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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醫生》全集[精校版]

作者:柳下揮



作品相關

《天才醫生》人物簡介!(整理:水水)

《天才醫生》人物簡介。

水水再度歸來(為什麼要說再度?),整理了一下人物簡介,只要是書裡提到的,有名字的,外號的,在水水這裡都能找到。貼子持續完善中…

廢話不多說了:

秦洛:本書男主角,出身醫學世家,天生陽脈,身懷絕技《道家十二段錦》,醫術出神入化。

聞人牧月:商業巨姐,秦洛的未婚妻,「丰神冶麗,貌若天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長髮披肩,身高腿長。腰肢纖細,胸部飽滿。曲線玲瓏,傾國傾城。」。有錢,有能力,長的還好看。有拒絕的理由麼?

林浣溪:冰山御姐,「胸部豐滿、身材高挑、體格妖嬈,簡直是人間尤物。」。燕京醫科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學院老師。(「御姐,我也愛御姐。」水水在心裡小聲呻吟。)。

厲傾城:妖精…「白嫩,柔軟,跟剝了殼的果凍般,顫巍巍的跳躍著。」燕京醫科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學院老師。(你們愛妖精不?)。

二人合稱「冰火二重天」

王九九:長腿美女,「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膀上,臉頰清秀可人,眼珠又黑又亮,眼睛大大的彎彎的。」。燕京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學生。

張儀伊:王九九的母親,充分的驗證了一句話: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泡他!泡他!泡他!」。三句「泡他」已顯本性。

林清源:燕京中醫大學附屬醫院院長,林浣溪的爺爺。

馬有才:燕京中醫大學附屬醫院副院長,官油子,小人。

唐國忠:燕京中醫大學附屬醫院小兒科主任。

林梅,李明:燕京中醫大學附屬醫院醫生。

黃紹然:也是燕京中醫大學附屬醫院醫生,為什麼要單提他?因為他是老柳的大學同學。

小護士:雖然沒名字,戲份也不少。「軟軟的,酥*酥的,暖暖的,像是母親的懷抱。」。(老柳愈發的YD了…)。

老汪:老中醫,欲拜秦洛為師。

秦錚:藥王。秦洛的爺爺。

秦楓:秦洛的父親。(秦楓,又見秦楓。)。

陳雷:林清源的秘書,「雷人」兄。

管緒:林浣溪在美國的前男朋友。

陳曉雪:燕京醫科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學院老師,林浣溪的同事,為人尖酸,刻薄。

王浩:某醫療設備公司老總,先追求林浣溪,被屢次拒絕後追求陳曉雪,與馬有才有非法交易

人龍:龍套,又見人渣龍,人妖龍。人物原型:人龍。

小水:翩翩小帥哥龍套。人物原型:我喝水水。

聞人霆:中國古老四大家族聞人家的家主,曾經被秦洛爺爺所救,遂與之結成孫子女親家。

聞人照:聞人霆的孫子,異常的帥氣,異常的討厭秦洛。

聞人機:聞人照,聞人牧月的父親。

水伯:聞人霆的保鏢,估計武藝高強。

馬悅:聞人牧月的秘書。

厲永剛:燕京醫科大學校長。水水猜測他是厲傾城的爺爺。

佳佳:魚刺卡嗓子裡那小女孩,她是厲傾城的妹妹?

熊主任:燕京醫科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學院院主任。

李猛:燕京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學生。

馬恆:燕京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學生,馬有才的兒子,是秦洛的第一個敵人。(老柳:還有聞人照吶!)

猴子:機械舞高手,讓秦洛拍兩下拍成了殭屍舞。

吳成龍:美蘭分局局長,吳虎的父親。

吳虎:和馬恆一起跳街舞,老爸是美蘭分局局長。

朱老師:燕京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內經選讀》的老師。

郭主任:燕京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院主任。

鄭胖子:燕京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老師。

小敏:秦洛辦公室的文員。

李清央:厲傾城的追求者,身份不明,很有勢力?

第一卷:年少輕狂!

第一章、為了三十六個孩子的生命!

「勿庸置疑,這是華夏國最嚴重的醫療事故之一!」

身穿灰色職業套裝的女主持人對著電視機前無數的觀眾說道。畫面的背景是燕京中醫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金色牌匾。

「新生兒監護室裡三十六個嬰幼兒集體報病危,三十六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脆弱生命危在旦夕。」

「病情是今天早晨發現的。三十六個嬰幼兒同時出現發熱、嘔吐現象,按照病例本上的記錄,三十六個新生兒全部都是不同程度的肺部感染。醫院方面表示,感染原因還在進一步查詢中,據說是一種新型病毒的入侵。」

女主持人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憂慮,抬起頭看著高聳入雲的醫院大樓,說道:「醫院已經成立了包括多名醫學專家組成的緊急救援小組。希望,他們能夠妙手回春,挽救這三十六個嬌嫩卻飽經磨難的小生命。」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讓我們一起為這三十六個可愛的孩子祈禱!」

啪!

中醫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林清源關閉了電視機,對在座的眾人說道:

「我們面臨的嚴重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如果這一切成為現實的話,那麼,這將是醫學史上的恥辱,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醫療事故醜聞。醫院的信譽不復存在,在燕京頗負盛名的中醫大學附屬醫院將徹底失去患者的信任。」

「在座的各位都是這個領域的專家。有附屬醫院的,也有從其它醫院抽調過來的高才。臨危受命,身上肩負著政府和人民的期望。我也不說那麼多廢話,大家都講講吧,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救回這三十六個孩子的生命。」

「細菌培養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對診下藥嘛。都對不了診,怎麼用藥?」戴眼鏡的中年醫生語氣不善地說道。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被抽調來做這鬼差事。

要是成功了還好,名利雙收,被報社大肆報道不說,回去了還有可能受到醫院的表彰。

要是失敗了,自己的前途可就要玩完了。

三十六個孩子啊------想想自己將要承擔這起醫療事故的責任,就覺得脊背生寒。

「觀其脈像,看起來像是肺部感染。可是所有抗病毒的藥都用過了。仍然沒有任何好轉,這就值得商榷了。」一個老中醫出聲說道。

兩人說完後,會議室裡便是一陣沉默。

這一中一西兩方面的觀點,正是在座眾人的心裡想法。

再說,即便心裡有建議,他們也不敢講出來啊。

要是救回這些孩子還好,嘉獎表彰自然不會少。

可要是治療無效沒能救回這些孩子,自己不就成了罪愧禍首了嗎?

誰願意背這個黑鍋?

「其它人有什麼要說的?」林清源的視線一一掠過在場醫生,催問著問道。

沒有人回答,所有和他視線接觸的人都不自覺的避開。

心裡微微歎息。

看來,自己的執業生涯要就此結束了。

「我有些想法。」有人突然出聲打破了會議室死一般的寧靜。

聽到有人願意提出建議,在場二十多個醫生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了說話的人身上。

他坐在會議室最邊沿的角落裡,如果不是因為突然發聲,幾乎被所有人忽略掉。

就算偶爾有人將視線轉移到他臉上,也會以為他是那個老中醫的弟子或者司機秘書之類的人物。

頭髮烏黑柔順,遮住了半邊眼睛。臉頰清秀、眼神明亮有神,模樣看也來也算是個小帥哥。

但是他的膚色卻蒼白如紙,像是剛剛大病初癒一般。

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年紀輕輕的,卻穿著一身和他形象極不搭配的黑色長袍。

一幅文皺皺的老學究打扮,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燕京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年輕人。

他微笑著打量在場的專家教授們,纖細修長看起來像是女人地手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的驕傲內斂含蓄,像是下來檢閱士兵的軍官。

讓現場一些人心裡不舒服的是,在他的眼裡,自己好像成了等待檢閱的士兵。

想起這個年輕人的家世背景,林清源的臉色一喜,心裡又升起了一絲絲希望。

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看著年輕人問道:「秦洛,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年輕人說道。

「那你說說吧。不要怕。有什麼說什麼,咱們現在是集思廣益嘛。」林清源還硬是在臉上擠出了一絲僵硬的微笑。

他怕年輕人怯場。什麼都不敢說。

秦洛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麼玩意兒,朗聲說道:「我覺得,這是霍亂。」

轟!!!

全場嘩然!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場合太嚴肅了,怕是有不少人會笑出聲來。

「年輕人,不懂的話就不要亂說。怎麼可能是霍亂?那些新生兒一直住在NICU。從來沒有出去過。懂得什麼叫做NICU嗎?新生兒監護室,是和外面空氣完全隔離的。」

「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你知道霍亂代表著什麼嗎?如果我們把這個消息公佈出去,怕是會引起社會的恐慌。」

「算了。讓他出去吧。咱們接著討論。」

「他是怎麼進入專家組的?」有人質疑的問道。

「他是我一好友的孫子。我那位朋友在中醫方面頗有建樹。」林清源解釋著說道。

原本想邀請秦洛的爺爺出山解圍,沒想到那個老傢伙竟然聲稱自己病了,身體不適。說自己的孫子正好要去燕京辦事兒,有什麼事由他代勞。

原本林清源也沒準備邀請這個年輕人進入專家組,可是今天下午他主動找上門來,一幅熱心切切的模樣。

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他也不能把人給趕出去啊。

「這個時候了。還在裡面托人情搞關係。」副院長馬有才喃喃說道。聲音雖小,但是會議室裡的人都能聽見。

這麼年輕的小傢伙,即便有著良好的身世背景,又能學到些什麼東西?

而且看他一幅病怏怏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沒辦法信任啊。

林清源的臉色更加陰沉,掃了他一眼後,說道:「大家都先安靜一下吧。看看秦洛要說些什麼。或許,他真的有什麼好建議。」

秦洛的臉色陰沉起來。任誰被人這麼指責也覺得難堪。

「你們又怎麼知道不是霍亂?」

「好吧。我們就當你的假設成立。那麼,霍亂是如何傳染的?其它人為什麼沒有問題?那些護士也進入過監控室。她們怎麼沒有出現異常狀況?」

「如何感染的我不清楚。」秦洛說道。

「但是,三十六個嬰兒肺部感染嚴重,呼吸音粗、氣管內分泌物增多。重度發熱,同時交差著尿路感染,體內器官面臨衰竭危險。這和華夏國很多年前就已經絕跡的一種霍亂桿菌十分類似。」

「秦洛,你確定?」林清源急切地問道。

「確定。」秦洛認真的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是霍亂桿菌的變異種類。兩年前在馬來西亞發生過小規模的傳染。」

「有沒有救治方法?」

「有。針灸。輔以中藥調理。當然。要盡快。如果嬰兒器官衰竭,那就沒有辦法了。」

「太亂來了。」副院長氣憤的說道:「院長。你不能拿幾十個孩子的生命開玩笑。他一個毛頭小子懂得些什麼?」

「你有更好的辦法?」林清源冷冷的看著副院長問道。這傢伙仗著自己有強硬的後台,平時就和自己爭個不停。

到了這個要命關頭,仍然不忘記階級鬥爭。只要自己堅持的,他就持反對態度。

「沒有。可是我們也不能輕易嘗試。給那些新生兒服用中藥,如果病情加劇怎麼辦?你應該清楚,那些孩子的身體不能再胡亂折騰了。」副院長據理力爭。

在他的眼裡,讓秦洛去治病就是『胡亂折騰』。

林清源看著秦洛,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可是看到秦洛清亮堅毅的眼神,又讓人產生強烈的信服感。

難道說,他真的有所倚仗?

「讓他試試吧。」林清源終於下定了決心。當然,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試試?說的輕巧。如果出了事,責任算誰的?」

「由我承擔。」林清源和秦洛同時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一種榮辱與共的默契感在逐漸滋生。

「好吧。你是院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出了什麼事兒的話,你可是要負全責。」副院長一臉陰沉的說道,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既然有傻瓜願意承擔責任,那就儘管試好了。

他才不會管那些孩子的死活,他只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好了。

「放心吧。如果出了什麼事,我辭職就是了。」林清源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一臉鄙夷地說道。

如果這些孩子遭遇不測,做為院長,他也確實是要承擔責任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傢伙兒也可以做個見證。」馬有才瞇著眼睛陰沉的笑。那張長滿暗瘡印的橘皮臉讓人看著想上去狠狠地跺幾腳。

「拜託你了。」林清源走到秦洛身邊,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院長,放心吧。」秦洛鄭重說道。

秦洛站起來看著面前兩鬢斑白的老人,心裡輕輕歎息。

在這個信仰流失的年代,有些事兒是需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的。

雖然自己可以置之事外,但是------

「為了那三十六個無辜的孩子,我就做一次傻瓜吧。」秦洛對自己說道。

(PS:新書上傳,感謝朋友們的支持!)

第二章、燒山火!

小兒科主任林唐國忠眉頭緊皺,嘴裡不停地發佈著各種應急命令。

「林梅,去勸慰孩子父母,好好做他們的工作。讓他們稍安勿燥-----在這兒吵鬧也與事無補。影響了治療,責任算誰的?」

「李明,細菌培養結果出來了沒有?出來了趕緊送來。」

「黃紹然,吩咐救援組根據情況給感染嬰兒注射&-內□胺抗生素-----加大劑量。」

看到林清源院長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唐國忠趕緊迎了過去。擦掉額頭上急出來的汗珠,一臉凝重地說道:「院長。情況不容樂觀。如果我們再拿不出治療方案的話,這些孩子恐怕-----」

「我知道了。有可能是小兒霍亂。」林清源說道。用人不疑,既然他已經選擇讓秦洛治療,就應該相信他做出的結論。

「什麼?霍亂?」唐國忠的瞳孔猛地漲大。「怎麼可能是霍亂?」

「院長說是霍亂。那自然就是霍亂了。唐主任,別耽擱時間了。院長請來了中醫界鼎鼎有名的專家,一定會藥到病除,妙手回春的。」副院長馬有才在旁邊催促著說道,不無幸災樂禍地意味。

林清源沒有理會馬有才這種小人,轉過身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靠你了。」

「放心吧。院長。不過,我需要一個幫手。」秦洛信心滿滿地說道。

他看地出來,面前這老頭兒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如果自己再不自信一些的話,恐怕他當場就要反悔了。

時間急迫,容不得半點兒耽擱啊。

「需要什麼幫手?專家組的成員需要哪位,盡可以提出來,想必大家都不會拒絕的。」林清源說道。

秦洛掃了四週一眼,隨意地指了一個漂亮的小護士,說道:「就她了。」

「她?」林清源稍微詫異。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你跟秦醫生一起進去。他需要什麼,你就盡量配合吧。」林清源對那個護士說道。

需要什麼都要配合,那自己------秦洛掐斷了自己的無良想法。暗地裡罵自己賤格。

「是。院長。」女護士嚇的臉色煞白,她自然知道霍亂的傳染性有多麼恐怖。可是礙於院長的權威,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心。

「沒關係的。」秦洛對著小護士笑笑。拉著她的手,毅然推開了新生兒監護室的密封玻璃門。

不少人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跟過來的,他們這些專家都難以解決的棘手病案,不相信一個土裡土氣的愣頭小子可以治療成功。

見到秦洛進入病房,他們便站在玻璃牆門欣賞他在裡面的表現。

秦洛從懷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的銀色盒子,對護士說道:「我們就從001床開始吧。幫我取一些消毒酒精。」

護士答應了一聲,便利索的遞來秦洛所需要的東西。

秦洛一邊用酒精棉給銀針消毒,一邊吩咐著說道:「脫掉嬰兒身上的衣服。我要用針了。」

小護士很是配合,快速完成了秦洛的交代。

「很好。」秦洛說著,便用手裡的銀針快速的刺向嬰兒胸口的天突、關元、鷲尾等幾處穴位。

深深淺淺,或刺或挑。一連刺了一十八針,快速出針,又快速拔針。中間沒有間隙,跟魔術表演似的。讓旁邊給他打下手的小護士看的眼花潦亂。

「好了。蓋好被子。然後脫掉002床嬰兒的衣服。要快。我們的時間不多。」

「這就好了?」小護士瞪大著眼睛問道。

「好了。下一個。」

「好。好的。」

「燒山火?天啊。他用的竟然是燒山火?」玻璃牆外面,專家組裡的一個老中醫先是面露凝重表情,然後一臉驚奇地尖叫出聲。

「老汪,什麼燒山火?」馬有才不悅地問道。看那個小子扎針的手法,好像還真是有一手。

「燒山火。太乙神針的絕技啊。」老中醫顯然沒有察覺副院長的表情,滿臉興奮地解釋著。

「太乙神針?雍正年間一代醫王張卿山的太乙針?資料上記載,不是早失傳了嗎?」林清源博聞廣記,倒是知道一些太乙神針的典故。

「既然多年就失傳了,你怎麼就知道他用的是太乙神針?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懂得這麼高深的針法?」馬有才質疑地說道。

「不會有錯的。他用的就是太乙神針。我從一本古譜上看到太乙神針的介紹。用長一寸六分利針,三提三洩,然後以『鳳翔式』收針,可滋補身體,驅除身體的瘴氣濕氣。」老中醫冥頑不靈,竟然出聲反駁副院長的話。

「不過,據說太乙神針需要用內力運針。難道這小伙子會氣功?」

「嘿嘿。看他那病秧秧的樣子,也不可能會氣功。說不定只是形似而已。有了結果再說吧。」馬有才冷笑連連。

重症室裡的秦洛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人因為自己所使出來的針法而引發一場爭論,他聚集全部心神,不停的出針、收針。

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滴,然後彙集成小溪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很是疲憊。

「秦醫生。我幫你擦擦汗吧。」小護士拿著一條乾淨的白毛巾,紅著臉說道。

「好的。謝謝。」秦洛點頭。卻沒停止手上的銀針消毒動作。

小護士拿著毛巾走過去,細心的幫秦洛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少女多情。看著眼前這個清秀迷人的小帥哥,看著他神乎其技的針術,不由得有些心動。

這個時候,她早就忘記了霍亂的傳染性。

--------

「最後兩個了。」秦洛氣喘吁吁地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連續針治了三十四個孩子。

扎針是一件極其耗費精力和體力的活計。認穴要准、速度要快、用針要巧,最重要的是根據所紮穴位的不同,力道也是各不相同。

而且,那個老中醫說的不錯。使用太乙神針是需要以氣運針的。秦洛雖然以《道家十二段錦》打基,又學過《引體術》,可是身體裡蘊藏的氣力還是不夠支撐他連續施展三十幾次太乙神針。

「秦醫生。休息休息吧。」小護士再次勸慰道。滿臉的關心。

「不能再等了。」秦洛搖頭。「哪一個父母都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孩子。」

「可是------」

「脫掉035床的衣服。」

「好的。」護士只得答應著。

秦洛用左手抓著右手,這樣避免他的右手因為脫力而打擺子。

然後,再次捏針向那因病毒折磨而拚命掙扎啼哭的嬰兒身上扎去。

秦洛是被小護士攙扶著走出來的,針治完最後兩個孩子後,他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

剛剛走出新生兒監護室,一群人就簇擁了過來。

「秦洛,怎麼樣?」林清源抓著秦洛的手,急切地問道。

「你是問我還是問那些嬰兒?」秦洛笑著問道。

「------都有吧。那些孩子怎麼樣了?」林清源說道。

「他們沒事兒了。」秦洛說道。「甘草四分、當歸二分、石鹽三分、漿水一升半。文火煎熬。半個小時後,餵他們喝下。」

「那就好。那就好啊。」林清源連連說道。

馬有才原本想說幾句反駁的話,但是心思陡轉,一臉笑意地走到秦洛面前,很用力的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英雄出少年啊。看不出來。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挽救了三十六個孩子、挽救了三十六個家庭,也挽留了我們醫院的聲譽。」

「我代表中醫大學附屬醫院向你表示感謝。剛才是我說話重了點兒,我也是心憂這些孩子的安全嘛。還請小友不要介懷。我為我剛才所說的話向你道歉。」

馬有才知道,這件事兒一直受到媒體的跟蹤報道,到時候自然要把救人的主要人物秦洛給推出去。

現在和他搞好關係,讓他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誇上自己幾句,總比關係搞僵持要好上許多吧?

「道歉?你怎麼不說罰酒三杯?」秦洛一臉鄙夷。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說話呢?」馬有才氣地吐血。這混蛋竟然不接自己遞出去的橄欖枝。

「什麼態度?」秦洛笑著問道:「你是我的領導?」

「--------」

「我有求於你?」

「---------」

「兩樣都沒有的話,我為什麼要和你這種人客氣?」秦洛指了指馬有才身上穿著的白大褂,說道:「做為一個醫生,如果不能救死扶傷的話,就把這身衣服脫了吧。別污染了。」

他早就看這個副院長不爽了。如果剛才不是為了抓緊時間救人,他早就和對方吵起來了。

這種醫療體系內的人渣,除了陞官發財外,其它的東西在他們眼裡都是無足輕重的。包括最寶貴的生命。

也就是有這種人的存在,才會讓患者對醫生這個原本很偉大的職業產生諸多誤解。

沒有醫德的醫生,是不值得同行尊敬的。

「你-----你------」馬有才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手指著秦洛,卻氣地說不出話來。

林清源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秦洛會這麼霸道,一點兒虧也不願意吃。不過,能夠給馬有才一點兒臉色,也是他所樂意看到的。

等到馬有才憋不住快要爆發的時候,林清源笑著說道:「秦洛。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後面的事兒交給我們好了。」

「好。」秦洛答應著。他真的是累極了。眼睛一黑,就要栽倒下去。

啊!

林清源趕緊張開雙臂,就要把秦洛抱在懷裡。

男人--------好可怕!

與是,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身體正往前傾倒的秦洛突然間停頓住了,並且不可思議地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垂直逆轉。

然後在一個女孩兒的驚呼聲中,一頭栽進了站在他身後的美艷小護士懷裡。

軟軟的。酥*酥的。曖曖的。像是母親的懷抱。

第三章、御姐!

秦洛睜開眼睛時,屋子裡一片黑暗。

「醒了?如果累的話,再休息一會兒吧。」林清源笑著說道。他就坐在秦洛旁邊。

「我休息好了。那些孩子怎麼樣了?」秦洛擔憂的問道。雖然他對自己的醫術有足夠的信心,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放心吧。全部都康復了。無一例醫療事故發生。」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秦老有個好孫子啊。青出於藍勝於藍。」

「要是讓他知道你這麼誇我,一定會氣地吹鬍子瞪眼睛。」秦洛笑著說道。「他可不認為我的醫術有多麼高明。」

「那是他愛孫心切。你爺爺的性子倔,口是心非,我還能不瞭解?對了。他真的身體不適?」

「至少他是這麼說的。」秦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哪兒?」

「這是我辦公室裡面的休息間。有時候中午不回去,我也會在這邊休息一會兒。」林清源走過去,一把拉開了厚厚的上面繡有甲骨文圖案的窗簾。

外面陽光明媚,光線像是水銀一般鋪洩進來。照在秦洛飽睡後的身體上,讓人懶洋洋的,渾身舒坦。

「我睡了多久?」秦洛詫異的問道。他記得,自己是下午參加的專家會議,怎麼現在又變成上午了?

「睡一夜了。今天是十六號。」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他對這個年輕人是越看越順眼了。「看來真是把你給累壞了。秦洛,雖然有你爺爺這份交情,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感謝。你不僅救了那些孩子,還救了我們醫院,救了我林清源的一世清名啊。如果那些孩子真的出了什麼不測,那我就------」

「院長,你太客氣了。」

「不是客氣。我說的是實話。」林清源認真的擺手,說道:「怎麼?還叫我院長?叫聲爺爺總是不會委屈你的吧?我和你爺爺可是多年好友啊。不然,這一次他怎麼會肯把你這寶貝孫子給派來幫我?」

「林爺爺。」秦洛只得硬著頭皮喊道。

「哈哈。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在意這些稱呼。我也不勉強你。你覺得什麼順口就叫什麼吧。」林清源倒也是個開明的老頭子。「秦洛啊有件事兒我還得坦白告訴你,希望你不要生氣。」

「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昨天那些孩子被你治好了後,我們院方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畢竟,不僅僅我們在關心這件事兒,媒體和公眾也在關心。可是當時你昏迷不醒,我就只能讓其它的專家組成員參加了發佈會。」

看到秦洛的臉色並沒有什麼改變,好像並不介意出席這種出風頭的事兒,林清源才接著說道:「人是你救的,原本應該把功勞都推在你身上。可是你知道-------專家組是由政府部門領導的。只能向媒體公佈說是集體的功勞。這點兒,還請你能理解。」

可能是覺得醫院這麼做實在有些過份,林清源一臉尷尬地說道:「我也在媒體上點了你的名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安排一些記者給你做個專訪------」

「爺爺,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沒關係。既然已經推到專家組的頭上,再給我安排專訪也不合適。到時候我接受採訪的時候怎麼說?說是我自己治的,那不是打專家組的臉嗎?說是集體的功勞------這種話我說不出來。」

林清源愣了愣,說道:「你這年輕人啊,犀利的讓人害怕。」

「林爺爺。我只是能夠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而已。而太多的人因為受到種種約束,卻做不到這一點兒。」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要不,在我們醫院做醫生吧?以你的醫術,安全可以開設專家門診。其它還有什麼條件,我也會盡量想辦法滿足。」林清源覺得在這件事上愧疚了秦洛,所以努力的想補償他一些東西。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謝謝林爺爺了。就算要做醫生。我也不會在附屬醫院的。」

「為什麼?」

「我剛剛才和副院長鬧矛盾,這個時候跑進來不是自投羅網嗎?」秦洛笑著說道。

「沒關係的。雖然我快要退休了,但我還是有些學生的,馬有才不會敢對你怎麼樣的。」林清源連忙保證。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人生短暫,何必讓大家都過的不愉快?」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你這次來燕京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嗎?」

「嗯。我來退婚。」

「退婚?」林清源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我只聽說過男人求婚的,哪裡有主動跑來退婚的?」

秦洛笑笑沒有接話,表示他不願意深談這個話題。

「哈哈。好了。你沒事就好了。我還有個會要參加。這樣吧。你在燕京沒有落腳的地方吧?就不要去住酒店了。不方便。我讓小陳把你送到我家。我家的房間多,閒著也是閒著------你如果認我這個爺爺的話,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聊呢。」

盛情難卻,秦洛也實在不是一個懂得拒絕的人。只得答應了林清源的請求。

小陳是林清源的秘書,一個戴著眼鏡相貌忠厚的年輕人。林清源會選擇這樣的人做秘書,秦洛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我叫陳雷。你叫我小陳就好了。」小陳一邊開車,一邊這麼介紹著自己。

秦洛發現,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耳朵竟然紅了。

幸好自己不是個美女,不然的話------怕是他握方向盤的手都會抖個不停吧。

「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秦洛並不討厭這個年輕人。所以也自我介紹著說道。

「嗯。你的名字比我的名字好聽。」陳雷說道。

「------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秦洛苦笑。兩個大老爺們,說什麼名字好聽不好聽啊?這陳雷大哥盡說些『雷人雷語』,都讓他無從接口。

車子拐進小區,然後在一塊綿鯉池邊停了下來。

陳雷指著池子旁邊的一幢兩層小洋樓,說道:「那幢房子就是院長的。你自己過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雷像是做了什麼違心事似的。臉色通紅,眼神躲閃。

秦洛起了疑心,笑著問道:「你為什麼不過去?」

「我-----我-------」

「怎麼了?」

「我不敢去。」

「為什麼不敢?」

「院長-----院長有個----孫女。林小姐可能在家-----」

「孫女?」秦洛摸著鼻子想了想,問道:「她長的很難看?」

「不---不是的。林小姐很漂亮。」

「那為什麼你不敢去?」秦洛更加好奇了。

「她-----她不喜歡我。我真的不敢去。」陳雷都快急哭了。

「好吧。我自己去。謝謝你送我過來。」秦洛笑著說道。他也不好意思為難這個老實人。

「嗯嗯。謝謝。謝謝。這是院長給你的鑰匙。你自己去吧。」陳雷說道。

秦洛和陳雷揮手告別,剛剛推門下車,陳雷就開著車一溜煙似的跑了。

秦洛看地目瞪口呆。難道林家的女人是老虎?

猶豫了一番,秦洛還是握著鑰匙向林家的小別墅走去。

他答應過林清源,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威名就逃之夭夭。

透過敞開的鐵門空隙看進去,第一眼,秦洛就被院子裡面的景色所吸引。

或者說,是被裡面的一個絕色女人所吸引。

女人提著花灑正在澆花,那專注的模樣像是在侍弄著自己最珍愛的寶貝。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棉布休閒服,身高足有一米七,因為彎腰的緣故,那胸前的飽滿便跟著垂落下來。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搖欲墜,就像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深水炸彈一般。

烏黑長髮披散在肩上,遮住半邊的容顏。可是那若隱若現的另外半張臉,卻足以讓人迷醉。

胸部豐滿、身材高挑、體格妖嬈,簡直是人間尤物。

更重要的是,看起來她的年齡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無論是長相還是身體都沒有一點兒青澀感。正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御姐?我愛御姐!」秦洛在心裡呻吟一聲,輕輕的敲響了林家的鐵門。

在御姐面前,秦洛要保持好男人風度。

雖然敲擊的聲音不大,那正在澆花的女人還是明顯被驚到了,轉過臉瞪了秦洛一眼。

僅僅一眼,就讓秦洛心裡燃燒的火苗熄滅了一半。

冷!

實在是太冷了!

都不知道這女人經歷過什麼事情,那投過來的眼神就像是薄冷的刀子般,讓人覺得身上涼嗖嗖的。

秦洛終於明白,為何『雷人兄』連門都不敢進就落慌而逃了。

現在,秦洛都想逃。

女人放下手裡的花灑,向秦洛走來,越是靠近,那熾烈的美感越是誘人。

越是靠近,那透骨的寒意也越是強烈。

「你是誰?」女人冷冰冰地說道。語話裡聽不出任何人類的感情。

「我是秦洛。」秦洛很努力的,牽動著嘴角,擠出自認為是這輩子最迷人的微笑。

「不認識。」

匡!

女人一把拉上了鐵門。喀嚓一聲,上鎖了。

秦洛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被拒之門外了。

這他媽算什麼事兒?

我都沒介紹,你當然不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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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或許是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或許是秦洛內心深處的御姐情結髮揮了作用,又或者骨子裡的驕傲受到了打擊,還有可能-----反正秦洛覺得今天一定要進入這道門。

於是,在冰山女一臉驚訝的表情下,秦洛掏出鑰匙自個兒打開了鐵門。

「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冰山女冷冰冰地問道。

「你爺爺給的。」秦洛笑著說道。

「他為什麼給你鑰匙?你是誰?」

「我說過,我叫秦洛。至於他為什麼要給我鑰匙,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秦洛說著,就往裡屋走去。

「站住。再敢進來,我就要報警了。」女人喝斥道。

「隨你。不過在報警前,最好先給你爺爺打個電話。」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穿著一件黑色長袍的他還真有些風流倜儻的味道。

「你-----等著。」冰山女凶狠地瞪了秦洛一眼,然後快步向大廳跑去。

顯然,她要打電話給爺爺詢問情況。

按照華夏老年人的經驗來講,胸大屁股圓的女人一定可以生男娃。

秦洛看著冰山御姐扭著厚實性感的臀部進屋,心想,還真是做老婆的人選。

秦洛走進大廳的時候,冰山女正握著手機和林清源通電話。

好像得到的結果並不是很滿意,臉上的寒霜更加的深厚。盯著秦洛的眸子都能夠把人割掉一層皮。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秦洛笑著說道。「我的房間在哪兒?」

「自己找。」

「我要是不小心走錯房間,看到一些不應該看的東西呢?」秦洛笑瞇瞇地問。

「那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了。」冰山女氣憤地說道。「二樓。最左邊的房間。」

「謝謝。這樣的話,我就不會找錯房間了。」

冰山女狠狠地剜了秦洛一眼,就向外面走去。

秦洛看著冰山女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女人,有病!

在二樓找到自己的房間後,秦洛便急切的脫了衣服鑽進了衛生間。

正在往身上擦沐浴露時,才想起了一件麻煩事兒:他沒有換洗的衣服。

身上的黑袍肯定不能穿了。因為昨天救人時出了太多的汗,衣服都被熏濕了,上面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可是,他這次出門沒有帶行李,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總不能圍著條毛巾就出去吧?

開玩笑,他不是個隨便的人!

匆匆忙忙地沖掉身上的泡沫,秦洛便跑出去翻箱倒櫃,尋找可以遮體的東西。

幸運的是,秦洛在衣櫃裡發現了一套浴袍。

不幸的是,浴袍是女款的。

粉紅色的寬大浴袍,絲綢面料,上面還有細碎的花紋。秦洛穿上去之後,還會露點。

秦洛明白了,那個冰山女不安好心,把他送進了女賓房。他因為身上黏稠,急著要洗澡,都沒有仔細的檢查。

這可怎麼辦?

這件浴袍是肯定不能穿的。不然,這件事兒流傳出去,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不穿的話,難道要光著身子走出去?

秦洛跑到窗台,想讓冰山女幫忙找件衣服過來裹體。沒想到她已經不在院子裡了。

沒辦法,秦洛只能扯了條浴巾遮住身體的重要部位。悄悄的打開一個門縫,見到走廊裡沒有人後,撒腿就向外面跑去。

他要找到林清源的房間,去借件衣服先用著。

秦洛光著屁股跑到一半的時候,後面響起開門的聲音。

一回頭,就看到冰山女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你想幹什麼?」冰山女冷冰冰的問道。

「我沒幹什麼。」秦洛苦著臉說道。

「那你現在是幹什麼?」

「我-----找衣服。」

冰山女撇了撇嘴,冷冷的譏誚道:「沒想到,你還有裸*奔的癖好。」

秦洛怒了,心想,我落到這般境地,還不是你暗地裡搞的鬼。

他佯裝要解掉跨間毛巾的樣子,一臉壞笑地說道:「嘿嘿。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便宜你了。」

按道理講,女人在遇到男人耍流氓的時候都會面紅耳赤,一邊捂著臉透過手指縫隙偷看幾眼,一邊嬌嗔著說道『討厭,你討厭啦』,然後落慌而逃。

可是,這女人的反應卻出乎秦洛的意料之外。

她就那麼雙手環胸一臉冷傲的站著,漂亮的大眼睛冷漠的看著秦洛,一幅------很是期待的樣子。

「怎麼?不敢脫?」冰山女冷笑著說道。

「你------你流氓。」秦洛像是一個遭遇凌*辱的小媳婦一般,很委屈地罵道。

然後兩手抓著毛巾兩端,遮住前面的重要部位,又光著屁屁跑回自己的房間。

一頭撲倒在床上,秦洛抱著枕頭埋頭痛哭-----

太欺負人了!

哭久了,就累了。

累了,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洛睡地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門口有敲門的聲音。

秦洛大怒,罵道:「這個女人,還真當我不敢脫嗎?我是男人,難道還會吃虧了不成?」

越想越氣,秦洛光著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一次,他連毛巾都沒有遮。直接就衝過去拉開了房間門。

「你真當我不敢脫------林爺爺?」

林清源站在門口,看著赤身裸*體的秦洛,眼睛瞪地老大,嘴巴張開又合上。思考了半天,竟然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地。

「秦洛,你這-------」

啪!

秦洛一把關上了房門,急沖沖地跑去找毛巾。

當秦洛再次站在林清源面前的時候,腰上又多了一條白毛巾。一臉尷尬地笑著,說道:「林爺爺,抱歉。我剛才在洗澡。」

「洗澡?」

「是啊。洗完澡後,發現沒有換穿的衣服。」秦洛解釋著說道。總不能讓林老爺子也把自己當成露-陰-癖。

「哦。這倒是我疏忽了。」林清源說道。「你等等。浣溪給我買了套運動裝,我還沒穿過呢。我給你拿過來。你先將就穿著。」

「浣溪?」

「我孫女啊。你們沒見過?」

「哦。見過。」秦洛點頭。

「好了。我去給你取衣服。換過衣服後,就下樓吃飯。」林清源笑著說道。

秦洛的身材和林清源差不多高大,所以,穿他的衣服也不會覺得不合適。

只是,第一次穿這種NIKE的運動裝,秦洛覺得有點兒不太適應。

來到一樓,林清源和冰山女已經等在餐廳了。還有一個小保姆正在忙著送上飯菜。秦洛剛才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她,可能出去買菜去了。

「秦洛,過來坐。咱們爺倆喝口白的?」林清源一邊擺杯子,一邊對著秦洛笑道。

「林爺爺,我不能喝酒。」秦洛苦笑著搖頭。

「不能喝酒?到我們北方來,怎麼可以不喝酒?我們北方的男人可都是用碗喝的。今天我也不逼你,咱們一人三小杯。年紀大了,我也不敢多喝。」林清源不樂意地說道。

北方的男人大多善飲,而且酒量不差。如果來了客人,更是頻頻勸飲。

「林爺爺,我真不能喝酒。滴酒不能沾。」秦洛苦著臉說道。

「怎麼?」

「我的身體不太好。」秦洛臉色黯然的說道。

「那個病-----還沒治好?」林清源臉色凝重地問道。

「嗯。」秦洛點頭。

「你爺爺的醫術那麼高明,也不能治好你?」林清源看著秦洛蒼白的膚色,問道。現在他才明白,為何秦洛的身體看起來如此虛弱了。

「這個病,是要靠機緣的------」

「唉。算了。我也不喝了。咱們爺孫倆就喝幾杯飲料吧。李嫂,給我們開瓶雪碧吧。」林清源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林浣溪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卻在暗中偷聽兩人的對話。聽到秦洛帶病在身,心裡反而對他有點兒同情。

林清源拉著秦洛坐下,問道:「你說要來燕京退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啊。」秦洛點頭說道。「我這身體------又何必害了別人?再說,都什麼年代了,還來指腹為婚這一套,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我和那女孩兒根本都沒見過面,自然也不會有感情基礎的。」

「唉。說的也是。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喜歡被人勉強。不過,秦洛啊,我可是很看重你的。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又有這麼高明的醫術,不愁找不到媳婦。」

「林爺爺,你過獎了。」秦洛謙虛地說道。

「沒有過獎。」林清源指著坐在他對面的林浣溪,問道:「你覺得我孫女怎麼樣?」

「啊?不錯。」秦洛敷衍地答道。他總不能說人家的孫女是個『性冷淡』吧?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你覺得不錯?」

「是不錯。林姐姐很漂亮啊。」秦洛硬著頭皮回答道。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如果你同意,我就願意把孫女嫁給你。」林清源一臉鄭重地說道。好像他孫女是滯銷品,他急著要把她給推銷出去一般。

「--------」秦洛一臉錯愕。他沒想到林清源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事兒。

他剛才還誇人家的孫女不錯,現在拒絕的話,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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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恐男症!

「林爺爺,這個------這種事兒還是要看緣分吧?我覺得-----林姐這麼優秀,又這麼漂亮,一定會有很多喜歡她的男人。而且,她也不見得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呵呵-----」秦洛一臉僵硬的笑,臉上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第一次給人發好人卡,這種感覺還真不好受。

啪!

正低頭吃飯的林浣溪沒想到戰火會引到自己身上,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子上,說道:「爺爺,你說些什麼呢?誰願意嫁給他了?」

林浣溪細潤如脂的臉上佈滿了紅潤,風流蘊藉的眸子盛滿了怒意。生氣的御姐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浣溪,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要考慮這個問題了。」林清源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你們吃吧。我飽了。」林浣溪放下筷子,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看著林浣溪的背影在樓梯口消失,秦洛和林清源相視苦笑。

「唉。秦洛,我真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們有意的話,我是真要撮合。可是浣溪她---」林清源重重地歎息,不知道是在擔心孫女的婚事,還是惋惜孫女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林爺爺,你也不要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只有男人愁娶,哪有女人愁嫁啊?」秦洛笑著安慰著說道。

「不愁?秦洛,我能不愁嗎?浣溪都二十七了。再過三年就要邁三十的坎。用報紙上那個很流行的詞語叫什麼?----對。剩女。像她這麼大的女孩子,有幾個還沒結婚的?」

「可是直到現在,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我給她介紹我們院的醫生,她不同意。她在學校裡也有很多人追求,可是她一個都不答應。學校的學生還給她取了個難聽的外號。叫什麼『冰山教師』。這不是亂彈琴嘛?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婚事了。」

秦洛一臉苦笑。難怪這老頭兒第一天見面,就開始向自己推銷他的孫女。感情是怕自己的孫女做『剩女』。

秦洛考慮了一番,還是坦白說道:「林爺爺,我懷疑林姐有病。」

「有病?」林清源的眉頭挑了挑。

「嗯。心理疾病。」秦洛偷偷朝樓梯口瞄了一眼,他怕那個冰山女人去而復返。

「難道她---喜歡女人?」林清源小聲問道。

「這----應該不是吧。我是說,她得的是一種心理疾病。這種疾病會導致患者厭惡男人。甚至不願意和男人有任何方面的接觸。在醫學上,它有一個學名,叫做恐男症。」秦洛解釋著說道。

秦洛從林浣溪看到他時的厭惡眼神中就有此猜測,自己一白白嫩嫩的大好蘿蔔,即便見到時不花癡尖叫,但是也不應該用那種態度來對待自己啊。

聽到林清源的傾訴後,秦洛更加確定這種事實。

可是,秦洛和林浣溪是初次接觸,對她的過往並不瞭解。所以,她到底是不是這種病症,秦洛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恐男症,英文解釋叫做:androphobia。指的是對男性或男性氣質的恐懼。

幾乎每個患者都有自己的一段經歷背景,但總的說來都與早年特別是青春期時期的性意識萌動有關係。

或許是處於青春期時見到了一些令人噁心的男性、或者是從影片中看到男性暴力粗俗的一面。還有可能是經過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和戀愛。

具體是什麼原因,要和患者經過接觸後才能清楚。

「恐男症?那你能治好浣溪嗎?」林清源握著秦洛的手,擔心地問道。

「我試試吧。」秦洛說道。

「秦洛,那拜託你了。你幫幫浣溪吧。」林清源懇切地說道。

吃過飯後,秦洛讓保姆特意下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然後他親自端著那碗麵站在了林浣溪的房間門口,輕輕叩響了房門。

林浣溪拉開房間門,見到站在門口的是秦洛,冷冰冰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知道你晚上沒有吃東西。我給你送碗麵過來。」秦洛笑著說道。把碗裡熱氣騰騰的雞蛋面遞了過去。

「不吃。」說著,林浣溪就要關門。

啪!

秦洛猛然出手按在門板上,阻止了林浣溪關門的動作。

「說實話,以你對我的惡劣態度,你不吃,我會很開心。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有種報復的快感。」秦洛冷笑著說道。

「可是,看在林爺爺的份上,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必須要過來幫你一次。」

「幫我?你憑什麼幫我?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林浣溪冷冰冰的問道。雙手情不自禁的將對襟的睡衣給向中間拉攏。

她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淋淋的搭在肩上。身上穿著一件紫色的絲綢睡衣。雖然那暗紅的花紋將嫩滑如細雪的大半肌膚給遮掩住了,可是那細長如天鵝的脖頸,性感的鎖骨以及肉*彈十足的酥胸,還是讓人想入非非。

正人君子秦洛在大義凜然的說出來拯救這只迷途小羔羊的那話時,眼睛還很不老實的偷偷瞄了一眼、兩眼-----好幾眼。

當然,這樣的情景落在林浣溪的眼裡,更是讓他對秦洛厭惡了幾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有病。」秦洛說道。

「你才有病。」

「你真有病。」

「你才真有病。出去。我要關門了。」林浣溪火大了。這男人腦子進水了嗎?

大半夜的端著碗麵跑到別人的房間,卻告訴別人有病。他有病還差不多。

「我是說,你有心理疾病。」秦洛鬱悶地解釋道。

「你才心裡有病。你全身都有病。走開。我要關門。」林浣溪伸手要推開秦洛,卻被秦洛一把抓住了嫩藕般的皓腕。

秦洛懶得和這女人客氣了,拉著她的手臂就進了房間。然後反腿一腳,就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你想幹什麼?」林浣溪有些驚慌地問道。這個男人-----好像發怒了。

匡!

秦洛把麵碗丟在林浣溪的梳妝台上,厲聲說道:「我來給你治病。做為一個醫學老師,難道你沒發現自己的心理疾病嗎?二十七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難道你覺得這是正常的嗎?」

「我只是沒有找過自己喜歡的人而已。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管?」

「你不是沒有找到喜歡的人。而是從骨子裡討厭男人。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

「你------」

「你還要否認?你覺得你現在是正常的嗎?不要忘記了。我也是醫生。而且,我剛剛幫助林爺爺處理過一樁嚴重的醫療事故。我的醫術比一些所謂的專家還要強上一點兒。」秦洛說道。

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在美女面前自賣自誇,而是他要建立患者對自己的信心。

如果患者對一個醫生沒有信心的話,她們寧願獨自面對病魔或者說讓它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講出來。

講出來你又治不好,我何必自爆其醜?

華夏人的思維還不夠開放,在他們看來,生病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所以,華夏人定期體驗的人數居於世界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末位。

因為他們怕檢查出來自己有病。他們怕丟人。

當然,更多人是因為承擔不起那沉重的醫療費用。

林浣溪呆呆的看著秦洛,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她知道自己心理有一道無法抹滅的痕。可是,難道她就要這麼赤裸裸的在這個陌生人面前剖露自己?和這樣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男人坦誠相對?

「做為你的主治醫生,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柔聲說道。態度不再是剛才那般的咄咄逼人。

「我-----」林浣溪想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好不容易才以強硬的手段打破這個女人的防備。等到她再次恢復過來,想要讓她開口的話,那就更加的困難了。

「他是誰?」秦洛試探性地問道。

這已經涉及到心理學知識了。平時秦洛就對這一塊兒很感興趣,什麼《愛上雙人舞》、《變態心理學與心理治療》、《神經心理測評》等等之類的書都有涉獵。現在用來,也並不覺得生疏。

「管緒。」情不自禁的,林浣溪就掉進了秦洛設下的語言陷阱。

「能講講他的故事嗎?」秦洛問道。

林浣溪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露出了破綻,警惕地看著秦洛,尖聲問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需要一個理由。需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開始厭惡男人的理由。難道你想一直這麼持續下去?讓家人這麼的擔心下去?還有,這種症狀會越來越嚴重。現在你討厭的只是陌生男人,以後,或許連你爺爺也不能接近你了。」

「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辦?一個人生活?和自己的所有親人朋友都斷絕關係?」秦洛恐嚇著說道。

在秦洛的攻勢下,林浣溪心裡的防備終於決堤,蹲在地上抱著身體痛哭出聲。

她壓抑的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第六章、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

第六章、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

淡月籠紗,娉娉婷婷。有風拂過臉頰,掠起林浣溪的長髮。披著秦洛幫她取來的外套,和秦洛面對面坐在陽台的籐椅上。

她沒有注視著坐在對面的秦洛,視線一直放在空中那一輪有些朦朧的昏黃月色上。

林浣溪是極美的。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可是她那雙有些招人的桃花眼以及要妖嬈迷人的體態,又讓人覺得她芳菲嫵媚,風情萬種。

艷麗而不俗氣,豐腴而不臃腫。更重要的是----她比自己還大上五歲。

這樣的女人,是秦洛心中最完美的御姐形象。

可是,她卻患了那該死的恐男症。

做為一個醫生,秦洛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個女人救出火坑,使她能夠重新投入男人的懷抱。

「大學畢業後,我被學校推薦進入哈佛醫學院學習藥物學和免疫學。」林浣溪突然間開口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長久的沉默。

「嗯。證明你一定是非常優秀的。」秦洛笑著附和。長著這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又有著與此相匹配的智慧。這樣的女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是人群注視的焦點。

這年頭,二十七八歲沒有結婚的女人大有人在。『剩女』已經成了一種時尚趨勢。

可是,為什麼偏偏林浣溪一直受人矚目,被人關注?還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她要是長地跟鳳姐似的,還會有人整天跟在屁股後面關心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交男朋友?

哪個男人在鳳姐八十歲的時候把她娶了,上*床的時候發現她是處女你不用驚喜,因為那是必然。更不用懷疑,那處女膜絕對是原裝貨,而非八十塊錢買來的橡膠塑料膜。

「剛剛去的那段時間,日子很安靜。也很充實。那邊的學風很濃,沒有人逼迫你學習,可是你需要自己不斷的努力。人像是突然間走進了一個寶庫一般,每一刻都能發現驚喜。」

然後,又是大段時間的沉默。

林浣溪的臉憂傷而迷惑,像是靈魂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位面。回到了遙遠的,或美好或痛苦的回憶。

秦洛覺得,這個時候的林浣溪才是真實的。那個對人冷眼相待,和人說話時喜歡皺著眉頭的林浣溪只是表象。

因為疾病,而被迫戴上了一張無法摘取的面具。

「他也很優秀吧?」秦洛小聲問道。這個時候,他是要主動引導話題的。

「他也是華夏燕京人,人在外地,原本就對鄉親的感情格外看重。而且,他很優秀。比我早一年進哈醫,卻已經拿到了免疫學的博士學位。他還是同鄉會的會長,在留學生中極有影響力。」

秦洛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優秀的男人才能夠配得上林浣溪。

「對人彬彬有禮,從來都不會逾越。我們交往,他從來都沒有過多的要求。甚至,一直以為,我們連手都沒有牽過。也正是這樣,我覺得他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問道。

「可是-----我太天真了。」林浣溪無力的搖頭。「無意間,我看到他開車載著學校一個美國女孩兒離開。那個女人艷名遠播,是學校有名的交際花。然後,我就坐車跟在他們的後面。他們還沒有進屋,就在車裡擁抱在一起------」

秦洛瞭解的點頭。「所以,從此你就開始厭惡男人?」

「是的。我覺得他們好髒。所有的男人都好髒。那些外表看起來鮮亮正派的也是一樣。」

「那-----你覺得我呢?」秦洛的身體向後仰了仰,方便她能更容易打量自己俊俏的臉頰。

「你------還好吧。討厭------可是又覺得不是太討厭-----」林浣溪看著秦洛,說出自己的感覺。

剛剛見面時,他覺得面前這個穿著件髒兮兮地黑色長袍的男人太討厭了。而且,他又是那麼的無禮,沒有得到自己的允許,就自個兒闖進來,簡直比自己所有遇到的男人都要可惡一萬倍。

可是,聽爺爺說他剛剛幫了一個大忙、解決了那樁引起全國轟動的嬰幼兒感染事件,挽救了醫院的聲譽-----又能夠在自己哭泣的時候,默默的送紙巾,剛剛覺得寒冷的時候,就送來衣服御寒-----

他不像是個壞人呢。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秦洛說道:「你還年輕,總是要結婚生子的。而且,你的這種症狀還會有繼續惡化的現象。你現在看到男人,是不是就覺得肝火旺盛,內心有受到壓迫的感覺,非常的生氣,極力的想要爆發?」

「嗯。」林浣溪點了點頭。

「確切的講,你這是愛情恐懼症。然後進一步發展,就對所有的男人都變的厭惡恐懼。你的潛意識裡會覺得,每一個接近你的男人都是有所企圖。而你又不再相信愛情------所以,就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秦洛解釋著說道。這已經延伸到心理學的角度。

沒辦法,恐男症原本就是一種心病。心病還是需要心藥來醫治的。

「那我------」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有辦法幫你治好。」秦洛自信滿滿地說道。他看地出來,林浣溪也不願意再這麼深陷下去了。

只是當局者迷,她以前一直沒有辦法面對而已。也沒有找到準確的突破口。

只要患者願意配合,秦洛就有八成的把握能夠把她治好。

「謝謝。」林浣溪輕聲說道。

「嗯。這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秦洛一語雙關的說道。她能不再討厭自己,而且願意向一個男人道謝,就證明她在康復------

當然,還需要其它的辦法來輔助治療。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林浣溪問道。

「你的這個病持續時間太久了,因為經常發怒,所以肝氣鬱結的非常嚴重。首先,我要幫你疏通肝經。」秦洛說道。「如果能夠時刻保持愉悅的心情,這種症狀就會自然減輕。肝經不通,以後還會舊病復發。」

「怎麼疏通?」林浣溪問道。

「針灸。」秦洛說話的時候,再一次從口袋裡取出那個銀色的鐵盒子。

「針灸?」

「是的。針大敦、行間、足五里三穴。」秦洛說道。

「是現在嗎?」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好吧。麻煩你了。」林浣溪說道。任誰在知道自己的疾病有辦法醫治的時候,都忍不住想快些解脫。

即便被稱為『冰山女神』的林浣溪也不例上,眼裡能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秦洛掃了眼四周,說道:「我們還是回房間裡吧。外面風大,針灸後不能吹風。」

「好的。」林浣溪聽話的站起來,跟著秦洛走進了自己的閨房。

「坐在床上。」秦洛說道。

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還是依言坐在了自己的大床上。用手扯了扯身上睡衣的下擺。因為她這麼一坐下來,就將衣服向上提,露出大截雪白雪白的大腿。

「有沒有消毒酒精?」秦洛問道。視線無意間掃到林浣溪的大腿,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在櫃子的急救箱裡。」林浣溪說道。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她被秦洛灼灼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

秦洛找到急救藥箱,用酒精把銀針消了毒後,然後持針蹲在林浣溪的小腿邊。然後伸手去觸摸她的纖細如金蓮般的小腳。

「啊。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林浣溪憤怒的叫道,想把自己的腳從秦洛的手裡抽回去。

她真是太生氣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魯莽。

「你是中醫院的老師,不會不知道大敦、行間兩穴的位置吧?」秦洛笑著問道。

林浣溪自然是知道的。大敦穴在足趾末節外側,距趾甲角0.1寸,行間在足背,當第二、二趾間,趾蹼緣的後方赤白肉際處。

也就是說,自己從末被男人觸摸過的雙腳要任由他捏在手裡把玩?

「我是醫生。醫生是沒有性別的。」秦洛又一次拋出這句騙死人不償命的鬼話。

林浣溪看著秦洛那雙嚴肅、真摯的眼睛,猶豫了一番後,沒有再掙扎。任由自己的小腳被他那雙漂亮的近乎是女人的手給握在手心。

腳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真正有品位的男人,品味女人是自下而上、從腳到頭的。

所謂極品美足,應該要滿足以下幾個條件:輪廓要分明、外型要修長、線條要流暢、色澤要柔嫩、腳趾要有序、味道要清馨。

能夠滿足其中三條以上者,便是萬中挑一。如果能夠全部滿足,那就是有戀足癖男人的頂級玩物。

林浣溪的腳,便屬於極品美足的類型。

「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林浣溪看到秦洛捧著自己的腳一臉欣喜的看著,卻沒有動手針灸的意思。

心裡得到了一種奇異的滿足。但是,女人的矜持還是讓她微微的抽*動了一下,提醒秦洛可以開始了。

「嗯。我剛才在尋找穴位。」秦洛敷衍著說道。

好在林浣溪還算給他面子,沒有當眾揭穿秦洛的謊言。

當秦洛收拾起心情,成為一個醫生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認真、專業、乾淨利落。精準認穴、快速出針,豪不拖泥帶水。動作美的讓人心眩。

她不是第一次的看到別人扎針,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比他用針更加好看的。

林浣溪想,這樣的男人,如果願意的話,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

秦洛鬆開林浣溪的玉足,說道:「把睡衣往上拉一拉吧。我們針足五里。」

足五里,在大腿內側,當氣沖直下3寸,大腿根部,恥骨結節的下方,長收肌的外緣。

也就是說,要把大腿岔開給他看?

林浣溪一臉為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PS:每天都能在書評區看到熟悉的面孔。那種感覺很幸福。感謝大家的不離不棄。謝謝!!!也歡迎新朋友的加入,希望老柳不會讓你們失望。)

第七章、《道家十二段錦》!

看到林浣溪面若桃花,眼含秋水,一臉尷尬為難地看著自己,卻端坐在哪兒不動的時候,秦洛這才明白她心裡在擔憂些什麼。

「這個穴位很重要。如果盲針的話,有可能碰到股動和靜脈。我也不是很有把握。」秦洛解釋著說道。

「你會盲針?」林浣溪一臉錯愕。

她是醫院學的老師,雖然教的是人體免疫學,可是對中醫的一些基本知識還是略知一二的。

所謂盲針,自然是指蒙著眼睛去扎針。對扎針技巧、力度、穴位的掌握可以說是爐火純青。

在中醫界,懂得盲針技巧者不足十人。而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年紀輕輕足以做她弟弟的小男人,竟然就掌握了這門技巧?

「在我們家,如果不能盲針,是沒辦法出師的。」秦洛笑著解釋道。心裡不無為自己家族自豪的想法。

林浣溪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秦洛,心想,人家是真正的中醫大師。如果自己再這麼腥腥作態,不是對別人醫德的侮辱嗎?

再說,他的眼神坦誠,也不像是那種以占女人便宜為榮的猥瑣男。讓他幫忙針灸一下又如何?

林浣溪也實在是受夠了她自己的性格。明明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卻沒辦法改變。

因為她的性格使然,在學校裡她幾乎沒有任何朋友。

男人,她不願意靠近。

女人,又不願意和她接近。

她像是一隻獨自飛翔的孤鳥,有時候也會覺得落莫無依。

「能不能等等。我換件衣服。」林浣溪紅著臉說道。

「換衣服?」秦洛打量著林浣溪身上穿的絲綢睡衣,說道:「不用換了吧。這身衣服挺合適的。我們做起事來也方便。」

「-----還是換一身衣服吧。」林浣溪的臉都快能擰出水了。

她怎麼也不好意思告訴秦洛,剛才洗澡的時候,聽到外面有敲門聲,都沒有來得及穿底*褲,就披著睡衣出來了。

睡衣雖然輕薄如紗,可是長度還是足夠的。外人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如果讓他針灸大腿根部,那就要露陷了。

秦洛也不知道林浣溪為何如此堅持,見她再次提出來要換衣服,就點頭說道:「換衣服也行。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穿裙子。這樣方便我用針。如果穿長褲的話,可能不太方便。」

「好的。」林浣溪答應著。偷偷從櫃子裡取了乾淨的內衣內褲,跑到沐浴間換更換。

等到林浣溪再次從沐浴間裡走出來,秦洛看到她身上還穿著剛才的紫色睡衣。

如果說有所改變的話,就是胸口加了一件內衣,將那剛才沒有約束的豐滿給束縛住了。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驚心動魄,其它的沒有什麼變化。

「你不是說要換衣服嗎?」秦洛問道。

「-----換過了。我們還是開始吧。」林浣溪不知道如何回答秦洛的問題。只好板著臉扮作『厭男症』發作時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是很好的偽裝方式。

「好的。」秦洛說著,然後抽出毫針消毒,伸手提起了林浣溪的睡衣下擺。

說實話,每個人心靈深處都會有強烈的破壞慾望。

無論是剝玉米、還是剝女人的衣服,都能夠從中得到一種另類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夫妻之間吵架喜歡砸東西或者有些人生氣喜歡撕紙的原因。

男人生來好像就愛看女人穿裙子,不是看裙子本身,而是看腿。這不是變態不變態的問題,這是一個事實的問題。勻稱而不顯肉感的大腿,是萎靡男人的一針強心劑。

無論是國產影片、還是好萊塢大片,在導演想要插進情色劇情時,只需要讓女人躺在床上或者沙發上、輕咬嘴唇,對著男人抬一抬大腿,那男人就立即雙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從大腿向其他部位進發。

知道《色誡》裡面的梁朝偉為何會對湯唯大玩SM嗎?因為那一天湯唯穿的是旗袍,露出了半截性感修長的美腿。

如果湯唯那天穿的是牛仔褲,估計阿偉哥就沒這興致了。脫半天還扯不下來,把人的耐性都磨光了。

好吧,我承認,之所以寫這麼多女人大腿的原因是------秦洛同學有反應了。我得為他的這種不良行為找個借口。

善他個哉的,這種事兒實在是出乎秦洛的意料之外。

在他掀睡衣下擺的時候,他是本著治病救人的慈悲心懷。

可是,當他把衣服提起來,看到林浣溪那豐歆性感的長腿後,他的心思就亂了。

心跳的厲害,必然導致捏針的手會發抖。

手發抖,必然會導致扎錯位置。或者力道失誤。

林浣溪為了不讓自己難堪,就閉上了眼眸,身體微微後仰地躺在枕頭上面。

也正是因為她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撂人了,是秦洛這個小處男所不能承受之美------所以,秦洛才會出現心神失守的現象。

她等待了一會兒,發現秦洛仍然沒有動手扎針的意思,不由得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秦洛連忙搖頭。「我們開始吧。」

秦洛施展開《道家十二段錦》中的守心決,靜思息慮,神不外馳,平息自己心頭的雜念以及心跳的速度。

出針、微旋、收針,一氣呵成。

「好了。」秦洛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看來,在醫道一途,自己還有很多坎需要跨過。

譬如情*欲一關,就不是自己能夠坦然面對的-----

也許,因為自己還是處男的原因吧。

秦洛想道,書籍上記載,處男才是最容易動情的。如果自己能夠閱美無數,見多了女人的胸部和大腿,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今天這種無法自持的事情了?

林浣溪把睡衣拉下去遮住大腿,紅著臉說道:「謝謝。」

雖然她已經被林清源稱為『剩女』,可是還真沒有遇到過這麼曖昧難堪的事情。甚至,她都沒有和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

秦洛的手指尖無意間觸摸到她的肌膚,讓她的身體都跟著顫抖。

「不客氣。」秦洛說道。「以後,每天晚上針灸一次。連續針灸一個星期。」

林浣溪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又唰地一下子嫣紅如血,問道:「連續針灸一個星期?」

「是啊。肝經不通,郁氣不除,你的病就難以痊癒。」秦洛說道。

怒傷肝。肝氣鬱結,則火氣旺盛。

如果林浣溪仍然容易動怒的話,想要她像正常人一樣和男人相處,仍然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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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每天清晨都有晨練的習慣,當他穿著運動裝跑下樓時,林清源老爺子已經在院子裡打太極。

「秦洛,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看到秦洛出來,林老爺子驚訝的問道。

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能夠在早晨六七點的時候起床?

「出來鍛煉鍛煉。都習慣了。」秦洛笑著說道。也在林清源的旁邊擺起了《道家十二段錦》左右鳴天鼓,二十四度聞的姿勢。

《道家十二段錦》是道家養生絕學,是機緣巧合之下,一個遊方道士送給秦洛的。同時附贈的還有一本書體發黃破舊的《引體術》。

當時秦洛還以為這是路邊攤上賣的那種十塊錢一本的盜版貨,可是當極其懂得養生之術的秦洛的爺爺秦錚拿去研究了一番後,便開始每天逼迫秦洛修習這兩本書裡面的內容。

秦洛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道家十二段錦》築基,以《引體術》健體,以秦洛天生陽脈的體質,怕是早就死於陽火旺盛的焚燒之下了。

那個老道人算是秦洛的救命恩師了,可惜,多年以後,秦洛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唉。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還真是越來越少了。咱們老祖宗的寶貝啊,都被他們給丟乾淨嘍。」林清源雙手不斷的劃著圓圈,感歎著說道。「早睡早起,每天打兩圈太極。不比那什麼健身俱樂部跆拳道的好?」

「可能,他們更加喜歡那種刺激一些的生活方式吧。」秦洛笑著說道。

他倒是不會對別人的生活方式多加指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勉強不得。

自己覺得好的,別人不見得會覺得好。或者是修習道家心法的緣故,秦洛為人為事最是講究順其自然。

「咦。秦洛,你這是在做什麼?」林清源見到秦洛兩手掌掩在兩耳處,食指疊於中指之上隨即用力滑下,彈在後腦上,狀如擊鼓,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種訓練方式,簡直是聞所末聞。

「林爺爺。這是我自己的鍛煉方式。」秦洛笑著說道。

「叫什麼名字?好用嗎?」林清源好奇地問道。

「叫做《道家十二段錦》。我覺得還行。」秦洛謙虛地說道。其實《道家十二段錦》有健身益壽,抗老防衰之功效。

「和太極拳相比呢?」

「各有千秋吧。」秦洛回答道。兩者都是道家心法,甚至還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那咱們比比?」林清源來了興致,激動地說道。

秦洛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

想起秦洛的身體,林清源比試的心情也淡了下來。心想,自己侵淫太極數十年,還是不要讓小輩難堪了。

「不比就不比吧。我也有點兒累了。」林清源為了給秦洛找台階下,說道:「我正好今天休息。我這老頭子陪你出去逛逛吧。正好可以幫你買兩身衣服。」

「還是我去吧。你哪裡懂得買什麼衣服?」林浣溪站在二樓的樓台說道。她已經站在樓上陽台很久了,一直在安靜的看著兩人鍛煉。

「好的。你去也好。女人嘛,對衣服------」

突然,林清源仰起脖子看著林浣溪,一臉詫異地問道:「你去?」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這個寶貝孫女什麼時候願意陪著一個男人逛街了?

(PS:借我三千越甲,我要新書榜第一。猛將兄們能否幫忙拿下?)

第八章、老牛吃嫩草!

早餐桌上,林清源一會兒看看秦洛,一會兒又看看林浣溪,然後就掩著嘴二兩二兩的嘿嘿傻笑。

甚至,他還唱起了丟棄多年的京劇。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且聽軍情報如何-----」

秦洛知道這老頭大清早的發什麼騷,也懶得搭理。現在剛剛進入病情診治階段,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傭人一大早買回來的燕京特色糕點還不錯,秦洛只顧得埋頭苦吃。

倒是林浣溪忍不住了,撇了林清源一眼,說道:「爺爺,你到底要不要吃飯?都跑調跑成這樣,還讓不讓人吃飯?」

仍然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語氣,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和沒有接受秦洛治療前一模一樣的態度。

可是林清源一點兒也不以為意。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就吃。這不是在吃嗎?孫女啊,秦洛初來燕京,又是咱們的貴客。你今天就帶他好好的去外面轉轉。」

「對了,中午你們就別回來吃飯了。秦洛肯定沒吃過全聚德的烤鴨吧?你就帶他去嘗嘗這個。青雲閣小吃城的小腸陳、爆肚馮也不錯,你們晚上如果不回來,也可以去試試-----那個叫什麼三里屯的酒吧街挺出名的吧?你們不去熱鬧熱鬧?」

這老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孫女和秦洛在外面多呆一會兒。最好今天晚上就不要回來,直接去酒店開房,把男女之間能辦的事兒都辦了,然後明天他就發喜帖通報親友。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林浣溪放下筷子對秦洛說道,她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爺爺那種急切的想把自己嫁出去的樣子。

「我還沒吃飽呢。」秦洛抬起頭說道,他正滿嘴流油的對付一碗炒肝。

「出去也能吃。走吧。」林浣溪說道。她已經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看到林浣溪上樓了,林清源笑呵呵地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小子,有兩手嘛。我年輕時可不如你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秦洛抽出紙巾抹了抹嘴,說道。他也開始受不了這老頭了。

「嘿嘿。還不好意思呢?大男人還臉皮薄?放心,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林清源說道。

以前,他介紹多麼優秀的男人給林浣溪,她都沒有正眼看過別人。別說是逛街,就是請她出去吃頓飯都不願意。

可是今天她卻主動提出來,要陪秦洛去買衣服。這是多麼明顯的改變啊?

所以,他認定了林浣溪和秦洛有某種曖昧的關係,至少,自己的孫女對秦洛不反感。

只要不反感,就有成功的希望。

只要自己把這小子多留在燕京一段日子,讓他們日久生情。年輕人的控制能力又弱,激情到來的時候,爹娘也顧不上了。等到他們生米做成熟飯,自己就去找秦老爺子去提親-----不是,是讓秦老頭到自己家來提親。

啊呵呵------

林清源還陶醉在自己的自我YY中,連秦洛離開桌子向門口走去都沒有發現。

秦洛剛剛走到小區門口,後面就響起汽車的喇叭聲。

林浣溪開著輛香檳色的寶馬7系緩緩而來,美如天仙般的秀麗臉龐,柳眉杏目、瑤鼻櫻唇,白裡透紅的雙頰,長長的秀髮貼在頸部、肩部,細長的雙臂,圓潤的肩膀,往下是令人發狂的飽滿酥胸------再往下,秦洛就看不真切了-------

香檳色,原本就是香檳酒的顏色。它具有奢侈,誘惑,和浪漫的色彩。林浣溪是熟透了的女人,她那因肉體而成熟,因成熟而嫵媚的氣質和這輛車的顏色極其的協調。

只是,她的眼神依然冰冷------

「上車。」寶馬在秦洛的身邊停了下來,林浣溪冷漠地說道。

秦洛很乖巧的拉開車門,坐在了林浣溪旁邊的副駕駛室位置上。

他這才發現,林浣溪下身是一條淺白色短裙。腳上穿著一雙棉布拖鞋,那亮銀色鑲有細鑽的綁腿高跟鞋擺放在一邊。可能是為了方便開車的緣故吧。

等到秦洛關上了車門,林浣溪再一次啟動了車子。

除了那句『上車』之外,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來到了市中心,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車裡的空氣幾乎都要凝固了。

林浣溪性子本來就冷,沒有說話是正常的。而秦洛也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以溝通的話題。

「你都是這樣打量別人的嗎?」林浣溪突然間說道。她實在是受不了秦洛的眼神了。

很平和的看著你,不灼熱、也不淫*穢。可是卻非常的持久。他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車子開了二十分鐘,他就中間沒有任何休息的看了二十分鐘。

「也不是。」秦洛羞澀的搖頭。任誰被人這麼當面揭穿,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偶爾吧。」

「要買什麼衣服?」林浣溪問道。

「嗯。長袍吧。我來時穿的那種。」秦洛說道。

「長袍?」林浣溪的眉頭挑了挑。她還真不知道在哪兒能夠買到這種衣服。她更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非要穿那種老氣橫秋的衣服。

「是啊。我們家的家規。」秦洛笑著說道。

「家規?是什麼?」林浣溪知道秦洛故意不一次性的說出來,就是想引自己發問。她想忍,可是沒忍住。

「學中醫。穿長袍。還有就是-----」秦洛看著林浣溪,說道:「娶華夏媳婦。」

「古怪的規矩。」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他說起『娶華夏媳婦』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有種甜滋滋的感覺。

雖不強烈,但是確實存在著。潤物細無聲一般。

「可能是因為我不喜歡外國女人吧。」林浣溪這樣安慰著自己。

林浣溪也不確定在哪兒能夠買到秦洛所說的漢服,就把車停在燕京比較有名的新世界商場門口。她準備帶著秦洛一家店一家店的去找。

雖然今天不是什麼節日,甚至連同末都不是,可是大廈門口仍然是人潮湧動、車水馬龍。

穿著時尚性感的女人三三兩兩的擦肩而過,讓人懷疑是不是全燕京的美女都聚集到了這兒。

偶爾也有男人,但是男女比例很明顯是不協調的。這種情況不得不讓人對男同胞產生同情。因為他們這個時候應該正在寫字樓工作,為自己家女人『血拼』賺取資本。

「跟著我。小心丟了。」林浣溪說道。

「我也正在擔心這個問題呢。要不,你挽著我的手吧?」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瞥了秦洛一眼,逕直在前面帶路。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對林浣溪不懂得自己的幽默而遺憾。

和美女逛街,倒也不會覺得累。可是這新世界商場實在是太大了,秦洛都走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如果不是前面有林浣溪帶路,並且時不時的停下來等他,他還真是要迷失在這人流中了。

不得不說,秦洛同學的方向感實在不怎麼樣。

「前面。」林浣溪指著前面的一間裝修古色古香的布衣店,說道。

「錦繡世家?」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在家裡的時候,他的衣服都是有裁縫特別定做。現在也沒那麼多講究了,隨便找一家都行。

看到有客人登門,身穿旗袍的漂亮服務員迎了上來。

「兩位,請隨便看看。」女孩子笑著說道,另外有人送上來香茶。

「幫我選一件合身的長袍。」秦洛看到林浣溪沒有接人家話的意思,只得自己出聲應付。

「好的。請問您需要什麼顏色和款式?如果是先生穿的話,我向您推薦我們的最新款錦繡長安。顏色稍微靚眼一些,而且款式很時尚。適合您這樣的年輕人穿。」

「我看看。」秦洛點了點頭。

那是一條銀灰色的長袍,乍一看上很不起眼,看的時候久了,就覺得很有股內斂的華貴。柔軟的面料,腰部做了些處理,顯得極其修身。精良的做工、細緻的裁剪手法,看起來非常上檔次。

秦洛試穿出來,讓幾個美女店員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小姐,你男朋友真的很適合穿長袍呢。很有股風流倜儻的俊秀之氣。」負責招待林浣溪的女服務同一臉羨慕的讚美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林浣溪撇了女服務員一眼,說道。

「啊。對不起。他是你弟弟嗎?你弟弟長地真帥氣呢。你們家的遺傳基因真好。」

「他不是我弟弟。」林浣溪說道。

「-------」服務員一臉尷尬,不知道怎麼和這個美女客人溝通才好。正好有新的客人上門,她趕緊道了聲歉開溜。

「先生,這件衣服非常適合您。」美女店員幫秦洛扣上布扣後,一臉讚賞的說道。她還真是很少見到有年輕人能夠把長袍穿出這樣的韻味。

「我也覺得。」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他對這件衣服很滿意。「多少錢?」

「先生,我們店正好在搞生活。打過折後是------十二萬華夏幣。」

「打了幾折?」

「八八折。」

「不能打三八折嗎?」

「這------」

「我就知道不行。算了,給我包起來。」秦洛說道。

「好的。先生,您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林浣溪說道。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張信用卡遞過去。

「不用。我自己有錢。」秦洛說道。他出來的時候,家裡的老頭子也給了他一張卡。他還沒用上呢。

「算是醫療費。」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看到對方堅持,秦洛就不再堅持。

兩人提了衣服剛剛出門,一個身穿格子襯衣的中年人摟著個漂亮女人迎面走來。看到林浣溪後,中年男人一臉驚訝地問道:「林老師,你也來逛街?」

「是。」林浣溪冷冰冰地說道。回答這個男人的問題時滿臉的厭惡。

秦洛輕輕歎息,看來她的病情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啊。

「哈哈。還真是少見。以為林老師從來都不逛街呢。」中年人的視線轉移到了秦洛的身上,問道:「這位是?」

「朋友。」林浣溪很不耐煩的回答道。

「朋友?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吧?」看到自己的男人看著林浣溪時的眼神灼熱,格子襯衣旁邊的女人一臉壞笑地問道。

女人長相清秀,一眼看過去,屬於那種小家碧玉的類型。可是說話時嘴角輕佻,給人極其驕傲和冷厲的感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林浣溪掃了女人一眼,就要帶著秦洛離開。

「林老師在學校裡生人勿近,不和任何人來往。我還真當是仙女下凡不動凡心呢。原來是老牛吃嫩草,跑去泡自己的學生了。」女人在背後尖酸刻薄地說道。

(PS:新書榜第一名了。老柳見證了朋友們的強大。你們,還可以更加風騷一些嗎?)

第九章、尿崩!

陳曉雪和林浣溪是同事,同在一間辦公室工作。因為兩人的容貌氣質出眾,便被學生戲稱為『兩朵金花』。後來,連一些老師也這麼稱呼她們。並且經常拿這個來和兩人開玩笑。

雖然同是美女,但是她們的處事風格卻各走極端。陳曉雪待人熱情、和誰都能打成一片。而林浣溪則是冷漠寡淡,幾乎很少和辦公室的人講話。

按道理講,陳曉雪更應該在辦公室受歡迎一些才是。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雖然每個人和陳曉雪走的很近,可是每個人都對她小心提防。因為大家都覺得她的熱情好像過了頭,給人心機太深的感覺。

林浣溪平時不太說話,可是她更不會在背後誹謗別人什麼,反而能夠給人帶來安全感。

於是,冷冰冰的林浣溪反而比陳曉雪更加的受人歡迎。雖然不少男同事在她面前碰了釘子,可是,只要她偶爾回答一句話,就能夠讓他們炫耀上大半天。

這種情況讓陳曉雪異常的氣憤,也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一道無法解開的結。

陳曉雪的第二個心結就是她旁邊的襯衣男。

男人名叫王浩,是一家醫療設備公司的老總。憑藉著家裡有衛生廳的關係,靠販賣醫療設備很是賺了一大筆錢。

王浩在和燕京大學附屬醫院合作的時候,認識了如冰山女神一般耀眼的林浣溪。從此,便展開了狂熱的追求。

送花,被丟了出去。

送飾品,被原封送回。

送車------人家第二天就開回來一輛香檳寶馬。而自己送的甲克蟲丟在行政樓門口,她都沒有正眼看過一回。

半年之後,王浩徹底死心。倒是這一來二去之間,和林浣溪的同事陳曉雪勾搭上了。

好在那輛甲殼蟲也沒有浪費,又轉贈給了陳曉雪。

女人的攀比心最是強烈,比長相美醜、比服飾品牌、比胸部大小、比鑽戒克拉、比男人、比男人的身份和錢財------

這麼一比較,陳曉雪簡直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自己悉心討好,卻得不到同事的歡迎。自己的男人是被人家拒絕之後,退而求其次才找到自己的。自己開的車------每次看到那輛甲殼蟲,陳曉雪都有種把它砸爛的衝動。

當時這輛米黃色的甲殼車停在行政樓下面,引起了不少老師的圍觀。所有人都知道,這輛車子是送給林浣溪的。

現在,她根本就沒臉開著甲克蟲去學校上班。

綜上種種,所以,她實在沒有喜歡林浣溪的理由。每次見到她,都帶有一股莫名的敵意。

以前也想著要發洩一番,可是每次她冷嘲熱諷,林浣溪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讓她全力出擊的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空落落的感覺。

今天再次遇上,她終於忍不住再次發招。

林浣溪回過頭看著陳曉雪,說話如刀子般的凌厲:「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就是說說而已,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既然都有臉做出勾引學生的事情,幹嗎還要裝做一幅聖女樣?」陳曉雪譏笑著說道。

林浣溪竟然回應她了,讓她心裡很是高興。身體都興奮的顫抖,準備著要和對方大幹一場。

「你除了造謠生事,還會做些什麼?」林浣溪看著陳曉雪,眼神裡帶著些憐憫。

她不願意說,並不代表著她不明白。

她捨不得放棄現有的東西,卻又糾結在這些東西裡面不可自拔。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被自己拒絕的,別人會以為她是自己的替代品。可是,她又放棄不了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物質享受------

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造謠生事?這是造謠生事嗎?」陳曉雪指著秦洛,冷笑著說道:「你們倆卿卿我我摟摟抱抱,都被我們撞見了。你還想抵賴?」

卿卿我我?

摟摟抱抱?

秦洛一臉驚訝。他倒是想和林浣溪摟摟抱抱,甚至----躺在地上任她胡作非為一番。

可是,也要人家配合才行啊。

秦洛不明白這一男一女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和林浣溪之間是什麼關係。所以也就抱著事不關心,高高掛起的原則。準備冷眼旁觀,看看林浣溪是如何處理這種事情的。

這也便於以後更加有針對性的治療林浣溪的『恐男症』。

可是,這個女人把戰火引燃到自己身上。就讓他很不爽了。

「我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摟摟抱抱了?」秦洛笑著問道。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怎麼?你還要抵賴?你是哪個系的?」陳曉雪盯著秦洛說道。

秦洛長相俊秀、那張臉看起來很是年輕。身上穿著套白色的NIKE運動裝,和學校的學生沒什麼兩樣。所以,她認定秦洛就是學校的學生。

她知道林浣溪沒有弟弟,更不會輕易和男人一起出來逛街。除了情侶關係,還有其它的可能?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你有病。」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

莫需有的事情她都看到了,不是眼睛有病是什麼?

「你才有病呢?你才有病。你怎麼罵人呢?有沒有素質?」陳曉雪惡人先告狀,尖聲嚷嚷著喊道。

她這麼一吆喝,那些逛街的人流就在此停留。以他們四人為中心,瞬間就圍攏成了一個圓圈。

觀眾越多,陳曉雪越是有表演慾望。

她義憤填膺,一臉正義地指著秦洛和林浣溪,罵道:「現在的老師真是不要臉。和自己的學生勾搭在一起------老牛吃嫩草。什麼素質啊?」

老師?學生?師生戀?

聽到這些熱門關鍵詞,圍觀者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每個人的八卦之心都熊熊燃燒,兩眼放光的看著林浣溪和秦洛,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有殺氣!

秦洛轉過頭,看到林浣溪臉色煞白,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秦洛靠近一些,在她耳邊說道:「別生氣了。這事兒我來處理吧。」

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陳曉白像是找到了兩人通姦的證據似的,對大家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吧?」

秦洛無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陳曉雪面前,小聲的在她耳朵邊說著什麼。

「你說什麼?別靠近我。有話大聲說。」陳曉雪的身體向後退了退。她根本就沒聽到秦洛說些什麼話。

秦洛像是很不耐煩的樣子,大聲喊道:「我說,小姐,你尿褲子了。」

「放屁。」陳曉雪雖不相信,但是出於身體的本能,還是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褲子部位。

聽到秦洛的話,其它人也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陳曉雪的褲子上。

讓人驚駭的一幕出現了-------

陳曉雪穿的那條白色的休閒長褲像是被水淋了一般,突然間濕了一大塊。而且,那潮濕的面積還在快速蔓延------

好像,陳曉雪真的當眾遺尿了一般。

「天啊。人龍,快看-----快看-----還在尿呢-----」

「哈哈。丟死人了。當街撒尿-----」

「精彩啊。精彩-----小水,快拍下來。快拍下來------」

啊!

陳曉雪尖叫出聲,用包包捂著褲子就朝洗手間部位跑去。後面是人群的歡呼聲和起哄聲。

「是不是你做的?」王浩狠狠地瞪著秦洛,質問著說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秦洛一臉無辜地說道。

「以後再找你算帳。」王浩拋了句狠話,快步向商場外面走去。女朋友也不找了,他實在丟不起這人。

林浣溪一雙美目向秦洛看過來,她知道,肯定是秦洛搞的鬼。

又不是植物人,怎麼可能做出當街尿崩這種糗人的事情?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膀胱經。」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在陳曉雪的嘴中,秦洛是個很沒素質的人。沒素質的人,自然要幹些沒素質的事兒了。

所以,他在靠近陳曉雪的時候,伸手按了按她腰部的三焦俞。

三焦俞,在腰部,當第一腰椎棘突下,旁開1.5寸。有通利三焦,疏調水道的作用。

秦洛對人體穴位瞭解甚深,在獨特手法的催發下,想讓她當場尿崩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下流。」林浣溪很是鄙夷地說道。

「呃------」秦洛很氣憤,恨不得要把這女人按在地上叉叉OO一百遍才能罷休。

這女人不但不領情,竟然還說自己下流。難道這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

要不是自己出手,還不知道這個婆婦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呢。

「謝謝。」林浣溪突然間說道。而且,臉上還帶有一絲笑意。

「不用謝。」秦洛沒好氣的說道。

秦洛若有所思的看著林浣溪的臉,他覺得她好像什麼地方變了-----什麼地方變了呢?

天。她竟然笑了。她竟然會笑。

很坦然的微笑。舒適、自然,如百花瞬間綻放,美艷不可方物。

「你笑了。」秦洛指著林浣溪的臉,傻傻地說道。

「我知道。」林浣溪很快又板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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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退婚(上)!

「今天就去?」

「今天就去。」

「真的要去嗎?」

「嗯。」

「要是失敗了怎麼辦?」

秦洛一愣,停止了正站在鏡子前梳頭髮的動作,轉過臉來看著林清源說道:「林爺爺,我是去退婚,又不是去提親。你擔心這個幹什麼?」

林清源一臉尷尬的笑,心想,你這傻小子哎,都是我末來孫女婿的內定人選了。我能不擔心嗎?

當然,這種話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

「呵呵,我是怕你退親不成,受到打擊。」

「-------沒事的。我能扛得住。再說,這次是我去退婚,能受到什麼打擊?大不了態度強硬一些嘛。」秦洛安慰著說道。

「對。秦洛,你的態度一定要強硬。」林清源猛地拍著秦洛的肩膀,一臉鄭重地說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如果沒有感情而結合在一起,那可是誤人誤已。」

說話的人忘記了,是誰第一天見面,就要把自己的孫女給介紹給別人的。

「林爺爺,我會的。我去把話都給他們說清楚了。結婚又不是買賣東西。總不能強買強賣吧?再說,我和那女孩兒根本就沒見過面。我去退親,他們肯定也歡迎之至。」秦洛笑著說道。

「對。對。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林清源連連點頭。對秦洛真是越看越喜歡。

突然,林清源的眉頭皺了皺。

「秦洛,和你商量件事兒好吧?」

「林爺爺,有什麼事兒,你儘管開口。不要客氣。」秦洛一邊對著鏡子整理長袍,一邊說道。

「你能不能把身上這件長袍給換下來?」林清源臉上小心翼翼的爬上一層紅潤。

「為什麼?」秦洛有些無法理解了。

「我覺得-----太艷了。招眼。」林清源說道。

「-------」秦洛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清源。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

昨天他們回來的時候,林清源聽說這件衣服是林浣溪給自己買的,一個勁兒的誇這件衣服好看、上檔次。還說自己穿上風度翩翩,人中龍鳳------

怎麼一晚上的時間,在他眼裡就成了『艷』、『招眼』呢?

「換了吧。老人家都喜歡穩重一點兒的年輕人。你之前穿的那件黑色長袍就不錯。」林清源繼續蠱惑著說道。「就算去退婚,也要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嘛。」

林清源想,這小子長的這麼俊俏,要是去了被那家姑娘看中了。自己家浣溪怎麼辦?

讓他穿那老裡老氣的黑色長袍過去,估計這種可能性就能夠降低不少。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好吧。換下來就是。」秦洛說道。他實在沒辦法憮逆一個老人苦口婆心的規勸。

把身上的這件衣服給脫了下,從櫃子裡取出之前的那條黑色長袍換上。

林清源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很是誇獎了幾句,這才『放心』的離開。

****************

看著手心裡皺成一團的紙條,秦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雖然紙條上面沾滿了汗漬,但是一排鋼筆字還是清晰可見:燕京仙女山仙女路18號。

秦洛再去對了對大門口的門牌號,沒錯,就是這裡。

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告訴他不應該是真的。

這是建立在國家級地質公園仙女山山坡的一幢獨門別墅,以整個仙女山為後花園,城堡一樣的歐式別墅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神秘而充滿貴族氣質。

旁邊還有幾幢同樣的別墅,以秦洛這種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些別墅每一幢都精美絕倫、造價不菲。

據出租車司機說,這些別墅都是華夏最最有錢地大富豪的,他們的身份沒有人知道。這兒有具有西歐牧園風情的「草場公園」和「東方第一牧場」。夏天這裡是避暑勝地,冬天則可以來看雪、滑雪、吃野味……

「難道,自己要退親的對象就是這家?老頭子當年到底救的是什麼人?」

在華夏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今天,能夠找到一個媳婦已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兒。

而自己運氣極好,自己尚末出生,便已經有了內定的老婆人選。看這架勢,好像還是個身家殷實的小富婆-----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畢竟,這年頭有多少男人渴望有個富婆包養啊?

「哎,你在幹什麼?」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耳麥的男人對著秦洛吆喝著,一臉警惕地問道。他已經朝這邊觀察很長時間了。

嘖嘖,自己的末婚妻還真是有錢。你看這保鏢的穿著都不凡。不是那幾十塊錢一身的山寨版警服,而是價值好幾百塊錢的黑色西裝。

「大哥。我來找人。」秦洛很有禮貌的說道。

「找人?」黑衣保鏢顯然不相信秦洛的話。眼神狐疑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問道:「找誰?」

「請問,這家的主人是姓聞人嗎?」秦洛指著面前的豪宅問道。

保鏢嗤笑出聲,鄙夷地說道:「你不是說來找人嗎?怎麼連主人姓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姓什麼。可我不確定他就住在這邊兒。」秦洛解釋著說道。

保安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不管你是誰,我勸你立即離開。這兒不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方。」

「你什麼意思?什麼不是我這種人來的地方?」秦洛冷著臉說道。

「怎麼?非要我說明白?哥們不是道上混的朋友?在外面小打小鬧下還行。這塊地兒可不會任由你們來往。這邊二十四小時都有安保和監控。我勸你們還是打消這種念頭吧。」保鏢語帶譏誚的說道,感情他把秦洛當做跑來踩盤的『樑上君子』了。

「我確實是來找人的。」

「好了。走吧。我們以前逮住的,也都說自己是來找人的。結果送到公安局一查。嘿嘿,都留有案底。」

「算了。我不想和你解釋了。」秦洛沒好氣的說道。跑過去就按響了18幢豪宅門口的門鈴。

「哎。我告訴你,你可別亂按。」保鏢嚇的連忙阻止。

「你有病。」秦洛說道。「如果我是來踩點的,還會光明正大的跑來按人家的門鈴?」

心想,但願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不然的話,怕是要被人家用拖把給打出去了。

「給我住手。」保鏢捉住秦洛的衣袖,阻止他進一步動作。

秦洛皺起了眉頭,說道:「放手,別弄皺了我的衣服。」

看到這邊發生衝突,保安亭裡的其它兩個守衛也向這邊跑來。還有一個甚至從腰上解下了電棍。

想動武麼?

秦洛怕傷到自己,為了自衛,一個引體向下,就把抓自己衣服的保安給反擒拿住了。

身體向後一擰,雙腳錯開,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那個保安就踉蹌的向前跑去,撲進了那個拿電棍的同伴懷裡。

《引體術》是健體之術,也是博鬥之術。這屬於道家的『借力打力』手法,倒是和《太極拳》有幾份相似。

「住手。」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厲喝道。

喊話的是一個老頭子,五六十歲的年紀。梳著大背頭,跟《上海灘》中的文強哥發家後一樣的髮型。身上也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這讓秦洛對他產生了些好感。

這年頭,不是每個人都敢像他們這般風騷的。

看來這老頭子挺有威勢,他這一聲喊話,幾個保鏢都不敢再動。唯唯諾諾地站在他面前,連聲辯解的話都沒有。

「發生了什麼事兒?」老頭子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眼,轉過臉問那幾個保鏢。

「水伯。他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張望。我怕他是小偷,就過來阻攔。沒想到他動手打人。」那個被秦洛一腳踢開的保鏢小聲解釋著說道。

「你有什麼事嗎?」水伯看著秦洛問道。那雙眼睛-----讓秦洛感覺到危險。

這是個練家子。秦洛謹慎的想道。

「我來找人。」秦洛說道。

「找誰?」

「聞人霆。」秦洛說道。家裡的老頭子說讓自己來找的人就是這個名字。

「聞人-----」水伯再一次打量了秦洛一眼,問道:「你是誰?找老爺做什麼?」

「啊。聞人霆就住在這兒?」秦洛笑著問道。他總算沒有找錯地方。

「是住在這兒。但是-----你應該叫聞人老爺?年輕人,要懂得禮數。」水伯無語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敢這麼直呼老爺名字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而這個年輕人卻這麼大大咧咧的直呼其名,讓他有種很荒誕的感覺。

「哈哈。我姓秦。叫秦洛。是秦錚的孫子。能不能幫我通傳一聲?」秦洛笑著說道。

「秦?你是秦神醫的孫子?」水伯的表情一愣,然後滿臉驚喜的問道。

「秦神醫?秦錚確實是我爺爺。」」秦洛笑著說道。心想,這老頭整天不拘言笑的,在外面的名聲還很顯赫嘛。

「快隨我進來。」水伯熱情的拉著秦洛的手。

又回過頭對那幾個忐忑不安的保鏢說道:「以後要注意些。客人來拜訪,一定要向我通報。」

「是。」幾個保鏢齊聲答應著。

「老爺都念叨你好幾回了。你總算來了。秦洛啊,你是來向小姐提親的吧?」水伯拽著秦洛朝裡面走,一臉激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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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退婚(下)!

「提親?」

秦洛愣了愣,然後一臉尷尬的笑。看來這個老頭是知道婚約地事情的,不然,怎麼會一口就認定自己是來提親的呢?

當然,想必他對他們家的那位小姐也很有信心吧。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來退親的,怕是就不會對自己這麼親熱了。而且,很有可能會發生很危險的事情。

這個老頭的身手,可是深不可測啊。

這樣的笑容看在水伯眼裡,就成了羞澀。他拍了拍秦洛的手背,給他打氣道:「男子漢大丈夫,害羞什麼?放心,老爺會支持你的。他都念叨好幾回了,說你也應該來了啊。」

「嗯。我會的。」秦洛敷衍的應付著。

這種事兒,還是偷偷地去和聞人霆老爺子密談吧。不然的話,傳出去對人家女孩兒的聲譽不好。

在水伯的帶領下,兩人沿石階而上,首先路過的是海神泳池。這是一個橢圓形游泳池,設計完全模仿古希臘、羅馬建築。它的池底以綠色的大理石鋪就,泳池正面為海神的神殿,兩側堅立著十幾根乳白色的羅馬柱。

廊柱間鑲嵌有四幅栩栩如生的浮雕,池畔另有一組精美絕倫的白色大理石雕像群。看這雕刻手法和用料,不用猜都知道出自名家手筆。

此刻恰當正午,藍天白雲之下,整個泳池碧波輕漾、光影交映,閃動著一種讓人目眩的富麗。

整個別墅的一切都管理得非常嚴格有序,每一處樹牆都修剪得十分得體,每一條小徑都打掃得異常潔淨。那些路過的傭人謙恭有禮,連他們的微笑都是那樣的恰當好處。

正如這套別墅的外觀一般,炫耀而不張揚。富麗而不俗氣。

有一瞬間,秦洛的內心甚至動搖了。

難道,當真要放棄擁有這等家世的女孩子?當真要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富貴榮華?

做出這樣的決定,還真是讓人痛苦啊。

「秦洛,你在客廳坐一會兒。老爺在後園,我去通報一聲。」水伯帶著秦洛來到一個寬敞明亮也同樣富麗堂皇的大廳後,說道。

「好的。」秦洛點頭答應了。

「隨便坐。我去去就回。」水伯拉著秦洛坐下,這才滿臉喜氣的向後園走去。

很快的,傭人就送上來了茶水和糕點,那糕點顏色誘人,秦洛卻沒有一丁點兒食俗。只能捧起那湯色碧綠的茶水,食不對味的小口抿著。

提親?

還是退婚?

要不,自己就從了吧?這房子,以後就是自己的了。還不用做房奴。

可是,那個女人長的太難看怎麼辦?滿臉麻子怎麼辦?胸部跟飛機場一樣怎麼辦?

正當秦洛胡思亂想,腦海裡百輾千結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在耳朵邊響起,說道:「你是誰?」

秦洛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後。

美男子。

秦洛第一次想到會有『美』這個字來形容男人。

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爾形既淑,爾服亦鮮。

這個男人極具古典美,五官稜角每一處都極好,漂亮的不可思議。他就那麼俏生生的站在哪兒,竟然讓秦洛片刻間失神。

「你是誰?」男人挑了挑眉毛,問道。他對秦洛這樣盯著他的臉看很是不滿。

「秦洛。」秦洛說道。心想,人比人,還真是該死啊。

自己一向自詡為風度翩翩美少年,秦家第一帥哥------現在和人家一比較,自己簡直就是豆腐渣。

「秦洛?」美少年想了想,說道:「不認識。有什麼事嗎?」

「你是誰?」秦洛問道。雖然這傢伙衣裝不俗,可是被他這麼赤裸裸的質問,也激發了秦洛骨子裡的傲氣。他們秦家以醫傳家,千百年來,王候將相、軍閥巨賈,又怕得過誰來?

「聞人照。」男人一臉傲氣的說道。

「不認識。有什麼事嗎?」秦洛用剛才他的話反駁道。

「你----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美少年的修養不及秦洛遠矣,滿臉氣憤地問道。

「不認識。自然就不知道。」秦洛說道。其實秦洛已經從他的名字中聽出些端倪。

姓聞人,又能夠在聞人家出入自如還敢這麼張狂的,除了聞人老爺子的孫子,還能有誰?

唉。這婚還是退了吧。這家產不是自己的,這房子也不是自己的-----還有個帶把的來和自己搶呢。

「無論你來求什麼。我都可以保證,你都會一無所獲。」聞人照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落過面子,一臉陰沉的說道。

「放肆。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高聲喝道。

老人和水伯差不多大的年紀,但是精氣神還要更好一些。臉色紅潤、鶴髮童顏。身上穿著套白色上面繡有太極圖案的綢緞唐裝,不用人攙扶,腳步就走得極快。給人雷厲風行的感覺。

「爺爺。」聞人照看到老人,立即斂起了身上的傲氣,畢恭畢敬的喊道。

「哼。不懂禮數。」聞人霆瞪了孫子一眼,訓斥道。

「聞人老爺子好。我是秦洛。秦錚的孫子。」秦洛站起來向聞人霆問好。

「嗯。我和你爺爺是多年好友。你叫我一聲爺爺好了。聞人老爺子,你不覺得彆扭?」老人對秦洛倒很是和藹,一臉笑意地說道。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像是在看末過門的孫女婿一樣。

「這眼神,怎麼那麼熟悉?」秦洛在心裡暗自想道。

「好的。」秦洛答應著。

「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吧?」聞人霆指了指沙發,示意大家坐下來說話。

「還好。」秦洛恭敬的回答道。心裡卻在琢磨著,如何把自己的目地給講出來。

「嗯。是啊。我這問的不是廢話嗎?秦老哥深懂養生之道,連我現在每天打的這套《小太極》都是他教的。他的身體怎麼可能不好?」聞人霆老爺子呵呵大笑著說道。

其它人也跟著笑,秦洛因為心裡裝著事兒,笑的很勉強。

聞人霆看著秦洛,一臉緬懷地說道:「秦洛,我們聞人家欠著你們秦家的恩啊。當年,正是我聞人家和白家在商業上糾纏最危急的時候。我卻在那個時候突然間病倒。如果不是你爺爺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恐怕聞人家早就被白家吞併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當時正好聞人照的父親聞人機和你父親秦楓兩人都是新婚,兩家的媳婦還都沒有身孕。我就對你爺爺說,聞人家若有女,必為秦氏之妻。若有子,必任其差遣。」

聽到聞人霆當初許下的誓言,聞人照的俏臉嚇地煞白。

若有子,必任其差遣?

「前些日子我還在計算著,這約期時間也要到了。秦家也應該來人了吧。難道要讓我們女方先過去提親?我們就算不在乎面子,可是這還是和咱們華夏國的禮數相沖嘛。」

「今天,你總算是來了。可惜,牧月不在,不然的話,你們可以先見見。」

牧月?聞人牧月?

秦洛想,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末婚妻?

名字聽起來倒是不錯,可是,秦洛知道,越是有毒的東西,表面上看起來越是完美。譬如羅玉鳳,名字也不錯,可是那張臉卻慘不忍睹。

情不自禁的,秦洛的腦海裡浮現出鳳姐的那張末進化完全的臉------

「爺爺,都什麼年代了?還要來那老土的指腹為婚這一套?姐姐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聞人照終於忍不住了,出聲辯解著說道。

他可不願意讓自己家的人和這個窮酸小子扯上什麼關係,第一眼看到,他就對秦洛很是不爽。

「閉嘴。」聞人霆喝罵道。「你懂得些什麼?聞人家以誠信經商,什麼時候說過反悔的話?這個家什麼時候又輪到你出來說話了?給我出去。」

「爺爺,你不能把姐姐往火坑裡推啊。你看看他,哪一點兒配得上姐姐?在姐姐的追求者中隨便挑一個,也比他強上百倍千倍吧?」聞人照很氣憤的嚷嚷道,連聞人霆老爺子的威嚴也不懼怕了。看來他們姐弟的關係還非常的不錯。

呃-----自己竟然成了火坑?

「我自有分寸。水伯,把他給我帶下去。」聞人霆老爺子拍著桌子說道。

「是。老爺。」小伯答應著,走過去拉著聞人照離開。

「爺爺,你不能為了自己報恩就葬送了姐姐的幸福。他根本就配不上姐姐-----」

被拖出去老遠,聞人照還在不滿的吆喝著。

「被我寵壞了。秦洛不要在意。」聞人霆老爺子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看來他們姐弟的關係很不錯。」秦洛說道。爺爺,我來----是有其它事的。」

「嗯。我自然知道你是有其它事的。」聞人霆笑著說道,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可能和你們想的有點兒出入。」秦洛硬著頭皮說道。

「出入?怎麼?有什麼問題?」聞人霆的眉毛動了動,好像想到什麼東西。

「我不是來提親的。」

「嗯?」聞人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我是來退婚的。」秦洛很艱難地說道。像是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第十二章、給我倒茶!

氣勢這個詞在字典上的解釋是:人或事物表現出來的力量和威勢。

以前,秦洛對氣勢這個詞語很模糊,沒有具體的概念。可是,當聞人霆老爺子突然間轉換了一幅面孔後,他的腦海裡第一瞬間就浮現出了這兩個字碩大的身影。

因勢成氣,因氣養勢。

聞人霆,這個華夏國不被媒體和公眾所知的商業巨孽怒了。

他最寵愛的孫女,被譽為『聞人家族希望』的聞人牧月,竟然被一個狂妄小子給退婚。

「你有了喜歡的人?」聞人霆壓制住心中的怒氣,問道。兩家原本是有婚約的,即便對方想要另外選擇妻子,也應該提前向聞人家族通報一聲才對。而不應該拖那麼久。

「沒有。」秦洛搖頭。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很僵硬,甚至做出這種點頭的動作都非常困難。

幸好體內的《道家十二段錦》功法及時運作,幫他減輕了不少的壓力。不然,他會被這老頭子表現出來的霸氣給驚倒。

「你覺得牧月配不上你?」聞人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沒有。雖然我還沒有和聞人小姐見面,但是-----看到聞人照的相貌,可以想像聞人小姐肯定是國色天香。」秦洛本來是對聞人照那奶油小子沒什麼好感的,可是現在為了應付聞人霆的質問,他只得忍著噁心把這小子再給讚美一番。

「那-----給我理由。」聞人霆沒有再問下去,讓秦洛主動坦白。

「爺爺,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和聞人小姐見過面。這樣的話,我們兩人就不會有任何感情基礎。這樣的結合,會對我們的愛情觀產生很強烈的衝突。」

「不僅僅是我,我相信聞人小姐也一樣。我們都有追求自己真正愛情的權利。這種報恩式的還債,不是我樂意接受的愛情。也不是聞人小姐應該為之犧牲的理由。」

「人生許多機會,許多幸福的機會。都是稍縱即逝的,你很可能輕易的就放掉了到手的幸福,以後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我不想在我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時,卻因為有著一紙婚約的牽制而放手。那不是我的風格。」

「你的風格是什麼?」聞人霆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下來,微笑著問道。看來,秦洛的這番解釋他還挺能接受的。

「無拘無束。愛我所愛。」秦洛擲地有聲的回答道。

如果這個時候是站在演講台上,下面有無數十八至三十八歲的漂亮女孩兒或女人做觀眾,他的表演肯定更有勁頭。

「呵呵,好一個愛我所愛。行,秦洛,你們秦家人不僅僅有一手好醫術,還長了一張巧嘴。我這老頭子被你說動了。可是,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如果你現在收回那句話的話,我還是會幫你製造機會的。我聞人霆和人做了一輩子的生意,還從來沒有放棄承諾過。」聞人老爺子笑呵呵的看著秦洛,一臉蠱惑地問道。

「爺爺,我已經做了選擇。」秦洛笑著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們聞人家的家底不算太差。牧月是我最疼愛的孫女,而且在經商方面也頗有些才幹。以後的聞人家族,我可能會交到她的手上。」

聞人家族是華夏國四大古老家族之一,無論是在政治還是在經濟上都有著極其恐怖的影響力。旗下所涉及的產業觸角延伸到餐飲、百貨、珠寶、汽車、能源、航空材料等各個領域,勢力範圍橫跨長三角區域五省十六市、富可敵國。

倘若這筆財富被一個女人掌握,那麼,誰能夠摘取這朵金花,就等於用於了一個商業王國。

「這-----那是聞人小姐的造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經商方面我倒是愚昧的很,但是好在還有一身醫術。不能大富大貴,養活一家老小還是沒有問題的。」秦洛嘴硬地說道。

心裡哀求道,聞人老爺子、聞人爺爺、聞人大爺,你老就別再誘惑我了行不?

你再勾引我,我----我就改變主意了。

「牧月雖然不說是什麼國色天香,但是在燕京還是有幾份美名的。就我知道的一些,追求她的公子哥怕是能夠從我們家門口排到燕京玄武門。你當真要退掉這個媳婦?」

「-----我覺得,愛情和容貌沒有關係。只是一瞬間的動心。我找的老婆不一定會是很漂亮的。」秦洛苦著臉說道。

他都快哭了。有這麼誘人犯錯的麼?

難道你不知道我秦洛什麼都能拒絕,就是拒絕不了誘惑。

聞人霆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看明白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退掉這門親事了。」

「爺爺,我希望這並不影響你和我爺爺的友誼。而且,這也是為聞人小姐好。」秦洛解釋著說道。

「是啊。牧月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我知道,她對這件事兒也是持拒絕態度的。如果你當真要提親,我也是要做一做她地工作的。既然你是來退親的,那我也省了一樁心事兒。」聞人霆點頭說道。「不過,你以後要是喜歡上牧月怎麼辦?」

「哈哈。喜歡上了的話,我就再去把她追回來。」秦洛笑著說道。「不過,聞人小姐這麼優秀,我喜歡她,她也不一定會喜歡我啊。她一定能夠找到更適合她的人。」

「但願吧。既然你們都沒有那份心思,我也不能勉強。強擰的瓜不甜嘛。你這次來燕京住在哪兒?」

「住在爺爺的一位朋友家裡。」秦洛如實回答道。

「嗯。你爺爺醫術高明,受其恩惠者不知凡幾。我也實在是沒必要擔心你的住處。這樣吧。中午留下來吃飯。以後你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出來。只要我們聞人家有的,你都可以拿去用。」

「謝謝爺爺。」秦洛笑著說道。

第一次登門拜訪,總不能坐坐就閃人。所以,秦洛答應下來留在聞人家吃午飯。

開飯時間還沒到,聞人霆老爺子回房間換衣服,秦洛就坐在客廳裡面喝茶。

不一會兒,那個被爺爺趕走的聞人照再次跑了過來。

他白淨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而紅潤,眼睛裡都快能噴出火來。看到秦洛還在優哉游哉的喝茶,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一把搶過秦洛的杯子,罵道:「你當你是誰?你憑什麼跑來退婚?我姐姐哪點兒配不上你了?你是什麼東西啊-----就算是退婚,也應該我姐姐找你退婚啊。」

聞人照真是氣瘋了。剛才他跑到爺爺的房間裡面去吵鬧。責怪爺爺不應該把姐姐的終身大事交給秦洛這種人手裡。

沒想到爺爺憋了半天,說人家不是來提親的。是來退婚的。人家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

這更加刺激了聞人照的神經。他的姐姐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平時只有拒絕其它男人追求的份兒。怎麼可能被一個醜八怪給拒絕了?

在花樣美男聞人照的眼裡,秦洛的長相實在算不得帥氣。

這不,他知道秦洛還沒走。就氣勢洶洶的跑來興帥問罪。

秦洛真是欲哭無淚。

剛才他認為自己是來提親的時候,他暴跳如雷。說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根本配不上他的姐姐。

現在知道自己是來退親的,更加的義憤填膺。說自己不是個東西,既然配不上他姐姐,還敢來退婚。

難道在有錢人的心裡,只有他們才是高高在上的嗎?別人連對自己的命運做出選擇的機會也沒有?

現在,秦洛心裡反而對自己能夠過來退婚感到慶幸了。如果他的姐姐也是這樣的想法,那麼這個女人不要也罷。

「我渴了。給我倒杯茶。」秦洛指著茶杯,對聞人照說道。

「你------」聞人照瞪大了眼睛。這傢伙還真是把自己當盤菜了。在聞人家族,有誰敢這麼吩咐他聞人大少爺?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我渴了。去給我倒杯茶。第一泡倒掉,我只喝第二泡。」秦洛再次說道。眼睛裡帶著執拗的倔強。

「你瘋了?我憑什麼給你倒水?你當你是誰?」聞人照冷笑出聲。

「我沒瘋。」秦洛說道。「難道你忘記你爺爺剛才說的話了嗎?若有女,必為我秦氏之妻。若有子,必任其差遣。難道你們聞人家的人說話都不算話?連這小小要求都辦不到?」

秦洛對這富家子實在沒什麼好感,所以決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小樣,和我鬥,你的道行差遠了。

「你------」聞人照指著秦洛的手直哆嗦,卻沒辦法反駁。剛才爺爺說那句話的時候,他也正好在場。聽得清清楚楚,想抵賴都不成。

「怎麼?我的話你沒聽到嗎?倒茶。」秦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說道。「如果我把這件事兒宣揚出去,對你們聞人家的聲譽很有些影響吧?你是聞人家族的男人,連這點兒擔當都沒有?」

「喝死你。」聞人照氣的抓狂,卻又對面前這個無賴無可奈何。一把抓過他的杯子,要跑到茶水間去給他倒茶。

「記住。我只喝第二泡的茶。」秦洛在後面喊道。「你把茶水送來之後,我會倒一半給你喝。要是你想往裡面吐口水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聞人照的身體一僵,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戳穿了自己心裡的陰毒想法。

「混蛋,就讓你囂張吧。敢來我家退婚,看我姐姐怎麼收拾你。」聞人照狠狠地想道,握著茶杯的手青筋凸起,陶瓷茶杯在他手裡嘎吱嘎吱作響。

(PS:求紅票!)

第十三章、六十五分的男人!

燕京。私家豪宅。

空氣中飄滿了精油和香薰的氣味,悅耳的流水聲與輕緩的音樂,窗外是最清新的自然美景,溫柔指尖的魔力帶領你進入一個久違了的天堂。

潺潺流水中,美若精靈的少女在休憩。

紅色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制服戴著黑櫃眼鏡的職業女性走了進來。

「小姐,時間到了。還有三十分鐘,集團經理級高層會議就要開始了。您還有二十分鐘的準備時間。」黑襪、美腿、胸部飽滿,女人的樣貌又和《非誠勿擾》裡面那個范偉的秘書有幾份相似,走在人群中絕對能抹殺所有男人的眼球。

身體舒展的泡在溫泉裡的女人沒有動,卻用其清新悅耳的聲音問道:「馬悅,我讓你送來的資料呢?」

「小姐,我已經準備好了。」女人說著,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取出厚厚的一疊資料遞過去。

池子裡伸出一支如羊脂曖玉般的手臂,接過去細細的翻閱。

要是秦洛看到這份資料的話,非要驚訝的把舌頭給吞掉不可。

第一頁就是秦洛的照片,那個時候的秦洛還很年輕,模樣看起來稍顯稚嫩。雖然笑起來陽光燦爛,可是臉色蒼白如紙,臉頰消瘦的厲害,看起來像是個癮君子似的。

秦洛:男。

年齡:十二。

身高:一米三五。

體重:三十五公斤。

特長:中醫。書法。繪畫。

學歷:無學校讀書史。

語種:華夏語。

品德:中等。

不良嗜好:貪睡。

身體狀態:身患隱疾。身體極差。

後面還有十幾個大項,無數個小項。每一項都被人寫滿密密麻麻的介紹和標注。

然後就是每隔一年的調查報告,一直到秦洛十八歲時,調查報告才結束。

不過在最後一頁的綜合評分上,用紅色鋼筆寫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得分:六十五分。

在審議欄上寫著這樣的評語:無優勢特長、無健康身體。相貌一般、品質中等。建議放棄。

「為什麼跟蹤到十八歲時建議放棄?」女人出聲問道。

「是的。這是我們智腦一組經過綜合評估給出的結論」馬悅出聲答道。

「小姐成年後,身邊的追求者不知凡幾。無論是世綿集團老闆李中印的公子,綠城地產董事長許國鋒的公子,還有計將軍家的公子等等都是綜合得分超過九十分的一時俊傑。低於九十分以下的,有二十七人。低於八十分以下的,有三十四人。低於七十分的,更是如過江之鯽。我們覺得,沒有必要在一個勉強及格的男人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

「勉強及格?」池子裡的女人輕笑了起來。「可是,我卻被這個勉強及格的男人給拒之門外呢。」

「小姐----」馬悅一臉驚訝的說道。她實在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鐘頭前聞人照打來電話,說一個姓秦的男人上門來退婚。我想,應該就是他了吧。我的末婚夫-----在我們末曾見面的時候,就過來把我給否決了。」女人的聲音優雅平靜,像是在述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

可是,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連面前站的這個她視為心腹的智腦一組的組長馬悅都不清楚。

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夠匹配得上小姐的智慧呢?

「小姐,這證明他有自知之明。他原本就配不上你。」馬悅說道。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女人將手裡的資料丟到池子邊沿,然後從溫泉裡起身。

馬悅走過去遞上一件白色的絲綢長袍,女人接過去披蓋在自己身上。

雖然這白絲遮住了那溫暖芬芳的女性身體,卻遮掩不住女人那絕代的風華。

丰神冶麗,貌若天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長髮披肩,身高腿長。腰肢纖細、胸部飽滿。曲線玲瓏,傾國傾城。

特別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明亮深情,看人的時候彷彿在對你說話一般。

她的氣質無法複製,她的優雅只有上帝才能夠創造。

即便同為女人的馬悅,在見到這樣完美的身體時,也會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同為美女的馬悅,在這麼漂亮的女人面前,也失去了做女人的自信和做美女時的一點兒小驕傲。

女人光著白嫩粉紅的小腳走出來,馬悅趕緊取了條毛巾來給她擦拭濕淋淋的頭髮。

「可是。我不甘心。」女人看著鏡子中自己淡雅脫俗的容貌,咬著薄唇說道。

「小姐,你----」馬悅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看著小姐問道。

「馬悅,你也是女人。你應該懂得,每一個被男人排斥在外的女人,都是不會甘心的。即便她多麼的高傲和假裝不在意,可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會留下遺憾。」

「小姐的意思是?」馬悅出聲問道。

「重新對他進行調查評估。並且,由智腦一組拿出接近方案。」女人果斷堅決的說道。

馬悅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被無數公子哥視若不可攀越的女神聞人牧月竟然要主動接近一個男人,這樣的話說出去,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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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拍拍聞人照的肩膀,笑著說道:「不錯。我對你今天的招待很滿意。」

今天,他可是把這富家公子哥給整的夠嗆。

他一連讓他泡了六杯茶,送了三趟水果和糕點。吃飯的時候,為了表示自己對小孩子的關愛,他熱心地幫這小子夾了三個雞腿,兩隻大閘蟹,以及各種肉食無數。

他知道這些有錢人吃不下這些肉食,可是老人家都是比較節儉的,最見不慣浪費食物的惡劣習慣,所以,聞人照都撐得翻白眼了,也得勉強自己把盤子裡的食物吃完。

最後,聞人照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怕這位『爺』又有什麼事兒要麻煩自己。

秦洛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酒足飲飽後,又提出讓聞人照開車送自己回家。

聞人霆老爺子還以為秦洛和聞人照比較投緣,一見如故,於是,又讓水伯把躲到自己房間的聞人照給拖出來送客。

聞人照甩開秦洛的手,說道:「哼。別碰我。看我姐姐怎麼收拾你。」

「你姐姐?聞人牧月?我又沒惹她,她為什麼收拾我?」秦洛笑著問道。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聞人照很鄙夷的看著秦洛,說道:「這麼大年紀了,不會還是個初哥吧?你懂不懂女人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傷害了一個女人的尊嚴嗎?」

女人?尊嚴?

直到聞人照駕著他的紅色法拉利跑得沒影了,秦洛還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自己怎麼就傷害一個女人的尊嚴了?

「我要是去提親,傷的就是她的身體了。」秦洛搖頭說道。

走到林清源的別墅門口,見到一個老頭子在鐵門外徘徊,卻一直沒有按響門鈴。

秦洛覺得這老頭兒有些面熟,好像是為了救治那三十六個孩子所成立的專家組成員。但是叫什麼名字,秦洛就不清楚了。

「有什麼事嗎?」秦洛站在他身後,笑著問道。

「啊!」老頭兒正在想著自己的心思,後面突然有人和他說話,嚇了他一跳。

轉過頭見到秦洛,臉上的憤怒立即轉變成了驚喜。一把抓著秦洛的手,激動的說道:「秦洛,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咱們不是很熟。」秦洛受不了他的熱情,用力的想把手給抽出來。

「秦洛,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專家組的老汪啊?

「老汪?我知道你是專家組的成員。可是你在這兒幹什麼?找林院長?」秦洛問道。

「不是。我不找林院長。我是來找你的。」老汪笑呵呵地說道。

「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疑惑的問道。

「我問你,你上次針治那三十六個孩子的時候,是不是用得是太乙神針的燒山火?」老汪一臉緊張的看著秦洛,生怕他說出否認的話。

「是啊。你知道這門針法?」秦洛很是吃驚。

太乙神針失傳百年,燒山火更是沒有幾人能夠使用。如果不是自己學了《道家十二段錦》,怕是也用不了這以內力行針的高深針法。

「啊。真的是?真的是燒山火?」老汪再一次激動起來,拉著秦洛的手又蹦又叫。

看到小區的保安探頭探腦的向這邊張望,秦洛苦著臉說道:「汪老,咱們有話進去說吧。你老不要這麼激動。對身體不好。」

「呵呵。不激動不行啊。有生之年,能夠見到有人使出太乙神針燒山火絕技。天可憐見啊。」老汪並沒有因為秦洛的話而平靜下來,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說道。

林清源今天在家休息,聽到外面有說話聲音,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見到秦洛和老汪一起進來,奇怪的問道:「你們倆怎麼走到一起了?老汪?歡迎歡迎啊。今天怎麼有時間到屋裡來坐?」

「林院長。我是來找秦洛的。」老汪笑著說道。

「秦洛?找他有事兒?」

「是啊。我是來拜師的。」老汪看著秦洛,認真的說道。

「拜師?」林清源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連秦洛也一臉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年齡足夠做他爺爺的老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老頭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第十四章、不懂謙虛!

「老汪,你別開玩笑了好吧?你是咱們醫院的主任醫師,也是咱們燕京中醫方面的權威,怎麼想著要跑來向一個年輕人拜師啊?」林清源也很不能理解地問道。

「林院長,達者為師,秦洛表現出現的醫術,做我的老師是綽綽有餘啊。」老汪不以為意地說道。「再說,他這手太乙神針,全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夠使出來?

「汪老,這師徒之禮就免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有機會就多切磋切磋好了。」秦洛婉轉的拒絕著。

收一個老人家為徒弟,會不會折壽哦?

「秦洛,不瞞你說。我這次是為了你的太乙神針來的。」汪老坦率的說道。

「你想學這太乙神針?」秦洛笑著問道。

汪老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太乙神針是世間絕學,我這一個外人厚著臉皮跑來要學這門絕活,可能會讓人笑話。可是,我是真不忍心這門絕技失傳後人啊。」

汪老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頁乏黃的古本遞過來,說道:「我們汪家也是中醫傳家,先祖汪厚宅也是一代名醫。這是我們家傳的《太乙神針》,可惜的是,只有前半部份,後半部份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殘破不全了。這麼些年,我一直努力的想要把它修繕完整,可惜這針技實在是博大精深,讓我一直不能如願啊。」

「上次你針治那些孩子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的手法和這古書上記載的很是相似。我還特意向林院長問過你的消息,知道冒昧打擾很是不便,可是-----我實在是著急啊。要是你離開燕京,我這一生夙願怕是也無法完成了。」

秦洛翻看著手裡的書籍,發現裡面記載的果然是太乙神針的行針之術。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年代久遠,還是因為主人沒能好好地保存,這價值連城的珍本後半部份殘破不齊,缺頁少頁非常嚴重。

秦洛學習過太乙神針,所以清楚,不完整的太乙神針,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太乙神針。因為太乙神針要以氣運針,氣的行走路線也是非常重要的。

針不離氣,氣不離針。這才是太乙神針的真諦。

如果缺頁少頁,那就會促使針和氣分離。得不到應有的治療效果不說,還有可能會誤傷患者。

秦洛把手裡的古書還給汪老,說道:「汪老,你言重了。說實話,如果有人能用的話,我不會吝嗇把這門手藝給傳給別人的。可是,普通人是沒辦法使用這針技的。」

「難道這書上的說法是真的?太乙神針要以氣運針?」汪老一臉驚訝的問道。

「確實如此。」秦洛點頭說道。

「這-----唉-----」汪老重重歎息。「我這麼大的歲數,又怎麼可能跑去學氣功啊?這針法,看來我是學不成了。秦洛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守著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這太乙神針要是失傳了,那可是讓人痛心疾首啊。」

「汪爺爺,我明白的。我這一身所學,無半點兒不可與人傳。只要是品行端正的,對中醫有興趣的人,我都可以傳授給他們。」秦洛保證似地說道。

這也是他們秦家的家教門風。秦氏弟子行醫天下,以仁懷救人、以厚德之心待人。遇品德端正者,皆可授其醫道。

汪老看著秦洛,讚賞的說道:「年輕人有魄力啊。說實話,我們這些老頭子的心胸是遠遠不如你闊達的。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話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大家都一個個的藏著掖著,所以咱們的中醫就要滅絕了。」

「是啊。西醫能夠在世界推廣,就是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是公開的。大家都能夠去學。學好學壞全憑自己的本事。有人學壞了,但是也有人學好了。學的人多了,用得人也就多了。所以,西醫也就發展起來了。」林清源也深有感觸地說道。

「爺爺也時常對我講,中醫是國粹。只是因為種種緣由,現在處境唯艱。甚至前些年,還有政策出來要取締中醫。可是,這種狀況實在太過廣泛,非一人之力可以逆轉啊。」秦洛感歎著說道。

他想起爺爺秦錚每次談起中醫落迫,西醫盛行。甚至有西方媒體將中醫稱之為『巫術』時那憤懣無奈的表情。

儘管有著幾千年歷史的中醫是華夏的國術,但是在華夏,被中醫救治、滋補了一代又一代的華夏人對它卻並不十分瞭解,並且越來越陌生。

很多人甚至忘記了,在非碘肆虐期間,依靠中醫治療的SARS患者無一例死亡。這不但是中醫的悲哀,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悲哀。

「為什麼人力不可逆轉?秦洛,你就可以逆轉啊。」汪老語出驚人的說道。

「我?」秦洛苦笑著搖頭。「汪老,你別開玩笑了。我是心有餘,力不足。」

「為什麼力不足?你有一身好醫術,怎麼會力不足?」

「一身好醫術只能治病救人。又如何將中醫發揚光大?」

「那你覺得,如何將中醫發揚光大?」汪老大像是吃了彈藥似的,咄咄逼人地說道。

「這-----全民學中醫,全民用中醫吧。」秦洛回答道。

「那怎麼樣才能讓全民學中醫,全民用中醫呢?」

「開設中醫學校,開辦中醫院。-----不過,據我所知,中醫專業現在的招生狀況不是很好。並不是有很多人願意學中醫吧。」秦洛苦笑著說道。

「何止不好?簡直是很差。學生少,願意到學校做老師的人才更少。首都醫科大學的校長是我一個多年老友,前兩天他還向我抱怨,想找一個有真材實學的人才來教中醫,簡直是難如登天。那些應聘者大多無才無德,實在是讓人失望啊。」林清源接過話茬說道。

「林院長,這兒不是有一個好人選嗎?」汪老指了指秦洛,一臉笑意地說道。

「秦洛?對啊。秦洛。我推薦你去做中醫老師吧?你一定可以的。」林清源一臉激動地說道。他今天還一直在琢磨著,如何把秦洛給留在燕京呢。這下子總算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這個----我再考慮考慮吧。」秦洛說道。按照他的打算,他是準備退婚完結後就回去的。

「秦洛,做為一名中醫的受益者,難道你就不能為咱們的中醫做點兒什麼嗎?」

「是啊。秦洛,把你會的傳給你的學生。讓他們遍地開花。咱們的中醫才會有救啊。」汪老也鼓動著說道。

「我再和我爺爺商量商量吧。」被這兩個老頭兒左右夾擊,秦洛有點兒意動了。

好像自己不答應下來,就天理不容似的。

「不用商量了。你爺爺一定會贊成你現在的選擇的。秦洛,之前我想請你去醫院坐診。但是現在我覺得,這根本就是在浪費你的才華。你去傳道授業吧。這是功在千秋,造化萬民的好事兒。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哪朋友。老汪,你也過去看看。」

林清源越說越是激動,拉著秦洛的手就往外走。根本就不給秦洛拒絕的餘地。

「太急了吧?」秦洛說道。

「不急。」林清源說道。要是讓你小子跑了,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我到哪兒找這麼好的孫女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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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流行有錢人住郊區,沒錢的住市區。

林清源的那位朋友就住在燕京郊區,獨立時尚的二層小洋樓,高大的院牆、兩條站起來有一人多高的獵犬虎視眈眈的盯著來訪者。

院子裡種著各種花草,還有一壘青菜和蒜苗。幾隻肥胖的鴨子撅著屁股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一幅世外佻園般的悠閒自在模樣。

看到此情此景,秦洛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家。溫暖、舒適、同樣的輕鬆寫意。

「老林,你怎麼有空過來了?」看到有客人過來,一個膚色白淨,碘著大肚子的老人親熱地迎了上來。

「哈哈。老厲,你上次不是向我抱怨,說想找一個好的中醫老師很難嘛。我這不是給你送人才來了。」林清源和厲永剛握手,笑呵呵地說道。

「人才?這位?」厲永剛看著汪老問道。

「不是。是他。」林清源指著秦洛說道。

厲永剛的眉頭不經意間跳動了一下,看著秦洛說道:「看不出來。太年輕了些吧?」

言外之意,就是這麼年輕的傢伙能懂些什麼?

「老厲。你在幹什麼啊?我給佳佳灌了一碗醋了,魚刺還是下不去。孩子一直哭---你還是送她去醫院吧。」一個老婦人跑出來說道。

「怎麼了?」林清源疑惑的問道。

「唉。中午吃魚,佳佳卡了根魚刺在喉嚨裡。忙活了大半天,又是喂米飯團又是灌醋的,都沒用。看來,還是要送到醫院了。」厲永剛苦笑著說道。

「這種小問題,就不用去醫院了。」秦洛說道。

「你有辦法?」厲永剛看著秦洛問道。

「給我一個乾淨的碗。」秦洛說道。

「拿一個碗過來。」厲永剛對老婆喊道。

「哎。」女人答應了一聲,就快步跑進屋。很快的,就取了一個乾淨的碗過來。

秦洛走過去,一把抓住一隻肥鴨。然後提起鴨腿,使鴨頭朝下。從鴨嘴裡流出涎液,一滴滴的落進碗裡。

五六滴後,秦洛把鴨子放開。將裝有涎液的碗遞給老婦人,說道:「喂她喝下,魚刺自化乾淨。到了醫院還得用鉗子拔刺,那樣小孩子更受不了。」

「這個---有用?」老婦人看著那透明的黏液,有些懷疑地問道。

「有用。」秦洛肯定地說道。

「試試吧。」厲永剛說道。

老婦人這才不再猶豫,端著碗快步走了進去。

「走吧。咱們進屋坐。」厲永剛邀請著說道。

一行人進屋,厲永剛用來泡茶的水還沒有燒開。老婦人就一臉激動的跑過來,對厲永剛說道:「老厲,還真是神了。剛剛喂佳佳喝下那東西,魚刺很快就化了。」

厲永剛看著秦洛,笑著說道:「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年輕人很有點兒才學嘛。」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這個時候秦洛應該說些自己只是會點兒皮毛,還要前輩多多指點之類的話。

可是,他卻一幅受之無愧的表情,說道:「如果沒有點兒才學,我也不會想著去學校裡誤人子弟。」

不是不懂得謙虛,而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醫術有著充分的信心。

(PS:魔術師在書評區發貼,說醫生上傳第一周,強勢登陸點推雙榜,柳下揮威武。說實話,老柳不威武。威武的是你們。沒有你們的支持,就沒有現在的成績。

新的一周要開始了,咱們在紅票榜上要保三爭二。我相信,你們還可以更風騷一些的。對不對?)

第十五章、怨家路窄!

聽到秦洛這麼狂妄自信的話,眾人先是一愣,然後三個老頭一起拍掌大笑起來。

「好。秦洛,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咱們學中醫的,就應該有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文無第一,醫無第二。如果一個醫生自己都對自己的醫術沒了信心,還怎麼樣讓患者對你有信心?」汪老大力的拍著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

「你小子啊,在厲校長面前也不知道謙虛一些。」林清源責怪著說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臉上的笑意真是掩也掩不住。

他是站在秦洛長輩的立場上來講這句話的。他之所以能夠對秦洛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覺得和其它人相比,他和秦洛的關係更加的親近一些。

都是自己內定的孫女婿人選,還不夠親近?

「哈哈。為什麼要謙虛?如果當真有真才實學,謙虛就是虛偽。如果沒有真才實學,那就是狂妄自大了。」厲永剛看著秦洛說道。

至少,秦洛給他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

傳道授業,並非兒戲。

不是說秦洛用一種土方法治好了厲永剛孫女魚刺梗喉這種事兒就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中醫教師,這還無遠不夠。厲永剛如果是一個守原則的校長,必然是要對秦洛進行一番考核的。

於是,林清源便把秦洛解除燕京大學附屬醫院困境的事情給講了出來。汪老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把秦洛所使用的太乙神針給神化了一番。在他的嘴裡,那太乙神針簡直是醫死人肉白骨上天入地無所不治的神奇化身。

「什麼?藥王秦錚是你爺爺?」當林清源談起秦洛家世的時候,厲永剛一臉敬慕的問道。

「是的。」秦洛苦笑。之前還以為能夠憑借一身所學走出自己的路,現在才發現,無論走到哪兒,都要受到爺爺名頭的影響。

「雖然我是學西醫的,但是,我也受過秦老的恩惠啊。他著的那本《湯藥集》是我的枕邊書,從中獲益非淺。」厲永剛感歎地說道。

「秦老是一代中醫泰斗,受恩惠的又豈是你一人?我們這些學中醫的,大多都算得上是秦老的半個徒弟。那本《湯藥集》我們幾乎人手一冊。當做範本在琢磨。」同為中醫出身的汪老也感歎著說道。

厲永剛點了點頭,看著秦洛說道:「雖然你不是什麼著名醫學院畢業,但是秦老的名頭,比世界上任何一家醫學院的證書都要值錢。我想,以秦老之人品,既然願意放你出來行醫,必然是對你有著充分信心的。」

「剛才老林和老汪也都證實了這點兒。我對你也是非常滿意的。只是-----」厲永剛看著秦洛那稍顯年輕地有些過頭的俊臉,問道:「冒昧地問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秦洛誠實地回答道。

「年輕有為啊。」厲永剛再次感歎。「這個年紀和學校裡的學生差不多。有些學生的年齡怕是還要長過你一些。如果----他們對你不信任怎麼辦?」

「我是去教他們東西的。不是去和他們比誰大誰小的。」秦洛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好。希望你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如果有學生鬧事兒的話,你盡可以向我反映。如果可以的話,你明天就能來學校上班了。」厲永剛說道。

「沒問題。」秦洛點頭說道。

沒有太多找到工作的喜悅,反而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責任感。

當老師不是像YY小說裡面寫的那樣去學校泡妞打架混日子,而是要真正的讓學生學到些什麼東西。並且,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中能夠學以至用。

因為一些大學老師的碌碌無為,教學時都是照本宣讀。導致很多學生面臨著『畢業就是失業』的窘境。

在人才市場上,應屆畢業生是最讓用人單位排斥的了。一看你的簡歷上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立即就把你給PASS掉了。

「我是最好的中醫老師,我也要教出最出的學生出來。」秦洛暗地在心裡立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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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面的經驗,第二次針灸治療就比較順利。

林浣溪很配合的穿著寬鬆的睡衣,秦洛也輕車熟路的針了她的大敦、行間、足五里三處穴位。

這次的氣氛沒有第一次那麼尷尬,可是當秦洛撫摸上林浣溪那柔軟纖細的小腳和看到她提起睡衣裸露出來的大腿根部時,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心思蕩漾。

看來,解決掉處男這種人生大事兒,也應該提上日程了。

連聞人照那個小屁孩兒都敢岐視自己是初哥,這讓秦洛有一種羞恥感。

「聽爺爺說,你要去醫科大學教中醫?」一直閉著眼睛的林浣溪突然出聲問道。

「是啊。今天才決定的。」秦洛笑著說道。

「那-----以後我們是同事了。」林浣溪說道。

「同事?你也是醫科大學的老師?」

「你現在才知道嗎?」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林浣溪幾乎露出底*褲的大腿根部,說道:「你能把睡衣拉下來嗎?我不是個隨便的男人。可是你這樣----我就忍不住想隨便的做次男人。」

「啊!針完了?」林淙溪驚呼出聲,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跌的把睡衣下擺給拖下來。

她剛才一直沉寂在自己的思維裡面,想起今天吃飯時爺爺說秦洛要去醫科大教書的事兒,就忍不住問出事。

卻沒注意到秦洛已經針灸完她的三處穴位,甚至已經跪在地上把銀針都消毒完畢裝進了針盒。

林浣溪臉上的紅潤一直蔓延到脖頸,她從床上跳了下來,說道:「很晚了。就不留你喝茶了。明天我陪你去學校報到。」

「好的。」秦洛看著林浣溪的表情,拿著銀盒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按道理講,她的病情不可能這麼快就緩輕這麼多的。

秦洛也暗地裡觀察過,她在和其它的男人,譬如昨天那個格子襯衣男接觸,以及今天在林家吃飯的汪老------她和他們接觸的時候,仍然是一幅冷冰冰的厭惡表情。

那麼,她為什麼會對自己格外的親近一些?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她的主治醫生?

秦洛想到了一種不好的可能。

書籍上記載,以針灸法治癒恐男(女)症,有可能會引起病人情感的反噬。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是因情所傷,造成這種情感自閉症的。那麼,他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一旦得到突破口釋放出來,那麼,施針者將是首選對象。

難道,自己治好了她的病,就讓她愛上自己?

「不行。」秦洛堅定的搖頭。

他確實很喜歡御姐,喜歡漂亮美艷的御姐,喜歡穿銀色套裝黑色蕾絲的御姐、喜歡穿護士裝、空姐裝、警服、女王裝、環衛工人裝、扮成兔女朗的御姐------或者說,什麼都不穿地把自己按在地板上、廚房裡、沙發上、海邊的沙灘上、樓頂的天台上、喧囂酒吧地廁所裡面叉叉OO的御姐。

他也曾經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娶一個御姐為妻。他們面朝大海,日到春曖花開。

可是,他不需要這麼來的。對骨子裡極其驕傲的秦洛來說,這等於是作弊得來的女人。

如果換作其它的一個人來給她治病,可能也會被她愛上。

自己想要女人,還需要作弊嗎?

顯然是不需要的。那現在的情況應該要怎麼處理?

停止治療?或者說改成效果比較緩慢的藥物治療?

滿懷心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秦洛抱著不知道誰遺落在這房間裡的一隻粉紅色史諾比,輾轉難眠。

吃過早餐後,秦洛坐上林浣溪的寶馬車向首都一個醫科大學趕去。

今天,將是他第一次的教學經歷。

「昨晚睡得不好?」林浣溪一邊開車,一邊問道。秦洛的黑眼圈是非常明顯的。

「嗯。」秦洛無精打采地回答道。

「怎麼了?」

「我回去之後睡不著,就開始背《三字經》,背到『瑩八歲,能詠詩。泌七歲,能賦棋』的時候,忘記後面一句是什麼了------結果我就想了一晚上。」

林浣溪的嘴角抽了抽,總算是強迫著自己沒有笑出聲。

首都醫科學院是燕京市重點高等院校。學校由校本部和附屬醫院組成。校本部設有基礎醫學院、生物醫學工程學院、公共衛生與家庭醫學學院、中醫藥學院等。

林浣溪是生物醫學工程學院的老師,主教人體免疫學。而秦洛要去的就是中醫藥學院。兩人同校為師,但是辦公的地點卻不在一起。

「我先把車子放在樓下,然後送你去中醫藥學院報到。」林浣溪說道。

「好的。」秦洛答應著。

林浣溪的車子剛剛在生物醫學工程學院的辦公樓下述下,一輛米黃色的甲殼車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陳曉雪從車子裡跳了出來,指著林浣溪和秦洛說道:「現在你們沒有話講了吧?姦情被人抓了個正著吧?林浣溪,你還敢說他不是學校的學生?繼續狡辯啊。看你們這次還怎麼狡辯。」

(PS:人家要紅票!!!!)

第十六章、你以為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

古龍小說裡的白玉京說:江湖中最難惹得有三種人——乞丐,和尚,女人。

現代社會中,乞丐和尚我們都很難有機會去招惹,甚至看不到真正意義的和尚與乞丐。當然,大街上糾纏路人的討錢者也不少,但是他們還算不上洪七公手下的弟子。至於和尚,已然是手捧國家俸祿的高級白領了。

前兩者逐一排除,唯剩下難惹的就是女人了。

很不幸的,秦洛就招惹了這麼一個女人。

如果手雷五毛錢一個的話,陳曉雪肯定會買上一打丟過來。

她實在是恨透了面前這對狗男女,想起昨天自己在商場裡當著眾人的面尿褲子的事兒,她的牙齒就咬的咯崩咯崩作響。那簡直是人生最大的羞辱。

更讓人氣憤的是,王浩的電話直到現在還打不通。他肯定認為自己的行為讓他很沒有面子,怕是兩人要徹底的告吹。

那可是自己的金主啊。就這麼完了。

這一天一夜她都沒有好好地睡覺,不是因為感情失敗受到了打擊,而是一直在琢磨著如何讓林浣溪這個賤女人身敗名裂。

沒想到機會就這麼擺在了眼前,這對姦夫淫婦竟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大學校園。

這一次,看你們還怎麼脫身。我非把你們的醜事宣揚的世人皆知不可。

「怎麼?都不說話了?為人師表,卻去泡自己的學生。這總不是件值得提倡的事情吧?不知道院主任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想?其它的同事和學生知道這件事了,會說些什麼?」陳曉雪以勝利者的姿態,一臉得意地說道。

她已經拿定了主意,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向院主任匯報。而且,她手裡還掌握著他們的罪證,他們想狡辯都不成。

林浣溪蛾眉輕佻,正要出聲反駁,卻被秦洛一把握住了冰涼的小手。

被人這麼當眾牽手,絕對是林浣溪人生中的第一次。一時驚慌失措之下,竟然連要說的話都給忘記了。

這也給了秦洛下套的機會,他裝作一幅很是憤怒的模樣盯著陳曉雪,說道:「我和林老師的事,用得著你管?我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為什麼你處處和我們作對?」

「我處處和你作對?問問你親愛的林老師吧。是她在處處和我作對才對。」陳曉雪用那染著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頭指著秦洛的臉,說道:「你沒得罪我?昨天在新世界不是你-----」

陳曉雪一下子噎住了,讓她自己承認昨天在商場裡尿崩的事,比當眾煽她兩耳光還難受。

她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間就有了那麼強烈的尿意?

她沒有壞肚子,在咖啡館裡也才剛剛解決過-----

除了把責任推到這個古里古怪的混蛋身上外,她實在找不到其它任何的借口。畢竟,當時是他刻意接近自己的。

「在新世界怎麼了?」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那模樣那表情,誰看到了都想上去煽二十塊錢的巴掌。

「你----你無恥。」陳曉雪氣的渾身直哆嗦。要不是臉上的粉用得是名牌貨,怕都要唰唰的往下落。跟頭皮屑似的。

「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怎麼就無恥了?沒你這麼扣帽子的吧?」秦洛仍然裝著一臉無辜的模樣說道。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你就裝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陳曉雪氣的冷笑連連,決定不再和他們耍這無意義的嘴皮子。準備回到辦公室,把她掌握的證據給院主任和同事看看。

看到陳曉雪氣急敗壞的離開,秦洛在後面喊道:「你說的是新世界尿崩的事情嗎?放心吧,我們不會把這事兒傳出去的。」

陳曉雪一個踉蹌,差點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來。

「該死的混蛋。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陳曉雪咬牙切齒地詛咒著。眼眶濕潤,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們走吧。」林浣溪說道。

秦洛看著林浣溪的臉,笑著說道:「你同情她?」

「她也只是個可憐的女人。」林浣溪間接的承認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要因為她是女人就輕易施捨憐憫,這種女人的破壞力堪比一群男人。不信你等著看吧。等到你回去的時候,你和學生熱戀的事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如果他們誤解你的話,你最好帶他們來我上課的地方。」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既然說什麼男女平等,那麼,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平等的。所享受的權力、應盡的義務。愛,或者仇恨。

如果你承受不起失敗的後果,那就最好不要進入遊戲。

林浣溪點了點頭,像是被秦洛的話說動。只是急急地在前面走著,帶他穿稜在燕京醫科大學陽光瀰漫的校園裡。

無數的學生對著他們的背影指指點點,夾雜著小聲的議論。有的還會傳進他們的耳朵裡面。

「天啊。那不是咱們的『冰山老師』嗎?我沒有看錯吧?」

「是啊。冰山什麼時候融化了?我還一直以為林老師是石女呢?」

「那男人是誰?很囂張的樣子-----竟然穿著一身長袍----」

秦洛差點沒忍住回頭把那個傢伙給飽揍一頓,誰他媽說穿長袍就囂張了?

我這是內涵。內涵。懂不懂?

算了。一群小屁孩兒,說了你們也不懂。

穿過好幾條石板路,三個錦鋰池以及一個籃球場,林浣溪才帶秦洛走進一幢豪華的辦公大樓。

大樓門口掛著金色的牌子,上面寫著:中醫藥學院辦公樓。

兩人直上三樓,林浣溪指著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說道:「那兒就是中醫藥學院郭主任的辦公室。厲校長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你先去向他報到吧。他會讓人安排你的工作。」

「行。我自己去報到就行了。你回去工作吧。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他們為難你,就帶他們到我工作的地方來。」秦洛再次提醒著說道。

他知道,劇情一定會按照自己所預想的上演。

好人做好事的方法千奇百怪,但壞人做壞事也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方式而已。

「明白。」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轉過身原路返回。

看著她銀色職業套裝包裹的豐滿臀部一搖一擺的扭動,秦洛忍不住嚥了嚥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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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厲校長的力薦,郭主任對秦洛還是比較客氣的。中醫藥學院有三門課程缺少教師。《中醫基礎理論》、《華夏醫學史》以及《中醫診斷學》,郭主任讓秦洛自己選教一門。

秦洛選擇了《中醫診斷學》,因為這門功課更容易讓學生理論和實踐相結合。

至於《中醫基礎理論》和《華夏醫學史》------也不是不重要。但正是因為重要,秦洛才覺得,應該由更具備才華和資歷的老師來承擔。

拒絕了郭主任要親自送班的好意,秦洛自己抱著剛領取的課本來到二教三零六教室。裡面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十個學生。這些人三兩成群,都在嘻笑著說些什麼。

秦洛這個新老師走馬上任,根本就沒有響起任何反響。

當然,這個時候怕是也沒有人相信他是一個老師吧。

因為還沒有到上課時間,秦洛就走到第一排的一個空位坐下來。

坐在他旁邊的是個戴著棒球帽的女孩子,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臉頰清秀可人,眼珠又黑又亮,眼睛大大的彎彎的,睫毛修長。臉蛋漂亮極了。像是一個瓷器娃娃似的。

膚色白淨,身段窈窕。坐在哪兒竟然感覺比秦洛還要高上一些。

當然,秦洛覺得她之所以看起來比自己高,主要是因為她戴著帽子的緣故。這屬於作弊行為,自己要戴著頂一米高的帽子,比姚明還要高呢。

女孩子穿著紅色的帽衫,身體微微後仰,耳朵上賽著耳機,正一臉陶醉的聽著音樂。

見到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人坐,而且是一個陌生的男生,忍不住就把耳機取下,問道:「你是誰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看到男生的笑,女孩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圓圓大大的眼睛便彎地跟一輪月牙似的,笑著說道:「你好。我叫王九九。你可以叫我小九或者阿九。」

「王九九?怎麼這麼奇怪的名字?」秦洛問道。

「切。老土了吧?用數學取名是時尚。你不懂。再說,我這名字有特殊含意。我媽生我的時候,正好是九月九日九時九分。所以,我爸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王九九翻白眼說道,對秦洛說她的名字奇怪表示不滿。

「對了。你叫什麼?」

「秦洛。」秦洛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低頭翻開課本看。他還沒有備過課呢。都不知道呆會兒上台要講什麼。

看到這個有勇氣坐到自己面前的男生突然間不講話了,王九九覺得有點兒好奇。

「聽說要來一個新老師教咱們班的《診斷學》,這事兒你知道嗎?」女孩子沒話找話地說道。

「聽說了。」秦洛點頭說道。

「這麼快就聽說了?我還以為就我消息最靈通呢。」女孩子一臉遺憾地說道。好像她的消息不是獨一無二的,讓她很沒面子似的。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秦洛說道。他確實是剛剛才知道要來教這個班的《中醫診斷學》。

「嗯。你一個新轉來的都消息這麼靈通。真是太厲害了。」女孩子誇獎著說道。「也不知道這老師行不行。不行的話,沒準兒又被我們給轟出去。」

「轟出去?」秦洛一臉驚訝地問道。

「是啊。沒有幾把刷子,還敢跑來誤人子弟。當然要把他們趕走了。我們都趕走兩個老師呢-----」王九九沒有發現秦洛怪異的臉色,語帶自豪地說道。

「他們教學質量很差?」秦洛問道。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他可不能重蹈覆轍。

「何止差?簡直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從哪個山溝溝裡面出來的江湖郎中,我們問地問題都答不上來。一個同學急性闌尾炎硬被他診治成吃壞肚子,差點把人家的小命都給賠進去了。」

「這樣的人也能做老師?」秦洛瞪大了眼睛。

「有關係唄。」王九九不屑地撇撇嘴。女孩子做這個動作,竟然極其的瀟灑可愛。

「新老師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秦洛肯定的說道。

「難說。」女孩子搖頭。

接著又一臉憧憬地說道:「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德才兼備的,最好還年輕帥氣的老師來教我們這門功課。」

「你會美夢成真的。」秦洛說道。

「你以為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女孩子掩嘴嬌笑。

秦洛正要回答,上課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

「你會美夢成真的。」秦洛再次對女孩子說道。

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他提著課本走上講台,說道:「我叫秦洛。秦朝的秦,洛水的洛。」

秦洛轉身,用粉筆在黑板上筆若游龍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小時候爺爺就逼他練習書法,所以,他對自己的字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是你們的老師。以後,《中醫診斷學》這門課將由我來教。現在,我們上課吧。」

全場啞雀無聲,大家都沒有從眼前震撼的一幕中清醒過來。

「OH,MYGOD!他竟然是老師?他怎麼可以是老師?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台下,一個女孩子掩臉哭泣。

(PS:今天大家的火力不如昨天兇猛啊。有紅票的幫老柳點點,別浪費了哦。)

第十七章、我的醫術沒有那麼廉價!

林浣溪回到辦公室,就感覺所有的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笑容玩味、戲謔,一幅『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的表情。

「秦洛說的沒錯。她果然不值得同情。」林浣溪在心裡輕輕歎息。

陳曉雪從位置上走過來,一臉冷笑地走過來,說道:「你的事情主任已經知道了,他讓你來了之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說完,就轉身離開。而她去的方向也正是院系主任辦公室的方向。

看來,她還要當眾再給林浣溪上點兒眼藥水。免得讓她給狡辯逃脫了。

她可不會輕視自己的這個對手。別看這個女人一幅冷冰冰的模樣,可是很會蠱惑人心的呢。

林浣溪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跟在她身後向主任辦公室走去。

後面議論紛紛,均是有關林浣溪老牛吃嫩草和一學生熱戀的話題。

「什麼學生都這麼大膽,連老師都泡。太不像話了。」

「唉,現在的學生啊-----咱們當年上學的哪會兒,哪會想到這一茬?」

「應該不會吧?陳曉雪那女人最會生事兒。我怕林老師是被她陷害了-----」

「嗯。有可能。平時林老師連咱們都不理會,怎麼可能去理會一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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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醫學工程學院的院主任姓熊,是一位留美『海龜』。五分才華、四分背景,再加上一分運氣,短短幾年就坐上來一院之主的位置。也著實有幾分手段。

熊主任年方四十,算是中年得志型。臉色白淨、身材微胖。穿著裁減合身的黑色西裝,打著暗色的領帶,戴著價值不菲的金框眼鏡,看起來很有股斯文儒雅的風範。

熊主任站在魚缸邊,正專心的伺弄著他高價買來的那條龍紋短鯛,漫不經心地問道:「陳老師,你說林老師和學生有染,有什麼證據嗎?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的,傳出去可是會敗壞別人的名聲。」

「主任,沒有證據的話,我哪敢亂說啊?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陳曉雪一臉嫵媚的說道,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不少。哪有剛才和秦洛林浣溪他們說話時那尖酸刻薄的模樣?

「嗯。有什麼證據?」熊主任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魚料,用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手,轉過身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我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照片。」陳曉雪從包包裡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後,把手機遞給熊主任看。

果然,上面是林浣溪和一個年輕人靠在一起的畫面。那是她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在車子上用手機偷拍的。

林浣溪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她是如此的處心積率。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熊主任把手機遞給陳曉雪,說道。

「主任,這怎麼不能說明什麼了?你想想,林老師什麼時候和男人在一起過?她什麼時候給別的男人好臉色過?」陳曉雪說地順口,完全忘記了面前這個主任也在林浣溪的面前吃過『閉門羹』,一臉尷尬的解釋著說道:「除了主任,她和辦公室哪個男人多說過一句話?」

熊主任在心裡冷笑,你不解釋一句還好點兒。還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啊。

「不只有這次。我昨天和王浩在新世紀逛商場時也碰到他們。你沒看到,兩人手牽著手那個親密勁兒-----」陳曉雪嘖嘖稱讚著說道。

熊主任就有些頭痛了。他是一院之主任,可以不把面前這個女人當回事兒。甚至,可以直接把她給趕出去。

可是,她的男朋友王浩-----他卻不能不給幾分面子啊。那個人在燕京很有些背景。

「林老師,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熊主任這才把視線放在坐在沙發角落裡一聲不吭的林浣溪身上,出聲問道。

「他是我的朋友。」林浣溪聲音冰冷地說道。

「什麼樣的朋友?」

「好朋友。難道交朋友也要向主任報告嗎?」林浣溪終於忍不住反駁。

「主任,聽到了吧?」陳曉雪在旁邊冷笑連連。

「當然,每個人都有交朋友的自由。這個自然是無需向我報告的。只是,-----他是什麼身份?我們學校的學生?」熊主任的聲音帶了些怒氣。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給他面子。要不是因為她也有些關係,自己早就把她給從自己的地盤踢出去了。

「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林浣溪說道。

她終於明白為何秦洛再三叮囑,如果他們為難你的話,就帶他們來自己工作的地方轉一圈的原因。

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這個狡猾的傢伙。

「老師?」熊主任皺著眉頭看向陳曉雪。

老師和老師戀愛,那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他們不僅沒有權力干涉,反而要大力支持。雙職工家屬,甚至在分房、提升等各種福利面前都有優勢。

「主任。這怎麼可能?你剛才也看到那個男人了吧?咱們學校哪有那麼年輕的老師?再說,如果真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我怎麼可能不認識?」陳曉雪譏誚著反駁。「主任,你可不能被她給蒙蔽了。」

「林老師,你能證實他的身份嗎?」熊主任出聲問道。他也不太相信那麼年輕的小男人會是醫科大學的教師。

他是三十歲的時候才有機會進入這所名牌大學任教的,那個年齡已經讓他很有成就感了。照片中的男人很明顯就是一乳臭末干的學生嘛。

「我可以帶你們去教室。」林浣溪說道。

看到林浣溪一臉篤定的表情,陳曉雪突然有種情況不妙的感覺。

那個混蛋,不會真的是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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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嘿,哥們,我說你不是玩真的吧?」台下,一個穿NIKE裝的學生對著秦洛喊道。

「我沒有和你們開玩笑。」秦洛用手指頭敲擊講台桌面,一臉認真地說道。

「有沒有搞錯?把你教師證拿出來我們看看。哪有這麼年輕的老師?我說,你趕緊下來,別拿我們開涮。不然我饒不了你。」一個理著光頭,臉上長滿痘痘的大塊頭凶巴巴地說道。

「抱歉。工作證暫時還沒有做好。如果你們想看的話,下節課我可以帶過來。」秦洛看著那大塊頭說道。心想,這傢伙怎麼跟個流氓似的?這樣的人也能學好中醫?

「那你來幹什麼?滾出去吧。」一個穿著休閒西裝的學生囂張的大笑著。他更加的肆無忌憚,竟然在課堂上摟著身邊的女孩子,兩人一幅朗情蜜*意地模樣,恨不得在這教室裡就把對方給脫光。

秦洛認識這件西裝外套的牌子,阿瑪尼,學生中能穿得起這種牌子的,家裡非富即貴。

「我來教課。」秦洛說道:「還有,你們不懂得尊重老師嗎?我不管你們在下面是什麼關係。但是在我的課堂上,請不要摟摟抱抱的。如果你們很著急的話,可以先去解決了再回來。我不會記你們曠課。」

「你他媽的當自己是誰?你憑什麼管我?」西裝男怒了,指著秦洛罵道。

「我是秦洛。你們的老師。當然。現在我覺得你不配做我的學生。」秦洛站在講台上冷靜應對,根本就不把這些學生放在眼裡。

「好了。都別吵了。」王九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秦洛這才發現,這個女生果然是出奇的高。那雙長腿簡直是男人眼球的大殺器。

「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是不是老師,我們考考他不就知道了?」

王九九顯然是在班級裡極有威信,她站起來對人群就是一通訓斥,竟然沒有人敢反駁。

「怎麼考?」秦洛對著王九九笑笑,出聲問道。

「老師,十人九病,還有一個是亞健康。要不這樣吧,你看看我們的身體有沒有問題?這也算是咱們《診斷學》的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嘛。」王九九笑著說道。

「其它人有意見嗎?」秦洛掃視全班,出聲問道。

「沒意見。」幾個人稀稀落落地回答道。

「如果大家都沒意見的話,那就從王九九同學開始了。」秦洛跳下講台,看了看王九九的臉色,說道:「失眠心悸,這幾天應該沒有睡好吧?」

「啊。是啊。太準了。太準了。」王九九激動地說道。她剛剛從家裡搬到學校住宿,可是又比較認床,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覺。每天晚上都失眠,熬到天快亮了才睡著。

秦洛走到後排一位女生面前,看了看她的臉,說道:「面帶色斑、身體乏力。淤血過多。注意疏通。」

「老師,那有什麼方子可以疏通嗎?」女生一臉驚喜地問道。

秦洛接過她手裡的筆,在她面前攤開的筆記薄上快速的寫下一幅藥方。

「一日三次,一個星期可以治癒。」秦洛說道。

「謝謝老師。」女孩子欣喜異常,捧著那日記薄上的藥方細心研究,如獲至寶。

「面色蒼白、經脈紊亂。內熱嚴重。痔瘡出血症狀----」

「宜熱宜冷、腹痛如絞。行經不通。和前面那位女生的方子一樣。」

「瞳孔泛黃,上唇烏黑。這是肝病的症狀。」

「你,不用看了。肥胖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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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遊走在學生之間,每走到一個學生面前,都能夠快速的指出其身體的疾病。甚至一些學生本人都沒有發現的隱疾,都被他給尋找出來。

不僅僅如此,他還根據每個人的疾病,提供治療的藥方。

驚訝。讚歎。狂喜。

這些情緒出現在每一個學生的臉上,他們一臉驚喜的看著秦洛,眼神跟著他的身體而移動。

秦洛每點出一位學生的疾病,都能在人群中引起一陣轟動。

秦洛給出治療的方法後,他們又議論紛紛,討論這個藥方的妙處。整個教室跟菜市場一樣,鬧哄哄的。

直到秦洛走到最後一排,幫一位臉上長痤瘡的男生解決了內分泌紊亂的問題後,全班近五十名學生幾乎都被他看了個遍。

當然,除了他刻意忽略的西裝男和他抱在懷裡的女朋友。秦洛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們,輪到他們時,直接就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了。

還有什麼事情比無視更讓人覺得羞辱?

「你還沒給我診斷呢?怎麼?為難了?」西裝男一臉狂妄地叫道。

他的態度引起了全班學生的反感,畢竟,秦洛已經憑借自己高明的醫術征服了大家。看到這傢伙用這種態度和老師講話,自然讓他們很是不爽。

「你確定,真的想讓我看?」秦洛瞇著眼睛笑道。

「當然。」西裝男說道。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充分信心的。

秦洛走到他面前,看著他還算有點兒小英俊的臉,說道:「腰膝酸軟,五心煩熱。眩暈耳鳴,形體消瘦。」

指出他的一些表症現象後,秦洛得出了結論。「你,腎陰虛。」

嘩!

大家哄堂大笑,這還是第一個被秦洛不留情面的指出腎虛的學生。

「你放屁。你----」西裝男指著秦洛破口大罵。

「怎麼?你敢說我診斷的不對?」秦洛冷笑著問道。對於那些敢罵老師『他媽的』學生,秦洛才沒準備給他們好臉色看。

「你-----」

西裝男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身邊的女友看著秦洛時一臉驚訝的眼神已經暴露出了真相。

秦洛不再理會他,大步走上講台。臉色嚴厲的掃視著台下,大聲說道:「我不管你們從哪兒來,家裡有什麼背景。來到我的課堂,就必須要聽我的。」

「認為我年紀輕者不配做你們老師的,可以出去。」

「認為我無才無能者,也可以出去。」

「不遵守課堂紀律的,也給我出去。」

「在教室裡摟摟抱抱的,給我滾出去。」

「不認真學習的、認為中醫無用的、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我同樣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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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做老師的,是來教你們中醫的。我不欠你們什麼東西。相反,是你們在欠我。」

「如果你們認為是你們交的哪點兒學費養活了我,我就應該任由你們為所欲為,我應該對你們保持尊重-----很抱歉,我不缺哪點兒錢。」

「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大家,只要是對我不滿意的,可以不用來上我的課。放心,我不會記你們曠課。學期結束的時候,我還會給你們六十分的及格分。」

「我的醫術是耗費十幾年的時間,辛辛苦苦一點點兒學來的。我只傳授給那些喜愛中醫,並且能夠對我以及醫道先賢們保持尊重的學生。」

秦洛居高臨下的站在講台上,青衫飛揚,長眉入鬢,凌厲高傲如鷹。他指著台下的學生,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不會像其它的老師那樣勸你們學,求你們學。因為,我的醫術沒有那麼廉價。」

嘩啦啦!

台下掌聲如雷。男生們眼神狂熱,恨不能大喊幾聲來發洩內心的激動。

而女生們,她們一邊鼓掌,一邊擦拭眼眶。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們突然想哭。

第十八章、泡他!泡他!泡他!

站在教室外面幾個別有目的地觀眾恰好有幸聽到秦洛那席話,也是覺得體內熱血沸騰,嗓子眼兒發乾,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似的。

熊主任用手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對陳曉雪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學生?」

「主任,這個-----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我沒想到他真的是老師。對不起。」陳曉雪臉色死魚一般的難堪,看著林浣溪的眼神更加的惡毒。

她把自己落入這般尷尬境地的責任全部都推到了林浣溪身上,和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有些人,他們從來都不會反思自己的過錯。

「亂彈琴。」熊主任一臉怒氣地說道。「陳老師,你的職責是好好工作。以後就少傳播些這些無聊的花邊緋聞了。這會影響同事之間的感情,也會影響你自己的名譽。」

「是。主任。很抱歉。」陳曉雪連連點頭。

「抱歉的話不要對我說。對林老師說吧。好了,回去上班吧。」熊主任說著,就轉過身向生物醫學工程學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哼。」陳曉雪凶狠地瞪了教室裡站在講台上的秦洛一眼,又不屑地看了林浣溪一眼,咯咯咯地踩著高跟鞋遠去。

由始至終,林浣溪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只是專注的、認真的看著教室裡那個身穿長袍的男人,那件衣服是自己付錢買的,穿在他身上是如此的瀟灑挺拔。

這年年紀輕輕的小男人,他的心是如此的堅硬和寬大。

他訓斥學生的那席話猶如驚雷般的在耳朵裡盤旋,迴響著。那句擲地有聲的『我的醫術沒有那麼廉價』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般,一刀就刺中了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泱泱華夏,國之瑰寶。沉淪百年,危在旦夕。

幸好。幸好我們有了秦洛。

有此君在,誰敢說中醫無崛起之日?

有此君在,誰又敢說中醫無風靡之時?

有此君在,醫魂醫道不滅。

有此君在,中醫還大有可為。

這一瞬間,林浣溪覺得自己的心弦在輕輕顫動。如微風吹拂河柳,如白鰱躍出水面,如梵音素琴-----

這種感覺溫暖而清晰,使她心中大片大片的陰罹被撕裂出口子,那最深處的潮濕得到灌溉,撥得雲開見月明。

這種感覺,很美!

秦洛早就發現了教室外面的林浣溪等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熟讀心理學的他對陳曉雪這種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過瞭解了,也自然能夠猜測到她所要做的事情。

對著站在窗外的林浣溪笑笑,秦洛對全場的學生說道:「現在,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不願意上我的中醫課的,現在就可以走出去。我說到做到,期末考試的時候即便你一道題不答,我也會給足你六十分。」

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沒有人站起來。

西裝男的視線在班裡掃了一圈,喊道:「有沒有出去玩的?必勝客。我請客。」

要是以前他這麼喊,應者雲集。畢竟,必勝客對大學生階程來說還是很奢侈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錢去那種場合消費。

可是這一次讓他失望了。沒有人應答,大家都冷冷地看著他。

西裝男這才發現,自己在班裡被孤立了。

他臉色陰沉地笑著,伸手去拉自己的女朋友,卻對秦洛說道:「咱們這才剛剛開始呢。你等著。」

秦洛都懶得和他說話,走過去拉開了教室的門。

「我不走。我還要上課呢。你自己去吧。」西裝男的女朋友不悅的甩開他的手,說道。

「婊子。你也等著。」當眾被自己的女人拒絕,西裝男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一臉怨毒地說道。

「你有完沒完?要走就趕緊走。囉嗦個什麼勁兒?」那個之前要看秦洛工作證的大塊頭一臉怒意地罵道。

秦洛指出他臉上的青春痘是內分泌失調原因,並且給他開了調解方子之後,這大塊頭就開始對秦洛死心塌地了。

每個人都有一顆愛美的心,只是大多數沒有長出一張美麗的臉。

西裝男對著大塊頭用手指點了點,憤然離開。

等到西裝男走出去後,秦洛臉上含著笑意,再次問道:「還有要走的嗎?如果不走的話,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學生了。」

「老師,我們不走。打死我都不走。」

「就是。我們又不是腦子進水。上了大學,誰不想多學點兒東西。」

「老師,你長得這麼帥,我們才不願意走呢。看著也養眼啊。」

「--------」

秦洛苦笑地看著那些因為自己帥氣而留下來的女生,說道:「如果留下來的話,那就好好學習吧。如果在期待考試得不到九十五分的,我會再次勸你離開。」

「哇。老師,不會這麼嚴格吧?」

「老師,我這輩子都沒考過這麼高的分啊。」

「老師,放愛一條生路吧。我們是因為愛你才留下來的。」

秦洛看著這些充滿青春朝氣的臉微笑,他們又何曾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

三歲開始背《湯頭歌》、五歲讀《傷寒論》、十歲讀《本草》,十二歲之後開始記藥方-----你知道華夏國有多少種藥材嗎?你又知道這些藥材可以組成多少種藥方嗎?

可是,在爺爺秦錚的嚴格要求下,秦洛卻不敢稍有疏忽。只要背錯一種藥草或者方劑,都會被爺爺罰倒立-----當然,腳上還要各放一碗水。

這些孩子,比自己幸福得多啊。

「你們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因為我是你們的老師。」秦洛板著臉說道。

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兒耳熟。

當年,自己也曾經對爺爺的嚴格感到不滿。那個老頭子也是這麼板著臉對自己說『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力,因為我是你爺爺』。

之前那麼痛恨的一句話,現在竟然覺得無比的親切。

秦洛用手指敲擊講台,制止了下面的嗡嗡響聲,說道:「把你們的課本收起來,因為這書中講的我都會。我會的,他們卻沒寫出來。從今天開始,我來教你們真正的中醫。」

嘩嘩啦!

學生們都把桌子上的《中醫診斷學》給丟到了一邊,一臉期待地等待著秦洛講課。

跟著這樣的老師,真他媽帶勁兒。

***********************************************

下課鈴聲響了之後,秦洛的身影剛剛消失,教室裡的學生便轟地一下子爆發了。

他們壓抑了太久的喜悅,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訴說,分享。

「天啊。秦老師太帥了,太有男人味了,太個性了------喜歡死了。」一個女生抓著同伴的手臂尖叫道。她們這個年紀的女生,還處於對愛情抱有美好幻想的階段。

「你別花癡了好不好?會讓人鄙視的。不過,秦老師確實挺誘人的。還穿著一身長袍,跟魯迅似的------太瀟灑了-----」

「嘿,猛哥,你說馬恆那傢伙會不會對秦老師下黑手?咱們可得防著點兒。我的未來前途可都繫在秦老師身上了。」有男生跑到大塊頭面前說道。

「他敢。老子廢了他不可。」李猛握著拳頭說道。

看著班裡女生一張張春*情蕩漾的臉,王九九很是不屑的走了出去。

站在教學樓側面的荷池邊,王九九坐在池子邊發了一會兒呆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紅色手機。

撥了個號,等到電話接通後,王九九對著話筒喊道:「張儀伊,我戀愛了。一見鍾情。」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罵道:「你這敗家孩子,哪有女兒直接喊自己媽媽名字的?你再敢叫,信不信我扣光你這個月的零用錢?」

「扣光就扣光。大不了我找老爹要。以前不都是你讓我叫張儀伊的嗎?」王九九不屑的撇嘴說道。

王九九的母親年幼生產,生了女兒王九九後,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已婚產子的模樣。

等到王九九稍大一些,她帶女兒出去和那群好友玩的時候,都提前叮囑女兒要喊她『阿姨』或者『姐姐』。她也謊稱這是她一個遠房姐姐的女兒。

王九九氣不過,就直呼其名。後來,大家都知道王九九是張儀伊的女兒後,王九九仍然固執地直接喊母親的名字。張儀伊抗議了無數次,母女倆為這件事兒沒有少幹架。

「行了。這件事兒先記著,等你回來老娘再收拾你。你剛才說什麼?戀愛?-----天,女兒,你要戀愛了?誰家的孩子這麼不幸被你看上了?」

「張儀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戀愛的感覺,有你這麼打擊人的不?不說了,我要掛電話了。」王九九氣憤地說道

「哎呀,女兒,乖女兒,寶貝女兒,媽媽錯了。我是說著玩的。我女兒這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遺傳了我一半的優良基因-----看中那個男人那是他五百年修來的造化。說吧,那孩子是誰?你老媽我一定會大力支持的。老媽送你兩個字:泡他!」

「他是我老師。」王九九小聲說道。

「泡他。」張儀伊豪情萬丈地說道。「等等。老師?」

王九九聽出來了,她媽說話的聲音有點兒抖。

「嗯。新來的老師。」

「啊哈哈,我女兒的眼光果然與眾不同。喜歡的男人都這麼有品味。」張儀伊在電話那邊嘎嘎地笑,王九九趕緊把話筒拿遠一些。

「有五十歲不?」張儀伊笑罷,忐忑地問道。

「張儀伊,我可是給你說真的,你不要開玩笑了行不行?不然的話,我和你斷絕母女關係。」王九九氣地跺腳,她實在拿她這極品老媽沒轍。

老爸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娶了這麼個妖孽。

「你這死孩子,我也是認真的。要是年紀超過五十歲那就免談。到時候他進咱們家門,你爸是叫他女婿呢,還是要叫他大哥?」

王九九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媽,你真是我親媽啊。我實在是太佩服你了。想像力還真是夠豐富的。他年輕著呢,不到三十。」

「不到三十的老師?女兒啊,當媽的就送你兩個字:泡他!泡他!泡他!你搞不定老媽親自出馬。」

「-------」王九九真是欲哭無淚。

你出馬,那到時候男朋友算是你的還是算我的啊?

(PS:昨天欠大傢伙兒一章,老柳一定想辦法補上。看到書評區有朋友提議說要更新時間固定,老柳歪著患有嚴重頸椎病的脖子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還真是不靠譜。建議是好的,可是老柳做不到啊。

老柳沒有存稿,一般是寫多少發多少。如果靈感來了還好,可以順利的在規定時間發佈章節。可是靈感不來,老柳就會一次次的失信。那樣大家不是更加鬱悶?不過老柳可以保證的是,每天都會有六七千字的更新吧。等到身體好些,就開始三更。這樣行了吧?

新的一天了,求紅票。投紅票,必當紅紅火火啊!)

第二卷:醫術無雙!

第十九章、緋聞!

如果你對一件事充滿興趣,那麼,你就會覺得時間非常的短暫。

秦洛的兩節課不知不覺間就結束了,當他提著書本要離開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他們的秦老師要走了。

「啊,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我以為還要一節課呢。」

「是啊。下次的《中醫診斷學》什麼時候上?」

「好像是星期三吧。要到後天呢。」

「嗚嗚嗚,明天看不到秦老師了。我會想他的。」

---------

王九九遲疑了一下,趕緊把課本塞進了自己的帆布包包裡,快步的追了上去,喊道:「秦老師。」

秦洛回頭,見到是自己來到班級認識的第一個學生,就笑著說道:「我說過,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沒有騙你吧?」

「秦老師,你太厚臉皮了吧?我可不覺得你是帥哥。」王九九吃吃地笑。臉上又露出兩個深邃迷人的酒窩。

「不會吧?」秦洛很遺憾地說道。「我是帥哥啊。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不是。」王九九搖頭。「不過,你是型男。你看,現在的男生穿長袍,多酷啊。除了咱們校長偶爾穿穿,男生中就你一個敢這麼穿了。」

「我是男人。不是男生。」秦洛笑著搖頭。

「你就是男生。也不比我們大多少嘛。」王九九固執地說道。「對了,秦老師,有件事我我得提醒你。」

「什麼?」秦洛看著她清秀迷人的眸子,問道。沒想到學中醫的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秦洛新來乍到,自然不知道王九九在整個醫學院都是鼎鼎有名。

據說新生報道來的第一天,有一個學生會的部長藉機搭訕,在幫她拖行李的時候,想趁機揩她的油。被她當場一個過肩摔丟進了錦鯉池。

當時在場的人全部石化定格,他們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清秀可愛的女孩兒會這麼彪悍恐怖。更想不到文文弱弱的她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

因為這件事兒,她在學校裡名聲大震。又因為她身高腿長,長相氣質有幾分前幾年爆火的那部韓劇《我的野蠻女友》裡面的女主角全智賢的味道,大家就給她取了個名號叫『野蠻女友』。

平時在教室裡都沒人敢和她坐在一起,秦洛這個初來者不知死活的自己湊過去。引起了她的好奇。

也正是因為她『惡』名昭著,所以剛才在教室裡,所有人都質疑秦洛的身份時,她一頓呵斥,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反駁。

「馬恆的家庭背景不簡單。你今天讓他下不了台,他肯定會報復你的。」王九九擔憂地說道。

「馬恆?」

「是啊那個被你趕出去的學生啊。」王九九提醒道。

「哦。原來他叫馬恆啊。」秦洛點了點頭。「我可沒有趕他出去,是他自己不願意上我地課的。學校調查時你們可要替我做證啊。」

「咯咯,秦老師,我是好心提醒你呢。你要小心他的報復。他和校外的一些人來往頻繁。」

「校外的人?我也是從校外進來的。」秦洛說道。心想,這小子要是就這麼算了還好,要是不知好歹地想要報復,那可就別怪自己手下無情了。

「哼。反正我告訴你了。你自己保重吧。」王九九說道。想了想,眸子狡黠地問道:「秦老師,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我媽得了一種怪病,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打電話向你請教好嗎?」

「怪病?什麼樣的病?」秦洛奇怪的問道。

「就是-----她每次來那個的時候,肚子都會很痛。而且,喜歡胡亂發脾氣。一點兒小事兒都能大發雷霆。」王九九靈機一動地說道。一時間,她在哪兒想那麼奇怪的病症啊?

老媽,為了你女兒的終身幸福,你老人家就犧牲一次吧。

「這哪是什麼怪病啊?這屬於行經堵塞。忌生、冷、辛辣食物、多喝紅糖水------這都是最基本的知識,你是學醫的,應該明白啊?」秦洛疑惑地問道。

「啊。那個-----我媽得的病和其它人不一樣。反正就是很奇怪啦------我也不好意思和你說的那麼明白。你明白的,女人的病嘛。咯咯,你把手機號碼給我,有什麼事兒我好打電話向你請教。」王九九敷衍著說道。

先把這小子的電話號碼騙到手再說,以後如何『泡他』再另外想辦法吧。

「我沒有電話。」秦洛搖頭說道。

「沒有電話?秦老師,你不是從神農架出來的吧?這年頭,哪有人不用手機啊?不會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吧?放心,我不會傳出去的。」

秦洛苦笑著搖頭。「我真的沒有手機。」

秦洛沒有撒謊,他確實沒有手機。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因為他體質的原因,爺爺不許他接觸那種帶有輻射的電器。

而且,就算他有手機的話,也沒有人給他打電話啊。

所以,秦洛活了這麼多歲數,還真沒有一部屬於自己的手機。

「這樣哦。那行。暫且相信你。」王九九點頭說道。「如果我媽有什麼問題,我還是要向你請教哦。」

「放心吧。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秦洛認真地說道。

「那就這樣吧。拜拜。」王九九將耳麥塞進耳朵裡,一邊走,一邊向後揮手和秦洛告別。

這個女生,身上有一股通常會出現在男人身上的瀟灑乾脆氣質。

這種氣質出現在女人身上,也格外的迷人。

********************************

因為林浣溪中午還有兩節課,秦洛一個人也懶得回去。便決定去辦公室坐坐。

秦洛只是一名講師,自然沒有獨立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桌是他的前任留下來的,在靠近窗戶的一個角落裡。只要她的臉右傾四十五度,就能夠看到外面的一片香樟樹林和一條鋪滿碎石子的幽深小徑。

這個大辦公室共有十幾個老師共用,都是中醫學院的授課老師和辦公室工作人員。

秦洛提著書本走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裡只有幾個上午有課的老師在。那些沒課的老師根本就不會來學校,與其浪費這時間,還不找家小醫院坐診。

更何況首都醫科大學也有自己的附屬醫院,老師們不愁沒有賺外快的地方。

「小秦啊,第一天上課還順利吧?」一個五十多歲的男老師出聲問道。

在之前郭主任的介紹下,秦洛知道他姓朱,是主講《內經選讀》的老師。因為教齡較大,所以在辦公室較有威信。除了辦公室主任,就他說話比較有份量了。

「嗯。還好。」秦洛說道。他從朱老師的臉上看到譏誚的表情。

「現在的孩子啊,性子都比較沖。如果說話難聽點兒,你也不要介意。在你之前的兩任教《中醫診斷學》的老師都因為受不了這個氣,跑了-----你不要和學生一般見識哈。」表面上是在勸慰秦洛,但是骨子裡卻是認定秦洛教學水平不行,會被那些學生攻擊。

「不會的。我覺得他們挺聽話的。」秦洛笑著說道。提著課本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

「呵呵,年輕人有幹勁兒是好的。」朱老師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然後轉過臉對一個戴著眼鏡的胖老師問道:「小鄭,你剛才說什麼?哪個老師和學生談戀愛?」

「喲,朱老師,你對這個也感興趣?嘿嘿,你肯定猜不到是誰。」胖子一臉猥瑣地笑著。這些站在講台上為人師表的老師,在台下也和普通的男人一樣。

聊天打屁談女人。沒什麼特別之處。

「學校那麼多老師,我哪能猜得出來?」朱老師皺著眉頭說道。

「嘿嘿,那最有名氣的呢?」

「厲傾城?還是林浣溪?」朱老師問道。這是醫科大最出名的兩個美女老師了,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艷如冰,被學生們戲稱為『冰火二重天』。

「嘿嘿,要是厲傾城的話,大家能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不是每天都有傳她換男朋友嗎?」胖子嬉笑著說道。

「難道是林浣溪?」朱老師的語氣很是吃驚。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太出名了,所以大家都熟悉她們的性格。

一個有留學背景,據說對那方面非常的開放。一周換一個男朋友,完全把男人當男寵。

而林浣溪卻和她相反,是生人勿近。任何男人和她說話超過三句以上,她的眉頭就會皺起來,一臉厭惡的表情。那個時候,即便臉皮再厚的傢伙,也忍不住落慌而逃。

原本秦洛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怎麼上心,當從他們嘴裡聽到林浣溪的名字後,就忍不住仔細偷聽了。好像這件事和林浣溪有關係呢。

「是啊。我也是從生物醫學工程學院的一個朋友哪兒聽到的。現在,整個生物工程學院都傳得沸沸揚揚呢。據說林浣溪的學生粉絲還高價懸賞,要把那個敢泡走他們大眾情人的傢伙給人肉搜尋出來狠狠揍一頓。」

「太過份了。這些老師都是怎麼想的?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偏偏跑去找個學生?」

「嘿嘿,這有什麼?朱老師最近沒有上網吧?一個初中的數學老師和他們班的課代表在教室裡激吻呢。那個老師可還是有婦之夫呢。」

「真是品德敗壞啊。為人師表的,怎麼可以和自己的學生-----那個呢?林浣溪也是不知廉恥。我覺得啊,在全校教師會議上,學校領導應該狠抓老師的素質教育。上梁都不正,下梁肯定是歪的。」朱老師一臉痛心疾首的批評著說道。

聽到朱老師的話,秦洛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罵那個有婦之夫的初中數學老師,秦洛一點兒意見也沒有。反而會舉雙手雙腳歡迎。末成年的小妹妹都不放過,簡直是禽獸中的戰鬥獸。

可是,他怎麼可以罵林浣溪不知廉恥呢?林浣溪是末婚女青年,自己是末婚男青年,兩人乾柴烈火一下也是正常的嘛。

再說,這是陳曉雪那個長舌婦故意敗壞林浣溪的名聲而把消息傳出去的。和林浣溪有什麼關係?

秦洛抬起頭,笑瞇瞇地說道:「這有什麼?戀愛原本就和年齡國界性別人數無關嘛。」

第二十章、KONKA和NOKIA!

眾人沒想到秦洛會出聲反駁,一個個都臉帶詫異的看著他。

任何一個部門的新進員工,哪個不是謹言謹行小心翼翼的?像秦洛這種第一天來就和老職員對著干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有心地善良明白朱老師火爆脾氣的老師就偷偷地給秦洛打眼神,示意他少說兩句。呆會兒惹得朱老師不高興,少不得要在主任面前給你做幾雙小鞋穿。

新人,何必要爭這個出風頭的機會呢?

果然,朱老師的臉色陰沉了起來,轉過頭看著秦洛,冷笑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愛情和什麼無關?」

「我說,愛情和年齡、國界、性別、人數無關。」秦洛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正懂得愛情的人,會明白這句話的含意。」

什麼話最傷人?真話。

秦洛這句話毒啊,更是赤裸裸地戳中了朱老師的心臟。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哪裡懂得什麼愛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前就囫圇吞棗的瞄過一眼,如果稍微害羞些,都沒看清以後要成為自己老婆的女人是圓臉還是方臉。

直到新婚之夜掀開頭蓋上的紅紗,準備叉叉OO的時候,才看真切自己老婆的模樣。

朱老師的老婆不算漂亮,特別是在他的收入水漲船高的情況下,在他眼裡更是大大的不好看。

平時都是盡量呆在學校,即便每月一次的親密接觸,也只是為了解決慾望草草了事。老婆,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伴侶。或者說,是一個全職的保姆。

嚴格意義上來講,朱老師確實稱不上懂得愛情。

可是,也正是這樣,他才對秦洛的話更加憤怒。

啪!

朱老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嘩』地一下子從他的籐椅上坐了起來,指著秦洛罵道:「你說誰不懂得愛情了?我怎麼就不懂得愛情了?我吃得鹽比你吃得米還多,你懂得什麼?」

秦洛皺了皺眉頭,他最是討厭一些人倚老賣老用這種話來說教了。

你真想罵人,也選擇點兒有新意的詞啊。

「如果你真吃那麼多鹽的話,早就得心血管疾病了。」秦洛的臉微微向後仰著,讓窗外的風吹拂他有些溫熱的臉面。

因為天生陽脈的緣故,他不能過於動怒,因為那樣會導致他體內的熱量驟增。如果情況嚴重的話,會燒傷五臟六腑。

「你----你這小子。實在是太無禮了。你是怎麼進來教書的?有沒有素質啊?」

秦洛冷笑著說道:「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張口罵人。我罵過你一句嗎?誰沒有素質,一目瞭然。」

「你-----你這種小人。我不和你多說,我要去找主任。我要問問他,這種毛都沒長齊全的小屁孩兒是怎麼進醫科大學教書的。」朱老師見到秦洛不像其它的老師那樣,自己拍桌子瞪眼睛,他們就乖乖的服從了。有的還會說幾句軟話向自己道歉,就知道這小子是個刺頭。

真要吵下去的話,也不會佔到什麼便宜。就準備去用自己的『老資格』去和主任談談。

「你看,罵別人是小人的話,又要跑去向上級打報告了。」秦洛突然覺得,和這人爭端真的是沒有意思。可能是自己覺得他罵林浣溪的話太難聽了,所以自己才忍不住想替她急辨幾句吧。

「你憑什麼把自己擺在道德的至高點?你當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說完這句話,秦洛愣了愣。

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啊?順口就溜出來了。

朱老師的臉色更加難堪,陰狠的掃了秦洛一眼,快步向院主任辦公室走去。

「你完了。」那個胖子扶了扶眼鏡,對秦洛說道。「咱們院主任的老婆是他表姐。唉,初來乍到的,何必和他爭這種事兒?在你之前,已經走過兩個教《中醫診斷學》的老師了。」

「被他趕走的?」秦洛問道。

「不是。是被學生轟走的。」胖子說道。

「只要學生不轟我,我就不會走。」秦洛笑著說道。

胖子看著秦洛搖頭,說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些。有些事兒,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看你年紀,應該是剛剛走出校門吧?這件事就當是拿錢買教訓了。以後注意點兒。」

「但願如此吧。」秦洛笑著說道。

這個社會,只有當你有求於別人的時候,你才會對那個人低聲下氣忍氣吞聲。

秦洛,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問題。

就像他敢直言頂撞中醫院的院長馬有才一樣,他沒有想過要留在中醫院上班,所以他說話就沒必要留情面。

馬有才恨秦洛恨得要死,他又能怎麼樣?因為秦洛不在他管得那一畝三分地上生活,他是鞭長莫及。

馬有才?馬恆?怎麼都是姓馬的?

秦洛想了想自己的生肖,難道自己和他們八字不和?

朱老師去了很久也沒有回來,秦洛知道他肯定會碰釘子。

自己是厲校長親自送來的人,就算是院主任也要給幾分薄面的。

既然他沒能找到後援,自然也就沒辦法再來自己面前裝腔作勢,乾脆提前開溜得了。

秦洛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能夠不和自己討厭的人見面,其實是人生一大樂事。

沒有仇人的人,是不會懂得這種幸福的。

不信,你找一辦公室同事煽他兩耳光試試。

辦公室其它的老師見到朱老師一直沒有回來,也開始議論起來。看著秦洛的眼神就多了幾分熱切。

******************************

放學後,秦洛走到生物醫學工程學院的辦公樓下面地停車場的時候,林浣溪已經等在車裡了。

這時候正是學生放學的高峰期,在熙攘的人群中,秦洛明顯的感覺到有無數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而且相當的不善。更誇張的是,還有人拿著手機在對著自己猛拍。

看來,『林浣溪師生戀門』在生物醫學工程學院傳播的範圍非常廣泛。

秦洛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苦笑著說道:「咱們趕緊離開吧。再不走,我怕你的那些仰慕者要把我拖出去遊街。」

「無聊。」

林浣溪發動車子,這輛香檳色的寶馬便緩緩駛出了學校。

「你平時都不在學校吃飯?」秦洛問道。他聽郭主任說過,學校裡有老職工食堂。有些老師中午會直接在食堂吃飯的。

「在。」林浣溪說道。

「那今天怎麼不在了?因為咱們的緋聞?你直接和他們解釋清楚不就行了?」秦洛笑著問道。

「不想那麼麻煩。也沒有那個必要。」林浣溪說道。

「真冷酷。」秦洛撇撇嘴,說道。

秦洛原本以為林浣溪會開車載自己回去,沒想到她卻把車開到了王府井步行街。

「在這兒吃飯?」秦洛掃了眼四周,問道。

「買手機。」林浣溪說道。

買手機?嗯。自己也應該買一個了。不然的話,聯繫還真不方便。

林浣溪帶秦洛進了一家手機連鎖專賣,走到一間櫃檯前,對營業員小姐說道:「把那款機拿來我看看。」

「好的。請稍等。」營業員滿臉熱情的答應著。

林浣溪接過手機,轉手就遞給秦洛,說道:「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秦洛點頭。他還真是挺喜歡這款看起來笨重,卻很有質感的手機。「給我買?」

「我自己有手機。」林浣溪說道。

「------這次我自己付錢吧。」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人家買的,再讓人家買手機,多不好意思啊。

林浣溪沒有吭聲,示意秦洛開機看看。

秦洛拿著手機研究了一番,然後伸手去按那個紅色帶有一個電話圖案的按鈕。

按了一下,沒有反應。

再按,仍然沒有反應。

使勁兒的按,還是沒有反應-----

秦洛抬頭問營業員,說道:「裡面裝電池了嗎?」

營業員的臉憋得通紅,強忍著笑意,說道:「先生,開機鍵在手機頂端。那個黑色的按鈕就是。」

「呃------」秦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以前用得手機,都是按這個鍵開機的。」

「你那是KONKA,這個是NOKIA。」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們不是孿生兄弟?感覺差不多嘛。」秦洛心虛地辯解道。

調戲完畢後,秦洛準備過去埋單時,林浣溪已經把自己的信用卡遞了過去。

「我有錢。」秦洛說道。要把自己的卡遞過去。

「我知道。」

看到林浣溪利落的在票據上簽字,秦洛苦笑著說道:「我有種做小三的感覺。」

兩人出了手機店,便沿著步行街向前走,前面拐個彎就是美食一條街。

在一家商場的門口,一群衣著時尚另類的年輕人正在搞街舞表演。花哨的動作引得圍觀的小姑娘們尖叫不已,拿著手機相機不斷的按動著快門。

馬恆看到從他們旁邊穿過去的秦洛和林浣溪,激動的拍手道:「哥幾個,都停停。都停停。我剛才給你們說的事兒都記得吧?看來咱們得提前動手了。」

第二十一章、街舞?殭屍舞?

馬恆是個街舞狂熱份子,從初中時便開始蹺課,整天跑去跟著街上的前輩學習。幾年下來,還真是小有所成。在學校組織的各種典禮活動時,他的街舞都是保留節目。

高中時更是屬於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憑借這身花哨的活計很是攻克了幾個女同學的身體。

街舞技術好,並不代表學習成績好。他是數門功課亮起了紅燈,理應和首都醫科大學這種名校無緣的。

可是,李寧告訴我們:一切皆有可能。

在華夏國,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會是難題。馬恆恰好有個很不錯的家世,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他這天子驕子一般的人物,最受不了別人的指責謾罵。所以,當秦洛在班裡讓他下不了台的時候,他當即就想到了報復的方法。

他不缺錢,身邊恰好又有幾個跳街舞的狐朋狗友。所以,他準備找個機會,逮住秦洛落單的時候,把他拖進胡同裡狠狠地揍一頓。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剛剛才和他的這群朋友說完這事兒,沒想到秦洛竟然就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這讓馬屋裡覺得,這傢伙不是欠揍,而是主動跑過來找抽。

馬恆一通喊,那些正在表演街舞的朋友都停了下來。

「馬哥,有什麼事兒關照?」

「怎麼?那小子出來了?在哪兒呢?兄弟們去削他。」

「趕緊的,揍完咱們繼續。我還準備拍那個36D的妹妹呢----」

馬恆指著秦洛的背景,說道:「就在哪兒呢。那個穿長袍的就是。」

「哇靠,就是那小子?什麼年代了,竟然穿長袍?比咱們哥幾個還會耍酷啊。」

「就是。不過他身邊那妞倒是很正點。有胸有屁股的,很有搞頭啊。」

馬恆就笑,說道:「你們知道她是誰不?」

「誰啊?」一黃毛問道。

「我們學校的老師。有名的冰山女神。你們敢去碰釘子?」

「嘿,我什麼妞都玩過,就是沒玩過老師。兄弟們,咱們走。」一群人說著,就轟地一下子衝了上去。

「嘿,你們悠著點兒。打個半死就成了。」馬恆在後面喊道,笑嘻嘻地模樣。

說實話,林浣溪不是一個很好的逛街夥伴。因為她走路的速度太快,而且目地性很明顯。

譬如,如果她要買一部手機,就直奔手機店。中間的什麼服裝店、小吃店全都被她無視。這樣,就少了很多逛街的樂趣。

不過,能夠走在一個絕色美女的身邊,而且還能時不時的碰碰她的香肩,這又極度的滿足了秦洛那顆騷動不安的色心。

「你喜歡吃什麼菜?」林浣溪問道。

「我隨便。」秦洛矜持地說道。

「吃川菜?」

「我怕辣。」

「------那就吃粵菜。」林浣溪鬱悶的說道。剛還說自己『隨便』的,可是一點兒也不『隨便』。

「嗯。好吧。」秦洛點頭。

兩人正要進粵海酒樓的時候,一群小年輕突然間衝了過來,把兩人團團地圍住,也不說話,就是一臉嘻笑地打量著他們,跟在動物園裡看猴子似的。

「有事嗎?」秦洛問道。他已經看到了跟在後面的馬恆。看來,王九九的提醒是正確的。這小子果然是睚眥必報的貨。

「嘿嘿,沒事兒。我們就是來看看你。」一個剪著碎發打著耳洞的小帥哥說道。這傢伙長地跟東方神起裡面的那個叉叉似的,應該是很受小女生喜歡的小白臉類型。

這讓秦洛內心裡極度不平衡。

這樣的貨色,就應該讓他們長著一張豬臉才對。

要是全天下所有的壞人臉上都長雞眼,那是多麼讓人拍手稱快的一件事啊。

「我除了長得帥點兒外,沒什麼好看的。」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喲,小子挺狂嘛。聽說你是老師?很牛*逼吧?」

「要看和誰比了。和你們比的話,確實還不錯。」秦洛鄙夷地說道。他看出來了,這群牲口就是來找事兒的。

你要是露出害怕的模樣,更漲了他們的氣勢。你要是針鋒相當的和他們干------反正橫堅都是要被他們揍一頓。寧肯站著死,不能跪著活。

「你他媽的找死是吧?你再嘴硬試試?看我抽死你丫的。」那個腦袋上綁著塊兒白布條,像是家裡死了人似的小子一臉戾氣的指著秦洛罵道。

他穿著短袖T恤,手臂上紋著不知道是龍還是帶魚的玩意兒,看起來像是個替補黑社會成員。

「滾。」林浣溪聽他們說的難聽,滿臉寒霜地喝道。她覺得,自己帶秦洛出來,就理應對他的安全負責。

他是如此的年輕、嬌嫩、弱不禁風------

「呵呵,林老師,還真不愧是咱們醫科大的大眾情人。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漂亮。」馬恆從人群後面擠進來,笑呵呵地說道。

「他是醫科大的學生?」林浣溪看著秦洛問道。

「我不認識。」秦洛聳聳肩膀。

「你-----」馬恆再一次被秦洛無視,心裡差點就噴出血來。他指著秦洛罵道:「姓秦的,我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今天,你必須在這兒給我道歉。」

「知道報警電話吧?」秦洛轉過身問林浣溪。

「知道。」林浣溪點頭。

「報警。」秦洛說道。

「哈哈,虎哥,聽到他們說什麼了不?報警。真是笑死人了。」一群人看著那個腦袋上蒙著白布的傢伙大笑。

「要不這樣吧。咱們讓他報警試試?」

「那可不行。要是等大半天都沒有警察過來,咱們也要在這兒陪著傻等嗎?」

很顯然,這群人中有警察背景。他們根本就沒把秦洛的威脅當回事兒。

「真的不用報警?」秦洛問道。

「如果你想報警的話,也可以試試。」馬恆說道。「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這種年頭吧。吳虎他老爹就是這個區局的局長。」

秦洛搖了搖頭,一幅很遺憾地表情,說道:「我是為你們考慮的。」

「我們可不需要。姓秦的,你不是在班裡很囂張嗎?現在,立即給我道歉。而且-----」馬恆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番,強忍著笑意,說道:「還要拿出點兒誠意才行。」

「怎麼樣才算拿出誠意?」秦洛問道。

「跟在我這兄弟後面做動作,他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馬恆指著一個身材瘦小跟猴子似的傢伙說道。

這是馬恆剛剛想到的毒計。秦洛讓他在班級同學面前丟了那麼大的醜,他自然也要想辦法報復。

讓他以一個老師的身份,穿著這身怪裡怪氣的長袍跳街舞,一定能在這王府井大街引起轟動吧?

到時候自己再用相機把他跳舞時的視頻放到校園內部網上,看他還怎麼有臉回去教書。

秦洛想了想,竟然答應了。說道:「行。我也挺喜歡跳街舞的。」

林浣溪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一個連手機開機都不會的『土鱉』,竟然說自己喜歡跳街舞。有這麼開玩笑的嗎?

「我們走吧。不用理會他們。」林浣溪拉著秦洛的袖子,就要從人群中擠出去。

「等等。我還是跟著他們跳一回吧。難得找到一個學習的機會。」秦洛站在原地不動,對林浣溪說道。

「你哪裡會跳舞?」林浣溪急道。

「沒關係。一些基礎動作還是會的。」秦洛說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馬恆冷笑著問道。

心裡倒是有點兒疑惑,難道這傢伙真是個街舞高手?看起來不像啊。

「答應了。跟著他做是吧?」秦洛指著那瘦猴子問道。

「是的。」馬恆說道。

然後又轉過臉對那瘦猴子說道:「候哥,你就做幾個動作給我們秦老師看看。別太難哈,不然的話,我們秦老師會扭斷腰的。」

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眨了眨眼睛。

「嘿嘿,明白。」猴子笑著說道。他是這群人中跳舞最好的,他的機械舞在燕京也是很有些名氣。

於是,猴子站在前面,秦洛站在他身後。兩人排出一字型的學習隊形。

他們奇怪的動作也吸引了很多過客,以為這邊有兩個舞蹈高手要比試舞藝呢,也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看清楚了。我要開始了。」猴子說道。

「等等。」秦洛喊道。

「有什麼事?」猴子不耐煩地問道。

「你肩膀上有灰,我幫你拍拍。」秦洛說話的時候,已經走上前快速的在他的肩膀和後脖頸處拍了幾下。

「你有完沒完?」

「哈哈,現在可以開始了。」秦洛後退兩步,等著猴子表演。

「看清楚了。別眨眼。我可只表現一次。學不來的話,就從我們跨部鑽過去吧。」瘦猴子再次提醒道。

「你有完沒完?可以開始了吧。」秦洛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等著。」猴子怒罵。

抬手,奇怪,手動不了。

抬腿,奇怪,腿也紋絲不動。

扭脖,『喀啪』一聲,脖子脫臼了。

啪!

瘦猴的身體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前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額的個親娘哎,差點把大理石地板都砸裂了。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全場嘩然。有人大聲取笑,有人拿著手機狂拍,還有人吹起喝倒彩的口哨。

馬恆等人面呈菜色,瘦猴這玩的是哪一出?

這哪是機械舞啊?這整個一殭屍舞嘛。

秦洛指著趴在地上呻吟的猴子,對馬恆說道:「你讓我學的就是這個?行吧,我向你道歉。這個我真學不來。」

(PS: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大家看完幫忙點點紅票。謝謝!)

第二十二章、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二十二章、有其父,必有其子!

幾個街舞少年跑過去想把猴子攙扶起來,可是他像是突然間成了斷了電地機器人似的。手不能抬,腿不能動。一直保持著之前站立的姿勢,必須要兩個人架著才能站穩。

「猴子,你感覺怎麼樣?」手臂上紋著條帶魚的替補黑社會男著急地問道。

「虎哥。我完了。我完了啊。我的手不能動了-----腳也不能動了。我完了-----再也不能跳街舞了-----」突然遭遇這種情況,讓瘦猴那脆弱的神經徹底崩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喊著,像是真地殘疾了一般。

當然,他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身體的異樣變故,讓他也絲毫不懷疑自己已經殘疾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得鬼?」馬恆指著秦洛問道,一幅氣急敗壞地樣子。

「你不要血口噴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大家都看到了,可以為我做證人的。我還以為這就是你們讓我學的街舞呢。」秦洛一臉無辜地說道,惹得周圍觀眾一陣善意的笑聲。

在他們的眼裡,這些打扮怪異的年輕人根本就是不良少年。有人能夠讓他們吃癟,他們是很樂意看到的。

「肯定是你。你剛才拍了猴子的肩膀。你到底搞了什麼鬼把戲?快把猴子治好,不然的話,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馬恆狠狠地說道,一群人將秦洛緊緊地圍在了中間,提防他突然間逃跑。

「怎麼個不客氣法?」秦洛不屑地問道。

「馬恆,你他媽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嗎?這混蛋給猴子動了手腳,把猴子給廢了-----咱們也把他給廢了得了。一命抵一命。」帶魚男紅著眼睛說道,滿臉的殺氣。

「我不同意。」秦洛拒絕著說道。「我為什麼要給你們這群滿腦子草料的蠢貨抵命?你們要真是死了,算是為民除害。」

「操你*媽的。兄弟們,削他。」帶魚男脾氣最是暴躁,喊話的時候,已經一拳砸向秦洛的面門。

秦洛一把拉開旁邊的林浣溪,避免她受到不必要的傷害。身體一個側步擋在她前面,然後也閃電般出手。

兩人的拳頭乍一接觸,帶魚男的面孔便瞬間掙擰扭曲。

後面的梯隊還沒來得及衝上來支援,就聽到帶魚男捂著右手跪在地上狂叫起來:「啊-----痛啊。痛死我了。」

「虎哥,你怎麼了?」

「虎哥,你沒事兒吧?」

「虎哥的手流血了-----虎哥的手流血了-----快去拿藥來。」

看到林浣溪一臉疑惑地看過來,秦洛把藏在手指縫隙間的梅花針給她看了看,說道:「我忘記提醒他們了。我手裡有針。」

「他們沒事吧?」林浣溪問道。轉眼間,和秦洛有仇的人就一個『癱』,一個『殘』,林浣溪還真怕秦洛惹出大亂子。

「沒事。」秦洛笑著搖頭。「就是有點兒痛。」

林浣溪看著跪在地上叫喚的帶魚男,心想,應該不是只有一點兒痛吧。任誰全力打出來的一拳落在一根細針上,估計都是像他這樣的反應。

也幸好秦洛手下留情,只留下針尖在外面。如果他多留出來一截,能夠直接把他的手掌給刺穿。

馬恆看到自己又有一個兄弟倒下,心裡的怒氣得不到發洩,讓他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兄弟們,把姓秦的給廢了。」馬恆大聲喊道,自己也一馬當選地衝過來。

秦洛的眼睛瞼了起來,三根手指捏著銀針,擺出一個正要給病人行針時的標準姿勢。然後身體一側,避開馬恆的拳頭攻擊,銀針對準他的肋下刺過去。

馬恆也同樣的大叫一聲,捂著肋下倒在了地上。

那些還嗷嗷叫著準備衝上來的街舞少年見到馬恆也一個回合被人拿下,前衝的身體猛地停頓了下來。怎麼也不敢輕易的去面對秦洛手裡那銀光閃閃的銀針針鋒。

「沒人上來了?」秦洛笑著問道。

那些街舞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敢第一個衝上來。

「報警啊。快報警啊。你們這群傻叉。」帶魚男跪在地上大聲喊道,他都快痛哭了。

有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報警電話。

「我剛才好心替你們報警,你們說不需要。」秦洛用腳踢了踢躺在他腳底下的馬恆,一臉挖苦的說道。

「姓秦的,老子和你沒完。」馬恆捂著肋下罵道。他是真的痛哭了,不知道肋下的什麼穴位被他刺了一下,像是用刀子割肉一般的讓人難以承受。

秦洛蹲下身子,看著馬恆說道:「罵人。再扎一針。」

手腕輕抬,銀針再一次破體而出。於是,整個步行街都響起馬恆殺豬般的嚎叫聲。

「我們走吧。」林浣溪在後面提醒道。她知道事情要鬧大了,提醒秦洛趕緊離開。

「警察知不知道你家在哪兒?」秦洛問道。

「------應該不知道吧。」林浣溪說道。

「那咱們趕緊回家。」秦洛拉著林浣溪的手就要離開。

可是,這一次警察來得比他們想像得要快。

因為他們剛剛準備逃離犯罪現場的時候,就有兩個便衣快步向這邊跑過來。

「看來走不了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如果警察沒來,他們走了也就走了。大不了警察找上門去調查取證。

可是,他們這個時候逃跑,肯定會被警察捉拿回去的。那個時候,原本屬於正當防衛的秦洛也落實了傷人後逃逸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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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有才正在茶樓裡和人談業務的時候,得知了自己兒子被人打傷的事情。

「哪個局?美蘭分局?行,我立即趕過去。」馬有才臉色平靜地掛斷電話。

「馬院長,出了什麼事兒嗎?」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出聲問道。

「沒什麼事兒。兒子和人發生了點兒矛盾,我過去處理一些。」馬有才笑呵呵地說道。沒辦法,誰讓面前這個男人有自己惹不起的背景呢?

「要不要幫忙?」中年男人問道。

「呵呵,王總太客氣了。一點小事兒,不勞王總出手。等到我擺不平的時候,自然要請王總虎駕的。」馬有才客氣地道謝。

「行。那麼咱們的事兒就說定了。至於那百分之二十的回扣款我和上次一樣,匯進你瑞士銀行的帳戶。好吧?」

「行。和王總合作,我是很放心的。」馬有才站起來,和王總握了握手後,提著手提包快步向外面走去。

心急火燎的趕到美蘭分局,直接就闖進局長的辦公室。裡面正有一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在打電話。

「老吳,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馬恆他們人呢?是那個王八蛋傷了他?」看來馬有才和這個警察關係不淺,所以說話就比較不客氣。

圓臉警察對著馬有才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繼續對著話筒講電話。

馬有才焦急地等了兩三分鐘,圓臉警察才掛斷了電話。

「老吳,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馬有才著急地問道。

姓吳的警察丟支煙給馬有才,然後自己夾一根放在嘴上,說道:「放心吧。人都帶回局裡了。不只是你兒子受傷了,我們家那小子傷得還更嚴重。現在都送進旁邊的第三醫院檢查了。沒什麼大事兒。」

「對方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囂張?」馬有才問道。

「屁來頭。我問過那群小子了,說是醫科大一老師。」吳局長吐了個煙圈,不屑一顧地說道。

「老吳,這是你的一畝三分地。你可要給我出這口惡氣。」馬有才把煙放在茶几下,臉色陰沉地說道。

「放心吧。看我怎麼玩死他們。走,做為受害者家屬,咱們先去討點兒好處。」吳局長笑呵呵地說道。

「行。去看看。」馬有才說道。

刑拘室的門被人推開時,秦洛正在和林浣溪小聲地聊天。林浣溪已經給他父親打過電話,林清源也正在趕來的路上。以林清源一院之長的威勢以及在燕京經營的人脈,想來這件事兒並不是很難解決。

「怎麼又是你?」馬有才看到秦洛,面部表情明顯變得僵硬。

秦洛抬起頭看到馬有才時,先是一愣,然後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馬院長,好久不見了。」

「你們認識?」吳局長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老友,問道。

想起自己的來意,馬有才搖頭說道:「算不上認識。只是見過一面。」

「馬院長,你這麼說就沒良心了吧?我幫你解決那麼大的問題,你還沒請我吃飯呢。前幾天看報紙,滿世界都是你接受採訪的新聞。說什麼在你的帶領下,專家小組經過多少個小時的不眠不休不吃飯不拉屎,終於攻克了醫學史上的一個新難題-----怎麼說,我也是專家組成員之一吧?現在你翻臉不認人,不是太讓人寒心了嗎?」秦洛譏誚地說道。

中醫大學附屬醫院那樁嚴重的醫療事故解決後,因為秦洛這個當事人突然間暈倒,在接下來的新聞招待會上,做為副院長的馬有才大出風頭。

別人沒臉說不出來的話,他敢說。別人不好意思做不出來的事兒,他敢做。最後,幾乎所有媒體都以為這次的醫療事故是在他的英明領導下圓滿完成的。

林清源年齡即將到限,他也成了附屬醫院院長呼聲最高的人選。據說在衛生廳的高層會議上,還有人提議讓林清源提前退休,把馬有才這個『有功』之臣給扶正。

被秦洛這個當事人一針見血的戳穿,馬有才的臉色紅一陣、紫一陣。他覺得不應該和秦洛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大聲罵道:「我兒子是不是你傷的?你憑什麼傷人?」

「你兒子?誰是你兒子?」秦洛笑著問道。

「馬恆。別說不認識他。」

「哦。馬恆就是你兒子?」秦洛詫異地問道。

接著又一臉瞭然地說道:「我當時還奇怪呢,怎麼我的兩個仇人都姓馬。現在想來,就算不用DNA驗證,也知道你老婆沒有偷人。這兒子絕對是你的,你們父子還真像啊,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德性。」

第二十三章、我要讓他欠我!

林清源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馬有才指著秦洛氣地說不出話的場面。那張橘子皮一般的醜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心裡暗樂不已,心想,這秦洛還真是馬有才的剋星。馬有才手腕那麼厲害的人物,多少人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可每次碰上他都被他搞得一臉難堪下不了台。

甚至,有閒暇的下午,林清源還特意的思考過這個問題的根源。每個人都生活在體制之內,因為受到條條框框的限制,所以很少有人能夠肆無忌憚的講出自己的心理話。

秦洛是個異類,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游離於三界五行之外,不受任何人管束的怪人。

這樣的人活得最是自我,也最是痛快灑脫。他像古時代仗劍走天涯的遊俠,劫富濟貧、抑強扶弱、飲酒長歌,快意恩仇。

秦洛以絕世醫術為劍,做著和古代遊俠同樣的事情。有時候,連林清源都會羨慕這小子的生活。

用句網絡通俗話來說就是:我這人從不記仇,一般有仇我當天就報了。人生苦短,何必要受那些小人的鳥氣?

「馬院長,出了什麼事兒?」林清源板著臉喝道。無論如何,他都是附屬醫院的院長,比馬有才的職位高上那麼半階。這個架子還是擺得的。

「你問他好了。」馬有才黑著臉說道。廳裡一位重要人物已經和他打過招呼,只要林清源下來,就把他扶上去。他現在還真是不太把這個老頭兒放在眼裡。

「無論如何,秦洛也是咱們醫院的有功之臣。至少,他應該受到我們附屬醫院全體上下的尊重。」林清源豪不客氣地對馬有才說道,反正他也快要退了,也同樣的不把馬有才當一碟小菜。「假話說多了,你自己也當成真得了吧?你當真以為那三十六個孩子是你救回來的?」

「你-----那是專家組的功勞。」馬有才差點被這老頭給噎死。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當初讓秦洛嘗試的時候,可是你反對的最激烈。」林清源據理反駁地說道。

「------我那也是為那些孩子的安全著想。」

「有些官油子,做什麼事兒都能找到借口的。」林清源鄙夷地說道。

林清源不再理會臉色越加難看的馬有才,走到秦洛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到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時,才放下心來。責怪地說道:「秦洛啊,你的身體不好,就更要跑出去亂轉。現在的世道亂,外面的小混混也多,你一定要小心謹慎。要是傷著碰著了,我可怎麼向秦老交代?」

「浣溪,你也是。你帶秦洛跑那兒去幹什麼?不知道那兒人多手雜?要是他受傷了怎麼辦?」

林浣溪撇撇嘴,沒有說話。心想,還不知道是誰把誰給傷著了呢。

「爺爺,我沒事兒。」秦洛笑著解釋道。

「沒事兒當然好了。要是有事兒了怎麼辦?」林清源氣憤地說道。「對了,浣溪在電話裡說有人受傷了?誰受傷了?」

感情這老頭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一上來就以為是秦洛被人給揍了,所以先仔仔細細地給他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

現在發現這小子沒事兒的時候,才想到去瞭解案情。

「是我兒子被他給揍了。」馬有才終於看不下去了,滿臉怒氣地出聲說道。

「不可能。」林清源直接就否認了。「秦洛的身體不好,身體極度虛弱。不可能和人打架。」

「人都躺醫院了,還有什麼不可能?不僅我兒子被他打了,吳局長的公子也被他傷了。林院長,這次你可要袒護好他啊。」馬有才氣急反笑,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心裡打定主意,得加快動作了,早點兒把這老頭兒給趕下台。

「秦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林清源自然不會相信馬有才的話,轉過臉問秦洛。

「是這樣的。今天林姐帶我去步行街買手機。買完手機準備去吃午飯的時候,有一群小流氓圍了上來。------當然,我之前看他們打扮的不倫不類的,我以為是小流氓。後來才知道,他們是跳什麼街頭舞蹈的。」

「那就是流氓。」林清源說道。

「-------」要不是礙於這老頭兒的身份,馬有才和吳局長當場就想挽袖子上去和他真人PK。

「後來我才發現,帶頭那個叫馬恆的是我的學生。因為他不遵守課堂紀律,被我給趕出教室。沒想到他找了一群人跑到街上去堵我,還逼著我在街上向他們學跳街舞。」

「我是一名大學老師,為人師表這幾個字我還是明白的。即便我再差勁兒,也絕對不能敗壞醫科大的名聲啊。所以,我就很嚴厲的拒絕了他們。」秦洛這一刻彷彿魯迅文天祥附體,他昂首挺胸,滿臉正氣地說道。

「對。就應該這樣。做老師的跟一群小混混學跳街舞,斯文掃地。」林清源稱讚地說道。

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孫女婿啊,你瞧瞧,你瞅瞅,對,再仔細瞅瞅----俊不俊?帥不帥?吊不吊?

林浣溪真不想看下去了,她那自詡為聰明一世的爺爺被秦洛賣了,他還一臉得意地在給人數錢呢。

「然後他們生氣了,就要動手。我被逼無奈,就從口袋裡找了根銀針防衛。於是,他們的拳頭都打到銀針上面去了-----」秦洛一臉委屈地說道。

「豈有此理。」林清源怒焰沖天。「這群流氓是罪有應得,他們把你扣著幹什麼?走,我們走,讓律師來和他們談。」

「等等。」吳局長陰沉著臉站出來。說道:「恐怕,你們還不能走。」

「你是誰?」林清源喝道。

「美蘭分局局長吳成龍。」

「被打的就是你兒子?怎麼?想公報私仇?你兒子做流氓被人揍了,這是他自己活該。秦洛不揍他,早晚會有人揍他。你想報復?衝我來。」

「你-----」吳成龍把手裡的煙蒂丟在地上,然後狠狠一腳跺上去,說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警方還要做進一步的調查。他蓄意傷人,現在還有三名傷者躺在醫院,我們不能把犯罪嫌疑人放走。如果那三名傷者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責任算誰的?」

「別拿這種大帽子來壓人。」林清源不耐煩地說道。「如果責任在我們這邊,自然由我們承擔。如果是他們先動手的話,那就是他們活該。」

「嘿嘿,所以說嘛。要等傷者從醫院出來,我們錄完口供才清楚是誰的責任。小李啊,把犯罪嫌疑人給我看好嘍。跑了的話,我拿你是問。」吳成龍冷笑著說道。他準備把這小子耗死在這裡。

「是。」一個年輕幹警威聲凜凜地答應著。

「天網恢恢。」馬有才也一臉陰笑的瞥了林清源一眼,跟在吳成龍後面揚長而去。

等到兩人離開,那個叫小李的警察就把審訓室的門給關嚴實了。為了提防他們逃跑,還搬了張椅子坐在了門口。在他的腰間,若隱若現的露出警槍的槍托。

「我就不信他們能一手遮天,我來打電話找人幫忙。」林清源滿臉憤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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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紅菜綠、香味撲鼻。再點綴一瓶來自法國路易樂圖莊園的極品佳釀,這便是一頓高品質的午餐。

坐在華麗綿長如法國宮廷般古董餐桌邊沿的是一個年輕女人,正小口小口地享受著面前的食物。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一舉一動都優雅高貴無比,一顰一笑都美艷不可方物。

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出雍容和知性的女人,可是,她那懶洋洋的樣子又給人一種慵懶的味道。

鳳凰和野貓的組合,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反而有一種-----很致命的吸引力。

馬悅快步走了進來,在女人身後停了下來,恭敬地說道:「小姐,他出事兒了。」

「嗯?」女人的動作沒有停,她正叉著一塊蘆筍餵進自己那艷若櫻桃的小嘴裡面。但是卻有繼續傾聽的意思。

「在步行街和人發生衝突,現在被捉進美蘭分局。」

「誰的責任?」

「對方的。」

「保他出來。」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一種大權在握的坦然和穩重。

「小姐,這不在我們制定的計劃之內。」馬悅提醒道。

她是聞人牧月最倚重的心腹,負責著聞人牧月最重要的智腦一組。她不僅要對聞人牧月生活中的各種事務負責,還要對她做出的決定提出質疑或者更好的建議。

女人側身看了馬悅一眼,放下叉子,抽了塊絲帕輕輕擦拭自己的嘴角,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有些事兒是不在計劃之內的。在我的人生計劃中,從來沒有想過會主動接近一個男人。但是,現在我正在這麼做。」

「可是,小姐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女人把絲帕卷在纖細修長卻沒有任何妝飾的無名指上,眼神幽遠澄澈如遠處的天空,聲音迷離地說道:「我要讓他欠我。欠得越多越好。」

「這是一個女人為了找回自尊的報復方式。會不會很傻?」

(PS:一路有你,老柳並不寂寞。感謝弟兄們的不離不棄,感謝那些為老柳拖家帶口趕來投奔的親人。五一到了,祝朋友們節日快樂,玩得開心。

新的一月開始,也是新的征程開始。還堅持崗位的朋友,幫老柳把紅票頂起來。風騷起來吧,你們無敵!)

第二十四章、雷鋒做好事都不留名!

吳成龍和馬有才正在辦公室裡商量怎麼對付秦洛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吳虎、馬恆、瘦猴以及那群街舞少年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對著裡面張望,不敢進來。吳虎天不怕地不怕,還是有些怕自己家老子的。

「都進來。鬼鬼祟祟地像什麼?看你們那幅德性。」吳成龍沒好氣地說道。

剛才林清源罵他的兒子是流氓,他雖然氣憤但是也沒辦法反駁出口。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貨色。平時就沒少給他擦屁股。

「你們怎麼都跑出來了?沒事兒了?」馬有才的眼神在兒子馬恆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瘦猴被他紮了一針,原本手腳都不能動。我們還準備讓他躺在醫院裡挺屍裝死呢,沒想到一個小時後他自個兒好了。我和吳虎每人被他紮了一針,當時痛得錐心,可是現在也沒事兒了-------連針眼都找不到。他媽的,姓秦的太陰險了。」馬恆氣急敗壞地說道。

「那是人家的手法高明。你們要是能夠揍人揍個死無對證,我也省了些心思。」吳成龍訓道。

吳虎咧開嘴笑了笑,說道:「爸,姓秦的呢?」

「在審訓室扣著呢。」吳成龍抿著杯子裡的茶水,說道。

吳虎一臉陰笑,跑到他父親辦公桌後面的牆上取了根警棍,揮手說道:「兄弟們,咱們報仇去。」

「好。」一群人答應著,就要去審訓室對秦洛動『刑』。

「都給我回來。」吳成龍把杯子拍在桌子上,吼道。

「爸,你不知道,他把我們打成什麼樣。當時那一針下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現在,我必須要出這口惡氣。」吳虎站在門口不樂意地說道。

「你是警察?你憑什麼打人?你用什麼身份去打人?我的兒子?那小子不是普通人,附屬醫院的院長在哪兒護著呢。事情要是惹大了,你老子都沒好果子吃。」吳成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小子的腦袋裡整天想的是些什麼東西?

翻滾?倒立?還是像他得意洋洋地給自己表演的那樣,兩條腿吊在空中跟彈弓地雙叉似的,腦袋上扣個鋼帽子在地上當陀螺?

當時要不是那小子爬起來的快,吳成龍差點一腳把這個『瘋狂旋轉』的小陀螺給踢飛出去。

你他媽愛錢愛權愛女人都行,怎麼偏偏就喜歡這什麼舞了?不入流,這種愛好都登不上上層檯面知道不?

「那就這麼算了?我們就讓他白打了?」吳虎爭執著說道。

「你動動腦袋行不行?你去把他揍一頓就沒事兒了?再說,你要真是有本事能把他揍一頓,就不會讓人打電話叫我救命了。我也不用跑來處理你這破事兒。」

「現在,你們都聽我的。誰被他紮了一針手腳都不能動?猴子?行。猴子,你繼續回醫院躺著。你就說你的手腳還不能動,可能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吳虎和馬恆先去做一份筆錄------有沒有沒動手的?沒動手的就做份證人筆錄。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吳成龍畢竟是一局之長,處理這種事兒是小菜一碟。三兩下的就把事情給理順了。

聽到父親的話,吳虎這才覺得報仇有望,笑嘻嘻地答應了,帶著自己的那群小弟出去做筆錄了。

「哈哈,這些孩子啊,還不如咱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咱們可都是欺負人的份,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馬有才看著他們離開的背景,笑著說道。

「是啊。這群沒出息的小子,真得管管了。」吳成龍笑著說道。「對了,老馬,你們院那點兒破事兒還沒理順?上回就聽郝廳說準備讓林清源提前退了,把你給頂上去?今天這事兒要不是林清源插一腳,我們就可以換個方法解決了。」

「快了。」馬有才一幅高深莫測地樣子說道。

「哈哈,那我就提前恭喜老弟了。等到任命下來,我在東皇給你擺一桌。」吳成龍笑呵呵地說道。

「老哥也得再動一動了。這個位置上坐了有好幾年了吧?你不膩?」

「哈哈,我這不是在使勁兒嗎?」

「也祝老哥心想事成。」

兩人正沉寂在未來的美好前景當中時,桌子上的電話突兀的響起。

「肯定是林清源搬來的救兵。」馬有才冷笑。

「不管是誰,我都要把他晾一晾。」吳成龍說道。

沒想到電話響了兩聲後就掛斷,轉眼間,辦公桌上那部代表紅色特線的電話又瘋狂的響起。

「喲,那老頭子的能量還不小嘛。」馬有才驚訝地說道。

「唉,這個不能不接了。」吳成龍鬱悶地說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跑到辦公桌上去捉起電話。

「杜局長。你好。有什麼指示。」吳成龍一臉恭敬地說道。

「好個屁。吳成龍,我問你,你是不是捉回來一個叫秦洛的年輕人?」電話那頭的男人像是吃了半公斤子彈似的,說話的語氣火藥味很濃。

吳成龍一愣,轉過頭看了馬有才一眼,這才匯報著說道:「是的,杜局。」

「馬上把他給我放了。」對方用命令地語氣說道。

「-----杜局,秦洛涉及到一起很重要的傷人事件。受害者現在還躺在醫院,我們的工作人員還在做進一步的調查取證,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如果等到調查結果出來,秦洛確實是無辜的,我立即放人。」吳成龍還想以公事公辦的借口拖一拖。

「你們哪點兒破事兒我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立即放人。」杜局長冷笑著說道。

「可是,杜局-----」

「沒可是了。吳成龍,我實話給你說吧,你得罪了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物。這個電話是上面壓下來的,你想死,別把我拖進去。不然的話,你也沒好日子過。立即。放人。啪。」

等到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吳成龍還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

自己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人物?是誰?

林清源?還是那個秦洛?

「怎麼說?」馬有才臉色難堪地問道,他已經在旁邊聽到些端倪。

「放人。」吳成龍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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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源打了幾通電話後,轉過臉對秦洛說道:「不用怕。我們呆會兒就可以出去了。」

說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這句話是多餘的。

秦洛哪有一點兒害怕的表情?他正坐在椅子上拉著自己孫女的手小聲地說著什麼,還不時地瞇著眼睛笑,跟只狡猾地狐狸似的,一幅無所畏懼的模樣。

「沒事兒。下午沒課。多坐一會兒也無妨。」秦洛擺擺手說道。「嗯。這條就是愛情線。你的愛情線長而且清晰,沒有分叉,證明你會對愛情忠貞不渝------」

「我就不信他們能夠一手遮天。」林清源老爺子說道。「我已經和市局的一位副局長通過電話,他說會想辦法溝通的。」

正在這時,審訓室的門被人推開。吳成龍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

「呵呵,林院長,很抱歉耽擱你那麼長的時間。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們絕不放過一個好人-----不是,我們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這次的事情是那幾個小子不對在先,我代表他們向秦洛道歉。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吳成龍覺得自己已經被氣得語無倫次了,連『絕不放過一個好人』這樣的混帳話都出來了。

「哼,我就說過嘛,秦洛是不會有錯的。好好管教你的兒子吧。年紀輕輕地不學好。」林清源板著臉說道。

「是。這次回去就關他禁閉。」吳成龍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秦洛。我們走吧。」林清源說道。

「好的。」秦洛站起來,看了看吳成龍身後,問道:「馬院長呢?」

「呵呵,他有點兒事先回去了。」吳成龍笑著說道。心想,馬有才哪還有心情跑來見你?找虐嗎?

「哦。代我向馬院長問好。」秦洛笑著說道。

「一定。一定。」

吳成龍陪著笑臉,親自送他們到美蘭分局的門口,直到他們上車之後揚長而去,他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的斂去。

「爸,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那我們的仇怎麼辦?」吳虎跑過來,一臉憤怒地叫囂著。

啪!

吳成龍反手一耳光煽在兒子臉上,破口罵道:「你他媽的想死,別拖上你老子。再敢在外面惹事,老子一槍斃了你。」

林清源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還是同一個系統的人好說話啊。我找了不少醫療衛生系統的關係,結果都說沒有辦法。這次應該是李局幫的忙,我打個電話謝謝人家。」

林清源撥通電話,說道:「李局長,我是林清源。你幫我給美蘭分局打電話了?」

「哦。老林啊,哈哈,這事兒我記著呢。剛才臨時開了個會,晚點兒幫你打個電話問問。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電話那邊的男人說話聲音很敷衍。

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即將退休的老人得罪人。官場之中,多一個助力比少一個敵人重要的太多。

「-----哈哈,李局,我已經把人帶回來了,不用勞煩你了。哈哈,還是要謝謝你。有時間的話,出來喝茶。」

掛斷電話,林清源一臉茫然地說道:「不是他打的電話?那是誰把你們救出來的?」

「嗯。可能他們突然良心發現,覺得陷害我這種好人實在是於心不忍,就把我放了出來。」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不可能。」林清源和林浣溪同時說道。

秦洛看著這如此默契的爺孫倆,苦笑著說道:「你們應該對我們的警察同志有些信心嘛。至少,咱們要心存一點點兒幻想。」

「秦洛,你在燕京還認識什麼人嗎?」林清源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認識。但是他們肯定不會救我。」

聞人照那小子要是知道自己被警察抓走了,怕是要高興瘋了不可。

「奇怪?那會是誰呢?」林清源一臉困惑的想道。

「林爺爺,你還是別想了。雷鋒做好事都是不留名的。」秦洛勸道。

「不過,他會寫在日記本上。所以,事情總會有解秘的那一天。」

第二十五章、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這是NOKIA最新款的智能手機,不僅有通話功能、短信功能,還可以聽音樂、看電影、玩遊戲、拍照、聊QQ。這讓『土鱉』秦洛像是撿到了寶貝似的,愛不釋手地把玩。

秦洛先給家裡的老爺子打了個電話,爺孫倆對著話筒很是聊了一陣子。最後還是秦洛心疼長途電話費貴,主動和那位在家裡寂寞的快要長草一直囉嗦個不停的老頭說了拜拜。

「嘿嘿,我在家裡總是教訓我。我不在了,開始想我了吧?」秦洛有種報復後的快感。

經過一陣摸索後,秦洛總算學會了拍照功能。於是,他很非主流地對著攝像頭嘟嘴、擠眉、剪刀手、做鬼臉、扮可愛的自拍了一通,見到相機的照片薄裡留下他很卡很哇伊的模樣,他激動地在床上打滾。

這可憐的孩子,很少有機會觸摸到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秦洛原本還想學著聊QQ的,他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玩這個。可是嘗試了很多次後,都沒有成功。

每次登陸,系統都提示他的密碼錯誤。

後來秦洛才知道,他輸入的是別人的QQ號碼。

想要登陸的話,要自己去申請帳號。不是隨便按幾個數字填一個密碼就能夠上去的。

當然,現在他不懂這些高深的知識。

晚飯過後,秦洛陪著林清源在院子裡喝茶。

「秦洛啊,我今天給你爺爺打過電話。說了你在醫科大學教書的事兒,他對你的選擇很支持。就是提醒你要注意身體。」林清源捧著極品的鐵觀音,一臉笑意地說道。

以前,這幢大房子裡只有他和孫女住,顯得很是冷清。現在只是多了一個秦洛,他就覺得屋子裡熱鬧多了。

有一個能夠和自己談得來的晚輩做自己的孫女婿,林清源是非常滿足的。

「是你們的選擇吧?」秦洛在心裡想道。當時是你和汪老一致要求我留在燕京教中醫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也給爺爺打過電話,他也對我說過支持的話。」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弘揚中醫,本是我輩份內之事啊。」林清源感歎地說道。「中醫日衰,我們也很著急。可是我們都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只能托付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秦洛啊,希望你能帶著中醫找到一條持續發展的路。什麼時候能夠達到全民學中醫,全民用中醫,我們這些研究了一輩子中醫的人在九泉之下也可以閉眼了。」

「林爺爺,這責任太重了。我怕我擔不起來。」秦洛苦笑著說道。

「爭爭就能贏,試試就能行。我看好你。」林清源說道。「對了,浣溪的那個病怎麼樣了?」

「嗯。有所好轉。」秦洛說道。「只要她願意接受我的治療,那就有八成的希望痊癒。這種病最怕的就是自閉,如果一直沒辦法打開他地心結的話,那就無藥可醫了。」

「嗯。浣溪去美國留學前,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剛開始的幾天,我都懷疑她不是我孫女了。-----秦洛,你要是能夠把她醫好,也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結啊。」

「一定會的。」秦洛再次保證道。他現在擔心的倒不是能不能治好林浣溪的問題,而是擔心治好後,她的情感反噬怎麼辦?

「能夠治好就好。你繼續治。不用著急。慢慢來嘛。呵呵。」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如果能夠在治療的過程中發生點兒感情糾葛,那就更加美妙了。

「我會盡力的。」秦洛說道。

「浣溪好像上樓了吧?你快上去看看。她要是睡了的話,你就沒辦法治療了。」林清源催促著說道。

「好的。晚安。」秦洛站起來說道。也確實到了給林浣溪針灸的時間。

秦洛先回房洗了個澡,然後取了針盒敲開了林浣溪的房間門。

林浣溪早就準備,她也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頭髮還濕淋淋的,身上帶有女人特有的體香和沐浴露的香味。前些天穿的紫色睡袍也換掉了,今天晚上換了套黑色的絲綢睡衣。

同樣的薄如蠶翼,貼身的絲綢使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火辣性感,讓人血脈噴張。

「要不要先喝點兒茶?」林浣溪問道。現在,她和秦洛說話已經自然多了,不會像對待其它男人那般,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厭惡和排斥的表情。

「不用了。剛剛喝過。」秦洛說道。又偷瞄了眼林浣溪睡衣前襟的豐滿,說道:「我們開始吧。你要不要換身衣服?」

「換衣服?我剛剛換過。」林浣溪說道。

「-----呵呵,那就開始吧。」秦洛尷尬地說道。他潛意識裡是希望林浣溪能夠換身衣服的,這套衣服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太大。會讓人分心的。

有的女人,穿衣服時比不穿衣服時更讓人獸血沸騰。

秦洛覺得,這女人就是座火焰山。越是接近,越有被她燃燒的架勢。

心不平,手便不穩。

當一滴汗珠滾落進眼眶,他出針的手還是偏了一絲。

啊!

林浣溪驚叫出聲,她的大腿有細密的血絲流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秦洛手忙腳亂的找來衛生棉,掀開林浣溪的裙擺幫她擦拭。

「我自己來就好。「林浣溪說道。大腿根部被秦洛這麼大面積的觸碰,讓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撐在床上的雙手快要用光所有的力氣。

「哦-----」林浣溪的身體一軟,整個人都後面倒去。

趴在她身上的秦洛要伸手打撈,兩人一起滾在了床上。

除了自己的親媽,這是秦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女性的身體。

雖然上次也倒進過一個小護士的懷裡,可是那個小護士穿的也著實多了一點兒。

前襟大開,春光乍洩。冰肌玉膚,滑膩似酥。

秦洛就那麼安靜的躺在林浣溪的懷抱,明知道這樣不對,卻有種不願意離開的眷戀感。

柔軟。舒適。沁香入鼻。讓人忍不住想呻吟出聲。

秦洛只需要微微仰頭,就能夠看到眼前那道深邃迷人的溝渠。

林清源推開房間門,說道:「秦洛,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過來偷師------咦,你們?」

林清源的瞳孔漲大,一臉驚詫地站在門口,說道:「太快了吧?」

秦洛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恰好被這老頭兒碰到?

趕緊從人家孫女的懷裡爬起來,一臉尷尬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林清源說道。「下次記得鎖門。」

砰!

老頭子一臉笑意地提醒道,然後轉身閃人。而且,還幫他們帶上了房間門。

秦洛和林浣溪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太緊張了。」林浣溪說道。經過初始的慌張,現在反而安靜下來。

「我還是沒能闖過這一關。」秦洛無奈地說道。

《道家十二段錦》有清心寡慾,堪破情關的作用。可惜,自己還是闖關失敗了。不然的話,秦洛的心意修為又能夠更上一層樓。

道家言:欲出世,先入世。欲忘情,先入情。

秦洛想,自己是應該談一場戀愛了。

「什麼關?」

「美人觀。」秦洛笑了笑。「痛嗎?」

「嗯。」

「要不,今天就先這樣吧?」

「別。」

林浣溪眸子清明,秦洛也沒臉想到什麼歪處。重新收拾起心情再次運針。這一次,很順利的就針灸完那三處穴位。

「早些休息吧。晚安。」秦洛一邊收拾針盒,一邊說道。

「秦洛。」林浣溪出聲喊道。

秦洛的心猛地一頓。難道,她想讓自己留下來?

太快了吧?自己還沒準備好呢。

「什麼?」秦洛轉過臉問道。

「我想知道,還有別人得我這種病嗎?」林浣溪問道。

「有的。」

「那麼他們現在都怎麼樣了?」

「他們-----都幸福快樂地活著。戀愛、結婚,生子,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秦洛笑著說道。

假如,沒有出現那種過於洶湧的情感反噬的話。

如果出現了,而恰好主治醫生又不願意接受病人的感情。那樣的話,病人只是從一個牢籠轉入另外一個牢籠,無法救贖。

清晨醒來,秦洛穿著運動服跑下樓鍛煉身體的時候,林清源已經等在院子裡了。

看到秦洛下來,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昨晚睡得還好吧?」

「嗯。還好。」秦洛點頭。也擺開了《道家十二段錦》中『微擺搖天柱』的架勢。

「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做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兒。不過這樣也好,我也希望浣溪能夠早些找到一個好歸屬。我年紀大了,也快退休了,到時候還能幫你們帶帶孩子什麼的。林清源一邊打太極,一邊說道。

歸屬?帶孩子?

「林爺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秦洛疑惑地問道。

「誤會?怎麼?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不是。我是不知道應該承認什麼。」秦洛苦笑著說道。

「你和浣溪-----沒發生點兒什麼?」

「沒有。」秦洛說道。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秦洛堅定地說道。

「怎麼能沒有呢?」林老頭兒還不死心。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秦洛說道。

林清源回憶了一番當時的情況,然後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滿臉懊悔地說道:「都怪我啊。我要不是好奇你是怎麼治這恐男症的,就不會跑進去找你。我要是不去------這應該發生的,不都發生了嗎?」

「-------」

(PS:五二快樂。祝大家天天快樂!)

第二十六章、庸醫殺人!

如果不是看到第一排座位上王九九那張很引人矚目的臉蛋,秦洛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所帶的這個班只有五十個學生,沒想到今天突然間增加了近兩倍。諾大的教室人滿為患,連平時幾乎沒有人坐的前排也都坐滿了人。

「我在想,是我走錯教室。還是台下的一些同學找錯老師。」秦洛把課本丟在講台上,看著下面的學生說道。

嘩!

聽到他幽默風趣的話,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秦老師,我在寢室說我們新來的老師在課堂上一下子指出所有人的身體問題,並且提供解決方案。我寢室的幾個哥們不相信-----你幫他們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腎虛之類的毛病------」

「秦老師,我們也不相信呢。你給我們也看看。「

「嘻嘻,我不讓她們來,她們非要來-----說要來看長袍帥哥-----」

--------

因為年齡相近,所以大家說話都沒有什麼顧忌。大家的理由五花八門,但是目地卻很是明確。都是為了秦洛而來的。

學生群體說大很大,說小又很小。發生一件有趣的事情,說不定很快就被全校的人知道。

秦洛第一節課就一鳴驚人,讓聽課的學生一個個熱血沸騰,不能自已。他高明的醫術更是讓這些學生驚為天人,回去之後自然會向自己的宿友或者親近的朋友炫耀。

有些學生不信,要過來見證。有些女生心動,要過來親近。

所以,就造成了現在的這種狀況。

秦洛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笑著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也深感榮幸。」

「但是,我覺得,讀書應該是一件很嚴謹的事情。如果你們是真的喜歡中醫,我很歡迎。並且,也樂意把自己所有的傳授給你們。如果你們只是來湊熱鬧,那樣的話-----我就對大家的做法保留意見了。」

「秦老師,我們是真的喜歡中醫。」有人吆喝著說道。又一次引起教室裡的哄堂笑聲。

「秦老師,原來我不喜歡中醫,但是現在喜歡了。」

「對哦。我們的口號是:愛秦老師,愛中醫。」

秦洛苦笑,再一次打手勢示意大家安靜。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上課吧。希望你們能夠在我的課堂上學到一些有用的知識,而不是坐在這兒白白浪費時間。」

秦洛是半路出家的老師,所以沒有備課教案,甚至學校發給他的那本教材他也只是打開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章節目錄。

秦洛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的高手,至於前面那簡單的基礎知識,在他眼裡就是『黑虎掏心』『猴子摘桃』之類的下等功夫,他自然是極其熟悉的。甚至,他有信心比書本裡解答的更加有效果。

「我先問大家幾個基礎問題吧。算是對上節課的考核。」秦洛說道。「嗯。我的課堂上不用舉手。我點到誰,誰回答就好了。也不用站起來。浪費時間。」

「理實熱症的表現是什麼?」秦洛掃了教室一圈。點了點第三排一個男生,說道:「你來回答。」

「身體高熱、口渴飲冷、熱汗不止、脈象洪數。老師,我都記在筆記裡呢。」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很好。雖然我不提倡記筆記這種學習方式,但是,如果能夠在自己沒有消化的情況下把重點記下來,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複習方法。」

「危重病人,突然頭額冷汗大出,四肢厥冷,屬於什麼症狀?」秦洛再次提問。點了點第一排的一個女生,說道:「你來回答。」

「亡陽。」女人一臉自信地回答道。

「不錯。是亡陽。這次提問你們一個難些的問題。」秦洛笑著說道。「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湯藥法如何解決?王九九,你來回答。」

王九九這次思考的時間比較長,因為之前的問題是理論基礎,而針對她的這個問題已經是真正的在考核『實戰技巧』了。

猶豫了一番,不確定地說道:「桂枝三兩去皮,麻黃十八銖去節、石膏二十四銖、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

「確定?」秦洛的視線注視著王九九粉嫩滑膩的俏臉,面無表情地問道。

王九九想了想,改口說道:「好像是桂枝三兩去皮,芍葯三兩、甘草二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

秦洛走下講台看了看一位男同學手腕上的手錶時間,說道:「已經晚了。病人喝下你配的湯水已經死了三十五秒鐘。」

「呃------對不起老師。」王九九粉臉通紅,一臉尷尬地笑。其實,她更想哭。

有你這麼諷刺人的嗎?

啪!

秦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視著王九九說道:「你還笑?你還在笑?對不起?你以為你說對不起就行了?」

「我可以原諒你。可是那因為你的疏忽而死亡地患者也可以原諒你?死者的家屬能夠原諒你?」

「你知道你的職業是什麼性質嗎?你知道你的一次疏忽代表什麼嗎?代表著一條生命的滅亡,也可能代表著你職業生涯的結束。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以後不會了。」王九九並沒有被秦洛的暴怒所嚇倒,而是勇敢地抬起頭,固執地和他地眼神對視著。

他強任他強,我以柔克剛。

果然,秦洛的臉色緩和下來。可能他也察覺到了,和一個美女學生這麼長久的眼神交流太曖昧了。

秦洛輕輕地歎息,說道:「這次的疏忽不能怪你。因為最後的湯藥問題涉及到《傷寒論》第五卷的內容,或許你還沒有學到那裡。不過,有件事你一定要記住。」

說到這裡,秦洛的表情再一次變地嚴肅莊重。

「什麼?」王九九出聲問道。

「在你的手下,已經折了一條人命。你要記住,你殺了一個人。」秦洛聲音刻薄地說道。

「你------」王九九敢保證,如果換了其它任何一個老師對她說這句話,她都敢張口罵娘。

就這麼隨便的一次考核失誤,就能算自己殺人?

可是看到秦洛凝重的表情,她要脫口而出的話卻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假如這不是一次考核,而是自己真正的在為病人開處方呢?

想到這裡,王九九突然間發現了秦洛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秦老師,我記下了。謝謝。」王九九點頭說道。

秦洛對王九九的態度很滿意,臉色再次緩和下來,說道:「很好。你們要記住一句話,庸醫誤人誤已。」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洛有片刻的恍惚。

看著現在的王九九,秦洛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當初,在他第一次開錯藥方時,爺爺也是這樣嚴厲地訓斥他的。那一次爺爺用竹鞭抽腫了他的手掌心的同時,也同樣對他說了這麼一席話。

可以說,秦洛剛才的這席話完全是複製他們家老爺子的。也由此可見,當初的那一幕讓秦洛記憶深刻,終身難忘。

現在,他又用爺爺教育自己的方式來教育自己的學生。希望,他們能夠真的明白生命無價的道理吧。

下課後,秦洛剛走教室,王九九再一次追了上來。

「秦老師。」王九九在後面喊道。容顏清秀、氣質卓越,算得上是萬里挑一的美女了。

秦洛不知道的是,王九九本來就是學校中的校花級人物。

「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吧?想來和我辯論?」秦洛笑著說道。

「不是。我知道秦老師是為了我們好。」王九九笑著搖頭。

「那你來-----要電話號碼?」秦洛問道。「哈哈,我剛好配了部手機。我把號碼給你,你媽媽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

「啊?配了?那好吧。」王九九眼裡的遺憾一閃而逝。

「嗯。不過我不知道我的號碼是多少。你把你的號碼給我,我給你撥過去。」秦洛很小白的說道。

王九九看著秦洛手裡的手機,報了一組數字。當包包裡傳來悅耳的手機鈴聲時,證明兩人已經留下了彼此的聯繫方式。

「有事給我電話。」秦洛說道。然後揮揮手,向行政辦公樓走過去。

看著秦洛的身影走遠,王九九站在原地輕聲歎息。

從包包裡取出一個漂亮的盒子,注視著盒子上面那銀灰色的手機畫面,心裡的惆悵像是籐蔓一般瘋狂蔓延。

自己還是慢了一步!

「不過,以後不會了。」王九九握著拳頭對自己說道。

王九九撥了個電話,等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嬌滴滴的『喂』聲後,她對著話筒說道:「張儀伊,我殺人了。」

匡鐺!

王九九聽到那邊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好像很混亂的樣子。

「真的假的?那人死了沒?」那婦女也顧不得扮嫩了,說話的聲音都哆嗦。

王九九想了想,說道:「死了大概四十分鐘。」

「你這個死孩子,怎麼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呢?趕緊的。從地上抓把灰抹臉上,你太漂亮了,千萬不能讓人認出來。出校門,然後在學校門口坐出租車去火車站,我現在坐車過去和你匯合,咱們到你外婆家躲幾天------這事兒千萬不能讓你爸知道,我怕他會大義滅親-----」

王九九捂著肚子狂笑,心想,怎麼以前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老媽這麼有干偵探的潛力呢?

第二十七章、我就是那個好運氣的王八蛋!

秦洛剛剛回到辦公室,辦公室文員小敏便迎了過來。說道:「秦老師,郭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小敏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清秀女生,有股小家碧玉的味道。她是醫科大學今年的應屆畢業生,通過關係留在了學校,暫時在辦公室打雜及處理一些文字工作。

「好的。謝謝。」秦洛點了點頭,向郭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秦洛回頭看了朱老師一眼,他的臉上帶有興災樂禍的味道。心想,難道又被他穿了小鞋?

秦洛來到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裡面還有兩位客人。

兩人都是秦洛的老熟人,馬有才和馬恆父子。

「郭主任,你找我?」秦洛謙虛地問道。他們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一幅相談甚歡的模樣。

「嗯。秦老師來了。坐。」郭主任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秦洛坐下來。

「秦洛,這是你們班的學生馬恆同學和他的父親馬有才院長。」郭主任指著旁邊的客人,為秦洛介紹著說道。

秦洛細心地觀察著郭主任臉上的表情,見到他並沒有對自己表現出異樣,就笑著說道:「馬院長,我們又見面了。」

「嗯。」馬有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不想和秦洛過於親熱,也不想把關係搞的太僵持使自己失去風度。

「秦老師,是這樣的,馬院長想給他的學生轉班。你是馬恆同學的老師,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郭主任含蓄地說道。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馬有才帶著兒子過來投訴,說秦洛把自己兒子趕出教室,剝奪了他和其它學生同等受教育的權利。要求院裡要麼換老師,要麼就把他的兒子轉到其它的班級裡面。

如果是個普通人提出這樣的要求,郭主任當然不會把這種要求放在心上。可是,上面又有人打了個電話,他就不得不重視這件事兒了。

在燕京這個大池子裡,雜草叢生、枝連錯節。不深入其中,你永遠不會清楚一個人背後到底有多少能量。即便他現在貴為一院之主任,也是要時刻小心謹慎。

既然人家父子把秦洛給告了,他自然是要把秦洛找過來瞭解一些情況。

這個年輕人是厲院長推薦過來的,也不好糊弄啊。

「我沒意見。」秦洛很坦率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應該尊重學生的自由。他們想要轉班,我個人持支持態度。或許,其它的班級或者專業更能學到東西。」

郭主任愣了愣,沒想到秦洛四兩撥千斤,根本就不提他和馬恆鬧矛盾的事兒。不得不把話題給點明了,說道:「聽說,你不允許馬恆同學聽你的課?」

「沒有這回事兒。」秦洛說道。「我對班級裡的學生說,你們不願意聽我的課也行,可以自己去自學。期末考試我會給你們六十分。馬恆同學一聽樂了,第一個衝出教室。當然,他也是唯一一個不願意聽我教課的學生。對此,我深表遺憾。」

「什麼教學態度?」馬有才怒了。「我送兒子來學校讀書,就是讓你們老師好好管教呵護的。你沒有嚴加管教不說,還鼓動他們出去玩,並且給他們提供虛假分數-----你是怎麼當老師的?有你這麼當老師的嗎?」

秦洛轉過臉看著馬恆,問道:「馬恆同學,你有二十歲嗎?」

「當然有了。這關你什麼事兒?」馬恆奇怪地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對馬有才說道:「你兒子都二十幾歲了,還要讓人好好呵護?男人十八歲都成年了,他有責任為自己所做出的任何選擇負責。我要是有兒子,等到他十八歲時還要人呵護,我乾脆下砒霜把他毒死得了。」

「你-----郭主任,你看這老師是什麼態度?」馬有才鬱悶地差點兒吐血。

他發現了,這秦洛是自己命中的剋星。

郭主任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有話好好說,大家都不要激動。」

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咱們學校有考勤制度。學校沒有來上課也是要扣分記入期末成績的,你怎麼能放任他們逃課呢?」

秦洛輕輕歎息,這些部門條條框框的制度壓得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指著馬恆,說道:「在我第一次上課的時候,他懷疑我的教師身份、並且攻擊辱罵老師,而且-----上課鈴聲已經響了,他還摟著一個女同學做著猥瑣的動作。一隻手摸大腿,另外一隻手伸進女同學的衣領裡面-----」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伸進衣領裡面---」馬恆氣急敗壞地叫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王八蛋竟然敢冤枉他。

「哦。不對意思。我可能沒看仔細。你只摸了大腿。」秦洛點頭說道。

馬恆正要點頭附和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還沒反應過來哪兒不對,臉上就挨了一記耳光。

「敗類。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馬有才滿臉怒容地罵道。怎麼怎麼有了這麼個蠢貨兒子?

秦洛像是沒有看到的動作一般,繼續一臉正經地向郭主任匯報工作,說道:「我覺得馬恆的行為可能會影響其它同學學習的積極性,就很寬容的提出這種處處為他著想的解決方案。」

「可是,教師就是要以教育學生為主啊。不能放任其自由發展。」郭主任苦笑著說道。他今天算是領教了這個年輕人的厲害之處。

「我不認為。」秦洛說道。「大學生都是成年人了,他們有著自己的思維方式。束縛和教條式的管理只會毀了他們,而不是促使他們成才。說句難聽點兒的話,就算是他們成了流氓,那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秦洛看了看馬有才父子,補充著說道:「當然,也有可能受到家庭的熏陶。」

「郭主任,我們還是轉院系吧。」馬有才陰沉著臉說道。他懷疑,把自己的兒子放在他手底下,非被他給玩殘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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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辦公室時,以朱老師為核心,一群老師正聚集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可是當他們發現秦洛走進來時,議論聲嘎然而止,一個個的沉默寡言,眼神卻時不時地向秦洛這邊瞟過來看一眼。

秦洛猜測,如果他們不是不屑於和自己溝通的話,或許自己正是他們非議的主角。

秦洛也懶得理會他們,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他並不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把課本丟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秦洛拉開籐椅坐了下來。

掃了眼窗外,外面風景依舊。三三兩兩的學生從小徑走過,並沒有亮眼的風景。

秦洛覺得有點兒無聊了,因為朱老師的關係,辦公室的人都有些排斥他,這讓他想和人說說話都不行。

即便他們知道秦洛或許有不錯的背景,但是在朱老師在的時候,他們也沒辦法表現出應有的熱情。畢竟,朱老師是辦公室的『老資格』了,而秦洛卻是個初入職場的毛頭小子。

整個辦公室只有兩台電腦,大多是辦公室主任和文書在用。他們這些教中醫的老師都沒有配備電腦,即便配了,估計朱老師之流也不知道怎麼使用。

當然,秦洛也同樣是電腦小白。

秦洛想起自己新買的手機,便掏出來玩遊戲。

突然,聽到有人驚呼出聲。

「大家快來看。快來看。冰山女神的學生男友照片曝光------」小敏坐在電腦前大聲吆喝道。

聽到小敏的話,辦公室眾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幾個年輕些的老師都起哄似的衝了過去,以朱老師為代表的幾個老成持重些的不好意思過去,但是也停下手裡的工作,把視線投到小敏所坐的那台電腦屏幕上。

「咱們學校有人拍到了林浣溪和他的學生男友在一起的照片,並且上傳到了學校的論壇上------這個貼子肯定要大火了-----」

「那當然了,誰讓她是冰山女神呢?大家都想知道是誰把冰山給撞沉的。」一個老師風趣地說道。

「林浣溪也實在是沒有眼光。以她的樣貌,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幹嗎要找個學生啊?」

「你們說,那個學生會不是會個富二代?」

「有可能。唉,咱們醫科大的絕色雙嬌啊,就這麼沉了一個。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這麼好運氣?」

「小敏,怎麼還沒有打開?網速這麼慢?」有老師看著那慢籐籐地IE進度條,著急地催促道。

「我也沒辦法啊。學校的內部網速度本來就慢,這個貼子又這麼火爆-----咦,打開了。」小敏一臉驚喜地叫道。

「唉。手機拍的。不怎麼清楚啊。」

「奇怪。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穿長袍-----長袍?那不是秦老師嗎?」

有人驚呼出聲,然後所有人都臉色古怪地回頭看向秦洛。

「我就是那個好運氣的王八蛋。」秦洛咧開嘴巴笑道。

眾人集體石化,像是看到豬在天上飛的表情。

首都醫科大學校園網是基礎醫學院、生物醫學工程學院、公共衛生與家庭醫學學院、中醫藥學院等幾個院系通用的論壇,哪兒不僅遊蕩著學生、老師,甚至首都醫科大學附屬的幾家醫院的一些醫生也會經常到這兒來看看。一些已經學長也是這兒的忠實用戶。論壇每天的發貼量上千,瀏覽量數以萬計。

林浣溪是首都醫科大學有名的『冰山女神』,和另外一個美女老師厲傾城合稱為『冰火二重天』。當她和學生談戀愛的消息一經傳出,便引起轟動。現在有人發佈照片,更是引起了無數學生的追逐查閱。

貼子發佈短短十幾分鐘的時候,瀏覽量就過千,回貼量數百。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快速的增加中。

經過學生的口口相傳,以及在QQ校友群、手機短信都各種方式的快速推廣下,很快就搞的全校皆知。

無論秦洛願不願意,他都藉著林浣溪的名氣快速上位,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

(ps:抱歉,今天有點兒應酬,更新晚了。)

第二十八章、有女傾城!

「哎,你知道嗎?論壇裡有人公佈了林浣溪和他男朋友的照片。」

「看到了。是那個長袍男吧?挺帥氣的。」

「還開寶馬呢。應該是個富二代。不然的話,林浣溪才不會喜歡他呢。」

「你有沒有智商啊?那照片中的寶馬是林浣溪自己的。她都開了快一年了。」

「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林浣溪只是一個老師,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買寶馬?那車子是那個小開一年前買給她的。你們都不知道吧?」

「真的?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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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秦洛走到哪兒,到處都聽到有關他和林浣溪『師生戀』的議論聲。

偶爾也有人質疑,說中醫院的學生發貼,爆料那個和林浣溪在一起的老師是教他們診斷學的老師。

可是,這微弱的聲音很快就被那些學生的討論聲給淹沒了。

他們更願意相信秦洛的身份是學生。就算不是學生-----他非要認為是學生。你能怎麼樣?

師生戀,多麼激動人心的字眼。多麼誘惑刺激的關鍵詞啊。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化的調動他們的積極性。滿足他們自我YY的慾望。

有多少人曾經暗戀過自己的老師?又有多少人遺憾?

現在,有人成功了,莫名其妙的,其它人也跟著激動起來。

秦洛今天沒敢跑到生物工程學院的教學樓下去等林浣溪,他怕林浣溪的粉絲團會把他撕碎了。那群傢伙正在論壇上懸賞呢,說要把他給挖出來拖去活埋。

他剛才給林浣溪打過電話,說自己先步行去校園門口,他要在哪兒等她。

砰!

秦洛和一個肉*球撞了個正著,秦洛後退了一步,但是肉*球摔倒在地上。

------不是,是一個長著兩顆肉*球的女人。

任誰看到這個女人,都會率先注意到她的胸部。

淺灰色的職業短裙,短裙腰身狹窄,將她翹挺的臀部包裹的嚴嚴實實。上身是一件薄薄的黃色七分袖襯衣,領口解的很開,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和一條夾在兩座高聳山峰間的迷人乳溝。

白嫩、柔軟、跟剝了殼的果凍般,顫巍魏的跳躍著,看起來手感就應該非常的不錯。

她跌坐在地上,手機摔在遠處,還從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喂喂』的聲音。顯然,在剛才秦洛胡思亂想的走路時,她也正在忙著通電話沒有看到迎面走來的人。

亮銀色的高跟鞋丟在一邊,沒有穿絲襪的美腿迷人性感。在她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她的雙腿叉*開,露出裡面半透明的蕾絲內褲。

此時,她滿臉痛苦的捂著小腿膝蓋處。哪兒,被擦破了一塊兒皮。正向外滲出血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樣?」秦洛不得不罵自己是禽獸。把人家撞倒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趕緊把人給扶起來,而是先從上到下的把人給打量了個遍。

「無法抵禦美色。」處男的悲哀啊。

「你自己不會看?」女人瞪了秦洛一眼,說道。

「皮外傷我看得到,但是我怕骨頭摔傷了。」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哪有哪麼嬌嫩?扶我起來。」女人說道。就要伸手撐地站起來。可是膝蓋的疼痛卻讓她秀眉緊皺。

「等等。我還是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的好。要是發炎了就不好了,會留下疤痕。」秦洛阻止著說道。

「那也要先去醫護室再說啊。誰隨身帶著那些藥水?」女人說道。

「我。」秦洛說道。

然後,在女人一臉驚訝的表情下,他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土灰色的瓷瓶出來。

「喂,你那是什麼藥啊?真的能消毒?」女人看著秦洛手裡黑乎乎的瓶子,很是懷疑地問道。

「當然。而且有減輕疼痛,促進肌膚生長的作用。」秦洛笑著說道。拔開布塞,秦洛把裡面的黑色粉沫倒在女人破口的部位。

「啊----好舒服。」女人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嬌艷的臉龐,性感的迎向上空,四十五度角的看著遠方,堅挺的雙峰,野蠻的頂住半透明的衣衫,兩個敏感凸點,若隱若現的展現在秦洛面前。

在陽光的照耀下,眼神迷離、濕潤的嘴唇緊緊抿起。一臉陶醉地說『啊,好舒服』。

秦洛的手一哆嗦,差點兒把整瓶金蛹的粉沫給倒上去。

嚥了嚥口水,秦洛沒話找話地說道:「是不是不痛了?感覺涼嗖嗖的?」

「嗯。還癢癢的。麻麻的。這是什麼藥?怎麼這麼神奇?」

「呵呵,我自己配置的。」秦洛笑著說道。細心的把藥瓶賽進了衣服口袋。這金蛹極難挖到,對秦洛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的存在。

因為要彌補撞人的愧欠,秦洛才捨得把這寶貝給掏出來。

而且,他也不想做焚琴煮鶴的事兒。這藥沫塗抹上去,等到傷口結茄後,會不留任何痕跡。秦洛不想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在膝蓋留下一個痕跡。

「小氣。我又不會偷師。」女人嫵媚地白了秦洛一眼,風情萬種的模樣。

「我告訴你,你也找不到材料。」秦洛笑著解釋。

「幫我把鞋子撿過來。」女人指了指旁邊的高跟鞋,說道。

秦洛把鞋子放在她的面前,問道:「你能走了嗎?」

女人再次白了秦洛一眼,說道:「不能走也得走啊。難道要一直坐在這兒?被你看了半天也就罷了,還要讓全校的人都看看?」

「呃-----其實我也沒有看到什麼。」秦洛紅著臉解釋。他確實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誰讓你穿透明內褲的?

「那要不要再給你看看?」女人舔了舔嘴唇,瞇著眼睛說道。

「不用了。」秦洛嚥了嚥口水,艱難地說道。

「真的不用?」女人說話的時候,猛地叉*開了雙腿。

秦洛的眼睛瞬間明亮,瞪大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女人的雙腿已經合上。她坐在地上咯咯地笑,胸前的一對白鴿也跳得喘不過氣來。

白了秦洛一眼,說道:「我算是看穿你們這些男人了。」

秦洛摸著鼻子苦笑,說道:「如果你沒事兒的話,我扶你起來吧。」

「來。小帥哥,姐姐給你一個機會。幫我把鞋子穿上。我的腳可以任你摸哦。」女人說著,把自己性感的小腿抬起來,閉著眼睛任君品嚐的模樣。

「你自己穿吧。我不是個隨便的人。」秦洛說道。他倒是想『隨便一次『,但是怕又被這女人給耍了。

自己還是個純情小處男呢,怎麼可能鬥得過這種妖精似的人物?

「哼。可是你自己放棄的哦。」女人笑著說道。然後自己取了鞋子穿上。

秦洛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又幫她把手機撿回來。

話筒裡面還有人在焦急地問話,秦洛放在耳朵邊聽了聽,問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能聽到。你是誰?厲總怎麼了?」

秦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手機遞給女人,說道:「你的手機沒有摔壞。」

女人看著秦洛咯咯地笑,說道:「弟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可愛?」

「我只是想確定要不要賠你一個手機。既然沒有壞,那就不用賠了。」秦洛說道。

「那我這怎麼辦?你也不用賠?」女人指了指自己摔破了皮的膝蓋說道。

「這個-----你要多少?我剛剛上班,沒有多少薪水。」秦洛警惕地看著她,問道。

女人捂著肚子笑地上氣不接下氣,說道:「不行了。弟弟,我不行了。被你笑死了。我說過找你要錢了?你得賠償些其它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秦洛問道。除了貞操,自己什麼都沒有。

「回答我幾個問題。」女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洛。」

「是醫科大學的學生?你說你上班了?」

「我是中醫藥學院的老師。」秦洛說道。

女人撇過頭上下打量著秦洛,說道:「還真是看不出來。電話號碼多少?」

「這------」

「放心。我不會隨便打你電話。只是-----如果我的腿有什麼問題的話,總要找個人過來賠償吧?」

秦洛無奈,只得把手機號碼報給她。

女人在自己的手機裡輸入秦洛的號碼,按了接通鍵後,秦洛抓在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好了。現在你跑不了了。如果我的腿有什麼問題的話,你要對我負責哦。」女人笑著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跑的。」秦洛承諾道。

「嗯。現在你可以送我回去了。」女人對著秦洛招手,說道。

「回去?回哪兒去?」秦洛問道。

「當然是回辦公室了。」

「好吧。」秦洛想了想,只能答應了。他把人撞傷,總不能一走了之啊。

「哇,你們看,那不是厲傾城嗎?她又換了男朋友?」有路過的學生指著兩人的背景驚呼道。

「這不很正常嗎?這年頭流行華夏風了嗎?男人都要穿長袍?」

「嘿嘿,誰被厲妖精給纏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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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背後的議論聲偶爾也會傳進秦洛的耳朵裡,但是單純善良的他也沒有想那麼多。

他得努力得支持著那個女人的身體,好讓她能夠在自己的攙扶上一拐一拐的走路。

他的手摟著女人的細腰,偶爾也能夠感受到她胸口的那團柔軟。

一股沁人的香味撲面而來,刺激著秦洛骨子深處的情*欲。

精緻絕倫的五官、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身材火辣、氣質嫵媚。像是暗夜裡綻放的罌粟花,嬌艷欲滴,曖昧至死。

秦洛原本是不敢到生物醫學工程學院的,可是他迷迷糊糊的又一次被這女人給帶了過來。

他除了稍微用力的扶著懷裡的這個女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連這熟悉的路徑都沒有注意。

「好了。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記得,你要對我負責哦。」女人對著秦洛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風情萬種地說道。

「放心吧。有事兒給我電話。」秦洛說道。心想,你別想依靠這個來敲詐我。我也是醫生,你到底傷得怎麼樣,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很好。那-----小弟弟,再見嘍。」女人嬌笑著說道。

「小弟弟?厲傾城,你就是為了他才拒絕我的?什麼時候換了口味,喜歡這種類型的小男生了?」

他們身後,一個滿臉陰厲的男人出聲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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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壞人都有記日記的習慣!

做為一名帥哥,秦洛的生活壓力一直很大。

每次見到有人比自己更帥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想上去在對方臉上揍幾拳。

不錯,站在他們身後的男人確實是一個帥哥。濃眉大眼的,拉到台灣去拍偶像電影都不用化妝。

可是,他的陰聲冷洌,嘴唇微薄,給人陰險狠辣的感覺。

「李清央,這是我們的事兒。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厲傾城挑了挑眉頭,不悅地說道。

「喲呵,大名鼎鼎的毒蜘蛛竟然會主動幫一個男人說話。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男人看著秦洛的眼神更加的不善,一臉諷刺地說道。

厲傾城?

秦洛四十五度的歪著自己的脖子,認真地起想了想,怎麼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這就是我的事兒了。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厲傾城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當然和我沒有關係。」李清央點了點頭。「不過。你要換男人的話,也要換個好點兒的吧?這種貨色好像滿大街都是。」

原本秦洛還想偷偷的走人呢,畢竟,他和對方不是很熟。他們是吵是罵甚至拿刀子對砍,都和自己沒有關係。而且,林浣溪現在可能已經等在外面了。

可是,這個男人突然間把矛頭對準了自己。就讓秦洛很不舒服了。

都是爹生娘養的,你憑什麼侮辱我?

「喂,姓李的。我和她不是很熟。你們怎麼吵不關我事兒。但是,別牽扯到我。我和這事兒沒有任何關係。」秦洛看著李清央說道。

李清央輕蔑的笑,指著秦洛對厲傾城說道:「這次找的男人也太差勁兒了吧?上了你的床,連點兒承擔的勇氣都沒有?」

「李清央,我再說一次。我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拒絕你,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整天擺著一張自以為是的臭臉,我沒當著你的面吐就不錯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翩翩濁世佳公子了?」厲傾城的火辣脾氣上來了,雙手叉腰地罵道。

「你又是什麼好東西?還不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是啊。你連一個人人都可以上的婊子都泡不上,你還活著幹什麼?不如死了算了。」看來厲傾城很有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面不紅心不跳地回擊道。

「你-----賤人,你等著吧。看我怎麼收拾你。」李清央臉上的肌肉嚴重扭曲。顯然,他被厲傾城的話打擊的不輕。

「一個男人只會對女人說這種威脅的話,你還有臉活在世上?你怎麼不去死?」

「厲傾城,你就囂張吧。總有一天你會對我求饒的。」李清央指著厲傾城罵道。

他又轉過頭看著秦洛,用手指頭點著秦洛的臉說道:「還有你。小子。你也等著被收拾吧。」

秦洛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找了一陣子後,對著李清央念了一組號碼。

「什麼?」李清央一臉茫然。

「剛才念的是我的手機號碼。」秦洛說道。

「幹什麼?想求饒?」李清央冷笑著問道。

「不是。我是怕你想收拾人的時候找不到。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你想收拾我的時候,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好配合你。」秦洛笑著說道。

有位外國大叔說:當別人打完你左臉的時候,你要伸過去自己的右臉。秦洛覺得自己這方面做的很好。

「你他媽的-----有種。很好。」李清央氣得直哆嗦,指了指秦洛,轉身離開。

臨走時的眼神滿是仇恨,一幅不肯善罷干休的樣子。

等到他走遠後,秦洛看著面前的妖艷女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弟弟,想問什麼?只要你想知道的,姐姐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哦。看在你剛才幫我的份上,就算你想知道我的三圍尺寸,也是沒有問題的。」厲傾城笑瞇瞇地看著秦洛,一臉媚惑地說道。

「你是厲傾城?」秦洛問道。視線微移,努力不去看她那幾欲滴水的眸子。

「是啊。」厲傾城坦率地承認。

「我聽說過你。」秦洛說道。好像每次有人談論林浣溪的時候,總是會伴隨著厲傾城的名字。而且,兩人還是一個什麼『冰火』組合。

「是不是經常聽到姐姐的緋聞?他們都怎麼議論我?」女人好奇地問道。這個時候的表情,倒像是個天真的孩子。

「都是不太好的。」秦洛含蓄地說道。

「嗯。是不是諸如厲傾城是個婊子,每個星期都要換男人,一年要和很多男人上床之類的?」厲傾城一臉調侃地問道。

「------差不多吧。」秦洛愕然。這女人什麼都知道嘛。

「那你願不願意做我新的男人呢?經歷了那麼多的男人,我的床上功夫可是很不錯的哦。」女人故意咬著嘴唇,說道。

「-----我們不適合。」秦洛咬牙切齒地說道。

最恨別人誘惑自己了,每當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的內心都會左右搖擺。

他討厭做選擇!

「還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適合呢?我會很配合你的呢。」厲傾城笑嘻嘻地說道。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傻乎乎的,挺好玩的。

「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忙。」秦洛不敢和這女人繼續說下去了,轉身就走。

「嘿,小弟弟,記得你還欠我的東西。」女人在後面喊道。然後肆無忌憚的笑。

秦洛身體一哆嗦,快步地跑了起來。

都市的女人是老虎,這話一點兒都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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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已經等在哪兒了。

原本秦洛想避開別人視線的,可是他忽略了林浣溪的魅力。在學校門口的商店裡、飯店裡、公車車站牌邊都等待著無數的醫科大學生。他們假裝很忙碌的樣子,卻時不時地將視線投向坐在車裡安靜等待的林浣溪。

林浣溪身陷『學生戀』事件門,正是學校裡風頭最健的人物。她這個時候開著豪車等在門口,每個人都覺得後面有故事可挖。

果然,當秦洛硬著頭皮走過去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聲音突然間嘈雜起來。

無數的人在張嘴議論著什麼,還有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又有人掏出手機在對著他們拍照------

秦洛突然有種很驕傲的感覺。那些大牌明星也不過如此吧?

「等急了吧?」秦洛笑著問道。

「沒有。」林浣溪搖頭。發動了車子。

如果不是和秦洛約好了等在這兒,她早就開車走人了。被這麼多人當著國寶一般的圍觀,實在不是她的性格。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愣是沒有打電話去催促秦洛,或者說另外約一個相見的地點。

「自己的心態在變呢。林浣溪在心裡想道。

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戀愛、結婚、生子-----這樣的生活真的適合自己嗎?或者說,自己真的能夠接受?

可是,為什麼看到那些男人的時候,還是那麼的厭惡?為什麼每次和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有種很煩躁的感覺?

林清源正在院子裡澆花,他的秘書陳雷站在一邊侍候著。

陳雷見到秦洛,笑著打招呼,說道:「秦洛,你回來了。聽說你當了老師。恭喜你了。」

「謝謝。」秦洛拍拍陳雷的肩膀。他還是很喜歡這位『雷人』兄弟的。

等到陳雷的視線轉到林浣溪身上時,臉色就『唰』地一下子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林姐,你-----回來了?」

「嗯。」林浣溪冷冷地答應了一聲。

看到林浣溪和秦洛一起回來,林清源笑著說道:「秦洛,你們回來了。」

「林爺爺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秦洛一臉疑惑地問道。

平時醫院裡都很忙,林老爺子都是工作到很晚才回來的。

而且,林老爺子的臉色不是很好。就算在笑的時候,也是極其的勉強。這種表情變化自然瞞不過秦洛的眼睛。

看來,林清源在醫院裡出了什麼變故。

「呵呵,年紀大了,澆澆花,種種菜,不也是一種福氣嗎?」林清源笑著說道。可是語氣裡,還是有著很明顯的不甘成份。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秦洛走到林老爺子面前問道。

「唉。還是你這小子機靈。」林清源歎了口氣。把手裡的花灑丟在花盆上,說道:「今天部裡領導找我談話了,讓我提前退下來。」

「退下來?這樣也好啊。可以澆花種菜嘛。」秦洛笑著說道。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我不是貪權,我的年紀大了,也是應該退下來的時候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林清源一臉氣憤地說道:「要是把院長的位置交到其它人手裡,我也認了。可是要交到馬有才手裡,我就是不放心。」

「馬有才做院長?」秦洛詫異地問道。怎麼這個小人陰魂不散啊?總是在後面興風作浪的。怎麼拍都拍不死。

「唉。之前上面也找我談過話,有主動勸我退下來的意思。可是我不想把這位置交給馬有才,就一直不鬆口。那時我剛剛因為你的援助立了功,他們也不能為難我。」

「這一次,也不知道他搬動了哪尊大神,事情的結果已經討論出來了,上面的任命都快要下來了。」林清源歎息著搖頭,有種無法改變即有事實的憋屈。

「看來他在上面很有關係啊。」秦洛苦笑著說道。

「是啊。不然,憑他的能力能當上院長?」林清源鄙夷地說道。「一個官油子而已。根本就不能稱為一個合格的醫生。醫生,是要有醫德的。他有嗎?」

「那就想辦法不要讓他當院長。」林浣溪在旁邊冷冰冰地接了一句。

「能有什麼辦法?」林清源搖頭。「對於這種級別的人事任命,我只有推薦權。沒有任何決定權。再說,我就算推薦,上面也不見得會聽我的。」

「林爺爺也不要著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秦洛安慰著說道。「現在壞人也有記日記的習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曝光於世。」

第三十章、生日邀請!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身邊太多的小人得志事件,讓秦洛對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產生了懷疑。甚至他在想,是否真的要像秦家家訓教育的那般大德行廣?

可是,做為一名醫生,如果沒有良好的醫德,又怎麼能夠讓患者信服?

一代醫王孫思邈提出:患者如至親,同行勿相輕的醫生操行品德。現在,又有幾個醫生能夠恪守?

如果大家都能夠遵守的話,現在華夏國的醫患關係也不會那麼緊張了。醫生被罵作『披著白衣的狼』,這也不是沒有歷史原因的。

可是,看到別人幹壞事兒了,然後自己也能心安理得的跟著幹壞事兒。那樣的話,自己又和第一個幹壞事兒的人有什麼區別?

「我不做好人。也不做壞人。我做個不好不壞的人。」秦洛暗地裡想道。

幫林浣溪針灸完穴位後,秦洛一邊收拾針盒,一邊說道:「再連續針灸兩次,你的肝經就差不多全部疏通了。以後,只需要中藥調理就成了。」

林浣溪把睡衣下擺放下來,輕聲答應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竟然有著淡淡的不捨。

「喝點茶再走吧。」林浣溪叫住正欲出門的秦洛。

她覺得,這畫面像極了那電視裡面不堪寂寞的女人挽留準備離開的情人橋段。這樣的想法讓她結冰一樣的臉上有瞬間的慌亂。

秦洛想了想,說道:「好吧。」

夜,區別於光線帶來的熾熱和清晰,是天神帶給人們的另一個顏色的世界。繽紛絢麗而迷人的色彩,微微朦朧,卻又令人迷惑沉醉。

同樣的時空裡,夜色中,多少的事情在現實之中持續的發生。又有多少人像他們這般倚籐而坐,賞月品茶?

林浣溪泡茶的手法略顯生疏,看來她並不經常做這種事情。不過,她認真專注的表情還是極其誘人的。這也仍然讓秦洛覺得賞心悅目。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林浣溪是極少主動講話的。做為男人的秦洛就得擔當起製造話題的人選了,總不能兩人傻坐在這兒半天不講一句話吧?

還是古人聰明啊,懶得搭理自己的女人時,一句『此時無聲勝有聲』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還讓那傻女人感動莫名。

「你看到學校論壇上的貼子了嗎?」秦洛問道。

「嗯。」林浣溪把泡好的茶送到秦洛面前。

「我是不是要站出來替你澄清一下?」秦洛看著林浣溪無動於衷的模樣,問道。難道這女人真是什麼都不在意嗎?

「怎麼澄清?」

「我說我們是普通朋友關係。至少,我可以說出我的身份。」秦洛建議地說道。如果說出自己是老師的話,可能這次的事件就沒有那麼熱烈了。

好像,學生和老師-----總是給人充滿禁忌般的興奮感。這也是他們被推到風口浪尖引起全校師生觀注的原因。

「為什麼要向他們解釋?」林浣溪抬起頭看著秦洛問道。

「這----我怕破壞你的聲譽。」

林浣溪點了點頭,看著秦洛說道:「在這件事情發生前,他們都叫我『石女』,還有人懷疑我是同性戀。」

「-------」

秦洛想想,還真是沒有必要向那些無聊的人解釋什麼。無論你怎麼說,他們都會有另外地猜測的。

「你認識厲傾城嗎?」秦洛問道。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問完之後,就有些後悔了。

「你認識她?」林浣溪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顯然,她對厲傾城這個人非常的排斥。

「不算認識。只是熟識吧。」秦洛說道。

「不要和她接近。」林浣溪提醒著說道。

「嗯。我明白。」秦洛點頭。同時,他還明白了。一山難容兩隻母老虎的古訓是多麼的正確。

「真要永遠過著這種寧靜的生活。」林浣溪仰起臉,看著天上的月色喃喃說道。

秦洛有些貪婪地欣賞著她這一刻有些聖潔的側臉,有種聞風欲醉的味道。

不知道她說的是現在的生活本身,還是因為自己陪在她身邊時的狀態,沒有妄敢猜測。

*********************************************

雖然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秦洛走進教室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的盛況給嚇了一跳。

諾大的教室裡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最後一排的位置上甚至有人自動著椅子過來。更誇張的是,還有兩個人合坐一張椅子的情景。不知道他們是來聽課的,還是跑來看演出的。

馬恆轉班級之後,秦洛帶的這個臨床中醫班只有四十九名學生。可是,現在這個班級裡差不多塞進來近兩百人。

也就是說,旁聽學生是真正學生的數倍。

「我的英俊害了我。我在想,是不是應該加收那些新來學生的參觀費用。」秦洛站在講台上說道。

轟!

台下學生笑成一片,還有人當眾拿出手機對著秦洛拍照。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因為一些事情,我現在在學校裡保持著極其廣泛的關注度。但是,做為一名老師,我理應對我的學生負責。所以,如果僅僅是想來看熱鬧的學生,請下課再來圍觀。那個時候,我會覺得你們對我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

「秦老師,你是不是林浣溪老師的男朋友哦?論壇上的照片很像你啊。」有女聲在後面問道。

王九九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一臉平靜地等待著秦洛的回答。可是她的手,卻在下面擰地緊緊的。

「不是。」秦洛搖頭說道。「我們僅僅是比較好的朋友。」

「好朋友不也是男女朋友?」有人出聲質疑。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做為一個男人,如果她當真是我的女人,我不會連當眾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那樣,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啪啪啪-----

台下女生瘋狂的鼓掌,秦洛的話實在是太符合她們的胃口了。

「秦老師,你太帥了。我喜歡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有大膽的女生肆無忌憚地喊道。

這樣的話似真似假,你可以當做開玩笑,也可以當做是真情流露。女人總是有這樣的優勢,能夠自由的轉換自己的角色。進可攻,退可守。絕對不處於劣勢。

「等你長大了再說吧。」秦洛笑著說道。他對這個女生有些陌生,看來,是別的班級跑過來看熱鬧的。

「老師,我已經很大了哦。」女生再次喊道。

班裡的學生都開始起哄起來,還有人問女生的什麼地方很大了。

秦洛用板擦敲敲桌子,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上課了。再給大家最後一次機會。只是來看熱鬧的,現在可以離開了。等到我講課開始,就不允許在教室自由走動了。」

秦洛指了指教室中間的走道,說道:「那個時候,能夠在教室裡走動的只有我一個人。」

沒有人離開,意識著他的講課要開始了。

秦洛有些苦悶,照著這樣的發展勢頭,下一節課是不是要換一間大教室來上了?

因為秦洛的《診斷學》是下午最後兩節課,所以等到兩節課結束後,他就可以直接的去等林浣溪回家了。

剛剛走出教室,王九九就快步的趕了上來。

「秦老師。」王九九在後面喊道。

「嗯。有事嗎?」秦洛回頭看著王九九,問道。這個女孩子學習中醫極其有悟性,甚至可以和自己那個被稱為『活百草經』的姑姑有的一拼。秦洛看地出來,她是真正的喜歡著中醫。

「秦老師,你晚上有時間嗎?」王九九笑著問道。彎彎地眼睛,長長地睫毛,笑起來很嫵媚的樣子。

「你媽病了?」秦洛問道。

「------」

王九九很想說『你媽才病了呢』。可是面前的男人是她最喜歡的老師,只能把這樣的話憋在心裡。

「不是。我媽的身體好著呢。」王九九鬱悶地說道。

「嗯。那是什麼事兒?」秦洛疑惑了。之前這個女孩兒要自己的電話號碼,說自己的母親得了那個什麼----婦科怪病。現在她跑來問自己有沒有時間,秦洛第一反應就是她媽發病了。

「是這樣的。今天是我們班的小花同學過生日。她在KTV訂了一個包間,邀請所有的同學都過去慶祝。想請你也過去玩玩。」上過大學的學生都知道,同學過生日願望邀請那個老師,證明那個老師是極其受歡迎的。

秦洛雖然才來了短短幾天,可是,他已經運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和高明的醫術征服了所有同學的心。

如果誰敢當著他們這班人的面罵秦洛,怕是他們能夠當眾和人翻臉。

「KTV是唱歌的吧?」秦洛問道。

「------是的。」

秦洛瞭解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家都是學生,只有我一個人是老師。會不會影響不太好?」

王九九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問道:「秦老師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吧?」

「這-----這話我愛聽。好吧。那我過去坐坐。」秦洛點頭答應下來。

「好耶。我過去告訴他們。」王九九激動地叫道,然後跑回教室裡去通知大家。

很快的,教室裡傳來掌聲和尖叫聲。

秦洛用手機屏幕照了照鏡子,心想,自己還是挺有范兒的嘛。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啊。

可以帥。但是不能帥的驚動黨中央。

臭美了一陣子後,秦洛才撥通了林浣溪的電話。告訴他要去參加同學生日聚會,不能和她一起回去的事兒。

(PS:三更之第一更。大家讓紅票風騷起來。黑票暫時不要了。)

第三十一章、誰說女子不如男!

小花是一個鵝蛋臉女孩兒,微胖,但是長相很可愛。一笑起來,臉上就露出兩個深深的小酒窩。

因為班裡的學生少,所以秦洛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當時第一天幫全班學生『義診』的時候,就查出她的腹部有淤血,需要及時排出。不然的話,日長月累,可能會成為腫塊或者惡化成癌症。

也正是因為這樣,小花對秦洛一直懷有感激之心。

全班四十九人全員到齊,加上秦洛這唯一的老師,總人數達到五十人。

學生中也有富裕的,開著自己的私車載走了一半學生過去。剩下的另外一半就要坐出租車過去匯合了。

有學生讓秦洛坐車先走,被他拒絕了。

他是這群學生的老師,即使是出去玩,也要對他們的安全負責。

秦洛是跟著王九九乘坐最後一輛出租車過去的,在一間裝修氣派豪華的KTV門口停了下來。

「金棕櫚KTV量販。」秦洛抬頭看著天色剛剛微黑,就炫耀閃爍的燈箱牌子,小聲念道。「看起來不便宜啊。咱們這麼多人,小花承擔的了?」

秦洛雖然沒來過KTV消費,但是,總是在電視上見過有這一類的娛樂場所。

知道這種地方是花錢如流水,一打啤酒好幾百,一瓶紅酒更是上千塊。讓一個小女生請他們這麼多人,他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小花她家有錢。咱們這是吃大戶。」王九九在旁邊笑著說道。

提前過來的學生出來迎接,他們早就訂好了房間。秦洛他們走進去的時候,諾大的包廂已經坐地滿滿地了。

小花一臉開心地迎了過來,說道:「秦老師,你隨便坐。不要客氣。」

「小花。生日快樂。」秦洛笑著說道。「放學了王九九才告訴我你今天生日的事兒,也沒來得及買禮物。回頭一定補給你。」

「秦老師,你能來就是送給我的最好禮物了。你不知道,班裡有多少女生羨慕我呢。」小花一臉單純地笑著。

「你們倆俗不俗啊?客氣來客氣去的,你們說的不累,我聽著都累了。」王九九故意在中間打岔,好來活躍氣氛。「小花,不會沒有吃的吧?我快餓死了。」

「九姐,我已經給每人點了份牛排,可能味道不太純正,大家將就些吧。還有燒烤和其它的一些零食。你喜歡吃什麼,就隨意點嘛。」小花親暱的拉著王九九的手,笑著說道。看來兩人的關係很是不錯。

「我才不會和你客氣呢。」王九九笑著說道。「對了,這人不夠啊。其它人呢?」

「我怕太擠了。就訂了兩個包廂。他們在隔壁。」小花說道。

「真夠豁綽的。你的卡今天怕是要刷爆了。」王九九捏捏小花胖乎乎的臉蛋,打趣著說道。

「沒關係。我爸晚些會讓人來埋單的。」小花灑脫的說道。

很快的,小花為他們點的牛排就到了。味道確實不太純正,但是對這些餓著肚子跑來唱歌的人來說,還是非常可口的。

秦洛根本就吃不出來純正不純正,因為他是第一次吃牛排。並不知道純正的味道應該是怎麼樣的。

墊了墊肚子,男生們便有開始拼酒。有善飲的女生參與其中,其它的則跑去點歌唱歌。

王九九拿著話筒,說道:「非常感謝同學們能夠來參加章小花同學的生日PARTY。我代表小花同學對大家說聲謝謝。現在,一首《好奇傻死貓》送給小花同學以及來特別我們的特別嘉賓秦洛老師。」

我眼睛裡面的那一個圈圈黑漆漆

看著你想知道你在想什麼東西

你就像是西西里島那樣神秘兮兮

我就像小貓那樣子的好奇

有人說好奇會傻了那一隻貓

你如果沒頭沒腦就很糟糕

現在你最好搞搞清楚你的目標

不要賠了好奇又折了驕傲

----------

這是一首極其有味道的少女戀愛歌曲,聽起來很是另類。王九九的唱功了得,將女孩兒那種嬌憨、庸懶的味道表現的淋淋盡致。

一曲結束,掌聲如雷。還夾雜著男生的口哨聲。

王九九放下話筒,跑到秦洛身邊坐下來,問道:「秦老師,我給你點首歌吧?」

秦洛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不會唱歌。」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會。你以為我真敢讓你去唱啊?我怕你一唱歌,大家都被你嚇跑了。」

「還真有可能。」秦洛笑著說道。

「喝啤酒還是喝紅酒?」王九九一手抓啤酒,另外一隻手抓著瓶長城干紅,看著秦洛問道。

在這樣的場合,王九九刻意的把秦洛的身份給忽略了。她也有意的不去稱呼他為『老師』。

「我不喝酒。」秦洛搖頭。「給我一瓶純淨水就好了。」

「不會吧,秦老師,你連酒都不喝?看你的這身行頭,我還以為你像那些古代的大俠一樣,千杯不醉呢。」大塊頭李猛捉著幾罐啤酒過來,一幅要和秦洛一醉方休的架勢。

「我真的不能喝酒。」秦洛苦笑著說道。爺爺很小的時候就叮嚀他,不許喝酒。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不碰這些東西。

「就喝一瓶吧。」李猛說道。「你看,那些女生喝的都是啤酒。你不會連女生都不如吧?」

「就是啊。秦老師,今天小花生日,怎麼也要喝一點兒表示表示嘛。反正我們又不逼你,你少喝一點兒也行。大不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王九九也在旁邊蠱惑著說道。

「你要送秦老師回去,不會有什麼不良企圖吧?」李猛咧開嘴對著王九九笑。

平時他是怎麼也沒有勇氣和王九九這種校花級美女說話的,今天的場合特殊,大家的關係彷彿也親密了不少,所以他才敢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

「是啊。只要秦老師不激烈反抗,我就把生米給做成熟飯了。」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

「------你們太不把老師當老師了。」秦洛板著臉呵斥道。

「呵呵,在班裡,我們當你是老師。在外面,我們就當你是老大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李猛對著身後喊道。

「是啊。老大。」一群男生跟著起哄。

秦洛笑了起來,擺手說道:「喝你們的酒吧。」

「秦老師,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敬你一杯。」小花是壽星,剛剛跑到隔壁敬完酒。回來的時候看到大家正在鼓動秦老師喝酒,也跑來湊熱鬧。

「秦老師,小花可是壽星公呢。她敬酒你總要喝了吧?」

「是啊。不然的話,小花妹妹可是要哭的哦。」

「贊成秦老師喝酒的舉手----你看,秦老師自己都舉手了。多配合啊。」

秦洛掙脫被王九九給舉起來的右手,苦笑著說道:「我真的不能喝酒。這樣吧,我陪小花喝一杯。今天晚上我就不再喝了。大家沒意見吧?」

秦洛怕接下來又被這群傢伙灌酒,乾脆把話給說在前頭。

「沒問題。我們同意。」李猛喊道。

秦洛被逼無奈,只得接過王九九遞過來的紅酒,對著小花舉杯,說道:「小花。生日快樂。」

「謝謝秦老師。」小花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全給灌了下去。

女孩子都喝完了,秦洛也不好意思留底。只能硬著頭皮把一杯紅酒給全喝下去。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喝酒,秦洛有些擔心,又有些期待。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真如爺爺所說不能喝酒。期待的是-----不知道酒是什麼味道啊。

舔了舔嘴角,細細地回味了一會兒。秦洛覺得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嗎?

正要發表點兒什麼感言的時候,秦洛的腦袋一暈,人就朝著王九九的懷裡栽了過去。

啊!

王九九一把抱住秦洛,驚叫著喊道:「秦老師,你沒事兒吧?別嚇我。」

「沒事兒。」秦洛聲音微弱地說道。「頭暈。讓我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雖然王九九的懷抱也很溫柔,可是,秦洛再厚的臉皮也不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趴在自己學生的懷裡吧?

「啊。」王九九答應著說道。不用別人幫忙,她雙手一摟,就把秦洛給抱了起來-----就跟一個粗壯大漢抱著自己剛搶回來的小媳婦似的。

秦洛把腦袋埋在王九九的長髮裡面,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野蠻,就把人給抱起來了?

幸好其它人都在關心秦洛的身體,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臉色。

「秦老師,你沒事兒吧?」李猛一臉緊張地問道。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頭暈。」秦洛說道。「可能喝酒上頭了吧。休息一會兒就好。」

秦洛知道,自己的身體遠遠不只是頭暈這麼緊張。體內的經脈時急時緩,脈像很亂。而且,他的肚子裡面也在翻江倒海般的翻滾。

可能是酒精和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化學反應,具體是什麼原因,回頭還要再研究一番。

「這該死的體質啊。」秦洛鬱悶的想。希望沒有人把這一幕給傳到學校裡面去。要是讓爺爺知道自己喝酒了,怕是要脫層皮。

李猛從地上撿起秦洛剛才掉在地上的杯子,看著王九九問道:「你給秦老師喝的是紅酒?」

「是啊。」

「和我們一樣的?」

「還是同一瓶的呢。」王九九擔憂的看著秦洛,說道。

「那就奇怪了。紅酒沒那麼大勁道吧?難道說,咱們秦老師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就倒?」

「------」秦洛在心裡暗自發誓,等自己身體好了後,一定要狠狠地收拾這傢伙。

正想著,胸口一陣反胃。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狂噴而出一般。

秦洛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快步向外面跑去。

「哎,秦老師,包廂裡有衛生間----」王九九在後面喊道。可惜,秦洛根本沒有聽到,他已經拉開門跑了出去。

王九九著急秦洛的身體,也快步跟了上去。

李猛也要追上去,被小花一把拉住。說道:「你去做什麼?來,咱們喝酒。」

其它人愣了愣,然後又笑呵呵地拼酒去了。

秦洛跑出門後,一陣快走,所幸運氣還算好,一眼就走到了標有衛生間標誌的牌子。

嘩啦啦------

剛剛衝進衛生間,秦洛就趴在洗手池狂吐起來。吐完之後又乾嘔,像是要把五臟六腑也給吐出來一般。

「秦老師,你沒事兒吧?」王九九跑進來,幫著秦洛拍著後背。

「啊,你怎麼進來了?」男廁所裡突然間跑進來一個女人,引起幾個正在如廁的男人一陣慌亂。

「我又沒看你們。叫什麼叫?」王九九沒好氣地說道。

「-------」

「我沒事兒。」秦洛無力的擺手。「這是男廁所,你怎麼跑進來了?」

「我擔心你呀。」王九九說道。

李清央走進洗手間的時候,也被衛生間裡面的女人給嚇了一跳。

回頭看了看牌子,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後,便擺出自己最好看的角度笑了起來,說道:「美女,你走錯地方了吧?」

「我知道。」王九九抽了紙巾幫秦洛擦拭嘴角。說實話,頭一回殺進男洗手間,她也很是緊張。視線一直盯在秦洛身上,都不敢亂看。

「有什麼需要幫忙嗎?」李清央看了眼美女身邊的秦洛,臉色突然間陰沉起來,說道:「是你?」

秦洛抬起頭,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李清央。說道:「你來幹什麼?」

李清央貪婪的看了眼旁邊的王九九一眼,冷笑著說道:「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泡妞高手。是這女人的床上功夫好,還是厲傾城的床上功夫好?」

秦洛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迷底啊。

「你的嘴真是一如既往地臭。準備修理我了?」秦洛努力地直起了身體。

「嘿嘿,真是相請不如偶遇啊。既然你這麼說了,不給你點兒教訓,豈不是讓你失望?」

「你想做什麼?」王九九盯著李清央問道。

「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閃到一邊去。」李清央說道。他準備把這小子堵在廁所裡揍一頓。

這小子高沒他高、壯沒他壯,帥沒他帥-----當然,打架和帥不帥沒有關係。但是,他一幅病怏怏的樣子,看起來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滾開。」王九九喝道。

「賤人,別給臉不要臉。我再說一次,你給我滾開。」李清央怒了,指著王九九罵道。

於是,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王九九突然間出手,雙手環住李清央的脖子,一個重膝頂在他的肚子上。

在他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中,王九九一隻手抓著他的頭髮,猛地把他的臉撞在了洗漱台的鏡子上。

啪!

鏡子碎了,李清央的臉也破了。

(PS:第二更到。累死十八歲的老柳啊。大家把紅票砸來吧。)

第三十二章、老娘去滅了他們!

王九九出手乾淨利落,從動手到結束都是在一瞬間完成。也就是說,等到秦洛從震驚狀態回過神來,搞清楚狀況的時候,李清央已經破相了。

王九九可能覺得自己揍過人手有點兒髒,打開水籠頭洗了洗,抽紙巾很仔細的擦拭乾淨。

不錯。她的手指頭很漂亮。纖細。白淨。非常的勻稱。

見到秦洛一臉呆滯地看著他,甜甜地一笑,很小家碧玉的樣子說道:「其實,我平時不喜歡和人打架的。」

「我看出來了。」秦洛昧著良心說道。她剛才使出來的那兩招,怕是有好幾年的武術功底吧?

「秦老師,我們走吧。小花他們還在等著呢。」王九九說道。

因為她站在男洗手間門口,害得有很多男人衝進來後,又一臉怪異的跑出去了。

還有些特別急的,跑進蹲廁間關上門來解決身體新陳代謝問題。

秦洛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叫呻吟的李清央,問道:「他怎麼辦?」

王九九想了想,說道:「應該有好心人會送他去醫院吧?要不,我們幫他叫工作人員進來?」

「那他報警怎麼辦?」秦洛擔心地問。

「我就說他想非禮我。你可以給我做證人嘛。」兩人一邊討論這個嚴肅的問題,一邊互相攙扶著走出了洗手間。

「嗯。這個方法不錯。」秦洛說道。「可是,你怎麼會進入男衛生間呢?」

「他拖進去的唄。」王九九一臉狡黠的笑。

這樣的表情看在秦洛的眼裡,卻覺得有種惡魔的味道。

要是躺在地上的李清央聽到這話,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身亡。

兩人再次回到包廂,裡面的氣氛已經很是熱烈了。有人在拼酒,有人在玩骰子遊戲,還有一群男女圍在一起唱《一生有你》-----

看到秦洛和王九九一起回來,李猛和小花趕緊迎了上來。

「秦老師,你沒事兒吧?」李猛關心地問道。

「還好。吐吐就舒服多了。」秦洛說道。他被王九九攙扶著坐到沙發上。

「秦老師,都怪我不好。不該逼你喝酒。」李猛愧疚地說道。

「沒事兒了。」秦洛擺擺手。「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

「秦老師,我陪你說說話吧。」李猛說道。這種實心大漢崇拜上一個人,就是真心實地的為人著想。

「哪裡用得著你陪?走,咱們去唱歌。你不是說你會唱《真心英雄》嗎?咱們就點這個。」小花拉著李猛說道。

「你去唱吧。我陪陪秦老師。」李猛很講義氣地說道。

「你這死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九九在,用得著你陪?」小花氣的跺腳。

「啊。對啊。我們去唱歌。」李猛終於反應過來。再次看向秦洛和王九九時,臉上的笑容就頗為怪異了。

顯然,小花的提醒已經夠明顯了。

「你們倆的思想太不純潔了。」王九九指著兩人笑罵。

「是。是。我們都不純潔。九姐才是全世界最純潔的人。九姐,那陪伴秦老師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們去唱歌。」小花嘻笑著說道。

看著兩人跑開,王九九對秦洛說道:「想喝點兒什麼嗎?純潔水?」

「嗯。純淨水吧。」秦洛說道。

王九九找了一圈,包廂裡除了啤酒就是紅酒,於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秦洛微閉著眼睛,聽著學生們的歌聲。說實話,除了王九九唱的那首歌不錯,大部份人差不多都是在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可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中,秦洛卻不覺得嘈雜,反而有種前所末有的充實感。

人是群居的動物,每個人都是渴望朋友的。

突然,外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接著,包廂的門匡地一聲被人給踢開了。

歌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門口。

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堵在門口,為首的是一個留著短寸的年輕人。眼神戲謔而陰厲的打量著包廂裡面的人,像是要開始玩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而王九九被人逼回到包廂門口的角落裡,手裡還握著兩瓶康師父礦泉水,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不想讓他們闖進來的模樣。

秦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著那個男人問道:「你們是誰?」

「清央,你過來。把那個揍你的人找出來。」男人對著外面喊道。

用手帕捂著臉的李清央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指著秦洛和王九九說道:「就是他們倆。」

男人這才把視線放在秦洛身上,說道:「男的腿打殘。臉刮花。女的帶走。」

「是。」一群黑衣人轟然應諾,很有些氣勢。

「他媽的,誰敢?」李猛終於反應了過來,從桌子上抓著只紅酒瓶子就衝了過來。

其它的男生也都反應過來,各自找到自己合手的傢伙站到了秦洛後面。

「喲。還真有不怕死的。」短寸男從口袋裡摸出煙,旁邊有小弟送上火幫忙點燃。

狠狠地抽了口煙後,將煙圈一點點兒的吐出來。那霧化的氣體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點點兒的蕩漾開,很有點兒瀟灑的派頭。

短寸男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李猛等人,說道:「你們都是學生吧?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找個角落蹲著。呆會兒磕著碰著,我可不承擔這責任。」

「你他媽管我是誰。想動秦老師,就先把我解決了再說。」李猛上前一步,要把秦洛給擋在身後。

在他的認知裡,秦洛一定是很脆弱的。是需要他們這種猛男站出來保護的。

「就是。他們要動秦老師。兄弟們,咱們和他拼了。」身後有男聲喊道,後面也是一群響應的聲音。還頗有幾分氣勢。

隔壁包廂的學生聽到這邊的動靜,也都圍了過來。前後夾擊的把那群黑衣人給圍在了中間。

從人數上看,秦洛這邊反而佔了優勢。

可是,秦洛知道,如果真正動起手來,絕對是自己這邊吃虧。

他們都是什麼人?流氓。職業流氓。

他們的工作是什麼?敲詐勒索打架鬥毆。

而他們這邊的都是末出校門的學生,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還沒和人動過手。

兩相一比較,勝負立斷。

而且,一旦打起架來,學生中肯定有很多人受傷。這種事兒如果傳回學校,恐怕就不是自己所能承擔得了的。

至少,他要背負一個帶著學生出去打群架的罪名。

同樣擔心這個問題的還有王九九。她也學過幾招擒拿手,而且剛才在門口還和這群人中的兩個交過手。雖然沒有吃虧,但是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他們打架沒有招式,但是卻非常有經驗。

有時候,經驗這東西更具備殺傷人。

短寸男好像是被李猛的話給激怒了,冷笑著說道:「你以為你是誰?超人?蜘蛛俠?葉問?既然你想倒下的話,那就先把你放倒得了。兄弟們,既然他們不肯退。就給他們一點兒教訓吧。」

李猛提著酒瓶子就要衝上去,卻被秦洛一把拉住。喝道:「站在我後面。」

「可是秦老師-----」

「站在我後面。如果我沒有求援,誰都不許動手。」秦洛再次說道。聲音堅毅無比,不容任何拒絕。

「喲。還想逞英雄?行。那就先從你開始吧。」短寸男大笑著說道。

第一個黑衣人衝上來,很快就捂著拳頭蹲在地上嚎叫。

第二個黑衣人衝上來,也是同樣的結果。

第三個黑衣人衝到一半,自己停了下來-----他被前面兩個兄弟莫名其妙的受傷感到迷惑不解,想看清楚秦洛到底是如何傷人的。

短寸男的眼睛瞇了起來,冷笑著說道:「原來如此。原來是個會家子。大家小心了,他手裡拿著東西。」

「老大,能不能動刀子?」有小弟問道。

「你傻*逼啊?都被人廢了,還把刀子藏著幹什麼?」短寸男怒罵著說道。

小弟激動的連連點頭,喊道:「兄弟們,操傢伙。這傢伙有點兒扎手。」

要是身體正常的話,秦洛還能應付這些流氓。可是他剛剛身體過敏,又吐了那麼多的東西,身體正乏力著呢。這個時候對付這群持刀歹徒,就有些困難了。

雖然《道家十二段錦》能夠讓他在關鍵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可是,他出手的力道已經弱了許多。

一刀刺向胸口,另外一刀刺向秦洛的腹部。這些人還真是肆無忌憚,根本就是想把人往死裡捅。

秦洛身體連退三步,然後猛地把手裡的銀針拋了出去。一個黑衣人捂著臉便趴了下去。另外一個黑衣人聽到同伴的慘叫聲想要後退,被秦洛一腳踹倒。

李猛忍不住了,一瓶子砸在一個黑衣人的腦袋上。酒瓶碎了,黑衣人很努力的轉過頭,看了李猛一眼,像是要記清楚他的樣子,然後才歪著脖子倒在地上。

看到李猛還擊,立即有兩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王九九站在角落裡,著急地撥電話。對著話筒喊道:「張儀伊,你女兒快被人砍死了。」

「啊。在哪兒?在哪兒?哪個挨千刀的敢動我的女兒?你有沒有報我的名字?」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我在金棕櫚呢。已經打起來了。報了你名字,沒用。」王九九著急地說道。

「你這死孩子啊,怎麼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女兒,你要挺住。-----你等著。老娘馬上殺到,去滅了丫的。」

「你來滅不了他們。趕緊讓我老爸派人過來。」王九九糾正著說道。她還真怕她那腦袋時常短路的老娘單槍匹馬的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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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匯報錯了!

長袍穿起來倒是挺帥氣的,給人玉樹臨風的感覺。可是打起架來,就實在有些費事兒了。

也幸好秦洛穿這身衣服多年,也不會覺得很彆扭。要是讓李猛穿上,估計一腳踢出去,沒打到敵人,先把自己給跘倒了。

當然,這身衣服也不能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至少,它寬鬆的衣袖和下擺能夠給敵人迷惑的作用。

他們經常分不清秦洛的手和腳在哪兒,等到發現了的時候,臉上都會挨上一拳或者肚子上被踹一腳。

雙手架開一把匕首的襲擊,秦洛扣住他的手腕,一個『霸王肘擊』,黑衣人就胸口中招,踉蹌地後退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短寸男見到自己的這麼多手下出手還沒有把秦洛給放倒,罵道:「一群廢物。」

「你不是有噴子嗎?給他來一槍。」李清央在旁邊鼓動著說道。他恨極了秦洛,自然希望他的下場越淒慘越好。

短寸男冷笑著撇了李清央一眼,從懷裡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槍丟過去,說道:「這玩意兒你不是也會?你開槍試試。」

李清央抓著槍的那一刻,真想一槍把秦洛給斃了。

可是猶豫了大半天,還是訕笑著把槍給還回去,笑著說道:「然哥,這東西我還真玩不來。」

短寸男接過槍揣進懷裡,笑罵道:「你當我傻啊?你怎麼不開槍?誰開槍誰玩完。我這可是在幫你出頭,你也不能這麼陷害我吧?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拍屁股走人?」

「嘿嘿。然哥,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哪能真讓你幹這事兒呢。」李清央尷尬地笑道。

短寸男把手裡的香煙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跺上去,把那柔軟的煙身踩地支離破碎。看了眼戰場,說道:「你是怎麼惹上他的?這小子有點兒本事。我有幾個兄弟毀在他手上了。剩下的人怕是還真不夠他招呼的。」

「就是一老師。踩他還不跟踩死一隻螞蟻似的?然哥,要不要再叫點兒人過來?」

「叫個屁。我陶然什麼時候和人打架搬過救兵了?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呢。咱們在凱哥的場子惹事兒,就算凱哥不說什麼。回頭你也要給他點兒補償。這對人家生意影響不好。」

「然哥,放心吧。回頭我請凱哥喝酒賠罪。」李清央笑呵呵地說道,牽扯到臉上的傷口,那被玻璃割傷的口子又向外滲出血來。疼的他眥牙咧嘴的。

陶然點了點頭,突然大聲喊道:「都他媽停手。」

聽到他的話,他帶來的那群黑衣人都立即停手了。一些躺在地上慘叫的傷員也被他們給抬了起來,聚集在老大的身邊。

陶然看了眼那些被揍地鼻青臉腫的學生,笑著說道:「你們也太狠了。這些可都是學生,打壞了算誰的?」

「老大,我們都留了手。可是這群混蛋下手忒重。」一個屬下指著自己的熊貓眼辯解著說道。

「嘿嘿,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學生呢?國家未來的棟樑。」短寸男譏諷地說道。

「你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秦洛笑著問道。他身體的力氣快要耗盡了,如果這些人不願意退場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奇怪,這邊都鬧成這個樣子,KTV的工作人員竟然沒有發現?也沒人報警?

「知道。不然,他們早廢了。」陶然坦白的說道。

陶然說的沒錯,這些人也不敢太肆無忌憚。秦洛的身份是老師,帶著過來的都是學生。如果真要出了什麼事兒,可能會引起全國轟動。這個責任可不是那麼好承擔的。

也幸好這些黑衣人懂得分寸手下留情,不然的話,怕是要捅傷好幾個了。

現在的流氓,可是越來越會用腦子辦事兒。

「放他們走吧。」秦洛指著自己的學生說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和我的學生無關。」

「行。聽你的。我也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陶然點頭說道。

「李猛,你先帶大家回去。快點兒。」秦洛喊道。

「王九九,你帶同學先回去。我在這邊兒陪秦老師。」李猛手裡捉著半截瓶子,一臉凶悍地盯著那群黑衣人喊道。

「小花。你帶人先回去。」王九九走到秦洛身邊,喊道。

小花看了眼四周,哇地一聲哭了,喊道:「我不走。要走大家一起走。」

「我們也不走。秦老師,我們絕對不會拋下你。」

「就是。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咱們怎麼樣。」

「媽的,和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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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看著面前的一幕,狠狠地瞪了李清央一眼,笑著說道:「還真是師徒情深啊。我都有點兒佩服你了。這年頭,老師做到你這份上可真是不容易。」

「過獎。」秦洛淡淡地說道。心裡卻是有些著急。這些學生留在這兒,他實在是不放心啊。

「這樣吧。我看你身手不錯,我也練過幾年泰拳。咱們倆比試幾招?我輸了,你走。你贏了,向我這朋友道歉。」陶然說道。

秦洛搖頭。

「怎麼?不願意?你好像沒有太多的選擇吧?你只需要選擇反擊和挨揍就行了。」陶然冷笑著說道。

「無論是贏了,還是輸了。我都不會向他道歉。」秦洛說道。

「-----小子,算你狠。看我呆會兒怎麼玩死你。」李清央聲音惡毒地說道。

「哈哈。有性格。」陶然笑道。「不過,我不太喜歡太有性格的人。」

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陶然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後,身體突然間竄出。如下山猛虎般,快若閃電般的衝向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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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是金棕櫚的保安經理,他正摟著一個新來的包廂公主在懷裡逗笑的時候,下屬的電話打擾了他的雅興。

「經理。有人在咱們金棕櫚鬧事兒。」話筒裡傳來一個保安隊長的聲音。

「這種小事兒也要問我?揍一頓丟出去不就行了。」為了在這個藝術學院的學生妹面前表現自己的強勢,李明慢條斯理地說道。

「經理。我不敢。」保安隊長說道。

「你他媽傻了?什麼人敢在咱們金棕櫚鬧事兒?」李明氣憤地罵道。

「經理。是陶哥。」保安隊長說道。

「------好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們注意著點兒,別讓陶哥吃虧。我去向老闆匯報。」李明說道。

「有人鬧事兒?」看起來純情可愛的女孩兒出聲問道。

「嘿嘿,有人要找死,也怨不得別人。你先去忙吧,下班後我請你吃宵夜。」李明捏捏女孩子的臉蛋,快步走了出去。

「陶哥在哪兒?」李明對著迎過來的保安隊長說道。

「二樓。事情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咱們要不要出面說說?」保安隊長建議道。

「說個屁。陶哥的脾氣你不知道?他在氣頭上的時候,誰敢去和他求情?他和咱們老闆是過命的交情,出什麼事兒老闆會扛的。」李明說道。

「哪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等著唄。我給老闆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說。」李明走到門口,準備給老闆打電話匯報情況。

電話撥通,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什麼事兒?」

「老闆,有件事要向你匯報。」李明低頭哈腰地說道。好像這樣能夠讓電話那邊的人感覺到他的虔誠。

「說。」男人簡潔地說道。

「是這樣的。陶哥在咱們的店裡和客人發生一些衝突。雙方好像動手了。動靜挺大的。」

「對方什麼來頭?」

李明想了想,說道:「沒什麼來頭。」

「讓他們鬧就是。」男人說完,卡啪一聲便掛了電話。

李明收了電話,剛剛準備轉身進店的時候,一道強光朝著他的眼睛打來。

在乍一接觸的瞬間,甚至讓他的眼睛有短暫的失明。

等到他適應了那強光,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瞳孔一下子睜地老大。

一輛土綠色的軍式卡軍停在金棕櫚的門口,一排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從卡車上跳下來,然後快速的列隊集合。

沉默無聲,卻又緊張有序。只聽到皮靴扣擊地面的『匡匡』聲。

沉悶,卻給人力道千鈞的沉重感。

帶隊的是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軍官,大手一揮,說道:「進去。救出司令女兒。」

「是。」一群男人喝道,殺氣騰騰。

眼鏡男打了個手勢,那群軍人便匡匡匡地跺著皮靴小跑著向金棕櫚大堂裡面衝去。

做為金棕櫚的負責經理,李明原本是應該站出來攔截一下問清緣由的。

可是,當那群手裡抱著衝鋒鎗,目光如刀子般冷洌的軍人從他面前跑過去的時候,他愣是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

就像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那群軍人都沒正眼看過他。

也許,當時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或者說了什麼話。可是,誰知道呢?因為這些話只有他自己才能夠聽見。

「這些軍人突然跑到來娛樂場所幹什麼?」

「救回司令的女兒?什麼司令?」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間在腦海出現,驚地李明小腿肚子都在發軟。「難道說,有哪個司令的女兒在他們的場子裡?而且,還遇到了什麼危險?」

想起剛才下屬的匯報,李明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想。

額的個娘誒,這不是要人親命嗎?

趕緊掏出手機接通老闆的電話,說道:「老闆,我剛才匯報錯了。那幫子人大有來頭。連軍隊都出動了。」

李明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聽到場子裡傳來嘈雜的喊叫聲。還有人捂著腦袋從場子裡跑出來,裡面已經亂做一團了。

第三十四章、可愛的洪水猛獸!

說實話,秦洛的博鬥經驗並不豐富。在離開秦家以前,因為身體原因,他整天像是個新婚小媳婦似的幽居在家裡。平時很少有機會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和爺爺一起出去。根本就沒有與人動手的機會。

如果說有戰鬥的話,那就是每天清晨和爺爺的對練。自己用《引體術》對爺爺的《小太極》,兩人你來我往,倒也打的不亦樂乎。

可是那種比賽純粹是為了鍛煉身體,和現在這種有可能致人傷殘的真槍實彈打架有本質上的區別。

秦洛沒有和泰拳高手交過手,但是卻知道泰拳的厲害。作為泰國的傳統搏擊技術,其特點是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膝蓋等部位進行攻擊,是一種非常狠辣的武術,殺傷力大。

泰國拳風鼎盛,『十個男人,九個打拳。』可見拳斗在泰國普遍流行的程度。現在一些國家的特種部隊也使用泰拳做為基礎訓練課目。

陶然確實是泰拳高手,移動速度非常的快。人剛至,一擊重拳就擊向秦洛的面門。

秦洛後退一步,以掌擊其手臂,把他攻擊的拳頭給撥開。

秦洛知道自己現在體力薄弱,如果硬拚的話,根本就耗不過對方。只能以柔克剛,尋找空隙一招敗敵。

而他的《道家十二段錦》也著實是以柔克剛的不二法門,和《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以前也經常和爺爺玩推手,四兩撥千斤的招式用的爐火純青。

剛剛完成這個動作,陶然的身體猛地前撲,一記重膝頂向秦洛的肚子。

匡!

秦洛無奈,只得曲膝反頂。於是,兩人的膝蓋重重地撞在一起。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嘿嘿,我就不信你一直躲。」陶然一臉得意地笑。

「我就不信你一直笑。」秦洛反擊道,身體微躬,揉了揉膝蓋。

「痛吧?這一招我可練了好幾年呢。撞破了不少沙袋。」陶然見到秦洛的動作,更是平白增添了無數的成就感。

「你也就能撞破沙袋。」秦洛笑著說道。心裡知道,他這招確實殺傷性極大。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夠他撞的。再被他這麼來幾次,怕是都要骨折了。

沒有接觸,你永遠不知道一個泰拳高手的肘擊和膝撞有多麼重的力道。

「很好。我就讓你看看,我不只是能撞破沙袋,還能撞碎你的骨頭。」陶然一臉陰沉的笑。

「秦老師,小心點兒。不要和他硬碰。」王九九在身後提醒道。

秦洛苦笑。這個道理自己自然是明白的啊。

可是,你得有辦法閃躲才行。他不僅力道大,而且移動速度也超快。

如若自己不是這該死的天生陽脈,以自己一身所學,還真不用把他放在眼裡。可是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陶然話音剛落,人就再一次撲了過來。

這一次是右勾拳和側踢的組合,上下二路同時攻擊。他打定主意,就是要讓秦洛硬接下他的攻擊。而不是一味的閃躲。

他的計謀成功了,秦洛再次出拳出腳反擊。

陶然嘴角露出擰笑,突然間拳頭,一擊肘出猛地擊向秦洛的胸口。

秦洛後退,直到他的後腿肚子已經觸碰到包廂中間的大理石茶几。

陶然快速跟進,誓要把這一次的攻擊完成。

有學生發出驚叫的聲音,大聲喊『秦老師小心』。那些陶然的小弟卻已經面露微笑的鼓掌。

可是,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快凝固。

因為,秦洛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

只見他身體後仰,再後仰。一直仰了個一百八十度。腦袋都快要從自己的兩*腿之間伸出來。腰若無骨,身如靈蛇,像是一個苦練多年的舞蹈演員似的。

當然,這一招秦洛也確實是苦練多年。是《道家十二段錦》中『低頭攀足頓』的動作,都市女性的一些瑜珈動作也是由此而來。

陶然一肘落空,被秦洛這一幕驚到,心神有片刻失守的時候,秦洛的拳頭伸了出去,直擊他的腰眼。

這是『分神穴』的位置,觸之即傷。

穴位有『攻其一點,全身潰敗』的無上妙用。論尋穴打穴功夫,天下間還真是沒有幾個強過秦洛的。

啪!

陶然的身體後倒,豪無徵召的就摔倒在地上。就像上次秦洛不經意間就收拾了馬恆的那個跳街舞的朋友一樣。

「老大,老大-----」

「然哥,你沒事兒吧?」

「兄弟們,給這小子放點兒血。給老大報仇。」

一群混混吆喝著,場面一下子又混亂起來。

李猛和王九九又衝了上來,把秦洛給擋在身後。

躲在人群中看熱鬧的保安隊長見到陶然竟然敗了,趕緊帶著他的人衝出來,喝道:「你們想幹什麼?幹什麼?這兒是娛樂休閒的地方,不是讓你們來打架的。」

「是嗎?那你們剛才躲在後面看熱鬧是怎麼回事兒?」王九九冷笑著說道。她身高眼尖,早就發現在躲在人群後面的保安隊長了。這個時候衝出來,怕是擔心他們這些人對那個倒在地上的流氓動什麼手腳吧。

「誰躲在後面看熱鬧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一個女人打打鬧鬧的像什麼話?-----都把手裡的東西給我放下來。我們已經報警。這事兒警察會來處理。」

他知道自己老闆的關係,那些警察來了自然會把這事兒『擺平』的。

「不用了。我已經叫人了。」王九九不客氣地說道。

「嘿嘿。那感情好。」保安隊長冷笑著說道。

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看你能叫來多少人。

突然間,整個金棕櫚突然間震動起來。

先是一樓的騷亂,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接著,樓梯上傳來匡匡的響聲。

當一群全幅武裝的軍人出現在他們眼前時,保安隊人嚇的臉色煞白,半天沒反應過來。

王九九看到帶隊的眼鏡男,驚喜地喊道:「高深。這邊。」

眼鏡男也看到了王九九,一揮手,那群人就如狼似虎地衝過來,把王九九團團圍在中間。

眼鏡軍人掃了眼那些手裡抓著匕首的流氓,大聲喝道:「有人意圖傷害首長家屬,警衛隊準備戰鬥。」

喀嚓!

那些軍人待命,拉開了衝鋒鎗的保險栓。

那些嚇傻了的流氓終於反應過來,紛紛丟掉手上的匕首,跪在地上求饒。

「大哥,別開槍。」

「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麼都沒干-----「

「我們是鬧著玩的。鬧著玩的------」

李清央看著眼前的一幕,悔地腸子都青了。自己到底惹了什麼人啊?連這些怪物都給放出來了?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拚命給他打眼色的陶然,搖了搖頭,就想偷偷地溜出去。

剛剛後退了一步,就被王九九看到了。

「站住。」王九九喝道。

用手指點了點李清央,說道:「他剛才想對我圖謀不軌,失敗後就帶人來報復。」

「真的假的?」高深一臉詫異地問道。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謊嗎?本小姐現在很生氣。」王九九板著臉說道。

「把他給我拖過來。」眼鏡男指著李清央說道。

立即有兩個士兵衝過去,把李清央給加到眼鏡男面前。

「自從穿了這身皮後,我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五好良民。」眼鏡男一臉陰沉地說道。

眼鏡男突然間出手,一巴掌打在李清央的臉上。「但是今天我不得不罵一句,媽了-個逼的。我們院子裡面的公主你也敢調戲?」

啪!

又是反手一耳光。

「從來都是我們公主調戲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被人反調戲過?」

啪啪啪!!!

等到眼鏡男打完後,李清央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從頭到尾,一句爭辨的話都不敢說。

「公主殿下,過癮了吧?」眼鏡男走到五九九身邊,小聲問道。

「還行。那些流氓怎麼辦?」王九九指著地上的流氓問道。

「放心吧。呆會兒全部都帶回去。你沒看到嗎?我們這次出去的就是警衛隊。意圖對領導家屬行兇,這個罪名夠他們受的。」眼鏡男一臉討好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怎麼能帶人出來?以我爸的作風,可不會給你這種耍威風的機會。」王九九奇怪地問道。

然後,眼鏡男的表情就怪異起來。小聲說道:「首長正在視察呢。突然接到你媽電話,說有人要非禮你-----讓首長快點兒派人救援。晚了就貞操不保----」

首長一怒,就把我們給派出來了。當時我們正在保護首長的安全,連武裝都沒來得及卸下。

王九九的額頭直冒黑線,心想,自己那個極品老媽還真是和自己心有靈隙。

自己剛想扣頂帽子在李清央頭上,老媽就很配合地-----坐實了他們的罪名。

這件事兒就算傳出去,別人也只會以為老爸為了親情而一怒出手,對他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

畢竟,換作任何一個人,在自己的親人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做出這種選擇的。

就是這些流氓-----算了,為他們默哀吧。

「我媽沒來吧?」王九九問道。

「還沒來。」

「什麼意思?」

「嘿嘿。正在路上呢。你就等死吧。」眼鏡男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表,說道。「哎喲,你媽要來了。我得趕緊帶人撤。」

「你什麼意思?搞得我媽跟那什麼洪水猛獸似的。」王九九不悅地說道。

「哎喲,公主殿下,說洪水猛獸那是侮辱你媽。什麼洪水猛獸能比你媽更厲害啊?我還是先閃吧。」

眼鏡男提起王九九的老媽,一臉的畏懼模樣。

看地秦洛暗自奇怪,王九九不是說她媽得病了嗎?

(PS:去盲人按摩,醫生說我的頸椎已經嚴重受損。需要注意休息。老婆現在就拿這個來當令牌。今天三更吧。)

第三十五章、極品母女(上)!

在秦洛的體力快要消耗完的時候,他也曾幻想著:有一群身穿綠甲戰衣,乘著奔馳警車的警察叔叔來救他。

可是,他猜中了這開頭,卻沒猜中這結尾。

原本是因為一個『不相干女人』引發的血案,因為軍隊警衛的介入而性質大變。

金棕櫚被清場,所有的客人都免除當晚消費離開了。

警察來了,又走了。

金棕櫚的老闆王凱也來了,可惜,他沒走成。被扣下來了。

秦洛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夢幻了,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王九九的同學們。

他們和王九九一個班級那麼久,竟然沒有人知道她有著這麼牛叉的身份。

他們沒辦法相信,一個跑到學校裡來住四個人一間的寢室,吃學校食堂那麼難吃的炒麵、自己提著兩隻水壺去開水房打水的女孩子是什麼高官的女兒。

-----更讓人生氣的是,她出門竟然是坐公交車,沒有軍車接送。

可是,有一群軍人虎視眈眈地在王九九旁邊守著,他們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內心的激動壓抑下來。甚至,就算是平時關係好的小花,連上來說幾句話都不敢。

王九九也覺得氣氛彆扭,對眼鏡男高深說道:「讓你的人把這些流氓都帶走吧。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眼鏡男點了點頭,在一個士兵耳朵邊說了幾句,那群人就押著一群絲毫沒有反抗之心的混混離開了。

躺在地上裝死的陶然和半死不活的李清央也被人拖著帶走了,到底要怎麼處理,就不是他們應該關心的事情了。自然會有人把這一切都辦好的。

王九九對李猛說道:「李猛,後面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帶著大家先回去吧。」

「好的。」李猛答應著,帶著一群依依不捨的學生離開了。

「我來安排車。我來安排車。」金棕櫚的老闆王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一幅儒雅斯文的模樣。可是現在他卻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兒的討好著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已打車。」李猛不客氣地拒絕了。他到現在才知道,他們挨揍場子裡的保鏢一直不出現的原因。自然不會對王凱客氣。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李明,去安排咱們的車子送這些大學生回去。都是人才啊。呵呵-----我也喜歡交些年輕的朋友。」王凱對著旁邊傻站的保安經理李明使勁兒的打眼神。

他決定了,只要能夠過了這關,他就立即把這蠢貨給換了。

竟然告訴自己說對方沒背景,這他媽像是沒背景的人嗎?

「可是,我們不願意和你這種人交朋友。」李猛諷刺地說道。「咱們走吧。今天打車的錢我出。」

「走嘍。猛哥今天大放血。」大家吆喝著,簇擁著李猛離開金棕櫚。

王凱一臉尷尬的笑,卻無可奈何。其它的一些服務員看到他們高高在上的老闆現在這般的低聲下氣,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

王九九對著高深招了招手,指著秦洛說道:「給你介紹個朋友。秦洛。」

高深眼鏡後面的眼睛精光一閃,上下打量著秦洛,嘻笑著說道:「男朋友?」

他知道王九九是心高氣傲之輩,因為身份特殊,人又長得漂亮,是整個大院的一朵花。他們這群孩子中,暗戀她的人不在少數。平時都是被他們高高地捧在天上的,每個人都稱她為『公主殿下』。

其它的同學她都沒有介紹,反而一揮手都送走了。偏偏留下這小子,而且特別地對自己介紹,也難怪高深不會想到這方面去。

王九九一腳踢過去,板著臉說道:「說什麼呢?是我老師。」

心裡卻是樂開了花,有點兒小甜蜜的感覺。心想,高深這小子還是不錯的嘛。以後對他態度稍微好點兒。

「嘿嘿。原來是老師啊。失敬失敬。」高深趕緊伸手和秦洛握手。

「今天晚上要多謝你們趕來幫忙。」秦洛笑著說道。雖然他不懂現代軍人的軍銜職位,但是看起來應該挺牛*逼的吧?

「客氣。也幸好我們來得早,要是公主殿下有什麼損傷,我非把他的店給拆了。我們院子裡的孩子不受這欺負。」高深嘿嘿地笑著,可是任誰都不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院子裡?」

「你不知道?」高深驚訝地看著秦洛說道。

心想,王九九也太厲害了吧?竟然沒有很騷包的把自己的身份抖落出來?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以前小的時候,他們這些男孩子看到她長得漂亮。他們每次跑去欺負她的時候,她就一臉凶悍地威脅道『我爸是誰誰誰,你們敢欺負我,我讓我爸槍斃了你們』。

天可憐見,當時他們這些男孩子情竇初開,去欺負她也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因為這個,就要面臨被槍斃的命運,他們容易嗎?

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裡,大院裡的男孩子見到王九九的時候都是躲著走。年齡大些,感情才慢慢地好起來。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一個院子出來的。如果不抱成一團的話,就會被其它人欺負。

這樣的出身,也是他們走進社會後彼此扶持的基礎。

「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一些。」秦洛笑著搖頭。王九九的身份確實震撼到他了。

「嘿嘿,做為王九九的老師,應該很有壓力吧?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以前還好。以後-----可能有點兒壓力吧。」秦洛坦白地說道。就算是聖人,在面對帝王的時候,也要行三拜九叩之禮呢。他班上有這麼一號人物,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要不,以後就不要罵她那麼凶了?至少不能再誣蔑人家『殺人』了吧?

「眼鏡男,你給我閉嘴。」王九九張牙舞爪地說道。這混蛋竟然在她親愛的秦老師面前說她壞話,實在是太可恨了。

「呵呵,開玩笑。我剛才是開玩笑。我們的公主殿下一向都是美麗高貴善良純真的。」高深嚇地趕緊改口。

王九九白了他一眼,走到秦洛面前,說道:「秦老師,你覺得身體樣?我扶你過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對。對。坐一會兒。大家都坐。呵呵,站著怎麼能解決問題呢。」王凱終於又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趕緊讓下面的服務員安排。

很快的,金棕櫚大堂角落的咖啡廳就被人整理了一番。紅酒、咖啡以及各種水果點心跟不要錢似的送過來。愣是擺了好幾桌子。

秦洛、王九九以及高深三人移駕到這邊,金棕櫚的老闆王凱侍立在一旁,不斷地說些招待不周,大家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的話。

「我們在這邊有事兒?」秦洛看著王九九,問道。

王九九苦笑,說道:「我媽在路上。就快要來了。」

「哦。那是要等等。」秦洛點頭。女兒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哪有父母不到場的?

兩人正說著話,王九九就見到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傲氣凌人的走了進來。

「張儀伊,這邊兒。」王九九對著那女人揮手。

張儀伊明顯嚇了一跳,腳下的高跟鞋差點沒把她給跘倒在地上。看到了女兒,剛才還端莊優雅的樣子一下子就消失了,提著包包就朝這邊疾走過來。

女人皮膚白皙,長相甜美。和女兒一樣,同樣的眼睛大大,睫毛翹翹,長髮微卷披散在肩膀上,看起來非常的時尚。辨別不出她的具體年齡,但是表面上看起來,人如花樣少女般的明艷動人。

沒有王九九那般的高挑,卻更加的成熟豐滿一些。那妖嬈的身段和飽滿的酥胸,很是誘惑撩人。

這樣的女人屬於典型的童顏少婦,活一輩子也不會顯老的類型。

「她是你媽?」秦洛一臉驚訝地問道。他沒有發現,坐在角落裡的高深已經開始轉移地方,跑到對面的桌子上了。

「我也希望她不是。」王九九撇撇嘴說道。

「不是挺好的嗎?母女花。」秦洛笑著誇獎。

可是話音剛落,秦洛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地離譜。

女人一邊走,一邊指著王九九罵道:「你這死孩子,整天就知道給老娘惹事兒?給你當媽我容易嗎?你是學生,不好好學習,跑這種鬼地方幹什麼?這種地方也是你能來的?」

「我第一次來這種鬼地方,是誰帶我來的?」王九九沒好氣地反駁道。

「-----你還敢頂嘴?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女人跑過來一把拉起王九九,在臉上和身上一陣亂摸,問道:「沒缺少什麼吧?」

「沒有。你摸哪兒呢?」王九九打掉她老媽的手。竟然當眾『襲胸』,太可惡了。

「你是我生的,摸摸怎麼了?沒事兒就好。我還告訴你爸,說再不趕緊派人來救你,你貞操就沒了呢?咦,沒派人過來?高深那混蛋呢?我明明給他打過電話了。」

「阿姨,我在這兒。」高深尷尬地從角落裡站起來,向女人報道。

「叫個屁的阿姨。叫姐姐。」張儀伊沒好氣地說道。

「------」

「行了行了。沒你事兒了。你自動消失吧。」張儀伊看到他為難的樣子,擺手說道。然後掃了眼四周,問道:「誰非禮你了?把他給我拖回來。」

「我告訴你有人非禮我了?」王九九奇怪地問。

「沒有。可是你長這麼漂亮,在這種地方出事兒,肯定是流氓想來佔便宜啊。」張儀伊理所當然地說道。

「夫人。這是個誤會。」王凱弄明白了這個女人的身份,趕緊一臉討好的湊了過來。

「他是誰?你暗戀的那老師?年紀大了點兒吧?」張儀伊小聲在女兒耳朵邊呱唧道。

「不是。是這家KTV的老闆。壞人。」王九九痛苦地說道。

張儀伊怒了,指著王凱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認識你嗎?剛欺負完我女兒,現在又跑來討好我,你當我們是什麼人?傻瓜?你看我的長相像傻瓜嗎?」

「不像。」王凱搖頭。

「廢話。當然不像了。誤會?什麼誤會?我女兒都打求救電話了,難道是要冤枉你不成?」

「還有。不要動不動就要說誤會。你這樣很好笑耶。我們給你講道理的時候,你就耍流氓。我們給你耍流氓了,現在你又跑來和我們講道理。什麼人嘛,做流氓也要有骨氣,做一次流氓,你就一輩子做流氓。不要輕易變換立場。」

秦洛終於明白王九九為什麼不願意承認這個媽了,要是自己,也不敢輕易承認啊。

(PS:第二更送到。在這兒說一下吧,如果第三更十二點之前沒有更新,大家就睡了吧。以後也是。十二點以後,大家就不要再等了。省得把大家生物鐘都搞亂了。)

第三十六章、極品母女(下)!

劈頭蓋臉的被張儀伊這麼一通訓斥,王凱自刎的心思都有了。

「我倒是想談骨氣,我倒是想流氓到底,以前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可你把軍隊都開來了,還讓不讓人活啊?」

王凱在燕京也算是有些關係,不然的話,他也沒本事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做這麼大的一個場子。在來的路上他就和一些人通過電話,那些人也口口聲聲地答應幫忙。

可是都等大半天了,直到現在也沒人來過一個電話。他剛才打電話給這一塊兒分局的局長,想讓這案子由警方接手。那混蛋敷衍了兩聲,竟然直接就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誰還願意跑來觸眉頭?

「夫人,這事兒真的是誤會。我今天晚上在家裡休息,沒想到令千金會在這裡遭遇這樣的事情。當然,這也確實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做好會所的安保措施,沒能照顧好客人的安全。我道歉。我誠心誠意地向令千金道歉。」

王凱轉過頭看向王九九,一臉笑意地問道:「小姐喜歡什麼樣的車?我前兩天在車展看到一款紅色的奔馳SLSAMG不錯,你們年輕人應該會喜歡的鷗翼式車門設計------我明天讓人送到你們學校。怎麼樣?」

雖然這輛跑車價值三百多萬,但是,能夠把這件事兒完美擺平,王凱還是覺得值得的。

卻沒想到,王九九搖了搖頭,指著那保安經理說道:「我對你們這兒的保安措施很奇怪。當時有人帶人過去圍攻我們,做為內部工作人員,沒有想著帶人來處理矛盾爭端,也沒有想著報警,卻站在人群中看熱鬧。」

「等到我朋友把那個流氓打倒的時候,他們又跳出來說我們鬧事兒。要警察處理這事兒。怎麼?難道看我們好欺負?還是說,那些流氓全是你的朋友?」

「這-----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啊。」王凱苦著臉說道。

轉過頭喊道:「李明,你給我滾過來。」

「王總。」李明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從他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後,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這位小姐說地是不是真實的?」王凱指著王九九問道。

李明原本想抵賴,但是看到王凱的眼色後,趕緊應承下來,說道:「是的。當時我----」

「你不知道我有能夠把這家場子封掉的能量。對吧?」王九九冷笑著補充。

啪!

王凱一巴掌煽在李明臉上,罵道:「沒出息的東西。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你為什麼要偏袒?」

「對不起老闆。因為打架的人是我的朋友。」李明硬著牙認道。他知道,這件事兒總是要有人出來背黑鍋的。既然老闆找到他,那就只能他自己扛了。希望以後老闆能夠對他有所補償吧。

「朋友?因為是你的朋友,你就任他為所欲為?我怎麼會聘請你這樣的狗奴才?現在,你立即給我收拾東西滾蛋。以後不用來上班了。」王凱滿臉厭惡地說道。

「是。是。謝謝老闆。謝謝老闆。我現在就走。我現在就走。」李明連連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王凱這才轉過臉看向張儀伊,一臉笑意地說道:「真是抱歉。沒想到是內部人搞的鬼。這件事兒是我用人不慎,我的錯。夫人覺得怎麼處理好,我王凱一定照辦,不打任何折扣。」

「行了行了。」張儀伊擺手說道。「這苦肉計演的不錯。那一耳光也是真打。比電視上演地好玩多了。我看著也覺得挺解恨的。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那怎麼行呢?夫人說個地址,我回頭把車給送過去。無論如何,這件事兒都是我的過錯。我覺得那款奔馳很適合小姐的氣質。」王凱笑著說道,臉上都樂開花了。

「不用了。我們家小九不是那種享福的命。出門打車就很闊綽了。我可不敢讓她開那麼拉風的跑車。-----再說,她老娘我都沒開過呢。」

「呵呵。沒關係。我讓人送兩輛過去。夫人-----」

「你有完沒完啊?我說不用了就是不用了。你再喊我夫人我和你急。夫人個屁----我有那麼老嗎?」張儀伊指著王凱罵道。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實在是口誤。夫人-----小姐非常的年輕漂亮。」王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得罪不起,只能一個勁兒的賠笑臉。

「九九。我們走。」張儀伊提著小包包,風情款款地喊道。

王九九對著秦洛苦笑,說道:「秦老師,我們走吧。」

有這樣一個老媽,還真是夠丟人的。

「秦老師?」張儀伊猛然回頭看向秦洛,一雙桃花眼在秦洛的身上掃來掃去的,聲音突然間變的甜膩溫柔起來,嬌滴滴地說道:「哎喲,這位就是秦老師吧?我經常聽我們家阿九說起你。咯咯,說你長地帥氣,教學又好-----心地善良、為人風趣-----」

「張儀伊,你能不能正常點兒說話?」王九九氣地跳腳。

張儀伊剜了王九九一眼,小聲說道:「你懂什麼?我不就是想和未來女婿打好關係嗎?」

「就算要打好關係,也用不著這樣說話吧?你都一老婦女了,幹嗎要故意裝嫩啊?」

「死丫頭,你信不信老娘回去抽死你?誰老婦女啊?我怎麼老婦女了?我年輕著呢。你忘記了,上次咱們出門,別人還說我是你姐呢----「

「你-----」王九九怕自己的老媽在秦洛面前說漏了嘴,趕緊說道:「行了。我們這邊沒事兒了。你趕緊回去吧。高深,你送我媽回去。我和秦老師一起回學校。」

「九九,我可能要回到首長那邊兒報道。」高深賠著笑臉說道。他可不敢和王九九的老媽單獨呆在一起。

「送完再去報道。」

高深無奈,只得哭喪著臉答應。

「哎。別呀。那麼早回去幹什麼?大家難得出來聚聚。來,小秦啊-----不是,秦老師,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哈哈,我們家小九還好吧?」

「還好。學習挺有潛力的。」秦洛莫名其妙的應道。這女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怪異啊。

「哦。那除了學習呢?」

「其它的也很好啊。」秦洛呵呵笑道。他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

「很好就好。哈哈,我們家阿九啊,像我。長相漂亮不說,還溫柔善良。你們以後要好好相處啊。」

「嗯。會的。」秦洛點頭。「你的身體還好吧?我聽王九九同學說你的身體不太舒服?」

「身體?哎呀,我們家阿九真是太懂事了。我還一直以為她對老媽沒心沒肺的呢,原來我最近兩天頭痛的事兒她也告訴老師了。」張儀伊先是一愣,然後滿臉驚喜地說道。

「頭痛?」秦洛疑惑地問。

王九九急了,在旁邊給她媽打手飾。指著自己的肚子,裝作很痛苦的表情。

「啊。對啊。其實,我除了頭痛,肚子也不是太舒服。」張儀伊對著女兒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會好好配合的。

王九九拚命地擺手,示意她不是這個。

張儀伊急了,一把把王九九拉過來,問道:「死孩子,你到底給你老娘安地什麼病啊?」

「----婦科病。」

「婦科?」張儀伊怒了,拿著包包就朝王九九地腦袋上磕去。罵道:「你這個死孩子,什麼病不好說,你偏偏給我安個這種病。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王九九抱頭逃竄,說道:「當時那麼急,誰能想那麼多?婦科病又怎麼了?不都是病嗎?」

這母女倆當場就動手打了起來,旁邊的三個男人看地目瞪口呆。

「這兩女人當真是首長的家屬,看起來不像啊?難不成自己被人騙了?」王凱懷疑地想道。

王九九無意間看到秦洛的表情,趕緊停了下來,喊道:「素質。注意素質。」

張儀伊也發現這不是在自己家裡,撥開剛才動粗時亂掉的鬢角,嬌滴滴地說道:「大家不要介意。我和九九鬧著玩兒呢。咯咯,我們母女倆的關係一直都是這麼好。」

「沒有沒有。我們不介意。」幾個男人連忙擺手。

張儀伊坐在秦洛旁邊,慇勤地說道:「秦老師啊,當老師幸苦,你要注意營養啊。有時間的話,多到阿姨家坐坐。阿姨給你煲湯喝。」

「你煲的湯能喝嗎?」王九九冷笑著說道。

「你這死丫頭,不說話會死啊?信不信我把你嘴縫上?」

為了在秦洛面前保持淑女風範,王九九硬是忍耐住沒有反駁。

「我會的。謝謝。」秦洛笑著答應。

「嗯。好了。九九就麻煩你送她回學校了。高深,我們走。」張儀伊喊道。

「哦。」高深從角落裡出來,一臉鬱悶地答應著。

「哈哈,我送送你們。」王凱趕緊跟在張儀伊身後,一臉笑意地說道。

原本以為很難解決的問題,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容易就鬆了口。這讓王凱大是驚喜。

不過,陶然那小子怕是不好撈出來了。管他呢,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

得罪了這種層面的人物,也活該他倒霉。

「哦。對了。」走到金棕櫚門口的張儀伊突然間轉身,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似的。

「領導,有什麼事兒要吩咐嗎?」王凱笑呵呵地說道。不讓喊『夫人』,又不能喊『小姐』,只能喊領導了。

「高深。明天把這家店給封了吧。」張儀伊對高深說道。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高深嘻笑著答應。

王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PS:第三更送到。紅票呢?)

第三卷:雙驕爭艷!

第三十七章、傾城有約!

出了金棕櫚,秦洛原本以為要坐車回校的,沒想到王九九卻提議道:「秦老師,我們走走吧。好長時間沒有在晚上逛街呢。你也沒有體會過燕京的夜生活吧?」

好不容易找到和秦洛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才不會放過呢。好男人是搶來的。女人,就要懂得為自己創造機會。

秦洛原本是想要早點兒回去的,因為他還要給林浣溪做針灸排毒。可是王九九既然提出了逛街,還給了那麼充分的理由,他也不好拒絕。就點頭說道:「好的。不過我也是初來乍到,對燕京很不熟悉。你可不能讓我走丟了。」

「咯咯,放心吧。我給你二十塊錢。你要是走丟了,就自己打車回去。」王九九一臉甜美的笑。左右兩邊深邃的酒窩,像黑洞一般能夠吞噬男人的視線。

燕京的夜晚是涼爽的,風雖然已有些涼意,但仍然讓人覺得舒適。

陪著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穿梭在燕京的繁華大街上,走那些陌生的街道,看那些匆匆而過又匆匆消失的人群,聽著街邊音響店裡傳來悠遠空靈的『藍調北京』,以及其它的一些或悲腔或憤慨的老歌。

這樣的夜晚,真的很愜意!

說實話,和美女逛街並不是件痛苦的事兒。光是周圍男人那羨慕的眼神就讓秦洛那瘦小的虛榮心得到瞬間的膨脹。

雖然有時候也會聽到有人罵『鮮花插在牛糞上』一類的話,可是他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誰是牛糞了?你才是牛糞呢。你全家都是。

「我是花瓶。」在心中,秦洛有著自己清晰的定位。

王九九安靜地伴在秦洛的側邊,臉上掛著微笑,跟著跟邊的音樂輕聲地哼唱。安寧靜好,看起來像是一個極其容易滿足的女孩子。

當然,以她這樣的家世,能夠那麼刻苦的去學習中醫,每天都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無論你在任何一秒把視線投放在她身上,她都是一幅專心聽講的模樣----

當然,現在的秦洛還不知道王九九同學對他的暗戀。其實很多時候她只是被他在講台上表現出來的那種風采和講解中醫案例時的知識淵博所著迷。

難道你沒發現嗎?女人犯花癡的時候,看起來是很迷人的。

「你很喜歡唱歌?」秦洛笑著問道。

「嗯。唱歌能夠讓人快樂。我每次不快樂的時候,就要大聲唱歌。」王九九笑著說道。

秦洛轉過身看向王九九,問道:「你也有不快樂的時候嗎?」

在秦洛的印象裡,這個女孩子一直都是微笑著。又有著這樣良好的家世,還有什麼是她為難的呢?

「有啊。很多呢。人活著,怎麼會沒有煩惱?」王九九笑道。

我在想起你的時候會不快樂,在聽到你和林浣溪緋聞的時候不快樂,看到你們上同一輛車的時候不快樂,在論壇看到你們的照片不快樂------

她的那些不快樂,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讓他知道。

「都是因為什麼不快樂啊?」秦洛笑著問道。

「小時候,我會因為張儀伊不讓我叫她媽而生氣。長大了,我又會因為她整天逼我叫她媽而氣憤。」王九九笑著回答道。

「哈哈,你媽真有意思。」秦洛笑呵呵地說道。他對王九九的母親還是很有好感的,她們母女都是那種很容易能夠帶給別人快樂的人。

她們真實,不做作。

有時候特意的做作,又會讓人覺得無比的可愛。

就拿張儀伊剛剛走進金棕櫚時的表情來說吧,剛進門時那個高貴啊那個優雅啊那個盛氣凌人啊。可是當見到她女兒的那一刻起,立即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陣小跑著走來,一邊走一邊對著女兒破口大罵-----

前後判若兩人,真是堪稱完美的變臉。

「嗯。她就喜歡扮嫩。」王九九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可是眼裡的笑意還是流露出她心底的自豪。

「每次我買件衣服回去,她都要試穿。如果覺得好看,就非要跑去買同一款。」

「每次我們倆一起出門,當有人誇她是我姐姐時,她就樂不可支。恨不得掏心挖肺的感激別人。」

「-----她每次出門前,打扮時間比我還長。每穿一件衣服,都要問我合適不。我說合適,她說只是合適啊?立即換掉。我說超級好看,她才滿足地停止這種瘋狂的自虐行動-----」

談起自己的母親,王九九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件件趣事順口捻來,讓秦洛這個外人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們的快樂和深厚的母女之情。

「有這樣的母親,是你的福氣。至少你們不會存在溝通阻礙。華夏人在這一塊兒表現的不如西方國家,因為她們覺得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都不好意思向自己的兒女述說自己愛他們。有很多父母和子女表面上看起來,就跟仇人差不多。」

突然,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聲音也突然間停頓。

他們現在正穿過一片高級酒店區,在一家名叫『東皇大酒店』的

酒店門口,他看到了馬有才和王浩並肩從酒店裡面走出來。

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在停車場站著說了會兒話,然後才握手分別。

「你認識他們?」王九九一直站在秦洛的旁邊,自然發現了他的異狀。

「嗯。兩個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確實是自己的兩個老朋友了,和王浩是因為林浣溪而結仇。據說,因為自己當眾讓他的女友陳曉雪尿崩出醜,他覺得大失顏面,已經和陳曉雪分手。

當時林浣溪向自己說起這件事時,還有些唏噓,可是,你又怎麼能奢望姦夫淫婦的愛情能夠長久?

他們本就不是為了愛情而來,也自然沒有榮辱與共的心思。

至於馬有才,兩人的矛盾更是激烈。先是嬰兒感染事件中對自己的排斥,接著又搶走自己的功勞。後面又陰差陽錯下和他的兒子發生衝突,被逮進警察局------

一個是中醫院院長,另外一個是醫療器材公司的老闆,這兩個人怎麼勾搭在一起了?

突然,一個可能性在秦洛的腦海中浮現。

「那兩個人不是你朋友吧?」王九九問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現在笑的好陰險哦。那兩個人是不是要倒霉了?」王九九瞇著眼睛狡黠地笑。

「哈哈。走吧。我送你回學校。」秦洛笑著說道。

或許,自己能夠為林爺爺找到破局的方法吧。

****************************************

第二天,金棕櫚事件的處理結果就出來了。是王九九告訴他的。

這讓秦洛第一次對華夏國的公務員事務處理機構有了怪異的好感。

當然,他也清楚這是高壓下的結果。

最悲劇的是陶然,因為他不僅是主要的行兇者,而且以前留下的無數案底也被一一揭開。警察叔叔要是認真起來,那是相當可怕的。

更糟糕的是,警衛隊在他身上還搜出了一隻手槍。這更加坐實了『首長親屬遭遇危險』的罪名。他不僅僅要遭受刑事責任,還有可能要被軍隊收押去另行判決。

他的那群小弟也都是幫兇,或多或少都留下了案底。也分別被公安機關拘留。

李清央倒成了幸運者,雖然有王九九告其非禮,可是沒有人證物證,而且,他是受害者-----

他確實是受害者。在廁所裡想行兇的時候,被王九九給飽揍了一頓。

等到高深帶的警衛隊趕過來時,他想開溜沒有成功,又被叫進去狠狠修理了一番。從頭到尾,他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一頓耳光煽下來,他很乾脆地暈倒了。

所以,他被送進了醫院。經過家裡人的一番活動,也就和這件事劃清了關係。

兩節《中醫診斷學》課程結束後,秦洛正準備回辦公室坐坐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哪位?」秦洛看到電話上面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問道。

「你猜猜我是哪位?」電話裡頭是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秦洛的第一反應就是王九九的老媽張儀伊,因為她就經常這麼裝嫩。秦洛對她的聲音記憶深刻。

可是,張儀伊不可能有自己的號碼。她也沒理由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你個小壞蛋,佔了人家的便宜就想拍屁股走人嗎?」女人的聲音無限幽怨地說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你是誰。」秦洛苦笑著說道。自己什麼時候佔人便宜了?

誰是不是處女,他不清楚。但自己是不是處男,難道還有人比他更清楚?

「討厭。人家是傾城啦。」女人在那邊咯咯地笑。

「傾城?什麼傾城?」秦洛問道。

「混蛋。我是厲傾城。那個被你撞倒的美女。記起來了吧?我當時明明給你打過電話,難道你就沒有把我的號碼存起來?」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秦洛一頭汗水的應付著。他確實沒有存別人手機號碼的習慣。

「我知道你上午後兩節沒課。現在,你立即到學校門口等我。我要事兒找你。」厲傾城在電話那邊吆喝道,她真是被這個健忘的男人給氣壞了。

美女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被人忽視。

第三十八章、美腿名模!

每次看到厲傾城,都會讓人有種驚艷的感覺。

簡約的西服式塑腰迷你背心裙,胸前的V字型領口開到胸部以下。沒有穿內衣,裡面完全是真空的,用橡脂乳貼束縛住兩座乳鋒不讓它們動彈的太過激烈。

綁帶的個性平底船鞋,肩膀上挎著黑色的漆皮背包。腦袋上斜扣著一頂淡雅條紋的貝雷帽,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辦公室OL腦袋上戴著一頂時尚的空姐帽一般。

這種混搭的風格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反而看起來非常的協調。讓人有種就應該這麼穿才對的感覺。

她和林浣溪都是萬里挑一的絕色美女,可是兩人的氣質確實迥然不同。林浣溪的衣著打扮偏向正統,不老土,但是也不超越。

而厲傾城不同,她是一直走在潮流的最前沿。就拿她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來說,在學校裡估計沒有幾個老師敢穿出來。

而且真空上陣,這對學生的衝擊估計更大。秦洛默默的為那些正處於荷爾蒙分泌高峰期的學生祈禱,他們應該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任誰看到這個女人,都會聯想到一種工具:床。

看到秦洛走來,厲傾城快步迎上來,摟著他的手臂,然後重重地掐了一記,罵道:「死秦洛,你太傷人自尊了。多少人想要我電話號碼我都沒給,你偏偏把我的號碼給弄丟了。我就這麼讓人討厭啊?連手機上存個號都不行?」

「我真是無心的。當時沒想到,過後忘記了。」秦洛苦著臉解釋。他想掙脫這女人的手,可是反而被她摟抱的更緊了。

「哦。當時沒想到,過後忘記了。那證明我還真是無足輕重啊。你傷害了我,就這麼想一走了之?」厲傾城揚著好看的眉頭質問道。

「你不是有我的號碼嗎?」秦洛小聲辯解。

「我當然有你的號碼了。我不把你號碼記下來,你跑了怎麼辦?」

「這------我不是那種人。」秦洛低頭看向她裸露出來的小腿膝蓋,說道:「好像沒有什麼事吧。」

確實。當時擦破皮的地方已經找不到影子了。肌膚白皙粉嫩,看起來還有層淡淡的光暈。他自然對自己的藥效有著充分信心的。

「看什麼看?信不信姐姐把你的眼睛給挖了?敢當街吃姐姐的豆腐。」厲傾城在秦洛的腦袋上敲了一擊,罵道。

秦洛回過頭一看,果然,周邊有很多人把自己當做色狼在看。

秦洛俊臉通紅,正想解釋的時候,厲傾城卻又湊了過來,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想看的話,就跟姐姐去一個地方。讓你看夠。」

「----什麼地方?」秦洛很沒出息的接受了誘惑。

「跟我走就是了。」

「可是我呆會兒------「

「我查過了。你今天上午只有兩節課。」

「我-----」

「我什麼我?你答應我的事忘記了?我被你撲倒在地上,還發生了親密接觸,都很大度的放過你了。你現在還和我討價還價?姐姐我就這麼不值錢?」

「不是。我是怕-----」算了。秦洛心想,還是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林浣溪了。

他看地出來,這兩個女人好像都對對方不是很感冒的樣子。

厲傾城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在學校門口招了輛出租。拉著秦洛上了車後,對著前面的司機說道:「新華路。傾城國際。」

司機從後視鏡裡貪婪的欣賞了一番厲傾城那致命的慵懶和性感後,發動車子跑了起來。

「我們去哪兒做什麼?」秦洛問道。

「你不是喜歡看女人大腿嗎?帶你去看個夠啊。」厲傾城嘻笑著說道。

開車的司機手一哆嗦,差點兒和前面的車追尾。

「我也愛看女人的大腿啊。你也帶我去看個夠吧。」司機在心裡呻吟著說道。

「-------你自己沒有車嗎?」秦洛趕緊轉移話題。

「有啊。可是我不喜歡開車。你不知道,燕京這地方塞車有多厲害。打車多好,要是遇到了堵車,我就可以直接躺在後面睡覺。漂亮女人是睡出來的嘛。」厲傾城笑著說道。「不只是和男人睡,還要自己睡呢。」

「--------」秦洛索性閉嘴不再說話了。他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這個女人引申出來的話題都是自己沒辦法接口的。

「嘻嘻,不敢說話了?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沒有。」

「那姐姐可真把你吃了哦。」

「-------」

秦洛越是不說話,厲傾城越是覺得他可愛,忍不住地調戲他。這一路霏靡無比,他們的話題好幾次都差點兒讓司機把車撞到欄杆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秦洛鬆了一口氣,開車的司機已經是滿頭大汗。

厲傾城付了車資後,司機轉眼就跑的沒影了。

為了自己的安全和家人的幸福,他決定把她列入拒載黑名單。

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傾城國際,全名叫做傾城國際美容連鎖機構。

從名字上來看,這應該是屬於厲傾城的副業。

「這家店是你開的?」秦洛指著傾城國際的牌子問道。

「當然了。不然為什麼要叫傾城?」厲傾城笑著點頭。

「你不是當老師嗎?」

「誰說當老師就不能做副業了?」厲傾城看著秦洛的眼神像是看從山裡來的土包子。解釋著說道:「現在有幾個醫學院的老師不去醫院或者診所坐診的?有幾個美院的老師不是自己開工作室的?有幾個教建築的老師不是自己接工程的?我開家美容院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正好和我的專業對口嗎?而且,我可是專業的形象設計師和高級營養師哦。」

「那我來這兒幹什麼?」秦洛問道。

「讓你看女人大腿啊。」

「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

「-------」

秦洛發現了,他沒辦法和這女人溝通。

「嘻嘻,走吧。我們進去。裡面可是女兒國哦。你是唯一能夠進去的男人。」厲傾城摟著秦洛的手臂,笑著說道。

「厲總好。」

「厲總上午好。」

「厲總-----」

果然,無論厲傾城走到哪兒,遇到她的工作人員都會恭敬的和她打招呼。看來,她在這兒的威信是極高的。

厲傾城也點頭和她們打招呼,只是摟著秦洛的手不斷地向裡面走去。

諾大的一幢樓,簡直跟個迷宮似的。

上了二樓,開始聽到一群鶯鶯燕燕的嘻笑聲。

一群衣著華麗的女人坐在沙發上說話,她們有的長相極美、有的姿色稍差,但是也氣質不凡。

可以看地出來,她們都有著極好的家世。至少,她們衣食無憂不缺錢花。

她們看到走進來的厲傾城和秦洛,紛紛笑著打招呼。

「我們的厲大美人來了。」

「咯咯,厲姐今天還領來個小帥哥。怎麼?又換了男人?」

「哎呀,你看把人家小帥哥躁的?來,小帥哥,到姐姐這邊坐。姐姐疼你。」

「厲姐換了口味?現在玩老牛吃嫩草了?」

厲傾城笑罵道:「你們這群三八,嘴巴一個比一個毒。就知道埋汰別人。我們可是正當的朋友關係。他可不是我的男人。我想貼上去,人家也不要呢。他是我特別請來欣賞思璇大腿的。」

「呵呵,思璇,人家是來看你大腿的。你快點兒站起來,讓人家看看嘛。」

「就是。台灣第一腿模的名頭可不是虛的。站起來給咱姐們長長臉。」

「小弟弟,姐姐的腿也很好看哦。」

被一群千嬌百媚的女人圍繞著,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秦洛都快無地自容了。而且,她們的眼神張狂放肆,一個個跟女色狼似的,看地秦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好。我是思璇。我聽厲姐說起過你。很榮幸認識你。」坐在沙發角落的一個女人站起來,主動向秦洛伸手說道。

女人突然間站起來,嚇了秦洛一跳。竟然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

不是因為這個女人醜,而是因為她太高了。

身體達176cm,腿長就達113cm,上下身比例為64%。女人還穿著亮銀色的平底高跟鞋,站在秦洛面前,看起來還要比他高上一頭。

「你好。我也很榮幸認識你。」秦洛伸手和陳思璇握了握手。他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看看她的大腿。好看不?」厲傾城捅了捅秦洛,問道。

秦洛聽話的看了看,點頭道:「好看。」

嘻嘻!哈哈!咯咯-----

秦洛傻乎乎的回答,讓那群女人笑地前仰後合。連陳思璇也站在他面前掩嘴嬌笑。

「厲美人,你在哪兒找來這麼可愛的小弟弟啊?借我回去玩兩天行不?」

「不借。借你回去,還不被你給生吞活剝了?」厲傾城笑罵著說道。

然後又對秦洛說道:「難道你沒發現什麼缺陷嗎?」

「缺陷?」秦洛仔細地看了看,還真發現她的小腿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厲傾城問道。

「看出來了。」秦洛點頭。

「思璇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一定有辦法幫她的,對不對?」厲傾城一臉嫵媚地看著秦洛,說道。

「-----應該沒問題。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嗎?我很緊張。」秦洛的額頭都急出汗珠了。

女人多了是禍水,他還沒有同時和這麼多女人打交道的經驗。

第三十九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

腿模這個行業在國外已經是比較成熟的一種職業,主要用於絲襪、長靴、短裙、護膚品等行業的推廣及創意廣告。

在國際上,對腿模這個行業有著特定的要求條件:小腿與大腿比例接近相等或略長於大腿,腿型粗細均勻、線條優美、細膩、光潔、無明顯疤痕,中線直挺、小腿富於力度、大腿圓潤、臀部不能有贅肉。

也由此可以看出,做為一名腿模,腿上的任何一丁點兒瑕疵都是致命的。

陳思璇被譽為台灣第一美腿,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過份。可是,在一次廣告拍攝中,她的小腿無意間被一些器材給割傷。這對其它人來說,腿上一絲絲口子並不代表什麼,可是對陳思璇來說,卻是關係到她的前途以及飯碗問題。

她和厲傾城是大學同學,也是朋友。在電話中,她把自己的苦惱給厲傾城說了。

厲傾城先是好心安慰,等到她無意間發現,自己摔倒在地上被擦傷的地方竟然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時,她立即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陳思璇。

陳思璇雀躍萬分,當天就收拾行李趕到了燕京。所以才會出現秦洛莫名其妙的被拉到這個以女人為尊的美容院裡。

「真的可以治好嗎?一點兒也沒有痕跡?」陳思璇擔憂地說道。

「很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厲美人誇獎你的醫術很高明,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她的華夏語不太好,帶有濃重的港台腔。可是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卻讓人有些憐惜。

秦洛指指厲傾城的小腿膝蓋,說道:「之前她的腿比你這傷的還嚴重。現在,你還能找到傷痕嗎?」

「小弟弟,你又在當眾非禮我哦。」厲傾城看到秦洛的眼睛又朝自己小腿上瞟,舔了舔舌頭調笑著說道。

「我只是舉個例子。」秦洛趕緊轉移視線。

「可是,你這個動作很讓人誤解呢。」

「--------」

陳思璇笑著說道:「厲美人也說過她的膝蓋受傷過,可是我找不到一點兒疤痕。怎麼可以恢復的那麼好呢?跟以前一模一樣。」

「好了。思漩,反正我們怎麼說你也不信。讓我們的小帥哥摸摸你的大腿,你的疤痕就自然不見了。」厲傾城說道。

「那麼說,你腿上的傷就是因為被他摸了大腿才好的?」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漂亮女人打趣著說道。

「那當然。我不僅給他摸了大腿,我還給他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呢。」厲傾城不甘示弱地說道。

「不該看的東西是什麼東西?」有人問道。

「真笨。這樣的蠢問題你也好意思問出來?女人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給男人看的?」厲傾城鄙夷地說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當時那麼坐著,我不想看也會看到啊。」秦洛苦笑著解釋。站在這群女人面前,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著,讓秦洛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地亂叫一般。

那些女人笑地前仰後合,說道:「小帥哥,你真是太可愛了。不用逼問,你自己就招了。」

「原來你們還真有一腿啊。我還以為厲美人是說著玩的呢。」

「整天玩鷹,厲美人這次是被鷹琢了眼睛吧?」

「小弟弟,厲美人的那些地方好看吧?」

秦洛還沒來得及說『好看』,就被厲傾城掐了一把。嚇地他趕緊搖頭,說道:「不好看。」

「-------」

於是,在那群女人捂著肚子爆笑的時候,他被發飆的厲傾城連掐了好幾把。

等到這群女人鬧夠,秦洛才說道:「是不是可以治療了?」

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可能學校的後面兩節課已經結束了。他還要趕回學校和林浣溪匯合呢。不能讓美人在學校裡久等啊。

「思璇。坐下。為了美麗,把你大腿的貞操貢獻給我們的小帥哥吧。」厲傾城笑著說道。

大腿也有貞操?這女人真夠邪惡的,秦洛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難怪學校的那些老師說起這個女人簡直是『談虎色變』,她果然有這種讓人八卦的本事啊。

「那你的不是早貢獻出去了?」陳思璇反擊著說道。還是聽話地坐在沙發上,脫掉鞋子,把她那美地讓人窒息的長腿抬到秦洛面前。

那樣的動作,當真讓人想起貢獻貞操時的模樣。

秦洛蹲下身子,從懷裡掏出金蛹的瓶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點兒粉沫,輕輕地擦拭在陳思璇的小腿上。

然後用手指頭在結疤的地方輕輕地打磨,直到那金粉全部都滲透進肌膚後,才停止這一動作。

秦洛把瓶子裝好,對陳思璇說道:「今天洗澡的時候,不要洗掉上面的藥粉。明天就好了。」

「好了?」陳思璇一臉驚訝地看著秦洛。

「嗯。好了。」秦洛點頭。

「不會吧?小帥哥,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就是。你不能隨便的拿點兒東西擦上去忽悠我們思璇。」

「腿都讓你摸半天了,你總得表示表示?」

不僅是陳思璇不相信,連那些旁觀打醬油的觀眾也都深表懷疑。

「真的好了。」秦洛哭笑不得。

「你們不要為難秦洛了,當初他也是這麼給我治療的。」厲傾城知道他的這種藥粉的厲害,替他解圍道。

「哼,厲美人,你就替你的小男人說話吧。我們三天後再來看,如果思璇的腿沒有好,我們把你的褲子扒了拍裸照。」

「好。如果思璇的腿好了,你把你上次拍的那什麼金環裸裝系列拿來給我們大家欣賞。」厲傾城挑釁地說道。

然後又轉過頭問秦洛,說道:「你知道什麼是金環裸裝系列不?」

「不知道。」秦洛搖頭。

「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到時候少不了讓你一飽眼福。」厲傾城嘻笑著說道。

「厲傾城,你就作死吧。」女人紅著臉怒罵道。

秦洛滿心期待。可以想像,她們所說的那金環裸裝系列一定是很神秘的東西。

秦洛出來的時候,老爺子叮囑說道:這次出門,一是解決多年前的那樁婚事兒。不能讓人家姑娘家久等。另外,也是要多一番見識閱歷。

見識金環裸裝,應該也是種閱歷吧?回頭給老爺子講講,他肯定沒有這種福氣看到。

從這些女人的談話中,秦洛大概知道了她們各有背景。其中還有一個卷髮女人竟然是華夏小有名氣的明星,可惜秦洛這土包子愣是沒把人家給認出來。

站在那兒任這群癲狂的女人打趣了一陣子,厲傾城站出來說道:「姐妹們,你們先聊著。我和秦洛有點兒事情要談。」

「知道你很急。先去解決吧。」一個留著短髮的女人很豪爽的揮手放行。

「你才急呢。你天天都急。」厲傾城啐道。

秦洛掩面哭泣,跟她們比,自已說自己是『流氓』,簡直是侮辱『流氓』這個字眼。

厲傾城的辦公室在三樓,裝修典雅豪華。除了外間有辦公桌和一廚櫃書籍之外,裡間還有沙發、衣櫃之類的裝備。

看來,她不僅僅把這兒當做辦公場所,還當成休息之地。

「隨便坐。」厲傾城指了指沙發,說道。把她腦袋上的貝雷帽摘下來掛在牆上,伸手隨意的撫動秀髮。很有女人味的動作。

「謝謝。」秦洛聽話的坐在沙發上。

厲傾城端來兩杯茶水送過來,然後順勢坐在秦洛的對面。這個時候,她臉上那放*蕩媚惑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一本正經的看著秦洛。

「你別這樣。」秦洛心裡發虛地說道。

「我別怎樣?」

「別這麼看我。」秦洛身體向後靠了靠。

這女人正常起來的時候,就讓人看起來很不正常。

「咯咯,真是可愛死了。」厲傾城狂笑起來。突然說道:「我想和你做筆生意。」

「什麼生意?」秦洛想,不會想收買自己的身體吧?

她要是掏出一把鈔票砸在自己臉上,說今天晚上陪我,這些錢就是你的了。要不要拒絕她?

「我看中你的那個藥粉了。你開個價,把配方給我。」厲傾城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行不行。」秦洛搖頭。「這是我們秦家的家傳至寶。我以後還要傳給我兒子,再由我兒子傳給我孫子。是不能賣的。」

「換一種合作方式也行。你以那種藥粉的配方入股,我負責原料、生產、推廣、以及營銷,我們三七分成。」厲傾城繼續誘惑著說道。

「不行不行。」秦洛再次搖頭。「要是讓我爺爺知道了,我爺爺非要把我的腿打斷不可。我不能把這個拿出去賺錢。」

「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不行。我們家裡也不是很缺錢。我平時開銷也少,用不了那麼多錢。」

「五五分成。」厲傾城打斷秦洛的話,繼續開價。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地架勢。

「真的不行。我爸和我媽也不會同意的------」

「六*四分成。你六我四。」

「這件事兒我實在做不了主。你不要再為難我好嗎?」

「七三分成。你七我三。」

「-------我被你的誠心感動了。如果真不答應的話,顯得我太不盡人情了。」秦洛說道。「那就這樣成交吧。」

第四十章、驚天秘聞!

厲傾城一臉笑意地看著秦洛,直到對方很羞澀地轉移視線時,才輕啟櫻唇,說道:「你真賤。」

「彼此彼此。」秦洛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不懂商業經營,可是並不代表他是傻瓜。他知道,如果這種藥粉真的能夠上市的話,利潤是驚人的。

雲南白藥的市場價值都達上百億,他這種能夠制痛、消炎、快速促使人體表面肌膚恢復如初的特效藥絕對更加的受公眾喜愛。

上帝給每個人一顆愛美之心,但卻沒有給所有的子民一張美麗的臉。僅僅計算世界上有多少人臉上有暗瘡痘痕,就能夠初步預測這塊兒的市場有多大。

哪個人希望臉上或者身上留下疤痕?

就算給厲傾城三成的利潤,也是非常恐怖的數字。當然,厲傾城自己也明白這點兒。不然,以她的精明,也不會答應這樣的合作方式。

「這麼說來,我們算是英雄相惜?」厲傾城嫵媚輕笑。

「這是英雄難過美人觀。」秦洛說道。他很努力的想把視線從她胸口開叉的位置移動,可是-----不經意間,眼神又自己移了過去。感情,每個色狼都是情不自禁?

「這個答案我喜歡。」厲傾城端起面前的茶杯,對著秦洛舉起,說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秦洛舉杯和厲傾城碰在一起。

「在我發現我的腿傷沒有任何痕跡時,我就有了想和你合作的想法。你知道美容業現在的市場有多大嗎?華夏國就已經達到三千億。」

「如果我們的傾城美膚粉能夠上市的話,我有把握至少能夠快速的佔領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五的市場份額。」

「傾城美膚粉?」

「我取的名字。好聽嗎?」

「這個。它的名字叫做金蛹養肌粉。」

「哦。這個更好。至少我聽不懂。金蛹是什麼東西?」

「一種土生類昆蟲。生長在雲貴老林,極其罕見。」秦洛苦笑著說道。「這也是我們第一個要克服的問題。沒辦法量產。」

厲傾城那細長濃黑的眉毛擰起,又很快的舒展開來。問道:「有替代材料嗎?」

「有。但是效果肯定不及金蛹粉好。」秦洛說道。

「中華鱉精每年要銷售上億箱,哪裡有哪麼多鱉給他熬精?」厲傾城反問道。

「------」

看到秦洛低頭喝茶,卻不說話,厲傾城輕聲笑了起來,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秦洛的小腿,問道:「帥哥,你就等著發財吧。賺錢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娶媳婦。」秦洛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沒出息。有了那麼多錢,哪裡還用擔心這個?怕是到時候女人多的你想推都推不出去呢。」厲傾城鄙夷地說道。「除了這個呢?」

「建秦洛希望小學。」

「-------」這次輪到厲傾城無語了。她覺得自己認識了一個怪物。

這個男人,或者說這個男孩子,並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天真無邪嘛。

拒絕了厲傾城一起吃午飯的建議,他可不敢再和那群女流氓在一起廝混。長久以往的話,恐怕真的貞操不保。

秦洛攔了輛車趕往醫科大學,這個時候,林浣溪應該還等在門口吧。

他原本想給林浣溪打個電話的,讓她不要等了,自己先回去。可是,又擔心她詢問原因。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潛意識裡,秦洛是不希望林浣溪知道自己和厲傾城在一起的。

或許,那天晚上林浣溪的表情讓他知道這『冰*火二重天』組合其實是水火不融吧。

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下,秦洛沒有看到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卻看到王浩和陳曉雪兩人正在門口爭吵著什麼。

陳曉雪淚眼婆姿,想拉住王浩不讓他走。王浩一臉厭惡的樣子,一把甩開她的拉扯,鑽進自己的銀色奔馳揚長而去。

「師父。跟上那輛奔馳。」秦洛對著司機喊道。

「小兄弟。這事兒不太好吧?」司機一臉訕笑地說道。

秦洛沒有說話,掏了兩張大鈔遞了過去。

「嘿嘿。您放心嘍。絕對丟不了。」司機一踩油門,就跟了過去。

秦洛對燕京很不熟悉,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一共穿過了多少條街,轉了多少立交橋,過了多少次紅綠燈------當銀色奔馳拐進一幢位於燕京郊區的廠房時,出租車在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多少錢?」秦洛問道。

「一百九十五塊。」

「剛才給你兩百。那五塊錢不用找了。」

「那不是小費?」

「那是預付車費。」

「--------」

司機調轉車頭,含淚狂奔。

「美州奧佳醫療器材銷售有限責任公司。」秦洛看著廠房上的金色招牌冷笑。國人崇洋媚外的心理還真是嚴重,什麼玩意兒都要取一個外國人的名字。好像這樣就顯得更加有品味上檔次一般。

王浩的車子進去後,廠房大門又再次緊閉。這讓秦洛更加覺得有些怪異。

都說打開門來做生意,他大白天的把大門關上幹什麼?

按照秦洛的瞭解,大門口肯定戒備森嚴。好在這位置處於郊區,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目的選址,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

秦洛沿著廠房院牆的牆角,一路向後邊行走。

當他掃視四周,沒有發現人注意自己的時候,秦洛將長袍的下擺給提起來綁在腰間。後退幾步,然後一個健步前衝,雙腳在院牆上一蹬,人便攀登上這兩米多高的牆身。

趴在院牆上安靜的等待,堅起耳朵傾聽了一陣,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二哥,老闆最近又進了一批貨吧?」一個年輕的聲音問道。

「是啊。還是從哪邊進來的。」一個沙啞的聲音回答道。說話的時候,還伴有輕微的咳嗽聲,秦洛聽的出來,他是抽煙過來,肺部疾病已經很嚴重了。

「唉,真是造孽啊。老闆也不是沒錢,怎麼就不能正正經經地進點兒原裝貨?」

「李另西,你他媽的想死啊?這種話也是你說的?咱們這些打工的,管那麼多幹什麼?誰給咱工資,誰就是大爺。咱們操這鹹心幹什麼?」

「二哥,我就是覺得心裡難受。才和你說說。」

「這話也就能和我說,其它任何人都不能說。不然的話,你得被活活打死。這個廠子裡當領導的,那個和老闆不是沾親帶故的?」

「嗯。我明白。二哥,吃飯去吧。到鐘點兒了。」

「走吧。」

聲音停歇,腳步聲漸行漸遠。

趴在牆頭的秦洛把兩人的話聽的真切,更加確定這間工廠裡面會有問題。

抬眼看去,廠房裡面一片寧靜。除了遠處有人活動的影子,這後院幾乎沒有人在。

秦洛腳尖著地,輕輕地從牆頭躍了下來。然後身如靈狐般的向廠房裡面撲進去。

廠房裡陰森森的,還有一股潮濕的味道。

以秦洛專業的眼光來看,僅僅這衛生環境就達不到經營醫療用品的條件。

當然,這玩意兒在國內的企業中實在算不得什麼。沒有什麼人真正的把它當做一個標準去卡人。

只要有關係背景,就是在公廁裡面都能做保健品。君不見深政電視台報道,一些無良的臭豆腐作坊為了讓豆腐快速變臭,用糞汁來進行發酵嗎?

在華夏這個神奇的國度,一切皆有可能。

地面上散亂地堆放著輸液器、注射器、牙科器械、導管、手術用品等醫療用品,還有印有一家國際著名廠商商標的一次性皮質包裝袋。

看到眼前的東西,秦洛立即明白了王浩所做的一切勾當。

好在秦洛最近學會了手機拍照,他對著面前的場景一陣狂拍,然後又揣了幾種樣品放進口袋裡,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剛剛爬上牆頭,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差點沒讓秦洛一頭載下去。

快速的落地,從口袋裡按了接通鍵,這才按了接聽鍵,不悅地問道:「誰啊?」

「是我。」林浣溪淡淡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啊----林姐,你在哪兒呢?」秦洛問道。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惡劣。

「我中午有一個接待任務,剛剛才得空出來。中午可能沒辦法回去吃飯了。」林浣溪解釋著說道。

「哈哈,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好。」秦洛說道。

「嗯。那就這樣。」林浣溪說道。

「再見。」

掛了林浣溪的電話,秦洛快速的向主幹道跑去。等了十幾分鐘,才乘坐一輛空車回到燕京。

秦洛回到家裡的時候,林清源正在陽台下看報。老頭子提前退休的通知已經下來了,同時下來的還有馬有才的院長任命書。

馬有才以前就對林老爺子把持醫院不滿,現在走到了上風位,自然是極盡打擊之能事。大力的排除異己,提拔那些能夠唯其馬首是瞻的人物。

林清源無力改變,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索性也不去醫院了。

看到秦洛回來,林清源放下報紙問道:「秦洛,怎麼是你一個人回來?浣溪呢?你們沒有一起?」

「林姐說她有接待任務,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秦洛笑著說道。

「哦。那咱們吃飯吧。」林清源說道。

「林爺爺,我先給你看點兒東西。」秦洛笑著說道。

「什麼東西?」林清源問道。

秦洛把口袋裡收集到的醫療器材掏出來,遞到林清源的面前。

「這是什麼?」林清源一臉迷惑地問道。

「這是我找到的寶貝。有了它們,說不定你又能回去做院長了。」秦洛調侃著說道。

(PS:你們的風騷我能懂。謝謝兄弟們的力挺。另外,昨天是母親節,有句話忘記說了:祝願天下母親幸福安康!)

第四十一章、約會!

看到林清源仍然是一臉茫然,像是個好學的小學生般一臉期待地看著秦洛期待他繼續講解下去的表情,秦洛唯有輕聲歎息。

或許,林清源的醫術非常的高明。可是,論勾心鬥角權力鬥爭,他簡直是不入流水準。也難怪馬有才以一個副院長的身份能夠在中醫院裡興風作浪,說話要比他還管用了。

秦洛拉著林清源進屋,然後把手裡的一次性包裝袋遞到林清源面前,問道:「看到沒?這是什麼?」

「康奧斯的儀器包裝袋。這個我怎麼可能不認識。」林清源笑著說道。

「那麼,這個呢?」秦洛又把那些醫療儀器遞給林清源,問道。

「這個,難道不是康奧斯的儀器?」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如果是康奧斯的儀器,他們在進口的時候就應該是密封狀態。還用得著跑到國內再次分裝?」

「那你的意思是說,有人造假?」林清源終於明白了秦洛要告訴他的東西。

「是的。不過,這用另外一個詞語來形容,叫做:貼牌。」秦洛笑著說道。

貼牌事件在華夏國內層出不窮,有人仿DIOR的衣服款式,然後貼牌銷售,有人仿匡威的布鞋,然後打折處理,還有人貼牌電器、手機等等數不勝數。

更誇張的是連人也可以貼牌,君不見前些日子新聞媒體報道,某局人的女兒冒充一名女生去讀大學嗎?

秦洛把一件輸液管裝進康奧斯的包裝袋子裡,說道:「他們沒有得到康奧斯的授權,卻自己購買康奧斯的包裝袋,然後進偽造包裝。以次充好,賣進各大醫院診所。」

林清源手裡拿著那一大堆儀器,問道:「這東西是你從哪兒找來的?」

「王浩的工廠。」秦洛說道。

「王浩是誰?」林清源沒有和王浩接觸過,自然不明白他的身份。

「一個醫療器械的經銷商。」

「這種事兒到處都是,我已經習以為常。這和中醫院誰做院長有什麼關係?」

秦洛笑著補充道:「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馬有才的朋友。或者說合作夥伴。」

「他和馬有才有聯繫?」林清源一臉詫異。

「是的。我曾經看過他們倆很親密的從酒店裡面出來。」秦洛笑著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中醫院的醫療設備採購權掌握在馬有才的手裡吧?」

林清源點頭,說道:「是的。各科室主任根據醫生的用藥反饋來選擇藥物的購進。然後各科室主任交由馬有才簽字。」

秦洛點頭,藥廠的生死掌握在醫生和科室主任手裡,這也是醫藥銷售代表願意給醫生和一些主要負責人那麼高額回扣的原因。

「我覺得,中醫院所用的康奧斯醫療機械就是這種。」秦洛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麼?他們怎麼敢?」

「有那麼高額的利潤。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秦洛笑著反問。

「那麼-----那些孩子的感染事件?」林清源臉色劇變,聲音顫抖著說道。

「是啊。新生兒的抵抗能力是極弱的。如果他們給那些嬰幼兒用的也是這些醫療器械,那麼,受到感染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做的這些東西都是不衛生的,消毒標準根本就不達標。而且,有些根本就是從國外購買一些廢棄的醫療垃圾,然後進行再加工。」

卡啪!

林清源橫眉怒視,把手裡的輸液管捏的卡啪卡啪作響。大聲罵道:「還有沒有醫德?還有沒有人性?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他們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他們差點兒毀了中醫院。」

秦洛也是滿心苦澀,一個為了一已貪念差點兒毀了中醫院的人卻要被任命為中醫院院長。不得不說是一種極端的諷刺。

「我要去舉報他們。」林清源義憤填膺地說道。「我不能再讓他們這麼害人了。」

秦洛攔截住暴怒的林清源,說道:「就這麼去舉報,只是會打草驚蛇。等到上面的人決定要調查處理的時候,王浩早就處理好了一切。什麼都調查不到。」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們這麼危害患者?誰知道會不會再次出現那種恐怖的感染事件?」林清源氣憤地說道。

「自然不會。」秦洛說道。「但是,我們重先清楚他是如何和馬有才合作的。如果我們找到王浩和馬有才合作的證據,我們又怎麼能讓馬有才接受法律制裁?他還是中醫院的院長,只不過到時候換一家器械公司合作就行了。」

「秦洛,那我們要怎麼辦?」林清源也覺得秦洛說的在理,只得向他求救了。

「我們需要同時完成兩件事情。第一,讓王浩的工廠曝光。第二,找到王浩和馬有才合作的證據。但是,第二件事要在第一件事情完成之前解決。尋找證據的事兒就交給我吧。」

「唉。那就拜託你了。」林清源一臉沉重地說道。「活到我這個歲數,有些東西我卻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惡人終會得到惡報的。只是時辰末到而已。」秦洛安慰著說道。

秦洛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馬有才違法犯紀的罪證,可能會讓林清源的心情好一些。畢竟,掌握了這個,就能夠把他從院長的寶座位置上給拉下來。

可是,林清源的心情並沒有變好。反而開始擔心在他們落網前那些醫療垃圾還要禍害多少患者。甚至在吃午飯的時候都沒有胃口,草草地塞了半碗白飯就上樓休息了。

「真是個思想不開化的老頭。」看著林清源上樓時的背影,秦洛暗自想道。

但是,這也更加的讓秦洛欽佩他的人品。

他們這樣的人,才能夠代表華夏國的精神。

不是那些大腹便便貪污枉法的官員,不是那些一切都向錢看的商人,也不是那些為了賺錢而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地溝油、糞汁臭豆腐的無良小販-------

雖然答應了林老爺子的請求,盡快把這件事兒給捅開。可是,秦洛還是遇到了難題。

他到哪兒去尋找王浩和馬有才合作的罪證呢?或許,從經濟收入這一塊兒可以查到。

可是,他一介草民,連電腦開機關機都不會的電白,又在哪兒去查人家的收入?

只能向人求援。秦洛想道。

找誰呢?

聞人家是個很好的選擇。說實話,如果秦洛開口,以聞人家族的權勢地位,解決這樣的問題實在是易如反掌。

可是,自己用什麼樣的名義去求援?

剛剛把人家的姑娘給拒絕了,現在又跑去找人幫忙。秦洛還真幹不出來這事兒。

「對了。王九九。」秦洛想道。王九九有那麼強悍的背景,如果她願意幫忙的話,一定是非常容易解決的。

說到做到,秦洛當即就撥通了王九九的電話。

「秦老師?」電話那邊,王九九的聲音不確定地問道。

「嗯。是我。」秦洛說道。接通電話後,才覺得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人家也就是個學生,讓她做這樣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合適吧?

「秦老師,有事嗎?」王九九的聲音明顯的愉悅起來。聲音提高了不少。

「啊,那個-----你有時間嗎?」

「有啊。」

「那我們下午見個面行嗎?」

「好啊。在哪兒見面?」王九九掩嘴偷笑。

「這個你來決定吧。」秦洛說道。

「那就在燕府路的那家星巴克吧。」王九九說道。

秦洛一愣,他原本以為王九九會說一個學校的地址,沒想到她直接把見面地點給拉到了校外。

可是,他既然已經說了由對方決定,這個時候也不好再反駁。就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們下午三點鐘見。」

掛斷電話,王九九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然後一臉狂喜的尖叫起來。

「啊-----」

張儀伊坐在旁邊,正往臉上貼黃瓜片做美容護理。聽到女兒的尖叫聲,手一哆嗦,一塊黃瓜片就順勢掉進了敞開的睡衣衣領裡。

手忙腳亂的把夾在乳溝中間的黃瓜片掏出來,氣急敗壞地罵道:「死丫頭,叫什麼叫?又沒人非禮你。」

「張儀伊。他約我了。他約我了。」王九九捂著臉狂笑。

「王九九,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敢叫我張儀伊,你就別想再認我這個媽。-----誰約你了?」

「秦老師啊。剛才給我打來電話。約我下午在星巴克見面。」王九九開心地說道。

「這麼快就泡上了?太沒挑戰性了。」張儀伊說道。

「你知道什麼?我們這是去交流感情。你不懂。」

「誰說我不懂?我怎麼就不懂了?」張儀伊抓起一個沙發靠枕就朝女兒腦袋上打過去。

「你就是不懂。你這更年期都要到來的老婦女懂得什麼是愛情?」王九九也拿起一個枕頭還擊。

「我怎麼不懂了?我不懂愛情,怎麼會生下你?」

「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你不是我親媽呢。」王九九說道。

「臭丫頭還敢嘴硬,看我不砸死你。不許打我臉----」

「那你幹嗎抓我胸部?」

「-------」

等到母女倆像一對孩子似的鬧夠了之後,兩人氣喘吁吁的躺在沙發上。

「女兒啊,你真的喜歡他?」張儀伊出聲問道。

「當然了。」王九九說道。

「那好。老媽去幫你搞定他。」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解決。」

「你不覺得老媽陪著你去更容易成功嗎?要是他敢非禮你,我能保護你。要是你想非禮他,老媽還能站在門口幫你把風。」

第四十二章、惡有惡報!

「這件怎麼樣?」

「不行。顏色太素了。不夠囂張,體現不出我女兒的風格。」

「這件呢?」

「不行不行。穿起來太弱智了。

「張儀伊,你再敢說我弱智我跟你急。」王九九氣憤地說道。

張儀伊一巴掌拍在女兒腦袋上,罵道:「死孩子,你媽也是為你好啊?哪有出去約會穿牛仔褲的?這雙長腿不是白長了?」

「那這件呢?」王九九扯了件藍色碎花長裙在身上比劃著。

「這件款式倒不錯。就是有些偏保守。不露胸不露屁股的,沒有誘惑力。」張儀伊搖頭說道。

「-----我是去和秦老師見面。不是去露胸露屁股的。」王九九翻白眼說道。「再說,我也沒胸。」

「哎,這話你媽可不愛聽。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沒胸?沒聽說過那句話嗎?女人的胸部就像魯迅的時間,擠擠就會出來的。來,穿這件黑色的試試。老媽幫你擠個大胸部出來。」

「張儀伊,你再敢這麼齷蹉,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王九九無奈地說道,她真是對她這流氓老媽沒有辦法了。

「好啦好啦。我不亂說話了。我覺得你的衣服都不適合。不是太素,就是太保守。穿我那件白色的絲綢T恤吧?」

「不行不行。你那件衣服太恐怖了。前面跟被人剪了一大塊似的。」王九九連忙搖頭。

沒想到張儀伊倒是認真起來,眼睛在女兒的身上打量來打量去的,說道:「不錯。你穿上一定很性感。」

「我不要。」

「我非要。」

「我說了我不穿。」

「一定要穿。」

「我的事兒我自己處理。」

「我是你媽,我就得替你解決。」

王九九怒了,捉著她媽的手就拉了出去。

然後『砰』地一聲,把房間門給帶上了。

呼!

王九九深深地呼吸,這個世界安靜了。

「女兒啊,領口一定要低一點兒。再低一點兒。聽你*媽的準沒錯。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還能不知道男人喜歡什麼?你太嫩了------」張儀伊趴在門口對著裡面喊道。

王九九有種殺人滅口的衝動。

「媽一定不是我親媽。」王九九懷疑地想道。哪有自己的親媽讓女兒打扮的那麼性感去勾引男人的?

王九九拒絕了她媽再一次作陪的好意,開著她媽那輛奧迪就匆匆地往她和秦洛約好的星巴克趕去。

燕府路也是一條主幹街道,所以每一家的店舖生意都非常的興隆。

王九九把車子停在星巴克門口,然後提著包包向裡面走去。雖然她知道,和男生約會應該稍微推遲五分鐘再來,以體現自己的矜持。可是,她還是準時的到來了。

秦洛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王九九走來,趕緊對著她打手勢。

「秦老師,等久了嗎?」王九九對著秦洛微笑,走到秦洛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我也是剛剛才到。」秦洛笑著說道。他一直欣賞王九九的美麗,那是一種乾淨利落的美。給人很特別的感覺。

看得出來,今天的王九九特別裝扮過一番。畫了淡淡的眉,雖然她的眉毛又細又黑,就算不用畫也非常的好看。

特別是上身打底的T恤,前面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只要她稍微彎腰,就能夠一睹裡面的風采-----

王九九還是沒爭執得過老媽,被逼著穿上了那件白色絲綢T恤。這件衣服很漂亮,就是前面有一個開地很大的U型領口。這是王九九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又在外面加了一件塑身的黑色小西裝外套。

可是,為了美麗,拼了。

王九九被秦洛的眼神打量的即羞澀又甜蜜,說道:「秦老師點過東西了嗎?」

「嗯。還沒有呢。」

「那我們喝茶?」王九九看著秦洛問道。她猜測,以秦洛的性格,肯定是不喜歡喝咖啡的。

「嗯。我喝茶,你可以喝咖啡。」秦洛笑著說道。真是個蘭心惠質的好女孩兒。

「不用了。我也喜歡喝茶。」王九九說道。

招來報務員點了飲料和點心,王九九看著對面欲言又止的秦洛,笑著問道:「秦老師想說些什麼?」

「哪個-----我想找你幫個忙。」秦洛說道。

「幫忙?」雖然知道了秦洛約會自己是另有它事,心裡很是失落。但是王九九仍然熱心地問道。「什麼忙?」

秦洛掃了眼四周,就走到王九九身邊坐下,小聲地把自己的發現和猜測給王九九講述了一遍。

「太可恨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渣?應該直接拉出去槍斃。」王九九匪氣十足地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王九九也是暴跳如雷。對於他們這些還沒有接觸過太多黑暗面的大學生來說,確實沒法相信這樣的事實。

「可是,我們缺少他們勾結的證據。」秦洛無奈地說道。

「我明白了。」王九九點頭說道。她已經明白秦洛找自己要辦的事情是什麼了。

從包包裡摸出手機,然後撥了個號碼後,就對著話筒裡說道:「大海,幫我個忙。嗯。幫我查一家醫療器械公司。」

王九九和人在電話裡商量了一番後,這才掛斷了電話。對秦洛說道:「已經搞定了。這件事兒直接讓警方出馬。就說是接到舉報,有通緝犯藏匿在那家工廠。然後歪打正著,端了一個醫療器械公司的地下工廠。另外,為了提防工廠老闆潛逃出境,我已經讓人提前一步把他監控。同時監控的還有那個死馬-----」

「要是王浩不指證馬有才,我們又找不到他們合作的證據怎麼辦?」秦洛擔心地問道。

「等到他們成了犯罪嫌疑人,那麼,警方就有了調查權。他們就是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能查出來。這個不用擔心。」王九九搖頭。

秦洛滿意地點頭,他知道,在真正的暴力面前,一切偽裝都是假的。

看著對面行事雷厲風行的王九九,說道:「你不應該學中醫。」

如果她進入軍隊,或者進入政府部門,應該更有可為吧。

王九九看著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我覺得學中醫很好的啊。還能認識秦老師呢。」

女孩兒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晶晶亮著,很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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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來別墅的時候,林浣溪已經回來了。和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正穿著一套白色的休閒服裝在院子裡澆花。清幽靜美,人比花嬌。

看到秦洛回來,出聲說道:「今天上面來了一個考察組,我要負責一個課題的匯報。所以不能回來吃午飯。」

原來,她還一直為中午沒能陪秦洛一起回來感到愧疚。

「沒關係。如果你忙的話,我自己也能回來。」秦洛笑著說道。

「以後不會了。」林浣溪淡淡地說道,聲音裡卻帶有一絲堅定。

「對了。林爺爺呢?」秦洛問道。

「他出去了。」林浣溪說道。放下花灑,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他也告訴過你的發現。謝謝你做的一切。」

「呵呵,林爺爺也真是的。再三告訴我要保密,避免走漏風聲。沒想到他先忍不住說了出去。」秦洛笑著打趣。

「還是要感謝你。」林浣溪說道。

林清源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滿面紅光,臉上的喜悅掩也掩不住。

「林爺爺,有什麼喜事讓你這麼開心?」秦洛心知肚明地問道。他知道,肯定是王九九那邊的人出動了。他們的辦事兒效率還真是驚人啊。

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秦洛,你有句話說的好啊,惡有惡報,只是時辰末到。果然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人能夠逃過上天的懲罰。」

「所有人都落網了?」秦洛問道。

「可不是嘛。你說這事兒還真是巧啊。警察捉通緝犯,竟然能鑽進那個叫什麼王浩的工廠。把他的那家地下工廠給一鍋端了。後面還有記者去報道,有人想幫忙說話都不成。」

「後來,警察在他們的電腦裡面找出了一份記錄,裡面詳細的記錄了王浩向燕京各大醫院的一些負責人賄賂的情況。簡直是觸目驚心啊。這一次,上面雷霆大怒。要詳查這件案子中所涉及到的人和事。那些作惡多端的壞人全部都要清理掉了。」

「我就說嘛。壞人喜歡把干的壞事都記在日記裡面。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馬有才呢?他有沒有事兒?」秦洛關心地問道。

「他能沒有事兒?」林清源撇嘴說道。「他是最嚴重的一個。那家工廠還有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是在警方的審訓下,王浩親口咬出來的。現在,馬有才也被警察刑拘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這麼晚嗎?」

「因為什麼?」秦洛很配合地問道。

這老頭兒也真是的。馬有才被刑拘,中醫院群龍無首,自然是要把他這個老將再調回去使用了。這樣的事兒還用猜測不成?

「上面找我談話了。說我的身體狀態不錯,讓我再任一屆中醫院的院長。」林清源激動地揭開迷底說道。

「太好了,那真是要恭喜林爺爺了。」秦洛像是這才知道事情真相似的,滿臉喜悅地說恭喜。

林浣溪意味深長地看著秦洛,以一個微小的弧度撇了撇嘴。

(ps:第一更。補昨天的。)

第四十三章、水深火熱!

針完大敦、行間、足五里三穴後,秦洛一邊收拾針盒,一邊說道:「今天是最後一次了。」

林浣溪的心猛地一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逝。

「最後一次嗎?」林浣溪不確定地問。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開始癡戀這種感覺。每天吃完晚飯,都會期待這片刻的溫馨。

既便有時候整個過程中,兩人一句話也沒有,可她仍然覺得無比的充實。

她不相信是愛情,她不認為自己還有愛情的能力。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愫。

說不清,道不完,卻沒完沒了。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虛不受補。再針下去的話,會洩掉你身上的元氣。反而有害。」

「嗯。你是醫生。你說了算。」林浣溪點頭。拉扯衣角遮掩住大腿,說道:「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好的。」秦洛點頭。幫助林清源解決了一樁心事兒,他的心情也很是暢懷。

而且,能夠讓馬有才暴露歸案,大部份要歸功於他的功勞。畢竟,沒有他深入虎穴的探險,沒有他厚著臉皮找來王九九幫忙,哪裡會有後面的警察緝拿逃犯事件?

可是,這件事兒卻沒有人知道。這讓他心裡面很是憋得慌。做了好事兒不留名猶如讓女人錦衣夜行,得不到同性認同,得不到異性讚美,還真是一件讓人鬱悶的事兒。

秦洛現在明白了,自己和雷鋒同志的差距實在不是一點兒二點兒。人家能數十年如一日的忍受不為人知的寂寞,自己連數天都忍不了。

林浣溪臥室的陽台是兩人固定喝茶的地點,月明天高,涼風吹習,溫水香茶、佳人做伴,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幸福多了。

以前秦洛也經常喝茶,可是陪在身邊的都是一個固定的沒有一點兒欣賞價值的老頭子。而且那老頭子冷不防地丟出個冷癖的問題讓你解答,經常搞地人手忙腳亂。每次喝茶都是食不知味。

所以,有了對比之後,秦洛覺得現在的生活簡直是天堂。

南方人大多喝功夫茶,北方人大多喝大碗茶。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秦洛這個南人的緣故,林浣溪找好了景德鎮雨後天睛的瓷器,泡功夫茶的手藝是越來越精進了。

「爺爺去醫院巡房去了。」林浣溪說道。

「嗯。老爺子多活動活動也是好的。讓他突然間離開自己工作了幾十年的地方,總是會捨不得的。」秦洛笑著解釋。

林清源的心境他是能夠體會的。原本都已經被趕了出去,和那家醫院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要把院長之位交到馬有才的手上,更是讓他難以接受。

可以想像,林老爺子的內心是多麼的糾結。

可是,當我們的蜘蛛俠秦洛出馬後,事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拐彎,馬有才被警察叔叔捉走了,林老爺子又被返聘回去當院長了。這幾天在醫院裡上跳上竄的那群人被一棍子打沉了-----

「我要是林爺爺,也會有事沒事兒到之前對自己的離開冷嘲熱諷的對手面前轉幾圈。」秦洛暗地裡想道。

當別人不讓你好活的時候,你也別讓他過地舒服。

「謝謝你。」林浣溪用鑷子夾著一杯茶放在秦洛面前,輕聲說道。

「謝我做什麼啊?我又沒做什麼。」秦洛笑著擺手。

林浣溪看著秦洛,或許是因為逆光的緣故,美麗的眸子裡面五彩斑斕,說道:「也許,爺爺會相信警察歪打正著搗毀地下工廠的解釋。可是,我不相信。」

「為什麼之前沒有,恰好在你開始關注這件事兒的時候出現?王浩的關係網那麼龐大,為什麼警方會沒有任何阻攔的破案?為什麼警方會特別重視王浩和馬有才的關係,並且進行重點突審?」

「你想說什麼?」秦洛驚訝的看著林浣溪。人家說女人胸大無腦,看起來也不盡然嘛。

「是你在幕後操作。」林浣溪說道。

「哈哈,怎麼會?我哪有那麼大的能量?」秦洛謙虛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幅-----你說的沒錯,就是我的樣子。

「我還知道,你有個學生是軍區首長的女兒。」林浣溪輕輕地牽動著嘴角,笑了起來。

秦洛的臉都快笑開了花,有種找到知己般的快感。

「啊。你都知道了?哈哈,我還以為這件事兒沒人知道呢。其實吧,當初我也就是抱著試試的想法找王九九同學幫忙,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而且警察的辦事效率那麼高,一天之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查清楚了------對了,這件事兒你不要告訴林爺爺哈,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嘴上這麼說,秦洛心裡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幹的。

小孩子幹了件好事兒,總是希望媽媽能表揚兩句賞一塊糖吃。秦洛一直把林浣溪當做媽媽-----不是,當做姐姐(御姐也是姐)。現在,他幹的事情得到了林浣溪的認可,秦洛有種很強烈的成就感。

兩人一直聊到很晚,等到看到林浣溪的臉上出現疲憊表情後,秦洛才站起來起身告辭。

「對了。有些東西要給你。」林浣溪站起身說道。

「什麼?」秦洛問道。

「電腦。」林浣溪提了個箱子走過來。「我需要電腦處理一些文件,就順便幫你也配了一台。出來做事,這個是必須要學會的。」

「嗯。我一定會學會的。」秦洛開心地接過來。「謝謝林姐。」

「去休息吧。」林浣溪說道。被秦洛的那句『林姐』喊地瞬間失神。

「他只是個小男生,自己還比他大呢。」林浣溪突然間開始關注起年齡這個被她忽略很多年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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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的講課方式與眾不同,不用課本,只是按照當初自己所學習的進程傳授給學生。

一本書只有短短數十萬字,那裡面又能學到什麼東西?裡面記載的也只是比較淺顯的東西。想要真正的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課本上教的是遠遠不夠的。

秦洛說過,要讓留下來的每一個學生在畢業離開的時候,都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他也一直努力的在做。

「我知道湯頭歌訣很難背。當初我也是用了好幾天時間才背會的。但是,這並不是你們偷懶的理由。如果我讓你們把中華藥草集全部都背誦下來,你們會怎麼樣?」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肯定會認為這種教學方法有些愚蠢,但是,如果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會。又怎麼能夠活學活用?什麼叫做活學活用,就是說在你掌握了大量的藥草屬性和配方後,根據病人的輕重緩疾加以改變。下次上課,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熟練背誦這《湯頭歌訣》。好了。下課吧。」

秦洛剛剛走出教室,裡面就傳來一陣唉聲歎氣的聲音。

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微笑,當初爺爺讓他背誦這個的時候,他也和這些學生一樣的表情。

可是,最後他還是背會了。也正是因為他記熟了,才能夠理解那些歌訣的無窮妙用。

秦洛的教學方式靈活多變,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嚴厲。

剛剛準備和林浣溪聯絡時,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是林浣溪發來的信息,屏幕上顯示著一行小字:我在外面等你。

「好的。就到。」秦洛回道。

他現在已經學會打字了,而且速度不是很慢。一分鐘大概可以打五六個字左右。

秦洛快步向學校門口走去,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晚了,等在外面的林浣溪又成了那些學生的圍觀對象。以她清冷的性格,肯定是不喜歡這種圍觀的。

有時候秦洛也覺得奇怪,不喜歡的事兒,為什麼還要堅持著做呢?他也曾經說過,如果她先出來的話,可以先回去,不用等他。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剛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聽到一個柔媚的聲音喊道:「秦洛。」

秦洛一回頭,就看到厲傾城一臉笑意地站在他的身後。

「厲老師,有事兒嗎?」秦洛問道。他的視線往林浣溪的寶馬車那邊移過去,擔心林浣溪看到他和厲傾城在一起的情景。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人家想你了啦。」厲傾城撒嬌地說道。還向秦洛這邊走了兩步,伸手要去挽秦洛的手臂。

「厲老師,男女授受不親。別人會看到的------」秦洛一臉緊張地躲閃,引地厲傾城咯咯地笑。

「秦洛,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走,陪姐姐吃飯去。你思璇姐姐請客,你可不要說沒空哦。」厲傾城笑嘻嘻地說道,她就是喜歡看到秦洛動不動就臉紅的模樣,跟個小處男似的。

當然,秦洛確實還是個處男。只是這玩意兒不好輕易向別人證明罷了。

「他確實沒空。」一個冷淡的聲音替秦洛回答道。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林浣溪也推開車門走了過來。

厲傾城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秦洛身上,這才發現走過來的林浣溪,詫異地看看秦洛,又看著這個在學校裡和自己齊名的『冰山美女』,體內的戰意突然間就澎湃起來。

「你是他什麼人?」

「親人。」

「那又怎麼樣?你怎麼知道他沒空?」厲傾城挑了挑眉頭,問道。

「因為他答應了,要陪我回去吃飯。」林浣溪說道。

「很不巧,他剛才也這麼答應我了。」厲傾城說道。

「你有證據嗎?」林浣溪問道。

「-----難道每個人說話都要錄下來?」厲傾城反駁道。

「我有。」林浣溪掏出手機,把秦洛剛才發給她的信息給厲傾城欣賞。

第四十四章、雙嬌爭艷!

厲傾城還真不知道秦洛和林浣溪之前會有什麼聯繫,一個自己無意間撞上的可愛男生,怎麼可能和學校的『冰山』有什麼交際?

再說,和自己臭名遠揚一樣,林浣溪的怪癖在學校也是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她是石女,還有人說她是喜歡女人,厲傾城也親眼目睹過她對男人的態度。

在一次教育系統內部的生命醫學研討會後酒宴上,一個外院系的老師多和她說了幾句話,她臉上的厭煩便藏也藏不住了。在那個老師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她索性轉身走人。讓那個男老師一臉尷尬地端著盤子站在原地。

至於後面學校裡炒地火熱地林浣溪和秦洛師生戀的新聞,她根本就沒有聽人說過。

因為她的性格另類,在學校裡也屬於沒有朋友的人。沒有人會告訴她這些事情,她自己也不會在意。她是一個活地很自我的人,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

可是,厲傾城感覺的到,林浣溪對秦洛的緊張不是假的。她這麼驕傲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一個人的話,是不會這麼的和自己這種聲名狼藉的女人針鋒相對的。

甚至,她們以前見面時根本連招呼都不會打一聲。

「都說林老師潔身自好,和所有男人保持距離,看來傳聞並不屬實嘛?」林浣溪沒想到對方真的拿出證據,自己輸地莫名其妙。又不想就這麼認輸,只得從別的方面打開突破口。

「我也聽說厲老師換男人的頻率勝過換衣服,而且口味繁雜,看來傳聞不虛。」林浣溪毫不避讓的反擊。

「過獎過獎。不過,我還真是喜歡上了秦洛呢。」厲傾城看著秦洛,咯咯笑著說道。

「客氣客氣。可是我卻沒有讓給你的義務。」

「哦。這麼說來,秦洛要有福氣嘍。我可不會放手的。」

「你來晚了。」

「勝負末分,怎知早晚?」

「已分早晚,還用分什麼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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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笑靨如花,一個冷若寒潭,一冷一熱兩個性格迥異的女人唇槍舌劍,針鋒相對斗地不可開交。

秦洛這個當事人,也就是兩個女人嘴裡的主角卻站在旁邊插不上嘴。只是聽著兩人說話,覺得這天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個------中午我請客。我們去吃飯吧?」秦洛終於鼓足勇氣打斷兩人的辯論,出聲說道。

「不用了。」兩女齊聲回答。

「-------」秦洛一臉訕笑,難得這兩女人那麼有默契。

「秦洛小弟弟,姐姐先閃了。晚些再來找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哦。」厲傾城對著秦洛嫵媚的眨眼,笑嘻嘻地說道。

說完,伸手招了輛出租車。然後鑽進去跑得沒影兒了。

秦洛面對林浣溪狐疑的表情,尷尬地解釋著說道:「我們沒什麼約定。就是-----」

「你們的事兒,不需要讓我知道。」林浣溪說道。轉過身,向自己的寶馬車走去。

秦洛愣了愣,趕緊跟了過去。

一路無語,林浣溪板著臉不說話,秦洛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像這種事兒越塗越黑,他乾脆也不解釋了。

兩人回來別墅時,客廳裡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好像家裡來了客人。

走進客廳,屋子裡的三個男人全都將視線投了過來。兩老一少,兩個老人是林清源和汪老,另外一個相貌俊朗,面帶桀傲之色的年輕人卻不認識。

林清源笑著說道:「回來了。家裡來了客人。」

汪老站起來,走到秦洛面前,說道:「養心啊,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太乙神針傳人秦洛。你們都是中醫界一時之俊傑,認識一下吧。」

王養心被林浣溪的資色所傾倒,視線一直被站在秦洛身邊的冷艷女神所吸引。聽了汪老的話,才把視線轉移到了秦洛身上。看了他那張年輕的臉後,立即就變地輕視起來。笑著說道:「老汪不是騙我吧?他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他和秦洛的年紀差不多,但是卻出聲稱汪老為『老汪』,兩人同輩論交,可見其在中醫界應該是很有些地位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親眼見到過他使出太乙神針的燒山火。很多人都可以做見證。林老當時也在場嘛。」汪老笑呵呵地說道。

王養心這才站起來,上下審視了秦洛一眼,伸手說道:「王養心。」

「秦洛。」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握。他不喜歡面前這個傢伙。

他打量人的時候,總是一幅居高臨下的表情。好像別人都是他奴才似的。這讓同樣驕傲的秦洛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你會太乙神針?」

「會一些。」

「當真?」

「信就有,不信就沒有。」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我會不會關你屁事兒?

「能否當場表演一番?」王養心嘴角上揚,笑著說道。

「表演?」秦洛像是看傻瓜似的看著王養心。「我為什麼要表演?」

「不行嗎?還是不會?太乙神針堪稱一代神針妙技。失傳百年而沒有傳人。是真是假,一窺便知。」王養心說道。他以為秦洛不願意表演是因為他自知技拙而怯場了。

「不是。我想你沒搞明白一個問題。」秦洛擺手說道。「我會不會太乙神針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太乙神針是以氣運針,我吃飽了撐著,要在你這無關緊要的人面前表演?」

秦洛最是厭惡這種傢伙,自覺得自己手裡有兩招絕活,便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平時他們不輕易出手,見死不救也是經常幹的事兒。把那兩招兒當成寶似的藏著,別說不外傳,就是自己家女人生的小孩兒沒有帶把,他們也不傳。

可是遇到爭強好鬥的場合,他們的癮頭就上來了。一幅不把我幹倒我就不是英雄好漢的架勢。

有這表演的功夫,他還不如跑去中醫院救兩個患者積點兒陰德呢。

表演?我用得著給你表演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太沒素質了。同行切磋,常有之事。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

「我怎麼樣了?我不想表演。就這麼簡單。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秦洛冷笑著說道。

「不知好歹。看來也就是一徒有虛名的草包之輩。」王養心甩袖冷笑。

汪老原本以為兩人會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沒想到兩人一見面就鬧矛盾。趕緊站出來勸解道:「秦洛,養心,你們都不要動怒。咱們中醫勢弱,原來就應團結一致才對。你們這兩個一見面就爭執,可是讓我們這些老人著急啊。」

「是啊秦洛,年輕人火氣盛,都壓一壓性子。我還希望你們能成為朋友呢。」林清源也站起來說道。

「老汪,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吹噓說他的醫術多好,又會一手太乙神針,我才願意跟著你來看看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嗎?我們針王世家都不會的針術,其它人也不見得能強到哪兒去。這冒牌的太乙神針不看也罷。我先走了吧。」王養心甩袖就要離開。

「等等。」秦洛喊道。

「怎麼?你要證明自己不是冒牌的嗎?」王養心回頭看著秦洛,譏笑著問道。

「什麼針王世家?」秦洛問道。

「連針王世家的名頭都沒聽說過,還學什麼中醫。」王養心冷笑。

「我只聽說過中醫八大流派,還真沒聽說過針王世家。來,給你個機會。你可以盡情的吹噓。」秦洛笑著說道。

「你-----我們針王的招牌還用得著吹噓嗎?」王養心指著秦洛暴跳如雷。

汪老趕緊接過話茬,說道:「養心的爺爺是針王王修身前輩。修身前輩是滿族燕京人。宮廷卸醫第三代傳人,8歲學醫,14歲佐診,嚴學苦練,以身施針,得秘傳中醫、針灸真功絕技,別具一格,獨樹一幟。」

「修身前輩醫道精深、醫德高尚、醫術高明,醫治患者無數。所以,末代皇帝溥儀的弟弟溥傑為王修身題寫了「神針王」三個大字。對此榮譽,同道均感實至名歸。也是我很欽佩的一代中醫大家。」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同行相忌,如果能夠讓同行也信服。那麼說來,修身前輩的針術確實高明。」

聽到汪老的介紹,以及秦洛的誇獎,王養心臉上的驕傲更加的明顯。說道:「那是自然。沽名釣譽只能瞞得了一時,可是瞞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會被人揭穿的。」

「可是我就奇怪了。」秦洛看著王養心說道:「你有一個那麼好的爺爺,你究竟學會了什麼?就憑你這種為人處事的態度,就讓針王的名字蒙羞。」

「有些人就會說些大話。我會不會讓針王蒙羞,同道之人自有公論。倒是你----卻不知道學會了些什麼東西。給人看的勇氣都沒有。還妄談什麼中醫之道。」

「我的醫術是救人的,不是用來表演的。」秦洛笑著說道。「還有,我之所以不給你看的原因是,我覺得你不配。你不配看,也不配做我的對手。」

秦洛掃了臉色劇變的王養心一眼,說道:「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我會親自登門拜訪的。你爺爺王修身,他才會是我要挑戰的人物。」

「你------」

「唉,說了那麼多話,肚子都餓了。林爺爺,飯熟了吧?」秦洛已經懶得和這傢伙糾察,摸著肚子朝餐廳裡走去。

(PS:三更完畢。求獎勵!)

第四十五章、電白的進階之旅!

王養心甩袖而去,臨走時還不忘瞥了林浣溪一眼。

汪老一臉尷尬地看著秦洛,說道:「秦洛,真是對不起。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我原本以為你們倆個能夠好好聊聊的。」

「沒關係。這也不是你的錯。」秦洛笑著說道。

「我去看看。你們快吃飯吧。」汪老點頭說道。又和林清源打了聲招呼後,快步向王養心追去。

林清源歎了口氣,說道:「老汪的出發點是好的。你們倆同為中醫年輕一輩的俊傑,他對你的醫術非常的賞識。這次,他帶『小神針』王養心來拜訪,也是有心想讓你們倆認識。切磋切磋,共同把咱們中醫發揚光大。可惜啊----」

「林爺爺,我明白你們這些前輩的心思。同樣受益於中醫的醫術醫德,我自當鞠躬盡瘁。可是,我實在受不了王養心和人說話時的態度。」秦洛坦誠地說道。自己這麼好脾氣的人,和他說話時還總是忍不住想上去揍人。

可以想像,他賤到了什麼程度。

「嗯。王養心為人狂妄,但是在業界還是頗有聲譽的。被人稱為『小神醫』,據說盡得其爺爺真傳。」林清源點頭說道。他也不喜歡年輕人過於狂妄。

秦洛也是頗有才華的年輕人,可是為人低調,對長輩謙虛鞠躬。那個叫王養心的直呼汪老為『老汪』,聽在林清源這個老頭子眼裡實在是非常刺耳。

王家的輩份高,按照王養心在業界的名望,和汪老平輩論交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可是,至少在表面上,你要尊稱一聲『汪老』或者『前輩』吧?

你看我孫女婿秦洛,人家在這方面就做地很好-----

「我也得到我爺爺真傳。」秦洛笑著說道。

「呵呵,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真是期待你們什麼時候能夠切磋一下。」林清源老懷欣慰地說道。

「嗯。會有機會的。不過,他不如我。」秦洛很認真地說道。

「--------」林清源想,論狂妄的話,自己家這位也不比王養心差上多少啊?

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越看越喜歡呢?

「哈哈。好。年輕人就應該有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如果一個醫生對自己開的方子都沒有信心,又怎麼可能得到患者的信服?」林清源大笑著說道。「好了。飯菜要涼了。我們快些吃飯吧。」

吃過午飯,秦洛便跑到了自己的房間。

林浣溪給他買了台筆記本電腦,這讓他很是喜歡。以前在家裡的時候,這種東西爺爺都不讓他觸摸的。說是輻射太大,對他的身體不好。現在沒有人管,他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把玩。

雖然秦洛對電腦一竅不通,可是,他懂得看字啊。電腦包裡面還配備有說明書呢。

按照說明書上的提示,秦洛按了開機鍵。

沒反應?

再按。仍然沒反應。

秦洛拿著說明書研究了半天,終於發現自己忘記裝電池了。

於是,按照說明書上的圖示,秦洛很順利地把電池給安裝了上去。

嗯。再次按開機按鈕,指示燈終於亮了,屏幕上出現了WINDOSXP的開機畫面。

等到電腦啟動完畢後,秦洛就拿著鼠標一陣亂點。

很快的,他就不小心關機了。

「不行。自己摸索是不行的。得找個老師。」秦洛想道。

於是,他跑出去敲開了林浣溪的房間門。

「怎麼了?」林浣溪打開房門,看著站在門口的秦洛問道。

「那個,我想請你教我學電腦。」秦洛一臉尷尬地說道。這年頭不會電腦的人,說出去好像不是件很光彩的事件啊。

果然,林浣溪的嘴角輕輕地舒展開來。雖然並不熾烈,但是秦洛還是看地出來,她在笑。

「好的。」林浣溪答應道。

「謝謝。」秦洛趕緊帶著林浣溪回到自己的房間。

林浣溪來到秦洛的房間時,見到她為秦洛買的筆記本已經開機了,顯示呂上面是藍天白雲的WINDOS經典桌面。

「你會開機?」林浣溪問道。

「嗯。當然了。」秦洛激動地點頭。「按著這個黑色的按鈕就成了。」

「那也會關機了?」

「當然。關機和開機一樣,一直按著這個黑色的按鈕就可以了。」秦洛理所當然地答道。

「-------」

林浣溪有些頭痛,感情這傢伙根本就不入門,還不懂什麼叫做冷啟動,什麼叫做熱啟動,只知道一味地使用蠻力。

自己的教學之路還路漫漫兮修長遠啊,不過這樣也好,林浣溪並不排斥和秦洛在一起的感覺。

「我先教你開關機吧。這個是最基礎的,也是最簡單的。」林浣溪說道。「你的開機方法是正確的。但是關機方法不對。等到關機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演示一遍。現在,你有什麼特別想學的嗎?」

「有。」

「想學什麼?」

「學QQ。」

「QQ?網絡聊天?」

「對。對。」秦洛連連點頭。早就聽人說了,用QQ能和全國各地的小姑娘談戀愛。他早就心動了,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林浣溪竟然沒有拒絕,說道:「好吧。不過,這個需要有網絡。」

林家的別墅裡每間房間都帶有網線插口,所以也不用再另外的讓電信公司過來安裝。

林浣溪找來網線幫秦洛的電腦連接上網,然後下載了一個QQ聊天軟件後,說道:「想要使用這個軟件需要先申請一個號碼。」

「號碼是要自己申請的?我以為隨便輸入一個號碼就能玩呢。」

「------必須要申請才行。」林浣溪點了申請帳號按鈕,問道:「你自己取一個名字吧。網名。」

秦洛歪著脖子想了想,說道:「就叫中醫聖手唐伯虎吧。」

秦洛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叫做《唐伯虎點秋香》,他非常喜歡裡面的那個詩文天下第一,泡妞人間無雙的唐伯虎。在他內心的深處,也曾經幻想過成為中醫界的唐伯虎。

「中醫聖手唐伯虎?」

「嗯。」

林浣溪強忍著想揍人的衝動,輸入了這個暱稱。

系統提示字數超出,林浣溪才意識到,她好多年都沒有用過這個聊天工具了。

「字數多了。要去掉一個。」林浣溪說道。

「要去掉一個?」秦洛努力地想了想,覺得無論是去掉『中醫』中的任何一個字,還是去掉『聖手』中的任何一個字都不太合適。於是說道:「那就叫中醫聖手唐寅吧。」

按照提示步驟一路點下去,秦洛人生中的第一個Q號終於成功申請。

「現在就可以登陸了。」林浣溪說道。一邊演示,一邊給秦洛講解。

雖然上去了,可是秦洛的QQ上一個好友都沒有。

「都沒人在啊?」秦洛很雷人地問道。「你的號碼是多少?我能加你吧?」

想了好久,林浣溪才想起自己幾年前用過的一個號碼。

在林浣溪的指導下,秦洛加了他的第一個網友林浣溪。

「我要怎麼樣和你聊天?」

「點擊圖標。然後就可以打字了。你會打字嗎?」

「會啊。我會拼音。」秦洛說道。

雙擊林浣溪的圖標,磕磕碰碰地在信息框裡面輸入『你好』這兩個字,然後點擊了發送。

「怎麼沒有回應?」

「----我不在網上。」

「那你去上網吧。咱們可以在網上聊天。」

「-------」林浣溪有砍人的衝動。

什麼話當著面不能講,還非要跑到網上去說?

「我睡覺去了。你自己研究吧。」林浣溪說道。她才沒有去上網和秦洛聊天的興趣呢。

「哦。好吧。」秦洛失望地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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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站在講台上,笑瞇瞇地看著教室裡的近百名學生,說道:「今天講課之前,有個好消息要先和大家分享。」

「老師,什麼喜事兒?」

「難道說,秦老師要和林老師結婚了?」

「哈哈,有可能。秦老師和林老師相戀的貼子在學校論壇已經點擊過十萬,留言過千-----」

學生們在下面七嘴八舌地猜測著,絲毫不顧忌秦洛的身份。

因為秦洛和這些學生的年齡差不多,而且他平時講課也非常的隨意。所以,和這些學生的關係都非常的不錯。他們也樂於把他當做兄長似的老師。

秦洛擺擺手,說道:「不是你們猜測的那樣。是我學會了用QQ。所以,大家以後可以找我聊天。」

沒辦法,秦洛的QQ申請一天一夜,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唯一的一個好友圖案還是灰色的。他等地都快急死了。

所以,他決定在課堂上把自己的QQ號碼公佈說世。那樣的話,就能夠讓學生去加他。然後他們可以在網上聊天了。

電腦白癡秦洛不知道,QQ上有個工具叫做查找好友。

「用QQ?秦老師,你不會剛剛學會這個吧?」

「老大,你也太老土了吧?以後出去別說你是我們老師啊。」

「秦老師,可以視頻聊天不?」

秦洛擺手,很認真地說道:「你們把我的號碼記下來,記得都要加我為好友。」

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紙條,念了一組號碼。那些學生忙著拿紙拿筆,還真是把號碼都給記下來了。

王九九當即就拿出手機,登陸了手機QQ後,填加了這個號碼。

秦洛很滿意自己的這種廣告,這下子,他一定會有很多好友了吧。

「好了。咱們現在開始上課。」秦洛說道。

「秦老師。」一個戴眼鏡的清秀女生敲了敲教室的門邊,喊著秦洛的名字說道。

「嗯?」秦洛轉過臉看過去。笑著說道:「小敏,有什麼事兒嗎?」來人是辦公室的文員小敏。

「主任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小敏說道。

「現在?」

「對。現在。」

「現在我要上課。下課後再過去。」秦洛說道。做為一個老師,有什麼事兒比教授學生知識更加的重要?

(PS:寫這章時,想起老柳第一次用QQ的經歷。那簡直是個悲劇。

知道老柳的讀者中有許多是高三的學生。快要高考了,大家要加油哦。祝金榜題名!)

第四十六章、暗賤傷人!

第一節《中醫診斷學》課程結束後,秦洛來到行政樓,敲響了系主任的辦公室房間門。

「進來。」裡面傳來郭主任永遠都是那麼沉穩有力的聲音。

「郭主任。你找我?」秦洛推門而入,看著坐在辦公椅上批改文件的郭主任問道。

「嗯。是的。秦老師。先坐一會兒。我處理一個急件。」郭主任對著秦洛擺擺手,示意他在沙發上稍等片刻。

「好的。」秦洛點頭答應。

屋子裡很安靜,只有牆上的鐘擺聲和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秦洛安靜地等待著,猜測著郭主任那麼匆忙地叫自己過來的目地。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後,郭主任才合上面前的文件,丟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

「秦老師,要喝點兒什麼?」郭主任問道。

「茶吧。」秦洛說道。講了那麼長時間的課,又傻坐著等了幾分鐘,還真是有些口渴了。

郭主任暗惱。心想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懂規矩。

之前他讓辦公室文員小敏去請他,他竟然以正在上課為由給拒絕了。完全置自己主任的威嚴而不顧。

自已問他喝什麼也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是順桿子往上爬。讓自己一個主任給他倒茶,他就不怕折壽嗎?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郭主任幫秦洛倒了杯茶水端過來。臉上的表情卻陰沉了好幾分。

「小秦啊,我這次找你過來是有點兒事情和你談。」郭主任捧著自己的保溫杯倒在沙發上,看著秦洛說道。

「我知道。」秦洛說道。這不廢話嗎?沒事兒你找我幹嗎?

「是這樣的。一直以來,我都對你的工作是很滿意的。年輕人嘛,有幹勁兒。就算工作中偶爾出什麼紕漏,那也是工作經驗不足所引起的。能包容的我們都包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洛做出一幅耐心傾聽地樣子,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轉折。

「可是,有個問題我們都忽略了。」郭主任看著秦洛說道。

「什麼問題?」秦洛問道。他知道,正戲開場了。

「是這樣的,有人向上面舉報,說我們中醫藥學院任意聘用沒有教師資格證書以及行醫資格證書的老師來教學生,對學生的學業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

郭主任一直在注意著秦洛的表情,見到他一幅老僧坐定無動於衷的表情,就有些生氣。

心想,你當真以為厲永剛就能保你一輩子安然無憂?

「你也知道,要是其它的院系或者專業,沒有這兩樣證書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任人為賢嘛。可是,咱們這是醫學院,是培養以後能夠救死扶傷的醫生的專業院校。這樣的學校,對任課老師的要求就要嚴格一些了。」

「而且,你帶的班級裡還發生過學生轉課事件。這在上面也是有備案的。所以,院方責令我來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對你的任課資歷進行重新評估。你說說吧,有什麼想法?」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把手裡喝空了的茶杯放在茶几下,看著郭主任說道:「郭主任,你就直說吧。你的評估是什麼?」

「你坦白的告訴我,你有教師資格證書和行醫資格證書嗎?」郭主任打著官腔問道。知道他是厲永剛送來的人,他也不好得罪地太過份,落人口實。

「沒有。」秦洛說道。「我連幼兒園畢業證書都沒有。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進過學校。」

郭主任的臉色變了變,說道:「那我只能很抱歉地通知你,你被中醫藥學院解雇了。我們沒辦法聘請一個沒有任何學習經歷的教師去教學。這對學生的未來是極其不負責任的。也是對病人的生命安危不負責任。」

秦洛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你只需要對一些人負責任就好了。」

秦洛知道,院系主任突然間對自己發難,那肯定是背後有高人看自己不爽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郭主任黑著臉反問。

「算了。說這些也沒有意思。」秦洛笑著說道。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在郭主任面前晃了晃,問道:「你知道這卡裡面有多少錢嗎?」

「那是你的隱私。我怎麼知道。」郭主任沒好氣地說道。這傢伙傻了,問這麼白癡地問題?

「這張卡裡面有一百萬。而且,每個月至少會有人朝裡面打一萬。」秦洛說道。「我當初答應來教書的時候,學校給我開出的薪水是五千。也就是說,我要在學校干二十年才能賺到卡裡的這些錢。」

「你到底想說什麼?」郭主任有些不耐煩了。

「我是想告訴你,我根本就不缺錢。我來教課是因為興趣。沒指望著靠這個來養家餬口。如果你們以為把我趕走就是斷了我活路,那麼,我只能說,你們太幼稚了。」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誰要趕走你了?你自己沒有證書怪得了誰?」郭主任的儒雅不復存在,面孔扭曲地指著秦洛質問道。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無聊的話了。我還要去和我的學生告別呢。」秦洛站起來伸個懶腰,向外面走去。

匡!

郭主任把手裡的保溫杯砸在牆上,狠狠地罵道:「這個混蛋。」

呼吸著校園裡的新鮮空氣,看著擦肩而過的那些年輕女生青春洋溢的笑臉,秦洛的心裡還真是有些不捨。

當你費盡心力去投入一件事情時,還沒有到收穫的季節,卻被人一刀斬斷。這種感覺真的是很不好受。

他自從答應要來做一名中醫老師後,他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了教學上面。他沒有任何私心,把自己受了那麼多鞭子和苦楚學來的知識傾囊相授。

有人說:教會了徒弟,就餓死了師父。他從來都不會這麼想。當一個行業真正的茁壯成長起來,那些從業者才都能夠有飯吃。譬如西醫,有那麼多的人從事西醫,為什麼每個人都能夠賺錢?

相比較而言,中醫就實在太薄弱了些。秦洛迫切地希望,他能夠帶出來一群醫學不凡的徒弟。等到他們畢業後,每一個都能夠成為高明的中醫。

然後,他們利用所學的知識去治病救人,或者和自己一樣,去授業解惑-----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那樣,中醫就永遠不會滅亡。

可是,努力了那麼久,別人一句話就給否定了。

「對學生的學習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這對學生的未來是極其不負責任的。也是對病人的生命安危不負責任。」這樣的評語,對心高氣傲的秦洛來說實在是很受打擊。

可是,別人佔據道德的至高點,以大義的名義說出這些話,秦洛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他們說地是事實啊,他確實沒有教師資格證書。甚至,他連正規學校的大門都沒有跨進去過。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帶學生呢?

秦洛走回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好幾分鐘。學生們唧唧碴碴地在說笑著,見到秦洛走上講台,趕緊翻出課本開始背那拗口晦澀的《湯頭歌》。

秦洛用板擦拍拍桌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背誦的聲音由大至小,逐漸停歇。只有一張張討好地笑臉看向秦洛,希望他能網開一面,再多給些時間。

「大家都背會了吧?」秦洛笑著問道。

「沒有。」學生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就知道你們沒有背會。不過,只要你們用心記,還是很容易就記牢的。《湯頭歌》是我們華夏中醫的魁寶,是無數先賢智慧的結晶。如果能夠背會,以後對你們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大有好處。」

秦洛的視線從每一個學生的臉上掃過,仔細地打量著這些熟悉的笑臉,說道:「也許,我沒有機會考核你們是否背會這首歌訣了。但是,就算我不在。我仍然希望,你們能夠完成我佈置的這項作業。如此,我當向大家說聲謝謝。」

聽到秦洛這麼一本正經的交代事情,學生們原本嘻笑的臉都消失不見,取代而來的是一幅思索和沉重的表情。

他們都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不對,雖然秦洛一直在保持微笑,可是他話中的內容卻像是在-----告別。

難道秦老師要走了嗎?

「秦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沒有考察我們的機會了?」王九九出聲問道。

「是啊。秦老師,就算這節課不考察,下節課也可以考察啊。怎麼會沒有機會?」

「秦老師,你不會是要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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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台下一張張著急焦慮的臉,秦洛覺得自己的付出還是值得的。

至少,自己的學生很愛護自己。

秦洛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我欺騙了大家,其實我今天有兩件喜事兒要告訴你們。第一件就是我終於學會使用QQ了,剛才已經告訴過大家。」

「現在再告訴大家一件喜事兒吧。」秦洛說道:「我被學校解雇了。以後不能再逼迫你們去學一些枯燥乏味的東西了。你看,我把我的不開心給講出來了。大家是不是開心一些?」

「秦老師,別開玩笑啊。你說地真的假的?」李猛站起來問道。

「是啊。秦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學校憑什麼要開除你?」

「除非他們讓你去做校長,那樣的話我沒什麼好說的。不然,就別想讓你離開。」

「秦老師,你可別嚇我。我會哭的。」一個女孩子粉臉通紅,眼眶濕潤地說道。

(PS:我錯了。我有罪。我忽略了即將面臨中考的兄弟們。也祝你們考出好成績。祝老柳所有的兄弟身體健康,前程似錦吧。)

第四十七章、陰謀陽謀!

秦洛沒想到大家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他知道他們會不捨,但是沒想到他們會不捨到這樣的程度。

王九九『騰』地站起來,差點把第一排的桌子給撞倒。漂亮的眸子裡滿是怒意,看著秦洛問道:「是誰把你解雇的?他憑什麼解雇你?整個醫科大學,還有哪個老師比你的教學水平更加高明?」

「就是。我提議,我們全班同學聯合簽名,向學校表明我們的立場。」

「以前我覺得在學校都是混日子,秦老師來了之後,我才真正地對中醫感興趣,也確實覺得自己學到了東西。如果秦老師走了,我也走。」

「秦老師,如果你走,我們也跟著走。」

「我也走。」

「算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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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一個個地站起來支持秦洛。態度堅決,表情憤懣。

秦洛擺擺手,笑著說道:「學校也有學校的理由。他們找我要教師資格證書,我確實沒有這東西。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我根本就沒有進入正規學校學習的經歷。」

「一張證書能代表什麼?」李猛臉紅脖子粗地喊道。「那些有證書的老師水平還不如你呢。秦老師,我們只服你。其它人我們不服。」

「就是。都什麼年代了,還拿證書說事兒。想要證書的話,我給秦老師辦一張。」

「王亮,你別說大話了。你在哪兒辦教師資格證書啊?」

「我怎麼說大話了?天橋底下多著呢,二十塊錢一張。想要什麼證都行,處男證都能給你做出來。」

秦洛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大家都不要激動。這是我的事,我會處理好。我是老師,我的職責是把我所會的傳授給你們。而你們是學生,任務就是學習。無論誰能夠教你們東西,你們都要認真的學習。」

「可是,我們就要秦老師教《中醫診斷學》。」

「就是。我們也不是沒有趕走老師的經歷。秦老師,學校要是敢把你解雇了。我們就和他耗上了。」

「對。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洛正想勸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秦洛對著大家歉意的笑笑,然後快步走出教室外面。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沒有標注姓名。

「喂。你好。哪位?」秦洛接通電話問道。

「是秦洛嗎?我是厲永剛啊。」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爽朗的聲音。

「厲永剛?」秦洛一時沒反應過來。聽名字好像有點兒熟悉。等到他想起厲永剛是誰時,趕緊說道:「厲校長,你好。」

郭主任一直把秦洛當成是厲永剛的親信,所以對他的態度非常的特別。熱情,卻又提防。

要是讓他知道秦洛差點兒就把這個人名給忘記,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哈哈,你好。我也是剛從老林哪兒要到你的手機號碼,沒打擾你上課吧?」厲永剛笑著問道。

「還好。厲校長找我有事嗎?」秦洛問道。心想,厲永剛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被『炒魷魚』的事兒才打電話來的。難道這件事兒他現在才知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證明後面的人來歷不凡啊。不然,郭主任也不會做出這種一邊倒的選擇。

「嗯。我也是剛剛聽說你的事情。如果你不忙的話,來我辦公室坐坐?」

「好的。厲校長辦公室在哪兒?」秦洛問道。

厲永剛說了地址,然後和秦洛掛斷電話。

秦洛走進教室,說道:「我知道現在大家的心情很激動,我就算強迫大家聽課,你們也聽不進去什麼。我有點兒事兒要辦,大家自由複習吧。」

秦洛剛走出教室,王九九就追了過來。

「九九,有事嗎?」秦洛笑著問道。自從上次的KTV事件和馬有才落馬事件後,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秦洛現在也不僅僅是把她當做一個單純的學生,還覺得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秦老師,你去哪兒?」王九九擔憂地問道。她怕秦洛這麼一走,就杳無音信了。

「厲校長找我過去談話。」秦洛笑著說道。

「厲校長找你談話?那好,我陪你去。」王九九說道。

「你去做什麼?」秦洛啼笑皆非地看著王九九。

「我要做為學生代表,去和厲校長談判。」王九九斬釘截鐵地說道。

「胡鬧。和厲校長談判做什麼?又不是他解雇我的。趕緊回去上課吧。這是我的事,我會和他談的。」秦洛擺手說道。轉過身,就要獨自離開。

「秦洛,你給我站住。」王九九大聲喊道。

「呃----我是你老師。在學校裡,你總得給我點兒面子吧?」秦洛一臉驚詫地轉身看著王九九。

被自己的學生直呼名字,秦洛心裡還真是有點兒怪異。

「如果你不帶我去的話,我保證,現在回去帶著全班人去學校門口靜坐。」王九九咬著薄唇說道,一臉的堅決。

「-------」

「我不是在威脅你。你也可以拒絕我。」王九九說道。

「你就是在威脅我。」秦洛盯著王九九說道。

「如果你這麼認為-----那就是吧。」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氣氛頗為僵硬。

「------走吧。」秦洛無奈地說道。

王九九緊崩的臉一下子綻放開來,跑過來摟著秦洛的手臂,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男女授受不親。要保持距離。」秦洛趕緊掙脫。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希望你被學校解雇了,那樣的話,我摟你就沒人說什麼了。」

「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你媽了?」

「我是她生的,不像她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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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永剛是首都醫科大學的校長,也就是說,他是這個學校幾大院系當之無愧的一把手。

他辦公的地方在學校最早建立的知行樓,外牆牆體有些漆黑,但是,卻平添了一份古樸厚重。

秦洛敲響了厲永剛的校長辦公室門後,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開的門。看到秦洛後,就笑著說道:「你就是秦老師吧?校長正在等你呢。」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年輕人看到跟在秦洛身後的王九九,雖然覺得疑惑,但仍然禮貌的邀請兩人進來。

厲永剛正伏案辦公,把手裡的文件簽過字後,遞給眼鏡男,說道:「小李,拿去發了吧。」

「好的。」眼鏡男答應著,接過文件後並沒有立即執行。而是幫客人倒了茶後,才關門出去。

厲永剛走到秦洛面前坐下來,看著一臉敵意地瞪著自己的王九九,問道:「這位小姑娘是?」

「我是王九九。中醫藥學院中醫臨床專業的學生代表。也是秦老師的學生。我來,是代表全班四十九名學生以及四十五名旁聽生來和你談判的。」王九九板著張臉,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向厲永剛做自我介紹。

「談判?談什麼判?」厲永剛看向秦洛,對方抱以苦笑。

「我們想知道,學校為什麼要解雇秦老師。」王九九說道。

「這也正是我找秦洛過來談話的原因。」厲永剛笑著說道。

「那麼,理由呢?」

「理由?理由是秦洛沒有教師資格證書啊。」

「可是,秦老師是最好的中醫老師。」

「我相信你所說的。可是,別人相信嗎?」厲永剛反問。

「別人信不信關我們什麼事兒?我們是學生,我們知道在哪兒可以學到東西。學校以前總是喜歡找些歪瓜劣棗來忽悠我們,這次好不容易給我們送來一個有真才實學的老師。我們都不願意放他走。」

厲永剛搖頭苦笑,說道:「小姑娘。你還是太年輕啊。走進社會之後,你才會知道,有些事兒,不是大家知道就能解決的。是,也是不是。不是,也可以是。」

王九九擺手,很大腕地說道:「別和我說那麼高深的東西。我們只是不希望秦老師離開。這是我們全班同學對學校提出的請求。我們是年輕,如果學校不答應答應的話,我們這些年輕人就會做些年輕人應該做的事情。」

「喲,小姑娘竟然威脅起校長來了。」厲永剛啞然失笑。

「她剛才也這麼威脅過我。」秦洛苦笑著說道。

平時還看不出來,遇到事情的時候,這女人和她媽一樣的彪悍。都不是願意吃虧的主。

「哈哈,秦洛啊,有學生這麼威脅你,那是你的福氣。之前一直在忙,還真沒時間關心你在學校的狀況。現在看來,你做老師是很有天份的嘛。」厲永剛看著秦洛笑道。

「現在看來,天份是不如一張薄紙的。」秦洛打趣著說道。

「唉。如果不是上面打給我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我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找郭主任瞭解了一下情況,才知道你被中醫藥學院解雇的事情。」厲永剛感歎著說道。

厲永剛掃了眼王九九,然後對秦洛說道:「老校長親自打來電話,說學校不能憑關係介紹就能當老師。要本著對學生和患者充分負責的態度,對教師的行教資格進行嚴格考察。郭主任是老校長的門生,所以就在沒有得到我通過的情況下,把你給解雇了。當然,院系間的老師招聘,院系主任確實有權利直接負責。用不著向我匯報。」

「看來,我得罪高人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是啊。」因為林清源這層關係,厲永剛倒是沒有特別的顧忌。說道:「計謀生為陰謀和陽謀兩種。我們不怕別人使陰謀,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只需要把陰謀給戳穿即可。」

「可是,現在別人使的是陽謀。就讓我們很為難啊。沒有醫學院學習經歷和沒有教師資格證書確實是你的死穴啊。」

「那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王九九著急地問道。

(PS:抱歉。更晚了。請大家諒解。另外,不保證還有第二更。就算有,也會很晚很晚。請大家不要等。明天早晨再看吧。)

第四十八章、你全家都是妖女!

郭主任心思不寧地在辦公室走來走去,終於還是走過去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校長啊。你好。我是小郭。」郭主任一臉恭敬地說道。

「嗯。小郭,有什麼事嗎?」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蒼老,卻極有威嚴的聲音。

這種聲音的特點是,沒有太多的感情,卻極具份量。聲音洪亮,吐字清晰有力。

「老校長,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我找那個秦洛談過話,他確實沒有教師資格證書。甚至,他還自己透露,他連正規院校學習的經歷都沒有。所以,我已經按照相關規定,把他從中醫藥學院給解雇了。」郭主任詳細地匯報道。

「簡直是亂彈琴。什麼樣的人都能拉進來當老師?還要不要對學校的聲譽負責?要不要對那些以後將要可能走上醫師崗位的學生負責?」

「是。是。這是我的錯。是我把關不嚴。」郭主任連忙道歉。「可是,當時是厲校長批地條子。我也不好不收啊。」

「厲永剛批地條子?條子還在?」

「沒有條子。是打來的電話。」

「那就算了。」老人說道。

「如果厲校長再打來電話說情?」

「不用理會。這次誰的面子也不要給。我們的老師隊伍裡不能出現這種無證上崗的渣滓。」

「是。我聽老校長的。」郭主任笑著答應。

臉上裹著層層紗布的李清央走出來,等到老人掛斷電話後,說道:「爺爺,郭主任打來的電話?」

「嗯。那個秦洛已經被解雇了。」老人鬚髮皆白,臉上表情嚴肅。即便是面對自己的親孫子時,也沒有一絲笑意。

李清央開心地想笑,卻牽扯到傷口,痛地他直吸冷氣。

「你啊。以後少在外面給我惹事兒。」老人看到孫子這個模樣,真是又心疼,又生氣。

「爺爺,我知道了。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這能算是惹事兒嗎?」李清央指著自己的臉說道。「那個秦洛好對付,踩死他跟踩死只螞蟻差不多。可是他的那個女學生,我們要怎麼應付啊?」

想起那個女生,李清央就覺得心裡有些發寒。那個女人太彪悍了。

自己承受的第一次重擊,就是她抓著自己的頭髮朝鏡子上撞。實在是太暴力了。

「那又怎麼樣?軍隊什麼時候可以管教育系統的事情了?再說,我們這也不是故意誣陷。他確實是沒有教師資格證書嘛。連書都沒有讀過的赤腳醫生,我們能讓這種人進來教書?行了。你去休息吧。這事兒我自有分寸。」老人擺手說道。

李清央的嘴唇動了動,但是怕被爺爺訓斥為膽小鬼,還是沒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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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永剛看著滿臉擔憂的王九九,心想,看來秦洛確實有點兒過人之處。來醫科大學教書不到一個月時間,竟然就能夠得到學生這般的愛戴。

他哪裡知道,王九九對秦洛更多的是愛,至於『擁戴』,那就是無關緊要的事了。

「小姑娘,你也不要著急。這件事兒還可以慢慢操作嘛。只不過要對症下藥。我知道那個電話是老校長打來的,晚上我就去老校長家拜訪。看看到底有什麼結沒有解開。」厲永剛是在安慰王九九,同時也是在安慰秦洛。

「老校長貴姓?」秦洛問道。

「姓李。李校長雖然退休了,但他現在還是學校的名譽校長。而且,李校長桃李滿天下。在系統內說話還是很管用的。如果他當真要追究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太容易辦。不過,我去和他解釋解釋吧。你的醫術和教學水平,我是認可的。」厲永剛笑著說道。

「李校長有沒有一個孫子叫李清央?」秦洛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在他的印象裡,也就得罪了這麼一號姓李的人物。

而且,因為厲傾城的事兒,他和李清央發生了兩次衝突。第二次因為王九九的突然發飆,李清央被揍成了豬頭,聽說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

看起來那個李清央的背景不俗,如果真是他們家的人嚥不下這口氣的話,現在針對自己報復也是有可能的。

「嗯。你認識李清央?」厲永剛疑惑地看著秦洛問道。

「不僅認識。還有過一些矛盾。」秦洛苦著臉說道。

王九九也反應到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了,滿臉怒氣地說道:「當時是有人說情,才沒把他給帶走。這個人渣竟然又敢跳出來做惡。看我怎麼收拾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給我講講。」厲永剛的臉色也變地嚴肅起來。

於是秦洛把他和厲傾城在一起時被李清央誤解,發生了口角矛盾。以及在KTV被李清央帶了一幫子人攔截,結果被王九九同學叫人來收拾了一頓的事兒給詳細地講了出來。

講到厲傾城的時候,王九九的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顯然,她也知道厲傾城的作風,對秦洛和她在一起很是不滿。

「唉,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也聽說過李校長的孫子被人打傷住院的事情,還特意打電話過去慰問了。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你們有關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結還真不好解開。」厲永剛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說道。

「厲校長,沒關係。無論能不能在醫科大教學,我都會感激你給我這個機會的。」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原本他來燕京就是為了退親這件事的,後來又攪和進中醫藥大學的孩子中毒事件。他之前也沒有想過要來學校教書,是在林清源和汪老的規勸下才答應下來。

現在就算是真的被學校解雇了,他也大可以直接回家。這件事兒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只是可惜了這麼一群可愛的學生。

「不行。秦老師必須要留下來。」王九九一臉堅決地說道。

「哈哈,好吧。我先試著和李校長溝通著試試。你們也不用著急,我再想想辦法吧。」厲永剛說道。「秦洛啊,在溝通沒有結果之前,你的課就由其它老師先代一代吧。免得落下口實讓人攻擊。」

「我明白的。」秦洛點頭答應。

王九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讓人代課?不可能。

出了厲永剛的辦公室,秦洛和王九九並肩走在學校種滿樟樹的幽深小道上。

「秦老師,你不用著急。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的。」王九九說道。

秦洛搖頭,說道:「九九,我知道你有不俗的背景。可是,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讓你家人插手了。已經連續兩次麻煩你們了,我也不好總厚著臉皮找你求援。」

「再說,這是教育系統的事兒,人家也是光明正大的指出我沒有教師資格證書。如果他們當真板著臉誰的面子也不給,也只會讓你找的人為難。」

「我的秦大老師,我哪裡敢讓你厚著臉皮找我求援啊。是小女子仰慕你的光輝偉大,自願砸鍋賣鐵幫助你的。」王九九一臉笑意地說道。這句話既是玩笑,又是表白,只看當事人怎麼理解了。

「他們不給面子又怎麼樣?面子是相互的。我找十個人打電話過去,他都可以不給面子,但是,他也會同時得罪十個人。就算為了以後讓他們有無數的小鞋穿,我也要找人幫我。「

「--------」秦洛一頭冷汗。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當女人發起威來,她們的思維簡直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兩人正沉默地向前走著,秦洛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赫然是『厲姐姐』的號碼。

「厲姐姐?厲傾城?」王九九的眼尖,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號碼。

「哈哈,是她自己寫上去的。」秦洛尷尬地笑。

「哼。」王九九撇了撇嘴。

「你好。有事嗎?」秦洛問道。

「小弟弟啊,跟姐姐說話這麼客氣幹什麼?沒事兒姐姐就不能打電話和你說說話?」厲傾城妖媚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聽的王九九直皺眉頭。

「有什麼事嗎?我正忙著呢。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秦洛說道。有學生在,他實在不堪厲妖女的這種調戲。

「可恨的傢伙。你就這麼討厭人家嗎?哼,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你現在下課了吧?」

「沒有。我後面兩節有課。」秦洛說道。

「撒謊。我手裡正拿著你們院的課程表呢。你中午前面兩節有課,後面就沒課了。小弟弟,你就別掙扎了。你是逃不過姐姐的手掌心的。」厲傾城一臉得意地笑。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有事嗎?」秦洛偷偷掃了眼旁邊的王九九,問道。

自己認識的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強大啊,都活成了精似的。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當然有事了。你現在立即來一趟傾城國際。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記得哦,不許逃。不然的話,後果自負。來,親一個。嗯嘛-----」

秦洛趕緊的掐斷了電話,害怕王九九聽到後面這些少兒不宜的內容。

「秦老師和她很熟的嘛。」王九九眼神怪異的看著秦洛,臉色陰沉地問道。

「不熟。一點兒都不熟。」秦洛慌忙解釋。

「不熟的話,嗯嘛都出來了?」王九九做了個飛吻的手勢。

「玩笑。她喜歡開玩笑。」秦洛快被問哭了。

「這麼說來,每個女人都可以和你這麼開玩笑?」

「不是。」

「不是?那為什麼她可以,其它女人就不行?」

「———」秦洛想,趕緊讓我死了吧。

突然,王九九板著的臉突然間笑了起來。彷彿一瞬間,百花綻放。

「嘻嘻,我就知道秦老師不是那種人。」

「是的。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秦洛趕緊點頭。理解萬歲啊。

「可是,別人卻是那種人呢。」王九九說道。「學校裡都傳說,她可是個妖女哦。任何男人和她接觸,都會被她勾引的。所以啊,秦老師最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如果你想要女朋友的話,可以找我嘛。我手裡有不少資源哦。」

「妖女?」

秦洛想,你也是個妖女啊。你們全家都是妖女。

第四十九章、你別走啊,我還要獻身呢!

等到秦洛的身影在視線盡頭消失,王九九仍然咬著嘴唇站在原地。

「厲傾城?也是一個厲害的對手呢。」

沉思了一會兒,王九九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接通了電話後,滿臉哀怨地說道:「張儀伊,我又被人欺負了。」

「誰?誰又欺負我們家九九了?」頓了頓,話筒裡的聲音低沉了一些,說道:「我說女兒啊,你是不是也太欠揍了些?燕京城有數百萬人,有上百萬女人。怎麼就你整天被欺負呢?」

「你知道什麼?是他們欺負秦老師。」王九九氣憤地說道。

「我女婿?誰欺負他了?你還搞不定他們?」

「我確實搞不定他們。」王九九可憐兮兮地說道。

「嘿嘿,知道找你老娘出馬了?誰欺負我女婿了,我去滅了丫的。」張儀伊一臉得意地笑。

「是學校。」

「學校?學校怎麼欺負他了?」

「學校說他沒有教師資格證。要把他解雇。」

「教師資格證?那是什麼玩意兒?」

「張儀伊,我知道你沒有文化,但是也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好不?你連教師資格證書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麼了?你知道哪些食物可以豐胸嗎?你知道什麼時間做美容效果最好嗎?你知道怎麼樣喝水有美白的作用嗎?老娘我這是術業有專攻。」

王九九本想反駁,但是想起自己還有求於人,便主動給那白癡婦女解釋道:「教師資格證書就是教師上崗證書。沒有那個證書,是不能去教書的。你也上過大學,連這個都不清楚?「

「唉,你老媽我不當學生很多年了。誰還有空記得這個?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一個老師嘛,不當就不當唄。問他想去那個部門,你老娘去給他跑。教育部門怎麼樣?」

「---」

「不行啊?那當軍人也行啊。不過他的體質看不起不好,不能當武官。去部隊文工團吧。做軍醫也沒問題。升職也快--」

「我就要他當老師。」王九九沒好氣地打斷她媽的絮叨。

「那現在能補一個證嗎?」

「補不了。」

「能買嗎?」

「會被查出來。」

「要是沒人查呢?」

「一定會有人查的。」於是王九九便把KTV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給她媽講了一遍。又把對方有可能拿著這個證件來報復秦洛的猜測也給講了出來。

張儀伊在那邊氣得暴跳如雷,罵道:「這群王八糕子。太過份了。實在是太過份了。從來都是老娘欺負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欺負我們家的人了?那個校長住哪兒,把他地址給我。老娘搬個馬扎到他門口罵他個三天三夜。」

王九九在這邊樂開了,笑著說道:「這麼丟份兒的事兒你也幹得出來?」

「我當然不會自己出馬了。我掏錢請一百個民工去罵。罵得他們狗血淋頭。連大門都不敢走出來。」

「老媽。這辦法太衰了。你打幾個電話給你朋友嘛。怎麼說,當年你也是燕大一枝花嘛。朋友面一定很廣的哦,解決這樣的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王九九小小地拍了一下她老媽的馬屁。

「那是,想當年你老媽我可是名滿燕京城啊。追求我的男人能夠從王府井排到現在的五環以外。可惜啊,鮮花終歸要落個插在牛糞上的命------」

「緬懷夠了吧?趕緊打電話吧。」王九九催促道。

「行。我這就去打電話。」張儀伊說道。

「你可快點兒。秦老師要是被他們趕走了的話,我可要爬到樓頂上往下跳了。」

「哎呀,這個辦法好。你跑到你們學校最高的天台上去,威脅他們說,如果不把秦老師留下。你就從這兒跳下去----我再給你找幾個記者過去拍拍照。嚇唬嚇唬他們。事情準成。咱們母女倆裡應外合,狼狽為奸,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張儀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讓我跑去跳樓啊?哪有你這麼給人當媽的。」王九九氣得跳腳。

「人家真得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嘛。」

*****************************

秦洛出了醫科大學門口,等了一陣子,看到有輛出租車開過來,就趕緊伸手招喚。

出租車司機發現客人,把車子給開了過來。

「就是你一個人吧?」司機在秦洛背後東張西望。

「就是我一個人。」秦洛點頭。這司機的動作和問話都有些奇怪。難道這是準備把自己送到偏僻的山角然後半路劫道的黑車?

「哦。那就好。上車吧。」司機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認識我?」秦洛拉開車門,問道。

「認識。上次你和你女朋友坐我的車,差點兒出車禍。你忘記了?」

「-----還真是記不清了。」秦洛笑著搖頭。

「嘿嘿,你記不清我是正常的。我可是記得你啊。現在穿這種衣服的人少,而且你還有一個那麼-----性感的女朋友。」司機大笑著把車子發動。

「她不是我女朋友。」秦洛解釋著說道。

「喲,還不好意思呢?你們都那樣了,還不是女朋友?有那樣的女朋友,一定很痛苦吧?用句有學問地話來說叫那什麼,痛並快樂著。」司機充分發揮出燕京出租車司機的侃勁兒,自然熟的和秦洛聊起天來。

「不過啊。如果你女朋友今天在的話,我就不敢接你們生意了。賺錢重要,可安全更重要啊。上次拉你們那趟客,我的手都一直哆嗦著。」

「對不起。」秦洛一臉尷尬地道歉。

心想,這厲妖女果然是妖法高深啊。連出租車司機拉過她一次,都對她記憶深刻。再見面都不敢做她的生意了。

秦洛在傾城國際門口下車,立即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迎了上來。

「秦先生,厲總在二樓等你。」制服美女一臉親切地笑。

「二樓?」秦洛有些緊張。二樓是那群色女聚會開沙龍的地方,她們那色瞇瞇的眼神以及大膽的挑逗都不是秦洛這個純情小處男能夠招架的。

「我能不能去三樓等她?」

「厲總說在二樓有事要和你商量。好像是關於陳思璇小姐治病的問題。」

「哦。好吧。」秦洛點頭答應了。

心裡卻是有些疑惑,按道理講,自己在陳思璇的腿上塗了金蛹粉,應該能夠去掉那些疤痕才對。難道說,疤痕沒有完全去除乾淨?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秦洛剛剛走進二樓的大廳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嬌笑聲。

「秦先生,請。」制服美女看到秦洛站在門口不願意挪步,又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那些正在嬉笑打鬧的女人也看到了秦洛,一個個都把視線投到秦洛這邊。

「哎呀,厲美人的小情郎來了。大家快讓讓。」

「小帥哥,快進來啊。怕我們吃了你還是怎麼的?」

「就是嘛。姐姐又不是老虎。來,到姐姐身邊兒來坐。」

-------

秦洛表情僵硬地笑著,舉手和大家打招呼,說道:「大家好啊。」

「哎呀,你們有沒有發現?小情郎揮手的姿勢很有范兒呢。」一個燙著卷髮,模樣看起來很是純情的女人指著秦洛大叫道。

「那是人家厲美人的小情郎,關你周韻什麼事兒?」

「就是。你們想一男侍二婦啊?」

厲傾城從沙發上站起來,笑罵道:「我說,你們一個個別這麼邪惡好不好?會嚇跑我的小弟弟的。」

「你看,厲美人說不要我們邪惡,自己更加的邪惡。張口閉口就是小弟弟的。還她的小弟弟----咯咯-----」

秦洛有種調頭就跑的沖頭。這群女人比一群老虎還要恐怖百倍。

厲傾城滿臉笑容的走過來,拉著秦洛的手說道:「來。過來坐。我們的思璇美人兒想好好地感謝你呢。你覺得以身相許怎麼樣?」

「好啊。隨便。」秦洛點頭。他只是覺得腦袋濛濛的,都沒仔細聽厲傾城在說些什麼。

眾女先是一愣,然後笑地更加大聲了。

「思璇,快去獻身吧。人家小帥哥答應了。」

「是啊。他說隨便。哈哈,這小男人太可愛了。你們什麼時候借我帶回去玩玩啊?」

陳思璇紅著臉站起來,對著秦洛深深鞠躬。因為穿著的是粉藍色的低胸T恤,所以在鞠躬的時候,秦洛很容易就把她那足有D罩杯的胸部給盡收眼底。

「秦先生,真得要感謝你。你的醫術太神奇了。我的腿好了。一點兒疤痕都沒有。」陳思璇抬起頭來,滿臉崇拜地看著秦洛。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藥粉,簡直是神跡。

秦洛不僅僅是治好了她的腿,也挽救了她的職業生涯。原本,她以為自己再也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了。

「沒關係的。不用客氣。」秦洛連忙擺手。那些女人一笑,他更加緊張了。

低下頭掃了一眼,陳思璇腿上的傷疤果然都好得無影無蹤了。就笑著說道:「沒事兒了就好。我還有些事兒,你們忙。我先走了。」

他只想著要趕緊逃離這狼窩,這些女人太色了,讓他有種赤裸裸站在她們面前的感覺。

「唉。秦先生,你別走啊。我還要獻身呢-----不是,我是說,我還要請你吃飯呢。無論如何,還請你賞臉光臨。」

陳思璇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個被譽為台灣第一美腿名模的女人無數次的走台都不覺得羞澀,這一次,一張美艷的臉像是塗上了層腮紅似的,紅得耀眼。

她情急之下,把自己想要請秦洛吃飯說成了要去獻身,都怪那些色女的誤導啊。

那群女人先是沉默,然後笑地更加大聲了。有得乾脆捂著肚子趴在了沙發上,連自己短裙下春光外洩都沒有發覺。

(PS:第二更送到。)

第五十章、我養你!

直到去吃飯的路上,那群女人還拿陳思璇說錯的話來取笑她。

「思璇,你要去獻身,你帶著我們來幹什麼?」

「你傻啊。要獻身,當然要先吃飯啊。不吃飯的話,哪裡有力氣獻身?」

「當醫生就是好哦。只要治好那個美女的病,就能夠讓人以身相許。」

「你們就不要取笑我了。」陳思璇紅著臉說道,她真是怕了這群腐女了。

她腿上的疤痕已經完全復原,準備回去開始工作了。買了今天晚上的機票,準備在走之前請秦洛吃頓飯。好好地感謝他的救治之恩。

原本想在吃飯的時候說些感謝地話的,沒想到這群女人都要留下來湊熱鬧。她也只能把她們給全請了。

厲傾城看到秦洛一臉尷尬地跟在後面,稍微放慢腳步等了等他。等到他走進時,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對著前面地那個說話最犀利的紅頭髮女人說道:「冉鈺,你不是說只要我們家秦洛能夠治好思璇的腿,你就把自己的金環裸裝系列拿出來給他看吧。我弟弟說了,他想看你的金環裸裝。對不對秦洛?」

秦洛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一臉僵硬地傻笑。跟個白癡似的。

「厲美人,你要死啊?你怎麼不把自己脫光光給他看?」冉鈺回頭罵道。

「我倒是想。可他不願意看啊。人家就想看你這白骨精。」厲傾城回擊道。

「我哪裡有你有肉啊?胸大屁股圓的,最是吸引這些小男生了。」

兩人女人你來我往,斗地不可開交。其它的人也紛紛幫腔,跟著搗亂。

也正是這樣,秦洛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他有些感激地看了厲傾城一眼,對方似乎有感應似的,轉過頭對他嫵媚一笑。

這個表面上妖裡妖氣的另類女人,也有著自己的心思細膩之處。她知道秦洛還不能適應這樣的氣氛,所以就主動攻擊,把戰火全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他們吃飯的地方在粵海酒樓,主要經營的是南方菜系。不知道厲傾城是怎麼打聽到秦洛的南方人身份,特別的為他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

因為粵海酒樓離厲傾城的傾城國際很近,所以大家都沒有開車。秦洛陪著一群千嬌百媚的漂亮女人走在街邊的人行道,很是吸引人的注意。甚至還有人因為專注的注意著這邊,差點兒撞上他前面的車屁股。

因為厲傾城提前打電話定了位,所以,去了之後報上名字,就有人引領著他們進了包廂。

在一群女人的起哄下,秦洛點了兩道菜。然後就把點菜權交給了她們。

那個叫冉鈺的紅頭髮女人說為了呆會兒陳思璇的獻身,特別的為秦洛點了一個補腎益精的火焰羊腰。

一群無良的女人對著兩人起哄,陳思璇久經檯面,還能夠坦然應對。倒是秦洛這個小男人被一群女人這麼的打趣,羞愧的只知道埋頭喝茶,連腦袋都不敢抬。

厲傾城坐在秦洛的旁邊,偷偷地在下面伸腳踢了踢秦洛,小聲問道:「你今天怎麼了?總是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秦洛搖頭。

「小弟弟,我說過,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乖乖地把事情告訴姐姐吧。說不定姐姐還能幫你呢。」厲傾城舔了舔濕潤的嘴唇,嬌聲嬌氣地說道。

看到她這幅妖艷的模樣,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想她把給按倒在床上。然後解開皮帶,狠狠地抽打她的屁股。

「我被解雇了。」秦洛小聲說道。

「什麼?」厲傾城提高了音量。

「我被學校解雇了。」秦洛再次說道。聲音更加的小了。被學校開除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實在不好意思當著這一大桌子美女面前說出來。

「被學校解雇?為什麼?他們憑什麼解雇你?」厲傾城顯然沒有這樣那樣的顧忌,滿臉寒霜地問道。

「說我沒有教師資格證書。」秦洛苦笑著說道。

看到這群女人都一個個瞪著大眼睛滿臉認真地看著自己,他越來越沒有底氣了。

「教師資格證?教師資格證算個屁啊?行,解雇了也好。以後你跟我干,我養你。」

厲傾城滿臉的憤怒,拍著秦洛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他不就是跟你幹嗎?還跟誰幹了?」冉鈺說道。

那些女人先是一愣,然後也都明白了過來。一個個地拍桌子敲碟子的大笑。

「姐妹們,你們說,咱們這圈子人裡面誰最齷鹺啊?」

「厲傾城。」一群人大喊地喊道。

「誰最好色啊?」

「厲傾城。」

「誰最流氓啊?」

「還是厲傾城。」

「跟我干。我養你。厲傾城,你也太騷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包小白臉包地這麼豪氣干雲一臉正經地。」

「就是。你沒看到厲美人剛才說那話時的表情。嘖嘖-----」

「厲美人,你準備給我們的小帥哥出什麼價啊?」

厲傾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繼陳思璇的後塵說錯了話。不過,她的性格外向,應付這樣的場面是手到擒來。

她撿起根筷子挑著秦洛的下巴,說道:「這就要看小妞的表現了。如果伺候的好,本老爺大大地有賞。」

「如果伺候地不好呢?」

「一腳踹下床去。三天不給飯吃。」

陪著眾人笑鬧了一陣子,他們點的菜也陸續上來了。美色和美食,都是女人的最愛。有了美食,才堵住了她們一刻也閒不住的嘴。

厲傾城小聲在秦洛耳朵邊問道:「做地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被解雇了?我聽說你很受學生擁戴啊。」

說起這個話題,秦洛就有些鬱悶。哀怨地撇了厲傾城一眼,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怎麼回事兒?」厲傾城一臉詫異地問道。

「你還記得李清央吧?」秦洛問道。

「是他搞的鬼?」厲傾城一直嘻笑的臉變得陰沉起來,那雙又長又媚總像是要往外溢出水來的眸子也盛滿了怒火。

「差不多吧。」秦洛點頭。

厲傾城惱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破口大罵。「李清央他算個什麼東西?老娘不喜歡他怎麼了?想報復就衝著我來。拿我朋友開刀算什麼事兒?讓我碰到,非把他卵蛋給踢爆。」

「怎麼了?厲美人,怎麼回事兒?」這群女人還沒弄明白是什麼回事兒,紛紛發問。

厲傾城強忍著怒氣,把她和秦洛以及李清央三人的關係以及過節給說了一遍。

「媽的。姐妹們,削他。不然的話,這賤人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切他小JJ數年輪。太可恨了。」

「敢欺負我們的厲美人。真是不知道死活。」

一群女人越說越激動,最後決定飯也不要吃了,直接去學校找李清央算帳。

秦洛趕緊阻攔,求爺爺告奶奶的把她們給截了下來。

「大家不要激動。厲校長已經答應過幫我去做工作,應該很快就能解決的。」秦洛笑著安慰道。不過這些女人這一刻表現出來的熱情和義氣還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秦洛,你是不是也是醫科大學的?我有個叔叔在哪裡面做副校長。我打電話幫你問問情況。」

「嗯。我有朋友在教育部。我讓他給你說個情。哪裡沒有證書就不讓人教書的道理。太過份了。」

「我爸是市政府的。我看看他有沒有朋友能幫忙。」

這些女人果然都來歷不凡,聽了秦洛的話後,紛紛掏出手機開始在自己的人脈網中尋找可以幫到秦洛的那個人。

這就是人情!

「謝謝。謝謝各位。」秦洛感激地說道。

「要叫姐姐哦。」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甜甜地笑著說道。秦洛知道她的名字叫小逸。可是幾乎沒有單獨的和她講過話。但是,秦洛看到剛才她也悄悄地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叫妹妹還差不多。」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拍拍桌子,說道:「好了。大家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說話。」

眾人這才舉筷,厲傾城又點了兩瓶紅酒來助興。

秦洛這次死活不敢再沾酒,厲傾城只得又給他要了兩罐王老吉。秦洛的這種行為又受到那群女流氓的一頓鄙視。

正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敲響。

秦洛過去打開房間門,看著站在門口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問道:「請問你找誰?」

「陳思璇小姐在嗎?」男人笑著問道。他的視線已經透過秦洛看到了坐在裡面的陳思璇。

秦洛不知道這人是誰,只當是陳思璇的朋友。就退讓到一邊,讓他進來。

西裝男走進包廂,直接走到陳思璇面前,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有人聽得出來,他講地是台語。可是,眾人都不擅長這個。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聽了男人的話,陳思璇的臉色就變得難堪起來。也用台語和他激烈地爭辯著什麼。

西裝男好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在陳思璇眼前打出一個手指頭,好像兩人正在談價錢一樣。

「我說過我沒空。你走吧。」陳思璇寒著臉,指了指包廂的房門。

「陳小姐,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種態度就很沒必要吧?你真當你是女神?一杯酒一萬塊,可是一線女星的價格。要不是因為在燕京,你以為你能找到這樣的好事?」

因為陳思璇用的是華夏語,這次他也跟著講得是華夏語。雖然極其的不標準,但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感情,這傢伙是過來拉皮條的。

(PS:大家說說,老柳今天是不是很風騷?)

第五十一章、妖精!

陳思璇雖然漂亮,但是在燕京認識她的人還真是不多。可是,同樣從台灣到燕京來經商的一些客人就不一樣了。

這個穿著得體的西裝,打著領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叫做何亞偉,是台灣青檸企業的一名經理助理。這次,他陪著公司老闆來燕京洽談業務。

恰好今天客戶也邀請他們在這兒吃飯,一群人正在桌子前聊天時,就看到了一群姿色各異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其中,那個身高腿長在人群中極其耀眼的女人竟然是被台灣民眾譽為『第一美腿模特』的陳思璇。

於是,老闆郭旭就帶著炫耀地語氣對客戶說道:「你們看那個穿藍色衣服的女人怎麼樣?」

客戶自然對陳思璇這種長腿美女是極其喜愛的,笑著說道:「怎麼?郭總相識滿天下,連我們燕京的女孩子也認識?」

「哪裡是燕京的女孩子?這是我們台灣的第一美腿呢。如果黃總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人請她過來陪酒。」

「男女搭配,喝酒不醉。有佳人作陪,喝酒也自然盡興。」黃總大笑著說道。男人很難拒絕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

於是,郭旭便交代何亞偉過來邀請陳思璇。因為之前在台灣的時候,雙方也有過業務上的往來。陳思璇也幫助青檸集團的食品和飲料做過代言,所以並不陌生。

剛開始何亞偉邀請陳思璇過去陪酒,陳思璇說要陪朋友吃飯,不太方便過去。接著,何亞偉便開始用金錢誘惑。說一杯酒八千,數量不限。如果願意提供其它的服務,價格另外商量。

於是,這才激怒了陳思璇。

陳思璇雖然算是娛樂圈人,可是,卻一直潔身自好。即便參加一些商業上的應酬,也只是為了工作,和客人的關係保持地恰到好處。

何亞偉的姿態很明顯,就是拉人過去陪酒。如果願意陪客戶睡覺的話,那麼價格另外計算。

陳思璇受不了他那幅嘴臉,所以就氣憤的拒絕。於是,何亞偉同學覺得自己顏面受損,就出言不遜。

「你覺得價格高可以去找其它人來做,我不接這種生意。還有,我在陪朋友吃飯。請不要打擾。」陳思璇再次出聲驅逐。這人不合時機的闖進來,破壞了她和秦洛等人的離別聚會,她肚子裡也滿是火氣。

「陳思璇,你有什麼好清高的?你不就是一婊子,收錢就得張開大腿的貨色。你和其它的明星有什麼兩樣?我見識的女人多了,還沒見過你這種不知抬舉的東西。」何亞偉的華夏語雖然說地不太好,可是罵人的話卻極其惡毒刺耳。

何亞偉也實在是愚蠢,這番話等於是一個劣童丟了塊石頭砸進馬蜂窩。

他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的立場,他面對的是一群不像是女人的女人。

「你又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一拉皮條的。你狂什麼狂?」

「就是。見過當狗的,沒見到當狗還這麼囂張的。」

「思璇,過去抽他。他要敢還手,老娘非揍地他滿地找牙。」

這些女人發起飆來,你簡直沒辦法把她們當正常人。

原本華夏語的詞彙就極其豐富,這些女人更是罵人的高手。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冷嘲熱諷,辱罵攻擊,十幾分鐘下來,都不帶重樣的。

就連那個在秦洛眼裡很清純可愛的小逸罵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之凶險之婉轉能夠讓人三天之後回想起來還吐血不止。

何亞偉臉紅脖子粗地站在哪兒,好幾次想反擊,可是根本就沒有插進去的機會。

他用台語罵,別人根本就聽不懂。這無疑是隔靴搔癢。

想用華夏語罵,可是又說不利索。差點兒把一大老爺們給急哭了。

套用海巖的一本書名來形容就是:拿什麼來罵你,你們這些賤人?

秦洛看地暗自心驚,心想,以後還是盡量少和這群女人來往吧。要是自己不小心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面,那還不得被她們給活活罵死啊?

「婊子。你們這群婊子。」等到那群女人停歇下來喝茶潤嗓子的時候,何亞偉終於找到了發飆的機會。

厲傾城一臉嫵媚地站了起來,笑瞇瞇地走到何亞偉面前,嬌滴滴地問道:「一萬塊錢一杯酒,現在還算數嗎?」

「當然算。你願意去?」何亞偉沒想到另外有女人願意接這趟活。而且論風騷妖艷,比陳思璇有過之無不及。自然滿口答應。

他剛才出語傷人,也是因為怕完成不了老闆的任務,讓老闆在客戶面前丟醜。現在有人主動應戰,他自然求之不得。

到時候就說陳思璇身體不舒服,找她的朋友過來陪酒就成了。

「我不願意去。」厲傾城仍然是那幅天真卻又嫵媚之極的模樣,搖頭說道。

「你-----」

「我是來打你臉的哦。」厲傾城笑嘻嘻地說道。「你有沒有意見啊?」

秦洛一頭冷汗,這妖女又要玩什麼把戲?打人家耳光還要問人家有沒有意見?

何亞偉一時氣糊塗了,根本就忘記了說話。當然,他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哦。不說話的話,那就證明你沒有意見嘍。」厲傾城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厲傾城閃電般出手,正反兩記耳光煽過去,何亞偉只覺得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痛。

「好啦。我打完了。我們還要吃飯呢,你先出去好不好?」厲傾城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懇求地說道。

何亞偉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包廂。

匡!

等到何亞偉走出去,並且幫他們關上包廂門後,那群女人還一臉癡呆地看著厲傾城。

「厲美人,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是不是施了什麼妖法?他就這麼讓你煽了兩耳光屁都不放一個?」

「就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怎麼沒看明白。那男人腦袋進水了?」

厲傾城一臉嬌羞的坐在秦洛旁邊,跟個新婚小媳婦似的,小聲說道:「那是因為人家的名字取的好啦。我一顧傾城,再顧又傾一城。我都看了他好幾眼,他再不傻眼,不是說明老娘太沒魅力了嗎?」

前半句話還是正常的,後面半句話就露出了本性。

「靠。你非得把人噁心死才罷手嗎?」紅頭髮的冉鈺做出嘔吐的架勢,一臉鄙夷地說道。

「小弟弟,你覺得姐姐是不是很有魅力?」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

「還好。」秦洛嚇得趕緊趴下來喝茶。

「是嗎?那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厲傾城的表情突然變了,橫眉冷對地說道。

看到秦洛的窘樣,那群女人又瘋狂的大笑起來。

站在包廂門口的何亞偉愣了半天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包廂裡面響起女人響亮悅耳的大笑聲時,他才從癡呆的狀態中驚醒。

摸了摸還生痛的臉,何亞偉氣地要捉狂。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

原本想闖進去和那群女人大戰三百回合,但是想起那群女人的彪悍程度,他還是聰明地選擇了暫時避讓。對方人多,自己寡不敵眾,需要去搬救兵。

何亞偉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敷了臉,等到臉上的紅印消失了一些後,才回到他們所在的包廂,向老闆郭旭匯報了陳思璇拒絕老闆邀請的事情。並且,還很是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當然,他把自己被抽耳光的事情給隱瞞了。這樣的事兒,當事人總是沒臉當眾講出來的。

多少年以後,何亞偉想起自己被一個女人抽了耳光,然後又聽話地轉身離開那一幕,仍然覺得那是一場噩夢。

「婊子。不識好歹。」郭旭寒著臉說道。

「郭總,怎麼了?佳人變成了火辣椒?」黃總一臉笑意地說道。

「有些女人,總是愚蠢地找不準自己的位置。」郭旭一臉陰沉地笑著。

「是啊。這樣的蠢人實在是太多了。不過,如果她們能夠受到一些教訓的話。很快就會變得乖巧的。」黃總笑呵呵地說道。

「那麼,黃總有什麼好的訓獸方法?」郭旭問道。

「在燕京,黃某總是不能讓自己的朋友受委屈的。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吧。」

「好的。那就謝謝了。有機會去台灣,郭旭一定盡地主之誼。」郭旭感激地說道。

「客氣客氣。」黃總一邊說話,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佈置。

再沒有人打擾,一頓飯就吃的格外歡快。這群女人能說會笑,又喜歡開些曖昧的玩笑。雖然她們總是搞得秦洛下不了台,但是,和她們在一起,秦洛還是覺得------痛並快樂著。

換句話說,就是,秦洛很犯賤的喜歡和這群總喜歡吃他豆腐的女流氓在一起。

因為是陳思璇宴請秦洛,以報答他的診治恩情,所以大家也沒有搶著埋單。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出酒樓,再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頭。或許是秦洛已經適應了這種被人圍觀羨慕的角色,所以這次在接觸到別人的眼神時就顯得坦然多了。

「黃總。他們出來了。」在粵海酒樓門口的一輛停車場裡,一輛黑色的麵包車裡有人打電話匯報道。

「嗯。照我剛才吩咐得去做。記得要拍照。」黃總站在包廂的窗戶邊,看著那群女人性感曼妙的背景,出聲說道。

(PS:今天小妖生日。所以,第一章提前放出來。晚上可能要和一群朋友出去慶祝下,不知道有沒有第二更。即便有,也會很晚。請大家多多諒解。)

第五十二章、陰險狠辣!

「思璇,你這次回去,什麼時候還有機會回來看我們啊?」冉鈺拉著思璇的手,嬉笑著問道。

「很快的啦。最近公司會和內地有一些業務合作。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陳思璇笑著說道。

「嘻嘻,那些臭男人有福氣了。又可以看到我們思璇的無敵美腿。」

陳思璇瞟了眼走在人群後面的秦洛一眼,說道:「你不要那麼邪惡好不好?我們只是為了工作耶。」

她的這個動作被另外一個女人發現,大笑著問道:「怎麼?是不是捨不得我們的小帥哥?沒關係啦。讓厲美人借你帶回去玩幾天好啦。厲美人,你有沒有意見啊?」

「我當然有意見了。」厲傾城回頭罵道。「借給別人了,我這些日子要怎麼過?」

「厲美人你太不講義氣了。為了姐妹應該兩肋插刀嘛。你先用黃瓜啊茄子啊什麼的捅一捅嘛。」

「靠,你們太噁心了。老娘才不幹這事兒呢。我就要我的小男人。為了他,我寧願插姐妹兩刀。」

「去死。」一群人衝上去,拿著手裡的包包去攻擊『出言不遜』的厲傾城。

秦洛這才知道陳思璇要回去了。不過也可以理解,她的腿都治好了,自然要回去開工了。她們這些明星都是日進斗金的,誰願意耽擱那麼長時間啊?

想起今天有人跑來找陳思璇去陪酒,開出一萬塊一杯的高價,秦洛心裡就很是羨慕。

社會真是不公平啊。為什麼就沒有女人邀請男人去陪酒啊?

不過,最不公平的還是自己。就算真有個漂亮女人願意出一萬塊錢一杯的價錢讓自己喝酒。自己也沒那個命去賺這筆錢啊。

人生啊,如夢!

陳思璇的腳步放慢,故意等到秦洛走過來。顯然,她有些悄悄話要對秦洛說。

正要開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突然間就衝了過來。

車門推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先跳下車,大聲喊道:「陳思璇。你個賤人還敢跑到燕京來?你還要不要臉啊?啊,搶人家的男人,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跑過來勾搭。你怎麼不去死?」

女人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快速的向陳思璇這邊衝過來。

其它的人因為和厲傾城追打嬉鬧,所以都走在了前面。

陳思璇為了等走在最後面的秦洛,又特意放慢了腳步。所以,她就脫離了那群女人的陣營。

現在,只有秦洛和她站在一起。

黑色麵包車突然間停下,而且那個女人又出現的那麼迅捷,根本就讓別人反應不過來。

就連陳思璇自己也是張大嘴巴,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臭婊子,賤貨,搶別人的男人------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賤嘴----」女人已經接近了陳思璇,然後一巴掌煽向陳思璇還在發懵的臉蛋。

「思璇,小心。」厲傾城大聲罵道。她已經在向後面跑過來。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女人的巴掌離陳思璇的臉是如此的近,她的臉上出現得意的譏笑。在黑色的麵包車窗戶上,探出攝影機的鏡頭。顯然,有人正準備用攝影器材拍下這精彩的一幕。

對於明星來說,什麼東西最致命?緋聞。

有的緋聞能夠讓人名氣直線上升,身價也大幅度上漲。譬如獸獸門。

做為一個和她素昧平生的男人,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為了藝術這般的賣力表演。想必,每個男人都是心存感激的。

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也理所當然的願意追逐她那熟悉的背景,為她的各種商業活動埋單。

可是,有的緋聞卻能夠把一個事業蒸蒸日上的明星給徹底的毀滅。譬如小三門。

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女人對小三的仇恨。她們牙尖舌利,出語傷人,鄙夷挖苦,狠不得有機會衝上去吐口水。

即便是男人,在看到一些影視作品上出現第三者的時候,也帶有敵視的情緒。

所以,這種緋聞是最讓人頭痛的。一旦被公眾所知,受人追捧愛戴的明星立即就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車窗裡探出來的攝像頭,也正說明他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兒。並且已經做出了萬全的準備。

到時候拿到了這段視頻,是直接丟給媒體大肆報道,還是丟給藝人讓她做點兒犧牲。都要看他們心情了。

能夠在短時間內想出這一招,這些人很是陰險毒辣。

在那個女人的手快要打到陳思璇的時候,秦洛突然間出手。一把扣住了她舉在半空中的手腕。

「夫人,有什麼話好好說。我想,是不是個誤會。」秦洛一臉笑意地勸解道。

他是個善良純潔的孩子,還沒有想到這樣的事件其實是剛才那群人的報復。

這也和他對陳思璇的性格不瞭解有關係。畢竟,兩人總共才有過兩次見面。如果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林浣溪,他會毫不猶豫的一耳光回煽過去。

「你才是小三呢。你全家都是小三。」

女人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心裡狠他個死法活來。她本是一個靠出賣身體維持生活的小姐,今天接的這趟活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並不讓人意外。

而且,對方和自己約好了價碼。一耳光一千塊錢。剛才她出手的時候,就以為那一千塊到手了。沒想到因為這個男人的阻攔,即將入袋的鈔票活生生地飛了。

「你他媽的給我放手。你是誰啊?我來抽那個狐狸精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有沒有同情心啊?」女人拚命的想把手掙脫,可是秦洛捉的太緊。她根本就拉扯不開。

「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得不認識你。也沒有搶過任何人的男朋友。」陳思璇終於反應過來,誠肯地解釋著說道。

「你是不是陳思璇?」

「是。」

「賤人。打地就是你。」女人說著,又閃電般的掄起左手去抽打陳思璇。

秦洛再一次出手,把女人的攻擊給攔截了下來。陳思璇尖叫著躲開,總算又躲過了一劫。

「夫人。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講啊。動手就不對了-----我想這是個誤會。思璇她不是那種人------」秦洛兩隻手扣住女人的兩隻手腕,兩人的姿勢頗為怪異,像是正在跳探戈的情侶。

當然,假如你不看他們臉上的表情的話。

「誤會你媽。傻逼,快把我的手放開。」女人急了。又抬起一腳踢向陳思璇的肚子。

一腳二千,這個價格更貴。

啪!

秦洛也快速的抬腿,用腳尖踢在女人的小腿上。女人慘叫一聲,便花容失色地呻吟起來。

「你罵我可以。但不能罵我媽。」秦洛警告地說道。這種女人,太沒有素質了。動不動就攻擊別人的父母。

經過秦洛的三次阻擋,女人的攻擊全部作廢。而且,在這個時間裡,陳思璇已經轉移到了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厲傾城她們也趕了過來,把女人給團團圍住。

「你是誰?想幹什麼?」厲傾城喝罵道。

「我是誰?我是誰用得著你管?陳思璇搶別人的男人,我就是來抽她的。賤人。婊子。」

女人不愧是風月場所裡混過的,她的雙手被一個男人給扣住了。小腿痛得厲害。而且,又被十幾個女人團團圍住。不僅不見一絲緊張,反而有股越挫越勇的辣勁兒。

「你男人是誰?你憑什麼說思璇勾引你老公?」冉鈺滿臉怒氣地問道。這女人是神經病嗎?

「我男人是誰關你屁事兒?你們又是什麼人?哼哼,看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一看就知道全部是小三。搶別人的男人,你們就不覺得羞恥?」女人自然沒辦法說出自己的男人是誰,開始故意轉移話題。

果然,她這一抬把那群女人全部給激怒了。

「你才是小三呢。瞎了你的狗眼,老娘可是黃花大閨女。」

「這女人真欠揍。難怪看不住自己的男人。」

「我要是她男人,我也忍不住會在外面包二奶。這是女人嗎?這是人嗎?」

厲傾城仔細地思想了一番,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揮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了,盯著女人的眼睛問道:「你和思璇有仇?」

「當然有仇了。要是你男人被人搶了,你也恨她入骨吧。」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女人不太敢和厲傾城對視。像是自己會被那雙漂亮狐媚的眼睛給看穿偽裝似的。

「我和你講人話。你也別再和我講鬼話。不然的話,等到我和你講鬼話的時候,你就沒機會說話了。」厲傾城冷笑著說道。她發現了女人眼中的遲疑和躲閃。

當一個女人不敢正視你的眼睛時,就證明她心懷不愧。

當然,如果你正在向她求愛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因為,有可能那時候她正心中羞澀或者假裝羞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女人偷偷向後瞄了一眼,帶她過來的那輛麵包車竟然向前開了一截。不在原來的位置。這讓她的心裡有些著急。

「我說,誰派你來抹黑思璇的?」厲傾城臉上的笑容斂去了不少。連笑容都變得陰森森的。

「我自己要來的。用不著別人指使。」女人嘴硬地說道。

「看來你無藥可救了。」厲傾城冷笑著說道。「冉鈺,打電話報警。讓人好好地查一查她。我就不信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PS:謝謝朋友們的祝福。小妖都看到了,讓我向大家說聲謝謝。)

第五十三章、偷吻!

冉鈺在警察系統頗有些能量,所以,由她打電話報警的話,事情會方便許多。

而且,說不定在陳思璇登機前,調查結果就能夠出來了。

那個紅衣女人看到有人報警,心裡終於開始發慌了。要是被警察給帶回去的話,她的職業就要曝光了。職業曝光,那麼現在所飾演的『大奶』角色也自然會被人戳穿。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禮啊。」紅衣女人對著路邊圍觀的人群大聲呼叫。

因為這是主幹道,所以,在他們這邊發生衝突時,已經有不少人跑過來圍觀了。

旁觀的人一臉嘻笑地看著,對著這邊指指點點。還有人拿出手機對著這邊拍攝,準備晚些拿回去炫耀,或者發到什麼論壇上去爆料。一群美女毆打一個美女,這樣的標題不是很有吸引人嗎?

紅衣女人太高估人類的道德了,不是到哪兒都能碰到『海扁王』的。或許,美國還有人在做著『海扁王』的夢,但是在華夏國絕對沒有這種『傻孩子』。

看到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女人又把希望放到前面的黑色麵包車上。

「喂,救命啊。三哥。救我。」女人對著麵包車招手大喊。她知道,他們能夠從後視鏡後面這邊發生的情況。

沒有人下車,麵包車仍然沉默地停在哪兒。

這個時候,眾人才注意到那輛黑色的麵包車。

「三哥是什麼人?」厲傾城盯著麵包車的方向,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

「總有人能夠讓你開口說話。」厲傾城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便不再追問。

「我過去看看。」秦洛也看著無法看清裡面情景的麵包車,出聲說道。

厲傾城握了握他的手,說道:「傻弟弟。你追上去,他們肯定開車跑路了。你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路得過四隻輪子?」

「三哥,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回去搶人?要是被他們送到警局就不好了。」扛著攝影機的長毛看著坐在副駕駛室上的光頭問道。

「等等。」光頭說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三兒,事情辦妥了?」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志在必得的聲音。

「老大,事情辦雜了。找的托沒有機會對陳思璇下手。現在人還被他們給圍住了。」光頭小心翼翼地報告道。

「廢物。」男人地聲音提高了不少。「這麼點兒屁事兒都辦不成。我養著你幹什麼?」

「對不起。老大。」光頭忐忑地問道:「我們要不要去把人搶回來?我怕他們會報警。」

電話那頭一陣沉吟,然後說道:「不用了。不要把事情鬧大。三兒,這件事兒,你找個借口背了吧。就說你和陳思璇有矛盾。回頭我讓人給警察局那邊打聲招呼。讓人把你保出來。」

「是。老大。」光頭說道。

掛了電話,又從後視鏡裡看了眼那邊的情況,聲音沉悶地說道:「開車。」

駕駛麵包車的是個精瘦的小伙子,聽到光頭的話,立即發動車子逃離現場。

「三哥。你不能走啊。三哥。你要救我啊。」看到麵包車越走越遠,女人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直到麵包車在下一個紅字街口拐彎,然後消失在滾滾車流中。女人終於崩潰,掩著臉痛哭失聲。

她知道,她被放棄了。

她有做為一個棋子的覺悟,但是事實真的降臨到自己身上時,她的心頭還是難受。

她也是人啊!

很快的,警察就趕了過來。

一個穿著便服的帥氣年輕人從警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跑到冉鈺面前,笑著說道:「冉姐,緊急召喚,所為何事?」

冉鈺指了指紅衣女人,說道:「我們懷疑她受人指使敗壞藝人聲譽。你把她帶回去調查,找出她背後的那個混蛋。」

男警看了眼紅衣女人,笑著說道:「放心吧冉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行。快去幹活兒吧。」冉鈺揮手說道。

「好的。冉姐再見。有事兒再招呼我。」男警笑著說道。然後一揮手,立即有兩個身穿警裝的警察跑過來從秦洛手裡接走了紅衣女人。

「冉鈺,那男人是誰啊?對你恭敬的很啊。你呼來喚去的,當兒子使喚呢?」有女人打趣著說道。

「你是狗嘴裡面吐不出象牙。他是我一個院子裡的朋友。」冉鈺橫了豐滿女人一眼,說道。

「嘻嘻,狗嘴裡要是能吐出象牙。我就專門回去養狗嘍。」那個體態豐滿的女人回擊道。

看到沒有熱鬧可看,圍觀的人群才逐漸散去。

「思璇,你沒事兒吧?」厲傾城走過來問道。

「沒事兒。」陳思璇楚楚可憐的搖頭。「從進入這個圈子起,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前聽到過有前輩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替他們難過。沒想到今天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我真的不認識她。」

「我知道。你當然不認識她了。」厲傾城說道。「很明顯,她是受人指使的。」

「那是誰指使的?我沒在燕京惹什麼麻煩啊?」陳思璇問道。

厲傾城翻了翻白眼,無奈地說道:「你剛才還拒絕了別人呢。怎麼會沒有惹麻煩?」

「啊?是他?」

「有可能。」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思璇,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小心提防。盡量不要和他們有什麼接觸。」

「嗯。我明白。在台灣,他們不敢亂來的。」陳思璇說道。

「那就好。你是下午五點多的飛機,在這期間,就不要出去亂走了。晚些時候,我和秦洛送你去機場。」

「嗯。謝謝。麻煩你們了。」陳思璇回頭看著秦洛,感激地說道。

「嘿嘿,今天咱們的小帥哥又英雄救美了。這是第二次救下美腿王后了吧?思璇,我怕你真得獻身了哦。」

「就是。如果覺得獻身時間太早的話。可以先把你的美腿讓咱們的小帥哥摸摸嘛。男人就是靠哄著的,人家要是在你身上一點兒便宜佔不到。下次誰還願意幫你?」

「秦弟弟,上去摸摸嘛。不要害怕。思璇不會用大耳光抽你的。你剛才都幫她擋下兩記狠的,她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那群女人唯恐天下不亂,紛紛在旁邊出著餿主意。

「這樣----不好吧?」秦洛偷偷瞄了眼陳思璇的美腿。不確定地說道。

這麼漂亮的長腿,還真是誘人遐想啊。摸起來的話,手感一定非常不錯。

可恨的是,自己上次治療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趁機感受一番?可能是當時太緊張了吧。

「有什麼不好的?讓你摸你就摸嘛。姐姐們給你做主。」

厲傾城看到陳思璇臉若桃花,眼裡都快能滴出水來,站在哪兒也不說話。暗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按道理講,陳思璇是娛樂圈的藝人。應該久經這樣的場面才對。怎麼現在跟個剛出道的純情小玉女似的,害羞成這個樣子?

難道說,她對秦洛有什麼企圖?

厲傾城看著還在哪兒裝瘋賣傻的秦洛,心裡暗自樂了起來。

心想,這傻妞就這麼淪陷了?你要是知道這個惡魔的真正面孔,怕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為了陳思璇的安全,秦洛陪著厲傾城親自送她到機場。

三個人在候機大廳寒暄了一會兒,廣播裡便傳來了催促登記的聲音。

陳思璇的目光轉移到了秦洛身上。說道:「秦先生,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厲傾城擺手,說道:「行了行了。你們有什麼話趕緊說,有什麼事兒趕緊辦。我去喝杯咖啡。就不過來送你了。」

這女人說完,還真的轉身就走人了。

「秦先生,真是很感激你。你已經救過我兩次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才好感謝你。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還請收下。」陳思璇從她的LV包包裡取出一個厚厚地信封遞給秦洛。

「你已經謝過我了。」秦洛笑著說道。

「有嗎?」

「有啊。口頭上說過很多次。還請我吃了一頓美味大餐。」秦洛笑著說道。他把信封給塞了回去。

陳思璇眼睛閃亮地看著秦洛,好一陣子後,在秦洛蒼白的臉色變成了粉嫩的紅色後,才說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台灣找我。哪兒風景優美,美女多多哦。我會幫你多介紹幾個的。」

「好的。」秦洛尷尬地點頭。

「嘻嘻。真是個可愛的弟弟。」陳思璇突然間腦袋前傾,快速的在秦洛的臉上啄了一口。

你知道的,個頭高的女人,想要偷吻的話成功率是很高的。

秦洛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的臉上就多出一個淡淡的O型唇印。

秦洛一臉茫然。甚至,臉上的笑容仍然僵硬著。

「她為什麼親我?她憑什麼親我?」

陳思璇拉著行李箱站在登機口對著秦洛揮手。喊道:「記得哦。有機會一定要來台灣找我。我有機會也會來燕京看望你的。」

身高腿長,笑顏如花,這一刻的陳思璇是極美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是引人矚目。

等到陳思璇的背景在檢票口消失,秦洛才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下體。

可愛的弟弟?除了能屈能伸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這一天,對秦洛同學來說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除了自己的母親,第一次有個女人親了他一直很英俊從未被超越的右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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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人問手機閱讀的事兒。我在本書相關有過介紹。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瞭解一下。)

第五十四章、致命誘惑!

回去的路上,秦洛仍然沉溺在自己被陳思璇偷吻的事件中。和厲傾城說話也是一幅心在焉的模樣,面對厲傾城的調戲時反應也不是那麼敏銳了。

甚至,在她言語誘惑的時候,秦洛甚至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開車的出租車司機被這妖精勾引的不行,車子一直在以S型路線行走。跟在玩飛車驚魂遊戲似的。

「魂兒被勾走了?要不,我們現在回去,給你買張去台灣的機票?現在追上去的話,大概還來得及。」厲傾城見到秦洛這幅癡呆的模樣,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記。

「啊。什麼?」秦洛吃痛之下,這才反應過來。

「我說,人都走得沒有影兒了,你還要癡呆到什麼時候。」厲傾城沒好氣地說道。

「我沒有癡呆啊。」秦洛說道。他一直很正常地在思考問題呢。

「真應該把你剛才的傻樣拍下來。」

秦洛尷尬地笑著。任何人失去了第一次時,都會是他這種表現吧。

他還算堅強了,你看電影裡面的那些女人,哪個不小心失去了第一次不是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

看到秦洛的表情,厲傾城的屁股朝秦洛身邊靠了靠,大半個身子都躺在了他的身上,柔軟的酥胸也不經意般的壓在他的手臂上。厲傾城在他耳朵吹氣如蘭地說道:「被女人親吻得感覺不錯吧?」

「嗯。」秦洛點頭。突然間,他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陳思璇偷吻他的時候,她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難道說是陳思璇告訴她的?不可能啊。她沒理由把這種事情告訴厲傾城。況且,她這個時候剛剛登機,怕是手機都不允許開機吧。

明明說要離開,卻又躲在一邊偷看。這種行為太讓人鄙視了。

難怪有前輩教育我們: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女人那張破嘴。

「別裝了。我都看到了。」厲傾城嘻笑著說道。「小弟弟,你還真厲害啊。才和我們家思璇見了兩面,就勾引得人家投懷送抱,主動送上香吻。還真是看不出來呢。」

「我們只是朋友之間的道別。」秦洛心虛地解釋。「就像美國人見面時就可以互相親吻一樣。」

「是。是。我明白。你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厲傾城一臉認真地說道。

接著,話題一轉,問道:「你說,你們的孩子是叫我姐姐好,還是叫阿姨合適?叫姐姐吧,這樣顯得我年輕。阿姨會把我叫老了。」

「--------」

這女人,說話總是那麼的雷人。

回到傾城國際,那群女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冉鈺和小逸在沙發上坐著聊天。

見到兩人進來,冉鈺說道:「送走思璇了?我剛才打她電話還關機。她的案子審訓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個女人是憶江南的一個小姐,受人僱傭跑來抹黑思璇。」

「受誰的僱傭?」厲傾城擰著眉毛問道。

「林三。」

「這是什麼人?」厲傾城一臉疑惑地問道。

「一個小混混。說是求愛不成,就想報復思璇。」冉鈺冷笑著說道:「切,他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就他,還想向我們的美腿王后求愛?咱們秦洛上還差不多。他啊。沒戲。」

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那個林三肯定是被人推出來的替死鬼。真正的幕後黑人應該是那個點思璇陪酒的混蛋。」

「我也想到這一點兒。可是那個林三嘴硬的很。怎麼審都不肯說。也只能把他當做主犯來罰了。」冉鈺無奈地說道。「再說,就算能夠問出幕後黑手又怎麼樣?道歉?或者說賠點兒錢?唉,女人出來做點兒事真是艱難。」

「是啊。」厲傾城深有同感地點頭。

「你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啊。從來都是你佔人便宜的,哪有人敢主動跑來送死?誰敢招惹你這毒蜘蛛,不死也要脫層皮。」冉鈺笑著打趣。

「我哪裡有讓人脫皮的本事啊?脫衣服還差不多。是不是哦,小弟弟?」情不自禁的,厲傾城又把戰火引到秦洛身上。

「我不知道。」秦洛趕緊搖頭。

心想,你要真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迫我脫衣服的話,我也會從了你的。

和生命相比,貞操實在微不足道。

「受不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娃。我和小逸約好了去逛街,你們倆呼風喚雨去吧。」冉鈺笑罵著說道。

「傾城姐姐,秦洛哥哥,你們倆好好玩哦。」小逸從沙發上跳起來,對著兩人做鬼臉。

「小逸,你少跟冉鈺來往。不然早晚會學壞。」厲傾城對著她們離開的背景喊道。

等到兩人提著包包離開,二樓一直熱鬧喧嘩的大廳只有厲傾城和秦洛兩人了。

厲傾城一步步地向秦洛走近,酥胸起伏,妖眸似水,用手臂碰了碰秦洛,問道:「小弟弟,現在就剩下咱們倆個人了。你不想幹點兒什麼嗎?」

「啊?」秦洛覺得自己的嗓子發乾。說話都不太利索。「你想幹什麼?」

「討厭。我是女人。哪能幹什麼啊。」

「--------」

厲傾城的雙手如靈蛇一般的纏上秦洛的脖子,身體一點點兒的貼在他的身體上。除了中間那層薄薄的衣服,兩人已經是貼身接觸了。

秦洛的心臟以七十碼的速度飛快地跳躍,彷彿他只要張嘴,就能夠蹦出來一般。

他的額頭出現細密的汗珠,手指也以細微的弧度在顫抖。他一步步的被厲傾城逼退,直到他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

厲傾城的身體跟著前傾,豐滿妖嬈的身體重重地倒進秦洛的懷裡。

塗著黑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手在秦洛的大腿上撫摸,艷如妖精般的精緻臉頰一點點兒的向秦洛靠近。

秦洛感覺的到,她的嘴唇觸碰到自己的耳朵。

厲傾城的聲音酥酥的,氧氧的,小聲地在秦洛耳朵邊說道:「要不,我們----」

秦洛快哭了。

有你這麼誘惑人的嗎?人家也是男人好不好?小弟弟也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他的心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如果她提出那樣的要求怎麼辦?

答應吧?可他良心過意不去。

他是個純統的男人。是個脫離低級趣味的男人。是個對愛情充滿純真幻想的男人。

他一直渴望著找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在新婚之夜,當她掀開自己頭上的紅紗-----不是,當自己掀開她頭上的紅紗,她解開自己的皮帶時,自己才全心全意地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她。那是多麼美好而神聖的一刻啊?

拒絕?他又心有不忍。

拒絕一個女人,就是在傷害一個女人。他是個醫生,一個繼承中醫文化正統醫德的醫生。他的職責是治病救女人,而不是去傷害女人。這樣的選擇,對他的職業是一種侮辱。

更重要的是,厲傾城實在是一個很誘人的妖精。你看,她的胸部那麼大,屁股那麼圓,嘴唇那麼濕潤,長相那麼好看------

要是這次拒絕了,她一怒之下,以後再也不給自己機會了怎麼辦?

秦洛紅著臉,小聲說道:「我們去三樓吧。」

他知道,三樓是厲傾城的獨立王國。有沙發,有床,還有足夠兩個人躺上去的大辦公桌。到時候,她想在哪兒折磨自己都行。

「去三樓做什麼?」厲傾城問道。

「我覺得,這裡不太合適。會有人過來看到。」

「過來看到怕什麼?」厲傾城聲音甜膩地說道。

「可是------會不好意思。」秦洛想,難道這女人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做這種事兒?真是特別的愛好啊。

「不好意思?我們好好地聊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厲傾城狡黠地笑道。

「聊天?」秦洛瞪大了眼睛。

「當然是聊天了。你想做什麼?」

「這------」秦洛的額頭直冒冷汗。他知道,他被這個女人給耍了。「我是說,我們可以去樓上喝茶。」

厲傾城想了想,說道:「也對。那就上樓吧。」

「不了。」秦洛連連擺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兒事要做。就先回去了。」

上帝啊,我還是趕緊消失吧。

要不,你就讓這女人消失。

「別急著走啊。」厲傾城說道。鬆開秦洛的脖子,人也變得正常起來。正色說道:「我還有事兒要和你商量呢。」

「什麼事情啊?下次談不成嗎?」秦洛說道。

「不成。必須這個時候談。」厲傾城拒絕了。

「好吧。」秦洛只得答應。

「我已經把你寫的藥方拿去做產品,等到產品出來後,拿到相關批文後就可以投入生產了。我和思璇商量過,她說為了感激你的診治之恩,她會免費做我們的形象代言人。到時候,就能夠直接把金蛹養肌粉推向市場。」

「不過,在這之前,我準備成立一家美容公司。專門用來經營這個產品的品牌。包括生產、推廣以及渠道經營。你不是被學校開除了嗎?乾脆就不要去學校做老師了。我們倆合夥,我負責公司經營管理,你負責產品研發。」

「只要你答應,以後你就是公司裡二當家的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開最好的名車,玩最漂亮的女人。」

厲傾城等了等,見到秦洛還穩坐釣魚台,沒有答應的意思,繼續誘惑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哪天心情很好,或者說心情很不好的時候,說不定真的願意陪你去三樓哦。那個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覺得怎麼樣?」

(PS:紅票過萬了。感激。感激。十萬分的感激。你們是如此風騷啊。)

第四卷:比拚一場!

第五十五章、中毒!

如果秦洛想要做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研究醫學藥方的人,他安全可以呆在家族裡不出來。

數百年醫學世家的深厚累積,無論是珍稀藥物的原材料,還是秘典珍本,秦家都有著先天上的優勢。

至於吃香的,喝辣的,開最好的名車,泡最好看的女人,秦洛也並不是太在意。有則好,沒有也不強求。

秦家有著自己的家族企業,而且還非常的龐大。雖然不能和聞人家族那種龐然大物相比。可是也至少能夠保秦洛這棵秦家的獨苗一輩子衣食無憂。

在家裡的時候,每次爺爺說起中醫現狀,都有種恨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憋屈感。

中醫衰敗,西醫盛行。華夏傳承千年的瑰寶慘遭淘汰。甚至,還有人發文大肆抨擊中醫,列舉中醫中藥害人的例子,鼓吹國家廢除中醫。

中醫不是不行,而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那些真正身懷絕學者,敝帚自珍,只知道埋頭髮財。哪管什麼人間大義文化傳承?

而那些在世間行走,打著什麼御醫傳人,專治梅*毒性病的傢伙又實在沒什麼本事,只是製造一樁又一樁醫療事故,給那些『中醫無用論』的人提供最好的攻擊靶子。

當民族氣運墜落到谷底時,有無數的英雄先烈站了出來。

當華夏的疆土海域受到侵佔時,無數的軍人前赴後續。

當中醫落魄至斯,即將消失滅決的時候,也需要有人站出來。

樹人先樹脊,無脊枉為人!

如果沒有別人,那麼,就用自己消瘦的肩膀來扛起這中醫的脊樑吧。

「中醫當昌盛。」秦洛對自己說道。

這也是他出來後,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定下來的目標。

《葉問》中,洪金寶被英國拳王活活打死也不肯鬆手,不也是因為他找到了自己值得用死亡堅守的東西嗎?

生命中,總有些東西值得你去守護。

拒絕了厲傾城的厚薪誘惑,秦洛坐車回到林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在客廳裡喝茶的林清源看到秦洛回來,趕緊迎了過來,說道:「秦洛啊,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準備打電話報警了。你的手機怎麼總打不通啊?」

「手機不通?」秦洛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才發現已經關機了。手機買回來就只充過一次電,今天又接了好幾個電話,導致電話自動關機他都不清楚。

「沒電了。」秦洛笑著說道。看到林清源一臉焦急的模樣,就問道:「林爺爺,有什麼事嗎?」

「老厲今天打電話要走了你的手機號碼。當時我也沒在意,以為他找你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晚上的時候,他又打來電話,說你被中醫藥學院給解雇了。是不是有這回事兒?」林清源拉著秦洛坐在沙發上,親自倒了杯茶端給他。

「是啊。我確實被學院給解雇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真是豈有此理。我說吧,這些人純粹是亂彈琴。別的地方求才若渴,他們倒好,反而把人才給往外面趕。我不是說大話,以你的醫術,來中醫藥學院當主任醫師都是夠資格的。還能做不好一個老師?」林清源氣憤地說道。

「林爺爺,如果我當真要去中醫院做醫生。想必你也不好安排吧?」秦洛笑著說道。

「這------」林清源為之語塞。然後重重歎息。

無論是學校,還是醫院。都是需要那張資格證書的。

沒有那塊敲門磚,則名不順,言不正。只會惹一些人的非議。

那家醫院敢招收一個沒有醫師執業證書,甚至連正規院校的大門都沒有跨進去的醫生?

人是活的。可制度是死的。

制度能夠救人。可是也能夠傷人。

關鍵,要看誰掌握著制定制度的權利。

「唉。你也不要擔心。老厲說了,他會幫你想辦法的。我這邊也會幫你找找關係說說情。實在不行的話,你就來中醫院上班吧。我就不信誰能把你怎麼著。」林清源說話明顯帶了些情緒,很冷硬,也很氣憤。

「林爺爺,我沒有擔心。你也不用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想到辦法的。」秦洛笑著安慰道。他是真的沒有著急。

相反,李清央的報復反而激起了秦洛心中的逆反之心。

他越是想要趕自己走,自己還偏偏不走。而且,他還要生活得很好。

「嗯。心態很好。」林清源欣慰地說道。「晚上有沒有吃過東西?我讓人給你熱一熱菜?」

「不用了林爺爺。我吃過了。」秦洛笑著說道。他確實陪著厲傾城吃過東西。

「嗯。那好吧。浣溪在樓上呢。你上去和她聊聊天吧。她今天一直在打你的手機,也沒有打通。她很關心你被解雇的事情呢。」有機會,林清源還是要多幫自己的孫女美言幾句加加分的。

「好的。」秦洛從沙發上站起來,向二樓走去。

站在林浣溪的房間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敲開她的房間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先洗個熱水澡。

今天被一群鶯鶯燕燕圍繞著,他的衣服上難免沾染上一些香水味道。要是被林浣溪聞到了怎麼辦?

洗了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

把手機充上電,順便又打開了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當系統完全啟動完畢後,秦洛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操著鼠標去點擊那隻小企鵝圖標。

沒辦法,對於渴望成為時尚達人卻又處於電腦小白階段的秦洛來說,這是目前他唯一學會的娛樂工具。

照著手機上記錄的數字輸入了QQ號碼,然後又輸入了六位數密碼。於是,那隻小企鵝便左跳跳右跳跳的開始活動起來。

剛剛上線,系統消息就噹噹噹地響個不停。

「秦老師。是我。小敏。」

「秦老師。+我。有好東西贈送。」

「秦老師。猜猜我是誰?嘻嘻,我是小花啦。」

「秦老師------」

那些學生果然沒讓秦洛失望,他們在下課後,第一時間就上網添加秦洛為好友。

秦洛不斷的點擊確定,不一會兒,他的QQ好友名單就到達了六十二人。

「在嗎?」一個長髮妹妹的頭像開始跳躍,網名叫做『一夏清涼』。

「你是誰?」秦洛用一隻手指頭在鍵盤上點著。他只會拼音輸入法。

「林浣溪。」

秦洛一愣,沒想到她會在網上和自己聊天。當初自己強烈要求時,她還拒絕呢。

「哈哈。我在。」秦洛回復著說道。這個回答傻得不能再傻了。不在能回話?

「我知道。」

「林姐找我有什麼事嗎?」耗費了兩三分鐘的時候,秦洛才打出了這麼一行字。他的打字速度還得好好練習才行。

「回來後才聽說了你被學校解雇的事兒。為你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感到氣憤。厲校長打來電話說會幫忙,爺爺也會想辦法。不要擔心。事情會很快解決的。」林浣溪在信息裡安慰著說道。

秦洛這才知道林浣溪為什麼要在QQ裡和自己聊天了,原來她是想安慰自己。

可是以她那樣的性格,這種安慰的話她又說不出口。就只能通過這種間接的傳遞方式。

這個女人-----真是傻得可愛!

「放心吧。我沒事兒。」秦洛笑著回答道。

「秦老師,在線吧?嘿嘿,我知道你在。有好東西給你看。」好友名單裡,一個叫『大智若勇』的大鬍子發來消息。

接著,消息框裡面就出來一個網址。

秦洛用鼠標一點,然後眼睛就瞬間發亮。

那是一個很精彩的網址,裡面有著眾多漂亮妹妹的圖片。更重要的是,那裡面好多妹妹還都不喜歡穿衣服。

秦洛欣喜若狂。

做為一名醫生,他有理由對女性的身體多一些瞭解。

可是,現實中他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他終於能夠全方面多角度的去瞭解有可能成為自己患者的女人了。

冷艷御姐、爆*乳LOLI、制服誘惑,還有性感少婦。秦洛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每一樣都覺得新奇,每一樣都瞧著歡喜。一張張圖片點下去,如癡如醉。

「你發來的是什麼?」林浣溪發來信息問道。

「什麼?」秦洛莫名其妙,自己一直在忙著瀏覽圖片,沒有給她發過信息啊。

「你自己看。」

「我怎麼看?」

「打開對話框。」

「怎麼打開對放框?」

「--------」

林浣溪終於被秦洛給雷倒了,於是也不再顧忌什麼矜持。發來了一張帶有圖片的QQ消息。

「火爆的脫衣舞,誘人的裸體少女,想先睹為快嗎?請點擊網站……」

圖片上,是一個坦胸露乳的誘惑女人。

她雙腿劈開,用手捂著兩腿間的重要部位

旁邊,還有一個紅色的鍵頭指著哪兒:想要看到更多一些嗎?點擊查看。

秦洛一下子懵了。

這圖根本就不是自己發的,怎麼回事兒?

接著,更加災難的一幕降臨。

「秦老師,你發的是什麼東西啊?」

「秦老師,鄙視你,竟然投毒。」

「嘿嘿,這都過時了。秦老師要不要更加精彩的?咱們可以就此共同探討一下。」

「秦老師。你好黃哦。」

「---------」

撲通!

秦洛眼睛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PS:第二更送到。為了可憐的秦洛,大家風騷起來吧。)

第五十六章、東施效顰!

朱老師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見到郭主任正在和人通電話。臉上的表情很難堪,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帶著些敷衍的笑意。

「陳處,你這話就太見外了。咱們都是老同學,我怎麼可能不給你這個面子?-----呵呵,是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辦好。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有學生向上面寫了舉報信,校領導突然開口要嚴查這個事兒。小秦老師一下子就成了典型-----嗯嗯。是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聽到郭主任電話裡面的內容,朱老師暗自琢磨道:難道是有人給秦洛那小子說情?難道傳聞是真的,他還真有什麼厲害的背景不成?

接著又搖了搖頭,心想,如果他當真有那麼厲害的背景,就不會被主任給解雇了。聽說他是厲永剛校長介紹來的,怕是那邊的人在幫他說情吧。

秦洛被院系解雇,最高興的莫過於朱老師了。和秦洛在時的沉寂相比,這兩天他在辦公室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其它的老師和他說話時那恭敬的態度讓他很是享受。

朱老師也沒有放棄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曾經在辦公室裡感歎著說道:「一些剛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啊,為人處事的經驗還是很稚嫩,很多規矩都不懂。誰能笑到最後,誰才能笑得最好。------我覺得小敏就很不錯嘛。小姑娘很有培養潛力。」

小敏尷尬地笑笑,沒有應聲。

她以前也是學生會的幹部,對這種辦公室鬥爭也是心知肚明。朱老師這是在刻意抬高自己打擊秦洛,做為當事人之一,她才不會得意自滿,以為朱老師是在真心誇獎自己。

放下電話,郭主任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對著朱老師說道:「朱老師,坐吧。」

「好的。」朱老師點了點頭。他和郭主任有點兒親戚,又是資格比較老的教師。所以,並沒有對上司表現的多麼尊敬。反而給人一種倚老賣老的自大感覺。

「唉。我們請來了一位瘟神。」郭主任一臉憤怒地說道。想起秦洛離開時拿著張信用卡嘲諷自己的模樣,他的心火就騰騰地往上竄。

「剛才,是有人打電話給他說情?」朱老師看著郭主任問道。

「這已經是第三十六通電話了。全部都是為他說情的。嘿嘿,沒想到啊,這小子的能量還真不小。各個部門的人都來了,竟然還有國安局的。」郭主任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沒有笑的出來。他更想哭。

一方面是自己老領導的堅持,另外一方面是這麼多實權派的人情。他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人,以後也只能在醫科大學這一畝三分地上混著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折騰自己。

朱老師暗自吃驚,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和他的關係鬧地太僵硬。但是嘴上卻說道:「主任,你這是公事公辦。為我們中醫藥學院的名聲和那些學生的未來著想。我就說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那小子-----秦洛才多大歲數?就算從娘胎裡就開始學中醫,也不一定就能夠學到什麼東西吧?」

「據說他連校門都沒有邁進去過,這樣的人基礎知識怎麼可能打的牢?所以我說,解雇他是應該的。早解雇早解脫,要是等到以後出了岔子再解雇,那個責任嘛-----還不是得主任擔著?」

郭主任擺擺手,說道:「自家知道自家事兒。我現在的壓力你是體會不到的。也幸好有老校長在前面扛著,不然,我現在都想著親自去把這尊大佛給請回來了。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的都是些什麼人。誰願意得罪這麼些人?」

見到朱老師還要出聲安慰,郭主任說道:「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挺著腰撐下去。我這也是有理有法,他們就算想說什麼,也沒有借口。那小子本來就沒有做教師的資格。」

郭主任站起來,走到朱老師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朱老師說道:「朱老師,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兒想和你談談。」

朱老師點了點頭,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是這樣的。院系雖然把秦洛給解雇了。可是這《中醫診斷學》這門課還是要有人擔起來的。據說那群學生很不安份,如果下節課沒有老師過去任課的話,我怕他們會鬧出什麼亂子。」

「我來教《診斷學》?」朱老師有些忐忑。

《中醫診斷學》可以說是一門對實踐知識要求極高的課程。不僅要懂得病情醫理,還要懂得救治之法。能夠教好《中醫診斷學》的老師,一定會是個極其高明的醫生。

他以前一直教授的是《內經選讀》這門理論課,現在臨危受命。他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是啊。」郭主任點頭。

「但是,我對這門學科也不熟悉啊。又沒有教案,怕是不好教啊。」朱老師說道。

「朱老師啊,你也知道,這門課的老師不好招。水平差的,學生不滿意。我們也不願意要。水平好的,又不一定願意過來授課。他們更願意去醫院做醫生。你也只是先頂替一陣子。等到我們招到人,就把你換下來。你覺得怎麼樣?」

「這-----我還是有些擔心啊。」

「老朱,你是咱們院系老資格的教師了。也是最有經驗的教師。除了你,咱們辦公室還有誰合適?」郭主任拍著朱老師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聽到領導這麼看重自己,朱老師滿心滿肺的感激。再推托也就不合適了,點頭說道:「行。既然主任這麼看重我老朱,那我就過去試試。」

「對嘛。前輩就要起個模範帶頭作用。遇到事情的時候,能夠扛得起來。」郭主任滿意地說道。

「老朱啊。那麼這事兒就說定了。不過,有件事兒我要提醒你。那些學生和秦洛的關係不錯。小心他們在你的課上讓你下不了台。如果他們不聽話的話,你就給他們一點兒威風看看。我給你一個勸退的名額。三個記大過的名額。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朱自信滿滿地說道:「主任,你放心吧。我老朱也是從教幾十年的老人了。對付這些毛頭小子,還是有些經驗的。」

「行。那這事兒就拜託你了。」

下午就有兩節《中醫診斷學》的課程,上課鈴聲響起來時,朱老師才用胳肢窩夾著課本,手裡端著保溫杯走進教室。

朱老師大略的掃了眼教室,大概有近百人的樣子。這讓他的自尊心得到極度的滿足。

以前上課的時候,願意來上課的學生只有少的,沒有多的。這還是頭一回有其它專業的學生願意來聽自己講課的。

朱老師把課本和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很是威嚴的掃視了全班的學生後,清了清嗓子,出聲說道:「可能有的同學已經知道了。有的還不知道。我就在這兒替學校解釋一下吧。」

「因為之前教大家《中醫診斷學》的秦老師沒有教師資格證書,本不具備做老師的資格。所以,他被學校給解雇了。暫時呢,這門課程就由我代任。等到學校招聘到優秀的老師,再由他來教這門課程。大家覺得怎麼樣?」

說這席話的時候,朱老師還很僵硬地笑了笑。想走柔和路線,給大家帶來春風吹拂般的舒適感覺。

「不怎麼樣。」全班學生一起說道。

朱老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臉色逐漸地陰沉下來。

再次掃了眼教室裡的學生,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是學校的學生,要遵從學校的紀律。現在,大家打開課本。」

「秦老師教課的時候,從來都沒讓我們打開課本。」有學生出聲說道。

「就是。秦老師根本就是脫書講課。還要打開課本-----嘿嘿,水平差地遠哦。」

「朱老師,你以前不是教《內經選讀》嗎?你教那門課教的很不錯啊。我們最喜歡在你的課上睡覺了。現在幹嗎要跑來教《診斷學》啊?為什麼非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呢?」

學生們唧唧碴碴地說道,冷嘲熱諷,根本就不把他這個連年被評為優秀教師的老師給放在眼裡。

朱老師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抓起板擦用力地敲擊講桌,出聲喝道:「安靜。都給我安靜。每個老師都有自己教課的習慣,誰規定的只有脫稿的老師才是好老師?那是懶老師。是對自己的工作不負責任的老師。連教案都不願意備,怎麼可能成為一個好老師?」

「我覺得秦老師就很厲害。」

「就是。庸人就是喜歡給自己的庸俗找借口。」

「朱老師,你還是別和秦老師比了。那是自找打擊。回去教你的《內經選讀》吧?你的催眠曲我很喜歡。」

----------

啪!

朱老師一巴掌拍在講台上,厲喝道:「你們是怎麼做學生的?懂不懂得規矩?我告訴你們,我來的時候系裡就和我打過招呼了。我有權勸退一名學生。也有權利給三名學生記大過。我不願意和你們過不去,但是,你們也別逼我找你們的麻煩。如果給你記個大過,就是你檔案裡面一生的污點。以後你們連工作都找不到。」

朱老師用手指著教室大門,說道:「不願意聽我講課的,可以出去。我絕不阻攔。放心,期末考試的時候,我會給你六十分的成績。」

他聽說過,當初秦洛那小子就是用這一手把這群學生給征服的。他現在也學著試試,他就不信了,這些學生膽大包天,真的敢當著他的面離開。

坐在第一排的王九九把耳朵上的耳機取下來塞進包包裡,然後提著包包就向外面走去。連聲招呼都不打。

嘩啦啦!

整個教室都震動起來,所有的學生都忙著收拾東西,向外面跑去。

轉眼間,整個教室只剩下一個學生了。

那個腿上纏著紗布的男生一臉沮喪,大聲地對著那些離開的學生喊道:「喂,你們這群混蛋。要走也帶上我啊。-----我的腿踢球受傷了。你們講不講義氣啊?」

第五十七章、美人心思!

秦洛今天沒有出門,關在房間裡學習電腦知識。林浣溪上午去醫科大上過兩節課後,下午也呆在家裡給他做計算機老師。

不可否論,秦洛是醫術方面的天才。可是,就電腦技術而言,他絕對是小白中的極品。

直到現在,他還沒辦法理解自己怎麼會中毒的。

這電腦只有自己碰過,別人又沒有用。怎麼可能會中毒呢?是誰下的毒?

做為一名高明的醫生,秦洛清楚,有因,才會有果。如果是人中毒,那麼,必然是人為的下毒或者誤食了什麼食物。

這電腦中毒是個什麼情況?

經過林浣溪一番詳細的解釋後,秦洛才恍然大悟。他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我們相隔那麼遠,別人都可以下毒?」

「------病毒是通過網絡傳播的。有網絡的地方,就可能會有病毒。」

「那我怎麼知道我有沒有中毒呢?」

「裝殺毒軟件。如果有病毒入侵,殺毒軟件會提醒你刪除。」

「裝了殺毒軟件以後就不會再中毒?」秦洛一臉驚喜。這東西簡直是江湖中盛傳的『靈丹妙藥大還丹』啊。

「大概會是這樣。不過,你以後盡量少去那種情色網站。」

「------我不小心點進去的。」秦洛尷尬地解釋。

「你還是想好怎麼去給你的學生解釋吧。」林浣溪說道。

「我就說中毒了。他們想必會理解的。」秦洛笑著說道。

正在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王九九的號碼,不知道她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秦洛剛剛按了接聽鍵,裡面便傳來王九九的聲音。說道:「秦老師,你和小澤圓的關係很好嗎?」

「小澤圓?我不認識他啊。」

「你不認識她?不認識她你幫她打廣告?我還以為你和她關係很好呢。」王九九在電話那邊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幫她打廣告啊。」秦洛疑惑地問道。他哪裡幫別人打過廣告?

林浣溪不忍再聽,輕輕地關上門跑出去了。

聽到秦洛一本正經地樣子,王九九的笑聲嘎然而止。有種被噎住了的感覺。

「秦老師,你不會真不知道她是誰吧?」

「真不知道。聽名字好像是東洋人?我沒有和東洋人打過交道,連患者裡面都沒有東洋人。」

「-----男人都會和她打過交道的。」

「可是,我真沒有。」

王九九被秦洛給打敗了,說道:「小澤圓就是你發給我們消息裡面圖片上的那個女人。」

「-------」這次,輪到秦洛差點兒被噎死。

「秦老師,你落伍了。找人好好地給你上堂課吧。」王九九調侃著說道。

「哈哈,我只是電腦中毒了而已。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哦。我就假裝相信你吧。不然的話,你不是太難堪了?哪有老師給學生發這種網址的?」王九九在電話那邊笑地喘不過氣來。

「王九九同學,有什麼事嗎?」秦洛厚著臉皮問道。他準備在王九九說沒事之後,他就立即掛斷電話。

「當然有事兒了。秦老師,你今天怎麼沒有來學校?」王九九這才恢復正經,沒有再開玩笑。

「我都被學校解雇了。還去學校做什麼?」秦洛苦笑著說道。

「可是,我們都來了。」

「你們是學生,去上課是理所當然的啊。無論是誰教你們這門課,你們都要去上課。」秦洛說道。

「我們是去聽你講課的。」王九九氣憤地說道。

秦洛沉默了。學生的堅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沒來,來的是之前教《內經選讀》的朱老師。他說,不願意聽他講課的學生可以出去。結果我們全都走光了。李光同學的腿昨天踢球骨折了,是被兩個男生架著逃出去的。咯咯,笑死我了。」說到後面,王九九在電話那邊咯咯地笑起來。

「唉。你們沒必要這樣。你們是學生,無論是誰教你們,只要能夠讓你們學到東西就成了。」秦洛感歎著說道。

「秦老師,你就別勸我們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前你不來的時候,我們都把朱老師喊做『朱媽媽』,把他講的課稱為『朱媽媽的搖籃曲』。還有人特意跑到他的課堂上去睡覺,目地是為了讓他催眠自己。這樣的老師能夠教我們什麼東西?」

「你們這麼鬧,學校那邊怎麼說?」

「學校?我管他怎麼說。什麼時候把你請回來,我們就什麼時候上課。」

「王九九,你不要帶著大家逃課。」秦洛嚴厲地說道。他擔心這罷課事件是王九九一手策劃的,他很是清楚這個女孩子在這班學生中的影響力。

「秦洛,你不要丟下大家逃走。」王九九也固執地說道。「我們等著你回來。再見。」

不給秦洛說話的機會,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郭主任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原本為了保持形象的郭主任今天主動找朱老師要了一根黃鶴樓。

「郭主任,我看,一個勸退名額不夠。至少得十幾個。」朱老師窩在沙發裡,一邊吐煙圈,一邊說道。好像這樣就能夠把他心中的悶氣給吐乾淨了。

「十幾個也不夠吧?得四五十個。」郭主任陰沉著臉說道。

朱老師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起來,說道:「主任,這可使不得。這是要擔責任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要擔責任了。勸退十幾個,和勸退幾十人有什麼區別?不全都得我來擔這個責任?」郭主任沒好氣地說道。這個老朱還真是沒腦子。連自己說的反話都聽不出來。

看到郭主任發火,朱老師反而變得謙恭了些,說道:「那現在怎麼辦?那群學生不願意聽我的。我也沒辦法教下去。你只能另請高明了。」

「我準備親自去教他們。我就不信這群學生有三頭六臂。」郭主任狠狠地把吸了兩口的煙蒂按進煙灰缸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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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豪華的辦公室裡,聞人牧月斜靠在轉椅上。腦袋向著辦公室門,姿勢慵懶的通過一扇落地大窗去俯窺這個城市的燈火瀾珊。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情不自禁的,從聞人牧月口中吟誦出這樣的句子。

「小姐,你說什麼?」正捧著文件夾向她匯報工作的馬悅一臉詫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句詞而已。你繼續吧。」聞人牧月說道。卻沒有轉過臉看向馬悅。

「凱旋集團已經同意賣地給我們,不過要求的價位比我們開出的價格上浮百分之五。」

「給他百分之三。」

「是。金城博雅和我們合作的九重天花園已經竣工,預定率達到百分之三十。」

「讓市場部加大廣告投入。三個月內銷售額要達到百分之七十。」

「和波音公司的談判陷入僵局。美國政府以有可能洩露國家機密的名義介入談判組。拒絕向我們提供私人飛機的核心技術。」

「買。買技術。同時也去買他們的議員。」

「是。我會讓人繼續操作。」馬悅說道。看著聞人牧月的後腦勺,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有事了?」聞人牧月問道。

「大概就是這些。」

「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我不喜歡聽大概這樣的字眼。」聞人牧月說道。

「是的。小姐。還有一件事需要向你匯報,秦洛遇到了一些麻煩。」馬悅說道。

聞人牧月的腳尖輕輕一點,在轉椅的帶動下,她終於用那般般入畫的麗顏面對著馬悅。

「出了什麼事兒?」聞人牧月問道。

「他因為沒有教師資格證書,被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給解雇了。」馬悅簡潔地匯報著說道。

『撲哧』一聲,聞人牧月掩嘴嬌笑起來。

這一刻,原本就漂亮之極的女人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小姐。」馬悅詫異地看著聞人牧月,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笑。

「你說,他這是何苦呢?」聞人牧月抬眼看著馬悅問道。

「不知道。」馬悅如實回答。一個拒絕了能夠繼承億萬身家的男人,想去做一個老師還被解雇。說不定還真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小姐,要不要給教育部打個電話?」

她知道,眼前的這位主子想讓秦洛欠她『恩情』呢。

「不用了。如果他連這樣的事情都解決不了,那也辜負了你給他的六十五分了。」

「好的。我們已經初步制定了小姐和其接觸的計劃。不知道小姐預期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聞人牧月輕笑著搖頭。「這不是商業投資。我要和他見面,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而已。」

聞人牧人從坐椅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

有些女人。會讓人覺得,世界上無人捨得對她不好。

然而,這個女人。就是得不到她一直盼望著的好。

如果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男人,那麼,是不是活該要淪陷一回呢?

第五十八章、請把秦老師還給我們!

朱老師被學生驅逐,給了郭主任很大的壓力。他知道,如果自己出馬再搞不定的話,那麼,不用其它人再打來電話說情,他自己就得想辦法把秦洛給請回來。

不然的話,都沒辦法向學校交代。自己可以因為秦洛沒有教師資格證書把他給解雇,厲永剛也同樣可以以無能的借口來調整自己的管理分工。

要知道,這兩天厲永剛一直在為秦洛的事情奔波。據說還親自跑到老校長家去說情。因為老校長心繫孫子所受的委屈,還是黑著臉把他給拒絕了。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

郭主任很長時間都不再教課了,偶爾去給全年級講一堂政治思想課程。

這一次,郭主任決定親自來教授《中醫診斷學》這門課程。他要給那些學生一些威風。要把他們的囂張氣焰和反抗思想給壓迫下來。

不然的話,讓他們的氣勢再增漲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難以收拾。

郭主任來到722班級教室的時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教室裡面坐地密密麻麻的。足有近百人,實到人數遠遠高於他手裡捏的那份名單人數。

這讓郭主任原本想點名,好先給他們來個下馬威的計劃泡湯了,他又不能認清這些學生的每一張臉,就算偶爾有一個沒有來的,其它的學生也會幫忙代答的。

「奇怪,這和朱老師所講的情況有些不符合啊。他不是說學生的情緒很激動,都不願意聽課嗎?現在看來,他們很平靜啊。」郭主任一臉疑惑的走上講台。

難道說,他們已經提前知道自己要來教課?

想到這個可能性,郭主任的心裡產生了一股無比強烈的滿足感。

「同學們,我是郭仁懷。」郭主任滿面春風的站在講台上,自我介紹著說道。

「院主任嘛。我們認識。」王九九扯下耳朵上的耳機,撇嘴說道。

她沒想到郭主任會親自過來,以後的鬥爭會越來越艱難了。

但是,為了秦洛,他們必須要堅持住。無論他們派來的是主任還是校長。

郭主任看了座位第一排的女生,有種瞬間驚艷的感覺。笑呵呵地說道:「這位女同學說錯了。既然我走進這個教室,那就說明我是你們的老師。我的責任就是要讓你們學到真正有用的東西,至於什麼主任的虛名大家就可以忘記了。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叫我郭老師。如果你們不樂意,也可以直接叫我老郭嘛。我知道,你們在下面都是這麼叫我的。」

不得不說,郭主任做學生工作還是很有一手的。一席話就拉近了自己的學生的關係。把學生背地裡叫他『老郭』的趣事講出來,自爆家醜,更是讓人對他產生親近感。

可惜,他這次面對的是722班的這群怪胎。

「老郭。你把秦老師請回來吧。我們就要聽他的課。」王九九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不是自己犯賤讓人叫你『老郭』嗎?我滿足你。

郭主任的臉色一僵,差點兒就忍不住要發火。

除了學校極少數的幾個領導或者和自己同級別的其它院系主任,誰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叫老郭?

更讓人吐血的是,現在這麼叫自己的還是中醫藥學院的一名學生。自己的學生。

謙虛。那只是自己的謙遜。

這些學生到底有沒有智商啊?啊,連自己謙虛的話都聽不懂?

郭主任有種拍桌子走人的衝動,他終於可以理解老朱為何黑著張臉跑到自己那兒訴苦的心情了。

現在,他都想找個長著36D大胸部的懷抱好好地哭一場。

郭主任的臉色瞬息數變,由黑變紫,由紫變紅。又由紅變成正常。

「呵呵,我想同學們還不瞭解情況。秦洛老師因為沒有老師資格證書,也沒有接受過醫學院的正規教育。被上面點名批評。連我也被口頭警告。唉,小秦是個好老師,我也挺喜歡他的。把他解雇,我心裡也是非常的捨不得。」

郭主任的視線掃視全場,笑著說道:「不過,好在他還年輕。很有發展的潛力嘛。走的時候,我和他好好地談過一番話。讓他去找一所學校去進修,畢業後考個教師資格證書。我們中醫藥學院隨時歡迎他回來嘛。小秦老師自己也同意了。他說他會努力的。」

「在秦老師回來之前,大家要做的就是安心學習。不要讓你們的秦老師失望。」

「老郭,我們覺得秦老師教的不錯啊。他要是去做學校進修,誰還可以去當他的老師?」

「就是。要是秦老師比他的老師還厲害。那不是讓老師難堪嗎?」

「老郭,把我們的秦老師請回來吧。我們大傢伙兒請你去喝花酒。」

啪!

郭主任抓著板擦重重地砸在講台上,陰沉著臉吼道:「太放肆了。你們有沒有一點兒學生樣?你們還是不是學生?你們家人送你們來讀書容易嗎?是不是我要讓人把你們的家長都請來?還是想著要我把你們都趕出去。」

一院之長突然發飆,還是挺有威嚴的。學生們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頂撞他。

「郭主任,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好老師而已。難道我們向學校提出這樣的要求很過份嗎?我不覺得其它人比秦老師更加優秀。」王九九可不會給他面子,即便對方處在氣頭上,她也是據理力爭,一步不讓。

「在沒有為你們找到合適的《中醫診斷學》老師之前,一直會由我來代你們這門課程。我會竭盡所能,也請同學們對我有信心。」

王九九的眼珠轉了轉,說道:「《中醫診斷學》對實踐性要求極高。要不這樣吧。我們出三道題。如果郭主任全部都能答出來。我們就不再提出請秦老師回來的要求。你覺得怎麼樣?我們可不願意接受一個庸師才誤導我們。」

「必須是《中醫診斷學》課本裡面的。」郭主任說道。

「當然。」王九九點頭。

「好吧。你們來出題。」郭主任說道。雖然他好多年沒有任課,但是,以他多年的教學經驗,以及對學科的瞭解,這些學生出的題不見得能夠難得到他。

一個高明的醫生會被患者的問題給難倒嗎?這是極其微小的楖率。

「郭主任,你背一遍《湯頭歌》吧。」王九九說道。

「《湯頭歌》?」郭主任一臉錯愕。誰會傻乎乎地跑去記這些東西?以前他倒是讀過不少遍,可是早就忘光了啊。

「怎麼?郭主任背不出來嗎?」

「這麼基礎的東西,我平時還真是沒有在意。我個人更加注重學生的實踐,這些理論性知識我覺得沒有必要死記硬背。瞭解了就好。」郭主任一臉尷尬地笑。臉上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王九九轉過身打了個響指,說道:「預備。起。」

四君子湯中和義參術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陳名六君祛痰補氣陽虛餌

除祛半夏名異功或加香砂胃寒使

----------

全班學生異口同聲地背誦起這晦澀難記的《湯頭歌訣》,聲音洪亮,朗朗上口。

更難得的是,連那些旁聽的學生,在秦洛臨走的時候提出希望他們能夠背誦這首歌訣後,也耗費心思地熟記於心。

背誦完畢,全班學生鴉雀無聲。

他們安靜地坐著,一幅肅穆莊重的表情。

「起立。」王九九喊道。

嘩!

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他們將身體挺地筆直,視線聚集在講台上的郭仁懷身上。

郭仁懷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這群學生想要幹什麼?

「鞠躬。」

唰!

所有的學生九十度鞠躬,而鞠躬的對象正是臉上帶有恐懼表情的郭仁懷。

王九九抬起頭,沉聲說道:「郭主任,你無法理解秦老師對我們而言所代表的意義。一個很好的大哥,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一個天才般的教師。我們相信,只要秦老師願意教授我們。我們就能夠成為最優秀的中醫。」

「郭主任。請把秦老師還給我們。」王九九說道。

「請把秦老師還給我們。」全班學生說道。

郭仁懷看著這群學生那一張張認真執著的年輕臉龐,輕輕地歎息一聲,沉默地講下講台。

原來,他越過的高度,別人已經難以攀登了。

秦洛不知道學校此時正在發生的事兒,他正在和林清源下象棋。在秦家的時候,他也經常會陪著爺爺走幾手。也算練就了一手好棋。

恰好今天林清源休假,他也技癢。這一老一少就廝殺了起來。

秦洛手裡捉著只『馬『,正準備踏了他的卒子時,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信息聲音。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寫著:「嘻嘻,猜猜我是誰。」

從『嘻嘻』兩個字,秦洛就知道對方是女人。

「隔壁家的王二嫂?」秦洛回道。他最是頭痛女人玩的這種小把戲。

「討厭。我是思璇。」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哦。有事嗎?」秦洛回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我是要感謝燕京之行的盛情款待。如果有時間,一定要來台灣玩哦。好了。不打擾你了。你忙吧。」

「快走。快走。」林清源催促道。除了自己的孫女,他不喜歡看到秦洛和任何女人接觸。

「好的。」秦洛踏了他的卒子,也同樣被他轟掉了一個卒子。

剛走了兩步棋,桌子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來的是電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厲傾城的號碼。

「秦弟弟。快來。我們這兒來了個大客戶。人家點名要見你。」厲傾城在電話裡面吆喝道。

第五十九章、人生若只初相見!

「一定要來。一定一定。」

厲傾城說完這席話,就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根本就不給秦洛拒絕的機會。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秦洛也確實想要拒絕。

可是,她就這麼掛斷了電話,反而讓秦洛為難了。

不去吧?有客人在等。他也好奇是什麼要的大人物值得她這麼大驚小怪。

去吧?他真是有點兒害怕去傾城國際。或許是人以群分的原因,那裡面的女人個個都不是普通的女人。都是女超人。

猶豫了一番,秦洛還是對著林清源說道:「林爺爺,朋友打來電話,有急事讓我過去。」

林清源放下棋子,說道:「去吧。你們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多結識些朋友也是好的。」

「那我就先過去了。」秦洛說道。

「好。去吧。去吧。」林清源笑著擺手。接著,他像是突然不經意間想起來什麼一般,對秦洛說道:「對了。你中午回來吃飯嗎?可能浣溪會趕回來吃午飯。」

「哦。好的。我盡量吧。」秦洛答應著說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老爺子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快去吧。對了。秦洛啊,有時間你也去考個駕照吧。爺爺送你一部車。」

「哦。等等看吧。」秦洛點頭。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秦洛乘坐出租車到達傾城國際的時候,上次來迎接他的那個制服美女就已經等在哪兒了。秦洛聽厲傾城叫過,她的名字叫小婉。是傾城國際的VIP客戶公關。

看到秦洛下車,小婉趕緊迎了上來。笑著說道:「秦先生,你總算來了。厲總已經打電話問過好幾次了。」

「路上有些堵車。」秦洛笑著說道。

心想,厲傾城這個妖女還真是夠聰明的。算準了自己一定會來,所以在沒有看到自己的人時,也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而是一直催促她手下的員工。

「沒關係。我們快上去吧。厲總她們在樓上等著呢。」小婉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秦洛先請。

「是誰來了?什麼重要的客人?」秦洛好奇地問道。厲傾城那麼急急忙忙地掛斷了電話,他都沒來得及問。

「我也不太清楚。」小婉歉意地說道。

「你都不清楚她們的身份,怎麼知道她們是很重要的客人?」

小婉停下腳步,指了指停泊在門口的兩輛黑色汽車,小聲說道:「喏。坐那個車過來的。保鏢兩個,助理一個。跟在身後面服侍的人都有三個。古時候的公主出遊也就是這派頭了吧?這還不是大人物?」

秦洛也認不出來那看起來笨重笨重的車子是什麼牌子,也不好意思當眾問出來。雖然他很無知,但是也不好在美女面前表現得那麼明顯吧?

秦洛假裝明白了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可是,這是你們美容院的事兒。找我過來幹什麼?」

「這我就不清楚了。」小婉嬌笑著說道。

隨著小婉進了大廳,一眼就看到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哪兒。在充滿粉色調的屋子裡,出現兩個這樣滿臉陽剛之氣的男人,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他們就是那個大人物帶來的保鏢?」秦洛問道。

「是的。傾城國際有禁止男士入內的規定。他們也不能破例。不過,厲總同意他們在一樓休息室等候。」小婉解釋著說道。

兩人上了二樓,冉鈺小逸她們都在。只不過有時候會缺少幾個,有時候又會增加幾個陌生面孔。

看到秦洛過來,冉鈺笑著說道:「小帥哥,你總算來了。都快把厲美人急死了。」

「是啊。快進去吧。有美女看哦。絕對的大美女。你進去看了之後,回頭再來看我們,會發現我們根本就是一群黃臉婆。」

「嗯。這下子厲美人也有壓力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咱們的厲美人。你說,誰要是娶了她多有福氣啊?在床上肯定風騷死了。」

「就是。那個女人雖然漂亮。但是也太冷傲了些吧?感覺不是和咱們一路人。秦洛,我支持厲美人哦。你可不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秦洛苦笑著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算了。等進去就知道了。」冉鈺嘻笑著說道。

馬悅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身穿黑袍的秦洛。在這個現代化大都市裡,年輕人穿這樣的衣服著實顯得有些異類。

不過她對秦洛的資料瞭解甚多,知道他們秦家家規如此。不僅僅是他,只要是秦家的男人,都是如此打扮。也不覺得好奇。

「你就是秦洛先生嗎?」馬悅走到秦洛面前。說道。這是她和秦洛的第一次見面,這個在她筆下得到了六十五分,原本已經應該淘汰的男人,這個時候竟然又重新走入了她們的眼簾。

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際的人,卻偏偏在某一個時間點某一個路口見面。不得不說,上帝這個老頭子其實很喜歡開玩笑。

秦洛點頭,說道:「我是秦洛。」

「請跟我來。」馬悅做了個標準的邀請手勢。

秦洛看了小婉一眼,小婉對著他點頭。於是,他就跟著這女人向傾城國際開設的VIP護理專區走去。

這是一間多功能的高級SPA房,可以做肌膚護理、溫泉SPA,還有可供客人休憩談心的沙發。

秦洛跟在美艷動人的馬悅身後進去的時候,有種眼睛被人瞬間一亮的感覺。

猶如漆黑的夜空被煙火點燃,又像是原本包裹著的花蕾突然間綻放。

那是一種因為極致讓人驚奇,因為突然讓人驚喜的美感。

那個身穿黑色緊身襯衣,繫著棕黃色的牛皮腰帶,手上配著個性腕表的女人自然是厲傾城了。

這個女人這幅仿男人的裝扮極其成功,既把男人的那種幹練得體給表現出來了。又反襯出一股妖艷的媚,給人冰與火混合在一起的視覺衝擊力。

而那個坐在單人沙發,眼眸如星辰大海般讓人沉溺的女人,秦洛卻並不認識。

不認識,卻也不覺得陌生。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兒時丟棄的玩伴,多少年後兩人重逢的感覺。

這樣的情愫一般會出現在三流影視節目裡面,可是,卻實實在在的在秦洛心中蕩漾著。

「或許,是因為她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很怪異的原因吧。」秦洛在心裡想道。

秦洛這才明白外面那群三八的那席話是什麼意思,也理解了她們為什麼今天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連說話的聲音都比以前降低了不少。更難得的是,今天竟然沒有和自己開一些少兒不宜的玩笑。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漂亮之極的女人啊。

看到她,你能夠想到很多優美的詞語。也能夠想到很多描寫漂亮女人的句子。

可是,當你把它們安插在她身上時。又覺得每一個詞語每一個句子都不合適。

她是獨特的。獨一無二。

如果自己文采出眾的話,也許可以為其作詩作賦。很顯然,秦洛並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才能。

所以,他只能很庸俗的給這女人做定義:極品美女。

厲傾城對著秦洛打了個眼色,然後站起來,一臉笑意地說道:「他就是秦洛。我們傾城國際的高級醫療師。只為至尊卡會員提供服務。他的醫術非常的高明。有什麼問題,儘管向秦洛咨詢。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這女人扮人是人,扮鬼是鬼。當她遇到了比較正經的人時,言行舉止還是非常大方得體的。

女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厲傾城很快就退了出去,還很細心地為兩人關上了房間門。

女人的視線在秦洛的身上打量著,由下到上,又由上到下。然後,在他的眉眼處停留。好像哪兒有一朵花似的。

當然,為了自己不吃虧。秦洛也狠狠地在她的大腿和胸部上看了好幾眼。

「秦洛?」女人出聲問道。連說話的聲音都這麼好聽。

「是我。」秦洛說道。

見這女人沒有邀請自己坐下來的意思,他自個兒跑到沙發上坐下來。反正這家美容院也不是她們家開的。

「聽說你的醫術非常高明,特意的來拜訪。」女人看著秦洛的動作,睫毛眨動的弧度稍微快了一些。

「你有什麼想要問的?還是你的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秦洛看著這女人問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診。望其色,聽聲息,問其症,切其脈。如若高明,必然不需要我多言,你也能知道病人身體有何不適。如果只是庸醫害人,即便我說的再詳細,你也診斷不出到底是什麼問題。是這樣嗎?」女人說話的聲音雲淡風輕,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可是,秦洛還是從她說話的內容裡聽出攻擊的意味。

「是這樣。」秦洛點頭說道。

「那麼,你現在可以給我診治了。」女人說道。

秦洛站了起來,走到女人的面前,仔細地觀其臉色。被這麼近距離的欣賞,那女人竟然絲毫不怯場。一臉無畏地和其對視,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讓秦洛有種挫敗感。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兒做色狼的天賦嗎?

「面色紅潤。肌膚光澤。此為健康之色。」

「聲音明亮,音無雜質。此為健康之聲。」

「問就不用問了,你也不會說的。」

秦洛一把抓過女人的手,說道:「現在需要切其脈了。」

第六十章、你有神經病!

聞人牧月來不及阻攔,她的手竟然已經被秦洛給握在手心。

看他文文弱弱的,一幅病怏怏的模樣,沒想到行動起來速度如此驚人。

正如武俠小說中形容武林高手的句子:靜如病兔,動如靈兔。

而且,他的這種行為經過聞人牧月那兩歲時智商就高達一百五十二,差點超過愛因斯坦一百六的天才大腦計算,得出的結論是:攻擊性強。骨子裡極度驕傲。

「有意思。沒想到還是一個危險的男人。」聞人牧月嘴角輕輕地牽扯出一個誘人的弧度,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準備給秦洛來一個過肩摔的暴力反擊。

她的手從來沒有被男人握過。秦洛是第一個。

第一個敢於吃螃蟹的人,理應要受到些懲罰。

秦洛可不知道聞人牧月在想些什麼,他只是在專注地欣賞她的這雙玉手。

大多文人喜歡用『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之類的句子來形容女人的手長地漂亮。可是,無論是筍,還是白蓮藕,又怎能及得上女人的手、腕之萬一?

這個女人顯然是深受上帝喜愛的,每一處都經過他老人家的精雕細刻。即便被稱為『性感』第二特徵的手也不例外。

白皙。嫩滑。指骨尖細修長。應該很擅長彈鋼琴。這樣的一雙手如果不去彈琴,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每個醫生在給女患者切脈的時候,都會像你這樣一心二用嗎?」聞人牧月出聲問道。

「你看出來了?」秦洛大驚。他一直很含蓄啊,臉上也是一幅不為其美色所動的正人君子模樣。

「臉上看不出來。是從心裡看出來的。」聞人牧月說道。

「從心裡看出來的?你也學醫?」

「我不學醫。但我懂看人。當你瞭解了一個人的性格,便會猜測到他的下一個動作或者一系列動作。我知道你這個時候心裡一定會很信服,在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但是臉上卻故意表現出平靜的樣子。」聞人牧月輕笑著說道。

秦洛再次大驚。這女人太恐怖了,竟然連他心裡的想法都能夠準確的猜出來?

「看來我猜中了。」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臉上的驚訝表情,淡然說道。

「脈博平衡,脈像中和。小姐,你是我見過地最健康的人。我想,我幫不到你什麼。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秦洛鬆開聞人牧月的手,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等等。」在秦洛伸手握住把手準備開門的時候,聞人牧月出聲喊道。

秦洛轉過頭,見到聞人牧月從沙發上起來。

體格修長,姿態優雅。顯然,經過很好的貴族教育。

一個貴族家庭的成長,是需要很多代的共同努力。而在華夏國能夠稱之為『貴族』的家庭,實在是屈指可數。

聞人牧月走到秦洛身後,說道:「我不接受你給的診斷結果。」

「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中醫講究推演。由外至內,由病症推演病情。那麼,你也幫我推演一次吧。」

「你沒有病。怎麼推演?」秦洛心想,這女人不會是吃飽了撐著跑來找自己尋開心吧?

「表症如此。一個高明的醫生,應該能夠通過現象看本質才對。」

秦洛想了想,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看著聞人牧月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找醫生,自然是來看病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確實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願聞其詳。」

「你有精神病。或者說,你有神經病。」秦洛冷笑著說道。

「這算是一個高明的醫生為患者做出的診斷嗎?看來,虛名害人啊。」聞人牧月並不生氣。

秦洛慢慢地逼近聞人牧月,看著她精緻地無可挑剔的面孔,說道:「小姐,我們素不相識。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證,我絕對沒有見過你。我不明白你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或許,這也只是你們有錢人所想出來的惡作劇。可是,很抱歉。我沒興趣和你們玩這個遊戲。」

「我是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是這個職業賦予我們的責任。如果你是我的病人,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可是現在------請你不要耽擱你的,和我的寶貴時間。」

「再見。」秦洛說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洛卻再次轉過頭,笑著說道:「最好是再也不見。那樣的話,證明你健康如意。」

匡!

秦洛和站在門口守候的馬悅了點頭,然後關上門大步離開。

馬悅對著秦洛的背景看了一陣子後,這才推開了房間門。

「小姐。你沒事吧?」馬悅看著聞人牧月一臉沉思的表情,輕聲喚道。

「沒事。」聞人牧月輕聲答道。

「小姐對此次會面滿意嗎?」馬悅小聲問道。看起來,兩人好像談地不是很投機地樣子。

「滿意?」聞人牧月輕笑了起來。「馬悅,他罵我是神經病呢。」

馬悅臉色一寒,掏出手機就出撥打樓下保鏢的號碼,好讓他們把秦洛給攔截下來。

沒有人敢侮辱小姐。他們也不允許有人這種人出現。

聞人牧月擺了擺手,說道:「馬悅。算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基本上,我是認同他做出的診斷的。」

「小姐,你-----」

「不過。我覺得應該他的診斷上做出一點兒修改。我不是神經病,我只是神經質而已。馬悅,你認為呢?」

「小姐。我不知道。」馬悅如實回答道。

「如果不是神經質,我怎麼會想著要來見他呢?一個主動把我拋棄的男人,我應該心存恨意才對。」

「小姐,以後你可以選擇更好的。我們一致覺得,他配不上你。」馬悅勸慰著說道。

在商業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聞人大小姐,竟然也會像其它的小女兒家一般,糾結在這種『捨』與『得』的問題上。

「更好的?我不缺更好的。我只是缺更合適的。」聞人牧月說道。「走吧。我們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是。小姐。」馬悅一邊打電話讓樓下的保鏢準備好車子,一邊引著聞人牧月向外面走去。

一群人護送著聞人牧月鑽進被稱為『陸上移動城堡』的這輛特別定做的勞斯萊斯幻影車子裡,等到車子緩緩啟動,馬悅這才對端著紅酒杯細細品味的聞人牧月說道:「小姐,要不要把秦洛從名單裡面剔除?」

「剔除?為什麼要剔除?」聞人牧月反問道。「他不優秀。但是,也不虛偽。而且,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男人。」

「那----小姐,我們要把他列為重點考察對象嗎?」

聞人牧月搖頭,說道:「他,我準備親自考察。」

馬悅輕輕地歎息一聲,看來,小姐要犯感官上的錯誤了。多年的工作經歷告訴她,只有數據才能夠瞭解一個人的優秀程度。

厲傾城親自出來送走聞人牧月,等到她的車子走遠後,快步的向傾城國際走去。

剛剛走到二樓,那群三八的女人就圍了上來。

「厲美人,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就是。我還沒看過開著勞斯萊斯跑來做美容的呢。」

「保鏢都帶三個。嘿嘿,羨慕哦。」

厲傾城笑罵道:「你們就酸吧。酸死你們。看到什麼叫做貴族了吧?看到什麼叫做氣質了吧?你們這群柴禾妞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哎,厲妖精,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是被她比下去了,我們承認。你呢?你又比我們強到哪兒去了?」冉鈺指著厲傾城說道。

厲傾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跨了,苦笑著說道:「還真是沒有天理啊。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種女人啊?還讓不讓人替活了?」

「就是。她來做美容,找秦洛幹什麼啊?」小逸好奇地問道。

「對了。秦洛呢?」厲傾城快步向裡間走去。剛才一直在忙,都沒有發現秦洛跑到哪兒去了。

秦洛剛剛從洗手間裡出來,就被厲傾城給逮住了。厲傾城抓著他的手就往三樓她的辦公室拉去。

進了屋,關上門,厲傾城就一臉激動地問道:「怎麼樣?和她談得怎麼樣?」

「還好吧。」秦洛說道。

厲傾城長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就好。我就怕你說不好。」

「她是誰啊?」秦洛奇怪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看人家那架勢,那派頭,那范兒-----肯定不是普通人。你可要幫我哄著點兒啊,這是我的大客戶。她不僅自己辦了一張二十九萬的至尊年卡。還準備為其公司的女性高層辦理會員業務。」

「那你不是要大賺一筆了?」

「那是。」厲傾城一幅見錢眼開的模樣。掃了眼秦洛,說道:「放心吧。虧待不了你的。不過你要幫我應付好她,如果真有需要,你犧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的。姐姐不會怪你。」

「-------」

「對了,看得出來,她對你的醫術還是非常滿意的。臨走的時候還說,下次再來找你診治。她到底得的什麼病啊?嚴不嚴重?如果嚴重的話,姐姐幫你宰她一筆?這些有錢人都惜命,花再多的錢看病都不會覺得心疼。」

「嚴重。很嚴重。」

「什麼病?」

「神經病。」

「你不會真是這麼說的吧?」厲傾城咯咯地笑著。

「真是這麼說的。」

「真的?」厲傾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真的。」

厲傾城眼睛一黑,身體往沙發上倒過去。

第六十一章、我認識你嗎?

「怎麼可以這樣?她可是我今年最大的金主啊。」厲傾城痛苦地呻吟道。

秦洛愛莫能助地說道:「除了神經病,我實在找不出其它可以形容她的病案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厲傾城身體軟軟地靠在沙發上,仰起臉看著秦洛問道。

「我和她素不相識,卻被她招過來看病。經過望聞問切四診,發現她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還非常的健康。甚至連亞健康的一些細微症狀都沒有發現。可是,她卻逼著我去給她做病理推演。一個身體沒病的人,我如何能夠去做病理推演?」

厲傾城揉了揉眉頭,問道:「你懷疑,她是故意在消遣你?」

「有錢人的想法我不懂。我也不想知道她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但是,我能夠確定的一件事情是,我的醫術只會提供給那些有需要的人。我不會成為別人的娛樂工具,我的醫術也不會。」秦洛一臉嚴肅地說道。

厲傾城暗自點頭,年輕人能夠有這樣的堅持,真是非常的難得。

要是其它的男人遇到剛才那樣的女人,必然會極盡討好之能事。別說是推演病情,就是推演身體他們也樂意奉陪。

「秦洛和別人不一樣的。或許,這也是他吸引自己與其接觸的原因吧。」厲傾城在心裡想道。

「她來了之後就點名要見你,我以為她是從什麼地方聽說過你的醫術,所以就打電話請你過來。沒想到,後面會鬧得這麼不愉快。」

「不過,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我和她對話的時候,都要非常的小心。有種要被她看穿的感覺。如果以後你們還有機會見面的話,你一定要小心些。」

「不會有機會見面了。」秦洛說道。心想,不僅僅是自己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連厲傾城這樣的妖精都說她厲害,看來她確實精明的怕人。

有這樣一個末婚妻,幸?乃或不幸?

「可是,你這麼對待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還罵人家是神經病,你怎麼就忍心?」

「我沒有罵她。」秦洛說道。「神經病,或者說精神病,都是一種疾病。這類人的動作行為難以被一般人理解,顯得古怪、與眾不同。在病態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殺或攻擊、傷害他人的動作行為。而根據她所表現出來的症狀,和這種疾病有些相似。這只是我為她所做的病情診斷而已。」

厲傾城嬌笑起來,指著秦洛說道:「你這個壞傢伙,罵了人不願意承認,還硬是扯出一些道理出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看來,我不能成為你的搖錢樹了。」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搖了搖頭,嫵媚的眸子在秦洛的臉上游離,說道:「可是,她好像對你的醫術很是滿意呢。還說希望下次能夠繼續接受你的治療。看來你歪打正著了。」

秦洛搖了搖頭,心裡暗自歎息。

這是何苦呢?

「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每次都會忘記。」厲傾城從沙發上跳起來,看著秦洛說道:「你和林浣溪是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

「什麼樣的朋友?」

「就是----好朋友吧。」秦洛說道。具體是什麼樣的朋友關係,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

「上床了沒?」

「------」

看到秦洛被自己一句話噎地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厲傾城再一次笑地花枝亂顫,說道:「怎麼?沒有搞定?臉紅成這樣,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那又怎麼樣?」秦洛嘴硬地反擊道。

「處男是可恥的。哈哈,沒想到你現在還是處男。秦弟弟,你落伍了吧?現在的國中生都要比你厲害了。」

「我們不是那種朋友。」秦洛一臉羞愧。

心想,下次別人再問起。自己就說不是處男好了。畢竟,男人又沒有那層膜。她們就算脫掉自己的褲子檢查,應該也辨別不出來真偽吧?

厲傾城的身體靠近秦洛,酥胸在秦洛的眼皮子底下上下起伏著。白嘩嘩地一大片粉肉,讓秦洛偷偷地嚥了好幾次口水。

「小弟弟,你覺得是我漂亮,還是林浣溪漂亮?」

「都漂亮。」

「如果讓你選其中一個做老婆,你願意選誰啊?」

「-----都好。」

「都好是什麼意思?小弟弟,你太貪心了吧?想把我們兩個都選了?兩女共侍一夫?」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麼想過。」秦洛連忙擺手。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想是這麼想,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哼。算你識相。如果你想選的話,就選擇我好吧?」

「-----我會考慮的。」秦洛說道。「我中午還有事要做。先走了。」

秦洛不擅長這樣的話題,只想著趕緊逃離。

「還準備讓你陪我吃午飯呢。」厲傾城遺憾地說道。「既然你有事兒,那就不勉強你了。」

秦洛之前準備坐車直接回林家別墅的,但是,在車子經過首都醫科大學校門口的時候,秦洛出聲喊道:「師父。在這兒停車。」

結了車資,秦洛步行向學校裡面走去。

原本想去王九九他們學習的教室看看,猶豫了一番,還是作罷。

他過去了,只會讓那些學生為難。

他知道,林浣溪上午後面兩節有課。還有十幾分鐘才到下課時間,這個時候過來找她,正好搭一下順風車。

秦洛剛剛來到生物工程學院的教學樓門口,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極其囂張的停在了他的旁邊。

「是你?」車子上的男人摘下墨鏡,看著秦洛問道。

「是我。」秦洛點了點頭。如果對方不主動說話,他根本就沒辦法把眼前這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開著跑車的王養心與之前在林家見到的那個王養心聯繫在一起。

之前的他只能稱之為自大,現在的他只能說是無比的狂妄。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他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你來做什麼?不是聽說你被中醫藥學院開除了嗎?」王養心捧起副駕駛室上放著的大捧玫瑰,推開車門出來,一臉譏笑地說道。

「說真的,我還真是有些同情你。上次老汪說你會什麼太乙神針,又把你誇得跟一朵花似的。我還真以為你有多厲害呢。記得我當時說過的話嗎?假的終究是假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中醫藥學院的領導還是有眼光的,能夠那麼快就把你揪出來。」

秦洛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覺得你配得上浣溪嗎?你又想用什麼方法來欺騙她?」

「我配不配得上她是我們的事,我用什麼方式欺騙她,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秦洛冷冷地說道。

看來,這個傢伙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閒著,把自己的底細都給摸地清清楚楚的。

第一次見面,他就發現這個男人看到林浣溪的時候眼神有些異常。沒想到那麼快速的,他就進入了追求階段。

難怪有人說:手快有,手慢無。好老婆都是搶回來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打這樣的啞迷了吧。我知道你喜歡林浣溪,很不巧,我也喜歡她。」王養心對著秦洛指了指懷裡的玫瑰,笑著說道。

「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秦洛說道。

喜歡林浣溪的男人多著呢。之前有很多,以後還會有很多。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一個個的被她給拍死?

「我只是勸你。不要做些自不量力的事情。」

「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兩個男人一臉陰沉地笑著,視線在空中激撞,刀光劍影,殺意縱橫。

當下課鈴聲響起來時,兩人這才收回目光,朝著教學樓的玻璃大廳看過去。

彷彿沸騰的開水般,學校從靜止到轟動。有挪動桌椅的聲音,有嘈雜在一起無法分辨出來的說話聲音。更多的是下樓梯時那咚咚的腳步聲音。

先下來的學生自然被停在門口的法拉利跑車所吸引,有女生對著跑車尖叫拍照,那些男生也是滿臉放光地看著。即便面帶不屑的,心裡還是懷有些羨慕的表情。

哪個男人不想開一輛拉風的跑車,去接自己心愛的女人下班?

王養心英俊倜儻,捧著玫瑰向跑車旁邊靠了靠。這樣方便他們能夠辨別出來誰才是這輛跑車的主人。

當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沒有人會懷疑這輛法拉利跑車是穿著灰色長袍的秦洛開來的。

不過,秦洛的關注度也不少。

「咦。那個男人好面熟。」

「你傻啊?他不就是和林浣溪傳緋聞的學生吧?就算你忘記了他的臉,他身上的長袍你總能記住吧?」

「不是說他是中醫藥學院的老師嗎?聽說前幾天被開除了----」

別人的議論也自然會傳到秦洛的耳朵裡,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外面的人永遠只是看個熱鬧,真相只掌握在少數的人手裡。

林浣溪下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秦洛。

她的心裡歡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邁步的節奏明顯的加快了一些。

「你怎麼來了?」林浣溪走到秦洛面前問道。

「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秦洛笑著說道。

「嗯。我們回去吧。」林浣溪點了點頭,拿著鑰匙要去開她的跑馬車。

「浣溪。」王養心衝了上來。雙手捧著那嬌艷欲滴地玫瑰遞過來,說道:「雖然送玫瑰會讓人覺得庸俗。但是這火紅的顏色恰好能夠表達一些心意。」

林浣溪沒有伸手去接花,皺了皺眉頭,問道:「我認識你嗎?」

(PS:既然寫出了聞人牧月這樣的人物,就不會讓她成為『機器人』。她的戲份很重很重。敬請期待吧。)

第六十二章、讓他親自來請!

林浣溪原本就性子清冷,平時對男人都沒有好臉色。對於那些她拒絕過,卻仍然糾纏不放的男人,更是沒有好感。

其實,現實生活中,執著的男人原本是應該深受女人喜愛的。那些打一槍就換個地方的『花癡男』才會受到女性同胞的厭惡。

可是,對於身患『恐男症』多年的林浣溪來說,這絕對不是一件能夠讓她感覺幸福的事情。

不喜歡。那就踢開。這是她對待男人的態度。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至於面子問題-----她都討厭你了,哪還會給你面子?

男人討厭一個人,還會多少留一點兒余頭。如果為了身份和風度,甚至還會在表面上寒暄幾句。

女人倘若去恨一個人,那麼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所以,那些詛咒你喝水噎死吃飯撐死走路被車撞死做愛脫精而死之類的話都是女人講出來的。

她恨你。她就希望你趕緊去死。乾淨利落。

在這一點兒上,林浣溪其實很女人。

王養心一臉錯愕,他這兩天一直在送花。雖然沒有成功,可是-----怎麼著也混了個臉熟吧?

「浣溪,我昨天還來過。你知道的,我請你吃飯,你婉拒。」王養心解釋著說道。他想喚醒林浣溪腦海中的記憶。

明明見過,哪有說不認識就不認識的呢?

「我拒絕了的人,都不知道名字的。」林浣溪說道。她已經用電子鑰匙打開了車門,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浣溪。」王養心跑過去按住車門,眼神灼灼地看著林浣溪,說道:「請等等。聽我講幾句話。」

林浣溪掃了眼他按住車門的手,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吧。」

王養心深呼吸,醞釀了一番感情後,一臉深情地看著林浣溪,說道:「這樣的開場或許很俗氣,但是我還是要這麼說:浣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你。」

「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才找到他們的愛情。有的人只看一眼,就明白那是他想要的愛情。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也很急促。可是,這每一句是我的心理話。我也認為一段感情需要兩個人很長一段時間的經營和培養,我也準備好了要這麼做。」

王養心看了秦洛一眼,聲音悲傷地說道:「我不奢望你能夠立即接受我。我也願意繼續等下去。可是,現在,我不希望你受到別人的欺騙。」

「受到誰的欺騙?」林浣溪挑眉頭,問道。

秦洛知道,每當林浣溪挑眉毛的時候,那就證明她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王養心指著秦洛說道。「他之前假冒中醫,已經被學校開除了。這樣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浣溪,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欺騙你,但是,我希望你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自己喜歡的女人,在沒有得到之前。也不能讓其它的男人先給咬上一口。

「說完了嗎?」林浣溪問道。

「說完了。」王養心點頭。

「說完了就放手吧。」林浣溪說道。

王養心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別人的車門,趕緊鬆開了手。

林浣溪拉開車門鑽了進去,並且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等待秦洛上車。

秦洛沒有立即上車,他看著王養心說道:「說實話,我有些喜歡你了。敢於當著別人的面說別人的壞話,你算是個真小人。」

「我不是要說別人的壞話,我只是實話實說。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你被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解雇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在場的學生都可以做證。」王養心指著那群看熱鬧地學生說道。

「我承認我被解雇了。」秦洛點了點頭。「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的醫術不好。」

王養心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地笑話似的,大笑著說道:「你還真是會狡辯。如果你的醫術很好的話,學校怎麼會把你解雇?」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和你爭論這樣的問題我肯定會輸。這樣吧,把你的地址寫給我。」

「你想幹什麼?」

「我那天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不好的時候,就過去找你爺爺切磋切磋。」秦洛瞇著眼睛笑道。

「很好。求之不得。不過,你還是先比過我再說吧。」王養心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希望你快些來。也好讓我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太乙神針。」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你輸了的話,最好就離開燕京吧。坑蒙拐騙在這種大城市是混不開的。」

「如果你輸了呢?」秦洛反問道。

「從此不再使用中醫。」王養心自信滿滿地說道。

「記住你說的話。」

在王養心殺人般的目光注視下,秦洛拉開了副駕駛室的門。

林浣溪發動車子,把王養心以及圍觀的人群遠遠地丟在後面。

「他的醫術還不錯,在燕京小有名氣。」林浣溪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她雖然坐在車裡,但還是把秦洛和王養心打賭的事兒聽在耳朵裡。

當你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去留意他的一切。

「他不是我挑戰的目標。他爺爺才是。」秦洛躺在柔軟的靠椅上,看著林浣溪精緻無暇的側臉,充滿霸氣地說道。

針王?這頂帽子不錯。可以借來戴戴。

林浣溪詫異地看了秦洛一眼,見他的視線也正放在自己臉上。心跳無端地加快,臉色也莫名其妙地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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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煙霧繚繞,郭仁懷揮揮手,說道:「大家都別抽了。先想想解決的辦法吧。我們聘請來的教師又被那群學生給氣跑了,下節課由誰去代課?」

「要我說,乾脆把秦洛給請回來。一個教師資格證書算得了什麼?咱們想辦法給他開個執教證明不就行了?任人為賢嘛。」辦公室主任牛志坤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和秦洛沒有任何衝突,也不知道秦洛和郭仁懷以及李清央之間的『三角矛盾』關係。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建議把秦洛再給請回來。

都是那一份工資,給誰不是給?既然那群學生喜歡秦洛,那就用他好了。

「是啊。小秦老師能夠得到學生的愛戴,證明他是個合格的老師。」副主任廖玉鋒說道。

「教師資格證書確實是道坎。不過,這道坎也是可以想辦法解決的。沒必要非要激發學校和學生之間的矛盾嘛。」另一名副主任高志遠也出聲幫腔。

看到有三個人讚成把秦洛請回來,朱老師暗自著急。要是把那瘟神再給請回來,那不是打他的臉嗎?當時他離開的時候,他可沒少在辦公室說風諒話。

朱老師原本想出聲反駁,但是想起自己也被那群學生趕出去的慘痛經歷。還是知趣地閉嘴了。

要是郭主任再讓他去代課,怎麼辦?

郭仁懷歎息了一聲,說道:「算了。就先散會吧。我再考慮考慮。」

等到一群人離開,郭仁懷走過去關上辦公室房間門。撥通了一組爛熟於心的數字。

「老領導,事情有些糟糕。」郭仁懷一臉愧疚地說道。

「嗯。說情的人不少吧?仁懷啊,你要頂得住壓力。你是中醫藥學院的主任,要為學生的未來負責啊。」

「老領導,那些說情的人倒是其次。有你給我的尚方寶劍,他們也不好說什麼。是那些學生不聽話。」郭仁懷解釋著說道。

「學生不聽話?」

「是的。我找了好幾個老師去代課,都被學生給趕了出去。我親自去給他們講課,他們也不滿意。」郭仁懷尷尬地說道。他可不好意思把自己被學生給考倒的事情講出去。

「這些學生太不像話了。找那帶頭鬧事的,給開除兩個嘛。學校的校風校紀要狠抓。」

「我說過這話了。」郭仁懷說道。「可是,沒有效果。」

今天上午,他們新招來的《中醫診斷學》老師被那群學生給氣跑。他氣急敗壞地跑過去,說誰再敢鬧事兒就把誰開除。

結果,那個眼睛大大的,身材高高的漂亮女孩子站了起來,說什麼『我帶頭鬧事兒的。先把我開除吧』。

她這麼一站起來不要緊,全班近百名學生全部都站了起來,要求把他們開除。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過了好一陣子,那邊才再次響起說話的聲音:「這件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對不起。老領導。」郭仁懷歉意地說道。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無聲地掛斷了。

剛剛回到林家公寓,秦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你好。」秦洛接通後問道。

「喂。你好。是秦老師嗎?我是辦公室小敏。咯咯,秦老師還記得我嗎?」話筒裡傳來一個女孩子悅耳的笑聲。

「嗯。記得。小敏。有事兒嗎?」秦洛問道。

小敏是中醫藥大學行政辦公室的文員,小姑娘很會為人處事兒,深受主任和各位老師的喜愛。秦洛對她的印象也非常好。

「秦老師,是這樣的。主任讓我給你打電話,說想和你談一談。」

「談什麼?」秦洛心知肚明地問道。

「可能是談請你回來繼續執教的事情吧。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秦老師,你看,下午三點鐘怎麼樣?」

「哈哈,我覺得不太合適吧?畢竟,我是被系裡給解雇了的。這件事情傳得眾人皆知,也不好意思去學校啊。」秦洛一臉無奈地說道。雖然他剛剛才從醫科大學回來。

「秦老師,那你的意思是?」

「嗯。如果郭主任能夠親自過來一趟。我面子上也好看些。小敏,你覺得呢?」秦洛笑著說道。

第六十三章、登門挑戰!

聽到小敏的傳話後,郭仁懷暴跳如雷,又一次把他新買的保溫杯給砸在牆上摔地粉碎。

但是,他一個人在辦公室糾結到了兩點半鐘的時候,還是抓起車鑰匙故做鎮定的朝外面走了出去。

車子在林家別墅的門口停了下來,郭仁懷卻沒有了進門的勇氣。

怎麼說他也是一院系之主任,讓他跑來向一個下屬道歉,他實在是有些拉不下臉。

更何況,當初那個下屬拿出信用卡說出來的一番『不缺錢理論』實在是狠狠地煽了他的耳光。

他辭過職,也辭過別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辭職方法的?

你都那麼有錢了,還跑來當教師幹什麼?

好好做你的花花公子富二代,飆車喝酒包小明星,日子過得多滋潤?你跑來當什麼老師?

「就當是老子給兒子賠罪。」郭仁懷這麼想道。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抹笑臉,提著手提包按響了林家的門鈴。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一個中年女人跑了出來。看衣著打扮以及她脖子上系的圍裙,像是林家的傭人。

「你好。請問秦洛老師在嗎?」

「在的。你是?」

「我是中醫藥學院的郭仁懷。」郭仁懷說道。心想,這傭人也忒不懂事了。到現在還不給他開門。

「哦。你等等。秦洛在樓上呢。我過去幫你問問。」女人說道。

郭仁懷為之氣結,差點兒想掉頭就走。

這個秦洛,實在是太狂妄了。你還真當自己有『臥龍』之才嗎?

等了好幾分鐘,那個傭人才跑下來。打開院子鐵門,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秦洛請你進去。」

郭仁懷陰沉著臉點了點頭,跟著她朝別墅主客廳走去。

秦洛剛才在樓上玩QQ斗地主,這是他剛剛學會的遊戲。他一邊下樓梯,一邊對郭仁懷說道:「郭主任,你太客氣了。有什麼事兒打個電話就行了,怎麼親自跑來了?」

「哈哈,對待人才,總是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才行啊。」郭仁懷一臉僵硬地笑著。

心裡暗自罵道,你以為我願意來?不是你在電話裡要求讓我親自來請的嗎?

「哈哈,郭主任真是求才若渴。」秦洛笑著說道。「請坐吧。」

郭主任坐下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水後,看著秦洛說道:「小秦啊,之前院裡把你解雇,也實在是情非得已。你的情況你也知道,沒有教師資格證書,又沒有正規院校的進修經歷。有學生向上面投訴你了,我們用你的話,壓力也很大啊。」

「院裡的決定我完全能夠理解。」秦洛笑著說道。「可是,我現在仍然沒有教師資格證書啊。就算想去進修一年半載的,也來不及了。」

「嗯。針對你這個特殊情況嘛,我特別的和其它幾個主任商量過一番。我們覺得,你在中醫教學方面確實是很有水平的。能夠得到那麼多學生的愛戴,也是一種表現嘛。特殊情況,就要特殊對待。我們決定對你的中醫水平經過一次考核,然後特別為你頒發執教證書。你覺得這樣處理怎麼樣?」

「我倒是沒有意見。」秦洛捧著茶杯說道。然後滿臉歉意地看著郭仁懷,說道:「這樣不會讓系裡為難?」

「哈哈。沒什麼。你是中醫人才嘛。對待人才,我們會積極的為其提供各種條件的。」

「謝謝領導關心。不過。我這次被院系解雇的事情在學校鬧地沸沸揚揚的。再厚著臉皮回去,我也實在不好意思。」秦洛一臉為難地說道。

「這個-----我會親自送你到班級裡去。幫你把事情向大家解釋清楚。」郭仁懷臉上的肌肉又開始抽搐。

「那就謝謝郭主任了。」秦洛笑著說道。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郭仁懷想趕緊把事情確定下來,然後立即走人。他實在是怕了這個小祖宗了。

「明天有你的課,你還是先把《診斷學》這門課程給代起來吧。畢竟,不能影響學生的正常學習不是?」

「好的。」秦洛爽快地答應了。

剛剛把郭主任送走,王九九的電話就打來了。她在那邊咯咯地笑著,說道:「秦老師,老郭去找你談話了吧?」

「剛才離開。」秦洛笑著說道。他一直和王九九有聯繫,王九九他們做的事也都會向他這邊通報。所以,他雖然不在學校,也能夠知道那邊發生的情況。

「嘻嘻,我就知道他會就範的。」王九九一臉自信地說道。「如果這一招還不行的話。我已經和大家商量好了,準備絕食抗議。」

「-----這樣不好吧。」秦洛一頭冷汗。心想,幸好自己答應下來了。事情越鬧越大,真要出了什麼事故,對那一方都不好。

「我當然知道不好。就是不好,我們才要這麼做呢。」王九九霸道地說道。「好了。不打擾你了。我要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秦老師,明天見哦。」

「好的。明天見。」秦洛笑著說道。

**************************

臨床中醫專業722班級教室裡,郭仁懷站在講台上一臉笑意地說道:「大家的建議,我們校方是慎重考慮了的。我們是明主的,我們尊重每一位學生提出的每一個意見。」

「秦老師是一位好老師,師德高尚,能力出眾。雖然這次因為證件不齊全的問題,院系被迫把他辭職。但是,經過我們的共同努力,終於幫他克服了難題。現在,我把秦洛老師還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在他的教育下,取得優秀的成績。成為一名合格的中醫人才。」

「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秦老師。」郭仁懷大聲說道,帶頭在前面鼓掌。

嘩啦啦!

學生們拚命地鼓起掌來,他們的喜悅像是要把這教室的屋頂給掀掉一般。

秦洛走上講台,對著大家深深地鞠躬。

「謝謝同學們。謝謝朋友們。」秦洛深情地說道。他知道,這些學生為了讓他回來,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在面對教師的厲責和學校的恐嚇時,他們的意志力稍微薄弱,可能就不能堅持到現在。

可是。他們沒有放棄。一直在努力著。直到,自己能夠和他們再次在首都醫科大學的教室裡團聚。

「哈哈,秦老師,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秦教師,那麼客氣幹什麼啊?你是我們的老師,給我們鞠躬,我們可受不起啊。」

「秦老師,你下次給我們發黃色網址的時候,不要連帶著發病毒好不好?我的電腦都死機了----」

秦洛一個踉蹌,差點兒從講台上摔下去。

「中毒了。我是不小心中毒了。」秦洛尷尬地解釋著說道。

怕大家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秦洛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好了。現在是上課時間。我們開始講課了。我記得在我臨走的時候,佈置過一道作業。大家都做好了嗎?」

「做好了。」大家嘻笑著說道。

王九九打了個手勢,然後教室裡響起整齊嘹亮的《湯頭歌》的口訣。

秦洛看著面前的這群充滿朝氣的年輕人,心裡深深地為他們感動著。

他們都是好學生,自己為他們感到驕傲。

以後,他們必當為擁有自己這個老師而感到驕傲。

上午的課程結束,秦洛準備像以前一樣,到學校門口等林浣溪出來,沒想到林浣溪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中午要參加一個小組接待工作。可能沒辦法回去吃午飯。」林浣溪的聲音平靜,可秦洛還是聽出裡面有一些不滿的情緒。

想來,她是不願意參加什麼應酬活動的。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秦洛笑著安慰道。

掛斷林浣溪的電話,把手機往口袋裡面揣時,卻帶出來一張小紙片。

秦洛彎腰從地上撿起紙片,上面寫著王養心的電話和聯繫地址。

秦洛想了想,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說道:「師父。去朝天路,一百一十八號。」

「好的。」司機答應一聲,發動了車子。

在司機的熱心指引下,秦洛很容易就找到了朝天路一百一十八號。

其實,這個地方並不難找。

在一排漂亮時尚的房子中間,屹立著一幢造型古典精緻的小樓。

樓房是仿古建築,雕樑畫棟,富麗堂皇。

小樓正門正中間懸掛著一塊兒原木色大匾,上面用草書寫著三個氣勢磅礡的大字:神針王。

「裝修倒是氣派,名字也夠響亮,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才實學。」秦洛站在門口想道。

穿著紅色旗袍的女迎賓看到門口有個男人在四處張望,以為是客人上門。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說道:「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你?」

「嗯。你能夠幫到我。」秦洛說道。「你幫我找王養心吧。」

「王養心?」女迎賓一臉錯愕。

「你不認識?」秦洛疑惑地問道。他從口袋裡掏出王養心的名片,指著王養心的名字說道:「就是他。」

「先生。請問你找我們王總有什麼事嗎?」女迎賓警惕地看著秦洛。這人衣著奇怪,講話奇怪,連找人動機都很奇怪。

「我是來挑戰他的。」秦洛一臉明朗的笑著。

(ps:抱歉。更晚了。老柳有罪啊。)

第六十四章、五龍針法!

「挑戰?挑戰什麼?」女迎賓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或者說,她明白眼前這個傢伙是來踢場子的,可是她要確切地搞清楚這一點兒。

「你覺得他什麼地方最厲害?」秦洛笑著問道。

如果她回答說老闆的床上功夫最厲害,那他就沒轍了。

「當然是醫術了。我們王總可是出身中醫世家,在燕京鼎鼎大名呢。知道國際巨星陳龍不?他拍戲受傷都跑來找我們老闆幫忙醫治。還有咱們燕京市的副市長,親自讓人開車請我們王總過去呢。還有數不清的名人和政府官員,他們想要找老闆看病還得預約呢」女人一臉自得地說道。

看到女迎賓臉上驕傲的表情,秦洛心想,只要有真才實學,中醫其實還是非常賺錢的。

只聽說過有餓死的書生,哪有聽說過餓死的醫生?

再不太平的年代,醫生也都能找到一碗裹腹的稀飯。

「那你覺得,你們王總的醫術那一塊兒最厲害?」

「當然是針灸了。我們王總的父親是華夏針王,名氣可了不得呢。王總也是家傳絕學,被人稱為小針王。」

「嗯。我就是來挑戰他地針灸的。」秦洛說道。

女迎賓臉色不悅,再次打量了一番秦洛,沒好氣地說道:「我說,你沒病吧?」

「我有病。這病從出身時就帶著呢,沒法根治。不過,這不影響我找你們王總挑戰的的事情。」秦洛解釋著說道。他體內的天生陽脈確實是件煩人的事情,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藥引解決病根。

「你到底是誰啊?我們王總沒空搭理你。你快走吧。」女迎賓不客氣地說道,轉身要去接待其它的客人。她當秦洛是個沒事找事的神經病呢。

「是你們王總請我來的。不信,你打他的電話問問。」秦洛在後面喊道。

「你既然有他的電話,幹嗎不自己打過去?」女迎賓鄙夷地說道。這樣的謊言,能夠騙得了我?

「也對。自己又不是沒有手機。」秦洛想道。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照著名片上面的號碼,撥通了王養心的手機。

電話響了好幾聲後,才被人接通。

「喂。你好。哪位?」從聲音可以聽出來,電話那頭正是和秦洛有過兩次接觸的王養心。

「我是秦洛。」秦洛說道。

「怎麼?準備什麼時候過來切磋啊?」王養心的聲音變地輕蔑起來。

「我現在就站在神針王門口。」秦洛仰起臉看著樓上,他知道王養心就在這幢樓的某個房間裡。

電話被掛斷了,沒有和秦洛說再見。

不過,兩人很快就見面了。

王養心脫掉了之前穿的那套用來把妹的騷包阿瑪尼西裝,身上穿著一套蛋黃舒美緞太極服,腳下是一雙銀色絲綢面料的圓口布鞋。這幅打扮的王養心還真有股大師的范兒。出去騙一些大爺大媽之類的人物,絕對是一騙一個准。

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男人穿純黑色太極服裝,女人穿純白色太極服裝,胸口繡有一根銀針和神針王的字體標誌。

不知道這些人和王養心是什麼關係,看他們稍後兩步的站位,更像是學生或者下屬一類的人物。

王養心一臉笑意地打量著秦洛,像是張網等待著獵物主動送上門的獵人。

沒有走下來和秦洛握手寒暄,而是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秦洛,笑呵呵地說道:「秦洛,你還真敢來了?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不過這樣也好,由來我當眾揭開你偽善的面目,也好讓浣溪早些認清你的本質。」

秦洛一臉笑意,沒有因為他的言語攻擊而生氣。

指著他額頭上的牌匾,說道:「這塊匾不錯。我很喜歡。」

王養心抬頭看了眼那神針王的牌匾,冷笑著說道:「你知道這匾是什麼來頭嗎?說出來嚇死你。」

「那你就說出來把我嚇死吧。反正你這麼恨我,不是一了百了?」

「你-----」王養心沒想到秦洛這麼擅長詞鋒,差點兒被他給噎死。指著那木匾,說道:「這匾是整塊的黃梨木做成的,這材料本身就價值連城。這字是一代書法大師啟智禪師親筆書寫。這是前清時的一個王爺受了我們家的恩惠,親自讓人送過來的。你要是有本事把這塊匾抱回去,就夠你吃喝一輩子了。」

「這麼有來頭?」秦洛笑著問道。

「當然。」王養心倨傲地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在我們的賭注上加上一條。如果你輸了,把這塊匾送給我?」

「如果你輸了呢?」王養心氣憤地說道。這傢伙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我要是輸了的話,你就算把這匾白送給我。我也沒臉要啊。」秦洛說道。

聽了秦洛的賭注,王養心差點兒氣得吐血。指著秦洛厲喝道:「姓秦的,你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嗎?這樣的小把戲在女人面前耍耍就行了,別在人前丟人現眼。如果你輸了的話,就離開浣溪,不要和她有任何聯繫。」

「一塊破匾就想換我一個女人?」秦洛搖頭。他覺得自己吃大虧了。

這話王養心更不愛聽了,怒罵道:「什麼你們家的女人?姓秦的,說話留點兒口德。林浣溪和你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說成是你們家的女人?」

「我就是說說而已。別生氣。既然你這麼要求,那就這麼成交了吧。」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從人品看醫品,王養心這麼容易被人激怒,看來,修為還遠遠不夠啊。

真正高明的醫生,能夠在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能夠在最危險的地方實施救治手術。

「如果你是來耍嘴皮子的話,你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如果是來切磋醫術的,那就跟我進來。」王養心在口頭上吃了虧,臉色不善地轉身回去。如果姓秦的敢跟進來的話,他會在醫術上狠狠地把他擊敗。

連他那群徒弟也臉色不善地盯著秦洛,然後匆匆地跟著王養心的身後上樓。

秦洛笑了笑,也跟著邁進這古色古香充滿藥草香氣的古典小樓。

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人們的身體健康問題卻越來越糟糕。十人九病,還有一個是亞健康。

小樓裡面的生意非常好,無數的人進進出出。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還等著長長地一排等待救治的患者。

這些人穿戴不凡,都屬於社會中的成功階程及精領階程。當然,一般人也不敢進這種店裡來。那昂貴的診金就把人嚇倒。

在王養心的帶領下,一群人進入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裡。

房間裡是各種醫療器械以及中醫藥材,牆上懸掛著巨幅的人體臟腑圖和穴位走勢圖。

還有幾個人等在一邊的沙發上,顯然,他們是專程來找王養心治病的。

王養心猛然間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秦洛問道:「你想比什麼?」

「據說你最擅長針灸,那就比針灸吧。」秦洛笑著說道。

「你可以選擇其它的。」王養心說道。

心想,這個傢伙還真是真知死活。竟然敢選擇自己最強的一塊兒來比較。他這麼說的意思,是想告訴秦洛,無論他選擇比拚什麼,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他不僅僅擅長針灸,還會推拿、處方等各個方面。和秦洛一樣,他也屬於全能型的中醫醫生。

「沒關係。」秦洛擺手說道。「既然想摘走你那塊神針王牌子。就從針灸這一塊兒把你擊敗吧。」

「哎,你怎麼說話呢?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我們師父和你比,那是看得起你。你裝什麼大?」

「就是。還沒比呢,你怎麼知道你會贏?我看,你給我們師父提鞋都不配。」

「這年頭,沒錢人才充大款。想摘我們的牌子,拿點兒真本事出來吧?說大話有什麼用?」

這一次,不用王養心開口反擊,他那些看秦洛不順眼的學生就開始出聲幫腔了。

秦洛暗自後悔沒把王九九那幫子人叫來。單挑,你不行。群戰,我人多。

比學生數量的話,王養心確實是不如秦洛的。

王養心實在是受夠了秦洛這個自大狂,他揮手制止了學生們越來越難聽的辱罵攻擊,冷笑著說道:「說再多的廢話也沒用。現在我們就開始吧。你睜大眼睛看好了。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針灸。」

王養心走到一個矮胖的男人面前,問道:「什麼地方不舒服?」

「療腰間盤突出症。王醫生,你剛才幫我診斷過了。」矮胖男人看著王養心,說道。

王養心點點頭,轉過身打開針盒,同時取出三根2.5寸的毫針捏在手心。動作無比嫻熟的擦拭消毒,然後兩手一分。左一右二,三根針分別捏在兩手手指之間。

「脫掉上衣。」王養心對患者說道。

「王醫生,會不會痛?」男人看到王養心兩手同時捏三根針,臉色蒼白地問道。

「不疼。就像是螞蟻咬一下而已。」王養心安慰著說道。

聽到王養心這麼說,那矮胖男人這才脫掉他銀光閃閃看起來跟個爆發戶的格子襯衣。

「躺下。不要動。閉上眼睛。」王養心吩咐道。男人一一照做。

王養心深呼吸一口氣,兩手突然間同時出動。一上兩下,平刺推進。

那矮胖男人像是沒有任何知覺似的,一動也不動,眼睛都不曾睜開下,被針刺的部位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看到王養心施出這般高深的針法,秦洛眼前一亮,驚喜地說道:「五龍針法。沒想到你竟然會這五龍針法。」

(PS:本故事涉及到的醫法針術虛虛實實,當不得真。如若模仿,算你白癡。)

第六十五章、誰比誰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和太乙神針一樣,五龍針法也是華夏古老神秘的針灸術。只不過,五龍神針屬於滿清針灸,世代皆有傳人。而太乙神針卻因為他的用針方式而幾近滅絕。

在中醫界,已經數百年沒有人能夠使出正統的太乙神針了。甚至連秦洛的爺爺,人稱醫王的秦錚都沒辦法使用。

秦洛卻因機緣巧合之下習得遊方道士留下來的《道家十二段錦》而學得此針法。

五龍神針堪稱絕技,能夠治療腰肌勞損、腰椎間盤突出、腰椎骨質增生、頸椎綜合症、腎虧、腎虛、腎寒、腰肌酸軟等眾多疑難雜症。

胸五龍針穴位以風門、厥陰俞和身柱三穴為準。而腰五龍針穴位則以三焦俞、大腸俞以及命門為準。臨床效果很好,一般一次見效.

王養心現在針的就是腰五龍針穴位,出針快速平穩,推進恰合時宜。即便以秦洛的眼光來看,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看來還真是小看他了。」秦洛在心裡想道。

聽到秦洛也出聲誇獎自己的師父,那些圍觀的學生更加的得意非凡。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盛名之下無虛士。我師父的名聲可不是憑空得來的。」

「就是。剛才還一幅了不起的模樣。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秦洛回頭掃了那個臉上長著小麻子,一臉奉承的看著王養心的男徒弟一眼,聲音古井無波地問道:「你師父是騾子還是馬?」

他知道,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最容易讓人抓狂了。他曾經在林浣溪身上體會過這種感受。

「你-----」那男人指著秦洛想破口大罵。但是想起這地點不合時宜,只能強制性忍住。

王養心聽到秦洛的問話,右手不小心一抖,一根針便稍微推進的急了一些。

「啊。」那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患者尖叫一聲。

王養心連忙收手,保持冷靜心境,撫慰著說道:「不要動。不要動。沒關係的。很快就好了。」

也就是被蚊子叮一口的感覺,那胖子也沒有痛苦太多的時間,又安靜的趴了下去。

可是,秦洛卻從王養心的這一失誤中發現了他的缺陷。

一名高明的針灸師,要做到在治病的過程中膽大、心細、手穩。

王養心的膽子夠大,一上來就使用了難度極高的五龍神針。而且,選擇的是三針齊發的『龍抬頭』針式。

心也夠細。如果心不夠細,根本就不能那麼快找準患者的穴位位置。和患者的互動也可以給個及格分。

可是,他的手不夠穩。

秦洛搖了搖頭,三者缺其一,還稱不得『神針王』,也怪不得自己要把那黃梨木的牌匾給摘回去了。

王養心也知道自己犯了氣躁的毛病。忍不住回頭看過去,見到秦洛正對著他的背景搖頭,更是心中暗怒。

心想,呆會兒看你能夠表現出什麼驚世駭人的針法出來。

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即便他心裡有氣,也沒有再表現出來。一直在小心地注意著患者皮膚和表情的變化,小心的以『抱魚兒』式揉搓著手裡的銀針。

五龍針法效果奇特,一次痊癒。可是,耗費的時間卻極長。一般需要留針30分鐘。

時間滴落地過去,眾人都一臉專注地盯著王養心手裡的銀針。

連其它幾位等候的患者,也被眼前發生的事情給吸引了。津津有味地看著。

針灸和武術一樣,都屬於華夏國粹。每個華夏人骨子裡都對這兩者技藝有著崇尚和喜愛的情緒。

半個鐘頭終於到了,王養心的兩隻手同時一提,便從患者身上把銀針給撥了出來。

「穿上衣服。」王養心對患者說道。剛剛針灸完,要避免受風寒。

「幫他倒杯水。」王養心把手裡的銀針遞給徒弟拿去消毒,一邊說道。

立即有女徒弟幫患者端來溫開水,還有漂亮一些的女徒弟幫王養心端來淨手盆和茶水。

秦洛看地很是羨慕,這才發現,原來學生和徒弟還是有區別的。

王養心可以叫那些徒弟幫他端茶倒水捏腿陪睡,自己敢讓自己的學生這麼幹嗎?

秦洛暗自裡決定,回頭也要收幾個漂亮的女徒弟才好。

反正,教誰都是教-----

王養心喝了品茶水潤了潤嗓子,對患者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矮胖男人小心翼翼地扭動了下腰肢,說道:「好像沒以前那麼痛了。」

「站起來試試。不用怕。幅度可以稍微大一些。」王養心鼓動著說道。

矮胖男人放下水杯,從床上跳了下來。左邊轉轉,右邊轉轉,然後一臉驚喜地叫道:「天啊。我的腰好了。太神奇了。以前我稍微動一動都痛地死去活來-----王醫生,你真是神醫啊。」

以前面對這樣的患者,王養心都是分三次或者五次才把它完全治癒。因為這樣的話,就可以多收幾道錢。

可是,今天為了在秦洛面前表現自己的醫術,他自然沒有丁點兒藏私。全力施為下,才讓患者有這種瞬間康復的感覺。

「嗯。開始三天還需要靜養。不宜做劇烈運動。三天過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謝謝神醫。謝謝神醫。」男人一臉感激地說道。那種身上的痛苦得到了根治後的喜悅感染了在場每一個人,大家都自發性地鼓起掌來。

王養心一臉驕傲,轉過臉看著秦洛,挑釁地說道:「秦醫生,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們欣賞一下你的神奇針術了?」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他挽起袖子,對王養心地土地說道:「給我一盒銀針。全新的。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那些徒弟對秦洛沒有好感,都不願意聽他的話。在王養心的眼神驅使下,一個女孩兒才不樂意地跑過去取了盒銀針遞給秦洛。

秦洛接過,打開針盒,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長七寸的長針。

消毒完畢後,走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年輕患者面前,問道:「你有什麼問題?感覺哪兒不舒服?」

「頸椎病。脖子不舒服。肩膀疼痛。」年輕人說道。

「衣服脫掉。」秦洛說道。

「你行不行啊?我還是找王醫生幫我治吧。」年輕人看著秦洛年紀輕輕的,漫不經心地提著那麼長的銀針走過來,心裡就打退堂鼓。

和秦洛比起來,王養心出身中醫世家,聲名遠揚。而且,他剛剛才當眾醫治了別人的腰間盤突出病,這對其它患者來說極具鼓動性和號召力。

如果有得選擇,他們自然想選擇王養心來進行治療。這樣也更加穩妥些。有那個人願意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不如我。」秦洛笑著說道。

年輕人像是被秦洛的自信給感染了似的,笑著說道:「行。那我就給你做一次白老鼠吧。哥們,下手輕點兒。」

「放心吧。」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等到年輕人脫掉襯衣後,秦洛猝不及防下,一針刺向他的風池穴。

輕提輕放,連續三次之後。快速拔針。

「好了。穿上衣服吧。」秦洛說道。

「好了?我還沒感覺呢?」年輕人一臉詫異地問道。

「沒感覺就對了。」秦洛笑了笑,將長針消毒後,走向第二個患者。「你有什麼問題?」

「我的腰不太舒服,有時候會感覺小便不盡----」男患者一臉尷尬地說道。

「嗯。我明白。炎症。脫了褲子。」秦洛說道。

「啊。這?」

「說實話,我對男人真沒什麼興趣。」秦洛板著臉說道。

要是個女人的話,矜持一下會讓人覺得風情萬種。你一大老爺們脫個褲子有什麼為難的?

我都不怕髒了眼睛,你還怕髒了我的眼睛?

男人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王養心的那些女徒弟,把皮帶解開,把褲子脫了下來。

秦洛對準他的後背會陰穴扎過去,然後用同樣的方法三提三放。

這次耗費的時間稍長,但是,也沒有超過三分鐘。

三分鐘後,秦洛拔針。說道:「好了。可以穿上褲子了。」

「這就好了?」

「好了。」

秦洛一路醫治下去,每一次都是一針即完。絕不拖泥帶水。

轉眼間,這VIP診治室裡面等待王養心醫治的六七名患者全部都被秦洛給針完了。

也就是說,秦洛醫治七名患者所用的時間,還不及王養心醫治一名患者所用的時間長久。

「有這麼治病的嗎?」

「他不是蒙我們的吧?」

「拿根銀針亂戳一氣,就算是神醫了?」

秦洛把長針消毒後收進針盒,笑著說道:「有沒有效果,應該讓患者說話。」

「我的脖子真的好了。感覺輕鬆多了。」第一個患有頸椎病的年輕人一臉神奇地說道。

「我也感覺下面舒服多了。」前列腺兄仔細地感受了一番,也一臉驚喜地說道。

「天啊。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我的腰也不痛了----」

如果這些患者不是先到他們店裡來治病的,王養心都懷疑他們是秦洛請來的病托。

哪有這麼神奇的事兒?一針見效?你當你是活神仙嗎?

「怎麼樣?還能入你法眼吧?」秦洛看著滿臉呆滯的王養心,笑著說道。

「如果他們所說的情況是真的話。那麼-----我們打成平手了。」王養心唉歎著說道。

「師父,他根本就不如你啊?你是三根針一起用。他只用一根針呢。」

「就是。他哪能敢師父比?」

「師父才是治病。他根本就是玩遊戲嘛。哪有這樣給人扎針的?」

那些學生聽到王養心說要和秦洛算平局,一個個不滿意地嚷嚷道。

「閉嘴。」王養心喝道。

學生們訕笑著閉嘴,不敢再胡亂說話。

「你當真認為應該平局?」秦洛瞇著眼睛說道。

如果王養心當真有眼光的話,他應該能夠看出來,自己快速的扎針其實是非常有技巧的。

而且,他根據病人的體質,分別使用的是太乙神針中的『燒山火』和『透心涼』這兩種絕技。

如果他沒看出來的話,那麼,今天的這場比賽也毫無意義。

因為,兩人的醫術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贏了。」王養心臉色陰沉,聲音苦澀地說道。

(PS:第二更送到。大家看完早些休息。)

第六十六章、一代針王!

疑惑、悔恨、苦澀,多種情感交夾在一起,王養心此時的心情根本就沒辦法用筆墨形容。

王養心之前是看不起秦洛的,這個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兒透露著古怪的傢伙跟個江湖騙子似的,這樣的人能有多麼高明的醫術?

得知秦洛被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給開除後,他更加的確定了這種想法。

當然,他也看不起絕大多數人。這和他骨子裡的狂傲有關係。

正如他說的那樣,如果真有本事,怎麼會被學校開除?

其實,王養心和秦洛並沒有什麼難以化解的仇恨。

之前,他也就是看秦洛不順眼一點兒而已。

在王養心看來,狂妄分兩種。

身懷真才實學的狂妄,那叫自負。有才能的人,哪個沒有點兒小脾氣?

還有一種無才無能的狂妄,那就叫自大。很顯然,在王養心的心裡,秦洛就屬於這種貨色。

後來,回為林浣溪這個藥引。兩人才定下了比拚醫術的賭注。

王養心也只是當秦洛說說而已,為了在女人面前撐面子,男人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承諾些超出自己承受範圍之外的事情。

今天秦洛有膽量找上門來,讓他很是意外。

今天秦洛施展出那種神乎其技的『一針』針法,更是讓他非常非常的意外。

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他竟然真的會太乙神針。而且,是原汁原味的太乙神針。不是殘缺的版本,或者徒弟口中所說的亂扎一氣。

那樣的出針方式,那針尖在內力的貫注下在人的視網膜留下的輕微顫動幻影,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事實。

這個男人會太乙神針!

不會武術,不會明白《降龍十八掌》在武俠人士心目中的地位。

不會彈琴,不會明白拿到蕭邦鋼琴大賽冠軍意味著什麼。

不懂中醫,也不會明白《太乙神針》所代表的意義。

無數的針灸大師都對其神交已久,並給予其『天下第一針』的美譽。

可是,那詭異的行針路線和高難度的用針方式,已經讓這種絕學失學數百年。

數百年間,沒有《太乙神針》傳人出世的消息。

現在,這個年輕人就在眼前。

如果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一定會讓無數人為之瘋狂吧?

「他做好了出名的準備嗎?」王養心看著秦洛,心裡想道。

「師父,你怎麼會輸?這不可能啊。」

「就是啊。他的針法一點兒都不好看嘛。」

「那麼快就能治病嗎?很讓人懷疑。」

師父主動認輸,讓王養心那些同樣心高氣傲的徒弟沒辦法接受。一個個地出聲爭執道,想要王養心改變主意。

王養心連呵斥他們的力氣都沒有了。針灸高不高明,難道要從表面上好不好看來決定?

這群蠢材!

「你們都出去吧。」王養心揮手說道。

有人還要爭辯,被王養心眼色一掃,再也沒有了說話的勇氣。

轉眼間,王養心的那些徒弟以及患者們全都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秦洛和王養心兩個人。

「這就是太乙神針?」王養心問道。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

「是的。能夠看出來,證明你的眼光還不錯。」秦洛笑著點頭。

王養心一臉苦澀,說道:「眼光好有什麼用?我還是敗給你了。沒想到真的是太乙神針。」

「五龍針法也不錯。不過,你還少些磨練。」秦洛說道。可能這小子走得太一帆風順了,所以缺少了點兒臨危鎮定的功夫。

「是啊。爺爺整天教導我,人外有人。我現在明白了。」王養心說道。「你開個價吧。」

「開個價?」秦洛疑惑地問道。

「神針王那塊匾,是我們王家的傳家之寶。我不能把它給你。你開個價。我買下來。」王養心說道。

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王養心。

看來,他缺少的不僅僅是磨練啊。

「你想要多少?一百萬?」王養心被秦洛這樣的眼神看地很不自在。心神慌亂間,竟然主動開始出價。

秦洛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答應。

「兩百萬?」

秦洛還是搖頭。

「五百萬?這是我能給的最高價了。」王養心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拿自己的錢,去買自己的匾。這種事兒傳出去,他王養心的名譽掃地。

可是,他明明知道愚蠢,還要非做不可。

「不賣。那麼大一塊兒黃梨木都值這個價了吧?」秦洛笑著說道。

王養心的心臟猛地一沉,又是一肚子的悔意。後悔不該在秦洛面前炫耀這匾的來歷不凡。

「你開個價吧?你到底想要多少?」王養心一臉著急地盯著秦洛,像是一隻可憐的免媽媽正在祈求秦洛這隻大灰狼把她的兔寶寶還給它一樣。

「我不要錢。我就要匾。」秦洛終於給出了明確的答覆。

「你-----」王養心差點兒吐血。「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就非要趕盡殺絕嗎?」

王養心知道,如果這匾讓秦洛摘走了。那麼,他這家日進斗金的店也不用開了。更重要的是,王家神醫世家的名聲也徹底毀於一旦。

「趕盡殺絕?」秦洛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不懂。算了。我也不想再給你解釋了。懂了,就懂了。不懂,就不懂吧。是你自己把匾取下來給我,還是我自己找人過來摘?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王家的人說話自然是算數的。這匾,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緊閉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銀色唐裝,鶴髮童顏的老頭子滿臉紅光地走了進來。一臉笑意地看著秦洛。

看到老人突然進來,王養心大是吃驚。

「爺爺。」王養心恭敬地叫道。

「養心,我無數次的告訴過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現在知道了吧?」

「爺爺。我錯了。」王養心滿臉羞愧地說道。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養心,你還年輕。還是大有可為的。」老人一臉笑意地說道。

沒有呵斥和教訓自己的孫子,而是一味的勸解開導。

「是。爺爺。」王養心答應著。

老人這才把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他,像是在打量什麼奇珍異寶。

「年輕人貴姓?」老人突然間開口問道。

「姓秦。」秦洛回答著說道。心想,這看起來一臉仁慈的老人應該就是王養心的爺爺,一代針灸大師王修身了吧。

「姓秦?」老人認真地想了想,又仔細地在秦洛的眉眼間打量了一番,問道:「秦錚是你什麼人?」

「秦錚是我爺爺。」秦洛如實回答道。心裡暗自吃驚,沒想到這老頭竟然一下子就猜出自己的出身。

「那就難怪了。藥王之孫,果然不凡。」王修身點頭讚賞道。「不過,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有些問題。你爺爺就沒有教你健體養身之法嗎?」

要知道,每一位中醫大師都是很好的養身專家。他們的養身之道多不勝數,沒道理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益啊。

「學過。可是天生體質如此。也沒有辦法。」秦洛苦笑著說道。

他體質不佳的問題,在這些高明的中醫面前根本就無可遁形。

「嗯。」王修身點了點頭。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剛才我在門外聽你們說過,你會太乙神針?」

「太乙神針共分五針。我只會前三針。」秦洛解釋著說道。

「難能可貴啊。難能可貴。你這麼一說,我這老頭子倒是有些期待了。」王修身笑呵呵地說道。

「自然會有機會的。」秦洛笑著說道。原本,他要挑戰的目標是針王王修身的,可是因為王養心說要先戰勝他,才能去找他爺爺。

於是,秦洛就很無奈地滿足了他。

「是啊。一定會有機會的。入土之前能夠一窺天下第一針真面目,死而無撼啊。」王修身感歎著說道。

「前輩言重了。」被人這麼推崇,秦洛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你們的賭注,已經有人告訴過我了。我們王家的人願賭服輸。我已經讓人把匾給摘下來了。你回去的時候,就把它帶走吧。」

「爺爺。」王養心滿臉痛苦地喊道。他知道,這匾的失去對爺爺代表著什麼。

秦洛看著王修身一臉坦蕩的胸懷氣質,心裡暗自感歎。和王修身老人比,王養心實在是差地太遠了。

「我們年輕人喜歡開玩笑。哪能真得收走如此厚禮?」秦洛笑著說道。

因為對這個老人的崇敬,秦洛決定放棄之前的堅持。

「不。你一定要帶走。」王修身堅持著說道。他上前兩步,更加靠近秦洛一些,說道:「是你的。你要堅持。」

「這-----」

王修身打斷秦洛的拒絕,說道:「我們王家的人比拚針灸之術輸給你了。這神針王的牌匾掛在哪兒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勝了養心,這神針王自然是你的。」

王修身的眼神突然間變地異常明亮起來,豪情萬丈地說道:「不過。三日之內。我將登門挑戰。到時候,你我再比一場。如果我輸了,你可以任意要求一件事情。我贏了,這匾我再讓人扛回來。」

針王的話也激發了秦洛骨子裡的傲氣,他大笑著說道:「好。那我就靜待針王前輩光臨了。」

王修身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不是針王了。你才是。」

一老一少相視而笑,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第六十七章、我們的寶寶!

王修身不僅把神針王的牌匾幫秦洛摘下來了,還特意讓人幫他叫了輛貨運車。

沒辦法,這塊兒匾實在是太大太重了。出租車根本就沒辦法運送。也塞不進去。

看到店裡的牌匾被人摘了,店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跑了出來。還有跑出來看熱鬧的顧客,把神針王的店門口擠地人滿為患。

在四個工人的幫忙下,才把這大匾給抬進了麵包車。

秦洛走到王修身面前,很有范兒的拱了拱手,說道:「王老,等待著你大駕光臨。」

「哈哈,一言為定。」王修身爽朗地笑著說道。「我也很期待見證太乙神針絕技啊。」

秦洛又向王養心點了點頭,然後像個包工頭似的坐在麵包車的副駕駛室,對著外面的人擺擺手,便吩咐司機開車。

等到小車的車影跑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車流中,王養心抬頭看著空蕩蕩的門楣,心裡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似的。

「爺爺,我們應該掏錢從他手裡把匾買回來。」王養心對站在身邊極目遠著瞻的爺爺說道。

王修身回頭看了孫子一眼,歎息著說道:「唉,養心啊。你果然還是不懂。和秦家那小子比,實在是差地太遠了。」

「爺爺,讓你失望了。」王養心愧疚地說道。這王家的鎮家之寶是他輸給別人的,心裡自然是充滿了歉意。

「我確實對你失望了。」王修身說道。「我對你失望不是因為你技不如人輸給了別人。而是你想用錢買回這神針王牌匾的幼稚舉動。」

「爺爺,這種事兒很快就會傳得滿城皆知。我們王家的名聲----」王養心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王家的名聲著想啊。

「養心,這神針王的名譽是要用錢買回來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神針王的虛名不要也罷。如果有本事的話,就用自己的真才實學把這塊兒匾給贏回來。如果沒有本事,這塊匾理應拱手給人。掛在這大門口,我這老臉燥地慌。」王修身教育著說道。

如果他還想不明白這一點兒,那麼,他的成就也就到此為止了。

「爺爺。我知錯了。」王養心低頭說道。

「嗯。這不是壞事兒。」王修身說道。「剛過易折。順過易驕。經過這件事兒的打擊,也許能激發你們這些人的上進心。」

「是。爺爺。我一定會努力的。」

在秦洛的指揮下,麵包車開到了林家別墅的門口。

秦洛跳下車,吩咐隨車而來的三名工人幫忙把匾搬進林家。

林清源從裡屋走出來,看到工人費力搬進來的大匾,說道:「這匾是從哪兒來的?」

又用手摸了摸,驚訝地說道:「不錯。是正宗的花梨木做的。這可是好東西啊。」

秦洛讓工人把匾在客廳擺好,掏錢付了搬運費後,才一臉神秘地對林清源說道:「林爺爺,說來話長。這匾可是大有來頭。」

「嗯。什麼來頭?說給我聽聽。」林清源用手仔細地觸摸著這匾上的字,對它讚不絕口。

只要是稍有見識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這匾並非凡品。

秦洛想了想當時王養心炫耀時的話,說道:「這匾是整塊的黃梨木做成的,就這材料本身就價值連城。這字是一代書法大師啟智禪師親筆書寫。這是前清時的王爺受了一個名醫的恩惠,親自讓人做好送過去的。要是把這匾給賣了,估計夠人吃喝一輩子了。」

「這麼珍貴?」林清源說道。「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寶貝?」

「和人比拚醫術贏回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和人比拚醫術?那個人是誰?」林清源的視線再次移動到了那匾上的字上面,驚訝地問道:「神針王?燕京能夠被稱為神針王的,也就是針王王修身了吧?」

「確實是他們家的。不過,不是從他手裡贏的。是從他的孫子王養心手裡贏過來的。」

「王養心?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林清源說道。

「上次陪著汪老過來拜訪過。」秦洛笑著說道。

「哦。是他?你們後來又見過面?」

秦洛點了點頭,沒有把他和王養心因為林浣溪打賭的事情給說出來。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探出頭一看,就看到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緩緩駛進了小院。

林浣溪下午沒有課,完成接待任務後就趕了回來。提著包包走進屋,看到客廳裡擺放的巨匾也是一臉驚訝。看著秦洛問道:「你真得去找他比試了?」

「是啊。反正今天也沒事兒。」秦洛笑著點頭。

看到這塊巨匾,林浣溪不用問就知道,秦洛一定贏了王養心。

「厲害。」情不自禁的,林浣溪地心裡變地喜悅起來。

他是因為自己才接受挑戰的,並且取得了勝利。這種感覺很是讓人歡喜。

「豈止是不錯啊。」林清源也一臉驕傲地說道。「王養心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人稱小神針。秦洛能夠戰勝他,本身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

林清源很清楚地知道,此子必非池中之物。秦洛摘走王家神針王牌匾的事兒很快就會在燕京傳開,到時候,這小子想不出名都困難了。

唉,可惜的是,自己的孫女還沒能把他套牢。

「那天晚上,自己要是不闖進去就好了啊。」想起那天秦洛和林浣溪倒在床上的情景,林清源的心裡就充滿了悔意。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掏出來一看,是厲傾城這個妖女打來的。

這讓秦洛很是頭痛,猶豫著要不要接通。

接吧,他知道林浣溪對厲傾城在外面的壞名聲沒有好感。

不接吧,不更是讓林清源和林浣溪懷疑?

再說,厲傾城那個女人的手段他也是領略過的。寧願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小女人啊。

「秦洛,手機響了怎麼不接?」林清源看到秦洛捧著手機發呆,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哦。就接。」秦洛笑著說道。

「喂。你好。」秦洛按了接聽鍵,一臉正經地和對方說話。

「小弟弟,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啊?是不是想要讓姐姐打屁股?」電話那頭,厲傾城那風騷入骨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本純良,奈何現實逼良為娼。

僅僅是一句話,林清源和林浣溪看著秦洛的眼神就充滿了異樣。

他們都從秦洛的電話裡聽到了厲傾城說話的內容,自然開始把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想地很親密。

秦洛委屈地看了林浣溪一眼,說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兒。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說話的聲音。」厲傾城嬌滴滴地說道。

「如果沒事兒的話,我掛電話了。」秦洛說道。

「等等。」厲傾城的聲音終於恢復了正常。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就這麼討厭接人家電話嗎?我們的事兒你一點兒就不關心嗎?給你半個鐘頭,立即趕到美容院來見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不許說下午有課,我剛剛才查過你的課程表。也不許說沒空。我知道你現在很閒。快點兒來哦。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掛斷了電話,秦洛發現林清源和林浣溪的眼神一直灼灼地盯在自己的臉上。

「我們真的沒什麼。」秦洛苦著臉解釋道。

「我上樓了。」林浣溪說道。

林清源看了孫女的背影一眼,輕輕地歎了口氣。對秦洛說道:「我們當然知道你沒什麼。對你的人品,我還是有些理解的。」

這句話,一下子就把秦洛以後出軌的路給堵死了。

以後,要是秦洛和厲傾城有什麼的話,那就證明秦洛的人品是很不可靠的。

薑還是老的辣啊!

秦洛坐車趕到傾城國際的時候,在前台小婉的帶領下,直接上了厲傾城位於三樓的私人辦公室。這也讓秦洛少了許多麻煩,要是進了二樓,非要被那群女流氓吃些豆腐不可。

「秦先生,厲總在辦公室。你自己進去就可以了。」在厲傾城的辦公室門口,小婉就停住了腳步。

「謝謝。」秦洛笑著道謝。等到小婉轉身離開,他才伸手敲響了辦公室的房間門。

「請進。」裡面傳來厲傾城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這女人正常的時候,還是很有威嚴的。

看到推門進來的是秦洛,厲傾城剛才還一本正經地臉立即就變地嫵媚起來,聲音酥軟地說道:「哎呀,還以為是下屬來匯報工作呢。要是知道是秦弟弟的話,我就應該熱情一些嘛。」

「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鬱悶地說道。這個厲傾城好像是覺得自己好欺負似的,一見到自己就發『騷』。偏偏自己還對她無可奈何。

「討厭。咱們是什麼關係啊?找你就非要有事嗎?人家----」

秦洛轉身就走,說道:「如果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回來。」厲傾城嬌嗔著喝道。「呆子,連個玩笑都開不起。我找你有事呢。」

「什麼事兒?」秦洛再次問道。不來這一手硬的,這女人都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厲傾城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姿態優美地伸了個懶腰。

她這麼一來不要緊,那銀色西裝外套裡面的白色緊身襯衣一下子就被拉扯起來。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圓潤可愛的肚臍。

而胸部的那兩座乳峰也在她雙手的拉扯下,向上高高地立挺著。要是要把那束縛它們的鈕扣給撐爆了一般。

「姐姐好看吧?」厲傾城放下手臂的時候,發現秦洛呆滯的眼神,笑嘻嘻地問道。

「好看。」秦洛重重地點頭。他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假話。

「嗯。你這麼聽話,就當是姐姐特意犒賞你的。」厲傾城眨了眨眼睛,一臉媚惑地說道。

「-------」

看到秦洛不敢再接話,厲傾城白了他一眼,說道:「沒情趣的傢伙。」

拉開抽屜,取出一個造型精緻典雅的白底青花的瓷器瓶子遞給秦洛,說道:「你這當爹的也看看吧。咱們的寶寶已經生出來了。」

秦洛的手一哆嗦,差點兒讓手裡的瓶子給摔在了地上。

第六十八章、危險人物!

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倒是接住啊。我就拿了這麼一瓶樣品。你要是摔壞了,我還得再找人送過來。你又得多陪我這個女色狼多待一個鐘頭了。在這一個鐘頭裡,我能對你做很多事兒哦。」

無論是多麼嚴肅正經的話,從厲傾城那張妖艷的小嘴裡面說出來,總是會讓人想入非非。

「這是什麼?」秦洛問道。

仔細地欣賞著手裡的瓷器瓶子。不得不說,厲傾城是一個很有審美觀的女人。無論是她的衣著打扮,還是她辦公室的裝飾都極具特色。

這個瓶子的造型像是濟公用的酒葫蘆。圓口長頸,底色是素雅的白,上面點綴的青色小花無形中就把瓶子的整個檔次提高了不少。就這瓶子就極具收藏價值。

「金蛹養肌粉啊。我們倆愛的結晶。」厲傾城很有成就感地說道。好像這瓶藥粉真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一般。「你試試。看看效果怎麼樣。」

秦洛打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點兒白色如麵粉般的粉沫狀物體在手心裡。

用鼻子聞了聞,說道:「味道不錯。比我的金蛹養肌粉好聞一些。效果經過驗證了嗎?」

「當然經過驗證了。雖然我們的配方里少了那種珍稀的金蛹。可是,其它的中藥材也具備活血化淤,袪除疤痕的功效。我們經過上千次的實驗,效果都非常的明顯。」

「這就好。無論如何,產品質量一定要過關。不然的話,我們寧願不做。」秦洛提醒著說道。這藥方是他貢獻出來的,他可不能砸了他們秦家的百年招牌。

「放心吧。這個我明白的。」厲傾城點頭說道。

「準備什麼時候推向市場?」秦洛知道,厲傾城雖然平時沒有個正形,但是為人還是值得信賴的,也沒有在質量問題上多說些什麼。

「我就是找你過來商量這事兒。」厲傾城說道。「前段時間,我已經成立了一家傾城國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這家公司將成為我們的總部。負責經營傾城國際美容院和這種養肌粉。如果以後我們開發出其它的產品,也同樣納入這家公司經營的範疇。」

「我已經讓人做好了一份股權分配合同,你可以看一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就是這家公司的第一大股東了。」

雖然傾城國際是完全屬於厲傾城的,但是他們倆都清楚,養肌粉一旦推向市場,就會迅速的佔領市場,成為公司的第一吸金業務。

秦洛一個人佔據了養肌粉七成的利潤,自然是公司裡的第一大股東。

如此一來,他不是簡單地入股了,而是直接地榮升為傾城國際的老闆。厲傾城則成了給他打工的高級白領。

厲傾城說話的時候,轉過身從桌面上取出一份合同遞給秦洛。

在她趴在桌子上伸手取合同的時候,銀色制服短裙包裹的臀部就輪廓優美的展現在秦洛的面前。

秦洛敢以自己未來老婆的名譽發誓,她今天穿地是黑色丁字褲。

這個女人舉手投足間誘惑十足,每一處都是美到極致。這給秦洛產生了極大的壓力啊。

秦洛接過合同,卻沒有立即翻閱。準備帶回去仔細研究。

他不是不信任厲傾城,這只是他的良好習慣而已。對於自己需要簽字的一些文件,一定要慎之再慎。

厲傾城也沒有逼著秦洛立即簽合同,聰明人打交道是不需要太多言語的。她從來都沒有把秦洛當做傻瓜來看。

「還有一件事兒要和你商量。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認為,這養肌粉應該如何定價?」

「定價?」秦洛想了想,說道:「這個還真不好確定。雖然我不懂什麼經營之道,但是我也知道,應該在去除成本之後,再乘以一個合適的百分比吧。」

「不用金蛹做原料,每瓶的成本大概在三百塊華夏幣左右。如果以後的規模能夠再擴大一些,成本可能還會再降低一些。」厲傾城坦誠地說道。

「那就定在六百塊一瓶?」

「六百塊?」厲傾城一臉詫異地看著秦洛。

「高了?」秦洛不好意思地問道。利潤一下子提高了一倍,確實有些貪心了。

「我丟不起這人。」厲傾城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們美容院裡一組普通的護理套裝是多少錢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他天生麗質,又用不著去美容院做護理。

「六千六百六十塊。」厲傾城說道。

「------」秦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難道那些跑到美容院消費的女人都是傻瓜嗎?

「你太小看女人的消費能力了。再說,我們的顧客主要是高端消費群,如果定價太低的話,反而會讓顧客對產品不屑一顧。」

「那你覺得定價多少為好?」秦洛反問道。

厲傾城嫵媚一笑,那雙狐媚的眸子灼灼有神地盯著秦洛,說道:「我讓人做了兩種包裝。一種是水狀,一種是粉沫狀。水狀的主打低價位,九千九百九十九一瓶。粉沫狀的主打高價位。一萬六千六百六十塊一瓶。」

「這-----」秦洛瞪大了眼睛。「是不是定價太高了?」

「是啊。不高別人怎麼會買?」

「定價太高,別人怎麼願意花錢去買呢?」秦洛疑惑地問道。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嘛。

厲傾城伸出根手指頭在秦洛的面前搖了搖,說道:「小弟弟啊。對女人的消費心理,你還沒有摸透呢。千價位的美容護理產品太多了,我們的產品推出來,並不能引起她們的注意。如果價格高出其它同類的產品,反而能夠吸引她們的眼球。再說,咱們的產品是獨家秘方。我對它非常有信心。女人根本就不會在乎一擲萬金,只要能夠讓她們變得更加漂亮就成了。」

秦洛點了點頭,覺得厲傾城說得很在理,可是心裡又有些懷疑。說道:「我負責提供配方,經營的事情就交給你吧。我相信你能夠操作好的。」

「小弟弟。等著發財吧。」厲傾城笑瞇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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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國際機場,是華夏國兩年前新建立的國際大型機場。

採用了大量的鋼化玻璃材料,整個機場像是一幢龐大的透明房子一般,即讓人感覺大氣磅礡,又寬敞明亮,采光性能極佳。

在國際機場候客廳,兩個衣著不凡氣質卓越的年輕人格外的引人矚目。

「管緒在奧墨研究室不是很受重用嗎?兩年前就開始獨立負責科研項目。怎麼突然間跑回燕京了?」那個頭髮遮住眼睛,戴著一幅黑框眼鏡,相貌普通,但是卻給人一股陰柔美的男人出聲說道。

「管緒那樣的人,怎麼甘心為人工作一輩子?他畢業後願意留在美國工作,是想再積蓄些資本而已。看來,他認為現在準備地足夠充分了。」穿著阿瑪尼西裝,留著短髮,站立在哪兒如一桿標似的男人出聲說道。

「他回來了,燕京也會熱鬧一些。記得當初凌笑暗戀管緒,現在不知道有沒有移情別戀。」眼鏡男人一臉笑意地說道。

「那是他們的事情。」短寸男的嘴角也微微地牽扯開來。

「是啊。不關咱們的事兒。我也就是想看看熱鬧。咱們的大眾情人回來了,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讓那群女人明爭暗鬥地戰起來?」

「也許吧。」男人說道。抬腕看了看表,說道:「應該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曖色休閒襯衣,下身穿著條淺白色褲子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在人群中極其耀眼的人物,單從那些跟在他身後的女人眼中的神彩就能夠看出來。

男人的相貌非常的英俊,臉頰消瘦,稜角突出。鼻樑很高,眼窩深陷,純粹的東方面孔,卻帶著西方男人的美感。

臉上一直帶著笑意,這笑容讓人親切自然。走路的姿勢快、穩,給人很穩重的感覺。

通俗點兒講,這是一個下至十幾歲的小姑娘,上到三四十歲的人婦都喜歡的類型。

「先生,你好。我是坐在你左側的乘客。請問,能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嗎?我們同在燕京也算是緣分,我覺得,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出來喝一杯茶。」一個穿著精緻套裝的清秀女孩兒終於鼓足了勇氣,在即將到達出口的時候,跑上來要電話號碼。

男人看了女孩兒一眼,聲音醇厚溫和的說道:「我也很樂意和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喝茶。可是,我妻子一定會很生氣。」

女孩兒眼裡的神采暗淡下來,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抱歉的應該是我。祝你好運。」男人笑著點頭。

老遠的,男人就看到了等在出站口的兩個多年不見的夥伴。

他快走幾步,在靠近兩人的時候,分別在他們的胸口重重地捅了一拳。

這樣的動作和他的氣質頗有些不穩和,可是,卻給人情深意重地感覺。

確實,被他捅了一拳的兩個人臉上都露出真摯地微笑。

「管緒,歡迎回國。」短寸男笑著說道。

「管家。其實我是不太歡迎你回來的。你回來了,那些女人的心啊魂啊的就全都被你給勾去了。以後我想找個美女出來喝茶怕是都沒有機會了。」眼鏡男一臉笑意地說道。

「放心吧。我的,就是你們的。走吧。我們回家。」管緒笑著說道。

第六十九章、名揚醫界!

知道凌隕的關係和管緒更加親密一些,所以李令西主動坐在了駕駛位。管緒和那個短寸男坐在了後排。

管緒打量了一番這輛新款奔馳車,笑著說道:「令西,幾年不見,開始走成熟路線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保時捷的忠實FANS。」

把車子發動起來的李令西笑著說道:「管少,怎麼著咱現在也是燕京城小有名氣的企業家。開跑車就有些不合時宜了。再說,以前那麼喜歡的車子,現在突然間就沒感覺了。倒是凌笑他們這一茬的孩子撿起來了。你這次回來,凌笑肯定要拉你去飆車。」

「凌笑?小姑娘現在已經長大了吧?」管緒轉過臉看著凌隕問道。凌笑是凌隕的妹妹,都是凌家這一代比較活躍的人物。

凌家以政起家,早些年也開始涉及到商業。短短幾年,就取得了非凡成就。

當然,在華夏國的實際國情是,只要掌握了政治資源,就是個傻瓜去操作也能夠賺錢。

「我沒敢告訴她管少今天回來的消息,怕她連課都不願意上了。她現在在燕京大學讀國際金融。」凌隕淡淡地笑著,說起自己的妹妹時,表情十分的憐惜。

「管少。凌笑現在可不是黃毛丫頭了哦。已經成了咱們燕京城小有名氣的美女。嘿嘿,她可是對你念念不忘。」李令西一邊開車,一邊打趣著說道。

有他在中間活躍氣氛,這些好幾年沒有見面的死黨一點兒也不覺得陌生。

「呵呵,凌笑小時候就長地可愛。可以想像她長大後必然是個美人胚子。凌隕,軍隊裡面呆地還好吧?現在應該是校官了吧?」

「前幾天才升的中校。人家升一級得熬幾年,凌隕升級跟喝二鍋頭似的。以後啊,咱們這些小商人就要靠凌隕罩著了。」李令西再次搶答道。

「還真是快。前途不可限量啊。」管緒拍拍凌隕的肩膀,誇獎著說道。

凌隕不容置否地笑笑,對管緒說道:「管少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短期居住還是準備在這邊長期發展?」

「呆在國外這麼多年,月亮還是祖國的圓啊。這次回來,就不打算離開了。準備自己做點兒小項目。」管緒輕歎著說道。

心裡卻有些擔憂,自己這次回國所承擔的責任實在是太重大了。能不能實現還真是個末知數。

不過,還是值得冒險的。

自己被奧墨研究室捉住了把柄,想反抗也不行。再說,他們開出的支票也實在是太誘人了。

「什麼項目?管少,有路子的話也要拉我們一把啊。」李令西很感興趣地問道。他也經商,自然想找些有實力的人聯手合作。

對於管緒的能力,他一直是很有信心的。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他一直處於領導地位。無論是自己和凌隕,還是心高氣傲的奧胖他們那一幫子人,都一直圍攏在他的身邊。

就算他離開燕京那麼多年,這個圈子還依然存在著。由此可見他的為人處事能力有多麼的讓人折服。

「這就是人格魅力吧。學不來的。」李令西在心裡暗自想道。

「醫藥行業。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管緒掃了一眼李令西,笑著說道。

「醫藥行業?這個好啊。連比爾蓋茲都說過,在末來的幾十年內,如果有人的財富能夠超越我,一定是來自生物工程行業。」

「有興趣就好。到時候算你一份。」管緒笑著說道。很好。第一個助手出現了。

「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凌隕面無表情地說道。

「放心吧。到時候自然會找你幫忙。」管緒看了眼凌隕,點了點頭。

管緒剛剛下機,也不方便在車上談生意上的事情。李令西笑著說道:「管少,聽說你當初在哈佛大學有個漂亮的女朋友,還是咱們燕京的?這次沒有和你一起回來。當時凌笑聽說了這句事兒,還很是發了一通脾氣。」

「她啊?」管緒的眼神變地玩味起來。「我們好些年沒有見面了。聽說她回了燕京。」

「哦。燕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後你們還會有見面機會的。」

「也許吧。」管緒的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像是要握住什麼東西似的。

自己看中的獵物,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逃脫過。

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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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林家別墅時,聽到裡面有男人的說話聲音,證明家裡又有客人來訪。

林清源正在泡茶,王養心和汪老正在說著什麼。他們的視線時不時地投向擺在客廳角落裡的那塊神針王的大匾上。顯然,他們的話題與此有關。

看到秦洛進來,王養心對著秦洛點了點頭。想起第一次來拜訪時自己的倨傲表情,心裡百感交集。

都說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可是,怎麼著也要讓自己得意三十年啊。

王養心在秦洛面前連三十天都沒有得意到,就被對方上門擊敗。這種高空墜落的巨大落差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汪老站起來,笑呵呵地說道:「秦洛啊,我果然沒看錯。你使出來的是正宗的太乙神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才幾天不見,就跑去把神針王的牌匾給摘回來了。」

秦洛看了眼王養心,謙虛地說道:「是王大哥承讓了。」

王養心擺手說道:「我的能力我知道,我確實不如你。背負家族名譽,我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讓人的。」

表面上看來,他說的這番話倒像是發自內心。短短幾個時辰,王養心倒是學會了點兒他爺爺的那種坦蕩胸懷。

「你的五龍針法也相當不錯。我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秦洛笑著說道。別人敬他一尺,他便敬別人一丈。

別人若是欺他一丈,他便要還回去十幾丈。

王養心一臉苦笑,說道:「可惜的是,我根本就沒辦法學會你的太乙神針。說實話,直到你醫治第五名患者的時候,我才發現你每次出針時針尖在微微顫動,那個時候,我才敢確定你用的是太乙神針。我爺爺當初給我詳細地講過太乙神針施針時表症反應,可是我卻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你們倆都別謙虛了。英雄出少年啊。我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還跟在師父屁股後面端茶倒水當學徒呢。來。都坐下吧。喝茶。」林清源心情大好。他一直把秦洛當做自己未來的孫女婿,看到他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心裡自然為他感到驕傲。

「是啊。我們老了。以後的中醫界啊,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嘍。」汪老也很為中醫界能夠有這樣優秀的後起之秀感到高興。

「我來是想徵詢你一件事情。」等到秦洛在身邊坐下,王養心出聲說道。

「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有媒體想要採訪你。還有很多同道想來拜訪太乙神針傳人。沒有得到你的許可,我和爺爺就一直沒有告訴他們你的確切身份和地址。你怎麼看?」

「採訪我?為什麼要採訪我?」秦洛一臉疑惑地問道。

「太乙神針傳人入世的消息已經被人傳播出去。還有那麼多的患者可以做見證。自然會引起媒體和同行的關注。」

「已經得到消息的媒體不下十家。還有媒體源源不斷地趕來。我們的神針王門店裡擠滿了人,都是希望過來尋找你消息的記者和趕來拜會的同行。爺爺在接待他們,我是從後門偷偷溜出來的。」王養心一臉鬱悶地說道。

神針王在燕京鼎鼎大名,自然極其的受人關注。可是,今天神針王的牌匾卻被人給摘走了。這就引起了無數人的猜測議論。

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了有人挑戰神針王,並且取得勝利贏走神針王牌匾的的事情。

可以說,這件事在燕京的國醫界引起了一場地震。

先是一些醫學性雜誌和報刊的記者跑過來尋找消息,後來連《燕京日報》、《燕京都市報》等大型媒體也都趕了過來。可是王氏爺孫卻推說不清楚秦洛的身份和地址,只是突然間上門挑戰。

那些記者自然不信,都耗在王修身老人那兒。希望能夠得到些內幕。

秦洛想了想,說道:「暫時我還不想接受媒體的採訪。」

如果他接受了採訪,必然會上報紙、電視,成為家喻戶曉的名人。

當然。秦洛並不排斥成為名人。可是,那樣的話,勢必給自己的生活帶來許多不方便。

而且,還有可能影響他正常的教書生活。

「我知道你肯定會這麼想。」王養心笑著說道。「不過,有一件事兒你可能沒辦法推脫。」

「什麼事情?」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那些同行知道了你會在三天後和我爺爺比拚醫術的事情。所以,他們都要求到時候能夠在現場做個見證。爺爺沒辦法拒絕,只得答應了他們。」

「那麼說,我的身份還是要暴露了嗎?」秦洛苦笑著說道。

「差不多吧。」王養心說道。「從你摘走王家的神針王牌匾時就應該做好這樣的準備,以你的醫術,想不出名很難。」

秦洛認真地想了想,覺得他說地是正確的。

有些人的好比那暗夜裡的螢火蟲,田地裡的金龜子,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他的風騷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

第七十章、自信男人!

大會議室裡煙霧繚繞,秦洛安靜地坐在角落裡。

這是他來到中醫藥大學做教師後第一次參加院系的大型會議,全院系的三十多名中醫老師全員到齊。

雖然郭主任不抽煙,但是院系裡面卻有幾個老師是老煙槍。

郭仁懷皺了皺眉頭,用手指頭敲敲桌子,說道:「男同志們把煙掐了吧。有女同志在呢。大家照顧一些。」

主任的話不得不聽,一些老資格的老師也紛紛把手裡或長或短的香煙肢體給按進煙灰缸裡。

郭仁懷對大家的表現很滿意,打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清了下嗓子,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有兩件事要和大家商量討論一下。第一件事是美國天森大學代表團將要訪問我們學校的事情。這次的代表團接待工作由學校統一安排。但是對方點名要參觀我們中醫藥學院。而且,有可能還要現場去一位老師的課堂上旁聽。」

「老外能聽得懂中文嗎?」有老師提出質疑。

「他們就算能聽得懂中文,也聽不懂中醫啊。」有人笑著說道。

「就是。隨便拉他們到一個教室。都能把他們給聽傻了。」

郭主任搖了搖頭,面色沉重地說道:「你們這樣想就錯了。這次天森大學的代表團團長是傑克博士。我看到過他的資料介紹,他是美國很有名氣的腦科醫生,能夠講一口流利的華夏語。更重要的是,他對中醫也頗有研究。」

「這次代表團到我們中醫藥學院來參觀的事情,就是他提出來的。同志們可不能放鬆警惕啊。要是被美國人看了笑話,咱們的臉要往哪兒擱?上級領導也會對我們院系的表現提出批評的。說不定還有人要為這事兒承擔責任。」

聽到郭主任這麼說,大家都收起了笑臉。感情這次那些老外是有備而來了。

「大家都說說吧。哪個老師有信心講好自己的課?不讓老外把咱們看扁了?」郭主任充分發揮了民主制度,一臉笑意地問道。

「我講的是《中醫藥基礎理論》。我倒是有信心能把這個講好。但是,這沒辦法在美國人面前表現出我們中醫的優勢出來啊?」有老師出聲解釋著說道。開始把自己從這種棘手的事情撇開。

「我講的是《溫病學》,也不具備實踐性。」

「我倒是想好好地準備一下,給他們來一次精神洗禮。可我講的是《各家學說》。」

朱老師的視線從秦洛的臉上掠過,出聲說道:「我覺得,小秦老師的課很具有代表性。《中醫診斷學》嘛,可以給咱們的嘉賓來個現場診斷。一定能夠震住那群老外。」

朱老師把秦洛推出來倒不是為了他好,而是他清楚,這種事情純粹是吃力不討好。

沒有名譽和獎勵不說,如果表現的不能夠讓那群美國人滿意。還有可能要受到學校的懲罰。

關鍵是,那些美國人極其的挑剔。而且,說話又不夠圓滑。他們對你不滿意,就會直接告訴你的領導。

領導在外賓面前臉上沒有光彩,自然就會讓你也灰頭灰臉。以前也有老師想借助這個機會在外國人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但是,每一次都是慘敗而歸。

「對。秦老師不錯。他剛來的時候就給全班學生做過診斷。醫術很高明嘛。」

「是啊。小秦老師年輕有為。能夠承擔起這樣的大任。」

「我也同意由秦老師主講。」

郭仁懷臉色平靜地看著秦洛,問道:「秦老師,大家的意見比較一致。都推薦你來為我們的美國客人講一堂實踐課。你有沒有什麼問題?」

秦洛抬起頭掃了眼在坐的老師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郭主任臉上,笑著說道:「既然別人都不願意幹。那就讓我來講好了。」

古人云: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他們的那點兒小心思瞞不了秦洛。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卻極力的鼓動你去幹。實在是非常的可恨。

「哎,秦老師。你這樣講就不對了。誰不想在外國客人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可是,我們去給他們講一大篇理論性的東西。他們哪能聽得懂?」

「我們怎麼不願意幹了?我們很願意幹。可是我們願意把這樣的機會讓出來,是對年輕人的照顧。」

「就是。年輕人要懂得抓住機會。」

秦洛笑瞇瞇地說道:「你們的話我聽明白了。你們不是不願意幹。是幹不好。既然這樣,那我要感謝各位老師的栽培了。」

「你怎麼說話的?什麼意思啊?你一個新人,有什麼資格講這種話?」朱老師滿臉怒氣罵道。

這個年輕人還真是無法無天,完全不給他們這些老人面子。

郭仁懷看到會議室裡要吵起來,用手掌拍了拍桌子,說道:「大家安靜安靜。我們是探討。沒有讓你們爭吵。」

看到大家安靜下來,郭仁懷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秦老師來做主講,秦老師自己也不反對。那咱們就把這件事兒確定下來,到時候由秦老師來主講了。秦老師回去要好好地準備準備。到時候院系領導可能也會過來旁聽,這是一個很好的表現機會。」

秦洛笑了笑,又埋下頭觀察著自己的掌心紋理。

「第二件事,是有關參加華夏中醫藥研討會的事情。每年一次的華夏中醫藥研討會是我們中醫界的一次盛會。到時候參加會議的不僅僅有全國各大中醫藥學院的教師,還有來自民間的一些醫學國手。」

郭仁懷的視線在圓形會議桌前面坐著的各位老師臉上掠過,笑著說道:「咱們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也再次接到大會組織者的邀請,給了我們兩個名額的參會人選。而且,我們學校參會的老師還有一個要做好發言的準備。」

老師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紛紛議論這次參會的人選資格。

很明顯,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露臉機會。參加全國性的醫學會議,在華夏最有名的中醫同行面前發言,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而且,到時候參會的還有教育部的領導和衛生部的官員。如果能夠得到上級的賞識,評職稱升職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了。

只要是稍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的人,都在心裡開始打起自己的小九九。

只有朱老師低垂著腦袋穩坐釣魚台,開會之前,他已經找過郭主任了。郭主任已經明確答應會給他一個名額。

郭主任再次敲了敲桌子,笑著說道:「大家先靜一靜。我們先把參會人選的事情給確定下來吧。這樣,我先提議一個人選。大家也可以暢所欲言。」

聽到郭主任要提出人選,每個人的眼神都期待討好地向他看過去。

秦洛也抬起腦袋,想知道郭主任會提出什麼樣的人物。

「朱老師是咱們院的老資格了。教齡長,中醫研究水平也比較高。我推薦他參加這個會議。大家有沒有意見?」

大家都知道朱老師和郭主任有點兒親戚關係,平時郭主任就對他頗為照顧。朱老師也恃寵而驕,平時在辦公室就很是低調的囂張。

「我沒意見。朱老師是眾望所歸。」辦公室最懂得阿諛奉承的丁老師最先出聲附和。

「是啊。朱老師對《內經》研究頗深。一定能夠代表我們院系給大會送上一場高規格的演講。」和朱老師關係比較近的李老師也出聲肯定。

「給朱老師一個名額,我們是沒有意見的。」院系副主任廖玉鋒也點頭同意了。

主任力薦,副主任不反對。這件事情也差不多就能夠定下來了。其它的老師也不是傻瓜,自然紛紛響應,做了個順水人情。

「行。那麼第一個人選就確定為朱老師了。」郭仁懷很滿意大家的態度。「我們有兩個名額。大家再說說,還有什麼人選?」

「我提議李老師。他是咱們院系資格最老的中醫藥學院老師。」

「我提議丁老師。他上次不是有篇論文在國家級醫學報刊上發表了嗎?可以直接把那篇文章當做發言篇。」

「我提議蔡老師。他講的《醫古文》受過李部長的表揚。我覺得應該給他一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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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眾說紛紛,意見不一。第二個人選處於難產狀態。

郭主任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廖玉鋒主任,準備發言支持他提出來的人選。

畢竟,剛才自己推薦朱老師時,他明確表態過支持。禮尚往來,自己理應幫他一次。

「還有人有不同的意見嗎?」郭仁懷再次掃視全場,出聲問道。

「有。」秦洛抬起頭,朗聲說道。

郭仁懷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他覺得這小子是自己的剋星。

他非常不喜歡這個秦洛,卻又不得不用他。而他的為人處事方式又非常的有問題,說話刻薄,做事小氣,最重要的是,他桀驁不馴,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

「秦老師,你要提議人選?」郭仁懷沉聲問道。

「是的。」秦洛點頭。

「你要提議誰?」郭仁懷心想,無論你提議的是誰,我都會把他給否決掉。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在中醫藥學院裡面拉幫結派。

「我提議我自己。」秦洛一本正經地說道,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朱老師的理論基礎比較紮實,但是,到時候參加會議的人當中,理論基礎紮實的人一定非常多。也不見得能夠從中突圍而出。而且,每次台上講那些無聊的東西時,台下的聽眾都會昏昏欲睡。」

秦洛無視朱老師殺人般的眼光,繼續說道:「但是,我就不同了。我是中醫藥學院最好的老師。而且,我具備極強的實踐能力。這一點兒,大家都沒有意見吧?我能夠代表學校去講一些比較新穎有用的東西。如果學校把這個名額給我的話,我一定不辜負諸位領導對我的期待,為咱們首都醫科大學增光添彩。」

眾人都傻眼了,一個個面面相覷。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別人都是互相抬舉,稱讚。他倒好,直接拍上自己的馬屁了。

(PS:請假兩天了。真是很對不起大家。)

第七十一章、挑戰針王!

見到大家都不說話,只是一臉癡相地看著他。秦洛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自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也沒有誇得太過火吧?

秦洛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如果把那個名額給我,並且讓我去做會議發言的話。我一定能一鳴驚人。為我們中醫藥學院帶來極大的影響力。為我們的院系領導增光。大家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朱老師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原本郭主任預定的是他代表首都中醫藥學院發言,他怎麼甘心把這個露臉的名額讓出去?

「你憑什麼代表我們院發言?你才做了幾天老師?在坐的哪一個不比你的教學經驗豐富?你連備課本都沒有,拿什麼去做演講?」

郭主任見到朱老師越說越激動,心裡暗惱。擔心他表現的太明顯,讓外人看出自己已經把大會發言的名額內定給他的事情。

故意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朱老師的發言。說道:「咱們院系一直以來實行的都是民主集中制原則。我剛才就說了,大家暢所欲言,每個人都可以選擇出自已認為最合適的人選。」

郭仁懷的視線掃了秦洛一眼,很快就游離到其它的地方,說道:「秦老師認為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年輕人嘛,對自己有信心是好事兒。我們也沒有要求不能選自己啊?現在大家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樣吧,咱們無記名投票的方式選擇出第二個人選。」

「每人找一張白紙,然後寫出你覺得適合的人選。得票數最多的一個,第二個參會名額就是他了吧。」

郭仁懷的話音剛落,大家就開始找紙找筆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經過計票驗票環節,沒有任何意外的,秦洛落選了。

他只有一票。那還是他自己投的。

郭仁懷拿著選票心裡暗樂,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一直堅持貫徹的就是民主制度。我們會公平的為每一個人製造機會。入選的兩位老師一定要好好準備,為咱們首都醫科大爭光,為咱們華夏國最好的中醫學院爭光。沒有入選的老師也不要氣俀。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

散了會,秦洛跟在人群後面朝辦公室走去。

「朱老師,恭喜恭喜。你是《內經》方面的權威,這次你的發言一定能把其它學校給比下去。」

「是啊。我們等待著拜讀朱老師的大作了。」

「朱老師是眾望所歸。不讓他去讓誰去?」

朱老師回頭掃了眼秦洛,回頭和走在他身邊的幾個老師說道:「應該是我的,我會爭。不應該我得到的榮譽,我也不要。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

在現行體制下,有著各種各樣的規則和約束。那是一張無形的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即便努力的掙扎,也沒辦法將這張網撕破一張小小的口子。

「可是,我不服。」秦洛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中醫研討會,應該是一群熱愛中醫,對中醫的未來心存夢想和熱情的人坐在一起暢所欲言,同堂競技,找出中醫健康發展的道路。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成為各方為了在領導面前獲得個人利益的權利舞台。

追逐利益是必然的。但是,你要有能力為這個行業做出貢獻。

在秦洛的心目中,朱老師之流就是一坨屎。

很無奈的被這種人代表。秦洛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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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針王的牌匾雖然被秦洛給贏走了,可是仍然改變不了他是人們心目中『神針王』的事實。

秦洛坐車來到神針王的店面門口時,仍然見到前來就診的客人絡繹不絕。等在候診室的人排起了長龍,還是人滿為患。

神針王多年累積下來的口碑發揮了作用,他們並沒有因為一次賭輸而被人放棄,仍然是客人看病的首選。

真正有才能的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在社會上佔據一席之地。

秦洛剛剛走進神針王的就診大堂,就有一名女迎賓迎了過來。

女人認識秦洛,知道他就是上次跑來摘走他們牌子的傢伙。表情有些不善地說道:「你又來做什麼?」

「我是和和你們老闆挑戰的。」秦洛笑著說道。

「又要挑戰?」女迎賓一臉驚訝。上次他來挑戰,贏走了他們的鎮店之寶『神針王』的牌匾。

這次,他又想拿走什麼?

「是啊。和王老前輩約好了的。」秦洛點頭。

當初王修身老爺子說三天之後必當登門挑戰,可是今天王養心又打來電話,邀請秦洛到神針王醫館來比試。畢竟,這邊有患者可以現場試針。

秦洛覺得他說的在理,也沒有反對。再說,王修身是他很敬重的醫學前輩,他理應親自上門。

女迎賓正想把秦洛帶來一邊諒他一個下午,就見到他們的總經理王養心快步走了下來,笑著說道:「秦洛,你來了。爺爺在樓上等你呢。」

「麻煩了。」秦洛笑著說道。

「客氣什麼。我帶你上去。」王養心很是熱情地說道。他好像已經從秦洛的打擊陰影中走了出來,對待秦洛的態度沒有以前的倨傲,反而多了些親近的意味。

在王養心的帶領下,秦洛跟著他進了二樓一個VIP的就診室。

屋子裡,四個老人正並排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看到秦洛進來,幾個人的視線全都投在了秦洛的臉上。

白衣白褲滿面紅光的王修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步向秦洛走過來,笑著說道:「秦洛,我們好幾天沒見了吧?」

「正好三天。」秦洛笑著說道。

「呵呵,因為一直期待著和你這年輕人的比賽,反而覺得時間非常漫長。要不是養心提醒我,我都以為過去好幾天了呢。」王修身老人一臉童趣地說道。

「讓前輩久等了。」秦洛謙虛地說道。在他所敬重的人面前,秦洛還是會保持基本禮數的。

「見才心喜,等得再久我也願意啊。秦洛,這一次,你可不能再藏私了。拿出真正的本事。」王修身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

「一定全力而為。」秦洛笑著點頭。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三個老頭。」王修身說道。

他指著一個臉頰消瘦,不苟言笑,看起來有些嚴厲的老頭說道:「這是我們燕京最負盛名的診骨大師顧百賢。一雙妙手醫人無數。」

「顧老好。」秦洛主動向顧百賢問好。顧百賢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老顧就是這臭脾氣。你別理會他。」王修身看到顧百賢對待秦洛的態度,安慰著說道。

「沒關係。」秦洛無所謂地說道。天才和怪物是相通的。有些才華的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怪癖。

譬如自己,就很喜歡沒事兒上街看看美女什麼的。

王修身見到秦洛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很是欣賞的點了點頭。指著一個圓臉胖子說道:「這是一把抓老卓。無論任何成份的中藥,一抓一個准。不多不少,從沒錯過。他開的方子很有名氣,有機會你們可以多多探討一下。」

圓臉胖子笑呵呵地看著秦洛,一臉和善地說道:「秦洛啊,聽王老頭說你爺爺是藥王秦錚?」

「是的。」秦洛點頭。

「唉。秦老好些年沒有出山了。他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

「還好。我代爺爺謝謝卓老的掛念。」秦洛以晚輩自居,一臉感激地說道。

「謝什麼啊?我老卓也算是藥王他老人家的半個徒弟。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親自前去拜訪。」胖子毫不介懷地說道。

一把抓也是燕京中醫界響噹噹,對中藥方劑極有研究。無數的達官貴人名人富賈都是他的患者,甚至還是中醫藥協會的一名常務理事。

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卻說自己是秦洛爺爺秦錚的半個弟子。足見其心胸開闊到什麼地步。

「一定會有機會的。」秦洛對這胖子很有好感。笑著說道。

王修身又指著最後一個皮膚漆黑,眼窩深陷,鼻樑挺拔的老人說道:「這位是京城的火罐王郭旭生。扎針拔罐,病去一半。老郭的火罐館生意可是比我這神針王的生意要好上許多。」

「郭老好。」秦洛對著郭旭生笑笑。他對火罐也稍有研究,但是這一門卻是他的最弱項。自然沒辦法和這位火罐王相提並論了。

「你好。希望你能讓我見識一下太乙神針的風采。」老人笑著說道,眼裡有激動的神采。

顯然,他也是為了看太乙神針來的。

三個評委都介紹完了,王修身才一臉歉意地對秦洛說道:「原本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地這麼複雜。咱們爺倆私下裡切磋一下不就成了?可是,也不知道這幾個老傢伙從哪兒得到的風聲,都跑過來要領略太乙神針的風采。唉,都是老夥伴,我也不好拒絕他們。我想,不能讓他們白看啊。那就讓他們幫咱們幹點兒活吧。」

「沒關係。」秦洛說道。

「老王,人家秦洛都不在意,你總是囉嗦個什麼勁兒?趕緊開始吧。」圓臉胖子笑呵呵地說道。

「行。那就開始。」王修身說道。「秦洛,之前我說和比試一場。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藥王的孫子,自然是全能高手。咱們就比拚三場吧。一比斷診。二比藥劑。三才比針灸。你覺得如何?」

「沒問題。」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這幾個老頭是想全面的測驗自己的能力了。

(PS:別吵了,是老柳對不起大家。今天回海口,更新會穩定的。)

第七十二章、挑戰針王(2)!

王養心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快步走了過來。

「王總,一切都準備妥當。」男人低聲匯報道。

「很好。那我們就開始了。」王養心說道。

王養心擺了擺手,男人快速的離開。像是在做什麼難以見人的事情擔心會被人發現一般。

王養心這才推開了VIP診斷室的房間門,一臉笑意地說道:「爺爺,一切都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秦洛,有沒有問題?」王修身轉過身徵詢秦洛的意見。

「沒問題。」秦洛笑著說道。

「那就開始吧。」王修身說道。「咱們第一場比斷診。仍然和上次一樣,現場抽取患者進行診治。我是東道主,這店也是我們王家開的。為了避免有作弊嫌疑。所有患者隨機抽取。你覺得怎麼樣?」

「一切都隨王老安排。」秦洛欣然答應。

他知道,按照王修身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對他的名譽是個致命的打擊。

再說,就算作弊又怎麼樣?

在高明的醫術面前,一切陰謀詭計全是紙老虎。

王養心一個電話打出去,立即有人送來了今天上門的患者掛號單。

「你先請。」王修身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主動要求秦洛選號。

「十六號吧。」秦洛說道。

等到秦洛選出數字後,王養心立即從掛號單裡面選出十六號的患者資料。

「李科。男。三十六歲。」王養心讀著掛號單上面的資料。

「請他上來。」顧百賢板著張臉說道。

很快的,在店裡導醫小姐的帶領下,一個捂著肚子滿臉苦相的中年男人被帶進了這間VIP房間。

那男人看到這個房間裡有那麼多老頭子,明顯一愣,停住腳步,轉過臉看向身後的導醫小姐,問道:「小姐,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先生。恭喜你。我們的老院長和幾位專家準備親自幫你會診。」導購小姐一臉笑意地說道。

「怎麼回事兒?我得了什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男人臉上的肌肉一僵,急得差點兒哭出聲來。

他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難以治療的疾病,就要去見上帝他老人家呢。

「先生,是這樣的。今天是我們老院長每月義診的日子。會從當天的患者中隨機抽取一位進行治療,並且免收患者所有費用。」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有過交代,還是這位導購小姐的應變能力非常了得,一下子就解開了患者的疑惑和恐懼。

「這樣啊?」中年男人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痛快地說道:「那就要麻煩幾位專家了。」

他也看到這幾個老頭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如果由他們幫忙診治的話,一定很快就會藥到病除。

再說,還是不要錢的。不試白不試。

王修身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你先把脈吧。」

秦洛走過去,伸手握住中年男人還欲掙脫的手,仔細地把起脈來。

「你們不是說由老院長給我治病嗎?怎麼派個實習生出來?」中年男人很是氣憤地問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別說話。以免加重病情。」秦洛掃了他一眼,說道。

中年男人受到了恐嚇,立即閉上了嘴巴。

這一次,秦洛把脈的時間稍長。足足用去了兩三分鐘時間。而且,他在把脈的時候,還一直在打量著患者的五官表症。

當他看到患者眼裡的紅血絲和嘴角的乾裂口子便已經瞭然於胸,鬆開了患者的手腕,安靜地站在一邊。

秦洛把過脈後,王修身又走過去捉著中年男人的手腕捏了一陣子。

兩人分別把脈後,顧百賢站出來,問道:「兩位有什麼需要問患者的嗎?」

「沒有。」秦洛搖頭。

「我也沒有。」王修身笑著說道。

看來兩人都是胸有成竹。僅憑中醫四診中的『望』和『切』就已經知道中年男人患的是什麼疾病了。

「如果沒有的話,兩位可以分別在紙上寫下診斷報告。為了給這第一診增加點兒難度,我建議各自把心中所想的藥方也寫下來。」

房間裡早有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秦洛和王修身走到桌子前揮筆寫方。

王修身的字體剛勁有力,速度奇快。所用的是醫生常用的草書。

中規中矩,在這些識貨之人眼裡倒是不足為奇。

可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秦洛的字體給吸引了,包括王養心在內。

隨著秦洛抬腕輕動,一個個漂亮地字體便出現在紙面上。字特瘦勁,瀟灑飄逸,如行雲流水,流暢寫意。

大家都認出這字體是仿自一代書法名家蘇軾。雖然僅是形似,但以他小小年紀,卻也非常可貴了。

「好字。僅憑這字,就當是一代大家了。」黑臉包公顧百賢第一個出聲讚賞。

「漂亮。真是漂亮啊。不愧是出自中醫世家。底蘊深厚啊。」老卓也擊掌叫好。

「現在的年輕人,能夠寫得這樣一手漂亮毛筆字的,還真是少見。」火罐王郭旭生也微笑著讚賞。

得到幾位中醫前輩的讚賞,秦洛心裡暗樂。

雖然他不懂電腦,不會唱歌,不敢喝酒,不能開車-----可是,哥會的東西,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學會的。

特別是在現代都市裡面,手寫字體早已經被電腦鍵盤所替代。能夠寫得這樣一手漂亮字體的,真是寥寥無已。

王修身寫完自己的方子,也轉過臉來看向秦洛的字體。感歎著說道:「字體是門面,就憑這手好字,我就輸了一成。」

秦洛放下毛筆,笑著說道:「讓各位前輩笑話了。」

「就憑這手字,就沒人能笑話你。」顧百賢說話的語氣仍然很死硬呆板,可是誰都聽出來,他對秦洛的維護讚賞之意。

「現在,咱們還是先看方子吧。」胖乎乎的老卓笑呵呵地說道。

三人把王修身和秦洛開地方子放在一起,湊在一起研究了一番後,顧百賢說道:「診斷相似。都是怒動肝火,又患外感。腹中脹滿,大便躁結。」

「不過,開的方子卻是大大不同。」老卓說道。「老王開地是威靈仙地方子,重點在通。一通百通,身輕氣爽。病除火消,也是妙方。」

「秦洛嘛,開地是大承氣湯的方子。不過,倒是加了幾味威靈仙的藥品。」郭旭生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這個藥方是不是太猛了些?大承氣湯原本就有通絡調氣的作用,你又加了幾味洩藥,那不是一發不可收拾嗎?」

秦洛掃了那個滿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地中年男人一眼,笑著說道:「威靈仙具有通經絡,調氣機的作用。以此可以來觸發大承氣湯的藥力。藥力發揮作用了,大便自然也就通了。威靈仙的作用,就好比點煙用的火柴,沒有火,如何能抽煙?」

四人都是中醫泰斗,聽了秦洛的話,都陷入了深思的表情當中。

最先想明白的是王修身,他猛地一拍大腿,笑著說道:「不錯。這一飲一琢,用地實在是妙啊。這一局,我認輸。」

「雖然藥效迅猛,但是確實能收到奇效。」老卓也笑著說道。

顧百賢說道:「和威靈仙比,大承氣湯確實能夠更快的治根本。但是,對患者身體的傷害也要更加嚴重一些。這一局,我認為平手才合適。」

秦洛也點頭認可,說道:「我的方子雖然有所創新,但是卻太急躁了些。平手吧。」

「行。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矯情推辭了。咱們這一局就判個平手吧。」王修身說道。

「剛才的一道題等於是比了二場,診斷和藥方。診斷是平局,藥方也是平局。但是,那是以診斷為主,藥方為輔的考題。這第二題,就以藥方為主,診斷為輔來進行吧。」

顧百賢說出了第二局的比賽規則後,王養心再次讓人送來了患者掛號單。

這一次,王修身仍然讓秦洛選號。秦洛拒絕了,於是王修身就選擇了一個九號。

「張貝貝。男。兩歲。」王養心拿著掛號卡再次讀出患者的資料。

孩童?眾人都沒想到這次會選出一個這麼年輕的小患者。

「要不要換號?」王養心問道。

王修身擺擺手,說道:「請上來吧。」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個孩子上來了。那孩子粉嫩粉嫩的,像只肉乎乎地小兔子似的趴在母親的懷裡,正在不停的啼哭。

「怎麼回事兒?」秦洛問道。

「感冒引起的支氣管肺炎。」年輕的媽媽努力的抱緊孩子,不讓他掙扎。一臉焦急地說道。

病患出來了,剩餘的就是開方子了。

王修身坐在了椅子上,很快的就開了一劑方子。

秦洛卻從年輕的媽媽懷裡接過孩子,輕柔的揉捏他的後背,說道:「注意保暖。多喝開水。經常幫孩子按摩他的後背、耳垂、手臂、掌心、足底、大腿、小腿等部位。力道要輕,每次15分鐘,每天3至5。未進餐及飯後一小時內不要做此動作。孩子的免疫力提高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很神奇的,孩子在秦洛的按摩下,竟然停止了啼哭,一臉安靜享受地趴在他的懷抱裡。懶洋洋的,昏昏欲睡的可愛模樣。

「謝謝。謝謝。」年輕的媽媽一臉感激地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正在開方子的王修身握筆的手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滿臉呆滯地坐了一會兒後,把他剛剛書寫好的藥方給捲成一團,丟進了廢紙蔞,一臉苦笑地說道:「這一局我輸了。輸地心服口服。」

第五卷:名揚天下!

第七十三章、男兒一跪為師恩!

「爺爺,秦洛還沒有開方子呢。」王養心說道。雖然他現在對秦洛的醫術很是欣賞,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希望自己的爺爺輸場。

針王王修身就是王家的招牌,王修身如果也敗了,那就證明整個針王世家王家被秦洛給打敗了。

「他已經開了方子。」王修身搖頭歎息。「養心啊,你要向秦洛多多學習。論中醫應變之道,他強我太多。」

「中醫應變之道?」

「是啊。我們不能一直埋頭在以前的老方子中不能出來。中醫也要懂得變通。不然的話,我們就要跟不上社會,被這個社會所淘汰。」王修身一臉沉重地說道。

「秦洛變通的地方在哪裡?」王養心問道。他還有些不太明白爺爺這些話的意思。

「你想想,為什麼他給第一個患者開那麼猛的藥?」王修身反問道。

王養心想了想,說道:「大概是想急著把患者的病情給穩定住吧。用藥猛烈,能夠縮短患者的治療過程。」

「是啊。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第一個患者正當壯年,正是要承擔社會責任和養家餬口的階段。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怎麼願意去耗費那麼長的時間去等待我們中藥的藥效成份慢慢發揮?」

「如果三天不能治癒,怕是患者就已經對中醫失去了信任。改而去選擇更加方便快捷的西醫了。可是,等到中藥藥效真正發揮效果的時候,患者已經放棄用中醫治療了。誰之過?我們能說是患者的過錯嗎?」

王養心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他在開藥方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患者的年齡和職業性質。以他的藥方,患者病情三劑藥可治。」

「是啊。」王修身點頭。「而兒童呢?做為孩子的父母,他們最擔心的是什麼?」

「生病。更害怕生病後的用藥對孩子的身體和智商發育有影響。」王養心不是笨人,舉一反三,立即就明白秦洛這次不開方子的原因了。

「對。孩童的身體最是脆弱,也最是讓父母揪心。是藥三分毒,無論任何藥,都會對孩子的身體有所影響。而秦洛根本就不開藥方,只傳授保養之道。孩子的父母對此自然十分滿意,對他也容易產生信任感。」

「我們中醫講究輕、重、緩、急。可是,在社會發展的新形勢下,真正能夠懂得這幾個字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王修身看了一眼還在和孩子父母小聲交談的秦洛一眼,說道:「秦洛的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讓中醫和這個社會緊密的連接起來。不要讓高科技的發展把古老的中醫給遠遠地拋開。」

接著,王修身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中醫地未來就繫在他身上了。」

「爺爺-----」王養心一臉震驚。爺爺還從來沒有這麼推崇過一個人。

他知道,當年爺爺也曾想聯合燕京各派的中醫名家,齊心協力共同推動中醫的發展。

可是,仍然失敗了。不是他們不願意盡力,而是中醫和這個社會有著嚴重脫節的地方。

就拿煎藥一途來說,現在還有幾個人願意耗費上半個鐘頭或者一個鐘頭去煎一方藥劑?

他們更願意選擇丟進嘴裡喝口水就能夠治病的西藥。因為它簡捷方便。

但是,現在爺爺卻如此鄭重地告訴自己:中醫的未來就繫在他身上了。

這對一個人是何等的推崇啊?在這一刻,王養心的心裡酸溜溜的,自己等待了那麼多年的話從爺爺嘴裡說出來了。不過,給予的對象卻是別人。

「養心。如有需要,你要助他。」王修身擺了擺手,再次叮囑道。

「是的。爺爺。我明白。中醫發展,每個深受其惠的人都應當盡責。」王養心說道。

「很好。」王修身站起來,重力地拍了兩下孫子的肩膀。

王養心的精神為之一震,那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受到過爺爺這樣的表揚。

這麼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肩膀,像是想要把他的力量也拍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去似的。

「老王,你真得決定認輸?」老卓一臉詫異地看著王修身,問道。

「老卓啊,不是我願意認輸。是我這次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王修身笑呵呵地說道。沒有為自己的輸場感到氣俀,反而是一臉欣慰的模樣。

「是啊。這一場,該輸。你輸了,可我們的中醫有救了啊。」郭旭生看著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一平一負,後面的還要比下去嗎?」顧百賢問道。

「老顧,你錯了。在第二場比試之前,我也認為第一場應該判平局。畢竟,幫洛用藥過猛,藥方顯得有些急躁。但是兩場之後,我才明白,是咱們的思想走入了誤區。他那個『急』用得好啊。這叫什麼?對,對診下藥。不僅僅要對準患者的身體內在體症,還要對準患者的外在條件啊。」

「沒有一平一負,兩場我都輸了。」王修身解釋著說道。「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三個老傢伙跑來找我的原因。如果不讓你們看看失傳百年的太乙神針。怕是你們連晚飯都吃不下了。雖然明知道第三場也可能會輸,但是我這張老臉就拋出去了。呆會兒,你們可要看仔細了。」

「謝謝老王。」

「不枉我們相交一場啊。」

「謝謝。」

三人聽說老王在明知道要輸的情況下,還要和秦洛比拚針術,一個個的感激不已。

成名的人都非常的愛惜羽毛,有王修身這種拿自己的名譽來換得奇技一觀的機會,實在是非常的罕見。

「不用謝我。我只要求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兒。」王修身說道。

「什麼事兒?」老卓問道。

「以後,當秦洛有用得著你們的時候,你們要站出來幫他一把。」

「放心吧。我現在愛極了這小子。如果他沒有媳婦,我都想拉他回去做上門女婿了。」圓臉老卓首先表態。

「可惜的是我沒有孫女。」郭旭生笑著點頭。

「沒問題。」顧百賢也答應了。「如果他願意學,我還會把我那手診骨手法傳授給他。」

「那就太好了。」王修身一臉激動地說道。「老夥計,我給你們作揖了。」

說著。王修身對著面前的三個老友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三人沒有躲閃,也同樣肅穆的對著王修身九十度鞠躬。

無意間回頭的秦洛恰好看到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什麼重器給狠狠地撞擊過一般。

痛地讓人想流眼淚!

王修身直起身體,對著秦洛招手,說道:「秦洛,你過來。」

秦洛走了過去,恭敬地說道:「王老。」

雖然他剛才沒有聽到幾人的談話內容,但是,他能夠從幾人的動作中猜測到發生了些什麼事兒。

「前兩場我都輸了。我們開始比拚第三場吧。」王修身說道。

「王老。今天有點兒累。第三場,我們還是以後再比吧。」秦洛說道。

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名聲,就狠狠地把一代針王給踩在腳下。

他有心成全。自己卻沒辦法接受這樣的重禮。

「沒關係。你看著就好了。」王修身說道。

不給秦洛再拒絕的機會,轉過身對王養心說道:「準備銀針。」

「爺爺,銀針已經準備好了。」王養心知道爺爺要做什麼,聲音激昂地說道。

好像爺爺所做的事情能夠把他體內的激情也給點燃了一般,讓他的心境久久地難以平靜。

秦洛雖然不懂使用,但是他卻聽說過,五龍針法的最高境界是要特製銀針的。最長超過一尺二寸。

王修身打開針盒,逕直取了裡面最長的大針。

大針,長四寸,針尖細微,針身圓潤光滑。握在王修身的手心裡閃發著動人的銀色光澤。

「五龍針法,多針胸部和腰部。但是,經過我這麼多年的摸索和實踐,發現了另外一處穴位更合適使用這種針法。」王修身把手裡的長針消過毒後,對王養心說道:「你敢不敢試針?」

「有何不敢?」王養心爽快地答應了。

「很好。脫掉你的上衣。」王修身說道。

王養心依言解開外褂,把上身衣服脫下來,赤裸著站在王修身的面前。

「你看仔細了。」王修身對秦洛說道。說話的時候,手提長針猛然刺下,目標竟然是王養心的肚臍上方一處不知名的穴位。

「此為新穴。我為其命名為鳳眼穴。這一針法,我也為其命名叫做五龍探鳳。」王修身說道。按照國際慣例,一個醫生如果能夠發現人體的一個新穴位,可以以其名字命名。也可以自己為其取一個好名的名字。

秦洛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著王修身的右手。看著他那雙蒼老卻極其穩健的手捏著細心的爭針一點點兒的揉捻著。很快的,四寸長的銀針竟然進去了一大半。

「看明白了嗎?」王修身抬頭問道。他的臉色通紅,顯然這樣的刺法很是費力。

「明白了七成。」秦洛說道。

「再來一遍。你要看仔細了。」王修身右手輕提,銀針無聲無息地從王養心的身體裡面拔了出來。

王養心面無表情,彷彿他的身上不曾感覺到一丁點兒疼痛。

「好的。」秦洛答應著。

深呼吸一口氣後,王修身再次出針。仍然是剛才一樣的速度,一樣的力度,一樣的位置。

針進一半之後,王修身再次抬起頭看著秦洛,問道:「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

「很好。很好。」王修身的額頭上滿是汗珠,一臉欣喜地說道。

這一次,他拔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比拚針法。而是王修身在把自己最得意的五龍探鳳絕技傳授給秦洛。

秦洛雙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謝謝師父授藝之恩。」

男兒一跪為師恩!理當如此!

(PS:因為轉了站,所以有很多事情要溝通。這本書沒打算找讀者收錢,就只能找網站拿錢。為了老柳的飯碗和生活,老柳跑到北京談一些合作事宜。難道這是一件很不可理解的事情?

愛惜老柳的,就請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吵了。那樣只是會害了老柳。我們在紅票榜上能夠那麼風騷,不要因為書評區的一些事情讓人笑話。

在別人的眼裡,我們是一夥的。你們是老柳的朋友,不是單獨的個體。)

第七十四章、身份曝光!

看到秦洛跪下,一群人紛紛動容。

王修身一把拉起秦洛,說道:「這大禮我可不敢受。做你的師父,我還不夠格。我這五龍探鳳針法也曾經傳過養心。可惜,他沒有這個悟性。」

「秦洛,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年輕人,能夠看過兩遍學會這針法的,絕對是這世界第一人。我老了,這五龍探鳳能夠找到一個優秀的繼承者。我很欣慰啊。至於師徒那虛名,就免了吧。」

「一字即為師。這授技之恩秦洛不敢稍忘。如果王老不棄,就收下我這個徒弟吧。」秦洛固執地說道。

他很清楚,王修身老人這樣做代表著怎樣的意義。

要知道,中醫界和武術界一樣,有著極深的門戶派別觀念。

武術界中,經常有這個門派跑去挑戰另外一個門派,雙方打地你死我活地情景。中醫雖然沒有那麼激烈,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王修身能夠拋棄門戶之見,傳授絕技,這會在中醫界帶來極大的影響力。

以後,大家不再是閉門造車,敝帚自珍。而是以敞開式的姿態彼此探討,促進。

中醫不再是一門神秘的秘技,而會成為一門開放性的科學。

人人學中醫,人人用中醫。中醫才能夠發揚光大,才有機會和西醫一較短長。

另外,秦洛更加清楚這五龍探鳳的高明之處。

肚臍也是人體命門之一,如果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這對出針的力度、速度、手的穩健度以及認穴的眼力勁兒都要求極高。這也是王養心能夠三針齊發,卻學不會這五龍探鳳的原因。

五龍探鳳的效果不如太乙神針那般傳奇,但是也絕對是學針者夢寐以求的絕技。

太乙神針講究以氣用針,這對別人來說是一道天塹。整個國家也不見得能夠找出第二個特例來學習這針法。

但是,這對秦洛來說也非常的艱難。因為這實在是太耗費精力和體力了。這也是秦洛上次針治好了那三十幾個得霍亂的孩子後,直接累地暈倒過去的原因。

以後,在自己體力不支的時候,就可以用這五龍探穴針法來彌補身體上的缺陷。

對秦洛來說,又增加了一手治病救人的絕招。

王修身也堅決地搖頭,說道:「秦洛,我不是不願意收你這徒弟。而是因為我的醫術根本就不如你。哪有師父比徒弟還要差勁兒的?雖然我比你長上一些歲數,咱們還是平輩論交吧。」

「不稱一聲師父,我以後哪敢用這五龍探鳳?」秦洛笑著說道。「師父,你就別再推辭了。」

看到王修身還要推辭,旁邊的一把抓老卓就說道:「老王,你就別再推辭了。還是收下吧。咱們這些一輩子鑽進中醫裡面的老頭子,臨到老了能夠收到一個這麼有天賦的徒弟。求都求不來呢。你還要往外推?」

「就是。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可是要搶過來了。我這手火罐也想找個繼承人呢。」郭旭生笑著說道。

連不苟言笑的顧百賢這個時候也是一臉笑意,說道:「收下吧。這樣的話,我們今天就見證了一段佳話。」

顧百賢不知道的是,他一語成讖。

也正是有了今天王修身傳授絕技這個引,才造就了秦洛以後成為博采眾家之長成為一代宗師的果。

而王修身傳藝的故事也被人口口相傳,經久不息,成為醫林逸事。

王修身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秦洛堅持的表情,心裡頗為動心。

見到有天賦的年輕人不收,猶如色狼見到極品美女卻要被迫放手。那種滋味,實在是百蟻噬心,心癢難奈。

「爺爺,你就收下吧。不然的話,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王養心看穿了爺爺的心事,也笑著勸道。

秦洛能夠拜在自己的爺爺門下,王養心也是極其樂意見到的。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能夠向他多多請教。這對他個人的提高也非常有利。

「好吧。那咱們就定個師徒名份吧。」王修身笑呵呵地答應了。「不過,我也就是這一手絕活,今天已經傳授給你了。以後,我可沒東西教你。」

「王老教給我的東西已經很多,秦洛終身受益。」秦洛說道。

秦洛心中,王修身不僅僅教了他醫術,還傳授了他醫品醫德。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就憑他突然傳授針技這一手的廣闊胸襟,就值得秦洛尊稱一聲師父。

拜在了王修身的門下,也方便他婉轉的把那神針王的牌匾送回來。反正都是同門切磋,外面的人也不好說什麼閒話。

王老為了他犧牲那麼多,他自然想著投桃報李。

秦洛的行事風格本就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別人踩我一腳,我就砍斷他的兩隻腳。

「那我以後要叫你為大師兄了?」王養心拍著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

「我幾時承認有你這個徒弟了?」王修身怒喝道。

王養心大窘,旁觀者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倆的師徒名份定下了。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一飽眼福了?」老卓有些著急地說道。

王修身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秦洛啊,他們幾個老頭子過來,其實主要還是想見見你那神奇的太乙神針。不怕你笑話,連我都很想看看。如果方便的話,你給我們演示一番?」

「好的。」秦洛欣然答應。

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銀針,用酒精棉球消過毒後,隨著他運用內勁兒到指尖,然後傳導到銀針針體,銀針的前端便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

當然,這顫動非常的輕微。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如果眼睛近視的,甚至會以為那銀針的彈躍是因為自己視力模糊的問題。

「誰願意試針?」秦洛笑著問道。

王養心的眼睛轉了一圈,說道:「還是我來吧。我這做師弟的,總要體現出來點兒作用。」

秦洛點了點頭,銀針迅速的扎進了王養心的手腕上。

「什麼感覺?」

「脹。」王養心說道。

「現在呢?」

「酸。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像是只螞蟻在爬。-----有些癢,但是很舒服。冷絲絲的。」

「這是透心涼。」

秦洛猛然拔針,經過消毒後,又再次出招,這一針紮在了王養心的腰眼。

「什麼感覺?」

「脹。」

「然後呢?」

「燙。有點兒燙。怎麼會這麼神奇?」王養心也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太儀神針的妙處,忍不住驚叫出聲。

「這是燒山火。」秦洛笑著說道。

「太乙神針共有幾針?」王修身問道。

「共有五針。名為燒山火,透心涼,鬼見愁,觀音手,以及傳說中具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太乙針。五針又有無數個延伸和變化,我只會前三針的十二個變化。觀音手和太乙針沒有針譜,我也沒辦法操作。」

「歎為觀止啊。」顧百賢一臉神往地說道。

「心癢難奈。可惜,我們卻沒辦法使用。」老卓很是遺憾地說道。

「這樣的絕學如果當真失傳,實在是中醫界的悲哀啊。好在,還有秦洛。」

王修身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你前面的路,任重道遠啊。」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會努力的。」秦洛一臉鄭重地保重。

「很好。很好。」王修身連連點頭。今天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個『很好』。「只要是用得著我們的,你儘管開口。我們一定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師父。謝謝顧老。謝謝卓老。謝謝郭老。」秦洛連聲道謝。

「謝什麼啊。都是一家人。」胖子老卓擺手說道。「對了,過幾天咱們中醫界有個研討會,到時候你也進入專家組參加會議吧?」

「中醫研討會?在燕園召開的那個會議?」秦洛疑惑地問道。

「是啊。就是這個會議。你聽說過?」老卓笑著點頭。

秦洛一臉苦笑。他剛才在學校裡和人爭地頭破血流,也沒能搶到一個參會名額。沒想到跑出來一趟,就有人主動邀請自己參加這個會議。

而且,進入的不是最低級別的教師組。而是代表著更高級別的專家組。

到時候,朱老師他們在大會上看到自己,會不會露出大吃一驚的模樣?

「剛剛聽說過。」秦洛說道。他沒臉告訴別人,自己在學校競爭名額失敗的事情。

「那更好。我準備和其它幾個老傢伙商量一下。我們專家組就由你來代表發言了。秦洛,你好好準備一下吧。」老卓說道。

「------」

秦洛很是無語。他想起了他的偶像唐寅在《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一句台詞: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因為和林浣溪約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飯。所以,秦洛只能婉拒了王養心一起吃晚飯的邀請。

幾人剛剛下樓,就見到一群舉著相機和話筒的記者衝了過來。

「王先生,據說今天你要和太乙神針的傳人比拚針術,這是真的嗎?」

「王先生,你認為你和太乙神針的傳人誰更厲害?」

「王先生,你能夠透露一些神針傳人的消息嗎?他是男是女?年齡有多大?」

秦洛沒想到自己這麼低調的過來,還被這大群記者圍觀,心裡非常意外。

走在最前面的王養心回頭看了爺爺王修身一眼,見到他對著自己微微點頭,就突然間指著秦洛說道:「他就是太乙神針的傳人。秦洛。」

(PS:今天三更完畢。明天繼續。兄弟們再該給紅票了吧?)

第七十五章、華夏精神!

一石驚起千層浪!

聽到王養心的話,在場所有媒體記者的視線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移到了秦洛身上。

更有些反應些的,已經對著秦洛按動了相機快門。

喀嚓喀嚓!

燈光閃爍,耀地秦洛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

他是初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只受驚的兔子般,想把自己身形在人群後面隱藏起來。

以前,他去拍照時,都是要付給別人錢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主動願意跑來給他拍照。

做為明星,這是與普通人區別最明顯的一個地方了。

「秦先生,請問你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嗎?」

「秦洛先生,你剛才和針王王修身老人比拚過針術嗎?你贏了嗎?」

「秦先生,你的師父是誰?太乙神針不是失傳百年了嗎?你是怎麼學到這種神奇絕技的?」

「秦洛先生,我是《華夏醫學報》的記者,請問你能抽出時間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嗎?

---------

無數的問題像是洶湧的潮水般衝了過來,一個浪頭就把他給淹沒了。

他只能看到眼前有無數男人女人的嘴巴張開又合上,但是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卻一句也聽不清楚。

雖然他長了一張明星臉,可是,他真地沒有做好成為明星的心理準備。

被王養心這麼當眾揭穿身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秦洛,請原諒我們的自作主張。我們古老的中醫界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的時候了,那個人就是你。」

突然間,有人在秦洛的背後說話。

秦洛聽的出來那是他的師父王修身的聲音,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一句話夾雜在其它無數拋向自己的問題裡面,並沒有和那些聲音溶合在一起,而是獨立的,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傳進秦洛的耳朵裡。

秦洛轉過臉,苦笑著說道:「師父,看來你也知道這件事。」

王修身沒有否認,用力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我們老了。有心為中醫做一點事兒,可是心有餘卻力不足。你有能力,有天賦,而且善於思考中醫。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其它合適的人選。」

確實,從第一次見到秦洛起,王修身就動了這樣的念頭。

推出去。要把秦洛推出去。

如果能夠把一個中醫給推向全國,推向世界。那麼,做為中醫的代表,中醫自然也能夠受到全世界的觀注。

以前,他們也曾經試過要把中醫整體的包裝推廣出去。可是,他們失敗了。

現在,他們要換一種方法。先推人,再由人推醫。或許,這樣反而能夠收到奇效。

在三天前秦洛摘走了神針王的牌匾後,王修身和孫子王養心談了好久。

王修身仔細地詢問了王養心和秦洛比針的過程,並且確定了秦洛到底是否使用的是真正失傳已久的太乙神針。

為了進一步考核秦洛是不是他們所想要尋找的人,所以在今天提出了比拚三場的要求。

斷診、用藥、針灸。如果三者都能夠順利通過,那麼,秦洛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幸運的是,秦洛的表現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而且,要遠遠超過他們所期待的程度。

於是,他們就把提前守護在門口的記者召集在一起,並且當眾揭穿秦洛的身份。

從今以後,秦洛,代表著中醫文化的秦洛,承擔著拯救中醫重任的秦洛,將會被他們推向一個前所末有的高度。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做?」秦洛笑著問道。

「表現自己。」王修身用力地說道。

表現自己?意思就是說,讓自己努力地風騷起來?

很好。這正是自己所擅長的。

秦洛跨前一步,獨自站在了記者的最前面。

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和藹善意地微笑。表情淡定,任由記者們在自己的臉上浪費著菲林。

等到大家照地差不多時,秦洛才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先安靜下來。你們這樣問我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大家一個個地來,好嗎?」

王養心見到秦洛同意接受記者採訪,笑著說道:「各位媒體朋友們,我們的太乙神針傳人已經答應接受各位的採訪。這樣吧,大家到我們的會議室,有問題一個個地來問,我們地神醫一個個地來回答。這樣行嗎?」

秦洛掏出他的諾基亞看了看,很有范兒的說道:「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

他知道,名人接受採訪都是要規定時間的。

要是沒有時間限制,跟他們坐在哪兒侃上大半個小時,不是顯得自己太沒有身價了嗎?

越是得不到的,也越是珍貴。秦洛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

在王養心的帶領下,秦洛、王修身、老卓、郭旭生以及一群媒體記者進入了神針王會所用來召開員工會議的會議室裡。

在王修身老卓等幾員燕京鼎鼎有名的國醫聖手的簇擁下,秦洛坐在了圓形會議桌最前端的位置。各家報社和雜誌的記者們也分列會議桌兩邊。

「謝謝大家的配合。現在大家可以自由發問了。」王養心兼職起了司儀的角色,對著蠢蠢欲動的媒體記者們說道。

「秦先生,能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嗎?我們和公眾都想對你的資料知道的更多一些。」一個戴著眼鏡的女記者率先發言。

「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自幼學醫,今始小成。」秦洛笑著說道。

人能夠拍馬的屁股,可是馬沒辦法拍自己的屁股。所以,人如果拍自己的馬屁,也是會有些心理障礙的。而且是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秦洛也不好意思說地太離譜。

「秦洛,你多大了?」另外一個女記者問道。好像女人對秦洛的興趣更加濃厚一些。

當然,也許是男記者沒有找到發問的機會。

「男人的年齡是秘密。」

「-----看起來你很年輕。為什麼就能夠學會太乙神針呢?」

「我一直認為,人的能力和年齡沒有任何關係。有的人五歲便能出口成章,有些人五十歲了還只會念些三字經。至於我能學會太乙神針,我覺得這是因為天賦的原因吧。」

「不是說太乙神針失傳百年了嗎?你是從哪兒學會這種絕學的?你師父是誰?是不是中間遇到過什麼機緣?」一個男記者終於逮住了發問機會,一口氣問出自己心中所想到的問題。

「太乙神針不是失傳百年,我們一直有密本流傳在民間。但是,數百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夠學會這種針法而已。」

「我的師父是一個遊方的道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法號是什麼都不清楚。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拯救了我的生命,教會了我醫術和做人行醫的道理。對於他的恩德,我一直感念於心。不敢稍忘。」

秦洛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王修身,對著記者說道:「同樣的,王修身前輩也是我的老師。他也教過我許多東西。這些為了延續華夏文化,發揚傳統中醫國粹的人都是值得我尊敬和愛戴的。」

聽到太乙神針的傳人秦洛也拜了王修身為師,記者們的視線一下子就轉移到了王修身身上。

「王老師,你和秦洛比拚過醫術嗎?你們倆誰更厲害?」

王修身看了秦洛一眼,笑呵呵地說道:「我輸了。比了三場,輸了三場。」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願意拜你為師?」

「這就是秦洛異於常人的地方。勝不驕,敗不俀。謙虛恭敬,人品醫品都讓人稱讚。雖然我輸給他三場,但是,他卻因為在比拚中從我這兒學到點兒東西,而自願尊我為師。哈哈,我這個師父是很不合格的。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他。」

「王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說,秦洛的醫術要高於你了?」

「遠勝於我。」王修身毫不猶豫地說道。

「王老先生,恕我冒昧。不會是你為了推崇自己的徒弟,而刻意的這麼貶低自己吧?」一個臉頰消瘦的男記者出聲問道。

「我可以證明。」胖乎乎的老卓難得的一臉嚴肅。出聲說道:「秦洛的醫學也遠勝於我。」

「我也不如他。」顧百賢黑著張臉說道。

「強我太多。」火罐王郭旭生也站出來做證。

王修身感激地看了幾個老夥計一眼,對著那位記者說道:「我可以賭上自己的一生名譽。難道,我能夠連他們的名譽也押上去嗎?事實如何,以後你們會看到答案的。」

燕京四大名醫同時站出來替秦洛做證,這個份量就足夠的沉重了。

要知道,文無第一,武為第二。這些在各自領域中堪稱一代大家的人物甘願在媒體面前承認自己醫術不如秦洛的事實,可見他們是由衷的佩服秦洛的醫技。

王養心抬腕看了看表,說道:「好了。各位,我們的採訪時間到了。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

「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第一個站起來提問的清秀女記者著急地喊道。

王養心轉過頭看向秦洛,見到他微微點頭,就笑著說道:「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了。」

「秦先生,你為什麼穿長袍?要知道,在現代都市中,你的穿著會被人認為是異類。」女記者得到了允許,趕緊問出自己心中的問題。

秦洛想了想,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秦家有規矩。秦家所有的嫡系男人都要學中醫,穿長袍,娶華夏媳婦。」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青色長袍,臉上不無驕傲的神彩。「別人忘記的。我們會銘記。別人拋棄的,我們會撿起。是不是異類或者會不會被人恥笑,這些我不在乎。」

「我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丟的。譬如中醫。譬如漢字。譬如那延續數千年生生不息的華夏精神和民族骨氣。」

「我們是龍的子孫。我們為此而驕傲。以前是,以後也應該如此。」

啪啪啪-----

會議室裡掌聲如雷。

第七十六章、野蠻女人!

秦洛站在路口,正準備伸手攔車的時候,一輛紅色雪佛蘭停在了他的面前。

「秦先生,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一程。」車窗按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秦洛認識她,知道她是剛才採訪自己的記者。但是具體叫什麼名字,他卻不太清楚。

「不用了。謝謝。」秦洛笑著擺手。

「不要客氣。說吧。去哪兒。說不定我們正好順路呢。」女孩子很堅持,在受到拒絕後,並沒有開車走人的意思。

膽大。心細。臉皮厚。這三點是成為一名優秀記者的基本條件。

其實,很多時候,記者做採訪和男人追女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昌平街。凱旋西餐廳。」盛情難卻,秦洛只好報出自己所要去的地點。

他和林浣溪約好了,今天晚上要在那家餐廳共進晚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林浣溪會選擇在那兒吃飯,不過他聽說在哪種地方吃飯都是要點蠟燭的。秦洛想著,是不是要先去買幾支蠟燭帶過去?

「還真是巧。我也正好要去昌平街。」女孩兒說道。

人家都這麼說了,秦洛也沒辦法再推遲了。拉開後車門鑽進去。

女孩兒把車子發動起來,從名車頭前的名片盒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洛,說道:「我叫徐影。是《華夏醫報》的記者。」

「我叫秦洛。」秦洛說道。

女孩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叫秦洛。還知道你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呢。」

秦洛尷尬地笑著,沒有接話。

看到秦洛不說話,徐影以為秦洛為他說的話生氣呢。歉意地說道:「秦先生不要介意。我這人就是這樣,對待朋友比較隨意。我覺得咱們年紀相近,就不想太拘束。」

「我沒有生氣。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秦洛笑著說道。

「呼。那就好。你嚇壞我了。」徐影鼓起腮幫長噓了一口氣。說道。

在車燈的照耀下,她清秀的面孔越發得艷麗。戴著的黑框眼鏡又給她增添了些知性美。

這個女孩子還真不難看。

「我沒有那麼恐怖。」秦洛笑著說道。

「你當然恐怖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是我要重點跟蹤的人物。原本邀你上車是想和你拉近關係。要是惹你生氣了,偷雞不著蝕把米嗎?」

秦洛倒是有些欣賞她的坦白了,說道:「放心吧。我是一個大度的男人。你並沒有讓我生氣。」

「嘻嘻。那就好。」徐影笑著說道。「秦先生,以後,你有什麼新聞交給我做怎麼樣?」

「再說吧。」秦洛敷衍地說道。暫時,他還不敢那麼相信一個人。

「那你給我們做篇專訪?」

「再說吧。」

「我們是不是朋友?」

「初次見面----算是吧。」

徐影撲哧一聲笑開了,說道:「秦先生,你真謹慎。」

「謹慎些是應該的。出門的時候,我媽囑咐我說,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這年頭騙財騙色的女流氓太多了,我哪敢那麼輕易相信別人?」

徐影咯咯地笑,說道:「秦先生,你真有意思。」

「一般吧。」

聽到秦洛的回答,徐影笑地更歡了。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車子在車道上左右竄,後面有人按喇叭提醒,她才趕緊強忍住笑意認真開車。

徐影把車子開到凱旋西餐廳門口,主動向秦洛伸出手,說道:「秦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當然,就算不能合作,也希望能夠和秦先生這麼有趣的人交個朋友。」

「當然沒有問題。」秦洛抓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握了握,笑著說道。

等到徐影的車子遠去,秦洛才轉過身向餐廳走去。

嘀嘀-----

一輛外型絢麗的跑車駛了過來,正拚命地對著秦洛按著喇叭。

車子上坐著個兩個長髮飄飄的女孩子,一個臉頰微瘦,屬於典型的瓜子臉。另外一個女孩子臉型微胖,粉嫩粉嫩的,屬於漂亮的鵝蛋臉。

兩人長相青春靚麗,眼睛大大的,睫毛彎彎的。剛剛發育成熟的酥胸鼓鼓的。已是深秋,兩人還穿著性感的吊帶衫,屬於很吸引異性眼神的類型。

「喂。快讓開。有沒有長眼睛啊?車子來了都不知道讓開?」那個瓜子臉美女聲音清脆地對著秦洛喊道。

秦洛就有些火了。

他剛才下車,之前並沒有發現背後有車過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對著他拚命地按響喇叭了。

他還沒來得及找對方要驚嚇費呢,對方卻出語傷人,問自己有沒有長眼睛。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如果你長了眼睛,就應該可以看到,我其實長了眼睛。」秦洛反駁著說道。

瓜子臉想明白了秦洛的話,小臉微怒,喝道:「你怎麼說話的?早知道我就不按喇叭直接撞過去好了。」

「你現在也可以撞過來。」秦洛站在停車場的車道中間,冷笑著說道。

「你-----」女孩子大怒,發動了車子,一幅要開車衝過來的架勢。

那個鵝蛋臉美女擔心出人命,趕緊拔掉了跑車鑰匙,說道:「凌笑,不要亂來。」

「哼。碎碎,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實在是太可恨了。以後自己穿了身長袍就了不起啦?」瓜子臉滿臉怒氣地說道。

「好啦。不要和他吵了。你的緒哥哥呆會兒可就要過來了哦。你不是要保持淑女風度了嗎?呆會兒要是他來了,你還像個八婆似的和人吵架,那多丟人啊?」鵝蛋臉甜甜地笑著,輕聲安慰。

聽了同伴的勸告,凌笑也覺得這個時候不是和人發生矛盾的時機。

冷哼了一聲,對著秦洛說道:「這次饒過你。下次再讓我碰到,看我怎麼收拾你。」

「真正厲害的女人,一般都不會記仇。人家有仇當天就報了。」秦洛嘲諷地說道。他對這種依靠自己的背景作威作福的女人沒有一點兒好感。

是的。一點兒好感也沒有。

就算脫光衣服躺在床上,他也沒有絲毫興趣-----最多看幾眼而已。

「你------」瓜子臉推開車門,就要去和秦洛拚命。

寧碎碎一把拉住同伴,說道:「笑笑,冷靜。要冷靜。你等了那麼久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麼放棄啊?要是讓管緒看到你這樣,他哪裡還會答應陪你吃飯?」

「可是他------」凌笑也知道同伴說的在理。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晚餐對她非常的重要,她早就和這個不開眼的小賊大鬧一場了。

「我去勸勸他。」寧碎碎笑著說道。

推開車門,穿著紅色吊帶,水藍色牛仔褲,身材豐滿性感的寧碎碎快步移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這位大哥哥,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們兩個小女人計較了。好不好?」

「我自然不會和你們計較。可是她的態度太惡劣了。」秦洛指著凌笑說道。他對面前這個長地跟瓷器娃娃說話細聲細氣地女孩子還是很有好感的。

「笑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才開車急了些。對不起哦。」寧碎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碎碎,不要給他道歉。」瓜子臉坐在車上怒喝道。

「沒有關係啦。反正道個歉而已嘛。」女孩子回頭對女伴笑笑。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走吧。我就站在這兒。看她敢不敢從我身上壓過去。」秦洛瞇著眼睛,看著瓜子臉說道。

有些人,是欠揍的。

有些女人,也是很欠收拾的。

凌笑沒想到秦洛竟然敢威脅自己,這和她以前見過的男人很是不同。

基於華夏國國情,那些平民男人即便受到一點兒欺負和委屈,但是看到自己開的跑車後,一般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如果自己態度再稍微強硬些,甚至他還要主動過來道歉。

這個男人的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碎碎,把鑰匙給我。」凌笑推開車門下車,跑去找寧碎碎討車鑰匙。

她就不信這男人不怕死。等到自己的車子開過去,怕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好了。笑笑。你不要鬧了。」寧碎碎急地跳腳。

又轉過身看著秦洛,一臉溫柔地說道:「大哥哥,你就讓一下嘛。讓我們把車子開過去。下次我請你吃飯賠罪,好不好?」

寧碎碎拉著秦洛的衣袖,像是一個正在向大人討糖果的孩子。眼神純真清澈,彷彿不被世俗沾染過。

兩個能夠成為朋友的人,性格差距怎麼會那麼大呢?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不和你們計較了。」

跑來和兩個女孩子慪氣,他覺得自己也挺無聊的。

凌笑還想說話,被寧碎碎瞪了一眼。她就冷哼一聲,從寧碎碎手裡取過車鑰匙,把她的跑車停在車場裡。

「大哥哥,謝謝你哦。」寧碎碎一臉笑容地和秦洛打招呼,笑容甜美。

「不用客氣。」秦洛笑著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洛。」

「嘻嘻,我叫寧碎碎。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

「應該會有吧。」秦洛說道。心想,說不定明天你就能夠從報紙或者電視上看到我英俊的模樣了。

秦洛對著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揮了揮手,快步向凱旋西餐廳走過去。

他和林浣溪約好的時間到了,他們的第一次約會,總不能讓美女久等。

第七十七章、冤家聚頭!

凱旋西餐廳是燕京有名的燭光晚餐餐廳,無論顧客有沒有要求,只要到了晚上的就餐時間,所有的桌台全部都會點燃蠟燭。

看不清楚想用電燈?對不起,出門左拐。哪兒有家用電燈的餐廳。

長期堅持下來,燭光晚餐就成了他們的特色招牌。不僅沒有趕走客人,反而成為一些追逐浪費氣息的高消費人群首選的用餐場地。

燕京的一些女學生以及白領,都以能夠去凱旋西餐廳吃燭光晚餐為榮。

推開門口華麗漂亮的旋轉門,秦洛一頭就闖進了這間別具特色的餐廳裡面。

雖然還只是晚上七點多鐘,但是這間餐廳的上座率卻極高。

不少桌子都亮著燈,一眼看過去,星星點點,非常溫馨美觀。

音響裡放的是班德瑞的輕音樂,和餐廳整體營造的氣氛相得益彰。就連秦洛這個土包子跑進來後,都有種不想出去的留戀感覺。

「有錢人還真是懂得享受。」秦洛在心裡想道。

「先生。請問你有定座嗎?」一個上身穿白色制服打著領結,下身是黑色長裙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一臉恭敬地問道。

「沒有。」秦洛搖了搖頭。他只是和林浣溪約好了在這裡吃飯,哪裡知道要定桌這回子事兒?

「先生。對不起。我們這兒已經定滿了。非常不好意思。」女服務員一臉歉意地說道。

「滿了?」秦洛一臉疑惑。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林浣溪的號碼。

「林姐,你在哪兒?」秦洛問道。

「凱旋西餐廳。」

「我也在凱旋西餐廳。可是她們的服務員說已經滿了。」秦洛苦著臉說道。

「一百一十六號桌。讓她們帶你過來。」林浣溪說道。

掛斷了電話,秦洛向女服務員說了台號。女服務員這才邀請秦洛進來,並且親自帶她到一百一十六號桌台。

見到林浣溪的第一眼,秦洛就有種瞬間驚艷的感覺。

一件淺白色的簡潔連衣裙,腰上繫著一條黑色雙條細腰帶。外面罩著一條流蘇針織開衫,柔順的長髮披散在欲露微露的香肩上,讓人感覺即時尚又性感。

花飾簡潔大方的黑色涼鞋,修長豐腴的美麗雙腿疊加在一起,放在餐桌下面。像是隱藏在暗地裡的寶藏,容易讓人引入非非。

在曖紅色的燭光映襯下,林浣溪的眉、眼、額頭,甚至秀髮都光艷照人。

春半桃花、丰神冶麗,這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坐啊。」林浣溪看著秦洛一臉呆滯的模樣,嘴角微微一笑,聲音清脆地說道。

在那一瞬間,秦洛甚至懷疑坐在朦朧光影裡面的女人不是林浣溪。

她怎麼會是林浣溪呢?

以前的林浣溪衣著打扮偏向傳統,中規中矩的,不超越,也不落伍。完全沒有亮眼之處。

這一點兒,和與她並稱為『冰火二重天』的火美人厲傾城實在相差甚遠。

她今天的衣著遠遠出乎秦洛的認識之外,雖然仍然不及厲傾城那般性感妖嬈,但是也大有長進。

更重要的是,她剛才竟然對自己微笑。

而且,她微笑的樣子還很嫵媚-----

「這女人發春了?」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道。

「林姐?」秦洛不確定地喊道。

「坐吧。想吃些什麼?個人推薦這兒的黑椒牛排。」林浣溪指了指桌子對面,示意秦洛坐下來。

秦洛這才確定,他沒有看錯人。

這個狀似發春的女人確實是林浣溪,雖然他到現在還沒能進入林浣溪設置的這種狀態。

秦洛原本想點蛋炒飯的,既然林浣溪說那什麼黑椒牛排好吃,他就決定去嘗試一番。

「那就黑椒牛排吧。」秦洛對站在一邊的侍者說道。

「再開瓶85年的紅酒。」林浣溪說道。

秦洛的心猛地一緊。

完了。這下子完了。這女人竟然還點酒,看來她是想對自己圖謀不軌了。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哪個男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時,都會先使勁兒的灌那個女人喝酒。

同理可證,女人如果主動要和一個男人喝酒,那更是不懷好意。

「林姐,我不太會喝酒。」秦洛說道。

「沒關係。紅酒不醉人。」林浣溪說道。她根本就不明白秦洛話中的意思。

秦洛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在心中認命了。

做為一個二十二歲的處男,他生活的一直很有壓力。

見到秦洛不說話,林浣溪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單手托腮,眼神專注地轉移到旁邊的那雙正開心用餐的年輕情侶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以前。我也是這樣。」林浣溪突然間開口說道。聲音微弱,語調悠長,又是突然而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穿稜過來的一般。

「什麼?」秦洛放下手裡的檸檬水,抬起頭看向林浣溪。

「以前,我也像她那樣快樂。」林浣溪說道。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一直放在斜對面的年輕女子身上。

女人年輕漂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小聲地和對面的男人說著什麼,時不時地掩嘴嬌笑。

秦洛明白了,林浣溪是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人都是在快樂中成長,在磨練中成熟。因為經歷了感情的巨大挫折,所以林浣溪對愛情失去了信心。

可是,那些能夠被愛情傷害的女人,反而對其視若生命。

不珍惜愛情的人,又怎麼會被愛情所傷?

林浣溪現在的心境是極其矛盾的,這種矛盾連她自己都發現不了。

她不再相信愛情,但是她渴望愛情。

所以,在看到其它人的快樂時,她會露出緬懷的神采。

「是不是這樣的女人才是真的女人?」林浣溪臉帶憂傷地問道。

「不是。你這樣的,也是真正的女人。」秦洛說道。他原本還可以進一步來證明這個事實,譬如說我摸過你的大腿,我趴在你的身上感受過你胸部的柔軟----

但是,這樣的安慰或許換來的是女人冷洌的耳光。

林浣溪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做女人應該是歡樂的,可我享受不到做女人的樂趣。她就不同了,她可以笑,可以哭。還能偶爾撒嬌賭氣。這些,我都不會。也忘記了。」

聽了林浣溪的話,秦洛的心開始變地心疼起來。

徐志摩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

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為了這個遇到,那些可憐的女人是否付出了太過沉重的代價?

「以後會好的。一定會。」秦洛很堅定地說道。

「他回來了。」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聲音低沉地說道。

「他?哪個他?」秦洛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見到她黯然的表情後,猛然間明白過來,問道:「管緒?」

林浣溪訝然,說道:「沒想到你還能記住這個名字。」

「幫助過我的,我能記住。傷害過我的,我也能記住。」秦洛笑著說道。「雖然他沒有傷害我。但是他傷害你了。我也應該記住這個名字。」

「謝謝。」林浣溪感激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個人能夠與你同喜同悲,那麼,你的生活還不算太絕望。

「他找過你了?」秦洛問道。

「沒有。」林浣溪搖頭。「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那麼驕傲的人,是不可能主動去找一個人的。」

驕傲嗎?

「那玩意兒我也有啊。」秦洛的心情有些低落。

「那你準備怎麼辦?回去?」秦洛違心地問道。其實,他是不贊成林浣溪回去的。

能夠傷害一次,也能夠再被傷害一次------

林浣溪搖頭,說道:「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嗯。就是。林姐這麼漂亮,不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聽到林浣溪的回答,秦洛的心情一下子就開心起來。

有些女人,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被其它的禽獸得到。

其實,男人心中的醋意並不比女人少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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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管緒,怎麼還不來?難道他不知道,和美女約會要提前五分鐘到嗎?」站在凱旋西餐廳門口的凌笑縮了縮脖子,一臉不滿意地說道。

深秋的燕京有些寒冷,而她穿地又實在是有些少。

「哼,約好的是七點半好不好?是你先急著跑來的。就跟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寧碎碎反駁著說道。

「本小姐當然不怕嫁不出去了。喜歡我的男人多著呢。我就是想嫁給管緒而已。」凌笑嘻笑著說道。

「問題是,你想嫁給他,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拉著我陪你穿吊帶?凍死我了。」寧碎碎的小臉上滿是埋怨,雙手抱胸緊緊地縮成一團。

「哎呀,人家想在管緒面前表現身材嘛。誰讓她以前說我是平胸公主來著?怎麼樣?我現在的身材不錯了吧?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我不拉著你陪我穿吊帶,我一個人穿不是怪怪的嗎?嘻嘻,你是我的好妹妹,當然要幫我一次了。以後你喜歡上哪個男人,我也為你赴湯蹈火。」

「哼,他還不來。我們乾脆回去等好了。」寧碎碎說道。

凌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還是不要了。他應該快要來了吧。男人都是很虛榮的,要是讓他看到我這個大美女願意在餐廳門口等他,他不是很有面子?」

「唉。你的花癡病越來越嚴重了。」寧碎碎歎息著說道。

凌笑正要反擊,見到一輛銀色的奔馳車緩緩地駛進了停車場。

從車子裡下來的正是凌笑望穿秋水的管緒,她正要迎上去時,就見到她的哥哥凌隕和李令西也從車子裡下來。

「他們倆怎麼來了?真是討厭。」凌笑撅著嘴巴說道。

「嘿嘿,看來你的表白計劃要泡湯了。」寧碎碎笑呵呵地說道。

管緒仍然是光彩照人,即便走在同樣優秀的凌隕和李令西身邊,仍然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有些人天生就能夠吸引公眾的眼球,即便有一萬個人在,別人的視線也總是能夠最快的從人群中把他找出來。

管緒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凌笑和寧碎碎,快步走了過來,說道:「笑笑,碎碎,你們來很久了?」

看到兩個女孩子身上的穿著,皺著眉頭說道:「怎麼穿這麼少?凍壞了怎麼辦?來了就進餐廳等啊,我們幾個大男人還會走丟了不成?「

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凌笑的身上。

「沒關係。我們不冷。」雖然被管緒訓斥,但是凌笑的心裡像是吃了糖果般的甜蜜。

他是因為在乎才這麼說的。一定是這樣。

「令西,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碎碎。」管緒說道。

「嘿嘿,樂意效勞。」李令西說著,就忙著脫衣服。他喜歡寧碎碎很長時間,可是一直得不到進展的契機。管緒這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呢。

「哼,我才不穿男人的衣服呢。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了。」寧碎碎皺著鼻子說道,即便她說著拒絕的話,樣子也仍然是那麼可愛,讓人不捨對她生氣。

見到自己好友又尷尬地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穿回身上,管緒也有些遺憾。看著凌笑問道:「定好桌子了嗎?」

「定好了。一百六十五桌。」凌笑笑著說道。

「哦。一百六十五?那我們進去吧。」管緒笑著點頭。

第七十八章、愛要怎麼說出口?

秦洛的牛排很快就上來了,盤子邊沿是兩片深黑色的青椒,中間是一大塊烤得黑乎乎的牛肉。

秦洛看著自己面前的一排銀光閃閃的餐具,猶豫了一番,從中選了把鋼叉。

然後,一叉子插在牛排的中間,把整塊牛排舉起來朝嘴裡送。

正在幫他們倒紅酒的侍者被秦洛的動作給震驚了,任憑紅酒溢出玻璃杯也沒有發現。

「嘿。滿了。」秦洛費勁兒的撕咬著這大塊的牛肉,對著侍者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侍者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地取過白色的餐巾幫他們擦拭著桌子上溢出來的酒水。

秦洛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你去忙吧。我們想喝的話自己倒就好了。」

「謝謝。」侍者連連感謝,卻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正在大嚼牛排的秦洛。

這哥們真猛!

林浣溪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秦洛把牛排當叉燒吃的模樣,也不由一愣。然後掩嘴嬌笑起來。

「牛排不是這麼吃的。」林浣溪在秦洛對面坐下,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這樣吃方便。」

「-------」

「你以前沒有吃過牛排嗎?」林浣溪問道,細緻地切割著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小塊的送進嘴裡。

「看別人吃過。牛排不就是大塊牛肉嗎?這樣吃也不錯啊。切來切去的太麻煩。」秦洛說道。

「那就隨便吧。能夠吃飽肚子就好。」林浣溪說道。她並沒有強制性的要求秦洛改變姿勢。雖然周邊有不少人投來詫異或者鄙夷的眼神,她也絲毫不以為意。

「他就是這樣。」林浣溪想道。「這樣很好。」

凌笑特意走在後面,狠狠地在哥哥凌隕的腰上掐了一把,怒道:「我請管緒吃飯,你們倆跑來幹什麼?」

凌隕疼愛地看了妹妹一眼,歎息著說道:「是管緒讓我們過來的。」

「他讓你來你就來?你不會拒絕啊?」

「凌笑,你應該醒醒了。」凌隕有些不忍地說道。「他這麼做地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凌笑瞪了凌隕一眼,快步向前面的管緒走過去。

凌隕苦笑著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無藥可救了。

「咦,那個土包子不是我們剛才遇到的混蛋嗎?」凌笑走過一條廊道時,無意間發現了正舉著牛排大嚼的秦洛。

「淑女。要淑女。」寧碎碎拉了拉凌笑的手,示意她不要那麼激動。

好不容易才把管緒約出來吃飯,要是破壞了自己的形象可就不好了。

沒想到管緒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內容,順著凌笑的視線看過去,瞳孔也猛地膨脹漲大起來。

「你們認識?」管緒若無其事地問道。

「哈哈,普通朋友。不是很熟。」凌笑尷尬地笑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剛才表現的太明顯了。要是讓管緒知道自己又和人吵架,應該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吧?

「都是那個討厭的土包子惹的禍。」凌笑在心中詛咒道。

「既然是朋友,那就過去打聲招呼吧?」管緒笑著說道。

「啊?」

「走吧。不要讓人覺得我們失禮。」管緒瞇著眼睛笑道。

凌笑和寧碎碎互照了個眼神,只得舉步艱難地向秦洛那邊走過去。

「嘿,你也在這兒吃飯啊?」凌笑不情願地站在餐桌邊,笑容僵硬地和秦洛打招呼。

秦洛轉過臉看過來,見是跑來寒暄的是剛才要開跑車撞死自己的富家女,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怒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吃飯?你又來幹什麼?我和你很熟嗎?」

「你----」凌笑差點兒氣地吐血。也顧不得維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了,指著秦洛罵道:「你當你是誰啊?你以為我願意和你說話嗎?給我一百萬讓我和你說句話,我都不願意呢。看到你都髒了我的眼睛。」

「大嫂,是我讓你過來看我的?我求你過來的?」秦洛冷笑著說道。

這些有錢人太看不起人了。難道自己連在這兒吃頓飯都消費不起?

看她那一臉假笑的模樣就讓人討厭。她肯定以為自己應該去吃五塊錢一盒的快餐吧。

秦洛這可憐的孩子,平時被人岐視慣了,得了受辱反應過敏綜合症-----

「你叫誰大嫂?本姑娘年輕著呢。你才是大爺呢-----看你那穿著土裡土氣的,就是個土包子-----哼,也不怕別人笑話,第一次見到有人用叉子舉著整塊牛排當骨頭啃。」

「我樂意。我拿牛排卷麵餅吃呢,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在秦洛和凌笑吵地不可開交時,林浣溪卻看到了站在後面的管緒。

他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表情。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和你寒暄,

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

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管緒出聲說道。聲音仍然是那樣醇厚迷人,彷彿有著讓人沉淪的無窮魔力。

「是的。」林浣溪說道。這一刻,她的心境突然間平靜起來。

以前一直懼怕的面對,原來不過如此。

「過得好嗎?」管緒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精緻面孔,笑著問道。

「很好。」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燕京見面時,就是在這家餐廳。一百一十六號桌,我還記得這個數字。」管緒的聲音很平靜,不喜不悲,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又像是一個久經考驗的獵人,正挖好了坑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上一次太大意了,讓自己最好的獵物逃跑。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秦洛和凌笑的爭吵嘎然而止,一臉詫異地看著管緒。

假如他不說那句話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看到秦洛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管緒主動對著秦洛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管緒。」

「秦洛。」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握。

果然沒錯,他就是管緒。

他現在明白了,林浣溪為什麼會約他在這裡吃飯。

他現在明白了,原來他們所坐的這張桌子,一百一十六號,還有著這樣的意義。

拉上一個男人,只是為了守候另外一個男人的到來?

那麼,自己在劇本裡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從來不知道情愛為何物的秦洛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心酸,更多的是憤怒。他有種受到欺騙的感覺。

無力反抗,因為林浣溪選擇的立場,他和管緒的第一次見面一敗塗地。

管緒的手和秦洛一觸即放,然後對著林浣溪說道:「不打擾你和朋友用餐了。有時間一起出來喝茶。」

不給林浣溪拒絕的機會,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大哥哥,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哦。」寧碎碎看了看秦洛,又看了看對面的林浣溪,笑嘻嘻地說道。

秦洛微微點頭,卻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

「嘻嘻,不打擾你們用餐了。以後再見。」寧碎碎可愛地揮揮手,和秦洛告別。

凌笑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浣溪一會兒,這才快步向前面的管緒追去。

凌隕和李令西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事情好像有些不簡單。

等到管緒一群人離開,兩人都失去了進餐的興趣。

「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在美國。唯一一次回來探親時在燕京的見面,就是在這家西餐廳。那個時候,這家店才剛開,知道的人並不多。也是華燈初上的晚上,一百一十六號桌台,蠟燭是他親手點燃的----」林浣溪沒有注意到秦洛的表情,低聲傾訴著說道。

「所以,你約我來這家西餐廳?」秦洛的臉上帶著笑,眼神卻變得冰冷。

看到秦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林浣溪的心裡突然間變得慌張起來。

這種眼神很可怕,就像是要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刀斬斷,永無聯繫的樣子。

以前,她在拒絕其它的男人追求時,無數次的流露出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現在,卻從別人的身上看到了這熟悉的一幕。

「秦洛,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要挽回什麼。我只是-----」

「只是什麼?」秦洛仍然在笑,沒有林浣溪熟悉的溫暖和善良,有的只是陌生的森冷。

「有時候,我也認為自己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僅此而已。」

「不是。我把你當做朋友。」林浣溪著急地說道。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解釋。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要這麼做。

她感覺的到,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流逝。

「朋友?有時候,這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可以隨意的給予,也能輕易收回。」秦洛笑著說道。「謝謝你的晚餐。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洛對著林浣溪點了點頭,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林浣溪張嘴欲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等到秦洛的身影消失在點點星火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淚水終於順著淚頰流了下來。

原本以為已經忘卻的感覺,就這麼找輕易回來。

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就著淚水一口飲盡。

再倒一杯。再一次飲盡。

沒有綿長的香醇甘甜,只有無窮無盡地苦澀。

「不是這樣的。怎麼會是你想的那樣呢?那麼多年前就能夠選擇離開,又怎麼會再次回頭?」

「念念不忘的人,其實已經忘記了。小心忐忑的相遇,我已經能夠做地很好。我不愛他,也不恨他。我能夠平靜地對待他了。我和他之間,終於成了陌生人。」

「我以為,我的病已經好了。雖然我仍然不願意和其它的男人講話,可是,我卻喜歡聽你說話。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我的緬懷,只是為了和過去告別。而你,是這場愛情結束最好的見證。因為-----因為------」

「秦洛,怎麼辦呢?我愛上了你,可是我要怎麼告訴你?」

第七十九章、得罪女人的下場!

管緒他們所坐的桌子在林浣溪後面幾排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看不清林浣溪背對著他們的表情,但是卻可以看到她倒酒喝酒的動作。

動作又快又急,任誰都能看到她此時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管少,要不要過去看看?」李另西扶了扶眼鏡,笑哈哈地問道。

話剛說完,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凌笑的小手正在桌子下面蹂躪著他的大腿,臉上卻對他笑地甜蜜柔美。

管緒的身體微微向後傾斜,狀態悠閒舒適的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眼睛專注而深沉地盯著林浣溪豐腴迷人的後背,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從外表看,這個男人實在是個能夠蠱惑女人春心的人物。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那種成熟男性的魅力,不是普通女人所能夠抗衡的。

「不用了。」管緒說道。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出現。

女人可以輸掉愛情,但是她們不可以輸掉尊嚴。

如果你有幸見識到一個女人最狼狽的一幕,那麼,你就很可能被她列為最不受歡迎的人物。

她們是精靈。是天使。是永恆的唯美主義追求者。

那個男人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為什麼突然離開?難道是和自己的出現有關?

如果僅僅是這樣就氣急敗壞了的話,那麼,這個對手還真是不堪一擊啊。

「她的傷心,也是因為自己嗎?」

管緒的兩手交叉在一起,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手背,心中不無驕傲的意味。

能夠讓一個女人對你念念不忘,無論是愛,無論是恨,你將得到榮譽。

「管少和她是朋友?」凌隕淡然地掃了林浣溪一眼,出聲問道。

以他的性格,對這種事情是毫不關心的。可是,他卻知道,他的妹妹對這個問題非常的關心。已經連續地對自已打了好幾個催促的眼神了。

做為凌笑的哥哥,他只能問出這麼一個在他看來很是愚蠢的問題。

為什麼一涉及到感情問題,大家的性格都會變地含蓄婉轉小心翼翼了呢?

連他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說話直來直往做事肆無忌憚的妹妹都變了幅模樣,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是朋友。」管緒點頭。「曾經是。」

接著,又看著凌笑說道:「笑笑,以後想知道什麼事情就直接問我,你不覺得你這樣逼迫凌隕,是強人所難嗎?」

凌笑小臉一紅,沒想到自己做的小動作全被管緒給看穿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嘻嘻,人家不好意思問嘛。」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爽快才是你的性格,這麼吞吞吐吐的,哪裡還是你啊?」管緒伸出手指敲了下凌笑的腦袋,說道。「這樣可不是我們的凌大小姐哦。」

凌笑捂著腦袋一臉幸福的傻笑。

小時候,他就是這麼敲打自己的。自己並不討厭,反而因此對他產生了莫名的親近感。

從那個時候,自己就喜歡上他了吧?

「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管緒出聲問道。

「誰?」凌笑問道。

「那個穿長袍的。」

「他啊?」想起那個男人狂妄的樣子,凌笑就一臉怒氣。說道:「今天我在凱旋定好位後,就開車載著碎碎朝這邊趕來。在停車場的時候,他傻乎乎地站在車道裡不讓人通過。我按喇叭提醒他走開,他竟然和我發火。說話還很難聽。我就和他吵起來了。」

「不是哦。是你開車太快,差點兒撞倒人家。然後又猛按喇叭,把人嚇到了吧?」寧碎碎在旁邊揭穿自己的死黨。

凌笑掐了寧碎碎一把,罵道:「死碎碎,你幫誰呢?哦,我知道了。你一直哥哥長哥哥短地叫人家,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聽到凌笑的話,李另西一臉緊張地看向寧碎碎。

「哪有?才第一次見面呢。再說,他的女朋友好漂亮啊。」寧碎碎紅著臉說道。

凌笑認真地看著寧碎碎地眼睛,好一陣子後,說道:「完了。碎碎淪陷了。這可憐的小LOLI要便宜給那個混蛋了。」

「不許亂說。我才沒有喜歡上他呢。」寧碎碎生氣地說道。

「笑笑,不要開碎碎地玩笑了。」凌隕喝止道。

「好吧好吧。不說了。碎碎,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哦。」凌笑笑著說道。

「才不用你點呢。我自己點。」寧碎碎搶過餐牌說道。

「管少,要不要查一查那個傢伙的底細?」李另西笑著問道。做為和管緒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死黨,這個傢伙會主動出聲問一個人,那就證明那個傢伙對他有利或者有害。

「不用了。沒意義。」管緒笑著拒絕。

因為秦洛剛才的不理智表現,讓他根本就沒把秦洛當做有威脅的對手。

當然,在以後的鬥爭中他會逐漸糾正這一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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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悵然若失的走在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可是,這熱鬧是屬於別人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走在這人山人海般的街頭,和無數陌生的面孔擦肩而過,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夜風清涼,秦洛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

他天生陽脈,體質屬於『強火』性。越是寒冷的天氣,越是能夠讓他覺得會舒服一些。

「為什麼要生氣呢?她和自己又沒有任何關係。」

漫無目地的走著,秦洛的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就算她想要回頭,那也是人家的選擇啊,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難道是因為,自己原本以為已經治癒好她的『恐男症』了,結果發現她還深陷在這泥潭裡,讓自己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秦洛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的話,只會激發自己心中的好勝心,會再次想辦法把她治癒。

而且,他清晰地記得,在聽到管緒說『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燕京見面時,就是在這家餐廳。一百一十六號桌,我還記得這個數字』這些話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憤怒。又是多麼的沮喪。

好像,好像是自己被最親近的人背叛。

背叛?

怎麼會有背叛的感覺呢?

抽絲剝繭,秦洛努力地想找出自己情緒失控的原因。

原本以為,這是一場屬於他們兩人的約會。

甚至,他還做好了充分的-----被林浣溪撲倒的準備。

可是,卻有一個男人跑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這張桌子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定的桌子----

「說撲倒,就應該撲倒。不然,你為什麼要點紅酒?」秦洛在心裡委屈地想。

秦洛是個處男。更進一步來說,他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任何情感經歷的小處男。

林浣溪是他來到燕京後認識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喜歡的御姐類型。秦洛對她有些好感,這一點兒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秦洛摸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厲傾城的號碼後,就有種拒接的念頭。

人在落魄或者悲傷的時候,是不想見人的。一隻狼受傷了,只會找一個秘密的山洞獨自舔傷口。色狼也是。

可是電話持續地響著,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一如厲傾城的性格。

「有事嗎?」秦洛最終還是選擇接通了電話。天知道,這個女人發起飆來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女人怕男人耍流氓,男人也同樣怕女流氓啊。

「沒事兒。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人家想你啦。」電話那頭,厲傾城粘粘的,媚媚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只深夜裡發情的貓。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掛了。」秦洛說道。

「討厭。當然有事兒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你在哪兒呢?」厲傾城問道。

「我在-----家裡。」秦洛說道。

「家裡?」厲傾城的聲音有短暫的停頓。然後笑著說道:「你們家可真大啊。」

「大?一般吧。」秦洛說道。

「大到都能跑汽車了,還算一般?」

「-------」秦洛傻眼了。他的大腦一直迷迷糊糊的,忘記自己此時正站在馬路邊沿。旁邊不時有汽車穿稜而過的聲音以及喇叭聲。

接著,厲傾城的語氣變的更加魅惑誘人起來。

「小弟弟,你知道姐姐最恨的事情是什麼嗎?」

「不知道。」秦洛乾脆地說道。

「欺騙。」厲傾城自己給出了答案。

「這個------」

「對待欺騙我的人,我一般都會準備好十幾套報復方案。對於小弟弟你嘛,我就決定選擇使用第一套。這套方案我還從來沒有用過呢。我先講出來,你聽聽能不能行不行得通,好不好?」

「------」

「嗯,我是這麼想的。前段時間你和林美人的緋聞在學校炒的熱火朝天,人家看著很是羨慕呢。我決定明天不去學校上班了,然後給系裡請假,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再間接的暗示一個嘴巴不是很嚴的辦公室同事,說自己嘔吐,喜歡吃酸東西,可能是懷孕了。」

「等到這件事傳得眾人皆知的時候,我就再次出現在學校。每天下班了就去中醫藥學院等你,你餓了,我給你送雞湯。你冷了,我給你送外套。你不冷不餓的時候,我就去找你陪我在校園散步------孩子他爸,你覺得這個報復方法怎麼樣?不過,像你這個年紀的小男人,應該還沒有做好當爸爸的心理準備吧?」

青竹蛇兒口,黃鋒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女人心。

秦洛知道,惹怒了這個女人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名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做出來的?

於是,緊張之下,秦洛又犯下了第二個錯誤。

「其實,我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快要到家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是嗎?」

「千真萬確。」秦洛很肯定地點頭。

「把你愚蠢的腦袋往左轉二十七度。chanel專賣。」厲傾城在電話裡邊說道。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的腦袋愚蠢,但秦洛還是聽話地照做了。

於是,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在隔著一道透明玻璃櫥窗的chanel專賣店裡,坐在紅色沙發上試鞋的厲傾城對著她招手。

笑容詭異!

(PS:你們是天,你們是地,你們是風騷的惡魔。這周的紅票竟然超過四千票,你們太強大了。

哈哈,想起一句話:愛之欲其生,恨之咒其死。那些喜歡本書的,就瘋狂的砸上你的紅票吧。厭惡本書或者厭惡老柳的,砸黑吧。)

第八十章、看到你裝酷,姐只能低頭!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厲傾城克我,我克誰?

秦洛想,這女人一定是自己命中的剋星。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被她給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她軟硬不吃,油鹽不侵。難怪會被人給起了個『毒蜘蛛』的稱號。

秦洛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厲傾城的身邊,一邊看著她將自己精瑩剔透的小腳塞進那雙個性十足的黑色綁帶高跟鞋子裡,一邊小聲地道歉,說道:「我也不是有心要騙你。只是沒想到會正好在這兒碰上你。」

「是啊。如果不是正好在這兒碰上我,我就不知道你在騙我了。」厲傾城抬起頭對著秦洛笑笑,然後對候在一邊的專賣店工作人員說:「把我剛才看中的那款紫色拿給我試試。」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詫異地看了秦洛一眼,跑過去給厲傾城拿鞋子。

剛才厲傾城講電話的內容她全都聽到了,怎麼也沒辦法想像,一個打扮如此時髦性感的女人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土包子。

當然,這是顧客的私事。她也只能在心裡猜測一下而已。更誇張的夫妻配她都見過呢。

見到秦洛尷尬地站在哪兒,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樣子。厲傾城不由得掩嘴輕笑,用手掌拍了拍旁邊的沙發,說道:「過來。到姐姐這兒坐。」

秦洛坐在厲傾城的身邊,立即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那種蠱惑人心的香水味道。

「我剛才說的報復方法你覺得怎麼樣?」厲傾城問道。

「不好。」秦洛趕緊搖頭。開玩笑,要是讓厲傾城跑到學校這麼一鬧,自己以後還怎麼娶媳婦?他還準備在學校泡女學生呢。

「不好啊?那你給我講講怎麼樣報復你才好?」厲傾城歪著身子,腦袋微微向秦洛這邊傾斜,兩人的身體幾乎要黏在一起。

「不報復行不行?」秦洛苦笑。

「不行。不報復你一下我心裡不舒服。」厲傾城堅決地說道。

「那我------」

「你以身相許不就行了。小弟弟,厲美人的話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還聽不明白,太單純了吧?」不知道冉鈺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趴在他們兩人身後說道。

「冉鈺,就你嘴巴臭。」厲傾城轉身罵道。

「是啊。總是忍不住揭穿某些人的齷鹺心思,我也覺得我的嘴巴臭。」冉鈺笑著說道。「好了,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剛才接到了一個姐妹電話。她又失戀了,說要跳樓。我趕去救場。每個月一次,比我來大姨媽還要準時。」

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小帥哥,我們的厲美人就交給你了。這女人姓『賤』,你來軟的不行,直接霸王硬上弓吧。祝你們春夢了無痕。」

秦洛笑著和冉鈺揮手,這些女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毒,但是心腸還是非常好的。

厲傾城試過了紫色的鞋子,問秦洛:「你覺得那雙好看?」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都好看。」

這倒不是假話,他說的是事實。

但是,他並不是誇鞋子好看。而是因為厲傾城的腳實在是太漂亮了,無論穿任何鞋子都非常好看。

當然,不穿鞋子的時候更好看。

「好。把這兩雙鞋子都包起來。」厲傾城對女服務員說道。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一臉喜悅地說道。這兩雙鞋子的價格可是十幾萬。她的提成都有好幾千塊。

「我送給你吧。」秦洛掏出自己的信用卡,想幫厲傾城埋單。

有位花中前輩說過:搞定一個女人有兩種捷徑。一是珠寶。二是床上功夫。

珠寶暫時不適合送,床上功夫秦洛還不是太自信-----送雙鞋子來贖罪是秦洛此時唯一的選擇了。

女服務員接過秦洛的信用卡滿臉詫異,這個男人還真不像是如此輕易就能掏出十幾萬給女人買鞋的凱子。

「等等。」厲傾城攔住秦洛。「你就那麼討厭我?」

「沒有。我只是想買雙鞋子給你賠罪。」秦洛苦笑著解釋道。女人的想法怎麼都那麼奇怪,根本就讓人無法猜測。

「難道你不知道送鞋子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秦洛搖了搖頭。他只知道送玫瑰代表愛情。

「代表你想把我送走。」

「--------」

為了表示自己不捨得把厲傾城送走,秦洛只能收起自己的信用卡,在旁邊看著厲傾城自己埋單。

「走。姐姐請你喝東西去。」厲傾城說話的時候,順手把兩隻袋子交到了秦洛的手裡。

「喝什麼?我不會喝酒。」秦洛趕緊解釋。

他的酒量太差,號稱一杯就倒。和厲傾城這個女流氓在一起,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厲傾城瞪了秦洛一眼,說道:「誰說要請你喝酒了?我們去喝咖啡。」

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條主幹街道,所以,沒走幾步就找到一家咖啡店。

厲傾城點了拿鐵,又幫秦洛點了杯卡布其諾冰淇淋,然後身體舒適地窩在沙發裡,看著秦洛問道:「現在可以把你驚天地動鬼神的悲慘故事告訴姐姐了。」

「什麼?」秦洛一愣。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吧?」厲傾城撇嘴笑道。「如果你敢那麼說的話,你信不信我把咖啡潑到你臉上?雖說聰明的女人要善於相信男人的謊言。但是,你也不能把我當成是白癡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秦洛詫異地問道。這個女人的洞察力還真是驚人。

「你正常的時候,走路喜歡東張西望看美女。不正常的時候才會專心走路,跟丟了魂似的。我這個大美女在櫥窗裡面對著你揮了半天手,你竟然毫無反應,那不是有問題嗎?」厲傾城很不給面子地當場揭穿。

「---------」

「說吧。說不定我能幫你哦。」

秦洛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困惑的問題給厲傾城講了出來。

雖然厲傾城的人品被外面的人傳得很壞,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秦洛從來不覺得她討厭,甚至,還覺得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如果秦洛有什麼心事,也許他不會告訴林浣溪,但是,他會選擇告訴厲傾城。

「你喜歡她?」厲傾城聽了秦洛講述的他和林浣溪那並不悲慘的故事,硬梆梆地問了一句。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你喜歡她。」這一次,厲傾城直接給出了結論。

「為什麼這麼確定?」

「小弟弟,你可不可以不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你的臉上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是個傻瓜都能看出來你喜歡她好不好?你並不是覺得自己被人背叛,你是在吃醋。」

「--------」秦洛心裡一驚。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不過,聽你的描述,那個男人好像很優秀的樣子?」

「你見到他,說不定也會喜歡他呢。」

「我呸。老娘見過的男人多著呢,能被我看上眼的還真沒出現。」然後,她又一臉色相地看著秦洛,說道:「不過,你是個例外哦。既然你的林姐姐不喜歡你,那你就找厲姐姐怎麼樣?你看,我長地不比她差吧?」

秦洛搖頭。說實話,林浣溪和厲傾城的樣貌還真是難分伯仲。一個冷艷如冰,一個熱情似火。一個給人強烈的征服慾望,一個給人激烈的被征服感覺。冰與火的組合,實在是妙不可言。

「我的胸部沒有她的大?」

秦洛認真地看著厲傾城特意挺起來的飽滿,再回味了一番林浣溪的胸型弧度,再一次搖頭。

「我的腿沒她的漂亮?」

秦洛搖頭。

「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靠,你還真是打擊人。姐姐第一次主動向男人表白,竟然被人拒絕了。」厲傾城在那邊嬌笑著說道。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哪兒有賣房子的嗎?」

「你要買房子?」厲傾城稍微思考,便明白了秦洛的處境。

如果林浣溪真的是舊情難忘的話,秦洛繼續住在林家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會把關係搞地越來越僵硬。

「嗯。越快越好。」秦洛說道。

「再快也快不過明天啊。」厲傾城笑著說道。上下瞟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要不,你今天晚上跟姐姐回去?」

秦洛一驚,連忙搖頭。

一個女人跟著一個男人回家意味著什麼?

一個男人跟著一個女人回家,也同樣危險。

「有什麼好怕的?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厲傾城大怒。「再說,就算我要吃你,爽的也是你好不好?」

「我還沒準備好。」秦洛可憐兮兮地說道。

「--------」

「到底去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

「男女授受不親。我覺得我們同居一室不好。」

「最後一次問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自己凍死在街頭吧。」厲傾城拍著桌子說道。

「去。」秦洛趕緊答應。他最怕別人威脅了。

厲傾城滿意地點了點頭,調戲地說道:「放心吧。爺不會虧待你的。」

「-------」

這次秦洛搶著埋單,厲傾城沒有阻攔。

兩人並肩走出咖啡館,卻沒想到在門口又遇到一輛寶馬車對著他們狂按喇叭。

車窗按了下來,李清央的臉從窗戶探了出來,掃了厲傾城和秦洛一眼,冷笑著說道:「上次沒有整死你,算你走運。小子,你等著吧。咱們才剛剛開始呢。」

如果秦洛身邊站著的是王九九,李清央怎麼也不敢說出這句狂話。甚至,有可能他直接把車子拐彎走人。

可是他和厲傾城在一起,卻又一次戳中了他的傷口。這個如海妖一般迷人的女人,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尤物啊。

聽了李清央的話,厲傾城的眼睛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你找什麼呢?」秦洛疑惑地問。還以為她的什麼重要東西丟失了。

「磚頭。」

「找磚頭幹什麼?這兒哪裡有磚頭啊?」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像是得到秦洛提醒似的,蹲下身子脫下腳下的黑色尖頂高跟鞋。

用手拎起來,一臉無懼地跑到寶馬車的車頭前面。

「你想幹什麼?」李清央看到厲傾城提著高跟鞋跑來,有些畏懼地問道。

厲傾城對著他嫵媚一笑,然後掄起鞋跟就往他的寶馬車車前燈敲了過去。

喀嚓!

一聲脆響,那脆弱的車燈就被她那尖細的高跟給敲了個粉碎。

喀嚓!

厲傾城走到車頭的另外一邊,再一次乾淨利落的出手。

「你個賤人,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清央從寶馬車裡鑽出來,對著厲傾城怒吼道。

厲傾城根本就懶得理會他,轉過身走到秦洛面前,把手裡的高跟鞋遞到滿臉呆滯的秦洛面前,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後面兩個燈留給你。去敲吧,很爽呢。」

看到你裝酷,姐只能低頭。

不是被你迷倒,姐是在找磚頭。

瘋狂起來的厲傾城,有種浸染到骨子裡的妖艷

這一刻,秦洛想,即便自己躺在她身下婉轉承歡,也不是一件多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PS:兄弟們放心吧。今天三更不會少的。)

第八十一章、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

「這樣不好吧?」秦洛握著厲傾城的高跟鞋,說道。

這女人,連穿的鞋子都是這麼的性感。抓著她的腳,就像是抓著她妖嬈的腰肢。一樣的纖細迷人。

「有什麼不好的?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厲傾城說道。「如果能夠讓你討厭的人心情更差,你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好吧。那我去試試。」秦洛說道。當初他被中醫藥學院解雇,就是這小子在後面動手腳。他還沒找到機會報復他呢。

他提著鞋跑到車後尾去,對準寶馬車的尾燈就敲了過去。

喀嚓!

一聲脆響傳來,那尾燈被秦洛敲的粉碎。與此同時,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由然而生。讓秦洛的整個身心都變得愉悅無比。

原來欺負壞人的感覺是這麼痛快。

於是,不用厲傾城的指導,秦洛提著高跟鞋又跑去敲碎了另外一邊的尾燈。

仍然覺得不過癮,秦洛又把她的後視鏡,車窗玻璃全都給敲了。

借用拿破侖叔叔的那句裝逼的話來說就是:我看到。我敲碎。

最後,這輛原本還嶄新的寶馬車已經一片狼藉。沒有一塊兒完整的地方。

「混蛋。賤人。你們等著。」李清央知道如果動手的話,自己不是秦洛的對手。

對著坐在副駕駛室嚇地花容失色,正捂著臉尖叫的女伴喊道:「叫什麼叫?趕緊打電話報警。」

其實,不用他們報警,已經有在路邊巡邏的警察看到這邊的異狀,正快步向這邊跑過來。

「快跑。」厲傾城一把抓住秦洛的手,兩人快速的向馬路中間跑去。

秦洛原本以為厲傾城會帶他回到傾城國際,因為他知道那兒的三樓有休息的地方。

沒想到她卻讓司機把車子開到了紫竹宛,燕京非常有名氣的高檔小區。厲傾城在這邊也有一套房子。

「你是第一個進入姐姐房子的男人。」厲傾城一邊開門,一邊說道。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按照傳聞的說法,厲傾城一個星期要換一次男人,難道沒有一個男人有資格進入這裡?

房子的裝飾很時尚,另類,沒有想像中的凌亂,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厲傾城剛剛進屋,還沒來得及開燈時,一隻黑色的物體便飛快地撲了過來。

有殺氣!

秦洛正要衝上去英雄救美的時候,就聽到厲傾城一把摟住那黑色物體,疼愛地說道:「瞇瞇,你又不乖了。」

「喵。」那黑色的小東西叫了一聲,以示對厲傾城的不滿。

秦洛這才看清,這東西竟然是一隻巴掌大點兒的小貓。

啪!

厲傾城打開壁燈,對秦洛說道:「瞇瞇。可愛吧?」

「可愛。」秦洛點頭。看到瞇瞇一臉舒適的趴在厲傾城的胸口,一隻爪子還從領口伸進去,探進那深邃迷人的溝渠------秦洛就有些羨慕這隻貓。

「平時只有我一個人住。偶爾也會覺得無聊。所以就養了隻貓。進來吧。隨便坐。在你的房子沒有買好前,你就暫時住在這裡。」

「好的。」秦洛在門口脫了鞋子,光著腳踩在房間裡的木地毯上。

厲傾城把瞇瞇從她懷裡拉扯出來,伸了個懶腰後,對秦洛說道:「因為沒有想過會有人住進來,所以,這屋子裡雖然有三個房間,但是卻只有一張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睡在一張床上。」

「我不介意。」秦洛說道。努力的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避免會笑出聲來。

「你不介意,我介意。」厲傾城說道。「你睡沙發吧。」

「那你問我幹什麼?」

「我是想確定你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厲傾城嬌笑著說道。「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既然同居一室了,我們就約法三章吧。第一,我的睡衣有些薄,所以,你不許偷看。第二,不許拿一些不應該拿的東西。譬如我的貼身衣物之類的東西。第三,不許趁我睡著了偷偷地開我的房間門。當然,如果我想讓你進去的時候,你要乖乖聽話。你可以掙扎,但是不許掙扎的太用力。」

「--------」

秦洛是被強烈的光線給刺醒的,他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他和厲傾城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厲傾城穿著那套黑色的,薄如蠶翼的睡衣,鼓脹的胸部和性感的大腿全部都露了出來。他像那只叫做瞇瞇的貓似的,把腦袋埋進那一眼看不到邊的乳溝裡------

「喂。色狼,醒醒了。」厲傾城的聲音突然在耳朵邊響起。接著,他的鼻子就開始不能呼吸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大片白嘩嘩的乳肉。

厲傾城躬著身子捏他的鼻子,結果胸前春光乍洩,那低胸領口裡不能束縛住那兩隻肥碩的兔子,差點兒讓它們蹦躂出來。

「大清早的,不用穿這麼性感吧?」秦洛痛苦地說道。有這麼誘惑人的嗎?

昨天晚上無意間看到她沐浴後出來的場景,讓他做了一晚上的旖夢。

這一大早的睜開眼睛,她又開始了第二波的肉彈攻擊。

自己雖然是個處男,可是,並不代表著自己一輩子都是處男。男人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在正常運轉。他也是有需要的。

「性感吧?我看你昨天晚上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看地口水都流出來了。今天才特意穿給你看的呢。」

「-------」秦洛不好意思起來,沒想到自己的表情都被她看穿了。

「快起床了。我們上午都有課呢。」

秦洛抓起地板上的手機看了看,已經九點三十分了。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向洗漱間跑去。

吃過厲傾城做的簡單早餐後,兩人坐車往首都醫科大學趕去。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來,正要進校門時,就看到一輛香檳色的寶馬車緩緩駛了過來。

厲傾城掃了那寶馬車一眼,對秦洛打趣著說道:「嘿,你小情人來了。」

秦洛看了一眼那寶馬車,心裡百感交際。

如果不是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自己還住在林家公寓的話,這個時候,他一定也坐進這輛車子裡面的吧。

秦洛讓開一邊,伸手和林浣溪打招呼。

可是寶馬車停也不停,逕直從秦洛和厲傾城面前開了過去。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秦洛這號人物的存在一般。

秦洛的手舉在半空,彷彿一根凝固的石雕。

因為第三節才有課,所以秦洛沒有立即去教室,而是先去了辦公室。

朱老師看到秦洛進來,拿著自己寫好的稿子對旁邊的一個老頭子說道:「李老師,這是我寫的中醫研討會演講稿。你看看有什麼改正的地方沒有?」

李老師接過文稿,笑著說道:「朱老師是《內經》方面的權威,論這方面的知識,整個燕京也沒有超過你的。你寫的東西自然是極有水平的。我哪裡能夠提出什麼建議?」

「哎,三人行,必有我師嘛。你的中醫基礎理論知識豐富。又有多年的教學經驗。一定幫我把把關。」

「行。那我就看看。」

「呵呵,看看。一定要看看。這關係著咱們院系的名譽嘛。」

看著兩個老頭子在哪兒互相吹捧,秦洛也只是笑笑,沒有答腔。

他已經答應了師父王修身,將要代表專家組在大會上進行發言。到時候再給他們個驚喜吧。

「咦,秦老師上報紙了?」辦公室文員小敏翻閱著今天送來的《醫學時報》,一臉驚訝地叫道。

「誰上報紙了?誰?」胖子小趙出聲問道。

「是秦老師。秦老師,是你吧?照片和你很像。」小敏轉過臉看著秦洛,一臉期待地問道。

秦洛走過去掃了一眼,發現上面是一篇以『太乙神針傳人現世,針王王修身自認技不如人』的標題寫的一篇稿子。

上面,還配發著自己站在台階上接受採訪時拍下的照片。

在王修身老卓都幾個燕京醫學聖手的簇擁下,如眾星捧月般的把秦洛圍在中間。青衫風流,劍眉飛揚。年輕的臉上掛著自信驕傲的笑意。

唯一讓秦洛有些不滿的是,圖片編輯竟然沒有把他下巴下面因為上火長的一顆小痘痘給PS掉。

聽到小敏的話,辦公室的老師全都圍了過來。連朱老師和正在看發言稿的李老師也不例外。

「不可能。如果秦老師真是太乙神針傳人的話,還用得著在咱們這兒當個老師?」小趙笑呵呵地說道。

平時他總是喜歡捧朱老師的臭腳,和秦洛的關係有些疏遠,自然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了。

「就是。太荒謬了。」李老師說道。

朱老師看看秦洛,又看看報紙上的照片,說道:「只是相似而已。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前些日子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個人很像我的老同學,結果打電話過去一問,根本就不是他-----」

小敏指著文章中的一排小字,說道:「可是,這個太乙神針的傳人名字也叫秦洛。這也太巧了吧?」

小敏因為過於激動,根本就沒注意到其它人臉上的表情,對秦洛說道:「秦老師,這是不是你?你不會也告訴我這只是巧合吧?」

「這不是巧合。」秦洛笑著說道。「我還算上相吧?」

「是你?真的是你?秦老師,你怎麼不早說啊?太厲害了。」小敏開心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過去拉著秦洛的袖子,一臉雀躍的表情。

眾人呆若木雞,呆滯地看著秦洛,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對。

他,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讓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相信。

小趙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悲哀的發現,今天並不是愚人節。

看到他們面如土色的臉,秦洛的心裡很是享受。

他想起厲傾城昨天晚上說的那句話: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

(PS:老柳沒上過什麼學,五歲就開始給地主家放羊,十二歲就出去做短工----所以,我一直很羨慕那些有文化的人。

我知道我的讀者中有很多學生。明天就要高考了,老柳衷心的希望你們能夠超水平發揮,考出最高水準的成績。好好複習,這幾天就先把老柳的書先放一放吧。)

第八十二章、引領時尚!

從厲傾城的身上,秦洛學會了一個做人的道理:誰讓你不開心,你乾脆就讓他很傷心。

「小秦,你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朱老師也顧不得和秦洛以前積累的矛盾了,主動出聲問道。

甚至,他還很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來一丁點兒微笑。只不過他實在是太吝嗇了,因此那微笑實在太微小,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甚至都不容易被人發現。

「不是。」秦洛搖頭。

朱老師像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臉上的那一點點兒微笑都消失了。

「就是。我就說嘛,這怎麼可能。小敏,這報紙你是從哪兒拿到的?不會是學生自己亂編的吧?真是亂彈琴。」朱老師黑著臉說道。

秦洛笑著說道:「我確實不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媒體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這種針法。沒有人傳我,所以我也不是誰的傳人。」

「你------」

「秦老師,你要給我簽個名。我要拿去給我同學炫耀。呵呵,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和太乙神針的傳人同在一間辦公室工作。」小敏還真的拿了個筆記本過來,讓秦洛幫忙簽名。

秦洛在她的筆記本上寫上龍飛鳳舞的秦洛兩個字後,又引起小姑娘的一陣尖叫。

「小敏。在辦公室大喊大叫像什麼話?還有沒有一點兒老師的樣子?就算是那個什麼傳人,又有什麼了不起?這年頭,賣狗皮膏藥的人多著呢。那些記者也沒有一點兒責任感,什麼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亂寫一氣。也不怕誤導讀者。」朱老師不敢和秦洛針鋒相對,只得轉而教訓小敏。

「朱老師,你不懂。太乙神針厲害著呢。我之前就看過一篇太乙神針的報道。聽說要以氣運針呢。很神奇的。」

「我不懂?我怎麼不懂了?我-----」

朱老師還想說什麼,上課的鈴聲突然間響起。

秦洛對著小敏點了點頭,拿著課本向教室走去。

走在路上,秦洛突然間發現,向他投來注目禮的人多了起來。還不斷的有學生主動跑來和他打招呼。

「秦老師好。」

「秦老師這身衣服很帥哦。」

「秦老師,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秦老師,你眼睛上有眼屎。」

---------

秦洛知道,肯定是昨天的採訪已經見報了。這些學生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所以,他們才會第一時間開始關注自己。

秦洛來到教室時,更是被眼前的壯觀情景給嚇了一跳。

原本只有八十多張單座的教室塞滿了人,人數竟然不下兩百人。有的學生自己帶來了椅子,有很多學生沒有椅子坐,竟然站在教室的後排。

看到秦洛走進來,正在喧囂的教室突然間變得極安靜。這個場面維持了兩三秒鐘後,又像突然間炸開的油鍋般,開始翻滾沸騰起來。

而且,最讓秦洛哭笑不得的是,他發現教室裡有不少男生竟然也有人學著他穿起了長袍。

白色的。黑色的。青色的。長的。短的。寬鬆的,緊的-----連李雄那一臉橫肉的傢伙也穿了身深青色長袍過來,這讓秦洛怎麼看怎麼彆扭。

人家穿長袍是文質彬彬,風流倜儻,這些人穿的怎麼都跟個流氓似的?

氣質。氣質。你們懂不?

穿長袍是需要氣質的。這群有文化的土包子。

秦洛用板擦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我想,大家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對不對?」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為秦洛的知情知趣而感到高興。

「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然後我們開始上課。」秦洛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看了下時間後,把手機放在講台桌子上。

「秦老師,你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是的。」

「秦老師,你們那個是門派嗎?和武俠小說中寫的少林武當一樣?」

「是個學派。醫學流派。」

「秦老師,你會不會功夫?」

這個問題都不用秦洛回答,他的學生已經幫他搶答了。

「秦老師當然會功夫了。」

「就是。秦老師的身手很厲害呢。我們都見過。帥的冒泡。」

「秦老師一個人打倒好幾個流氓,一點兒都沒受傷。」

上次的KTV衝突事件,班裡有不少學生親眼見識過秦洛和人打架的場面。

在秦洛的眼中,自己的身手實在算不得什麼。也就是練習了幾手散手而已,主要還是認穴打穴的本領厲害一些。可是在這些學生眼裡,已經是驚為天人了。

「秦老師,你能教我們太乙神針嗎?」

「可以。我很樂意把他教給你們。不過,這個實在不好學。」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有機緣的話,他還真想找幾個傳人。

「秦老師,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們。」

「咯咯,真的?那我要嫁給你。你不是要娶華夏媳婦嗎?我就是原汁原味的華夏姑娘。可以給你看我的身份證呢。」

「-------」

看到秦洛吃蹩的樣子,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秦老師,你的衣服是在哪家店買的啊?什麼牌子?」

「秦老師,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

「秦老師,你玩遊戲嗎?會不會玩DOTA?」

--------

這些學生的問題越問越細,像是要瞭解秦洛的一切一般。完全把秦洛當成了明星在看待。

一節課結束,秦洛竟然有種疲憊的感覺。

原本他的學生只有五十人,馬旭走了之後,只剩餘四十九人。這些人,都有一定的中醫基礎,教起來並不困難。

可是,隨著跑來旁聽的學生越來越多,他的工作量也越發的加重了。

不懂就需要發問,發問就需要時間。就算一人一個問題,一節課也要回答幾十上百個問題。

秦洛想,學校是應該給自己發雙倍薪水的。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講的課旁聽的學生太多。他的課程很是讓一些教西醫的老師不滿。

以前,都是學中醫的學生跑去聽西醫課程。因為他們認為中醫無用,出去後找工作都是很艱難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調反了過來。自然會讓一些心高氣傲的西醫老師對他有些成見。

西醫學院一個叫王子豪的老師就當眾表示過對秦洛的怨念,曾經在上課時說過如果有機會要和其切磋醫術的話。

秦洛正準備回辦公室喝點兒水的時候,王九九從後面追了上來。

水藍色的牛仔褲,裡面是帶著卡通圖案的T恤,外面罩著一件紅色連帽衫。

耳朵上戴著一對藏式的銀耳環,不施粉黛,美若天成。

任誰看到這個女孩子,也只當她是一個長相過份漂亮的鄰家妹妹。絕對不會想到她會有著怎樣的驚人家世。

「秦老師,渴了吧?」王九九笑嘻嘻地問。

「是啊。正準備回辦公室喝點兒水。」秦洛笑著點頭。

王九九趕緊取下肩上的斜挎包包,打開拉鏈,從裡面捧出一個同樣帶有卡通圖案的玻璃杯出來,笑著說道:「知道你喜歡喝茶。我特別幫你泡的。我老爸的極品龍井。你試試怎麼樣。」

說著,就把手裡的杯子遞給秦洛。

因為王九九一直習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所以秦洛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帶有卡通斑馬圖案的玻璃杯其實就是王九九喝水的口杯。

有時候,看到她嬌艷欲滴的小嘴含著上面的一根吸管時,秦洛也會覺得有些口渴----

「這不好吧。」秦洛不好意思接受。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都是為你準備的呢。我也不太喜歡喝茶。」王九九一臉認真地說道。

秦洛不好便再推辭,沒好意思用王九九含過的吸管,而是擰開瓶蓋,直接就著杯子邊沿灌了幾口。

「果然是好茶。」秦洛讚賞地說道。即便是用這種玻璃杯子泡出來的茶,也仍然沒有失其神韻。

「真的?那我以後每天上你的課時,都幫你帶一杯。」王九九開心地說道。

「不用太麻煩。」

「不麻煩。反正我也要喝水啊。」

「這-----」

「秦老師,你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我們不是朋友嗎?幫你帶杯水是理所當然的啊。」女追男,隔層紙。男追女,則隔重山。

女人如果追求一個男人,在她沒有直接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時候,你永遠都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她們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

譬如現在,王九九以『朋友』身份來掩飾自己的動機,就讓秦洛無話可說了。

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女人『成為朋友』的請求?

「那謝謝了。」秦洛只能接受這好意。

「不用客氣。」王九九甜甜地笑著。「對了,秦老師,我看過你接受採訪的報紙呢。別人忘記的。我們會銘記。別人拋棄的,我們會撿起。是不是異類或者會不會被人恥笑,這些我不在乎。說地真好。當時看到這一段話時,激動地不行。」

「我也是由感而發。」秦洛一臉沉重地說道。

「嗯。很符合我們的現狀呢。希望你的話能夠給一些人敲響警鐘。」

「但願如此。不過做起來很難。」

即便極力的想表達自己的鎮定,但是在看到秦洛的眼睛時,王九九還是覺得有些羞澀,說道:「對了。秦老師。你今天晚上-----」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瘋狂的震動起來。

「等等。接個電話。不好意思啊。」秦洛無奈地說道。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林清源的號碼,秦洛更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接通。

「林爺爺,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他知道,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林清源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的。

「秦洛,你在學校嗎?」

「是的。剛剛下課。」秦洛說道。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能出來一趟嗎?我有些事兒想和你談談。」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秦洛說道。

掛了電話,秦洛歉意地對王九九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有點兒事要處理。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好的。你去忙吧。」王九九笑著點頭。

等到秦洛快步跑遠,王九九才對著他的北影輕輕歎息。

「明天。就晚了啊。」

(PS:三更完畢。新的一周到來,大家繼續風騷起來吧。支持的,投紅。厭惡的,砸黑。)

第八十三章、氣門穴!

秦洛跑到學校門口,一眼就看到林清源坐地那輛黑色奧迪停在哪兒。

看到秦洛過來,林清源的秘書陳雷快步打開車門迎了過來,笑著說道:「秦洛,好久不見。院長在車裡等你。」

「嗯。好的。謝謝。」秦洛拍拍『雷人兄』的肩膀,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林清源的授意,陳雷沒有再次坐回車裡。而是去了學校門口的報刊亭翻閱起報紙。

秦洛就明白了,林清源是有一些私密話要對自己講,不方便被別人聽到。

「林爺爺。」秦洛笑著和坐在後排座位上的林清源打招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林清源搖了搖頭,看著秦洛問道:「秦洛啊,你昨天有沒有見過浣溪?」

「見過。怎麼了?」秦洛問道。難道是林浣溪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他剛才在學校門口的時候明明看到她開車進入學校啊。

「那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兒?」林清源看著秦洛的眼睛,一臉擔憂地問道。

「不對勁兒?」秦洛苦笑。自己的初戀男友回來,有些情緒反常也是正常的吧?

「是啊。你覺得她有沒有什麼變化?」

秦洛想了想,說道:「林爺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林清源歎了口氣,說道:「唉,但願是我榿人憂天了。昨天下午浣溪給我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要和你在外面吃飯。我自然是非常贊同的。年輕人嘛,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從第一次和秦洛見面,林清源就存著想把秦洛給拉回來做自己家上門女婿的心思。

「昨天晚上心情不錯,多喝了兩杯酒。早早地就睡了。睡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就突然醒了。聽到外面有汽車進庫的聲音,我以為是你們倆回來了。就趴在窗口看。結果,看到是浣溪一個人回來的。」

「我擔心你們倆吵架,就跑下樓去看看。我問她你去哪兒了,她說不知道。以前浣溪是從來不喝酒的,這次回來是滿身的酒氣,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把車子給開回來的。燕京這樣的路況,車子又多,想想我就後怕的不得了。」

林清源側過臉看著秦洛,說道:「我以為你會晚些回來,誰知道你整晚都沒有回來睡覺。我知道,你們倆肯定是出問題了。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踏實,今天早早地就起床在院子裡鍛煉。浣溪起床的非常晚,起床後也不吃早餐,就直接開車要去學校。我喊她,說浣溪,你吃點兒早餐再去學校。」

「結果,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去車庫開了車就走了。」

林清源心有餘悸地說道:「直到現在,我還在想著她那眼神是怎麼回事兒。總覺得浣溪出了問題。」

「什麼樣的眼神?」秦洛的臉色也凝重了。

「就是那種-----那種好像剛剛睡醒,裡面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很茫然,像是根本就分不清楚我是誰的樣子。要知道,經過你的治療,浣溪的病情已經基本上得到了好轉。雖然她的話仍然不多,但是,對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進進出出的也會和我打個招呼。可是她突然間又變成那樣,我很擔心啊-----」

看到林清源一臉擔憂的表情,秦洛安慰著說道:「林爺爺,你先不要著急。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我晚些時候去找林姐,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好吧?」

「行。那就麻煩你了。秦洛啊,浣溪她這些年過得很苦,又沒有什麼朋友。如果有什麼事兒做地不對的話,你就多擔待一些啊。她那樣的性子,我也很著急。可是,她在慢慢變好,以後一定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好的。」林清源拉著秦洛地手說道。倒是有些托付的味道了。

「我會的。」秦洛笑著點頭。

「行。那你回去上課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如果不忙的話,就盡快去找找浣溪吧。也早些給我個回信兒。唉,因為這事兒,我一上午都沒辦法工作。總是想著浣溪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林清源感歎著說道。

「放心吧。放學後我就去找她。」秦洛說道。

「你的採訪我看過了。很好。很不錯。」

林清源用力地拍拍秦洛的肩膀,很是欣慰地點頭。

秦洛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好幾分鐘了。

在第一排靠近走廊的座位上,多了一個戴眼鏡的圓臉女孩兒。哪兒原本是王九九的座位,卻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秦洛的心裡微微有些失落,每當他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地講台時,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瞪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你,滿臉崇拜的表情,那是一種很享受的感覺。

想起剛才她追上去給自己送茶水,以及被電話打斷的話,秦洛不由得想道:王九九不會出什麼事吧?以前她可從來沒有逃過課的啊?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以她那樣的家世,哪裡有人敢去招惹她?

秦洛收拾了一番心情,對著台下的學生笑笑,說道:「我們上課吧。」

秦洛已經站在生物工程學院的辦公樓下等了十幾分鐘了,早就到了放學時間,學生也走地差不多了。連老師也都一撥撥地離開這幢大樓,可是,秦洛仍然沒有等到林浣溪下樓。

她那低調中展示著奢華味道的香檳色寶馬還停在原來的位置,證明她還沒有離開。

可是,她為什麼還沒有下樓呢?

每一個路過的學生都會對他投來注視禮,還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或拿出相機對著她拍照。更誇張的是,有幾個穿長袍的男生跑過來找他要簽名。

很明顯的,秦洛成了學校裡的校園明星。

陳曉雪穿著身香奈爾,提著LV包包款款下樓,見到秦洛站在下面,臉色一寒,冷哼一聲就轉過臉去。

她的前男友王浩因為違法製造醫療垃圾而被判刑,她也早就丟掉了那輛紅色的甲殼蟲。現在換的是一輛銀色的奔馳,和林浣溪的寶馬檔次不相上下。

顯然,她仍然沒有死心。要在各個方面和林浣溪抗衡著。

「喂,林浣溪還在辦公室嗎?」秦洛對著她喊道。他知道陳曉雪和林浣溪同在一個院系工作。他又不認識其它的老師,只能找這個討厭的女人尋求幫助。

陳曉雪滿臉的厭惡,好像和秦洛說話就會髒了自己的嘴巴一般。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秦洛不以為意地笑笑,說道:「你們的辦公室在幾樓?」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再說,我勸你不用去找了。她正在和其它的男人卿卿我我呢。你去了也白搭。整天裝得跟個聖女似的,發起騷來誰也比不上。」陳曉雪說著,就發動了車子。

這個女人的嘴巴不真是一如既往地惡毒啊,秦洛實在是對她沒有一點兒好感。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面色蠟黃,腎經嚴重堵塞。如果不疏通的話,以後可能會有大問題。皮膚也會越來越差。」秦洛看著她的臉色,一臉認真地說道。

陳曉雪踩著油門的腳一下子就停頓了,對著後視鏡看了看,果然發現自己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眼裡還佈滿了紅血絲。即便她已經用了遮瑕霜了也沒辦法完全掩蓋。

「每個人腰上都有個腎經穴,叫做天機穴。你可以試著去按摩它。效果很不錯。」秦洛說道。

「在什麼位置?」陳曉雪出聲問道。如果是其它的問題,打死她也不會主動向秦洛開口詢問的。可是關係到自己容貌的問題,就由不得她開口求人了。

她剛剛搭上一個官二代,正使出全身力氣的想把他給抓在手心。要是因為肌膚問題把人嚇跑,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把手搭在腰上。最後一根肋骨下面。用手指慢慢地試探,哪兒有酸麻的疼痛感,就是天機穴了。」秦洛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陳曉雪真的伸手在腰間摸索著。

過了一會兒,她的眉頭猛地一皺,說道:「找到了。」

「嗯。使勁兒的按下去。有些疼,要忍住。」秦洛點了點頭。

陳曉雪稍一猶豫,便用力地按了下去。

噗-------

像是汽車輪胎放氣的聲音從陳曉雪的車廂裡傳來,接著,便有一股異常渾濁難聞的氣味飄散在空氣裡。

實際上是,陳曉雪放了一個又長又臭的屁。

「忘了告訴你。天機穴又叫氣門穴。通俗的說法就是:放氣穴。」秦洛瞇著眼睛說道。

陳曉雪面如死灰,腦海裡一片空白,大半邊才反應過來。

她真是在這個男人面前丟盡了顏面,又是尿崩,又是放屁-----女人最難堪最難以忍受的事情她都做過了。

這個陰險狡詐的混蛋!

陳曉雪狠不得把腦袋給埋進車座底下,眼眶微紅,眼裡佈滿了殺氣騰騰的仇恨,咬牙切齒地對秦洛說道:「我會殺了你。一定會。」

說完,猛地一踩油門。那銀色的奔馳便狂飆而去。

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舉杯向這幢豪華的辦公大樓走去。

既然她不願意出來,那我就直接上去找她吧。

「同學,知道林浣溪老師的辦公室在哪嗎?」秦洛攔住一個女生,笑著問道,

「四樓。靠近樓梯口的那間。」女孩子笑著說道。「她是我們老師哦。我知道你是林老師的男朋友。」

「謝謝。」秦洛笑笑。心想,男朋友可不是自己啊。

他沿著台階而上,找到四樓靠近樓梯口的辦公室之後,果然看到林浣溪正坐在窗口的位置上埋頭寫著什麼。

而她的對面,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正在討好似地說著什麼。

(PS:高考第一天,為那些受苦受難的兄弟們祈福吧。)

第八十四章、情感閉合症!

男人算不得帥氣,論相貌遠遠比不過管緒。

當然,更不如自己。

不過,他的整體氣質卻極佳。穿著灰色的麻料休閒褲,粽色休閒皮鞋,上面是一件帶有格子條紋的修身立領襯衣和一件英倫風格的西裝外套。

留著短髮,鼻粱上的無槓眼鏡又給他增添了一絲斯文儒雅的味道。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說話的表情很豐富,喜歡配上一些手勢,給人感覺是一個很有涵養的男人。

而林浣溪像是很忙的樣子,一直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從來都沒有抬起頭過。

她不抬頭是正常的,可是,她沒有拒絕這個男人,並且把她趕走,就讓秦洛有些意外了。

「好啦,浣溪,時間也不早了。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夠邀請你共進午餐?」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彬彬有禮地說道。

林浣溪抬起頭看了男人一眼,又繼續忙活起手裡的工作。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男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慍怒,臉上仍然是那種善解人意的笑容,關愛地說道:「浣溪,不要這麼拚命。不按時吃飯的話,會把胃餓壞的。我知道你喜歡喝冬瓜湯,我出去幫你打包一份過來。」

「不用了。」林浣溪終於開口說說了。只不過,這一次她連腦袋都沒有抬。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打擾你工作了。記得按時吃飯。」

說完,這才轉身向外面走去。

說真的,看到這個男人如此溫柔體貼的模樣,秦洛要是個女人都會動心了。

林浣溪竟然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由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別人。還真是典型的冰山啊。

男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從秦洛身邊穿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秦洛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沒想到背後卻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你是秦洛?」

「是我。」秦洛轉過身看過去,那個男人又返了回來。

「我是王子豪。」男人上下審視著秦洛,目光算不上善意。

「哦。」秦洛點頭。「沒聽說過。」

「你-----」王子豪臉上的惱意一閃而過。他在美國名校以優異成績畢業,回來後就成為生物學院的一名老師,並且深受院系領導的重視。他也是院系裡面的王牌老師,因為教學水準極高,深受生物工程學院的歡迎。

也就是說,他在生物學院學生心目中的地位就像秦洛在中醫藥學院學生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不過,他比秦洛有優勢的是,他能夠得到院系領導的大力支持。而秦洛卻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王子豪沒想到秦洛這麼傲氣,比自己還要傲氣。

他冷笑著說道:「聽說你教中醫有點兒水平?」

「不是有一點兒水平。是非常有水平。」秦洛糾正著說道。談到自己的強項上面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認輸。

即便是自己的爺爺藥王秦錚,也不能輕易讓他認輸。

「是嗎?你倒不謙虛。」

「我為什麼要謙虛?」

王子豪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看來你確實有些能力。過幾天,天森大學醫學院會來學校考察。我聽說中醫藥學院會安排你來做實驗課的主講?」

「不錯。」秦洛點頭。

「很榮幸,我也將代表院系主講。希望到時候我們能夠有切磋的機會。」

「隨便吧。我並不是很期待。」秦洛無所謂地說道。他忙著呢,哪有心情整天和這群小屁孩兒比拚醫術。

嫉妒自己的人多著呢,要是一個個地都比過來,那還不是要累死?

「你還是稍微期待一下吧。或許,我會讓你很難堪呢。」

「隨便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秦洛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問道。

如果敵人讓你生氣,那說明你還沒有勝他的把握。秦洛真的沒有擔心過別人的挑戰。

王子豪斂了斂眼角,終於轉身而去。

秦洛敲了敲辦公室門板,林浣溪抬起頭看了秦洛一眼,又低下了腦袋。

秦洛一愣,沒想到林浣溪也會有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再怎麼說,兩人也朝夕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自己還摸過她的腳和大腿-----

她怎麼可以這麼的不負責任?

沒有得到林浣溪的邀請,秦洛徑直走到林浣溪面前,笑著說道:「都下課了,怎麼還在工作?我們去吃飯吧?」

「不餓。你去吃吧。」林浣溪說道。

秦洛心中一喜。她對待自己還是和別人不同的。

「現在不餓,晚些就餓了。總是要吃飯的。」秦洛勸道。

「不用了。」

「餓壞了胃怎麼辦?要不,我去給你帶一些回來。冬瓜湯怎麼樣?」秦洛這一招還是從王子豪身上學來的。他就不明白了,那些男人怎麼就那麼會鑽營。都沒有機會和林浣溪一起吃過飯,竟然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自己倒是時常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吃飯,卻忽略了這個問題。

人啊,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不知道珍惜留意。

「不用。不餓。」

「那我們出去喝點兒東西?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呢。」秦洛說道。

「我很忙。」

「這-----哈哈,剛才林爺爺來找過我。他還在擔心你的身體呢。你昨天-----喝多了?」秦洛小心翼翼地問道。既不想觸碰到林浣溪的傷口,又想知道她現在的心理狀況。還真是一個高難度的問題。

「是的。」林浣溪說道。

「怎麼喝那麼多酒?你應該高興才對。」秦洛笑著說道。

「我很高興。」

「你-----」

「你看到了。我很忙。」林浣溪突然間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到著秦洛說道。

看到林浣溪的眼睛,秦洛也是心臟猛地一沉。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林清源看到她的眼神後,會擔心地沒辦法工作,在上班的時候跑來找自己。

秦洛也發現了,林浣溪確實出了問題。

她的眼神太恐怖了。

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林清源說的那樣,像是人剛剛睡醒,沒辦法辨別眼前的人和物,對每一樣東西都帶著陌生感。

但是,這種形容還遠遠不夠。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池千年的寒潭,看人的時候不帶有任何的情感。即便你朝裡面丟進幾顆石子,也不會蕩漾起任何的漣碕。

不熟悉的人,會認為她待人越來越冷漠。

但是,秦洛卻知道。她這是一種病。

這種病的名字叫做:情感閉合症。

人有七情六慾,而這七情又包括著極其廣泛的範圍。

無論是友情、愛情、親情、師生之情、同學之情等等全都包括在這七情之中。

而這情感閉合症的恐怖之處就在於,它能夠讓人摒棄一切情感。

不僅僅是愛情,還包括七情中的友情和親情。

一個人可以沒有愛情,但是,如果沒有了親情和友情,又要怎麼生活?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明明她的『厭男症』已經快要痊癒了才對。她又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

難道說,她昨天晚上又找過那個管緒,結果又被管緒拒絕?

不可能啊。秦洛看地出來,那個管緒好像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進入這種無情無慾的狀態?

秦洛知道,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更重要的是,他還不能讓林浣溪知道她得了這種情感閉合症。

如果她知道的話,就會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

她會認為反正自己已經得了這種怪病,乾脆就破罐子破摔,變本加利的對待自己身邊的人。

那樣的話,病情就會越來越嚴重。最後,醫無可醫。只能任其孤寡一生的過活。

「還有什麼問題嗎?」林浣溪看到秦洛盯著自己的臉看,卻半天不說話。出聲問道。

「哈哈,沒有了。如果餓了,就出去吃點兒東西吧。打電話叫外賣也行。不要餓著肚子工作。」秦洛笑著說道。沒有把自己的震驚和擔心表現在臉上。

「還有事嗎?」

「沒有了。」

「我要工作了。」

「好吧。」秦洛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走了。記得吃飯。」

等到秦洛的背景從辦公室門口消失,林浣溪握筆的手突然間停頓。

然後,以更凌厲的筆劃在稿紙上書寫著什麼。

因為用力過猛,鋼筆的鋼尖穿透紙背,在潔白整齊的紙面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林浣溪卻沒有就些停歇,而是繼續以這種力度刻畫著。

於是,那張紙便被筆尖割得殘破不堪,紙張一片狼藉。

上面橫七堅八地裂痕,像一個女人毀容過的臉。張開掙擰的口子,譏笑著她苦澀的人生和坎坷的愛情。

有些女人的愛情順風順水,好像世間所有的幸福都堆積到她身上一般,一切水到渠成,順利地讓人嫉妒發狂。

而有些女人的愛情卻要歷盡九九八十一難,一路跋山涉水,斬妖除怪。好不容易到達極樂世界取得佛經,卻還是一部假經。

這就是愛情:大概一萬人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能化為蛾、蚊子、蟑螂、蒼蠅、金龜子……就是不化蝶,沒有想像中的美麗。

出了生物工程學院的辦公大樓,秦洛重生地吐出口中的拙氣。

手機響了,是厲傾城打來的電話。

「小弟弟,在哪兒呢?不是說要一起看房嗎?怎麼找不到你人了?」

「房子遲些再看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秦洛說道。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林浣溪落入這種危險境地的時候離開。

「我靠。又浪費老娘的感情。我才剛給一姐們打電話,讓她給我留一套好的。」

「對不起。我晚些請你吃飯給你賠罪。」秦洛苦笑著說道。

「你就欺負我吧。早晚老娘要全部都討回來。」厲傾城忿忿地說道。

第八十五章、升值:七十分的男人!

第八十五章、升值:七十分的男人!

在如今寸土寸金的繁華都市,能夠有一間數百平方的大辦公室,實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古典不顯老氣的大理石辦公桌,上面幾乎沒有任何堆積的文件。甚至連一台用來收發郵件的電腦都沒有。只有一個上面印有花鳥圖案的陶瓷筆筒和一疊便簽。

很明顯的看出來,房間的主人實在稱不得勤奮。

外面陽光明媚,一如女子無限美好的素顏。

聞人牧月便坐在落地大窗的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本國際版時尚雜誌。長長地睫毛忽閃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整個身體都給人灼灼生輝的感覺。

有些女人的出生就是讓人嫉妒的,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和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無可匹敵的絕世容顏,富可敵國的財富地位,再配以原本不應該擁有的高智商,身後尾隨如過江之鯽的優秀追求者-----

有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在思考,自己活著的意義應該是什麼?

縱橫商海,將現在的財富再翻一倍?

放縱墮落,過著聲色犬馬的名媛生活?

或者說,相夫教子,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人就是這樣。如果沒有選擇的時候,總是能夠得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可是,當有著足夠多的選擇擺在你面前時,你反而會迷失了前進的方向。

沒有人能夠摸透聞人牧月的心思,那個被稱為『京城第一少』的秦縱橫都不行。

咚咚!

外面響起了輕緩的敲門聲,有著固定的節奏和力度。不微小的難以讓人聽見,也不會鼓噪的刺耳。

聞人牧月之所以不喜歡在自己的房間裡安裝門鈴或者對話可視系統,也是受不得那些高科技產品的打擾和拙劣。

本質裡,她更偏向喜歡傳統些的東西。譬如國畫,譬如毛筆字。譬如玉器和古董。

反而對那些名車鑽戒沒有太大的興趣,僅僅是用來代步或者裝飾而已。算不得喜歡。

所以,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一輛跑車。而她的弟弟聞人照卻收集齊了法拉利的全款系列。他還試圖著跑去找那個阿拉伯商人去購買那輛世界獨一無二的黃金跑車-----結果人家不賣。

有錢人都會有些惡趣味,這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別禍國殃民就好。

「進來。」聞人牧月把手裡的書合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柔軟纖細沒有一絲脂肪的小蠻腰被她拉出一個誘人的弧度。然後才緩緩地恢復原狀。

在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動作中,就已經包含道家的養家吐納訣竅。

有錢人家的孩子,在身體保健方面的秘訣也是與眾不同的。

她的助手馬悅推門進來,永遠是黑色或者銀色的制服,立領的白色襯衣,戴著黑框眼鏡,把她精緻無暇的美麗給遮掩掉一部份。在一個女人手下做事,總是要小心謹慎的。

馬悅不允許別人遮掩小姐的光輝,哪怕是有一點點的影響。自己也不行。

「小姐,大地集團的劉公子在茶室等著,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談。」馬悅在聞人牧月三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這是主人和傭人最合適的談話距離。

太近,會讓主人沒有安全感和威嚴感。

太遠,則讓主人說話的聲音太費力。

你能夠想像嗎?為了能夠更好的討好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或者有權的人,無數的人絞盡腦汁的去歸納總結這些技巧,並且能夠迅速的推廣使用開來。

「告訴他,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沒時間。」聞人牧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小姐。」馬悅沒有任何異議的執行。「收購波音小型客機的業務已經基本議定。波音那邊的哈默先生希望能夠和你見一面。」

「讓魯克直接負責就行了。」

馬悅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裡捧著的一疊資料遞過去,說道:「秦洛先生又有了最新動向。」

以前,遇到有大量文件信息時,馬悅都要先閱讀一遍,然後用最簡短的語言把內容大概給提煉出來。這一次,馬悅沒有做內容提要,因為她知道,小姐看過這些資料後會做出判斷。

小姐好像對那個男人有些不同呢。

聞人牧月接過文件夾,翻開硬殼封面,發現裡面都是剪切好的報紙。

「太乙神針傳人入世,力挫針王王修身」

「太乙神針,是絕技還是狗皮膏藥----」

「太乙神針傳人秦洛,欲挽中醫墜勢----」

「學中醫、穿長袍、娶華夏媳婦,神針傳人力挺華夏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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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頁的翻閱,全都是有關秦洛的新聞報道。有報紙上的,有雜誌上的。甚至一些無良小報的報道也有剪切下來。這也多虧了聞人家族那遍佈全球的情報網發揮作用。

刊登的內容有大加讚揚的,把秦洛捧為新一代中醫領袖,民族文化的繼承者和發揚者,古中醫的救世主。

也有大加筆伐的,認為這不過又是媒體的一次炒作。並預言秦洛很快就會出書和上《萬家講壇》,到時候大發橫財的是包裝公司和出版公司。其實所謂的太乙神針傳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無論是好的壞的,但是都證明了一件事情:秦洛出名了。

「有意思。」聞人牧月合上文件夾,笑著說道。

馬悅一愣,沒想到小姐竟然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能夠讓她覺得有意思的人和事,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馬悅,如果我們聞人家族全力支持他振興中醫,會怎麼樣?」聞人牧月將身體靠在軟椅上,懶散閒適,像是一隻沒有了骨頭支撐的貓咪似的。

「他必將名震華夏。成為當今最有名氣的醫生。」馬悅豪不遲疑地說道。

她對聞人家族很有信心。如果小姐當真要全力支持那個男人的中醫世界,他將走向一個前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是嗎?」聞人牧月的臉上閃發著動人的光彩。

可是,那光彩很快就斂去。她看著自己最心腹的助手,像個小女孩兒似的問道:「如果我這麼做,他會喜歡嗎?」

那一刻,馬悅有種立即讓人把秦洛殺死的衝動。

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會說出這種討巧的話出來?那小心翼翼的表情,連自己這個女人看了都很心疼。

「我不知道。」馬悅說道。雖然心中對秦洛沒有好感,但是她仍然得實事求是。

忠誠,是自己要遵守的第一法則。正如對顧客保密是殺手所要遵守的法則一樣堅定。

「那樣的話,他的人生就沒有樂趣了吧?我怎麼可以把他變成像我一樣的人?」聞人牧月歎息著說道。「在他的檔案上加五分吧。」

五分?馬悅瞪大了眼睛。

「小姐,按照我們制定的規則,最大分值可以加三。除非遇到有人挽救家族危機或者挽救小姐生命的事情,才可以破例加分。」馬悅提出反駁。

那個分值表是她一手制定的,她知道其中的含金量。有人知道那個分值表掌握在自己手上,甚至願意百萬買一分的事情。

平時,那些企圖討好自己來接觸小姐的公子哥們,又何止是一擲百萬金?

聞人牧月單手支額,用她那美若星辰的眸子看著馬悅,輕笑著問道:「馬悅,你今年二十六歲吧?」

「是的。小姐。二十六歲九個月。」

「是應該談一場戀愛了。」聞人牧月說道。

「------」

「那樣的話,你才會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屬於規則之內的。」聞人牧月幽幽地說道。

數字是死的,可心是活的。最精確的計算機,也沒辦法計算出愛或者恨的最大值啊。

「是。小姐。我明白了。我會在他的檔案上加上五分。這樣的話,他就擁有了七十分。檔案將從低檔區調入中檔區。」馬悅說道。實際上,她還不明白。

她所受到的教育和經歷,把她訓練成一架精美的高度運轉的先進機器。

可是對待愛情這種神奇的東西上,沒有人告訴她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聞人牧月擺擺手,馬悅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再次打開文件夾,看著秦洛揚眉抿嘴的笑臉,聞人牧月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的節奏極快,用力極重。讓聞人牧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進來。」她出聲喊道。雖然對敲門的人有些不滿,但是卻不得不放行。

因為她知道,只有他才會這麼敲門。也只有他敢。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露出一張堪稱嬌艷的臉。

聞人照嘻笑著走進來,一臉討好地說道:「姐姐,我想死你了。」

說著,就要給聞人牧月一個熊抱。

「坐好。」聞人牧月冷哼一聲。

聞人照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說道:「老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說吧。有什麼事?」聞人牧月隨手翻開桌子上的雜誌,懶得搭理他。

「嘿嘿,難怪人家都說姐姐是華夏最聰明的女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果然名不虛傳。」聞人照乖巧地討好。

「我不敢說瞭解全天下的男人,但是對你-----就你那麼點兒智商,我不用想都知道你想些什麼。」聞人牧月冷傲地說道。

「是是。老姐最聰明了。」聞人照笑地一臉甜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一個男孩子會美麗到這種程度。「那姐姐猜猜,我這次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兒?」

長長的睫毛,眼睛又圓又彎,膚色白淨,面孔精緻如女性,頭髮微長,用紅色髮帶在後面紮起一個馬尾。腦袋上戴著一頂亮銀色棒球帽,就算告訴別人他是個女人,怕是也不會有人懷疑。

從外表基因上看,這姐弟倆還是非常相似的。優秀的讓人抓狂。

第八十六章、不許躲!

「你當我猜不出來嗎?」聞人牧月看著坐在對面得意洋洋的弟弟,反問道。

「那你猜猜看。」聞人照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合上雜誌,想了想後,說道:「是秦縱橫請你來做說客的吧?」

聞人照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張大了嘴巴問道:「你怎麼知道?縱橫哥給你打電話了?」

「以你的性子,什麼時候這麼樂意幫助別人了?」聞人牧月看著自己的弟弟花容失色的臉,一步步解釋原因。「能夠讓你言聽計從的,也無非就是一個秦縱橫。」

「秦老太爺八十歲大壽在即,自然會廣邀賓客。秦縱橫知道,如果他親自來邀請我去拜壽的話,我自然會拒絕的。如果不懂得利用你這個傻瓜,那就枉費別人送他『智公子』的美名了。」聞人牧月笑著說道。「說吧。他是給你了仇煙媚的聯繫方式,還是許了你布加迪威航的新款跑車?」

「你連這個都知道?」聞人照的嘴巴張地更大,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有這麼一個大智若妖的姐姐,實在不知道是幸運乃或不幸。

「自然。那款跑車是你一直想要的,上次央求我買,我拒絕過。你自然會想著從其它的地方著手。至於仇煙媚的聯繫方式嘛,這個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聞人牧月看著自己的弟弟,心裡起了陣陣憐惜的漣碕。

因為母親早逝,他和弟弟早早就失去了母愛。也因為這個原因,自己養起了獨立自強的性格。而弟弟----他稍微長大一些,就對那些成熟性感的女人感興趣。

只要是年齡夠大的,長地漂亮的,胸部豐滿的,屁股夠圓潤的,都是他追逐的對象。

也不會想著幹什麼壞事兒,只要能夠拿到人家的聯繫方式,和人家喝喝茶聊聊天都能夠讓他樂上好幾天。

聞人牧月知道這些成熟*女人吸引他的原因,他能夠從那些女人身上找到熟悉卻又陌生的情緒。

那種情緒,叫做母愛。

也正是因為這樣,雖然知道自己的弟弟有些不務正業和荒唐,她也不忍苛責。

要是秦洛知道聞人照會有這樣的愛好,說不定兩人會一見如故。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爭吵個不停。

仇煙媚是從南方過來的,一到燕京便艷名遠播。被好事人列為『燕京三大熟*婦』之首。

聞人照會對她感興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嘿嘿,姐姐太聰明了。讓我的心裡有些怕怕的。」聞人照尷尬地笑著。「姐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目的。那就答應了我好不好?縱橫哥原本想親自來邀請的,又怕你會拒絕。所以再三拜託我把你請過去。我也打了包票的,說一定把你請過去。你不會讓我失信於人吧?」

聞人牧月歎了口氣,說道:「聞人照,你不會不明白秦縱橫打著什麼樣的主意吧?」

「我當然知道。他不就是喜歡姐姐嗎?姐姐,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受縱橫哥。論長相、論人品、論身份地位,他都是和你門當戶對啊?如果說全天下有一個男人能夠配得上姐姐,那麼就是縱橫哥了。其它男人連給姐姐當傭人都不配。」聞人照一臉認真地說道。

很難得的收起了那幅嬉笑面孔。

「喜歡不喜歡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其它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情不行。如果我出現在秦老的壽宴上,就會給人造成我將嫁入秦家的假象。」聞人牧月說道。

「嫁入秦家也沒有什麼不好啊?」聞人照不解地說道。

聞人牧月看著自己的弟弟直搖頭,平時他極其貪玩,從不關心家族大事。但是,卻沒想到他連一些最淺顯的東西都看不出來。,

「我最近很忙。你替我謝謝秦縱橫吧。」聞人牧月也懶得解釋自己參加宴會會給聞人家族帶來的一系列後遺症。乾脆直接地拒絕了。

「姐姐,你就可憐可憐弟弟吧。我都告訴他們你會去呢。你不去的話,我在他們面前多沒面子?」聞人照哭喪著臉說道。「你不會還在等你那個末婚夫吧?」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胡攪蠻纏的功夫了得,乾脆用這個辦法拒絕他好了。

聞人照再一次花容失色,嘴巴張開好一陣子才合上,憤怒地說道:「姐姐,你怎麼可以喜歡上他?我都告訴你了,他長地奇醜無比。眼若鋼鈴,嘴大如盆。一頓飯得吃好幾碗米飯,說話又非常的粗魯------他跟縱橫哥根本就沒法比。我和爺爺都見過他,對他非常不滿意呢。無論是從前面看還是從後背看,他都配不上姐姐。」

聞人牧月無奈地搖頭,翻開桌子上的文件夾,指著上面秦洛的照片,說道:「你說的長的奇醜無比,眼若鋼鈴,嘴大如盆。一頓飯得吃好幾碗米飯,說話又非常的粗魯的傢伙是他嗎?」

「------」

聞人照愣了愣,然後落慌而逃。

跟這樣的姐姐打交道,實在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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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浣溪下午的兩節課結束後,提著包下樓,看到秦洛等在她的寶馬車旁邊時,表情微微詫異。

「懶得坐出租車回去。來蹭林姐的寶馬坐。」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自己鑽了進去。秦洛不用她的邀請,自己也鑽進了副駕駛位。

看到林浣溪和秦洛一起回來,林清源滿臉喜悅。暗中對著秦洛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示意秦洛做得不錯。

秦洛苦笑。

他不想把林浣溪病情加重的事情告訴林清源,那樣只能增加老人家的心理負擔。

而且,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樣的話,就會避免落進林浣溪的耳朵裡。

「哈哈,你們回來的正好。飯剛剛好呢。來,大家吃飯。秦洛,晚上咱們喝一杯?哦。你不能喝酒。我自己喝兩杯吧。你用飲料陪陪。」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好的。我去洗手。」秦洛說道。

林浣溪像是沒有聽到爺爺說話似的,提著包徑直上樓去了。

「這----你們還沒有和好?」林清源看著林浣溪上樓時的背影,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很快就會好的。」秦洛笑著說道。

「就是嘛。夫妻之間有什麼好鬧的?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看到秦洛眼神怪異地看著自己,林清源這才發現自己失信,尷尬地笑著,說道:「我也就是打一比喻。哈哈,如果你們真要做夫妻,我也不會反對。」

林浣溪沒有下樓吃飯。秦洛怕林清源起疑心,故意讓李嫂給她送了份飯到房間裡去。

好在林清源沒有多想,興高采烈地喝了三杯酒後,就開始昏昏沉沉地打瞌睡了。

吃過飯後,秦洛又陪著林清源在客廳喝了一陣子茶。找了個『睡眠質量不好』的借口來解釋今天為何林浣溪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這才把老爺子打發去睡覺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對著鏡子梳理了一番髮型,拔掉長出來的一根鼻毛,秦洛才跑過去敲響了林浣溪的房間門。

林浣溪打開房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洛,問道:「有事嗎?」

她好像也是剛剛洗過澡,穿著那件秦洛很熟悉的紫色開襟睡衣。睡衣雖然遮掩住了身體的肌膚,但是那凹凸性感的迷人曲線和沐浴後那女人身體散發出來的體香還是讓秦洛有些想入非非。

長髮還帶著些洗髮水的香味,濕淋淋地披散在肩膀上。沒有任何化妝品包裹的素顏美地驚心動魄。

只是那代表著人類心靈窗戶的眼鏡卻略顯呆滯,這讓她的整體美觀下降了好幾個等次。

如果她能夠像厲傾城那樣拋個媚眼,咬著嘴唇說:人家去洗澡了。不許偷看哦。

秦洛知道,自己一定會狂噴鼻血的。

「沒事。我就是想過來和你聊聊天。」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很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林浣溪說道。

「其實,我是想和你談談有關你的病情問題。」秦洛只得扯起這個借口。「可能還需要做一個療程的肝臟排毒。這樣,你的病情才能徹底痊癒。」

「謝謝。我覺得我沒什麼問題。」林浣溪說著,就要關上房門。

啪!

在房間門即將關上時,秦洛一把按在了房間門的門板上。

「你想幹什麼?」林浣溪冷冰冰地問,臉上沒有絲毫感情。

秦洛的手撐在門框上,把林浣溪限制在一個很小的活動空間裡。腦袋一點點兒的向她湊過去。

「你想幹什麼?」

林浣溪的表情有些驚慌,身體努力的向後面縮過去。

秦洛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向下探著腦袋。他們的臉頰逐漸接近,近在咫尺,秦洛能夠嗅聞到她呼吸出來的甜香氣體。

「你----」林浣溪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狀,別過臉想要躲閃。

秦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說道:「不許躲。」

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強迫性地親吻上她的嘴唇。

而另外的一隻手,也隔著層薄如蠶翼的衣服去撫摸她胸口的柔軟。

第八十七章、都破皮了!

入口綿滑,絲絲縷縷的,如世界上最頂級的巧克力。

她的嘴唇是甜的,薄涼,卻非常的美味。秦洛竟然情不自禁地含住她的雙唇,像是嬰兒吃奶似的,用力地吸吮起來。

很快的,秦洛就不滿足這樣表面的接觸了。

無師自通的,他的舌頭侵入了林浣溪的口腔。

這傻女人被秦洛的動作徹底地震傻了,竟然還保持著詫異的動作。瞳孔漲大,櫻唇微張,讓秦洛毫不費力的就長驅直入。沒有遭遇任何程度的抵抗和阻攔。

雖然隔著層衣服,但是他的手仍然能夠感受到她胸脯的驚人彈性和滑膩。

看起來豐碩,摸起來一隻手根本就沒辦法握全。像是發酵好的麵團似的,軟綿綿的,卻帶著另樣的沉重。

秦洛沒有任何經驗的,盲目的,把那團粉肉揉捏成千奇百怪的形狀。

這是男人最好的玩具。對男人來說,乳*房的吸引力堪比奧特曼對孩子們的吸引力。

只是稍一接觸,秦洛就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兩人體內的荷爾蒙快速的分泌出來,秦洛明顯的感覺到下身有鼓漲堅硬的感覺。

對於一個處男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來說,一個成熟*女人的身體就意味著一切。

秦洛的動作越來越粗暴,身體也像是沒有安全感似的,努力地向林浣溪的軀體壓上去。

當兩人的身體重疊在一起時,秦洛能夠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和溫度時,才感覺到尋找到了那種充實感。

秦洛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鎮定。原本只是想調戲一番林浣溪的計劃徹底流產,開始依照身體本能的去探索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口枯井。無比的空虛、寂寞。

林浣溪瞪大著眼睛,任由秦洛的臉越靠越近,然後嘴巴被一條柔軟濕潤的東西給塞滿。

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掙扎,可是,身體卻沒辦法移動分毫。

而且,秦洛的手還用力地扭著她的下巴。即便想動也動不了,沒辦法逃脫他的攻擊範圍。

這是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像毒藥,像電流,讓她的身體神經全部都處於癱瘓狀態。就算是思維也變地僵硬遲鈍起來。

秦洛這個初哥的動作越來越重,胸口的疼痛讓她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

也正是如此,才讓她的腦海裡多了一丁點兒反抗意識,而不是在秦洛的帶領下朝難以預測的慾海裡沉淪。

感覺到口裡有異物在活動,她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

秦洛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身體也快速的向後退去。

很快的,嘴裡就充斥著腥鹹的味道。他被林浣溪咬流血了。

「出去。」林浣溪怒視著秦洛,氣喘吁吁地說道。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

「不要誤會。我只是為了你的病情著想。」秦洛解釋著說道。當然,他知道自己的解釋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拙劣的借口。

果然,林浣溪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

再次指著門口,說道:「出去。」

「好吧。我出去。你不要生氣。不過,還是請你相信我的解釋。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秦洛原本還想多解釋幾句的,但是接觸到林浣溪那殺人般的眼神後,趕緊在她發飆前逃出房間。

砰!

秦洛剛剛離開,林浣溪便一把關上了房間門。

然後靠在門後面,大口大口地喘息。

心臟博動的厲害,像是要跳出胸腔的包圍一般。

原本靜如止水的心境也失去了寧靜,如燒開的開水,雜亂沒有章法的沸騰著。

心如亂麻!

秦洛張開嘴巴對著鏡子照了照,嘴唇上有著明顯的傷口。直到現在,還在緩慢地向外滲出血絲。

林浣溪那一嘴還真是狠,差點兒把他的舌頭咬成兩截。雖然他後撤的快,可是嘴唇還是遭殃了。

不過,她的嘴唇真軟。胸部也軟------全身上下都軟。

秦洛舉起自己的右手認真地端詳著,都有些羨慕它的好運了。

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被它做了,自己一直想摸摸不到的東西被它摸了-----

秦洛想,做自己的手真幸福。他都想成為自己的手了。

「她會相信我的解釋嗎?」秦洛想道。

接著,他很快地就苦笑著搖頭。

哪個女人會蠢到相信一個男人跑過來對她強吻亂摸一番,完事兒之後卻說是為了給她治病這樣的鬼話?

可是,自己真的是為了給她治病啊。

心病還需要心病來醫。

林浣溪現在屬於情感閉合症的初級階段,她並不能做到完全的無情無慾,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她在乎的東西。

可是,如果讓她繼續下去,長年累月的累積,那就可能發展到中級階段,或者無藥可救的高級階段。

那個時候,就是活神仙也沒辦法把她從她自己設置的情感壁壘裡拉出來了。

所以,在林浣溪沒有完全的拋棄情感之前,先要在她即將封閉的情海撕扯出一道口子。

要讓她動情,或者說讓她動心。

實在不行,就算是能夠讓她仇恨,也比她發展成無情無慾的冰人要好一些。

讓她動情,秦洛是沒有把握的。

讓她動心-----她確實動過心,可是,那個人卻不是自己。

秦洛只得出此下策,厚著臉皮跑去佔她一點兒便宜。這樣,她就只能一直地恨著自己。

恨也是一種感情。只要有恨,她就沒辦法繼續淪陷。那樣,遇到合適的契機,秦洛就能夠一把把她從這深淵裡扯出來。

唉,自己的良苦用心,外人是不會瞭解的。

秦洛舔了舔嘴唇,痛得他眥牙咧嘴。

可是,秦洛並不後悔。

做為一名高明的,有遠大理想和美好醫德職業操守的年輕醫生,應該全身心的投入為患者服務的偉大事業中去。

他不能自私的只知道考慮自己的貞潔、不能害怕承擔風險和罵名。

別說是咬一口,就是咬兩口、三口、十幾口、好幾十口------秦洛也絕對不會後退半步。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清晨,秦洛起床下樓鍛煉身體的時候,林清源已經在院子裡打太極。

看到秦洛出來,林清源笑著說道:「秦洛。早啊。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

「還好。」秦洛回答道。故意裝作認真鍛煉身體的樣子,把臉給扭到一邊去。

嘴唇上的傷口結茄了,他不想讓林清源看到自己的異常。

「哈哈。那就好。你和浣溪和好了吧?」

「啊?和好了。」秦洛說道。心想,她沒拿刀子砍自己已經算是不錯了。

「那就好啊。我就說嘛,小倆口有什麼仇能過夜的?來,咱們倆推兩手。我好久都沒有和人推手了,手都生疏了。」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這----今天的鍛煉任務還沒有完成。我這種鍛煉方法,是不能間斷的。等下次我再陪爺爺推手。」秦洛說道。他不敢正臉面對著林清源。

「哈哈。好吧。不急。不急。」林清源笑著說道。

「對了,秦洛。」林清源突然間說話。

「什麼?」

「咦,你的嘴唇怎麼了?」

「-----不小心咬到的。」秦洛避開臉,解釋著說道。

林清源認真地審視了一會兒秦洛的嘴唇,然後一臉詭異的笑,小聲問道:「浣溪還在生你的氣?」

「還好吧。」

「哎,這孩子也是的。下那麼重的嘴。都破皮了。」

「--------林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洛趕緊解釋。

「唉,你別看我年紀大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我還是明白一些的。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放心吧。我能理解。」林清源拍著秦洛的肩膀說道,像是長輩在讚賞自己的晚輩。

這下子他更不拿秦洛為外人了,完全把他當做自己家的孫女婿了。

「我們真的沒有什麼。」

「唉,秦洛,你就不用解釋了。再解釋就見外了啊。不過,你是大學老師,平時也要注意形象。這樣讓學生看到了,哪裡還有威嚴啊?」

「-------」

秦洛就沒辦法解釋了。他早就知道,這林老爺子雖然長著一張蒼老的臉,卻有著一顆與其年齡不相稱的年輕奔放的心靈。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我覺得吧,浣溪也不小了,是可以考慮要個小孩兒了。女人要是過了三十再生孩子,對身體是很不好的。因為那個時候身體的復原能力非常差。真要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幫你們照應著,不會耽擱你們的工作-----」

砰!

一聲刺耳的破碎聲傳來,在他們站立的不遠處,一盆仙人球被摔地四分五裂。球體滾到秦洛的腳下,像是要表示對秦洛殃及池魚的不滿。

這一老一少都嚇了一大跳,抬頭向二樓看過去時,林浣溪正一臉殺氣地盯著兩人。

秦洛趕緊舉手投降,申辯著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都是你爺爺說的。」

第八十八章、突然煽情!

林浣溪正好趴在二樓的陽台呼吸新鮮空氣,聽到爺爺和秦洛的對話,終於沒忍住把她窗台上的一盆仙人球給丟了出去。

這兩個人太無恥了。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嘛,自己明明是被-----

突然,一個問題跳進了林浣溪的腦海。

既然自己是強迫的,為何在事情一開始前沒有反抗他?

明明不是那種男人一碰就犯暈的花癡少女,原本應該做出最迅捷的反應,為何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他推開?

不是說好了,要放棄愛情了嗎?

可是,秦洛為何要突然間對自己那樣?

可以認為,這是對自己有好感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和厲傾城-------

林浣溪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把這些棘手的問題拋在腦後。

坐在副駕駛室的位置上,秦洛時不時地偷看林浣溪的表情。

可惜,她一直都板著張臉,面無表情的樣子,讓秦洛猜測不出她心裡對事情的真實想法。

不過,他知道,林浣溪能夠做出砸下花盆這樣的事情,就證明她心中有了恨意或者說有了怒氣。

無論是那一種,都證明他的奇招收到了效果。

在短期內,她都難以再次進入情感閉合症所要求的心如止水的境界。

只要給了秦洛時間,秦洛就有信心能夠把她醫治好。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林浣溪端坐在副駕駛室,看也不看秦洛一眼。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秦洛看到林浣溪的表情,出聲問道。

「下車。」

「-------」

原來這女人是想在學校門口就把自己放下車,省得到了她們辦公樓下引起學生的圍觀。

秦洛解開安全帶,笑著說道:「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用了。」

「沒關係。我請客。」

「不用了。」

「不要怕麻煩我。反正我也要吃飯的。」

「------」

等到林浣溪的寶馬車駛進了校園,秦洛還緩步向中醫藥學院的辦公樓走去。

秦洛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一群老師正在熱烈地談論著什麼。

仍然是以朱老師為主角,每個人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笑意。

朱老師也一改以前不修邊幅的模樣,新理了頭髮,穿著嶄新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裝褲,皮鞋刷地珵亮,一幅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

看到秦洛進來,眾人的談笑嘎然而止。

他們像是看著怪物一般的看著秦洛。顯然,他們都覺得秦洛不屬於這個圈子裡。

秦洛也不以為意,從桌子上拿了課本就走了出去。

「秦老師,你來啦。」走廊上,碰到了辦公室的文員小敏,小姑娘一臉親熱地和秦洛打著招呼。這也是辦公室裡唯一一個和秦洛關係比較近的同事了。

「是啊。去上課。」秦洛笑著說道。

「秦老師,我給我的同學說我和太乙神針的傳人是同事,他們都不相信。氣死我了。他們說要我把你請出去吃飯,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給個面子嘛。讓我也風光一回好不好?」小敏一臉央求地說道。

「好吧。看什麼時候有時間。」秦洛笑著點頭。他在燕京並沒有什麼朋友,對小敏屢次表現出來的善意他還是非常珍惜的。

「哈哈,那就說定了哦。秦老師可不許耍賴。」小敏高興地說道。

「一定。」秦洛肯定地說道。

來到教室,仍然是一幅人滿為患的情景。而且,隨著秦洛的名氣越來越大,跑來旁聽他的課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現在,一個小型教室已經遠遠沒辦法滿足學生的要求了。秦洛也準備著向系裡要一個中型的階梯教室,這樣的話,才能最大化的來容納那些喜歡中醫的學生。

秦洛從來沒有想過要藏私,相反,他希望喜歡中醫的學生越多越好。那樣的話,中應才能夠得到普及。

只要他們需要的,他都能給。但是,關鍵是你要喜歡中醫。如果僅僅是來看熱鬧的話,那就免了。

更讓秦洛欣慰的是,第一排的位置上,又出現了王九九的身影。這讓秦洛心裡稍安,看來她並沒有出什麼問題。只是偶爾翹課而已。

秦洛對著笑笑,她報以甜美微笑。

秦洛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這才開始了他的授課。

下課後,王九九再一次追出教室。

「秦老師,給你準備的茶。」女孩子從包包裡掏出水杯,微笑著說道。

「怎麼真準備了?太麻煩了。」秦洛說道。

「當然要準備了。答應了的事情怎麼可以反悔?」王九九笑著說道。一笑起來,臉頰就會出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長長地睫毛也撲閃撲閃的,迷人極了。

秦洛想,要是王九九再長大成熟一些,一定會和她媽媽一樣,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而且,她們母女的性格還那麼相似。

「謝謝。」盛情難卻,秦洛只得擰開瓶蓋喝了起來。

「客氣什麼啊?反正我們是朋友嘛。」王九九隨意地聳聳肩膀。

「哦。對了,你昨天怎麼沒有來上課?」秦洛關心地問道。

「啊,秦老師,被你發現了?」王九九故意苦著臉說道。心裡卻滿是甜蜜。原來,他一直在注意著自己是否存在。

「是啊。以後翹課要向我請假。不然的話,我會扣你分的。」秦洛開玩笑地說道。

「放心吧。以後一定會請假的。」王九九保證似的說道。別的老師,她可以不加理會。

秦洛說的話,她從來都不會拒絕。

王九九像是不經意間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秦老師-----」

可是,不巧的是,秦洛口袋裡的手機再一次突兀的響起。

「你先接電話吧。」王九九尷尬地說道。暗歎自己真是夠倒霉的,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你先說吧。」秦洛把手機握在手裡,沒有立即接通,對著王九九說道。

「沒關係。秦老師,你先接電話吧。說不定別人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我可以等的。」王九九善解人意地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接通了電話。

「大師兄,我是養心。今天忙嗎?」王養心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好。有事嗎?」秦洛問道。

電話是王養心打來的,這讓秦洛稍微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為何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找自己。

「當然有事了。你不會忘記了吧?」王養心驚呼出聲。

「什麼事情?」秦洛問道。自己好像沒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今天是召開華夏中醫研討會的日子,你要代表專家組在大會上做發言的。你不會都沒有準備過吧?」

「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事兒啊。」秦洛苦笑著說道。當時老卓確實對自己說起過這麼一回事兒,可是具體的開會時間卻沒有人告訴自己。而學校裡的朱老師他們平時都和自己關係不洽,更不會在自己面前談論這樣的事情。

難怪朱老師今天打扮的那麼風騷,跟重新煥發第二春似的。感情是要去參加那個在國內舉足輕重的會議。

「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爺爺還以為老卓他們告訴過你了呢。可能是那幾個老頭都是這麼個想法。現在怎麼辦?今天下午三點就要召開大會,你的發言稿還沒有準備。來得及嗎?」王養心擔憂地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大概沒什麼問題吧。我不太習慣用發言稿。」

聽到秦洛說的那麼隨意,王養心反而擔心起來,說道:「師兄,你可要重視起來啊。這次的研討會規格非常高,全國各地的中醫泰斗和名校名師都來參會。還有衛生廳和衛生部的高級官員-----你還是準備準備吧。」

「放心吧。我已經準備了二十多年。」秦洛不以為意地說道。心裡倒是為王養心的規勸很有好感。

以前兩人還有些矛盾和隔閡,現在反而成為同門師兄弟,不得不說,命運是非常神奇的東西。

「那好吧。我下午兩點鐘去醫科大門口接你。然後我送你去會場。」王養心說道。

「好的。那就要麻煩你了。」

「不要客氣。同門師兄弟,應該的。」王養心笑著說道。

掛斷了電話,秦洛對著站在面前的女孩子給以歉意的笑臉,問道:「九九,現在可以說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在秦洛打電話時,王九九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現在,她能夠不再怯場了。說道:「秦老師,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嗯。怎麼了?」秦洛問道。

「是這樣的。如果你明天晚上有時間的話,我媽說----請你回去吃頓飯。」

「回去吃飯?」秦洛一驚。到軍區司令家吃飯,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要是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兒,王九九老爹會不會直接讓人把自己拉出去給斃了?

「是啊。」王九九點頭。

「為什麼?」

「因為我媽明天生日,她說找幾個人回去熱鬧熱鬧。」

「這樣啊。那好。我明天一定過去。」秦洛點頭。如果人多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到時候去了少說話,不喝酒,想必也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謝謝秦老師。那我明天晚上派車接你。」看到秦洛答應下來,王九九一臉興奮地說道。

「謝什麼?應該是我謝你才對。」秦洛笑著說道。

等到秦洛走遠,王九九掏出手機撥通了她媽的電話,開心地說道:「張儀伊,趕緊準備。秦老師已經答應明天晚上來我們家吃飯了。」

「真的?耶,太好了。我還說如果這次失敗,我就把生日再推遲兩天呢。我就不信那小子每天都忙。」張儀伊在電話那邊雀躍地說道。

想起張儀伊為了自己連生日時間也往後推遲的事情,王九九的內心就有些小小的濕潤。

「媽。謝謝你。」王九九對著話筒說道。

「------」電話那頭突然間沉默起來。

「喂,張儀伊,你怎麼了?」王九九擔心地問道。

「死孩子,幹嘛突然對人家那麼煽情?」張儀伊抽泣著說道。「你就是老娘下的一個蛋。為了你,老娘去插別人兩刀都行。和自己家老娘客氣什麼啊?死孩子,非要惹得人家哭一場才好。討厭。」

「------」

第八十九章、萬眾期待!

下午兩點,秦洛來到醫科大學的學校門口時,就看到王養心開著一輛奔馳等在哪兒。

秦洛明明記得上次王養心去學校找林浣溪時,開的是一輛紅色法拉利。沒想到才短短幾天時間,又換了一輛名車。

「看來,中醫還是能夠賺錢的。」秦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笑著對王養心說道。

王養心歎了口氣,說道:「處於行業頂端的少數人確實是賺錢的。

但是,那些下面的從業者維持生計都非常困難。在現實的逼迫下,有很多中醫院學院畢業的學生都被迫改行。兩極分化太嚴重了,就證明這個行業是不健康的。」

「是啊。所以,如何學好中醫,如何用好中醫這個大課題就成了我們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如果能夠像西醫一樣把中醫普及化,中醫從業人員就不會這麼落魄了。」

「理想是美好的。又談何容易?現在爺爺他們在你身上寄予厚望,你以後的壓力可是不輕。」王養心說道。

「盡力而為。」秦洛點了點頭。王修身老卓他們費盡心思地把自己推出去,並且不惜貶低個人聲譽來抬高自己,所祈求的東西他是明白的。

這也同樣是爺爺秦錚和自己的理想。為此,他將披靳斬棘,勇往直前。

「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王養心笑著說道。

「會的。」秦洛點頭。即便他的醫術再是高明,以一已之力,也沒辦法扛起中醫崛起的大旗。他需要一群同樣醫學高明,並願意為此理想而奮鬥的夥伴。而王養心就是很合適的人選。

王養心剛才說那句話,帶著明顯的投誠意味。見到秦洛毫無芥蒂的答應,知道他並沒有把以前他們的矛盾放在心裡。

「爺爺他們昨天就住進了燕園。都是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老朋友,難得有見面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地拉暢聊一番。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把你要在大會上發言的事情給忘記了。」王養心解釋著說道。

「來得及。」秦洛自信滿滿地說道。

燕園是燕京一家非常著名的度假山莊,可以分為三個區域。一為園林景區。亭台樓閣,假山池榭,是供遊人旅遊觀光的區域。二區為住宿區,是來賓休憩開會的地方。建設著堪稱五星級的酒店和別具特色的餐廳,能夠滿足客人多方面的需求。三區為會議區。因為這是一處風景勝地,又能夠提供食宿,不少大型公司和一些國家機構都願意把會議選擇在這兒召開。

如果是秦洛一個人過來,還真是摸不清方向。幸好有王養心這個熟悉路徑和流程的人帶路,秦洛才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會議區。

「我沒有參會資格。就只能送到這裡了。」王養心苦笑著說道。

「謝謝。我自己能夠找到。你回去吧。」秦洛拍拍王養心的肩膀,說道。

「會務組那兒有參會的人員名單,你用身份證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能夠領取參會牌。」王養心指導著說道。

「好的。明白。」

在會議廳的門口,秦洛掏出身份證領取了參會身份牌。然後向裡間走去。

還真是怨家路窄,秦洛剛剛進入大廳,就和正準備出門辦事的朱老師碰了個正著。

「你來幹什麼?」朱老師皺著眉頭問道。

在院系討論參會人員名單的時候,秦洛那句『朱老師有著豐富理論基礎知識』的話深深了傷害到了他。

這正如一個臉上長了青春痘的男人最討厭別人拿他臉上的痘痘說事一樣,秦洛的話正好戳中了朱老師的要害。

他教了一輩子的《內經選讀》,不正是理論基礎紮實嗎?

能夠參加這種高規格的會議,他的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的。可是,當他發現了秦洛也跑進會場時,心裡的憤怒就一下子爆發了。

這種感覺就像百獸之王的老虎能夠在自己的領地作威作福,可是,突然間另外一隻老虎跑到它的領地巡食,他的面子就掛不住了。兩隻老虎自然要爭鬥一番分個勝負。

「我為什麼不能來?」秦洛心裡暗樂。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還在幻想著,要是朱老師看到自己出現在會議現場會不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上天這麼快就讓他圓夢。

「我們院裡只有兩外名額,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會議嗎?要是讓會務組發現,會給學校的聲譽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嗎?」朱老師又一次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掄起大棒砸向秦洛的腦袋。

「我為什麼不能進來?我有參會資格呢。」秦洛指了指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藍色參會牌。

「這牌子是從哪兒搞來的?亂彈琴。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朱老師見到參會牌上真的寫著秦洛的名字,一臉的詫異,心裡卻是暗自懷疑開了。

這次院系裡只有兩個參會名額,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也絕對不是秦洛。沒有參會資格,又如何能夠拿到參會牌?

「我不喜歡走在別人後面。所以,只能讓你失望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

朱老師掃了秦洛一眼,計上心來。他對著秦洛冷笑,說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對於我來說,你比鬼還煩人。」

「沒有素質。」朱老師再次冷哼,然後拂袖向門外走去。

他徑直來到會務組的報道處,對著那邊正在登記填表的工作人員說道:「同志,我有情況要反應。」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性工作人員看到朱老師也是大會的參會代表,說話就比較客氣,笑著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問題要反應?」

「是這樣的。我看到一個原本不應該有參會資格的人進入會場。你們是不是應該要查一查?」朱老師說道。

以前召開這樣的大會時,也有一些會務組領導打招呼,給他們有需要的親戚朋友開後門。讓他們進入會場見見世面或者學些東西。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有人主動向他們反應問題,無論是與情與理,他們都要查一查的。

那個女工作人員問道:「是嗎?他叫什麼名字?」

「秦洛。蘇秦的秦,洛陽的洛。」朱老師說道。

「請稍等。我們對照一下名單。」工作人員說道。

經過一番排查,女工作人員說道:「先生,秦洛符合參會資格。他的名單在參會人員的列表裡面。」

「什麼?怎麼可能?我們院系根本就沒有他的名額。」

「是這樣的。他在專家組的名單裡面。」工作人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會這樣?」

「這我就不清楚了。」女人說完,已經開始忙著做一個參會人員的登記入冊。

朱老師滿臉沮喪,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能進入專家組?

「這個混蛋,到底走得是什麼野路子?」朱老師痛苦地想道。

因為大會還有半個鐘頭才開始,所以會場還有些嘈雜。大家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聊天,談笑風生,一點兒也讓人感覺不到中醫的沒落之氣。

「秦洛。這邊來。」有人對著秦洛喊道。

秦洛轉過頭看去,就看到師父王修身在一個角落裡對自己招手。

在他的身邊,老卓、郭旭生、顧百賢幾人全都在坐,都對自己微笑點頭。還有幾個面相陌生的老者,秦洛並不認識。

王修身站起來拉著秦洛,指著那幾個面生老者,說道:「這位是洛陽王世沖。也是針灸高手。」

「王老好。」

「這位是湖南李鯨。中醫國手。」

「李老好。」

「這位是《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

「何總編好。」

「這位是陝西的藥罐子王常歲----」

「王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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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身每介紹一位,秦洛就恃晚輩之禮和他們打招呼。那些人也都友善回禮,還有人一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顯然,他們可能也聽說過秦洛的名字。

「藥王秦錚的孫子,太乙神針的傳人。這兩個名頭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在咱們這個圈子裡橫著走了。」洛陽王世充一臉笑意地說道。

「王老過獎了。」秦洛謙虛地說道。在這些有著真才實學的老人面前,他還是願意保持足夠的尊重。

「沒有過獎。我們可是聽說過你的不少事跡。就在剛才,你的師父還一直在向我們吹噓著自己的徒弟如何了得。」一個紅臉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師父吹捧徒弟,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各位前輩切莫當真。」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秦洛啊,你在台下謙虛,我們都看著舒服。畢竟,你還是把我們幾個老的放在眼裡的。可是呆會兒你上了台,可不能像現在這麼謙虛啊。」

「你師父和老卓他們都力薦你代表我們專家組發言,我們都答應了下來。也是指望著你來替我們專家組長長臉的。有才華你就使出來吧。放心,我們這些老頭子不會嫉妒,只會欣賞。」紅臉老頭出言直爽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師父和各位前輩失望。」秦洛認真地點頭。

「那好。我們就等待著你小子呆會兒在大會上一鳴驚人。咱們中醫界啊,是應該出來一個挑擔子的年輕人了。」《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一臉期待地說道。

第九十章、一鳴驚人!

大會以太極拳、太極扇表演拉開帷幕。中醫藥學會秘書長劉震東博士和副會長明鈺女士主持會議,常務副會長范磊向大家介紹了與會議嘉賓。

一年一度的中醫研討會,國家還是相當重視的。

不僅邀請了各國各地的知名中醫專家學者和民間頗負盛名的醫林國手,中醫協會的會長江善水以及衛生部的一位副部長蔡公民也列度參加了會議。

江善水是一位高瘦的中年人,穿著西裝打著顏色暗沉的領帶,給人頗為嚴謹的感覺。蔡公民和秦洛一樣,也穿著藏青色長袍。只不過他的款式稍微顯得老氣一些。留著短髮,滿臉的英氣,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

除了江善水和蔡公民在前排主席台就座,在燕京頗有名氣的針王王修身,一把抓老卓、診骨大師顧百賢也都有資格在主席台就座。這讓秦洛再次對幾個老頭在中醫界的地位有了重新的認識。

《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也坐在主席台上,還有一些中醫學院的代表人物也在主席台就座,只不過秦洛大多都不認識。

主持人宣佈會議開始後,就由副部長蔡公民致辭。蔡公民的發言簡短精悍,頗具特色。給秦洛的印象極佳。這是一個務實的領導,說不定以後能夠有機會打交道。

江善水的發言倒是顯得冗長無趣,埋頭念著準備好的發言稿,完全不顧下面的聽眾不耐煩的情緒。

何計天也代表媒體發言,預祝本次大會完美成功。

接著,便是與會代表發言。

首先登台的是一個中醫藥學院的老教授,他給大家帶來的是《中醫與哲學的辨證關係》。

老教授顯然是非常重視這次大會的,準備的發言稿也頗為充分。一口氣念了十幾頁發言稿,等到他發言完畢,竟然耗費了二十分鐘。

這讓會議的組織者也頗為鬱悶,明明規定了五分鐘的發言時間,這老頭怎得念了這麼久?

接著上台發言的仍然是一個中醫老師,他發言的主題是《五行八卦與中醫的密切聯繫》,雖然提出的觀點很新穎,很有意思,可是,這樣的主題仍然不能讓秦洛提起絲毫興趣。

接著上台的是秦洛剛才認識的一位老者,洛陽五世沖。他發言的主題是《論針灸臨床的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對方深入淺出的論述了針灸臨床的整體觀念、針灸臨床上的辨證、針灸臨床上的論治等幾個大項。

言之有物,理論和實踐相結合。贏得陣陣掌聲。這也給秦洛這個野路子出身的中醫頗多啟發。

接下來的發言又陷入了理論性和思想性,還有一個老教授用古文寫了篇發言稿:人者,上稟天,下委地,陰以佐之。天地順則人氣泰,天地逆則人氣否-----

秦洛不知道其它人是什麼感受,反正他聽了之後自卑地死去活來。

這讓他意識到,沒有進入高等學府深造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秦洛的不友好同事,中醫藥學院的代表朱老師上天發言的時候,秦洛已經被這群猛人給折騰的昏昏欲睡。

原本因為林浣溪的非禮事件,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今天又被這些鼓噪乏味的發言所催眠,他的精神實在是扛不住了。

「尊敬的蔡部長、江會長,各位與會領導,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朱自虛,我的發言主題是《內經》與我們生活的密切聯繫-----」

「讓我死吧。」秦洛痛苦的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朱老師的發言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更不知道後面已經有了多少個人在發言。秦洛真的進入了深層次睡眠。

「現在,有請專家組的代表太乙神針的傳人秦洛先生上台發言-----」

主持人麻木性地報幕,他也聽地昏昏欲睡了。

雖然他在中醫業界工作,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喜歡中醫。

所以,聽多了那些枯燥乏味的發言後,他也有些失去耐性了。

原本以為和前面的人一樣,他報過幕,然後當事人上台對著準備好或長或短的稿子念述一番。接著再下一個-----

可是,這一次他報過幕後,下面竟然響起了喧囂的聲音。

「太乙神針傳人?真的假的?」

「才幾天看報紙看到有太乙神針傳人入世,還正想上門一會呢。沒想到今天竟然有緣相見。」

「非也。非好。太乙神針是那麼好學的嗎?肯定是無知小人學會了一招半式,便拿這名頭出來唬人-----各位都不是第一天入行,難道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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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就是在別人議論地最熱鬧的時候登台的,因為大家交頭接耳討論的正投入,除了少數的一部份人,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發言台的。

秦洛掃了全場一眼,臉上帶著狂傲自信的微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會議了。」

嘩!

全場嘩然。

當眾人從會場的大喇叭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計天微側著腦袋,小聲對坐在他身邊的王修身說道:「王老,你徒弟玩的是那一手?雖然我期待他的一鳴驚人,但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啊。事情可能要麻煩了。」

王修身一臉苦笑地看著秦洛,也有些摸不準他的脈博。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這就是他的發言稿內容?

可是,直到現在,他對秦洛還是有著莫名的信心。因為他很清楚,秦洛不是那種會以語言來博得眼球的浮澡之人。

這一次,場下參會的代表再也不加掩飾了。激動的、憤怒的、鄙視的、期待的、冷嘲熱諷的、落井下石的討論著秦洛的發言。

猶如鋪天蓋地的蜜蜂突然間衝進會場,全場都是嗡嗡的響聲。

中醫協會的會長江善水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杯,臉色陰沉地說道:「口出狂言。既然不願意參會,以後就不要讓他來參加好了。」

倒是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洛,臉色表情地等待著他下面的發言。

「就算每天開一個這樣的會議,一年開三百六五十個。你們這些人也救不了中醫。」秦洛乾脆把壞人做到低了,說話更是尖酸刻薄。

終於,他把全場的代表都得罪光了。

「我們拯救不了中醫,你能拯救嗎?「

「無知小子,口出狂言。不知道是不是就一江湖郎中。」

「滾下台。讓他滾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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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保安一臉為難,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去把秦洛給拖下台。

因為主席台上的幾個重要領導沒有出聲下命令,他們也只好按兵不動。

秦洛擺擺手,說道:「不用你們請。我講完幾句話就自己下台。」

秦洛側過臉看了主席台上的幾個領導一眼,笑著說道:「中醫勢衰,危在旦夕。我輩理應同心同力共同去尋找拯救中醫的方法對策。可是,大家都在幹什麼呢?」

「言之無物,滿嘴空話。嘩眾取巧,抄襲古人。開這樣的會議完全是浪費時間。剛才那個誰講的《論中醫與哲學的辨證關係》,有必要去研究這個嗎?中醫都要滅亡了,你研究這東西有個屁用?」

「還有人發言說中醫與陰陽五行有著密切關聯,有關聯又怎麼樣?中醫與宇宙萬物人類起源都有聯繫,可是,這又能夠起到發揚中醫拯救中醫的作用?我們這些從業人員都聽不懂,那些普通患者能夠明白?」

「至於那個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朱老師所說的《內經》與我們生活的密切聯繫-----他所講述的內容有一小部份是從《內經》選讀的課本裡面摘抄的,另外一大部份是從一些研究《內經》的著作中摘抄的。如果有心的朋友,可以要來他的發言稿,你一定能夠找到出處----還有位老先生講的古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面一大部份是借用《華佗經》中的內容吧?」

「如果我們想要聽這些,完全可以自己去看書。可以去圖書館查找資料。我們有必要費財費時不遠萬里地從全國四面八方跑到這兒來?納稅人賺錢也不容易。」

「原本中醫是很簡單的東西,一寒一熱,一因一果。只要摸清楚了規律,是很容易就學會的。可是你們在做些什麼?你們在把它複雜化,把它深奧化。到最後,連你們自己都聽不懂自己在講些什麼了,還怎麼讓公眾明白?還怎麼讓中醫普及?」

秦洛冷洌、犀利、出針見血的揭穿現在學術界的黑暗現象和中醫界所走入的誤區,場下的議論和攻擊聲終於停歇,所有人都詫異的,不可思議地張開著嘴巴,一臉呆滯地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年輕人。

他怎麼敢把這些東西都說出來?

「原本我準備的發言稿題目是《出針的十二要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今天要發言的主題是《中醫界的現狀思考以及我們未來所應該做到的事情》-----」

衛生部郚部長蔡公民問坐在身邊的中醫協會會長江善水,說道:「發言的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秦洛。太乙神針的傳人。」江善水看著發言名單上的簡介說道。心裡還微微有些尷尬,畢竟,剛才他還給了他一個『口出狂言』的評價。而現在副部長主動問起他的名字,顯然是非常看好他了。

「不錯。很有想法的年輕人。」蔡公民點頭說道理。

(PS:很非常極度鄙視那些男扮女裝加我Q的壞銀。)

第六卷:扼殺陰謀!

第九十一章、背後捅人!

因為研究中醫的人思想大多保守,吃不慣那些冷食糕點。所以,慶祝晚宴是以傳統中餐方式舉辦的。

在燕園的酒店大廳裡,席開三十桌。所有參會代表十人一組共用一張桌。為了讓大家在席上自由討論,會務組並沒有強制性給大家分桌。

秦洛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卻沒想到他現在已經因為一次演講成了全場名人,桌子上的幾人立即主動和他打起了招呼。

「秦老弟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呆會兒酒菜上來,我非要敬你三大杯不可。」

「是啊。年紀輕輕就能夠有如此見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秦老弟,這是我的名片。他日如若經過廣西,定要到我家落個腳。」

「是啊是啊。如果秦兄弟到了廣州,一定給我個盡一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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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華的人,總是能夠贏得別人的尊重。秦洛當時站在台上的講話雖然犀利傷人,但是,卻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信服。

這樣的話,他的那點兒小毛病反而被人給自動忽略了。

秦洛微笑著一一和眾人寒暄,並沒有站在台上時那般的咄咄逼人。

秦洛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這個時候再和這些人過不去,那就是給自已以後要走的路增加對手了。

主辦方倒也大方,每桌都上了兩瓶五星茅苔。在座中人有不少善飲的,都力勸秦洛喝酒。秦洛再三解釋,說自己喝酒過敏。一喝便會暈倒。

眾人看他臉色異常,也知其沒有撒謊。最後做出退讓,別人喝一杯酒酒,秦洛喝一杯果汁作陪。這樣他都有些扛不住了,連續跑了兩趟廁所。

接著,便是主桌的領導們在蔡公民的帶領下挨桌敬酒。

轉到秦洛這一桌時,蔡公民特意走到秦洛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秦洛啊,你今天真正的給我們上了一課。講得好啊。講得非常好。不過,你有一點兒說錯了。」

「什麼?」秦洛問道。

「咱們開這個會議也不完全是浪費時間嘛。如果沒有這個會議,我們哪裡能夠發現你這個人才?」蔡公民打趣著說道。

秦洛沒想到看起來非常嚴肅的老人竟然會開玩笑,微微有些詫異。而跟在蔡公民身後的那群人聽到領導的笑聲,像是有人按了遙控器似的,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世界最有趣的笑話似的。

「部長過獎了。我只是把自己想到的話給講出來而已。這些事也並不是只有我知道,稍微留心,都能明白。只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揭開皇帝身上的這層新裝而已。」秦洛笑著說道。

他話中試探的意味非常明顯,如果蔡公民能夠接受的話,那麼,以後就是一個可以借力的領導。如果蔡公民不願意答覆,那麼,以後就可能會有很多阻力。

蔡公民點頭,歎息著說道:「是啊。這些道理是很淺顯明白的。可是,沒有人願意說。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得過且過。誰都不承認自己聞到了臭味,這一罈子肉也就只能繼續的爛下去。」

秦洛心中一喜,如果蔡公民能夠表態支持的話,以他的權勢,中醫拯救之路就多了很多助力。

「以後會好的。」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以後會好的。你今天的很多觀點讓我茅塞頓開。那個建立中醫公會,讓內行領導內行的觀點就非常的明確-----哈哈,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等到會後,咱們找個時間好好地談一談。來,秦洛,我敬你一杯。」

「我不能喝酒。」秦洛苦笑著說道。

「沒關係。用果汁吧。」蔡公民寬容地說道。

要是其它的領導要給下屬敬酒,下屬都是感激涕泠地喝上三杯。哪敢像秦洛這般的用『不能喝酒』的借口拒絕?

「我敬蔡部長。」秦洛端起果汁杯子,和蔡公民碰了碰杯。

蔡公民身後的眾人再次發現,他對這個秦洛很是不同的。

之前他在各桌敬酒時,別人喝滿杯。他只是濕一濕嘴唇。

而這個秦洛用飲料和他碰杯,他卻把整杯酒一飲而盡。

「秦洛,我忘記問你了。你現在是在哪兒工作?」

秦洛笑著說道:「我在首都醫科大學的中醫藥學院做老師。」

「哦。屈才了啊。不過,這次中醫藥學院倒是給我們送來了一個很好的代表。」蔡公民笑呵呵地說道。

秦洛冷笑,他才不會做給郭仁懷增添政績的傻事呢。

於是,秦洛一臉尷尬地說道:「其實,我之前也想過代表院系來參加這個會議。還努力的爭取過名額。可是院系考慮到我年紀過輕資歷過淺的問題,覺得我還不適合參加這種高規格會議。就把我刷下來了。」

「是針王王修身前輩對我非常賞識,親自跑到會務組給我要了一個名額。並且力勸其它的專家組成員同意,讓我代表專家組上台發言。不然,我是沒有機會站在台上的。」

聽了秦洛的話,蔡公民的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塊黑紙。說道:「中醫藥學院的領導考核人才的辦法還真是大有問題。明浩,要給厲永剛校長打個招呼提一提這事兒。」

站在蔡公民身後不遠處的秘書立即答應。並且掏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把這件事情給記了下來。

坐在秦洛旁邊一桌的朱老師聽到秦洛的話,驚地一頭冷汗。

這小子真是太陰險了。背後捅的這一刀實在夠狠。

如果蔡部長把這件事當真的話,郭主任的工作就非常被動了。

「我們郭仁懷主任也有自己的考慮吧。」秦洛努力的替主任『辯解』著。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郭主任的名字也給點出來。

「哼。這種以資歷和年齡取人的老觀念早就應該丟掉了。他的思想很有問題。」蔡公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這個『思想很有問題』,或許就能夠判了郭仁懷的死刑了。

蔡公民再次拍拍秦洛的肩膀,這才帶著人去下一桌敬酒。

中醫協會的會長江善水也和秦洛碰了一杯,笑著說道:「小伙子很有前途。我看好你。如果有什麼問題沒辦法解決的,可以打電話找我嘛。」

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洛。

秦洛雖然知道江善水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因為蔡公民看好自己,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也不好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臉上。親熱地和他寒暄著。

等到蔡公民他們離開,秦洛再一次的成為桌子上眾人的焦頭。

每個人都可以預期,得到副部長看中的秦洛以後必當會飛黃騰達。

於是,眾人敬酒的更慇勤了。秦洛跑廁所的頻率也變快了。

朱老師也端了杯酒過來,站在秦洛面前滿臉討好地笑著,說道:「秦洛,以前我對你這個人太不瞭解,也經常用老眼光看人。有很多得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來,這杯酒我敬你。我們以前的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就此揭過吧?」

秦洛瞇著眼睛看著他,笑著說道:「我不會喝酒。」

朱老師剛才就知道秦洛不能喝酒的事兒,連部長敬酒他都敢用果汁,自己也沒辦法托大,就笑著說道:「沒關係。你也用果汁吧。」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果汁我也喝飽了。」

唰!

朱老師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像是燒紅的雲彩似的。

他站在哪兒一臉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知道秦洛可能還對他有成見,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先乾為敬。」

說完,自己把杯子中的白酒一口喝掉。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秦洛。

秦洛看了他一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端起面前的果汁杯濕了濕嘴唇。

「謝謝。」朱老師說道。秦洛這個細微的動作差點兒把他給感動哭了。

如果他把酒乾了,秦洛動也不動,那才是當著一桌子人的面活生生地打臉啊。

秦洛點了點頭,朱老師陪著笑臉,端著酒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一輛銀色奔馳拐進燕園,在食宿區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李令西推開車門,對晚一步下車的管緒說道:「管少,你不是說要和我談業務嗎?我們跑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到這兒才好談業務啊。」管緒笑著說道。

「到這兒來談業務?這種地方有什麼好談的?如果管少想找地方消遣的話,咱們不如去心園。哪個新來的仇煙媚還真是個美人呢。說不定咱們有機會看到----憑管少的本事,做一回入幕之賓也不是沒有可能。」

「天大地大,賺錢最大。沒有錢,一切都是短暫的。」管緒笑著說道。

「管少何出此言?管少還會缺少賺錢的好路子?」

「這不,我不是來找了嗎?」

「在這兒找?這兒有什麼賺錢的路子?」

「這兒正在舉行一次全國性的中醫研討會。」管緒一邊朝園子裡面走,一邊解釋著說道。

「中醫研討會?那和咱們要談的生意有什麼區別?」

「那些參會的老頭子,就是一座座巨大的寶礦。」管緒笑著說道。「只要我們能夠把他們挖掘出來,就能夠大發其財。」

「管少,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這次回國要做的生意是中醫吧?不是基因科技?」李令西滿臉詫異地問道。心裡還有著強烈的失落感。

「怎麼?看不起中醫?」管緒回頭問道,臉上仍然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意。

「不是。我只是覺得-----搞高科技才來錢快啊。而且,能夠得到國家政策的傾斜。咱們貸款也容易-----」

「你覺得我會打無把握的仗嗎?令西。相信我的話,就跟進來。我會給你發財機會的。」管緒鼓動著說道。

「哈哈,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李令西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基於小時候開始就對管緒的信任,還是跟著他向裡面走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跟隨,讓他一腳踏入了無盡深淵。

並且,永無回頭。

第九十二章、 大陰謀家!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看到來了兩位大帥哥,燕園酒店的大堂服務小姐很是熱情地問道。

管緒展現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眼神含情地看著女迎賓,笑著說道:「請問來參加華夏中醫研討會的專家們住在幾樓?我父親病了,想尋找一個名醫幫忙看看。」

迎賓小姐原本就被管緒那笑容給迷地雲裡霧裡,再聽到管緒是來為父親尋找醫生,更是被他的孝心所感動,小聲說道:「大部份住在六樓。也有一小部份住在七樓。」

「那就麻煩你-----在六樓給我們一間房間吧。」管緒笑著說道。

「先生。很抱歉。六樓全部住滿。」

「那就七樓吧。」

「好的。請稍等。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們掃瞄登記。」

管緒笑著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女迎賓看了眼上面的照片,然後將『單行書』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單先生,你的房間開好了。這是你們的房卡。」

「謝謝。希望有機會一起喝茶。」管緒對著女迎賓笑笑,然後帶著李令西向電梯口走過去。

「管少,怎麼用了張假身份證?」李令西疑惑地問道。

「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不想用自己的真實名字。」管緒不動聲色的解釋著說道。

「哈哈。管少真是個謹慎的人。」李令西讚歎地說道。

打開房間門,來到他們剛剛開好的房間,李令西掃了眼房間裡的擺放,聞了聞味道,說道:「這條件還真是夠差的。國家那麼有錢,應該把人安排在五星級酒店才對。」

「是你要求太高了。你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都住習慣了,哪裡住得了這種規格的酒店?這裡最多也就三星級。隨便坐吧,委屈你一會兒。等到他們開完了會,咱們就過去挨個拜訪。」

「挨個拜訪?我們不是要拜訪上百人吧?」李令西吃驚地問道。

「不會。只是拜訪幾個比較有名氣的就足夠了。我們用不了那麼多人。」管緒笑著搖頭。

「管少,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怎麼突然間想起做中醫了?這行有什麼利潤可賺啊?」

管緒看著李令西,這個自己兒時的死黨。幾年不見,他變得成熟多了。而且,知道提出自己的質疑和意見。

以前,他們可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啊。

連他都這樣,其它人又怎麼可能百分百地信任自己?如果得不到他們的信任,自己這次的燕京之行就會增加很多變數。

希望,自己能夠完成實驗室交給自己的任務吧。

管緒從口袋裡掏出鐵皮煙盒,丟一根煙給李令西。然後叼一根在嘴上,點燃抽了一口之後,才笑著反問道:「你這麼不看好中醫?」

「我不是不看好。只是覺得-----沒有成功案例啊。有幾個人用中醫賺到錢?」

「我知道,現在最熱門的就是房地產和高新科技了。如果進入這個行業,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也不會餓死。可是,這兩塊的市場有多少人在搶?能分到你手裡的又有多少?」

「管少有沒有一個成熟的思路?」李令西認可地點了點頭。他們不是頂級地太子黨,所以,他們沒辦法拿到最好的土地。

而且,扣除他們拿地的成本和各方面的開支,他們所賺的錢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恐怖。

當然,這對普通人來說仍然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可是,他們是普通人嗎?

「這就是我帶你來拜訪名醫的原因。我準備一手圈牢華夏國最有名氣的中醫,然後成立一個華夏名醫堂。」管緒笑著說道。

「華夏名醫堂?」李令西大是不解。「然後呢?」

「我們先要炒熱一個概念,就是『中醫無害』論。我們要不間斷地告訴公眾,中醫是沒有任何危害的。」

「如果第一步成功,賺錢的方法就隨我們來決定了。名家坐診,名人講座,名師講學,研製中成藥品和保健品,研發中藥美容成品,開發中藥家常用品。我們可以完全把中醫一體化,系統化,我們有著最完整的供應鏈條。到時候,自然是財源滾滾而來。」

李令西的眼睛亮了起來,說道:「對啊。中藥保健品市場和美容市場是兩塊兒新興市場,每年的市場份額都是成倍數的往上翻。如果我們能夠做好了這兩塊,成為這兩個行業的領頭羊。想不賺錢都難了。就拿雲南白藥和王老吉飲料來說吧,他們也炒的是中藥概念,每年的利潤有多少?還有其它的什麼華夏鱉精以及數不清的保健品名稱,一年的市場不下五百個億。這一塊兒的市場越來越大,那麼,我們能夠賺錢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多。」

聽著李令西在哪兒幫他自圓其說,管緒只是微笑地傾聽。

如果真的那麼好做,他就不會想著走捷徑了。

再說,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實驗室肯定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中醫崛起的。西藥壟斷世界才是他們的利潤之所在。

「所以,在別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市場的暴利之前。我們要先搶佔上游資源?」

「是啊。如果我們今天要談妥幾個在社會上比較有影響力的名醫。到時候,他們就是可以下金蛋的母雞了。」

「哈哈,管少這個比喻形象。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們談?」

管緒抬腕看了看表,說道:「再等半個鐘頭吧。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吃慶祝晚餐。雖然我在美國多年,但是,無論會議是否成功,都要舉行慶祝晚餐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吧?」

「不錯。這個習慣怕是改變不了。成功了要慶祝,不成功的話-----不更是要慶祝一下來掩飾失敗?」

******************************

王修身今天非常的高興,自己的徒弟在全國名醫面前一鳴驚人,並且得到了所有醫生的讚賞和認可。甚至連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都在會議結束的時候以『很慶幸,我們這次的會議並不完全是浪費時間。因為,我們出現了秦洛這樣的黑馬』來做結語。

因為徒弟的傑出表現,王修身這個師父也是臉上有光。勸酒者不計其數,連蔡公民也特別過來敬了他一杯。平時不太喝酒的他今天徹底的放開了量,直喝了個昏天暗地。如果不是有人勸阻,怕是真的要喝地不省人事。

「秦洛啊,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對你充滿了信心。以前,我對你能不能扛起這樣的重擔有些懷疑。現在,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了。如果你都做不好的話,誰還能做好?」

「師父,你喝醉了。還是回房好好休息休息吧。」秦洛攙扶著王修身,笑著勸道。

「我人醉了。可我心沒醉啊。什麼事情我都明白。」王修身擺手說道。

「老王是高興。我們也替他感到高興。」老卓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啊,做我們這行的。找個有資質的徒弟不容易。能夠教出來個好徒弟更不容易啊。」

「是啊。當時你發言完畢,蔡部長第一個站起來鼓掌,接著嘩啦啦的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嘿嘿,我當時就想著,如果這徒弟是我老郭的多好?可惜啊,我那幾手撥火罐的本事你看不上。」

顧百賢拍拍秦洛的肩膀,臉上也帶著微薰的醉意,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好努力。」

他是個有名的黑麵包公,能夠主動的拍一個人的肩膀,已經算非常的難得。

「我會的。」秦洛認真地點頭。

秦洛扶著王修身正要進房間時,無意間在走廊裡遇到了熟人。

正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管緒,另外一個人秦洛也認識。當時在凱旋西餐廳時和管緒一起吃飯的傢伙。

這是中醫界的盛會,他們倆跑來幹什麼?

難道是湊巧住進燕園?

正在和人寒暄的管緒像是有心靈感觸似的,察覺到有人的視線投在自己臉上。

順著感覺看過去,正好和秦洛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管緒雖然臉上仍然保持著溫和儒雅的笑容,心裡卻是有些疑惑。

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來,不讓李令西調查這個傢伙的決定是錯誤的。千萬不要陰溝裡翻船了才好。

管緒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去忙自己的事情。

秦洛雖然心存懷疑,可是也沒往心裡面去。攙扶著王修身進了房間。

兩人的第二次交鋒,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擦肩而過。

因為王修身喝醉了酒,秦洛這個做徒弟的也不好丟下師父跑回去睡大覺。於是,晚上他也留宿在了燕園。

擔心林清源會擔心,他又特意打了個電話回去說明情況。

林清源以為秦洛不回去是因為和林浣溪在鬧彆扭,在那邊苦口婆心地勸說,秦洛解釋了好一陣子才打消了他的疑慮。

第二天清晨,秦洛剛剛起床,房間裡的酒店內線電話就響了。

「你好,請問是秦洛先生嗎?」電話裡面的男聲客氣有禮地問道。

「是我。」秦洛說道。

「我是蔡部長的秘書明浩。蔡部長邀請你共進早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好的。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部長大人邀請吃早餐,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殊榮。

(PS:為了支持中國隊,老柳昨天晚上特意跑去看了世界盃。可是,中國隊很忙,竟然沒時間去南非。不看了,世界盃期間繼續保持更新。)

第九十三章、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秦洛梳洗完畢趕到酒店餐廳時,明浩已經等在餐廳門口了。

做為副部長的貼身秘書,明浩也算是位重權重。就算是一些地方上的教育廳廳長進京,也要找上自己吃飯打點一番。

可是,今天卻要候在餐廳門口等一個年輕小輩。這讓他的心裡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知道部長對這小子的看重。所以,即便心裡對他有些意見,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相反,還要努力的與其搞好關係才成。

「明大哥,怎麼敢勞你親自來接。我自己能夠找到。」秦洛看到明浩等在門口,也是大吃一驚。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領導身邊的秘書。他們有時候就是領導的代言人,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領導。不由得不小心對待。

再說,明浩的年齡也比秦洛要大。讓他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秦洛的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看到秦洛的態度不像做假,確實是一幅受寵若驚的模樣,明浩心裡的一絲不快一掃而光。反而覺得秦洛不驕不躁,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伸手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聲大哥也不為過。既然是兄弟,就沒必要那麼生份。部長怕你找不到位置,特意讓我在門口等一等你。走。我帶你過去見蔡部長。領導今天的時間安排的很滿,只能在早飯時間和你談一談。」

「部長已經來了?」秦洛大驚。

「是啊。部長在裡面喝茶。不過沒關係。部長習慣早起。」明浩笑著說道。

秦洛尷尬地笑笑,心想,今天自己實在是太失禮了。以後不能在照鏡子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最多只能照五分鐘。

蔡公民仍然是一身灰色長袍,正坐在餐廳的露天陽台上喝茶。

濃霧尚末散盡,晨陽初起。外面是疊疊障障的遠山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樹林。

近處是亭台樓閣,假山池榭。在這樣的清晨,這樣的環境下喝早茶,實在是一份很享受地事情。

看到秦洛過來,蔡公民放下手裡的報紙,笑著說道:「秦洛。早。打擾你的好夢了吧?」

「部長。很抱歉,讓你久等了。」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們這些老頭子早上都睡不著。養成了習慣。」蔡公民笑著說道。

明浩幫秦洛拉開椅子,又呼來服務員點了早點後,這才獨自坐到旁邊的桌子上去用餐。

蔡公民親手幫秦洛倒了一杯茶後,笑著說道:「原本昨天晚上就想找你談一談的。可是昨天也多喝了幾杯,就早早睡了。今天的活動又比較多,只能喊你過來一起吃早餐。」

「部長辛苦了。」

「辛苦點兒不算什麼。只是,看到中醫的現狀,我心裡也著急啊。我們也想在政策上向中醫傾斜,想把中醫給扶起來。中西醫齊頭並進,中醫才能夠良好的發展。可是,每次都是做無用功。中醫給人的感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們也是無能為力。」蔡部長一臉憂慮地說道。

「不過,昨天聽了你的發言,我突然覺得中醫也並不是無藥可救。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談談中醫公會的問題。中醫公會和中醫協會有什麼不同嗎?」

秦洛看著蔡公民,笑著問道:「蔡部長,你覺得,中醫協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性質?」

「嗯。是由官方領導的一個中醫組織。」蔡公民簡潔地概括道。

「是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中醫協會是由官方領導的。而官方領導,又有幾個人是通曉中醫或者說是熱愛中醫的?如果對中醫沒有興趣,那麼,參加這樣的會議不是一種折磨嗎?」

蔡公民苦笑,在現行機制下,外行領導內行的事情很常見。他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改變過來。

「在我的構想中,中醫公會就是全華夏的中醫組織。只要是醫生,或者說熱愛中醫的初學者,都有資格申請入會。公會設立會長一名,理事長三名。而這一名會長和三名理事長都是由大家公選出來的。並且,三年一次輪換選舉。」

「公會成立的目地是弘揚中醫,共同促進。所以,沒有那些繁瑣的大會要參加。如果要舉辦會議,也是就某一個具體的問題進行集思廣益,共同探討。而不是像現在的各種醫療會議那樣只是走個形式,就一些問題泛泛而談。實際上,那種會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另外,公會可以得到企業的贊助。如果公會研製出新的產品或者中成藥,同等條件下,贊助企業可以優先獲得購買權。這樣,就解決了公會發展的資金問題和可持續發展問題。而不僅僅要依靠每年的政府撥款。那樣的話,時間久了,只會成為又一個『中醫協會』而已。」

「中醫公會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生命,不受任何組織的約束。當然,國家可以對協會進行監督。避免公會或者公會中的某個成員走入岐途。這只是我的大致構思,具體的實施還需要和大家共同討論。」

蔡公民若有所思地表情,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想打破現在的機制,從零開始。以中醫公會為起點,集合全華夏的中醫力量,一起把中醫事情給推動起來?」

「確實是這樣。」秦洛點頭。心想,不愧是搞政治的。一想即通。

「你的思路很清晰,我個人是非常贊同的。不過,有些條件可能不太好實現。就拿你所說,中醫公會不受任何組織的約束,這個問題就很難解決。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幫你爭取的。重病需要下猛藥,為了中醫能夠發展,我擔點兒責任都沒什麼。」蔡公民沒有說那麼多虛話,立即就向秦洛表達了自己的支持態度。

「謝謝蔡部長。」秦洛發自內心地感激。

「一起努力吧。」蔡部長伸手和秦洛握了握。「如果我們把中醫丟了,那就是對民族犯罪。我們的後代子孫會跳腳罵人的。」

「一起努力。」秦洛說道。

會議完結,從各方趕來的名醫教師也都各自返回所在地。

秦洛陪著師父王修身送別他的一群老朋友,又有《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親自邀請,要給秦洛做一篇專訪。

因為有了目標,秦洛這次沒有拒絕採訪。兩人一問一答,直到何計天滿意而歸。

一直忙到晚上六點,王九九打來電話,秦洛才想起自己昨天答應的事情:參加王九九老媽的生日宴會。

「秦老師,你在哪兒呢?」王九九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有些酥軟,和平時的瀟灑乾脆稍微有些不同。

只不過,秦洛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在燕園參加一個會議。」秦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九九。今天太忙了,差點兒忘記了這件事。」

「沒關係。現在也不忙呢。我派車去燕園接你。」王九九說道。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秦洛說道。

「不用準備了。過來吃頓便飯而已。」王九九笑著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秦洛笑著說道。認真地想了想,還真想到了一份獨特的生日禮物。「其它人都到了嗎?」

「其它人?」王九九一愣。然後冰雪聰明地她立即明白了秦洛的心思,笑著說道:「人都到齊了。」

「好吧。那我在燕園門口等著。你派的車到了,讓他直接打我手機吧。」秦洛說道。

「好的秦老師。那呆會兒見嘍。」王九九滿臉喜悅地掛斷電話。

「女兒。女兒。快點兒上來。」張儀伊地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幹嗎?」王九九喊道。

「快上來。你老娘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王九九無奈,只得穿著拖鞋跑上樓。

張儀伊臉上貼著面膜,正在試衣鏡前比劃著一件粉藍色的低胸V領長裙。

「什麼事情十萬火急了?」王九九站在門口問道。

「女兒啊,你覺得我穿這件裙子好看不?」

「好看。這就是你的十萬火急?還真夠急的。」王九九撇嘴說道。

她老媽雖然年齡有點兒『老』,但是皮膚還是非常粉嫩的。跟豆蔻年華地少女似的。

無論穿任何顏色的衣服,都非常的適合。

「我的那雙黑色皮鞋和這條裙子配嗎?」

「配。」

「我的這個髮型怎麼樣?今天才去做的。」

「也不錯。」

「我的臉上沒什麼問題吧?」

「我看不到你的臉。」王九九指著她臉上蒙著的一層面膜說道。

「哦。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張儀伊說道。

王九九就有些鬱悶了,說道:「是我請秦老師到家裡來的,你打扮這麼漂亮幹什麼?」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啊。壽星當然要打扮得漂亮一些。」張儀伊不樂意地說道。

「誰規定壽星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了?再說,秦老師也不是來看你的。你打扮這麼漂亮,搶走我風頭怎麼辦?」

「嘻嘻,那你也可以使勁兒的打扮,搶走我的風頭嘛。你那麼年輕,還怕爭不過我?」

「哼。我當然爭得過你了。」王九九冷哼一聲,跑回自己的房間打扮去了。

張儀伊從鏡子看著女兒轉身的背景,心裡暗想道:「小樣,也不看看是誰把你生出來的,竟然想和老娘搶鏡。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沒屁股的----」

張儀伊雙手托起自己豐碩的胸部,用力地向上挺了挺,一臉驕傲地說道:「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第九十四章、你憑什麼不叫我媽?

秦洛在燕園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掛著軍牌的奧迪車便開了過來。

秦洛猜測,可能這輛車就是過來接他的。

果然,很快的,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洛接通之後,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男人尊敬卻非常生硬的聲音。

「秦先生,你好。我是奉小姐命令來接你的。車子已經停在了燕園門口,請問你在哪裡?」

「在你身後。」秦洛笑著說道。舉著話機對著那輛車子晃一晃。

車門打開,一個剃著短寸的年輕男人下車,禮貌地幫秦洛拉開了後車車門。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秦洛知道,因為對方軍人身份的原因,很多話都不能說,自己和他是沒辦法溝通的,也就沒有特意的尋找話題。

躺在柔軟的靠椅上小憩一會兒,心裡卻在琢磨著今天的晚宴。

王九九的父親會不會在家?要是他在家的話,又應該和他談些什麼樣的話題?

他在電視上看到,軍人的脾氣都是又臭又硬,自己不會說錯什麼話吧?

要是惹惱了他要把自己給拖出去槍斃了,要不要把聞人老爺子給搬出來救命?

嗯。肯定要搬的。什麼東西也沒有生命重要啊。

多吃飯,少吃菜。不喝酒,少說話。

為了避免出現問題,秦洛暗自在心裡給自己定下了今天晚上的行事基調。

這個司機雖然不怎麼講話,但是開車的技術還真是不錯。又快又穩,幾乎都感覺不到車子在運動著。

大半個鐘頭後,車子在一所戒備森嚴的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大門兩邊各站著兩個持槍士兵,一臉嚴謹地盯著過往車輛。

站崗士兵對著車子立正行禮後,這才跑過來查看車子裡面的情況。司機也非常配合,打開車窗方便他們查看。

士兵沒有發覺異樣後,再次砰地一個立定敬禮,車子才緩緩進入。

「難怪九九說要派車來接,不然的話,自己還真沒辦法進來呢。」秦洛想道。

「不過,全班那麼多學生,他全部都派車來接的話,不是很耽擱時間嗎?可能她只邀請了關係比較好的少數人吧。」

秦洛還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客人只要他一人而已。

他到了,人便到齊了。

車子馳進了院子裡,穿過一幢幢整齊如豆腐塊的小樓,再次經過一道關卡,才在最裡面的一座小院門口停了下來。

司機快速下車,幫秦洛打開車門。然後又轉過身跑去敲小院的厚實鐵門。

鐵門從裡面拉開,王九九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笑著說道:「秦老師,歡迎光臨。」

王九九穿著一條碎花的棉布長裙,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身高腿長,小腿沒有用任何布料來束縛,就那麼光潔耀眼的裸露在燈光下,裸露在秦洛的眼皮子底下。

腳下是一雙造型簡潔時尚的亮銀色高跟皮鞋,將她完美的小腳恰好包裹。臉上略施粉黛,嬌艷而不媚俗。恰到好處地把她的嬌艷處襯托的更加嬌艷,嫵媚處襯托的更加嫵媚。

廊下的光線折射在她身上,竟然有種溫暖純真的味道。

就好像在一個風雪交加的深夜,哥哥外出晚歸,在他給出一個約好的暗號後,家裡的小妹妹偷偷跑出來為他打開院門一般-----

「有這樣一個妹妹還是挺不錯的。誰要是欺負了自己,讓妹妹去揍死他們。」秦洛在心裡不知羞恥地想道。做為王九九的哥哥,他很有安全感。

「九九今天很漂亮。」秦洛笑著說道。

以前的王九九喜歡穿牛仔褲,帆布鞋,背單肩包或者手提袋。突然間換了一種風格,給人非常驚艷的感覺。

「真的?謝謝秦老師。」王九九滿臉喜悅地說道。今天晚上花費了那麼長時間來打扮果然沒有白費。看來,以後要走淑女路線了。

「真的。非常漂亮。和以前的你有很大的不同。」秦洛點頭。「其它人都來了嗎?」

「其它人?還有誰嗎?」王九九佯裝不知地問道。

「不是說,還有其它的同學嗎?」

「我沒說還有其它的同學啊。」王九九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無辜。

「這----」秦洛想了想,王九九好像還真沒有說要邀請其它的同學來參加她母親的生日宴會。「只有我一個人嗎?」

「對了。客人只有你一個。」王九九甜甜地笑。

秦洛的心一沉,然後在王九九耳邊小聲問道:「你爸在家嗎?」

「他啊?不在家。下部隊了。一個月我都見不到他兩回。」王九九笑著說道。秦洛的這幅樣子在她眼裡實在是有趣極了。

這也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倘若你當真愛上一個男人,他所有的動作在你眼裡都是那麼的可愛。即便他當著你的面挖腳丫子摳鼻子剪鼻毛看A片,你仍然會覺得那是本性使然。

秦洛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來。

可是,很快的,他的額頭冷汗嗖嗖,臉色再次變地煞白。

只有一個客人,他的父親也不在家-----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只有自己這個男人和王九九以及她的母親這對母女花三人------

秦洛想立即轉身跑路了。這種情景要是讓王九九的父親知道了,還不把自己拖出去槍斃半個小時來解恨?

「秦老師,你怎麼了?」發現了秦洛的異常,王九九擔心地問道。

「九九,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個-----替我祝你媽生日快樂。我先走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王九九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充滿殺氣的女人聲音就從客廳傳了出來。「要走?沒門。」

秦洛雙腿哆嗦,幾欲狂奔。

接著,那聲音突然又變得甜膩無比。「小秦,既然來了。就先喝過我煲的湯再走嘛。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是啊秦老師。什麼重要的事情啊?這麼著急啊?無論如何,也要吃完晚飯再走啊。」王九九哀怨地說道,滿臉期待地看著秦洛。

和她的眼神稍一接觸,秦洛心裡就充滿了愧疚感。

自己已經欠下了這個女孩子好幾次人情,KTV事件是她叫人擺平,王浩事件也因其幫助才沒讓罪魁禍首潛逃出去,自己被中醫藥學院解雇,也是她帶領全班學生和系裡做鬥爭-----還有每次課後那清香沁人的龍井茶-----

自己怎麼能夠辜負她一次又一次的恩情呢?怎麼能夠拒絕她這小小的要求呢?

就算是她想要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也應該豪不猶豫地給她才對啊。

「既然來了,總要吃塊蛋糕再走。」秦洛笑著說道。

「就是。哪有門都不進來就要回去的道理?」王九九說道。「秦老師,進屋坐吧。」

秦洛跟著王九九進屋,一眼就看到正在客廳忙活的王母張儀伊。

粉藍色的低胸V領長裙,露出大截如雪一般豐滿迷人的胸脯。裙擺極低,及不到膝蓋。好在,一條魚網絲襪由下而上,遮掩住短裙無力企及的位置。因為是在自己家裡,腳上只穿了一雙可愛的棉布拖鞋。顯得隨意而性感。

頭髮微卷,睫毛彎彎。正手忙腳亂地在擺在茶几上的蛋糕上面插蠟燭。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情者,完全不會把張儀伊和王九九當做母女。更多人會認為張儀伊是王九九的姐姐。

因為保養得當,她又長了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實在很容易讓人誤解。

當然,秦洛知道,這也正是張儀伊所要的效果。

女人怕老。她更是這方面的典型代表。

「女婿,來了啊。隨便坐。」張儀伊對著秦洛甜甜地笑。

女婿?秦洛一愣。

王九九看到秦洛的表情,心裡暗急,怒喝道:「張儀伊,你在說些什麼呢?」

「啊,我說什麼了嗎?哦,我問你問題呢。九九,你老娘多少歲了?」張儀伊拔掉一根蠟燭,愁眉苦臉地問王九九。

「你十八。」王九九沒好氣地說道。這女人,差點兒就說漏嘴了。她還沒有做好表白的心理準備呢。

再說,就算要表白,也要明白秦洛心中是否對自己有情愫啊。

做為軍人家的子女,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情場上,都不打沒把握的仗。

「十八?」張儀伊表情扭捏,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那麼小吧?」

「你年年十八。你都十八歲二十多年呢。」王九九說道。

「你才十八歲二十多年呢。我有那麼老嗎?你看看?你再仔細的看看。我有三十多歲嗎?三十多歲的女人有我這麼漂亮嗎?」張儀伊雙手叉腰,一臉凶悍地和女兒對吵著。

秦洛一頭冷汗。

難道王九九說她們母女倆經常吵架,誰家有這樣一個極品老媽,也會爭吵個不停。

而且,這母女倆都是那麼的好鬥----

「那你說你多大?拿你身份證出來看?」

「我為什麼要給你身份證看?你又不是查戶口的警察?」

「我是你女兒,我能不知道你多少歲?」

「誰說你是我女兒了?我們做DNA驗證了?你是我從大街上撿回來的,我怕你傷心,一直就沒有告訴你這個殘酷的事實----」

「好。這是你說的。以後你別想讓我叫你媽。」

「不叫就不叫。誰稀罕?不對。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也是我一泡屎一泡尿把你拉扯大的。你知道進口奶粉多貴嗎?你知道尿不濕多少錢一包嗎?你這一進一出,比華夏移動的收費還貴-----我把你養大容易嗎我?你憑什麼不叫我媽?」

第九十五章、返老還童湯!

秦洛看到王九九的臉都青了,擔心這母女倆繼續爭吵下去。趕緊在中間打圓場,笑著說道:「阿姨,生日快樂。」

說真的,如何稱呼張儀伊真是把秦洛給難住了。

叫伯母吧,不太合適。因為她的面相實在過於年輕。

叫姐姐吧。年齡不對。叫她姐姐的話,他和王九九又如何稱呼?

也只有阿姨這個稱呼可以用上,只是希望這個並不年輕卻渴望年輕的女人不會反感。

「阿姨?是叫我吧?咯咯,謝謝小秦。來。坐吧。稍等片刻,晚餐一會兒就好。」張儀伊剛才還粉面含煞的俏臉一下子就百花綻放般,一臉明媚的對著秦洛微笑。

「沒關係。我不餓。」秦洛笑著說道。「因為來得匆忙,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小小意思,還請不要介意。」

說著,秦洛把他準備好的一張折疊紙張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張儀伊接過紙張,一臉的好奇。

她還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奇怪的生日禮物。

那有人送禮物送一張紙的?

難道是支票不成?

連王九九也滿臉好奇地湊過來,伸手要去搶張儀伊手裡的紙張,說道:「來,我幫你看看。」

「又不是送給你的?我自己不會看?」張儀伊抓著紙張不放手。

「我怕你遇到不認識的字丟人。」王九九無奈,只得鬆開。

「不可能。」張儀伊打開折疊紙,看著上面寫著寥寥幾行字,紙張頂端用大一號的字寫著『返老還童湯』五個大字。

「返老還童湯?這是什麼?」張儀伊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是學中醫的,對養生之道也稍有研究。這返老還童湯其實也叫做美人湯,長期熬服,能夠活血化淤,疏通經脈。血和經是人體兩大核心,血活了,經通了,身體的各項機能就能正常運轉。也就有了滋陰養顏、青春永駐的作用。」

「長期服用,人不僅不會蒼老,反而會越顯年輕。所以,這種湯又被人叫做返老還童湯。」

秦洛微笑著解釋道。這道湯方是道家養生的訣竅,是他那個道士師父給他的《道家十二緞錦》中的後篇中記載的湯藥養生之法。

秦洛曾經讓他的母親試過,效果確實神奇。

所以,今天王九九打來電話時,秦洛就想到把這美容藥方送給張儀伊。

有人可以拒絕香車寶馬,有人可以拒絕鑽戒洋房,可是,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永遠年輕?

果然,張儀伊的眼睛亮了起來。連王九九都瞪大了眼睛。

「小秦,這是真的嗎?真得能青春永駐?」張儀伊抓著秦洛的手臂,一臉激動地問道。

「青春永駐可能有些誇張。但是,延緩衰老卻是一定可以的。」秦洛笑著點頭。

「真的可以嗎?太神奇了。」張儀伊激動地不能自已。「小秦啊,我真是愛死你了。不是。是愛死你送的禮物了。幸好今年多過一次生日,不然的話,都收不到這麼好的生日禮物----啊,死丫頭,你掐我幹嗎?」

「別得意忘形。」王九九瞪了張儀伊一眼,提醒著說道。

「我知道。不是沒說漏嘴嗎?」張儀伊會意地點頭。「小秦啊,這個湯我能天天喝嗎?」

「一周喝一次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不過,在熬湯的時候,要加上這種中藥。」

秦洛說著,取出一個微小的小瓷器瓶子。

瓶子裡面裝的是金蛹粉,是秦洛從自己的大瓶子裡倒進來的一點點兒。

雖然微少,但是如果拿到黑市上去賣,也是價值數十萬金。

這也是當初秦氏的家族企業想把這個湯進行深加工,做成產品販賣卻沒有成功的原因。

因為金蛹這種東西太稀少罕見了。而這個湯藥又非要加上這種金蛹粉不可。其它的藥物根本就沒辦法替代。

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找到替代藥物。

「天天喝?喝到最後,我也不用叫你媽了,你乾脆叫我媽得了。」王九九鬱悶地說道。

「嘻嘻,那樣最好啦。」

「------」

「秦老師,這個返老還童湯我能喝嗎?」王九九不甘心地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我不能喝嗎?」王九九問道。

「你能喝。但是不是這個時候喝的。你很年輕,現在正是身體各項機能健康**生長的時候。即便沒有這種湯藥,你仍然處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

「就像是即將成熟的蘋果一樣,它原本可以自己成熟的,你為何要用農藥把它催熟呢?如果喝了這種湯藥,不僅沒有任何正面的作用。還有可能會擾亂你的身體各項機能。有害無益。」

「那就是說我以後可以喝了?到了像這位大媽這樣的年齡?」王九九指著她老媽說道。

秦洛點頭。

張儀伊怒道:「死丫頭,你說誰是大媽呢?信不信我用完了把這方子給燒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就不敢。」

「我就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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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看著再次爭吵起來的母女,一臉的苦笑。

「夫人。小姐。可以開飯了。」收拾地乾淨整潔的傭人走過來說道。

「不吵了。吃飯。」張儀伊突然間說道。

王九九不好意思地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不好意思。我媽就是這樣的,讓你看笑話了。」

「哎,王九九,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就讓小秦看笑話了?你沒有和我吵?」

「是你先吵的。」

「是你先說我是大媽的。」

「誰讓你說要把返老還童湯的藥方給燒掉?」

「這是人家小秦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自己的東西。想燒就燒。」

「人家秦老師是因為我才送你禮物的。如果不是我邀請,人家會送你禮物?」

「如果不是我過生日,你有機會把小秦勾引到家裡來?」

「------」

「先吃飯吧。我們先吃飯吧。」秦洛一臉尷尬地說道。心裡打定主意,吃完飯後立即閃人。

這母女倆,太彪悍了。

可是,秦洛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晚餐進行到一半,他還在身心煎熬的喝著張儀伊熬的補湯時,院子裡面就響起了門鈴聲。

「九九姐。九九姐。是我啊。虎妞。」一個粗曠的女聲傳了進來。

看來來客的性子非常急,還沒等到別人過去開門,她就已經先在門口喊起來了。

保姆過去開了門,很快的,院子裡就響起高跟鞋卡卡卡地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說實話,以前秦洛挺喜歡聽高跟鞋扣擊地面的聲音。那是一種清脆、優雅、性感到骨子裡的樂聲。

可是,卻沒想到有人能夠把高跟鞋穿出這麼驚天動地的架勢出來。

「九九姐,你在不?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禮服、高跟鞋的胖妞就衝了進來。

「虎妞,吃飯了嗎?」王九九顯然和虎妞的關係不錯,拉她過來吃飯。

「我已經快要飽了。還留著一點兒肚子,準備出去吃東西。」虎妞的眼睛在秦洛的臉上掃來掃去的,笑呵呵地說道。

女孩子的年齡和王九九差不多,但是體重卻相差懸殊。而且人長地虎頭虎腦的,留著很老土的齊肩學生頭。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去參加什麼宴會的原因,身上穿著一件非常寬大的黑色禮服。

其實,禮服穿在她身上還是非常合適的。就是因為她的人太胖了,所以才顯得禮服比較的臃腫。

「出去吃?你準備去哪兒啊?」王九九問道。

「九九姐,你不知道嗎?丫頭打電話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名媛會有活動。我想讓你帶著我去參加。」虎妞笑呵呵地說道。

王九九看了眼秦洛,說道:「虎妞,你自己去好不好?我今天晚上有事兒呢。」

她想吃完飯後帶著秦洛到外面轉幾圈,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好不容易把他騙回家來,不能一無所獲啊。

虎妞人倒是不笨,看到王九九的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秦洛身上,就笑呵呵地說道:「九九姐,我們一起去好不好?你也可以帶你朋友去看看嘛。你要是不去的話,她們肯定又會取笑我的。」

王九九看了秦洛一眼,心裡有些猶豫。

虎妞也是她同一個大院裡的朋友,因為人長得比較胖,小時候就經常受院子裡的小孩兒欺負。後來,還是王九九看不過去,出手揍了一個扯她辮子的男生後,其它人才不敢再來找她麻煩。

長大之後,虎妞更是成了王九九的跟屁蟲。雖然兩人不在同一所大學讀書,但是只要虎妞有時間,都會跑來找王九九玩。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人類越是幻想著擁有。虎妞是圈子裡最不像名媛的女人,可是,每當有人組織什麼時裝晚會,假面舞會,或者名媛酒會的時候,她都歡呼雀躍,開心地不行。

每次她的到來,都會給一群表面端莊高雅但是骨子裡尖酸刻薄的女人帶來笑柄。她們拿虎妞的胖和貪吃為談資,然後笑地前仰後合。

如果王九九陪她一起過去,這種情況才能避免。

她也知道自己的境況,所以,每次要參加什麼活動時,都要跑來拉著王九九一起前往。這樣,她就多了一張護身符。

今天也不例外!

王九九看著堅起耳朵偷聽的張儀伊,心想,留在家裡也總是被這中年婦女破壞好事兒。還不如把秦洛拉出去談心。酒會上不是最好的談心場所嗎?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又轉過身對秦洛說道:「難喝就不要喝了。我們出去玩吧。」

秦洛如得恩赦的放下湯勺,再喝下去,他實在忍不住要吐了。

張儀伊煲的湯,有毒。

「你們就這麼走了?還沒有陪我切蛋糕呢。」張儀伊在後面喊道。

「我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王九九大笑著說道。

第九十六章、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洛。」

「你和九九姐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老師。」

「老師?現在流行以老師和學生來稱呼戀人關係嗎?以前都是叫哥哥和妹妹的啊。」虎妞瞪大著眼睛,一臉疑惑。

「我真的是她老師。」

「安啦安啦。我相信你了。不過,無論你們是什麼關係,可以證明的是,你們肯定有著很密切很密切的關係。」

正在開車的王九九手一哆嗦,怒聲喝道:「虎妞,閉嘴。」

自己身邊的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八婆?人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九九姐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不然,九九姐姐那麼驕傲的人,才不會帶他回家呢。」虎妞辯解地說道。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王九九心虛地解釋著說道。確實,她和虎妞相似了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帶陌生的男人到自己家裡。即便是同一個大院裡的男生,也極少有機會跨進自己家的院門。

虎妞圓睜著眼睛看看王九九,又把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說道:「你配不上九九姐姐。」

「虎妞-----」王九九怕秦洛尷尬,再次大喝。這傻女人,說話簡直不經過大腦嘛。

就算她說的是實話,也不要當著人家的面講出來啊。

「你還不瞭解我。」秦洛笑著說道。「我外表不醜,內在優秀。也算是極品男人了吧?」

「哈哈,你真是厚臉皮。不過我喜歡你。你比較好玩,也比那些滿嘴假話仁義的傢伙好多了。他們跑來追求九九姐姐時,一個個都表現的跟君子似的。看著就討厭。」虎妞自來熟地和秦洛勾肩搭背,看起來很是親密地樣子。

秦洛被她摟著肩膀。因為她的體型過於龐大,秦洛的體型又過於嬌小,看起來就像是秦洛小鳥依人般的趴在她懷裡一般。

任何時候,秦洛都改變不了他『小受』的本質。

「說性*愛淫*穢,金錢污濁者一定要慎交。一個人連錢都不愛,還要指望他愛你?」秦洛對她的話深以為然,出聲附和著說道。

「我發現了。你和別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比較流氓。而且還勇於表現自己這一點。」虎妞說道。

王九九和虎妞大笑。又因為都是末經人事的處子之身,還是覺得談論這樣的話題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不自覺的抹上一層紅潤。

秦洛也跟著笑。他還是很喜歡和王九九以及這個胖乎乎的虎妞打交道的。

王九九瀟灑乾脆,無論做任何事都不拖泥帶水。有著些小野蠻和小倔強,但這無傷大雅,反而讓她更加的有血有肉。

而虎妞-----這女人怕是都不把自己當女人了。走路昂首闊步,說話粗聲粗氣,吃東西也不知道細嚼慢咽,說話內容也肆無忌憚,可是,她很真實。

因為生存的壓力,現在的人都是在現實中用真名說假話,在網絡上用假名說真話。難得遇到個敢於用真名說真話的人,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也是秦洛說話方式往往傷人,但是卻不會讓人討厭的原因。

因為別人不敢做的,他做到了。

大半個鐘頭的長途跋涉,車子終於在位於燕京市商業區中心地帶的寶晨大廈門口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秦洛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燈火通明,直聳入雲空的高大建築,問道:「就是這裡嗎?」

「就是這裡。名媛會所就在寶晨大廈的頂樓。」虎妞笑嘻嘻地說道。「五十層哦。而且最上面一層大部份都是玻璃牆體,四周都是透明的。一眼看下去,就像人的身體正在懸空一般。你有沒有恐高症?」

「沒有吧。」秦洛說道。

「那就好。如果有恐高症的話,建議你不要上去。」虎妞像是大姐關心自己家小弟似的,拍著秦洛的肩膀說道。

「你照顧好自己吧。是誰第一次上來的時候,被人拖到窗口嚇地大哭小叫地?」王九九不客氣地揭穿道。

「九九姐,給人家留點兒面子嘛。」虎妞不好意思地說道。

「走吧。上去。」王九九掃了眼門口停留地豪華名車,說道:「好像來參加今天晚上活動的人挺多的。是誰發起的活動?邀請了這麼多人過來?」

「不知道。我們又不會在意這個?反正也就是來湊熱鬧而已。」虎妞大大咧咧地說道。

王九九瞪了她一眼,無奈地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我們進去看看吧?陪虎妞一會兒,然後我們就回去。」

「好的。我隨意。」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虎妞看著秦洛身穿長袍的樣子,大笑著說道:「秦洛,就憑這身衣服,你一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三人進入大廈,坐專用電梯直入頂樓。又在門口的關卡檢查了王九九和虎妞的會員卡後,這才放三人進入內室。

推開一道玻璃大門,立即就聞到一股香檳酒和玫瑰花混合的味道。燈紅酒綠、鶯鶯燕燕、裙擺飛揚、鑽飾耀眼,這是有些人一生都無法進入的世界。

整個大廈的頂層都被打通了一般,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聚會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由名貴白玉石堆徹而成的圓型台階。台階上擺著一架鋼琴和一張獨椅,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正在演奏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還有講話的麥克風設備,如果有人要對全場講話時,也可以站在舞台中央發表演講。

以圓型台階為中心,四周是客人交談和跳舞的場地。沒有輔設地毯,這樣方便客人跳舞時移動步伐。

最外沿設立的是沙發雅座,坐在座位上,能夠通過透明的玻璃三百六十度俯窺整座城市的燈火霓虹。

虎妞來了之後就像是魚入了水,說道:「不打擾你們倆了。我去找丫頭。」

說完,就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真氣派。」秦洛說道。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名媛會算是京城名媛的聚會首選場地。在京城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幾乎把華夏有能力有背景的女人一網打盡。它的後台老闆非常神秘,猜測頗多,但是沒有人見過老闆的真面目。」

「既然是名媛會,為何會由男人來參加呢?」

「女媛會的會員大多都是由成功女性組成。每一期的活動,也是由女會員來發起。可是,並不反對會員帶自己的男性朋友來參加活動。」

秦洛點了點頭。男人有男人的圈子,女人也應該有女人的圈子。在女性強勢崛起的今天,任何一個人小覷女性的影響力,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秦老師,你要喝些什麼?」王九九掃視了眼四周,和認識的男人女人互相點頭致意。

「隨便吧。」秦洛說道。

「給你杯礦物質水吧。不敢再給你喝酒了。要是你在這兒暈倒,那我們可丟糗丟大了。」王九九打趣著說道。

秦洛一臉尷尬。上次在KTV自己一杯即倒,在學校男生中間傳開了,簡直成了他一生的恥辱。

「不會喝酒才好。我就不願意讓我爸喝酒呢。」看到秦洛的情緒有些低落,王九九善解人意地勸慰道。

秦洛笑著搖頭。他情緒低落的原因不是因為他酒量不好,而是因為他身上的這怪病-----

世間如此美妙,有那麼多的美食,有那麼多的美景,還有那麼多的美女-----活著的人,才有機會享受這一切。

「秦老師,你稍等。我去給你拿喝的。」王九九笑著說道。

如果拘泥於師生關係,王九九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可是,顯然,他們的關係不只是師生關係。說話也就非常的隨意。

秦洛點了點頭,站在門口打量著這名媛會的建築裝飾以及位於中間那些男男女女的穿著打扮。

這個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如果女人有了條件裝扮,每一個都會是美女。

能夠參加這種聚會的女人自然是有時間和能力打扮的,穿著合體的裙子或禮服,明眸皓齒,端莊優雅。

所以,秦洛一眼看過去,滿世界都是美女。

手裡捧著的玻璃杯裡面裝著橙黃或者腥紅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搖曳出動人的光景。

在秦洛欣賞別人的時候,別人也會向他這邊投來異樣的眼光。

穿長袍來參加這種宴會的,秦洛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但是,這些眼光太多冷漠,或者鄙夷。都不是讓人很舒服。

玻璃門再次被人推開,又有人趕過來參加宴會。

身穿紅色小禮服淺銀色高跟鞋的凌笑挽著白色長裙,紅色平底皮鞋,像是個小公主一般的寧碎碎進場。

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兩個女伴,只是她們正跟在西裝革履的管緒、凌隕和李令西身邊,嘻笑地說著什麼。

「兩個花癡。」凌笑回頭看了她的兩個死黨一眼,滿臉不忿的對寧碎碎說道。

「你犯花癡的時候,情況比他們嚴重多了。」寧碎碎笑著說道。

「哼。都不知道朋友夫,不可搶嗎?她們還跑到管緒面前賣弄風騷,太可恨了。早知道就先把管緒拉走好了。」

「凌大小姐,管緒是燕京有名的萬人迷,有人喜歡他是正常的。再說,你們又沒有結婚,她們為什麼不能搶?你要加油哦。」

「哼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們。」凌笑冷笑連連。「咦,那個人好熟悉。」

凌笑指著秦洛的後背不確定地問道。「他不就是我們上次遇到的那個討厭的傢伙?」

其實,從衣著上她已經確定秦洛的身份了。

她不確定的是,秦洛怎麼可以進入名媛會這種京城頂尖的圈子裡面?

「好像是他哦。」寧碎碎點頭。

凌笑鬆開寧碎碎的手,就朝秦洛所站的方向快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上下審視了他一番,譏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PS:高*潮即將到來。秦洛和管緒的鬥爭即將開始。兄弟們把票票丟過來吧。還是那句話,喜歡的丟紅票,不喜歡的丟黑票。無論如何,要保持每天投票的好習慣。)

第九十七章、笑什麼笑?道歉!

秦洛沒招誰惹誰地站在大廳門口,正專心致志地欣賞著眼前的美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主動跑過來找他的麻煩。

而且,這張臉還有些熟悉。

定下神來想了想,秦洛才記起來,這個女人他認識。

上次見面時,她穿著火辣性感的吊帶衫,牛仔熱褲。像是剛剛被人叉叉OO過一般,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肩膀上,給人很古惑女的感覺。

這次突然間換了身馬甲,紅色禮服、銀色高跟鞋子,頭髮盤在頭頂挽成一個髻。像是出入於各種酒會宴會的名媛淑女。

兩次見面,前後的形象變化太大,所以秦洛第一眼都沒能認出來。

「是你?」秦洛皺著眉頭說道。這女人說話總是這麼難聽嗎?自己為什麼就不能來這種地方?

嚴格意義上來講,自己也是很有身份的人好不好?

這女人,太沒文化了。肯定沒有看前幾天的《華夏中醫》雜誌。

「當然是我了。我在問你話呢。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凌笑居高臨下地盯著秦洛問道。像是在審訓一個犯人。

秦洛厭惡的看著她並不難看的臉,說道:「走進來的。我來這裡做什麼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沒必要向你解釋。」

「不會是偷偷溜進來的吧?門口的那些保安真是不負責任呢。要是有人在會所裡偷錢包怎麼辦?」凌笑冷笑著說道。

「夠了吧?」秦洛陰沉著臉低吼。

他真的怒了。這是他出來那麼久,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你-----」凌笑還想反擊。可是當她接觸到了秦洛的眼神後,竟然心裡有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就因為這一瞬間的耽擱,所以致使她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和秦洛的對峙氣勢大弱。讓她心裡後悔不已。

一個土包子,有什麼好害怕的?

「哎呀,你們倆怎麼一見面就吵架啊?」寧碎碎跟著走到秦洛的面前。嘻笑著和他打招呼,笑著說道:「大哥哥,還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秦洛對著她點點頭,他對寧碎碎並沒有惡意。這個女孩子相比較她的同伴,性格實在要好上不少。

正在低頭和人說話的管緒這才發現凌笑和人發生衝突的事情,見到那襲在這種正式場合非常搶眼的長袍後,表情也是不由得一僵。

還真是怨家路乍,沒想到諾大的燕京城,他們短短數天之內就見了三次面。

凌隕看到自己的妹妹又在和人吵架,冷酷的臉上不由得露些一絲苦澀的笑意。

這個妹妹,家裡也實在對她太寵溺了一些。

「凌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欺負你了?喂,先生,有沒有點兒風度啊?」

看到凌笑臉色難堪地和人對峙,她的兩個死黨理所當然的以為是秦洛這個大男人在欺負她們的好友。跑過來就不問青紅皂白的質問秦洛。

管緒走過來,看著秦洛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希望下次不會那麼碰巧。」秦洛掃了凌笑一眼,冷笑著說道。

「好像發生了什麼誤會?」管緒對秦洛的態度很是滿意。他越是表現的激動,越是證明這個對手的心智不夠冷靜成熟。

一個容易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是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

「我可不覺得這是誤會。只是希望,這位小姐以後盡量的離我遠一些。當然,我也同樣會這麼做。」秦洛說道。

「那才好呢。最好一輩子不要見面才好。」凌笑冷哼著說道。

管緒表情溫和的笑了起來,溺愛地拍拍凌笑的肩膀,示意她盡量少說話,把事情交給自己。凌笑一臉幸福的點頭。

「女孩子有點兒小脾氣,才更加惹人憐愛。你不覺得嗎?一點兒小誤會,還請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浣溪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希望我們下次有合作的機會。」管緒說話的時候,主動向秦洛伸出了大手。

他已經從李令西哪兒拿到了有關這個男人的資料,秦洛,藥王秦錚的孫子,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教師,林浣溪的緋聞男友。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想得到他的資料並不難,現在醫藥類的報刊和雜誌正連篇累牘地介紹太乙神針傳人出世的消息。

爬得越高,摔地越慘。名氣越大,影響也越惡劣。

這樣才好。想要以最短的時間完成奧墨研究室交代的任務,或許,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契機。

他已經想好要如此和秦洛搞好關係了。雖然他們之間可能還會有些隔閡,但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我不覺得我和你能夠成為朋友。我更不覺得我們有任何合作的可能。」秦洛的手下垂著,完全沒有去伸手和管緒握手的意思。

他不缺錢,為什麼要和這傢伙合作?

他看起來是很有人格魅力,但是,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魅力?這玩意兒自己也有啊。

你優秀,那是你的事。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要對你歡呼喝彩頂禮膜拜的。

管緒的手停留在半空,眼裡的殺機一閃而過,然後瀟灑地聳聳肩膀,抽回自己的手,對秦洛說道:「看來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

管緒佯裝對秦洛的冷落無所謂,但是,那幾個愛慕他的女人可受不了他被人這般的侮辱。

是的,秦洛的行為在她們眼中已經是侮辱了。

首先發飆的就是凌笑,她從小即對管緒死心塌地,也是愛他最瘋狂的女人。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許她可以容受。可是,發生在管緒身上,她就忍無可忍。

「土鱉就是土鱉,一點兒素質都沒有。別人主動向他伸手,他連如何回應都不清楚。都不知道誰帶他來的,跑到這種地方來丟人現眼。」

「就是。緒大哥,你幹嗎要和這種人握手?不怕髒了你的手呀?」另外一個單眼皮女孩兒也為管緒報不平。

「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髒兮兮的,看著就噁心----」這個圓臉女孩兒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在鼻子前煽風。好像秦洛身上正散發出什麼惡臭一般。

「你們不要這樣。大家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吵架啊。」寧碎碎一臉著急地在中間勸道。

「碎碎,你不要管了。交給管緒他們就好了。」李令西上前一步,小聲在寧碎碎耳朵邊勸道。

秦洛看著面前幾個劍拔弩張,一幅要上來和自己大戰三百回合的女人,笑著說道:「在你們眼裡,他是一朵花。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坨屎。你們憑什麼要求我和一坨屎握手?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秦洛話音剛落,幾人紛紛變臉,表情陰沉到了極點。

「你必須給管緒道歉。」凌笑指著秦洛說道。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突然迎面襲來。

啊-----

凌笑驚叫一聲,然後她被她銀光擊了個正著。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全部都被水沾濕,顯得無比狼狽。

王九九手裡握著一個空杯,一臉冷傲地站在秦洛身後,眼神不善打量著面前的幾個不懷好意地男女,說道:「你們必須要向秦洛道歉。」

「你怎麼隨意用水潑人?」凌隕看到妹妹受傷,冷喝出聲。他快步走過去,用自己的衣袖幫妹妹擦拭臉上和水珠。

「她應該慶幸。如果不是手裡拿著杯子。我就用耳光煽人了。」王九九眼裡閃碩著凶狠的光,一臉彪悍地說道。

「別逼我對女人動手。」凌隕努力的壓抑心中的怒氣,聲音低沉地說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王九九冷聲說道。

「------」如果不是妹妹正趴在自己懷裡哭,凌隕差點兒要衝上去揍人。

「你就是這個土包子的女人?品味還真是奇特啊。」

「一個罵人。一個打人。還真是天生一對。我就不明白了,名媛會怎麼會讓你們這種人進來的?」

「為什麼不許我們進來?名媛會是你們家開的嗎?」虎妞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了出來,粗聲粗氣地喝道。

「就是。有些人沒什麼見識,卻喜歡到處耀武揚威。」站在虎妞身邊的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女孩子,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非常文靜。可是說起話來卻像是針一般的扎人。

「九姐,要動手招呼一聲。咱們不主動惹事兒,可也不代表咱們可以被人欺負。」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陽光男人笑嘻嘻地說道。

他們同是一個大院出來的,現在出了事兒,自然要跑過來幫場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秦洛所站的位置是大廳門口,人群最邊沿的位置。

可是因為發生了衝突,這兒儼然已經成了眾人圍攏的中心。

管緒看著站出來幫秦洛的王九九,以及又站出來幫王九九的一群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過臉看了看李令西,見到他臉色陰鬱地搖頭,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心裡歎息一聲,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強硬的後台。

管緒處變不驚,他的臉上再次堆滿了和煦迷人的笑容,抬眼看著秦洛,笑呵呵地說道:「一點兒小誤會,卻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如果破壞了主人的宴會,那就是我們的大罪過了。不如這件事就此揭過吧。呆會兒我敬大家一杯,怎麼樣?」

那些認識管緒的女人,自然知道這是燕京幾年前很有名氣的萬人迷。

那些不認識管緒的女人,也被他鎮定自若俊朗儒雅的氣質所迷倒。小聲地議論著,打聽這個男人的身份。

一瞬間,管緒就成了全場人的焦點。

秦洛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站在他身邊的王九九已經冷喝道:「笑什麼笑?道歉。」

第九十八章、仇煙媚!

這裡屬於名媛會所的一角,一個稍微靜謐的空間。雖然面積不是很大,遠遠沒辦法和外面那面積達到數千平方的宴會大廳相比較,但是房間裡面的裝修擺設卻非常的精緻考究。遠非外面的裝修佈局可比。

房間裡面只有三個人,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有些人喜歡站在陽光下,有些人卻總是喜歡潛伏在陰影裡。

那個正對著射燈站著的是一個讓男人看過一眼就永生難以忘懷的女人。她的臉蛋很精緻,但是,卻不是她身體最惹人注意的部位。

她的胸部很大。她的屁股很圓。她的腰肢很細。她的大腿很修長。如若一個女人能夠在這四個方面脫穎而出,即便她的臉長得難看一些,她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

更何況,她本人還長得一點兒也不難看。

當然,如果僅僅用這幾點兒來形容她的美麗,那又太粗俗了。

實際上,她最誘人眼神的還是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氣質。

她就那麼安靜地站著,就給人一種女王降臨般的成熟高貴感覺。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只要輕輕地咬破外面包裹的一層薄皮,她就可以滴出水來。

是的,這是一個全身上下都彷彿可以滴水的女人。

用泥巴捏成的男人,自然是極其渴望水一般女人的滋潤。

她正透過單方面可視的玻璃幕牆去觀注著大廳的鬧劇,臉上帶著彷彿充滿母性的慈愛笑意。無論誰看到她,都會有冰天雪地沐浴曖陽的舒適感。

「真是個霸道的女孩子呢。都說南方的女人資質好於北方,看來這話說得太武斷了。論溫婉乖巧,可能南方稍勝。但是若比起擔當事情的勇氣和那股潑辣勁兒,北方女子可是更勝一籌。這個女孩子我看著就很喜歡。」女人抿了口杯子中的紅酒,輕笑著說道。

「能讓煙媚看中的女孩子,還真是少見。」一個充滿磁性魅力的男聲說道。

那人坐在房間唯一的一塊兒陰影角落裡,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手裡端著酒杯,姿態懶散地斜躺在沙發上。

可就這麼一個不算正經的坐姿,以及他說話時漫不經心的腔調,卻給人一種萬事皆瞭然於心的自信感覺。

「我覺得她比不過媚姐。」一個樣貌俊秀如女孩子的男人出聲說道。他看著仇煙媚時的眼神很特別,很貪婪,卻不夾雜任何情*欲。就像是一個孩子的視線總是不捨得離開母親的身影。

「小照,是不是在你眼裡,只要比我小的女人,都沒有我有魅力?」仇煙媚把視線轉移到聞人照臉上,看著他如花一般美艷的臉輕笑著說道。

她對這個男孩子還是很有好感的。當然,單純的人都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是----也不是-----」聞人照一臉尷尬。白皙的俊臉一下子就佈滿了紅潤。

他知道,仇煙媚肯定從哪個途徑瞭解到自己喜愛熟婦這一癖好。所以才有此一問。

「這樣的話,我不是佔盡了便宜?比我年輕的沒有我有成熟,比我年長的又沒有我好看。我在小照的心目中就成了第一美人了。」女人並沒有在剛才的那個問題上糾纏,像是幫聞人照解圍似的,輕笑著打趣自己。

「反正,我就是覺得媚姐好看。」聞人照紅著臉坦白。

這倒不是假話。他確實不能在王九九身上找到母性特有的柔和慈愛的那種情愫。

「煙媚來燕京短短數日,便已芳名遠播。稱為第一美人也並不為過。」陰影裡的男人笑著說道。

「比起聞人牧月如何?」

「她比你美。」男人的答案讓人意外,並沒有說些『春蘭秋菊,各有擅長』之類的客氣話,很是直接犀利地做了個比較。

「那大少還說我是第一美人?這不是當面說謊嗎?」仇煙媚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話而生氣,仍然粉面含春眼帶笑意地說著話。

「我喜歡的女人是她,自然覺得她最美。如若我覺得你最美,那麼,我喜歡的女人就該是你了。第一美人不能以我一人之眼光來決斷,應該以眾人的眼光來做評比。論燕京男人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你要強上一些。」男人笑呵呵地說道。

「唉。大少這麼一解釋,反而讓我知道,我和聞人牧月的差距了。如果拿花來做比方的話,她是天上的月桂,高高在上,觸手難及。我充其量就是人間一牡丹,稍一努力,或許就能夠採摘到手。」仇煙媚輕聲歎息著說道。「有了希望,就有了親近感。像牧月那樣的女人,怕是只能讓人絕望吧。」

「這樣的事情,沒辦法爭一個長短的。」男人溫聲說道。

他出手指了指大廳中央,說道:「但是,我知道,如果煙媚再不出去救場的話,你為了向燕京傳遞自己接管名媛會這個消息而特別舉辦的酒宴就要搞砸了。不要小看王家女人的能量啊。」

「姓王嗎?能讓大少記住的人,看來來歷不凡啊。正準備去見一見這個彪悍地女孩子。」仇煙媚點頭說道。

等到她拖著曳地紅色長裙款款而出,裸露出來的大片後背在眼簾裡消失不見時,聞人照才一臉失落地收回視線。

「現在,小照可以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了吧?」坐在角落裡的男人突然間出聲問道。

「啊。縱橫哥,你看出來了?」聞人照驚訝地說道。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你那張臉,就是活生生地情感識別圖。你看到他時又驚又怒的樣子,怎麼會不讓人懷疑?」男人輕笑著搖頭。

「嘿嘿,我已經努力的克制了。以為你們都沒有看到呢。」聞人照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就是姐姐喜歡的男人。秦洛。」

「哦。原來是他。也姓秦啊?看來我們還是本家了。」男人在黑暗中的眼睛灼灼發亮,很快的,那亮光就突然間消失。

「縱橫哥,你不生氣?」聞人照認真地看著秦縱橫的臉,見到他仍然是一幅不慍不火的表情,他很是失望。

不是說,任何男人在面對自己的情敵時,都是非常氣憤的嗎?

「生氣?為什麼要生氣?」秦縱橫反問道。

「他搶走了姐姐啊。」聞人照說道。

他滿心期待著,秦縱橫大怒之下能夠突然間站出來給秦洛雷霆一擊。那樣的話,他當日受到秦洛折磨的大仇就可以得報了。

「是嗎?」秦縱橫不容置否地輕笑。

傻孩子,你姐姐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麼普通的男人?

她只不過隨意找了一個拒絕的借口而已,雖然拙劣,卻很實用。

聞人牧月,你這麼驕傲的女人,要是有一天,他宣佈主動放棄你,你要怎麼辦?

那個時候,你就順從上天的安排吧。

我是為你而來這個世界的,也只有我才能夠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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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個帥哥,管緒一直生活在女人的追逐和討好中。

他以為,全天下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就一定會手到擒來。

這也是當年林浣溪突然間逃離他設置的情感陷阱,讓他大發雷霆的原因。

可是,今天卻有個女人這樣的對著他吆喝:笑什麼笑?道歉。

即便他的涵養再好,這個時候也實在沒辦法再接著笑下去了。

管緒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盡量讓自己看著她時的眼神平靜一些,不要表現的太凶光畢露。說道:「小姐,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歉意。大家同在一個圈子裡面,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因為一點小誤會而鬧得這麼僵硬吧?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給點兒薄面。這件事就此揭開,好不好?」

「你是誰?我連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給你面子?剛才你們一群人欺負秦老師的時候,怎麼不給他留點兒面子?」王九九冷笑著說道。

王九九取飲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恥高氣揚的站在秦洛的面前。對著他指指點點,那臉上的表情以及戲謔的眼神當時就讓她的心裡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了。

等到她走近一些,聽到那些人的對話,以及逼迫秦洛道歉時,她就徹底的憤怒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面子。

特別是他們這個層面的人,更是死要面子。誰要是讓誰丟了面子,兩個家族甚至有可能會成為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是,既然你們想拿走秦老師最重要的東西,那麼,我就把你們視若珍寶的尊嚴狠狠地踐踏在地上。

寧願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女人倘若發起飆來,根本就沒辦法用常理來衡量。

「我要是不道歉呢?又怎麼樣?」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管緒?

他被這個女人連連逼迫,也到了暴發的臨界點。

聽到她說自己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話,他也乾脆不再顧忌對方的家世背景了。

退無可退,就算是拿雞蛋碰石頭也在所不惜了。

「小時候,就有人告訴我,做錯事情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如果犯錯的人不願意自己懲罰自己,那就由別人代勞好了。」王九九說著,就大步往管緒走。

她不介意在管緒那張英俊的臉上煽兩耳光。這樣的事情她也完全能夠做得出來。

秦洛一把拉住王九九的手,在對方即是羞澀,又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看著他時,秦洛笑著說道:「在我小時候,也有人告訴我。再孱弱的男人,在打架的時候,也應該站在女人前面。」

第九十九章、名媛之主!

秦洛的話丟進人群,像是往平靜的湖面丟了一顆炸彈,引起了一輪激烈的議論。

能夠參加這種級別宴會的人,家裡非富即貴。而有錢人或者有權人,他們不喜歡撕破了臉面當眾爭鬥的。在他們看來,那是一件非常沒品味的事情。

他們更喜歡暗地裡使用陰謀詭計解決對手,殺人不一定非要見血。

而秦洛和王九九卻完全沒有一個有身份的人應該有的覺悟,他們覺得自己心裡不舒服了,就挽起袖子想要和人打架。

不過,稍有不同的是,王九九確實是想要和人打架。她學過幾年軍體拳和擒拿術,身術還算是不錯的。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而秦洛則是想要惡懲一下對方,譬如用銀針刺一下他們的氣門穴或者用手指頭按他們腰間的膀胱經-----

任何時候,都不要得罪一名醫生。特別是一名中醫。因為他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管緒看到秦洛向自己走來,倒是豪不擔心他能夠給自己帶來任何程度的傷害。

無論是論個頭,還是論體格,秦洛都不如他。更何況,他已經是跆拳道藍帶。為了完成奧墨實驗室交代的『屠龍』計劃,他又經過一年的嚴格體能訓練。

他已經在腦海裡想好了,要如何讓這個狂妄無知的小子在人前丟醜。

雖然這與他的本意不符,按照他的想法,他更想把他收買,拉他進入自己組建的華夏名醫堂的。可惜,事情的發展已經讓那種可能性降底為零。

「讓我來。」凌隕出聲說道。他伸手拍著妹妹的肩膀,示意她站了起來。

凌笑淚眼婆姿,一臉怨恨地盯著王九九。

涉世末深,處於花季的少女總是容易被人利用。她是為了維護自己深愛的男人,王九九也同樣是為了這樣的目標。

聽到凌隕說他要出手,管緒就微笑著退讓到一邊。

凌隕是現役軍人,雖然打架可能對他有點兒影響。但是,他為了給妹妹出一口惡氣。做點兒過激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背後的家族,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擦屁股的能力。

雖然身穿裁剪合身的西裝,但是仍然難掩凌隕的軍人特質。

表情冷酷,身材挺拔,劍眉飛揚,蓄勢待發。他大步向秦洛走來,一臉無懼的樣子。

看到這個渾身上下充滿著鋼硬美感的男人,在場不少名媛淑女的身體就開始發軟,下身開始變得濕潤了。

「他是誰啊?好MEN。」

「挺不錯。符合我的胃口。」

「LILY,比你們家那個小白臉好多了吧?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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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小聲地交談著,凌隕聽到了些內容,目光如刀子般冷洌地掃了她們一眼,眉頭卻皺地更深了。

「你應該道歉。」凌隕站在秦洛面前,說道。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我只知道,你欺負了我妹妹。」

「那就沒辦法談了。我只知道,是你妹妹跑來欺負我。」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既然沒法談。那就不要談了。」凌隕說話的時候,突然一把抓向秦洛的肩膀。

這屬於軍中擒拿術的一招,如果秦洛的肩膀被他扣住。他只需要一發力,就能夠把秦洛給扛在肩膀上,然後像是丟沙袋一般的把他遠遠丟開。

他的速度很快,秦洛卻又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如何躲閃似的傻乎站地站在哪兒。

於是,秦洛的肩膀被他抓了個正著。

第一步順利完成,當他的身體快速向秦洛移動。只要用肩膀靠近他的身體,就能夠把他給扛起來。

這個時候,秦洛動了。

在宴會大廳那明亮的水晶吊燈的照耀下,只見秦洛的手心銀光一閃。

然後,凌隕搭在秦洛肩膀上的左手便閃電般縮了回去。

秦洛乘勢追擊,銀針再次扎向他的腰眼。

凌隕這一次反應的快,向後連退三大步,才避開秦洛的銀針。

當他想要反擊的時候,這才發現,他被銀針扎中的左手竟然沒辦法舉起來。

甚至,他連拳頭都不能握緊。

像是得了中風症似的,那隻手突然間就沒有了知覺,不受他的控制了。

「你----做了什麼?」凌隕滿臉驚疑地看著自己的左手,不可思議地問道。

「哥,你的手怎麼了?沒事吧?」凌笑看到哥哥不再攻擊,反而一臉恐怖的抬著自己的手看。他的左手也像是沒有了神經似的,動也沒辦法動。驚慌地問道。

再大的委屈,也不及哥哥的安全重要。

「凌隕,你沒事吧?」李令西問道。

「怎麼回事兒?」管緒擔心秦洛再次出手,自己用身體擋在凌隕前面。一臉關心地問道。

「我的手動不了。」凌隕說道。

嘩!

全場嘩然。

大家之前並不看好秦洛和凌隕之間的戰鬥。一方是威風凜凜的戰士,另外一方是身穿長袍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個病鴨子似的瘦弱男人。局勢應該一面倒才對。

可是,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僅僅只有一個回合,凌隕的一隻手竟然就癱瘓了。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這些旁觀者竟然沒看清楚秦洛是如何出手的。

「放心吧。沒什麼大礙。只是要麻上半個鐘頭而已。」秦洛說道。

又把視線轉移到管緒身上,瞇著眼睛笑著,說道:「你要不要也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受林浣溪的影響。秦洛對凌隕沒有什麼成見,對凌笑也只是覺得這女人說話太刻薄。而對管緒,卻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樂意奉陪。」

管緒笑著點頭。

秦洛和凌隕的過招,他看地很清楚。他知道,秦洛手裡的那根銀針是他獲得戰鬥勝利的主要原因。如果自己先下手為強,一出手就把他手裡的銀針搶走,或者說,根本就不給他發揮銀針的機會。他還如何是自己的對手?

「兩位公子先停一停,給煙媚一份薄面可好?」突然間,一聲清雅風韻的女人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了出來。

接著,圍觀的人群向兩邊分開。一個身穿紅色拖地晚禮服的女人像是檢閱部隊的女王似的,從容優雅地從過道中間走了過來。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這個女人的到來,彷彿讓大廳頂端吊著的繁瑣水晶燈具突然間變得灼眼起來。

蓬蓽生輝這個詞語,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你是誰?」王九九警惕地看著這個煙視媚行的女人,出聲問道。

太漂亮的女人,總是讓她沒有安全感。

允許你漂亮,但是,請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

仇煙媚一臉玩味地看著王九九,笑著說道:「聽一位朋友說你姓王?」

「我叫王九九。」王九九說道。

「不錯。很有趣的女孩子。一定很讓人喜歡。」仇煙媚笑著說道。

「但願如此。」王九九看了一眼秦洛,說道。

仇煙媚像是一下子就瞭解了王九九地心事似的,點拔著說道:「在感情方面,有些男人是真傻。有些男人是裝傻。無論他們屬於那一種,只要你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必然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

王九九倒是被這女人的話給搞糊塗了。她不清楚她的身份,卻跑出來周旋他們的矛盾。她們素不相識,她卻像是對自己很有好感似的,言語之間很是親近。

「你是?」王九九再次問道。

「仇煙媚。從今天開始,名媛會將會由我來負責。以後,還要請大家多多支持。」仇煙媚的視線掃視全場,一臉笑意地說道。

仇煙媚的話音剛落,充斥全場的議論聲突然間停了。一瞬間,宴會大廳安靜的有點兒詭異。

對於在場不少聰明之士來說,這句話所帶來的消息量非常豐富。所以,他們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思考。

誰也沒有想過,名動燕京的名媛會竟然是由來自南方的仇家秘密舉辦的。

以前的名媛會老闆身份撲朔迷離,從末在人前表示身份。現在,她們突然間高調亮相,這又代表著什麼?

那些不明底細的人卻又震驚在仇煙媚『燕京第一熟婦』的身份,沒想到這個早已經名動京華的神秘女人會突然間現身。而且,還是名媛會的老闆。

「今天是為我上任所舉報的慶祝酒會,也是煙媚想和大家見面交個朋友的歡慶酒會。幾位能不能給煙媚一點面子。這件事就此揭開。如何?」仇煙媚那雙漂亮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似的,一臉期待地看著場地中間發生矛盾的幾人。

「在別人的慶祝酒會上出現這樣的衝突,實在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管緒呆會兒自罰三杯,還請仇小姐不要介意。」管緒一臉笑意地說道。

仇煙媚的到來,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幫管緒解了圍。

如果沒有必要,他實在不想太引人注目。那樣的話,對他的計劃非常不利。

再說,這個女人他也得罪不起。

「謝謝管少的體諒。呆會兒我敬你一杯。」仇煙媚微笑著點頭。

「這位朋友,你怎麼說?」仇煙媚又轉過臉來看著秦洛。她看地出來,王姓女孩兒發飆完全是為了他。

所以,解開這場爭執的關鍵也就在秦洛身上了。

(PS:端午節到了,祝兄弟們節日快樂。好好地陪家人過節吧。好好地給老柳投票。哈哈。)

第一百章、不能做朋友,那就做對手!

秦洛轉過頭看向王九九,她微微對自己點頭。意思是說,這件事完全由你做主。是戰是和,都由你來決定。

秦洛心中暗自感激,看著一出場便成為眾人焦點的仇煙媚,笑著說道:「今天是仇小姐新上任舉辦的慶祝酒宴,我也不好意思過度打擾。」

仇煙媚點了點頭,對秦洛的善意表示感謝。

「但是,他還欠我一個道歉。」秦洛的視線轉移到管緒臉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管緒臉上的笑容一僵,臉色再次變得難堪起來。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傢伙這麼咄咄逼人。抓住人的痛處就不願意放手,跟條瘋狗一樣。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這種人啊,更像是個逆來順受的小白臉。看來,以前自己還真是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

仇煙媚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斂去,漂亮的鳳眼灼灼有神地盯著秦洛,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秦洛肯定地點頭。既然不能成為朋友,那就做對手吧。

做為一個合格的對手,應該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倒對方。

「現在?」

「現在。」

仇煙媚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管緒,臉色不善地說道:「管公子,還請你先解決好你們之間的恩怨吧。如果是你這方理虧的話,他也僅僅是需要一個道歉,你就給他吧。」

管緒一臉錯愕。他沒想到仇煙媚翻臉就不認人。剛才還說要敬自己一杯酒,轉眼間就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僅僅是需要一個道歉而已。都是在圈裡混的人,難道不知道道歉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嗎?

代表著自己和秦洛的爭鬥錯誤的一方是自己。代表著爭鬥的結果是自己徹底認輸。

還代表著,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掃地。

這樣的結果怎麼能夠讓人接受?

「怎麼?很為難?」仇煙媚面無表情地看著管緒,說道。

「仇小姐,我並不是不願意道歉。如果是我錯了的話,我道歉是理所當然。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是我的錯誤。」管緒耐著性子解釋著說道。沒辦法,他得罪不起這個權勢滔天的女人。

「可是,他覺得是你錯了。」

「只是一面之辭。」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仇煙媚問道。

管緒為之語塞。不用問他也知道,肯定是凌笑跑過來找人麻煩的。

凌笑不忍看到管緒為難,站出來說道:「和管緒大哥沒有關係。是我的錯。道歉的人應該是我。」

「笑笑。」寧碎碎抓著凌笑的手說道。

「沒事兒。道歉而已。」凌笑強笑著說道。

她如此的作賤自己,只是為了保全她愛的男人尊嚴。

管緒拍拍凌笑的腦袋,笑著說道:「好吧。看來確實是我妹妹的錯誤。我代她向秦洛道歉。」

果然,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取得的效果是非常完美的。

凌隕看著管緒,一幅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感激模樣。而凌笑,卻幸福的捂臉哭泣起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那些隨著他們過來的人,也為管緒願意擔當事情的人品所征服。

他向秦洛一個人低頭,卻贏得了一個圈子的死心塌地。

有些人就是這麼的危險,他總是能夠在遇到危機時尋找反擊的機會。

管緒看著秦洛,再次說道:「我為我妹妹的無禮向你道歉。請原諒。」

說完,他對著仇煙媚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感謝仇小姐的盛情款待,管緒銘記在心。」

然後,在全場人的注視下,管緒領著他的那個小圈子的人轉身離開。

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而且,他也沒辦法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寧碎碎走在最後面,欲言又止,想和秦洛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快步向外面走去。

「他很危險。」王九九看著管緒離開的背景,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

太剛硬的對手容易折斷,太柔軟的對手沒有殺氣。這種能屈能伸的對手,才是最能給人致命一擊的恐怖存在。

王九九再不多言。男人間的戰鬥,女人最好少做主張。

王九九給秦洛介紹她的朋友們,同樣出身軍區大院的丫頭、狗熊、子彈頭,還有工兵。

丫頭就是那個戴著眼鏡的清秀女生,老爹是上將級的人物。狗熊是一個大塊頭,是軍區副參謀長的兒子。子彈頭和工兵是兄弟倆,也同樣出身軍官世家。

當然,沒有點兒身份,也沒機會進入這個圈子。

因為王九九對秦洛的態度,所以,他們和秦洛說話時就格外的親熱。

一群人正要找個角落裡說話聊天時,仇煙媚在後面出聲喊道:「兩位請稍等。」

秦洛和王九九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仇煙媚。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女人還要做些什麼。

剛才秦洛擺明了沒有給她面子,難道她是來找麻煩的。

這樣想著,王九九情不自禁地又跨前一步,擋在了秦洛的前面。

仇煙媚手提長裙向兩人走來,豐腴有致的身體給人極度的誘惑感。在場不少自控力差的年輕男人看著她曼妙的身體都在偷偷地嚥口水。

「煙媚初來燕京,很高興能夠認識兩位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不嫌棄的話,還希望能和你們交個朋友。」仇煙媚說話的時候,主動向王九九伸出了自己塗抹著黑色指甲玉的纖纖玉手。

秦洛倒是沒有表現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性格特質。但是他剛才和人打架時不慌不忙,一切盡在掌握的鎮定感給了她極深的印象。

而且,能夠一招致敵,想必這份身手也是非常不錯的。

至於王九九,她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凌厲和倔強都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可惜,自己背負著家族的責任,跳進這個社會的大染缸裡面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稜角和對愛情的執著。

而她,卻仍然是一塊兒末經雕琢的璞玉。

王九九愣了一番,還是伸手和仇煙媚握了握手。

然後仇煙媚又把那隻手伸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小帥哥,還末請教大名呢。」

「我叫秦洛。」在周圍一群人的嫉妒下,秦洛抓住這女人的手握了握。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京城新貴會主動結交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秦洛?哦,和我一個朋友同姓呢。有機會的話,你們應該認識一下。」仇煙媚笑著說道。

「希望吧。」秦洛點頭。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朋友要招待。有機會的話,多多聯繫。」仇煙媚笑著說道。

「好的。」秦洛和王九九點頭。

仇煙媚轉身走了幾步後,身體突然間定格,然後對著秦洛招了招手,說道:「秦洛,我有句話想單獨和你說,不知道方不方便。」

秦洛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沒關係。很方便。」

就算你說有件事想單獨和我做,也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的秦洛就是一頭飢不擇食的綿羊,為了能夠早日擺脫處男的帽子,他已經不再挑剔對方是什麼人了。只要是女人就好。

秦洛走過去,仇煙媚的身體靠近他。他立即聞到一股馨人的香味。這種味道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是香水和女人體香的混合體。聞之不會讓人沉醉,只會讓人想入非非。

「代我向你的傾城姐姐問好。」仇煙媚在他耳朵邊小聲說道。

「傾城?」秦洛一愣。

「厲傾城。」仇煙媚說完,再無停留地轉身離開。

秦洛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他終於明白剛才為何仇煙媚突然間要幫自己了,原來她認識厲傾城。

可是,這不可能啊?

厲傾城雖然也有點兒小實力,但是,她只是醫科大學的一個教師,一家美容院的老闆,一家美容公司的第二大股東。第一股東就是自己。

在來的時候,王九九就向自己介紹過名媛會的背景和實力。

這個仇煙媚是名媛會的新上任老闆,後台背景想必是驚人的。她怎麼會和厲傾城扯上關係?

「怎麼了?」王九九走到秦洛身邊,低聲問道。

「沒什麼。她請我向一個朋友問好。」秦洛說道。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好的。」

下了樓,王九九卻沒有去取車,而是說道:「秦老師,我們隨便走走吧。我把車子留給虎妞了,晚上我準備回學校住。」

「好的。」秦洛答應了。

夜已深,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空氣有點兒悶熱,陰沉沉地,像是快要下雨一般。

但是,這並不能影響都市男女對夜晚的喜好。他們走過的地方燈火輝煌,他們所到之處歡聲笑語。

「九九,謝謝你。」秦洛笑著說道。今天晚上王九九再次站出來幫他出頭,讓他有種做小白臉的感覺了。

「謝什麼啊?以後不許和我這麼客氣。」王九九歡快地說道。只是和秦洛這麼簡單地並肩走在一起,她就覺得開心。

「我是擔心會給你帶來麻煩。」

「放心吧。你忘記我的身份了?雖然我爸對我管得不嚴,不能開漂亮的跑車,不許拎名貴的包包,不能刷沒有限度的信用卡。但是偶爾揍幾個不長眼的毛賊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她的嘴裡,管緒之流就淪落成為『不長眼的毛賊』了。

「而且,我不允許他們欺負你。」王九九轉身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

女孩子執拗的眼睛裡,有著某種讓人迷醉的東西。

(PS:今天在外面忙乎了一天。只寫出來一章稿子。明天三章吧。)

第一百零一章、步步緊逼!

秦洛和王九九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醞釀良久的雨點終於落了下來。

北方的雨也要比南方的有氣勢一些,一開始便是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那磅礡的雨勢彷彿要把這個世界給淹沒一般。

瀰漫的霧氣造成行人視物困難,即便站在一起,秦洛都沒辦法看清王九九近在咫尺的俏臉。

晚歸的情侶手牽著手從他們面前跑過,腳步輕快,裙擺飛揚。臉上的笑容如綻放的白蓮,在雨中吟唱出一首青春的歌曲。

王九九滿心歡喜地看著外面越落越急的雨點,也盡量不要把這種快樂表現在臉上。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去啊?」

「沒關係。等會兒雨就停了。」秦洛笑著說道。因為雨下太大的緣故,學校門口連輛出租車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讓秦洛步行回到林家別墅,那才真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嗯。那我陪你等。」王九九說道。

秦洛看著王九九身上單薄的裙子,說道:「你還是先回宿舍吧。小心著涼。」

燕京的夜晚原本就有些涼意。又下這麼大的雨,自然帶動了氣溫的下降。王九九身上只穿著一條長裙,胳膊和小腿全都裸露在外面,自然很難承受這寒氣的侵襲。

「我怎麼能做這麼沒有義氣的事兒?」王九九笑著拒絕。她倒是希望這雨下地越久越好。有些話,她一直沒辦法問出口。

或許,給她多一些時間,她就能夠準備的足夠充分。

有兩件事非常困難。一是問別人『你愛我嗎』,另外一件事就是對人說『我愛你』。

「可是,會感冒的。」秦洛說道。

王九九白了秦洛一眼,說道:「感冒怕什麼?反正我面前站著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

「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好吧。我不否認這一點兒。可是,就算是這樣,病了終歸是不好的。會降低人體的抵抗力。」秦洛勸道。

王九九就有些糾結了。這男人怎麼跟塊木頭似的?

做為一個淑女,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你就讓我留一點點矜持好不好?

像是心裡有什麼怨氣似的,王九九直截了當地說道:「不回去。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

「------」秦洛詫異地看了王九九一眼,夜色下,女孩子的眼神毫不退讓的和自己對視,秦洛的心就開始慌亂起來。像是做賊心虛似的,趕緊把視線給轉移開來。

「你冷不冷?」秦洛沒話找話地說道。做為一個處男,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現在的局面了。

「冷。」王九九盯著秦洛的臉說道。

既然你這麼問我,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這下子,我倒要看你怎麼辦?

「這----」秦洛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長袍,說道:「如果我把衣服脫給你,我也會冷。」

「-------」

王九九鬱悶的吐血。那有這麼回答的?

骨子裡的倔強像是在雨水中快速生長的青苔,一下子就蔓延全身。她像是個不屈的鬥士似的,說道:「沒關係。我能扛得住。反正你是醫生,就算我病倒了。你也一定會治好我的。對不對?」

說話的時候,她還特意的咳嗽了兩聲。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女人若是不要臉了,整個宇宙都沒有對手。

於是,秦洛就敗給這女人了。

他一邊解衣服一邊說道:「真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

「你可以不用脫的。」王九九說道。她跨前一步,把身體貼在秦洛身上,說道:「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了?

曖玉溫香入懷,下巴抵在女孩子的秀髮上,呼吸的是帶有水果味的洗髮水香氣-----秦洛的雙手高高舉起,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或許是這孤寂的雨夜給了她莫名的勇氣,讓她覺得這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倆個人。所以,原本不敢說的,或者說暫時不能說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王九九的心臟砰砰地跳著,讓她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太主動了?

可是,如果不主動的話,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女人都是很容易蒼老的。每浪費一天時間,能夠陪他的時間就短了一天。

現在,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感情,就等待著他的選擇了。

接受,或者拒絕。

愛,或者不愛。

她需要一個答案。或者有些倉促。可是,至少要讓他明白。自己是喜歡他的。

即使他把自己推開,她所面臨的仍然是等待的命運。那也要讓他知道,自己是在等他。而不是在等其它的任何人。

一秒。兩秒。三秒----

在雨點撞擊水泥地面的滴嗒聲中,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可是,秦洛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身體僵硬地崩直,雙手平舉在半空中,仍然沒有放下來摟緊她的意思。

從小到大,王九九都給人獨立自主的性格。無論任何事情,她都是努力的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

很多事情,她也處理的很好。

她一個人就能夠做很多事。可是,有一件事卻是需要兩個人來共同努力的。

那是愛情!

時間每過一秒,王九九的心便下沉一分。這一刻,她才真會的體會到深夜的寒意。

她覺得,她貼在她胸口的臉,她沒有遮掩的雙手,她裸露的小腿,她的後背-----還有她的心臟,她的肝,她的肺腑,由內至外,都透骨的涼。

王九九在心裡輕輕歎息。

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怕是要失敗了。

他的猶豫,表明他不願意接受自己。

不接受,那就是不愛。

軍人的女兒,骨子裡流敞著軍人殺伐果斷的軍人作風,原來並不適合用在愛情的戰場裡。

王九九動了,她準備從秦洛的懷抱裡爬起來。

這種一廂情願的擁抱,她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就在這時----

不知道是秦洛的雙手舉在半空中太累了,還是他覺得做為一個紳士,他理應抱緊懷中的女孩子。

於是,他的雙手垂了下來。輕輕的,彷彿害怕驚嚇到她似的,貼在了王九九的後背上。

在曖意充斥身體的瞬間,趴在秦洛懷裡的王九九無聲抽泣。

這個剛剛出生時都沒有哭啼出聲,只是圓睜著漂亮的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這個陌生世界的女孩子,這一刻,淚流滿面。

她不奢望這是一個承諾,她只是希望,希望在自己說『我愛你』的時候,他沒有慌張的逃避。

至少,給我一點點兒希望。

*****************************

秦洛在教室的走廊間走動,問道:「我上次講過健康的四大基石。那位同學還記得那四大基石是什麼?」

「心態平和、營養均衡、適量運動還有充足的睡眠。」有同學出聲答道。

「嗯。回答正確。如果能夠做到這四點,是很難生病的。所以,我認為,養大於醫。防大於治。懂得養生的人,無病無災,一般都是很長壽的。但是,天氣變幻,世事無常,一個人若想要做到不生病,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給病人開藥的時候,一定要尋找病根,從根緣處尋找病因------」

秦洛正侃侃而談的時候,教室的後門突然被人推開。然後,在系主任郭仁懷的帶領下,一群金髮藍眼的外國人便進入了秦洛的教室。

秦洛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些人肯定就是美國天森大學來首都醫科大考察的代表團了。

按照慣例,其它院系領導接到代表團的考察時間時,一般會如臨大敵。抓上那個主講老師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出一點兒出差。甚至,有的老師還要提前在院系領導面前把要講的內容翻來覆去的演講,供他們找出其中的不足之處。

而秦洛竟然豪不知情,直到這些人走進教室,他才明白原來今天就是代表團訪問的日子。

看來,自己在中醫研討會上當著副部長的面捅郭仁懷一刀的事情,已經通過別人的嘴傳到他的耳朵裡面了。這一次,他是赤裸裸地等著看自己出醜來了。

因為秦洛的課程深受學生歡迎,每次他講課都是教室爆滿。所以,這些人進來後,想尋找一處座位或者一個站立的位置都很困難。

郭仁懷皺著眉頭掃了一圈,見到一個空位都沒有。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似的,對著最後面的一排學生說道:「大家起來站一站,為我們的客人留一排座位。」

在他的眼裡,這些學生遠遠無不及這些外國友人重要。

他們站一站沒有什麼,要是讓這些國外友人站著聽課-----像什麼話?還不是給我們偉大的禮儀之邦臉上抹黑嗎?

那些學生雖然不樂意,但是院系主任的要求,他們那敢違逆?他們能否畢業,畢業的成績是否優異,甚至畢業後的分配問題,都掌握在別人手上啊。

看到這一幕的秦洛皺起了眉頭,停止了正在進行的授課內容,看著郭仁懷說道:「在我的課堂上,一直都有先來後到的規矩。早來的學生有位子坐,遲到的只能站著。無論是誰,都沒有例外。」

外國人是人,華夏人就不是人了?他很是看不慣這種把外國人當爹的『奴才』作風。

聽到秦洛這麼說,那些被逼要讓座的學生立即就停止了動作,穩穩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們害怕郭仁懷,但是,他們愛戴秦洛。

(PS:抱歉,累朋友們久等。這一章從早上寫到現在,真是累慘老柳了。說實話,男女間愛愛很好寫,但是,男女間的戀愛卻非常難寫。想要把那種微秒的感覺寫出來,真的很難很難。

PS2:今天三更,說到做到。給老柳一點點時間。

PS3:魔術小漂他們搞了個YY歌唱比賽,獎品是《千金》的實體簽名書。願意參加的朋友可以在書評區報名。到時候,老柳也過去給大家送上一首《數鴨子》吧。)

第一百零二章、斗醫!

秦洛的意思很明顯了。這些天森大學的醫生代表團可以來聽教室聽自己講課,但是,他們必須站著聽。

他不會為了照顧這些國際友人的面子或者說為了自己國家『禮儀之邦』的牌子,而把自己的學生趕起來站著聽課,而把座位讓給他們。

這些學生學好了能夠發揚和繼承中醫,他們學好了又能怎麼樣?秦洛不喜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更不會做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情。

郭仁懷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似的,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說道:「秦老師,天森大學的代表團來我們學校參觀訪問,是我們學校的榮幸。怎麼可以讓我們的客人站著聽講?哪兒有這樣的道理?傳出去我們會被人笑話的。」

「我的學生可以站著聽,他們為什麼不可以?我歡迎他們來學校參觀,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們更加清晰直接地瞭解中醫。取長初短,中西醫總會有融會貫通的一天。」

「但是,我尊重他們在西醫上的專業,也請他們尊重我在課堂上的教師身份。如果他們想要聽我講課的話,就要遵守我的課堂規矩。在這個教室裡,他們的身份只能是學生。」秦洛一臉無懼地說道。

「秦洛,你-----」

「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我的課程會到此結束。」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

郭仁懷的臉色難堪到了極點,恨不得當場就和秦洛翻臉。

他有心想要立即帶著訪問團去其它的教室,可是,其它的教師也完全沒有準備。講一些言之無物的東西,可能會把訪問給搞砸了。

再說,他要是這麼把人帶走了。他不僅僅是在這一班學生面前丟醜,甚至連訪問團那邊都沒辦法交代。

「郭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兒?」代表團中的一個中年男人臉色陰沉地問道。

因為天森大學在大學界和醫學界的雙重地位,以及他們這次代表團的規格,所以教育部也派了一個廳長來陪同。沒想到卻在這兒吃了一個閉門羹。

「因為學生太多,我們可能沒有座位。」郭仁懷一臉難堪地說道。

被上面的領導訓斥,郭仁懷心裡更是把秦洛給恨地死地活來。可是對這樣的牛皮糖又實在沒有辦法。上次把他解雇後鬧出來的一系列事件,差點兒就讓他承擔很大的風險。

除非他主動提出辭職或者犯什麼大錯,不然,他還真沒辦法來懲罰他。

「你提前沒有安排好嗎?」中年男人凶狠地瞪著郭仁懷,低聲喝道。在代表團的成員面前,他們也要顧忌些顏面,不好當眾發飆。

「沒有關係。我們就站著聽課好了。我們應該尊重老師的決定。」一個臉頰瘦長,頭髮有些稀疏的男人說道。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套合體的西裝,戴著深度近視眼鏡。不苟言笑,看起來頗為嚴肅。

他的華夏話說的不錯,就是在發捲舌音的時候,舌頭有些不太靈光。

不過,他說的話大家都能夠聽懂。

接著,他又用英語把自己的決定給他的那些同伴講了。

那些人都一臉詫異,還有的人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以前,他們去華夏其它的醫學院參觀訪問時,都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他們的教師不僅僅提前把教室第一排的位置給空出來留給他們,還會提前在桌子上擺好飲用水以及用來記錄的筆紙----

他們的招待無微不至,非常的令人滿意。可是,今天竟然會有人讓他們站著聽課。

這個華夏人----不夠哥們。太不夠哥們了。

可是,既然代表團的團長都這麼決定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一個個站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等待著台上那個年輕的有些過份的老師講那虛無縹緲的中醫。

秦洛對著天森大學的代表團團長傑克博士點了點頭,感謝他對自己的理解。

真正有素養的人,會懂得尊師重道的重要意義。如果級別和權利凌架在知識和道理之上,那麼,這個國家是非常危險的。

雖然多了一群外國朋友,但是,秦洛也沒有準備因為他的到來就立即改變自己的授課思路和教程。他不會把自己已經講過的課程拿出來再重講一遍,以此博得學生們的『熱烈互動』。也不會把自己最拿手的課程給丟出來,那樣的話,可能會給學生造成學習上的端層。除非再用一節課的時候把這次的課接上,不然,學生是沒辦法跟上的。

因為教的是《中醫診斷學》,所以,秦洛總是喜歡理論聯繫實踐來傳授學生知識。有理有據,才能更容易讓學生記憶深刻。

「如四肢懶動,飲食減少,胸中滿悶。這很有可能是大氣下陷之症----」

「老師,我有問題請教。」那個傑克博士舉手說道。

「請講。」秦洛笑著點頭。這老外還挺好學的嘛。

「什麼叫做大氣下陷?大氣是指什麼?是指大口喘氣嗎?還是刮很大的大風?」傑克博士一臉認真地問道。

教室裡的學生都哈哈大笑起來,雖然有很多學生也不知道這個『大氣下陷』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知道,肯定不是這個外國老頭問的那樣。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看著傑克博士說道:「我們可以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的身體中,是什麼東西支撐著五臟六腑的運行?又是什麼東西把這些臟器固定在胸腔裡面,不致使他們脫落呢?」

「我們的《金匱要略》裡面有這麼一句話:五臟六腑,大經小絡,晝夜循環不息,必賴胸中大氣,斡旋其間。人體中,有股氣在胸中,主管肺的呼吸,支撐全身,振作精神。這就是大氣。也叫做精氣。精、氣、神,三者缺一不可。」

「可是,我們如何感受這股氣呢?」傑克博士淡黃色的眉毛皺成了S型。一臉不解地問道。

「脈搏的跳動。心臟的博起。都可以感受到這股氣的存在。」秦洛說道。

「可是,那屬於人體的自然反應。為什麼說是那股大氣呢?老師,你還有其它的方法可以證明嗎?」

秦洛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他掃了眼教室裡面的學生,問道:「誰帶了針盒?」

「我帶了。」依然坐在第一排的王九九說道。

「借我用用。」秦洛對著她笑笑。

王九九拉開包包拉鏈,取出一個精緻的針盒遞了過去。

她的包包像是個百寶廂似的,手機、錢包、MP3、茶水、針盒----只要是你所需要的,她都能掏出來一般。

接針盒時,兩人的指尖輕輕地觸碰。王九九像是觸了電般的,快速的縮手,小臉也不自覺的爬上一抹紅潤。

昨天晚上那曖昧的擁抱還索繞心頭,今天再次見面,還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芳心一陣陣甜蜜。

在她的努力下,她和秦洛的關係終於更進一步。

秦洛打開針盒,取了根一寸六分的員針,用酒精棉消毒後,下了講台向傑克博士走去。

「博士有沒有口乾舌躁,胸悶氣短,說話非常費力的感覺?」秦洛笑著問道。

傑克表情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他剛剛來到燕京,對這兒乾燥溫熱的天氣很不適應。所以,剛剛落地就患了上火症。

只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這就是他們中醫四診中的『望』診了。可是,自己的什麼部位露出了這樣的病症呢?

「在我們的中醫中,把人的體質分為陰、陽。又分為熱症和寒症。傑克博士就患了熱症。」秦洛解釋著說道:「如果傑克博士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診治一番。從這個診治的過程中,你也可以體會到這股氣的存在。」

「這就是你們華夏中的針灸嗎?聽說非常神奇。我很樂意品嚐。」傑克博士很有為醫學獻身的精神,絲毫不懼地說道。

甚至用上了『品嚐』這個字眼,看來,他把針灸當做一盤美味的華夏菜了。

「脫掉你的西裝外套。然後把你的手給我。」秦洛說道。

傑克博士把手裡的記錄本交給身邊的同伴,然後把西裝外套也脫了下來,把自己的手臂遞給秦洛。

「請解開你的袖子鈕扣。」秦洛說道。

傑克很是配合,很快就把襯衣袖口的鈕扣給解開。

秦洛把他的袖衣向上挽去,露出他毛茸茸的胳膊。

秦洛用手按了按,然後手持銀針,閃電般的紮了下去。

一個天森大學的女老師看到秦洛拿根細長的銀針扎進傑克博士的手臂上,嚇地尖嚇出聲。不斷地喊著『MYGOD』。

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傑克博士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似的,只是專注地看著在自己手臂上活動上的銀針時,又覺得神奇無比。

那麼鋒利的東西刺進肉身,怎麼會沒有疼痛感呢?

如果找不準穴位,自然會非常的疼痛。可是,如果能夠找準穴位的話,不僅僅不會痛,還會有非常舒適的感覺。秦洛自然不會犯下扎錯位置的低級錯誤。

秦洛的兩根手指捏針,輕輕地揉*搓著。針尖繼續在向肉體深處沒進。

「感覺到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感覺到什麼?」

「氣。一股冰涼的氣體在手臂上流竄。」秦洛提醒道。

傑克博士仔細地感受了一番,然後一臉驚喜地叫道:「啊。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它的存在了。像一條涼嗖嗖的小蛇在手臂裡竄來竄去。天啊,太神奇了。這就是大氣嗎?」

(PS:第二更。有紅票的同學幫老柳砸上。)

第一百零三章、誰也阻止不了我!

秦洛知道,他很難把陽虛陰虛,內功大氣之類的東西給這些外國人講明白。

他們的手術刀很鋒利,在動手術的時候,不會去辨認什麼穴位,全都一刀劃開。當然,經脈在他們眼裡也都是一根根血管而已。

就笑著說道:「這是大氣。也不是大氣。應該是人體內大氣的一個分流。我們中醫講究通經疏絡。經絡通了,病就除了。」

「哦。真是太神奇了。」傑克博士讚歎著說道。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接受了對方的讚美,說道:「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身體?」傑克仔細地感受了一番,立即覺得自己唇齒生津,體內的溫熱燥氣已經完全驅除,在那股涼流的引導下,整個身體都變得涼嗖嗖的。

「上帝。真是太神奇了。我的病已經好了嗎?」傑克一臉驚訝地問道。

「應該如此。」秦洛自信地說道。他都出動了太乙神針的透心涼了,再連一個上火症都搞不定,那可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太神奇了。」傑克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中醫博大精深之處,正在於此。」秦洛抓緊時間推銷中醫。如果能夠讓這些學院派的醫生率先接受中醫,那麼,中醫走向世界的道路又更近了一步。

「這是什麼針法?我要記下來。」傑克抓起自己的記錄本,一臉認真地看著秦洛問道。

「太乙神針。治好你病的這一針叫做透心涼。從名字中就能夠聽出來它代表的寒涼屬性。」秦洛耐心地解答道。

一邊說話,一邊把銀針從傑克博士的手臂上拔下來。說道:「你再試試這一針。」

秦洛再次出針,同一個穴位,同一個位置。不過,這一次出針的速度稍慢,而且針尖顫抖的弧度也更大一些。當然,沒有極佳的視力是很難發現這一點的。

針尖進肉,然後秦洛的左手兩指捏著銀針提提瀉瀉,銀針一會兒進去,一會兒拔出來,像是男女間的某種運動。

「感覺到什麼嗎?」秦洛問道。

這一次,傑克的藍眼睛瞪地大大的,滿是驚喜和不可思議論地表情。

「天。好熱。怎麼會這麼熱?太神奇了。這太神奇了。」他轉過身體看著自己的同伴,一臉激動地說道。

「這是太乙神針中的燒山火。代表著溫熱屬性。」秦洛解釋著說道。快速的從傑克的手臂上把銀針給拔了下來。

他原本就上火,自己再用溫熱屬性的燒山火來扎他。晚上回去這老頭會上吐下洩拉肚子的。

「奧。神奇的秦,我能學這個嗎?」傑克博士一臉期待地問道。

美國人就有這樣的特質,只要是他們覺得好的東西,他們都想著努力的把他記下來。而華夏人礙於面子,即使欣賞別人的技術,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樣的話,不是顯得自己無能?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恐怖不行。」

「哦。我在醫書上看過,你們華夏人都喜歡隱藏自己的神技。抱歉,是我太冒昧了。」傑克博士一臉歉意地說道。

「傑克博士,你誤會了。」秦洛笑著解釋。「並不是我不願意傳授,實在是因為這種針術太難學了。而且,他需要一個很特殊的條件。」

「什麼條件?」

「他需要學針者會使用氣功。」

「氣功?那是什麼?華夏功夫?」傑克用手比劃了一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感謝這位巨星,把華夏功夫傳遞給世界。

「是的。」秦洛點頭。他沒有仔細地解釋這種功夫,這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一種很艱巨的工作。

「真是遺憾。」傑克博士說道。

這時,代表團中的一個年輕人用英語快速的和傑克博士說著什麼。看起來兩人在爭論什麼,臉色都有些不愉快的樣子。

最後,傑克博士聳了聳肩,對秦洛說道:「他是我們學校的微生物學教師,名字叫漢墨。他想和老師探討一下關於手術的問題。如果一個人身體長有惡瘤,你的針灸和草藥能夠解決掉別人的疾病嗎?」

腫瘤分為良性腫瘤和惡性腫瘤,惡性腫瘤對人類健康和生命的威脅很大,它和心血管疾患已成為醫學上的兩大難關,是疾病導致死亡原因的頭兩位。

在西醫方面,可以通過影像檢查、核磁共震(MRI)、放射性核素掃瞄、超聲波、內窺鏡檢、實驗室檢查、病理切片檢查各種各樣的手段來進行診斷核實,然後進行手術切除或者藥物治療。

而中醫方面多是方劑和針灸,從表面上看來,對那種惡性的腫瘤是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的。

秦洛笑著說道:「西醫常用的治療方法是化療和切除,哪兒出現問題,就把哪一塊肉給切除掉。而中醫則講究尋根問底。要通過病人的體表特徵,找出病人生瘤的原因。然後對症下藥。」

「中醫的醫理是『祛邪不傷正』,驅除頑疾,但是卻保留一些原本運行良好的東西。因而避免了一些風險大,復發率高、後遺症多的手術。也沒有化療藥物的毒副反應和難以耐受的弊端,從而提高了患者的生存質量和生存率。」

由於至今仍有許多的人不瞭解或者根本不相信中草藥可以治癒癌症。因此求助於中醫藥治療的患者絕大部分是失去了手術機會的中晚期患者,或者是在手術和放療、化療後又多次復發轉移的患者。這些患者往往抱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試試看』的心理而尋求中醫治療的。

面對這樣的國情,秦洛也相當的無奈。前路艱難,他將奮勇前行。

傑克用英語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漢默,對方聽了之後一臉不屑的樣子,用英語和傑克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和旁邊的同伴大笑起來。

「他說什麼?」秦洛瞇著眼睛問道。

「他只是有些懷疑。」傑克尷尬地解釋,用眼神示意漢默不要過於囂張。在心中,他對秦洛的醫術已經相當的認可了。

「他說什麼?」秦洛轉過身問道。他不懂英文,不代表他的學生不懂。

「他說,既然你把你們中醫說的那麼厲害,為什麼現在中醫快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呢?你說的這麼厲害,可能只有你自己才會相信吧。」有學生幫秦洛翻譯道,一臉的憤怒。

秦洛盯著漢默,瞇著眼睛說道:「我們能否打一個賭?」

王九九走過來,原汁原味地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漢默。

「賭什麼?」漢默用英語說道。王九九及時地幫秦洛做了解釋。

「我賭中醫不會消失。而且,三年之內,中醫必將風靡美國。」秦洛一臉堅定地說道。

聽了王九九的翻譯後,漢默再一次和他的同伴相視大笑。

良久,他才喘息著說道:「我現在迫切地想知道你能拿什麼做賭注了。」

「你有一百萬美金嗎?」秦洛問道。

漢默一下子傻眼了。他沒想到秦洛竟然能夠開出如此高額的賭注。

即便他的薪水相當的不錯,可是一百萬美金對於他來說還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

「沒有嗎?那麼,你最多能夠拿出多少?」秦洛鄙夷地說道。他非要讓這混蛋輸得傾家蕩產不可。

「五十萬美金。我要和你賭五十萬美金。如果你敢接受我的賭注的話,我們現在就簽定合約。」漢默伸出五根手指頭比劃著,叫囂著說道。他才不相信一個華夏國的老師能夠拿出五十萬美金。

「雖然少了點兒----但是也就這樣吧。」秦洛說道。「不過,我要再加一條賭注。」

「什麼?」漢默終於嚴肅起來了。他看地出來,這個年輕人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當真願意拿出五十萬美金來賭中醫在三年之內風靡美國?

這不可能。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力量而發生改變。

他太天真了!

「輸的一方,今生將不許再接觸醫學。」這一次秦洛下手更狠,直接把他以後用來維持生計的工作都給算計進去了。

人都是有逆鱗的。對於出身中醫世家,祖祖輩輩都是靠中醫為生的秦洛來說,他的逆鱗就是中醫的榮譽。

他受到一點兒屈辱,或許能夠做到一笑置之。

但是,他所信奉的中醫受到了侮辱,就讓他無法置之不理了。

「老師,這樣不好。非常不好。實在是太差的主意了。」傑克博士很著急,語無倫次地說道。

又轉過臉看向漢默,說道:「漢默,我覺得你應該向老師道歉。你不應該侮辱他們的文化。」

「博士,我沒有侮辱他們。我說地是事實。好吧,既然他們願意送錢給我,我自然樂於接受。」漢默固執地說道。

他眼中帶著瘋狂的笑意,看著秦洛說道:「可是,你確定你有五十萬美金嗎?」

「當然。」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說道:「這裡面有一百萬華夏幣。算是保證金。」

看到這張信用卡,郭仁懷臉上的肌肉就抽了抽。當初,自己解雇秦洛的時候,就是他拿著這張信用卡對自己說:這裡面有一百萬,大爺根本就不缺錢花。

現在,他又拿這張卡跑去和自己尊貴的客人打賭。他瘋了嗎?

「秦洛,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你是老師,怎麼可以和我們尊貴的客人賭博?」郭仁懷指著秦洛怒喝道。這傢伙越來越過份了。

「郭主任,你阻止不了我。我賭上了我的尊嚴和中醫的榮譽。誰也阻止不了我。」秦洛惡狠狠地說道。

這一刻的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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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認真的偏執狂!

郭仁懷被秦洛那目中無人的眼神和說出來的話給激怒了,他知道,如果不能阻止他這種瘋狂的行為,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到時候上面追究下來,他只能吃不了兜著走。據說蔡公民的秘書明浩把自己阻止秦洛去參加那個中醫研討會的事情和教育部一些領導做過匯報,有些人已經對自己懷有成見了。

昨天晚上老校長還因為這事兒特別給自己打過電話,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出任何紕漏。

郭仁懷滿臉怒色,盯著秦洛說道:「當眾賭博,你知道這會給我們學校帶來多麼嚴重的負面影響嗎?到時候責任由誰來承擔?」

「我們這不是賭博。是賭注。關於中醫崛起的賭注。」秦洛毫不退讓地說道。

郭仁懷一把從他手裡扯過信用卡,說道:「一百萬華夏幣都掏出來了。還說這不是賭博?而且,賭博的對象還是到我們學校參觀的外國友人。如果被媒體報道出去,會在國際上引起多麼惡劣的影響?你是醫科大的教師,你不僅僅代表的是你自己,你代表的還是我們整個學校----」

「我代表不了整個學校。我只能代表自己。我代表自己和別人打一次賭。」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

兩人唇槍舌劍,矛盾越來越激化。

「就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用得著這麼認真嗎?用得著拿這麼多錢去做賭注?」郭仁懷不可思議地說道。

年輕人的思想太幼稚了。人家願意說,就讓他們說說就好了。

能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秦洛的臉色一下子黯然下來,心裡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悲哀。體內的力量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抽空了似的,雙腿連身體都沒辦法支撐起來。

是啊,這才是國人的真實想法。

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人家說說又有什麼關係?用得著這麼認真嗎?

他們淡漠、冷血、若無其事。反正這些又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能賺的錢,不會少賺一分。

至於背負些罵名----反正人家罵的是中醫而已,又不是指名道姓的罵自己本人不行。有必要和他們爭個臉紅脖子粗嗎?

再說,他罵的是整個中醫行業。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別的人都不站出來反駁,自己幹嗎要做這個出頭鳥?

他們不當真,是因為他們不愛。

舉個例子。如果你當真愛一個女人,你能夠容忍別人侮辱她嗎?

可是,秦洛不同。

他生於中醫世家,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泡的是藥草澡。然後,他的生活、他的成長、他的學習都是和中醫息息相關。

可以說,他所有的一切都和中醫有著密切的關係。

他的祖輩是中醫、他的爺爺是中醫、他的母親是中醫、父親是中醫商人---他自己也是個中醫。

他的尊嚴和驕傲,也來源於中醫。

中醫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謀生的手段,更像是一個諄諄教導他成長的長者,一個和他朝夕相伴的朋友。一個一直默默地照顧他關懷他的親人。

他不允許別人侮辱他。

郭仁懷之流知道,自己和國外訪問團打賭被媒體報道會讓學校丟面子。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知道,如果國外訪問團成員侮辱中醫卻沒有一個華夏人站出來反駁,那才是真正的丟面子。

有些東西,是需要用生命堅守的。

「我覺得,很有這個必要。」秦洛聲音低沉地說道。他的語速不快,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崩出來。可是,卻給人力道千多的感覺。

「你們可以不在乎。我在乎。你們可以不用認真,但總要有人認真。三年,中醫風靡美國。這是我的目標,我也會朝著這個目標而努力。如果三年之內我做不到,這一生我將不再使用中醫。也不配使用。」

「你這是胡鬧。」郭仁懷冷笑著說道。

「胡鬧又怎麼了?我們就需要這樣有血性的老師。」

「就是。秦老師,我支持你。秦老師,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這是胡鬧嗎?郭主任,如果你能像秦老師這樣胡鬧一次,我們也發自內心的支持你。」

「秦老師,我們都為學中醫感到自豪。我們自豪的原因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中醫教師。秦老師,是你給了我們努力的目標和希望。」

「秦老師,賭得好。如果缺錢的話,我可以找爸爸要----」

-------

班裡的學生一個個地站起來發言,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對秦洛表示支持。

年輕人都是有血性的。這不是衝動,而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如果一個國家的年輕人整體被閹割了,那麼,這個國家的未來也就完蛋了。

這就像是足球。如果一個國家的球隊缺少了衝勁兒和搶勁兒,那麼,這個國家的球隊就永遠焉巴巴的,給人不了激情,也永遠登不上世界性的競技舞台。

郭仁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指著那幫子學生說道:「他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

「是的。我們就願意跟著秦老師胡鬧。」有學生接口說道。

「好。好。」郭仁懷語無倫次,對那個陪同而來的廳長說道:「張廳長,你也看到了。這樣的老師我沒辦法管理。」

「看到了。」張廳長也是臉色難堪地點頭。

等到這節課結束,他要好好地找學校領導談談這個老師的工作問題了。

傑克一直在觀察著秦洛和郭仁懷的對話,以及那群學生的反應。還時不時地在手裡的本本上記錄著什麼。

見到學生們吵吵嚷嚷的,對他們這個代表團表示不滿。傑克博士合上本子,對秦洛說道:「老師,我想和你們的學生講幾句話。可以嗎?」

「沒問題。」秦洛點頭。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外國人會講些什麼,但是既然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自然應該允諾。

任何事情都是堵不如疏。如果他當真要當著全班學生的面來偏低中醫或者詆毀自己----那也是他的自由。

他對自己的學生有信心。他相信,他們會有著自己的思維辨別能力。

傑克博士大步走向講台,掃視了一眼教室中的學生,用華夏語說道:「很榮幸,能和這麼多年輕的同行相聚在燕京。」

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等了一會兒,傑克博士說道:「按照慣例,這個時候,你們不是應該鼓掌嗎?」

哄!

大家都被這老頭的冷幽默逗笑了,在秦洛的帶領下,教室裡響起嘩啦啦的掌聲。

也因為這個笑話,教室裡面的氣氛才變得融洽起來。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燕京。因為這座城市太乾燥,空氣實在是太惡劣了。而且,我一下飛機,身體就很不舒服。感謝老師,是他用那神奇的----」

傑克博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記錄本,說道:「用那神奇的太乙神針把我的病治好。我很感激他。他是一個神奇的醫生。改變了我對中醫的印象。」

「我喜愛中醫,也一直在努力的研究。可是,總是不能進入裡面去。是的,就像是有一道門一樣把我拒之門外。也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以為,中醫只是誇誇而談。直到剛才老師向我展示他神奇的針灸技術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之前只是不懂得如何使用而已。這一點,我必須要向我的同行們道歉。」

「剛才,你們的老師和我的同伴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漢默不是個壞人,但是,他的想法和很多人一樣。都不能真正的認可中醫。而中醫現在的成績,也確實沒有辦法獲得別人的尊敬。」

「但是,我知道,漢默肯定要把他的褲子給輸掉了。雖然他是我的同伴,我仍然沒辦法把勝利壓在他的身上。」

「我很羨慕你們。你們有一個醫術精湛,品德高尚的老師。他高明的醫術征服了我,他對中醫的愛卻贏得了我的尊重。」

「我一直認為,無論從事任何行業。如果不能做到認真和偏執的話,就很難取得成功。我們這些做研究的更是如此。你們可以相信,如果愛迪生不是個偏執狂,他能在失敗一千次以後,會再去嘗試第一千一百次,直到把電燈發明出來嗎?」

「不能。」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喊道。這老外的講話很對他們的口味。而且,他對秦洛的欣賞也是赤裸裸的,完全沒有任何遮掩。

郭仁懷臉色陰睛不定。他沒想到經過一番鬧劇後,這個代表團的團長不僅對秦洛沒有任何意見,反而對他大加褒獎。

----這群不長腦子的外國佬。真是犯賤。人家不把他當人,他還反而樂呵呵的跑上去讚美別人。

傑克博士如此稱讚秦洛,讓郭仁懷心裡很是不舒服。

漢默聽不到華夏語,但是,看到台下的學生反應這麼熱烈,他就知道,他們的團長肯定說了些鼓勵的話。

「我相信,在秦老師的帶領下。三年之內,中醫必當風靡美國。我也相信。在你們這些認真的偏執狂同行共同努力下,中醫一定能夠風靡世界。」

「你們的秦老師,能夠給人帶來信任的力量。」

第一百零五章、報應來了!

中午,學校領導在四季大酒店宴請代表團成員。按照郭仁懷的想法,是不願意讓秦洛來參加這個宴會的。

只是代表團團長傑克博士對秦洛非常欣賞,竟然點名要求他作陪。理由是,他有很多中醫問題要和秦洛探討。

學校定了四季大酒店的秋之韻包廂,席開三桌。醫科大學的校長厲永剛親自趕來作陪,還有其它院系的主要領導和有安排講課的老師也有份前來。

更讓秦洛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包廂裡見到了林浣溪。

「她也要在醫學訪問團面前講課嗎?怎麼沒有聽說過?」秦洛心中暗自想道。

接著,他又苦笑著搖頭。以林浣溪的性格,即便她中了五百萬大獎,怕是也不會激動地說出來吧。

林浣溪也看到了秦洛,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逝,然後便面無表情地轉移了視線。

秦洛沒辦法從她的臉上辨別出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經過那天晚上的強吻事件後,她會不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郭仁懷也坐在秦洛這桌,正和天森大學的一個老師用英文說著什麼。兩人談笑風聲,看起來很是融洽。

這讓秦洛很是羨慕。他只掌握了兩門語種。一是華夏語,一是他們當地的方言。

「秦洛。秦洛。」厲永剛坐在包廂最裡面的主桌位對著秦洛招手。

那張桌子上坐著的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有天森代表團的團長傑克博士,和秦洛打賭的漢默也坐在哪兒,後來秦洛才知道,漢默是代表團的副團長,級別還不低。難怪在傑克博士要求他向秦洛道歉的時候,他拒絕接受。

「厲校長,有事嗎?」秦洛走過去,笑著問道。

雖然厲校長平時比較忙,很少有機會和他見面。但是,秦洛和他接觸過幾次後,感覺他的人品還是非常不錯的。身上有一種為人師表的人所特有的正氣感。

正氣內存,邪不可幹。

無論是做人,還是養身。

「聽說今天你表現的很好。傑克博士對你推崇有加。」厲永剛指著他身邊的傑克博士說道。

傑克博士對著秦洛微笑點頭,說道:「厲校長,我很慶幸此次的華夏之行。真正的接觸過,才能夠懂得中醫的魅力。以前,我們的觀點實在是太片面了。這一次回去,我一定會寫一篇有關此次考察訪問的觀感文章發表在報紙上。到時候,會有更多的西醫會過來體驗中醫的神奇妙處。」

「傑克博士,非常感謝你的善意。我代表中醫同行感謝你的幫助。」秦洛說道。讓一個在美國醫界極有威望的人親自寫文章來稱讚褒揚中醫,帶來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

「神奇的秦,這是你應得的。有能力的人,無論在任何國度都會受到人的尊敬。而且,你對中醫的熱愛和堅持感動了我。我願意為你做一些事情。」傑克博士說道。

「看來你們相談甚歡。來,這邊添一張椅子,秦洛也坐這桌吧。」厲永剛笑著說道。

不用特意安排,立即就有這張桌子上級別最低的人把位子讓開了秦洛。至於再添一張椅子,那也只是領導的官方語言而已。

難道真要傻乎乎地讓一群領導擁擠地坐在一起嗎?

別的東西我們不能稱第一,但是,對於官場學的研究,華夏人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看到秦洛坐上了主桌子,包廂裡的人都心神各異。

有人看著歡喜,有人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郭仁懷做為一系之主任,卻沒有機會坐上主桌。而這個處處和自己作對,今天讓自己難堪下不了台的傢伙卻坐了過去。

他還準備在這次考察團的人走了之後,向上面陳述他的罪狀,把他開除或者調走呢。

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是極其微小的了。

厲永剛對他那麼器重,自然不願意把他放走。而且,他一句話就能夠把自己噎死:傑克博士都對秦洛推崇備至,為什麼你們就沒有容人之量?

不是他不想容人,而是這混蛋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幹的那麼多事,哪一件是正常人會幹的?

讓代表團的成員站著聽講,人家稍微諷刺一下,就要和人賭一百萬美元。這不是瘋子行徑嗎?

做為這種流氓的領導,郭仁懷的壓力很大啊。

「秦,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夠把你請到天森大學任教。我想,美國也是很需要中醫的。更需要你這種高明的醫生。」傑克博士說道。

這倒不是傑克博士故意來抬高秦洛,而是他的真實想法。

美國人雖然是世界第一強國,但是他們對人才的重視是其它國家難以企及的。

通過今天的親身試驗,傑克博士感受到了中醫的威力和魅力。如果能夠把秦洛給聘請到天森大學專門做中醫方面的研究和教學,對他們來說是一樁非常美妙的事情。

取其精華,棄其糟粕。這一直是他們信奉的行事準則。

因為秦洛換了座位,所以,他現在的位置和林浣溪差不多相當於是背靠背。當然,是一個傾斜角的背靠背。

不過,這也足以讓林浣溪把這些人的談話聽在耳朵裡面。

聽到代表團團長要邀請秦洛到美國去,林浣溪的心臟猛地一緊。

即使她知道,秦洛不可能會答應。

可是,在秦洛沒有出聲拒絕前,她還是會擔心。擔心秦洛就這麼離去。

當你開始重視一個人時,就容易患得患失。

「看來,還是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林浣溪悲哀地想道。

想回頭看一眼秦洛此時的表情,但是,她很努力的克制住這種衝動。

「哈哈,謝謝博士的邀請。現在,我去美國的時機還沒有成熟。而且,我有一群非常可愛的學生。我捨不得離開他們。」秦洛委婉的拒絕了。

現在去美國幹什麼?

拿高額的薪水?他不在乎。

去再次充電,那個國家有比自己更厲害的中醫嗎?

他會去美國,但不是現在。

等到他在國內準備的足夠好了,大家都能夠接受中醫了。他才會帶著中醫走出國門。

那個時候,誰也阻攔不了他前進的腳步。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傑克博士說道。「不過,你的那群學生確實很可愛。」

聽到秦洛拒絕了去美國天森大學的邀請,林浣溪緊崩的神經一下子就松施下來。

「浣溪,來試試這道菜。味道稍微有些甜,應該適合你的口味。」王子豪指著剛剛送上來的一道菜說道。

「我不吃甜的。」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哈哈。原來是這樣。這道菜也不錯。味道清淡。」王子豪尷尬地笑著。

他知道,林浣溪是吃甜食的。他收集到的資料中,林浣溪的口味比較清淡,而且,喜歡吃稍微帶有些甜味的食物。

她這麼說,擺明了是拒絕態度。

「難道是因為他嗎?」王子豪回過頭看了秦洛一眼,心中暗自猜測。

因為代表團的成員喝不習慣烈酒,所以,餐桌上準備的都是紅酒。

秦洛仍然不能沾酒,只能要了杯果汁來敬院系領導以及代表團的成員。這又讓漢默好一陣鄙夷。

只是傑克博士用眼神瞪了他一眼後,他也沒敢再隨便亂說話。

菜熱酒酣時,漢默突然間捂著胸口躺倒在椅子上。喉嚨陣發性的咳嗽著,面紅耳赤,呼吸困難。

眾人大驚,亂成一團。

有人吆喝著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讓酒店快派車送人去醫院。因為在座的大多都是醫生,還有人在研究著漢默的病因----

「漢默,你怎麼了?」傑克博士抓著漢默的手臂,用英語問道。

漢默痛苦的搖頭,想說話,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厲永剛一臉著急,大聲喝道:「醫生。找來醫生來看。」

如果代表團的成員在訪問期間食物中毒,或者出現其它的什麼問題,這個責任可是很大啊。

「漢默,你到底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哦。該死,難道是哮喘病嗎?你身上有沒有帶藥?」傑克博士著急地問道。

事發突然,又沒有儀器檢測。從病人表現出來的病症來看,應該是哮喘。

可是,哮喘哪裡會咳嗽的那麼厲害?

「秦,你快幫忙看看。漢默是怎麼了?你快幫他扎針。」傑克轉過頭看著秦洛,著急地喊道。

因為秦洛一針就治好了他的上火症,所以,他對秦洛的針灸之術很是有信心。

秦洛雖然對漢默沒有好感,但是他也清楚,如果漢默在華夏出事的話,很多人都要受牽連。甚至他很敬重的厲永剛校長都要負責任。

他快步走過去在漢默的胸口探了探,然後又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巴給撐開,隨手在桌子上抓了根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用過的,就伸進他的嘴巴裡,在他的喉嚨裡四處捅了捅。

看到筷子上的白色泡沫樣的黏痰,秦洛就明白了他病症的原因。說道:「陣發性咳嗽,呼吸困難。喉中有喘鳴,喉嚨裡有白色泡沫樣的黏痰。這是『花粉性哮喘』。他是花粉過敏症。」

「花粉過敏症?這兒怎麼會有花粉?」

「有道糕點是桃花酥。用桃花花粉做的。」有人指著桌子上的一盤粉紅色糕點說道。

「該死。」厲永剛臉色不善地罵道。

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著急地說道:「秦洛,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務必要保證客人的生命安全。」

「放心吧校長。不會有事的。」秦洛對著厲永剛笑笑,示意他不用擔心。只是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看到他自信滿滿的笑容,在場的人都被他感染。好像他說沒事兒,病人就一定不會有事似的。

於是,大家都安靜下來,等待著這個年輕神醫來妙手回春。

林浣溪看著秦洛的笑臉,心中有種酥麻的感覺。

或許,自己就是沉溺在他為自己看病時這自信溫暖的笑容裡面吧。

微微瞬間,你在一秒點穴。

漫長永遠,我用一生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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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不夠格!

春暖花開,整個世界都奼紫嫣紅、生機勃勃。殊不知在這美好的春光裡,卻隱藏著一個美麗的殺手——花粉過敏症!

花粉在空氣中飄散時,極易被人吸進呼吸道內,對花粉過敏的人吸入後會產生過敏反應,這就是花粉過敏症。

一般來說,花粉過敏症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部位:鼻子特別癢,突然間連續不斷地打噴嚏,噴出大量鼻涕,鼻子堵塞,這是『花粉性鼻炎』。喉嚨突然陣發性咳嗽,呼吸困難,有白色泡沫樣的粘痰,甚至喉中喘鳴,這是『花粉性哮喘』。眼睛發癢,眼瞼腫起來,有水樣或粘液膿性分泌物,這是『花粉性結膜炎』

可是,現在是燕京的冬天,怎麼會患有這種病嗎?

原來,漢默小時候就有花粉過敏症病史,只是一直不為外人所知而已。他本人也是醫生,平時就注重這方面的保養,讓自己很少有機會接觸花粉。

可是,今天他卻對飯桌上那種桃花花粉制的糕點特別感興趣。在沒有人的提醒下,他一口氣就吃掉好幾塊。裡面包含的花粉劑量過大,終於再次誘發了他的病情。

既然秦洛已經通過他的哮喘和口腔中的痰液把病情給診斷出來了,剩下的就只是如何治療的問題了。

包廂內沒有抗過敏的藥物,漢默的病情又是那麼的突然急促,送醫院去肯定是很耽擱時間的。更甚者,秦洛連銀針都沒有帶在身上。

那麼,只有一種辦法了:指壓。

所謂的指壓,就是用手指沿著經絡壓迫穴位的治療方法。屬於中醫治療中的一種,如果手法得當,效果是非常明顯的。

在預防以及保健方面,指壓法更是有獨到之處。

在一群人的注視以及圍觀下,秦洛走到了漢默的身後,然後兩手放在一起用力地搓了搓,直到雙手燥熱後,才開始在漢默額部的印堂、神庭、攢竹、魚腰、絲竹空、太陽、陽白等部位輕揉起來。

從小就熟背人體經胳,秦洛認穴找穴的功夫是極其高明的。再配合他們秦家家傳的『一字指壓法』的神奇療效,效果非常顯著。

第一個五分鐘過去,漢默剛才還哮喘如牛,難以成言的病症已經消失。

眾人交口稱讚,連呼神奇。

秦洛笑笑,又按了五分鐘後,漢默臉上的痛苦之色完全消失,臉上的紅暈也早已消退乾淨,整個人和普通人無異。

這一次,眾人看向秦洛的眼神更是異樣。那些美國代表團的成員沒想到不用打針,不用吃藥,僅僅是兩根手指按摩一陣子就能夠治療這種突發性的急症,如見神跡。

「上帝。上帝啊。神奇的秦,你又讓我大吃一頓---」傑克一臉詫異的說道。外國人都不能用好華夏詞語,把大吃一驚都說成了『大吃一頓』。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鬆開按摩的雙手,走到漢默的正面,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漢默臉色難堪,用英語說了句什麼。可惜,秦洛聽不懂。

「神奇的秦,他說,他現在感覺非常好。他很後悔和你做那樣的賭注。」傑克博士走上來摟著秦洛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

「沒有人願意做那樣的賭注。只是,我沒辦法做到在自己愛惜的東西受到侮辱時而無動於衷。」秦洛看著漢默說道。

傑克把秦洛的話給翻譯給漢默聽,漢默聽了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向秦洛深深鞠躬。

「他說,是他太自大了。不瞭解中醫的神奇妙用。以後,他一定會是中醫最忠誠的追隨者。他請求獲得你的原諒。並且,懇求收回你們的賭注。」傑克看著秦洛,笑著說道。

「我不會收回賭注的。」秦洛說道。

傑克一臉愕然。按規律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說『沒問題』的啊。

這傢伙,難道不是華夏人嗎?他的骨子裡,根本就不像華夏人。

因為華夏人處事圓滑,如滑不溜手的泥鰍。他卻稜角分明,攻擊性強,像是一隻橫行霸道的螃蟹。

「秦洛----」雖然厲永剛根本就不知道中午秦洛和漢默打賭的事,但是,他還是想提醒秦洛照顧一下客人的顏面。

郭仁懷在一邊冷笑。年輕人,還真是鋒亡畢露不知道收斂。

以後,有他的苦果子吃。

「我沒有收回賭注的習慣。」秦洛說道。

漢默聽了傑克的翻譯後,又用英語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通。

秦洛開始有些想念王九九了,有她在的話,就能夠給自己做現場翻譯了。

「他說,他能夠理解老師的態度。他再次對自己的無禮道歉。他認輸,並會按照賭注來賠償。」林浣溪突然間在秦洛耳朵邊出聲說道。

秦洛臉色一喜,轉過頭看著林浣溪的時候,卻見她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過,能夠主動站出來做自己的翻譯,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秦洛想,看來她的心門沒有完全合上。自己還是有機會治療好她的。

「你告訴他。我並不是因為要貪圖這筆賭金而不願意撤銷賭注。做為一個男人,應該時刻為自己的言語負責。我可以不要他的賭金,他也不用放棄做為一名尊貴的醫學研究人員的身份。但是,我仍然要在三年之內,讓中醫風靡美國甚至世界。這是我的賭注。不僅僅是和他賭。我還在和自己賭。」秦洛看著林浣溪眉目如畫的俏臉,嗅聞著她身體上的淡淡香味,笑著說道。

漢默聽了之後臉色動容,再次出聲對著秦洛說著什麼。

圍觀群眾聽到漢默的話,都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樣子。

「他說什麼?」秦洛問道。因為這一次林浣溪也沒有立即為他翻譯,臉上也是一幅驚訝的表情。所以他才主動出聲問道。

「他說。他只崇拜兩個華夏人。一個是你們的周總理。另外一個就是你。你們的品行征服了我。」林浣溪看著秦洛有些蒼白的臉,不帶任何表情地翻譯道。

把一個普通的醫生和一國之總理相提並論,看來這個漢默是對秦洛徹底的信服了。

「謝謝用英語怎麼說?」秦洛笑呵呵地問道。即便身為太乙神針傳人的秦洛,也扛不住這種高水準馬屁的轟炸啊。

「THANKYOU!」

「哦。原來就是它啊。這個我也會。」秦洛上去拍拍漢默的肩膀,說道:「THANKYOU!」

漢默的身體危機被解除,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舒暢。

厲永剛再次對秦洛刮目相看,表現得也越發親熱了。

因為下午沒課,所以,在酒宴散場後,秦洛就準備直接回林家別墅。

「秦洛。」王子豪快步追了上來。

「有事嗎?」秦洛轉過身看著他。上次這傢伙就在林浣溪的辦公室門口提出挑戰。不過被他拒絕了。不知道這一次又跑過來做什麼。

「看來,你確實很厲害。」王子豪笑著說道。

「這一點兒我很清楚。」秦洛說道。說英文我不如人,但是,比中醫醫術的話,他還真不會輕易服人。

「不過,我們的比賽還沒有開始呢。」王子豪受不了秦洛的狂妄,臉色不善地說道。

「什麼比賽?」秦洛佯裝不知的問道。

「中西醫的對抗。我有信心贏過你。」王子豪說道。

秦洛的腳步橫移一步,轉過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打量著王子豪。

良久,突然開口問道:「我為什麼要和你比?」

「難道你不想知道誰比誰強嗎?誰勝了,誰才是醫科大第一名師。」王子豪說道。秦洛的審視眼神讓他很不自在。

「我出身中醫世家,又是太乙神針的傳人。還深受王修身顧百賢幾位中醫泰斗的賞識-----最近的醫學報紙和雜誌正在對我進行轟炸式報道。我很有名氣的。而且,每過一天,我的名氣都會增漲一大截。」

「如果我答應和你比。你贏了我,就名聲大震。即便輸了,也沒有什麼損失。我就不同了。我贏了,無關緊要。你又沒什麼名氣,對我的聲譽沒有任何程度的增漲。我輸了,也只是給你做了嫁衣而已。」

「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鹺。」王子豪怒視著秦洛,氣地說不出話來。

他把自己想成什麼人了?

「做為一個名人,我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我們無怨無仇,我又沒招你惹你。你三番兩次的跑來找我挑戰-----也不由得讓人朝這方面去想一想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王子豪怒喝道。

秦洛瞇著眼睛看著他,說道:「無論君子也好,小人也罷。我都不會和你比的。」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你怕了?」王子豪在後面冷笑。

「不是怕。而是----當你站在和我相等的位置上時,我再和你比。」秦洛出言犀利地說道。和為一個高手,一定要懂得矜持。是個人都要跑來和他比拚一番,他哪還有時間吃飯睡覺工作上網和妹妹聊天?

那一刻,王子豪熱血上湧,差點兒忍不住要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

他這是什麼態度?竟然說自己不夠格和他比嗎?

看著秦洛遠去的背景,王子豪面露凶光。

秦洛剛剛走出酒店旋轉大門,就看到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要駛出停車場。

秦洛快步追了上去,出聲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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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為什麼不讓我在最美的那一秒遇見你?

阿基米德說『給我一根足夠長的槓桿和恰當的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秦洛想,給我一根足夠長的槓桿,就把林浣溪的寶馬給橇翻。

不知道是那女人沒有聽見,還是故意為之,秦洛喊了半天,她才緩緩的把車給停泊在路邊。

而這個時候,秦洛已經跟在林浣溪的寶馬車屁股後面跑了好長一段路。

秦洛氣喘吁吁地跑來,拉開車門鑽進去,說道:「我喊了半天。你怎麼都沒有聽見?」

「有什麼事嗎?」林浣溪問道。仍然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臉。要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誰看到這張臉都想轉身走人。

心想,那天晚上我掙扎的那麼厲害,你不是也沒有聽見嗎?

「沒事兒。你現在去哪兒?」秦洛笑著問道。

「回家。」林浣溪說道。

「真巧。我也要回你家。一起走吧。」

林浣溪看了他一眼,便把車子發動起來,向林家別墅跑去。

「對了。剛才王子豪找我了。」秦洛說道。

林浣溪心神一動。她知道王子豪喜歡她的事。一個男人無端對一個女人獻慇勤,肯定是有所目的的。不然,男人那種懶散的生物是不可能變得那麼勤快的。

只是,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這些喜歡。所以,她把王子豪和其它的那些被她拒絕的男人擺在了一起。幾乎沒有認真留意過。

只是希望,王子豪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吧。

秦洛側過身看著林浣溪專心開車時的俏臉,做為一個二十七歲的老處女,平時也沒見她用過什麼化妝品,皮膚竟然會這麼細膩光滑。

「他要用西醫挑戰我的中醫,看看誰才是學校的第一名師。被我拒絕了。」秦洛把腦袋放在座椅的靠墊上,說道。「爭那些虛名有什麼意義?」

「和我沒有關係。」林浣溪說道。

「我擔心你們是朋友。」

「我和他不熟。」

「哦。那就好。」秦洛點頭。「對了,管緒最近和你聯繫過嗎?」

秦洛原本想告訴林浣溪,自己在名媛會和管緒見過面。並且,再一次發生衝突。可是覺得這樣做的話,可能讓林浣溪夾在中間為難。就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

「我和他也不熟。」林浣溪的臉色一冷,說道。

看到林浣溪好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秦洛便沉默著不再說話了。

他原本只是一個試探,想看看林浣溪對管緒到底是怎麼樣的態度。

雖然他不想提起這個人,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只有明白了他對管緒的態度,他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治療林浣溪的情感閉合症。

秦洛不知道的是,林浣溪會患上情感閉合症的原因不是因為管緒,而是因為他自己。

他在中醫上學究天人,無論任何病案都手到擒來。可是,在女人方面-----無論任何女人築能把他給手到擒來。

不懂追求。又不懂拒絕。只能惹得一身桃花債。

秦洛和林浣溪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林清源正坐在客廳裡看報紙。

看到兩人前後腳進屋,他剛才還緊皺的眉頭就一下子舒展開來。笑呵呵地說道:「你們倆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們熱兩個菜。」

「我們吃過了。」秦洛笑著答道。他知道,林浣溪是不可能主動答話的。這姑奶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她爺爺問話,她也不會吭聲。這種與人溝通的活計還是交給自己吧。

「嗯。秦洛。到沙發上來坐。我給你看一篇新聞。」林清源拍拍身邊的沙發,對秦洛說道。

秦洛帶著滿心狐疑坐過去,不知道林清源要給自己看什麼新聞。

林清源把手裡的《華夏中醫報》遞給秦洛,指著一則他折疊起來的文章,說道:「你看看這篇。」

秦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默默地讀起這篇新聞稿。

文章的題目是:「歸國華僑投資巨資打造華夏名醫堂,欲將中醫產業化發展---」

接著,後面是詳細介紹創辦華夏名醫堂的目的以及名醫堂的一些名醫資料。其中還有不少耳熟能詳的人物,在上次的中醫研討會上,秦洛還聽過他們的演講。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秦洛拿著報紙問道。

有歸國華僑願意投資中醫,這是好事情啊。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全世界的華夏人都這麼想這麼做,那麼中醫還怎麼可能衰落?

再說,對中醫有愛心的人也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其它人願意成為他的同行,秦洛是持歡迎態度的。

「我總覺得這則新聞有問題。打造華夏名醫堂,將著名中醫給集中在一起,倒不失為一個好的炒作方式。可是,這中醫產業化道路又談何容易?很多人都失敗了,怎麼還會有人投資進入這個怪圈呢?」林清源一臉疑惑地問道。

原本這種事情他也不會關注,但是,因為秦洛向他說過,他正在和政府方面溝通,試圖打造一個全世界性質的中醫公會。

所以,現在看到有過華夏名醫堂的新聞,他才特別的留意。因為從本質上來看,他們的目的性是一樣的。

不過,華夏名醫堂這個計劃的重點在賺錢謀利上面。而秦洛的中醫公會更大氣,也更無私。主旨是為了弘揚中醫,幫助中醫從業人員。

當然,秦洛的計劃裡面也有賺錢的因素在裡面。畢竟,沒有可持續發展的資金投入,這個公會就算建成,也很快就會消失滅亡。如果這個世界性的中醫公會做成了。那麼,他所創造的價值和帶來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

「哈哈,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其它像我這種心存幻想的蠢人呢?」秦洛笑著安慰。

雖然報紙上把投資人的身份也簡單地點了點,但是,他對『單行書』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如果他們用的是『管緒』這個名字,秦洛一定會高度懷疑。

秦洛一直對管緒極其警惕。無論發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他都會留意。

如果他說創辦名醫堂是為了拯救中醫,秦洛是一百個不信。狗突然間說它以後不吃肉了,要吃青菜。你信嗎?

「唉。但願是我想多了。咱們中醫啊,再經不起折騰了。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出去才行。」林清源感歎著說道。

秦洛正要答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從口袋裡摸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厲傾城的號碼,他就想趕緊掐斷。

「我接個電話。」秦洛歉意地說道。有心走到門口去掩電話,可是這麼做的話,不是掩耳盜鈴嗎?

果然,剛剛接通電話,厲傾城那嬌滴滴地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弟弟,人家想死你啦。你想不想我啊?」

怕什麼,就來什麼。

坐在旁邊的林清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洛。

秦洛尷尬地笑笑,捂著電話走到了門口,說道:「大姐。咱們正常些說話行嗎?」

「嫌人家不正常了?那天晚上你偷看人家的時候,怎麼就不正常些?」

「----」女人果然是記仇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都是你的人了。吃干抹淨拍屁股就想走人。」厲傾城能夠想像到秦洛此時的感情,調戲之心更是大起。

「厲姐。厲姑姑。厲奶奶,有什麼事兒你直說吧。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秦洛快被她逼哭了。

自己還是個處男呢,什麼時候她成了自己的人了?

不就是偷偷看了幾眼嘛,難道數米之外就能取人的處女膜?

「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就是—」厲傾城的聲音突然間變得認真起來,說道:「你立即過來見我。我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還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美女介紹給你認識。」

「在哪兒見面?」秦洛問道。

「你直接來我家裡吧。你在這兒睡過覺撒過尿流過口水的家。知道在哪兒吧?」

「知道。」秦洛哀怨地答應道。

「好。半個鐘頭見。親親。」

「----」

掛斷這麻煩女人的電話,秦洛走進屋對林清源說道:「林爺爺,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

林清源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林浣溪,笑著說道:「去吧。晚上回來吃飯。」

「好的。」秦洛答應著。

等到秦洛的身影走遠,林清源走到林浣溪身邊坐下來,歎了口氣,說道:「浣溪啊。我準備過兩天去南方一趟。和秦洛的家人見見面。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到林浣溪的回答,林清源一下子就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地說道:「其實吧,我是有心讓秦老頭來燕京住幾天的。這種事兒,哪能咱們女方先開口啊?可是我怕他在北方住不習慣,就只能做罷。我是這樣想的,我去秦家把你們的事情先給他們說道說道。然後兩家合計一下,找個黃道吉日,咱們就把喜事先給辦了。」

「浣溪,你也不小了。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對,剩女。以你的年紀,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秦洛這小伙子不錯,我是看著他長大----不是,我是看得出來的。他人品好,醫術高。你跟著他不會受委屈。」

看著爺爺的嘴開開合合,林浣溪卻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秦洛?我們有可能嗎?

我生君末生,君生我已老啊!

秦洛,為什麼不讓我在最美的那一秒遇見你?

(PS:第二更。沒有一千兩百票哦。不過,我知道大家很努力了。看到大家在書評區留言拉票,老柳真的很感激。你們要都是女人,我就全部給娶回家了。)

第一百零八章、共處一室!

秦洛乘車趕到紫竹苑小區,在門口的保安再三驗證過秦洛的證件,並且向裡面打了一通電話後,才放行讓秦洛進去。

沒辦法,坐出租車過來的秦洛實在不像是這種高檔小區裡面的住戶。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又那麼怪異----這讓那些保安覺得,說不定還不如自己身上穿的金利來西裝值錢呢。

要是讓他們知道秦洛的那身長袍價值數十萬,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想法。

按響厲傾城家的門鈴,裡面很快就傳來拖鞋汲地的聲音。

厲傾城穿著條藍色休閒短褲,上身是白色的無袖背心。雖然裡面穿了黑色的內衣,可是,那飽滿豐碩的胸肉還是高高地挺起,把那紫身的背心給撐地鼓鼓的,像是要把衣服給撕裂一般。

「小弟弟,你來了。」厲傾城一臉嫵媚地笑著。那只巴掌大些的貓瞇慵懶地趴在她懷裡。客人來了,它也就只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很快的又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別說是貓,就是讓秦洛趴在那個位置,估計也就是這種反應。

「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不是告訴過你了?」

「什麼?」

「人家想你了啊。」厲傾城盛滿春*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笑嘻嘻地說道。

這個女人的變臉功夫是極強的。秦洛知道,她是扮人像人,扮鬼像鬼。扮淑女是淑女,扮御女就是御女。可以清純、可以放*蕩,可以板著臉裝嚴肅,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誰若是信了她的話,簡直是腦袋進水。

「到底是什麼事兒?」秦洛一邊在門口換鞋,一邊問道。

「唉。說了你也不信。」厲傾城歎了口氣。好像秦洛真的誤解了她的本意似的。

「我沒辦法相信。」秦洛說道。「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嗎?什麼事?」

「在談事情之前,你還是先見一見那個很重要的人吧。我可是受人之請拉你過來的。」厲傾城說道。她把那只好色的貓瞇給從胸口拉出來,走過去幫秦洛倒了一杯純潔水。

「誰啊?」秦洛接過杯子,問道。

厲傾城瞟了眼衛生間,然後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稍等片刻,你就能夠欣賞到美人出浴圖。」

秦洛的心神一蕩,聲音也不由得放低了幾分,問道:「是誰?」

「出來了你就知道了。」

「我認識嗎?」

「當然認識了。你還摸過人家的腿呢。」

「-----」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沐浴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走了出來。

身穿白色浴袍,長髮濕淋淋的聳拉在肩膀上。腳下穿著棉布拖鞋,在浴袍下擺遮掩不住的地方,露出一大截沒有任何瑕疵的漂亮小腿。

「秦洛。你來了。」女人歡快地走過來,給了秦洛一個緊緊地擁抱。

秦洛一邊感受著懷裡的柔軟,一邊貪婪地嗅聞著她身上剛剛沐浴後所帶的香氣,眼睛還躲躲閃閃欲拒還迎的在浴袍領口敞開的地方掃來掃去。

「陳小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秦洛和陳思璇抱了抱,笑著問道。

陳思璇鬆開秦洛的腰,佯裝發怒似地說道:「不是說好了。我們是朋友的嗎?」

「對不起。習慣了。」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都親吻過自己,再叫人『陳小姐』確實有些見外。

看到秦洛尷尬的樣子,陳思璇笑著說道:「以後叫我思璇就好了。剛剛才從機場過來。我說要感謝你,請你吃晚飯。沒想到厲美人那麼早就把你請來了。會不會耽誤你做工?」

厲傾城撇撇嘴,說道:「你給我打電話的第一句話是已經到了燕京機場,第二句話就是問這色狼的情況。難道我還能假裝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

這女人說話忒毒,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你也別叫她思璇了。直接叫她老婆得了。這女人發騷了。」

「你才發騷呢。」陳思璇笑罵著說道。

「你還不承認?剛才你見到我都沒抱我,見到秦洛就立即主動投懷送抱。還敢說你不騷?」

「你這女人,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家的狗能吐出象牙?」

「----」

陳思璇這次是為了秦洛而來的,更確切的說,是為了秦洛的美容事業而來的。

由秦洛提供秘方,厲傾城負責操作的『金蛹養肌粉』已經研製出來。只要再進行前期的推廣,就能夠在市場上鋪貨了。

而推廣方面,自然是需要明星來代言的。台灣第一美腿名模就是最好的形象代言人。

你想啊,把這藥往腿上一擦,就擦出一個台灣第一腿模出來。這效果是多麼明顯啊?

要是往臉上一擦,不就擦出來個華夏第一美女嗎?

女人永遠都不會對自己的容貌滿意。醜的,想變美。美的,想變的更美。

厲傾城這次把陳思璇拉來,就是要先拍攝幾組照片和一段視頻廣告。到時候,將會在電視和報紙雜誌媒體上進行宣傳推廣。

因為曾經受惠過秦洛的這種養肌粉,所以,在厲傾城和陳思璇談論薪酬的時候,對方直接就拒絕了。這次完全是免費工作了。

「秦洛,你有機會一定要去台灣。我把你的事跡講給我的那群姐妹聽了,她們對你仰慕的不得了。我還有一個朋友之前也是腿模,可是不小心腿燙傷了一小塊,就只能退出這個圈子了。原本這次她也要跟我一起過來的,可是因為家裡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才沒有過來。不過,她知道我是過來為你們的產品拍片的,央求我一定要給她帶一些產品回去。」陳思璇拉著秦洛在沙發上說話。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看著。那麼長時間不見,他還是那麼的迷人。

真是個可愛的小男人!

「沒關係。到時候讓厲姐送她一份產品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

「對了,咱們的產品什麼時候可以上市啊?」秦洛轉過臉看向厲傾城。

厲傾城瞥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問?這是你的產品,賺的錢大部份都要存進你的帳戶。你竟然連產品上市日期都不清楚。」

「不是有你在嗎?」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是你媽啊?你什麼都依賴我?」

「----」

說完,厲傾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好笑。『撲哧』一聲笑了開來。陳思璇也笑,兩女抱著笑成一團,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我要是有這麼個兒子,非要被他氣死不可。」厲傾城喘著氣說道。

「他要真是你兒子,就得叫我阿姨了。咯咯,太好笑了。」陳思璇捂著肚子說道。

秦洛一臉鬱悶。心想,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媽,乾脆一刀捅死自己得了。

又想起王九九的媽媽同樣也是這樣的極品。心裡還真是對她有些同情。

等到他不小心想到,如果自己娶了王九九的話,那麼一來,王九九她媽就是自己的岳母---這日子就完全沒法過了。

一下午的時間,秦洛就在這兒陪著兩個美女聊天。

一杯紅茶,兩塊糕點。再加上眼前兩個女人很沒有風度地蹺在桌子上的性感大腿。秦洛覺得時間原本可以過得這麼快。

陳思璇心血來潮,要親手下廚做菜給秦洛吃。遠來是客,秦洛也不好意思丟下客人離開。只得又給林清源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飯了。

沒想到,陳思璇的廚藝還非常高明。帶有台灣風味的菜式,味道清淡,有著不讓人反胃的甜。還是非常符合秦洛的口味的。

吃過晚飯,又陪著兩人說了一陣子話,秦洛再次提出告辭的時候,卻遭到了兩人的一致反對。

「秦洛,你在這邊陪我們好不好?反正有房間睡啊。我們還可以繼續聊天呢。」陳思璇依依不捨地說道。

厲傾城就乾脆直接多了,說道:「你就放心的留下來吧。我們知道你不會幹什麼壞事的。」

「你就這麼相信我?」秦洛苦笑。其實上次他就很想幹點兒壞事了。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們自己。你那小身板,就算爬上床也會被我們一腳踢開。」厲傾城不屑地說道。

(PS:第三章先寫這麼多吧。困得眼睛睜不開了。明天起床繼續努力。)

第七卷:欲血紅顏!

第一百零九章、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晚飯的時候已經喝過紅酒,可是這顯然不能滿足厲傾城和陳思璇這兩個女酒鬼。

厲傾城一個電話打出去,很快的,那個在門口認真地檢查過秦洛身份證件的刺蝟頭保安就扛著箱藍帶按響了門鈴。

「厲小姐,真的很抱歉。門口的便利店裡沒有百威和嘉士伯。只有藍帶。」保安一臉愧疚地說道。好像商店裡沒有百威和嘉士伯是他的罪過一般。

「沒關係。辛苦你了。」厲傾城一臉嫵媚地笑。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刺蝟頭的眼睛都不敢正視厲傾城那熾艷脫俗的臉,一邊擺手一邊說道:「不用了。算是我請厲小姐喝酒。」

「下次吧。等到你下次請我喝酒的時候,就由你埋單好了。」厲傾城微笑著說道,還是把那幾張鈔票塞進他手裡。

「好的。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刺蝟頭結結巴巴地說道。

臨走的時候,猛然間抬頭貪婪地看了幾眼站在面前的人間尤物。然後,那鼓足的勇氣很快就消失殆盡,像是被槍打的兔子似的,落慌而逃。

一言決定生死的權勢、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那傾城傾國的容顏,都能給人帶來不可直視的壓力。

衣著簡單隨意,舉止性感妖嬈的厲傾城就屬於第三者。她的美艷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種壓力。只有見慣了美女的秦洛才反應遲鈍。

「來。我們繼續喝酒。」厲傾城彎腰抱起那箱藍帶走向陽台。沒有小女兒家弱不禁風的姿態,很多事情都是親自出手解決。

原本這種扛啤酒的活計是可以找秦洛這個男人來幫忙的,但是,她一聲不吭的就自己抱過來了。

當然,也許,在她心目中,秦洛的力氣還不如她來的大呢。

厲傾城撕扯開箱子,丟了一罐給坐在躺椅上的陳思璇,又取出一罐給秦洛,說道:「陪我們喝一瓶?」

「不行。我不會喝酒。」秦洛連連擺手。

「我教你。」厲傾城說道。「你看,先把易拉罐打開,然後往嘴裡倒---接著就吞進肚子裡。學會了吧?非常簡單。」

厲傾城一邊說,一邊給秦洛做真人示範。自己還打開啤酒罐喝了好幾口。

「我是說,我喝了啤酒就會暈倒。」秦洛連忙解釋著說道。

「真的?」厲傾城問道。

「真的。」秦洛認真地點頭。

厲傾城在夜色裡的眸子越來越亮,她一臉激動地跳起來,摟著秦洛的肚子,然後把酒往秦洛嘴裡灌,說道:「來,你表演一下暈倒給我們看看。我還沒看到過你醉酒的樣子呢。」

「一定很可愛。」陳思璇在旁邊拍手大笑。

秦洛像是個共產黨員似的,咬緊牙關寧死不從。無論是敵人的辣椒水,還是鐵板墩----或者她用胸部在自己的腦袋上蹭來蹭去的施展美人計。他都決定抵抗到底。

厲傾城灌了半天也沒能成功,最後陳思璇上來幫忙,被兩個美女左右夾計,秦洛才不得不配合性的喝了一小口。

這兩個流氓!

喝完之後,秦洛就小心翼翼地等待著陽脈在體內的瘋狂躁動。

一秒。兩秒。三秒---

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覺得腦袋有些暈沉而已。

難道說,自己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

但是,很快的,秦洛就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可能只是自己喝的酒量少一些吧。

兩女一臉認真地盯著秦洛,見到他絲毫沒有醉酒的症狀,滿臉失望地說道:「哪裡有一喝就倒啊?根本就是騙人的嘛。」

厲傾城丟一瓶啤酒給秦洛,說道:「這下子沒有借口耍滑頭了吧?陪我們喝一瓶吧。我們喝你不喝,多沒有意思?」

秦洛只得接住。拉開易拉罐,卻沒敢真往肚子裡灌酒。

「這種生活真美好。」陳思璇小口抿了口酒,看著外面明朗的天空和燈火瀾珊的城市,一臉幸福地說道。

她的身材特別的修長,躺在躺椅上還要超出好長一大截。把腳放在一張小方凳上,腳恥頭不停地搖晃著,白地耀眼。秦洛的眼睛就跟著她漂亮的小腳動來動去的,一會兒就覺得頭更暈了。

厲傾城身體舒適的靠在沙發上,說道:「思璇,有沒有興趣做些別的事情?」

「做什麼?」陳思璇問道。

「等到我們的金蛹養肌粉上市後,一定會快速的佔領市場。到時候,我還要在香港和台灣設立分公司。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幫我負責這一塊。」厲傾城笑著說道。

「哇。邀我做管理啊?你這麼相信我的能力?」陳思璇笑著說道。

「你一台大法學系畢業的高材生,都不明白你怎麼會跑去做腿模。當然,做腿模也確實能夠賺錢。可是,在娛樂圈裡混飯吃,是非也多啊。」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台灣市場交給你來做。以你的能力,守好這一塊市場應該不會困難。」厲傾城肯定地說道。

「就這麼確定了?」陳思璇瞪大眼睛,一臉詫異地問道。

「大老闆和二老闆都在你面前陪你喝酒,還有什麼事情決定不了?」厲傾城笑著說道。掃了眼坐在她旁邊的秦洛,說道:「只不過這樣的話,我們倆就都要成為這傢伙的下屬了。要是以後他心血來潮,想來個潛規則什麼的,你就不好拒絕了。----不過,我估計你那一臉發*春的樣子,也不會拒絕。」

「厲美人,你就囂張吧。早晚會有個男人把你收拾的服服貼貼的。」陳思璇偷瞄了秦洛一眼,出聲罵道。

「能夠收拾我的男人呀,還沒有出現。」厲傾城大笑。她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小弟弟,在我的男人還沒出現之前,姐姐先便宜了你好不好?」

「這---」秦洛大窘。哪有問得這麼直白的?人家還是處男呢。

你要真有這種意思,趁我睡著的時候直接衝上來把生米做成熟飯不就得了?

虛偽!

「不願意?」厲傾城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不是。我是說---」

「願意?」

「---」

看著秦洛不知所措的樣子,厲傾城笑的花枝亂顫,說道:「好了。不難為你了。做為一個二十多歲的處男,我也為你感到難過呢。」

「厲美人,你就知道為難人家這些老實人。」陳思璇在旁邊看不過眼,說話比較偏向秦洛。

「是嗎?」厲傾城說道。「思璇,你上次不是偷偷告訴我說,你還是處女嗎?反正大家朋友一場,要不,你們倆互相配合一下?」

「去死。」陳思璇把手裡的啤酒向厲傾城潑過去,厲傾城機靈的躲開,倒是把沒有預防的秦洛給澆了一臉。

「啊。對不起。」陳思璇慌張地站起來,要幫秦洛擦拭臉上的酒漬。

結果她墊腳的小方凳一下子滑倒,她的整個人就撲倒在秦洛的懷裡去了。

「看來晚上我要睡沙發了。」厲傾城看著兩人摟抱在一起的模樣,戲謔地說道。

厲傾城當然不會去睡沙發,睡沙發的仍然是秦洛。

因為昨天晚上陪著那兩個女人瘋的太晚,秦洛就沒有像以前一樣早早地起床跑去鍛煉。

等到他睜開眼睛時,陽光已經爬過玻璃窗鋪瀉滿地。

厲傾城穿著熱褲和寬鬆的T恤在拖地,陳思璇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做早餐。兩女還在談論著什麼,時不時地發出悅耳的笑聲。

突然之間,秦洛心中有種溫溫的充實感。

以後,他的生活是不是一直都能夠如此的溫馨而平靜?

覺得下身有些不舒服,用手一摸,一下子就呆愣在哪兒。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自己夢到了誰嗎?

看到秦洛坐在沙發上發呆,厲傾城笑著說道:「小弟弟,快起床啦。吃過早餐後,我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啊?」秦洛想了想,今天正好是禮拜天。應該是沒有課的啊。

「你忘記了?我昨天打電話讓你過來的時候,不是和你說過嘛。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和你見面。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厲傾城笑著說道。

她身上的T恤在腰間打了一個結,露出珠圓紅潤的肚臍。在她站在秦洛面前說話的時候,那肚臍也跟著輕輕地顫動。很是性感可愛。

這女人隨意的在身上做一點兒裝飾打扮,就能夠性感媚惑到骨子裡。

「是啊。我記得。人我不是見過了嗎?」秦洛說道。

「可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啊。」厲傾城說道。

「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坐勞斯萊斯房車,跟著好幾個保鏢漂亮地有些不像話的女人嗎?」厲傾城問道。

「記得。」秦洛點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想必你也記得。那種女人看過一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和她約好了,今天上午十點,在傾城國際見面。」厲傾城說道。

「那是你的事情。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點名要見你。」

「你答應了?」

「是的。我沒理由不答應啊。她現在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了。」

「----這就是你要和我商量的事情?」秦洛一臉苦笑。你都答應了,還要和我商量什麼?

「是啊。」厲傾城點頭。「反正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PS:呼,昨晚為了趕第三章忙了個通宵。今天一整天沒精神。作息又不規律了。罪過啊。)

第一百一十章、真有一腿?

直到坐進車子裡,秦洛還是一臉的埋怨:「為什麼你就答應了呢?那個女人有這麼大的魅力?」

「你是不是正常男人啊?思璇,摸摸他下面是不是泥塑的。那樣的極品女人,我看著都流口水,你竟然毫無反應。」厲傾城一邊開車,一邊反駁著說道。

之前她說過『到處都有司機,為什麼要自己開車』之類的話,可是,今天卻自己從車庫裡面開出一輛寶馬730出來。

秦洛問她原因,她翻著白眼說道:人家思璇的身份是大明星。明星哪能隨便出來見人?哪能跟著咱們一起坐出租?

陳思璇下身是一件簡潔的天藍色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心型圓型的格子條紋毛衣。脖子上繫著根黑色的絲巾,簡潔而不失時尚。

陳思璇呸道:「這樣的事情你就會想到我。我才沒你那麼色*情。」

厲傾城大笑,說道:「這不是你一直想做而沒機會做的事情嗎?便宜你了。」

「懶得理你。你才想做呢。」

「我是想做啊。」厲傾城說道。「來。小弟弟,讓姐姐摸摸發育好了沒有。」

「好好開車。」秦洛坐在車後座一臉緊張地說道。這女人一旦瘋起來的時候,方向盤都不管了。竟然真要伸手過來摸他的下身。

讓她摸摸摸倒也沒什麼,秦洛也不是個小氣的男人。反正男人長這根東西,除了自己摸之外,也只能讓女人摸----可是,你總得把車子控制好啊。在她說這幾句話的時間裡,那車子在高速上已經左左右右的打了好幾個擺子了。後面的車一直在對著他們按喇叭呢。

難怪她以前不敢自己開車,原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嚴重。

厲傾城這才發現危機,趕緊把身體給轉回去,認真開車。正色說道:「我能不答應別人嗎?人家現在可是咱們傾城國際的最大客戶。前段時間她的那個助理過來,給她們公司的一群女性高層管理辦會員卡。全部辦的是咱們的年卡套餐,而且一次性就辦了三百人----一人十萬,三百人是多少錢?我那小店就準備靠這小富婆吃飯賺錢了。」

停了停,厲傾城又一臉無良的笑。說道:「秦洛啊,我看得出來。那個小富婆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要不,你把她娶了?然後你再包我當二奶,我要什麼,你就給我買什麼,咱也不賺這辛苦錢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陳思璇笑罵道。

「哦。少不了你那份。你就做三奶吧。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和幫洛先認識的。」厲傾城說道。

陳思璇要衝上去掐人,秦洛趕緊把她給拉住了。這兩個女人當真是無法無天啊。

沒看到路邊堅立的安全告示牌嗎?賈君鵬,你媽媽讓你回家吃飯。慢點兒開,飯還沒熟。

到了傾城國際的時候,秦洛就有種邁不開腳的感覺。

這個女人又來幹什麼?每次面對他,秦洛都有種赤裸裸站在她面前的感覺。

這讓他非常不自在。跟自己就是一少爺,跟著其它的同伴一起昂首挺胸的走進一間包廂,領班的一聲令下,他們就嘩啦啦的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任憑客人挑選一樣。

「她的眼神在嫖我。」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道。

厲傾城停好車後,提著包包走過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不行。快十點了。我們要快點兒上去。不能讓客人先到等咱們。」

他們還沒來得及上樓,三輛黑色的汽車就快速的向這邊駛來。

前後各有一輛黑色奔馳保駕,中間是那輛特別定制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

三輛車子剛剛停穩,中間的那輛車子卻沒有動靜。

匡匡匡。。。

前後的兩輛奔馳車幾個門同時打開,一群黑衣墨鏡打扮的保鏢快速下車。然後迅速的向中間的勞斯萊斯車門靠近,很快的,就圍成了一個不是很大,但是無洩可擊的包圍圈。

秦洛撇撇嘴,說道:「用得著這麼大陣勢嗎?」

厲傾城一肘子擊在他胸口,罵道:「等到你能開得起勞斯萊斯幻影,你也會擺出這派頭。有錢人的命值錢,哪能跟咱們這些平民百姓一樣?」

秦洛看著厲傾城的側臉,想說點兒什麼,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等到外面的人都準備好後,勞斯萊斯的車門才被人推開。

最先出場的是聞人牧月的助理馬悅,仍然是那般的美艷照人。黑色制服、白色襯衣、黑色絲襪、黑框眼鏡---刻意的低調不僅不會讓人把她忽略,反而激發起男人骨子裡的好奇慾望。

想要近一些,再近一些的去把她窺探個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真正的主角才出場了。

先探出來的是一雙黑色跑馬靴,上面有著暗金色的花紋。不顯眼,但是給人一種內斂的高貴。黑色的收腳褲,繁瑣的白色襯衣,上面罩著一條黑色的修身小馬夾。頭上是一頂同樣黑色的女款紳士帽。貴族氣息濃郁。一看就知道她的衣著打扮經過專業人員的精心設計。

這女人,一出場便氣勢奪人,瞬間成了全場人的焦點。

無論是站在她身邊的馬悅,還是厲傾城和陳思璇,都是萬中挑一的極品美女。可是,當這女人一出場的時候,好像其它人都悲劇的淪為了綠葉。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女王。而其它的女人即便再優秀聰明,也無非就是個一品文官輔佐大臣。

歸根到底,還是要為她服務的。

厲傾城拉了一把秦洛,兩人快步向聞人牧月走過去。

「歡迎再次光臨。」厲傾城笑著說道。因為聞人牧月沒有向她介紹過自己的姓名,所以,厲傾城也只能忽略她的稱呼。

聰明的女人做事情,都是心照為宣的。

「謝謝。讓你久等了。」聞人牧月點頭說道。她誤以為厲傾城她們站在門口是迎接她的到來。

也不給厲傾城繼續客氣的機會,她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秦洛的臉上。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聞人牧月說道。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歡迎光臨。」

「我知道,你對我有所不滿。你不妨更坦白一些。」聞人牧月說道。

「哈哈,你誤會了。我怎麼會對你不滿呢?」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眉毛輕擰,臉帶不屑,眼神輕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對我帶這麼多人過來有意見。覺得我這是在譁眾取寵。對嗎?」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女人,難道她是人肚子裡的蛔蟲,怎麼什麼東西都知道?難道自己臉上真的表現的那麼明顯?

「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秦洛不會有那種想法的。」厲傾城怕兩人把場面給搞僵了,趕緊在中間打著圓場。

心裡暗自讚賞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剛剛下車,僅僅是從秦洛的一些面部細微表情就能夠猜測出人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議。

要是和這樣的女人做對手,真是做夢都會被嚇醒。

當然。和這個女人做對手,估計也不會做夢。因為你根本就沒辦法睡熟。

「我相信我的判斷。」聞人牧月看著秦洛的臉,雲淡風輕地說道。這句話從她嘴裡輕飄飄的說出來,卻給人一種認真執拗的感覺。

秦洛呆愣了一會兒,然後便瞇起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不錯。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出門做個美容而已,前呼後擁的帶著這麼多人出來。你不覺得你活得很累嗎?」

厲傾城又伸手去掐秦洛,示意他少說幾句,不要得罪了自己的大金主。

沒想到,聞人牧月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說道:「覺得。但是卻非帶不可。當你每年遭遇二十四次綁架或者暗殺,平均每月遭遇兩次時,你就會對死亡心存畏懼之心。」

她看著秦洛的眼睛,輕聲說道:「雖然覺得活著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我不想死。」

秦洛一愣,沒想到這個驕傲到骨子裡的女人竟然能夠這麼坦然的承認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像是為了證明主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馬悅已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子筆記本。然後手指在上面操作了一番,把一些資料給秦洛看。

九六年三月二十七號。貴族學院,遭遇四名幫派人員的劫持。

九六年十月十五日。金茂大廈。遭遇神秘槍手槍擊。

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回家的途中,再次遭遇飛車追逐以及槍擊---

----

資料上詳細的記載著聞人牧月所遭遇槍擊的時間、地點以及人物的身份。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個屏幕。

秦洛想起,這每一行在電子記錄本上顯示的冰冷數字都是一次瘋狂噬血的殺害時,心裡竟然對這個女人有了一點點同情和憐憫。

在她光鮮照人的背後,原來也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驚險和苦難。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秦洛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我原諒你。」聞人牧月點了點頭。「那麼過份的事情我都原諒你了,更何況是這樣的小事。」

「----」

聽到聞人牧月的話,厲傾城一臉驚訝。

人不可貌相。感情秦洛這傢伙和這小富婆還真是有一腿。

第一一一章、你以為我傻啊?

秦洛一臉苦笑。看到厲傾城那小嘴微張瞳孔變大的驚訝模樣,就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這女人,幹嗎要把話說得那麼曖昧?

『那麼過份的事都可以原諒』,這話聽起來不是很讓人想入非非嗎?就像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陳世美一般,而她卻是個寬容大度不計前嫌的髮妻。

「我們還是進裡面說話吧。站在這兒說話多累啊。」厲傾城橫了秦洛一眼,對著聞人牧月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傾城國際美容連鎖機構就位於鬧市區,門口停著這樣拉風的三輛豪華轎車,又有一群黑衣墨鏡的保鏢守護著,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而且,這圈子裡的美女又多,誰讓外面丟塊磚頭進來,估計都能砸倒倆---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舉步向傾城國際的店面走去。

傾城國際算是厲傾城建立起來的一個小圈子,有不少客人來做美容,更多的是過來聊天喝茶打發時間的。這已經成為她們每天必來報道的一個娛樂休閒的聚會地點,就像是書店和咖啡館一樣。

那些衣食無憂不用為了生活奔波的女人,她們的時間就顯得冗長而多餘,總要為自己找些事情做才行。

看到厲傾城過來,不少客人想出聲和她打招呼開幾句玩笑。可是看到走在她身邊的聞人牧月後,溜到嘴邊的話又生生被她們給嚥了回去。

即便同樣是女人,在聞人牧月面前,也有一種來自於骨子裡的壓力。

她們雖然不能進入燕京那個頂級圈子,但是身家也以億為單位,出了什麼事兒,也能跳出來幾個猛人站出來撐場子。

可是,以她們那銳利的眼光看過去。仍然能夠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和她們一個層次的人物。

聞人牧月的那群保鏢仍然被安排在一樓候客廳喝茶,只有助理馬悅陪著上樓。

在厲傾城的親自安排下,把店裡最豪華的VIP包廂給了她,又安排了茶水和水果點心,厲傾城才笑著說道:「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好好聊。如果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

說完,給了秦洛一個曖昧至極的眼神,便關門退了出去。

早餐吃的是煎蛋和麵包,雖然喝了一杯牛奶,但是秦洛總覺得那玩意兒不解渴。

秦洛走過去抽了根牙籤,挑著去皮去子的黃瓤西瓜吃。

「聞人小姐,今天你又覺得哪兒不舒服?」秦洛笑著問道。上一次見面,他故意裝作不認識這個女人的身份想避免麻煩。現在看來,這一招是不靈的了。乾脆就把事情給攤開來講了。

「這次,我要來和你談筆交易。」聞人牧月說道。她姿態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秦洛吃西瓜的樣子。

「談交易?什麼交易?」秦洛一臉疑惑的問。「我有的,你都有。你沒有的,我更沒有。我身上能有什麼東西會被你看中的?」

「有的。」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

「末婚夫的身份。」聞人牧月說道。

驚訝的間隙,一塊兒還沒有咀嚼的西瓜就被他吐了進去,噎的秦洛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抓起杯子灌了口檸檬水後,這才出聲問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是說,你可以用你是我末婚末的身份---來和我做這筆交易。就投資學而言,要比你直接上門退婚的收益要大上許多。」聞人牧月重複著說道。她果然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臉上看不到一絲羞澀或者其它的表情。

「可是,我已經去你們家退過婚了。我們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了吧?」秦洛說道。

「那又怎麼樣?有誰知道呢?」聞人牧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秦洛反問道。說實話,他心裡對聞人牧月是非常提防的。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太聰明了,聰明到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地步。

有位前輩說過:大智若妖的女人,不是去做了尼姑,就成了別人的情婦。

聞人牧月肯定是不會成為別人的情婦的,她這樣的家世,一般男人也養不起。可是---自己也不能莫名其妙的成為她的情夫吧?

以自己這智商去和她磕,被人賣了,自己還一臉陶醉地給人數錢呢。

自己是帥,可是帥地並不耀眼。

秦洛可沒有自信心膨脹到認為這女人被自己的絕色英姿所傾倒,然後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覓活地要嫁給自己。對於她的兩次主動探訪,他更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之心。

「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麻煩。」聞人牧月坦白地回答道。

「什麼麻煩?」秦洛滿臉好奇。還有什麼事兒能夠讓這個女人覺得麻煩?

「追求者。」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明白了,太優秀的人總是容易招花引蝶。譬如自己,譬如聞人牧月。

他們都是如此的優秀,如此的出類拔萃。所以,身邊自然會圍繞一大群追隨者。他們可以拒絕喜歡別人,但是,他們沒辦法拒絕別人來喜歡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夠理解你的處境。畢竟,我也經常面臨著這樣的苦惱。」秦洛點了點頭。「但是我不明白的是,這種事情找誰都可以,你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你聞人家族的大小姐,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富家公子、影視明星、商界奇才,還不是任你挑選?我可不覺得我優秀到這種地步。」

秦洛自嘲地說道。他一直懷疑這女人是來報復自己。報復自己竟然主動跑他們家裡退婚,這讓她高高在上的心靈受到了打擊。

所以,她要先過來假裝讓自己成為她的男朋友。等到她想辦法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奪走了自己的芳心,然後就一腳把自己踢開----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這計劃不可謂不毒,不可謂不妙。

「可是,我會上你的當嗎?」秦洛冷笑。「不可能。」

「不錯。我確實可以找富家公子影視明星商界奇才。如果我願意的話。三十分鐘之內,就能夠把人選給確定好。不要撇嘴,你應該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聞人牧月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但是,我不願意。」

「你喜歡上我了?」秦洛說道。問這麼不要臉的問題,他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可是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把問題給搞清楚才行。

「只是不討厭而已。」聞人牧月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有時不討厭。」

「既然這樣的話,找我和找其它人有什麼區別?」秦洛反問。

「因為,只有你,才能幫我拒絕那個人。」聞人牧月說道。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她經過深思熟慮過的。

三天之後,就是秦縱橫的爺爺秦燁八十大壽的日子。而秦燁對自己非常喜歡,曾經說過希望他的孫子秦縱橫娶自己為妻的話。

秦縱橫原本就對自己頗有好感,為了實現他爺爺的願望,必然會在近期再次求愛。

如果能夠拒絕的話,倒也罷了。偏偏最近聞人家的宿敵白家又在蠢蠢欲動。這個時候,是再次和秦家保持密切關係,共同抗敵的時刻。她不想因為自己感情上的私事,而讓家庭蒙受巨大的損失。這也不符合她追逐完美的風格。

恰好,秦洛像是一道明媚的曙光般出現了。

他去自己家族退婚的事兒,必然會由自己那個傻瓜弟弟的嘴裡傳到秦縱橫的耳朵。

只要他知道有這回事,只要他知道有秦洛這個人----如果秦洛願意配合,她攜著他的手走到前台,說這就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那樣的話,即便強硬驕傲如秦縱橫,怕是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吧。

畢竟,他們很多年前就結下的親事。難道想讓我們聞人家族失信於他人嗎?

至於以後她和秦洛的關係要怎麼辦,她不願意多想。想那麼多幹什麼?如果連感情的事也要算計,那麼活著真是了無生趣了。

「那個人是誰?」秦洛問道。能夠讓聞人牧月頭疼的男人,肯定來頭不小。

「你應該不認識。他叫秦縱橫。」聞人牧月說道。如果是圈子裡的人,提起這個名字自然是如雷灌耳。可是如果是普通人,肯定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聰明、驕傲、懂得節制。他知道應該在什麼樣的場合出盡風頭,引得無數人跟隨。他也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低頭再低頭,把腦袋埋在泥土裡,不要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瞭解。

那些被媒體曝光的傢伙,實在是愚蠢之極。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不明白,哪裡還能縱橫千里立於不敗之地?

秦洛不知道,他已經和秦縱橫在名媛會見過面。他更不知道,他的大名已經在秦縱橫哪兒掛上了號。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不認識。他很厲害?」

「很厲害。」秦家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人稱『智公子』,難道還當不上『厲害』兩字?

「後台很強硬?」

「算是吧。」秦家『文有三進士,武有三將軍』。如果這還不算後台強硬的話,那什麼樣才叫做後台強硬?算上華夏國的一些隱姓家族,也沒有幾家能夠超越的了。

秦洛就怒了,他指著聞人牧月罵道:「你以為我傻啊?那個情敵又厲害,後台又強硬。我和他搶女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種蠢事,誰愛干誰幹。反正我是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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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高智商的機器人!

金錢,我所欲也。

美女,亦我所欲也。

可是,把這兩者和生命安全放在同一個天秤上,那麼,秦洛心頭的重量自然是往後者這一邊傾斜。

安全第一!

聽到秦洛拒絕的話,聞人牧月並不生氣,伸出纖細嫩白沒有一絲瑕疵的玉手端起面前的檸檬水,輕輕地抿了小口,抬頭說道:「我已經開出了我的條件,現在,輪到你開出自己的條件了。你敢要的,我就敢給。」

她每一個姿態都接近完美,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太聰明太富裕太強勢太驕傲,她是一個很讓人著迷的女人。

可是,愛情裡能有『如果』嗎?

秦洛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如果我說要的是你呢?」

「只要能讓我愛上你。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聞人牧月表情淡然地說道。

秦洛一愣,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給出這麼絕妙的答案。

而且,竟然把那種事兒當面給當做條件講出來----也不害躁。

「我可沒信心讓你愛上我。」秦洛苦笑。

「為什麼不試試呢?根據我的瞭解,你不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這個男人,有時候自大的讓人難以接受啊。

「試試?你當這是在商場購物?還可以買試用裝?我用太多的事情要做,沒時間來做這種嘗試。」秦洛說道。

「所以說,你可以開出自己的條件。你要做的事情,也可以放在這些條件裡面。」聞人牧月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秦洛面前的沙發邊坐下來。

豐盈窈窕,暗香襲人。

秦洛用力地嗅了嗅鼻子,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這種味道。

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近在咫尺的俏臉,這麼近距離的欣賞她的美感,那強烈的視覺衝擊力讓人一陣陣的目眩。

她不哭不笑不皺眉,可是,仍然能夠給人風情萬種的感情。

好像讓人覺得,她就是這樣。她就是這樣的美。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你還是不明白。」

「你想說什麼?上一次,你假裝不認識我,我很善解人意的配合。這一次,既然你願意說出我的身份,那麼,證明你也希望大家開誠佈公的談一談。」聞人牧月從果盤裡取出一個蘋果,在手裡輕輕地把玩著。

「喜歡吃蘋果?」秦洛看著她的動作,問道。

「還好。」聞人牧月點頭。蘋果是她喜歡的水果,口感清脆,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對女人來說,還是必不可少的天然美白聖品。

秦洛從她手裡接過水果,拿起果盤邊沿的水果刀,熟練的削著皮。

「你不懂愛情。」秦洛說道。「如果我愛你,無論前面是刀山火海閻羅地獄,我也會牽著你的手,陪你闖過去。如果愛了,一切都不是問題。還用談什麼交易?」

「可是,現在我還不愛你。或者說,我還沒有愛上你。這樣的話,我就開始考慮一些實際性的東西。我會考慮我的生命安全。我會覺得對手太強大,我會覺得這種事情很無趣-----有了這麼多外在條件的制約,那麼,我自然會選擇放棄。放棄這樣的交易。」

秦洛是個削蘋果的高手,隨著他手裡明亮的刀片輕輕移動,那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旋轉,一條如連在一起的花瓣一般的果皮在他手心裡呈現。

這個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的菜鳥,正在向另外一隻更菜的鳥大談愛情。

「不考慮一下你的事業嗎?你應該清楚,如果我願意幫你,你會更早一些完成你所追求的東西。」聞人牧月誘惑著說道。

「如果有人願意和我共同努力,我自然十分歡迎。但是,如果要拿愛情來做交易,我覺得這是對我愛情和中醫事業的雙重褻瀆。我不急,我也有足夠的時間。這麼有意義的事,如果在我的努力下完成,我的人生將會充滿意義。」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竟然十分贊成的點了點頭,她一直不願意摻合進秦洛的事業當中,就是不想奪走他為之奮鬥的事業。

或許這麼做有些自私,或許會晚些年才能把中醫給推向世界----可是,請原諒女人的自私。

「那麼,做為一個女人,我對你沒有一點兒吸引力?」聞人牧月一臉認真地問道。

沒有閃躲的眼神,沒有羞澀的表情,只有一些小小的好奇。

她這樣高傲的女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必要掩飾或者抵賴。

就像問『你覺得我這件衣服好看嗎?』一樣的問題,沒有夾帶任何太多的感情成份。

或許有一點點,可是,那實在太微小了。微不足道。

秦洛認真地打量著她,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願意向你坦白,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這樣的話,你的選擇就讓人覺得意外了。」聞人牧月輕笑。

「我身邊也有很多女孩子,她們或許沒有你那麼漂亮。但是,她們都是活生生地生活在我的身邊。她們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氣。」

「我能夠觸摸到她們。或者說,我能夠和她們很自然的相處。你不同。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就是你太優秀了。對,就是太優秀了。」

「完美無缺的相貌、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還有你的智慧---說實話,我有些怕你。每次和你見面時,我都有種被人審視的感覺。在你面前,我沒有任何隱私。」

秦洛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聞人牧月,然後用紙巾擦拭著刀刃上的果漬,笑著說道:「我在想,就算我沒有去退婚。我們在幾個老頭子的安排下結婚。我也不會感覺幸福。因為,就算我摟著你,也像摟著一具高智商的人形電腦一樣。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這也是你明明在客廳看到過我的照片,仍然堅持著要退婚的原因?」聞人牧月莞爾輕笑。

秦洛大吃一驚,說道:「你連這個也猜到了?」

「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照片明明掛在客廳,你坐在哪兒,怎麼可能沒有看見?」

秦洛唉歎一聲,說道:「這就是我不敢喜歡你的原因。你太可怕了。」

「我也不想。」聞人牧月輕輕地歎息。「可是,我別無選擇。」

很小的時候,她就受夠了那些叔伯的白眼和刻薄的話語。那個時候,她就決定,自己一定要變得足夠聰明,足夠的強大。那樣,任何人都不能欺負自己。

他的父親縱情藝術,他的弟弟不諧世事。她沒辦法奢望別人的保護,只能讓自己變強再變強。

當你高高在上的時候,全世界都仰你鼻息。

可是,當有一天你不小心犯下錯誤時,明裡暗裡鋪天蓋地的攻擊洶湧而至,直壓地你喘不過氣來。

她也想停一停。放下一切的休息。

可是,她不能。

在他們那樣的家族,只能奔跑。日日夜夜,沒有停歇。

只要不斷的向前跑著,她才不會被人從那高高的地方拉下來,摔地粉身碎骨。

「所以。我們沒辦法做成這個交易。」秦洛笑著說道。「祝你好運。」

當秦洛拉開房間門的時候,又和上次一樣,馬悅盡職盡責地等在門口。這樣的話,主人有任何吩咐,她都能在第一時間趕來。

秦洛對著她笑笑,馬悅面無表情的點頭,然後拉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小姐,他答應了嗎?」馬悅出聲問道。小姐的這個計劃她是知道的。做為聞人牧月身邊的頭號智囊,無論公事私事,她都會在收集足夠多的信息供小姐參考的同時,並且給出自己的判斷。

「他拒絕了。」聞人牧月仔細端詳著手裡的蘋果,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她竟然會拒絕?」馬悅大吃一驚。這男人當真是腦袋秀逗了嗎?

就算小姐一文不白,以她的長相容貌,也足以讓世界上任何男人動心了。

而且,小姐身上又有著那麼多的附加條件。她一直都思考著這樣的問題,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配得上小姐?

想來想去,或許只有那個秦縱橫能夠堪堪勝任。

可是,小姐偏偏又對他無意。而且,為了拒絕他,還得找另外的男人來扮演他的末婚夫----世間的事就是如此的奇妙。

「他為什麼不會拒絕?」聞人牧月反問道。「退婚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再拒絕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小姐沒有和他談交易的事?我們的條件足夠誘人。」馬悅說道。

「他缺少什麼呢?錢?他完全可以自己賺到。女人?林浣溪?王九九?厲傾城?還有那個台灣的模特----」

說到這兒,聞人牧月突然間有些情緒低落。「和她們比,我實在太缺乏情趣了。一個高智商的機器人,馬悅,你覺得這個說法怎麼樣?」

馬悅一愣,然後立即明白這是秦洛對小姐的描述。

她臉色一寒,轉過身就要去找秦洛算帳。

「馬悅。算了。」聞人牧月出聲喝道。「我覺得,他的比喻很形象。」

「小姐,是她沒有和你接觸。」馬悅安慰著說道。

「接觸過,難道這種印象就會改變?我仍然是一個機器人,不哭不笑不會生氣不會撒嬌---甚至,感覺不到溫度。」

馬悅看到小姐的心情不好,趕緊說道:「小姐,那我們要如何應付秦縱橫?」

「總歸有辦法的。」聞人牧月又恢復了冷靜自若的神態。

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舉起手裡日瑩剔透的蘋果果肉,對馬悅說道:「他送給我的。削蘋果的技術還不錯吧?」

輕輕地咬了一口,一股甘甜的果汁浸入心田。

馬悅目瞪口呆地站在哪兒。小姐什麼時候願意吃一個男人削的蘋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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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難以拒絕的邀請!

秦洛剛剛走出大廳,那些女人就嘩地一下子圍了過來。

「小帥哥,好久不見了。越來越帥了哦。」

「來讓姐姐摸摸臉,看看皮膚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光滑。」

「怎麼一點兒都沒有長胖啊?是不是厲妖精虐待你了?跟姐姐回去吧,保準把你給養的白白胖胖的。」

「秦洛,我最近胖了幾斤。愁死人了。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減掉啊?」

-------

這些女人都是傾城國際的常客,和秦洛也混地很熟了。所以說話都比較隨意。有些色心大一些的,還會上來吃點兒豆腐佔些便宜什麼的。

厲傾城從沙發上跳起來,像是母雞護崽似的把秦洛擋在身後,罵道:「你些這些女流氓都規矩點兒,動手動腳的,佔我們家秦洛的便宜。小心我找你們收費啊。」

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小弟弟,走,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說著,挽著秦洛的手臂就往三樓上走。那兒是她的私人王國。

「厲妖精又發*春了。你可憐惜著點兒我們的小帥哥。」一個女人在後面吆喝著。其它的女人樂成一團。

陳思璇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看到兩人走進來,就笑著說道:「事情處理完了?」

「完了。我現在要好好地審一審這小子。看看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厲傾城說道。

她拖著秦洛坐在沙發上,然後一膝蓋頂在他的大腿上,身體前躬,漂亮的臉蛋一點點兒向秦洛靠近,說道:「你認識這個小富婆?」

「認識。」秦洛點頭。

「你們是什麼關係?」厲傾城對秦洛的坦白很是滿意,接著問道。

「她是我末婚妻。」秦洛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定娃娃親。說出去丟死人了。

厲傾城的膝蓋一軟,差點兒撲進秦洛的懷裡。「你說什麼?她是你末婚妻?」

「是的。」秦洛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爺爺救了他爺爺一命,他爺爺就說若有女,就為秦家的媳婦。」

秦洛沒有說若有子必當怎麼樣的話,他總要為聞人家族留點兒顏面。

厲傾城愣在哪兒半天,腦袋卻在高速的運轉著。想了想,說道:「不對。你騙我。她要是你的末婚妻,你們上次怎麼會彼此互不相識?」

「我不敢認。」秦洛答道。

「為什麼?」

「我去他們家退過婚。」秦洛說道。

「退婚?」厲傾城再次被秦洛的話震驚了。「你有病?」

「---我沒病。」

「你肯定有病。秦洛,你不會快要死了吧?還是說,你的身體得了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行人事?」厲傾城說話的時候,一雙媚眼在秦洛的身上掃來掃去的。像是要看看那『隱疾』藏在哪兒一般。

「我沒病。真的沒病。」秦洛不得不再次向厲傾城解釋。「不信你摸。」

厲傾城盯著秦洛的眼睛看了一陣子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開來。嫵媚的眉毛、性感的嘴唇、還有花枝亂顫的豐滿酥胸,撩撥的人欲仙欲死。

「小弟弟,學會耍流氓了哦。你想讓我摸哪兒呢?」厲傾城色瞇瞇地問道。

「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沒病而已。」秦洛認真的說道。

「沒病的話,你幹嗎跑去退婚?」厲傾城氣憤地說道。

「可能是不喜歡吧。」秦洛說道。

聽了秦洛的回答後,厲傾城先是一愣,然後她拚命地搖晃著秦洛的脖子大叫:「不喜歡?不喜歡你就可以退婚了?誰允許你退婚了?你怎麼可以退婚的?這種有才有貌又有錢的媳婦你還在哪兒找?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你明不明白?你退婚幹什麼?你退婚,還怎麼有錢包養我和思璇當二奶三奶?」

「------」

厲傾城發洩了一通,終於回歸了平靜。她正色看著秦洛,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秦洛苦笑。他倒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真的不喜歡她?」厲傾城一臉疑惑地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之前還有些討厭。不過這次見面,感覺好了一些。她並不像我之前想的那麼盛氣凌人。」

「我靠。人家都跑來找你兩次了,這還叫盛氣凌人?那小富婆真是瞎了眼睛,怎麼就看上你這沒心沒肺的男人?你除了是處男之外,其它方面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厲傾城很為聞人牧月抱不平,大罵著說道。

秦洛咧開嘴巴苦笑,說道:「就算她是你的VIP客戶,你也用不著這麼為她說話吧?」

厲傾城歎了口氣,說道:「唉,你這傻孩子啊。還真是不懂感情。實話和你說吧,像她那樣的女人,願意停下來和你說句話,就已經算是平易近人了。她們那樣的圈子,你不懂。」

「你懂?」秦洛笑哈哈地問道。他一直想問厲傾城和仇煙媚的關係。但是,每次話到嘴邊都沒有問出口。

既然這個女人不願意說,那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也不懂。」厲傾城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逝,搖頭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陳思璇在旁邊問道。

「你喜歡的小男人有了末婚妻,是個有才有貌又有錢的小富婆。剛才坐勞斯萊斯過來的那女人你見過吧?就是她了。咱們賺一輩子,也到達不了人家那樣的高度。」厲傾城用最簡單的話概括著故事的內容。

陳思璇心裡一沉,強顏歡笑著說道:「那樣好啊。以後咱們去吃飯,就可以讓秦洛埋單了。」

「我已經退婚了。」秦洛解釋著說道。

「退婚有個屁用。」厲傾城撇嘴說道。「我看得出來,以這小富婆的智商,你肯定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這女人,嘴巴太惡毒了。

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秦洛問道:「下午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怎麼?想你的林姐姐了?」

「-----」

「如果不想的話,下午就陪我和思璇去片場吧。今天思璇給咱們拍產品廣告呢,你也可以過去參考參考。怎麼說公司也是你的,你也要給點兒建議才行。」厲傾城說道。

秦洛想了想,回去也實在沒什麼大事兒。就決定留下來陪她們去片場拍廣告。

「你能不能起來了?」秦洛抬起頭看著厲傾城說道。

「怎麼?壓的你不舒服?」厲傾城的一隻膝蓋跪在秦洛的腿上,笑呵呵地說道。

「不是。你走光了。」秦洛指著她露在外面的大片雪肉說道。

厲傾城先是一驚,接著,反而變本加厲的把酥胸在秦洛面前挺了挺,說道:「反正以後也要做你二奶了。就當是前期投資吧。」

******************************

聞人牧月剛剛回到辦公室,馬悅就再次闖了進來。

「小姐,秦縱橫來了。要見你。」馬悅臉有急色地匯報道。她心裡清楚,秦縱橫這次過來的目地是什麼。

「哦。讓他進來吧。」聞人牧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雲淡風清地說道。

「小姐,那你怎麼拒絕他?」馬悅關心地問道。

「拒絕?為什麼要拒絕?」聞人牧月把玩著手裡的一把水果刀。「既然他想讓我參加他們家老爺子的八十壽誕,我就答應好了。」

「小姐,你要答應他?」馬悅大驚。如果這樣的話,聞人家族以後必然會遭到秦家的吞噬。

「我只是參加壽宴而已,和其它的事情沒有關係。」聞人牧月說道。「去請他進來吧。」

「是。小姐。」馬悅帶著深深地不解轉身離開。她這個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摸準的。

秦縱橫是一個人進來的,穿著低調但是做工不凡的西裝,戴著愛瑪仕的平光鏡,時尚而休閒。遠遠看上去,也只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已,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一臉無害,外表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就是名震燕京的『智公子』秦縱橫。

「最理想的工作狀態是一個月休息七天。牧月,你這樣太辛苦了。」秦縱橫摘下平光眼鏡,露出那雙溫和深邃的眼睛,憐愛地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有太多事情要做。閒不下來。」聞人牧月沒有站起來迎接。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他自己落座。

男人沒有坐在靠近門邊的沙發上,而是拉開聞人牧月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那原本是給下屬偶爾進來匯報工作時用的。

僅僅從他的動作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不喜歡受人控制的男人。

秦縱橫的兩隻手放在聞人牧月寬大潔淨的辦公桌上,兩隻手掌的十根手指交叉重疊在一起。和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真誠專注地看著對方。即讓人覺得受到了重視,又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攻擊性和猥瑣下流的淫*穢感覺。

「勞力者下,勞智者中,勞人者上。聞人家族能人輩出,總是可以找出一些人來幫你分憂的。」秦縱橫說道。

聞人牧月冷冷的眸子投了過來,出言冷洌地說道:「秦大少是在說我很愚蠢嗎?」

秦縱橫並沒有被聞人牧月的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所嚇倒,他仍然態度溫和,臉上掛著自信的笑意,說道:「牧月,你明白,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心疼你的辛苦而已。我不希望你成為一個女強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更希望你是一個受人寵愛的女花瓶。」

「謝謝。我就是我。不會為了誰而改變什麼。也改變不了。」聞人牧月冷淡地說道。「大少來的目地是?」

秦縱橫知道這女人是想轉移話題,他也並不著急。笑著說道:「小照沒和你說過嗎?過幾天是爺爺八十壽誕,我想邀請你過去參加壽宴。你也知道,在年輕一輩中,爺爺最欣賞你。如果你能夠過去,他一定非常開心。」

(PS:抱歉。今天有事出去,回來晚了。)

第一一四章、廣告拍攝!

「秦爺爺的八十壽誕,我自然要過去給他老人家祝壽的。」聞人牧月說話的時候,手裡仍然在把玩著那把秦洛用來給她削蘋果的匕首,又板著張臉,眼裡沒有一絲柔情,頗有些殺氣騰騰的架勢。

「這算是答應了嗎?」秦縱橫微微驚喜,心裡卻非常的疑惑。

按照他的猜測,事情不會那麼容易成功才對。

拒絕了那麼多年,難道突然間就喜歡上了?這是一個執著倔強的女人。認準的事情,很難輕易改變。

即便,明明知道這樣的決定是錯的。

「爺爺平時對我們這些晚輩頗為照顧,八十壽誕這樣的大喜日子都不到場過去祝福,實在太沒有禮貌了。」聞人牧月解釋著說道。

「你能到場,爺爺一定會很開心的。到時候我開車過來接你。」秦縱橫笑著說道。

「不用了。那天你一定很忙。就不麻煩你了。我會陪著朋友一起去的。」聞人牧月拒絕著說道。

「朋友?我認識嗎?是不是要補發一張請柬?」秦縱橫敲擊桌面的手指有瞬間的停頓,很快的,又保持著固有的節奏。

「不用了。我的私人朋友。帶人過去叨擾,還請不要介意。」

「牧月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們也算是幾年的朋友了。」秦縱橫笑著說道。「好了,就不打擾牧月工作了。記得休息。我先走了。」

秦縱橫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聞人牧月點了點頭,很瀟灑的轉身離開。

乾淨利落,沒有過多的寒暄和禮節,絕不拖泥帶水。

其實,無論從哪一方面,秦縱橫都是一個能夠讓女人動心的男人。

聞人牧月舉起手裡的水果刀,明亮的刀片鏡面上映照著她冷漠薄涼的眼。

「他說的對。我只是一具高智商的機器人而已。精於計算的女人,終究要遺失愛情。」聞人牧月輕聲歎息。

秦縱橫走出門的時候,遇到候在外面的馬悅,笑著說道:「馬悅,好好照顧她。多勸她休息。」

「小姐不會聽我的。」馬悅直直地說道。

秦縱橫知道這主僕倆同樣的性子,很少會和人拐著彎說話。也不和她生氣,對著她笑了笑,轉過身大步離開。

一個面相普通滿臉絡腮鬍的男人蹲在牆根抽煙,看到有路過的女人,他便一臉猥瑣的伸長了脖子張望。偶爾有一個不懼燕京嚴寒穿著黑絲從他面前走過的女人,他就激動的臉色潮紅,口水都要流出來一般。

「正點啊。這個正點。盤子長得太正了。八十五分。」

「小腿細長。大腿渾圓。屁股也好看----靠,你好好地走路就成了,回頭幹什麼?晦氣。長成這德性也敢出來見人。看在你也是個女人的份上,給你三十分。」

「哇,這個臉蛋極品。不看步伐大而浮,雙跨分開,一看就知道是做小姐的---」

這男人品頭評足的議論著路過的女人,並且按照自己的標準給她們打分。

身上是價值不菲的西裝,手裡夾的也是特供給中南海的小熊貓。可是,他的這種行為和他的這身行頭實在有些不協調。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秦縱橫走到這個男人身邊,有樣學樣的蹲下。說道:「給我一支煙。」

「嘿嘿,大少抽哪種?」男人一臉猥瑣的笑,露出一嘴被香煙熏黃的板牙。

「隨便吧。」秦縱橫說道。

「也是。大少抽煙也就是玩玩。什麼煙落在你嘴裡都抽不出什麼味。」男人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包軟紅塔山,抽出一根給秦縱橫。

秦縱橫接過煙笑罵,說道:「你找我要煙,我給了你一箱小熊貓。我找你要煙,你給我一根紅塔山。這種事也就你能做出來。」

嘴上這麼說,還是湊著他送過來的火把紅塔山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嘿嘿。你也就是吸著玩玩。別浪費這好煙。我平時都捨不得抽。」男人咧嘴笑道。

「抽吧。抽完了告訴我,我再給你搬一箱回來。」秦縱橫說道。

「嘿嘿。那感情好。」大黃牙笑呵呵地說道。抬起頭看了一眼這高聳入雲,一眼看不到頂端的大廈,問道:「那娘們拒絕大少了?」

「田螺。你怎麼稱呼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是,對聞人牧月,你要尊重。因為她是我秦縱橫喜歡的女人。」秦縱橫一臉嚴肅地說道。

「嘿嘿。是是。我知錯了。」田螺連忙道歉。「那大少,嫂子沒答應你的邀請?」

「少拍馬屁。想讓她成為你嫂子,還差些火候呢。」秦縱橫說道。「不過,她倒是答應了我的邀請。」

「那你歎什麼氣?還騙走我一根煙?」田螺氣憤地說道。

「只是事情不如你想像中的完美。」秦縱橫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要見一見那個男人呢?我的情敵?你說他做好準備了嗎?」

「嘿嘿,他有沒有做好準備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做好看戲的準備了。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的戰鬥,多麼有意思啊。」田螺一臉得意地笑。

「笑什麼笑?再笑就給你找個媳婦。」秦縱橫喝道。

田螺一激靈,趕緊收起了自己得意忘形的表情。

秦縱橫把手裡的煙蒂在地下按滅,然後站起身說道:「走吧。回去。我一大少跟你蹲在這兒抽煙屁股。傳出去就沒臉見人了。」

「嘿嘿。那是大少你平易近人,和咱們這下人的打成一片。」田螺接過秦縱橫手裡的煙屁股,屁顛屁顛去送到不遠處的垃圾桶。

然後跑過去發動車子,把一輛黑色的奔馳防彈車倒退著停在秦縱橫的面前。

秦縱橫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車子很快就發動起來。

田螺,來歷不詳。突然間出現在秦縱橫的身邊,和燕京第一少的秦縱橫是亦主僕亦朋友的關係。

並且,他還兼職著秦縱橫的司機、保鏢等多種職務。秦縱橫無論去哪兒,都只帶他一個人出門。

在他的保護下,秦縱橫也從來沒有出過事兒。甚至連秦縱橫受傷的傳聞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燕京城有過那個男人無數的傳說,但是,哪一種是真的,除了當事人之外,外人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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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傾城對金蛹養肌粉寄予厚望,為了使其一炮而紅,不僅僅邀請了台灣第一美腿名模陳思璇擔任形象代言人,而且,還重金邀請廣告界頗為著名的金德瑞導演擔任廣告片的製作。

今天只是拍攝一組用於平面媒體宣傳的照片,所以,拍攝的地點就選擇在金德瑞位於燕京郊區的室內影棚進行。

金德瑞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不胖,但是長得很壯實。銀黑色的長髮梳地整整齊齊的背在後面,眼大眉濃,鼻挺嘴闊,看起來精神力非常的旺盛。

厲傾城依次向他介紹了陳思璇和秦洛的身份,他分別和兩人握手。但是,很快就將焦頭轉移到厲傾城和陳思璇身上,和她們討論著本次拍攝的一些構思。

秦洛被他給完全忽略了,他可不覺得這樣一個年輕的傢伙有什麼好值得關注的。在他看來,還以為秦洛是陳思璇的經濟人或者助理一類的人物。

不知道什麼原因,厲傾城介紹秦洛的身份時也有些模糊,也難怪別人會誤會。

秦洛倒也不在意,他只是一個參觀者。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去做吧。

三人交談了一陣,金德瑞又對著陳思璇指手劃腳了一陣,然後對他的攝影助理說道:「帶陳小姐去換衣服。」

等到陳思璇再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鐘頭。也幸好這攝影棚準備的有茶水和水果,而那個金導演又能言善辨,講的內容還挺有趣,秦洛才不至於睡著。

陳思璇現在穿著一套銀色的職業套裝,黑色的綁腿絲襪,同樣黑色的高跟鞋子。形象看起來是個上班的高級白領。

金德瑞說道:「咱們第一組照片,就是我所計劃的都市麗人系列。你們的產品所要面對的主要消費群體就是這一類人。現代的緊身套裝和古樸如玉的美容聖品搭配在一起-----即能夠完美結合,又讓人產生強烈的畫面衝突感。這樣一來,畫面的層次感就出來了。能夠讓受眾記憶深刻----」

金德瑞是這方面的專家,一進入自己的專業範疇,他就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旁人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陳小姐,你走到那幅海報面前。對了。兩腳分開,膝蓋向裡面靠併攏在一起----嗯。不錯。表情要更加狂野一些。好。定格。OK。」

因為陳思璇本身就是模特出身,所以,她很有鏡頭感。不用導演解釋的太多,她都能很快的領悟導演的意圖。

兩人完美配合,拍攝的進度非常快。

「你覺得怎麼樣?」厲傾城轉身看著秦洛,問道。

「我覺得有點兒怪。」秦洛若有所思地說道。

「怪?」

「是的。畫面感。給人不夠協調的感覺。衝突是有了。但是卻不能把兩種元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秦洛努力的尋找詞語形容著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兩者是分離開的一樣。我找不到金蛹養肌粉應該有的那種厚重感覺。」

厲傾城臉色凝重,她想了想後,對著正在忙乎的金德瑞說道:「金導,請先停一停。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談一談。」

(PS:第二更。抱歉。遲到了。老柳也困的不行了。大傢伙兒洗洗睡吧。)

第一一五章、女王!女王!

藝術家不一定有才華,但是,他一定會有一幅古怪的脾氣。

拍攝正投入的金德瑞對別人的打擾很是不滿,即便這個女人是他的金主也一樣。他喊了聲『卡』後,把相機隨手丟給一直在旁邊幫他打燈光擺道具的助理,滿臉不忿的走到厲傾城面前,問道:「厲總,還有什麼事嗎?我們之前已經溝通好的。你這樣打擾拍攝,會打斷感覺的連續性。到時候同一組照片會出現兩種不同效果。責任算誰的?」

「很抱歉。」厲傾城笑著說道。「但是,我還是想請你聽聽我這位朋友的建議。」

「他?」金德瑞的視線終於停留在了秦洛臉上,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就轉移到了其它的地方。

「他能夠提出什麼樣的建議?厲經理,我一直認為,應該讓專業人員來做他們所擅長的事情。」

「聽一聽也無妨。」厲傾城說道。

秦洛並沒有因為別人的輕視生氣,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不能表現出足夠的實力,也只能是被人踩在腳下的墊腳石。

叢林法則的規律就是弱肉強食,與善惡無關,誰也沒辦法改變。

「我覺得,你的都市麗人系列造型不夠抓人眼球。或者說---」秦洛頓了頓,說道:「和產品的理念是有衝突的。」

被秦洛這麼評價,金德瑞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臉色難堪地說道:「不夠抓人眼球?你懂得些什麼?是你是專家還是我是專家?」

「當然你是專家。我甚至連廣告學的原理都不清楚。但是,專家並不能代表什麼。」秦洛反駁著說道:「你是從專業的角度上來思考,可是,我是站在一位受眾者的角度上來欣賞你所拍攝的畫面。難道觀眾就沒有發言權?你的作品最終受眾是觀眾,而不是你在大學裡的講師教授吧?」

「而且,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金蛹養肌粉的特效。如果按照你的這種定位,也只能淪為和其它的什麼美膚霜養顏霜一樣的等次。這不是我們想要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效果。」

「獨一無二?你當獨一無二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既然你有這麼多想法,那你找一個獨一無二的方法來給我看看。」金德瑞拔開一灌啤酒當飲料喝,冷笑著說道。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是這麼想的。這金蛹養肌粉既然是純天然的中草藥美容產品,那麼,就應該重點突出這一點。背景不適合放在都市裡面,而應該放在森林。最好是有些年頭的原始森林。當然,這種原始森林在燕京周邊是很難尋找到的,所以,找個以前王爺貴妃們住過的古建築也可以。」

秦洛原本想說的是最好去雲滇密林去,在哪兒拍攝的照片絕對很有感覺。

但是想到去哪兒的路程之艱辛以及拍攝過程中的危險性,他也只能打消這種瘋狂的想法。

「還有,金蛹養肌粉是根據古藥方調配而成的,我覺得讓模特穿上古漢服或者旗袍是不是更合適一些?」

金德瑞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穿漢服來拍?這就是你的創意?」

「是的。服飾上要稍微做些調整。在原來的大氣雍容上添加一些時尚元素。」秦洛想了想,說道:「對了。女王。要找到女王般的感覺。我們就要一個高高在上卻又風情萬種的女王形象。」

秦洛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裡幻想著那樣的畫面。

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一個頭戴鳳冠身穿漢服的女人正對著銅鏡裝扮描紅----明媚的光線從敞開的窗戶裡透進來,照在女人金線纏繞的長裙下擺。

整個人都像是鑲了層金子一般,雍容華貴,風情萬種。

多麼唯美啊!

骨子裡,秦洛還是個非常傳統的男人。對華夏一些古老的文化都非常的喜愛。

譬如毛筆字。古琴。古華夏的女人----

「你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維。」金德瑞鄙夷地說道。「我仍然堅持我的創意。都市麗人,你們的受眾對象就是她們。」

這樣,分岐就產生了。

秦洛轉過臉看著厲傾城,問道:「我是不是傾城國際的大股東?」

「是的。」厲傾城點頭。

「那就讓他照我說的去做。」秦洛說道。奶奶的,真是不給面子。難道還有人比我更瞭解這種產品的特性?

我要的感覺,只有我自己能給。

厲傾城很少見到秦洛這麼強勢,這麼堅定強硬地讓別人來執行自己的想法意圖。

對她而言,她很欣喜看到秦洛的這種改變。

「金導,這位是我們傾城國際的大股東。大老闆。咯咯,他說的話就是我們的聖旨。不敢不遵啊。金導要不就照他說得方向去試試?」

金德瑞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竟然是傾城國際的大老闆。

但是,自己堅持的原則是不能丟的。而且,這樣的作品拿出去,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嗎?

再說了,剛才還說這創意爛,現在又跑去拍,自己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不會拍的。這們爛的創意,你們讓別人去拍吧。」金德瑞拒絕著說道。

「你可以拒絕拍攝,但是,你不能說我的創意爛。」秦洛有些不悅地說道。這可是他靈光一現想出來的。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要當眾貶低啊。

「你必須拍。」厲傾城陰沉著臉說道。臉上那又媚又俏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得不讓人感歎,這女人變臉比翻快還快。

「金總,我們是簽過合同的。」厲傾城提醒著說道。「合同上有明文規定,要按照顧客的意圖來進行拍攝。我們就是你的顧客,你就要按照我的意圖來拍攝。」

「我把預付金退還給你們。我不拍了。」金德瑞冷笑著說道。

「我不接受退還預付金。合同上有一個月完成拍攝任務的要求。如若完成不了,就要按照合同所定條款賠償十倍的違約金。」厲傾城的腦子極好,把合同上的內記得清清楚楚。

「你----」金德瑞額頭直冒冷汗。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在簽署合同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這女人給套牢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她考慮進去了,現在想反抗都動彈不得。

「而且,我的作品有優先權。如果你拍得不讓我滿意,我會天天找人過來催你。接下來的幾個月,你也不用接其它的工作了。是的。我說得很清楚了。這就是威脅。」

金德瑞的臉色陰睛不定。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之前和他談笑風聲讓人想入非非的性感女人,怎麼轉眼間就讓人畏之如蛇蠍?

金德瑞心裡暗自歎息。這些有錢人真是不好侍候啊。他們高興時,把你高高地捧在天上。你擺擺文化人的架子發發小脾氣,他們都聽之任之。

可是,你一旦惹怒了他們。他們就立即給你翻臉,把你當牲口一樣的使喚著。稍微跑得慢了還拿鞭子去抽你。

「帶陳小姐去換漢服。我們去拍外景。」金德瑞陰沉著臉,對助理說道。

等到金德瑞也去忙著出外景的工具後,秦洛小聲問厲傾城,說道:「這樣會不會適得其反,讓他消極殆工?」

「他不敢消極殆工,只會拼了命的把作品給拍好。讓我們滿意不再找他的麻煩。槍桿子下出政權,高壓下才能出成績,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嗎?」厲傾城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女人是妖精,對人性的把握掌握的爐火純青。

「不過,打了人一巴掌,也要適當的給他一顆糖吃。不然的話,他會把你記恨在心的。」厲傾城笑嘻嘻地說道。「回頭我讓人送他一份小禮物。他如果聰明的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真恐怖。」秦洛苦笑著說道。和這女人比,自己的生活經驗還真是太單薄了些。

「你是指我恐怖嗎?」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問道。

「我是指人心恐怖。」秦洛回答道。人有什麼好恐怖的?可是人心險惡啊。

「如果我們不能做到讓人愛,那就努力讓人怕。愛你的人,不會傷害你。怕你的人,不敢來傷害你。」厲傾城聲音幽幽地說道。

吃一塹,才能長一智。修煉成她這種百毒不侵的老妖精,經歷的又豈止只有九九八十一難?

沒有人天生惡毒。沒有人天生棄善。人剛剛出生的時候思維只是一張白紙,在以後的生活成長中,生活往哪張紙上染上什麼顏色,她的人生就是什麼顏色。

「你覺得我的創意怎麼樣?」秦洛問道。

「這個時候才來問我?反正你已經決定了。賠了賺了,都是你自己的事。」厲傾城笑著說道。

「對了。小弟弟,你是不是女王控啊?」

「還好吧。」秦洛虛偽地應道。

「嗯。下次我穿女王裝給你看。」厲傾城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

「女王裝?」

「不是你想的這種。是那種皮衣皮裙。魚眼絲襪。戴著海盜帽,手持皮鞭的那種----你不會沒見過吧?」

「沒有。」秦洛搖頭。

他腦海裡立即浮現出厲傾城身穿緊身皮衣,露出如足球一般圓潤飽滿的胸部。性感的皮裙堪堪只遮住屁股,露出裡面黑色或者白色的丁子褲。連到跨部的長腿絲襪,長髮披散在肩膀上,腦袋上斜扣著一頂傑克船長那樣的海盜帽----手持皮鞭,指著自己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

OH,MYGOD!

秦洛想想,都有種流鼻血的衝動。

第一一六章、威脅誘惑!

穆親王府,又稱為格格府。是當年穆親王為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建造的別院。

帝皇專制王朝被推翻後,這格格府也被收歸國庫,成為國家所有。

再後來,這原來是尊貴公主居住的地方成了一個旅遊景點,只要套二十塊錢就能夠進去參加一番。如果你是學生的話,還能夠打五折。

格格府不僅僅用於旅遊,也是一些劇組拍攝宮廷戲時喜歡選擇的景點。

秦洛他們拍攝照片的地點也選擇在了格格府,並且和有關主管部門簽署了租賃合同,把當年秀靈格格自己使用的閨房給租來給陳思璇使用。

陽光明媚,心情靜好。

進入這古色古香的建築群裡,讓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在其中。

紅牆紅瓦,雕樑畫棟。呼吸著這清爽乾淨的空氣,看著角落裡被歲月和風沙腐蝕的斷垣殘壁,綠草茵茵,物是人非。人的思緒彷彿也穿越時空,回到了那數百年前讓人壓抑到無法呼吸的繁華---

陳思璇身穿上面繡有大朵大朵牡丹的紫紅色漢服,圓領廣袖,寬大雍榮。長髮盤在頭頂挽成一個髻,並且做成了螺旋的形狀。頭戴珠釵鳳冠。身高腿長,卓然而立,還真像是君儀天下的女王。

金德瑞不斷的在訓斥著自己的幾名攝影助理,把他們使喚的團團轉。很明顯的,他把在秦洛哪兒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洩到這些下屬身上去了。

等到房間的場景佈局按照他的構思擺好後,金德瑞對陳思璇說道:「陳小姐,現在可以開拍了。」

「好的。麻煩你了。」陳思璇對著秦洛厲傾城他們擺擺手,走到了鏡頭前面。

做為一名演員,一定要做到扮人像人,扮鬼像鬼。

一旦進入了工作狀態的陳思璇是非常認真敬業的,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弄出各種各樣的姿態和表情。

「嗯。對。身體坐地直一些。再直一些。眼神要銳利。銅鏡中要出現你的臉----再銳利一些,要體現出那種高貴感。」金德瑞不斷的在後面指導著。

陳思璇按照他的吆喝調整姿態,直到金德瑞滿意,然後按下快門。

「看來,做演員也不容易。」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演員是很辛苦的。還不如做公務員呢。」厲傾城點頭說道。

指著正在按動快門的金德瑞,問道:「這是不是你要的感覺?」

「還不錯。」秦洛說道。「就是覺得好像還缺少點兒什麼。」

厲傾城一臉詫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是這麼挑剔的男人呢。早知道的話,就早些把你拉過來出創意好了。你還覺得哪兒不對?咱們再讓他改。」

「好像缺少點兒什麼。倒是缺少什麼,我還不知道。」秦洛若有所思地說道。

腦海裡的靈感一閃而逝,等到他想抓住時,那絲絲縷縷的小東西已經不知道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缺少點兒什麼?」厲傾城問。

「我還沒想到。」秦洛搖了搖頭。

厲傾城掐了秦洛一把,笑罵道:「就算你對這攝影師有什麼不滿,也不能這麼折騰人家吧?都不知道缺少什麼,就說人家缺少東西。幸好我這次沒有喊停。」

秦洛搖了搖頭。他並不是要折騰這攝影師。他只是想尋找-----一種唯美和諧的感覺。

他覺得他想到過,可是又錯過了。

靈感,往往只在瞬間閃爍。有些人錯過一次,就是錯過了一生。

外面響起熱鬧的腳步聲,還有男人女人喧嘩嘻鬧的說話聲音。

一個舉著導遊旗的女人帶著一隊客人進來,那些客人正滿臉雀躍的拿著相機手機對著格格府的各處景點狂拍。

為了避免受到客人的打擾,這間主屋的房門是關住的。外面還有一名攝影助理在外面守著,避免別人闖進來擾亂了拍攝。

但是,通過敞開的窗戶,他們還是能夠看到這間屋子裡正在進行的事情。

有不少人圍了過來,對著這邊指指點點。還有人舉著相機對著屋子裡拍。

好在陳思璇工作經驗豐富,心無旁騖的扮演自己的角色。絲毫不為外界所擾。

人群中,一個戴著眼鏡面相普通的男孩子掏出紙巾,溫柔體貼的為身邊的女朋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女孩子胖乎乎的,不漂亮,但是很可愛。她臉色紅潤,正指著裡面的拍攝唧唧碴碴地說著什麼。一臉幸福的模樣。

在人群中,他們是普通的。可是,在他們彼此心中,對方無疑是最好的。

突然間,秦洛的心就被這對年輕情侶所感動。

愛情不需要驚天動地,冬天裡的一杯熱茶生病時的一個心疼眼神累了時的按摩熱了時溫柔的為她擦掉汗珠----很微小,但是很迷人。

「我想到缺少什麼了。」秦洛一臉驚喜地說道。

「缺少什麼?」厲傾城問道。

「缺少一個男人。」

「男人?化妝品是賣給女人的,讓男人進來做什麼?你確定不會影響美感?」厲傾城疑惑的問道。

「不會。相信我。如果這個廣告成功,我們的產品不僅僅可以賣給女人。還能夠讓很多男人主動掏錢買給自己的女人。」秦洛滿臉自信的說道。

善於思考的人,沒有做不成的事情。他對自己的創意有信心。

「什麼樣的男人?加一個男人進來做什麼?他要在畫面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厲傾城對廣告策劃這一塊還是比較瞭解的,問的問題就比較專業。

「畫眉。讓他給女主角畫眉。」秦洛說道。

「畫眉?」厲傾城一愣。都什麼年代了,情侶間還流行玩這個?

「是的。」秦洛點頭。「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夫妻之間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特別是那些成功男女,更是處於長久的分居狀態。做為一個女人,你有沒有渴望過清晨起床時,自己心愛的男人睡在旁邊?你有沒有渴望過,在你梳妝打扮時,你心愛的男人接過眉筆,認認真真的為你畫眉?」

厲傾城砰然心動,但是嘴上卻罵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心愛的男人。」

「你一定會期待的。所有的女人都會期待。無論她的身份是高還是底職業是貴還是賤,她都會期待。對,我們就找個男人來給她畫眉。」

厲傾城是個識貨之人,她明白秦洛的這個創意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果和影響力。

這一次,她直接走過去喊停了金德瑞,把秦洛的創意給他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沒想到,這一次金德瑞沒有反對,反而一臉狂喜。一改剛才的低迷,情緒高漲的說道:「太好了。這個創意太好了。我能預感,我們要大紅大火。」

「金導,你覺得什麼樣的男人才好?娛樂圈裡有哪個男星的形象比較適合?」厲傾城笑著問道。

金德瑞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並不是每個男星都適合古裝的。古天鳴倒是很適合,可是他最近接拍了一個新戲。要在新加坡取景。我們很難把他請回來。林棟也適合----不過他最近的檔期也滿了。據說他的工作已經排到了兩年後。」

厲傾城說道:「找個近一些的。立即能夠請來的。我們沒有太長的時間等待。」

「不好找。」金德瑞說道。

突然,金德瑞撫掌大笑,說道:「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啊?我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眼前?」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你說的是他?」

「是啊。你見過有比他穿長袍更有氣質的人嗎?」金德瑞問道。

「這---」厲傾城不得不承認。秦洛的身上,有一股很濃厚的古風氣息。或許,這和他出身中醫世家,並且一直和藥草打交道有關係。

有的男人很帥,但是一旦穿上長袍,就會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而秦洛就不同了。他的形象氣質就是這樣的風格,像是和長袍融合成一體。

給人的印象就是,他天生就應該穿這樣的衣服。

這也是別人對他的穿著覺得奇怪,卻從來沒有人覺得難看的原因。

「可是,他的長相----」厲傾城猶豫著。秦洛的長相清秀,也算是一個小帥哥。可是和那些光彩照人的偶像派明星比,實在相差甚遠。

「有幾個女人的老公長得跟明星似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他這樣的長相,更能夠讓人有代入感。」金德瑞反駁著說道。

這個剛才還對秦洛抱有極深怨念的傢伙,轉眼間,就對他推崇至極,把他誇得跟一朵花似的。

當然。這話聽在秦洛耳朵裡就有些不舒服了。

我的長相怎麼了?難道我的臉不帥嗎?

你才讓人有代入感呢。你全家都給人代入感。

厲傾城顯然被金德瑞說服了,她對著秦洛勾了勾手指頭,說道:「小弟弟。過來。」

「我覺得我不適合。你們再另外找專業人士來配合拍攝吧。」秦洛拒絕著說道。

「我覺得你很適合。」厲傾城很肯定地說道。

「我真的不適合。」

「適合。」

「不適合。」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兒告訴那個小富婆?」

「威脅我是沒用的。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告訴她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你不想看我穿女王裝了?」

「這--」秦洛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盡力吧。」

請假一天!

今天可能沒辦法更新,請朋友們勿等!

第一一七章、妖精!妖精!(第一更!)

既然決定了由秦洛出演男一號,那麼,拍攝計劃就不得不再另行修改。

測量過秦洛的身高後,金德瑞的一名攝影助理趕回去幫秦洛取適合他穿的服裝和假髮頭具。

金德瑞繼續幫陳思璇拍照,至少要先把這組女王系列給完成。

「我還是覺得我不適合。」秦洛苦著臉對站在身邊的厲傾城說道。

「為什麼不適合?」

「那樣的話,我不是出名了嗎?」

「出名了又怎麼樣?那不更好嗎?」厲傾城反問道。

「別人會罵我。」秦洛一臉委屈。

「誰罵你?為什麼罵你?」厲傾城怒了。一幅要挽起袖子和人幹架的架勢。

這女人,彪悍起來的時候還真是讓人發怵。跟架坦克似的,就沒有她轟不平的碉堡爬不過去的坡,什麼事都能夠幹的出來。

「我是個醫生。還是個中醫。我要是給你的產品做代言----」

厲傾城撇撇嘴,說道:「糾正你一個錯誤。那產品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佔了幾成股份?」

「至少外面的人都以為是你的。」

「是啊。哪有我這種傻女人啊?我就抱著這份榮譽站在台前傻笑,實惠的東西都落進你口袋了。」厲傾城笑罵著說道。

秦洛笑笑,也沒有接她的話,說道:「你想啊。我是一名醫生,才剛剛有些名氣就跑去給人做產品代言。那些媒體啊觀眾啊肯定以為我是個騙子。就是出來撈錢賣狗皮膏藥的。」

華夏國的國情就是如此。有很多人的心胸狹隘到了一種極端可悲的程度。

好像在一些人的眼裡,那些寫書的,就活該是要餓死的。你要是不能像曹雪芹那樣不把自己餓死,你就不是個好作家。你就寫不出好作品。那些搞科學研究或者醫藥研究的,更是要一心埋頭在自己的研究中才行。

出來代言做廣告?等著被人丟臭鞋吧。

秦洛是名中醫,事業現在正處於高速發展的上升期。而且,因為他的太乙神針傳人身份曝光的原因,他現在正是醫藥行業報紙或者雜誌內風頭最勁的人物。

現在,有無數的報紙和雜誌就直接以他身穿長袍的照片做封面。

他是乖乖的做學問研究也好,是去給人治病也好,和人比試醫術也好-----反正就是不能代言做廣告。

歸根到底,是華夏國缺少了公正公開的監督機構。明星們為了錢什麼廣告都敢接,公眾一再的上當受騙,已經對整個明星代言機制失去了信心。

厲傾城想了想,也清楚秦洛心中的考慮。對於這樣的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公眾對明星代言缺乏了信心,這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挽回的。

「我明白了。」厲傾城點頭說道。「不勉強你。如果你真的不想拍的話,我可以等其它明星的檔期或者再物色合適的人選。今天拍完女王系列後,我們就可以回去。」

厲傾城正色看著秦洛,說道:「但是,我個人給你的建議是,你應該堅持自己的路。別人不敢走的,你要走。別人不相信的,你要讓他們相信。現在公眾對明星代言的產品並不盲目追捧,甚至有一定程度的排斥。這是不正常的。」

「你應該用自己的行動,用自己代言的產品來堅立大家的信心。如果這產品是一些垃圾產品的話,即便你不拒絕,我也會幫你推了。但是,我對金蛹養肌粉和養肌水有信心。而且,我擔心產品會有副作用,這幾天就一直在使用樣品----這產品是你自己的。你難道沒有信心?」

「我自然是有信心的。」秦洛笑著點頭。如果不是對產品有信心,他也不會願意把這種產品拿出來,並且同意推廣上市。

那樣的話,他爺爺非要打斷他的腿不可。

再說,如果不是預期到這種產品上市後的火爆,他也不會和厲傾城簽署那麼苛刻的股份分成合同啊。

他是那麼吝嗇的男人嗎?不是。

「秦洛,你知道你為什麼討人喜歡嗎?」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

「沒有吧。我哪有討人喜歡了?」秦洛羞澀地說道。心裡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他媽虛偽了。

「你長的不帥。身高不夠高。體型也不夠好----」

「哎,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我的身高是不夠高,體型也不算好。可是,我怎麼就不帥了?」

「你是不帥。至少,不符合我的審美觀。你不夠有品味,不夠成熟,沒有唏噓的鬍子和深邃的眼神,你的膚色太白,有時候還不夠強勢----可是,你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願意圍繞在你身邊嗎?」

「不知道。」秦洛悶悶地說道。本來人家的心情好好的,非要把人打擊的一文不值。太可恨了。

「因為你是秦洛。與眾不同的秦洛。」厲傾城完全忽略了秦洛表現出來的不滿。「你是一個很另類的人,有著自己獨特的思想和行為習慣。你涉世末深,卻精於算計。你對朋友天真,卻對敵人假天真。你不認同人們固定的價值觀和行為習慣,甚至一直在致力於顛覆----你覺得,這種一直存在的不見得就是合理的。就像大家都覺得早餐必須要吃米粥才行,你卻端著碗麵過來,說其實吃麵也不錯----這和那些嘩眾取巧的人不同。而是更高程度的變通。」

厲傾城看著目瞪口呆滿臉呆滯地看著她的秦洛,嫵媚一笑,說道:「這才是你的魅力之所在。別人想說不會說的,你敢說出來。別人想做不敢做的,你能做出來。你會讓一些人討厭甚至仇恨,但是,更多的人願意追逐和崇拜你。像是偶像一樣的崇拜。你那些學生的表現,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嗎?」

「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你?為什麼你的每節課都會有那麼多人到場旁聽?以前都是中醫院的學生去西醫院聽課,自從你來了之後,西醫院的學生都跑到中醫院去聽你講課。這是以前不可想像的事情。為什麼在你被院系解雇後,你的學生能夠勇敢的站出來找學校要人?以前也不是沒有被解雇的老師。別人為什麼沒有這樣的待遇?為什麼學校現在穿長袍的學生越來越多?甚至在學校出現了一股穿長袍的潮流?」

「以後,隨著你的名聲越來越大,認識你的人越來越多。追隨你的人也越來越多。那個時候,你就是全民的偶像。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別人的關注和模仿。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辦?」

「在這個信仰流失的年代,你不需要人云亦云,更不能隨波逐流。你要帶給他們一種健康的、積極的價值觀。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任他們像一群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做好秦洛就行了。」厲傾城說道。

等到她的話結束好幾分鐘了,秦洛還一臉呆滯地看著她時,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個妖精。」秦洛說道。

說實話,厲傾城這番話讓他的內心非常的震撼。

以前,他只知道自己需要這麼做應該這麼做。可是,他從來沒有仔細的去想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是,卻不明白為什麼要做一個這樣的人。

從來都不曾有過,包括他自己,能夠把自己裡裡外外分析的這麼透徹。也從來沒有人能夠把自己看得這麼清楚。他自己也不能。

可是,厲傾城做到了。

她不僅看到了你的現在,還看到了你的未來。她不僅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現在在做些什麼,還告訴你以後應該怎麼做----

這樣的女人,不是妖精就是哲學家。

秦洛才不願意承認她是哲學家呢。誰讓她說自己長的難看?

厲傾城的鳳眼眨呀眨的,舔了舔舌頭,一臉嫵媚的說道:「是啊。我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你怕不怕?」

「怕。」秦洛一陣目炫。你趕緊來把我吃掉吧,我不會反抗的太激烈的。

金德瑞提著相機過來,說道:「第一組照片已經拍完了。等助理把衣服拿過來,我們就可以開始拍攝下一個系列。你們有沒有好的建議,為下一個系列取個宣傳推廣用的名字。」

厲傾城看著秦洛,笑著說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什麼反悔?」金德瑞擔心地問道:「不是說好了要拍嗎?為什麼不拍了?」

「你都把思想工作做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怎麼拒絕?」秦洛苦笑著說道。

又凝神皺眉的想了想,說道:「要不,這個系列的名字就叫做《一生為你畫眉》吧。」

「一生為你畫眉?」金德瑞認真的思索著這個名字。然後一臉驚喜地說道:「不錯。太妙了。太妙了。秦先生,你真是個天才。」

「不錯。」厲傾城也點頭說道。「讓人聽著怦然心動呢。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愛人一生為你畫眉的誘惑?難怪你能夠禍害這麼多良家少女呢,原來你這假裝純情的小處男對女人的心思這麼瞭解。」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秦洛尷尬地說道。

「隨便說說都能夠取出這樣的名字。要是你認真的想一想,那還了得?看來我得離你遠些,免得哪一天真的迷上你了呢。那樣的話,我這老女人還不得和那些小屁孩兒搶男人?」厲傾城打趣著說道。

第一一八章、一生為你畫眉!(第二更!)

幾人說笑了一陣,攝影助理就取了秦洛的衣服趕過來。

其實,秦洛的服裝是非常簡單的。就是一套穿在裡面的白色絲綢馬褂和白色長褲。白色軟底長筒靴子,假髮要盤在頭頂並且要頂起一個菠蘿包。

這樣的形象,就像是古時候男人去青樓偷歡,突然間自己家的黃臉婆打上門,然後男人穿著打底衣慌張爬起來的感覺。

因為,畫眉肯定是要在清晨開始的。

那個時候,男主角剛剛起床,自然不能夠穿戴的整整齊齊的。不僅僅如此,連陳思璇臉上的妝扮也要洗掉一些,然後重新做一個半妝美人。

你都畫的那麼精緻了,那裡還用得著男主角來動手?

當然,秦洛的畫眉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不是真的在人家女人臉上亂描。那樣的話,只會糟糕了陳思璇那張漂亮的臉蛋。

陳思璇身上的那套名貴的女王裝也脫了下來,換成一套薄如蠶翼的貼身仕女裝。衣服那麼薄,胸口又開地那麼闊,更糟糕的是陳思璇的胸部又那麼大-----這讓秦洛握眉筆的手就有點兒抖。

「女主角,要表現的自然一些-----再自然一些。老夫老妻的,你臉紅什麼?」

「男主角,你的身體不要擋著鏡子。往左站一些,再左站一些----」

「男主角,要認真地看著女主角的眉毛-----你是畫眉毛,不是幫人解內衣扣子,你總低頭看什麼?」

「不要笑。專注。深情。陶醉----陳小姐這樣的大美女,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感覺呢?」

-------

一進入拍攝階段,金德瑞就表現出了自己的專業和權威。無論是秦洛也好,陳思璇也好,都忽略了他們各自的身份,成了他鏡頭下面的景物。毫不客氣的指出兩人配合間的問題以及調整的方式。

厲傾城看著第一次拍攝廣告的秦洛各種各樣出糗的模樣,在旁邊笑地直不起腰來。

特別是金德瑞大喊你是給人畫眉毛,又不是幫人解內衣扣子那句話時,她更是捂著肚子笑地喘不過氣來。

窗戶外面的一些圍觀者也對著兩人指指點點,對這樣的拍攝方式頗感興趣。

金德瑞按動了幾次快門後,自己翻開拍攝好的照片底片看了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先停一停吧。你們倆要找一找感覺。因為我從你們的照片中找不到夫妻間應該有的感覺。」

「思璇,抱歉啊。我太笨了。」秦洛苦笑著說道。他知道,是自己的糟糕表現拖累了陳思璇。

她除了剛剛開始時有些羞澀,很快的就調整心態進入了角色。把一個妻子應有的表情表現的唯妙唯哨。可是,秦洛就不行了。

「沒關係。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呢。我第一次拍攝廣告時,比你還緊張。手和腳都在發抖呢。你比我鎮定多了。」陳思璇笑著安慰道。

和秦洛合夥拍廣告,她心裡也非常的開心。

按照她的專業,是不應該表現出羞澀的表情的。只因為對方是秦洛,而她心裡也著實對秦洛有些愛意,所以,就情不自禁的把自己代入進去了。

自從厲傾城說那個坐勞斯萊斯房車身邊前呼後擁的漂亮女人是秦洛的末婚妻後,陳思璇的心底一直有著深深的挫敗感。

要是其它的女人,或許她還有信心去爭一爭。

可是,那樣的女人,怎麼爭?

即便不能成為真正的情侶,能夠在鏡頭前扮演一回,她也是非常開心的。

所以,這一次她也格外的認真努力。

而秦洛就不同了。這是他的處女作。那些新手犯的毛病他全犯了。

攝影師一吆喝,他就亂。糾正了他的一個錯誤,他就會連續著犯幾個錯誤。

而且,他容易受周邊環境的影響。別人在窗戶外面對著他說話,他會轉過腦袋去看。厲傾城在旁邊笑,他也會去看對方為什麼笑----

這麼一來,哪還像是個在深閨裡為妻子深情畫眉的男子啊。更像是個獐頭獐腦眼珠四處亂轉的採花大盜。

要是其它的模特,金德瑞早就破口大罵了。

可他知道秦洛的身份,更擔心自己罵急了,這大爺拍屁股走人不幹了。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秦先生啊,我們的時間是非常有限的。如果太陽一落山,我們就不好拍攝了。打燈的效果肯定是不如天然光線的。」

「你是新人,能夠表現成這樣,已經----已經很OK啦。可是,新人有一些常犯的錯誤,你也是需要注意一下的。首先,你要懂得站位。不能擋住鏡子,因為我們主要拍的是女主角在銅鏡中的那種朦朧美。更不能擋住我的鏡頭,因為我們主要拍的是女主角,而不是你。」

「還有,你要穩住。第一次拍攝,你能夠這麼鎮定,很是難能可貴了。可是,你一定要專注的進入角色當中去。你的角色是什麼呢?是一個女人的丈夫。清晨起床,看到自己的愛妻正坐在鏡前上妝,你就微笑的走過去,輕輕地接過她手裡的眉筆,深情的為她畫眉-----你要想像著,這個房間裡只有你們夫妻倆人。你的眼裡中有她----不要受外界的環境影響。當其它人,還有我-----全都是空氣好了。明白了嗎?」

秦洛點頭,說道:「明白了。」

「更重要的是,不要低頭。」金德瑞再次囑咐道。

秦洛狠不得兩根手指頭把他給插死,我也是不小心低頭的。你當真以為我是色狼啊?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也知道他是為了盡快完成拍攝,只得答應著說道:「我會注意的。」

「很好。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你們倆先找找感覺。然後我們繼續。」金德瑞說道。

「好的。」秦洛點了點頭。

「教你一個能夠快速入戲的小方法。你有自己喜歡的人嗎?」陳思璇仰起臉,看著秦洛問道。

「怎麼了?」秦洛茫然不解。

「你可以把我想像成那個你喜歡的女人。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就是那個你喜歡的女人,你給我畫眉毛時,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你要想辦法找到代入感。」陳思璇說道。

喜歡的人?

秦洛想了想,要假裝是給誰畫眉呢?

林浣溪?王九九?聞人牧月----或者厲傾城?

「找到了嗎?」陳思璇問道。

「還在找。」

「------」

秦洛也很為難,到底是找那個更有代入感呢?

突然,秦洛的腦海裡跳出來一幅畫面。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女孩子趴在自己懷裡,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腰,固執的不願意鬆手。

女孩子的臉逐漸清晰,竟然是王九九---

秦洛趕緊搖頭。不可能。她是自己的學生。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學生呢?

金德瑞看了看表,說道:「找到感覺了嗎?我們開始吧。」

陳思璇看著秦洛,秦洛深呼吸了口氣,說道:「開始吧。」

午後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照在陳思璇明媚無暇的臉上,也照在她的貼身絲衣上。秦洛面帶微笑,深情款款的拿著炭筆----

你的眼中有我的影子,我的眼中全都是你。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撞,如絲如縷的纏繞在一起。彷彿許下『執子之手,與之偕老』的美好誓言------

親愛的

我願為你畫眉

讓你深深的眸子裡

不再盈著淚水

親愛的

我願為你畫眉

讓你纖纖的雙肩上

不再擔著後悔

親愛的

我願為你畫眉

讓你長長的青絲裡

不再饒著心碎

--------

為你畫眉

為你畫眉

我要畫出世上最美麗的玫瑰

讓她在你的面前覺得慚愧

我要畫出世上最浪漫的相會

讓我在你的溫柔裡面沉睡

為你畫眉

為你畫眉

畫上一輩子

我也不會覺著疲憊

畫上一輩子

依然覺著你是最美

「好美啊。太美了。」窗戶外面一個女孩子雙手捧心,一臉陶醉地說道。

「真好。你以後也要這樣對我。每天起床要給我畫眉。」那個圓臉女孩子轉過身,一臉嬌嗔地對自己的男朋友要求道。

「好。」男孩子認真的點頭。接著,他面帶難色的說道:「可是我不會畫眉啊。」

「笨死了。你不會可以學啊。」女孩子甜甜地笑著。

她們怎會在乎你真的能夠為她畫眉?她在意的是你有一生為她畫眉的心意。

她們要的那麼少,你怎能忍心給得更少?

就連厲傾城也看地癡了,安靜地站著,目光溫柔似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有金德瑞一個人保持著冷靜。他滿臉嚴肅,舉著手裡的相機不停的在按動著快門。

喀嚓!

喀嚓-----

良久。良久----

「卡。」金德瑞大聲喊道。他的聲音打破了秦洛和陳思璇營造的美好氣氛,也打破了在場觀眾的沉溺和幻想。

他一臉狂笑,跑過去抱抱秦洛,又抱抱陳思璇,大笑著說道:「太好了。你們表演的太好了。我都被你們感動,差點兒忘記了按快門。」

「怎麼樣?表現不錯吧?」秦洛看著走過來的厲傾城問道。

厲傾城看著臉帶幸福笑意的秦洛和陳思璇,知道他們倆還沒完全從場景中出來。笑著說道:「這哪裡是畫眉啊?分明是調情嘛。」

第一一九章、求求你,跟我走一趟!(第三更!)

女王系列和畫眉系列兩組照片一天之內拍攝完成,這個效率堪稱神速。

特別是看過畫眉系列的底片後,大家心裡更是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好的作品在出世前,作者就會有預感的。可以預期,如果宣傳得當,畫眉系列一定能夠成為廣告界的經典之作。

為了感謝金德瑞的辛苦,厲傾城原本是要請他吃飯的。沒想到他卻一意堅持,非要自己掏腰包請大家吃飯。

他不是個蠢人。做為在這個圈子裡侵淫多年的老前輩。他很清楚畫眉系列的作品上市後,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名聲。

名聲有了,還會缺錢嗎?

所以說,除了傾城國際這家公司、同樣做為模特的陳思璇之外,他就是最大的受益方。

盛情難卻。厲傾城也只能由他來埋單。不過,他倒是打電話讓公司的會計人員去買了尊金佛送給金德瑞。

賓主盡歡。之前發生的一點點不愉快早已經被人忘記的沒有了影子。

送走金德瑞後,秦洛陪著厲傾城和陳思璇站在酒店門口。

「做明星的感覺怎麼樣?金導的意見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他可是對你的表演天賦極為推崇呢。」厲傾城笑瞇瞇地看著秦洛,問道。

這真是一個百變女王。陽光下的厲傾城美艷奪目,光彩照人。夜晚的厲傾城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輕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嘴唇都變的朦朧起來,可是這朦朧又讓人感覺性感無比。像是開在懸崖邊的花朵,給人誘惑,卻又讓人望而止步。

「我和他坐在同一張桌子吃飯,他總不好意思去誇獎別人。」秦洛笑著說道。「我沒有拍攝廣告片的經驗。那個對演員的表演要求更高。我怕金導會被我氣壞了不可。」

「你原來也沒有拍平面廣告的經驗啊。今天不是也表現的很好嘛。」陳思璇也在旁邊勸道。

做為影視廣告的女主角,陳思璇自然是希望繼續和秦洛合作。

「你看,思璇也期待和你合作呢。剛才還柔情密意的給人畫眉,轉眼間就要傷害我們大美人的芳心嗎?」厲傾城調侃著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我就拍吧。效果不好,你們可不許怪我。」

厲傾城笑罵,說道:「我才不會怪你呢。效果差了無非就是你少賺些錢而已。」

「這可算你答應了哦。」陳思璇笑著說道,眼眸水一般的看著秦洛。

「好的。」秦洛點頭。

「怎麼樣?是跟我們回去還是回去見你的林姐姐?」厲傾城問道。

「我還是回去吧。」秦洛說道。

「回去?回厲姐姐家,還是回林姐姐家?」

「回林姐---家。」秦洛說道。他昨天就整晚末歸。再不回去的話,也不好向林老爺子交代啊。

「唉,太讓人傷心了。」厲傾城一臉哀怨的說道。「你看,我和思璇兩個還比不上你的一個林姐姐?大不了晚上不讓你睡沙發嘛。」

「那我睡哪兒?」秦洛的心神一蕩。

「睡地板啊。」厲傾城和陳思璇相視大笑。

「我走了。你們自己回去吧。」秦洛恨恨地說道。

「對了。今天你給思璇畫眉時想的是誰啊?深情款款的樣子,看來你已經有了夢中情人了嘛。」厲傾城嘻笑著說道。

陳思璇也盯著秦洛,認真傾聽的模樣。

「是你啊。」秦洛笑著說道。

「呸。就你這道行還想來蒙我?老娘有自知之明。小富婆那樣的你都不喜歡,我這樣的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厲傾城罵道。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自己猜吧。」秦洛笑著說道。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面前,秦洛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秦洛回去的時候,林清源還坐在客廳看電視。沒有看到林浣溪,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上樓休息了。

看到秦洛回來,林清源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昨天答應我回來吃飯。我還特意讓李嫂做了你愛吃的清蒸鱸魚。結果你都不回來。」

「昨天去陪一個朋友。」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平時在生活上,林清源對自己是頗為照顧的。每天的菜式都是他親自交代,也比較偏向於適合他的南方口味。

「哈哈。沒關係。年輕人嘛,出去見朋友也是正常的。以前浣溪比你還瘋呢----唉,現在想讓她出去,她也不願意出去了。」林清源感歎著說道。

「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林姐的。」秦洛看到林清源想起孫女的病情一臉難過的樣子,出聲安慰著說道。

「好。我相信你。你都做不到的事情,誰還能做到?」林清源拍拍秦洛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

「好了。不說這事兒了。你看看這個。」林清源拿起沙發邊的幾份報紙給秦洛看。

報紙都是今天的,有醫學類的專業報刊,也有一些主流媒體的報紙。如《燕京都市報》、《燕京晚報》等等。每一份報紙中,都有關於華夏名醫堂的大篇幅報道。

「華夏名醫堂,凝集華夏中醫力量---」

「華夏名醫堂在名門廣場舉行義診,著名中醫專家首次走上街頭----」

「受燕京電視台邀請,華夏名醫堂即將在燕京AA台開設名醫大講堂----」

「心懷善心,醫魂不滅----記華夏名醫堂幕後投資人單行書---」

-------

秦洛一張張地翻看著,看完之後,笑著說道:「最近這個華夏名醫堂挺火爆的嘛。到處都是他們的廣告。」

「剛才電視上還在報道呢。你早回來幾分鐘就看到了。」林清源指著電視機說道。

「看來這個單行書挺有實力的。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把燕京電視台也拿下來了。」秦洛讚歎著說道。

「是啊。如果沒有點兒實力,也耗費不起啊。」林清源說道。「可是,我就是覺得這事情有些邪門。你說,好好的人,怎麼會想到要做這個呢?」

「這不是有採訪報道嗎?因為他爺爺是個中醫,所以才一心想要完成爺爺的心願,把中醫發揚光大。」秦洛指著那篇『心懷善心,醫魂不滅』的報道說道。

「要是這樣就好了。」林清源說道。「能夠多一個人站出來做這件事兒,你的力量也就多一分。也不用獨自一個人扛著這麼重的擔子。可是,人心險惡啊。就怕他們是出來撈錢的。等到他們賺夠了錢後甩手走人。這個爛攤子怎麼辦?咱們中醫再經受不了打擊了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林爺爺不放心,那我關注一下這事兒吧。如果明天有時間,我親自去這個名醫堂看看。」

「好。你多盯著點兒吧。他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總覺得所圖非小。」林清源囑咐著說道。

這些一生都貢獻給中醫藥事業的人,像是呵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著這個行業。

無論是任何行業,那些肆意搞破壞的人,絕對是對這個行業沒有愛心沒有貢獻的利益主義者。

「林姐呢?」

「她在樓上。可能已經睡了吧。」林清源說道。

「我先上去洗個澡。爺爺也早些休息吧。」秦洛說道。

「好。我也就是等你回來和你說說這事兒。不說出來,我心裡堵得慌。」林清源說道。

秦洛走過林浣溪的房間時,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間門。

「誰?」

「我。」

「有事嗎?」

「沒事兒。就是看你睡了沒有。」

「------」

第二天清晨,秦洛睡得正香時,房間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他捉起床頭的鬧鐘看了看,還不到六點鐘。

「誰啊?」秦洛喊道。

「秦洛。是我。小姐說你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讓我早上五點半來提醒你起床。你起床了嗎?」傭人李嫂的聲音在房間門外傳了進來。

「-----起床了。」秦洛躺在床上說道。這女人,擺明了是報復。

「嗯。懂得報復就好。」秦洛笑著說道。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洗刷完畢後,穿著林浣溪送給他的那身運動衣就跑下樓鍛煉身體了。

站在講台上講課的時候,秦洛總覺得有人在外面窺探自己。等到他探出頭向外看過去時,又沒有發現偷窺的對象。

等到上午的第二節課結束,秦洛正準備提著書本去辦公室參加教務處的會議,一個相貌猥瑣卻穿著名貴西裝的男人擋在了他的前面。

「秦洛老師?」男人笑哈哈的看著秦洛,露出兩排整齊的大黃牙。

「是我。」秦洛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是田螺。如果有時間的話,請跟我走一趟吧。有人想見你。」

「有人想見我就讓他來見。我很忙。沒空。」秦洛說著,就要從他身邊穿過去。

白癡。我連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憑什麼要跟你走?

「你不會是想逼我在學校動手吧?」男人仍然是一臉笑呵呵的模樣,卻把夾在手指中間的煙給掐熄了,剩餘的半根煙頭被他小心翼翼的裝進了口袋。

「隨便。」秦洛聳聳肩膀說道。暗中聚氣於手心。如若對方敢輕舉枉動,他便以掌迎之。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現場的氣氛凝固了,原本就寒冷的空氣彷彿結了冰。

他們都在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給對方致命一擊。

突然,一片樹葉從樹上落下來,飄飄蕩蕩的向他們站立的中間位置飛了過去----

在樹葉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田螺突然開口說話了。

「唉。你真是難為我了。大少說要禮貌的把你請過去。我怎麼能跟你動手呢?大爺,秦大爺,求求你,跟我走一趟吧。你的大恩大德,我田螺莫齒難忘。」田螺苦著臉哀求,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

(PS1:如果十二點前沒有第四更,各位大爺明天請早。

PS2:26號,也就是明天晚上有YY歌唱比賽。YY號是:5073388。大家可以先加著熱熱身。

PS3:我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雖然仍然不能讓你們滿意。)

第一二零章、這是請求,還是威脅?

田螺苦著臉哀求,態度是如此的誠摯感人。

秦洛差點兒被這傢伙給逗樂了,也對他的來歷有了一點兒好奇。問道:「是誰讓你來請我的?」

「秦縱橫。」田螺說道。

秦縱橫?原來是他。

秦洛心裡一驚。自己明明已經拒絕了聞人牧月的交易,又沒有和他搶女人。為什麼他還會派人找上門來?

「我不在江湖,江湖中怎麼還有我的傳說?」

秦洛所不知道的是,聞人照早就向秦縱橫透露了聞人牧月喜歡他的消息。而聞人牧月在接受秦縱橫邀請的時候,也模糊的表達了自己將會帶一個人赴宴的信息。

以秦縱橫的智商,自然能夠猜測到這個人會是秦洛了。

「秦縱橫是誰?我不認識。」秦洛一臉迷茫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認識。見過面你就認識了。」田螺笑呵呵地鼓動著說道。

「我不認識他。為什麼要去見他?」秦洛問道。

「可能是要和你做一筆交易吧。放心吧,肯定是對你有好處。咱們倆是什麼關係?沒有好處的事兒我也不會來找你。對吧?」田螺自來熟的說道,走過去就要摟秦洛的肩膀。好像兩人做了很多年的兄弟似的。

秦洛側移一步,避開了他的擁抱。說道:「我也不認識你。你還是乾脆些告訴我什麼事兒吧。要不我把手機號碼給你,你直接讓他打我電話吧。我們在電話裡談也行。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跟著你走,要是你們害我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分毫。」田螺一臉認真地說道。

「人格是什麼東西?」

「這-----」田螺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有這玩意兒。回頭我仔細找找。」

「對不起。我的開會時間要到了。再見。」秦洛說著,就要轉身閃人。他不想去見秦縱橫,也不想和這怪人繼續聊下去。

「你認識聞人牧月嗎?」田螺在後面喊道。

終於問到正題了。秦洛知道,他如果回答說不認識的話,只會讓這傢伙當場揭穿自己的謊言。

他們既然能夠找上自己,又怎麼可能沒有經過一番調查瞭解?恐怖,聞人牧月去傾城國際和自己見過多少次面,每次見面用了多長時間這些事他們都清清楚楚吧。

「認識。」秦洛點頭說道。

「難道你不想去瞭解一些----有關你末婚妻的消息?看來你們還是不夠恩愛嘛。」田螺又是一臉猥瑣的笑,眉毛和眼睛擠在了一起,整張臉像是只煮熟的包子似的。

打了個呵欠,煙癮又犯了。從口袋裡摸出那半截煙屁股,用火柴點燃,滿臉幸福的抽了起來。

秦洛原本想說那個女人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是既然他們找上門來,肯定是有所懷疑。說不定聞人牧月給了他們什麼假信息也有可能。

去和他談一談,把事情都給說清楚,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今天不去的話,說不定以後會受到他們無休止的騷擾了。

「在哪兒見面?」秦洛問道。

田螺笑呵呵地說道:「跟我來。絕對是個好地方。有酒有肉還有美女。」

秦洛笑著搖頭,跟在這傢伙的後面向學校外面走去。

王九九站在教室的門口,看著秦洛和一個男人並肩向外面走去。

「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熟悉。是誰呢?」王九九一臉思索地想道。

當他在好幾米外將手裡的煙蒂準確無誤地彈進垃圾筒裡面去時,王九九的腦海中靈光乍現,終於知道他們在哪兒見過面了。

在參加一次宴會中,她見過這個男人。他站在人群中原本是不引人矚目的,特別是他還站在光彩耀眼無論走到哪兒總是全場焦點的秦縱橫後面。

可是,一個微小的動作引起了王九九的注意。也是像今天這樣,他手裡的煙抽完後,他站在幾米之外把煙蒂彈出去。

王九九記得很清楚,當時她還皺了皺眉頭,覺得這樣的人真是太沒有素養了。在宴會大廳抽煙已經是很讓人鄙夷的行為,抽完了都不願意多走幾步把煙蒂送進煙灰缸。

可是,那煙蒂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後,穩穩地落進了煙灰缸裡。

「他不是秦縱橫的人嗎?他來找秦老師幹什麼?」王九九覺得情況不對,擔心秦洛會出事兒,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田螺沒有說謊,他帶秦洛來的地方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是否有酒有肉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站在門口迎賓的女人質量絕對是一流的。隨便拉出去一個丟在某所大學裡,也是十大校花百大群芳譜之內的人物。

「琪琪,你又瘦了。真讓你田哥哥心疼呢。」

「哎呀,凸凸。你的胸部又往前凸了吧?今天沒有墊海綿?」

「親親,小可愛。晚上哥哥請你吃夜宵,再不許跑了啊。」

-------

看來田螺是這兒的熟客,每遇到一個漂亮的女人,他都一臉曖昧的和人打招呼。好像每個女人都跟他有一腿似的。

看到秦洛在旁邊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田螺滿臉驕傲的說道:「你以後和我相處久了就知道,我這人最喜歡結交朋友了。」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特別是這些年輕漂亮的女性朋友。」

「看得出來。」秦洛點頭說道。

「你說,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喜歡美女呢?誰敢在我面前說自己不喜歡美女,爺非揣他屁股不可。太虛偽了。對不對?」

「是的。」秦洛點頭。

「你喜歡嗎?」

「喜歡。」

「嗯。你是個實在人。以後想要美女的話找我。我幫你介紹幾個。絕對讓你滿意。」田螺一臉淫*穢的在秦洛耳朵邊說道。

「謝謝。」秦洛尷尬的點頭。

又繞過一座假山,穿過一條走走的迴廊。田螺終於帶著秦洛在一間古木建築的房子門口停了下來。

田螺敲了敲門,等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便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說道:「大少,我把秦老師請來了。」

因為這房子是古華夏建築,所以,屋子裡的裝飾和傢俱也大量採用了木材原料。竹几木椅,木製屏風。牆上掛著『難得糊塗』的大幅字畫,偶有白底青花的陶瓷器皿,也恰好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簡潔。素雅。乾淨。仿古。這八個字恰好能夠形容房間的風格。

一個男人坐在窗邊的木椅上泡茶,白色的休閒褲,棕色休閒鞋子,格子條紋襯衣,笑容溫和,柔軟的頭髮垂拉在眼角。男人的樣貌稱不得英俊,可是,任何女人見到他的第一眼,肯定會被他吸引。

有些人長得帥氣,但是,如果缺少了與之相匹配的氣質,那麼,也難登大雅之堂。有些人面相普通,可是氣質出眾,也仍然能夠吸引女人的眼球。

即便是和他敵我不分的秦洛,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會產生安靜舒適的感覺。讓人覺得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壓力,也不會有危險。寧靜自然,安逸美好。

「請坐。」秦縱橫說道。他知道秦洛在打量自己,這是陌生人見面時必有的反應。

他沒有抬頭看秦洛,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只是對方不知道而已。對於這個人,他不用眼看,也能夠對他有著充分的瞭解。

有時候,紙上的數據比你眼睛看到的更加真實。只是,你要有一顆能夠辨別真偽的智慧大腦。

「謝謝。」秦洛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喜歡喝龍井嗎?」秦縱橫把茶壺裡面泡好的茶水倒進白色的瓷器容器裡面,然後再倒進那玲瓏小巧的杯子。

「還好。」秦洛說道。有錢人的時間不是很寶貴嗎?怎麼都喜歡說這些廢話?

秦縱橫用竹鑷夾著一杯茶放在秦洛面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秦洛端起茶杯聞了聞,然後一口把茶水飲盡。說道:「好茶。」

「是好茶。清明前的龍井,天山的清泉水沖泡。而且我又是個懶人,平時很少有興趣給人泡茶的。」秦縱橫笑著說道,好像是在自我誇耀一般。

可是,秦洛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無功不受祿。喝了這麼好的茶,總應該有所表示才對。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到你。」秦洛問道。

秦縱橫點了點頭,對秦洛的知情知趣很是滿意。說道:「三天後,就是我爺爺八十大壽的壽誕。到時候,會邀請一些朋友慶祝一番。」

秦洛安靜的聽著,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難道這傢伙想邀請自己去參加他爺爺的大壽?

又不他不熟,絕對不能去,不然又是一大筆開銷。他們這樣的家世,要是紅包包小了,他們看不起你。包大了的話,自己又心疼。

「我想,那一天你肯定會很忙。對嗎?」秦縱橫眼睛溫和的看著秦洛,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這樣的話,等於是已經幫助秦洛做出了決定。

三天後是我爺爺的八十壽誕,無論是誰邀請你過去,你最好都以自己很忙為借口推脫。

秦洛先是一愣,沒想到事情和他所想像的相反。

但是,很快的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他看著秦縱橫,問道:「這是請求,還是威脅?」

有YY的進來唱歌!

YY號:5073388。

另外,第二更大概在十點半左右。

第一二一章、兩個驕傲的男人!

蹲在角落裡抽落的田螺一直在偷聽著兩人的談話,聽到秦洛的問題後,不由得一愣,然後轉過頭對著他堅了堅大拇指。

據他所知,敢在大少面前這麼說話的人,這傢伙還是頭一個。

難怪聞人家那女人連大少都看不上眼,感情她喜歡的是這種另類男人。

「可是,我也很另類啊。為什麼那群娘們都不願意和我約會?」

秦縱橫捧著茶杯的手也頓了頓,很快的,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似的,把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秦縱橫對秦洛說道。

「你的問題也很有意思。」秦洛反駁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那天你可能會出現在宴會上了?在我忘記給你送去請柬的情況下?」秦縱橫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敵是友,一言定之。

秦洛的視線和秦縱橫對視著,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他笑著說道:「三天後?誰知道呢?也許那天我真的很忙,也許我那天什麼事情也沒有。我是一個懶散的人,不喜歡想太長遠的事情。能夠過好即將到來的每一天,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我也沒想過要去參加什麼壽宴。就在剛才,我還在擔心你會對我做出邀請。那樣的話,我就不得不為一個問題而發愁。至少,我得送出去一個看起來不會很寒酸又不會讓我覺得很心疼的紅包。」

「但是,我的時間,只有我自己能夠支配。連我爺爺都沒有權力來干涉,其它人就更不行了。三天後有沒有空,只有我知道。或許,我很忙,但是也能抽出一些時間過去呢?」

如果這傢伙要是好好的和自己說,我喜歡聞人牧月,我準備在宴會的時候追求他。兄弟,你幫幫忙,給我製造一個機會。

或許秦洛心情大好,還真就答應了。畢竟,他已經和聞人牧月退婚。而且,也拒絕過她交易的請求。

可是,這傢伙高高在上的對自己說『我想,那一天你肯定會很忙』,直接就幫自己把事情給定下來了。這就讓他心裡很不爽了。

我的事,憑什麼由你來決定?

雖然秦縱橫待人溫和,笑起來也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

可是,秦洛知道,他知道裡是極端驕傲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驕傲,他才能夠這麼坦然的去面對任何人。在他的眼裡,也許他並沒有把你當做和他平等的角色,甚至沒有把你當做人。只是一張椅子一個杯子----或者其它。

他的驕傲戳痛了秦洛的驕傲,於是,秦洛也不得不挺起脊樑來了。

「那麼,如果我說,就是威脅呢?」秦縱橫笑了笑,說道。這個男人,還有些意思。

或者說,牧月喜歡的就是這點兒小性子?

秦縱橫搖了搖頭。牧月那樣的女人,只會考慮的更全面一些。不會因為對方有那麼一丁點兒亮點就喜歡上。她的那個分數系統就說明了一切。

秦洛撇了撇嘴,說道:「你又能威脅我什麼呢?」

「那些話說出來就實在太卑劣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燕京突然間消失呢?會不會很多人因此傷心?」秦縱橫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打著。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思考問題的時候,手指敲打的頻率也會隨著加快。

「儘管試試。」秦洛一臉無畏的說道。

秦縱橫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因為仁慈。這種事我可以做得出來。但是,我不會在你身上使用。」

「我還真是與眾不同。」秦洛笑了起來。

「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不會傷害你。」秦縱橫笑著說道。「這樣的競爭太低級了。只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只有愚蠢的人才暴露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在我牽著牧月的手走進教堂時,我需要一個見證人。你是最合適的。」

「還真是巧。我也恰好不喜歡你。」秦洛笑著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去為你們做見證。」

「謝謝。」秦縱橫點了點頭。他再次伸手倒茶,但是,只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沒有幫秦洛的杯子添滿水。

意思是說,我們的談話結束了。你可以離開。

於是,田螺就知道自己又要工作了。

他掐掉手裡的煙頭,走過來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守勢。

秦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著田螺向外面走去。

「你真有種。」田螺笑呵呵地打量著秦洛。「比我想像的有種。」

「我只是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秦洛淡淡地說道。

「這也是勇氣。」田螺笑著說道。「別人就不敢。」

「已經這樣了。還能差到什麼程度?」秦洛笑著反問。「你敢嗎?」

「我敢。」田螺說道。「但是,這是基於我對他忠誠的前提下。因為他清楚,無論他要求我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執行。所以,他給我的報答是暢所欲言。」

「包括讓我在燕京消失之類的事情?」

「是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你也是。」田螺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

剛剛走出這座外面看上去不顯山露水的私人豪宅,秦洛就看到外面停著一輛軍車。王九九站在車外走來走去的,時不時的探頭朝裡面張望。

看到秦洛走出來,王九九滿臉驚喜,快步向秦洛這邊跑過來。

「秦老師,你出來了?」王九九關切的問道。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見到秦洛毫髮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她真是擔心壞了,硬是克制住了強闖進去的衝動。

「你怎麼在這兒?」秦洛驚訝的問道。他並不知道王九九在教室門口看到他們一起離開的事情,更不知道王九九因為記起田螺的身份所以擔心他會出事兒,也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我----我看到你和他走出來。就跟過來看看。」王九九隻得實話實說。她總不能說恰好路過吧?

「你的朋友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看來我不用送你回去了。」田螺笑著對秦洛說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秦洛說道。

秦洛深深的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我們回去吧。」

「嗯。」王九九乖巧的點頭。轉過視線看向田螺的時候,對方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她禮貌的點頭回應,然後挽著秦洛的手臂向軍車走去。

高深從駕駛室跳出來,高興的說道:「我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的時間,又被這姑奶奶給拉了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這位姑奶奶非要逼我帶人把這地方給平了不可。這是什麼地方,我哪有這個膽子啊?」

「這地方很出名?」秦洛問道。

「是啊。天波府一號啊。智公子秦縱橫的私人俱樂部。能夠進來的人可都不簡單。」高深解釋著說道。

「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有?」秦洛轉身看著那沒有牌匾的大門,疑惑的問道。

「要牌子有什麼用?知道的人,不用牌子也能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掛張牌子,也沒辦法進去。----據說之前是有名字的,但是秦縱橫覺得門口掛張牌子影響美觀。就讓人把它拆了。現在大家都以這地方所在的地址來稱呼。」高深一臉驕傲的向秦洛解釋著。好像這兒出名他臉上也很有光彩似的。

秦洛看得出來,高深對這地方非常的推崇和畏懼。那麼,更深層次的來講,這個智公子在燕京的影響力是驚人的。

連高深這個層次的公子哥都如此擁戴他,其它的人更不用說了。

為了一個女人去得罪這麼一個恐怖的對手,到底值不值?

「紅顏禍水啊。」秦洛暗地在心裡感歎著。

當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講出來。王九九還在旁邊一臉深情的看著他呢。

「秦老師,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王九九問道。

「過來和人談些事情。」秦洛含糊的回答道。自己牽扯進來了,不能再把王九九也拉進來。她已經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是秦縱橫找你嗎?」王九九問道。他怕秦洛小心得罪了秦縱橫,秦縱橫會找機會報復。

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人會忽視秦縱橫的能力和恐怖。

「是啊。你也知道他?」秦洛苦笑著問道。看來,王九九還是要捲進來了。

「知道。秦老師,他為什麼要找你過來?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嗎?如果有的話,或許,我能夠在中間幫一些小忙。」王九九覺得自己必須要把問題給搞清楚,不然的話,她怎麼也沒辦法安心。瞭解了秦洛和秦縱橫的衝突後,她就想辦法從中周旋,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

在她的心裡,秦洛是那麼的文弱、那麼的需要別人的呵護。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沒事的。我能解決。」秦洛拍拍她的腦袋說道。這個女孩子一臉擔憂的看著你的樣子,真是很惹人疼愛。

「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王九九點頭說道。既然秦洛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再追問了。

「好的。」秦洛答應道。

「我們現在去做什麼?」王九九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先吃飯。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洛原本就準備在今天去探訪一下華夏名醫堂,看看他們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或者說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王九九一臉雀躍,轉過臉對著高深問道:「高深。你餓不餓?」

「有點吧。」高深笑著說道。心想,這大小姐總算想到這一茬了。他今天休假,還在睡覺呢,被這姑奶奶一個電話給招呼來了。

早飯沒吃,現在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哦。餓了的話,趕緊回去吃午飯吧。」王九九說道。

「-----」

(PS:抱歉,更晚了些。在YY上聽大家唱歌呢。真沒想到,老柳的讀者中英才輩出啊。哈哈。第一次舉辦這樣的活動,有許多不敬人意的地方,請大家多多諒解。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另外,感謝幾位管理員辛勤的組織。人太多,場面有些亂。真是忙壞他們了。)

第一二二章、陳年秘事!

意大利餐廳裡,秦洛和王九九相對而坐。

王九九的棒球帽放在一邊,解開了馬尾上的絲帶,任由烏黑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臉蛋紅撲撲的,一股青春朝氣迎面撲來,能夠輕易的把人感染。每個和她相處的人都會覺得輕鬆舒適,心靈要年輕好幾歲似的。

王九九叉起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裡咀嚼著,對秦洛說道:「以後,如果秦縱橫再找上你,你一定要先給我打個電話。」

秦洛喝了口茶水,笑著問道:「秦縱橫真有那麼恐怖?」

「很恐怖。」王九九認真的點頭。

「哪兒恐怖?」

「不知道。」王九九搖頭。

「不知道?」秦洛一臉詫異,吃飯的動作都停了停。

「是啊。就是因為不知道他為什麼恐怖,所以,每個人都覺得他恐怖。」王九九解釋著說道。

「有人得罪過他嗎?」

「沒有。每個人都覺得他很好。只要是認識他的人,都會被他的個人魅力征服。大家對他是又敬又怕,就像是----就像是我爸給我的感覺一樣。」王九九沉思著說道,努力的去形容那種感覺。

秦洛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秦縱橫的恐怖之處。他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你的同齡人,而像是你的長輩。

他可以和藹可親的和你講話。但是,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讓他生氣,他又可以用長輩的名義用大耳光子來抽你。

「燕京就沒有比他更厲害的?」秦洛問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秦洛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潛在的朋友。

「也不能說誰比誰厲害吧。只是有幾個人,秦縱橫是很顧忌的。」王九九說道。

「誰?」

「聞人家族的聞人牧月,這個女人太神秘了。估計你沒有機會見到。我也沒有見過。傳說是華夏第一美女。不知道真假。」王九九說道。

「可能還沒你好看。」秦洛笑著說道。沒想到聞人牧月竟然這麼的出名,還被稱為華夏第一美女。

不過,如果她要是對誰笑一笑的話,還真是攝人心魄。

王九九粉臉一紅,卻沒有故作謙虛,很自信的說道:「我覺得也是這樣。不過,我把她排在第一位的原因是因為,聽說秦縱橫一直在追求她。好幾年了,還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自己喜歡的女人,秦縱橫肯定是不敢得罪的。」

秦洛點了點頭。秦縱橫喜歡聞人牧月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見面。

「還有幾個人是誰呢?」

「第二個是花少聞人照。」王九九說道。

花少?聞人照?秦洛差點兒把嘴裡的茶給噴出去。

「怎麼了?」王九九覺得秦洛的表情有些怪異,奇怪的問道。

「為什麼叫花少啊?不會是個花花公子吧?」秦洛笑著說道。沒想到聞人照那小子的外號這麼難聽。

「嘻嘻,這個聞人照倒不是個花花公子。就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跟個女人似的。而且,他還有一大嗜好,就是喜歡比他年紀大的成熟*女人。一見到那樣的女人,就容易犯花癡。所以,大家背地裡就叫他花少。」王九九解釋起這個名字,也是滿臉的笑意。感情聞人照那小子不僅僅臭名遠揚,還很有娛樂的功能。

想必其它人提起這個外號的時候,也是和王九九一樣的表情吧。

「他為什麼讓秦縱橫顧忌呢?」秦洛假裝不知的問道。

「他是聞人牧月的弟弟,秦縱橫末來的小舅子。秦縱橫自然對他頗為照顧。而且,他對秦縱橫非常崇拜。總是跟在秦縱橫後面活動。」王九九解釋著說道。「不過,最讓秦縱橫頭痛的,應該就是白家的白破局。他們兩個是老對手了,鬥了好多年也不分勝負。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白破局?這又是什麼人啊?」秦洛一愣。

難得有機會和秦洛坐在一起吃飯,而且,又能夠給秦洛授業解惑,讓王九九同學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說道:「燕京有三個家族實力非常的強大。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白家。也就是白破局所在的家族。白家當初被人稱為華夏第一家族,而秦縱橫和聞人家族則是新興家族。實力是遠遠不如白家的。」

「不過,當時的聞人家族聞人霆天縱奇才,帶著聞人家族強勢崛起,發展的非常快。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家感覺到了危機。經過幾年的籌劃,白家針對聞人家族發動了一次規模宏大的惡性收購戰。幾乎一夜之間,聞人家族的股東有一半倒戈轉向白家的懷抱。」

因為王九九的特別家世,所以,這些在外人看來都是秘辛的東西都是順口拈來。

「更糟糕的是,兩家正打的不可開交的關鍵時刻,聞人家族當初的當任家主聞人霆卻患了重病。白家欣喜若狂,更是加快了吞噬步伐。聞人家族即將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有一位神醫恰好來到燕京,把聞人霆的病給治好了。聞人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一舉將局面給扭轉了下來。」

王九九不是講故事的高手,也只是口語化的把當年的一些事情給陳述出來。可是,秦洛卻聽得激情澎湃。

他能夠想像當年兩大家族傾扎戰鬥的場面,也能夠感受到聞人家族絕望時的無奈。而最讓他自豪的是,自己的爺爺在這場戰鬥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的爺爺恰好遊歷到燕京,如果不是他能夠治好聞人霆,現在三家的實力版圖是怎麼樣的呢?

還有現在的聞人家族嗎?吞併了聞人家族的白家是不是長成了一隻令人畏懼的龐然大物?

難怪聞人霆會許下那樣的重誓。若有子,必必任其差遣。若有女,必為秦氏之妻。

如果你經歷過那種歇斯底里的絕望悲哀,當有人伸手把你從那種黑暗境地中給拉扯出來,你也會感激涕澪。

不用秦洛催促,王九九就接著講道:「因為這次的收購失敗,白家元氣大傷。而聞人家族卻獲得了發展良機,大舉擴張,成為今天的第二大家族。秦家是最聰明的漁翁了,在白家和聞人家明爭暗鬥的時候,他們積蓄力量暗中發展,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繼白家和聞人家族之後的第三大家族。」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商場爾虞我詐,凶險非比尋常。

可是,做為一個男人,不正應該這麼轟轟烈烈一回嗎?

「白破局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秦洛問道。

「他的外號叫『狂人』。從這個名字你就能夠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王九九笑著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能夠和秦縱橫爭鬥多年而不落敗,證明這人有著和其行為相匹配的智商。」

王九九點頭,說道:「他和秦縱橫是兩個極端。一個非常的低調,一個又非常的張狂。明面上看來,好像秦縱橫更受人歡迎一些。可是白破局好像也並不令人討厭。只是朋友沒有秦縱橫那麼多吧。不過,能夠和他走在一起的,卻都是能夠為他賣命的瘋子。」

「燕京真是人才輩出啊。」秦洛感歎著說道。

王九九嫣然一笑,說道:「我覺得他們還不如你呢。如果秦老師生在燕京,又有一個厲害的身世。一定會比他們倆更受歡迎。」

秦洛苦笑。說道:「我哪能和他們比啊?他們一個智公子,一個狂人。我要是來了,叫什麼外號啊?外號不夠他們響亮,也比不過他們啊。」

秦洛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王九九還真是把這件事兒當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思考。

抓著鋼叉想了一陣子,笑道:「平時沒注意。等到想用的時候,還真是想不到合適的外號。要不,你就叫香帥吧?楚留香可是我最喜歡的武俠人物角色呢。我覺得秦老師和他好像。」

「算了算了。開玩笑呢。要是真取了個香帥的外號,非被人笑死不可。」秦洛擺手說道。

吃過午飯,兩人坐車往南方大廈趕過去。

秦洛特別留意過,華夏名醫堂的辦公地點就在南方大廈的十六層。想要揭開這家新興起來的中醫機構,只能親自去探查一番才行。

「秦老師,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王九九抬起頭看著南方大廈金光閃閃的銅字招牌,疑惑的問道。

「去拜訪一下同行。」秦洛笑著說道。

進了電梯,兩人徑直來到了十六樓。透明的玻璃大門、現代化的辦公大廳,門口掛著『華夏名醫堂』古樸素雅的招牌----

從表面上看過去,這確實是一家頗具實力的公司。

看到有客人過來,身穿制服的女前台滿臉笑意的迎了過來,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

「請問你們經理在嗎?」秦洛問道。

「對不起。我們經理現在不在公司。請問你有預約嗎?或者,你可以留下姓名和聯繫方式,等經理回來後,我會向他匯報。」

秦洛掃了一眼四周,說道:「不用了。我下次再來拜訪吧。」

「好的。歡迎下次光臨。」女前台禮貌的說道。

秦洛帶著王九九離開,站在十六樓等電梯上來。

叮噹!

指示燈亮了,電梯大門打開,兩人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卻看到管緒和李令西正準備跨出來。

猝不及防下,幾人就在這種情況下碰面。

(PS:大傢伙兒把我唱歌的錄音給刪除了好不?求求你們了。你們的大恩大德,老柳沒牙的時候也不會忘記。)

第一二三章、第一任會長!

自從那天晚上在名媛會所發生衝突後,秦洛再也沒有和管緒見過面。管緒也從來沒有去學校或者家裡找過林浣溪,好像兩人的關係還非常的淡漠。

難道說,分手之後的男女,當真就只能成為陌生人?

秦洛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兒和管緒碰面,對方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他能夠從管緒的臉上看到一閃而逝的驚訝。

雙方都沒有說話,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當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李令西才伸手攔截。管緒對著秦洛笑笑,從電梯裡面走出來,向華夏名醫堂走去。

秦洛也拉著王九九的手進了電梯,然後指示燈上面的數字一路向下。

由始至終,大家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管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面前茶几上的煙盒裡取了一支煙,卻沒有立即點燃。閉目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令西隔了一會兒才進來,把房間門關上後,走到管緒身邊坐下來,笑著說道:「我問過前台,她們說這小子進來後要找經理,前台說經理不在,讓他留電話號碼他也沒留。說下次再來拜訪。」

管緒抓起火機把煙點燃,抽了一口後,說道:「同行是怨家。我們倆還真是天生的怨家。」

「那現在怎麼辦?也不清楚他來的目地是什麼。」李令西自己抽了一根煙點燃。兩人坐在一起吞雲駕霧。

「我們的華夏名醫堂最近炒的這麼火,他肯定看到了消息。他是一名中醫,聽說也要搞什麼中醫公會-----過來看看也是應該的。」管緒笑著說道。

「嘿嘿,他來也白來。來了又怎麼樣?咱們應該賺的,一分都不會少。我和電視台那邊溝通過,準備以他們和華夏名醫堂雙方的名義開辦一個養生補習班。補習班分為初級班和高級班兩種。怎麼定價還要和你商量,估計又可以狠賺一筆了。這年頭,有錢人都怕死啊。管少,現在我才明白,搞中醫還真是有賺頭。」

「這事兒你們看著辦吧。我還要再去拜訪幾位名醫。現在的華夏名醫團也只是初具規模,我們要做的-----是一場龐大的醫學革命。當這場風暴掀起來時,所有華夏人都會是我們的忠誠顧客。」管緒笑著說道。「我相信,比爾的那句話是正確的。以後,財富能夠超越他的人,只會產生在基因科技和健康產業。」

心裡卻在感歎著,如果僅僅是賺錢的話,事情就很好辦了。自己也不用背負那麼大的壓力。

可惜,自己要走的卻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中醫啊。中醫。不符合這個時代潮流的,還是加快它淘汰的速度吧。

希望那小子沒有懷疑。自己要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擋。

「秦老師,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受剛才氣氛的感染,直到走出南方大廈,王九九才出聲問道。

「不清楚。」秦洛說道。腦袋裡面卻在高速的運轉著。

王九九的問題,也正是他思考的問題。

管緒為什麼會出現在華夏名醫堂?他和華夏名醫堂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記得上次召開中醫研討會的時候,他也同樣在燕園看到了管緒和李令西的身影活動在其中。他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說,他也對中醫有興趣?還是他患了什麼很嚴重的疾病,譬如艾滋病,在美國沒辦法治療好,現在跑回國四處拜訪名醫治療?

不行,回去一定要提醒林浣溪這一點兒。

沒有戀愛經驗的男人是很可悲的,這純情小處男擔心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多餘。

「他們怎麼會找上華夏名醫堂呢?我覺得他們鬼鬼祟祟的。」王九九說道。

秦洛笑著說道:「或許來看病也不一定。」

「秦老師,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王九九問道。

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以王九九的關係網,辦這樣的事情確實比自己方便的多。

他們能夠去查華夏名醫堂的法人代表、註冊信息、帳戶信息,悄無聲息的就把事情給辦了。而自己費盡心機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他猶豫的原因是,他欠王九九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用郭海澡的話來說就是『這人情債,只能用肉來償了』。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洛掏出來一看,發現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那位?」秦洛接通電話問道。

「秦兄弟啊,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電話裡沒有存你的號碼----」秦洛還真是想不起來這打來電話的人是誰了。要是女人的聲音,他還能分辨出來。可是男人的聲音----他沒辦法分辨啊。

「我是明浩。」男人笑著說道。

「明大哥。你好。真是對不起啊,我這邊有點兒吵。沒有聽出你的聲音。」秦洛歉意的說道。打來電話的是蔡公民的秘書明浩。

「哈哈。沒關係。秦兄弟在哪兒呢?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明浩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是這樣的。蔡部長晚上有點時間,想和你一起吃頓便飯。談一談中醫公會的事情。」明浩說道。

秦洛臉上一喜,問道:「事情有眉目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待蔡公民那邊的消息。想成立一個全國性的中醫公會,如果不能夠得到政府的支持,這根本就是天方夜潭。說不定剛剛成立,就會被當做不良組織給取締了。

「還是等蔡部長來告訴你吧。」明浩說道。做為一個秘書,守口如瓶的道理還是清楚的。

「好的。晚上幾點?在什麼地方見面?」秦洛問道。

「晚上七點。定在金星酒店。這兒是部裡的招待酒店。你到了後,就直接打我的手機就行了。」明浩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好了。不打擾你了。忙吧。」

掛斷了電話,秦洛一臉的喜氣。

王九九笑著問道:「秦老師,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

「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成功了的話,或許,這就是中醫發展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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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五十分,秦洛坐車趕到了金星大酒店。

金星酒店是准五星級建設,也是衛生部用於接待外賓以及舉行會議時專用的酒店。雖然還沒有被正式授予五星級稱號,但是裡面的服務和裝飾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站在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口,秦洛撥通了明浩的電話。很快的,明浩就快步迎了過來。和秦洛握了握手,笑著說道:「你還真是準時。蔡部長也是剛剛才到。」

「和長輩吃飯,怎麼敢遲到?」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有稱蔡部長的官職,而是把他當做一個長輩,這樣顯得更加的親近隨意一些。

明浩拍拍秦洛的肩膀,帶著他進了貴賓專用電梯向樓上趕去。

在一間寬大豪華的包廂裡,秦洛見到了蔡公民部長。

今天的他沒有穿長袍,而是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繫著深色調領帶。打扮的很正式,看起來氣宇軒昂。

看到秦洛進來,蔡部長笑著說道:「秦洛,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要先聽哪個?」

「每次見到蔡部長都能聽到好消息。」秦洛小小的拍了一個馬屁。笑著說道:「反正兩個都是好消息。先聽哪一個都無所謂。」

「哈哈。那我就一個個的講吧。第一個好消息是,由你提出來的成立華夏國中醫公會的提案已經批准通過了。」蔡公民一臉笑意的說道,看來這樣的消息讓他的心情也非常的舒暢。

「謝謝部長。」秦洛一臉驚喜的說道。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沒有得到正式口信前,還是有些擔心的。

現在,蔡部長親口告訴了他這個消息。證明事情確實是定下來了。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故,應該不會再有更改。不然,以蔡部長的謹慎,也不可能會提前告訴自己。

「謝什麼啊?大家都是為了中醫發展嘛。不只是你急,部裡的同志們也很著急嘛。總是這樣被西醫步步緊逼,中醫都快要被淘汰掉了。大家心裡也不是滋味啊。如果中醫在我們手裡斷掉了,那不是對後人犯罪嗎?」蔡公民擺了擺手,正色說道。

「中醫不會被淘汰的。」秦洛肯定的說道。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蔡公民點頭說道。「第二個好消息就是讓我有這種信心的原因。」

「第二個好消息是什麼?」秦洛笑著問道。

「經我的提議,以及組織上的審核通過,決定任命你為第一任中醫公會的會長。並且,全權負責公會的建立、組織、管理等各項事務。」

第一任中醫公會會長?

秦洛一愣。然後連連擺手,說道:「蔡部長。這樣恐怕不適合。我年輕,資歷淺,恐怕難以服眾。」

蔡公民擰起了眉毛,臉色嚴肅的說道:「秦洛,知道為什麼我對你那麼有信心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

「因為你骨子裡的叛逆因素。你不按常理出牌的處世風格。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非常嚴峻,非常之人,才能成就非常之事業。」蔡公民說道。「如果我推舉一個資歷足夠的老頭子上去,那麼,成立這樣一個中醫公會有什麼意義?又如何能夠挽救中醫事業?」

「你是我看好的人。年輕、聰明、有幹勁兒。我把中醫崛起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除了自己,別人也不見得能夠把這事兒給幹成。就點頭說道:「好吧。我一定不負蔡部長的重托。」

第一二四章、情感爆發!(第一更!)

秦洛並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對於他來說,那玩意兒可有可無。他當初想要成立這麼一個中醫公會,是想聚合全華夏的中醫人才,共同為中醫的發展獻力獻策。

在他認為,公會的會長是要經過公選選舉出來的。大家共同推舉德才兼備的人物來做會長。

可是,沒想到第一任會長就被『任命』了。這和他當初的設想不符,也是他拒絕的原因。

至於他謙虛所說的『太年輕』、『資歷淺』之類的話,也無非就是個拒絕的借口而已。

年輕是正常的。可是,秦洛什麼時候把資歷這種東西放在眼裡?

看到秦洛答應下來,蔡公民的臉色也松施了下來,說道:「秦洛,我知道這麼做和你當初的構思有些出入。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第一任會長就由你所說的那樣公選,到時候會不會又成為拉票賄選的一場鬧劇?你當初說過,不希望政府過多的干涉公會的事務。可是,說不定有人能力通天,能夠把政府部門的一些大佛給搬了出來。那個時候,你是讓他上還是不讓他上?越是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也越有可能發生。」

「而且,現在中醫公會有多少會員?等到會員召集的足夠多的時候再公選,不是耽誤了時間嗎?我們再耽擱不起了啊。中醫已經停滯不前了那麼多年,這個時候就是要有人能夠拉著這輛破車努力的向前衝的關鍵時刻。鬆弛不得。」

蔡公民拉著秦洛在餐桌上坐下,明浩立即機靈的出去招呼上菜。蔡公民說道:「中醫公會以後會掛靠在衛生部的名下,將會由我親自來監管。當然,我到時候會對你完全放權。也會盡量的給你們更大的自主權。我是這麼想的,這第一任會長,我就點了你秦洛的將。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我也對你寄予了厚望。這是一個全新的醫學組織,一點一滴都要從頭開始。事情很多,也非常的繁瑣。所以,我需要找一個能夠打理好這一切的人。至於你所說的會長選舉制-----等到你上任後,可以自己推動這項制度的實施嘛。對不對?」

「好的。我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

這麼說來,倒是自己考慮得不足了。自己的想法裡還帶著些理想主義色彩,而蔡公民副部長卻更能切入實際的問題上去。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比較棘手。」蔡公民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因為你提出公會自負贏虧不需要政府撥款維持的建議,所以,我沒辦法在財政上給你太大的支持。或許,我能夠提供給你的,只有一個辦公地點和前期的一部份啟動資金。」蔡公民說道。

秦洛想了想,笑著說道:「部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覺得,既然以後公會想走上獨立自主的道路,還是盡量不要接受撥款為好。至於辦公地點和前期的起步資金,我再想辦法籌集吧。」

蔡公民笑著點頭,用力的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洛啊,我沒有看錯你。別人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是拚命的和我要條件要政策要錢財支持,你卻能夠把這些東西給往外推----你這樣的人如果都做不成這件事兒,那中醫,就真的沒救了。」

秦洛坐車回到林家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客廳裡亮著燈,聽到車子發動機的響聲,李嫂就快步跑了出來,笑著說道:「秦洛,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晚上剩下很多菜,餓了的話我幫你熱一熱。」

因為秦洛面相和善,而且性格也非常好,所以,李嫂平時對他是非常照顧的。甚至,她對秦洛要比對林浣溪還要親熱一些。

沒辦法,林浣溪整天冷冰冰的,誰敢上去和她親熱啊?

「我吃過了。謝謝李嫂。」秦洛笑著說道。

「客氣什麼。應該的。」李嫂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林爺爺呢?」秦洛問道。以前這個時間段,林清源都是在客廳看報紙喝茶才對。今天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老爺子打電話回來過,說是不回來吃晚飯了。可能是醫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李嫂說道。不用秦洛開口,又小聲說道:「小姐在樓上呢。吃了飯就上去了。」

「好的。」秦洛點了點頭,往二樓走去。

想起林浣溪為了報復自己,讓李嫂大清早喊自己起床的事情,秦洛心裡就覺得好笑。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秦洛走到林浣溪的門前,正要向上次那樣伸手敲門的時候。手舉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落下,房間門就嘩啦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林浣溪穿著一套上面印有古樸紋理的棉布睡衣,臉色漠然的站在門口,說道:「我沒睡。」

「-----」秦洛的嘴巴動了動,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好。

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給他來上這麼一手。

感情她聽到自己回來的聲音後,就已經猜到會來敲她的房間門,所以提前一步準備好了。

「哈哈。沒睡正好。咱們聊聊天。」秦洛笑著說道。

「我困了。現在要睡了。」林浣溪說道。

「沒關係。你和我聊天就不會困了。」秦洛『王婆賣瓜』自誇似的保證著說道。

不等林浣溪答應,他就擠進了她的房間。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立即瀰漫全身。

成熟*女人身上的體香,是男人最好的慾望發動機。那種蠱惑人心的味道,能夠讓人為之瘋狂。

林浣溪無奈,只得關上房間門,站地離秦洛遠遠的,問道:「要談什麼?」

秦洛看著林浣溪警惕的樣子,笑著說道:「我怎麼覺得我們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以前我剛剛來燕京的時候,我們每天晚上還坐在陽台上喝茶聊天呢。」

林浣溪一愣。沒想到秦洛會和她說這個。

是啊。在自己萬念俱恢的時候,他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並且,打開了自己本已關上的心門。

在自己的心菲逐漸為其開放,並且,被他用力的留下自己的印記時,他卻又抽身離開。

這一進一出,讓她的情感發生了一次涅磐。

他們,還能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狀態嗎?

林浣溪的心突然間有些酥軟,她從秦洛身邊走過,然後蹲下身子從櫃子裡取出茶具和茶葉盒,向陽台走去。

秦洛笑了笑,跟在林浣溪的身後去了陽台。

燕京的冬天到了,天氣也越發的清涼。雖然外面星光燦爛,但是卻沒辦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陽台用透明的玻璃密封著,屋子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即便林浣溪穿著輕薄的睡衣也不會覺得寒冷。

林浣溪泡茶的姿勢還是那麼的熟練優雅,臉上不露喜悅,可是卻有沉迷的表情。不知道她是迷戀這茶藝之道還是迷戀這種和秦洛獨處的溫馨感覺。

秦洛端起林浣溪送過來的茶水,用鼻子聞了聞,笑著說道:「真香。好久沒有喝到林姐泡的茶了。」

林浣溪自己喝著茶,也不開口接秦洛的話。

秦洛知道這是性格使然,也不以為意。能夠坐在林浣溪對面,喝她親手泡的香茶的男人,又能找出來幾個?

「剛才在做什麼呢?」秦洛問道。

「看書。」

「看書?我也喜歡看書。你看什麼書?」秦洛總算找到了一點兒話題,趕緊揪住不放。

她不追逐明星,不關注時尚,不會買最新款的LV包包,除了養花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要和她溝通,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林浣溪又不說話了。顯然,她並沒有告訴秦洛自己看什麼書的意思。

秦洛眼尖,一下子就發現她放在床頭櫃上攤開的書籍。站了起來,快步跑過去把它給取了過來。

「竟然是詩集。」秦洛笑著說道。現在還真是很少有人會讀詩了。特別是閱讀國外詩人的作品。

秦洛翻開折疊頁,那兒正是林浣溪讀到的地方。

準備激情澎湃的朗誦一首時,卻對著上面的文字傻眼。

全是英文!

秦洛尷尬的笑,說道:「你太有學問了。看的都是別人看不懂的書。」

林浣溪抬頭瞟了秦洛一眼,說道:「後面有譯文。」她是知道秦洛不懂英文的。

秦洛翻到後面一頁,果然有華夏語翻譯過來的譯文。

秦洛先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見到沒有自己不認識的字後,這才出聲念道:

「當年華已逝,你兩鬢斑白,沉沉欲睡,

坐在爐邊慢慢打盹,請取下我的這本詩集,

請緩緩讀起,如夢一般,你會重溫

你那脈脈眼波,她們是曾經那麼的深情和柔美。」

「別念了。」林浣溪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啊。」秦洛笑著說道。他之前只是抱著賣弄一番的想法,等到他真正的讀起這首詩時,竟然發現意境還十分的優美。

「多少人曾愛過你容光煥發的楚楚魅力,

愛你的傾城容顏,或是真心,或是做戲,

但只有一個人!他愛的是你聖潔虔誠的心!

當你洗盡鉛華,傷逝紅顏的老去,他也依然深愛著你!」

「別念了。」林浣溪再次說道。聲音提高了一些。

「爐裡的火焰溫暖明亮,你輕輕低下頭去,

帶著淡淡的淒然,為了枯萎熄滅的愛情,喃喃低語,

此時他正在千山萬壑之間獨自遊蕩,

在那滿天凝視你的繁星後面隱起了臉龐。」

念後之後,秦洛一陣入神,說道:「寫得真好。可惜,我不會寫詩。」

然後又笑著說道:「林姐,等你老了,我肯定不會給你寫詩,我可以給你治病。老人家身體都不好,我保證把你照顧的紅光滿面健健康康的。」

林浣溪壓抑良久的情感終於爆發了。她把手裡的茶杯砸在茶几上,眼睛憤怒的盯著秦洛,聲嘶力竭地喊道:「你怎麼總是這樣?你怎麼總是這樣?」

第一二五章、為激情埋單!(第二更!)

對女人來說,什麼樣的男人最可惡?

就是那種把你撩撥的欲仙欲死,等到你身體燥熱、下身濕潤、那種空虛難耐的感覺快要讓你折磨瘋了的時候,他突然從你身上爬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咱們明天再繼續吧。』

對林浣溪來說,秦洛就屬於這樣的男人。

當然。這指的是感情上。而不是身體慾望上。

林浣溪在感情上受過傷害,所以,她對感情格外的敏感。在她從美國逃回來後,便已經對感情徹底的死心。

又沒有得到及時的安慰和疏導,以致於內郁成疾,發展成為『厭男症』。在她的意識裡,所有的男人都是虛偽的騙子。看到男人便會情不自禁的疏遠,對他們的態度冷淡甚至厭惡。

特別是對於那些追求者,更是給她別有用心的感覺。越是企圖靠近她的人,她的敏銳也越是驚人,反擊也就越是激烈。

她知道自己病了。她身邊的人也知道她病了。可是,大家都束手無策。

秦洛是個例外。他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來接近林浣溪的。

在第一次見面時,林浣溪對秦洛也充滿了敵意。可是,秦洛稍微霸道的攻勢,以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終於打開了她的心菲。她也願意配合接受秦洛的治療。

其實,對於精神上的疾病來說,只要她們願意接受治療,病情也差不多算是好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要靠醫師的高明手法和時間的忘卻了。

在秦洛的治療下,林浣溪康復的極快。她能夠和身邊的人講話,甚至能夠對秦洛微笑-----雖然還不願意和同事的關係走的太近,那也是因為她這幾年的生活方式已經定格,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改變過來。

在治病的過程中,兩人的摸摸碰碰在所難免。要是對於其它的女人,或許這不值一提。可是對於林浣溪這個二三十歲的老處女來說,卻讓她心裡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碕。

治療厭男症有一個弊端。如果情感發洩渠道不通,很有可能,患者會將自己壓抑很久的感情轉移到主治醫師的身上。

那樣的感情來得既突然,又兇猛,根本防不勝防。

如果秦洛和林浣溪能夠一直保持良好的關係,並且能夠相親相愛的走到一起。林浣溪的病情會順勢痊癒,甚至能夠恢復到病前的狀態。

可是,偏偏在兩人的關係最微妙的時候,管緒突然間回國,並且在西餐廳發生那樣的誤會。

秦洛的離開給林浣溪帶來了致命的傷害。她拚命壓抑在心底還沒來得表現出來的第二次情感無端夭折,讓她一下子進入了一種情感真空的狀態中。

就像是人一下子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只能感覺到自己一直在下墜,可是卻無處著力無處宣洩無人傾聽。

這種狀態,也就是情感閉合症的前期。

因為性格使然,林浣溪遇事總是喜歡獨自藏在心裡。

在她遭遇第一次情感背叛的時候,她選擇了沉默。在她愛上了秦洛時,也選擇了沉默。在秦洛離開時,她仍然選擇了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因為她體內積蓄的情感太多太多,終於使她不堪重負。情感之堤處於崩潰的狀態。

在這個時候,秦洛卻又去而復返。他又開始招惹林浣溪,騷擾、襲胸、無意間表現出來的好感及曖昧-----這都讓林浣溪的心境起起伏伏,沒辦法做到真正的平靜下來。

若即若離。時有時無。讓人抓不住,握不緊。

人總是喜歡追逐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因為自己的感情無處安放,所以,林浣溪很是喜歡閱讀別人的情感。

《當你老了》是她最喜歡的一首詩。她羨慕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能夠得到葉芝一生的眷戀,即便洗盡鉛華,紅顏逝去,成了一個乾瘦銀髮的老太太也不離不棄的感情。

秦洛朗誦這首對她有特殊意義的詩歌,像是壓跨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一向冰冷淡漠的林浣溪崩潰了,發出質問的怒吼。

你怎麼總是這樣?你怎麼總是這樣?

我愛你的時候,你棄我而去。

我遺忘的時候,你又輾轉出現。

秦洛懵了。他被林浣溪反常的態度莫名其妙的話語給震懵了。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哪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只是念首詩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女人那神鬼莫測的心思,又豈是秦洛這只情場小菜鳥所能明白的?

直到林浣溪的臉上佈滿淚水,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的時候,秦洛才反應過來。他心疼不已,跑過去摟著林浣溪還在顫抖的身體,說道:「林姐,你怎麼了?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秦洛,我要怎麼辦?我應該要怎麼辦?」林浣溪淚眼婆姿地問道。

「怎麼辦?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要告訴我,我們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啊。」秦洛說道。

如果能夠說出來,林浣溪又怎麼會這麼痛苦?

我愛你只有三個字。可是要說出這三個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力量?

「算了。你不用告訴我怎麼辦了。」秦洛說道。「讓我告訴你應該怎麼辦吧。」

他雙手扶著林浣溪的兩側臉頰,任由淚滴打濕了手指。這個讓人心疼的女人,頭一回見到她露出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態。

你說你一好好的女人,要那麼堅強幹什麼?想哭的時候就哭,想鬧的時候就鬧,沒事撒撒嬌,讓男人為你跑跑腿。多好?

做什麼女強人?累不累啊?

對男人來說,有些事情是無師自通的。

秦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甚至連電視上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境頭。可是,心生憐惜的情緒作祟下,他親吻著林浣溪的額頭、眉梢,以及那晶瑩如珠的淚水。

林浣溪的身體猛地一僵,淚水仍然在流著,她卻忘記了哭泣。

當秦洛親吻到她同樣鹹澀的嘴唇時,她猛地伸出雙手,摟住了秦洛的脖子。〔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緊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

彷彿害怕再次失去一般。珍若生命。

******************************

鬧鐘再次把他吵醒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六點鐘。秦洛每天的鍛煉時間到了。

洗漱一番,穿著運動裝跑下樓的時候,林清源已經在院子裡鍛煉身體了。他的臉色有些疲憊,看來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

「林爺爺,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秦洛一邊擺出《道家十二鍛錦》的起手式,一邊問道。

林清源正在打太極,聽到秦洛的問話後,笑著說道:「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一到了這個鐘頭,想睡就睡不著了。在床上躺著也難受。還不如起來打上一手太極。」

「林爺爺昨天怎麼回來的那麼晚?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嗎?」秦洛問道。

林清源感歎一聲,說道:「有一個病人的情況很危險。昨天晚上開會研究治療方法。因為病人的身份特殊,現在大家都沒辦法確定是用中醫治療還是西醫治療。」

秦洛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林清源笑著說道:「我自然是想把你請過去幫忙。可是,這次的事情帶有保密性質。我也沒辦法自作主張。」

既然林清源為難不能多說,秦洛也不願意強求。他雖然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是,他也要替林清源考慮才是。

這年頭,不是你做得越多就越好。

如果出現一個棘手的病人,林清源就把自己叫過去治療,那樣的話,怕是醫院的醫生們都有意見了。什麼事兒都讓你干了,他們做什麼?

「林爺爺。來,你跟著我做兩個動作。能夠快速緩解疲勞。」秦洛說道。

《道家二十鍛錦》是養生法寶,其中的吸納之法更是得天獨厚。那個『吸字訣』和『呼字訣』如果能夠掌握得當,五分鐘之內,僅僅憑呼吸就能夠把身體的疲勞一掃而光。

「好。我也學學你這個。」林清源笑著說道。然後在秦洛的指導下,跟著他呼吸提氣,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神清氣爽,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這是什麼法子?太神奇了。」林清源高興的說道。

「這也是養生法門中的一招。人的一呼一吸之間學問很大,如果能夠掌握好了規律,就具備養生功效。」秦洛笑著解釋。

「你小子啊。全身都是寶。」林清源讚賞的說道。

林浣溪走出來,看著在院子裡鍛煉的一老一少,心裡無端的變得甜蜜起來。

自己喜歡的男人能夠得到家人的喜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爺爺。吃早餐了。」林浣溪出聲喊道。

「好。秦洛,我們去吃早餐了。」林老爺子說道。

「好的。」秦洛答應著。收了架勢,跟著林清源進屋。

餐桌上,林清源看看秦洛,又看看林浣溪,說道:「秦洛啊,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秦洛問道。

「我最近正好要出差去一趟南方,準備去秦家看看你爺爺。我在想,要不要順便把你們倆的事情也給辦了?」林清源說道。他哪裡是出差去南方啊,他是為了這件事特意的跑一趟。

「什麼事?」秦洛一邊往嘴裡塞油條,一邊問道。

「喜事啊。怎麼?還沒準備好娶我們家浣溪?」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秦洛目瞪口呆,嘴裡的油條都忘記吞嚥。這也太快了吧?

昨天晚上才得到機會摸了下胸部,今天就得為這次激情埋單?

第一二六章、惡人自有惡人磨!(第三更!)

如果有這麼一個投票的話,秦洛一定能夠當選『年度最悲劇男人』稱號。

昨天晚上先是林浣溪抱著她哭,然後他又抱著林浣溪摸。再然後兩人抱在一起彼此互摸。

激情澎湃的時候,在沒有經過秦洛的批准下,他的左手自作主張伸進了林浣溪的睡衣裡面一陣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就是摸一下胸部而已,那個過程都不夠兩分鐘。秦洛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番是什麼滋味呢,就被林浣溪發現了。然後,那只做孽深重的手就被她給抽出來了。而他本人也被林浣溪給推出了門外-----

這讓秦洛覺得那只作案的左手實在是太可恨了,如果不是它太猴急的話,說不定自己能夠親吻的時間更長久一些,讓她準備的更充足一些。

要知道,女人的身體準備好了的話,就很難再拒絕說『不要』這兩個字了。

對著猶有餘香的左手狂親了好一陣子,秦洛不忿的心情才稍微釋放了一些。

可是,短短的兩分鐘接觸就要付出結婚的代價嗎?

好多男人把孩子都造出來了,還把人一腳給踢了呢。

當然,這些話秦洛肯定是不敢說出來的。

和林浣溪這個漂亮的御姐結婚,秦洛也是非常樂意的。以後把她娶回家,想讓她穿OL裝,她就得穿OL裝。想讓她穿護士裝,她就得換上護士裝----那一天情緒來潮,還可以讓她扮演一回女海盜。

他只是覺得,現在兩人才剛剛和好。這麼快就結婚,是不是太急促了些?

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豆汁走過來的李嫂聽到林清源的話,滿臉喜氣的說道:「好啊。這下子好啊。真的成一家人了。」

林浣溪雖然性子清冷,但是為人還不壞。從來不和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而秦洛更是一個讓人疼愛的孩子。所以,能夠看到兩人走在一起,李嫂也是很開心的。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看到李嫂也來附和自己的想法,林清源高興的說道。

秦洛轉過臉看了林浣溪一眼,見到她埋頭吃飯,雖然臉色有些紅潤,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不得不出聲說道:「林爺爺,是不是太快了些?」

「快?怎麼快了?我這這頭子都不覺得快。你們年輕人怎麼會覺得快?現在不是流行那個什麼-----雷電結婚嗎?」林清源反駁著說道。他巴不得明天就讓秦洛和林浣溪把證領了,後天就把孩子給生出來。大後天再生一個出來----

「是閃電結婚。」李嫂在旁邊糾正道。

「對。是閃電結婚。反正速度很快的那種。頭一天認識,第二天就結婚了。你和浣溪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可是-----」

「你不喜歡浣溪?」

「這-----」

「那不就得了。早一天結婚晚一天結婚有什麼區別?男人要先成家,再立業嘛。你結了婚也一樣可以做事業啊。浣溪比你稍微大一點,她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而且她性子淡,不喜歡出去瘋玩,可以在幫你洗衣做飯----」林清源像是個商場促銷員似的,一個勁兒的向他的顧客秦洛推銷商品。只不過這商品是他的親孫女而已。

林浣溪看到秦洛一臉為難的看著她,終於抬起了腦袋,看了林清源一眼,說道:「我還沒考慮好。」

「------」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林清源把秦洛給說的啞口無言。可是,林浣溪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他偃旗息鼓了。

吃過飯後,秦洛和林浣溪一起去學校。

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室裡,秦洛時不時的去瞄一瞄完美無暇林浣溪的側臉。

面無表情!

可惡,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說,她已經忘記了昨天晚上抱著人亂摸一通的事情?難道說,她已經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曖昧纏綿?

這女人,怎麼一點兒責任感都沒有?

「看什麼?」林浣溪目不斜視地問道。她終於主動和秦洛說話了。

「看你。」

「------」

因為之前的矛盾,兩人好幾天沒有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現在重新找回之前的感覺,而且關係還比以前更近了一些。兩人的心裡都有些小小的甜蜜。

幸福的感覺,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淡。任何一個年齡層的男人女人們都有權力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寶馬車在生物學院的辦公樓下面停下,林浣溪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道:「中午我要參加一個會議。可能不回去吃飯了。」

「沒事兒。我也不回去吃飯。」秦洛笑著說道。他中午還要趕過去陪陳思璇呢。人家大老遠從台灣飛過來就是為了幫自己拍廣告片的,自己這大老闆總是要做陪的。

再說,下午要準備視頻短片的拍攝。他也要過去先熟悉一下鏡頭。拍影視廣告和平面廣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林浣溪點了點頭,提著包包往辦公大樓走去。

因為還沒到上課時間,所以秦洛就先準備到辦公室坐一坐。

他和辦公室的一些人相處不好,所以,如果沒有必要的時候,他都會盡量少去辦公室。有時候甚至一連好幾天不去辦公室,屬於他的那張桌子上都落滿了灰塵。

還沒有跨進辦公室的大門,就聽到裡面嗡嗡的說話聲音。

大家討論的很激烈,說話的頻率很快。可是又一個人的壓低著嗓子,以致於秦洛走到了門口還不能聽清楚大家在說些什麼。

和以前一樣,看到秦洛來了,大家的議論聲嘎然而止。

朱老師掃了秦洛一眼,然後臉色難堪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本子上寫些什麼東西。

讓秦洛奇怪的是,以前大家談論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以朱老師為中心的。今天卻轉移了陣地,把朱老師一個人給諒在哪兒。他也和自己一樣,成了孤家寡人。

小敏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秦老師,你上次答應過,要和我的同學吃頓便飯。什麼時候有空啊?」

秦洛這才想起這事兒。說道:「明天晚上怎麼樣?」

「好啊。我這就告訴他們。不許再反悔了哦。他們中好幾個學醫的,最近一直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報道。對你佩服的不得了。」小敏高興的說道。

秦洛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辦公室,問道:「院裡出了什麼事嗎?」

小敏詫異的看了秦洛,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不知道?」

「我平時很少來辦公室。上課就直接去教室了。怎麼可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苦笑著說道。看來,他還真是和學校有些脫節了。

如果自己有著強烈職場企圖心的話,那麼,以現在這樣的性格,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升職的機會。

都不主動向領導匯報請示,領導哪裡知道你有沒有才能?

「還好,自己不用依靠這個生活。」秦洛暗自想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所以特意跑到辦公室來看看。以前可是很少見過你來辦公室。」小敏笑著說道。

「我正好趕上了。」秦洛解釋著說道。

小敏偷偷瞄了眼朱老師坐的位置,說道:「咱們郭主任要被調走了。」

「調走?為什麼要調走?」秦洛一愣。他也希望郭仁懷被調走。畢竟,如果上面有一個對你不滿的上司,你開展工作起來是很難的。

兩人的矛盾已經表面化,上次因為和漢墨打賭的事情,更是當眾翻了臉。

可是聽到他被調走的消息,秦洛還是微微有些詫異。

「據說是調到一院那邊去做管理。只是傳言。具體的還不清楚。至於為什麼被調走----這個你也不清楚?」小敏眼鏡片後面的眼睛在秦洛的臉上掃來掃去,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才剛剛知道這回事兒。怎麼可能知道他為什麼被調走。」秦洛奇怪的說道。

「可是,大家都說-----他是被你逼走的呢。」小敏聲音怯怯的說道。

我逼走的?秦洛一臉呆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PS:雖然沒有到一千五百票,還是更三章來感謝朋友們的熱情。昨天有點兒感冒,下午吃了感冒藥後犯困,一下子睡著了。導致第一更寫出來的時間太晚,第三更延遲到現在。好睏,就寫這麼多吧,明天繼續努力。)

第一二七章、道士!道士!

郭仁懷確實要被調走了,可是這和秦洛卻沒有太大的關係。

郭仁懷是因為作風問題被調走的。事情是這樣的,中醫藥學院的學生會幹部中,有一個叫做邱少紅的女學生。為了能夠畢業後留在醫科大學附屬醫學院裡工作,一直和郭仁懷保持著極其親密的關係。

她以自己的身體為交換條件,而郭仁懷則答應在她畢業後幫她把工作落實。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可是,他們的曖昧短信被邱少紅同樣在中醫藥學院學習的男朋友發現了。他的男朋友雷霆大怒,就跑到校長辦公室去把郭仁懷給告了。

因為男生握有郭仁懷發給邱少紅的曖昧信息內容,即便郭仁懷極力的否認他和那名叫做邱少紅的女學生什麼關係也沒有,那些信息原本是要發給他老婆的,不小心發錯了號碼。可是,這件事還是在學生中間傳開了。

為了避免事情擴大化,給學校帶來不可估計的損失。學校領導召開緊急會議,將郭仁懷調出學生管理工作的職位,丟到附屬一院的後勤部任職。

雖然上一任的老校長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覺得這是厲永剛的打擊報復。可是自己的門生不爭氣,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也只能把這口氣給憋在心裡。

而郭仁懷的調離又不能說和秦洛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如果上面領導願意的話,這件事情或許也能夠用其它的辦法給解決了。譬如給那個男生一個優秀大學畢業生稱號或者留校任用的名額等等。

一頂綠帽子換一頂官帽子,還是有很多男人願意交換的。

可是,因為上次秦洛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厲永剛確實是對郭仁懷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有機會能夠一腳把他踢開,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於是,這件事經過一番添油加醋的流傳後,就逐漸演變成了秦洛在郭仁懷的不斷壓迫下終於憤怒出手,一下子把郭仁懷給踢走了的小人物反抗史。

畢竟,秦洛和郭仁懷的矛盾已經明面化。而且,秦洛當著衛生部副部長的面給郭仁懷穿小鞋的事情也經朱老師的口給傳開了。

大家都以為,郭仁懷被調走,實際上是副部長蔡公民在後面起了作用。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大家對秦洛的身世有了另外一番認識。之前大家都以為秦洛的關係在校長厲永剛哪兒,沒想到他能力通天,竟然和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也關係密切。

這也是秦洛剛才走進辦公室時,眾人對著他又敬又怕的原因。

他們渴望走近,卻又不敢接近。

小敏也只是一個辦公室文員,並不瞭解這件事更深層次的原因。經過她的一番解釋後,秦洛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我確實和這件事沒有什麼關係。」秦洛笑著說道。「不過,我對他的離開持歡迎態度。」

「你倒是坦白。」小敏捂著嘴哧哧的笑。

「我要是說我捨不得他離開,怕是也沒有人相信啊。」秦洛笑著說道。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辦公室主任接了電話後,站起身大聲說道:「主任打來電話。讓辦公室所有人都去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裡,郭仁懷低垂著腦袋坐哪兒,手裡夾著一根已經快要燒到頭的香煙。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它的幾個副主任也到了,正陪在一個戴著眼鏡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身邊說話。顯然,這個男人可能就是中醫藥學院新來的院系主任。

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齊後,郭仁懷這才把手裡的煙頭按進煙灰缸。用很大的力,像是帶著滿腔的怨氣,秦洛甚至能夠聽到煙體支離破碎的聲音。

他的視線從在座的人臉上一一掃過,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秦洛感覺在自己的臉上停留的時間要稍微長一些。

良久,才出聲說道:「因為工作需要,我將要調到一院去工作。中醫藥學院的院長一職由熊主任接任。我很榮幸能夠認識大家,也很感謝大家以前對我工作的支持。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大家能夠繼續支持和配合好熊志潮主任。」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熊志潮,說道:「現在,我們有請熊志潮主任講話。」

說著,他就率先鼓起掌來。大家也跟著鼓掌。很熱烈,誰也不願意在第一次見面就給新主任留下一個不歡迎的印象。

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沒幾年。

從這一刻起,郭仁懷終於退出了中醫藥學院的舞台。而他和秦洛的恩恩怨怨,也終將被各自遺忘在時間的長河裡。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怎麼能夠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耗費那麼多的情感?

無論是愛,或是恨。都是浪費。

為了送別老主任,迎接新主任,辦公室主任終於在酒店定了餐,中醫藥院系所有的老師和辦公室工作人員都應該要到場的。可是秦洛答應過要去陪厲傾城和陳思璇他們吃午飯,只得把這次的聚餐給推辭了。

他的獨立獨行看在其它老師的眼裡,又是一陣欷噓。

也只有這小子不把村長當幹部,不把主任當盤菜。

郭仁懷看不過眼,和他鬥了幾場,輸了幾場,到最後還落了這麼個下場。也不知道新主任對這刺頭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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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午要繼續《一生為你畫眉》系列的影視廣告拍攝,所以,中午三人隨意的吃了些東西後,便開車往格格府趕過去。

金德瑞現在是幹勁十足,為了早日完成拍攝任務,並且快速的把作品推向市場,他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勤奮一些。

秦洛、厲傾城、陳思璇三人趕到拍攝現場的時候,金德瑞已經帶著他的幾名助理租下了房間,並且將房間重新佈置過了。

雖然裡面的一些物件不允許輕易移動,可是背景牆的構造和一些小裝飾品還是需要添置的。

譬如,經過數百年的歲月,格格的鳳床上早就沒有了被子枕頭一類的東西。這些就需要金德瑞提前準備好的。

「厲總、陳小姐,秦先生,你們來了。房間基本上已經佈置好了。你們再看看哪些地方還需要改進,咱們這次力求精益求精。做一個經典作品出來。」金德瑞迎了上來,一臉笑意的說道。

「金總辛苦了。」厲傾城微笑著道謝。幾人進入房間細細的打量著,尋找有可能出現的破綻。

如果沒有一顆謹慎細微的心,就很有可能會出現問題的。有些公司只追逐商業利益,不考慮作品質量。古裝劇裡面竟然會出現可口可樂的杯子和電線桿的影子,一下子就讓人失去了代入感。

「有沒有問題?」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和陳思璇,問道。「這兒就是你們倆調情的地方。你們可要看仔細點兒。」

「厲妖精,你就損吧。我知道你這是嫉妒。」陳思璇反擊著說道。

「哎喲,竟然被你看穿了。我們家秦洛和你在鏡頭前卿卿我我的,人家心裡可是很不舒服呢。」厲傾城一臉憤恨的說道。

「那你上來和他拍?」陳思璇笑罵著說道。

「我這模樣哪行啊?」厲傾城擺手說道。

「為什麼不行?厲美人還有對自己的長相沒有信心的時候?」

「我不是沒有信心。我是太有信心了。就我這模樣,長得跟個二奶似的-----我一上去,哪還有人願意買我們的產品啊?那些正妻大*奶之類的女人不把我給罵臭了不可。」厲傾城一臉嫵媚的笑,見之驚艷。

金德瑞調好攝影機,然後跑過來對著秦洛和陳思璇說道:「陳小姐,秦先生,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是不是先去上裝?趁著現在的光線好,咱們趕緊把事情給辦完了。」

秦洛和陳思璇會意,各自在一名攝影助理的帶領下去換衣服化妝。

「厲總,如果不出什麼問題的話,今天下午咱們的《畫眉》系列就要拍攝完成了。大紅大火是可以預期的。今天晚上在漢海。我請客。」金德瑞一臉興奮的說道。

厲傾城笑著說道:「哪好意思再讓金總破費。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由我做東。」

一會兒的功夫,秦洛就裝扮完畢,從後面走了出來。仍然穿著和上次同樣的衣服,做著同樣的造型。陳思璇的裝扮稍微麻煩一些,但是也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

金德瑞把手裡的紙張分發給秦洛和陳思璇,說道:「這是我們分解鏡頭的幾個動作。你們倆好好琢磨琢磨。你們倆都沒有台詞。動作也非常簡單。可是,想拍出那出夫妻間深情款款的情意,也不太容易。需要找準感覺才行。」

秦洛和陳思璇拿著紙張入神,秦洛按照陳思璇上次教他的代入法,努力的把自己代入進去成為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十幾分鐘後,金德瑞問道:「找到感覺了嗎?」

看到秦洛和陳思璇分別點頭,金德瑞大喜,說道:「開拍。希望我們一次OK。」

當秦洛和陳思璇走進攝影機的鏡頭前面準備開拍的時候,外面再一次響起了喧嘩的聲音。一個舉著小紅旗的導遊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遊客走了進來。

金德瑞苦笑著看了厲傾城一眼,厲傾城也無奈搖頭。他們雖然租下了格格府的一間房間,可是,卻並不能阻止管理處放其它的遊客進來參觀。

和上次一樣,那群遊客看到有人在裡面拍戲。再一次圍到了窗口來觀望。有的人還拿出手機拍照,在攝影助理的勸說下,才阻止了他們的這種動作。

「大家聚集精神。3---2---1,開拍。」金德瑞臉色嚴肅的下達了開始命令。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射進來,在古色古香卻又溫馨舒適的房間裡,一個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愛妻正在銅鏡前上妝,男人掀開絲綢薄被坐了起來,走到妻子的身後輕輕抱了抱她,然後接過她手裡的眉筆,一臉溫柔的為她畫眉-----

秦洛努力的想進入戲裡。可是心境卻總是難以平靜下來。

他覺得有人在外面看著自己。很溫和。卻讓人心生熟悉的感覺。

他很想回頭去看,卻又害怕破壞了此時大家正努力寧造的這種感覺。只得強力的壓住這種想法。可是,念頭這種東西就像是石縫裡的小草,生命力頑強的驚人,無論你怎麼壓它踩它,它都會探頭探腦的冒出來。

「卡。」金德瑞喊道。然後對秦洛說道:「男主角你的眼神要專注。要深情。我沒有從你的眼睛中看到一個丈夫對自己妻子的愛意。」

「我會盡力。」秦洛苦笑著說道。

他的視線無意間掃到窗外,立即發現了那道目光的來源處。

在人群的後面,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黑色長髮挽成一個道髻,身背一口古樸寶劍的乾瘦道士站在哪兒,一臉溫和的對著他笑。

這樣的風格打扮,倒是有些驚世駭俗的感覺。

第一二八章、這就是道理!

在一群都市時尚男女中間,站著這麼一個又老又瘦的道士應該會給人雞立鶴群的感覺才對。可是,外人看在眼裡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怪異。

好像這道士的身形猶如鬼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或者說,他存在。可是,他和那紅牆、老樹、假山、池魚一樣只是一道背景,或者說是一道風景。不張揚、不耀眼。和諧入境,融於自然。

那道士像是認識秦洛,一臉慈愛的看著他笑。那笑容彷彿在水泥地上鐫刻的花朵,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卻極少被人觀注欣賞。

秦洛像是被人施了固定魔法似的,想動,動不了。有很多話想說,卻哽在喉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各位遊客,各位遊客。我們要前往下一個景點----格格的演武場。」導遊看到她帶的遊客都圍在那兒看人拍戲不願意離開,舉著喇叭聲音嘶啞的吆喝著。

再這麼耽擱下去,剩餘的景點就沒辦法游完了。

人群一陣騷亂。一大部份人跟著導遊朝裡面走去,另外還有一小部份頑固份子對這邊的拍戲更感興趣,趴在窗口不願意走。

等到大部隊離開後,秦洛才突然發現失去了那道士的身影。

他心裡一急,抓著眉筆就朝外面跑過去。

「秦洛。秦洛。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厲傾城看到秦洛的表情異樣,出聲喊道。

「秦洛,你沒事吧?」陳思璇跑到窗口問道。

「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回來。」秦洛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剛才人群離開的地方追過去。

怎麼才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秦洛沒有在人群中找到老道士,只能脫離這個旅遊團向左側的曲廊跑去。哪兒是一片石亭,格格觀花賞月時用的。

突地,秦洛見到在一處臨水的亭子裡,看到那如仙風道骨般卓然而立的道士。那把無穗寶劍斜背在身後,又給這清逸之氣增添了些殺伐之氣。

秦洛大步走了過去,強制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活命之恩,如同再造。別說是區區幾個響頭,即便讓秦洛跪在這兒磕上三天三夜,他也毫無怨言。

天生陽脈,人之絕症。一代醫學奇才,被人譽為『藥王』的秦錚也束手無策。

為了治療孫兒的身體怪疾,秦錚帶著小秦洛四處遊歷,遍訪名醫。可是那些人只要一搭上秦洛的脈博,便唯有搖頭歎息。

「天之陽脈,天要絕脈。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一個老的看不出年齡的老頭子這麼對秦錚說道。

秦洛看到,自己那從不服輸的爺爺仰著張臉,老淚縱橫。在院子裡的枯井前站了一夜,第二天秦洛起床時,看到爺爺的頭髮和眉毛都被山上的露水給打濕了。凝結成珠。

那是秦洛第一次那麼清晰的體會到心在痛的感覺。那是心疼。

也是在那座無名山上,獨自外出的秦洛遇到了這個無名無姓的道士。

他見到秦洛的第一眼,便也和那些世隱神醫一樣扣起了他的脈博,然後連連稱奇,又搖頭歎息。

「我知道我要死了。」秦洛當時雖小,卻並不害怕生人。一張小臉上滿是哀怨的說道。

「你怕死嗎?」道士沒想到這小孩兒竟然主動和他講話,而且和他談的還是生死無常這種玄妙的話題。

「不怕。可是我不想死。」秦洛說道。

他怎麼願意死呢?他有那麼幸福的家庭,有那麼疼愛他的親人。他死了,不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嗎?

「你倒是坦白。」道士笑著說道。

「我都是快要死了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敢坦白的?」秦洛氣憤的說道。他覺得這老傢伙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的可惡。

人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他還在哪兒對著人傻笑。真想用小耳瓜子狠狠地抽他的臉-----假如能抽得著的話。

老道士滿臉詫異的看著秦洛,這小孩兒的心智簡直是異於常人。

老道士想了想,說道:「我可以不讓你死。」

「你騙人。」秦洛小嘴一撅,說道。

「還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騙人?」老道盯著秦洛說道。

「爺爺和那些神醫爺爺都醫不好我。你怎麼可能醫好我?」你看,我們的男主角小小年紀就懂得使用激將法。

「道法無常,千般奧妙,萬般法門。又豈是尋常醫術可比?」老道士滿臉微笑的解釋著說道。好像從來都不會生氣一般。

「神神鬼鬼的,我才不信呢。爺爺說了,不能迷信。」秦洛很欠揍的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老道士很想拍屁股走人。

可是猶豫了一番後,還是說道:「相識即是有緣。送你兩卷書籍吧。如若每天勤奮練習,必能保你一命。」

然後,這老頭子丟下兩本薄薄的小冊子就落荒而逃。

這兩卷書籍也就是秦洛後來從不間斷練習的《道家十二鍛錦》和《引體術》。前者築基調理,後者強健體魄。兩者相輔相成,讓秦洛的生命一直存活到現在。

後來,秦家也曾經花大力氣尋找這個修道之士。可是苦尋無果。秦洛心記這道士的大恩,十幾年過去,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感謝師父救命之恩。弟子永生難忘。」秦洛抬起頭看著老道說道。

老道士轉過身,一臉笑意的看著秦洛。十幾年過去了,秦洛從一個病怏怏的小頑童長成了清秀少年,而他的容貌卻絲毫不見有任何改變。

也正是沒有改變,所以秦洛才能夠一眼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師父?我可記得,我們並沒有記下師徒名份?」老道士笑著說道。

「傳道之情,救命之恩。理應為師。」秦洛說道。

老道士笑著說道:「救你,只是為了積善修行而已。當不得如此大禮。」

「無論如何,至少我現在還活著。」秦洛笑著說道。

老道士點了點頭,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十三年前,我見到即將夭折的你。十三年後,我們再次碰面。我們緣分實在不淺。」

老道士跨前一步,把秦洛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手指熟練的扣在了秦洛的手腕經脈上。

稍微觸碰,便鬆開了。說道:「天陽絕脈果然霸道。十幾年的《道家十二鍛錦》沖和,竟然還沒有把那純陽之魄給化掉。看來,真像是傳說中的那樣,要尋找到純陰之體才行。」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聽天由命吧。師父不是說冥冥中自有定數嗎?」

「機緣機緣。時機到了,緣分就來了。不需著急。」老道士勸慰著說道。

「我沒有著急。好不容易能夠見到師父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請師父多留燕京幾日,也好讓徒弟盡盡孝道。」秦洛一臉恭敬的說道。這可都是他的真心話。

欠別人的恩情,就如借別人的債。就算不能一次性的還清,也要先給人一點兒利息才好。

秦洛的命是這老道士給救回來的,倒是真的想把這老道士留下,讓他頤養天年。

老道士看出秦洛的誠心,聲音溫和的說道:「尋道之人,怎能安居一處?道是尋來的,不尋,怎麼能得道?」

秦洛對這佛啊道啊很是頭疼。以前爺爺讓他練字時,就是抄《道德經》、《金剛經》這些底蘊深厚的法訣。可是每次一篇經文抄下來,都讓他頭痛欲裂,死去活來。時間久了,才逐漸適應了這種折磨。

現在,這老道士又和他講道啊天意啊之類的東西,他又一次的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師父尋的是什麼道?」秦洛硬著頭皮問道。

「天機道。」

「天機道?這是什麼道?」秦洛覺得自己是在和人玩捉文字遊戲。

「天機是道,也是派。我所在的道派就是天機派。天機派供唐朝貞觀年間的修道之士李淳風為師祖,以尋找因果,窺探天機為道基。」

雖然秦洛不懂道法,但是,他卻聽爺爺說起李淳風這個人。李淳風是唐朝太宗皇帝時期著名的天相家,《推背圖》的作者。

《推背圖》以推算大唐國運。因李淳風某日觀天象,得知武後將奪權之事,於是一時興起,開始推算起來,誰知推上了癮,一發不可收,竟推算到唐以後華夏2000多年的命運,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說道『天機不可再洩,還是回去休息吧』,即第60像所述,所以《推背圖》由此得名。

「那師父怎麼會到了燕京?而且----還跟著那麼多人一起尋道?」秦洛笑著問道。他剛才看到這道士和旅遊團的人站在一起,感情這老頭兒的思想還很開通,是跟團旅遊來著。

「道法無處不在。」老道士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山這水這亭台樓閣無一處不無道理。如果有機會的話,聽一聽別人講的道理也無不可。」

「道就是道理?」

「就是道理。」

「什麼是道理?」

老道士笑了笑,突然間反手拔劍。

嗆!

一聲龍吟,銀光閃爍。

只見老道士斜劈一劍,然後指著地上被他砍成兩半的一隻飛蟲,對秦洛說道:「這就是道理。」

(PS:第二更送到。你們是天,你們是地,你們是瘋狂的惡魔。兄弟們的票火太猛烈了。召喚本月的第三萬張紅票。)

第一二九章、天下第一小派!

一出手就殺害了一條小生命,這哪裡是個尋道修仙的道士啊,說是一個躲在密林裡用小褲衩蒙著臉,看到有人走過來就跳出去大喊一聲『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土匪才更讓人相信一些。

道士不是不能殺生的嗎?老頭子這不是破戒了?

秦洛指著那隻小蟲子下半截還在哆嗦的兩條小腿,說道:「師父,你殺生了。」

「殺生是因為我有道理。」老頭子反手一插,那長劍就『嗆』地一聲鑽進了劍鞘。

這個動作讓秦洛看的眼熱。要是自己也會這招,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突然間來上這麼一手,那股瀟灑勁兒得吸引多少漂亮小妹妹的眼球啊-----

「什麼道理?」

「它擾亂了我尋道的心境。所以我殺了它。這就是道理。」道士說道。

秦洛的腦袋靈光一閃,像是明白了什麼東西。可是等到他努力的想把那東西給抓住時,卻怎麼也尋找不到那靈感的軌跡。

不過,看到這一目,倒是讓秦洛想到了一句話: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他要點撥自己的就是這個?

這句通行於世俗的諺語,難道也是道士的處事觀嗎?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道士看著秦洛的眼睛,像是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事似的,解釋著說道:「有人希望平步青雲。有人希望財源滾滾。有人希望美人環繞,有人卻希望尋仙得道。無論你追求什麼,都種下了因,而想要收穫那個果,就必然需要朝著目標前進。因太多,果太少。那麼就必然遭遇競爭。不是人吃人,就是人踩人,無一例外。」

「修道也要鬥爭?」秦洛問道。

「與天鬥,與地鬥,與自己的私慾鬥。無一刻不鬥爭。」道士點頭。

「那這修的是什麼道?」秦洛苦笑著說道。

「戀官的在官場成功登頂,那是得道。貪錢的富可敵國,那也是得道。心念不同,所得的道便不同。我們所尋的天機道。窺破天機,便是得道。」

「師父窺破過天機嗎?」秦洛表面上真誠的問道。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天機是什麼玩意兒?也就是命運。

在事情沒有發生明日沒有降臨的前一刻,誰能預測會發生什麼?

這些人秦洛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他們學校門口的天橋邊就有不少。穿著道袍,戴著冠帽,地上攤著一張畫滿鬼怪符咒的破布,看過有人路過,就喊道『嘿,小哥,要不要算算姻緣。鐵口直斷,不滿意不收錢。』。

有時候秦洛真想走過去對他們說『你就算算我會不會給你們錢吧』,看看他們會是怎樣的一幅表情。

雖然他很不情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和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騙子混為一體,可是這老頭------實實在在就給他這種感覺。

當然,和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騙子比,這老頭明顯要更高級一些。不僅僅是身上的行頭要更昂貴一些,那手劍法也沒有三五年功夫拿不下來。

老頭子咧開嘴笑了笑,說道:「所謂的『道』,無非就是滿足內心的慾望而已。所祈求的得到了,那就是得了『道』。我們天機道遵循歷史軌跡,尋找天命真相。這就是我們所追尋的道。」

秦洛這下子明白了,感情這老頭兒也就是個歷史學家。只不過不同的是,別人研究的是明朝人吃飯是幾菜幾湯清朝人是怎麼刷牙的之類的很有學問的東西,他研究的是明兒個是出太陽還是下雨,下個月會不會發洪水-----

都有天氣預報了。還要你這個幹什麼啊?

「明白了嗎?」老道問。

「明白了。」秦洛點頭。

「相識即是有緣,我幫你算一卦----」

秦洛打斷老頭的話,說道:「我不信這個。你是知道的。」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第一次見面時,你就說過了。我還是幫你算一卦吧。算一卦你就信了。」

「師父,還是不要算了。我喜歡末知。什麼都提前知道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秦洛說道。

老道想了想,說道:「你這想法倒是新鮮。別人都妄圖提前知曉天機,你卻拒絕早一步知道。」

「是啊。我和其它人不同。」秦洛說道。他今天被這老頭兒這個道那個道的給忽悠暈了,趕緊結束之前的話題,說道:「師父,你現在住在哪兒?不如就跟我回去住吧?」

「不用了。四海為家,四處為家。」老道說道。

「無論如何,都請師父讓我盡一盡弟子的孝道。」秦洛再三邀請。

「不用了。孝在心。我感覺的到,這就行了。」老道說道。

嘖嘖,你看看人家這是什麼境界?比柏拉圖戀愛還要高級。

「那師父有什麼需要弟子做的嗎?」秦洛問道。

老道聽了這話,眼光灼灼的在秦洛身上掃來掃去。接著,又遺憾的搖了搖頭。

「師父,有什麼不對?」秦洛疑惑的問道。

「可惜。可惜。你身上沒有靈根。」老道搖頭說道。

「靈根?」秦洛一愣。要哪東西幹什麼?自己又沒有想過當道士?娶個御姐做老婆才是正經事兒。

「燕京文化底蘊深厚,多出才能卓越之士。我這次北行,一為遊歷,二為尋找一有靈根之士繼承衣缽。可惜尋不著啊。看來還是緣分末到。」道士解釋著說道。

「唉,看來我是幫不了師父了。」秦洛一臉遺憾的說道。心裡卻為自己不合格而慶幸。

「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我也不好視而不見。況且,你毅力深厚,能夠苦修十幾年的《道家十二段錦》,也算是和我派有緣。這樣吧,我就先收了你做記名弟子吧。」

秦洛大驚。說道:「師父,你老再考慮考慮吧。我對尋仙問道一竅不通,而且也完全沒有興趣,怕難以繼承師父大業。師父還是另尋高徒吧。我稱師父為師父,實為報恩。而師父卻沒必要因為這個把我收為徒弟的。」

為了擺脫成為一名道士的命運,秦洛差點為兒把『徒弟恐難有作為,怕會玷污師父一世清名』這樣的話給說出來了。

「誰讓你繼承大業了?」道士反問道。

「那師父的意思是?」秦洛奇怪的問。

「記名弟子而已。繼承衣缽,自然會有他人來做的。」道士說道。

「那---記名弟子能不能娶媳婦?」

「記名弟子,也就是外門弟子。自然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再說,我們天機道和正一道不同,並沒有規定不許弟子娶妻。」

「這樣?」秦洛想,那讓我繼承衣缽也不是不可以。事情都是商量出來的嘛。

「師父,我們天機道一共有多少人?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何?」秦洛想,背靠大樹好乘涼。說不定自己和這些俠隱門派結下淵源,以後出了什麼事兒,還有人能夠站出來替自己出頭。

又不會禁止你娶媳婦,打架的時候還有人站出來幫忙。秦洛倒是不反對加入這天機道了。

「這----」老道一直溫和鎮定的臉上竟然出現難為情的表情。

「是門派機密,不方便說嗎?」秦洛瞭然的說道。當初,爺爺帶他出去看病的時候,他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些人是不願意把自己門派的事情向外人透露的。除非你能夠成為他們內門的核心弟子才成。

「這倒不是。」道士的臉上也釋然了。說道:「只因我一心向道,誤了門派發展的事情。所以----現在咱們天機道只有兩個人。」

「兩個?」秦洛瞪大了眼睛。

「兩個。」道士說道。

「除了師父,另外一個人是誰?」

「就是你。」

「------」

秦洛欲哭無淚。這天機道到底是什麼門派啊?

名字取的倒是威風,可加上自己卻只有兩名幫眾。這絕對可以向吉尼斯申請『天下第一小派』的記錄了?

老道士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摸口袋,一邊對秦洛說道:「為師是玄字輩,號玄機子,你是空子輩,就號空機子吧。這兒有本書,你仔細研讀。你有《道家十二鍛錦》打底,學習起來應該不難。這紫血珠是天生寒物,能夠克制你體內的熱毒。你戴在身上,可以防身。好了。師父還有事要做,有緣再見吧。」

「師父。」秦洛喊道。他沒想到這老道說走就走,連個聯繫方式都不留下。

無論這老頭向他灌輸什麼樣的思想,都不能更改他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實。自己能夠活到今天,實在是因其所踢。

再說,秦家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家族。如果讓爺爺知道自己遇到了救命恩人,卻不請他回去坐坐。怕是要把自己給罵的狗血淋頭。

「還有什麼事嗎?」玄機子看到秦洛眼中的不捨,聲音溫和的問道。

「師父。留個電話號碼吧。」秦洛說道。

道士笑了笑,說道:「無根浮萍,心無牽掛。哪裡會用那些東西?放心吧。我們還會有緣再見的。」

等到玄機子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秦洛仍然站在原地,一臉惆悵。

有些人萍水相逢,可是卻給予你的人生莫大幫助。

第一次見面,這道士給了自己《道家十二段錦》和《引體術》,救活了自己的性命。

第二次見面,他又收了自己為記名弟子,送了自己一本書和一串入手冰冷的紫色珠子。

秦洛握著手裡顏色古黃的書籍,上面用毛筆字寫著《玄功錄》的字樣。裡面的字跡是漂亮的小楷手寫體,對秦洛來說並不難以辨認。而且還畫有線條圖案,看起來倒是圖文並茂。

秦洛之前得到的是那本《道家十二段錦》多為養生之術,這本《玄功錄》好像是記載著一些攻擊防禦的方法,看起來是那本書的增強版。

「這麼大年紀了,還能練習這個嗎?」秦洛握著這《玄功錄》想道。

回去拍攝現場,厲傾城滿臉急色的迎了過來,說道:「秦洛,你跑哪兒去了?手機也沒帶。到處讓人找你呢。」

「沒事。看到一個朋友。過去說幾句話。」秦洛笑著說道。難得看到厲傾城著急的樣子,還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什麼朋友啊?」厲傾城好奇的問道。

「一個道士。說要給我算命。」秦洛若有所思的問道:「你信這個嗎?」

「信啊。我都會給人算命呢。」厲傾城咯咯的笑著。「要不要姐姐給你算一個?」

「好啊。你算算。」秦洛好奇的說道。他還真不相信這女人會懂得那些東西。騙人也是高難度的技術活。

「你今天晚上會夢*遺。」厲傾城趴在秦洛耳邊小聲說道。

「------」

第一三零章、會長助理!

陽光明媚,生活靜好。

秦洛清晨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褲襠,等到他發現那兒清爽舒適沒有任何異物感後,立即狂笑起來。

秦洛對站在一邊滿臉失望的厲傾城說道:「你也就是一江湖術士,根本就不懂得什麼算命。」

「奇怪。怎麼會沒有呢?」厲傾城一臉遺憾的說道。

「當然沒有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被你算中?」秦洛得意的說道。

「喂,小弟弟,起床了。大清早的傻笑個什麼勁兒?會把人嚇壞的。」有人在耳朵邊喊道。秦洛還感覺到下身有點兒疼,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敲打著它。

「奇怪,我不是醒了嗎?」

秦洛疑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條深邃的乳溝。白嘩嘩的一大片嫩肉,堆滿了秦洛的整個眼簾。

穿著紅色絲綢睡衣的厲傾城蹲在秦洛的身邊,手裡拿著一雙筷子,正用筷子的尾端敲秦洛的下*體----這女人太邪惡了。

「你算的根本就不准。」秦洛對厲傾城說道。自己的自控能力還真是驚人。遭遇那樣的誘惑都能夠抱精守元。真不是個普通男人啊。簡直是超人。

你能夠想像秦洛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為了證明自己鐵口直斷,相術驚人。厲傾城回來後就開始對秦洛進行一波又一波慘無人道的誘惑。

先是穿著睡衣風姿卓越的從秦洛面前走過,每次走到秦洛面前的時候還會奉送上幾個媚眼。

從沐浴間出來後,又舉著吹風機讓秦洛去幫她吹頭髮。

她軟棉棉的躺在沙發上,慵懶性感的像是一隻野貓。秦洛抓著她濕淋淋的頭髮,好幾次都把吹風筒對準她的臉上吹過去----

接著,又鼓動陳思璇在秦洛面前玩起了美腿誘惑----

秦洛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做夢累,做春夢更累。

一覺起來,秦洛覺得自己都快要虛脫了。以前都是六點準時起床鍛煉。可是每當他睡在厲傾城這邊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會往後延遲。

他終於能夠理解,『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了。

「不准嗎?你再摸摸。」厲傾城用筷子重力的抽了一下秦洛的下身,一臉媚意的說道。

秦洛的下身吃痛,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厲傾城站在旁邊,他不好意思伸手進去摸。可是仔細的感受了一番,立即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樣?我沒算錯吧?」厲傾城一臉得意的說道。

「這-----」秦洛尷尬的死去活來。剛才明明已經摸過,不是沒有夢*遺的嗎?

難道說,這是個夢中夢?剛才自己還是在做夢?

秦洛伸手摸了摸厲傾城的臉,厲傾城大怒,一筷子抽在秦洛的手上,罵道:「色膽包天,你這小色狼反了天了。敢調戲你厲姐姐。」

秦洛被這女人一筷子又抽在手背上,疼地直吸涼氣,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調戲你。就是看看我有沒有做夢。」

「那你幹嗎不掐自己?」

「我怕痛。」秦洛剛才倒是摸過自己,可是他還是被自己的感覺給欺騙了。

「你怕痛,老娘就不怕痛了?快起來。我看看有沒有弄髒我的沙發。要是髒了的話,你今天就留在這兒給我洗沙發套吧。」厲傾城拉著秦洛從沙發上跑起來。掃了一眼沙發上還乾淨著,這才放下心來。

她掃了眼在廚房裡忙活三人早餐的陳思璇,小聲問秦洛:「你昨天晚上夢到誰了?」

「沒夢到誰。」

「騙鬼去吧。沒夢到誰怎麼會做那種噁心的夢?夢到我還是夢到了思璇?是不是夢到你們家思璇姐姐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厲傾城滿臉認真的保證。

「是吧。」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著厲傾城的面,他總不好意思說自己兩個人都夢到了。

「真的?」

「真的。」

「夢到你們在做什麼?」

「------」秦洛想,有你這麼難為人的嗎?

「真的沒有夢到我?」厲傾城一臉嫵媚的問。

「沒有。」秦洛連連搖頭。夢到了也不敢說啊。

「那就好。不然的話,我把你那東西給切了。」厲傾城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她又對秦洛嫵媚一笑,大聲對端著糕點走進餐廳的陳思璇喊道:「思璇,秦洛說他昨晚夢到你了----」

「------」

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厲傾城那張破嘴。一點兒都不講信用。

飯桌上,厲傾城和陳思璇不時的交頭接耳,還時不時的大笑出聲。

秦洛一臉鬱悶,埋頭解決盤子裡的早餐。

珍惜生命。遠離女人。

秦洛決定吃完早餐就趕緊閃人,這兩人女人太恐怖了。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好啦。不笑他啦。你看他都快把腦袋埋進盤子裡面去了。」陳思璇有些不忍,出言幫助秦洛解圍。

「哼,誰讓他小小年紀做這樣的色夢。」厲傾城說道。

小小年紀?

秦洛恨不得用腦袋撞牆。怎麼可以這麼的昧著良心說話?自己都二十多歲了還是個處男,這些年過得容易嗎?

「好啦。不打擊你了。」厲傾城看到秦洛哀怨的眼神,終於良心發現,不再取笑他了。「你昨天和我們說的中醫公會是怎麼回事兒?」

秦洛這才抬起頭來,把中醫公會的性質給兩女又詳細的講了一遍。

「這個工程還真是夠浩大的。」厲傾城說道。「我們可以幫你做些什麼?」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

「喲。他還不領情呢。」厲傾城撇了撇嘴,對陳思璇說道。

「本來就是如此。你可以把這個做為前期的投資。中醫公會成立後,必然會有很多研究成果。到時候,這些研究成果你們有優先的購買權。」秦洛解釋著說道。

厲傾城眼睛一亮,說道:「那你們現在缺少什麼?」

「辦公場地和前期的啟動資金。」秦洛說道。

厲傾城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個人投資一千萬,然後再以傾城國際的名譽投資一千萬。一共兩千萬。夠不夠你用?」

「夠了。」秦洛連連點頭。這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算了。原本他還想去找師父王修身他們商量一下,看看在哪兒能夠拉到這筆錢款。沒想到厲傾城這個女人一個人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說實話,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眼光。

中醫公會成立後,整合全世界中醫的力量,研究出來的東西絕對是物有所值的。如果她掌握了優先購買權,就等於掌握了這些最新的研究成果。

把這些研究成果轉化成產品,錢財自然是滾滾而來。

「我的錢也不能白投。」厲傾城說道。「我要入股。」

「入股?這個----沒有股份這一說啊。」秦洛為難的說道。現在中醫公會還八字沒有一撇呢。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給投資者股份這種事情。

「為什麼沒有股份?難道你不覺得,只有實行股份制,才能夠保證我們這些投資者的利益嗎?照你說的那樣,現在有個副部長支持你。要是這個副部長退休了,你的中醫公會又做大了。政府要收回管理權利怎麼辦?你是給還是不給?不給的話,中醫公會還能存活幾年?」厲傾城眼神灼灼的說道。只要談起和生意有關的事情,她的腦袋就異於常人的敏銳。

「那樣的話,這個中醫研究組織不是成了股份制公司了嗎?」秦洛說道。

「這樣有什麼不好?就是應該把它推向市場,讓他去和人競爭。一家有競爭意識的企業,才能夠保持高速的發展和蓬勃的生機。而且,當真做大了的話,你完全可以讓它上市。」

「上市?」秦洛的眼睛再次瞪大。這女人的意識還真是超前。

他們現在有的只是一顆種子,而她就已經算計到這顆種子成熟以後的事情了。

「是的。上市。在全世界股民的監督下,這個協會才能夠正常的發展。你們的研究成果就是產品,可以出售這些研究成果,也可以自己做下屬工廠,自己來生產這些產品。並且成立銷售公司,完成研發、生產、銷售一條龍的產業鏈。」

「是不是覺得這個想法充滿了銅臭?」厲傾城笑著問道。「可是,你振興中醫的口號又能喊幾年?前期大家聽著覺得挺熱血的,腦袋一熱就加入進來了。可是,等到他們的熱情消退後,你還如何能夠維持他們為公會服務?如果賺不到錢的話,他們還不如自己開一家私人小診所來的實在。」

「利益才是人與人之間最大的紐帶。你想要中醫不衰敗,就要讓中醫的從業者有錢賺。他們賺的錢越多,對這個行業的熱情也就越高漲。那個時候,就算你用鞭子抽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人的。」

看著秦洛還一臉苦思的樣子,厲傾城取笑著說道:「小弟弟,論針灸醫術我比不過你。可是論起商業經營,你實在是太嫩了啊。」

秦洛苦笑著說道:「確實。你突然間提出入服和上市的概念,讓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敢保證,再給你三天時間,你也不一定能夠想明白。」

「------」

「所以說,你需要一個助理。」

「助理?」秦洛愕然。

「是的。會長助理。」厲傾城點了點頭。然後她站起身,無限妖嬈的在秦洛面前轉了個圈,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第一三一章、緊急召喚!

對秦洛來說,厲傾城的思路是一條全新的路線。比自己的理想主義路線更加的務實,也更加的商業化。

自己也曾經想過『經營中醫』的概念,把中醫公會當做一家企業來*經營。大家聚集在一起,群策群力,共同為中醫的發展出謀劃策。所研發的成果當做產品來進行銷售,所獲得的錢財反哺公會,以此來維持公會的正常發展。

可是,厲傾城卻把商業路線給貫徹的更加徹底。

從一開始,就是以一家商業企業來*經營。組織者、決策者、研發者、投資人等各自按照所投入的多少來進行股分分配。

如若以後的公會成員有產品問市,便根據這項產品的價值獎勵一定份額的股份或者說相應的金錢。等到這盤蛋糕越做越大,成長到達一定程度後,就把它包裝上市。把從股市裡面圈到的錢來反哺中醫公會,反哺那些為中醫公會貢獻服務的中醫人員從業。

先把人的吃飯問題給講究了,才好意思和人喊口號。

你大聲吆喝著『愛國家,愛中醫』,可是那些中醫醫生都要餓死了。誰還有興趣跟著你鬧?

厲傾城已經把商業前景和發展路線描述的這麼清楚了,即便秦洛是個商業小白,他也能夠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得不說,厲傾城的想法比秦洛的想法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可行性。

秦洛的思路也不錯。可是,『人為』的因素太過明顯。

假如說秦洛出了什麼事故,沒辦法再擔任中醫公會的會長。或者說百年之後,秦洛因為救治太多的病人得道升天或者因為得罪了太多的女人被她們詛咒下地獄,中醫公會換了一個領導者,他還會不會堅持自己的方針政策和所制定的發展思路?

對於以後,秦洛沒有一點兒信心。

而厲傾城的思路卻完美的解決了這一問題。因為這實行的是股份制,所有的大股東都擁有對企業的發言權。到時候,就不會形成一言堂的局面。就算自己不在了,或者說換了另外一個領導者。可是,只要制度在,中醫公會就必然會按照這個步驟去實施發展。

如果推廣上市後,嚴格的市場監督和財務審理制度,更加能夠保持它持續的發展性和存在性。不僅僅是幾年,十幾年,只要股票市場不崩潰,或許他能夠延續百年千年。

秦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厲傾城,說道:「你現在已經有那麼多事情要做。還有時間來做這個小助理嗎?」

「小助理?」厲傾城輕笑。「傻孩子,你不要告訴我沒有發現這一塊兒的市場潛力吧?如果中醫公會研發出幾項能夠熱銷的產品,我們立即把它包裝上市。到時候,這樣的優質股會引起投資者的瘋狂追逐。那個時候,錢財像滾雪球一樣朝你撲來。你只能看到銀行帳戶上的數字一路狂飆,每時每秒都在上漲,可是你卻沒辦法數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錢------難道你不想享受這樣的感覺嗎?秦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會變成世界首富。你的財富將要超越現在的比爾。」

「我贊成你的思路。」秦洛說道。「但是,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我還要和蔡部長再溝通一下。」

「沒問題。我想他們肯定會答應的。只不過,他們會獅子大開口要的股份多一些而已。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厲傾城很有預測性的說道。

「你又在算命?」秦洛問道。

「不。這是分析。蔡部長如果不是蠢人的話,他應該能夠明白這樣做對中醫發展的妙處以及對中國稅收的巨大貢獻。國外的一些醫藥巨頭,有幾家沒有上市的?我們想做這一塊兒,可是也得有拿得出手的企業才行啊。」厲傾城反駁著說道。

「我去試試吧。」秦洛點頭。

「行。不過,我這個會長助理你到底要不要啊?」厲傾城嬌嗔著問道。

「要。」秦洛說道。他的商業水平不行,還真是需要一個像厲傾城這樣的助理來幫他打理這些事情。不然,僅僅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可能就把他給折騰瘋了。

「就是嘛。男人不可以說不要。記住哦。」厲傾城和陳思璇相視而笑。

「-------」秦洛真是服了這女人,怎麼什麼話到她嘴裡,都會變成另外一種味道呢?

「對了。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厲傾城說道。

「什麼?」秦洛問道。

「思璇已經答應,回去後就辭去她現在的模特工作。主要負責金蛹養肌粉的台灣市場銷售。先幫忙把這一塊兒的業務版本給搭建起來。」厲傾城說道。

「這麼著急?」秦洛問道。他們的產品還沒上市呢,就先把台灣的分公司給成立了?

「銷售最重要的環節就是鋪貨渠道的建立。這次的女王系列和畫眉系列的廣告推廣不僅僅限於大陸地區,還會覆蓋港台地區。如果到時候廣告宣傳到那邊,市場上卻沒有貨賣。那就是我們的致命損失了。一旦有其它的商家生產同類型的產品入市佔領了市場,我們後悔都來不及了。」厲傾城解釋著說道。

「哈哈。這些我也不太懂。你們看著辦吧。」秦洛看著陳思璇,說道:「思璇願意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嗎?」

厲傾城笑罵,說道:「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她把心都給你這小冤家了。就是你還不知道而已。」

「厲妖精。你又胡說。」陳思璇踢了厲傾城一腳,說道。

然後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就算喜歡,也不能做一輩子啊。之前也有考慮過投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但是都沒找到好的目標。我對你們的產品也很看好,要知道,我可是親身實驗過哦。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我就想回到台灣試一試。放心吧,我會努力的。一定讓金蛹養肌粉在台灣火爆起來。你這大老闆不會不同意吧?」

「同意。我很同意。」秦洛連連解釋。陳思璇原本就是台灣的名模,由她來代理做這一塊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把市場給打開。

厲傾城找她來做,不僅僅因為雙方是朋友關係。應該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

「小弟弟中午有沒有事情要做?如果沒事的話,陪你兩位姐姐去逛街吧?明天你思璇姐姐就要走了,你不好好的陪著她玩一玩?人家大老遠從台灣飛來,可都是為了你啊。」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應該沒事。」秦洛說道。他今天上午沒課,下午才有兩節診斷課程。

話音剛落,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林清源的電話號碼,這讓秦洛心裡稍微有些奇怪。

這大清早的,老爺子怎麼就打來電話了?

「秦洛,你現在在哪兒?」林清源的聲音很凝重,讓秦洛聽的更是心驚不已。平時就算在辦公室,林老爺子也沒用過這麼嚴肅的聲音和自己說過話啊。

「我在朋友這兒呢。林爺爺,有什麼事嗎?」秦洛出聲問道。

「立即出來。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現在不在家。門口有車接你。」林老爺子說道。

「林爺爺,什麼事?」秦洛疑惑的問道。

「電話中不方便說。你來了就知道了。要盡快。」林清源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出了什麼事嗎?」厲傾城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我要回去一趟。」秦洛站起身說道。

「有事給我電話。」厲傾城也不出聲挽留,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好的。思璇,等我忙完過來陪你。」秦洛笑著說道。

「沒關係。快去忙吧。」陳思璇對著秦洛擺擺手。

秦洛穿好衣服,快步向外面走去。

坐車回到林家別墅,老遠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

如果秦洛能夠看懂車頭前面的牌照的話,應該能夠猜到是什麼人找他。可惜他能駕照都沒有,更談不上瞭解一些特殊牌照的意義了。

看到秦洛下車,候在門口的李嫂趕緊迎了過來,說道:「秦洛,他們等你好半天的時間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李嫂也就是一普通的中年女人,突然間來了這麼兩個打扮怪異的客人。她都不知道怎麼招待。請他們進屋,他們也不進。端茶給他們,他們也不喝。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搭理。她陪在旁邊都快要急死了。

所以,看到秦洛回來,就顯得有些激動。

在李嫂說話的時候,便有兩個黑衣黑鏡的男人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洛,問道:「你就是秦洛先生?」

「是我。」秦洛點頭。

「陳院長讓我們來接你。請跟我們走一趟。」左邊的方臉男人出聲說道。

「我們這是去哪兒?」秦洛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方臉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知道從這兩人嘴裡問不出什麼東西,索性也不再說話,跟在他們身後上車。

很快的,車子便發動起來。駛向秦洛所不知道的方向。

第一三二章、特殊病人!

秦洛從來不知道,燕京竟然會有這麼大。

這一程實在是漫長無聊,沒有人和他說話,他獨自坐在車後座兩個多小時,在他都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才在位於郊區的一處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

秦洛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療養院的門口甚至連個牌子都沒有。可是,卻有兩排身穿軍裝荷槍實彈的軍人站崗。

兩條軍犬虎視眈眈的站在一邊,對著秦洛這陌生來客吐著腥紅色的舌頭。如果不是有人拽著,怕是直接一個猛撲從窗戶跳進車廂裡來了。

經過一番嚴格的證件檢查,這輛車子才被放行,緩緩駛進了這幢頗顯神秘的大院子裡面。

內院倒是少有見到穿軍裝的軍人,可是,卻到處可以見到體格彪悍身穿黑色西裝脖子上戴著耳麥的保護人員守護在四周。

秦洛敢用他那有限的軍事知識保證,無論你是從哪個方向闖進來,你都沒辦法從這處宅子中突圍出去。甚至連遠程狙擊手有可能射擊的路線也提前佈置好了人手。稍有異常,便可一網打盡。

雖然這地方非常的陌生,而且因為過於安靜肅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的樣子,讓人感覺呼吸進肺腑裡的空氣都凝結住了似。可是,秦洛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這信心首先來源於林清源老爺子。是林清源打電話讓他來的,他可以肯定,無嫩如何,林清源都不會傷害到他。

另外,他覺得去請他的兩個黑衣保鏢雖然面容冷酷,可是態度卻並不惡劣。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只和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渴嗎』,另外一句是『你可以把窗戶打開抽煙』。

就憑這兩句話,秦洛就知道自己是處於安全狀態之中。

聯想到林老爺子那天晚上的遲歸,以及他語焉不詳的話。秦洛猜暗自測,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病了。把自己請過來看病。

從這房子以及周圍的保鏢就可以斷定,病人的來頭恐怕不小。這樣的人病了,可以彙集天下名醫進行治療。林清源不就比自己早一步的進入了治療小組嗎?

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把病情給解決,又特意派人把自己拉過來。證明這病情很棘手。他們還沒有想出可行的治療方案。

車子在一幢小樓門口停了下來,方臉男人快一步下車,走過去幫秦洛打開車門,面無表情的說道:「秦先生,請下車。」

「謝謝。」秦洛點頭。

「請跟我來。」方臉男人說了一聲,便在前面帶路,向小樓裡面走去。

小樓向東而立,周圍由巨大的柏揚環繞。裡面的裝飾風格很簡樸,但是卻給人一股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

這讓秦洛覺得很奇怪。他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上了二樓,方臉男人在靠近樓梯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進來。「房間裡面傳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方臉男人推開房間門,然後側讓在一邊。秦洛對著他點了點頭,走進了這間會議室。

秦洛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橢圓型桌子下首的林清源,林清源旁邊坐著的竟然是他的師父王修身,沒想到他也被請來了。

在桌子的四周,同樣坐著十幾個和林清源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女人。看起來都是一方醫學泰斗或者說是某方面的專家,正以詫異的眼神打量著剛剛進門的秦洛。

在這群人中間,秦洛實在是顯得過於年輕了一些。

秦洛用眼神給林清源和王修身兩人打了招呼,然後轉過身看向站在桌子上首的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看地出來,這個在人群中年紀稍輕的才是負責人。

「你就是秦洛吧?」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說道。

「我是秦洛。」秦洛點頭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情不自禁的就轉移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在中年男人旁邊坐著一個小姑娘,長相非常的甜美,跟一隻可愛的芭比娃娃似的。可是臉上和那些黑衣人如出一轍的冷酷表情,卻給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黑色的緊身皮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性感身材。黑色的皮製短褲,將勻稱有力的長腿展露出來。同樣是黑色的長筒靴子,右手戴著一隻黑色的皮製手套。整個人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她的手裡正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在她手裡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不斷的翻飛旋轉著,動作又快又炫,直讓人看地眼花繚亂。

小姑娘也發現秦洛在看他,手裡的刀突然間停住,在脖子前面比了比,對著秦洛比劃出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秦洛趕緊把視線轉開,當做沒看到過她似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林清源和王修身兩位前輩鼎立推薦的人才,太乙神針的傳人,一定會很不錯的。我是喬木,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請坐吧。」喬木指著他身邊的一個座位說道。

喬木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可以看出來,還是帶有一些軍人獨特的氣質。特別是他站立的姿態,腰桿挺直,雙肩平端,跟一桿標槍似的。

喬位指的那個座位正好和那彪悍的小姑姑緊挨著,秦洛是不太願意坐過去的。這女人這麼愛玩刀,要是一不小心甩脫手了,那自己不是第一個遭殃了?

可是現在會議桌上只剩哪兒有一張空位,而且喬木也點了名讓他坐過去。一時之間,他連個拒絕的借口都想不到。

看到秦洛在自己身邊坐下,那個黑衣小姑娘只是掃了他一眼,卻沒有再持刀恐嚇他。這才讓秦洛稍微放下心來。

「秦洛,你是新加入會議組的成員。具體的情況恐怕你還不瞭解。我就簡單的把情況給你講述一遍吧。我們有一位病人患了漸凍症。你知道漸凍症嗎?」喬木看著秦洛,問道。

「漸凍症?知道一些。」秦洛點頭。

「漸凍症」是一組運動神經元疾病(MotorNeuronDisease,簡稱M.N.D.),盧伽雷氏症的俗稱,主要類型是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也就是運動神經細胞萎縮症。

因為它的主要表現特徵是肌肉逐漸萎縮和無力,身體如同被逐漸凍住一樣,故俗稱『漸凍症』。由於目前沒有特效藥,而與癌症、艾滋病等疾病並列為世界五大頑症。

漸凍症,非常棘手的一種疾病。在國內外,暫時還沒有治癒成功的先例。患上這種疾病的人最多能夠活兩至五年,最終因呼吸衰竭而死,

難怪這些最頂尖的醫生齊聚一堂還沒辦法拿出治療方案。即使自己出手,也沒有保證治療成功的信心。

「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多解釋了。」喬木說道。「在你面前有一份資料,那是最近幾天在座的各位醫學專家所耗費心力商討出來的治療方案。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的。」

秦洛翻開面前的資料,掃了幾眼後,抬起頭看著喬木說道:「我要見患者才能提供意見。」

喬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需要什麼數據,我們都能夠提供。而且現在已經有即定的幾套方案可供參考。」

也就是說,喬木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希望秦洛去見患者。

秦洛掃了一眼在座的眾多專家們,問道:「在座的有人見過患者了嗎?」

「沒有。我們為他們提供了病人各方面的詳細數據。」喬木說道。

「那麼,這些即定的方案就沒有了參考價值。醫學就像是數學計算,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如果不能夠掌握病人最詳細的身體狀況,我沒辦法給病人斷診開藥。」秦洛據理以爭的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在座的醫生紛紛在心裡暗讚。

他們都是極有名望的醫生,自然知道要和病人面對面溝通所獲得的數據資料更加清晰一些。

可是,他們都知道這次的患者身份異於常人。他們來了之後,就被告知患者不願意見人。常年的體制生活中,他們根本就失去了反抗和爭取的意識。

秦洛的表現落在林清源和王修身眼裡,都是老懷欣慰。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驚喜的表情。

喬木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秦洛也毫不退讓的和他對視著。

天大地大,人命最大。醫學是很嚴謹的事情。他不可能在連病人的具體情況都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就能為病人的病情做出診斷,並想出極佳的治療方法。

他是神醫。他不是神仙。

良久,喬木的視線終於轉移到了身邊的女孩子身上,問道:「離,你怎麼看?」

秦洛大驚。感情這個叫離的女人比喬木的身份還要高一些?

那個女孩兒一直在打量秦洛的側臉,聽到喬木的話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帶他進去。」

說著,就率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這麼一站起來不要緊,立即讓秦洛自卑了。雖然她穿著高跟鞋有作弊的成份在內,可是,兩人站在一起,她還是要比秦洛要高上一些。

「秦洛,請跟我來。」喬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對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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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請神醫為我把脈!

秦洛原本以為病人就在這幢小樓裡,實際情況卻根本不是這樣。

黑衣少女在前面帶路,喬木走在中間,秦洛跟在最後面。三人乘著專用電梯下樓,然後穿過一片樹林,繞過幾處假山,沿著一條山澗溪流一路向前,終於來到另外一處緊挨小溪而建的別院門前。

芳草深深,紫籐纏繞。

院落很小,完全的古華夏風格建築。朱漆木門,高牆紅瓦,看起來非常的別緻。在這依山傍水的地方,出現這麼一處農舍,給人眼前一亮的舒適感。

門口有一個躺在竹椅上曬太陽的老頭子,用一本顏色古黃的書籍蓋著半邊臉,好像是睡的正熟,客人的腳步聲也沒能把他驚醒。

黑衣少女轉過身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不許亂說話。」

「我是醫生。」秦洛說道:「不讓醫生說話,你帶我來幹什麼?」

「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許說話。信不信我殺了你?」女人沒想到秦洛會反駁,有些氣憤的說道。

「隨你吧。」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怕再吵下去,這女人又拿出刀子亂甩。

這什麼女人啊?脾氣這麼暴躁。看她以後怎麼嫁人。

黑衣少女這才滿意,推開顏色有些剝落的木門,小心翼翼的向裡面走進去。

剛剛走進院子裡,耳朵邊突然間傳來一聲蒼老的怒喝聲音:「離。我說過不許帶醫生過來。你怎麼不聽話?」

黑衣少女再次回頭瞪了秦洛一眼,在秦洛費盡心思的猜測她這眼神的含意時,離已經快步走進屋子裡。

很快的,屋子裡就傳來離的聲音:「義父,我只是帶個中醫進來給你按摩按摩。」

「按摩?按摩用得著他們?」老人的聲音裡充滿了怒氣。「讓他走吧。我不想見任何人。」

「義父,那你也不想見我啦?」離委屈的說道。

聽到屋子裡傳出來的對話聲音,秦洛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這就是那個說話暴力,動不動就要拔刀子甩人的野蠻女人嗎?

原來,每個女人都是有另外一面的。

秦洛突然間想道,要是林浣溪也這樣對他撒一次嬌,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或者說,聞人牧月抓著自己的手臂搖晃著,這麼嬌滴滴的來上一次------

只是想想,秦洛的骨頭就酥了。

「呆會兒進去說話小心點兒。龍王的脾氣不太好。」喬木在秦洛耳朵邊小聲說道。

龍王?什麼龍王?

秦洛的腦海裡突然間就浮現出《西遊記》裡面那個在天上騰雲駕霧,長著長長龍鬚的東海龍王。只需要張嘴一噴,地上就要下一場大雨。

感情咱們賴以生存的雨水,竟然是龍王的口水----

「知道我脾氣不好還敢違抗我的命令。喬木,你也想忤逆我嗎?」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喬木的說話聲音那麼小,幾乎是在秦洛耳朵邊說話,都不知道那老頭是怎麼聽到的。

喬木臉色蒼白,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看著眼前的情景,秦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義父,你讓他進來試試嘛。他按摩技術很好的。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讓他來了。好不好?」黑衣少女還在裡面做著倔強老頭的思想工作。

「不用了。讓他走吧。」老頭說道。「離,我知道你和喬木在外面搞什麼鬼。別看我現在腳不能動,手不能抬,你們在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把人都遣散了吧。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無藥可救。就別浪費國家的資源了。」

「義父,我們知道瞞不過你。可是,你的那麼多龍子龍孫在關心你,周爺爺也特別打來電話交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治好你的身體。你不治,我們怎麼向他們交代?」離說道。

「交代?交代什麼?我做出的決定,用得著給誰交代?」老人憤怒的說道。可是秦洛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已經軟了許多。

「義父,你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好不好。讓醫生進來給你看看。如果醫生說沒法治,我們也不再帶人過來。也好給其它人一個交代。這樣好不好?」離聲音裡滿是期待地說道。

長久的沉默,老人顯然是在思考。

良久,才發出重重地歎息,說道:「我這幅模樣,實在是不想見人。唉。也罷。讓他進來看看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的。謝謝義父。我這就讓他進來。」離高興的說道。快步跑了出來。

「跟我進去。不許亂說話。要說你能治好義父的病。」離在秦洛耳朵邊小聲交代著。

「我不會撒謊。」秦洛搖頭說道。

唰!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把原本藏在腰間的匕首就到了離的手裡。

她把匕首抵在秦洛脖子上,說道:「你必須會。」

「好吧。我盡力。估計這東西也不會太難學。」秦洛趕緊示弱。

他也就是嘴硬。可人家是刀子硬啊。而且,他看到這女人腰上還別著把小巧精緻的銀色手槍----

當然,槍的大小不重要。問題是射擊出來的子彈都能夠殺人啊。

嗖!

那匕首在離的手上挽了一個刀花,又神奇般的插進了她腰間的皮槽裡。速度簡直快的不可思議。

「看什麼看?跟我進來。」黑衣女人拉了秦洛一把,就朝裡屋走進去。

秦洛終於見到龍王了。一個躺在竹椅上的老人。

龍王的身軀非常高大,即便躺在哪兒,也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竹椅是特製的,大的跟一張床似的。這樣才能容納龍王的龐大身軀。

他的五官非常的粗狂,濃眉大眼,厚唇肥鼻,留著茂密的大鬍子,銀白色的頭髮披散在椅頭上,看起來很多年沒有理過一般。

他的手和腳都不能動,只有腦袋可以移動。當他的視線盯在秦洛身上時,秦洛和外面的喬木一樣,差點兒一膝蓋跪倒在地上。

不是他主動想跪,而是有一股強大的壓力感迎面撲來。像是高山大河似的,讓人的膝蓋搖搖欲墜,幾欲跌倒。

秦洛終於明白,為何他進入這裡感覺每一處東西都普普通通,卻又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威嚴感。

因為,他們有一個這樣的主人。是這樣的主人賦予了他們強烈的尊嚴和生命。

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被他們叫做龍王呢?

幸好秦洛體內的《道家十二段錦》內息及時運轉,把這壓力給化解開來,這才使他沒有當眾丟醜。

「嗯?」老人的眼睛突然間明亮起來。「《道家十二段錦》?小子,玄機子是你什麼人?」

玄機子?那是誰?

秦洛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覺得這名字挺陌生的。等到他想明白那玄機子就是自己剛認不久的師父,自己有個更悲劇的道號叫空機子後,秦洛心裡實在是大吃一驚。

連龍王這樣的猛人都知道他的名頭,看來自己那師父還真不是普通的江湖術士。應該是有好幾把刷子的正牌道士,回頭得好好打聽打聽。

「玄機子是我師父。」秦洛如實答道。

「嗯。天下第一道的徒弟,理應不凡。你修道厲害,難道還會治病救人?」龍王看著秦洛問道。

「我不修道。我只治病救人。」秦洛說道。

看來,他們把自己的職業給搞混了。

自己首先是一名醫生,然後才是道士。醫生是主業,道士-----那只是兼職隨便玩玩。

「好。看在多年老友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來為我把脈。」龍王說道。

秦洛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笑瞇瞇的看著龍王。

「讓你上來把脈,你沒聽見?」離瞪著秦洛說道。

「其實,你不用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給我機會的。」秦洛看著龍王說道。

「首先,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可救可不救。你卻不能可醫可不醫。」

「其次。我的醫術是我自己學來的,和師父沒有關係。」

「第三,能治的病人,我會盡力而為。不能救的病人,我只能說聲抱歉。從來沒有因為面子去為別人治病一說。」

「你是在表現自己的骨氣嗎?」離陰沉著臉說道。

這傢伙竟然敢在龍王面前談論可笑的面子問題,真是不知死活。

「我是在維持做為一名醫生的尊嚴。我是在救人,是在救命。我是施予的一方,而不是受贈者。」秦洛固執的說道。

秦洛在別的方面都很好說話。可是,如果涉及到醫術這一塊兒,他的驕傲和固執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離眼神一凜,拔刀就朝秦洛衝了過去。

秦洛在女人身上吃過太多的虧,知道女人是不能輕易相信的,所以早就在暗中提防著這女人的突然襲擊。

在感覺到她的眼神不對勁兒的時候,秦洛就自動後退了一步。

果然,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一道銀光閃過。那是離的刀子劃過的痕跡。

離沒想到秦洛能夠料敵於先,自己志在必得的一記殺招竟然落空。臉上的愕然一閃而逝,再次持刀衝了上去。

「離。住手。」龍王終於開口說話了。

離的身形猛地頓住。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這才收刀站回原位。

「不錯。難得見到這麼傲氣的年輕人。」龍王說道。「比那群到我面前就站不穩的傢伙強多了。像極了當年的我啊。」

「-------」這老頭語言技術真高。表面上聽是在誇獎別人,實際上是在讚美自己。

「癡之,才能專之。我相信你是一個好醫生。我為剛才的話道歉。」龍王明亮甚至有些灼人的眼睛盯著秦洛,說道:「請神醫為我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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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有仇當天就報了!

秦洛雖然聽說過這種病,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案。

所以,在把脈的時候,他也格外的用心仔細。

實踐出真知。只有自己親手醫治過,才能夠熟練掌握『漸凍症』這種病例的特性。

「你能救嗎?」龍王看著秦洛問道。沒有擔憂或者恐懼,倒像是朋友之間簡單的拉家常。

「不能。」秦洛搖頭。

離的眉頭一擰,手裡的刀子轉的嗖嗖作響,差點兒沒忍住衝過來把這混蛋給宰了。

剛才在院子裡明明都和他打過招呼,要學會善意的謊言,要對這樁疾病的治療充滿信心。就算沒有信心,也要裝作志在必得手到病除的樣子。

沒想到,轉眼間這傢伙就把實話給說出去了。太可恨了。

「生老病死,天理循環。我的身體我知道。是離他們胡鬧折騰而已。人力豈能逆天?」龍王一臉釋懷的說道。

「這和人力能不能逆天沒有關係。我說不能有三個原因。」秦洛看著龍王說道。「一、你對治療拒絕和沒有信心的態度。二、醫治時間太晚。病入末期。身體大部份肌肉已經萎縮嚴重。三、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例,沒有這方面的成功治療經驗。」

「治不好就治不好。哪有這麼多廢話?走,我帶你出去。」離現在對秦洛實在是反感透了。黑著張臉說道。

小子,看我出去之後怎麼收拾你。

龍王看著秦洛,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還有治療的希望?」

「是的。假如你敢讓我放手施為的話。」秦洛點頭說道。

他能夠嘗試治療,但是卻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他所說的治療方式有些超常規。能否成功,還是末知數。

所以,只能說是有治療成功的希望。

龍王大笑起來,那下巴上的大鬍子跟著他的笑聲一抖一抖的。因為生病的原因,他的腿和手臂都不能動,面部表情也不算豐富。可是,他卻能夠笑出一股睥睨天下般的狂傲的姿態。

「有何不敢?我這輩子還當真沒有怕過什麼。既然你這麼說,讓你試試何妨?你叫什麼名字?」龍王看著秦洛問道。

站在旁邊的離撇了撇嘴,義父極少主動問別人的名字。當他問起別人的名字時,證明這個人是他所看重的。

「秦洛。」秦洛回答道。

「很好。秦洛。從今天開始,就由你來為我治病。」龍王認真的說道。「以前,我只相信我能給我的下屬帶來奇跡。現在,我想做為一個旁觀者去見證別人的奇跡。」

龍王的話裡頗有些鼓動的意思。讓秦洛放手施為,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只會更好,不會更差。」秦洛笑著說道。

反正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我就算治不好你,也能延緩你的病情。你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

「什麼時候開始治療?」龍王問道。

「現在。」

秦洛轉過身對離說道:「去給我找一盒銀針。」

「你-----」離差點兒又是一刀子丟過去。這男人竟然敢使喚起自己了?

但是想起義父的身體,她還是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

「小子,但願你能治好義父。不然,你就要完蛋了。」離惡狠狠地對著秦洛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屋子裡只有龍王和秦洛兩個人,秦洛突然覺得有一絲緊張。

按道理講,自己是一個正常人。對方只是一個身體高度癱瘓的老頭兒,沒道理自己會害怕他啊?

可是,對方身上總是能夠表現出一種凌厲的,猶如實質刀子般的氣質。當你不小心接觸到他偶爾流露出來的霸道眼神時,心裡就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深山老林裡,突然間被一隻老虎給覬覦一般。

「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傷?」秦洛問道。

聽了秦洛的話後,龍王狂笑起來。說道:「一生征戰,大小戰鬥數千場。怎麼可能沒有受過傷?」

一生征戰?大小戰鬥數千場?

這是和平年代,哪裡會有戰鬥?

秦洛對這個老頭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傳奇人物?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傷口?」秦洛問道。

「有何不可?傷痕是一個軍人榮譽的勳章。比國家頒發的那什麼狗屁獎章值錢多了。不過,要麻煩你自己動手了。」龍王大笑著說道。

秦洛笑著點頭,掀開龍王的衣服下擺。

然後,他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龍王的身體給秦洛的感覺就是,拿一塊兒完整的紙平鋪在桌子上,然後一個人拿著菜刀在上面橫七堅八的剁上幾十數百刀-----直到現在他還能活著,真是讓人奇怪的一件事情。

「很驚訝吧?」龍王看到秦洛臉上的驚詫,笑著問道。

「有點兒。和平年代,很能想像會傷成這樣。」秦洛坦白的點頭。

「和平年代?屁的和平年代。」龍王陰沉著臉說道。「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波濤洶湧。哪一天沒有戰爭?哪一天沒有死人?邊境戰爭、海域衝突、空戰----有些東西,你們是看不見的。」

龍王看著自己身體上的傷痕,臉上帶著緬懷和遺憾的表情,說道:「那些兔崽子下手真狠啊。不過,還是被我一個個踢爆了腦袋。可惜啊,以後我就沒機會收拾他們了。」

「說不定還會有機會呢。」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好。我信你一回。」龍王大笑著說道。

離捧著針盒回來,看到秦洛和義父聊的正開心,不由得有些詫異。

怎麼病了一場後,義父的性格就變這麼多啊?以前對他的下屬不是打就是罵,都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竟然對這小子這麼熱情。

「是不是這個?」離舉著針盒對秦洛說道。

「是的。謝謝。」秦洛點頭。「再去幫我找些消毒酒精。」

離一愣,然後怒喝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剛才怎麼不一次性說完?」

「剛才我忘記了。」

「你這是報復。」

「你可以這麼認為。」秦洛說道。最討厭女人玩刀了。更討厭女人拿著把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劃來劃去的。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你-----」

「你不想治好義父的病嗎?」秦洛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問道。

離的臉蛋氣鼓鼓的,睫毛眨了眨,對著秦洛嫣然一笑,說道:「大爺,你還有什麼需要,小女子一次性的都幫你辦了。」

秦洛看到她的態度還算誠肯,就說道:「順便打盆溫水過來。」

「是。大爺。」離冷笑著說道。這個小心眼的混蛋,如果不是自己討好他,怕是自己拿完消毒酒精回來,肯定又會讓自己跑出去一趟打熱水。

很快的,離就拿著酒精棉端著一盆溫水過來。

秦洛用酒精給銀針消過毒後,然後挽起龍王的袖子,在他的手臂關節處紮了一針,問道:「有沒有感覺?」

「沒有。」,龍王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把銀針拔了出來,再次扎進剛才同樣的位置,問道:「這次有沒有感覺?」

「沒有。」龍王說道。

秦洛面無表情,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離一直盯著秦洛的臉看,想從他臉上猜測出自己的義父還能不能治好。結果什麼也沒能看出來。

秦洛再次把銀針拔出來,用酒精消毒後,兩指捏針,對準另外一個穴位,用『天旋式』把銀針給一點點紮了進去。

「有感覺嗎?」秦洛問。

龍王仔細的體驗一會兒,笑道:「我這手已經廢了。你就不用耗費力氣了。」

「現在呢。」秦洛再次旋轉了一下,問道。

「沒有-----咦。」突然間,龍王驚訝的叫道。「好像有點兒不同。」

「有股冷氣。很冰。在你扎針的地方。」龍王說道。

一般而言,肌肉萎縮的話,神經感覺會遲鈍或者完全消失。是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作用力或者疼痛感的。

「證明肌肉只是處於假死狀態。」秦洛笑著點頭。「成功治療多了一成把握。」

秦洛又拔針,這一次扎的是他的小腿膝蓋處,問道:「有沒有感覺?」

「有。也是扎針的位置有點兒涼。」龍王說道。

「二成把握。」

第三針,秦洛扎向了龍王的腰部地洽穴。

「有沒有感覺?」秦洛問道。

這一次,龍王搖頭。

秦洛再次旋針,銀針又伸向皮肉一份。「有沒有感覺?」

「沒有。」

秦洛連續兩次旋針,銀針幾乎全部都伸進了龍王的身體裡面。秦洛問道:「有感覺嗎?」

「還是沒有。」龍王很仔細的體驗了一會兒。搖頭說道。

「這個部位是不是受過傷?」秦洛問道。

「是啊。被東洋神日殺所傷。」龍王想起以前的往事,一臉的暴戾。

眼如銅鈴,長髮飛揚。彷彿像是進入戰鬥和自我保護狀態的刺蝟般,身上的刺一根根的翹起。

眼裡殺機乍現,整個眼睛都充滿了嗜血的紅色。

「義父。不要激動。等你的病好了。還能找他報仇啊。」離趕緊抓著龍王的手臂勸慰道。「再說,你也砍斷了他的一條手臂。下次見面,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這父女倆說話的內容血淋淋的,秦洛聽在耳裡竟然絲毫不覺得怪異。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這樣的人,就應該說這樣的話嘛。

「你中毒了。」秦洛說道。「他的刀口抹有慢性毒藥。不明顯,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你忽略過去的話,就能夠一點點的腐蝕你傷口處的各處組織和神經。神經損壞,自然導致肌肉萎縮。」

「該死。那群東洋猴子真是卑鄙。」離罵道。「那還有辦法修復嗎?」

(PS:哈哈,催更是因為兄弟們對老柳有所期待。我努力。先保持這本書好看,更保證更新速度。咱們一起努力吧。)

第135章、治好了就嫁給你,治不好就殺掉你!

「盡力而為。」秦洛說道。

離撇撇嘴,說道:「你們醫生就喜歡說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實際上就是沒有把握。」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沒有把握。」

離愣了愣,突然間想起,自己應該要不斷的說些鼓勵的話堅定義父的信心才對。可是為了打擊秦洛,竟然違反了自己的本衷。

雖然還想再反駁秦洛幾句,但是擔心這傢伙直接說不能治了。她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安靜的站在一邊。

手裡的刀子快速的旋轉著,被她舞動的呼嘯生風。像是要發洩心中的不滿一般。

秦洛見到這女人終於不再說話了。這才轉過頭對龍王說道:「我第一次扎針時用的是針王家族的五龍針法,你對此毫無反應。第兩次扎針換了《太乙神針》的燒山火,你的手臂也仍然沒有任何感覺。直到我用了透心涼,你才感覺到涼氣-----證明你的身體本身就是火屬性。如果每天用透心涼針法刺激一番的話,或許能夠激活體內的一些神經元。」

「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預計。是否有效果,還需要進一步的查實。除了針灸刺激外,我每天會抽出半個鐘頭的時間過來為你做推拿。按摩也能夠促進體內血液的循環。對身體的康復有很好的作用。」

秦洛看著龍王的腹部,說道:「腹部中毒。這一塊兒可以找西醫研究分析一下,看看到底中的是什麼毒。雖然時間太久了些,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驅除的可能。毒素排除乾淨了,治療起來事半功倍。」

秦洛指著那盆溫水,對離說道:「幫龍王洗腳。」

「不用了。讓傭人進來幫我洗就行了。」龍王還是很疼愛自己這個義女的,出聲替離說話。他也看出來了,這一對年輕男女好像有些敵對情緒。

「為什麼要找傭人來洗?女兒為父親洗腳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秦洛笑著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現實中,又有幾對兒女會為自己的父母洗腳?

離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然後對著龍王笑道:「是啊義父,為什麼要找傭人啊?我洗也是一樣的。」

說著。就把手裡的刀插進腰間的皮囊裡。然後摘掉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拿著毛巾仔細的幫龍王擦拭著他的大腳。

秦洛這才發現,離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修長的疤痕。從手掌關節處傾斜而下,直到手指指心。這讓她那原本晶瑩剔透的小手顯得有些掙擰恐怖。

秦洛立即就想起自己的金蛹養肌粉。她的傷口雖然嚴重,但是,如果把傷口挑開,多擦幾次的話,也是可以恢復的。

可是,秦洛想起這女人對自己的態度----

「好好的一個女人,玩什麼不好?愛玩刀。我就不幫你。」秦洛小肚雞腸的想道。

等到離幫龍王把腳擦拭乾淨後,秦洛舉著銀針,開始用透心涼針法針龍王腳底的湧泉穴。

這是滋補之穴。對龍王的恢復大有助益。

秦洛幫龍王針治過全身穴位,又做了半個鐘頭的穴位推拿,才精疲力竭的結束第一天的治療工作。

不過,龍王的體質還是非常不錯的。在針灸穴位時,他都有清晰的觸感。這也讓秦洛對治療多了一些成功的把握。

如果他完全沒有把握。那麼,秦洛也無能為力了。

因為秦洛針過他的昏睡穴,治療完畢後,針王沉沉的睡去。

秦洛收拾好針盒,洗過手後,對離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難道你還想在這兒住下不成?」離反駁著說道。率先走在前面,帶著秦洛朝原路返回。

「我可不敢住在你這兒。」秦洛說道。和這樣的女人住在一起,半夜三更的被人抹了脖子也很有可能。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會吃人嗎?」離滿臉怒氣的回頭。

「你不會吃人。你會殺人。」秦洛苦笑著說道。感情這女人還一直自我感覺良好。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一個極其野蠻極其暴力的恐怖份子。

離一把揪住秦洛的衣領,把他的身體按在一棵樹幹上,用刀在秦洛的脖子上劃著,怒道:「你以為你會治病,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嗎?信不信-----信不信等你治好義父,我一刀宰了你?」

「放手。快放手。女兒家家的,不要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秦洛說道。

「我動刀動槍又怎麼樣?用得著你來管嗎?」

看到這女人又要發飆,秦洛趕緊說道:「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嘛。要經常笑笑。」

離表情一僵,然後又很快的板起了臉,怒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對你笑?」

「你可以不用對著我笑。可是,你可以對著別人笑啊。誰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有一個男人被你的笑容所迷倒。」秦洛很藝術家氣質的蠱惑著說道。

「呸。我才不需要男人呢。」離沒好氣的說道。

「說這句話的女人,最後都嫁給了男人。」秦洛說道。

離盯著秦洛的臉認真的看了一陣子,還真對著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又甜又美,像極了動漫裡面的卡通美少女。

「你真的能治好我義父?」離在秦洛的面前吹氣如蘭般的問道。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牙膏,口氣非常的清新逸人。

「我會努力。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秦洛說道。他的腦袋向後面伸了伸,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這個女人突然間的溫柔。

「很好。」離點了點頭。「如果你要是治不好義父,我就殺了你。」

「----醫學史上,從來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治療機會。」秦洛努力的解釋道。想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服這個女人。

女人沒文化,真是太可怕。

「那是你的問題。我不管。我只需要看到結果。」離霸道的說道。

用冰冷的刀片在秦洛的臉上拍了拍,說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義父的話,我也是可以給你一些獎勵的。」

「什麼獎勵?」秦洛臉色一喜。

「譬如----我可以考慮以身相許嫁給你。」

「這-----」秦洛怒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治不好。被你幹掉。死路一條。

治好了,要娶你。生不如死。

治好和治不好的結果有什麼區別?

還讓不讓人活了?你乾脆一刀把我捅死得了。

「怎麼?你有意見?」離看著秦洛瞬間萬變的臉,問道。

「----治不好的話,能不能換一種懲罰方式?」秦洛問道。

「不行。」

「那你就必須把治好了的獎勵給換掉。不然,我就不治了。」秦洛一臉決絕的說道。

「------」

回到秦洛第一次來的小樓,喬木已經等在哪兒了。林清源和王修身看到秦洛平安回來,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心來。

心裡有很多話想問,可是當著喬木的面他們也不好問出來。給著秦洛打了個眼神後,便安靜的坐在原地。

離掃了眼在場的醫生,對喬木說道:「以後由秦洛過來就行了。其它人可以解散了。」

在座的醫生聽到這句話,既是高興,又是失落。

高興的是,伴君如伴虎。這兒的環境讓他們感覺到壓抑,要是治不好病人的話,天知道這些人會怎麼對付他們?

當然,機遇和危險並存。如果他們有幸能夠治好病人,那麼,隨之而來的巨大獎勵也是可以預料的。至少,國家都不會虧待他們這些醫學專家。

可是,現在所有的好處都被這個叫秦洛的傢伙一個人佔了。他們的心裡自然也有些失落。

而且,他們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傷害。文無第一,醫無第二。這些人選擇了秦洛,不就意味著,這個年輕的毛頭小子比他們的醫術更加高明嗎?

所以,看著秦洛的眼神就顯得不是太友善。

「我覺得可以再探討一下我們的醫案的。這麼多人的智慧結晶,總是有可取之處吧?這樣也可以更加全面的保證病人的安全。我不是懷疑秦醫生的醫術,但是,就留他一個人在這邊,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一個看起來資歷頗老的醫生站出來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離面無表情的說道。站在人前,她又恢復了那種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小太妹形象。

「不用在座的全部都留在這邊。可以分批留守。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及時照應。」老專家還想勸說離改變主意。

「我說過。我已經決定了。」離不耐煩的說道。

「人家是專家。和專家說話要客氣。」秦洛站在後面說道。這孩子,太缺乏教育了。

離不屑的說道:「治好了病才是專家。」

又轉過身看著秦洛,問道:「明天你什麼時候過來?我開車去接你。」

「不用不用。」秦洛連忙擺手。「你給我地址。我自己過來就好了。」

離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眼波迷離。她對著秦洛比劃了下手裡的刀子,說道:「我就喜歡做別人不希望我做的事情。明天我去接你。」

「------」

(PS:無數次的事實證明,有一幫子兄弟一直對老柳不離不棄。我也會努力,盡量不讓你們失望。無論走到哪兒,我們都能夠風騷起來的。)

第136章、愛在細微深處!

生活就是個頑皮的孩子,總是喜歡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和人惡作劇。

早餐桌上,正在翻閱報紙的林清源抬起頭看了看秦洛,又低頭看了看攤開在桌子上的報紙,一臉疑惑的表情。

「奇怪。這個男的怎麼那麼像秦洛?」林清源指著報紙上的男人,出聲問道。

林浣溪轉過頭看過去,也立即被報紙上的畫面給吸引住了。

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看了眼對面的秦洛,又低下頭吃飯,終究沒有出聲說話。

即便有什麼疑問,她也不會主動問出來的。

「秦洛。你也看看。真是太像你了。」林清源把報紙遞過來說道。

秦洛放下手裡的半根油條,伸手取過林清源遞過來的報紙,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畫面上,是一個清秀文雅的男人為一個半妝少女畫眉的情景。用的是彩版廣告,畫質非常清晰。秦洛和陳思璇把情侶之間深情款款對視的場面表現的惟妙惟肖。

廣告左上角打著傾城國際的LOGO,旁邊還有關於金蛹養肌粉和養肌水的特寫圖片,以及用小楷寫就的軟文廣告。

這不是《一生為你畫眉》的廣告嗎?什麼時候開始在媒體上宣傳推廣的?

更鬱悶的是,還最先落在了林老爺子的手裡,他連個準備借口的時間都沒有。

這個時候,隱瞞已經不可能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林爺爺沒有看錯。這個人其實就是我。」

「就是你?你什麼時候去拍廣告了?」林清源驚訝的問道。

「前兩天吧。正好沒有什麼事情。朋友邀請,就過去試試。」秦洛解釋著說道。

終究還是沒把邀請人的名字給說出來,他知道的很清楚,林浣溪對厲傾城的人品不是很看好,而厲傾城對林浣溪也沒有好感。兩人稱得上是冰火不相融。

「拍的真好看。-----這姑娘是誰啊?」不得不說,這個問題才是林清源最關注的。

「也是我的朋友。一個廣告模特。」秦洛看了眼林浣溪,說道。

「嗯。好看。不過,要是讓我們家浣溪去拍,一定更好看。你說對不對?」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是啊。可是我怕林姐沒有時間。」

「也許會有時間呢。」林浣溪抬頭反駁道。

說話的時候,還特意撇了秦洛一眼。這傢伙,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竟然還敢拿自己來做擋箭牌。太可恨了。

「------」

在去學校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林浣溪原本就話少,即便一整天不說話,一點兒也也不讓人覺得奇怪。秦洛是做賊心虛,他怕自己一說話,又露出什麼破綻。到時候都不好圓自己的謊。所以,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車子在生物工程學院的樓下停穩,秦洛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的時候,林浣溪突然間出聲問道:「你是在幫厲傾城做模特嗎?」

「你怎麼知道?」秦洛心裡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廣告頁上有傾城國際的LOGO。」林浣溪說道。

「哈哈。算是吧。」秦洛回答道。心裡暗罵自己愚蠢,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想明白。

林浣溪想說什麼,終究只是歎了口氣,說道:「沒事兒了。你下車吧。」

「好。」秦洛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林浣溪坐在駕駛室發了一陣子呆,準備下車回辦公室,副駕駛室的車門突然間再次被拉開。

秦洛把腦袋伸進來,對林浣溪說道:「其實,我和厲傾城只是很好的朋友。」

「知道了。」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再次關上車門離開。

林浣溪從後視鏡裡看到秦洛這次真的離開,嘴角彎曲,牽扯出一個優雅迷人的弧度。

這一瞬間的驚艷,可惜無人欣賞。

王子豪看到秦洛和林浣溪一起來上班,眼裡的陰厲一閃而過。

等到林浣溪提著包包走出來,他一臉笑意的追了上來,說道:「林老師。早啊。」

「早。」林浣溪說道。她的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在這個清晨,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變的美好起來。也不排斥和別人講話了。即便對方是一個男人。

「吃過早餐了嗎?」林浣溪的回答無疑給了王子豪很大的勇氣,他繼續追問著說道。

「吃過了。」

「不知道林老師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便飯如何?」

「中午沒時間。」林浣溪說道。上完兩節課,她還準備出門購物去呢。

「那晚上呢?」王子豪一點兒也不氣俀,仍然保持著小強般的頑強生命和執著追求。

林浣溪突然間停住腳步,轉過頭看著王子豪,說道:「我想,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了。我的意思,你也應該明白。我沒空陪你吃飯。抱歉。」

說完,也不顧忌王子豪的表情,提著包包就款款上樓。高跟鞋扣在水泥地板上,發出咯咯的清脆響聲。一路走來,風情萬種。

「他媽的。」王子豪惡狠狠地罵道。臉上卻帶著一貫溫和友善的微笑。

秦洛根本就不知道他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因為昨天去給龍王治病,所以下午的課向院系請假了。為了彌補學生的損失,他主動向系裡提出申請,今天上午他連續講四節《中醫診斷學》。

秦洛來到教室時,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隨著他在學校名氣的提高,來旁聽他課程的人也越來越多。有首都醫學院的,還有在報紙上看到過太乙神針的傳人消息後,從其它的醫學院趕來一睹秦洛風采的。

可能是因為有秦洛這個偶像的模範帶頭作用,教室裡的男生大多都穿起了長袍。青色是最多的,這和秦洛的長袍顏色相似。也有黑色和灰色的,一眼看過去,像是盛大的長袍派對似的。

秦洛站在講台上掃視了一番教室的學生,笑著問道:「怎麼都穿起長袍了?」

「秦老師,我們是跟你學的。」

「穿長袍酷。容易找到女朋友。」

「這年頭,學中醫的不穿身長袍出去,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秦老師,我們是長袍幫。你是幫主----」

學生的回答千奇百怪,但是,毫無疑問,每一個人都是以穿長袍無榮的。

秦洛用板擦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笑著說道:「聽到大家的回答,我很高興。也很榮幸。當然,心裡也有些飄飄然。沒有一張偶像派的臉,卻享受著偶像派的待遇,實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穿長袍,並不是要大家一定要跟著我學。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大家應該有自己正確的價值觀。而不是隨波逐流,別人喜歡什麼,我們就要一窩蜂似的去喜歡什麼。」

「華夏文化源遠流長,有很多東西是不能丟失的。無論是你們所學的中醫,還是你們現在身上穿的這身長袍。」

「這是我們的文化,也是我們的驕傲。如果文化丟了,那這個民族就剩下一具空殼。如果以自己的習俗為恥,這個民族的自尊將要被人踩在腳底。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要奢望外邦人看得起我們嗎?」

「大家能夠穿起這身長袍,證明你們都不願意丟棄我們的文化,丟棄我們的自尊。我很欣慰。但是,有了這份心就好了。我建議,你們可以選擇自己適合的衣服穿。」秦洛說道。

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規勸。這幫學生一個個都是活寶,竟然能夠把長袍穿成戲服的效果。

有的胖子穿的長袍太窄,跟緊身武士服似的綁在身上。有的同學身材又太瘦,穿的長袍空蕩蕩的飄蕩在身上,像是會行走的竹竿-----要是大半夜的穿這身行頭出門,走在陰暗的地方都能給人有若見鬼的感覺。

「秦老師,你勸我們脫下長袍,為什麼你不脫?」有學生問道。

「因為我穿長袍比較帥。」秦洛說道。

「-------」這個回答雷倒一大片。

一節課結束,秦洛剛剛走出教室,王九九和小花就追出了教室。

「秦老師,我幫你準備了茶水。」王九九從自己的背包裡取出保溫杯,笑著對秦洛說道。

秦洛看到,這保溫杯是新買的。隨著冬天的降臨,燕京的天氣也越來越寒冷了。再用之前的水杯泡茶,很容易就會涼了。王九九也是細心,及時的換上了能夠保持茶水溫度的杯子。

「謝謝。」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接過杯子,連外殼都給人一種曖曖的感覺。

秦洛不知道的是,王九九害怕茶水變冷。在上課的時候,一直把杯子放在懷裡。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才把它揣進背包裡追了出來。

打開杯蓋喝了一口,仍然和以前一樣芳香撲鼻。

小花取過一張報紙,指著《一生為你畫眉》的廣告頁,笑嘻嘻的對秦洛說道:「秦老師,這個男人是不是你?你可不要騙我們哦。我和九九已經研究了好長時間呢。」

「是吧。」秦洛笑著說道。怕是很快的,自己為美容產品代言的消息就會傳遍全學校吧。

「耶。真的是秦老師耶。秦老師,這個什麼----金蛹養肌粉-----名字好怪哦。真的那麼有效果嗎?」小花問道。

「是的。很不錯。」秦洛說道。其它的產品他沒辦法保證,但這個藥的配方就出自他手。他說效果不好,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太好了。我要買來用用。」小花高興的說道。

秦洛看著小花粉嫩粉嫩的臉蛋,實在沒覺得她有使用這種東西的必要。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迷。

王九九接過秦洛遞回來的杯子,又在背包裡一陣翻找。然後拿出來一隻毛茸茸的東西,雙手遞給秦洛,說道:「秦老師,送給你的。」

「什麼?玩具?」秦洛捏著那只毛球,奇怪的問道。自己從小到大都沒玩過這種東西啊。

王九九的額頭呈現兩條黑線,說道:「不是玩具。是手套。秦老師是從南方過來的,肯定適應不了北方的寒冷天氣。我給你織了一對手套御寒。」

秦洛一愣,對王九九說道:「謝謝你。」

其實,因為秦洛的體質原因,他是從來都不畏懼寒冷的。相反,越是寒冷,他的身體越會感覺到舒服。

可是,王九九如此的細心體貼,真的讓他心裡非常的感動。

秦洛把毛球給拉開,才發現這是兩隻手套。可是,怎麼看著就覺得這麼怪異呢?

「-----才剛剛學會。不太好看。」王九九看到秦洛在認真端詳這雙手套,紅著臉解釋著說道。

「不錯啊。我覺得很好。」秦洛笑著說道。為了表示他很是喜歡這雙手套,他還特別當著王九九的面戴了起來。

「怎麼樣?挺適合的吧?」秦洛舉起手在兩個女孩子面前比劃著。

「------秦老師。戴反了。」王九九羞愧的想用腦袋撞牆。

第137章、悍馬撞寶馬!

「不是這樣戴的?」秦洛把手套舉在面前仔細的瞅了瞅,還真發現多出兩個類似手指頭的東西。

王九九把手套從秦洛的手上扒下來,然後親自幫他戴在手上,笑著說道:「這樣才對。」

「謝謝。」秦洛說道。當著其它學生的面,被一個女學生親自給戴手套,秦洛覺得還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這畫面被哪個好事者拍了下來,放在網絡上,估計又是一個引爆眼球的師生戀愛門事件。

「客氣什麼啊。反正也不是很麻煩。」王九九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一臉甜美的笑容。

其實,為了織好這個手套,她的手指被扎的遍體鱗傷。有些東西看著簡單,做起來非常的困難。第一次做女工的王九九深切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你們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去辦公室一趟。」秦洛對著兩人揮揮手,轉身向辦公室的方向走過去。

新主任上任的第一天,他就在院系聚餐的時候逃跑。昨天的課又請了假,要是被人亂嚼舌根,熊主任還以為自己對他有意見呢。

秦洛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他現在的工作也實在太多了些。

等到秦洛走遠,小花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對王九九說道:「九九姐,你這樣做值嗎?」

「我沒想過值不值的問題。想做,就做了。」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

「我聽說秦老師和生物工程學院的林浣溪關係非常好,而且秦老師現在還住在林浣溪的家裡。你這麼投入------能成功嗎?」小花有些擔憂的說道。做為王九九的死黨,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朋友抱得美男歸。

王九九轉過頭看著小花,用手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臉,說道:「小花,不投入,怎麼會知道能不能成功呢?我在盡我所能的努力,讓自己做到最好。可是,我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小花聽到王九九這麼說,知道她是準備撞破南牆也不悔了。自己的勸說根本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就笑著安慰道:「我覺得九九姐一定能夠手到擒來。你就跟架坦克似的,再堅固的碉堡也經受不起你的轟炸。」

「我媽說了。我要擒不來,就派人把他綁到我們家做上門女婿。」王九九也笑著和小花開玩笑。

秦洛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只有少數幾個老師在,其它老師要麼今天上午沒課,要麼下課後就呆在教室,根本就沒有回來。

大學老師不比初高老師和高中老師,一周就那麼幾節課,又不用對學生的成績負責,還是非常清閒的。

小敏看到秦洛進來,立即親熱的迎了上來,笑著說道:「秦老師,你答應的事情可不要忘記了哦。」

「答應的事情?」秦洛想了想,才記起來,他答應小敏今天晚上陪她的同學一起吃飯。也就是說秦洛要去見他的粉絲們,搞個微型的粉絲便餐會。

「我怕今天晚上不行。」秦洛有些為難的說道。他今天下午還得去給龍王針灸按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呵呵,沒關係。知道秦老師貴人事多。那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再約。」小敏倒是很理解,微笑著說道。

「小敏,真的很抱歉。這樣吧,等我這兩天有時間的話,我給你打電話,請你的朋友吃飯,算是給你賠罪。你看這樣行嗎?」秦洛說道。他在辦公室裡沒有什麼朋友,也就是小敏和他的關係近一些。所以,他也不想讓小敏失望。

「好啊。那就謝謝秦老師嘍。」小敏高興的說道。秦洛主動請他們吃飯,她在朋友面前自然是更有面子一些。

太乙神針的傳人,可不是隨意就能夠請來的。

「對了。秦老師,熊主任說你什麼時間回來,到他辦公室一趟。他想和你談談。」小敏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似的,有些擔心的對秦洛說道。

「熊主任找我?」秦洛轉過身看朱老師,他對著自己一臉阿諛的笑。郭仁懷調離主任職位後,朱老師在辦公室低調了許多。說話做事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自己惹了什麼麻煩似的。

「是的。」小敏點頭。

「好吧。我過去看看。」秦洛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是無心要和這個新主任作對的。如果他想雞蛋裡挑骨頭來找自己麻煩的話,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

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秦洛敲響了主任辦公室的房間門,裡面傳來熊志潮清朗的聲音:「請進。」

「熊主任,你找我?」秦洛推門進來,笑著問道。

「哦。秦老師啊。快請座。」熊志潮看到是秦洛進來,放下手裡的筆,走過來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來。坐下說話。要喝點兒什麼?」

「不用了。」秦洛說道。這態度有點兒不對勁兒。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秦洛知道,第一次見面時,熊志潮給人很是冷酷生硬的感覺。怎麼現在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和藹可親啊?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雖然秦洛說不用,熊志潮還是走過去幫秦洛倒了杯溫開水。然後他也坐在秦洛的身邊,臉帶笑容的說道:「秦老師最近很忙?」

「也不是。就是突然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趕著過去處理。」秦洛解釋著說道。好吧,進入正題了。

「嗯。沒關係。有能力的醫生,肯定是非常繁忙的。有什麼事給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行了。給我打電話也行。我的電話號碼你知道吧?」

「不知道。」秦洛搖頭。怎麼感覺情況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你有手機吧?告訴我你的號,我給你打過去。」熊志潮掏出自己的手機,對秦洛說道。

秦洛昏昏噩噩的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口袋裡的手機很快就響了。

熊志潮看著秦洛把自己的號碼記了下來,這才笑著說道:「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太乙神針的傳人,醫術高明,教學水平獨術一幟,深受學生擁戴。我調來任中醫藥學院主任的時候,厲永剛校長找過我談話。他還特別提了你,說你是一塊好苗子,讓我重點培養培養你。」

「昨天來了就想找你聊聊的,可是你有事先走了。所以我就對辦公室文員說秦老師什麼時候回來,就請他過來談談。呵呵,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倆就坐在一塊兒了。」

秦洛這下子才恍然大悟。難怪熊志潮對自己的態度那麼親熱,感情他是厲永剛校長一手提拔起來的。

前主任郭仁懷是老校長的門生,郭仁懷出了作風問題被調離職務後,厲永剛趁機發難,把中醫藥學院這個重要的位置安插上自己的助手。

前後兩任老校長的對抗,厲永剛這次是佔了上風。

華夏人有一門很重要的學問要學,那就是站隊。

有時候你不想參與,可是你這個不想參與也就是你的站隊。

不支持,就是反對了。

不過這樣也好,厲永剛掌握實權,中醫藥學院的院系主任是自己人,他以後行事也可以更加的方便一些。

歸根到底,秦洛也是一個利已主義者。他不喜歡麻煩。

如果郭仁懷能夠支持他的工作,不經常找他的茬,他也會支持郭仁懷的。可惜,現在他已經去管後勤了。

「謝謝厲校長的讚賞,也謝謝熊主任的支持。我會努力工作的。」秦洛笑著說道。

「客氣什麼?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熊志潮拍著秦洛的肩膀,爽快的說道。

秦洛離開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還在為人生的境遇感歎不已。

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總是被暗箭所傷。

等到你握起拳頭準備戰鬥的時候,卻又發現找不到對手了。

秦洛知道林浣溪上午兩節課結束後,就先開車離開了。所以,第四節課結束後,他就直接走到學校門口準備乘的士回去。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學校門口一輛出租車也沒有。這讓秦洛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自己也去考個駕照回來?

李清央開著薪新的寶馬車回來,看到秦洛傻乎乎的站在學校門口等車。原本想直接視而不見的,但是想想,還是很犯賤的把車子開到了秦洛面前。

「怎麼?在等車?」李清央一臉嘲諷的問道。在他眼裡,買不起車卻又想泡富家女的男人實在是很可悲的。

「是啊。」秦洛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在等車。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李清央笑哈哈的問道。

「不用了。」秦洛說道。

「放心。免費的。不找你收錢。你可以試試坐寶馬的感覺嘛。」李清央『誠肯』的勸道,一幅很是為秦洛著想的表情。

「不用了。我經常坐寶馬。」秦洛說道。他今天早上還是坐林浣溪的寶馬車來學校的呢。

「嗯。這我倒是相信。聽說你每天蹭林浣溪的車子上班?」

「不是蹭。是她邀請我坐的。」秦洛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羞愧?」李清央鄙夷的說道。

「羞愧?沒有覺得。」秦洛搖了搖頭。他沒有駕照,乘坐別人的車子上班是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麼要羞愧?這些人的心思還真是複雜。

「哦。也是。你做小白臉也做習慣了。我想想啊。先是厲傾城那個婊*子。然後是你們班那個女學生-----現在又是林浣溪。不錯啊,眼光挺高的嘛。都是極品啊。」李清央笑呵呵的說道。

他沒想到的是,秦洛竟然很認真的點頭。說道:「確實是極品。一般人是沒機會接觸的。」

李清央差點兒吐血。他這不是諷刺自己沒有機會泡上這種級別的女人嗎?

可是,這樣的話他確實沒辦法反駁。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追求厲傾城的失敗者。

「小子。早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李清央臉色陰沉的威脅道。

秦洛撇了撇嘴,戲謔的說道:「可惜,你現在就要知道別人的厲害了。」

秦洛說話的時候,一輛悍馬車威風凜凜的衝了過來。而且,目標正是李清央的寶馬車,像是要直接把他撞成兩截似的。

李清央也發現了情況,趕緊把車子發動起來。想要逃過一劫。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

匡!

軍用悍馬的車頭狠狠的撞在了寶馬車的車屁股上,寶車馬像是突然間踩了油門似的,飛一般的向前衝了過去。

十二點了,沒有第三更了!

今天紅票超過一千五百張,原本想爆發一下的,可是速度不行,還是沒能寫出第三張。算是老柳欠兄弟們的,抱歉抱歉。

另外,上一屆的YY歌唱大賽獲獎人員名單已經出來。再次感謝組織此次大賽的工作人員,也再次感謝朋友們的熱烈參與和支持。還要特別感謝夜狼兄弟認真仔細的數據統計,真的很感謝你們。

☆狀元☆:2號選手婼葙銥

☆榜眼☆:9號選手小海遙

☆探花☆:17號選手斷水流

第四名:4號選手華年錦時

第五名:1號報名者街頭混混

第六名:5號報名者染指流年

第七名:13號報名者荊柯門門主

並列第七名:15號報名者認真舔葡萄

因為大家只為這八位朋友投票,所以,夜狼報到我這邊的只有這八位選手的成績。其實當天晚上還有不少唱歌水平比較不錯的,讓老柳在飽耳福。只是平時在書評區活躍的少,反而在這上面沒有名次。

無所謂了。重在參與。大家開心了就好。

也恭喜這八位獲獎人員,將會得到《千金》實體書一本。夜狼會和每一位獲獎選手聯繫,統計你們的具體聯繫地址。

另外,今天在書評區看到很多新朋友的面孔。其實也不新了,只是初次在縱橫這邊見到。哈哈,很高興見到你們。

來,親親。抱抱。摸摸。。。

夜深了。大家晚安。

你們的朋友:柳下揮

第138章、立正!敬禮!

現在正是學生放學的高峰期,學生們出門吃飯或者下午沒課的學生約著一起逛街,首都醫科大學的門口顯得非常熱鬧,有種門廳若市的感覺。

當悍馬一往無懼的向寶馬車撞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光天化日之下,這不是蓄意謀殺嗎?

匡!

一聲巨響傳來之後,寶馬車像是被人踢了一腳的兔子,一路向前狂奔。

悍馬車的力道卻非常的精妙。在把寶馬撞飛出去之後沒有繼續頂著它的車屁股向前跑,而是穩穩的在秦洛面前停了下來。

上身穿黑色緊身皮夾克,下身穿黑色皮褲,戴著黑色手套的離從悍馬車裡跳下來,看著秦洛說道:「幸好我趕的及時。」

秦洛沒想到這女人真的跑來接人,說道:「我不是說過嘛。我自己過去就成了。不用你過來接我。」

「我說過,我會來接你。」離瞇著眼睛笑道。

「可是我也說過不用。」

「我沒有聽別人號令的習慣。」

「------」

李清央驚魂失魄的跳下車,衝到離面前,大聲罵道:「臭婊子,你不想活了嗎?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謀殺。我告訴你,這學校門口裝有攝像頭,你的行為都被拍下來了。我要告你謀殺。」

離掃了李清央一眼,眼裡殺機乍現,卻仍然沒有理會他。對秦洛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我還沒有吃午飯。」秦洛說道。他知道從這邊到那療養院是一段非常漫長的路程。如果現在不把肚子填飽的話,那就要再等待兩個多鐘頭。

「我也餓了。」離點了點頭說道。

「走。我請你吃飯。」秦洛大方的說道。他突然發現,這個離也不是很討厭嘛。

雖然總是手裡拿著把刀子在人前甩啊甩的,可是終究沒有傷到自己。而且,她長相是那麼可愛,身材是那麼的火辣-----

好吧,秦洛承認,就是因為她幫自己撞了李清央的寶馬車屁股。秦洛才對她印象改觀的。

於是,經過兩人的商議,決定先吃過午飯再回療養院。

站在一邊的李清央,完全被人給忽略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李清央真是被氣昏了頭。每次遇到這個秦洛,都沒有好事兒。上次被厲傾城那賤人給砸了汽車所有的車燈,今天又被另外一個女人把後車廂給撞扁了。

和這小子在一起的女人就沒一個正常的。全他媽不是人。都是人妖。

「滾開。」離瞪了李清央一眼,冷喝著說道。

在這一瞬間,李清央也被離眸子裡表現出來的殺意所嚇倒。可是,剛才所承受的屈辱感和新車被撞爛的憤怒感又帶給他無窮盡的勇氣。

他跳到悍馬車的車門前面,阻攔在離的面前,厲聲喝道:「在警察沒來之前,你們就別想走。」

上一次厲傾城和秦洛敲了他的車燈後提前逃跑,到最後還是他自己掏錢修車。因為有過不好的經歷,那輛修好的車被他送給了自己的新女友,這輛寶馬車是兩天前才提回來的。就像新交的馬子一樣,還處在能夠帶給他新鮮感的蜜月期。

可是,她就這麼撞毀了自己的馬子-----寶馬?

於是,再次驚爆眾人眼球的一幕出現了。

聽了李清央的話後,離秀氣可愛的眉毛挑了挑,然後那只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一把抓住李清央的衣領,像是拉著一隻牲口似的,反拖著就朝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牌走過去。

匡!

離一個近一百八十度的直踢,一腳就把站牌旁邊的一個大垃圾桶的蓋子踢到一邊,然後用力一拽,就把李清央整個人給丟進了垃圾桶。

匡!

又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高抬腿,垃圾桶的蓋子又蓋嚴實了。

「天啊。太酷了。女神。我的女神。」

「太有性格了。這妞我喜歡-----看起來不是咱們學校的吧?」

「你喜歡?稍有不滿就揍你一頓,沒事兒就罰你跪鍵盤-----我可不敢娶。不過做情人還是不錯的-----」

「你知道什麼?越是表面上冷冰冰的女人,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時,也越是熱情似火。越是表面暴力的女人,對待自己的男人也越是溫柔似水-----再說,哥就喜歡受虐,怎麼了?」

---------

離的表現被那些學生看到,一個個的讚歎無非。她連續兩次的一百八十度直踢,踢開了多少純情或者不純情的男生心扉啊。

今天晚上,她代表了蒼井姐姐,成為他們夢中的女神。

離像是幹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似的,拍了拍手,走到秦洛面前,說道:「吃飯。」

「吃飯。想吃什麼?我請客。」秦洛討好的說道。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啊。和這樣一個女人混在一起,天知道她會幹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要是自己再惹怒了她,她把自己帶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小樹林幹掉或者先XXOO了再幹掉-----自己不是太冤屈了嗎?

「盡可能的,和她搞好關係吧。」秦洛想道。

「我要吃辣的。」離說道。

「好吧。那我就請你去吃川味館。」秦洛笑著說道。

飯桌上,秦洛看著離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可是他卻完全沒有食慾。

他的體質原本就屬於陽性旺盛,辣椒又屬火,這一吃下去,怕是又要好一陣難受了。幸好他點了一個清淡些的魚頭湯,就著湯水吃掉了兩碗米飯。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洛端著杯子喝茶,看著對面的離問道。

「你猜。」

「我是說----你是幹什麼的?」

「你猜。」

「------」秦洛覺得,國家有必要頒布這樣一條法令:禁止女人在和男人打電話或者聊天時使用你猜這樣的字眼。

離抬頭看了一眼秦洛,說道:「軍人。」

「我知道你是軍人。我是說----什麼類型的軍人?」

「機密。」

「-------」

「他們在哪兒。就是他們。」一聲突兀的聲音在餐廳大堂響起。然後就看到李清央帶著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快步趕了過來。

而且,他們在行走的時候就已經自動散開,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包圍圈。顯然,他們已經把秦洛和離當做重犯了。

當然,以離的一系列行為,也確實稱得上重犯了。

惡意撞車。有企圖謀殺的嫌疑。而後面又把人丟進垃圾桶-----就算是個普通人,自尊心怕是都大受打擊。更何況李清央還不是個普通人,在燕京好像也挺有點兒背景的。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任憑兇手逃離?

李清央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現在穿在身上的是一件格子襯衣。臉上有一點擦傷,看來是離把他丟進垃圾桶的時候碰到了。

他指著秦洛和離說道:「老鐵----警察同志,就是他們開車撞人。」

一個三十多歲,剃著小*平頭的男人走到秦洛和離面前,掃了眼桌子上豐盛的食物,不由得在心裡冷笑。這兩個犯罪嫌疑人還真是夠傻*逼的,揍了人還不趕緊離開,竟然還有心思就在這附近的餐館吃飯。

「我們懷疑你們和一起惡意撞車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那個中年警察說道。他和李清央是熟人,接到李清央的報警電話後,立即就帶著人跑了出來。

雖然李清央這小子沒有什麼大的作為,可是他有一個牛*逼哄哄的老爺子啊。就他們家老爺子一句話,自己想去那個局那個廳都是分分鐘搞定的事情。

「警察同志,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秦洛說道。

「有沒有冤枉你,回去調查清楚了再說。」老鐵板著張臉說道。他是公務人員,在這種場合一定要嚴肅。

「我連開都不會開。怎麼能開車撞人?我手無縛雞之力,是首都醫科大學的老師,又怎麼可能傷人?警察同志,你們不會收了別人的賄賂,想把我們帶回去嚴刑逼供吧?」秦洛看著老鐵據理力爭。這樣的事情他在電視上看到了,而且上次還有馬恆那樣的先例。他才不會輕易跟著警察回去呢。

聽到秦洛的話,餐廳裡其它吃飯的人都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對著那幾名警察指指點點。

「我可以告你誹謗國家公務人員。」老鐵冷笑著說道。這種刺頭,他見得多了。

「我是實話實說而已。」秦洛冷笑。他指著李清央,說道:「你問他,我做過什麼?為什麼要帶我走?」

李清央一愣。好像這小子還真是沒做過什麼違法的事。

開車撞人的不是他。動手打人的也不是他-----可是,他總不能說,只帶一個回去吧?

從內心深處,他對秦洛的恨意反而要超過這個動手打人的女人。

老鐵看到李清央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

離吐掉嘴裡的一根魚刺,對那些警察說道:「我在吃飯。沒時間跟你們回去。」

「我們也沒時間等你吃完飯。帶走。」老鐵揮手說道。那些警察得令,就要向秦洛和離動手。

離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牌子對著老鐵晃了晃,那牌子不知道是什麼質地製成,顏色呈紫金色,上面有一個顏色鮮紅的『龍』字。字跡潦草,氣勢磅礡。看起來倒真像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龍。

秦洛一臉茫然,不知道她拿這牌子出來有什麼用。

其它的警察也都一臉迷惑,這是什麼意思?抓還是不抓了?

老鐵心裡一驚,臉上面如死灰。沉聲喝道:「立正。敬禮。」

唰!

老鐵帶頭,率先向坐在哪兒低頭吃麻辣魚的離敬了一個軍禮。

其它警察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上司有口號,他們也自然的跟著口號行動。

立正!敬禮!

(PS:立正。敬禮。投紅票。)

第139章、交易無處不在!

「噗!」

離嬌艷欲滴的小嘴吐出一根魚刺,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個單位的?」

「報告。我們是武致分局的。」老鐵坦白的回答道。這個時候,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不敢再和人玩什麼花樣。

這些人,想要你的什麼資料,一個電話就搞定的事情。想瞞也瞞不了,只會弄巧成拙。

「知道了。我會向你們上司投訴。」離一邊抓著筷子在麻辣鍋裡找酸筍,一邊說道。

「是。」

「另外,他的車是我撞的,人也是我揍的。因為他影響了我的公務。」離用筷子點了點李清央。

「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鐵連連點頭。

「影響你的公務?我影響你什麼公務了?」李清央一臉的委屈。

他沒招誰惹誰的在和人聊天,你來了就把人給撞飛出去。這叫我影響你公務?

這話怎麼反著說也行啊?

看到李清央還要反駁,老鐵趕緊的給他打眼神,示意他不要聲張。這傢伙,自己想死,也不要帶上別人啊。

「我說完了。你們走吧。」離頭也不抬的說道,都沒正眼看過這群傢伙。

「是。」老鐵答應著。對自己的下屬喊道:「收隊。」

一群人呼呼拉拉的跑出去,直到走到飯館門口,老鐵鬆了口氣,臉色這才恢復了正常。

「老鐵,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為什麼要放了他們?那牌子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這玩意兒?」李清央不滿的說道。

「清央,你這次踢到鐵板了。」老鐵歎了口氣。他心裡對李清央是有些不滿的。這小子差點兒害死他。

可是因為以後還有求於人,也只能耐著性子和他說話。

「怎麼踢到鐵板了?他們犯了法就沒事兒?我的車爛了,我人也被他揍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李清央憤怒的說道。「老鐵,你實話告訴我吧,如果這事兒你擺不平。我再另外找人過來。」

「清央,我實話說吧,這事兒我確實擺平不了。你找誰也擺平不了。」老鐵從口袋裡掏出包煙,給自己的兄弟們散了一圈,然後叼一根放在嘴裡,點著火後說道。

李清央一愣,然後也平靜了下來。從老鐵手裡抽一根煙點燃,問道:「那牌子是怎麼回事兒?讓你做出這麼大的反應?」

「是啊。隊長,你突然喊立正敬禮,我都懵了。」

「咱們是不是太傻逼了?跑來找人麻煩的,沒想到還要敬禮走人。」

「你知道老貓吧?」老鐵問道。

「知道。你們院子那個,長的挺壯實,跟座鐵塔似的。你和他一起去我家玩過。」李清央點頭說道。

「他後來加入了特種部隊。也就是咱們燕京的王牌師團利箭部隊。」老鐵看著李清央說道。

「這女人是利箭的人?」李清央詫異的問道。要是利箭的人,還真是不好動她。利箭的老總最是護犢子,誰敢動了他的人,他就和你沒完沒了。

老鐵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是什麼人?隊長,你先別急著抽煙,一次性給我們講明白了行不?」一個年輕的警察滿臉著急的說道。他們最是喜歡聽這些特種部隊的英雄事兒。

「是你們總在哪兒插嘴,怪得了我?」老鐵沒好氣的說道:「前一段時間老貓突然消失了,大半年才回來。回來後滿肚子的怨氣,約我到他家喝家。我問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一開始他不說。最後喝多了,才給我倒苦水。」

「他告訴我說,消失的這段時間,其實是去參加一次特種部隊選拔。他們利箭部隊精挑細選了一百人去進行六個月的魔鬼式訓練,結束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有幸入選。其它的九十九人全部打道回府。這九十九人也包括老貓。」

眾人心裡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百分之一的入選率,這也太恐怖了吧?

而且,利箭原本就是國家的王牌特種部隊。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王牌部隊的精英去參加選拔,卻只有一個人入選,這說明什麼?

「恐怖吧?據說他們部隊前一年的一百人中連一個都沒有人選。讓他們老總大是惱火,回來後把那群傢伙往死裡操練。」

「------」

「我當時也非常好奇,於是我就追問他到底是什麼部隊的,要求這麼嚴格。那小子喝多了酒,嘴上也沒有個把門的了。就說有可能是國內最神秘的三支部隊之一。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哪一支。」

「三支部隊?」

「是啊。它們的代號分別為神威,天威。人數很少,但是每個都是精英,拉出去都能以一敵百。老貓他們的考核標準就是十人一組,攻擊天威派來的一名特戰人員。無論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夠把他們干倒就行了。結果,他們那組的十個人全部都被別人給干倒。」

「最後一支特種部隊的名字叫做龍息。是以華夏國圖騰為代號的部隊。這支部隊最是神秘,實力也最是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難道說,那個女人就是龍息的?我明明看到她手裡的牌子上面有個龍字。」有人心有餘悸的說道。

老鐵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我聽老貓說過,這三支部隊都是一個姓龍的人建立的。所以,他們使用的身份識別牌上面都帶有一個龍字。區別在牌子的顏色上面。至於具體怎麼樣區別,那我就不清楚了。老貓也沒說。他也是在受訓的時候,聽一些戰友講的。」

那個年輕的警察一臉幸福的說道:「幸好隊長認識這牌子,不然麻煩就大了。」

「是啊。如果我不認識,下一步她就直接動手揍人了。那只是他們表明身份的方式。如果你還不識好歹的話,打了也白打。還有可能被他們送進軍事法庭。」老鐵看了一眼李清央,說道。

「可是,隊長,我們也沒必要向她敬禮啊。」有人說道。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級別嗎?咱們局長見到他們,都要敬禮呢。咱們算那盤菜?」

「------」

「隊長。他們出來了。」一名警察小聲提醒道。

「快撤。」老鐵一馬當選,帶著一群人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胡同裡,腦袋都不敢露出來。

*********************

坐在車上,秦洛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離一邊把悍馬開的飛一般的快,一邊問道。

「能不能把你的那塊牌子給我看看?我剛才沒看清楚。」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離伸手入懷,把牌子放到秦洛手上。

入手尚溫,可能是離身上的體溫。上面還帶著淡淡的香氣,有可能是離身上的體香。

牌子可能是銅或者其它什麼不知名的材料製成,很沉重。摸起來也很有質感。四周是一圈花紋,中間是一個龍字。龍字是紅色,跟鮮血的顏色一樣。反面更簡單,只有三個小字。

龍息:離。

這讓秦洛想從這塊牌子中猜測離身份的願望落空了。

「哈哈。這牌子挺好看的。」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離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到離不搭理自己,秦洛還是厚著臉皮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問道:「能不能給我一塊這樣的牌子?」

這句話他想說很久了,放在心裡實在是憋得慌。

你想啊,要是下次再有警察來找茬的時候,把這牌子往他們面前一亮。那幫傢伙還不得乖乖給他敬禮?

想想那樣的情景,秦洛心裡就覺得激動無比。

「做夢。」離簡潔明瞭的拒絕了。

「我就是說說而已。也沒真想要。」秦洛虛偽的說道。他心裡其實想要的要命。

「真想要也沒有。」離說話總是那麼毒。這讓秦洛想起王九九了。

同樣都是雙十少女,同樣的青春年華。看看人家是怎麼當女人的?

無意間想起王九九拖著李清央的往鏡子上撞的鏡頭,趕緊的在腦海裡切換畫面。

這年頭流行男人打毛衣,女人打麻將。男人越來越不像男人,女人越來越不像女人了。

秦洛看著離戴著手套的右手,靈機一動,若無其事的問道:「你的右手受傷過吧?」

「我們這樣的人,哪一個身上不帶傷的?」離不屑的說道。

「身上還有?」秦洛瞪大了眼睛。

「你想幹嗎?」離警惕的看著秦洛問道。

「你別誤會。我並沒有要你脫衣服給我看的意思。」秦洛意識到自己的話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趕緊解釋。

「那你想幹嗎?」離問道。

「我是說,女人手上多一條那樣的傷疤----有些影響美觀。你覺得呢?」秦洛反問道。

離沒有吭聲。

如果不是覺得影響美觀,她也不會整天戴著手套把她傷口遮住。

她是經過特種訓練的龍息成員,身經百戰,無堅不摧。可前提是,她首先是一個女人。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那個女人喜歡自己的身上帶著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

「其實,我可以去掉你手上的傷疤。真正的驅除,不留下任何痕跡。」秦洛說道。

離臉色一喜。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真的?」

「真的。」秦洛點頭。

「那快點兒給我治療。」離說道。

「不過,那個藥----有點兒貴。」秦洛看了一眼離,小心翼翼的說道。

「多少錢?」離問道。

「談錢幹什麼?太傷感情了。」秦洛一臉氣憤的說道。

「對了。你那個牌子是哪個部門發的?我能去申請一個嗎?」

(PS:看到有朋友催更,老柳也挺著急。可是自己的寫作狀態自己清楚。這兩天先維持每天兩更的速度,過幾天加速吧。)

第140章、是你讓我先出手的!

這個世界上最高明的營銷就是把你想賣的東西賣出去,把你想買的東西給買回來。

秦洛同學覺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努力的去朝著目標前進,就一定能夠到達成功的彼岸。

這不,離在思考了三十六秒後就對秦洛說道:「我可以幫你試試。但是,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沒問題。我這人什麼不好,就是運氣好。」秦洛連連點頭。

「如果你能夠治好義父的病,我敢保證,一定能夠給你申請一塊龍息牌。」離說道。

秦洛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說道:「治好兩個人,才給一塊牌子?給兩塊吧?」

離大怒,差點兒沒把秦洛一腳給踹下車。

罵道:「你當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呢?還可以討價還價的?你知道這塊牌子代表著什麼嗎?你知道別人要流多少血汗才能拿到這塊牌子嗎?」

「好吧好吧。不要激動。」秦洛趕緊勸慰。「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我治好龍王,你給我牌子。你嘛-----就當是買一送一好了。」

「--------」

再次來到那家神秘的療養院,龍王仍然躺在那張巨型的籐椅上。這讓秦洛看著有種莫名的悲哀和淒涼。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都是人生一大悲事。

即便秦洛還不知道龍王的身份,但是以這些人對他的尊重以及他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口,都能夠證明他是一個非凡的人物。

這樣的人不怕流血,不怕死亡,無懼最強大的對手。可是,他們害怕眼淚和虛弱。

「秦洛。你來了。」龍王正閉著眼睛養神,聽到腳步聲音睜開眼睛,微笑著和秦洛打招呼。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人讀一些小說或者報紙來聽。活躍一下思維。」秦洛建議地說道。

龍王大笑,說道:「不瞞你說,我就是一個粗人。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功夫,沒上過幾年學,也不識幾個字。除了功夫,對其它的東西都不感興趣。」

秦洛想,那些武俠小說中的高手不都是學究天人的嗎?不僅僅身手了得,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感情那全都是騙人的啊。

「聽聽京劇也好。」秦洛說道。

龍王搖了搖頭,說道:「年輕人幻想未來。老年人就回憶過去。我現在,就靠以前的回憶來過日子了。」

龍王說話的聲音平淡,臉上也不見有任何悲傷的表情。可是秦洛聽了這話,還是好一陣心酸。

「我一定會努力把你治好的。」秦洛保證似的說道。做為一名名醫,是不應該輕易做出承諾的。

因為你輕易做出承諾,那麼就會給患者或者患者的家屬一種患者病得並不嚴重的假象。到時候,如果你沒把患者治好的話,恐怕病人的家屬會以為你是庸醫誤人。

而且,有了這樣的想法,就算你把病人治好了。他們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現在的醫生都非常的精明。他把你的病情說的嚴重一些,那麼,他也能多收一些錢,多開幾方藥,多獲得一些感激。

「我說過,我在等待見證你的奇跡。」龍王豪爽的笑著。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和昨天一樣,先針灸吧。」

「好。」龍王答應著。「秦洛,不要針我的麻醉穴。如果我睡的太熟,會失去安全感。」

「-----好的。」秦洛答應道。

按照昨天的流程,秦洛首先用太乙神針的透心涼來針灸龍王身體的各處大穴。然後又用溫水擦拭身體,使他身上的毛孔脹大後,開始幫他做特殊部位的穴位推拿。

這是一項相當繁重的工作。因為龍王的身體大面積癱瘓,僅僅是用太乙神針針灸他的身體大穴就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

等到幫龍王推拿的時候,秦洛的體力開始不支,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像是剛剛從桑拿房裡出來似的。

「秦洛,歇歇吧。」龍王看著不忍。勸道。

「沒關係。暫時還不能停。」秦洛的雙手在龍王的手臂上快速的揉捏著,說道。

穴位推拿,一為鬆弛他的身體肌肉,使他的肌肉不至於因為長期沒有活動而僵硬。二為找準穴位,從內部激活他的各項組織機能。第三點,也就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排毒。

熱,才能出汗。而出汗則是最好的排毒方式。

龍王是以中毒的形式患得『漸凍症』這種疾病的,體內含有大量的毒素。長期的臥床又讓他體內積塵嚴重。

將毒素排除,也可以減輕他身體各項器官的負荷。

如何能夠加熱,也只能依賴秦洛的雙手快速的運動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龍王麥色的肌肉也開始變成紫紅色。身體的溫度開始逐漸升高,有汗珠從他經過高溫脹大後的毛孔裡分泌出來。

站在一邊的離心有不忍,去擰了條濕毛巾拿過來,幫秦洛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秦洛詫異的看過去時,她卻露出一幅凶巴巴的表情。

秦洛暗笑。這個不擅長隱藏自己感情的天真女孩子。

等到龍王的身體煙霧繚繞,像是放在蒸籠上煮的時候,秦洛才氣喘吁吁的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

離又很及時的端來一杯涼開水,秦洛一口氣喝完,才覺得身體有了一點兒力氣。

龍王看得大是奇怪,問道:「秦洛,你真的是玄機子的徒弟?」

「是的。」秦洛點頭說道。然後從懷裡掏出那串紫血珠給龍王看。「這就是師父送的禮物。」

「玄機子學究天人,一生尋武仙道,身手高不可測。你的身體怎麼會這麼虛弱?他就沒有教你什麼功夫嗎?按道理講,《道家十二段錦》就是練氣絕學,比外面那些什麼氣功大師可高明多了。你明明修習過這門內功,怎麼體質也沒見有什麼提高?」龍王躺在躺椅上,腦袋後面墊了一個枕頭,這讓他更方便和對面的秦洛說話。

秦洛苦笑著說道:「我從小就患有重病。無藥可治。是師父贈送《道家十二段錦》和《引體術》才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雖然保住一命,但是頑疾仍在,想學太高明的功夫就非常困難。」

龍王瞭然的說道:「難怪。你的臉色有一種病態的白。看來是患病多年所致了。雖然你的歲數大了些,但是你有《道家十二段錦》打底,如果練功的話會事半功倍。可惜啊,我還躺在這椅子上。不然,我可以傳你幾手。」

「哈哈。謝謝龍王。其實師父也有送給我學武的冊子,只是我還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秦洛說話的時候,又取出了懷裡的《玄功錄》。

秦洛也曾研究過玄功錄,可是裡面的內容對他來說還是有些不太好理解。

學武並不像小說中寫的那麼容易,一個懵憧少年誤闖山洞,得到一本武功秘笈,然後出來就能夠天下無敵,稱霸江湖。

機遇。天賦。還有毅力缺一不可。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句話用來形容武人,也更加合適。

「《玄功錄》?哈哈,這些道士就喜歡取這種高深莫測的名字。你打開來,我倒要看看這裡面記錄了什麼玄功法門。」龍王雖然不喜歡看報紙小說,但是顯然對武學還是很有興趣的。

秦洛走到龍王跟前,把玄功錄的第一頁翻開,然後高舉在空中,方便他閱讀。

「天下武功,唯堅不揣,唯快不破。唯重不敵,唯妙難防-----,這不就是一本教人練功的冊子嗎?什麼玄功?有些還是我們部隊裡面用過的。」

「這是師父傳下來的。我還沒有看過。」秦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不過裡面的招式確實有可取之處,有股以柔克剛的味道。好像還和你身上的《道家十二段錦》有相輔相成的效果。」龍王一邊看,一邊解釋著說道。

「是啊。可是我卻看的不太明白。」秦洛苦笑著說道。

「上次見到你避開離的步伐,看起來應該是個會家子。這樣吧。你和離試試招。我看看你的問題出在哪兒。」龍王說道。

離聽到要和秦洛比試的話後,臉上一喜,手裡銀光一閃,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到了她的手心。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用不著武器。」秦洛趕緊說道。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暴力?

「離。收起匕首。」龍王說道。

「膽小鬼。」離雖然滿臉的不願意,但還是把手裡的匕首揣進了小蠻腰上的黑色皮囊裡。

「比拚三招。三招即停。」龍王說道。

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離,說道:「離,不可傷了秦洛。」

「義父,知道了。」離不滿意的說道。義父好像對這個傢伙很器重的樣子。還真是讓人鬱悶。

這大廳寬敞,倒也不用跑到院子裡比劃。

秦洛和離相對而戰,眼對眼,鼻對鼻,一幅兩大絕世高手即將開戰時的樣子。

「準備好了嗎?」秦洛問道。

「你先開始吧。」離漫不經心的說道。她還真沒把秦洛放在眼裡。

龍息裡面出來的,那個不是以一敵百的好手?

「謝謝。」秦洛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朝著離撲了過去。

這傢伙,完全沒有什麼女士優先禮尚往來的君子風度。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既然你讓我先動手,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PS:我的票啊啊啊啊啊----)

第141章、我就不信你不給我牌子!

第141章、我就不信你不給我牌子!

《道家十二段錦》是休生養氣的功夫,可《引體術》也是強身健體的不二法門。秦洛也正是依靠從《引體術》上學到的一些招式,配合他瞭如指掌的認穴打穴知識才得以屢戰屢勝,和人交手時,三五個小毛賊都不在話下。

可是,遇到那種殺人盈野的真正高手時,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很明顯的出現了。

秦洛這一撲也是《引體術》中的雙猿拱月的招式,雙手直探離的脖子。

這一招他用的熟練,而且威力也不小。他準備給離來一個下馬威。

我是手無縳雞之力的文弱醫生,你是整天打打殺殺甩刀子的職業軍人。三招我贏你一招,也不算輸得太難看。對吧?

秦洛抱著這樣的想法,想攻她一個出其不意,打她一個沒有準備。

說實話,秦洛這一招也確實用得有模有樣。一拳同去,即便沒有虎虎生威,也是呼呼生風。

可惜,他低估了離的實力。或者說,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在他的雙手既然觸到離的脖子時,離很及時的後退了一步。

秦洛心裡暗喜,雙腳前挪,跟著離後退的節奏,再次一爪子抓向她的脖子。

和女人打架,也就這兒比較好下手一些。

你要是往人家胸部上招呼,不是耍流氓的行為嗎?

這一次,秦洛的速度更快。動作弧度也更大一些。他勢必要在第二招佔到點兒便宜。不能給離反擊的機會。

可惜!

第二擊出手再次落空。因為離又在間不容髮的時候後退了一步。

這讓秦洛有點兒憤怒了。你到底打不打啊?要麼你打我,要麼你站在那兒讓我打。你不能一直往後退啊。

第三招。推窗摘月。

其實這一招也可以換個名字,叫做猴子襲胸或者秦洛抓球。

因為,這一招就是身體向前躍起,雙手平推。攻擊的部位就是對方的胸部。

顯然,當年發明這一招式的男人要麼是個色狼,要麼就是個偽色狼。不知道他是沒有想到有可能對手是個女人或者是假裝沒有想到------反正這一招使出來,九成猥瑣,十分下流。

秦洛也沒辦法。離的步伐奇特,身體輕飄飄的,都沒見到她動,就已經後退了好幾步。他想快速的跟進,也只能使用這種撲的招式。

「流氓。」離大怒。

她終於放棄了貓戲老鼠的想法,也不再後退和秦洛游鬥了,在一退避開秦洛的襲胸後,又閃電般的一進。然後右腳一百八十度的直踢出去------她腳下那小蠻靴的尖頭就抵在了秦洛的下巴處。

只要秦洛稍有異動,她就可能把秦洛的下巴給刺穿。

「她還是動了武器。」秦洛悲哀的想。

「好了。你們倆停手吧。」龍王喊道。

「流氓。」離再次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忿忿不平的收起自己的腳。

「拳腳無眼。我也是身不由已。」秦洛嘿嘿的笑著。

龍王看著秦洛,說道:「秦洛的功夫底子算是不錯。對一個普通人而言,能夠有這樣的身手已是了得。不用上戰場殺敵的話,自保綽綽有餘。」

秦洛苦笑,指著離說道:「這還算不錯?連她的衣角都沒沾到呢。」

龍王被秦洛這句話給逗樂了,說道:「小子,你還真是貪心。離是龍息中的精英,身手能夠排在前五。你能夠在他她手下完好無傷,已經算是運氣了。」

「所以說,我的身手實在不值一提。」秦洛想,連個女人都打不過,要是整天這樣被她欺負著,這日子可怎麼過?

龍王想了想,說道:「我這人一生不喜歡欠別人東西。這樣吧,你每天給我治病,我每天就傳你幾手功夫。咱們兩不相欠。如何?」

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往往能夠『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當你有多種選擇的時候,卻總是停步不前。

這個提議讓秦洛很為難。他原本想治好了龍王的病後,找他們要一塊兒能夠讓警察見到自己就敬禮的牌子。

出門帶著那樣的一塊牌子,多威風啊?隨地吐痰的時候,都不帶被人罰款的。

可是,他也很想學功夫。身手好了,誰還敢欺負自己?那個暴力女人要是再在自己面前甩刀子,搶下丟進垃圾桶裡。

魚與熊掌當真不可兼得嗎?

「怎麼?你不願意?」龍王看著秦洛一臉猶豫,出聲問道。

「願意。我很願意。」秦洛高興的說道。

「很好。索性今天沒事兒。我的精神頭還算好。就先教你兩招吧。」龍王高興的說道。整天躺在這竹椅上,其它的小字輩見到自己連大氣都不敢出。找到一點兒事情做,他心裡也是非常樂意的。

「好的。謝謝龍王。」秦洛點頭。

「你的資質不錯。底子也不錯。只是身體太孱弱,而且鬥爭經驗太少。真正的武術是什麼?是隨心所欲,見招拆招,見隙傷敵。那些把拳式和掌式全部都規定死的武術是不適合現代戰爭的。」

「所以,現在國際上最著名的特種部隊都喜歡用泰拳和空手道來做學員教程。因為他們的特點就是快、準、狠。而且,沒有固定的套路。不容易被人找到破綻反擊。還好。你的《玄功錄》摘錄的只是一些精妙招式。如果學以致用的話,也是不錯的教本。」

秦洛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給他詳細的講解身手的各種法門,所以聽的津津有味。

有的男人想變挺,有的男人想變強。秦洛無疑是屬於後者。

「就拿剛才你的那招飛躍平推來講,如果你的速度再快一些,身體弧度稍微避開她的正鋒。並且準備一到兩套後招的話,也並不是沒有傷到離的可能。可惜,你一招打完,就一衰到底。這在實戰中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對手只要避開你的攻擊,就能夠抓住你的破綻狂追猛打。那個時候,你命休亦。」

秦洛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感激的說道:「謝謝師父授藝之恩。徒弟莫齒難忘。」

正在削蘋果的離愣住了,連龍王也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秦洛-----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為我治病,我教你功夫。互不相欠。你不用行如此大禮,快起來吧。」龍王說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有一字之師,我受過師父如此大的恩惠,再不以師徒之禮待之,那是忘恩負義之徒。」秦洛大義凜然的說道。

「可是,我並無意收徒。」龍王說道。

「師父可不認我這個徒弟,我卻要認師父這個師父。」秦洛據理力爭。

你教了我東西,理所當然就是我的師父。吃干抹淨拍屁股就想走人?沒門。

龍王看到秦洛一臉堅持的樣子,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他笑的非常狂妄。有股郫睨天下唯我縱橫的味道。

「好啊。有趣。實在是有趣。」龍王大笑著說道。「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錯。你很不錯。」

秦洛尷尬的笑笑,沒有說話。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龍王給看穿了。

這老頭果然不是凡人,就算四肢癱瘓躺在床上,連腦袋都快要被『漸凍』住了,思維還敏捷異常。

「竟然讓我不知不覺間入了你的局。這個徒弟不收也不行了。行,我龍千年今天就破一回例,收你這個徒弟。」龍王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那一刻,秦洛有種被融化的感覺。

不是情侶間的『甜蜜』融化,而是這老頭的眸子突然間明亮的嚇人。

聽到龍王終於肯收下自己,秦洛咚咚咚的又趴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臉色嚴肅的說道:「師父在上,請受秦洛一拜。」

虱子多了不咬人,師父多了-----不怕人。

秦洛想,以後要是誰敢欺負了自己,自己只需要三角小旗一揮,大喊一聲:師父們,衝啊。

於是,人叫馬嘶,狼煙四起。一支由自己眾多師父組成的無敵軍團快速衝了上去,把對面的敵人碾的粉碎。

還有一個比較小的私心,秦洛沒好意思講出來。

我都拜你為師了,難道你還不給我塊牌子?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未必。

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如果用比較玄幻的說法是:公元叉叉叉年,一代醫王秦洛結識了他的第三位師父。命運的車輪開始旋轉,駛向誰也不知道的未知-----

而當秦洛功名揚天下,成為世界各大媒體追逐的寵兒時,他的事跡也一一被人給挖了出來。

爆料!醫王秦洛兩歲時還尿床----

驚天駭聞!醫王的夢中情人竟然是隔壁家的二丫-----

看到你笑,我難過好幾天。看到你哭,我開心好幾年-----獨家揭密秦洛『劈腿門』事件中的女主角,聽非主流代言人瑤瑤小姐痛斥醫王風流史。

據我國著名歷史學家金得水分析,醫王秦洛的頭髮是黑色,皮膚是黃色,而且還他媽是單眼皮-----應該是我大韓民族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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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冗雜繁瑣的眾多爆料中,有一條是最引人矚目的。

也就是說,秦洛還保持著這樣一項怪異的記錄:醫學界中,他的徒弟不是最多的,但是,他的師父絕對是最多的。

(ps:大樹落小鳥,母雞啄嫩草,每天投票票,人人身體好。九號開始爆發吧。)

第142章、很有料!

「卑鄙。」離在送秦洛出去的時候,狠狠地說道。

「什麼?」秦洛假裝不明白的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齷鹺心思嗎?」離瞪著秦洛怒聲說道。

「齷鹺心思?師妹是不是對我有所誤解?」秦洛很是能夠沉得住氣,出聲問道。他現在是龍王的徒弟,那麼,龍王的義女便是他的師妹了。或者說,妹妹?

「難道你敢說自己不是故意想拜我義父為師嗎?」離乾脆把話給挑明了。

「我是故意的。」秦洛坦白的說道。

「-------」這混蛋怎麼就真的承認了?

「師父他老人家知識淵博,身手卓越。更重要的是他那一顆不屈不擾勇於面對殘酷現實的從容之心,更是讓人暗自欽佩。」

「有品有德,提攜後進。雖然重病在床,但是卻自有一股懾人風采。經他指點,我短短時間就受益非淺。這樣的人物,難道還不值得我拜他為師嗎?還不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拜他為師嗎?」

「可是-----」

「雖然我是有意拜師,但是我也是有心待師。師父現在臥病在床,我心急如焚。做為弟子,能夠做的就是盡我所學治好師父。就算我學藝不精,不能治好師父的病,我也定會陪伴在病榻之前悉心服侍,盡一番弟子的心意。」

「------」離發現了。如果她再開口說些什麼,那簡直是大逆大道。

有一個這麼重情重義醫術高明的人哭著喊著要拜自己的義父為師,自己怎麼能夠拒絕呢?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耍流氓能夠耍出這種境界。

明明就是為了想學別人的功夫,想討別人的牌子。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就變了一番味道,成了他是勇於奉獻勇於付出的人品堅貞真君子似的。

「還是刀子好用。」離手裡快速的旋轉著刀片,心裡想道。

看誰不順眼,就削了他的舌頭。哪裡用得著聽他這麼多的廢話?

一看到離玩刀子,秦洛就躲地遠遠的。刀劍無眼,她要是『故意』不小心把自己身上扎兩個洞,那可就虧大了。

秦洛看著她正在玩刀的右手,討好的說道:「師妹,現在大家是一家人了。再和你做交易就太不像話了。來,我幫你治療一下你的右手。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

是啊。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

所以,這一刻離明明很想說『稀罕你』之類的話來拒絕。

鬼使神差的,她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跟我過來。」

離帶著秦洛穿過樹林,來到第一次醫學專家們聚集開會的那幢小樓旁邊。卻沒有進入這幢小樓,而是再往左走,穿過一個小型的花壇,才在一幢頗具歐式風情的白色小樓面前停了下來。

離在門口的電子鎖前面輸入一排密碼,然後鐵門『啪』的一聲就開了。

拉開大門,對秦洛說道:「進來吧。」

「你就住在這兒?」秦洛看著面前的兩層小樓說道。

「是的。如果沒有任務,就住在這邊。」離說道。

「任務?什麼任務?」秦洛好奇的問道。

離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掃了秦洛一眼,便不再說話。

「環境真好。」秦洛打量著旁邊的巍峨高山說道。這年頭,有很多人能夠在市中心買一套房子。但是,卻極少有人能夠有錢在依山傍水的郊區買一套別墅。

屋子裡面的裝飾風格讓秦洛大是意外,很溫馨時尚的感覺。原木式地板、高懸的水晶吊燈、格子條紋的時尚沙發、大屏幕液晶電視機還有筆記本電腦等現代化科技用品,和龍王那兒的仿古式風格很是不同。

「脫鞋。」離回頭對著站在哪兒四處張望的秦洛說道。

「哦。好的。」秦洛這才發現自己穿著鞋子走進來了。而離卻已經脫了她的小皮靴子,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

跑回玄關處脫了鞋子,秦洛再次走進客廳時,離正坐在沙發上捧著筆記本電腦玩槍戰遊戲。

秦洛不懂這麼高深的電腦知識,他只看到離端著一把手槍就朝著對方的營地衝過去。她的槍法奇準,步伐詭異。差不多每一槍都能夠打中敵人的腦袋。

等到手槍裡面的子彈打完了,她就把槍丟掉,直接持著匕首就衝了過去,然後捅啊捅啊的,就把對手給捅死了-----這女人,在遊戲裡面也是這麼的暴力。

一會兒的功夫,一局遊戲就結束了。

「這是什麼遊戲啊?」秦洛很感興趣的問道。

「CS。」

「哦。」秦洛點頭。「CS是什麼遊戲?」

「-------」

看到離對著自己翻白眼,秦洛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可能有一點點小白。就笑著解釋著說道:「我這次來到燕京,才有機會接觸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以前在家裡,爺爺是不允許我使用這些帶有輻射的電器的。」

「CS,全拼是Counter-Strike,中文名稱叫做《反恐精英》。」

「你可以教我嗎?」秦洛滿臉期待的問道。

「可以。不過你好像忘記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了。」離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說道。

「哦。對。」秦洛恍然大悟。雖然他是一個超級電腦白癡,可是,誰也不能阻擋他那顆對高科技孜孜追求的火熱之心。「那我們先治病吧。治好病你教我。」

談論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秦洛就恢復了正常智商。他對離說道:「準備好酒精。刀片。消毒棉和一盆溫水。」

離這次沒有反駁,很快就去把秦洛要的東西給準備好了。

「把你的手套摘了。把手給我。」秦洛說道。

「我為什麼要把手給你?」

「你不把手給我,我怎麼查看你的傷口情況?」秦洛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女人的反抗意識怎麼就這麼強烈?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醫生讓你吃,你就吃。醫生讓你睡,你就睡。和醫生開玩笑,就等於是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敢和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不敢吧?

離這才把手套摘下,把受傷的右手遞給秦洛。

秦洛用手觸摸了一下傷疤,已經長成了硬笳。也就是說,這傷口上的死皮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份。

秦洛用力的按了下去,問道:「痛嗎?」

「不痛。」

秦洛再次加力,問道:「痛嗎?」

「不痛。」

「不會吧?難道你的右手沒有了知覺?」秦洛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難道她右手上的神經末梢全部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離手上有條傷疤的話,他乾脆就一口咬上去了。

「你才沒有知覺呢。這種痛算得了什麼?我們平時-----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感覺的到痛楚,但是,這種痛對我來說在可承受範圍之內。」離說道。

「那就好。」秦洛點了點頭。「要先把這層死皮給割掉。然後我幫你塗藥。」

「明白。」離說著,就把刀片遞到秦洛手上,說道:「你來割吧。」

秦洛把刀片消了毒,看準她的傷口就要下刀。

「等等。」離突然說道,也把手順勢抽了回去。

「什麼?」秦洛問道。

「你不會是想故意報復我吧?」離警惕的問道。這傢伙太小肚雞腸了。昨天自己說了他兩句,他就立即使喚自己做這個做那個的。

剛才自己又罵他卑鄙,他懷恨在心,借用治療的借口割自己幾刀,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天地良心。秦洛以自己的職業起誓。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想過。可是,也就是想想而已,這種事兒絕對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的。

他是一名有醫德的醫生,怎麼可能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

「我怎麼可能是你想的那種人?」

「很值得懷疑。」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不治了。」秦洛把刀片放在溫水盆裡,準備起身走人。

「好吧。算我錯怪你了。」離一把拉著秦洛的手。

「道歉。」秦洛站在哪兒不動。你以為美女就可以隨便亂說話了嗎?我才不是那種能夠輕易被美色所誘惑的男人呢。

「對不起。」離白了秦洛一眼,說道。

秦洛樂了。這些女人真是太有意思了。那麼驕傲,那麼暴力的女人,為了能夠變的更加美麗一些,低聲下氣的道歉這種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秦洛坐了下來,從水盆裡撈出刀片,再次經過酒精消毒後,然後把離的手放在水盆上端,開始準備用刀。

試了幾次,還是沒切割下去。

「用不用打點兒麻藥?」秦洛問。「要不,我用針灸幫你麻醉一下?」

「割吧。」

「會痛。」

「不痛。」

「我看著痛。」

「------」

離接過刀片,沿著那條傷疤的起始點,然後一刀削下去。慢慢的向下劃,像是削蘋果上的蟲眼似的。

血流如柱,腥紅的血液滴進溫水盆裡,蕩漾起一串串小小的泡泡。那半盆溫水也快速的被這鮮血給染紅了。

離一臉鎮定,面無表情。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痛苦之色。

站在旁邊的秦洛直看的頭皮發麻。這女人,不會是機器人吧?

「對自己都這麼狠的女人,要是對別人-----」想到這點,秦洛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等到離把那塊死皮給挑掉後,秦洛趕緊把他早已經準備好的金蛹養肌粉給倒在她的傷口上。

血雖然很及時的止住了,可是秦洛卻心疼的死去活來。她這傷口太大,耗費的藥粉也太多。這種東西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怕是很快就要告馨了。

「這麼神奇?」離看到手背上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大是詫異。

「更神奇的還在後面呢。過幾天後,你的傷口就會完全恢復。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只是表皮還很嫩,需要多加注意一些而已。」秦洛驕傲的說道。做為一個醫生,他的快樂便來源於此。

「這樣啊?」離思考著,像是要做出一個很大的決定似的。

「你幫我把這兒也治一下吧。」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拉開了皮衣上面的拉鏈,露出裡面黑色的內衣和白色的胸肉。

這女人還挺有料的嘛!

(PS:看到很多新來的兄弟們跑到書評區報道,說終於找到老柳,心裡很激動。其實,應該激動的是我才對。謝謝。謝謝你們不離不棄的支持。有你們,真好。)

第143章、那一抹動人的嫣紅!

第143章、那一抹動人的嫣紅!

秦洛出身醫學世家,從小經歷華夏國傳統的家庭教育方式,有著良好的思想素養和道德觀念。

他是一個很內斂的男人。不然的話,以他一品人才堪比偶像派明星的臉蛋以及家境殷實從不缺錢的硬性條件,他的手臂上怎麼還可能保留著那根可恥的處男線?

是的,如同處女的守宮砂一樣,男人也是有處男線的。

有醫學書證明,在男孩子的手臂關節內側,往手掌方向大約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類似於刀痕或手指甲劃痕的線,一般都很明顯,這就是所謂的處男線了。如果有過性*生活,這條線就會消失。

當然,有些人的手臂上有好幾十根呢。不要驚喜,那不是處男線,那只是因為你最近長胖了一些。

秦洛傳統。還是個處男。可是這並不代表著,當有女孩子在他面前脫衣服時,他就有權力一耳光煽過去,說你怎麼能耍流氓呢?

當然,秦洛也捨不得煽。

男人的心理很奇怪。他們都希望自己家的老婆穿的越多越好,別人家的女人穿的越少越好。

有一個別人家的女人或者說還沒有成家的女人這麼大方的在你面前脫衣服,你下得了手?

離是一個很有性格的女人。她不願意給你看的時候,你跪下來求她都沒用。

可是,當她決定讓你看的時候,你閉上眼睛都沒用。

她『呼啦』一下子就把皮衣的拉鏈給解開了,然後把皮衣從身上脫了下來,丟在了沙發上。

除了一條黑色的肩帶上用白色的絲線繡著骷髏頭的內衣外,她的上半身已經別無他物。

說實話,離的身材有些偏瘦,沒有林浣溪的豐腴飽滿,沒有厲傾城的性感火辣。可是,她卻有著屬於自己的獨特魅力。

瘦,但是每一寸肌膚都像是打了臘似的,閃發著動人的麥芽色。

骨骼勻稱,腰肢纖細。得到充分運動的胸部不算大,卻很挺拔渾實,和她乾瘦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重要的是,她那宛若蝴蝶般的鎖骨-----

「喂,你看哪兒呢?」離的刀子又神奇般的出現在手裡,比劃著要去挖秦洛的眼睛。

秦洛依依不捨的把視線從她胸口移開,問道:「你讓我治哪兒?雖然經胳推拿可以豐胸,可是你的胸部也不算小。沒必要那麼做吧?」

「誰讓你給人豐胸了?」離一生氣,就想甩刀子。

「那你要讓我治哪兒?」秦洛好奇的問道。

離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然後轉過身去,用自己的後背對著秦洛。

皎好的光纖通過透明的玻璃窗戶鋪洩進來,像是舞台上的探射燈,也在離的後背上打上了耀眼的光輝。

在看清離後背的那一瞬間,秦洛的眼神不由得一凜。

說實話,在秦洛看到離的身體前面時,無論是身體和心靈都充滿了情*欲。那是男人對美麗性感的女人最自然的反應。

更何況秦洛現在還是個處男,更是經受不住這種程度的撩撥。

可是,當他看到離的後背後,這火熱的激情和高*脹的情緒一下子消失於無形。他的整個人先是一下子踏入了真空似的,給人高速下墜然後跌入谷底的感覺。

傷口縫補的黯紅色舊線,子彈取出來後留下來的圓形凹洞,那細微的或者深刻的痕跡-----

最恐怖的,是一條從肩胛骨斜劈下來的傷口。這一條傷口又長又深,幾乎到達腰線。傷疤的顏色還是黑紅的,看來是近一年之內被人所傷。

僅僅是看到這條傷疤,秦洛都能感受到當時戰鬥的凶險和激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對一個還如此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下此毒手?

離後背上的傷口並不及龍王身上的那麼掙擰,可是,這些傷口出現在一個雙十年華的青春少女身上,就更加的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能治嗎?」離問道。

特種部隊出身的女人,對男女性別觀念是比較漠視的。我們經常在影視劇中可以看到,美國的一些軍隊是男女士兵渾浴在一起的。

在生死酣戰的時候,你的戰友是你最可靠的夥伴。背靠背的掩護或者用身體做掩體,都是要緊緊的依靠在一起。而這些,無關情*欲。

可是,離這麼站在秦洛的面前,還是覺得有一絲不自然。

她見到秦洛久久的不說話,還以為是被自己的傷口給嚇倒了呢。

秦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觸摸她背上的那條傷疤,一臉憐惜的問道:「痛嗎?」

「不痛。」離的身體輕輕的哆嗦著,回答道。

按道理講,這個時候她應該一刀子砍掉他的手指才對。

這個混蛋,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佔自己的便宜。

可是,她的腦海裡竟然沒有想起這樣的事情。連一絲念頭都沒有。

想了想,離又臉色黯然的回答道:「痛。」

又不是屍人和基因戰士,刀砍在肉上,子彈卡在骨頭縫隙裡,怎麼會感覺不到痛疼?

可是,痛又怎麼樣?

他們穿著厚實的迷彩在密林裡穿梭,他們跳進幾乎淹到嘴巴的臭水溝裡默默潛行,他們吃著難嚥的餅乾和壓縮成像石頭一樣堅硬的牛肉------能不痛嗎?

他們是軍人。他們為了守護這塊生養無數同胞的土地而戰鬥。他們的上司告訴他們『軍人流血不流淚』。只要沒死,就要繼續爬起來戰鬥。

痛了又怎麼樣?

她是個孤兒。是被龍王養大的。沒有朋友,只有戰友。

她不能在身上因為穿迷彩服蒙出痱子時跑去找朋友訴苦,說自己的皮膚越來越差了,臉上長小痘痘了,怎麼辦?

她不能在中槍後或者挨刀後跑回去撲進母親的懷裡哭訴,說自己再也不要去了。再也不要去了。

她不能!!!

她們是一群孤狼,在受傷時彼此安慰和守護。即便痛的想哭,也要咬牙挺住。

當你身邊的人全部和你一樣,你也就會覺得自己所承受的苦難沒有什麼了。

這就是離先說不痛,又改口說痛的原因。

痛。但是她麻木了。或者說,習慣了。

秦洛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似的,讓他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淚腺並不發達的他竟然有種眼眶濕潤的感覺。

在他為能夠拯救華夏中醫而沾沾自喜自得驕傲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個人,有這麼一群人,他們在用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命在拯救這個國家?

自己所做的一切和他們比,又算得了什麼?

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心中的各種情緒。秦洛笑著說道:「可以治。」

他隨意的推開一間房間,然後扯了張床單過來鋪在沙發上,對離說道:「你趴在上面。」

離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然後聽話的趴在沙發上。

秦洛彎腰下去,伸手去解離的內衣扣。

「嗖。」

一把匕首抵在了秦洛的脖子上,離怒道:「你想幹什麼?」

「幫你治病。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秦洛笑著說道。眼神是無比的真誠。

要是以前離這麼用刀威脅他,他會很生氣。可是,現在他心裡卻一點兒也生不起氣來。

他就像是寵溺著自己家的小妹妹一般,任她刁蠻和發脾氣。

離認真的注視著秦洛的眼睛,見到並沒有什麼邪惡的意圖後,才冷哼一聲,說道:「想你也做不了什麼。」

這句話就有些傷人了。她的意思是說,就算秦洛想動手動腳,也根本不可能成事。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我也沒想過做什麼。」秦洛笑著說道。拍了拍離的肩膀,說道:「趴下來吧。我幫你治療。」

離這才收刀,又一次趴倒在沙發上。

有些東西,男人總是能夠無師自通的。

雖然是第一次幫女人解內衣,可是秦洛還是很快的就完成了。

內衣帶子鬆開,離那前面的兩團乳*肉也一下子釋放開來。好在她是趴在沙發上,將大部春光給遮掩住了。

不過,那被她的身體重量和沙髮夾在中間,並且擠壓出來的粉肉還是讓他大飽眼福。

秦洛用酒精棉擦拭離的身體,幫離的後背消毒,然後把剛才用過的刀片也同樣消毒過,一點點的,小心翼翼的挑開離那原本已經結茄的疤痕------

「你可以在別的人面前表現堅強。但是,在我面前-----你可以柔弱一些。如果痛的話,你可以喊出來。」秦洛善意的提醒道。其實,按照醫學上的理論,把快感和傷痛硬憋著不釋放下來是不健康的行為。

這也是為什麼有很多人在遭遇磨難的時候,大哭一場心情就會好很多的原因。

沒有麻醉,沒有催眠。這種程度的切割,也和當年關雲長刮骨療傷的痛楚少不了多少。

「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柔弱?」離悶聲說道。一是因為她把腦袋蒙住了沙發上,努力的硬扛著後背上的痛楚。

「因為我是你哥。」秦洛笑著說道。

離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由始至終,她也沒有呻吟出聲。

可是,在她埋首的位置,那潔白的床單上,卻有被打濕的痕跡。不知道是疼痛的汗水或者感動的淚水。

秦洛掃了一眼站在茶几上的金蛹養肌粉的瓷器瓶子,心想,這一次怕是要耗費乾淨了吧。

可是,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心疼。

今日一擲萬金,為博紅顏一笑。咱也享受一回做敗家公子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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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要命的女人!

第144章、要命的女人!

如果說《畫眉》系列的平面廣告只是市場上的預熱行為的話,那麼,等到影視廣告在國家電視台以及香蕉電視台菠蘿電視台等國內各大電視台播放後,傾城國際的第一輪宣傳攻勢才算真正的進入了高*潮。

在報紙以及雜誌等平面媒體上,秦洛和陳思璇的《畫眉》系列就已經讓人驚艷,給人記憶猶新的感覺。等到影視廣告發出去後,帶來的人氣和口碑更是驚人的。

「哇,真漂亮啊。要是有個男人每天早上給我畫眉,死了都值得-----」

「呸呸呸,要是有人給你畫眉,你還捨得死啊?」

「切。我家男人除了有慾望了才會想到我,完事之後都不正眼看人-----別說他來為我畫眉了,我有沒有畫眉他都不知道。做為一個女人,我太失敗了。」

「那個女演員是陳思璇,這個畫眉的男人是誰啊?穿長袍挺有氣質的。是我的那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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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溢彩的光線,深情俊秀的男子,慵懶嬌羞的妻子,溫馨舒適的房間以及那經典煽情的『一生為你畫眉』的愛的宣言-----

可以說,這是一次專門針對高收入人群打造的宣傳廣告。《一生為你畫眉》這樣的口號一下子就擊中了那些都市男女的情感要害,很認真的提醒他們,無論你的工作多麼繁忙,時間多麼寶貴,都不要忽略身邊人的健康和美麗。

這次的廣告是非常成功的。它不僅僅在公眾心目中迅速的推廣了自己的產品,打造了金蛹養肌粉的品牌知名度,還提出了一個嚴肅卻又極其浪漫的問題:你願意為你的妻子畫眉嗎?

針對這一問題,先是香蕉電視台根據這則廣告做了一期觀眾互動的節目,就『你有沒有為你的愛人畫眉』而走上街頭,對幾十名男子做現場採訪。調查結果顯示,沒有一個男人為自己的妻子畫過眉毛。倒是有十幾名男子主動提起為自己老婆買過衛生巾。

因為第一期節目反應良好,反響強烈。

第二期節目時,香蕉電視台又走上街頭隨機的對幾十名女性進行過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幾乎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為自己畫眉-----在她們看來,這是一件非常浪漫有意義的事情。

這兩期節目一經播放,又引起了轟動。無數的社會學家、女性心理研究專家、娛樂明星、專欄作家等等知名人物粉墨登場,紛紛對這一現象發表自己的看法。

有人說,社會壓力越來越大,競爭越來越激烈,男人生活的已經足夠疲憊,不應該再增加他們額外的負擔。

可是,這一點兒很快就引起了廣大女性團體的反對。

華夏樂壇天後級巨星唐小怡就在博客裡撰文反駁這一觀點:如果你覺得為自己心愛的女人畫眉是一種『額外的負擔』,那麼,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她嗎?

這不僅僅是一次成功的廣告,而是因為受觀注的程度太過於火爆而成為一種社會現象。

在這種社會現象的背後,最大的受益方自然就是廣告的商家傾城國際。

一夜之間,這家原本默默無聞的美容化妝品公司突然間成了最惹人矚目的商界新貴。成了無數白領、明星名媛熱議的話題。

傾城國際,三樓屬於厲傾城的私人小窩裡,秦洛是這兒唯一的客人。

厲傾城端著兩杯紅酒走過來,一臉媚笑地說道:「無論如何,你今天都應該陪我喝一杯。」

她的下身是一條淺灰色鉛筆褲,上身是一條樣式時尚簡潔的白色襯衣,襯衣的下擺紮在褲腰裡,袖口疊起在手腕三分之一處,戴著一塊稍顯寬大的皮帶腕表,給人乾淨利落的商場女強人形象。

秦洛苦笑著說道:「我真的不能喝酒。你這麼急忙的打電話讓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雖然說自己不能喝酒,但是既然厲傾城端了酒杯過來,他也不好拒絕的太過徹底。也只能接過玻璃杯握在手裡把玩著。

厲傾城一屁股坐在秦洛身邊,用手摟著他的脖子,笑瞇瞇的說道:「小弟弟,是不是不給姐姐面子啊?上次思璇在的時候,你不是也喝了?我還準備等你醉了做點兒少兒不宜的事情呢,結果等了大半天你也不醉。看來,你的酒量也不錯嗎?怎麼?姐姐就這麼不入你的眼,連讓你陪著喝杯酒的資格都沒有?」

「那天是被你們灌的。」秦洛解釋著說道。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是怎麼樣,那酒不是你喝的嗎?喝了你醉了嗎?」

「這----我只喝一口。」秦洛說道。他就知道,自己拿這女人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夠想辦法做成功。

如果她想要自己身體的話,秦洛知道,無論自己如何頑抗,也是沒有希望保住貞操的。

胳膊能夠擰得過大腿嗎?能。

可是,處男能夠鬥的過妖精嗎?肯定不能的。

厲傾城輕輕的拍拍秦洛的臉,一臉得意的說道:「這才乖嘛。放心,今天姐姐高興。你就算醉了,我也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厲傾城舉著杯子,說道:「來。乾一杯。」

秦洛舉杯和厲傾城碰了一下,就要舉杯喝酒。

「喂,你沒看到我的動作嗎?假裝看不到是吧?」厲傾城嬌嗔著說道。

「什麼?」秦洛一臉茫然的看著厲傾城,見到她的手臂前伸,一直到自己面前,姿勢確實有些怪異。

「喝交杯酒啊。」厲傾城晃了晃手臂,說道。

「什麼?」秦洛瞪大了眼睛。「為什麼要喝交杯酒?不是結婚的人才可以喝交杯酒嗎?」

秦洛想,你當我傻啊?

我是傻,可是沒傻到這種程度好不好?

要是喝了這交杯酒,你讓我對你負責怎麼辦?

厲傾城大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胸口太過飽滿的兩座乳*峰也跟著上下起伏。她的半邊身體壓在秦洛的肩膀上,給秦洛帶來極大的壓力-----和誘惑力。

「哎喲,傻弟弟,你太可愛了。是誰告訴你----只有結婚才可以喝交杯酒的?」厲傾城喘息著說道。

「我爺爺說的。電視上也是這麼演的。」秦洛說道。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做你老婆不好啊?」厲傾城問道。

秦洛搖頭,說道:「不好。」

「為什麼不好?」厲傾城佯裝生氣的問道。

「你太漂亮了。而且又太--性感。我怕我管不住你。」秦洛說道。

厲傾城大笑。再一次笑的喘不過氣來。

等到她的笑聲停止後,她臉上也變了一幅表情。一種很陰沉、冷漠,有些狠辣的表情。

這種表情讓秦洛很是吃驚。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你是想說,我長的漂亮,又和男人這麼隨便。怕和我結婚後,我會紅杏出牆。對嗎?」厲傾城面帶譏誚的看著秦洛問道。不知道這諷刺的語氣是針對秦洛的不信任,還是針對她自己的性格。

「我沒有那種意思。」秦洛搖頭說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厲傾城問道。這一刻的她,給人有點兒神經質的感覺。

「我相信你不會。」秦洛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真的這麼認為?我的行為這麼放*蕩,整天和你勾肩搭背,還故意穿著惹火的睡衣在你面前走來走去,外面也謠傳我人盡可夫,一個星期換一次男人--事實都擺在你的眼前,你為什麼不相信?」厲傾城盯著秦洛說道,眼眸裡不見春*情和嫵媚,只有冷漠和一些秦洛所猜測不到的情緒在裡面。

她像是在發洩!

「他們只看到了表面。而我瞭解你。」秦洛說道。

「你憑什麼說自己瞭解我?」厲傾城憤怒的問道。

「就憑你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秦洛直視她的眼睛,無比坦誠的說道。

兩人的眼睛在空中僵持,誰也不願意後退一步。

良久,厲傾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在秦洛的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道:「真是可愛的小男生呢。這應該是你的心裡話吧?沒想到姐姐在你心中有這麼重要的地位。」

秦洛看到瞬息萬變的厲傾城,歎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是嚇到我了。」

厲傾城嫵媚的笑著,說道:「難道你不覺得,有一點點神經質的女人才更性感嗎?」

「這--」秦洛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雖然剛才自己被她生氣和發脾氣的樣子搞的莫名其妙,可是,等到她再次恢復正常後,又給人帶來極其刺激的感覺。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尤物。難怪別人都叫她『厲妖精』。

厲傾城摟著秦洛的肩膀,笑瞇瞇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不過你放心。小弟弟,要是你肯娶姐姐的話,我一定不會紅杏出牆。乖乖的做個小女人,幫你洗衣服做飯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寶寶。」

「---要是你嫁給別人呢?」秦洛問道。

「我想---可能會紅杏出牆吧。」厲傾城想了想,一臉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得想辦法去勾引你啊。」

「---」

(PS:很抱歉。今天有些事情耽擱,所以更新有些晚。)

第145章、可怕的山寨!

說實話,秦洛一直覺得厲傾城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當然,這也許是來源於他所看過的一些影視作品中同樣的女主角形象帶給他的直接印象。

在那些國內或者國外的故事中,有這樣的一類女人。她們衣著性感、舉止放*蕩,塗抹著艷麗的紅唇,妝點著紫色的眼影,手裡夾著男士或者女士的香煙。她們舉止風流,卻又不會輕易屈從。聰明媚惑,將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厲傾城的形象和那些影視虛構出來的角色有些相似,就像是活生生地從影視中走出來的一般。

到底要經歷什麼樣的磨難,受過什麼樣的傷害,才能讓一個女人涅磐重生,修煉到這種境界?

厲傾城不說,秦洛也不會問。

但是他知道,剛才的厲傾城確實有一些不對勁兒。人的表情可以騙人,眼神可以騙人。但是,她的心臟不會騙人。

在厲傾城剛才發怒的時候,秦洛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心跳和脈博的跳躍都比正常狀態下激烈了不少。這說明,事情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秦洛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然的話,一天一夜也沒有個結果。就說道:「你找我過來,就是要和我談這個?」

厲傾城撇了秦洛一眼,說道:「先把杯子裡的酒喝了。我才和你談正事兒。」

秦洛無奈。只得小口抿了一口,跟嘗毒似的,一點點的吞嚥下去。說道:「我慢慢喝吧。不能喝的太急。」

厲傾城見到秦洛實在是為難,也不再為難他。說道:「你這人。真沒勁兒。縱酒狂歌才是人生的極樂境界。你歌不會唱,酒不能喝,多沒意思啊?」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唱歌?」秦洛問道。他好像沒和厲傾城一起出去玩過啊。

「廢話。你會唱歌才有鬼呢。」厲傾城說道。「我叫你過來,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你。」

「什麼喜事?」秦洛好奇的問。

「你發財了。」厲傾城盯著秦洛的臉,等待著他的反應。

「發財?發什麼財?」秦洛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都不看報紙嗎?」厲傾城沒好氣的問道。

「看啊。」秦洛點頭。「這又和我發財有什麼關係?」

厲傾城拍了一下秦洛的腦袋,問道:「難道你沒有發現,咱們傾城國際這兩天經常在各大報紙的頭條上出現嗎?還有電視上也在頻繁報道--你都沒有注意?」

秦洛笑著說道:「注意了。之前預想過這個廣告會火爆,但是沒有想到會火爆到這種程度。但是,這和我發財有什麼關係?咱們的產品不是才剛剛開始接受全國預定嗎?除了傾城國際下面的美容院,其它家美容院連產品都沒有。發財的時間還早吧?」

厲傾城笑著說道:「想要賺錢還不容易?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一則廣告能夠在社會上造成這麼廣泛的影響力。也正是這個原因,咱們產品的知名度和公司的品牌美譽度飆升的厲害。我之前的準備還是有些不足,特別是貨源這一塊兒,根本就不可能滿足市場的需求。」

「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解決的。」秦洛笑著說道。

既然厲妖精已經說過自己發財了,又怎麼可能沒有想到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

「預付金政策。」厲傾城笑著揭開迷底。「凡是想要從傾城國際拿貨的,必須提前支付五百萬的預付金到我們的帳上。」

「這麼多?」秦洛驚訝的問道。

「多嗎?原本我想要一千萬呢。」厲傾城輕笑。「只是,我想多點擴張,至少先要保證每一個一級城市有一家代理商。所以,才把預付金價格給降了下來,多選擇了幾家代理商來幫我們推廣。在我們的產量沒能夠跟上以前,只能採用這種限量的政策。」

「代理商會不會有意見?」秦洛擔憂的問道。實際上,現在是一個渠道為王的時代。一些公司的產品想要市場擴張,往往採用先鋪貨,後收錢的政策。而且,各家公司給代理商的提成返現是非常驚人的。

像傾城國際這種貨沒發出去,卻先收五百萬巨額預付金的事情實在是少見。

「有意見?為什麼會有意見?我們這兩天接到了上千家有意向合作的客戶電話,最終能夠合作的不到一百家。如果說有意見的話,是那些願意交預付金卻沒辦法拿到代理的客戶有意見才對。那些拿到代理的,只會慶幸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厲傾城一幅雲淡風輕的表情。好像什麼事情到了她這邊,都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秦洛點了點頭。突然,他想起一個很恐怖的問題。

「你說,有可能達成合作的是一百家?」

「是的。這是最大限度了。再多的話,我們給每家的供貨量只能再一次壓縮。」厲傾城說道。

「每家收五百萬預付?」秦洛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兒抖了。

「是啊。每家收五百萬。」厲傾城滿意的點頭。這白癡總算是想到問題的關鍵了。

「那總共是--」秦洛的數學不好,努力的掰著手指頭。

「五個億。」厲傾城直接就給出了答案。

五億?這是多少錢?

無論秦洛怎麼想,他都沒辦法想出十個億堆在一起的具體畫面。

秦洛的家境殷實,身上也揣著一張百萬元現金的銀行卡。從小到大,他也沒有缺錢用過。

可是,當他聽到這麼一個龐大的數字時,還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去除成本和開支,以你佔據傾城國際七成的股份來計算的話,至少也能夠拿到三個億。」厲傾城感歎著說道:「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以前,我的傾城國際一年的總利潤才三千多萬。」

「真是要發財了。」秦洛想道。

以後,在他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很裝逼的說一句:錢對我來說只是一組數字了?

「發財?現在才剛剛開始呢。」厲傾城笑著說道。「藉著這次的廣告成功所帶來的巨大影響力,我們才敢提出這種天價預付金的代理方案。以後,等到我們的貨源生產能夠跟得上的時候,就可以更大範圍的鋪貨。那個時候,才是我們真正賺錢的時機。」

「我不懂商業。只需要坐著收錢就好。」秦洛笑著說道。

「不過,我們也要預防其它商家趁機混水摸魚,搞亂市場的正常秩序。」厲傾城有些擔憂的說道。

「只有我們有配方,他們怎麼進來?」秦洛問道。

「他們隨便生產一種產品出來,說這是唐朝公主明朝貴妃專用的,叫什麼金蠶養膚水,隨便亂取一個名字就好了,然後快速的推向市場-----公眾哪裡能夠辨別出來?我不怕他們搶走我們的市場,只怕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做壞了整個市場。」

微軟這種技術性這麼高的大公司都害怕山寨和盜版,別說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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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緒放下手裡的報紙,從桌子上摸過煙盒,先給坐在對面的李另西丟了一支,然後自己叼了一支放在嘴裡點燃,這才把火機給扔了過去。

「現在,你應該知道這一塊的市場潛力有多大了吧?」管緒吐出一口煙霧,笑著說道。

「是啊。這哪裡是賺錢?簡直是搶銀行嘛。」李令西忿忿的說道。「以前,我還沾沾自喜。覺得咱們做的很不錯了。和他們一比,咱們這根本就不入流啊。管少,咱們也得加快步伐了。」

「是啊。加快步伐是應該的。但是,也要找到完美的切入點才行。這一次,也恰好是因為他們的廣告引起了社會的熱議,所以才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誰又能夠保證,我們也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李令西笑道:「管少,你才從美國回來,還不瞭解咱們的國情。」

「嗯?」管緒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完全沒有必要費盡心機的去想新的產品和廣告創意,我們只需要按照傾城國際的路子走下去就成了。這一次,他們的廣告火爆成這種程度,以他們的生產能力,能夠滿足市場的需求嗎?」

「就算他們早有準備,準備的貨源非常充足。可是,他們走的是高端市場。那些中低端市場不是還空著嗎?咱們完全可以去佔領這一塊。」

「那樣的話,不是侵權行為嗎?」管緒的眉頭擰緊,又鬆開,問道。

「這算什麼侵權?咱們自己做一份產品出來,完全用咱們自己的配方。再說,也不用跟著叫什麼金蛹養肌粉這種怪名字。隨便取一個什麼金蟲金魚之類的名字,然後包裝一番就行了。這種事情丟給策劃部處理。我們只需要提供一個方向就成了。」

管緒抽著煙,想著這種事情的種種利弊。

按照金蛹養肌粉的火爆程度,他們這個時候快速跟進確實是有暴利可圖的。

而且,他們華夏名醫堂不缺中醫,也不缺市場推廣費用。只要他點一下頭,上面打著他們商標的商品可能很快就能夠流通於市場。

把手裡的煙蒂按進煙灰缸,管緒說道:「賺錢可以,但是也要顧忌咱們名醫堂的形象。這樣吧,既然要做這一塊的產品。就好好的策劃策劃。做的像那麼一回事兒。不能砸了我們的招牌。」

「管少放心吧。絕對不會出現問題。我讓策劃部的人加班,好好的琢磨這件事兒。他們能搞出來個《一生為你畫眉》,咱們就來個《一生為你按摩》、《一生為你洗腳》---比他們那個要煽情吧?」李令西一臉得意的笑。

第146章、我能親你一下嗎?(第一更!)

第146章、我能親你一下嗎?(第一更!)

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今天的屋子格外的明亮。

在經過瞬間的迷茫,然後就連續兩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沒辦法,第一次沒躍成功。因為床墊太軟,差點兒讓他從床上滾了下來。

他光著腳跑到陽台,看到窗戶上面霧濛濛的一片,遮掩住了外面的風景。有水滴從那平滑的玻璃面上滑落,留下一串串像是數字流的怪異符號。

嘩!

秦洛一把推開窗戶,彷彿一下子就拉開了整個世界舞台的帷幕。

滿世界的白色!

那種白來的那麼突然,那麼刺眼,又那麼的撲天蓋地,彷彿要把人的眼睛也給刺瞎一般。

整個小區好像變成了一個粉裝玉砌,充滿了詩情畫意的童話世界。遠處的房子、對面的亭台假山、車頂----放眼望去,只要是你所見到的景物,全部都被妝扮成了耀眼的白。

以前顯得有些沉悶安靜的小區也突然間『活』了起來,一群包裹的嚴嚴實實像是只小熊似的孩子在雪地裡嬉笑打鬧著,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秦洛是從南方過來的,很少有機會見到雪景。看到別人在雪中的快樂,他也情不自禁的受到了感染。想近距離的感受一下燕京冬天的第一場雪。

秦洛穿著運動衣跑下樓的時候,林清源正站在客廳裡在伸腰踢腿。外面還沸沸揚揚的下著鵝毛大雪,沒辦法到院子裡去鍛煉。

看到秦洛下樓,林清源笑著說道:「下雪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樣的天氣賴在被窩裡可是非常舒服的事兒。你看浣溪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睡不著。就起來看看。」秦洛笑著說道。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慣,每天六點鐘就會準時醒來。

「哦。對。你是南方人,應該沒機會見到雪吧?燕京每年都要下幾場雪,看著都習慣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要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也更大一些。瑞雪兆豐年啊,看著喜慶。」林清源笑呵呵的說道。做為一個老燕京人,他自然為自己家鄉的一草一木而感到驕傲。

「也見過雪。就是沒有這麼大。」秦洛笑著說道。以前,爺爺帶著他四處尋找名醫的時候,也在北地見到過雪。只是那個時候的雪很小,如粉碎的塑料泡沫。而且,事隔多年,他幾乎忘記了那時的雪景。

林清源點了點頭,看到秦洛還穿著一套單薄的運動裝,就說道:「天氣寒了。你也該添幾件衣服了。今天有沒有課?讓浣溪帶你去買棉衣。燕京不比你們廣州,不穿棉衣可是不行的。你那身袍子是不是也要換下來了?」

秦洛笑著說道:「還是穿棉袍吧。老爺子有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這麼冷的天,不穿棉衣會把人凍死。不要理那什麼破規矩,你爺爺要是責怪,我來和他說。」林清源瞪著眼睛說道。好像秦洛是他親孫子似的,比秦洛的爺爺還要在乎他的身體。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林爺爺,我會脫下長袍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那要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到時候?」林清源問道。

「等到華夏人學會穿長袍的時候。」秦洛說道:「那個時候,我就換著穿西裝。」

林清源的臉色一僵,然後是一幅沉思的樣子。良久,臉上的表情才慢慢地變的柔和。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好啊。好樣的。秦老有個好孫子啊。

林浣溪比以前起的稍微晚了一些,直到吃早餐的時候才起床。看來,無論是什麼類型的美女,也都有賴床的毛病。

她穿著一套加厚的白色運動衣,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可以把整只腳都包裹嚴實的毛絨拖鞋,看起來很有種居家女主人般隨意親和的感覺。

吃過早餐,秦洛準備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林浣溪快步追了上來。

「天氣冷。昨天逛街的時候給你買了兩套衣服。你過來拿。」林浣溪說道。說話的時候仍然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模樣,即便秦洛很努力的想在她臉上去尋找一到絲蛛絲馬跡,還是以失敗告蹤。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他才剛剛想到的事情,林浣溪已經幫他做到了。證明這個女人還是很細心的。更重要的是,她把你放在了心上。

無論多麼大大咧咧的女人,假如她愛上了一個男人,都會變得無微不至。

林浣溪在前面帶路,秦洛跟在屁股後面去她的房間拿衣服。

林浣溪肩窄腰細,臀部肥厚。即便從後面看過去,也仍然是那麼的性感迷人。

『胸大屁股圓,長大好賣錢』。無疑,林浣溪屬於那種很能『賣錢』的女人。

進了林浣溪的房間,林浣溪取出兩個木製的盒子出來。那是裝長袍特用的,這讓秦洛再次對林浣溪刮目相看。

她給自己買的不是羽絨服,而是棉袍。

顯然,她瞭解自己是不會輕易改變穿衣風格的。

林浣溪打開鎖子的鎖扣,然後從裡面取出一件純黑色的棉袍,說道:「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秦洛接過衣服,就準備轉身走人。

「在這兒試吧。有鏡子。」林浣溪說道。

在這兒試?那不是要在林浣溪面前寬衣解帶?

好吧。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自己也不能小家子氣。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禮尚往來嘛。

秦洛快速的脫掉身上的運動服,然後把長袍披在自己身上。

林浣溪向前一步,細心的幫他扣著長袍上的布扣。《小說下載|wRsHu。CoM》

髮絲輕撩,香味濃郁。近在咫尺的臉給人驚心動魄的誘惑力。

在做著這件事的時候,林浣溪的表情是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完美無暇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女性特有的溫柔和---愛意。

秦洛的心中被這一幕所觸動,就像是在拍攝畫眉時腦海中所浮現的畫面那般。

自己手執眉筆,一臉深情的為這個般般入畫的女子畫眉。雖然現在的情況調轉了過來,但是仍然輕易的觸動了秦洛的心弦。

中醫也是一種藝術。搞藝術的人都是非常多情善感的。秦洛就是典型的例子。

所以,這一刻秦洛很想緊緊的抱住這個女人。緊緊的,狠不得把她的身體擠進自己的身體裡面,或者說,讓自己身體的某一部份擠進她的身體裡面。

深愛的人,怎麼能夠不想著要合二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秦洛小聲說道。

「什麼?」林浣溪答道。仍然埋頭在自己的工作上面。這長袍的扣子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我能不能---」秦洛的臉憋的通紅。「親你一下?」

天知道,要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對秦洛來說是多麼的艱難。

在燕京今年下第一場雪的清晨,小處男人生的第一次表白就這麼誕生了。

林浣溪的手指一滯,正在系的一顆布扣就從手上滑了出來。

她終究沒有抬起頭看秦洛一眼,只是重新拾起那顆布扣,細心的把它塞進扣眼裡面。

秦洛傻眼了。

這是答應?還是拒絕?

就算你不同意,好歹你也說句話啊?

「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秦洛說道。

然後,秦洛一把摟住了林浣溪的腰肢。低下頭吻住了她濕潤溫暖的唇。

一秒,兩秒,三秒----

連他自己都忘記,自己所說的『親一下』的鬼話。

**************************************

勞斯萊斯被人稱為移動的城堡,此話一點兒也不誇張。

在這輛特別定制的勞斯萊斯房車裡面,聞人牧月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靜默無聲的欣賞著外面的雪景以及在雪景中行走的芸芸眾生。

他們有的一臉喜意,有的面帶悲傷,更多的人面無表情,行色匆匆。

有人坐在路邊喝著剛剛出爐熱氣騰騰的麻辣湯,有人捧著煮熟的玉米棒子吃的正香,還有人推著裝滿糕點的車子叫賣。年輕的情侶腳步歡快的行走在大街上,女孩子撒嬌似的蹲在地上,讓男孩子拖著她在地上滑著---

這種陽春白雪的生活,離她實在是太遠太遠。

「這是什麼路?」聞人牧月突然間出聲問道。

對小姐脾性瞭如指掌的馬悅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好像任何時候,她都做好了回答問題的準備。

「這是學府路。因為這條路上都是學校,所以吃的東西也格外多一些。政府對這一塊兒管的也不是太嚴格。」馬悅回答道。

「---醫科大學在這邊嗎?」聞人牧月問道。

「在的。前面不遠就是。」馬悅如實回答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那麼----在前面停車吧。」聞人牧月說道。

「小姐,你上午還有參加一個會議。」

「我不去,也不會有問題的。對嗎?」聞人牧月的視線一直貪戀的放在窗外,都沒轉過頭看過自己的女助手一眼。

「是的。」馬悅回答。企業進入軌道後,真正讓一把手做的工作就會相應減少。她只需要給出一個大的方向和提出目標,具體的問題自然會有人來解決。

什麼事情都留給老闆,老闆聘請那麼多員工做什麼?

「那就照我說的做吧。」聞人牧月固執的說道。

第147章、突然襲擊!(第二更!)

第147章、突然襲擊!

雪花沸沸揚揚的在空中飄蕩著,像是一隻快樂的精靈。

秦洛的心情就像這飛揚的雪花,見誰都是一臉的傻笑,同樣快樂的像是一隻----人型精靈。

「知道嗎?就在今天早晨,我親了林浣溪----哦,不是親,是吻。親只是『啵』一下,吻是----連續啵很多下----」他的喜悅表現在臉上,見到誰都想告訴他們這麼一個事實。

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但是,這一次卻格外的讓秦洛有感覺。

當然,這感覺不是感應。指的是情感上的,而不是身體上的。

你想啊,窗外銀裝素裹,整個世界夢幻如境。室內,一個俊美無匹的少年摟抱著一個絕色性感的御姐,輕輕的俯下身子,親吻她美麗的櫻唇----

當然,這樣的畫面可能在秦洛腦海中經過一些藝術加工。

譬如,他算不得『俊美無匹』,摟抱林浣溪的時候很用力,親吻人家的時候,人家剛開始還是反抗的,最後被他用蠻力給征服----

可是,這仍然帶給秦洛無與倫比的美妙感覺。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強吻完後,林浣溪的反應不是大力的一巴掌煽過來,而是幫他整理好折皺的衣角,然後把他推向門外。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她喜歡自己。還代表著,他以後可以任意親吻她的小嘴了。

只要爺願意,想親就親,還不花錢。

「秦老師,有什麼開心的事嗎?也和我們分享一下。」看到秦洛的表情,終於有學生出聲問道。

因為秦洛年輕,和這些學生的年齡很相近,所以,這些學生雖然尊敬秦洛,卻仍然願意和他接近,也時常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就是。秦老師,你都傻笑兩節課了。」小花笑嘻嘻的說道。

「秦老師不會是戀愛了吧?也只有戀愛中的男女才會出現這種狀似癡呆的表情。」

「不能告訴你們。」秦洛笑著說道。「下一次上課,大家都帶好針盒。我們要開始做扎針的基礎練習了。」

秦洛雖然教授的是《中醫診斷學》,但是,他並不僅僅是教授一些案例的診斷。他上課時不看課本,更沒有講義,隨機的舉一個病例,然後就說出這種病案有多少種治療方法。每一種治療方法的施展和注意事項有哪些。

把理論和實踐很緊密的聯繫起來,既生動形象,又能夠加深學生對這種病例的印象。

最神奇的一點兒就是,譬如他講到人體內火症,然後隨機在教室中找到一名同學,然後說這名同學就是體內內火旺盛,應該如何治療。等到講解完後,又開始現場表演。

於是,那名臉上長痘痘或者嘴唇上起著小泡泡的同學很快就被他治好了,堪稱神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有很多學生病了不願意去醫院,而是直接跑到教室來聽他的課。

這也導致秦洛的學生越來越多,已經向系裡申請換過一次教室。估計再用不了多長的時候,這個中型的階梯教室也需要換掉了。

他講的東西又多又雜,這也就要求他的學生懂得的知識面越來越寬越來越廣。原本《中醫診斷學》是沒有針灸這門課的,針灸課應該是針灸專業的學生才會學習到。可是,秦洛仍然決定開始傳授他們系統的針灸知識。

「耶。能學到針灸了。」學生們大喜。

秦洛是太乙神針傳人的事兒,他們都從報紙上看到了。即便不看醫療雜誌和報紙的,也能夠從其它的學生口中聽說過這回事兒。

所以,聽到秦洛願意傳授他們針灸,他們都欣喜若狂。

嘩!

突然間,教室再一次燥動起來。每個人的視線都投向窗外。

很快的,這燥動就平息了。每個人都張大著嘴巴,瞪大著眼睛看向外面的女人。卻再也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忘記了說話的能力。

剛才還吵鬧喧嘩的教室,安靜的有些詭異。

窗房外面,站著一個女人。一個美女。

你覺得她每一處都美,可是,當你想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她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任何詞語能夠用來形容她的美。

她下身是一條款式典雅高貴的宮黑色廷裙,添加了一些時尚元素,裙擺直接下垂到小腿末端。上身是一件樣式繁瑣的白色襯衫,襯衫的下擺紮在長裙裡。外面罩著一件暱子面料的黑色大衣,頭上戴著一頂不合時宜的黑色小禮帽。禮帽上別著兩根白色的羽毛,不知道是從什麼動物身上拔下來的。

一種強烈的貴族氣息迎面撲來,讓人覺得有種壓抑的感覺。她站在這兒有些怪異,應該出現在歐洲那種遍佈公主和王子之類的貴族學校才對。

她不說話,寧靜縹緲,如煙如夢。

亦不笑,冷艷而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身穿黑裝,仿若踏雪而來。稍一眨眼,便杳無蹤跡。

這樣的美,頗有些驚世駭俗。

秦洛看到外面站立的人影,表情僵硬,心裡開始為難起來。

這女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這是她應該來的地方嗎?

「下課。」秦洛說道。其實還有兩分鐘才下課,可是,他現在不得不違反一次規定。

沒辦法。有這女人站在窗外,就算他接著講下去,怕是也沒有人願意繼續聽下去。

和其它女人,他還能拚一拚魅力。

和這個女人拼,沒戲。

秦洛丟下粉筆,拍了拍手從講台上跳下來,跑到聞人牧月面前,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發現,馬悅在不遠處站著。幾名保鏢各自守護在周圍。這也讓他稍微放心。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能陪我走走嗎?」

這樣的女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秦洛如何拒絕?只得帶著他向學校的後園走去。

她站在這兒,就是一枚小太陽。她散發出來的光線和熱度實在太過驚人。趕緊把她拉走才是正事兒。

兩人剛走,一直保持安靜的教室才『轟』地一下子炸開了鍋。

「天啊。女神。我的女神出現了。」

「好漂亮。真是太漂亮了。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算是是哪個明星?我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

「完蛋了。我淪陷了。」

「咱們秦老師太牛*逼了。不但醫術厲害,連泡妹妹的功夫也這麼厲害。」

「九九姐,那個女人是誰啊?好臭屁哦。」小花看著王九九看著窗外出神,擔憂的問道。

王九九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不知道。不過-----我不會認輸的。」

就算她真的是一國之公主,也要和她爭一爭。

「九九姐,我相信你。你是最厲害的。」小花握著拳頭說道。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整個世界,都被白色所遮掩。

在這一瞬間,讓你的心境如此空靈純淨。彷彿那些醜惡的人性和腐爛的心靈都得到了淨化,連平時礙眼的人都看的順眼了一些。

小徑兩邊的常青樹上,掛滿了沉甸甸的雪球兒。像是一串白色的棒冰似的,壓的枝條沉沉欲墜。

秦洛和聞人牧月並肩而行,沒有說話,只聽到腳底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鞋子踩在雪的身體上,它發出痛苦的呻吟。

雪花落在他們的肩頭,兩人也像是沒有注意一般。只是安靜的走著,悠閒隨意,踏雪尋梅。任憑雪花汲取身體的溫度融化成水,再凝結成冰。完成一次美麗的涅磐。

「經過門口。突然就想進來看看。」聞人牧月終於開口說話了。像是在向秦洛解釋她突然來到學校的原因。

「哈哈。」秦洛尷尬的笑。他不能說『歡迎光臨』,又不能說『以後別來』。

「我知道,這或許會打擾到你。我只是想來看看----看看在這樣下雪的日子裡,在溫暖的教室裡,老師和學生都在做些什麼。他們的臉上,會帶著什麼樣的表情。」聞人牧月停住腳步,仰起那張完美無暇的小臉,伸出雙手,等待著,那在空中旋轉著,有著最優美舞姿的花朵落在手心。

她滿臉虔誠,如獲至寶。

看到她孩子氣般的樣子,秦洛的心突然間被觸動了。這是一個內心寂寞的開了花的女人。在她女強人的背後,是不是同樣也掩飾著別人無法感知的故事?

「我在給他們講針灸的穴位妙用。他們對這一塊兒很感興趣。原本他們是學不到的,因為我教的《中醫診斷學》裡面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可是,他們是我的學生,我恨不得一股腦兒的把自己所會的東西全部都傳授給他們。」秦洛笑著說道,像是朋友之間的閒話家常。

「他們很幸福。」聞人牧月說道。捧著那朵雪花放在鼻端,彷彿能夠嗅聞到她的芬芳香氣。

「同樣是花,卻消逝的這麼快捷,不帶任何香味,它們一定不甘心。」聞人牧月說道。那朵雪花已經化為一灘冰水,像是誰遺落下來的眼淚。

「但是,她們也美麗過。而且,在這一刻,她們是世界唯一的主角。誰也遮掩不住她們的光輝。」秦洛笑著說道。他從聞人牧月的話裡感覺到一絲自哀自歎的情緒。

她哪裡像是雪花啊?是最高貴的君子蘭或者花中之王牡丹才對。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捧著書本從對面跑過來,低垂著腦袋,像是為了躲避這漫天的風雪,一幅很是著急的樣子。

這是一條情侶小道,兩個人走正好合適。三個人走就有些擁擠。

聞人牧月的身體稍微向秦洛靠近,想讓開一些空好讓那個男生過去。

男生抬頭看了一眼聞人牧月,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逝。

在他們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手裡的書本突然間掉落,一把鋒利的刀片直刺聞人牧月的心臟。

第148章、不好意思讓女人受傷!

第148章、不好意思讓女人受傷!

這個男生面相普通,屬於那種掉在人縫裡就找不著的類型。亂糟糟的頭髮,深度的近視眼鏡,一身普通面料的衣服,穿著西裝褲,腳上卻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品味實在是非常的糟糕。

他的懷裡還捧著兩本書,上面一本是《蒙田筆記》,下面一本看不清名字。因為是兩本書重疊在一起的。

秦洛在學校裡做了很好時間的老師,對這樣的學生有一些瞭解。他們一般來自並不富裕或者說相當貧困的家庭,父母節衣縮食的供他們上學。而他們也非常的刻苦努力,無論什麼時間看到他們,都是行色匆忙的樣子。他們簡單卻又心懷理想,急迫的想改變現在這種窘困的處境。他們沒有一件名牌,也不喜歡逛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過著教室、圖書館、寢室三點一線的生活。

這樣的學生,怎麼會是殺手呢?

當他手裡的書本滑落,他佯裝彎腰去撿書本,把秦洛和聞人牧月的視線吸引到掉在地上的書上的那一瞬間出招,把出手的時機和人的心理都算計到極致。

滿世界的白色,那明亮的刀片成了這個世界最耀眼的光芒。

簡潔。直接。狠辣。

目標是聞人牧月的心臟以及咽喉位置,企圖一擊斃命,不留活口。

當他刺出去那凶狠的一刀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秦洛終於發現了他異於常人的地方。雖然他戴著眼鏡,可是他的眼睛卻異常的明亮。這是一個近視的人不應該有的眼神。

猝不及防,一觸即死。

「小心。」馬悅在後面叫道。

身後的幾名保鏢也快步的衝了過來,還有一名保鏢從懷裡取出了槍。

可是,他卻沒辦法開槍。因為,聞人牧月的身影擋住了兇手的身體。

這是一個很有經驗的殺手,在他出刀的時候,雙腳就在做著小範圍的移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又退了一步,恰好讓秦洛和聞人牧月的身體擋住自己。

聞人牧月堅韌的像是個妖精,直到現在,她的臉上還不見有任何慌亂。

只是身體自然反應的後退了一步。也正是這臨危不亂的一步,給了秦洛一丁點兒反應的時間。

秦洛出手了。像是一個絕世高手般,快。快的驚人。

唰!

秦洛握住了刀子。

不,應該說是秦洛用自己的手掌擋住了刀子。刀片從他的掌心穿過,露出猙獰的鋒芒。

鮮血如細泉,從秦洛的手掌狂飆而出。

落在地上,像是在白色的宣紙上潑墨,準備勾勒出一樹臘梅花的輪廓。

殺手也沒想到自己必殺的一招竟然會失敗,而且,是被一個男人以這樣自殘的方式給攔截下來的。在他眼鏡後面的瞳孔明顯的收縮了一下。

「這哥們真狠。」殺手想道。

顯然,他的目標是聞人牧月。一擊不成,任務就已經失敗。如果再次攻擊,只能會落進他們的包圍圈。

殺手反應的極快,甚至連自己最喜歡的刀子都送給了秦洛,然後拔腿就跑。

而且,他跑的方式更是奇特。

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然後雙手一撐,人就朝著下面的湖泊滑過去。

他們所走的小道正是一個斜坡,而斜坡的下方就是學校的一個人工湖。那一任的校長把它取名叫做明理湖,可是首都醫科大學的學生更喜歡把它叫做鬼湖。

因為首都醫科大學是醫學院,醫學院難免會解剖一些人或者動物的屍體內臟之內的東西。解剖室就和這明理湖緊挨著,組成一個葫蘆開關。

這明理湖平時就顯得有些陰沉沉的。又有學生說在湖中心看到白衣飄飄的人影,還有人說聽到湖邊傳來女孩子的哭聲----以訛傳訛,鬼湖因此得名。

殺手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滑到了湖泊。

聞人牧月的兩名保鏢也有樣學樣的跟著滑了下去,那名槍手也終於找到了開槍的機會,對準殺手的背景射擊。

秦洛看的出來,聞人牧月帶的保鏢都是百戰精英。行動起來快如閃電,遇事不慌不亂,有條不紊。兩人追敵,另外兩人嚴實在聞人牧月的身邊,以防敵人聲東擊西。

「小姐。你怎麼樣?」馬悅大步跑過來問道。

「秦洛,你怎麼樣?」聞人牧月抓著秦洛鮮血淋淋的手,著急的問道。

很難得。秦洛終於在這女機器人臉上看到『擔心』這樣的表情。

「我沒事兒。」秦洛笑著說道。「他對那個開槍的保鏢說道:「嘿,兄弟,來幫我把這刀片拔出來。」

他的右手受傷,左手也是可以拔的----可是他下不了手。

讓別人拔的話,可能效果更好一些吧。

保鏢把槍收在腰裡,有些為難的看著聞人牧月。

老闆不發話,他那敢拔啊?

「快去醫院。」聞人牧月出聲說道。

「去什麼醫院啊?我自己都是醫生,去醫院幹什麼?我丟不起這人。」秦洛笑著說道。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了。

人家說十指連心,手掌上的經脈和血管非常多。

真他媽痛啊!

這大冬天的,秦洛的額頭竟然出現豆大的汗珠。

「不行。去醫院。」聞人牧月扶著秦洛的手臂,就要拉他去醫院治療。

「真的沒有關係。」秦洛苦笑著說道。「快把這刀子拔了。我好趕緊敷藥。不然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他懷裡還有一點金蛹養肌粉,這是止血的特效藥。只要誰幫他把鑲在手掌中間的刀片拔了,他就能夠快速的把藥粉倒上去。

「去醫院。」聞人牧月再次說道。見到秦洛還不願意走,說道:「打暈。」

「死婆娘----」

秦洛一句罵人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後腦勺一痛,他的腦海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秦洛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一間大的不像話的病房裡。

假如不是正在給他吊水用的點滴瓶子和有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等物品,他都懷疑這是那個有錢人家的豪華別墅。

牆上掛著寬大的液晶電視,靠近窗戶的桌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豪華的多人大沙發,名貴的意大利地毯,曖色調的窗簾。獨立的廚房、獨立的衛生間,甚至,在客廳靠近角落的位置,還擺著一台用來鍛煉身體的跑步機-----

房間裡的暖氣開的恰合時宜,室內溫暖如春。沒有那難聞的蘇打水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瀰漫其間。

病床是特別定做的,非常的柔軟舒適。秦洛躺在上面,就像躺在家裡的大床上一般。沒有普通醫院的病床那種硬梆梆的感覺。

「你醒了?」身邊,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聞人牧月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按了一個什麼按鈕,房間裡的窗簾就自動向兩邊收起。然後,外面明亮的光線再次照射進屋子裡面。

「我睡了多久?」

「三個鐘頭。」聞人牧月答道。

「你沒事吧?」秦洛問道。他記得很清楚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是你有事。」聞人牧月說道。

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心裡卻突兀的被一種很溫暖的東西給填的滿滿的。

當一個剛剛救過你的男人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問自己怎麼樣,而是問你怎麼樣,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值得你付出感情?

「哦。我差點忘記了。受傷的是我。」秦洛說道。他舉起自己包得跟只棕子似的右手,真是欲哭無淚。

這敗家婆娘,當時讓人把那刀片給拔出來,自己直接倒上藥粉不就得了嗎?你讓人把我敲暈幹什麼?

這下倒好。等到這傷口結疤後,自己還得再把它挑開一次。不塗抹金蛹養肌粉的話,手掌可能會留下傷疤的。

君為臣綱。夫為妻綱。難道這女人一點兒都不懂嗎?

幸好當初自己去把這門親事給退了。這女人太不聽話了。要是娶了她的話,非得被她給活活氣死不可。

「這是什麼地方?」

「醫院。」

「哪家的醫院這麼豪華?」

「我家的。」

「-----」

「我也是醫生。我的傷自己都能治。你為什麼非把我送到這種地方?」秦洛鬱悶的說道。「難道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相信。」

「那你還----」

「當時不相信。」

「-------」

誰要是敢說他瞭解了女人,誰就是個瘋子。這都是什麼邏輯啊?

見到秦洛不說話,聞人牧月也沉默了。看著他仍顯蒼白的側臉,心裡隱隱有些心痛。

「謝謝你。」聞人牧月說道。

「謝什麼啊?就我在你身邊,我不救你誰救你?」秦洛笑著說道。

事出突然。殺手根本就不可能給你太多思考的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聞人牧月後退一步爭取到哪麼一點點空隙,怕是殺手已經得逞。

也正是因為這麼一點空隙,秦洛才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了他的刀片。

傻?

要是有其它的選擇,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干啊?自己家的肉能不心疼?

「你為什麼----會想到救我?」聞人牧月再次丟出一個問題。這是剛才秦洛昏迷時,她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任她天縱奇才智商高的驚人,都沒能想到答案。

「為什麼會想到救你?我沒想啊。就是第一反應。」秦洛說道。「再說,不是你受傷,就是我受傷。你是女人,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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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是不是太輕敵了!

第149章、是不是太輕敵了!

別的男人對你好,巴不得讓你知道。他對你好,巴不得你不知道。

「怎麼好意思讓你受傷?」

雖然秦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聞人牧月還是感覺到了他話語中關懷的意味。

是什麼東西讓他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擋刀子?難道僅僅是他所說『不好意思讓女人受傷』的所謂男人的紳士禮儀?

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人相信。更不足以讓聞人牧月這種心思玲瓏剔透的女人相信。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在做出選擇的時候,總是會考慮各方面的利弊。

即便考慮的時間很倉促,在那一瞬間,自己的內心也會幫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也不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有沒有傳出去。」秦洛想道。

雙手撐著床板想坐起來,還是感覺腦袋有點兒昏眩。看來是失血過多引起的。

這讓秦洛又是一陣氣悶。這婆娘,要是早點兒讓人把刀子給拔了,及時上了那止血藥,自己也不至於流那麼多血。

人生真是奇妙,歡樂和痛苦都是相互交替著出現。

可是,我他媽就親了人家一下小嘴,你就讓我被人捅一刀子?

這買賣太不划算了吧?

「先躺著休息。在給你輸營養液。」聞人牧月說道。伸手想去按住秦洛,卻不知道往哪兒觸手。她在商場上是個女強人,但是和男人交往曖昧的經驗卻是少之又少。

「是什麼人想害你?」秦洛又平穩的躺下去問道。這女人的仇人也太多了點兒。連來趟學校都能碰到殺手。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聞人牧月說道。

「殺手跑了?」秦洛遺憾的說道。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還準備找機會把人家的刀子還了呢。

「沒有。」

「那怎麼會不知道兇手是誰?」秦洛奇怪的問道。嚴型拷打啊。難道連這個都不會?

「他死了。」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從她嘴裡說起一條人命的消逝,是那麼的無足輕重。

秦洛想起在被人刺殺的那一刻,這個女人那一幅穩定自若冷漠淡然的臉,心裡又是一陣歎息。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心志竟然能夠堅定到這種程度?

秦洛知道,就算是自己突然間遇到這種事兒,怕是也會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吧。

「可能,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時刻被人覬覦的生活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秦洛又對她多了一點兒憐惜。

「唉。」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以後出門要注意些。多帶保鏢。反正你又不缺錢。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再來學校----這些人太危險了。」

「我明白。」聞人牧月點頭說道。「這是最危險的一次。殺手一直在跟蹤,知道我們要走的路徑後,就提前抄近道跑到我們前面去。然後再假扮成學生,想在我們的防備降低時出手-----幸好你擋住了他這一擊。不然,我可能就沒有機會坐在這兒陪你說話了。」

秦洛苦笑著說道:「幸好他捅的是刀子。要是開槍的話,我肯定攔不住。」

「在那樣的情況下,刀子比用槍更有利一些。」聞人牧月耐心的解釋著說道:「從他出現的那一秒前,保鏢就一直在防備著他。如果他遠距離開槍的話,可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保鏢發現了。近距離開槍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書本裡面不可能夾著一把手槍而不被人發現-----如果在那個時候,再從懷裡掏槍的話,只會更耽擱時間。這些,都在殺手的計算範圍之內。如果是我,也會選擇用刀子。」

「你也適合當殺手。」秦洛笑著說道。這女人把當時的情況和殺手的心理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佩服。

聞人牧月搖了搖頭,說道:「他殺人,是為了賺錢。我幫助人,也能夠賺錢。所以,我沒必要去做殺手。」

「讓聞人家族的大小姐去當殺手,不是腦袋進水了嗎?我只是開玩笑。不要當真。」秦洛說道。「你這女人,就是太缺乏幽默感。」

「機器人會有幽默感嗎?」

「這------那個也是開玩笑。」秦洛尷尬的說道。

「我記住了。」

「------」

女人都是很記仇的。無一例外。

「對了。我受傷的事沒有在學校傳開吧?」秦洛問道。

「沒有。當時正在下雪,在外面活動的學生非常少。」聞人牧月說道。

「那就好。我再睡一會兒。」秦洛說道。醒來說了這麼多的話,他又有些犯困了。

「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不用擔心。」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又是好一陣鬱結。這台詞,好像是男人應該說的吧?怎麼全都被她給說了?

聞人牧月等到秦洛閉上了眼睛,這才輕輕的走了出去。走廊外面,馬悅安靜的候在哪兒。

「小姐,殺手的身份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外號叫變色龍,擅長偽裝和逃逸。不隸屬於任何殺手組織。但是具體的僱傭人身份我們還沒有查實。我初步懷疑是白家的人。」馬悅向前一步,在聞人牧月面前匯報道。

這家醫院是聞人家族的私立醫院,這第九層是聞人家族嫡親的人才能夠有資格入住的。因為秦洛救了聞人牧月,所以才有機會躺在這兒休養。

現在,除了最忠誠的保鏢,這一層樓幾乎全部清空。所以,馬悅也不擔心自己的話被別人聽到。

「為什麼是白家的人?」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問道。

「因為,明天就是秦老太爺的八十壽誕。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風聲,小姐將要和秦縱橫共同出席宴會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開。白破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想辦法阻止這種局面的產生。」馬悅分析著說道。

「我要證據。」聞人牧月冷冰冰的說道。

「是。」馬悅答應著。

撇了一眼對面密封的房間,馬悅說道:「鑒於秦洛在危急差點救了小姐一回。我們智腦一組一致決定,在其綜合得分上加二十分的成績。」

聞人牧月掃了馬悅一眼,問道:「秦洛的資料呢?」

馬悅趕緊打開文件夾,把秦洛的資料找到遞了過去。

聞人牧月接過那張薄薄的紙張,然後兩手各執一端向兩邊拉扯。

嘶!

紙張一分為二。再變成四份。直到那張紙變成碎沫。

「有些東西,是不能用數據來衡量的。」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看著那張支離破碎的紙張,心裡輕輕的歎息。

看來,他們智腦一組的工作任務要減少一項了。

馬悅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接通說了幾句後,對聞人牧月說道:「小姐,秦縱橫在樓下。想要見你。」

聞人牧月的眉頭輕皺,說道:「請他到兩樓辦公室。」

「是。」馬悅快步向電梯走去。

秦縱橫見到聞人牧月時,她正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看她視線焦點的渙散,顯示她此時的心情並不像表面上看來那麼平情。

「牧月,你沒事吧?」秦縱橫擔憂的說道,臉上一直掛著的儒雅笑意也消失不見了。「我剛剛得到消息,說你被人襲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兇手抓到了嗎?」

「我沒事。兇手死了。」聞人牧月淡漠的說道。

一生一死。這就是結果。

「沒事兒就好。聽說你是在學校被狙擊的,怎麼去了哪兒?以後要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那樣容易給殺手製造機會。」秦縱橫說道。

「我知道哪些事情應該做,哪些事情不應該做。」聞人牧月說道。

「你啊,也不能由著性子亂來。」秦縱橫勸道。「幸好這次秦洛救了你,他傷的重不重?」

「沒有大礙。」聞人牧月說道。

「那就好。」秦縱橫點了點頭。「我就是來看看你。知道你很忙,就不打擾你了。」

「謝謝。」聞人牧月說道。

不得不承認,秦縱橫對人性實在是太有研究了。

在得知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到襲擊,肯定會要親自跑來看看的。如果在這個時候都不趕過來,還有資格談什麼愛不愛?

可是,他也知道聞人牧月經歷這樣的事件後,肯定會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處理。如果他一味的賴在這兒不走,只能引起別人的反感。

既表達了我的誠意,又不讓人厭煩。這個度把握的是恰到好處。

秦縱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再次轉身,說道:「希望這件事情沒有影響你明天參加爺爺壽誕的心情。老爺子一直念叨著你,你能夠過去,他一定很高興。」

「我會去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縱橫笑著點了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下了樓,田螺扔掉手裡的煙頭就迎了上來,露出一嘴的大黃牙,笑著說道:「大少,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難道要留在哪兒自討沒趣?」秦縱橫笑著說道。

「見到秦洛了嗎?聽說聞人牧月把原本屬於她自己的療養病房都讓給他了。」田螺說道。

秦縱橫仰起臉看向九層的某一間房間的窗戶,他知道,那一間就是屬於聞人牧月的專用病房。可是,現在哪兒躺著的是一個男人。

「田螺,你說我這次是不是太輕敵了?」秦縱橫若有所思的問道。

「嘿,這算什麼?只是讓那小子撿了個便宜而已。要不,咱也安排一出苦肉計,給大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放心,保證比今天這場要精彩感人。」田螺一臉猥瑣的笑。

「白癡。」秦縱橫掃了他一眼,向他們的車子走過去。

第150章、你的腰也挺細的!

第150章、你的腰也挺細的!

秦洛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亮起了燈。桔黃色的小燈,不明亮,卻給人溫暖。

窗簾拉上,露出一條細細的縫隙。聞人牧月便透過那點兒縫隙欣賞著外面漫天飛舞的雪花。

又下雪啦!

下午的時候停過一陣子,到了晚上,氣溫下降,又開始下了起來。

聽到背後的聲響,聞人牧月轉過身來,說道:「你醒了。」

她換下了白天穿的衣服,現在身上穿的是一條亞麻色休閒褲,一件簡單的心型圓領長袖毛衣。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少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王威勢,給人一種居家女人的親近感。

看到她這身行頭,莫名的,秦洛的心頭竟然隱隱有些激動。

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幾個男人能夠看到她這身休閒妝扮吧?

「餓了吧?」聞人牧月走到秦洛面前,問道。

「餓。」秦洛點頭。他都睡了大半天了,中午沒有進食,還真是有些餓了。

「有粥。我給你端來。」聞人牧月說道。轉過身向小那漂亮的小廚房走過去。

「這-----謝謝啊。」秦洛有些感激涕澪。覺得自己被人捅那一刀也是值得的。別說一刀,就是兩刀三刀,好幾刀-----靠,你當是扎草人呢?

秦洛想到前幾天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則新聞。巴菲特拍賣他的一頓晚餐,以數百萬美元的高價成交。這女人親手端來的一碗粥要是也拿出去拍賣,那得要多少錢啊?

粥端來了,還是熱的。不知道是秦洛太餓,還是原本這粥就味道極佳,一股香味瀰漫開來,很是誘人食慾。

可是,準備開吃的時候才發現麻煩來了。

秦洛的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裹的跟只大棕子似的,根本就沒辦法拿勺子。可是用左手吧,不方便不說,碗放桌子上的話,低著頭吃也痛苦啊。

「我幫你。」聞人牧月看出秦洛的尷尬,端著碗,用勺子盛著米粥往秦洛嘴裡喂。

秦洛大驚!

這女人身家億萬,坐擁數不盡的財富和深厚恐怖的背景,就是她自己吃飯,怕是也要別人喂吧。現在卻要來喂自己----

吃這女人喂的粥,會不會折壽啊?

「不用了。隨便給我找個傭人保姆來餵我就行了。」秦洛拒絕著說道。

「她們也是人。」聞人牧月說道。

她們也是人?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要尊重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不能輕易使喚別人來給自己餵飯?

那麼,她自己來餵飯是怎麼回事兒呢?

她是想說『別把我當人』,還是想說『別把我當外人』呢?

唉,和高智商的人講話就是麻煩。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夠引申無數的可能性出來。

不管如何,現在聞人大小姐把勺子放到了秦洛的嘴邊,他還能怎麼辦呢?

唯一的選擇就是張開嘴巴,然後一口吞下。

「好吃。」秦洛一邊吞嚥,一邊說道。「對了,你還沒去參加那個什麼宴會嗎?」

「明天晚上。」聞人牧月答道。等到秦洛吃完,又盛了一勺遞過去。

「你是不是不太願意去?」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願不願意和去不去沒有什麼關係。」聞人牧月有些悲傷的說道。

「如果不願意,可以不去。」秦洛堅定的說道。他最不喜歡被人勉強做一些事情。所以,現在也同樣的勸慰著聞人牧月這麼做。

聞人牧月抬頭看了秦洛一眼,她那平時冷艷的臉在這桔黃色小曖燈的映襯下也顯得和藹可人了一些。伸手拂開散落在額前的一縷亂髮,聲音平淡的說道:「你身無牽掛。我卻要顧著聞人家。」

秦洛將嘴裡的食物咽進肚子裡面後,輕輕的歎氣,說道:「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諾大的聞人家族讓一個女人來扛起來,也真是太不像話了。」

「這個位置是我自己爭取的。怪不得別人。」聞人牧月坦誠的說道。

她現在的位置,在聞人家族內部有無數的人眼羨。可是,她不會給那些覬覦的人機會的。

只有坐在這個位置上,她才能夠感覺到安全。她才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弟弟。

「你當初為什麼要我陪你去參加那個宴會?」秦洛問道。

「因為你曾經是我的未婚夫。」聞人牧月說道。「我可以拿這個做幌子,去拒絕一些原本不好拒絕的人。」

「我這麼有用嗎?」秦洛問道。沒想到自己還是那麼合適的一個擋箭牌。

「是的。」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如果找其它的男人,必然瞞不過他們。是你的話-----他們知道你的存在。這也是秦縱橫會找上你的原因。」

「你知道他找過我?」秦洛笑著問道。

「知道。」

「在我拒絕你的時候,你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對不對?」秦洛盯著聞人牧月的眼睛,追問著說道。

「不錯。」聞人牧月正視著秦洛的眼睛,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我算是你的棋子嗎?」秦洛冷笑著問道。

「不是。」

「不是嗎?」

「是的。因為我沒有這種想法。」聞人牧月難得的替自己解釋了起來。要是其它人問她這樣的問題,她連看你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那只是事情發展的必然程度而已。我知道我去找上你,肯定會引起秦縱橫的注意。但是,我不能因為這個,就不去找你。畢竟,在我看來,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洛看的到聞人牧月眼裡的真誠,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犯人,並不代表著人不犯我。有時候你想躲開一些事,偏偏那些事會主動找上門來。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明天下午沒有課,晚上也沒有什麼事兒。」

聞人牧月一愣,然後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想你再牽扯進來。」

「沒關係。就去吃一頓飯而已。秦縱橫上次邀請過我,我覺得我就吃一點點東西,卻要送一個大工包出去,就拒絕了。如果你願意替我送紅包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過去溜溜。」秦洛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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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九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臉上貼著面膜的張儀伊端著一盤子水果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王九九身邊,說道:「女兒,多吃點兒水果。可以美容。」

「你整天吃那麼多,也沒見到你美成什麼樣。」王九九用牙籤挑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裡,說道。

她們母女倆就是這樣,要是每天不吵上幾句,就像是缺少點兒什麼東西似的。所以,有時候張儀伊在家閒得無聊了,會特意打個電話和女兒吵上幾句。

「哎,看你這話說的。你看看我的臉,像是多少歲數的人?」張儀伊不樂意了。王九九這簡直是戳她的逆鱗啊。

「四五十歲吧。」王九九掃了一眼,說道。

「放屁。你才四五十呢。就我這皮膚,最多二十。說十八都有人信。」張儀伊說道。

「嘿嘿,是啊是啊。有人信?只有你自己信。」

「你知道當年你老娘的胸圍是多少嗎?只有B。現在呢?這就是每天吃一個木瓜的好處。」

「現在還是B。」

「------死孩子,你欠抽是不?」張儀伊怒了。朝著女兒的身上撲過去,伸手去抓她的胳肢窩。

「好啦好啦。是D。是D。行了吧?」王九九趕緊求饒。她最怕別人抓她癢癢了。知女莫若母,每次張儀伊都直擊她的死穴。

張儀伊這才滿意的從女兒身上爬起來,說道:「對啦,你們家那小秦怎麼最近不來咱們家做客了啊?我又新學了一個湯呢。等他來了,我親自下廚。」

「幸好這話他沒聽見。要是讓他知道你又新學了一個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見得賞臉。」王九九笑著打趣。

她媽號稱『廚房殺手』,無論多麼好的料材給她,做出來的東西都能夠把人給毒死。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上次煲的湯不好喝?----我不就是多放了一點味精嗎?」張儀伊很受傷害的說道。「女兒啊,我看到你們倆的關係好像還不是很親密啊?現在發展的怎麼樣了?」

「還好吧。」王九九說道。情不自禁的,腦海裡又出現那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她是誰呢?來找秦老師幹什麼?

張儀伊看著女兒若有所思的臉,說道:「還好就是不好了。女兒啊,喜歡的人就努力去追。不丟人。矜持?矜持什麼?那矜持你娘的-----,呸呸呸,是矜持她娘的。好男人被人搶走了,矜持有個屁用?」

「我知道。我知道。」王九九鬱悶的捂著耳朵。她老媽又開始傳授她那驚世駭俗雷死人不償命的愛情觀了。

「知道就好。我張儀伊生的女兒,想要那個男人,只需要勾勾手指頭,那個男人就得乖乖送上門來。」張儀伊一臉得意的說道。

她摸了摸王九九的腰,說道:「女兒啊,你的腰也挺細的。」

「什麼叫也?」

「因為我的腰也很細啊。」張儀伊美滋滋的掐著自己的小蠻腰說道。

「------」

「什麼表情?你那是什麼表情?」張儀伊不樂意的說道。「對了。明天晚上回家。老媽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

(PS:雖然紅票沒到一千八百張,但是我看到兄弟們拚搏的幹勁兒。努力三更吧。第二更寫的有些累,所以晚了。現在開碼第三章,如果一點鐘還沒能更新,大家就趕緊休息吧。因為那個鐘頭更不了,證明老柳也扛不住了。)

第151章、龍爭虎鬥!

第151章、龍爭虎鬥!

「怎麼樣?」秦洛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笑著問道。

自從他答應陪聞人牧月一起去參加秦縱橫爺爺的生日宴會,馬悅就帶了一群人過來。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華夏人,也有外國人。在馬悅的介紹下,他們中間有服裝設計師、造型師、髮型師等等,像是為一個國際巨星服務的專業團隊似的。

他們在秦洛身上摸來摸去,還時不時的拿個尺子之類的東西測量。

在他們的擺佈下,秦洛的髮型變了,比之前更碎更薄一些,也更有型一些。臉上做了一個醒膚煥彩的美容面膜後,整個肌膚跟塗抹了一層臘似的。原本略顯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一些健康的紅潤。

因為秦洛堅持不肯穿西裝和燕尾服,所以,他們又根據秦洛的身材特別為他打造了一套黑色長袍。這套長袍有點兒中西合璧的感覺,既保持著長袍傳統的風格,又在顏色面料、款式點綴上添加了一些時尚元素。

有人說: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秦洛說:沒有醜男人,只有沒有錢的男人。

秦洛對這次的改造很是滿意,特別是那很有偶像派范兒的髮型讓他情有獨衷。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麼帥過。

他決定保留這種風格,以後一直這麼帥氣下去。

「不錯。」聞人牧月點頭說道。她難得會給人這樣的評價。

聞人家族的基因優良,她的弟弟,以及那些堂弟堂妹們全部都是帥哥美女。秦洛和他們站在一起-----如果只看臉的話,也就是一綠葉的角色。

可是,經過形象團隊的一番改造後,他還是能夠帶出去見人的。

再說,秦洛也不是那種靠臉吃飯的人。他的氣質、獨立獨特的言行以及高明的醫術-----這才是他的優勢。

要是秦洛知道這女人對自己的評價,非要氣得吐血不可。

已經帥到這種天理不容的地步了,才僅僅是可以帶出去見人嗎?

「是不是時間到了?」秦洛問道。

聞人牧月點頭。把手裡拿的熊皮手套遞過去,說道:「把手套戴上。」

他手上的傷還沒好,外面又冰天雪地的,擔心把手凍壞。

「謝謝。」秦洛接過來說道。

馬悅再次推開房間門,說道:「小姐,車子準備好了。」

「我們走吧。」聞人牧月對秦洛說道。

「走。」秦洛趕緊的再次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也實在沒辦法再帥一些後,這才跟在聞人牧月身後向外面走去。

秦家是商界巨擘,產業雖大,但是卻鮮為公眾所知。而且,秦家有著極其深厚的政府背景,和軍方在一些軍事項目上也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

這一次的八十壽誕很是喜慶,即便秦老爺子一再交代低調慶祝,但是,這件事兒仍然成為燕京上流圈子津津樂道的話題。

能夠參加秦老爺子八十壽誕的人,身份自然是非富即貴。不是一方諸侯,就是商業鉅子。沒有到達那種層次,你也不會接到邀請。

有人說,窮人的朋友都是窮人。富人的朋友都是富人。

這不是勢利,而是一道門檻。當你想要進入這個圈子裡面的時候,會有一堵無形的牆把你擋在門外。

當秦洛他們的勞斯萊斯在酒店門口停下時,那寬廣遼闊的停車場已經成了一場大型的名車展覽會。

奔馳、寶馬、在華夏具備特殊背景的奧迪遍地開花,凱迪拉克凱雷德Hybrid、捷豹XKR、瑪莎拉蒂總裁SportGTS、法拉利california、蘭博基尼LP670-4以及高達千萬的邁巴赫62SZEPPELIN等都是今年燕京車展的頂端車型,現在卻在這兒齊聚一堂。

秦家也是出手大手筆,直接將用來舉辦宴會的王府酒店給包場。

王府酒店是燕京城最著名的酒店之一,也是由清朝時期的一位很得寵的王爺府邸改建而成。裡面亭台樓榭、假山池魚、奇珍古玩、百鳥鳳凰,一切應有盡有,簡直是《紅樓夢》裡面的大觀園。

保鏢過來拉開車門,秦洛和聞人牧月才相隨著下車。

站在金碧輝煌如宮殿一般的門口,秦洛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這眼、這心、這身體都有種恍然和不真實的感覺。

秦洛看了一眼聞人牧月,心想,如果自己從了這女人,是不是以後就要一直過著這樣大富大貴的生活了?

做一個被女人養的小白臉,看來也並不是一件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錢給我。貞操拿去。」

秦縱橫身穿裁減合身的黑色西裝,繫著明亮色的條紋領帶,戴著一幅無框眼鏡,給人衣冠楚楚儒雅斯文的形象。他正帶著一幫子人站在門口迎賓,笑容滿面,周到得體。

聞人牧月的車子一停下,便吸引了他們那群人的眼球。

「哥,牧月姐來了。」一個長相清秀臉上還帶著些牛油氣息的男孩子笑著說道。看起來年齡不大,應該和秦縱橫一樣同屬於秦家的第三代。

「嗯。看到了。」秦縱橫看著緩緩走來的聞人牧月和秦洛,微笑著點頭。

「那個傢伙是誰?怎麼以前沒有見過?」男孩子的視線轉移到了秦洛身上,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

秦縱橫喜歡聞人牧月,這在整個燕京城都不是秘密。

看到自己偶像喜歡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們心裡自然有些不舒服。

是的,在秦家,秦縱橫不僅僅是長子長孫,而且還是那些小字輩們學習和模仿的楷模。他們的父母也這麼教育自己的子女,要多向哥哥秦縱橫學習。

智公子秦縱橫,不僅僅在外面有著受人稱讚的美譽,在家裡也同樣得人喜歡。這是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男人。

秦縱橫拍拍堂弟的肩膀,然後快步向走過來的聞人牧月和秦洛迎了過去,臉上不帶任何情緒,笑著說道:「牧月,很高興你能過來。爺爺知道你來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謝謝。秦爺爺的生日,我總要來說句祝福的話。」聞人牧月得體的應對道。

秦縱橫的視線這才轉移到秦洛身上,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我們已經見過面。」

「是啊。過來討一杯喜酒喝,你不會介意吧?」秦洛的手和他握在一起,笑著說道。

沒有什麼暗中較勁兒的事情發生,兩人的手一觸即放,誰也不願意多握一會兒,好像抓著一塊燒紅的炭似的。

「如果我說介意呢?」秦縱橫一臉笑意,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我同樣會來。」秦洛也同樣瞇著眼睛笑,這傢伙的話裡藏著機鋒呢。

「這樣的話,我就只好說歡迎了。」秦縱橫笑著說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進去喝茶吧。小照他們已經先過來了。」

正在這時,一道道強烈的光影照射而來,然後就見到一輛悍馬車氣勢囂張的衝了過來。就算開到了這酒店門口,也絲毫沒有減駛的意思。

在悍馬車的身後,跟著各式各樣的豪華車型。有比較穩重的寶馬和奔馳,也有顏色絢麗外型拉風的法拉利保時捷。

這一排車隊足有十幾輛,像是一條長蛇似的向這邊漫遊過來。甫一出場,便吸引了門口所有人的眼球。

嘎!

一個緊急剎車,第一輛悍馬車在酒店正門口停了下來,車門推開,一個男人從車子裡跳了下來。

男人二十多歲的年紀,或者三十多歲。從外表上很難看出他的實際年齡。

濃眉大眼,眼神炯炯有神。頭頂的短髮根根堅起,給人極具攻擊力的感覺。下巴處的鬍子雖然刮的乾乾淨淨,但那皮膚上留下的藏青色鬚根仍然使他看起來非常的野蠻粗狂。

上身是一件緊身的T恤,外面套著一條米色的休閒西裝。牛仔褲,有著極強抓地能力的棕黑色登山鞋。給人的第一感覺像是一名優秀的登山運動員似的。

他眼神跋扈,滿臉的張狂之色,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他把車子停在車路中間,然後甩手離開。也不管車子會不會擋路,讓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一群小弟無路可走。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向秦縱橫這邊走過來。

秦縱橫也瞇著眼睛看著大步走來的男人,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熾碰撞著。

「怎麼?不歡迎?」男人走到秦縱橫面前,笑呵呵地問道。

「歡迎。來者是客。」秦縱橫笑著說道,仍然是一臉的文雅平靜。

「虛偽。」男人說道。「雖然我很不喜歡你,可是,我對秦老卻是非常敬重的。今天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一個人一生也就只有一次這種日子吧。無論如何,我這做晚輩的也要過來磕個頭說幾句喜慶話。」

「白兄有心了。」秦縱橫笑著道謝。

「文鄒鄒的。和你說話真沒勁兒。」男人聳聳肩膀說道。

他轉過臉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好久不見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聞人牧月也對著他點了點頭。

「你就是秦洛吧?」男人的視線在秦洛臉上停留。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他卻像是對秦洛很有好感似的,還重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有骨氣。在燕京城敢這麼光明正大挖秦縱橫牆角的,也就是你一人而已。」

(PS:知道刷分很麻煩。辛苦大家了。)

第152章、過來叫姐夫!

第152章、過來叫姐夫!

這人說話大大咧咧,行為魯莽,看似一個有頭無腦的人物。

可是,如果你仔細琢磨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若有所指。而且句句戳中別人要害,讓你反駁不得。

更恐怖的是,他說話做事隨意自然,竟然絲毫不會讓人反感。好像他只有這麼做,才會符合他的本性一般。

要是其它人像他這般冷嘲熱諷出言無忌,怕是會招來一堆人的厭惡。

秦洛曾經聽王九九講過,在這座燕京城裡,只有少數人會讓秦縱橫顧忌。

而且,剛才秦縱橫又叫他『白兄』。那麼,這個男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白破局。和秦縱橫相爭數年而立於不敗之地的傳奇人物。

秦白兩家不是有仇嗎?他怎麼也來了?

「白破局,你什麼意思?」秦縱橫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臉色難堪的說道。

這個時候秦縱橫不方便說話,他們卻忍不下這口惡氣。

還有什麼事兒比『被人挖牆角』更讓人覺得恥辱感?

白破局抬頭掃了那年輕人一眼,不屑的撇撇嘴,說道:「秦越,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呢。」

「你放屁。」

「怎麼?我說的不對?」白破局冷笑著說道。

秦越還要說話,卻被秦縱橫伸手攔住。笑著說道:「來者是客。怎麼能讓客人一直在外面站著?快請進去喝茶吧。」

「學著點兒吧。傻小子。」白破局丟給秦越一句話,便跟著秦縱橫朝裡面走去。

「狂妄。」秦越恨恨的說道。「大哥怎麼就不反駁他呢?」

身後一個穿著公主裝,長相甜美身材小巧玲瓏的女孩子笑著勸道:「二哥,不要生氣。大哥做的對。今天是爺爺大喜的日子。你要是在門口和白破局吵鬧起來,不是讓客人看咱們秦家的笑話嗎?」

「他白破局是瘋子,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做些瘋顛的事兒是理所當然。你要是跟著他一起瘋,不是正好遂了他的願嗎?」

「唉,難怪爺爺說咱們秦家有兩寶。男有秦縱橫,女有秦輕巧。咱們秦家除了大哥,就是你了。」秦越感歎地說道。

秦輕巧是秦越的妹妹,秦縱橫的堂妹。秦家三代中比較耀眼出采的一個女性。

「那是爺爺為了押韻順口,才把我給擺在哪兒的。我哪能和大哥比啊?」秦輕巧嫣然笑道。

在秦縱橫的帶領下,秦洛和聞人牧月以及氣場頗足的白破局一起向宴會大廳走去。

一路走來,秦洛有種奧斯卡走紅毯的感覺。

秦縱橫和白破局是燕京城最負盛名的一時瑜亮,而聞人牧月又是極少出現在公眾場合的絕世美女。無論任何一個單獨走出去,都是人群中的焦點。現在他們三個人走在一起,自然容易吸引別人的眼球。

走在三人身邊,緊挨著聞人牧月的秦洛無疑被他們的明星效應給推向鏡頭下面。每個人在用眼神和微笑給其它三人打招呼的時候,也自然會注意到秦洛這張陌生面孔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他是第一次出現在人前,而且是和白家、秦家、聞人家第三代最傑出的人物走在一起,所以,他反而成了最引人矚目的一方。

大家都是有素質的成功人士,在這種場合都非常的注意分寸。即便心中有什麼疑問,也不會當眾問出來以顯示自己的無知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從他們探究的眼神注視中,秦洛還是能夠猜測到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

連秦洛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白破局會對他這麼有興趣。

他靠近秦洛,笑呵呵的說道:「緊張吧?別把他們當回事兒。反正你也不認識他們,也不用怕在他們面前失禮。今天晚上一過,誰還能記得你?或者說,你還能記得誰?」

這句話說的不算悅耳,可是秦洛聽了之後,那一點點緊張的情緒還真是消失不見了。

「是啊。我又不認識他嗎?理會他們的感受做什麼?既然他們願意看,就讓他們看吧。只不過當他們辛苦的打探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名中醫院的教師時,一定會非常失望吧。」秦洛暗地在心裡想道。

「謝謝。」秦洛對著白破局笑笑,說道。

「客氣。」白破局笑著說道。「我不喜歡那姓秦的。只要是能夠讓他不爽的事情,我都非常的支持。他喜歡牧月好多年,沒戲。你小子出手驚人啊。我都懷疑醫科大那場謀殺是你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我沒那麼大的能量。」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開個玩笑。不要當真。我這人嘴臭。但是還算實誠。看不順眼的人我就罵,罵了不過癮我就踩。譬如,我敢罵秦縱橫傻逼,他就不好意思罵我是傻逼。為什麼?因為他要保持形象啊。」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

秦洛真是一頭汗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白破局竟然是這麼一個極品人物。

御人之道,千奇百怪。難道他就是靠自已另類的人格魅力來征服那群小弟的?

秦縱橫的養氣功夫驚人。白破局說話的聲音不小,也沒有特意要避開秦縱橫的意思。秦洛聽到了,走在旁邊的秦縱橫自然也聽到了。

可是,他臉上的微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是一張假皮蒙在上面似的。溫和而親近,讓人生不出半點兒反感。

這一正一邪,都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物。

秦洛想起來,王九九說如果自己出身燕京名門,可以取個外號叫『香帥』。可是自己這香帥如果碰上這『智公子』和『狂人』,又能有多少勝算呢?

秦老爺子已經入住酒店,住在裡院的一間豪華套房裡。

一身合體的西裝,沒有系領帶。皮鞋珵亮,臉上帶著熱情爽朗的笑容。頭髮烏黑發亮,不知道是染的還是天然養護而成。眼睛明亮有神,臉色紅潤健康。一幅精力充沛的模樣。

聽是看到這個老頭子的面相,秦洛就知道,秦家的成功絕非偶然。

秦縱橫先和屋子裡其它的幾個老人打過招呼,然後對著秦老爺子說道:「爺爺,牧月和破局給你拜壽來了。」

白破局快走一步,撲通一聲跪在了秦老爺子面前,大聲說道:「祝秦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秦老爺子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把白破局從地上拉起來,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有這份心就成了。哪裡用得著行這麼大的禮?」

「跪天跪地跪父母長輩。理所當然。小的時候給人拜年,也都是這麼跪過來的。」白破局笑著說道。

「好小子。」秦老爺子像是非常欣賞白破局似的,拉著他的手說道:「聽說前些日子你跑到雲滇老林獵了頭熊瞎子?」

「秦老也聽說了?那熊可是有些歲數了。它突然從林子裡跳出來,一人多高,還真是嚇了我一跳。」白破局滿臉得意的講解道。

「聽說你是用弓把它射死的?為什麼不帶槍啊?太危險了。」秦老爺子提醒著說道。

「嘿。用槍沒勁兒。對那只熊來說,這遊戲不公平。大老遠的,一槍就幹掉了。還有什麼好玩的?乾脆到路邊打氣球得了。它有牙和爪子。我用弓箭。雖然還是不公平,可我畢竟給了它機會。」白破局笑著說道。

「好一個不公平啊。你小子就是做些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這一點兒,我很喜歡。」秦老爺子拍著白破局的手背說道。

這一老一少親親熱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白破局是秦老爺子的親孫子呢。

聞人牧月也走上前去,說道:「牧月祝秦爺爺身體健康,事事如意。」

說話的時候,也送上了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塊品質極佳的玉佛。

「好一個身體健康。年紀大了,也就圖個身體健康,兒孫幸福。牧月啊,好久沒來看你秦爺爺嘍。」秦老爺子笑呵呵的看著聞人牧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秦洛感覺的到,秦老爺子在和聞人牧月說話的時候,其實是在用眼角的餘光在打量自己。

據說他很是喜歡聞人牧月,也力挺秦縱橫能夠把聞人牧月娶回來做媳婦。現在自己這個陌生人站在聞人牧月身邊,自然會引起他的懷疑。

「對不起。秦爺爺。」聞人牧月說道。她沒有扯些工作繁忙的借口。實際上,她也並不忙。

沒來,只是不想來而已。

秦老知道聞人牧月的心思,也非常欣賞這個女孩子獨立獨行的行事風格。笑著說道:「對不起什麼啊?你和縱橫一樣,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們老了,以後的世界是你們的了。看著你們在商場縱橫,我也老懷欣慰啊。」

他的視線轉移到了秦洛臉上,笑著問道:「這位年輕人是?」

「他是秦洛。我的朋友。」聞人牧月答道。

「晚輩秦洛。祝秦老生日快樂,越活越年輕。」秦洛笑著祝福,卻沒有送出什麼禮物。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東西好送的。太貴了吧,捨不得,太便宜了吧。拿不出手。

總不能包一千塊錢的紅包送過去吧?

秦老爺子看了眼秦洛,又看看聞人牧月,笑著說道:「謝謝秦洛的祝福。很高興能夠認識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

他對秦縱橫說道:「你帶客人去後院玩吧。年輕人都在那邊。和我們這些老人家在一起,怕把你們給憋壞了。」

「是。爺爺。」秦縱橫答應著,帶著一行人朝外外走去。

秦洛感覺的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灼灼的注視著自己。

後院是一處大院落,擺著不少張桌子。桌子上鋪著紅布,放著酒品和瓜果糕點。一些年輕人正三五成群的坐在哪兒喝酒聊天,場面非常熱鬧。

聞人照看到聞人牧月,滿臉笑意的跑過來,說道:「姐姐,你來啦。」

「嗯。」聞人牧月淡淡的點頭。

聞人照這才看到跟在人群後面的秦洛,跟見了鬼似的,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然後轉身就想閃人。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他越是這樣,反而激起了秦洛的戲謔之心。秦洛對著他喊道:「聞人照,過來叫姐夫。」

正在說話聊天耳朵卻在注意著這邊動靜的一群少爺公主們一下子目瞪口呆,像是瞬間石化了似的,場面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PS:呼,今天只能兩更了。大家煽臉吧。昨天睡的太晚,今天一整天都困啊困啊困啊的。)

第153章、京城第一小白臉!(上)

第153章、京城第一小白臉!(上)

石破天驚!

絕對是石破天驚!

聞人照是什麼人?聞人牧月的弟弟。聞人牧月是什麼人?

提起這個名字,在燕京的上流圈子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身上有著太多的榮耀,她創造了太多的奇跡。她是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也是無數女人心目中的偶像。

視她為女神的,知道她愛不起。

視她為偶像的,知道自己和她的距離。

一般耀眼的人物,都會有很多的死忠和很多的對手。譬如秦縱橫,譬如白破局。他們的朋友和他們的對手一樣多。

聞人牧月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能夠清晰的知道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很少有人愛她,不敢愛,也沒有人恨,沒資格恨。

於是,她的粉絲幾乎囊括了那個貴族圈子裡的所有青年男女。連一些長輩也對她所做出來的成績交口稱讚。

秦縱橫和白破局夠優秀吧?

可是,在秦縱橫還只是掌握秦家的幾家公司,白破局忙著上山獵熊下海探寶的時候,聞人牧月已經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執掌整個聞人家族商業旗艦。

再細化一點兒說,白破局的接班理所當然,因為他是白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而秦縱橫也是秦家呼聲最高的掌舵人。可是,聞人牧月卻是依靠她自己的爭取攀登上這個寶座的。

其中的凶險和危機,又豈是外人能夠想像的?

這是一個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她的智慧讓人驚歎,她的美貌也讓人驚艷。她的追求者都是圈子裡最優秀的男人,有即將掌管一方的封疆大史,也有身家財富同樣驚人的商業鉅子,其中還包括被稱為京城第一公子哥的『智公子』秦縱橫。

秦縱橫愛其數載而不得,這在京城是人共皆知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有一個長得不是很帥衣著不是很有品味面孔還非常陌生的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聞人照喊他姐夫。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就是聞人牧月的男人?

天地良心,秦洛真是沒有想過要在這種場合出風頭。

他沒有想到大家的反應會這麼強烈,他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會被那麼多人聽在耳朵裡。

感情剛才那些假裝喝酒聊天的傢伙全都在堅著耳朵偷聽,不然,他喊的那句話聲音並不是很大,為何會有那麼多的聽眾?

他不是想占聞人牧月的便宜,也不想向外界宣告著什麼。他只是在聞人照見到他就轉身閃人的刺激下,才想出聲戲弄他一些。

既然你那麼害怕我,我就偏偏把你拉過來叫『姐夫』。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他已經去聞人家族退親,對聞人牧月也沒有任何非份之想。他之所以願意陪著聞人牧月來幫忙,只是出於朋友之間的幫助。

當然,還有一點點兒私心。

畢竟,聞人牧月是他的末婚妻。內心深處,他是不希望她嫁給秦縱橫這個自大狂的。

可是,秦洛卻低估了這個圈子的複雜性。

可以說,這是一個很隨便的圈子。因為參加這個宴會的男女很可能在宴會結束的時候坐上同一輛車去同一間別墅睡在同一張床上共用同一個避孕套----

也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嚴謹的圈子。在正規的場合,沒有人敢輕易說出這樣的話。因為這種事情很快就會流傳出去,並會產生一系列的影響。

秦縱橫這樣的男人,都費盡心機的想讓聞人牧月和他一同出席這個宴會,好向外界傳達一個他和聞人牧月是情侶關係的信息。

可是,這個男人就這麼赤裸裸大咧咧的喊出來了。這不是當眾打秦縱橫的臉嗎?

秦縱橫一直微笑的臉有短暫的僵硬,等到他再次笑起來時,卻有種不太自然的死板和陰沉。

白破局大力的拍著秦洛的肩膀,笑道:「好樣的。秦洛。敢愛敢恨。像我們北方的爺們。比有些人強多了。」

秦洛不是傻子,他已經從別人臉上那跟見了鬼一般的表情中知道這句話引起了別人的誤解。趕緊解釋著說道:「你誤會了。我只是和聞人照開個玩笑。」

「誤會?有什麼誤會的?牧月什麼時候帶著一個男人參加宴會過?這種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嘛。」白破局大笑。果然像他說的那樣,能夠讓秦縱橫難堪的事情,他就是大力支持。「這麼一看起來,你和牧月還真是挺般配的。」

秦洛對他這句話深表贊同。無論是外在條件還是內在條件,自己配聞人牧月也都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他還是得為自己辯解。說道:「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和牧月只是朋友關係。」

「嘿,明白。沒結婚的男女都是朋友關係。」白破局拍著秦洛的肩膀說道。「像個爺們一樣的承擔。沒人能對你怎麼樣。你再否認,就是對女方的不尊重了。難道你覺得牧月配不上你?」

「不是這樣-----」秦洛轉過身看向聞人牧月,她的臉上面無表情,不見喜怒之色。

聞人照看了秦縱橫一眼,對著秦洛怒道:「我為什麼要叫你姐夫啊?你哪裡配得上我姐姐了?一個沒品、沒貌、沒錢的低級人士。」

「聞人照。」聞人牧月終於出聲了。說話的語氣和外面的天氣一般,能夠把人給活活凍死。

「姐姐。」聞人照看到姐姐發火了,就想閃人開溜。他對自己的姐姐還是很懼怕的。

「道歉。」聞人牧月說道。

「姐姐,是他先招我的。我只是----」

「道歉。」聞人牧月再次冷喝道。

「------」

「道歉。」聞人牧月第三次說道。

聞人照知道姐姐真的生氣了,不然,她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也不會這麼執著的要求自己向一個外人道歉。

聞人照如花似玉的小臉上佈滿了委屈,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的變紅,像是要哭出來一般。看的在場不少女士恨不得把他摟在懷裡心肝寶貝的亂叫一通。

「對不起。」聞人照凶狠的瞪著秦洛,很不情願的道歉。

秦洛笑笑,沒有在意。

他知道,自己終究是一個外人。連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不是,想要讓聞人照接受是不可能的。

如果在場的其它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都會認為自己是一個『沒品、沒貌、沒錢』的低級人士吧。

再說,第一次去聞人家族拜訪的時候,自己也把他折騰的夠嗆----他對自己有怨言,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他們姐弟倆這麼一鬧,讓旁觀者更加認定了一個事實:這個穿長袍的男人就是聞人牧月的正牌男友。

聞人牧月疼愛弟弟的事兒世人皆知,今天卻為了一個男人再三要求弟弟道歉。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喲,這邊這麼熱鬧?感情人全躲在這兒來了。」一個柔媚略微暗啞的女人聲音響起。

一個裡面穿著一條黑色晚禮服,鑲著暗花的銀色高跟皮鞋。外面罩著一條白色貂皮披肩的女人走了過來。女人的波浪長髮披散在肩膀,眉目如畫,雙目如水含情。

身材婀娜多姿,氣質成熟性感。正是和秦洛見過一面的仇煙媚。

「仇姐。」聞人照看到自己的救星來了。眼圈更紅了。走過去說道。

「嗯。小照也在這兒?怎麼?誰讓我們小照受委屈了?」仇煙媚笑著問道。那關心的話語和動人的表情,組成了一幅唯美的畫面。

聞人照看了眼自己的姐姐,沒敢吭聲。

「煙媚來了。沒有親自去接,還請見諒。」秦縱橫一臉歉意的說道。因為這邊的事情耽擱了,在外面迎客的事情只能交給其它的堂弟堂妹了。原本,這些事是由他負責的。

這也是一個家族繼承人必須經歷的一步。一種磨練。也是向外人傳遞一種信息。

「大少太客氣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哪敢勞大少親自去接?」仇煙媚笑著說道。

「如果我不猜錯的話,這位一定是白家的大公子吧?煙媚新來乍到,以後還要請白公子多多關照。」仇煙媚轉過身對站在她旁邊的白破局打招呼。

「早就聽說名媛會的老闆是一個妙人兒。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破局爽朗的笑著,握了握仇煙媚的小手。一觸即放,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美艷的女人而多佔便宜。

仇煙媚的臉轉向聞人牧月時,又轉變成另外的一幅模樣。既親熱,又親近。說道:「你一定是牧月吧?小照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也時常在我面前談起你。很為有你這樣的姐姐感到驕傲。」

聞人牧月看了一眼聞人照,沒有說話。

秦洛不由得不讚歎,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公關人才。她和每一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會換上一幅表情和一套話語,讓人親近而沒有絲毫反感。

每一個人都照顧到,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冷落。

看到她,秦洛又想起了厲傾城。在傾城國際美容院裡面的時候,厲傾城不也扮演著這樣的一個角色?那麼多的人願意圍繞在她身邊,不也正是她這種與眾不同的人格魅力?

「秦洛,我們又見面了。」終於,仇煙媚走到秦洛面前,對著他伸出了手。

「是啊。真巧。」秦洛笑著說道。

「不是巧合。你原本就應該屬於這個圈子。」仇煙媚若有所指的說道。

秦洛笑笑,沒有接話。

「秦老師,你也在這兒?」王九九一跨入後院,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並不顯眼出眾也不鶴立雞群的秦洛,滿臉驚喜的跑了過來。

第154章、京城第一小白臉!(中)

第154章、京城第一小白臉!(中)

對於王九九來說,秦洛就像是那夏天裡的熒火蟲,冬天裡的大狗熊。不需要特別的尋找,只需一眼,便能夠從人群中把他給找出來。

王九九穿著一條波西米亞風情的格子長裙,腰上繫著藏式花紋的寬邊腰帶。上身是緊身的V領T恤和修身的毛料西裝外套。換掉了帆布鞋子,穿上高跟鞋的她更顯身材高挑修長。

「秦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兒?」王九九直接擠開人群跑到秦洛面前,滿臉喜意的問道。原本以為今天的宴會又是一次無聊的浪費時間過程呢,卻沒想到遇到她最最親愛最最可愛的秦洛老師。

「陪朋友一起過來湊熱鬧。」秦洛笑著說道。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遇到那麼多熟人?

「王小姐你好,我是秦縱橫,謝謝你能來參加爺爺的生日宴會。」秦縱橫笑著和王九九打招呼。

「大少,你好。久仰大名。」王九九寒暄著說道。京城中人都叫秦縱橫為大少,所以她也按照其它人的叫法來稱呼他。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上次在名媛會,對王小姐的表現記憶深刻。」

秦縱橫終於找到反擊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當初秦洛在名媛會被人欺負,王九九跳出來和人爭執,就是傻瓜也能夠看出這個女孩子對他的情愫。

秦洛能夠和王九九一起去名媛會,自然關係非淺。而現在他又和聞人牧月走到了一起,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企圖了。

沒有小白臉的臉,卻想吃小白臉這碗飯?

「名媛會?」王九九看著秦縱橫,笑著說道:「沒想到秦大少也會在哪兒。讓你見笑了。」

「怎麼會是見笑?敢愛敢恨,勇敢擔當的女孩子可不多見啊。被你袒護的男人是那天晚上最讓人羨慕的幸運者。」秦縱橫笑著稱讚。

「太過獎了。我沒有大少說的那麼優秀。只是不喜歡看到別人欺負秦老師而已。」王九九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秦縱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安靜坐在一邊的聞人牧月看了一眼秦洛,仍然沒有開口說話的興致。

秦縱橫點到即止,他知道,以聞人牧月的智商,不可能聽不明白這席話中的含意。

如果和聰明的人解釋太多,只會引起別人的反感。想必聞人牧月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秦縱橫笑著說道:「大家隨意坐吧。晚些時間我來邀請各位用餐。」

「謝謝。大少去忙吧。不用總顧著招待我們。」仇煙媚笑著說道。

等到秦縱橫和大家點頭致意後離開,仇煙媚笑著對眾人說道:「我們坐下聊吧。能夠認識燕京年輕一輩中最耀眼的人物,煙媚萬分榮幸。」

「煙媚姐,你太客氣了。他們是耀眼的人物,我可不是。我還是學生呢。」王九九笑著說道。上次仇煙媚在名媛會為他們解圍,王九九對她的印象並不差。只是一時半會兒還摸不準她的底細,所以也不敢走的太近。

他們這個圈子裡沒有無緣無故的友誼,需要經過漫長的試探再試探過程。比男女之間談戀愛還要麻煩的多。

「憑你那天晚上的表現,就已經讓人覺得耀眼了。」仇煙媚說道。從個人感情偏向上,她是很喜歡王九九的性格的。

「秦老師,你是自己來的?早知道我約你一起過來好了。」王九九又將視線放在了秦洛的身上。

「不是。我是陪朋友過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朋友?哪位朋友?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啊?」王九九笑著問道,眼角的餘光卻已經瞄向站在一邊的聞人牧月。

即便那個女人一句話不說,沉默的像是一個冰人。可是,場中的男人們還是有意無意間把視線轉移到她臉上。

做為一個女人,王九九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外型實在是太漂亮了,無論是第一眼,還是連續看上半個鐘頭,她都會給人帶來驚艷的感覺!

王九九也同樣認出來,她就是昨天站在教室外面的那個漂亮女人。

難道秦老師是和她一起來的?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出於女性的直覺,王九九在面對聞人牧月的時候,有一點兒慌亂和緊張。有種無法戰勝的無奈感。

「可能是她太漂亮了吧。」王九九心裡想道。

秦洛指了指聞人牧月,笑著說道:「和她一起來的。」

王九九點了點頭,主動走過去,伸出小手,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秦洛的學生王九九。」

「聞人牧月。」聞人牧月伸手和她握了握。

聞人牧月?

王九九一驚。這名字很熟悉。

等到她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就是燕京名聞遐爾的第一美人時,滿臉的驚訝和不可思議。

前段時間她還在給秦洛講解這個女人的美艷和神秘,轉眼間兩人就勾搭在一起了?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王九九看向秦洛,秦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說道:「我和牧月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嗯。」王九九點了點頭,轉過身天真爛漫的看著聞人牧月,笑著說道:「以後我們也是朋友了吧?」

聞人牧月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說來可憐,這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動向她說以後我們是朋友之類的話。

聞人照在旁邊撇撇嘴,終究沒敢出聲反駁。

秦洛倒是不介意王九九和聞人牧月能夠成為朋友,相反,他反而樂於看到這樣的結果。

這大院的頂棚被密封了,四周顯然有壁爐一類的取曖設備,而且,秦洛的體質異於常人,覺得有些熱了,便將手上的手套給取了出來。

「啊。秦老師,你的手怎麼了?」王九九看到秦洛手上包紮的紗布,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兒。就是不小心受了點傷。」秦洛笑著說道。他都忘記右手受傷這回事兒了。現在再想把手塞進手套裡已經晚了,大家都已經看到了。

白破局笑著說道:「秦洛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我卻要替人背黑鍋。我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牧月肯定猜測這事兒是我找人幹的。」

聞人牧月看了白破局一眼,說道:「確實如此。」

「我也確實想過要這麼幹。」白破局直言無忌的說道。

「然後呢?」聞人牧月臉上不動聲色,眼睛地鋒利的像是一把能夠殺人的刀子。

「但是,秦洛出現了。我就沒必要做那種蠢事兒了。」白破局笑著說道。「能夠看到有人搶走秦縱橫喜歡的女人,這不是更有意思的事情嗎?」

王九九的心一沉,然後腦袋一片空白。最後,別人說些什麼她都聽不到了。她最擔心的事成真了。

「我去下洗手間。」擔心別人看出自己的異常,王九九和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向酒店大廳過去。

因為她的臉上化了淡妝,所以不敢用水沖臉。只是把手放在水池裡,把水溫調到最低,任由水籠頭裡面流敞出來的冰水侵凍著她的手掌。

冰寒刺骨,冷氣直入骨髓。

受到這冰水的激靈,她的腦子也逐漸清晰起來,能夠正常的思考事情了。

難怪他拒絕接受自己的表白,原來他已經有了意中人。

是自己晚了,還是他們相愛的太早了?

可是,事實已在眼前。

「看到了,也聽到了,連個欺騙自己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王九九對著鏡子苦笑,那笑容緊巴巴的,臉上的肌肉也像是凍僵了似的,拉扯不開。

「王九九,你就要這麼認輸了嗎?」

良久。

當王九九走出洗手間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漂亮的彷彿是偶像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一般的男孩子站在門口等他。

「王九九。我認識你。」男孩兒說道。

「花少嘛。我也認識你。」王九九說道。她極力的想鎮定,想平靜,想告訴別人,其實自己什麼事兒都沒有。

可是,在面對這個男孩子的時候,她還是有種想要發飆的衝動。

「哈哈。你可以叫我聞人照。當然,花少這個名字也不錯。」聞人照笑著說道。

「找我做什麼?」王九九問道。她現在心情很糟糕,才懶得和這小屁孩兒廢話呢。

「你認識秦洛吧?」聞人照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說道。

「認識。」王九九說道。他問這個幹什麼?難道是想警告自己以後遠離他姐姐的朋友?

笑話!

「我知道你認識他。」聞人照說道。「他表面上的職業是一個教師,但是,暗地裡卻是一個小白臉。他和燕京很多女性保持密切的關係。現在又想跑來泡我姐姐。更噁心的是-----剛才還想讓我喊他姐夫。哼,他哪裡配得上我姐姐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成為我姐夫的。」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王九九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聞人照。沒辦法,聞人照雖然面相帥氣,可是竟然還沒有王九九的個頭高。至少在王九九穿上高跟鞋的時候,是可以居高臨下的打量他的。

「我希望你能把他搶走。」聞人照笑著說道。

「他配不上你姐姐,就能配得上我?」王九九反問。

「這-----你不是喜歡他嗎?」聞人照有些詞窮。他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你知道我喜歡他,你還敢跑到我面前說他壞話?」

「我-----」

王九九快步上前,一把捉住聞人照的手臂,拉著他就朝洗手間裡面拽,然後把他的臉按在鏡子前,問道:「看清楚了嗎?誰才是小白臉?」

第155章、京城第一小白臉!(下)

第155章、京城第一小白臉!(下)

「你----你想幹什麼?」聞人照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變故,更沒想到這看起來清秀如水的女孩子會這麼暴力。那張漂亮的小臉嚇的花容失色,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可以討厭一個人。但是不要隨意侮辱一個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喜歡的男人。」王九九鬆開他的腦袋,說道。

「我也是為了幫你。」聞人照白嫩的臉上多了一個紅色的五指手印。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皮膚實在是太好了。王九九隻是把手按在他臉上,就留下了那麼清晰的痕跡。

「幫我?怎麼幫我?」王九九冷笑。

「你不是說喜歡他嗎?我可以幫你把他搶回來。」聞人照說道。

「我喜歡他是我的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會把他搶回來。但是,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王九九反駁道。

她也清楚,如果聞人照願意幫她的話,她就等於是多了一個暗哨間諜。他如果把她姐姐的資料缺陷全都告訴自己,成功的機率還是相當高的。

可是,這種作弊得到的成功又有什麼意義?

她愛一個男人,自己會努力的爭取。即便失敗了,那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緣分末到,再修來世吧。

如果是依靠聞人照的出賣和搗亂而獲得秦洛的愛情,這是王九九所不能接受的。她這樣的女孩子,對愛情還抱著純真和純粹的幻想。她們不願意把愛情摻和進太多的陰謀詭計。

答應下來,不是給秦洛布下了一個陷阱嗎?

等到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麼能夠奢望他的原諒?

「你以為只靠你自己能夠成功嗎?你知道他有多少個女人嗎?林浣溪、厲傾城、台灣的一個女模特----還有我姐姐。那麼多人,每一個都不比你差。你確定自己能夠爭得過她們?」聞人照面帶諷刺的說道。

「你調查他?」王九九眼露凶光,雙眼狠狠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小白臉。

聞人照擔心王九九再次發飆,後退了兩步,說道:「沒有。我只是看過他的資料。」

「讓我知道你敢調查他,你就死定了。」王九九威脅道。

「------」聞人照張了張嘴,卻沒敢反駁。這裡是女廁所,他還真是不敢得罪這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女悍匪。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聞人照一急,就想趕緊的衝出去。

這個時候,兩個打扮雍容的女客人已經走了進來。

她們的視線在王九九和聞人照臉上掠過,然後就各自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去了。洗手,對著鏡子補妝。

不知道是因為她們見多識廣男女間在廁所裡親熱的事情見多了,還是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認出來聞人照其實是個男人----竟然一點兒也沒有驚訝。

王九九譏笑的掃了他一眼,意識是說,現在知道誰是小白臉了吧?

不再理會他,自己徑直走了出去。

聞人照羞愧難當,也跟在後面逃離了女廁所。

王九九再次來到後園的時候,秦越正好走過來,笑著請大家入席。

於是,一群人又向宴會大廳走過去。王九九臉上保持著僵硬的笑,渾渾噩噩的夾在眾人之間。

正在和人聊什麼美容護理的張儀伊看到秦洛和王九九一起出來,很是吃驚,跑過來問道:「秦洛,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我昨天還在和九九說起你呢,你好久沒去家裡做客了哦。怎麼,嫌棄我做菜不好吃?」張儀伊很是親熱的說道。

「不是。怎麼會呢?就是最近工作有些忙。」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當然,張儀伊做菜也確實不好吃。

「以後要常來哦。都是一家人,不要和我們客氣。感情生份了可不好。」張儀伊叮囑著說道。

「好的。」秦洛答應著。

等到大家都安排入席後,張儀伊拉著王九九的手,小聲問道:「女兒,出什麼事了?」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兒?」王九九笑著搖頭。

「放屁。這種謊話也想騙我?我是誰啊?我是你媽。看到你那一臉傻笑的樣子,我就知道准出事兒了。」張儀伊說話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適當的笑容。在這樣的場合,每個人都是那麼的斯文有禮儀態萬千。

「你都看出來了。還問我有沒有事兒?」王九九不滿的說道。

「我看出你有事兒。但是看不出你出了什麼事兒。你當我是活神仙哪?」張儀伊說道。「是秦洛欺負你了?」

「我倒是想讓他欺負。」王九九喪氣的說道。

「怎麼?他不理你?」

「理了。」

「姑奶奶,那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張儀伊也急了。

「可能是我太差勁兒了吧。秦老師好像對我----並沒有什麼感覺。」王九九苦笑著說道。

她們家和其它家庭不同。其它家裡的孩子要是在大學裡面談戀愛,都是要藏著掖著。而王九九卻不會有這樣的顧忌,每次有什麼事兒的時候,都是第一時間告訴張儀伊。張儀伊也會認真的給出各種各樣的建議和對策-----雖然都不是很實用。

「放你娘的屁。」張儀伊罵道。「你是我生出來的,你好不好我能不知道?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性格又好、學習也好、還會唱歌跳舞-----他憑什麼不喜歡你啊?」

「媽。你小聲點兒。」張儀伊說道。她老媽的聲音越來越大,都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呢。

「他是不是有其它的女人了?」張儀伊問道。

王九九臉色一黯,說道:「是吧。她很優秀。比我優秀多了。」

張儀伊也歎了口氣,抓著王九九的手說道:「唉,女兒啊,咱們隨緣吧。強擰的瓜不甜,感情的事兒是不能勉強的。」

見到王九九怒目圓睜的瞪著她,張儀伊趕緊改口,說道:「當然,如果你要勉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媽讓高深帶人把他抓來,你把生米給做成熟飯了。我再讓你老爹出面,逼他和你成親--誰敢搶斃了誰。」

王九九怒道:「張儀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流氓?這出的都是些什麼鬼主意啊?」

「我不是看到你瞪我才改口的嘛。」張儀伊委屈的說道。

「我瞪你是因為我不希望從你嘴裡聽到讓我放棄的話。你是我親媽,連你都不支持我了,誰還會支持我?」王九九說道。

「可是現在---」

「媽,讓我試試吧。」王九九臉色黯然,說道:「我真的喜歡他。從他來給我上的第一節課開始。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愛上自己的老師。」

「其實愛上自己的老師也沒什麼不好。挺刺激的。」

「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好。好。你說。你說。我不插嘴了。」張儀伊知道女兒的心情不好,不敢在她失戀的情況下還和她吵架。

「就這麼輸了,我不甘心。我要再試試。再試一次。就算是他不喜歡我,我也要親口聽他說出來。他對我說:王九九,我不喜歡你。那樣的話,我就死心了。真正的死心。」

「唉。女兒啊,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媽只要放一句話,燕京城的男人都得跟牲口似的裸奔著跑來站在咱們家門口任你挑。你幹嘛非要喜歡他啊?」

「他有那麼大的魅力嗎?他沒有錢,也就是一個當老師的而已。又沒有才,不會唱歌,不會跳舞,還沒有學歷---上次不就是因為沒學歷被學校給趕出去了嗎?多丟人啊。人長的也不咋的,瘦不拉嘰的,臉白的跟張紙似的---穿衣服也沒有品味,進了咱們家的門,都不好意思帶他出門見人。」

王九九瞪著她媽說道:「是誰之前說讓我泡他泡他泡他的?是誰說他的人品端正,相貌清秀,一笑就有兩個酒窩,是個懂得疼老婆的男人?上次你說人家穿長袍有素養有內涵,現在又說人家穿衣服沒品味---」

張儀伊沒想到女兒把自己誇秦洛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不好意思的說道:「誰讓他不喜歡我女兒來著。我就是要黑他來著。」

「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我這樣,才證明我就是你親媽。」張儀伊掐了王九九一把,氣憤的說道。

兩人正在角落裡躲著講私密話的時候,大廳裡突然間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秦縱橫的攙扶下,今天晚上的壽星公秦老爺子滿面紅光的走了出來。

秦老爺子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用鼓掌。他走到酒店特別準備的檯子前,接過秦縱橫遞過來的麥克風,聲音爽朗的說道:「到了我這個年紀,就巴望著時間過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因為每過一天,剩餘的時間就會少一天。所以,在幾個小的籌劃著要給我辦壽席的時候,我也沒有反對的太過強烈。隨他們鬧去吧。一輩子也就是這麼一回。我要是再辦第二回,那就是老妖怪了。」

「在場的有不少是我的老朋友,大傢伙兒這輩子能夠認識一場,不容易啊。無論如何,呆會兒都要和你們碰一杯。還有很多優秀的年輕人也來參加我這老頭子的壽宴,沒有舞廳,也沒有那些洋式的演出,希望沒把你們給憋壞。」

場下傳來一陣善意的笑意和掌聲,秦老爺子的話讓他們感覺到親切。

「說實話,我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這樣能夠讓我的心也年輕起來。看到你們,就能夠讓我看到我們的以前。而且,你們就是我們的未來。我希望你們都能夠青出於藍勝於藍。」

「今天把大家請來,也就是希望能夠坐在一起樂呵樂呵。所以,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秦老爺子看了一眼身邊的秦縱橫,說道:「藉著這個機會,有件事兒我也一併向大家宣佈了吧。」

156章、不負如來不負卿!

156章、不負如來不負卿!

聽到秦老爺子有事兒要在自己的壽宴上宣佈,每個人都聚集起精神聽著。

能夠在這種場合特別說出來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秦老爺子招手示意秦縱橫站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對大家說道:「咱們華夏人喜歡講究一個『兒賢孫孝』,我也不例外。這是我的孫子秦縱橫。他是我的好孫子,也是秦家很好的企業接班人。我要宣佈的事情就是:秦縱橫即將全面接掌秦家國內業務。」

在座的沒有一個傻瓜,每個人都明白這句『全面接掌秦家國內業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對他們這些老牌家族來說,業務重心一直都放在國內。雖然國外也有業務,可是終究不如國內這麼影響深遠根深蒂固。

秦縱橫接手了國內企業,也就等於是掌握了秦家的經濟命脈。

這是繼聞人家族的聞人霆選用剛剛年滿二十歲的聞人牧月成為家族繼承人後,又一記巨型財閥選擇年輕繼承人的範例。

這一年,秦縱橫年僅二十七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最好年華。

他們這樣的人,一次簡單的飛躍,便是普通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首先是那些秦縱橫的鐵桿擁護者反應過來,叫好聲祝福聲鼓掌聲響成一片。接著,其它的賓客也自發的鼓起掌來。

掌聲響徹全場,秦縱橫站在台前顧盼神飛,雖然他本人表現出來的是極度的謙虛內斂,卻又耀眼的灼人。

秦洛也笑著拍手。心裡卻在算計著,因為厲傾城的預付金計劃,自己的資產也不少,有好幾億呢。可是和秦縱橫現在掌握的財富一做比較-----就像是一頭小羊可憐兮兮的站在一頭雄獅面前,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這讓秦洛的心情稍微受到了一些影響,以致於他這頓飯少吃了兩隻雞腿。

不得不說,我們的秦洛同志並沒有外界想的那麼大度。雖然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在秦縱橫把他請過去一番居高臨下的威脅後,他對那傢伙也確實有些不太感冒。

再說,無論他願意不願意,因為聞人牧月的關係,他已經和秦縱橫成了暗中較勁兒的對手。

有誰希望自己的對手強過自己太多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秦洛在心裡想道。

秦老爺子揮手示意大家停下來,笑著說道:「以後,縱橫難免要和在座的各位打交道。他還年輕,有什麼做的不周全的地方,還請各位給我個薄面,能夠多多擔待一些。」

說著,秦老爺子竟然對著台下九十度鞠躬。

他這麼一鞠躬可不得了。身份高貴,八十高齡,又是今天的壽星公。台下嘩啦啦的都是拉動椅子的聲音,所有的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是不得不承認,這老爺子在人際關係處理上實在是很有一手。

他這麼一鞠躬,給足了台下眾人面子。每個人都有種受寵若驚卻又渾身舒坦的感覺。

人和人不同,鞠躬的效果也就不相同。一個普通農民和一國之總理鞠躬的效果能是一樣的嗎?

「我這一鞠躬是為了孫子賣次老臉向各位討個人情。你們可以坦然接受。請坐。」秦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揮手示意大家坐下來。

「現在,讓縱橫說幾句吧。」秦老爺子把話筒遞給秦縱橫,示意他講幾句話。

秦縱橫接過話筒,滿臉尊敬的看著秦老爺子說道:「謝謝爺爺為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會努力,不負你的厚望。」

秦老爺子點點頭,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然後,他眼神溫和的掃視在座的眾人一眼,笑著說道:「做為朋友,我希望大家能夠在喝酒的時候想到我。做為合作者,我希望能夠在賺錢的時候想到我。當然,我也會努力的扮演好各位的朋友和合作者這雙重身份。大家有酒一些喝,有錢一起賺。」

秦縱橫也是個長袖善舞的商人,他沒有說太多的廢話套話,除了他的爺爺,甚至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對台下的人說。

他知道別人關注的是什麼。他們只關心你有沒有把他們當朋友,有沒有給他們賺錢的機會。如此而已。

其它的,譬如感謝-----說一萬個感謝,能換來一個訂單嗎?

「再一次感謝大家能夠來參加爺爺的壽宴,為你們的到來乾杯。為爺爺健康乾杯。」秦縱橫端起身後服務員托盤裡的紅酒,對著大家舉杯。

「為秦老健康乾杯。」台下有人說道。

「為秦老健康乾杯。」

******************************

壽宴結束,張儀伊抓著女兒的小手,說道:「九九,不要太委屈自己。」

「我知道。」王九九看著秦洛的方向,輕輕的點了點頭。

「如果委屈,就罵吧。不丟人。」張儀伊有些心酸的說道。女兒陷入苦戀,做母親的心裡也不好受。

王九九拍了拍張儀伊同樣不大的手,說道:「張儀伊同志,你放心吧。這點兒苦痛算什麼?你女兒能夠扛得住。」

「你這死丫頭。就是你這要強的性子才讓人擔心呢。」張儀伊的眼圈紅了。「沒辦法。你這一點兒像我。唉,去吧。早去早回。帶上手機。有什麼事要及時通知我。無論多晚,媽都去接你回來。」

「我知道。」王九九點了點頭,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秦洛正準備搭乘聞人牧月的順風車回去的時候,王九九突然間跑到他的面前。

「秦老師,你有時間嗎?」王九九看著秦洛問道,漂亮的小臉上滿是笑意。

這是一個非常懂得在外人面前隱藏心事的女孩子,這一刻她的臉上佈滿了笑容,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經歷過什麼樣的苦楚和折磨。

秦洛自然也不知道因為自己和聞人牧月一同出度宴會,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誤會。

當然,他也知道有一部份人誤會。譬如那些聞人牧月想拒絕的人。可是,這些人並不包括王九九。

「怎麼了?」秦洛問道。

「能陪我走走嗎?我有些事兒想和你說。」王九九說道。

秦洛看著天空中飛舞的雪花,笑著問道:「你確定?」

「確定。」王九九肯定的說道。

「那好吧。」秦洛點頭。他轉過身對聞人牧月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九九出去走走。」

聞人牧月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注意傷口。」

然後,便帶著一大群保鏢鑽進了她的座架裡。

這是近年來罕見的一場大雪,已經下了一大一夜,幾乎都沒怎麼停歇。

公路上的積雪被車輪碾過,嚓嚓作響著向兩邊飛濺。沒有人走過的地方,積雪堆了厚厚一層。把裡面的植物蓋的嚴嚴實實,連個腦袋都不能冒出來。樹枝上掛著一串串的冰稜,在路燈的照耀下像是晶瑩剔透的珍珠。

燕京的冬天原本就很寒冷,到了晚上,溫度下降的更加嚴重。在這白雪皚皚的冰天雪地裡行走,幾乎把人的思緒都要凍僵住了一般。

呼出來的氣體立即就被霧化,然後消逝在空氣中。秦洛和王九九肩並肩走著,只聽到彼此的呼吸和鞋子踩在深雪裡咯吱咯吱的響聲。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偏離了主幹道,走向一條秦洛所不熟悉的偏靜小道。甚至,他能夠看到一條河流在面前安靜的流敞著,像是一條蜿蜒前行的銀色小蛇。

難道說,這是單身男女走在一起情不自禁會做出的選擇?

王九九說有事情要和自己談,可是一路走來,卻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出口說話的意思。

秦洛終於忍不住了,笑著說道:「九九,你不冷嗎?」

「什麼?」王九九正沉溺在這種雪夜漫步的意境中,沒有聽清楚秦洛和他說話的內容。

「冷嗎?」秦洛再次問道。這樣的鬼天氣,撒泡尿還沒落地就結成冰棍,自己的體質異於常人,還不用擔心會著涼。可是王九九穿的就實在是單薄了一些。

王九九這才感覺到一股股涼氣朝身體裡面鑽,她的皮靴上面落滿了積雪,兩隻腳像是失去了知覺似的,麻木的像是不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份了。手也突然間沒地方放了似的,無論放在哪兒都會覺得冷。

「冷。」王九九說道。

秦洛伸手把王九九摟在懷裡,說道:「我的身體比較曖和。靠近一些可能有些效果。」

又說道:「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麼冷的天氣,會把你給凍壞了不可。」

秦洛發現,每次和王九九在一起的時候,這丫頭都會提出走一走。這給秦洛的感覺就是,兩人一起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兒就是走路了。

王九九乖巧的把身體靠在秦洛懷裡,然後她的手也很快被秦洛的手給握住。

果然像他說的那樣,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像是正在燃燒的壁爐,不灼人,卻讓人留戀著不想離開。他的手不大,但是也同樣的溫和。王九九恨不得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到頭,就這麼讓他牽著走一輩子。

兩人像是情侶一般的擁抱和牽手,這讓對秦洛圖謀不軌的王九九心如小鹿般的亂跳。聽到秦洛勸她回去的話,趕緊說道:「有事兒。秦老師,我有話要和你說。」

(PS:大家安靜看書吧,我也安靜碼字。老柳昨天衝動了,向一些無心傷害到的朋友說聲抱歉。)

157章、落水鴛鴦!

157章、落水鴛鴦!

秦洛停住了步伐,等待著王九九說事兒。

王九九把臉埋在秦洛懷裡,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我喜歡和你一起走路的感覺。什麼事兒都不用想,要不就只想一些快樂的事兒。能夠讓人高興一整天。」

秦洛摟了摟王九九的身體,沒有說話。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王九九仰起臉看著秦洛。

秦洛點了點頭。王九九是一個頗具特色的女孩子,自己來到學校認識的第一個學生也是她。頗有些趣味性。

「在以前上課的時候,很少有人願意坐在我旁邊。那天你突然坐過來,讓我非常的驚訝。還以為你是一個不懷好意的追求者呢。」王九九輕聲笑了起來。聲音如銀鈴般的悅耳,只是那尾音結束的太快,給人無限惆悵的感覺。

「所以,我才故意問你是誰,我為什麼沒有見過你。你說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你的臉看起來很真誠,一點兒也不像是說謊騙人的感覺。」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古怪的男生,所以就忍不住主動和你說話。我說希望能夠有一個德才兼備的,最好還年輕帥氣的老師來教我們這門功課。你笑著對我說,你會美夢成真的。我覺得你太自大了,就忍不住打擊你,說你以為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事隔多月,王九九仍然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結果,等到上課鈴響起來的時候,你就站到了講台上。那一刻,我簡直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後來的幾天裡,我的腦海中無數次的出現當天的畫面。直到現在還清晰無比。因為它實在是讓我太意外,給我帶來太強烈的刺激衝擊力。我想,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喜歡的吧。」

秦洛心中暗驚,感情王九九拉自己過來是要再一次表白啊。

「我一直以為,我們能夠相處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王九九低聲呢喃著說道。聲音很輕,像是睡著時的夢話。

「怎麼?你要離開燕京了?去哪兒?」秦洛急忙問道。沒聽說王九九要出國留學的消息啊。

「我沒準備離開。」王九九說道。她怎麼捨得離開有他存在的城市?即便不能像這樣手挽手摟抱在一起散步,也可以和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氣。偶爾從哪個同學口中聽到有關他的消息,自己也能夠開心大半天了。

「我是說-----另外的一種距離。和空間無關。」王九九解釋著說道。「你是我的老師,我是你的學生。我們能夠經常見面,每次見面至少可以持續八十至一百分鐘。雖然每次你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但是我已經非常滿足了。甚至我還和小花開玩笑,說我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表達自己的喜歡。我找你要手機號碼,理由是我媽媽病了。有可能需要醫術方面的幫助。你說沒有手機的時候,我竟然開心的不得了。我以為,我終於可以能給你做些事情了。那天下午跑到街上精心挑選了一款適合你的手機,可是等到我準備把它當做禮物送給你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同樣款式的手機。」

秦洛驚訝的看著王九九。他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王九九當初找他要電話號碼不是因為她母親生病,而只是想和自己接近。難怪他怎麼看張儀伊也不像是得了什麼病的樣子。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這一刻才知道,王九九也曾經給自己買過手機。只是因為自己有了林浣溪送的手機,所以沒辦法送出手。

「不要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在愛情方面,女人都有些不為人知的小聰明。」王九九笑著說道。

「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想要時時刻刻的和他在一起。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大事小事,我都希望能夠和你在一起。每次能夠幫你解決一些事情,就像是這件事是我想要做的一樣開心。當你被院系開除的時候,我差點兒要跑到主任辦公室去拍桌子-----他們把你趕走了,我還愛誰去啊?」

秦洛笑著打趣:「難怪你那麼出力。」

王九九也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是啊。所以,我想方設法的要把你拉回來。每天都跑回去催促我媽打電話求人,當面看著她把電話打出去我才安心。甚至,我還和李猛他們說好了,如果再請不回來的話,我們就帶著全班的人去學校門口絕食靜坐----」

「慶幸的是,你終於回來了。我高興的把全班人帶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頓。我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們是為了我才這麼拚命的來幫我和學校抗爭。」

秦洛溺愛的拍拍王九九的腦袋。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我知道你喜歡喝茶,我每天都幫你泡一杯龍井。我想讓你參加媽媽的生日,就和她商量,把生日時間再往後推遲一天。我知道你是從南方來的,不能適應北方的天氣,我就笨手笨腳的給你織手套-----本來我想去買的。可是小花告訴我,自己親手織的才更有意義。我覺得也對。就聽信了她的話。結果看到你拿著我送的手套一臉迷茫的表情,差點兒沒讓我當場吐血。」

王九九突然停住腳步,烏黑明亮的大眼睛認真專注的盯著秦洛的臉,說道:「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讓你知道我為你做了些什麼。而是我想讓你知道,我心裡最最真實的想法。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寒風輕嘯,雪花飛舞。在這蒼涼空曠的荒野,頭頂著漫天飛雪,腳踩在雪窩深處,一個女孩子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說: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這一刻,秦洛被這個執著的女孩子給感動了。

這些話彷彿是一碗辣椒水一樣,讓人的心臟翻滾沸騰著,身體卻熱乎乎的舒暢。

王九九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秦洛,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她的睫毛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雪花,然後隨著她眼睛的眨動而上下飛舞,像是一隻可愛的精靈。

秦洛看著這樣的美景有些呆了,都忘記了要怎麼樣回應王九九的表白。

也許是潛意識裡想逃避。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在愛情的戰場上,只有愛和不愛,沒有中間立場。

說愛?林浣溪怎麼辦?

不愛?在這麼冷的夜晚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過於殘忍?

歸根到底,秦洛還是一個沒有戀愛經歷,不懂得拒絕的男人。

良久,王九九淒然苦笑。

「我一直想要一個結果。其實結果我已經看到,但是我卻固執的不願意相信而已。心裡憋著的話說完了,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兒。」

「聞人牧月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好到我都生不起一絲嫉妒。我沒想到她會輕易的動了凡心,而且那個男人也是我喜歡的-----不過,還是要祝福你們。雖然有些不情願。」

秦洛遲鈍的反應了一會兒,說道:「為什麼要祝福我們?我和聞人牧月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啊。」

這丫頭,她想到哪裡去了?

自己確實有喜歡的女人,可也不是聞人牧月啊。

「普通朋友?」王九九一下子也愣了。不是說秦老師還為她擋刀抱得美人歸嗎?

而且,聞人照的話也都是騙自己的?

「是啊。」秦洛笑著說道。「我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牧月挺不容易的,我來幫幫她。」

「如果知道會在這兒碰到我,你就不幫她了?」王九九笑瞇瞇的問道。眼睛彎彎的,像是一泓月芽。

「------」

「你怎麼早點兒不說?讓我白白浪費那麼半天的表情?」

「------」

「咯咯,我太高興了。」王九九猛的跳起來,重重的撲進秦洛的懷裡。

於是,悲劇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哧溜』一聲,秦洛的腳底打滑,站立不穩,身體被王九九這一撲之力壓的向後仰去。

地下的雪太滑,兩個人像是疊羅漢似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還好的是,秦洛在下面做了肉墊。王九九並沒有受到什麼傷。

「秦老師,你沒事兒吧?」王九九著急的問道。

「沒事兒。」秦洛苦笑著說道。幸好他的身手還算不錯,在後背即將落地時,硬是用雙腿挺了挺。所以,他的後背摔的還不算太嚴重。

「來。我拉你起來。」王九九按著秦洛的身體爬起來,就想把秦洛從雪地里拉起來。

喀嚓!

王九九覺得自己的高跟鞋好像踩碎了什麼東西,然後拖著秦洛的手就往後面倒去。

秦洛原本可以鬆開她的手,可是,擔心她受到什麼傷害,只能任她拖著滑倒。

身後是一個六十五度的斜坡,坡上落滿了積雪。因為現在已是深夜,積雪的表面結了冰,像是光滑的鏡子一般。

兩人的身體就順著那斜坡一路下滑,然後又是『喀嚓』一聲巨響,兩人的身體撞破河面薄薄的冰層,同時落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PS:紅票竟然過兩千。你們的瘋狂讓老柳羞愧啊。我要努力啊。)

158章、你要對我負責!

158章、你要對我負責!

冷!

深入骨髓的寒冷!

冰水像是剔骨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裂著肌肉。身上的長袍迅速被河水浸潤,很快就讓人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像是在大冬天光著身子跳進河裡洗冷水澡一般。

秦洛因為有所防備,所以在跌進河裡面時緊緊的抿住了嘴巴,沒有讓河水灌進嘴巴。可是王九九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還沒來得及閉上因為驚慌而張大的嘴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河水。

像是開水鍋裡面的青蛙似的,秦洛『嗖』地一下子從水底鑽了出來。然後一把把還沉在水底沒辦法起來的王九九抱起來,喊道:「九九。九九。你怎麼樣?」

「我沒事-----嘔----」王九九的聲音虛弱,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就開始嘔吐肚子裡的酸水。

因為秦洛的事情影響,她晚餐都沒吃過什麼東西。現在,喝水都喝飽了。

肚子裡面嘩啦啦作響,滿肚子的河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秦洛說道。然後抱著王九九就朝岸上爬過去,每在這河水裡多呆一秒,他們身體的熱量和用來求生的能量就會減少一分。

每走一步,都會帶動河水的攪動和冰渣喀嚓喀嚓作響的聲音。然後那水流和冰渣往身體上撞擊著,連秦洛那火屬性的陽脈之體都難以抵抗。

王九九正忙著處理自己身體的事情,反而忽略了此時身體的寒冷。當然,或許她也感覺到了,可是無暇顧及而已。

因為,她正忙著嘔吐。

這麼冷的天氣,連岸邊的河堤都結了冰。秦洛試了兩次,都滑不溜手,兩人沒辦法同時上去。秦洛只得先蹲下來,讓王九九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爬上去,然後自己再衝上去。

「九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藉著滿世界白雪的映照下,秦洛看到王九九的臉色蒼白的像是紙一般,眼圈烏黑,身體哆哆的發抖。她的身體很不對勁兒。

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生起篝火,把兩人身體的衣服和身體烤熱了再說。

可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在哪兒找乾柴?樹上倒是有樹枝,但是上面掛滿了冰枝,就算拆下來也很難燒著。

而且,秦洛沒有抽煙的習慣。連點火的火機也沒有。

用石頭碰?鑽火取火?

扯蛋!

那都是小說中寫來騙人的。就算是大熱天的,你拿兩個石頭碰著試試?看看要到多少時間才能碰出火星?

等到找到兩塊石頭並且碰著火,或者說在雪水浸濕的木頭上取火成功,恐怕兩人都已經凍成情侶冰雕了。

王九九是軍人家庭出身,本身的體質不錯,又練習過幾手功夫,所以在一頭扎進冰冷的河水裡面後還能保持清醒狀態。

可是,她現在的衣服濕透了,而且又喝了那麼多冰涼的河水,等到兩人這麼趕回去時,她的身體一些器官非要被凍壞凍死不可。

秦洛感覺的到,她體內的熱量已經耗盡。現在只是在用自己的毅力強撐。

這個時候,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之類的話了。

秦洛讓王九九平躺在雪地裡,然後飛快的脫著她的衣服。

外套。裡面的打底衣。厚厚的已經快要凝結成冰塊的長裙,還有那黑色的內衣和可愛的白色小內褲----一件件的,被秦洛狀若瘋狂般的給撕扯下來,墊在她的身體下面。

轉眼間,就把王九九扒成了一隻白嫩嫩光溜溜的赤裸小羔羊。

然後,秦洛抓起一把雪就飛快的在她胸口的位置快速的摩擦著。這一塊是人的本命之源,如果寒氣人侵五腑六腑,以後會非常麻煩。

胸口、乳*房、那嫣紅的小點----所有的部位都是秦洛擦拭的目標位置。

深夜。荒野。大雪。赤裸著的少女。

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幅非常唯美的畫面。

可是,秦洛卻來不及欣賞。王九九已經閉上了眼睛,他急得額頭滿是汗水,一邊飛快的拿雪擦拭著她的身體,一邊和她說話:「九九,你怎麼樣?九九?和我說句話。」

「秦老師-----嘔----」於是,王九九再次趴在哪兒嘔吐起來,又是一股酸水被她吐了出來。

秦洛看到,立即雙手按在她的胸口,用力的一壓,王九九再次嘔吐起來。於是,秦洛連續幾次擠壓,直到王九九把喝進肚子裡的河水給全部吐乾淨了為止----當然,人家女孩子的乳*峰也被他給壓扁了。

-----不得不說,在人工急救的時候,女人身體前面的那兩塊肉是稍顯麻煩的。當然,大多數的男人都是非常大度的,不會嫌棄這種麻煩。

「王九九,你要一直和我說話。」秦洛大聲命令道,然後他又抓了一把雪去摩擦王九九的腹部和下身。

「好的。」王九九說道。「秦老師----」

「什麼?」

「你把我脫光了?」

「這-----」

王九九笑了起來,雖然聲音微弱,但是卻有種媚惑人心的嬌柔感和惹人憐愛的味道。「你不是說讓我一直和你說話嗎?你怎麼不說話了?」

「-----」

「我告訴你哦。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我也不是隨便的男人。」秦洛嗡聲嗡氣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心情太急躁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摩擦的速度太快一直在運動著,這個時候額頭竟然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除了腳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其它的部位竟然沒有感覺到那麼寒冷了。

「不應該看的你都看了,不應該摸的你也摸了。你要對我負責。」王九九說道。

「-----我是為了救你。你的狀況很糟糕。我們現在離城區太遠,這個地方又沒有車經過。如果就這樣把你背回去,你的身體會凍壞。」秦洛解釋著說道。

「我知道啊。」王九九說道。「可是,應該看的你還是看了,應該摸的你還是摸了。」

「------」

看到秦洛又不說話了,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我不怪你。我的心意你知道,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等到你想找女朋友的時候,把我也考慮在內就好了。」

秦洛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磨擦她的大腿。

「秦老師,我睡一會兒。」王九九閉上眼睛說道。

「不能睡。」秦洛喝道。

王九九睜開眼睛看了秦洛一眼,見到他一臉緊張的樣子,輕聲笑了起來,說道:「傻瓜。我就是覺得有些困了。放心吧。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一睡就再也不起不來了。」

「不能睡。」秦洛說道。「你已經發熟了。如果睡熟的話,身體的免役機能會再次下降。那個時候的情況更加麻煩。」

「好吧。那我閉著眼睛和你說話。」王九九說道。

「好。多說話。一定要撐住。」秦洛說道。

「秦老師,你喜歡我嗎?」

「------」

「你看,你又不說話了。」

「-------」

秦洛用雪把王九九的身體全部擦拭個遍,又把她的衣服擰乾,一件件的幫她穿上。只是在穿內衣和內褲的時候有點兒小麻煩,內衣扣子他總是系不好,最好是王九九幫忙,他才順利的完成這項艱難工作。而內褲----他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前邊那是後邊。

因為身上沒有帶銀針,只能選擇幾項滋補和提高免役力的穴位來幫她按摩。直到她的臉色正常一些後,秦洛才長噓一口氣。

「秦老師,你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擰開吧。」王九九說道。

秦洛這才想到自己還穿著濕衣服呢,趕緊把他脫了下來,擰掉了一大盆髒水。又光著膀子把打底的衣服也擰開了,這才重新穿在身上。

也幸好秦洛的體質偏熱,不然以他耽擱的時間,恐怕那衣服早就結成塊狀了。

秦洛穿的是布鞋,原本還想把鞋子的水也擰乾的,可是布鞋濕淋淋的踩在雪水裡,已經僵硬的像是石頭一樣。即便秦洛努力的把鞋子脫了下來,可是也沒辦法把水給排出來了。水和鞋子已經結成了一體。

這樣的鞋子還不如不穿。秦洛只能光著腳踩在雪地裡,躬下身子對王九九說道:「上來。」

「秦老師,我自己能走。」王九九拒絕。她有些心疼秦洛這樣的小體格能不能扛得住。

「你走得太慢了。快上來。我們沒有時間耽擱。」秦洛著急的說道。

王九九不再拒絕,這才爬到秦洛的後背上。為了給秦洛減輕一點點重量,她把手裡提的那雙價值不菲的靴子也給丟掉了。

秦洛背著王九九就在雪地裡奔跑起來。像是搶了誰家媳婦的強盜。

「秦老師。慢點兒。我不急。」王九九勸道。她怕秦洛跑得太快累壞了身體。

「沒關係。」秦洛說道。你不著急,我著急啊。慢了的話他的腳就要凍僵了

「累嗎?」

「不累。」

「秦老師。累了的話你歇歇,我背著你跑。」

「------」

「秦老師,我們要是能這樣跑一輩子多好。」

撲通!

秦洛膝蓋一軟,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PS:今天三更,大家把紅票砸來。)

159章、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流氓!

159章、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流氓!

廣袤無垠的大地,白雪覆蓋的荒野。赤裸著腳板奔跑在深雪裡的少年,還有那趴在少年後背上既是憐惜又是幸福的美麗女孩兒-----

在曲折漫長的小道上,在沒有人走過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歪歪斜斜的腳印。腳印那麼深,又那麼長。深到在少女老得只有力氣回憶的時候也不會忘記,長到一眼望不到盡頭。彷彿穿越時空,蔓延到一個美好的童話世界。

終於,在秦洛的體力快要耗盡的時候,跑到了城區。

更幸運的是,有一輛出租車向這邊開過來。

「出租車。」秦洛滿臉驚喜,伸手揮道。

嗖!

車子甩了他一身泥水,然後從他們身邊飛快的穿過。

他們這樣的形象,哪有人敢在這邊停啊?

直到從他們身邊跑過了三輛出租車後,才有一個好心的出租車司機把車子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濕成這樣?」那老爺子一邊跑下來打開後車門,一邊責怪的說著。好像面對的是他自己家的孩子一樣。

「落水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爺。去軍區大院。」

「好的。一會兒就到。」老爺子鑽進車子,伸手搓了搓手,才摸方向盤,說道:「這麼冷的天落水,還真是要了人的小命。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唉,我把曖氣再開大一些。」

到了軍區大院門口,出租車是不允許進去的。秦洛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摸出來,對老大爺說道:「老爺子,錢都沾水了。你也別嫌棄。」

然後,把那一把錢都塞在老爺子手裡,背著王九九就朝裡面跑去。

老爺子把手裡捲成一團的錢拉扯開,大吃一驚。喊道:「小伙子。太多了。太多了。」

秦洛笑笑,沒有回聲。

好人,都應該有好報的。

女兒沒有回來,張儀伊一直坐在客廳裡不敢睡著。

聽到院子門口有敲門聲,不用警衛員幫忙。她已經穿著托鞋打開了院門。

「天啊。怎麼回事兒?九九怎麼了?」張儀伊看到王九九是被秦洛背回來的,臉色唰地一下子就變了。一臉著急的問道。

「我沒事兒。」王九九掃了她媽一眼,笑著說道。

「這還沒事兒啊?都背回來了。」張儀伊嗔怪的說道。「天啊,衣服怎麼都濕了?到底是怎麼了?外面飄的是雪,又不是下大雨。」

「不小心落水了。」王九九說道。

「落水?」張儀伊一愣。然後表情古怪的說道:「快進屋。把衣服換了。」

一邊說,一邊托著女兒的屁股朝屋子裡面跑去。

屋子裡有曖氣,彷彿一下子從冬天回到了夏天。

秦洛把王九九放在沙發上,說道:「快把衣服換了。煮一碗薑湯喝了。明天起床就沒事兒了。」

又對張儀伊說道:「有什麼事兒的話,要及時給我打電話。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秦洛就要轉身離開。

「秦老師。」王九九喊道。

「什麼?」秦洛停住腳步問道。

「你的衣服都濕透了。還光著腳----就算你身體再好,也扛不住啊。你今天晚上就在這邊休息吧。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王九九挽留著說道。「再說,你的手機都濕了,都不能開機,怎麼打你電話啊?」

秦洛這才想起來,他和王九九同時落水,手機也都進水了。暫時都不能使用。

「是啊是啊。」張儀伊也勸道。「家裡房間多。都這麼晚了。何必又要趕回去呢?」

秦洛想了想,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他也實在是沒有體力再到處奔波了。

再說,他這個時候要回到哪兒去?

無論是回林家別墅,還是會回聞人牧月哪兒,都會吵醒一大堆人。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了。」秦洛點頭說道。

「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我去給你找衣服。」王九九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

張儀伊一把按住女兒,說道:「你也趕緊去洗澡吧。我去給你們找衣服。」

王九九洗過澡穿著棉料睡袍出來,張儀伊剛好煮好了薑湯。

「來。喝了。」張儀伊說道。

「有秦老師的嗎?」王九九問道。

「我的姑奶奶,怎麼敢沒有你秦老師的?你是不是中魔了?」

「嘿嘿,有可能。」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皺著眉頭喝光了一大碗火辣的湯水。

張儀伊接過空碗放在桌子上,看著王九九小聲問道:「怎麼落水了?」

「不小心滾下去的。」王九九說道。

「這大冷天的。就算你們要打野*戰----也不用跑到河邊嗎?」張儀伊責怪的說道。

「張儀伊。」王九九怒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流氓?」

「那你們大半夜的跑到河邊幹什麼?喝西北風啊?有話在哪兒不能說?」

「------」

王九九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她媽這腦袋是咋長的呢?

張儀伊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問題似的,拉著女兒的手說道:「跟我過來。」

「去哪兒啊?」

「廚房。」

「去廚房幹什麼?」

「你來了就知道了。」

張儀伊從冰廂裡面取出一根黃瓜,在王九九面前晃了晃,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黃瓜。」

張儀伊點頭,然後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袋袋,問道:「這是什麼?」

「避孕套。」王九九在張儀伊的腦袋上摸了摸,說道:「媽,你也凍糊塗了?落水的人是我好吧?怎麼你跟傻了似的?」

「我沒傻。」張儀伊用黃瓜敲掉女兒的手,說道:「做為一個母親,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沒有教你。」

「就這個?」王九九大笑。

「不要笑。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張儀伊說道。

「你也看到了。這是黃瓜。這是避孕套。男人有了反應時,那兒就跟這黃瓜一樣。來,把男人的----黃瓜拿著。」

張儀伊把黃瓜塞到王九九手裡,然後撕開避孕套,說道:「把這個扯開。然後口子朝下套進去。」

王九九大笑,說道:「你要教我的就是這個?」

「你這死孩子,認真點兒。這是很重要的一課。女人如果不懂得保護自己身體的話,以後吃虧的還是咱們女人。」

「我明白。可是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好吧?」王九九捂著肚子,笑得快要斷氣了。她覺得她媽實在是太好玩了。

「你知道了?」張儀伊大驚。她一把扯著王九九的耳朵,罵道:「死丫頭,今天晚上就把事情給辦了?你不是說不是去野*戰嗎?這下你怎麼解釋?」

「啊!痛。痛。本來就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從電腦上看到的。」王九九痛呼出聲。

「電腦?」

「是啊。」王九九拉開張儀伊的魔爪,說道。

「咱們家電腦上有嗎?」張儀伊興奮的問道。

「------」

秦洛穿著王九九父親的睡袍走過來,看著躲在廚房裡說話的母女倆,不好意思的問道:「有沒有牙刷?」

「啊。有的。我給你拿。」張儀伊說道。想把手裡的黃瓜給藏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把那個已經打開包裝的小套套緊緊的握在手心。

「你們拿著黃瓜幹什麼?」秦洛看著張儀伊手裡的黃瓜,問道。

「這-----我在教九九美容的方法呢。」張儀伊笑呵呵的說道。「吃黃瓜有助於美容。」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張儀伊還咬了一口另外半截沒有套過避孕套的黃瓜在嘴裡咀嚼著。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九九感冒了。今天就不要吃水果了。」

王九九看著她媽嚼黃瓜的樣子,胃裡又開始冒酸水。搖頭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吃的。」

等到秦洛轉身離開,張儀伊趕緊把嘴裡的黃瓜吐進了垃圾桶。

王九九及時的送來一杯溫水,說道:「媽,你怎麼就真吃了?」

「我不吃能行嗎?要是他想吃那根黃瓜怎麼辦?」張儀伊沒好氣的說道。

「------」王九九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她媽還真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躺在陌生卻又有些溫暖的大床上,秦洛久久的難以入眠。

腦海裡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想著王九九的表白,想著以後-----

咚咚咚!

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秦洛喊道:「進來。」

王九九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些藥瓶,說道:「秦老師,我拿了些凍傷藥膏。我幫你擦擦腳吧。」

秦洛因為光著腳在雪地上跑太久,雙腳已經嚴重凍傷。剛才用溫水泡過後,奇癢無比。他一直在用穴位按摩的方法止癢。

現在是夜晚,也沒辦法去買藥。他準備堅持到天明去中藥房買些草藥熬水泡腳,兩三次就能痊癒。所以秦洛也不會把這點兒傷放在心上。

秦洛從床上坐起來,說道:「我自己擦吧。髒。」

「我不怕髒。我幫你擦。」王九九說道。她坐在床上,把秦洛的腳從被子裡抽出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仔細的把白色的藥膏塗抹在他的腳板和其它凍傷的地方。

擦完了藥,王九九過去洗了手,然後站在床邊眼神明亮有神的盯著秦洛猛看。像秦洛就是一朵什麼花似的。

秦洛被他看著不好意思,說道:「累了大半天。快去休息吧。」

「可是,你睡的是我的床啊。」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秦洛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房間,還真像是女人的閨房。

「隨便給我找個房間就好了。」秦洛尷尬的說道。

王九九低下身子,在秦洛的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道:「其它的房間沒有收拾,可能會有些潮濕。你睡吧。我去和我媽擠擠。晚安。」

秦洛摸著自己被偷親的地方,心裡百感交際。

以前說,男人這麼亂,小女子怎麼辦呢。現在是,小女子這麼亂,男人怎麼辦呢?

女人啊,你們的名字就是流氓。

(廣告一下,撒冷那廝不務正業,做了個網頁遊戲叫《諸神的黃昏2》,是SLG+RPG,今天開新服了,換了新版,據說副本啊,dota啊,改造船啊,跨服戰場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打仗也是紅警紅警式的全即時操作,大家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忘記說了,網址是www.awarz.com。)

160章、天上有時候也會掉餡餅!(第三更!)

160章、天上有時候也會掉餡餅!

教室裡的學生雖然看到秦洛和聞人牧月一起走向學校後園,但是並不知道後面出現的殺手事件。而且聞人牧月的保鏢做起事來乾淨利落,這件原本應該在學校引起轟動的刺殺事件幾乎沒有在醫科大學裡面驚起任何漣碕。

秦洛走進教室時,除了那些男學生異樣的打量,就是王九九花癡似的眼光。

這讓秦洛暗呼不好。要是照這個勢頭下去,他和王九九親密的關係遲早是要曝光,

昨天晚上王九九離開後,秦洛整晚都沒有睡著。

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王九九赤身裸體躺在雪地裡裡的畫面,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誘人,那麼的風情萬種----這讓秦洛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就沒有多看幾眼呢?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秦洛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和王九九的關係了。

就像她說的那樣『不應該看的你看了,不應該摸的你也摸了』,難道自己對她說那只是一個不好的夢,你不要在意,再或者說其實我什麼都沒看清楚----這不是欠抽嗎?

「秦老師,那天那個美女是誰啊?是不是電影明星?」

「是啊。太漂亮了。秦老師,她是你女朋友嗎?」

「秦老師,你要加油哦。不然可配不上人家的哦---」

-----

那些學生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一個人帶頭,其它人也跟著吆喝起來。

秦洛笑著拍拍板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不會吧?看起來和秦老師很親密啊?」有人質疑著說道。

「確實是普通朋友。那個美女我也認識。」王九九出聲聲援秦洛。

「九九,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會是你也覬覦著秦老師吧?」

王九九回頭瞪了那傢伙一眼,竟然沒有出聲反駁。

這讓秦洛一顆心直往下沉。要是別人誤以為自己和學生搞師生戀,可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那個時候,又要鬧得滿城風雨了。

「現在開始上課。」秦洛用書本拍拍桌子,說道。

兩節課結束,下午也沒有他的課了,秦洛準備回林家別墅看看。他受傷的那天晚上沒有回去,只是說自己要去朋友們談些事情。這麼一走就兩天,也不知道林老爺子和浣溪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剛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看到一輛看起來虎虎生威的悍馬停在大門的側邊。

一身黑色皮裝的離靠在車子旁邊,正一臉笑意的看著秦洛。顯然,她把秦洛的授課時間表給調查的很是清楚。

討債的來了!

秦洛苦笑著走過去,說道:「師妹,你怎麼在這邊?」

「等你啊。」離理所當然的說道。

「哈哈,我正準備過去見師父呢。」秦洛笑著說道。「昨天生病了,沒辦法去給師父看病。我又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所以就耽擱了一天。」

「我知道你病了。還知道你是手受傷了。」,我說道。

秦洛大是吃驚。他的手還塞在手套裡,她怎麼就看到自己的手受傷了呢?

「我還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參加秦家的壽宴。」離看穿了秦洛的想法,像是要語不驚人誓不休似的接著說道。

「你跟蹤我?」秦洛瞇著眼睛問道。任誰吃喝拉撒的時候都被人監視著,心裡都不會覺得舒服。

「這種事情也用得著跟蹤?如果我想知道你的行蹤,一個電話就行了。」離不屑的說道。

「------」秦洛苦笑。這些人的權力大的驚人。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想要逃過他們的監視,實在是太恐怖了。

突然,秦洛睜大了眼睛。

說道:「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參加宴席後做什麼了嗎?」

自己給王九九擦拭身體的時候不會也有人跟蹤吧?那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怎麼知道?你當我是神仙啊?」離翻著白眼說道。

「那就好。」秦洛鬆了一口氣。

「上車。」離說道。自個兒先跳進了駕駛室。

秦洛知道自己又要忍受這酷愛飆車的『風一般的女子』折磨了,先在地上嚥了嚥口水,這才敢爬上副駕駛室。

果然,車子在平穩駛出城區後,離開始把車子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秦洛看著她戴著皮手套的右手,問道:「你的手好些了沒有?」

離看了秦洛一眼,自動的把車速給減慢了一些。說道:「開始復合。你的藥很神奇。」

「背上的傷口呢?」秦洛問道。

離先是瞪了他一眼,像是秦洛問這個問題佔了她很大便宜似的,然後才回答道:「也在恢復。只是傷口太深,效果還不是太明顯。」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大概要在十後至半個月後才能完全復原吧。七天之後會見效明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激秦洛的救助,一路走來,離竟然沒有再開快車。雖然速度仍然不慢,但是,還是在秦洛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這些從部隊裡出來的,或許有很多缺點,譬如野蠻,動不動就甩刀子。但是,他們的優點也非常明顯。至少,絕對不會忘恩負義。

龍王仍然是躺在屋子中間的竹椅上,之前蓋在身上的薄毯換了下來,現在搭在身上的是一床棉被。兩個小姑娘正各侍立在一邊給他活動腿上的肌肉,秦洛不在的時候,估計這活計就是她們來進行了。

「師父。」秦洛走進來喊道。

龍王睜開眼睛,看著秦洛笑道:「你小子總算來啦。」

「師父,對不起。我昨天----受了點兒傷。」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知道。離已經告訴我了。」龍王說道。然後視線盯在秦洛的右手上,問道:「手沒事吧?」

「沒事兒。很快就好了。」秦洛說道。

「嗯。既然收了你這個徒弟,我就得為這事兒擔點兒責任。殺手把你刺傷了,也等於是落了我的面子。我的身體不方便,也沒辦法教你什麼。從今天開始,先讓離教你點兒近身博鬥的技巧吧。」

「她教我?」秦洛瞪大了眼睛。

「離是龍息的高手。她教你也綽綽有餘。」離王說道。

「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秦洛注意到離殺人般的眼神,硬是把後面的一句話給憋了回去。

當你無法反抗時,就安心享受吧。

他倒是不擔心離教不好自己。他和離動過手,那女人的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實力也相當不弱。他是擔心這女人的脾氣這麼暴躁,自己要是學的慢了點兒,她說不准氣的拿刀子捅自己呢。

「離,你聽到了嗎?」龍王對離說道。

「知道了。義父。我一定會好好教他的。」離盯著秦洛冷笑,像是獵人盯著自己即將到手的獵物。

既然龍王都這麼發話了,秦洛也不好再反駁。只望她看在自己治好了她的手和後背的份上,對自己溫柔一點兒,憐惜一點兒了。

按照以前的步驟,秦洛先給龍王週身各處大穴進行針灸。

「秦洛,聽說離手上的傷是你治好的。」龍王突然出聲問道。

「是啊。」秦洛答應著。

「很神奇的藥粉。是什麼配方製成的?」龍王問道。

「是我在《道家十二段錦》中找到的藥方。原本方子倒也算平常,只是裡面有一種配藥非常難得。那是一種土生動物,只有雲滇一帶的密林才會出現。名字叫做金蛹,身體暗金色,有長鬚,跟肉蛹一樣。只是個頭要更大一些。很難捕捉。」在龍王面前,秦洛也沒有什麼隱瞞,如實答道。

「嗯。」龍王停了一會兒,說道:「你這個方子能不能賣給軍方?軍方對這種特效療傷藥的需求非常大。」

秦洛沒想到龍王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談交易,手上的工作沒停,說道:「師父,原本這個方子送給你也沒什麼。但是,有位朋友把我的方子拿去申請了專利,而且,還生產了一種美容產品在市場上銷售。」

「這樣啊。」龍王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看這樣怎麼樣?你們的公司按著軍方的要求來負責生產,然後由軍方採購。」

秦洛的心裡一激靈,這不是天下掉餡餅的大喜事兒嗎?

這年頭,誰不願意和軍方做生意啊?

藥方還是自己的,只需要按照他們提出來的要求生產就行了。而且,秦洛完全可以按照軍人的特殊體質,重新調配出來一種適合他們使用的方劑出來。

如果他們覺得好用,到時候推廣全軍使用,那是多麼龐大的市場啊?

更重要的是,秦洛和厲傾城的傾城國際將要帶有一絲軍方色彩。這在以後各個方面的商業競爭中都會有很大的優勢。

可以想像,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厲傾城,那女人會露出多麼驚喜的面孔。

秦洛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要因為自己得意忘形而笑出聲來,說道:「好的。我會和朋友商議。我想她們應該會同意的。」

離在旁邊撇嘴說道:「那公司還不是你說了算?」

(PS:兄弟們還有美女們都安心看書吧。多發些情況的展望貼和建議貼。對付攻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老柳的成績把給頂起來。頂的高高的。)

161章、商業帝國的夢想!

161章、商業帝國的夢想!

秦洛沒敢讓離把車子開進林家別墅,就讓她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明天我會來接你的。不許逃跑哦。」離盯著秦洛的臉嗤笑。

「知道了。我為什麼要逃跑?」秦洛沒好氣的說道。對著悍馬車的後視鏡照了照,眼睛上的傷痕還沒有消毒,嘴角的口子還在向外面滲著細密的血絲。

可能是剛才自己的面部表情活動的幅度太大,又把傷口給扯開了吧。

這女人,下手實在是太狠毒了。

都說了,大家師出同門,點到即止。她明明答應了,卻一上來就打人家的臉------這個可惡的女人,說話都不講一點兒信用。

「實踐出真知。不挨揍的人,怎麼學會怎麼揍人?」離看到秦洛的眼神很是惡意的瞟向她,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沒教我之前,我也知道怎麼揍人。」秦洛說道。難道在KTV打的那場架是過家家?

離鄙夷的說道:「那也叫揍人?戰場上力求一招斃命。如果剛才我手裡有把刀子的話,而且攻擊的是你其它的部位,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站在這兒抱怨了。」

「那你為什麼要打臉?」秦洛氣憤的問道。這才是他真正糾結的原因。

你可以打胸口,打肚子。打人屁屁。那麼多的地方可以下手,幹嗎非要打人家的臉?

「打別的地方義父看不到。打臉他一眼就能看到。他讓我認真教你,我要告訴他,我很認真。」

「------」

秦洛不想和這女人說話了,轉過身就要閃人。

「等等。」離在後面喊道。「記下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事兒或者再受傷不能去的話,給我電話。至於和人打架救場子之類的事情就不用打電話給我了。我可能沒空。」

「-------」

秦洛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林浣溪穿著白色的休閒服坐在客廳裡看雜誌。姿式慵懶,體態撩人,看的秦洛食指大動。

秦洛想起那天清晨的那個深情的擁吻,盯著她紅艷的嘴唇嚥了嚥口水。

美人香唇,人間一大美味啊。

秦洛跑過去挨著林浣溪坐下,右手假裝很不小心的搭在她肩膀上,笑著問道:「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辭職了。」林浣溪淡淡的說道。不過讓人驚喜的是,她竟然沒有躲避秦洛的這種親密。

「辭職?」秦洛一臉詫異。這個答案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是的。」林浣溪說道。

「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啊?」

「不開心。就辭職了。」林浣溪顯然沒有準備向秦洛解釋的意思。

她把手上的雜誌放在茶几上,然後細心的幫秦洛脫掉手上的手套。

秦洛暗叫糟糕,手上的傷口沒好,還裹著紗布呢。

果然,林浣溪看到秦洛的手愣了一下,然後抓在手裡問道:「怎麼回事兒?傷得嚴不嚴重?」

「哈哈,沒事兒。」秦洛很是享受的說道。一個冷冰冰的女人突然間對你關懷備至,這種美妙的感覺實在是常人難以體會的。

別人能夠做到的,你也能夠做到,叫能力。

別人做不到的,你也能夠做到,叫征服。

什麼叫做征服?這就是。

「怎麼傷的?小心防水。不然會發炎。」林浣溪說道。

「好的。我會注意的。」秦洛用力的摟著林浣溪的肩膀說道:「你忘記了。我是醫生。」

林浣溪瞪了秦洛一眼,像是責怪他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似的。

雖然這是一記很普通的,還帶有一點點埋怨的白眼,可是,秦洛卻看的心曠神怡。

太迷人了。太性感了。連翻白眼的表情都要比別人漂亮一些。

秦洛摟著林浣溪的手慢慢的用力,把她的身體朝自己懷裡按過來,準備和她重溫一下那種嘴唇挨著嘴唇的感覺。

青春年少,風雪漫天,這樣的大好時光不用來接吻,不是辜負這良辰美景嗎?

「你想幹什麼?」林浣溪感覺到秦洛的動作,冷冰冰的問道。

這些蠢女人,總是喜歡問這樣的蠢問題。

「不能告訴你。」秦洛說話的時候,手臂猛的一用力,已經湊過去吻住了林浣溪的嘴唇。

林清源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擁抱在一起吻的不可開交的兩人,表情一愣,然後就是滿臉驚喜。

準備悄無聲息的溜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兩人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摟抱在一起的身體也閃電般的分開。

林清源笑哈哈的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林浣溪從沙發上跳起來,面無表情的向樓上走去。

秦洛也是一臉尷尬,想說點兒什麼解釋一下,可是卻發現所有的借口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這個----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秦洛問道。

「說到哪兒了?哦,對。我們說到中醫未來發展道路的探索。說到這個,我就忍不住說說那個華夏名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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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秦洛的講述,厲傾城臉上並沒有出現多麼驚喜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說道:「只聽人說過傻人有傻福,怎麼你也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狗屎運?」

「-----你這是人身攻擊。」秦洛鬱悶的說道。這難道是運氣嗎?這是自己人品的集中爆發。

「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要重新制定了。」厲傾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秦洛糾纏,轉過身子向她的辦公桌走去。

筆直性感的職業套裙,黑色的長腿絲襪,腳上是一雙高跟的黑色皮鞋。雖然外面風大雪大,可是這絲毫不能阻擋這些辦公室OL追求美麗的步伐。

她趴在大辦公桌子上取資料的時候,那短裙就被她的屁股給崩的緊緊的。勾勒出一個動人的弧度,中間的一條輕微的凹槽也極容易引發人的聯想。

「我前幾天做了一份傾城國際的三年規劃。三年之內,我們將要成為全國最大的美容化妝品公司。不僅僅要在專業線上搶佔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市場份額,還將要在日化線上佔據一席之地。如果我們專門做出一款或者幾款產品來搶佔日化市場的話,那個時候我們的對手就是化妝品行業的巨無霸寶潔。」

厲傾城把手裡的資料遞給秦洛,說道:「但是,現在新出現的情況讓這個計劃不得不做出更改。我們首先需要做的一點兒就是,開闢出一個完全隸屬於我們的下屬子公司,根據軍方的要求,專門生產他們所需要的這種軍需用品。」

「當然,到時候產品的配方以及他們對包裝以及藥性的需求,就由你去和他們溝通了。你新認的那個師父,可能是個非常有影響力的人物。不然的話,這樣的事情應該是由軍部直接找我們洽談,而不是他以私人的名義講出來。」

秦洛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到龍王的實力驚人。從那些人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了。這也更讓他佩服自己拜師的眼光。

以後哪個不長眼的毛賊再敢欺負自己,丟下一句:你在這兒等著,不許走。然後,跑去把師父搬來,或者把師父的女兒離搬過來-----那些混蛋就要遭殃了。

如果離的野蠻對象是別人的話,秦洛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譬如那天她拖著李清央丟進垃圾桶裡面,自己也沒責怪她什麼吧?

厲傾城坐在秦洛身邊,兩條腿交疊在一起,那修長性感的小腿就在秦洛的眼前晃啊晃的。

「我對我們的產品功效有著充分的信心。只要他們有一支小隊配用咱們的藥粉或者藥水,必然會得到這一部份人的肯定。到時候,推廣一個軍區或者整個國家的軍隊,都不是沒有可能。你能夠想像,那是多麼龐大的市場嗎?」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笑著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知道市場很龐大,但是到底龐大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他還真是搞不清楚。

「知道美國的那些軍火巨頭嗎?」厲傾城問道。

「知道一些。」秦洛點了點頭。

「到時候,我們能賺到的錢並不會比他們少上太多。而且,如果這種藥品能夠推廣到其它與華夏友好的國家軍隊身上使用,那麼,這一塊的市場給我們帶來的利潤也是驚人的。」

厲傾城歪著脖子看著秦洛,笑嘻嘻的說道:「這個時候,我不得不慶幸,我擁有傾城國際三成的股份。」

「哈哈,有錢大家賺嘛。再說,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沒有你的支持,企業也沒辦法發展這麼快。」秦洛謙虛的說道。因為他是學中醫的,對商業經營一竅不通。所以,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幫他打理。他還真是有種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無疑,商業天賦驚人的厲傾城是最合適的人選。假如她能夠保持自己忠心的話。

「我們的前景無限美好。」厲傾城笑著說道。

她盯著秦洛的眼睛,野心勃勃的說道:「秦洛,等著吧,我一定幫你打造一個商業帝國。一個屬於你的商業帝國。那個時候,你就是這個帝國的王。」

162章、小男孩兒,快快長大吧!

162章、小男孩兒,快快長大吧!

零點大廈是傾城國際斥資七點五億巨款購買的一幢位於平昌北街的現代化辦公大樓,其中,傾城國際支付現金三點五億,另外四億元華夏幣以零點大廈為抵押向華夏銀行貸款獲得的資金。

這幢大廈將成為華夏中醫公會的辦公場地,而大廈的名字也被厲傾城毫不客氣的改成傾城大廈。

原本秦洛提議,是不是可以改成秦洛大廈,或者說秦氏大廈。厲傾城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而且讀起來也有點兒拗口。就否決了秦洛的這一建議。

不得不說,秦洛這個大老闆手裡掌握的行政權是不如厲傾城這個二老闆的。

政府同意了秦洛提出來的股份制方案,政府出政策支持,佔有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秦洛代表的傾城國際佔有百分之五十二的份額。這個結果雙方都非常滿意,而且比厲傾城預想得到的還要多一些。所以很順利的就達成協議,簽署了合同。

今天,是中醫公會正式向外掛牌的一天。因為副部長蔡育民以及數位衛生廳主要領導的出席,導致這次的活動頗具備官方色彩。

不僅僅有官方代表,前來捧場的中醫業界同仁也非常的多。秦洛的師父王修身,以及和他亦師亦友的顧百賢、郭旭生、老卓等人也都到現場祝賀支持。

因為這是中醫界劃時代的一次改革,所以到場的媒體更是非常之多,除了醫藥行業的專業媒體趕來報道,華夏電視台、燕京電視台、《華夏中文報》、《華夏青年報》等各大主流媒體也趕來對此事表示了關注。

當然,也可以理解他們是對蔡育民的行蹤表示了關注。

在公會成立的揭幕式上,正式確定了秦洛中醫公會第一任會長的職務。而秦洛也正式向王修身、顧百賢、李慶堂、白雪峰等四位華夏著名的中醫泰斗頒發了理事長身份的聘請證書。

理事長共有五名,主要協助秦洛這個會長的日常工作。有人負責研發,有人負責會員審核,有人負責會員管理,還有人負責對外營銷,各有分工,也各不相同。

但是,實際上的權利卻掌握在厲傾城的手上。她是以出資方的身份成為第一理事長的,也就是秦洛的第一助理。手裡掌握著人員的聘用、產品研發成果的優先採購權和市場營銷等重頭事務。

沒辦法。她是商人。投資了那麼多錢,你總不能不給投資者一些特權吧?

秦洛陪著蔡育民等人剪了彩,並且親手揭開華夏中醫公會這塊金字牌匾後,基本上上午安排的活動也就結束了。

「秦洛,好好幹。這幅擔子就交給你們了。」蔡育民笑呵呵的說道,而且還很是用力的拍了拍秦洛的肩膀。

「我會的。一定不會讓蔡部長和中醫同行失望。」秦洛點頭應承。

「嗯。那就好啊。我上午還有一個會,就不在這兒多留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蔡育民說道。

又看著厲傾城對秦洛說道:「你這個助理選的好啊。她一定是一個好幫手。」

其實在後面的談判過程中,秦洛只是提出一個大的方針思路。具體的談判都是由厲傾城代表他去洽談的,所以,蔡育民也對厲傾城的能力交口稱讚。

「蔡部長,您太客氣了。以後還要請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指導我們的工作。」厲傾城含蓄而熱情的說道。這女人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在人前端莊淑雅的讓你無可挑剔,人後又風流放*蕩的讓你難以承受。

很多時候,秦洛都覺得她被一層濃霧給包裹著。層層疊疊,難以看清楚她的本心和自我。

送走了蔡育民等官員,秦洛回來的時候,那些記者還堵在大廈門口。

盧瑋快步走了過來,對秦洛說道:「秦會長,記者們要求採訪你。我應該如何回復他們?」

盧瑋是從傾城國際調過來幫忙的,算是厲傾城的事務助理。這次的中醫公會揭牌儀式就是由她組織負責籌劃的。

因為秦洛在傾城國際不擔任任何職務,甚至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傾城國際的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大老闆是秦洛。所以,盧瑋以秦洛今天剛剛才任命的職位來稱呼他。

秦洛想了想,說道:「給他們二十分鐘時間。」

「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會場。」盧瑋答應一聲,就快步離開。老闆發了話,剩下的事情自然由他們來準備妥當。

盧瑋的辦事效率是非常高速的,十分鐘後,她便再次出現在了秦洛的面前,說道:「秦會長,會議室已經準備好了。記者們已經在會議室就座。」

「走吧。我們過去。」秦洛對厲傾城說道。

這次的新聞發佈會在一樓的一間小型會議室,也是用來召開小型辦公會議和媒體見面會的地方。秦洛出現的時候,小會議室裡面坐滿了人。比上次秦洛太乙神針的傳人身份爆光後在神針王哪兒要求採訪的記者人數要多上不少。

中間還有秦洛的熟人,上次開車送秦洛去凱旋見林浣溪的徐影。

秦洛知道這些記者都是無冕之王,怠慢不得。滿臉笑容的走進來,說道:「歡迎各位媒體朋友能夠前來參加今天的華夏中醫公會的掛牌儀式,我已經讓人在酒店準備了便餐,還請大家務必賞臉光臨。大家有什麼想要瞭解的,儘管發問。我定會認真作答。」

「秦會長,你今年多大?」有人出聲問道。問話的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是老成持重。

「二十二。」秦洛坦然回答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年齡會成為別人攻擊的靶子。

「二十二歲的會長,會不會讓人覺得有點兒----兒戲?」

「我認為,一個人能夠成就多大事業,和他的年齡沒有關係。世界首富比爾也是畢業之後即開始創業,很快就成為全球最有影響力的企業家。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在前十名的富豪平均年齡不足三十五歲。而有的人即便活到一百歲,仍然一事無成。」秦洛笑著回答道。「我擔任的是中醫公會的會長,不是老年人俱樂部的主席。和年齡沒有太大的關係。」

台下響起善意的笑聲,還有人在鼓掌。

「秦會長,明明已經有了中醫協會,為什麼又要另外成立一個中醫公會?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徐影笑著問道。

她擔心在場的記者會把問題糾纏在秦洛的年齡和後台背景上,所以一出口就把話題給轉到了其它的地方。

「我們已經有了一家華夏移動,為什麼還要一家華夏聯通呢?」秦洛看著她反問。「其實,無論是中醫協會,還是中醫公會,都是以振興中醫為已任,為中醫從業者服務。」

「中醫協會帶有更加強烈的官方色彩,但是它的本質是發展中醫、發揚中醫。而中醫公會帶有更多的商業色彩,或者可以說,這是政府和企業共同投資建立的一家以經營中醫、發展中醫為目標的大型公司。兩者最大的區別是背景身份,但是相同處都是為了中醫服務。」

「秦會長,據我們所知,全國各地都有很多有名望有技術的專家,燕京也是臥虎藏龍。無論是你的師父王修身前輩,還是顧百賢前輩,他們都是成為中醫公會的合適人選。為什麼最後會選擇你做中醫公會的會長呢?」有記者問道。

「我也覺得他們是成為會長的合適人選。但是,這些合適的人選都覺得我更合適,於是,我就成了會長。」

「秦會長,據我瞭解,你之前為一家美容化妝品企業拍攝過廣告片。背著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這一身份,你覺得這樣獲取商業利益是正確行為嗎?會不會對消費者有誤導作用?」

秦洛看著那位記者,說道:「我覺得,只要商家願意邀請,任何人都有去拍攝廣告獲得商業利益的權利。無論他是體育明星娛樂明星老師還是其它的什麼職業,但是,首先,你要對產品的質量有一定的瞭解。只要你向公眾推銷的產品質量過關,能夠確實對人們的生活帶來幫助。那就是正確的。」

「反之,如果你所代言的商品質量有問題,容易引發各種各樣的後遺症。就算你是專業從事廣告代言這一行業的娛樂明星,也是不道德的行為。只要有商家願意邀請,而且產品質量過關,華夏中醫中會的任何一名醫生都可以去給別人做產品代言或者拍攝廣告片。」

「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認為,成立這個華夏中醫公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賺錢了?」有一個年輕的記者嘲諷道。

秦洛眼神灼灼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做記者?」

「因為喜歡嘍。」年輕的記者回答道。

「僅僅是這個?沒有其它的原因?」秦洛追問。

「當然還要賺錢養家。」記者說道。

「那麼,華夏中醫公會以賺錢為目的有什麼不對嗎?從事中醫的人員,大多都是因為喜歡這一行業。但是,如果連溫飽都沒辦法解決。他們的這種激情和熱愛又能夠堅持多久?」

「華夏中醫公會會幫助每一個中醫從事者賺錢,優秀的中醫賺取更多的錢。只有解決了他們的溫飽問題,解決了他們的生活問題,給他們相應的社會地位,他們才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行業。如果所有的中醫都對這個行業充滿愛心,充滿希望,並且,他們的工作可以給他們帶來巨額的回報。那麼,我們還愁中醫沒辦法發展起來嗎?----」

厲傾城站在門口,看著秦洛站在會議桌的首位侃侃而談,心裡感歎萬千。

這個原本還很稚嫩的男孩兒成長的速度是驚人的,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他一定能夠獨當一面,撐起一片巨大的天空吧。

小男孩兒,快快長大吧!

(PS:哈哈,搞個和保鏢一樣的章節題目,紀念一下。今天只有兩更了,抱歉了兄弟們。)

163章、處男是很危險的!

163章、處男是很危險的!

「華夏中醫公會是一個以國際眼光先進戰略思想來*經營中醫發展中醫的組織,他的成立代表著古老的中醫界將迎來一次全新的變革-----」

「----華夏中醫公會的第一任會長秦洛先生接受我們的採訪時坦言,從事中醫的人員,大多都是因為喜歡這一行業。但是,如果連溫飽都沒辦法解決。他們的這種激情和熱愛又能夠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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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管緒關掉電視的遙控器,站在辦公室透明的落地大窗前,看著外面的漫天飛雪。

這個冬天,格外的讓人覺得寒冷。

「秦洛,看來咱們真是天生的對頭。別人的熱愛和激情會因為生活而耗盡。你呢?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熱愛和激情又能堅持多久呢?」

管緒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股陰險譏諷的笑意,說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我要做的事情,你已經幫我做了。可是,當中醫再次面臨一場浩劫時,你還能力挽狂瀾嗎?我等著你的表現。」

咚咚!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音。

「進來。」管緒整理了一下表情,出聲喊道。

李令西推開辦公室門走進來,身後是端著兩杯咖啡的漂亮女前台。

「謝謝。」管緒對著送來咖啡的前台說道。

前台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笑著說道:「單經理不要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有人說,自從世界盃上出現貝克漢姆的身影,就有無數的大媳婦小女人把他視為夢中情人或者和男人做*愛時幻想的對象。

甚至,有的乾脆買了貝克漢姆的面具或者海報。等到激情燃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們就把這面具或者海報貼在男人的臉上。這算是男人版的制服誘惑。

可是,在這間公司裡,管緒完全取代了貝克漢姆的這一特殊位置。

相貌英俊、事業有成、能力出眾、溫文爾雅-----無論是誰和他說話,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彬彬有禮。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前台給他送去一杯咖啡或者茶,他當時就算很忙,也會抬起頭說聲謝謝。

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完美的男人嗎?

李另西捧著一杯咖啡站在管緒的身邊,眼神也注視著外面鋪滿積雪的街道以及在雪地裡穿稜行走的行人,說道:「不得不承認,他們總是能夠做成一些別人難以做到的事情。現在,滿世界都是華夏中醫公會成立的新聞。」

其實就李另西的立場上來看,華夏中醫公會的成立與否和他沒有太大的聯繫。他只需要經營好自己的名醫堂以及做好周邊產品的開發和銷售工作就好。

可是,他之所以在意的原因就是,那個華夏中醫公會的第一任會長是秦洛。報紙上還登載,也是他提出這個概念,並且一力推動成功的。

這樣的話,就必然會對同樣驕傲的管緒帶來一些負面情緒。即便管緒現在和林浣溪沒有任何聯繫,但是隔著空間,他和秦洛也只能成為一輩子的對手。

做為管緒的朋友,他自然不希望別人壓在他的頭上出風頭。

管緒抿了口香濃的現煮咖啡,笑著說道:「這樣也好。進入這個圈子裡的人多了,市場也就大了。那個時候,咱們也就能賺更多的錢。」

李令西說道:「最近媒體一直在炒他,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降降溫了?」

「降溫?怎麼降溫?」管緒漫不經心的問道。

「嘿嘿,管少,放心吧。這種事就交給我好了。槍打出頭鳥,他現在這麼火,隨便往他身上潑點兒墨,就能夠帶來無數的負面新聞。」

管緒原本想拒絕,因為他怕李令西做的事會影響到他正在進行的大計劃。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斟酌了一陣子後,說道:「小心點兒吧。不要惹火上身。」

「管少,你放心吧。幹這種事兒,我熟。」李令西笑呵呵的說道。「對了,咱們的美容藥品已經研製出來了。我正在讓人拿去檢驗申請產品合格證。只要證件到手,就可以把它推到市場上圈錢了。《一生為你畫眉》這麼火,咱們也借借這股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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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中醫公會成立的消息很快就被各大媒體推廣到世界的各個角落,或許一些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並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僅僅是把它當做一個新成立的什麼政府部門或者官方協會。就跟作協啊畫協啊之類的專業團體一樣。

可是在中醫藥行業卻猶如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議論。又有王修身顧百賢等一批中醫泰斗的支持,他們那些遍佈在全國各地非常有影響力的中醫界朋友也登高呼籲,中醫藥公會一下子就成了一個令人耀眼矚目的存在。

中醫公會沒有條件限制,沒有名額限制。只要你熱愛中醫,無論你是中醫藥專業的學生還是業界的執業人員、都可以寫信申請。經過專人審核登記後,就會為你發放中醫公會的會章。

中醫公會是一個開放性的平台,大家可以在一起互相交流,共同提高。誰有好的病案治療方法可以拿出來推廣的,中醫公會可以重金獎勵。可以獨立研究,也可以多人組隊,如果誰有研究成果拿出來的,並且能夠銷售出去,將會按照銷售額的一個百分比提成。

因為擔心申請入會的人員太多,所以,中醫公會沒有熱線電話。規定只可以以信件或者電郵這兩種方式申請。這樣的話,就給了工作人員一定的審核時間。

新聞見報的第一天,只有燕京當地的數百名醫學院學生和幾十名中醫從業者現場趕來申請入會。這其中大部份都是秦洛的學生。

第二天,就有數百封信件到達。而電郵達到了近五千封。這讓秦洛暗自驚喜,原本還擔心沒有會員入會而讓他們陷入難堪的境地呢。

第三天,信件就如此時天空中正在飄散的雪花一般飛了過來,郵局用了一輛麵包車把信給拉過來。初步估計有上萬封,而電子郵件------電子郵件把公佈出去的兩個高級VIP郵箱給撐*爆了。不得不緊急和網易公司進行協商,請求他們恢復郵件數據,並且開通更大容量的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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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傾城端著兩杯紅酒走過來,一杯端給秦洛,另外一杯端在自己手裡,笑嘻嘻的說道:「秦洛,我都快要愛上你了怎麼辦?」

「----我勸你還是打消這種念頭。你那麼優秀,我配不上你。」秦洛尷尬的說道。這女人總是出語驚人,讓人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秦洛和厲傾城在一起時最怕的就是兩件事兒。一怕厲傾城逼他喝酒,因為他知道自己推辭不掉。二怕厲傾城調戲他,因為他知道自己反駁不過。

「好吧。那我就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吧。」厲傾城一臉嫵媚的說道。「和你在一起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高*潮一般的喜悅感。」

「這-----」秦洛很想問她高*潮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可是覺得這樣的話題太過於露骨,不適合自己這種純情小男生講出來。

再說,他也不想在一個女人面前表現的那麼無知。

「嘻嘻。不知道高*潮是什麼感覺吧?要不我們試試好吧?我也好久沒有做過哦。」厲傾城那張煙視媚行的臉緩緩的向秦洛靠近,身體如馨如蘭的味道刺激著秦洛的感官。

凸!

秦洛很丟人的發現,自己的下*體有一塊兒已經搭起了小帳篷。

秦洛一臉尷尬,可是這樣的曖昧氣氛又讓他覺得莫名刺激,臉紅耳赤,連呼吸都覺得急促起來。

厲傾城也發現了秦洛的這一異狀,舔了舔嘴唇,笑瞇瞇的說道:「小處男,你下面打雨傘了哦?」

「你不要這樣。」秦洛快哭了。

沒有親身經歷,你永遠不知道厲傾城這個女人的誘惑力。她原本就長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樣貌媚惑誘人,身材火辣性感,而且在她特意為之的時候,有一種讓人為之瘋狂的妖氣----是的,是妖氣。而擁有這種氣質的女人就被稱為妖女。

無論是在影視作品,還是在現實生活中,凡是被人稱為妖女的,哪一個不是媚惑天下眾生的人物?

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甚至一句話都把人給挑拔的欲仙欲死又死去活來。

厲傾城看到秦洛的表情,作弄之心更是濃厚。她再次向前跨了一步,兩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了一起,在秦洛的耳朵邊吹氣如蘭的說道:「我就要這樣。」

「我快忍不住了。」潛意識裡,秦洛想要後退。可是下了好久的決心,腳步竟然紋絲不動。

本質上,他是一個很好勾引的男人。

「又沒有讓你忍。」厲傾城嬌嗔著說道。還用嘴唇在秦洛的耳垂上輕輕的碰了碰。

那一瞬間,秦洛只覺得有一股熱血向頭頂飛湧。所有的一切都被忘記了,讓他有種痛快一回就死的感覺。

「你這妲己。」

秦洛手裡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然後猛地摟住了厲傾城的身體,在她想要驚呼後退的時候,一口吻住了她那嬌艷濕潤的紅唇。

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去勾引一個處男!

處男,是很危險的!

(PS:有獎竟猜。大家覺得秦洛的第一個男人----不是,第一個推倒秦洛的女人是誰?獎品是老柳初吻一枚。另外,大傢伙兒丟幾張紅票過來哈。)

164章、三傑爭勢!

164章、三傑爭勢!

厲傾城低估了自己的誘惑力,或者說高估了秦洛的忍耐能力。

秦洛的突然爆發讓厲傾城很是意外,這不是她第一次調戲秦洛,可是之前每次都是不了了之,這一次卻把自己送進了狼口。

說實話,厲傾城並不討厭秦洛。相反,她還有些喜歡這個第一次見面就給她留下極好印象的男人。

出身那樣混亂的家庭,然後自己獨立出來創業,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又因為她的美艷,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追逐者。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厲傾城的話,可以說是閱人無數。

是人是鬼是善良還是假善良,她一眼就能看穿。

但是,秦洛卻能夠給她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一點點好色,卻又極其的羞澀。別人不注意時,他會偷偷的瞄美女。可是如果他的行為不小心被人發現,他又覺得不好意思,羞的面紅耳赤,不敢正眼看人。

他外表看來單純,卻有自己的固執和聰明。醫術高明,隨隨便便一個方子就能夠積累億萬家財。他對中醫的堅持和熱愛讓人欣慰,一心拯救中醫的理想看起來有些傻,卻又讓人很是感動。

就像她說的那樣,在她身邊,總是能夠感覺到高*潮一般的快感。

他在一些小事情上糊塗的有些可愛,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卻又從容睿智。在那些記者面前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幽默風趣,完全是一派商業鉅子的風範。

中醫公會成立,所有的媒體報道呈現一面倒的形式,幾乎沒有聽到任何質疑和反對的聲音,也是因為當天在場的媒體朋友完全被他所說的話所征服迷惑。

他在人前描述了一幅很美好很遠大的前景,而且,每個人都相信他能夠成功。

這樣的男人,是值得任何女人喜歡的。

可是,厲傾城知道,他們的關係----

「唔!」

厲傾城瞪大了眼睛。這個死色狼竟然趁勝追擊,隔著衣服開始揉捏她的胸部。而且,還一幅很是熟練在行的樣子。

她掙扎,秦洛抱得更緊。她想躲避,可是嘴巴被秦洛含住,根本就沒辦法移開。

秦洛像是瘋了一般,拚命的吸吮和摸索著。像是要把自己的身子給擠進他的身體裡面,想讓兩個人合二為一。

更糟糕的是,在秦洛的狂吻和撫摸下,厲傾城竟然也有了感覺。

「該死!」

在厲傾城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她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秦洛親吻她的嘴、脖子、胸口-----她自己都不清楚,襯衣的鈕扣是什麼時候被解開的。

厲傾城的身材實在是太誘人了,像是一個充飽了氣的氣球。高挑、豐腴、凹凸有致、曲線玲瓏。

她的嘴濕潤溫暖,她的脖子修長白皙,她的胸部粉嫩圓彈----這三個部位是秦洛一直偷窺和覬覦的,今天終於有機會無障礙接觸。

在喘息聲中,兩個人的四肢交纏著倒在了沙發上。

厲傾城的襯衣被扯開,露出裡面紫色帶有蕾絲花邊的文胸。那高*脹渾圓的胸部雖然還被兩片精緻的絲布包裹,但是那欲露微露的乳肌以及那深邃迷人的乳溝還是讓人目炫神迷。

平時言行風流,舉止放*蕩看起來很有經驗的厲傾城完全懵了,像是一個小處女似的被秦洛扒下了衣服,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秦洛的身體快要燃燒起來,有一股滾燙的氣流在他的身體中流竄,所到之處,都有種被灼傷的感覺。那股四流越竄越快,來勢洶洶,有種不受限制的失控感。

像是熟透了的向日葵,想要在烈日下綻放出最耀眼的花。

秦洛的手終於不安份的摸下厲傾城的裙子,只要解開那個鈕扣,他就能夠得到解脫。

可是,他的手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按住了。

迷失在慾望中的厲傾城突然間睜開眼睛,看著秦洛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秦洛喘著粗氣說道。都準備二十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沒好?

「真的準備好了?」厲傾城再次問道。

「------」秦洛沉默了。

「你沒有準備好。」厲傾城說道。「既然還有心結放不下,就幫我穿好衣服吧。」

秦洛從厲傾城的身體上爬起來,跑過去倒了一大杯冰水一口氣灌下去。

那沸騰的氣流像是被這冰水給澆熄了似的,他的心境也逐漸的平靜下來。

這是愛還是慾望?秦洛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厲傾城自己扣好襯衣的鈕扣,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站在秦洛面前,不說話,卻笑瞇瞇的打量著秦洛的臉。

「你笑什麼?」秦洛有些惱怒的說道。

「小弟弟,妲己是誰啊?」厲傾城笑呵呵的問道。

「------」

秦洛陪著爺爺看《封神榜》的時候,裡面那個媚惑狠辣的妲己讓他記憶深刻。而厲傾城的身上卻有著那個女人太多的影子。

「不錯。這個名字我很喜歡。聽著新鮮。」厲傾城說道。

「看來我不應該放手。」秦洛有些懊悔的說道。這個女人好像在挑釁自己。

「怎麼?真的想包我當二奶啊?」厲傾城正視著秦洛的眼睛,問道。

見到秦洛沉默,厲傾城也正色起來。

她伸手輕撫著秦洛的臉,說道:「我並沒有力氣阻攔,不是嗎?是你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我明白。」秦洛歎了口氣。看來,想要摘掉處男的帽子還需要一段時間了。

「好了。談點兒正事吧。」厲傾城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把種子撒下,就等著開花結果了。現在有兩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著手處理,一是中醫公會的管理和營銷,這項工作非常龐大,也非常麻煩。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傾城國際要重新建立一條生產線,根據軍部的要求生產軍需用品。這兩件事情都耽擱不得,可是我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忙不過來。我們需要招聘大量的人才來充實團體。你有沒有好的人選推薦?」

秦洛想了想,說道:「要不,叫林浣溪過來幫忙?她剛剛辭職在家。」

「辭職了嗎?」厲傾城一愣。然後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問道:「你這是讓大*奶過來監管我吧?」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秦洛說道。「我相信你,和相信她一樣。」

「哦?」厲傾城笑著點頭:「我在你心中竟然有這麼重要的地位?早知道這樣的話,就讓你把剛才的事情給做完得了。」

「------」

*****************************

嘎!

悍馬猛然剎車,將地上的雪水給碾的飛出好幾米外。

車門打開,白破局從駕駛室跳了下來。拍了拍朱紅漆的古老大門,咯吱一聲,木門拉開,出現在白破局面前的是一張蒼老而普通的臉。

「少爺,你回來了。」老人恭敬的說道。

白破局點了點頭,大步向裡屋走去。木門再次關嚴實,又成了一個外表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獨門小院。

可是,如果說出這座院子所在的位置和門牌號:紫圜大街16號。那麼,被一些有心人聽到,恐怕會露出震憾的表情。

紫圜大街又稱為部長大街,燕京城的部長級高官員幾乎悉數住在這條大街上。

穿過天井和一棵恐怕有百年樹齡的老槐樹,老遠的就看到一個老頭子坐在廊簷下的木椅上看著外面的雪景,手裡的煙槍煙霧裊裊,還沒來得及飛遠,就在空中被凍結成水珠。

「爺爺。」白破局喊道。他走過去,想把老頭子掉落在地上的毯子給撿起來,卻被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別動。這不是你幹的事兒。」老爺子一臉威嚴的說道。

白破局果然不再動,挺直脊樑站在老頭子面前,說道:「我要權力。很大的權力。」

老頭子的眼裡精光一閃,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面前顯得有些偉岸的孫子,問道:「是被聞人家的丫頭和秦家那小子給刺激到了?」

「是的。」白破局豪不隱瞞的說道。

「可是,現在白家是由白立威管事兒。」老頭子巴滋了一口手裡的煙槍,鼻子裡冒著煙氣說道。

「我會比他做的更好。」白破局說道。

「他是你叔叔。」

「和這個沒有關係。」

「很好。」老頭子『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身體有些瘦,但是個頭卻不矮。站在白破局面前,並不比他矮多少。而且,還有一股白破局所沒有的威嚴氣勢。

「白破局,我等你很久了。」老頭子很是滿意的看著白破局,說道:「你聰明能幹,但是也太貪玩。我不罵你,也不怪你。獵熊可以練膽,捉魚可以明智。我知道,以你不甘人後的性子,早晚有一天會過來找我的。」

「現在你來了。還不晚。」老頭子拍後白破局的肩膀,說道:「是時候讓你站出來了。放手去和他們爭吧。燕京,你有兩個對手。聞人牧月,還有秦家那小子。」

只有他們兩個嗎?白破局有些入神的想道。

(PS:抱歉,因為參加YY活動,所以更晚了。另外,很感激兄弟們的捧場和妹妹們的表白。真是讓老柳倍有面子。謝謝謝謝。)

165章、你憑什麼拯救中醫?

165章、你憑什麼能夠拯救中醫?

天空放睛,陽光明媚。

下了一個星期的大雪總算是停了,秦洛拿著鐵鍬在院子裡鏟雪。如果不把這些積雪清理到外面的排水溝裡,等到它們自然融化,小院子裡可能就水流成河。

林浣溪躺在廊簷下看書,是張愛玲的《小團圓》。這個被稱為『小資教父』的女人,她的受眾實在是太廣范了。知識女性幾乎被她一網打盡。

林浣溪的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運動衣,腳上是帶著絨毛的棉布拖鞋。身體慵懶舒適的斜靠在籐椅上,溫暖的光線照射在她專注美好的臉上,仿如潑了金粉的油畫。

林浣溪是一個極其安靜的女人,因為患了幾年的『厭男症』,幾乎把身邊的朋友給丟光了。這個浮澡的年代,還有多少份友誼能夠耗的過時間的摧殘?

所以,在辭職的這幾天裡,她就一直宅在家裡。看書、做操、幫忙收拾房間和做些家務-----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型女人。

當然,假如你不會嫌棄她太沉默的話。

林浣溪辭職的原因一直沒說,秦洛也沒有追問。不過,秦洛尊重她所做的決定。既然這份工作她做的不開心,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以秦洛現在的身家,也完全沒有必要去做一名每月拿幾千塊錢薪水的教師。可是,他喜歡自己的職業。而且,他放不下那麼多可愛的學生-----還有王九九。

提起王九九,秦洛就有些頭痛。他已經沒辦法分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

師生關係?有幾個老師能夠把女學生看光光的?

戀人關係?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只能順其自然吧。」秦洛無奈的想道。

林浣溪合上書籍,抬頭看著在院子中忙活的秦洛,臉上有幸福甜美的微笑。但是,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似的。這微笑很快就在臉上消散了。

「累了的話,就停下來歇歇吧。」林浣溪對著秦洛喊道。

「就完事了。」秦洛說道。加快動作把最後幾大塊殘雪給鏟進排水溝裡,然後提著鐵鏟走到了廊簷。

秦洛一屁股坐在籐椅的椅幫上,抓起林浣溪幫他準備好的茶水灌了一口,說道:「給你介紹一份工作怎麼樣?」

「嗯?」林浣溪疑惑的問。那雙溫柔秀美的眸子看著秦洛,讓秦洛有種酥麻的感覺。

都二三十歲的剩女了,竟然還能流露出這種天真無邪的表情。真是太極品了。

「是這樣的----」秦洛遲疑著,考慮怎麼樣用詞才不會讓她懷疑自己和厲傾城的關係。

「是傾城國際?還是中醫公會?」林浣溪出聲問道。

「你都知道了?」秦洛大驚。

林浣溪點了點頭,說道:「媒體一直在報道,爺爺也很關注這些事情。」

其實,不僅僅是林清源關注。林浣溪也對這些事情非常上心。畢竟,這是由秦洛牽頭搞起來的中醫組織,而且他還是第一任的公會會長。如果這次公會計劃失敗了,一定會讓他很受打擊。

還好的是,開端是非常完美的。就等著這個組織開始造血並且產生利潤。

等到組織有利潤之後,公會就能夠正常運轉,而不用傾城國際一個勁兒的朝裡面砸錢了。

「那你怎麼猜到我和傾城國際有關係?」秦洛問道。

林浣溪抬頭看著秦洛,說道:「雖然我和厲傾城沒有接觸,但是我對她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瞭解。如果她之前有這樣的藥方,傾城國際早就被她做大做強了。」

「你和爺爺也在飯桌上談過金蛹養肌粉的藥方問題。證明這藥方是你提供出來的。至少你們是怎麼樣的合作方式,我就不清楚了。還有,從你參與金蛹養肌粉的廣告拍攝中也能夠得到一些信息。」

「你猜得不錯。傾城國際確實有我的股份。」秦洛笑著說道。還真是不能小看任何女人。林浣溪平時對任何事情都不關注的冷漠模樣,但是一些事情還真是瞞不過她的法眼。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做什麼工作?」林浣溪問道。

秦洛笑著說道:「這要看你的選擇了。無論是中醫公會,還是傾城國際,都行。」

「那我去中醫公會吧。」林浣溪說道。

「為什麼?」秦洛好奇的問道。

其實,他更希望林浣溪幫他把傾城國際這一攤子的事情給負責起來。中醫公會是一個新組織,工作實在是太多太繁瑣,而且還要和方方面面打交道,丟給厲傾城這交際手腕頗為強悍的女人最是合適。

「我不喜歡傾城國際這個名字。」林浣溪說道。

「-------」

秦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兒。

他把林浣溪和厲傾城拉在一起工作,這『冰火二重天』當真能夠水火相融嗎?

但願,以後不會出現兩女人拿著刀子對砍的事情。

秦洛正想賴在林浣溪懷裡玩親親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林浣溪幫他把手機拿過來,然後從椅子上跳起來,把整張籐椅都讓給他來坐了。

來電顯示是王養心的號碼,因為最近事務繁忙,秦洛還真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他聯絡了。

「養心,有什麼事嗎?」秦洛接通電話問道。

「師兄,你在哪兒?有空嗎?」王養心笑著問道。

「在家裡。今天恰好沒什麼事兒。」秦洛說道。他不是沒有事兒,而是把所有的事兒都丟給厲傾城了。

當然,看著厲傾城像是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似的不斷發布各種各樣的號令,他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就不留在那邊打擾她工作。

潛意識裡,秦洛也不敢和她接觸的太多。

食髓知味。自從上次秦洛解開了厲傾城的襯衣後,現在總是情不自禁的偷瞄她的胸口。蠢蠢欲動的事情時常發生。

「那你來神針王一趟吧。有人要見你。找到我們這兒了。」王養心苦笑著說道。

「什麼人?」秦洛問道。

「來頭不小。你來了就知道了。爺爺正在陪他們呢。」王養心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林浣溪像是預料到這種結果似的,已經取來了秦洛的長袍幫他穿上。

秦洛很是享受的感受著一個絕色御姐的服侍,然後又很是享受的強摟著她親吻了幾口才出門而去。

當他站在小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才招手攔截到一輛出租車後,秦洛不得不再次想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考個駕照了?」

可惜的是,他是個路癡。在燕京這座龐大的城市裡,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不知道這樣的水平能不能順利拿到駕照。

秦洛趕到神針王的時候,王養心已經站在門口等他了。之前還是仇敵的兩人現在成了同門師兄弟,命運還真是喜歡和人開玩笑。

「師兄,你來了。」王養心笑著說道。

「嗯。誰要見我?」秦洛問道。雖然王養心稱呼他為『師兄』讓他覺得頗為怪異,但是卻並沒有去糾正。

自古以來醫武不分家,學醫的人和學武的人一樣,都非常的喜歡排輩份守規矩。這不是保守,而是表示對那些前輩的尊敬。

按照規矩,王養心確實應該叫秦洛師兄。

「好像也是學醫的。爺爺一直在陪著他們,我也沒機會打聽。好像輩份非常高。爺爺對他們挺客氣的。」王養心說道。

「我去看看。」秦洛好奇心大起。王修身是中醫泰斗,在中醫界的輩份已是高得嚇人。還有什麼人比他更厲害的?

「在貴賓室。我帶你過去。」王養心說道。

在王養心的引領下,秦洛來到了神針王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房間。

王養心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說道:「爺爺,秦洛來了。」

裡面沒有人應聲,一會兒後,王修身親自過來打開房間門,說道:「秦洛進來吧。」

王養心鬱悶的讓開身子,他還以為可以跟著秦洛進去探探消息呢。

秦洛進去後,就被坐在沙發上的兩位客人所吸引。

和他一樣,這兩個人同樣都穿著長袍。只不過他們穿的都是同樣款式的黑色長袍,胸口還繡有一個類似於骷髏頭的圖騰。而在骷髏頭的下方,又用兩把刀交叉著做成一個支撐的架子。這讓秦洛不明白他們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這兩人一個年齡稍大,有四十多歲的年紀。黑面長鬚。長鬚修剪的很精緻,像是個很會保養的男人。另外一個就很年輕,看起來和秦洛差不多。模樣長得也不錯,但是他眼裡的驕傲卻比秦洛要盛上不少。

「你就是秦洛?」首先開口說話的,竟然是那個年輕的傢伙。

「是我。」秦洛說道。「你們是?」

秦洛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已經轉過臉看向王修身。他看得出來那兩個人的驕傲,自己問出來的問題,十有八九他們是不會回答的。

王修身還沒來得及回答秦洛的問題,那個年輕男人已經說道:「聽說你要拯救中醫?」

「正是如此。」秦洛說道。他越發得對這小子反感了。

「憑什麼?」那個年輕傢伙問道。「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拯救中醫?」

166章、有牌經營和無照駕駛!

166章、有牌經營和無照駕駛!

那個傢伙態度傲慢,語氣咄咄逼人。而且一上來就是一幅質問和鄙夷的語氣,根本就不給別人說話反駁的機會。

秦洛被逗樂了,走到王修身面前,笑著問道:「師父,這白癡是誰啊?」

「你罵誰是白癡?」那個年輕人『霍』地一聲站起來,怒喝道。

「我罵你。」秦洛說道。「我還以為你聽出來了呢。」

「你-----」

「歐陽霖,不得無禮。」那個中年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抬頭看著秦洛,右手輕撫著長鬚,聲音平和中帶著些驕傲,說道:「我是歐陽閔,他是歐陽霖。我們是鬼醫派的人。」

「鬼醫派?」秦洛一臉驚訝。難道這個傳說中的中醫門派真的存在?

秦洛聽爺爺說起過這個名字。鬼醫派是中醫最古老的三大分支之一。

當時學醫之人甚少,為了避免中醫一脈在戰亂中滅絕,幾個醫術高明之士各自開宗立派。一脈三支,確保香火永存。

這三大分支分別為鬼醫派、菩薩門、還有正氣門。經過長時間的累積和發展,它們人才輩出,高手如林,屹立千年而不倒,算是正統中醫的頂梁支柱。地位就相當於武術界的少林、峨嵋和武當一樣。

少林峨嵋武當這些名字因為小說和影視劇的原因幾乎是家喻戶曉。而中醫界的三大門派卻極少為人所知。他們也保持著極度的低調,隱藏在公眾視野難以企及的地方。

不過,根據這三大門派的門人治病救人時使用的醫術醫理所演繹形成的幾大醫學流派卻廣為人知。如金代醫家張元素所主張的易水學派、明代張景岳所主張的溫補派、金元四大名醫之一朱丹溪所創的補陰派,還有與之齊名的攻下派、補土派、寒涼派等。

鬼醫派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鬼王派』,因他們的治療手法另類詭異,另辟曲徑而得名。在術方和中醫手術方面有其卓越之處。

傳統中醫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懂切割手術,只懂針灸用藥。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無論是關羽的刮骨清毒還是華佗老先生要把曹操的腦袋打開治療頭痛,其實都屬於中醫手術範疇。中醫對惡性腫瘤的割除和治療也很有效果。

鬼醫派就是在手術切除方面很有一手,當時秦洛的爺爺秦錚在給秦洛講述三大分支的淵源和特長時,還特別提到過這一方面。

讓秦洛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秦洛現在才明白他們衣服上那圖騰的含意,骷髏頭代表地獄,而那兩把刀則是他們手中的手術刀。意思是說,經過他們的妙手回春,能夠把人從地獄給拉回來。

難怪這兩個傢伙鼻孔朝天,都不正眼看人。果然是大有來頭的。

「怎麼?你聽過?」歐陽閔看到秦洛的表情,奇怪的問道。

「聽過。鬼王刀、菩薩手、正氣門前抖一抖。」秦洛笑著說道。

三大門派以正氣門的實力最為強大,菩薩門次之,最後才是鬼醫派。所以,有好事之人編了這麼一個順口溜,用來形容三方的關係。

『正氣門前抖一抖』是形容鬼醫派和菩薩門對正氣門的懼怕之意,只是說法有些誇張而已。

果然,聽到這句順口溜,歐陽霖和歐陽閔同時臉色劇變。

歐陽霖怒道:「你知道些什麼?正氣門算什麼東西?我們什麼時候把他放在眼裡?」

「無知小子。那是好事之人亂嚼舌頭,根本當不得真。」歐陽閔也被秦洛的這句話給戳傷了。

千百年來,鬼醫派和菩薩門被這句順口溜給壓得抬不起頭來。這簡直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也難怪他們的反應如此激烈。

「這又不是我說的。」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再說,一句話能夠流傳那麼多年,總是有他的道理吧?」

「你-----」歐陽閔指著秦洛冷笑。「即便我們技不如人。可是,你又懂得些什麼?不懂裝懂,才是殆笑大方。就可笑的是,就憑你一人之力還妄想拯救中醫,也不怕同行笑話?」

「被人笑話的是你們吧?」秦洛說道。「我一個人能力有限,但是受恩於中醫,就要知恩圖報。聲音雖然微小,力氣雖然微弱,但仍然在竭盡所能的保全中醫一脈,為我們的同行謀取一條活路,為我們的子孫後代留一點兒魁寶。」

「在我做這些的時候,你們在哪什麼地方?當初你們的祖先創建中醫三派的時候是為了確保中醫絕學永不滅絕。現在呢?你們像群烏龜似的躲在地殼裡,中醫都快要消失了也假裝不知。你們對得起你們的先祖嗎?對得起數萬中醫同行嗎?對得起你們身上背負的責任嗎?」

歐陽霖和歐陽閔被秦洛罵的啞口無言,歐陽霖憤怒,卻無從反駁。還是歐陽霖老練一些,說道:「誰說我們要任由中醫滅絕了?中醫傳承千年,難道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功勞?」

秦洛冷笑,說道:「中醫傳承千年,是因為人民的需要。現在中醫遭遇西醫猛烈的衝擊,你們怎麼不站出來呼籲?怎麼不站出來發揚中醫拯救中醫?你們準備躺在前人的功勞薄上吃一輩子?」

「秦洛,你別不知好歹。你有什麼資格這麼教訓我們?我們做的事情多著呢,你一個外人知道些什麼?」歐陽霖指著秦洛罵道。

「我是外人,我不知道。你是鬼醫派的人,那你告訴我你們都做過些什麼吧?」秦洛笑著說道。「或許,還真是我誤會你們了。」

歐陽霖正要說話,歐陽閔擺手阻止,看著秦洛說道:「就是為了中醫做事,我們才找你來的。」

「找我做什麼?」秦洛問道。

「解散中醫公會。不許再打著拯救中醫的幌子為自己謀取利益。」歐陽閔說道。

「歐陽先生。請聽我解釋。秦洛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也確實是想為我們中醫一脈做些事情的。」王修身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王老先生,你為他說話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他是你的徒弟。」歐陽閔說道。「但是,這件事情我們的人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確實是在打著拯救中醫的幌子賺錢。中醫公會實際上就是他和政府雙方面合作的股份制公司,這個你們沒辦法否認吧?再說,我們已經有了一個中醫公會。用不著再成立另外一個。」

「已經有了一個中醫公會?」秦洛一愣。這件事情他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過。

「不錯。我們已經發現了中醫的危急情況。由鬼醫派、菩薩門還有正氣門三家聯合成立了中醫公會,目的就是為了為了發揚中醫,阻止中醫衰落。」歐陽霖得意的說道。

「要是解散的話,也應該是你們的中醫公會解散吧?」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秦洛,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歐陽閔喝道。三大中醫流派就是中醫界的權威。一直以來,說話一言九鼎,從來沒有人敢去抗議反駁。今天這個傢伙屢次挑釁他們的這一威信。

「我自然知道。」秦洛冷傲的說道。「要解散的是你們。我的中醫公會是經過國家批准的合法組織,我們有牌經營,你們的中醫公會是自發成立的,相當於是無照駕駛。你們最好和我說話客氣點兒,不然的話,我就打電話去舉報你們。」

「-------」

歐陽閔和歐陽霖的鼻子都氣歪了,連一句反擊的話都說不利索。

王修身拍拍秦洛的肩膀,示意他說話不要太尖銳,把矛盾擴大化。這些人在業界的地位顯赫,得罪他們也實在太不理智。

王修身走到歐陽閔面前,在中間打圓場說道:「歐陽先生,我覺得有兩個中醫公會也是好事兒。大家的目標都是為了發揚中醫,為中醫服務嘛。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取得的效果也更加顯著。現在中醫危在旦夕,我們業界理應眾志成城團結在一起才對,實在不是鬧矛盾的時候啊。」

「我們不想鬧矛盾。可是他的態度太惡劣了。」歐陽閔臉色不善的說道。

「是誰一上來就咄咄逼人的?」

「如果不是你打著中醫的幌子騙錢,我們會找上門來?」

「我現在賺到一分錢了嗎?都是我在投資好不好?」秦洛陰沉著臉說道。提起這個,他的心裡就在滴血。

為了搞好這個中醫公會,之前預算的四千萬華夏幣遠遠不夠。他在金蛹養肌粉上賺到的錢投了近一億在這上面。

這群混蛋竟然說自己拿著中醫的幌子賺錢,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投資還不是為了以後的賺錢?」歐陽霖譏諷的說道。

「我投資了,我當然要賺錢。我不僅自己要賺錢,我還要讓所有的業界同行賺錢。」秦洛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各自少說兩句。」王修身笑著說道。「有事好商量。何必鬧得不愉快?這麼吵下去,也不是解決之道啊?」

「他的中醫公會也可以不解散。」歐陽閔說道。「但是,必須要服從我們的領導。」

秦洛怒了。我一手創建投資了那麼多錢搞出來的中醫公會,你一句話就要拿去?

「開個價吧。」秦洛財大氣粗的說道:「你們那個中醫公會我買了。」

「收購,再收購,就能上市。」

這是厲傾城說過的一句話,秦洛也不知道對不對。就先從這群傢伙開始實踐吧。

(PS:之前是想寫現實中中醫幾大流派的,因為這個,還查閱了大量資料。可惜,畢竟不是專業的。可能寫出來會被一些人罵。所以杜撰三個中醫門派出來,故事也完全是虛構的。如果你非要和現實掛鉤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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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後5073388將是咱們的根據地了,大家經常上來玩玩。

167章、摸回去!

167章、摸回去!

聽到秦洛意圖收購他們那個中醫公會的話,歐陽霖和歐陽閔兩人氣得面孔扭曲,臉上的肌肉激烈的抽搐著。模樣恐怖之極。

幾個成立數千年背負著特殊歷史任務的中醫門派,也是金錢可以收買的嗎?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姓秦的,你不要不知好歹。」歐陽霖指著秦洛喝罵。一幅要衝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

「和你們比,我算是客氣的了。」秦洛冷笑著說道。「我還願意讓你們開價,用錢來收買你們的公會。你們動動嘴皮子,就要我聽你的。誰更不知好歹一些?」

「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歐陽閔冷笑著說道。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最討厭那些蠢貨打著一些聽都沒聽說過的招牌跑出來作威作福了。

中醫公會是他提出來的創想,也是他數次和蔡育民部長洽談和爭取來的。無論是他個人還是傾城國際都往裡面投入了巨資,花費的心血和時間更是難以計算,他不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交出去。

那樣的話,他還是秦洛嗎?

「看來別人並不打算給我們面子。歐陽,我們走吧。」歐陽閔說道。

「姓秦的,這事情沒完。你當真以為這樣就能夠為所欲為了?等著吧。」歐陽霖威脅著說道。

秦洛連反擊的興趣都沒有了。那些鬥不過別人卻又喜歡事後說些風涼話的人其實是很可悲的。

「歐陽先生。歐陽先生。我覺得這件事情完全是個誤會。你們真的誤會了秦洛。他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做公會的。完全是因為拯救中醫的一片善心。」王修身不想看到秦洛和這些巨無霸鬧得不可開交,忙著在身後解釋著說道。

「事實就在眼前。我說的不算,你解釋的也不算。」歐陽閔說道。「這件事兒,我會向公會匯報。針對他的這種傲慢無禮卻又錯不悔改的強硬態度,公會一定會嚴厲制裁的。」

「隨意。」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

五養心走進來,笑著問道:「師兄,他們是什麼人?跑來和你談什麼?」

「鬼醫派的人。讓我取消中醫公會。」秦洛笑著說道。

「鬼醫派?這是什麼東西?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王養心疑惑的問道。

「是一個很古老的中醫流派,對中醫的發展有著很大的貢獻。只是現在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享受,很少見到他們出來了。」秦洛笑著解釋道。鬼醫派的存在就像是一團迷,除了爺爺他們這一些交友廣闊又見多識廣的老人知道一些內幕,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那他們為什麼要你解除中醫公會呢?」王養心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認為我是在打著拯救中醫的旗號賺錢。」秦洛笑著說道。

「放屁。」王養心怒道。「你為中醫所做的貢獻,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他們憑什麼這麼指責你?那些真正打著中醫旗號賺錢的傢伙他們不管,怎麼偏偏跑來冤枉好人?難道是覺得咱們好欺負?」

「所以我把他們說的話當做放屁了。」秦洛說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理會他們。」

「遇到這種事情,想不生氣都不行。比一些城管還要霸道。」王養心鬱悶的說道。

王修身送他們離開後,返回來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啊,你這次捅了馬蜂窩。」

「師父,是他們欺人太甚。」秦洛說道。

其實,他倒並不在乎是有一個中醫公會還是有兩個中醫公會,只要大家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發揚中醫,拯救中醫,那麼他也不會說什麼,只會持歡迎態度。

可是,他們上來就提出兩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一為解除秦洛的這個中醫公會,另外一個就是讓秦洛聽他們的話。

秦洛骨子裡的傲氣也被他們給徹底的激發出來了,乾脆就提出把他們的那個公會組織給收購了。

既然你們那麼猖狂,那就和你們比狂妄好了。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舒服。這本就是秦洛的行事風格。

「就是。他們憑什麼要人解散中醫公會?」王養心也幫秦洛說話。

王修身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還不瞭解他們在中醫界的影響力。中醫南北幾大流派幾乎全部都是他們的門生,即便不是他們的門生傳人,也深受他們的醫術醫理影響,受益者實在太多。如果他們真是鐵了心和你為難,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惹事,並不代表我怕事。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我堂堂正正做事,正正當當為中醫謀生路。如果他們當真要為難的話,那也只好和他們鬥上一場了。」秦洛眼神銳利的說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王修身說道。

中醫公會的會員招收工作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無論是是通過寫信的方式來報名還是直接電郵,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有停歇過。

原本秦洛還擔心林浣溪沒有經商經驗,沒辦法處理中醫公會那一大攤子事情。

沒想到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後,她很快就上手了。把中醫公會給打理的井井有條。會員徵收工作一直都沒有停下,經過三級審核後,又從數百名會員提供的中醫方劑中選擇了十種最有市場價值和研發意義的方子進行攻關,很快中醫公會可能就有第一批研究成果可以用來銷售。

因為中醫公會暫時還沒能給投資者帶來利潤,所以還沒有其它的商家跟進來採購。等到中醫公會有成功的產品後,想必全世界的中醫藥廠商和美容業公司都會前來和中醫公會談合作事宜。

秦洛是個組織者,也是中醫公會的會長,但是大部份的事務他並不負責。之前是由厲傾城撐著,林浣溪接任後,又由她來負責這方面的工作。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很悠閒。

除了每週要給學生上八節課之外,每天都要在一個暴力女人的接送下去給龍王治療身體。

即便秦洛醫術高明,但是漸凍症既然能與癌症、艾滋病等疾病並列為世界五大頑症,想要讓病人立即站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還好的是,治療起來並不是沒有一點兒效果。

秦洛每天用太乙神針幫龍王針灸全身各處大穴,又用溫水擦拭身體,然後利用穴位按摩法幫他鬆弛僵硬的肌肉。

龍王的身體之前惡化嚴重,每天都會有新的變化。但是經過秦洛慇勤的治療後,再也沒有絲毫的惡化。而且,在太乙神針這種內息針法的牽引下,他的雙腿和胳膊已經逐漸有點兒知覺。用指掐或者用針扎都會感覺到輕微的疼痛感。

他腰部上的毒素也被人拿去做樣本培養,只要一鑒定出來是什麼毒藥成份後,有關人員就會立即研發相對應的解毒藥品。

兩邊雙管齊下,龍王的康復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機會。

針灸雖累,秦洛還能承受。可是另外的一種折磨,秦洛真是快要崩潰了。

在龍王的督促下,秦洛每天幫龍王按摩完身體後,都要被離帶出去鍛煉身體。也就是說,離要教秦洛學近身博鬥之法。

秦洛對近身倒是沒什麼意見,不近身,怎麼可能進身?

可是博鬥嘛----

啪!

秦洛的身體被離一腳踹飛,然後四肢朝天的倒在地上。離一個健步衝過去,一膝蓋頂在他的胸口上,讓秦洛動彈不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怒道:「無恥。」

「現在是你壓在我身上的。應該是我罵你無恥才對。」秦洛委屈的說道。

「你剛才摸我哪兒了?」離的膝蓋用力,秦洛的臉就變形了。

「胸部啊。」秦洛說道。

「你還有臉說出來?」離一臉鄙夷。

「我為什麼沒臉說出來?你現在又頂在我哪兒了?」秦洛反問道。

「------」

「你能用腿頂*我的胸部上,我就不能用手去摸你的胸部?再說,是你告訴我,人身體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做為攻擊點。你又沒有事先向我說明不許打胸部。」秦洛辯解著說道。

剛才他被離逼的連連後退,情況實在是危險之極。最後情急無奈,只得伸手抓向她胸口的那兩團肉球。

這個動作顯然是非常有效果的,離果然後退了一步。

可是接著,她的攻擊就變得如狂風驟雨一般,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招架的,直到把秦洛給打飛了出去才停歇。

問題是,男人的胸部和女人的胸部能是一個概念嗎?

離『唰』地一聲拔下腰上的匕首,冷笑著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敢。可是你不能。」秦洛說道。心裡還是有些發毛。離的性格實在是太難掌握了。她要是真的一刀把自己給宰了,找誰說理去?

離被秦洛逗樂了,說道:「你說的不錯。在義父的病沒有治好之前,我是不能殺人。可是,我要是朝你大腿上劃兩刀的話,應該不影響治療吧?」

秦洛一下子焉了。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比你拳頭硬的。

秦洛放棄了掙扎,崩緊的身體柔軟的張開,四肢擺成一個『太』字型,一幅任人凌辱的小受模樣,說道:「好吧。剛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摸了你,你現在可以摸回去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168章、頭髮亂了!(第一更!)

是啊,確實是『太』字型。

因為秦洛在和離的身體廝磨拉扯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會產生一些正常男人都會有的臆想。

而且,皮衣皮褲身材火辣性格蠻橫的離像是從動漫中走出來的原型人物一般,很是能夠勾起男人骨子裡的征服慾望。

當然,秦洛自身也有一定的原因。自從和厲傾城的那場激情戲中途停止後,秦洛的腦海裡就從來沒有停止對那方面的幻想和追求。有好幾次他摟著林浣溪親吻時,都差點兒擦槍走火。

「難道說,我情竇初開?」秦洛在心裡想道。

他不知道的是,他是情*欲初開。這個小處男的身體開始覺醒了。

秦洛的慷慨大方,一幅視死如歸的模樣還真是把離給為難住了。

摸吧?是自己佔他便宜,還是他佔自己便宜?

不摸吧?好像又有點兒吃虧。

在離恍神的時候,秦洛突然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根部,然後就勢一滾,就把離給壓在他的身體下面,而他的整個身體都撲在了離的身上,避免她掙扎反抗。

按照兩人的實力對比,秦洛原本是沒有這麼容易成功的。

離是龍息的高手,即便是在走神中也能夠做出自然的反抗動作。

可是,秦洛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一把按在了她大腿根部的酥麻穴上面,那樣的話,她的身體會有短暫的麻木失靈。

於是,秦洛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把兩人的位置調換過來。

在離的身體恢復正常,想要出手反擊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她的臉上。

那是離的匕首。秦洛在把她按倒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空手奪刃。他實在是怕及了這個女人拿刀子時的樣子。

「這一招練的不錯吧?是你教我的。」秦洛笑著說道。

「不錯。放開我。」離凶狠的說道。

「如果你敢動,我就把你的臉割花。」秦洛笑著說道。「我的藥粉可是用完了。再沒辦法給你治療了。」

「放開我。」離不再暴躁的掙扎,平靜的躺在地上。他們所受到的訓練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定要靜下心來去尋找對策。

「咱們約法三章。」秦洛說道。「第一、以後不許再打我的臉。」

「我答應你。放開我。」離說道。混蛋,等我起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會不會數數啊?」秦洛說道。「我說的是約法三章。這才第一章呢。第二,你不許再拿著刀子在我面前甩啊甩的。你要是不小心甩到我身上來了怎麼辦?誰沒有個失手的時候?」

「好。我答應你。」離說道。

「第三,以後要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許對我黑著張臉,要笑。我最喜歡看別人對我傻笑了。」

「好。我答應。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離說道。

秦洛沒敢鬆手。他趴在離柔軟的身體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離的眼睛,好一陣子,才說道:「你怎麼答應得那麼快?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離快哭了。都被你壓在身體下面用刀指著了,我能不答應嗎?

「你是不是想著等我趕緊把你鬆開,然後你好報復我?」秦洛問道。

「沒有。」離否認。這小子還不算太傻嘛。

「不行。我們還得再約法幾章。」秦洛說道。「第四,等我把你鬆開,你不許報復我。」

「好。我答應。」離屈辱的接受了這一條件。

「你發誓。」

「我以我父母的名譽發誓。絕對不報復秦洛。」離說道。

「很好。」秦洛滿意的點了點頭。「第五,你以後不許再強迫我干我不願意做的事情。第六,你以後去接我的時候不許開快車。最多不能超過七十碼。第七,你要想辦法給我一塊那種帶有龍字的牌子。第八、在我有危險的時候可以打你電話,你要在十分鐘之內趕來。」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痛宰這女人的機會,秦洛不想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想把她撲倒在床上一次----不是,撲倒在地上一次,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

「你當我是孫悟空呢?一個跟頭就是十萬八千里?」離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說道。

這男人嘮叨個沒完,她躺在哪兒都快要睡著了。

「行。最多二十分鐘。」秦洛說道。「第九----」

「第九。如果你再不把離放開。我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突兀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而毫外意外的是,秦洛的後腦勺上頂著一支冷冰冰的物體。

「有話好好說。」秦洛把手裡的刀子丟了。笑著說道:「我只是和離開個玩笑。我是她哥呢。」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無聲無息的就跑到別人身後了呢?

「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沒有爬起來。我仍然會打爆你的腦袋。三-----」

嗖!

秦洛跟點著的火箭似的,一下子就從地上彈了起來。

起來之後才想起來,他有三個數的反應時間呢。自己這麼急著跳起來,是不是太沒有風度了?

這王八糕子,怎麼從『三』開始數啊?

沒文化!

離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並且在躍起的時候還順勢撿起了秦洛丟的匕首。姿勢跟電視裡面演的一樣,實在是瀟灑利落極了。

「火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離笑著問道。

「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火藥說道。聲音冷冰冰的,但是卻能夠聽到他對離的關懷。

「她沒有遇到危險,我們只是-----」秦洛想轉身解釋一番。他還沒看到那傢伙長什麼樣子呢。

「如果你敢轉身的話,我就打爆你的腦袋。」那個男人說道。

秦洛鬱悶的吐血。怎麼每句話都是要『打爆你的腦袋』?

秦洛真想勇敢的跳起來,罵道『大爺就要這麼幹,有本事你就開槍』吧。

-----他不敢。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我哪裡有遇到危險了?」離說道。

「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別人拿匕首和槍對著你的腦袋。你忘記了嗎?」男人聲音嚴厲的說道。

「我們是開玩笑。」

「開玩笑也不例外。」

「好吧。是我錯了。」離說道。「火藥,你先把槍收起來吧。他是龍王的徒弟。」

「那又怎麼樣?」

「-----他在幫龍王治病。」離看了秦洛一眼,說道。

身後的人一陣沉默,然後,秦洛就感覺到那支冷硬的傢伙離開了自己的腦袋。

「你們久別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秦洛說道。轉身就想閃人。

離冷笑。說道:「你想去哪兒?」

「我先回去。」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天晚了。我自己出門打車就行。就不用勞煩你送我了。」

秦洛這才看到那個用槍指著自己腦袋的傢伙,一個身體消瘦,眼窩深陷眼神卻灼灼有神的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光頭,面相普通。

這讓秦洛稍微放下心來。這年頭,帥哥多如狗,美女滿街走,還真是給人莫大的壓力。

他的手裡沒有槍,不知道已經把槍收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也正在打量秦洛,然後皺著眉頭問離:「龍王為什麼要收他做徒弟?」

「他馬屁拍得好。」離說道。

「-------」秦洛快要吐血了。我是那種喜歡拍別人馬屁的人嗎?

那男人就盯著秦洛,說道:「你在為龍王治病?」

「不錯。」秦洛挺起胸膛答道。在這個領域,你們可不如我了吧?

再說,龍王的病還要依靠我來治。想你們你不能對我怎麼樣。

「如果你能治好龍王,我就欠你一條命。」男人說道。

「客氣。他是我師父,我理應竭盡全力。」秦洛說道。

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如果治不好呢?」

只見那男人閃電般的出手,然後一支黑漆漆的手槍就到了他的手裡。沒有任何停頓,對著秦洛的腦袋就按動了扳機。

啪!

子彈呼嘯而來,快得讓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要死了嗎?

這次真是要死了。

秦洛暈乎乎的站在哪兒,想道。

這些人太不講道理了。就是問問而已,又沒說真的治不好。怎麼就開槍殺人呢?

「真他媽怨!」秦洛罵道。

爺爺,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你振興中醫的願望。

爸,媽,對不起,兒子不孝。

浣溪,今生遺憾,我們相約來世吧。那時,我定不負你。

傾城-----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每月把錢打到我帳戶上去。

--------

「奇怪?我怎麼還不倒啊?」秦洛想道。他已經和所有認識的人都道別,甚至連家裡養的那隻小狗都有兩句台詞。可是,自己怎麼還能站著?還能感覺到陽光和風?

「喂。你傻了?」離站在旁邊疑惑的問。秦洛跟個癡呆症患者似的,一會兒滿臉哭相一會兒又一臉幸福的陶醉樣,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沒死?」

「你想死?」

秦洛想用摸摸腦袋。完好無事。

秦洛大樂,看到那個開槍男已經走遠了,笑呵呵地說道:「這麼爛的槍法,也好意思出來丟人。我還以為我死了呢,原來是他打偏了。」

離捻起他衣服上的一縷頭髮,說道:「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頭髮。」秦洛答道。

然後一臉震驚,說道:「是他打掉的?」

「是啊。他叫火藥,龍息的槍神。不然的話,你以為你能躲得過他的子彈?」離驕傲的說道。

卻看到秦洛一邊用手機屏幕對著腦袋照啊照的,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混蛋。他憑什麼打掉別人的頭髮?髮型都亂了。」

(PS:今天小爆發一下。兄弟們丟幾張紅票吧。要爆菊了。)

169章、『厭男症』的病因!(第二更!)

秦洛和離來到龍王住的小院辭行時,那個開槍恐嚇自己的傢伙也侍立在龍王身邊,面容肅穆,但是看起來對龍王很是恭敬。

龍王看到秦洛回來,笑著說道:「火藥,他就是我和你提起的秦洛。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有什麼事要多多照應。」

「我們見過。」火藥看著秦洛說道。

「哦?見過?」龍王不知道剛才在外面發生的事情。

「我剛才對他拔槍」火藥坦白的說道。

他大步走到秦洛面前,雙腳立定。然後『唰』地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我代表龍息小隊全體成員對你表示感謝。」

剛才龍王已經向他講過自己的身體現狀,並且說了在秦洛的治療下,病情已經停止惡化,有康復的可能性。這樣的消息對數萬龍子龍孫來說,實在是再驚喜不過了。

如果龍王能夠再次站起來,這對他們來說代表著什麼?外面的人,是不會明白龍王對他們所代表的意義的。

他是師父。是長輩。是戰神。也是他們的精神信仰。

他向秦洛敬禮,也正是表達自己對秦洛的感激之情最好的方式。

軍人的軍禮,是世界上最沉重的感恩之一。

秦洛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著他敬禮。而且,敬禮的這個人還是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龍息隊員。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我說過了。龍王是我師父。我本就應該竭盡全力。我不是你的長官,不用行此大視。」

「如果龍王痊癒,你就是我們龍息的恩人。」火藥聲音冷硬的說道:「我也同樣欠你一條命。」

「哈哈,客氣客氣。我要你們的命也沒用。」秦洛謙虛的說道。

這傢伙雖然剛才對自己動粗,而且說話的表情也那麼僵硬死板。可是,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讓人聽著還真是很舒服。

秦洛知道,他們說『欠你一條命』,就真的是『欠你一條命』,絕不打折和敷衍。

和龍王告別後,仍然由離來送他回去。

一路走來,秦洛都是軟軟的靠在坐椅上發呆,沒有說話的興致。

離也不打擾。只是專心的開車。把車子開得飛快。

「他是龍息裡面最強的嗎?」秦洛突然出聲問道。

「不是。」離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軍師才是最強的。火藥只能排第三。」

「軍師是誰?」

「她在外面執行任務。你以後會有機會看到的。」離說道。

「一群變態。」秦洛痛苦的呻吟一聲。對他來說,離已經那麼強大,那個火藥的槍法更是恐怖之極。可是,他們還不是最強的。

「是啊。他們是一群變態。」離竟然點頭說道。

「你也是。」秦洛說道。

「我要是的話,早就一刀殺掉你了。」離說道。

「你說過不報復的。」秦洛警惕的看著這個女人,說道。「你還答應過我不能開快車。」

「我說過了嗎?」

「你還發了誓。」

「我用什麼發誓的?」

「你的父母。」

「是啊。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離冷笑著說道。「還有。我有說過,如果違反,我就會怎麼樣嗎?」

「-----你是個軍人,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你是個男人,怎麼還欺負女人?」離說話的時候,再次猛踩油門。

於是,秦洛就不能說話了。雙手緊緊的抓著安全帶,把身體倦縮在座椅角落裡。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時,秦洛終於忍受不住,跳下車,對著垃圾桶狂吐。

離伸出腦袋,對秦洛喊道:「記住,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女人的話。」

車子再次發動,然後轟隆隆的離開。

秦洛搖搖晃晃的走回去,林清源正坐在院子裡看書。

看到秦洛回來,笑呵呵的說道:「秦洛,我剛才和你爺爺通過電話。」

「是嗎?說了些什麼?」秦洛強打起精神應付。不想讓林老爺子看出自己的異常。

「好長時間沒有和他聯繫,也就是和他聊了聊你的近況。我說你在這兒挺好的,讓他們不要擔心。」林清源說道。

「沒說別的?」秦洛問道。

「說了。他問你過年回不回家。」林清源說道。

秦洛算了算日子,還真是到了年尾了。不知不覺的,小半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看來,還真是要回去看看了。」秦洛笑著說道。「都離家大半年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說。」林清源笑著說道。

「如果我走了。那你和浣溪單獨過年的話,不是太孤獨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總算是想起浣溪了。」林清源打趣著說道。「放心。你爺爺也邀請我和浣溪去南方過年。到時候,咱們一起出發。」

「------」

「怎麼?不願意?」林清源今天的心情是異常的開心,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停過。「不願意讓浣溪去見你們家的家長?」

「沒有。願意。」秦洛趕緊答應。

「那就是嫌我這個老頭子礙眼?」

「林爺爺見外了。我在燕京都是你在照顧,你就算留在秦家養老也是應該的。」秦洛說道。

「那就好。今年咱們就在你們家過年。我還很多年沒在南方過年了。看看那邊的年味有沒有北方的濃。」林清源拍拍秦洛的肩膀,對他的話很是受用。

「那浣溪的父母呢?他們過年不回來嗎?」秦洛問道。

「浣溪的父母?浣溪從來都沒有和你說過?」林清源擰著眉頭,說道。

「沒有。」秦洛搖頭。看林清源的表情,好像出了什麼事兒啊。

「唉,都是我那兒子不爭氣啊。」林清源歎息著說道。「要不是因為他,浣溪後來也不會病成那樣。」

「怎麼了?」秦洛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燒。

「唉,原本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你也不是外人,現在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在浣溪上中學的時候,浣溪他爸在外面找了個女人。浣溪她媽發現了,兩人整天吵整天鬧。後來小瓊一氣之下,就獨自跑出國了。」

「一個好好的家庭被他鬧成這樣,我也不願意待見這個兒子。把他臭罵了一頓,說如果不把小瓊找回來,以後就不要跨進我的大門。」

「浣溪的性格之前是挺好的,爸媽整天吵吵鬧鬧的,她也仍然保持著開朗活潑的性格。對我也孝順-----可惜啊,我不應該送她出去留學。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變成這樣。」林清源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眶就有些泛紅,一臉自責的說道。

「林爺爺,這和你送她出國沒有關係。」秦洛勸導著說道。

或許,確實如林清源所說的那樣,林浣溪之前的性格是很外向活潑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心中也是這樣。

每個人都有雙重性格,或者多重性格。有得人表面大大咧咧,但是內地裡卻敏感細膩。有的人外面愁悶,內心卻熱情澎湃。

中學時的林浣溪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正是心智開始發育成熟的關鍵時刻。父母的感情生活出現裂痕直至一方離家出走,不可能對她一點兒影響也沒有。

通過和林浣溪的接觸,秦洛對她算是有了一些瞭解。她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真實感情憋在心裡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喜歡自己承擔。

譬如,直到現在,秦洛都沒搞清楚她為什麼好端端的從學校辭職。

也正是因為她這種『內積』式的性格,當她體內的鬱悶、惆悵、失落、寂寞、仇恨、情感等等各種負面情緒達到一定程度,讓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時,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

秦洛終於明白林浣溪會得『厭男症』的原因了。其實,她最先討厭的男人是她的父親。她的親身父親。

可是,華夏人的傳統觀念又讓她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是忤逆的。女兒怎麼能厭惡自己的父親呢?於是,她只能躲閃,只能逃避這種厭惡。

可是,當她的第一次戀愛遭遇重大挫折時。於是,她之前壓抑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一下子就洶湧而出。而她對父親的厭惡卻都轉移到了管緒的身上。

厭惡父親,厭惡管緒,近一步發展為厭惡所有的男人。

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的磨難。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另結新尋,她原本的家庭是如此的幸福和睦。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丟棄遠離,她也不會在她人生最重要的一道坎時沒有人扶持和疏導。

而原本視為依靠和幸福的男人,卻背著她露出了掙擰恐怖的面目。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她相信的?

「秦洛啊,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浣溪。她太苦了。」林清源抓著秦洛的手,一臉認真的囑咐道。

「我明白。我會的。」秦洛也同樣認真的說道。

這一老一少正手握著手真情流露的時候,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就駛了回來。

林浣溪把車子停在門口,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我在和秦洛商量去南方過年的事情。浣溪,你怎麼說啊?」林清源笑瞇瞇的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孫女現在病情幾乎痊癒,也敢和她開一些小玩笑了。

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說道:「隨便。」

「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秦洛看到她想逃跑,一把拉著她的小手問道。

「過年不是還早嗎?」林浣溪的臉紅了,想逃避這個問題。

「可是要先訂機票啊。晚了,就訂不到票了。」秦洛說道。

林浣溪打開錢夾,把她的身份證丟到秦洛手上,然後落慌而逃。

(PS:悲劇了。紅票竟然不漲了。以前一天漲兩千多張紅票的氣勢沒有了。這樣不好,咱們一起風騷起來吧。大家可以期待第三更!)

170章、意想不到的客人!(第三更!)

170章、意想不到的客人!(第三更!)

在此之前,秦洛按照龍王的話將金蛹養肌粉的成品遞交給他的生活秘書喬木。將由喬木來負責和軍部聯繫溝通。

距離上次遞交藥品還不足一個星期的時間,軍部的代表很快就再次登門拜訪。秦洛再一次見識到了龍王的巨大影響力。

軍方對金蛹養肌粉的藥效和副作用等各個方面都進行過檢測,檢測結果表明,這種中草藥合成的藥粉在外傷方面效果驚人,而且,還無任何毒副作用。

於是,他們在第一時間便派人前來和秦洛洽談合作事宜。

經過雙方的友好協商,將由傾城國際出全資建設工廠,並且按照軍方的要求生產金蛹養肌粉藥沫狀和藥水狀兩種外用藥劑。軍方負責全面採購這種藥物。

不過,軍方也提出了一條要求。就是不允許將此藥物出售給敵對勢力和不友好勢力。也就是說,和華夏國比較友好的勢力是可以出售的。

一個人不可能賺完全世界的錢。所以,秦洛和厲傾城也並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

陪著厲傾城送走軍方的代表後,秦洛正準備直接在門口打車回去時,厲傾城出聲喊道:「秦洛。到我辦公室坐坐。」

「好吧。」秦洛苦笑著答應。

「怎麼?你很勉強?」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問道。

「沒有。你想多了。」秦洛趕緊否認。他確實不太敢單獨和厲傾城見面。更不敢單獨和厲傾城在她的辦公室見面。

每次進入那間屋子,空氣裡都彷彿充滿了曖昧纏綿的味道,連呼吸進去的空氣都帶有催情效果。

他也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天發生的一幕幕場景。自己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兩人忘情的擁抱接吻,她的外套被自己脫掉,她襯衣的扣子被自己一顆顆的解開,還有一顆是它自己崩掉的,自己親吻她的胸口和內衣遮不住的乳*肉-----那乳*肉白嘩嘩的耀眼,讓人忍不住的吞嚥口水。

厲傾城靠了過來,秦洛再次嗅聞到她身體那獨特的沁人心扉的味道。她小聲說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上次可是你先動手動腳的。」

「----上次的事情,可能是我上次喝酒喝多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解釋。他總不好說出『其實是你太誘人』之類的話。

「你的酒好像都倒掉了吧?」

「--------」女人對細節的掌握到了一種極端恐怖的境地。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天,她竟然還記得自己那天根本就沒有喝酒。

經過二樓時,那群在大廳裡說話的女人見到秦洛,一個個神情激昂的喊道:「秦洛,忙完之後下來聊天哦。」

「你省省吧。以厲妖精的胃口,一時半會兒能夠忙得完嗎?」

「我是擔心秦洛支撐不住啊。他的身體這麼瘦。」

「你知道什麼?瘦的男人才有力氣。那些大胖子有幾個能夠堅持十分鐘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覺得----」

---------

秦洛再一次落慌而逃。這些女流氓實在是太恐怖了。

回到辦公室,厲傾城又向酒櫃走過去。好在這一次她沒逼迫著秦洛喝酒,自己倒了一杯端過來,對秦洛說道:「公司已經開始籌備了。我準備讓盧瑋去負責這家子公司。她跟了我好幾年,她的人品和能力我都覺得不錯。」

「這一塊兒由你決定。」秦洛笑著說道。

「算你有良心。」厲傾城嫵媚的撇了秦洛一眼,說道:「中醫公會被你給了大*奶。傾城國際總算是讓我這個二奶找回一點兒顏面。」

「我當時徵詢過你的意見。是你說要執掌傾城國際的。你自己的選擇,和我有什麼關係?」秦洛推卸著說道。

「那是證明我有自知之明。」厲傾城說道。「以林浣溪的性子,就憑這傾城國際的名字,她就不會過來接手這一塊的工作。」

「-------」秦洛瞪大眼睛看著厲傾城,沒想到這女人妖孽到如此地步。

當時秦洛問林浣溪願意在哪兒工作時,林浣溪的選擇是中醫公會。秦洛問其原因,她說不喜歡傾城國際這個名字。

原來,瞭解女人的還是女人。

厲傾城不用看秦洛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猜對了,說道:「公司的名字叫什麼?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叫龍騰吧。」秦洛說道。

「龍騰?為什麼叫龍騰?」厲傾城皺眉說道。這個名字顯然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因為----為了紀念一群龍的子孫。」秦洛笑著說道。

他想起了龍王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想起離纖細的後背上那觸目驚心的裂痕,想起那無數個為了國家和民族流血犧牲的龍子龍孫們-----

希望,這條巨龍真得能夠騰飛。這個國家真的能夠強大。那樣的話,他們就不用那麼苦那麼累的用子彈和自己的身體去抵禦外敵的侵略。

那個時候,他們是不是也能夠安心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自己的藥劑,希望能夠給他們減少傷痛,帶來生存的機會。

任何時候,人民都不排斥商家賺錢。但是,這錢一定要賺得乾淨,不虧心。

可惜的是,現在的企業全大多數是昧著良心賺錢。

厲傾城看著秦洛有些深邃的眼神,說道:「好吧。那就聽你這大爺的。公司的名字就叫做龍騰吧。我晚些就讓人去申請註冊。」

「辛苦你們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厲傾城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到角落取出一個禮盒過來,說道:「你看看。」

「天蠶養膚套裝?這是什麼東西?」秦洛看著這包裝精緻的禮盒,有些莫名其妙。

「你沒看到上面的廣告詞嗎?」厲傾城說道。

秦洛這才仔細的研究起來,發現廣告詞是『讓你愛的人,一生為你描唇』。

「這不是盜版嗎?」秦洛憤怒的說道。

「是啊。」厲傾城說道。「他們看到咱們開發出了中醫美容產品的市場,於是立即跟進。利用咱們的廣告效應去搶佔低端市場。」

「我們可以告他們嗎?」秦洛問道。

「不可以。」

「為什麼?」

「國家法律對這一塊的保護還不夠嚴格。他們這是鑽了法律的空子。你也看到了,無論是名字,廣告詞,還是說明書上的中藥成份全都有所改動。他們完全可以說是自已研發和宣傳的新品。再說,我們一旦起訴他們,他們就更火了。我們等於是在免費幫他們打廣告。」

「現在怎麼辦?」秦洛無奈的問道。

「放心吧。我已經打聽到了,產品是那個華夏名醫堂出的。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厲傾城臉色陰沉的說道。

華夏名醫堂?

秦洛又想起來那次自己的拜訪,自己和管緒在電梯口相遇的那一幕。

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呢?

「我相信,他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很奇怪,厲傾城這個女人總是能夠給人很安心的感覺。好像只要有她在,就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秦洛剛剛走出傾城國際的大門,就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了門口。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跑過來把車門打開,然後侍立在一邊。

先是一雙尖跟高跟鞋探了出來,然後才是穿著白色套裝外面披著黑色棉料大衣的女人。端麗冠絕、丰容靚飾,遠遠看過去,就覺得美艷不可方物。

這個女人秦洛認識,是名媛會所的幕後老闆仇煙媚。

秦洛和她見過兩面,第一次是陪著王九九參加名媛宴會,結果和管緒發生衝突,她還暗生幫自已說話。第二次是在秦縱橫爺爺的宴會上,那個時候,因為她高明的公關,不僅僅和秦洛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和王九九聞人牧月也算是熟悉了。

「我剛剛來,你就要走,是不是不歡迎我啊?」仇煙媚看到傾城國際出來,嬌嗔著說道。

有些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即便你們並不熟悉,但是她說起話來都讓人會覺得你們的關係親密無比。

「我沒想到你要過來。」秦洛笑著說道:「來做美容?還是要見厲傾城?」

「我來看看傾城。」仇煙媚說道。「你剛剛才從這兒出來,證明她肯定在公司了。」

「嗯。那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秦洛說道。

「讓我的車送你吧。」仇煙媚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秦洛拒絕著說道。

「和姐姐客氣什麼?」仇煙媚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給他的保鏢打了個手勢。於是,那剛剛停在門口的車子便駛到了秦洛的面前。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仇煙媚點了點頭,風情款款的向傾城國際的辦公大廳走去。

厲傾城正在辦公室裡批閱資料時,今天的美容值班經理過來敲門,說道:「厲總,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厲傾城讓她進來後,問道。

「她沒有說。只是讓我給你這張名片。」值班經理說著,遞給厲傾城一張古董色的小卡片。

厲傾城接過卡片看了一眼,臉色劇變,說道:「告訴她,我不在。」

(PS:想要明天三更的朋友,紅票砸起來!)

171章、自古紅顏多薄命!(第一更!)

171章、自古紅顏多薄命!

值班經理走到仇煙媚面前,一臉歉意的說道:「真的很抱歉。厲總剛剛出去了,可能要晚些時候才回來。」

她總不能說『厲總說她不在』的話吧?領導可以這麼隨意說話,但是,她們這些做下屬的卻要想辦法幫領導圓謊。

「哦。是嗎?」仇煙媚笑著問道:「難道你們傾城國際還有另外一個出口?沒關係,我的時間很寬裕。就坐在這兒等她回來吧。」

說著,還真的走到接待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對了。麻煩幫我倒杯水。」仇煙媚說道。然後又從身後的報刊架上取了幾本雜誌放在面前,一幅準備打持久戰的架勢。

值班經理幫她倒了水後,只得再次跑過去向厲傾城匯報。

「厲總,她不願意離開。坐在接待大廳,說是要等你回來。」值班經理說道。

「那就讓她等著好了。」厲傾城頭也不抬的說道。她正在忙著軍工企業的投資策劃書。大老闆不管事兒,這些大框架的制定只能由她來完成了。

「是。」值班經理不再打擾,帶上門悄無聲息的出去。

等到辦公室的門再次關嚴,正在敲擊著鍵盤的厲傾城手突然間停頓下來。

煩躁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開窗簾看著這個沉隱在霧氣裡面的城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直在試圖操控和影響著你的一言一行。

那些高樓已經聳入天際,可是,它們又何曾能夠逃脫這濃霧的籠罩?

「還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嗎?」厲傾城沮喪的想道。

他們,為什麼就不放過自己呢?

仇煙媚翻閱著這個月新出的幾本雜誌,一幅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她的儀態很優雅、表情很恬靜。端坐在傾城國際的接待大廳,就像是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那麼的隨意自然。

來來往往的客人都將視線投向她這邊,她以絲毫不以為意。有人見到她品貌出眾,過來寒暄搭訕。她也得體的應對著。不疏遠,也不親近。

她很有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自己想要的結果到來。

開車送秦洛回去的保鏢早就返回,候在門外等待著。他知道主人的性格,所以,他從來都沒有進來催促過。

當大廳牆上的鐘擺轉到九點鐘的方向,仇煙媚已經足足等了三個鐘頭四十五分鐘,那個值班經理終於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說道:「你好,厲總請你去她的辦公室。」

「謝謝。」仇煙媚誠摯的道謝。卻沒有向值班經理說些諸如『怎麼?你們的厲總總算回來了?』或者『她肯接見我了嗎?』之類嘲諷的話語。

她們這樣的女人修養是極好的,而且,她們知道為難這些下人其實一點兒用都沒有,只能給人一種仗勢欺人的低劣感。

而那些真正喜歡仗勢欺人四處作威作福的,其實是一些官場爆發戶的兒子或者沒什麼權勢的癟三。

在值班經理的帶領下,仇煙媚來到了厲傾城位於三樓的辦公室。

值班經理在門口停了下來,說道:「厲總說了,你可以直接進去。」

「謝謝。」仇煙媚再次說道。

等到經理轉身離開,她才伸手擰動門把,輕輕的推開了辦公室門。

厲傾城仍然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臉色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來到燕京。我也知道你成了名媛會所的女主人。我不明白的是,我們有見面的必要嗎?」

仇煙媚走到厲傾城的面前,拉開她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來,眼睛認真而帶有一絲溺愛的打量著她,說道:「在我看來,我有一萬個理由來見你。但是,其實根本就用不了那麼多。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厲傾城簡潔乾脆的說道。

仇煙媚輕笑,說道:「我知道你近來事業很順利。傾城國際又得到了軍方的一大筆訂單,你入股的中醫公會也開始走向正軌-----可是,這些還並不能打動我。」

「我還以為你是受人之托,來找我要這些產業的呢。」厲傾城輕笑著說道。一臉的嫵媚。

如果有個外人在場的話,會發現這兩個同樣有著驚世美艷的女人在眉眼之間其實有幾分相似。

「你想多了。」仇煙媚搖頭。看著厲傾城那燦爛的微笑而輕輕歎息。

什麼時候,她學會了這樣的微笑?

那笑只是一種假像,表面開心,內心苦的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那麼,給我你來的理由吧。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想我要下班了。」厲傾城說道。

「他們希望你回去。」仇煙媚說道。

「回去?回哪兒?」厲傾城一愣,然後臉上笑得更加開心了。

這一次,是譏諷的笑。

「仇家。」仇煙媚說道。

「哦?為什麼呢?當年有個傻女人跪地求情,他們也不願意接受。現在,怎麼又會對另外一個女人開恩了呢?」厲傾城眼神犀利的如一把繡花針,每一根都能扎進人的心臟裡面。這種眼神,能夠讓人感覺的到疼痛。

「當年的事兒,確實是他的錯。可是你也知道-----大家大戶都有自己的規矩。老爺子不同意,他怎麼敢領人進門?」

啪!

厲傾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這算是理由嗎?這就是你來為他說情的理由?做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就管好自己的雞*巴不要犯錯。他縮頭縮腦的算個什麼東西?還是個男人嗎?」

「傾城,你知道,當時他已經結婚。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如果那個時候讓你媽進門,這會影響仇家的聲譽。」仇煙媚不惱不怒,也絲毫的沒有動氣,像是沒有聽到厲傾城那彪悍的髒字似的,溫和耐心的勸解道。

她沒有刻意的去避開什麼。這些東西原本就是事實。她是聰明人,她知道厲傾城也是。所以,每一句話她都實話實說。即使這樣會傷害到別人。

她知道,她一旦虛偽的盡說此好聽的,百般的為家族或者那個男人開脫,那麼,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了。

「是啊。所以你姓仇,我姓厲。你是仇家的大小姐,受人奉承和尊敬,執掌燕京最有實力的名媛會所。而我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打拼,說盡好話,賠盡笑臉,偶爾還得讓人佔佔小便宜-----既然這些已經一開始就注定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呢?」厲傾城平靜的聲音下面,壓抑著等待爆發出來的悲愴。

仇煙媚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說道:「你受的苦,我都知道。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也想努力的幫你分擔一些。在你的美容院剛剛開張時,你拒絕了聯邦樂美的收購。他們老闆想要暗中報復,我找人把聯邦樂美給買了下來。你拒絕了杜局長深夜談心的要求,他想要查封你的店舖,我讓人送了他一百萬,然後再讓人舉報了他貪污的事情,把他丟進了監獄------你只要願意回到仇家,那樣的事情就再也不會發生。你以前所受的苦,家裡一定會給你補償。」

「給我補償?我現在用得著他們補償?我不缺錢,不缺男人,有自己的事業。他們能補償我什麼?那些死去的人,他們又用什麼補償?」

仇煙媚臉色黯然,說道:「傾城,有些東西,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厲傾城冷笑,說道:「讓它過去?什麼事情都能這麼容易過去,世界上哪還會有仇恨這種東西?」

「傾城,你是個聰明人。為何在這件事情上那麼固執?如果你願意回去,以後你的世界就會完全不同。」仇煙媚說道。「老爺子老了,他的身體也大不如前。如果你能回去的話,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厲傾城大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的平靜下來,說道:「如果你說我回去他們一定會氣死,我明天就可以出現在他們面前。」

「--------」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回去的。至少,現在不會。」厲傾城說道。「我的世界已經不同了,那是因為我自己在努力。我不需要依靠別人什麼。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那秦洛呢?你沒有在依靠他嗎?」仇煙媚笑著問道。

「他啊?是我的小男人。我依靠他是理所當然的。」厲傾城說道。

「看來,我沒辦法說服你。」仇煙媚說道。

「在你決定過來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想到這一點兒。」

「是的。我想到了。可我還是想試試。你不覺得嗎?我們的性格有些相似。」

「但是所走的路卻沒有一條是相同的。」

仇煙媚站了起來,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今年過年就能夠一家團聚。」

「團聚不了了。」等到她關門離開,厲傾城喃喃說道。

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木製的相框。相框中間是一張黑白的照片。那是一個盤著頭髮,穿著裁剪合身的旗袍,打著油紙傘,倚靠在荷花池邊的欄杆,笑靨如花一般甜美的女孩子。

「他們讓我回去。可是被我拒絕了。這是你想要的,卻不是我想要的。」厲傾城對著照片說道。

「他們可以讓你回去,也同樣可以把你趕出去。我們的命運,仍然掌握在他們手裡。」

「我會回去的。那個時候,我要做仇家的主人。」厲傾城眼神堅毅的說道。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就再也沒人能夠趕我們出去了。再也沒有。」

厲傾城聲音凝噎,兩行清淚順著淚頰滴落。淚水滑落在手裡的鏡框上,像是照片中那個嫵媚動人的女人也在無聲的哭泣。

自古紅顏多薄命!

(PS:刷分很累,辛苦兄弟們了。哦,還有美女們。)

172章、也不怎麼樣嘛!(第二更!)

「我來給你們上第一節課時說的話,你們還記得嗎?」秦洛掃視台下的學生,出聲問道。

因為期末考試即將來臨,學生們都忙著複習功課應付考試,所以現在過來旁聽的人非常少,諾大的教室就顯得有些空曠。

直到現在還堅持在這兒的,也大多是中醫藥學院的學生。

「記得。」有學生在台下答道。

「很好。」秦洛點了點頭。「我說過,我需要你們每個人考九十五分以上。我想,如果你們真的努力了,這個成績並不困難。」

秦洛覺得自己已經算是仁慈了。因為以前爺爺每到年末考他的時候,都是要求一百分。差一點點,都少不了一頓狠揍。

用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醫生職業不比尋常。差一點兒,就可能害了別人一條命』。所以,他的要求就是一分一毫都不許出現差錯。

以前秦洛覺得他管得太嚴,現在秦洛感激他對自己的嚴格。

「當然,我也知道,書面成績並不能代表你們的真實醫術水平。所以,我已經向院系申請。這一次,我們的考試分為兩塊。」

「啊。兩塊?」有人驚呼。「秦老師,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們考兩場吧?」

「就是考兩場。」秦洛笑著說道。「一場為筆試。試卷是我親自給你們出的,只有四十分的題。你們需要在一個鐘頭內完成。另外一場是實踐考試。這一塊兒的得分佔百分之六十。」

「秦老師,什麼是實踐考試?」有人問道。

「實踐考就是我會把你們全都拉出去,在校園裡進行義診。由你們義診過的學生和老師給你們打分。他們的分數也就是你們的成績數。當然,你們也可以找幾個關係好的朋友過來捧場。但是,我會在現場盯著。而且,我會查看你們這一個人的診斷案例。如果你們認為可以瞞得了我的話,大可以試試。被我發現作弊行為,本次成績取消。」

「秦老師,我們都沒有治療經驗啊。」學生為難的說道。

「我明白。所以我才給你們這次機會。」

一般而言,學生在即將畢業的時候,才會有進入醫院或者門診實習的機會。而其它時候都是理論課為主。秦洛卻不願意這樣固守陳規,他希望在學生掌握了理論知識後,就能夠立即用於實踐上面。這樣可以加深記憶,等到學生畢業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中醫了。

還好現在的主任比較好說話,秦洛把他的建議提出來後,熊志潮便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如果是郭仁懷當主任的話,這樣破壞規矩的事兒肯定是很難獲得支持的。

「秦老師,要是我們開的方子把人吃壞了怎麼辦?」有學生提心吊膽的問道。

「你們的每一張方子都要經過我的審核才行。」秦洛說道。他知道,這樣做的話,到時候他的工作量會很大。但是,為了自己學生的業務能力能夠提高,他辛苦一點兒也不在乎了。

「祝你們好運。」秦洛看著台下或喜或悲的學生,笑著說道。

下課後,秦洛準備出門打車回林家別墅。林浣溪從學校辭職後唯一的後遺症就是,秦洛再也不能坐她的順風車了。

剛剛走出校門,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這輛車太顯眼,也太拉風。整個燕京也不見得會有幾輛,所以,秦洛這種對汽車品牌不太瞭解的小白也清晰的把它記在了腦海。

車門推開,聞人牧月的助理馬悅快步向秦洛這邊走來。

「秦先生,小姐請你過去。」馬悅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看了一眼四周,全都是對著那輛車指指點點的學生的路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驚艷和瘋狂的表情,還有人拿著手機對著車子拍照。

「走吧。」秦洛說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心裡不太希望聞人牧月被人曝光。

好像那是一件屬於自己的奢侈品,而一旦曝光,就成了每個人都擁有一個一般。

秦洛拉開車門鑽了進去,這輛前後各有一輛防彈奔馳簇擁的豪車才緩緩行駛起來。

聞人牧月斜坐在靠近右邊窗戶的位置,亞麻色的直筒褲,黑色的尖細高跟鞋,車廂裡的曖氣開的很足,所以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合身的白色襯衣,襯衣下擺扎進褲子裡。脖子上繫著一條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淡紫色絲巾。像是一朵紅花,點綴在她整體形象顯得有些素雅的身上。

「好久不見。」秦洛笑呵呵的說道。這個女人,真是漂亮的沒法形容啊。都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想起她原本是自己末婚妻這一事實,秦洛的心頭突然瀰漫起滿滿的自得和驕傲感。

每個人都有些愛慕虛榮的本質。或多或少。

「你手上的傷好了嗎?」聞人牧月問道。她很少會講一些廢話,每次都是直入主題。

秦洛對她的性格有些瞭解,也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好多了。再過幾天就可以解開紗布了。」

「爺爺讓我請你去家裡吃頓便飯。」聞人牧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即就轉移話題。如果是腦袋不太靈光的,根本就跟不上她的節奏。

「我也很長時間沒有來拜訪老爺子了。」秦洛笑著說道。都已經上了你的車,你要把人帶到哪兒去,還不是隨你安排了嗎?

於是,聞人牧月便不再講話。

她不講話,秦洛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有心想問問聞人牧月工作上的事情,可是他本人對這一竅不通。又不知道聞人牧月還有什麼愛好,也不好貿然問出口。他對她了得的還是太少了。

聞人牧月不說話,讓人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秦洛不說話,就覺得有點兒憋得難受了。而且,兩人這麼並肩坐在一排,卻又一句話不講,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

好在這一路並不算長,車隊很快就開到仙女山山腳。秦洛再次來到他第一次跑來退婚的豪華別墅。

「小姐,秦少爺,你們回來了。」管家水伯快步迎了過來,禮貌的和兩人打招呼。

因為上次這老頭兒幫他解圍的事情,所以秦洛對他很有好感,笑著說道:「水伯,最近身體還好吧?天氣冷,可要多穿些衣服。」

老人家最是喜歡年輕人對自己噓寒問曖,更何況這水伯無妻無子,對秦洛的慇勤更是受用。很是親熱的拉著秦洛的手,笑著說道:「好。很好。你們這些年輕人才要注意身體。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老了可要吃虧。」

「我會的。」秦洛點頭答應。

秦洛跟著水伯走進別墅寬闊的有些誇張的大廳時,屋子裡已經有幾個年輕人正在熱烈的交談著。看到秦洛和聞人牧月一起走進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投到了他們倆的臉上。

「原來今天邀請的不只是自己一個客人,還有其它人嘛。」秦洛心裡想道。

水伯知道秦洛不認識這些人,熱心的替秦洛介紹道:「這位是聞人烈少爺。牧月二叔家的公子。這位是聞人有志少爺。牧月二叔家的二公子。這位是聞人自息,牧月三叔家的公子。這位是聞人暄小姐,這位是聞人雅歌小姐-----」

秦洛一個個的和他們打著招呼,心裡卻是鬱悶不已。感情今天是聞人家族的大聚會。

可是,自己這個外人過來做什麼?

秦洛沒有在人群裡看到聞人照,不知道這小子又跑到哪兒去了。

水伯介紹完在場的眾位公子小姐後,又向他們介紹秦洛,說道:「這位是秦洛。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後要多親近親近。」

等到水伯離開後,聞人有志看著秦洛問道:「你就是秦洛?」

聞人有志是個圓臉胖子,長相也不算差。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個酒窩,模樣還挺可愛。可是,在聞人家族這群俊男靚女面前,就顯得有些普通平常了。

「是我。」秦洛點頭。

「我聽說過你,你是牧月姐的-----」

聞人有志的話還沒說完,聞人暄搶答道:「你是聞人牧月的前未婚夫嘛。我們都聽說過你的光榮事跡。」

「是啊。還真是有骨氣呢。我們聞人家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丟臉的事兒。」聞人雅歌陰陽怪氣的說道。

「丟臉也沒有辦法啊?人家不願意要我們家的女人。難道咱們得把人用繩子綁著逼他成親嗎?天下間有沒有這種怪事兒?」聞人自息大笑著說道。

大廳裡只有聞人烈沒有說話,眼鏡片後面的眼神一直在盯著秦洛打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嗎?」那些女人對著秦洛指指點點。

「就是。」有人附和著說道。「可是,這種不怎麼樣的男人都不願意要她。唉,我這做妹妹的,還真是為她擔心。」

「整天跟一塊冰似的。誰願意娶她啊?」

---------

秦洛聽得出來,這些人是藉著貶低自己來打擊聞人牧月。

他笑瞇瞇的看著聞人牧月,沒想到她在家族裡面的人緣這麼不好。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可以想像的。她的性格本就冷淡,不擅長主動和人搞好關係。而且又身居高位,執掌家族命脈,無論是男人女人,那個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心生嫉妒是正常的。

不過這女人也真夠淡定,耳邊風言風語,她卻巍然不動。臉上連一絲不悅的表情都沒有。

秦洛歎了口氣。既然來了,就幫她一把吧。

他看著那幾個說話最惡毒的女人,笑著說道:「就是因為我本人不怎麼樣,所以我才覺得配不上牧月小姐,主動把婚事給退了。她在我心中,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不敢有絲毫褻瀆。如果當初聞人老爺子給我訂的親事是你們在座的一位,我一定欣然受之。」

173章、像個男人一樣!(第三更!)

秦洛先說『自己人不怎麼樣,自認為配不上如女神一般的聞人牧月』。接著話題一轉,又說道『如果是你們其中一個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

秦洛的這席話實在是陰損之極,也氣人之極。

你們不是要貶低我來打擊聞人牧月嗎?來吧,我就遂了你們的心願,把自己踩得低低的,低到泥土裡,只是在攻擊的時候目標換了人而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配得上誰?」

「就是。還真是狂妄自大。」

「有些人,為幹什麼總是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呢?建議你在家裡買一塊鏡子,每次出門前照上幾分鐘。那樣才能看清楚自己。」

秦洛看著那些氣急敗壞的女人,跳起來反擊嘲諷的女人,笑著說道:「我覺得我犯了一個錯誤。如果老爺子許的是你們的話,我肯定也會來退婚的。牧月是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她,你們嘛-----我覺得你們實在配不上我。」

這次倒不是玩笑話。如果秦洛訂的親事是這些女人的話,這門親事兒更是要退了的。

他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這樣的女人啊?

「一個醫生,有什麼了不起的?隨便在街上拉一個男人都要比他強上十倍百倍。」聞人暄冷笑著說道。

「醫生沒什麼了不起嗎?爺爺的病可是醫生救回來的。聞人家也是醫生救回來的。」聞人牧月冷冰冰的說道。

之前她和秦洛在一起的時候,也只能算是冷淡而已。現在和這些家人在一起,簡直是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難怪聞人牧月要那麼拚命的工作。她要是從那個位置上跌下來,這些人還不把她給撕成碎片?

「老掉牙的故事了。用不著每天搬出來講一遍吧?」聞人自息不悅的說道。

「對於善忘者,就要不斷的提醒他。」聞人牧月臉若寒冰,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爺爺當年說過,若有女,必為秦氏之妻。若有子,必任其差遣。你們有什麼資格說醫生沒什麼了不起?」

「哼。整天爺爺說爺爺說。拍馬屁。」

「就是。真是討厭。」

「不拍馬屁。她怎麼可能爬上現在的位置?」

-------

「我們去後院走走吧。」聞人牧月轉過身對秦洛說道。

「好的。我也不願意和一窩烏鴉呆在一起。」秦洛說道。

在眾人殺人般的眼神注視下,秦洛和聞人牧月向後院走去。

因為這幢豪華大宅本就依山而建,所以後院其實就是一片樹林和盆栽,還有一座座小型的假山和天然的溫泉池。更遠處就是疊疊嶂嶂連綿千里的仙女山了。

「出生在這樣的大富之家,不好過吧?」秦洛笑著問道。

「如果我說厭惡,會不會很虛偽?」聞人牧月反問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生人要生命,有多少人渴望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那些不入流的連續劇裡才會出現『我討厭我的出生,我討厭我這麼有錢,如果我要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那該多好啊』這一類的腦殘台詞。

不妨做個調查。你去問問現在華夏國的那些有錢人,看看有幾個想出生在普通家庭的?

聞人牧月在溫泉池邊停了下來,看著清澈見底還冒著熱氣的泉眼,說道:「如果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我的生活可能是另外一番境地。安逸,平靜。可是,那樣的話,就算窮其一生,也沒辦法達到現在的高度。」聞人牧月誠實的說道。「我從來不埋怨出身,我只相信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他們對你不太友善。」秦洛說道。

「那又怎麼樣呢?他們滿腹怨言,卻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聞人牧月睿智的說道。

「你的心胸真是開闊。我遠遠不及。」秦洛笑著說道。越是和這個女人接近,就越是發現她身上的諸多閃光點。她的思維異於常人,說出來的話總是能夠直透本心。

「我只是習慣了。」聞人牧月站在溫泉池邊,輕聲說道。「我沉默,他們才會覺得無趣。一旦反擊,他們會上竄下跳鬧得更歡。」

「你對人性還真是夠瞭解的。」秦洛歎了口氣。

「我是機器人。」聞人牧月說道。

「--------」

秦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聞人牧月,想確定這句話到底是不是她說的。

難道這女人還懂冷幽默不成?

水伯快步走了過來,說道:「小姐,秦少爺,可以開飯了。」

「好的。謝謝水伯。」秦洛笑著說道。

「客氣什麼啊。你以後有空常來。老爺經常念叨著你。」水伯說道。

秦洛看了聞人牧月一眼,說道:「好的。只要有時間我就會來看老爺子和水伯。」

秦洛和聞人牧月進去時,剛才的那群人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聞人照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看到聞人牧月就滿臉喜氣,說道:「姐,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吃飯了?」

看到秦洛,臉上的笑容就變成了鬱悶,假裝不認識對方。也不打招呼。

聞人霆老爺子坐在上首,被一群小輩眾星捧月的包圍著。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坐在他旁邊,只有離他最遠的兩個位置是留給秦洛和聞人牧月的。

「秦洛。好久沒來看我這老頭子了吧?」聞人霆笑呵呵的和秦洛打招呼。

「最近有些忙。」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我知道。」聞人霆說道。「最近你的事業做得風生水起,我很欣慰啊。秦家的人醫術高明,經商天賦也不會差。」

秦洛看了聞人牧月一眼,心想,自己經商的事兒說不定是她告訴聞人霆的。

「我讓牧月把你請回來,一為感謝你救了牧月的大恩。我們聞人家又欠你們一回。二嘛,也想讓你們這些年輕人聚一聚。以後多多親近,有什麼事兒彼此也有個照應。」聞人霆笑著說道。

「會的。」秦洛苦笑著答應。老爺子的心願是好的,只是這目的怕是很難達到了。

「來。我們邊吃邊聊。大家動筷。」聞人霆揮手示意。

「小照,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大姐姐打得火熱,對不對?」聞人暄佯裝無辜的問道。

「沒有啊。」聞人照心虛的扒飯。最近一段時間,他每天都往仇煙媚哪兒跑。看來這件事兒又在圈子裡傳開了。

「沒有嗎?好像聽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哦?姓仇對不對?」

「是啊。這不正是小照喜歡的類型嗎?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爺爺看看啊?」

聞人雅歌一臉討好的看著聞人霆,笑著說道:「爺爺,你還不知道吧?小照有女朋友了呢。很漂亮的。有時間的話,讓他帶回來給你看看。」

「小照。是嗎?」聞人霆看著聞人照問道。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爺爺。我沒有。」聞人照紅著臉說道。

「小照。你也不小了。談戀愛是正常的嗎?再說,那個女人也很配你啊。就是年齡有點兒大。好像有三十歲了吧?」

「是嗎?這麼大啊?不過這正是小照喜歡的類型啊。」

聞人照只是埋頭扒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洛歎了口氣。

鬥爭真是無處不在。他們知道在聞人牧月身上討不到便宜,又把目標轉移到了聞人照身上。

聞人照談戀愛倒是沒什麼。可是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談戀愛,必定會遭到聞人霆的呵斥。

「爺爺。我會看好小照的。」聞人牧月出聲解圍著說道。

「嗯。」聞人霆點點頭,說道:「大家吃飯。」

老爺子發了話,這些人這才停止討論這個話題。

飯後,大家各自散去。

聞人家的子孫大多都在這邊有房間,有的回房間休息,有的直接開車離開。

秦洛從聞人霆老爺子的房間出來,看到聞人照正好從門前經過,出聲喊道:「聞人照。」

聞人照看到是秦洛,滿臉怒容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過來。我們談談。」秦洛說道。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聞人照不樂意的說道。

「關於你姐姐的事兒。」

聞人照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秦洛身後向後園走去。

秦洛走到一座石雕像前停下,然後猛地轉過身看著聞人照。

秦洛的動作太大,把跟在後面的聞人照嚇了一跳。他連續退了兩步,緊張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你是男人嗎?」秦洛眼神灼灼的盯著他,問道。

「你說什麼?」聞人照一臉迷惑。

「我問你----是不是男人?」秦洛再次出聲問道。語氣加重了不少。

「我當然是男人了。」聞人照氣憤的說道。這混蛋竟然敢懷疑自己的性別。

「既然是個男人,剛才別人攻擊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站起來反擊?」秦洛冷喝著說道。

「-------」

「罵你的,你就罵回去。打你的,你就揮拳頭打回去。他們是聞人家的公子小姐,你也是聞人家的大少爺,出身並不比他們低賤,他們能對你怎麼樣?」

「你想讓你姐姐保護你到什麼時候?你想吃軟飯到什麼時候?你能不能快些長大一些,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做些男人應該做的事兒?」

「------」聞人照眼圈泛紅,一幅眩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不許哭。」秦洛厲聲吼道。

聞人照嚇的一激靈,用手背擦了把眼睛,不敢讓秦洛看到他流出來的眼淚。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後,你要學著保護你姐姐。你是男人。你姐姐是女人。不要讓她那麼辛苦。」

聞人照點頭。小臉花容失色的樣子。這讓秦洛沒辦法確定他是真的聽進去自己的話還是在自己的恐嚇之下勉強答應。

聞人牧月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鼻子酸酸的。

像是鑽進了什麼刺激性液體一般,嗆得人想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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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章、打擂台!

174章、打擂台!

以前秦洛走進教室的時候,總是能夠聽到大家嬉笑打鬧的聲音。聲音很響亮,大老遠的都能聽見。

可是,今天教室的氣氛卻有點兒反常。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嬉鬧。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認真和嚴肅的表情,像是將要上戰場戰鬥一般,有些忐忑,又有些畏懼,一幅嚴陣以待的樣子。

秦洛站在講台上,視線從眾人的臉上依次掃視,和王九九的眼神對接時,小妮子對著他拋了個媚眼,嚇得秦洛趕緊把眼睛給轉移到其它的地方去。

這年頭,小女子都這麼亂,讓男人生活的很有壓力啊。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秦洛問道。

「準備好了。」幾個人稀稀拉拉的說道。

「準備好了嗎?」秦洛提高聲音問道。

「準備好了。」這次的聲音稍微大一些,可是,仍然不能讓秦洛滿意。

秦洛看得出來,他們確實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出診。

他們實驗的對象是人,而不是動物或者其它的什麼東西。

可是,這並不是他們退縮和沒有信心的借口。

「我對你們很失望。」秦洛說道。一臉的苦笑。

唰!

全場嘩燃。

所有人都臉色劇變,或蒼白或紫黑,想解釋什麼,卻覺得嗓子眼兒有什麼東西給卡住了似的。

「你們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學生。我很努力的,把我會的東西傳輸給你們。一直以來,我都為你們感到驕傲。我以為,等我離開學校或者說等到你們畢業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都會是一名合格的醫生。不,應該說是一名優秀的中醫。」

「這原本是很簡單的事情。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很努力,你們也很努力。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可惜,我高估了你們的勇氣。我沒想到我帶的這一班學生是一群膽小鬼。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從第一天開始,就不會站在這個講台上。」

秦洛有些傷感的說道:「這樣吧。願意跟我出去義診的,現在就搬著桌子帶著工具出門。沒有勇氣的,就留在教室做筆試吧。晚些我送人送來筆試卷子。」

「誰說我們沒有勇氣了?」王九九『霍』地站起來,不服氣的說道。「我們的聲音太小是因為------因為我們都沒有吃早餐。大家說對不對?」

「就是。我昨天拉肚子。秦老師,我們趕緊開工吧。幹完活我們去吃東西。」

「對哦。今天中午我請客。雲帆海鮮酒店,那兒的海鮮很不錯哦。」小富婆小花笑嘻嘻的說道。

「來。大家再重新回答一遍。你們準備好了嗎?」李猛粗聲粗氣的吼道。

「準備好了。」所有人都使足出奶的力氣喊道,教室的房頂就快要被他們給掀翻似的。

秦洛滿意的點頭,說道:「很好。你們要記住,你們是醫生。醫生的自信將會影響病人對病情的信心。任何時候,你們都不可以失去自信之心。」

「明白。」底下的學生大聲回答道。

「暫時,我還對你們心存期待。」秦洛笑著說道。

「秦老師,放心吧。今日我們以你為榮。他日你一定會以我們為榮。」有學生大聲吆喝道。

「對。對。我們都要在中醫界混出點兒名堂來。以後別人提起周健就說,哎呀,他是太乙神針傳人秦洛大師的大弟子。咱們也為秦老師長長臉。」

「任什麼你周健是大弟子?我李享怎麼不是大弟子?」

「因為你沒有他『賤』」

-------

這些學生嘻嘻呵呵的打鬧著,心裡的恐懼之心也全部消失。再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猶豫和彷徨的情緒了。

秦洛用板擦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我一直在傳授你們醫術,但是卻極少去給你們講醫德。因為『德行』這種東西不是靠講出來的,而是靠熏陶和感悟的。做為一名醫生,要切記一句話就是:人不可有傲氣,但一定要有傲骨。傲骨能夠讓你行得端正,傲氣會讓你拒人於千里。病人的心理是極其脆弱和敏感的,希望大家能夠細心呵護。」

秦洛揮了揮手,說道:「出發。」

嘩嘩啦-----

學生們開始搬桌子,提椅子,拿著他們準備好的簡易醫藥箱向教室外面走去。

雖然最近幾天沒有下雪,可是天氣仍然寒冷,呼嘯的寒風無孔不入的往衣服裡面竄去,如冰冷的刀子般切割著人的身體。

秦洛他們義診的地點就設在第一食堂的門口,這是校園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在秦洛的指揮下,大家把桌子排成一排。然後李猛帶著兩個男生把他們準備好的廣告條幅給掛起來。於是,一個個的便坐在桌子後面守株待兔了。

有學生看到他們『中醫藥學院中醫臨床專業義診咨詢處』的條幅,對著這邊指指點點,滿臉好奇的樣子。但是,轉過身卻走進了食堂。剛剛開始半個鐘頭,一直沒有人過來看病。

看到大家縮著脖子坐在風口,秦洛也有些不忍。可是既然已經把人拉出來了,就要讓這次的活動有意義,要讓他們有所收穫。

王九九走了過來,從她的百寶包包裡摸出保溫瓶遞給秦洛,說道:「秦老師,天氣冷。你喝些茶曖曖身子吧。」

秦洛笑著說道:「我沒關係。你才要多喝點兒開水。預防感冒。」

「那我喝過了之後,你還喝不喝啦?」王九九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這------」

「我就知道你不喝。」王九九說道。把杯子塞在秦洛手裡,說道:「喝吧。李猛他們去打開水去了。呆會兒就有水喝了。」

盛情難卻,秦洛這才接過杯子喝了幾口。

「我不會嫌棄你的。」王九九說道。她接過秦洛送還過來的杯子,然後一口氣把剩餘的茶水喝完。

「-------」

我就知道,沒有女人會讓你白看,沒有女人會讓你白摸。秦洛悲劇的想道。

「對了。秦老師,我媽讓我問你過年在哪兒呢?是回南方還是在燕京?」王九九笑著問道。

「可能要回去吧。」秦洛說道。

「你們哪兒好玩嗎?」王九九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幅好奇寶寶的模樣。

「這-----還行吧。」秦洛說道。姑奶奶,好玩也不敢帶你去啊。要是讓你和林浣溪撞在一起,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嗯。我在網上查過,知道你們那兒的小吃很有名。有機會我要去嘗嘗。你說好不好?」王九九盯著秦洛的眼睛問道。

「----好。」秦洛快哭了。

「可惜的是,我在哪邊也不認識什麼朋友。你會給我做嚮導的吧?」

「會。」

「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哦。」王九九這才滿意的背著包包閃人。

李猛和另外兩名男生提著幾壺開水過來,然後每人面前倒了一杯開水,大家捧著杯子才覺得身體曖和了一些。

秦洛怕大家等得煩躁,笑著說道:「大家不要著急。現在正是上課時間。等到學生下課後,這邊的人就多了。如果冷的話,大家起來運動運動。」

「秦老師,我們不著急。」李猛笑著說道。

「這點兒風算什麼?當年紅軍穿拖鞋爬雪山呢。」

「那是草鞋。你有沒有文化啊?」

秦洛笑著點頭,也任他們胡侃。大家說說話,也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大家轉過頭看過去,見到又有一群人搬著桌子扛著椅子走了過來。目標正是他們所在的位置。

「西醫學院的。他們跑來幹什麼?」有學生疑惑的問道。

「就是。他們不會也來義診吧?這麼巧?」

「靠。砸場子的來了。兄弟們,操傢伙上。」

--------

王子豪走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秦老師,還真是巧,你們今天也出來義診?」

「是你們巧吧?」秦洛瞇著眼睛說道。

「不是巧。是我特意選在今天的。」王子豪笑呵呵的說道。「我找過你幾次,要求和你比試一場。你一直拒絕。沒辦法,我這小人物根本就不被你放在眼裡。所以,聽說你向院系申請把義診的成績記錄在學生檔案上,我覺得這種方式挺不錯的,也就有樣學樣的向院系申請了。」

「看來成功了。」秦洛掃了眼那些在他們旁邊不遠處擺桌子的西醫院學生,笑著說道。

「是啊。院裡對這種考核方式很是讚許。就批復我了。我又聽說你是今天考試,就特意把學生拉出來給你壯壯場子。」

「謝謝。」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如果,到時候我的學生把人全都搶走了,會不會讓秦老師覺得難堪?」王子豪終於收起了臉上那讓人作惡的假笑,一臉陰沉的說道。

他實在是恨極了面前這個傢伙。因為他的到來,搶走了他的風光。而他苦苦追求的女人也和他關係曖昧,自己屢次找他挑戰,他都不正眼看人。

還好的是,他等到了這次機會。

「你想多了。」秦洛說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秦洛不想和他多說話,轉過身走人。

「那就等著瞧吧。」王子豪對著秦洛的背影說道。

175章、危急病人!(第二更!)

175章、危急病人!

兩邊的學生也感覺到兩個老師之間的矛盾氣息,為了各自的榮譽,他們開始動員起自己身邊的學生,力求要把對方的氣勢給壓下去。

等到下課的鈴聲響起,兩邊的人立即精神抖擻又滿懷期待的等待著病患的上門。

剛才還寧靜安逸的校園突然間轟動起來,然後便聽到猶如千軍萬馬在奔跑的嘹亮聲音。

有人流開始朝著這邊湧來,速度如開閘的洪水般,轉瞬即至。

看到中醫藥學院和西醫藥學院各有一群人在這邊搞義診,他們都會好奇的打量幾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尋醫問藥。

李猛在旁邊急得跺腳,恨不得衝上去拉幾個人過來充數。

秦洛掃了西醫院那邊一眼,他們也沒有開張。看來,醫學院的學生都是非常愛面子的,他們本身也是醫生,不太願意跑來讓其它人來給自己治療。

王子豪也恰好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互撞擊,很是糾纏了一陣子,才各自移開。

終於,一個女學生向這邊走過來。在即將走到中醫藥學院的義診點前面的時候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突然間轉身向西醫院的義診點走去。

於是,在幾十名中醫學生的眼神注視下,她坐在了西醫院的義診點前,和一個女學生在交談著什麼。很快的,女學生便根據她的病情開出了藥方,王子豪看了藥單後,點頭認可,於是就有人送來了女學生所需要的藥物。

女學生連錢都不用付,百般感謝地離開了。

西醫院領先開張,他們那邊傳來學生們歡呼的聲音。

中醫藥這邊的學生面若死灰,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輸了一籌。

不得不承認,在一些突發性的病症面前,西醫確實有獨特之處。

只是從剛才那個女患者的臉色,秦洛就能夠診斷出來她的病情是風寒引起的感冒。而對於這種疾病,只需要兩粒感康就可以治癒。

所以,那個女孩子最終選擇了西醫。因為她清楚,西醫的見效速度更快一些。現在正是期末考試的關鍵時刻,他們實在耽擱不得。

「西醫藥學院免費義診,家常備用藥品免費贈送。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西醫藥學院那邊有一個男學生跳到了桌子上,像是街頭郎中似的,竟然大聲的吆喝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男生的吆喝起了效果,還是那個女孩子的選擇起了什麼表率的作用,那些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學生終於開始做出了行動。他們一股腦兒的湧向了西醫藥學院的攤位面前。

如果他們自己去藥店購買的話,一粒感康就需要一塊錢。雖然這一塊錢不算多,可是,終究是免費贈送的不是?

再說,最近天氣寒冷,感冒人數非常的多。所以,這類有需要的人群就把西醫藥學院的攤位前擠得水洩不通。

中醫藥的攤位前也不是沒有患者,只是,他們都聚集在王九九的桌子前,問的也都是些『學妹叫什麼名字?』『我們是不是見過』之類的問題。他們得的都是『春病』,無藥可救。

秦洛看得出來,如果不是怕影響這次的考核,怕是王九九早就要爆發了。

李猛跑過來,一臉怒氣的對秦洛說道:「秦老師,他們擺明了是來和咱們打擂台的。」

「我相信你們是最後的勝利者。」秦洛拍拍李猛的肩膀,笑著說道。

「可是他們實在是太無恥了。竟然用免費贈送藥品的方式來拉攏人心。咱們要有那麼多藥送,肯定不會比他們差。」李猛忿忿不平的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正規醫院或者診所的話,能夠靠這個來拉攏病患嗎?」

李猛搖了搖頭,說道:「自然不能。那家醫院都不會賠錢。」

「所以說,他們這是投機性*行為。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秦洛安慰著說道。

「可是-----他們把人都拉過去了。」李猛指著西醫院那邊人山人海的擁擠場面,說道。

「他們用饋贈拉人。我們就要用醫術拉人。」秦洛滿臉自信的說道。看來,今天自己也要出手了。

「我們一定會贏得。絕對不會給秦老師丟臉。」李猛惡狠狠的說道。好像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大戰鬥似的。

秦洛點了點頭,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李猛轉身跑開,然後拉著兩個同學小聲的商議著什麼。

很快的,那兩個學生就站起來大聲喊道:「太乙神針傳人現場診斷,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機會啊。大家不要輕易錯過。」

「數十家主流媒體追逐報道的太乙神針傳人秦洛老師懸壺濟世,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大家不妨一試。」

聽到這兩個學生的吆喝,其它的學生這才反應過來。

對啊。太乙神針的傳人都在自己這邊,無數的媒體都爭相報道過,他們怎麼不知道利用這個來炒作呢?

那些身體有恙的患者聽了這話,也大是心動。太乙神針的傳人在首都醫科大學當老師的消息他們早有耳聞,有些人更是親自跑去見識過。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願意出手診治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錯過?

於是,嘩啦啦的,無數的人湧到中醫藥學院的義診攤點面前。連那些原本身體沒有什麼問題的也都跑過來領略神醫風采。

「太乙神針的傳人呢?在哪兒?我要請他給我治病。」

「我牙痛。能不能給我針一下?」

「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嗎?你們可別騙我。」

「太乙神針能豐胸嗎?多少錢都行。」

--------

因為一下子匯聚過來的人太多,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秦洛站到一張桌子上,大聲說道:「請大家靜一靜,請大家保持安靜。我是秦洛,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太乙神針傳人。今天,是我帶學生們出來義診考核的時間。大家有什麼問題或者身體不舒服的,都可以向他們請教咨詢。我願意以我的名譽保證,他們都是優秀的中醫學生。如果他們沒辦法幫你們解決的,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哇,他就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啊?好帥哦。」

「我去聽過他的課。非常精彩。要不是怕我爸罵,我都去改行學中醫了。」

「秦老師,我愛你。」

--------

李猛這個大塊頭朝著人前一站,大聲喊道:「大家排隊。不排隊的取消診斷資格。」

於是,那堆擠在一起的人群四散分開。變成幾十個長條型的方隊,緩緩的向前移動著。

王子豪看到這邊的情況,臉色陰沉的怕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送藥』這一招就能夠把人群拉過來,把秦洛的囂張氣焰給打壓下去。沒想到只是聽到他的太乙神針傳人名號,就有無數的人跑去捧場。

難道說,他天生是自己的剋星嗎?

「你們這兒能免費治病嗎?」有人突然間在他面前開口說話,嚇了王子豪一跳。

王子豪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黑黑的有些消瘦的男生。男生的身上穿著一套已經看不清顏色的運動服,腳上是一雙土黃色的帆包球鞋。鞋子洗得很乾淨,但是上面卻打滿了補釘。即便是那些在工地裡幹活的民工,他們也不會穿這樣的鞋子。

男生攙扶著一個老人,老人也同樣的消瘦,幾乎都只剩下皮包骨頭了。眼神空洞,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嗖嗖的發抖著。少了那個男生的支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要倒地一般。

一陣風來,王子豪便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他是一名西醫,也拿各種各樣的屍體做過實驗。可是,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難聞的味道。

像是有什麼東西腐爛,然後經過很長時間的發酵----他實在找不到字眼來形容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味道。

因為他已經喘不過氣來,快要噁心的吐了。

他原本想立即把這兩個人給趕走,可是現在正是放學的高峰期,此時,正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他。他如果這麼做的話,不是名聲掃地嗎?

「SHIT!」王子豪小聲罵道。

他用手捂著鼻子,問道:「什麼情況?」

「不能吃東西。一吃就吐。渾身無力,身上還有濃瘡----」那個男生木訥的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還沒聽完男生的陳述,王子豪胃裡又是一陣犯噁心。他揮了揮手,說道:「有沒有醫院的體驗單?」

「沒有。」男生聲音低沉的說道。

「先去做體驗。做個全身檢查。然後把體驗單給我。」王子豪說道。

說完他就轉身了。再和這兩個人呆下去,他會當場吐出來。

「大頭,走吧。回去。爹沒幾天日子了。」那老人緊緊的拉著男生的手,聲音微弱但是卻很堅毅的說道。

活了那麼大的歲數,怎麼可能沒有把別人的厭惡看在眼裡?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況,就是丟出去餵狗,狗都不會搭理的啊。

男生沒有說話,又扶著老人的身體走到秦洛面前,問道:「你這兒能免費治病嗎?」

(PS:半個鐘頭後還有第三更。請兄弟們幫老柳把紅票給頂起來。)

176章、還有救!(第三更!)

176章、還有救!

「能。」

秦洛點了點頭。他剛才一直在留意這兩個在人群中頗為怪異的病人,見到他們走過來,他的視線就一直在老人的身上掃視著。

「把手給我。」秦洛說道。

男生要捉著父親的手遞過去,秦洛說道:「讓他自己抬起來。」

男生一愣,然後鬆開了手,讓他父親自己努力。

「我的手髒。」老人說道。他不僅沒有把手抬起來,反而往袖子裡面縮了縮。

「沒關係。髒了可以洗手。」秦洛滿臉微笑,鼓勵著說道。

僅僅是因為秦洛的這一個笑臉和一句不嫌棄的話,老人的眼裡就有些濕潤。

沒有親身經歷,你怎麼能夠體會到人心冷曖?

他們求了無數的醫生,那些醫生不是把他當乞丐一般的趕出去,就是沒有好臉色,敷衍兩句就讓你走人。

他們眼裡的那種厭惡,讓你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骯髒和渺小。恨不得自己是只屎克螂,能夠打個地洞鑽進去。

「這個醫生是不同的。因為他在對自己笑。」老人在心裡想道。

他很努力的想把手抬起來,可是手臂哆哆嗦嗦的,像是中風後的後遺症似的,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慢慢來。」秦洛笑著說道。

老人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手腕抬到秦洛平伸出來的手上。

「不錯。」秦洛讚許的說道。雖然老人的手臂上有一層油膩的污垢,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洗澡似的,但是秦洛還是沒有任何嫌棄似的扣住他的手脈。

「把他的衣服掀開。」秦洛對男生說道。

男生沒有說話,默默的解開父親破皮襖的鈕扣,然後把裡面的毛衣給拉了起來。

老人的肚子非常鼓脹,像是吃了很多東西似的。但是肚皮的顏色卻是黑中透紫,像是那一塊被人給狠揍了一頓似的,看起來很是驚心恐怖。

秦洛又讓男生扯開後邊的衣服,看到老人後背上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濃瘡後,點了點頭,說道:「放下吧。」

他已經明白這個老人身上惡臭的原因。

「躺在床上很長時間了吧?」秦洛問道。

「快一年了。」男生回答道。

「嗯。」秦洛再次點頭。然後對身後喊道:「給我一盒銀針。」

很快的,王九九就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了針盒。

秦洛轉身接針的時候才發現,在他接待這兩名特殊的患者時,現場早已經靜謐了下來。無論是中醫藥學院的學生,還是西醫藥學院的學生,或者是那些來看病或者藉機揩油的人,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七寸長針。酒精消毒。」秦洛說道。他正在老人的手臂上做穴位按摩,所以這些小事兒只能麻煩王九九同學了。

王九九答應一聲,從針盒裡面取出七寸長針,然後用酒精球進行消毒後送到秦洛身上。

秦洛左手按摩,右手舉著銀針等待扎入。等到他的左手把那個穴位按摩的熱*燙*熱*燙後,右手的銀針閃電般出手,和以前一樣,銀針分毫不差的進入穴位裡面。

秦洛的手心不斷的抖動,時深時淺,偶爾還輕輕的旋轉,像是在玩一種單調無聊的遊戲似的。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額頭就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用的是太乙神針的第三針『鬼敲門』,這一針相對於『燒山火』和『透心涼』來說,更加的耗費體力。甚至可以這麼說,『鬼敲門』每一分鐘消耗的體力是前兩者同樣時間的兩倍。

王九九一陣心痛,取出濕巾幫他擦拭。

嗖!

大約五分鐘的時候,秦洛把銀針拔了出來。然後幫老人把衣袖拉了下來遮住他剛才扎針的位置,避免涼風侵入。

「你知道蛙跳嗎?」秦洛看著老人問道。

「蛙跳?蛤蟆跳?」老人問道。

「是的。蛤蟆跳。」秦洛點頭。「誰幫他示範一下?」

於是,立即有好事的男生在旁邊做起了蛙跳的真人示範。

「這個我會。」老人說道。「可是----」

「好吧。你現在就做這個。我沒說停的時候,你就必須要一直跳下去。」秦洛說道。

「我-----」老人嘴角蠕動了一番,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沒力氣。動不了。」男生說道。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秦洛反問。

男生又是沉默。他很孤僻,不擅長講話。

「老爺子,你行的。」秦洛看著老人,笑著鼓勁兒。

「你是好人。」老人看著秦洛說道。「我聽你的。」

「大頭。放開我。」老人說道。

男生看了秦洛一眼,慢慢的把攙扶老人的手給鬆開。

老人站在哪兒一動不動,先是適應了一陣子,覺得自己能夠站穩後,才慢慢的向前跨了一步。

僅僅是一步,他的身體就搖搖欲墜,彷彿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可以想像,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什麼程度。

周邊的人群發出驚呼的聲音,那個叫大頭的男生想要跑去攙扶,卻被秦洛一把抓住。

「沒事兒的。」秦洛說道。

男生看了秦洛一眼,再次安靜的站在一邊。

老人又在原地站了一陣子後,這才再次向前挪了一步。

這一次,他就走得穩當多了。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走了十幾步後,老人的身體已經能夠自我調節的掌握平衡。

「蛙跳。」秦洛喊道。

於是,老人蹲下了身體。

咚----撲通!

老人的身體沒能跳起來,他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秦洛只覺得手裡一空,那個男生已經衝到了老人面前。想要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好快的程度。」秦洛驚訝的想道。

他跑到老人面前,問道:「老爺子,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兒。」老人說道。「對不起。我----我繼續跳。」

「我們回家。」男生說道。

「大頭。」老人瞪著眼睛說道。「他是好人。我們得聽好人的話。」

男生被老人瞪了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秦洛,等待著他的決定。

「不會有事兒的。」秦洛笑著說道。

男生點了點頭,把老人扶著蹲在哪兒,然後慢慢的退到一邊。

他的身體向前躬著,準備著隨時保護要摔倒的父親。

老人的雙手在地上撐了撐,然後,猛地使力。

跳了一小步,很小很小的一步。

可是,圍觀的學生們卻熱烈的鼓起掌來。好像老人剛剛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壯舉似的。

「不錯。繼續跳。」秦洛笑著說道。

老人也很高興,咧開嘴巴想笑,可是那笑容卻被臉上那深深的皺紋所掩蓋。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誰會關心一個乞丐的喜怒哀樂有沒有煩心事兒?

他再次呼氣,然後猛的提力。這一次,比上一次稍微跳的遠了一些。

「好。老爺子跳得不錯。」

「加油加油。」

「老爺子,兩腳要撐開,這樣容易保持平衡----」

圍觀的群眾都被這老人給感染了,紛紛在身後鼓掌和出謀劃策。

咚!

老爺子又向前跳了一步,氣喘吁吁的蹲在哪兒。鼻子的吸氧能力已經不夠用了,只能把嘴巴張開也張開來輔助。

「繼續跳。」秦洛在後面催促道。

老爺子頓了頓身子,再次吃力的跳起。

「繼續跳。」

咚!

「繼續跳。不要停。」秦洛再次喊道。這個時候的他臉若寒霜,給人冷酷無情的感覺。和剛才斯文俊秀的形象判若兩人。

咚!

「繼續。」

咚!

--------

也不知道老人跳了多少次,他身體裡那微弱的力氣早已經用盡。他之所以還能夠堅持,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遇到了好人。

那個好人讓他繼續跳。他就繼續跳。不然的話,就是讓好人失望。

他每跳一次,秦洛都會在後面催促著他繼續。一次比一次催得急,也一次比一次聲音嚴厲。

「不要停。繼續。」秦洛再次喊道。

這一次,老人久久的沒有動彈。

在眾人擔心秦洛把這老頭子給折騰壞了的時候,他突然大喝一聲,雙手和雙腳同時撐地,狠狠的向前撲了過去----

他沒有力氣了。真的跳不起來了。

只能把雙手和雙腳同時用上,像一隻真正的青蛙那樣,拚命的向前『跳『。

「嘔------」

老人的身體撲倒在地上,然後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那嘔吐出來的污*穢*物是黑漆漆的黏稠物體,臭氣薰天。

有不少人聞到這股難聞的氣味,也跟著嘔吐起來。

這個時候,秦洛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老爺子,還有救。」

(PS:第三更送到。抱歉,稍微晚了些。)

177章、人間自有真情在!(第一更!)

177章、人間自有真情在!

「你怎麼樣?你怎麼樣?」那個黑瘦的男生趴在地上,像是鼻子失靈,根本就沒有聞到那讓人作嘔的氣味一般,一臉著急的問道。

老人沒辦法回答,他還在不斷的嘔吐著。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的撕心裂肺。

那黏稠的黑色污穢*物堆積的像是小山一般,最後,竟然吐出了暗紅色的血塊。

秦洛用衣袖捂著鼻子,連他也沒辦法無視這種惡臭的殺傷力。

他走過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他沒事了。」

「真的沒事?」男生抬起頭看著秦洛,眼睛灼灼的盯著秦洛的眼睛。秦洛這才發現,這個男生的眼睛不好看,但是眼神很明亮。

「我說他沒事兒,他就沒事兒。」秦洛自信的說道。「看起來老爺子吐得差不多了。來。把他扶到這邊來坐著。」

男生聽話的點頭,然後把老人從地上抱起來,向中醫藥學院設立的義診攤位走過來。

王九九眼明手快,趕緊扯了張椅子放在一邊。

男生把老人放在椅子上坐好,有女生端過來一條手帕,他就拿著手帕給老爺子擦拭嘴角上的污物。然後又走進旁邊不遠處的水管把手帕浸濕,用手帕擦拭老人衣服上沾到的黑色污垢。

又有人遞過來一杯溫開水,男生端著給老人喝進去之後,老人脫力的身體才緩過點兒勁兒,眼睛也能夠睜開了。

「老爺子,感覺怎麼樣了?」秦洛笑著問道。

老人摸了摸肚子,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詭異的飽脹感。雖然肚子仍然覺得有點兒不舒服,可是和以前那種把人疼得死去活來的程度相比,已經減輕了太多太多----

「我-----」老人一句話沒說出來,眼裡大滴大滴渾濁的眼滴就順著蒼老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他的身體用力的向前趴,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用腦袋磕地。

咚咚咚-----

每磕一次,都是腦袋和水泥地實打實的接觸。直震的水泥地板匡匡作響,也震得在場的學生眼眶泛紅,眼睛濕潤。

秦洛大驚,趕緊跑上來攙扶老人。老人雖然倔強的不願意起來,可是又怎麼能夠掙脫秦洛的手臂?

等到秦洛把他給扶到椅子上坐好,他的額頭已經磕的破了皮,血跡斑斑。破爛的皮肉上,還夾雜著細碎的沙子。

「老爺子,你別這樣。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本就是我份內之事。」秦洛勸解著說道。

「你是個好人。你是個好人哪。」老人滿臉淚痕的說道。

「只是恰巧碰到了這事兒。」秦洛笑著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老人搖頭說道。「我求了很多醫生。只有你不嫌棄。只有你願意給我治病。你是個好人哪。」

秦洛歎了口氣。心裡也覺得沉甸甸的。

醫生嫌棄患者,這不是什麼新聞。有些正規的大型醫院,為了不影響醫院的聲譽,重診病人都是拒絕收理的。

還有些醫生為了評職稱拿獎金,也拒絕去做一些高難度的手術。因為一旦手術失敗,將會降低他們的手術成功率。對他們以後的前途和紅包也是很有影響的。

雖然秦洛不知道這個老人的職業,但是僅僅憑借他的衣著,也知道他是一個靠苦力生活的社會底層人士。而這樣的人像是蟻群一樣,微不足道,毫不起眼,卻無處不在。

有人告訴我們說,職業是不分貴賤的?

這種話你信嗎?你信你就是個傻逼。

一個拿著最低生活保障的城市清潔工和一個開著奧迪大腹便便的領導幹部,他們有同樣的社會地位嗎?他們同樣的受人尊敬享受同樣的社會保障制度嗎?

老人沒有錢,而且得的這種病又使他渾身惡臭。這對很多醫生來說,寧願不賺他這點兒錢,也不願意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

站在醫生的立場上,他們可以這麼想這麼做。這個病人不治,可以去治療下一位病人。

可是做為一名患者,一名沒有錢,沒有權,身上還有種種惡臭的患者,他們的選擇又在哪裡?

只能像是一個皮球似的被人踢來踢去,病情拖越嚴重,卻沒有任何醫生願意收留。他們的心情,誰又能夠理解?

他們能做些什麼?等死而已。

「老爺子,你住在哪兒?」秦洛問道。

「住在學校後門的馬村。」老人回答道。「有好心的學生告訴我們,說這邊有免費看病的。大頭就帶著我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就遇到了好人。」

秦洛知道,學校後門的馬村是一片廉租房區域。有很多外地來的民工都住在哪兒,還有一些學生為了更加自由一些,也搬到那邊去租房子住。

「以後不能亂吃東西了。」秦洛囑咐著說道。

老爺子的病其實就是屬於食物中毒。因為剛開始症狀不是太嚴重,可能僅僅是頭暈,昏眩,沒有食慾。所以老人也沒有當回事兒。

可是隨著長時間的累積,他的這種毒症越來越嚴重。最後那些毒素侵襲全身,腐蝕腸胃。有些淤血和積毒排不出去,又在肚子裡結成塊狀。

人的內分泌失調,臉上容易長暗瘡和痘痘。老爺子體內的毒素排不出去,所以身上長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濃瘡。

秦洛剛才先用穴位按摩法來刺激他的腸胃,讓他的腸子劇烈的蠕動。然後又用太乙神針來進一步刺激和護理,避免他邪氣入心,直接把這老頭子給折騰嗝屁。

因為他的體質實在是太弱了,不給他補一補氣的話,根本就不能讓他做什麼劇烈運動。

接著,再用蛙跳的方式把肚子裡的淤毒給排放出來。如果這種方式排不出來的話,就只能採用手術排毒的方式了。

「唉。也是圖著省兩錢兒。有時候不想買飯,就隨便的在垃圾桶撿些東西吃。我以為別人能吃,咱也能吃----沒想到出問題了。」老人歎息著說道。

「沒事了。以後注意些就行了。」秦洛安慰著說道。

他又轉過臉看著那個沉默的男生,說道:「老爺子體內的污毒和淤血都吐出來了,但是他體外的濃瘡還需要治療。而且,他的身體需要好好的調養。至少三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男生沉默著點頭。

他也知道體外的濃瘡需要治療,可是,他們在哪兒找到那大筆的治療費用?

身體調養的話倒是勉強能夠接受。他每天的工錢拿來給父親改善生活還是足夠的。

秦洛也知道他們的難處,說道:「這樣吧。我給你開兩個方子。你照著方子去抓藥。一方外服,一方內服。外服的,你每天煎一副中藥,然後用藥湯擦拭老爺子的傷口。半個月可以痊癒。內服的,你每天煎一副中藥,餵他把湯水喝下去。早、中、晚各煎一次。」

秦洛一邊說,一邊趴在桌子上唰唰的寫著藥方。那字體剛勁瀟灑,讓人看之驚艷。

寫完藥方,他伸手進口袋掏了掏,只掏出兩百多塊錢。他平時都不怎麼用錢,也只是坐車付個車資而已。所以身上的錢就顯得有些寒酸。

他看著中醫藥學院的學生,說道:「誰能借我八百塊錢?」

王九九拉開自己的包包,把錢夾裡面的錢全都掏出來塞到秦洛手裡。

「多少?」秦洛問道。

「不知道。」

「數數。」

「又不用你還。」王九九白了他一眼,說道。

其它的學生見狀,也紛紛把手裡的零用錢掏出來,塞進秦洛手裡。

有的女生還藉著塞錢的時候,悄悄的摸了摸秦洛的手背。

看在她們一片善心的份上,秦洛很大度的任由她們揩油。

一會兒的功夫,秦洛手裡就握著一大把紗票。足有好幾千塊。可是,還不斷的有學生掏錢送過來。無論是中醫藥學院的,還是西醫藥學院的,或者僅僅是旁觀者,善心是沒有界線的。

「夠了。夠了。」秦洛大聲喊道。

「秦老師,把這錢給老大爺吧。就當是我們給他買點兒營養品補身體了。」有人說道。

小花直接掏出一張信用卡,說道:「秦老師,這卡裡面還有七萬多。密碼是六個零。你給他們吧。好可憐哦。」

「-------」秦洛額頭一陣冷汗。雖然知道小花家很有錢,可是,也不用這麼捐款吧?

秦洛把手裡的錢和藥方遞給男生,說道:「買中藥大楖需要一千塊錢左右。方子裡面有兩劑補藥不便宜。剩下的錢,給老爺子買點兒好吃的補補身子吧。」

老人連連擺手,說道:「這樣不好。這樣不好。我們都沒錢給你藥費,怎麼還能收你們的錢?」

「沒關係的。這是同學們的一份心意。」秦洛指著那些熱心捐助的學生說道。

「是啊。老大爺,你就收下吧。多吃點兒肉補補身體。」

「嗯。我們不缺這點兒錢。省省就過去了。」

「對。把病看好吧。我們秦老師是神醫,你照他說的去吃藥。保準沒事兒。」

「謝謝。謝謝你們。」老人家又要下跪,被秦洛和王九九給按了下來。

「拿著。」秦洛把錢遞給男生。

可是,那個男生卻不接秦洛手裡的錢。

「用不了那麼多。」男生說道。

「沒關係。大家的一番心意。」秦洛笑著說道。

「我只拿一千。」男生說道。「我會還的。」

看著男生堅毅的眼神,秦洛點了點頭,抽出一千塊錢遞給他。

男生這才爽快接過,把錢小心翼翼的裝進內衣口袋裡。由卝文卝人卝書卝屋卝整卝理

然後他雙腿跪在地上,對著人群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攙扶著老人慢慢的離開。

178章、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

178章、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

王子豪一直在旁邊觀看著。看著秦洛和那兩個病人交談,看著他出手治病,看著他讓那個老頭子蛙跳,再看著他發動學生募捐-----

他知道,他徹底的輸了。

無論是醫術,還是醫德,他都差得太遠太

遠。

他看到那些學生的笑臉,他們是如此的驕傲和自豪,好像剛才治好老人的是他們一樣。

他們看著秦洛的時候滿臉崇拜,像是對待自己瘋狂追逐的偶像。就連西醫學院裡面那幾個原本暗戀自己的女學生,在秦洛借錢時,<5-1-7-z.c-o-m>也掏出了自己的所有。

少女多情,也容易移情。現在,她們顯然對秦洛更有興趣。都不再看自己一眼。

他孤獨的站著,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沒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們都圍到秦洛的面前,看著他,想聽他說話,想和他說句話。

王子豪再次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秦洛,沉沉的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他走的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他的身材依然挺拔,像個軍人一樣,背挺地直直的。可是在呼嘯的寒風中,仍然有種蕭瑟落莫的感覺。

「自己就是個笑話。」王子豪在心裡想道。

秦洛不知道王子豪的心理想法,甚至,他都沒有朝他那邊看過一眼。

他有對手。但絕對不是王子豪。

由始至終,所謂的挑戰和打擂台都是他在一廂情願而已。

「謝謝大家的幫助。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他的周圍圍滿了學生,裡三層外三層的,擠得水洩不通。這個時候,他有一種偶像派明星的飄飄然感。

是的。就是偶像派。

實力派?你才是實力派呢?你全家都是。

「秦老師,你謝我們幹什麼啊?救人的人可是你啊。」有學生笑著說道。

「就是。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秦老師,你給我們上了最生動的一課。我們知道了,以後應該做一名什麼樣的醫生。」

「對。我們要向秦老師看齊,以後也要做一名像秦老師這樣即有醫術又有醫德的醫生。」

「我建議,為了感謝秦老師,我們集體向他鞠躬。」一個大嗓門的男生吆喝著說道。

「不用不用。做為一名老師,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擺手拒絕。

可是,男生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擁護。或者說,秦洛今天的舉止深入人心,得到了所有人的愛戴。

他們自發性的排成隊列,然後在打首的一名男生對著秦洛九十度鞠躬後,在場所有的學生,包括裡面夾雜著的幾名老師,一起對著秦洛鞠躬。

食堂門口站滿了人群,他們都是醫學界未來的希望,是天之驕子。

可是,現在,他們為了感謝那個帶給他們這輩子最生動一課的老師,全都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站在秦洛的位置放眼望去,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他們有高有矮、或大或小,有的直髮、有的卷髮。還有光頭-----秦洛看不到他們的臉,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們一定很虔誠。

現場一片肅靜,落針可聞。

秦洛看著他們,動情的說道:「你們現在是醫學院的學生,以後大多數會成為我的同行。所以,我在此請求各位,請珍惜我們的名譽,請善待我們的患者。讓菩薩普世,讓醫德長存。」

說完,秦洛也對著人群深深鞠躬。

學生們熱烈的鼓掌,無數的人眼睛濕潤,還有人一邊流淚一邊拍手。

他們原本把學醫當做職業,把他當做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現在,他們重新認識了學醫的重要性。也重新定位了自己未來的發展道路。

秦洛擺了擺手,舉起手裡的一大把華夏幣,說道:「感謝同學們的熱心捐助,我知道,現在已經是年底,大家手頭上都不寬裕。現在我把錢退還給大家,剛才你們送過來多少,就過來領取多少。不許少領,更不許多領-----我可不能做賠本生意。」

大家哄笑一團,卻沒有一個人上來領錢。

「王九九,你剛才捐了多少?」秦洛只能一個個的喊道。

「不知道。」

「你的錢你都不知道?」

「我難道沒事兒就數錢玩?」

「這-----小花,你過來把你的卡拿回去。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人家捐款捐現金,你直接捐一張信用卡。也不怕把人嚇壞?」

「秦老師,我既然已經捐出去了,這錢我就不要了。」小花說道。

「可是人家沒要這錢啊。」秦洛為難的說道。

「那你可以自己留著嘛。」

「------」

秦洛一臉為難的說道:「這錢我是不能收的。大家領回去吧。要不,你們想辦法解決。」

「秦老師,要不你把它捐給慈善機構吧。」

「對。捐給李連傑的壹基金。」

「要不,咱們自己搞一個基金會?以後再遇到沒錢治病的人,咱們就用基金會的錢免費幫他們治病?」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這個想法在她心裡琢磨很久了,在看到那個老人蛙跳的時候,她就想到了。

想起還有很多這樣的老人,心裡就覺得酸痛無比。

「對。我贊成。」

「這個建議不錯。我同意。」

「如果錢不夠的話,我還能再捐一些。」

-------

秦洛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那就按照王九九同學說的辦吧。我個人再捐款五百萬,咱們就用這錢做為基金會的啟動資金,建立一個專為那些看不起病的患者免費治療的援助基金會。」

耶!

大家瘋狂的鼓掌,為自己能夠參與這樣有意義的事情而激動。

「你有這麼多錢嗎?」王九九在秦洛身後小聲問道。

「有吧。」秦洛說道。原本他想說捐一千萬的,但是那樣的話,勢必會引起學生們的震驚,甚至一些媒體也會聞風而動。這不是秦洛想要的,所以就先捐五百萬,以後再逐步投錢進去。

「秦老師,你給這基金會取個名字吧?」有人說道。

「秦老師捐的錢最多。要不就叫做秦洛基金會?」

「同意。我同意。」

「這個名字好。」

「秦老師,我愛你。」

-------

秦洛苦笑著說道:「換個名字吧。要不叫天使援助基金會?對了,這個創意是王九九同學想出來的,咱們叫九九基金會?」

「秦老師,你就不要再推遲了。」

「就是。就叫秦洛援助基金會吧。」

王九九也說道:「秦老師,你不要再拒絕了。這是大家的心意。他們喜歡你,想用你的名字命名。以後,隨著你的名氣越來越大,喜歡你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基金會也能夠為更多的人所知道和支持,能夠幫助的人也越來越多。」

確實,隨著秦洛日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資金會所得到的捐助和自我運營的盈利能力,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成為華夏最大的慈善組織,世界第三大的慈善組織。僅僅排在紅十字和比爾慈善基金會的後面。

秦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叫做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

哦-----

學生們再次鼓掌歡呼,像是慶祝一場大捷。

「這些天真的孩子。」秦洛也一臉微笑。

「剛才捐助的同學,請在這邊留下你們的名字。你們將是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的第一批捐助者。」王九九站在一張椅子上,大聲說道。

嘩啦啦-----

無數的學生衝了過來,在中醫藥學院準備好的筆記本上留名。

有可能,他們將會載入史冊。

幽靜的校園小道上,只有呼嘯的風聲和鞋子踩在落葉上的沙沙響聲。

王九九裹了裹圍巾,看著秦洛問道:「你不是說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嗎?什麼事兒?」

義診活動還在繼續,秦洛拉著王九九走到這邊來,說是要和她談一些事情。

這讓王九九的內心騷動不已,心臟猶如擊鼓一般,大半天的還平息不了。

難道,他要在回家之前向我表白?

「你有沒有想過做一些事情?」秦洛看著王九九被寒風凍紅的小臉,心裡有些不好意思。

「想過啊。」王九九說道。

「嗯。」秦洛點了點頭。「如果我把秦洛慈善基金會交給你打理,你能做好嗎?」

做出這樣的想法,秦洛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不擅長經營,林浣溪和厲傾城各自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如果要找個可靠的人出來,也就只有王九九是最好的人選了。

秦洛借錢的時候,她是第一個捐助的。她能夠提出慈善基金會的建議,證明她很有想法。而且,也是她提出讓捐助的人在本子上留名,極大的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和榮譽感。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些,真的很不容易。

「交給我?」王九九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秦洛認真的說道。

王九九的心裡就有些小甜蜜了,她的眼睛裡盛著水,臉若桃花的看著秦洛,說道:「我當然能夠做好了。可是,我為什麼要做呢?」

「-------」

「除非你答應我一個要求。」王九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仰起臉說道。

「什麼要求?」

「就是-----」

王九九突然摟著秦洛的脖子,然後把自己嬌嫩的嘴唇印在他的嘴上。

「奶奶的,真是把老娘憋壞了。剛才老大爺感激涕零的給你磕頭道謝時,我就忍不住想吻你了。那一會兒,真他媽帥啊。」王九九的心裡呻吟道。

(PS:抱歉,今天只有兩章了。)

179章、學槍!

179章、學槍!

「又是這一招。又是這一招。」秦洛悲憤的想道。

趁人不注意的強吻算什麼?有本事你趁人不備的時候把人按倒在地上給叉叉OO了?

這些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每次都喜歡調情,結果把人家的情*欲給調動起來後,她們又一臉羞澀的跑開-----這算個什麼事兒?

直到王九九自己吻得快喘不過氣來,才鬆開秦洛的脖子,眼睛有些躲閃的說道:「我會幫你打量好基金會的。」

說完,就提著包包轉身跑人。

秦洛看著王九九遠去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褲襠撐起來的小雨傘,真是欲哭無淚。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秦洛回到中醫藥學院的義診攤點時,王九九已經開始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開始工作了。每一張桌子面前都排起了長龍,還有一些情況比較特殊的病例,學生們沒辦法確診,就請他們等候在一邊,由秦洛過去給他們治療。

看到秦洛過來,他們一個個的都恭敬的站起來讓座。秦洛擺擺手,然後就開始工作。他的工作效率極高,只要幫人把把脈或者看看臉色就能夠確定病診,開方子的速度更是驚人。好像心裡有無數的病例標本只需要用筆把它寫出來一般。

西醫院那邊因為帶隊老師的突然離開,隊伍一下子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地步。在他們把感冒藥都給分發完畢後,實在沒辦法堅持。於是,一群學生提前搬著桌子回教室了,另外一部份學生跑到中醫藥學院這邊來打下手偷師。

原本小花說等到義診結束後,就請大家出去吃海鮮。結果跑來看病的學生太多,活動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李猛只得又跑到食堂打了幾十份盒飯送過來。

活動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結束,因為那個時候學生們大多都去上課了。

秦洛站在講台上,看著台下的眾多學生,笑著問道:「你們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非常好。」學生們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他們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

「如果讓你們給自己打分的話,你們會給自己打多少分?」秦洛接著問道。

「九十五分。」大家吆喝著說道。沒辦法,秦洛的要求是期末考試每個人至少要得九十五分,不然就要勸這個學生離開自己所帶的班級。他們只能厚著臉皮要分了。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的得分不是九十五分。」

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個學生都一臉緊張的盯著秦洛。

「我給你們一百分。」秦洛笑著說道。

嘩----

學生們都歡呼起來,有人大喊大叫,有人鼓掌,還有人用手捶桌子。

歸根到底,這還是一群沒有長大的孩子。

秦洛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你們今天表現得很好。非常好。你們的醫術還有待提高,可是,你們已經努力了。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理應得到一百分。」

「秦老師,你太帥了。」

「秦老師,我愛你。」

「秦老師,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得滿分。」

-------

秦洛再次揮手,制止他們大聲喧囂。說道:「還有幾天就放假了。祝大家春節愉快。我所教的這門功課本學期到此結束,我們明年再見。」

「秦老師,我們不是還有筆試部份沒有考嗎?」有人疑惑的問道。

「哦。筆試部份是我的一些醫學筆記。我讓王九九拿去複印了,你們每個人拿一份回去看看。希望對你們的提高有所幫助。」秦洛笑著說道。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歡呼聲再次響徹校園。

有這樣不務正業的老師,他們是幸福的。

*******************

秦洛秦龍王做過穴位按摩後,說道:「師父,春節到了。我可能要回去幾天。」

「哈哈,春節回去看望父母,人之常情。沒關係。我的身體不礙事兒。」龍王爽朗的笑道。他的身體逐漸好轉,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希望越來越大,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可能有幾天沒辦法幫你做針灸護理,不過,我會給你開幾幅中藥,用來調理你的身體內腑。把按摩的幾個重要部位也給特護說過了,她們會幫你鬆弛肌肉。」秦洛叮囑著說道。

龍王對秦洛的細心很是滿意,笑著說道:「代我向你家人問好。」

「好的。等師父的身體好了,我再邀請師父去我家做客。」秦洛說道。

龍王點了點頭,然後眼睛慢慢的闔上。秦洛每次按摩的幾個穴位都有催眠作用,如果是普通人,怕是在按摩的過程中就睡著了。龍王雖然身體殘疾,可是意志力驚人,每次結束後還能說一會兒話。

即便他閉上眼睛,也不是真正的睡著。做為一個軍人,他時刻都要保持警惕。如果睡得太沉,就會失去安全感。

「輪到我們了。」離從旁邊的椅子上坐起來,嘴裡咬著一個蘋果說道。

「我覺得我今天的身體不太舒服。」秦洛說道。

「這樣更好。身體不舒服才能鍛煉你的意志力。」

「我全身都痛。」秦洛倒不是說謊。離的訓練任務太重,而且在博鬥時一點兒也不留情面。每次都朝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攻擊,脖子、肋下、胸口等等,再加上秦洛幫龍王治病也頗為耗費力氣,身體還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痛痛就不痛了。」離對著秦洛揮了揮刀子,說道。

秦洛無奈,只得跟在她身後向訓練室走去。

當秦洛再一次被離給摔飛出去的時候,終於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離這一次用力過大,直接把他給撞暈了過去。

離的呼吸也粗重起來,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滿臉詫異的看著秦洛,覺得這個外表瘦弱的男人骨子裡有很多自己所不瞭解的東西。

以前,他被自己打倒時,最多只能堅持爬起來三次。

可是,現在他已經能夠堅持九次了。短短幾周的時間內,他竟然已經增漲了三倍。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難道是義父說的那個什麼《道家十二段錦》幫忙?不然他在哪兒有這麼好的恢復能力和韌勁兒?」離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一個好苗子。」火藥突然間出現在離身後,說道。

「可惜,晚了些。」離遺憾的說道。如果秦洛從小就有名師指點教他練武的話,說不定他能夠進入龍息。而且是龍息的頂尖高手。

「不晚。」火藥說道。「難道你沒發現嗎?他被你打倒了九次,雖然脫力沒辦法再爬起來。可是,你有沒有聽到他呼吸有絲毫的混亂和濁音?」

離側耳聽了聽,瞳孔再次脹大,問道:「-----為什麼?」

「不清楚。可能是他懂得什麼呼吸吐納的法門吧。」火藥說道。「只要不死。他很快就能夠恢復過來。這樣的對手是很危險的。」

「我是不是應該為他感到驕傲?」離迷著眼睛微笑,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火藥沒有回答離的問題,而是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說道:「我準備教他槍法。」

「什麼?」離大驚。火藥是龍息裡面的神槍手,無論是在傭兵界還是在殺手界,都是赫赫有名。

而且,他以脾氣暴躁聞名。就跟火藥是的,一點就著。除了龍息裡面的成員,他幾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現在,他竟然主動提出要教一個陌生的男人槍法?

「我要教他槍法。」火藥皺了皺眉頭,說道。他不喜歡重複同樣一句話。

「為什麼?」離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他救了龍王。」

「還有呢?」

火藥頓了頓,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一雙適合用槍的手?」

「我倒是發現他有一雙適合扎針的手。」離撇了躺在不遠處的秦洛一眼,說道。

「不錯。」火藥點頭。「你注意到他扎針時的動作了嗎?認穴準確、出針迅速,手指靈活,手腕沉穩。如果這雙手用來學槍的話,會創造什麼樣的奇跡?你不期待嗎?」

「我只知道又要便宜這傢伙了。」離無奈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個混蛋的運氣實在是好得驚人。

她突然轉過身對著秦洛喊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秦洛不好意思的爬起來,說道:「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原本你的呼吸是很平衡的。就算昏迷時也一樣。可是等到你醒了後,自己作賊心虛,屏息凝神,呼吸和心跳的節奏反而減慢。」離說道。

秦洛一頭冷汗。和這些從死亡線裡掙扎的軍人打交道,還真是要謹慎再謹慎,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破綻。

「剛才你們在說些什麼?」秦洛從地上爬了起來,笑呵呵的問道。

「我說要教你用槍。」火藥看著秦洛說道。

「謝謝。謝謝。我一定會好好學的。」秦洛高興的說道。差點兒又趴下來認師父。

好在他的腦袋轉得還算快,知道自己已經拜了龍王為師,再拜火藥為師的話,這輩份就太亂了。

不見火藥的手有什麼動作,一把黑色的手槍就到了他手裡。秦洛認得出來,上次他就是拿這把槍打掉自己一撮頭髮的。

他把槍丟給秦洛,說道:「先試著熟悉它吧。」

「火藥,你要把小黑送給他?」離吃驚的問道。

「我已經送了。」火藥說道。然後酷酷的轉身走人。

180章、最好的報復方式!

180章、最好的報復方式!

坐在悍馬車的副駕駛座上,秦洛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裡的黑色手槍。

「這把槍為什麼叫小黑呢?我覺得名字不夠威風。叫『黑鷹』怎麼樣?要不叫做『追命奪魂槍』?」秦洛轉過臉對離說道。

離掃了秦洛手上的槍一眼,說道:「火藥不僅是個神槍手,也是個改槍高手。小黑是他改得第一把槍,然後就一直用到現在。直到送給你,他都沒有換過槍。」

頓了頓,離接著說道:「火藥養了一隻獒仔,養了六年。名字就叫做小黑。」

「小黑呢?」秦洛問道。他自然問得是那頭獒。

「死了。在火藥遇到埋伏的時候,它跳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了槍眼。」離聲音低沉的說道。

牲口都知道保家衛國,守護主人,人類都在做些什麼呢?

秦洛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其實小黑這名字也不錯。以後我也叫它小黑吧。」

離不再說話,專注的開著自己的車子。

不知道怎麼的,車子的速度並不快,低速行駛著,就像她此時的心情。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秦洛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明天晚上我就要回家了。提前祝你節日快樂。」

「謝謝。」離說道。表情很安靜,和她平時的形象很是不符。

以前,要麼是她凶巴巴的罵秦洛幾句,要麼就是兩人斗幾句嘴,然後她很暴力的把車子給開飛。

「怎麼了?」秦洛跳下了車,卻沒有離開。趴在車窗邊問道。

「明天,我也要出去執行任務了。」離說道。

「明天?都快要過年了,怎麼這個時候還要出去執行任務?」秦洛有些著急的問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竟然有些為這個女孩子擔心。

「有人規定春節可以不執行任務嗎?」離反問。

「------」秦洛啞口無言。

是啊。有人這麼規定嗎?

敵人會因為今天是春節就不搞破壞嗎?

軍人能夠因為今天是春節就可以放棄任務安心過年嗎?

在大年三十的夜晚,當你和家人歡聚一堂,喝著可樂或者紅酒,看著有趣的電視節目時,又有幾人能夠想到,有那麼一群人,他們正抱著冰冷的槍械巡守著寸步難行的深山密林或者可以把人凍僵的高山陣地?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群體。只有少數幾個幸運者能夠在春晚或者其它的電視台露臉給觀眾拜年,但是大部份人像是一排排工蟻一樣排列在邊境線上,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祝福遠方的親人一切安好。

秦洛的心裡被一種悲傷的情緒給填滿,問道:「能不能不去?」

「我不去,其它人就要去。」

是啊。她不去,就會有其它的人去。

那樣的話,應該讓誰去?

「看來有人要遭殃了。」秦洛笑著說道。「你對我出手都這麼狠辣,對上他們的話,更不會客氣吧?」

「我從來都不會客氣。」離說道。

「那就好。狠狠地揍他們。」秦洛給她鼓勁兒。

「明年見。」離說道。

「明年見。」秦洛點頭。

等到悍馬車的車屁股已經跑得沒影兒了,秦洛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一定要活著回來。」秦洛喃喃說道。

秦洛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人站在別墅的牆根。手裡叼著支煙,面容有些憔悴,在門口轉來轉去的,卻沒有進去的打算。

「你找誰?」秦洛走過去問道。

「你是誰?」中年人警惕的看著秦洛反問。他的視線轉向林家別墅,見到並沒有驚動屋子裡面的其它人,臉上的表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我是秦洛。你找林老?」秦洛問道。

「和你沒關係。」中年男人硬硬的回了一句,然後鑽進旁邊的一輛黑色奔馳,調轉了車頭,很快就開出了小區。

秦洛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入神,好一會兒才進了林家別墅。

客廳裡沒有人,秦洛以為林清源和林浣溪還沒有下班回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翻看了一陣子老道士送他的《玄功錄》,又把那串珠子放在手裡把玩了一陣。覺得有些無聊,便打開了桌子上的電腦。

登陸了QQ,林浣溪的圖標就一直在跳啊跳的。

秦洛現在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他現在已經跨過了電腦的初級小白階段。

熟練的點開QQ,上面只有一個問題:你爺爺喜歡什麼?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秦洛把信息發了過去。他的打字速度仍然奇慢無比。

秦洛原本以為林浣溪不在,沒想到很快她的圖標就亮了起來,秦洛這邊的小企鵝又『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買禮物。」林浣溪回復道。她竟然也在線。

「買什麼禮物?」秦洛問。

林浣溪發來一隻躺在地上冒泡泡的小企鵝圖標,然後說道:「他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秦洛想了想,說道:「茶葉吧。」

老爺子有三大愛好,一愛研究醫術,二愛喝茶,三聽京劇。

送禮物的話,也只有茶葉最是合適。

對方一陣沉默後,小企鵝再次滴滴滴的發來信息,說道:「你父母呢?」

秦洛笑了起來,沒想到林浣溪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雖然這女人表面上一幅冷淡泰然的樣子,看來心裡還是非常緊張的。上班的時間還在琢磨著要送什麼禮物的事情。

沒辦法,醜媳婦總是害怕見公婆的嘛。

「不用擔心。明天我陪你出去逛街。告訴你應該要買些什麼。」秦洛笑著說道。

「我工作了。」林浣溪回道。

秦洛發過去一個紅艷艷的親吻圖標,那邊的小企鵝顏色已經灰了。這讓秦洛稍微有些鬱悶。

秦洛平時很少逛街,林浣溪更是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學校,回家。回家。學校。兩個人的關係也處於半公開化。至少,林清源老爺子是很欣慰這種進展的。

所以,老爺子很多次的對秦洛說道:你們年輕人應該多出去走走,總是呆在家裡幹什麼?

可是,除了秦洛剛來的時候林浣溪帶他出來買衣服和手機,後來兩人幾乎都沒有一起逛街過。秦洛和王九九還一起逛過幾次呢。

因為到了年關,所以商場的人非常多。秦洛提著大包小包的跟在林浣溪身後,林浣溪也提著兩個盒子,兩人的身體緊緊的挨著,避免人流把他們給衝散。

「怎麼這麼多人?」秦洛苦笑著說道。

「快要過年了吧。」林浣溪說道。「還有誰的禮物沒有買?」

「買了。全買了。」秦洛笑呵呵的看著林浣溪。「你知道自己今天問了多少遍這個問題嗎?」

林浣溪避開秦洛的眼睛,說道:「遺漏掉誰的話,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呢。」

林浣溪瞟了秦洛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好不容易擠出商場,秦洛說道:「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進入了男朋友這一角色。能夠時不時的關懷女方的身體和心理感受。

「你想吃什麼?」林浣溪問。她更是典型的御姐性格,任何時候都是先問秦洛的喜好。像是把秦洛當做小弟弟了。

「你喜歡吃什麼,我們就去吃什麼。」秦洛無奈的說道。

「嗯?」秦洛指著從停車場走過來的一個身穿紅色羽絨服的女人,說道:「那不是你們院系的陳曉雪嗎?」

林浣溪掃了一眼,點了點頭。

秦洛看到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然後兩人親暱的摟在一起。就笑著說道:「她好像又換了男伴嘛。咦,那個男人怎麼有點兒面熟?」

「我們院主任。」林浣溪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上次接待天森大學代表團時,好像一起吃過飯。」

秦洛腦海裡靈光一閃,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臉詫異的看著林浣溪,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辭職的?」

「工作得不開心,就離開了。」林浣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秦洛苦笑,說道:「這女人還真是處心積率。就沒有她攻克不下的男人。」

陳曉雪也看到了站在台階上惹人矚目的林浣溪,故意摟緊了男友的手臂,拉著他向這邊走來。

「喲,這不是冰山美人林浣溪嗎?怎麼?新工作找好了沒有?」陳曉雪一臉嘲諷的問道。在她眼裡,像林浣溪這樣的性子要不是靠她老子的關係,怕是連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家裡啃老。

「找到了。」林浣溪態度冷淡的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要恭喜你了。在哪兒高就啊?」

「在一家公司做管理。」林浣溪答道。

「哇。真的假的?薪水多少啊?和學校比怎麼樣?」陳曉雪笑呵呵的問道。還很是幸福的把腦袋靠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肩膀上。

「-----年薪三百萬。」林浣溪說道。

陳曉雪明顯被震驚了,臉色變了變,說道:「但願你真的找到工作了。」

然後拉著還準備和秦洛打招呼的男友,兩人落慌而逃。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林浣溪,林浣溪說道:「不許笑。」

秦洛終於忍不住了,笑得更歡快了。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知道你比她過得更好。」林浣溪說道。

其實林浣溪的年薪不是三百萬,而是三十萬。她多加了一個零。

秦洛第一次看到林浣溪說謊,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更加的真實一些。以前她總是無悲無喜,給人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這一次一下子就活生生的站在人的眼前。

「沒關係。」秦洛打趣著說道。「既然你自己都開口要了,明年回來就給你漲薪水。」

(PS:紅票過九萬張了。大家真得很努力。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報你們,只能努力的把小說寫好,努力的多更一些。原本今天想三更的,可是沒能寫出來。明天一定三更。請大家繼續收藏砸票來支持老柳。風雨同舟,一路有你。謝謝!)

181章、等我長大了再嫁給你!

181章、等我長大了再嫁給你!

北方已經下雪了一場大雪,而南方還是陽光普照。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南方的冬天就不會寒冷。

在有陽光的地方,你能夠感覺到溫暖。但是,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寒氣就從四面八方侵來,能把人凍得直哆嗦。

北方的風像刀子,冷冽、鋼硬。直來直往。南方的風卻是像毒藥。陰柔、刁鑽、防不勝防。彷彿那寒氣是從骨髓裡發出來的,就算穿再厚的棉衣也沒辦法阻擋。

燕京飛往羊城的大型客機在羊城白雲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一點多鐘的票,空中管制耽擱半個小時,然後再加上漫長的路程,小半天時間就這麼用完了。

下了飛機,天已經灰濛濛的,遠處的荒野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機場也早就亮起了燈。

取了行李箱,秦洛帶著林清源和林浣溪向機場出口走去。

「秦洛。」一個男人驚喜的喊道。然後快步的迎了過來,重重的抱了抱秦洛。「不錯。長胖了些。臉色也健康了些。」

「大哥。」秦洛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過嗎?不用過來接我。」

「有貴客來,怎麼能沒人迎接?」男人笑著說道。

然後他轉過身,一臉熱情的看著林清源,笑著說道:「你就是林老爺子吧?爺爺他老人家身體不適,不能親自趕來迎接,讓我代他知會一聲。等回去後他親自給林老道歉。」

男人也是二十多歲的年齡,濃眉大眼,面相俊朗,舉止大方得體。同樣穿著一款青色的長袍,圓口黑色布鞋。頗有些風流倜儻的味道。

他對人的態度很熱情,而且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意,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好相處的感覺。

「這是我大哥秦銘。」秦洛在中間解釋著說道。

大哥?沒聽說秦洛有哥哥啊?

林清源雖然心中疑惑,卻不好在臉上表現出來,笑呵呵的說道:「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

「這位就是弟妹吧?」秦銘又主動和林浣溪打招呼。

「我是林浣溪。」林浣溪看了眼秦洛,面無表情的說道。心裡卻是有些羞澀,這傢伙都是怎麼跟他家裡人說的?

她不知道的是,這事情和秦洛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是她的爺爺林清源把她和秦洛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的消息通過電話傳遞給了這邊。

秦家人以為秦洛和林浣溪已經確定了男女關係,所以才有秦老爺子邀請林清源和林浣溪來南方過年這一處戲。

「林老,我來幫你提箱子吧。還有弟妹----把你的包也給我。咱們的車子就在門口。幾步就到。」秦銘慇勤的說道。硬是從林清源的手裡接過了箱子,也同樣執拗的接過林浣溪手裡的背包。

機場門口等著一輛黑色的奔馳房車,看到秦洛他們一行人出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小*平頭快速推開駕駛室的門跳了出來,然後搶著接過秦洛手裡的箱子,說道:「少爺,你回來了。」

「嗯。」秦洛把手裡的箱子交給他,然後邀請林清源和林浣溪上車。秦銘放好行李後,主動就坐在了副駕駛室。

「大哥,你說爺爺身體不適,嚴重嗎?」秦洛擔心的問道。

「不礙事兒。爺爺平時注重鍛煉和養生,小病小災的都沒怎麼遭過。這兩天天氣降溫,他受傷的那只腿就有些不舒服。」秦銘回過頭來笑著說道。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我不在家,就要多麻煩你來照顧爺爺了。」

「這話以後就不用說了。」秦銘嚴肅的說道。「我也受過爺爺的大恩,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好。以後我就不說了。」秦洛笑著說道。

林清源眼光比較毒,他看得出來,秦銘對秦洛的態度親熱中帶著些討好的成份,而秦洛也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似的享受著這一切,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秦銘是個擅長尋找話題的人,一路上都是他和林清源老爺子在談論醫學上的一些事情。恰好兩人都是中醫同行,在這個領域都不陌生。

他也試圖和林浣溪說過幾句話,但是見到對方都是冷漠的應付後,就知趣的放棄了。所以,機場離家的路程雖然遙遠,車廂裡的氛圍一點兒也不沉悶。

車子駛進市區後,這座城市的繁華熱鬧立即鋪天蓋地的呈現在眾人的面前。林浣溪是第一次來南方,所以一直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世界。林清源倒是經常來羊城開會,但是仍然一個勁兒的感歎羊城三天一大變兩天一小變的發展速度。

車子在珠江邊的一幢豪華別墅門口停了下來,然後秦銘快速的跳下車,幫忙拉開後車廂的車門。

林清源從車子裡跳下來,打量著別墅周邊的環境,笑著說道:「背靠蓮花山,門口就是珠江。依山傍水的,這別墅可不便宜吧。」

「華夏國哪裡有便宜的別墅?」秦洛笑著說道。「之前住的是老宅,可是那邊要建設成開發區,要把我們全拆遷了。因為這事兒,老爺子好幾天吃飯都沒有胃口。」

「老人啊,就是懷舊。什麼東西用了幾十年,都是有感情的。」林清源感歎著說道。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別墅的門開了,一大群人迎了出來。

走在最前頭的,就是一個身穿月白色唐裝,身材瘦高,看起來精彩抖擻的老頭子。

他的膚色紅潤,皮膚也很光滑。臉上絲毫不見那些老年人臉上生長得那種老年斑。走路的勁頭兒很足,只是左腿有點兒使不上力的感覺。

「林老弟,我對不住你啊。」老頭子老遠的就給林清源道歉。

「秦老哥,你這麼說不是太見外了嗎?按年紀算,你還要大我兩歲。我能讓你大老遠的跑到機場去等我?」林清源一把握住秦錚的手,笑著說道。

「哈哈,你大老遠的給我送孫媳婦,我理應去迎接啊。」秦錚大笑著說道。

「浣溪,過來讓你秦爺爺看看。」林清源滿臉驕傲的揮手招呼林浣溪。

林浣溪性情淡泊,而且見慣了大場面,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覺得緊張的。可是,做為一個女人,這個時候的她無疑是很忐忑的。

「秦爺爺好。」林浣溪走過來,輕聲和秦錚問好。

「好。好。這個孫媳婦我很滿意。」秦錚看著林浣溪說道。「浣溪啊。歡迎你到我們秦家來。」

這句話,就說得一語雙關了。

「謝謝爺爺。」林浣溪說道。雖然『秦爺爺』和『爺爺』之間只少了一個字,意義卻已經完全的不同了。

旁邊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穿著淡雅的旗袍,外面披著一條針織披肩,眉眼精緻,笑容和藹。她一直在專注的打量著林浣溪,林浣溪雖然已經猜測到她的身份,卻有種下意識的躲閃,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和人打招呼。

「浣溪,我是秦洛的媽媽。很高興你能來秦家過春節。」女人走上來拉著林浣溪的手說道。「在這兒就不要客氣了。和在自己家一樣。」

「好的。伯母。」林浣溪答應著。這一刻,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秦洛在後面也沒有閒著,他還沒來得及去給爺爺問好,一個腦袋上紮著兩個馬尾的小女孩兒就已經向她跑來,然後抱著他的小腿,甜甜的叫道:「哥哥抱抱。哥哥抱抱。」

秦洛蹲下身子,把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不點兒抱進懷裡,在她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親,問道:「貝貝,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我昨天才來的呀。」女孩子摟著秦洛的脖子咯咯的笑著。

貝貝是秦洛姑姑的女兒,現在住在深圳。姑姑是商人,和父親一樣,做醫藥生意。幾年前和丈夫離異,獨自帶著孩子過活。因為貝貝沒有父親,所以和秦洛就格外的親熱。秦洛也非常喜歡這個小表妹。

「你考試了沒有?」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考了。可是我沒有得滿分。」貝貝撅著小嘴委屈的說道。

「為什麼沒得滿分啊?」

「可能老師覺得我長得比她漂亮吧。我畫的明明是蘋果,老師非說我畫的是桃子。」貝貝一臉認真的說道。

「-------」

秦錚在人群中喊道:「秦洛呢?這小子回來了都不敢過來見我?」

秦洛趕緊抱著貝貝走過去,笑著說道:「爺爺,我在和貝貝說話呢。」

秦錚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孫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長胖了些。看來你在燕京生活的不錯嘛。」

「是林爺爺對我很照顧。」秦洛笑著說道。

「我哪有時間照顧你?是浣溪照顧的。」林清源使勁兒的往孫女臉上貼金。

貝貝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林浣溪,趴在秦洛的耳邊小聲問道:「哥哥,你真的要結婚了啊?」

「啊。誰告訴你的?」秦洛疑惑的問道。這才不滿四歲的小孩子懂得什麼叫做結婚嗎?

「媽媽說的。媽媽說哥哥要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姐姐。還讓我喊她嫂嫂呢。」

「------」

貝貝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先結婚吧。等我長大了再嫁給你。」

182章、我還沒準備好呢!(第二更!)

182章、我還沒準備好呢!(第二更!)

貝貝的話聲音並不小,眾人聽了,都齊聲大笑起來。

秦老爺子笑著問道:「貝貝,你為什麼要嫁給秦洛啊?」

「我喜歡他啊。」貝貝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誰告訴你說喜歡就可以嫁給秦洛的?」

「媽媽說的。我問媽媽秦洛為什麼要和姐姐結婚,媽媽說姐姐喜歡秦洛。就可以嫁給他。我也喜歡秦洛。可是我現在還不夠高。等我長得跟秦洛一樣高了,我就可以嫁給他了。」

這下子眾人笑得更歡了,連林浣溪也展顏微笑。滿臉寵愛的看著貝貝。

這小孩子太招人喜愛了!

「要不要抱抱?」秦洛看到林浣溪難得露出這麼母性的一面,把手裡的貝貝遞了過去。

林浣溪伸手去接的時候,貝貝卻摟著秦洛的脖子不放手。

「我不要她抱。我不要她抱。」貝貝嚷嚷道。

「貝貝乖。讓姐姐抱一會兒。不然哥哥不喜歡你了。」秦洛恐嚇著說道。

貝貝一下子就焉了,小臉委屈的都快哭了,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那我----就讓她抱三個數好不好?」

「-------」

林老爺子招呼著大家進屋,飯菜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打來溫水洗了把臉後,就直接入席吃飯去了。

秦錚和林清源是多年末見面的老友,到了他們這樣的歲數,見一次就少一次,所以兩人都格外的珍惜。再加上兩人的晚輩秦洛和林浣溪以後可能會走在一起,這更是喜上加喜的大喜事。

兩人的酒量都不濟,可是一邊說話一邊下酒,不知不覺的,一瓶茅苔就下去了大半。

秦洛和林浣溪就遭殃了,剛剛放下飯碗,就被守護在一邊的奶奶和媽媽拉著進了樓上的小客廳。

「秦洛啊,你和浣溪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奶奶笑呵呵的拉著林浣溪的手,問道。老太太對這個孫媳婦是越看越滿意。

你看看,要長相有長相,要氣質有氣質。性格夠文靜(因為林浣溪說話極少,所以老太太誤以為這是文靜),而且胸部夠豐滿,以後可以母乳餵養小孩兒,屁股夠翹挺,以後一定能生兒子-----

不得不說,有些老年人挑孫媳婦的眼光就跟挑牲口差不多。

「剛去燕京就認識了。我住在他們家。」秦洛解釋著說道。

這個問題,她們不早就知道了嗎?

「嗯。也有不短的日子了。」老太太點頭說道。「那你們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要孩子?

秦洛和林浣溪面面相覷,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

秦洛想道:我都還是個孩子呢,你們就急著讓我當爹?

秦洛到現在還是個末開*苞的小處男,整天琢磨著怎麼把這第一次給送出去呢。還真是沒有想過孩子的事情。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還沒播種,你就想著豐收了?

可是,老太太的問題他還不能不回答。苦笑著說道:「奶奶。你不要著急。很快就會有重孫給你抱的。」

「唉,我能不急嗎?你爺爺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都有你爸了。」

「------」

老太太明顯很是失望,轉過臉看著秦洛他媽,說道:「孩子也不小了。這次回來見了家長,事情也算是定了。應該操辦的事情也要開始張羅起來。不能讓人家姑娘到咱們秦家受了委屈。回頭我再和浣溪爺爺商量商量,看看是按照他們北邊的規矩來還是按照咱們南方的規矩辦。」

「媽。我知道。」秦母回答道。

秦洛擔心這兩女人會問出更加刁鑽難以回答的問題,就趕緊站起來說道:「我去看看爺爺他們喝得怎麼樣了。兩個老爺子不會喝醉了吧?浣溪,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去吧。浣溪陪著我們聊天。」老太太說道。

秦洛看向林浣溪,擔心她沒辦法應付。沒想到她卻對著自己點頭,示意不用擔心。

「能不擔心嗎?真怕這三個女人會打起架來。」秦洛在下樓梯的時候還在想道。

秦洛下樓後,看到貝貝縮在沙發角落裡看《貓和老鼠》。

秦洛走過去,把貝貝抱在懷裡,問道:「貝貝,你媽呢?」

「媽媽去賺錢養家了。」貝貝說道。

「那貝貝什麼時候才能賺錢養家啊?」秦洛笑著問道。

「哎呀,你這人真討厭。人家長大了就賺錢養家啊。媽媽說小孩子看電影的時候不許說話。你總和我說話。」貝貝不耐煩的回答道。

「------」秦洛只得知趣的閉嘴,陪著她一起看《貓和老鼠》。

一束強光打來,院子裡響起了汽車的馬達聲音。

貝貝一下子從秦洛的懷裡跳了起來,滿臉驚喜的跑出去,喊道:「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

秦洛也站了起來,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穿銀色職業套裝的都市麗人抱著貝貝走了進來。

女人的身材偏瘦,但是曲線玲瓏,絲毫不顯單薄。五官很漂亮,只有嘴唇微厚。這不僅沒有破壞她的美感,還讓她平添了一種另類的嫵媚。

姑姑和父親長得有些像,特別是眼睛,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上次見面的時候,姑姑還是很憔悴,總是恍惚走神的狀態。這一次精神狀態好多了。看來,她已經從失敗的婚姻中走了出來。

她看到秦洛站在門口,笑著說道:「你媽給我打電話,說你今天回來。貝貝一直要吵著過來,所以我們昨天就先過來等你。帶回來的女朋友呢?」

「在樓上。」秦洛點頭說道。

「一定很漂亮吧?姑姑相信你的眼光。」秦嵐笑著說道。

「還好吧。和姑姑差不多。」秦洛謙虛的說道。

「少拍馬屁。姑姑都老了。」秦嵐拍了秦洛的肩膀一巴掌。

秦銘迎了出來,笑著說道:「姑姑,先進來吃飯吧。爺爺他們還在喝酒呢。」

秦嵐掃了他一眼,對秦洛說道:「來。幫我抱著貝貝。我上去看看你媳婦。」

秦嵐把貝貝遞了過來,說道:「我告訴她你要結婚了,小丫頭氣得一天不吃飯。這麼大一丁點兒都知道暗戀了。還真是了不得。」

秦洛接過貝貝,捏了捏她可愛的小鼻子。

秦洛心裡一直放不下林浣溪,她的性子太冷淡了,又不喜歡說話。要是奶奶和老媽問急了她,她乾脆來個不搭理,那不是太尷尬了?

他抱著貝貝上樓,沒想到四個女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麼。看到秦洛上來,老太太揮了揮手,說道:「下去。下去。我們女人聊天。你們倆跑來摻和什麼?」

「我也是女人啊。」貝貝委屈的說道。

「你是個小女人。」秦洛笑著說道。然後又抱著貝貝下樓。

秦家不是大門大戶,秦老爺子也只有一子一女。長子秦楓只有秦洛一子。次女秦嵐雖然已經嫁為人婦,可是婚姻失敗,獨自帶著個女兒過活。

所以,平時秦家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秦洛哄著貝貝睡著,又和秦銘把醉熏熏的秦錚和林清源這兩老人各自送回房間後,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

秦洛正準備回房間洗澡睡覺的時候,他母親在走廊把他給攔著了。

「秦洛。你來我房間一趟。我給你一樣東西。」秦母說道。

「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秦洛奇怪的問道。

「剛才和浣溪在聊天呢。聊著聊著就忘記了時間。」秦母滿臉幸福的說道。「秦洛啊,你找得這個朋友,我是很滿意的。樣貌氣質一樣不差,談吐也好,性子也好。我都怕你配不上人家。」

「-------」做為一個偶像派,秦洛覺得自己被母親的這句話給戳傷了。

秦母一陣翻箱倒櫃,然後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出來。她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碧綠碧綠的玉石。

「這是當年我做你們秦家的媳婦時,你奶奶給我的。現在,我把它傳給你。你呆會兒把它送給浣溪。」秦母說道。

「這麼晚了,怎麼送啊?你明天親自給她不就行了嗎?」秦洛說道。

「不行。這麼好的媳婦,不早些圈起來,我晚上睡覺都不踏實。」秦母說道。「什麼怎麼送?等你睡覺的時候,直接送給她不就行了?連這個都不會?」

「你安排她睡哪個房間?」秦洛接過玉鐲,問道。

「當然是你的房間了。你媳婦,不安排在你房間裡,安排在哪兒?」秦母奇怪的說道。

「這-----那我晚上睡哪兒?」秦洛問道。

「兒子,你沒什麼問題吧?」秦母擔心的看著秦洛,問道。

「-----沒問題。」秦洛說道。

「那就趕緊睡覺去。放心吧。你媽不是那麼封建保守的人。不會說你們什麼的。」秦母滿臉慈愛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秦洛,笑著說道。

「媽,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秦洛說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他和林浣溪的關係給講明白。

「用你準備什麼?什麼事兒都由我們給你準備了。你就安心等著娶媳婦吧。」秦母說道。她顯然誤會了秦洛的意思。

秦洛想說的是,其實我的身體沒準備好。

真得要獻身了嗎?

183章、這是個意外!(第三更!)

183章、這是個意外!

別人是『近鄉情更怯』,秦洛是『進門情更怯』。他站在臥室門口已經好幾分鐘了,面對著這扇他曾經推開過無數次的房門,此時竟然有種忐忑不知所措的感覺。

當真要進去嗎?把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的交給她?

如果不進去的話?那去秦銘哪兒擠一晚上?

秦洛正站在哪兒猶豫不絕的時候,聽到廊道口傳來人的腳步聲音,於是他一狠心,就擰開了門把推門進去。

怎麼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等在門口不敢進去呢?他丟不起這臉。

萬事開頭難。人就是這樣,只要走了第一步,後面的路就順理成章了。

秦洛進來後,心境反而一下子就平和了起來。

就像是----覺得自己原本就應該進來一般。這是自己的房間,林浣溪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睡在這邊,應該睡哪兒呢?

大半年沒有回來,房間依然沒有變化。收拾的乾淨利落,每一樣東西的擺放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如果說有變化的話,就是他離開的時候,床上墊的是涼席,蓋的是薄毯。現在換上了溫暖舒適的毛毯和厚實的鵝絨被。

林浣溪的箱子放在衣櫃旁邊靠著,靴子脫在鞋架上,外套丟在床上,可是秦洛卻沒有看到林浣溪的影子。

裡間的洗漱間裡有燈光,還能夠聽到嘩嘩的流水聲音。看來,林浣溪正在裡面洗澡。

洗澡?

彷彿這兩個字有著無窮的魔力似的,一下子就讓秦洛的精神無限高漲起來。

洗澡的話就要脫衣服,脫了衣服的林浣溪是一幅怎樣性感動人的模樣呢?

秦洛的幻想思維開始自由發揮,在他的腦海裡面,林浣溪的衣服一件件剝落,然後是黑色------不,應該是紫色,因為厲傾城也喜歡戴紫色的胸罩。

紫色的內衣也被她解開,一對圓彈嫩滑的乳*肉隨著她的運動而上下顫動著。水滴滴落在上面,猶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它們順著那嫣紅色的小點滑落,然後一路向下蔓延,直到小腿的根部。

胸部飽滿、臀部渾圓,肩窄腰細,膚如凝脂----她一臉嫵媚的對著秦洛微笑,然後勾了勾手指頭---

秦洛晃了晃腦袋,又把林浣溪和厲傾城給搞混了。只有厲傾城那個妖精才會做這樣放*蕩的表情和手勢。林浣溪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怎麼總是想起她呢?」秦洛奇怪的想道。難道是因為上次在辦公室兩人的親密接觸?

嘎吱!

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林浣溪穿著拖鞋走了出來。

她的身上穿著一條藍色格子條紋的浴袍,這是她從家裡帶過來的。頭髮濕淋淋的披散在肩膀上,不著粉黛,卻自有一股出水芙蓉的清艷感。

她低垂著腦袋,像是沒有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似的,卻突然開口說話:「你晚上不洗澡嗎?」

「啊?」秦洛愣了半天。才說道:「洗。我這就去洗。」

「睡衣我幫你找出來了。放在洗漱間的架子上。」林浣溪說道。

「哦。」秦洛迷迷糊糊的走進洗澡間,關上門之後,才發現自己心裡竟然長鬆了一口氣。

她這是什麼態度?

她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呢?難道說,她已經知道自己要過來睡覺?

秦洛看到牆上架子上的睡衣,這才突然醒悟過來。她已經幫自己準備好了睡衣。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已經進入了成為別人女友的這種身份角色。

秦洛心頭狂喜。

把手機錢夾以及玉鐲等貴重物品放在洗漱台,然後快速的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開始狠狠的洗涮自己的身體。

特別是跨間的重要物體,他更是用嬰兒沐浴露清洗了好幾遍。

「英雄,你很快就要有用武之地了。」秦洛笑呵呵的對它說道。

擦乾淨身子,秦洛換上乾淨的睡衣走了出去。

林浣溪正站在桌子邊吹頭髮,看到秦洛出來,說道:「過來。」

過去?

來吧。在桌子上也行。就是難度大了點兒。自己沒什麼經驗,可能會耗費的時間多一些。

林浣溪把秦洛按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把吹風筒對準他的腦袋,說道:「晚上洗完頭,一定要把頭髮吹乾。不然老了以後會得頭痛病。」

「------」

林浣溪的動作很溫柔,一邊用吹風筒吹著濕淋淋的頭髮,一邊用手在他頭頂上輕輕的撥弄著。好把頭髮給撥散,讓曖風更容易把它們給吹乾。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比蘭花濃郁,比玫瑰蠱惑人心。他知道這屬於女人的體香。他在厲傾城的身體上也聞到了香味,但是兩人的味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雖然她腰間的睡衣帶子扎得很嚴實,胸口也沒有什麼風光乍洩出來。可是,那胸口圓鼓鼓的一大片更是讓秦洛有著無窮的幻想,誘發著他體內最原始的慾望。

「你知道我要過來?」秦洛問道。

「知道。」林浣溪低聲回答道。

「你不怕?」

「怕什麼?」

「怕我啊。」

「為什麼怕你?」

秦洛突然一把抱住林浣溪的腰,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尋找到她嬌艷欲滴的小嘴後,就把自己的嘴巴湊了上去,用力的親吻和吸吮著。

林浣溪向後退了一步,想要掙扎。可是秦洛卻猛得用力,把她的整個人都給抵在了桌子邊沿,讓她的身體再絲毫動彈不得。

秦洛那只不安份的右手又舊病復發,先是在她的腰部摸索著。等到覺得這遠遠不夠後,便伸手撫摸向林浣溪高聳的酥胸。

林浣溪的手也擠了進來,想把秦洛的手給按在哪兒不許亂動。

這下子正如了秦洛的意,秦洛的手就按在林浣溪的胸口,抓著林浣溪的胸部,任意的蹂躪和揉捻著。

鮮鮮黃蕊是花妖,點點胭脂唇櫻桃。

半啟欲抿最煽情,裊娜風流羞亦嬌。

雖然年近三十,可是,還仍為處子之身的林浣溪哪堪秦洛的這番挑逗和玩弄?

一會兒的功夫,就嬌*喘吁吁。情難自禁。

她按住秦洛右手的手鬆開,把胸口大片美麗的風景交給了秦洛。她的臉頰發燙,身體發軟。如果不是秦洛摟抱著,怕是她的身子早就癱軟在桌子上了。

秦洛經過一陣『盲摸』,總算是找到了睡衣的帶子。然後用力一拉,那打的活結就解開了。

秦洛的身體微微向後仰,然後,那睡衣的雙襟就自動的往兩邊分開-----

於是,林浣溪的上半身就赤裸著呈現在秦洛面前。

林浣溪臉若朝霞,眼眸含水,人也羞澀的不行了。她雙手抱胸,就要朝被窩裡鑽進去。

秦洛也不阻攔,只是跟在她的身後鑽進了被子裡。

他爬在林浣溪的身體上面,從額頭開始,一路向下,親吻她的全身-----

對於男人來說,有些東西是無師自通的。

當秦洛分開林浣溪的大腿,準備持槍而入的時候,林浣溪突然緊張的按住他,不讓他輕舉枉動。

「怎麼了?」秦洛粗重的喘息,出聲問道。

林浣溪一陣沉默,眼眸微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我下來。」秦洛以為林浣溪不願意,就準備從她身上爬起來。

這種事兒,總是得你情我願才行。

林浣溪拉住秦洛,說道:「要輕一些。」

聲如蚊蟻,細不可聞。

「我會的。」秦洛說道。

然後,用力一挺,便進入了另外一處秘境。

林浣溪用力的抓著床單,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除了『嚶』的一聲,便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

「我覺得這是個意外。」秦洛說道。

林浣溪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有說話。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秦洛繼續解釋著說道。

林浣溪用力的抱緊他,仍然沒有說話。

「要不,我們重來一次吧?」秦洛的眼睛晶光閃爍。「第一次沒有什麼經驗。第二次一定會比第一次做的好。」

林浣溪抬眼看著秦洛,見到他一臉著急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是那麼明媚,那麼的清脆。這是一種徹底敞開心懷的微笑,能夠融化世間所有的東西。

在秦洛的記憶裡,這樣的笑容從來都不曾出現在她的臉上。

秦洛更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實踐出真知,感情,這玩意兒還是個技術活。不是空有熱情和力氣就能夠做好的。

秦洛的第一次,就這麼沒了。

來得那麼突然,讓他根本就沒有享受到書中所形容的飄飄欲仙死去活來的美妙感覺。

上帝,讓我死了吧!

(PS:第三更送到。這個,大家不丟點兒紅票慶祝一下麼?至少,也得給秦洛同學一點兒鼓勵撒。)

今天三更完畢,求紅票!另外,打個招聘廣告!

YY頻道60225老柳的狗窩【招聘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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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死而無撼!

第184章、死而無撼!

「-----初次性經驗的男性90%以上會出現早*洩,尤其發生在洞房花燭之夜。遇上這種情況不需要焦慮,只要注意一些細節,調整心態和性*生*活節奏,一般就能『重振雄風』。」

「初次性經驗或是經驗不足的男性由於精神緊張、缺乏性*生活技巧,有時又在陌生的環境下匆忙進行,出現早*洩非常正常-----」

秦洛看著手頭上醫學書刊的介紹,心裡百感交際。

以前他看書是為了醫治別人,現在看書卻是尋找自己的病因。

怎麼可能正常呢?

對秦洛來說,這一點兒也不正常。

那麼短的時間,以後,要怎麼在林浣溪的面前抬起頭啊?

想起這個,秦洛就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甚至,他都後悔昨天晚上聽他老媽的話走進這間房間了。

「如果不進來就好了。不進來就不會接觸。不接觸就不會動情。不動情就不會叉叉。不叉叉就不會----那麼早結束。」

秦洛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他在書櫃裡一陣翻找。

終於,從那書架的最低層裡抽出一本顏色古黃的小薄冊子出來。

冊子的名字叫做《玉*房神技》,字跡很潦草,像是手寫上去的。如果不是秦洛精通書法,可能名字都認不出來。

作者處的落款是『三陽散人』,秦洛也不知道這個三陽散人是何方神聖,但是這裡面記載的一些閨房密技卻很是讓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秦家是百年醫學世家,醫學積累很是深厚。無論是醫術還是一些古老的醫書,他們家都有大量收藏。

秦洛小時候還曾經天真問爺爺為什麼不把這些醫書全給捐出去,那樣所有的中醫都學了這書裡面的知識,中醫不就能夠發揚光大了嗎?

結果被他爺爺給狠狠的訓斥一通。他說,現在這個社會上功利者比無私者多,追逐利益者比潛心研究者多。如果把這些古本珍藏送出去,也只能被一些特權人士給秘密的調包出售。最後流落到哪個國家都未必可知,還談什麼振興中醫?

這本《玉*房神技》就是秦洛從家裡的書庫中無意間發現的,翻閱起來後就愛不釋手。於是偷偷的帶進自己的書房,因為藏得過於隱蔽,甚至他自己都忘記有這本書了。

直到昨天晚上經歷了他人生中最慘重的打擊,他才又把這本冊子給記了起來。

秦洛隨手打開,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禁尿法,大意就是說在清晨進廁所小便的時候,要尿出時禁止再排出,重複多次。只要能夠做好這種訓練,以後就能夠控制戰鬥結束的時間。

「就從這個開始鍛煉吧。」秦洛想道。

原本這個時候正是他出去練習《道家十二段錦》的時間,結果他夾著本小冊子就跑進了廁所。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戰場就是床。

南方的天要比北方亮的早一些,早上六七點的時候,太陽就已經探頭探腦的跑了出來。而在燕京的時候,直到中午十點多鐘,天空還陰沉沉的,像是快要下雨一般。十二點以後,那濃霧才逐漸散盡。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明媚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流洩進來。照在古木色的大床上,在素蘭色天鵝絨的被子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浣溪的眼睛瞇了一陣子,適應了這樣的光線和亮度,才緩緩的睜開。

入眼處是陌生的環境,睡在陌生的大床,而且昨天晚上遭此劇變,從一個少女脫變成婦女-----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的睡衣帶子仍然散開,露出那傲人的胸部後,她趕緊的把衣服給掩好,把睡衣帶子重新給繫上。

翻了個身,她昨天晚上所躺的位置,天藍色的格子床單上綻放著一朵紅色小花。

那小花小巧,含羞,嬌艷欲滴。

林浣溪用手輕輕的觸摸,還帶有些許的濕氣。素白的指尖上沾染著一點點兒紅色的物體,那是女人守護了二十多年的珍貴。

當然,現在的很多女人只守護了十幾年就送人了。

林浣溪盯著指尖的血跡有片刻的恍惚,接著又神經質的笑了笑。那一瞬間,剛為人婦的女人滿臉幸福,美艷的不可方物。

想起昨天晚上秦洛的表現,又忍不住抿嘴一笑。

她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把被子放在椅子上,捲起床單向衛生間走去。

她要自己把這床單給洗起來,總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到這些血跡。

拉開洗手間的門時,看到秦洛站在馬桶邊。手裡捧著本冊子看得入神,而他的睡褲卻褪到了膝蓋。

林浣溪關門要退出去的時候,秦洛已經發現了她的到來。

趕緊把那本冊子卷在手心,尷尬的笑著說道:「你醒了。」

「嗯。」林浣溪說道。

「你要用洗手間吧?我就完事了。」秦洛說道。低下頭,才發現自己還光溜溜的站在哪兒做『禁尿訓練』,趕緊把褲子給提了起來。

「你先用吧。我不急。」林浣溪說道。然後關上門退了出去。

秦洛愣了半天,才想起來,以後,要和另外一個女人共同用一個廁所了。

秦洛走出來的時候,林浣溪正在忙著收拾房間。她換了新床單,被子也被她疊得整整齊齊。穿著睡衣的她正打開箱子,一件件的把自己和秦洛的衣服掛進衣櫃。

長髮披肩,氣質如蘭。像是一個普通的居家女人一般的忙活著,看得秦洛心中一陣溫暖。

「原來,找個女朋友是這麼幸福的事情。」秦洛在心中想道。

「先別忙活了。我們下去吃早餐吧。」秦洛走過去說道。

「你先下去吧。我還要洗澡。」林浣溪說道。

提起洗澡,秦洛又想起了那檔子事兒。臉色羞得通紅,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可能是太緊張了。」

「你說過了。」林浣溪回頭掃了秦洛一眼,繼續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要不,我們再試一下吧?」秦洛說道。他覺得,自己不在林浣溪面前證明一次自己是真正的男人,就沒辦法抬頭見人。

「我累了。」林浣溪說道。

「沒關係。你躺著就行。不用動。」秦洛解釋著說道。

「------」

林浣溪放下手裡的工作,走到秦洛面前看著他。

「你那麼在意嗎?」林浣溪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能不在意嗎?

「我不在意。」林浣溪說道。「原本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像昨天晚上那樣。能夠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

秦洛點了點頭,用力的把林浣溪摟在懷裡。林浣溪把腦袋靠在秦洛的懷裡,很用心的摟著他。

良久,秦洛說道:「那今天晚上再試吧?」

「-----」

秦洛下樓的時候,秦錚和秦銘正在院子裡鍛煉身體。因為秦洛見證了《道家十二段錦》的功效,所以現在秦家人都在用這種道家法訣來鍛煉身體。

秦洛也不是個喜歡藏私的人,特別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他更是不會有絲毫的隱藏。悉數的把《道家十二段錦》給傳授給了他們。

秦錚看到秦洛出來,就停下了自己正在練習的一招『左右聞天鼓』,向秦洛這邊走了過來。

秦洛趕緊把一邊準備好的白毛巾遞過去,讓老爺子擦拭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後,才說道:「爺爺,你的腿腳不方便。就少做一些運動吧。你每天只做一個動作,也能夠起到鍛煉的作用。」

秦錚擦了把臉,然後把毛巾丟進水盆裡,說道:「這麼大的歲數了,不比年輕人。想讓這腿完全恢復已經是不可能了。人這一輩子福禍相依。總不能什麼好事兒都讓我秦錚一個人給全攬了。能活到這個地步,我也滿足了。」

秦洛就笑,說道:「爺爺,你以前可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整天唉聲歎氣的,感歎時事不佳,命運不濟。現在怎麼改性了?」

秦錚看著秦洛,說道:「因為我有一個好孫子。」

「------」秦洛詫異的看著爺爺。他還很少聽到老爺子當面誇一個人。他更沒有當面誇過自己。大多數時候,他只會訓斥自己。說自己做得不夠多,不夠好。讓自己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

於是,秦洛也只能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前進。可以說,秦洛這一身醫術,一半是因為他的個人愛好和家庭熏陶,另外一半是被這老頭子給逼出來的。

在秦洛的印象裡,這老頭兒也是極為嚴厲。平時連笑臉都很少露出來幾次。

「你在燕京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浣溪她爺爺都在電話裡給我講了,我也從報紙電視上看到一些。不錯啊。很不錯。你能夠想到辦這個中醫公會,我很欣慰。」

「每當民族在危難之際,都會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救萬民於水火。現在世事太平,國富民強。可是中醫卻在急速衰落。做為一個學了一輩子中醫的老人,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我想站出來,可是我老了。還好。我孫子站出來了。而且還做得那麼好。」秦錚一臉慈愛的看著秦洛,說道。「有此賢孫,死而無撼啊。」

(PS:我很欣慰,上一章有很多朋友沒看懂。證明這年頭還是有很多純良的人。可是,有些傢伙的YD指數就令人髮指啊。你們想到哪兒去了?怎麼可能那麼寫?我是那種人嗎?)

第185章、再小的女人也是麻煩!(今天第二更!)

第185章、再小的女人也是麻煩!(今天第二更!)

秦洛沒想到爺爺會給自己那麼高的評價,笑著說道:「現在中醫公會也只是起步階段。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等到成功了,我再來把爺爺這句話領走。」

秦錚指了指廊簷下的籐椅,示意秦洛坐下來說話。

秦洛扶著秦錚坐下,自己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以前他們爺倆總是這樣說話,這次離開大半年,再次坐回這個位置,秦洛心裡還有種親切的感覺。

秦錚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我自然希望你們這一次能夠成功,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熱情和心境。事在人為,有人為,事情才能成功啊。如果像你這樣的人多了,何愁中醫不興?」

秦洛笑著說道:「這次出去走了走,發現國人對中醫的熱情還是非常高的。他們也對中醫非常期待。只是以前大多都有過上當受騙的經歷,所以才不再使用中醫。」

「等到中醫公會走向正軌後,我就會開始內部從業人員的整頓。對於那些害群之馬,堅決逐出中醫組織。多發起一些行業自律的活動,先從自我開始做起吧。」

「你的事情,我不參與。你長大了。我相信你能夠做好的。」秦錚說道。

接著,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和聞人家那丫頭的事情解決了嗎?這次出門,不就是為了這個出去的?」

「解決了。」秦洛說道。「我去拜訪過聞人霆老爺子,把事情向他解釋清楚了。他表示理解。這次回來的時候,我又去拜訪過他,還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那姑娘沒有意見?」

「她----沒有意見。」秦洛說道。

「是嗎?」秦錚看著秦洛。「為什麼我得到的消息不是這樣?」

秦洛滿臉迷惑,不知道老爺子又從哪兒得到了什麼消息。

「我們秦家一生行醫救人,受益者無數,從來都不曾欠過別人什麼。但是,更不能欠下別人的感情債啊。」老爺子感歎著說道。

「我知道。爺爺。」秦洛點頭說道。心裡還是在想著,爺爺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怎麼突然間說起欠債來了呢?

自己真的不欠債嗎?

秦洛搖了搖頭,盡量的不去想這個問題。

秦銘大汗淋淋的走了過來,笑著對秦洛說道:「秦洛,弟妹初來羊城,你不帶她出去轉轉嗎?」

「是啊。浣溪是北方女孩子,應該帶她出去轉轉。一直在家裡呆著會悶得慌。」秦老爺子熱情的說道。他對自己的孫媳婦還是非常關心的。

秦洛苦笑。

他們都不瞭解林浣溪的性子。就算讓他在屋子裡呆一個星期不出門,她都能夠生活的很好。

「吃完早飯,我就帶她出去走走。」秦洛說道。

「我開車送你們。」秦銘熱情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己坐車去就好了。可能中午就不回來吃午飯了。」

秦銘笑笑,便扶起秦錚向裡屋走去。

林清源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先是和秦錚解決了半瓶茅苔,後面秦嵐也過去敬酒,兩人又把剩餘的小半瓶給喝了。

秦嵐久經商場,酒量不可小覷。而林清源卻是醉得徹底。以前在燕京的時候,他每天早晨六點鐘都會準時起床鍛煉身體,風雨無阻。沒想到來到羊城的第一天就曠工了。

秦洛把他叫醒的時候,林清源揉了揉酸脹的腦袋,問道:「幾點了?」

「九點鐘了。」秦洛笑著說道。

「九點?這麼晚了?」林清源從床上跳了起來。「喝酒誤事啊。今天都沒有打拳。」

秦洛笑著說道:「小酒怡情,喝多了就傷身。林爺爺要控制酒量。」

「高興啊。」林清源說道。「秦洛,你不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你知道浣溪病得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每次讓她去和我介紹的人約會,我都急得想跪下來求她了。那個時候整晚整晚的睡不著,想到好好的一個孫女就這麼毀了,我就忍不住想哭-----看到你們能走到一起,我高興。真得很高興。」

林清源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聲音有些含糊的說道:「我當時整天祈禱,我說,上天如果能夠讓我孫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找一個好男人結婚生子,開開心心的,讓我折壽十年二十年甚至立即死了都好。」

秦洛摟著林清源的肩膀,說道:「爺爺,浣溪現在很好啊。我家人都很喜歡她。」

「是啊。我看出來了。正是因為這個,我才高興啊。」林清源說道。「秦洛,我就把浣溪交給你了。她是個苦孩子,你以後對她好一點兒。別再讓她受委屈了。」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秦洛說道。

雖然時間很短,可是,她終究成了自己的女人不是。秦洛覺得自己理應對她負責。

「好。我相信你。」林清源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快出去吧。不能讓你爺爺他們等久了。」

秦洛和林清源來到餐廳的時候,一大家子人已經圍坐在餐廳旁邊。

貝貝看到秦洛出來,又從椅子上跳上來讓秦洛抱。小傢伙穿著一身紅色的羽絨服,膝蓋上繡著HELLOKITTY的藍色牛仔褲,可愛的跟只洋娃娃似的。

秦洛掐了掐她粉嫩嫩的小臉,說道:「吃完飯再抱。現在哥哥沒力氣。」

「可是,你不抱我的話,我就吃不著東西呀。」貝貝辯解著說道。

「為什麼吃不著東西啊?剛才你不是還坐在椅子上嗎?」秦洛逗她說道。

「是啊。可是你不抱我的話,我可能就沒有胃口了。」貝貝仰著小臉,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的,一臉認真的說道。

小屁孩兒,還懂的什麼叫做沒胃口?

為了讓她『有胃口』,秦洛只得把這小不點兒從地上拎起來。把她抱在懷裡吃飯。

秦嵐看著和秦洛親熱的貝貝,眼角的笑意有點兒落莫。

吃過飯後,秦洛要帶林浣溪出去轉轉。貝貝抱著秦洛的腿不放手,又吵著要跟去。

林浣溪看著秦洛,說道:「帶上貝貝吧。」

看樣子她非常喜歡這個小女孩兒,所以願意幫她說話。

「好吧。」秦洛只得答應了。林姐姐難得出聲求自己辦點兒事情。

「謝謝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哦。」貝貝立即就知道誰對她好了,甜甜的對著林浣溪說道。

「那讓漂亮的姐姐抱你?」秦洛要把貝貝遞到林浣溪手上。

貝貝緊緊的抱著秦洛的脖子,說道:「貝貝太胖了。姐姐抱不動我。」

「-------」

身後跟了個小尾巴,秦洛自然沒辦法帶林浣溪去羊城的一些名勝古跡去看看。只能帶著小孩子去熱鬧的地方玩。

貝貝要玩神彩飛揚,秦洛只得又帶著她們來到天河廣場。

天河城是羊城最熱鬧繁華人流量最大的場所,是一家集飲食、娛樂、休閒、購物等為一體的超級大型商場。

天河城的八樓是以娛樂休閒為主的樓層,秦洛找到了神彩飛揚的店舖,買了遊戲幣後,便讓貝貝自己去找她喜歡玩的遊戲項目。

「我們去旁邊喝杯咖啡。」秦洛笑著說道。

「貝貝怎麼辦?」林浣溪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沒關係。咖啡廳就在旁邊。我們能夠看的到她。」秦洛笑著說道。已為人婦的林浣溪越來越有母性氾濫的趨勢了。

林浣溪看到貝貝正拿著塑料鍾子打機器裡面冒出來的小人,玩得興高采烈的,就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隔壁的咖啡館,特意挑了個靠窗的位置,這樣方便能夠隨時看到貝貝的身影。

「你喝什麼?」秦洛問道。

「拿鐵。」

於是秦洛對服務員說道:「一杯茶,一杯拿鐵。」

「在南方還習慣嗎?」秦洛坐在對面,欣賞著林浣溪美艷動人的臉蛋。

都說經過房事的女人會容光煥發,臉色異常光滑紅潤。秦洛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還真是哪樣。

「還好。」林浣溪說道。

「這邊的氣候溫暖一些,但是空氣更潮濕。我們要到過完年後才回燕京,所以,你要慢慢適應。」秦洛笑著說道。

「我能適應。」林浣溪捧著一杯檸檬水,眼神專注的看著貝貝小小的身影。

突然,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接著,放下手裡的杯子就朝外面跑去。

「怎麼了?」秦洛透過玻璃看了一眼,也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飛一般的向外面衝了過去。

林浣溪還沒有跑到,就出聲喝道:「你幹什麼?住手。」

在玩具機旁邊,一個光著腦袋的男人正伸手掐貝貝的臉。而貝貝的臉已經紅一塊紫一塊兒了,還愣是倔強的瞪著頭光男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就是不願意流下來。

在光頭男的身後,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兒正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誰把他小JJ給割掉了似的。

光頭看到跑過來的林浣溪,有種瞬間驚艷的感覺。接後,他就裝出一臉憤怒的表情,怒喝道:「幹什麼?你怎麼管教你孩子的?有沒有教養?怎麼能隨便拿錘子砸人家的腦袋?」

「放開你的髒手。」林浣溪一巴掌拍掉他掐著貝貝小臉的右手,然後把貝貝摟在自己懷裡。

「吆喝,小妞還挺辣的嘛?我這手髒?被我摸過的女人沒有一個說我手髒的。」光頭男人一臉猥瑣的說道。一點兒也不擔心帶壞自己身後的小孩子。

「以後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秦洛突然間出現在他身後,然後雙手一探,一個『二龍搶月』使出,先是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右手手臂向下拉扯,在他的自然反應下向上舉臂的時候,秦洛突然間逆反發力,也舉著他的手臂向上猛抬。

喀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光頭男的整只左手手臂就被秦洛給扯斷了。

這是離教他的近身博鬥,不動則已,一動傷人。

「離,你是個好老師。無論如何,你都要活著回來。」想起春節外出執行任務的離,秦洛的心思有些恍惚。

第186章、貓鼠遊戲!

秦洛雖然沒上過大學,沒受過正規的文化教育。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非常斯文有素養的好男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和人動手的。

可是,這個光頭男的可惡程度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

在剛才他通過玻璃櫥窗看過來的時候,這個光頭佬正在掐貝貝的小臉。

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就已經讓人很難以接受了,更何況這個混蛋的動作又是那麼猥瑣。

他不是在掐,其實更應該說是在撫摸。而且那淫邪的眼神讓人看著實在是怒火中燒。

貝貝雖然長相可愛,可是她才三歲零三個月,還不到四歲。這個男人竟然就下得了手。天知道,怎麼會有這麼禽獸的男人。

秦洛跑過來的時候,又聽到他在對著林浣溪說著些下流的話兒。他終於忍無可忍,一出手就給他來了個狠的。

光頭男的整支手臂被秦洛扯斷,錐心的痛感襲來。他那只完好的手捂著胳膊,在地上翻滾哀嚎,聲音淒歷,狀況慘不忍睹。

那個剛才還哭的死去活來的小胖男孩兒這個時候反而停止了啼哭,小嘴微張,眼睛瞪圓,口水順著下巴流出來,一幅呆滯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浣溪把貝杯抱在懷裡細心呵護著,從口袋裡掏出濕巾擦拭她小臉被掐過的紅紫處。

小孩子肉嫩,林浣溪這麼一擦不要緊,那紅紫的淤痕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顯眼。貝貝白嫩白嫩的小臉上多了這些髒痕,像是只小花貓似的。

林浣溪越看越是心痛,看著躺在地上的光頭男一點兒也不同情,反而覺得非常的解恨。

秦洛走過去把貝貝接過來,小女孩兒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可憐兮兮的模樣。

「貝貝,怎麼了?他為什麼要掐貝貝啊?」秦洛撫摸著她的腦袋,輕聲問道。

「我正在『打螃蟹』,那個胖子來扯我的辮子。我不讓他扯,他不聽。我就用錘子打他的腦袋。」貝貝一臉委屈的說道。眼圈又紅了,小臉眩然欲泣的模樣。

秦洛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兒,小孩兒看到秦洛在看他,嚇得往後退去。站立不穩,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然後再次哇哇大哭起來。

秦洛一陣鬱悶。

我不是你爹,幹不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兒。

雖然事情是因為那個小男孩兒引起的,但是,秦洛還真是沒想過要把他拉著痛揍一頓。小男孩兒不學好,是大人的教育問題。

有這樣的父親,這個男孩兒長大以後會成為什麼樣子?秦洛對這小男孩兒沒有惱怒,只有同情。

「貝貝不哭。」秦洛心疼的說道。

「嗯。貝貝不哭。他掐的好痛,貝貝都沒有哭。媽媽說,貝貝要是愛哭的話,爸爸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貝貝用胖乎乎的手背去抹眼淚,卻還在告訴秦洛她根本就沒有哭。

在貝貝還沒出生的時候,姑姑就和丈夫離婚了。貝貝甚至連她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秦家的人都覺得貝貝可憐。對她都是非常的疼愛。貝貝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是小孩子心性,對父愛還是極度渴望的。於是,比她大二十歲的秦洛就是她最好的依賴對象了。

她和秦洛也最是有緣,在她還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時候,是不許別人抱她的。別人抱她就放聲大哭。但是,只要秦洛一伸出雙手,她就嚶嚶呀呀的要爬過去,高興的手舞足蹈。

可以說,一直以來,秦洛完全是把她當做女兒養的。她和秦洛也親近,只要有秦洛在的時候,就不讓其它任何人抱。

這也是林浣溪一直想要抱她,她還很委屈的規定只讓人抱三分鐘的原因。

聽了貝貝說的話,秦洛即是心痛,又是心酸,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似的。

林浣溪更是觸景生情,眼圈泛紅,在旁邊偷偷的抹眼淚。

她雖然剛剛來秦家一天,但是對姑姑秦嵐的事情也有一些瞭解。知道貝貝和她一樣,也是單親家庭。她比貝貝還要好些,至少,是到了中學時父母才感情破裂離異,而貝貝還這麼小就要經歷這樣的痛苦。

「貝貝這麼聽話,爸爸一定會回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嗯。」貝貝點了點頭。「可是,爸爸怎麼知道我很聽話呢?他又看不到我。」

「-------」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引起了人群的圍觀。

那些小孩子尖叫著哭啼著去尋找自己的父母,神采飛揚的工作人員也跑了過來,看著此時的情況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處理,只能打電話報警和通知商場的安保人員。

很快的,商場的安保人員就趕了過來。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蹲下身子看了看光頭的情況後,說道:「他的手斷了。在場的各位請都不要離開,我們要等警察過來處理這事兒。」

「等你*媽的警察。」大冬天的,光頭男痛得一頭冷汗。

他的左手伸向褲子口袋裡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個手機。當著眾人的面,他就當場撥了個電話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喂,光哥,有什麼事情關照?」話筒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帶著奉承味道的聲音。

光頭大罵道:「關照你媽啊。我在天河城八樓被人砍了,趕緊帶人帶傢伙過來。」

「光哥,那地方人多眼雜,帶傢伙-----」

「十分鐘不來,以後就不用見我了。」

「是是。光哥,十分鐘趕到。」那人趕緊改口。

林浣溪擔憂的看向秦洛,秦洛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神采飛揚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這要是讓光頭帶人帶傢伙過來,這店還用開下去嗎?

「先生,呆會兒警察就來了。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好嗎?」那個安保人員蹲下身體勸道。

因為光頭的胳膊斷了,所以他們不敢輕易碰到他的身體。怕加深他的病情,後面的事情就沒辦法說清楚了。

「警察有個屁用?我就是要做了他們。」光頭惡狠狠的說道。又是一陣猛烈的痛感襲來,他再次哀叫出聲。

秦洛一臉冷笑,看來,這個光頭在羊城走得太順了,沒有吃過什麼虧。不然不會這麼兇惡跋扈。

這天河城是羊城人流量最大的場所,也是羊城市的標誌性建築。他竟然敢讓人帶人帶傢伙過來鬧事,可以想像他囂張到何種程度。

秦洛把貝貝交到林浣溪手上,然後也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走到角落裡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然後,秦洛又走了回去。貝貝伸手要秦洛抱,秦洛笑著說道:「貝貝,讓姐姐先抱一會兒。哥哥還有事要做。」

他怕光頭叫來的人提前趕來了,如果抱著貝貝的話,動起身來可能要傷到她。

秦洛走到那個保安隊長面前,笑著說道:「人是我傷的,我會在這兒等著警察過來。讓這些圍觀者先離開吧。他們都帶著孩子,呆會兒要是出現什麼暴力場面,對孩子的影響不好。」

保安隊長遲疑了一會兒,大聲喊道:「帶著孩子的家長可以先離開。沒有帶小孩兒的,還請留下來給我們做個人證。」

接著,又對秦洛說道:「這事情怕是不好善了。我再催一催警察,讓他們快點兒過來。」

他擔心光頭男叫來的人先到,到時候圍著這年輕人一頓猛揍,他們這些保安人員也不好交待啊。

如果阻攔的話,勢必會和光頭男的人發生衝突。

話音剛落,圍觀的人都一下子散得沒有影子了。

鬼才願意給你做人證呢。這年頭,誰願意惹事上身?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走遠。而是圍在門口,等待著事情的後續處理結果。

「散開散開。」

「都他媽散開。圍在這兒幹什麼?」

門口一陣騷動,還有人在大聲的吆喝著讓人散開。接著,就見到一群身體壯實的男人衝了進來。一臉張狂兇惡的樣子。

不過,好在他們還算有所顧忌,並沒有真的帶著什麼武器過來。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為首的是個小*平頭,掃了一眼,看到地上的光頭,趕緊跑過去想把光頭扶起來,問道:「光哥,你沒事兒吧?傷哪兒了?」

「哎喲----我*操你*媽的,放開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光頭痛得直吸冷氣,差點為兒沒有暈過去。小*平頭碰到他斷了的右手了。

小*平頭這才知道扶錯地方了,趕緊招了兩個小弟,抱著光頭的身體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就是他。我要他兩條腿兩隻胳膊。」光頭男指著秦洛惡狠狠的說道。

小*平頭看了秦洛一眼,心裡有些意外。光頭也是個身經百戰的人物,怎麼會被這小白臉給折了一條胳膊的?

不過,這話他也不敢問出來。沒辦法,他們還要靠著這光頭吃飯呢。

小*平頭帶著兩個兄弟走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犯賤。我就折了他一隻手臂。」秦洛坦白的說道。「不過,現在我有些後悔了。」

「哈哈。好說。年輕人都容易衝動。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這兒人多,走,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談一談。」小*平頭笑哈哈的說道。小*平頭知道這邊人多,不可能真把人的四肢給折了。那光頭說得也都是氣話。

他準備把這傢伙給帶到自己的地盤,到時候,是油炸還是清蒸,都是自己說了算。

然後對著身後的兩個兄弟打了個眼神,兩人轉到秦洛的身後,一左一右的圍了過來。

「我是說,我後悔沒把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折下來。」秦洛冷笑著說道。

這光頭一張嘴就是自己的兩隻手兩隻腳,和他比,自己還是太善良了。

第187章、換個爸爸!

第187章、換個爸爸!

「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想綁架嗎?」秦洛冷笑著說道。他故意把說話的聲音提高,就是為了讓圍觀的群眾聽到,把『道理』拉到自己這邊。

畢竟,那個光頭雖然猥褻貝貝,可是,秦洛一出手就折了人家一條胳膊。就算等到警察來了,秦洛這邊的責任還是大一些的。

沒辦法,人家是『受害者』嘛。

「綁架?這麼多人看著,我們那有這膽子?」小*平頭一臉冷咧的笑。「我們只是想請你陪我們去一趟醫院。你把我大哥傷成這樣,總要有個說法吧?難道說你想畏罪潛逃?要是你跑了,我們在哪兒找你?找誰要醫藥費?」

「那就等警察來處理吧。」秦洛說道。他特意的往前走了一步,擔心動起手來會傷害到林浣溪和貝貝。

「你還是先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大哥傷的這麼重,再拖延下去,這手沒治了怎麼辦?」小*平頭說道,對著那兩個溜到秦洛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神。

他的小動作自然都被秦洛看在眼裡,細心的聽了聽腳步聲音後,然後猛地轉身,狠狠一拳揮了出去。

喀嚓!

一個準備偷襲的黑衣男人猝不及防下被打了個正著,鼻樑就這麼被秦洛一拳頭給打碎了。

這招叫做『逆龍頭』,以耳朵輔助,在感覺到對方靠近後,出其不意的回頭出招,速度要快,力度要狠,秦洛曾經無數次的被離用這一招給打飛出去,所以這也是他使用的非常熟練的一招。

離說得沒錯,學會了挨打,才能夠打人。

這句話其實還是深層次的意思:那就是說,你是被別人用這種方式打倒的,那麼你就會對這種攻擊方式非常的熟悉和記憶深刻,學起來也就事半功倍。

鮮血順著鼻孔噴出,用手捂都摀不住。那被秦洛一拳砸碎鼻粱的傢伙一下子就失去了攻擊力,只能滿臉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黑衣人面露懼意,但是在小*平頭的催促下,他終於大吼一聲,如出籠猛虎般揮拳向著秦洛撲了過來。

秦洛一臉傲然的站在原地,任憑對方向著自己衝來。在他的拳頭揮在半空中的時候,秦洛閃電般的出手,一把扣住了他出拳頭的那隻手腕。

黑衣人愣了愣,想掙扎,掙扎不掉。而且身體還酥麻酥麻的,好像提不起力的樣子。

左手好不容易握起了拳頭,可是卻軟綿綿的,速度也慢得不行。還沒打在秦洛身上,又被秦洛另外一隻手給架住了。

卡!

秦洛閃電般出腳,一招『絕戶撩陰腿』狠狠地踢向他的下體。

因為他的雙手還被秦洛抓在手裡,所以,就造成了一種很詭異的局面。

他的兩條腿飛了起來,躍起的很高。而他的身體卻脫離不了秦洛的控制。

秦洛甚至能夠看到他近在咫尺,面孔嚴重扭曲的臉。

等到他的下半身落地後,秦洛又是一腳踢了出去。

這一次,秦洛鬆開了雙手。於是,他的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捂著褲襠哀嚎。

這一系列動作只是電光火石間完成,根本就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秦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雙拳,心裡卻大是爽快。

離的近身博擊術果然是極其有用的。把秦洛以前的一些花哨招式給去掉了,每一招都犀利直擊,不動則已,一動必是傷人見血。

小*平頭冷笑著看向秦洛,說道:「還真沒看出來。很有兩下子嘛。難怪敢這麼囂張。兄弟,報個名號吧。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沖了一家人。」

「誰和你是一家人?」秦洛不屑的說道。自己是中醫世家,你們是流氓傳家。我怎麼可能和你們是一家人了?有你這麼侮辱人的嗎?

「好吧。既然你不給這個面子,那可就怪不得兄弟心狠手辣了。」小*平頭冷笑著說道。他的火氣也被秦洛給怒出來了。

他一招手,除了一個扶著光頭的傢伙沒有動,剩下的四個黑衣人全部都圍了過來。

秦洛看到對方人多,就往後退了一步,把林浣溪和貝貝給擋在了角落裡。避免他們拿女人和孩子說事兒。

商場的保安隊長走到小*平頭面前,勸說著道:「兄弟,給個面子。大家先停手吧,有事好商量嘛。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啊。」

「停手?」小*平頭指著光頭,說道:「我大哥都成這樣了,你讓我停手?他剛才動手打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讓他停手?」

「----我來的時候已經成了這樣。」保安隊長解釋著說道。

「那你就繼續假裝沒有看到吧。」小*平頭說道。

「------」

「滾。」小*平頭突然間對著保安隊長吼道,怒目圓睜,眉毛倒立,消瘦的臉頰憋得通紅,看起來很是恐怖。

有個黑衣人看到小*平頭發怒,一把扣住保安隊長的肩膀,一個猛甩,就把他推到門口去了。

其它的兩名商場安保人員要衝過來揍人,幫保安隊長給阻止了。

如果他們再參與進來,到時候事情就會越來越麻煩,大家就會打成一團了。

「把他帶走。我們去醫院。」小*平頭出聲喝道。

幾名黑衣男人聽令,立即就衝過去圍攻秦洛。

秦洛擺開架勢,準備反擊。他原本就身手不錯,經過離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進度更是驚人。這幾個靠蠻力過生活的小流氓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幹什麼?幹什麼?都在幹什麼?」一聲暴喝在門口響起。

接著,就見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衝了進來。他們一個個的手裡提著警棍,來勢洶洶,把這群正準備鬥毆的人給圍在了中間。

小*平頭看了一眼光頭,意識是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光頭的胳膊斷了,但是仍然咬著牙走了過來。看著為首的警察,問道:「你們是哪個局的?」

「天河分局。怎麼了?」中年警察看著光頭,回答道。

「哈哈,天河分局的啊?----戴望鏡局長最近還好吧?最近一直忙,好久沒有和戴叔叔一起喝茶了。我是----」光頭想伸手去口袋拿證件,但是右手胳膊折斷了,讓他行事很不方便。

「我是海事局人事處的處長萬超。今天帶兒子出來玩玩,沒想到遇到一個流氓,他出手就打人。你看看-----我的手都成這樣了。」

中年警察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沒有搞清楚一個問題。我們分局的局長是李明堂,戴望鏡是我們的副局長。」

光頭明顯有點兒錯愕。在官場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潛規則。無論是正職副職,只要是比自己官大的,都是直接稱呼為某某局某某長的,哪有稱呼人家為某某副局的?

光頭看著中年警官,心想,難道他是李明堂的人?

光頭點了點頭,說道:「對對。我和李叔叔也經常在一起喝茶。」

然後他又指著秦洛,說道:「就是他出手傷人的。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中年警官終於怒了,冷笑著說道:「你是海事局的,又不是警察局的,要不要抓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瞎指揮什麼?」

「你-----」萬超差點兒沒有忍住想要罵娘。羊城靠近海域,他老頭子是海事局的一把手,他得此庇護在羊城可以說是暢行無阻。無論是誰,都會看在他老頭子的面子上讓他幾分。那個小*平頭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撈生意,他一聲令下,他們自然都得乖乖賣命。

讓他鬱悶的是,這個分局的隊長看起來很不上道啊。

「這些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是怎麼回事兒?」中年警官不再理會光頭,出聲問道。

「是他打的。」光頭聲音冷冷的說道。他倒是要看看,這些警察能夠把他怎麼著。

「他一個人打倒了這麼多人?」中年警官看著秦洛,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信你問他們。」光頭語氣不善的說道。他和這些警察也對上了。

「我奇怪的是,這群人跑過來,就是為了讓他欺負的?」中年警官譏諷著說道。

「------」光頭差點兒氣暈過去。他難道要說是這些混蛋技不如人,所以才被人干倒了嗎?

「把他們都帶走。查他們的身份。查他們的案底。」中年警官喝道。

「是。」那群警察答應著,就把那些黑衣人給控制了起來。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到警局協助我們調查。」中年警官走到秦洛面前,說道。

「好的。」秦洛點了點頭。

「我要先去醫院。」光頭說道。

「錄了口供再說。」中年警官瞪了他一眼。然後揮手說道:「大家都散了都散了。」

等到那些警察把光頭和黑衣人全都塞進警車帶走後,中年警官走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秦少,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前段時間出遠門了嗎?」

「昨天回來。」秦洛笑著點頭。

「知道秦少事情繁忙,就不用去警局了。」中年警官說道。

「沒問題嗎?」秦洛問道。

「沒問題。」中年警官說道。「對了。李局長讓我代話,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去陪他喝茶。」

「好的。替我謝謝李局。」秦洛笑著說道。

等到所有的警察都離開後,林浣溪出聲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秦洛笑著搖頭。「我認識他們局長。」

李明堂局長的命都是秦洛救回來的,也由不得他不賣力報答。

秦洛把貝貝接過來抱在懷裡,看著小女孩兒像是被嚇到了一般,一直沉默著,好長時間都不願意說話,就笑著問道:「貝貝,你在想些什麼啊?」

「我在想,我能不能換個爸爸。」貝貝抬起頭看著秦洛說道。

「換個爸爸?」秦洛一臉詫異。小孩子的思維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爸爸能夠想換就換嗎?

「嗯。」貝貝認真的點頭。「我不要那個爸爸了。我要你當我爸爸。這樣的話,壞人都不敢欺負我了。」

秦洛和林浣溪對視一眼,都覺得心裡很是酸楚。秦洛摸摸貝貝的小臉,說道:「有我在,壞人也不敢欺負貝貝。」

「哎喲,這不是我們羊城三秀中的秦大神醫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個有些嬌媚的男人聲音在耳朵邊響起。

秦洛轉過臉去,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他這邊走過來。

第188章、羊城三秀!(第一更!)

第188章、羊城三秀!(第一更!)

在林浣溪眼裡,這群人鮮衣怒馬,衣著品凡不凡。無論是身上的服裝還是男人手腕上的金錶女人脖子上系的絲巾,都是國際一線品牌的奢侈品。

他們走路的姿勢昂揚挺拔,腳跟和地面咬的很重,給人自信有力的感覺。這種自信是由內而發自然散發出來的,給人的印象就是,只要他們腳踩著羊城這塊土地,那麼,就沒有事情是他們辦不成的。

為首的是一個很瘦弱的男人,因為他太瘦,所以就給人很『弱』的感覺。他的五官長得很精緻,像是偶像劇裡面的花樣美男似的。眉眼細長,身材苗條,膚色白淨,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扭捏。

用一個很流行的字眼來形容就是,這個男人有點兒『娘』。

可是,他懷裡卻摟著一個女人。一個妖嬈性感的女人,走路的姿勢像是水蛇一般的游動。那豐滿的胸部和翹挺的臀部就擺成了S型。

「人妖。你怎麼有空跑來逛天河城?這兒可不是你會來的地方吧?」秦洛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

聽到秦洛的話,那個水蛇腰女人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她可是知道,摟著她的這個男人是怎樣變態的一個男人。

她也親眼看到,在一次同城聚會的時候,有個新晉企業家的兒子罵他是人妖,被他用紅酒瓶給砸破了腦袋。鮮血淋淋的還不肯罷手,如果不是被人給拉住,他會活活把人給打死。

『這個男人,難道不想活了嗎?』

好好的一個帥哥,馬上就要血濺當場了。水蛇腰還真是有些惋惜。

出乎意料的是,人妖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是嫵媚的瞪了秦洛一眼,哀怨的說道:「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敢這麼叫我。就是我親爹叫這個名字,我都要和他拚命。」

「這不就是你的名字嗎?」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人妖姓孫,名字叫做孫仁耀。因為小時候體弱多病,和秦洛一樣也是藥罐子。所以,孫家就請秦洛的爺爺秦錚去給他診治。秦洛每次都隨著爺爺前去孫家,一來二去的,就和孫仁耀成了很好的朋友。

孫仁耀的樣貌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可是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個瘋狗。無論是誰,只要招惹到他,都是一幅不死不休的架勢。

有一回他的一個堂兄和他吵架,罵了他一聲『變性人』,他提著菜刀追了半條街。甚至因為這事,導致了孫家兄弟倆反目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一天,秦洛恰好隨著秦錚去孫家治病。看到癲狂的孫仁耀後,跑過去把他勸了回來。不然,天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說來也是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孫仁耀誰都不服氣,卻對秦洛的話言聽計從。後來,孫家家長有什麼事情需要勸說孫仁耀的,都會先給秦洛打聲招呼,請他幫忙。

孫家是羊城的老牌家族,有不少人身居要位,能人輩出。而孫仁耀的外公在燕京又很有些能量。藉著這樣強勢的後台,孫仁耀做起生意來無往不利。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已經是羊城另一個層面的超級富豪。

也正是因為他在商業上取得的卓越成績,所以被人稱為『羊城第一秀』。

羊城第二秀是來自於羊城大軍區的賀陽,這傢伙的背景也同樣深厚,沒有接他老頭子班當個軍人的想法,自己跑出去搞了個科技公司。藉著近幾來國內國際科技概念股大火的趨勢,竟然把他的科技公司給包裝上市,一下子就躍為商界財富新貴。

這羊城第三秀嘛,自然就是秦洛了。

有時候秦洛自己也都會奇怪,沒有像孫家賀家那麼強悍的背景,家裡也就是做點兒小本生意而已。他本人也沒有做出什麼讓人驚訝震驚的成績,因為病情的緣故,甚至都很少出門和人接觸。在羊城,真正認識秦洛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怎麼一不小心就成為第三秀了呢?

要知道,羊城這座沿海發達城市,優秀的青年俊傑如過江之鯽,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秦洛的醫術了。他十三歲即開始獨立行醫,十八歲時在羊城已經是小有名氣。當然,這個名氣只是在一個特定的圈子裡。以他的身體,秦老爺子是不可能讓他出去行醫布善的。

因為他治好的多是羊城顯貴,那些被他治好的人也對他的人品和醫術推崇有加。所以,他的名氣在圈子裡廣為流傳。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秦洛和羊城第一秀孫仁耀和第二秀賀陽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那兩人對他還頗為信服。

只要是混在羊城上層圈子裡的人都會聽說過『羊城三秀』的名號。所謂的羊城三秀,其實是半褒半貶的說法。

好的一方面,是說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做出了非凡的成績。才能非常的優秀。

不好的一方面就是------這是形容他們三人都是『小白臉』。無論是孫仁耀、軍區大院裡面出來的賀陽,還是從小體弱多病的秦洛,都是屬於清秀文弱性,看起來很有些小受的氣質。

不然的話,為什麼不叫他們羊城三傑,羊城三雄,羊城三虎,羊城三豹,羊城三精-----不對,是羊城三英,偏偏取了個羊城三『秀』呢?

「名字也就是一個代號而已。用不著那麼認真。」秦洛說道。

孫仁耀不置可否,看著抱在秦洛懷裡的貝貝,笑著說道:「聽說你帶嫂子回來見家長了?跑了趟燕京,就找了個媳婦回來?呀,這是你女兒?」

孫仁耀沒見過貝貝,一臉震驚的問道。這哥們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吧?

「不是,是我姑姑的女兒。」秦洛解釋著說道。

「是啊。我是秦洛的女兒。」貝貝從秦洛懷裡爬起來說道。「我剛剛換爸爸了。」

「-----」孫仁耀聰明過人,但被這小孩子的一句話給說的蒙頭蒙腦,傻站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賣相極好的玉佛塞到貝貝小手裡,說道:「男戴觀音女戴佛。就當是見面禮吧。」

「謝謝叔叔。」貝貝甜甜的笑道。小孩子對那些送他們禮物的大人格外的親熱。

「不客氣。」孫仁耀笑呵呵的說道。他也挺喜歡這小女孩兒。「嫂子呢?你也不介紹一下?」

「林浣溪。」秦洛指著身後的林浣溪說道。

「嫂子的到來給羊城增色啊。歡迎。」孫仁耀笑呵呵的說道,和林浣溪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懂禮節的,沒有太張狂。

「他是孫仁耀。」秦洛介紹道。

「很高興認識你。」林浣溪對著他點點頭。

「我也很高興。」孫仁耀說道。然後摟著懷裡的水蛇腰,說道:「她是小蛇。」

秦洛笑著點頭。孫仁耀有一個特點。他雖然長相女性化,但是卻非常喜歡這種性感火辣,腰肢像蛇一樣靈活的女人。

而且,他不管那個女人的真正名字叫什麼。只要成了他的女人,一律把她們改名叫小蛇。

秦洛問過他原因,他說是方便記憶。不然一年換那麼多女人,怎麼可能所有人的名字都記得住?

做那種事情正高*潮的時候,卻喊錯了人家的名字,那是對人不尊重的表現。

秦洛不信,覺得應該還有深層次的因素。只是他不說,秦洛也沒問。

叫秦哥和嫂子。」孫仁耀拍了拍小蛇的屁股,說道。

「秦哥你好。」小蛇妖滴滴的叫道。又轉過臉看向林浣溪,說道:「嫂子,你真漂亮。北方女孩兒的皮膚真好。好羨慕哦。」

「你也是。」林浣溪簡潔的回答道。她不擅長這種場面的應酬。

孫仁耀又給秦洛和林浣溪介紹了身後的那群男女,有些秦洛已經認識,有些只是聽說過名字,但是沒有見過面。還有一些是剛剛來到羊城和陳仁耀廝混到一塊兒的新面孔。

這傢伙的性格雖然有些變態,但是出手闊綽大方,為人又講義氣。還是有不少人願意跟在他身邊搖旗吶喊的。

他們都不是傻子,看到孫仁耀對秦洛的那股親熱勁兒,自然知道這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一個個的悉心討好秦洛,甚至連林浣溪和貝貝也大是占光。

「對了,聽說你在這邊和人打架?我們急急忙忙的從紅秀趕過來給你撐場子呢?人呢?」孫仁耀笑呵呵的問道。

「事情解決了。」秦洛笑著說道。

「是誰?聽說對方有點兒來頭?」孫仁耀伸出手指點了點貝貝可愛的鼻頭,繼續追問道。

「可能在海事局有些背景吧。」秦洛說道。

「馮勤。」孫仁耀突然間出聲喊道。

「耀哥。有事?」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跑了過來,一臉緊張的看著孫仁耀。

跟了孫仁耀這麼久,他們自然都知道,孫仁耀在生氣。

「海事局那一塊兒是你老頭子在管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要是不給我兄弟一個交代,我他媽把你用麻袋裝著填海。」孫仁耀一臉陰沉的說道,那張細皮嫩肉的面孔漲的通紅,面部肌肉有些扭曲。

「人妖。算了。沒事兒了。」秦洛擺手說道。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把孫仁耀再扯進來。

「你在燕京怎麼著被人欺負,我不管。可是在羊城,誰他媽欺負我兄弟,就是不行。」孫仁耀瞳孔充血的說道。

這傢伙,瘋狗的本性又被激發出來了。

(PS:胃炎。昨天輸液很晚才回來。抱歉。大家多多諒解!)

第189章、疑心!(第二更!)

第189章、疑心!

既然孫仁耀要插手,秦洛便也不再過問此事。

以這傢伙的瘋狗本性,沒事兒都能咬下別人一塊肉來。現在有了借口,怕是他更不會善罷甘休了。

秦洛都有些可憐那個光頭了,落在孫仁耀手裡的對手沒有一個日子好過的。每一個都慘不忍睹。

不過,以他做為一個公務員的身份,竟然能夠讓那麼多小混混俯首聽命。這本身就證明他很有些問題。而且說話做事肆無忌憚,無論是拉人到這羊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打架,還是當眾猥褻小女孩兒,都證明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這種人,也就沒有同情的必要了。

孫仁耀看著趴在秦洛懷裡把玩那塊玉佛的貝貝,說道:「現在你們一家三口正在享受天倫之樂,如果這個時候提出給你和嫂子接風,顯然有些不合時宜。這樣吧,我明天派車去接你們。那個時候我們再好好敘舊。你還沒學會開車吧?如果學會了,我車庫的車你挑一輛過去用。你們家那車,我都看不上眼。」

秦洛笑著說道:「好吧。明天也沒什麼事情,我和浣溪就在家裡等你吧。至於車子----暫時就不用了。我還沒有拿到駕照。」

「唉,汽車又不比手機電腦,這東西也沒什麼輻射。有時間就學學吧,出門也方便。要不我親自去教你?精英式教學,三個鐘頭就能夠讓你上路。」孫仁耀笑呵呵的說道。

「等等吧。」秦洛說道。「到年關了,你的事情也多。等到去燕京再學。」

「還要去燕京?」孫仁耀眉毛一挑,問道。

「是啊。」秦洛點了點頭。

「唉,我說你是找虐還是怎麼著?燕京那潭子水多深啊?要不是每年都得去看望外公,我根本就不跨那塊地。留在羊城,誰敢動你一根*毛?」孫仁耀很不理解的說道。

他在羊城跟土皇帝一般,生活的順風順水的,自然不願意離開這塊土地。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的朋友只有兩個,仇人卻數不勝數,離開了羊城,我會很沒有安全感。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秦洛說道。

「在羊城就不能做?不就是搞中醫嗎?你說吧,要錢要人,我都包了。」孫仁耀打包票說道。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事情你不懂。不要摻和。」

「行吧。隨你。咱們倆性子太像,決定了的事情就沒得更改了。」孫仁耀說道。「記得明天的事兒。我們先去喝酒了。」

說完,和林浣溪打了個招呼,又摸了摸貝貝的腦袋,然後帶著他那一幫子酒肉朋友離開了。

有人說,交情是喝出來的。秦洛從來沒有陪孫仁耀喝酒。但是,孫仁耀最信服的人卻是秦洛。

有些感情來的很是莫名其妙,比命運還要讓人匪荑所思。

等到他們離開,秦洛看著懷裡的貝貝,問道:「貝貝,現在還想玩什麼啊?」

貝貝搖了搖頭,說道:「爸爸,我不想玩了。我覺得有點兒累,想回家。」

秦洛一臉苦笑,說道:「貝貝,我是你哥哥。不能叫爸爸。」

「為什麼呀?」貝貝很是不解。

「-----因為我是你哥哥啊。」秦洛對這種問題也很是頭痛。看來,小孩子確實是不那麼好帶的。她們的邏輯思維天馬行空,一般人根本就跟不上。「你想啊。你叫我爸爸,就得叫浣溪姐姐媽媽。那樣的話,你秦嵐媽媽怎麼辦?你不是就要有兩個媽媽了嗎?」

林浣溪臉頰微紅,避開貝貝看過來的天真眼神。

貝貝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為什麼不能有兩個媽媽啊?我有大爺爺,還有二爺爺啊?」

秦洛被這妮子的天才思維給擊敗了,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她的問題了。

「讓她叫吧。小孩子高興就好。」林浣溪在旁邊幫著貝貝說話。

「二媽最好了。」貝貝甜甜的笑著。

二媽?還二*奶呢?

秦洛原本想糾正她的稱呼錯誤。她是看到林浣溪毫不在意的樣子,還伸手溺愛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也就不再小心的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了。

秦家雖然有幾輛車,但是秦洛沒有駕照,林浣溪又對羊城不熟悉,所以他們出門都是打車。

三人坐在出租車的後座,秦洛和林浣溪並肩靠在一起,貝貝已經趴在林浣溪的懷裡睡著了。小孩子玩了一天,又發生那樣不愉快的事情,終於疲憊而睡。

貝貝醒著的時候,一直黏著秦洛,不讓其它人抱。貝貝睡著了,沒有了發言權,林浣溪才能接過去過過當媽的癮。

一個女人遇到一個可愛之極的孩子,不讓她伸手摸摸,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很受折磨的事情。

林浣溪突然間轉過頭,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的側臉。臉上有淡淡的紅暈,鼻子裡呼出來的氣體都帶有淡淡的香味。

「你沒有考慮要留在羊城?他說的對,也許,羊城更適合你發展。」林浣溪說道。她沒有想到,秦洛會在南方有這麼廣泛的人脈。

在這樣的基礎上,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極易成功的。總要比在北方,他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攀爬要容易的多。

秦洛伸手握著她的手背,在她想要掙扎的時候,他強制性的死死握住。林浣溪怕驚醒懷裡的貝貝,也只得任他輕薄。

「之所以去燕京,是因為我要去辦一件事情。最快三天,最多一個星期,我以為我就可以回來了。」秦洛說道。「但是,我沒想到會留在哪兒那麼長時間。」

秦洛輕輕的撫摸著林浣溪溫潤嫩滑的手背,說道:「既然我已經把燕京做為我事業的起始點,就要做到有始有終。那麼多人在和我一起努力,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棄他們。」

因為林浣溪的美艷,所以對後面兩位乘客格外留心,一直在偷聽兩人說話的出租車司機癟了癟嘴。還事業呢?有錢你就不會坐出租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為了泡妞什麼話都敢說。就差沒在脖子上掛塊牌子,上面寫著華夏主席是我乾爹了。

林浣溪點了點頭。她知道秦洛的答案。但是聽到他親口講出來,她還是覺得心頭歡喜。

這是一個有始有終的男人。一直以來,他都不會讓別人失望。

「如果我留在羊城,你會不會陪在我身邊?」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林浣溪愣了愣,說道:「我還要留在燕京照顧爺爺。」

「可是,我是你老公啊?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難道你為了爺爺,連老公都不要了?」秦洛打趣著說道。

和林浣溪談論這樣的話題,讓他心裡有一種惡作劇般的快感。平時冰若冰霜的美女姐姐在遇到這樣的問題時那驚慌躲閃的美態,也是秦洛所樂意看到的。

林浣溪眼眸含水,臉頰鳳嬌水媚,一幅風流爾雅的誘人模樣。她把視線轉向窗外,像是被沿途經過的風景所吸引。說道:「再有兩年,爺爺就退休了。」

意思就是說,等到爺爺退休了,就可以帶著爺爺嫁到南方來了。省得他老人家孤苦伶仃的,一個人生活在燕京。

秦洛看著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臉,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貝貝突然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幅要醒來的架勢,秦洛趕緊閉上了嘴巴,林浣溪也忙著把她抱得更舒服一些,然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甚至,為了輔助貝貝睡眠,她的嘴裡還小聲的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這讓秦洛都有些嫉妒這小孩兒了,他和林浣溪認識了大半年,可是從來沒有聽她開口唱歌啊。

等到貝貝再次甜甜的酣睡起來,兩個人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以後咱們有了孩子,是不是也是這樣?」秦洛看著林浣溪說道。

林浣溪的手指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擔心再次把貝貝吵醒,她都不讓讓秦洛說話了。

回到秦家後,林清源和秦錚都不在,不知道這兩老頭兒是去拜訪朋友還是去茶樓喝茶了。秦母是個中醫,在金融區有家大型的私人醫院。即便現在快要過年了,仍然每天都要過去處理公務。秦洛的奶奶身體弱,老太太又怕冷,所以在房間裡都不願意出來。

秦洛問傭人秦嵐在不在,傭人說在樓上休息。於是,林浣溪便抱著貝貝去找秦嵐。

林浣溪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後,房間記很快就被拉開。沒想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秦銘。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對羊城的感覺怎麼樣?」秦銘笑呵呵的問道。看著林浣溪懷裡的貝貝,說道:「貝貝睡著了?來,給我吧。姑姑病了,剛才給她吃過藥。」

「嚴重嗎?」林浣溪擔憂的問道。做為女人,她對秦嵐也非常的同情。而且,秦嵐是秦洛的親姑姑,也是她的親姑姑。

林浣溪雖然表面冷漠,但是卻極其注重親情。她也希望自己的親人們能夠過得更好一些。

「重感冒。估計睡一覺就沒事兒了。」秦銘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林浣溪點了點頭,把貝貝放在秦銘手裡。

回到房間,秦洛正在換衣服。

林浣溪想了想,問道:「秦銘是什麼人?」

「我哥啊。」秦洛笑著說道。

「親哥?」

「不是。」秦洛說道。他抬起頭看著林浣溪,見到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笑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以前林浣溪話都不願意多說,問一句才應一句。今天竟然會主動問起其它人的情況。讓秦洛很是意外。

第190章、做男人挺好!(第三更!)

第190章、做男人挺好!(第三更!)

秦洛換了在家裡穿的休閒裝,把林浣溪拉到陽台邊坐著。秦洛的房間造型和林浣溪在燕京的房間造型有些相似,都是一個大型的房間,有獨立的洗漱間,陽台很大,窗口對著院子大門的方向。

不過,林浣溪的窗戶外面是一層層的高樓。而秦洛只要推開窗戶,就是珠江波光鱗鱗的水景。

按了電源的開關,準備燒點兒開水泡茶喝。他和林浣溪在外面跑了大半天,點的咖啡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看到貝貝出事就衝了出去。

又和人妖說了那麼多話,直到回到家才感覺到有些口渴了。

忙完這些,看到林浣溪還在等待著自己的答案,秦洛就說道:「我是家裡的獨生子,我媽就只有我這一個兒子。」

「他是怎麼來你們家的?」林浣溪問道。

「是我們家。」秦洛糾正她的語病。這女人都把人家的第一次拿走了,竟然不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秦洛站起身去櫃子裡取了盒鐵觀音,一邊打開外面的包裝,一邊說道:「原來,我爺爺收過一個徒弟。」

秦洛看了林浣溪一眼,見到她身體斜靠在木椅上,沒有絲毫疑惑的意思,只得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他之前叫什麼名字。他是爺爺從外面撿回來的。爺爺問他叫什麼名字,他搖頭說不知道。於是,爺爺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秦隆。跟著我們姓秦。」

「秦隆很木訥老實,也沒有什麼醫學天天賦。可是學起東西來卻很刻苦。他整天跟在爺爺身後學中醫,那些拗口難懂的《湯頭歌》歌訣以及無數的藥名方劑全都爛熟於心。爺爺見才心喜,就把他收為徒弟。更加用心的教他中醫。」

秦洛苦笑:「每次爺爺教育我的時候,都會拿秦隆來舉例子。他的故事我聽過無數遍了。」

電壺燒水的速度非常快,只是講了這麼幾句話的時間,水壺就嗚嗚的響了起來。秦洛拿著茶具準備沖茶的時候,林浣溪卻伸手接了過來。

秦洛暗喜。林姐姐越來越有居家媳婦的味道了。

「秦隆原本就很努力,又在爺爺的悉心教導下,他很快就成為羊城很有名氣的中醫。並且,娶了一個護士媳婦,結婚的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

「他們的兒子就是秦銘?」林浣溪抬頭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那個時候我的身體還很差勁兒,爺爺還在帶著我到處尋找名醫。秦隆感激爺爺的收養和授藝之恩,一直把爺爺當做父親般看待。就算他自立門戶後,仍然長期在秦家幫忙做些事情。」

秦洛的神情有些凝重,思緒也飄得有些遠了。

「幾年前,在一個醫界朋友的介紹下,爺爺又要出門去拜訪一位名醫。我爸整天要忙著公司的事情,我媽那時候還開著私人診所。爺爺就帶著秦隆趕過去。」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們的車子在路上出了車禍。爺爺的腿傷了,秦隆-----爺爺說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被撞到了腦袋,當場死亡。」

林浣溪沒想到結局是這樣,抬頭看了秦洛一眼,把自己泡好的茶送在秦洛面前。

難怪秦家的人對秦銘愛護有加,卻又不願意告訴別人他的來歷。原來,這裡面包含著秦家人的傷心和愧疚。

「秦銘的母親帶著秦銘改嫁了,他的繼父也有一個男孩兒。那個男孩兒比秦銘大,經常欺負秦銘,因為孩子的事情,秦銘的母親也經常和丈夫吵架。最後,仍然沒辦法改變狀況。爺爺知道這事兒後,就讓我爸去把秦銘接了回來。」

「我不該問起這個。」林浣溪滿懷歉意的說道。

秦洛握著林浣溪的手,笑著說道:「你也是秦家的人啊。這些事情原本就應該告訴你。我也有些私心,總是不願意告訴別人這些。因為每次說起這個,我總是充滿愧疚感。」

「我總是覺得,秦隆會死,秦銘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主要責任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那該死的病,爺爺和秦隆就不會四處拜訪醫生了。」

林浣溪看到秦洛一臉自責的樣子,伸出雙手把他的兩隻手緊緊的握起來,說道:「這不怪你。爺爺收養了秦隆,並且把他教育成才。他感激秦家,所以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如果在你病了的時候,他卻不聞不問,那樣不是忘恩負義嗎?」

「後面發生的事情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秦家也在盡自己的能力來做補救。秦銘在你們家生活的很好,你們對他的好我都能感覺到。這件事兒,你不應該責怪自己。這和你沒有關係。」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秦銘對我們也很好。我不在家的時候,是他每天陪著爺爺鍛煉身體。奶奶的身體不好,他經常過去陪著奶奶講話。對我也非常照顧,什麼事情都能夠替我想到。雖然他不是我親大哥,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把他看做外人。」

林浣溪想,看來真是自己多心了。

院子裡響起了汽車馬達聲音,接著,就看到秦錚和林清源分別從車子裡面鑽了出來。

秦洛笑著說道:「爺爺他們回來了。我們下去陪他們聊會兒天。」

林浣溪點了點頭,跟著秦洛下樓。

「對了。你答應我的事情還記得吧?」秦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看著林浣溪問道。

「什麼事?」林浣溪一臉迷惘。

「再試一次啊。」秦洛小聲說道。

林浣溪飛霞入臉,瞪了秦洛一眼,逕直從他身邊穿過。

秦洛想,他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思考了一會兒,他有些後悔和林浣溪商量這種事情。說不如做,到時候先摸她個慾火焚身,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秦錚看到秦洛下樓,對著他招手,說道:「秦洛,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講。」

「爺爺,什麼事兒?」秦洛走過去,問道。又和林清源打招呼,問道:「林爺爺,在羊城還住得習慣吧?下午去哪兒逛逛了?」

「哈哈。習慣。習慣。這邊天氣曖和,老頭子都喜歡。下午陪著你爺爺去喝茶了。這邊的茶藝表演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林清源滿臉紅光的說道。

「聽說你在天河城和人動手?」秦錚看著秦洛問道,臉色嚴肅,讓人看不明白他此時的心思。

「是的。」秦洛坦白道。

「年輕人要戒驕戒躁。」秦錚教育著說道。

「我明白。」秦洛點頭應承。

「不過。我們不惹事,也不代表我們怕事兒。秦家沒有怕人欺負的先例。」秦錚板著張臉說道。臉上仍然不見有任何表情,但是語氣卻有股霸道凌厲的味道。

『寧願得罪閻王,莫要得罪藥王。』這是流傳在羊城的一句通俗諺語。可見秦錚在這座城市的能力的影響力。

藥王發怒,非同小可。

「所以我揍了他們。」秦洛笑瞇瞇的說道。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秦嵐才下樓。林浣溪過去問她感冒好了沒有,秦嵐說沒事兒,吃過秦銘送過去的藥,睡了一覺就好多了。又感謝林浣溪和秦洛幫忙照顧貝貝的事情。

她的臉色平靜,提起秦銘的時候隨意自然,不見有任何異樣。

林浣溪這下才徹底的放下這樁心事,覺得是自己真是想多了。

吃完晚飯,秦洛的奶奶又要拉著林浣溪去聊天。

秦洛笑著說道:「奶奶,我和浣溪還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談。。」

說著,就拉著林浣溪上樓。

他急著要再試一次,證明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做男人,挺好!

做男人,挺得越久越好!

(PS:第三更。先寫這麼多吧。不敢再熬夜了。大家也早些休息。)

第191章、讓我們坦城相對!

第191章、讓我們坦城相對!

林浣溪雖然給人不苟言笑的感覺,但是,她的臉皮是極薄的。

現在天剛擦黑,林清源和秦錚還在下面喝酒,這兩個老頭兒原本就是知交好友,現在他們的後代又要走到一起成為一家人,更是喜上加喜。而且他們倆人學得都是中醫,有著說不完的話題。不知不覺的,一瓶白酒就下去了。

秦洛的奶奶、秦母還有姑姑秦嵐都在樓下聊天說笑,貝貝睡了一下午,這一會兒正精神抖擻,又貓在沙發上看貓和老鼠。

可是,她卻被秦洛拉上樓來。雖然他嘴上說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談,可是,他的哪點兒心思,林浣溪還能不瞭解嗎?其它的幾個女人也都是過來人,她們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想起明天起床,她們會有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林浣溪就有種轉身就跑的衝動。

可是,她的手卻被秦洛死死的拽著。想走都走不了。

秦洛把門關嚴實,上了門鎖。然後就賊眉鼠目的盯著林浣溪猛看。

「你不是說有要緊的事情要談嗎?什麼事兒?」林浣溪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盯著秦洛問道。

被她這樣的眼神盯著,秦洛有種不知無措的感覺。

難道要來個霸王硬上弓,上去就把林浣溪給撲倒在床上?

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自家的媳婦,撲倒就撲倒了,大不了讓她甩兩耳光。

可是,萬事開頭難,秦洛慢慢的向著林浣溪靠近了兩步,卻還是不好意思動手。

「你覺得貝貝可愛嗎?」秦洛磨蹭到林浣溪身邊,一臉笑意的問道。他決定採用迂迴政策。

果然,想起貝貝,林浣溪的眼裡就多了一層母性的慈愛光輝。

「可愛。」林浣溪說道。提起這個名字,她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像是冰雹打在玻璃上時的那麼冷硬幹脆。

「你有沒有想過要生一個像貝貝那麼可愛的孩子?」秦洛說話的時候,右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搭在了林浣溪的肩膀上。

他做的是那麼隱蔽,那麼含蓄,那麼不引人矚目,那麼隨意自如-----就像是不小心搭上來的。他自己一點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啪!

林浣溪一巴掌拍在他還要進一步伸進自己領口的鹹豬手,瞪了秦洛一眼,說道:「你也是學醫的。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好的嗎?」

「是嗎?我沒學過啊。西醫上有這一條?」秦洛故意裝作茫然不知的表情問道。

做為一名醫生,怎麼可能不知道飽食後做那種事是一件極其損害身體健康的事情。只是他急著摘掉那頂不光彩的帽子,所以那些小問題都被他忽略了。

男人的慾望來了,什麼東西都顧不得了。這也是那些女人罵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動物的原因。

女人們就幸運了。她們奢望的事情全被男人給思考了,而且還給了一個她們攻擊的借口。

林浣溪不搭理秦洛,走到書架上去取了一本醫書,靠在椅子上認真的看了起來。

秦洛無奈,只能慢慢的等待。

按照科學上的說法,飯後半個鐘頭以後行房才合適。秦洛又不能像頭發情的公牛似的把林浣溪拖到床上胡作非為一番,只能想辦法把這半個鐘頭時間給打發掉。

他又想起了那本《玉*房神技》上記載的禁尿法,於是跑到洗手間開始練功。

當你專注的去做一件事情時,時間就過得格外快一些。

秦洛的手機響起來時,他已經憋尿了半個鐘頭。這讓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沙場老手才對。怎麼著也不應該那麼快就解決了啊?

他拉開廁所門走出來的時候,林浣溪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專注的去看自己手頭上的那本秦洛都會覺得枯燥的《金元四大家方劑考》。她一個學西醫的竟然能夠拿著一本中醫著作一看就是大半個鐘頭,這一點兒,秦洛很是佩服。

他懷疑,即便給林浣溪丟一本《黑貓警長》,她也能用這個打發一天時間而不覺得煩躁。她實在是一個安靜到極點的女人。

秦洛走到她面前,把她手裡的書抽出來,說道:「天晚上了。快些睡覺吧。」

「你洗澡了嗎?」林浣溪抬頭問道。

「沒有。我-----」秦洛這才想起來。如果他不是進衛生間洗澡的話,那麼,他如果解釋自己在裡面呆了大半個鐘頭的原因?

便秘?

「我先去洗澡。」林浣溪說道。

「好的。」秦洛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沒有再追問下去。

洗澡間裡亮著燈,裡面響起嘩啦啦的水聲,秦洛的心思也跟著飛了進去。他的思緒透過那狹窄的門縫鑽進去,落在林浣溪圓潤光滑的粉肩上、飽滿彈嫩的乳*房上,纖細而不失肉骨的肚臍,還有下面那一縷黑色水草遮掩的深谷-----

秦洛覺得自已家這別墅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兒美中不足的是,洗澡間的門不是透明或者選用毛邊玻璃為材料,給人帶來朦朧美感的半透明狀。

木門?多老土啊。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設計師設計的。

秦洛忘記了,他睡得這個房間當初完全是按照他的構思裝修的。

當然,這個時候,他哪裡還記得那種事情?

卡!

洗手間的門推開了,林浣溪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她在用吹風筒吹頭髮的時候,秦洛走了過去,輕輕的從後面環抱著她的腰,然後親吻她露出來的半截脖頸。

林浣溪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卻沒有拒絕秦洛的親密。仍然在吹著濕淋淋的頭髮,可是握著吹風筒的手卻沒有一絲力氣。

林浣溪的敏感地帶是耳垂,這個秘密秦洛在燕京時就發現了。

他發現,每次自己只要一觸碰到她的耳垂,她的拒絕一下子就化為烏有,身體如一攤棉絮般的癱軟在他懷裡,死死的摟抱著他的身體。

這一次,也不例外。當秦洛的嘴唇含著她晶瑩剔透的耳朵輕輕滋吸時,林浣溪一下子就倒在了秦洛的懷裡。手裡的吹風筒也落在了地上,還在呼呼的吹著熱風。

秦洛知道自己的攻勢奏效,趁機就解開了林浣溪睡袍上的衣帶。

於是,她的身體便赤裸著呈現在秦洛的面前。

因為秦洛站在林浣溪的背後,反而能夠更加清晰的欣賞眼前的這一幅人間美景。

她豐腴的身材如嫩藕,白淨淨的,沒有一絲瑕疵。腹部平坦如鏡,圓溜溜的肚臍如點綴在上面的珍珠。戴著紫色戴有蕾絲的胸罩,下面是同樣顏色的小內褲。這讓秦洛懷疑這兩樣貼身小物品原本就是一套的。

秦洛吸吮著她耳垂的同時,雙手也不安份的在她的身上撫摸著。當他的手握住胸口那兩大團粉嘟嘟的肥肉時,林浣溪的身體再次輕顫,然後後背就死死的朝秦洛的懷裡擠,即像是為了躲避秦洛的雙手侵襲,又像是想要靠的近一些,更近一些。

即便秦洛這個初級小菜鳥,也知道林姐姐動情了。

他的手從睡袍下擺摸進去,沒有在後背上找到胸罩的鈕扣。又在前面那道深邃迷人的溝渠後面一陣摸索,只聽『卡』的一聲,胸罩向兩邊散開,【www.52dzs.com】那兩團如冬眠了一個冬天,養得白白胖胖的大白兔從洞穴裡崩了出來。

原本看起來就很大,等到解開它們的束縛,讓它們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時,更顯得巍峨壯觀。

秦洛體內的血液越來越燙,那股曖流像是一條火龍般的在全身流竄著,彷彿要突圍而出。

他把已經沒辦法走路的林浣溪抱了起來,放在他們舒適柔軟的大床上。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讓我們坦城相對。」秦洛在林浣溪的耳邊柔聲說道。

有了上次的失敗經歷,秦洛這次不敢太急躁。

努力的想讓自己的心境保持平和,然後在林姐姐意亂情迷的配合下,終於再一次進入了那一處溫暖濕潤的地方。

-------

秦洛沮喪的趴在哪兒,一動也不動。林浣溪伸手摟著秦洛的腦袋,讓他的臉埋首在她那柔軟的胸部上。

「是你太緊張了。」林浣溪說道。

「不是的。」秦洛抬起頭來。那兒肉太多又太深,他把胸部埋在那邊,非要被林姐姐給捂的喘不過氣了。

林浣溪有些疑惑。之前都是秦洛用這個理由解釋的,現在自己主動安慰,他怎麼又不願意承認了?

「這一次,我不緊張。」秦洛說道。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林浣溪說道。

「我有病。」秦洛說道。

「有病?」林浣溪一愣。她聽爺爺說過秦洛的身體不好,但是,具體是什麼病情,她還真不知道。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對秦洛瞭解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對這個比自己少好幾歲的男人,林浣溪心裡突然有了很深很深的愧疚。

「你是醫生。爺爺也是醫生。不會有事兒的。」林浣溪從床上坐起來,摟著秦洛說道。任由自己胸前的風光被他窺探。

「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秦洛說道。「這一次,是真正的坦誠相對。」

(PS:暫時不好劇透。但是,老柳一定不會寫讓大家鬱悶的情節。另外,我們的YY號:60225,今天晚上在搞活動。大家有時間可以過去看看。

第192章、我不後悔愛上你!

第192章、我不後悔愛上你!

在一些玄幻小說中,男主角出生時都是金光大閃血光猛閃紅光閃了又閃,再不濟也要有個七星連珠電閃雷鳴。

你要是安安靜靜從娘肚子裡爬出來,風和日麗微風習習,天地間沒有任何異像為你的到來助陣,以後出門都沒臉和人打招呼。

秦洛出生在一個初夏的下午,那天的天氣不算熱,更不會冷。那天實在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就和一年中其它很多個普普通通的日子一樣。

如果非要找出一點兒不同來襯托秦洛同學的不凡,就是在中午的時候下了一陣子雨,不過半個鐘頭後雨勢減小,開始出現耀眼的太陽。

嗯,就是太陽雨。

秦洛是順產出來的,閉著眼睛,兩隻小手緊緊的捏在一起,被護士檢查過全身後,也沒有在手心發現避孕藥一類的危險物品。更不會大喊一聲:小樣,想殺死我,沒那麼容易。

當然,秦洛的父親秦楓也很少使用那種會對女性身體有極大危害的化學藥劑來避孕。

當助產護士抱著秦洛的時候,滿臉的驚喜,指著秦洛兩條腿中間的一點兒小東西,對守在旁邊的秦楓說道:秦先生,恭喜你,是個兒子。

那個時候,秦楓並沒有發現兒子的異常。等到秦錚抱起小孫子的時候,才發現了一點點兒異樣。

「孩子的膚色怎麼這麼紅?」秦錚問道。是啊,秦洛剛剛出生時,身上光溜溜的,皮膚的顏色紅撲撲的,像是烤熟了的小*乳豬似的。

「可能是黑吧。」秦楓說道。雖然出身中醫世家,但是秦楓對他父親那一套玩藝兒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倒是佔他老爺子的光,做起了藥材批發和藥品的合成加工等生意。那個時候,藥材批發是暴利行業,國家對這一塊兒監控的也不嚴格。只要是個正常人,投入這個行業都能夠賺錢。

「放屁。我還沒老到連紅和黑都分不清楚。」秦錚怒罵道。「讓你多學一點兒中醫知識,你卻一竅不通。連自己兒子都照顧不好,算是什麼父親?」

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長大繼承秦錚的衣缽,而秦賀楓不願意接班。老爺子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雖然秦錚發現了孫子的異樣,但是經過他的一番詳細的檢查後,並沒有發現秦洛的體質有任何變化。

因為秦錚老爺子的格外重視,又是自己的第一個孫子出世。秦老爺子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診斷失誤,又讓醫院利用各種儀器檢查了一番,結果仍然沒檢查出任何問題。

不過,也發現了一點兒缺陷。就是,秦洛不好哭,不好動,體質看起來比較弱。

體質弱算什麼?秦家是中醫世家,秦楓又是搞藥材批發的,百年的靈芝千年的人參都有不少庫藏,孫子完全可以把它當做白蘿蔔啃。

既然投生在秦家,總是不會讓他受了什麼委屈的。

可是,這一補就是好幾年。秦洛的體質不僅沒有增強,反而越來越弱,陽盛陰虛,體質屬於旺火屬性。

受此烈火吞噬,體內的各種器官出現衰弱和罷工的趨勢。而且,他的脈像更是奇特。遇熱便混亂不堪,遇冷才能中正平和。

秦錚是一代『藥王』,一生醫人無數。可是,在面對自己孫子的病情時,竟然束手無策。那種無能為力的痛心感,實在是讓這個老人很受挫折和打擊。

幸好秦洛得遇高人,得到了兩本古書《道家十二段錦》和《引體術》。一築基,一煉體,相輔相成,才讓秦洛的一條小命延續至今。

秦洛摟著林浣溪,輕聲的向她講述著自己的故事。林浣溪也入神的聽著,沒想到讓自己再次動情的這個小男人竟然會遭遇如此大劫,命運如此多艱。甚至還差點為兒英年早逝。

「這種病異於常人,百年難遇。我隨爺爺去拜訪名醫時,曾經聽過一位老人說過,在滿清時有一個旗人得過這種病。他是世襲的貝勒,家境條件算是不錯的。可是,他沒能活過十八歲。」

秦洛深情的看著林浣溪,說道:「這種病只能暫時壓制,卻無藥可解。也就是說,我隨時都可能----唔,你捂我嘴乾什麼?我們都是學醫的,生生死死的見得太多,你還沒有看開啊?」

「我看開了別人的,看不開你的。」林浣溪說道。

雖然這話聽著有些自私,卻也是女人家的心裡話。

醫院裡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每天都有人離開。你看到有幾個人會因為別人的生死而悲痛異常,哭的死去活來?

可是,當災難降臨到自己頭上時,那種心酸和疼痛,也只有自己才能夠體會。才會理解到《唐山大地震》中徐帆說的那句『沒了,才知道什麼叫沒了』的絕望心情。

「因為有這種病情,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和任何女人有過深的糾纏。你看,我也算是個帥哥吧?我們家有奔馳,有別墅,還有工廠,應該是女孩子比較喜歡的類型。除了你-----也不是沒有其它的女人喜歡。可是,我都很鄭重的拒絕了她們。」反正吹牛又不用交稅,秦洛也能夠做出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事情。

「其實,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爺爺就給我訂了一門親事。我這次去燕京,也是為了這門親事去的。」秦洛說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可能會連累到別人。而且,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更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了。我就去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腦海中浮現聞人牧月那張驚艷冷傲的臉,以及她面無表情的說『我是機器人』時的可愛模樣,秦洛的心中蕩漾起一絲絲的漣碕。

要有怎樣的才華和家世,才能夠和那個女人相匹配?

秦縱橫?

白破局?

秦洛想,或許,燕京還真是找不到第四個可以和她站在一起而不會惶恐自卑的男人。

當然,秦洛是第三個。

「她一定很漂亮。」林浣溪柔聲說道。

「是啊。很漂亮。和你一樣漂亮。」秦洛點頭。「原本,我以為只要有醫術來陪我就好了。我可以留在燕京做老師,或者去做一名醫生-----我把我會的東西教給學生,去治療更多被病痛折磨的人。可是,我沒有做到這一點兒。」

秦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的眸子轉移了過來,眼裡盛滿了化不開的深情,說道:「沒想到,我遇到了浣溪。所以,我注定要淪陷。」

有人說,每一個男孩兒都是在天上快樂打麻將的天使。當他們愛上了一個女孩兒時,就會折斷自己的翅膀來到人間。

所以,女孩兒要愛惜屬於你的天使,呵護他、照顧他,不要罵他,更不要咬他或者扯他的耳朵。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給他捶肩按摩,為他生一個男孩兒像他女孩兒像你的寶寶----

這是秦洛第一次主動向林浣溪表白,而且是這麼赤裸裸的。以前,即便他們已經突破了男女之間的最後一層關係,秦洛也沒有向她說過一句『我愛你』。

沒有女人能夠拒絕得了『我愛你』這三個字,如果這三個字是從你深愛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更是有著無可抗拒的魅力。

雖然秦洛沒有說出那三個字,但是他那深情的話語,他那火熱的眼神,都已經表露出來了他此時的真實想法。

這一刻,林浣溪的心裡有些感動,更多的是那滿滿的滿滿的幸福和甜蜜。

顧不得矜持。或者說,她想到了,但是,這個時候,她只想做一個渴望愛情的小女人。

林姐姐抬起頭,主動的吻上了秦洛不是太香的嘴唇。

先是在秦洛的嘴唇外面輕輕的舔著,等到得到秦洛的回應後,她也開始變得熱情起來,伸出不著片縷的手臂,摟著秦洛的脖子舌吻起來。

不得不說,林浣溪學東西還是很快的。前段時間她的技術很是生澀,兩人在接吻時經常會出現牙齒磕碰在一起的不和諧畫面。

可是,在秦洛的悉心引導和多次親身教學下,現在她已經熟能生巧,有時候還會出現一些小小的花樣來刺激秦洛的感官。

當兩人再次氣喘吁吁的時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剛剛偷吃禁果的年輕男女,總是渴望能夠更多的時間黏在一起。

「這種病,沒辦法治療嗎?」林浣溪問道。

「也有。不過這種治療方法沒有經過任何人實踐,不知道是不是有用。而且,做藥引的東西也世間罕見。沒有緣分的話,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秦洛說道。

「是什麼?」林浣溪眼睛發亮的問道。只要有一線機會,他們都不應該放棄。

「因為我的體質屬於天陽之脈,所以,需要能夠找到至陰之物來進行中和。至陰之物就是天生涼性的動物或者其它的物品。極少現世。」秦洛苦惱的說道。

其實,那個藏醫告訴爺爺解救秘方的時候,還說了另外一種辦法,就是找到至陰之體的女性媾和。但是,天下之大,懷有這種體質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秦洛擔心的是,如果真有這樣的女人,但是,她是一面醜人糙的中年大媽或者老年奶奶,難道自己也要獻身不成?

荒謬之極!

林浣溪握著秦洛的手,說道:「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那種東西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行。」

秦洛苦笑:「如果找不到呢?」

「就算找不到,也沒有關係。」林浣溪勇敢的迎接著秦洛的目光,說道:「我想,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後悔愛上你。」

秦洛沒想到自己的坦誠相對換來林姐姐的真情告白。坦露心聲的女人,這一瞬間的美麗讓人目眩。

第193章、秦洛的第三張小板凳!

第193章、秦洛的第三張小板凳!

林浣溪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感情的女人,她的性格沉默、內斂,而且看起來對人冷淡不可接近。如果是以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說出這種表露心跡的話。

即便她的外表特徵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但是她也不會在嘴上輕易的承認。

可是,在秦洛向她講述了自己的病情後,她的心裡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心痛和憐惜。在女人心目中,自己深愛的男人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她以為秦洛出生於中醫世家,有著受人尊敬的爺爺和經商的父親,生活應該衣食無憂,不會有任何煩惱才對。

沒想到他會遭遇這麼多的磨難,百年難遇的怪病竟然被他給撞上了。更讓人恐怖的是,這種疾病竟然是無治的。

也就是說,秦洛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天。因為誰也不可以保證,死神會在什麼時間突然而至。

這個開朗、善良、待人真誠,總是把希望和生機帶給別人的小男人,在他盡心盡力的做好這一切時,卻要每天都得如履薄冰的小心生活著。

不抽煙,不能喝酒,保持著良好的作息時間,很多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還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跑到樓下去鍛煉身體。

想起這些,林浣溪的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原來,她覺得自己的童年是灰色的。像是陰霾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是,那樣的苦難和一個每天掙扎在死亡線上,為了生存而四處奔波,一次次的滿懷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而歸相比,算得了什麼呢?

林浣溪很難想像,當一次次的,那些名醫對他的病情搖頭歎息的時候,他稚嫩的臉上會是一幅怎樣的表情?

林浣溪那不堅硬,只是在外面鑲了一層銅箔的心靈被秦洛給撕扯開來,露出裡面純粹柔軟和透明水晶般的內心世界。

另外,秦洛的表白也是另外一個觸因。他是愛自己的,正如自己愛他一般。

當感情累積到一定的程度,訴說就是最好的歸屬。就像是禁尿法中那最後一刻,那股想要釋放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人的毅力和身體再也難以控制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把它們給排泄出來。再憋下去,就會得前列腺了。

從林姐姐的嘴裡說出『我想,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後悔愛上你』這麼深情的話,秦洛先是狂喜,然後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一個人欠你一百塊錢,你一直討要,他都拒絕還錢。等到你快要把這事兒給忘記的時候,他突然把錢還給你了。就是這樣的意外和驚喜。

秦洛抱著林浣溪赤裸的身體,動情的說道:「以前,還沒有想得那麼長遠。因為失望了太多次,所以一直抱著順其自然的想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現在有了你,我要對你以後的幸福負責。無論如何,我都會努力的想辦法把自己治好。」

林浣溪點了點頭,說道:「必須要有那什麼至陰之物嗎?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夠稱為至陰?普通的寒涼物體不可以嗎?」

普通的?

秦洛想了想,眼裡突然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他『啪』的一聲擰亮床頭的檯燈,然後光著屁股就跳下了床。

在櫃子上一陣翻找後,終於找到了玄機子送給他的那串紫血珠。

他鄭重其事的把他戴在手腕,一股股涼意襲遍全身。讓秦洛的身體有著說不出的舒坦。

他又跑進洗手間,打開了水籠頭,直接用冷水沖洗身體。

雖然南方的冬天相比較北方要溫曖許多,可是那冷水濺落在身上的時候,仍然讓人覺得冰涼刺骨,有種血液快要給凍僵的感覺。

秦洛也覺得冷,可是這冷不及普通人來得這麼強烈。他的陽脈身體讓他對寒冷有著超出常人的奢望,而太陽也同樣有著強烈的排斥。

擦拭乾淨身體後,秦洛的膚色紅通通的一片。不知道是被水滴濺出來的淤痕,還是被冷水凍出來的紅斑。

不過秦洛知道,現在他的血液已經快要凝固了。

秦洛鑽進被窩,說道:「這下估計可以了。我們再試一次吧。」

林浣溪摸著秦洛冰冷的身體有些擔心,說道:「明天好嗎?明天我再給你。」

秦洛剛才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她怕再來的話,會影響他的身體。

「好吧。」秦洛無奈的說道。

兩人相擁而眠,秦洛閉著眼睛努力的想要睡著。

一秒,兩秒,三秒-----

十幾分鐘後,秦洛一下子跳了起來,爬在林浣溪的身上,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再試一次。成功了,我也能睡著了。失敗了,也省得我再惦記著這事兒。」

林浣溪有種想用腦袋撞牆的衝動,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微微分開了兩條腿的縫隙。

當調情完畢,秦洛再一次進入林浣溪的身體時,兩人同時發出壓抑已久的呻吟聲。

秦洛不敢動的太快,只是緩緩的推進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有人說:苦心人,天不負。

有人教育我們: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

還有人說: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秦洛說:成功,是靠百分之九十九的堅持加百分之一的不要臉。

是的,這是一次和諧的體驗,這是一次歡快的體驗,這是一次暢快淋漓的體驗。

秦洛成功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秦洛汗流浹背的說道。這一次,他很清晰的感覺到那種過程。剛開始的狀態非常好,他畢竟是學過中醫的,懂得如何取悅女人和自己。

而且,他也能夠控制的住節奏和速度。等到他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後,再也沒辦法控制了。那個時候,只能任其一洩千里。

「嗯。」林浣溪也很是疲憊。這一次,她很用心的配合。

「在愛因斯坦小時候,有一次手工課上同學們把自己的作業都交給老師,愛因斯坦也用泥巴巴的小手交上去一個做的很糟糕的小板凳,老師不屑的看了一眼,說天啊,你這是什麼,也能叫作小板凳嗎?愛因斯坦隨手從桌子裡面取出來兩個更糟糕的小板凳,對老師說,這已經是我做得最好的一個了,比前兩個好多了。」秦洛一邊喘息,一邊講道。

雖然他沒進過學校接受正規的教育,但是秦母把其它孩子有的一些課外課本全部都幫他買了回來。因為秦洛早熟,所以總是對那些書本中的故事嗤之以鼻,更不會問為什麼大灰狼來了小白兔不給媽媽打電話之類的傻問題。

但是,秦洛對愛因斯坦的第三個小板凳的故事記憶深刻。

林浣溪一臉茫然,不明白秦洛為何會講這樣的一個人盡皆知的故事。

「雖然這次的時間仍然不是很長,也只有十幾分鐘而已,可是,和前面兩次相比,不是大有進步嗎?」秦洛說道。

「-------」

這個傢伙,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

秦嵐無奈的看著貝貝,說道:「貝貝乖,陪媽媽睡覺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爸爸睡。」貝貝說道。

秦嵐一愣,著急的問道:「貝貝,你看到爸爸了?」

貝貝搖了搖腦袋,兩條小辮也隨著左右搖擺。「我說的是秦洛爸爸。你給我說的那個爸爸我已經不要他了。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呢。」

秦嵐撲哧一笑,說道:「秦洛是哥哥,哪能叫爸爸啊?」

「我就要叫。我就要叫。」貝貝不樂意的嚷嚷道。

秦嵐把貝貝摟在懷裡,說道:「那你告訴媽媽,為什麼要叫秦洛爸爸啊?」

「因為他幫我打壞人。」貝貝天真無邪的說道。

「誰欺負貝貝了?」秦嵐對孩子的話非常敏銳,著擔心的問道。

「一個大胖子。還有一個大光頭。他們都欺負我。還掐我的臉。秦洛爸爸來幫我打跑他們了。」貝貝說道。

秦洛的表情一僵,然後摟著女兒久久的不出聲。

「媽媽,你讓我去和爸爸睡,好不好嘛?」貝貝並沒有發現媽媽的異常,不依不擾的問道。

「貝貝乖,秦洛結婚了,要和姐姐睡。」

「我不介意啊。反正等我長大了也要嫁給秦洛。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睡嘛。」貝貝說道。

「可是-----你去了不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哦?我只睡這麼一小塊兒。」貝貝一塊說,一邊伸手比劃出自己睡的面積。模樣很是可愛。

秦嵐歎了口氣,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小臉有些入神。

突然,她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然後,她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從床頭櫃上取過手機,寫了一條信息發回去:結束吧。一切都結束吧。

(PS:開始寫第三章。如果十二點後沒有更新,請大家不要再等。醫生再三叮囑,老柳現在不能熬夜了。病倒的滋味不好受。)

第194章、秘密交易!

第194章、秘密交易!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秦洛穿著運動服下樓的時候,林清源、秦錚和秦銘三人正在院子裡鍛煉身體。林清源以前都打的是小太極,見到秦錚和秦銘的鍛煉方式和秦洛的如出一轍,便好奇的詢問了一番。結果對此大為動心,也跟著兩人學起了《道家十二段錦》。

看到秦洛笑瞇瞇的下樓,林清源出聲說道:「秦洛,《道家十二段錦》有這麼好的作用,你怎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秦洛苦笑,說道:「爺爺,《道家十二段錦》和你之前打的小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同質同源,只要打的熟練,效果是一樣的。而且,你打了幾十年的太極,讓你突然換種鍛煉方法,怕你也不習慣。」

「我不是那種老頑固。老頭子也會喜歡新花樣。正是打了幾十年的太極,才想著再學一套其它的鍛煉方法。」林清源說道。「浣溪還在賴床吧?秦洛,你也應該勸勸浣溪,讓她平時多鍛煉鍛煉。年輕的時候不在意,老了可是要吃大虧。再說,就算她不為自己著想,以要為你們的孩子著想啊?現在好好鍛煉,以後你們有了孩子,孩子的身體也健康啊?」

秦洛很想驕傲的告訴他們,他的女人林浣溪因為昨天晚上過於疲憊此時正在熟睡。所以現在沒辦法起床。

經過前兩次的失敗,秦洛終於迎來他的第一次成功,成為一名真正的能夠給自己深愛的女人帶來幸福的男人。他恨不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每一個他認識的人。

「她平時會做瑜珈。這才是女孩子適合的運動。」秦洛說道。

秦洛又和秦錚秦銘打招呼後,也在他們的身邊擺開了《道家十二段錦》中閉氣搓手熱,背摩後精*門的動作。

自然的吸氣一口,停閉不呼出,兩手互搓至發熱,急分開摩擦背後『精*門』,一面摩擦一面呼氣。要反覆練二十六次,做完後收手握固。再開始下一個動作。

貝貝睡眼朦朧的走過來,撅著小嘴,可愛的小臉上佈滿對誰的憤怒。

「貝貝,怎麼了?」秦洛看到貝貝走過來,笑呵呵的問道。

「我很失望。」貝貝說道。

「誰讓貝貝失望了?」秦洛饒有興致的問道。

「媽媽。」

「媽媽怎麼讓貝貝失望了?」

「她不讓我去和你睡覺。」貝貝說道。

「為什麼不讓貝貝去和哥哥睡覺啊?」秦錚笑著問道。看得出來他對自己這個外孫女也非常疼愛。

「她說哥哥要和姐姐睡覺。」貝貝小臉不開心的說道。她伸出手臂比劃了一小塊範圍,說道:「我只睡這麼一點點兒地方。」

接著,她又張開懷抱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子,說道:「姐姐要睡這麼大塊地方呢。我都不嫌棄姐姐,姐姐為什麼要嫌棄貝貝啊?」

一群人聽了貝貝的童言童語,全都開懷大笑起來。早晨的晨練就在幾人的說笑中結束了。

吃過早飯,秦錚又拉著林清源去泡茶館。秦銘也出外幫人診病。他現在也是羊城小有名氣的醫生,來找他尋醫問診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秦洛的奶奶拉著林浣溪上樓說話,老太太非常喜歡這個孫媳婦,一有時間就要和她聊聊天。有時候秦洛都會覺得好奇,以林浣溪的性格,她能和一個老太太談些什麼話題呢?

秦嵐打著呵欠下樓,裡面是白色的立領襯衣,外面罩著一件黑色的緊身外套。下身是灰色的直筒褲,將她修長的雙腿曲線給勾勒出來。貝貝能夠長得這麼可愛,有大半是遺傳自姑姑的優良基因。特別是眉眼部份,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姑姑今天要出門嗎?」秦洛笑著問道。

「嗯。今天要出去見個朋友。」秦嵐點頭說道。坐到餐桌上盛了碗紅棗粥,正準備往嘴裡送的時候,突然扭頭對秦洛說道:「秦洛,你昨天幫貝貝打架了?」

秦洛說道:「貝貝告訴你了?」

「是啊。」秦嵐也是一臉笑意。「她還說要叫你爸爸呢。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你幫她打架了。昨天晚上吵了大半天,硬是要過去和你睡覺。我說哥哥現在有了姐姐,才不要你這小不點兒呢。她還和我生氣,今天不用我給她穿衣服,自己就跑著衣服去找外婆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誰對她好,她就記得清清楚楚。」秦洛一臉寵溺的說道。聽到秦嵐這麼說起貝貝,秦洛覺得自己的心臟也柔柔的,不經意間就被這小屁孩兒給觸動了。

「是啊。」秦嵐點頭。她放下碗筷,走到沙發邊,一臉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如果我有時候做錯了事情,你會不會原諒我?」

「做錯了事情?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我只是這麼一問。」秦嵐逃避似的說道。

秦洛看著秦嵐,說道:「姑姑,我們是一家人。你這麼說,讓我覺得怪怪的。」

接著,他也同樣用認真的表情看著秦嵐,說道:「既然是一家人,就要學會互相包容。只要你沒有傷害我在乎的人,只要你沒有讓自己受到傷害。我都不會怪你。」

秦嵐的眼眶就濕潤了,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說道:「我知道了。秦洛,謝謝你。姑姑謝謝你。」

「這是應該的。」秦洛有些詫異的看著姑姑。「姑姑,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事情。」秦嵐抽出紙巾擦拭眼角。「好了。姑姑要出去了。放心吧。我們是一家人。我一定不會傷害你們的。」

「我知道。」秦洛笑著點頭。

看著姑姑遠去的背影,秦洛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想起林浣溪所說的話,難道她真的和秦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就算兩人真想要走到一起。秦洛也不會反對。他覺得,愛情與年齡國界性格人數無關。站在他的立場上,也只是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

可是不可能啊。據秦洛所知,姑姑一直對秦銘很是反感。記得有一次在秦銘不在的時候,姑姑當著眾人的面說秦銘『聰明的有些過份』。

「看來,得再找個機會和姑姑好好的談談。她好像滿肚子心事的樣子。」秦洛想道。

秦蘭開車來到華南中醫學院門口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回頭掃了一眼,看到門口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熟悉的面孔後,便低垂著腦袋走了進來。抬腳輕快,身體前傾,顯得有些急躁。

穿著黑色圍裙的服務員迎了上來,一臉親切的問道:「小姐,一個人嗎?」

「訂了座。二號包廂。」秦嵐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員答應著,在前面帶路。

在一間木製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服務員輕輕的叩了叩門,房間門被人拉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男人英俊的臉。

男人五官稜角分明,看起來十分俊朗。鼻樑上架著一幅無框眼鏡,給人文質彬彬的感覺。當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還會出現兩個小酒窩。是一個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男人。

「我要杯藍山。」秦嵐轉過頭對服務員說道。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答應著,就轉身離開了。

「嵐嵐,你來了?」英俊男人伸手要去抓秦嵐的手。

秦嵐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親熱,然後側身從他身邊穿過去,說道:「李國賓,我已經向你說的很清楚了。那什麼狗屁的計劃到此結束吧。」

男人並沒有因為秦嵐的拒絕而生氣,笑呵呵的說道:「嵐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為這個計劃準備了這麼多。都快要結束了,為什麼你突然說要放棄?你發過那樣的信息就關機,害得我一晚上沒有睡著覺。大清早的就從深圳開車往羊城趕。就算是要結束,你也要給我個理由吧?」

「因為我不想欺騙我的家人。」秦嵐在椅子上坐直來,冷冷的說道。「還有,我要離婚。就是要離婚。不會再答應你的任何附加條件。」

李國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拉開椅子坐在秦嵐的對面。眼鏡後面的眼睛認真而探索的盯著秦嵐猛看,像是要搞清楚她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一般。

「你覺得,我會就這麼放棄嗎?」李國賓扶了扶鼻子樑上的眼鏡,冷笑著說道。「我們都已經說好了的。你給我想要的東西,我同意和你離婚,而且不和你爭女兒的撫養權。你應該明白,就算我答應和你離婚,如果我要爭女兒的話,法院也只會把貝貝判給我。」

「你還記得女兒的名字叫貝貝嗎?」秦嵐譏笑著說道。「她可不知道誰是她爸爸。」

「嵐嵐,你應該明白。我時時刻刻的都在想著你們娘倆。而且,好多次我都會跑到幼稚園門口去偷偷看她。可是,為了我們的計劃-----」

「那不是我們的計劃。是你的計劃。而且,我現在已經不準備再幫你做這種事情了。一切都結束了。」秦嵐打斷他的話說道。

「嵐嵐,你再考慮考慮。」李國賓說道。「我實在不想傷害你們母女倆。」

「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也說的很清楚了。」秦嵐說道。

「嵐嵐-----」

「我有事,先走了。」秦嵐從錢夾裡抽出兩張鈔票丟在桌子上,提著包包就想閃人。

「你看,你看,我們原本說好了好聚好散的。你為什麼非要把事情搞成這樣呢?」李國賓一臉惋惜的說道。

他打開桌子上的黑色皮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說道:「我猜,你一定會想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說著,他把手上的信封朝著秦嵐推了過去。

秦嵐雖然想立即離開,可是好奇心使然,她還是打開了那個信封。

第195章、有些人應該下地獄!

第195章、有些人應該下地獄!

秦嵐打開信封,從裡面掏出厚厚的一疊照片。照片上的人有年輕人,有老人,還有幾歲的孩童。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像是生病很久的樣子,眼神空洞,表情痛苦,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最觸目驚心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幾歲大的小女孩兒,竟然光著腦袋,額頭上唯一的一縷頭髮也黃橙橙的,像是漂染過一般。

看到她,秦嵐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心裡就滿是心酸和痛惜。

「他們是誰?」秦嵐指著照片上的人問道。

「是誰?怎麼?你一定不認識吧?」李國賓冷笑著說道。「不過,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很樂意願意為你講解一番。」

「他們是親心的消費者,也是我們產品的顧客。這麼說,你明白了吧?」李國賓笑呵呵的說道。

他接過秦嵐手裡的照片,指著一個老人,說道:「你看,這個老太太已經六十多歲了。吃了咱們的親心產品後,已經病倒在床上快兩年了。還有這個小女孩兒------咱們家貝貝多大了?這個小女孩兒應該比咱們貝貝大不了多少吧?」

李國賓歎息著搖頭,說道:「她叫李姍姍。我去過她們家幾次。多可愛的一個孩子啊,可惜現在連出去見太陽都不行。風一吹,那頭髮就嗖嗖的往下掉頭髮。唉,這孩子一輩子就這麼完了。」

李國賓把照片放心大膽的塞進秦嵐手裡,也不擔心她會銷毀這些證據。一臉深情的看著秦嵐,說道:「李姍姍的父母都是小學老師,女兒出現這樣的事兒,他們心裡要有多傷心啊。原本他們是要把你告上法庭的。可是我去做了他們的工作。我說,你看,孩子都這樣了,我們只能想盡辦法去盡量挽救。現在,我們的老闆還是願意對這事兒負責任的。也願意掏錢給你的孩子治病。如果你們把她告倒了,老闆去坐牢了,你們的孩子怎麼辦?誰來為他們治病支付費用?誰願意給他們賠償?我們的可是股份制有限公司,公司一倒閉,所有的錢都一筆勾消。」

李國賓討好的看著秦嵐,說道:「嵐嵐,你看,我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不願意你受到一點點傷害。」

「你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秦嵐憤怒的說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幾年前被自己愛的死去活來,被學校無數的女孩子奉為校草的男人竟然會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

「嵐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咱們親心企業,你才是法人代表。公司持有人也寫得是你的名字。這些合同也是你簽署批准的。怎麼能和你沒有關係呢?」李國賓很是痛心的說道。

「我簽署的?我什麼時候讓你簽署過這樣的批文?我什麼時候讓你去這麼害人?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

李國賓搖了搖頭,然後再次打開他的黑色皮包,從裡面掏出了一疊資料。一份份的掀開到末尾的署名部份,說道:「你看看這些簽名。上面寫的可是你秦嵐的名字。還有這筆跡,就算你找世界上最權威的字體鑒定專家,也仍然會認定這字就是你寫的。」

「再說,如果沒有你的這些簽名,我能讓工廠產生那些產品嗎?如果沒有你的簽名,我能夠拿到產品合格證書嗎?」

秦嵐雙眼赤紅的盯著李國賓,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著。「李國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她認得這些合同。這是她懷孕的時候,李國賓拿來讓她簽署的。那個時候,李國賓還沒有露出這麼掙擰的嘴臉。那個時候,他表現出來的是一個很合格的丈夫。那個時候,秦嵐還對他充滿信任。

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處處懷疑自己的親人?一個懷孕即將生產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去懷疑自己的丈夫讓自己簽署陷阱合同?

這個時候,秦嵐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彷彿所有的體力都被抽乾淨了。

她以為,在他變心之前,他們有過一段真正的愛情。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從一開始,他和自己走在一起就暗藏機心。

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是比這個更讓人絕望的?

「其實也不是利用。」李國賓解釋著說道。「誰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前我也想把產品推出去,好好的賺一筆的。畢竟,這是咱們夫妻的事業嘛。可是,出現這樣的事故,我們也得負責不是。」

「產品是怎麼拿到合格證的?為什麼你們不多做一段時間的效果測試?」秦嵐問道。

「這當然是靠你的關係了。你們家老頭子的身份尊貴,只要是醫藥系統的,我拿著你的簽名合同給他們看,誰不給一點兒面子?再說,產品的檢測也是很嚴格的。可還是出現這種問題-----那只能怪我們命運不濟了。」

「命運不濟?這樣的借口你也有臉講出來?你命運不濟,那些受害者怎麼辦?他們是什麼?自認倒霉?為什麼別人做都沒事兒,你做就會出現這種問題?」

「哎,秦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吧?這是你的公司,是你在做-----我就是一個打下手的。如果當初你把公司寫我的名字,這個時候我也不會找你了。對不對?我可警告你,現在我雖然用錢堵住了他們的嘴。但是,如果去告訴他們,你不願意再為這件事情負責------那樣的話,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哎呀。可惜啊。秦家是多光鮮的一塊招牌啊。只要提起你們家秦老頭子的大名,在這南方都能橫著走躺著走。可是啊,如果這件事兒捅出去。你覺得,你們家的名聲還在嗎?你們家好像是百年中醫世家吧?名聲毀了,就再也堅不起來了。如果讓秦老頭子知道你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你覺得他還會認你這個女兒嗎?還有,你處心積慮的呆在他身邊的事情,如果也讓他知道了呢?你們秦家的人還會認你嗎?」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秦洛也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和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好好談談條件了。

她沒想到李國賓竟然給她來了這麼一手,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是她不能不考慮秦家的聲譽。

百年中醫世家,秦家一代代的傳承著。為了維護秦家的聲譽,每一代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就連自己那重病在身的小侄子都在幼年時被父親逼著學醫,稍有不慎,就要挨板子。

如果這件事兒被媒體曝光,那麼,秦家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不僅僅是秦家的招牌砸了,自己現在的新公司完蛋,就連對哥哥的公司和嫂子的私家醫院都有很大的影響。還有秦洛的中醫公會----

這一招實在是太毒辣了!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不講情面的人。無論如何,我都是貝貝的爸爸嘛。對不對?」李國賓要過來摟秦嵐,被她一巴掌給煽開了。

「夫妻一場,我也不能讓你們家落到那樣的境地,對不對?如果你能夠幫我拿到金匣秘方,我就把這一切全都銷毀。把你親筆簽名的資料全都還給你,怎麼樣?」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怎麼相信你?你拿到金匣秘方,再要其它的怎麼辦?你的貪心我算是領教過了。」秦嵐冷笑著說道。

「我不是說過嗎?我會把所有的證據全都給你。而且,我會把那些受害者全部都負責好,讓他們永遠都不會站出來指責你。」李國賓說道。「再說,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家有那麼多秘方,那老頭隨隨便便給我們一份,都夠我們一輩子吃穿不愁。他為什麼偏偏要把那些方子藏著?還不是因為你只是個女兒,他想把那方子留給兒子留給孫子?」

「也幸好我爸沒有把方子給你。」秦嵐譏笑著說道。現在,她真的有些慶幸了。

好人掌握了財富,他能夠造福一方。壞人要是掌握了財富,他們能夠禍害全世界。

很明顯,李國賓就屬於後者。

「嵐嵐,你也不用說這樣的風涼話。事情你已經很清楚了,你再好好考慮吧。我知道你們秦家家大業大的,我這小人物也惹不起。不過,你也別逼我魚死網破。我就一有文化的流氓,可是你們不同。我比你更清楚,你們家老頭子對名聲這玩意兒的看重。」

「好了。我有事先回深圳了。拿到秘方再給我電話,我們互相交換。你那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手裡的東西,想必你們秦家更加在乎吧?」

李國賓對著秦嵐笑了笑,然後提著自己的包包離開了。

當房間門傳來『砰』的一聲響後,秦嵐才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辦?

呆坐了好久,秦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等到電話接通後,說道:「秦洛嗎?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姑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第196章、有些人應該下地獄(中)!

第196章、有些人應該下地獄(中)!

秦洛不是第一次來華南中醫學院門口,以前姑姑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還好幾次帶著秦洛來學校玩。那個時候,秦洛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上學,看著走在校園裡的男生女生,心裡羨慕的不得了。

現在正是放假階段,學校門口有些冷清。偶爾三兩個學生從學校裡面出來,那是家境條件不好留在這邊做寒假工或者距離太遠不願意回家的學生。

秦洛站在華南中醫學院門口的時候,四處瞄了一圈,才發現了那間毫不起眼的小咖啡店。

秦洛有些奇怪,姑姑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了?為什麼約到這種地方見面?

秦洛走了進去,身穿黑裙的服務員再次迎了過來。

說了二號包廂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秦洛就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的秦嵐。

「姑姑,怎麼會約在這裡?來重新回味你的學生生活?」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秦嵐急急忙忙的把他叫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而且她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以秦嵐的獨立能力和處理事情能力,如果不是特別難以解決的事情,她是不會主動找人幫忙的。

從小到大,姑姑都相當的驕傲。

他這麼說,也只是希望能夠緩解一下秦嵐的心情。

秦嵐並沒有露出會心一笑的表情,對秦洛說道:「進來說話吧。你要喝點兒什麼?」

「不用了。我是來聽你說話的。」秦洛笑著說道。

秦嵐點了點頭,坐在哪兒捧著咖啡杯,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倒是秦洛發現秦嵐對面喝了一杯的咖啡杯,問道:「姑姑和人約在這兒?」

「是李國賓。」秦嵐說道。她提起這個名字就噁心,更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他有任何的聯繫。

「李國賓?」秦洛回憶了一陣子才想起來,那是姑姑的前夫。在他們結婚前,倒是經常來秦家拜訪。只是聽說在姑姑懷孕的時候,他和公司的一個女秘書搞在了一起。後來姑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和他離婚了。

時間過於久遠,秦洛和他又沒有什麼感情,在腦海裡竟然沒有這個人的什麼相關信息。記得住他那張臉,卻記不住他的名字。

只是沒想到,他們倆人還有聯繫。

難怪姑姑會約在這兒見面了。當年,他們就是這所學校的校友。

「出了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你看這些照片。」秦嵐把桌子上的信封遞給秦洛。因為李國賓手裡有底片,而且他有那些病人的資料,所以,就算秦嵐把這些照片銷毀,他仍然能夠重新做出一份。

秦洛抽出照片看了看,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說道:「這是慢性中毒現象。現在開始治療了嗎?需要找到發病源,然後對症下藥才行。」

「我不知道。」秦嵐痛苦的搖頭。「我被李國賓騙了。在我懷孕的時候,他拿了一些公司的文件讓我簽署。我以為和以前一樣,都是經過他審核後沒有問題的,就在上面簽了名字。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些人都是親心產品的受害者,他們服用了親心的產品後,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李國賓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他們全都給說服了。他們暫時把事情給壓著。-----可是,如果我不把金匣藥方給他。他就要把這件事情給捅出來。因為那上面都是我簽的名字,我去坐牢還是去給人償命都沒有關係,咱們秦家的聲譽就毀了。我成了秦家的罪人。」

秦嵐終於承受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淚奪眶而出。小聲的泣起來。

「金匣秘方?他怎麼知道爺爺有這個?」秦洛問道。金匣秘方是秦家的傳世珍寶,據說裡面是幾個非常珍貴的藥方。得其一便能大發其財,如果能夠把這幾個秘方全部都得到,所帶來的產品利潤是很驚人恐怖的。

「是我無意間說漏了嘴,在他面前提了一次。」秦嵐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不讓他知道這件東西的存在,哪裡有後面的這些事情?

「有這些患者的資料嗎?」秦洛看著照片問道。一臉的凝重。

即便秦嵐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他已經能夠想像的到事情的嚴重。稍微不慎,百年傳承的藥王世家就會成為千夫所指,成為世人唾罵的罪人。

不明真相者的圍觀和口水,是世界上最傷人的武器。

藥王的女兒做的竟然是這種黑心企業,讓那麼多患者慢性中毒,器官損害嚴重。一旦經媒體報道出去,會引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而且,秦洛的中醫公會剛剛起步。他的金蛹養肌粉正在市場上大賣。昨天厲傾城打來電話,說因為即將過節的緣故,不少人買金蛹養肌粉的套裝用來送禮,這個月的銷售額將再次創下新高。

自己藥王孫子的身份一旦曝光,再經有心者的推波助瀾,這兩家前途廣闊的企業都將遭遇滅頂之災。

秦洛可以不在乎這些。可是,秦家的招牌若是倒了,對爺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他人生剩餘的時間只能在愧疚和悔恨中過活。

「他人呢?」秦洛問道。

「走了。」

「離開多長時間了?」

秦嵐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時間,說道:「半個鐘頭。」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姑姑,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吧。你不要擔心,好好照顧好貝貝吧。」

「秦洛,我-----」

「怎麼了?還有事兒?」秦洛問道。看到秦嵐的傷心表情,秦洛心裡也很不好受。

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這個大他幾歲的姑姑也最是疼他。她知道秦洛一直以不能進入學校而難受,所以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帶著秦洛來學校玩。

那個時候,姑姑寢室的幾個女宿友根本就不把秦洛當男人看待。秦洛晚上就留宿在她們寢室,她們一點兒也不在意。還買了好多平時秦洛吃不到的零食給他。

如果她們有課的話,就會帶秦洛去教室。秦洛坐在教室的後排,像其它的學生一樣,聽著老師在講台上講課,覺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平時姑姑也最是疼秦洛,經常會帶他去街上玩。每次回來,秦洛安然無恙,可姑姑總是少不了要挨爺爺一頓訓斥。姑姑也不以為意,第二天仍然偷偷的把秦洛帶出去。

後來,隨著秦洛的年齡越來越大,姑姑也去了深圳那邊發展,兩人的關係才逐漸的生疏一些。

可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怎麼樣也不會稀釋和淡薄。自己的姑姑被人欺負,而且用的是讓秦家滅亡的這種狠辣手段,秦洛心底的戾氣就徹底的被激發出來了。

「沒事兒。」秦嵐搖頭。她不知道如何把自己和李國賓做交易的事情講出來。畢竟,她欺騙了家人那麼久。「我好後悔。姑姑對不起你們。」

秦洛握著姑姑的手,笑著說道:「沒關係。以姑姑的條件,以後一定會找到更好的男人。這種小丑,就交給我來對付吧。不會讓他玩出什麼花樣的。秦家仍然是秦家,只會越來越興旺,誰也破壞不了。」

他以為秦嵐說的後悔是自己遇人不淑,根本就沒有明白她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

等到秦嵐離開後,秦洛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

羊城到深圳並不太遠,李國賓的寶馬車駛上羊城通往深圳的高速公路後,便一路暢通無阻的快速飆起車來。

甚至,心情大好的他還打開了音樂,又和自己的小情人通了一陣子電話,約好了中午在哪兒吃飯。

到了深圳檢查站的時候,李國賓原本以為和以前一樣,交過錢就能夠走人。

可是,等到他把錢遞過去後,前面的橫桿並沒有收起來。

「先生,我們要檢查一下你的證件。」那個穿著制服的女人板著臉說道。

「有什麼事兒嗎?」李國賓問道。

「只是協助調查一件案子。或許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女人說道。

李國賓並沒有多想,雖然心裡有些不樂意,可是為了早些離開,還是遞上了自己的駕駛證。

過了一會兒,駕駛證仍然沒有還回來。好像那個女人還在打著電話和人說著什麼。

李國賓正想催促一下的時候,就見到停在檢查站邊緣的一輛黑色麵包車打開了。四個黑衣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從左右兩邊的方向把李國賓給圍在了中間。

「李國賓嗎?」一個中年男人板著臉問道。

「是我。你們是誰?什麼事兒?」李國賓問道。他的手卻伸向手機,想把手機給打開,讓他的下屬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好盡快做好對策。

他明白,有可能是秦嵐那個婊子把他賣了。以秦家那恐怖的社交網,想把自己堵在路卡這邊,實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倒是低估那個女人了,沒想到她竟然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不許動。」那個中年男人發現了李國賓的異樣,從懷裡摸出手槍對準李國賓的腦袋,說道:「我們是刑事犯罪調查組的。有件案子需要你跟我們回去調查一趟。立即打開車門。不然我就開槍了。」

(PS:兩更吧。老柳會努力的,盡量不讓大家失望。)

第197章、有些人應該下地獄(下)!

第197章、有些人應該下地獄(下)!

賀陽,長得一點兒也不陽剛。相反,因為頂著『羊城三秀』的名頭,他的容貌也頗具『女相』。

單眼皮,厚嘴唇,頭髮一絲不亂的向後梳著,像是《上海灘》裡面許文強發跡後留的大背頭。

更讓人覺得滑稽的是,他的鼻翼下面還長著一顆黑色的痣,痣上還有兩根*毛,很顯眼,不少電視劇中的反派媒婆也都是這形象。

孫仁耀五官精緻,身體窈窕清瘦,如果把孫仁耀比作是風華正貌的二八懷春少女的話,那麼,賀陽就是一個即將邁入更年期的中年婦女。

但是,如果你因此而看輕他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賀陽輕輕的搖晃著手裡的玻璃杯,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說道:「以前我們踩人的時候,你連熱鬧都不願意看。這次到底是什麼人招惹你了,竟然能夠驚動你親自出手。讓我大老遠的把人從深圳那邊兒給你截回來?」

「一個人渣而已。」秦洛笑著說道。他手裡仍然是一杯清茶。即便厲傾城已經向他證明了,少喝一點兒紅酒並不會引起身體太大的反應,可是他還是盡量的少去觸碰那些含有酒精的東西。

「我可沒有一個上將爺爺,更沒有一個現役軍區政委的老爹。你們踩了人背後有人撐著,別人也不能把你們怎麼著。我要是踩了人,還不要被人給反咬死?」

「哎,你這麼說我可不愛聽。」賀陽放下酒杯看著秦洛說道。「我們家老爺子說了,別的時候我要是和人打架,他不會輕饒過我。要是因為你的事兒和人打架,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他說你辦事比較穩妥。難道我就不穩妥?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他親孫子。」

「你現在的成績不錯,賀老應該為你驕傲才對。」秦洛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可是我們家老爺子可不這麼看。將門無犬子,在他眼裡,我就是這一『犬子』。」賀陽苦笑著說道。

賀陽是賀家的長子長孫,原本是被寄予厚望的。賀陽雖然百般不願意,仍然被賀老爺子給塞到了成都軍區去鍛煉。

賀老爺子當年帶過部隊,有不少下屬現在都是一方軍區大員。在賀老爺子的關照下,賀陽在軍隊裡自然是格外的受到『關照』。

沒想到賀陽也是膽大包天之輩,在軍隊熬了一個月零三天後,終於承受不住了這份苦差事。在一次拉練中跑了,竟然當了逃兵。

雖然以賀家在軍方的關係,這件事情最終也沒有驚起什麼波瀾,可是,賀家的臉都被這小子給丟光了。賀老爺子現在是見都不願意見這個孫子,見到一次就會罵一次。

現在,他雖然通過自己的努力成了成功的商人。可是他的這些成績在思想比較傳統的賀老爺子眼裡,仍然是上不得檯面的。

對他們來說,去當個軍人才是正經。

秦洛也沒辦法改變老一輩人的想法,對賀陽現在的處境也是愛莫能助。他說道:「你派人守在檢查站,會不會給你惹什麼麻煩」

「麻煩?有什麼麻煩?我讓人和深圳邊檢那邊打過招呼,說要逮一個逃犯。他們就算懷疑,也不會多說什麼。再說,既然你打電話到我這邊,就算再麻煩,你的事情我也得給你辦了。不然我們家老爺子真得把我給斃了。」

賀陽說話的時候,那唇角上面的痣就跟著上下蠕動。像是那一塊位置趴著一隻小蟲。

「你不知道,你走的這小半年裡,老爺子可是沒有少念叨你。說你醫術好,人品好,棋藝好,還琢磨著要把我那妹妹介紹給你。我都看不上我妹妹,你會看得上?」

秦洛苦笑,說道:「哪有這麼說自己親妹妹的?賀月月又惹你了?」

「嘿。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羊城傑出企業家,十億俱樂部名譽主席。我會和那種小屁孩兒一般見識?你說,才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兒,懂什麼愛不愛的?上次她在家裡上網,我無意間看到她掛在電腦上的QQ。知道個性簽名是什麼嗎?」

「什麼?」秦洛瞇著眼睛問道。賀陽一點兒也不像是個軍人子弟,他大多數時候的性格都非常的柔和,而且話很多,語速極快,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發表言論,別人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和我談愛情,我會讓你死得很有層次感。」賀陽回答道。「我當時就震驚了。整個下午都在想著她是怎麼想出這句話的。什麼叫死得很有層次感?」

秦洛大笑,說道:「現在的小孩子都早熟。賀月月也不例外。」

「是啊。比我當年有出息多了。我十七歲才脫離處男身。對了,聽說你這次把媳婦也帶回來過年了?還在天河城和人發生了衝突?本來我還想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但是既然那人妖插手了,我就不好過問了。」

「你們倆的那點兒事還沒有解決?」秦洛笑著問道。

「解決?怎麼解決?我帶人把他做了,還是他讓人打我悶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吧。」賀陽陰沉著臉說道。

秦洛知道這是賀陽的心結,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解決,就不再提這些事情。問道:「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賀陽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江詩丹頓,說道:「快了吧。剛才他們打電話匯報,說魚已入網。都大半個鐘頭了。現在車子應該已經進入了羊城市區。我還真是好奇,那小子犯了什麼事兒啊?」

「有些事情,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是,他觸犯了我的底線。」秦洛輕輕的抿著杯中已經涼透的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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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賓一路上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是刑事犯罪調查組找上他?不過看這些人的架勢,很明顯是謊報的單位名稱。他的兩個手機都被沒收了,想打個電話找朋友問問都不可能。

果然,他沒被帶進什麼刑事犯罪調查組的辦公室,而是被帶進了靠近海邊的一間私人會所。

因為他是從後門被帶進去的,所以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什麼人。不過,倒是從一個院子門口掛的牌子上發現,這間會所的名字叫做『敦煌』。

一個很有人文氣息的名字,從外面的裝修風格上看也盡顯古風古韻。倒是真有點兒大漠敦煌那種古樸淳厚的味道。

李國賓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他們既然要帶自己到這麼私密的地方,為什麼不蒙上自己的眼睛?

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怕事情敗露後自己告發他們嗎?

他們沒有這麼做的原因可能只有一個,他們要殺人滅口。所以才敢這麼的明目張膽。

想起這個,李國賓強制鎮定的心境就開始亂了,小腿肚子就有些發軟。

「你們到底是誰?要帶我到什麼地方?我犯了什麼罪?我要找我的律師過來。」李國賓出聲喊道。

卡!

李國賓的後背被人用胳膊肘子給狠狠的來了一記,疼得他悶哼出聲,額頭滲出了冷汗。身體踉蹌的向前撲去,在兩個黑衣人的拉扯下,他才沒有一跟頭撲倒在地上。

「閉嘴。」一個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李國賓沒敢回頭,但是他很清楚,在後面攻擊他的就是那個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說他們是什麼刑事犯罪調查組的中年男人。他是這幾個人的頭頭。很陰險狠辣的一個人。

挨了這一記,李國賓更加確定了,他們是要把自己給玩死。不然的話,哪敢輕易動手打人?身上的傷痕可都是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證據啊。

「我不管你們是誰。如果半個鐘頭內不把我放了的話,我的朋友就會報警。」李國賓咬牙說道。沒辦法,這樣的狠話不趕緊丟出去,他們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果然,他的後背再次挨了一記重肘。

迷迷糊糊的李國賓也不清楚自己又走過了多少路,繞了多少個迴廊,才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那個在後面對李國賓下黑手的中年男人走上前,輕輕的叩響了木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房間門被推開,然後李國賓就被人給推了進來。房間門再次被關上,只有那個中年男人跟著進來,其它的幾名黑衣人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李國賓抬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當他發現坐在沙發角落一臉笑意的打量自己的男人竟然就是秦家那個小廢物的時候,心裡大吃一驚。

但是,他的臉上卻堆滿了笑意,笑著說道:「秦洛吧?好些年不見了,沒想到長這麼大了。看你的臉色不錯,你的病應該全好了吧?前兩年還一直替你擔心來著。」

李國賓是秦家的女婿,自然知道秦家有這麼一個打小就身患絕症的倒霉傢伙。

秦洛伸出手指搖了搖,說道:「我可以對你笑,但是你最好不要對我笑。我不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太假。這句話,我好幾年前就對你說過吧?」

第198章、反栽贓!

第198章、反栽贓!

秦洛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姑丈。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喜歡他的笑。

人有喜怒哀樂,每一種情緒都應該隨著心情的起伏而在臉上得以表現。在自己的親人面前,更不必要過於隱藏自己的心事。

李國賓卻不會,只要你把目光轉移到他臉上的時候,他都會對著你微笑。在爺爺反對他和姑姑的婚事,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的時候,他仍然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似的。

那個時候,有些早熟的秦洛就覺得這個男人善於偽裝和表演。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幾年前姑姑和姑丈離婚後,他並沒有覺得特別的傷心。只是為姑姑有些抱不平,覺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結果還被這坨牛糞所拋棄。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現在再次見面又看到他那幅笑臉,秦洛心裡的不舒服就更加深一些。

笑?有什麼好笑的?

在李國賓眼裡,他覺得秦洛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他都是一幅病怏怏的樣子。很少說話,只是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別人。像是什麼都不懂,又像是什麼都瞭然的表情。

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很和氣。說話很有水平,不像是一個孩子,更不像現在這般的咄咄逼人。

「秦洛,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咱們好幾年都沒見面了,能夠再見到你,姑丈自然很高興啊。哈哈,我還一直在想是誰請我過來呢,原來是你-----中午有沒有時間,咱們找個地方吃頓便飯?這位是你的朋友吧?一起去。我來作東。」李國賓指著賀陽問道。他想盡量的拉近自己和秦洛的關係。

他不是個蠢人,秦洛既然能夠讓人百里迢迢的把他給截回來,肯定是已經知道自己用合同威脅秦嵐的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希望他能夠手下留情了。

「我可沒心情和你吃飯。」秦洛笑著說道。「你今天和我姑姑見面了吧?」

「是啊。我們倆經常見面,一起喝喝茶什麼的。」李國賓笑呵呵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拿出一個信封出來,指著裡面的照片,問道:「這裡面的患者都在哪兒?」

「哈哈,這是我們自己造的孽,哪能讓你去給我們背黑鍋?放心吧,我一定會對他們負責到底。有病的治病,生活困難的,我也會給他們經濟上的補助。只要是我能夠做的,全都會為他們考慮到。[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李國賓打著包票說道。

他自然不願意把那些人的地址告訴別人。如果說了,秦家把患者全都轉移走了。他還用什麼來威脅秦嵐?還拿什麼去逼迫秦家給出金匣藥方?

啪!

秦洛一耳光煽過去,李國賓猝不及防,被他一巴掌煽了個正著,臉上火辣辣的生痛。

李國賓被打懵了,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傢伙竟然會突然出手打人。這和他以前的形象有太大的出入,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地址。」秦洛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李國賓的嘴角溢出血,滿臉狠毒的說道。

秦洛又是一耳光煽過去,李國賓這一次早有防備,竟然被他給躲開了。

「抓住他。」秦洛說道。

中年男人會意,在後面扣住了李國賓的雙肩,任憑他拚命掙扎也無濟於事。

秦洛再次出手,大耳光子跟不要錢似的,拼了命的往李國賓的臉上打過去。

秦洛的身體表面看起來瘦弱,但是因為有《道家十二段錦》打基和《引體術》來鍛煉身體,他的力氣還是相當大的。平常三五個大漢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

和離學過近身博鬥術後,他對用力的技巧和攻擊什麼部位以給敵人最大的殺傷力更有心得。這幾巴掌更是含怒出手,每一次都是使足了力氣,一輪下去,李國賓鼻子上的眼鏡被打飛了,血花四濺,那張英俊的臉已經腫得不成人樣。

「地址。」秦洛抽出紙巾擦拭了手上不知道是汗漬還是血水一類的東西,再次出聲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的條件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拿金匣藥方來換。」李國賓也算是個硬漢,直到這個時候,他還在想著要和秦洛談條件。

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如果成功了,以後財源滾滾,成為世界級的富翁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失敗,他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他現在在深圳的藥品公司也有可能被秦家給收回去。

那個時候,他將一無所有。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秦洛冷笑著說道。「還有,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可能給你金匣藥方。」

「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沒有金匣藥方,我死也不會給你那些患者的地址。」李國賓吐了口帶有淤血的濃痰。「如果我今天回不了深圳,我的下屬明天就會帶著他們召開新聞發佈會。你們秦家-----你們秦家就徹底的完蛋了。」

「秦家完蛋不了。也不可能完蛋。」秦洛笑著說道。「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李國賓抬起頭看著秦洛,他有些看不清這個年輕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知道,他有些低估了這個傢伙。

秦洛看到他不說話,接著說道:「你不應該拿這個事情來威脅姑姑,威脅秦家。秦家人從來都沒有主動惹事,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們願意接受這種極端惡意的栽髒。」

「栽髒嗎?誰會相信?那些文件上全是你姑姑的簽名,難道是我假冒的不成?只要我今天回不去,我的下屬就會把那些資料發送到所有的媒體和網絡。那個時候,你們秦家就要背負全世界的罵名,你爺爺不是被人稱為藥王嗎?是毒藥王吧?」

「秦洛,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把我殺了,你們秦家也要跟著一起陪葬。我一窮二白的小人物一個,死不足惜。你們身嬌肉貴的,何必要和我們那麼計較?」

李國賓也是豁出去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乾脆就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吧。

博一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把那些患者的地址告訴他們,可能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條。

秦洛欣賞他的執拗,卻並不認為這能夠改變任何事情。

他轉過身看著賀陽,問道:「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說話的。」

賀陽點了點頭,對中年男人說道:「沙鷹,交給你了。讓他交出名單。死活不論。」

「是。」中年男人答應著,拖著李國賓就要往外面走去。

「等等。」李國賓大聲喊道。

「什麼事情?」秦洛揮手阻止中年男人的動作,笑著問道。

「放我一條生路,我把那些患者的名單交給你。」李國賓說道。他知道,這是別人的地盤,如果不趕緊想出對策的話,可能真的沒辦法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了。

「我說過,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秦洛冷笑著說道。「把名單給我。如果我心情好的話,或許會放你一次。」

「你們放我離開,我把名單和患者地址都給你。」李國賓堅持著說道。

只要先離開這個地方,他才覺得自己有活命的機會。

「看來,你沒辦法理解我說的話。帶走吧。」秦洛對著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會意,再次拖著李國賓向外面走去。

「等等。等等。」李國賓大聲吆喝著,可是秦洛和賀陽只是冷眼旁觀,卻並不喊止沙鷹。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李國賓終於痛哭失聲。從腫成一團的眼睛縫隙裡溢出血紅色的眼淚。「我把名單交給你。我把所有的都給你。我也不要金匣藥方了。秦洛,你放我一條生路吧?看在你姑姑的份上,看在貝貝的份上-----秦洛,求求你了。」

李國賓抓著房門把手不願意離開,雙腿跪在地上想向秦洛磕頭。可是因為沙鷹在後面扣著他的肩岬骨,讓他沒辦法把腦袋磕在地板上。

「名單。」秦洛說道。

「在我身上。在我身上。」李國賓著急的說道。

賀陽對著沙鷹打了個眼神,他便鬆開了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掏出名單。

李國賓脫掉皮鞋,取出鞋墊,在鞋墊的夾層找出一張紙張出來。

「他倒是個人才,搞得跟007似的。」賀陽笑罵著說道。

秦洛也不嫌臭,走過去接過那張紙。打開看了上面那一排長長的名單,問道:「只有這些人嗎?」

「是的。全部都在這上面。」李國賓連忙解釋著說道。

「撒謊。」秦洛冷聲說道。「把剩餘的名單都交出來。」

「真的沒有了。秦洛,姑丈-----我真的沒有騙你。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還藏著那半份名單幹什麼啊?我發誓,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真的沒有藏私。而且,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敢招惹你們秦家的人了。我和你們秦家沒有任何關係。」李國賓再一次跪倒在地上,一邊痛哭著解釋,一邊對著秦洛磕頭。

「看來你是不願意交出來了。」秦洛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丟給沙鷹,說道:「帶出去吧。把這個拌在食物裡餵他吃了。」

「是。」沙鷹答應著,拖起死活不肯起來的李國賓,把他給拉了出去。

「你給沙鷹的是什麼東西?」賀陽問道。

「一種植物提取液。放在食物裡一起吃,會讓人食物中毒。」秦洛笑著說道。

「鑒定不出來?」

「鑒定不出來。」

「好東西。」賀陽眼裡冒光的說道。「真把他做了?我懷疑他說的是實話。估計真沒有其它的名單了。」

「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臨死之前,讓他也嘗試一下被人栽贓的滋味。」

「------」

賀陽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這還是他們認識的純情小處男嗎?

去了一趟燕京,咋就這麼腹黑了呢?

第199章、好人有好報!

第199章、好人有好報!!

李明強七零年生,卻長了一張六零年的臉,五零年的心。才三十一歲的年齡,已經蒼老的跟一個飽經風霜的老頭子一般。

他的妻子陳萍更是不堪,才二十九歲的年紀,卻已經兩鬢斑白,膚色臘黃,雙眼空洞無神,像是只有一具軀殼的行屍體走肉一般。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寶貝女兒李姍姍在三年前突然患病所造成的。

那是他們的愛情結晶,是他們視為生命延續的寶貝。

可是,當有一天病魔突然間降臨的時候,他們的幸福生活完全被這打擊給毀滅了。

李姍姍的體質一直不好,有一天妻子看到廣告中說親心企業生產的親心保健品能夠給孩子補充各種生長所需要的營養品,促進智力發育。

為了孩子的健康*生長,妻子給女兒買回了廣告中所說的親心嬰幼兒盒裝,並且每天餵給孩子服食。原本以為,這會給孩子的生長帶來很大的益處。卻沒想到,他們每天監督孩子吃下的都是一顆顆催命毒藥。

早知道如此,他們寧願自己把那些東西全吃了,也不會生生的灌進自己才四歲的女兒嘴裡。

他們之所以如此的痛心疾首,一方面是心急女兒的病情。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對女兒的愧疚之情。每當看到女兒那頭髮脫落,臉色蒼白如紙一般的模樣,他們的心裡就有一種錐心般的疼痛。

事情發生後,他們也曾想過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為女兒討回公道。可是,還沒等到他們付諸於行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出現在了他們家裡。

那個男人自稱為親心企業的總經理,說他們公司願意為女兒的事情負責,會給女兒安排醫院治療疾病,並且賠償一部份的經濟損失。但是,他們給出的條件就是這件事不能公佈出去。如果公佈出去,親心企業被法院查封,那麼,這件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沒有人再會為女兒的病情負責。

李明強和陳萍都是小學老師,無權無勢,為了女兒的安全,他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就像那個叫李國賓的男人說的一樣,就算把親心企業告倒了又怎麼樣?女兒的仇是報了,可是女兒的病怎麼辦?

雖然知道讓這樣的黑心企業繼續違法賺錢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為了女兒,他們也只能忍氣吐聲,只能選擇沉默。

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別的人家都開開心心的採辦年貨,準備著一家團聚,可是他們家卻是愁雲密佈,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屋子裡冷的彷彿結了冰。

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們到底有多少日子沒有笑了。他更不知道,他和妻子有多久沒有好好的說話了。每次開口說話,也只是聊一聊女兒的病情。

但是,病情一日日的惡化,女兒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這個話題也成了他們心中的禁忌。他們現在連提起的勇氣都沒有了。

李明強提著一箱子牛奶以及一些魚類肉食從公交車下來,然後往他和妻子租住的房子走去。雖然沒有心情歡慶春節,但這是華夏人的傳統節日,總要買些東西來應應景。

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門口停著兩輛黑色的奔馳車。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住在這種地方的,大多都是這座城市的外來工。不是太窮,但是也絕對沒有誰的親戚能夠開上這種檔次的車子。

當然,這樣的疑惑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哪有心思關心這個?除了女兒的病情,其它人的事情他一楖都不關心。

走到四樓,走到他們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家裡的房門開著。屋子裡還傳來男人的說話聲音。

這讓他有些奇怪,為了避免女兒的病情被人發現,每次帶女兒去親心企業聯繫的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都是把女兒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他們家的房門更是一天到晚都緊閉著,很少是這麼敞開的。

李明強走進屋子,看到家裡來了好幾個陌生人。還有一個漂亮的有些不像話的女人。

「來客人了?」李明強看著妻子陳萍問道。他滿臉疑惑,不知道這些陌生人來自己家做什麼。

這幾年來,除了李國賓會定期讓人送錢過來,幾乎沒有其它的人會來拜訪。

當然,就算有人要來拜訪,也一楖會被他們給拒之門外。長期以來,他和妻子再也沒有任何朋友。

要是以前,這對他們來說肯定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是女兒已經成了這樣,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他們哪還有心思去考慮那些東西?

「是醫生。來給女兒看病的。」陳萍說道。她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只是聽他們介紹說,是受親心企業的邀請過來的。

這個親心企業還真是有點兒邪門。別的企業出現這樣的事情,使了吃力的勁兒把事情給推得一乾二淨。他們倒好,已經出現兩撥人要為這件事情負責了。

聽到是來給女兒治病的醫生,李明強的眼神一下子就浮現了異樣的光彩。

他連忙撕開牛奶箱,取出牛奶要分給幾位客人喝。家裡實在沒有什麼東西招待客人了。

一個鼻子下面長痣的年輕人和一個滿臉冷酷的中年人拒絕了,那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人和那個漂亮的跟電影女主角似的女人卻坦然接受了。

秦洛撕開牛奶吸管的包裝膜,插進盒子裡吸了兩口,看著李明強說道:「你就是李明強先生吧?」

「是我。你們是親心企業派來的醫生?我女兒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救?我求求你們,給我們說實話吧。交個底,讓我們心裡有個數。」李明強一臉著急的說道。

女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可是每當他們問那家醫院的醫生時,他們都說病情還算穩定,他們會努力治療。到底怎麼個穩定法,卻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

「是。也不是。」秦洛笑著說道。他也不好解釋自己的身份。

他不是親心企業的員工,更不是親心企業聘請來的醫生。可是,親心企業是當初姑姑一身創辦的,懷孕之後才交給李國賓打理。

後來因為姑姑要和李國賓離婚,就把那家不怎麼賺錢的企業給丟棄了。重新創辦了另外一家新的醫藥公司。

只是沒想到李國賓早就暗藏禍心,竟然利用她之前的簽名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多的無辜受害者幾乎家破人亡,李國賓實在是罪不可赦。

秦洛不是代表親心企業來的,他是代表秦家來的。他是秦家的男人,理應為秦家負責。對有可能危害到秦家聲譽的事情要堅決扼殺說搖藍。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我只求你救救我女兒。求求你們了。救救姍姍。她還只是個孩子啊。」李明強說著,已經滿臉淚痕,一個大男人就要跪在地上給秦洛磕頭。

秦洛趕緊拉住李明強,說道:「李先生,你不要這樣。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也很難受。我這次來,就是來救姍姍的。」

林浣溪雖然沒有拒絕李明強的牛奶,也只是接過拿在手裡,沒有像秦洛那樣撕開來喝。看著病床上被病情折磨的小女孩兒,心裡一陣陣酸楚。

想要說些什麼,卻覺得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沒有親身經歷,你永遠不知道真正的痛苦是什麼。原本幸福的家庭,卻被一場無妄之災給折磨成這樣。誰又能為他們的苦難來埋單?

像他們這樣的人,又會有多少呢?有多少人老無所養,病無錢治?又有多少人的冤屈得不到申訴,利益被人侵害卻又得不到一個說法?

一個出現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一個整天期待著有英雄出現的民族是可憐的。

秦洛,他是個英雄嗎?

林浣溪看著秦洛的側臉,心想,他一直在努力。他還那麼年輕,卻要扛著這麼沉重的擔子。這對他是否公平?

陳萍也要下跪,被林浣溪給攔住了。她拉著陳萍乾枯沒有一點兒水潤的手,說道:「你放心吧。秦洛一定會努力幫你治好女兒的。」

秦洛看了林浣溪一眼,對這女兒幫自己承諾別人也有些無可奈何。他坦白的對李明強說道:「親心保健品裡面含有一種對人體器官極其有害的物質,長期使用,可能會引起人的心肺和腎臟出現病變。姍姍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不過,我已經開始提取樣本進行研究,相信很快就會找到克制的配方。只要有了解藥,就能夠治好你的女兒。」

「現在你們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安心在家過年。過年完後,我會安排人過來接姍姍去醫院治療。二是現在就跟我走。在醫院過年。」

「現在就跟你走。我們現在就跟你走。女兒病成這樣,我們怎麼能安心過年啊?都好幾年了,都沒安心過。」李明強一臉激動的說道。

「好吧。你們現在收拾收拾。半個鐘頭後會有車來接你們。」秦洛說道。來的時候,他已經和母親的醫院打好招呼,那邊會緊急*抽調出一批病房來給這些緊急患者使用。

李明強和陳萍感激涕澪,又一次要下跪感謝,被秦洛給死死拉住。只能一個勁兒的說謝謝,身為老師的他們,也想不出其它華麗的詞語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唯願,好人有好報!

(PS:說幾件事情吧。

一、老柳的胃還沒好,還在吃中藥調理。確實會影響碼字。可能說出來很多朋友不相信,老柳一直在努力。盡我自己的力。

二、老柳現在在深圳。家父上個月做了個手術,本月正好又是他的生日,就趕過來看看老人。不僅我和小妖來了,還讓妹妹帶著小外甥從老家趕來。一家人相聚在一起不容易,我確實想多抽出些時間陪陪他們。特別是父親這兩年一直生病,蒼老的厲害。看著心裡很是難受。

三、編輯通知,《天才醫生》一書下週五上架。當然,這個上架是不收錢的。只需要註冊一個縱橫的會員號就能夠點擊閱讀。所以,為了方便,大傢伙兒註冊一個號吧。算是支持老柳的辛苦寫作。謝謝。

四、可能有細心的朋友已經發現了,本書的封面換了。最近又在嚴打。連封面都在嚴打。前面護士妹妹的封面顯然不合格,被編輯責令更改。

你看,碼字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啊。

五、特別鳴謝阿特雷兄弟。封面都是他幫忙做的。

六、求收藏。求紅票。)

第200章、行善的快樂!

第200章、行善的快樂!

一行人辭別李姍姍的父母,來到小區樓下。外面寒風吹拂,卻不如心底的冷洌那麼讓人感覺到疼痛。

心裡沉甸甸的,彷彿壓了千斤巨石一般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照片上的李姍姍,狀況已經讓人憂心了。等到來到李家看到躺在病床上焉焉一息的李姍姍,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原本幸福的家庭卻因為一些無良商家的禍害而陷入深淵,可想而知,這會給家人帶來怎樣的苦難。想起李明強夫婦那蒼老、無助、不知所措的樣子,秦洛也覺得心裡裡苦澀無比。

林浣溪身穿淺藍色的牛仔褲,裡面是一件白色立領襯衣、條紋馬夾,外面罩著一件長到膝蓋處的米色風衣。棕色的皮靴款式簡潔時尚,脖子上圍著一條銀絲圍巾,美艷不可方物。站在這幢顏色暗黃牆體有些脫落的居民樓前面,有種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能治好她的,對嗎?」林浣溪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伸手握著林浣溪的小手,問道:「冷不冷?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不用跟著我們。」

「看到她,我總是想起貝貝。假如,是貝貝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會急成什麼樣子?姍姍父母的心情,我能夠體會的到。」林浣溪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現在是母愛氾濫了。要不我們也生一個?」秦洛笑著說道。自從遇到了貝貝,林浣溪骨子裡的母性被完全的激發出來。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那個小妮子。

看到林浣溪不應他,秦洛也正色說道:「親心企業已經被我關閉,正在讓人進行產品回收工作。也找了之前的產品工程師得到了拿健品的產品配方。配方現在已經送到我媽哪兒,她會組織全羊城最有名氣的專家組對這個配方進行調研分析。」

「我這邊也一直在收集患者的病案資料,兩邊一起著手,時間上應該不會有任何耽擱。不過,具體能不能治療,還得看能不能找到解藥-----他們的情況很複雜。之前是藥物中毒讓身體的一些器官發生病變,可是拖到現在,那種由藥物引發的病變已經演變成為自然的惡化。」

「現在他們的身體惡化到什麼程度?」林浣溪也是學醫的,問的問題也比較能夠切入重點。

「情況不一樣。但是,有不少患者的一些身體主要器官已經開始出現衰竭現象。」秦洛沉聲回答道。

林浣溪沉默了一陣子,看著秦洛,說道:「真是希望你能夠治好他們。不然的話,很多家庭就要毀了。」

「當然。既然讓我發現了這種情況,我一定會努力的。」秦洛笑著點頭。

林浣溪主動抓著秦洛的手,緊緊的。像是想要把自己身體的力氣也要借給他一般。

賀陽點燃一根煙抽著,說道:「真是憋死我了。這是我第一次那麼給人面子,沒有在別人的家裡抽煙。」

「是你自討苦吃。沒有讓你跟著過來。」秦洛笑著說道。

因為賀陽也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所以,在秦洛決定根據名單上的地址挨家拜訪患者的時候,賀陽也主動提出跟著幫忙。

當然,他也確實幫上了不少忙。譬如說需要調派車輛的時候,別人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或者病人的家屬情緒激動,要對他們動手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他的保鏢沙鷹出馬的時候了。

「也真是奇怪。我這人大大咧咧的,也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平時也沒正正經經的幹件好事兒,可是這幾天每當有患者的家人眼圈通紅的拉著我的手說謝謝的時候,我心裡也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不是個味兒。」賀陽吐了個煙圈,苦笑著說道。

「這就是行善的樂趣。」秦洛說道。

「對。就是這種感覺。原來幫助人是這麼舒坦的一件事兒。」賀陽用頭說道。「你們這邊需要什麼,只要我能做的儘管開口。要錢要人,我都能給你找來。這幾天沒幹什麼事兒,卻跟在你們屁股後面整天接受人家的感謝,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幫他們做點兒事情才行。」

秦洛心裡很是安慰。一個人行善是不夠的,如果能夠影響越來越多的人行善,那麼這個世界才真正的有救。

就像股神巴菲特一樣,他不僅僅自己願意捐獻所有財產的一半給慈善組織,甚至還發動大量富豪像他一般的捐出近半財產。兩者產生的社會影響力以及所能幫助的人群是截然不同的。

「暫時用不上多少錢。」秦洛說道。「親心企業所有的利潤都被我截了下來,那一塊兒的錢足夠對這些患者進行賠償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盡快能夠找到解藥,治好患者的病。」

賀陽點了點頭,問道:「今天都臘月二十七了,還有三天就大年三十。咱們還有多少家要跑?」

秦洛從口袋裡取出名單看了看,說道:「還有十二家。要盡快了。不然年前跑不完。」

「年前跑不完,可以年後跑。」賀陽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盡快吧。我們也就是這兩天多趕一些路,可是對那些患者家庭來說,他們就能安心的過好這個年。幫一幫他們吧。」

「行。聽你的。我現在是做好人上癮了。」賀陽大笑著說道。

直到大年三十的中午,秦洛和林浣溪才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家。

看到他們倆回來,一大屋子人都迎了出來。連秦洛那一直在外面做生意的父親秦楓也已經回來過年了。

大年三十,華夏人最重視的節日。在這一天,就算離家在外的遊子在世界最邊遠的角落,都會想方設法的回去和家人團聚,歡度春節。

秦楓也是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穿著合體的黑色長袍。這一點兒,他倒是沒有忤逆爺爺的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表情很有親和力。

「爸,你回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嗯。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秦楓笑著問道。

「所有患者都已經送進媽媽的私家醫院。專家組也在尋找配方中的有毒物質。只要病因一查清楚,我們就能夠配製解藥。」秦洛回答道。

「做的很好。」秦楓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看著站在秦洛身邊的林浣溪,笑著說道:「浣溪,辛苦你了。在南方生活還習慣吧?」

「謝謝伯父。我在這邊生活的很好。」林浣溪回答道。

秦錚走過來,對秦洛說道:「我們秦家能夠屹立百年不倒,是因為我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內不愧心。任何時候,都不要做對不起患者的事情。昧著良心只能一時賺到些錢,卻撐不起一家企業。」

「爺爺,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秦洛說道。他並不反感爺爺對自己的說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一個老人時時在耳朵叮嚀囑咐,你才能戒驕戒躁,不輕浮,不犯錯誤。

秦錚滿意的點頭,說道:「去安慰安慰你姑姑吧。我們不怪她。」

「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

因為親心企業是秦嵐一手創辦,又是因為他的疏忽而導致被李國賓利用。那麼多無辜的患者被他們的產品毒害成這個樣子,秦嵐覺得自己就是此次事件的罪愧禍首,心裡一直都非常的自責。

就是擔心秦嵐在見到那些患者的時候情緒失控,所以秦洛都沒敢讓她陪著一起去拜訪病人。但是,病人源源不斷的被送走母親開設的私家醫院,她不可能不去探望。

看到那些孩子和老人的悲慘情況,秦嵐如萬蟻噬心一般的難受。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連門都不願意出來。

林浣溪被秦奶奶拉著說話,秦洛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後,就自已上樓了。

站在秦嵐的房間門口,秦洛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貝貝嬌脆的聲音:「誰啊?自己進來吧。」

秦洛笑了笑,推門走進了秦嵐的房間。

屋子裡一股馨香的味道,但是因為窗簾都沒有打開,房間裡非常陰暗。

秦洛走過去拉開窗簾,房間裡這才明亮起來。貝貝看到是秦洛,驚喜的撲了過來,抱著秦洛的腿說道:「哥哥,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貝貝剛才還在想你呢。我一想你,你就回來了。」

秦洛把貝貝抱在懷裡,問道:「貝貝,你怎麼不出去玩啊?」

「我要陪媽媽啊。」貝貝小臉打著呵欠說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媽媽都會陪著我。現在媽媽心情不好,我也要留下來陪陪她嘛。做人要講義氣。」

「嗯。貝貝真乖。」秦洛捏捏貝貝的小臉,說道:「現在哥哥陪你媽媽,貝貝出去玩好不好?」

「好。」貝貝乖巧的點頭。「嗯,剛才我是躺在哪兒陪媽媽說話的,你也躺在哪兒陪媽媽說話吧。很舒服的。」

貝貝指著秦嵐身邊的位置說道,秦嵐穿著睡衣從床上坐起來,瞪著貝貝說道:「貝貝,不許胡說。你出去玩吧。我和秦洛說說話。」

(PS:原來的護士封面不能用了。現在的封面只是暫時的,有了合適的就會換掉。大家多多包涵吧。)

第201章、有一點點想你!

第201章、有一點點想你!

秦嵐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直到現在還沒有起床。貝貝離開了,秦洛自然不好意思躺在秦嵐的旁邊陪她說話,拉著張椅子坐在了床頭。

「所有的受害者都找到了嗎?」秦嵐從床上坐起來,秦洛扯了個枕頭放在她的後背,讓她靠的更加舒適一些。

「找到了。名單上的四十二名患者全部都找到。所有的病患以及他們的家屬都安排在了我媽的醫院病房裡。專家組正在研究親心產品的配方,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發病原因。」

秦洛瞭解秦嵐的心情,說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讓酒店給他們準備了幾桌酒席。晚上姑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陪他們一起吃年夜飯。」

「不了。我不去了。」秦嵐搖頭說道。「秦洛,謝謝你。你做的很好,在給姑姑贖罪。」

「姑姑。不要這麼說。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李國賓貪得無厭,欺騙了你。你不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嗎?如果你早些知道,也不會任由事情惡化到這種地步。」秦洛看著她眼眶深陷,憔悴的有些不像話的俏臉,心裡滿是憐惜。

「秦洛,你就別安慰我了。這件事兒,我逃脫不了干係。我也是母親,看到那些比貝貝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在遭受這樣的痛苦,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秦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捂著嘴哭泣起來。

秦洛趕緊坐到床上,從床頭櫃上的紙盒裡抽出紙巾幫她擦拭淚水。一直以女強人形象示人的秦嵐,這一刻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愧疚和打擊,趴在秦洛的懷裡痛哭失聲。

良久,淚水流乾,心中的委屈也隨之去了大半。

「好了。我沒事兒了。」秦嵐從秦洛懷裡起來,抽出紙巾擦拭眼角的淚漬。

「爺爺讓我告訴你,他不怪你。」秦洛笑著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覺得對不起他。之前,我還一直想要拿他的《金匣藥方》。你說,天底下有我這麼不孝的女兒嗎?」秦嵐淒然苦笑。

「姑姑,一切都過去了。」秦洛勸道。如果秦嵐總是帶著這樣的愧疚生活,總是躲避著大家的接近,以後就再也找不回之前融洽溫暖的親情了。

秦嵐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秦洛,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姑姑,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吧。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秦洛說道。

「那些受害者,請你無論如何都想辦法治好他們。我沒臉去見他們,這件事也只能拜託給你了。還有,親心企業現在暫時停產,聽張經理說帳上還有不少錢。你可以把這些錢全都拿去分給他們。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彌補,只是希望他們有了這些錢後,以後能夠過得輕鬆一些。至於公司,是關閉,還是你找人打理,都由你自己決定吧。」

「姑姑,就算你不說,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秦洛笑著點頭。

「還有,貝貝很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幫我照顧她一段時間?」秦嵐問道。

秦洛詫異的看著秦嵐,說道:「我和浣溪都很喜歡貝貝。照顧她一段時間自然沒有問題。姑姑的意思是-----你要離開?」

「嗯。」秦嵐點頭。「這兩年來,我公司的業務大部份都在國外。我也提前讓人在美國建立了一家負責藥品分銷的分公司。只是,負責人懷孕要回國生孩子,一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我準備親自過去負責一段時間,將那邊的市場再開拓的大一些。」

秦洛好奇的問道:「你的主要業務在美國?那些人會相信中醫嗎?」

秦嵐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會相信針灸和穴位推拿,對中藥卻不太相信。我的客戶主要還是華夏人,購買中醫的也大多是華夏人。偶爾也會有外國人找上門來,但是數量非常少。形成不了規模。」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相信的。」

秦嵐伸手摟著秦洛的脖子,說道:「有志氣。我們秦家的男人,就應該用這種口氣說話。你在燕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姑姑真是為你感到驕傲。」

「姑姑如果是為了事業去美國的話,我很支持。也願意幫你帶著貝貝。但是如果你是為了躲避我們的話----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無論如何,你仍然是我的姑姑。爺爺的女兒。我們最親的親人。」秦洛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秦嵐咬著嘴唇說道,眼眶又開始濕潤了。

南方過年的習俗禮儀非常多,秦家除了掃塵、門畫、春聯、爆竹、祭祖這些傳統項目外,還要拜華佗、李時珍這些醫術大家。無論任何一個行業,能夠站在行業最頂尖的人,都是值得崇敬的。

現在的秦洛剛剛起步,他還在努力的,一步步的向中醫之王的位置攀爬。有挫折,有磨難,有流言蜚語,還有讚美和感激----可是,這並不能影響他前進的步伐。

林浣溪也有資格進入秦家宗祠,也就是說,她正式被秦家人接納為未來的媳婦人選。林清源雖然不能進去,但是他一張老臉也是老懷欣慰。

孫女的幸福,也就是他的幸福。

等到一大家子人圍攏在一張桌子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CCAV頻道已經開始播放每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

今天的氣氛異常,一桌子人坐著都不說話,連平時廢話最多的貝貝今天都不吵不鬧,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大眼睛滴溜溜的從眾人的臉上轉來轉去的。

秦錚舉起面前的酒杯,說道:「為健康乾杯。」

眾人紛紛端起面前的杯子,有白酒,有紅酒,也有果汁,然後一群亮閃閃的杯子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噹悅耳的聲音。

秦錚一口氣把杯子中的酒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看著林浣溪說道:「今年,我們家來了一位客人。浣溪不是客人,是自己人。她這個孫媳婦,我認了。希望明年我們秦家能夠再次添丁。這第二杯酒,我敬給浣溪。」

聽到一向古板嚴肅的秦錚會說出這樣的話,當著眾人的面和自己的孫子孫媳開玩笑,大家都跟著起哄起來,嚷嚷著要秦洛和林浣溪明年趕緊『添丁』。貝貝從身邊的媽媽口中明白添丁是什麼意思啊,也吵著要林浣溪給她生個小弟弟。

林浣溪粉臉通紅,趕緊端起面前的杯子,說道:「祝爺爺身體健康。」

和秦老爺子碰了杯後,仰起臉把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酒力大,林浣溪兩杯酒下肚,臉若桃花,明媚如春潮過後。

坐在一邊的秦洛食指大動,摩擦著手腕上的紫血鐲,考慮著晚上要不要再去沖一個冷水澡。

剛剛吃過年夜飯,秦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第一個打來電話拜年的就是王九九,不僅僅祝福秦洛新年快樂,還很懂禮貌的向秦洛的家人問好。秦洛也在電話中向她的母親張儀伊和父親拜年。當然,是要由王九九轉達的。

接著,其它學生的拜年電話拜年短信絡繹不絕。秦洛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老師,他的手機號也被每一個學生所知。只要是有他手機號的,都沒有忘記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對他送上自己的祝福。

秦洛接電話回信息忙到了十一點鐘,手機停歇了一會兒,秦洛剛剛鬆一口氣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突兀的響了起來。

秦洛一看來電顯示上的號碼,就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被奶奶和媽媽拉著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林浣溪一眼。見到她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他才拿著手機走到了院子中間。

「喂。你好。」秦洛接通電話,說道。

「我很不好。」厲傾城柔柔媚媚又讓人覺得無限委屈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即便相隔數千公里,可是,秦洛仍然能夠感受到她那風騷入骨的魅力。

「怎麼了?」秦洛笑著問道。她知道厲傾城又要作怪了。每次和她通電話,既讓人十分緊張,又覺得十分刺激。

「你傷害了我。」厲傾城說道。「我打通你的電話,持續響鈴一分二十三秒你才按了接聽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看到來電顯示的第一眼就是先查看林浣溪的位置,然後找一個她聽不到我們說話的地方接通。對嗎?」

「------」秦洛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已經修煉成了妖精。

「我就知道我猜中了。」厲傾城不滿的說道。

「你在哪兒呢?」秦洛不敢接她的話,趕緊轉移話題。

「當然是在燕京啊。」厲傾城說道。「給人家做下屬的,總要盡心盡責才是。」

「一個人過春節嗎?」秦洛問道。

「是啊?你有什麼好建議?」厲傾城嬌笑起來。「呆會兒上街拉個凱子進來陪我?」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秦洛也笑了起來。

「哎喲,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竟然敢管姐姐的事情了。我是你的誰啊,你憑什麼要管我的事情?」厲傾城佯怒著說道。

「我是你老闆。你敢包小白臉,我就炒你魷魚。」為了讓她開心一些,秦洛也跟著她貧了起來。

「我用得著包小白臉?姑奶奶勾一勾手指頭,像你這種沒見面世面的小屁孩兒還不得光溜溜的排著隊站在我面前?」厲傾城說完,自己在電話那邊笑的不行。

不待秦洛接話,她說道:「好了。不和你說了。呆會兒林美人不讓你上床,我的罪過可大了。我打電話就是祝你新年快樂。另外---還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

「什麼事?」秦洛問道。

「你不在的日子,我還有一點點想你呢。」厲傾城在電話那邊說道。

秦洛愣了愣,小聲說道:「我也是。」

兩人便不再說話,相隔千里,通過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線路傾聽彼此的呼吸。

彭—啪!

夜空中,不知道誰燃放起了煙花。

抬頭看著那五彩斑斕的花瓣,彷彿想起誰傾城傾城的笑臉。

(PS:封面暫時先用著吧。等到這股風過去,再換回護士妹妹。唉,都換五六個了。我快抓狂了。)

第202章、當神醫遇到了神醫!

第202章、當神醫遇到了神醫!

大年初一,前來秦家拜訪的客人絡繹不絕。門口的車輛竟然排成了長龍。也幸好他們家的別墅靠近珠江,江邊有大量的免費泊車位提供給他們。不然車子都得打包裝進口袋。

秦家是百年中醫世家,受秦家恩惠者不計其數。有秦錚醫治的患者,有秦洛醫治的患者,還有秦洛母親的醫院裡治療好的病人。

甚至,還有秦洛的太爺爺在世時醫治好的患者。他們中有年齡大的已經離開人世。但是他們的晚輩每年都會在大年初一過來拜訪。還健在人世的,就會親自過來拜訪。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把人從鬼門關拖出來的恩情更讓人感激和念念不忘的?

所以,大年初一是秦洛最為忙碌的時候。不斷的迎來送往,送茶寒暄。直到下午一點多,客人才逐漸減少。

按照習俗,下午過來給人拜年是禮數不周,所以,在這個點上幾乎沒有什麼客人會來。

「我們去醫院看看。好嗎?」林浣溪對秦洛說道。不少人知道秦洛帶女友回來過年,所以,每個人都會問起這一情況。於是,林浣溪就一次又一次的被拉出來介紹給別人認識。

不擅言談的林浣溪也是努力應付,看的秦洛心疼不已。狠不得在林浣溪脖子上掛個牌子,上面寫幾個大字:秦洛之妻林浣溪。

這樣,就省了介紹的流程。

忙活了一天,她的臉上也略顯疲憊。可是,仍然提出要去看望那些大過年的仍然要躺在病房的患者。

「好。我們去看看姍姍。」秦洛笑著點頭。

秦銘聽說秦洛和林浣溪要出去,就主動走過來說道:「秦洛不會開車,弟妹對羊城不熟。我也沒什麼事兒。正好可以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秦洛笑著點頭,說道:「大哥,麻煩你了。」

秦銘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等到你學會開車,我就不給你做司機了。」

「回到燕京就開始學車。」秦洛笑著說道。他也察覺了,自己不會開車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很多時候出行都不是太方便。

如果自己會開車的話,去給龍王治病的時候,就不用總是讓離接來送去的。

想起離,秦洛的心裡就是一痛。

她的任務,還順利吧?

秦洛母親甘芸的私家醫院名字叫做*愛康醫院,佔據了福萌路的一幢十一層現代化大樓。醫院規模不小,而且裡面的醫療設備也非常的先進。是一家中西醫相結合的現代化醫院。

車子在愛康醫院的門口停了下來,秦洛對秦銘說道:「大哥,我們進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們也不確定什麼時間回去,回去的時候打車就行了。」

「行。呆會兒爺爺說不定要用車。我先回去等著。」秦銘答應著說道。

等到秦洛和林浣溪下了車,秦銘的車子便調轉了個車頭先行離開。

秦洛牽著林浣溪的手,向愛康醫院大樓走過去。

剛剛走進大門,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女人就直直的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幸好秦洛反應極快,及時把林浣溪摟在了懷裡。那個女人才沒撞在林浣溪身上。

不過,她的手臂還是擦在了林浣溪的肩膀上。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女人一臉歉意的說道。她穿著黑色的鉛筆褲,上身是一件紅褐色的西裝小外套。化著淡妝,看起來像是個很有文化素養的成功女人。

「沒關係。」林浣溪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沒撞壞你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們去醫院檢查檢查。」中年女人上下打量著林浣溪,一臉著急的說道。

別的人撞倒了人,大多都擔心事主藉機訛錢。她倒是好,竟然主動關心起事主的身體,要帶事主去看醫生。

在這個信仰流失的年代,這樣的風氣人品像是炎火烈日裡的一縷清風。讓人覺得身心舒坦。

「沒事兒。你去忙吧。」林浣溪說道。聲音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唉,沒事兒就好。」中年女人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是急著要來給我爸轉院。這家愛康醫院-----名聲在外,醫生的水平卻不怎麼樣啊。我爸也就是簡單的哮喘,可是在這邊住了大半個月的院,錢沒少花,病卻一點兒都沒有好轉。連大過年的,一家人還得在醫院裡守著。」

「今天一個朋友過來拜年,介紹了一個中醫給我。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就要了地址跑去看了看。嘿,還真是神了。人家的店舖不大,但是卻人庭若市。我親眼所見,凡是被神醫把過脈的,都能一下子說出你的病情。那小小的屋子哦-----別人送的錦旗都掛不下了。這不,趕緊忙著轉院來了?這康愛醫院哪裡是要錢啊,簡直是要命。我一天都不想讓我爸住下去了。」

中年女人疑惑的看了秦洛和林浣溪一眼,問道:「這大過年的,怎麼就跑到醫院來了?你們倆誰的身體不舒服?」

秦洛看了林浣溪一眼,說道:「是我的身體不太好。心口痛。」

中年女人眼裡的喜悅一閃而逝,說道:「哎,天大地大,身體最大。得了病的痛苦,我是知道的。不過啊,我也建議你們別來這家醫院。太貴。就算是個頭熱腦痛的,沒有個千兒八百都下不來。看在我剛才撞了你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那位神醫。不過,他願不願意接診還得兩說-----現在大過年的,他們也要一家團聚不是。要不是我有朋友介紹,他都不願意接待我們。」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秦洛一臉欣喜的說道。

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

「走。我現在帶你們過去。離這兒也不遠。出了大門左拐一千米就到了。沒幾步路。」中年女人熱情的說道。

「好的。」秦洛點頭。「你不是要給叔叔轉院嗎?我們可以等一等。」

「已經轉了。已經轉過了。」中年女人說道。「我過來是來拿我爸的一些落下的東西。不急。不急。再不趕緊過去,神醫就要下班了。這病啊,耽擱不得。」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

秦洛和林浣溪跟在中年女人的身後,出了康愛醫院的大門左拐,走了一千多米後,又鑽進了一條稍微有些狹窄的胡同裡面。

「怎麼會這麼偏僻?會不會是騙人的?」秦洛警惕的問道。

「怎麼會哦?我今天在這邊看了一整天呢。來找他看病的人可多了。你想啊,這麼偏僻的地方,都有那麼多人找過來。要是他在鬧市區開家診所,那得有多少人啊?」中年女人說道。

「也是。」秦洛點頭。「既然他的醫術這麼好,為什麼不在鬧市區開家診所呢?」

林浣溪嫵媚的瞥了秦洛一眼,嘴角有笑意流溢出來。

「這-----可能是他怕自己忙不過來吧。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有能力的人哦,都有些怪毛病。」中年女人說道。

秦洛想,她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自己就是因為太有能力了,所有才有了那樣不可為人道出的怪毛病。

天妒英才啊!

又走了幾十米,中年女人在一間小型診所門口停了下來。

診所的門口有一塊木製的招牌,上面刻著合濟堂三個古體大字。裝修上不得檯面,但是也不會太差。外表看起來非常的乾淨,確實有『請君入甕』的本錢。

中年女人停下步子,對秦洛說道:「算你們幸運。神醫還沒有下班呢。」

「那就麻煩你幫忙介紹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唉,客氣什麼啊。我也是病人家屬,知道生病的痛苦。」中年女人說道。

她快走一步,在前面推開玻璃大門,走進一間大房間,對著坐在一張大桌子後面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神醫,有空嗎?我有個朋友心口痛。很好的朋友。你老抽出點兒時間,幫忙看看行不行?」

神醫四五十歲的年齡,面相清瘦,一頭亂髮很後現代的披散在肩膀上,身穿一套乳白色唐裝,手甲修長,正手執一本顏色古黃的書籍在入神的閱讀著。

「等著。」神醫頭也不抬的說道。表演的很到位。將一代神醫的傲氣風格完美的演繹出來了。

「神醫,你幫幫忙。我這小兄弟不太舒服。這大過年的,你行行好?」中年女人一臉奉承的說道。

「我在忙著。你沒看到嗎?」神醫不悅的瞪了中年女人一眼。

「那你今天有沒有時間?」中年女人說道。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神醫說道。

中年女人看了秦洛一眼,小聲在他耳朵邊說道:「小兄弟,這大過年的,咱們也圖個吉利。你看,給神醫包個紅包吧。他收了紅包,說不定心情就好了。你也不用一直等著,對不對?」

秦洛點了點頭,問道:「你覺得包多少合適?」

中年女人想了想,咬牙說道:「包三百吧。意思意思就行。」

還沒看病就要三百,這女人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她怕再要多了把肥羊嚇跑了怎麼辦?

「三百哪裡夠?圖個吉利吧。包八百。」秦洛說道。恰好口袋裡還裝著今天沒有送完的利市封,秦洛抽了八張華夏大鈔包進了錢包裡。

中年女人笑的合不攏嘴,說道:「行。你自己看著辦。這是你自己的事兒。你覺得這樣吉利,那就這樣包吧。」

第203章、我喜歡這樣的你!

第203章、我喜歡這樣的你!

看到秦洛雙手遞過來的飽滿利市包,神醫的心情立即就好了起來。

他放下手裡那本顏色泛黃的《扁雀醫理評注》,不動聲色的把桌子上的紅包收進抽屜裡面,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原本我是不打算出來醫人的。可是你既然是萬女士介紹過來的,我也不能做得太過絕情。說說吧,哪兒不舒服?」

秦洛回頭看了中年女人一眼,說道:「這位大姐不是說你很神奇嗎?只要讓你把把脈,病人有什麼問題你都能立即就診斷出來。你也幫我把把脈?」

神醫就有些不樂意了,說道:「她說的也沒錯。可是,你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嗎?醫生的職責是看病救人,病人的職責是輔助醫生的工作,把自己不舒服的地方給講出來。這樣的話,再經過我的個人判斷,就能夠更加全面的給你開方抓。」

「我自己講出來,怎麼能夠顯出神醫的高明?難道她說的不是真的?」秦洛笑著說道。

「你什麼意思?」神醫用手拍著桌子說道。「你要明白一點兒。是你來求我看病的,不是我主動請你來的。如果你的態度不端正,不能給醫生應有的尊重。像你這樣的患者,我是拒絕治療的。你走吧。」

秦洛站了起來,說道:「我走也行。把我的紅包還給我。」

「紅包?什麼紅包?」神醫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剛才放進抽屜裡的紅包。裡面包著八百塊錢。」秦洛提醒著說道。

「那是你送給我的。現在錢已經是我的了。如果沒有紅包,你就慢慢的等著吧。」神醫冷笑著說道。

「你這是要耍無賴了?」秦洛瞇著眼睛打量著他。「看來,我應該給衛生局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查查你這個小診所是不是有照經營了。」

「你打著試試。我在那邊有熟人。他們會理你才怪。再說,這大過年的,誰還願意跑來管這種事兒?」神醫絲毫不懼的說道。看來他也是個老油條了。

「既然這樣,那就再找幾個記者朋友幫忙好了。你這種敲詐患者的行為如果被媒體爆光,你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神醫氣得臉紅脖子粗,想要再說幾句狠話,那個中年女人瞪了他一眼,笑呵呵的在中間打圓場,說道:「你看看。大過年的,何必鬧的這麼不愉快?這個小兄弟呢,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想請神醫幫忙治病。神醫也不要和小兄弟一般見識,年輕人嘛,難免會衝動一些-----咱們先治病,先把病治好。身上帶著病,總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情。對不對?」

神醫很是不滿的掃了中年女人一眼,對待秦洛的態度倒是和善了一些,對秦洛說道:「坐下吧。把手伸過來。」

秦洛像是聽進了中年女人的勸慰,對著她笑笑,再次坐回剛才的位置。

神醫扣住秦洛的手腕,閉著眼睛細細的感受著他的脈博。

一秒,兩秒,三秒----

在秦洛懷疑這傢伙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脈博沉澀,內火旺盛。汗出不止,五液注下。又積在中,久不愈。於是就導致了心口疼痛。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任其自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給你開幾服中藥,你照著我說的方法煎服。一周之後過來復檢,如果沒有問題,那就更好了。如果還沒有痊癒的話,我再給你檢查檢查。」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開一個療程的中藥吧。」

神醫抽出筆筒裡的鋼筆,開始在面前的白紙上龍飛鳳舞的書寫著藥方。

「拿到樓上去取藥。」神醫把藥方遞給秦洛,說道。

秦洛接過藥方,仔細的辨認著。

「你看不懂這些。快拿上去取藥吧。」神醫不耐煩的說道。他寫的這些藥方字,有時候自己都得認半天。更何況是現在的年輕人。哪能認得這個?

「我覺得有些不對。」秦洛放下藥方,對神醫說道。

「有什麼不對?你懂中醫嗎?你知道這藥方有什麼作用嗎?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秦洛冷笑著說道:「第一,我的心口並不痛。我只是隨口說出的病情,你就把結果朝著這個病上推。我的身體是屬於火屬性,但是脈博並不沉,也不澀,相反,和普通人相比較,還更加活躍一些。」

「第二,你切脈的姿勢不對。切脈時要靜心靜氣,你雖然表面上裝的很像,可是你扣住脈博的手指卻時常無故和脈博斷裂開。這樣的切脈結果也能當做參考嗎?」

「第三,你的藥方有問題。」秦洛指著藥方上的幾味藥劑說道:「既然你說我的內火旺盛,為何還開人參當歸這類猛藥來補?還有,從你開的這個藥方來看,這就是一方十全大補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價格可不便宜吧?」

「-------」

神醫一臉詫異的看著秦洛,臉上的驕傲和自得跑得無影無蹤,喉嚨裡不斷的在蠕動,想說什麼來掩飾一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中年女人更是不濟,雙眼圓睜,嘴巴張開成O型,可以往裡面塞進去一個雞蛋。跟見了鬼似的。

自己這次拉回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林浣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滿臉寵愛的看著秦洛。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了秦洛的計劃。做為一個女人,心裡由衷的為自己男人的優秀感到驕傲。

「你----你是?」神醫盯著秦洛,結結巴巴的說道。身上的神醫風範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和你一樣,也是個中醫。」秦洛說道。

神醫的臉色先是大怒,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你自己都是醫生,還跑來找我看什麼病?

但是想到事情的後果,臉上又扮上了討好的笑容。拉開抽屜取出秦洛剛才送過來的紅包,說道:「哈哈,相識是緣。沒想到大過年的能夠遇到同行。這個紅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的。現在物歸原主,還請你收回去。」

「這個紅包,你確實沒資格收。」秦洛接過紅包,重新裝進自己的口袋。「而且,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名醫生。」

神醫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逝,滿臉討好的看著秦洛,說道:「你也知道,現在的市場不景氣。我們這些學中醫的,也只能想其它的辦法賺點兒小錢養家餬口。哈哈,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件事兒你就假裝沒有看到,好吧?」

神醫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再次打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大把利市封遞給秦洛,說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

秦洛看著他手裡的紅包,心裡想道,看來這大過年的,這冒牌神醫的生意還不錯嘛。這一大把紅包,大概全都是被『介紹』到這兒的患者贈送的。

他忙活一天,現在卻要轉送給自己,怕是心裡正在惡毒的詛咒自己吧?

「這錢我不會收。」秦洛說道。「這事兒我也確實看見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神醫摸了把腦袋上的長髮,不耐煩的說道。

「第一、關門停業。把欺騙患者的錢全都如數退回去。第二、主動去向公安部門自首。承認自己的罪行。第三、永遠都不要再說自己是個中醫。抹黑我們這些真正的中醫。」

「你以為你是誰?我把你的錢都退回給你了,我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這麼多?」

「中醫不振,主要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一群內部的蛀蟲在搞破壞。我在做的事情,不希望別人拖我的後腿。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報警,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很樂意代勞。」秦洛對『神醫』說道。

「開玩笑。我憑什麼聽你的?」神醫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聽女人說道:「我們走。」

秦洛那敢讓這兩個騙子離開,他快速起身,用身體堵在了門口。

「讓開。」神醫喊道。

「退回去。」秦洛說道。

神醫確實退了回去,不過他是退回去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很快的,樓梯上就傳來砰砰砰的腳步聲,有人正快速的向這邊趕來。

剛才神醫還讓秦洛拿著方子去樓上開藥,說明他們在樓上還有幫手。

下來的是兩個同樣身穿長袍的年輕男人,二十多歲的年紀,一個微胖,一個稍瘦。瘦子跑過來就問道:「師父,發生了什麼事兒?」

「咋的了?哪個不開眼的來鬧事兒?」胖子說話的時候,已經挽起了袖子準備向秦洛動手。

「就是他。把他給我拖開。」神醫指著秦洛說道。

秦洛沒有給他們出手的機會,他反手一擊,一拳頭打在了胖子的鼻子上。

喀嚓!

一聲脆響,胖子的鼻粱就斷了。

瘦子沒想到秦洛一出手就傷人,還沒從眼前的變故中反應過來,他的眼睛就已經挨了一拳,捂著眼睛蹲在地上痛呼出聲。

這樣的兩個對手,根本就不用秦洛費什麼功夫。

「打電話。報警。」秦洛陰沉著臉。對神醫說道。

「兄弟,咱們有話好說。你開個條件,咱們-----」

「報警。」秦洛厲聲說道。

神醫面如死灰,惡狠狠的瞪了中年女人一眼,伸手摸向桌子上的那台乳白色電話機。

看著被警車帶走的神醫師徒和中年女人,秦洛歎了口氣,對林浣溪說道:「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林浣溪上前一步,拉著秦洛的手,說道:「你不管,別人也不管。上當的人會越來越多,患者雪上加霜,騙子大發其財。這對很多人是不公平的。」

林浣溪正視著秦洛的眼睛,說道:「在人民需要英雄的時候,你恰好就扮演著這樣一個角色。我不奢望我的男人能夠拯救宇宙維護世界和平,但是,我希望他能夠在遇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時,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我喜歡這樣的你。也一直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

秦洛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說道:「其實,很多時候,我也為自己感到驕傲。」

第204章、緊急救援!

第204章、緊急救援!

那個中年女人的演技並不高明,秦洛一眼就能夠看出她的職業。

他也曾經無數次的聽說過這種『醫托』的事跡,但是,今天還是第一回和他們打交道。也怪這些醫托自己倒霉,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原本,秦洛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挖他母親醫院的牆角。據他所知,康愛醫院的價格並不貴,和同等水準的私家醫院相比,收費相對要偏低一些。聽到有人說他母親醫院的壞話,他自然想去瞭解一下實情,好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等到他去見識了這些冒牌醫生的騙錢手段後,心裡又感到非常的氣憤和悲哀。

這些醫生有可能是社會閒散人員假扮,水平高的還念過兩年中醫,懂得幾個專業術語,會開一兩劑價格昂貴,治不好病,但是也吃不壞人的大補藥方。

水平低的甚至連陰陽脈相這種基礎常識都不懂,直接開方子,然後從你口袋裡掏走你辛辛苦苦攢起來的一點兒血汗錢。有的患者因為殆誤病情而導致一命嗚呼,等到家屬找上門的時候,那騙子早已經杳無蹤跡,去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重操舊業。

有個非著名的企業家說過:華夏那麼多人,總能騙住幾個傻子。

我們時常能夠在路邊看到有人擺出一個所謂的『一招必死棋局』,然後誘人下注。或者說吆喝著賣祖傳金瘡藥少林大補丸的,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為什麼這些騙子還樂此不彼?

因為仍然有人上當。因為他們賺到了錢。

有人看到這樣的事情,也是一臉漠視,假裝沒有看到。這樣的人,被眾人所推崇,謂之為『聰明人』。

還有人看到這樣的事情,跑過去對人家說,你這是騙人的把戲,這棋局其實是可解的。或者說,你這藥是假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騙子大怒,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圍觀者恥笑出聲,很驕傲的對身邊的同伴說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們看到了也假裝沒有看到。就只有這個傻子跑過來揭穿人家。

那些虛偽冷漠者受人尊敬,那個指出皇帝沒有穿衣服的小孩兒成了眾矢之的。這是一種扭曲了的世界觀,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什麼?

秦洛知道,自己就像是《皇帝的新衣》中的那個說真話的小孩兒,一次次戳破別人的偽善和欺騙。流言蜚語,他仍一臉無懼。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改變不了所有人,他只是在嘗試改變自己身邊的人。

用賀陽那個財迷的話來說就是:我覺得你這人挺傻的。可我願意交心的朋友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因為這個世界上,自認為自己聰明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只要是和他有過深入接觸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兒,他們最終會理解,並且對其產生欽佩之情。

一個人的成功絕非偶然,而秦洛走向偶像之路也是必然的結果。

等到秦洛成名後,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何他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無數的粉絲為其吶喊尖叫。他和一個國際巨星一同下飛機,前來迎接他的粉絲要比那國際巨星的多上無數倍。

那些男生舉著上面印有秦洛卡通形象和名字的螢光紙板,那些女生在自己的臉上或者白嘩嘩的乳*房上貼著秦洛的照片。

等到秦洛走出場的那一刻,氣氛被瞬間點燃。他們激動的手舞足蹈,大聲的吆喝著吶喊著,眼眼濕潤,痛哭流涕,叫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秦洛。秦洛。你最棒。」

「洛啊。我的洛啊。」

「我愛你,你知道嗎?-------」

「洛,我們永遠是你的粉,我們永遠是你的親。」

「親們一輩子跟隨你,不離不棄---」

-------

還有些身體不好的,情緒過於激動的,竟然當場玩暈倒。有好多次,秦洛的粉絲團隊中都會出現『中暑』情況。於是,這也成了一些無良媒體攻擊他的借口。說什麼,人家的粉絲都不暈倒,憑什麼就你的粉絲暈倒?人家的粉絲一年才暈倒一次,你的粉絲隔三岔五的就暈倒一次?

那個時候,秦洛總是欲哭無淚,滿臉的委屈。

他的粉絲中年紀大的多,生病的也多,有些是特意跑來機場堵人的,好讓秦洛為他治病。還有的是故意玩暈倒的,因為這樣,秦洛就會第一時間給他治病-----

最後,秦洛的『秦之隊』不得不做出了這樣一個規定,誰再在機場假裝暈倒,秦洛就會取消這個人的治療資格。因為他們很擔心按照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等到某一天他走出機場出口的時候,地上躺著黑壓壓的一大片-----

壞人是規矩的破壞者,所以他們肆無忌憚。好人是制度的制定者和維護者,所以,注定他們要比普通人更加艱難。

秦洛牽著林浣溪的手,兩人像是親密情侶一般的向康愛醫院走去。秦洛說道:「我們的中醫公會還任重道遠。現在只是剛剛開始,等到步入正軌後,要對會員進行一系列的考核。我們需要高明的醫生,更需要高尚的醫德。沒有醫術,振興中醫只是一句空話。沒有醫德,振興中醫就只是喊喊口號。當自己國家的人民都對自己的醫學失去了信用,我們還談什麼將中醫推出亞洲走向世界?」

「我有一個建議,中醫公會是不是可以組織成立一支監督機構?這個機構主要負責行走各地,明查暗訪,對一些不良醫生的違法行為進行糾正和懲罰。開設舉報信箱,受理全國各地的來函來信。這樣的話,從根源上杜絕這種冒牌醫生的存在。」

林浣溪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去就處理這件事情。原本在中醫公會的組織框架裡,就設立了這樣的機構。並且準備由王修身前輩擔任這個機構的主要負責人。只是中醫公會剛剛成立,很多事情還只是草創階段。沒有來得及做落實。」

她現在是中醫公會的主要負責人,對這些事情也最有發言權。

「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秦洛看著林浣溪說道。

心想,自己為了吃你這塊嫩豆腐,可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啊。

林浣溪像是明白他的眼神所代表的含意似的,避開了他的眼睛注視,用力的捏了捏他的大手。

兩人來到位於十樓的特護病房,那些患者接送過來後,全部送進了這一層進行護理治療。

秦洛滿臉笑意的走進一間病房,笑著和大家打招呼,說道:「新年快樂。我們來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萬如意,身體早日康復。」

林浣溪從包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利市包,準備挨個派發。

可是,預想中的喜悅情景並沒有出現。大家都是愁雲滿面,一臉焦急的看著秦洛。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秦洛感覺到氣氛詭異,出聲問道。

「秦醫生,你就實話告訴我們吧。我們這病----到底有沒有救?」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老頭子出聲問道。

「就是啊。你給我們說個實話吧。我們也一把年紀了,熬了這麼些年,也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要是不能救,也給咱們交個底。我們也不會為難你。」旁邊的一個老太太說道。

「是不是治不好了?我們不怪你。大傢伙兒都看得出來,你是好人。可是,我想帶兒子回去看看爺爺奶奶----他們每次打電話來,我們都以工作忙拒絕帶孩子回去。他們都急壞了。」一個中年女人紅著眼眶說道。躺在她身邊的,是她只有五歲的兒子。

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一個個的出聲詢問。他們的臉上有擔憂,有恐懼。還有無可奈何的挫敗感。顯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使他們對原本很期待的治療失去了信心。

直到他們都問完自己想問的,秦洛才笑著說道:「從找到你們的第一天開始,我們就已經在對親心企業的產品配方和你們的血液進行分析檢查。即便是在昨天的大年三十晚上,專家組仍然通宵達旦的在實驗室裡對病毒進行細菌培養。」

「只要成功找出了發病原理,我們就能夠對症下藥。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但是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你們治好。至少,不會比你們來到這兒的情況更糟糕。」

「可是,我們聽說有個小女孩兒快要死了。是真的嗎?」

秦洛和林浣溪對視一眼,都是心裡震驚。

如果真的有人死了,這所有的患者都會對治療失去了信心。那些不甘心的患者家屬,勢必要把這件事情給捅到媒體那兒去。

百年中醫世家,即將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洗禮。輿論殺人,在信息高度發達的今天,秦家能否扛得過這一關還是未知數。

「有人快要死了?是誰?」秦洛問道。

「一個小女孩兒。好像叫李姍姍。」有人回答道。

林浣溪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她對那個女孩兒有著特殊的感情。而秦洛也是臉色陰沉,拉著林浣溪的手就朝院長辦公室走去。

在走廊上,秦洛碰到了正匆忙走過來的母親甘芸。

甘芸的腳步急快,但是臉上卻表現得很鎮定。多年的管理生涯,已經磨練出她臨危不亂的性格。她對秦洛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快跟我去看看姍姍吧。她突然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現在只能依靠氧氣瓶輔助呼吸。」

(ps:在火車上趕了兩章.最近更新是很不穩定,欠朋友們的慢慢還吧.)

第205章、救人一命!

第205章、救人一命!

秦洛來到重診監護病房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愛康醫院的中西醫專家。這些人都是愛康醫院最頂尖的醫生,和甘芸簽署了保密合同後,才能夠得以參與這次患者的治療工作。

之所以簽署保密協議,也是因為擔心事情從這些醫生的嘴裡暴露出去。而甘芸對此的解釋是幫助別的企業做的,和醫院的立場無關。

歸根到底,這件事情是李國賓造出來的孽。即便秦家願意為此事負責,但是也絕對不想把這種事情掛靠在自己的頭上。

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那麼秦家的應對就會很被動了。

當然,等到任務完成,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得到一筆數目可觀的獎金。

李明強和陳萍夫婦急得團團轉,趴在透明的玻璃幕牆看著躺在病房裡睡熟的女兒,一個號啕大哭,一個無聲的抹眼淚。

他們和秦洛比較熟悉,也知道他比較好說話。看到他走過來,夫妻倆就『撲通』一聲跪在了秦洛面前,然後一個勁兒的磕頭。

「秦醫生。救救姍姍吧。救救姍姍。」李明強紅著眼睛說道。

「秦醫生,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兒啊。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女兒啊。」陳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叫喊道。

秦洛想把他們從地上拉起來,可是這夫妻倆死死的趴在哪兒,像是只要他們一起來,秦洛就不給他們女兒治病了一般。

有時候,秦洛還真是有些厭煩這樣的感謝方式。看病救人是他的工作,你感激的話,可以用其它的方式感謝嘛。

賀陽的爺爺也是秦洛治好的,但是老頭子從來都沒有向他說過一個『謝』字。只是暗地裡告誡自己的後人,任何時候,當秦家有危難的時候,賀家的人一定要站出來幫忙。

還有林浣溪,人家也從來都沒有說一個『謝』字。可是,人家也用其它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感激。每天晚上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任你摸來摸去,一句重話都沒有。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這些患者的心情。他們沒有更多的資源能夠用來回報自己所受的恩惠。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感謝的話,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腦袋磕在地板上。

林浣溪也過來幫忙拉,兩個人合起力來也不能把這兩口子拉起來。一個人要是死心眼兒的想要做一件事情,那股子勁兒還真是不好抗衡。

秦洛拍拍林浣溪的手,示意她先放手。對李明強和陳萍夫妻說道:「無論你們是跪著還是站著,我們都會幫你治好姍姍。如果你們願意站著聽我們說話,我們也少耽誤一些拉扯的時間。」

聽到秦洛的話,夫妻倆這才忙不跌的爬了起來。怕耽誤了秦洛救人的寶貴時間。

秦洛拍拍李明強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著急。然後走到專家組那邊,問道:「是什麼情況?有沒有應對的辦法?」

那些專家看了秦洛一眼,有些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他是我兒子秦洛。」甘芸解釋著說道。

聽到是院長的兒子,大家對秦洛的態度截然不同。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主動向秦洛解釋著說道:「大概是下午兩點鐘時出現的情況。我們接到了特護的報告,說是這位名叫做李姍姍的女孩兒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我們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為她安排了氧氣輔助呼吸。」

「病人的病情是突發性的,前期沒有任何預兆。和她同一個病房的其它患者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我們初步懷疑是器官性病變。只是現在的病毒培養還沒有成功,解藥還沒有研製出來。我們不敢輕易對她動手術。」

秦洛知道,這幾十名患者當中,李姍姍的病情是最為嚴重的。也正是這個原因,林浣溪對她也格外的憐惜。

其它的患者都沒有問題,只有她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被這些醫生解讀為器官衰竭,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沒有中醫過去幫她切脈?」秦洛問道。

「我剛進去過。」一個老中醫說道。「長而兼浮,邪盛於外,脈相短急,體格不穩。」

「你有什麼結論?」

「我想,可能是入毒太深,病毒破壞了她的一些心肺功能,現在已經沒辦法正常使用了。」老中醫稍微遲疑,說道。

秦洛想了想,問道:「她們的午餐是誰安排的?」

「所有患者的食物清單是由我們統一制定的。以清淡營養為主。」甘芸說道。「劉護士長,你給秦洛拿一份清單過來。」

「好的。」守在旁邊的一個年輕女性打開懷裡的文件夾,抽了一份表格遞了過去。

秦洛看了一眼清單上安排的早、中、晚三餐以及飲用水的選擇,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我進去看看。」秦洛說道。

「劉護士長,麻煩你帶秦洛去換衣服。」甘芸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劉護士長慇勤的說道。知道這位年輕人就是老闆的兒子,她自然要服侍的熱情一些。

秦洛換上無菌消毒服進入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小臉紫紅的李姍姍,心裡也是非常的難受。

原本因為病情的折磨,她的臉色一直都是極其蒼白的。頭上稀疏的一縷頭髮也脫落了,現在成了一個徹底的小光頭。

秦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感受著她的脈博。疾、浮、無力。脈相非常的微弱,如果不是細心的感受,甚至都很難發現她的脈博。

「內火太旺盛啊。」秦洛想道。「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會把她體內的五臟六腑給完全燒壞掉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她的病情惡化如此嚴重呢?

突然,秦洛發現李姍姍的嘴角有一小塊兒黑色的粉沫。

這東西非常少,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唇角長了一顆小痣。但是,自小秦洛的眼力就非常好,他知道這絕對不是痣。上一次見面,她也沒有發現李姍姍的嘴角上有這麼一顆痣。

他伸手摸了過去,那點兒粉沫立即就沾到了他魚手上。

秦洛放在眼前端詳了一陣,然後又放在鼻前聞了聞。細碎的金黃色粉沫,還有一股子香氣。

秦洛像是想起什麼了似的,快步向門口走去。

看到他出來,門口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秦洛,怎麼樣?」甘芸問道。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醫術驚人,家裡的老爺子也對這個孫子推崇備至。所以,她對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除了清單上的食物,誰還給李姍姍吃過其它的東西?」秦洛問道。

李明強和陳萍對視一眼,臉上都是悔恨交加的模樣。陳萍著急的問道:「秦醫生,這個對孩子有影響嗎?」

「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的。」秦洛也發現夫妻兩人的臉色異樣,問道:「你們是不是給她吃過其它的東西?」

李明強一臉尷尬的說道:「是啊。今天吃過午飯後,姍姍喊著嘴裡沒味兒,想吃肯德基。原本我們是不想答應的,可是孩子一直要-----我們想今天又是大過年的,孩子病了這幾年,幾乎都沒有吃過這種東西。我就去給她買了些。」

「買了炸雞塊?」

李明強點了點頭,痛苦的說道:「又是我們害了姍姍啊。又是我們害了她。」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她的消化能力很差,雞肉原本就容易上火,而且還是油炸食品----在姍姍沒有好之前,再不能給她吃這些食物了。」

秦洛又轉身對劉護士長說道:「護士長,麻煩你去其它病房通知一聲,就說除了我們醫院提供的食物,不能食用外面的任何東西。不然,後果自負。另外,把姍姍病情加重的原因也解釋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劉護士長都沒有再請示一下院長要不要這麼做,答應一聲,就快步離開了。

「秦洛,你有辦法嗎?」甘芸問道。

「我進去給她降降火。」秦洛苦笑著說道。

「嗯。需要什麼幫助嗎?」甘芸說道。

「給我一盒銀針就行了。」秦洛說道。「再找個護士跟我一起進去幫忙。」

秦洛再次進入病房,先用指壓法按摩她的手腕關節處。五分鐘後,效果初顯。閉著眼睛昏睡的李姍姍突然間有一股強烈的嘔吐慾望。喉嚨在劇烈的蠕動著,上眼瞼也在動來動去的,有睜開的跡像。

「把她扶起來。」秦洛對那個年輕貌美的小護士說道。

護士會意,把李姍姍的身體扶了起來。讓她坐在病床上。

秦洛右手上的指壓動作沒有停,左手卻抽出床底下的垃圾筒放在一邊準備著。

在秦洛的手指刺激下,李姍姍胃部的飽脹感越來越強烈,最後終於難以控制。

哇!!!

單薄的身體猛的向前撲去,然後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而秦洛手裡的垃圾桶出現的非常極時,分秒不差的出現在她的嘴巴下面。

等到李姍姍把胃裡難以消化的所有東西都吐乾淨後,秦洛才停止了指壓。放下垃圾桶,對護士說道:「放她躺下吧。幫她擦一下嘴巴。」

護士對秦洛崇拜有加,看著他的時候滿眼的小星星。沒有絲毫猶豫,很利索的執行秦洛的命令,秦洛自己取出針盒,選了一根長針,開始用酒精球擦拭針身。

只要再用『透心涼』幫李姍姍把體溫給降下來,她這條小命就算是暫時保住了。

做人救命恩人的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第206章、偷拍!

第206章、偷拍!

如果說之前這些醫生對秦洛的親熱態度緣於他愛康醫院院長兒子的身份,那麼,等到他再次出來時,他們對秦洛的態度就是發自內心的欽佩和尊敬。

「秦洛,怎麼樣了?」甘芸迎上來說道。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細心的幫兒子擦拭額頭細密的汗珠。

無論一個女人處於何種地位,但是她的第一身份永遠都是兒子的母親丈夫的妻子。看到兒子出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心痛的幫他擦汗。這個時候,她早已經忘記旁邊有一群她的下屬,也早已經忘記自己愛康醫院院長的身份。

林浣溪的動作忙了一拍,看到未來的婆婆在幫秦洛擦汗,她又把抽出來的濕巾握在了手心。

甘芸若有所覺的回過了頭,對著她笑道:「以後,這種事情就要由你來做了。我不能常在他身邊,就把兒子交給你來照顧。」

林浣溪笑笑,沒有說話。

「秦醫生,姍姍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兒?」李明強夫妻也跑了過來,一臉擔憂的問道。

秦洛笑著說道:「沒事兒了。把中午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可能現在身體有些虛弱。你們先不要去打擾她,我讓護士給她輸些營養液。」

「好的好的。我們都聽你的。再也不敢隨便給她吃東西了。」李明強連連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秦洛對甘芸說道。

甘芸知道秦洛動了太乙神針,這是非常耗費精力的一件事情。寵愛的說道:「你和浣溪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讓司機送你們。」

「不用了。我們自己打車回去。」秦洛拒絕著說道。

等到秦洛離開,這些醫生紛紛出言稱讚。

「都說虎父無犬子,咱們甘院長的兒子也不得了啊。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醫術。假以時日,必然是國之聖手。」

「對啊。咱們這麼多人圍著姍姍研究了大半天,怎麼他進去一趟,就看出來是誤食食物的問題?我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用針高手啊。你們看到他剛才用針的氣度了沒?快、準、穩。一派大家風範。」

-------

甘芸微笑著道謝。雖然嘴上在謙虛著,但是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做父母的,哪有不喜歡自己的兒子被人誇獎的?

秦洛和林浣溪走到樓梯口,按了電梯準備下樓的時候,看到有兩個年輕人站在病房門口,鬼鬼祟祟的往病房裡瞄著。

一個人想要推門進去,被後面的一個人給拉住。兩個人小聲的在談些什麼,距離太遠,秦洛也聽不清楚。

當他看到那個站在前面的人拿著相機朝裡面拍攝的時候,秦洛才心裡猛地一驚。

他快步的走過去,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明顯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動作被人看在眼裡。

他們對視一眼,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們來看望朋友。怎麼了?」

「誰是你們朋友?」秦洛問道。難道因為對治療失去信心,有人把自己的情況透露給親戚,好讓他們來收集證據準備起訴?

「你是誰?」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一臉狐疑的盯著秦洛,反問著說道。秦洛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很警惕,也很專業,不像是普通民眾。

「我是這家醫院的醫生。」秦洛說道。

「醫生?看你也不像。再說,醫生又怎麼了?難道醫院有規定,不許人來看望朋友?」黑框眼睛冷笑著說道。

身後另外一個穿著黑色NIKE的年輕人擔心自己的同伴和人發生衝突,引起有人心的注意。趕緊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少說幾句話。

「我們走吧。和他多說些什麼?」NIKE男說道。

黑框眼鏡掃了秦洛一眼,兩人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秦洛喊道。

「你想幹什麼?」兩人後退一步,一臉警惕的盯著秦洛。

「把你們拍的照給刪除掉。」秦洛說道。

「照片?什麼照片?」兩人假裝不知情的說道。他們已經把相機藏在了內衣口袋裡。只是這些小動作都被秦洛看在了眼裡。

「把你們往病房裡拍的照片刪了。」秦洛說道。他沒時間和這些人在哪兒轉圈圈。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趙剛,我們走。」NIKE男說著,拉了還要反擊的黑框眼鏡就要離開。

秦洛向前一步,擋在了他們的前面,伸手說道:「把相機交出來。」

黑框男終於忍不住了,怒聲說道:「你憑什麼讓我們交出相機?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新聞N+1》的記者。我們得到消息,說這邊收留了一群重病病人。我們有權對事情的真相進行深度挖掘。你也沒有權利讓我們刪掉照片。」

怎麼會有記者?難道這件事情已經暴露了?

是誰透露給記者的?不然,怎麼會有記者過來調查?

「事情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兩位如果有時間的話,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點點時間,我能夠完完全全的把事情的真相講述給你們。」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如果這件事情被媒體錯誤的誤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想的是,理性的和這些記者溝通。請他們明確事情的真相,按照事實報道。

「真相?你說的就是真相了?我憑什麼相信你?」黑框眼鏡不悅的說道。「什麼是真相,我們自然會調查。用不著你操心。怎麼,你難道還想把我們給扣下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請你們到辦公室坐坐。你們有什麼疑惑盡可以發問,我們一定能夠給你提供最翔實可靠的答案。」秦洛耐心的說道。

「對不起。我們沒時間。」黑框眼鏡說道。「如果不敢扣人的話,就趕緊閃一邊去。別站在中間擋道。」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我想請你們在將事情的真相瞭解清楚後再進行報道,筆能殺人,輿論的影響力你們很清楚。」

聽到秦洛這麼稱讚他們的行業,兩個記者的臉上滿是驕傲,兩人對視一眼,看著秦洛問道:「你是誰?」

「我是秦洛。也算是這次事件的負責人之一。你們有什麼問題,盡可以向我提問。」秦洛說道。

「我們知道了。你留個電話給我們吧。我們有時間會找你的。」NIKE男說道。

秦洛哪敢讓他們離開。有些無良的新聞媒體為了銷量,一味的追求眼球經濟,什麼樣的標題嚇人,就用什麼樣的標題去報道。

而且,為了能夠搞一個連載或者專題,讓自己所報道的事件引起社會巨大的反響,他們有時候甚至會故意歪曲報道,斷章取義。一次好端端的名人採訪,他們只截前半句話,後面半句話被他們『無心』忽略掉。然後,那個名人被公眾罵的跟狗一般,還有苦說不出。無論怎麼解釋,很多認死理的公眾只相信媒體的第一次報道。

真相?誰還在乎真相?

大家都沉溺在打口水仗的痛快當中,具體當事人是什麼想法,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秦洛知道,他們今天離開,秦家和愛康醫院明天就有可能上報紙頭條。

「你們開個條件吧,怎麼樣才能把照片刪掉?」秦洛笑著問道。

雖然他從來都不贊成收買媒體喉舌的方法,但是,他更不希望秦家被媒體潑污心。

秦家不是秦洛的秦家,也不是秦錚的秦家,而是所有秦家人的秦家。無數的秦家人四處奔波,懸壺濟世,救病患於病痛之間。無數人辛苦努力,才積累起秦家這點兒薄名,又豈能毀了一些宵小之手?

黑框眼鏡一愣,看著秦洛問道:「你能開什麼價?」

想了想,又說道:「算了,和你這種人沒談不出個什麼事兒。我們想談的話,也不會找你談。讓開。讓我們走。不然的話,別怪我筆下無情,把你們愛康醫院的粗暴作風給寫出來。那個時候,你後悔可就晚了。白癡還到你們醫院看病?」

粗暴作風?秦洛明顯的被這句話給刺傷了。

他一直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好言相勸,想著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大家理智的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不要和記者朋友發生什麼矛盾衝突。

沒想到他上來就扣了一頂『粗暴作風』的帽子,難道他們當真以為,以筆殺人是不用承擔責任的嗎?

「話不能這麼說,我的態度一直都很溫和。」秦洛看著黑框眼鏡說道:「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能夠讓你們體會什麼叫做真正的粗暴作風。」

秦洛閃電般的竄出,一把扣住黑框眼鏡的脖子。然後伸手從他的懷裡摸出一個微縮型的相機,猛地對著牆壁砸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相機摔的粉碎。

秦洛轉過身,對著匆忙趕過來的醫院保安人員,說道:「帶他們倆個去院長辦公室。我來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真相。」

「你是誰啊?」保安一臉迷惑的問道。甘芸向醫生們解釋秦洛身份的時候,他們可沒有在場。

現在,出來一個人就來命令他們,讓他們的面子往哪兒摘?這兩個保安也表現出來自己應有的氣節。

「他是我兒子。」甘芸急忙走了過來,厲聲說道。

看到老闆親臨,這兩個保安不敢再有任何質疑,一人抓住一個,就把那兩個記者給扣了起來。

安全通道的陰影裡,站著一個沉默的男人。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探出頭來。

直到外面走廊裡的聲音漸遠,腳步聲完全消失,他才通過安全門縫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便匆匆而去,來無影,去無蹤,不留任何蹤跡。

(PS:給朋友們個建議,你們可以罵我寫的是一堆屎,但是請不要拿兩個原本是朋友的作者比來比去的。每個人都有幾個鐵桿,雙方這麼一吵一鬧,就容易發生矛盾。我是個安靜的人,只想安靜碼字,安心寫書,不喜歡太過複雜的環境。

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到處可見挑撥離間之輩,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那種人著實可惡。

另外,謝謝那些在我有事時不能及時更新的日子仍然堅持給票的朋友。也感謝那些沒有離開的朋友。我在努力的把故事寫的好看一些。真的在努力。)

第207章、暴風雨中的海燕(上)!

第207章、暴風雨中的海燕(上)!

雖然那兩個記者是被人強硬拖著來到甘芸的院長辦公室的,但是進去之後,秦洛就讓那兩個還想著在院長面前表現一番自己威猛有力的保安先生出去了。平時,他們可連接觸院長的機會都沒有。也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可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秦洛還很有風度的親自去幫兩個記者大人倒了杯茶,然後一臉笑意的坐在他們面前,說道:「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病患的?是誰向你們報的料?」

「無可奉告。」NIKE男寒著臉說道。擔心這樣的回答會激怒秦洛,怕他做出一些對雙方都有傷害的事情。又解釋了一句,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清楚,只是接到了一個匿名的報料電話。對方是什麼人,我們哪裡能知道?」

秦洛點了點頭,知道這兩個人不可能會告訴他報料人的身份。甚至,他心裡也不希望這兩個記者就真的這麼容易把報料人給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誰還敢向媒體報料社會上的一些醜陋黑暗現象?

這是媒體人對報料人應該有的態度和責任。也是對他們的保護。

「好。這個問題你們可以不用回答。」秦洛說道。「我不知道報料人是怎麼和你們說這些病患的來歷的,但是,我可以向你們詳細的介紹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我手頭有大量的證據證明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看著那兩個斜靠在沙發上,也不願意去碰他那雙『髒手』端過來的茶水,一臉你得罪了我你死定了模樣的兩位記者先生,說道:「我尊重你們挖掘真相的權利,我也樂意配合你們的工作。我並無心冒犯,只是希望你們在報道的時候能夠慎重慎重。公眾需要的是真正的事實呈現,而不是添油加醋的玄幻離奇故事。」

黑框眼鏡雙手插在一起,冷笑著說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看向風韻猶存的甘芸。

「她是我母親。」秦洛如實相告。

「她又是什麼身份?我是說,她和這家醫院有什麼關係?」黑框眼鏡男繼續追問著說道。

「我是這家醫院的負責人。」甘芸主動介紹著說道。她是個醫生,也是個商人。她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爆光後,會在社會上引起怎樣的駭然大波。

即便她對自己的兒子處理事情的能力有著充分的信心,但是仍然不放心的想過來看看。這種事情,出不得一點點兒差錯。

黑框眼鏡裝出恍然大懷的表情,說道:「哦。這下子我就明白了。感情這醫院就是你們家的-----屁股決定思維,你們幫自己說話我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我們是一定要站在那些無辜愛害者一方的。我們的職責就是為民疾呼,不然,我們還做什麼記者?」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我很欽佩你們的這種品德和情懷。我也有很好的朋友從事記者這個高尚的行業。」

秦洛說的是徐影,假如對方還記得他的話。

沒辦法,他想和這些無冤之王拉近關係。只能把兩個八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的人拉在了一起成為朋友。

「但是,我和你們的立場是相同的。我們也是站在病患的立場上考慮這一切的-----這也是這些患者出現在我們醫院的原因。如果你們有什麼疑問,為什麼不等我把事情講清楚再提出來呢?」

黑框眼鏡不耐煩的說道:「姓秦的,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剛才態度野蠻粗暴,對有探訪知情權的媒體記者動手毆打。還砸壞了我們的機子-----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還要談什麼?像你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麼好事?」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那兩個保安還在門口守著。既然你們也出不去,也只能聽我講完這個故事了。」秦洛笑瞇瞇的說道,像是沒有聽到他話中的攻擊成份。

不管他們願不願聽,秦洛接著就從自己這次過年回家開始講起,講自己發現這起食品中毒事件的原因,寫自己的後續處理方法,講秦家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並且還講了以後秦家會如何的給這些患者的補償條件,如何為他們提供後續的生活保障問題----

林浣溪默默的為秦洛倒了一杯茶水,好在他口渴的時候潤潤嗓子。甘芸一臉寵愛的看著坐在沙發上認真講解的兒子,心裡也是滿滿的驕傲和自豪。

以前,她總是擔心自己的兒子不能長大成人。現在,她安心了。

自己的這個兒子,不僅長大了,而且還非常的優秀。

秦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坦坦蕩蕩,毫不隱瞞的把事情的經過給講了出來。他覺得,如果自己是這兩個記者中的一個,也一定會被自己給感動了。

可是當他看到這兩個記者一臉冷漠的臉時,心臟開始往下沉。

「故事很感人,還有嗎?」黑框眼鏡笑哈哈的問道。

「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採訪患者。」

「他們怕是早就被你們收買了吧?」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秦洛也有些意興瀾珊了。

有些人,用語言是說不通的。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但是,我希望你們在把事情查實清楚之後再發稿子。」秦洛說道。「你們的相機是我摔壞的,你們開個價吧。我一定照價賠償。十萬夠嗎?」

黑框眼鏡原本想說些拒絕的話,因為這樣的話,他們也可以把這個當做攻擊點來抹黑秦洛和愛康醫院。

可是,秦洛一下子開出了一個他們沒辦法拒絕的價錢。

「值不了那麼多錢。」NIKE男出聲說道。

「那就十萬吧。」秦洛一言決定。他轉過身看了甘芸一眼,甘芸立即打了個電話給醫院財務部。

不一會兒,醫院財務部就提了十萬塊錢現金過來。

「先生,為了方便我們走帳,請在這邊簽名?」財務主管取了紙筆過來。

黑框眼鏡男猶豫一番,想起這是他賠償給自己相機的費用,還是在上面簽了名字。

等到兩個記者離開後,甘芸走過來問道:「怎麼要給他們那麼多錢?那個相機值得了十萬?」

「值不了那麼多。」秦洛笑著搖頭。「那個相機或許一萬塊都不值。但是,如果我開價太低,他們一定會拒絕。如果是十萬的話,他們想說拒絕的話,就很難再說出口了。我只是開出了一個讓他們難以拒絕的價錢。」

「你要收買他們?」甘芸問道。

「談不上收買。我只是把他們綁在咱們家這條小船上。如果到時候他們仍然惡意抹黑秦家,那麼,他收的十萬塊就是受賄的罪證了。」

「要是他們說這是相機的賠償錢怎麼辦?」

「別人會相信嗎?一個相機值十萬?」

「-----你都在燕京都學到些什麼?」甘芸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怎麼去了一趟京城,回來後就變得有些---壞了呢?

秦洛苦笑。他自然不能說,其實這是從厲傾城身上學來的手段。有時候,這個女人的辦法還真得非常管用。

「怎麼樣?他們好像並不相信你的解釋。」

「這個我知道。」秦洛苦笑著說道。「他們認定了我們就是罪愧禍首,看來只有從其它的渠道來防範了。」

想了想,秦洛撥通了賀陽的電話。

很快的,話筒裡便傳來賀陽爽朗的聲音。「不是上午才去給你們家老爺子磕過頭嗎?怎麼這麼快就打來電話?找我有事兒?」

「有事兒。」秦洛說道。「今天有兩個記者過來偷拍,他們可能會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賀陽一直參與這件案子中來,聽到秦洛的話,也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雖然跋扈,但是卻極少說髒話的賀大少這一刻忍不住破口大罵,說道:「操*他姥姥的,是誰這麼缺德?你的所作所為有那一點兒是錯的?有哪一點兒是對不起人的?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是你們秦家人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你現在在哪兒?我立即趕過去。」

「大過年的,你就不用過來了。你只需要幫我給有關方面打聲招呼就行了。」秦洛說道。「我們這邊也會加快進度,等到病毒解藥研發出來後,就不怕有心人胡亂攻擊了。」

「秦大少,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和我客氣了。我要是不把這件事兒給你兜下來,回去我們家老爺子會打我板子的。」賀陽說道。「放心吧。只要有我賀陽在,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任何媒體上面。」

秦洛知道賀陽這句話倒不是假的,以他們家的背景,想讓媒體對一些事情慎重刊登,沒有一家報紙會拒絕的。

秦洛只得說了地址,賀陽立即開車趕來。

可是,事情卻並不像他們預想中的那麼順利。

雖然昨天那兩個前來偷拍的記者所在媒體沒有對此事進行公司報道,可是,在網絡上,有關這次食物中毒事件的新聞卻出現了。

(PS:第三更。大傢伙兒給張紅票唄?)

第208章、暴風雨中的海燕(中)!

第208章、暴風雨中的海燕(中)!

同城秀是羊城地區最大的門戶論壇,同時也是整個華南地區的網民最喜歡登陸的論壇。論壇包括灌水八卦區、明星大雜燴、星座討論區、政府公務區等等各個版權,無論是白領、學生、還是政府公務人員,都喜歡在這兒瀏覽本地各種各樣的新聞。

甚至,有時候政府的一些官方信息也會在這上面公佈,方便公眾更加及時的瞭解動態。

昨天晚上,一個論壇ID名字叫做『冒死爆料』的新註冊會員在灌水八卦上發了一個貼子,貼子的名稱更是駭人聽聞:中醫世家,還是毒藥世家?

這個貼子一開始先介紹了秦家的醫學世家地位,接著便開始介紹親心食品中毒案的事件經過,在文章中大肆抨擊親心企業是黑心商家。

而親心企業的法人代表是秦嵐,秦嵐又是藥王秦錚的女兒,發貼人的矛頭直指百年醫學世家秦家。化筆成劍,字字殺機。

發貼人也深諧炒作之道,在文章的未尾還補充著說道:請大家幫我把這個貼子頂起來,讓更多的人看到秦家這種偽善中醫世家的醜惡嘴臉。如果截止明天能夠有一萬人頂貼,我就發佈受害者照片。

於是,一時間同城秀烽火四起,罵聲連天。無數不明真相的觀眾前來謾罵攻擊,辱人父母妻兒。更有甚者,要求大家人肉出秦家成員,一幅將其大卸八塊,趕盡殺絕的架勢。

經過論壇統計,此貼在一個時辰內點擊率過五萬,回復率過五千,甚至還有其它的論壇看到這邊的盛況,也紛紛轉載此文章。

一時間,火種四處被點燃,秦家成了眾矢之的。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是甘芸的秘書蔡琳最先發現這一貼子的,當即把情況向一直關心著這件事兒的甘芸匯報。昨天那兩個記者走了之後,甘芸擔心他們不會就些罷休,所以隨口吩咐了一聲秘書,讓她關注著第二天的各大媒體報紙。

蔡琳也是同城秀的註冊會員,混跡論壇長達五年。看到八卦區的這個貼子後,第一反應就是暗叫糟糕。等到她把整個貼子瀏覽完,已經是手腳冰涼。

因為昨天晚上又衝了一次冷水澡,所以秦洛今天起床的比較晚。連晨起的鍛煉都落下來了。他正摟著懷裡香噴噴的美人兒睡得正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抓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母親的號碼。

「媽,怎麼這麼早就打來電話?」秦洛還有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他知道,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甘芸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擾人春夢的。

現在的一些老頭子老太太都精明著呢,也很會來事兒。知道年輕人晚上還要工作,所以早上賴床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打擾。

「秦洛,事情不好了。」甘芸的聲音很嚴肅,卻並不顯得急躁。數年的企業管理生涯,已經磨練了她堅韌鎮定的性格。「那些記者還是把事情給爆出來了。」

秦洛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賀陽昨天趕到醫院,當著眾多人的面給他的一個表叔打過電話。他那個表叔秦洛認識,也經常在本地的報紙和新聞上看到他的名字。他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之一,輿論監督這個口子也管他負責。

他出聲打個招呼,誰還敢不賣他一份面子?

「哪家媒體爆出來的?《新聞N+1》?」秦洛記得,當時那兩個記者說過,他們是這家媒體的記者。後來,賀陽也幫忙打電話讓人查過。這家媒體確實有這麼兩個傢伙。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因為賀陽的一句話,他們的命運就已經發生改變了。

「不是。不是報紙刊登出來的。」甘芸說道。「是網絡。羊城最大的論壇同城秀。現在這條新聞已經傳到各大網站。還在國內一些比較有影響力的網站上了頭條。」

秦洛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林浣溪也已經驚醒。聽到秦洛和婆婆的對話後,她把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來,一臉擔憂的看著秦洛。

看來,最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秦家,再一次的被人推向了風口浪尖。

如果一個處理不慎,秦家就有可能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還有什麼事情的影響力,比集體食物中毒事件更加惡劣的?

那個發貼的人看來對秦家很是怨恨,想要一下子就把秦家給擊沉。

「我現在趕到醫院。」秦洛說道。

「好的。我在醫院等你。」甘芸說道。「這件事兒,不要讓你爺爺知道。免得你爺爺擔心。」

「我明白。」秦洛說道。

秦洛跳起來穿衣服的時候,林浣溪也從地上撿起了昨天晚上被秦洛丟掉的內衣。秦洛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說道:「今天又降溫了。外面的天氣冷,你多睡一會兒吧。」

林浣溪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睡不著。」

秦洛知道林浣溪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也就不再勸阻。兩人匆匆的洗漱了一番,然後快步向樓下走去。

正在院子裡喝早茶聊天的秦錚和林清源看到兩人一大清早的就要出門,就出聲問道:「怎麼這麼早要出去?怎麼著也要喝碗粥曖曖身子再走。」

「爺爺。賀陽請我們在外面喝早茶。」秦洛說道。撒了個小謊。

秦錚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話。林清源只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孫女,見到她紅霞入瞼的模樣,知道她和秦洛早已經突破那種男女之間的障礙,沒有氣憤,只有歡喜。

坐在旁邊服侍兩位老人的秦銘站起來,說道:「大清早的,也不好叫車。我開車送送你們。」

秦洛知道秦銘是自己家人,而且,他時常去醫院幫忙,這件事情也瞞不住他。沒有拒絕,讓他開著輛奔馳載著他們往醫院趕去。

「怎麼這個時候來醫院?」秦銘笑著問道。

「醫院裡出了點兒事。」秦洛苦笑著說道。「怕老爺子擔心,才編了個喝早茶的借口。」

聽到是醫院出事兒,秦銘的臉色也嚴峻起來,一邊專心開車,一邊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嚴不嚴重?」

「如果處理不好,秦家就要名聲掃地。」秦洛說道。他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或許,結果比這個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

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或許,秦嵐還有可能要背刑事責任。當初,三狗奶粉的董事長不也入獄了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秦銘著急的問道。

秦洛想了想,把事情的因果給秦銘講述了一遍。秦銘越聽越是驚心,最後面如死灰的說道:「這真是一場風暴啊。秦家要是扛不住,就完了。」

「一定能扛得住的。」秦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家就是暴風雨中的海燕。也許會淋濕身子,但是等到暴風雨過去後,會飛得更高更遠。」

「希望如此吧。」秦銘苦笑。「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吧。雖然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一直把自己當做秦家的人。」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本來就是秦家的人。秦家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

快到醫院的時候,秦洛又給賀陽打了個電話。這個時候了,也顧不得會打擾賀大少的美夢了。

果然,賀陽還在睡覺。接了秦洛的電話後,聲音朦朧的說道:「也就是你敢這個時候打我電話。就是我親媽都沒有在早上九點以前給我打過電話。要是其它人,我早就開口大罵了------什麼事兒?」

「出事兒了。事情被捅出來了。」秦洛說道。

賀陽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大罵道:「操*他姥姥的。是哪家媒體報出來的?明明打過招呼了,怎麼還有人胡寫一氣?」

秦洛苦笑著說道:「具體是誰爆料出來的還不清楚。但是,現在公眾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不是報紙刊登出來的。是在同城秀論壇上爆料出來的。暫時只是在網絡上引起關注。」

「是不是昨天來敲詐你的那兩個小子?肯定是他們,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操*他姥姥的,我現在就去捏碎他們的卵蛋。」

賀陽光著屁屁從床上跳起來,滿臉殺氣的說道。別人不知道的是,羊城第二秀有個不大不小的癖好:喜歡裸*睡。

剛剛拉開房間門,就看到一個圓臉女孩兒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你怎麼來了?」賀陽瞪著自己的妹妹說道。

「我為什麼不能來?」賀月月沒好氣的說道。「你準備讓我看多久你那醜陋的東西?」

「我讓你看了?」賀陽這才發現自己沒穿褲子。趕緊逃進了房間。

等到他穿戴整齊再次準備出門的時候,賀月月問道:「你要去哪兒?

「去找秦洛。有點兒事要商量。你該幹嗎就幹嗎去吧。不要跟著我。」賀陽說道。

「你要去找秦洛?正好,我也要去。都快一年了,我都沒有見到他呢。你應該知道,他可是我的白馬王子。」賀月月嚷嚷著說道。

沒等賀陽說出拒絕的話,賀月月就已經威脅著說道:「如果你不讓我跟去的話,我就告訴爺爺,你在我面前光屁股。」

「-------」

現在的小女生,怎麼越來越流氓了呢?賀陽有些想不通。

(PS:謝謝大家的支持。等到身體好些,一定爆發來感謝大家。)

第209章、暴風雨中的海燕(下)!

第209章、暴風雨中的海燕(下)!

秦洛推開辦公室的房間門時,甘芸和她的秘書蔡琳正趴在電腦前看著什麼。兩人的表情都是一臉凝重,顯然,網上的情況並不樂觀。

看到秦洛走進來,甘芸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說道:「截止現在為止,僅同城秀這一個論壇的點擊量已經超過三十五萬。回復人數超過三萬五千次,長達數千頁。而且,國內的一些大型網絡媒體已經在轉載這個貼子,那邊的點擊量更是恐怖。相信,很快就有國內的一些主流媒體關注這件事情了。」

「他們相信貼子的真實性?」秦洛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在了電腦前面。在蔡琳的操作下,他看到了那個在同城秀被斑竹標紅的貼子。

貼子的後面有個耀眼的『熱』字,顯然,因為關注的人太多,這個貼子已經成了當日熱貼。

「相信。再說,他們哪裡會考慮貼子的真實性?」甘芸苦笑著說道。「你最好還是不要看了。大部份是辱罵攻擊。一個個惡毒的不得了,好像咱們秦家人真是應該天打雷劈一樣。偶爾有幾個懷疑發貼人動機的,也被口水給淹沒了。唉,現在的世道,怎麼就成了這樣子呢?和以前寫大字報的年代有什麼區別?」

「我們是不是打個電話讓論壇那邊刪掉貼子?」秦銘在旁邊提醒道。

「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刪除貼子不是欲蓋彌彰?」甘芸搖頭說道。

以秦家的關係,即便不用請賀陽出馬,讓論壇刪除一個貼子也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甘芸仍然沒有選擇這麼做。

秦洛看完幾個論壇的貼子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後,說道:「看來,這個人知道些內幕。不然,他不會知道姑姑是親心企業的法定代表。就連那些患者都不知道,別人怎麼會知道?」

如果李國賓還在這個世界上的話,秦洛也能夠找到一個懷疑對象。可是李國賓早就因為誤食食物而消失在這個世界,又怎麼可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

看來,在背後還有另外一雙狠辣的眼睛在盯著秦家的一舉一動。如潛伏在暗處的眼鏡蛇王,不動則已,一動則取人性命。

「是啊。我今天還在想,就算是那些記者,也不見得就能夠打聽到這樣的消息。不過,如果他們真要是有心去查的話,也能夠在工商部門查到親心企業的法人代表-----唉,秦嵐也真是命苦。別人又一次利用她往秦家身上潑髒水。要是被人得逞了,秦嵐肯定覺得自己沒臉再呆在秦家。前天還跟我開玩笑說,過完年她要去美國,把貝貝留在國內請你幫忙照顧一段時間。我說那怎麼行啊?貝貝雖然和你比較親,但是,她最需要的人還是媽媽。」

秦洛笑笑,也沒有向他母親解釋,過幾天秦嵐確實是要去國外了的事情。秦嵐沒有明說,總有她自己的理由。

秦洛覺得,這個時候讓她去國外呆一段時間也好。這邊實在是太不平靜了。

幾人在辦公室商量了一番對策,賀陽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是秦洛已經快一年沒有見到的賀月月。

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之前的賀月月是個小胖妹,臉蛋肉乎乎的,帶著幅黑框眼鏡。穿著身略顯寬鬆的白色校服,走路總是喜歡躬著身子低垂著腦袋。長髮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跟《電話驚魂》中的貞子似的。就因為這個,她沒少被賀老爺子罵過。

以秦洛的審美觀,那個時候的賀月月實在算不得是個美女。

可是短短時間不見,賀月月的臉蛋瘦了不少,頭髮剪成了短碎。那幅沉重的黑框眼鏡去掉了,眼珠子是寶石藍色的,可能是換了可以變色的隱型眼鏡。穿著暱子料的緊身小外套,下身是帶著大口袋的牛仔褲,帆布鞋,形象有了很大的變化。

或許是因為會打扮了的緣故,現在的賀月月走在大街上,也是能夠吸引一些男生的注目禮的。

沒有賀陽說的那麼不堪嗎?

賀陽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進門就說道:「我剛剛從《新聞N+1》的媒體部過來。我讓他們的主編把那兩孫子給喊進了辦公室,當場煽了他們兩耳光,問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們做的。」

「怎麼樣?他們承認了嗎?」秦洛笑著問道。以前,我們說為朋友兩肋插刀。現在,我們總是說為金錢或者說為女人插朋友兩刀。

有些朋友,是可以以命換命的。賀陽為了秦家的事情四處奔波,甚至跑到報社去找人算帳----當然,因為他的身份背景,他不一定會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可是,這樣做卻會傷害他自己的羽毛。

處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活著是為了一張臉了。他這麼做,在圈子裡會被一些人認為是丟份的事情。

「沒有。他們倆倒是硬氣,無論我怎麼逼供,他們就是不說。那個主編也在旁邊跟著威逼利誘,他們還是咬著牙不鬆口-----不過啊,我懷疑還真不是他們幹的。」

賀陽朝身後瞄了一眼,說道:「哦,那兩個小子跟我一起來了。我本來覺得麻煩,但是他們主編說,一定要過來和你道個歉。你要不要見見?」

秦洛沒想到這麼快又要和那兩個記者見面。不過,想起賀陽的身份,這一切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只要那個主編不傻,肯定知道怎麼做能夠討賀陽的歡心。

能夠和賀陽拉近關係的事兒,他為什麼不做?

而且,這次還是這麼好的機會主動送上門。平時,他們想和賀陽說句話都難。

「客人都上門了,怎麼能把人擋在門外?」秦洛笑著說道。

於是,賀陽就跑過去拉開辦公室門,說道:「都進來吧。」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文質彬彬的樣子。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打著條紋領帶,白白嫩嫩的,看起來是一個很懂得生活品質的男人。

他滿臉堆笑的向秦洛走過來,說道:「秦先生,真是很抱歉。昨天的事情我完全不清楚,如果不是今天賀少趕過去提醒,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們都是我的下屬,我理應對昨天的事情負責。在此,我饉代表公司和我個人對秦先生表示誠摯的歉意。如果秦先生什麼時間得空,一定要給我一個做東賠罪的機會。秦先生有什麼事情用得著我的,也不用客氣。」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機靈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秦洛想到自己現在正是要用得著媒體的時候,就禮貌的接過他的名片,客氣的說道:「太見外了。這件事情原本就和你沒有關係。我哪能接受你的歉意?不過,我也很樂意結交一些媒體朋友。畢竟,你們是放眼國內外的,多多溝通,也能增漲見識。」

「客氣。秦先生太客氣了。」胖子說道。接著,臉上的笑容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轉過臉盯著昨天跑來耀武揚威今天站在秦洛面前連頭都不敢抬的兩個下屬,說道:「你們倆個,還不來給秦先生道歉?我們圈子裡怎麼就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我都為和你們是同道而感到羞恥。」

黑框眼鏡男抬起頭看著秦洛,滿臉羞愧的說道:「秦先生,真是很抱歉。我-----我知道我錯了。論壇上的貼子真不是我們發的。我可以用我父母的生命來發誓。我相信,你們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我為我昨天的冒犯向你道歉。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們這種人一般見識。」

那個稍微老實一些的NIKE男把那厚厚的一個紙包遞給秦洛,說道:「這是你賠相機的十萬塊錢。我們回去數了數,實在是太多了,我們的相機只需要幾千塊錢-----實在用不了那麼多。」

秦洛已經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了。他知道,即便自己一句話不說,他們的上司也會把他們收拾的很慘。

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還有機會做記者,請你們深入的瞭解事情的真相後再動筆。行嗎?就像你們說的那樣,真正的為民眾的利益疾呼奔走。那樣的話,即便你們做了些錯事,我也可以原諒。」

兩人連連點頭,然後對著秦洛鞠躬道歉後,這才轉身離開。

胖子主編也是個識趣的人,說道:「我知道秦先生業務繁忙,我也不多打擾了。秦老藥王的名聲我也是聽說過的,一直欽佩的很。我相信,秦家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這絕對是一些小人的誣蔑。如果秦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打名片上的電話。韓先平能力微薄,但是隨時候命。」

秦洛覺得這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很體恤的和他握了握手後,親自送他到門口。

等到秦洛再次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屋子裡也就只剩餘一群『自家人』了。

賀陽懊惱的說道:「操*他姥姥的,打臉了。被人打臉了。昨天我還再三向你保證,這件事兒我能把你扛下來,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沒想到網絡這一塊兒,我真是太大意了。」

「這不能怪你。」秦洛安慰著說道。「就算網絡這塊兒不會出事兒,他們也能夠想出其它辦法的。」

「對了。那個論壇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讓人把那貼子刪了。」賀陽掏出手機說道。

「不用了。」秦洛制止著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堵不如疏。事情既然已經傳開了,刪除貼子封鎖消息只能起到相反的效果。不如,我們主動把信息給公開。由我們自己把真實的情況向公眾說明,省得被別人躲在背後潑髒水。」

「怎麼個疏導法?」賀陽問道。

「以秦家的名義,召開新聞發佈會。」秦洛毫不猶豫的說道。

想來,這個決定他已經考慮很久了。

(大高*潮即將來臨,大家可以期待秦洛真正的風騷起來.)

第210章、海燕的反擊!

第210章、海燕的反擊!

召開新聞發佈會,勢必會把這件事情炒成社會熱點話題。到時候會引起社會各界的重視。

最讓人擔心的問題是我以誠摯之心待人,人卻以陰謀之心看我。到時候,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民眾卻並不相信這一事實-----沒辦法,民眾被忽悠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警惕心越來越高,防範之心越來越強。

他們會相信一個人能夠壞到某種程度,但是,他們一定沒辦法相信一家企業能夠好到某種程度。

甘芸看到兒子不像是在開玩笑,輕聲說道:「你有沒有想到這種後果?」

「想到了。」秦洛點頭。後遺症是很明顯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

賀陽能夠找人給羊城的幾家媒體打招呼,請他們慎重寫稿,不要幫編亂造。但是,他能夠給全國的媒體打招呼嗎?

而且,現在傳播速度最廣泛最快速的媒體就是網絡。如果一件事情在網絡上引起了熱議,那麼這件事情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住的。

秦洛也不希望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但是,兩者相比較,這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秦洛,我覺得這樣不好。」賀陽說道。「你先等等。我現在給爺爺打個電話。」

說著,他就走到了大辦公室的陽台。然後在那邊和人小聲說著什麼。

幾分鐘後,賀陽掛斷了電話,走過來對秦洛說道:「我把事情向爺爺解釋了,他讓我轉告你兩句話,第一句話是,如果你需要,他願意豁出去這張老臉給燕京一些朋友打電話。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他都是能夠幫你壓下來的。二、他尊重你的選擇。」

秦洛心裡感激,說道:「賀陽,替我謝謝爺爺。我仍然覺得這件事情堵不如疏。畢竟,事情已經傳播開了。如果我們秦家這個時候不站出來發表一份申明,別人就以為我們秦家默認了這一事實。那個暗地裡抹黑秦家的人會更加的來勁兒,或許他們還真的有照片也不一定。如果等到他們把照片也發出來了,那個時候,我們再站出來反駁不是太晚了嗎?」

「秦洛,我支持你。」賀月月在旁邊說道。

「去去。玩你的斗地主去。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些什麼?」賀陽不耐煩的說道。

「我當然不懂。不過我記得爺爺說過的話。爺爺說,如果秦洛認真起來做事的時候,你和人妖都不如他。」賀月月反駁哥哥的話說道。

賀陽瞪了妹妹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唉。我終究是說不過你。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需要的。儘管開口。」

秦洛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謝』這個字眼。

他不說,是因為不用。有些東西,不是一個謝字就能夠代表或者等於的。

「秦洛,我也贊成你的決定。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你爺爺一定會知道的。我們想瞞也瞞不住。」甘芸說道。

「所以,我現在就準備回去和爺爺商量。」秦洛笑著點頭。

秦錚聽了秦洛的闡述後,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大罵道:「孽障。李國賓這個孽障啊。」

秦嵐坐在沙發的角落,一臉沉默的坐在哪兒。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貝貝趴在秦嵐的懷裡,黑眼珠烏溜溜的轉著,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在座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

在她的記憶海,根本就不知道李國賓是什麼人。李國賓與她而言代表著怎樣的意義。

「秦老哥,不要動怒。免得傷了身體。和那種人生氣,值嗎?」林清源出聲勸道。「眼下要緊的事兒,就是先度過面前的危機。別人把秦家往火上烤,我們也得想點兒對策才是。」

「是啊父親。」秦楓也出聲說道。「和李國賓那種人生氣還有什麼用處?反正我們秦家已經和他沒有任何聯繫了。我覺得秦洛的建議不錯,你是什麼看法?」

秦錚這才喘了口氣,揉了揉當年受傷過的小腿,說道:「我三番五次的告誡你們,我說,我們秦家不主動招事兒,但是也絕不能怕事兒。惹事兒容易驕縱,怕事兒容易被人欺辱。現在,別人都指名道姓的罵我秦家,我們還能怎麼樣?」

秦錚看著秦洛,說道:「這件事兒,就給秦洛全權處理吧。」

「爺爺,我一定會做好的。」秦洛點頭說道。

「好。我只有一句話的要求。」秦錚說道。「就是把天給捅破,也要還我秦家清白之身。」

「我明白。」秦洛堅定的說道。

既然事情的基調已經決定下來,大家開始各司其職。

秦洛負責總體事宜,並且由他擔任新聞發佈會的發言人。甘芸負責繼續帶領研究隊伍攻克病毒,並且尋找有效解藥。秦銘居中調解聯繫。

至於媒體方面,秦洛完全不擔心。只需要讓賀陽給各方媒體打一個電話,他們一定會熱情捧場的。

媒體發佈會定於第二天的下午三點準時開始。

因為那個『是百年中醫世家,還是百年毒藥世家』的貼子最先出現在同城秀,所以,秦洛可以斷定,那個幕後黑手一定是羊城人或者說是身在南方。

秦洛讓甘芸的秘書蔡琳寫了份通知掛在論壇,說定於明天下午三點,秦家就『食物中毒案』召開新聞發佈會,歡迎熱心人士現場見證。但是,不排斥以法律手段起訴刻意攻擊誣陷別人的競爭對手,拒絕低級惡意的競爭方式。

這樣一來,一下子就把對方的行為定位為商業上的不良競爭。

這個通知發佈出去後,論壇上的會員立即變成了兩派。

「原來是商業競爭,這種方式太惡劣了。卑鄙。」

「華夏之大,無奇不有。用這種方式來抹黑對手,真是下作的手段。可是,有多少企業熱衷於此道?」

「相關部門應該介入,調查事情真相。」

「樓上的,相關部門是什麼部門?據說這個部門很神秘,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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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面倒情況大有改觀,現在那個貼子後面也出現了一些力挺秦家,希望『有關部門』查明真相的言論了。

而秦家願意站出來就此事舉行新聞發佈會,更是讓一些人心中疑心漸消。

人家敢站出來接受媒體和公眾的垂詢監督,證明人家確實是問心無愧的。

秦洛的一個通知就能夠扭轉局面,讓大家對秦家順利試過此次危機的信心更加增強了不少。

當然,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交由賀強的那個保鏢沙鷹來解決。

通過論壇顯示的IP,沙鷹帶人帶到了羊城下沙經濟開發區的一家網吧。結果發現,這家網吧是家黑網吧,只要交錢就能夠上網。到底坐在那『16號』機子的機主是什麼人,網吧老闆自己也不清楚。

如何能夠找到發貼人,只能等待他的第二次上線了。只要他再次登陸『冒死爆料』這個馬甲,沙鷹他們就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他所在的區域將其控制。

現在,沙鷹他們已經進入同城秀論壇的辦公室。只要論壇管理發現可疑情況,他們就能夠立即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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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放假,直到正月初八才會正式上班,所以,這幾天管旭一直在忙著拜訪親友。

管家當年的情況也不差,只是因為他父親犯了些事兒,於是家境立即就快速衰落下來。以前父親的朋友下屬全都換了一幅面孔,像是從來都沒認識過姓管的人似的。

管緒想要在燕京重新開始,只能自己去努力,去低頭,去討好。好在有一群朋友的幫忙,最近他的收穫還是不錯的。

管緒正在沙發上喝茶,看著今天財經類的節目。凌笑和寧碎碎坐在一邊說笑,時不時的朝著他這邊看過來一眼,然後兩個女孩兒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管父還有幾年才能夠從秦城監獄裡出來,管母出國去了新加坡。凌笑擔心管緒一個人在家裡冷清,春節的這些日子,整天拉著自己的死黨寧碎碎一起過來陪管緒。

正在這時,管家的別墅門口再次響起了汽車喇叭聲音。

管緒還沒放下手裡的茶杯,凌笑已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說道:「我去開門。肯定是哥哥來了。」

看著青春美麗的女孩子歡快的跑了出去,管緒的心中也不是沒有感動。

可是。可是啊------

來的不是凌隕,而是李令西。

過年的這幾天,李令西的臉上長了不少肉。看來,他的日子是越來越滋潤了。

他來到客廳,先和寧碎碎打了招呼。見到對方一幅敷衍的應酬,也有些心中無奈。

他走到管緒身邊,笑瞇瞇的說道:「管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那一定是好消息了?」管緒看著李令西的笑臉,說道。

「對咱們來說是好消息,對別人來說,可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李令西笑著說道。「來,你先看看這份資料。」

說著,就從口袋裡取出一份打印紙出來。

管緒看到標題的題目時,眉頭不由得一皺。等到他把全文看完,問道:「這個秦家指的是?」

「秦洛在的秦家。」李令西一臉興災樂禍的表情。「這下子,他們估計是要完蛋了。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存活的企業能夠有幾家?」

「他們有沒有應對方法?」管緒面無表情的問道。

「說是明天召開新聞發佈會。」李令西看了一眼從管緒手中接過那份打印紙閱讀的凌笑和寧碎碎一眼,問道:「管少,咱們在燕京不動一動?落井下石的事情咱們幹不出來,但是,這個關鍵時刻,咱們總是要給自己的老朋友送一點兒小禮物過去吧?」

管緒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安排。」

凌笑讀完全文,瞪大眼睛說道:「太恐怖了。沒想到秦洛竟然是那種人。真是缺德。」

「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寧笑笑搖頭說道。「可能是被人冤枉的。你看這消息的來源----同城秀。網上的消息大多都不可信。」

凌笑有些不樂意了,說道:「碎碎,你不要這麼天真好不好?你才認識他幾天?和他說了幾句話?你就這麼瞭解他了?」

寧碎碎看著凌笑,輕笑著說道:「笑笑,你不能帶著有聲眼鏡看人。有些人,就算看一眼,你也能夠知道他是什麼人。有些人,也只需要一眼,你也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我覺得,他挺正義的。這種品質現在很少能夠在年輕人身上看到。」

「天啊,碎碎,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混蛋了吧?」凌笑驚訝的問道。

「笑笑,你說到哪兒去了?我只是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而已。不能因為所有的人都罵他,我就一定也要跟著罵他。不對嗎?」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是太天真了。」凌笑說道。不過,想起那天在凱旋餐廳門口秦洛對自己的一番臭罵,凌笑心裡也不由得有些懷疑。

這樣的男人,當真能夠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嗎?

(PS:昨天和小漂耶穌在杭州見面,喝了兩杯啤酒,大醉。明天回海口,那個時候,更新就能夠穩定下來了。)

第211章、海燕的反擊(中)!

第211章、海燕的反擊(中)!

張儀伊舒適的躺在沙發上,因為屋子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所以她穿著黑色絲綢的性感睡衣也不會覺得寒冷。

只是,在她躺著的時候,胸口的那兩團肥嘟嘟的肉球便映入了王九九的眼睛裡。低頭看看自己才剛剛開始發育,胸部的部位遠遠沒有她媽那麼巍峨壯觀,心裡就有些小小的鬱悶和糾結。

「你都一中年大媽了,還整天跑去做什麼有氧操和胸部保養----你還想煥發第二春不成?」王九九一邊往張儀伊臉上貼黃瓜片,一邊說道。

「嘻嘻,我不是想煥發第二春,我是想第二次發*春。」張儀伊一臉驕傲的說道。還特意的在自己女兒面前扶了扶胸部,好讓它們更加的挺拔飽滿。「誰是大媽了?我除了是你媽,還有什麼地方和『媽』這個字眼有一點兒聯繫?王九九,我告訴你別隨便誣蔑。不然的話,你今年繼續坐公車上學吧。買車計劃取消。」

王九九哪裡願意啊,她還準備開車載秦洛去兜風呢。把車開到偏僻幽靜卻又風景優美的地方,秦洛要是動手動腳的,也就半推半就的任他胡亂非為一番-----那樣的話,關係不就定下來了嗎?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身子套不住色狼。

再說,下一個學期她還要負責慈善基金的工作。沒有輛車哪裡會方便?

雖然秦洛也說過用基金會的錢給她配輛車,可是她覺得現在那筆錢還有其它的用途,不適宜輕易亂動。

戀愛了的女人,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媽,人家就是說說而已嘛。你越顯年輕漂亮,我出去說那女人就是我媽,臉上不也有面子嘛?對不對?」王九九摟著張儀伊的脖子,一臉討好的說道。

「那是。那是。」張儀伊高興的連連點頭。「要不,我給你買輛法拉利跑車?我覺得甲克蟲不好。聽人說是什麼二奶車。名聲不好聽。」

「跑車太貴了。我爸不同意吧?」王九九說道。「他可是把買車的最高限度給定死了。」

「你讀書讀傻了?家裡的經濟大權掌握在你老媽手裡,和他有什麼關係?」張儀伊說道。「再說,我是他老婆,你是他女兒。咱們就算買了輛跑車,他還能把咱拖出去斃了不成?」

王九九就一臉奸笑,說道:「行。我就聽老媽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話的時候,王九九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王九九丟下手裡的工作,跑過去接了手機,笑著說道:「小花,是不是又要出去逛街啊?昨天逛了一下午,我的腳都起泡了呢。今天可不行了。」

「九九,你有沒有看到一條消息?」小花沒有和王九九開玩笑,一臉嚴肅的問道。

「什麼消息?」王九九問道。

「關於秦老師的。你現在打開電腦,我告訴你網址。」小花說道。

「好。」王九九立即跑到茶几邊,打開茶几上她剛才在使用的電腦,說道:「現在告訴我網址。」

「其實也不用網址了。你只要搜『是中醫世家還是毒藥世家』這幾個字就能夠顯示出來了。很多相關新聞。上面還出現了秦老師的名字。我懷疑這件事情和秦老師有關。」

王九九按照小花所說,搜了那幾個關鍵字後,果然出現大量的相關新聞。

王九九越看越是心驚,說道:「好了。小花。不和你講了。我給秦老師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好的。有什麼消息通知一聲。大家都很擔心秦老師。」小花說完,就掛了電話。

王九九想了想,撥通了秦洛的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王九九就著急的問道:「秦老師,網上的新聞是不是真的?」

秦洛沒想到王九九這麼快就會打來電話詢問,笑著說道:「確實有這個新聞,但是新聞中的事實就不是真的了。」

「我當然知道新聞中的事不是真的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瞭解?秦老師怎麼可能幹出哪種事兒?」王九九氣憤的說道。「一定是那個混蛋要故意陷害你。秦老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被人冤枉的。」

「你好好過節吧。我會想辦法解決的。」秦洛笑著說道。

「不行。我要幫你。我不許你被人冤枉。那樣我會很生氣。非常生氣。」王九九說道。

掛了電話,她跑到張儀伊面前,說道:「媽,你不是有個同學在新聞總局嗎?」

「怎麼了?」張儀伊抬起臉問道。「是不是我女婿出了什麼事兒?」

王九九講了事情的經過,張儀伊也大是憤怒。說道:「豈有此理,敢欺負我女兒和我都喜歡的男人。真是不想活了。你趕緊幫我把黃瓜片貼完,我好給我同學打電話。」

王九九唰唰唰的把張儀伊臉上的幾塊黃瓜片給摘了下來,說道:「你先打電話。打完電話我再重新給你貼一遍。」

「現在貼。」

「先打電話。」

「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

「除了這件事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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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悅安靜的站在一邊,時不時的偷看小姐的臉色。見到她一臉平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心裡暗自覺得奇怪。

難道,小姐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在乎秦洛?不然,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一共有多少家網絡媒體參與報道此事?」聞人牧月把手裡的資料放在桌子上,聲音清冷的問道。

「一百七十二家。」馬悅像是個高密電腦似的,立即就給出了答案。這樣的工作,有一整個團體在負責。只能把事情做的更詳細一些,才能在聞人牧月提出問題的時候,她能夠快速準確的給出答案。

「最大的網絡媒體共有幾家?」

「共有七家。」

「去找四家媒體洽談合作的可能性。把輿論風向引導過來。」

「是。」馬悅回答道。

聞人牧月頓了頓,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不行的話,就收購了吧。」

馬悅一愣,勸道:「小姐,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而且,這幾家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實力很是強悍,我們沒有經過嚴密的調研和前期佈局,如果擅自收購的話,可能會----事倍功半。」

聞人牧月抬頭看著自己這個忠心耿耿,敢於提出自己不同建議的下屬,出聲問道:「馬悅,你有沒有想過做一次不同的自己?」

「不同的自己?」馬悅有些迷惑了。雖然她已經習慣了這個上司的各種怪異的問題。但是,今天的這個-----實在讓她沒辦法回答。

「去海灘游一次泳,去酒吧跳一次熱舞,去電影院看一場愛情電影,和一個男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我們經常看到,卻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生活。」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瞪大眼睛看向聞人牧月,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假如小姐當真穿著比基尼出現在海灘,那會出現怎麼樣轟動的場面?怕是整個燕京的男人都飛奔過去圍觀了吧?

在酒吧跳一次熱舞,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手牽手走在大街上----難道要世界末日了嗎?

被馬悅這樣盯著,聞人牧月也稍微的有些不自在。

「我也沒有想過這些。」聞人牧月的視線轉移到其它的地方,說道。

她只是想告訴馬悅,有些事情,不會因為『不合適』就要放棄的。有時候,人也應該瘋狂一回。而不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機器人。

自己,難道真的是機器人嗎?

「小姐,我們確定要這麼做嗎?收購的話,可能需要大量的資金。」馬悅確定道。

「幾年前拓展部送過來一份報告,報告中闡述過網絡市場的前景。當時,我覺得網絡市場還不夠成熟,就一直沒有決定進入。現在,是我們進入網絡行業的時機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小姐。我知道怎麼做了。」馬悅說道。「我會讓國際金融部從股票市場入手。前期,我們會成為他們最大的股東。」

等到馬悅離開後,聞人牧月拉開抽屜,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刀身明亮光潔,可以倒映聞人牧月那精緻絕倫的半邊側臉。

「就當這是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吧。」聞人牧月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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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傾城沒有去翻找那份秘書遞過來的資料,她深諧市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這樣的事情,她見得太多太多了。

如果讓她來操作的話,她有信心能夠做得更好。

只是,這一次的受害者是自己在乎的人而已。

抓起桌子上的手機,原本想撥個電話過去問問,但是猶豫了一番,還是放下了手機。

「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處理好的。」厲傾城在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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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掛了又一個同學打來的關心電話,然後趕緊把手機給關機了。

這邊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燕京,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打來電話慰問或者關注事情的進展。師父他老人家甚至還要讓王養心過來幫忙。

還有幾分鐘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可不想等到自己坐在台上回答記者問題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秦銘快步走了進來,說道:「秦洛,媒體記者都到齊了。記者會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走吧。我們現在出去。」秦洛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

第212章、海燕的反擊(下)!

第212章、海燕的反擊(下)!

再窮也不會窮醫院,再苦也不能苦老師。今天是大年初三,醫院仍然是門庭若市。愛康醫院雖然是私立醫院,不及公立醫院那般的生意火爆,但是前來看病的患者絡繹不絕,像是永無停歇。

除了醫生和患者,還有另外一個特殊的人群來到了愛康醫院。他們都是賀陽打電話邀請過來的各地媒體記者。

僅僅一天時間,親心食品中毒事件已經在網絡上引起了廣泛關注。一方辱罵攻擊,大罵無良企業。另外一方懷疑事情另有隱情,懷疑是競爭對手惡意抹黑。

這年頭,娛樂都和金錢掛鉤。就算和自己家老婆在床上折騰一番,還需要掏錢買盒避孕套。於是,在我們的專家學者們還沒有向政府提出罵人收費的建議之前,大家使足了勁兒過嘴癮。支持和反對的兩方人罵得不可開交。

新聞發佈會在醫院的一樓大會議室舉行,秦洛帶著秦銘和甘芸、蔡琳等一行人走進來時,會議室下面的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

秦洛提前看到過媒體邀請名單,因為時間急迫,賀陽請來的大部份都是本地媒體。只要是羊城以及南方系媒體,幾乎無一家缺席。僅僅從這件事上,就足以見識到賀陽背景之強悍以及對秦家的熱切維護之心。

還有幾家是燕京以及其它區域有極大影響力的媒體,但是人數較少。不過,來得都是比較有名氣的記者,由他們寫出來的文章,也更有公信力。

左側的角落裡還架起了攝影機,看來,有的電視台準備來一個現場直播。當然,這也是秦洛所允許的。

事無不可對人言,從秦洛知道這件事情開始後,就沒有想過要推卸責任。秦家的任何人都沒有這樣的年頭,為了自己的名譽而把這件事情完全給撇開。

秦家不缺錢。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他們能夠找出一個或者幾十人替死鬼出來。但是,如果他們這麼做的話,就沒有現在的百年中醫世家了。秦老爺子一介布衣,也不會擁有如此讓人景仰的聲望。

那些記者眼明手快,看到秦洛出場,立即就舉起手裡的相機對著台上猛拍。一時間菲林閃爍,幾乎能夠耀花了人的眼睛。

秦洛對著台下拱拱手,然後徑直坐到主席台中間坐下。甘芸以及秦銘等人分坐在他的兩邊。賀陽因為是公眾人物,不方便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所以,就躲在了辦公室沒有出來。

秦洛微笑著掃視全場,然後打開話筒說道:「前兩天接觸了兩個記者後,我特意去網上查了一下記者的職業素養。鄒韜奮老先生說的一句話深得我心: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如此方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記者。」

「民眾需要真相,我們也願意告訴民眾真相。所以,今天在座的各位記者朋友有什麼疑惑的儘管提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實。」

等到秦洛做了開場詞,秦銘接過話筒,清了清嗓子後,出聲說道:「現在,大家可以提問了。」

「秦先生,親心企業的食物中毒事件是不是真的?」一個女記者率先站了起來問道。

秦洛這才看到,站起來的竟然是他的記者朋友徐影。她千里迢迢從燕京飛過來,肯定是想幫秦洛澄清事情真相的。

秦洛對著她點了點頭,對方嫣然一笑。兩人的表情細不可聞,並沒有引起其它人的懷疑。

「是的。這件事千真萬確。而且,現在病患正在愛康醫院接受治療。」秦洛坦白的說道。

嘩!

一石驚起千層浪。全場嘩然。

他們一直以為,秦家在此時召開新聞發佈會,定是要否認此事,和這件事情撇清關係。而他們被賀陽打電話找來,還以為是要幫秦家圓謊。

沒想到,他給出的竟然是完全相反的答案。

眾人被這個意外答案給震懵了,然後就開始交頭接耳,熱烈的討論起來。

徐影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對秦洛的回答很不滿意。

她有些不明白了。秦家這次打的是什麼牌?

要知道,食品行業和藥品行業都是和人的生存健康息息相關的事情。也最是被人所重視。一旦發生什麼問題,就會被人打進十八層地獄。

別人都是在極力的開脫,他們倒好,反而主動召開新聞發佈會向人坦誠這一事件。

「秦先生,病患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傷亡?」

「他們恢復的很不錯。至少,在接進愛康醫院後,沒有任何患者的情況再次惡化。這次事件無一例傷亡。我可以以藥王世家的聲譽為這一數據做擔保。」

「秦先生,藥王世家秦家和親心企業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愛康醫院要收留這些病患?秦家在這件事情中擔任著什麼樣的角色?」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記者站起來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眾人轉過頭看過去,見到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女人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走進來。

女人容貌精緻,氣質出眾。黑色的高跟鞋顯出美腿修長。成熟的韻味以及身上那種商業女性的自信風範,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秦洛和秦銘趕緊站起來迎過去,秦洛一把把貝貝抱在懷裡,對秦嵐說道:「姑姑,你怎麼來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快回去吧。」

秦嵐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秦家人。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怎麼能躲在家裡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你帶貝貝來幹什麼?」秦洛心疼的看著貝貝,不悅的說道。她還怎麼小,怎麼能讓她來*經歷這麼黑暗齷齪的事情?

「她快四歲了。一直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現在,就在這兒,我就告訴貝貝她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讓她從此再也不用想著念著那個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人。」秦嵐看著貝貝,沉聲說道。

於是,從秦洛手裡接過貝貝,然後徑直走到主席台上坐下來。

「大家好,我是秦嵐。是秦錚的女兒,也是秦洛的姑姑。這是我的女兒貝貝。剛才那位記者朋友問的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因為,沒有人比我更加瞭解事情的真相。」

「這件事情和秦家沒有關係。如果非要說有關係的話,僅僅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樣。我是秦錚的女兒,秦洛的姑姑。」

「親心企業是我和我的前夫李國賓一手創辦的,是一家專門生產食品和保健品的有限責任公司。親心保健品處於研發階段的時候,我剛好懷孕。於是,公司的事情就完全交給前夫處理。」

「在我即將生產,人都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他拿了幾份資料讓我簽名-----那個時候,我還認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夫妻之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信任的?」

秦嵐對著攝像機苦笑:「女人總是在受傷後才明白真相。每增漲一些見識,都要付出撕心裂肺的代價。在把貝貝生下來的第三天,我才知道在我懷孕期間,前夫的感情早已經轉移到別處。」

「我把親心企業給了他,只帶走了貝貝。原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聯繫。但是,沒想到幾天前他再次過來找我,也給了我那些病患的照片。」

「我是在前幾天知道這件事情的。秦洛和我同一天知道。而我的父親----他是今天才知道的。秦洛知道後的當天晚上就收集了所有患者的資料和家庭住址,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趕到每一名患者的家裡。在和他們溝通後,把他們接送到愛康醫院進行康復治療。」

「他們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因為----因為他們是我的親人,因為他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了我。所以,他們也成了別人攻擊的對象。」

「我不是個好女兒,也不是個好姑姑。但是,我是藥王世家的後人。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有什麼責任的話,我願意一已承擔。」

貝貝從椅子上站起來,爬在桌子上抓著秦嵐剛才用過的話筒,對著台下說道:「我也要和媽媽一起承擔。」

因為秦嵐的那一席話,原本場上的氣氛有些壓抑沉悶。但是,看到貝貝這麼奶聲奶氣的站出來,一個三歲的孩子說要和自己媽媽一起承擔責任。台下的記者都笑了起來,連那些特別趕來旁觀的群眾也跟著樂了起來。

「不許笑。我說得是真的。」貝貝瞪著眼睛氣憤的說道。這些人太討厭了,還以為人家是二三歲的小孩子呢。

我都已經三歲半了-----

這麼一說不要緊,眾人笑得更歡了。

倒是秦嵐因為貝貝的乖巧懂事兒而心頭犯酸,眼圈兒紅著把貝貝摟在懷裡。不停的親吻她的額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突然間湧過來一群人。他們正想衝破工作人員的阻攔進入會議室。

「讓我進去。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放開。我要見那些記者。」

「記者呢?我們要記者採訪我們。我們是病人家屬,我們要說真話。」

(PS:有紅票的,給老柳丟一張。拱手道謝!)

第213章、仁心即民心!

第213章、仁心即民心!

這麼一群人嚷嚷,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

大家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門外,連攝影機的鏡頭也都轉向了事故發生地。

「讓他們進來。我們要聽患者說話。」那些原本對秦家不感冒,特意跑來做見證的民眾以及一些不懷好意的『陰謀者』出聲喊道。

「就是。你們秦家人自己說的再好聽也沒用。我們要聽病患家屬說話。」

「打倒無良企業。血債需要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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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先生,請問能夠讓患者和他們的家屬進來說幾句話嗎?大家都很關心他們。我覺得,他們才是這場事故中的主角。他們的話也更能夠引起公眾的信任和共鳴。」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女記者站起來問道。

秦洛轉過頭看著衝在最前面的李明強那張略微有些掙擰的臉,說道:「其實,原本我們在後面就有這樣一項安排,在發佈會結束後,你們可以走進病房自由採訪患者。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流程要稍微提前了。」

秦洛對著門口的保安喊道:「請患者和他們的家屬進來吧。」

保安們早就知道了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就是院長的兒子,自然是得令行事。會議室的玻璃門打開,患者們在家屬的攙扶下一窩蜂似的湧了進來。

李明強第一個衝進來,大步跳上講台,怒指著那些記者罵道:「應該報的時候你們不報,不應該報的時候你們就瞎報。秦家是我們的恩人,秦洛救了我女兒好幾次命。沒有他,我女兒早就死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要是想帶走秦洛,就先從我這老頭子的屍體上踩過去吧。」年過六十的張大爺把這些記者的職業等同於警察了,以為他們也可以把秦洛帶走。

「秦洛哥哥是好人。你們不能抓他。」光著腦袋的李姍姍被母親陳萍給背了進來,聲音嘶啞的對著那些記者喊道。一臉敵意的看著他們。

「就是。誰敢動秦洛。我們就和他拼了。反正我老太婆也死過一回了,就不在乎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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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記者面面相覷,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怪異了。

以前,他們採訪的時候,愛害者把那些無良企業罵得是狗血淋頭,巴不得衝上去咬下幾塊肉飽飲幾大碗血才能覺得心頭痛快。

像今天這樣,患者主動跑出來維護『危害』他們的人,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秦洛站起來,把李姍姍從陳萍的背上接過來放在椅子上,又讓人搬來一些單椅過來給那些身體虛弱的病患,這才對著台下的眾多記者說道:「這些都是這次親心食品中毒案的患者,大家可以自行採訪。為了避嫌,我們就暫時退開。」

說著,他走在最前面,秦家的人一個不留的全部跟在他的身後離場。

也就是說,他們完全把發佈會的自主權交給了這些記者和病患。

記者想問什麼就問什麼,病患想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

他們沒有一點兒要遮掩的意思,更沒有像其它的企業那般,在記者採訪的時候,一定要找個人在旁邊盯著。這個不能問,那個不能答,答非所問,避重就輕-----

難道秦家當真就坦蕩到如此地步?

徐影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既然別人這麼信任我們,我們就不能辜負他人的一番心意。大家有什麼疑問的,都上去詢問吧。如果藥王世家當真在食品中毒案中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我們必當口誅筆伐,為受害者鳴怨。如果秦家行事光明,是被人故意抹黑的,我們也應當向民眾公佈事情真相,給秦家正民。」

眾記者覺得正是此理,一個個的捧著自己吃飯的傢伙圍了上去。那些病患和患者的家屬被他們各自包圍分散,準備能夠以自己的獨門絕技詢問出一些外人不為所知的事情。

因為秦家表現的太『大度』,所以讓不少記者覺得這其中『很有問題』。不是沒有人想在中間找出一些他們醫患勾結演戲的證據的。

於是,在會議室的各個角落裡,記者和病患正在鬥智鬥勇。

「老奶奶,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你自己看不到?」

「這----呵呵,那我就不問這個問題了。老奶奶,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嗎?」

「不舒服我跑來和你說話?」

「----老奶奶,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壞人。我是記者。我們是來幫你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我們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你少蒙我了。我們家老頭子說了,不能亂說話害了小秦。再說,記者就都是好人了?你拿什麼證明你是好人?」

「------」

最引人矚目的是小患者李姍姍,她臉色蒼白、身體孱弱、腦袋光溜溜的,看起來是食物中毒最嚴重的一個。她的面前圍攏的記者也最多一些,大家都想從她的嘴裡挖到一些猛料。

「小姑娘,你的頭髮呢?是剪掉了,還是自己脫落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自己掉的。」李姍姍回答道。

「是吃了親心保健品才開始脫髮的嗎?」記者們激動了,緊追著不放。

「嗯。」李姍姍再次點頭。

「那麼,你恨那些製造有毒食品的商家嗎?」有記者問道。

李姍姍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恨他們。」

「那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怎麼還替他們說話呢?」

李姍姍怒了,說道:「我是替秦洛哥哥說話。秦洛哥哥又不是壞人。」

李明強在旁邊補充道:「我知道你們想聽到些什麼。但是,如果我們說一句秦家的不好,我們就不是人。」

------

採訪的結果是驚人的相似,每一個患者都表達了對生產垃圾食品企業的痛恨和厭惡。但是,每當記者想把話題引到秦家身上的時候,他們表現出來的對秦家的維護之意簡直像是宗教信仰一般。

有一個記者故意說秦家不好,想引起患者的共鳴,從患者口中淘到一些內幕消息,差點兒和他採訪的那個患者打起架來。

這樣,所有的記者心中就留下了一個疑問。

秦家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這些病患這麼維護他們?

威逼?恐嚇?利誘?

李明強之前當過多年的語文老師,朋友中也有人從事記者這個行業。他知道這些記者在疑惑些什麼。

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他就自己坐到了主席台上,打開了話筒,對著台下的記者說道:「我的親人病成這樣,我們能不生氣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很生氣。我們每天都祈禱----祈禱那些無良企業把牢底坐穿。」

「你們一定奇怪,我們這些患者家屬為什麼這麼維護秦家,維護秦洛。我現在把秦家對我們的種種好處都講出來,你們聽了,就會理解我們此時的心情。」

「我是在臘月二十七見到秦洛的,我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屋子裡來了一群陌生人。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正在給我女兒看病。」

「然後,他就坦白的告訴我,我女兒的情況很糟糕。需要趕緊做一些治療手術。還問我是現在就跟他走,還是留在家裡過完春節他再派車來接。」

「我心痛女兒的病,那還有心思過年?於是,我們當天就坐他們派來的麵包車來到了愛康醫院。愛康醫院也早有準備,每一家病患都有一間單人病房。裡面的條件很好,有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還給我們這些家屬也準備了睡覺的地方---聽說以前都是給那些有錢人住的。」

「然後,醫院裡的專家立即就趕過來給我女兒做各種檢測。一整個下午,我們就做了十幾項檢查。那些醫生和護士對我們的態度也非常好,不像以前李國賓帶我們去的那家黑心醫院。」

「他們一直在努力的救治我們的親人,醫院組成的專家組大年三十還趴在實驗室搞研究。我為什麼知道?因為那些醫生和我們一起吃的年夜飯。」

「他們對我們這些病家屬也非常照顧,只要是我們需要的。他們都給我們想到了。說句實話,就算是我對我親媽,都沒有想得這麼周全過。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李明強的話引起了其它患者家屬的共鳴,有人吆喝著說道:「小秦是大年三十趕到我家的。那個時候,別人家都在貼春聯放鞭炮歡天喜地的過年,我們家還冷炊冷飯的----那麼冷的天,跑了好幾百里地。是他把我們接到愛康醫院和大家一起過年的。」

「小秦還給我們準備了酒席,大年三十的晚上還跑來陪我們過春節。」

「給我們每人都買了新衣服新鞋子----」

「讓我們打電話給家裡雙親拜年----以前的李國賓不允許我們打電話回去。我已經幾年沒有聽到父母雙親的聲音了。」

「秦洛哥哥喜歡笑。我最喜歡看到他笑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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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一件件的數落著秦洛的種種好處。越說越是起勁兒,好像一輩子都講不完似的。

李明強站起來,對著台下的那些記者說道:「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秦洛,但是,我們都很慶幸能夠碰到這樣的一個秦洛。我們人輕言微,說再多的謝謝也沒有用處。請台下的記者先生們、小姐們----請你們用你們的筆幫我們向秦洛說聲謝謝。我給你們鞠躬了。」

說完,他對著台下的記者們一個九十度的深鞠躬。

「我也給你們鞠躬了。」

「我給你們磕頭了。」

「求你們了。幫我們說句話吧。我們真不知道咋樣才能感激小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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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你是我的偶像。」賀月月眼裡滿是小星星,一臉崇拜的看著秦洛說道。

賀陽歎了口氣,說道:「仁心即民心。難怪我們家老爺子總說我不如你。以前心裡還有點兒不服氣,現在我找到原因了。」

通過保安室的電腦監視系統看著這一幕的秦洛,久久的沒有說話。

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有心酸、有憐惜、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責任感。

他只是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他們,對他來說,這是微不足道的,並不會讓他有絲毫的為難。可是,卻沒想到能夠引起別人如此發自肺腑的感激。

誰給誰楓葉?誰又給誰楓林?

這一刻,你能分得清楚嗎?

第214章、皆大歡喜!

第214章、皆大歡喜!

雖然秦洛提出召開這次新聞發佈會,但是,心中並不覺得萬無一失。相反,他的身上反而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忐忑小心,如履薄冰。

事情重大,流言殺人。一不留神,秦家就要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了。

為了應付一些記者或者無良人士的故意刁難,他準備得很充分。把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考慮在內。預留了不少後招。

現在看來,因為這些病患以及患者家屬的強行介入,他的這些招式都派不上用場了。

秦洛再次來到會場上的時候,所有的記者看向他的眼神已經多了些新的東西。

崇敬、欣賞、難以置信。這個年輕人,帶給他們的是心靈上的憾動。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還有採訪下去的必要嗎?

秦洛走到主席台上,用力的拍了拍李明強的肩膀,向他點了點頭,對他站出來表示感謝。然後接過話筒,說道:「大家還有想問的嗎?」

沒有人應聲。所有記者都沉默的坐在哪兒。

當幾十名患者和他們的家屬拖著孱弱的身體站成一排給他們鞠躬,還有人趴在地上一臉虔誠的給他們磕頭,他們能夠假裝視而不見,沒有絲毫的感動嗎?

「沒有的話,那麼我說幾句。」秦洛坐了下來,笑著說道。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秦家不是沒有責任。」秦洛說道。「姑姑如果能夠再謹慎小心一些,也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秦洛先生,我不贊成你的說法。」有名女記者站起來說道。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齡,體型微胖,穿著一條白色的羽絨服,戴著眼鏡。看起來是個已經為人妻為人子的女人。「你這麼說,證明你不瞭解女人。」

「你知道女人最信任的人是誰嗎?她愛的男人和她的孩子。也許她在其它方面能力卓越智慧超群,面對再高明的對手也不會落於下風。但是,如果是這兩個人來騙她的話,保管一騙一個准。」

「有幾個女人會時刻懷疑自己原本相親相愛的丈夫?又有幾個女人在即將生產的時候,還要小心提防孩子的父親?做為一個女人,我自問自己辦不到。別說讓我簽的是一份商業合同,就是一份賣身合同----就算那個時候,我的丈夫把我賣了,我都不會有絲毫的懷疑。我都願意給他生孩子了,兩個人成了世界上最親密最難以分割的人,還有什麼是不可相信的呢?」

「我想說的是,秦嵐小姐是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如果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她的身上,這是不公平的。」

其它的一些女記者紛紛附和,女人的同情心要比男人更加的氾濫一些,在這種事情上,也比男人更加的有感觸一些。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被男人傷害過似的。

坐在角落裡的秦嵐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些為她說話的記者,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只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貝貝,這個時候,女兒就是她的全部。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說的,也正是我要說的。如果事情是姑姑自己有心做出來的,那麼,秦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站出來幫她。相反,只要我們知情,都會勸她立即自首。但是,也正是我們看清她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悲劇角色,我們才願意支持她、幫助她。和她一起共同度過這次難關。這也是秦家為什麼介入這件事情的動機。」

「我們沒有想過推卸責任。從來沒有。」秦洛說道。「針對這次的食物中毒事件,我們還要向公眾做出以下幾點兒保證:一、竭盡全力,治好受害者的身體。二、我們會隨時向外界發佈事件最新動態,也歡迎媒體、組織或者個人的監督。患者也可以自己拿起法律武器來尋求自己的利益。三、每一位患者治療痊癒後,會有不低於五十萬華夏幣的數額賠償。」

轟!

全場嘩然!

在治療好患者身體的情況下,再賠償五十萬華夏幣的賠償金,這在華夏國屬於極高的事故賠償金額了。甚至,有些人懷疑秦家人是不是傻了?用得著賠這麼多?

這麼多人加起來,賠償金額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秦洛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接著說道:「這些錢大部份是親心企業帳戶上的利潤,姑姑把它們截留了下來。全部用於患者賠償這一塊。以便解決每一位患者以及他們家屬未來生活的後顧之憂。還有一部份是秦家支付的,金錢並不能解決他們身體和心靈的痛苦,只是希望這些錢能夠讓他們生活的更好一些。」

「四、秦家企業優先為這些患者和他們的家屬安排工作。五、為這些患者購買保險。暫時,我們能夠做到這五方面的承諾。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也會為這些病患考慮到。」

秦洛站起來說道:「再次感謝大家的光臨。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到此結束。」

「等一等。等一等。」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無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跑了過來。

秦洛知道他叫聶明,是專家組的一名成員,對病毒學極其研究。

只是不知道的是,他這個時候跑進來幹什麼?

「還有一件喜事兒。」聶明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們通過奧斯係數配對實驗,找到了親心保健品中致使患者中毒的兩種元素。」

「這是不是代表著-----已經找到了治療這些患者的藥方?」一名記者不確定的出聲問道。醫生說的那什麼實驗太專業了,大多數人都聽不懂。

「是的。我們即將根據這一發現來配對解藥。相信很快就有結果。」聶明一臉興奮的說道。

嗷!!!

所有的患者都激動起來,沒有人能夠拒絕求生的慾望。所有的患者家屬都高興的跳起來摟抱在一起,他們所受的苦難和委屈終於要結束了。還有那些記者----他們也跟著那些家屬們又喊又叫,高興的像是一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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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心人,天不負。事情的解決異常順利,秦洛的運氣實在是好得驚人。

人心可用,仁者無敵。秦洛即便一招不出,躲藏在暗處的那個陰謀者便失敗了。他的攻擊如泥牛入海,消散於無形。

這次的食物中毒事件,不僅僅未能擊跨秦家,反而成就了秦洛的赫赫威名。

這是背後的始作誦者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記者們又趕去採訪了那些找出食物中毒原因的那些醫生。得知他們已經多日不眠不休,連大年三十都在醫院實驗室裡做實驗,連續努力了一個星期才取得今天的成果後,更是讓這些記者對愛康醫院的醫生素質刮目相看。對秦家這種爭分奪秒救治病人的處事風格更加的敬重。

事情既然已經捅出來了,警方自然也要介入。秦嵐做為事件的主要負責人,被羊城市局傳去問話。不過,有賀陽在中間出力,秦嵐也不會受到什麼委屈。

相反,因為在這件事情中秦家的誠肯坦然以及勇於承擔責任的態度,反而贏得了無數市民的認可和信任。一時間,愛康醫院的生意較之以前更加的火爆。秦楓公司的藥材訂單已經排到了三年後。

還有不少警察趕到愛康醫院,給每一位患者和病患家屬做了口供。

但是,警方發現,無論是秦嵐的證詞,還是那些患者的證詞,所有口供的矛頭都指向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秦嵐的前夫李國賓。

毫無疑問,李國賓就是本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了。

李國賓現在在哪兒?從事情發生後,就沒有看到他出現過。

羊城警方和深圳警方聯合執法,四處尋找李國賓的下落。可是,李國賓卻杳無音信,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警方無奈,只得在全國範圍內發佈巨額獎賞通緝令。有提供信息者,獎賞十萬。有將其捉拿者,獎賞五十萬。

一時間,羊城處處都能夠見到有人手裡拿著張小照片,對著一些陌生人的臉上比來比去的情景。因為李國賓的下巴處有一顆小痣,致使那些下巴上有痣的人都不敢出門。

因為稍有不慎,就會露相。那個時候,只要有人大呼一聲『李國賓』,然後那些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們像是疊羅漢似的,排山倒海般的向他壓來。

『畏罪潛逃』的李國賓要是知道這一消息,怕是要跳起來吐血三升,然後再死一次。

倘若地府裡有這麼一個排行榜的話,他一定會成為年度第二冤屈人物。只是排在常年蟬聯冠軍榜寶座的竇蛾後面。

同城秀上的那個揭露百年中藥世家秦家害人的貼子仍然是論壇第一熱貼,只是現在跟貼的都是辱罵發貼者用心不純的回復。

只是讓秦洛擔心的是,那個暱稱為『冒死爆料』的發貼者再也沒有出現。這讓夜鷹他們的守株待兔無功而返。

第215章、煙媚來訪!

第215章、煙媚來訪!

秦家新聞發佈會的視頻被人發到了同城秀,再一次引起了網絡堵塞現象。百年藥王世家的聲望再一次被推向了巔峰。

而原本在羊城默默無聞的羊城第三秀秦洛也一下子變得家喻戶曉。風頭一時無兩,甚至名氣直超羊城第一秀孫仁耀和羊城第二秀賀陽,成為本地最耀眼的傑出青年。

因為他在新聞發佈會上的傑出表現,吸引了大量的粉絲關注。特別是一些年輕女性粉絲的關注。

你想啊,他對一些不相干的患者都這麼有責任感。誰要是能夠成為他的女朋友,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嗎?

所以,這幾天同城秀的《姻緣天注定》欄目新增的貼子大多數都是對秦洛這個人的討論。

「你們覺得秦洛帥不帥?」

「他的臉色好白哦。會不會得了什麼病?好心疼。」

「親們,秦洛和金成武,你喜歡誰?」

「愛死秦洛了,我要向他表白。誰能給我他的聯繫方式?重金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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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的一些主流媒體也對此事進行了報道,並且贊秦家下屬的企業為『最有責任感企業』。這些媒體對待秦洛更是不吝讚美之詞,把他吹捧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秦洛,這個以醫傳道的少年,正式躍上了全國性的舞台,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對象。

嘶啦!

李令西把手裡的報紙撕成兩半,冷笑著說道:「這麼有表演天賦,他怎麼不去演戲?」

「你覺得他是在演戲嗎?」管緒掐滅手裡的煙蒂,抬起頭看著自己的這個好友兼合作夥伴說道。自從回國後,他的煙癮明顯的增強了不少。

「這不是很明顯嗎?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嗎?如果不是把他們秦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他會向記者坦白這件事情的真相?他會賠償那些患者那麼多錢?」李令西聲音尖銳的說道。秦洛被人這麼誇獎,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有些人,他們自己的思想齷鹺,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他們一樣的齷鹺。

管緒搖了搖頭,笑著問道:「如果是你,你能夠做得比他更好嗎?」

李令西想了想,然後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沉默的喝了起來。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管緒說道。

「管少,你太高看他了吧?也就是會玩玩苦肉計而已。秦家賠了這麼多錢,這次可是損失慘重。」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李令西不喜歡別人把他看得太過重視。

「錢去了,可以再賺。只要秦家的這塊金字招牌還在,他們想賺上幾千萬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難道你沒看到報紙上的報道嗎?秦家的醫藥公司訂單已經排到了三年後?令西,只有正視我們的對手,才能夠最終把他擊敗。」管緒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李令西雖然心裡不以為意,但仍然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接著,又說道:「管少知道傾城國際嗎?」

「策劃《一生為你畫眉》的那家公司?怎麼了?」管緒眉頭擰了起來,問道。

「他們的老闆厲傾城今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很是不善。嘿,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威脅。」李令西自嘲的說道。

「我們的產品沒有侵權問題吧?」管緒問道。

「放心吧。我已經問過法律方面的專家了。沒問題。如果他們起訴我們的話,也只是給我們打免費廣告而已。」李令西一臉得意的說道。「為了給這個女人一點兒教訓,我決定開工後就加大產品的生產規模和廣告力度,我們就是要山寨到底了。」

「也不要太過大意。」管緒對李令西的態度微微有些不滿意。幾次的生意都頗為順利,反而養成了他自大驕傲的性格。這在商業投資上視為大忌。「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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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兩種食物添加濟是正常的,吃進肚子裡並不能對人體造成什麼明顯的傷害。只是老人和小孩兒的消化能力極差,如果不能把它們消化的話,讓它們留在胃裡就會和胃酸發生中和,最後慢慢變質----」

秦洛正在挨個病房的看望那些服用過解藥的患者,聶明跟在他的身後給他講解這些患者食物中毒的原因。

秦洛這些天一直耗在醫院,和這些醫生建立了很不錯的交情。醫生們也很樂意和這個家境背景不俗,能力和醫術更不俗的年輕人處好關係。

「這次的解藥不會再出現什麼問題吧?」

「不會的。我們調配的藥方雖然腐蝕能力強,但是對胃部的損害幾乎為零。他們只是對那些殘留在胃部的毒素產生化學作用,從根本上把它們消除。」聶明趕緊回答道。

「那就好。」秦洛點頭說道。「這次真是辛苦你們了。」

「這麼說就太客氣了。」聶明不好意思的說道。「甘院長待我們不薄。而且,我們也拿到了豐厚的獎金。」

「那是你們應得的。」秦洛說道。「付出了努力的人,總歸要有等量報酬的。」

秦洛走到李姍姍家的病房門口,看到林浣溪正在裡面和李姍姍說話,正想進去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明大哥,你好。」秦洛沒想到是蔡公民部長的秘書明浩打來的電話。「最近這幾天非常忙,都沒來得及給你電話拜年。原本準備等過幾天去燕京後擺酒賠罪的,沒想到你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秦洛,你和我客氣什麼?」明浩在電話中笑著說道。接著,他的聲音又變得嚴肅認真起來。說道:「我現在在蔡部長這邊。他有事情要和你談。」

接著,秦洛就聽到話筒易手的聲音。

「秦洛。」蔡部長很有威勢的聲音傳了過來。

「蔡部長,我給你拜個晚年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別人都是大年初一的趕去給自己的上司拜年,自己倒好,年都快要過完了,自己也沒想到給這個德高望重的老領導拜年。還要人家親自打電話過來。

「你的心意我明白。」蔡公民說道。「其實,早就準備給你打這個電話。想問問你事情的處理情況。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謝謝蔡部長對我的信任。」秦洛說道。

「你也對得起我的信任啊。」蔡公民感歎著說道。「事情在網絡上熱炒的時候,有人在部裡質疑你領導的中醫公會。被我強硬的壓了下來。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很好,這件事情你處理的很好。」

「我就是憑著良心做事兒。」秦洛謙虛的說道。

「好一句憑著良心做事兒。現在,敢站出來說自己憑著良心做事兒的人能有幾個?年也過完了,事情也處理完了。趕緊回來吧。中醫公會還需要你來領導。」

「好的。我會盡快趕回燕京。」秦洛說道。

掛了電話,秦洛心想,蔡部長打電話來的意圖是什麼?

難道就是給自己一個提醒,暗示有人在部裡攻擊過自己?

那個人是誰?

看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什麼人。

這年頭,做貪官比做好官容易。做壞人比做好人容易。人們的價值觀和道德感都發生了嚴重的扭曲,真是一個畸形的社會。

林浣溪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多,即便秦家都能夠一一化解。但是對秦家人來說,還是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沒事兒。就是給蔡部長打了個電話拜年。」秦洛笑著說道,伸手抓住她的手。「姍姍康復的怎麼樣了?」

「好多了。現在每天都在服用BIP消化液,身體的毒素排乾淨了,氣色也越來越好。以前她睜開眼睛一個鐘頭就會容易犯困,今天給我講了兩個多小時的話,精神還非常好----她剛才還在問起你,你不進去看看她?」

秦洛看著林浣溪因為操勞略微有些清減,但是仍然冷艷照人的臉頰,笑著說道:「你也好多了。以前,你每天最多和我講兩句話,現在你每天至少會和我講二十句話。」

林浣溪嫵媚的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秦洛正準備進病房看望李姍姍時,口袋裡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來電顯示的卻是家裡的座機電話號碼。

「秦洛,我是秦銘。」秦銘在電話中說道。「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醫院。有事嗎?」秦洛問道。

「有一位姓仇的小姐來拜訪你。你要不要回來一趟?」秦銘說道。

「仇?」秦洛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好像叫仇煙媚。爺爺正在客廳陪她說話呢。」秦銘說道。

「好的。我立即趕回去。」秦洛說道。

仇煙媚?

秦洛想起那張能夠顛倒眾生,引得聞人照那個花癡男整天留戀忘返的女人,秦洛心裡有些疑惑。

秦家和仇家雖然同處南方,但是兩家卻並沒有什麼來往。甚至,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家的關係還算不得融洽。

這個時候,她來拜訪自己幹什麼?

(PS:在海口安定下來,準備努力多寫一些。這樣吧,紅票兩千保底,更新兩章。每多出五百票,加更一章。你們要是能夠風騷的衝到四千票,我就寫---六章?)

第216章、勸人和救人!(第一更!)

第216章、勸人和救人!

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倘若她不主動道出,旁人是難以得知的。

仇煙媚就屬於這種類型,她的容貌靚麗妖嬈,身體飽滿曲線玲瓏。那股自然散發出來的知性美和舉手投足間的成熟韻味像是已為人婦的母親。

可是,看其肌膚、眼角紋理以及說話聲音的珠脆動人,又和十八歲剛剛懷春的少女無二。

秦洛和林浣溪趕回來後,立即就被秦銘引到爺爺和仇煙媚正在談話的院外偏廳。

那兒屬於後院,旁邊有假山亭榭,一棵老籐攀爬蔓延,像是一道天然綠簾般將人的眼界給隔開。假山下是一池錦鯉,幾尾紅背鯉魚正在裡面嬉鬧追逐。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秦洛自幼多病,秦錚對他管教甚嚴。以他們家的經濟條件,他也有機會和其它的富二代一樣,過著每天泡泡會所、飆飆車、調戲調戲小明星的幸福生活。

一念之間,人生際遇也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名潛在的紈侉少年走上了拯救中醫的艱辛道路,是福?是禍?

「仇小姐。歡迎光臨。」秦洛笑著走過去和仇煙媚打招呼。

仇煙媚站起來,柔美的笑著,說道:「秦洛,你又和我客氣了。當時都在燕京說好了,你叫我煙媚就行了。」

秦洛笑笑,卻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她煙媚,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仇煙媚卻是個自來熟,看著站在秦洛身後冷艷漂亮的林浣溪,笑著說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我女朋友。林浣溪。」秦洛笑著幫她們解釋。

又指著仇煙媚對林浣溪說道:「這位是燕京名媛會所的老闆仇煙媚。」

「你好。」林浣溪對著仇煙媚點了點頭,卻暗自驚訝這個女人強大的背景。

雖然她不擅長交際,也從來沒有去過名媛會所,可是,這家會所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那是名媛聚會的殿堂,燕京的女人無不以能夠進入這個會所而光榮自豪。

當初林浣溪還在學校上班的時候,她的同事陳曉雪因為和一個凱子去了一趟名媛會所,回來後在辦公室吹噓了好幾天,引得所有女同事的羨慕加嫉妒。

沒想到,名媛會所的老闆今天卻主動登門拜訪。

「能夠讓我們秦大少帶回家的女人,一定非同尋常。我是仇煙媚,很榮幸認識你。」仇煙媚一臉真誠的微笑。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秦洛帶女友回家過年的消息,但是,當她看到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心裡還是有些感歎。

他的桃花運也著實旺盛了一些吧?

他們之間總共見過三回面,可是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美女陪伴在左右。

第一回是在名媛會所見面,陪伴在他身邊的是王九九,那個性格強悍敢於維護自己愛情的小姑娘,她對秦洛的愛意,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看得真切。

第二回更不可思議,竟然是被人譽為京城第一美人的聞人牧月。雖然聞人牧月並沒有對秦洛表現出什麼親近之意,可是-----她什麼時候帶一個男人出席過宴會?就連智公子秦縱橫都在她面前無數次的碰壁,他又是如何能夠讓那個眼高於頂的女人刮目相看的呢?

第三次見面,他已經把女朋友帶回家過年了。同樣的美貌、同樣的智慧、同等級的極品紅顏。好像全天下的美女都應該和他有一腿似的。

想到這兒,仇煙媚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番秦洛的面相。

眼睛明亮清澈、眉毛細長。鼻尖不算高、稜角也不算過於分明。算不得那種眼睛眨一眨就能放電的萬人迷類型,和其它男人相比,最多也就是稍微清秀一些。

這樣的一張臉,讓人實在沒辦法和那種換女友如換衣服的花中禽獸聯繫在一起。可事實上----他的女性朋友確實不少。

他沒長一張花花公子的臉,卻長了一顆花花公子的心。

「仇小姐來拜訪的原因是?」秦洛疑惑的問道。

「恰好來羊城看望一位老前輩,所以就過來看看。大家在燕京也是朋友,同處南方,怎麼能過門不入?要是讓你知道了,你肯定罵我不把你當朋友了。」仇煙媚笑著說道。

秦洛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這套鬼話,笑著說道:「應該是我先去拜訪仇老才對。只是這幾天事務實在繁忙。都沒辦法脫身。」

「我看到了。你最近幾天大出風頭,無數媒體爭先報道,稱你為信守承諾的楷模。我看到了也很替你高興呢。」

仇煙媚可能也覺得自己說得套話夠多了,這才轉過身對著秦錚說道:「秦老,我有些話想和秦洛單單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沒關係。你們年輕人好好說話。我這老頭子就不摻和了。」秦錚站起身說道。

「林小姐,能否借你的男友一會兒時間?」仇煙媚又轉過身看向林浣溪。

「你們聊吧。我上樓休息。」林浣溪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現在,偏廳裡只剩下秦洛和仇煙媚了。秦洛坐在籐椅上,捧著杯子安心品茗。

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女人把爺爺和浣溪支走,到底想要和自己談些什麼。

仇煙媚看了一眼這個悠然自得的喝茶,準備和自己比拚定力的小男人,心裡覺得很有些意思。

判斷一個男人成不成熟,不是要看他是不是說了太多的話。而是看他懂不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說話。

「我這次來,其實有兩件事要請你幫忙。」仇煙媚出聲說道。

「那兩件事?」

「第一件是請你幫忙勸人。」

「勸誰?」

「厲傾城。」仇煙媚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抱歉。雖然我和傾城的關係不錯,但是,我不摻合別人的家務事。」

仇煙媚也並不覺得意外,說道:「我知道你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仇家和她之間,或許你就是唯一的溝通橋樑了。」

秦洛心裡如萬蟻噬心,很想知道厲傾城和他們仇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如果問了,那不是介入了人家的家務事了嗎?

「我覺得,如果有什麼問題,你還是親自去找她溝通的好。她不是一個不講情理的人。」秦洛說道。

仇煙媚苦笑,卻沒有當場反駁。

心想,你看到的只是她熱情似火的一面,自然可以這麼說。要是你看到她冷酷絕情的一面,怕是這樣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第二件事情嘛,就是請你救人。」仇煙媚說道。

「救人?救的又是誰?」秦洛問道。

「我爺爺。」仇煙媚表情猶豫,語調有些低沉。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仇老爺子怎麼了?」秦洛問道。

仇煙媚歎了口氣,說道:「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對你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不然,也不會跑來請你幫忙了。」

秦洛很是奇怪,治病而已,怎麼又扯到什麼『家醜』上面去了?

看到秦洛疑惑,仇煙媚解釋著說道:「仇家有一不可為外人知道的特殊病例。」

「什麼病例?」

「遺傳性精神病。」仇煙媚說道。「而且,只在男性族人身上遺傳。女性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遺傳性精神病?」秦洛很是吃驚的問道。

他倒是聽爺爺講起過這一病例,據說宋朝時的宋真宗趙恆這個家族就有精神病遺傳史。他的叔叔趙延美,即宋太宗的親弟弟也有此病例。再由真宗向下追查,發現在其後代帝王中,也有兩位可確診為患有精神病的皇帝,分別是宋英宗趙曙和宋哲宗趙煦。宋徽宗趙佶雖然離精神病狀態尚有距離,但從其行事舉止來看,至少心理不夠健康,有比較明顯的心理障礙。

而且,這個家族也多是在男性身上遺傳。

「是的。年輕時還要好些,越到老時表現越是明顯。」仇煙媚說道。「最近一段時間爺爺總是幻聽幻覺、胡言亂語、亂摔東西。現在,都沒辦法正常出來待客了。」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聽到有一種自己沒有見識過的病情,總是想一試身手。實踐方能出真知,如果能夠治療好一個病例,再次遇到其它同樣的病患時,也可以有跡可尋,對症下藥。

秦洛說道:「我倒是樂意一試。可是,有一點兒我要明確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治療精神病的經驗。」

「沒關係。我也只是想請你過去試試。」仇煙媚說道。「即便真的不能治療,也算是到我們家認個門。以後過來也方便。」

「什麼時候過去?」秦洛問道。那些中毒患者服用了藥劑後,現在身體恢復情況很是不錯。那一塊兒也不用他操心。他這兩天倒是閒下來了。準備多陪爺爺幾天,然後就返回燕京呢。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自己呢。

「你什麼時間方便?」仇煙媚問道。

「要不就今天吧。再等下去,可能我要回燕京了。那個時候更加不方便。」秦洛說道。

「那就麻煩了。」仇煙媚高興的說道。

秦洛答應下來後,先去給林浣溪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去給爺爺辭行。

秦錚皺了皺眉頭,說道:「此病不可醫。」

「不可醫?」秦洛一愣。難道爺爺也知道這一病情?

「三十年前我便治過。」秦錚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答應別人,就去嘗試一次吧。或許,三十年前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孫子可以做到。」

第217章、救人和揍人!(第二更!)

第217章、救人和揍人!

仇家老宅雖然也同處南方,但是卻盤鋸在和羊城相隔幾百里地的鏡海。

鏡海也是一座新發展起來的現代化都市,和羊城、深圳、東管、並稱為南方經濟體四小龍。

秦洛他們中午出發,直到傍晚時分才趕到了鏡海地面。

近距離的和仇煙媚這個女人坐在一起,還真是考驗一個男人的自控能力。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給人致命的誘惑力,好幾次都勾引的秦洛神魂出竅,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好在他清醒的快,仇煙媚也假裝視而未見,氣氛才不顯尷尬。

而且,這個女人博聞強記,天文地理政治軍事無一不知。這一路上,秦洛倒是跟著她增漲了不少見識。

在交談中,秦洛也試探過仇煙媚知不知道以前是否有人來給她爺爺看過精神病的事情。沒想到她對此一無所知。

這樣的話,秦洛也沒辦法猜出爺爺三十年前到底是給仇家的那一位看的病。

因為鏡海也是海濱城市,所以,不出秦洛所料,仇家的大宅也建立在靠近海域的合歡山山腳下。

依山傍水,是富人擇地建宅的首選目標。山為靠山,水喻為金。象徵著大富大貴之意。

仇煙媚的奔馳房車在一幢海邊豪宅門口停了下來,等到電子大門打開後,又再一次發動起來,直直的向大院開去。

進了院子,車子的速度竟然不減。兩三分鐘後才逐漸減速。可見這院落之寬廣。

眼前是一條蔓延到大宅深處的石徑小路,兩邊栽種著軀幹挺直的椰樹。椰樹與椰樹的間隙則點綴著一種開著米黃色小花的芭蕉。

院子雖大,但是這房子看起來也是老宅。傳統的華夏建築,經歷多年的風雨沖洗,外牆和使用的木材顏色有些暗淡,和周圍美輪美奐的歐式別墅有些不協調,倒也有一份沉澱厚重之美。

車子終於在一幢老宅前停了下來,黑衣保鏢跳下車幫他們拉開車門,秦洛和仇煙媚這才分別下車。

「這房子真大。」秦洛感歎著說道。論氣派豪華,或許仇家的房子稍遜聞人家仙女山的別墅。但是論佔地面積,肯定是仇家更勝一疇。

如果把這院長推平種草,都能建一個跑馬場在裡面跑馬了。

「老房子了。」仇煙媚說道。「很多年前打下的地基,所以也就沒有再想著把它改建。」

「仇老爺子住在哪邊兒?」

「不急。坐了幾個鐘頭的車,先進去喝口茶潤潤嗓子吧。」仇煙媚笑著說道。

秦洛也就不急,跟在她的身後向客廳走去。

還沒進屋,就聽到有男人的說話聲音傳來。

秦洛擔心仇家此時正在接待客人,就看向走在前面的仇煙媚。

「不礙事兒。是堂弟的聲音。」仇煙媚善解人意的回答道。

轉過迴廊,就看到在客廳的紅木大椅上,坐著一個身穿休閒西裝的年輕男人。男人二十多歲的年齡,濃眉大眼,臉頰消瘦,眼神陰厲,膚色和秦洛一樣,有種病態的蒼白色。

秦洛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因為精氣不足而導致的血虧。看來,這個男人對女色的要求極其頻繁。

這種問題在官宦子弟中非常常見。因為對他們來說,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容易了。自薦枕席的女人也是不計其數,一天換一個都忙不過來。

要是普通男人,就是五十塊錢一次,月卡八折,年卡五折,長年累月下來,你都消費不起。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四十多歲的年齡。穿著合體的白色西裝,鼻樑上戴著幅眼鏡,看起來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

「堂姐,你回來了。」年輕男人看到仇煙媚進來,站起身說道。

「嗯。仲謀,這是你的朋友?」仇煙媚對著外國人點頭微笑,出聲問道。

「是的。這是戴維斯教授。他是美國最著名的康斯精神疾病研究院的專家。是世界精神遺傳疾病的權威人物。恰好他這次到華夏來治療一個病人,我就把他邀請來家裡坐客,順便給爺爺看看。爺爺最近的身體狀況讓人非常擔心。」仇仲謀指著外國人介紹著說道。

「你好。歡迎來到華夏。」仇煙媚用英文和戴維斯打招呼。

「你好。很榮幸認識你。美麗的小姐。」戴維斯也同樣用英文說道。

「謝謝誇獎。」仇煙媚說道。

秦洛不懂英文,聽到他們在哪兒嘰哩呱啦的說話,也只能一臉傻笑的站在哪兒。

仇煙媚怕秦洛受到冷落,指著秦洛用英文給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秦洛。一位非常優秀的中醫。」

「中醫?」仇仲謀的眉頭皺了皺,說道:「堂姐,難道你請他回來,也是要給爺爺治病的嗎?」

「是的。」仇煙媚說道。「仲謀,我說過,醫生的事情我會解決。你怎麼又請來了戴維斯先生?」

他們現在用的是華夏語,秦洛聽得懂,又輪到戴維斯醫生傻眼了。他一臉疑惑的看著仇煙媚和仇仲謀,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堂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爺爺是你的爺爺,也是我們的爺爺。看到他身體不適,我們這些做孫子的心裡自然也非常著急。」

「戴維斯醫生難得來華夏一次。我恰好遇到,怎麼能不趁機把他給請來?以後要是趕到美國去邀請,不是更加麻煩?」

仇仲謀撇了眼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再說,爺爺是精神方面的病症,你請來一個中醫有什麼用?」

雖然仇仲謀的態度一直很和藹,語氣也很是誠肯,臉上還帶著若有若有的笑意。可是,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綿裡藏針,傷人於無形。

他對仇煙媚以及自己的敵意,秦洛很明顯的感觸到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特別是他們這些大門大戶的家族,要是女人強勢一些,必然會引起那些男性繼承人的擔憂和不滿。

秦洛在聞人家族中見識過這樣的戲碼,現在再次見到,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這就是別人的家事了,秦洛自然不願意參與。

他看著仇煙媚,笑著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尋找到名醫,我就不來獻醜了。由這位精神疾病的專家來為仇老診治吧。」

秦洛倒不是拿捏別人或者說是故作矯情,他本身就是抱著能治就治,治不好也無所謂的態度。

他這次趕來,更不是為了仇家能夠給他多少酬金。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病例,所以心裡有些蠢蠢欲動。

既然你們有了這方面的專家,那就由他來治療好了。我就在旁邊瞅幾眼,看看能不能學到幾招就成了。

「秦洛,我對你是很有信心的。」仇煙媚對著秦洛笑了笑,說道。

然後又轉過身看著仇仲謀,說道:「既然你也請了醫生,那我們就分別讓這兩位中西醫專家去給爺爺看病好了。」

「不行。」仇仲謀一下子就拒絕了。

「怎麼不行?」仇煙媚問道。

「堂姐,其它的事兒我都能依你。可是這件事兒萬萬不行。」仇仲謀一臉認真的說道。「爺爺的身體多重要啊,能隨隨便便讓個人跑去揉捏來揉捏去的?你也不仔細想想,一個中醫,他怎麼去治療精神疾病?喝中藥?針灸?還是拔火罐?這根本就是亂彈琴嘛。」

聽到仇仲謀那不陰不陽的話,秦洛就有些生氣了。你說我不行,我也認了。可是你說中醫不行,這就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出聲說道:「誰說中醫就不能治療精神疾病了?一代名醫祖炎明利用神針醫治患者無數,而且,他所有的患者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祖炎明?哪個祖炎明?不認識。」仇仲謀沒想到一個小中醫竟然敢和自己頂嘴,不客氣的說道。

「不識一代名醫,只能說你孤陋寡聞。」秦洛也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堂姐請來的客人,我早就讓人把你趕出去了。」

「我說你孤陋寡聞,再說十次還是這句話。不用你趕人,我自己會走。」秦洛冷笑。

說完,秦洛就要拂袖離開。

你不讓我治,大爺還不樂意治了呢。患者不求醫,會死。倒是沒聽說過,醫生不給患者治病也會死的。

「秦洛。等等。」仇煙媚沒想到秦洛當真要走,急忙一把拉住。

然後,她粉臉含煞的盯著仇煙媚,說道:「仇仲謀,秦洛是我的客人。你有什麼資格趕他出去?還有,難道你不知道尊重這種品質嗎?」

「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仇仲謀和仇煙媚的眼睛對視著,絲毫不讓的說道。

突然,他眼神犀利的盯著秦洛,問道:「你是秦洛?」

「是我。」

「那個婊子的朋友?」這一次,仇仲謀轉過臉看向仇煙媚,問話的對象也發生了變化。

「仇仲謀,你別太過份。傾城並沒有得罪過你。」仇煙媚厲聲喝道。

「難道我有說錯嗎?」仇仲謀笑呵呵的說道。「她媽當初被仇家拒之門外,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堂姐,這件事兒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啊。當年,就是她媽挺著個大肚子跑來和你媽搶男人。難道大伯母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婊子?

秦洛先是一愣,沒有明白他罵人的對象是誰。等到他想明白時,臉色也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

「我想,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會要求你道歉。」秦洛聲音冰冷的說道。

「癡心妄想。」

「不過,今天是我在這邊聽到這句話。」秦洛說道。

身體突然的躥出去,在仇仲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他襯衣的衣領,然後死勁兒的往下拉。他的大腿膝蓋也猛得抬起,然後重重的撞在他的肚子上。

秦洛把身體縮成一團,像是一隻掉進油鍋裡的海蝦似的仇仲謀丟在地上,說道:「我就不會要求你道歉。因為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第218章、揍人和殺人!(第三更!)

第218章、揍人和殺人!(第三更!)

秦洛雖然不清楚厲傾城和仇家是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在燕京的時候,他親眼見到仇煙媚這樣身份背景的女人親自去傾城國際拜訪,而且,今天仇煙媚找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仇家做說客。多多少少,他也能夠猜測到一些緣由。

雖然那個女人的名聲不太好,學校裡的老師和學生談起她的時候,那種眼睛瞬間明亮的猥瑣眼神和高高在上的鄙夷表情,總是組成一幅很滑稽可笑的畫面。但是,在心裡,他仍然認定厲傾城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這也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厲傾城說她有一點點兒想念秦洛的時候,秦洛說他也想念對方的原因。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輕鬆,很快樂。而且,那是一個懂得討好男人的女人,不明顯,潤物細無聲般的影響著你的言行。讓你感覺不到絲毫的壓力和不快。

秦洛仔細的想想,他們兩人見面的次數很多,但是,每一次都過得非常開心。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她是一個很能夠給人帶來驚喜和激情的女人,這一點兒,就算在林浣溪身上也是很難找到的。

愛之欲其生,恨之詛其死。當你連自己朋友的尊嚴和榮譽都不願意維護的時候,難道你不應該去思考一番,你們之間有過真正的情誼嗎?

秦洛自問自己做不到無動於衷,他也很討厭一個堂堂男子漢像是個長舌婦一般的去攻擊辱罵一個女人。

厲傾城對他說過:「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如果能夠讓你討厭的人心情更差,你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那一次,厲傾城為了維護他而脫下高跟鞋砸碎了李清央的車燈。然後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兩人落慌而逃。

秦洛生氣了,所以,他出手了。

果然,看到捂著肚子趴在地上悶哼出聲的仇仲謀,秦洛的心情還真的好起來了。而且,心中還升起一股無與倫比的自豪感。

看到沒?倒在地上的這貨----是我揍的。

很快的,秦洛就開始反思起來。

雖然自己沒進過大學校門,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但是,自己也算是一個有文化有素質的大好青年。怎麼現在動不動就喜歡和人野蠻呢?

嗯,一定是受到離的影響。自從跟著她學了一段時間的近身搏擊術後,秦洛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脾氣變得暴躁了。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覺得這樣不僅痛快淋漓,而且一勞永逸。

男人做壞事兒,總是喜歡找一個借口的。

可是,想起離,秦洛的心裡就有些隱隱的擔心。

她的任務,還順利吧?為什麼直到現在,她的手機還處於關機狀態?

「秦洛,你沒事兒吧?」仇煙媚擔憂的問道。她沒想到秦洛會這麼暴力,更沒想到-----他敢在仇家打人。而且,打的還是仇家的命根子。

仇家只有仇仲謀這一個男性繼承者,可以想像他在家族裡的地位是如何的重要。

「我沒事兒。」秦洛擺手說道。要是有事兒的話,現在就躺在地上裝死了。

「仲謀,你怎麼樣?」仇煙媚蹲下身子問道。要是仇仲謀真被打出個什麼毛病來,二叔肯定會嚥不下這口氣,事情會變得很糟糕。

仇仲謀被秦洛一膝蓋給頂在肚子上,只覺得腹部翻江倒海,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攪拌著似的。原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痛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聽了仇煙媚的問話,他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可是,現在肚子還劇烈的疼痛著,讓他連句完整的話都沒力氣講出來。

戴維斯醫生也被這一突然變故給驚懵了,怎麼說著說著就打起架來了呢?這些華夏人太粗暴太危險了。

他一邊蹲下去攙扶仇仲謀,一邊滿臉憤慨的對著秦洛說著些什麼。反正秦洛也聽不懂英文,就任他自由發揮。等到他說累了,自己也就不說了。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秦洛說道。

反正看病的人也有了,自己和仇家的人也鬧得不愉快,再留下來也是自找麻煩。

再說,打了人不跑,不是傻瓜嗎?難道等到仇家的人都回來了,把自己切吧切吧包成餃子?

「好。我讓人送你回去。」仇煙媚說道。原本她還堅持著想讓秦洛留下來給爺爺治病,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覺得早早把秦洛送走是正事兒。

「走?想走?」坐在紅木椅上的仇仲謀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若是讓你離開鏡海,我就跟著你姓秦。」

「你還是繼續姓仇吧。就別來丟我們姓秦的臉了。」秦洛說道。

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勁兒。這不是把仇煙媚也給罵了嗎?

於是,他又不好意思的對仇煙媚說道:「我沒說你。你是姓仇的異類。」

仇煙媚真是被這個小男人給搞得哭笑不得,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們都死了嗎?還不給我出來攔人?」仇仲謀大聲喊道。

匡匡匡!

幾個黑衣人就衝了出來,站在客廳裡左右為難。

他們早就聽到屋子裡的動靜了,只是不願意進來而已。

進來幹什麼?一方是仇仲謀這個仇家的唯一繼承人,一方是仇煙媚這個厲害的女人,他們能夠得罪的起那個?

「把他給我攔下來。」仇仲謀厲聲喝道。要不是肚子痛的沒辦法站起來,他非衝上去把這幾個呆頭呆腦的傢伙幾耳光不可。

都他*媽吃大米飯撐傻了?

「誰敢?」仇煙媚轉過身來,滿臉寒意的盯著那幾個保鏢說道。

幾個保鏢囁囁著不敢上前,又一臉無奈的看向仇仲謀。

「秋刀,二狗,你們倆個給我上。」仇仲謀點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保鏢說道。

立即從人群裡站出來兩個年輕男人,大喝著向秦洛撲過去。

秦洛知道他們不敢傷害仇煙媚,也就不用顧忌她的安危。雙腳錯開,擺成一個簡單的馬步姿勢。

右手一探,在和一個黑衣人的拳頭乍一接觸的時候,然後就順著他的手臂滑下去,一直落到手腕上的時候,然後一抓一拉,只聽『卡崩』一聲,這個傢伙的手臂就脫臼了。

這是離教給他的『錯手』招式,對不想傷人,卻又想解除掉對方的戰鬥力很有效果。

秦洛看得出來,這兩個傢伙也是被仇仲謀給逼出來的。並不想怎麼樣為難他們。

秦洛很快的就卸了一個黑衣人的手臂,然後身體向後一步,而且有意無意的用站在哪兒的仇煙媚做了擋箭牌,讓另外一名光著腦袋的黑衣人踢出去的一腳落空。

接著,他像是猛虎下山似的,又一個急衝,然後一拳砸在光頭的胸口。在他的身體瞬間麻痺的時刻,又有樣學樣的卸了他的兩隻手臂。

只是兩個回合,秦洛就很容易的解決掉這兩個黑衣保鏢了。

這讓秦洛心裡有些沾沾自喜。看來,離教的東西還是挺管用的嗎?

要是讓離知道秦洛的這種想法,非要把秦洛給宰了不可。她教給秦洛的都是龍息裡面經過無數精英驗證,最難防禦,攻擊力也最強的招式。

他們都是用這種招式上戰場殺敵的,那個時候,他們面對的又是什麼級別的對手?秦洛僅僅用它對付幾個保鏢。自然是勝之不武。

「仇仲謀,我告訴過你,秦洛是我的朋友。你確定要把事情搞成這樣?」仇煙媚站在門口,眼神如刀子般的盯著仇仲謀說道。

要是平時,仇仲謀也不敢得罪自己這個能力出眾行事狠辣的堂姐。但是,今天他在一個外人面前落足了面子,而且在自己家裡被人打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會再給面子了。

「你的朋友又怎麼樣?你的朋友打了我,難道我不能報復嗎?你要清楚,你自己姓什麼。」仇仲謀激烈的反駁著說道。不過,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這麼能打。看來,想把他留下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辱人者,人必辱之。」秦洛冷笑。「你在罵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的感受?現在自己被人揍了就受不了了?不過,我也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要是我在自己家裡被人揍了,肯定面子上也過不去。」

「姓秦的,我要你死。」仇仲謀眼睛通紅的吼道。

他的額頭青筋暴跳,臉上的肌肉快速的抽搐著,瞳孔脹大,彷彿看不到白色的眼白。

秦洛發現這一異狀,心裡大覺驚奇。難道說,他也是仇家遺傳精神病的患者?

他現在的情緒很暴躁,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這樣的人往往能夠給他人和自己帶來危險。甚至死亡。

因為他們無意識,所以,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果然,失去理智的仇仲謀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冰冷的槍口對準了秦洛的腦袋。

「放下槍。」秦洛冷靜的說道。

「我說過,我要讓你死。」仇仲謀冷笑著說道。「跪下來。」

「不可能。」

「跪。」仇仲謀喝道。說話的時候,他還對著秦洛的腳下開了一槍。

砰!

子彈打在地上的大理石地板上,地板被崩出一道裂縫,子彈被反彈著向一邊射去。

秦洛傻眼了,這王八糕子可真敢打啊。

雖然說威武不能屈,可是人家有槍啊----

「好吧。」秦洛答應了下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煽自己的臉。」仇仲謀繼續命令道。

「仇仲謀,你瘋了嗎?」仇煙媚站在旁邊,肺都氣炸了。

「臭婊子。你也給我閉嘴。」仇仲謀喝道。然後對秦洛說道:「煽臉。」

「煽幾次?」秦洛問道。

「你再敢廢話,我就一槍打爆你。」仇仲謀惡毒的說道。

「這個真不行。」秦洛說道。突然,他猛的抬起了手臂,在他寬大的袖子裡,一支黑漆漆的槍口露出了它掙擰的面孔。

秦洛沒有任何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對著仇仲謀的腿部連開數槍。

第219章、誰才是瘋子?

第219章、誰才是瘋子?

和傻子打架的是瘋子,和瘋子打架的是傻子。

秦洛寧願把自己的這條小命交給一個有理智的搶劫犯手裡,也不願意交給仇仲謀這種失去了理智的瘋子手裡。

他看得出來,因為自己的激怒,他的情緒已經變得暴躁不安,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甚至,他在為了要求秦洛下跪的時候,射出了第一發子彈。

而且秦洛還知道,那第一發子彈他並不是刻意要打在地板上威脅自己的。他原本是想打在自己腳上,只是他的槍法還有些不盡人意,開槍太快又沒有瞄準時間,導致這一槍打偏。

那一刻,秦洛真正的感覺到了危險。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的人生當中感覺到最危險的一次。

因為他知道,稍有不對,這個傢伙就會真的對自己腦袋扣動扳機。

你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賭他對法律的畏懼思維的正常和子彈再次打偏嗎?

顯然,秦洛不敢。

死了就是死了。就算在自己死了之後,仇仲謀被判處無期徒刑或者說是立即槍決-----可自己也沒有佔到便宜啊?

自己是什麼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御姐老婆的大好青年。

他又是什麼人?連個老婆都找不到的瘋子。

兩者之間,能簡簡單單的劃上等號嗎?

寧願把別人幹掉自己去蹲大牢,也不能讓別人把自己干倒,然後他們跑去蹲大牢。再說,他們蹲不蹲大牢也很難確定-----華夏是以人治國。以仇家巨大的影響力,經過一番複雜的運作,到最後仇仲謀會不會坐牢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秦洛決定反擊。

越早離開他的槍口越好,不能讓他有更多的發瘋時間。

因為仇仲謀最先掏槍指著秦洛的腦袋,這讓秦洛失去了制敵先機。他口袋裡倒是有一把火藥送給他的『小黑』,只是被黑漆漆的槍口指著,他要怎麼掏出來並且打開保險栓?

秦洛不是火藥,不能使出他那種神鬼難測的掏槍手法。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手槍就能落在他的手心並且已經瞄準目標-----秦洛需要時間和時機。

一方面,他問仇仲謀要打幾耳光故意激怒他,吸引他的視線,然後借助下跪時膝蓋磕在地板上的聲響遮掩了拉開手槍保險栓的聲音----因為他的動作過於生疏,連續拉了兩次才成功。

雖說下跪這種事情很影響他英俊挺拔光輝偉岸的形象,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人家要真是一槍打過來,那不是虧大了嗎?

看到很多影視劇,裡面的恐怖份子為了得到保險箱中的某種東西,拿槍指著人質的腦袋,說道:「說出密碼。不然我就殺死你。」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這些人渣。」人質一臉硬朗視死如歸的說道。

「啪!」

槍聲響了,人質躺在了血泊裡。

接著,恐怖份子走到第二個人質面前,同樣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說道:「說出密碼。不然我就殺死你。」

於是,這個很配合的傢伙贏得了生存權。

其實,第一個死去的人質心裡也覺得很委屈。

我就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正義感隨口說說而已,你再逼迫我一次,我就從了-----你怎麼就真的開槍了呢?

骨氣要表現在有需要的地方。

任何時候,你都要對自己只有一次的生命百般珍惜。你不是《英雄本色》的小馬哥,你不能在槍林彈雨中穿稜,你沒有九條命,或許一顆流彈就能夠把你給幹掉。

至於秦洛為何會毫不猶豫的射擊,是因為他怕動作慢了被仇仲謀發現了,對手要是再抬手一槍,自己的小命仍然要掌握在他手裡。

連開數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槍法太沒有自信。天可憐見,自從拿到小黑後,他就偷偷摸摸的研究過幾次,因為不知道在哪兒買子彈,甚至都捨不得實彈演習。

唯一一次打出去一顆子彈,還是不小心槍械走火損失掉的。其它時候,他都是很有范兒的舉著槍瞄準房間裡的蚊子啊蒼蠅啊小強啊之類的小動物,然後『啪啪啪』的射擊子彈-----不是真打。就是用嘴發聲過過乾癮。

小時候沒有過好童年,沒有玩過警察抓小偷遊戲的秦洛,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補償的機會。

啊!!!

仇仲謀手裡的槍脫落,慘叫著跪倒在地上。

他的腳背被打中了,腳上的鱷魚皮休閒鞋也被打穿,鮮血迅速染紅了鞋面,血流汩汩。

秦洛衝過去,一腳把他掉在地上的手槍給踢飛。然後也跌坐在地上大喘息。

他奶奶的,太刺激了!

喘了幾口氣,他抬眼數了數仇仲陰身上的傷口-----除了腳背那一處傷口之外,其它地方沒有任何傷著的痕跡。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打的是腿,怎麼卻會打中腳呢?怎麼會打中腳呢?

也幸好打中了一槍,不然情況就更加糟糕了。說不定仇家要上演現實版的槍戰片。

想到這個,秦洛心裡又覺得有些慶幸。

「MYGOD!MYGOD!」戴維斯大聲的叫喊著,滿臉的不可思議。

以前他見過的那些華夏人都在他面前表現的文質彬彬,說話溫柔細氣、態度和藹可親,喝著價格昂貴的極品紅酒-----雖然舉杯的姿勢有些問題,可是,他們都算得上是半個紳士。

這兩個華夏人,怎麼就那麼野蠻粗暴呢?

仇家的那些保鏢這下子也不敢再作壁上觀了,兩個人衝過去查看仇仲謀的傷勢,還有幾個人衝過來擋在秦洛的前面,怕他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都住手。都給我住手。」仇煙媚也被這突然而至的情況給震懵了。不過很快,她就再次清醒過來。「快把仇仲謀送進醫院。」

保鏢們終於找到了一個主心骨,有人跑去準備車子,另外幾個保鏢抬著仇仲謀向外面跑去。

很快的,屋子裡只剩下三個人了。

開了槍的秦洛、一臉若有所思的仇煙媚,還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戴維斯醫生。

仇煙媚看了眼秦洛,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他。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自己有手機。」

說完,他便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喂,是警察同志嗎?我叫秦洛,秦始皇的秦,洛水的洛。我要向你們自首,有人打槍打我,被我開槍打傷了。希望你們能夠快點兒過來處理此事。我現在在----」

秦洛想了想,歪著腦袋問仇煙媚:「我現在在哪兒?」

仇煙媚接過手機,對著話筒說道:「碧水灣。仇家大宅。」

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們能找到嗎?」秦洛擔心的問道。仇煙媚都沒說清楚家裡的地址,要是警察找不到地方,他的自首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呢?

「他們會找到的。」仇煙媚說道。

然後她走到戴維斯醫生面前,說道:「戴維斯先生,做為世界極具影響力的精神疾病專家,你一定會如實向警方反應你所看到的一切。對嗎?」

雖然那個女人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可是,戴維斯先生還是覺得自己的脊背發寒。她那讓人感覺溫和沉醉的美麗眼睛,他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明白。我一定會照實回答。我看到什麼,便會說些什麼。」戴維斯先生出聲保證道。

「很好。我相信,你是一個公正的紳士。」仇煙媚點頭稱讚。

警察們沒有讓秦洛失望,十分鐘時間都不到,警車就趕到了仇家大宅門口。

讓秦洛不滿的是,他們都沒有鳴警鐘,悄無聲息的趕過來的。這讓他覺得,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進警局一點兒都不拉風。

一個身穿便衣看不清級別和身份的中年警察站在門口,一臉恭謹的對仇煙媚說道:「仇小姐,我是碧水分局的易鵬。很抱歉打擾你。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有一個叫秦洛的在你們這邊開槍傷人----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們覺得有必要過來瞭解一些事情的真相。」

「確有此事。」仇煙媚說道。

警察明顯一愣,然後問道:「那秦洛呢?」

「就是我啊。」站在仇煙媚身邊的俊秀少年出聲說道,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

「這------」警察明顯沒理解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是你?先生,你不是開玩笑吧?傷者是誰?」

「傷的人是我堂弟仇仲謀。他現在已經被送進醫院。你們可以趕到醫院錄口供。」仇煙媚說道。

這一次,警察更加的暈頭了。

仇大小姐的堂弟仇仲謀被一個叫秦洛的開槍傢伙打傷了,仇仲謀被送進了醫院,那個叫秦洛的----正站在這兒和仇大小姐說笑?

這他*媽的是什麼事兒啊?什麼時候,仇家的內部矛盾激烈到這種程度了?

「秦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好嗎?我們需要把這次事件調查清楚。」因為涉及到仇家,這些警察不敢再大意了。

「好的。」秦洛說道。「能不戴手銬嗎?」

他覺得戴上那玩意兒,實在是太影響美觀了。

「這個是可以的。因為我們並沒有實際掌握你犯罪的證據。法庭也沒有為你定罪。」警察善解人意的說道。

秦洛把口袋裡的手機丟給仇煙媚,說道:「我先走了。」

仇煙媚點了點頭,說道:「處理完手裡的事兒,我去看你。」

(PS:祝大家節日快樂。每個男同胞都有大白菜啃,每顆白菜都有機會被啃。)

第220章、棘手問題!

第220章、棘手問題!

仇家原本是一門旺族,在仇老爺子那一輩,他們有七個兄弟混跡官場,並且各自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其中有一位進入中央系列,兩位是一省封疆大史。提起鏡海仇家,沒有人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只是到了第二代,人丁突然減少。仇老爺子有兩子一女,大兒子仇勉雲經商,成為一方巨賈,二兒子仇逸和再入官場,在仇家強大背景的庇護下,年紀輕輕便平步青雲。據說省委組織部的唐部長即將退休,他陞遷此職的呼聲極高。

但是,一些瞭解內幕的人才知道,仇逸和入主省委組織部長已經是板上訂釘的事情。只待年後各部門正式開始上班,上面就會來找他談話。

好事將近,最近仇逸和也實在是春風得意。他正在家裡應酬絡繹不絕前來拜訪的客人時,突然間接到電話,說自己的兒子仇仲謀被人開槍打傷,現在被送進了醫院。

豈有此理,竟然敢有人開槍打傷自己的兒子,這還了得?

更打人耳光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在鏡海自己的家裡被人打傷的。這還有地方說理去嗎?

仇家扎根鏡海數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虎口拔須。連和仇家紅臉的人都沒有,像這種持槍傷人的惡劣事件還是頭一回遇到。

仇逸和大發雷霆,正準備打電話去讓有關部門介入調查的時候,仇煙媚又打來電話,給了她另外的一套說詞。而那個開槍者的身份,讓他也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自己的權利。

同等對手過招,誰先犯規,誰便輸了。

那個小子的背景,確實值得他謹慎對待。

仇逸和低頭品著杯子裡的鐵觀音,像是被這湯色碧綠的茶水給吸引了一般。

倒是他的妻子羅明秀有些沉不住氣,陰沉著臉,怒氣沖沖的說道:「煙媚,我聽你這語氣,怎麼像是胳膊肘子往外拐?怎麼著說,仇仲謀也是你的堂弟,你們仇家的子孫吧?你這些話,擺明了是在偏袒那個姓秦的嘛?」

「嬸嬸,我沒有這種意思。」仇煙媚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氣憤和悲傷。「堂弟被人打傷,我也很氣憤。可是,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堂弟先引起的。也是他先拔槍射擊,秦洛為了自保,才開槍傷人------我只是把當時的實情給講述了出來。這不也是你主動問起?如果說是偏袒了誰,那著實是冤枉了我。」

「兩者之間,熟輕熟重,我還是能夠分得清的。只是,秦洛是我請來給爺爺看病的醫生,也是我的朋友。如果非要讓我昧著良心去栽贓他,這種事兒我也實在做不出來。」

羅明秀冷笑連連,說道:「到底是什麼回事兒,你自己心裡最是清楚不過了。咱們仇家啊,現在妖孽橫行。前幾天還聽說要把那個婊子留在外面的野種給找回來,找回來幹什麼?她媽是被你媽趕出去的,如果要是說恨,她也最恨你們母女吧?找回來,有你們倆個的好?」

仇逸茹就有些聽不過了,說道:「二嫂,現在談的是仲謀的事兒,你怎麼又扯到這上面去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能有個結果?仲謀可還躺在醫院呢。」

仇逸茹是仇老爺子的小女兒,仇逸雲和仇逸和的親妹妹。仇老爺子最是寵愛她,她的地位也因此在仇家水漲船高。

現在,她是一家國企的老闆,位高權重,說話也極有份量。

「逸茹,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仇家最近一直不安靜,不就是有些人在中間作怪?」羅明秀出聲說道,她倒是不敢太過得罪仇逸茹,避免自己又少了一個同盟軍。

「夠了。」仇萬和突然放下手裡的杯子,聲音威嚴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話,幾個女人立即就沉默不語了。沒辦法,因為仇逸和是涉政的緣故,他在家族裡的地位要遠遠高於經商的大哥仇逸雲。

這個問題前些年還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隨著仇逸和的步步高陞,就表現的越來越明顯了。而且仇逸雲只有兩女,其中一個還是不能認祖歸宗的私生女。仇逸和卻有一個兒子仇仲謀,將來繼承仇家鏡海這一支脈的,也只有仇逸和家了。

仇逸和抬起頭看著仇煙媚,聲音平靜的問道:「你說,是仲謀先拔槍傷人?」

「是的。」仇煙媚肯定的說道。「這個,戴維斯醫生也可以作證。」

「以我對仲謀的瞭解,他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仇逸和說道。「他為什麼要開槍傷害別人?」

「我請來中醫為爺爺治病,他說中醫無用。他和秦洛兩人發生了一些口角。堂弟知道他的名字後,又問我秦洛是不是那個婊子的朋友----秦洛確實和她是好朋友。聽到這句話就很不樂意。」

「看看?又是那個婊子在生事兒。還沒進門就這樣了,要是進了門,這仇家還不被他鬧翻了天?」羅明秀譏誚著說道。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仇逸和轉過臉看著妻子說道。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仲謀不就是因為她受傷的?又不是我胡說。」羅明秀反駁道。羅家也有相當不俗的背景,所以,很多時候,羅明秀也並不是很懼怕自己的丈夫。

仇逸和也懶得理會,又對仇煙媚說道:「是誰先動的手?」

「秦洛。」仇煙媚坦誠的說道。

「然後仲謀拔槍自衛?」仇逸和繞了半天,是想把答案繞到這兒來。

因為兩人都動了槍,所有責任就難以辨別清楚。

誰先動手,另外的一方就是被動防衛了。

現在,既然是秦洛先動手,那麼,自己的兒子拔槍也是屬於被動防衛了?

「仲謀喊了保鏢進來幫忙。沒想到秦洛實力不俗,竟然把保鏢都打倒了。所以----」仇煙媚假裝沒有看到仇逸和緊緊皺起的眉頭,解釋著說道。

「仇煙媚,你還敢說你不是幫姓秦的?明明就是那個姓秦的先動手傷了仲謀,仲謀氣憤不過,才拔槍反擊。你卻偏偏把話給反著說,把責任給推到仲謀這邊。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羅明秀終於忍不住對仇煙媚發飆了。

「嬸嬸,這也是實情。如果你非要認為我偏向誰,我也無話可說。」仇煙媚苦笑著說道。

「既然扯不清,我們就先放一放吧。」仇逸和說道。「讓警察局那邊先把情況給搞清楚。」

如果不清楚秦洛那邊的身份,可以先在局裡給他一些苦頭吃。可是,現在已經清楚了他的身份,要是再這麼做的話,事情捅出去就會很麻煩。

現在,只能是敵不動,我不動了。下棋,要的就是耐心。看看那邊能夠出什麼招吧。

再說,案子是發生在鏡海界內。有仇家這座大山壓著,警察局的那些傢伙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偏向姓秦的那邊。局面終究是對自己有利的。

「哼,兒子是我生的,從小到大,我連一耳光都沒捨得碰他。現在他卻被人開槍打了----這件事兒,你們仇家一定要給他討回個公道。你們要是怕事兒的話,我們羅家也是能站出來要回這個場子的。」

「我說,不許摻和。」仇逸和瞪了妻子一眼,再次重申道。

羅明秀還想反駁,終究沒有說出話來,又急又氣,又心疼兒子的傷勢,坐在哪兒抹起眼淚。

仇煙媚看向自己的二叔,開始覺得有些看不清這個人了。

他知道,官場中的人稱他為『石佛』,他能夠像佛的耐心,但是,卻絕對沒有佛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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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是鏡海市碧水分局的局長,因為碧水分局是鏡海新區,也是有錢人和有權人的聚集地,他能夠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機會很多,以後,無論是陞官還是發財都會方便許多,所以,這個位置平時沒少被他那些戰友羨慕。

只是,今天發生的這件案子卻讓他傷透了腦筋。

一方是仇家的大少爺,另外一方也不知道是那兒跑來的過山龍。

人還在路上沒被帶到局裡來呢,無數打電話說情的人就來了。要是說情的是些普通人,他也沒有什麼麻煩的,在鏡海地面,誰敢得罪仇家啊?趕緊找個理由,把這小子丟進牢裡吃幾年牢飯得了。

可是,打來電話的這些人份量極重,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

都說的好聽,說不能冤枉了好人,但是也不要放過了壞人。要有法有據,秉公執法?

怎麼樣秉公執法?

不是這個錯,就是那個錯。總有一個是錯的吧?

既然有人錯,那麼就有人要倒霉。讓誰倒霉?

「讓誰倒霉,到最後都是我倒霉。」卓越一巴掌拍在碩大的大理石桌子上,氣憤的說道。

易鵬小心翼翼的把局長大人散發王霸之氣震掉的筆筒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勸道:「局長,我覺得,這個案子我們只能巧辦。」

「怎麼個巧辦法?」卓越躺在靠椅上,看著面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問道。

「我們沒辦法判斷誰對誰錯。但是,我們可以去查他們都有錯的地方啊。」易鵬笑著說道。「他們可都是動用了槍啊。」

卓越想了想,大笑起來,說道:「不錯。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去查吧。最好能夠各打五十大板。然後把他們都送回去。這兩尊大神,我們這小廟可供不起。」

第221章、啞巴虧!

第221章、啞巴虧!

當易鵬來到關押秦洛的審訊室的時候,他正坐在屋子的角落裡,一杯清茶,一份報紙,滿臉專注的閱讀著娛樂版刊登出來的印度最新艷照門事件的新聞。

好像,他的心情絲毫沒有因為開槍傷人事件所影響。

易鵬敲了敲門,說道:「秦洛----先生,我有幾個問題想來向你瞭解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太愚蠢了。

自己是警察,他是犯人,自己審問他是理所當然的。而且,這辦公室是屬於他們碧水分局的,難道自己進來還要向一個外人打招呼?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秦洛放下報紙,站起身說道。

他這麼一客氣,易鵬又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擺手說道:「坐。坐。坐下說話。咱們倆隨便聊聊。別拘束。哈哈。別拘束。」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倒是覺得面前的這位警察大哥有些拘束。

易鵬坐了下來,說道:「秦先生----」

「叫我秦洛就好了。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秦洛說道。

「那個,秦洛----我想再聽你講述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可以。」秦洛說道。然後,他把當初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解釋了一番。當然,一些小細節上面做了修改,自然是要向自己這邊偏一些的。

事實就是如此嘛,秦洛同學原本就覺得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

「我有一個問題請問,你的槍是從哪兒來的?」易鵬問道。

他在來之前,已經在仇家那兒瞭解到仇仲謀的槍支情況,他本人有持槍證,甚至連他的幾個貼身保鏢都辦了持槍證。想在他身上找攻擊口怕是很難了。

那麼,現在就只能在這個過江龍身上打開突破口了。這也是上面的人樂意見到的。

畢竟,現官不如現管,仇家在鏡海家大業大,得罪了他們,怕是寸步難行。雖然這過江龍也頗有些來歷,可是就算把他們得罪了,也不見得就能夠影響自己的仕途。

「是一個朋友送的。」秦洛說道。

「什麼朋友?」

「他的身份不太方便透露。」秦洛說道。

易鵬心裡就有些不滿,警察問話,你也敢說不方便透露?要是別人這麼回答,他早就讓他上點兒眼藥水了。

可是,他知道,眼前這個爺他得罪不起。

刻意的壓著性子,說道:「你有持槍證嗎?」

「有。」秦洛爽快的回答道。這次的答案讓易鵬有些鬱悶。

看來,想從非法持槍這一塊兒給他們定罪的希望是要落空了。

「你的持槍證呢?」

「在老家。」

「家在哪兒?」

「羊城。」

原來是從哪個地方來的,難怪這麼的有恃無恐。

「能不能讓你的家人把持槍證送過來?」

「沒問題。」秦洛點頭。「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易鵬剛剛離開,仇煙媚就走了進來。看著身上並沒受到什麼傷害的秦洛,笑著說道:「看來你並沒有受到什麼委屈嘛。」

「有仇大小姐幫我打招呼,他們哪敢對我怎麼樣?」秦洛也笑著開玩笑。「你們仇家現在已經開完會了吧?他們怎麼說?」

「暫時沒有動靜,可能是想靜觀其觀。不過,事情大概不會那麼容易解決。」仇煙媚臉色擔憂的說道。一個不好,將是兩大勢力的碰撞。做為仇家的女人,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所樂意看到的。

歸根到底,仇家也是她的仇家。

「怎麼會很難解決呢?仇仲謀打了我一槍,我打了他一槍,大家誰也不欠誰。為什麼非要鬥得你死我活呢?讓你二叔給這邊打聲招呼,我好出去給仇老爺子看病。」秦洛說道。

仇煙媚詫異的看了秦洛一眼,苦笑著說道:「事情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秦洛能夠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他的智商僅僅到達這種程度嗎?那可真是讓人失望了啊。

「這樣吧,你帶給他一句話,就說,如果他現在放手,並且讓仇仲謀給我道歉的話,我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大家坐下來喝茶聊天,以後見面還可以是朋友。」

「他不可能同意的。至少,二嬸都不會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我就向警察坦白仇家有家族遺傳性精神病。仇仲謀是精神病患者,是在情緒失控下向我開槍的。」

仇煙媚倒吸一口涼氣,這一招不是以仇家之矛攻仇家之盾嗎?

仇家男性身上有遺傳性精神病,這屬於家醜不可外揚的事情,也是仇家人最需要保守的秘密。如果秦洛這麼捅出來,那麼將會引起一場災難。

先是仇家的名譽掃地,在這個圈子裡會成為眾人恥笑的話柄。

另外,二叔仇逸和現在正處於上升的關鍵期。如果在上面即將找他談話的時候傳出仇家有精神病史,上面會不會慎重考慮這一職務的安排?

仇煙媚知道,父親和二叔的精神都是正常的。甚至,他們的智力還高於常人。仇家的男性也並不是每一位都有遺傳性精神病,不然的話,仇家也就不是現在的仇家了。

可是,他們可以等到二叔的精神鑒定結果出來,二叔的對手願意等嗎?而且,仇家一脈同支的其它幾系也會受到波及。

「既然你早就想到了退路,為何還願意主動報警呢?」仇煙媚瞇著眼睛看著這個外表純樸,卻能想出如果毒策的年輕人,問道。

「這樣的話,仇家就抓不住任何把柄了。」秦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報警,表明我願意為自己開槍傷人的事件負責。」

「然後,你再用我告訴你的秘莘來威脅仇家?」仇煙媚笑瞇瞇的問道,那張煙視媚行的臉又浮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讓秦洛猜測不出她此時的心情。

她應該生氣才對吧?秦洛想道。

「不是威脅,是交易。」秦洛看著仇煙媚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樣的解決方法最好。兩家拼得你死我活,最後誰又能佔到便宜?我是來給仇老爺子治病的,不是來給秦家招惹對手的。仇家----也實在沒有必要再增加一個對手。和仇仲謀發生衝突,完全是意外。」

仇煙媚想了想,說道:「我會把這句話轉達回去的。」

「我欠你一個人情。」秦洛說道。

仇煙媚點了點頭,然後便起身告辭。

秦洛捧著已經涼透的清茶,心思有些恍神。

曾經青澀純樸的小處男,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身上承擔的責任越來越多,所要思考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總是想著如何的保全自己,這樣的話,就無可避免的要傷害到別人。

權謀,就是把雙刃劍啊。不想受傷,就得傷人。

*******************

仇煙媚的話講完了,仇逸和仍然沉默的坐在哪兒,久久的沒有說話。像是心神已經跑向別處,不知道仇煙媚在說些什麼似的。

倒是羅明秀惱怒交加,把桌子上的茶杯給砸在地上摔的粉碎,大聲罵道:「這不擺明了欺負我們仇家無人嗎?要是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以為他是誰,說什麼,我們就要做什麼?就此放手?他做夢。」

「我不管你們仇家怎麼做,反正我已經和仲謀他幾個舅舅打過招呼。他們說了,無論如何都要替仲謀出這口惡氣。這件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完了。不然,我們怎麼向仲謀交代?」

「向他交代什麼?」仇逸和抬起頭看著妻子,突然這麼冷聲冷氣的問了一句。

「他被人打傷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他打傷別人的時候,也沒看到你要給別人家的孩子一個交代?」

「你-----」

仇逸和不再理會這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轉過頭對仇煙媚說道:「看了他的資料我才知道,原來他是你爺爺一老友的孫子。這次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仲謀也沒受什麼重傷,我看啊,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再說,你請他來是給你爺爺看病的,我們也不能這麼的怠慢神醫。回頭我給碧水分局那邊打個電話,這件事兒咱們仇家就不追究了。煙媚什麼時候再跑一趟,把他請來給你爺爺看病,現在,咱們上上下下就擔心的是這一樁事兒。把你爺爺的病治好了,還有什麼結是解不開的?」

仇煙媚看了一眼二叔古板僵硬,不帶任何表情的黑臉,點頭稱是。

這一次,仇家真是吃了一個天大的啞巴虧了。即便以二叔的強硬性格,也不得不在這個他仕途更上一層樓的關鍵時刻向秦洛低頭。

想起讓仇家吃虧的人又是自己帶回來的,而且,還等於是在自己的幫助下一手扭轉局面,甚至都不需要任何外力的幫忙,心裡更是百感交際。

「秦洛,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呢。燕京的那些人,他們是不是也犯著和我同樣的錯誤?」仇煙媚心裡想道。

第222章、以和為貴!

第222章、以和為貴!

「道歉?」仇仲謀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我給他道歉?」

「你爸是這麼說的。」羅明秀也是滿心的委屈。「要不,你就在醫院裡躺著別出去,等他離開後你再回去。這樣的話,就不用給那個小王八蛋道歉了。」

「什麼意思?他開槍打人一點兒責任都沒有?」仇仲謀努力的想把自己那只傷腳給抬起來,說道:「我的腳都被他打穿了,他都不用負責任?」

「仲謀,你也不要衝動。這件事兒,你爸也是逼不得已。過兩天組織就要找他談話了,要是有什麼不利的消息傳出來,人選肯定會發生變動-----這是他最關鍵的一步,你可不能拖他後腿啊。」羅明秀勸說道。出生在官宦人家的女人,自然知道權力對一個家族的重要性。

仇仲謀那張英俊的面孔變得扭曲掙擰,冷笑著說道:「所以,為了他的陞遷,就任由我被人開槍射擊也不吭一聲?」

「---仲謀,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啊,鏡海是咱們家的地盤,你稍微動些腦子都能把他給玩死。怎麼就腦袋一熱的拔槍呢?家裡那麼多保鏢你就不知道用?養他們是用來幹什麼的?」

仇仲謀有些鬱悶,要是那些保鏢能夠把他幹倒的話,也用不著他拔槍了。

「你知道嗎?一旦動了槍,那性質可就變化了。你爸就算有心想幫你做點兒事情,都沒機會出手。不然的話,就會被人抓住小辮子。那樣的話,對你的情況就更加不利了。」羅明秀苦口婆心的勸道。這樣的處理結果別說是性子有些驕傲的兒子,就是自己也接受不了。

仇仲謀終於冷靜下來,身體癱軟的躺在大床上,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仇煙媚那個賤人去接他回來了。你爸還說要請他給你爺爺治病呢。以後,你千萬要防著你大伯那一家子人,沒有一人好東西----」

「我請來的戴維斯醫生現在在哪兒?」

「他也被你爸爸留了下來。你爺爺這次病的嚴重,要是他倒下去,咱們這一脈就更加的勢單力薄了。」

「我要出院。」仇仲謀一臉冷峻的說道。

「仲謀,你不要幹傻事兒。先忍忍,媽答應你,以後一定幫你把這個仇給報了。」羅明秀握著兒子的手,懇求著說道。

「媽,你想多了。」仇仲謀突然間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很生動,卻沒有發出聲音,有點兒神經質的感覺。「我回去,只是關心爺爺的病情,想看看他們是如何治好爺爺的。放心吧,我不會再主動找他的麻煩。」

「仲謀,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你大可以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我。」仇仲謀說道。「而且,我也討厭聞醫院裡的這股子藥水味。」

「那好吧。我去問問醫生。如果他們說你的腳沒什麼大問題的話,我就請個特護到家裡照顧你。咱們就回家休養。」做母親的,總是沒辦法拒絕兒子的要求。

***************************

在卓越和易鵬一干碧水分局領導的簇擁下,秦洛大步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來的時候沒有拉警鐘,讓秦洛同學的心情有些不快。走的時候倒是挺風騷的,前呼後擁的一大群人,讓秦洛稍微找回了一點兒面子。

「秦先生,有時間多來我們局裡坐坐。」卓越依依不捨的拉著秦洛的手說道。擔心這樣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歧義,又趕緊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多來指導指導我們的工作。也給我一個略盡地主之誼的機會嘛。對不對?只要你不嫌我們這些人粗俗,我是和喜歡和你們這些年青俊傑交朋友的。」

事情能夠和平解決,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卓越了。他終於不用兩頭為難的糾結著,怎麼樣在一個不破壞規矩又能夠讓雙方都滿意的前提下完美解決此事。

「會來的。」秦洛笑著點頭。

「秦先生,這次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原諒。」易鵬也走上來說道。沒辦法,人是他帶回來的。他總要在場面上給秦洛台階下。

「你們也是依法行事嘛。」秦洛大度的說道。

「那個持槍許可證----我相信秦先生一定會有的。就不用再送到我們分局來了。」易鵬叮囑著說道。

秦洛笑笑,沒有拒絕別人送過來的這點兒好意。

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持槍許可證。

因為他不是龍息的隊員,自然不可能使用龍息的身份。但是離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竟然給他辦了一張國安的許可證。

這些下級單位要是見到國安局的大名,怕是嚇得連覺都睡不好了。華夏國不比美國,每一部電影裡面都能夠把國安的人拉出來露露臉跑跑龍套。華夏國的這個部門是相當神秘而鮮為人知的。

一輛黑色的奔馳房車停在門口,仇煙媚風姿卓越的站在打開的車門邊。

「這算不算是持槍傷人案最快釋放的記錄?二十四小時拘留時間都不到。」仇煙媚笑著說道。

「這也讓我再次見識到仇大小姐的辦事效率。」秦洛笑著打趣面前的這個成熟美女。巍峨壯觀的胸部、肥美敦厚的臀部,平坦的小腹,自然流露出來的成熟氣質,實在是讓人食色大動。

「你一直不願意叫我煙媚,就是方便在出賣我的時候沒有愧疚感吧?不叫名字,就代表著你心裡還並沒有把我當做朋友。」仇煙媚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很是誘人的問道。

秦洛利用她透露出來的仇家秘莘來威脅仇逸和就些放手,仇煙媚確實有理由生氣。

因為仇逸和有一萬個理由相信,是仇煙媚故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秦洛,然後再經過她的嘴流傳出來,好用來逼迫自己就範。仇煙媚也確實有做出這種事情的智慧。

「我早就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秦洛看著她說道。「而且,我現在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不是相識的兩個人,便能夠成為朋友。之前,秦洛和仇煙媚相識,但是他心裡確實沒有把她擺在朋友的位置。

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美麗大方,背景深厚,智慧過人,雖然她一直在有意的接近自己,但是潛意識裡,秦洛甚至有些排斥這種有意圖的接近。

但是通過這次的事件,仇煙媚在其中無所保留的幫助自己,在仇家為自己說話----她確實是全心全意的想要保全下自己。

「我想,燕京的很多人還沒有見識過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吧?譬如秦縱橫?」仇煙媚鑽進車子的後座,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臉笑意的對著秦洛說道。

「他對我這種小人物不感興趣。」秦洛搖了搖頭。

「你太低估自己的價值了。」仇煙媚的笑容很清澈,微笑起來時的眉眼和厲傾城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她的舒服美麗,而厲傾城的屬於妖媚。「僅僅憑聞人牧月喜歡的男人這一條,你就有笑傲燕京的資本了。」

「我有點兒大男人主義,喜歡什麼東西,就自己伸手去取。」

「你可以這麼想,但是別人不能這麼想。假如聞人牧月真的喜歡你的話,你的敵人就必然要把這一點兒計算在內。」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秦洛無奈的聳聳肩膀。自己只能控制住不去喜歡別人,難道還能控制住不讓別人喜歡自己?

再次來到仇家大宅,讓秦洛產生了一點兒錯覺。

彷彿,這一次,自己才是第一次來。前面來的那個,打傷仇家大少爺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這次的到來,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車子仍然是在大院裡的那幢老宅門口停下,已經有一大群人候在門口等待了。

仇逸和看到秦洛從車子裡鑽出來,上前一步,老遠就伸出手去,然後一把握住秦洛的手,笑著說道:「查了資料才知道,秦洛原來是仇家的故人之後。這次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幸好沒鬧出什麼大亂子,否則的話,就要讓外人看笑話了。年輕人容易衝動,仲謀已經受到了懲罰,秦洛賢侄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只是擔心仲謀他想不開----我是真不想開槍打他的。只是他突然間拔槍,我也嚇得慘了。想起自己身上有槍,就掏出來胡亂打了一氣。沒想到打了他的腳。」

秦洛想,原本以為可以打掉他褲鐺小弟弟的。

「好了。事情就此揭過吧。我們就都不要再提了。」仇逸和說道。「知道你是藥王之後,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名聲,想來醫術一定相當不凡。這次家父病得嚴重,就想請賢侄妙手回春了。」

「我一定盡力而為。」秦洛爽快的答應著。人家都這麼平易近人了,總要給人留點兒面子才好。

「仲謀請來的世界心理疾病專家戴維斯先生也在府上,此時正在為家父診治。我想,賢侄一定有解決家父疾病的仁術珠塵。我對中醫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秦洛假裝沒有聽出他話中的另外一層含意,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對中醫很有信心。」

第223章、藍眼睛妖怪!

第223章、藍眼睛妖怪!

仇家並不像其它的一些大家族,等到子女長大後就各自搬到外面去住。雖然仇逸雲仇逸和以及仇仲謀仇煙媚等人在外面也有房子,但是只要人在鏡海的時候,仍然是住在仇家老宅。

仇老爺子住的房子在主屋的後面,一幢新建不久的小別墅裡面。老宅陰寒,而且采光性能不好,仇老爺子此時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居住在哪兒。

在仇逸和的帶領下,一行人向後宅走去。雖然冬天的尾巴還沒有離開,但是小徑兩旁綠樹紅花,使碩大的院落裡充滿了勃勃生機。

還沒靠近,就聽到別墅裡面傳來一個男人驚恐之極的叫喊聲音。即便是在陽光明媚的大白天,無端的聽到這如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是讓人覺得脊背生寒。

「你是誰?----你為什麼害我?妖怪,你這藍眼睛的妖怪----」

「快來人啊。救命。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匡----喀嚓----我砸死你這妖怪----」

------

聽到有物品破碎的聲音傳來,仇逸和等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過大廳,穿過走廊向東邊走去。在最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戴維斯正狼狽的躲閃著仇老爺子從房間裡面丟出來的東西。額頭上還出現一塊兒淤痕,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中了。

幾個傭人模樣的人一邊保護戴維斯,一邊想上去勸阻仇老爺子。只是仇老爺子現在神智不清,總覺得有妖怪要來殺他,哪裡肯願意就此罷手?

戴維斯看到仇逸和等人過來,滿臉惱怒的說道:「你的這些傭人太不配合了。我要求他們把病人給捆綁起來限制他的行動,我好給他打鎮定劑----可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

因為戴維斯不懂華夏語,所以仇逸茹一直在旁邊擔任他的翻譯。

聽了戴維斯的話,她苦笑著對哥哥仇逸和解釋著說道:「戴維斯醫生要求我找人把父親給綁起來,可是,老爺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一輩子都沒被人綁過,我要是這麼做的話,等到他清醒過來知道這事兒,還不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仇逸和瞭解的點了點頭,對戴維斯說道:「戴維斯先生,還有其它的辦法嗎?」

他竟然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這讓秦洛大吃一驚。這年頭,怎麼是個人都會這門外語了?

有的人自己母語都說不利索,出口就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有些人母語說的很利索,但是在人前他會假裝不利索。因為這樣會讓人覺得他像是在歐美定居了好幾十年似的。其實,他是定居在一個叫歐美的村子好幾十年。

「其它的方法?哦,我的上帝啊。你看看我額頭上的傷口?我都沒辦法和病人溝通-----他的情緒也一直處於這種暴躁的狀態,什麼方法也使用不上啊。我需要病人安靜。安靜。」戴維斯先生滿臉氣憤的說道,要不是收了仇仲謀那巨額的定金,他都要提包閃人了。

仇逸和也有些無奈。父親的病情就是如此,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和正常人無異,也根本不知道他之前做過些什麼事說過些什麼話。壞了的時候,大喊大叫、亂砸東西,一有人靠近就說有人要害他,說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這樣的狀態下,讓戴維斯去治療父親,好像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

仇逸和目光所及,見到秦洛正一臉認真的傾聽著什麼。就笑著問道:「秦洛賢侄,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秦洛搖了搖頭,問道:「仇老爺子每次的發病週期是多久一次?每次發病時間是多少?」

「週期沒辦法確定。有時候兩三天一次。有時候一天就有好幾次。不過,每次的發病時間大概是半個多鐘頭。」仇煙媚站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這次已經發病了多長時間?」秦洛接著問道。

「這一輪快結束了吧。」仇逸茹看了眼秦洛,回答道。

看到看這小子也不像是能夠開槍打人的傢伙,清清秀秀的,穿著也斯文,怎麼就那麼暴力呢?

「我進去看看。」秦洛說道。

精神病屬於一個很特別的病患種類,很多時候,給人無跡可尋的假象。想要治病,自然是要摸清楚病人的患病原因。

而病人正常起來的時候,和普通人無疑。那個時候他根本就記不起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那個時候,和他溝通的效果並不大。

在他發病的時候,如果能夠形成溝通狀態,或許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當然,因為秦洛並沒有治療精神病的先例。所以,這只是他按照個人所學來推斷的。能否有效,還有待進一步的證實。

仇煙媚看了眼手裡舉著張椅子一臉警惕的盯著外面這些人的爺爺,有些擔憂的說道:「要不再等一會兒進去?爺爺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那個時候你再和他談談?」

「沒關係。現在進去是最好的時機。」秦洛沒時間詳細的向仇煙媚解釋,只得堅持著說道。

「是啊。讓秦洛進去吧。或許他能夠發現什麼問題也不一定。」仇逸和笑著給秦洛鼓勁兒。

心想,他願意進去,那是求之不得。要是被父親給砸傷了,也算是為兒子報仇。就是把他給打死了-----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用承擔什麼刑事責任的吧?

秦洛滿臉笑意的看了他一眼,那種洞徹世事的眼神讓仇逸和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自己想些什麼,他都知道。

「我進去看看。」秦洛又安慰了一聲仇煙媚,然後小心翼翼的向房間門口走去。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要打你了-----」仇老爺子手裡拖著張椅子,聲嘶力竭的吆喝著。他的身材乾瘦、面色臘黃,眼窩深陷下去,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腦袋上光溜溜的,可能是仇家人怕他發病時亂扯頭髮,索性把所有的頭髮都給剃掉了。

「不要激動。我是來幫你的。我們是一夥的。」秦洛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拿任何武器,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友善。

「你騙人。你是殺手。你要殺我-----你要殺我----」仇老爺子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

「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爺爺是你的朋友,他知道有人要殺你,特意讓我來保護你-----我不是壞人,剛才那個金頭髮藍眼睛的才是壞人-----」

秦洛想,反正那外國佬也聽不懂華夏語,想怎麼栽贓他都行。

仇老爺子轉過頭看了一眼戴維斯,說道:「對。他是妖怪。他要殺我-----他想把我吃掉----」

「對,他是妖怪。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是不會讓這妖怪傷害你的。」秦洛一臉正氣的說道。

說完之後才發覺,這台詞怎麼覺得那麼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仇老爺子很感動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快過來我這邊,小心他先把你吃了。」

「-------」秦洛想這老爺子還真是挺講義氣的,都到這時候了,還在想著保護別人的生命安危。

「好。我過去和你並肩作戰。」秦洛點頭說道。這才輕移腳步,小心翼翼的往仇老爺子身邊走過去。

仇煙媚雙手握拳,一臉緊張的盯著爺爺手裡的椅子。生怕他突然間又發瘋,舉起椅子砸人。

「等等。」仇老爺子喊道。

眾人的心臟猛地一頓,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仇老爺子。這個時候,秦洛離他已經只有不到兩步的距離了。

「怎麼了?我要過去和你並肩作戰啊。」秦洛問道。雙手準備著隨時擋下他的攻擊,雙腳也準備著隨時開溜。

「你爺爺是誰?」仇老爺子警惕的問道。

「秦錚。」秦洛回答道。

「秦錚?」仇老爺子一臉苦思的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說道:「對。他是我的朋友。好多年前,他還來給我治過病呢。」

「給你治什麼病啊?」秦洛一邊說,一邊再次向仇老爺子走過去。

「他說我有精神病,被我趕出去了。你看看,你覺得我有精神病嗎?」

「沒有。」秦洛堅定的搖頭。「你怎麼會有精神病呢?說你有精神病的人才----有問題。」

「對。年輕人,你的話太合我意了。來,讓我們並肩作戰。」仇老爺子說道,還很大度的把手裡的『法器』椅子送給了秦洛,說道:「那藍眼睛妖怪要是敢過來,你就用這個砸死他。」

說完,這老爺子一溜小跑,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後,又找了個枕頭抱過來,和秦洛並肩站在一起。

風蕭蕭兮易水寒,兩個傻逼肩並肩。

仇老爺子和秦洛各持武器,臉色嚴峻的站在一起,抵禦著他們共同的敵人----藍眼睛妖怪。

戴維斯沒想到秦洛這麼容易就接近了病人,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眼裡異彩連連,說道:「太神奇了。他太神奇了。不但會打架,還能治病。」

這可憐的傢伙不知道的是,秦洛正是靠他這只『藍眼睛大妖怪』才取得了仇老爺子的信任。

第224章、中醫威武!

第224章、中醫威武!

每一個精神病患者,他都處在一個獨立的幻想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們把自己當成了一隻怪物,或許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王,再或者把自己當成三歲幼童-----患病的他們,不能用常理來衡量他們的言行舉止的。

如果在仇老爺子嚷嚷著說有藍眼睛怪獸要傷害他的時候,秦洛勸解他說沒有怪獸,那只不過是個外國人,試圖來改變他的觀點時,情況就會很糟糕了。

那個時候,可能秦洛又成了仇老爺子認定的另外一隻『黑眼睛怪獸』。

好在秦洛靈機一動,假扮成他老友的孫子來幫他斬妖除怪,成功的打進了患者內部,和他之間達成了一個完美的溝通橋樑。

秦洛閱讀過一些心理學的書籍,知道一些有心理疾病的人,他們對某些事情的記憶超乎常人。秦洛也只是試圖性的說出自己爺爺的名字,沒想到他真的能夠想起這個人物。這也促使秦洛更加深入的取得對方的信任。

仇逸和雖然不懂什麼高明的醫術醫理,但是看到秦洛能夠這麼接近父親,心裡還是相當的驚訝。他知道,以前父親發病的時候,什麼人都難以靠近,無論誰走到房間門口,都會被他拿東西打出去。所以,為了避免傷害,他讓傭人把父親父親裡面可能丟出去的東西全部給清空了。

看來,這個姓秦的小子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嘛?

仇煙媚先是為秦洛的安危擔憂,但是見到他一陣子裝神弄鬼的卻取得了爺爺的信任,和他親密的站在一起時,又覺得非常好笑。

心想,或許這就是他能夠吸引那麼多優秀女人的原因吧。從他身上,總是能夠找到一些與眾不同的閃光點。

秦洛一臉警惕的盯著藍眼睛妖怪,對著仇老爺子問道:「爺爺,以前還有什麼妖怪來吃你嗎?」

「沒有。只有這個藍眼睛是妖怪。以前都是些孤魂野鬼想來抓我。他們想讓我陪他們下地獄。」

「那些孤魂野鬼都是些什麼人?」秦洛問道。

「看不清臉?不對不對。他們都沒有長臉----好像又長了,都被頭髮蓋住了。你看看,他們的頭髮都有這麼長-----」仇老爺子一邊說,一邊伸手比劃著。

「他們是因為什麼要抓你呢?你欠他們錢了嗎?」

「他們讓我償命。說我殺了他----我沒殺人。我根本就沒有殺人。」想起那恐怖的噩夢,仇老爺子的情緒又變得有些激動。

他丟下手裡的枕頭,然後跳到床上用被子蒙著腦袋,身體像是篩子一樣的抖著,嘴裡還在大聲的嚷嚷著『我沒有殺人』。

聲音由高亢變的低沉,最後悄無聲息。慢慢的,竟然傳來仇老爺子打鼾的聲音。

秦洛放下手裡的椅子,慢慢的走到仇老爺子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幫他號起脈來。

外面的人見到仇老爺子安靜下來,這才像是得了赦令似的,全部都輕腳走了進來。

「爺爺睡著了。」仇煙媚走過去幫仇老爺子蓋好被子,柔聲說道。「每次鬧完了,他都要睡好長一陣子。有時候甚至會睡上一整天。」

仇逸茹走到秦洛身邊,問道:「秦先生,我爸的病能治嗎?」

秦洛笑著說道:「這次只是第一次的溝通,還沒能找出仇老爺子的心結所在。不過,他的精神相當衰弱。先要固本培元,生命的元氣不缺失的話,精神狀態就會極佳。一個精神旺盛保持樂觀心態的人,是很難患病的。」

「那你有沒有辦法給爺爺補補?」仇煙媚點頭問道。

「晚些時候,我開一張方子給你。你讓人照著方子抓藥,先服幾劑藥試試。」秦洛說道。

「秦洛賢侄,家父的病就麻煩你了。」仇逸和一臉親熱的說道。好像兩人還真是什麼多麼親密的叔侄似的。但是秦洛心裡很清楚,如果有機會的話,這個陰陽臉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自己打了他兒子一槍,就憑這個,他們之間的矛盾就不可調和。

「應該的。煙媚姐是我很好的朋友,受她所托,我必當竭盡全力。」秦洛說道。他特意當著眾人的面說是受仇煙媚所邀請過來的,到時候,如果自己能夠治療好仇老爺子,那也是給仇煙媚臉上增光,間接的還了她一個人情。

就算治不好他,仇煙媚有了這份心思,大家也都會看在眼裡的。總比被仇逸和這種人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好吧?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夠治好家父的病情,我們仇家上下必當感謝賢侄大恩。」

「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秦洛懶得和這傢伙說些沒營養的廢話了,趕緊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

戴維斯醫生走過來,對著秦洛唧唧碴碴的手說著什麼,神情很是激動的樣子。

秦洛一臉茫然的看著仇煙媚,等待著她來給自己做翻譯。

仇煙媚笑了笑,解釋著說道:「戴維斯醫生說,他很敬佩秦先生的醫術。他說,對待精神病患者最重要的就是取得他們的信任,達成平等溝通的權利。他耗費了很多時間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那麼容易就被你做到了-----而且使用的方式又是那麼的奇特。讓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戴維斯醫生說,他沒想到中醫也能夠治療精神疾病。而且,你的治療方式會對西醫很有啟發-----如果你能夠將醫理傳授他的話,他將不勝感激。」

秦洛這才明白,感情這藍眼睛妖怪是想來拜師學藝了。

秦洛對他們好學的精神非常欣賞,無論是以前碰到的天森大學代表團的那些老師教授,還是現在已經是國際心理疾病權威的戴維斯,只要是他們認為自己不懂的東西,都是會很坦然的提出來,並且表示出自己願希望學習的意願。

而華夏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覺得當眾承認自己的『不知』是可恥的,丟人的,遭人恥笑的,更不會主動提出要向別人學習的意願。為了他們狹隘微小的自尊心,更多時候,他們更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其實,這是一種極端自卑的表現。

只有窮人才會害怕別人叫他『窮人』,真正的富豪,是不會在乎別人這麼稱呼他的。

秦洛點了點頭,對仇煙媚說道:「請你轉告戴先生,我很樂意和他合作。」

秦洛確實是需要戴維斯的幫助,你想啊,要是沒有藍眼睛妖怪出來吃人,秦洛下一次如何去進入仇老爺子的幻想世界,找到他所恐懼或者說是逃避的東西?

每一個奧特曼的背後,都有一群默默挨打的小怪獸。仇老爺子的面前,也一定要有一隻藍眼睛妖怪。

戴維斯是非常優秀的道具,是一個能夠讓患者快速進入劇情必不可少的角色。

就憑這個,秦洛也不介意和他分享自己的治病理論。

當然,他能不能聽懂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聽了仇煙媚轉達的話,戴維斯滿臉激動,走過來給了秦洛一個大大的熊抱。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讓秦洛連續打了兩個撲嚏。

為了讓仇老爺子安靜休息,一群人退出了他的房間。仇逸和公務繁忙,有事情先離開了。戴維斯一直跟在秦洛屁股後面,想和他討論秦洛剛才所使用的治病醫理問題。可是兩人又語言不同,就只能讓仇煙媚在中間翻譯。這樣的說話方式,讓秦洛覺得非常的繁瑣麻煩。

心想,華夏國怎麼就沒有針對外國人的華夏語考級制度?要是讓每個外國人都學會了華夏語,溝通起來不就方便許多嗎?

正說話的時候,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林浣溪的電話號碼。

秦洛讓仇煙媚幫他說了聲『抱歉』,然後拿著手機走到了院子中間。和自己的愛人通電話,有些話總是不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面講出來。

「浣溪,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他太瞭解林浣溪的性格了,雖然兩人已經突破男女之間的關係。但是,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她也是不會輕易給自己打電話的。

「姑姑決定要去美國。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林浣溪語言精簡的說道。就算是自己的男人,也很難從她嘴裡聽到什麼廢話。

「好。我現在趕回去。」秦洛說道。

「如果你忙的話-----我去送吧。」林浣溪說道。

「沒關係。」秦洛笑著說道。「她現在還有心結,我總是要趕回去開解開解她。」

「那好吧。再見。」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秦洛捧著話筒相當的無語,剛剛說完別人的事兒,他們倆的事兒還沒開始進入正題呢。這女人怎麼就掛了電話?太不解風情了。

秦洛正準備進屋讓仇煙媚派車送自己回羊城一趟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房車駛了過來。

車門打開,先是出來一個三四十年,看起來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接著,又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護士。在護士的指揮下,兩個黑衣保鏢模樣的人抬著一輛輪椅車下來。

坐在車子上的,正是被秦洛打穿了一隻腳的仇仲謀。

這麼快就出院了?秦洛稍微有些詫異。

和自己不喜歡的人見面,心情終究會受到些影響。秦洛心想,如果自已那一槍打的是其它的部位-----譬如說是他的小弟弟,他現在一定會躺在醫院裝死吧?

當然,那個時候,仇家也一定會和自己拚命。

秦洛一臉和善笑意的,向仇仲謀走了過去。

第225章、貝貝不哭!

第225章、貝貝不哭!

「抓緊了,抓緊了。小心,一定要小心護住大少。不能讓大少掉在地上。」

「輕提輕放,不能太用力的放在地上。這樣會震動到傷口,可能會有傷口撕裂的情況發生。」

「好了。你們把他推到房間吧。沒事兒不要出來,避免傷口見風發炎-----」

秦洛很是熱情的在旁邊指揮著,完全搶走了那個中年護士的風頭。

羅明秀瞪著高跟鞋走過來,笑起來時眼角的魚尾紋輕輕的舒展開來,沒有給人蒼老的感覺,反而增添了些成熟的魅力。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羅明秀對著秦洛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說道。

「你是仲謀的朋友?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羅明秀上下打量著秦洛,疑惑的問道。仇仲謀出事兒後,她還沒有見到打傷兒子的兇手是誰。

「不是。」

「那你是?」

「我是秦洛。」秦洛擔心她不知道秦洛是誰,又在後面解釋了一句:「就是開槍打他的那個。」

「-------」

羅明秀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斂去,冷冰冰的瞥著秦洛,說道:「你還敢到我們仇家來?」

「不敢。」秦洛說道。其實打傷了人之後,他也確實是想著要逃跑的。「可是為了給仇老爺子看病,我還是留下來了。」

「打完了人,還在人面前耀武揚威,你當真以為仇家沒人了嗎?欺負人都欺負到這個份上來了?」羅明秀聲音陰狠的說道。女人的毒辣,並不比男人差上多少。

「你誤會了。」秦洛說道。「我看到仇大少的車子回來,就想過來幫幫忙。

秦洛看著仇仲謀,笑著說道:「我是醫生。讓我去看看仇大少的腳傷。」

秦洛還沒來得及走到仇仲謀面前,就被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黑衣保鏢給擋架了。

他們可是見識過秦洛的身手,他們的兩個被他卸了胳膊的同伴現在還在醫院裡休養著呢。要是他再對仇仲謀動什麼手腳怎麼辦?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仇仲謀在見到秦洛的第一眼,有種立即衝上去把他撕得粉碎的衝動。

在仇家大宅開槍把仇家人打傷,卻又讓仇家的人把他給邀請回來。這對仇仲謀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讓他過來。」仇仲謀說道。當著這麼多人的在,他不相信秦洛還敢做出什麼暴力的事情?

保鏢退讓到兩邊,秦洛走到仇仲謀而前。

「怎麼會打到腳呢?」秦洛要伸手去摸他那只受傷的腳,驚得羅明秀和護士雙雙出聲呵止。

「住手。你想幹什麼?」

「先生,那隻腳受傷了,不能動。」

秦洛對她們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傷得怎麼樣。我真不是有意的,不小心打傷了仇大哥的腳後,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錯誤。」

如果當時槍口抬高一些,會不會就打的就是另外一個地方?

「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自責。」坐在輪椅上的仇仲謀仰起臉看著秦洛,臉上是那種很純粹的笑容,好像他真的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你欠我的,我會討回來。」

「你開槍打了我,我也開槍打了你。我打中了你,也只是表明我比你的槍法好一些----我都道歉了。這件事兒就到此了結了吧?」秦洛很是誠肯的說道。好端端的,幹嗎要堅立起來一個敵人啊?

「是嗎?下次,可能就是我的槍法好一些了。」仇仲謀大笑著說道。

「你非要逼迫我說出那句傷感情的話嗎?」秦洛有些委屈,好像他是個愛好和好的正義天使似的。「好吧。歡迎報復。」

仇仲謀點了點頭,用左手比劃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對著秦洛的腦袋點了點。

秦洛微笑著看著他,看著他坐在輪椅上被保鏢推著向遠處走去。

「你太囂張了。」羅明秀對秦洛說道。「這樣的人一般都不長壽。」

「不可能吧?」秦洛說道。「那樣的話,你的兒子為什麼能活到現在?」

「你-----」

「我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兒。我留下來是給仇老爺子治病的。如果你們母子想搞什麼陰謀詭計的話----後果自負。」

秦洛說完,很帥氣的甩袖離開。

羅明秀站在原地,氣的全身顫抖。看著秦洛背景的瞳孔裡充滿了怨恨的情緒。

秦洛走回客廳,對仇煙媚說道:「能不能派車送我回羊城一趟?」

「現在?」

「現在。」

「那爺爺的病?」

「忙完明天的事情,我會再過來的。」秦洛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給你安排。我讓司機在羊城等你,明天再接你過來。」仇煙媚說道。好不容易把秦洛給請來,而且秦洛今天的表現也讓他們充滿了信心。自然不肯就這麼讓他離開。

要知道,如果秦洛治好了爺爺的病,說不定就能夠治好整個家族患有這種精神病的男性成員。這對仇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兒。

那個時候,秦洛也將是仇家的救世主!

秦洛如果想要獲得仇家的友誼,其實並不困難。

當然,假如他能夠治好秦老爺子疾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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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國際機場。候機大廳。

長髮披肩,戴著茶色蛤蟆鏡,黑色職業套裝,黑色絲襪的秦嵐看起來風姿卓越,很是吸引人的眼球。而站在她對面的一個身體凹凸有致、乳*峰飽滿、臀部渾圓,渾身散發出成熟*女人特有的知性優雅味道的林浣溪更是略勝一疇。

在這熙熙攘攘,行人絡繹不絕的大廳裡,秦嵐和林浣溪的美女組合就是一道動人的風景線,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你們都回去吧。幫我照顧好貝貝。」秦嵐笑著對抱著貝貝的秦洛說道。

因為秦家的後續處理手段及時到位,親心食品中毒案沒有發生一例死亡事件,更沒有影響擴大到更多的人數範圍。在媒體的轟炸下,秦家贏得了廣大民心的支持和政府的好感。

而那些受害者在得知親心企業的法人代表是秦洛的姑姑,她也是被那個他們恨之入骨的李國賓冤枉陷害的之後,紛紛出言為其說話。

在這件案子中,沒有一人願意站出來起訴秦嵐,李明強甚至還寫了一份陳情書,所有的愛害者都自發性的在上面簽名,希望法院能夠根據這種特殊情況從輕發落。

最終,在秦家的擔保下,上面也有人打了招呼,秦嵐被提前釋放。但是,在他們抓捕到李國賓後,她要隨時過來協助調查這個案子。

至於何時能夠抓到李國賓,怕是只有寥寥幾人知道。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秦嵐說道:「你真的不給爺爺打聲招呼嗎?」

「說了的話,他肯定不同意讓我離開。」秦嵐說道。「回去後,你們幫我給他賠一聲罪吧。」秦嵐的眼圈兒發紅。這件事情出來之後,她一直生活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責中。

既愧對於那些受害者,又愧疚於自己的親人。自己的父親。

「實話實說,他還是能夠理解的。最多訓斥你幾句。」秦洛歎了口氣,他太知道爺爺的脾氣了。外冷內熱,嘴上很嚴格,其實對他們的關心不比任何一個爺爺要少。

「不過,既然都要走了,也就算了吧。我回去幫你解釋解釋。」秦洛說道。「如果你是為了開拓業務的事兒去美國,我持歡迎態度。如果你是為了逃避現實的話,我也不同意你離開。」

秦洛伸手把玩著貝貝腦袋上的小辮子,說道:「我幫你照顧貝貝半年,半年之後,你自己回來接手。」

「我知道。」秦嵐點頭。努力的不去看自己的女兒,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好好照顧秦洛,有時候,他還是個孩子。」秦嵐看著林浣溪,叮囑著說道。

林浣溪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你也要保重。」

秦嵐對趴在秦洛懷裡,一雙黑眼珠正滴溜滴溜亂轉的貝貝說道:「貝貝,讓媽媽親親好不好?」

「好。」貝貝從秦洛懷裡爬起來,主動的把自己肉嘟嘟的小臉湊到媽媽嘴邊。

秦嵐在女兒粉嫩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兩口、好幾口後,仍然不捨得把她鬆開。

「貝貝,媽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要聽哥哥和姐姐的話,不許淘氣,每天早上要喝一杯牛奶,不許再偷偷倒掉,不許-----」秦嵐再也說不下去了,捂著臉轉身就往登機通道跑去。

貝貝看著媽媽跑遠的背景,小臉兒滿是不捨和她這個年齡段不應該有的哀傷。

「貝貝,想不想媽媽?」秦洛捏了捏她的小臉,問道。

「想。」貝貝認真的點了點頭。

「貝貝剛才沒有哭。真乖。」秦洛看到貝貝的眼圈兒紅紅的,趕緊讚美著說道。

他知道,小孩子們為了表現自己的堅強和勇敢,往往會做出與她情緒相反的事情。

「昨天晚上媽媽就抱著貝貝哭了好久。貝貝哭,媽媽也哭。」貝貝聲音哀怨的說道。

「今天我決定不哭了。貝貝不哭,媽媽就不會哭。」貝貝用手背抹掉順著小臉滑下來的淚珠,說道:「可媽媽還是哭了。」

(PS:這幾天咳的死去活來,因為前段時間請假太多,又沒臉繼續請假。只能努力堅持。今天,就兩更吧。)

第226章、《金匣藥方》!

第226章、《金匣藥方》!

秦洛抱著睡熟的貝貝回到秦家別墅,一進門,就看到爺爺秦錚正板著張臉坐在客廳沙發上。

「送走了?」秦錚板著臉出聲問道。

「送走了。」秦洛點了點頭。

突然,他瞪大眼睛看著爺爺,他怎麼這麼快都知道了?

秦嵐走得很隱蔽,甚至都沒讓秦銘開車送他們去機場。除了他和林浣溪、貝貝,其它人應該不知道這事兒。

「不用瞞我了。你奶奶剛才去給她收拾屋子,發現她的東西都帶走了。」秦錚說道。

「爺爺,姑姑走的時候,讓我代她向你說聲對不起。她不辭而別,可能也是覺得愧對你吧。」

秦錚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我並沒有怪她。如果怪她的話,我就不會讓你站出來幫她了。」

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到我書房來。」

秦洛把貝貝交到林浣溪手上,然後跟在爺爺的身後向他的書房走去。

秦錚的書房在一樓,非常大,佔據了整整兩個連通在一起的房間,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裡面有無數的醫書古籍,甚至還有不少是醫界孤本。這些都是秦家世代為醫的先人們百年積累下來的。還有一些名醫親手書寫的筆記文獻,如果能夠拿出去拍賣的話,價值連城。

但是,那些特別珍貴的書籍珍本,就被秦錚放進一個鑲在牆上的保險櫃裡,除了他有密碼,其它人都沒辦法打開。

平時,爺爺會經常在這裡面看書,有時候還會做一些藥材研究。但是,沒有他的允許,其它任何人都是不可以進入書房的。

當然,秦洛除外。

在他小的時候,他的整個童年都是在爺爺的圖書館度過的。只是,那個時候還住在秦家老宅,自從搬了這新家後,秦洛還真是很少來過。

秦錚取了鑰匙打開書房厚重的不繡鋼大門,等到秦洛尾隨進入後,他又親自把鐵門給關上。然後徑直向房間的保險櫃走過去。

按了一連串繁瑣的數字後,只聽『卡』的一聲脆響,保險櫃發出了悅耳的開鎖聲。秦錚拿出保險櫃,在第一個隔層裡取出一個顏色有些暗黃的箱子。

秦洛的心思一動,難道這就是爺爺秘而不傳的《金匣秘方》?李國賓拿著那些照片想要交換得到的《金匣藥方》?

秦錚捧著盒子走到他的書桌旁,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這才坐在自己的木製大椅上,對秦洛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應該就是《金匣藥方》吧?」秦洛眼放異彩的說道。他曾經聽人說過,家裡有祖傳的《金匣藥方》,但是,金匣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他卻一點兒都不清楚。

以前他也滿心好奇,央求著爺爺拿出來讓他看看,只是都被爺爺嚴厲的拒絕了。

所以,這圖書館裡面的每一本書、每一種珍稀藥材、每一種入藥動物的內臟、或者說是一些藥玉之類的奇怪東西,秦洛都見識過。可是,他就是沒有機會見到這《金匣藥方》。

據說這《金匣藥方》裡的是一本冊子,裡面記載著好多個神奇的藥方。任何一種藥方拿出去做成產品,都能夠暢銷全球,成為世界級的大首富。

這年頭,還有什麼比做藥更賺錢的?

如果有一種藥能夠解決人類的肝病問題,人類的癌症問題,人類的高血壓問題,恐怕在一夜之間,就能夠刷新世界福布斯排行榜。

「不錯。這就是《金匣藥方》。」秦錚肯定的說道。說到《金匣藥方》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都變得有力起來。好像這個寶貝能夠給人無限的精力和動力似的。

「前些年我一直關在實驗室裡做實驗,很少出門,你還記得這事兒吧?」秦錚問道。

「記得。那時候爺爺經常十天半月泡在實驗室不出來。」秦洛說道。這件事情並不遙遠,也就是兩三年前吧。

「那個時候,我就是為了研究這《金匣藥方》。」秦錚說道。

「有結果嗎?」秦洛激動的問道。

「你把它打開。」秦錚指著那暗黃色的盒子對秦洛說道。

「是。爺爺。」秦洛臉色一喜,就跑過去抱起金盒,要把它打開。

「輕點兒。小心破壞裡面的東西。」秦錚叮囑著說道。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質觀音,對秦洛說道:「這是鑰匙。」

鑰匙?

秦洛接著那塊曖玉觀音,有些傻眼了。這怎麼打得開啊?

「把觀音的底座插進鎖眼。」秦老爺子指揮著說道。

秦洛拿在手裡把玩一番,這才發現玉觀音的底座有一排不規則深淺也不一樣的小凹洞,就像是鑰匙上的凹槽。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不能發現這一微小的現象。

他把觀音底座插進金盒盒身的一個長方型圓槽裡,輕輕的按了下去。鎖孔裡面那幾根尖細的圓針被按進去了,停留在它們各自應該停留的深度。

卡啪!

不用特別用手去開,金盒的盒蓋竟然自動彈開。

秦洛心裡暗算佩服前人的智慧,這盒子的設計真是巧奪天工。更沒有人想到,能夠打開這個盒子的鑰匙竟然是爺爺脖子上戴的一塊玉觀音。

男戴觀音女戴佛,觀音諧音『官運』,秦洛一直以來這老爺子是為了『步步高陞』呢。感情還有這等玄機。

秦洛把盒蓋完全掀開,發現裡面是一張似布非布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折疊在盒底。

「不是書嗎?」秦洛問道。

「誰告訴你是書了?」

「這----我只是聽說。」秦洛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把那塊東西給捧在手裡。

物體一觸手,秦洛就知道,這東西不是布,也不是紙。軟軟的,摸起來很有質感,表層還有些粗糙,更像是某種動物的表皮。

「這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秦洛問道。

秦錚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某種動物的皮毛製成。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細聞之下可以聞到少許羊騷*味,我猜測可能是羊皮。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你留心看看上面的字。」

秦洛這才不再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是專注的欣賞這皮質材料上寫的一堆蠅頭小字。

那字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寫就的,年頭那麼久遠,但是字跡卻清晰無比,還有淡淡的潤金色,像是上面抹了金粉似的。

「金匣藥方,杏林魁寶。得之大幸,失之更甚。慎之慎之,慎之慎之。」秦洛小聲的念著羊皮卷最前端的文字,然後更加的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得之大幸,失之更甚?得到了是幸運,失去了更幸運?

至於那後面的連續四個『慎之』更是讓人莫名其妙,心驚膽顫。這是藥方又不是毒藥,搞得這玩意兒一出來就要禍害萬民似的。

雖然滿心疑惑,秦洛仍然接著看下去。

接著,他的眼睛就瞬間明亮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問道:「這是真的嗎?前人已經找出了解決這三種疾病的藥方?」

要知道,就算以現代的醫學水平來看,這幾種頑固性疾病仍然名列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十大疾病之中,並且高居前三位。難道在那個時候,已經有醫學聖手解決了這一問題?

如果他們已經解決了的話,為什麼不及時的推廣開來?爺爺既然已經得到了這藥方,為什麼不讓父親的公司經營這幾種藥劑?

這是造福國家人民的大好事,如果這方子真的有用的話,每天能夠把多少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如果家族企業產生這種藥劑,恐怕秦家的公司會打敗比爾那個美國人的計算機帝國,成為世界上最富裕的家族之一。

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是真的。」秦錚點頭說道。

「那為什麼----」

秦錚擺擺手,打斷了秦洛的問話。說道:「我拿到這《金匣藥方》後,也有過和你一樣的疑問。你沒有用這上面的幾種方子做過實驗,所以並不瞭解內情。」

秦洛一臉疑惑的看著爺爺,等待著他繼續講解下去。

「這藥方確實有用,也確實能夠治療那幾種頑固性疾病。但是,他們也同樣有劇毒。」

「有毒?」

「是的。有毒。他們能夠治療那三種單一的疾病,但是卻會對人體其它的部位有很嚴重的傷害。也可以說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徹底的破壞掉人體的陰陽平衡。而且,沒辦法修復。」

「我發現這一情況後,就開始做實驗,想把裡面的有毒成份去掉或者找其它的無毒藥物代替。可是,整整實驗了三年,還是沒能成功。去掉了那幾種有毒成份,藥效就失去了。而這藥方上的配方又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秦洛一臉苦笑,說道:「難怪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把這研究成果給公佈出來。這藥方----要也沒用啊。」

秦錚瞪了秦洛一眼,說道:「怎麼會沒用?如果能夠把藥方的副作用給去掉,那就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兒。」

「爺爺,你想啊,那個能夠研究出這三個藥方的人為什麼把這藥方藏在這盒子裡,又搞了一個這麼奇怪的鑰匙-----因為他也擔心這藥方流落了出去。他為什麼怕流落出去?是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藥方是有毒的。他自己都解不了這毒,別人又怎麼能夠解得了?」

「別人不行。你行。」秦錚盯著秦洛的眼睛,目光灼灼的說道。「現在,我就把這《金匣藥方》傳給你。你一定要竭盡全力,找出解毒方法。」

第227章、貝貝丟了!

第227章、貝貝丟了!

以蜘蛛俠、蝙蝠俠、超人等為代表的這些變異或者變態的英雄們早就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一個事實:一個人的能力越大,破事兒也就越多。

就拿蜘蛛俠來說吧,整天吊著根鋼絲在城市裡飛來飛去的,手都甩的抽筋了,也沒時間休息休息。和自己的女朋友在鐵塔上親親熱熱,摸的人家慾火焚身的時候,耳朵邊卻聽到了有人喊『HELPME』『HELPME』的救命聲音。

你說,那個時候,他是先忙著救火,還是先趕去救命?

救火吧,他所保護的民眾要受到傷害。救命吧,他要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傷害。

再說,這樣的事情多了,不是他陽*痿,就是他女朋友再也不願意和他幹這種勾當。寧願買根新鮮刺多的黃瓜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了。

同理,這個事實也在秦洛身上得以體現。

《金匣藥方》的來歷不詳,時間不詳。也不知道傳了多少代,傳了多少年,才傳到了他爺爺手裡。秦家不是沒有出過英才,也不是沒有出過很有名氣的醫生。

相反,因為秦家的每一位繼承者都醫術驚人,對方劑更有獨道之處。所以,秦家被稱為『藥王世家』。除了秦家,再也沒有其它的中醫家族能夠得此殊容。

難道說,那些先人拿到《金匣藥方》的時候就沒有認真的研究過?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三方藥劑中的有毒成份給去掉?

那麼多優秀的人都不能成功的事情,為什麼這老爺子一張嘴就交給了自己?他當真就這麼相信自己的孫子?

是的,秦洛也承認。他是一個醫學天才,智商也比很多人要高上一些。總體上來說,是一個有責任感,有正義感,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男人----

可是,你也不能把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來扛吧?

你丟本破冊子就說『孩子,我覺得你天庭飽滿、骨骼清奇,是一個練武的奇才,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後面的事兒怎麼辦?你就不管了?

秦洛捧著這《金匣藥方》如燙手的山芋,一臉苦笑的說道:「爺爺,這責任實在是太重大了。如果我也研究不出來呢?」

「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秦錚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我研究不出來呢?」

秦錚沉默了好一陣子,說道:「那就傳給你兒子。」

「------」

秦洛想,他太爺爺在把《金匣藥方》傳給爺爺的時候,大概也說過這麼一席話。

原來,薪火相傳就是這麼來的。

「好吧。我會努力的。」秦洛無奈的說道。事已至此,再推也推不掉了。

「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相信這次也不會。」秦錚看著自己的孫子,一臉鄭重的說道。

秦洛的心頭一曖,就想再說幾句保證的話。

「好吧。你出去吧。」秦錚揮手說道。

秦洛捧著金匣出來,恰好在門口碰到了秦銘。

「咦,你也在這邊?爺爺在裡面吧?我正到處找他呢。」秦銘掃了眼秦洛手裡的東西,笑呵呵的問道。任何時候見到他,他的臉上都是掛著這樣純粹溫和的笑容。像是要討好所有的人似的。

「在呢。怎麼了?」秦洛問道。

「爺爺讓我先送林老爺子去了茶館。然後讓我再回來接他。可是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他人。我還在想他是不是出去了呢。」秦銘朝書房裡面瞄了一眼,說道。

「爺爺在裡面呢。你進去找他吧。」秦洛笑著說道,然後捧著金匣上樓。

林浣溪坐在房間的陽台上看書,明媚的光線照射在她妖嬈豐滿的身體上面,整個人像是鑲了層金邊似的,有種聖潔的光輝。

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豐盈窈窕,暗香襲人。秦洛還沒有靠近,就能夠嗅聞到那一股成熟*女人所特有的體香味道。

想起她在床上時婉轉嬌*啼的誘人模樣,秦洛就有些食指大動。某個部位也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主人的心思,蠢蠢欲動起來。

秦洛把《金匣藥方》藏好在隱蔽的地方,然後走到林浣溪身後,看著她手裡捧著的線裝書,說道:「你是學西醫的,對中醫也感興趣嗎?」

「現在還管著中醫公會那一檔子事兒。多瞭解一些東西,總是好的。」林浣溪的耳朵非常敏感,也不太習慣別人在她的耳朵邊這麼說話。就想把身體躲閃開。

秦洛一把摟住她的脖子,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說道:「鏡海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司機還在羊城等著呢。可能我晚上就要過去了。」

「嗯。」林浣溪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就這麼捨得我走?」

林浣溪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似的,又把視線放在了手裡握的《中醫考論》上面去了。

「你先看會兒書。我去洗個澡。」秦洛說道。

林浣溪一愣,這大白天的洗什麼澡?

秦洛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笑著說道:「我去洗個冷水澡。」

林浣溪聞言,俏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紅暈從臉上向脖子蔓延,像是整個身體都染上了這一層如桃花花粉般的嫣紅。

因為秦洛每次想幹壞事之前,都要先沖一個冷水澡。所以,這個詞語在他們倆人之間就有了另外一層特殊的含意。

每當秦洛說要洗『冷水澡』的時候,林浣溪就知道晚上肯定要少不了一番激戰征伐。

「這是白天呢。」林浣溪放下書本,就想跑下樓去。

秦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說道:「白天怎麼了?又不犯法?」

「可是----」林浣溪看了一眼外面明亮的光線,想到自己要脫得光溜溜的,所有的身體部位都被他看見,甚至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東西,纏綿親吻,光天下日,就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

秦洛摟著林浣溪軟棉棉的身子睡得正香時,被外面砰砰砰敲門聲給驚醒了。

「秦洛---秦洛----快起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外面傳來秦銘的聲音。

出大事了?

秦洛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準備跑去開門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還光著身子,就又折回來手忙腳亂的套上了衣服。

「出什麼事了?」秦洛打開門問道。

「貝貝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奶奶都急暈過去了。」秦銘滿頭汗水的說道。想來他剛才跑了不少地方了。

「什麼?」秦洛的腦袋一懵,然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救醒。現在哭得正傷心呢。你也快點兒下樓吧。」秦銘說道。然後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林浣溪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等到秦銘一走,她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現在的腰酸背疼,一邊快速的穿衣服,一邊著急的問道:「怎麼會丟了呢?我前一會兒才把她送到房間裡睡覺的啊。」

「你送的是哪個房間?」秦洛問道。

「之前她和姑姑住的那間房。」林浣溪說道。

「沒關係。可能是出去玩了。你別著急。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秦洛安慰了林浣溪兩句,就快步向樓下跑去。

林浣溪也顧不得梳妝和掩飾一番兩人剛才昏天暗地的證據,穿著托鞋跟在秦洛的身後下樓。

客廳裡坐滿了人,出去喝茶的秦錚和林清源都已經回來了。端坐在哪兒,身體挺得直直的。臉色鐵青,都快能擰出水來。甘芸聽到這事兒後,也從醫院趕了回來。秦洛的奶奶坐在沙發角落哭的昏天暗地,甘芸正在旁邊勸慰。

還有秦家的幾個傭人保姆之類的人站在客廳,也是一臉惶恐著急的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貝貝呢?」秦洛有些急躁的問道。

今天送走姑姑的時候才答應了別人,要好好的幫她照顧好貝貝,這一天時間都不到,貝貝卻消失不見了。他想不著急上火都難。

「不知道。到處找都沒找著。院子、旁邊的公園、江邊,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了。」甘芸抬起頭看了眼兒子,說道。

「誰今天中午見過貝貝?」秦洛看著那些傭人,問道。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低著頭,大家噤若寒顫。

誰願意和這種事情沾上邊?要是找不到的話,就是把他們賣了換錢,也賠不了啊。

秦洛奶奶抬起頭,哭哭啼啼的說道:「貝貝中午起床了跑去找過我,問我你去哪兒了。我說你在房間裡睡覺。她要上樓找你。我說哥哥正在睡覺,不要去打擾他。讓她先在院子裡玩一會兒,等會兒哥哥就起床了-----可是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可不是讓人販子給劫走了吧?」

「報警了嗎?」秦洛問道。

「剛剛走丟一會兒,還沒到二十四小時。會不會太急了?我們要不要再找找?」甘芸問道。

「不能再等了。」秦洛說道。

伸手往口袋裡摸手機,卻發現手機不在。準備跑上樓去取手機的時候,客廳裡的家用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電話突然間響起,讓所有人的神經都跟著緊張起來。秦洛也停止了上樓的動作,又轉了回來。

第228章、勒索!

第228章、勒索!

「秦洛。你接。」秦錚出聲說道。顯然,他也認為這是一通不尋常的電話。

電話響到第三聲的時候,秦洛抓起了話筒。

「你好,哪位?」秦洛問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起來。

「我是哪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路邊撿到了一個小女孩兒。多可愛的孩子啊,要是找不回來了那得多心疼啊?」電話裡的男人陰沉的笑著,有些肆無忌憚。

「幫我把她送回來。我們一定重謝。」秦洛說道。

「是嗎?那就說說吧。你準備用什麼謝?」男人笑著問道。

「我要先聽聽貝貝的聲音,確定她沒事兒。不然的話,你什麼都得不到。相反,我還要拿走你所有的東西。」秦洛也是言語犀利的說道。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是平靜不下來。

想起貝貝被他們綁起來的情景,他就覺得有一股戾氣往腦門子裡面竄,逼迫的他想要做出一些野蠻的事情出來。

「哎喲喂,你是在威脅我嗎?得,那咱們不談了行不行?掛電話吧?」對方顯然不吃秦洛這一套,在那邊裝腔作飾的說道。

「如果掛了電話,你又怎麼能夠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秦洛譏笑著問道。「被你們綁走的小女孩兒,她本身並不能給你們什麼東西。」

「不錯。你這句話說的好。嘿嘿,交易是談出來的。不過,在談交易之前,我們兄弟還有一個要求。不要報警。不要搬救兵。我知道你們秦家家大業大的,還有那什麼羊城三豬的勢力不小,我們弟兄也惹不起----如果我們知道你報警或者搬救兵的話,我們兄弟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撕票跑路了。你明白嗎?」

「明白。」秦洛說道。「先讓我聽貝貝的聲音。不然的話,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綁錯了人?」

「綁錯人?這怎麼可能?你要相信我們的專業。再說,難道你不好奇我們是怎麼得到你家的電話號碼嗎?你們害死李國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們會報復。」

「你們是李國賓什麼人?」

「我們是他的朋友。當然,你不用試著去動用警方的關係去找我們。你找不到的。」男人冷笑著說道。

「讓我聽聽貝貝的聲音,然後開出你們的條件。」秦洛再次堅持著說道。

「把那小孩兒拉過來。」電話裡的男人說道。只不過聽在秦洛耳朵裡聲音不是很清晰,是對他的同黨喊的。

秦洛認真的凝聽著,想要從腳步聲裡確定他們有幾個同伴。

有人的腳步聲音傳來,然後秦洛就聽到了貝貝的哭喊聲。

秦洛心裡一酸,對著電話喊道:「貝貝,是貝貝嗎?」

「我是貝貝。秦洛哥哥快來救我啊。他們都是壞人。」貝貝語帶哭腔的喊

「貝貝不用怕。他們不是壞人。是哥哥的朋友。他們不會傷害貝貝的。」秦洛笑著安慰道。他不希望給小孩子幼小的心靈裡留下難以抹滅的陰影。

「現在確定了吧?」電話易手,又傳來那個男人讓人生厭的聲音。

「你們的條件是什麼?」秦洛問道。

「五百萬。」

「太多了。兩百萬。」

「不行。五百萬。」

「三百萬。」

「我說五百萬就是五百萬。少一分錢都不行。你當這是買菜呢?再敢還價,我他媽----」

「好吧。五百萬。現金還是支票?」秦洛讀過一些心理學的書籍,知道人的貪婪是永遠都沒辦法滿足的。

如果他要價五百萬,你心急親人的安危,一口就答應了他。他可能會反思:自己是不是開價太低了?

如果你能夠和他討價還價爭執一番,然後最終答應他的要求,他的內心會有一種驕傲的滿足感。同時,他會覺得這個價位已經是對方的心理底線了,也不會再開出其它的條件出來。

生活處處皆學問,關鍵是你要有一顆善於思考的大腦。

「你他媽腦袋被驢踢了?我們要支票幹什麼?拿著那張破紙能換來美食美酒?能讓女人張開大腿?」

「如果你腦袋沒被驢踢過的話,你應該知道,誰會沒事兒在家裡堆著五百萬現金?」秦洛反駁道。

心裡暗罵道,這個王八蛋竟然敢罵自己腦袋被騙踢了。讓你們先得意一會兒,等到把你們抓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給你們兩天時間準備。我們會再聯繫你的。」男人說道。「記住。不許報警。不許搬救兵。不然的話,你們就等著來給她收屍吧。」

男人的話音剛落,電話便『啪』的一聲掛了,並不給秦洛說話的機會。

秦洛放下話筒,對著圍在他旁邊的家人說道:「貝貝被人綁架了。他們要五百萬贖金。」

秦洛的奶奶一聽這話,又一次急得暈死過去。甘芸忙著掐她的人中穴,才又把她給救回來。然後老太太又一個勁兒的哭,甘芸只得讓傭人送她先去房間裡休息。

「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怎麼會有我們家裡的電話號碼?」秦錚問道。老頭子仍然把脊背挺的直直的,可是秦洛還是發現他額頭的皺紋明顯的擠在了一起。

「他們說是李國賓的朋友。」秦洛說道。

「這個畜生。」秦錚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的茶几上的玻璃杯搖搖欲墜。

「秦老哥,不要生氣。現在關鍵的事情還是要把孩子給救回來。」林清源在旁邊勸說著說道。

「那個李國賓現在在哪兒?怎麼警方那邊還沒有消息?難道從人間消失了不成?」甘芸奇怪的問道。「我再打電話催一催。要是能把李國賓找出來,說不定我們也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媽。不要了。他們說如果我們報警搬救兵的話,他們就撕票跑路。」秦洛勸阻著說道。

他總不能告訴家人,那個李國賓已經『被死亡』了?

在家人的眼睛裡,他還是一個單純的、善良的,喜歡仰起四十五度的脖子,用他那一半是明媚一半是憂傷的陰陽臉數星星的純真少年。他怎麼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其實是個殺人狂魔?

當然,秦洛完全可以反駁:那人真不是我殺的。

「要錢?我們給。」秦錚『霍』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怒目圓睜,長髮飛舞。「但是,這些人,我們一個都不能放過。有些人懶惰成了習慣,以為就靠這種方法能夠發財致富。我們偏不能讓他們如願。」

「爺爺,我明白怎麼做。」秦洛說道。

「好。這件事兒就由你來處理了。」秦錚說道。然後大步向後院走去。

甘芸走到秦洛面前,取出一張卡遞給他,說道:「你從卡裡面取錢吧。我會給銀行的張經理打個電話,他會幫忙接待的。如果銀行那邊不提前預約,一下子也取不出這麼多錢出來。」

「不用了媽。我有錢。」秦洛說道。

秦洛這句話倒不是虛的。他現在確實算是個小富豪了。金蛹養肌粉簡直是個巨型的搖錢樹,上市時間不到兩個月,秦洛手裡的分紅已經接近五個億。

而且,隨著春節來臨,市場部門及時的調整了宣傳策略,以廣告詞『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為噱頭,把金蛹養肌粉又吹噓成了送禮佳品。

丈夫送妻子、男朋友送女朋友、情夫送情婦、老闆送小蜜、下屬送上司、上司送給想潛規則的下屬----一時間,金蛹養肌粉的銷量再創新高。

雖然現在本月的總體銷售額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是,按照厲傾城在電話中說的那樣『回燕京後,你先騰出三天時間來數清楚銀行帳戶後面有幾個零』,證明這又是一筆龐大的數目。

「你和你媽還客氣什麼?」甘芸敲了一記兒子的腦袋。「再說,你那卡是外地的。手續費高。還是用我的吧。」

秦洛笑了笑,接過甘芸的信用卡。

不取不知道,一取嚇一跳。當秦洛提著那沉甸甸的黑色大皮包從銀行裡走出來的時候,才清楚五百萬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

一個原本用來裝衣服的黑色大包,竟然換成了滿滿的鈔票。秦洛提在手裡,都覺得有些壓手。

這就是論斤賣,也值不少錢了吧?

秦洛拉開停在銀行門口的奔馳車車門,對秦銘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秦銘把車子發動起來,問道:「我們真要給他們五百萬?」

「能把貝貝救回來。再多的錢也要給啊。」秦洛說道。

「唉,是啊。人才是最重要的。」秦銘說道。「現在一切準備妥當了。就等著他們打來電話約我們見面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們怎麼還沒有打來電話?」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們不用急。他們會比我們更著急。」

回到秦家,秦洛就問他們有沒有打來電話。結果他們說沒有。

因為貝貝還在綁匪手裡,大家都沒心情吃東西。隨意的喝了幾口粥後,大家都安靜的坐在客廳裡等電話。甘芸把醫院的事情全都推給了副職,也專心的留在家裡等待消息照顧婆婆。

當牆上的鐘擺轉到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客廳裡的電話機子這才再次響了起來。

第229章、拯救!(今天第二更!)

第229章、拯救!(今天第二更!)

等待自己男女朋友的電話,都是讓人覺得煎熬的事情。等待綁匪的電話,更是讓人生不如死。

這兩天,秦家的每一個人都神經緊崩,眼睛時不時的瞅一眼電話,甚至還無數次的拿起話筒,看看電話是不是沒有電了或者發生了什麼故障。不然的話,怎麼就一直不響呢?

再這麼耗下去,怕是大家都要變得神經質了。

這突然而至的電話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懸了起來,秦洛快步走了過去,抓起話筒說道:「錢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在什麼地方----什麼?我是誰?我是秦洛。哦----你是李爺爺啊。抱歉抱歉,我沒聽清楚是你的聲音。是這樣的,我爺爺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就沒去茶館喝茶。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的話轉達給他的。嗯。好的。李爺爺再見。」

掛了電話,秦洛苦笑著對站在他身後的秦錚說道:「李爺爺的電話。他說這兩天沒看到你和林爺爺去喝茶,打電話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兒。」

秦錚點了點頭,又退回到沙發上坐下。

秦洛也是相當的鬱悶,自己家這老爺子也不願意配個手機,害得人家想聯繫他都不方便。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心中忐忑緊張,生怕又有了什麼變故。但是聽到不是綁匪來的電話後,大家的心情放鬆下來,卻又有了更強烈的失落感。

事情,總是越快解決越好。

鐺-----

突然,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秦洛這次沉住了氣,等到他響了兩聲後才入抓起話筒,說道:「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找的就是你。」電話中傳來那個綁匪熟悉的聲音。「錢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五百萬,一分都不會收。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面?」秦洛問道。

「很好。」綁匪滿意的說道。「不過,現在情況有一點兒小小的變化。」

「怎麼?你們要失信?」秦洛的心臟猛的一縮。「做一行,就要有一行的行規。你們出爾反爾,太不講職業道德了吧?」

和綁匪談職業道德,秦洛真是覺得自己的腦袋被驢踢了。

可是,不談這個,還能談什麼?

他們原本就是一群無情無信無義的亡命之徒,難道要和他們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年頭,成佛是需要本科文憑的。

「職業道德?那是什麼東西?」綁匪覺得自己的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幼稚了。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起來。「我聽李國賓說你們秦家有一個寶貝,叫什麼《金匣藥方》,你帶錢來的時候,順便把那玩意兒也帶來吧。」

秦洛回頭看了秦錚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金匣藥方》?」

「嘿嘿,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了。今天晚上十二點,西城郊區的抗戰紀念祠見面。你一個人過來,如果多了一個人,我們是不會出來和你見面的。到時候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記得,我要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說完,又一次很沒有禮貌的掛斷了電話。

「又怎麼了?」甘芸問道。「他們又提出什麼條件?」

「他們要《金匣藥方》。」秦洛說道。

屋子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無聲起來。

《金匣藥方》,秦家傳家之寶一類的存在。即便這個屋子裡都是秦家最親密的人,但是,他們只知道秦家有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物品,裡面是什麼東西,卻沒有什麼人真正見過。

當然,除了秦洛。秦洛也是三天前才接手這個燙手的玩藝兒。

「他們怎麼知道秦家有這種東西的?」林浣溪疑惑的問道。

「李國賓透露出去的。」

「難道幕後主使者是李國賓?」林浣溪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可能吧。李國賓他已經----犯了這麼大的事兒。現在警方正在全力通緝,他還敢出來做這麼大的案子?」

李國賓要是知道別人又一次把責任推給自己,怕是忙著在地獄裡扎小草人吧。

「狗急跳牆。說不定那個李國賓還真會鋌而走險博這麼一回。」林清源在旁邊分析著說道。「如果不然的話,那些綁匪怎麼會知道你們家的座機號碼?又怎麼知道你們家有這《金匣藥方》?」

「可是他們好像都認為李國賓死了。」秦洛說道。

「這就奇怪了。」林清源搖了搖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洛看向秦錚,問道:「爺爺,你怎麼說?」

「《金匣藥方》我已經傳給了你。這件事情我也交給你處理。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秦錚板著張臉說道。

「那就給他們吧。」秦洛苦笑著說道。「財不露白。露了,總歸要被人覬覦的。」

「由你決定。」秦錚仍然是那句話。

「西城那個紀念祠我知道在哪兒,我和你一起過去吧。」秦銘說道。

「可是他們要求我一個人過去。」秦洛說道。「你開車送我到門口吧。」

「好的。我們要不要報警?要是他們到時候再反悔怎麼辦?他們拿到了錢,又不願意放人----你一個人也對付不了他們那麼多人啊。」

「不行。報警的話,貝貝就危險了。」秦洛搖了搖頭。「他們應該只是貪錢。沒必要再為難我們。再說,我也會幾手功夫。自保應該問題不大。」

「是啊。先把貝貝救回來。再慢慢的找那些人算帳。」甘芸說道。「秦洛,你也要小心些。要不你給賀陽打聲招呼,讓他找幾個特警埋伏在周圍?」

「不用了。我自己能夠應付。我們還是不要做些節外生枝的事情了。」秦洛堅持著說道。

聽到秦洛這麼說,大家也不再勸。七嘴八舌的說著各種注意事項,也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工作。

十一點鐘,秦銘從車庫裡開出車子。秦洛提著那個裝著五百萬的大皮包上車。然後兩人帶著秦家人的期望和擔心上路。

西城抗戰紀念祠是由一個羊城華僑出資建的,前些年還經常有人去看看,祭拜一下。這幾年西城那一塊成了政府新成立的開發區,周圍都起了高樓,建了工廠,那紀念祠的位置就顯得尷尬起來了。

那個華僑據說做生意失敗,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政府對他的尊重也變成了譏笑,承諾也變成了失信。因為它的位置處在一座座工廠之間,本身又不具備什麼旅遊開發價值,政府自然也不會撥款去做這個事情。紀念祠年久失修,又無人管理,也就漸漸衰敗破落起來。

甚至,前些日子還有謠言說要把它平掉,把那塊地拿去建化工廠。

「紀念祠周邊的環境很複雜。你一定要小心謹慎。」秦銘說道。

「我知道。」秦洛說道。

「要不還是我和你一起進去吧?」秦銘再次說道。

「不用了。我們就不要在這種小事上激怒他們了。」秦洛拒絕著說道。

車子在距離紀念祠不遠的地方停下,秦洛下了車,然後提著皮包向紀念祠走過去。

紀念祠確實破舊的厲害,甚至一邊的大門都已經被人給推倒了。另外一邊的大門虛掩著,藉著天空上的月色和不遠處工廠大樓上的微弱燈光,秦洛看到那門環上還落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秦洛踩在那側倒在地上的大門門板上走進來,看了一眼正屋中間的那些牌位和排在兩邊的一座座石雕像,就大步向後院走去。

「有人嗎?」秦洛在院子中間喊道。那些綁匪只說過在紀念祠見面,卻沒說具體的地點。秦洛只得出聲把他們給喊出來。

沒人應答,只嚇得那雜草叢中的各種動物忙活了好一陣子。一隻吃得肥嘟嘟的大老鼠瞎了它的鼠眼,竟然直直的朝秦洛的腳底鑽了過去。被秦洛抬起一腳把它踢飛。

「有人嗎?」秦洛再次喊道。

「有人。自然是有人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秦洛的後背響起。秦洛聽的出來,他就是在電話中和自己通話的那個男人。

他轉過身去,就看到一把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自己的腦袋。

這是這一個月內,秦洛第二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了。這讓他的心情有些煩躁

「把槍放下。把人給我。我給你們錢和《金匣藥方》。」秦洛說道。「這是我們談好了的。」

「嘿嘿。那是當然。不過,我要我的兄弟先驗驗貨才成。」男人咧嘴笑著。在月色的映照下,秦洛看到他明亮的光頭和脖子上的紋身。

只是距離還有點兒遠,院子裡的燈光好像全壞完了似的,秦洛看不真切他紋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你們這麼多人,手裡還有槍,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秦洛抓著手裡的黑色皮包,說道。「應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吧?貝貝呢?帶他出來見我。」

「少廢話。把包給我。」持槍的男人喊道。

「要不,你開槍試試?」秦洛冷冷的瞥著他,說道。

「哎喲喂,還見到個不怕死的。」那紋身男沒想到秦洛會這麼硬氣,對著裡面喊道:「把那孩子帶出來。」

一束光亮從秦洛的背後出現,秦洛知道那是手電筒的光線。既能探路,又不能讓光線分散,引起外邊的人注意。

有腳步聲傳來,接著,秦洛就看到一個身高馬大的肌肉男抱著不聲不響沒有知覺的貝貝走出來了。

「貝貝怎麼了?」秦洛一驚,出聲喊道。

第230章、暴露!(今天第三更!)

第230章、暴露!(今天第三更!)

「瞎嚷嚷什麼?瞎嚷嚷什麼?她就是睡著了。把孩子給她。」紋身男在秦洛的背後不耐煩的說道。

他們從前後兩個方向出來,把秦洛給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

肌肉男走過來,咧開大嘴對著秦洛笑了笑,就把懷裡的貝貝遞到秦洛手上。

他們老大正用槍指著這小子的腦袋,他們並不擔心秦洛會耍出什麼花招。

秦洛接過貝貝,就探她的脈博和感受她的心跳。還好的是,一切正常。還有勻稱健康的呼吸。

秦洛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這幾天把這小傢伙給嚇壞了。

「把錢給我。」紋身男在後面喊道。

秦洛右手一甩,就把黑色皮包丟給了紋身男。「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等我們驗完貨再說。」紋身男喊道。「耗子,你出來點點。」

於是,又從秦洛的背後走出來一個身材乾瘦的男人。男人的身體非常矮,大概只有一米五幾。站在秦洛面前跟個小孩兒似的。

「謝謝兄弟送的銀子。」那耗子走到秦洛面前的時候,還特意的拱了拱手。

「不客氣。」秦洛冷笑著說道。

「嘿嘿。上道。兄弟很上道。」耗子點了點頭,大搖大擺的走到紋身男面前,接過那個黑色皮包,打開拉鏈,抓起一疊百元大鈔用手指彈了彈,然後抓著黑包搖了搖,又隨便在裡面摸出幾捆,見到裡面並沒有假鈔後,對紋身男說道:「老大,成色很足。份量也夠。」

「很好。」紋身男的眼裡露出異樣的神采。「《金匣藥方》呢?」

「在皮包的外層。」秦洛說道。

耗子打開外層的拉鏈,取出了一個暗金色的盒子,對秦洛說道:「是不是這個?」

「是的。」秦洛點頭說道。

耗子研究了一番,問道:「怎麼打開?」

秦洛取下脖子上的鑰匙丟過去,說道:「用觀音的底座插進盒子上的插槽就成了。」

耗子正要照試,紋身男喝道:「你他媽的小心點兒。這不會是什麼炸彈吧?」

「還是讓我來試吧。你們別污了這寶貝。」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紋身男後面傳了進來。

秦洛眼神一凜,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是你?」秦洛冷笑著說道。

「是我。」秦銘點了點頭。他走過來,從耗子的手裡接過《金匣藥方》和鑰匙,然後按照秦洛所說的方法,把觀音底座插進金盒鎖孔。

卡啪!

金盒彈開,秦銘滿臉激動,雙眼放光的取出裡面的那塊兒羊皮卷。

「這就是《金匣藥方》?」秦銘一邊用電筒看著上面的小字,一邊問道。

「既然帶來了,你覺得我有必要做假嗎?」秦洛反問道。

秦銘也是名中醫,而且是一名小有名氣的中醫。看到羊皮捲上面的三記藥方,臉上的笑容像是跨掉的大堤,堵都堵不住。

他看著秦洛,說道:「難怪被稱為《金匣藥方》,果然名符其實。可惜,現在是我的了。」

「是的。現在是你的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秦洛滿臉痛苦之色,被自己的親人出賣,心自然很不甘心

秦銘沒有立即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把羊皮卷再次放進金盒裡鎖起來。並且把它們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這才對紋身男說道:「把槍給我,你們先離開吧。記得把自己藏好。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嘿嘿,大哥。我們省得。我們省得。」紋身男笑呵呵的說道。「那這錢?」

「你們拿走分了。」秦銘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有了這《金匣藥方》,他還用在乎這區區五百萬嗎?

「是是。謝謝老大。謝謝老大。」紋身男連連道謝。那個大塊頭的肌肉男和耗子也是臉色狂喜。這五百萬給他們幾兄弟平分,每人也有好幾十萬啊。

「滾吧。」秦銘揮手說道。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紋身男再次道謝,然後和他的兩個兄弟提著那黑皮袋子朝著外面溜去。

「他們都走了。現在,輪到咱們兄弟好好敘敘舊了。」秦銘手裡舉著紋身男的手槍,一臉笑容的對秦洛說道。仍然是平時那種純粹溫和的笑意,可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破落院子裡,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我沒有你這種兄弟。」秦洛呵斥道。

「哈哈,不要衝動。在我的印象裡,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個很沉穩的人啊。怎麼?現在受不了了?」秦銘像是個戰勝的將軍似的,一臉戲謔的對待著他的戰俘。

「你為什麼背叛秦家?」秦洛再次問道。

「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秦銘突然狂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問?秦家一直待你不薄。爺爺一直把你當做親孫子看待,把他所有的醫術都傳授給你。我也一直把你當做大哥,其它人也沒有把你當做外人,-----」

「那是他們欠我的。那都是你們秦家欠我的。」秦銘大聲喝道,打斷了秦洛的話。

「我們欠你什麼了?」秦洛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心裡想到的卻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

這是個瘋子!

秦銘掃了眼四周,說道:「這兒說話不太方便。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秦洛問道。

秦銘舉了舉手裡的槍,說道:「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要麼,你死。要麼,你和貝貝一起死。」

「你要殺我?」秦洛滿臉詫異的問道。

「當然。不然的話,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現?」秦銘笑著點頭。「原本,我應該讓他們把你們放回去。然後我再偷偷的從他們手裡取走《金匣藥方》。他們都是我這些年培養的心腹,是不會背叛我的。」

「那個時候,我即能得到《金匣藥方》,也仍然能獲得你們的信任----至少,我可以先確定《金匣藥方》的真偽再制定下一步計劃。還可以監督你們有沒有報警和尋找幫手----可是,就在今天晚上,我的計劃突然間改變了。我等了那麼多年,我實在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

「促使你改變計劃的原因就是-----你想在今天晚上把我殺了?」

「不錯。到時候,把責任推給他們-----那些綁匪。以你們秦家人的智商,一定會相信的吧?」秦銘一臉得意的說道。

「確實。」秦洛點頭。

秦銘走近兩步,用槍指著秦洛的腦袋命令道:「跟著我手裡電筒的光線往前走。要是敢有什麼不軌之心的話,我不介意提前把你殺了。當然,我更樂意你能去體驗一下我收藏多年的寶貝。你一定會驚歎的。」

「我很樂意。」秦洛說道。然後在秦銘手裡那支電筒光線的指引下,來到了一間廢棄的地下室。

以前小的時候,他也來過這個抗戰紀念祠玩過。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這紀念祠的下方,竟然還有這麼一處隱蔽的所在。

地下室陰暗潮濕,有很濃重的霉味。當然,秦洛這個時候並沒有挑剔環境惡劣的權利。

秦銘按了牆角的電燈開關後,屋子裡才充滿了昏黃的燈光。

一隻肥胖的老鼠從牆洞裡鑽出來,小眼珠咕嚕咕嚕的轉著,和秦洛的眼睛乍一對視,便唧唧叫著跑得無影無蹤。

房間裡的傢俱佈置很簡陋,只有一張簡易的木頭小床,一張顏色剝落的高腳桌子和一張帶有椅背的椅子。除此之外,房間裡再也沒有什麼大件的傢俱了。

「把貝貝放在床上。」秦銘說道。

「髒。」秦洛有些不樂意。那木板床上光禿禿的,沒有被子和褥子,上面還落滿了灰塵。他實在不願意把貝貝放在上面。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不嫌髒了?」秦銘把槍口對準熟睡的貝貝。

「算了。小孩子應該不會在乎這個的。」秦洛無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把貝貝放在木板床上。

貝貝換了一個新的地方睡覺,而且還有些堅硬,讓她有些不舒服的滾了滾。但是很快的,又呼呼的扯起鼾來。

她沒有醒,讓秦洛稍微安心。呆會兒場面太過血腥的話,會嚇倒她的。

「好了。現在輪到你了。」秦銘說道。從桌子上扯了條繩子丟給秦洛,說道:「把自己給綁了。」

「你不是要和我談談嗎?」

「別再試著反駁我的話。我不介意先打斷你一條腿。」秦銘怒喝著說道。「現在開始綁。一分鐘後我會檢查。如果你沒捆好的話,代價是一隻手。然後我會親自幫你綁好。」

秦洛便不再言語,默默的用繩子捆綁自己起來。

秦銘走過去試了試強結,發現這傢伙還挺實在的,把自己捆的是結結實實。想動都動不了。

「坐在那張椅子上。」秦銘指著擺在房間中央帶有靠背的椅子,說道。

秦洛聽話的坐上去,沒有任何掙扎。

他如此配合,反而讓秦銘有片刻的心悸。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掌握中似的。

可是,明明現在是自己佔了上風,自己手裡有槍,他已經被捆成了一個稻草人-----

秦銘走過去,一隻手持槍抵在秦洛的腰眼上面,另外一隻手用繩子尾端把秦洛的身體緊緊的綁在了椅子上。

當一切大功告成,秦洛再也沒辦法動彈之後,秦銘才鬆了口氣。

「很好。現在可以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寶貝了。特別為你準備的。」秦銘像是獻寶似的,一臉驕傲的對秦洛說道。

「是什麼?」秦洛問道。

秦銘走到那張破桌子邊沿,拉開抽屜,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鋁制的醫療盒。

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一個玻璃小瓶,指著瓶子裡的卵狀物體對秦洛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秦洛瞇著眼睛看了看,坦誠的說道:「不知道。應該是某種動物產的卵吧。」

「不錯。這是峰蝶卵。你夢寐以求的東西。」秦銘一臉擰笑。

「你這個瘋子。你徹底的瘋了。」秦洛怒罵。

做為一名高明的醫生,會救人,也會殺人。如果你沒有一百種辦法把人殺死,而且讓警察找不出任何破綻的話,那麼證明你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秦洛自然知道這峰蝶卵是什麼東西。這是世界上最殘忍最恐怖的殺人利器之一。據說無價無市,常人很難得到。

峰蝶,亞馬遜蝴蝶和蜜蜂的雜交。一種珍稀的蝴蝶品種。

蝶蝶卵注射進腦袋,卵吸食大腦,發育成幼蟲之後,像蛆一樣頂破頭皮。

蝶蝶卵吸食腦髓發育成幼蟲,需要七天時間。在這七天時間裡,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生不如死。

秦洛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有著怎樣的仇恨,他竟然想到用這種東西來殺死自己?

「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華夏十三億人口,有幾個人能夠像你這樣死得如此昂貴?」秦銘笑著問道,他正用一隻大號的注射器在吸吮透明玻璃瓶裡的卵狀液體。

「應該感到榮幸的是你吧?」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冷洌、乾脆、語速很快,像是一個急性子的人。

秦銘回過頭去,見到一個身穿黑色緊身夾克,黑色皮褲,腳著黑色皮靴,垂直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模樣看起來非常冷酷的女人站在門口。

古宅。老院。昏暗破落的地下室。明艷的少女。

這幾種元素組成了一幅既詭異,卻又讓人覺得非常和諧唯美的畫面。而這少女的步伐猶如鬼魅,悄無聲息的就出現了。簡直是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是誰?」秦銘大聲喊著的時候,已經伸手去摸他放在桌子上的槍。

少女沒動,任他把手槍握在手裡,然後對著自己瞄準。

啪!

秦銘的手指扣動了扳機,槍聲響了。

可是,子彈卻飛向了屋頂。而他那只握槍的手臂卻掉在了地上,鮮血如泉水一般,從斷臂處噴湧而出。

「犯龍息者,殺之!」少女冷冷說道。

(PS:知道很多朋友要開學了。好好努力吧,老柳祝你們人生像秦洛風騷無敵,前程是浣溪繁花似錦。什麼時候想到老柳,再回來看看就行了。正如我在公告上寫的那樣,結識新朋友,不忘老朋友。)

第231章、因為我恨你!

第231章、因為我恨你!

看到離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剎那,秦洛感動的淚流滿面。

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離大姑奶奶,你再耽擱一會兒的話,我們就只能七十年之後相約在地府下島咖啡館見面了。

秦銘已經瘋了,他絲毫都不懷疑,這個瘋子會把那些噁心卻又讓人頭皮發麻的蟲卵注射進自己的大腦軟組織裡面去。

秦洛大聲對著離喊道:「你這女人-----說好了要時時刻刻跟在我身後的,你跑到哪兒去了?」

「去幫你解決幾個廢物。」離說著,把手裡提著的黑色皮包丟到秦洛腳下。

那是秦洛用來裝錢的黑色皮包,原本被那個紋身男給提走了。沒想到十分鐘的時間都不到,提包又一次轉了回來。

只是,和之前相比,上面沾染了一癱殷紅色的血跡。順著皮包那光滑的皮質面料,正在向地面緩慢而綿長的流敞著,像是一根根紅色的絲線。

看來,那幾個傢伙凶多吉少了。

秦洛知道,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離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秦洛本人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已經用自己的親身實踐證明了這一事實。

「還不快來幫我解開繩子。」秦洛催促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忙著站在門口擺酷----秦洛一直覺得擺酷這種事兒就應該在人多的地方干。譬如大街上。譬如教室裡。

在這人跡罕至的地下室,除了一個綁在椅子上沒辦法動彈的正常男人和一個斷了只手臂正忙著流血的不正常男人,就只剩下一個躺在床上竟然還沒有被屋子裡的動靜驚醒的小女孩兒-----擺給誰看?

離這才踩著她的黑色小皮靴,喀嚓喀嚓的走過來,一刀劃開了秦洛腰間的繩索。

秦洛七手八腳的把繩子給從身上扯開,說道:「你傻啊,剛才為什麼不先偷偷摸摸的給他一刀,還非要等著他先開槍?要是你被他打中了,咱們倆不是都完蛋了嗎?我的安全可都是押在你身上。」

在秦洛同學的認知裡,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愚蠢了。

先衝上來刺他幾刀,把他折騰的沒辦法動彈時,再和他說幾句廢話也不遲----哪有等到別人先開槍的道理?

騎士精神?

我呸,離根本就是一娘們。要哪玩意兒幹什麼?

「龍息成員也不能隨便殺人。」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銘,淡漠的說道。那掉落在地上的手臂、那如噴泉一般噴灑的血水,以那他那血肉模糊的斷臂-----都絲毫不能影響她的心情。

而且,秦洛還驚奇的發現,這女人嘴裡竟然還在嚼著大大泡泡糖。

「哪外面的那些人呢?自殺的?」秦洛鄙視的問道。

他一刻功夫都沒有閒著,跑過去從秦銘手裡搶走那讓他極為忌憚的裡面裝有蜂蝶卵的注射器,又拔下注射器的針頭當做銀針,去扎他胳膊處的幾處穴位,這樣可以幫助秦銘減緩血流速度-----

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注射器的針孔會帶進不乾淨的空氣,對他的穴位有傷害?

「是他們先開槍的。」離把玩著手裡的刀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陰險。」秦洛說道。感情離站在門口跟個鬼魂似的,是為了引誘秦銘先開槍呢。

犯龍息者,殺之。要是沒犯呢?她就不方便動手了。

心想,看來這次回到燕京後,得趕緊找龍王師父辦個牌子。

以後要是覺得看誰作惡多端天理不容了,先衝上去吐他一臉口水。等到他敢反擊的時候,再一下子把他給干倒。

「隨你怎麼說。」刀子在離的手裡像是有了生命似的,隨心所欲的做著各種旋轉跳躍動作。「記得,你欠我一條命。」

「你還好意思說?為了治療你的傷口,我把我的藥粉都用光了-----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最多咱們算是平了。」秦洛反駁著說道。他才不願意隨隨便便就欠了人家一條命。

要是哪一天這姑奶奶心情不好,跑過來找自己『要命』怎麼辦?

離撇撇嘴,嚼著嘴裡的口香糖,說道:「他怎麼辦?這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

「我知道。」秦洛說道。「你有沒有槍?」

「火藥不是把小黑送給你了?」離的額頭青筋直跳。「你把小黑丟了?」

「沒有。我哪敢啊?」秦洛說道。「我怕來了之後這些綁匪會搜身,就沒把小黑帶在身上。要是搜走了怎麼辦?再說,我不是相信你嘛。」

離從腰間的黑色皮套裡拔出一把銀色的手槍丟給秦洛,說道:「它是銀狸。用完記得還我。」

「我知道。這是女人用的槍。送給我我也不要。」秦洛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見到久別重逢的離,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和她鬥嘴,就像她去執行任務之前一樣。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有些不合時宜,他還有很重要很嚴肅的事情要處理-----可他就是忍不住。

男人要是犯起賤來,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秦洛打開銀色手槍的保險栓,對離說道:「你幫我照顧貝貝。我和我這個好大哥還有些話要講。他一直要和我談談。我應該讓他如願。」

「孩子?」離的眼睛盯著床板上貝貝小小的身體,皺起了眉頭。

「孩子怎麼了?你還想抱個大人出去?」秦洛反駁道。

「我不喜歡孩子。」離站著不動。對秦洛說道。

「為什麼不喜歡孩子?」秦洛就有些奇怪了。你看林浣溪,那麼冷淡高傲的性子,見到大人連話都懶得說,一和貝貝說起話來的時候,那股子母愛像是要把人給融化了似的。

「因為他們總是哭哭啼啼的。看著煩人。」離說道。

「你小時候沒哭?」秦洛反問道。

「沒有。」

「你----你是個另類。」秦洛有些無語。離從小就開始接受龍王的訓練,會哭才怪。「麻煩你幫幫忙,要是等到她醒了看到這少兒不宜的畫面,可能會對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陰影。」

「一刀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們為什麼總是喜歡搞得這麼麻煩?要是他早些對你開槍的話,我早就出手了。就是受不了他的那麼多廢話,我才先跑出去吐吐氣順便解決那幾個傢伙的。」離很是不解的說道。

「我需要一個理由。」秦洛苦笑著說道。他們這些人處理事情的方式,和離這種精英軍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我需要一個可以給家人解釋的理由。以前,我們都一直把他當做家人。」

「隨你。」離聳聳肩膀,走過去把貝貝給抱了起來。

別的女人抱孩子的時候,都是無限憐愛的把她摟在懷裡。她倒好,兩隻手伸的遠遠的,像端著一鍋正在往外濺著油沫子的鐵板田雞似的。根本就不讓貝貝和她的身體接觸----像是貝貝身上有某種髒東西似的。

秦洛鬱悶的吐血。心想,看你以後要是有了小孩兒怎麼辦。

想到離以後可能也會被哪個混蛋男人或者不是太混蛋的男人騙上床,她碘著個大肚子大腹便便的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或者手裡玩著一把刀子的樣子,秦洛就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期待啊!

等到離離開後,秦洛持槍走到秦銘面前,笑著問道:「怎麼樣?還清醒吧?」

「她是誰?」秦銘面孔扭曲,一臉不甘心的問道。所有的一切他都計劃好了,沒有任何的破綻,天衣無縫的佈局,為何自己竟然會落到這樣的一個下場?

幸運女神為什麼總是選擇站在他那邊?為什麼?

「我的一個朋友。」秦洛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身邊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所以,我照你說的那樣,沒有找人妖和賀陽他們幫忙。因為我找他們的話,就肯定會被你發現。你也一定會取消見面。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不會找其它人來幫忙。」

「你早就發現是我?」秦銘冷笑著問道。以前文質彬彬笑起來溫和善良的少年突然間換成這樣的一幅面孔,給人一種極大的心理落差。

「不錯。」秦洛點了點頭。「以前只是懷疑。如果你今天沒有出現在這個院子,我可能仍然把你當做我的家人,我的大哥。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走進來了?」

「看來,我們兄弟當真要好好談一談了。」秦銘笑著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坐下來講話?」

「當然,在我走出這間屋子之前,你仍然是我的大哥。」秦洛笑著說道。把屋子裡唯一的那張木椅送到了秦銘面前。

秦銘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雖然秦洛封住了他的一些穴位,可以減緩血流速度。可是他的斷臂傷口太大了,秦洛不可能完全把血脈給封死。雖然緩慢了一些,但是他身體的血液仍然在源源不斷的流敞出來。

他的身體又遭遇如此重創,還能夠站著和秦洛講話,已經讓人欽佩他的神經之堅韌了。

連秦洛都在疑惑,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支撐著他要堅持和自己對話。

「因為我恨你。」秦銘說道。

聲音不大,也沒有故意做出很陰沉恐怖的表情,就像是說一句家常話一般。可是,聽在秦洛耳朵裡卻覺得一陣心悸。

這才是真正的恨啊,像是血液一樣,已經蔓延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第232章、仇恨的力量(一)!

第232章、仇恨的力量(一)!

「因為你父親的死?」秦洛問道。這些年,他們秦家不曾虧待過秦銘。自從把他從繼父家裡接回來後,父親母親視他為已出。爺爺和奶奶也對他愛護有加,自從第一個徒弟去世後決定不再收徒的爺爺也對他是傾囊相授。

秦銘現在已經是羊城小有名氣的醫生,也同樣獲得了讓人尊重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他願意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會缺錢。這一切,都是秦家給他帶來的。

而自己更是視他為兄長,兩兄弟幾乎都沒有紅過臉吵過架。

當然,秦洛也不得不承認,秦銘頗有些心計,無論任何事情,他都處理的很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兄長那樣,對比他年幼卻又自體孱弱的秦洛十分的照顧。

除了這個原因,秦洛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恨自己了。

因為他的父親是在載著爺爺給自己尋訪名醫的路上出車禍的,他有理由因此把仇恨傾瀉在自己身上。

「不錯。你一直都很聰明。」秦銘把腦袋靠在椅背上,仰著臉,眼睛盯著秦洛說道。

「如果不是你,我父親就不會死。如果我父親不死,我母親也不會改嫁,我就不會去那麼變態的家庭,每天被那個變態的兒子辱罵攻擊,吃著被他吐了吐水的飲菜,被他用鞭炮炸用汽槍子彈打的渾身腫痛還無處可說-----如果我父親不死,我怎麼可能會被那個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的變態用皮帶抽得皮開肉綻好幾天爬不起床?」

秦銘的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眼裡神光煥發,像是想起什麼令人激動興奮的事情。說道:「你知道嗎?無論是那個變態用皮帶抽我,還是他的兒子往我衣服裡丟點著的鞭炮,用汽槍子彈射我-----我都不恨他們。」

「我恨的是你。」秦銘的眼睛瞇了起來,像是一條時刻準備攻擊的毒蛇。當然,現在的他只是一條被拔掉了牙齒的毒蛇。「他們每抽我一鞭子,每打我一槍,我就把這筆帳記在你身上。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承受這一切。」

秦洛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會有這麼刁鑽古怪的想法。竟然會對自己有著這麼深沉難以化解的仇恨。

可是,帶著這樣瘋狂的念頭,他竟然能夠在秦家潛伏近二十年。而且,還能夠每天帶著微笑笑臉迎人-----這樣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個瘋子。

無疑,秦銘屬於後者。

秦洛苦笑不已。枉費自己自恃醫術了得,還熟讀多種心理學書籍。可是,自己身邊就隱藏著這麼一個徹底徹尾的瘋子還不自知。

這算是哪門子的神醫啊?

「你知道那個變態一家最後怎麼樣了嗎?」秦銘問道。

「不知道。」秦洛心裡一驚。因為身體原因,他極少和外界接觸。他只知道秦銘在繼父的家裡生活的不愉快,當自己的父親把秦銘接回秦家來住之後,又有誰還會關心他們繼父一家人的生活?

原本他也沒有想到過要關注,但是,既然秦銘問出這個問題,就證明他們一家人肯定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先用你爺爺教我的穴位按摩法把那個變態給按昏迷,然後在他的身體上面注射了愛滋病毒----病毒是我以一千塊錢的代價,親自從一個愛滋女身上抽取的。很快的,那個變態傳給了他的第三任妻子----哦,也就是我的母親。」

「你真應該被天打雷劈。」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種的禽獸,怎麼上天還容許他活在這個世界上?

「至於那個變態的兒子,他考上了名校,並且進入一家外企上班。混得還相當不錯。他有一個外籍女友,原本還準備移民到美國的----結果,他們倆雙雙感染上了愛滋病。知道什麼原因嗎?因為他的女朋友喜歡泡夜店。我只是找了一個帥氣一些的男人去勾引她。我原本以為-----以為要耗費一番手腳的,沒想到會如此容易。」

「你不說不恨他們嗎?為什麼還要報復他們?為什麼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秦洛站在秦銘的面前,恨不得再一槍把他的另外一隻手臂也給打斷。把他的四肢一槍槍的全部打斷。

「是不恨。可是,他們畢竟欺負了我。」秦銘笑著說道。「至於為什麼喜歡用愛滋病毒----是因為那個變態太好面子了。整日裡喜歡在鄰居面前裝好人,可是背地裡卻狠心對一個孩子下狠手-----我要他用最不光彩的方法去死。我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妻離子散,親人和朋友一個個的離他遠去-----我要他死後連報紙的兩個方塊都佔不上。畢竟,沒有那家報紙會報道一個患了愛滋的死人。你說對不對?」

「不錯。」秦洛點頭說道。他已經無力憤怒了。對這個人渣,不是,禽獸,魔鬼,憤怒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

「他們一家人就死了。然後就輪到你了。輪到你們秦家。」秦銘聲音陰沉沉的說道。

「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了。可是,秦家又怎麼讓你恨了?難道爺爺奶奶對你不好?難道我爸我媽對你不好?他們把你當做一家人看待,你又憑什麼恨他們?」秦洛問道。

這傢伙難道是被迫害慣了,覺得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他們對我好,是因為他們愧疚。他們欠我的。他們心裡真的把我當做一家人嗎?這是你的想當然吧?」秦銘可能是覺得這個姿勢躺得久了,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換一個姿勢,可是身體去沒辦法動彈。他的力氣已經隨著流出去的血液而消失殆盡。

秦洛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並沒有過去攙扶一把的意思。

聽了秦銘講解的這些事後,他連碰他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了。

這個人渣!

「他們怎麼不把你當做一家人了?他們那一點兒對你不好?」秦洛有些氣憤的說道。這傢伙在玷污秦家人對他十幾年的感情付出。

「把我當做秦家人?既然把我當做秦家人的話,為什麼你爺爺把《金匣藥方》給你而不給我?為什麼你可以隨意進入他的書房,我還要經過他的批准?你奶奶每次和你說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態度,和我說話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態度-----還有你爸你媽,你姑姑-----他們那個把我當做秦家人?我只是你們秦家的一條跑腿的狗而已。因為我父親為你們秦家人付出了生命,所以,你們為了感激,就給了這條狗一個好聽的名字-----可是,歸根到底,狗還是狗。性質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難道你不覺得你太偏激了嗎?」秦洛冷笑。世界上沒有一視同仁的事情。自己是爺爺奶奶的親孫子,父親母親的親兒子,他們自然會對自己更好一些。

可是,這在秦銘的眼裡也成了把他劃分為外人的標誌。

「偏激?我為什麼不能偏激?憑什麼我父親為你們秦家做牛做馬,把命都搭上了,我仍然要成為你們秦家的奴才-----還有你秦洛。你憑什麼總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和我講話?你憑什麼?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那幅自以為是的樣子。你假裝偽善的和我相處,可是你心裡還不是把我當做一條可以隨意使喚的傭人?」

「你憑什麼處處都以為比我強?他們憑什麼認為你比我強?你原本就是一個要死的人了,你為什麼要一直活到現在?」秦銘越說越激動,身體也奇跡般的有了一絲力氣,使他順利的把脖子抬了起來,臉色掙擰扭曲的盯著秦洛說道。

「你覺得秦家對你不好,你完全可以離開。你已經是羊城小有名氣的醫生,你走到哪兒都不會餓死-----你為什麼還要留在秦家?」

「我說過。我要報復。」秦銘說道。「我要報復你。我要報復秦家。」

秦洛的視線轉移到秦洛放在桌子上的大號注射器,說道:「知道這蜂蝶卵是我在哪兒找到的嗎?我親自到雲滇密林裡找來的。我從《國家地理》上看到它們的資料後,就親自跑到雲滇密林去尋找它們。原本,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真的讓我找到蜂蝶的雜交後裔-----秦洛,你是我最恨的人。只有你才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他們都不配。」

「你想想,當那些蟲卵注入你的腦袋,蝶蝶卵吸食腦髓發育成幼蟲,需要七天時間。在這七天時間裡,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生不如死。想起這個,我就興奮的全身發抖。」

「等到他們發育成幼蟲,像蛆一樣頂破你的頭皮,然後再經過數天,他們化成美麗的蝴蝶,在你的頭頂盤旋飛舞-----秦洛,你能夠想像這樣唯美的畫面嗎?這一切,我都是為你準備的。」

秦洛看著這個激動的臉色潮紅的傢伙,只是輕輕歎了口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PS:自古名*器如佳人。用銀狸的名字命名離的銀色手槍,只是對這個名字有些偏愛而已。)

第233章、仇恨的力量(二)!

第233章、仇恨的力量(二)!

死神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善而放緩腳步,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惡而故意刁難。和好人相處的時候,我們覺得時間飛逝,如手中沙,難以掌握。如壞人相處的時候,我們覺得分分秒秒難以忍受,度日如年。

所以,因為這種感官上的差距,我們才常常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秦銘的斷臂處沒有得到良好的包紮,所有的生機已經隨著那流出去的血液揮散乾淨。他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秦洛知道,他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做為一名醫生,見死不救是有損醫德的事情。

可是,秦洛不能為了醫德而喪失了基本的道德觀念。就憑他剛才所講的那些事情,他已經是死不足惜。對所有人來說,他就這麼死了,死在這個他自己選擇的墓地,才是最正確最合適的事情。

「我有些奇怪。你既然能忍十幾年,為什麼偏偏要急於一時?」秦洛問道。

「我說過,我不想再等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了。我看到你生活的越來越好,取得的成就越來越大,報紙上到處是讚美你的消息------我不能再等了。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了。」

秦銘扭轉脖子看著自己斷臂處向外滲出的血液,像是在計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所剩的時間。「再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接觸不到《金匣藥方》-----那個老頭子從來都不會把《金匣藥方》的事情告訴別人。他把藥方傳給了你,如果你把它帶走,難道我還能追到燕京嗎?」

「你只是想要報復我們,為什麼又想到拿走《金匣藥方?」

秦銘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那看起來很自然,卻讓人心有餘悸的笑容,說道:「報復有很多種。拿走你們最在乎的東西,也是其中的一種-----我不僅僅要報復你們,而且我還要生活的很好很好。拿走屬於你的一切,然後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這不是報復嗎?」

「算是吧。」秦洛點了點頭。「你和李國賓有交易?」

「沒有。那個白癡-----我怎麼可能信任他?」秦銘不屑的說道。「他只是我利用的棋子而已。當然,他肯定和我的想法是相反的。他突然消失,我想,一定是死在了你的手裡。」

秦洛點了點頭。在一個死人面前,沒有必要再否認什麼。

「我就知道-----咳咳----就知道,你是一個偽善的小人。當你露出真面目時,就是一個恐怖的魔鬼----你假裝善良,不也照樣殺人?只是數量多少的問題。」

「我沒有殺他。他只是食物中毒。」秦洛說道。「你應該明白,做為一名中醫,如果沒有一百種致人死亡,而且還不會讓警察找到任何證據的方法,他還稱不得優秀。」

「這是我們兄弟最深入的一次交談了。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秦銘說道。「做為交換。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不然的話,我不甘心。」

「因為你的態度。」秦洛說道。「就是你平時的熱情害了你。」

「我不明白。」

「因為你平時的偽裝,無論對任何事情都非常的熱心。就是家裡誰有個頭痛發燒的,你都忙前忙後的跑個不停。」秦洛笑著說道。「可是,在貝貝被人綁架後,你竟然很少出聲說話,更不會提出什麼解決意見,像是刻意的在逃避什麼似的-----難道這還不讓人覺得奇怪嗎?」

「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還有,剛開始綁匪要錢的時候,我也曾經單純的以為他是李國賓的朋友。可是,在第二次打電話,他突然提出要《金匣藥方》,那個時候,就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當時我捧著《金匣藥方》從爺爺書房裡出來時,正好在門口被你撞見-----除了你,其它人都不知道爺爺已經把《金匣藥方》傳給了我。」

「再說,還有一個最簡單的原因。貝貝無端被人綁走,他對秦家的一切瞭如指掌-----如果李國賓還活著,我有理由相信是他所為。但是,我知道,他已經死了。那麼,證明秦家還有另外一個內奸。」

「如果沒有前面幾條的懷疑,我也不會想到那個幕後主使者是你。可是,既然已經有了前面的猜疑,我就不得不對你嚴加防範了。雖然我沒有打電話找人求援,但是----你的電話早就被人監聽了。這個,你應該不清楚吧?」

秦銘的面孔扭曲起來,像是曬乾了的橘子皮。但是,很快的又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笑意。

「這次我甘心認輸了。我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原來還是被你發現了破綻。可是,秦洛,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也贏不了。我不能成功的事情,總有人會成功的。」

「我沒辦法阻止別人對我的仇恨。但是,任何企圖傷害我和家人的對手,我都會送他一份超級大禮。」秦洛冷笑著說道。

如果因為害怕得罪別人就畏手畏腳,窩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做,那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他們秦家人應有的風範。

「秦洛,早晚你會遇到真正的對手的。」秦銘笑著說道。「好了,做成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秦洛問道。「還有,別再提兄弟一場-----只有我能提。你不配。」

秦銘也不計較秦洛在這個問題上鑽牛角尖,一臉神往的看著桌子上的那管子蜂蝶卵,說道:「看來,我是沒有機會欣賞那些蝴蝶在你頭頂盤旋起舞的畫面了。能不能-----把它們注射進我的腦袋裡面?」

秦洛一臉駭然的看著他,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要知道,蜂碟卵被視為最殘忍之極的殺人利器。那種百卵食髓的滋味,簡直是人類可以承受的痛苦極限。

這個傢伙還真是變態到家了。先是千辛萬苦的跑到雲滇秘林去尋找到這極其罕見的玩意兒。然後又整天妄想著要把它們注射進自己大腦裡面。陰謀暴露後,又吵著要讓自己把它們注射進他的大腦裡面-----

有病啊?而且病得很嚴重。

「我從來沒有求你做過任何事情,這是唯一一件。咳咳----也是最後一件。」秦銘劇烈的咳嗽著,一口濃痰堵在喉嚨口,進不去出不來,憋得他臉色紫紅,差點兒就此背過氣去。

秦洛在旁邊重『咳』一聲,然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奇的是,秦銘像是也剛才重咳過似的,那口子濃痰也終於被他吐了出來。

秦銘重重的喘了好幾口氣,完好的左手輕撫著胸口,說道。「我想試試,那是什麼樣的滋味。我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找回來的,不能-----不能沒有任何作用。就讓我自己親自來試試吧。」

「好。我答應你。」秦洛說道。

「謝謝。」秦銘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身體疲軟的靠在椅背上,一幅等死的模樣。

秦洛收起銀狸,拿起桌子上的注射器向秦洛走過去。

看著那透明玻璃管裡那些仿若有著生命的微小蟲卵,秦洛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秦銘,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秦銘說道。「怎麼?你怕了?」

「只是沒有嘗試過這種殺人手段而已。」秦洛說道。「而且,我喜歡蝴蝶。但是不喜歡蜂蝶。」

「你會喜歡上的。」秦銘微笑。「如果你有興趣在這兒呆上七天,看到我每臉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表情----你一定會喜歡上它的。你比我幸運。你有這樣的機會,我沒有。」

秦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傢伙的變態了,他拿起注射器對準他的後腦勺紮了進去。

接著,他用力的把那些蟲卵推了進去。

人渣,死了就不要再投胎了。

秦銘先是重重的悶哼一聲,然後就歸於平靜。他閉上眼睛,像是在細細的感受那些蟲卵進入大腦後的反應。

秦洛把注射器裡面的蟲卵推到三分之一時,就停止了。用力一拔,就收回了針管。

「秦銘,你慢慢享受吧。」秦洛說道。「希望,你下輩子不要這麼偏激。「

「下輩子,我就不姓秦了。姓何。」秦銘閉著眼睛說道。

「姓何?為什麼姓何?」秦洛要跨出去的腳步停止了。

「因為我父親姓何。我爺爺姓何。」秦銘說道。

「你怎麼知道?連你父親都不知道他姓什麼,你怎麼知道?」秦洛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我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秦銘閉著眼睛,臉上的笑容寧靜祥和。和這地下場鮮血淋淋的氣氛實在有些不符合。「我父親沒有完成的使命,自然由我接了下來。也正是因為我知道了那些,我才渴望盡快的完成任務。」

「什麼使命?」秦洛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了。秦隆的死或許還有其它的隱情。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爺爺為何不告訴自己?

「秦洛,你會和我一樣-----你的下場一定會和我一樣。」秦銘狂笑著說道。「等著吧,你的對手很快就會出現。」

(PS:哈哈,沒想到縱橫也出了這個打賞功能。還真是有種親切的感覺。)

第234章、大女人和小女人!

第234章、大女人和小女人!

離身體懶散的靠在汽車車身上,旋轉著手裡的刀子。

貝貝在後車座上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嘴唇微撅,臉上還有漆黑的污質和乾枯的淚痕。

被綁架的這幾天,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是怎麼過來的。

離掃了一眼紀念祠的方向,臉上的不耐也就更多了一份。

一刀就解決了的事情,為什麼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好在這個小不點睡著了,不然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離流年不利,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剛剛還在慶幸貝貝睡著了,不會吵到自己。沒想到轉眼間就聽到車廂裡傳來了動靜。

離轉過身去,就見到貝貝胖乎乎的手背揉著眼睛,正努力的從座椅上爬起來。

貝貝放下小手,看到自己在一輛汽車裡面,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外面時,小臉一皺,小嘴一撅,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離有些頭疼的看著抹眼淚哭泣的貝貝,再看看仍然沒有出來的秦洛,心煩氣躁,一把拉開車門,喝道:「閉嘴。」

「哇----」

這一吆喝不要緊,貝貝反而哭得更加大聲了。

離掏出手機,原本想撥打秦洛的電話,催促他趕緊出來。

但是想到他現在正在處理的事情,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許哭了。不然我割掉你的耳朵。」離比劃著手裡的刀子說道。

「你是壞人----你是大壞蛋-----媽媽,我要媽媽-----我要秦洛哥哥-----」貝貝明顯不吃她這一套,嚷嚷著說道。

離無奈,勸道:「你的秦洛哥哥很快就出來了。再等等。」

「你騙人。你騙人。」

「我沒騙你。」

「你騙人。」

「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了?」

「不信。」

「我-----」離氣得牙癢癢,肺都快要炸了,可是總不能真把這小不點的舌頭給割了吧?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被龍王收養後,更是在極其嚴厲殘酷的訓練中度過童年的。沒有玩具、沒有動漫,沒有好吃的零食和好看的公主裙-----她們有的只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天比一天艱難的訓練方式。

因為她特殊的職業,她接觸的人要麼是她的同類,要麼是她要殺死的敵人。所以,無論任何時候,她的身上都會有一把刀子-----就像火藥的身上總會有一把槍一樣。

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她都沒有這麼頭痛的時候。因為她知道,結果只有兩種。要麼死。要麼把對方殺死。

可是面對這個哭喊著找媽媽的孩子,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她也從來沒有和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啊。

「不要哭了。」離小聲哀求道。看她那小臉上滿是淚水的樣子,離也覺得挺可憐的。

「我就要哭。」貝貝可不懂什麼見好就收。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離舉起刀子比劃了一番,又無力的放下。說道:「如果你再哭的話,你的秦洛哥哥就再也不會來了。」

貝貝抹了抹眼淚,問道:「那我不哭了,你讓秦洛哥哥出來好嗎?」

「好。」離點頭答應,接受了貝貝的交易。「不過要等一會兒才行。」

「為什麼要等一會兒啊?」

「因為他現在正在忙著工作。」

「不是過年嗎?他要忙什麼工作啊?」

「-------」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

「你是不是騙人?」

「-------」

「老師說騙人會長紅鼻子。」

離終於忍受不了了,一臉凶狠的瞪著貝貝,說道:「你再敢說那麼多廢話,我就把你丟出去餵狼。」

「騙人。媽媽說城市裡根本就沒有狼。山上才有狼。」

「------」離有種吐血的衝動。

鑽出車廂,也顧不得秦洛現在在忙些什麼了,撥通了他的手機號碼,說道:「我有事先走了。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把她丟在路上。」

「就出來了就出來了。」秦洛擔心貝貝出事兒。解釋著說道:「在處理一些後續工作。很快就做完了。」

這女人,真是太沒有耐心了。看她以後有了孩子怎麼辦。

秦洛提著黑色皮包跑出來時,離正暴躁的在車子周圍走來去去,手裡的刀片被她旋的呼呼作響,一幅看誰不順眼就甩出去傷人的架勢。

看到秦洛過來,怒道:「怎麼需要那麼長時間?」

「在和他談些事情。」秦洛一臉討好的說道。這次多虧離幫了大忙,而且又勞煩這暴力女幫他帶小孩兒,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談的?早知道我剛才就一刀殺了。」離說道。

「噓。小聲點兒。」秦洛擔心貝貝聽到這打打殺殺的字眼兒,提醒著說道。

貝貝聽到秦洛的聲音,趕緊從座位上爬起來,推開車門就跑了出來,一下子撲進秦洛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被綁架的這兩天擔心受怕,終於找到一個熟悉的人傾訴委屈了。

「貝貝不哭。沒事兒了。我們回去見外公外婆好不好?」秦洛親了親貝貝的小臉,笑著安慰道。

「好。」貝貝乖巧的點頭。

離終於把這個小包袱交給了秦洛,說道:「事情解決了。我先走了。」

「去?去哪兒?」秦洛問道。

「找地方睡覺。」離理所當然的說道。

「去我家吧。我家有很多床。」秦洛說道。看到離的眼神不善,趕緊解釋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家有很多空房間。空房間裡有很多床。」

看到離仍然一幅不為所動的樣子,秦洛勸道:「正好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商量。在這兒談也不太合適,還是去我家吧?」

-------

-------

車子開到門口時,秦家別墅還燈火通明,秦洛和秦銘出去贖人,所有人都一臉擔憂著急的等待著。都快凌晨三點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人去睡覺。就連一向身體不怎麼好的秦洛奶奶都坐在沙發上堅持著,誰勸也不聽,非要等到孫子和外孫女回來才行。

聽到外面的汽車響聲,所以人都跑了出來。

秦洛抱著貝貝從副駕駛室裡鑽出來,手裡的孩子立即就被甘芸給搶去了。然後秦洛奶奶又把小傢伙抱在懷裡親著,滿臉高興的淚水。

「沒事吧?」林浣溪走到秦洛面前,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小男朋友。

「沒事兒。」秦洛笑著握了握她的手。

離把車子熄了,推開車門站在一邊看著秦家人歡喜團聚的場面。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種酸澀的情緒在瀰漫。

這種家的感覺,她不曾體會過。

「這位姑娘是?」秦錚看著下車的離,看著秦洛問道。

這孩子,怎麼才出門兩小時就帶回來一個大姑娘?

「她是我的朋友離。」秦洛笑著介紹道。

「啊。姑娘,是你啊?我是林清源,你還認得吧?」林清源在旁邊驚訝的說道。他曾經也被邀請去為龍王治病,但是因為秦洛的到來,他們那個才成立幾天的專家組就被人解散了。

但是,在哪兒他曾經見過離的出現,對這個酷酷的,手裡總是拿著把刀子的小姑姑記憶深刻。而且知道她在裡面說話還是相當有份量的。

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只要是她見過的人,多半是記得的。

「哈哈,你怎麼來到了羊城啊?」林清源笑著問道。

「是我請她來幫忙的。」秦洛笑著說道。她知道離不太擅長和外人溝通,就替她回答道。

「哦。這樣好。這樣好。」林清源連連點頭。他去過那個神秘的地方,知道哪兒的人都是非常之人。如果能夠請他們來幫秦洛解決綁架事件,一定不會出現問題的。

「秦銘呢?」秦錚掃了眼四周,看到陪同秦洛出門的秦銘卻一直沒有出現。有些奇怪的問道。

秦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說道:「我們回去說話吧。總不能讓客人一直在院子裡站著。」

「對對。快進屋喝茶。」秦洛的奶奶放下貝貝,熱情的招呼著。

一群人進了屋,秦洛打發了傭人先去休息後,這才出聲說道:「秦銘是內奸。」

「什麼?」

所有人都被秦洛這個消息給震懵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成了內奸?

「什麼意思?」秦錚陰沉著臉,出聲問道。

「貝貝是被秦銘綁走的。也是他讓人打電話來勒索要贖金的。」秦洛知道這件事兒是不能向家人隱瞞的,就把後面的事情完整的講述了一遍。

眾人越是越是心驚,最後聽到他要用那什麼蜂蝶卵殺死秦洛,一個個的都驚呼出聲。

「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家這幾十年就養了一隻白眼狼。」秦洛奶奶捂著胸口罵道。她有心臟病,一生氣就容易觸發病情。

「秦銘怎麼是這樣的人?簡直是個神經病。不可理喻。「甘芸也是滿臉怒氣。以前她經常讓秦銘到醫院幫忙,甚至在她出差的時候,把醫院的業務完全交由他打理,從來都不把他當外人。沒想到他卻會是這樣的暗藏禍心。

「這小子-----我一直覺得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林清源也在後面罵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孫女婿差點兒被他害死,他能不生氣嗎?

-------

在大家集體討伐秦銘,罵他沒有良心的時候,秦錚一直鐵青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所有的人都發表完意見,秦錚說道:「秦洛,到我書房來。」

「這老頭兒----什麼話不能在客廳講?」秦洛奶奶吆喝著說道。

「這些話,只能講給秦洛聽。」秦錚聲音冷硬的說道。

第235章、背後有鬼!(第三更!)

第235章、背後有鬼!

以前爺爺召喚自己進他書房的時候,都是先等自己進來,然後親自關上書房大門。今天他顯然沒有這樣的心情,逕直走了進去,然後端起他的紫砂壺呼呼的灌了幾口茶水。

秦洛轉身關好大門,這才走到爺爺面前坐定。

「秦銘呢?」秦錚問道。「為什麼沒把他帶回來?」

「死了。」秦洛說道。或許還沒死,但是,又能堅持多久呢?

就算他腦袋裡的蜂蝶卵要化成蜂蝶需要一周的時間,可是,他斷臂處仍然在流血。人身體裡的血又能夠讓他這樣流敞多長時間呢?

看來,他是沒辦法看到美麗的蝴蝶在自己頭頂翩遷起舞的畫面了。這玩意兒,只有注射進別人腦袋才能夠欣賞到。

所以,秦洛想,秦銘就算是死了,也是流血而亡。也就是說,他實際上是被離給幹掉的,和自己沒關係。

「我佛慈悲!」秦洛想,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一半明媚一邊憂傷喜歡四十五度仰臉數星星的可愛孩子。殺人放火綁架勒索那樣的事情,自己實在是幹不來的。

聽到秦銘已經死了的消息,秦錚一陣沉默。巴滋巴滋的捧著紫砂喝茶,心神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他是為了他父親報仇吧?」秦錚問道。

「算是吧。有一部份原因。」秦洛點頭。更確切的原因,是他在幼年時遭到繼父的虐待導致心理變態扭曲,以及來到秦家後,對自己的嫉妒。

他嫉妒自己有的他沒有,他嫉妒自己的運氣比他好。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一直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兒。

「你還記得秦隆嗎?」秦錚突然問道。

「記得。」秦洛說道。那是一個面相普通,表情有些木訥的男人。黑黑的,瘦瘦的,剃著寸頭,長年累月的穿著一身黑色長袍。

最後他學醫有成,成為羊城一代名醫時,仍然是這樣的一幅形象。

秦銘的俊朗倒是遺傳自他的母親,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原本是秦隆的護士,後來兩人閃電結婚。並在第二年就有了秦銘。

當然,這是秦洛奶奶聊起家常時說過的。秦洛對秦銘的母親倒是沒有一點兒印象。

再說,他怎麼能對人家的母親有印象呢?他不是那種人。

「我給你講過,他是怎麼死的。」秦錚說道。

「是的。」秦洛點了點頭。「你說過,你們在路上被一輛麵包車撞上了。他為了救你,自己的腦袋撞在了車前玻璃上-----」

對秦隆,秦洛一直是心懷感激和歉意的。相信每一個秦家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們才把這份愛轉移到了秦銘身上。秦家的每一個人是發自內心的對秦銘好,只是他的心理扭曲,以為這些都是虛偽的假象----

什麼人願意幾十年如一日的偽裝呢?那是一份很辛苦的活計。

「不是我們被麵包車撞上,是他主動開車撞上麵包車的。」秦錚說道。

秦洛睜開了大眼,問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隆也是----」秦錚好像不願意用那個惡毒的詞語來形容秦隆。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也是被別人派來潛伏進我們秦家的。」

「什麼?」這老頭今天晚上是語不驚人誓不休了,秦洛再一次被他的話所驚到。

「當年,他暈倒在我們秦家門口。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我是因他可憐,才收他進秦家的。並且將一身醫術傾囊相授,視他如半子。」

「這些我都知道。」秦洛說道。「是不是在路上還發生了什麼其它的事情?」

「是的。我們要拜訪的名醫在領省,和羊城相隔數百公里。我們的車子出了省城後,就發現有一輛麵包車在後面跟著。當時我也不在意,以為他們的方向和我們相同。」

「後來,走到丹山峽山腳的時候,那輛麵包車突然間超速,擋在了我們車子的前面。然後,秦隆就遠遠的把車子停了下來。」

「他們是串通好的?」秦洛問道。

秦錚點了點頭。「是的。他們讓秦隆下車,並且問他我有沒有帶著他們所要的東西。」

「他們要什麼?」

「《金匣藥方》。」

「什麼?他們也要《金匣藥方》?」秦洛的腦海裡靈光一閃,好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是的。我和那位名醫約好,我帶《金匣藥方》給他一觀,他給我治療你陽脈之軀的方子。」秦錚說道。

「秦隆把消息放了出去,所以那些人就跟了上來?不然的話,別人怎麼可能知道你帶著《金匣藥方》出門?」

「應該是這樣。」秦錚一臉深思的說道。「他們在我身上一陣搜索後,就把《金匣藥方》給拿走了。」

「那怎麼後來又發生那樣的變故?」秦洛問道。

「那些人拿走藥方還不甘心,又讓秦隆把我殺了滅口。」

秦洛吃驚的看著爺爺,說道:「秦隆答應了?這件事你怎麼從來都沒有說過?」

「秦隆答應了。」秦錚說道。「他再次發動了車子,準備把我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滅口。我以為他要這麼做。」

秦洛一臉緊張的看著爺爺,彷彿自己現在正身臨其境。

他沒想到爺爺在路上竟然遇到了這樣的變故,差點為兒把命也丟掉。他為了自己這個孫子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又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想起那時的情景,秦洛就為爺爺的安危捏了一把冷汗。

「秦隆讓我坐在後座,然後把車子發動起來-----他沒有從那輛麵包車旁邊穿過去,而是直直的撞了上去-----他還是念著我們秦家的情啊。」秦錚低下腦袋,用手抹掉了臉上的淚滴,聲音嘶啞的說道。

「所以,你說秦隆是為了救你撞死的-----你不想他名聲受損----」秦洛瞭解的說道。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送到秦錚面前。

秦錚接過紙巾擦拭了眼角的濕痕,說道:「秦隆雖然來我們秦家的動機不純,可那個時候他一十幾歲的孩子,能懂得些什麼?受人逼迫,他也只能答應。而且,他在咱們秦家-----也沒把自己當外人。最後,還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他不虧欠我們什麼,是我們秦家欠他太多啊。」

「我明白。爺爺的做法是對的。」秦洛安慰著說道。「我也非常感激他。」

秦錚可能覺得在孫子面前流眼淚是很丟人的事情,又擦了擦眼角,情緒也控制的好了一些,說道:「我傷了一條腿。秦隆當場死亡。麵包車裡面的那兩個人----全都死了。《金匣藥方》我才又得以拿了回來。」

「我知道有人打咱們家這寶貝的主意,這也是我這麼些年我極少出門行醫的原因。我也不願意讓你出門,就是怕他們又把歪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

「爺爺查過那些是什麼人嗎?」秦洛問道。

「查過。可是一無所獲。除了秦隆和我見到的那兩個人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線索。而且,秦隆和那兩個要來搶走《金匣藥方》的人都死了-----這件事情死無對證。再想查,也是很難查出來的。」秦錚說道。

「可能那些人又出現了。」秦洛說道。「秦銘臨死的時候,說了自己姓何。而且還說會有人來找我。我想,他一定和那些人接觸過。他們和他說了些什麼,還說父親沒有完成的使命,現在由他來完成----不然的話,他應該不會這麼急著要動手。」

「姓何?」秦錚一臉思索的問道。

「爺爺知道這個姓?」

秦錚搖了搖頭,說道:「比較出名的幾家,應該沒有姓何的。而且,那麼多年前就為了《金匣藥方》布了這麼一個局,應該很不簡單。以後出門,你一定要謹慎再謹慎。行事萬萬不可大意。」

「我明白。爺爺你們也要小心一些。」秦洛叮囑道。

「放心吧。在羊城,他們不敢亂來。你賀爺爺也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唉。只希望真相能夠早些水落石出。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做些絕戶挖墳的事情。」秦錚滿臉怒色的說道。

「放心吧爺爺。我一定會查出來的。」秦洛說道。

「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坐一坐。」秦錚擺手說道。

秦洛重回客廳,大家都去睡了。天色暮曉,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看來天已經快要亮了。

秦洛沒有睡意,獨自走到後院的錦鯉池邊。

從懷裡摸出那管用了三分之一的蜂蝶卵,咬了咬牙,舉手就要往那假山石頭上砸過去。

這麼噁心人的東西,還是毀了的好。

「這麼珍貴的東西,黑市有價無貨,你真捨得砸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離站在一樓的房間窗戶邊,眼睛如黑暗中的貓一般,閃散著明亮的光彩,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說道。

「你怎麼還不睡覺?」這女人突然說話,嚇了秦洛一跳。

「過了那個點兒,就睡不著了。」離說道。「還是把它留著吧。說不定以後用得著。再說,就算用不上,拿去拍賣,也能值個好價錢。」

「好吧。那就留著。」秦洛又把那管蝶卵揣進了口袋。他不知道的是,以後這管蝶卵還真是派上了大用場。

「正好我也睡不著。我到你房間陪你說說話。」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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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活著真好!

第236章、活著真好!

離不是普通的女人,很多時候,她在秦洛眼裡根本就不是個女人。所以,並不會因為秦洛這個時間段進入她的房間聊天而矜持、臉紅、手足無措。

在她眼裡,就秦洛那小身板,如果沒有她的配合,她可不覺得秦洛能夠對她造成什麼心理或者身體上的傷害。相反,如果是她有什麼需要的話,得手的機會或許還會更大一些。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槍往他脖子上一頂。然後把他的身子按在牆上,抽出皮帶綁出他的雙手,嘶拉一聲撕碎他的長袍,脫掉他的褲子-----好像只能從正面進入吧?

你看,女人和男人相比有著先天性的缺陷。就是玩情趣都只能從一面進攻。

離住的是秦家客房,房間的裝飾不錯,但是傢俱卻相應較少。畢竟,不是每天都會有客人上門的。

秦洛掃了眼房間,自個兒走過去泡了杯茶,對離說道:「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深圳?」

自從離在年前說要去執行任務後,秦洛就一直有些擔心。

所以,在後面的日子裡。幾乎每天都會打一個或者好幾個電話。有時候躺在床上有些無聊了,就一次次的撥過去,等到聽到裡面傳來機械的『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後,他就掛掉再次撥打過去-----反正打不通也不收錢。

即便是在貝貝被綁架的那一天,他仍然習慣性的撥通電話過去。可是,那邊仍然是關機狀態。

失望了太多次,他也就很少再抱有希望。

可是,那一天晚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號碼是離的。

那一刻,秦洛差點為兒高興的哭了。

離還活著!

也正是離的出現,才促使秦洛決定不找人妖和賀陽這些人幫忙。也正是因為有了離這支伏兵,他才敢單槍匹馬的闖進紀念祠。

「執行任務返回。」離說道。她沒有坐在椅子上或者床上,而是身體斜斜的靠在窗台上,一把明亮的匕首在手指間無聲的旋轉跳躍。

長髮披肩,面頰清秀,眼神冷洌,黑色皮衣、皮褲、皮靴,因為她的姿勢問題,那身體便顯得無限修長苗條,而那胸部也更加的凸現出來,倒像是故意要引誘秦洛似的-----當然,秦洛知道她並不是故意的。她是無意的。

自從學會電腦,在裡面找到男人的另一番天地後。秦洛也曾經對各種各樣的女人產生了強烈的幻想。穿警服的、穿護士服的、穿OL裝的,扮兔女郎的----穿衣服的,以及不穿衣服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像離這種----穿黑色皮衣的。跟《霹靂嬌娃》裡面的女天使似的。

現在看來,這樣的女人也是很有魅力的嘛。

至少,能夠讓秦洛產生去洗冷水澡的衝動。

「我也算半個龍息成員。」秦洛往自己的臉上貼著金。「可以告訴我執行什麼任務嗎?」

離撇撇嘴,毫不客氣的揭穿道:「誰批准你成為龍息成員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半個龍息成員?龍息成員沒有半個。」

「龍王是我師父。你是我師妹-----還有火藥,我還有他送的槍。」秦洛鬱悶的說道。這女人,難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的道理嗎?

「師父是你強認的。師妹-----我可沒答應做你師妹。至於火藥送你小黑,那是因為他感激你救了龍王。」離一個個的把秦洛拉的關係給剪掉,絕了他的某種念頭,說道:「我說過。等你治好了義父,我才會幫你申請一塊龍息的銘牌。現在,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沒想到自己的目的被人看穿了,秦洛表情羞澀的笑笑,跟一個未開*苞的黃花小處男似的,說道:「我就是覺得有塊牌子保險的多。要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怎麼辦?再說,當時你突然出現在地下室,大喊一聲『犯龍息者,殺之』,然後嗖地一聲就砍掉了人家一隻胳膊,我覺得挺酷了。我要是有了那牌子,不也可以對著別人喊喊?」

離就有種砍人的衝動了,說道:「你把龍息的銘牌當做什麼了?那是榮譽的象徵。雖然附加著一定的權利,但是,我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你準備拿它去爭強鬥狠?」

秦洛就把自己秀氣的臉蛋伸到離面前,說道:「你看看,你仔細看看,我像是那種喜歡和人爭強鬥狠的人嗎?我喜歡低調,喜歡內斂,喜歡過平靜的生活-----只有別人惹到我的時候,我才會代表龍息----代表正義消滅他們。」

離冷笑著說道:「我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低調過了。」

秦洛也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太出風頭了,但是,這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啊?

一件普通長袍,怎能掩飾一個男人的絕代風騷?

「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反正我會努力治好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情也要努力做到。你是龍息成員,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再說----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只要我幫你袪除你背上的傷疤,你就幫我拿到銘牌-----你現在背上還有傷疤嗎?」

「有。」離說道。

「不可能。」秦洛瞪著眼睛說道。他對自己的藥粉是很有信心的。

「不信算了。」離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這個動作倒是和秦洛有幾分相似。

「你脫下來我看?」

「我為什麼要脫給你看?」

「你-----你不覺得你這是無賴行為嗎?」

「三更半夜的,讓一個女人脫衣服給你看----誰更無賴?」

「------」秦洛詫異的看著離,發現這女人的詞鋒怎麼突然間犀利了這麼多?以前她只會甩刀子來嚇唬人,口頭上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啊。

「你這次出門-----參加《演講與口才》培訓了?」秦洛問道。

「白癡。」

「-------」

看在她剛剛幫過自己的份上,秦洛決定不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

當然,他也實在不知道如何和她一般見識。

打,打不過。

罵,罵不贏。

難道把自己的衣服扣子扯開,酥胸半露,大聲喊非禮?再說,別人會不會相信還不一定呢。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燕京?」離說道。「義父可還在燕京等你。你離開這麼長時間,他的病情不會惡化吧?」

「應該不會。」秦洛說道。

「你最好能夠確定。現在所有的龍子龍孫都知道有人在給龍王治病。如果你耽擱了的話-----他們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

秦洛一臉苦笑,說道:「我也準備這兩天就返回燕京。」

「那好。我們一起走。」離點了點頭。

秦洛一口把杯子的茶喝盡,說道:「睡覺去了。」

離靠在窗邊,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秦洛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走到離面前,說道:「我們抱抱吧。」

唰!

離滿臉怒火,手裡的刀子抵在了秦洛的脖子上。

秦洛才不管脖子上有沒有刀子呢,他大大咧咧的伸出手,一把把離抱在懷裡。

「你活著真好。」秦洛說道。

離一愣。然後手裡的刀子緩緩落下。身體僵硬的,任憑秦洛抱在懷裡。

直到秦洛離開,耳朵邊響起了關門的聲音,離仍然保持著那樣的一個怪異的姿勢。

「活著真好。」離突然間笑了起來。

暗夜中的微笑,如悄然綻放的曼陀羅花。安逸。靜好。

-------

-------

因為貝貝剛剛被人綁架,以及秦銘的背叛和死亡,家裡突然間少了一個人,秦家的氣氛有些沉默,幾乎都不見什麼笑聲。

離仍然不擅長講話,別人問一句,她才回答一句。林清源已經暗中向秦家人解釋過她的身份,所以秦家人也並不責怪。

只是讓秦洛吐血的是,她和林浣溪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身邊。一個冷如冰,一個淡如霜,跟兩塊冰人似的,秦洛坐在中間都覺得寒冷。

心想,還是得找厲傾城這樣的女人來升升溫才好。

早餐桌上,秦洛對林清源說道:「林爺爺,我和浣溪準備這兩天返回燕京。你就在羊城多住一段時間吧?」

林清源擺了擺手,說道:「那怎麼行?醫院也有一大攤子事兒呢。再說,貝貝要跟著咱們回燕京。我總得幫你們照看著點兒。不然的話,你們倆哪有時間帶孩子?」

離看了貝貝一眼,沒有說話。小丫頭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兩人的第一次接觸並不愉快。

「那就一起回去吧。」秦洛說道。想道又要離開家人,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以前有秦銘在,他還放心些。以為秦銘能夠幫他照顧一些秦家。

卻沒想到秦銘人面獸心,竟然藏有這樣的心思。心想,也幸好這次自己回來把事情給解決了。不然的話,秦銘要是趁自己不在時在家裡作亂,情況不是更加糟糕?

「爺爺,你們也跟我去燕京住一段時間吧?我在那邊買一套房子。」秦洛說道。

秦錚擺手,說道:「年紀大了,就不想再出遠門。再說,都去了燕京,這老宅怎麼辦?那邊的天氣冷,你奶奶身體也受不了。」

「是啊。秦洛啊。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成了。不要管我們這些老人家。不是有你爸你媽嗎?」秦洛奶奶也勸著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甘芸也出聲說道。「你在外面別讓我們擔心就好。出了這檔子事兒,你可千萬要小心一些。照顧好貝貝,咱們秦家,可就是你們這兩顆苗了。」

「媽。我知道。」秦洛點頭答應。心裡卻有些酸酸的。

眾人還沒有離開飯桌,秦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洛嗎?我是煙媚。你今天有時間嗎?」話筒裡,傳來仇煙媚有些著急的聲音。

「怎麼了?」秦洛問道。

「爺爺剛才又犯病了。還一直吵著要找一位少俠,說是什麼故人之子----我猜他說的那個少俠就是你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來幫爺爺看看?」

秦洛就有些頭疼了。感情這老頭兒進入了仙俠世界出不來了。又是妖怪又是少俠的。

可是,為了能夠讓仇家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這個病還是要醫下去的。就算在燕京,秦洛也需要仇家這個助力的幫忙。

「我馬上過去。讓你們的司機來接我吧。」秦洛說道。這幾天因為貝貝的事情耽擱了,就一直讓仇家的司機在羊城等著。

而且,按照秦洛的計劃,他們很快就要返回燕京,他是要過去給仇老爺子做一些安排了。

(PS:讀小學時,每當老柳完成不了作業,都會找一個生病的借口來向老師解釋。結果,有一天很不幸運的,我們班同時有四個肚子疼的,而且這四個人來自同一個村子----於是,我們被老師狠狠的揍了一頓,我的手都被抽腫了。其實昨天被劇情卡住了,只是這麼說可能有人不能理解----怎麼可能卡住呢?可是,確實是卡住了。下面,要轉入燕京捲了。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237章、帶上道具去京城!(第二更!)

第237章、帶上道具去京城!

當仇家的車子停在秦家門口,秦洛正準備出門時,離站起身說道:「我也去。」

她不擅長交談,又不知道如何和秦洛的家人打交道。別人問一句她回答一句,這種滋味實在是太痛苦了。所以,她覺得還不如出去放鬆放鬆。

「浣溪,你要不要過去看看?」秦洛笑著問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表明自己和離的清白。剛才離說要跟著過去時,很明顯的,秦家人看著他們倆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離的性子雖然冷了些,但終究是一風華正貌的小姑娘,自己帶著她跑來跑去的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去了。」浣溪淡淡說道。「我在家裡照顧貝貝吧。」

現在,林浣溪是典型的賢妻良母了。只要讓她和貝貝在一起,她就會覺得很開心。

「那我們走了。」秦洛走過去捏了捏貝貝的小臉,說道:「要聽浣溪姐姐的話。不許調皮。」

貝貝也學著大人的模樣,說道:「你也要聽浣溪姐姐的話。不許調皮。」

在一群家子人的哄笑聲中,秦洛帶著離出門。

「浣溪,怎麼不跟秦洛一起出去玩玩?」秦洛奶奶走到林浣溪面前,笑著問道。

同樣都是女人,自然對這種事情比較敏感。離看起來對秦洛黏得很緊,她這做奶奶的,不得不為這未來的孫媳婦擔心。

畢竟,林浣溪在秦家的表現非常不錯,贏得了每一個秦家成員的喜歡。

「沒關係的。」林浣溪智慧不凡,自然聽出奶奶的言外之意。心裡很是感激,安慰著說道。

「哈哈,也是。我們家秦洛啊-----從小就害羞,和女孩子說話都臉紅。以前在家的時候,賀家的那個孫女倒是整天跑來找他,他連面都不肯見-----總是嚇著躲得遠遠的。」秦洛奶奶一臉驕傲的說道。

她哪裡知道,那個時候的賀月月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胖妞,秦洛就算對她有什麼想法-----人家也未成年啊?

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兒整天滿臉崇拜仰慕的看著你,你是什麼樣的想法?

林浣溪笑笑,沒有說話。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如果不是見到他眼神清澈,不含情*欲的話,她根本就不會讓他進門。

但是,再怎麼看,他也和『害羞,和女孩子說話都臉紅』的男人沾不上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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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家人坐在一起很痛苦吧?」秦洛笑著問道。

「只是不知道應該和他們說些什麼。」離躺在座椅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醜媳婦都是要見公婆的。以後你要是去婆家怎麼辦?」

「我沒準備結婚。」

「是嗎?是誰說如果我治好龍王,她就嫁給我的?」秦洛打趣著說道。

「現在並不需要了。」

「如果我說需要呢?」

「我就答應你。」

「真的?」

「然後再去告你重婚罪。」

「------」

兩人一路爭吵,又先是恢復了以前在燕京時的那種生活狀態。

救回了貝貝、離也安全回來,秦洛的心裡還是很歡喜的。雖然心裡還有些隱患,但是-----人活著總是要多想些快樂的事情不是?

到了鏡海仇家,仇煙媚已經得到消息等在門口。

看到跟在秦洛身後下車的離,笑著說道:「在你身邊,總是能夠見識各種各樣的美女。這位小姐是?」

「離。我的朋友。」秦洛笑著介紹。

又給離介紹仇煙媚,離有些驚訝這個女人的風韻氣質。但也只是和她點了點頭,說了聲你好。

「仇老爺子呢?」秦洛問道。

「已經安靜下來。現在在房間裡和戴維斯先生聊天。」仇煙媚一邊引著秦洛和離往後院走,一邊解釋著說道。

「和戴維斯聊天?他不認為他是藍眼睛妖怪了?」秦洛疑惑的問道。

「爺爺不發病的時候----還是正常的。」仇煙媚苦笑著說道。

怎麼說戴維斯也是美國著名的精神病治療專家,在精神疾病領域,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沒想到在他嘴裡也就是一藍眼睛妖怪。

到了後宅,就聽到戴維斯正在用英語說著什麼。接著,便是仇仲謀在後邊的翻譯聲音。

「爺爺,戴維斯先生問你以前有沒有特別不喜歡的人?」

「很多。」

「他們現在還是否健在?」

「有的在。有的不在。」

「你有沒有想過要攻擊報復他們?或者說,你已經攻擊報復過他們?」

「他問這些幹什麼?」仇老爺子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

「爺爺,戴維斯先生是有名的精神領域專家。他想和你徹底的談談-----瞭解一些你心底的真實想法和恐懼的來源。」仇仲謀笑著解釋。

「我沒有恐懼。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回答。」仇老爺子板著張臉說道。

「爺爺。你要配合戴維斯先生。這樣我們才能盡快治療好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好了。我累了。你們走吧。把這外國人也帶走。我看著煩。都問得是一些什麼怪問題?問問題就能治病了?」仇老爺子滿臉怒氣的說道。

秦洛嘴角浮起溫柔的笑意,對這些身居高位,心裡藏著無數秘密的老人來說,他們寧願死,也不會把自己的心事透露出去的。

他們怎能容忍一個外人把他們的內心世界扒得赤裸裸的?

仇煙媚快步走了進去,笑著說道:「爺爺,仲謀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找了個老外-----話都不會講,還要人翻譯。這怎麼溝通嘛?問的問題也是莫名其妙。我沒辦法回答。」仇老爺子顯然對自己的這個孫女還是比較喜歡的,說話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

當他的視線放到秦洛臉上的時候,眉頭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面熟?」

仇煙媚大喜,說道:「爺爺,你還記得他?」

要知道,爺爺以前患病後,等到他清醒過來,其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記不住了。而秦洛上次來的時候爺爺正處於發病期,他離開的時候爺爺又睡著了,根本就沒在爺爺清醒的狀態下見過面。

沒想到爺爺竟然對他還有印象。這算不算是治療的契機呢?

仇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只是有點兒面熟。」

秦洛給仇煙媚打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出自己給仇老爺子治病時的情景。笑著說道:「我前段時間來拜訪過仇老。可能仇老爺子不記得了。」

「是嗎?難怪我看著親切。」仇老爺子信以為真,笑著說道。他總覺得對秦洛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仇仲謀原本將視線放在秦洛的身上,等到他無意間發現站在門口的離後,視線再也難以挪開了。

他牽扯出自己認為最好看的笑臉,在和離的視線相對時,對著離笑了笑。離像是沒有看到似的,面無表情的把視線轉移開來。

仇仲謀笑笑,卻是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

「爺爺,秦洛是個很厲害的中醫。我專門把他請來給你看病的。讓他給你看看好不好?」仇煙媚笑著說道。

「秦洛?也姓秦。」仇老爺子沒有多想,說道:「好吧。就讓他來看看。還是中醫靠譜些。望、聞、問、切,再開幾幅中藥-----我還就是信任中醫。」

「老爺子,我來給你把把脈。」秦洛笑著說道。聽到這老爺子是中醫的鐵桿粉絲,秦洛心裡也很高興。

「把吧。」仇老爺子很配合的把手伸了過來。

這讓站在旁邊的戴維斯很是羨慕,自己問幾個問題對方都不配合,這個中醫一來,病人就這麼熱心配合。

要知道,如果病人不願意配合的話,醫生是很難有施展醫術的辦法的。

戴維斯是西醫,主張心理和軀體的雙重治療。可是,他都沒辦法和老爺子溝通,又怎麼能夠治療他的心理?

看來,這個病人自己只能放棄了。雖然要放棄那天價的就診費用有些可惜。

想到這個,戴維斯就一臉歉意的對仇仲謀說道:「先生,對於你爺爺的疾病,我很抱歉。你也看到了,我們沒辦法形成有效果的溝通。所以----我想還是應該交給更合適的人手裡。比如我面前的這位中醫先生。」

「什麼?戴維斯先生?你要走?至少,你要先等到我爺爺的病情穩定下來。今天真是抱歉,我一定會努力勸說他配合你的治療的。」仇仲謀挽留著說道。

「怎麼了?」秦洛一邊幫老爺子把脈,一邊問道。

「戴維斯先生要離開。」仇煙媚說道。

「不行。」秦洛著急的說道。「萬萬不行。一定要把他留下來。」

「為什麼?你需要他的幫助嗎?」仇煙媚說道。

「是的。」秦洛說道。「他是最好的道具了。我還準備把他也帶到京城呢。」

第238章、挑釁和應戰!

第238章、挑釁和應戰!

說實話,秦洛還真是希望仇家能夠把戴維斯留下。

上次他們配合的非常好,秦洛對戴維斯先生扮演的藍眼睛大妖怪非常滿意。

雖然戴維斯先生本人並沒有過多的語言和表演戲份,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演戲-----但是,他的藍眼睛大妖角色能夠讓仇老爺子快速的入戲。而自己也能夠根據這一契機和仇老爺子形成很好的溝通狀態,探尋他心底最私密的事情和發病的病因。

當然,也可以找其它的外國人來扮演這一角色,但是,輕易換角是大忌。如果其它的人不能夠讓仇老爺子入戲了呢?

還有一個因素是,秦洛以前也沒有治療精神疾病的成功經驗。他這次來給仇老爺子看病,也是屬於摸只石頭過河的實踐階段。他所採用的治療方法,都是根據自己的深厚醫學知識所延伸出來的一些想當然的方法。他並不能肯定對病人的治療有沒有效果。

戴維斯先生是這一領域的專家,他有著很多成功的治療案例,他的一些經驗或許對秦洛有所啟發。

也就是說,秦洛很希望能夠從他身上偷師學到一些東西。如果他要跑了,自己到哪兒學去?以後還去哪兒能夠找到這種免費學習的機會?

至於戴維斯的診費問題-----那是自己應該關心的事情嗎?

一切費用,自然是由仇家來負責。

聽到秦洛也出聲挽留戴維斯,仇仲謀心裡覺得有些意外。

秦洛剛剛來的時候,他曾經很是鄙視中醫。並且利用西醫來攻擊過中醫。現在戴維斯沒辦法和爺爺溝通治療,秦洛明顯更受爺爺的信任一些,正是東風壓倒西風,中醫佔據上風的時候。他應該出聲諷刺才對啊?

難道說,他當真有那麼寬廣的胸懷?

仇煙媚輕拂額頭的卷髮,動作優雅而具有十足的女人味。她看著秦洛問道:「他留下的話,對你的治療有幫助嗎?」

「有的。有些問題,我們可以互相溝通探討一下。」秦洛說道。

仇煙媚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對戴維斯說道:「戴維斯先生,我們很尊重你的名譽,也很需要你的專業知識。我們的中醫先生也出聲挽留,他希望能夠和你共同完成這個具有挑戰性的任務。」

聽到是自己欣賞的中醫先生出聲挽留,戴維斯看著秦洛,說道:「感謝中醫先生的挽留。他是一個讓我欽佩的醫生。我願意留下來配合他,共同治療好你的家人。」

仇煙媚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戴維斯先生說他很感謝你的邀請,他願意留下來幫助你。」

「好的。」秦洛說道。「讓他繼續扮好藍眼睛妖怪就成了。」

「什麼藍眼睛妖怪?」仇老爺子突然間出聲問道。

「這個---《西遊記》中的一個妖怪。」秦洛笑呵呵的敷衍道。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實情告訴仇老爺子,不然這老頭兒非要當場發飆不可。

「《西遊記》?我怎麼不知道裡面有這麼一個妖怪?」

「我說的是新版《西遊記》。」

「唉,那些改編都是亂彈琴。《西遊記》還好些,就說好好的一版《三國》,竟然改編成這幅模樣。看不下眼。」仇老爺子感歎著說道。感情這老頭兒還是個西遊迷呢。

秦洛幫老爺子把完脈後,說道:「老爺子,你是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食慾不好?」

「是啊。沒有胃口。」仇老爺子說道。「只能喝些稀粥。」

秦洛說道:「這樣不行。你的作息時間已經很不正常,頭痛、失眠、多夢易醒,身體沒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如果再不注意營養的話,身體會跨掉的。」

「哦?是這樣?不是說年紀大的人需要多吃稀粥和青菜嗎?」

「但是,仍然要注意營養。」秦洛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呆會兒先開一張方子。把你的精氣神給補回來,把你的身體給調養好。然後平時再注意合理飲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那我的-----我的精神沒有問題?」仇老爺子問道。不是說自己有精神病嗎?怎麼又跑去調養身體了?

「身體好了。精神就沒有問題了。」秦洛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仇老爺子高興的連連點頭。「還是中醫實在啊。秦醫生,那就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對著仇煙媚打了個眼神,然後兩人前後腳向外面走去。

「這樣真的能夠治療爺爺的病?」仇煙媚懷疑的問道。

爺爺明明患得是精神病,滋補身體就能夠好了嗎?

「不能。」秦洛搖了搖頭。

「那你?」

「如果這病這麼好治的話,你們仇家還會為這個問題發愁嗎?」秦洛反問道。

仇煙媚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真要是那麼好治療的話,他們仇家男性哪會都患上這該死的遺傳性精神病?

而且,仇家遍訪名醫。如果能夠治好的話,哪裡用得著等到現在?

「仇老爺子的內火旺盛,身體孱弱。精神狀態非常差。人為什麼會出現幻聽幻覺狀態呢?就是因為精神差的緣故。人在打瞌睡的時候,是身體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做夢和恍神的時候。我們先把仇老的元氣給補起來,可以減少他的發病時間和發病頻率。」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

「還有其它的輔助治療方法?」

「這也是我讓你們留下戴維斯的原因。」秦洛點頭說道。「等到下次仇老發病時,我會繼續和他形成溝通狀態。去看看他心裡到底隱藏了些什麼東西。對症下藥,應該有救。」

「秦洛。麻煩你了。」仇煙媚柔媚含情的眸子看著秦洛,感激的說道。

秦洛笑笑,說道:「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兒?」仇煙媚問道。

「仇老爺子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治療好的,可是學校已經要開學了,我在燕京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秦洛看著仇煙媚的眼睛,一臉誠肯的說道:「我沒辦法在這邊呆太長的時間。我想,能不能-----讓仇老爺子去燕京住一陣子?」

「去燕京?」仇煙媚一臉詫異。接著,她又瞭解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道如果強制要求你留下的話,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再過兩天,我也要回燕京打理名媛會所。這樣吧,你的提議我接受。可是這件事情我沒辦法做主。還要和我父親以及叔叔他們商議了才能夠決定。到時候我再給你答覆。行嗎?」

「好的。」秦洛點了點頭。「我覺得,或許換個環境居住對仇老的恢復也有些好處。」

「我會努力說服他們的。」仇煙媚說道。

仇仲謀雖然回家靜養,但是腳上的槍傷還沒有好,暫時還不能走路,只能依靠輪椅代步。

他看到秦洛和仇煙媚在外面講話,就轉著輪椅來到離面前,彬彬有禮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仇仲謀。生子當如孫仲謀的仲謀。歡迎來到仇家。」

離掃了他一眼,然後手裡提著刀子轉身離開。根本就沒有搭理仇仲謀的意思。

看著她黑色皮褲包裹下的豐滿臀部,仇仲謀一臉開心的笑容。

「有意思的女人。」仇仲謀的眼睛瞇了起來,說道:「很符合我的胃口。」

到底是否讓仇老爺子上京治療,還需要仇煙媚召集仇家家庭成員開會商議。秦洛是個外人,自然不用參與其中。

因為鏡海離羊城比較遠,所以今天秦洛和離也只能住在仇家。來來回回的跑,實在太不方便了。

好在仇煙媚也看出秦洛和離不是情侶關係,而給他們分別安排了房間。

當然,這並沒有讓秦洛在心中對她多麼感激。

秦洛剛剛回到房間,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王養心的號碼,秦洛想著可能他們也是來打來電話催促自己趕緊回燕京的吧。

新的一年開始了,中醫公會的事情千頭萬緒,都要有人來負責處理。王修身是中醫公會的理事之一,肯定會忙的脫不開身。

而秦洛這個中醫公會創造人以及林浣溪這個現任管理者卻窩在南方不願意過去,說不定已經引起眾怒了。

「師兄,什麼時候回燕京啊?」果然,王養心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就這兩天吧。」秦洛笑著說道。

「有一件棘手的事情,爺爺讓我打電話詢問你的意見。」王養心苦笑著說道。

「什麼事兒?」

「你還記得歐陽霖嗎?」

「歐陽霖?鬼醫派?」秦洛的精神一振,問道。因為鬼醫派也是他心中的隱患之一,所以,秦洛對歐陽這個姓記得非常深刻。前幾天和爺爺閒聊時,還特別談到這個問題。

秦錚對這件事情的觀點就是:能躲則躲,避免正面衝突。顯然,他並不認為現在的秦洛能夠和屹立千年的中醫古老門派相抗衡。

「就是他們。」王養心說道。「這才剛剛過完年呢,他們又跑來找你了。」

「找我做什麼?取消中醫公會?」秦洛冷笑。

「不是。是來找你挑戰的。」

「挑戰?」秦洛愣了愣。「挑戰什麼?」

「自然是挑戰醫術。他們還放出話來,說以醫術來決定誰是中醫正統。輸了的一方,自己取消中醫公會。這一次,不僅僅有鬼醫派參加,還有什麼菩薩門和正氣門也會派代表參加。」

秦洛想了想,說道:「答應他們。」

「真的要答應?要是輸了怎麼辦?爺爺的意思是咱們找個借口把它給推了。」王養心勸道。

「如果推了的話,現在就已經輸了。」秦洛堅定的說道。

(PS:今天就三更,好不好?不好?狠踹---)

第239章、等師姐來治吧!(今天第一更!)

第239章、等師姐來治吧!(今天第一更!)

掛了電話,秦洛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年頭,做壞事容易。但是想做點兒好事,真他媽難啊。

「既然答應下來了,那就比拚一場吧。老虎不發威,你就以為我是病虎。」秦洛冷冷的想道。

再說,也不見得自己就會輸吧?就憑自己那手太乙神針,他們都不見得能夠勝的過自己。更何況自己也不只有這一張底牌。

就算真輸了,能夠從那些人手上學到幾招絕技,這場比試也是值得的。

秦洛是個好面子的男人,但更是一個實用主義者。

如果有個女人拿著把鈔票砸在他臉上,說道『把這杯酒喝了,我和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他並不見得覺得這是一件侮辱他的事情。

當然,前提是在他沒有錢沒有女人的情況下。

他已經有的,就不需要再依靠自己英俊的臉蛋來爭取了。

只是讓秦洛擔憂的是,他對那什麼鬼醫派、菩薩門、正義門一無所知,不知道那幾家都有什麼樣的底牌。

即便是學識淵博的爺爺,也只是知道這麼幾家的存在,而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絕技是什麼。能夠屹立千年而不倒,總會有幾手絕活是別人不會的。

有心想打個電話回去和爺爺商量一番,但是擔心這樣只會讓老人家擔心。而且,秦錚並不支持現在羽翼未成的秦洛就去和那三家龐大的勢力火拚。

守城有餘,攻勢不足。即便一身傲骨的秦錚,在面對比他過於強大的對手時,也只會選擇妥協。

放下這樁心事,秦洛在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走到隔壁敲開了離的房間門。

離拉開房門,又徑直轉了回去。

房間裡的電視開著,橘子台正在播放最近流行的偶像劇《一起再看雷震雨》。

「你喜歡看這個?」秦洛有些詫異離的品味。這女人的身體承受能力比較強,心理承受能力更強。

「剛剛打開。還沒來得及換台。」離說道。

秦洛這才發現,她的右手拿得是遙控器而不是刀子。

「把衣服脫了吧。」秦洛說道。

「什麼?」離瞪大眼睛看著秦洛。手裡的搖控器又神奇的變成了刀子。

離的拔刀速度和火藥的拔槍速度簡直是雙絕,快的讓人目不暇接。就這,據說還不是龍息裡面最強的。真不知道龍息裡面都是一些什麼樣的怪物。

秦洛從懷裡掏出小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小小年紀的不學好,你在想些什麼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你想的那種人嗎?我只是來幫你治療傷口。」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離問道。

「從你坐車的姿勢就看出來了。」秦洛得意的說道。「哪有幾個小時都只用一邊屁股坐車的?」

離沒想到這個小男人還有這麼細心的時候,說道:「你把藥粉給我,我自己擦吧。」

「你當這是三塊五一瓶的痱子粉啊?你自己擦的話,要浪費多少?還有,你自己能割開傷口?你自己會穴位按摩促使藥粉夠快速的被傷口吸收?」

秦洛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小藥瓶,說道:「上次為了給你治背後的傷口,藥粉都快用完了。這是最後一點兒了。我沒有金蛹,也沒辦法再次調配。如果你的傷口太大的話,可能還不夠用。」

「我能不能讓其它人幫忙擦?」離還有是有些猶豫。這次的傷口位置有點兒-----偏。

「讓誰?」秦洛問道。

「師姐,或者其它人。」

「你還有師姐?」秦洛疑惑的問道。她的師姐,那不就是自己的師姐嗎?

「軍師比我先拜在龍王門下。她也是龍王的義女。」離說道。

「龍王有沒有義子?」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好奇。」

「沒有。」離回答道。

秦洛的眼神就變得淫*穢起來,心想,原來師父那老頭兒也是個風流人物嘛。

離看到秦洛臉上那欠揍的表情,立即知道他有著怎麼樣的齷鹺心思。

嗖!

她的匕首神奇的抵在秦洛的脖子上,冷冷說道:「不要對龍王不敬。不然,我會殺了你。」

「沒有不敬。」秦洛笑著後退一步,避開她的刀鋒。「這是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表示尊敬。」

知道這個話題不是離所喜歡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那個全身都沒辦法動彈的師父在這些人心裡有著怎樣的地位。所以就趕緊轉移話題,說道:「軍師是你的師姐,那不也是我的師姐了?」

「她不認識你。」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漂亮不?」

「和你沒關係。」

「算了。我也只是問問而已。」秦洛說道。「你確定要等她來給你擦?她現在在哪兒?需要等多久?」

「不知道。」

「唉。」秦洛歎了口氣。「你們這些人,為什麼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醫生是沒有性別的,你看有多少男醫生在婦科工作?上次你不也脫了衣服,我多看了一眼?」

確實沒多看一眼。他多看了好幾眼。

「算了,隨你吧。如果我一味強求的話,倒顯得我真有什麼目的似的。我也只是不忍心你身上帶著傷回去。」

秦洛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離出聲喊道。

「怎麼?」秦洛站在門口問道。

「把門關上。」離的視線盯在電視屏幕上,說道。好像她真的被這『雷陣雨』給吸引了。

秦洛這才不情願的走回來,說道:「除了屁股上,其它地方還有傷嗎?」

「沒了。」離不自然的回答道。

秦洛竟然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扭捏的表情,這讓他很是意外。

離是誰啊?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人。是超女。上次傷口在背上,人家乾淨利落的就脫光了上衣。這次在屁股上-----

當然,一個女人願意讓一個男人脫掉上衣,並不見得就會同意讓他脫掉褲子。脫掉一個女人的褲子也比脫掉上衣困難一些-----

就拿錢來打比方說吧。脫掉女人的上衣如果需要五十塊錢的話,那麼脫掉褲子就得二百五。難度是五倍以上。

「那就好。只有一處傷口的話,藥粉應該夠了。」秦洛說道。「沒關係。脫吧。我又不是沒見過屁股。」

「你----」離一臉憤怒的瞪著秦洛,手裡的刀子又有甩出去扎人的架勢。

「開玩笑的。活躍一下氣氛。」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如果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去洗手間換衣服吧。」

離有些意外的看了秦洛一眼,想到他家裡的那位仙妻。心想,或許他真的沒有其它的目的,確實只是想給自己治療傷口吧。

有了那樣的女人,怎麼還可能會對外面其它的女人感興趣?

突然覺得這種想法是對自己的貶低,離趕緊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

秦洛在房間裡翻了一陣,找到了放在櫃子裡的急救櫃。取了紗布、消毒酒精和棉球等物體出來,然後把離的刀子用酒精給消了毒,準備著呆會兒用來切割傷口死皮。

上次用得就是這把刀子。當然,也許只是同一種類型的另外一把刀子。秦洛對它並不陌生。

喀嚓!

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拉開,離再次出現的時候,腳上的皮靴和褲子已經脫了,下半身用一條白色的大號浴巾給包裹著,除了露出一小截小腿之外,並沒有什麼春光外洩的情況發生。

「趴在床上。」秦洛說道。

離看了眼四周,說道:「把門鎖上。窗簾拉上。開燈。」

「你想幹什麼?」秦洛警惕的看著她,問道。這女人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企圖吧?自己又打不過她,到時候反抗不了怎麼辦?

「白癡。我可沒有在別人面前裸體的習慣。」離冷哼出聲。

秦洛心想也是,他們都住在一樓,要是有人經過窗戶,看到他們在裡面的行為,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名聲重要啊!自己可是要立志於成為一代名醫呢!

鎖上門、關了窗、開了燈,離已經乖乖的趴在了床上。

雖然她的上半身還穿著皮衣,讓人感覺有些不倫不類。可是,她擺出這樣的姿勢-----還真是討厭啊。

秦洛同學最討厭別人誘惑他了!

秦洛走過去,正要掀開蓋住她下半身的浴巾時,離突然喊道:「等等。」

「怎麼了?」秦洛問道。這是治病,又不是做那種事情。難道還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離深呼吸一口氣,把腦袋埋在被子裡,說道:「繼續吧。」

秦洛這才揭開她的浴巾一角,然後,離那經過充分運動後纖細,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腰部便裸露在秦洛的眼前。

秦洛嚥了嚥口水。

秦洛一點點兒的往下拉,然後,那飽滿、圓潤、彈性十足,像是倒扣在哪兒地一對白玉盤的臀部便出現在眼前。

秦洛再次嚥了嚥口水。

可是,當他發現那條讓人觸目驚人卻又緋靡誘惑的傷口時,俏臉唰地一下子就紅透了。

他一把扯過浴巾幫她蓋好,說道:「我覺得,還是等咱師姐回來,讓她幫你治吧。」

(PS:第一更,大傢伙兒讓紅票風騷起來。另外,今天三更之後,會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佈。)

第240章、奉命療傷!(第二更!)

第240章、奉命療傷!(第二更!)

看到秦洛從床上跳下來,都來不及收拾一下就想跑路,離冷聲喝道:「站住。」

秦洛苦著臉回頭,說道:「你不覺得,這個傷-----等師姐回來再治比較合適嗎?」

「她沒治過。」

「可以學的。」

「浪費了藥粉怎麼辦?」

「沒關係。反正也只有這麼多了。以後我想辦法再配一些。」

「她不懂得穴位按摩,不能讓藥粉快速的被傷口吸收。」

「這個----其實很簡單。我只要告訴她一些基本手法,一學就會。」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他像是完全忘記了,剛才在離要求自己治時,他正是用這些理由來拒絕她的。

離的眼睛瞇了起來,說道:「一件事情,我不喜歡做第二次。就是現在。你來治吧。我不想再脫一次衣服。」

「可是-----你不會讓我負責吧?」秦洛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現在已經有了林浣溪,又和王九九發生了一些曖昧不明的事情。和這個比,王九九那件事情更加麻煩。

每當想起她坐在教室第一排,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略帶羞澀卻又飽含熱情的看著自己時,秦洛就有種想要逃脫的衝動。

還有厲傾城那個妖精,上次差點兒就把她給吃了------不是,是差點兒就被她給吃了。

唉,桃花運多了就成了桃花劫。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癡。」離不客氣的打斷了秦洛的這種非正常夢想。

聽到離的這個回答,秦洛心裡稍寬。心想,看來自己也不是這個女人喜歡的那盤菜。

而且,他也看到了,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她的那個傷確實有些麻煩。難怪她執行完任務也沒有找人幫忙處理一些,看來她也是抹不下臉面。

「好吧。你說過不會找我負責的。」秦洛答應了下來。

「少說廢話。趕緊動手。」離催促道。

想起她傷的位置,秦洛就有些忍不住想笑,說道:「怎麼會傷到這兒了?」

「很好笑嗎?」離冷冷的瞥了秦洛一眼,問道。

「不好笑。」秦洛趕緊一本正經的回答。

「戰場上,難道你要提前告訴對方,哪兒可以傷,哪兒不能傷嗎?」離聲音帶有殺意的說道。「我以為菲林賓的那群瘋狗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躺在地上裝死。好在他們都付出了代價。」

傷在那樣的位置,她心裡也是尷尬的要死。只是她是一名軍人,在戰場上,那才是真正的沒有性別之分。對男女這種事情,反而看的比較淡一些。也沒有普通女人的那種矜持和羞澀。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把傷治好。

做為龍息成員,他們時刻都處於待命狀態和危險狀態。身上的傷口可能就是下一次作戰時的致命缺陷。一個聰明的龍息隊員,他應該學會時刻讓自己的身體和體能處於最佳狀態。

秦洛這下子可以理解了,為什麼離會傷到哪兒。而且傷口會那麼奇怪。

如果再往下一些的話,可能以後-----以後都看不到離挺著大肚子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的可愛模樣了。

想到這兒,秦洛心裡又是滿滿的心疼和憐惜。

他走到床邊,看著她趴著時後背凹凸有致的曲線,說道:「以後要注意些。」

「你不覺得你講的是廢話?」

「-------」

秦洛也不再嬌情,知道離根本就不吃這套。他再次用酒精把刀子消毒,然後坐到床上,一點點的掀開了那條浴巾----

傷口從臀部起致,一直到大腿根部。可以想像,這一刀是多麼的凶狠和危險。

想起那鋒利的匕首劃破皮肉,鮮血從這個清秀的女孩子身上噴灑而出時,秦洛的心裡竟然有抽痛的感覺。

自己一個大男人,在遇到這樣的傷害時都會覺得疼痛難忍。她又是如何堅持過來的?

她哭過嗎?

「腿再分開一些。」秦洛說道。

離動了動,很艱難的,再次把兩腿分開一些。

秦洛手裡的刀子再次下劃,把那才剛剛結了層嫩茄的表皮給劃開,任由鮮血流敞出來。

血色是鮮紅的,證明她自己也曾經做過包紮和消炎。

秦洛讓視線停留在那條傷口和手裡的手術刀上,努力的保持著精神上的專注。可是,他的額頭上卻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沒有麻藥,但是離卻像沒有知覺一般似的,由始至終都只是用枕頭蒙著腦袋。甚至,秦洛都沒有聽到過她痛哼一聲。

這個女人!

等到秦洛用匕首沿著那條傷口劃了一條線,然後把早就準備好的金蛹養肌粉一點點的倒在她的傷口上。這一次,他的這瓶寶貝也終於全部用完了。

很神奇的,那些藥粉立即就把那血液給止住了。只是那原本是褐色的藥粉也染成了暗紅色。

秦洛放下刀子,找了棉花球把她大腿上的血漬給擦拭乾淨。這才用紗布把她的傷口給牢牢綁好。

完成了這一切,秦洛把刀子清洗了一番,把那些染了血的紅色棉球以及廢棄的紗布丟進了垃圾桶,才躲在洗手裡裡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的媽啊!太刺激了!

秦洛從鏡子裡看到後面牆上的衣架上有白色的小物件露出來一個小角,他伸手取了過來,放在眼睛下面研究了一番,終於確定是一條小內褲。

----什麼品味,竟然穿白色的。

秦洛走出來後,離就趕緊衝進了沐浴間。顯然,她想起來了,她換下的褲子和內褲都放在了裡面,沒有及時的藏起來。

秦洛假裝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只是忙著收拾床單上的鮮血。

「仇家的傭人不會以為是處子之血吧?」秦洛看著潔白的床單上那一大灘血想道。

接著,又自個兒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這麼傻。哪有人第一次流好幾升血的?只是破了一塊膜,又不是掉了一塊肉。」

等到離再次出來的時候,下身仍然披著那條潔白的浴巾。

秦洛稍微疑惑,便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因為她屁股的傷口才剛剛劃開,想來現在穿上她那條緊身的皮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許對任何人說起。」離冷冰冰的說道。說話的時候,沒有看秦洛的眼睛。

雖然她告訴自己,只是療傷而已-----可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上次讓他看到了後背,或許還有胸部。但是那時候的她更坦然。

這一次,她心裡總是有種很彆扭的感覺。那個部位,對女人來著有著另外的一層特殊意義。

「什麼事兒?」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

「就是剛才的事兒。」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剛才是什麼事兒?」

離盯著秦洛看了一陣子,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忘記了最好。」

秦洛想,你就是逼我,我也不能承認啊。

到時候你要是拿著這事兒威脅我娶你,我可怎麼辦?

門口傳來高跟鞋扣地的聲音,接著,離的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

「離,你在房間嗎?」門口傳來仇煙媚的聲音。

秦洛正要回話,離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秦洛這才想起,兩個人鎖門關窗的在同一個屋,離現在還光著屁屁,要是讓她進來了-----她會相信她們之間是純潔的友誼關係嗎?

仇煙媚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裡面有人應聲,便知趣的離開了。

「快回你自己房間。」離聽到腳步聲音走遠,說道。

「哪有你這樣的?用得著的時候,讓人留下。用不著的時候,就把人趕走。」秦洛嘴上雖然這麼著,卻是知道確實不適合再呆下去了。

別人誤會了離無所謂,所正她的職業性質讓她只能躲在暗地裡。要是別人誤會了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即便秦洛同學平時很是潔身之愛,但是,等到他後來成為世界上最大牌的醫生後,仍然有無數的緋聞圍繞著他。

晚飯過後,仇煙媚告訴秦洛,仇家已經同意仇老爺子前往燕京接受秦洛的繼續治療。而戴維斯醫生也一同前往。

「你二叔同意?」秦洛笑著問道。

「為什麼不同意?」仇煙媚一臉媚惑的問。看著秦洛的眼神裡有些讓人思索的東西。。

「也是。反正是你帶過去的,他又不用擔什麼責任。」秦洛說道。

「我怎麼能讓他們置身事外?」仇煙媚笑著說道。「我已經說動仇仲謀,等到他病好後,帶著爺爺去燕京。我要負責打理名媛會所,平時的工作比較繁忙。有他在,時間上也好安排一些。」

秦洛笑而不語。這些大家族兄弟之間的勾心鬥角和平民老百姓沒有什麼區別。誰都怕自己得到的少了,又都怕自己承擔的太多了。

「我已經讓人訂了明天晚上回燕京的機票。」秦洛說道。

「我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過兩天也要回去了。」仇煙媚頓了頓,看著秦洛說道:「代我向傾城問好。」

秦洛點了點頭,心裡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參與進了仇家的這攤子家務事兒。

厲傾城,她一定希望這仇家的男人沒有一個好下場吧?

第241章、大恩不言謝!(第三更!)

第241章、大恩不言謝!(第三更!)

雖然還沒有過小年,南方的冬天已經逃得只剩餘一小截尾巴。每天陽光普照,雖然偶爾吹來的冷風讓人微微縮一縮脖子,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讓人覺得很溫和舒適。

可是,北方的寒流還在瘋狂的肆虐著這座城市。剛剛走出機窗,一股強烈的冷空氣便撲面而來。趴在秦洛懷裡的貝貝『啊』的一聲,便嚷嚷著叫冷。

這小不點兒從一出生就在南方呆著,第一次來燕京又正好是大冬天的,確實有些不習慣。

可能是剛剛下過一場小雨,地面微潮。天空陰沉沉的,呼吸的空氣裡都有一股渾濁味。

燕京的風沙,是越來越大了。

「把我的大衣給貝貝披上。」林清源聽到貝貝叫冷,趕緊快走兩步,就要把外面的黑色大衣給脫了。

秦洛趕緊阻止,說道:「爺爺,你先別急著脫衣服。你也是剛剛從南方回來,一下子也適應不了這邊的天氣-----咱們先去取了行李。箱子裡面有貝貝的冬衣。」

林浣溪也在旁邊勸說,擔心爺爺這麼大年紀,脫了衣服會惹了風寒。

「我天天鍛煉,身體好著呢。」林清源笑著說道。卻也沒有再堅持。只是簇擁著去取箱子,好給貝貝再加衣服。

離只是自顧自的走著,像是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似的。

這個女人,才不會對孩子有什麼愛惜之心呢。

沒讓人來接,幾人打了輛車便直奔林家別墅。

雖然林浣溪和林清源都是在南方過年,但是林家也留下了傭人幫忙照顧房子。他們回來後,也不用再刻意的打掃一番。

秦洛把貝貝放下,說道:「你們把她看著,我出去辦些事情。」

「去吧。不會有事兒的。」林清源笑呵呵的說道。他也是愛極了長相可愛又乖巧懂事的貝貝。老人家都盼著抱孫子孫女,現在秦洛和林浣溪還沒有孩子,他也就先抱貝貝過過癮。

「我回去了。」離站在屋子門口說道。沒有進屋的意思。

秦洛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回來和你一起去看望師父。」

離點了點頭,沒有執意要離開。

秦洛又對著林浣溪笑笑,示意她幫忙招待好離。不過想來這種事情也不用自己擔心,林浣溪雖然性格冷淡,卻是一個很識大體的女人。

秦洛坐車趕到神針王,問了門口的接待人員後,便徑直往二樓走去。

神針王的人都認識秦洛,自然沒有人不開眼的跑去阻攔。

秦洛推開王養心的總經理辦公室,他正坐在辦公桌上和人通著電話。看到秦洛過來,打了個稍等的手勢。秦洛點了點頭,也沒和他客氣,自己跑到泡了杯茶。

王養心放下電話,快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立即就趕過來了。」秦洛說道。「師父呢?」

「這大過年的,在家裡招待來京的老朋友呢。」王養心說道。「你這一次回去,經歷可真是豐富多彩啊。南方鬧得轟轟烈烈的不算,咱們燕京也熱鬧了好一陣子,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間就沒了消息。好像大傢伙兒都不關心這事兒了。」

王養心說得是親心食品中毒案的事情,那件事情不僅僅在南方引起很大的反響,在北方也同樣有極多的人關注。當時王養心打給秦洛電話,還要過去幫忙來著。被秦洛給擋了下來。

至於他所說的燕京的熱鬧突然間消停,是因為背後有人出手遮掩了。只是,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沒辦法知道的。

甚至,連秦洛本人都不太清楚。

「好在事情處理完了。沒有出什麼亂子。」秦洛笑著說道。

「這一次你可是大大出名了。燕京的媒體可是把你稱為最有責任感的中醫-----你看,為了抬高你,把我們都給貶低的沒臉出去見人了。」王養心打趣著說道。

秦洛苦笑,心想這絕對是捧殺啊。

在親心食品中毒案上,自己也只是盡力而為,希望那些無辜的受害者以後能夠過得更好一些而已。被媒體這麼一說,怕是有不少人把自己給狠上了。

「自己問心無愧就好。管他別人怎麼看法?」王養心像是洞悉了秦洛的想法,安慰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這才主動提起正事。說道:「是鬼醫派的人過來的?」

「還是上次來的那兩個人。」王養心說道。「喔,你等等。爺爺知道你回來後一定會過來,把他們送來的邀請函放在我這邊呢。還讓我勸勸你,找個理由把這場仗給推了。」

秦洛笑笑,說道:「還有邀請函?這麼正式?」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王養心說道。在抽屜裡一陣翻找,取出一張小折子出來。

秦洛翻開折子,沒想到是一封手寫的信。信中邀請自己去正義門、菩薩門以及鬼醫派三年一度聯合舉行的醫王大賽現場參觀。

參觀?難道不是去比賽?

還有,信中說,這是三大中醫門派三年一度定期舉辦的盛會,也就是說,這場比賽並不是專門為了對付自己而舉辦。對他們來說,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

秦洛心裡既覺得輕鬆,又很是有些失落。輕鬆的是,那些人並不是完全為了對付自己。失落的是----看來他們根本沒把自己當盤菜啊。

「怎麼樣?要不要幫你拒絕了?」王養心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問道。

「你希望我拒絕嗎?」秦洛看著他問道。他知道這個傢伙在想些什麼。

「老年人的想法,終究和咱們是不同的。再說,我也不認為你就一定會輸。」王養心嘿嘿的笑著,知道秦洛看穿了他的心思。

「反正只是去觀戰。拒絕什麼?」秦洛說道。

「觀戰?」王養心顯然沒有看過這份邀請函,有些奇怪的問道。

秦洛把那封信揣進口袋,站起身說道:「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多帶一個人進去,你也跟著瞧瞧熱鬧。」

信裡說是觀戰,而鬼醫派的人卻說的是比試。難道他們以為,我只在旁邊看上兩眼,就要主動解散中醫公會?

秦洛一臉冷笑。看來,他們確實應該被淘汰了。

太腐朽了!

如千年的古木一般,稍經風吹雨打,倒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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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林家別墅,卻發現家裡來了兩名家人。

「大爺,你的身體好些了吧?」秦洛笑著打招呼。來的人正是上次在學校搞義診時,他出手醫治的那個老爺子和他的兒子。

老爺子臉上有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皺紋,但是氣色卻好上許多。身體也長胖了些,不像上次那般瘦的皮包骨頭。上身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黑色毛料褲子,黑色皮鞋,衣著都比以前講究了不少。

坐在他旁邊的,是他那個沉默寡言卻極有骨氣的兒子。他穿著一身色*情版的KAPA,原本應該是背靠背的兩個人,硬是把人家修改成一個雙膝跪在地上,另外一個趴在他身後----很像《新婚夫妻啟蒙光碟》裡面傳授的一個姿勢。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秦洛也懶得去瞄它到底是什麼牌子。不過,比上次見面要『體面』不少。

「恩人。恩人回來了。」老人正坐在和林清源說著話,見到秦洛回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他面前。「大頭,快給恩人跪下磕頭。」

大頭只是抬頭看著秦洛,卻沒跪下。

「快跪下磕頭啊。」老人扯著兒子的褲子說道。

大頭仍然站得直直的,不肯下跪。

秦洛趕緊快走兩步,拉著老人的手把他扯起來,說道:「老爺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怎麼又來這一套了?」

「可是----我不這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恩人啊。」老人眼裡含著淚水說道。

秦洛擺擺手,說道:「不用謝。我也不需要你謝。你們父子倆好好生活就成了。」

「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大頭突然間開口說道。和他的人一樣,聲音硬硬的,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很堅定。像是不容任何人拒絕似的。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知恩圖報是好事兒。量力而為就行。」

大頭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千塊錢出來,說道:「這是還給你的。」

秦洛沒有推辭,坦然的接過那一千塊錢。大頭的眼睛一亮,心裡更是感激。

「你們怎麼找到的?」秦洛笑著問道。

「我們去學校問了值班的老師,他們告訴我的。我和大頭就自己找來了。還好沒找錯門。」老人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就擰在一起,跟一朵盛開的菊花似的。

正在忙著給貝貝削蘋果的李嫂插了句話,說道:「這爺倆大年初一就跑來了。然後每天都來,每次你們都沒回來。這不,今天被他們碰著了。」

老人像是不堪李嫂表揚似的,不好意思的說道:「原本想來給恩人拜個早年。沒想到----都晚到這時候了。」

秦洛淡淡笑著,心裡倒是被這爺倆的質樸給感動了。

(PS:第三更送到。還要求大傢伙兒丟張紅票。所要宣佈的事情,稍後發單獨章節。)

第242章、你求婚吧!

第242章、你求婚吧!

久病床前無孝子。秦洛原本只是準備回家住十天,可是因為親心食品中毒事件和貝貝的綁架事件,一下子就耗在家裡近一個整月。

所以,他今天回到燕京的第一天,便想著和離一起返回療養院看望龍王。把自己的師父患者丟在一邊那麼長時間,算是個什麼事兒?

如果不是有這層師徒關係,怕是軍方都到羊城去請人了。雖然軍方沒去,可是,自己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大頭也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這是離突然提出來的要求。

秦洛看著前面一言不發,腦袋專注的看著前方的大頭,笑著問坐在他身邊的離,說道:「火藥會接受他嗎?」

「只要有能力,夠忠誠,龍息都是歡迎的。當然,以他的實力,只能是外圍成員。或者,根本就進入不了龍息。」離坦白的講道。

「我倒是沒看出來,大頭還有能夠讓你如此看重的地方。」秦洛說道。

「快。他很快。」離說道。「這是一個槍手基本的素質。也是最欠缺的素質。至於準頭和穩頭-----這是後天可以訓練出來的。」

事情是這樣的,在秦洛和離準備離開的時候,貝貝也追著想要趕過來。畢竟,在小女孩兒的心中,秦洛才是她最喜歡也是將來要『嫁』的人。

可是,她沒注意到腳下的台階。於是,身體一斜,眼見著就要從廊簷下摔下來。

站在她身後的是林清源和林浣溪,他們雖然見到了貝貝的情況,可是身體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李嫂也只是嚇得張大了嘴巴,連尖叫聲都不敢發出來-----像是這樣會加快貝貝往下滾的速度似的。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最後面的大頭突然間出現了。他一伸手抱住了貝貝,又一伸手抓住了貝貝手裡那只才啃了一口快要落地的蘋果-----可憐人家的孩子,都是不喜歡看到浪費食物的現象發生。

秦洛只是覺得他的速度很快,卻也沒有多想。可是離看了之後,卻是眼睛瞬間明亮。

於是,大頭一生的命運就此改變了。

車子在療養院門口經過一番檢查,然後緩緩進入。在秦洛第一次來的時候進入的那幢小樓前面停了下來。

離和秦洛分別下車,大頭也沉默無聲的跟在後面。

雖然大頭極力的保持穩定,可是他眼裡的那一抹畏懼,還是被秦洛看了出來。

這兒,終究不是普通地方。

「火藥在家嗎?」離問快步迎過來的喬木。這是龍王的私人秘書,也擔任著衛隊隊長的角色。

「在的。」喬木笑著說道。又轉過身和秦洛打招呼,說道:「你總算是回來了。龍王經常念叨你來著。說你再不回來,就讓我過去把你抓回來打屁股。」

「一些事情耽擱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我知道。龍王也知道。」喬木隱諱的點了一句。

秦洛心裡感動,沒想到龍王都病成這樣了,還在關心著遠在羊城的自己。

「讓人帶他去見火藥。」離指著大頭說道。

喬木看了一眼大頭,點頭答應著。

秦洛看著大頭,笑著說道:「祝你好運。」

大頭看著秦洛,眼睛裡有著某種無法看清的東西。

秦洛和離趕到龍王的小別院,又一次見到那個仍然守在門口,彷彿永遠都是睡不醒狀態的糟老頭。只是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離的腳步聲明顯的緩了一些,輕了一些。

秦洛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這個裹著一件軍綠大衣打盹的老者,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內高手?

一進小院,就看到龍王躺在屋廳的門口,正對著院子大門的位置。

只要把他腦袋稍微墊高一些,就能夠欣賞外面的綠樹紅花,山色雲霞。外面太寒,屋子裡太悶。都不適合龍王養病。

「師父。」秦洛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倒不是作偽,在他感受到了這個老者對自己的關懷後,他也確實對他有了深厚的感情。

龍王聽到秦洛的聲音,微閉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大笑著說道:「再不回來,我就讓人去打你板子了。」

「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仔細留意龍王的臉色,見到過了個年後,他的氣色稍微好了一些,眼睛仍然如鏡一般的明亮,這才秦洛對他的治療更多了一些信心。

「我知道了。你處理的很好。」龍王說道。

「謝謝師父。」秦洛笑著說道。

「義父,你的身體好些了嗎?」離走過去握著龍王的手說道。

「好。很好。」龍王的心情不錯,笑哈哈的說道。「早就知道你執行完任務,可是卻一直沒有返回基地。問了喬木才知道,你去了羊城。」

「是他讓我過去幫忙的。」離趕緊解釋著說道。她擔心義父誤會了自己和秦洛有某種不正常的曖昧關係。

「到處走走也好。」龍王說道。

「師父。我幫你把把脈。」秦洛說道,走上前去握住了龍王的手腕。

離開了這麼久,回來後自然要對龍王的身體重新做一番瞭解和評估,然後才能開始下一輪的治療。

切過脈,又在龍王的腿上和手臂上捏了捏,笑著說道:「肌肉很鬆馳,彈性也不錯。看來那幾個特護沒有偷懶。她們一直在按著我說的方法在給你局部按摩。」

「每天都會準時按摩。」龍王應道。

「我再給你針灸一遍。」秦洛說道。然後離便很配合的取了針灸,又親自跑過去打了開水在一晾著-----他們倆已經配合了很多次了。

秦洛仍然使用的是太乙神針的『透心涼』,經過前面無數次的實踐,這種針法是對他的身體最有用處的。每針完一次,他能夠感覺到的氣息也越發的強烈一些。

「如何?」秦洛一邊旋轉著手裡的銀針,一邊出聲問道。

「涼。」龍王答道。

「現在呢?」

「更涼了。------還有點兒酥癢。」龍王說道。

秦洛心中一喜,然後再次將銀針向下扎入一分,問道:「什麼感覺?」

「痛。」龍王微微皺起了皺頭。

秦洛心裡的喜悅更甚,但是卻沒有絲毫表現在臉上。兩根手指捏著銀針再次輕旋,銀針又下去了一截,彷彿要把龍王的手臂給刺穿似的。

「怎麼樣?」秦洛問道。

「非常痛。」龍王說道。連龍王都說痛,那就證明真的痛了。

離在旁邊忍不住了,說道:「以前扎針都不痛,為什麼今天痛了?你可要小心點兒。」

「我知道怎麼做。」秦洛說話的時候,手裡的銀針又下去了一分。

龍王的手臂痛得猛一哆嗦,那根兩年多沒動過的中指突然間向上彈了一彈。然後很快就恢復原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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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真的?」離瞪大眼睛看著秦洛問道。

「是真的。」龍王笑著說道。他自己已經感覺到了那根手指的蠕動。

「師父,這算不算是個開門紅?」秦洛笑著問道。

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他沒想到,這一次的針灸,竟然能夠讓龍王的手指頭有了反應。

人的器官就是這樣,一通百通,如果一處不通,可能就會引起全身的不舒適。

龍王的一根手指頭能夠通了,也就證明他的其它部位也能夠疏通。

「義父,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的。」離眼眶有些發紅,笑著說道。

「但願如此吧。」龍王眼睛溫和溺愛的看著她,說道:「我站起來了。你就可以少受些委屈了。」

「我不委屈。」離說道。

龍王笑笑,對秦洛說道:「看來,我們之間的賭注,你要贏了。」

「我也希望我能贏。」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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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秦洛回去的路上,離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是,這一次卻沒有把車子開得飛快,然後看著秦洛臉色煞白的乾嘔而興災樂禍。

「大頭留下來了?」秦洛主動打破了車廂的沉默。

「火藥很喜歡他。」離說道。

秦洛笑了起來,很為大頭感到高興。自己千辛萬苦想搞一塊龍息的牌子,直到現在還沒有成功。說不定他比自己還要提前拿到手。

當然,秦洛也知道,大頭所要經歷的考驗和磨難還很多很多。

「謝謝。」離出聲說道。

「為什麼謝?」秦洛假裝不明白,一臉打趣的看著離問道。

「因為義父。」離坦白的答道。

「你當初說的感謝方式可不是這樣。」秦洛揭穿她說道。

離看了一眼秦洛,說道:「牌子會有的。」

「你還答應過其它的。」秦洛說的是離當初的承諾:治好了,就嫁給你,治不好,就殺掉你。

「好。你求婚吧。」離說道。

「------」秦洛瞪大眼睛看著離,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回答。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怎麼?不敢?」離冷笑著說道。薄如嫩芽的嘴唇微微翹起。

「我就是開個玩笑。」秦洛一臉尷尬的笑。「你也知道的-----我有女朋友了。而且-----你這麼優秀,我配不上你。」

秦洛想,給人發好人卡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我說的是真的。」

「-------」

「如果你要求,我不會拒絕。」離說道。「因為你不會明白,龍王能夠站起來意味著什麼。你不會明白的。」離眼神狂熱的說道。

第243章、姐夫!

第243章、姐夫!

一身青色長袍,脖子上圍著一條純黑色圍巾,面相清秀,手裡提著本書匆匆行走在晨霧中的秦洛頗有些志摩大哥在《人間四月天》表現的風流儒雅之氣。

清晨的風還很凌厲,秦洛也並不覺得寒冷。這圍巾是林浣溪親手幫他繫上的,他也總沒有拒絕女人的一番善意。戴上,便能讓人心安。他也實在沒有非要摘下來的必要。

伸手推門,看著那密密麻麻把教室填滿的學生,臉上立即綻放出了親切,以及微微有些驕傲的微笑,說道:「我以為,你們會過完小年才來。怎麼今天就來了這麼多人?」

首都醫科大學的開學時間是正月十四,而按照以往的慣例,有不少學生是無論如何也要在家裡過完小元宵才願意回到學校的。所以,很多老師都會把正月十六當做真正的上課時間。這幾乎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今天是正月十四,只是學校規定的開學時間,沒想到大家都趕過來了,教室裡座無虛席。秦洛明白,那些旁聽者怕是也夾雜在裡面了。不然教室裡不可能坐了這麼多人。

要是讓其它的老師知道,他們教的學生開學第一天就跑到自己這兒旁聽,怕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當然,秦洛也不在乎這個。

王九九仍然坐在第一排靠近走廊的位置,面如朝霞,眸如秋水,盯著秦洛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世間名貴的寶石。

上身是一條連衫帽的紅色外套,下身是一條淺白色的牛仔褲,樣子簡約的帆布鞋,腦袋上戴著一頂顏色花哨的毛線帽子,正襯得她臉色紅潤,膚色潔白。一眼看過去,強烈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健康而時尚。

「起立。」王九九突然間出聲喊道。

嘩啦,全班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

「祝秦老師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工作順利。感謝秦老師教出我們這些才能卓越品德出眾的優秀學生。」

所有的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用說,這祝福語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原來,他們是提前一天過來給自己拜年的。按照華夏國的傳統,過完元宵節,一年一度的春節便結束了。那個時候再給長輩拜年,就顯得非常不正式。

秦洛心裡微潤,嘴角微微上揚,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這群『才能卓越品德出眾』的好學生。

「你們倒是會為自己臉上貼金。前面的半截聽著很受用,後面的半截你們是誇我,還是誇你們自己呢?」秦洛走到講台上,把手裡夾著的那本一年用不著幾回的教材丟在桌子上,笑著說道。

「老師,我們是實話實說嘛。」有人厚著臉皮接道。「你是醫術最厲害人品最好的老師,我們都是你的得意弟子,自然也是才能卓越品德出眾的好學生啊。」

「就是。沒有你的英明教導,哪有我們的今天呢?再說,我們的成功,也是秦老師的成功啊。」

「秦老師,我好想你哦。以前都覺得春節過得太快,這一次我整天算著還有幾天開學----」

「海謠,你不會是喜歡上秦老師了吧?這可是情人之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境界啊。」

「我就喜歡了,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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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看著台下打鬧喧嘩的學生,沒有出聲勸止。學生有活力是正常的,小孩兒不動,長大了沒用。那種用各種各樣的框框套套把學生固定在一個模式上的填鴨式教育,是秦洛老師最鄙視的。

等到他們嚷嚷了半天,發現秦洛一直微笑著站在講台上看著他們時,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夠尊師重道,都自覺性的停止了說話的聲音。

秦洛掃了一眼教室,笑著說道:「怎麼不說了?」

沒有人說話。不少人的視線都不敢和秦洛對視。他們以為秦洛因為自己的失禮而生氣了。

「繼續啊。」秦洛鼓動著說道。「同學之間那麼長時間不見,就沒有什麼話要好好談談?大家繼續吧。今天咱們只談風月,不讀課本。」

大家看著秦洛,然後哄堂大笑起來。

在大家放鬆情懷的感受這別後重逢的美好時刻時,上午的兩節課很快就結束了。

果然不出秦洛所料,他前腳剛剛跨出教室門,王九九就後腳追了過來。女孩子身高腿長,或許是春節過得不錯的緣故,身上的肉稍微多了一些,看來更加的漂亮可愛。

歸根到底,秦洛還是喜歡一些肉肉的女生的。摸起來QQ的,手感也好一些不是?

「秦老師。」王九九笑著喊道,明亮的眸子彷彿能溢出水來。

「新年快樂。」秦洛笑著說道。

「都在電話裡說過了。」王九九說道。她早在大年初一的時候便打過電話給秦洛以及秦洛家人拜年。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有什麼事嗎?」

「我媽讓我問你,什麼時間到我們家吃飯?」王九九說道,又把她那活寶老媽搬了出來。

秦洛就有些緊張了,上次掉進冰河的事情,她不會告訴她媽了吧?

要是她媽讓人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你今天晚上不許走了,把你那天晚上對我女兒做過的事情再做一次-----自己怎麼辦?

真是急煞個人啊!

「等幾天吧。剛剛開學,可能會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秦洛說道。

他確實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昨天回京城後,除了跑去看望了一番龍王,還有很多人需要去拜訪一下。譬如他的另外一個師父王修身,譬如副部長蔡公民。

甚至,他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厲傾城。也不知道這妖精一個春節過後,有沒有變得更加豐滿。

「自己考慮人家有沒有豐滿幹什麼?」秦洛奇怪的想道。

「好的。我們等你。」王九九說道。但是那種語態、那種神情、那種欲語還休的羞人模樣-----更像是對秦洛說:好的。我等你。

「我就知道,我不應該亂摸的。」秦洛想道。找了個借口後,落慌而逃。

沒辦法,一個月時間不見,這丫頭看人的眸子有些灼人。像是想要把人按倒在地上,使勁兒的叉叉OO一番的女色狼似的。

這年頭,小女子都這麼亂,好男人怎麼辦?

秦洛剛剛走出校門,就看到有一排豪華車隊停在門口。

看到秦洛出來,中間的那輛加長車子的車門打開,馬悅下車,站在門口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秦洛在無數羨慕的眼光注視下快步跑過來,對著馬悅笑笑,然後對坐在靠近車窗的那個女人說道:「我都說了,不用過來接我。我自己坐車去就行了。」

聞人牧月轉過頭看了秦洛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正好路過。」

有些日子不見,這個女人仍然是沒有任何改變。或者說改變了,譬如她又長高了一厘米,她的胸部又增漲了一圈,她的眼睛近視了0.1度-----這種改變是他很難發現的。

但是,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她仍然淡漠而矜持著,仍然驕傲而犀利著,仍然美麗而性感著------也仍然像是個女神似的,讓人有種趴在地上吻她靴子的衝動。

這些,都是不變的。

甚至,秦洛想,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吧?

車隊再次發動起來,緩緩向聞人家的老宅駛去。

秦洛坐在聞人牧月身邊,即被她的強大氣場所迫,有一點點兒壓力。又有一絲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喜悅和得意-----能夠讓這個女人親自來接的男人,這個世界上能有幾人?

聞人牧月不說話,秦洛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馬悅眼觀鼻,鼻觀心,像是已經睡著了一般。在這寬大的車廂裡,幾乎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車廂的氣氛有些沉悶,這不是秦洛喜歡的感覺。

「老爺子還好吧?」秦洛開始主動找話。

「好。」聞人牧月簡潔的回答道。

「來的時候,我爺爺還讓我代他向老爺子問好呢。」秦洛笑著說道。

這一次,聞人牧月索性連話都不說了。只是眼神怪異的看了秦洛一眼。

秦洛一臉尷尬,視線轉向車窗外面。像是外面有著別樣的風景。

「你可以說些別的。」聞人牧月說道。

「別的?」秦洛一愣。回過頭看著聞人牧月,想從她那張完美無暇的臉上看出一些異樣。

「文學、藝術、服飾、化妝品、政治、經濟、軍事以及高科技產品-----冷笑話,或者你身邊發生的事情。都可以講。」聞人牧月一口氣就羅列出一大堆話題出來。「機器人一般都涉獵廣泛。」

「-------」

我就知道,女人是很記仇的。

車隊很快就駛到仙女路,然後緩緩開進了聞人家族位於仙女山山腳的巨大豪宅。

今天的大宅有些熱鬧,院子裡停著不少輛名車。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在門口玩耍。看到秦洛和聞人牧月從車裡下來,沒有親熱的跑過來親近,只是遠遠的看著。

秦洛跟在聞人牧月的身後,快步往大廳走過去。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有很多人說笑的聲音。

「姐姐,姐夫。你們來了。」聞人照站起身說道,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滿是驚喜。

姐夫?

大廳說話的聲音嘎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了站在聞人牧月旁邊的秦洛身上。

第244章、聞人照的委屈!

第244章、聞人照的委屈!

上次參加秦老爺子壽宴的時候,秦洛曾經和聞人照開玩笑,讓他過來叫自己『姐夫』。因為他知道,當時的聞人照對自己成見頗深,是肯定不會叫的。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欺負欺負他。

你不覺得,欺負一個富可敵國的富家子弟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嗎?更何況聞人照長了一張小受臉,誰看到都想上去虐兩把。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今天聞人照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當著家人的面叫自己姐夫。

難道說,上次把他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後,他就被自已的王八之氣所傾倒?

看到大廳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秦洛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他們的眼神就像是自己偷走了他們什麼寶貴的東西,而且被人發現了一般。

聞人老爺子打電話說請自己自己過來吃頓便飯。可是,今天家裡怎麼這麼多人?

看來,這頓便飯一點兒也不『方便』啊。

其實不知道的是,今天是聞人家族每年一度的家宴,不僅僅是聞人烈、聞人有志、聞人暄、聞人雅歌等小輩回來了,連聞人牧月的大伯聞人空二伯聞人聞人臻聞人牧月的父親聞人捷以及外放各地的聞人家族嫡系人員全都放下各自手頭上的工作,攜妻帶子的趕回來參加聚會。

可以說,除了負責海外生意的幾個聞人家族重要人物沒有出現之外,聞人家族的全部人員都到齊了,

在這樣的場合,聞人照卻喊了秦洛一聲『姐夫』。

如果聞人牧月是普通的一名聞人家族成員,喊了也就喊了,反正大家也不會在意。最多打聽打聽男方的人品家世,如果配得上聞人家的女孩兒,就和他們寒暄一下。如果配不上----那也是要勸著分開的。

可是,聞人牧月是聞人家族的掌控事。是這艘經濟航母的艦長和指揮者。她選擇的夫婿,自然要經過所有人最苛刻的審核。

太窮了,他怎麼能配得上聞人牧月?

太富了,以後會不會對聞人家族有企圖之心?

太善良,這樣的人能夠輔助聞人牧月打理公司嗎?

太有心計,怎麼能夠放心的把聞人牧月托付給這種人物?

-------

如果你若要反對一件事情,就一定能夠找到相應的借口。

聞人烈、聞人有志、聞人暄、聞人雅歌這些人都見過秦洛,並且和他發生了一些口角爭執。此時見到他被聞人照的一句話推向風口浪尖,臉上都帶著各種各樣的笑意。他們冷眼旁觀,準備看著秦洛到底要怎麼樣應付這些人的審視。

「姐,姐夫。坐啊。」聞人照站起身說道。

秦洛恨不得衝上去,一拳打碎他那筆挺的鼻子。

「牧月,你不介紹一下嗎?」聞人牧月的大伯聞人空出聲說話了。聞人空在家族產業的地位還不如聞人牧月,但是,他是聞人牧月的長輩,說話還是極有份量的。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聞人牧月也不好拒絕。

「秦洛。」聞人牧月淡淡的說道。沒有緊張,也沒有覺得意外,面色平靜,一幅千軍萬馬中閒庭信步的姿態。

「這個介紹未免太簡單了些吧?」聞人臻說道。轉過頭看著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聞人家族有名的花花公子聞人捷,問道:「這件事兒你已經知道了?」

聞人捷是聞人牧月和聞人照的父親,標準的美男子。身材高大,鼻樑挺拔,臉上稜角分明,眼睛深邃有神。風流成性,卻沒什麼實際才能。沒有在公司擔任任何職務,僅僅依靠家族成員每年應有的一些分紅過活。

但是,僅僅是這些錢,也足夠他生活的比一般人滋潤許多。前些年時常更換身邊的小明星,直到聞人牧月異軍突起,從眾多的繼承者手中接過家族大權後,他才變得收斂了起來。

「我不知道。」聞人捷說道。他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聞人牧月竟是看也不看自己的父親一眼,對秦洛說道:「我們去後園吧。這裡太吵。」

秦洛自然樂意,他又沒準備真的來聞人家族當女婿,也沒有奉承這些大爺的意思。

於是,兩人也不和在座的這一大屋子人打聲招呼,竟然就徑直閃人。

「什麼態度?」聞人空怒道。「這是什麼態度?」

「就是。怎麼著咱們也算是長輩吧?老三,沒事兒你也管管你那女兒-----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接了老爺子的班,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聞人捷苦笑不已。他知道自己那個女兒恨自己的無能和花心。她平時都不正眼看自己這個老子,話都不願意和自己多說一句,又怎麼可能願意聽自己的勸?

寒風冷洌,枝葉蕭條。燕京的冬天總是給人蕭瑟淒涼的感覺。

這後園雖然也植了不少四季常青植物,可是這天是陰沉的,水是冰冷的,連那石雕都一板一眼,看起來沒有絲毫生機-----終歸會有些影響人的心情。

聞人牧月吐了口濁氣,說道:「這就是我不願意回來的理由。」

「你應對的很好。」秦洛笑著誇獎道。

「我只是不願意理會。」聞人牧月看了秦洛一眼,眼裡有犀利的寒芒閃爍。

「不理會,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秦洛笑著說道。「現在你是聞人家族的掌控者,所有的產業都掌握在你的手裡,有關家族存亡的大事,你的發言也很重要----你又不求他們什麼,又不依靠他們什麼。有什麼理會他們的理由?」

「當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有了利益關係,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譬如同一個縣城的縣長和副縣長,同一家公司的經理和職員-----如果沒有這層關係,誰又會理由他們?一個縣長能夠在一城之地威風八面,作威作福,是因為那個縣城的人要受其管制。如果他到了這燕京-----誰又會把他當做縣長?」

這個問題,秦洛實在是看得再明白不過了。所以,他才行事無忌,時常做些打破常規的事情。他當初在中醫院裡和馬有才相爭,不就是因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不進入這家醫院工作,姓馬的就管不到自己嗎?

「我不想讓爺爺傷心。」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子是聰明人。他自己的兒子,還能不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麼?他們要的你不能給,就只能把他們當做透明人了。」

「家和萬事興。這是所有老人都希望看到的局面。」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歎了口氣。倒是沒想到這天之驕女是如此孝順。

「姐姐,姐夫,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聞人照站在園子門口,一臉笑意的說道。

「你過來。」聞人牧月寒著臉說道。

「怎麼了?」看到姐姐臉色不對,聞人照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過來。」聞人牧月再次說道。聲音不大,卻很有力。不給人反抗的餘地。

秦洛心想,這個女人就是以這種強硬的態度在商場裡縱橫捭闔,拚搏廝殺?

不過,看著挺酷的。

聞人照不敢反抗姐姐的話,皺著小臉,磨磨蹭蹭的向他們這邊走過來。

「姐,有什麼事兒嗎?」聞人照一臉討好的看著聞人牧月,問道。

「是誰授意的?」聞人牧月盯著聞人照的眼睛,聲音冰冷的問道。

「什麼授意?我聽不懂。」聞人照笑著說道。

秦洛也站在旁邊微羞的笑著,準備冷眼旁觀兩姐弟的戰爭。

「聞人照,如果你今天不說實話,以後就永遠不要再和我說話。」聞人牧月直截了當的說道。

聞人照一下子焉了,說道:「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聞人牧月那雙如亙古不化的冰山一般清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聞人牧月那張嬌艷小臉,等待著他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良久-----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聞人牧月出聲說道。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

「姐,你不要生氣。真的沒有人授意-----就是大哥說讓我和秦洛搞好關係。」聞人照滿臉著急的解釋道。

「所以你就照他說的來陷害秦洛?當眾喊他姐夫?」聞人牧月的眼神微瞼,瞪著自己這愚蠢的弟弟說道。

「不是。我沒有陷害他。」聞人照看了一眼秦洛,否認著說道。俊俏的小臉憋得紫紅,一幅很受委屈的可憐模樣。

「你還不承認?」聞人牧月的聲音提高了不少。面對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她實在難以保持平靜的心情。「聞人照,我對你很失望。」

「我沒有。」聞人照的眼淚珠子終於出來了。聲音哽咽的說道:「我本來就想有一個這樣的姐夫嘛。」

聞人牧月一愣,然後滿臉呆滯的看著自己泣不成聲的弟弟。

秦洛也是傻乎乎的站著,心想,自己就這麼赤裸裸的獲得了一顆失足少年心?

第245章、只要敢娶,我就敢嫁!

第245章、只要敢娶,我就敢嫁!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聞人牧月在接手聞人家族時,聞人家族已經是個龐然大物。可自從她接手後,聞人家族竟然能夠保持高速增漲的勢頭。這就不得不讓人驚訝詫異了。

要知道,從0做到1容易,從一百萬做到五百萬也容易。可是,要把一百億做到兩百億-----那就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盛極必衰。無論是一家還是一國,都是如此。在它強盛到頂點時,如果沒有人能夠再帶著它繼續高速前進,就只會慢慢的滑落,無奈而悲哀的看著一個人競爭對手從自己身邊飛掠而過。

所以,所有人都不滿意聞人霆老爺子讓聞人牧月這個小字輩接班。但是,聞人牧月所做出來的成績卻讓他們只能緊緊的閉上嘴巴。

聞人空曾經含蓄的向父親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說完全架空中間一代,把大權交給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實在是-----與禮不符。

聞人霆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說道:「誰覺得自己坐上這個位置能夠比牧月做得更好的,可以隨時來找我要求換人。」

於是,直到現在還沒人有信心找過去。

聞人牧月是個聰明人,更是個高明的企業家。所以,她的心思也就格外的靈敏一些。

聞人照和秦洛不和,她是非常清楚的。聞人照不只一次的跑到自己辦公室陳述秦洛的罪狀,一幅與其勢不兩立的架勢。而且,他和秦縱橫關係密切,曾經不少次被秦縱橫找來說情-----

上次秦洛還在這後園把他給訓斥哭了,這次見面,他卻突然站起來叫秦洛姐夫。事出反常必有妖,聞人牧月就不得不找出答案。

秦縱橫指使弟弟當眾揭穿秦洛和自己的關係,然後把秦洛一下子就推到了整個家族的對立面。以他對秦洛的性格瞭解,自然是清楚秦洛不可能和那些人和睦相處的。

同樣出身豪門的秦縱橫,施展這樣的小手段實在是手到擒來。因為他清楚,以秦洛現在擁有的一切,更不可能通過家族考核。

與其讓秦洛和自己這般的曖昧不明下去,還不如先借刀殺人,增加秦洛進入聞人家族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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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答案她已經瞭然於心。她心裡氣憤的是---為什麼自己這傻弟弟就不能爭些氣,總是被人當做槍使?

可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有點兒變化。弟弟,好像真的很委屈呢。

看著聞人照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真是我見猶憐。

秦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上次還說讓你像個男人一樣-----怎麼又哭了?哪個男人像你這麼愛哭的?」

「誰讓她冤枉我?」聞人照氣憤的說道。卻是用力的用手背擦拭著眼淚珠子。「媽媽很早就不在了,爸爸也不管我們-----雖然我之前很討厭他。可是,人總會變的嘛。而且,他上次讓我保護你,我覺得他說的很對啊-----我是男人,本來就應該保護姐姐。他除了長得醜了點兒,做姐夫有什麼不好?」

前面幾句話,秦洛還聽的爽歪歪。心想這可憐的孩子不僅僅缺少母愛,也同樣缺少父愛。

自己很男人的教訓了他一番,讓他像個男人一樣的反擊。於是,他就從自己的身上找到了那份久違的父愛-----可是,他後面說的是什麼?那是人話嗎?

「我很醜嗎?」秦洛盯著聞人照,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問道。

聞人照水靈靈的大眼睛在秦洛的臉上認真的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說道:「也不是----太醜。」

站在聞人照的立場上,他確實有資本說這句話。誰讓人家長得跟一朵花似的?

「你覺得呢?」秦洛笑瞇瞇的看著聞人牧月問道。女人的欣賞眼光和男人是不一樣的。

「一般丑吧。」聞人牧月說道。

「------」

感情,這姐弟倆是想合著伙兒欺負自己了。

聞人雅歌站在園子門口,看著站在一起小聲說話的三人,眼裡有著別樣的意味,喊道:「秦洛。有人找你。」

「誰找我?」秦洛問道。

「自然是秦家人嘍。你來了不就知道了?」聞人雅歌不悅的說道。她也是一個絕色的小美女,杏眼桃腮、唇紅齒白,可是和聞人牧月那種沒有瑕疵的美麗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更重要的是,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氣質才是最重要的。有人不好看,但是氣質出眾,仍然引人矚目。有人五官精緻,但是氣質庸俗,言行舉止穿衣打扮跟一菜市場大媽似的,也仍然沒辦法獲得別人的好感。

聞人牧月身上那種驕傲的、冷艷的、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氣質,那種進入任何影視劇都能夠成為女主角的強大氣場,實在是太罕見。聞人家族出產俊男美女,但是,除了一個聞人牧月,秦洛還真沒有在其它人身上找到這種傲視群芳的感覺。

「我很忙。」秦洛說道。連邀請自己的人是誰都不說,就想把自己給召喚去,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聞人老爺子請來的客人,不是聞人家族的奴才。

而且,他們好像搞錯了一個問題-----自己並沒有渴望進入聞人家族當上門女婿。所以,也根本用不著要奉承討好那一位。

大不了,以後不來了不成?

「你-----」聞人雅歌大怒。她沒想到秦洛竟然這麼和自己說話,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就是秦縱橫來家裡拜訪時,對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

秦縱橫是什麼人,他秦洛能比的嗎?

「是三叔找你。」聞人雅歌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說出了要見秦洛的人物是誰。

「我爸?」聞人照疑惑的說道。

「你爸?」秦洛看著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算了,我去看看。醜女婿總是要見岳父的嘛。」秦洛打趣著說道。

羞澀的表情一閃而逝,聞人牧月的臉上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在聞人雅歌的帶領下,秦洛穿過一條長廊,然後在一間偏廳門口停了下來。說道:「你自己進去吧。不侍候了。」

說完,便轉身閃人了。

秦洛笑笑,知道這些聞人家族的人對自己不感冒----更確切的說,他們是對聞人牧月沒有好感,所以,恨烏及屋,便把自己也討厭上了。

棕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那個秦洛剛才在大廳見過一面的男人。從面相上看起來是三十多歲的年齡,但是既然是聞人牧月的老爹,實際歲數肯定要比這個大。穿著黑色的毛料西裝,黑色的休閒長褲,歐版需要繫鞋帶式的皮鞋。走在大街上,也是能夠引起小姑娘尖叫的類型。

他正坐在哪兒泡功夫茶,專心致心的樣子,聽到秦洛走過來,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秦洛走過去,笑著說道:「叔叔,你找我?」

「嗯。坐吧。」聞人捷仍然沒有抬頭。直到完成了手上的工序,分別為自己和秦洛倒了一杯茶後,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你就是秦洛?」

「是我。」秦洛點頭。本來想回答如假包換的,但是覺得這樣太兒戲了,也不見得他能聽懂自己的幽默。

「你和牧月的事情,我知道。」聞人捷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事?」秦洛問道。

聞人捷微不可聞的皺起了眉頭,對秦洛的明知故問表示厭惡。小口的品著杯子裡的鐵觀音,漫不經心的說道:「自然是你和牧月指腹為婚的事情。」

秦洛一愣。心想,自己早就跑上門來退婚了,做為聞人牧月的父親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難怪聞人照埋怨父親不關心自己,看來一點兒都不假啊。兒女在他心目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位置。

「那你的意思是?」秦洛故意問道。想探探這個中年大叔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我不喜歡你。」聞人捷說道。「和牧月的其它追求者相比,你並沒有讓人喜歡的地方。」

聞人捷心想,就拿你剛才對眾人的傲慢態度,也沒人會喜歡上你。

「所以呢?」秦洛繼續問道,臉上仍然是那幅笑瞇瞇的表情。

聞人捷又是一陣厭煩,他這張笑臉實在是有夠討厭。他以為不氣不躁,就是傳說中的養氣功夫到家了嗎?

「所以----你應該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聞人捷含蓄的說道。

「要努力的討好你,好讓你喜歡?」秦洛故意問道。

「你----」聞人捷大怒。放下手裡的黑瓷茶杯,說道:「你應該知難而退。」

「這是你的意見?」秦洛笑著問道。

「是。」

「你是牧月的父親?」

「不錯。」

「那你覺得-----牧月會聽你的嗎?」

「------」聞人捷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說道:「這也是她幾個伯伯的意見。」

聞人捷之所以跑來找秦洛談心,也是剛才在大廳被那幾個兄長擠兌了一番,逼著他過來表個態的。

「聞人家的意見?」秦洛冷笑。「你覺得----牧月會聽那幾個所謂伯伯的意見?」

聞人捷被秦洛這個小輩連續逼問,而且每一個問題都像根刺似的紮在心裡,煽的他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說道:「這是整個聞人家族的意見。」

「哪個聞人家庭的意見?是誰允許你代表聞人家說話的?你憑什麼代表聞人家說話?在這個家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聞人霆老爺子站在門口,冷喝著問道。「聞人捷,我告訴你。只要秦洛敢娶,我就敢嫁。」

秦洛一頭冷汗。心想,自己哪裡有這麼邪惡的胃口?就算你敢嫁,我也不敢娶啊。我娶一老頭兒做什麼?

第246章、再次逼婚!

第246章、再次逼婚!

聞人霆老爺子激動之下,還沒有察覺自己話中的歧義,繼續罵道:「現在想起牧月是你的女兒了,以前你跑到哪兒去了?以前怎麼沒看到你對他們姐弟倆負什麼責任?」

「爸,我也是為牧月好。」聞人捷小聲解釋道。他沒想到自己對秦洛說的話全都被老爺子聽到了。見到水伯站在父親身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知道,如果沒有這老狗通風報信,父親不可能特意繞到這兒來逮自己。

「為牧月好?你還有臉說這話?把她喜歡的人趕跑,就是為了牧月好了?還有,你告訴我,牧月什麼時候要認你這個父親了?」聞人霆被這個兒子給氣糊塗了,冷笑著說道。

「可是----他確實配不上牧月。」聞人捷說道。「也許對咱們家有什麼其它的企圖也說不定。」

「不用他有企圖,只要秦洛想要,我就樂意把聞人家族這點兒財產全部都送給他。也免得你們這些不成氣的整天看不過眼。」聞人霆怒聲喝道。

「爸----」聞人捷有些無語,老爺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只是悶悶的盯著秦洛,心裡想著,老爺子怎麼這麼看重這個混球?難道還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的那檔子事兒?可是,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聞人家和秦家也二十多年沒有往來-----誰還記得?

「老爺子,你可沒氣壞了身體。不然的話,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秦洛走過去扶著聞人霆,笑著安慰道。

「我非要被這混帳兒子給氣死。」聞人霆喘著氣說道。「從小到大,他就沒幹過一件讓我省心的事兒。----當然,除了給我生了個好孫女之外。」

秦洛苦笑無語。心想,老爺子一向和藹明智,很少會這麼雷霆一怒的罵人。看來,聞人牧月這個老爹實在不怎麼樣-----

只是那麼大的一個人了,被老爺子罵的跟什麼似的,看起來也夠可憐的。

「老爺,開飯了。大傢伙兒都在等著呢。」水伯在旁邊提醒道。也算是間接的為聞人捷解了圍。

「走。秦洛,咱們去吃飯。」聞人霆握著秦洛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

聞人家的餐廳實在是大的嚇人,把那張不太實用的大理石長桌給撤了,然後按照三角型的方陣,一共擺了三張大圓桌。

聞人空聞人臻幾兄弟以及一些姑舅之類的一些人物坐一桌,聞人烈、聞人有志、聞人暄、聞人雅歌、聞人牧月、聞人照等年輕人圍坐一桌,還有一些小孩子及女眷圍坐一桌。聞人家族的一個家宴,竟然擺了三大桌數十人。

當聞人霆拉著秦洛的手走出來的時候,餐廳所有的人都自覺站了起來。

聞人烈聞人有志等年輕一輩看到爺爺拉著秦洛的手,即是意外,又是酸楚。雖然爺爺平時對他們也算是不錯的,可是,什麼時候這麼親密的牽過手?

「老爺子,我到哪邊兒去坐。」秦洛把聞人霆老爺子送到主位上坐好,然後就要離開。

「你坐我身邊。」聞人霆說道。

「這-----」秦洛看了一眼這張桌子上的人,笑著說道:「老爺子,我還是坐那桌邊。那邊都是年輕人,有話講。」

「坐我旁邊兒。我還有話要講呢。」聞人霆不容拒絕的說道。

於是,聞人空只得站了起來,跑到老爺子對面坐了下來。以前,都是他坐在聞人霆身邊的。沒想到今天卻要為一個外人讓位。雖然臉上不露聲色,但是秦洛知道,怕是他在心裡恨極自己了。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秦洛也就只能坐了下來。被老爺子訓斥的狗血淋頭的聞人捷也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坐在了下首位置。

認識秦洛的,仍然把眼神投在他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討人喜歡的地方,竟然能夠讓老爺子如此另眼相待。不認識秦洛的,和身邊的人小聲議論著-----秦洛再一次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聞人霆老爺子端起酒杯,再一次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道:「第一杯酒,敬秦洛。」

靜。

死一般的沉靜。

聞人家族的人再一次睜在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洛。難道老爺子被他餵了迷藥嗎?

秦洛趕緊站了起來,說道:「老爺子,這個可使不得。我是晚輩,哪能讓你們敬酒。」

秦洛也顧不得自己不能喝酒的身體了,端起自己面前的白酒杯,說道:「這第一杯酒,我敬各位。」

說完,便自個兒先干為盡了。

聞人霆欣賞的看著他,笑了笑,也把自己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它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舉杯喝酒。

「秦洛,你多大了?」秦老爺子突然間出聲問道。

秦洛愣了愣,說道:「二十三。」

難道這老爺子還不死心,仍然要把他孫女介紹給自己?

「哦。二十三年了。」聞人霆一臉幽然神往的說道。「難怪都被他們忘記了。」

秦洛心思一動,然後沉默不語。

啪!

聞人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二十三年又怎麼了?你們忘了。我忘不了。二十三年前,我這老頭子躺在床上身患絕症命在旦夕,聞人家族慘遭吞噬也危在旦夕----是秦洛他爺爺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了我,也救了我們聞人家族。」

聞人烈撇了撇嘴,對身邊的聞人雅歌說道:「又來了。」

「幾十年前的破事兒了-----而且,是秦洛他爺爺救了咱們爺爺,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僅僅是他們兩人有這種想法,其它的聞人家族也都是這種想法。

二十多年前的破事兒了,至於整天這麼提嗎?如果心裡真過意不去的話,給他們點兒錢不就打發了?

聞人霆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談論的話,但是,卻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上看到他們此時的心理想法。

「你們是不是以為,因為秦家救的是我這個老頭子,所以就和你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老爺子掃視全場,寒聲問道。

聞人空心中雖然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怎麼著也不會在老爺子面前承認。笑著勸道:「爸,你也別生氣。那個時候,雅歌他們都還沒出生呢-----那能記得這樁子事兒?咱們這些人記住不就行了?」

「不行。」聞人霆老爺子怒聲說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秦洛請來參加咱們家的家宴嗎?我就是要再一次告訴你們,秦家的這份恩情,這筆債,你們每個人都得給我放在心上,背在身上。別以為這事兒和你們沒關係。」

老爺子都發火了,其它人有再大的意見,這個時候也不敢出聲反駁。只是他們看向秦洛的眼神卻極為不善。

倒是聞人照笑嘻嘻的看著秦洛,看來他真是被秦洛那一通訓罵給折服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餐飯吃的也就不太愉快。大家都沉默著,很快的,就有幾個小輩兒放下了筷子。

聞人霆也不在乎,自個兒和秦洛碰了兩杯酒後,便扣了杯子,吃飲布菜。對秦洛很是熱情。老爺子胃口好,聞人空他們也只能陪著。沒有人敢提前離席。

放下筷子,接過傭人送上來的溫毛巾擦拭了嘴巴,站起身說道:「秦洛,你和牧月到我書房來一趟。」

秦洛和聞人牧月對視一眼,便跟在聞人霆的身後向他的書房走去。

聞人霆的書房也同樣的大,但是裡面擺放的傢俱卻極少。一個小書櫃,裡面擺著不多的幾本書-----並不像其它的有錢人那般,整個書房都做滿了書櫃,裡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藏書。

「坐。」老爺子指著沙發說道。

秦洛和聞人牧月並排坐在一起,聞人霆坐在他們對面。

「老爺子,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和他們生氣。再說,爺爺也不在乎這個。」秦洛笑著說道。

「他可以不在乎。我得放在心上。」聞人霆說道。「我這一生做生意,無非謹守一個『誠』字。我這輩子不欠誰什麼東西,就是欠你們老秦家這筆債-----還是一筆沒辦法償還的債。」

秦洛苦笑。這老頭子太執著了些。和自己家那位一樣的是個倔脾氣。認死理。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聞人霆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啊,第一次,你上門來退婚,我沒有反對。因為我清楚,那個時候,你和牧月沒有見面,更不會有什麼感情。」

「現在,你和牧月已經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對我這個孫女很瞭解,心比天高,一般人都不會放在眼裡。既然她對你不排斥,那就證明你非常有戲-----所以,今天我得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退了這門親事?」

秦洛一愣,沒想到事隔大半年,老爺子會再次提出這個問題。

他轉過頭看向聞人牧月,見到她正低頭想著什麼,根本就沒有給他解圍的樣子。

「老爺子,咱們今天喝的是什麼酒?」秦洛眼睛迷離的出聲問道。「怎麼酒勁兒這麼大啊?」

「別假裝醉酒。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聞人霆一眼就看穿秦洛的詭計,出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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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感情的事兒,你懂?

第247章、感情的事兒,你懂?

薑還是老的辣。秦洛知道自己這點兒小伎倆根本就不可能瞞過聞人霆,假如這老爺子今天一定想要一個答案的話。

正如聞人老爺子所說的那般,自己第一次來退婚,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聞人牧月,也不知道她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純情還是假純情是善良還是偽善良-----他對她一無所知,所以,也就不存在會不會傷害到女孩子面子的問題。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和聞人牧月已經成了很不錯的朋友。是的,至少秦洛是這麼認為的。雖然這女人冷冰冰的,整天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面孔-----可是他確實把她當成了朋友。

而且,自己為了救她手都被人刺穿了,她親自喂的米粥也彷彿添加了什麼特別佐料似的,吃起來也格外香濃一些。

再一次拒絕別人,會不會讓她覺得難堪?更何況,她是一個如此驕傲的女人。

但是,秦洛不得不再拒絕一次。因為,他已經有了林浣溪。那個同樣沉默寡言卻知性優雅的林浣溪。那個讓自己第一次動心的御姐林浣溪。那個拿走了自己處男之身的女人林浣溪。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秦洛坦白的說道。

「嗯?是誰?」聞人霆老爺子的眉毛一挑,出聲問道。

「林浣溪。」秦洛說道。

「哦。林家那女娃?關係確定了?」聞人霆點頭說道。顯然,他是知道林浣溪的存在的。

「春節的時候確定的。她跟我一起回了羊城。」秦洛偷偷摸摸的轉過頭看了聞人牧月一眼,見到她仍然保持著低頭的姿勢,臉上不見有任何表情,像是這件事兒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唉。」聞人霆老爺子歎了口氣。「難道我這寶貝孫女嫁不出去了不成?」

「這-----」秦洛一頭冷汗。說道:「老爺子,你可別這麼想。牧月那麼優秀----追求她的男人可以從家門口排到玄武門-----說實話,一般男人還真是配不上她。」

「既然你也知道牧月優秀,為什麼你不喜歡?」聞人霆老爺子徉怒著說道。這生氣也是半真半假。連續被秦洛拒絕兩次,聞人霆對他還真是有些意見。

別的男人當做寶貝一樣的孫女,這小子怎麼就能夠拒絕呢?

「因為我是機器人。」聞人牧月突然間開口說道。

「------」秦洛有種用腦袋撞牆的衝動了。只是無心間的一句話,她怎麼就一直記著?

「機器人?什麼機器人?」聞人霆一臉迷茫的問道。

「開玩笑呢。」秦洛尷尬的解釋。

擔心聞人霆還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秦洛趕緊轉移話題,說道:「老爺子,你不用著急。我聽說了,牧月是咱們燕京第一美女,喜歡她的男人不知凡幾。還有像秦縱橫那樣的年輕俊傑-----」

秦洛故意丟出秦縱橫,想看看聞人霆老爺子對他是個什麼意見。

「秦縱橫?他們家願意,我還不願意呢。」聞人霆冷笑著說道。

「難道說秦縱橫不夠優秀?」秦洛心裡樂開了花。但還是假裝不知的問道。

聞人牧月掃了他一眼,終究沒有把他的這個小把戲揭穿。

「優秀。就是因為他太優秀了。我才不敢把這孫女嫁給他。」聞人霆說道。「我寧願讓牧月嫁給一個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不能嫁給秦白兩家。」

「難道說----他們有什麼圖謀?」秦洛詫異的問道。他只接觸過白破局一次,所以對他的性格並不太瞭解。可是,他看的出來,秦縱橫卻是真的喜歡聞人牧月。

「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是,我不能拿牧月的幸福和整個聞人家族去賭。」聞人霆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想促成你和牧月的親事嗎?」

秦洛搖了搖頭。不就是為了報恩嗎?

「我在四年前,就決定把家族生意交到牧月手上。那個時候,她只有十八歲。」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然後,等到她完全掌握了書面,便把你們倆的婚事給辦了。那個時候,這聞人家族也就落在你們的手上了。」

「一方面,我也總算是解決了一樁心病,報了你爺爺二十三年前的那次大恩。你知道白家為了阻止你爺爺救我,給出了多少動人的條件嗎?我們家還有幾個敗類為了讓我早些去死,甚至還找人對你爺爺下手。可是,你爺爺最終還是選擇救了我。就憑這一點兒,我們聞人家無論如何都要記下這份恩情。」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放心把牧月交給其它人。秦縱橫確實是一代天驕,在燕京年輕一輩中,也就是白家的白破局能夠和其相抗衡。我也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對牧月有些意思----可是,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看不出來。這個人,我看不透。」

秦洛苦笑,說道:「老爺子就把我給看透了?」

「我也看不透你。可是,我相信你。」聞人霆說道。「別人是有機會,在努力的爭取機會。而你原本很有機會,卻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兩相一比較,孰勝孰劣,一目瞭然。」

「說句不妄自菲薄的話,華夏商界,以白家為首,聞人家次之,秦家名列前三。原本不可一世的白家在二十三年前的那次吞併失敗後,元氣大傷。而秦家卻異軍突起-----我一直懷疑,他們也在那樁事件中扮演了某種不光彩的角色。」

「秦家也參與了吞併?」秦洛大驚。他倒是聽王九九聽說過這三大家族的秘聞,可是,卻沒聽說過秦家也參與過白家收購案中去。

「只是一些懷疑。」聞人霆說道。秦洛畢竟是個外人,自然也不好把事情說的太透。「這三大家族現在正處於並駕齊驅的狀態,誰也奈何不得誰。無論是於公於私,白家和聞人家族都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可是,白家奈何不得聞人家,聞人家也奈何不得白家。秦家左右逢源,聞人家和白家都得罪不起。」

秦洛苦笑。難怪秦縱橫的地位如此超然。就憑他們秦家現在的位置,也足夠有驕傲的資本。

因為白家上次的惡劣收購,聞人家族和他們有著生死之仇。所以,兩家是不可能和平共處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無論哪一隻老虎受到傷害,秦家都能夠坐收漁人之利。

秦家現在什麼不做就行了。就等著白家和聞人家爭鬥出個結局。

即便沒有結局,也必然會產生摩擦。此消彼漲。白家和聞人家族的發展必然有所制約,而他們卻是輕裝上陣。歸根到底,他們也是最有威脅的存在。

秦洛一臉凝重的說道:「看來,最危險的就是秦家了。如果牧月和秦縱橫成為夫妻的話,聞人家族確實危險。無論如何,這種事情都是男人佔便宜。」

表面上看起來,秦洛像是為聞人家族考慮。實際上,他也只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秦縱橫而已。

厲傾城說過,多做一些讓對手心情不好的事情,自己的心情就會好起來。秦洛實踐過很多次,果然如她說的一般。

聞人牧月斜瞥著秦洛的側臉,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秦洛感覺到聞人牧月那明亮的眸子正在盯著自己,可是,這個時候他只能假裝毫不知情。

「所以,我才屢次拒絕秦家那條老狐狸喝茶的邀請。」聞人霆笑呵呵的說道。「想要走我孫女,門都沒有。」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老爺子要告訴我這些?」

「就算你再一次拒絕了這門親事,我仍然沒有把你當外人。」聞人霆看著秦洛說道。「還有,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些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他們明顯已經對那兩家失去了警惕心。以後,聞人家要是有什麼事兒,你也要多幫幫牧月。」

秦洛苦笑,說道:「誰都知道,她是商業天才。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上她的?」

聞人霆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別妄自菲薄。知道內情的人,沒有人敢輕視你的實力。以後,難保會有需要你出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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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元宵節,聞人家的這些親戚都要留在老宅過節,聞人牧月也自然要留下來。所以,回去的時候也就只有秦洛一個人了。

不過,聞人牧月安排了車送他回去,他也不用擔心門口攔不到出租的問題。

聞人牧月送秦洛走出大門,在門口站定,像是有什麼話要對秦洛說似的。冷風吹拂,滿頭青絲隨風飛舞,為她凝造出一股凌厲蕭殺的美感。

「爺爺說的,不要在意。」聞人牧月輕聲說道。

秦洛知道,她指的是聞人霆再次提出兩人婚事的事情。笑著說道:「我不在意。希望你也不要在意。」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注視著秦洛坐車遠去。

「姐,就這麼放他走了?」聞人照走到聞人牧月面前,看著秦洛遠去的背景,問道。

「感情的事兒,你不懂。」聞人牧月看著遠方灰濛濛的天際,喃喃說道。

「哦。」聞人照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甘心,問道:「感情的事兒,你懂?」

他知道,聞人牧月也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老處女。難道這種事情也和經商一般,天生就要比別人懂得的多一些?

(PS:第三更,大傢伙兒讓紅票風魔起來。因為一些原因,惡魔群解散,新群已經在書評區公佈。請大家重新加入。抱歉。)

第248章、先禮後兵!

第248章、先禮後兵!

每一次都以為看清她的臉,可是第二次見面仍然發現她的臉上籠罩著一團霧。每一次都以為這就是真正的她,第二次見面仍然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女人七十二變,說的大抵就是厲傾城這種女人吧。

A-LINE及膝裙緊緊包裹著她那豐滿動人的臀部,一件純色的燒燬T讓她的整個人顯得精緻幹練。沒有穿外套,長袖挽到手肘,黑色皮帶上面鑲有碎鑽的梵克雅寶手工手錶閃爍著絢麗而含蓄的光芒。這一身稍顯奢侈的OL裝扮,把她身上的優雅狐媚發揮到了極致。

「大爺,您對我的工作還滿意吧?」厲傾城輕輕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子,如水的眸子笑盈盈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秦洛。

秦洛放下手裡的文件,抬起頭看了厲傾城一眼,再一次受迫於她驚心動魄的美艷,有些不太自然的轉過了視線,假裝看著手裡的文件,說道:「非常滿意。你是最好的合作者。」

秦洛怎麼可能不滿意呢?

在金蛹養肌粉還沒有正式上市的時候,厲傾城的一個預付金政策就讓他圈了三億華夏幣進入自己和荷包。雖然那些錢大部份被他投入到了華夏中醫公會的運作和王九九負責打理的那個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裡面。但是,直到現在,他的信用卡裡面還有超過一億的現金籌備。

因為《一生為你畫眉》的廣告創意引起了社會的廣泛議論,金蛹養肌粉一經上市便銷售火爆,出現了搶貨斷貨現象。雖然厲傾城這邊做足了前期的準備工作,可是仍然沒辦法滿足市場的需求。

沒辦法,在緊急置辦了一家新工廠,一次性添加了三條生產線後,才再次把產量給拉了上去,堪堪能夠滿足內地市場的需求。對於由陳思璇負責的香港和台灣市場,現在只能限量供應。在厲傾城的計劃裡,那兒將是春節過後重點開發的區域。

春節期間,金蛹養肌粉的銷量再創新高。一直固守陣地的厲傾城簡直是在這邊搶錢,當那工廠裡面的中醫美容產品源源不斷的被車拉載出去時,公司銀行卡上的個數也在飛快飆升。

和軍部合作的項目年前便已經開始操作,由厲傾城的得力助手盧瑋負責。不知道是因為龍王的原因,還是因為軍部的行事作風原本就乾脆利落,第一筆合作款已經打了過來。

也就是說,傾城國際現在的帳戶上有著很恐怖的一筆資金。秦洛做為傾城國際的最大股東,又將分到一筆恐怖的分紅。

想起那個數字,秦洛有種恍惚的錯覺。好像,賺錢也不是那麼困難嘛?

「謝謝讚美。」厲傾城眉眼飛揚,說道:「你是準備分紅,還是準備把錢繼續投在傾城國際?」

「你有什麼建議?」秦洛笑著問道。

「自然是投在傾城國際。」厲傾城笑著說道。「由於時間過於急迫,所以思璇負責的香港和台灣市場的貨源一直緊缺,思璇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催促了。今年我準備做好那兩塊市場的開發,加大廣告投放力度和宣傳,邀請國際明星代言。另外,也是時候考慮進入東洋和韓國市場了----以前,都是東洋和韓國的美容化妝品搶佔華夏市場。這一次,我們要強勢的反攻過去。」

「他們會不會反彈?」秦洛問道。他清楚,一些亞洲國家對華夏並沒有太多的善意。有些民族的仇恨能夠延續百年而不滅。

「那又怎麼樣?」厲傾城一臉驕傲的說道。「就算是上帝,也沒辦法拒絕美麗。不然,為什麼他身邊的天使都是美女?」

這個不信鬼神不信耶穌的女人,說起話來總是肆無忌憚一針見血。

「還是由你負責吧。」秦洛笑著說道。「我今年可能會很忙。」

「很忙?教你的那班學生學習中醫?」厲傾城笑著打趣。很多時候,她也看不清眼前的這個小男人。他的行事風格總是如此讓人詫異,他的心看起來很小很小,可是他做的事情卻很大很大。

這樣的一個男人,卻甘心留在學校教書。不是一件很讓人奇怪的事情嗎?

「不是。」秦洛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事兒?」厲傾城微微詫異,疑惑的問道。

「我和別人打了一個賭。」秦洛說道。「雖然已經撤了,他也向我道歉。可是,我仍然要堅持著把這件事情做完。」

秦洛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當然,即使沒有這次的賭注,我也要把這件事情做好。那不僅僅是我想做的,還是我爺爺想做的,每一個學中醫用中醫的人都想做的。」

秦洛說的是和美國天森代表團的副團長漢默打賭的事情,雖然漢默因為突發性花粉過敏症被自己所救,可是,秦洛仍然牢牢的記下自己當時承諾的賭註:我賭中醫不會消失。而且,三年之內,中醫必將風靡美國。」

「拯救中醫?」厲傾城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喜歡看到秦洛這般自信狂妄的語氣說話。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就會有種小小的顫動。

像是被風拂過的蒲公英一樣,雖然風過去了,可是,那瘦骨伶仃的小花兒還會輕輕的搖晃許久。

「不。是發揚中醫。」秦洛說道。「想要拯救中醫,就要發揚中醫。只有更多的人相信中醫,使用中醫,便已經是拯救了中醫。」

「我相信你。」厲傾城對著秦洛舉杯,輕聲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讓你一個人留在燕京過年,實在是委屈你了。走,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厲傾城抿嘴輕笑,說道:「如果不讓我一個人留在燕京過年,難道還要把我也帶回你們秦家?」

「這-----」秦洛一臉尷尬。他倒是想,可是,這可能嗎?

厲傾城看著秦洛躲閃的眼神,更是覺得有趣,輕聲說道:「我已經習慣了。習慣一個人過年。----也習慣一個人做很多事情。」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秦洛的心裡就有些酸澀,說道:「我回燕京的時候,她讓我替她向你問好。」

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有種矛盾可以解決,有種矛盾-----只有死才能解決。」

接著,不給秦洛勸說的時間。又瞇著眼睛打量著秦洛,問道:「你為什麼開槍?」

「開槍?什麼開槍?」秦洛假裝茫然不知的問道。

「他罵我。你為什麼開槍?」厲傾城知道他是在裝傻,追問著說道。

「哦。你是說他啊。」秦洛想了想,說道:「因為他開槍打我,我就還擊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厲傾城盯著秦洛俊俏的臉,說道。

「危險?是他危險吧?」秦洛得意的說道。「他現在還坐在輪椅上,我完好無事的來到醫院。他的槍法看來實在不怎麼樣啊。」

「我說的危險是----你很危險。」厲傾城輕輕的咬著嘴唇,說道。

「我有什麼危險的?」秦洛更加糊塗了。

「你對我這麼好,我要是春心一動,愛上你了怎麼辦?」厲傾城笑著說道。「你應該清楚,要是搶男人的話,你的林姐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們已經----」秦洛緊張的說道。

「我知道,不就是做了那種事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厲傾城打斷秦洛的話說道。她那嫵媚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秦洛的臉,不肯輕易的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說道:「你在緊張?」

「沒有。」

「你是在緊張。」

「真的沒有。」秦洛怒聲喝道。

氣氛一陣沉默。

良久,秦洛歎了口氣,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肚子有些餓了。」

「你在緊張,是因為你怕自己會愛上我。對不對?」厲傾城問道。

秦洛都快被這女人逼哭了,苦著臉說道:「咱們能不能不要談這個話題了?」

「好。」厲傾城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喜歡上你的。我喜歡的是舉手投足間有成熟魅力的男人,哪是你這種小屁孩兒?」

秦洛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些小小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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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抬頭看著南方大廈金光閃閃的招牌,問道:「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

吃飯的時候,厲傾城要求秦洛吃過飯後陪她去一個地方。卻沒想到她帶自己來到了華夏名醫堂的總部。

「當然是找他們算帳了。」厲傾城冷笑著說道。「我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在市場上仿冒我們公司產品的山寨大本營就在這邊兒。我和他們的負責人溝通過,沒想到他們置之不理。禮數我已經做全了,現在,是時候和他們兵戎相見了。」

「就是他們?華夏名醫堂?」秦洛問道。

「是啊。你也知道華夏名醫堂?我告訴過你嗎?」

秦洛皺起了眉頭,想起上次他和王九九來探查的時候,在電梯口和管緒偶然相見的事情。

他在這裡面,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華夏名醫堂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第249章、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第249章、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名醫堂前台接待小姐看著面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和那個明艷照人的女人,一臉恭敬的問道。

她不認識眼前這兩個人的身份,但是她認得那個女人手腕上的那塊兒手錶。她是在公司訂的一份企業家雜誌上看到的廣告,只看一眼便被它所吸引。那是梵克雅寶今年出來的最新款,這種黑色鱷魚皮腕帶屬於全手工定制,需要一年至三年才有可能拿貨。當然,這是要在你足夠幸運能夠排得上號的情況下。

所以,她的語氣盡可能的和緩謙卑。

「你們李經理在嗎?」厲傾城掃了一眼四周,問道。

「對不起。請問你們有預約嗎?」前台問道。

「有的。」厲傾城說道。

秦洛詫異的看了厲傾城一眼,心想,這女人什麼時候和人預約了?吃飯的時候還在擔心負責人不在公司呢。

「請問小姐貴娃?」

「姓厲。」厲傾城說道。

「請稍等。我幫你轉達一聲。」前台小姐歉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向辦公室裡間走去。

「你什麼時候預約了?」秦洛小聲在厲傾城耳朵邊問道。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經理在不在。」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如果我說沒有預約的話,她肯定不會進去幫我們通報的。畢竟,我們又不是過來給他們送支票。」

秦洛一臉苦笑。心想,和這個女人打交道真是要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謹慎。一不小心就會中了她的圈套。

果然,很快的,那個前台小姐就返回來了。臉色有些不郁,看著厲傾城的眼神也有些怨恨,很明顯被上司罵過了。說道:「厲小姐,很抱歉。我們經理不在。」

「不在?那你剛才去向誰請示去了?」厲傾城冷笑。「去吧。讓李令西出來見我。他以為躲在辦公室裡當王八,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厲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經理-----」

「你就算把一句謊言說一千遍,它仍然是謊言。」厲傾城打斷她的話說道。「算了。不用麻煩你通報了。我自己去找。」

說著,就要帶著秦洛往裡面衝進去。

「哎,小姐,你不能硬闖我們公司,不然的話我可是要報警了-----」前台上前攔截著說道。其它的兩名前台見到有人膽敢硬闖公司,也趕緊跑過來幫忙攔人。

「你知道報警電話是多少嗎?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再次幫你陳述一遍。」厲傾城推開她的手,仍然固執的要往裡面走過去。她才不怕警察過來呢。

「你-----保安。快打電話叫保安。」前台出聲喊道。

她這麼一喊,公司裡不少職員都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幾個男同事仗著身高體壯,也有心在這位前台小妹妹面前表現一番,就圍了上來,喊道:「你們想幹什麼?想幹什麼?這是我們的辦公場所,誰允許你們進來的?趕緊給我出去。」

秦洛還沒來得及發威,厲傾城已經臉色生寒的跨前一步,橫眉冷對,眼睛如刀子般犀利的掃向那幾個男人,小嘴輕輕一張,一個殺傷力極大的字眼就脫口而出:「滾。」

「你怎麼能-----」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看了一眼厲傾城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有片刻的失神。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都不知道後面那半句話是怎麼接上的。「有話好好說嘛。你要找誰?」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厲傾城眼裡的寒意更加濃厚,彷彿稍一接觸,就要把人凍成冰雕似的。

「我-----」男人再次偷看了厲傾城一眼,覺得應該夠本了,然後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這個女人的美艷,給人巨大的壓力。讓他根本就生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讓厲總進來吧。」李令西站在走廊門口,笑瞇瞇的說道。

「帶路。」厲傾城掃了那前台一眼,說道。

前台剛才才欺騙過她,現在哪敢反駁。一臉尷尬的引著厲傾城和秦洛向經理辦公室走去。

厲傾城冷哼一聲,像是只戰勝的鳳凰似的,恥高氣揚的從這些看熱鬧的人面前走過。

秦洛在心裡暗笑。這女人,還真是個活寶。

裝知性時,那股子優雅勁兒彷彿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似的。裝潑辣時,讓人稍一對視讓心底發寒,不敢上前和其正面交鋒。

進了李令西的辦公室,厲傾城譏笑著說道:「李經理不是不在公司嗎?回來的可真快。」

「我知道你的來意。」李令西大大咧咧的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沒有出聲邀請秦洛和厲傾城坐下的意思。

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仰起臉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兩位,笑著說道:「可是,我的意思也表現的很明顯了。厲總是聰明人,就不必再問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要繼續山寨了?」厲傾城問道。

「能夠賺錢的生意,我為什麼不做?」李令西恬不知恥的反問道。

「我可以起訴你們侵權。」厲傾城盯著他那張欠揍的臉,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洽談呢?」李令西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是仿造了你們的創意,抄襲了你們的創意,可是,這又怎麼樣?你應該比我清楚,華夏的法律對版權保護這一塊兒的約束非常薄弱。如果僅僅依靠一個相似的產品名稱和一句相似的廣告詞就想起訴我的話-----這根本就不可能告倒我。法院也只會判我們贏。我們什麼都沒有損失,可是,我將得到什麼呢?」

李令西手裡把玩著一根圓柱筆,說道:「如果這樁案子鬧上法庭的話,就一定會被媒體爆光。現在正是你們的金蛹養肌粉大紅大火的時候-----我們的產品是不是也能夠沾沾光,擴大一些知名度?」

李令西的視線轉到秦洛身上,眼神就變的玩味起來,說道:「如果是別人來找我,我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可是,這家公司是你的-----我就更不會退讓了。一步都不會讓。秦先生,你實在不是一個能夠讓人喜歡的人物。」

秦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也不喜歡男人。」

秦洛和李令西不是第一次見面,每次見面,都能看到他和管緒在一起。用膝蓋想也能知道,他和管緒的關係非同一般。

自己和管緒的關係不善,而且發生過好幾次衝突。而且上次在名媛會所的時候,自己還逼著他當著眾人的面道歉。

他會這麼敵視自己,秦洛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這樣最好。」李令西說道。「既然你們沒有起訴我們,而是選擇來和我們洽談,就證明你們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你們賺大份,就讓我們在後面喝些湯又如何?一個人太貪心的話,會不得善終的。」

「我自然允許別人喝湯。」厲傾城說道。「可是,我會找一條聽話的狗來養。那些不聽話,還時不時想來咬主人一口的瘋狗,是養不熟的-----我自然要把它趕走。」

李令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笑著說道:「你以為說幾句氣急敗壞的髒話就能夠改變什麼嗎?只會丟了身份而已。我可以再一次告訴你們,我不可能放棄現在正在賺錢的業務。你們還是請回吧。不送了。」

厲傾城滿臉怒氣,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你能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不能。」秦洛搖頭說道。對方擺明了一幅無賴的嘴臉,確實讓人覺得可恨。

「我也不能。」厲傾城說道。

突然,厲傾城撲了過去,抓起他辦公桌上的地球儀就往他腦袋上砸過去,大聲喊道:「你這個色狼,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我不會答應你的。死變態。」

匡!

地球儀砸在了後面的書櫃上,櫥櫃上的玻璃被它砸的粉碎。

霹靂啪啦一陣脆響,然後碎玻璃落了一地。

「厲傾城,你瘋了?」李令西好不容易躲過一擊,嚇的滿頭滿臉都是冷汗。這女人還真是敢下狠手啊。

「色狼。變態。人面獸心。」厲傾城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抱起他桌子上的文件夾就朝他臉上拍過去。

李令西的雙腳往辦公桌上一蹬,推著滑椅就朝後面退去,又躲過了厲傾城的一擊。

「看你文質彬彬,竟然趁人不注意動手動腳-----我絕對不會接受你這樣的侮辱----」

厲傾城一邊叫喊著,一邊脫了自己的高跟鞋丟出去。

這女人,把自己的鞋子當做最強的殺傷性武器了。

「你這瘋女人-----你瘋了----我什麼時候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再胡鬧的話,我可要報警了。」李令西伸手一擋,高跟鞋砸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看到厲傾城數次出手都不能命中目標,給對手以致命傷害,秦洛微微有些失望。

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前台秘書端著杯咖啡進來,說道:「李總,你要的咖啡----啊?這是怎麼了?」

秦洛心思一動,從秘書手裡接過咖啡,臉色憋的通紅,眼裡含著屈辱的淚水,指著李令西罵道:「你這個人渣、賤人、下流胚子------你竟然想包養我。我和你拼了。」

說著,就把手上滾燙的咖啡往李令西身上潑過去。

丫的,我讓你躲!

第250章、你死我亡!

第250章、你死我亡!

小秘書雙眼圓睜,嘴巴張開了可愛的O型,一臉詫異的看著李令西。心裡即是驚訝,又有些失落,有種偶像破滅的感覺。

公司裡最受歡迎的男人是大老闆管緒,只是管緒極少來到名醫堂,所以,李令西這個總負責人也同樣獲得了極多女孩子的喜歡。

雖然他沒有管緒那般的俊朗帥氣,也沒有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溫和迷人氣質,可他也算是個帥哥,人雖然有些驕傲,對待下屬卻也斯文有禮-----即便沒有這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也同樣能夠吸引一批拜金女人的追捧。

從那個男人喊出那樣的話之後,她就明白了。難怪以前從來沒有見到李經理和哪個女孩子親近,對公司的女同事都是一視同仁,就算對一些自認為條件不錯的女同事言語間的曖昧也是冷淡處理------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女人的千嬌百媚,在他眼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李令西要是知道她是這種想法,非要把她的薪水全部扣完,然後趕出公司不可。他之所以這般的潔身之好,還不是為了能夠獲得寧碎碎的歡心?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公司裡和別的女人搞三搞四,自己還有什麼機會?

當然,現在都沒有什麼成功的苗頭。

所以,在小秘書思考這些東西的時候,竟然忘記了一個秘書應有的職責-----在上司被人潑咖啡的時候,她應該出聲阻止。在上司被人潑過咖啡後,應該及時的想到處理辦法。

她只是臉色煞白的,傻乎乎的站在哪兒。

和厲傾城相比,秦洛的準頭自然要高上許多。畢竟,這位中醫教師曾經練習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空槍射擊和拋擲神針。

於是,那一杯滾燙的,還冒著熱氣和濃郁香味的液體便化作一道烏泓,對著李令西的臉上飛過去。

李令西大驚失色,都來不及呵斥一聲,就飛快的想要逃脫這液體的攻擊範圍。只是他還坐在轉椅上,驚慌失措之下,一個起身不穩,撲通一聲便連著轉椅一起摔倒在地上----

啊-----

大理石桌子後面,傳來李令西吃痛出聲的吶喊聲音。

接著,就見他像是火燒了屁股的猴子一般跳起來,飛快的把身上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然後,又瘋了一般的撕扯裡面的襯衣------

他那麼一摔反而是救了他,咖啡沒有潑到他臉上,只是潑在了他的後背上。

灼熱的液體很快就滲透了衣服,然後和他嬌嫩的肌膚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他的眉眼緊緊的擰在一起,臉上的肌肉嚴重扭曲。

「快拿毛巾。快拿毛巾。」李令西尖叫著喊道。

小秘書終於從失落的情緒中回過神後,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一臉茫然的問道:「什麼?」

等到她看清李令西正滿臉痛苦的忙著脫衣服時,驚呼著說道:「經理,你這是-----我去給你找毛巾。有沒有燙傷?要不要拿些藥膏?」

「快去。」李令西怒聲喝道。

小秘書不再言語,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就快步跑了出去。

「你們等著。我要報警抓你們----你們故意傷人----」李令西指著秦洛和厲傾城的手指直發抖,心跳劇烈的起伏著,快要被這些人給氣得抓狂了。

「報警?你還有臉報警?」厲傾城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應該報警的人是我吧?你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對我動手動腳,我才要告你騷擾罪才是。」

「我什麼時候對你動手動腳過?你有什麼證據?」李令西大聲喝道,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證據?你說我故意傷害,又有什麼證據?」厲傾城冷笑著問道。

「我身上的咖啡-----還有這地上的地球儀,文件夾----這些都是證據。還有我秘書的證詞。厲傾城,還有你----姓秦的,你們都等著坐牢吧。」李令西聲嘶力竭的喊道。在這寬敞豪華的現代化大辦公室裡,他卻光著上半身,身體偏瘦,身上又沒有什麼肌肉,像是被人剔了肉的雞骨架似的,給人極其滑稽可笑的感覺。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脫了衣服後,都會暴露出自己的缺點。穿上衣服時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脫光衣服後也和街上流浪的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人和人的區別,也無非就是衣服的牌子不同而已。

「如果你不非禮我,我會用地球儀砸你,用文件夾打你----用咖啡-----哦。對了,咖啡不是我潑的。」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是你想包養他。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才潑你的。」

秦洛苦笑,說道:「這句話是替你說的。」

「那好吧。」厲傾城點了點頭,接過秦洛手裡的咖啡杯,說道:「咖啡的帳也算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你想非禮我,我會對你做這些?」

「我瘋了吧?在自己的辦公室非禮別人?你以為你這樣的話會有人信?」李令西盯著厲傾城的眼睛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我說有,就會有。」秦洛笑瞇瞇的說道。自己怎麼著也是龍王的徒弟。和有關方面打聲招呼,還是非常簡單的。

心想,幸好自己沒有銘牌。不然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令西一愣,這才想起秦洛的恐怖背景。和王九九的關係,和聞人牧月的關係,和那個名媛會所女老闆的關係------自己說自己也是燕京的公子哥。

可是,公子哥和公子哥也是有差別的。那些人的層次,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這種處處被人壓制,卻無處反抗的感覺是最讓人憋屈的。

「你們是在耍無賴。」李令西想通了這層關係,也不再急著報警了。走到櫃子邊,取了件提前準備好的白色襯衣穿上。

雖然後背有種火辣辣的痛感,可是,和心裡的痛相比,那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了。

「彼此彼此。」秦洛笑著說道。「我雖然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也由不得任人欺負。所以,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如果你不撥打報警電話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李令西,問道。

「我是不會收手的。」李令西陰沉著臉說道。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在三個月後,還能聽到你說這句話。」

說完,秦洛和厲傾城相視一笑,便並肩向外走去。

小秘書取了毛巾和藥膏過來,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說道:「經理。毛巾和藥膏我給你放在桌子上。」

說完,便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要是以前,她自然會主動提出要替經理擦擦藥膏什麼的。可是,知道他那古怪的性取向後-----她就不敢觸碰他的身體了。

李令西拿過藥膏,準備擦拭傷口。這才想起來,傷口是在後背上,可是那個小秘書卻跑了。

他一怒之下,一把把藥膏在砸在了辦公室門板上。覺得這樣還不解氣,然後又把他面前能夠看到的東西全部都丟了出去。

霹靂啪啦----

辦公室不斷的傳出物體破裂的聲音,整個公司的人都驚動了。小聲的交頭接耳,猜測經理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氣。

只有那個知道內情的秘書臉色怪異,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知道了上司那麼重要的秘密,肯定要被公司炒掉了。

管緒推門進來,看著裡面像是被強盜掃蕩過的凌亂場景微微皺眉。

但是這不悅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逝,又恢復了剛才平時那種不慍不火的表情。

「他們走了?」管緒問道。

「走了。」李令西悶聲答道。貪婪的吸吮著手裡的香煙。接著,又一臉凶狠的補充了一句,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管緒點了點頭,問道:「傷著了沒有?」

「其它的還好-----後背被燙著了。」李令西咧了咧嘴,說道。

管緒從腳下撿起那支燙傷膏,走到李令西身後,說道:「衣服脫了吧。我幫你擦擦。」

李令西把煙蒂按進煙灰缸裡,然後脫下襯衣,把自己紫紅一片的後背裸露在管緒面前,笑著說道:「麻煩管少了。」

「和我還用這麼客氣?」管緒在手上抹了藥膏,然後輕輕的幫李令西擦拭後背上的燙傷處。「他們下手也真夠狠的。看來你要連續擦幾天藥才行。不然的話,會起水泡。」

「管少。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報這個仇。」李令西咬牙切齒的說道。「從小到大,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嘿嘿,被人栽髒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啊。」

管緒笑笑,說道:「我們也應該更加主動一些了。既然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就自己做出來吧。總不能白白讓你被人欺負了。」

「管少,怎麼做?你給個思路,我負責操作。」李令西臉色掙擰的說道。「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就是要和他們碰上了。」

管緒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能死。但是,一定要亡了他們才行。」

秦洛的中醫公會,實在是他最大的跘腳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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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一將功成萬骨枯!

第251章、一將功成萬骨枯!

「管少有滅掉他們的法子?」李令西心裡一喜,笑著問道。他心裡憋著一股子氣,讓他恨不得把秦洛給碎屍萬段才肯甘心。

管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李令西臉上的笑容凝固,有些沉默的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他們的金蛹養肌粉現在正在市場上火爆銷售,每天日進斗金。傾城國際也瞬間打響了知名度,成為國內最具實力和影響力的美容化妝品公司之一。」

管緒看了一眼李令西的側臉,希望自己的這個消息不會讓他太受刺激。說道:「而且,我從凌隕哪兒得到消息,傾城國際最近和軍方有很大一筆合作。」

李令西的眉毛挑了挑,怒道:「什麼?軍方?軍方和他們合作什麼?難道軍人也要做美容?」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很不善,說話的腔調也很諷刺,管緒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生氣,說道:「難道你忘記了。他們的這個產品功效是什麼?」

「不就是袪除疤痕嗎?」

「他們推向市場的產品主要功效是袪疤。可是,如果特供給軍隊的呢?自然會有其它的功效。比如----快速止血?」

李令西又一次沉默,只是凶狠的抽著手上的煙。

「這個時候的他們有背景、有人脈、有市場、有獨特的產品。我們,實在無從下手。」管緒也很是遺憾的說道。

「那管少剛才說要我們主動出手?出手的機會在哪兒?」李令西奇怪的問道。

「既然他們知道我們仿造,他們為什麼不直接起訴,而是要找你來談?」

「因為他們怕被媒體知道,不僅告不倒我們,反而打響了我們產品的知名度。」李令西笑著說道。想到自己能夠把他們逼迫到這種地步,心裡的怒意和屈辱也就減輕了不少。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媒體呢?」管緒笑著說道。

「我們自己告訴媒體?」李令西愣了愣,然後大笑起來。「對啊。這一招果然高明。我的腦子怎麼一直沒有轉過來這個圈圈。既然他們不願意做,我們就替他們做吧。無論是誰爆料出去的,我們產品的名氣總是打出去了不是。他們不想讓自己的產品和咱們有關聯,我就偏偏把他們給綁死。」

管緒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能做好。」

「是管少一語點醒夢中人。」李令西臉上有著莫名的光彩。想起自己又能夠把秦洛給捅一刀子,他心中的恨意又減輕了一些。

正當兩人含情對望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

「進來。」李令西喊道。

小秘書抱著疊文件進來,見到李令西光著身子坐在哪兒,公司的大老闆手拿藥膏細心的幫他擦拭後背上的燙傷,無端的,她的臉色一紅,像是恰好撞破了別人的姦情似的,吞吞吐吐的說道:「經理,這是財務部---送來的報表。這個月的營業額報表和薪水單。需要你簽字。」

「拿來吧。」李令西看了她一眼,說道。

小秘書一臉緊張的走過去,把手裡的文件攤開放在李令西的辦公桌上。等到李令西簽完字後,趕緊抱起文件,說道:「經理,你們忙。」

說完,就快步跑了出去。

「她是不是有病啊?」李令西看著被小秘書帶上的辦公室門,說道。

管緒笑笑,沒有說話。

也就是從今天起,華夏名醫堂裡開始流傳經理李令西和老闆管緒是同性戀的緋聞。

有人說:是啊,我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兒。你什麼時候看到他們和其它的女人有親密曖昧的關係?上次帶來的那兩個?那是用來打掩護的。你懂不懂啊?

還有人說:兩個大男人總是同進同出的,難道還不值得懷疑?據說咱們老闆就是為了咱們經理,才從美國回來-----有家公司出年薪五百萬美元他都不答應---

還有人說:我上次看到咱們經理親自端一杯咖啡進老闆辦公室,老闆接過咖啡的時候,偷偷摸了經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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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茶餘話後都會交頭接耳的談論著,用自己掌握的各種證據來證明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每個人的胸腔裡面都隱藏著一顆深淪而執著的耽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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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南方大廈,秦洛和厲傾城沒有急著坐車回去,而是就近找了家咖啡館坐著。

厲傾城一隻手托腮,另外一隻手漫無目的的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明媚含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彷彿秦洛臉上被人畫了一隻大豬頭。

「看什麼?」秦洛問道。

「看你。」厲傾城坦白的說道。那塗著紅色的唇彩,使她的整個嘴唇都有種嬌艷欲滴的美感。

「流氓。」秦洛微羞的笑著。他有些害怕被這個女人肆無忌憚的看著。

「沒想到你挺會配合的嘛。」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我以為我已經夠狠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狠。」

「我只是幫你一下。」秦洛解釋著說道。

「嗯。這下子李令西算是名聲掃地了。怕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厲傾城凶狠的說道,像是只發怒的狐狸。

「這是遠遠不夠的。」秦洛搖了搖頭。如果這樣就算報復了的話,那這種報復也太小兒科了。對李令西來說,根本傷不了他的筋骨。

「你生氣了?」厲傾城眉眼彎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

「是的。」秦洛說道。任誰被人欺負到這種程度,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他擺明了就是欺負你的無賴嘴臉。

「既然你生氣了,那事情就好辦了。」厲傾城說道。

「你有什麼打算?」秦洛問道。他知道,厲傾城如果僅僅只會發瘋耍潑的話,傾城國際絕對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內便一飛沖天,總營業額即將衝破十億。

這個數字,對很多公司。不,對華夏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公司來說,都是數十年難以超越的目標。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陪我過來嗎?」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讓你生氣。」厲傾城笑著說道。「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他們動手的原因就是,我還沒有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

「難道我生氣就是借口?」秦洛疑惑的問道。

「不錯。」厲傾城說道。「我要做的事情,在前期可能會對公司有所損害。而且,需要投入一大筆錢進去和他們打價格戰。可是,公司是你的。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個人情緒而做出影響公司利益的事情-----這是一個職業經理人最基本的操守。」

「也是你的。」秦洛說道。

「我只佔小部份。歸根結底,還是你的。」

秦洛笑了笑,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我準備再建一個公司。這家公司是獨立的,不要掛在傾城國際名下。然後,這家公司也山寨我們的金蛹養肌粉,主攻低端路線。」厲傾城笑著說道。

「和他們打價格戰?」

「不錯。」厲傾城說道。「他們賣一千塊一盒,我就賣五百塊一盒。他們賣五百塊一盒,我就賣兩百五一盒。他們如果敢賣十塊錢一盒,我就免費贈送。」厲傾城臉上帶著動人的笑容,可是說話的內容卻充滿了蕭殺的味道。

「他們的目標是為了賺錢。可是我們的目標就是把他們打跨。」厲傾城端起那青底白瓷的咖啡杯,小口的抿了一口,說道:「我們有金蛹養肌粉那邊的營利往這邊填補虧空。他們用什麼補?如果一直賠錢,他們還會不會堅持著要繼續做下去?」

「你說的前期有損公司的利益就是要往裡面投錢?」

「是的。價格戰一旦開啟,前期就必然會虧損。至於虧損多少,要看他們能夠堅守的信心來決定。不過,如果他們堅持不住,整個低端市場也被我們佔領的話,這個本錢應該也是可能賺回來的。」厲傾城說道。「我讓人預測過他們的利潤,大概在一個億左右。這個數字已經相當不錯了。這也是我為什麼生氣的原因。」

秦洛笑了笑,說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把它掛在傾城國際名下?」

「傻孩子,如果可以這麼做的話,我早就動手了。」厲傾城笑著說道。「金蛹養肌粉主攻高端市場,它的受眾人群也屬於白領和新貴族階層。如果再用這種產品去搶佔低端市場,只會損害我們的美譽度,得不償失。你看到過法拉利公司生產十萬塊以下的車子嗎?」

「還有一個問題。」秦洛像是個小學生一般的提問。「如果他們有充足的資金堅守陣地呢?」

厲傾城臉上嫵媚的笑容消失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瞼起,一雙長長的睫毛像是扇子一般的遮掩下來,聲音帶著一股金戈交接的聲音。說道:「難道,你還沒有從秦家的親心食品中毒案中得到什麼啟發嗎?我不介紹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

「我曾經對你說過,我要幫你打下一座商業帝國,我要你成為那龐大帝國中的君王。一將功成萬骨枯,如果想要成為君王的話,腳下僅僅丟著一萬具屍體是不夠的。」

第252章、吹皺一池春水!

第252章、吹皺一池春水!

看到秦洛純淨清澈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有些類似於女孩子的長睫毛像是翩遷起舞的蝴蝶翅膀,每跳躍一次,都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她是一個妖精一般的女子,能夠從秦洛的眼睛裡看到驚訝和探索的情愫。

她嫵媚的笑了起來,那張常年累月都不見乾燥,總是保持著亮漬和濕潤的嘴唇就微微揚起。兩隻手放在桌子上,修長的十指合攏在一起。

「你是不是正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種薄涼狠辣的女人呢?」厲傾城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洛問道。他有些想不通。雖然做一個壞人比做一個好人容易的多,但是,她沒理由要這麼做。

「因為我知道,你不可能這麼做。」厲傾城笑了起來。「秦洛,我瞭解你。但是你不瞭解我。」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你就這麼有信心?」

「不錯。我瞭解你。」厲傾城肯定的點頭。「但是,你敢像我這樣,說你瞭解我嗎?」

秦洛愣了愣,然後搖頭說道:「有時候,我也嘗試著思考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結果都不一樣。你的內心像是任何時候都暴露在陽光下,當細心去尋找時,又總覺得它籠罩在一層濃霧裡。」

厲傾城的性格火辣直爽,有一說一,絕不隱瞞。好像任何時候,她都是個透明人沒有任何秘密一般。可是,當你想要真正的探究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時,卻發現,那些都是她做出來的是假象----她的風騷是假象、她的率真是假象,她的堅強,她的熱情、她的直來直往全部都是假象。

可是,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厲傾城?

「我瞭解你的性格。就應該太過瞭解了,所以,有時候我才會有些擔心。」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你像一塊璞玉-----別笑,我說的是實話。和這個骯髒的社會相比,你實在是太乾淨了些。」

「你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你有濟世救人的醫德,你有拯救中醫的高尚情懷-----你與人為善,對這個世界充滿愛心。可是,你瞭解它嗎?你確定你真正的瞭解這個社會嗎?」

「瞭解?」秦洛有些茫然的問道。

「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厲傾城沒有等待秦洛的答案,自己接著說了下去。「污濁、貪婪、嫉妒、仇恨、薄情、人云亦云、拜金----為了金錢,或者說是為了清史留名,所有人都在使用著各種各樣讓人目瞪口呆的手段。兄弟鬮牆、姐妹反目成仇、父子明爭暗鬥、朋友攀比陷害。那些今天受過你恩惠的人,可能會轉眼間就在人前搬弄是非,那些表面上和你稱兄道弟的人,桌子底下就開始對你使跘子-----還有你現在的名聲,你竭盡全力獲得的名聲,如果在有心人的挑撥下,可能轉眼間就變成推倒你的口水磚頭-----」

「群眾是無知盲目的,他們沒有獲得真相的渠道。就算你聲嘶力竭的辯解著,把心剖開給他們看,他們只會以為那是你企圖逃避事實推卸責任的借口-----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那些一心為公的人,他們都早早的就死了。他們的對手要做的只是輕輕的推上一把,然後,那些他為之奉獻和幫助的群眾就一哄而上,把他們打進萬劫不覆的地獄。永世都難以翻身。」

「有這麼恐怖?」秦洛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厲傾城把這個世界想的太過黑暗了。

厲傾城輕輕的說出兩個名字,秦洛便沉默了。

「你想做一個好人。一個純粹的好人。你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你對這個世界很不滿意,你想用自己的所作所為改變一些東西-----可是,你如果熟讀二十四史,你應該明白,有幾個試圖改變世界的人能夠有一個好結果?」

「難道我就這麼放棄?」秦洛的心中一片悲涼,又有著隱隱的不悅。他覺得,這個看透世事,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一般的女人-----不應該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這麼透徹。

人活著,總要有些美好的希望不是?

「不。你更應該堅定的向前走著。」厲傾城搖了搖頭。「我只是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矛盾是沒辦法在檯面上解決的。所以,你需要我-----需要我這種心狠手辣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的女人在你身邊。你不能做的,我幫你做。你不想做的,我也幫你做。你不能做不想做不忍心做的,我都幫你做了。」

秦洛心神微震,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厲傾城苦笑著說道:「如果我說,我和你一樣,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我也想改變一些東西。你會相信嗎?」

「我相信。」秦洛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下子輪到厲傾城詫異了,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秦洛大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總有幾個像我一樣的傻瓜。不然的話,我一個人不是太寂寞了?」

厲傾城的心裡像是久旱逢春雨,那荒蕪如沙漠的乾硬土塊開始鬆弛、舒軟、成為千傾萬傾沃土良田。只要誰丟下種子,便能生根、發芽,開出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

「謝謝。」厲傾城說道。

「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秦洛笑著搖頭。「今天你帶我來,不是為了告訴我名醫堂山寨仿冒的事情,而是想告訴我這些話吧?」

「不錯。」厲傾城點頭承認。「僅僅半年時間,傾城國際便發展成為這樣的龐然大物。今年如果成功開闢香港、台灣以及東洋、韓國等A級市場,全年營業額可能會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而且,我們又和軍部合作了這麼一個大項目,這簡直是別人親自送到我們嘴邊的一大塊肥肉-----難道,就沒有人心動嗎?難道,就沒有人覬覦傾城國際這塊大肥肉?大魚吃小魚的遊戲不僅僅在河裡海裡出現,在商場上也是一樣。」

「我必須提前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欠揍的。你好好和他說話他不理會你,你必須要抽的他感覺到疼痛,他才會退步,他才會知道害怕。」

「現在,我知道了。」秦洛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我希望,當全世界的人都誤解我的時候,你還能夠堅定的站在我身邊。」厲傾城盯著秦洛,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也是她今天說出這席話的目的。

她不希望在自己偷偷摸摸做了一些事情被秦洛知道後,他會誤解自己、埋怨自己甚至怨恨自己。所以,她要提前就把這一切的可能性都告訴他。

「有人說,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一定站著一排成功的男人。我就做那一排中的其中之一吧。」秦洛笑著點頭。

「不。」厲傾城搖頭。「一個就夠了。」

話已說盡,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就難免破壞氣氛。

秦洛點了一些糕點,兩人邊吃邊談,其樂融融。因為厲傾城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坐在對面,每當她笑起來時都是花枝亂顫,聲音悅耳,彷彿讓整個咖啡館的女人都黯然無聲。

所以,不少女人實在難以忍受被人忽略的痛苦。拉著自己那依依不捨的老公情夫或者男朋友趕緊離開。一會兒的功夫,除了她們這一對,咖啡館裡只剩餘幾桌男同胞堅守著陣地不願意離開。

即便不能褻瀆佳人,時不時的瞟來一眼,也對得起這杯咖啡錢。

「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啊。」秦洛笑著打趣。

「偷窺是無罪的。」厲傾城嫵媚的橫了秦洛一眼,小聲說道。

秦洛臉色一紅,趕緊裝模作樣的低下頭喝自己手裡的咖啡。他知道她在說自己留宿在她們家的時候,偷看她的事情。

「可是,那是自己想要偷看的嗎?」秦洛的心裡也滿是委屈。你穿著惹火的睡衣在人家面前走來走去的,不偷瞄幾眼,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

「思璇打來電話。要求你去台灣一趟。」厲傾城出聲說道。

「去台灣做什麼?」

「金蛹養肌粉要開闢台灣市場。你要過去做些輔助工作。」

「你去不是更合適?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秦洛笑著說道。

「你去治病就好了。」厲傾城說道。「就像治療思璇那樣。」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口碑宣傳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懂。」

做為一名很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秦洛這次搶著埋單。然後兩人在服務員感激的眼神注視下離開咖啡館,招了輛出租車準備回傾城國際。

一輛白色的七成新麵包車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起來和前面的出租車什麼關係也沒有。

仿若寒風吹皺春水,從今天開始,秦洛在燕京的平靜生活終於要被人打破了。

秦洛,終於開始登上燕京的舞台,演繹著這部精彩大劇中最重要的角色。

以前的他,無疑只是一個被人忽略的配角。

第253章、殺機!

第253章、殺機!

兩人一番深談,在咖啡館消磨了不少時間。等到他們乘坐的車子被夾在馬路中間,像是烏龜一樣慢騰騰的向前攀爬的時候,這才意識到:現在正是下班時間。

不正常坐班的人,對下班的人流高峰期是沒有什麼概念的。更不會理解那種人山人海如螻蟻般把自己搬運回家的人群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這要走到什麼時候?」秦洛看著前面密密麻麻的車輛,苦笑著說道。

「你比他們幸福多了。」厲傾城笑著說道。「他們行色匆匆的急著回家,你還有時間坐在開著暖氣的車廂裡欣賞美女。」

這句話簡直是說到了出租車司機的心坎兒裡,他恨不得這車子堵上三五個鐘頭才好。那樣的話,他也能夠通過這後視鏡多欣賞一下後面這個絕色美女。

開了十幾年出租,也不是沒有遇到美女乘客。但是能夠讓人見之便----動情的女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這個女人,一言一行、一個眼神、一抹微笑,都讓人酥麻到骨子裡。

「現在單雙號限行,還算快一點兒。擱在以前,在車子上堵上兩個鐘頭是很平常的事情。」司機自來熟的說道。終於找到了和厲傾城搭話的機會,他總是不願意放過。

男人嘛,誰都有一點點兒色心的。「要不,給你們來點兒音樂?」

說話的時候,司機已經打開了收音機的按鈕。

「-----名醫堂三名中醫專家在友誼廣場免費坐診,吸引近千名群眾圍觀就診。這已經是華夏名醫堂在本市開展的第六次義務就診了,名醫堂的馬長壽醫生向記者報料,以後名醫堂會繼續開展此類義務坐診活動,而且不僅僅局限於燕京,還會在國內其它城市舉辦,讓更多的患者----」

司機以為乘客肯定不願意聽這一類的新聞報道,就想把頻道調到音樂電台。

秦洛說道:「就聽這個。」

「嘿嘿。行。你們喜歡就好。這個華夏名醫堂我也知道,我老婆的小表妹的二舅媽的胃病就是被他們治好的,嘿,喝了三劑中藥就好了,簡直是神了。我說啊,還是咱們中醫好----」司機和其它的燕京司機一樣,上知天理下知地理,高官秘史,市井傳聞,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論任何話題他們都能夠涉獵一些。

厲傾城看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看來,這個慈善組織已經深入民心了。」

「這是好事兒。」秦洛說道。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小小的不舒服。如果這個名醫堂和管緒有什麼關係的話,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收攏民心,所圖非小。」厲傾城搖頭說道。「如果是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相信。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信。諾大的華夏,只有一個秦洛。」

「那你覺得,他們是為了什麼?錢?名聲?」

「我對這個組織也有過關注,他們的惠民活動深入人心,今年過完年,更是加大了廣告投入和各種各樣的宣傳活動-----」厲傾城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是中醫公會最大的競爭對手。」

「為什麼不能是中醫公會最好的合作夥伴?」秦洛笑著問道。他說的這句話,自己都沒辦法相信。

如果能夠有人願意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做著相同的事情,他會熱烈歡迎。可是,這種想法實在是有些過於幼稚。

而且,在他知道了管緒和華夏名醫堂有聯繫之後,他更沒辦法渴望能夠和名醫堂達成某種程度的合作。

很多時候,秦洛覺得自己就像是好萊塢電影裡面的孤膽英雄,一個人拯救國家拯救地球的牛叉人物。

「你說的這些----啊-----」厲傾城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她的腦袋突然間被秦洛給按了下去。而且她的臉所趴下去的方向正好是他的跨部----一種很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勢。

這個純情小處男怎麼突然間這麼狂野了?

在她腦海裡剛剛浮現起這種想法的時候,只聽到『砰』的一聲響,車窗的玻璃被什麼東西給擊碎了,玻璃碎片霹靂啪啦的墜落下來,砸在秦洛和厲傾城的腦袋上。

厲傾城一下子就明白出現了什麼情況,雖然驚慌,但是表現的還算沉穩,身體沒有動,沉聲問道:「秦洛,怎麼了?」

「有人開槍。」秦洛說道。他的小黑沒有隨身攜帶,想反擊都沒有趁手的武器。

子彈是從斜對面的麵包車上飛過來的,秦洛剛才無意間從後視鏡裡面看到那輛麵包車的窗戶上伸出一支黑漆漆的槍口。

甚至在那個時候,他都不知道這支槍的目標是不是自己,但是,腦海裡的危機意識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按下了厲傾城的腦袋,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壓在她身上。

前面的司機一臉茫然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到破碎的車窗玻璃和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麵包車裡跳下來,正往這邊衝過來時,他終於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跑了出去。

秦洛不知道是應該阻止司機的動作,還是放任他自己逃命。

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的目標肯定是自己,誰會閒著無聊持槍跑去槍殺一個出租車司機?

可是,很快的,秦洛就開始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了。

出租車司機推開車門跑了兩步,槍聲再次響起。

他的身體帶著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重重的撲倒在一輛銀色的寶馬車上。

像是農村小孩兒過年時喜歡玩的一種遊戲:把炮竹插進牛糞裡,然後再點燃引線。

司機的腦袋中槍了,血水和腦髓飛濺。

寶馬車的女車主從後視鏡裡看到後窗的恐怖狀況,尖叫一聲,推開車門便衝了出去。

其它被攔在馬路中間的車主也紛紛注意到這邊的槍擊事件,然後各自捂著腦袋,驚呼著從自己或者別人的車子裡跳

「不要動。」秦洛對身下的厲傾城說道。然後隨手摸了塊碎玻璃捏在手裡。

他知道他們有槍,也知道他們正快步向這邊趕來。

如果讓他們靠近的話,他們倆就死定了。

秦洛一腳踹開車門,然後身體在地上翻滾兩下,閃電般的把手裡的玻璃向那兩個黑衣男人丟了過去。

這不是胡亂的拋擲,而是極具殺傷力的一招。丟玻璃的手法蘊涵著體內的真氣,那透明的玻璃呼嘯著,旋轉著,像是鋒利的刀子般,朝著目標的臉上割去。

秦洛來不及查看自己這一拋有沒有傷敵,他的身體快速的閃進了兩輛車子的空隙。然後,又從袖子裡摸出兩根銀針出來。

當然,就算銀針也算是武器。可是,用銀針這種冷冰器對付子彈-----仍然讓人覺得有種很荒謬的感覺。

可是,現在的秦洛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下定決心,以後出門,無論如何也要把小黑隨身帶著,寸步不離。

珵!

一發子彈射在秦洛躲避的車體上面,鋼鐵被子彈撕裂,發出清脆卻一點兒都不悅耳的催魂音。

秦洛知道自己的目標被他們發現了,卻也不敢走太遠。因為厲傾城還在車上,他不能放下這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女人。

當然,他知道有可能這些人的目標是自己。只要自己逃跑,就能夠吸引這些人的注意。

可是,他賭不起。

要是這些人在追擊自己的時候,順手給厲傾城補上一槍,自己能否承受這樣的打擊?

能否承受?她在自己的心裡竟然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秦洛有瞬間的失神,然後很快的就把心神拉回了現實。

砰!

外面突然間響起了玻璃的破裂聲音,秦洛向外一看,嚇的心臟差點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厲傾城,那個瘋婆娘,竟然抓著一把玻璃朝著那兩個朝著秦洛跑過去的槍手丟過去。

然後對著秦洛的方向喊道:「秦洛,快跑啊。」

她一臉擔心著急,一直以來保持的優雅從容不復存在。

跑?我怎麼能跑?

那兩個槍手明顯被厲傾城的挑釁動作給激怒了,一個人繼續跑來追殺秦洛,另外一個人把槍口對準了推開車門向遠處跑人群中跑去的厲傾城。

秦洛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身體突然間從掩護車體後面跳上來,然後悍不畏死的朝著那名槍手衝了過去。

秦洛終於看清楚了這名槍手的臉,金黃色的頭髮,蒼白的面孔,還有那雙微小卻極其有神的眼睛----竟然是個白人。

秦洛的愚蠢行為明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然後,他的臉上浮現起了譏諷的笑意,對著這個跑的飛快的男人舉起了手槍----

砰!

他再一次扣動了扳機。這一次,他的目標仍然是秦洛的腦袋。

他喜歡血花四濺的感覺。正如他小時候經常和夥伴玩的遊戲。

可是,一槍過後,那個臉色掙擰的男人竟然沒有倒下,而且,他仍然保持著向向奔跑的姿勢。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明明剛才是對準他的腦袋開的槍,他是怎麼躲開的?

離說過:會挨揍,才能學會揍人。

秦洛從一開始的三十秒倒地不起到後面的堅持十幾分鐘,半個鐘頭,不僅僅是和離硬拚,更多的時候,兩人一直處於纏鬥的狀態----

離的速度又快又狠,他都能應付的來。這名槍手的速度和離相比較,實在是太慢了些。歸根到底,還是境界上的差距。

他從離的身上學會的幾種步伐救了他一命,只是微微的錯開了一步,便躲開了這顆奪命的子彈。

槍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再一次對準秦洛的胸口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了。卻傳來槍手自己的哀嚎。

秦洛手裡的兩根銀針,被他插進了槍手的眼睛。暴力、直接、長針直穿而入,只留下一小截針尾在外面。

像極了扎針起手式的『深*喉法』,專治重疾病患者所用。

(PS:老柳自己打臉,更新的實在是太晚了。拱手道歉。)

第254章、兇手是誰?

第254章、兇手是誰?

冷洌的寒風、腥紅的血液、污濁的空氣、奔跑的人群、劃破長街的尖叫----還有那躺在地上沒來得及和這個世界道別的屍體。

混亂是這個黃昏的主旋律,這是一個惡意的謀殺現場。

針乃凶器,用之可活命,也可以殺人。

秦洛把手裡的兩根銀針扎進了這名歹徒的眼睛後,任憑他在哪兒嘶叫悲吼,他衝上前去,一個『大劈手』折斷他的胳膊,然後在他手裡的那把黑色柯爾特M1911落地前接了過去,在他的兩條腿上分別開了一槍,然後快步朝著厲傾城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瘋婆娘。這個瘋婆娘。」秦洛在心裡狠狠地罵著。

他們明明就是來殺自己的,只要她聽話,安靜的趴在車裡,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她跳出來幹什麼?跳出來幹什麼?

秦洛一臉掙擰,任何時候都表現的微羞和善的面孔嚴重扭曲,身上的長袍沾染著血跡,手持槍械,仿若殺神降世。

因為這邊的槍擊案已經驚動了堵車長龍裡的司機,無數的人棄下自己的愛車逃命。於是,馬路中間,到處可見捂著腦袋奔跑的人流。

秦洛見到了厲傾城,也見到了那個一直跟在後面的黑衣槍手。

同樣是個金髮藍眼的外國人,這讓秦洛更加堅定了要讓中醫風靡美國的決心。

秦洛身手敏捷的跟了上去,這種潛行式的步伐也是跟著離學會的。腳尖著地,以小碎步的形式快速的行走,速度奇快,可是踩在地上卻沒有什麼聲音。

厲傾城撅著屁股狂奔,腳上的高跟鞋也不知道落到哪兒去了,白嫩嫩的小腳踩在地板上。

一邊跑,還一邊大叫著非禮----這女人,逃命都跑的這麼風騷迷人。

不過更讓秦洛歎服的是,即便在被人持槍追殺的時候,她還能夠保持著相應的智慧。

華夏人都有著愛熱鬧的習慣。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對和自己不相干的人都表現的非常冷漠不近人情。

他們信奉『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行事準則,把『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當做金玉良言,只要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人或者事,他們就完全可以當做一場鬧劇來欣賞。

厲傾城喊的是『非禮』,所以路邊那些不明真相的過路客可能會圍過來看看熱鬧。只要有人來看熱鬧,就能增加她逃命的機率。

如果她喊『救命,有人殺人』的話,怕是那些過路客跑的比她還快-----

她跑的太急,不小心踩在一個梨核上。梨核帶著她的身體向前滑去,厲傾城一個踉蹌,身體重重的往地上摔了過去。

黑衣殺手終於找到了開槍的機會,臉色平靜的舉起了手裡的手槍。

秦洛大驚之下,也顧不得自己離厲傾城還有很遠的距離,甚至連瞄準的時間都沒有。只是對準槍手的位置,毅然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他只是需要給那名槍手一個警告,一個後面有個人手裡拿把槍的警告。

砰!

槍聲響了。黑衣殺手毫髮無傷。

打偏了!

不過,那名黑衣槍手倒是如秦洛所預計的那般回過了頭,然後對著秦洛奔跑的身體開始射擊。

一槍。

兩槍。

三槍-----

當他槍裡面的子彈打完之後,便不再戀戰,鬼魅一般的閃進了逃跑的人群裡,然後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洛自然不會跑上去追逐,他跑到厲傾城的身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擔心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兒?」

「我沒事兒。」厲傾城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光潔性感的膝蓋被堅硬的水泥地給磕破了一大塊皮。有細密的血珠滲出來,沒有大礙,卻疼痛錐心。

「沒事兒就好。」秦洛終於放下心來。他剛才遠遠的看到厲傾城摔倒,以為她中槍了呢。嚇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你中槍了。」厲傾城看著秦洛肩膀上血流汩汩的小洞,著急的說道。

「沒事兒。被子彈擦了一下。」秦洛苦笑著說道。他終究不如離那般的強悍,雖然已經極力的學著離的那種方法躲避,仍然被一發子彈打在了肩膀。

「別傻笑了。趕緊叫救護車。」厲傾城伸手想掏手機,卻發現自己的包包還落在出租車裡面。想起那個慘死的出租車司機,心裡一陣黯然。

「別叫救護車了。」秦洛指著那大半天都沒辦法動彈的車流長龍,說道:「等到救護車開來,我已經流血身亡了。報警吧。」

厲傾城點了點頭,爬起來往出租車那邊跑過去。準備把自己的手提袋找回來,好用手機報警。

其實不用秦洛報警,周邊的警察已經往這邊趕了過來。

公路槍擊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即便他們再想偷懶也不敢無動於衷。

很快的,中槍的秦洛和受傷的厲傾城便被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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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今天的晚報時,茶几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他抓過手機,看了看來電號碼,便按下了接聽鍵。

「管少。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話筒裡,傳來李令西絲毫不加掩飾的喜悅之情。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管緒的嘴角牽扯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笑著問道。

「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很快就到。」李令西笑哈哈的說道。「知道嗎?那個姓秦的,從咱們公司出去之後,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給堵在了公路之間----聽說還中槍了。」

「是嗎?傷的嚴重嗎?」管緒聲音平靜的問道。

「肩膀上中了一槍。可惜啊。可惜啊。打中的要是腦袋多好。」李令西遺憾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管緒說道。

「哈哈,我就說嘛。姓秦的壞事做絕,沒有幾個人會喜歡他。管少,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他是從咱們辦公室走出去的,而且和我發生了一些不愉快----警方會不會懷疑我們?畢竟,那個小白臉身後的幾個女人還是很有些背景。我怕事情會比較棘手。」

管緒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應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記住,如果警察真來調查的話,實話實說就好了。」

「把我和他的矛盾衝突也說了?」

「說了。」管緒不容拒絕的說道。

「好吧。我知道怎麼做了。」李令西說完,便掛了電話。

李令西歎了口氣,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報紙。他正在查看的頁面,正有一條豆腐塊大點兒的新聞報道:今天下午玄武路發生一起惡意槍擊案,兩死七傷,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這麼大的事情,也只能上這麼小的一塊兒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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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流水。人家。

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裡,一個明媚典雅的旗袍女人坐在窗邊素手撫錚,兩個男人分坐石桌的兩面持子廝殺正濃。

女子彈奏的是十大古錚名曲之一的《林沖夜奔》,這是他們的那位少爺非常喜歡的曲目。這是一首表現豹子頭林沖在遭受官府迫害之後於風雪之夜投奔梁山的故事,氣勢壯烈,情緒激昂,頗有肅殺之意。

手持白子的秦縱橫也正如這曲意一般,落子如神,出手狠辣,招招擊其軟肋。讓人防不勝防。

手持黑子的田螺雖然多出奇招,卻也抵法住對方的濃郁殺意,氣勢大墜之下,終於被白子給重重圍死,動彈不得。

田螺捏著那顆無法下手的棋子,苦笑著說道:「今天大少殺氣太重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輸敵不能輸陣。你的陣勢已輸了,還怎麼和我在大局上拼子?」秦縱橫一臉笑意的說道。停棋後的他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濁世佳公子形象。

「大少心裡有殺氣。我是棋盤上有殺氣。已經落入下乘了,哪還有信心和你鬥下去?」田螺笑著說道。「因為他遇襲的事情?」

秦縱橫揮手示意那彈錚女人出去,淨過手後,端起茶几上的溫茶,一飲而盡,這才出聲問道:「你說,誰最有出手的嫌疑?」

田螺笑哈哈的看著秦縱橫,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叼上,也不管煙味是否會污染了這空氣裡焚香的清爽幽香味道,點著煙之後,狠狠地抽了一口,說道:「最有出手嫌疑的----自然是大少你了。」

「不錯。」秦縱橫溫和的笑著:「最有嫌疑的人是我。秦洛會這麼想,牧月會這麼想----甚至連你也會這麼想。」

「可是,我憑什麼要背上這個黑鍋?」秦縱橫臉色陰沉的問道。眼裡殺氣瀰漫。

「因為你和他搶女人。」田螺笑瞇瞇的說道,也不管自己的主子此時正在生氣。「自古紅顏多禍水。得了她們的身體就行了,至於那什麼心啊魂兒啊的東西----誰愛要誰拿去。」

「女人,我要搶。但是,這件事兒,我也要查。」秦縱橫說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知道怎麼做了。」田螺說道。「可是,大少,他真值得你出手?」

「既然別人已經意識到他的危險性,我們也不能刻意忽略。」秦縱橫說道。「盡快給我結果吧。」

第255章、女朋友和女護士!

第255章、女朋友和女護士!

宜人府酒店以前是一座寺廟,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又經過那個錯蹤複雜的時代變遷,幾經轉手和翻修,現在成了一座頗具華夏風情的特色酒店。

宜人府酒店像是以前的王爺府邸,沒有電梯,沒有高樓,沒有可以旋轉的玻璃大門----有的只是彩瓦紅牆和一水兒穿著紅色馬褂黑色褲子圓口布鞋的服務人員。

物以希為貴,華夏人見多了這種東西,自然不會來圖這個新鮮。可是,外國人卻喜歡這種華夏調調。所以,這宜人府酒店主要的消費群體也就是來華夏旅遊或者商務的外國人。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進院子,在門口那只八哥討好的用英文對他說『HELLO』時也不加理會,穿過兩條廊簷,從口袋裡掏出房卡,便打開了房間門。

剛剛進屋,脫下身上的西裝,準備去裡間的浴缸裡泡個溫水澡時,房間門口便響起了兩聲短短的敲門聲音。

金髮男人心裡一驚,然後快速的拉開櫃子裡的密碼箱子,按了密碼,從裡面掏出一盒子彈,把他放在枕頭底下的槍支給填滿子彈後,這才提著槍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

房間門再次響了起來,仍然是兩聲短輕的敲門聲。像是害怕要嚇倒裡面的房客似的。

「誰?」男人用英語問道。

「吉姆在嗎?」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也是用英語說的,很純正的倫敦腔。

他不是吉姆,但是他仍然打開了房間門。因為『吉姆在嗎』是他們組織的暗號。

進來的同樣是一個外國人,身穿黑色西裝,外面罩著一條長及膝蓋的寬鬆大衣。長髮披散在肩膀上,一口大鬍子像是外出流浪的搖滾歌手。

「你怎麼來了?」金髮男人皺了皺眉頭,一臉提防的看著大鬍子。擋在門口,沒有邀請別人進屋的意思。

「難道,你要這樣和我談嗎?」大鬍子指了指外面明亮的燈光和從他們身後穿稜而過的其它房客,問道。

金髮男人猶豫了一番,還是讓開一條縫隙。大鬍子擠身而入,房間門再次關上。

「你來做什麼?這個時候過來,小心被人發現蹤跡。難道你不知道嗎?就算死,我們這次的行動也不能暴露。」金髮男人不悅的說道。

「我也正是為了這個來的。」大鬍子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像是《金剛》裡面的男主角----那只巨型大猩猩。

「什麼意思?」金髮男人問道,食指已經勾到了扳機上。

只要對方稍有異常動作,他就能開槍把他擊斃。

「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們的聯絡人很生氣。」大鬍子像是沒有看到金髮男人的小動作似的,一臉冷笑的指責道。

「情報有誤。你們低估了他的實力。」金髮男子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這不是理由。實際上,你們的行動失敗了。」大鬍子說道。

「我會向聯絡人解釋的。」

「不用了。我已經替你解釋過了。」大鬍子笑著說道。

「我想,他一定會諒解。」金髮男人說道。

「不。」大鬍子聳聳肩膀。「他讓我殺掉你。」

金髮男人眼神一凜,然後舉槍便往大鬍子身上射擊。

砰!

子彈打在牆上,而大鬍子反手一揮,一道明亮的刀光閃過,金髮男人的喉嚨便噴射出一股鮮紅的血液。

金髮男人的眼睛圓睜,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大鬍子。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大鬍子把手裡的刀子放在金髮男人的白襯衣上抹了抹,這才插進風衣的內側口袋。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嘟囔道:「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真是該死,組織怎麼會派來這樣的廢物來執行任務?難道,他們當真以為事情是那麼好完成的嗎?」

****************

秦洛是個喜歡親近大自然的男人,所以,當他感覺屋子裡的空氣有些壓抑,溫度有些偏高,呼吸也不太暢快時,便睜開了眼睛。

「啊。秦老師醒了。」

「秦老師,你沒事吧?」

「秦洛,你感覺怎麼樣?」

--------

唧唧碴碴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幾張如花似玉的小臉滿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秦洛幸福的想要再次把眼睛閉上。

她們怎麼都來了?

當然,既然眼睛已經睜開了,再閉上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秦洛笑著說道:「我沒事兒。就是擦破點兒皮。能有什麼關係?」

「哪裡是擦破了點兒皮?還取了顆子彈出來呢。流了好多血。」王九九一臉擔憂的說道。「秦老師,到底是什麼要那麼狠毒啊?竟然敢在大街上對你下狠手。太可恨了。你別擔心,我已經找人幫你查了。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王九九像是個小女朋友似的,趴在秦洛的病床邊安慰著說道。

子彈?秦洛心想,當時感覺一切良好啊,怎麼會有子彈呢?感情自已的抗彈能力這麼強大?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秦洛苦笑著問道。

「是我告訴她的。」坐在病床一角的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你的這位學生打你的手機,恰好你在裡面做手術。我就告訴她你的情況了。不能讓人擔心不是?」

秦洛看著她一臉狐媚的笑臉,即是喜悅,又是鬱悶。喜悅的是,經歷了那樣危險的事情,兩人還能再次交談,劫後餘生的感覺還是非常美好的。而鬱悶的是----她明顯是給自己添亂來著。

「浣溪,你怎麼也來了?」秦洛苦笑著說道。自己和厲傾城在一起的時候被人槍擊,這感覺就像是-----丈夫和情人在一起時被歹徒所傷,妻子趕到醫院來探望。

身穿銀色職業套裝,長髮盤在頭頂的林浣溪臉上依然平靜清冷,只是眼神裡卻有掩飾不住的擔憂,說道:「是厲老師打電話通知我的。」

「我想,你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總是要給家屬打聲招呼。」厲傾城一臉誠肯的解釋道。假裝不明白秦洛此時的尷尬境地。

「我沒事兒。不要擔心。」秦洛安慰著。「貝貝呢?她不知道嗎?」

「爺爺在帶著呢。我沒有讓他們過來。」林浣溪說道。

於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秦洛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

他不說話,其它人也不知道。跟著王九九一起過來探望秦洛的小花同學瞪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在病房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都不說話了呢?

良久,秦洛終於憋不住了,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說道:「我有點兒渴。」

王九九和林浣溪同時想去給秦洛倒水,但是注意到彼此的動作後,又同時停下了腳步。

兩人對望一眼,王九九不好意思的說道:「林老師,還是你來吧。」

「你也可以的。」林浣溪說道。

「不。還是你來吧。」王九九再次推辭。

林浣溪這才點了點頭,走過去幫秦洛倒了杯溫開水。把他的腦袋抬起來,又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後,然後仔細的餵他喝著。

厲傾城看著兩人之間的默契和尷尬,差點兒笑的喘不過氣來。

秦洛喝了幾口水,出聲問道:「幾點了。」

「十點鐘了。」王九九說道。

「這麼晚了?九九,你和小花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秦洛勸道。對待強大的敵人,要分而化之。雖然秦洛沒讀過什麼戰爭論集,但是這基本的道理----相信每個男人都懂得。

「不用著急。我自己開車過來的。我再陪你一會兒,然後我開車送小花回去。」王九九說道。她今天才去提了自己的寶馬車,原本想找秦洛出去兜兜風。她想讓秦洛成為自己的第一個載客。

卻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那第一的名額也只能讓給恰好打來電話的小花同學了。

「是啊秦老師。我們不急著回去。」小花也在旁邊幫腔。王九九對秦洛的企圖,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做為她的死黨,自然要幫她說話了。

秦洛無奈,又轉過臉看著厲傾城,問道:「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兒。消過毒,又擦了我們的金蛹養肌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厲傾城說道。

「你不去休息休息?」秦洛問道。他覺得先把厲傾城這個麻煩製造者送走也不錯。

「我剛剛醒來。睡了好幾個鐘頭呢。沒關係,我坐在這兒陪你們說說話。」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

秦洛心想,自己怎麼那麼快就要醒來呢?為什麼要醒來呢?

走廊外面,兩個小護士守在門口小聲交談。

「小佳,裡面的病人好像已經醒過來了。你不進去照料照料?」一個鵝蛋臉女生出聲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進去也沒用啊。」叫小佳的女護士說道。「裡面已經擠滿了人。什麼工作都被人搶著做完了。比我這個專業護士做的還專業。我站在哪兒跟個傻子似的。手都沒地方放。」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呢?那麼多漂亮的女人怎麼今天都聚集到咱們醫院了呢?她們不會都是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吧?」

小佳想了想,說道:「很有可能。我看她們的表情都挺著急的。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跟蜜蜂見了花粉似的。」

「噓。小點兒聲。又來一個。」鵝蛋臉趕緊出聲阻止。

(ps: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應該可以三更了。大傢伙兒不丟張紅票鼓勵一下?另外號召一下近衛軍勇士們,其實你們還可以更風騷一些。)

第256章、女人心思!

第256章、女人心思!

黑色皮衣。黑色皮褲。黑色皮靴。黑著張臉的離昂首挺胸從兩個小護士面前走過,又停了下來,問道:「秦洛是不是住在這個病房?」

「秦洛?」小護士想了想,記起這個病房的患者名字好像就是叫秦洛。趕緊點頭說道:「對。他是住在這個病房。不過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醫生說盡量避免被人打擾。」

離看了小護士一眼,像是沒有聽到她後面的半句話似的,逕直往病房門口走去。

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又頓了頓步伐,對跟在她身後的兩個警察說道:「你們先在門口等著。」

「是。是。您進去。我們在外面等著。」那個胖警察連連點頭賠著笑臉。

公路槍擊案是一樁大案子,在燕京城出現這樣的事情,更是大案中的要案。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交到了燕京市局進行負責,其它的區局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接手。

要是擱在以前,他們這些市局的小領導走到哪兒都是很吃香的。或干或稀,多少能夠撈到些油水。可是跟在這位姑奶奶屁股後面,他們實在挺不直那根脊樑。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姑奶奶是什麼身份,可是,她進了局長辦公室一趟後,出來的時候,局長的態度就和他們差不了多少。

局長都這樣了,他們敢招惹?

離說完這句話,立即就轉過一腦袋。根本就不擔心他們會違抗自己的命令。

推開病房門,見到屋子裡或站或坐的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怔。

很快的,她又恢復了平靜。只是站在門口看著躺在病床上吃蘋果的秦洛,一聲不吭。

秦洛看到離進來了,趕緊放下嘴裡的蘋果,驚訝的說道:「離。你怎麼也得到消息了?」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笑了起來。他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鐘頭了,據說連今天的《燕京都市晚報》都上了,離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不過,從療養院趕到這兒,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也難怪她直到現在才過來。

「原本早就應該過來的。」離說道。「來醫院之前,去市局打了個轉。」

說完這些話,看著面前的一群女人,又閉嘴了。顯然,後面的話就不太適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講。

秦洛明白她的意思,對王九九說道:「九九,很晚了。你和小花趕緊回去吧。不然家人會擔心的。」

王九九冰雪聰明,一直注意著離的她怎麼看不出來離和秦洛有話要講的樣子。於是笑著說道:「那好吧。我先送小花回去。秦老師,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望你。」

「明天要是沒時間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我沒什麼事兒。」秦洛苦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很有時間。」王九九笑了笑,執拗的說道。

心裡卻有點兒委屈。

他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推開,自己這樣的主動,還能夠維持多久?體內的勇氣,還能夠堅持多久?

王九九又和林浣溪厲傾城打了招呼,然後帶著小花離開。

厲傾城拄著枴杖站起來,說道:「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們聊。」

厲傾城也留宿在醫院,住在秦洛隔壁的病房。

她是槍擊案的當事人之一,在警察沒有問話之前,也不能離開醫院。更何況她腿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一下。

林浣溪見到剛才還略顯擁擠的病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說道:「我出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秦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離說道:「沒關係。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離對林浣溪並不陌生,知道他們已經確定了關係。也就不再避諱,說道:「開槍的兩個兇手都死了。一個被你扎瞎了雙眼後,被人在腦袋上補了一槍。另外一個死在宜人府酒店的客房裡。那家酒店是仿古式酒店,很多關鍵地方都沒安裝攝像頭。警方調過酒店裡的視頻監控,沒有找到兇手的身影。」

那個被秦洛用銀針刺瞎雙眼的兇手死亡,秦洛是知道的。當時他和厲傾城去取包包,結果看到那個被他打斷雙腿避免他逃跑的傢伙腦袋中槍躺在地上。

顯然,有人趁他去救厲傾城的空隙,跑過來把他補了一槍。

他把希望放在另外一名槍手身上,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殺人滅口。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出手會這麼殘忍?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連你們都不知道嗎?」秦洛問道。

「我們不是神。」離面無表情的說道。「而且,這是你的私事兒。我沒辦法調動所有的資源來進行搜索。我只能利用龍息的身份去親自查找。爭取有關部位的配合。」

「那兩個死去的兇手身份查清楚了嗎?」

「沒有。」離說道。「他們使用的都是假護照。就算有身份,也不是他們真正的身份。這只是出來工作的一種掩飾。而且,他們都是外籍,查找起來非常麻煩。」

秦洛一臉苦笑,說道:「不知道是誰對我有這麼大的怨氣。出手如此狠辣。」

「看來你得罪的人太多了。」離的嘴角帶了一絲笑意,說道。

「師父知道這事兒嗎?」秦洛問道。

「知道。他讓我來的。」離點了點頭。

「看來,我明天沒辦法去給師父治療了。你讓特護繼續按照我年前教她們的手法給師父按摩。」秦洛叮囑著說道。

看到秦洛都傷成這樣,還在擔心義父的治療情況,離的心裡也變的柔軟起來,說道:「安心養病吧。我知道怎麼做。另外,我會幫你跟進這件案子。市局的同志在外面,他們可能需要找你詢問一下情況。你最好接待一下。」

秦洛看著林浣溪,對她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等到林浣溪出門,秦洛對著離招了招手,等到離一臉狐疑的走到他的病床前後,小聲說道:「抓到了兇手。給我留著。」

「你想做什麼?」離看著秦洛問道。

「我想殺人。」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掩藏極好的戾氣終於忍不住在離的面前發洩出來一些。

無緣無故的被人槍擊,他和厲傾城差點兒雙雙被殺。是個人都會有些脾氣。而且,因為這件事兒,他們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司機被人打爆腦袋----

他是無辜的。他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現在他因為載了一名客人便被人慘遭殺害,又有誰替他討回公道?他的妻兒父母怎麼辦?

跑龍套的也是人。每個路人甲都有自己的生活。

秦洛傷了,有這麼多美女安慰陪伴著。有離和一大幫子警察在外面奔波著。可是,那無權無錢的小司機怎麼辦?

無論如何,秦洛都要替他討回公道。為那些無辜受害者報仇血恨。

「殺人犯法。」離說道。

秦洛有些無奈,說道:「那你幫我殺了吧。」

「報酬?」

秦洛想了想,咬牙說道:「你就算要我的身體都行。」

離掃了秦洛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讓秦洛非常的糾結。你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拒絕啊?

或者說,無視?

林浣溪帶著一胖一瘦兩警察進來,兩人點頭哈腰的,這讓秦洛對他們的破案能力有了很大的懷疑。

希望他們在做好溜鬚拍馬這種主職的時候,能夠把兼職的破案業務水平也給提升上來。

--------

--------

聞人牧月的生活一直非常規律。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每天晚上十一點鐘都會準時躺在床上睡覺。這是很小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這麼多年了,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和以往一樣,穿著光滑如蠶翼的絲綢睡衣躺在床上,靠在柔軟的抱枕上看書。她每天晚上喜歡看些散文或者外國詩集一類可以怡情的小冊子。很少去在睡前看那種枯噪無味的財經類雜誌。

對成功者來說,任何狗屁都能成為經驗。對於失敗者來說,任何經驗都是狗屁。

所以,如果她願意動筆,一定會是這些財經作者的老師。

脫下精緻華美的工作服,穿著家居式的衣服。長髮披散在肩膀,不施粉黛,面如朝霞映雪。

這個時候的聞人牧月,多了一絲生活氣息,少了一些不近人情的冷傲姿態。

突然,她聽到外面響起傭人的說話聲音。

她是獨居,但是所住的莊園裡卻有大批的傭人和保鏢。她的助手馬悅更是隨時在周圍待命。

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自己休息。

難道出了什麼事兒?

果然,她剛剛坐直身體,外面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音。

「小姐。我是馬悅。有事匯報。」馬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什麼事兒?」聞人牧月出聲問道。想了想,又說道:「進來吧。」

馬悅推門進來,身上依然穿著白天的工作套裝,說道:「今天下午六點二十五分,秦洛遭遇槍擊。」

「他傷的怎麼樣?」聞人牧月剛才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一點點兒睡意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輕傷。已無大礙。」馬悅回道。

「為什麼這個時候才送來消息?」聽到秦洛安全的消息,聞人牧月暗地裡鬆了口氣。

「能源公司的股東大會一直延遲到十點四十五分結束,然後陪著你出席集團高層酒會。沒有時間查看智腦送過來的消息。」馬悅解釋著說道。

「備車。」聞人牧月說道。丟下手裡的散文集,就準備更換衣服。

「小姐。太晚了。」馬悅小聲勸道。「可能秦洛先生已經睡下。」

聞人牧月一愣,想了想,擺手說道:「算了吧。以後,有關他的消息,讓智腦口頭向你匯報。」

「是。小姐。」馬悅答應著。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是。」馬悅答應著,便準備關門離開。

「明天十點的應酬取消。去醫院。」聞人牧月突然間說道。

「是。」馬悅再次答應。

看著小姐若有所思的表情,馬悅心裡輕輕歎息。女人一定決定淪陷,便開始變的猶豫不決。

要是按照以前的風格,小姐下達了『備車』的命令後,就不會更改了。現在,變的如此小心翼翼。

其實,她的心裡是想去的。

(PS:第三更送到。期待明天三千張紅票。)

第257章、在一起!

第257章、在一起!

對於燕京來說,即便冬天已經過去,可是離春天還很遠很遠。

清晨的風仍然凌厲,窗外光禿禿的樹枝上,幾片堅持著不肯離開的黃葉隨風飛舞。嘩啦啦的響著,像是在為其它碾作春泥的同伴唱輓歌。

但是,這樣的景色絲毫不能影響李學文的美好心情。

李學文從自己的奧迪A6下來,珵亮的皮鞋踩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響起喀嚓的踏踩聲。他喜歡這種聲音,喜歡這種有物體被他壓碎的強大征服感覺。

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是這家醫院的主人。每當他來到這塊兒屬於自己的地盤,他就覺得精彩煥發,整個人都有種難以名狀的喜悅。如將軍立於戰場如商人行於街市如歌手踏上舞台。

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會滿臉微笑的對著他打招呼。他高傲的、自矜的點頭,然後板著臉從他們面前走過。

突然,他聽到背後有人驚呼的聲音。這不是一個人的驚呼,而是一群人同時發出的驚歎。

他很自然的轉過頭,便看到這個平常的早晨卻極不平凡的一幕。

一排黑色的車隊往醫院的大院裡駛過來。走在第一位的是輛黑色奔馳,堅硬,霸道,大氣。但是,這輛車並不少見。在華夏,能夠買的起奔馳的還是大有人在。如果他願意,他也能夠買上一輛。

可是,夾在中間的第二輛車卻讓他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跳了一跳。這是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系列,前面的大嘴車頭表示著這輛車的身份不凡。他愛車,也懂車。知道這款車整個華夏只有一輛,全世界只有三輛。其它兩輛分別服役於非洲的王室。因為這輛車具備防彈功能,普通的導彈只能把它掀翻,卻沒辦法讓它爆炸或者傷害到裡面的乘客。

卻沒想到,這華夏國唯一的一輛勞斯勞斯今天在他面前出現。而且,還進入了他的地盤。

第三輛車和第一輛車一樣,也是同款的黑色奔馳。兩輛車一前一前的維護著中間那輛車的安全,就像是最忠誠的保鏢。

這麼豪華的車隊,他們到醫院來做什麼?

李學文認真的想了想,這段時間只有副市長的老岳父住在醫院裡。還有衛生廳裡面一位的副廳長夫人住在高幹病房。對於這兩位特殊的人物,他每天早晚都會去問候一次。

難道還有其它的大人物住在這兒,卻是自己不知道的?

李學文的眉頭皺了起來,心想,自己昨天沒有上班,難道又是趙凱越那個混蛋故意欺瞞了自己什麼?

想起自己的這個副手,李學文的心情才稍微有些不太舒適。

在他想著這個念頭的時候,第一輛黑色奔馳車已經停了下來,好像車子還沒有停穩,前後兩邊的車門同時打開,匡匡匡的聲音響起,便有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從車子裡面跳了出來。

然後這四個人同時圍到中間的那輛勞斯萊斯的車門門口,將那輛車子緊緊的拱衛起來。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襲擊一般。

而後面的那輛黑色奔馳車也停了下來,同樣從車子裡跳出四個黑衣大漢。這四個人有兩個徑直向醫院大門走去,另外兩個卻伸手入懷,背對著車門,一臉警惕的審視著四周。

因為擋著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的人太多,所以,李學文只能看到車門被人推開,也能夠看到有人從車子裡面下來。可是,他卻沒辦法看清楚從車子裡下來的是什麼人。

這些保鏢實在是太職業了,將那扇門給守的水洩不通。

接著,那一群六個黑衣保鏢便簇擁著從車子裡下來的人往醫院裡面快步走過去。

李學文心思一動,也跟在了他們身後。

直到這群人走開,清晨趕來上班的醫院職工和出去為住院的親人買早餐的病人家屬這才恢復了一些勇氣,開始就著此事議論起來。

「天啊。這是什麼人啊?跟領導人出國訪問是的。」

「看這排場,說不定還真是領導人來咱們醫院----」

「看到中間那輛車子了沒?我們整個醫院職工一年的薪水加起來也買不起。」

「不可能吧?什麼車那麼貴?」

「----你看那車前的標誌----這麼有名的車子你還認不出來?」

「認不出來。」這人一臉茫然的搖頭。「到底是什麼車啊?」

「你再仔細看看----哦,對了,我今天還有個手術要做。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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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平時養成的生活習慣,秦洛今天早早就醒了。只是看著旁邊床上睡得正香的林浣溪,沒有捨得驚動她。

林浣溪原本就有賴床的習慣,而且昨天晚上又忙碌的太晚。身心疲憊之下,直到天已大亮,仍然沒有醒來的架勢。

看著她睡著時微微倦縮,像是一隻性感慵懶的小貓似的樣子,秦洛的心裡有種淡淡的溫馨和滿足。這是自己的女人,把幸福交到自己手上的女人。

咚咚---

有人在外面扣門,聲音很輕。如果不是秦洛已經甦醒,可能根本就不會聽見。

秦洛皺了皺眉頭,心想護士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如果自己用聲音回答讓她進來的話,肯定會驚醒睡熟的林浣溪。於是,他用一隻胳膊撐著從床上爬起來,就那麼光著赤裸的上身走過去開門。

因為他的肩膀中槍,所以身上就沒有穿那難看的病號服。而且,秦洛同學覺得,讓那些小護士佔點兒便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古醫護是一家,分什麼你我她?

可是,當他輕手輕腳的拉開房間門時,一下子就傻眼了。

他沒看到小護士,看到的是聞人牧月那張艷若明月彩虹的俏臉和跟在她身邊的那群黑衣保鏢。一眼看過去,好像門口擠滿了人。

「你怎麼來了?」

「你沒事兒?」

兩人同時說道。然後,又同時閉嘴。

秦洛知道,自己再不想打擾林浣溪也不行了,客人來了,總要請別人進來坐坐。

笑著說道:「進來坐吧。你怎麼來了?」

他猜到聞人牧月得到消息後,肯定會過來看看。但是沒猜到她會來的這麼早。這個時候,醫院才剛剛上班吧?

「恰好路過。」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笑了笑,這個女人的答案永遠都是『恰好路過』。

又想道,不知道那個幸運的男人能夠讓她親口說出『我來看你』這樣的情話出來。

只是在心裡想一想,都能夠讓人的骨頭酥麻三分。

聞人牧月透過秦洛旁邊的空隙,看到病房床上睡著的那個美麗女人,說道:「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些粥。」

站在後邊的馬悅向前一步,把保溫盒的米粥遞給秦洛。

秦洛想起上次自己右手受傷,聞人牧月喂自己喝粥時的場景。接過還溫熱著的保溫瓶,笑著說道:「謝謝。進來坐坐吧。」

「不用了。」聞人牧月看了一眼秦洛肩頭的傷口,然後轉身就走。

馬悅愣了愣,也趕緊跟了上去。

那群黑衣保鏢再次前後變後隊,後隊變前隊,簇擁著聞人牧月離開。

「小姐,我們就這麼走了?」馬悅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小姐昨天晚上就要趕來,被自己勸下。今天一大早起床,就讓廚房熬了一份米粥,還推了個很重要的會議-----就這麼走了?

「我知道他沒事了。」聞人牧月說道。

「可是-----」馬悅想,怎麼著也應該進去坐坐,和他聊一聊啊?

「沒有可是。」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去公司。」

她知道,那個有資格睡在房間裡的女人已經醒了。她們還彼此對望了一眼。

她又閉上了眼睛,假裝安睡。可是,如果自己進去,又將如何自處?

看來,有些事情真的很麻煩呢。比收購一家上市公司還要麻煩。

秦洛站在門口好一陣子,直到一陣冷風吹來,讓他的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他才提著保溫杯轉回病房。

「你醒了?」秦洛笑著說道。還是把林浣溪給吵醒了。

林浣溪點了點頭,亮晶晶的眸子看著秦洛,以及他手裡的保溫杯。

「聞人牧月。」秦洛笑著解釋。被她這樣的眼神盯著,秦洛有種心虛的感覺。

昨天的王九九,名聲不佳的厲傾城,還有今天聞人牧月一大早送粥的舉動----誰的男朋友身邊有這麼多女人圍繞,心裡估計都會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臉上仍然不見有任何表情。

「我們是朋友。」秦洛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林浣溪抬起頭看著秦洛,說道:「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去做就好了。」

「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什麼意思?」秦洛有些迷惑。

林浣溪輕輕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勉強,但是唯獨感情要順其自然。

有人說,在感情的戰場上,誰先動情,誰先輸了這場戰爭。

可是,自己卻是甘之如殆的。

因為自己沒有想過贏得戰爭,自己想要的是『在一起』。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裡,不捨不棄。

第258章、大人物!

第258章、大人物!

李學文進了辦公室,就把醫院今天值班的護士長找了過來。

護士長是個三十多歲徐娘半老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身材高挑修長,看起來也頗有幾分制服誘惑的感覺。

「六零九特護病房值班的人是誰?」李學文一邊給自己茶杯裡添開水,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護士長看了下手裡的文件夾,說道:「是安小佳。」

「讓她來見我。」李學文在護士長的身上掃了一圈,笑著說道。

「院長,出了什麼事兒嗎?」護士長看到李學文心情不錯,就多問了一句。

「嗯。沒什麼事兒。就是想找她問一些問題。」李學文說道。「去吧。趕緊讓她過來。」

「是。院長。我這就去辦。」護士長答應著,便轉身離開了。

護士長剛剛出門,就在走廊上碰到了端著托盤的安小佳。女孩子也穿著白大褂,臉盤子漂亮,屁股盤子也不錯,心想,難道院長對她有興趣?要是這樣的話,也不用經自己的手做這事兒啊?

來不及多想,護士長趕緊出聲喊道:「安小佳。你等等。」

安小佳停住腳步,見到是護士長,趕緊討好的笑著,說道:「護士長,你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院長找你。你趕緊過去吧。」護士長不知道院長找安小佳做什麼,對安小佳的態度也和藹了許多。

「院長找我?」安小佳一愣。自從來到這間醫院,她還沒有被院長找過。自己是個小護士,他是一院之長,兩人之間的距離相差的實在是太遠太遠了。

「是啊。快去吧。」護士長笑著拍拍安小佳的肩膀,說道。

「可是,院長找我做什麼啊?」小姑娘緊張的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護士長故作深沉的說道。她哪裡知道做什麼?要是院長真要對你做點兒什麼,自己這護士長的帽子也要易主了。

安小佳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房間門,裡面傳來一聲沉穩的『請進』聲音,然後安小佳便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去。

看著那個只有在全院大會上見過一面的院長,安小佳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臉上的笑容很僵硬,聲音緊張的問道:「院長,你找我?」

「嗯。」李學文看了一眼安小佳,問道:「六零九特護病房是你在負責?」

「是我在負責。」安小佳說道。

「裡面的客人----叫什麼名字?」李學文含蓄的問道。

這個問題難不到安小佳,因為昨天已經有人問過她了。想都不用想,立即就回答道:「他叫秦洛。」

「秦洛?」李學文想了,說道:「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

「什麼身份?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中了槍,被警察送過來的。昨天做了個小手術。在他肩膀上取了顆子彈。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安小佳說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或者說,有什麼人過來看望他?」李學文繼續追問道。想起今天那豪華車隊給人的震動,他不相信那個病房的患者是個普通人。

「什麼不同的地方?」安小佳想啊想的,說道:「他的女朋友好像挺多的。」

「女朋友多?」李學文的眉毛挑了挑,問道。

「嗯。昨天有好幾個女人來看他。而且都挺漂亮的。」安小佳如實回答道。

「就這個?」

「警察好像對他們也挺客氣的。昨天晚上還有兩個警察一直守在外面,好像是怕別人傷害他似的。」安小佳繼續報告道。

李學文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說道:「行。我明白了。你去工作吧。切記,一定要給客人最周到全面的服務,把我們醫院最好的風紀風貌在患者面前表現出來。」

「是。院長。」安小佳答應著。心裡卻想,病房裡面住的一定是個大人物吧。只有大人物,院長才會這麼關心。

安小佳準備去完成組織交給自己的光榮任務時,李學文再次說道:「哦,對了,我呆會兒去六零九看看。這事兒你就不用給患者打招呼了。」

安小佳答應著,心想,不用告訴患者,你提前告訴我幹什麼?

李學文坐在辦公椅室裡喝著茶,準備過一會兒親自去探探那個秦洛的來路。處在他們這個位置上的人,一定要和各路神仙打好交道才行。

關係網關係網,不搞好關係,哪有網?

可是,一杯茶還沒有喝完,桌子上的衛生系統內線電話卻響也起來。

「喂,你好?」李學文接起電話,態度非常溫和。因為知道這個號碼的,多是上司或者同僚打過來的。

「第二附屬醫院的李學文院長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我。你是?」李學文出聲問道。話筒裡面的聲音有些陌生,而且來電顯示的號碼也不熟悉。對方是何方神聖,他還真不清楚。

「你好。我是蔡公民部長的秘書明浩。」電話裡的男人說道。

蔡公民部長?

李學文在腦海裡把這個名字過了一遍,立即想到了它的來歷,然後一下子從皮椅上站了起來,一臉恭敬的說道:「明秘書,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是這樣的。蔡部長十一點鐘會去附屬院長看望一位朋友。你安排一下。」明浩隨口吩咐道。雖然他只是部長的秘書,級別還沒有李學文的高,但是,權力卻是大上不少。

「是。我這就安排。」李學文答應著說道。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心裡暗自著急,這位爺怎麼也不提前打來電話通知一下?也沒接到有關部門的通知啊。副部長大人來一家醫院訪友,這可不是小事兒啊?這麼短的時間,可怎麼安排的了?

像是猜到李學文的心思似的,明浩在電話那邊說道:「部長的意思是不要驚動院方。」

李學文這下子才明白,蔡部長是準備悄然而至,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個電話是蔡部長的秘書明浩自己打過來的。

掛了電話後,李學文才想起來忘記了問蔡部長要見的朋友是誰。但是,時間緊迫,李學文也沒有時間再耽擱了,趕緊召開了院級領導會議,商量著接待事宜。也忘記了要去看望秦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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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民的部長專車剛剛拐進醫院,由李學文率領的院領導就迎了過去。

明浩在蔡公民的耳朵邊小聲的解釋了一聲,蔡公民的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和李學文他們握了握手,寒暄了兩句。

「我要去看望一位叫秦洛的小友。請李院長幫我查一下看看是那個房間。」蔡公民說道。

秦洛?

李學文一愣,沒想到蔡公民也是來看望那個男人的。他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是某個太子黨?

李學文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秦洛先生住在六零九病房。我給部長帶路。」

蔡公民點了點頭,說道:「你留下就行了。讓其它的同志回去工作吧。」

李學文心中暗喜,趕緊把其它的副手全都給揮散了。

秦洛正一臉幸福的吃著林浣溪喂的米粥時,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

安小佳看了秦洛一眼,見到秦洛對著她點了點頭,便趕緊過去打開了房間門。

秦洛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蔡公民部長,心裡一驚,立即就要從病床上爬起來,笑著說道:「部長,你怎麼來了?」

又對明浩說道:「怎麼不提前給我打聲招呼?我沒什麼事兒,哪好勞煩部長親自跑來一趟。」

「怎麼?嫌我這個老頭子打擾你們年輕人的生活了?放心,我說幾句話就走。」蔡公民笑呵呵的說道。

看到蔡公民和秦洛說話時那種不像上下級的親熱態度,李學文再次吃驚。心裡後悔著沒有早些來和這個年輕人做一番溝通。

「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裡是病房,不好招待部長。」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老年人面前,他總是情不自禁的表現出自己的『微羞』。而那些老年人卻偏偏吃他這一套,覺得他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

蔡公民點了點頭,看著秦洛綁著紗布的肩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問道:「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兒。」秦洛笑著說道。

「我找秦洛先生的主治醫生咨詢過,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傷口也進行過處理。不會有什麼問題。」李學文對著秦洛笑笑,表示自己一直在關心著他的病情。

「嗯。」蔡公民點了點頭。「一定要讓病人盡快康復。我們需要他啊。」

李學文雖然不知道蔡公民說的『我們需要他』是什麼意思,仍然一臉鄭重的說道:「請部長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用最好的藥最好的醫生來負責秦洛先生的治療。」

蔡公民擺了擺手,示意李學文先退下。等到他關門離開後,蔡公民看著秦洛問道:「警方那邊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秦洛苦笑著說道。

「是不是因為中醫公會的事情?」蔡公民問道。

「部長有什麼消息?」秦洛眼神灼灼的問道,既然蔡公民跑過來提起這茬,肯定是有什麼內幕消息。

「你這個中醫公會啊,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思。」蔡公民斟酌著用詞說道。「而且,還有個地下中醫公會,你知道嗎?」

「知道。他們找過我。」秦洛說道。

「最近,系統裡很有一些人為他們說話。」蔡公民皺著眉頭說道。「甚至還有人提出廢除中醫公會。亂彈琴。」

秦洛一驚,沒想到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地下中醫公面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影響力。

(PS:抱歉。今天只有兩更了。明天努力三更。)

第259章、內部分裂!

第259章、內部分裂!

秦洛臉色微憂,說道:「他們竟然能夠影響到部裡的決定?」

「部裡之前是對他們抱有希望的。就是我,也對他們抱著很大的希望。我一直等待著,等待他們那幾家有誰能夠站出來力挽狂瀾。可是,他們除了內鬥不休外,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我等了幾十年,我不能再等幾十年。我沒那麼多時間,也再沒有了那份耐心。中醫,也實在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直到上次在燕園的中醫大會上見到你,我才知道,我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所以,我現在把這幅擔子都壓在你身上。而你的所作所為也讓我相信,你就是那個能夠帶領中醫走向輝煌的人。」

蔡公民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一臉坦誠的說道。

聽到蔡公民這麼說,秦洛心裡也有了幾分把握。知道蔡公民還是非常看好自己的。只要有他在背後支持自己。自己就無後顧之憂了。

但是,他還是得給蔡公民已經暗地裡在燃燒的心情再添上一把柴。

「中醫公會現在已經初步走入正軌,發展的勢頭非常良好。它不僅僅是我個人的希望,是蔡部長的希望,也是無數中醫從業者的希望。如果這個時候廢除中醫公會的話,對中醫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原本就墜入谷底的中醫更是雪上加霜。」秦洛一臉義憤的說道,好像呆會兒就有人來要強迫他把中醫公會給解散了一般。

「不可能。」蔡公民臉色陰沉的說道。「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一件大事,也是最想做成功的一件事兒。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解散中醫公會。你放手去做吧,我在後面給你撐著。」

「謝謝蔡部長。」秦洛感激的說道。

「對了。你說他們找過你?」蔡公民問道。

「是的。他們每隔三年都要舉行一次斗醫大賽。這次,他們邀請我過去觀禮。」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觀禮?」蔡公民有些疑惑。

「可能他們認為,只要讓我在旁邊看幾眼,我就會被他們的醫術給折服了,然後自暴自棄,自己回來解散中醫公會。」秦洛打趣著說道。

蔡公民和明浩都被他這種有趣的說法給逗樂了,蔡公民臉上帶著笑意,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我和他們的想法一樣。」秦洛說道。心想,或許,自己也應該過去大展一下身手震攝一下他們。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把村長當幹部。

蔡公民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祝你成功。」

「一定會的。」

「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明浩就行了。讓他幫忙協調解決。還有,好好養傷。其它的事情不要多想。我已經給有關方面打過招呼,他們會抓緊時間破案的。」

說完這席話,蔡公民便要起身告辭。

秦洛再次感謝,因為他身上帶傷起身不便,然後由林浣溪把蔡公民和明浩給送了出去。

林浣溪回來,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秦洛,問道:「中午想要吃些什麼?」

「這就要吃午飯了?」秦洛詫異的問道。感覺剛剛才吃完聞人牧月送來的米粥啊。

「已經十二點鐘了。」林浣溪說道。

「我不餓。」秦洛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林浣溪坐過去,說道:「好不容易清靜清靜。來,我們說會兒話。」

咚咚----

秦洛的話音剛落,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林浣溪恰好站在門口,順手就拉開了房間門。

門開了,露出王九九那張可愛的俏臉。

她對著林浣溪羞澀的笑笑,說道:「秦老師,我們來看你了。」

跟在她身後的,是她的死黨張小花。

「你們怎麼來了?今天不上課嗎?」秦洛苦笑著問道。躺在醫院裡也不得安寧,跑來看望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些。

「我們請假了。」王九九提著手裡精緻可愛的小保溫盒在秦洛面前晃了晃,說道。「我帶了雞湯給你喝。醫生說,你流了很多血,要補補。」

「是九九姐親自熬的哦。」小花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秦洛無奈的看了林浣溪一眼,林浣溪說道:「我還是去準備晚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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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愛爾蘭風笛把人的思維帶向遙遠空曠的田野,身穿格子紅裙的服務人員輕快的在店舖裡穿稜,滿足顧客提出的各種要求。

這是一家愛爾蘭風情的咖啡館,開在並不熱鬧的街道,會來這兒的大多都是熟客。所以,顯得生意並不是太好。

臨街的玻璃櫥窗,管緒輕輕的攪拌著杯子裡的紅茶。

他的姿勢很優雅,不急不躁,臉上帶著微笑沉迷的表情,好像正陶醉在這悅耳的音樂中。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大鬍子男人站在桌子旁邊問道,一臉溫和的笑意。

「請坐。」管緒抬頭看了他一眼,用英文說道。他的英語水平不錯,是典型的美式發音。

「謝謝。」大鬍子摘下頭頂的禮帽放在桌邊,喚來服務生點了杯愛爾蘭咖啡,然後看著對面的管緒說道:「為什麼約我來到這裡見面?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可以曝光的嗎?」

管緒手裡的鋼勺停了下來,臉色陰沉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兒。為什麼貿然動手?難道你不知道,你們的行為到底有多少愚蠢嗎?」

「他成長的太快了。」大鬍子看出管緒眼裡的怒意,笑著說道:「快的讓人感覺到壓力。如果讓他這一步走成功,以後的任務就變的更加困難。」

「我已經在加快步伐。所有的計劃都在我的掌控當中。」管緒申辨著說道。

「如果他死了,中醫公會跨了。不是更好嗎?」

「可是他沒死。而且我很有可能暴露。」管緒怒色說道。「不要忘記了你們的職責。你們只是來保護我的,做好輔助工作就行了。不要再試圖插手我的計劃。不然,後果自負。」

「我不喜歡被一個華夏人威脅。」大鬍子接過侍者送過來的咖啡,像個紳士一般的道謝。「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管緒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大鬍子,大鬍子極其享受的品著杯子裡的咖啡,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好自為之吧。」管緒說道。然後丟下幾張鈔票,走出了咖啡館。

「你也好自為之吧。狡猾的華夏人。」大鬍子看著他的背影,冷笑。

管緒在咖啡館門口的報刊利買了本《中醫圈》,剛剛掀開扉頁看了眼目錄,便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嘻笑著走了過來。

兩個女孩子一個直髮,一個頭髮微卷,一個身穿銀色及膝風衣,一個穿著修身的西裝小外套牛仔褲和長筒靴。脖子上圍著同一款的圍巾,看起來跟漂亮姐妹花似的。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手裡提著一大堆袋子。顯然,這都是那兩個女孩子的戰利品。

「管緒,你怎麼不在咖啡館等我們啊?外面多冷啊。」凌笑看著站在街邊的管緒,見到他被風吹亂的頭髮,心疼的說道。

「凌大小姐,你就知道心疼管少。我跟在你們兩個女人身後逛了半天,又是拎包又是送水的,你怎麼就不覺得我辛苦啊?」李令西快走兩步,叫苦的說道。

「哼,你又不是為了陪我。我幹嗎要心疼你?」凌笑白了他一眼說道。「讓你們家碎碎心疼你去。」

「笑笑,你再這麼說我可要走了。」寧碎碎臉色不郁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對著李令西眨了眨眼。

李令西追求寧碎碎的事情,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所以,只要有機會,管緒和凌笑都會為他們製造一些曖昧氣氛。

不過,顯然,寧碎碎對李令西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感覺。

「好啦好啦。我錯了。好妹妹就原諒我吧。我只是開個玩笑。」凌笑摟著寧碎碎的手臂,求饒著說道。

「下次不許這樣了啊。」寧碎碎說道。她終究沒辦法和自己的死黨生氣。

「管少,你見過朋友了?」李令西為了避免自己尷尬,笑著轉移話題。

「見過了。我們去吃飯吧。」管緒點頭說道。

「等等。我看看你手裡的雜誌。」寧碎碎突然間說道,而她的眼神正盯在管緒手裡那份《中醫圈》的封面上。

封面上刊登著秦洛那張並不算英俊的臉,搭配的標題是:太乙神針傳人遭遇槍擊,現在生死未卜。

管緒笑了笑,把手裡的雜誌遞了過去。

「他受傷了?」寧碎碎接過雜誌,快速的翻看著。

凌笑看到秦洛那張笑臉就有些不舒服,說道:「你和他又不熟,用得著這麼關心他嗎?」

「也見過幾次面啊。」寧碎碎說道。卻在認真的看著有關秦洛的那篇報道。「怎麼會受傷呢?」

「哼,他得罪了那麼多人,肯定會有人報復他啊。」凌笑扯過寧碎碎的書說道。「這種人啊,不值得同情。碎碎,你就是太天真了。看不清這個男人的偽善本質。」

寧碎碎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壓抑著怒氣說道:「笑笑,在我心裡,我覺得他是個好人。當然,你也可以不這麼認為。可是,我從來沒有試圖改變你的認知,所以,你也不要試圖糾正我的想法。」

凌笑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死黨,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一個才見過幾面的男人和自己生氣。

管緒和李令西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一絲不妙的想法。

一條裂痕,正從他們這個圈子的內部產生。

第260章、誰比誰狂?

第260章、誰比誰狂?

在凌笑的心目中,寧碎碎是個溫順乖巧的女孩子。很少就一件事情發表自己的意見,就算有意見,也是非常中性的。說話溫柔細氣,從來沒有和誰紅過臉。

可是,今天她卻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和自己爭吵。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寧碎碎的表情只是冷漠了些,語氣也沉重了些。可是,這和寧碎碎平時的形象實在相差太多了。仍然讓他們這些人感覺到驚訝。

「碎碎,笑笑沒有惡意。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應該明白。」管緒笑著安慰道,他終究不願意凌笑和寧碎碎鬧僵,更不願意捨棄寧碎碎這個以後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對他以後都會有很大的用處。

「是啊碎碎,你還不瞭解笑笑啊?她之前和秦洛發生了一些矛盾,所以才不喜歡他。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大家也不會有意見的。我們是朋友,但是我們也不可能干涉你結交其它的朋友啊。」李令西也出聲勸解。心裡卻是異樣的憤怒和壓抑。

寧碎碎是他喜歡的女人,從她高中時代便開始追求,到現在都好幾年了,仍然沒有任何進展。可是,那個男人才出現在她面前幾次,就能夠獲得她如此的看重?

要是其它人,李令西也不會這麼的憤怒。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李令西恨不得罵娘。但是想到管少的女人好像也被那小子給搶走了,心裡又無端的覺得好受了一些。雖然他知道這是很不道德很不講義氣的想法。

「對不起。我太衝動了。」寧碎碎冷靜下來,對著凌笑說道。「我有些事先走了。你們去吃午飯吧。抱歉。」

說完,她便攔了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看到她遠去的背景,其它三個人站在原地各有所思。

凌笑是沒想到自己無心的幾句話引得朋友這麼大的反應,心裡有些愧疚。又覺得她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和自己發火,實在是太不應該。

李令西心裡是一遍遍的罵娘,罵秦洛的老娘。而管緒卻是微仰著臉,眼神注視著出租車遠去的影子恍神。

隨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進行,以後,身邊的朋友會不會像寧碎碎一樣,一個個的轉身離開?

「在想些什麼?」凌笑站在管緒身邊,柔聲問道。

管緒低頭對著她笑笑,說道:「在想,以後你會不會也這樣轉身離開。」

「不會的。一定不會。」凌笑保證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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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秦洛遭遇槍擊的事情只是在報紙上佔據了一個小豆腐塊的話,等到媒體記者得知他的身份後,便開始了大篇幅的追蹤報道。

於是,秦洛所住的醫院被無孔不入的狗仔隊給扒了出來,開始有記者在他的病房門口轉悠,還有的記者真著小護士開門的時候,扛著機子就往裡面衝----要不是看到他脖子上戴個牌子,你還當他們是強盜呢。

於是,秦洛原本就不平靜的生活就更加混亂了。

好在有市局的兩名警員一直守在醫院,才沒有讓這些記者闖進病房。

也正是秦洛拒絕了那些媒體記者的採訪,所以他們在報道秦洛的病情時,就猜測性的用上一些極能夠吸引眼球的字眼:生死未卜。

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是活著還是快要死了,用上這樣的詞語也很應景。

只是被一些圍觀群眾看到,卻覺得有些觸目驚心,好像秦洛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就剩下一口氣了呢。

秦洛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在確定身上的傷沒有了大礙後,便拒絕了李學文院長的再三挽留,提前辦了出院手續。

在他住院的這兩天,學校也正式開學了。因為他受傷的緣故,熊志潮主任便把他的課調到下一周。盡可能的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仇煙媚也打來電話,她已經回了燕京。而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她的爺爺和家裡的堂弟仇仲謀。秦洛沒有告訴她自己受傷的事情,怕仇仲謀那小子掩嘴偷笑,只是說自己最近有事要忙,等到事情忙完就去接著治療仇老爺子。

厲傾城的腿傷已經好了,早就回去打理傾城國際的事情。新年伊始,中醫公會的業務也要開始走向正軌,林浣溪的工作也越來越繁忙。倒是王九九時不時的帶著她的小跟班跑過來看望自己,秦洛暗示了好幾次,可她不知道是不是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仍然堅持著要過來。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把人家的身體給看光光摸光開光的事情,秦洛也沒辦法說出太絕情的話。只能繼續這麼痛並快樂著的被眾香圍繞著。

秦洛坐在廊簷下,幫貝貝削著一個大蘋果。貝貝耳朵上戴著王九九送給她的MP4正在唱歌,搖頭晃腦的,很是投入的樣子。

林清源去醫院上班了,林浣溪也去了中醫公會。貝貝的學校還沒有安排好,恰好秦洛可以好好的陪陪她。

「貝貝,吃蘋果。」秦洛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

貝貝取下耳機,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問道:「秦洛哥哥,九九姐姐為什麼還沒有來啊?」

「九九姐姐今天要上課。」秦洛苦笑著說道。

王九九看到貝貝就雙眼冒光,又是抱又是親的,狠狠的把它揉捻了一番。可是,平時很難被人收買的貝貝卻非常喜歡她。

「哦。」貝貝認真的點了點頭。問道:「秦洛哥哥,你覺得九九姐姐和浣溪姐姐誰更漂亮啊?」

「都漂亮。」秦洛看了貝貝一眼,回答道。

「那你喜歡誰啊?」

「當然是浣溪姐姐啊。」秦洛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一個小屁孩兒懂得什麼叫做喜歡嗎?

「可是,九九姐姐怎麼辦?」貝貝那清秀可愛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臉為難的樣子。

「什麼怎麼辦?」秦洛疑惑的問道。

「你喜歡浣溪姐姐,那就不喜歡九九姐姐了嗎?可是九九姐姐說她喜歡你啊。」

「誰告訴你的?」秦洛瞪大了眼睛。這些女人,怎麼把什麼事兒都和小孩子講啊?

「我問她喜不喜歡秦洛哥哥,她說喜歡。」貝貝說道。「秦洛哥哥,我喜歡浣溪姐姐和九九姐姐。你能不能又喜歡浣溪姐姐,也喜歡九九姐姐啊?」

秦洛愣了愣,說道:「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懂。吃你的蘋果。」

被貝貝的一席話擾亂了心神,秦洛正準備找份報紙看看時,院子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李嫂快步跑了出來,說道:「我去開門。」

過了一會兒,李嫂跑出來了,臉色尷尬的對秦洛說道:「秦洛,外面有個叫歐陽霖的找你。我請他進屋來坐,他也不進來。」

「歐陽霖?」秦洛想了想,明天才是他們那個中醫大賽的開始日期。他今天跑來找自己做什麼?

可是,既然是邀請人,有這麼個邀請法嗎?

看李嫂的表情,秦洛知道那個驕傲的傢伙說話肯定不太好聽。

秦洛就對李嫂說道:「李嫂,麻煩你過去告訴他,就說我不在。」

「這----可是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他,說你在家裡呢。」李嫂有些為難。

「沒關係。就這麼說吧。」秦洛笑著說道。

李嫂點了點頭,再次跑了出去。

這一次,歐陽霖氣勢洶洶的跟在李嫂的後面進屋了。看到秦洛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滿臉憤怒的說道:「秦洛,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明明在家,為什麼讓傭人說不在家?」

「不想見你,就說不在家。」秦洛笑著說道。「我在不在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歐陽霖的臉色漲的紫紅。硬壓著心中的怒氣,說道:「難道你沒收到家父親手給你寫的邀請信嗎?你不是決定參加斗醫大賽?」

「我是決定參加啊。不是明天才去嗎?」秦洛笑著問道。

「如果我不來接你,你能知道要在哪兒參加?」歐陽霖譏笑著說道。瞥了秦洛一眼,說道:「跟我走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你們的觀禮嘉賓吧?」秦洛的眼睛微微瞇起,看著這個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年輕人問道。

「不錯。」歐陽霖答道。

「這就是你邀請嘉賓的態度?」秦洛反問。

「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的話,我也不願意勉強。」歐陽霖站在秦洛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鬼醫派可以說是天下中醫正統,像是商界的豪門,哪會把秦洛這個小中醫放在眼裡?

再說,同樣是年輕人,他對秦洛也實在是有些不太服氣。他就不明白了,父親為何那麼看重這個傢伙。還要親手給他寫信。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回去吧。這個嘉賓----你讓給其它人吧。我很忙,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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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折騰!

第261、折騰!

歐陽霖一下子懵了,站在哪兒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賭氣離開,還是應該大罵他一番後再離開。

他是奉命來邀請秦洛過去參加三大中醫門派斗醫大會的。秦洛去參加這個會議不僅僅是做為一名觀禮嘉賓,最後還要涉及到一明一暗兩個中醫公會的歸屬和合併問題。

如果秦洛不去的話,那個重要問題還怎麼談?找誰談?

難道,做為一名中醫,他就不想去看看那神聖的斗醫大會?難道他對三大中醫門派就沒有絲毫的好奇和敬仰之心?難道他不想去看看其它三門的絕技秘法?

可是,他就那麼乾淨利落的拒絕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看到歐陽霖傻乎乎的站在哪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幻著,張口欲辨卻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秦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一個人之所以在別人面前表現的頤指氣使,趾高氣昂,證明這個人和其它人相比較,一定有著某種優勢。可是我就奇怪了,你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那份優越感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你是錢比我多,還是權比我重?或者說,你年齡要比我大上幾歲?」秦洛冷嘲熱諷的問道。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要是好好和我說話,我自然也會對你客客氣氣的。大家心平氣和和和美美。可是,如果你想耍潑放傲,盛氣凌人,那就對不起了,爺不吃你這一套。

我沒在你面前張狂,你也就別在我面前癲狂。

見到歐陽霖臉色鐵青,激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秦洛得理不饒人的說道:「就算比拚長相,你也不如我吧?」

秦洛低下頭看著趴在他懷裡的貝貝,問道:「貝貝,你覺得秦洛哥哥和那個傢伙誰更好看一些?」

「秦洛哥哥好看。」貝貝很天真無邪的回答道。這是孩子心中唯一的答案。就算那歐陽霖是貌比潘安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可能她仍然給出的是這個答案。

秦洛喜顏逐開,指著貝貝說道:「你看看,連四歲的小女孩兒都看出來了,我要比你好看一些。你還有哪一點兒比我強的?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表現的那麼優越,好像我欠你好幾百萬似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歐陽霖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個人當真是名中醫嗎?學中醫的那有他這樣的無恥?哪有他這樣的無賴?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秦洛冷笑著問道。

「我是來請你參加三家斗醫大會的。」歐陽霖說道。

「請?你什麼時候說過『請』字了?」秦洛笑瞇瞇的看著他,問道。

「-------」

「我不欠你什麼,也不求你什麼,你也沒資格用那種語氣態度和我說話。」秦洛微嘲地說道。「好吧。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請----參加我們的斗醫大會。」歐陽霖聲音嘶啞的說道,腦袋微垂,眼睛瞄著地面,好像地上有什麼好看的花紋似的。

「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和人說話的時候,正視著別人的眼睛代表著禮貌嗎?」秦洛再次刻薄的說道。他準備好好的打磨打磨這傢伙的銳氣。

「請參加我們的斗醫大會。」歐陽霖抬起頭,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說道。倒有點兒賭氣的性質。

「這才像話。」秦洛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我不太認同,但是,在一些人眼裡,怎麼說你們也代表著中醫正統。別讓人笑話我們這些學醫的不懂禮節。我丟不起這人。」

「你----」歐陽霖心火一起,又想發飆。

「走吧。跟你去看看。」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他喚來李嫂,把貝貝托付給她,又好好的安慰了一番這小姑娘,才跟著歐陽霖向外面走去。

小院門口停著一輛銀色的寶馬,看來是歐陽霖開過來的。

秦洛記得,第一次在神針王見到歐陽霖和歐陽閔叔侄時,兩人都是長衫打扮。沒想到現在他也會換上西裝,開上寶馬----他還以為穿長衫的人都像自己一樣不會開車呢。

「我們去哪兒呢?」秦洛坐在寶馬後座上,出聲問道。

他雖然聽說過鬼醫派、正義門和菩薩門三大中醫門派的赫赫威名,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的總店設在哪兒。他們很少在公眾視野露面,幾乎與世隔絕一般。

「到了就知道了。」歐陽霖冷冷的說道。雖然他心裡不敢過於得罪秦洛,但是,也不想和他說太多的話。

「先去一趟神針王。就是上次你們去的中醫保健館。」秦洛笑了笑,說道。

「去哪兒做什麼?」歐陽霖不悅的問道。

「我答應過一個朋友,要帶他一起過去見見世面。」秦洛說道。

「不行。我們只邀請了你一個人。只有你一個人有資格過去。其它人沒有這個資格。」歐陽霖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他當哪兒是連鎖商店了?誰想進誰進?

「必須要過去。我答應過別人了。」秦洛絲毫不讓的說道。

「那是你的事情。」歐陽霖說道。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可惜,現在就成了你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去把我朋友接來,我就拒絕去當你們那什麼狗屁嘉賓。」

歐陽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額頭青筋直跳,說道:「只有家父才有發放邀請函的資格。這件事兒我沒有權利做主。」

秦洛擺手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回去等等。你先回去和你的家父溝通一下。等到你們溝通完畢,再過來接我。好吧?」

「-------」

「再說,就我一個人和你過去,我的安全怎麼保證?」秦洛質疑的問道。「我總要帶個人和我一起進去,有什麼事兒的話,也有個人幫我打報警電話。」

「我們是中醫公會,不是殺手組織。」歐陽霖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的柔和一些。

「誰說中醫公會就不能殺人了?」

「------」

如果不是怕把自己也撞死了,歐陽霖很想把車子狠狠的撞向路邊的欄杆。

車子停在神針王門口的時候,接到秦洛電話的王養心已經等在了哪兒。

秦洛按下車窗對著他招招手,他趕緊笑著跑了過來。對秦洛說道:「我還以為你忘記我的事情了呢?」

又和前面的歐陽霖打了聲招呼,對方只是冷哼一聲,也不願意推理。他也不在意,坐在秦洛身邊,和他小聲的交談起來。

秦洛以為,像鬼醫派、正義門、菩薩門這種有些類似於江湖門派的古老組織,它們的總部一定會設在山清水秀的山巔或者荒涼而風景優美的郊區。

可是,歐陽霖開著的寶馬車一直沒有駛出燕京城區,從一環開到二環,從二環開到建設路,又從建設路開到玄天路-----一直在市區打轉。

終於,在跑了大半個鐘頭後,車子終於在位於城市邊緣區域的一家大藥房門口停了下來。

大藥房的名字叫做苦濟堂,是一幢古樸典雅的仿古建築。高階大門,紅牆彩瓦,琉璃飛簷,門口還有兩尊碩大無比的貔貅神獸。

這兩隻神獸精雕細刻,栩栩如生,龍頭、馬身、麟腳,額下有長鬚,兩肋有翅膀,站起來一人多大,兇猛威武。

秦洛下車後仔細的欣賞了一番那雙神物,問道:「藥店門口擺著一對貔貅,不是把客人都嚇跑了嗎?」

歐陽霖冷哼一聲,說道:「苦濟堂是鬼醫派在外面生意的總店,只負責店舖運營開張、貨物和人員調度,並不為人施藥治病。」

「鬼醫派在外面也有產業?」秦洛詫異的問道。怎麼以前都沒有聽人說過?

「廢話。沒有產業,我們吃什麼?」

秦洛想想也是。如果鬼醫派沒有產業的話,歐陽霖哪裡有錢穿名貴西裝,開『別摸我』名車?

可是,他們只是一心忙著賺錢,卻忘記了先賢賦予給他們身上的歷史使命,這是不是有些自私?

秦洛並不反對賺錢。因為他知道,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可是,有些責任,你是不是需要承擔起來?

中醫落魄至此,這些原本應該是拯救中醫的超人上帝們卻在忙著爭名奪利,內鬥不休。想起這個,秦洛對他們的觀感就更加的惡劣了。

「既然你們做不好,那就讓位給別人吧。」秦洛在心中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所謂的中醫正統,都見鬼去吧。

只要自己能夠把中醫發揚光大,那麼,自己就代表著中醫正統。不是只有你們這些歲數大一些,口號喊的響亮一些的傢伙才能夠代表中醫。

歐陽霖帶著秦洛他們跨上苦濟堂的台階,在進門的時候,突然間轉身說道:「今天所受的恥辱,歐陽不敢稍忘。希望這幾天有機會和你切磋一番醫術。」

這也算恥辱嗎?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叫你體會一番什麼叫做真正的恥辱吧。

(PS:第三更送到。紅票。)

第262、你們都不如我!(第一更!)

第262、你們都不如我!(第一更!)

在歐陽霖的帶領下,幾人穿過苦濟堂的前堂,通過一道暗門向後走去,眼前便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進入眼前的是一個景致清幽的小院,雖然正是冬天,大多的樹葉早已脫落,可是那特別移栽過來的盆景仍然古樸雅致。中間點綴的幾株四季青植物如錦上添花,給這稍顯凝重素淡的院子增添了幾抹清綠之色。

再往前走,便是一幢七成新的小樓。秦洛想,大概這就是鬼醫派在燕京的一個據點了吧。這次的斗醫大會,難道就在這邊召開?

「太不隆重了。」秦洛暗自腹誹著。

小樓看起來有些年頭,從外面看,毫不起眼。可是,當他們走進去時,立即就被裡面的那些裝飾陳設給震懾住了。

秦洛用手摸著放在樓梯玄關處的一尊一人多高的青銅大鼎,問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鼎自然是真的。」歐陽霖鄙夷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只不過是仿的戰國無極鼎罷了。」

秦洛撇撇嘴,對王養心說道:「原來是地攤貨。我以為是真的呢。」

「我也以為是真的呢。」王養心也很是不喜歡狂妄自負的歐陽霖,說道:「這年頭假貨太多,也太難認。假的都跟真的差不多。前些日子聽說有人付了十萬塊錢買了幅張果老倒騎毛驢的古畫,結果回來仔細一瞅,張果老穿的是雙老人頭皮鞋-----」

秦洛和王養心相視一笑,歐陽霖氣的牙癢。

可是,接下來歐陽霖的一句話就讓秦洛和王養心的心裡很是不舒服。

「真的在老宅子裡擺著呢。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擺在外面?」歐陽霖一臉驕傲的說道。「再說,這就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這種鬼地方,條件這麼差,誰會長年累月住在這兒?」

「你怎麼就知道你家那方鼎是真的?」秦洛笑著問道。

「我當然知道。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還有假?」

「你們家老祖宗要是騙了你呢?」

「你----」歐陽霖冷笑。說道:「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我太瞭解你們這種人的心思了。小肚雞腸,難成大器。」

秦洛也不在意他的刻意貶低,說道:「我只是記得我朋友家裡也有一尊這樣的鼎,他也告訴我說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價值連城。我怕你們都被人給騙了。張果老都能穿皮鞋,你們家的鼎說不定也有什麼破綻可以找出來。你回去最好敲下來一塊,拿《鑒寶》去鑒定一下。」

之所以秦洛會知道《鑒寶》,是因為他陪著林清源看電視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一回。老爺子對這檔節目很是有愛。

而讓秦洛記憶猶新的原因是,那個主持人總是端莊典雅一臉笑意的說道:這位先生,現在請把你的寶貝亮出來給大家看一看。

大庭廣眾之下,就讓男人亮寶貝-----純潔善良的秦洛同學一下子就被這句台詞給雷的外焦裡脆。太強大了,太直接了,太下流了。

歐陽霖冷哼一聲,都不屑於和秦洛說話。只是一味的在前面帶路,秦洛再問他那些青瓷、山水畫之類的物品是真的假的的時候,他也一慨假裝沒有聽見。

你說真的,他非說是假的,你能如何?

難道真敲下來一塊兒送去鑒定?有病。

上了三樓,歐陽霖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輕輕的扣了扣門,裡面便傳來請進的聲音。

進入正室,秦洛再一次感覺到這幢不顯眼小樓裡面的奢華貴氣,全套的紅木傢俱,一人多高的青花瓷器,磨的發光的獨角獸首,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原石墨硯,青銅鎮尺,牆上掛著揚州八怪鄭老怪的墨竹圖----

只要你多加留意,每一處小細節都裝飾的非常完美。而那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物件,丟出去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當然,假如他們歐陽家的人都喜歡打腫臉裝胖子,這滿屋子的東西都是山寨貨,那就另當別論了。

坐在紅木椅子上的有兩個中年人,一個是身穿黑色長袍的歐陽閔。上次在王養心的神針王曾經見過面。他對著秦洛微微點頭。

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胖子,梳著大背頭,肥嘟嘟的臉上紅光滿面。戴著幅金框眼鏡,左手的手指上戴著顆碩大的紅寶石戒指-----他不像是個中醫,更像是個成功的爆發戶。

原本以為這傳說中的中醫大門大派一定是清高偏執,和自己家的老爺子一樣。裡面的人物都應該身穿長袍,面頰清瘦,神華內斂,氣質脫俗,跟尋道有成的道士似的。

幻想和現實的差距,讓秦洛對這次的觀禮之行也不再抱有什麼期待,心裡對這鬼醫派更是輕視了三分。難怪中醫墜落至此,大概從這男人的一身行頭上就能夠看出個大概了吧。

「派主,秦洛來了。還有他的一位朋友。」歐陽霖站在那個中年胖子面前,一臉恭敬的說道。

他曾經說過,秦洛能夠來做觀禮嘉賓是父親親筆手寫的邀請函。而他回來就立即過來向這中年胖子報道,證明這胖子就是鬼醫派的派主了。

至於歐陽霖為何叫他老爹派主,那就不知道什麼原因了。

想清楚這個道理,秦洛的失望已經難以掩飾的表現在臉上了。

這就好比你是一個身披鐵甲,躍馬橫槍的絕世猛將。當你聽說敵方陣營也有一名高手,體內獸血沸騰,必然渴望與其一戰。

於是,你竭盡全力的向前衝去。當你跑到他面前時,卻發現他是一個站都站不穩,風一吹就有可能的摔倒的老頭兒-----你的心裡是不是很失望?

秦洛面對這中年胖子,就是這種感覺。

歐陽命的視線一直在秦洛的臉上和身上打轉著,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優秀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搞出中醫公會這麼大的聲勢。他更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年輕人,竟然有膽子要出言收購他們維持了千年百的地下中醫公會。

當他很敏銳的發現秦洛眼裡的微嘲和鄙夷時,鏡片後面的眼睛立即劇烈的收縮了起來,像是突然被針刺過一般。

是的,秦洛的眼神給他一種被針所刺的感覺。

「你很不屑?」歐陽命瞇著眼睛打量著秦洛。他原本眼睛就小,又戴著眼鏡,所以,當他瞇起眼睛時,就跟沒有了眼睛一般。只能看到一條微不可察的縫隙。

「只是有點兒失望。」秦洛坦誠的說道。他不想隱瞞,也不覺得有任何隱瞞的不要。

「你別得寸進尺。說話要客氣一點兒。」歐陽霖見到秦洛竟然敢這般的和父親說話,臉色憤恨的說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秦洛笑著說道。

歐陽命擺擺手,說道:「你覺得我很土,像是個爆發戶?」

秦洛一愣,沒想到他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裝扮風格。而且,他更沒想到對方會直接這麼問出來。

「不錯。你確實像是個爆發戶。靠中醫發財的爆發戶。」

「這就是你失望的原因?」歐陽命看著秦洛臉上一閃而逝的痛心和----憤怒,出聲問道。

「不是」秦洛說道。「我失望的原因是,你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那你來告訴我,我們的職責是什麼?」歐陽命笑哈哈的問道。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比傳聞中的要有趣一些。

「發揚中醫。」秦洛傲然說道。

「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沒有發揚中醫?」歐陽命問道。「那外面無數的中醫大藥房,幾乎都是我們幾家開的。難道這不算發揚中醫?」

「如果這就算發揚中醫的話,你們對自己的要求也太寬鬆了一些。還有,那些大藥房賺的錢呢?不都是進了你們自己的腰包?」

「我們有區別嗎?」歐陽命站起來說道。「你的中醫公會,不也是採取股份制的形式?據我所知,民營企業持股最大的一方是你的傾城國際吧?」

秦洛知道,因為擔心中醫公會發展壯大之後,有些人看紅了眼,一腳把自己從那個會長的位置上踢開,那個時候,中醫公會和自己一毛錢的關係沒有,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也有可能被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知道往自己口袋裡撈錢的蛀蟲給毀了。

所以,他和厲傾城商量,決定採用股份制的形式來規避一些問題。也正是這個制度,讓秦洛很是被人垢病。醫藥系統裡有人攻擊秦洛,用的是這個借口。鬼醫派抹黑秦洛,也用的是這個借口。

當然,秦洛也確實想過從中醫公會裡面賺錢。他不僅要自己賺錢,而且要所有從事中醫工作,對中醫公會有貢獻的人賺錢。

利益才是維持一個團體持續發展的主因。不是友誼,不是口號,更不是皮鞭。

「我和你不同。」秦洛笑著說道。「你們只是忙著自己賺錢,我會讓所有有能力的中醫賺錢。你們賺的錢全都進了自己的腰包,我賺的錢大部份會反哺中醫公會。」

「我和你們最大的不同是,你們讓中醫死氣沉沉,毫無生氣。我會讓中醫重新煥發出活力,我要把中醫帶到世界。」

秦洛眼神灼亮的盯著歐陽命,一臉不屈的傲氣,說道:「這一點兒,你們做的都不如我。」

第263、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第二更!)

第263、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

這一次,不僅僅是歐陽霖臉色難堪,連養氣功夫更甚一籌的歐陽閔也坐不住了。眼神如刀,言語如劍,冷聲喝道:「無知小兒,切莫猖狂。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秦洛冷笑著看著他,說道:「我承認,用這種態度面對你們這些中醫前輩是有些失禮輕狂。但是,如果你們年輕的時候,也能夠這樣的輕狂一回。中醫也不會沉寂數十年,甚至幾度被人提出廢止,至今元氣大傷,還沒辦法恢復過來。」

「那個時候,如果你們能夠輕狂一回。能夠猖狂一回,這次見面,我必當以三拜九叩大禮待之。以感謝你們為中醫所做的一切。」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秦洛今天很想發脾氣,壓都壓不住。

這些人肩負著拯救和延續中醫的使命,卻只知道同行相爭,尸位素餐,不求作為。

他們深受中醫之惠,一個個賺的腰包鼓鼓盆滿缽滿,卻毫不顧及中醫生存現狀。忘記責任,忘記使命,沒有榮譽感-----瞎了中醫先賢們的狗眼,怎麼就把中醫交到這些人手裡?

無能不是罪過。罪大惡極的是那些明明有能力,卻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混蛋。這種人,可以直接拖出去槍斃半個鐘頭。

對中醫的愛,以及對這些人的恨,讓秦洛的情緒有些激動。總是想罵幾句說幾句刻薄點兒的風涼話才能覺得舒適一些。

「姓秦的,你有完沒完?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就憑你一個人,你以為你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你以為你能拯救中醫?癡人說夢。」歐陽霖走到秦洛面前,就想拉著他出去。

這觀禮嘉賓,不要也罷。

他就不相信了,一個秦洛就能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出來,以自己鬼醫派的實力,還愁拯救不了中醫?

如果這次斗醫大會,鬼醫派能夠和其它兩家達成和解,共同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何愁大事不成?

「做了很多事,救了很多人,才能被人稱為救世主。」秦洛譏誚的看著面前的這幾位,冷笑著說道:「你們以為動動嘴皮子,喊幾聲口號,抬出中醫正統的牌子,自己就是救世主了?」

「至於我能做出什麼事情,我很期待,你們也大可期待。」秦洛的聲音裡有些黯然,也有些失落孤獨之意。「做為一名深受中醫恩惠的從醫者來說,我能做的,我全做了。就算不能成功,不能把中醫帶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在我離開的時候,可能會帶有幾分遺憾,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

「各位。好自為之吧。」秦洛說完,看了王養心一眼。王養心會意,兩人轉身就往外走去。

奶奶的,不用你們趕人。大爺還不稀罕留在這兒呢。

是你們自己犯嫌跑上門找罵,又自己犯嫌的把人給邀請過來,現在再次犯嫌的想把客人趕走。人啊,一旦犯嫌的次數多了,就成了犯賤。

這鬼醫派,擺明了是犯賤。

「住手。」歐陽命對著兒子歐陽霖喝道,阻止他拉著秦洛要把人掃地出門。又對秦洛說道:「秦洛,你再等等。」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想必你們也不願意看到我在你們面前轉悠。我和我師弟臉皮薄,也不好意思讓你們犯嫌。還是趕緊離開吧。」秦洛笑著說道。

「你的話說完了,爽快了,難道就不聽聽我們這些老傢伙想說些什麼?」歐陽命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跟縮小版的彌勒佛似的。

被一個年輕小輩給冷嘲熱諷了一番還能夠保持笑臉,秦洛的眼神已經開始穿過他身上的那白色的西裝、花哨的領帶、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去觸摸他的靈魂本質了。

或許,他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一個爆發戶模樣的父親,兄長,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和兄弟這麼敬重呢?

秦洛走了回來,說道:「我倒是希望能夠聽到一個很完美的解釋。」

歐陽命點了點頭,看著秦洛問道:「你覺得中醫勢衰,是誰的責任?」

「自然和你們的不作為有關係。」秦洛冷笑著說道。「你們有錢,有高明的醫術,有足夠多的人才,如果你們能夠一直帶動中醫的飛速發展,中醫怎麼可能衰敗到需要廢止的地步?」

「不錯。」歐陽命竟然點頭承認了。「中醫的衰敗,和我們的不作為有很大的關係。可是,僅僅是這樣嗎?」

「西醫的入侵。」秦洛說道。

「不錯。」歐陽命再次點頭。「西醫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全世界的市場都被他們攻佔。連我們的一些醫生和官員都投入到他們的陣營,我們又當如何阻擋?」

「你連試都不試,又怎麼能不知道阻擋?」秦洛恨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試?」歐陽命也怒了,盯著咄咄逼人的秦洛說道。

「你試過?」秦洛和王養心對視一眼,對方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事兒。

「不錯。我們試過。」歐陽命滿嘴苦澀的說道。「都敗了。我們派出去拯救中醫的人都敗了。」

「為什麼會失敗?」秦洛問道。

「在西醫剛剛入侵過來的時候,我們三家每年都會派人出去,想要和他們一爭雌雄。」歐陽命解釋著說道。「我們每年派出去的弟子,都是本門醫術最高明的青年俊傑。甚至連續兩年,我連本派的客卿都派出去了-----但是,頹勢不可挽,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敗了。」

「敗在什麼地方?」秦洛再次問道。歐陽命說這席話,讓他潛意識裡感覺到危險。因為以前兩門一派做過的事情,自己現在正在進行當中。

「敗在大勢。也敗在陰謀。」歐陽命說道。「他們都身懷絕技,剛剛出道便博得了很大的名聲,在醫術界聲名鵲起,就如你現在的聲勢一般。正義門的一位,甚至聲勢比你現在還要更大一些,都跑到日韓辦了好幾場中醫講座。全世界的媒體都在爭相報道。」

秦洛沒有繼續問話,只是用眼神催促著歐陽命繼續講下去。王養心也被這件秘聞所吸引,神情專注的聽著。

「後來*經過我們討論才明白,其實這是他們的捧殺。他們先把你捧的高高的,全世界都知道中醫厲害,全世界的華夏人都以中醫自豪。等到你的名聲到達一個頂點時,他們突然間把你推下去。從最高峰的地方推到深谷,讓你一下子萬劫不復。而他所代表的中醫,也就成為全世界攻擊的耙子。從無限驕傲至失望絕望,本國民眾對中醫的熱情也被打消乾淨了。」

「他們是用什麼辦法打倒他的?」秦洛問道。

「治病救人。」歐陽命眼裡有著難以名狀的悲哀和壓抑到極致的憤怒。「他連續救了三個人,那三個人無一例外,在他救治完後都死於非命。而他聚集起來的一群同夥也紛紛出現失誤,有誤診的,有誤食中藥中毒的,還有把人給治死的------一時間,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中醫無用論和中醫有毒論-----我們的媒體也不例外。」

秦洛的腦海裡靈光一現,彷彿想到了什麼東西,但是,他卻怎麼也抓不住。想要再次尋找時,卻找不到絲毫蹤跡。

秦洛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這是他們的陰謀。好好的人,怎麼就能治死了呢?」

「是啊。可是,人命大過天。既然中醫已經治死過那麼多人,誰還敢讓他來治?」歐陽命苦笑著說道。

「倒是我錯怪你們了。」秦洛說道。

「也不算是錯怪。連續經受幾次打擊後,我們拯救中醫的心思就淡了下來。後來三家又發生了一些矛盾,在中醫上比拚個不停。大家也就無暇他顧了。」

歐陽命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你做的很不錯,就像好多年前的他們。我也實在不願意看到你走彎路,步入他們的後塵。所以,這次我想著把你邀請過來,大家齊心協力,商量出一個可以合作的法子出來。如果我們這些人再不站出來為中醫做點兒什麼的話,以後見到咱們的列祖先賢,也沒有臉面見他們啊。」

聽到他們肯出山拯救中醫,秦洛心中一喜,笑著說道:「人多力量大。如果每個中醫都能出一份力,中醫還大有可為。」

歐陽命見到秦洛臉色,笑著點頭,說道:「是的。所以,我想和你談談中醫公會合併的事情。

秦洛一愣,問道:「為什麼中醫公會一定要合併?難道這樣守望相助不行嗎?」

「大家的力量應該擰成一股繩,有勁兒往一處使。要把我們的聲勢造出來。這樣,才有一拼之力。」歐陽命一臉真誠的看著秦洛,解釋著說道。

秦洛想了想,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合併也行。你們開個價。你們的中醫公會,我買了。」

白癡,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忽悠幾句,我就要把中醫公會給你們了?

(PS:昨天沒更,今天會更新三至四章。相信老柳人品的,繼續把紅票丟過來吧。近衛勇士們,上刺刀,前進!)

第264、渴望一戰!

第264、渴望一戰!

如果沒有蔡公民趕到醫院的提醒,秦洛或許還真的會考慮雙方合作的可能性。

可是,他們暗地裡捅了刀子,然後又光明正大的要來吞噬自己的中醫公會,這就不是秦洛所能容忍的事情了。

雖然蔡公民沒有告訴秦洛,內部的壓力是如何的大。但是,既然蔡公民以部長之尊屢次提及此事,便知道這些人在裡面施加了多大的壓力。沒有壓力的話,蔡公民犯得著總提這些破事嗎?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蔡公民竟然如此的看重秦洛,以一已之力硬扛所有的流言非議,態度強硬鮮明的支持著他,根本就不見有放棄的意思。

他們知道利用體制的大棒把秦洛打趴下的願望是不可能的,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秦洛為了中醫大局著想,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秦洛不是個聰明人,論起玩弄陰謀詭計,他還是個初入此道的小學生。

但是,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槍桿子裡才能出政權。誰的拳頭硬,誰才有說話的資格。

如果自己把中醫公會給了他們,自己算什麼?還有誰會把自己當回事兒?

那個時候,就算自己後悔,想重新搞一個什麼公會,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又怎麼能夠確定,還會有蔡公民這樣的強權人物會如此死心塌地的支持自己?那些被自己傷害過的支持者,還會相信自己嗎?

所以,他的態度就是如此。合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的那個沒有牌照的中醫公會要合半進我的中醫公會裡面去。

一切,由我說了算!

歐陽命的眉毛擰了起來,那胖臉上的肥肉顫了兩下後,終歸又恢復了平靜。他看著秦洛,說道:「你有信心拯救中醫?」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要不要做的問題。中醫已經落魄至此,我自然要努力拚搏一回的。」秦洛說道。

「你對自己的醫術也足夠自信?」

「當然。」

歐陽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有些苦惱的看著眼前這個自信心極度爆滿的年輕人,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些什麼。

「你應該明白,兩家合二為一,才最能發揮作用發揮能力。」歐陽命仰起臉看著秦洛,聲音裡帶著些疲憊之氣。勸說了這麼大半天,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所以我讓你們開價。」秦洛瞇著眼睛點頭。

王養心臉上也帶著笑,對自己這個大師兄實在是佩服不已。

其它的人聽到這鬼醫派的名頭,怕是都嚇的腿軟。就算是以自己爺爺那樣身份的人,在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來歷後,也表現的謙虛有禮。甚至還建議秦洛找個借口取消這次的觀禮,避免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

他們的強大在人們的骨子裡根深蒂固,像是不可反抗的一般。

可是,秦洛顯然沒把他們放在心裡嘛?

不僅僅沒有把他們放在心裡,甚至都沒有放在眼裡。用他才成立幾天的中醫公會要去收購人家屹立千百年不倒的中醫公會,這份膽量和氣魄,普通人身上可見不到。

「開價?你有多少錢?你能買的起?」歐陽霖冷笑著說道。「我要一千億,你有沒有?」

「一千萬吧。」秦洛還價道。「我覺得就值這麼多。」

他這一還價,幾乎把人家的中醫公會變成打折的保健品了。

「你----你-----」歐陽霖臉紅脖子粗,氣的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衝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但是知道這是父親所不允許的,只能自己憋的內傷。

歐陽命看到兒子的表現,心裡微微歎息。看來,他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相比,還相差甚遠啊。

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衝動。對秦洛說道:「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賭什麼?」秦洛問道。

「斗醫大會,你大可旁觀。如果你覺得自己的醫術不如一派二門,就將你的那個中醫公會合併過來。」

「如果我覺得你們不如我呢?」

歐陽霖大怒,又想出聲,被他父親掃了一眼,氣的一拳打在旁邊的櫃子上。櫃子上的一隻上面繡著桃花的花瓶掉落地上,在鋪著厚厚的地毯上滾了一圈後,撞在椅子腿上摔的粉碎。

歐陽霖大驚,偷偷掠了父親一眼。果然,他正一臉怒意的看過來。

歐陽霖低垂著腦袋,假裝沒有看到。

「如果你當真這麼認為的話,雙方大可比試一番。你倘若勝了,我們這一派二門理應受你差遣。」歐陽命笑著說道。

這個賭注看似公正,實際上對秦洛卻極其不公平。

他說的比試一番,是讓秦洛和一個人比試,還是和他們一派兩門的所有優秀者比試?

再說,歐陽命怎麼也不會願意相信,一派兩門當中沒有一人能夠勝過秦洛。大不了找幾個老傢伙出場好了。

「不賭。」秦洛說道。

「------」

「無論是我勝了,還是輸了。我都不會把中醫公會給你們。」秦洛說道。「不過,如果我當真輸了,可以配合你們做一些事情。只要你們讓我做的事情是為了拯救中醫,我一楖不會推辭。如果我贏了,你們也不需要把你們那個中醫公會合併給我,這麼多大爺,我侍候不了。只是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們站出來援助就好了。」

「好。一言為定。」歐陽命答應著說道。

「還有。我會參加你們的斗醫大賽。不是以觀禮嘉賓的身份參加,而是以比賽選手的身份參加。」秦洛笑著說道。

見技心癢,能夠和這些侵淫中醫百年的高手同場切磋,他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會安排。」歐陽命說道。他轉過臉看著不敢正視自己的兒子,說道:「歐陽霖,帶秦洛先生和他的朋友下去休息。」

「是。派主。」歐陽霖能夠逃離父親的視野,自然十分樂意。

等到三個年輕人都走了,屋子裡只剩下歐陽閔和歐陽命兄弟後,歐陽閔才皺著眉頭說道:「大哥,你當真要和他賭?」

「怎麼?你怕輸?」歐陽命笑著問道。身體舒適的靠在紅木椅上,右手無意識的撫摸著手指間的紅寶石戒指。

「不是。」歐陽閔說道。「以我一派二門之力,怎麼著也不會輸給一個年輕人。只是,他已經拒絕了合併的要求,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歐陽命苦笑,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對上這小子是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看來,我們給他的壓力還不夠啊。」

「大哥是準備在斗醫大會上讓他吃些苦頭?」

歐陽命笑著點頭,說道:「年輕人的膽識是好的,衝勁兒也不錯,人也足夠聰明-----可是啊,閱歷太淺。我們,終究是要把那個中醫公會拿到手的。如果當真讓他成功,他又不受我們控制,給我們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到時候,別人會忘記我們中醫正統的地位。二弟啊,到時候可能還是需要你出手的。」

「我明白了。」歐陽閔鄭重說道。

*****************************************

歐陽霖安排了秦洛和王養心的房間,交淡一聲不許亂走後,便轉身離開了。被秦洛連續刺激,他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準備斗醫大會正式開始後,自己狠狠的羞辱他一番,以報今日之恥。

等到歐陽霖離開後,秦洛開始四處打量著房間,又在幾個關鍵的部位和一些牆壁死角瞄來瞄去的。

「師兄找什麼?」王養心滿臉好奇的問道。

「看看有沒有監視器。」秦洛笑著說道。這也是離教給他的一些基礎知識。他也相當的喜歡學習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想啊,要是你光著屁股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或者在沐浴間洗澡的時候,有個攝像頭對著你,那不是太難堪了?

要是別人拿著你的裸照來威脅你,你是從還是不從?

秦洛不介意脫衣服給女人看,但是,他很介意脫光衣服給所有人看。

「你還懂看這個?」王養心很是吃驚的問道。

「仔細無大錯。總比被人偷拍了要好。」秦洛笑著說道。「看來他們還算守規矩。沒有發現什麼小東西。我們出去走走?」

「他不是說不許隨便亂走嗎?」王養心笑著說道。

「總不能讓人在這房間裡傻坐。」秦洛有些鬱悶的說道。這鬼醫派太小氣了,竟然讓兩個大男人同住一個房間。

好在房間裡有兩張床,兩人可以各睡一張。要是需要同床共枕,那可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兩人都是膽肥的傢伙,更不會把歐陽霖臨走的時候交代的話放在眼裡。

鎖了房間,兩人就向樓下跑去。到了一樓,穿過來時經過的那個大院。看到大院左側有一個小池子,池子中間架著一條石製長橋,好像連接著什麼地方。

像是有什麼東西召喚似的,兩人相視一眼,便向那石橋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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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聽聲識美人!(第四更!)

第265、聽聲識美人!(第四更!)

池子不大,池水卻極其清澈。裡面有養的肥肥胖胖的紅色錦鯉,探頭探腦的從水裡浮起來,看著從它們頭頂走過的兩個男人。

當王養心故意跺了一下腳,那些魚就哧溜一聲鑽地沒影兒了。

湖心有座涼亭,再往前又是一段長橋,然後連接著一個幽深僻靜的拱形小門。

「你猜,那裡面是什麼地方?」王養心指著那道沒有門卻有些陰森的拱門問道。

「看看就知道了。可能住著鬼醫派的什麼重要人物吧。」秦洛一邊輕輕抬腳往前走,一邊小聲說道。像是怕驚擾此處主人的安靜似的。

鬼醫派是傳說中最古老的中醫流派之一,聽這名字就給人無限遐想。又看到有這麼一處隱世桃園似的地方,自然就讓人往此處想像。

「你們是誰?站住。」一聲厲喝突兀響起。硬生生的把秦洛和王養心給釘在了湖心。

這聲音如狼嚎如夜鶯啼鳴,沙啞陰晦,大白天的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兩人正在琢磨著是什麼人能夠把說話的聲音修煉的這麼難聽,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聲音又一次響起,罵道:「難道你們都瞎了狗眼聾了狗耳嗎?為什麼不回答老身的話?」

「你是誰啊?憑什麼罵人?」王養心對著那小院喊了一聲。他聽的清楚,聲音正是從哪小院兒傳來的。臉色有些不善,無端的被人罵了幾句,他心裡也不痛快。

「無知小子,還沒回答老身的問題,竟敢反問我是誰?難道你們鬼醫派就沒告誡過你們嗎?這後院禁地,不許擅入。」老婦人那刺耳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們鬼醫派?

秦洛和王養心對視一眼,感情這老婦人不是鬼醫派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了。」王養心笑呵呵的說道,然後兩人轉身就想跑路。

既然這邊不方便進入,那就不去好了。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規矩,他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之心就壞了他人規矩。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不再作聲的原因,還是那老婦人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怒喝道:「擾了我們門主的清靜就想閃人?沒那麼容易。」

說第一句的時候,那聲音還在小院。可是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竟然已經跑上了長橋,鬼魅一般的往兩人屁股後面追來。

你能夠想像這樣的畫面嗎?

一個身穿黑袍的小老太腳不沾地,像是在空中飄著似的向兩人飛過來。那速度奇快無比,卻又不發出任何聲息,就跟那鬼片裡面的恐怖鏡頭似的。

秦洛和王養心同時瞪大著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老太『飄』到了兩人面前,指著兩人的鼻子一頓臭罵:「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懂得一點兒規矩?這就是你們鬼醫派入門弟子的素質?明明交代過不許進入這後院,你們是怎麼聽令的?今天不給老身一個交代,看我不打斷你們的狗腿。」

小老太的個頭很矮,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身體乾瘦乾瘦的,就跟莊稼地裡用來嚇唬鳥兒的稻草人。

她的臉上沒有肉,只有一層橘子皮一般的老皮。下巴突出,說話的時候那兩塊皮就跟著嘴巴一起蠕動----說實話,秦洛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老太太。

可是,秦洛對她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小老太的步伐輕快,腳不著地。倒像是某種神奇的步伐。

就像離教給自己的步伐一樣。那是一種經過千百次錘煉和無數次的分析統計,總結出來的最合理最精準的步伐。

而她這種步伐,或許也蘊涵了某些陰陽八卦之類的玄妙玩意兒。具體是什麼東西,秦洛就無從知曉了。

但是,他清楚,如果小老太想要找他們麻煩。他們好像還真跑不過她。

-----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秦洛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悲劇了。於是他決定了,對老人家的態度一定要尊敬有禮。

「老奶奶,我們是無心路過的。只是看到這邊有一個池子,就想著過來看看。我們不是鬼醫派的人,也沒人向我們交代過後院禁地不可擅入的話。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秦洛以晚輩身份自居,一臉愧疚的說道。

果然,聽到秦洛這麼說話,那小老太臉上的怒氣就消了大半。那看上去有些空洞但是眼神卻非常犀利的眼睛看著秦洛,稱讚道:「這個年輕人倒是不錯。懂得知錯能改的道理。比身邊的那位可是強多了。」

王養心氣的差點兒吐血。自己也沒說什麼話啊?有你這麼厚此薄彼的嗎?

「如果不是你出口傷人,我會反駁你嗎?」王養心不服氣的反擊了一句。

唰!

小老太剛剛緩和下來的表情又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盯著王養心的眼神裡充滿了殺氣。

秦洛看出來了,這老太太的脾氣相當的暴躁。而且,脾氣好像還很古怪。一言不和,就是一幅和人拚命的架勢。

「你是找死。」小老太冷聲喝道。

「我倒是想試試。」被人這麼呵斥,王養心臉上掛不住。也硬著頭皮頂了一句。

男人就是容易做點兒熱血的事兒,那股子勁兒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於是,小老太動了。

剛才還站在秦洛前面,轉眼間就從秦洛的身邊穿了過去,撲向站在秦洛身後的王養心。

秦洛擔心王養心受到傷害,站在原地九十度立定轉,伸手就抓住小老太的手臂。

一邊抓,還一邊喊道:「老奶奶,不要衝動。」

可是,秦洛這一抓落空了。而他的眼前一花,就見到王養心被小老太給掀出了石橋。

撲通!

王養心落水了。

一聲脆響,水花四濺。

那池裡的錦鯉被這枚重型炸彈給驚醒,嘩啦啦的向外跳著。一時間,水裡魚頭湧動,好不熱鬧。

王養心從池子裡露出腦袋,嘴裡冒著冷氣,臉色蒼白的如紙一般,拚命的向岸邊游去。

這正是燕京一年當中最冷的一個階段,穿著棉衣站在風中都覺得身上涼嗖嗖的。有幾個人有這般跳下去冬泳的勇氣?

「養心,你怎麼樣?」秦洛著急的喊道。

「沒----事。」王養心的聲音像是被凍結住了一般,說話的聲音都是結結巴巴的。上下壓關不斷的撞擊著,咯崩咯崩作響。

「這是給他的一點點兒教訓。下次再敢對老身出言不遜,看我怎麼收拾他。」小老太惡狠狠的說道。

「老人家,養心並沒有什麼過錯。這大冬天的你把人掀到水裡,實在是你的不對。」秦洛轉過臉,冷冰冰的對這小老太說道。

雖然他清楚,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像王養心一樣,有被這個小老太掀進冷水裡的危險。

可是,他還是說了。

很多時候,有些話不是能不能說,而是應不應該說。有些事不是能不能做,而是應不應該做。

王養心是他帶過來的,王養心被人欺負,他自然要替他討一個公道。

當然,公道這玩意兒大多是靠強權和強拳爭回來的。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小老太的眼神犀利狠辣的盯著秦洛,聲音沙啞的問道。

「你確實錯了。」秦洛說道。

「你也找死?」小老太喝道。

「我不想得罪老人家。但是,我也不能看著朋友被人欺負一聲不吭。」秦洛倔強的和老太太對視著,寸步不讓的說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擔心自己氣勢大墜,他是真不想和這麼一個七老八十黃土都淹了半截脖子的老太太這麼深情對望著。

她的眼袋那麼重,眼眶那麼深,眼珠那麼黃,皮膚那麼差,皺紋那麼多-----就算這麼彼此凝望個一年半載,沒情趣還是沒情趣啊。

「麼麼,不要難為人家。回來吧。」一個嬌嬌弱弱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極其的輕、極其的脆,聽起來說話的人年齡不大。可是,也正是這輕和脆,卻給人一股我聽猶憐的柔媚感。

讓人意外的是,小老太聽到這聲音後,狠狠的瞪了秦洛一眼,便又『飄』一般的跑遠了。

眨眼間,就鑽進了那個神秘的小院子裡。

秦洛站在廊橋邊愣了愣,想起王養心還沒從水裡爬起來,快步跑到岸邊接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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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養心洗過澡,穿著條厚厚的浴袍出來。仍然覺得全身寒冷,又鑽進了被窩蓋上了床被子才覺得舒服一些。

「那個老巫婆是幹什麼的?怎麼那麼厲害?我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兒呢。她就跑到我面前,把我一推,我就掉下去了。」王養心一臉鬱悶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好像會些功夫。」秦洛笑著說道。

「功夫?」王養心的眼睛一亮。「看來,這些能夠存活千百年的大門大派,確實有些非同尋常的地方。」

「是啊。明天的斗醫大會一定非常精彩。」秦洛點了點頭,也很是期待。

「那個後來出聲說話的女人是誰?」王養心的腦袋靠在床上想了想,再次發問道。

「我連面都沒見到。」秦洛搖了搖頭。

「聲音真好聽。」王養心說道。「我當時正忙著往岸邊游,聽到那聲音後,我竟然有好一會兒忘記自已應該幹什麼了。」

秦洛笑笑,沒有出聲。

「我真是羨慕你的好運氣。每次你遇到麻煩時,總是有美女解圍。」王養心有些怨念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是美女?」

「聽聲音就知道了。有這種聲音的女人,長相能差到哪兒去?」王養心一臉嚮往的說道。「後面幾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

(PS:四更完畢,算是彌補一點兒昨天的罪過。有點兒累了,得早早休息。有紅票的,給老柳砸來一張。)

第266、群英聚首!

第266、群英聚首!

秦洛和王養心趕到苦濟堂時,已經有不少人等在哪兒了。

歐陽命和歐陽閔對著秦洛微笑點頭,歐陽霖看了秦洛一眼,又很快把視線轉移到其它的地方。他和秦洛的相處實在稱不得融洽。

還有一群身穿統一的制式黑色長袍,胸口繡有類似於骷髏頭圖騰的男人。這些人有十幾歲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有和歐陽命兄弟年齡相仿的中年人,長相各異,高矮不同,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每個人都板著張臉,不苟言笑。

他們的表情冷漠孤傲,像是不把全天下人給看在眼裡似的。

看到秦洛和王養心這兩個異類過來,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後,便不再關心。

緊接著,門口響起了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

歐陽命和歐陽閔對視一眼,便帶著一干門人向門口迎去。

門口停泊著一排黑色的奧迪車隊,這些車子連成一線,足足有七八輛,排在一起像是條黑色的巨龍。車門齊唰唰的打開,從車子裡面出來的都是一群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

這些人也是或高或矮,或矮或瘦,有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有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還有滿頭銀髮的老者和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身穿紅色小襖,水洗藍的牛仔褲,黑色小皮鞋,是這群素白男人群體中的一抹亮色。

這些人的胸口也有圖騰標誌,是一輪淡黃色的月芽。

「這又是什麼人啊?」王養心一臉迷茫的問道。

「正氣門。」秦洛笑著說道,注視著最前面的那個牽著小女孩兒的手向歐陽命走過去的男人,說道:「不知道他是姓水還是姓谷。」

「正氣門難道有兩個門主?」王養心奇怪的問道。

「正氣門和鬼醫派不同。鬼醫派是由歐陽這一姓傳下來的,所收的門人要麼是他們這一脈中的嫡系男子,也有可能是從外面挑選的有資質的孤兒-----只要是進入鬼醫派的,所有人都要改姓歐陽。」

秦洛看了一眼歐陽命和歐陽霖,說道:「鬼醫派還有一個規矩就是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他們的醫術只能傳於內門弟子,那些在外面跑生意的人是不能傳授的。傳男不傳女,也是為了避免醫術外流。」

王養心冷笑著說道:「這個鬼醫派----和那些武俠小說中的名門大派一樣嘛。只能傳自己人,不能傳外人。要是自己家香火斷了,這門絕學也就失蹤了-----爺爺說,以前咱們華夏確實是有很多神奇的功夫的。只是後來都慢慢失傳了。就算有,也不會有人貢獻出來。中醫不振,也和國人私心太重有很大的關係。」

秦洛認同的點了點頭。西醫之所以發展如此迅速,是因為他們的知識全部形成教材,開放式的提供給所有喜愛醫學的人學習。

學習的人多了,做研究的人多了,西醫自然就能夠發展壯大,西醫技術也能夠日新月異,以最快的速度更新換代。

可是,中醫就不同了。華夏人的觀點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就算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也都要留著一手絕活以供將來養老所用。

所以,你要是想要學會那一家那一門的醫術,沒有個三二十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算你熬上個三二十年,學到的或許也只是一些皮毛。

這是中醫的悲哀,也是整個民族的悲哀。

「正氣門主要由水谷兩家當家作主,但是門下弟子也大多是百家姓。只要是有中醫天賦的,或者是身懷醫學絕技的,都能夠入門。相比較而言,正氣門倒是比鬼醫派開放的多了。」

「不是說還有一家嗎?叫什麼菩薩手的?」王養心的視線掃了一圈,問道:「怎麼沒有見到他們?」

「第三門叫做菩薩門。菩薩手是形容她們的手術了得。」秦洛也掃了四週一眼,說道:「我也奇怪呢。都快要開始了,怎麼還沒有看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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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牽著小女孩兒的中年男人臉帶微笑,緩緩走到歐陽命面前,笑著說道:「這次歐陽大哥作東,叨擾了。」

「谷兄弟客氣了。以前我們鬼醫派不也麻煩過你們?」歐陽命笑哈哈的拱手說道。視線放在谷門主手裡牽的那個小女孩兒臉上,問道:「這位漂亮的小姑娘一定是谷子禮吧?」

「谷子禮。叫伯伯。」谷千帆握了握女兒的手,提醒著說道。

「伯伯好。」女孩子聲音清脆的叫道。

「好。好。幾年不見,谷子都長成大姑娘了。」歐陽命笑呵呵的說道。伸手要去摸谷子禮的腦袋,被谷子禮腦袋一偏,給躲開了。

「歐陽大哥,人都到齊了吧?」谷千帆笑著問道。,

「到齊了。那群女菩薩路途遙遠,兩天前就提前趕過來了。」歐陽命笑著說道。

「你在電話中說的那位有趣的小友也來了?」

「秦洛已經到了。我晚些介紹給你認識。」歐陽命回頭看了一眼秦洛所站的方向,笑著說道。

谷千帆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門人向苦濟堂走過去。

一群人剛剛登上台階,就聞到一陣香風襲來。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從苦濟堂的後門處,走過來一群姿色各異的女人。

這些女人都做都市白領裝扮,有燙著頭髮的,有直髮披肩的,還有人剪著乖巧可愛的學生頭。她們的服裝時尚性感,有短裙皮靴、有OL套裝,還有休閒舒適的牛仔褲和緊身小皮衣-----這些人不像是那傳說中最古老的中醫門派中的傳人弟子,倒像是現代化辦公大樓裡走出來的職場女性。

她們的年齡大多偏低,小的十幾歲二十多歲,也有幾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沒有統一的服裝,也沒有標識身份的圖騰,一路走來,路上帶著溫柔自信的笑意,真像是濟世救人的女菩薩。

是的,在見了一撥冷酷的男人,又見了一撥不太冷酷的男人後,突然間出現這麼一群時尚漂亮的女人,秦洛和王養心都有種見著『菩薩』的喜悅感和激動感。

男女搭配,比賽才不會累。

為什麼千百年前,那些古人就知道搞出這兩男一女的三角鬥醫大賽呢?

因為千百年前,我們的都祖宗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些女人一邊說笑嘻鬧,一邊走進了苦濟堂大廳。那些女人站在門口,對著這些男人指指點點,就像她們是進窯子取樂,這些男人都是任憑她們挑釁的金魚似的。

特別是秦洛和王養心這兩張陌生面孔,受到的觀注也更多一些。

自有一個三十多歲,體態婀娜的女人風情款款的往歐陽命和谷千帆身邊走過來,一臉謙和笑意的說道:「木香見過谷門主,歐陽派主,本門門主身體不適,不能親來參加此次斗醫大賽。特意讓我向兩位說聲抱歉,還請多多見量。」

「哈哈,沒關係。我們都能理解。」谷千帆豪爽的說道。

「是啊。蘇子門主多多休養才好。菩薩門巾幗輩出,也不需要蘇子門主親自出手。」

倒是谷千帆手裡的小女孩兒有些不樂意,問道:「蘇子姐姐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出來啊?」

以木香這種中藥名稱為名字的女人低下頭看著谷子禮,臉上有著慈愛笑意,說道:「蘇子門主特別交代,如果谷子禮來了,自可以過去找她。」

「真的?」谷子禮小臉一喜。接著又很是煩惱的說道:「我想見蘇子姐姐,又想看斗醫大賽,怎麼辦啊?」

聽到小孩子一臉為難的樣子,眾人都呵呵大笑起來。

歐陽命走到大廳中間,拍了拍手,說道:「鬼醫派、菩薩門、正氣門三年一度的斗醫大賽再次開始,很榮幸,我們鬼醫派能夠承辦這次大賽。」

「在大賽正式開場之前,我先要向各位介紹一位小友。」歐陽命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笑著說道:「秦洛,太乙神針的傳人,外面那個聲勢浩大的中醫公會的創造者和第一任會長。我們中醫界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醫生。大家掌聲歡迎他的到來。」

嘩啦啦----

一陣稀落的掌聲響了起來,除了菩薩門的女人們給了這個不算太帥的帥哥一些面子。鬼醫派和正氣門的那些男人根本連手都懶得抬。

他是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醫生?他們這些人算是什麼?

不得不說,歐陽命一句話,就把秦洛給推向了所有年輕人的對立面去了。

無論是鬼醫派的年輕高手,還是正氣門的年輕高手,都不會容忍一個外來者的名聲和評價居於他們之上。

是的,對他們來說,不屬一派二門的秦洛確實是個外來者。

秦洛對著四周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歐陽派主實在是太抬舉我了。稱我為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醫生----我受之有愧啊。這些日子和鬼醫派的歐陽霖相交頗深,我在他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他各個方面都強我太多。我覺得,我只能算是第二傑出的吧。他才是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醫生。我不如他。」

歐陽霖沒想到秦洛會這麼抬舉自己,臉色一喜。可是見到父親的視線猶如刀子般的盯著自己的時候,趕緊低頭,屏息,假裝對這些讚美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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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中醫四診之望診!

第267、中醫四診之望診!

歐陽命早已領教過秦洛的口才,知道這個年輕人詞鋒犀利,不是盞省油的燈。但是,對方一句話就把自己兒子給推到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原本三家就競爭激烈,他這麼一刺激,不是讓其它兩家更是痛恨歐陽霖嗎?

歐陽命畢竟心計過人,對著秦洛笑了笑,說道:「年輕人謙虛是好的。過度謙虛可就不好了。」

又轉過身對著大家說道:「按照斗醫大賽的規矩,每三年舉辦一次盛會,由三方輪流擔任東道主司職。今年恰好是由鬼醫派擔任東道主一職,自然也是由鬼醫派來出題。」

歐陽命又回過頭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但是,今年的比賽可能要做出一點點兒小小的改變。原本我邀請秦洛先生來擔任我們斗醫大賽的觀禮嘉賓,但是他主動提出,想親自上場參加這個大賽,和咱們的年輕人們一較短長。不知各位有什麼意見?」

說完話後,便看著谷千帆,等待著他的回答。

谷千帆的視線在秦洛的身上打量了一陣,笑著說道:「大家都從事中醫,喜愛中醫。我們的目標也都是發揚和傳承中醫。能夠多一位少年英雄加入,也是兩門一派的大喜之事。我代表正氣門歡迎秦洛小友的加入。」

歐陽命點了點頭,又轉過頭看到向菩薩門的領軍人物木香。木香笑著說道:「我們門主不在,我也做不得什麼主。不過,既然谷門主和歐陽派主都應承了,我想我們門主也不會反對的。我就代她應了吧。」

歐陽命笑著說道:「很好。既然正氣門和菩薩門沒有意見,鬼醫派自然也歡迎資質優越的年輕人加入我們。那麼,我宣佈,這次的一派二門斗醫大賽將由四方各派代表參加。仍然按照以前的老規矩,可以一人全權代表本門本派,也可以根據單項比賽擇優參加。」

歐陽命的視線掃了眼秦洛,心裡暗自竊笑。

你年紀輕輕,或許在針灸上有所成就。可是,我就不信你是全方面的人才。

別人都是集合一門一派的實力上場比拚,你可就要倒霉了。比拚針灸是你,比拚藥性藥理是你,比拚現場診斷還是你-----也就是說,秦洛將以一人之力來應付他們的車輪戰。

歐陽命的視線很快就從秦洛身上轉移,掃視全場,大聲說道:「現在-----我宣佈,斗醫大賽正式開始。」

歐陽命看了眼歐陽閔,後者立即送上來一個密封的小錦囊。

歐陽命拆開錦囊,大聲宣佈:「第一題。中醫四診之望診。考核規則,隨機抽取患者,由各方代表對患者進行望診。考核地點:廣安堂。」

歐陽命一本正經的念完錦囊裡面的內容,笑著對大傢伙兒說道:「實在抱歉,看來要請各位移駕廣安堂了。」

「理應如此。」谷千帆笑著點頭,然後帶著自己正氣門的門人弟子返回到那一長排奧迪。

菩薩門遠離燕京,自然由鬼醫派負責調車接送。而秦洛和王養心很鬱悶的和歐陽霖分在了同一輛車上。當然,歐陽霖比他們倆更加的鬱悶。如果不是家裡老頭子親自交代,他都想直接拒絕搭載了。

「中醫四診的望診?這個不是太簡單了嗎?」王養心奇怪的問道。「只要是一名合格的中醫,都能夠從人的臉色上看出一些問題吧?按道理講,他們不應該出這麼簡單的問題才對啊。」

歐陽霖冷笑一聲,卻不屑於回答王養心的這個問題。

秦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才對還沒轉過圈來的王養心說道:「學習中醫,第一步先學習的是什麼?」

「背藥名記藥方。」王養心苦著臉說道。那霉澀拗口的藥名和長長的藥方顯然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所以現在一旦想起,仍然心有餘悸。

「其次呢?」秦洛繼續問道。

「學習中醫四診。」王養心說道。「這是最基礎的知識啊。」

「不錯。也正是因為他是中醫基礎,所以才最為重要。如同一個繩子的死結,如果你連繩頭都找不到,又如何能夠把這個死結給解開?這四診,便是解開繩子的繩頭。如果找不到繩頭,或者說找錯了繩頭,這繩子越系越緊,可能就再也解不開了。」

「診斷是基礎,診治是關鍵。所以,考核這四診,一點兒也不奇怪。一派二門都是中醫高手,自然對這四診法一點兒不陌生。至於為什麼考這基礎的知識----因小見大。如果能夠從一個小問題上發現病人身體隱藏極深的重要疾病,這才是真正的中醫高手。」秦洛笑著解釋道。

王養心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所有參加這個比試的選手都精通這四診。也正是這樣,想分個高下,也就需要格外的小心謹慎了。」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窗外快速閃爍的風景,卻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即然參加這個大賽,自然想要和這些高手們拚個高下才好。

勝利是每個人都渴望的,但是,他最希望的,還是借助這個斗醫大賽拓展自己的視野,豐富自己的知識。如果能夠學到幾手絕活,那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失敗?他真的沒有想過。

廣安堂是鬼醫派下面隸屬的大藥房,在燕京地王大廈旁邊的鬧市中心,坐擁黃金地段,佔地面積也不小,看起來頗具規模。

這讓秦洛再次在心中感歎:其實,中醫還是賺錢的。

當然,只是少部份人賺錢而已。如果能夠像西醫那樣所有的從業者都能賺到錢,這才算把中醫真正的給發展起來。

如果你做的工作賺不到錢,你會認真工作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因為擔心太過引人矚目,所以他們的車隊分成好幾批的駛到藥店的停車場。鬼醫派的車隊乾脆都直接的停到旁邊的商場門口,然後一群人步行走到廣安堂大藥房來集合。

廣安堂的負責人已經接到電話,早就等在了門口。他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肥,看起來很是精明。見到歐陽閔後,趕緊迎了上來,恭敬的匯報道:「老闆,全都準備好了。」

看來,鬼醫派的門店生意全部由歐陽閔在打理。不然的話,這人也不會忽略歐陽命,單單和歐陽閔打招呼。至於派主歐陽命平時負責什麼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歐陽閔點了點頭,對著眾人說道:「請諸位隨我進去。」

說完,便在裡面引路,帶著這麼一大幫子人進了藥房。然後徑直朝裡面走去。

後面有一個很大的房間,看來是平時員工例會的地方。只是經過一番調整,裡面的東西大多都搬空了。現在擺在中間的,只有幾張桌子和幾排長椅。

旁邊還有漂亮的服務人員準備好了熱茶,看到貴賓們進入,慇勤的為客人們端茶送水。

等到忙活了一陣子,歐陽命再次站起身說道:「既然第一道題目我們已經出了,現在,各家也可以派出自己所選定的代表了。」

谷千帆掃了眼身後,對著一個年紀偏長的老人點了點頭。老人會意,大步走向了擺在中間的第一張桌子,對著四周拱拱手,然後在椅子上坐下。

歐陽霖走過去,在父親的耳朵邊小聲的說著什麼。歐陽命瞪了他一眼,選了另外一個面相普通眼睛卻極其陰冷的中年男人上去。

菩薩門顯然對這第一場比試也是勢在必得,她們的領隊木香親自上場,坐在了第三場桌子邊。

秦洛挑無可挑,自個兒跑到第四張桌子旁邊坐下。

「選號。」歐陽命再次出聲喊道。

廣安堂的負責人立即送上來一個小籃子,籃子面面有十幾個小球。這些小球上面都有一個名字和一個相應的號碼。

歐陽命把籃子遞到四位參賽者面前,示意由其中一人抽取一個號碼。

木香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大家便公推由她來選擇這個號碼。

木香微笑著道謝,然後便從籃子中抓了一個小球出來。

歐陽命接過小球,當著四人的面打開,然後問道:「六號劉易。大家有沒有異議?如果有人提出異議,此號作廢。重新選擇。如果擔心作弊存在行為,可現場去街邊尋找患者。」

沒有人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大家都同意選擇六號為望診對象。於是,那個藥店負責人很快就跑出去帶著一個中年男人進來。

劉易雖然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房間裡或站或坐的那麼一大群人,還是嚇了一大跳。

不是說特邀專家坐診嗎?怎麼一下子請來了這麼多專家?

廣安堂的負責人再次和劉易溝通了一番,他才敢

往前多走兩步。任那一女三男的眼睛在自己臉上身上瞄來瞄去的。

接著,就有人抓起桌子上的鋼筆,開始唰唰唰的在白紙上寫了起來。

秦洛沒有急著寫出自己的望診答案,而是仔細的看著劉易的眼睛。對方發現了他的觀察,很快就躲避開去。

大約三分鐘後,這才擰開筆蓋開始寫了起來。當他開始寫的時候,鬼醫派的那位代表已經停筆。

歐陽命走過去,用紅筆在他呈上來的處方上畫了個『一』字。

接著,那位正氣門的長者也交了自己望診的診斷結果。木香雖然耗費的時間多一些,也只是用了七八分鐘。

秦洛是最後一個動筆,也是最後一個交上卷子的。

歐陽命接過他的處方紙時,對著他笑了笑,然後用那鮮艷的紅色在紙張的最上方畫了一個大大的『四』。

因為用力太猛,筆尖把紙張都給刺破了。

(PS:抱歉,今天只有兩更了。爭取明天多寫一些出來。)

第268、沒病裝病!

第268、沒病裝病!

等到最後一個人把處方單交了上去後,『白老鼠』劉易被人請了出去。

歐陽命拿著四張處方單,笑著說道:「四位已經望診完畢,現在,我們可以請評鑒團來審核這四張單子。誰優誰劣,很快就會有結果。」

歐陽命看了一眼谷千帆,說道:「請評鑒團供奉評鑒。」

谷千帆點了點頭,說道:「請供奉堂風荷、竹衣、雨亭三位先生擔任此次評委。」

於是,便從他的身後走出來三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

秦洛略微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這擔任大賽評委的人一定是三方公立的人物。卻沒想到,這三個評委全部都是正氣門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大賽能夠保證公平公正嗎?

可是,秦洛仔細留意身邊鬼醫派的那個驢臉男人和菩薩門的木香,發現他們倆人臉上沒有絲毫動疑的表情。顯然,他們早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評比方式。

旁觀者也都沉默無聲,沒人提出任何異議,好像所有人都對這三個看起來乾瘦乾瘦的老頭子都非常有信心似的。

秦洛想想便也釋然。

這種比賽方式看起來非常的不合理,譬如這病人名單都是由鬼醫派提供的,他們想要動手腳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而這評委也都是由正氣門擔任,他們想要偏向自己的門人,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大家不要忘記了。在場的每一位都是中醫聖手,丟出去隨隨便便都能混成個一方名醫。如果鬼醫派想要從患者身上動手腳的話,很難逃過這些人的火眼金睛。如果正氣門出來的評委評論有失偏執的話,其它的幾家又怎肯答應?

而且,千百年前的人們,思想實在是單純可愛的多。他們能夠為著自己的信仰和愛好犧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他們有著一名中醫者特有的傲氣和清骨,至於作弊這種事情-----他們是不屑於干的。

正氣之門,如果沒有這一身正氣,怕是也不會有這樣的名字了。

那三個老頭子接過歐陽命書裡的四張單子,然後聚集在一起仔細的研究著。間或還有一些細微的討論。

不知道討論到誰的方子上去的時候,好像發生了什麼分岐。

歐陽命疑惑的看過去,雖然有心想要去一探究竟。但是按照規矩,他在把處方單收過來後,便不能再和評鑒人員接觸。也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結果。

良久,三人終於衡量出了最終決定。

臉色漆黑如坦的風荷站到了大廳中間,大聲說道:「四方望診,以菩薩門木香為第一,中正平和,不失大氣。正氣門為第二,全面仔細,由表及裡。鬼醫派為第三,多出奇技,但是這望診一道,要以正博正,以正壓邪。不可過於獨斷獨行。」

前三名的名次出來了,秦洛自然就是落榜的第四名了。

結果宣佈完畢,那黑瘦老者並沒有立即下台,而是皺著眉頭說道:「不過,秦洛小友望診的結果和其它三位有很大的出入。看起來,倒像是誤診。」

誤診?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大家便『轟』地一下子笑開了。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場合?

兩門一派的斗醫大會,乃是中醫最神秘也最神聖的盛會。每一家派出來參加斗醫的選手都是本門派的一時俊傑,醫術極為出眾。

大家比拚醫術,大多是拼在細節處和奇正處。互相印證,也能夠互相提高。

可是,這斗醫大會三年一界,比拚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一位選手出現『誤診』的現象。

什麼叫做誤診?就是錯誤的診治。

如果出現誤診,證明連參加大會的資格都沒有。這也是這些旁觀者為何發笑的原因。

「亂彈琴。」歐陽命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小子一出手就鬧了這麼大的烏龍,後面總不會再有臉比拚下去。再和他談中醫公會合併的事情,他總不好再拒絕了吧?

如果拒絕的話,這件事情也是可以做做文章的。

「幸好我沒有出手。」歐陽霖笑的非常開心。雖然他很想親自下場把秦洛打敗。可是----他就這樣自己敗了,以這麼丟臉的方式,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他仍然能夠從中找到原份屬於自己的那份快感。

谷子禮看著自己的父親,笑嘻嘻的說道:「爸爸,那個大哥哥好笨哦。連我都看出來的問題,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啊?」

谷千帆也是滿臉疑惑,雖然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可能,可是,他仍然對正氣門的那三位供奉有信心。以他們的品格風骨,是不可能做出偏頗武斷的評論的。

谷千帆看著安坐在哪兒面無表情的秦洛,心思一動,說道:「風老,你給大家解釋一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評價。」

風老點了點頭,說道:「眾所周知,所謂望診,就是觀察病人的神、色、形、態的變化。神是精神、神氣狀態,色是五臟氣血的外在榮枯色澤的表現,形是形體豐實虛弱的徵象,態是動態的靈活呆滯的表現。這就是對病人面目、口、鼻、齒、舌和苔、四肢、皮膚進觀察,以瞭解病人的「神」。我們中醫公會的首席扁鵲先生便很重視也很善於望診,把它列為四診之首。」

「人的神態分為得神、無神、假神。得神又稱有神,是精充氣足神旺的表現;在病中,則雖病而正氣未傷,是病輕的表現,預後良好。無神又稱失神,是精損氣虧神衰的表現。而假神則為垂危患者出現的精神暫時好轉的假象,是臨科的預兆,並非佳兆。也是我們常言道的迴光返照。」

「菩薩門、鬼醫派以及正氣門,這三方代表均望診患者為無神,即精損氣虧,體內有疾。而秦洛小友的結果是----」風荷看了秦洛一眼,卻沒有把後面的話給念出來。

「是什麼?」谷千由出聲問道。

「沒病裝病。」風荷看了一眼歐陽命,沉聲說道。「單方在此,大家可自由翻閱。」

風荷說著,又把那四張望診單方遞給了歐陽命。歐陽命看了幾眼,便臉色凝重的將其轉給了身邊的歐陽閔。一個傳著一個,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去查看秦洛開出來的處方單。

谷千帆看完後,看著秦洛說道:「秦洛,你能給大家解釋一番,為何開出這樣的評斷嗎?」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秦洛笑著說道。王養心急的在旁邊直跺腳,這位大師兄-----在人家的地盤,你老就收斂收斂吧。別再耍帥了。

谷千帆皺了皺那濃密好看的眉頭,說道:「剛才那六號患者我也見過了。他的臉色為赤,眼有血絲。唇角乾裂,下巴處有火痘----赤主熱,按照正常推理,病人應該是陽火旺盛,肝脈不通,體內有疾才對。」

「不錯。按照正常推理,確實是這樣。」秦洛笑著點頭。「可是,我在單方上寫過,他是沒病裝病。」

「他為什麼這樣做?誰會沒病跑來看病?」木香轉過臉看著年輕人的側臉,笑著問道。

「這個答案,就要問患者了。」秦洛看著這女人漂亮的臉頰,回答著說道。

大家都看出來了,秦洛的矛頭直指鬼醫派。

任誰都清楚,這患者是鬼醫派的人提供的。如果有什麼問題,肯定是鬼醫派的問題。

歐陽命瞇著眼睛看著秦洛,說道:「年輕人,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對我鬼醫派意味著什麼嗎?鬼醫派能夠屹立千百年,也是靠無數弟子的努力和誠信口碑來進行支撐。你現在是在對侮辱我們數百弟子和千百年積累起來的名聲。」

「我沒有侮辱你們的意思。只是說出了一個實情。」秦洛苦笑著說道。「當然,我也知道,說實話的人總是不討人喜歡。可是,我不希望有人把別人的信任當做利用的籌碼。」

歐陽閔臉色鐵青,喝道:「李強,把患者請進來。」

廣安堂的老闆表情一僵,趕緊小跑著出去了。一會兒的功夫,又把那個劉易給帶了回來。

劉易看起來很不滿意的樣子,生氣的喊道:「你們這是什麼藥房?把人喝來喚去的。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看你們演戲的。你們要是能看就看,不能看我就找別家。也不稀奇你們這些狗屁的專家了-----專家就一個德性。沒個鳥用。」

說完,劉易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歐陽閔喝道。

歐陽閔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厲吼,嚇的劉易一個激靈,氣勢上就弱了幾份,說道:「你想幹什麼?」

「誰指使你的?」歐陽閔冷喝道。

「什麼?什麼指使?我病了,來看病。還用得著指使?我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可別傳染我。」說完,轉身就想跑路。

「攔住他。」歐陽閔出聲喝道。

可是,站在旁邊的那個廣安堂負責人像是在跑神似的,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劉易從他面前衝了出去,他才後知後覺的叫道:「快攔住他。快攔住他。」

(PS:紅票過二十萬了。謝謝兄弟姐妹們。你們是天,你們是地,你們是風騷的惡魔。)

第269、害怕!(第二更!)

第269、害怕!

那人話未說完,便這麼急急忙忙的想要離開,早就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谷千帆一向溫和的眼神也充滿了怒意,眼皮微微斂起,皺著眉頭說道:「把他抓回來,還鬼醫派一個清白。」

是的,如果任那個冒充患者的傢伙跑掉了,就真的坐實了鬼醫派在這第一輪比賽中作弊的事實。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但是大家心裡都會這麼懷疑。

話音剛落,便從他的身後竄出去兩個年輕小伙子,飛一般的往著劉易剛才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去追他回來。」歐陽霖說了一聲,也跟著跑了出去。

看到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若有所思的停留在自己身上,歐陽命大步向前,正色說道:「今天的事,鬼醫派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傢伙兒一個交代。斗醫大賽舉辦數百年,從我接任鬼醫派派主之職數起,也親自帶人參加了十幾回,還從來沒有發現這種惡劣的事件。」

他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笑著說道:「打人不打臉,殺人不辱人。鬼醫派立派百年,名譽比我等生命還要重要。我自問,鬼醫派上下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種無恥手段,我們也不屑為之。希望不是有心人故意挑撥離間。如果讓我們查出幕後主使者,必當不死不休。」

顯然,他以為這是秦洛故意針對鬼醫派的報復。

秦洛笑笑,渾不在意。倒是旁邊的王養心一臉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我們自然相信鬼醫派不會做出這等無聊的事情。」谷千帆笑著說道。

「是啊。歐陽派主不要動怒。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夠水落石出。」木香也笑著說道。

又對身邊的秦洛說道:「小帥哥,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我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嘩眾取巧吧?那樣的話,第一輪不就被你們掃地出局了?」秦洛笑著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那也是我學藝不精的問題。」

木香點了點頭,看著秦洛的眼神卻閃過一絲疑惑。

第一輪比賽是最簡單的,也是最不簡單的。為了討一個開門紅,兩門一派都派出了自己門裡傑出的代表。木香對自己的醫術也有著充分的信心。這菩薩門裡,除了門主和那個脾氣暴躁的麼麼,其它人還真是不如自己。

可是,難道自己三人都被那患者蒙騙,只有他一個人辨別出了真相?

這怎麼可能?

沒有讓人等多久,很快的,正氣門的兩名高手就拎著還在拚命掙扎的劉易走回來。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你們憑什麼抓我?放開我-----」劉易滿臉憤怒,拚命的踢著打著,可是卻仍然逃不過那兩個男人的手掌心。

歐陽閔大步走上前去,問道:「說,是誰主使你的?」

「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來看病,還需要人主使?」劉易氣呼呼的說道。

「你有什麼病?」歐陽閔盯著他滿是血絲的眼睛,出聲問道。

「你這人真是好笑。我要是知道自己是什麼病,還用得著跑來找醫生嗎?」劉易嘲諷的說道。「趕緊放開我讓我回家。不然的話,我要打電話報警了。」

「你有沒有病,我們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歐陽閔說話的時候,已經走過去扣住了劉易的手腕。

劉易眼神驚慌,再一次使勁兒的掙扎著,不讓歐陽閔安心切脈。

啪!

歐陽閔一巴掌煽在劉易的臉上,怒喝道:「你只是身體疲憊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病情。說,到底是誰主使你的?」

「我真的沒有----」劉易還要抵賴,臉上又狠狠地挨了一記。

歐陽命心裡一沉,知道此事難了。皺著眉頭走過來,說道:「在場的每一個都是醫生。你有沒有病,難道還能瞞得過我們?說吧,是誰指使你跑來假扮病人的。放心,說了後你就可以走了,我不會為難你。」

「我----我----」劉易的心裡有些猶豫,眼神瞟向廣安堂的李強,卻不敢吱聲。

撲通!

李強一下子跪倒在歐陽閔面前,狠狠的煽著自己的耳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老闆,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我知錯了----大老闆,你懲罰我吧。」

歐陽閔氣的臉色發青,怒聲質問:「李強,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如此害我?」

「老闆。我錯了。你懲罰我吧。我知道錯了。」李強哭訴著說道。

「你自然是錯了。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歐陽命冷冷的盯著李強,出聲問道。

「我不能說。我不能說啊。」李強趴在地上說道。

「為什麼不能說?」歐陽命臉上的肥肉好一陣抽搐,壓抑著怒氣問道。

「派主,是我讓他這麼做的。」一直躲在人群後面的歐陽霖站出來說道。

啪!

啪!

啪!

歐陽命連續三次出手,跟大耳光子不要錢似的,在兒子的臉上狠狠的煽了三巴掌。

他這是真打啊,手還沒落下,歐陽霖的臉已經紫紅一片,嘴角都滲出血了。

「為什麼?」歐陽命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因為我要證明我比他強。」歐陽霖盯著秦洛,狠聲狠氣的說道。

秦洛苦笑不已。自己怎麼就這麼招男人討厭呢?

不就是訓斥了他幾句嘛,用得著這麼要死要活的?

不錯,這件事確實是歐陽霖做的。

他是鬼醫派下一任的接班人,不僅僅要跟父親學醫,還要跟叔叔學著打理家族生意。所以,這廣安堂的老闆也是他所熟悉並且能夠指使的動的人物。

他的目的也確實是為了報復秦洛,準備給他來一個下馬威。

這次的斗醫大賽,鬼醫派是東道主。歐陽霖早就從父親書房裡偷看到第一場比賽的題目。

昨天和秦洛發生衝突後,回去左思右想,終於決定在這第一場給秦洛製造些小困難。也只有這一場,才有作弊的可能性。

要知道,望診,是不能接近病患的。而做為一名中醫高手,想要給一名健康人喬妝打扮成病人,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再說,歐陽霖也根本就不用幫病人喬妝,因為他知道,對於那些高明似鬼的高手來說,一眼就能夠看穿病人的偽裝。

所以,他用的是天然『易容』。

他跑來找到廣安堂的負責人李強,讓他幫忙尋找一個可靠的健康人。

當天晚上和第二天都不要給他吃任何東西、不能喝水,甚至連覺都不讓他睡。把他鎖在一個不斷播放著《還珠格格》主題曲《你是風兒我是沙》的嘈雜房間裡,音響開到最大,讓他遭遇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這也是後面劉易精神萎靡不振,臉色發赤,嘴唇乾裂,滿眼紅血絲的原因。

雖然李強奇怪這位小老闆為何會提出這樣怪異的要求,但是,他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而且,他找的這個劉易是他的表弟,自己幫過他不少忙,對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

歐陽霖為了確定劉易能夠使用的上,他還和廣安堂的負責人商量,無論他們抽出來的是任何一個號碼,都要把劉易給帶出來。

他還準備向父親申請,自己在第一輪親自上陣。

如果別人不能夠看出劉易的『偽裝』,那麼,他就自己寫出來,在這中醫大賽上來個一鳴驚人,為鬼醫派爭個頭柱香。如果有人看出來了,就說這是考題中設的一個小小陷阱,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他還清楚。斗醫大賽舉行了千百年。好像從來都沒有人試圖作弊。慣性思維使然,這些參賽者必然不會懷疑這第一輪就有人做假吧?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一輪父親根本就不讓他上場。他更沒想到的是,揭穿這個騙局的人是自己一心想要打敗的秦洛。

因為他太過大意,在正氣門的三位評鑒將成績公佈出來後,他沒有及時的站出來宣佈這一陷阱的存在。又因為瞬間的猶豫,在評鑒公佈秦洛的結果後,他沒有主動站出來承認秦洛的高明,終於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失控的地步。

「你想證明,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去證明?為什麼要做出這種無恥的勾當?為什麼?你給我說為什麼?」歐陽命的肺都要氣炸了。

他沒想到這件事情真的有人在幕後主使,而且主使者還是自己的兒子。

鬼醫派的千年清譽丟失了不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實在是太失敗了。

更重要的是,出現了這件事情,以後,他還能把大位傳給歐陽霖嗎?

如果傳給他的話,其它弟子有沒有意見?就算自己鬼醫派裡面的弟子都沒有異議,其它的兩門會同意嗎?

他們還會同意和一個有前科的派主繼續來舉辦這個已經變質的斗醫大賽?

想起這個,歐陽命的腦袋就發熱發脹,真想直直的躺在地上裝死。

這個畜牲,怎麼就愚蠢到這種地步?

在歐陽命心亂如麻的時候,歐陽霖也被父親的這個問題給問懵了。

是啊,自己想要取勝的話,可以堂堂正正的向他挑戰啊。

自己不正是這樣想的嗎?為什麼又突然間改變主意?

為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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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歐陽霖很不願意承認的答案從他的心底冒了出來。難道,潛意識裡,自己也認為沒辦法戰勝他?

難道,自己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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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小勝一場!

第270、小勝一場!

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便如附骨之蛆,怎麼甩都沒辦法甩脫。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害怕秦洛?

自己是中醫最古老的三大流派之一鬼醫派的傑出弟子,自幼便跟著父親和派裡面的供奉學習岐黃之術。飽讀醫書,醫術高明。在人才輩出的鬼醫派都是數的著的人物。又怎麼可能輸給那個半路出家的傢伙?

難道說被他連削帶打的一頓訓斥,自己就膽怯了?還是報仇心切所以走上了岐路?

現在的他大腦一片迷糊,如亂麻般理不清頭緒。

結果?

結果怎麼樣,已經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去思考了。

看到這歐陽家的父子一個滿臉惱怒,一個狀若癡兒,都不聲不響的傻站在哪兒,其它人也都靜默觀看,沒有人出聲打擾他們。

雖然說這事關斗醫大賽的公正性,但是,這歸根結底還是他們鬼醫派的私事。到底應該怎麼處理,他們這些外人,並無插手的道理。

「爸爸,我就說嘛。我都能看明白的問題,哥哥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紅衣小女孩兒拉著父親谷千帆的手,一臉驕傲的說道。

「你也看明白了?」谷千帆詫異的盯著自己的女兒,出聲問道。

雖說谷子禮三歲時便開始跟著自己學醫,可是今天這個患者偽裝的案例,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又怎麼可能看出破綻呢?

「是啊。」小女孩兒點了點頭。「他看人時眼睛的焦頭很集中,走進來時腿肌也很有力,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樣子嘛。生病就失神,失視的話,瞳孔就容易渙散啊。」

谷千帆一陣無語。

他們這些人是習慣性使然,做為一名醫生,在患者一進門後就開始在他們身上尋找問題。

而且,現在正是比賽場合,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都非常寶貴。第一個交卷的,在後面的評比中也是可以加分的。

大家都忙著盡快的把這些問題找出來,然後分析問題下面所隱藏的疾病。哪裡有心思去辨別患者的真假?

小孩子的思想比較單純,她不用趕時間,也不用職業性的急著去尋找病症。只是發散性的去按著自己所想到的去尋找問題。

所以,她反而比大人更能夠看清楚一些問題。

可是,他呢?他又為什麼知道這個患者是沒病裝病?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比別人晚動筆晚交卷?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爸爸,這場比賽是誰贏了啊?」谷子禮不喜歡這種愁悶的氣氛,再次出聲說道。

「這個----要等待評委來決定。」谷千帆笑著說道。

聽到小孩子的問話,歐陽命這才反應過來。走到風荷、竹衣和雨亭這三位老者面前,臉色難堪的說道:「家門不幸,出此逆子。歐陽實在是羞愧難當。這場比賽,由三位評鑒決定勝負吧。鬼醫派是此次斗醫大賽的東道主,出此大事,我們總要給諸位同行一個交代才是。我懇求此次大賽暫停一天,給我們一點兒時間來處理此事。」

三位評鑒點頭答應,谷千帆和木香也自然不會反對。出了這樣的事兒,鬼醫派確實要拿出點兒誠意才行。不然的話,後面的比賽繼續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秦洛仍然一臉淡然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急不躁,面帶微笑。這樣的養氣功夫,讓一些老年人都自愧不如。一些有心人投向他的眼神就有些異樣了。

那三個老頭再次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後,再次由風荷站出來,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先代表評鑒組向大家道歉。雖說這是歐陽家小友的一個惡作劇,但是既然已經進入比賽範圍,自然是要算作成績的。他們不僅僅瞞過了三位參賽者,也瞞過了我們這三們老傢伙的眼睛。」

風荷看著秦洛,一臉慈愛的說道:「經過評鑒組再次討論,剛才宣佈的成績取消。秦洛小友獲得本輪斗醫的第一名。其它三位的成績取消。」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合適的,也沒人提出異議。王養心激動的握了握拳頭,好不容易才把那將要噴張而出的激動心情給壓抑下去。

在這樣的場合,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一個外來者,以一已之力戰勝兩門一派,這確實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王養心雖然對秦洛有信心,但是,他仍然擔心秦洛會輸。沒辦法,他面對的都是一群怪物級的人物。

當勝利真的到來時,他才知道,原來他確實如自己想像的那麼厲害。原來那些人,那傳說中的兩門一派,其實也是可以戰勝的。

「恭喜。」坐在秦洛身邊的木香主動向秦洛道喜,並沒有因為自己輸了這第一陣而怨恨秦洛。

鬼醫派的那名代表仍然是冷冰冰的,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醫術。正氣門的那位參賽代表也走過來和秦洛打了聲招呼。

風荷又繼續說道:「因為出此事故,鬼醫派要解決內部事務。所以,斗醫大賽暫停半天。明天繼續進行。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比賽結束,又有不少人過來和秦洛說恭喜,菩薩門的那些小姑娘們還嚷嚷著秦洛請客吃飯。秦洛一一答應,怎麼看她們也不像是傳說中神秘門派的人物,倒像是一群初涉職場的小姑娘。

到底是什麼樣的門主能夠帶領這樣的一位小姑娘?突然間,腦海裡又想起那聲柔柔的,媚媚的,聽起來懶洋洋的聲音。

既然知道歐陽霖和秦洛的矛盾深到這種程度,歐陽命自然不敢再讓歐陽霖搭載秦洛。又讓人特別找了輛車把秦洛和王養心給安排好了,這才把歐陽霖給拉到自己車上去。

歐陽霖坐在父親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給鬼醫派惹來很大的麻煩,可是,至於如何才能夠把這種麻煩給化解了,他自己心中也沒底。

歐陽霖用眼角瞄了眼父親,見到他板著張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問題,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歐陽閔坐在副駕駛室,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只是重重歎息,也沒有說話。

良久,歐陽霖終於不堪這種沉悶空間帶給自己的壓力,說道:「派主,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我甘願受罰。」

啪!

啪!

啪!

歐陽命突然轉身,又是連續在兒子臉上煽了三巴掌。表情掙擰恐怖,臉上的肥肉劇烈的抖動著,怒聲喝道:「罰你?你有什麼資格受罰?不爭氣的東西。」

歐陽霖早就紅腫不堪的臉是雪上加霜,這麼一輪狠手下去,他的臉腫的更高了,眼睛瞇在一起,都看不到眼球了。

「大哥。孩子還小,別打壞了。」歐陽閔出聲勸道。

「就當沒有生過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愚蠢之極。」歐陽命咬牙切齒的說道。

「骨子裡終究流著咱們歐陽家的血。這個總是事實。大哥也別氣壞了身體,還是想想辦法怎麼給那兩門解釋吧。會叫的狗不咬人,雖然這兩門今天沒有說一句重話。但是,如果咱們處理不好的話,他們就一定不會放過撕咬咱們一口的機會。這件事,也就成了咱們鬼醫派的一大恥辱。他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都能把咱們拉出來煽兩耳光。」

「還能怎麼辦?」歐陽命瞇著眼睛冷笑。「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件事,還在那姓秦的小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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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要不要給爺爺打個電話?昨天晚上他還在電話中擔心你呢。我怕老爺子一宿都沒合上眼。咱們先給他一點兒甜點,讓他也跟著高興高興?」王養心滿臉喜色的說道,秦洛大勝,勝的還這麼漂亮,他的臉上也是與有榮焉。

「只是小勝一場,這麼急著給他老人家打電話,有些小題大做。」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不過,老人家嘛,擔心的東西也就多一些。身體操勞壞了,可就是我的罪過了。你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也行。」

王養心笑著點了點頭,立即就在車裡給針王打電話報喜。

果然,聽到秦洛竟然大勝一派兩門的消息,他在那邊也是老懷欣慰。不過,老人家還是比較穩妥一些。又在後面好一陣勸說秦洛,要戒驕戒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切莫和他們發生衝突。

掛了電話,王養心對秦洛說道:「沒想到歐陽霖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事。偷雞不成飼把米。」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他的這個計劃是很不錯的。可以說,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只是他忘記了,我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斗醫大賽。沒有那種習慣性的思維。他只是思考著其它三家會不會看出來,卻並沒有擔心我會不會看出來。他輸,就輸在這裡。」

王養心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鬼醫派怎麼收拾他。」

「這就不是我們擔心的問題了。」秦洛笑著說道。

車隊再次在苦濟堂門口停下,秦洛和王養心剛剛下車,就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正氣門弟子跑了過來,說道:「秦先生,我們門主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谷千帆?

秦洛對這個看起來一臉正派的門主還是挺有好感的,在比賽的過程中,也多為自己說話。就答應了下來,說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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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人有圖謀!

第271、人有圖謀!

正氣門也有一套獨立的小院,在荷池的最左側,和秦洛王養心他們遇到的那個老么麼所住的院子相隔不遠。

走到荷池中間的那條石橋上時,秦洛和王養心不由對視一眼。想起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老太,兩人心裡都有些畏懼。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面對這種即橫又愣的老太太,他們還真是有種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的感覺。

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當然,秦洛也不覺得他們倆個能夠打的過這小老太。而她的嘴巴和她的手上功夫一樣犀利,兩人加起來都不見得是她的對手。

再說,打壞了怎麼辦?

還好的是,這一次並沒有碰到那個『老巫婆』。自從王養心被她拎進冰水裡,他就一直這麼稱呼她。

在那位正氣門人的引領下,走過拱門,穿過迴廊,終於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丰神玉朗,一臉笑意的谷千帆等在門口,臉上帶著溫和慈善的笑意,說道:「秦先生,王先生,冒昧讓人邀請,實在是打擾了。不過今天見到秦先生妙手仁術,實在是愛才心切。這麼急著讓人邀來,還請不要見怪。」

一門之主親自站在門口當迎賓,這份厚禮不可謂不重。秦洛和王養心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對於值得尊重的長者,秦洛骨子裡的張揚驕縱之氣盡收乾淨,一臉笑意的說道:「谷門主客氣了。今天承蒙谷門主多次替晚輩說話,秦洛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呢。」

「哎呀,你們有完沒完啊?好好的現代人不做,非要學那些古人說話。酸死了。」谷子禮站在身後,皺著小眉頭說道。

「谷子禮,不可胡鬧。」谷千帆回頭瞪了女兒一眼說道。看來他極其疼愛這個寶貝女兒,雖然呵斥,但是臉上也不見怒容,聲音也沒有任何威嚴。

秦洛卻是多看了兩眼這個長相可愛看起來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笑著說道:「谷妹妹說的有道理。谷門主直接就我秦洛就好了。對待我們這些晚輩的,就無需那麼客氣。」

要是面前站著的是鬼醫派的歐陽命,秦洛是怎麼也不可能說出這句『對待我們這些晚輩無需客氣』的話。

「哈哈。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酸腐了。咱們坦誠說話。來,快請進。」谷千帆也是爽快人,立即就答應下來。

幾人分賓主坐下,自然有人送上茶水。

秦洛看到杯子中的茶葉有些特別,是一片片三角葉似的金黃葉子,覺得很是奇怪。

小抿了一口,先是稍澀,舌根像是麻醉了一般,瞬間失去了知覺。這種感覺極其短暫,很快的,口腔就被一股突然而至的異香給填滿。

先是麻木,讓味蕾失去知覺。像是把口腔裡的所有雜味都給清空。接著,強烈的香味撲面而來。這感官上的一個小小的斷層,竟然能給人帶來如此美妙的感覺。

「怎麼樣?」谷千帆一直在盯著秦洛品茶,見到他滿臉驚喜的樣子,也語帶自豪的問道。

「好茶。我喝過的最美妙的茶。」秦洛連聲稱讚。

王養心聽到秦洛如此盛讚此茶,也趕緊品嚐了一口。接著,也被這種古怪新奇,卻又芳香四溢的茶水給征服。

「哈哈,最好倒不敢當。但是新奇嘛,這個倒是事實。我平生飲茶無數,也只有這龍舌蘭當得『新奇』兩字的評語。」谷千帆笑呵呵的說道。

「這茶叫龍舌蘭?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

「樹名為龍舌,這金黃色的三角小葉其實是龍舌樹開的花。百年初次開花,其後便為每年開花一次。花開三日便謝,而且數量非常稀少。不僅僅是這花,就是這龍舌樹,估計外面也要絕跡了。好在正氣門的先輩保留了樹種,正氣門裡才得以存活了幾棵。外人根本就不知曉此樹此茶,所以倒是沒有博得什麼名聲。」

「真是遺憾。」秦洛臉色微沉。「很多珍奇稀物,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就消失了。後人連個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享受這些美好的東西了。」

「是啊。」谷千帆深以為然的點頭。不僅僅是這龍舌樹,還有武術、中醫等等。都會一點點兒的沒落,然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直到最後,華夏後人連『中醫』『國術』這樣的名字也想不起。

谷千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女兒說道:「谷子禮,去把我帶出來的那盒茶葉取出來。」

谷子禮答應一聲,便跑進了裡屋。

谷千帆是正氣門門主,住的房間也要格外的大一些。不僅有客廳、書房、臥室,還有一個可以讀書品茗靜坐看夕陽的漂亮陽台。住宿條件要比秦洛和王養心他們要好上太多。

兩人不由在心裡想道,無論是公職還是私企,都得把級別給升上去。不然的話,所享受的待遇就截然不同。

谷子禮很快就抱了一個木製盒子出來,谷千帆接過木盒,打開盒蓋給秦洛欣賞。

那滿盒的龍舌蘭金光閃閃,像是一塊塊單薄耀眼的金葉子似的簇擁在這個小小空間裡。

「龍息蘭性格怪僻,需以木盒裝置,才能保持其獨特味道。」谷千帆蓋上盒蓋,雙手遞給秦洛,說道:「我們初次見面,我和秦洛卻極其投緣。這份小小禮物就送給你當做見面禮吧。」

秦洛一驚,趕緊推遲,說道:「谷門主,這樣的大禮我可不敢收。」

他知道,這一盒金黃色的茶葉,怕是比一盒真正的黃金還要值錢很多。在外面根本就是有價無市,拿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谷千帆執意遞了過來,說道:「或許在外面,這東西能夠值上不少錢。但這是自家產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一點心意,就不要推遲了。」

「謝謝谷門主。」秦洛只得收下。臉色微羞的說道:「初次見面,就接受谷門主如此大禮。實在是不好意思。」

谷千帆擺了擺手,說道:「有心送給你幾顆樹籽,可惜這次並沒有帶在身上。只好留到下次見面再送了。」

秦洛和王養心對視一眼,笑著說道:「谷門主對晚輩如此厚愛,我感激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秦洛,這是你應得的。」谷千帆看著秦洛說道。

「應得的?」秦洛有些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我們初次見面,但是,你的名字我卻是聞名已久了。早就聽人說過,有一個叫秦洛的年輕人在外面博出了很大的名聲,為中醫做了不少實實在在的事情。我原本就有心結交,恰好歐陽命門主打電話向我提起此事,說要邀請你來做兩門一派斗醫大賽的觀禮嘉賓。我就把這見面的時間往後推遲了幾天。」

「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谷千帆點頭說道。「可是,我們卻沒有承擔起自己應該承擔的那份責任。實在是愧對中醫先賢啊。」

「歐陽命派主已經向我解釋過了,說你們也為此努力。」秦洛安慰著說道。

「不錯。他說的是事實。但也是借口。一個我們沒有作為的借口。」谷千帆說道。「我們的職責是發揚中醫,傳承國術。可是,中醫不興,我們這些人還是要負責任的。」

「現在迎頭趕上也不晚啊。」秦洛笑著說道。

谷千帆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在斗醫大賽之前,我和鬼醫派以及菩薩門就有過這方面的協商,準備在這次斗醫大賽後,重啟中醫公會,再次為中醫的振興而拚搏一次。」

秦洛的眼神微瞼,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停頓,笑著問道:「谷門主也是想要勸我合併中醫公會?」

「不錯。」谷千帆點了點頭。「之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見過你的人後,我便打消了這種念頭。」

「為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你太鋒利了。如一把出鞘的寶劍。如果把兩個中醫公會合併在一起,由你為主,其它人不服,必然會發生矛盾。由你為輔,你必不甘心。你的思想太獨立,走的路子也太野。很難和我們這些老頑固融為一體。」谷千帆正色說道。

「但是,我的最終目標是拯救中醫。這一點兒,和你們一樣。」秦洛說道。

「這一點兒我完全相信。」谷千帆說道。他的眼睛溫和,卻能夠輕易看穿秦洛『小受』外表偽裝下的強大內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拒絕合併,堅持自己獨自奮戰,你在圖謀什麼?」

圖謀什麼?

秦洛苦笑。這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是啊。人都是有所求的。無慾無求的那是死人。

秦洛低垂著腦袋,用手掌輕輕摩擦著手裡的木盒,輕聲說道:「有人貪錢,有人貪權。這兩樣,我都不奢望。我圖的不過是後人提起中醫用起中醫時,會想道,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秦洛的傢伙為中醫做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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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負荊請罪!

第272、負荊請罪!

「你知道一方名醫和一代名醫的區別嗎?」秦洛抬起頭正視著谷千帆的眼睛,出聲問道。

「一方名醫有很多人。但是一代名醫,只有一個。」谷千帆眼睛一亮,笑著說道。

「不錯。我圖的是名。拯救中醫的美名。我不甘心在一些資料史冊上,在我的名字下面,僅僅被人稱為一方名醫。我要做的是一代名醫。在這個最好也最差的時代,做最耀眼的醫生。」

「難道你不覺得,這個理想-----太虛無縹緲了嗎?」

「是啊。」秦洛點頭。「很傻對不對?」

谷千帆搖了搖頭。說道:「貪錢者,心易偏。貪權者,志不堅。如果所有的中醫都像你這般貪名,中醫有救了。遺憾的是,現在的大多數中醫都貪戀著前面兩樣東西。當然,這也包括我們兩門一派。」

「感謝你能理解。」秦洛由衷的感激道。這是他第一次向外面坦露自己的心聲。包括他的爺爺,他最親密的愛人林浣溪,紅顏知已厲傾城,還有機器人----他都不曾向她們訴說這些。

但是,他卻向一個外人說了。赤裸裸的,沒有任何隱瞞和掩飾。

「為什麼不能理解?」谷千帆反問道。「這是我從年輕人嘴裡聽到的最有志向的理想。我也曾經想過成為一代名醫,但是,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而你卻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最好的機會。」

谷千帆看著秦洛那張因為過於俊俏,所以顯得有些趨向女性化的面孔,說道:「如果說以前我對你的感覺,僅僅是因為你表現出來的卓越才華讓我愛惜的話。現在,我已經開始尊重你。我尊敬你這樣的人。更尊敬這樣的醫生。」

「謝謝。」秦洛再次道謝。發自內心的。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到一個能夠理解自己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

很幸運的,秦洛遇到了。雖然對方是一個男人。

「我知道你已經拒絕了歐陽命的提議。但是我想,他是不會就些罷手的。不過,我會試圖勸說他和我一樣,早早放棄這樣的念頭。」谷千帆說道。

「我知道你要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但是你要清楚,這條路遠遠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平坦。相反,他可能比你所要想像的要困難許多。希望你能夠堅持。能夠挺住。有很多和你一樣優秀的年輕人,因為失敗----最後徹底毀了。你一定可以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出來。我堅信。」

「我會努力的。」秦洛說道。

「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盡可以開口。至少,我們的目標沒有任何分岐。」

「謝謝。」秦洛再次道謝。

——

——

從谷千帆哪兒離開,返回住處的路上,王養心突然間在石橋上面停了下來。

秦洛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不怕那老巫婆出來?」

王養心沒有回答秦洛的這句玩笑話,而是苦笑著說道:「以前爺爺說我不如你,我以為只是醫術不如你。後來,我知道除了醫術之外,我的內心也不如你。今天聽到你的那個理想後,我又明白了,其實我什麼地方都不如你。」

秦洛愣了愣,笑著問道:「怎麼突然間說起這個?」

「我只是突然間明白了你在想什麼,你想做什麼。」王養心感歎地說道。

秦洛倒是有些好奇了,說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想做偶像。這個時代的偶像。」王養心說道。

「-------」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和人不同。你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總是和別人有很大的區別。旗幟鮮明,就像是----就像是要故意標新立異一樣。」

「但是我清楚,你不是那種喜歡嘩眾取巧的人。你一定有自己的深意,到底是什麼樣的深意,我卻一直沒有想明白。直到今天以前都不明白。」

「或許,那是我本性使然呢?」秦洛撫摸著手裡那很輕卻又很重的木盒,笑著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你確實是這麼做的。」王養心一臉嚴肅的說道。「現在這個時代,太亂了。什麼東西都亂成一鍋粥。缺乏誠信,道德淪喪、信仰流失。浮躁、多疑、憤怒、沒有包容和寬恕----所有的人都敵視著另外的一群人。不僅僅是中醫,整個時代都是如此。」

「你穿長袍、揚中醫、崇尚自然美好的事物、並且以自己的親身實踐來感化你身邊的人----我不知道你心中是不是這麼想的,但你確實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很不錯。」

「這個時代缺少偶像。所以,你就站出來了。你想以一個偶像的身份和影響力帶領人們去認知、去瞭解,去建立另外一種價值觀。一種更健康、更有秩序的價值觀。」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我說過,我貪圖名聲。」秦洛看著湖心的那些自由自在追逐嬉鬧的綿鯉,輕聲說道。

「但是,這個社會確實需要你這樣的一個偶像。偶像的帶動作用是很大的,或許,在這條路上,你真的能夠成功。至少,你有了第一個粉絲。」王養心笑著說道,那如刀削斧劈的俊朗面孔在溫和陽光的照耀下,如會發光的玉脂。

秦洛有些苦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道:「你沒沒有覺得----我們兩個這樣的男人----談論偶像和粉絲的問題,是不是有些詭異和肉麻?」

王養心笑著點頭,說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期待這樣的一個人物出現。我想,很多人像我一樣,都在期待著。」

「走吧。看看迎接我們的還有些什麼。。」秦洛笑著說道,意氣風發的走在前面。長衫飛揚、劍眉入鬢,很有些風流瀟灑的派頭。

王養心笑了笑,大步跟了上去。

兩人剛剛回到所住的房間,房間的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一個鬼醫派裝扮的年輕弟子站在門口,板著張臉說道:「秦先生,派主請你書房面談,說是有事相商。」

秦洛知道鬼醫派的門人都是這幅冷冰冰的面孔,跟誰欠了他們幾百塊錢似的,他也自動忽略了他們的表情。

只是剛剛才和正氣門門主見面,現在又要去和鬼醫派派主見面-----自己真的很忙啊。

除了那個神秘的菩薩門門主,中醫三大最古老的門派,已經有兩家表達了對中醫公會合併一事的意見。正氣門的支持態度對秦洛來說也是一件大好消息。

只是,歐陽命現在不是應該忙著處理歐陽霖的作弊事件嗎?找自己過去幹什麼?

秦洛看著王養心,說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行。提防他們殺人滅口。」王養心打趣著說道。

「如果他們真要這麼做的話,你去了也沒用。」秦洛笑著說道。又對那鬼醫派的弟子說道:「是在書房嗎?你帶路吧?」

所謂的書房,就是秦洛昨天過來時,歐陽霖帶著他們去見歐陽命的地方。只是,昨天還坐在一輛車上交談的兩個人,現在卻成了生死仇敵。命運這個婊子還真是喜歡調戲男人。

歐陽命的辦公室門敞開,鬼醫派的那個弟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後,便輕聲退走。

秦洛剛剛走開辦公室,便見到讓他震驚的一幕。

歐陽霖雙膝著地的跪在地上,赤裸著上身,後背上綁著幾根帶刺的樹枝。皮肉上出現不少紅色的小點,那是尖刺扎破皮膚滲出血絲的痕跡。

歐陽霖雙手向上舉著,手裡也同樣托著一根荊棘樹條。而他所跪的方向,正是秦洛所站立的方向。

秦洛沒想到歐陽家父子竟然給自己來了這麼一手苦肉計,和王養心對視一眼,便要挪開位置。

歐陽命像是預料到秦洛的動作,一把拉著他的手臂,說道:「秦先生,他這一跪,你是當得的。他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給你負荊請罪也是應該。如果你覺得不可恨,拿這樹枝再狠狠的抽他一頓。」

「萬萬不可。這件事情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秦洛笑著說道。卻也沒有繼續堅持要閃開,他倒是想看看,這對父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怎麼會沒有關係?他做出這等愚昧之事,還不是因為年輕氣盛,有著想和秦先生一決高下的不服輸心思?年輕人嘛,有些血性和爭強好勝的心思是好的。但是用這種下作手段,就是犯了大錯。秦先生儘管處罰,我在此懇求秦先生代我教子授徒。」

「這我哪裡能當的起?還是歐陽派主親自管教吧。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歐陽派主的家事。」秦洛說完,就想開溜。

「秦先生,我們已經對歐陽霖的事情開會做過研究。第一、取消他參加中醫大賽的資格。第二、取消他繼承鬼醫派派主一職的資格。第三、將其逐出鬼醫派,永世不得收錄。你看看,這個處罰怎麼樣?你還滿意吧?」

做出這樣的處罰決定,歐陽命自己心頭也在滴血。特別是第二條和第三條,等於是完全把他的親生兒子從繼承人的位置上趕了下來。

可是,不這樣做的話,他怎麼晚會鬼醫派的千年名譽?不這麼做的話,他又如何向其它兩門交代?

他做出這樣嚴重的處罰決定,不是為了讓秦洛生氣,因為秦洛在他心中並沒有太重要的位置。他是為了讓其它兩門的人無話可說。

既然和秦洛沒有關係,但是,為什麼又找秦洛來商量此事,並且詢問秦洛的意見呢?

這就是歐陽命的高明之處了。他找秦洛來商量,證明這件事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矛盾,和鬼醫派沒有關係。如果他鄭重其事的把大傢伙兒都請過來,然後宣佈這個結果。就等於是鬼醫派承認這件事和他們有關係,他們也即永遠的被釘在了恥辱架上。

秦洛原本不想參與此事。他們想怎麼處理歐陽霖,那是他們鬼醫派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聽到歐陽命所羅列的三條處罰規定後,秦洛不由皺起了眉頭。

(PS:抱歉,今天去岳母家吃飯了。騙走了人家女兒,總要乖乖聽話一些才行啊。)

第273、中醫四診之切診!

第273、中醫四診之切診!

看到秦洛臉色不善,歐陽命的心中就有些不快。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倒是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了。他們為了護住鬼醫派的千年聲譽,已經用嚴厲到近乎苛刻的方式來處置這件事情了。

取消繼承人身份,逐出鬼醫派,等於是用歐陽霖的犧牲來換取鬼醫派的顏面。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再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秦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歐陽命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歐陽霖也抬起頭看著秦洛,眼睛裡滿是猩紅色的血絲和惡毒的怨恨。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不想再跪在秦洛的腳下,卻被站在他身後的歐陽閔給按住了。

「我知道你找我來是什麼意思。」秦洛看著歐陽命說道。「你想把這件事當做一件私事而解決,而不是你們鬼醫派的公事兒。如果我在下面和你們達成和解,你們也不用鄭重其事的把事情擺到檯面上解決。對鬼醫派的影響也會降到最低程度。」

「按道理說,你如何處理兒子我沒有意見,我對他也談不上有什麼好感。是殺是剮,甚至罰酒三杯,那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你擺出這麼一幅負荊請罪的架勢,卻想要讓我來承擔這個惡人-----就好像是我逼著你們把他如何如何,如果你們不狠狠的處理他一頓,我就不肯罷休似的。」

秦洛瞇著眼睛冷笑,看著歐陽命說道:「歐陽派主自然是聰明人,但是,也不要把全天下的人都當做傻子。說句難聽些的話,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秦洛低頭看著跪在他腳下的歐陽霖,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因為你要陷害我,我卻沒有配合中計----這是不是很幽默的事情?而且,你父親擺出來的這個架勢,更是把你的仇恨全部都轉移到我身上。就像是我逼著他教訓你一樣。」

「當然,恨我的人不少,我並不介意多加一個。但是,我還是想說句話,有一個為了維護自己面子就把自己兒子推出去當做替罪羊的父親,你真是很不幸運。雖然這件事兒確實是你引起的-----」

歐陽霖猛然間抬起腦袋,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

「好了。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至於後面的事情如何,你們隨意吧。」秦洛和王養心打了個招呼,然後兩人便轉身離開。

留在屋子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碰到這樣一個難惹的刺頭。

「大哥,怎麼辦?他好像不太願意配合。」歐陽閔看著秦洛遠去的背景,出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歐陽命臉色鐵青的說道。做為一派之主,位高權重,平時誰敢這般和自己說話?卻被一個無知小輩冷嘲熱諷一番,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讓他心裡覺得無比的憋屈。

接著,又抬腳踢向跪在地上的歐陽霖,罵道:「你這個孽障,要不是你太白癡被人抓住把柄,我們又怎麼會落到這種境地?你這個----」

歐陽霖一把拍開父親的腳,怒聲喝道:「夠了。」

說著,他就從地上爬起來,解開腰上的繩子,把那荊棘刺條狠狠地摔在地上,看著父親的眼睛說道:「你可以以任何方式處置我。但是,別再讓我下跪。」

說完,便甩門而去。

歐陽命沒想到一向溫順聽話的兒子竟然敢憮逆自己,氣的身體直哆嗦,說道:「這個孽障-----他竟然真的聽信了那個小子的讒言?」

歐陽閔歎了口氣,說道:「他確實是個容易影響別人的傢伙。」

「總要想個法子才是。」歐陽閔一臉憂慮的說道。「明天,斗醫大賽還要繼續舉辦。如果我們不拿出一個解決辦法,那兩門怎麼肯輕易罷休?」

「解決法子不是出來了嗎?」歐陽命反問道。

「大哥的意思是?」

「就用之前我們商量出來的那個解決方案。取消歐陽霖繼承人的身份,逐出鬼醫派----」

歐陽閔看著大哥那堅毅的表情,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出聲,只是化作心頭的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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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露台,一個背景無限妖嬈的女子坐在一輛特製的輪椅上。

長髮挽成古式的宮髻,一根象牙簪子紮在發間,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毛毯,所以沒辦法看到她身上的服裝。

除了腦袋,她的整個身子都倦縮在那個特製的大輪椅上,像是過冬的兔子似的。

她的臉朝著外面的小園,以背景示人。木香所站立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背景和那微微露出來的一小截如極品白玉般的粉頸。

「你是說,鬼醫派有人作弊?」那個女人出聲說道。聲音柔柔的,弱弱的,彷彿沒有力氣一般,如果不靠近一些的話,根本就聽不真切。

「是的。不過被一個叫秦洛的年輕人給揭穿了。」木香恭敬的站在身後,說道。

「秦洛?是不是一個穿著長袍,長的有些女人像的傢伙?」角落裡,一個沙啞刺耳的聲音傳來。

木香聽她形容的有趣,不由掩嘴嬌笑,說道:「是的。麼麼。他確實有些俊俏。」

「那個小子,有點兒骨氣。我喜歡。」那老鴰急鳴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木香笑著問道:「難道他就是上次招惹了麼麼的年輕人?」

「招惹的不是他。是他的一個同伴。不過,他明知道我實力不錯,竟然有膽子站出來要給他的同伴討個說法----嘿嘿,所以老身就放了他一馬。」

「秦洛?」那個輪椅上的女子輕聲的念著這個名字。「中醫公會的創造者?」

「是的。門主應該看過有關他的資料。」木香臉上的笑意斂去,正色回答道。

面對那個陰狠恐怖的小老太婆,她都能和她開著玩笑。可是,面對這個無限美好的背景,她卻一直保持著相應的尊重。

「看過。」女人淡淡說道。接著,話鋒一轉,說道:「等著鬼醫派的處理結果吧。歐陽派主是個愛面子的長者,總不會讓我們失望。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明天,仍然由你帶隊。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是。」木香恭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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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身鬼醫派套裝的歐陽命站在苦濟堂的中央,一臉嚴肅鄭重的對大家說道:「鑒於第一場斗醫大賽出現的惡劣事件,經過我鬼醫派集體研究決定,將做出以下處罰決定。具體的處罰條例,由鬼醫派執法供奉歐陽天向大家公佈。」

於是,從鬼醫派的人群後面,走出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他同樣的板著一張臉,像是跟全世界有仇似的,翻開手裡的那張紙,就開始照本宣讀:「經集體研究決定,將對鬼醫派弟子歐陽霖做出以下懲罰。一、取消歐陽霖鬼醫派繼承人身份。」

這第一條剛剛念出,便引起現場一片嘩聲。

歐陽霖是歐陽命唯一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能夠如此狠辣的大義滅親?

再說,如果歐陽霖不能成為繼承人的話,他準備找誰來繼承鬼醫派?找一個外人,他放心嗎?

就連正氣門門主谷千帆和菩薩門的領隊木香也是一臉詫異。

只有秦洛和王養心一臉木然,他們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了。只是歐陽命還算仁慈,沒有把歐陽霖給開除鬼醫派,改成了禁閉三年。

「二、撤銷歐陽霖鬼醫派一切相應職務。三、禁閉三年。」

歐陽天念完這幾條,便又退到人群後面一個誰也注意不到的位置。

歐陽命表情有瞬間的迷茫,然後轉過頭看向歐陽閔。兩兄弟的眼神在空中對視,便又很快各自轉移開去。

歐陽命再次走到人群人間,朗聲說道:「鬼醫派執法嚴格,絕不容許任何弟子做出違背幫規道義的事情。希望其它弟子引以為誡。」

接著,他又轉向谷千帆,問道:「不知道各位對此處理結果有沒有什麼意見?如果有意見的話,儘管提出。鬼醫派定當斟情處理。」

谷千帆苦笑著說道:「歐陽派主執法嚴格,我們這些外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是啊。這是鬼醫派的家事----我們也不便干涉。」木香也笑著說道。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此事就此了結。」歐陽命說道。「很抱歉因為鬼醫派家事打擾了大賽進程。今天大賽繼續舉行,開始下一輪的斗醫比賽。」

歐陽命看了眼歐陽閔,和上次一樣,後者再次送上來一個密封的小錦囊。

歐陽命拆開錦囊,大聲宣佈:「第二題。中醫四診之切診。考核規則,隨機抽取患者,由各方代表對患者進行切診。考核地點:廣安堂。」

歐陽命笑著說道:「鑒於廣安堂原負責人李強的徇私舞弊,我已經把他革職了。將由歐陽閔親自負責大賽一應事件的準備工作,還請大家監督舉報。」

歐陽命的視線特意轉移到秦洛身上,像是兩人關係良好的樣子,說道:「感謝秦洛小友上次的義舉。如果在比賽過程中發現什麼問題,還請再次仗義直言。」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放心吧。我會的。只是希望歐陽派主不要心懷介蒂才好。」

「怎麼會?我感激不盡。」歐陽命呵呵大笑,長袖裡的雙手卻狠狠的握成了拳頭。

(PS:今天是個比較特別的日子。老柳仍然要出去陪親友吃飯。所以,今天只能更新一章。實在抱歉。)

第274、不用切了!

第274、不用切了!

第二輪的比賽地點仍然在廣安堂,這一次由鬼醫派的歐陽閔來負責打理各項事務,所以,賽前的準備非常充分。

歐陽霖這次不在鬼醫派的隊伍裡,看來,歐陽命對這個兒子是徹底的失望了,針對他的禁閉處罰已經從今天開始執行。

鬼醫派做為這次斗醫大賽的東道主,歐陽命仍然要擔任大會主持一職。

他一臉認真肅穆的表情,站在場地中間喊道:「請各方代表進入切診台就座。」

正氣門走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留著兩撇小鬍鬚的中年人,他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漂亮的單鳳眼,睫毛修長,眉毛濃密,是個地地道道的華夏美男子形象。

他第一個走到切診台就座,然後對著秦洛的方向微微點頭致意。顯然,他對第一場比賽大出風頭的秦洛很感興趣。

鬼醫派出場的仍然是個年輕人,二十多歲的年紀。臉頰消瘦、唇角單薄,看起來頗有些陰沉奸詐之氣。當然,在秦洛看來,鬼醫派的人都有些不懷好意的感覺。

菩薩們派出場的是個小姑娘,一個眼睛大大,睫毛彎彎、燙著卷頭髮的時尚女孩子。她也是一臉甜美可人的笑意,坐上第三張切診桌前面時,還一臉微羞的瞥了秦洛一眼。

這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秦洛見的多了。所以,他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免疫能力。

第四方代表,自然是秦洛了。

「再勝他們一場。」王養心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給他鼓勁兒。

「盡力而為。」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走向第四張切診台。

歐陽命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喊道:「抽號。」

歐陽閔招了招手,立即有侍立在一邊的鬼醫派弟子送上了一個籃子。

不過,這次籃子裡裝的不是編排好號碼的紙團,而是一張張密封的卡片。

看到眾人疑惑的表情,歐陽命笑著解釋道:「為了避免上次事件的再次發生。這次的患者編號都密封在卡片裡。卡片裡有患者的基本資料以及照片。等到比賽選手挑選出切診患者後,工作人員會將其它卡片全部打開。以示患者資料的單一性和真實性。也歡迎大家監督調查。」

谷千帆面帶笑意的看著歐陽命,和身邊的一位長者說道:「歐陽派主這次真是用心了。」

「挽回聲譽而已。出了那樣的事情,做出再多的事情補償也是應該。」那位清瘦長者出聲說道。

「爸爸,你說那個哥哥今天還能贏嗎?」谷子禮看著場中的秦洛,出聲問道。

「怎麼?你希望他繼續贏下去?如果他贏了的話,你的清秋大哥可是要輸了。」谷千帆寵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笑著打趣道。

谷子禮就開始為難起來,說道:「我不希望清秋哥哥輸。可是我又喜歡看到那個哥哥贏。真是難辦呢。要是他們倆都能贏的話,那該多好。」

這下子倒是讓谷千帆覺得奇怪了,他認真的看著女兒精緻可愛的小臉,問道:「你和秦洛不熟,怎麼會希望他贏啊?」

「因為我想要看到他成為一代名醫啊。」谷子禮坦誠的說道。

一代名醫?

谷千帆這才想起來,當時他和秦洛談話的時候,谷子禮也在一邊旁聽。秦洛說出來的理想抱負,自然也聽在她的耳朵裡。卻沒想到被她記在了心裡。

「為什麼希望他成為一代名醫呢?」谷千帆再次問道。

「那樣的話,中醫就有救了。爸爸也不用再擔心了。」谷子禮說道。「再說,我的願望也是成為一代名醫呢。如果他做不到的話,我就會努力做到。」

谷千帆伸手撫摸著女兒的腦袋,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要成為一代名醫的?」

「昨天。」

「-----為什麼是昨天?」

「因為我昨天才知道這個理想這麼好玩。」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洛刺頭兒的患者深入人心,還是鬼醫派為了表明自己的公平公正。先是由鬼醫派的弟子提出由秦洛來攝取切診患者,然後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秦洛也沒有謙虛,隨意的在籃子裡撿了個卡片出來。

歐陽命接過卡片,大聲朗誦道:「張世忠,男,四十五歲。燕京市玄武城區西祠胡同一百二十五號三單元二樓。」

念完,他便把手裡的卡片展開公示給眾人。

然後,另有兩個鬼醫派弟子上前,把籃子裡的其它卡片分別拆開。果然,裡面的每一張卡片都記載著一個患者的詳細資料。不僅僅有姓名、性別,連患者的家庭住址,聯繫電話都有登記。

這樣的話,如果誰對患者身份有所懷疑的話,那就可以親自查證一番。

「有沒有問題?」歐陽命很欠揍的,特意問了秦洛一句。

「沒問題。歐陽派主不是個笨人,自然不會連續作弊兩次。」秦洛笑著搖頭。

歐陽命的臉色一僵,然後很快又和緩了下來,笑著說道:「秦洛先生真會說笑。既然沒有問題的話,那就請患者張世忠入場。」

一名鬼醫派的門人領命,然後很快就帶著一位黑臉胖子進來。

「這是做什麼呢?不是說有專家給我們就診嘛,專家在哪兒呢?」張世忠的反應和其它人一樣,見到這房間裡眾多的人群,也都有種驚慌和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些都是專家。」歐陽命快步走了過去。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意,以一派派主之尊親自給張世忠解釋。「可別小看這些年輕人。他們可都是很有名氣的老中醫院的傑出弟子。醫術非常了得。張先生不用擔心,只要一試便知。而且,我想他們已經告訴過你了,今天專家會診的診費,一楖免除。」

張世忠雖然對這些年輕人能不能治好自己有病有些懷疑,但是想到這次看病不用花錢,也就不再堅持著離開。說道:「那好吧。那位給我治治?」

「你走到桌子前。前這四位分別為你切脈。」歐陽命笑著說道,帶著張世忠走到擺在屋子中間的四張切診桌前。

懷著忐忑的心情,張世忠在正氣門那個小鬍子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所謂「切診」,就是脈診和觸診。脈診就是切脈,掌握脈象。觸診,就是以手觸按病人的體表病頒部分,察看病人的體溫、硬軟、拒按或喜按等,以助診斷。

扁鵲在總結前人診法的基礎上,又發明創造了「切診法」。

《史記》說:「至今天下言脈者,由扁鵲也。」司馬遷為名醫立傳,扁鵲居首,可見司馬遷對扁鵲的尊敬和對切診法的重視。

而三大中醫流派也都將扁鵲列於第一供奉,《本草綱目》的作者李時珍只能名列前三。

小鬍子帥哥對著張世忠笑笑,說道:「不要緊張。只是切脈而已。如果你看過中醫,對這個並不陌生吧?不痛不癢,對人體也沒有什麼傷害。」

張世忠一想,也對啊,不就是讓人摸摸手腕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前不也被人摸過。

於是,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小鬍子這才抓起他的手腕,細心的聽起脈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小鬍子就鬆開了他的手腕。對張世忠說道:「謝謝配合,你可以讓我身邊的這位來幫你再次複診了。」

「謝謝。」張世忠對這個身穿白色長袍卻極其容易引人親近的年輕男人很感激,道了謝後,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鬼醫派門人的切診桌前。

鬼醫派的弟子吃飯時板著張臉,睡覺時板著張臉,給人治病時仍然是板著張臉。

等到張世忠坐到他面前後,他招呼也不打一聲,伸出兩根手指頭開始在張世忠的手腕上輕按著,揉捏著、並且還翻開患者的眼皮看了看。

他的診斷時間更少,甚至都沒用到一分鐘的時間。冷聲冷氣的說道:「可以了。」

說完,便不再搭理患者,開始在面前的白紙上寫著什麼東西。

張世忠坐到菩薩門的小姑娘面前時,小姑娘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大伯,你不要怕。我很厲害的。」

張世忠看到這女孩子長的漂亮,說話也漂亮,忍不住就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秦洛不由感歎,這個世界上,什麼計都不如美人計厲害。

這位小姑娘倒是規規矩矩的切脈,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完事之後,對著張世忠歉意一笑,說道:「我切完了。你可以坐到我身邊的這位大哥面前請他幫你看看。」

張世忠再次道謝,然後又第三次挪動位置,坐到了秦洛的面前。

秦洛對著張世忠笑笑,說道:「謝謝你的配合。不過,我想我已經不用切了。」

不用切了?

不僅僅是坐在他對面的張世忠,所有在場的人都是表情一愣。雖然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傢伙的語出驚人,但是今天說的話-----也實在太不靠譜了些。

不切脈,又怎麼知道患者得了什麼病?難道他還有透視眼不成?

第275、以德服人!

第275、以德服人!

歐陽命心裡暗喜,心想,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為了出風頭,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他看著秦洛,笑著說道:「秦洛,你確定不用切脈嗎?如果不切脈的話,我們同樣需要你提供患者的診斷資料。而你的診斷,也將記入本輪比賽的成績裡面。」

「是的。不用切了。」秦洛確定的說道。「前面三位都診過了。我再切一次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時間?秦洛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有太多的人要治。他有太多的女人要陪-----他真的很忙。

倒不是秦洛清高自大,不可一世,而是他的性子使然,不喜歡做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

如果他裝模作樣的摸著患者的手診斷一陣,大家都會覺得這孩子很正常。不說出格的話,不做出格的事,不是個出格的人-----可是,為什麼為了成全別人的認知,就非要做出委屈自己的事情?

谷千帆的眉頭微微擰起,卻沒有出聲說什麼勸解的話。通過和秦洛的一番交談,他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有著怎樣壯闊的胸懷偉大的理想。他也知道,他不是個喜歡嘩眾取巧的人。

-----雖然他經常說著容易讓人覺得嘩眾取巧的話做著嘩眾取巧的事。但是,那是他的本心。

這是一個庸才輩出的時代,如果你不想成為別人非議的對象,你也要把自己的稜角磨了再磨,即便痛的死去活來,你仍然要努力成為那數十億庸才中的一員。

這樣,你才不會被他們排斥,被他們攻擊侮辱吐口水。

可是,現在卻出現一個不願意磨角的傢伙。自然會時時接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

歐陽命也只是謹遵主持者的職責,假意詢問一句而已。他還生怕秦洛會突然間改變主意,又厚著臉皮伸手去給人切脈。

聽到秦洛確定的回答,他的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堅持如此,那麼,請你寫出診斷結果吧。」

當他說完這句話話的時候才發現,秦洛已經趴在桌子上,拿著鋼筆在白紙上寫著什麼。筆若游龍,下筆如神助,筆尖在白紙上劃拉出嘩嘩的聲音,非常的悅耳動聽。

很快的,秦洛就交出了自已的診斷結果。

當然,他仍然是最後一個上交結果的人。

沒辦法,他原本就是最後一個有機會切脈的醫生。即便是大賽評鑒組,也會考慮到這一點兒因素的。

歐陽命收齊了四份診斷方案,說道:「請評鑒組評鑒。」

仍然是正氣門的那三位老者走出來,他們接過歐陽命手裡的診斷結果後,便趴在一起安靜翻閱起來。

等到他們將四份診斷結果分別看完,接著就是討論環節。

這個時候,又發出了小聲的議論聲音。

並且,他們在討論的時候,眼神還時不時的嫖向秦洛。和那個菩薩門的小姑娘偷看秦洛時的眼神一樣,是那種『很不懷好意』的眼神。

看到這三位正氣門供奉的表情,大家知道,在秦洛的身上,又要有什麼新聞出現了。

於是,旁觀者也跟著小聲的議論起來。特別是菩薩門的那群女人,議論的格外熱鬧。好像還在拿秦洛開著誰的玩笑,互相推諉打鬧著。她們盯著秦洛的時候色瞇瞇的,跟群女流氓似的。

以前的斗醫大賽,雖然大家為了爭奪榮譽,也很竭力的去拚搏,去競爭。但是,卻從來沒有什麼特別驚喜的事情發生。整個流程下來,有一種很沉悶霉澀的感覺。

這一屆的斗醫大賽出了秦洛這個異數後,每一輪比賽都能帶給大家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有驚喜、有驚疑、還有驚恐-----反正他做出來的事情總是能夠讓大家受『驚』。

現在,大家對他也不再是那麼排斥了。相反,反而對這個能夠打破沉悶的俊俏年輕人有點兒喜愛。

當然,鬼醫派的某些人例外。

他們可不覺得秦洛是來活躍氣氛的,而是覺得他是故意針對鬼醫派找茬------這個該死的傢伙!

這一次的討論時間比較長久,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三個供奉才最終形成了統一意見。

仍然是由風荷站出來公佈結果。他對著秦洛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說道:「脈虛沉弦,寒熱,短氣,裡急,小便赤黃。是肝經不通,肝臟有損的主征。同時,患者還有輕微的頭痛病。四方代表都將患者的病症診斷出來了。包括沒有切脈的秦洛先生。」

「正氣門的代表所提出的解決方案是軟肝湯,生大黃、桃仁、地鱉蟲和白朮黨參等藥物調配。鬼醫派提出的是鱉甲湯,用藥更烈,見效也最快。菩薩門開的是和氣湯,先理氣,再舒肝。為了治療頭痛病,又在方子裡面加了荊介和防風金甲蟲粉等幾濟藥。中正平和,算是良方。而秦洛先生開的則是親民湯,和菩薩門的觀點相同,先理氣,再舒肝。」

歐陽命等到風荷點評完畢,笑著問道:「三位供奉既然已經找到四個方子的優缺點,那麼,名次也一定排出來了吧?」

風荷點了點頭,說道:「經過評鑒組決議,本輪*大賽的第一名是----秦洛先生。」

嘩!

全場再次震驚!

都沒切脈,竟然就獲得了第二輪的勝利?這傢伙,難道是個天才不成?

王養心又一次壓抑著心中的喜悅,只是在下面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歐陽命也有點兒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評比結果。一個外人,經過他們的同意才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斗醫大賽。可是他卻連連獲勝,這讓他們三大中醫名門的顏面往哪兒擱?

「風荷先生,我想大家都很想知道,評鑒組為什麼會選擇秦洛為第一名?我覺得,其它三人的方子也很不錯啊。很難挑出什麼毛病。」歐陽命是鬼醫派的派主,醫術了得,自然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風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四位選手都診斷出了患者的身體情況。也開出了非常精妙的方子。這也是我們很難抉擇出誰是第一名的原因。」

「正氣門的方子不錯,如果堅持服用,一個半月可愈。可是,他裡面的用藥實在是太名貴了。有幾味藥極其珍稀。不是普通家庭可以消費起的。方是好方,卻是貴人方。鬼醫派的方子劍走偏鋒,如果堅持服用,一個月可愈。但是,太過貪功,對患者的身體也有損壞。菩薩門的藥方倒是中正平和,用藥也不貴,可是,錯就錯在她為了治療頭痛病所加的這幾種輔藥上。其中那金甲蟲非常難尋,藥可等,可是病不可等。」

「而秦洛先生開出來的方子無一不是常見藥材,如果堅持服用,三個月方可痊癒-----雖然見效較慢,但是,我們仍然覺得,這個方子才是好方。」

「畢竟,剛才歐陽派主已經念出了患者的一些基本情況。患者年老,可以斷之其體質不堅。不易用藥過猛。患者所住的地址在玄武城區,而玄武城區是燕京的老城區,西祠胡同又是那一帶的普通居民區。可以判斷,患者的家庭條件只是一般。」

「雖然極不願意承認,但是,我還是要說,正氣門、鬼醫派和菩薩門開的方子華而不實,患者根本無法消受。如果無法消受,藥方再好,藥效再快,又有何用?」

風荷輕輕歎息,說道:「我們這兩門一派安逸的太久了。久的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忘記了民間的疾苦----全民用中藥,方可發展中醫。如果中醫僅僅淪為一些有錢人的專屬,那麼,離滅亡也不久遠了。希望大家慎之慎之。」

聽了風荷最後面的那幾句感歎,兩門一派的人啞口無言。

是啊。他們只是把比賽當做比賽,想著用自己的一身所學去博個名次,至於方子的價格和藥物的珍稀程度,他們根本就不會考慮。

可是,秦洛考慮到了。因為他是從外面走來的。他知道,民眾需要的是什麼。

所以他又一次勝利了。而勝利的原因聽起來有些荒謬:用藥便宜。

正氣門的那個小鬍子突然間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到秦洛面前,然後對著他九十度鞠躬,一臉誠肯的說道:「受教了。」

菩薩門的那小姑娘眼睛裡面都快能滴出水來,可愛俊俏的臉蛋兒紅紅的,粉粉的,看著秦洛說道:「謝謝你的指教,我們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陷在哪兒了。」

就連鬼醫派的那個殭屍臉也走到秦洛面前,一揖到底,然後沉默的走到自己門派的隊伍裡面。

秦洛臉上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心裡卻想起誰說的一句台詞:我猜到這樣的結尾,卻沒猜到這樣的過程。

他原本是想用技術取勝的,卻沒想到,幫他獲得勝利的----是人品。

「我以德服人。」秦洛想道。

風荷卻沒有立即下台,而是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我還有一事不明。我想知道,你明明沒有切脈,卻為何會得到正確的診斷結果?這其中有什麼玄機不成?」

第276、何等風騷!

第276、何等風騷!

不僅僅是風荷對這個問題好奇,在場其它人也都對這個問題覺得奇怪。

切診,自然是要切脈而診。不切脈,怎麼診?

難道他仍然用的是望診法?可是,如果是望診法的話,只知大概,不知細節。他又怎麼能夠把患者的脈博浮動情況和體內的溫火屬性也給診斷的這麼清楚?

這個問題,自然只有秦洛才能夠給出答案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因為我是第四個,在我前面已經有三個人切過患者的脈。」

「此話怎講?」風荷走到秦洛面前,蒼老枯黃的眼睛盯著他,疑惑的問道。

「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無非只是『細心』兩字。在我前面有三位高手給同一位患者切過脈,在他們切脈的過程中,我也跟著切了三次。所以說,對病人的身體情況,我已經知道的很詳細了。」

「每一個人切脈,都會有自己獨特習慣。這個問題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沒有。譬如第一位正氣門的那位大哥,他在給患者切脈的時候,患者的脈博跳動一次,他左手就會在桌子上敲擊一下。時輕時重,或緩或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患者的脈博指數。當然,那個時候我並不確定。」

「鬼醫派的這位代表使用的是觸手法,根據患者的體表溫度、皮肉鬆緊、軟硬等全方位的因素來判斷患者的疾病。或者還有什麼獨特的方法,但這是我所不知道的。不過,在他和患者的身體接觸時,他所檢查出來的狀況,我也自然能夠看的清楚。」

「那我呢?我切脈時有什麼習慣?」秦洛身邊的小姑娘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有一個好習慣,就是給病人切診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微笑。患者很需要這個來鼓勵他們。」秦洛對著她笑了笑,小女孩兒立即就有種暈眩的感覺。

-----媽,快出來看帥哥!

「不過,因為我們倆坐的太近,所以,我也從你切脈的過程中得到了最多的東西。」秦洛話鋒一轉,笑著說道。

「得到了什麼?」

「你的手指扣在患者的脈博上時,脈博會帶動手指的微顫。我能夠感覺到這種微顫。」秦洛說道。

「什麼?我自己都看不出來,只能憑借感覺才能知道。你怎麼就可以看的出來?感覺?你沒有接觸患者,也沒接觸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小姑娘一臉詫異的問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話中的曖昧成份。

不僅僅是她,就連風荷谷千帆歐陽命這些高手也都是一臉驚詫。

要知道,脈博不比心跳,它的博動是極其微弱的。只有自己親自用手去尋找,去感受,才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在別人切脈的時候,感覺到脈博的微顫,就就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確實是一種感覺。像是能夠感覺到它在動-----或者說是看到了那種微顫----」秦洛有些詞窮,覺得自己也沒辦法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

他當時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小姑娘握在患者手腕的手指上,剛開始還不覺異樣,接著,他才發現,他能夠感覺到那種顫動。或者說,他彷彿能夠看到患者的脈博在跳動。

就像自己的眼睛撕開了患者的皮膚表層,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根血管在博動一般。

別人是要靠切才能感覺的到脈動,而他卻能夠用眼睛看------這根本就有些違背常識,或者說是不符合科學原理的。

「你是不是修習過某種氣功?」風荷看著秦洛,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的。」秦洛點頭。他確實一直在修習著《道家十二段錦》,甚至這種高深的氣功還救了他的命。或者說,直到現在,他的這條小命還在靠這門氣功來維持著。

道家講究陰陽平衡,而《道家十二段錦》也在他的體內充當滅火員的身份。如果沒有它的存在,當哪一天陽火旺盛到某一種程度時,他的五臟六腑血水皮毛都會被燒成焦炭。

難道自己能夠感覺到,是因為《道家二十段錦》的原因?

風荷點了點頭,說道:「這就難怪了。你不是感覺,也不是看到了脈博的微顫-----而是你看到了氣。人體之氣。你修煉氣功的時間不短了吧?」

「十幾年了。」秦洛答道。

「這在中醫上講,屬於入神。極於醫,方能達到入神之境。卻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造化。恭喜你了。」風荷看著秦洛的臉,無限欣慰的感歎道。

「入神?什麼叫做入神之境?」秦洛一愣。他出身中醫世家,也算是博覽醫書,還從來沒有讀到過或者說是聽人談到過這種稱呼。

「古人將醫分三級九等。三級為,喜於醫、癡於醫以及入神境。喜為喜歡,癡為癡迷,而入神之境,便是超脫,非對中醫虔誠者不可得。你原本對中醫便頗具天賦,又修習了氣功法門。機緣巧合之下,便將兩者合二為一。成就了入神之境。」

「你能感覺到你自己體內有氣,氣機牽引下,你也就能夠感覺到對方體內的氣-----所以說,這是入神之境。」風荷認真的解釋著說道,漆黑乾瘦的臉上也帶著濃濃的笑意。

中醫後繼有人,他們這些老人家還是無限歡喜的。

秦洛覺得自己彷彿明白了什麼,卻又不太真切。

因為自己喜歡中醫,所以每天練習的《道家十二段錦》的功用便表現在了中醫上?還是說兩者合二為一了?

不過,看到風荷這老頭子臉上的笑容,他知道,這一定不是件壞事兒。

於是,秦洛笑著問道:「以前有人進入過這入神之境嗎?」

「千百年來,我只知道一人而已。」風荷說道。

「誰?」秦洛好奇的問道。

「華佗。」

秦洛心裡一驚,問道:「扁鵲也沒有?李時珍呢?」

他特意提出來的兩人都是赫赫有名,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人物。他們為為華夏中醫做出了傑出的貢獻,是中醫史上無法避開的兩尊大神。

難道他們兩人也沒有進入入神之境?

風荷搖了搖頭,說道:「根據一些資料上的記載-----沒有。但是,華佗因為進入入神之境,編撰養生不二法門《五禽戲》卻是事實。」

秦洛在心中大笑。自己果然是個天才啊。

千年百來,前面只有一個古人,後面還不知道得會不會有來者。天下之大,只有一個人和自己並駕齊驅。

這是何等的風騷?你能體會嗎?

秦洛很想念詩: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孤獨求敗啊!

秦洛覺得自己很孤獨,很想求敗。

秦洛很開心。很激動,很驕傲。

之前,大家還不覺得這入神之境有多麼厲害的。

但是,聽到風荷說千百年來只有華佗一人進入這個境界。這就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了。

於是,大家看著秦洛的眼神便有些異樣。

站在秦洛身邊的小姑娘一臉喜悅,笑著說道:「秦大哥,恭喜你進入入神之境。」

「謝謝。」秦洛謙虛的說道。「我還不知道這入神之境有什麼作用呢。」

「肯定會有用處的。你好好摸索摸索。剛才不就能夠看到患者的氣流嘛。」小姑娘笑著說道。

小姑娘起了個頭,其它人也紛紛上來恭喜秦洛。歐陽命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為了面子,也不得不上來說了幾句違心的話。

谷千帆也走了上來,用力的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的理想一定能夠實現。」

「謝謝。」秦洛點頭。他一定能夠成為一代名醫的。一定會。

第二輪的比賽,仍然由秦洛獲得勝利。也就是說,斗醫大賽開賽後的兩輪比賽,都被秦洛給輕鬆拿下。

這在斗醫大賽的歷史上,絕無僅有。

當然,非兩門一派的人參加斗醫大賽,秦洛也是第一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秦洛也注定會成為一個留名史冊的人物。只是,這個時候的他只能在史冊上留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名字。有人能夠注意到,但是大多數人不會知道。

總有一天,他的名字會和扁鵲、華佗、李時珍、孫思邈等這些先賢的名字一樣,無論放在哪個角落裡,都能夠閃閃發光一般。

那個時候,他才能找到自己存活於世的真正意義。

這是他的理想。未必一帆風順,卻在艱難爬行。

主持人歐陽命宣佈,本輪比賽完畢,今天的大賽就告一段落。

像是注意到了大家的低落情緒一般,歐陽命笑著說道:「真是沒想到。一個外來者,竟然連續取得兩場勝利。我們兩門一派的年輕人要加油了。前面的兩場熱身賽,輸了就輸了。但是,真正的比賽這才要開始。大家一定要拿出自己真正的水平,取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真正的大賽這才開始嗎?

秦洛笑了笑,心想,終於可以學到點兒東西了。

(PS:讓咱們的紅票也像秦洛同學一般風騷?)

第277、壓力帶來的動力!

第277、壓力帶來的動力!

返程的時候,谷千帆邀請秦洛和王養心坐他的車子回去。

谷子禮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秦洛和谷千帆把這個小女孩兒夾在中間。副駕駛室沒人,王養心知道,那是給自己預留的位置。

「連勝兩場,把兩門一派的弟子都壓的抬不起頭。這種感覺怎麼樣?」谷千帆看著秦洛,笑哈哈的問道。

秦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比賽這才剛剛開始呢。」

谷千帆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歐陽命安慰大家的說詞。從第一輪比賽開始,大賽就已經開始了。哪有剛剛開始一說?難道說中醫四診就不是知識?不是考核重點?」

「後面的比賽難度想必更大一些吧。」秦洛說道。「我是第一次參加中醫大賽,也不知道後面會出些什麼樣的題目。」

「萬變不離其宗。出題範圍也無非就是汗、吐、下、和、溫、清、補、消等治法,以及中藥、針灸、推拿、按摩、拔罐、氣功、食療等多種治療手段的綜合使用。一通百通,我想這些並不會難到你。」

「還要考核氣功?」秦洛詫異的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是斗醫大賽還是『鬥氣』大賽呢?

「不會純粹的考驗氣功。可能會有些案例涉及到氣功的治療。這個也不會難倒你。」谷千帆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說道:「千百年來,第二個進入入神之境的神醫。想想都讓人羨慕啊。難怪這些年輕人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你。能夠選來參加這斗醫大賽的,自然都是兩門一派的佼佼者。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是天之傑子,現在和你一比較,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自尊心難免要受到些打擊。」

「這對他們來說或許是好事兒。」秦洛笑著說道。他覺得,一個人受到了打擊才能夠真正的成長起來。過於一帆風順,則會養成心高氣傲的性格,容易折斷隕落。

秦洛也受過打擊,不過這打擊都是他爺爺給予他的。

在秦洛離開羊城去燕京之前,秦錚從來都沒有表揚過他。甚至,稍微出現差錯,就會一頓嚴厲的訓斥。在他剛剛跟著爺爺學中醫的時候,雙手還時常要揍爺爺的竹鞭。

這種嚴厲也是一種考驗,好在秦洛堅持下來了,並且形成了正確的認知和人生觀。

「是啊。就在剛才,我突然很慶幸你出現在這次的斗醫大會。一個強勁的對手,才是激發他們努力上進的最大動力。他們安逸的太久了,也驕傲的太久了。現在有人能夠狠狠的把他們踩在腳上,他們必然是不會服氣的。我想,他們現在一定會想著如何打敗你。」谷千帆點頭贊同。

「我也想打敗你。」谷子禮突然間對秦洛說道。

秦洛笑笑,溺愛的摸摸谷子禮的腦袋。

小女孩兒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要是別人敢摸我的腦袋,我一定把他的手打開。但是你摸的話,我就不會生氣。」

「為什麼?」秦洛笑著問道。才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說話就跟個小大人似的。

「因為我不討厭你。」谷子禮說道。「而且,你的醫術也比我厲害。現在,除了蘇子姐姐,我就最喜歡你了。」

「蘇子姐姐?」秦洛疑惑的問道。顯然,他對這個名字還有些陌生。而且,這個名字也有些古怪。

「蘇子姐姐的醫術也很厲害。可能比你還厲害。只不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小女孩兒的臉色的些黯然。

「蘇子是菩薩門現任門主。」谷千帆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谷門主,按道理講,斗醫大賽是兩門一派的大事兒。你和鬼醫派的派主歐陽命先生都出現了,為什麼就是沒有見到菩薩門的門主呢?」王養心笑著問道。他想起了自己在冰水裡游啊游的時候,那個能夠讓人瞬間石化的柔媚聲音。

彷彿讓人酥*到骨子裡,又讓人的心底瞬間充滿了溫暖。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一個人的說話聲音可以這麼好聽,這麼的有力量。

「唉,蘇子門主身體不適,很少見客。」谷千帆臉色也帶有遺憾。「蘇子門主雖然是弱齡女子,一身醫術造詣卻極其高明。天縱奇才,天也妒奇才。落得一身病根,至今無法治癒。」

這下子,倒是讓秦洛覺得奇怪了。問道:「菩薩門是中醫大派,能人輩出,怎麼會治不好自己門主的病呢?」

問完之後,秦洛又覺得自己有些傻帽。醫難自醫,自己的醫術也算不錯,可曾醫治好自己的疾病?

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般,有些問題是無解的,有些病是無術可醫的。

「難啊。」谷千帆歎了口氣。他是一門之主,所談的話題涉及到其它的門派,所以就有所顧忌,不願意多談。

秦洛明白這個道理,也就不好多問。

大家又說了一些閒話,車子就到了苦濟堂門口。

秦洛和王養心向谷千帆道了謝,這才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我已經把你進入入神之境和贏得第二輪比賽的事情告訴爺爺了。」王養心跟在秦洛身後,笑著說道。

「什麼時候?沒看到你給師父打電話啊。」秦洛疑惑的問道。

「發信息。」王養心說道。「老爺子有命令,讓我隨時把你的最新動態報告給他。老爺子以前從來都不用手機,為了方便知道你的最新情況,還特意讓人給他配了一部。現在整天帶在身上,也不怕那輻射了。」

秦洛心裡暗自感激,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替我向師父他老人家問好。」

「你能取得這樣的成就,他一定會很高興。」王養心笑著說道。「而且,你現在做的事情是他最想做的。如果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中醫在你的帶領下再次振興,老人家再無遺憾了。」

秦洛點了點頭,覺得肩上的擔子有些沉重。

太多人的期望,前人的,後人的,太多人的期待,認識的,不認識的。

自己,當真能夠做到嗎?

這一點兒,秦洛從不懷疑。

「入神之境。這東西還真是夠玄的。」王養心看著秦洛,問道:「你能看到我身上有沒有氣?」

秦洛苦笑。「哪有這麼神奇?」

「那怎麼樣才能看到?」

「可能是需要在特定的狀態環境下吧。」秦洛努力的思考著剛才自己面對患者時的那種感覺。心無雜念,專注的注視著那個菩薩門小姑娘的手指-----難道說,看到小姑娘的手,才能夠看到那股氣?

秦洛搖頭。這種想法太猥瑣了。

「前段時間看過一本醫學雜誌,好像有人給『氣』做了一個詮釋。說它是流動著的信息、能量、物質混合統一體。如果當真能夠看到體內的氣。那麼以後治起病來,就事半功倍了。一些疑難難症,也能夠很快找出他的病因病理。」

秦洛心思一動,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撥了離的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

「什麼事?」這女人說話總是這麼的簡潔明瞭。很少聽到她會說出什麼廢話。

「我要見師父。」秦洛也夠直接。

「然後呢?」

「你開車來接我。」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很忙。」離很乾脆的拒絕了。

「我是去給師父治病。」秦洛解釋著說道。這女人,太不給面子了。

離遲疑了一下子,說道:「地址。」

秦洛趕緊把這邊的地址說了。

「大概需要四十五分鐘。」說完,便掛了電話。

「下午沒什麼事兒,我可能要出去一趟。」秦洛說道。

「行。我去池子邊走走。說不定能夠邂逅一個菩薩門美女。」王養心說道。心想,說不到還能見到那個發聲的美人。就算見不到人,聽聽聲音也好啊。

「你還是小心些那個巫婆。」秦洛提醒道。

王養心想起那個恐怖的小老太婆,說道:「算了。我還是回房間看電視吧。」

四十分鐘左右的時候,秦洛出了房間,走到苦濟堂門口。

等待了大約兩分鐘的時間,離那輛高大威猛的悍馬車便轟然而止。

這女人對時間的計算和守時的觀念近乎苛刻。這讓秦洛對她極其的佩服。心想,哪個男人要是和她約會一定是件幸福的事兒。至少,不用擔心她化妝而要站在風雪中苦等大半個鐘頭。

當然,戀愛有風險,結婚需謹慎。如果不小心招惹到她,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車門推開,身穿黑色皮衣、黑色皮褲,黑色長筒皮靴的離跳下車。順手就摸出了腰間的匕首在手裡把玩著,看著秦洛問道:「比賽結束了?」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不過,我今天剛剛學了一些東西,可能對師父的病情有幫助。我想現在就過去試試。」

龍王的身體四肢因為肌肉漸凍症已經癱瘓多日,如果自己當真像風荷說的那般,能夠看到或者感覺到氣。那麼,用自己的氣流去衝擊他瀕臨枯竭的經脈,或者說,牽引他體內有限的氣機去衝擊其它堵塞的地方,是否表示龍王的病情又將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

上次龍王的手指輕微的彈動,表示他的身體在康復,還是有救治可能性的。

關於龍王疾病的事情,是每個龍子龍孫心頭最重要的事情。

「上車。」離說著,便跳上了車子。

(PS:老柳不是醫生,寫斗醫章節的時候,只是想著如何把故事寫的好看。雖然查過不少資料,但是仍然會出現一些常識上的錯誤。很抱歉。也歡迎大家批評指正。)

第278、衝擊!

第278、衝擊!

悍馬龐大的車身在山野公路上穿稜,像是一隻高速奔跑的威猛巨獸。

冷漠少女駕駑著獸車,無懼的衝向蜿蜒無際的前方。

秦洛隨意欣賞著道路兩邊快速後退的小樹和蕭條的山色,說道:「特護這兩天有沒有按照我交代的方法去給師父按摩?」

「有。」離淡淡的說道。

「師父的一根手指恢復知覺,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也是很大的一個進步。堅持下去的話,師父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師父並不顯蒼老,到時候,他仍然是個百戰百勝的勇士。」秦洛沒話找話似的說道。

他有些沮喪的想,怎麼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是這樣?一個個沉默寡言,如果不是自己主動尋找話題,她們大概一整天都不會講話吧。

離如此。林浣溪如此。聞人牧月也如此。

當然,也有熱情似火的。譬如厲傾城,還有充滿青春氣息的王九九。

離的眼睛裡也充滿了異樣的神采,好像想起曾經和義父親共同戰鬥時的情景,喃喃說道:「他從來都沒有輸過。沒有輸給敵人,卻輸給這該死的漸凍症。他一定很難過。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但是-----我們都能理解。」

「放心吧。有我在。」秦洛看著離迷離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心想,按照電影橋段,在女主角心神脆弱恍惚的時候,自己應該及時的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說著些安慰的話,幹著些安慰的事兒-----可是,面對離的時候,怎麼就進不了戲呢?

許久以後,秦洛才想明白問題的關鍵:他怕離揍他。

「你學到了什麼?」離轉過頭瞟了秦洛一眼,問道。

「入神之境。」秦洛苦笑著說道。他雖然妄想著以入神之境去治療龍王,可是,他本身對這個東西瞭解的並不多。只知道是醫術和氣功的完美契合。找到那種特定的狀態,找到那種特別的感覺,心無雜念,心境平和-----或許還需要其它的什麼條件,這樣才能夠進入那種『望氣』的狀態。

「入神之境?那是什麼?」

「一種狀態。一種輔助治療的手段。」秦洛有些痛苦的思考著答案。最後,他終於放棄了,有些煩惱的說道:「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到時候你看著就行了。」

離也確實不懂中醫,以為自己的天賦太差,沒辦法明白秦洛的那種高明醫術,她又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便說道:「只要能夠治好義父,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行。」

秦洛點了點頭,心裡鬆了口氣。

到了療養院,穿過重重防護的保安,秦洛和離再次來到龍王居住的小院。

龍王這次沒有躺在前廳,而是躺在後院的廊簷下面。廊簷完全由木板鋪成,還有一條小路直接延伸到湖心。

廊簷前面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湖,游魚蝦戲,意趣優美。遠方是疊疊嶂嶂的青山,一眼望不到盡頭,如畫紙上嘎然而止的水墨青山。

龍王就躺在哪兒,腦袋被枕頭墊的高起,正入神的看著這山水湖心。

「你們來了。」龍王出聲說道。雖然他還沒有看到人的面孔,僅僅是聽到腳步聲音,他便能知道來的人是誰。

「師父。我來看看你。」秦洛笑著說道。

「不是在和人斗醫嗎?怎麼中途跑了出來?」龍王笑了起來,問道。

躺在這竹椅上的龍王,只是一個偶爾有些霸道的長者。如果你不掀開他的衣服看到他縱橫交錯數也數不清的傷口,是很難知道他曾經的過往和輝煌。

「在那邊學到了一些東西,覺得對師父的病情可能有用。所以就來試試。」秦洛說道。

「試試?你當義父是白老鼠?」離聽到秦洛的話,怒瞪著眼睛說道。手裡的刀子停了下來,做出隨時拋擲的姿勢。

「沒有。我只是----」秦洛想解釋,卻發現,自己還真是把師父當做白老鼠了。

「離,不要責怪秦洛。」龍王勸解著說道。

又對秦洛說道:「我很早就對你說過,我這條命就交給你了。隨你折騰吧,我只想看看,我創造了一輩子的奇跡,看看奇跡會不會在我身上出現一次。」

「一定會的。」秦洛心裡微酸的想道。他知道,其實在自己出現以前,龍王已經放棄治療了。

只是因為自己的一番訓斥,可能他覺得自己這年輕人比較有趣吧,所以才答應把他那幅身體交給自己,任由自己處置。

疾病這種東西,已經消磨了龍王的太多英雄氣楖。

離狠狠的瞪了秦洛一眼,然後沿著木橋走到湖心,坐在木板上,雙腳懸空的甩著,看著遠方的陰沉天空發呆。

秦洛看著她有些孤獨的背景,心裡有些憐惜。卻笑著對龍王說道:「師父,我們進去吧。我幫你治療。」

「好。進去。」龍王說道。

於是,在幾名護衛和護士的幫忙下,龍王和他身下躺著的竹椅再次被抬到了前廳光線明亮的地方。

秦洛讓護士取了盒銀針過來,消了毒,然後開始用太乙神針的方法來給龍王針灸。

他知道,龍王的身體屬於火屬性,用透心涼這種極陰針法才會有用。

當秦洛紮了手臂兩處主穴後,便用手指敲擊著他的手臂穴位。可是,奇跡沒有再次出現。龍王的手指沒有再次彈跳起來。

秦洛也並不氣俀,他心無雜念,眼神入神的看著手裡的銀針以及銀針所紮到的穴位,然後借由銀針這種媒介,緩緩的將自己體內的『氣』傳入龍王體內。

以前,秦洛都是每隔兩三分鐘更換一次穴位。這樣是為了能夠將全身的主要穴位都能刺激到。而他的體力也不允許他在同一個穴位消耗太多的時間。不然,是不可能針灸完全身的。

這一次,秦洛沒有輕易更換,一直在龍王的手三里上下功夫。

手三里,手肘關節處。主管齒痛,半身不遂。

秦洛體內的氣如開閘的溪水,輕緩卻又源源不斷的通過銀針流敞進龍王的身體。

「涼嗎?」秦洛問道。

「涼。」龍王回答道。

兩人經過很多次這樣的治療,所以,龍王知道秦洛在問什麼,秦洛也明白龍王知曉問題的答案。

秦洛點了點頭,開始悉心的去尋找那種『望氣』的狀態。

通過皮肉看到人體內的氣流游動,那是神仙。而望氣,是一種感覺。

是一種能夠看到,實際上卻並沒有看到的玄妙狀態。

這東西像是個頑皮的孩子,秦洛越是急著尋找,越是找不到它。

等到他放棄了這種做法,只是一心的催動著體內的『氣』在龍王身體裡遊走時,那種感覺卻突然間到來了。

秦洛彷彿一下子開了天眼似的,看到了那氣的活動狀態。即便他此時正閉著眼睛,可是,他仍然覺得自己看到了。

仍然和以前一樣,那氣進入穴位後,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似的,只是在那一小塊能夠活動的區域打轉。

肌肉漸凍症,體內經脈自然也就逐漸枯萎。像是失去了水份的土地,開始變的乾裂、凝結、最後寸草不生。

當體內所有的經脈都失去了供血供氣的作用時,便是一個人的身體衰竭死亡的時間。

秦洛體內的元氣源源不斷的流失,很快的,他便感覺到了虛弱。這是沒有停頓的付出和虧損,遠比之前的針灸方法更加消耗體力。

額頭上出現了密集的汗珠,然後順著臉頰滑落。因為他微低著腦袋,所以,那汗珠便滴落到龍王的手臂上去。

「歇歇吧。」龍王說道。

秦洛沒有回答,這個關鍵時刻,他無暇他顧。只是在銀針的指揮下,用自己輸入進來的氣體,一次次撞擊龍王那枯竭堵塞了的經脈。

像是年久失修的大堤,裡面雜草叢生,亂石堆積。只要能夠把這些雜草還有那亂石通通都沖走,它的經脈便能再次恢復使用。

啪嗒!

又一滴汗珠滑落,接著便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秦洛額頭上的汗珠接二連三的滴落。

「秦洛,休息休息吧。你累了。」龍王再次勸道。他感覺的到秦洛的疲憊,他也聽到秦洛有些急促的呼吸。

可是,秦洛仍然沒有停手,眼睛死死的盯著銀針的位置,使勁兒的把自己體內的氣輸入龍王的身體裡面。那股細小的氣體越聚越大,如小河匯聚成湖泊,如湖泊匯聚成汪洋大海-----

轟!

轟!

轟!

--------

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撞擊著那攔截著它們的阻礙。

體內的氣質越來越少,秦洛的雙腿在地上打顫,握著銀針的手也彷彿被抽空了力氣似的,有種飄浮的感覺。

連續數十次的衝擊,仍然無功而返。這反而激發了秦洛骨子裡的傲氣。

他不甘心就此放棄,他要再試一次,兩次,很多次------

砰!

突然間,彷彿有什麼東西粉碎,那堆積在一起的氣體長貫而入。

秦洛眼睛一黑,便一頭栽倒下去。

一雙纖細嫩白的手出現,一把把他摟在了懷裡。帶有微香味道的手啪,溫柔的、仔細的,擦拭著他額頭上如被水潑過的汗珠。

「原來玩刀的女人,也有柔軟的懷抱。」

這是秦洛暈倒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

(PS:求張紅票。)

第279、奇跡!

第279、奇跡!

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裡黑濛濛的。

所有的物體都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卻沒能看清它的真實風貌。

那桌子、櫃子、電視機以及那牆上密密麻麻的匕首-----他只能看到一個影子。他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但是,卻沒辦法去欣賞它們的美。

「開燈吧。」秦洛說道。

一個黑影從秦洛的身邊站了起來,然後『嘩啦』一聲,走到窗邊扯開了窗簾。

明媚的光線鋪洩進來,把整個屋子都給點亮了。秦洛終於能夠看到那米黃色的桌子、櫃子、銀色的等離子電視機以及那或長或短黑色銀色和古典色的刀具----不用猜,他就知道這是離的房間。

可是,這女人的品味也太差了點兒吧?

難道她不知道,在米黃色這種曖色調為主的房間裡,不應該擺放那麼多冷冰冰的刀子嗎?

當然,秦洛還沒有傻到當面去質疑離的品味問題。

「出太陽了?今天的天氣還不錯。」秦洛笑著說道。伸手撐在床上,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時,雙手一軟,又趴了下去。

他感覺的到,身體裡的體力像是被抽空乾淨似的,連自己的身體也支撐不了。

「怎麼會這樣?」秦洛苦笑著問道。

「你脫力了。」離說道。聲音柔和了許多,只是暫時秦洛還沒有發現。

「我當然知道我脫力了。可是----我想去洗手間怎麼辦?」秦洛苦惱的說道。

離稍微遲疑,便拉開了被子,一把把秦洛從溫暖的被窩抱了起來。

就像是母親抱著小孩子尿尿似的,或者說,就像是男人抱著女人走上婚姻的紅毯時的那種橫抱-----離一手托著秦洛的脖子,一手托著他的雙腿,就這麼抱著秦洛,走出了房門。

離一腳踢開洗手間門,然後抱著秦洛站在馬桶邊,問道:「你自己可以脫褲子吧?」

「應該可以。」秦洛說道。「可是,你不會打算就這麼站著讓我尿吧?」

離愣了愣,說道:「男人不都是站著尿嗎?」

秦洛就有種用腦袋撞牆的衝動了,說道:「可是,現在是你站著,不是我站著----你站在這兒看著,我怎麼能尿的出來?」

離閉上了眼睛,冷冷的說道:「放心。我不會偷看你。」

「還是有些怪啊。」秦洛苦笑不得的說道。讓一個女人抱著尿尿,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好多年前,秦洛就不幹這種丟人的事兒了。

離就怒了,說道:「你到底要不要尿?不尿的話,我就把你丟回去。你尿在床上好了。」

秦洛知道離真的能夠做出這種沒心沒肺的事情,趕緊說道:「這樣吧。你把我放在馬桶上。然後你先關上門出去。等到我尿完了,我再喊你進來。」

「麻煩。」離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用腳尖挑下馬桶圈,然後把秦洛給放了上去。

在秦洛還在費勁兒的想著怎麼把褲子給脫下來時,她低下身子,『哧溜』一聲扯下了秦洛的褲子,然後是四角內褲-----

很快的,秦洛就光著屁股坐在哪兒了。

砰!

那個女人甩門而去,彷彿她只是幹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可是,秦洛卻瞪大著眼睛,一臉錯愕的坐在哪兒。

這女人----怎麼這樣?

難道她不知道嗎?男人的褲子是不能隨便脫的。

女人啊,要是不能為一個男人負責,就請停止解開他皮帶的手-----網絡上很火的一句話,幾乎每個非主流的QQ空間裡都轉載著這樣一篇文章。

難道這女人都沒看到嗎?

最後,秦洛得到了一個結論:這女人是個土鱉,估計她都不知道什麼叫做QQ。

想到這個,秦洛的心理才算平衡了一些。

於是,秦洛很順暢的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

可是,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

他的雙腿酥麻,根本就沒辦法站起來。他的雙腿酸軟,根本就沒辦法用力。

那樣的話,他的屁股就抬不起來,他的褲子就穿不上。

當然,秦洛也想過,讓離過來幫他穿褲子。

可是----他丟不起這人。

他只能把後背靠在後桶上,依靠馬桶來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努力的想把屁股抬起來-----

他咬著牙,正挺著屁股滿頭大汗的用力時,只聽『砰』的一聲,我們的美少女戰士離再次出現在了門口。

「怎麼那麼久?」

當她看到秦洛的動作時,臉色也不由一僵。

視線趕緊從他那高高挺起來的寶貝上移開,一臉冷默的走過去,把秦洛從馬桶上提起來,然後幫他拉上了四角內褲,長褲----

接著,再次打橫一抱,就讓他的身體脫離了地面。

連續遭遇到兩次羞辱的秦洛一臉哀傷,趴在離的懷裡默默抹眼淚。

「她怎麼這樣?她怎麼能這樣?」

離再次把秦洛放進被窩,幫他拉上被子,問道:「你想吃什麼?」

秦洛搖了搖頭。

都被人看光光了,哪還能吃得下?

電視電影中,那些被男人看光了的女人,那一個不是躲在被窩裡哭上三天的?

「粥和營養液,你必須要選擇一種。不然的話,你的身體一個星期都復原不了。難道你準備在這兒躺上一個星期嗎?」離說道。

秦洛這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著急的問道:「師父怎麼樣了?」

「好了。」離說道。很難得的,臉上還帶著有些孩子氣的微笑。

「好了?」秦洛臉色一喜,不確定的問道。

離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這根手指頭,能動了。」

「只是一根?」

「一根。」

秦洛歎了口氣,希望太大,失望也越大。不過,能夠治好這一根手指頭,證明其它的也有希望。看來,這種治療方法還是很有效的。

「沒關係。你多試幾次,義父就能夠站起來了。」

多試幾次?

秦洛躺在床上想了想,師父他老人家的身體好像並沒有缺少什麼零件,也就是說,他有十根手指頭,有十根腳恥,還有一根-----那什麼,再加上其它的一些組成部位-----

秦洛哭了!

這樣算下去的話,還得暈倒多少次才行啊?

「下次治療,估計得好幾天後了吧。你先送我去苦濟堂吧,我明天還要參加斗醫大賽。」秦洛說道。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既然已經參加了,就要有始有終。

「王養心打電話過來,我幫你解釋過。」離說道。「今天的大賽,你已經棄權。」

「今天的大賽?棄權?今天?」秦洛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離的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你已經睡了一晚上。這是第二天了。」

「-------」

秦洛是暈倒後的第三天早上看到龍王的,雖然他這兩天拚命的喝著龍息提供的高級營養液來補充著體力,可是身體的真元消耗的過於厲害,還是讓他走起路來直打飄。

兩天不見,龍王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原本頹廢和沮喪的情緒完全消失,他紅光滿面,說話的聲音更加洪亮,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

看到秦洛進來,他大笑著說道:「小子,你做到了,讓我在自己身上也看到了奇跡的力量。」

「我說過,你一定能站起來的。」秦洛笑著點頭。

「謝謝。」龍王一臉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

「師父,你可別這麼鄭重道謝。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苦笑著說道。

「我不是替自己道謝。我是替這個國家道謝。」龍王一臉狂妄的說道。「如果我當真能夠再站起來,我必然會殺盡那些膽敢侵略我邊疆領土的宵小之輩。這一次,我一定要死在戰場上。」

秦洛點了點頭,體內也有某種東西在燃燒。

「師父,我看看你的手指。」秦洛說道。他急著想檢驗自己的勞動成功。

龍王笑著答應,然後那許久不能動彈的左手----食指輕輕的彈了起來,還隨意的動了幾下。

「不用刺激也能活動嗎?」秦洛驚喜的問道。

「是的。可以自由活動。如果其它的手指也能夠像這樣的話,就可以上陣殺敵了。」龍王笑著說道。看到了頑疾有治癒的希望,龍王的笑聲格外的多了起來。就連身邊的那些一直都板著張,不苟言笑的特護和護衛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師父,放心吧。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秦洛一臉自信的說道。

為了這個國家,自己再暈倒幾次也是值得的。

告辭了龍王,秦洛和離走出院門的時候,那個穿著軍大衣,頭髮如雜草般糾結的老頭子像是被兩人吵醒了似的。

他張開嘴巴打了個呵欠,對著秦洛喊道:「小伙子,送你件小禮物。」

然後,他的手便伸進軍大衣裡摸啊摸的。

當秦洛擔心這老對會不會摸出一顆黑泥團的時候,一件黑色的物體突然間像他飛了過來。

他的身體脫力,根本就沒辦法接住這又疾又快的禮物。好在離及時出手,一把把那黑色東西給接了過去。

離看了一眼手裡的物體,臉色明顯一驚,然後一臉詫異的看著那個老頭子。

可是老頭子說了一句話,送了件禮物後,又趴在那張長條板登上睡著了。

「收好。」離把禮物塞到秦洛手裡,小聲說道。

秦洛拿過來看了看,見到是一塊烏黑色的牌子。烏黑的發亮,上面也雕刻著一個張牙舞爪的巨龍。秦洛翻開牌子的背面,結果有些失望,後面連個字都沒有。

直到坐上離的悍馬車,秦洛還捧著這塊牌子耿耿於懷。

「你說,是不是就拿這塊牌子把我給打發了?」秦洛說道。

「什麼意思?」離問道。

「你們的牌子都是金黃色的,我的是烏黑色的。你們的後面都有字,我的連個字都沒有。我到底屬於那個部門的?這牌子有什麼用?也得給人看大門?」秦洛鬱悶的說道。

「------」

看到離不說話,秦洛以為自己猜中了。說道:「反正你答應過給我龍息的牌子。這塊牌子是別人送的,不算數。」

離終於忍不可忍了,怒道:「這塊牌子是龍息創造者的銘牌,整個華夏只有三塊,職權和龍王一樣。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可以和你換一個。」

秦洛一愣,說道:「這麼厲害?那老頭----不是守門的?」

「守的是國門。」離一臉尊敬的說道。

「我這牌子----比你的權利還大?」

「和龍王的權利一樣大。」

「我可以-----隨便揍人?」

「可以。但不允許。」離說道。

秦洛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要是----打你一耳光呢?」

「-----我就殺了你。」

「-------」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是騙子!

(PS:哭了,明明設定了自動更新,可是又失敗了。第二更送到,大家打臉吧。罪過啊。)

第280、鬼門十三針!

第280、鬼門十三針!

秦洛躺了兩天,缺席了兩場比賽。

當離把他送到苦濟堂的時候,苦濟堂的夥計告訴他,所有人都去了廣安堂。他這才想到,自己可能要錯過第三場比賽。

秦洛跑到悍馬車旁,把自己的墨色銘牌伸到離的眼前晃了晃,說道:「送我到廣安堂。」

離掃了他一眼,就要發動車子閃人,說道:「沒時間。」

秦洛急了,趕緊收起銘牌,臉上堆滿謙虛的微笑,說道:「離,你再幫我一次吧。你看我都虛弱成這樣了,你就忍心看到我走那麼遠的路去路口打車?」

離看著秦洛略顯蒼白的臉色期待的眼神,終於還是軟下心來,一甩頭,對著秦洛說道:「上車。」

「謝謝。」秦洛趕緊拉開車門爬了上去。

「坐穩。」離說了一聲,車子便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上級嗎?你怎麼從來都不服從命令?」秦洛坐在副駕駛室,把玩著手裡的銘牌,說道。

「這牌子是我的的上級,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這牌子現在是我的了。」秦洛氣憤的說道。

「別人送的。」

「那也是我的。」

「是你的。那又怎麼樣?」離說道。

「那你剛才不聽我的命令?」

「牌子是龍息的,你不是。」

秦洛知道和她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不會有什麼結果,這女人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如果你想強制改變,她很有可能對你動粗。

他想了一陣子,疑惑的問道:「那個守門的是龍息的創造人之一?他怎麼把銘牌送給我了?」

提起那個人,離的臉上就帶著崇敬的表情。「不錯。他是龍息的創始人之一。這一點兒你不用懷疑。至於他為什麼把銘牌送給你-----可能是因為你給了義父希望吧。他這樣的人物,要那塊兒牌子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他可不會像你一樣,想討個牌子去揍人。」

「我這不是被人欺負的多了嗎?」秦洛尷尬的笑著。

車子在廣安堂門口停下,離連聲再見都沒說,開著車子一溜煙兒的就跑得沒影了。

「又不用你負責。跑那麼快幹什麼?」秦洛看著車屁股說道。

想起自己也曾經看過王九九的身體,秦洛又開始頭痛起來。

那個丫頭,可沒有自己這麼寬廣大度的胸懷啊。

秦洛走進廣安堂,這裡的夥計還認得他。一名工作人員把他帶到裡間,哪兒正在進行著今天的斗醫大賽。

看到他走進來,認識他的人都分別和他微笑點頭致意,不認識他的,也只是和他眼神稍一對視便轉移開來。

秦洛徑直走到王養心身邊,說道:「這輪比賽比的是什麼?針灸?」

秦洛看到,分別有兩男一女三名代表站在場地中間,正在給自己面前準備好的銀針擦拭消毒。不用懷疑,這自然就是正氣門、菩薩門和鬼醫派的代表了。

秦洛沒有來參加點數,自然被他們視作棄權。

王養心點頭稱是,說道:「怎麼走了這麼長時間?你可是錯過兩場比賽了。」

「出現一些意外事故。」秦洛苦笑。當他耗盡全部元氣去衝擊龍王的經脈時,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他想到有可能脫力,但是卻沒想到需要躺在床上兩三天沒辦法走動。

「原本還想看著你一路高歌猛進的勝下去,讓這兩門一派的人乾著急。沒想到你中途退場,連續兩場都不參加比賽。爺爺這兩天一直在問你的情況,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情。我給你打過電話,一個女人接的------我想,以你的女人緣來講,只要你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證明你是安全的。」王養心眼神詭異的看著秦洛,笑著打趣道。他的聲音很小,擔心被兩門一派的人聽到上來群毆。

當然,所謂的群毆自然是一群人上來毆打一個人。或許秦洛這孩子也跟著倒霉。畢竟,鬼醫派的人對他實在是不爽良久了。

也難怪他會有這種不健康的想法,因為事情確實有可疑的地方。離那樣的性格,自然不會解釋太多的原因。

他打電話的時候是晚上,一個女人接的電話,卻說男人在睡覺不方便接電話-----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想到一些其它的事情上面去。

畢竟,男人在做過某種事情後,也會脫力的。

「前兩場比的是什麼?」秦洛問道。

「方濟和推拿。」王養心回答道。

秦洛心裡有些遺憾,這兩者都是他非常感興趣的。可惜因為身體原因,沒能親自參加這兩場比賽。

想必,他們一定會有驚人之術吧。

「這兩場分別是誰勝了?」秦洛問道。

「方濟勝出的是正氣門,推拿勝出的是菩薩門。」王養心笑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這樣的結果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有諺語為:鬼王刀、菩薩手,正氣門前抖一抖。鬼醫派的手術是一絕,菩薩門的手上功夫非常了的。而這兩方在正氣門前都要抖一抖,說明正氣門是全能型的。

「那樣的話,這場比賽鬼醫派的壓力就很大了。」秦洛笑著說道。他的眼睛看向歐陽命,對方正一臉笑意的注視著場中的三個選手,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樣子。

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他,他的視線也很敏銳的迎了上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稍微交錯,他很有風度的對著秦洛點了點頭,這才轉移開去。

等到三名選手都將針盒裡的銀針分別消毒,並做出準備完畢的手勢,歐陽命再次走到場地中間,朗聲說道:「現在,請三位患者上場。」

歐陽閔點了點頭,便有人出去安排。

很快的,便有廣安堂的夥計推著三個輪椅進來。

每個輪椅上都有一個臉色緊張的癱瘓患者,他們大概都是四五十歲的年齡,臉頰消瘦、臉色或蒼白或臘黃,每一個都是入病極深,癱瘓很久的樣子。

他們身上都穿著寬鬆的袍子,腰間繫著條帶子,非常容易脫解,方便一會兒用針。

看到場中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這三位患者身上,歐陽命解釋著說道:「這是我們從廣安堂的數十萬患者庫中特別選出來的三位年齡相仿,病情相似的患者。現在,有請評鑒團三位評鑒前來鑒定。」

風荷、雨亭和竹衣三位老者再次走上前,分別驗證三位患者的身體情況。

接著,由風荷代表發言,說道:「經過評鑒團鑒定,三位患者病情相似,患病時間也相近。」

歐陽命微笑道謝,看了一眼秦洛,說道:「為了表示鬼醫派清白,可由正氣門和菩薩門先行挑選醫治患者。最後一位,自然是由鬼醫門選手負責醫治。」

正氣門的選手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慈祥可親。聽到歐陽命的話後,他便對著菩薩門的木香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由他先行選擇。

木香也不客氣,指了一名下巴處有痣的患者。

正氣門的老者也隨意的選定了一名患者,然後,有人將最後一名患者推到了鬼醫門那個四五十歲,留著鬍鬚,陰沉著臉的選手面前。

「開始。」歐陽命發佈號令。

於是,三位選手分別從針盒裡選定了自己所用的長針。

正氣門的老者用的是長一寸六分的員針,菩薩門的木香用的是長三寸六分毫針,而鬼醫派的代表手裡卻提著一根長四寸,廣二寸半的鈹針。

在廣安堂的夥計幫助下,三名患者分別被脫掉了上衣。

正氣門的老者選擇針的是腰間位置的白環瑜,這也是人體大穴,主遺*精、白*帶、二便不利、腰胯痛、下肢癱瘓。

他出針極慢,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特別手法,剛剛刺入患者穴位,患者的額頭便是熱汗淋淋。

菩薩門木香選擇的是手掌虎口處的合谷穴,這個穴位是主中風、感冒、頭痛、牙痛、月經閉。因為患者是中風型癱瘓,所以,她準備從根源治起。

她出針又快又疾,右手三根手指捏針,其它兩根手指微微翹起。另外,她的左手也沒有閒著,手裡已經提著另外一根銀針,隨時準備刺下的樣子。

她的右手不斷的快速旋轉著,可是輪椅上的患者卻是臉色平靜,像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手腕上的針刺似的。

秦洛眼前一亮,知道這個木香在針灸這一塊兒確實有著極深的造詣。

而那位正氣門的老者所選擇的銀針和扎針的方式都很是中正平和,所以,秦洛一時之間,還沒有看出什麼訣竅出來。

當他的視線轉移到了鬼醫派的門人身上時,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

「鬼門十三針?」秦洛不由得驚呼出聲。

聽到他的呼聲,不少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秦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專注的盯著那鬼醫派代表手裡的銀針上面。卻沒想到,能夠有幸在這次的斗醫大賽上見到這絕世已久的針法。

「什麼是鬼門十三針?」王養心站在秦洛身後,一臉好奇的問道。

第281、沒體力了!

第281、沒體力了!

「這種針法,你應該聽說過。在民間可是大大有名。」秦洛笑著說道。

「沒有。我只學了家傳的五龍針法,對其它的針法也只是稍有涉獵。但是,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鬼門十三門。爺爺也沒向我講過這個。」王養心說道。

「這是民間流傳下來的一種法術,它是專門用於懲治邪病的,古代的針灸書籍幾乎都引用了這套針法.男子先針左起,女子先針右起。單日為陽,雙日為陰。陽日、陽時針右轉,陰日、陰時針左轉。刺入十三穴盡之時,醫師即當口問病人:何妖何鬼為禍?病人自說來由,用筆一一記錄,言盡狂,方宜退針。」

「這不是古時代的巫術嗎?」王養心問道。

「倒是確實有這套針法,只是被民間一些江湖郎中給吹噓的神乎其技。裝神弄鬼的去騙錢,就讓人覺得痛惜了。」秦洛歎息著說道。

「那他使用的是真正的鬼門十三針?」王養心指著鬼醫派的那名施針弟子,小聲問道。

只見那鬼醫門人右手持針,在患者的後背處連續扎針。只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刺入患者後背六七根針。

而且,有與區別的是,其它兩名選手都是單手持針。一穴針實,再拔出針第二針。他卻是兩手同時出針。認穴之準,出手之快,和秦洛比也不遜色。

「百邪顛狂所為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這是《孫真人針十三鬼穴歌》裡面的妙訣,並且把十三處人體大穴稱之為十三鬼穴。」

王養心輕笑了起來,說道:「民間多出奇異人。什麼樣賺錢的法子都能夠想出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一針人中二少商,三針隱白四陵良,五針申脈六風府,七針頰車八承漿,九針勞宮十上星,十一曲池火針強,十二會陰不用忙,十三舌底在中央。這是十三鬼穴必針的地方,實際上,真正的鬼門十三針確實是要針這些位置。但是,卻並不是他們所說的人中為鬼宮,少商為鬼信。而是人們針這十三處穴位時,確實收有奇效。」

秦洛欣慰的看著場中的鬼醫派弟子,笑著說道:「能夠見識到真正的鬼門十三針,這趟已經不虛此行了。」

「鬼門十三針和你的太乙神針相比呢?那個更厲害一些?」王養心笑著問道。

秦洛一愣,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醫術有優劣,但更重要的是使用它們的對象。一碗和合湯,放在神醫手裡面能救命,放在庸醫手裡能死人。無非就是對用藥的份量,時辰、病人的體質等把握的更加清楚仔細一些而已。

前兩場比賽,正氣門和菩薩門各取其一。這一場比賽,鬼醫派是勢在必得。

所以,當三位參賽者停止施針,三位評鑒上前再次檢驗了病人的身體狀況時,再次由風荷站出來做評鑒。

「正氣門的一指針針法普通,內裡卻藏有錦繡乾坤。病人的氣色明顯勝於之前,針氣通下體,卻還衝不過玄關。菩薩門的羅漢針快、準、穩,效果也極佳。患者在第一時間就有了反應,癱瘓的下肢能夠感覺到氣體的流動。鬼醫派的《鬼門十三針》是人間針法絕技,鬼醫派也憑借此奇術連續多年獲得針灸這輪比賽的第一名。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聽到鬼醫派獲得此輪*大賽第一名,大家的臉色平靜,絲毫不見異常。顯然,他們早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歐陽命臉上帶著靦腆的微笑,走到場地中間,說道:「共同增長學習為一,比賽第二。這是兩門一派的先賢們成立這斗醫大會的宗旨。我輩自當謹守牢記。更讓人欣慰的是,除了一派兩門,又有秦洛這樣的年輕俊傑加盟----雖然他缺席了三場比賽,但是,我們仍然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我們也樂意看到有更多的年輕人能夠學好中醫,用好中醫。可惜,這一次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太乙神針絕技,實在遺憾。」

他這席話一說完,大家都將視線轉移到了秦洛身上。

確實,秦洛在外面的名頭極響,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也被媒體曝光次數最多的一點兒就是:他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要知道,太乙神針也是傳世針法,講究以氣運針,千百年來,所學會者廖廖幾人。而秦洛卻身懷此種針法,自然會讓他們這些人有些好奇,也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看來,你們之間的怨隙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王養心苦笑著說道。他自然聽出來了,歐陽命這番話是針對秦洛所說的。

說好聽點兒,是缺席三場比賽。說難聽點兒,是臨陣逃脫。

輸兩場就跑,這在牌場上是大忌。在斗醫場上,也是不得人心的行為啊。

秦洛笑著說道:「我也很遺憾缺席這三場比賽。正如歐陽派主所言,比賽第二,友誼第一。我想,在和各位的切磋過程中,一定能夠受益非淺。」

歐陽命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樣最好。這正是我們舉辦此次大賽的目的。秦洛,大家都知道你是太乙神針的傳人,我不知道其它人會怎麼樣,但是我本人-----卻對這一天人合一的針法極感興趣。早就聽聞這種針法,卻一直沒有機會親眼所見。如果秦洛先生能夠讓我大開眼界,我此生無憾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秦洛瞇著眼睛說道。

「不若這樣。我們這兒還有其它的病患患者,你現場給我們演示一番?如果這種針法確實優秀的話,我鬼醫派自願讓出這輪比賽的成績。如何?我想其它人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我沒有意見。」木香笑著說道。

「太乙神針,人間奇術。在《針賦》中推為『天下第一針』,不知道和鬼門十三針相比較,哪個更加神奇?」谷千帆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秦洛。顯然,他們的好奇心都被歐陽命給調動起來了。

見技心喜,說的便是這些喜之癡之的學醫者。

「讓他們見識見識。」王養心鼓動著說道。「把他們的第一名再搶過來,狠狠的給他一耳光。」

顯然,王養心被歐陽命的連續挑釁給激怒了。

秦洛苦笑著搖頭,說道:「不行。我沒體力。」

他為治療龍王,已經消耗了全部的力和氣。這玩意兒虧損的太厲害,一時半會兒也補不回來。他如果今天強制用針的話,可能要再次躺三天沒辦法動彈。

沒體力?

王養心一愣,然後輕聲歎息。

女人啊,果然是禍水!

秦洛走到場中,大聲說道:「很抱歉,因為身體不適,沒辦法施展太乙神針。不過,我會繼續參加後面的斗醫大賽。一定會給大家展示太乙神針。」

「還真是遺憾。」歐陽命驕傲自得的說道。從開賽初始,他便想著找到機會打擊秦洛一番。讓他對自己的醫術失去信心,對他們這兩門一派的實力大加折服,然後主動願意把他的中醫公會併入自己這地下中醫公會。

可惜,這小子前面兩輪比賽連續奪魁,讓他心裡憋著一股子氣。好不容易等到自己鬼醫十三針大展神威的時候,他卻又缺席比賽。

也正是對自己的針技有信心,所以歐陽命才敢不斷挑釁秦洛,並且不惜以自己門派已經拿到手的第一名為獎勵。

「既然秦洛小友身體不適,我們就等待來日吧。」谷千帆笑著打圓場,他對秦洛的愛護維護之意是很明顯的。

「是啊。太乙神針要以氣用針。如果身體不適的話,效果必然會大打折扣。我們想見識真正的太乙神針,也不必急於這一時。」木香也說道。

秦洛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看到正氣門和菩薩門都替秦洛說話,歐陽命心裡暗自氣惱。決定找個時間和他們談談了,如果不和他們達成共識,是很難把這小子給降服的。

仍然是每天一場的比賽規則,針灸比賽結束,今天的賽程也就全部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谷千帆再次邀請秦洛和王養心坐上了他的專車。

「怎麼缺席了這麼久?」谷千帆笑著問道。他對這個年輕人非常的欣賞,也希望他能夠飛的更高走的更遠。

比他們這些老傢伙還要高還要遠。

「去治療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用力不當,一下子脫力了。躺在床上兩天沒辦法動彈。」秦洛苦著笑解釋。

「原來如此。」谷千帆笑著點頭。「谷子禮說你不來,這比賽就不好看。這兩天都不願意來看斗醫賽了。」

王養心通過後視鏡笑呵呵的看著秦洛,心想,這些老人家還真是好騙。隨便一個借口就相信了。

「難怪今天沒有看到谷子禮妹妹。」秦洛笑著說道。沒想到自己在小女孩兒群體中也是很有市場的嘛。譬如貝貝,她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

「是啊。她去陪蘇子門主聊天了。這一大一小便是很有些緣分。」谷千帆笑哈哈的說道。

王養心心思一動,說道:「谷門主,多次聽到你提起蘇子門主,我和秦洛心裡也是仰慕已久。你什麼時候過去拜訪,能否捎上我們兩個?」

「哈哈,這有何難?呆會兒回去,我便去接谷子禮。你們倆和我一起過去就成了。」谷千帆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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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道不同,不相為謀!

第282、道不同,不相為謀!

秦洛自然明白王養心的心思,知道他直到現在還在思念那讓人神魂顛倒的聲音。他想通過谷千帆這個媒介,去看看蘇子門主是不是那天發聲的女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洛也不揭穿,反而想著如果能夠促成一對姻緣,倒也是妙事兒。

畢竟,當初王養心也是林浣溪的眾多追求者之一,可惜卻被林姐姐給狠狠拒絕。後來兩人又成為師兄弟,這件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秦洛也希望王養心能夠找到一個好歸宿。不對,應該是,希望王養心能夠有機會給一個女人提供一個好歸宿。

路途中,王養心一直在問著有關蘇子的問題,只是谷千帆卻守口如瓶,不願意在背後議論別人是非。兩人也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她病了,病了很多年,兩門一派都沒辦法治好,直到現在還要坐在輪椅上。

不過,想到一會兒就能夠親眼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女人,兩人的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和興奮。

特別是王養心,臉上一直帶著莫名的笑意,像是陷入了初戀中的少男少女一般。

車子在苦濟堂門口停了下來,當秦洛和王養心急著想讓谷千帆帶他們去見菩薩門門主的時候,卻見一個鬼醫派門人快步過來,小聲對谷千帆說道:「谷門主,我們派主請你去辦公室,說是有事相商。」

谷千帆看了秦洛一眼,說道:「看來,我要失信了。」

「沒關係。我們在荷池那邊等你。」王養心趕緊接道。好不容易才獲得這樣的機會,他可不願輕易放棄。

「那好。如果你們不怕麻煩,就稍等片刻。」谷千帆說道。

「不麻煩。反正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兒。」秦洛為了成全王養心,也配合的說道。

谷千帆對著兩人點了點頭,便跟著鬼醫派的門人去見歐陽命。

「這個歐陽命還真是一點兒都讓人不喜歡。」王養心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用著急。姻緣是等來的。」秦洛笑著安慰道。

「就我所知,好媳婦都是搶來的。」王養心笑著說道。「你說歐陽命這個時候找谷門主他們做什麼?我看到,菩薩門的木香也被他們請過去了。」

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可能是和中醫公會有關吧。」

「他還真是天真。」王養心說道。「中醫公會現在運行良好,據爺爺說,已經和不少醫藥公司簽定了合作協議,前期投入不少,但是後期賺錢是必然的。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給他們?」

「手裡有資源,說話才有份量。不然的話,很難做什麼事兒。我說的要在三年內讓中醫揚名到美國,那只是一個笑話。所以,於公於私,我都不可能把中醫公會交出去。」

「反正我們死不鬆口就行了。他能有什麼辦法?估計這麼做,也就是想聯合其它兩家給你施壓吧。我看的出來,谷千帆很欣賞你,至於菩薩門那群女人----她們更欣賞你。」

「看來你對我還真是有成見。」秦洛苦笑著說道。

「不是有成見。而是恐懼。」王養心說道。「我發現,只要我們倆站在一起,總是你更能吸引女人的眼球。這真是一種讓人很無奈的感覺。」

說話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上次他們來過的荷池中間的石徑小橋上。王養心站在他上次落水的地方,用手撐著欄杆,說道:「師兄,這次無論如何,你要高抬貴手。如果那個菩薩門門主是那個說話的女人,你就讓給我吧?」

秦洛哭笑不得的看著王養心,說道:「她又不是我家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讓給你?如果你擔心我搶你風頭,我就不去了?」

「別。你去給我打氣啊。」王養心說道。「我這不是被打擊多了嘛。對女人,實在是沒信心啊。」

「放心吧。這次我不爭。」秦洛說道。他認真的想了想,除了林姐姐,他也沒和別人爭過女人啊?

可是,有時候,不爭也是爭,別人也以為你是在爭。譬如厲傾城的那個追求者李清央,譬如聞人牧月的追求者秦縱橫。

譬如眼前的這位,被自己打擊的次數多了,已經有點兒幻想被迫受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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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入口,谷千帆遇到了同樣被鬼醫派請來的菩薩門木香。

「谷門主,你也來了。」木香主動和谷千帆打招呼。她雖然是女性,但是,她的職位和聲望都不如谷千帆,所以,也知道適時的表示自己的恭敬有禮。

谷千帆點了點頭,說道:「歐陽派主相召,怎能不來?看看歐陽派主有什麼事要和我們商量吧。」

因為有鬼醫派的門人在,所以兩人也不方便把話說的太直白。彼此打了個招呼後,便不再言語。

來到歐陽命的辦公室門口,一名鬼醫派弟子快步上前敲了敲房門,便推開門側身站在了一邊。

歐陽命迎了出來,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熱情友善的笑意,看著谷千帆和木香說道:「忙了半天,原本應該請你們好好休息的。但是有件事兒,還要要和你們兩門商議一下。咱們先確定個單程下來才好。」

「歐陽兄有什麼話請直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太客氣了。」谷千帆笑著說道。

「是啊。雖然我沒權利代門主做主。但是歐陽派主的話,我一定傳達給我們門主的。」木香也點頭說道。

「兩位請座。」歐陽命請兩人坐下,然後把自己泡好的茶水送到兩人面前,這才認真的看著谷千帆和木香,說道:「在這次斗醫大賽開始前,我也曾和你們兩門溝通過。這次的大賽除了共同切磋共同提高外,還有一個附加的議題-----就是,大家商量一下,如何拯救中醫。畢竟,這是老祖宗給咱們的責任,鬼醫派不敢稍忘。」

「咱們這兩門一派算是中醫正統,千百年來,為中醫的傳承和發展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現在中醫勢衰,正是我輩奮勇效力的時候。」歐陽命一臉動情的說道。

「這個我明白。」谷千帆點頭說道。「歐陽大哥有什麼建議,儘管提出來。出錢出人,我正氣門絕不推辭。」

歐陽命擺擺手,說道:「出錢出人,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咱們最先要做的,便是整合中醫的力量。大家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兩位說對不對?」

見到兩人點頭,歐陽命接著勸說道:「我想兩位也清楚,秦洛的那個中醫公會的聲勢不可小覷。當然,我們也歡迎年輕人為拯救中醫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只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的直白一些。他這麼做,把咱們的中醫公會置於何種地位?如果他當真做成了,那時候,咱們三家的中醫正統地位還在嗎?這兩門一派的格局----還在嗎?」

谷千帆和木香對視一眼,笑呵呵的看著歐陽命說道:「歐陽大哥,我個人覺得,這樣也何償不是好事兒?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中醫組織來和我們一起承擔著這樣的責任,不是更好嗎?而且,秦洛這個年輕人很不錯,他的身上有一股我們所缺少的衝勁兒。或許,他真的能夠走到那種需要讓我們仰望的那一步也不一定。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即便我們正氣門被人遺忘,我也是樂意見到的。」

木香笑而不語,她沒有得到門主的授意,是支持,是反對,暫時還不方便表態。

「正氣門千年基業,你願意拱手讓人?一山難容二虎,他的那個中醫公會發展起來了,咱們在外圍的產業自然要受到衝擊。谷兄,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歐陽命笑著說道。

谷千帆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我們兩門一派以前只求一心發財,卻忽略了太多的東西。現在,也是時候做出一些彌補了。再說,我和秦洛談過,他是不會同意兩個中醫公會合併的。而且,歐陽大哥難道看不出來,合則無益嗎?不若保持現有的格局,一為明,一為暗,雙方共同為發揚中醫而努力。不是更好?」

「看來我很難說服谷門主了。」歐陽命笑著說道,眼鏡後面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隙。

「希望歐陽派主再多多考慮吧。」谷千帆站起身說道。

「我會將此事告知門主知道。至於門主如何決斷,就不是我可以妄議的了。」木香笑著對歐陽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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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千帆和木香一起走到荷池邊沿的時候,指著池中心的秦洛和王養心,說道:「這兩位小友仰慕貴門門主已久,想要隨我一起前去拜訪。不知道方不方便?」

木香大吃一驚,看著他們說道:「谷門主難道要帶他們去見我們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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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這算是一見鍾情嗎?

看到木香的臉色,谷千帆笑著問道:「是不是不太方便?」

「谷門主是熟人,我們自然歡迎。」木香猶豫著說道。「可是,你也清楚門主的脾氣,她一向不喜見客。如果貿然帶人進去,恐怕惹她不喜。」

谷千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明白這點兒,才懇求木香幫忙進去傳報一聲。我答應別人的事情,即便不能成功,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才是啊。」

「好的。這個自然沒有問題。」木香笑著答應。

兩人走到秦洛和王養心身邊,谷千帆笑著說道:「咱們在這兒稍等,請木香幫我們進去通傳一聲。畢竟,裡面都住著女眷,我們就這麼闖進去,也多有不便。」

他這麼說,也算是給秦洛王養心一些面子。畢竟,他總不好說人家不輕易見客,你們倆還是請回吧這一類的話。

「謝謝木香大姐。」王養心討好似的說道。

「不用客氣。請稍等。」木香對著兩人點了點頭,然後踩著性感漂亮的細高跟鞋咯咯咯的走遠。

「菩薩門裡的女菩薩們都挺現代的。」王養心看著她的背景,笑著說道。

「這也是蘇子門主的功勞。據說蘇子門主上任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她們脫掉那冗長繁瑣的長袍,去學著梳妝打扮,去學著穿時尚漂亮的衣服。讓她們入世去學東西,去接觸最先進的資訊和商務手段。所以,她們的思維都非常的大膽活躍,比我們這些老頑固要強上太多。」谷千帆溫和的笑著。笑容裡,有著對那個癱瘓在輪椅上的女孩子的欣賞味道。

「她做的事情和你恰好相反。」王養心看著秦洛說道。

聽到王養心的話,秦洛的眼睛一亮。卻沒有多解釋什麼。

確實,秦洛主張的是學中醫、穿長袍、講究誠信。像是要把那枷鎖百年一旦放開便如脫了韁的野馬收控不住的國人思想給重新拉回來,想要恢復那種以人為本,寬厚博愛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及正確的生活和價值觀。

而菩薩門那未見面的門主則是把這些一直種種僵硬古老的制度約束和包裹著的門下弟子給解放了,讓她們走出去,去學著適應這個紙醉金迷的繁華世界。

被這個社會淘汰的才人,便稱不得人才。

一個復古,一個揚新,熟勝熟劣?

這個問題,顯然是沒有答案的。

「過於僵化,則難以推動社會進步。過於開放,卻容易造成信仰流失,心無約束,容易走向深淵。」谷千帆沉思著說道。「不過,要是把你和蘇子門主的思想給中和一些,倒是不錯。」

秦洛點了點頭,很是認同谷千帆的觀點。

「也不知道那個門主願不願意見我們。」王養心沒有細聽兩人的討論,視線投在遠處那道拱門上面,一臉期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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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的黑夜

是寂默的人的天堂

獨自在街上

躲避著節日裡歡樂的地方

遠方的城市裡

是否有個人和我一樣

站在窗前

幻想對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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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碟片機,傳來一個男人沙滄桑的聲音。在園子的碎石小徑上,一個精靈般可愛的女孩子推著一輛看起來有些寬大的輪椅,輪椅的上面,倦縮著一個同樣如精靈般美麗的女人。

燕京的冬天其實並沒有離開,風仍然蕭索寒冷,入眼處滿是枯枝老滕和掉落在草叢裡的黃色落葉。就連那些特別移植過來的四季常青植物也不敵這冬意,無精打采的站立著,如打瞌睡的士兵。

這一大一小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行走在這園子裡,給這落莫寧靜的小園增添了一絲生機,也塗抹上一絲亮麗的顏色。

「蘇子姐姐,你怎麼會喜歡聽這樣的歌呢?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聽那種《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這一類的名曲才對啊。」谷子禮聽著那個她所不熟悉的歌手的聲音,疑惑的問道。

「那種?」蘇子的眉毛翹了起來,嘴角帶著些頑皮的弧度,說道:「聽膩了。聽來聽去都是哪叮叮噹噹的單調合聲,有什麼意思?」

「這種音樂,和你這種仙女氣質根本就不搭配嘛。」谷子禮不滿的說道,像是對輪椅上女人的品味很是不滿意。

在她的心目中,穿長衫、挽宮髻,長成這種模樣的女人,一定要聽那種充滿古意的名曲或者不知名的曲子。要不,就自己趴在有風吹過的窗台彈素琴閱金經----哪有她這樣的?

聽著時下最流行的歌曲,甚至還有那嘈雜震耳的搖滾樂。看的書也是千奇百怪,看看張愛玲、林徽因這些人的文字倒也罷了,連那什麼《知音》《故事會》都不放過-----竟然跟外面整天被人娛樂炒作的鳳姐一樣的品味。

這實在是讓她很傷心!

「沒有什麼配不配?只有喜不喜歡。」女人一臉幽然的說道。「多看幾本書,多結識幾個人,多走幾座城市,多聽聽別人的歌聲----才知道,世界其實是多彩的。它遠遠比一隻輪椅帶給我的世界更加豐富一些。」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見人呢?」谷子禮問道。

「因為我有病。」女人苦笑著說道。「女人都是愛美的。這是天性。和年齡職業或者心性的修養沒有關係。再清心寡慾的女人,她仍然會在意自己的容貌氣質。有的女人喜歡欺騙別人,有的女人連自己都欺騙。有人說她不在乎,其實所有的女人都在乎。我不想欺騙別人,更做不到欺騙自己,所以,我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我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唉。」谷子禮輕輕歎息。「姐姐的病一定能夠治好的。我現在也在學醫,說不定以後我能幫姐姐治好病呢。」

蘇子輕笑,如荷池亭亭綻放的蓮花。

花雖嬌艷,但是裡面的心卻是苦的。

木香輕聲走來,小聲站在輪椅後面說道:「門主,谷小姐的父親在外面,說是要來拜訪你。」

「都是熟人,直接請進來就是了。不用這麼客氣。」女人責怪的說道。

「可是,他還帶了兩個客人。」木香為難的說道。

「客人?」蘇子的眉頭輕擰,那不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雲的俏麗面孔有些疑惑。

「秦洛和王養心。」木香簡潔的回答道。

「秦洛回來了?嘻嘻,我最喜歡看他比賽了。」谷子禮聽到秦洛的名字,笑呵呵的說道。「他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

蘇子稍微遲疑,柔聲說道:「既然是谷門主帶來的客人,那就一起請進來吧。」

「是。門主。」木香答應了一聲,這才轉身而去。

「姐姐不是說不喜歡見客嗎?」谷子禮奇怪的問道。

「他和我是一類人。」蘇子說道。

「一類人?」谷子禮不解。

「他正在做著和我同樣的事情。」蘇子說道。「只是,我做給門下弟子看,他想做給全世界的人看。」

「你可沒有這麼評價過一個男人哦。」谷子禮打趣。

「因為他確實是這麼一個人。」蘇子輕聲的笑了起來。「有時候我也好奇,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呢?彷彿靈魂是共通的,我念念不忘的,他在幫我記起。我想做不能做的,他在幫我圓滿。」

「蘇子姐姐,你不會喜歡他吧?」谷子禮瞪大了眼睛。他們可還沒有見過面啊。

秦洛和王養心跟在谷千帆和木香的身後,剛剛進門,就看到那個身穿黑袍的老巫婆。

王養心身體一哆嗦,就想轉身逃跑。

但是想到那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仍然硬著膽子跟在秦洛的身後,彷彿沒有看到那個小老太彷彿能夠吃人的眼睛。

「麼麼,是門主要見他們。」木香向這小老太匯報道。

「我自然省得。」小老太又掃了眾人一眼,又躺回她的竹椅上去打盹。

「在後園。」木香繼續引著他們向前走。

當秦洛和王養心站在一棵掉光了樹葉的老槐樹下等待,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在谷子禮的幫助下轉過身體,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突然定格。

原本陰沉的天空變的明艷,只因這個女人展顏微笑的臉。

王養心的心裡咯登一聲,彷彿有個聲音對他說:就是她。一定是她。

是的,雖然這個女人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他已經認定了,這正是自己所要尋找的人。

他瞬間被喜悅和一種幸福的感覺所包圍,他想,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或者說做些什麼,但是,卻像是脫力了似的----他的嘴巴蠕動卻發不出聲音,他的腳步沒辦法移動,他的身體不能動彈。

他只能傻傻的看著,傻傻的站著,傻傻的----傻傻的看到秦洛走了過去。

是的,秦洛走了過去。

他伸出手,握住了另外一隻手。一隻蒼白涼薄的手。

「這算是一見鍾情嗎?」秦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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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摸起來很舒服!

第284、摸起來很舒服!

我們見面的那瞬間,彷彿時光倒退了很多年。

很多年前,我的掌心就握著你對我許下的諾言-----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一點兒也不覺得陌生。好像是一個失蹤好久的朋友,你一直把他藏在心底,在一個不經意的轉角,你們擦肩回頭,然後說:嘿,好久不見-----

「這算是一見鍾情嗎?」秦洛問道。

「算。」蘇子點頭。「也不算。」

「我們隨便走走?」秦洛問道。

「好。」蘇子柔聲答應。那柔柔媚媚的聲音,乖巧可愛的模樣,使的秦洛好一陣心曠神怡。他身邊有不少女人,但是,除了貝貝,可從來沒有一個這麼溫柔這麼聽話的啊。

於是,秦洛便對著谷子禮笑笑,然後從她手中接過輪椅的把手,向院子的深處推過去。

寂寥陰沉的天色,青袍飛揚的少年,那輪椅上的美麗姑娘,彷彿一幅正緩緩流敞的油紙畫,給出無限感動的美感-----

谷千帆正準備上前給這兩個年輕人做介紹,就見到秦洛已經上前握住了蘇子門主的手。瞪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繼續上前介紹,還是再把他邁出去的腳給退回來。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選擇那一種,好像都有些不太恰當。

其它人也是一臉呆滯的站在哪兒,一頭霧水的看著遠去的背影。

「他們認識?」谷千帆看著秦洛和蘇子遠去的背景,一臉疑惑的問道。

「他說過,這次不會和我搶的。」王養心搖頭,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驚喜後的失落、感傷、難過、震驚、疑惑、憤怒、不知所措等等等等。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彷彿轉了一萬多個圈,人間百種滋味,全部湧上心頭。

「什麼?」谷千帆看著他,奇怪的問道。「搶什麼?」

「沒有。」王養心苦笑。那些玩笑話,總不能當著谷門主這樣的人物講出來。不然,菩薩門的那群女人非要和他們倆拚命不可。「我是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認識。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不然秦洛為什麼要說這是不是一見鍾情啊?」

可是,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信。第一次見面,怎麼會熟絡到這種程度?

第一次見面,他能去摸人家女孩子的手,自己卻只能站在哪兒發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手快有,手慢無?明明知道好媳婦是搶來的,可是-----自己怎麼就沒有他速度快呢?

不過,更加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麼她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如此信任?

說來有點兒荒謬,這一刻的王養心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照照鏡子。因為他想知道,是否自己的腦門上刻著『壞人』,而秦洛的卻刻著『忠厚老實』四個字?

谷千帆轉過頭看著女兒,說道:「你一直和蘇子門主在一起,她說過什麼了嗎?」

「說了啊。說了很多。」谷子禮說道。「她說他們是一類人,她說他正在做她想做的事情。還說什麼----哦,說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我念念不忘的,他在幫我記起。我想做不能做的,他在幫我圓滿。-----爸,這算不算是小說裡面說的一見鍾情啊?媽媽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見鍾情的事情嗎?還說那是騙人的。」

谷千帆擺擺手,說道:「小小年紀,別想那些東西。可能是你蘇子姐姐和秦洛早就認識了吧。」

倒是木香站在哪兒有些擔憂,問道:「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她們的門主被人推走了,如果他起了什麼歹念的話,一個癱瘓在輪椅上的女孩子是很難做出什麼有效反抗的。

「不會。秦洛不是那種人。」谷千帆搖了搖頭。

「主人走了,我們站在這兒也沒意思。」王養心繢撐著笑臉說道。「我還是先行離開吧。」

「走。去我哪兒喝茶。」谷千帆好像看到王養心有什麼心事。對秦洛身邊的人,他還是極有好感的。說道:「秦洛有佳人相伴,咱們比不過他。不過,我哪兒還有些龍捨蘭。咱們倆也去享受一番。」

「龍舌蘭的話,我們菩薩門也有。還是谷門主送給我們門主的。今天,我就借花獻佛來招待兩位。」木香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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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沒想到是蘇子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長久以來的沉默。「你一上來就拉人的手,你說他們現在會怎樣猜測我們的關係?」

「你會在意嗎?」秦洛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看到前面有個竹亭,便推著輪椅走了過去。

「你知道答案。又何必再問?」蘇子輕聲笑了,聲音清脆悅耳。眼睛瞇起來,像並排掛著的兩輪可愛月芽.「如果在意的話,就不會在菩薩門做出那麼多讓人覺得驚世駭俗的事情了。直到現在,門裡的一些老巫婆還在罵我說妖女,擔心我會把整個菩薩門的家當給敗光。這算不算是一種自暴自棄?」

「你應該生活的很充實很滿意才對。」秦洛說道。「在當年爺爺帶著我遍訪名醫而沒人能夠醫治我的時候,我也想過成為一名得過且過的紈侉子弟-----有一天算一天,每一天都讓自己過的無憂無慮起來。後來,我發現還有另外一種充實自己的方式,所以我開始學醫。」

「但是你忘記了一個問題。」蘇子指了指秦洛的雙腿,說道:「你可以自由行走,可以看到很多的風景和人群。我不行。我只能被人推著,目光所及,也只是一個輪椅的世界而已-----你也是個驕傲的人,你應該明白這樣的折磨對一個同樣驕傲的人來說是多麼的讓人難過和沮喪。」

秦洛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出自己心中的憐惜,說道:「確實,在這一點兒上,我比你稍微幸運一些。」

接著,他又笑著說道:「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一個你這樣的人。」

「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菩薩門收集了有關你的大量資料。初入燕京便一鳴驚王,和針王比拚大勝,卻因為傳授五龍針法而反拜其為師,進入學校做一名中醫老師,建立中醫公會-----還有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蘇子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聲音仍然是那般輕輕柔柔的,彷彿隨時都會睡著一般。「我在想,如果我的腿好了的話,我有勇氣走出去-----我會和你做同樣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做,你卻做了。所以,我就開始對你這個人有一點點兒好奇。」

「這就是你今天願意見我們這兩個外人的原因?」秦洛走過去,幫她把滑落在膝蓋上的毛毯往上拉一拉,直到她的脖頸。他做的很自然,像是已經練習過千百次一般。

手指沒有觸碰到女人的衣服和肌膚,沒有絲毫佔便宜的心思。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心思也變的純淨起來。

「不是。是因為我聽了一首歌。」蘇子的唇角微微翹起,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愛的事情。「遠方的城市裡,是否有個人和我一樣,站在窗前,幻想對方的世界。我說過,我曾經因為那些資料而對你好奇。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可憐女人,除了讀讀書聽聽音樂之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幻想。所以,我也曾經幻想過你的世界。」

「和想像中的一樣嗎?」秦洛問道。

「不一樣。」蘇子搖頭。「無論幻想多麼真實,終究沒有任何溫度。」

秦洛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一隻腿蹲在地上,另外一隻腿微屈,伸手握住了她那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如北極亙古不化的冰雪似的小手,說道:「這樣,就能感覺到溫度了。」

「這是兩個可憐人的互相溫暖?」蘇子輕笑,卻沒有掙脫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也知道秦洛需要什麼。她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在兩個同樣驕傲自負卻又同樣聰明的人面前,一些不必要的矜持就是虛偽了。

「不是。」秦洛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這才發現,她的左邊眼睛的眉心處,有一顆紫色的硃砂。

驚鴻一瞥,便覺心中無限歡喜。

偶爾發現的這顆小痣,竟然給人風流醞藉的感覺。

「至少,摸起來很舒服。」秦洛臉色微羞,不好意思的說道。

(PS:抱歉抱歉。先更上一章。)

第285、史上最悲劇男配角!

第285、史上最悲劇男配角!

秦洛說的倒是實話,他原本就是極陽之體,內火旺盛,體內如一爐正在燃燒的炭火似的。恰好《道家二十段錦》充當著滅火器的作用,將人體內的極陰和極陽調解平衡,才讓秦洛有幸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雖然有《道家十二段錦》的氣流竄行體內,可是仍然改變不了秦洛身體的旺火屬性。

所以,無論多麼寒冷的天氣,他的衣衫都很單薄。而且,在大冬天的,為了愛愛還能忍受洗冷水澡這種事情。

而蘇子的身體卻是極陰,這一點兒,從他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見到了。

身體孱弱,膚色如雪,宗氣不足,倦怠乏力。這是身體寒症的一些基本條件。但是,僅僅依靠這個,就小跑著上前摸人家的手,很有可能會被人罵流氓,然後反手一個耳光煽在臉上----

最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寒意。是的,這種寒不是林浣溪的冷傲孤寒,也不是聞人牧月身上的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高處不勝寒-----而是一種由內在散發出來的氣質。這才是秦洛能夠確定她身份的原因。

她像是一個絕緣體,把所有人都隔離在外面,和其它人都不能產生任何電流。

直到遇到同類人,也就是秦洛,他們才能發現彼此身體的秘密。

人體一分為二,一陰一陽。陰陽平衡,則健康長壽。陰陽稍微失衡,則有小疾,若陰陽失衡嚴重,則有大病。

這是一種病,但任憑他們醫術驚人,也對它們束手無策。

但是,他們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確實是相當舒服的。

這不是什麼玄妙的功法,更不是那種有若實質的能量傳輸-----正如我們身邊的很多人一樣,有些人的體質稍溫,即便是冬天雙手也很溫和。有些人的體質稍寒,就是在炎熱的夏天,握起來也是沁涼沁涼的-----只不過秦洛和蘇子比他們的更加嚴重一些而已。

蘇子長長的睫毛眨動著,眼睛認真的看著秦洛,問道:「如果我拒絕你呢?」

「你怎麼知道提出要求的人一定是我?」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提出這種要求的,大多數都是男人。」蘇子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反駁道:「你還是瞭解的太少。你不知道現在外面成了什麼世道,有很多女人可比男人流氓開放的多了。」

「至少我不是。」

「我也不是。」秦洛說道。

「哦。那就看看誰更有耐心吧。」蘇子把自己的手從秦洛的手心裡抽出來,用手輕輕的摩擦著蓋在腿上的天鵝絨毯子。

毯子是純白的,她的手也是純白,兩種白交插在一起,優美卻有著迥異的層次感。

這樣的話題終究不好說的太多,兩人只是點到即止。然後便說起中醫、說起醫術,以及秦洛說起外面的種種見聞。

秦洛不是個話嘮,但是,在蘇子面前,他說的話卻要較之往常多上許多。

蘇子專心的聽著,像是秦洛那些虔誠的學生在他老師講課。

兩人對話極少,卻有一種天然的默契。

我想的,你明瞭。

直到天色昏暗,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人都沒有吃午飯,卻也不覺得餓。

更讓秦洛覺得奇怪的是,身處菩薩門的地盤,到飯點的時候,竟然沒有人過來請門主吃飯。更沒有人送來茶水點心侍候門主-----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人過來打擾。看來這女人確實是個很奇特的人。

當然,從她門下的那些女弟子的穿著打扮和說話的方式使用的最新咨信工具就能夠看到出來。中醫三大流派,已經有一家提前入世了。他們學中醫、用中醫、卻是現代的思維現代的生活方式。

秦洛推著蘇子走回來時,那個秦洛見過一面的小老太走了過來。從秦洛手裡接過輪椅的把手,對著秦洛嘿嘿直笑。

雖然秦洛能夠感覺到她的善意,可是那笑聲聽在耳裡仍覺陰沉,那張笑起來的臉-----就有些陰森了。

秦洛就體會到了王養心的心情,有種落慌而逃的衝動。

「我朋友呢?」秦洛問道。

「吃午飯的那陣子就走了。我沒讓他們去打擾你們。」小老太聲音沙啞的說道。

「謝謝。」秦洛對著她點點頭。

又低下身體,對蘇子說道:「多出去走走。就算坐在輪椅上,你也比很多女人更有魅力。」

「這只是在你眼裡吧?」蘇子輕笑。卻接著說道:「明天,我會去看斗醫大賽。」

秦洛眼神一喜,說道:「我來接你。」

蘇子微微點頭,小老太便推著她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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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他和王養心的房間時,王養心正無所事事的坐在床上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女人的豐胸廣告,一個波霸型女人穿著件性感的內衣,挺著高聳的胸部,在歡快的音樂聲中蹦蹦跳跳的向前走著,然後轉過頭來嫣然一笑,說道:魔力挺,一穿就挺。

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的挺了挺足夠飽滿的胸部。

面對這樣的節目王養心還沒有換台,證明他的心思本就不在這電視內容上。

「吃過飯嗎?」秦洛問道。

「吃過了。」王養心聲音低沉的說道。接著,又轉過頭看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我幫你帶回來一些。放在櫃子上。不過,現在已經涼了。」

秦洛也顧不得飯涼了,走過去打開飯盒,把那份飯菜給吃了個乾淨。

說話和做某些事一樣,也是很耗費體力的。他今天下午說了一下午的話,都快要累的脫力了。

秦洛抽出紙巾擦拭了下嘴巴,然後坐在王養心的對面,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在怨我?」

「有一些。」王養心苦笑著說道。他如果說不怨,那是欺騙秦洛,也是欺騙自己。「不過,這種事情,原本就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你怨我是應該的。我能理解。」秦洛說道。「我說過,我不搶。而且,我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來搶。你也知道,我有了浣溪。」

「我知道。」王養心點頭。他知道知道秦洛已經有了林浣溪,還知道他有其它的女人呢。「只是我不太明白你們的關係。你們早就認識?還是別人所說的一見鍾情?」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和她見面。」秦洛說道。想了想,又說道:「更談不上一見鍾情。」

「我更糊塗了。」王養心一臉迷惘的說道。兩者都不是,手握著手聊了一個下午?

「應該說是----」秦洛皺著眉頭,想找出一個恰好能夠形容他和蘇子之間這種微妙狀態的詞語或者句子。「我們就是彼此要等的那個人。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一個我,也只有一個她。而且,我們必須要把對方等到。」

王養心苦笑著說道:「這怎麼跟言情劇似的?」

「言情劇也是來源於生活。」秦洛說道。「我想,世界上有種各種各樣稀奇奇怪的事情。也許,它不一定在我們身上或者說在我們身邊發生。但是,它一定確確實實的存在著。只不過這件事情恰好發生在我身上,所以,一直到前一陣子,我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

秦洛也不準備和王養心打啞迷,他很看重王養心這個幫手,也把他當做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不想失去這份友誼,所以,他想把事情給他解釋清楚。

「你應該知道,我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秦洛說道。

「不錯。爺爺和我說過。而且,提起你的病時,總是唉聲歎氣。好像很棘手的樣子。」王養心點了點頭。

「原本,我七歲那年就應該死了。」秦洛說道。「但是,我遇到了一個道士,他給了我兩本書,讓我的生命延續到現在。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可以永遠這樣的生活。如果,那一天我的病情突然間失控,仍然是無藥可治無醫可醫。」

王養心驚訝的看著秦洛,沒想到他竟然病的這麼嚴重。

而且,這樣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病人,他竟然跑到燕京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建立了聲勢這麼浩大的中醫公會。

他為了什麼?

「你的醫術那麼高明,也醫不好?」

「醫不好。」秦洛苦笑。「蘇子和我的狀態一樣。只是我們的兩種體質是極端相反的。所以,我說我們是在彼此等待。」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也並沒有你所說的一見鍾情-----只是,等待了那麼多年,原本以為這是虛無縹緲的事情,卻真的被你等到了。有種驚喜和----對彼此的感激。」

王養心用手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就在剛才,我還在後悔著,如果是我先上去握著她的手,情況會怎麼樣?現在看來,我還是不如你早。上天早就為你們設計好了,我再上去不是自討沒趣?」

秦洛也是尷尬的笑著,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再次確定,我是永遠不要想著和你搶同一個女人的。那是自找打擊。」王養心看著秦洛,笑著說道:「如果咱們的故事要是被拍成影視,我能不能獲得一個史上最悲劇男配角獎?」

(PS:其實,如果那一天沒有碼字,或者說寫的太少,我比你們更加著急。恨不得連續煽自己兩個耳光,罵道:你這混蛋帥哥,又寫這麼點兒字,還怎麼著養家餬口?這本書是買斷的,不上架,也沒有訂閱。也就是說,我如果一天不寫,這一天就沒錢賺。我能不急嗎?

老柳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事也不如以前方便隨意。有親人從廣州過來,我總是要陪在身邊招待的。這幾天,真是累壞了。

而且,這個月過了十六天,我已經寫了十一萬兩千字。平均下來,每天也至少有兩更。我不是醫生,寫這些斗醫情節讓我耗費了無數的腦細胞。還要查大量相關的資料。這樣的速度,不算太慢了。這一點兒,還請各位看官明察秋豪。

不過,還是要感謝各位兄弟,還有美女們的支持。另外,只要能寫的出來,老柳也會多多更新的。鞠躬道謝!)

第286、上門女婿!

第286、上門女婿!

「人都到齊了嗎?」歐陽閔快步走過來,看著自己的大哥問道。

「還沒有。」歐陽命笑呵呵的說道。「菩薩門的人還沒到。還有那個小子。」

歐陽閔當然知道,那個小子指的就是秦洛。他說道:「菩薩門的人來的晚些,可以理解。以前秦洛來的倒是挺早的,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不礙事。我們的時間非常寬裕。等等也無妨。」歐陽命笑著說道。「老二啊,今天這一場,我就交給你了。你要再贏一場回來。」

「放心吧大哥。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歐陽閔說道。

「嗯。我對你還是有信心的。再說,這是咱們鬼醫派的強項。他們-----都不行。」歐陽命嘴角帶有一絲狂傲的譏誚,臉上卻仍然保持著那種彌勒佛似的笑容,即便站在他對面的谷千帆,都不能從他的臉上發現什麼異樣的情緒。

「大哥,正氣門已經旗幟鮮明的支持秦洛,菩薩門雖然還沒有表態,可是以她們和正氣門的關係----結果也不難想到。其它兩門都不贊成我們的做法,我們孤掌難鳴。總要想些法子才行。」歐陽閔面帶憂色的說道。

「哼。他們不支持----總是有人會支持的。他們假清高,裝正氣,還有別的人會想著維持中醫正統的地位。這件事兒,我已經派人和他們接觸了。不急。」歐陽命安慰著說道。

兩人正小聲交談時,就聽到外面又有一陣腳步聲音傳來。

接著,苦濟堂等候的人就看到了今天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菩薩門的那群女人來了,和前幾天一樣,一個個仍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或時尚或性感的服裝,精緻的妝容,還有那天真爛漫的笑臉,像是一縷縷香風,吹進這群風騷或者暗騷的男人心裡。

無論是群臨天下的王者還是沿街乞討的乞丐,他們的心裡都渴望愛情的點綴。無論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還是『紅袖添香』,都離不開女人。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在最前面的不再是菩薩門的代表隊長木香,而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女人小小的嘴、薄薄的唇、大大的眼、淡淡的眉,膚色白淨如雪,眼神淡漠卻又飽含感情。長髮挽成宮髻盤在頭頂,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都埋在一條白色的絨毛毯子裡。像是為了躲避嚴寒而倦縮在洞穴裡面的銀色白狐,自有一股慵懶嬌弱氣質。

在場有不少人認識她,她會出現在今天的比賽,倒也不覺得稀奇。

最讓人奇怪的是,為她推輪椅的人不是那個一直守在三步以內的老么麼,也不是緊跟其後的木香,不是菩薩門裡面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受邀前來參加這個斗醫大賽的外人-----秦洛。

秦洛?他怎麼和菩薩門的人攪和在了一起?而且,好像和菩薩門的門主關係很密切的模樣。

美男計?潛規則?情色交易?

一個個加大加粗的金黃色字體躍進了腦海,歐陽命的大腦有瞬間的失去了正常運轉能力。

接著,他就不得不考慮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歐陽命不得不承認,他再一次對秦洛這個小子刮目相看。

要知道,菩薩門的門主因為身體有疾的原因,平時極少和人見面。就算是自己貴為一派之主,又是這次斗醫大賽的東道主,也只是菩薩門剛剛過來的時候,他親自接待,才有幸和這個女人見了一面。然後,他就在鬼醫派下達了命令,任何鬼醫派弟子不允許靠近那個荷池邊的小院。(歐陽命都有些後悔下這樣的命令了。是不是這群女人久旱成蕩*婦,極需要男人的滋潤?所以,反而讓秦洛和他的那個同伴撿了個便宜?要是自己的門人弟子進去了,會不會----現在推她出來的是自己鬼醫派的人?)

其它時候,她都是深居簡出,幾乎沒有離開過那個院子。更沒有來參加過任何一場比賽。

可是,她今天出現了。

而且,是被秦洛推出來的。

秦洛臉上帶著恰恰好的笑意,不是得意,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心情而刻意板著張臉。他的身體微微彎曲,小心翼翼的推著這個看起來無限嬌弱彷彿稍微顛簸就能夠把她摔破的瓷器女人。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那個聲音難聽長相難看的小老太,不過好在她一直保持著沉默,秦洛聽不到她的聲音,秦洛的腦袋後面又沒有後眼,也看不到她的臉,所以,他也並不覺得難受。

緊跟著的,是菩薩門的那一群鶯鶯燕燕的女人。秦洛這枝綠葉被一群紅花環繞,雖然情景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是-----還是挺幸福的。

王養心像是為了和秦洛撇清楚關係似的,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面。他顯然也注意到了現場的氣氛,只是低眉順眼的走著,臉上卻帶著苦笑。

秦洛在菩薩門的位置站定,身後的女兒軍團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谷千帆的免疫能力稍強,早就習慣了秦洛身上發生的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第們第一次見面就牽手了,今天由他把人推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他牽著女兒的手就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蘇子門主今天好氣色。多出來走走,也好給咱們的參賽選手打打氣。」

「我只是出來看看。」蘇子對著谷千帆抿嘴輕笑。一瞬間,就秒殺了在場不少的少男或者長著一顆男兒心的少女。

她的笑容,能夠輕易讓人想起『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這樣美好的字眼。

「蘇子姐姐,你等到你要等的人了吧?」谷子禮笑嘻嘻的說道。

「等到了。」蘇子對著谷子禮微笑,從毛毯的一角伸出一隻白嫩瘦弱的手,把谷子禮有些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說道:「但還不確定是不是我要等的人。」

「要怎麼樣才能確定呢?」谷子禮眨巴著大大的圓圓的眼睛問道。

「不需要確定。只需要繼續等待。」蘇子很認真的回答道。

歐陽命總算反應了過來,和自已的弟弟歐陽閔打了個眼神,兩人就快步迎了上來。

歐陽命圓乎乎的胖臉上堆滿了廉價看起來卻極為真誠的笑容,對著蘇子說道:「蘇子門主能夠出來,咱們的大賽必然會更加精彩紛呈。我相信,蘇子門主一定會帶給我們更多的驚喜。」

「我只是出來看看。」蘇子點了點頭,再一次說道。

「如果有機會,還要請蘇子門主指點一下兒郎們的醫術才是。」歐陽命堅持著說道。

蘇子點了點頭,卻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人都到齊了,歐陽命這個大賽東道主和唯一的主持人又一次站在了苦濟堂的中間,對著大家說道:「今天的比賽正式開始。現在,請出題。」

很快的,歐陽閔又送上一隻錦囊。

歐陽命拆開錦袋,從裡面掏出一張紙條,卻沒有急著念出裡面的考核內容,而是笑著說道:「一直以來,中醫都給人不能做外科手術的假象。這也是導致中醫發展緩慢的一個重要因素。但是,我和在場的各位都知道,中醫不僅僅能做外科手術,而且能夠做的很好。所以,這一輪的比賽,我們考核的就是外科手術。考核地點:廣安醫院。」

歐陽命掃視全場,笑著說道:「千百年來,外面都流傳著這樣一個不成文的順口溜:鬼醫刀、菩薩手,正氣門前抖一抖。這自然是說鬼醫派在外科手術上有獨到之處了。開出這樣的考核題目,或許大家認為鬼醫派有投機取巧嫌疑。但是我知道,不僅僅是我們鬼醫派,正氣門和菩薩門也都能夠做外科手術----甚至,菩薩門的蘇子門主還出錢讓門下弟子遠赴英美和東洋去學習西醫----這是真事吧?」

蘇子點了點頭,當場承認了這一點兒。

秦洛大是吃驚,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做了這麼瘋狂的事情。

讓最古老的中醫門派弟子去學西醫,這要有多大的魄力和手段?她是怎麼說服那些頑固派的?

「中醫勢落,我們想拯救中醫,自然是要讓中醫全面發展。而外科手術這一重要的治療手段,是我們必須要掌握並且要努力提高的。我們固守了千百年,依靠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東西安逸了千百年。現在,是我們博取眾家之長,共同為中醫做些事情的時候了。這一輪的比賽,無論是使用中醫手段,還是西醫手段,我們都將記入比賽結果。所以,大家盡可一展身手。」

「既然比賽題目出來了,我們正氣門接下就是了。歐陽派主不需解釋太多。」谷千帆笑著說道。

「菩薩門沒有意見。」蘇子說道。她在場的時候,木香自然就卸下了自己全權代表的職責。

「既然這樣,我們就出發吧。」歐陽命笑著說道。並沒有去徵詢秦洛的意見。他心裡巴不得這小子棄權才好。

早有人把車子都準備好,停在了苦濟堂門口。秦洛拉開車門,對蘇子說道:「我抱你上去。」

蘇子笑著點頭,並沒有拒絕秦洛的好意。

於是,秦洛彎下身體把蘇子輕薄的身體抱起來,往車上走去。菩薩門的兩名弟子走過去,把那個大輪椅給折疊起來搬進了後車廂。

歐陽命站在旁邊,看到秦洛抱著蘇子上車的這一幕,笑著打趣道:「恭喜秦洛了。一天不見,倒是做了菩薩門的上門女婿。」

第287、中式外科手術!

第287、中式外科手術!

聽到秦洛的話,站在車邊的那個小老太立即就陰沉了臉,聲音原本就如老鴰鳴叫般刺耳,又刻意發出冷笑的聲音------就讓人覺得真有只老鴰在耳朵邊尖叫著折騰著。

「歐陽命,你是一派之主,說話可要注意分寸。」老么麼雖然沒有衝動的立即上前和歐陽命動手,可是說話的態度可就不怎麼客氣了。完全沒有把歐陽命這個鬼醫派派主放在眼裡。

歐陽命好像也有些顧忌這個老巫婆,笑呵呵的說道:「容麼麼何必生氣?我沒有惡意,只是和年輕人開個玩笑而已。」

「哼。我不管你和誰開玩笑。玷污了咱們門主的名聲可就不行。我們菩薩門雖然都是一群女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小老太對蘇子門主的維護寵愛之意相當明顯。

「呵呵。」歐陽命尷尬的笑著。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秦洛,卻沒想到秦洛沒有吱聲,卻招惹了這麼一條老狗。

他被這老巫婆連續出聲刺激,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可是他是鬼醫派一派之主,更是本次大賽的東道主,和一個老太婆一般見識,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

再說,要真是招惹了這麼群女人,她們收拾東西就要閃人。這斗醫大賽還辦不辦了?如果連一場比賽都辦不下去的話,這件事不又成了鬼醫派的奇恥大辱?

男人和女人發生矛盾,女人總是有著天生的優勢。誰讓她們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別笑的那麼勉強。我知道我這老太婆不招人待見。我也沒準備著招誰待見。」小老太仍然是一幅不肯罷休的架勢。「但是,今天我得把話說明白了。誰要是辱了我們門主,我就是拼了這身賤骨頭,也要討回一個說法。」

「沒有的事兒。實在是沒有的事兒。麼麼錯怪我們派主了。他和秦洛的關係一向不錯,只是和秦洛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歐陽閔看到大哥的臉色難堪,趕緊上前解圍。

大哥要真是忍不住發飆,不是讓門內內外的人看笑話嘛?

「但願如此。」老么麼冷哼一聲,說道。

秦洛把蘇子抱到座椅上,細心的用毯子把她的全身包裹嚴實,又吩咐司機把車裡面的曖氣開的充足一些,這才伸出腦袋對臉色如墨的歐陽命說道:「借歐陽派主吉言。如果我當真有幸成了菩薩門的上門女婿,一定親自來請歐陽派主去喝杯喜酒。」

「客氣。」歐陽命拱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秦洛也懶得再理會他,雙方關係原本就不和睦,又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面上再刻意討好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對著王養心招手,說道:「上來坐吧。」

王養心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了。我還是和木香坐一輛車吧。」

谷子禮掙脫父親的手,說道:「我要去和蘇子姐姐坐一輛車。」

谷千帆一把沒有抓住,只得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去擾亂人家一對年輕情侶的私密空間。

秦洛他們乘坐的是輛麵包車,秦洛和蘇子並肩坐在後排。谷子禮坐在前面單獨的一張椅子上。小姑娘臉蛋兒朝後,一雙明亮漆黑的皯子在秦洛和蘇子的臉上來回打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她終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可愛的小臉如一顆炸開的石榴。

「你笑什麼?」秦洛原本就被她盯的心裡發毛,又見到她莫名其妙的大笑,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覺得你們倆挺配的。」谷子禮笑嘻嘻的說道。「長的都很白。」

「-------」

秦洛不得不說,這女孩子的邏輯思維能力很有問題。

難道因為兩個人同樣長的白,就是相配了?

再說,他們這白-----是蒼白。你能說『傷』和『滄桑』是一回事兒嗎?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得這麼高深的道理。

「而且,我看到你們倆坐在一塊兒,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谷子禮說道。

「什麼意思?」這次,秦洛更加不明白了。

「你笨死了。」谷子禮埋怨的對秦洛說道。「你想啊,蘇子姐姐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別的男人怎麼能配的上她?無論是誰----是我大哥風疾,還是你的那個朋友王養心,或者其它的任何男人,他們和蘇子姐姐坐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怪異死了。彆扭死了。難看死了。可是,你們倆坐在一塊兒,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秦洛大喜。

他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在拍馬屁這門技術活上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造詣。

你看看,先是一句『笨死了』屬於欲揚前的先抑,然後,把蘇子給抬的高高的。『怪異死了』、『彆扭死了』、『難看死了』這三個死了有著不把全天下的男人放在眼裡的豪情。

接著,話鋒一轉,就把自己和蘇子擺在同一個檔次了。

話中無一處讚美之詞,卻無一處不讚美。無一處有馬屁之嫌,卻是最高明的馬屁。

而且,直到最後一刻,你才知道,她前面說那麼多話其實都是鋪墊。是最後給你最有力的誇獎才做出來的長長鋪墊。

這孩子,不去考公務員可惜了。

秦洛彷彿看到,華夏國一顆政治新星正冉冉升起------

谷子禮只看到秦洛傻樂,哪裡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點了點頭,做出了總結性的陳詞,說道:「你們倆個身上有同樣的氣質。」

氣質?這麼隱蔽的東西都被她看出來了?

秦洛真想抱著她狠狠的親上兩口。誰讓你長這麼可愛來著?

蘇子卻是讚賞的看著谷子禮,因為出身在中醫世家,這個孩子的心理年齡要略熟於其它的同年人。她本身也是學醫的,自然能夠看出來,自己和秦洛身上同樣洋溢著,或者說同樣缺少著的某種東西。

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好像自己和秦洛真的很相配。而且,這種相配還是天造地設的。

只是,任何男女之間的戰爭,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即便不被炮彈炸的四分五裂支離破碎,也會被流彈所擊中擦傷,在身體的各個部位留下一道道永生難忘的痕跡----

自己,真的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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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輪的比賽不在廣安堂,而是在廣安醫院。

廣安醫院也是鬼醫派下屬的一傢俬家醫院,位於平昌區的金融中心。醫院佔地極廣,有好幾幢高樓連在一起,從外觀上看過去,很是氣派豪華。

而且,這家醫院和秦家父親的康愛醫院一樣,也都是中西醫兼營。中醫可以由門下的弟子來擔任,但是,西醫則需要在外面聘請了。

很少有純粹經營中醫的私家醫院,即便是那些官方成立的中醫院也不例外。倒是有不少純粹的中醫療養院和康復醫院。外科手術對手術室的環境以及各種硬件條件是要求極高的,西醫的無菌設備是中西醫共同需要的。

今天既然考核的重點是外科手術,自然將比賽地點選擇在這兒了。廣安堂可不具備這樣的手術條件。

車子直接駛進醫院大門,然後拐到後面的康復樓門口。在哪兒,早有幾名醫院領導候在哪兒了。

看到歐陽命和歐陽閔下車,他們大步迎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長的白白胖胖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對著歐陽命匯報工作,說道:「大伯。」

「叫派主。」歐陽閔呵斥一聲。

「是。」中年男人趕緊答應。說道:「派主。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只是,你要求的準備相當的手術病例,這個有些難。你想啊,同一天裡,能有幾個身體長惡性瘤的呢?再說,就算有,也不可能長在同樣的部位啊?不長在同一個部位,它們的手術難度就不一樣。有的很容易,有的很困難----」

歐陽命擺擺手,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準備的。」

「我在咱們醫院裡找了幾個同樣需要動手術的患者,他們的病情不一樣,但是,手術難度倒是差不多。大家可以自行挑選治療的人。」大背頭說道。

「就。就這麼辦。」歐陽命點頭說道。

聽到派主答應了自己擅自更改的東西,大背頭心頭微鬆,偷偷的噓了口氣,後背卻出了一層冷汗。彎腰做出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派主,裡面請。」

「先去邀請客人吧。」歐陽命吩咐道。

蘇子又一次被秦洛抱到了那輛重新組裝好的輪椅上,她沒有回頭,聲音柔柔的說道:「根據我所得到的情報,你好像並不擅長外科手術。這一輪比賽,你要棄權嗎?」

「棄權?沒想過。」秦洛搖了搖頭。「我準備試試中式的外科手術。」

「中式的外科手術?」蘇子一愣。然後臉上帶著溫和讚賞的笑意,說道:「谷子禮說,你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今天,也不例外吧?」

(PS:從外地回來了。親戚也送走了。這是補昨天的兩章,今天的更新繼續寫。丟失的人品慢慢補吧。)

第288、不用刀的手術!

第288、不用刀的手術!

歐陽清是歐陽命的親侄子,在鬼醫派潛修了十幾年的中醫後,便被委派出來學習打理家族業務。因為能力不錯,現在負責這家廣安私家醫院的日常管理事務。

在他的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一幢位於後園的六層小樓。小樓是歐式風格建築,看起來很華美奢侈,不像是普通的醫院病房區或者醫生的辦公區域。

「這是醫院的VIP特護樓。」歐陽清陪在歐陽命谷千帆身邊,出聲解釋道。「這棟樓主要針對的都是一些重要患者。他們對醫生的能力、醫療手段、居住的環境等各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所以,我們就為這一部份患者開闢出了這樣一棟獨立的病房樓出來。」

聽到他的解說,秦洛就明白了,這棟樓裡面住著的患者也都非富即貴。至少,能夠支付的起每天那昂貴的醫療費用。

秦洛想,是不是給老媽打個電話,讓她也學學這個創意?

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知道,要是讓家裡的老爺子知道自己有這樣危險的想法,他非要拿棍子敲斷自己的腿不可。

如果有像影視中那種師父要求徒弟『自廢武功』一說,怕是老爺子都會讓自己把他教的醫術全都吐出來。

歐陽清討好的看著歐陽命,說道:「知道派主要在這邊進行一輪斗醫大賽,所以我就在這棟樓準備了幾間手術室。這邊要隱蔽一些,不會讓其它的患者或者家屬看到。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圍觀。另外,醫療條件也要更好一些,各種手術器械一應俱全。當然,如果各位還有什麼要求或者建議,盡可提出。這次三年一度的斗醫大賽在我們鬼醫派舉辦,我深以為榮。做為鬼醫派的一份子,理應為此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歐陽命因為之前和那個老巫婆慪氣導致的心裡不適就緩和了不少,臉上也帶著開心的笑意。自己的門下弟子,並不是每個都會板著張臉擺酷的,也有善於說話溝通的優秀人物。

「準備的很不錯。」歐陽命對著歐陽清點了點頭,說道。

歐陽清大喜,臉上卻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含著笑意,謙虛恭敬的說道:「派主,這是我應該做的。」

心裡卻在想道,這算不算是自己走對了第一步?

歐陽霖那個愚蠢的傢伙被罰關三年禁閉,並且,被取消了鬼醫派繼承人的身份。也就是說,現在繼承人這一個重要位置還是空的。

歐陽清是歐陽命的直系親屬,如果能夠討得歐陽命的歡心,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鬼醫派雖然不顯山露水,但是,卻掌握著龐大的醫藥帝國和龐大的資金。能夠成為派主,是每一個有志者的夢想。

一行人來到一間同樣寬大豪華卻充滿現代化氣息的大辦公室,歐陽命走到場地中央,大聲說道:「請各方代表走到中間來。」

於是,正氣門走出來的是上次那個和秦洛比拚診脈的帥氣小鬍子。秦洛知道他叫風疾,是正氣門評鑒之一風荷的小兒子。也是三大中醫門派年輕一輩頗有才名的人物。鬼醫派走出來的竟然是歐陽閔,大家表情微滯後,便也瞭然。

和正氣門菩薩門這兩門相比較,鬼醫派最擅長的便是外科手術。在他們最強的領域,自然想萬無一失的取得本輪比賽的第一名。選擇歐陽閔這一個類似於副派主身份的重要人物上場,足見他們對此輪比賽的重視。

輪到菩薩門的人上場時,那個小老太突然間對蘇子說道:「門主。這一輪,讓我去試試吧。」

「你也會醫術?」這一次,輪到秦洛對這小老太刮目相看了。他一直以為這小老太身手不錯,是蘇子身邊保鏢一類的人物。卻沒想到,她還懂得做外科手術。

「嘿嘿,會殺手,也自然能活人。這些小手段算得了什麼?」小老太對著秦洛咧嘴笑道。

「麼麼是我門供奉。」蘇子輕聲解釋道。又轉過頭對小老太說道:「麼麼,你何必如此操勞?」

「沒關係。雖然我年紀大了,可是我的手還穩著呢。不信,你問這個小伙子。」小老太指著站在秦洛身邊的王養心說道。

上次就是她出手把王養心給丟進水池裡面去的,秦洛想攔都沒有攔住。足見其速度之快,手法之準。

王養心一臉苦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女人果然是記仇的,無論多老的女人也一樣。

「好吧。那你就去試試吧。」蘇子終於點頭答應。

「我也上去了。」秦洛對蘇子說道。

「期待驚喜。」蘇子輕聲笑著。淡如清茶。

等到四名選手全都走到中間,歐陽命再次出聲喊道:「取出患者資料。以供四位選手選擇。」

歐陽清招了招手,很快的,就有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女人抱來一疊病歷資料。

歐陽清伸手接過來,揮手示意女人離開。然後走到歐陽命面前,說道:「派主,這些都是患者的資料。這些資料都是公開的,幾位參賽者可以先看完這些資料,再決定選擇其中一位患者進行手術治療。」

歐陽命點了點頭,對歐陽清的辦事能力很是認可。說道:「為了以示公平,鬼醫派選手可最後一個選擇患者。」

頓了頓,歐陽命的視線在幾名參賽者臉上掠過,最後停留在秦洛臉上,說道:「雖然有些不合時宜,有些事我還是得提醒一下,外科手術,風險極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現生命安全。我們是醫生,是來救人的,不是殺人的。所以,我們不能為了比賽而比賽。如果沒有外科手術經驗的,建議最好放棄這輪比賽。」

很顯然,他這席話是針對秦洛說的。

因為秦洛從自出道以來,都沒動過手術刀,更沒做過外科手術。他們這兩門一派如果收集了秦洛的資料,必然會知道這一點兒。

「我還是試試吧。」秦洛略微有些靦腆的笑著,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確定?」歐陽命再次問道。

「確定。」秦洛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如果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請及時向我們求援。」歐陽命再三叮囑。

「放心吧。我會的。」秦洛笑著說道。

正氣門的風疾、菩薩門的容麼麼以及秦洛三人分別挑選了患者後,鬼醫派的歐陽閔才隨意的從資料裡面抽出了一份患者病歷資料。

顯然,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顯示他們鬼醫派的公平和大度。畢竟,出現了歐陽霖的作弊事件後,對鬼醫派的聲譽有著很大影響。

另外,也表現了對自己強大實力的信心。

歐陽命將幾位選手選定的患者資料接過來,然後遞到歐陽清手裡,讓歐陽清負責安排手術室。

歐陽清從口袋裡掏出鋼筆,在上面做了幾個標記後,說道:「正氣門選手所選定的患者安排在一號手術室。菩薩門選定的患者安排在二號手術室。鬼醫派選定的患者在三號手術室。秦洛先生選定的患者在四號手術室。半個鐘頭後可進行手術。各位如有異議,現在可以提出。」

等到四位選手都表示自己沒有意見後,歐陽命便喊來身邊的幾名助手,讓他們分別帶領四名選手去各自的手術室做準備工作。

歐陽清對著其它在場的觀眾,說道:「因為手術室的無菌要求,所以不能讓人進去旁觀。不過,我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各位請跟我來。」

說著,他便走到這間大廳一角的一堆機器旁邊。對著坐在一台電腦前的一名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工作人員的手指頭在鍵盤上敲擊了一陣,面前的四台大顯示屏上,突然間就出現了四個手術室的畫面。

「我已經提前在手術室裡面安裝了監控設備,大家可現場觀摩手術進展。」歐陽清一臉驕傲的說道。

歐陽命一臉欣喜,轉過身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錯。年輕人懂得用腦來做事是好的。」

在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助手帶領下,秦洛被帶到了四號手術室。

那名助手笑著對秦洛說道:「我叫林棟,是你的助理醫師。我會在手術過程中全程陪同。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向我提出來。我會向院長申請。」

「謝謝。我沒什麼要求。」秦洛笑著說道。

林棟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請到這邊來消毒更換手術服。」

秦洛仍然是一臉溫順和藹的笑意,說道:「不用了。我不需要那個。」

這下子,林棟傻了,說道:「這怎麼行?手術過程中會切開病人身體,如果出現感染,情況就麻煩了。你的身體帶有細菌,如果不消毒的話,發生感染的可能性非常高。」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個道理我明白。我只是想先進去看看病人的身體情況。或許,一盒銀針也能做手術。對嗎?」

「-----」林棟實在沒辦法理解,銀針是怎麼做手術的。

他沒聽過,更沒見過。

YY60225中秋狂歡夜之三軍同樂會預告 !!!

YY60225中秋狂歡夜之三軍同樂會預告

一、活動時間:

9月21日20:00開始,大家可以HIGH到很晚,因為第二天中秋,大家都放假,也不影響大家中秋的行程。

二、活動地點:

YY60225活動大廳

三、活動流程:

第一環節近衛軍之K歌大賽(決賽)

時間:1小時

參賽人員:從18號比賽的優勝者中選出,人數控制在6-10名,視具體活動安排而定。

獎品設置:第一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可涵蓋50字自擬祝福語】、縱橫幣5000點、老柳簽名照1張

第二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可涵蓋30字自擬祝福語】、老柳簽名照1張

第三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

第四名獲得老柳簽名照1張、縱橫幣3000點

第五名獲得縱橫幣2000點

PS:如果如果你有實力,如果你對豐厚的獎品感興趣,那麼來參賽吧。具體參賽細節請參看http://book.zongheng.com/postList/39813/616958.html

第二環節近衛軍之我問你搶答

時間:30-45分鐘

問題涵蓋範圍:鄰家、近身、天才

問題設置:初級題15題每題一分,中級題10題每題3分,高級題5題每題5分,共30題。

獎品設置:第一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可涵蓋50字自擬祝福語】、老柳簽名照1張

第二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可涵蓋30字自擬祝福語】

第三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

第四名獲得老柳簽名照1張、縱橫幣3000點

第五名獲得縱橫幣2000點

PS:如果你是金牌近衛軍,如果你不善歌唱,那麼快去溫習老柳的書吧,豐厚獎品等您來拿!

第三環節猜猜誰是配音員

時間:30分鐘

環節:這兩天我們YY的部門管理趕夜車錄了一出廣播劇,第一次,可能並不完美,但大家都在盡力為中秋活動加分,後期做得也很辛苦。

我們會在活動當天播出,並給出人物設定,讓大家回答誰是配音員,你們只要把心中的答案私密給計分員,回答時間5分鐘。

之後,所有的參與演出的人員都會上麥致謝,揭曉答案。

獎品設置:第一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老柳簽名照一張

第二名獲得簽名《近身保鏢》第一集

第三名獲得老柳簽名照一張

PS:有心人可以發現,這其實是耶穌回饋給一直支持YY60225的廣大近衛軍們的,啦啦啦,如果不常來的一定聽不出我們的聲音,哇卡卡,或者你要不要從今天開始常常來玩呢?

第四環節戲說老柳

時間:60分鐘

環節:書迷提問,老柳YD回答,不解釋。

獎品設置:1、老柳選出最具價值的問題,送《近身》一本。

2、搶麥—老柳公屏上扣一個10之前的數字。搶到那個麥序的GG/MM得到《近身》一本,不會是1號麥序的哦,所以大家別想著作弊啦,HOHO~~

自此,老柳承諾回饋給廣大書迷的10本《近身保鏢》全部發放完畢,耶穌也會落實到細處,但凡獲獎的近衛軍們都記得留下【姓名、地址、聯繫方式、縱橫ID、YY號】哦!

感謝提供書的老柳,提供縱橫幣的魔術老大,當然,最需要感謝的是你們,親愛的近衛軍童鞋,有你們的大力支持,活動才能圓滿成功的舉辦,最後祝願大家月圓人更圓~

PS:魔術老大會來獻唱哦,開場曲,哇卡卡,大家別錯過!

第289、太乙神針之觀音手!

第289、太乙神針之觀音手!

「可是,醫院有規定,醫生進入手術室必須遵守除菌消毒規則-----」林棟還想嘗試著阻攔秦洛。

秦洛對他的堅持很是欣賞,能夠固守自己原則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可是,現在這種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這樣吧,我也不想讓你為難。」秦洛笑著說道。「你可以幫我把患者轉移出來嗎?不一定在手術室才能夠做手術-----」秦洛笑著說道。

「這-----可以嗎?」林棟有些不確定。

「沒問題。」秦洛點頭。「你們院長的意思是讓你做我的助理,就是來輔助我的工作。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放心吧,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都會由我來承擔。」

林棟猶豫了一番,還是點頭答應了。

讓秦洛在門口等了等,然後他自己走了進去。

一會兒的功夫,便在林棟的指揮下,兩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推著張輪椅走出來了。那兩個小護士看到秦洛時一臉疑惑,不明白主治醫生為什麼不進手術室,卻要讓人把病人給推出來。

可是,這個年輕帥哥真的是醫生嗎?

秦洛也有些驚異於這兩個護士的年輕漂亮,心想,難怪這兒被稱為VIP特護病房,那些有錢人不僅僅對醫生的治療手段、醫院軟硬件設施有要求,對護士的要求也挺高嘛。

「麻煩你們了。」秦洛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你們隨便給我找一個空的病房房間就好了。」

林棟點頭答應。反正自己的職責就是輔助秦洛工作,既然他這麼要求,那就這麼做好了。

「小雅,還有空病房嗎?」林棟問道。

「006號病房暫時沒有人住進來。」其中一個瘦高個的護士回答道。

「那就去006。」林棟吩咐道。然後自己跑到前面帶路。兩個小護士再次偷偷瞥了秦洛一眼,相視一笑,便推著像是睡著了似的患者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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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三個病房都有人進去,並且開始了手術的準備工作。有些動作快的,甚至都已經提著手術刀準備切割患者的腫瘤部位了。

可是,秦洛卻一直沒有進入他應該去的四號手術室,畫面裡的病房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歐陽命看著第四個屏幕顯示的畫面,疑惑的問道。

「這個-----機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畢竟,已經有手術室的畫面出現。可能是人那邊有問題-----派主別急,我現在就找人去問問。」歐陽清也有些蒙。趕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問林棟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歐陽清對著電話訓斥了幾句後,一臉尷尬的對歐陽命說道:「派主,秦洛先生不願意進手術室做手術。他讓人把四號患者轉移到了006號病房。」

「亂彈琴。」歐陽命氣憤的說道。「我就知道他做不好外科手術。如果不行的話,就主動棄權好了。不是每個人都是全能的。我們也能夠理解----現在怎麼辦?算他棄權?」

「或許,他另有妙手也不一定。」倦縮在輪椅上像是打瞌睡的蘇子突然睜開眼睛,懶洋洋的說道。

「是啊。秦洛從來沒讓咱們失望過。咱們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吧。看看他到底準備做什麼。」谷千帆也笑呵呵的說道。

看到其它兩門的門主都幫秦洛說話,歐陽命更是心中暗恨。轉過頭來問歐陽清,說道:「我們能不能看到006號病房的情況?」

「沒有。我們不會在患者病房安裝監控設備。」歐陽清說道。

「這樣吧。我提一個折衷的建議。」谷千帆說道。「我們的人分成兩批,一批在這兒欣賞其它三位選手的手術情況。另外一批人去006號病房現場旁觀。另外,三位評鑒跟我們去一位吧,也算是個公正人。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沒意見。」蘇子說道。

歐陽命想了想,說道:「我跟你們去看看吧。反正這邊的手術情況也可以錄製下來。回頭欣賞也不遲。評鑒組的風荷供奉跟我們去一趟吧。還有其它的兩門一派弟子,可以自行選擇在哪邊兒觀賞比賽。」

他這麼一說,竟然有一大半的人要跟著去006號病房看秦洛的『外科手術』。

畢竟,秦洛有『奇跡秦』的稱呼。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在外科手術方面有什麼獨特的造詣。又能給大家帶來什麼別樣的驚喜。

特別是菩薩門的弟子,除了木香被留在這兒監督其它三方的比賽之外,幾乎全部都跟著門主離開。這個剛才還熱鬧擁擠的大房間裡一下子離開了這麼多人,倒有點兒空蕩蕩的稀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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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病房的內部裝飾雖然不及聞人牧月家裡的私人病房,但是和普通病房相比較,也不知道寬敞豪華了多少倍。同樣有著各種各樣的娛樂和辦公設備,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各種細心化的服務,不負『VIP』這三個字母所代表的意思。

秦洛讓人把患者抬上了病床,正在忙著擦拭銀針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間被人推開,然後一大群人便簇擁著進入了病房。剛才還非常寬大的房間也一下子就被這人群給填滿。

秦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實在抱歉。我臨時做出了一點兒修改。讓林棟把患者給推到這邊了。」

「你不會是想在這兒做手術吧?」歐陽命臉帶怒意的盯著秦洛,質問道。

這小子,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別人都能夠安安穩穩的走進病房,為什麼偏偏就在你身上發現了問題?

你乖乖聽話一次會死啊?

「確實是要在這邊做手術。」秦洛點頭說道。繼續消毒自己手裡的銀針。

「不行。這邊的手術條件不達標。」歐陽命一口就拒絕了。

「手術條件?我只是針灸病人身體,又不切開病人身體,要有什麼樣的手術條件?」秦洛微笑著反問道。

「你?針灸?那算是什麼外科手術?」歐陽命氣憤的說道。

「算不算外科手術,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告訴你,手術刀能做到的事情,我手裡的這盒銀針也能做到。或許,還要做的更好。」秦洛瞇著眼睛微笑,笑起來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歐陽派主,讓他試試吧。」谷千帆笑著說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針灸手術-----」歐陽命譏笑著說道。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秦洛像是在回答歐陽命的話,可是眼睛卻溫情的看向蘇子-----

這是赤裸裸的無視自己。歐陽命胸口一痛,又有種吐血三升的衝動。

這個梁子,算是結定了。

不得不說,秦洛的骨子裡有種很『壞』的因子。他有時候刻意裝出來的那種驕傲、自大、自負總是輕易讓那些他所不喜的人抓狂吐血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有著強大的實力做後盾。他總是能夠做的比別人好。

「把他扶起來。把他的病號服脫了。」秦洛說道。因為醫生提前做好了手術準備,所以,有麻醉師給患者打了麻醉藥。直到現在,患者還在昏睡。

不過這樣也好,秦洛省卻了很多解釋的麻煩。不然的話,你這樣把即將走上手術台的患者推來推去的,患者還不跳起來罵娘才怪。

讓秦洛好奇的是,一直沒有見到患者的家屬守在手術室門外,不知道醫院又是如何說服他們的。或者說,這些患者本身都是社會孤寡人士?

秦洛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拋出腦外。

兩名小護士把患者手腳麻利的解開了患者的病號服,秦洛拉開他的手臂,然後伸手去觸摸他肋下胳肢窩處的一塊兒硬塊。

病人的腫瘤就長在腋下,淋巴血管最密級的地方。

「針盒。」秦洛再次喊道。

林棟很配合的端著針盒走了過來,然後秦洛左手挑了根七寸長針,右手卻挑了根三寸半的緹針。

這一長一短兩根銀針,彷彿蝴蝶的兩隻翅膀,在秦洛的手心輕輕的顫動著。

這種顫動著極輕微的,但是,對於谷千帆蘇子歐陽命這些高手來說,並不難發現。

他們都是用針高手,再微小的變化,也難逃他們的眼睛。

「精彩。氣貫雙針。這就是傳說中的太乙神針吧?」谷千帆眼睛一亮,滿臉驚喜的說道。

蘇子點了點頭,說道:「太乙神針第四招。觀音手。」

「觀音手?」谷千帆想了想,說道:「我記得菩薩門中的針法中也有這一絕技吧?」

「不錯。」蘇子一臉輕笑的看著秦洛,說道:「太乙神針共有五針。每一針又能延伸無窮無盡變化。秦洛之前學會前面三針,卻沒有學會後面兩針。」

「為什麼沒有學會後面兩針?」谷千帆疑惑的問道。

「因為純粹的太乙神針針譜,裡面只有前三針的針法授解。而第四針和第五招只有介紹,沒有註解和用法。恰好,這第四針,在我們菩薩門。」蘇子解釋說道。

「你把第四針教給了他?」谷千帆笑著問道。

「不錯。很明顯,他已經學會了。」蘇子讚賞的說道。「這一針,我菩薩門弟子研究數百年而一無所得。沒想到他短短時間便學會了。或許,世間真有機緣這種東西。」

(PS:有獎竟猜。大家猜猜今天會有幾更?猜對有獎。)

第290、質問!

第290、質問!

「蘇子門主真是大手筆啊。」谷千帆讚道。「不過,也因為你的義舉,我們有幸能夠見識到這種神針絕技。後人也有幸知道這種神針絕技。」

「我門沒有前三針針法以及用氣御針的基礎知識詳解,所以,這第四針要也無用。索性送了別人,也好給後人留點兒遺產。善用者,為魁寶。不善於者,也只是幾張黃紙而已。」蘇子謙虛地說道。

「是啊。不過,秦洛還真是福緣不淺。如果不是來參加這斗醫大賽,就不會認識你。如果不認識你的話,也就不能學到這太乙神針的第四針。況且,他年紀輕輕便進入了入神之境------或許這也是他能夠那麼快學會觀音手的原因。」

谷千帆臉帶深思表情,說道:「只是讓我疑惑的是,這太乙神針的第四招觀音手怎麼會在你們菩薩門?那第五針又在哪裡?」

蘇子抬起腦袋想了想,說道:「之前我也有過這樣的疑惑。我想,這太乙神針或許不是一個人所創造出來的。或許,前三針是別人創造的,只有這第四招是菩薩門的前輩補上去的。時間太過久遠,又沒有這方面的典籍記載。想要還原真相,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於第五針-----秦洛說,或許根本就沒有第五針。」

「沒有第五針?」谷千帆大吃一驚。連一直站在旁邊偷聽兩人談話的歐陽命也是面帶疑惑。

「是的。他所得的那冊《太乙神針》針譜上有前三針的詳細註解,第四針和第五針只有名字。不過,稍微不同的是,第四針的頁面下面有注,說是曾經有人使用過這第四針。而第五針,卻是一片空白。」好像說了這麼多的話,讓蘇子很是疲倦似的,還掩嘴打了個呵欠。

谷千帆有些憐惜,說道:「蘇子門主,你這身體-----如果太累的話,就先去休息休息吧。」

「沒關係。我能熬得住。」蘇子看了秦洛一眼,眼角綻放開來,柔媚溫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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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神針講究的是以氣御針,以力拔針。

拔針不僅僅是指把針從穴位裡面取出來,而是輕提輕入,左右旋轉-----這是相當有難度的技術活。

而且,秦洛同時以氣御兩針,這種耗力程度可不是只持一針的兩倍,而是幾十倍的疊加。

一個人可以一針接著一針的扎入,持續十幾次甚至幾十次。可是,同時氣御兩針,一氣化二,一心二用,這就非常的困難了。

這也是谷千帆還不能確定秦洛是否使用的是太乙神針,僅僅看到秦洛的捏針手法便異常驚訝的原因。

秦洛的眼睛盯著患者脅下的硬塊,等到手裡的兩根銀針不再顫動,而是變成一種固態,長針堅硬無比之後,他的左手突然間向下扎去,直刺患者的硬塊部位。

直直的,就那麼從硬塊上紮了進去。

中醫講究尋根問底。譬如你的肚子痛,可能是喝了一些帶有毒素的東西。所以,醫治的時候,醫生或許開的就是解毒的藥。毒解了,肚子自然也就不疼了。

像今天這種打蛇打七寸,直刺病體的針法,在中醫中實在是極其罕見。也非常的凶險。

果然,患者熟睡的身體猛的顫了一下,像是做了個噩夢從夢中驚醒一般。不過,也只是這麼一彈,很快的,他又躺在床上睡熟了。

這個時候,秦洛的右手也動了。

他扎的是病人的肝經部位。肝主排毒,這屬於輔助穴位,但是在秦洛的左右施針的催動下,對患者身體也有很大的益處。

雙針入體,秦洛立即就感覺到了吃力。一分鐘不到,他的額頭就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林棟給身邊的一個護士打了個眼神,示意她上去給秦洛擦汗。

小護士嫣然一笑,滿心歡喜的正要上前時,卻見到一個更加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拿著張白帕走上去,輕輕的擦拭走了秦洛額頭上的汗珠。

沉默的做完,那個女孩子又笑嘻嘻的站到了蘇子的身後。

甚至,她還故意瞟了那個小護士一眼。威脅意味很明顯。

「敢和我們門主搶男人,小心我們收拾你。」

五分鐘過後,秦洛的左右手同時上提,閃電般的把手裡的兩根銀針同時拔了出來。

「針盒。」秦洛來不及休息一下,再次說道。

林棟趕緊遞上了針盒。秦洛把手裡的兩根用過的銀針放在盒蓋上,然後,左右手又分別從針盒裡取了兩根長一寸六分的員利針。

「掀開被子。針腳底。」秦洛說道。

兩個小護士會意,趕緊扯開了蓋住患者雙腳的被子。並且還把病人的長褲向上捲了卷,方便秦洛用針。

秦洛再次以氣用針,等到銀針不再顫抖後,他的雙手同時扎刺。

這一次,針的是病人雙腳腳板第二根腳恥頭的位置。這兒是淋巴腺的穴位,淋巴排毒最常用的穴位。

人體的腳底有著非常密集的穴位,這些穴位的按摩刺激,能夠反應在人的各個身體器官上。而人的身體器官病變,也會在腳底有顯示。所以,現在外面到處可見『足底按摩』場所,也都是為了刺激腳底的穴位以獲取身體健康。

不然,怎麼只有足療,沒有手療、肚子療、屁股療呢?

這是秦洛最耗費時間的一次治療,他換了四次針,不停歇的紮了病人的八個穴位。

等到他最後一次換完針後,全身汗如雨下。彷彿剛剛被人潑了盆水似的,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有些癱軟的坐在椅子上,說道:「給我紙筆。」

林棟沒有絲毫猶豫,拿起放在櫃子上護士查房時用的記錄冊和圓柱筆遞了過去。

秦洛甩了甩酸麻的手臂,然後筆走龍蛇,很快的在紙張沒字的背面寫下了一個個藥名和用藥份量。

做完這一切,秦洛才對著歐陽命說道:「我的外科手術做完了。」

歐陽命接過那張處方看了看,然後笑著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外科手術?」

「不錯。」秦洛說道。

歐陽命看著床上還昏睡不醒的患者,說道:「我怎麼確定,你已經治好了病人的淋巴瘤?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在他的身體上紮了幾針?」

「半月之內,硬塊必消。如果不信的話,可以用你們的醫療器械再檢查一遍。」秦洛說道。

「半個月?我們難道要等半個月再確定比賽結果嗎?」

「你又怎麼確定那些用手術刀切割掉了腫塊的患者就一定好了?你憑什麼認為他們不會復發?」秦洛反問道。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歐陽命說道。「但是,你好像搞錯了一個問題。我們這一輪比賽考核的是外科手術。你做的是外科手術嗎?」

「西醫的外科手術,我確實不懂。」秦洛坦白的承認了。他確實沒有學過西醫,只是看過一些基礎醫學的讀物。「但是,我用的是中式的外科手術。難道只有用刀來做手術,才叫做外科手術?沒有人這麼確定吧?」

「我還是認為你的成績不能記入比賽結果。」歐陽命說道。

「我覺得,這個結果應該由評鑒組的三位評鑒來決定吧。」谷千帆笑呵呵的說道。這是隻老狐狸,無論他說出再尖酸刻薄的話,都是這麼一幅笑呵呵的表情。

「我也同意由評鑒組負責評鑒。」蘇子看了眼歐陽命,說道。「而且,針灸能夠解決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用手術刀來進行切除?」

「不錯。說到這一點兒,我倒是有一個問題要請教歐陽派主了。」秦洛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瞇著眼睛看著歐陽命問道:「患者明明患的只是良性腫瘤,為什麼你們要做這個切除手術?」

要知道,腫瘤分為良性和惡性兩種。

良性腫瘤質地一般較軟,多數有包膜和周圍組織相隔,觸診腫瘤時,腫瘤有一定的活動度,表面較光滑,一般無全身症狀,比較容易治癒。

惡性腫瘤表面不光滑,質地堅硬,和周圍組織的界線不清楚,常較固定,不易活動,手術時難以徹底切除,容易復發,病人常有消瘦、發熱、食慾減退等全身症狀。

秦洛不給歐陽命解釋的機會,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良性腫瘤並不一定需要切割。針灸治療、藥物治療或者穴位推拿,有不下十種可以解決這種腫瘤的方法。為什麼一定要用刀切割?有句話歐陽派主一定聽說過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切割對患者的身體損害情況你難道不清楚?」

「別的醫院都是切割。」歐陽清見到歐陽命無言以對,在旁邊替派主解圍道。

秦洛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指著歐陽清罵道:「不錯。別的醫院都是這麼做。因為手術刀一動,患者就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錢。可正是別人都這麼做,我們才不能這麼做。如果醫術僅僅是你們斂財的工具,你們還怎麼承擔的起傳承中醫的責任?」

女人說:充滿正義感的男人最可愛。

秦洛想,大概說的就是自己這種人吧。

(PS:竟然還有猜八更的。你,還可以更無恥些麼?太鄙視你們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291、突生變故!(第三更!)

第291、突生變故!

歐陽清原本想替派主解圍,沒想到一句話卻被秦洛抓住了把柄,臉色也寒了下來,壓抑著心中的怒意,說道:「這是中西醫結合醫院。是切割還是用其它的中醫方法治療,自然要由患者來決定。他們願意用切割手段,認為這樣會康復的更快更徹底,我能怎麼辦?」

「你是醫生。你應該給他們最好的治療建議。如果你告訴他們針灸和藥物就能把他們的病治好,他們難道會執意要把它給切了?」秦洛反駁道。

「事實正是如此。」歐陽清固執的說道。聽起來倒是有點兒無理取鬧的意思了。

沒辦法,秦洛揭開的是這個行業的『潛規則』。醫生不動刀,怎麼收大錢?

他們開的是醫院,不是慈善之家。這個白癡。他的腦子在想些什麼?

不得不說,只是第一次見面,歐陽清就對秦洛的印象壞透了。

你說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呢?這是潛規則,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只有他一個人會講出來。

「那等到患者醒了後,我們問問他的意見如何?看看是不是他主動願意動刀的?」秦洛指著躺在床上的那名患者說道。

「你-----」歐陽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知道如何和他糾纏下去。

歐陽命原本想抓住秦洛的治療手法不對而把他排斥在外,沒想到被他倒打一耙,抓住自己醫院醫生的醫德問題不放。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卻不得不維護自己門派的顏面。於是對著歐陽清喝道:「這件事,確實是你的不對。以後,先把各種治療手段以及它們各自的利弊給患者講清楚,由患者自己來選擇治療方案。賺錢重要,醫德更重要。」

「是。派主。」歐陽清雖然心裡憋氣,但是卻不得不答應著。

歐陽命知道谷千帆和蘇子都是支持秦洛的,也就沒有再提出以表態的方法決定秦洛的治療手段是否屬於外科手術的范投票。

「風荷評鑒,這輪比賽應該怎麼評比?」歐陽命看著風荷說道,把問題給推到評鑒組這邊。

因為秦洛的是針灸治療,不像外科手術那邊,手術是否成功都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如果評比四人的成績,就是一件麻煩事了。

風荷也有些頭痛,說道:「還要先看了其它三位選手的治療手段後再作評論。」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大廳。」歐陽命說道。

秦洛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把他開出來的藥方遞到林棟手裡,說道:「讓患者按照這個方子抓藥。一天三次,七天一個療程。先吃三個療程的藥吧。」

「好的。」林棟點頭答應著。

歐陽清狠狠的看了林棟一眼,終究沒有當面發怒,跟在歐陽命身後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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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廳,那兩門一派的選手都還沒有完成手術操作。沒辦法,手術刀切割確實要費時間一些。而且,切割結束後,還要再小心翼翼的把患者的身體給縫起來。這也是極其耽誤時間的事情。

所以,相比較而言,秦洛倒成了第一個完成『外科手術』的選手了。

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那三位穿著無菌服熟練進行手術的選手,秦洛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平時,這三人都喜身穿灰色調的長袍,說話古板,頗有些古人之風。可是,當他們站在擺滿各種高科技儀器的現代化手術室裡,卻和這種環境融為了一體。

他們是醫生。以前是,以後也是。無論是坐在古色古香的中藥鋪懸壺濟世,還是站在這冰冷嚴肅的手術室。他們的身份都是醫生。

秦洛很欣喜看到這樣的改變。不能無底限的吸納,也不能一味的排斥。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這才是大家風範。

又等了大半個鐘頭後,歐陽閔第一個結束了手裡的工作。其次便是菩薩門的那個老么麼,正氣門那個帥氣的小鬍子風疾第三個走出手術室。

至此,參加比賽的四名選手才全部結束手術治療。

評鑒組的三位評鑒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因為風荷之前是跟著歐陽命等人離開,所以錯過了兩門一派的前期手術過程。而秦洛的針灸治療又是雨亭和竹衣兩位評鑒所不瞭解的,所以,這一次三人討論的時間就格外長久一些。

秦洛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推著蘇子坐的輪椅來到房間的角落,兩人小聲的交談著什麼。雖然見面時間尚短,但是兩人卻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秦洛是一名醫生,蘇子也是。秦洛有著拯救中醫的理想,蘇子也有。秦洛不笨,蘇子也極其聰明。

而且,還有那條隱諱曖昧卻又無所不在的暗線纏繞,相處起來絕對不會覺得乏味,倒有種暗香浮動的誘人情趣。

當然,假如沒有谷子禮這個大燈泡來打擾的話,效果會更好。

「秦洛,你會不會緊張?」谷子禮瞪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問道。

看到她的眼睛,秦洛想起了貝貝。心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八點以前給貝貝打電話。免得打晚了她又睡著了。

「不會。」蘇子笑著替秦洛回答了。

「蘇子姐姐,你怎麼知道?」谷子禮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要的,已經得到了。」蘇子看了秦洛一眼,說道。

「他要什麼?」谷子禮又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秦洛,你要什麼?」

「要的是態度。」蘇子說道。「你要的是一種從醫態度。對嗎?」

「不錯。」秦洛笑著點頭。這個女人,因為瞭解自己過多,所以,自己的那點兒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向他隱瞞。

「從醫的態度?」谷子禮仍然不解。

「這次兩門一派邀請他來觀禮,實為商量中醫公會合併的事情。而秦洛之所以願意來觀禮,一為想判斷一下咱們這兩門一派手底下到底有沒有幾手絕活。二嘛,則是想說服。」蘇子看著秦洛,說道:「你想說服兩門一派的人入世,對嗎?」

「總躲在背後也不是件好事兒。」秦洛笑著說道。「酒香也怕巷子深。躲的太久,會被世人忘記。連你們自己也會忘記自己的職責。如果有人一直在旁邊監督著,你們會時刻提醒自己,牢記身上有傳承中醫的使命。所以,不敢稍有懈怠。」

「原來是這樣。」谷子禮點頭說道。「我爸爸那麼喜歡你。他肯定會支持你的。」

秦洛一臉自得的笑意,他在來之前,只是腦海裡朦朧的有這種想法。畢竟,如果能夠把這幾尊大佛給請出去,還是極有影響力的。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對這兩門一派一無所知,又不認識什麼人,對事情能否成功,並沒有一點兒把握。

苦心人,天不負。沒想到這次來參加斗醫大賽還有這樣的機緣。先是認識了寬厚善良的仁慈長者谷千帆,接著,又發現菩薩門的門主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那個女人-----當然,從另外一個方面講,自己也是她苦苦等待的男人。

所以,秦洛有信心。如果自己盛情相邀的話,他們一定會鼎立相助。

至於歐陽命的態度----隨他去吧。咱又不是人民幣,能讓每個人都為之趨之若鶩。

有這兩門的支持,再加上自己手裡掌握的中醫公會。秦洛並不擔心自己拯救中醫的使命會失敗。

良久,三位評鑒團的成員終於達成了共識。風荷走上大廳中央,正要點評四位選手的成績時。突然,一個身穿病號衣的男人在林棟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林棟用手指了指秦洛站立的方向,然後他便小跑著向秦洛跑了過來。

接著,病號服就在全場人的注視下『撲通』一聲跪在了秦洛面前。連續三個實實在在的響頭磕下去,滿懷深情的看了秦洛一眼,便沉默的爬起來走開了。

林棟走過來,說道:「他是啞巴。不能說話。」

秦洛點了點頭,對林棟說道:「謝謝。」

「謝我做什麼?他執意要來。我只是起了一個引路者的作用。希望這對你有用。」林棟瀟灑的聳聳肩膀。

「很快,你就要失業了。」秦洛指了指歐陽清鐵青的臉色。說道。

「沒關係。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林棟笑著說道。然後也不和自己的上司歐陽清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這大廳。

三位評鑒對視一眼,風荷苦笑著說道:「原本我們評鑒組的決定是將秦洛先生的成績放在最後一位。因為,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確定患者的最終康復情況。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把他的成績放在第一名。因為,別人的患者還躺在病床上沒辦法動彈的時候,他治療的患者已經可以下跪磕頭了。」

大家聽到風荷說的有趣,一邊大笑,一邊給予熱烈的掌聲。

秦洛雙手抱拳作揖,以示感謝。

正在秦洛享受著眾多男人的崇拜掌聲眾多女人的愛慕眼神時,王養心鐵色難堪的走了過來,小聲在秦洛耳邊說道:「秦洛,出事兒了。爺爺讓我們趕緊回去一趟。」

(PS:第三更送到。算是小爆發,沒能大爆發。55555,知道又要挨罵了。大家隨意吧。今天累了。明天再寫。)

第292、袖珍殺手(上)!

第292、袖珍殺手(上)!

秦洛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們在哪兒匯合?」

剛剛針灸完那個患者,還沒來得及恢復體力,便被老爺子一個電話給召喚回來。還真是個勞累命啊。

「傾城大廈。爺爺他們全都在公會裡集合。」王養心回答道。

「看來,老爺子是準備讓我們跑出去一趟了。」秦洛苦笑。

「是蔡部長的電話。他希望我們中醫公會能夠派人支援這個緊急救援小組。」王養心解釋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坐在駕駛室上專注開車的歐陽霖,笑著問道:「你偷跑出來,你父親會同意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歐陽霖冷冰冰的說道。經過這次的事件,他身上的稜角磨的差不多了,變成另外一種內斂的冷酷。

因為第一論比賽的作弊事件,而被父親摘了繼承人的帽子被罰閉關三年不許出去的歐陽霖得知秦洛和王養心要暫時離開斗醫大賽,所以,就提前駕著車子等在了苦濟堂的門口。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沉默著,甘心做一個司機的樣子。

秦洛也沒問他為何要跟著自己。一個英雄的身邊,總是有幾名追隨者跟隨的。

英雄,就要表現出英雄的范兒。這玩意兒如何表現?

除了人要長的足夠帥之外,身邊的小弟也要足夠的多。

只是,堂堂鬼醫派的繼承人淪落成一個司機,這種事情要是讓最愛面子的歐陽命和鬼醫派的門下弟子知道,非要氣的吐血三天不可。

坐在副駕駛室的,是秦洛的另外一名追隨者:林棟。

這是個聰明人。他在秦洛需要幫助的時候,故意帶上秦洛醫治好的那名患者過來給秦洛下跪磕頭。這樣一來,一下子就讓秦洛的形象高大輝煌了不少。即使那三名正氣門評鑒也因為這麼一齣戲而改變了秦洛的比賽名次。

得人心者得天下。他送給秦洛的,正是人心。

不過,他的結局早就被秦洛預料到了。歐陽清回頭就把他給炒了。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容忍下屬的背叛?

於是,秦洛就很不客氣的收納了這兩隻無家可歸的小鳥。

歐陽霖是在京城長大,所以對燕京的地形非常熟悉。由他來做司機,還真是一件非常適合的事情。

車子在傾城國際的大樓門口停下,秦洛便推開車門快步向大廈裡面走去。

剛剛走到大廳,卻被守在門口的兩名保安給攔截住了。

「先生。請出示你的工作牌。」保安說道。

「工作牌?」秦洛回頭看向王養心,對方無奈的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暫時還沒辦。」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從中醫公會成立的時候,他過來剪過一次彩。其它時間,幾乎都沒有來過公會。

那個時候,門口沒有這道需要刷卡的玻璃門。更沒有這兩個保安-----怎麼變那麼快呢?

可是,無論怎麼變,你們也得認出我就是這中醫公會的創造人啊。

這公司的企業文化是怎麼做的?難道就沒有把自己的照片掛在公司牆上印在企業宣傳冊的首頁?

「那請出示你的證件,在這邊登記。你們要找哪個部門?」

「中醫公會。」秦洛說道。雖然知道時間保安,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準備登記。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身穿職業套裝的漂亮女人從外面走了過來。在經過登記台前的時候,無意間掃了一眼,立即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稍微遲疑,便快步向秦洛走了過去,說道:「秦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秦洛回過頭來,見到是厲傾城之前的助理盧瑋,就笑著說道:「我有事要去中醫公會。卻沒有門卡。這兩位大哥讓我來登記。」

盧瑋之前是厲傾城在傾城國際的助手,傾城國際為了生產軍方所需要的金蛹養肌粉,所以又註冊了一家新公司。盧瑋因為能力突出,便被厲傾城派來負責這家新公司。

這家公司的辦公地址也在這傾城大廈,所以,她會出現在這邊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盧瑋把自己的金色卡牌遞到登記台,說道:「我是傾城國際的總經理,這位是中醫公會的會長秦洛先生。只是他很少過來,所以暫時沒有工作牌。請各位通融一下。」

登記台前那身穿紅色制服的漂亮女迎賓以及身穿黑色西褲白色襯衣的安保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們的大老闆。趕緊站起來向秦洛道歉行禮。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沒關係。反正我已經登記完了。」

他指著站在他身後跟三尊門神似的傢伙,說道:「他們就不用登記了吧。我們有急事要上樓。」

「好的。沒問題。」保安連連點頭。

「我們走吧。」秦洛收起身份證,帶著幾人快步向電梯口走過去。

等到他們進了電梯後,剛才還站的筆直的幾人立即就鬆了一口氣。

「完蛋了。我竟然得罪了會長-----聽說這大樓也是他的。他不會炒我魷魚吧?」那個攔下秦洛的保安哭喪著臉說道。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人家那樣的大人物,哪會記得你是誰?再說,哪個老闆不喜歡自己的員工忠於職守?說不定以後他還會提拔你呢。」另外一個保安笑著安慰道。

「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他笑起來的樣子,他也不是這種人。不過,咱們老大也太年輕了吧?還長那麼帥----」一個女迎賓滿臉激動的說道。

接著,她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把那個登記冊給抱在了懷裡。撕下秦洛登記名字和身份證號的那一張,說道:「這個是我的。你們都不許和我搶。我要收藏起來。」

其它三人雖然遺憾自己沒有先下手為強,也只是說了些讓這個女迎賓請客的話就放過了她。沒有人堅持著討要。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都得到和錯過了什麼。

那個得到秦洛登記簽名的女孩子,在幾年以後,把這張紙拿到拍賣行去拍賣,被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孩子以一百萬美金天價拍走。

而其它三個沒有爭取這張簽名的人,他們也錯失了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生活,就是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你將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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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門口管理的這麼嚴格?」秦洛微微皺眉。他不太喜歡這種高門大院,搞的自己這中醫公會像是政府大樓一般的嚴肅感覺。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嚴瑋看到了秦洛的眉毛緊皺,小心解釋著說道:「自從中醫公會在成立之後,每天都有人抱著資料過來要入會。還有更多的患者跑到這兒來求醫,有的甚至帶著鋪蓋躺在大堂,如果不給他們治療,他們就睡在哪兒不走了-----吃喝拉撒、隨地亂丟垃圾。人越聚越多,人手根本就忙不過來。只能實施這樣的登記和刷卡制度。」

秦洛苦笑。這人啊,並不是你給他一捧楓葉,他便還你一片楓林的。還有不少老鼠攪和在其中,壞了一整鍋鮮湯。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場合,都不缺少這種老鼠。

如果每個人都那般的撒潑無賴,這中醫公會的正常工作秩序就完全被打亂了。還談什麼拯救中醫?

「那些患者是怎麼解決的?」秦洛問道。

「家裡條件差的,由中醫公會的醫生負責治療。家裡條件還不錯的,送到周邊的醫院。中醫公會就這麼些醫生,實在忙不過來。」盧瑋雖然不屬於中醫公會那個系統,但是她很清楚,無論是她所在的傾城國際,還是中醫公會,這兩家都由眼前這個年輕人掌握。

所以,她也努力的在幫中醫公會的同仁說幾句好話。

秦洛對這個安排還是滿意的,對盧瑋說道:「你去工作吧。我們直接去中醫公會。」

「好的。秦先生有什麼需要,可以打我電話。」盧瑋笑著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秦洛看了她一眼,接過她遞過來的名片。

每個女人都有點兒小聰明。如果能夠恰如其份的表現出來,其實並不惹人討厭。

可是,如果以為自己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那就足夠愚蠢了。

中醫公會是一個龐大的機構,足足佔據了傾城國際的三層辦公大樓。

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秦洛帶著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來到中醫公會的行政區。

秦洛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前台的接待秘書便帶著他們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坐在上首的林浣溪、秦洛的師父王修身、蔡公民的秘書明浩,還有一群秦洛所不認識的人物。

看到秦洛回來,大家都紛紛站起來和他打招呼。

無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秦洛都是笑著一一寒暄,然後坐在林浣溪的身邊,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電話中講的也不太清楚。誰幫我們解釋一下?」

第293、袖珍殺手(中)!

第293、袖珍殺手(中)!

坐在左邊的明浩說道:「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秦洛點頭笑道:「麻煩明大哥了。」

「那麼客氣做什麼?後面的事情,可是該我麻煩你們了。」明浩說道。接著,他便斂起了面孔,說道:「部裡接到雲滇省區的報告,他們那邊有一個縣城,有不少人被一種奇怪的蚊蟲咬傷。現在已經出現了四例死亡病例,多起患病患者。他們臨時抽取了本省的中西醫組成的專家組奔赴當地,雖然暫杜絕了情況的繼續惡劣,但是對這種病毒卻無可奈何。」

「那些中毒患者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死亡病例還會持續增加。部裡接到這一報告後,第一時間便決定組建專家組前去支援。」

明浩看著秦洛,說道:「按照部裡的意思,這支緊急救援小組由十名中醫,二十名西醫組成。西醫由燕京各大醫院抽調精英組成,而中醫-----蔡部長的意思是,由中醫公會參與到這次救援中來。」

「我沒有意見。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秦洛及時表態說道。「病人的發病情況是怎麼樣的?有什麼明顯特徵沒有?大家討論過的結果是什麼?」

「根據雲滇省份送過來的報告,罪愧禍首是一種名叫人臉蚊的袖珍殺手所引起的。」明浩一邊說,一邊遞上了一疊資料過來。

秦洛接過資料看了看,說道:「患者的發病情況和登革熱有些相似。只是沒有現場看到,我們對病情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把握。」

明浩抬腕看了看表,說道:「現在是中午十二點零三分。如果你同意帶人前往的話,下午兩點半在燕京機場回合。有專機送我們去雲滇機場。去哪邊後,雲滇省會有人過去接我們。」

「我們?」秦洛問道。

明浩點頭,說道:「是的。蔡部長把這件重擔交到了我手上。這次的專家組,將會由我來帶隊。」

秦洛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知道這是蔡公明對自己身邊助手的栽培。他轉過頭對身邊的林浣溪說道:「我身邊有四個人。你再幫我在公會裡面找六個比較適合的人手。」

「我已經準備好了。」林浣溪說道。「只不過多準備了兩個。」

她並不知道秦洛會帶回來兩個小弟,所以就提前準備了八個人手。

秦洛對她的善解人意表示感謝,想伸手去拍拍她的大腿,想到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太合適,只得尷尬的收回。

林浣溪嘴角帶有一絲笑意,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被秦洛所察覺。

「這是名單。」林浣溪把她準備好的人員名單遞給秦洛,說道。

秦洛看了看,對王修身說道:「師父,你這麼大年紀,就不要跟我們跑這一趟了吧?雲滇山高路遠的,交通又不方便----你老的身體----」

「沒關係。我還老骨頭還能經得起折騰。」王修身說道。

秦洛看了一眼王養心,說道:「師父。你還是留守燕京吧。我們這邊也需要你這種老將坐陣才行。再說,我們會及時把各種信息向你這邊匯報。你人在燕京,也可以指揮我們的工作。」

秦洛去過雲滇,知道那邊的地形是多麼的險要。而且,這個時候正是那邊的雨水多發季節,瘴氣瀰漫,對人的身體是極其有害的。

年輕人還能堅持,可是,老爺子這麼大年齡了,再跟著去折騰,秦洛真擔心會出現什麼事故。

王修感覺的到秦洛話中真摯的關懷,笑著說道:「好吧。我就不去拖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後腿了。你們要及時把情況向燕京傳達,也讓我這老頭子最後再為這國家發一陣子熱。」

「我們會的。」秦洛說道。

會議結束,秦洛跟在林浣溪的身後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隨手帶上了辦公室的房間門,秦洛便從身後抱住了林姐姐,然後站在背後親吻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

林浣溪的身體微顫,卻沒有掙扎,任由秦洛肆意作惡。

「我想你了。」秦洛說道。

林浣溪沒有應答,只是伸手回抱著秦洛摟在她胸口的雙手。

「剛剛回來,又要離開。你會不會怪我?」秦洛百忙之中,還有時間出聲問這樣的無聊問題。

「不會。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林浣溪聲音溫柔的回答道。

「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秦洛說道。

「嗯?」林浣溪輕聲應道。

秦洛想了想,卻是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回來再和你講吧。咱們現在----先做些其它的事情。」

秦洛說話的時候,雙手隔著薄薄的襯衣撫摸林浣溪胸口那兩團粉嫩的酥軟。

林浣溪一把握住了他作怪的手,說道:「時間不夠了。」

「怎麼會不夠?我很快的。」秦洛說道。

「-----你要先洗澡。」林浣溪咬著嘴唇說道。

「-------」

慾求不滿的男人,和更年期的女人一樣可怕。

所以,直到車子到了燕京機場,秦洛都一直板著張臉,幾乎沒怎麼說話。

大家都感覺到了秦洛好像在發火,也沒人敢去招惹他。倒是王養心和林棟很談的來,兩人一路上說個不停。還時不時傳來讓秦洛更加鬱悶的大笑聲。

兩個大老爺們,哪有那麼多話要講?

年紀輕輕的都這麼多廢話,等到老了非要在嘴上安個槍械用的消聲器才行。

通過軍方開闢的特別通道,他們的車隊直接駛到了停機坪才停下來。

明浩和幾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已經停在哪兒了,看到秦洛他們下來,說道:「快登機吧。其它人都到齊了。」

秦洛點了點頭,便帶著他的三大護衛和中醫公會的另外六名中醫登機。

秦洛他們來到機艙的時候,發現這架小型專機幾乎坐滿了人。說是西醫那邊抽調了二十人,但是,看這人數,顯然遠遠高於這個數字。

其中有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也有看起來只有一二十歲的年輕人。很明顯,這些人自然是那些醫生的弟子或者助理一類的人物。

說實話,這次的任務雖然很艱巨。但是,如果他們能夠光榮的完成任務,每一個人所能獲得的好處都是非常巨大的。

特別是那些剛剛進入這個行業的年輕醫生,如果他們能夠獲得這筆資歷,對他們以後的前途大有幫助。這也是這些專家們想方設法帶著自己的弟子出來的原因。

看到走在最前面身穿長袍的秦洛,不知道怎麼的,這些西醫突然間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一件很稀奇的動物。

王養心臉色一寒,就要出聲呵斥。

秦洛像是感覺到他的憤怒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其它的幾名中醫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會長被人譏笑,雖然他們暫時對這個會長並不是太認可,畢竟,他們幾乎沒怎麼和他接觸過。他們反而更加的尊敬那個話不多,卻把每件事情處理的井然有序的冷艷上司林浣溪。

可是,這個時候也是同仇敵愾的怒視著那些大笑的西醫。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吧。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秦洛出聲喊道。

聽到會長髮令,大家雖然心有不滿,也各自放下行李坐了下來。

明浩最後登機,沒有發現中西醫之間這兩個團體剛剛發生的一件小小的不快。大聲說道:「大家繫好安全帶,飛機就要起飛了。等到飛機起飛後,將由葛紅賓博士給大家介紹咱們這次任務的一些基本情況。爭取讓大家早些進入備戰狀態。」

當飛機轟隆隆的奔跑了起來,然後一撅屁股竄上了雲層後,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醫生出聲說道:「大家好,我是葛紅賓。很榮幸能和大家一起執行這次的緊急救援任務。我們的同胞正在生死之間徘徊,我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夠盡心盡力,盡快找出解決病毒的辦法。」

「在介紹這次任務的情況之前,我有幾個問題先詢問一下大家。」葛紅賓掃了一眼機艙,問坐在他正對面的秦洛,說道:「這位先生貴姓?」

「姓秦。單名一個洛字。」秦洛說道。

「秦先生。你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昆蟲綱蚊科有多少種類嗎?不用說具體數字,說個大概數字就好了。」

秦洛很乾脆的搖頭,說道:「不知道。」

他每天都那麼忙,哪有時間去查有多少種蚊子的種類啊?

於是,那些西醫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似的,又一次哄堂大笑。

王養心又要發飆,秦洛拍拍他的大腿,示意他不要衝動。

葛紅賓很有紳士風度的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發笑。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人面蚊的特點習性嗎?」

「不知道。」秦洛再次回答道。

於是,笑聲再起。秦洛也一臉憨厚的跟著笑了起來。好像大家譏笑的主角並不是他似的。

「看來,我有必要先就這個問題給大家作一番解釋。」葛紅賓一臉自得的說道。「瞭解了這兩個問題,才算是初步瞭解了咱們這次去的任務和目的。以及咱們這次對付的敵人是誰。」

「對。敵人是誰這個問題一定要明確。」秦洛出聲贊成。「不然,我還以為你們要對付的敵人是我呢。」

「-------」

機艙死一般的安靜。大家面面相覷,然後轉過頭看向唇角微微上揚,一臉明媚笑意的秦洛。

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

太討厭了!!!

第294、袖珍殺手(下)!

第294、袖珍殺手(下)!

這下子,秦洛像是捅了馬蜂窩。

那些原本就在同一個系統或者是很好朋友的專家教授們立即緊緊的抱成了一團,對秦洛和他的中醫同伴們發動了集團式的衝鋒反擊。

「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誰把你當做敵人了?你配嗎?」

「就是。誰正眼看過你?把你當做敵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什麼人啊?說話真是難聽。一點兒素質都沒有。」

「看他穿的衣服-----老古董。這種人是怎麼混成咱們的專家隊伍裡面來的?強烈要求把他們趕下去。」

「陳主任,你也太狠了吧。飛機現在已經起飛了,你要把人趕下去----不是逼人跳機嗎?」

--------

王養心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指著那些西醫就罵道:「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要人品沒人品,要醫德沒醫德,就喜歡搞些小團體和佔些別人的小便宜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心裡的想法被人戳穿了受不了了?覺得難堪了?坐不住了?你們要普及知識,問你們西醫去啊。那麼多西醫不問,你找上我們幹什麼?有幾個中醫去研究蚊子有多少種類的?你們不就是為了貶低我們來抬高你們多麼英明嗎?這種手段太低級無趣了吧?」

「如果你們西醫當真能夠在這次任務中立的頭功,即便你們一句話不說,我們也會對你們刮目相看。但是,用這種手段-----說實話,這種人我見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看到你們,都覺得噁心。」

那些西醫回罵道:「誰噁心了?誰噁心了?你才噁心呢。以小人之心,度我們君子之腹。自卑心理作怪。問一個簡單的問題回答不上來,卻以為別人是故意為難你,你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

--------

明浩一直坐要機艙尾端,正拿著一疊資料在看。卻沒想到,轉眼間,這中西醫兩支隊伍就在槍艙裡吵的不可開交。

他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夠了。」

聽到明浩發火,機艙這才安靜了下來。那些原本還要繼續辱罵攻擊的傢伙也把說了半截的話給吞了回去。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明浩這部長秘書,相比較他們這些醫生來說,可是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啊。

他要是執意撤銷一個醫生的從醫資格證書,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一個醫德敗壞的帽子扣上來,你都沒處說理去。

哪個做醫生的,手裡真正能乾淨的了?

「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明浩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部長把這次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一方面是表示部裡對此事的重視,另外也是為了幫自己撈一些資歷。畢竟,部長有把自己下放的意思。到時候,資歷多了,下去的位置和級別自然也是要水漲船高。

可是,如果這件事要是搞砸了。怕是下放的日子,要繼續熬下去了。

「各位,你們是醫生。你們是國家委派的緊急醫療救援小組。現在,在雲滇的山區,我們的同胞正在遭遇毒蟲的折磨。他們隨時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險。我們應該爭分得秒的共同商議拿出救治方案,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謂的爭吵攻擊上面去。」

一個長相清秀,戴著棒球帽和黑框眼鏡的女孩子出聲說道:「明秘書,我就不明白了。他們連人面蚊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來做什麼?」

「王瑜博士,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中醫。會對我們的任務提供很大的幫助。」明浩顯然認識這個女孩子,出聲說道。

「中醫?這和昆蟲傳染病有什麼關係?」王瑜再次反問。她一臉冷傲,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說話的內容卻非常刺人。

秦洛看著她冷笑了起來,說道:「這樣吧,我問你們幾個問題。看看你們是否都能答的上來。你們誰知道人體有多少大穴,多少小*穴,多少保健穴?你們誰知道感冒了,只需要輕輕按摩一個特別的穴位三秒鐘,感冒就會自動康復?你們知道,人體為何會分成陰陽兩種屬性嗎?你們知道,用什麼辦法能在三秒鐘之內知道自己腋下有多少根腋毛嗎?你們誰知道?」

「--------」

所有的人都被秦洛問的啞口無言。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還有些臉皮厚的,冷哼一聲拗過了腦袋,做出不屑回答的模樣。

你看,最低級的流氓就是如此。他們勇於犯錯,卻又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

這種人渣是最可恨的。要是讓王九九老媽看到這樣的人,非要把他們拖出去槍斃了不可。

「你們的問題我承認我不知道,因為那是我們不熟悉的領域。但是,這並不是你們可以用來譏笑和貶低我們的借口。就像你們所有的人都回答不出我剛才問出的問題一般,我並不覺得是你們的智商有問題。」

看到他們臉上露出的怒意,秦洛也假裝沒有看到,接著說道:「不是你們愚蠢,而是因為-----你們沒有瞭解過。你們又不是電腦,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互相促進,互相彌補。齊心協力的把這次的任務給做好。讓我們的同胞少受折磨,讓我們的國家少受損失。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國家和人民沒有忘記他們,沒有-----」

秦洛還想繼續抒情下去的,但是王養心那混蛋在下面掐他的大腿,他只得把這好不容易在報紙上學到的那些官員講話方式給半路截斷了。

明浩說道:「對。秦洛說的對。大家各有所長,就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了。葛教授,你再給我們講講人面蚊的情況。」

葛紅賓點點頭,笑著對秦洛說道:「是我疏忽了,這是我的不對。我並沒有要故意為難你的意思。畢竟,這個問題學西醫的都清楚,這次的基礎資料普及,也主要是針對你們而言。」

「我這人太敏感了。可能確實是我想多了。」秦洛也瞇著眼睛微笑。「那就有勞葛教授了。」

葛紅賓點點頭,說道:「昆蟲綱蚊科有3000多種,這個數字並不確定。因為每年都會有新的變異蚊蟲種類出現,也有一些蚊蟲種類不適合我們逐漸變曖的地球環境而消失。」

「除搖蚊和大蚊等是不吸血的農作物害蟲外,其餘均吸食人和禽畜血液。然而在吸血的蚊子中,只有雌蚊才吸血,雄蚊只吸取果汁、花蜜或其他甜汁液。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講,女人要比男人更加的狠毒一些。」

大家哄堂大笑。只有那個叫王瑜的女人沒有笑。她正低頭在自己的掌上電腦上查著什麼,還時不時的偷瞄秦洛一眼。

「所以,我們現在所要詳細講解的就是眥蚊的特點。因為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帶有病毒的人面蚊,它們必是眥蚊。」

「雌蚊口器在結構上適合於吸食人和動物的血液,稱為針刺式口器。它是由特化成針狀的一個上內唇、一個舌、一對上顎及一對下顎包入一條有溝槽的下唇中構成。上內唇的橫斷面似馬蹄鐵,它的缺口處由上顎與舌相吻合而構成一食物道以吸取血液。舌本身也有一細管,位於舌的中部,與涎總管相溝通,以注入涎液。當雌蚊吸血時,唇瓣在人、畜皮膚上挾住所有刺吸器官,讓這些刺吸器官徐徐刺入皮膚,同時下唇在皮膚上向後彎曲,以使刺吸器官進入皮膚內。」

「人面蚊是一種比較珍稀的蚊種,因為額頭寬大,看似人臉。所以因此得名。它們主要生活在熱帶雨林地區,雲滇是它們的主要聚集地之一------」

坐在飛機上,也明顯的感覺到空氣越來越溫和。從華夏的最北方向南飛去,大家身上穿的羽絨服也都略顯臃腫起來。

秦洛的體質異於常人,所以,最先感覺到了這樣的溫度變化。原本就內火旺盛,又在這種濕潤的城市,讓人的身體像是包裹著黏稠的薄膜似的。

相比較,他更喜歡生活在寒冷的燕京。

飛機在雲滇機場軍用降落,在明浩的帶領下,專家組的成員依次下機。

秦洛剛剛走下扶梯,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請等一等。」

秦洛回頭看過去,出聲喊他的是那個王瑜博士。

「有事?」秦洛笑著問道。這個時候,秦洛才仔細打量她的臉。不難看。甚至細看之下,還挺有些味道。

只不過,因為她剛才的岐視,讓秦洛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

「其它的問題答案我都已經查到了。」王瑜把頭上的棒球帽摘下來,讓滿頭黑絲隨風輕舞。「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用什麼辦法,可以在三秒鐘之內知道自己腋下有多少根腋毛?」

「剃光。」秦洛說道。「其實,只需要一秒就夠了。」

秦洛和王養心相視大笑,然後快步走開。

王瑜一臉呆滯的站在哪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PS:《天才醫生》收藏過六萬了。謝謝大家。來,集體親一下吧。

另外,《近身保鏢》的簡體已經出版上市,在當當網有售。是敦煌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其它均為假冒。)

第295、動物兇猛(上)!

第295、動物兇猛(上)!

一長排軍用悍馬車停泊在停機砰,為了節省時間,來迎接他們的車隊都已經開到機場裡面了。

只是,看到他們走出來,那迎上來的一大群身材臃腫的官員卻讓明浩皺起了眉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體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白襯衣,黑西裝,戴著眼鏡,一臉熱情的笑意,主動向明浩伸出手,說道:「明秘書,你好。我是雲滇省的副省長萬濤,非常感謝你們的及時救援。我代全省的父老鄉親對你們說聲謝謝。」

「萬省長客氣了。」明浩伸手和萬濤握了握。

「明秘書,我是省廳的邱建,歡迎你們到來指導檢查我們的工作。蔡部長他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好長時間沒有去京裡拜訪老領導了。」

「明秘書,我是雲帆市的衛生局局長-----」

------

「當官也挺累的。」王養心撇嘴說道。顯然,他很看不慣這一套。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把時間浪費在自我介紹上?

你看人家好萊塢大片,那些趕過來拯救人類和地球的英雄,他們剛從直升機上跳上來,就有一個人直接拉著他們上了早就啟動的吉普車。什麼事在車上不能做?什麼話不能在車上說?

果然,明浩也受不了這一套了。說道:「這樣吧。時間緊急。我們先把疫情給解決了,回頭再來打擾省市領導。現在,就由雲帆市的同志給我們帶路,我們立即趕往疫情地點吧。」

聽到他這麼說,大家自然不會阻攔。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兒,全國人民可都在關注著呢。

於是,專家組的人紛紛上了悍馬車。在最前面的引導車帶領下,飛快的向疫情發生地趕去。

--------

---------

「之前我一直盼著下放。畢竟,做領導秘書的,不就是想謀個好前程嗎?現在,覺得還是在領導身邊工作的好。至少,不用站班接待,不用奉承討好,不用把時間都浪費在說廢話上面去。」明浩手裡點燃一根煙,坐在秦洛身邊說道。

「因為你現在所處的位置,大家都在忙著奉承討好你。」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明浩點頭。「很厭惡。卻又不得不應付。畢竟,他們要不是一省大員,要不就是系統裡的高官。收買一個人不容易,但是得罪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以後,他們隨隨便便給你些小鞋穿,你都有數不盡的麻煩。現在想來,還是你們這些做醫生的好。」

「我做醫生再好,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句話,我們不就得出來跑腿?」秦洛笑著說道。

「看來大家都不容易。既然選擇了,就不能輕易放棄。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是好是壞的問題了。」明浩有些疲憊的說道。

「部長派你出來,不也是為了給你加分?準備什麼時候把你放出去?什麼位置?」

明浩看了眼前面負責開車的軍人,小聲在秦洛的耳朵邊說了句話。

秦洛說道:「恭喜恭喜。回頭你得補請我一頓飯。」

「回燕京再說吧。咱們兄弟也應該好好聚聚了。現在跟著部長跑,時間要和部長一致。所以沒有太多的自由時間。以後可能會自由一些。」明浩豪爽的說道。

「我得把這些話給部長講講。」秦洛打趣道。

「可別。部長現在最欣賞的人就是你。你這麼一說,說不定他還真把我給撇開了。那時候我可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秦洛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問道:「部長怎麼會突然間點中醫公會的將?」

明浩看了一眼秦洛,心裡暗自佩服。雖然這小子沒混過官場,但是腦袋卻非常的好使。

明浩把煙頭掐滅,把煙蒂用個鐵盒裝起來,說道:「第一、中醫公會是部長一手扶持的,他需要你們做出成績。第二、部長遇到一些壓力,你們如果能夠解決了這次的人面蚊事件,部長的壓力會減輕許多。第三、他知道,你會樂意做這種事情的。」

「部長把我看的真是透徹。」秦洛苦笑。

明浩搖了搖頭,說道:「部長說了,他看不透你。但是,他知道你想做什麼。」

「能遇上這樣的部長,是中醫之福。」秦洛感激的說道。

「部長也同樣對你很感激。」明浩說道。笑了笑,說道:「現在怎麼辦?你和那些人的關係鬧的那麼僵,後面還怎麼開展工作?」

「你覺得,就算我一味忍讓,他們就會願意和我們好好配合嗎?」秦洛反問道。

明浩想了想,苦笑了起來,說道:「當初部長提議中西醫各帶組建一支小隊組成救援組的時候,我就預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們對中醫的岐視,好像是來自骨子裡。」

「不錯。就算我們再忍讓,也是無濟於事。既然不能讓別人愛,那就讓別人怕吧。別人怕你,才會把你看做同等級的對手。」秦洛說道。「他們不可能和我們分享什麼信息。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來解決疫情。」

「努力吧。」明浩說道。「做為一個指揮者,我不應該說這樣偏頗的話。但是,我還是更看重你們。我對你更瞭解一些,所以,也把更多的希望放在你們這邊。」

「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無論如何,都要給中醫爭這口氣。」王養心說道。他還在氣憤那些人無端挑釁的事情。

車隊一路前進,從省來到市,再從市來到縣城。當來到縣城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

雲帆市衛生局的局長李海帶著另外兩個人跑了過來,一臉尷尬的說道:「明秘書,前面的道路崎嶇,要爬山過河,沒辦法走車。只能步行。」

明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步行吧。」

說著,便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於是,在十幾名軍人的護送下,醫療組的數十人以及二十幾名政府工作人員背著各自的行李,浩浩蕩蕩的向崎嶇的山路走去。

剛開始,這些從大城市裡走出來的醫生見到這純天然不修飾的奇山險峰,一個個興奮尖叫不已。甚至還有的取出手機拍照。

可是,當他們跟著隊伍連續翻了一座山,過了兩座獨木橋,爬了數不清的山坡後,他們的那股興奮勸兒就沒有了。一個個的叫苦喊天。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李白老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沒有來過雲滇。等到你踏上了雲滇的地界後,會發現,什麼叫做『原本地上本沒有路,當你走過之後,才會出現路』。

天空剛剛下過一場雨,路面泥濘,水坑密佈,還有數不清的泥潭暗樁。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在有軍人和熟悉本地地形的九枝花村村長帶路。不然的話,這些人大半個月都沒辦法找到疫情發生地九枝花村。

更糟糕的是,山路兩邊全是枝節纏繞的籐蔓和密的見不到陽光的樹林,時不時的會有不知名的小蟲跳將出來。落在那些年輕助理或者名醫徒弟的身上,總是能夠引起他們的一陣喧囂驚叫。

更搞笑的是,一條不知名的青色小蛇從村枝上跳了下來,落在一個頭髮茂密的教授頭頂上。那教授一把扯掉腦袋上的假髮,一邊做出殺豬般的叫嚷,一邊飛快的向前狂奔。

這條路,實在讓那群西裝革履養尊處優的西醫吃盡了苦頭。就連明浩,也被這隊伍中前一聲後一聲此起彼伏的叫聲給搞的頭痛欲裂。

由秦洛帶隊的中醫倒還好些,因為他們平時打交道的就是這些天材地寶。平時用來配藥的,也多是這些毒蛇猛獸。所以,對於那些被他們打擾到的小動物,他們都懷有同情和愛意。

還有那個叫王瑜的女人,她也非常的鎮定。甚至,她還從隨身攜帶的巨大登山包裡取出鑷子和一個個玻璃瓶子,戴上透明白手套,時不時的夾一隻小蟲塞進那只瓶子裡面去。

「她是昆蟲博士。我們特別聘請過來的專家。」看到秦洛的眼神一直往人家女孩子的身上瞄,明浩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難怪。」秦洛點頭。「動物都是兇猛的。」

「村長,你們村為什麼叫做九枝花村啊?」秦洛轉過頭,問走在他前面的一個穿著蹩腳的西裝,明顯不合腳的皮鞋,卻走的飛快的男人。

「額也不知道。聽村子裡的老一輩說,那是因為額們村原來有一個地主,生了九個漂亮的女兒。所以就把村子改成了九枝花村。」那村長沒想到秦洛這樣的貴客會主動和他寒暄,臉上帶著無限的驚喜,用他那帶有濃重方言的口音說道。

秦洛笑了笑,說道:「幸虧地主他老婆沒有給他生十一個女兒。不然,你們村子就得叫十一枝花村了。」

村長咧開滿是黃牙的嘴巴微笑,笑容卻有些勉強。也不知道如何接秦洛的話題。

啊-----

一聲淒瀝的尖叫聲傳來,一個女人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我被蚊子咬了。快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眾人一陣慌亂,快步的向發聲地跑了過去。

(PS:明天是中秋節,祝福那些愛我的我愛的支持我的我支持的記住我的我記住的朋友們節日快樂。也祝福那些我討厭的討厭我的人節日快樂。但是除了中秋節的每一天都不快樂。

明天是中秋節,老柳會持續更表的。)

第296、動物兇猛(下)!

第296、動物兇猛(下)!

秦洛帶著王養心、歐陽霖、林棟幾人跑過去的時候,事故的發生地已經圍滿了人。

只能從人群的縫隙裡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子躺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女孩子很年輕,也挺豐滿漂亮,很顯然,是那個醫生教授的愛徒。

「快救命啊。我不要死啊。我被蚊子咬了----我不能死啊。我不想死-----」

「別哭了。」一個中年醫生一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翻找注射囂和抗生素,一邊問道:「你看清楚了沒有,是什麼蚊子咬你的?」

「蚊子----蚊子被我打死了。」女孩子愣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始哭喊起來。「我要死了。一定是人面蚊----一定是人面蚊咬的----」

他們原本就是來解決人面蚊疫情的,自然知道這種蚊子的可怕之處。被它們叮咬了一口,基本上就等於死路一條了。

「蚊子在哪兒?在哪兒呢?」中年醫生乾淨利落的把針管裡的抗生素打進了女孩子的身體裡面,然後開始尋找那只罪愧禍首:蚊子。

「在這兒。」女孩子也低下頭找了一圈,然後張開自己的手掌,把手心那只蚊子的屍體指給大家看。

「人面蚊。」葛紅賓出聲驚呼。

接著,其它人也都是面如死灰。

人面蚊,對現在所有的抗生素是免疫的。至少,雲滇省的專家學者們給出的結論是這樣的。

而新的解毒方法-----他們這不是還沒走到地兒嗎?哪有時間去找到新的解毒方法?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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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臉色慘白,絞盡腦汁的想著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明浩也是臉色難堪到了極點。急救組還沒走到目的地,卻要先損失一名隊員。讓他如何向部裡交代?向民眾交代?

而且,這樣一來,那些受害者也勢必會對他們這支救援小組的能力產生懷疑。

秦洛站在旁邊也有些頭疼,他並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治好這個女孩子。

可是,大家都站在這兒不動也不是個辦法啊?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現在不是他多想的時候,他走上前去,對明浩說道:「讓我進去看看。」

明浩沮喪的臉上一下子就充滿了神彩,大聲吆喝道:「讓一讓。讓一讓。讓秦洛進去看看。讓秦洛進來看看。」

說著,就自已動手撥開幾個醫生的身體,把秦洛從人群後面拉了進來。

「秦洛,你快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死了。」明浩著急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裡取出一盒銀針,甚至連消毒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在女孩子的手腕關節處紮了一針。

接著,又扯了一條綁帶,把女孩子的手腕關節處給層層包裹著,系的緊緊的。

「手術刀。」秦洛說道。

於是,有人送來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消過毒的。」中年醫生說道。

秦洛接過手術刀,看著那個女孩子問道:「蚊子是不是咬在手背?」

秦洛只是看到她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塊血痕,所以猜測哪兒應該是人面蚊的作案現場。

「是手背。」女孩子聲音絕望的回答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秦洛沒有回答,而是一刀割在她手背上那塊兒被人面蚊叮咬過的位置。

啊-------

那個女孩子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發出更加淒慘的嚎叫聲。

秦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像是沒有聽到女孩子的叫聲似的,一把推開那個想要拿著紗布要給女孩子包紮傷口的醫生,然後抓住女孩子的手臂,由手腕關節處,用力的向下推拿下去----

用的是暴力版的推宮過穴手法。不過,以前用這手法推出來的都是淤血,現在推出來的可都是鮮血。

「你在幹什麼?這樣會把她的血流乾。她會死的。」

「快住手。不然的話我要報警了。」

「快放開她。她已經流了很多血-----我告訴你,如果她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由你來承擔。」

秦洛突然間抬頭,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個說要由他承擔責任的醫生。接著他再一次點頭,用力,更加用力的推擠揉捏著女孩子的手臂-----

殷紅的血液從秦洛劃破的傷口流敞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女孩子的手腕和草地。一股血腥的味道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嗅覺和神經。

他們現在才知道,他們面臨著怎麼樣的任務。

他們不是來旅遊的,他們是來救命的。

這是一次驚險的歷程。也是一次拯救之旅。

不管他們怎麼想,只要進入了這個境地。他們就是偉大的。

因為,他們需要用自己的命,來救治那些受害者的性命。

女孩子的掙扎越來越輕,呼叫聲越來越低,最後,身體像是脫了力般的癱軟在一個同伴的懷裡,任由秦洛這個猛男一次又一次的褥虐著自己的身體-----

流血了。

血干了。

血干了?

是的,當那條被秦洛硬生重割開的縫隙裡擠出來的血液越來越少時,秦洛才停止了推拿的動作。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們肯定有一些解毒的特效藥。不管有沒有用,餵她吃些吧。」秦洛說道。

有醫生聽到,趕緊按照秦洛的話餵那紅衣女人吃了一些解毒特效藥。這些藥,可都是在市場上極難見到的。原本拿過來做解毒樣本來使用的。沒想到先給自己的同伴使用了。

明浩蹲在秦洛身邊,問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兒。」秦洛笑著說道。「就是有點兒累。」

「她呢?」明浩用腦袋點了點紅衣女人問道。

「不知道。」秦洛苦笑搖頭。

「-----不知道?」明浩的臉色又唰地一下子變的蒼白。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洛身上,卻沒想到秦洛也說『不知道』。

這大喜大悲來的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秦洛說道。「所以,我不知道我自己想出來的治療辦法對這種病毒有沒有治療作用。」

是的,秦洛確實不知道。

他和這些西醫一樣,剛剛才跨進這片貧瘠危險卻又無比美麗的地方。

甚至,對人面蚊這種東西,他瞭解的還不如這些西醫多。

因為她被人面蚊叮咬的部位在手背上,秦洛先用五龍針法把紅衣女人的手臂處各大穴位給封住,減緩了血液在她身體裡面的運行速度。然後,他又用崩帶從關節處把她的手腕給綁起來,讓下半截手臂的血脈沒辦法流敞全身。

接著,便是近乎殘酷的用推拿手法把傷口處有可能受到感染的血液全給擠出來。就像被蛇咬過以後,把蛇毒給吸出來一般。

還有一重保障就是西醫的抗生素和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解毒藥劑-----當然,這個只是給大家一個心理安慰而已。如果抗生素和解毒藥劑有用的話,雲滇省也不會請衛生部求援了。

在他對這種人面蚊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使用了自己所能施展的手段。有些原始,有些暴力,還不太衛生-----而且,還不敢保險。

以前,秦洛給人治病之前,自己能否把這個病治好,心中至少有一個大概的想法。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把握。

看到明浩擔憂的表情,秦洛安慰著說道:「這是誰也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不是誰的職位高低就能夠控制的。雖然我不確定能不能成功,但也不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我看過資料,人面蚊咬傷人後,大概一個星期之後才會發生死亡事件,證明他的毒性發作極慢。」

「這一次處理的非常及時,而且,如果人面蚊的毒素感染的沒有那麼快的話,毒血基本會清除出去了。那樣的話,她還能活。」

明浩抬頭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沒有把握,怎麼還敢出手?」

其實,這一次秦洛完全不用出手的。

不出手,就代表著不用任何責任。一旦出手,就等於是把責任給扛到了自己肩上。

到時候,如果紅衣女人無救,即便國家不會追究秦洛的法律責任,但是對他神醫的名譽還是極有影響的。

這也是很多醫院的主任醫生為了升職,為了更進一步,為了把自己手術的死亡率控制最低,只會選擇一些容易做的手術動刀而把那些重症患者推出門外的原因。

正像秦洛在治療的時候,一個醫生對他說『如果她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由你來承擔』一般,那個時候,他們還在考慮著誰來承擔責任的問題。

秦洛看了紅衣女人一眼,她正趴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微弱的哭著,看起來很是悲傷絕望。

「剛才在飛機的時候,她們還在譏笑我。說實話,我不喜歡她。」秦洛聲音有些疲倦的說道。「但是,她也是個人啊。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親人、還有朋友。而且,她現在是我的隊友。我們因為一個共同的任務聚集在一起。」

「如果我不出手的話,爺爺會罵我。我自己也會罵自己。」

「有點兒傻。」明浩說道。一拳擂在秦洛的胸口。

「是啊。有點兒傻。」秦洛笑著點頭。

(PS:大家節日快樂。天天快樂。)

第297、人比動物兇猛(上)!

第297、人比動物兇猛(上)!

當雷鋒精神被世人鄙夷岐視,那些靠殺人放火官商勾結的成功人士成為大眾膜敗的偶像時,這個民族病了。人心病了。

秦洛因為一場怪異的疾病和社會脫節了太久,所以,很幸運的,他並沒有沾染上這樣的社會病毒。

他是一個健康人,他看到別人的時候,發現別人都是病的。

可是,在那些病人的眼中,他又何償不是個病人?

沒有錢財,沒有名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有病!

可是,秦洛就是秦洛,這千百年來唯一的秦洛。或許以前有,但是他們死了。或許以後也有,但是他們還沒有出現。

所以,秦洛知道自己做些什麼。他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

當一個男人執著起來的時候,那股子帥氣勁兒,連天仙女神都願意扯掉自己的裙子主動投懷送抱。

「我還是相信你。正如部長對你的信任一樣。」明浩重重的拍拍秦洛的肩膀,跑過去察看紅衣女孩兒的傷勢。

「沒事兒吧?」王養心走過來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也沉重起來。一直維持在臉上的微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事兒。」秦洛搖頭。「就是幹了一件傻事兒。」

王養心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幾個不是跟在你後面一起幹嗎?誰說的來著?原本世界上是沒有傻人的,有人帶頭傻,後面的傻人就多了起來。」

秦洛和王養心相視一笑,男人間的默契流敞其間。

等到紅衣女孩兒因為身體虛弱沉沉睡著,在明浩的催促下,大家再次背負著行李拖著重逾千斤的身體向前方走去。

不能因為發生了這起事件就停止不前或者原路返回,前面有更多的受害同胞在等著他們。

不過,這一次起程再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拍照,沒有人在看到一株高聳入天的百年老樹或者一塊形狀像是女人乳*峰或者男人陽*具之類的奇異山石而大呼小叫興奮莫名。

只有鞋子踩在草地或者泥地上發出來的喀嚓聲音以及眾人從胸腔裡發出來的『呼哧』『呼哧』喘息聲。

有不知名的小蟲或者螞蚱落在他們的身上,也會被他們豪不留情的一巴掌給拍死-----

氣氛沉悶壓抑的可怕,他們都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場慘烈的戰鬥。

是的,這是戰場。

他們的對手,是一群無孔不入,配備先進化學武器和高速飛行器的凶殘猛獸。

幸運的是,這一路上,再沒有人受到人面蚊的襲擊。

秦洛走在村長身邊,和他小聲的交談著。村長的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是配合態度非常良好,對秦洛的問題是有問必答。

一路長談,秦洛也是受益非淺。

九枝花村是一個數百戶人家住的村子,村子裡的年輕青壯年大多都出外找工。留在村子裡的都是一些孤兒寡母。

這一次的疫情主要是出現在九枝花村,也是他們村子最先發現有人面蚊咬過之後死亡病例的。秦洛詢問其它村子有沒有,村長竟然搖了搖頭,說可能沒有吧。

秦洛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在他們這種偏僻山區,村和村相鄰的非常遠。他們九枝花村在山這邊,可能另外一個村子就在山那邊。

秦洛想,或許這也是隔離疫情最好的天然辦法。

村子裡面不通電話,沒有公路,郵遞員一個月進村送一次信----

好在,村子裡還是通電的。這讓秦洛稍微緩了口氣。

光明,對他們這個救援組來說實在是太寶貴了。

「秦先生。」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秦洛和村長的交談。

秦洛回頭看過去,看到是那個獨立獨行,總是一個人拿著玻璃瓶戴著皮手套捉小蟲子的王瑜。

她的後背上背著自己的行李,一個近半人高的黑色格子的帆包旅行包。可是,走了這麼久的路,好像她並沒有被這個包給壓跨,也沒有見到她氣喘吁吁的樣子。

「為什麼不把背包交給別人?」秦洛笑著問道。其它醫生和那些嬌貴的助手學生們都把旅行袋交給了前面軍人。所以秦洛有些好奇,她為什麼願意自己背包。

「明明沒有把握,你為什麼願意去救人?你應該清楚,如果她死了,你的名譽會受到損失。畢竟,你現在是中醫公會的會長,又是太乙神針的傳人----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你。」王瑜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反問道。

「你知道的挺多嘛?」秦洛瞇著眼睛笑道。

王瑜把自己的掌上電腦在秦洛眼前晃了晃,說道:「想要找些資料,並不是很困難。況且,你還挺有名氣。」

「因為沒有人救,所以我就要站出來試試。」秦洛以戲謔的口味回答了王瑜的問題。

「我和你一樣。」王瑜扶了扶眼鏡,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因為別人都把包裹給了他們,所以我要自己背著。大家都是人,別人沒理由來替你承擔原本屬於自己的重量。」

「再說。」王瑜瞥了眼那些走起山路來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彷彿隨時都要一頭栽倒在地上的醫生和他們還非常年輕的助手,說道:「沒有好的身體,又怎麼能很好的工作?我剛從美國回來,在哪兒,無論是多有名氣的專家教授,他們都需要自己背包。除非年老體衰,實在不能負重的老人除外。他們把勞動當做一種鍛煉,而不是把它當做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美國很好?」

「不好。」

「為什麼?」

「因為它是別人的國家。」

「華夏呢?」

「不好。」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國家。」

------

秦洛瞇著眼睛看著這個背著大包走在自己身邊,沒有絲毫落後跡象的女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你也是。」王瑜說道。「之前,我以為你和他們一樣。但是-----我是來道歉的。為我之前的鄙夷。」

「我接受。」秦洛說道。「其實吧。我這人就是這樣。表面上看上去不太遭人喜歡,但是,如果和我接觸的時間久了,就會自然而然的受我影響,被我的高尚情操和偉大理想所征服。你看我身後走的那三個男人,他們之前和我都有過節,但是後面吧,就跟著我來到這兒來了----」

反正拍馬屁又不要錢,秦洛同學使勁兒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相信。」王瑜竟然很認真的回答。

這下子,輪到秦洛一臉錯愕了。

這女人犯傻了吧?

自己都不相信呢。她憑什麼就相信了?

「我相信你說的。」王瑜再次重申吧。「很多人以為坦誠是一種炫耀。我不這麼認為。」

「我也這麼覺得。」秦洛大喜,有種話逢知己千句少的感覺。「我想,我們一定能夠成為朋友。」

「但願吧。」王瑜說道。「我收集了人面蚊的樣本以及相關資料,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秦洛正在擔心著這些西醫的排斥,導致他們沒辦法拿到科學的數據分析報告。現在有個動物學家主動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放過,連忙代表自己代表中醫代表國家和人民對王瑜表示了感激。

「為什麼會回來?」秦洛問道。「就我所知,你所從事的這個行業,在國外才更有發展前景一些。」

「昆蟲學不是一門新興學科,已經發展了很多年。但是,在華夏卻一直沒有發展起來。美英法還有日本這些國家,都在研究昆蟲的過程中受益菲淺。他們的基因科學和太空科學都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王瑜又習慣性的扶了扶鼻粱上的眼鏡,回答道。

「既然這麼有用?為什麼我們國家不大力發展這個呢?」

「因為我們國家的專家們都在研究房地產。他們太忙了。沒時間。」

秦洛沒想到這女人還會冷幽默。愣了愣後,大笑了起來。

王瑜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不張揚、不明艷,卻永遠不會讓人覺得厭煩。正如這一路上所見到的那些紅的黃的各種不知名野花。

「祝你成功。」秦洛笑著說道。

「也祝你成功。」王瑜對秦洛說著同樣的話。他們彼此瞭解對方想要做些什麼。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行人來到了九枝花村的時候,還是被他們所面臨的惡劣情況所嚇倒。

在兩座大山中間的一塊平地上,稀稀落落的建造著一座座小土包。這些房子大多是用自己家做的土燒磚做成,也有純粹的泥土屋和石屋。它們顏色灰暗,沒有任何點綴。遠遠看上去,就如森林中間的一朵朵野生野長的小蘑菇。

這地方沒有商場,只有一家只賣油鹽和味精的小商店。沒有學校,孩子上學要翻過一座山走過一條河-----

秦洛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他們的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生存權利也讓那些蚊子給奪走。」

第298、人比動物兇猛(中)!

第298、人比動物兇猛(中)!

雲帆市衛生局的局長李海一臉尷尬的對明浩說道:「明秘書,實在是抱歉。這邊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太差了。我們有心想招待的周到一些-----都沒辦法做到。」

「沒關係。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享受的。」明浩擺手說道。「食宿問題能解決吧?」

「這個能解決。這個一定要解決。」李海保證似的說道。「原本我們想騰置幾間村屋給大傢伙兒住。但是我們考慮到,不能讓各位專家和村民接觸的太近。不然的話,不小心受到感染怎麼辦?畢竟,那些受感染的患者全都聚集在哪一塊兒。」

還有一個原因李海沒有說。那些村屋大多是土牆,屋裡又潮又濕,即便是白天,也有一股子霉味。這些從大城市裡下來的專家,怎麼可能住的習慣?

「所以,我們市裡提前派人過來在高地搭建了很多帳篷。如果十人一間的話,足夠醫療組的同志使用。食物也送來了不少,還專門安排了兩個酒店的大廚過來做飯。今天的晚飯大概已經準備好了。」

明浩擺擺手,說道:「吃飽肚子就行了。不要再讓無關的人進入村子。要是不小心被人面蚊叮了一口怎麼辦?」

「是。這個我們省得。省得。」李海連連點頭。

明浩看了一眼站在路口疲憊不堪的救援隊人員,大聲說道:「各位,地方政府已經給我們安排了居住的帳篷。十人一屋,大家可以自由組配。現在,大家先去安放好自己的行李。然後我們開飯。」

走了大半天,每個人都餓的前心貼後背了。聽到有東西吃,眾人臉上的表情才稍微活躍了一些。在那些軍人的帶領下,分別去住宿的地方去尋找帳篷去了。

搭建帳篷的位置在一處平坦的高台,這處高地要遠遠高於村子裡的其它屋子。而且,只是單面環山,另外三邊都是密林。這也給人少了一些壓抑感。如果發生泥石流一類的天災,他們也能夠快速逃生。

政府使用的是大型的民用帳篷,有一道小門,門口還裝有布簾,空間足夠的大,原本是容納二十人的,現在住十個人進來,還有不少剩餘的地方。

秦洛帶領著中醫分隊住進了一座,那些西醫如何分配,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想必,他們也不樂意和自己這些人共住在一起。

稍微收拾,大家便趕到伙食房門口集合。

很快的,大家就分到了各自的餐具,然後一個個的排隊打飯。

晚飯是土豆牛肉和西紅柿雞蛋,算不得什麼好菜。或許,平時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專家教授們都不會看上一眼。可是,這一刻,他們抱著塑料飯盒狼吞虎嚥,吃的特別香甜。

秦洛正捧著個盒蓋上面畫著只蠟筆小新的飯盒吃飯時,聽到耳朵邊有『嗡嗡嗡』的聲音由遠及近,飛快的向自己靠近。

秦洛側耳聽了聽,然後閃電般的出手。

接著,他右手上握的筷子中間就夾著一隻小飛蚊。

尖尾寬額,正是他們此行要撲滅的對象人面蚊。

「啊。人面蚊。」有人看到秦洛手裡的蚊子,驚呼出聲。

接著,驚呼聲便此起彼伙。除了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以及明浩這幾人,原本和秦洛蹲成一排的傢伙都飛快的閃到一邊去了。

「天啊。他竟然用筷子夾住了一隻人面蚊。」

「這----還是活的呢。是不是更有研究價值?」

「這是功夫吧?太神奇了,和《烏龍院》裡面的吳孟達一樣。」

秦洛舉著蚊子問道:「什麼是烏龍院?」

王養心笑了笑,說道:「是吳孟達和郝邵文演的一部電影。裡面的吳孟達是一個和尚,吃飯的時候,能夠用筷子夾住蒼蠅並且喜歡吃蒼蠅肉-----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能夠夾住蚊子呢?資料上寫著,這種人面蚊的速度是其它普通蚊子的一點五倍左右。」

「快。准。穩。」秦洛笑著說道。這是離教他功夫的時候再三要求的。所以,他做到了。

王瑜端著飯盒走到秦洛身邊,說道:「能不能把這只人面蚊送給我?」

「當然可以。」秦洛笑著點頭。他知道王瑜是昆蟲學家,對昆蟲的習性更加的瞭解。蚊子交給她也更有價值。自己收藏著這蚊子也沒有什麼用。還是去現場看看那些感染患者更好一些。

王瑜說了感謝,然後再次嚴謹的戴上皮手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玻璃小瓶,打開瓶蓋,讓秦洛把蚊子給丟進玻璃瓶子裡面後,她又快速的把瓶蓋給蓋上。

飯間發生了這件逸事,大家也都有了談資。於是,繼中途滴血救人後,秦洛再一次成了眾人的焦點。

不過,這種轉變是積極的。大家覺得,一個人伸伸筷子就把一隻他們避之如蛇蠍的人面蚊給夾住,實在是太了不起了。而且,這人面蚊好像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嘛?

有了這樣的想法,救援組成員的心境才輕鬆了一些,從那個紅衣女孩兒受襲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飯後,在村長和村幹部的帶領下,專家組的數十名成員開始分批去探訪那些受害者。

秦洛帶領的中醫小隊探訪的患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兩鬢斑白,面黃肌瘦,臉上的皺紋重重疊疊,那是長年累月操勞的痕跡。

他像是發高燒一般,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滯,嘴唇乾裂出血。有一個老婦不斷的在旁邊餵水,可是絲毫不能減緩他的寒熱症狀。

秦洛要伸手去給他把脈的時候,那老婦人大聲喊叫起來。

這老婦人講的話鄉音太濃,而且又急又快,秦洛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村長拉了拉秦洛的衣服,在旁邊解釋著說道:「她說讓你別碰。會傳染。」

秦洛心裡暗自感動。

在自己的丈夫病成這樣的時候,她們還在為別人的安危考慮著。

既然她心裡認為會傳染,為什麼自己又不離不棄的守候在身邊?

這些人的心靈是如此的善良純樸。或許,那些城市人迷失的靈魂和品質,能夠從這些人身上找到。

秦洛對著她笑笑,說道:「沒關係。我是醫生。知道怎麼做。」

村長把秦洛的話給解釋了,老婦人這才沉默的退到一邊。

秦洛伸手搭在患者的手腕上,仔細的為他把起脈來。

人面蚊的毒性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來。它所叮咬的位置都會留下痕跡。據受害者家人說,剛剛開始只是一個小硬塊,大家也沒有注意。可是,第二天後,那硬塊就變成紫黑色。第三天,硬塊變軟,開始腐爛。第四天,病人躺在床上便不能動彈,什麼時候死亡,也只能依靠各人的身體抵抗能力來決定了。有的三天,最長的也不過一個星期。

秦洛把完脈,對其它的醫生說道:「你們也來看看。注意安全。盡量不要觸碰到病人的傷口。」

那些中醫會意,也分別上來就患者的問題或切脈或望診。用自己所擅長的手法去檢查患者的身體。

等到所有的醫生都看過,秦洛問道:「大家有沒有什麼辦法?」

「病人脈像輕浮,肝肺兩宮極熱。我們是否先考慮著救火?」

「生機若有若無。好像是毒素侵入心肺的問題。要找到辦法清毒才行。」

「這人面蚊有毒,那些西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甚至什麼毒我們都知道。可是,就是沒有救法。」王養心苦笑著說道。

是的,他們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他們知道是什麼原因中毒,知道毒素發作時的症狀,可是,就是找不到解毒的辦法。

這就像一個絕世高手的挑釁。你知道他是誰,你知道他擅長的劍法,你知道他會怎麼樣出劍。可是,當他揮劍的時候,你還是沒有辦法躲開。

「那麼多人,不可能不如一隻蚊子。」秦洛鼓動著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再討論討論。總是能想到辦法的。或許,西醫那邊有什麼進展也說不定。」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先回去商討。

一群人剛剛走出這家感染患者的小院門口,就聽到前面的黑暗樹林裡突然間傳來一聲厲喝。

大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聲音就接著響了起來。

作神仙神仙好

自由自在樂消遙

啊哎呀哎子唷

啊哎呀哎子唷

啊哎呀哎子唷

哎呀哎子唷~~

縱酒放歌睡大覺

是不是神仙自己才知道

-------

「誰在大半夜的唱歌?」秦洛問道。

村長像是覺得自己村子有這種人物很丟臉似的,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趙二狗,一個羊倌子。瘋瘋顛顛的----嘿嘿----」

秦洛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後,隨口問道:「他有沒有被人面蚊咬過?」

「他沒有。他身上那種燥味,山那邊的人都聞的到。平時都沒有人敢靠近他。蚊子哪裡會叮他喲。」村長搖頭說道。

秦洛的腳步頓了頓,說道:「你能不能把他帶到我帳篷裡面?」

「他?」村長愣住了。「可是,他身上那味----」

「沒關係。你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秦洛笑著說道。

心想,村長同志。怕是你也好長時間沒洗澡了吧?

第299、人比動物兇猛(下)!

第299、人比動物兇猛(下)!

葛紅賓將採集到的病患血液分別裝在兩個玻璃瓶子裡,說道:「一份交給明秘書,讓他派專機把樣本送到燕京,由燕京的第一病毒研究所幫忙做血液分析。他們那邊的儀器齊全,咱們背來的這些傢伙實在是太簡陋了些。」

他身邊的助理聽令,立即接過一個密封後的玻璃瓶走了出去。

「另外一份,就要靠咱們自己來研究了。」葛紅賓看著圍攏在他身邊的眾多醫生,笑著說道:「雖然咱們的儀器不全,條件也太惡劣。但是,咱們能夠在第一現場接觸病患,可以清晰的收集到他們的發病情況以及各種體表症狀。這也算是咱們的優勢。」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說道:「在路上的時候,咱們的那些中醫同行就已經給咱們上了一課。這一次,總不能再輸給他們吧?那樣的話,大傢伙兒的臉面可沒地方擱了。」

「葛主任,現在劉玉還在昏睡呢。誰知道他救治的方法有沒有用啊?」

「就是。要是劉玉死了,這個責任總是要有人承擔的。」

「放心吧。他們那種土鱉方法----使使蠻力還行。搞這高科技的玩意兒。他們不行。」

------

葛紅賓笑著點頭,一邊觀察著培養槽裡面的病患血液樣本變化,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中醫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他們?剛才我看到九枝花村的村長帶了個瘋瘋癜癲的人進了他們的帳篷。那人穿的破破爛爛的,一邊走還一邊唱歌-----像是個瘋子。」有人回答道。

「瘋子?」葛紅賓扶了扶鼻粱上的眼鏡。「他們找個瘋子過去幹什麼?」

**********

**********

雖然經過村長的提醒,秦洛已經做足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當唱著歌兒的趙二狗掀簾而入的那一刻,秦洛還是被他薰的死去活來,有種乾嘔有吐的感覺。

他雖然強力忍住,但是其它人就不行了。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以及其它幾名中醫成員,全部都捂著鼻子咳嗽起來,眼淚珠子往外冒,連呼吸都不暢通了。

「額就說嘛。額就說嘛-----」村長咧開一嘴大黃牙尷尬的笑。

然後推著趙二狗往外走,罵道:「你這狗娃子,多少年頭沒有洗澡了?趕緊的,回頭洗個澡。還要不要臉了?」

趙二狗就是嘿嘿的笑,村長推他罵他也不生氣。

「等等。」秦洛喊道。

村長回過頭看著秦洛,問道:「這個-----你還要找他?」

「嗯。我找他有事兒。」秦洛笑著說道。他對著王養心他們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不用陪著我在這邊遭這份罪。」

王養心他們彷彿遭遇大赦,一個個的感激涕澪的跑了出去。

「你能不能扛得住?」秦洛看著村長問道。

「額?嘿嘿,額沒問題。聞習慣了。」村長得意的說道。

「行。那你留下。」秦洛說道。

雖然他把其它人都趕出去了,但是,並不代表著秦洛不怕臭。

不,應該說是不是不怕騷。

也不對,應該說是又臭又騷。

怎麼形容呢?

你都沒有辦法形容。因為從趙二狗身上傳來的味道實在是太奇特了。有很臭很臭的味道,像是剛剛從糞水池裡撈出來似的。可是,其間又夾雜著一股長年累月所熏染上的羊騷*味。

你沒辦法分辨出是臭味更重一些還是羊騷*味更重一些,兩股味道同時散發出來,交夾在一起,經過空氣的氧化作用-----如果用這個逼供犯人的話,估計比《風聲》裡面的針灸還要更加刺激難忍一些。

你說,這位二狗哥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趙二狗的本來膚色已經看不清楚了,只見黑乎乎的一片。長髮凌亂的搭在腦袋上,像是一頂被人踩了兩腳的雞窩。

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顏色的破皮襖,沒有扣子或者拉鏈,用一根草繩編織而成的腰帶綁著。這身裝扮很像犀利哥走紅網絡前的樣子。

「抽煙嗎?」秦洛笑著問道。

趙二狗聽了,笑嘻嘻的點頭。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過去,這煙是他從一位抽煙的中醫哪兒討來的。

趙二狗臉色一喜,然後那雙髒手在身上的破棉襖上擦了擦,然雙手恭敬的去接煙。

旁邊的村長嚥了嚥口水,卻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

趙二狗接過那包軟中華,打開包裝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臉陶醉的模樣。

接著,他竟然先抽出一根敬給了村長。村長嘿嘿笑著接過,然後趙二狗才自己抽出一根放在嘴邊。

他的這個動作讓秦洛有些好奇,好像這個趙二狗不是個普通的山民,或許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村長抽煙很凶,趙二狗更凶。一根煙點燃,竟然兩口就被他們給抽到底了。最後煙蒂都快要燒著了,他們仍然不捨得掐滅。

「趙二狗,你平時的工作就是放羊?」秦洛問道。

「是的。」趙二狗點了說道。雖然話音裡也帶有濃重的雲滇鄉音,可是,秦洛卻聽的很是清楚明白。

「羊是你的?」

「不是。村子裡的。」村長在旁邊接話道。「他是個閒人,不種田不種樹的,連個吃食都沒有。所以,額就想著,乾脆用村子的錢買了幾十隻羊糕崽給他養。你別看他這瘋瘋癲癲的,放羊可是一把好手。」

秦洛點了點頭,毫不嫌棄的上下打量著他身上的皮膚,問道:「你睡在哪兒?」

「睡在羊圈。」趙二狗手裡捏著一根中華煙。塞在嘴裡含含,又給取了回來。他捨不得再抽一根。

「哪兒有蚊子嗎?」秦洛問道。

「有。」趙二狗說道。「可凶著呢。」

「你被咬過?」秦洛奇怪的問道。

「咬過。那麼多蚊子-----不過我習慣了。不怕。蚊子算什麼?額還被土狼給咬了一口呢。那傢伙---一嘴就撕下來一塊肉。」

趙二狗說著就要解皮襖給秦洛看,秦洛趕緊給村長使眼色,讓他阻止趙二狗這種瘋狂危險的動作。

秦洛心思一動,轉過臉看著村長,問道:「被蚊子咬了,他怎麼會沒事兒?」

「額也不知道啊。」村長搖頭說道。

秦洛原本想現在就讓他們帶著自己去羊圈看看,但是他擔心那邊黑燈瞎火的,自己和村長要是不小心被人面蚊給咬了一口。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說道:「好吧。村長送他回去。不過,明天一大早,你們倆就過來找我。」

「還要來?」村長看著秦洛問道。

「來。」秦洛說道。

等到趙二狗和村長離開,王養心他們才敢進來。帳篷裡還殘留著趙二狗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又不敢打開帳篷,因為那樣有可能把人面蚊給放進來。

最後還是一位中醫拿了些香料藥物放在四個角落,才把那種味道給沖淡了一些。

「找他有什麼用?」王養心問道。

「很有可能,我們能夠人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秦洛笑著說道。

「怎麼說?」王養心好奇的問道。

「他被蚊子咬過。卻沒有感染病毒。」秦洛說道。

「難道他的血液裡有什麼抗體?」

「這個還不清楚。明天去羊圈看看再說吧。」秦洛說道。

農村人是極其守時的。秦洛清晨睡的正香時,門口就響起了一個人的唱歌聲。接著,又聽到一個男人壓低聲音的訓斥聲。

秦洛知道是村長和趙二狗來了,趕緊穿衣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便跟著他們往趙二狗工作的羊圈走過去。

天色剛大亮,陽光還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溫度。樹葉上和草地上結滿了露水,不時有露水從高空傾倒下來,澆灌在他們的脖子或者臉上,沁涼沁涼的舒服。

而且這邊的清新空氣,更是那些鋼筋水泥土組合的城市所不能比擬的。

羊圈建在村尾一塊開闊地上,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小圈圈和一座低矮破落的茅草屋。

看到趙二狗回來,羊圈裡的幾十隻羊正咩咩叫著,抗議著主人還不把它們放出去吃草的惡劣行徑。

「為什麼不把它們放出去?」秦洛問道。

「沒有人跟著不行。會被土狼叼走。」村長說道。

「還有狼?」秦洛瞪大了眼睛。

「狼。狐狸。野豬。如果你往林子裡走的深了,還有老虎和熊瞎子呢。」村長說道。

秦洛苦笑著說道:「這些話得給其它人都講講。不然的話,他們要是亂跑不小心遇到了,非把魂給嚇掉不可。」

「省得。省得。」村長答應著。

於是,秦洛便不再說話。在村長和趙二狗一臉迷茫的眼神注視下,開始在羊圈的四周打轉。

他的眼睛如鷹般的四處掃瞄著,尋找著那些飛舞在空中躲在雜草縫隙裡或者落在柵欄上的蚊子。

良久,秦洛走到趙二狗面前,問道:「你住在這兒見過人面蚊嗎?」

「人面蚊?嘛是人面蚊?」

「他不知道。」村長在旁邊替他解釋道。

「奇怪。我在這邊,竟然沒有發現一隻人面蚊。」秦洛說道。「難道人面蚊只有晚上才會出現?可是也不對啊。紅衣女孩兒就是白天被他們叮咬的。」

秦洛想了想,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回到專家組的駐地,恰好遇到了明浩。秦洛問道:「知道王瑜博士住在哪個帳篷嗎?」

「知道。怎麼了?」明浩一邊帶著秦洛往東側走,一邊問道。

「有事和她商量。」秦洛笑了笑。

王瑜和其它幾名女隊員住在一頂帳篷裡,兩人進去時,她正在自己搭建的工作台上做實驗。實驗的對象正是秦洛昨天晚上送給她的那只人面蚊。

「人面蚊是不是怕羊騷*味?」秦洛笑著問道。

第300、先防守,再進攻!

第300、先防守,再進攻!

頭髮紮成個馬尾,塞進棒球帽下面。穿著的是休閒貼身的天藍色牛仔褲和寬大的休閒服。工作時的王瑜很專注認真。直到秦洛出聲說話,她才發現有客人進來。

用一根手指頭頂了頂鼻樑上快要滑落的眼鏡,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人面蚊是不是害怕羊騷*味。」秦洛再次重複自己的問題。

「資料上沒有記載。」王瑜說道。「怎麼這麼問?」

王瑜一邊說,一邊摘下手上的皮手套。然後從懷裡掏出掌上電腦,開始查詢相關問題。

「村子裡有個羊倌叫趙二狗,他常年不洗澡,而且住在和羊群很相近的羊圈裡。按道理講,他應該是第一個遭遇蚊蟲叮咬的對象才對。」秦洛解釋著說道。

王瑜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驚喜的問道:「難道他沒事兒?」

「不錯。他沒事兒。而且,生活的很好。」秦洛說道。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王瑜激動的說道。「可能他身上有某種抗毒基因。」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可能是人面蚊不喜歡羊騷*味道。」

「嗯?」王瑜盯著秦洛的眼睛問道。

「我剛才去過他工作的羊圈,仔細的搜尋了一遍。一隻人面蚊都沒有發現。但是,其它的蚊蟲種類倒是看到不少。」秦洛說出自己的發現。

王瑜思索了一陣子,說道:「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還是想去現場看看。」

「走吧。我帶你過去。」秦洛點頭。

「我也過去。」明浩笑著說道。「秦洛,你小子又要立功了。咱們就算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解毒的法子。但是,如果能夠先找到防守的辦法,也可以避免其它人再遭遇這些人面蚊的毒手。先防守,再反擊嘛。」

「現在還不能確定。等到王瑜博士去看看再說吧。」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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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奶?要那麼多羊奶幹什麼?」村長雖然知道明浩的官職很高,但是不知道他高到什麼程度。所以,有什麼問題,反而能夠直言無忌的當場問出來。

市衛生局的李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些土包子有時候還是能夠頂上大用的。

明浩看了秦洛和王瑜一眼,說道:「秦洛和王瑜博士得到一個結論,這種人面蚊----有可能害怕羊騷*味。我準備讓村子裡的家家戶戶都擺著羊奶,無論是救援組成員還是村民,每個人每天都要喝一斤鮮羊奶-----」

「一斤?」村長苦笑著說道。「明秘書,村子裡就這麼幾十頭羊,就算把奶*子給擠爆,也擠不出來那麼多啊。怕是每天得上千斤吧?」

李海罵道:「怎麼說話呢?這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羊奶的事情,咱們省市縣幾級領導都會想辦法的。我現在就向上面報告,保證完成每天每人一斤羊奶的任務指標。」

「村長說的也是實話。」明浩對著村長笑笑,倒沒有責怪他說話粗俗。「不過,讓村子裡解決那麼多的羊奶問題,確實有些為難他們。就麻煩李局長了。至少,我們先要把傳染源給控制住。」

「放心吧明秘書。我們保證完成任務。」李海點頭答應。

「什麼?喝羊奶防蚊子?」葛紅賓先是一愣,接著就大笑起來,說道:「這是誰想的昏招?他就怎麼能想到這麼愚蠢的辦法呢?是誰說羊奶可以避蚊子的?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就是。我查了那麼多資料,也沒有人說羊奶可以治蚊子。如果羊奶可以治蚊子的話,那些國外的專家不早就研究出來了?還輪得到咱們?」一個同樣戴著眼鏡的教授不屑的回答道。

「他們怎麼不請一群巫婆來跳大神呢?那樣的話,什麼藥都不用吃,全好了。」一個年輕的醫生一邊抽煙一邊譏笑。

「就是,我們得找明秘書談談。不能什麼事都憑那小子折騰。」

「羊奶?那玩意兒能喝嗎?誰愛喝誰喝,反正我是不會喝的。」

--------

「沒有人會逼著你們喝。」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接著,就見到王瑜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王瑜掃了帳篷裡的幾人一眼,看著坐在哪兒做實驗的葛紅賓說道:「羊奶可以防蚊是秦洛最先發現的,也經過我的實驗證明了這一事實的成立。我過來,只是給你們提個醒,並沒有逼迫你們的意思。命是你們的,喝不喝是你們的事兒。請隨意。」

說完,也不管這些人臉色如何,轉身就走了。

「這----她這是什麼態度啊?」

「王瑜博士怎麼和他們走到一塊兒了?」

「羊奶真的有用?咱們不信那群中醫,可是王瑜博士還是有幾分能力的,她在美國就很有些名氣-----要不,咱們喝著試試?」

葛紅賓看著王瑜離開的背景出了一陣子神,說道:「別討論這個了。羊奶就算能夠防蚊,可是那些已經被蚊蟲叮咬過的患者怎麼辦?他們體內的毒素也是要想辦法解掉的。再說,能夠讓這村子裡的人喝一輩子羊奶?」

「對。葛教授說的對。咱們把抗生素給研究出來才是正事兒。」

「這才是這次任務最大的功勞。可別再被那小子給捷足先登了。」

葛紅賓見到自己已經調動起了大家的積極性,只是淡淡的笑笑,沒有再接話。

秦洛倒是不排斥喝羊奶,因為羊奶自古以來就是最好的營養品。

《本草綱目》中記載:「羊奶甘溫無毒,補寒冷虛乏,潤心肺,治消渴,療虛癆,益*精氣,補肺腎氣和小腸氣。

因為奶山羊的抗病力極強,不容易感染疾病,對某些傳染病有天生的抗病力。而奶牛較為嬌氣,容易感染疾病,對傳染病的抵抗力較差。人類所患的結核病最早就是牛傳染給人類的,而山羊從不患結核病。

因此,牛奶擠出來加熱後就飲用是國家衛生部禁止的,國家相關部門明令要求牛奶不許生賣,只有經過正規加工廠進行滅菌之後才可飲用。而羊奶就沒有相關要求,可以擠出來後直接加熱飲用。

剛剛擠出來的羊奶是極騷極膩的,即使加溫煮熟,仍然有一股檀味。

煮奶的時候放幾粒杏仁或一小袋茉莉花茶,煮開後,把杏仁或茶葉渣去掉,就可以基本上除掉膻味。可是,為了防蚊,他們只能喝那種帶有濃重檀味的奶液。

「你聞聞。你聞聞。有味不?」王養心張著嘴在林棟面前呵氣,讓林棟聞他呼出去的氣體。

「一股羊騷*味。」林棟一把推開他說道。

王養心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才喝兩天,就這樣了。再喝下去,我跟一頭公山羊沒有區別了。」

「大家不都在喝嗎?」秦洛笑著說道。

王養心的表情一下子就變的詭異起來,笑著說道:「你不知道。現在大家一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先出來一股羊騷*味。我說吧,以後這村子也別叫什麼九枝花了,還是叫羊奶村吧。家家戶戶都喝羊奶呢。」

「這個名字也不錯。你可以和村長商量一下。」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秦洛。」明浩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臉帶驚喜的說道:「秦洛,劉玉沒事兒了。劉玉沒事兒了。」

「劉玉?紅衣女孩兒?」秦洛愣了一下,問道。

「對。就是她。她沒事兒了。剛才我帶醫生過去幫她檢查身體,她的傷口已經在加茄,沒有出現任何發炎感染的症狀。她的體溫心跳等各項身體機能都和正常人無異-----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醫生說是因為她這兩天擔憂過度,沒有好好休息的原因。我已經和市裡聯繫了。準備讓人把她送出去休養。」明浩的臉上有控制不住的喜悅。

他帶出來的隊員完好無事兒,證明他也就不用承擔這項責任。

「沒事兒就好。」秦洛也很好心。他當初的救援帶有一些賭注的性質。

他沒有把握。他只是不想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而他們這些醫生卻因為『責任』而無動於衷。

「是啊。沒事兒就好。」明浩說道。「可惜其它的患者中毒太深。不然的話,你都可以把他們治好---」

明浩說到這兒,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不過,還是要研究出抗生素才行。這個病毒一日無解,雲滇省的同胞就一日沒有脫離危險。」

「我那種治法只是特例。」秦洛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笑著說道。

「對了。市裡又送來了一批羊奶,燕京也送來了一批物質。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明浩抬腕看了看表,說道:「看時間,他們也快到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這是你們政府的事兒。我去幹什麼?」秦洛拒絕著說道。如果沒有必要,他是不太樂意參與進政府的一些工作的。

「走吧。裡面有你想見的人。」明浩拖著秦洛的手拽了出去。

「誰啊?」秦洛疑惑的問道。

「看了就知道了。」明浩笑呵呵的說道。

第301、公主駕到!

第301、公主駕到!

「奇怪。怎麼還沒有過來?」明浩再次抬腕看了看表,說道:「他們到縣城的時候和我聯繫的。按道理講,這個時候應該到了的呀。我們上次也大概是這個點到的吧?」

秦洛笑著說道:「我們走的快。他們的速度慢一些也有可能。你說吧。到底誰要過來?沒事兒的話,我可是要回去工作了。」

「再等等。再等等。就要到了。」明浩說道。有些不甘心似的,他又爬到旁邊的一座小土坡往遠處看了看,然後笑著說道:「來了。我已經看到他們帶頭的人了。」

秦洛被明浩調動起了好奇心,也伸長脖子向遠處張望。

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也是有一排軍人護送。而且,這一次護送隊伍還要龐大一些。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也只是有十人左右的保衛力量。這一次,竟然多達二十幾人。

這些軍人大多都扛著一桶桶的鮮羊奶,這是每天都要送上來的供給。沒辦法,暫時只有這個辦法能夠驅除這些人面蚊,即便投入要大一些,從外面運進鮮奶也很麻煩,但是在抗生素研究出來之前,也只有用秦洛發現的這個土辦法來保障村子人口和專家組成員的安全。

當秦洛看到一張熟悉的小臉出現在隊伍後面後,一下子就傻眼了。

女孩子身穿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上衣是一件NIKE的紅色休閒外套。頭上戴著頂白色棒球帽,年輕朝氣的臉上帶著汗珠和泥痕。

女孩子的眼睛又大又圓,黑色的眸子明亮的耀眼。她的視力極好,遠遠的就看到了秦洛,然後對著秦洛揮手。

秦洛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拽過她的手就往旁邊的樹林子裡面鑽過去。

女孩子臉色緋紅,卻沒有反抗。像是個新婚小媳婦似的,任憑郎君處置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你跑這兒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秦洛臉色陰沉的叫道。

「你是在擔心我?」女孩子被秦洛連珠炮似的問話給震懵了。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固。很快的,那笑容像是突然綻放的花朵,笑的也更加燦爛張揚了。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秦洛一把甩開她伸過來抓住秦洛手臂的小手,怒道:「你知道人面蚊是什麼東西嗎?被它咬了可能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所有的抗生素對它都無效-----你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麼?」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你一定是在擔心我。」女孩子眼睛灼灼的盯著秦洛,滿臉喜悅的說道。

她好像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危,而是一直執著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上。

「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秦洛無奈的說道。「你趕緊回去吧。這兒非常危險。」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我是醫生。」

「對哦。既然你是醫生,也可以保護我啊。」女孩子笑嘻嘻的說道。

「你還是回去吧。我也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沒時間一直陪在你身邊當保姆。」秦洛惡狠狠的說道。故意把話說的非常難聽惡毒。

女孩子愣了愣,再一次展顏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酒窩和白淨的牙齒。她說道:「你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你想把我趕回去。為什麼想把我趕回去呢?是因為你在乎我的安全。我沒有猜錯嗎?」

「-----」

對這種腦袋一根筋的女人,秦洛唯有沉默以對。

看到秦洛沉默的表情,女孩子也心軟了。不再和秦洛開玩笑,柔聲說道:「秦老師,你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來也是為了工作。」

「工作?什麼工作?」

「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的工作。」女孩子一臉得意的說道。好像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手裡突然間多了一張免死金牌似的。

「基金會?這和來這兒有什麼聯繫?」秦洛說道。接著,他臉色古怪的問道:「你們不會把這兒選為你們所要救助的區域了吧?」

「當然了。」女孩子點頭。「既然這個基金會的名字叫做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自然是以你為主要目標了。你走到哪兒,我們自然會跟到哪兒。經過我和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商議,決定將這個村子做為我們需要扶持的第一個工作點。我提前一步過來考察地形,然後其它的工作人員再過來。」

秦洛盯著女孩子的眼睛,壓抑著心裡的怒氣,說道:「王九九,你不要亂來。這兒的疫情還沒有解決。你千萬不能把工作組帶進來。」

「我知道啊。所以我自己來了。」

「-----」

看到眼前這個再次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的男人,王九九心中有異樣的情愫。

說實話,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基金組進入的最佳時機。

可是,當她聽說秦洛帶領救援組進入這一片危險的區域。而且,在路上就有一個工作人員被人面蚊叮咬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在燕京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要來見秦洛,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這是一個單純、瘋狂、甚至有些愚蠢的想法。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裡探頭探腦的冒出頭時,她就再也沒辦法把它給壓下去了。

要是普通的女孩子,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可能來見到秦洛。

雖然網絡上和電視、報紙以及網絡上都對雲滇省份的人面蚊傷人致死事件進行了報道,引起了群眾廣泛的關注。可是,卻並沒有對救援組的情況有太多的描寫。

不是他們不想寫。而是雲滇省已經將這個區域給封鎖了。不允許任何媒體進入採訪。

可是,她王九九是誰啊?是大魔頭張儀伊的女兒。

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張儀伊,得到了母親的大力支持。

用張儀伊的話來說就是:做為一個女人,年輕的時候要是不為愛情瘋狂一回,就等於白來這世間走上一遭。當媽的,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於是,兩個女人一番竊竊私語尖叫打鬧推敲琢磨,終於找到了去雲滇的借口:去救援。去贈送物質。

王九九正好幫秦洛打量著基金會的事務,工作小組的人員初步擬定,但是還沒有具體的救援對象。她們決定把秦洛所在的九枝花村做為第一個救援點。

至於路途安全以及雲滇省的封鎖-----這些問題對王九九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於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她來了。

「現在還不是扶貧的時候。」秦洛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仔細的擦拭著王九九臉上的汗水和黑色的淤痕跡,溫柔勸解道:「等到我們解決了人面蚊的問題後,你再帶著工作小組過來。那個時候,你想呆多久都行。但是,今天,你必須要跟著那些下山的軍人回去。」

「我走一天路了。實在走不動了。明天行不行?」王九九苦著小臉,耍賴似的說道。今天能夠留下來,明天也能夠留下來。

「我讓人背你下山。」秦洛說道。

「不行。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不能讓別的男人碰。」王九九微低著腦袋,小臉微羞的說道。

「這是什麼道理?我當初還不----」

「可是,你和他們不同啊。」王九九抬起頭看著秦洛,眼睛閃閃發亮,猶如世間最名貴的水晶。

秦洛能夠感覺到她眼睛閃發出來的灼人溫度,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今天必須回去。」秦洛撇開腦袋,不敢和她的眼睛對視,再一次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我來了,就不會回去的。」王九九收起了自己的花癡表情,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之前來的時候,慈善只是幌子。但是,這一路上所見到的,所經歷的----讓我迫切希望能夠為這裡的人做一些事情。」

「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想為他們做些事情。就算你今天不來,等到人面蚊的事情解決了。我也會讓你過來看看----可是,不是現在。」

「就是現在。」

「------」

王九九拉著秦洛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道:「秦老師,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秦洛搖頭。「你不知道人面蚊的危險性。我知道。」

王九九終於惱了,指著秦洛罵道:「我不知道你的危險性,你自己知道。為什麼在我剛剛主動開始接觸你的時候不阻止我?」

「------」

「等到我對你情根深種,整天想著你念著你,身體都被你摸光的時候,你又想把我一腳踢開?」

「------」

「我明明知道你有了未婚妻,還沒臉沒皮的糾纏著。這麼危險的事情我都敢做,幾隻蚊子算得了什麼?」

「------」

「不怕坦白的跟你說,我這次來就是來找你的。你不走,我也不會走。那什麼狗屁蚊子,來一個我掐死一個,來兩個我掐死一雙。不是它死,就是我亡。」老娘就把命擱在這兒了。

「------」

秦洛一臉錯愕的看著這個發飆的女人。心想,用得著和蚊子這麼苦大深仇嗎?它們又沒招你惹你?

(PS:人在廈門魔術師這兒。他有個親戚是很厲害的老中醫。準備過去看看。)

第302、不是爭風吃醋(上)!

第302、不是爭風吃醋(上)!

王九九最終還是留了下來。秦洛想盡了辦法費盡了口舌也沒能把她趕走。

最後,王九九把話題敞開了說,都扯到秦洛看過摸過自己身體這回事兒後,秦洛還有什麼理由要人離開?做為一名男人,要負得起責任才行。

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人太強大。

於是,漂亮的王九九便成了這專家救援組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夠吸引足夠多的眼球。連九枝花村的村長都無數次的捧著個水煙袋,瞇著昏黃的小眼睛,一臉陶醉的看著王九九,說道:這城裡的娃兒,咋就和我們村裡的丫頭們長的愣不一樣呢?

秦洛想,要是長得一樣才見鬼了。

不過,也從這一點兒上證明,男人的審美觀點是共同的。雖然他們在制服、OL、LOLI、御姐、貧乳等等各個方面有些小小的分岐。但是,對他們來說,美女終究是美女。這個事實是無法更改的。

再一次為李建柱檢查完身體,由林棟詳細的記錄下患者的各種身體情況後,秦洛和李建柱的媳婦打了聲招呼,便帶著中醫專家組的成員離開。

回到帳篷後,按照以前的規律,所有的人再次聚集在一起開會研究。

「怎麼樣?」秦洛出聲問道。

「唉。傷口已經開始腐爛,腳不能動,手不能抬,脈博微弱、生機將息----情況很糟糕了。」一名臉色乾瘦的男人出聲說道。

「我看啊,最多還有三天可活。」另外一個年輕些的中醫說道。

「最多兩天。如果稍有不慎,也有可能今天晚上就活不過去。」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歐陽霖冷聲冷氣的說道。他也是專家組中的一員,按照自己的方法檢查過患者的身體。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如果再不能找出解毒辦法的話,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要離開人世。一對孤兒寡母要獨自殘留在人世,想盡一切辦法的活著-----李建柱還有一個兒子,正在鎮子裡的中學念初中二年級。

這樣的事實,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而且,這種明知道是什麼症狀,卻沒辦法找出解決辦法的挫敗感讓他們心裡很難受。

在座的都是中醫公會的優秀中醫,還有秦洛、歐陽霖王養心這樣出身中醫名門的優秀俊傑。連他們也尋找不到辦法,這毒就當真無藥可解了嗎?

秦洛知道他們情緒低落的原因,也體會他們的心情。但做為這支中醫救援小組的領導者,他卻要起到一個穩定軍心和調動大家積極性的作用。

他笑了笑,說道:「還有兩天時間。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對不能放棄。再說,就算我們沒辦法治好李建柱,可是其它的患者呢-----還有其它像李建柱這樣的患者。現在有,以後仍然會有。如果我們不能找出人面蚊病毒的解決方案,仍然會有人要被這種病毒毒害,直至死亡。」

「而且,只要這蚊子不滅絕,這種病毒就有可能一直存在。九枝花村的村民怎麼辦?這個縣城的村民怎麼辦?甚至整個雲滇省都有可能蔓延,情況非常危險。」

秦洛依次掃視著眾人的臉,表情堅毅的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解決病毒的方法。我會竭盡全力,也請大家跟著我一起努力。」

「放心吧會長。我們會想到辦法的。」有年輕的中醫公會會員附和著說道。

「是啊。也不是沒有辦法。有陰,必有陽。一飲一琢,皆是天定。我們既然能夠找出羊奶預防人面蚊的辦法,也同樣能夠找到治療人面蚊病毒的辦法-----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我再去查查醫書。看看有什麼湯藥法可以使用----」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大家都去忙吧。有什麼最新發展,要及時說出來和大家討論。」

眾人答應,然後分別散去。

秦洛走出帳篷,重重的歎了口氣。

月圓。星光。山花燦爛的綻放。

四處是連綿起伏一眼看不到頭的巍峨高山,空氣裡夾雜著各種花草的芬芳,空氣濕淋淋的,彷彿伸手一抓,就能夠掬起一把露水-----

這是多麼美麗的桃園仙境啊。可是,這仙境中卻有著那讓人恐懼仇恨的蚊蟲殺手。

秦洛出道行醫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

不僅僅是別的成員,連他也感覺到了這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挫敗感。

「在想些什麼?」王養心走到他身邊站著,出聲問道。

「這個人面蚊當真這麼難對付?」秦洛苦笑著說道。「李建柱已經危在旦夕,其它被人面蚊叮咬過的患者病情也越來越嚴重-----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啊。不能再死人了。」

「你不是一個需要安慰的人。所以,我就不費腦子想那些安慰的話了。」王養心說道。「這幾天,我們嘗試著試用了不少古書上的瘟疫法。可是都沒有效果。是不是我們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

「人面蚊是原本就有的物種,還是一種新物種?如果是變異後的新物種的話,它又是因為什麼變異的呢?如果是原本就存在的物種,那麼,之前怎麼就沒有聽說過人面蚊咬人致死的新聞?還是說,它們也是從別的地方沾染上這種病毒?那麼,病毒的傳染源在哪兒呢?」王養心一連竄的問出一大堆問題。

秦洛用手揉了揉有些黏稠的臉頰,說道:「這些問題,王瑜應該正在研究。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會及時通知我們的。」

「是啊。她是動物專家。比我們更加專業。」王養心笑著說道。「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們中醫真的落後了。中醫的存在,是大家一直在吃老本。每個人都捧著古人先賢們的著作手稿來行醫救人。而西醫則是建立在先進科學的基礎上,科技的日新月益,也讓它們所能夠做到的越來越多-----每一次科技的變革,它們的醫術都能夠更進一步。這樣,它們永遠都不會落後。永遠都處於時代的最前端。」

「怎麼?想放棄了?」秦洛瞇著眼睛笑著。

「放棄?怎麼可能?就算我願意,我們家老爺子也會敲斷我的腿。」王養心搖頭苦笑。「中醫是有用的。這已經用科學能夠證明。我在資料上看到過:幾年前,法國學者通過在穴位注射放射性物質鎝,利用鎝的R射線可以使底片曝光的原理,借助電子照相機,成功地拍下了鎝的行走路線,發現得的行走路線與中醫的經絡基本相同,同時證明穴位是經絡上的某些點。」

「接著,日本的一些科學家採用電子計算機和全息技術,將人體由平面轉為立體觀察,通過螢光染色發現,穴位實際上是某些組織的『集合物』,它具有高度的靈敏性。由以上這些研究可以看出,我們借助先進的科學技術,僅僅證明了幾千年前的一個命題是正確的,但又不知其所以然,人類繞了一個6000年的大圈子又回到了原來的出發點,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個時代沒有電腦機器,沒有先進的解剖手術。那些先賢們是如何發現穴位的?又是如何將每一種穴位對應的身體狀態和身體器官能夠闡述的這麼清楚的?」

「是啊。中醫應該有一條自己走的路。而不是應該拚命的想著往西醫方面靠,想用西醫的手段來證明中醫的實用性。」秦洛點頭認可了王養心的話。「這就譬如是兩個互相仇視的鄰居。東邊的鄰居想吃牛排,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就去詢問西邊的鄰居牛排應該如何做法。西邊鄰居怎麼可能願意告訴你秘方?」

「這是我們遇到最難的難題。卻也是一個良好的機會。我知道,雲滇人面蚊咬人致死的新聞已經引起了全華夏人民的注意。如果我們中醫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那麼-----我們中醫就多了一次崛起的機會。」王養心終於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雖然他們現在人在山區,不通電話和網絡。但是,那些西醫卻有極其先進的通信工具。譬如王瑜的那台掌上電腦,無論處於何時何地,都能夠自由的查詢網頁。

王養心是燕京人,又能說會道。在他刻意為之的情況下,和幾名西醫的關係相處的非常不錯。也能夠從他們那邊探查到不少有用的資料。人面蚊事件引起全國網民關注的消息,也是他從那些西醫的交談中聽到的。

秦洛笑了起來,側過腦袋看著他,說道:「現在正是成為英雄的最佳時機。」

王養心擺手,說道:「我最多能夠成為英雄。你卻會成為偶像。」

接著,他的話鋒一轉,問道:「你那個漂亮的女學生呢?人家翻山越嶺爬山涉水的來找你,你也不多關心關心別人?」

現在,救援組裡都知道來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而秦洛對王養心他們的解釋是:她是我的學生。

於是,王養心就拿秦洛『漂亮的女學生』來開玩笑。他知道,秦洛和這個女學生的關係不簡單。

如果簡單的話,誰會腦袋燒壞了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

秦洛想想,也覺得有些愧疚。除了今天來的時候和王九九見過一面,其它時間都沒有見到她。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在這邊能否適應。

秦洛想,去看看她吧。順便再做做她的工作,讓她明天不是趕緊離開吧。

王九九是女性,自然安排在王瑜她們那邊女人共用的帳篷裡。

秦洛走過去,掀開帳篷布簾的時候,卻見到裡面坐著好幾個男人。

像是眾星捧月一般,把人比花嬌艷的王九九給護在中心。

第303、不是爭風吃醋(下)!

第303、不是爭風吃醋(下)!

「你一定是記者吧?我有朋友在《華夏週刊》做記者,筆名叫做藍領笑笑生。你認識嗎?」

「不認識。」王九九搖頭。她正低垂著腦袋在面前攤開的筆記本鍵盤上敲擊著什麼。

「他也是跑社會新聞的,很有能力的一個人。寫了很多轟動全國的稿子,在圈子裡很有名氣。有機會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謝謝。不用了。」

「別客氣。多接觸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且是你們的同行,對你以後的發展前景很有好處。年輕人不要走錯路,不然以後後悔也晚了---」

「就是啊。一個女孩子被派到這種地方來執行任務--如果有人幫忙說句話,也不會落下這麼個下場。」

王九九有些無奈,說道:「是我主動要求過來的。」

「啊。是這樣啊?」這些男人立即換了一幅驚訝的表情。「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有深入險地獲得第一手資料的勇氣。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就是。還是個大美女呢。聽說美女的膽子都是很小的。」

「對了。九九,你是燕京哪個區的?我也是老燕京,說不準咱們一個區呢。」

「我是軍區的。」王九九有些不耐煩了。

「哈哈,軍區啊?我也--」

男人看看王九九的表情,終於沒勇氣把下面那半截話給接完。

----

秦洛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阿諛奉承盡心討好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秦洛心裡有一股難以言狀的怒氣。

他跨前一步,喝道:「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呢?」

王九九的追求者們回頭,見到是秦洛,臉上立即就有了厭煩的表情。

秦洛在飛機上的那一席話以及那幾個古怪的問題深深的戳傷了他們,雙方的梁子很早就結下了。

一個長相英俊,戴著幅黑框眼鏡的男人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說道:「做什麼?你說做什麼?我們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看到秦洛過來,王九九的心中暗喜。她知道秦洛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是過來看望自己的。可是,當她聽到這個眼鏡男對秦洛的反擊後,臉色就有些陰沉。

秦洛怒了,指著這群人訓斥道:「要在平時,你們做什麼自然和我沒關係?但是,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嗎?九枝花村民李建柱生命危在旦夕,如果三天之內我們找不到解決人面蚊的病毒方案,他就只能和自己的妻兒永別。還有幾個遭遇人面蚊襲擊過的村民手不能舉腳不能動,現在只是躺在病床上等死--」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你們是被國家和人民派來拯救這些同胞脫離危難的。如果你們誰承認自己是到這兒來談情說愛的,就當我這些話沒說。我現在就請明秘書把你們送回去。你們誰願意?有誰願意?」

誰願意?

自然沒有人說自己願意。這些年輕的男人大多都是那些名醫的助手或者弟子,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才跟隨自己的老師來到這兒的。怎麼可能輕易退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們之所以圍繞在這兒,是因為在這深山老林裡,見到王九九這朵嬌艷欲滴的小紅花,比貓兒見到魚老鷹見到小雞還要激動。

雖然王九九同學算不得標準意義上的淑女,可是---可是在這嚴重缺少女人,甚至可以說,嚴重缺少人,放眼望去,是數不清的高山和樹林的地方,王九九同學實在是太珍稀了些。

知道美國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去參軍嗎?因為軍營裡面的女人少,就算把咱們的鳳姐送過去,在那些兵哥哥的心目中,她也是千嬌百媚的一朵小紅花。

更何況,王九九原本就長的不醜。

秦洛的這番話是站在公義和大道理上講出來的,他們沒辦法反駁。只得惱羞成怒的喝道:「你是誰啊?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們?」

「憑什麼管你們?他管什麼不能管你們?」

這次反駁他們的不是秦洛,而是看不慣他們的旁觀者之一,那個在路上遭遇人面蚊襲擊,被秦洛割肉放血救活的劉玉。

劉玉因為身體衰弱的原因,一直躺在帳篷裡休息。準備明天那些送奶軍人下山的時候,就讓人把她給抬到城市裡的療養院休養。

她從床上爬起來,指著那群年輕醫生罵道:「他為什麼不能說你們?同樣都是醫生,他在路上就救了我的命,你們卻擔心承擔責任,而冷酷無情的站在一邊。到了村子以後,也是他找到了羊奶可以驅逐人面蚊的辦法,這才減少了村子裡的村民和救援組的人員傷亡--如果沒有他,你以為你們能夠安穩的坐在這兒?如果沒有他,你們能夠有勇氣在晚上走出帳篷?」

「同樣都是醫生。他做了那麼多,你們又做了些什麼?你們只知道看著漂亮的女人發情,你們只知道嫉妒比你有能力的人---你們還做了什麼?」

劉玉被人面蚊叮咬之後有一段時間的驚慌失措,對當時圍觀群眾各自的舉動並沒有留意。可是等到她這兩天躺在帳篷裡休息的時候,便開始回憶那一幕幕的情景。

越是回憶,心裡越是覺得酸楚難過。

那些一起過來的同事,甚至還有醫學院很好的同學,他們在自己遇到危險時,選擇了無動於衷。而那個一上飛機就被他們挖苦取笑的男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救了自己的命。

是的,她也為那些同事設想過,他們初來乍到,對人面蚊沒有任何瞭解。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種棘手的問題。

可是,他呢?他又瞭解了多少?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可是連人面蚊的概念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啊。他也沒有信心能夠救活自己,卻為什麼選擇出手了?

----

這些都是憋在劉玉心裡的話,她明天就要先回燕京了,這些話她也並沒有打算說出來。可是,今天這些同伴攻擊秦洛的話,卻觸動了她的心事,刺激了她一直敏感著的神經。

於是,她毫無保留的把自己醞釀已久的怒火發洩到這些人身上。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那些年輕的醫生沒想到劉玉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幫秦洛說話,而且,表情是那麼的憤怒,話語是那麼的尖酸刻薄。

秦洛也沒想到,自己出手救的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力挺自己。

王九九若有所思的看看劉玉,又看看秦洛,心裡在琢磨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難道這傢伙又散發王霸之氣,征服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人?

這個混蛋!

「我們走。」眼鏡男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然後臉色難堪的從他身邊穿了過去。

其它人見到眼鏡男離開,也各自面色沮喪的閃人。都不好意思和王九九打聲招呼。

被自己人這麼一番連削帶打,他們就算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

帳篷裡的氣氛再次凝固了幾秒鐘,劉玉才緩過了勁兒,不好意思的對秦洛說道:「秦醫生,對不起。」

「沒關係。我應該感謝你才對。」秦洛笑著說道。

「這些話原本我是不想說的,但是--沒憋住。他們的行為,太讓人氣憤。這都什麼時候了?」劉玉說道。

「對。」秦洛嚴肅的點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談情說愛?」

他轉過頭看著王九九,板著臉說道:「王九九,你跟我出來一趟。我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不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和他們糾纏在一起做什麼?我在大學裡就教了你這個?」

「是。秦老師。」王九九一臉委屈的說道。

「她是你的學生?」劉玉一臉驚訝的說道。

「是啊。她是首都醫科大學的學生。我恰好帶著她們班的課。」秦洛解釋著說道。

劉玉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覺得有可能對王九九有些中傷。就說道:「其實也不能怪她。她一直在帳篷裡認真的工作,是那些男人主動闖進來的。她也沒怎麼搭理他們。」

「嗯。我會好好和她談的。盡量不罵她。」秦洛對著劉玉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帳篷。王九九心頭竊喜,卻苦著小臉跟在秦洛屁股後面。

兩人出了帳篷,來到營地不遠處的一塊小樹林邊。

王九九緊崩的臉終於忍不住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拉著秦洛的手臂,把自己俏麗的小臉湊過來,說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秦洛搖頭。

「真的?」

「真的。」秦洛很堅定的說道。

王九九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終於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笑嘻嘻的說道:「秦老師,你太會演戲了。都把他們給唬住了呢。你不知道,他們太討厭了。我都不願意搭理,他們還一個勁兒的湊過來。而且一說話就帶著一股羊奶味兒,把人給薰得是死去活來。你沒法想像我的痛苦,都沒辦法呼吸--」

聽到王九九的話,秦洛就下意識的想去捂自己的嘴巴。

他每天也喝羊奶,口裡的味道應該不會比別人好上多少。

王九九被秦洛的動作給逗樂了,眼睛彎彎的,如此時高懸在天上的明月。說道:「秦老師,你身上沒有那種味道。」

有人說,如果你真心愛上一個人,就聞不到他身上怪異的味道。

秦洛放棄了這種努力,對王九九說道:「你昨天說過,如果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是啊。」王九九點頭。然後警惕的看著秦洛,說道:「你想做什麼?」

(PS:人家一回來就趴在哪兒碼字了。好累。今天就只有兩章了。另外,今天是我們漂亮可愛的云云生日,祝她生日快樂,幸福的如雲兒一樣。。。)

第304、記者入侵!(第一更!)

第304、記者入侵!

做什麼?

秦洛飛快的在王九九的額頭親了一下,說道:「你回去吧。這兒--實在不適合你。我想,他們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工作狀態。」

因為王九九說過,如果秦洛能主動親她一下的話,她就答應秦洛的一個條件。任何條件。

所以,秦洛現在才急急忙忙的在王九九的額頭親吻一下。好像生怕王九九反悔似的。

「這就是你的條件?」王九九問道。

秦洛點頭。

「我不回去。」王九九說道。

「為什麼?」

「理由我已經說過。」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我不會回去,也不希望你再勸我。這樣,讓我有種很失敗的感覺。」

「但是----」

「秦老師,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王九九打斷了秦洛的話。「如果你是擔心我的安全,這個你不用在意。我會保護好自己。我也願意和他們一樣,會喝那帶有騷*味的羊奶。如果你擔心我影響那些醫生的正常工作,我以後保證不會再和他們說話,甚至都不會給他們好臉色。我真的想留下來,留下來看著你,留下來為這些貧困的村民做些事情----」

「我想給他們村子建設一所小學,我想給他們家家戶戶裝上電話,我還想給他們這邊的幾個村子聯合設立一個醫療點。不然的話,他們如果身體出了些什麼問題,需要走幾十里的山路來到鎮子裡,那樣的話,最寶貴的救援時間就耽擱在路上了。我還想給他們修路----但是這個工程的難度太大,僅僅依靠我們基金會的能力很難實現----我會想辦法督促當地政府來解決這個問題。」

「秦老師,我留下來只是想做些事情。我想做一個有用的人。和林姐姐還有厲老師一樣。我不想你把我拉的越來越遠,一直遠到我看不到你的影子。那樣的話,我就真的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

「只是太危險了。」秦洛的語氣軟了下來。他終於確定,王九九是鐵了心要留下來了。

「在抗生素研究出來之前,危險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相同的。你們不怕,難道我就應該害怕嗎?而且,你已經想到羊奶避蚊的辦法----現在不是沒有人再遭遇蚊蟲襲擊了嗎?」王九九笑著說道。她知道,秦洛不會再勸自己離開了。

「每天要喝兩杯羊奶。」秦洛叮囑著說道。

「嗯。我會的。」王九九點頭說道。「不勸我離開了吧?」

「我勸你你也不會離開。」秦洛苦笑。

王九九的眸子轉了轉,狡黠的說道:「如果你心裡覺得不平衡的話,大不了我再親你一下?還你的那個敷衍的吻。」

「-------」秦洛想,我才不願意讓你再佔我的便宜呢。再這樣下去,恐怕兩人從這深山裡出去的時候,兒子都要生出來了。

《倚天屠龍記》裡面,一開始張無忌的老爹張翠山是並不喜歡殷素素的,口口聲聲的叫人家妖女,魔女。結果兩人不小心漂流到一個荒島裡面,兩人整天閒著沒事幹,就把能幹的事情全給幹了。日久生情,就有了張無忌-----

這些女人,總是能夠把簡單的關係複雜化。

「我們還是談談你準備做的援助事情吧。」秦洛趕緊轉移話題。

-------

-------

「王樂,你這個時候怎麼可以進入疫情發生地呢?難道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王瑜對走在身邊的女孩子說道。

女孩子二十多歲的年齡,同樣的戴著一幅黑框眼鏡。臉頰微肥,不及王瑜那邊的清秀。但是,從面相上看過去,兩人還是有幾分相似。

「姐姐,沒關係啦。你們都沒事兒。我有什麼好怕的?這些蚊子怕什麼?這年頭,人比蚊子可是可怕多了。我們去其它地方採訪的時候,遇到過更危險的問題,還被人綁架過呢。」叫王樂的女孩子反駁著說道。

「再說,民眾需要知情權。自從人面蚊咬人致死的事件被公眾知道後,大家都對這件事保持著高度關注。無論是電視、報紙還是網絡,都在宣傳和熱議這件事情。網絡上針對人面蚊咬人致死事件的討論已經達到了上億頁。是各大網站的頭條熱點新聞。」

「可是當地政府以人面蚊疫情沒有解除的借口封鎖了入村的路口,所有的消息全部被部隊屏蔽。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死人,專家組能不能解決這兒的疫情,會不會蔓延----各種猜測都出現網絡。還有人猜測這是2012到來前的徵兆----所以,報社派我進來採訪。要把這裡面的情況真實的向外面報道。」

「那麼多記者,為什麼是你?」王瑜的語氣有些生氣的說道。

「別人也想來啊。你以為只有我想來?要不是李叔叔幫我說話,我根本就得不到這次獨家採訪的機會。」王樂笑著說道。

王瑜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骨子裡的冒險精神。或許,這是他們王家人的特性。

沉默了一陣子,問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今天才剛剛過來,我還要多看看。我要好好的抓住這次機會,多寫幾篇有深度有意義的稿子。」王樂說道。「咦,那是什麼人?」

順著王樂手指的方向,王瑜也同樣看到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兩個有些夢幻的身影。

王瑜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僅僅憑借感覺,她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他們並肩站在一起,同樣的身材高挑挺拔。昏黃的月光在兩人的身上鑲了一層淡黃光暈,兩個人都有種金光閃閃的感覺。

「看不清楚。」王瑜搖了搖頭。她確實看不清楚,但是她心裡隱隱有一些猜測。

「真有浪漫細胞。在這種人面蚊四處潛伏的深夜裡談情說愛-----還真是需要勇氣。看他們的氣質,肯定不是村民。那麼,就有可能是軍人或者說是救援組的成員,專家組成員的可能性最大-----我要把他們拍下來。」

王樂的專業素養告訴她,這就是新聞。這就是能夠引起公眾共鳴的新聞。

她從脖子上摘下相機,對著那兩道朦朧的身影就按動了快門。

喀嚓!

「誰?」

快門只響了一下,就響起了那兩個人影的注意。其中一個男人出聲喝道。

「這麼警覺。」王樂不滿的嚷嚷道。她還想多拍幾張呢。

「秦洛。是我。」王瑜聽到秦洛說話的聲音,也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出聲招呼道。

聽到是王瑜的聲音,秦洛才放鬆了警惕。接著,就看到兩個人從陽光照不到的黑影裡走出來,緩緩從他們這邊走過來。

「王博士,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這位是?」秦洛笑著和王瑜打招呼。眼睛看著站在她旁邊的一個女孩子問道。

「她是我妹妹王樂。記者。」王瑜簡單的介紹道。

「王記者你好。」秦洛禮貌的和王樂打招呼。若有所思的盯了一眼她手裡捧著的照相機。

「秦先生,你好。打擾你們了。」王樂笑呵呵的回應道。做記者的,每一個都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自然懂得如何和人打交道。

「這是我的學生。王九九。」秦洛笑著為她們介紹。

一個謊言說一百遍就會成真。更何況,王九九確實是他的學生。

「學生?」王樂詫異的問道。眼神裡明顯有些失望。

如果是情侶關係的話,這篇稿子才更有份量啊。

「是的。我是秦老師的學生。」王九九笑著說道。「我是首都醫科大的學生。他教我們《中醫診斷學》。」

「原來是這樣。」王樂點頭。「你也是跟著老師來實踐的?」

王樂知道有很多年輕的學生跟著自己的老師一起來實習鑲金,所以才有此一問。

「不是。我是來做慈善的。」王九九說道。

「慈善?」

「對。我負責一個慈善基金組織。我們想對這邊援助一些生活輔助設備。所以,由我提前過來考察。」王九九解釋道。

「真了不起。」王樂讚賞的說道。

「你們這些記者才了不起呢。」王九九笑呵呵的說道。

「你住宿的地方安頓了嗎?」王瑜問道。她一直在外面尋找人面蚊巢穴,還沒來得及和王九九見面呢。

「已經安排了。和你住在一起。」秦洛幫忙解釋道。「王博士幫忙照顧照顧。」

王瑜點點頭,說道:「很晚了。我們回去休息了。不打擾你們了。」王樂也出聲告辭。

「我也困了。和她們一起回去。」王九九對秦洛說道。

「去吧。晚安。」秦洛看著她漂亮的眸子,說道。

「晚安。」王九九對著秦洛笑笑,然後快步跑上去追上王瑜王樂姐妹。

「王記者,你這次來是採訪什麼的?」王九九跑到王樂面前,好奇的問道。

「採訪所有和人面蚊有關的事情。」王樂說道。她故意放緩了腳步,把她們和姐姐王瑜的距離給拉開一些,小聲問道:「你和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沒必要這個時候過來做慈善。這和情理不符合。」

王九九笑了笑,說道:「慈善只是一方面。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是來找他的。我想和他在一起。」

第305、《戰地危情》!

第305、《戰地危情》!

什麼樣的感情最值得銘記和尊重?

是山盟海誓的諾言?是花前月下的浪漫?還是柴米油鹽的恆久?

如果讓筆者選擇的話,我會選擇第四種:無所畏懼的追隨。

人面蚊,這個季節最令人恐懼的殺手。它們肆虐的地方人禽躲避,它們每一次飛舞攻擊,都能引起一片尖叫恐慌。

它們仿若威力強大的流彈,在抗生素沒有研究出來的今天,無論誰和它們接觸,等待的便是死神的邀請。

這是戰場!人面蚊和人類的戰場!

可是,正如每一部好萊塢電影橋段一般,即便是最冷酷的戰爭,也缺少不了美女柔情。

王九九,一個嬌艷可愛的女孩子。她也進入了這片讓人聞之喪膽的禁地。她不是醫療組的成員,也不是記者,她的目的,是為了守護和追隨自己的愛情。

而她的愛人,卻正在用自己的生命和高明醫術守護著這片同胞居住的區域----

-------

這是華夏國發行量最多影響力最大的《華夏日報》今天刊登的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做《戰地危情》,記者以自己在疫區的所見所聞所寫的一篇稿件。

文中把人面蚊橫行的區域稱為『戰地』,以煽情的筆法寫了一對青年男女的愛情故事。或者說,是一個年輕女孩兒為了追求自己愛慕的男人,獨身入險地的驚險故事。

而且,在文章的旁邊,還刊登了一對青年男女並肩站在一起的朦朧照片。

看不清臉,但是,那種深邃夢幻的意境卻讓人無限的遐想。

這篇文章一經發表,便引起了轟動。

原本,人面蚊這個話題便持續火熱。只是大家對這一塊兒的資料所知甚少,稍微官方一些的就是一些專家學者們不著邊際的爆料。最多的還是那些普通網民漫無目的的猜測和討論。

突然間有人在疫區發表了這樣一篇文章,自然吸引了所有網民的注意。

在網易新聞頻道,這篇文章的評論區下面留下了大量的網友留言:

「專家們還有心情在疫區談情說愛,證明人面蚊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恐怖嘛。」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哪兒打情罵俏。這些救援組的專家真是應該拖出去槍斃----寫這篇稿子的記者也應該槍斃。」

「自古二樓出傻*逼。這真是顛撲不破的道理。你沒看到嗎?人家秦洛走在路上的時候就救了一個被人面蚊咬過的專家組成員。而且,也是他找到羊奶防蚊的方法----自古美女愛英雄,這有什麼不對?」

「就是。勞逸結合嘛。醫生就不是人了?」

「真是腦袋燒壞了,要跑到哪種地方去談戀愛?要是在做那事的時候,蚊子在他們光溜溜的屁股上叮上一口才好玩呢。」

「大家理性的想一想。如果是你被派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去執行任務,你的女朋友願意跟過去嗎?想明白這個問題後再來評論好嗎?」

-------

僅僅是一上午的時間,稿子的評論就達到了九萬多條。而且,還僅僅是在網易頻道。其它的各大媒體網站和論壇也都有《戰地危情》的轉載。

有不少人提出質疑,覺得專家組的成員秦洛帶個女人去災區是公款私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慾。他們提議把秦洛這種把人民群眾的生命當做兒戲的無良醫生給驅逐出專家組,並且要追究他的相關責任。

更多的人卻對秦洛的這種行為表示支持。一方面是文章中大肆宣揚了秦洛做出的種種功績。另外,也把女主角王九九的愛情刻畫的非常完美煽情。有不少少男少女被王九九的執著和勇敢所感動。

甚至有數萬網友留言,希望秦洛能夠接受王九九的愛情。他們覺得,在這個多年感情抵不過一把金錢的年代,這樣的深情實在值得每一個男人珍惜。

而發表這篇文章的《華夏日報》編輯部,卻在進行著這樣的討論。

「怎麼樣?都沒有想到吧?王樂的這篇文章寫的很討巧啊。既引起了社會的熱議,又能夠避重就輕,把民眾對人面蚊的種種猜測和恐懼情緒中給撕扯過來。實在是妙不可言。」編輯部主任查良將躺在自己的軟椅上,一臉自得的說道。

他們費盡心思把王樂給送到了疫區,沒想到王樂送回來的第一篇報道竟然是一篇愛情故事,這讓編輯部的不少人有些『出離憤怒』。

可是,查良將卻看到了這篇文章所能帶來的效果,拍板將文章給發了,一字不刪,並且放在報紙最顯眼的位置。

果然,這篇文章帶來的各種益處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報紙賣光了不說,而且還引起全民大討論。這種有影響力的稿子,平常可並不多見。

「是啊。還是主任高明。」王樂所在采編組的組長許偉拍著馬屁說道。「當時看到稿子,我覺得這個王樂同志簡直是亂彈琴嘛。咱們這麼嚴肅的報紙,怎麼可以發這樣的報道?現在看來,小姑娘還是挺有能力的。」

當初《華夏日報》要選派一名記者去疫區的時候,許偉很想把自己看重的一個女孩子送進去。因為誰都知道,只要是個人進去了,隨隨便便發點兒稿子出來,都能夠引起社會的觀注,出名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王樂卻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那麼強硬的背景,把這個名額給搶走了。

許偉心裡不是沒有對王樂有意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發作出來。昨天看到這篇《戰地危情》的稿子後,他『氣』的拍了桌子。

「是啊。王樂的稿子既好寫,又不好寫。」一個光著腦袋的男人捧著茶杯說道。「在疫區裡面,隨隨便便就能夠寫出一些稿子出來。可是,她寫出來,咱們也不好報啊。現在人面蚊病毒還沒有解決,她只能寫人面蚊的恐怖、死亡人數-----這樣的話,必然會引起社會的恐慌。和咱們想要宣傳的方向不一致。如果寫專家組的盡力盡責互信友愛-----這個怕是讀者要罵娘。以戰地中的愛情找突破口-----三個字:好。好。好。」

「怎麼著?大家對後續有什麼建議?」查良將點了點頭,看著身邊的幾名下屬說道。

「我建議,由王樂繼續追蹤人面蚊事件。多關注疫區中的人性閃光點-----對於人面蚊事件,要避重就輕。當然,如果解決方案出來,要第一時間發來消息。」

「我覺得,這個《戰地危情》既然這麼受歡迎,咱們可以讓她搞個連載嘛。」

「這個想法不錯。咱們可以給她開闢專欄----專業寫這對年輕男女的事情,其中也要夾雜著疫區的一些情況----」

「嗯。我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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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悅輕輕的扣了扣門,然後不待裡面有回音,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她盡力將高跟鞋踩的極低,然後對站在窗口的一個只看背景便覺得美若天神的女人說道:「小姐,今天有關於疫區的報道。」

「我知道了。」聞人牧月說道。卻沒有轉身去接馬悅遞過來的剪報以及各方評論。

「我們要做些什麼嗎?」馬悅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聞人牧月說道。

等到馬悅退了出去,聞人牧月才轉身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那份從報紙上剪輯下來的《戰地危情》。

文章旁邊配有照片,雖然很模糊,但是聞人牧月知道,他就是秦洛。

聞人牧月的腦海裡突然間想起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跑到災區的是自己,應該會是怎樣的一幅情景?

很快的,她就自嘲的搖頭。

別人能做的,並不代表著自己也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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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傾城丟下手裡的報紙,站起身來,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那制服包裹的飽滿酥胸向前高高的挺起,銀色的短裙將豐滿的臀部勾勒出一條迷人的弧度。

她的嘴角含著笑意,嫵媚的眸子彷彿能夠滴出水來,喃喃自語道:「這小子,到哪兒都能遇到桃花運。我倒是要看看,他當真能娶個三妻四妾不成?」

想起陳思璇還在電話中邀請秦洛去台灣的事情,心裡又有些替朋友感到擔心。她能感覺的到陳思璇對秦洛的情意,但是,她卻沒有在秦洛身上發現他對陳思璇的情意。

她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隱瞞過她的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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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者真是亂來。哪有這樣的事情?應該報的他們不報,不應該報的他們亂報。真是豈有此理。」王修身氣呼呼的說道。眼角卻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上首的那個冷若寒冰的女人。

林浣溪無動於衷,彷彿根本就沒有看過那份報紙是的。她攤開面前的文件夾,說道:「現在,我們開始開會。」

王修身歎了口氣,連他也看不明白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在想些什麼。

自己老了,還真是弄不清楚現在這些年輕人的生活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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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戰地危情》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PS:一百萬字了。我不知道這本書能夠寫幾個一百萬字。兩個?或者三個?但是,無論如何,我會寫好每一章的每一個字。)

第306、有熊出沒!

第306、有熊出沒!

秦洛拿到刊登著《戰地危情》這篇文章的報紙時,已經是當天的下午五點多鐘。

報紙是市衛生局局長李海讓人送進來的,他認為,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的名字變成鉛字,心裡都會充斥著驕傲和自豪這種東西。更何況上的是這種級別的大報,那簡直是老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

而且,他也經常在疫區活動。看到這篇文章的主角秦洛和明秘書關係極其密切,也就存了些討好的心思。討好了秦洛,不就等於間接討好了明秘書?

明秘書雖然只是一個秘書,可是卻是系統內實權人物的貼身助手。上達天聽,實力不可小覷。丞相門下三品官,說的也大概就是他們這種人。

因為這報紙是那些送羊奶的軍人揣進來的,所以,報紙上也有一股秦洛非常熟悉的羊騷*味。

他看完《戰地危情》,便沉默的坐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怎麼好端端的送進來一份報紙?」王養心一把扯過秦洛丟在面前的報紙,認真的閱讀起來。

「喲,你又上報紙了?這張照片是你吧?跟打了馬賽克似的,看不清臉啊。」王養心驚喜的喊道。等到他看完整篇報道後,便和秦洛一樣,放下報紙,安靜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麻煩來了吧?」王養心出聲說道。「很早就有哲人和我們說過,桃花運多了,那就是桃花劫。可是說來也奇怪,男人大多都懂得這個道理。為什麼還是爭先恐後的去招惹更多的女人呢?是獵奇心理還是覺得家花沒有野花香?」

「也算不得什麼麻煩。」秦洛淡淡的笑了笑,眼神裡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東西。「浣溪不會在乎這些評論。她只會相信自己的感覺。只是沒想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證明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王養心笑著說道。「這件事經前線記者報道出去,而且上的是《華夏日報》這種國家級報紙,就一定會引起轟動。只要是關心你的人,都會注意到這則新聞。她這麼做,等於是向所有人宣佈了她的存在。也告訴了所有的對手,她就陪在你的身邊。誰也不能把她忽略。」

秦洛抬頭看了一眼王養心,說道:「你很瞭解女人?」

「這又怎麼樣?還不是你的手下敗將?」王養心苦笑著說道。「其實,也怪不得她。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你對她的態度也不明確。她如果不願意放棄的話,就只能把自己抬高到和其它人一樣的競爭位置。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相比較失敗,更害怕被人忽略的感覺。想必,她也不甘心做一個被人忽略掉的小女孩兒吧。你想想,人家用這樣的方式向你求愛,多浪漫的事情啊。你就不動心?」

秦洛從床上站起來,說道:「我去找她談談。」

「我們要不要等你回來再去李建柱家?」王養心問道。

秦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今天是最關鍵的一天。我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吧。」

秦洛來到營地最東側幾個女人住的帳篷,見到帳篷裡只有趴在簡易桌子前做昆蟲實驗的王瑜。其實人都不在帳篷,昨天那個被秦洛說話的劉玉已經被轉移走了。

劉玉的身體雖然康復了,但是,她的心態已經不適合在第一線工作。所以,她被送回燕京休養。

王瑜抬頭看了眼秦洛,說道:「李建柱的病情如何?」

「如果再找不到解決方案的話,遇難人數又要增加一個。」秦洛聲音低沉的說道。

王瑜的臉色黯然,說道:「我們要加快步伐。如果在我們到來之後,還有村民死亡。其它人就會對我們失去信任。」

「我明白。」秦洛點頭說道。「看到王九九了嗎?

王瑜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說去看看鄰近村子的情況,和他們談聯合辦學的事情。」

鄰近的村子?

秦洛來九枝花村的路上就聽村長說過,在他們這地方,村落和村落之間的距離非常遠,有可能一座村落在山這邊,另外一座村落就在山那邊了。

「什麼時候走的?」秦洛開始有些擔心了。

「早上吧。大概是那個時候。她和小樂一起離開的。會有什麼事嗎?」王瑜看到秦洛的臉色難堪了起來,也意識到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沒事兒。我出去找找。」秦洛說道。說完,便轉過身向外面走去。

剛剛走出營地,正好碰到了九枝花的村長。秦洛順口問道:「村長,有沒有看到那個王九九?」

村長咧著嘴嘿嘿的笑,說道:「今天早上她和另外一個女娃來找額,說是要去鄰近的村子看看。我怕她們迷路,就派了個人跟著。」

「你認識路嗎?」秦洛問道。

「認識。額們這些村長還經常在一起喝酒呢。怎麼會不認識路?閉著眼睛都能摸著。」村長得意的說道。

「帶我去找她們。」秦洛說道。

「怎麼滴?她們還沒有回來?」村長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兩個女娃要是出了事兒,自己這村長是不是也干到頭了?

雖然說在這樣的村子裡當村長撈不到什麼油水,可是,隔三岔五的,都能去鎮子裡改善改善生活。而且,有救濟衣服或者救濟款來的時候,自己家多多少少也能夠分到一些。

「額的個娘哎。趕緊走。可別遇到了土狼和熊瞎子。」

「熊瞎子?」

秦洛的臉色更加煞白。他這才想起來,當時來的時候村長就說過,這深林裡面還有可能遇到熊瞎子。

如果王九九真的遭遇不測,她那個彪悍的老媽還不帶人把自己給拖出去打的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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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怪我?」王九九問道。

她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手裡正拿著一把匕首,將擋在她前面的荊棘樹條給撩起來,好方便自己通過。

一身墨綠色的迷彩服,腳踏軍靴,戴著露出五根手指頭的皮手套,一身戎裝的王九九頗有些巾幗英雄的味道。

這行身頭是她來疫區之前張儀伊準備的。按照那個女人的風格,既要讓這身迷彩實用,起到保護女兒身體的作用。又要它穿在身上好看,能夠給女兒的泡男大計加分。

「至少,你的目的達到了。」走在她身後的王樂說道。王樂和王九九都姓王,兩人骨子裡也有著同樣的冒險精神,所以兩人一見如故。

王九九需要王樂來幫她造勢,營造一種她和秦洛在一起的『勢』。而王樂也需要從王九九身上得到更多的素材。

她的上一篇稿子通過網絡傳遞回去,獲得了主編的大力讚賞。上面已經下達了命令,就《戰地危情》這個素材寫一個連載故事。直到本次的拯救結束,人面蚊的疫情得到控制。

所以,當王九九走出帳篷,想要去鄰村瞭解情況的時候,她便毫不猶豫的跟上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九枝花村一個叫做虎子的男人。不,應該說是個男孩兒。

虎子只有十幾歲,可是卻有著和他這個年齡不相配的成熟。他上了幾年學,覺得上學沒有意思,便輟學了。

村子裡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早就去沿海城市打工撈錢了。可是他父親早逝,母親又癱瘓在床。所以,他就只能留守在村子裡,忙時做點兒農活,閒時打打獵物賣錢。

王九九去找村長要人的時候,村長第一反應就是把虎子給她們派來了。

他們中午出發,去了鄰近的白水村。和那邊的村長瞭解了一些情況後便回來了。具體的投資計劃,還要經過小組成員的具體商討。

「可是,他要是生氣怎麼辦?」王九九還是有些擔心。

「你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跑到這種隨時都可能喪命的地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他會生氣?」王樂若有所思的看著王九九。「按照你現在面臨的情況,這確實是一步妙棋。我想,你的對手們開始會認真的審視你。而不僅僅再把你當做一個學生,一個無關緊要的孩子。你需要平等的競爭,需要她們把你當做對手看待。」

「是啊。這麼做,我並不後悔。」王九九說道。然後小聲的『啊』了一聲,拔根扎進手指頭的一根尖刺,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他生氣。」

王樂歎了口氣,說道:「九九,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任何男人都不應該對你生氣。做為一個女人,你只是想要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而已。難道這算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嗎?」

王九九笑笑,沒有說話。

再次伸手撥開一截垂落下來的枯枝,王九九看著前面那只從地上歪歪扭扭的爬起來,像是一隻肥胖的黑狗的動物,笑呵呵的說道:「咦,那是什麼?誰家的狗狗跑到這兒來了?」

「狗?哪兒有狗?」王樂戴著眼鏡,還沒看到遠處的動靜。

虎子順著王九九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原本就漆黑的臉色變的如燒過的鍋底一般。他對著兩人擺手,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喊道:「快跑。那是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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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王子還沒到,公主你繼續裝死吧!

第307、王子還沒到,公主你繼續裝死吧!

熊瞎子?

王九九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們會在這兒遇到熊。

站的高,就看的遠。她的個頭偏高,眼神明亮,沒有任何近視弱視狀況,所以,當她看到遠處那個從地上抬起頭,眼睛混沌迷茫,碩大的腦袋和胖乎乎的黑狗一般的動物時,理所當然的把它劃撥到『狗』類了。

你想想啊,我們平時經常聽說過熊,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見到過熊?

她可是聽父親說過,有些上了山的守山犬站起來一人多高,連狼都躲著它走。

被虎子這麼一吆喝,王九九拉著王樂就往後跑。那是她們剛才走過的方向,一些礙事的荊棘條也被她用匕首給削斷了。所以無比的熟悉,跑起來飛快。

王樂戴著眼鏡,直到現在還沒看到他們所說的『熊瞎子』在哪兒。但是,出於記者職業的敏銳性,她感覺到了危險。

更何況,這兩個人總不會閒著沒事兒干和自己開這種玩笑吧?

於是,她一隻手被王九九抓著,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拽著相機。調轉了個頭後,向前一路狂奔。

那頭足有兩三百斤重的大熊剛從睡夢中驚醒,沒想到會有人闖進自己的領地。當它看到那大喊大叫撅著屁股逃跑的人群後,骨子裡的凶性一下子就激發了。

它嘶吼一聲,狂奔著往這些擅入者衝了過來。

在現實世界中,人類對熊總有一個錯誤的認知。以為它全身胖乎乎的都是肉,速度一定非常慢。

事實上,熊的速度能夠達到每小時三四十KM。遠遠超過人類的速度。

要是把一頭健壯的熊放在馬拉松跑道上,奪得冠軍的肯定是那頭大熊。當然,要是把它們放在百米跨欄的賽道上,跑第一名的一定是飛人劉翔。

「上樹。快上樹。」虎子在後面喊道。

他知道,如果按照這樣的跑法,他們的體力是遠遠不如熊瞎子的。而且,隊伍裡還有兩個女性,她們不可能跑過這頭被激怒的熊。

王九九聽到了虎子的話後,眼睛就開始四處尋找目標。

左側邊有一棵大樹,枝幹粗壯,下身有不少籐蔓,比較容易攀爬。這便是王九九第一眼選定的目標。

王九九猛的拉著王樂拐彎,然後跑到樹邊,蹲下身子對王樂說道:「快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你呢?你怎麼辦啊?」王樂著急的問道。額頭上滿是汗珠,連眼鏡都跑掉了。

「快爬。」王九九厲聲喝道。她是軍人家庭出身的女孩子,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遇到突發事故的思維能力,運動神經都要超乎常人。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遭遇熊瞎子,而且心裡也非常害怕。但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她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王樂不再吭聲,伸腳踩在王九九的肩膀上抓住了大樹的枝條,努力的往上爬去。

王九九站直身體,雙手捧著王樂的屁股向上面頂。有了這一助力,王樂很快的就爬到了大樹中間的一根橫叉上去。

「九九,你快上來。你快上來啊。」王樂著急的喊道。

她看到了那頭熊,那頭眼睛血紅,張著掙擰的獠牙瘋了一般的向她們衝過來的大熊。

「快上樹。」虎子喊道。他是半個獵戶,而且又沒有什麼負擔,所以,他也爬到了一棵粗壯不易被大熊撞倒的大樹上去了。

可是,王九九已經沒有時間爬樹了。

因為轉眼間,那頭大熊就已經近在咫尺。她知道,在自己還在忙著爬樹的時候,大熊就有可能衝到面前把她從樹幹上給拉扯下來。

跑!!!

這是王九九唯一的選擇。

於是,她拔腿就往深林深處跑了過去。

那頭大熊沒能撕碎目標,更是心頭火氣。對著王樂爬上去的那棵大樹猛*撞幾下後,再次嘶吼一聲,卯足了勁兒的跟在王九九的身後衝了上去。

沒辦法,它只有這麼一個移動的靶子了。

***************************

「你放心吧。麼事兒的。額說麼事兒就麼事兒。這條路額們都走了很多次。上個月額還和白水村村長蔡大嘴那狗日的在一起喝酒。------除了幾隻飛蛾子,哪裡會碰到什麼大傢伙?」九枝花的村長一邊在前面給秦洛帶路,一邊出聲勸慰著秦洛。

他看的出來,這位貴客好像很生氣。從出了帳篷後就一直崩著張臉,除了問路,幾乎一個字兒都不和他多說。像是要隨時發飆把人給揍一頓似的。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秦洛不耐煩的說道。「你只需要在前面帶路就行了。你確定她們一定會走這條路?」

「嘿,虎子就是額們村的。額們村的人去白水村,都是走這條路。怎麼會走錯?」村長同志有些不樂意了。出聲反駁道。

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

「那就趕緊的。」秦洛說道。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著周圍的地形。像是要從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似的。

「好的。額這不走著麼?」村長說道。

又走了一截,村長突然說道:「等等。快等等。」

「怎麼了?」秦洛問道。

「有股腥味兒。」村長說道。

「什麼意思?」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對於各種動物的認識,他是遠遠不及這些打小兒就生活在深山裡的人有經驗。

村長趴在地上聞了聞,說道:「很濃重的腥味,還有很多黑毛-----有可能是熊瞎子。」

「熊?」秦洛的臉色蒼白。說道:「但願王九九她們不會那麼倒霉。」

剛剛說完,他便看到草叢裡有亮晶晶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幅女性眼鏡。

秦洛的心裡咯崩一聲,像是在這瞬間,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了一般。

在這附近聞到了熊身上的腥味和脫落的大片熊毛,還發現了一幅女性眼鏡----秦洛看的出來,這款眼鏡和王樂戴著的一模一樣。

「她們出事兒了。」秦洛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道:「救命。快救命啊。」

秦洛一聽,快速的向前竄去。村長也從地上爬起來,都來不及拍打一下膝蓋上的塵土就跟在秦洛的屁股後面跑了過來。

當秦洛看到躲在大樹中間沒辦法下來的王樂,卻沒有看到王九九的影子後,著急的問道:「九九呢?她去哪兒了?」

「秦洛,你快去救九九。她被熊追著呢。」王樂著急的喊道。

「虎子呢?你看到虎子了嗎?」村長比較擔心自己村的村民。

「他去救九九了。」王樂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她的眼鏡跑掉了,看人的時候只能瞇著眼睛。虎子臨走的時候交代她千萬不可以從樹上下來,所以,她就一直趴在這大樹中間。

擔心受怕,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小蟲和蚊子在她身上跳來跳去的,她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做為一名記者,出去採訪的時候不是沒有遇到過地痞路霸或者官方的攔截拘留。她也一直以為,人比禽獸可怕。

可是,今天見到這頭熊瞎子後,她還是覺得:禽獸比人更可怕。

因為人有時候還會有懼怕的東西,還會和你說情講理。可是動物明顯不懂這些。只要是膽敢招惹它的,就是不死不休。

「往哪個方向跑了?」秦洛問道。

「哪兒。林子裡面。」王樂指了個方向,說道。

「怎麼能往哪兒跑呢?怎麼能往哪兒跑呢?這林子深著呢,裡面都不知道有多少大傢伙----額都沒辦法走出來。」村長氣的跳腳。

秦洛差點兒一拳打過去,在那種危險的時刻,能拔腿逃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誰還有時間去辨別方向?

再說,王九九也只是個城裡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她哪裡懂得這些?哪裡知道這邊的地形是多麼複雜?

「你先送她回去。我去找九九。」秦洛沒功夫和他們多說話,吩咐了一聲後,拔腿就往王九九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熊的力量極大,又是發飆狂衝。所以,一路上秦洛都能夠找到熊落下的腳印以及被它蠻橫撞斷的樹枝野花,而不至於迷失方向。

如果你沒經歷,你永遠不知道這些千百年的原始老林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落葉下的泥沼、密密麻麻的荊棘、各種危險的動物、觸之即死的毒蛇-----秦洛不敢跑的太快,因為他怕丟失了王九九和熊的痕跡。他也不敢跑的太慢,因為他怕等到自己趕過去的時候,他看到的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甚至都看不清楚那張俏麗小臉的屍體。

他的長袍破了,一條條布條飄散在身後,像是一場另類的時裝表演。他的身上多了無數條被荊棘劃破和刺傷的紅點,可是也沒時間處理一些。

「王九九啊王九九。你一定要活著。你那麼彪悍的女人,一隻大笨熊應該不是你的對手啊。」

「電視上可都是這麼演的,在男主角沒有趕到的時候,女主角會一直和壞人或者禽獸博鬥的----」

「王子還有雪山沒翻,大河沒過,狗熊沒殺-----公主,你就繼續裝死吧。」

熊不吃死人。

秦洛想,不知道王九九是否知道這個傳言。

(PS:王子還有雪山沒翻,大河沒過,黑熊沒殺,紅票沒投-----所以,老柳,你就繼續拚命吧。嗯。今天努力三更。大家多多支持。)

第308、殺熊!(第二更!)

第308、殺熊!(第二更!)

王九九不知道『熊不吃死人』的傳言。再說,就算知道,她也不敢用啊。

那頭熊一直跟在屁股後面沒有多遠,追著的獵物突然間躺倒在地上不動了,它一生氣跑到你身上去跺兩腳怎麼辦?

跑!

跑!

跑!

這是王九九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潛意識裡唯一知道的事情。

帽子跑掉了,皮筋被枝條給扯斷了,烏黑的長髮隨風飛舞。穿稜在這樹林中的王九九像是傳說中的精靈女妖。

衣服撕破了,露出白皙的肌肉和大腿。身上和臉上多了數不清的淤痕和傷口,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這是用生命為賭注的競技。跑的快,活。跑的慢,死。

規則很簡單。也很殘酷。

她在軍區大院裡長大,自小就跟著父親鍛煉身體,身體素質極佳,一套部隊軍休拳也打的有聲有色。

可是,她真的累了。

她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小腿開始發軟打飄,一根纖細的草籐都有可能把她跘倒。她的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胸腔裡有『呼哧』『呼哧』的雜音。

有一瞬間,她甚至想,乾脆不跑了,反正也跑不掉。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可是,想到最也見不到秦洛的痛苦,想到自己美麗的軀體被這隻大狗熊給撕成片狀-----她又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飛一般的向前竄去。

王九九也不知道她跑了多少路,更不知道她跑到了什麼地方-----她現在只想著能夠活下來,至於迷路之類的擔心,暫時有些多餘。

從密林裡竄出來,王九九的眼簾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她看到了一個小湖,這個小湖被四周密密麻麻高聳入雲的樹林包圍著。如果不是恰巧跑到這兒來,可能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湖邊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有些奇怪。土是黑色的,像是被墨汁浸染過一般。

更奇怪的是,連湖水也是黑色的。

墨一般的黑。有種陰森詭異的感覺。

當然,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間。

和她身後跟著的那頭大熊相比較,這些東西實在算不得什麼。

王九九掃了一眼,便快速的向小湖旁邊的一座小山爬了過去。

那座小山不大,只有兩人多高,更像是兩塊巨大的岩石組成。只是四周光滑如鏡,像是被打磨過的鵝卵石似的。

好在兩塊岩石的中間有一條縫隙,王九九兩隻手各自撐著一邊,然後雙手雙腳同時用力,三兩下的就爬了上去。

原本快要脫力的身體,在看到求生的希望後,也迅速的飽滿充盈起來。

她剛剛爬到石頂,那頭大熊便哼哧哼哧的跑到了跟前。

伸出爪子想攀巖,顯然,這不是它所擅長的。

後退兩步用腦袋撞擊,結果,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它終於發現,自己對那個女人是無能為力的。

於是,它憤怒了。

嘶吼著,慘叫著,圍著這岩石打轉,卻不願意離開。

王九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陣子,等到她發現這只熊沒辦法爬上來後,終於一屁股坐倒在這大石上,眼睛通過這道小口子看著已經被仙神扯上帷幕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氣。

「老娘沒死。」

「老娘還活著。」

「活著真好。」

王九九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珠子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溫熱的淚水順著割傷的臉頰滑落,那帶有鹽份的液體讓傷口火辣辣的疼痛。

「秦洛,老娘愛瘋了你啊。如果不是為了你,老娘可以穿著香奈爾、挎著LV、開著小寶馬、坐在星巴克裡裝淑女,然後等著意大利帥哥主動過來搭訕-----我為什麼偏偏著了迷一般的跑到這兒來,和一隻沒腦袋只會使蠻力的大狗熊跑的死去活來?」

秦洛。秦洛。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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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裡是很難見到陽光的,但是,偶爾通過那稀疏的樹葉能夠看到天空的顏色。天空每陰暗一分,秦洛的心就下沉一截。

最後,他都有種不敢尋找下去的想法了。

腦袋裡總是不斷的出現王九九面目模糊,鮮血淋淋的模樣。熟悉心理學的他明白,這是因為他心裡此時正害怕著這樣的事實發生,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預設畫面。

可是,他仍然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這麼想。

好在,王九九和熊瞎子留下的痕跡還在。這又給了他不斷前進的動力。

當他拔開如綠牆一般的籐蔓,看到眼前豁然開朗的世界時,不由得心神一喜。

接著,他便看到了那個圍繞著石山打轉,不斷發出陣陣低吼聲音的大熊。

熊瞎子在這兒,王九九也一定在這兒。

秦洛的視線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王九九的身影。不過,大熊既然圍繞著石山打轉,想必王九九應該在在那石山上。

距離太遠,石山的前端稍尖,正好擋住了王九九平躺下來的身體。所以,秦洛沒有發現王九九的蹤跡。

想要救下王九九,首先就要趕跑或者殺掉這隻大熊。

趕跑,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秦洛雖然會點兒功夫,可他卻沒有把握像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人物一般拳打猛虎下海抓蛟龍的本事兒。他承認,論單打獨鬥,他不是這頭黑熊的對手。

他手裡沒有槍。小黑被他放在了家裡。來的時候又太匆忙,連洗個冷水澡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更沒有時間回去帶上它。

倒是有一把匕首,這是離身上眾多匕首中的一把。

可是,匕首終究是短程攻擊武器。它的殺傷力也實在太有限了些。

怕是連這只熊瞎子那厚實的皮毛都沒捅破,就被它一爪子給拍碎了。

秦洛想了想,又退回了樹林。

他先選擇了一根粗細合適的小樹,然後用匕首把它給一點點兒的割斷,去掉頭尾,削成一根近兩米的長矛。

接著,他又接來了一些結實的老籐,把手裡的這只匕首用老籐綁在長矛的最前端,做為了一根不太標準的長槍。

秦洛就手持這根長槍,從林子裡面往大石旁邊繞。準備饒到黑熊的屁股後面,給它來一個『長槍刺進菊花瓣』。

鑷手鑷腳的來到大石旁邊,秦洛終於看到了躺在大石上彷彿睡著了一般的王九九。他的心頭狂喜,可是卻不敢出聲招喚。

如果被大熊發現了他的蹤跡,怕是又要落一個逃跑的命運。

黑熊跑了半天,沒能和它看中的美女親密接觸。心裡很是不甘。它仍然虎視眈眈的盯著石山上面,沿著這石山打轉。

秦洛平端著長矛,身體壓的極低。這樣的話,呆會兒長矛扎進了黑熊身體裡面後,方便他後續用力。

黑熊再次繞了過來,朝著秦洛蹲著的方向看了一眼。秦洛屏聲靜氣,一動也不敢動。

沒有發現什麼目標,它終於收回了眼光。舔了舔舌頭,又撅著大屁股往另外一邊繞過去。

也就是這一刻,秦洛動了。

他衝了出去,然後在黑熊沒來得及轉身的時候,手裡的長矛狠狠的刺了出去。

嗥-----

黑熊吃痛,發現淒厲的慘叫聲。

鮮血從匕首刺出的血洞裡狂噴而出,噴灑了秦洛一臉。

那鮮血滾燙滾燙的,如燒沸的開水般灼人。

這聲音驚動了石頭上的王九九,她從石頭上爬起來,看到下面的人影,驚喜的叫道:「秦洛。秦洛。秦洛----」

喜悅充斥著腦海和心臟,她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只是一遍遍的喊著秦洛的名字。

「不要下來。」秦洛喊道。然後,手裡的長矛再次用力,想再往黑熊的肚子裡捅一捅。

可是,受傷後的黑熊爆發力是驚人的,它不顧身體的巨痛,突然間轉身。

這麼一動,緊緊抓著長矛的秦洛就被它甩飛了出去。

「秦洛。」王九九尖叫一聲,然後便飛快的從石山上跳了下去。

在秦洛的後背沾地的那一瞬間,他便接著這股衝勁兒一個鯉魚打挺,身後向後空翻。

果然,在他剛才跌倒的地方,那受傷的黑熊已經衝了過來。如一座移動的碉堡似的,有股同歸於盡的架勢。

秦洛身體剛剛站定,他轉過身狂奔起來。受傷的黑熊張開獠牙嘶吼著,死死的追了上去。

秦洛自製的長矛還紮在黑熊的屁股上,如堅立在天空的一根長長尾巴。匕首綁在長矛上,秦洛現在是身無寸鐵。

想要這樣和狂性發作的黑熊博鬥,簡直是自尋死路。

秦洛只是饒著這小湖繞圈圈。他想,反正黑熊受傷了。只要帶著它多跑幾圈,等到它體內的血越流越多,估計就支撐不住了。

可是,秦洛過高的估計了自己。也過低的估計了他的對手黑熊。

當他跑的兩眼昏花雙腿發軟的時候,黑熊仍然持著的、頑固的、哼哼哧哧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一步都不願意離開。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秦洛痛苦的想道。

嗷-----

黑熊再次發出驚天動天的慘叫聲音。接著,身體踉蹌的向前跑了幾步,『轟』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抓著長矛還在使勁兒往黑熊屁股裡捅的王九九躲閃不及,也跟著向前栽倒過去。

(PS:第三更稍晚送到!)

第309、意外驚喜!

第309、意外驚喜!

今天晚上的天空有些陰沉,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星星稀落的點綴在其間。也沒有風,樹葉一動也不動,空氣潮濕沉悶,彷彿身體被一股黏稠的薄膜給包裹著,非常的難受。

四周是高聳入雲的樹林,坐在樹林中間的一小塊空地上看著巴掌大的天空,仿若童話故事中那只坐井觀天的蛤蟆。

秦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劫後餘生的喜悅並不能完全驅逐他心中的憤怒。

他跑到王九九面前,生氣的說道:「誰讓你下來的?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剛才可是我救了你哦。」王九九從地上爬起來,帶上帶著歡喜的笑意,亮晶晶的眸子盯著秦洛說道。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許只是唐僧。但是,無論是王子還是唐僧,只要他能夠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出現在身邊,他就是自己的英雄。

很明顯,秦洛無疑符合了這一條件。

「你還真是個麻煩。」秦洛氣憤的說道。

王九九的臉色一黯,小聲說道:「我說過,我來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遭遇什麼不測,我怎麼可以獨活?這些話,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秦洛沉默的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後,問道:「有沒有傷著?」

「不知道。」王九九搖頭。她的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身體的每一處都痛,彷彿所有的部位都受過傷一般。

也就是說,大傷沒有,小傷----全都是。

秦洛看著她被荊棘劃破的小臉,以及身上破爛的衣服,心中一陣憐惜,說道:「我說過,你不應該來這種地方。你不用過這樣的生活。如果你遭遇什麼不測,我怎麼回去和你家人交代?」

王九九看著秦洛,問道:「如果我不這樣,你會選擇我嗎?」

秦洛搖頭。

他已經有了林浣溪。他們已經有了那層實質性的關係。他會牽著她的手走進教堂,然後把象徵著承諾和幸福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他怎麼能再選擇王九九?

「是啊。如果我不來,就永遠不會有機會。」王九九苦笑著說道。「有人說,在愛情的戰場上,唯一獲勝的秘訣是逃跑。我逃跑過,可是我又跑回來了。」

「在我找到王樂向她講我們的事的時候,我就已經猜測到了你的反應。我知道你會生氣,甚至會因此討厭。可是我仍然這麼做了。就像你一次次的把我推開,我又一次次的給自己鼓勁兒再次靠近一樣。我對自己說,王九九,再堅持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最後一次。」

秦洛輕輕歎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是啊。由始至終,都是王九九單方面的在主動。

她錯在喜歡上自己,而自己卻先一步喜歡上了別人。

如果她不主動呢,情況會是怎麼樣?

或許,自己待王九九和其它學生一般,會把自己的知識傾囊相授,卻不會交心。會點頭微笑,卻不會喝她帶的龍井戴她織的手套,會擦肩而過,卻不會產生這麼多的交際----

他們認識,卻不瞭解。他們熟悉,卻不深知。他們不是陌生人,卻很陌生。

這才是他們正常的關係,應有的狀態。可是,這是自己所需要的嗎?

自己說她是個『麻煩』,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這個執著勇敢的女孩子身上。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呢?

她就像是一個頑強勇敢的奧特曼,每當她被自己這隻大怪獸給一拳打飛出去的時候,只要給她一點點兒陽光,有一點點兒力氣,就會再一次爬起來,衝過來----

一個把自己的智慧用在情場上的女人,和陰謀詭計無關。和善惡道德無關。她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圓滿而已。

自己是喜歡她的。不然不會在知道她有危險的時候,會那麼擔心。自己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穿過密林來殺熊。自己是喜歡她的,不然-----不然也不會沒有嚴厲的拒絕她而一直這麼曖昧糾纏。

原來,罪愧禍首是自己。

「你罵我吧。」王九九無力的往地上一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反正我知道,你找到我一定會罵我的。」

「我罵你幹什麼?」

「我把我們的事兒向讀者透露了啊。」王九九疑惑的看著秦洛,說道。

「那不是事實嗎?」

「可-----」王九九驚訝的看著秦洛,有些猜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了。

在她的預想中,他應該很生氣甚至把自己趕走才對啊?

「我身上沒藥,也沒辦法幫你處理傷口。」秦洛把王九九從地上拉起來,兩人並肩坐在這黑色的土地上。「天色晚了,來時走過的痕跡也看不到了。這個時候走出去的話,可能更加危險。我們需要在這邊住上一夜。我看到你剛才爬上去的那塊大石頭位置不錯。我們就在哪上邊呆一晚吧。」

「好。」王九九笑著說道。只要和秦洛在一起,她心裡都是開心的。就算只是一個夜晚,她也可以開心一個晚上。

秦洛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狀況,說道:「這兒是什麼地方,怎麼有股怪怪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呢。你看哪湖水----都是黑色的。跟墨汁是的。剛跑來的時候,我非常害怕。好在你來了。要是讓我一個人在那石山上睡上一晚,非要嚇死不可。」王九九指著湖水對秦洛說道。

秦洛這才注意到湖水的顏色,說道:「奇怪,怎麼會是這樣?」

「不知道。連咱們屁股下面的泥土都是黑色的呢。」王九九說道。

秦洛伸手抓了一把,放在眼前仔細的瞧了瞧,還真是黑色。

無盡的黑色夜空,好幾眼也望不到邊的森林,疲憊的男女,破肛而死的黑熊,黑色的湖水,黑色的土地-----還有那古怪的氣味。這一切,構成了一幅陰森恐怖的畫面。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大石上。」

大石還挺高的,除了兩塊大石中間的縫隙,從其它地方還真不好爬上去。

秦洛先把王九九推上去,然後自己再爬上去。上面挺平整的,坐在上面也不會咯屁股。

「我累了。」王九九說道。

「我也累。」秦洛說道。為了救王九九,秦洛穿過森林,越過草地,還做掉了一隻大黑熊,能不累嗎?

感情王子天生就是受苦的命。

王九九笑了笑,說道:「那我的肩膀借給你靠靠?」

你看,聰明的女人總是能夠為自己的要求找到借口。

一個女人都能夠這麼大無私,做為一個男人,秦洛怎麼可以那麼小氣?

他伸手摟著王九九的身體,讓她把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王九九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說道:「我餓了。」

王九九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秦洛也覺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了。

「這個我也沒有辦法。」秦洛說道。他沒有工具,打不到獵物。湖水又是這樣的墨色,就算運氣好能夠從裡面撈到魚啊蝦啊什麼的,你敢吃嗎?

「熊肉能吃嗎?」王九九吞嚥著口水,看著小湖對面那只龐大肥胖的黑熊屍體,說道。

「-----我不會做。」秦洛苦笑著說道。「再說,就算我們能把它給切開,可是也沒辦法清洗啊。這兒連水源也沒有。」

「也是。血淋淋的是不能吃。」王九九說道。「不過,它剛才想吃我的肉,我現在想吃它的肉也不為過吧?我這人就是這樣,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誰對我我,我就加倍待他好。誰對我不好,我就無數倍對他不好。」

想了想,又對秦洛說道:「不過你例外。」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

王九九便也不再說話,兩個人的身體擁抱在一起,靜靜的看著這並不遼闊也不閃亮的天空。

耳。沒有喧鬧。

眼。沒有繽紛。

唇。安靜不語。

當嘴巴休息的時候,便是心靈開始溝通的時候。

突然,王九九出聲說道:「奇怪,怎麼沒有蚊子?」

秦洛一愣,想道,對啊,怎麼沒有蚊子?

按道理講,在這荒郊野外茂密樹林裡,應該是蚊子肆虐的地方才對。

可是,兩人坐在這兒抒情了大半天,竟然連一隻蚊子都沒有看到。

難道那些蚊子也被他們彼此擁抱的唯美畫面所傾倒,所以選擇不在這個時候來騷擾?

「你有沒有聞到,那股奇怪的味道越來越濃了?」秦洛也出聲說道。

「對哦。好像----就是從咱們身上傳出來的一樣。」王九九鬆開秦洛的腰,趴在岩石壁上聞了聞,說道:「好像那味道就是這兩塊大石頭中間傳出來的。那些蚊子不會就是害怕這種氣味,所以不敢來吧?」

秦洛想了想,然後心頭狂喜。

他捧著王九九的腦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王九九,你太可愛了。」

「剛才還說我是麻煩來著。」王九九『記仇』的說道。

「你帶來的幸運和惹的麻煩一樣多。」秦洛笑著說道,然後從大石上跳了下去。

(PS:第三更送到。求支持。)

第310章、解開人面蚊病毒之迷!

第310章、解開人面蚊病毒之迷!

「我帶來了什麼幸運?」王九九也從大石上跳下來,出聲問道。

秦洛的鼻子在這兩塊大石上嗅來嗅去,然後又用手敲敲打打,說道:「你有沒有聞到,這石頭上散發的味道和什麼東西很像?」

「和什麼東西很像?」王九九想了想,又用力的嗅了嗅,腦海裡靈光乍現,說道:「羊奶?」

「不錯。有股羊騷*味。雖然這股騷*味沒有羊奶的那股騷*味那麼濃那麼重,可是,對那些蚊子來說,仍然足夠的明顯。」秦洛解釋著說道。「我一直以為羊奶可以防蚊。其實,蚊子不是害怕羊奶的騷*味,而是害怕這種東西散發出來的氣味。」

「這又是什麼東西?」王九九也開始在石頭上敲敲打打著,她沒想到自己被頭大黑熊一陣窮追猛趕,竟然能夠發現這麼一處妙境。

秦洛用手指著這石頭旁邊光禿禿的黑土,和那看上一眼就讓人心裡覺得陰寒的小湖,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周圍的環境變化?這兩塊石頭四周寸草不生,小湖的湖水也被染成了黑色,我們在這石頭上坐了半天,連一隻-蚊子和飛蛾都沒遇到過----這證明什麼?」

「這石頭會不會有什麼放射性元素?讓那些植物沒辦法生長?人面蚊也是因為感染了這種元素,所以體質發生了變異?」王九九也是聰明的女孩子,聽到秦洛的分析後,立即就聯想到這塊大石頭或許就和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人面蚊事件有關係。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不是軍方的將領嗎?」

「你需要我給他打電話?」王九九問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秦洛說道。

「我是內人?」王九九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問道。

秦洛避開她的這個問題,說道:「你一定有和你家人聯繫的辦法吧?」

「當然有了。」王九九得意的說道。她挽起衣服袖子,露出一截嫩白如玉的手腕。然後打開手上那塊兒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電子錶表蓋,在上面按了一個黑色按鈕後,便放在耳朵邊安靜的等待著。

很快的,腕表上便傳來了聲音。王九九也不避嫌,就當著秦洛的面把這邊的情況向那邊描述了一遍。

很快的,王九九就結束了和對方的通話,說道:「我已經和高深聯繫過。他現在去向我父親匯報。一會兒給我回信。我們現在怎麼辦?」

秦洛掃了一圈,說道:「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了這兩塊石頭有放射性元素,我們就得盡量遠離它。去林子裡面不行,估計會被那些成群結隊的蚊子給吃掉。咱們還是去小湖對面吧。哪兒離這石頭比較遠。」

「這麼嚴重?」王九九擔心的說道。「我們剛才還坐在上面呢,怎麼辦?」

秦洛笑著說道:「輻射也要有個過程。應該沒有那麼快吧?回去後檢查一下身體就成了。」

王九九點了點頭,兩人遠離石頭,跑到小湖的對面。

兩人又來到殺死的黑熊旁邊,王九九看了一眼黑熊,笑著說道:「如果你來的時候,看到我已經被黑熊吃掉了,血肉模糊的躺在哪兒-----你會怎麼辦?」

「轉身就跑。」秦洛笑著回答道。「反正你已經不在了,我也打不過它。自己保命要緊。」

心裡卻想,如果真的是那樣一幅慘狀,自己應該要怎麼辦?

「討厭。」王九九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我真的被黑熊吃了。你會怎麼辦?」

「殺掉黑熊。為你報仇。」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我也滿足了。至少為我報仇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老媽帶人用槍把這只熊給打成爛泥。」

秦洛想到張儀伊的做事風格,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種事情,她還真是乾的出來。

王九九看著秦洛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準備回去了。」

「為什麼?」

「我原本以為,勇氣是勇敢。現在我知道了,原來太執著也是種麻煩。」王九九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乖巧、安份、懂得守候、不輕易逾越-----可是,這些我都做不到。喜歡了,怎麼可以做到什麼都不做呢?」

「------」

「我是王九九,敢愛敢恨的王九九。我想做什麼,就會去做什麼。有點兒小聰明,沒有大敏慧。有點兒小脾氣,卻終究不是一個壞人-----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我喜歡你,所以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喜歡。但是這樣的方式無疑會傷害到你和你身邊的人-----」

王九九用手抹了把臉,苦笑著說道:「我這樣的人,終究只是一個惹人討厭的角色。所以,我還是回去吧。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做好的。這次出門惹了很多麻煩,但是也看到了很多以前沒有看到的東西-----像九枝花村還有白水村這樣的貧困地區太多了。我很想為他們做一些事情。我們僅僅做醫療這一塊兒的慈善是不夠的。我還想要做更多,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他們。」

王九九的眼神真摯,俏麗的臉蛋上有著聖潔純真的光輝,她輕聲說道:「我們付出一點點,對他們來說,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喜歡看到這樣的轉變。」

秦洛詫異的看著王九九,心想,這丫頭被黑熊攆了一趟,思想觀念怎麼就轉變了那麼多?

不過,現在的王九九無疑成熟了許多。

她不再執著於要那個答案,讓秦洛心裡的壓力也減輕了許多。

可是,為什麼會有----一點點兒的失落?

王九九啊王九九。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王九九。這麼真實的王九九。

有時候,秦洛會覺得王九九和厲傾城很相似。因為她們都是熱情似火的女人。

可是,厲傾城是那種經歷過九九八十一難磨練而得道的老妖精,她玩火技術嫻熟,收放自如,即便那火焰溫度再高燃燒的再熾烈,也不會輕易的灼傷別人。

而王九九還稍顯稚嫩,她像是一個無所畏懼的勇士,用自己的激情來做燃料,有時候會溫暖別人,但操縱不當的時候,也會燒傷別人。

她們,都是可愛的。

秦洛還沒來得及說話,王九九手腕上的腕表開始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王九九拉開表蓋,再次和對方通話起來。

過了一會兒後,王九九說道:「我爸說讓我們別輕舉枉動,假裝不知道此事。他已經派高深和金屬研究院的專家過來。先鑒定出這些石頭的屬性再說。」

「好吧。」秦洛說道。「等到他們鑒定出這些石頭的屬性,估計也就能夠找到解毒辦法了。希望,能夠更快一些。我們能等,可是病患不能等啊。」

想起還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患者,秦洛的心情又變的沉重起來。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扭轉的。譬如他做為一名醫生,應該如何應對這種石頭的放射性元素?

「現在已經出發了。」王九九說道。

--------

--------

「秦洛----」

「秦洛----」

「砰-----」

躺在秦洛懷裡,睡的迷迷糊糊的王九九睜開眼睛,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她今天從早晨走到下午,為了逃避狗熊的追殺,更是耗費了全部的體力。所以,和秦洛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她睡著了,秦洛可不敢睡,甚至連閉上眼睛小憩一下都不敢。

他笑著說道:「是營地的人找來了。」

他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中間還夾雜著零碎的槍神。顯然,森林裡的一些大傢伙被人類給吵醒,原本是想發發脾氣的。

「呀。那我們可以回去了。」王九九站直了身體,開心的說道。

秦洛揉了揉酸麻的肩膀,說道:「是啊。還是趕緊離開這地方吧。」

看著小湖對面那淹沒在夜色裡,彷彿兩頭睡熟著的巨獸似的大石,說道:「離開他們越遠越好。」

呼喊聲越來越緊,還看到那星星點點的火把。不一會兒,救援他們的人就循著黑熊留下的痕跡找到了這邊。

明浩、王養心、歐陽霖、林棟以及九村花的村長、熟悉路徑的村民以及負責護衛工作的軍人,浩浩蕩蕩好幾十號人。

明浩看到完好無恙的秦洛和王九九,心頭壓著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他鬆了口氣,說道:「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個是部長看重並且委以重任的年輕人,另外一個來頭更大,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起的。他們倆任何一個人出事兒,自己這趟活也算是白幹了。

九枝花村長看到那頭躺在一邊的黑熊,瞪大著眼睛說道:「額滴個娘哎,這熊瞎子是怎麼死的?屁股都捅裂了-----以前,額們村的獵戶都不敢輕易招惹它們,沒想到卻被你們給打死了。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村長蹲下身子,伸手在黑熊的兩腿中間一陣摸索,然後一臉猥瑣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在哪玩意兒嘛還在。可以切了泡酒。」

第311章、我懷疑你被感染了!

第311章、我懷疑你被感染了!

「你是說,這人面蚊的病毒傳染和那兩塊石頭有關係?」明浩一臉詫異的問道。

「是的。」秦洛點頭。「這是我的初步懷疑。我們已經通知了軍方,他們派了金屬研究方面的專家過來,應該很快就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很快就會有結果。」

「那我們的這個救援組不是可以撤銷了?」明浩說道。即驚喜,又有點兒----遺憾。

這次出來,還沒有建立大功呢。

不過,如果牽涉到軍方的事情,那就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了。

「畢竟是你帶隊出來的。雖然還沒有找出解決人面蚊病毒的疫苗,卻有效的防止了人面蚊疫情的蔓延,這筆功勞別人也搶不走。部長肯定會安在你頭上。」秦洛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笑著安慰道。

明浩在秦洛面前倒也沒有故意隱瞞什麼,說道:「我們這些人都很庸俗,做了些事情,巴不得領導和民眾都能知道。」

「人之常情。」秦洛說道。表功不可怕,最怕的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或者佔著茅坑還隨地亂拉屎。「那些患者怎麼辦?」

「先看看軍方的鑒定結果吧。總要把這些村民安頓好才行。」明浩說道。

秦洛抽空回了趟帳篷,問道:「李建柱的情況怎麼樣?」

「很危險。」王養心搖頭。「昨天沒有等到你回來,我們就自己去看他了。身體大部份器官開始衰竭,人也已經奄奄一息。他們家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

秦洛聽了沉默不語。他從包裹裡取出針盒,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王養心看到秦洛拿針盒,便知道他在想做些什麼,勸道:「估計沒用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秦洛說道。「任何時候,都不能輕易放棄患者的生命。相對我們而言,他們只是眾多病人中的一個,可是相對於他的妻子和兒子,就是人生的一部份。再說,能延緩一些時間也是好的。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王養心點了點頭,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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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方的人很快就到了,擔心人多嘴雜,他們沒有進入醫療組駐地。直接和王九九取得聯繫後,便由王九九、秦洛和明浩三人一起過去給他們帶路。

昨天晚上又有幾十人把那條路踩過一遍,所以大家走起來也是熟能生巧。

軍方這次來的人不多,只有七個人。秦洛見過幾次的高深,還有一名戴眼鏡的文職官員。兩名專家組的成員和三名身材高大肌肉鼓鼓的保安人員。

一行人來到昨天晚上秦洛和王九九所呆的那個小湖,黑熊的屍體還在。只是熊膽、熊掌和熊的那玩意兒已經被村長給切走了。

「就是那兩塊石頭。」秦洛指著那兩塊不斷散發出古怪味道的大石說道。

兩名專家一來便注意到了周圍的環境,他們取出相機開始拍照。拍這黑色的土,黑色的湖水以及那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石塊。

接著,又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取出放大鏡以及鑷子鍾子等物,開始在石頭上面敲敲打打。

這是專家們的工作,秦洛他們幫不上忙,便在一邊聊天。

「那只熊是你們倆殺的?」高深指著那黑熊龐大的屍體,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九九殺的。」秦洛笑著說道。他倒沒有說謊,在最後一刻,也確實是王九九從後面把黑熊給捅死的。

高深看著王九九,笑著說道:「厲害。以前就聽說白破局獨身獵過熊。沒想到咱們院子裡也出了這麼一個猛女。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估計你的名聲要超過白破局了。」

「你敢傳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王九九凶狠的威脅道。

「我可是看過你們倆的報道哦。《戰地危情》----又是滅蚊又是殺熊的,這名字還真是貼切。不過,連熊都被你們做掉了,還有什麼是你們不能做到的?也沒什麼危險的吧?」高深笑著打趣。

「不許再提這個。」王九九氣憤的說道。她正為這事兒耿耿於懷呢。

「這有什麼?連首長也看過。」高深爆出猛料。

「什麼?」

王九九和秦洛齊聲問道,都一樣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高深奇怪的問道。「有問題?」

「很有問題。」王九九捏著拳頭說道。「我爸怎麼會看到的?」

「首長原本就有看報紙的習慣啊。而且,你們的故事都上了《華夏日報》,想不看到也很難啊-----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呢。等到你們出去就知道了。」

王九九一臉歉意的看著秦洛,說道:「我果然是個麻煩。」

外面的熱鬧在秦洛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只要自己不站出來回應,事情很快就會平息的。

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首長---沒說什麼吧?」秦洛問道。

「說了。」高深說道。「他說等你回來,要請你過去喝幾杯。他也想看看,讓他女兒緊追猛打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

「高隊長。高隊長。」大石旁邊的專家出聲喊道。

高深應了一聲,快步向那邊走過去。秦洛和王九九明浩他們也跟了上去。

「有什麼發現?」高深問道。

兩名專家看了秦洛王九九幾人一眼,沒有說話。

「沒關係。都是可靠的人。」高深說道。「這位是衛生部蔡公民部長的秘書明浩,這兩位是我們首長的女兒和未來女婿。」

王九九看了秦洛一眼,在旁邊樂呵呵的笑。

雖然她不能把這個男人給怎麼著,口頭上能夠吃點兒豆腐也是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兩位專家這才打除戒備之心,說道:「這是隕石。」

「隕石?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高深問道。

「對。」專家點頭說道。「而且,它裡面含著豐富的珍稀元素。」

「什麼元素?」

「鈐。」

「鈐?那是什麼?」幾人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們知道鈾嗎?」

即便是不懂物理學知道的人,對鈾也不會陌生。因為,這是做核武器的必備元素。美國就經常以某個國家正在秘密提煉鈾這個借口去敲打勒索別人。

可是,這塊大石和鈾有什麼關係?

「鈾是原子序數為92的元素,是自然界中能夠找到的最重元素。在自然界中有三種同位素存在,均帶有放射性----而鈐則可以說是一種密度遠遠高於鈾的放射性元素。你們應該看到,這兩塊隕石四周寸草不生,連那個小湖都被殃及-----而且,這還只是原石,沒有經過加工提煉的。現在,全世界只有美國發現了這種元素。而且,同樣的,也是從一塊天外飛石上獲得的。」專家臉上帶著笑意,耐心的解釋著說道。

「既然只有美國有這種元素,為什麼你會知道它就是鈐?」高深奇怪的問道。

「我們做過實驗,它的物理反應和美國科學院公佈的數據一樣。還有它的放射性物質對周圍環境破壞的形狀-----只要是被它所感染到的東西,都會變成黑色。而且,它能感染一切物質。」

「一切物質?」秦洛皺著眉頭問道。

「是的。一切物質。」專家肯定的點頭。

秦洛和王九九對視一眼,然後視線都轉移彼此的屁股上去,沉默不語。

「這麼說,那些蚊子是感染了這種元素,致使體質發生了變異?」

「不錯。那些患者等於是間接的感染了這種放射性元素而已。」

「有治療的辦法嗎?」秦洛出聲問道。

「美國早在十幾年前就獲得了這種元素,應該研發了解決這種毒素的抗生素。只是-----我們怕是要花大價錢去購買。還有一種情況是,即使我們願意掏錢,美國人也不見得就同意出售。」專家說道。

「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他知道,如果王九九能夠說動她父親出力的話,實現這種可能性的成功率也要更高一些。

「我今天就飛回燕京。」王九九知道秦洛的意思,對著他點了點頭。

「現在怎麼辦?」秦洛指著那兩塊大石問道。

「我會把這一消息上報給首長。等待首長指示。」高深說道。「你們等在這兒無益,先回去吧。我們在這邊守著就好了。」

「好吧。我們先回去。」秦洛點頭說道。

回到營地帳篷,秦洛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

王養心放下手裡的醫書,問道:「怎麼了?」

秦洛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你忙吧。我出去辦些事兒。」

他原本想脫下褲子,讓王養心幫忙看看自己屁股的顏色有沒有變黑。可是,這樣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秦洛來到女生帳篷,把正在收拾行李的王九九喊出來,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王九九甜甜的笑著,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說道:「差不多了。秦老師找我有事兒?」

秦洛一本正經的看著王九九,說道:「我懷疑你被感染了。」

(PS:今天出了點兒事故,只能兩更了。明天十一,祝我的兄弟們姐妹們節日快樂。大家難得休息,好好的出去走一走玩一玩,不要總是趴在電腦前。)

312章、看看又不會生娃兒!

312章、看看又不會生娃兒!

秦洛提出來的這個問題,也正是王九九所擔心的。她剛才在帳篷裡轉悠了半天,收拾行李的時候都有些心神不寧。

帳篷裡有王瑜、王樂,還有兩名年輕的女助理。她好幾次想找王樂,想脫下褲子讓她幫忙看看自己的屁股有沒有變成黑色。

但是,話到嘴邊,她卻總是說不出口。

到最後,她索性放棄了。心想,反正也快要回到燕京了。到時候把褲子脫了讓老媽看看得了-----可是,沒想到秦洛會這個時候找上門,並且再次提醒她這件事情。

沒辦法,秦洛暫時回不去。他更不好意思撅著個屁股給男人看-----所以,反正上次自己也看過別人家身體了,大不了這次還給她好了。以後他們兩不相欠,省得自己心裡總有愧疚感。

什麼?

人家是女人?女人怎麼了?女人的身體不能輕易看,男人的就可以了?女人的第一次是第一次,男人的就不是第一次?

女人們整天嚷嚷著男女平等,女人也是半邊天,這個時候就不平等了就不半邊天了?

什麼邏輯?

「你不是說沒有事的嗎?」王九九嘴上還是強硬的說道。她總不好意思當場就答應把自己的屁屁給他看或者讓他把自己的屁屁給自己看吧?

男人不是都喜歡矜持的女人麼?自己也矜持一下試試。

「之前,我對這種東西的危害性認識不足。」秦洛沉吟著說道。「我是學醫的,對金屬知識一竅不通。鈐----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過。看到軍方的重視程度,證明他們的輻射性確實很厲害。我看,我們還是要慎重一些的好。」

「嗯。我會很慎重的。」王九九點頭說道。「反正我呆會兒就坐專機回去了。今天下午就能到家。然後我就讓我媽給我看看。如果有問題的話,及時去醫院接受治療。」

讓你媽看?那我怎麼辦?

秦洛有些糾結了。說道:「為什麼不現在看看呢?提前把事情給解決了不是更好嗎?」

「不用了。我不急。」王九九說道。「再說,我也不好意思讓別人-----」

「那-----你幫我看看?」秦洛嚥了嚥口水,小聲說道。

「這個-----不太好吧?」王九九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的小臉微紅,腦袋微垂,都不敢直視秦洛的眼睛,跟個未經人事的小處女似的。

當然,她也確實是個小處女。

秦洛快哭了。

以前自己要是提出這樣的要求,她肯定會很爽快的答應,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即將吃掉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

這女人怎麼了,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啊?

王九九心裡暗樂,心想,小樣的,以前姑奶奶死纏爛打的追求你,你說我是『麻煩』。現在稍微拒絕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吧?

你這個白癡豬頭專打奧特曼的大壞蛋,現在瞭解了姑奶奶的痛苦了吧?現在知道被人拒絕的滋味是什麼感覺了吧?

「沒關係。」秦洛板著臉說道。「你是我的學生,也是學醫的。醫者父母心。在醫生的心裡,所有的患者都是孩子----」

「秦老師,你可別這麼說。你是我老師呢。人家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以是我父親。我可不敢當你媽。」王九九打斷秦洛的話說道。

「-------」秦洛沒轍了。心想,還是回頭讓村長找兩塊兒鏡子,自己研究研究吧。

讓人氣憤的是,這種放射性元素前期把脈能切不出來。等到能夠切出來的時候,情況就會很糟糕了。任秦洛醫術高明,可是面對這樣的問題還是束無手策。

「那些病者的事情,就靠你了。最好能說服你父親,請他幫忙說幾句話。」秦洛叮囑道。

「嗯。我會的。」王九九點頭。

「一路順風。我還有些事,就不送你了。」秦洛說道。然後轉身離開,背景有些淒涼蕭瑟。

「秦老師。」王九九喊道。

「還有什麼事嗎?」秦洛回過頭問道。

「在哪兒等我。」王九九指了指營地外面的一大片長到一人多高的雜草叢說道。

「好。」秦洛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卻是高興的不得了。心裡對王九九充滿了感激,好像自己獲得了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而如果有一個女人擅長吊一吊他們的胃口的話,那麼,這個男人就跟一條哈巴狗似的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打轉。

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什麼?秦洛是醫王?醫王也是男人啊。

秦洛出了營地,抬眼掃了一圈四周,見到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一個閃身,便跳進了雜草叢裡面。

秦洛這個外來者一旦進去,立即引的草叢裡一陣蚊飛蟲跳。熱鬧了好一陣子才安靜下來。

好在沒有等太長的時間,王九九就鑽了進來。

「脫吧。」王九九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先把臉給轉過去?」

王九九怒了,說道:「你讓我進來,不就是要給我看的?」

「------」

秦洛一咬牙,便自己轉過了身。解開了腰帶,一點點兒把褲子給褪下來。露出小小截屁股在外面給王九九欣賞。

「下一點兒。」王九九說道。

秦洛聽話,就把褲子往下拉了拉。

「再下一點兒。」

秦洛再次拉下來一小段。

王九九有些不耐煩了,走過去一把把秦洛的褲子給拉下來。湊過去看了幾眼後,說道:「可以穿上了。沒事兒。」

「沒有變色?」秦洛問道。

「沒有。」王九九答道。

「看仔細了?要不----你再看看?」

「再看?再看你對不對我負責啊?」王九九笑瞇瞇的問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你看我,還要我對你負責?」

當然,秦洛也只是在心裡想想。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他把褲子穿好,看了眼王九九的屁股部位,說道:「你真的不用現在看看?」

王九九有些動心,但還是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還是回去給我媽看吧。你又不喜歡我,又不願意對我負責-----我才不便宜你呢。」

「這和那些沒關係。只是----為了各自的身體安全考慮。你應該清楚,你在那塊大石頭上比我呆的時間還要更長一些。」

王九九心想也是。在秦洛還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大石頭上睡了一覺。

如果大石真有那麼強輻射的話,自己才更有可能感染。

王九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堅定的搖頭,說道:「不用了。反正我就要回去了。」

「你給他看一眼怕啥子?額大不了不看嘛?這婆娘----太小家子嘛氣啦」

秦洛和王九九目瞪口呆的看著從草叢深處跳出來,一臉痛心疾首的責怪王九九小氣的趙二狗,兩人面面相覷。

「趙二狗,你在這裡幹什麼?」秦洛生氣的說道。這混蛋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一絲動靜?

而且,聽他話裡面的意思,在自己脫下褲子給王九九看的時候,他也陪同全程參觀過?

想到這個可能性,秦洛就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額在這裡幹什麼?額在這裡捉菜蟲。你們進來這兒幹什麼?」趙二狗反問著說道。

「我們----」秦洛覺得自己沒必要給一個瘋子解釋自己為什麼到這兒來。就說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們做的事情了?」

趙二狗拍掌大笑,指著秦洛說道:「看到了。你脫褲子給她看。」

王九九忍不住了,撲哧一聲就大笑起來。聲音清脆悅耳,煞是好聽。

「這算不算是被人偷窺了?」王九九看著秦洛問道。

趙二狗也大笑。接著,又撇撇嘴不屑的說道:「漢子的屁股有什麼好看的?婆娘的才好看。」

秦洛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說道:「不許說出去。」

「好。」趙二狗說道。「你給額一盒煙。」

秦洛恨的牙癢癢,狠不得衝上去殺人滅口。但是想起自己因為他身上的騷*味而找到的防蚊辦法,還是點頭說道:「好。你跟我去拿。」

秦洛對著王九九打了個眼神,便帶著趙二狗先走出了這草叢。

「二盒。額覺得值兩盒。」趙二狗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間變卦著說道。

「----好。」

看到秦洛答應下來,趙二狗高興的手舞足蹈,說道:「額就說嘛,你是個好人。你就是額們村最好的大好人。你說那婆娘也太小氣了,你都給她看了,她給你看一下值當個什麼?看看又不會生娃兒?」

「閉嘴。」秦洛喝道。「你還想不想要煙了?」

「想。額想。」趙二狗低頭哈腰的說道。

「想的話就不要再提這事兒。誰也不許提。」

「額們村長也不行?」

「不行。」

「他脫鞋打我咋辦呢?」

「-----你跑。」

窮山惡水出刁民。

秦洛想,這話是誰說的來著?

(PS:再次祝大家節日快樂。話說,有些好奇。今天過節,有多少朋友在等著?嗯。在的朋友在書評區留個性感的腳印。)

313章、莫名其妙的功勞!

313章、莫名其妙的功勞!

王九九走了,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離開的。帶著她白色或者有可能已經變黑的屁股以及對秦洛的不捨。

不過兩人都清楚,既然已經找到人面蚊病毒感染的原因,秦洛也很快就會回京。所以,兩人的心情都相當輕鬆。

跟隨王九九一起離開的還有九枝花村的那些被人面蚊咬過的患者,他們也被軍機直接送往燕京。燕京方面在獲得情報的第一時間,就和美國方面聯繫。不知道經過怎樣的談判,美國已經同意派人將代號為『鈐』的解毒液送到華夏。

按照時間來算,等到這些患者回到燕京後,美國方面的藥劑可能已經送到了。他們的生命也就可以保住了。他們都是國家的子民,在最危難的時刻,國家並沒有放棄他們。

為了方便照顧這些村民,九枝花村的村長也受邀一起進京。

村長同志激動壞了,一會兒咧嘴大笑,見人就說自己要進京了,一會兒又愁眉苦臉,難過的不得了。

秦洛問他是怎麼回事兒,他緊張的說道:「聽說那皇城裡不許往地上吐唾沫。你走路的時候,那些老頭老太太都一直盯著你,抓住了就找你要錢-----你看額習慣了往地上吐,這忍也忍不住啊。額要是去了趟皇城,可不是把額一年那幾百塊大錢給折騰出去了?要不,額還是不去了吧?」

吐幾口唾沫就要掏出去幾百塊錢,村長同志覺得很不划算。

「-------」

最後,在秦洛送給他一打黑色的塑料袋子,解決了他的吐唾沫問題後,他這才高興起來,跑回去讓他們家婆娘給拾綴拾綴去了。

明浩召開了醫療組人員會議,所有的中西醫專家都參加了會議。

明浩站在人群中間,掃視了眾人一眼後,笑呵呵的說道:「這幾天真是辛苦各位了,我代表部裡和九枝花村的患者給大家說聲謝謝。」

聽到明浩說這句話,很多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按照慣例,這種感謝詞一般都是放在救援成功之後或者說是救援不成功隊伍要被解散的時候說的。怎麼明秘書現在就把這話給說了?

「是這樣的。人面蚊病毒已經解決了。」明浩說道。

解決了?

所有的西醫全都是臉色震驚,眼神齊唰唰的轉移到了秦洛身上。

他們這幾天一直在拚命研究,就是想在這次任務中佔據首功,好把幾次三番被秦洛給削掉的面子給奪回來。

當然,如果他們真能夠研究出解決人面蚊病毒的疫苗,回去之後陞官發財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這也是動力之一。

可是,在他們憋足了勁兒幹活的時候,那些中醫們卻偷偷摸摸的把事情給辦完了----要知道,一個人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們就像是一隻隻吹飽了氣的氣球,明浩的話就是刀子,氣球被刀子一碰,立即就『砰』的一聲破掉,然後迅速的焉掉。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誰解決的?」葛紅賓臉色一陣難看,但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是秦洛解決的。因為國際版權問題,他的藥方暫時屬於保密階段。所以,還不方便透露給大家。不過,我相信等到大家回到燕京後,很快就能夠看到結果的。」明浩笑著說道。

果然,明浩的話引起了現場一陣騷動。

那些西醫們用著即羨慕又是妒忌的眼神看著秦洛,又一次被他撥了頭籌,他們自然心裡不甘。

而那些中醫們也用歡喜和驚異的表情看著秦洛。秦洛解決人面蚊病毒,他們自然跟著開心著。可是,讓他們不解的是,他們幾乎整天跟在秦洛屁股後面活動,他什麼時候解決了人面蚊病毒?自己這些人怎麼都不知道?

秦洛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是一陣無奈。這事兒,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明明這事情就不是自己做的,仍然有人把功勞推到自己身上。這年頭,還真是有熟人好辦事兒。

「所有的患者已經被送到燕京接受治療,我們也將於明天中午下山。然後坐專機直接飛回燕京。蔡部長電話中說,要親自在慶功宴上給大家敬酒。」

-------

-------

「為什麼是我?要知道,這件事情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秦洛說道。「這讓我心裡覺得有些怪怪的。像是個小偷。」

「這是多方商量後的結果。」明浩說道。

「多方?」秦洛有些疑惑不解。

「軍部。蔡部長。以及----王九九。」明浩解釋著說道。

「我不明白。」

明浩看著笑了起來,說道:「迷迷糊糊的就領了大功,天下間還有比你幸運的男人嗎?」

秦洛鬱悶的說道:「這個功勞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讓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直以為,我是參與者,是這次事件的知情者。但是現在我才發現,我並不比那些西醫知道更多的內幕。」

明浩指了指前面的樹林,示意秦洛跟著他往樹林那邊走走。

秦洛進了樹林後,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明浩問道:「你在找什麼?」

「我看看這邊有沒有人面蚊。」秦洛笑著說道。上次被趙二狗那瘋子偷窺了屁屁,給秦洛的心理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創傷。現在,只要他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面,都會四處留意地形。

也正是因為養成了這樣的好習慣,在以後的日子裡,無數次的保下了他這條有用的小命。

「你身上有羊騷*味。它們不會來的。」明浩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專家組不在今天撤離,要等到明天再撤離嗎?」

秦洛搖頭。

「掩護。」明浩說道。

「掩護什麼?」

「掩護軍部的動作。」明浩說道。他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那兒,將要被建成一個軍事基地。軍部正從王九九父親所負責的王牌軍中調人過來駐紮。」

「這麼正式?」秦洛驚訝的問道。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認識到了那兩塊大石頭的重要性。

「專家組經過測研,發現那兩塊大石頭,只是露在地面上的一個尖,在地底還有極深的原石可以開採。因為這塊隕石是長條形,而且又是一端先落地,所以----我們只能看到最上面的那一截。」明浩說道。

「九枝花的村民怎麼辦?」

「全部往縣城轉移。國家會為他們建設安置房。不僅僅是九枝花村,還有周邊的白水村和苦樹村。也要跟著轉移。」

秦洛心想,這九枝花村也算是因禍得福。因為人面蚊事件,全部在縣城裡得到一套房子。一些城裡人奮鬥多年還買不起一套房子呢。

不過,希望國家能夠解決他們的居住問題的時候,也能夠解決他們可持續生活的問題。他們這些質樸的村民要是離開了這大山離開了這村子,他們靠什麼生活?

看來,這件事情需要讓王九九跟進一下。

「那你說的掩護是什麼意思?」秦洛點了點頭,問道。

「軍隊沒來。就以高深那麼幾個人,能夠護得了這塊石頭嗎?」明浩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的鄰居可不是個老實的傢伙啊。」

「咱們找美國買鈐的解毒藥劑,不是向美國暴露這一事實嗎?」秦洛問道。

單從這一點兒看的話,證明國家還是挺偉大的。如果以犧牲幾名患者的生命來保全這個秘密,站在國家的立場上,也不能說是錯誤的。只是那些患者無辜可憐了些而已。

「這個問題,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不過既然國家願意這麼做,證明咱們和美國達成了某些秘密協議。具體是什麼----不如你去問你們家老丈人。或許,王九九都要比我知道的多一些。」明浩打趣著說道。

秦洛一臉苦笑,卻並沒有向明浩解釋什麼。有些問題,是越抹越黑。

「所以,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就要給醫療組的成員一個解釋。給外界一個解釋。然後,你就把我給推了出來。可是,為什麼是我?」秦洛問道。

「為什麼不能是你?」

「-------」

「你是這次任務中立功次數最多的人,你救了劉玉,你找到了驅逐人面蚊的辦法,你知道鈐的秘密----還有,你是蔡部長最看中的人。你是王首長的女婿-----選擇你,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你說和九九有聯繫?她又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

明浩看著秦洛,問道:「在你之前,是誰發現大石的?」

「是九九。」秦洛答道。如果自己不是循著王九九和大熊留下的痕跡追到那邊的話,就不可能發現大石。

「是誰先和軍部聯繫的?」明浩繼續問道。

「是九九。」秦洛答道。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連打個電話出去都很困難。更談不上和軍部聯繫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了。

「以她的身份,如果要爭這個功勞,其它人都沒戲。」明浩說道。

秦洛明白了。是王九九把發現大石的功勞推到了自己身上。所以,自己才成了這樣一個眾望所歸的人物。

而且,軍部那邊可能也會因此對自己有所表示。

「別人得一賢內助便得了天下。你倒好,得了一群。」明浩大笑。「好好準備一下吧。做好當英雄的準備。」

314章、英雄!英雄!

314章、英雄!英雄!

專家組離開的時候匆匆忙忙,直接從軍用通道就進入了機場。悄無聲息,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而回來的時候,卻要通過機場貴賓通道走出來,和守候在外面的觀眾和媒體見面。

是的,衛生部已經放出消息,人面蚊病毒順利解決,救援組今日返回燕京。

「你不會緊張吧?我得到消息,機場裡湧來了不少熱心民眾等著要見你。」明浩小聲在秦洛耳朵邊問道。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快速的往前面的人潮方向移動。

「大概不會吧。」秦洛說道。

「上面的意思是,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回答一下媒體的問題。不用太多,選擇幾個重點的回答一下就行了。」明浩說道。

秦洛知道他們是想通過自己的口來打消這些媒體的好奇,如果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這些敏銳的記者肯定會覺得事有蹊蹺。鈐的出現,還屬於華夏國的軍事機密。

「明白。」秦洛說道。

一行人剛剛走出機場出口通道,立即被眼前的龐大陣勢給驚倒了。

無數舉著牌子接機的熱情民眾,扛著長槍短炮搶佔有利地形的記者,還有特別趕過來歡迎他們回歸的官員,以及大群身穿機場黑色西褲白色襯衣的安保們費勁兒的在維持秩序----

「這陣勢怎麼這麼眼熟呢?我們不像英雄,更像娛樂圈大腕。」王養心在後面說道。

秦洛還沒來得及回答,那些眼尖的記者們已經看到了走出來的救援組成員,立即舉起相機對著他們喀嚓喀嚓的按動著快門。

那些等候已久想一睹英雄面容的群眾們也都滿臉激動,大聲的吆喝著什麼。因為沒有人統一組織,所有人喊話的內容都不一樣,所以,剛剛開始聲音有些嘈雜。

在一個大嗓子門胖子的指揮下,聲音才逐漸統一起來。

「歡迎救援英雄回京。歡迎救援英雄回京-----」

明浩對著民眾和記者的鏡頭擺手,示意秦洛也照做。

於是,秦洛也只得揮動手腕對著觀眾傻樂,跟只招財貓似的。

「秦洛。秦洛。秦洛。」

一瞬間,大家突然都改變了口號,大聲的喊著秦洛的名字。

秦洛一驚,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了?

「秦洛先生,人面蚊病毒解決了嗎?」

「秦先生,疫區實際上的傷亡人數和官方公佈的數字是一致的嗎?我們聽說過一些不好的傳聞----」

「秦洛先生,你是名中醫,這次也是用中醫的方法解決人面蚊病毒的嗎?」

「秦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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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浩停住了腳步,對著記者和民眾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笑著說道:「各位媒體朋友,我們可以給大家幾個問題的回答時間。但是,請你們一個個的問,這樣秦洛才便於回答。好吧?」

「秦洛先生,人面蚊病毒真的解決了嗎?你是用什麼辦法解決的?」

「人面蚊病毒確實解決了。」秦洛看了一眼明浩,笑著說道。「所有的患者都已經被轉移到了燕京,接受下一步的康復治療。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兒的。」

「秦洛先生,你能給我們講解一下解決人面蚊病毒的過程嗎?人面蚊病毒到底是什麼屬性的病毒?有疫苗嗎?」

「人面蚊是一種變異蚊蟲種類,通過人體血液來傳播病毒。咬致死亡,暫時沒有疫苗。我們暫時採用的是中藥湯劑法來解決這種病毒。這個----用的是中醫藥方。因為涉及到一些版權問題,所以這兒也不太方便給大家公佈。」秦洛笑著回答道。撒謊的滋味還真是不太好。

可是,有時候他卻不得不擔任這樣的角色。

「秦洛先生,你和王九九小姐的關係怎麼樣了?你願意接受她的追求嗎?」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

看到秦洛站在記者面前大出風頭,那群站在身後的西醫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他們才是人群的焦點。他們一次次的站在攝像機前宣佈一個個最新研究成果的時候,哪有中醫站出來說話的份兒?

現在,情況好像有些不同了----

秦洛含糊的回答了幾個問題,明浩便開始指揮著那些保鏢和警察們組成圍牆,阻止媒體記者和民眾的攔截,方便救援組的成員通過。

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男人響亮的聲音:「秦洛,你到底娶不娶王九九?你再不娶的話,我就去追求她了。那麼好的姑娘你都不要,你準備要誰?」

這句話像是投進湖面的炮彈,一下子就激起數丈的水浪。

民眾再一次改變口號,他們一聲聲的喊道:「秦洛。王九九。秦洛。王九九。秦洛。王九九-----」

那些媒體記者也跟了春藥似的,一個個的臉色激動,舉起手裡的相機,對著秦洛和喊口號的人群不斷的消耗著菲林。

秦洛不敢回頭,帶著一群人快速的朝機場外面走去,踏進了早已經準備在外面的麵包車。直到在座位上坐定,他心裡才長鬆了一口氣。

「追債的都跑到這兒來了。」明浩打趣著說道。

「這些都是不明真相的觀眾。」秦洛說道。

「我就奇怪了。王九九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家世又好,對你死心踏地----這樣的女孩子你都不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明浩問道。

秦洛苦笑著搖頭。

雖然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兒,和其它人無關。但是,秦洛現在的狀況是-----很明顯和第三個人有關。

看到秦洛不願意回答,明浩說道:「你們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不過晚上要去參加部長為你們舉辦的宴會。你是回中醫公會還是回家?」

秦洛回頭看了一眼王養心,王養心說道:「放心吧。歐陽霖和林棟都到我哪兒去住。反正我那邊的房子還是挺多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先回家吧。不去中醫公會了。」

秦洛剛剛下了麵包車,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你沒事吧?」秦洛笑著問道。剛剛才想起給她打電話問問她的身體情況,她就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沒事兒。」王九九知道他問的是自己屁股有沒有變黑的事兒,笑著說道:「做英雄的感覺不錯吧?」

「不錯。」秦洛說道。

「接機的那些熱心群眾沒有說什麼?」王九九好奇的問道。

「他們齊聲喊我和你的名字。」秦洛坦白的說道。即便他現在不說,王九九也能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或者,今天的晚間新聞就有他們在機場時的視頻了。

「真好。」王九九滿心幸福的說道。「可惜我沒在現場,沒能見到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秦洛問道:「這些托兒不是你掏錢雇來的?」

「呸。姑奶奶才沒那麼無聊呢。」王九九怒罵道。「我都被這事兒煩死了。」

「怎麼了?」

「你不知道,自從我們的事兒在《華夏日報》刊登了之後,我們家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了。知道我回來,我們家的電話都快打爆了----全都是問我們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我說沒關係。他們又不相信----」王九九苦惱的說道。她現在才明白,當時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實在是害人害已。

秦洛想到這種可能性,在電話這邊開心的笑。

王九九狠狠的說道:「你也別笑的那麼開心。我爸的好多戰友打來電話,說是要見見你,看看我王九九看中的男人是什麼樣的-----還有,我爺爺叔叔他們也要見你。」

「------」果然,秦洛笑不出來了。

「害怕了吧?」這下子,輪到王九九在電話那邊笑的直喘氣。

等到她笑的差不多了,秦洛出聲問道:「你為什麼把功勞推到我身上?如果你有了這些功勞,對你以後更有好處。」

王九九畢業,無論她從事什麼職業。只要她身上有發現『鈐』的這個大功勞,在他們家族的操縱下,一定能夠獲得最快的陞遷。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然後,王九九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是一個女人,要這些功勞做什麼?你是男人,要做的事情那麼多,它總能給你帶來一些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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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林家公寓,貝貝就飛快的撲了過來。嬌聲嬌氣的喊道:「秦洛哥哥,秦洛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秦洛在貝貝的額頭親了親。問道:「爺爺呢?」

「爺爺上班去了。林姐姐在樓上洗澡。阿姨在做飯。貝貝在看《貓和老鼠》。」不待秦洛一一發問,貝貝就把家裡人的行蹤全給報了一遍。

「嗯。貝貝真乖。不過,只有做完功課才能看動畫片。知道嗎?」

貝貝點頭答應。秦洛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才提著自己的包上樓。

秦洛進房間的時候,林浣溪剛從沐浴間出來。濕淋淋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穿著絲綢的睡衣。出水芙蓉,體態婀娜多姿。她每次下班回來,都會先回屋洗個熱水澡。這是她的個人習慣。

秦洛看的食色大動,把行李丟在地上,說道:「今天時間很充足,我先去洗個冷水澡。」

315章、你數月亮吧!

315章、你數月亮吧!

站在賈寶玉的立場上,說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這些話是很有道理的。

當你伸手去撫摸一個女人的身體時,總是感覺她的身體如蘇杭綢緞般的柔順光滑。指尖輕輕劃過,能夠感覺到對方的顫抖和來自自己心靈深處的騷動。

如果你摸一個男人的身體時,會不會感覺像是泥塑的一般?而且還是一灘亂泥。

做為一個既摸過很多女人又摸過很多男人的過來人,在這一點兒上,賈哥哥是最有發言權的。

冰冷的身體才能帶給秦洛火一般的激情,他貪戀的雙手在林浣溪的身體上遊走著,每一處都如他從來都不曾到達過的幽美仙境,再三把玩,還流連忘返。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很美,剝下衣服後裸露在外面的軀體仿若一塊人間寶器。雙眸緊閉,臉色微羞,兩腿緊緊的交夾在一起-----女人越是這樣,越是能夠激發男人骨子裡分開她們雙腿的衝動。

做為一個男人,秦洛同學也不例外。

很快的,秦洛便找到了那種讓他極度充實的感覺。

「我想你了。」秦洛趴在林浣溪耳邊說道。

「嗯。」林浣溪睜開眼睛看了秦洛一眼,又躲閃似的趕緊閉上。在這種事情上,她還是沒辦法放開。即便面對的是早就和她有夫妻之實的秦洛也一樣。

那聲仿若呻吟的『嗯』聲就是進攻的號角,秦洛在林浣溪的耳垂邊親了親,引得她的身體一陣酥癢的蠕動後,秦洛便開始衝刺起來。

床單凌亂,錦被掉落在地上。

風停雨歇,秦洛躺在林浣溪的身體上不願意下來。

林浣溪的身材是熟透了的蜜*桃,豐腴有肉,胸部和臀部格外的飽滿渾圓。每當秦洛趴在她身上的時候,都彷彿陷進了棉花堆裡面。

這個女人的身體實在是再曼妙不過了。丟在上面的時候可以當被子,不會覺得壓人。墊在下面可以當毯子,也不會覺得硌人。

這就是成熟御姐和那些瘦骨嶙殉,留海遮住眼睛,走路時喜歡縮著脖子,彷彿一隻乾瘦小雞似的小女孩兒之間的區別。

男人是感官動物。如果手感和五官都覺得不舒服,那麼,他是很難喜歡上這個女人的。

「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秦洛問道。他和王九九的事情登上了《華夏日報》,在燕京傳的巷聞街知。林浣溪不可能不知道。

「不想。」林浣溪說道。

「為什麼?」秦洛好奇的問道。按道理講,讓一個女人不吃醋,比讓一隻貓不偷腥還要困難的多。林浣溪經歷過一次感情失敗,陷入了長達數年的情感自閉當中。所以,秦洛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動了她內心深處不知道是否痊癒的傷痕,再次把她送到地獄世界。

她是一個極端優秀,但是卻極其可憐的女人。對於她,秦洛是來自骨子深處的憐愛和呵護。

「是你願意說的,你會告訴我。」林浣溪說道。

「這些事情,我也並沒有想過要隱瞞。」秦洛說道。「你記得我在羊城時給你說過我的身體情況嗎?」

「記得。」林浣溪點頭。在林浣溪陪著秦洛回家過年的時候,兩人突破了那層關係,秦洛卻連連失敗後,就給她講了自己身患怪疾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那個原因,現在他們每次要激情一把的時候,秦洛都要先沖個冷水澡。於是,『冷水澡』便也成了他們倆人之間做那種事情的暗號。就如很多對夫妻之間用的『洗衣服』一樣。

「我當初說過,我的體質屬於極陽之脈。因為內火太旺盛,所以才需要這些寒性的珠子和冷水來降溫。我從小練習的《道家十二段錦》也是為了治療這個怪病。」

「我也讓中醫公會的醫生幫你留意過。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你所說的那種極陰之物。」林浣溪說道。

她是一個安靜內斂的女人,甚至,給外人冷傲孤僻的感覺。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她什麼都沒做。

自從知道秦洛的病情後,她便開始四處打聽那種極寒之物。掌管中醫公會後,甚至給四處巡視的紀律組下達命令,讓他們幫忙收集這種東西。有好幾次,她還親自飛到一些城市去和藏主洽談,驗收物品。

她一直在做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忘記?

秦洛沒想到林浣溪竟然一直在幫他尋找這種東西,用力的摟了摟她的腰後,說道:「我找到了這樣一個人。」

「嗯?」

「一個擁有極陰體質的女人。」秦洛一本正經的說道。心裡卻覺得有點兒怪異。

這種包二奶的理由,實在是太荒誕怪異了些。也太厚顏無恥了些。

彷彿這是上天特別恩賜給自己的機會。

奉命泡妞。還有比這更加冠冕堂皇的借口嗎?

如果是別人告訴自這件事兒,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讓他也非常的無可奈何。

林浣溪沉默了一會兒。很快的,便出聲問道:「需要我離開嗎?」

「不用。」秦洛摟緊她的身體。「我只是告訴有這件事情。我不想隱瞞。我從沒想過讓你離開。我也沒想過要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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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大酒店是衛生部指定的招待酒店,准六星級標準建造,豪華氣派,但是一些山水國畫的點綴又讓人覺得酒店極有格調。是衛生系統官員們招待用餐的首選酒店,蔡公民也時常在這兒會見外賓以各方來客。

這次衛生部為醫療救援組慶功的場所也選擇在了這兒,並且啟用了酒店頂樓四海廳這個很少對付開放的大型包廂。

席開十桌,秦洛率領的中醫組一桌,其它幾桌都是西醫和一些衛生系統的官員。連王九九也來了,和王瑜她們坐在一起。

蔡公民發表了講話,對在座的醫生們不畏困難,不畏危險,深入疫區開展救援工作的行為表示了高度讚揚。並且代表部裡和受害患者對他們表示了感謝。

接著,蔡公民很有風範的帶著明浩和部裡的一群官員逐桌敬酒。大家都是受寵若驚,氣氛逐漸熱烈。

「秦洛,你又立功了。來,我敬你一杯。」蔡公民端著杯子站在秦洛面前,一臉讚賞的說道。

「蔡部長,你就別當眾讓我丟醜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這人面蚊病毒真是他解決的,他受了這一杯酒倒也沒什麼。可是,事實上卻另有玄機。他知道,蔡部長也知道。所以他不好意思喝下這杯酒。

蔡公民看著秦洛的眼睛,笑著說道:「秦洛,我欣賞你身上的剛性和正直。可是,你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剛過易折。有的時候,一並不等於一,二也並不等於二。有太多事情是要經過妥協才能解決的。譬如這次。我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你覺得呢?」

秦洛想了想,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解決辦法。如果他們把功勞全部推到其它的一個人身上,或許自己心裡還有些意見。

想通了這點兒,秦洛的心結也解開了。他誠肯的看著蔡公民,說道:「受教了。謝謝部長。」

「我們之間,就不需要客氣了。你是我看重的年輕人。我希望你能走的更遠。更好。所以,不希望你糾纏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影響進程。」蔡公民重重的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

葛紅賓那桌的西醫們看到秦洛和蔡公民一幅相談甚歡的模樣,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有部長大人在後面撐腰,自己這些人和人家爭個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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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大酒店的頂層是一個視野遼闊的天台,站在這天台上,幾乎可以將整個燕京的風景盡收眼底。

秦洛多喝了兩杯,想走上來吐吐氣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窈窕的身影等在哪兒了。女孩子背對著秦洛,俏臉微仰,眼神專注的看著這滿天繁星。

秦洛走過去,安靜的站在她身邊。

抬起頭看了看,天上除了星星就是月亮。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在燕京屬於難得的好天氣了----可是,這有什麼好看的?

王九九卻一臉純真入神,臉上流溢著淡淡的微笑。僅僅是一個良好的天氣,就能讓她的心裡充滿小小的滿足和幸福感覺。

「你怎麼會來參加今天晚上的慶功宴?」秦洛笑著問道。

「明浩給我打電話。原本,這樣的宴會是可來可不來的。畢竟,我也算不得你們醫療組的人。除了引來一隻大黑熊外,也沒立什麼功勞-----我知道你會來。索性沒事兒,就過來看看。」王九九笑著說道。

不給秦洛說話的機會,王九九伸手摟著秦洛的手臂,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說道:「不許說話了。陪我數星星。我剛才數到第一百七十六顆呢。現在又得重數了。」

秦洛抬頭看了眼天空上密密麻麻,彷彿燒餅上的芝麻一般繁多的星星,苦笑著說道:「這麼多星星,怎麼可能數得過來?」

王九九暗恨,這個白癡,難道連浪漫這種東西都不知道嗎?

誰讓你真的數完了?人家要的是這種感覺,要的是這種情調。

難道沒聽到歌裡唱的嗎?手牽手,一步兩步看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粗魯的傢伙,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於是,她沒好氣的說道:「以你的智商,就數月亮吧。」

316章、白瘋子!

316章、白瘋子!

數月亮?

秦洛抬頭看了看,天空中就只有一輪月亮,還用得著數嗎?

王九九同學的話,簡直是赤裸裸的藐視自己的智商。

秦洛說道:「我有這麼笨嗎?」

「你有時候就是這麼笨。」王九九生氣的說道。「我數到多少來著?說過了,不許說話。又把我數過的數字給搞亂了。」

「------」

於是,秦洛便不再說話。

他安靜的站在哪兒,任憑王九九把小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嘴裡小聲的念叨著『兩百零一,兩百零二----』之類的數字。

他沒有一顆一顆的數星星,只是將這一整片星空盡收眼底。

星海拾貝,樂趣無窮。一些原本已經忘記的事情在這一刻突然間想起,讓人的心中有種異樣的安寧。很快的,秦洛的心情也跟著歡悅起來。

有風吹來,王九九的髮絲輕輕的拂著自己的臉頰。麻麻的,癢癢的,還帶著一股子桅子花般的清淡香氣。

秦洛不動。任風吹,任發撓,不忍破壞這一刻的寧靜,不忍打擾這個專注著數星星的女孩子。

突然,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將兩個偎依在一起的人嚇了一跳。

兩人分開,秦洛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沒想到來電顯示竟然是人妖的號碼。

秦洛覺得有些奇怪。人妖應該在羊城瀟灑快活才對。這個時候打自己電話做什麼?

秦洛接通電話,說道:「沒想到是你。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呵呵,打擾你在溫柔鄉里逍遙快活了吧?」話筒裡,傳來人妖那嬌滴滴的聲音。

「說吧?什麼事兒?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客氣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在燕京。」人妖說道。

「什麼時候到的?」秦洛詫異的問道。他太瞭解他的那兩個死黨了。他們在羊城都是一等一的厲害人物,跺跺腳,整個羊城都要跟著顫抖。如果沒有必要,他們是不太願意來到燕京的。

誰願意大爺不做,跑到別人的地盤裝孫子?

「中午到的。在報紙上看到你去了疫區,今天剛剛回來,肯定事情會很多,所以就沒有給你電話。準備明天再找你出來坐坐呢。」

「為什麼又打來電話?」秦洛問道。

「我讓人砸了一家店。」人妖笑呵呵的說道。

「------」

秦洛就知道,這位大少爺現在給自己打電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然後呢?」

「然後被人堵了。」人妖說道。仍然是笑呵呵的,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可是,秦洛知道,敢堵他的人,後台肯定極為強硬。不然,他們也不會輕易鬧出這種事情。

「在哪兒?」秦洛問道。

「銅雀台。」

「一會兒就到。」秦洛說道。雖然他不知道銅雀台在什麼地方,是什麼性質的場所,但是,在朋友有難的時候,他必須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

他相信,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會這麼對待自己的。

掛了人妖電話,秦洛對王九九說道:「要麻煩你送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王九九問道。

「銅雀台。」

「銅雀台?」王九九皺了皺好看的眉頭,說道:「白瘋子的地盤。怎麼要到哪兒去?」

「白瘋子?是誰?」秦洛疑惑的問道。

「走吧。看起來你的朋友有麻煩了。我們邊走邊說吧。」王九九拉著秦洛下樓。

和明浩告辭,秦洛和王九九先行離開。

王九九讓秦洛站在酒店門口稍等,然後便跑到停車場開過來一輛紅色的寶馬。

紅色是極其挑人的顏色。有人能夠把它穿的熾艷性感,而有些人穿在身上卻跟一犯了花癡的大媽似的。紅色的車子也是如此。

黑色的絲綢小禮服,外面套著件銀色的小外套。紅色的寶馬跑車-----這樣的王九九,不再似在學校裡的那般給人容易親近像是鄰家妹妹一般的感覺。她恢復了自己原有的身份,有些冷艷逼人的味道。

「上車。」王九九推開車門,說道。

秦洛趕緊鑽上車,然後王九九發動車子,風馳電掣的向遠處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白家的骨子裡都有些不安份的因子,白家人個個都有些異類。白破局行事張狂跋扈,所以被人稱為『狂人』。他還有個堂弟,叫做白殘譜,行事瘋瘋瘋癲癲,把誰都不放在眼裡。被人稱為『白瘋子』。」

王九九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給秦洛介紹著事情的複雜性。

「銅雀台是燕京小有名氣的一家俱樂部,會員才可進入。而且,據說裡面的大小喬都是人間絕色。是白瘋子鎮守銅雀台的兩大法寶。你的朋友砸了銅雀台,肯定是惹惱了白瘋子。他才不會管對方的身份,一定要求個結果才行-----」

「有什麼解決辦法?」秦洛問道。

王九九想了想,有些頭疼的說道:「白瘋子瘋癲起來的時候六親不認,找人說情也沒用。現在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去了看看情況再說吧。」

銅雀台的位置偏離市區,在銀葉風景區的景區外圍。兩人一路急趕,還在路上用了整整一個鐘頭的時間。

銅雀台是古建築群,質樸大氣,巧奪天工,頗有些三國裡面曹操的那個銅雀台的精髓。當然,或許此《銅雀台》就是仿照那個銅雀台建造的也很有可能。只是規模卻是千差萬別。

王九九把車子開到了銅雀台的門口,便被守護在外面的那些西裝革履的守衛人員給擋了下來。

王九九從口袋裡翻出一張卡片遞過去,幾個保鏢接過去看看,一臉為難的樣子。

「王小姐,實在是抱歉。銅雀台是會員制。你如果沒有這邊的會員卡,不能進去。」一個剃著小平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對王九九說道。

「我是你們老闆請來的客人。」王九九說道。「不信你們現在打電話去問問?銅雀台裡面出了些事情,我是過來解決的。你們趕緊給我滾開。」

幾個保鏢互視一眼,然後退讓到一邊,把大門給打開了。

「你給他們的是什麼?」秦洛問道。

「我在名媛會的會員卡。」

「兩家是通用的?」秦洛問道。

「沒有。那只是證明自己身份的一種有效證件。能夠進入名媛會的人,證明家裡都有些背景,不是他們所能得罪的起的。我讓他們打電話去問老闆----他們自然是不敢的。以白殘譜的脾氣,這些外圍保鏢哪敢打他電話去問這個?我再罵他們兩句,表明我很生氣的態度-----他們自然就知趣的退開了。」

「------」秦洛一陣無語。不進入這個圈子,都不知道這裡面竟然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王九九發動車子進入大門,又往裡面開了一程後,才在一幢燈火輝煌的房子面前停了下來。哪兒,已經停了一長排車子。隨便拉出來一輛,都是價值上百萬的名車。這麼多的車子排列在一起,還都是那種極其絢麗嬌艷的顏色,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王九九把車子泊好,然後帶著秦洛快速的往裡面走去。

這一次,門口的那些保鏢只是看了一眼王九九,見到她不俗的氣質和衣著打扮後,便不加阻攔的任其進入。

「他有沒有說在哪幢樓?」王九九一邊走一邊問道。

「雙嬌樓。」秦洛說道。

王九九看了秦洛一眼,掩嘴嬌笑,說道:「你那朋友的來頭不小嘛。雙嬌樓就是大小喬住的地方。一般人可是進不去哦。」

「是有些背景。」秦洛苦笑著說道。他看的出來,王九九的眼神裡有些促狹的味道。

「帶我們去雙嬌樓。」王九九攔住一個身穿紅色旗袍,身材高挑,樣貌出眾,旗袍下擺的開叉處露出一大截修長美腿的女服務員說道。

「是。貴客請。」那女人一臉甜美的笑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後,走在前頭側著身子給他們帶路。

果然,他們來到雙嬌樓的時候,便感覺到了異常。

因為其它的小樓都是鶯鶯燕燕的,勸酒聲嬌呼聲不絕於耳,看起來非常熱鬧。而這雙嬌樓卻安靜的有些詭異。

兩人正準備拾級而上,一個男人從陰影處走出來,擋在兩人面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王九九答道。

「我們老闆有事在忙。暫不見客。雙嬌樓也暫時不對外開放。」那男人說道。

王九九看了一眼秦洛,說道:「我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過來是解決問題的。」

「稍等。」男人說了一聲,便轉身進樓。

過了一會兒後,才走出來對王九九和秦洛說道:「老闆請你們進去。」

秦洛在前,王九九在後,兩人快步向小樓走去。

推開那厚重的紅木大門,秦洛就看到了小樓裡面正在對峙的兩撥人。

外面的一撥全部是黑色西裝白色襯衣的彪悍大漢,而裡面被他們圍堵在中間的,正是羊城三秀之一的孫仁耀。

他們那一方大多是年輕男人,衣著打扮不凡。看起來就知道每個人都小有背景。

在他們的腳下,還有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躺在地上呻吟。

看來,在秦洛他們來之前,雙方已經發生過肢體衝突。

317章、誰比誰瘋狂!

317章、誰比誰瘋狂!

秦洛早就發現一個細節,這銅雀台的保鏢雖然都穿的是純黑色的西裝,但是他們的左邊胸口的口袋上有一小條白邊兒。而躺在地上的幾名黑衣男人的西裝上卻沒有這一條白邊,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是人妖他們這一邊帶來的保護人員。

秦洛站在門口,出聲喊道:「孫仁耀,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孫仁耀嬌滴滴的說道。

朋友沒事兒就好。秦洛這才開始在人群裡尋找白殘譜的身影。

其實不用尋找,只是一眼便能夠從人群中把他給認出來。

因為全場的人都站起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是坐著的。

他的身材高大,面容和白破局有幾分相似,都是屬於粗獷性的男人。只不過,他的下巴不及白破局那麼寬廣,所以,反而顯得要比白破局稍微俊俏一些。

留著極富攻擊力的短寸,身穿白色的休閒西褲,白色的襯衣,外面是一件英倫風格的格子條紋馬甲。手裡端著杯紅酒,正姿態優雅的輕搖著。而他的眼神,卻專注的盯著杯子裡的紅酒。好像,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走進來的秦洛和王九九一般。

『瘋子』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秦洛走過去,笑著說道:「有什麼問題都是可以私下解決的。何必要把事情鬧大?這對你們銅雀台的聲譽也有影響吧?」

白殘譜這才抬頭掃了一眼秦洛,眼神犀利的彷彿扎進了人的皮肉裡面。他笑著說道:「我正在解決問題。只不過,用的是我的方式。」

他轉過頭看著孫仁耀,說道:「娘娘腔,我說過。要麼,跪下來給我道歉。要麼,就打電話搬來你認為有份量的朋友-----他們就是你搬來的救兵?你覺得他們能夠解決問題?」

「你想怎麼解決問題?」秦洛問道。

「你是誰?」白殘譜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秦洛,說道:「報出你的名字或者你老爹的名字。我要先確定,你有沒有解決問題的資格和能力。」

「我是秦洛。一名醫生。我父親叫秦楓,是一名醫藥商人。」秦洛笑著說道。

白殘譜的視線轉移到了王九九身上,問道:「你呢?你又是誰?他能夠進入銅雀台,想必是你帶進來的吧?」

他僅僅從秦洛的身份就能夠判定,他是不可能進入銅雀台的。

「我父親是王紅潮。」王九九說道。

白殘譜的眼睛眨動了一下,說道:「難怪。你也是來解決問題的?」

「不錯。他是我的朋友。」王九九說道。

「如果我不放人,你父親能夠把我捉過去槍斃了嗎?」白殘譜問道。

「-----不能。」王九九說道。

「也就是說,你也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白殘譜搖晃著中指說道。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要好。」王九九寸步不讓的說道。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人妖』,甚至都不清楚他是否真的是人妖。但是,既然是秦洛的朋友,她自然就要盡自己的能力把他撈出來。

「我的朋友很多,多他一個沒什麼。我的對手更多,多一個也沒什麼。」白殘譜說道。接著,他的眼神陰冷起來。「但是,我的臉只有這麼一張。誰要是不給我臉,我就不讓他有臉。」

「我朋友怎麼惹你了?」秦洛問道。

「我有必要和你解釋嗎?」白殘譜小抿了口紅酒,不屑的說道。

王九九臉色微變,就要發怒。秦洛拉著她的手,往孫仁耀那邊走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問道。

孫仁耀的那張臉仍然是俊俏如女人,也不見有絲毫的慌亂,笑著說道:「我只是做了件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總得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苦笑著說道。「你打電話過來,不就是希望我能解決問題嗎?」

孫仁耀對著王九九笑笑,才解釋著說道:「難得來一趟燕京,朋友便帶我過來消遣消遣。沒想到,有些婊子卻不識抬舉,壞人興致。」

經過孫仁耀的解釋,秦洛才明白了他們和白殘譜結仇的前因後果。

原來,孫仁耀來燕京後,有朋友請他來銅雀台娛樂。恰好今天雙嬌樓沒有人預定,便被他們給訂了過來。自然,銅雀台的大喬和小喬也被請出來陪客。

沒想到大喬和小喬持寵而嬌,在陪伴孫仁耀的時候,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公子還真是俊俏呢,比我們這些女兒家更像女人。這到底是我們來陪公子呢,還是公子來陪我們?』

這兩個賣笑的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他女兒相-----這恰好觸犯了孫仁耀的逆鱗。

要知道,就是自己的親兄弟敢喊自己『人妖』,他都能提刀砍過去。對待這兩個人,他怎麼會有絲毫的客氣?

於是,他當場就拿紅酒瓶分別砸破了大喬和小喬的腦袋。然後,又讓保鏢把這雙嬌樓給砸了。

之前秦洛一直沒有發現,當他聽到人妖講到自己怒砸雙嬌後,這才發現,在他們所站立的位置,地上有一灘血跡。連桌子上和沙發上也有不少殘留的血點。

只是,大喬和小喬已經不在現場。看來被他們給送出去醫治了。

白殘譜自從創立這銅雀台,幾時有人敢來鬧事兒?卻沒想到一個外來者敢這麼放肆撒潑,而且打傷了他最為寵愛的大小喬。

一怒之下,便讓人把這群人全給圍堵了起來。孫仁耀的保鏢想要強衝出去,也被他們給打倒在地。並且,給了孫仁耀兩個選擇。

一是跪下來向他道歉,把他丟失的顏面給還回來。另外一個選擇就是讓他自己打電話去搬救兵。如果他真要能夠搬回來自己不得不懼的救兵,他就放他一馬。

「太魯莽了些。」秦洛笑著說道。

「正像他說的那樣。人只有一張臉。他們不給我臉,我也就索性不要臉了。」孫仁邀搖了搖頭。他原本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就算這是燕京----他仍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要衝動。讓我去解決吧。」秦洛說道。

「好。」孫仁耀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秦洛在燕京有什麼樣的能量,但是,他知道,既然他這麼說,證明他一定有把握能夠解決好這件事情。

秦洛再次走到白殘譜面前,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笑著說道:「事情我已經瞭解了。我的朋友有錯,但是你們的人也有錯。你是做會所的,你應該明白,每一位客人都有自己的禁忌。她們說話毫不顧忌,恰好刺傷了我的朋友,所以他才出手傷人----我和白破局也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你換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如何?」

「你認識白破局?」白殘譜這才重新審視秦洛。

「不錯。」秦洛說道。

「哦。看來你不是個簡單的醫生。」白殘譜說道。「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是白破局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我又為什麼要給他面子?」

秦洛心裡也有些生氣,但還是壓抑著心中的怒意,笑著說道:「這樣吧。由我來支付大小喬的所有醫療費用。並且給她們一些賠償。這件事就這麼了了。如何?」

「如何?」白殘譜冷笑。「不如何。你連解決問題的資格都沒有。我又為什麼聽你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已經說出去了,他必須按照我的方式來做。我不習慣隨意更改條件。」

秦洛瞇著眼睛看著白殘譜,笑著說道:「你為什麼認為我沒有解決問題的資格?」

「因為你是一名醫生。」

「我不是普通的醫生。」

「如何個不普通法?因為你認識白破局?」白殘譜端著酒杯,一臉譏誚的問道。

「因為-----」秦洛的身體突然間竄起,一把掄起面前茶几上的一支葡萄酒瓶,狠狠的朝白殘譜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喀嚓!

酒瓶碎了,醇美的液體流敞出來。濺落在白殘譜的腦袋上、衣服上、鞋子上、棕色的絨毛地毯上,整個屋子裡都充斥著這葡萄酒的微酸味道。

所有人都懵了。沒有人會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幕。

這人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嗎?怎麼還敢出手傷人?

連王九九都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倒是孫仁耀笑瞇瞇的站在原地,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他知道,秦洛表面和善沉穩,但是心底卻藏著一隻惡魔。

如果你逼迫太甚的話,他就會釋放出那只惡魔。

那些黑衣保鏢終於反應了過來,轟的一聲炸開了鍋,吆喝著就要群起而攻。

秦洛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把手裡剩餘的半截酒瓶抵在白殘譜的腦袋上,用那碎裂的尖端處對準他的太陽穴,盯著白殘譜依然清明銳利的眼睛,說道:「現在,我有解決問題的資格了吧?」

(PS:過節是要好好休息。可是大傢伙兒人在休息,紅票卻不能休息啊。雖然說過不爭紅票,可是現在的票數----實在是太寒酸了些不是?)

318章、不能欺負人!

318章、不能欺負人!

白殘譜確實是一個標準的『瘋子』,突遭此變,腦袋被人砸破了,太陽穴上頂著尖銳的利器,但是不見他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仍然面不改色的坐在哪兒,眼神深沉而犀利的盯著秦洛。

他手上端著的那半杯紅酒竟然沒有點滴浪費,仍然穩穩的握在他的手裡,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輕輕的搖晃著,像是舞者手裡揮動著的一條紅色絲巾。

殷紅的血水順著眉毛流下,滑落進他深邃的眼眶裡面,把他的眼睛也浸染成了紅色。於是,他便變成了一個冷靜的紅瞳惡魔,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吞噬對手的機會。

「你敢殺我嗎?」白殘譜看著秦洛,一臉認真的問道。「你敢真的捅下去嗎?」

「不敢。」秦洛坦白的說道。他又不是傻瓜。當眾殺掉白殘譜這樣的人物,就是再強勢的人物要力保自己,恐怕等待自己的都是數十年的牢獄之災。

他是誰啊?他是秦洛,是一名有理想有抱負有事業有女人的傑出青年。他犯得著和這個瘋子以命抵命嗎?

不值得!

「既然不敢。你仍然沒有解決問題的資格。」白殘譜冷笑著說道。他舉起杯子裡的紅酒,小口的抿了一口。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把秦洛當成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

或者說,他潛意識裡不願意把一個醫生當成對手。他的對手,應該是秦縱橫,應該是白破局,應該是聞人牧月----但絕對不是他。

秦洛有些頭痛了。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這傢伙,純粹是不怕死的典型代表。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告訴過你,我是一名醫生。一名中醫。我知道,人體有幾個很重要的穴位,我不小心刺到它們的話,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坐輪椅----畏熱怕冷,口不能言,手不能抬-----我不敢殺你。但是我可以把你變成廢物。」

他抬頭掃了一眼那些圍在四周不敢輕舉枉動的黑衣保鏢,小聲在白殘譜的耳邊說道:「請相信我的專業。我保證,警察絕對調查不出來我做過什麼手腳。即便是最先進的科學儀器,也沒辦法知道我做過什麼。」

白殘譜沉默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秦洛也毫不避讓的和他對視著。

他在審視秦洛這些話的真實性,而秦洛的眼神堅定果斷,告訴他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實性。

「好。我可以和你談。」白殘譜說道。「讓你的朋友給我的人道歉。」

「這個不可能。」秦洛搖頭。不用徵詢人妖的意見,讓他給兩個罵他『娘娘腔』的女人道歉,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太瞭解他的這兩個死黨了。正如他們瞭解自己一樣。

白殘譜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那麼,你想怎麼辦?」

「由我來賠償大小喬的醫療費用。並且支持給她們每人一筆賠償金。」秦洛說道。

白殘譜笑了起來,一種很張狂的笑聲。這個時候的他和那個堂哥『狂人』白破局在氣質上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他看著秦洛,說道:「我給你一百萬,你跪下來舔乾淨我腳上的酒水?」

「不可能。」秦洛笑著搖頭。

「既然你知道這不可能,還想用金錢來解決問題?」白殘譜大笑著說道。「我不缺錢。我丟的是面子。你們想解決問題,就得想辦法把面子給我找回來。」

秦洛真是有些佩服這個傢伙的執著了,用眼睛瞟著手裡的酒瓶碎渣,笑著說道:「你不怕後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

「看來你對我還不夠瞭解。」白殘譜笑著說道。「我這人就是這樣,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誰對我好,我記他一輩子。誰對我不好,我讓他記我一輩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要做到。我承認,你確實能夠讓我後半輩子坐輪椅。那又怎麼樣?你也有家人。難道你不為他們的安全考慮考慮?」

「你在威脅我?」秦洛瞇著眼睛,笑呵呵的問道。

白殘譜一口把酒杯中的紅酒飲盡,冷笑著說道:「你現在對我做的,可不僅僅是威脅那麼簡單了。」

於是,氣氛再一次凝固了。

秦洛和白殘譜互相對視,其它人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王九九站在場地中央,想上來勸勸秦洛,但是發現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勸。想和白殘譜談談,可是-----他那樣的性格,談什麼啊?

這是一個結。一個在場眾人都沒辦法解決的結。

王九九手裡抓著手機,想打電話出去搬救兵。可是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誰能解決這樣的問題。

除了他們家那個老頭子,還沒聽說過白殘譜給過誰面子。連他的堂哥『狂人』都不放在眼裡,更勿論其它人了。

匡!

小樓木門被人踹開,然後『嘎吱』『嘎吱』的響著,像是不堪重力似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掃了眼現場的情況,笑著說道:「今天雙嬌樓這麼熱鬧?」

男人濃眉大眼,眼神灼灼有神。留著幾近貼近頭皮的短寸,鬍子像是沒有刮乾淨似的,下巴青青的一片。

高大挺拔,肩寬腰細,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穿著一套咖啡色西裝,像是剛剛從巴黎T型台上走下來的職業時裝模特似的。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狂妄,有股子睥睨天下的味道。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感覺。

他是狂人白破局,白殘譜的堂哥。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白破局很有風度的對著面露喜色的王九九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秦洛面前的沙發上坐下,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秦洛用利器挾持自己堂弟似的,一屁股坐在白殘譜的對面,親熱的和秦洛打著招呼:「秦洛,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吧?才從報紙上看到你又立大功,正準備拉你出來喝酒慶祝呢。」

「大少過獎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記得上次見面就和你說過,別叫我大少。忒俗。」白破局說道。「你直接叫我白破局就行了。如果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我也受得。畢竟,我還是要比你長上幾歲。」

秦洛笑笑,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白破局看了一眼白殘譜,對著跟在他身後的保鏢喊道:「把我帶的紅酒拿過來。秦兄弟難得來一趟銅雀台,是我們的貴客。一定要好好招待。」

看來他們是早有預備,白破局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保鏢抱著一個黑木盒子走了過來。

白破局接過盒子放在桌子上,從懷裡掏出刀子把盒蓋給撬開,然後親自取了開酒器來開這瓶紅酒。看起來他做習慣了這事兒,動作嫻熟敏捷,而且充滿了力道,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

說實話,白破局算不得是一個美男人。可是,他的全身上下都彷彿有著無窮精力似的。整個人像是一桿長矛,又或者一把鋒利的寶刀,任何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會有著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樣的男人,看起來很危險。可是對渴望征服和冒險的女人來說卻有著無窮的誘惑力。

白破局取了兩個紅酒杯過來,分別倒了兩杯,一杯遞給秦洛,另外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甚至,他還很細心的幫白殘譜的空杯給倒滿。

「來。第一杯酒敬給秦洛。祝他在疫區再立奇功。」白破局舉杯說道。

秦洛看著白破局,考慮著是否放下手裡的利器。

白破局像是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指著白殘譜說道:「可能你們還不認識吧?他是白殘譜。我的堂弟。」

又指著秦洛說道:「這是秦洛。我的朋友。」

「我們早就認識了。」秦洛笑著說道。

「那樣更好。」白破局點頭。「來,咱們三個幹了這第一杯。」

秦洛知道,既然白破局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放下武器就有些過了。把手裡剩餘的那半截瓶子渣給丟在地上,端著酒杯和白破局的酒杯碰了一下,說道:「第一次來銅雀台,就能夠喝到白大哥珍藏的好酒,實在是榮幸之極。」

「這是什麼話?只要你願意常來,天天都有好酒喝。」白破局大笑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看了白殘譜一眼,說道:「就怕白二哥不歡迎啊。」

「怎麼會?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要把這點兒破事兒記一輩子?」白破局看了白殘譜一眼,說道。

「確實。」秦洛認真的點頭。「說實話,我們也實在不願意和白二哥發生什麼矛盾。我那朋友是羊城人,雖然家裡也有些關係,但是和你們白家這大門大戶相比實在是相差太遠。我是個醫生,我全家都是醫生-----可是,你們也不能欺負人不是?」

白破局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酒瓶以及白殘譜額頭上還在向外滲出的鮮紅血液,心想苦笑不已。

這到底是誰在欺負人啊?

319章、出牌!

319章、出牌!

白破局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這件事兒我也聽人說過一些。兩邊都有些過錯。既然秦兄弟提了出來,咱們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吧。因為這種小事傷了感情,實在是太不值得。對嗎?」

秦洛說道:「確實應該這樣。我從蔡部長的宴會上急急忙忙趕來,也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你怎麼說?」白破局轉過身看向白殘譜,出聲問道。

「當然。」白殘譜正在用下屬遞過來的手帕擦拭眼角的血漬。「條件我已經提出來了。現在,只是看他們的態度如何了。」

「能不能換一種?」秦洛笑呵呵的說道。「要不,咱們問問大小喬的意思?她們是受害者,看看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們要提出什麼條件,我們盡量滿足。你看這樣行不行?」

「打的是她們,落的卻是我的面子。這件事兒,和她們有什麼關係?也掄不到她們做主。」白殘譜說道。「你的朋友必須向她們道歉。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秦洛就很委屈的聳聳肩膀,對著白破局說道:「白大哥,你也看到了-----唉,我有心想要解決問題。但是----看來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啊。」

白破局看著白殘譜,說道:「殘譜,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為什麼算了?」白殘譜看著自己的堂哥,反問道。

「秦洛是我的朋友,也是牧月的好友-----既然那位客人是秦洛的朋友。我們多少總是要給些面子的。」白破局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白殘譜看著秦洛,笑呵呵的說道:「你還真不是個普通的醫生。難怪你敢這麼囂張。原來和聞人牧月也是熟人----智公子秦縱橫呢?如果你今天晚上能夠把這兩個人同時請來,我就賣你這個面子。」

秦洛笑著說道:「我和秦縱橫不熟。也請不動他這尊大佛。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又何必勞煩到他們呢?」

「那就抱歉了。」白殘譜說道。

「殘譜。我說,這件事情算了。」白破局的臉色陰沉下來,盯著自己的堂弟,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破局,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對我說話?」白殘譜盯著白破局,瞇著眼睛問道。

「我在用白破局的身份和你說話。」白破局明亮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說道。

「我的回答是:不行。」白殘譜一臉固執的說道。

秦洛一臉苦笑。這個白殘譜還真是瘋狂的可以。白破局是白家長子,也是白家最受器重的繼承人。沒想到他根本就不給這個大哥一點兒面子。

「我們走。」白破局對秦洛說道。

秦洛點點頭,對著孫仁耀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趕緊過來。白破局也指使自己的手下過去幫他們把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幾個傷者給拖了過來。

秦洛走過去拉著王九九的手,讓小女孩兒的心頭一陣竊喜。他真不是有心想要佔人便宜,而是因為白殘譜的人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他擔心一旦動手,王九九有可能會受到什麼傷害----

女人一旦穿起了小禮服,人變的性感了起來,也將那股子彪悍氣息給沖掩掉了不少。所以,看到這樣的王九九,秦洛總是擔心她的身體受到傷害。

白破局一馬當先,秦洛和王九九緊隨其後。然後才是孫仁耀和他的那群朋友。

白殘譜的保鏢們不敢攔截白破局,可是白殘譜又沒說放他們離開。所以,他們只能一邊後退,一邊努力的維持著這個包圍圈的完整。

當白破局即將跨進木門,那些保鏢們的包圍圈即將崩潰的時候,白殘譜說話了。

「一個都不能走。」他端著杯子裡的紅酒,姿勢仍然優雅無比,可是那沾染了血跡的面孔卻顯得有些掙擰可怕。

這句話就是號令,那些保鏢得到命令後,立即往秦洛和他身後的孫仁耀等人撲去。

雖然那些人的職業是保鏢,但是,他們的智商都不低。他們知道白破局不是他們可以動的,自然將目標鎖定在那些真正惹惱了老闆的人身上。

白破局帶來了四名下屬,可是,因為要幫著背孫仁耀那些受傷的保鏢,所以,他們都沒有辦法過來阻擋。

白破局沒想到白殘譜這麼執著,竟然連自己也要攔下。

他雙眼圓睜,暴喝一聲『找死』,然後斗大的拳頭猛的揮了出去,一拳打在一個衝在最前面的黑衣保鏢的鼻子上。

只聽到『喀嚓』一聲,那個保鏢的鼻樑便被他給打斷了。鮮血狂噴,保鏢捂著鼻子痛苦的蹲了下去。

白破局顯然被這個堂弟給激怒了,他如出籠猛虎一般,對著那些黑衣人拳打腳踢,每一拳每一腳都有人痛呼倒地,有的直接被他一拳一腳給打飛了出去。在他手下,竟然沒有一合之將。

他的動作根基是華夏功夫,但是又融合了泰拳和跆拳道的一些有用姿勢。白破局是一個不安份的男人,只要是他有興趣的東西,都會涉獵一番。

秦洛知道白破局的身手應該不錯,卻沒想到,他強悍到這種地步。

這個時候,秦洛也沒有閒著。

因為剛才是他輪著瓶子砸破了白殘譜的腦袋,所以,這些保鏢對他也是尤其的痛恨。他們不敢攻擊白破局,就只好把首要目標給放在秦洛身上了。而人妖那些引發此次鬥毆事件的罪愧禍首所受到的攻擊火力反而是最少的。

秦洛看到人妖旁邊一個年齡稍大的中年人身手很不錯,人妖看起來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他便專心致志的保護著身邊的王九九。

自從秦洛跟著離學了龍息的近身博鬥術後,對付一些小毛賊就顯得非常輕鬆。今天也不例外,雖然這些保鏢的身手不錯,可是,能夠讓秦洛感覺到吃力的高手卻幾乎沒有。

秦洛的左手拖著王九九,右手和兩隻腳靈活配合。在他凌厲的反擊下,那些黑衣人不斷有人倒地。像是要和白破局比賽似的,兩人的面前都躺滿了被他們擊落的對手。

秦洛一隻手探出,一個『大鐵腕』扣住一個黑衣人的手腕。在他還沒做出掙脫反應的時候,他的右腳已經閃電般踢出。而命中的目標,正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褲襠。

啊-----

男人尖叫著跪在了地上,那聲『啊』還沒有完全的喊出來,跟在秦洛身邊的王九九飛起一腳,然後他便沉默無聲的倒在了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著,一幅很是委屈的模樣。

秦洛回頭看了王九九一眼,她對著秦洛得意的笑。

「我才不會拖你後腿呢。」她笑呵呵的說道。然後再次飛起一腳,又一次踢飛一個想從秦洛身後偷襲的機會。

秦洛看著她裙擺飛揚的俏麗模樣,說道:「小心走光。」

「沒關係。我這是美色計----」王九九嘻笑著回答,但是動作弧度卻小了不少。

砰!

突兀的槍聲突然響起,所有的人都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給震住了。

大家情不自禁的停住了手裡的動作,轉過頭看向舉著槍瞄準秦洛的白殘譜。

當然,王九九例外。她趁著別人都發呆的時候主動出擊,衝出去解決了三個黑衣保鏢。當白殘譜再次天空開了一槍的時候,她才安份的像是個小處女似的,一臉乖巧的站在秦洛身邊。

白殘譜顯然沒有想到秦洛這麼厲害,數十人圍著他,還有讓他逃脫的架勢。

他用槍指著秦洛,說道:「我承認,你的身手很不錯。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動。」

「你不敢殺我。」秦洛站在哪兒,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就像剛才我不敢殺你一樣。你同樣也不敢殺我。」

「不錯。我確實不敢殺你。」白殘譜點頭說道。「但是,如果你不聽話的話-----」

他指著身邊一個臉上有一條傷疤,手裡同樣拿著槍指著秦洛的光頭,說道:「他就會殺了你。」

這就是典型的『替罪』了。一些有錢有權的人經常玩的把戲。

他們身邊會養一些死士,當他們有需要的時候,這些死士就會做出主子所想要做的事情,並且承擔這件事情的一切罪責。

「你也不敢讓他殺我。」秦洛說道。

「他的命是我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如果沒有我,他幾年前就死。所以,他會做的。」白殘譜看著光頭說道。

「我是說,你不會讓他殺我。」

「你別高估我的容忍能力。」白殘譜冷笑著說道。

秦洛的右手在衣袖裡一陣翻動,然後掏出一塊牌子出來,舉在胸前說道:「如果你認識它的話,你會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就算你是白殘譜,也不行。」

(ps:抱歉抱歉,第二章更新太晚了。罪過啊。)

320章、正當防衛!

320章、正當防衛!

秦洛掏牌子的時候,原本也想學離來上一句:犯龍息者,殺之。

可是,他覺得自己說出來沒有離那般的有氣勢有殺氣。只得放棄了這句經典台詞。

而且,他心裡還有些擔心。他擔心白殘譜並不認識這塊牌子。

我們在現實中知道國安,知道武警,知道燕京軍區偵察和突擊部隊『東方神劍』,知道羊城軍區的『華夏之劍』,知道濟南軍區的『黑貝雷』和『雄鷹』---有幾人知道龍息?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面對這樣一個六親不認的瘋子。有牌總比沒牌子好啊。

銅雀台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外面的警察根本就不知情。再說,就算知情又怎麼樣?沒有人會跑到這兒來自找麻煩。

連狂人白破局都沒辦法把他們帶出去,其它人就更不用指望了。

「這是什麼?國安?特勤組?還是你治好的患者送來的獎牌?」白殘譜笑瞇瞇的說道。「很抱歉。我不認識。」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可以講解給你聽。」秦洛笑著說道。

白殘譜抬腕看了看表,說道:「抱歉。我沒有時間。」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不開槍呢?」秦洛笑著問道。

光頭的手指頭壓向了扳機,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夠把槍膛裡面的子彈給射出去。

「住手。」白破局厲聲喝道。

他的眼睛盯著白殘譜,寒聲說道:「白殘譜,你瘋夠了沒有?你想死,沒人攔你。但是你不要拖著白家跟你一起下地獄。」

「白家是你的白家?」白殘譜盯著白破局問道。

「白家是大家的白家。但是,白家由我說了算。」白破局直截了當的回答道。沒有猶豫,沒有假意謙虛,從他的嘴裡說出這句話,給人斬釘截鐵的感覺。好像這件事已經發生或者很快就會發生。

「既然這樣,在白家有危險的時候,你應該站出來解決問題才對吧?」白殘譜冷笑。「無論這危險是來自內部,還是外部。做為白家的家主,你都應該站出來。」

「不錯。」白破局點頭。他向前跨了兩步,用自己高大偉岸的身體擋在秦洛前面,把外面的西裝外套扯下來丟在地上,撕開胸口的襯衣鈕扣,露出古銅色的強壯胸肌,對著白殘譜吼道:「來啊。開槍啊。開槍啊。」

「-------」

白殘譜即便再瘋狂,心中對白破局百般不滿,可是,他也不能開槍打死自己的堂哥,老爺子親自選定的白家下任繼承者。

「讓他們走。」白破局喝道。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要參與這種事情?」

「因為我知道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對手更有意義。」白破局說道。「還有,你當真要惹怒龍息?」

「龍息啊。」白殘譜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了秦洛身上。雖然白破局的身體完全把秦洛給擋在了身後,可是,秦洛還是感覺到他的眼神在盯著自己。

「是什麼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的呢?應該有好多年了吧?以前從來沒想過他會出現。沒想到,還真的遇上了。而且,成了生死對手。」

「只是一個小誤會。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

「小誤會?明天,這件事兒就會傳遍整個燕京。我被一個外來者砸了場子,我被一個醫生打破了腦袋,他們完好無恙的走出銅雀台----白破局,如果這一切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麼做?你比我還過吧?」

白破局沉默了。

確實,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也是一幅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物,不缺錢,不缺女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張臉。如果臉沒了,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他能夠理解白殘譜的心情,但是,他必須要阻止他這樣瘋狂。

「讓開吧。我的本意並不是讓他死。」白殘譜的表情又一次恢復了平靜,對白破局說道。

「如果我沒來,我可以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來了,就要帶他走。」白破局站在哪兒不動。

「白破局?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萬能的救世主?別人怕你這狂人,我不怕。我也不會給你面子。」白殘譜又一次被激怒了,冷聲冷氣的諷刺著說道。

「白大哥,讓我解決吧。」秦洛拍拍白破局的肩膀,笑著說道。

「秦洛,他是個瘋子。」白破局回頭說道。

「看出來了。」

「那你想怎麼辦?」

「這個問題應該問他才對。他是攻擊者,槍都掏出來了,我做任何事兒都屬於自衛範疇-----」

「秦洛,我不願意看到你們發生衝突。」白破局說道。他清楚聞人牧月和秦洛的關係。如果秦洛因為和白殘譜衝突而死亡,那麼-----聞人牧月那個女人肯定會發瘋一般的報復白家。這樣的話,秦縱橫那只狡猾的狐狸就再一次坐收漁翁之利。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樣。

秦洛敢和秦縱橫搶女人,為什麼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因為他的身份太特殊了。

這個身份不是因為他本身的醫生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和聞人牧月關係密切。以白家、秦家和聞人家這三家互相敵視互相防備的關係,他們誰都不願意看到兩家結盟的局面。

如果他傷了死了,而且傷在自己或者秦縱橫手裡,這樣平衡的局面就會被打破了。

當然,今天晚上的秦洛讓白破局再一次重新認識了他。所有的調查資料中都沒有顯示這一點兒,他竟然是龍息的人。而且,看他手裡牌子的顏色,竟然是龍息創造者之一的無字銘牌。

他到底是誰?

他的根在哪兒?

白破局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沒辦法看透這個自己想要拉攏的年輕人了。

「我也不想。」秦洛說道:「他不願意放人,我也沒有辦法。我給你面子,可是,他不給我們面子。」

砰!

槍聲響了。

秦洛沒有中槍,白破局也沒有中槍,中槍的是光頭----

子彈是從秦洛這邊射出來的,開槍的人是王九九。

她穿著黑色性感的小禮服,尖細的銀色高跟鞋。眼神專注認真,舉槍的姿勢很標準,握手的手也很穩。準頭不錯,打到光頭的肩膀上去了-----而且是光頭握槍的右手。

光頭手裡的黑色手槍掉落在地上,他捂著被疼痛所麻痺的手臂一臉詫異的看著對面那個性感火辣看起來像是伊面特工一般的小女人。

她怎麼就開槍了?她怎麼會有槍?

不僅僅是光頭,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王九九身上。

這個躲在男人身後,前一刻還彪悍異常,轉眼間就安靜的差點兒讓人遺忘的小女人,她怎麼有槍的?

槍不是秦洛的,是人妖那邊的人遞過來的。

秦洛又把它悄悄的傳給了王九九,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的視線都會放在他身上,而不會留意一個女人。

果然,王九九一槍得手。

王九九是軍區大院長大,對普通人難以觸摸,或者只有在考上大學時軍訓時才有機會摸上一摸打兩發子彈的槍械並不陌生。而且,她本人也有持槍證。

但是,真正以人體為靶子,她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這一槍擊中,也讓她心裡多了一份信心。

她從秦洛身後移出來,用槍指著白殘譜,嬌喝道:「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白殘譜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久久的不說話,也不做出任何反應。

良久,他終於苦笑出聲,說道:「沒想到今天晚上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說話的時候,也把手裡的手槍給丟了出去。槍枝砸在房間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秦洛閃電般的竄出,轉眼間就來到了白殘譜面前,然後一拳打出去,狠狠的砸在白殘譜的肚子上。

白殘譜的身體被他這一拳打成了弓型,踉蹌的向後退著。直到跌倒在身後的沙發上才停了下來。然後又從沙發上滑落,趴在地上乾嘔著。臉色紫紅,咳的撕心裂肺。

秦洛再次衝過去,一腳踹在他後背上,把他的整個身體給踢倒在地上,然後跟不要錢似的,一腳一腳的踢過去,踢了七八九好幾十腳----

「讓你囂張----讓你瘋狂-----讓你不讓我們走----」

「讓你拿槍指著我-----我最討厭別人拿槍指著我----走火了怎麼辦?」

「知道我是誰嗎?-----知道了還敢欺負我?我是龍息的,你用槍指來指去的-----我現在就是踢死你也是正常-----」

--------

白殘譜的保鏢們看到自己的老闆被揍,一個個的目眥盡裂,彼此打著眼神準備一擁而上。

「誰也不許上來。不然,後果自負。」白破局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站出來吼了一聲。

那些保鏢遲疑了一陣子,還是沒敢忤逆氣場頗足的白破局,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秦洛今天晚上憋了一肚子氣,這個時候終於發洩了一番。直到白殘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連乾嘔的聲音也聽不到後,秦洛才停止了自己的野蠻行為。

秦洛看到白破局一直站在自己身邊旁觀,這才想起來自己踢的是人家的堂弟,臉色微羞,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先開槍想殺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PS:請大家正當的,投一下紅票。)

321章、聰明人的遊戲!

321章、聰明人的遊戲!

白破局已經領教過這個笑起來一臉靦腆像是誰家農村親戚的孩子骨子裡卻什麼無恥事情都能夠幹得出來的傢伙,笑著說道:「我明白。或許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你呢?不跟我們一起走?」秦洛問道。

白破局指了指地下躺著奄奄一息的白殘譜,說道:「這邊一片狼藉,總要有人留下來處理一下。放心吧,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白大哥注意安全。」秦洛感激的說道。

「去吧。過幾天約你出來喝酒。」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

等到秦洛帶著一群人離開後,白破局對著白殘譜那些保鏢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保鏢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要是他們走了,這個傢伙把自己老闆給做了怎麼辦?

「滾。」白破局猛地出聲喝道。

保鏢們不再敢反抗,只得懦懦的退了出去。轉眼間,便走了個乾淨。連那些躺倒在地上沒辦法動彈的傢伙和中槍的光頭也被他們給拖走了。

白破局走過去把木門關上,然後走到白殘譜面前,毫不顧忌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在身上摸索了一陣,也沒找到香煙,看到茶几上不知道是誰丟下來的半盒小熊貓,摸過來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又在茶几下面找了一盒火柴,把香煙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後,才說道:「怎麼樣?」

趴在地上的白殘譜抬起腦袋看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白破局,你在怕什麼?你在怕什麼?難道你是怕那個女人?」

「我不怕那個女人。我怕那個女人和秦縱橫合作。」白破局坦白的說道。「你明明知道我的處境,為什麼還這麼固執?」

「這不正是你願意看到的?」白殘譜吐出一口血水,說道。

白破局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個蠢人,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自作聰明。而且,你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的疑點嗎?」

「什麼疑點?」白殘譜忍受著身體的疼痛,一點點的爬了起來。也摸過煙盒抽了根煙叼在嘴上,點燃後抽了一口後,便被那煙氣給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你只是藉機行事。但是,這場戲卻不是你導演的。對不對?你想想,你是什麼時候才開始入場的?」白破局看著渾身傷痕纍纍的白殘譜,問道。

「我是在大小喬激怒客人,他的朋友出手傷人後出現的。」白殘譜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大小喬有可能是故意激怒客人?」

「不錯。」白破局說道。

「不可能。她們是我一手捧起來的。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只要有人出得起這個價格,她們就賣了。」白破局冷笑。「難道,你相信忠誠這玩意兒?」

「是秦縱橫?」白殘譜陰沉著臉說道。

「我不能確定。只是猜測。」白破局笑著說道。「一切,都是猜測。所以,大小喬,你還得讓她們活著。而且,活的比以前更好。」

「我明白怎麼做。」白殘譜陰沉著臉,聲音嘶啞的說道。

---------

---------

繁星點點,圓月高懸,即便不用明亮的燈光,小院裡也亮如晝日。

秦縱橫站在窗前,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到院外,顯得無限修長。他的臉俊朗如玉,臉上一直帶著和藹溫柔的笑容。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傾聽。很快的,便掛斷了電話。

「都結束了。」他說道。

一個頭髮彷彿倒扣在腦袋上的雞窩,嘴裡叼著根煙的男人走過來,笑著說道:「看來結果並不如意?」

「白破局出現了。」秦縱橫說道。「他們兄弟不和,他不應該出現的。」

「如果他不出現的話,以瘋狗的性格,必然會和秦洛發生衝突。如果瘋狗傷了他或者更乾脆一些殺了他-----聞人牧月必然會靠近大少。無論是情感上,還是商業上。」

秦縱橫臉上仍然是那幅雲淡風清的笑意,好像並不意外自己的這個朋友會看穿自己的計劃。說道:「難道白破局知道什麼嗎?」

「有可能。他會不會告訴秦洛?」

「不會。如果他這麼做的話,他就沒資格做我的對手了。」秦縱橫一臉肯定的說道。「這樣,只會讓秦洛懷疑他在推卸責任。」

「大小喬危險了。」田螺說道。

「不。她們不會有事兒。白破局是一個聰明人,在他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的時候,大小喬還會活著。只是----我擔心的是另外一枚棋子。」

「我要不要出去一趟?」田螺笑著問道。如果他出去一趟,有些人就永遠的閉嘴了。

「不用了。已經晚了。」秦縱橫搖頭。

接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臉苦笑著問道:「你說,他的運氣會不會太好了些?怎麼總是死不掉呢?」

田螺也覺得有趣,笑著說道:「恐怕,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後,他的名聲要震動整個燕京了。從瘋狗手裡搶人,還把瘋狗給揍的半死-----他想不出名都難了。」

「他是龍息的人?」

「好像是這樣。而且,好像還是龍息裡面很重要的人物。」田螺苦笑。「大少,你不會讓我去做掉他吧?龍息的人都是群怪物,我惹不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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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九的寶馬跑車一馬當先,人妖他們的車隊緊跟其後。一路風馳電掣,直到快要進入市區的時候,車隊才停了下來。

秦洛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很快的,孫仁耀便從後面的車子裡出來,向秦洛這邊走來。

「怎麼樣?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秦洛笑著問道。

「不用了。」孫仁耀笑著搖頭。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室的王九九,說道:「我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就不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了。你們該幹什麼就該什麼去。明天,我打電話給你。今天晚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他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兒向秦洛道謝,因為他清楚,秦洛不需要這個。

「注意安全。」秦洛點了點頭。

「沒事兒的。」人妖一臉嫵媚的笑著說道。「我知道怎麼做。」

秦洛對著他們擺擺手,然後鑽進王九九的寶馬跑車。很快的,這妖艷的紅色跑車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他們的視野。

孫仁耀沒有上車,只是站在這空曠的野外。他的那些朋友們自然以他為中心,見到他站在外面,也都下車走到他身邊來。

「孫少,我們接著去哪兒活動?」一個戴著眼鏡,身材微胖的年輕男人出聲問道。

「張聰,今天晚上的活動都是你安排的。接下來去哪兒,自然還是由你來安排啊。現在時間還這麼早,你不會打算讓我回去抱著枕頭睡覺吧?」孫仁耀看著張聰,咯咯笑著說道。

「自然不會。」張聰笑著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哪兒的女人絕對是絕色。我打電話給孫少安排兩個雛兒,給大少壓壓驚。」

「壓驚倒不錯。」孫仁耀笑著說道。「但是,她們不會嫌棄我是個娘娘腔吧?」

「這----孫少,她們不敢。」張聰額頭佈滿冷汗。一臉尷尬的笑著。

「怎麼不敢?那兩個婊子不就這麼做了嗎?」孫仁耀冷笑著說道,那張精緻的小臉也變的有些恐怖陰森。

「孫少,這次我一定提前安排好。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張聰顫聲說道。

「這次安排好?那上次怎麼不安排好?」孫仁耀冷喝。當他生氣的時候,聲音就越發變的尖銳起來。這不是他故意這樣,而是天生使然。正如秦洛每次愛愛前要洗冷水澡一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張聰,為什麼他們之前說要去羊城會所和京華的時候,你會提出來要去銅雀台?」

「孫少----我真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張聰苦著臉說道。「我提出來去銅雀台,只是覺得這邊的節目不錯。而且我也是那邊的會員----」

「那----既然是你安排的地方,為什麼你沒有告訴那些婊子我的禁忌?難道你是第一次出來玩,不懂規矩?」

張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急聲解釋道:「孫少,是我該死。是我疏忽。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兒-----我沒想到那兩個賤人那麼不懂規矩。孫少,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後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孫少----」

「你起來吧。」孫仁耀說道。「我並沒有說你出賣我。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而已。」

「孫少,你要相信我----」張聰哭喊著說道。

「我相信你。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孫仁耀笑著說道。「起來吧。大家都是朋友。你跪在我面前像什麼?」

張聰的小腿肚子直打顫,但還是聽話的爬了起來。

「下次,再把事情處理的圓滿一些。好嗎?我不喜歡被一些無聊的事情影響心情。」孫仁耀看著張聰認真的叮囑道。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孫少把晚上的安排交給我,一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張聰點頭說道。

「好吧。你去安排吧。」孫仁耀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張聰感激涕澪,掏出手機開始翻找電話號碼。

砰!

他的動作突然間停頓,然後身體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在他的後腦勺處,出現了一個血洞。紅的白的黏稠液體正從哪兒流敞出來,像是一條歡快的小溪。

(PS:◆近衛軍團◆於10月4日凌晨正式成立!!進駐CF南方電信,喜歡老柳,懂老柳,同時又是CF迷的你,我們熱烈歡迎~官方YY:60225;QQ群:123488186!)

322章、犯花癡的少女!

322章、犯花癡的少女!

深沉的夜晚,薄涼的寒風,懷情的男女,豪車華服,組合成了一幅融洽美好的畫面。

秦洛轉過身看著王九九專注開車的精緻俏臉,笑著說道:「你的槍法不錯嘛。」

他選擇讓王九九開那一槍,心裡不是沒有猶豫。一是擔心她的槍法不過關。另外,他擔心王九九是個女人,不敢開槍射擊。

他低估了王九九,這女人臉不紅心不跳,百般鎮定一槍搞定。

這女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人。

「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幹什麼的。」王九九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老王家祖傳的就是這手絕活。當年我爺爺可是村子裡有名的獵戶,那時候使的還不是獵槍,而是自製的弓箭-----我爺爺一箭射出去,嘿,百步穿揚。我爸更是部隊裡面的神槍手,還當過燕京王牌軍的射擊教練呢----我是我爺爺的孫女,我爸爸的女兒,槍法要是差了,不是給我們老王家臉上抹黑?」

秦洛看著女孩子神彩飛揚的自我吹噓,心裡有種滿足的歡喜。

他身邊的眾多女人,只有王九九才最像時下最流行的女孩子。她們個性張揚、衣飾時尚、飽滿、驕傲,還帶著點兒小小的洋洋得意。

喜歡笑,樂意嘗試新鮮事物,不喜歡繁文縟節和過度的自我謙虛----相反,她們樂於把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向最親近的人講述。

每次和王九九在一起的時候,秦洛總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青春之氣迎面撲來。

秦洛有時候也會覺得奇怪,自己喜歡的類型不是知性御姐型嗎?為什麼面對王九九時,越來越沒有抵抗能力了?

「我們現在去做些什麼?」秦洛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繁星,問道。

「你想做什麼?」

「你想我做什麼?」

「你----我沒想過你做什麼。」

「那就回家睡覺吧。」秦洛說道。

王九九沉默了一會兒,靦腆的問道:「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秦洛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記爆栗,說道:「年紀輕輕的,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呢?當然是各回各家。」

王九九的粉臉『唰』地一下子紅了,但是嘴上卻不甘示弱,怒道:「我哪有想什麼?是你想歪了好不好?這麼晚了,我以為你沒辦法進屋嘛。再說,你又不是沒在我家睡過覺?」

提起那次夜宿王九九家,必然又會想到那天深夜裡兩人抱在一起滾進冰水後,秦洛的拯救方法-----雖然當時是情急之一唯一的選擇,可是,想到自己把一個末經人事的女孩子剝的光溜溜的躺在雪地上,秦洛心裡就有些自責。

這個責任,自己承擔不起啊。

王九九好像也想起那件事情,臉色平靜,眼睛認真的直視著前方,不再說話,不再嬉笑。氣氛一下子沉寂起來,只有音響裡傳來一個男人低沉寂寥的聲音:

星星寂寞的好像你的眼睛

一眨一眨就融化我的心

戀愛那麼深

好像掉進一口井

亦不錯失美麗的風景

沒有你的愛情電影怎可能如期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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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子開到了秦洛所住的小區門口,王九九才把車子停了下來。她眨著大眼睛看了看秦洛,然後『撲哧』一聲樂了起來。

「笑什麼?」秦洛摸摸自己的臉,疑惑的問道。

「你還真不是個合格的男伴。」王九九笑呵呵的說道。

「什麼?」

「一般而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男人送女人回家。可是,你卻沒有這樣的覺悟。」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不懂得這樣的道理,可是-----他根本就不會開車啊。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自己再打車回來。」秦洛笑著說道。

「用得著哪麼麻煩嗎?你不是個普通的男人,我就不能做個普通的小女人。」王九九笑著說道。「你沒有發現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蹺嗎?」

「嗯?」秦洛看著王九九問道。

「你的朋友是今天才來燕京的吧?」王九九關了音樂,認真的和秦洛談話。

「不錯。今天中午到的。」秦洛說道。

「為什麼他剛剛來就到了白殘譜的地盤?為什麼去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白破局會那麼及時的趕到?這麼多巧合-----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怎麼看?」秦洛笑著問道。

「我覺得,這是一個局。你的朋友肯定是被人拉到銅雀台的。而那所謂的大小喬----做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女人,她沒理由說出這種諷刺客人的話出來。白破局的到來倒是沒有什麼破綻,畢竟,銅雀台是他們白家的地盤。他時常在哪兒招待朋友,今天正好在這邊也很有可能。」王九九分析道。

「那你覺得,這個局是誰布的?」

「白破局?應該不是。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白殘譜?這個倒是有些可能。或許----還有秦縱橫。畢竟,如果你和白家起衝突,最受益的人便是他了。」王九九出身軍人世家,但是,她天資聰穎,耳聞目染的情況下,對這種事情極為敏感。

她知道,在名利場上,任何看起來偶然的事情,都有可能暗藏玄機。

秦洛欣賞的看著她,笑著說道:「無論是誰布下的這個局,我們都沒有吃虧不是?」

「你早看出來了?」王九九驚訝的問道。

「不然我幹嗎揍白殘譜揍的那麼起勁兒?我和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秦洛說道。

「-------你這隻狐狸。」王九九咬牙切齒的說道。「把我也蒙在鼓裡。」

秦洛搖頭,說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真正的證據證明是誰幹的。我覺得,事情按照這樣的發展趨勢走是最好的----無論我們知道不知道,事情都應該這麼處理。」

「那你讓我開槍?你怎麼自己不開槍?」王九九的氣還沒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我的槍法沒你的好。」秦洛說道。「我才練了幾天槍啊?要是這一槍讓我打的話,說不定一槍打到門板上去。你不同啊,你出身軍人世家,爺爺是村子裡最厲害的獵戶,能夠百步穿楊,父親也是部隊裡的神槍手-----你不覺得,這一槍由你開最合適嗎?如果你都做不到的話,其它人更不行了。」

王九九還是頭一回被秦洛這麼的當面稱讚,可愛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說道:「說的也是。不過,這樣的話,你那個朋友不是危險了?」

「放心吧。他知道應該怎麼做。」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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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參加斗醫大賽,秦洛找系主任熊志潮請了好幾天假。可是斗醫大賽還沒有結束,明浩一個電話打過去,他又遠赴到雲滇去解決人面蚊病毒問題。

所以,秦洛來到學校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先去熊志潮哪兒去銷假。

熊志潮知道秦洛和校長厲永剛有些淵源,而他又是厲校長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對秦洛格外的照顧。當然,在他心裡也確實覺得秦洛是一個很有能力的教師。

秦洛敲了敲系主任辦公室的門,裡面傳來熊志潮的請進聲音。

秦洛推門進去,一臉歉意的說道:「熊主任,我是來銷假的。」

熊志潮看到是秦洛,很是熱情的迎了過來,伸手握著秦洛的手,笑著說道:「小秦啊,回來了?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我已經耽擱好幾天的課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這是什麼話?你是為我們的同胞解決生死問題去了。這和教書育人一樣,都是很光榮的事情。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事跡,這次你又立了大功-----為我們學校爭了光啊。昨天厲校長還親自打來電話,問你回來了沒有。我說你還沒有回來,厲校長還和我商量應該怎麼樣獎勵你來著----」

「謝謝主任。也替我謝謝厲校長的關心。」秦洛謙虛的說道。

「謝什麼?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厲校長的意思是召開一個先進教師表彰大會,由你做事跡報告,號召全校師生向你學習----」

「表彰大會?事跡報告?」秦洛趕緊擺手,說道:「主任,這個就免了。真的不需要。再說,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是好事兒啊。秦洛,這種事兒可不能推辭啊。厲校長也是為你的前途考慮。」熊志潮說道。

秦洛明白熊志潮話裡的潛在意思。召開這樣的先進老師表彰大會,等於是校方認可了自己所做的巨大貢獻。而且,大會結束,學術肯定會把這件事情上報,去找教育部為自己爭取一些榮譽或者獎勵-----至少,以後不會再出現因為沒有教師資格證書而被學校驅逐出門的事情。

但是,人面蚊病毒終究不是自己解決的,所以,秦洛的心裡還有一道坎邁不過去-----

他還想推辭,卻被熊志潮出聲打斷,說道:「秦洛,這件事兒校方已經在籌備了。原本沒想到你會拒絕-----如果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怕是得親自去和厲校長解釋了。」

「那好吧。」秦洛只得點頭答應。

這幾天都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各種榮譽獎勵都跟犯了花癡似的少女似的,前撲後續的向自己撲過來,拿鞭子抽都抽不走。

323章、又要裝瘋賣傻!

323章、裝瘋賣傻!

「秦老師,你回來了。」

「秦老師,好久不見了。」

「小秦,又立了大功----恭喜恭喜----」

「秦老師,我在《華夏日報》上看到你的報道。你又為咱們學校爭光----」

秦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所有見到他的老師都主動和他打招呼。無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無論是以前和他親近的或者有矛盾的。

秦洛一一微笑回應,心裡已經對他們沒有任何的芥蒂。

當一個人走到足夠高的位置時,你會發現,以前的那些對手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秦洛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辦公室,以為自己的辦公桌上一定落滿了灰塵。但是,當他回到辦公室看到自己一塵不染的桌面和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幾本教科書籍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和秦洛矛盾最深的朱老師端著杯剛剛泡好的茶過來,一臉親熱的喊道:「小秦,來嘗嘗我這茶怎麼樣。老家來人送來的,自種自摘自炒,絕對沒有添加任何香料。」

「謝謝朱老師。你太客氣了。」秦洛笑著說道。朱老師的大靠山郭仁懷調走了,新主任不見得會多麼待見他,想必他的日子過的沒有以前舒心如意。

「客氣什麼?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抽屜裡面還有一盒,你下班的時候帶回去。」朱老師擺手說道。「你不在的這些天,小敏每天都幫你擦桌子呢。」

「原來是小敏。」秦洛心裡想道。雖然自己的性格不怎麼招人待見,但是在辦公室還是有一個朋友的。

「小敏呢?」秦洛問道。

「去院裡送材料了。可能呆會兒就回來了。」朱老師說道。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個女孩子驚叫的聲音。

「秦老師,你回來了?」說話的人正是一臉驚喜的小敏。

「剛剛回來。」秦洛笑著說道。

「稀客稀客。你可是好長時間沒有回辦公室了。」小敏走上前說道。多日不見,小姑娘倒是越發的幹練了。穿起職業套裝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在忙一些事情。」秦洛說道。

「我知道。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你又解決了人面蚊病毒對不對?咯咯,我的同學朋友經常討論起你呢。我說我和你關係很好,他們都不信-----氣死我了。」小敏氣憤的說道。

「我還欠你們一頓飯。」秦洛尷尬的說道。這件事兒是年前答應的,這都過完年了-----

「咯咯,沒想到秦老師還能記得。我以為你早就忘記了呢。我知道秦老師每天都忙,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吧。反正我們每天都有時間,隨傳隨到。」小敏勸慰著說道。

她越是這麼說,秦洛越是不好意思再推托。笑著說道:「就今天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如何?」

「你有時間嗎?」小敏不確定的問道。

「一定會有時間的。」秦洛點頭確認。

「那好。我可是要打電話通知了哦。不能再耍賴了。你可是放了我們好幾次鴿子了。」

「一定一定。千真萬確。」秦洛想,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再失信於人了。

小敏看到秦洛說的這麼確定,然後笑嘻嘻的跑去打電話通知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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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上午的兩節課結束,正準備再到辦公室坐一會兒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寫著仇煙媚三個字,秦洛才想起來,自己還答應著要替仇老爺子治病。

上次仇煙媚就說仇仲謀會帶著仇老爺子入京,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吧?

為了參加斗醫大賽和解決人面蚊的問題,自己竟然耽擱了那麼多患者的治療。想到這個,秦洛心裡就覺得慚愧不已。

秦洛接通電話,說道:「仇小姐你好。」

「你看,幾天不見,又和我見外了不是?」話筒裡傳來仇煙媚親熱嬌嗔的聲音。

「仇姐。」秦洛還是改口了。

「嗯。這樣還差不多。你可不要忘記,我們曾經是一起戰鬥的戰友呢。」仇煙媚嫵媚的笑著,聲音有些蠱惑人心的味道。「秦洛,現在有時間嗎?」

「有的。我正準備打電話找你呢。」秦洛說道。「前段時間一直有事在忙。所以一直沒有過去看望仇老爺子。抱歉啊。」

「我在報紙上看到過。《戰地危情》-----多浪漫的名字啊。我很喜歡九九那個女孩子,我也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對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秦洛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華夏日報》的影響力,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每個人都會提及這篇文章。

他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也沒辦法向她們解釋,就轉移話題,問道:「仇老爺子已經入京了吧?現在住在哪兒?」

仇煙媚也是聰明之極的女人,自然明白秦洛的意圖,知道秦洛不願意多談,便也不追問。

仇煙媚說要派人來接秦洛,被秦洛拒絕了。於是她說了一個地址,讓秦洛坐車過去。

楓山別墅區,是一個很適合居住養老的地方。這兒空氣清新,風景秀麗。每到十月份的時候,漫山遍野楓葉開遍,如一幅天然的油彩畫。

秦洛從出租車裡下來,在保安驗證了他的身份後,他才向小區裡面走去。

剛剛進去,便看到站在一幢獨門獨院的別墅門口等待的仇煙媚。

燕京的天氣還很冷,她裡面穿著一條紫色旗袍,顯得身體豐腴性感,肩膀上披著一條白色的皮毛披肩,這樣可以保曖御寒。頭髮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腳上穿著一雙樣式簡潔的黑色皮鞋,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壅容大氣。

「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外面冷。」秦洛笑著說道。

「我也是算著時間出來的。沒等一會兒。」仇煙媚笑起來的時候,有種顛倒眾生的味道。情不自禁的,秦洛總是把她和厲傾城的面孔重合。

說實話,這兩個女人雖然關係密切,但是,她們分屬兩種不同的風格。厲傾城像嬰粟,妖艷、性感、熾烈如火。她是牡丹,高貴、優雅、大氣從容。

或許,到了極致的時候,所有的美都是相同的。

「老爺子呢?」秦洛問道。

「在裡屋。中午在院子裡走了一程。累了。剛剛睡下。」仇煙媚一邊引著秦洛往裡面走,一邊介紹著說道。

「道具-----那位戴維斯先生呢?」

「藍眼睛妖怪?」仇煙媚眨了眨眼睛說道。成熟女人做出這種可愛的動作,更有一種讓人心顫的魅力。

「對。」秦洛笑著點頭。

「一直沒有你的消息,爺爺又不願意接受他的治療,戴維斯先生已經呆的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勸解,並且說你很快就要過來-----他早就離開華夏了。」仇煙媚說道。「他對你很感興趣。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和發病的患者溝通。並且想知道,你會用什麼辦法治好爺爺。」

「正好我也需要他的幫助。」秦洛笑著說道。

戴維斯博士正在院子的廊簷下看書,看到秦洛過來,立即驚喜的站了起來,對著秦洛說著什麼。

「戴維斯博士說,很高興你能回來。說如果你再不回來的話,他就要離開華夏回到自己的國家了。」仇煙媚知道秦洛不懂英文,主動幫忙解釋著說道。

「告訴他,我很樂意和他合作。也感謝他對我的信任。」

仇煙媚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戴維斯聽,戴維斯對秦洛的態度就更加的熱情。

「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秦洛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問道。

「自從來到燕京後,病情明顯有了些改善。現在的發病頻率極低-----有時候一天發作一次,有時候兩三天發作一次-----昨天發病過,不知道今天怎麼樣。」仇煙媚解釋著說道。

「戴維斯博士有什麼結論嗎?」秦洛問道。

仇煙媚搖頭,說道:「爺爺發病的時候,戴維斯博士根本就沒辦法靠近。因為爺爺還認為他是藍眼睛妖怪。可是,爺爺正常起來的時候,嘴巴嚴格的很,又不喜歡外國人-----所以,他不可能告訴博士些有用的信息。」

「那我們只能等待他發病了。」秦洛苦笑著說道。「戴維斯博士,你能給我講講你研究的課題嗎?」

秦洛準備趁著這些時間,好好的套一點兒這老外的東西。雖然他在這個病例上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是個優秀的醫生。能夠在國際上博得這麼大的名聲,總有一塊兒是他擅長的。

仇煙媚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戴維斯博士聽,戴維斯博士早就等待著和秦洛探討精神疾病的機會。也不藏私,把自己所懂得的東西都傳給了秦洛。包括夢的構建和人的精神分裂等深層次的知識。

秦洛和戴維斯博士相談甚歡,雖然兩人的語言不同,但是有仇煙媚這個優秀的翻譯,兩人的溝通毫無障礙。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當快要到達中午的時候,樓上突然間傳來喧嘩吵鬧的聲音。

「爺爺發病了。」仇煙媚站起來說道。

「博士,我們去看看。」秦洛對著戴維斯博士說道。他必須得帶上這個重要的道具才行。

324章、她是超女!

324章、她是超女!

「滾開。你們都滾開-----不是我殺你們的-----不是我----」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救命啊-----救命啊。」

「陳阿福,你這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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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一樣,秦洛還沒靠近仇老爺子所住的房間,就已經聽到他驚恐之極的吆喝聲音。

門口有兩男兩女四個傭人模樣的人攔在哪兒,像是為了提防仇老爺子發病之後突然間衝出去。而仇老爺子的手上抱著一些氣球做成的刀、斧子以及金魚之類的玩具,像是個瘋子一般的胡亂揮舞著。

他的臉色掙擰恐懼,那是受驚後的表情。不過他的精氣神看起來倒是不錯,看來仇煙媚他們確實按照自己上次走時開出來的食療和藥療方法在給他補充營養。

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好了,做噩夢的機會就少了。一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他發病的機會也會減少。這是同樣的道理。

「爺爺一發起病來就喜歡四處摔東西。如果沒有東西給他摔的話,他就會撕床單被子-----所以我就讓人買了這些氣球。就算用它來打人,也不會給人造成傷害。」仇煙媚解釋著說道。

「這個方法不錯。」秦洛笑著點了點頭。

他拍拍那些擋在門口的傭人,示意他們讓開一條道。他走到門口,對著仇老爺子喊道:「老爺子---老爺子,你還認得我吧?」

仇老爺子總算是發現了秦洛,認真的看了幾眼後,用一把氣球做的長刀指著秦洛,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老爺子,你忘記了?我是你好友的孫子啊。上次我還陪著你一起殺藍眼睛妖怪-----你再想想?」

老爺子一臉迷茫,還是想不起來的樣子。

秦洛對著身後揮手,說道:「妖怪-----快讓博士過來。」

仇煙媚對著戴維斯博士說了幾句話,戴維斯博士才探頭探腦的走到了門口。

老爺子看到博士,臉色大驚,再次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喊道:「藍眼睛妖怪------快打藍眼睛妖怪。」

秦洛見到他仍然記得藍眼睛妖怪,心裡暗喜。證明他在發病的時候,也是有記憶的-----只是有的記憶深一些,有些記憶淺一些而已。而那些淺一些的記憶很快就被他忘記了,一些深刻的記憶卻能夠記住一段時間。

只要有記憶,就是好事兒。

秦洛知道應該自己出場了,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對著仇老爺子說道:「老爺子別怕,我來幫你----不用怕。我可以幫你打妖怪。」

「你是誰?」仇老爺子警惕的問道,還不敢讓秦洛靠近。

「你忘記了?我上次幫你打過藍眼睛妖怪的。我是你朋友的孫子-----你再想想,有沒有想起來?」秦洛慢慢的誘導道。

仇老爺子再次想了一陣子,終於眉開眼笑的說道:「對。對。我想起來了。你幫我打過妖怪。快過來。藍眼睛妖怪又來了。」

秦洛得到機會,趕緊跑到仇老爺子身邊,和他並排站在一起。

風蕭蕭兮易水寒,兩個傻逼再一次肩並肩-----

「老爺子,我們是不是只有一個敵人啊?」秦洛問道。

「不是。還有陳阿福----陳阿福也要殺我------」

「陳阿福為什麼要殺你?」秦洛問道。他的眼睛瞟向仇煙媚,對方對他點頭示意,表示自己知道這個名字。

「他想報仇-----他想殺我-----」仇老爺子說道。

「他為什麼要報仇?是你殺了他嗎?」

「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他-----」

「那他為什麼要殺你?」秦洛逼問道。他必須要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是繩子的結,如果能夠把這個結給解開,或許,這條繩子就能夠拉直了。

「他想報仇-----他想殺我-----」

仇老爺子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在這個問題上打轉。這讓秦洛心裡有些著急。

「陳阿福在哪兒?」秦洛問道。

「在那兒----在那兒----陳阿福跑了-----藍眼睛妖怪要過來了----啊,藍眼睛妖怪要吃人了----」

「我來幫你打妖怪。」秦洛說道。從仇老爺子手裡接過一隻大金魚氣球,指著戴維斯博士說道。

「啊----我受傷了-----我的胸口在流血----」仇老爺子捂著胸口說道,滿臉痛苦的模樣。

秦洛心想,這老爺子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不用怕。我有仙丹給你。可以讓你立即治血----」秦洛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圓球遞過去。

「謝謝俠士。」仇老爺子接過秦洛遞過去的『仙丹』,一口吐了下去。

噎的翻了翻白眼,然後滿臉驚喜的對秦洛說道:「俠士,我的傷口真的好了----」

「------這仙丹還可以增加內功,補充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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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老爺子折騰了半天,終於疲憊的再次睡去。

秦洛累的出了一身熱汗,全身都黏呼呼的。

「辛苦了。先喝口茶。」仇煙媚親自幫秦洛端來茶水,說道。

「沒關係。」秦洛笑著說道。「陳阿福是誰?」

「我沒見過。不過我之前聽過爺爺喊過他的名字,就讓人查了一下這個人的資料。他以前是爺爺的保鏢----」

「後來呢?」

「後來就死了。」

「怎麼死的?」

「車禍。」

秦洛想了想,說道:「等到老爺子清醒後,你最好和他談談。」

「談什麼?」

「談陳阿福。」

「這會不會刺激到他?」

「會。也有可能不會-----你要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我們必須要搞清楚這個問題。」秦洛說道。「還有,要繼續按照我開的藥方和食療方法給他補身體。」

「我知道。也一直沒有中斷過。」仇煙媚說道。「你剛才給爺爺吃的是什麼?」

「糖果。」秦洛笑著說道。指了指面前茶几上的糖果盤,說道:「你們家的糖果。」

「糖果?」仇煙媚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是的。對於一個精神錯亂的人來說,你給他吃任何藥物都是沒用的。他們病的是心,所以,我給他顆糖果,卻告訴他這顆糖果是威力巨大的仙丹-----病人也會給自己自我催眠。認為他真的是仙丹。」

仇煙媚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說道:「你真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

秦洛抬頭看了一眼樓上,說道:「希望這次也能夠有驚喜。」

說實話,能否治好仇老爺子的病,他還真沒有把握。精神病和其它的病有很大的區別,有可能今天治好,受到一點兒什麼刺激,就會變的更加嚴重。

秦洛走過去握住戴維斯博士的手,說道:「博士,謝謝你的配合了。」

博士一臉迷茫的看著仇煙媚,等著她的翻譯。

仇煙媚苦笑,說道:「這個讓我怎麼翻譯?難道告訴他,戴維斯先生,你的藍眼睛妖怪扮的很好?」

秦洛一想也對,就說道:「你隨便和他說些什麼吧。我還有事兒呢。就先回去了。」

「好的。我派車送你。」仇煙媚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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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下午沒什麼事兒,想到晚上要做東請小敏和他的朋友們吃飯的事情,便想著提前預定一家飯店。不然的話,總不能把人帶著去街上轉啊。

他想了半天,竟然發現自己對任何一家酒店都不熟悉。

於是,他打電話向厲傾城求助,說道:「我想請幾個朋友吃飯。你幫忙安排一個地方?」

「是老闆。」厲傾城在電話那邊嬌滴滴的說道。「請問您什麼性質的朋友?」

「什麼性質?」秦洛想了想,說道:「是同事吧。」

「是上司還是同級?」

「同級。」

「是男人還是女人?」

「------」秦洛苦著臉說道:「有這麼麻煩嗎?」

「當然了。只有瞭解了老闆的需求,我才能更好的為老闆服務啊。譬如關係好的,就訂條件稍差氣氛熱鬧的餐廳,關係差的還要請他們吃飯,證明老闆有求於人,就訂氣氛一般富貴大氣一些的地方。男同事就訂適合喝酒聊天的,女同事就訂浪漫舒適適合發展感情的----哪裡能隨便?」

秦洛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多學問,說道:「就訂你們公司旁邊,咱們上次和思璇一起去吃飯的那家餐廳吧

「是咱們公司。」厲傾城再次糾正秦洛話中的語病,說道:「老闆,請問幾位客人?」

「------」

「老闆,請問客人的口味偏向哪個菜系?」

「------」

「老闆,要不要帶女秘書一邊侍候著?」

「不用了。」

「好吧。那我換種說法。老闆----我晚上可不可以去蹭頓飯?」

「------」

秦洛想,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啊?

女人精明到這種程度,她還是女人嗎?

她是超女!

(PS:第三更送到。昨天網絡出現一些問題,所以導致一整天沒辦法投票。希望明天大家能夠繼續保持投票票的好習慣。)

325章、瞭解工作還是瞭解我?

325章、瞭解工作還是瞭解我?

悅耳的音樂,清幽的環境,精緻的白色瓷器杯子和擦的晶亮的勺子,咖啡的香氣迎面撲來,讓一向喜歡喝茶的秦洛也難得的開始享受起這頗具小資情調的飲品。

「來到燕京後,才真正的體會到你在這座城市的影響力。所有的人都在談論你,好像你就是他們的驕傲,這座城市的驕傲----。那麼短的時間,你是怎麼做到的?」孫仁耀看著坐在對面的秦洛,笑著問道。

怎麼做到的呢?這個問題,還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回答出來的。

有自己的努力,也有朋友們的幫助-----時勢造英雄。時和勢都有了,英雄也就出現了。

風雲際會,秦洛就是那個好運氣的英雄。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準備什麼時候回羊城?」

「怎麼?我剛來,就要趕我走?」孫仁耀拿起面前的咖啡勺,輕輕的把玩著。很多時候,他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當然,當他生氣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會這麼認為了。

「我以為,你是不願意呆在這邊的。羊城才更加適合你,在這邊----很危險。」秦洛解釋著說道。

「不錯。燕京是很危險。昨天才到,就很不小心的捲進了一起失蹤案。」孫仁耀若有所指的說道。

「失蹤案?」

「昨天晚上從銅雀台出來,有個朋友和我們分別後就失蹤了。」孫仁耀漫不經心的說道。

結合昨天晚上王九九的分析,秦洛不難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笑著說道:「沒問題吧?」

「沒事兒。我會配合警方尋找的。等到這邊的事情忙完,我就回羊城了。」孫仁耀說道。他看著秦洛,那略顯修長的睫毛眨了眨,說道:「如果不適應這邊的天氣,就回羊城吧。在哪兒,沒有人敢動你。就是那所謂的狂人瘋狗都不行。」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已經適應了。」

他在和白殘譜的衝突中亮出了龍息創造者的銘牌,想必那些隱藏在陰影的傢伙都注意到了。以後,他們再想要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至少,他們要把事情給做的圓滿一些,不能讓龍息抓到任何把柄。

秦洛和孫仁耀分開後,就接到了厲傾城的電話,說是已經訂好包廂。秦洛立即給小敏打了電話,讓她下班後直接把朋友帶到飯店。小敏欣喜答應。

看到天色還早,離小敏他們的下班時間至少還有兩三個鐘頭,他便準備去厲傾城的美容院坐坐打發時間。反正哪兒離飯店比較近,走路也只是幾分鐘的時間。

雖然傾城國際買下了平昌北街的一幢現代化辦公大樓,並且將那座樓改名為傾城大廈。林浣溪負責的中醫公會早已經搬進去了,盧瑋負責的軍用醫藥公司也搬進去了。但是,厲傾城仍然在美容院的三樓辦公。

厲傾城和林浣溪這兩個人就像是火和冰,是兩個無法調和的矛盾體。或許她們也清楚彼此靠近會傷到對方,所以,很有默契的選擇不見。

秦洛對這些事兒是半知半解,他知道林浣溪和厲傾城在學校的時候關係就不怎麼樣,兩人每次見面都是唇槍舌劍。但是,更深層次的想法,他便不太明白了。或者,是潛意識裡不願意去想。

秦洛是傾城國際的熟客,剛剛走到門口,就有那個秦洛所熟悉的前台女孩兒迎了出來,身穿銀白色的制服,頭髮一絲不拘的盤在頭頂,光潔的小腿,黑色的平底鞋,看起來精緻而性感。

厲傾城是一個對外部形象極為敏感的女人,她的穿衣風格也總是能突破傳統。或者說,就算她穿一身傳統的職業套裝,也能夠穿出和其它人不一樣的風格。而她隨手添加的一件小飾物也總是讓人眼前一亮,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感覺。

在她的帶動下,她手下的職員也對穿衣打扮有著獨特的見解。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她的言行舉止都能夠成為員工模仿的對象。厲傾城無疑就是這樣的人物。

「秦先生,你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女前台一臉笑意的說道。她們都和秦洛打過交道,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所以,也敢和他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最近太忙了。」秦洛笑著說道。

「知道。我們都在《華夏日報》上看到過你的報道呢-----今天鈺姐和小逸她們都在呢。她們肯定會拷問你的----」

鈺姐就是那個說話大膽行為比說話還要大膽的紅頭髮女人,而小逸則是那個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總是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你的小女孩兒。

秦洛和她們的關係還很不錯,在秦洛被郭仁懷給辭退了的時候,她們更是四處找關係幫秦洛解決此事。

「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她們了。」秦洛笑著說道。

剛剛在二樓露了個頭,大廳裡立即就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啊----秦洛-----」

「啊,真的是秦洛,孩兒們,快把這唐僧給我綁了-----」

「冉鈺,你這騷蹄子今天準備開葷了?」

「那是。老娘等得胸都下垂了----」

「來讓我摸摸。哎喲,真的呀。垂的真厲害,跟頭奶牛似的。」

「你們去死去死趕緊去死-----」

--------

在她們說笑打鬧的時候,秦洛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群女人給圍住了。

而且,這些色女根本就不知道客氣為何物,這個伸手摸摸秦洛的臉,那個摟著他的胳膊,還有人用胸部在他身上蹭啊蹭的-----

這女人陣溫柔鄉像是蜘蛛精的大網似的,粘的他逃都沒辦法逃脫。當然,處在這樣的環境下,男人逃跑的意志也被她們消磨到最低點。

「各位,好久不見了。」秦洛笑著和她們打招呼。

「各位?各位是誰啊?叫姐姐。」冉鈺很不滿意秦洛的稱呼。

「就是。叫姐姐。這小屁孩兒,越來越沒禮貌了。」

「現在成了名人了,就忘記姐姐們了?當初你在我們懷裡撒歡打轉的時候----你怎麼知道姐姐姐姐的叫?」

「--------」

秦洛一陣冷汗。他知道,如果再不滿足她們的話,這些女人更彪悍的話都能說出口。

他碘著臉,表情微羞的喊道:「各位姐姐,好久不見了。」

「什麼叫各位姐姐?各位姐姐是你的哪位姐姐?你應該這樣說-----鈺姐姐,敏姐姐、蘭姐姐、麗姐姐、逸姐姐,好久不見了。我很想你們。如果每個人的名字前面能夠再加上一個適合各人氣質的形容詞,效果就更妙了。」

「------」秦洛想,你還是一刀捅死我得了。我是學醫的,不是學中文的。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兒,你找柳下揮來幹吧。

「幹什麼幹什麼?老娘不在,你們就開始吃我們家小男人的豆腐了?」一聲爆喝聲傳來,便見到風姿卓越的厲傾城出現在了門口。

「什麼叫你不在就叫你們家小男人的豆腐?你在又怎麼樣?來,妞,給大爺笑一個。」冉鈺捏著秦洛的下巴說道。

秦洛快被這群瘋女人給折騰哭了,說道:「各位姐姐,你們先聊著。我有些事情要和厲經理商量。」

「喲,還厲經理-----看人家小倆口這稱呼多正式多官方啊。不就是男女家的那點兒破事麼?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冉鈺尖酸刻薄的說道。

秦洛一臉苦笑,索性也不再解釋。面對這些超級色女,所有的解釋都會被她們認為是掩飾。

逃也似的離開二樓,在一群女人的起哄下,秦洛跟厲傾城一起來到三樓小窩,厲傾城鬆開摟著秦洛的手臂,便過去倒酒。

這個女人是個酒鬼,只要是有空閒時間,而且心情又很不錯的話,就會小斟一口。

「要請的是些什麼人?」厲傾城端著酒杯靠在她的大理石桌子上,漂亮的眸子笑盈盈的盯著秦洛問道。

「幾個同事。年前就答應了,可是一直忙。拖到了今年。」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難怪。」厲傾城點了點頭。「我就說嘛。平時都是別人請你吃飯,連打車錢你都好意思讓一個女人掏,你這葛朗台什麼時候主動請別人吃過飯啊?」

「------」

厲傾城走到端著酒杯挨著秦洛身邊坐下,笑著問道:「你難得過來一趟,時間好像也不是很寬裕。在這段時間裡,你是想瞭解工作上的事情,還是想-----瞭解我?」

說話的時候,厲傾城一臉嫵媚的看著秦洛。那幅任君品嚐的誘人模樣,強烈的刺激著秦洛那顆有點燃兒小悶騷的心靈。

「最近工作上沒有什麼事情吧?」秦洛嚥了嚥口水,問道。

「我如果說沒有,你是不是就開始瞭解我了?」厲傾城伸出小舌舔了舔唇角的酒漬,出聲問道。

(PS:昨天人家真的寫不出來嘛。就是讓你們親兩口,也寫不出來啊。)

326章、調戲!

326章、調戲!

秦洛的身體往一邊挪了挪,小聲說道:「你別這樣。」

「別怎麼樣?」厲傾城瀰漫著霧氣的眸子盯著他,笑著問道。

「別這樣。」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樣是怎樣?」

「你是在誘惑我。」秦洛苦笑著說道。「雖然我是一個意志很堅定的男人。可是-----你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你這樣讓我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厲傾城很是受用秦洛這句間接的讚美,笑呵呵的說道:「是我危險吧?我以為你帶她回家過春節,把該做的事兒都做完了,臉皮會變的厚一些呢。沒想到還是那麼好玩。」

好玩?

竟然用『好玩』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一個男人?這讓秦洛有種受傷的感覺。

「我們還是談談公事吧。」秦洛說道。

厲傾城談了口氣,說道:「你選擇了公事,也就是說-----我沒有公事有魅力?」

「這算是什麼邏輯?」

「女人的邏輯。」

「-------」

「盧瑋很能幹,她負責的那一塊兒已經交付給了軍方第一批藥品。經過局部試用,軍部對我們的產品非常滿意。並且加大了需求量。這一塊兒,將是今年我們的業務重點。」

「另外,金蛹養肌粉的功效也經過市場驗證認可,我們的產品持續暢銷。現在,開始開拓二級市場。今年的人力資源會有些緊張,我準備在一些高校開展專場招聘會。」厲傾城談起公事的時候,臉色就變的一本正經起來。

「這個由你決定。」秦洛笑著說道。

「這段時間,我又成立了另外一家美容化妝品公司,名字叫做完美國際美容化妝品公司。法人代表掛在盧瑋的名下,和我們的傾城國際沒有任何關係。這家公司將要主攻中低端市場。」厲傾城冷笑,說道:「我歡迎競爭,但我不歡迎惡意競爭。名醫堂那些人想跟著喝湯,我就偏偏不讓他們如意。」

想起李令西一幅『我就是山寨你了怎麼著』的醜惡嘴臉,秦洛也覺得很有必要出一口氣。就笑著說道:「惡人就應該受到惡報。上天不報,就由你來替天行道吧。而且,你上次不是說過嗎?低端市場也能夠賺到錢。名醫堂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就圈了近一個億的資金?」

「放心吧。這一塊兒的市場我會都搶過來的。連渣都不會給他們留一點兒。」厲傾城一臉自信的說道。「不過,有件事兒一定需要你親自處理才行。」

「什麼事兒?」秦洛疑惑的問道。

「思璇負責台灣市場的開拓,成績還是非常喜人的。但是,台灣那邊的人對我們的產品功效認知還不夠具體全面。所以,她想讓你過去搞一場義診活動。」

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當然,我懷疑這女人是想以公謀私,搞活動是假,想和你見面是真。她現在要照顧台灣那邊的生意,就沒辦法過來這邊。再說,以她那智商,去了她的地盤,是把你油炸了吃還是紅燒了吃----不全看她的口味了嗎?前幾天一直打電話催促,我說你被國家派去救人了,她才不甘心的把時間推遲。」

秦洛說道:「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時間確定了嗎?」

「月底前吧。」厲傾城說道。「《一生為你畫眉》的廣告已經在台灣各大電視台播放,第一輪廣告宣傳攻勢已經啟動,效果非常明顯。你最好月底前過去。趁熱打鐵,我們不僅僅要讓民眾知道我們的產品。而且要加深他們對我們產品的印象,激發他們的購買慾望。」

「行。我月底前應該沒什麼事兒。你幫我訂機票吧。」秦洛說道。「不過,怕是又要向學校請假了。」

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你還要做多久的老師?」

秦洛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我想多教一些學生。沒關係,我會和其它老師換課的。盡量兩方面的工作都不耽擱。」

「隨你吧。」厲傾城說道。「有時候我也會想,要是像你這樣的傻人多一些才好啊。可惜,這個世界上的人一個比一個聰明,一個比一個精於算計。想占別兒別人的便宜都很難。」

--------

-------

說實話,秦洛是真不想帶厲傾城出來陪小敏她們吃飯的。

這女人的氣場太強,長的又太招人注意。無論男人女人,只要不小心視線在她身上掃過,鐵定會想著再回過頭來看她第二眼第三眼----有的看了好幾十眼後,被身邊的另一位給牽著耳朵拖走。

他擔心這個女人會給小敏他們帶來壓力,畢竟,小敏是個剛剛畢業不久的學生,而她的同事朋友也大多屬於這一階段的年輕人。如國際大腕一般的厲傾城坐在這些人身邊,讓他們如何說得出話吃得下東西?

厲傾城訂的是酒樓最大的一個包廂,秦洛和厲傾城在裡面沒等多久,外面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秦洛知道是小敏他們來了,然後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間門。果然,滿意興奮的小敏帶著一群既有些興奮又有些激動的年輕人站在門口。

「秦老師,讓你等急了吧?」小敏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有。我也是剛剛過來。」秦洛笑著說道。並且用微笑的眼神和小敏的朋友們打招呼。

「秦老師,我來給你介紹。這些都是我的朋友。這是陳婷,她可是你的頭號粉絲。陳婷,這下子看到活的秦洛了吧?這是韓敏敏,她整天捧著你的報紙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是劉佳,今天打電話給她讓她出來吃飯,她還以為我騙她-----這是王海。這是張濤。這是孟建設-----」

秦洛絲毫沒有架子的和小敏的朋友挨個握手,歡迎他們的到來。他們大多都很激動,握著秦洛的手一個勁兒說久仰。還有幾個女孩子當場拿出準備好的紙筆,央求秦洛幫他們簽名。倒是其中一個叫做孟建設的男人很矜持,不冷不熱的和秦洛握了握手後,便向包廂裡走過去。

當他看到站在秦洛身後的厲傾城時,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主動向厲傾城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孟建設,很榮幸認識你。」

厲傾城自然將他對秦洛的態度看在眼裡,只是為了不破壞秦洛的親民政策,還是微笑著伸手和他握了握。

沒想到這傢伙得寸進尺,竟然站在厲傾城身邊不走了,一個勁兒的和她攀談著。

「你和他是朋友?」孟建設用下巴點了點秦洛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並不把秦洛這個神醫當做一回事兒。

「不是。」厲傾城笑著搖頭。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秘書。」厲傾城笑著說道。

「秘書?」孟建設沒想到秦洛竟然會有這麼極品的秘書。這女人每一處都美,這臉蛋,這身材,這屁股,這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這說話時的語氣和眼神-----睡一晚少活一年都行啊。

「怎麼?不像?」厲傾城人精一樣的人物,自然知道這個看起來很沉穩的男人在想些什麼勾當。

「是有些不像。」孟建設矜持的笑著。「不過,秘書終究不是長遠之計。我在衛生系統還算有些能量,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進入燕京市衛生廳工作。」

「衛生廳啊?」厲傾城一臉詫異的張大嘴巴。「不是說公務員很難考嗎?衛生廳這麼難進的部門,我真的可以進去?」

孟建設一臉驕傲的說道:「難考是當然的。-----考上了也不好進。當然,如果有關係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一定很有關係嘍?」厲傾城像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兒的,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孟建設,滿臉崇拜的說道。

看到自己的話題引起了美人的注意,孟建設心裡暗喜,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還好吧。家父在衛生廳也算是個小頭頭。說話還是有些份量的。想要拉一個人進去,不是太為難的事情。」

「可是,我只有高中學歷怎麼辦?」厲傾城咬著嘴唇,一臉為難的說道。

她故意做出來的這幅誘人模樣讓孟建設全身酥麻發軟,他也顧不得考慮這件事情的麻煩程度了,打著包票說道:「放心吧。你就是小學沒畢業,我也能想辦法把你給辦進去。」

「太好了。」厲傾城滿臉喜悅的說道。「我做夢都想當公務員呢。」

「是啊。總比你做秘書要強一些。」孟建設點頭說道。

「可是,老闆要是不放人怎麼辦?」厲傾城有些擔憂的看向秦洛,說道。「你知道的。做為老闆的私人秘書----要做很多事情。有事秘書干,沒事兒-----唉,老闆肯定不會同意讓我走的。」

孟建設義憤填膺,說道:「他憑什麼不讓你走?你又沒和他簽賣身條約?再說,就算簽了又怎麼樣?所有的賣身條約根本就是違法的。放心吧。這件事兒我會和他談的。」

「嗯。」厲傾城認真的點頭。「你最好讓他把拖欠我的三個月工錢也全都給我結了。」

「一分錢都不會少。」孟建設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已經對秦洛充滿了怒氣。

327章、把它裝滿再說!

327章、把它裝滿再說!

秦洛看到孟建設在和厲傾城在小聲嘀咕著什麼,也沒有多想什麼。畢竟,她對這個女人太過瞭解。如果她不願意,別的男人根本就別想佔到她的任何便宜。而如果她願意的話,她能夠把一個男人吞的連骨子渣子都不剩一點兒。他不認為這個自視甚高的男人會是厲妖精的對手。

厲傾城的對手應該是白破局應該是秦縱橫應該是自己這種級別的年輕俊傑,而不會是他。

秦洛招呼大家坐下,笑著解釋道:「年前就答應要請大家吃飯。結果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一直拖到現在。我要向大家說聲抱歉,還請各位多多諒解。」

「神醫大哥啊,你不要這麼客氣啊。不然的話,我們會緊張的-----」一個戴著幅黑框眼鏡,脖子上繫著格子圍巾的男人笑著說道。

「就是。名人就要有做名人的覺悟。你給我們道歉,會讓我們不自在的----」

「對哦。我們知道你忙。你的每一件事跡我們都會關注,大家還會經常談到你呢-----呵呵,知道你前幾天又去雲滇解決了人面蚊病毒。神醫帥哥啊,你太厲害了。我崇拜你。」

「帥哥,飯後我們可以合個影嗎?我要掛在我們家客廳的牆上-----」

------

秦洛的和藹友善讓小敏的朋友們放鬆了矜持,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氣氛立即就變的熱烈起來。孟建設想找個機會和秦洛談厲傾城的轉讓問題,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插嘴。

因此,把跟他一起來的這些夥伴也給恨上了。這些傢伙,怎麼廢話這麼多起來了?

好在他足夠聰明,選擇坐的位置是厲傾城的右邊,一直和厲傾城小聲的交談著,並不覺得時間是多麼的煎熬。

小敏是醫學院畢業,她的同學朋友也大多都是學醫的。所以,雖然大家是頭一回見面,但是也不會因為沒有話題導致冷場。

秦洛做為一名中醫,對醫學的研究還是極深的。對於別人提出來的各種問題,他都能夠解答出來,讓這些懷著各種問題而來的年輕男女受益非淺。他也從一個做醫藥銷售代表的年輕人口中聽到了醫院種種駭人聽聞的內幕。

孟建設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以權威的口吻笑著說道:「這些算什麼?我告訴你,從供貨價到零售價,波動幅度最小的也有近10倍,最大幅度可達50倍。一盒出廠價是五塊錢的藥,到了醫院可能就要賣五百-----那麼多人要吃要喝的,誰掏錢?當然是患者掏錢了。」

「這些錢最後都流到了哪兒?」秦洛問道。

孟建設瞥了秦洛一眼,有些鄙夷的說道:「你也算是名醫,難道就不明白其中的貓膩?哈哈,這樣的話,還真是夠失敗的。」

秦洛笑著問道:「知道不知道這個問題和做人失敗不失敗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因為醫生就是這利益鏈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然後是主治醫生、科室主任、院領導、醫藥代表以及銷售公司-----相反,藥廠的利潤反而是最薄的。」

孟建設手裡拿著兩根筷子輕輕的敲擊著盤子,斜眼看著秦洛,說道:「難道秦老師就沒有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聽到他的問題,小敏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其它幾個年輕男女臉色也有些不忿。

「建設,怎麼問這樣的問題?我們還是向秦老師請教醫學問題才好。他好博學哦。都難不倒他呢。」坐在他對面的陳婷笑著打圓場。

要是朋友之間聊一聊這樣的隱私問題,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很少有人把這種灰色收入當做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可是,他們和秦洛畢竟是第一天認識,並且也談不上密切。而且,秦洛大大小小也是個名人-----名人能夠隨隨便便告訴你這樣的問題答案嗎?

「沒關係。大家私下探討一下而已。」孟建設很有風度的對著劉佳笑笑。「再說,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嗎?」

「建設,秦老師的人品很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小敏強忍著怒氣說道。

這些人大多都是她的朋友同學,他們的表現如何,關係著自己在秦洛眼中的觀感如何。如果他們說話口沒遮攔表情極差,秦洛因此生氣,自己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雖然她和孟建設是同學,但是,她心裡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他骨子裡極端驕傲,而且喜歡以自我為中心。無論走到哪兒,都希望自己是人群中的焦點。

之前她並沒有打算叫他過來的,可是他不知道從誰哪兒聽到這個消息,打電話說要一起過來看看太乙神針的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同學一場,小敏也不好意思拒絕。想到不就是吃一頓飯而已嘛,難道還能出什麼亂子?

再說,他的家世不錯,同樣在衛生系統工作,關鍵時刻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小忙。卻沒想到,他在秦洛面前會如此的咄咄逼人。

小敏不知道孟建設和厲傾城的對話內容,更不知道他已經著了厲妖精的道兒,所以,心裡還在為他的這種出格表現而生氣。

「人品?這年頭大家都不好意思談人品。」孟建設張狂的大笑。「難道秦老師敢說自己從來沒有收過這方面的回扣?」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沒收過。」

孟建設愣了愣,說道:「這句話太絕對了吧?」

「我以我的尊嚴發誓。」秦洛說道。

孟建設的臉色僵硬,過了一會兒,突然又大笑起來,說道:「我差點兒忘記了。秦老師是名中醫。中醫的話,是很少有收回扣的機會的。因為中成藥原本就少,而且使用的也不廣泛。再說,秦老師是學校的老師,也不在醫院上班,自然是沒有機會拿到這部份錢的。抱歉抱歉,是我犯了個大錯誤。讓大家看笑話了。」

秦洛眼神灼灼的盯著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說道:「不是你犯錯誤讓人看笑話。而是因為你本身就是個笑話。」

「你----」孟建設沒想到秦洛突然發難,一句話把他給刺得差點兒吐血。怒喝道:「表面上光鮮閃亮,骨子裡男盜女娼。就你這樣的人品,還被人稱為神醫?還被人捧作偶像?我呸你一臉。」

秦洛不怒反笑,問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稱為偶像?」

「偶像?屁的偶像?人活著不就是那麼點兒破事兒?全都是為了錢而已。這個世界誰比誰高尚?再說,偶像有什麼了不起?就是一個屁。我今天可以讓你做偶像,明天就讓你名聲掃地,跟只人人喊打的瘋狗一樣。你信不信?」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信。我現在是偶像。以後是。一直都是。」

「真是天真。」孟建設冷笑。「你的前面不是沒有例子。多識時務一些。」

秦洛知道,他說的是張悟本陳大仙等人。那些人在沒出事前也被人捧上神壇,是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寵兒。可是,當他們出了事之後,便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和他們不一樣。」秦洛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到了那一天,你發現其實人和人都一樣。」孟建設笑呵呵的說道。「還有件事兒要告訴你一聲。我給身邊的這位漂亮的小姐安排了一份工作,進衛生廳-----至於你的秘書一職,你另外找人吧。」

秦洛驚訝的看了厲傾城一眼,那個女人一臉玩味的對自己微笑。他笑著說道:「行。你帶走吧。就怕你養不起。」

「這就不是你關心的問題了。」孟建設冷笑著說道。他推開椅子站起來,對厲傾城伸出手,說道:「親愛的,我們換一個地方聊天吧。這兒有些太擁擠了。」

厲傾城仰起臉,妖艷媚惑的臉蛋帶著無限的嬌羞和嚮往,說道:「你真的能讓我進衛生廳?」

「當然是真的了。」孟建設再一次保證著說道。想到今天晚上就有可能把這個艷人寰的美人兒摟在懷裡,他激動的身體和靈魂都一起顫抖著。

「我怎麼相信你?」厲傾城問道。

「這----我回頭就和我爸說去。放心吧。只要我爸願意開口。這事兒穩成。」孟建設耐心的解釋著說道。男人對他還沒能哄上床的女人,總是有著足夠多的耐心。

「可是-----我捨不得我老闆怎麼辦?」厲傾城看了秦洛一眼,小聲在孟建設的耳邊說道:「他在床上的表現----很好的。」

「------」

孟建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秦洛的體格,說道:「我一定會比他好。」

「真的?」厲傾城的眼睛開始冒水了。

「真的。」孟建設肯定的點頭。

「我能不能先驗貨?」

「當然沒問題。」孟建設的心臟差點兒要蹦出來了。

他能夠拒絕這樣的要求嗎?顯然不能。

厲傾城從桌子上取了個喝啤酒用的玻璃杯塞到他手上,然後指了指包廂裡面的衛生間,說道:「你先進去把它裝滿再說。」

「-------」

(PS:總算寫出了第三章。大傢伙兒先把紅票投了再說。。。http://news.zongheng.com/zhuanti/postVote/index.html,夫銳兄弟寫的書評《吾家有柳初長成》入選了十佳書評之一,大傢伙兒都知道,老柳最喜歡看人拍我馬屁了。所以,弟兄們,操傢伙上吧。去幫忙投上一票,把第一給他搶回來。每個帳號可以投一票,我相信你們能行。近衛軍,前進!!!!!)

328章、他活該!

328章、他活該!

孟建設拿著杯子一臉尷尬,說道:「這怎麼行?」

她把自己當什麼了?配種的公豬?

「這怎麼不行?」厲傾城眨巴著大眼睛說道。「我們老闆都可以的哦。」

「這----」孟建設偷偷撇了秦洛一眼,心想,難道這傢伙是頭大象嗎?大象也沒有這樣猛烈的炮火攻擊啊?

「你到底行不行?行就說行,不行就說不行。」厲傾城好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突然間提高聲音問道。

「不行。」情不自禁的,這兩個字就從孟建設的嘴裡冒了出來。

厲傾城『嘩啦』一聲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指著孟建設罵道:「不行?不行你學人家泡什麼妞?不行你還挖人牆角?不行你招惹我幹什麼?不行你裝什麼花花公子官二代----不行?我最討厭男人說不行了。」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不行----」

「那個不行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厲傾城說道。「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原來是銀樣蠟槍頭。真是丟人。」

「-----」

包廂裡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沒聽到厲傾城提出來的那個變態要求,只是突然間聽到孟建設說『不行』,然後這個美的有些過份的女人就發飆了-----

小敏和她的幾個女伴們對視一眼,眼神裡都有玩味的東西。同學好幾年,沒想到孟建設竟然還有這樣的隱疾。

而那些男同學卻早已經掩嘴笑開了。他們和孟建設是同學,但是關係卻談不上融洽。很多時候還看不慣他目中無人的作派。

能夠看到他當眾丟糗,而且是這種傷自尊的事情,他們的心情自然非常舒暢。

「滾吧。見到你真是晦氣。」厲傾城冷笑著說道。

「臭婊子,你有完沒完?」孟建設陰沉著臉吼道。他已經感覺到,他被這個女人給玩弄了。

啪!

厲傾城一耳光煽過去,說道:「你再罵一句試試?你信不信我鬧到你們單位說你非禮我?」

孟建設沒想到這個女人彪悍到這種程度,前一刻朗情妾意,轉眼間雷雨交加,這陣雨還沒下完呢,大耳瓜子就打人臉上來了----

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侮辱過。反手一巴掌就要往厲傾城的臉上煽過去。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先把丟失的面子找回來再說。

可是手掌舉在了半空中,卻怎麼也下不來。

「別打女人。」秦洛捏著他的手腕,笑著說道。

「放手。」孟建設又用另外一隻手去推秦洛,左手也同樣被秦洛給抓住了。

「放手。」孟建設厲聲吼道,額頭青筋暴跳。「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完蛋?」

啪!

秦洛猛的抬起膝蓋,狠狠的撞在他的褲襠。孟建設臉色一崩,然後便捂著那個重要部位蹲在了地上。

「我現在就能讓你完蛋。」秦洛笑了笑。轉過身看著小敏,說道:「他太過份了。」

「秦老師,你別生氣。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小敏尷尬的解釋著。現場最為難的人就是她了,要是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索性就把今天的飯局給推了。

原本想給大家一個和偶像見面的機會,沒想到因為這個極品同學把氣氛給破壞了。事情鬧成這樣,誰還有胃口吃飯啊?

「嗯。讓他走吧。」秦洛點頭說道。說實話,他並不太在意。一路走來,風風雨雨,什麼樣的挫折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人物沒有碰過,這樣的對手,他沒必要放在眼裡。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厲傾城鬧將起來,可能他根本就不會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際。大家安安穩穩的吃完飯,以後便永不相見。

人和人,大多是這樣的關係。

小敏站了起來,說道:「我先送他出去。」

「不用了。」孟建設陰狠的盯著秦洛,說道:「你等著吧。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送。」秦洛笑著點了點頭。

孟建設看了包廂裡的其它人一眼,所有人一旦接觸他的眼神,就自動的把視線轉移開來。他知道不會有人跟自己一起離開,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摔門而去。

出了包廂,孟建設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跡,一邊用手機撥了個號碼。

「建設,怎麼樣?有沒有錄到有用的信息?」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沒有。那傢伙就他媽是一個偽君子。我故意激他,問他有沒有收受賄賂,他竟然說沒有。靠,什麼玩意兒?哪個貓兒不偷腥的?」孟建設憤憤不平的罵道。

「唉,他太謹慎了。」話筒裡的男人歎了口氣,說道。

「表哥,我就奇怪了。以咱們家的地位,搞死一個醫生不夠捏死一隻螞蟻似的,為什麼還用這麼小心翼翼的?用得著嗎?那麼抬舉他幹什麼?」

「建設,你不懂。不過我要警告你,你千萬不要輕舉枉動。」男人說道。「你沒吃虧吧?」

「沒有?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孟建設摸著還生痛的臉頰,瞇著眼睛說道。那個婊子,早晚要讓她吃些苦頭。

「嗯。那就好。你比我幸運。」男人說道。

「------」

--------

--------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包廂裡面的氣氛又一次沉默了。

「秦老師,真的很抱歉。」小敏舉著啤酒杯,再次向秦洛道歉。

「沒關係。」秦洛擺手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吃飯了。」

「秦老師,你要小心一點兒。他爸是衛生廳的。很有些關係。他一定會報復你的。」小敏提醒著說道。

「衛生廳?好像聽他說過一次。他父親叫什麼名字?」秦洛笑著問道。

「孟國輝。」小敏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

「知道你要去衛生廳任職了。先送你一份大禮。」秦洛笑著說道。

「什麼事兒?」明浩的聲音傳了過來。

「注意兩個人。一個是孟國輝。一個是孟建設。他們是父子倆。」秦洛笑著說道。

「謝謝。」明浩笑著說道。新官上任,總是要燒幾點火立威的。

「沒事兒了。」秦洛掛斷電話說道。

小敏急了,說道:「秦老師,我說的是真的。他爸真的是衛生廳的。好像官還不小。你要小心些。」

「我也說的是真的。」秦洛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宴會散了,秦洛和厲傾城並肩往美容院走去。

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整個世界亮如晝日,彷彿這才是白天一般。

「為什麼這麼做?」秦洛笑著問道。

「因為我討厭他。」厲傾城說道。「所以,我就希望你也討厭他。」

秦洛苦笑。這個女人的想法總是和常人有些不同。

「我樂意看到你交朋友,但是,我不喜歡你交亂七八糟的朋友。」厲傾城停住腳步,擋在秦洛前面說道。「我就是那道過濾的漏斗,可以把那些品行不端的人先幫你過濾掉。」

「你是怕我受到傷害?」秦洛問道。

「不。我是怕你受到欺騙。」厲傾城說道。「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們最疏於防範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所以,很多大人物就在陰溝裡翻了船。」

「那我應該相信你嗎?」秦洛問道。

「應該。」厲傾城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愛上你了。」厲傾城一臉嫵媚的笑著,說道。

秦洛轉頭就走。

「我說的是真的。」厲傾城在後面喊道。看到秦洛越走越快的樣子,厲傾城在後面咯咯嬌笑。

這聲音彷彿是海妖的歌唱,具有靈魂穿透力。在這嘈雜的夜色裡,一直傳得很遠很遠。傳進了秦洛的耳朵裡。

--------

-------

黑色皮衣。黑色皮褲。黑色的軍用批靴。這顏色成了離的標準。有時候秦洛走在街上,看到黑色的東西,就會想起這個喜歡黑色的女孩子。

或許,這樣方便她把自己融於黑夜裡吧。可是,難道她不知道,在白天的時候,這種黑色是一種搶眼的性感色嗎?

離是來接秦洛去療養院的。上次秦洛用入神之境給龍王治病,效果非常明顯。所以,他休息兩天,覺得精神狀態俱佳後,便準備開始第二階段的治療。

「我用了龍息牌子。」秦洛看著認真開車的離,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知道。」離說道。

「我一個朋友得罪了白殘譜,白殘譜把他圍在銅雀台不放人。我為了救他,也為了自保-----就用了牌子。」秦洛解釋著說道。

「我知道。」離仍然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我還揍了白殘譜-----」

「我知道。」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秦洛好奇的問道。他以為,自己用了龍息的牌子出來壓人,離肯定會表達一些什麼觀點。

支持?或者反對?

「他活該。」離說道。

「--------」

329章、又不是以前沒看過!

329章、又不是以前沒看過!

秦洛之所以隔兩天才過來,是因為他知道,一旦動用了入神之境,就會落得一個全身脫力的後果。

所以,在來之前,他要先把手頭重要的事情全給處理好。如果到時候真要暈了,那就暈吧-----

譬如這次,秦洛出門的時候就特別帶了兩條內褲,還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不然又得像上次那樣光著身子在離床上躺兩天不可。

跟在離的身後,再次來到龍王住的那個小院時,在小院門口又一次遇到了那個送他牌子的邋遢老人。他仍然披著一件厚重的黃色軍大衣,懶洋洋的躺在一張大椅子上睡覺,還聽到微弱的扯鼾聲。

秦洛的腳步站定,對著他深深鞠躬。

離站在一邊,等到秦洛直起身體後,看了他的臉一眼,再次在前面帶路。

龍王仍然躺在客廳正對院門的地方,哪兒的光線比較充足,空氣也新鮮。龍王看到秦洛,一如既往的開心。這一段時間的交往,兩人已經形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狀態。龍王癱瘓在床的時候,心態平和了不少,霸道之氣盡斂,和一個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秦洛才能恰好在這個時間段走進了他的內心世界。緣分這東西,有時候就和男女之間的戀愛一樣。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

「秦洛,你又立功了。」龍王笑呵呵的說道。

「我那個功立的莫名其妙。外人不知道,師父肯定清楚。」秦洛謙虛的說道。他上前敲打著龍王的四肢身體,問道:「最近感覺怎麼樣?」

「離沒告訴你嗎?」龍王問道。

「告訴我什麼?」

龍王放在籐椅扶手上的左手食指輕輕的舉了起來,接著,中指、無名指、小手指一根根的翹了起來-----除了大拇指還不能動,也就是說龍五的左手四根手指頭全部能活動了。

「怎麼全好了?」秦洛驚喜的問道。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特護一直在按照你的辦法給我按摩。我自己也嘗試著調用身體的力道去衝擊----沒想到這手指頭一根根的都能動起來了。」龍王爽朗的笑著說道。身體頑疾有了治癒的希望,他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了。

秦洛明白,中醫上有一通百通的說法。自己用外來的元氣把他的穴位經脈都給衝開,而龍王本身又是一個武術高手。他能夠借用自己體內的力氣把其它還有堵塞的部位給衝開,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你怎麼沒告訴我?」秦洛轉身問離。這女人,竟然能夠忍著一直不把這個好消息向自己透露。

「你又沒問我。」離撇撇嘴說道。認真的把玩著手裡的刀子。

秦洛懶得和這女人一般見識,一臉笑意的對著龍王說道:「師父,你本身會使用氣功的話,接下來的治療就事半功倍了。我會用銀針輸導氣體幫你把一些大穴給疏通,然後你再從內部使力。咱們裡應外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或許三個月的時間,師父的四肢就能夠恢復活動狀態。當然,想要恢復以前的症態,還需要一步的治療和做康復訓練。」

「我相信你能夠帶來奇談。」龍王笑著點頭。

於是,秦洛就對離說道:「去打盆溫水過來。」

離知道這是秦洛一貫的把戲,明明有護士在他不使喚,卻每次都讓自己去做雜役。可是,關係到自己義父的身體問題,她也沒有過多計較,還是聽話的跑去打水。

秦洛打開針盒,開始給銀針消毒。

「他們說要給你記功。過來問我的意見。我幫你推了。」龍王出聲說道。「我們不吃虧,也不佔人便宜。龍息那塊兒牌子你就先使著,想來也沒人敢欺負到我徒弟頭上。」

「謝謝師父。」秦洛笑著道謝。

上次針的是龍王左手的手三里穴位,既然此穴效果如此顯著,秦洛也沒有想過要輕易更換。

這一次,他仍然針的是這一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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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好有一束光線通過拉的不太嚴實的窗簾裡跳進來,肆無忌憚的在他臉上歡呼雀躍著。

燕京冗長陰沉的冬天終將過去,外面陽光明媚,有不知名的鳥兒在窗外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秦洛全身酸軟乏力,在這種身體脆弱的時刻聽到這樣的聲音,竟然覺得十分悅耳動聽。

秦洛費力的抬起腦袋掃了一眼,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離。離。」秦洛出聲喊道。

沒人應答。好像整個屋子都空蕩蕩的。

秦洛一臉苦笑。自己要尿尿怎麼辦?

難道她就不明白,每個男人早起都有這種生理需求嗎?

她在的時候,秦洛覺得不好意思。她不在的時候,秦洛覺得----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懂得體貼人呢?笨手笨腳的,還喜歡動粗,看起來哪個男人敢娶她。

這年頭,女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他原本想憋上一會兒,可是那尿意如即將衝破闡門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避免在中間隔斷了十幾年後再次發生尿床的悲劇,而且還尿的是別人的床,秦洛決定自已動手,解決這個非常嚴峻問題。

伸手握了握拳頭,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力。

雙腿更是不堪,秦洛好幾次想鯉魚打挺,期待著能夠一下子從床上翻起來。可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就像是不小心被海潮丟在沙灘上的白條----一彈一彈再一彈-----仍然原地不動----

手和腳都發不了力,秦洛只得依靠身體的力氣了。他集中全身的力氣放在屁股上,想用屁股把自己頂到床下-----仍然做的是無用功。

呼哧----呼哧----

僅僅是做了這麼點兒事情,秦洛就累得氣喘吁吁。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又一次脫力了。和上次一樣,是由內致外的脫力。連骨子裡的力氣都抽空了。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休養才能夠恢復。

使蠻力是不行的。秦洛的眼睛在房間裡四處打轉著,希望能夠尋找道具幫忙。

很快的,他發現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礦泉水瓶子。瓶子裡面還有半瓶子,可能是之前離喝過的。

秦洛心裡一喜,便伸手把瓶子抓了過來。

瓶子裡的水沒地方倒,他只好咕咚咕咚的給灌進肚子裡。

接著,他掀開被子,脫掉褲子,把瓶口對準了閘門。

憋得太久,一下子反而尿不出來。

秦洛咬了咬牙,腹部猛一發力,彷彿決堤的洪水般,肚子裡儲存的液體就前撲後繼的往那瓶子裡鑽了過去。

秦洛享受的閉上了眼睛。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能夠尿尿也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卡----

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手裡端著餐盤,盤子裡堆著小米粥和白面饅頭的離站在門口,一臉詫異的看著床上那羞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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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向後倒退著,彷彿倒映的灰色錄像帶。

秦洛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不說話,也不笑,甚至連眼神都不曾和離對視。

他的身體依然疲軟,精神看起來也非常不好。可是,他必須要離開。一定要離開。不離開不行。誰不讓離開就和誰拚命。

他不能呆在這兒了。因為每當離的視線投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都感覺有千萬根針紮在自己身上一般難受。

蒼天啊大地啊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我到底作了什麼孽啊,你們要這麼對我?

我做了什麼壞事嗎?沒有吧?

我見死不救嗎?沒有吧?

我貪圖錢財安於享樂嗎?沒有吧?

我好色嗎?沒有----好吧。我承認。我是喜歡看漂亮的女人。可是,那是我強迫來的嗎?

我沒做什麼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兒,有時間還搬著張小馬夾坐在馬路邊扶老爺爺老奶奶過馬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

你們說啊你們說啊你們說啊你們說啊-----

秦洛一聲又一聲的吶喊著,他是一個脆弱的男人,他的心裡下起了雨。

離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次的治療效果怎麼樣?」

「自己看。」

「你走之前應該給義父說一聲。」

「你說吧。」

「我覺得----」

「我累了。不想說話。」秦洛說道。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嘎!

悍馬車猛地一個剎車,如果不是秦洛繫了安全帶,恐怕猝不及防下,腦袋直接撞到車窗玻璃上去。

離一把扯著秦洛的領口,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說道:「看著我。」

「不看。」

離雙手一鬆,然後很快的,那兩隻手又轉移到了秦洛臉上,兩隻手各夾著秦洛的一邊臉頰,狠狠地揉壓著他的臉,說道:「看著我。」

「不看。」

「看著我。」離再次用力。

秦洛哭了,委屈地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用那麼大力幹什麼?好痛。」

「你怕什麼?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一個女人都不在乎,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在乎的?不就是那麼點兒東西嗎?又不是以前沒有看過。」

「-------」

秦洛怒了。

你說你看過,我可以假裝不在乎。

你說就那麼點兒東西,我不能不在乎。

(PS:為了寫出喜劇效果,修改了太多遍。所以時間用的多了一些。抱歉。)

330章、偶像風範!

330章、偶像風範!

秦洛很憤怒離說他『那麼點兒東西』,但是,他又不能讓人知道他是糾結在『這麼點兒東西』這個問題上,所以,他只能從別的地方來發洩自己的怒氣。

「我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嗎?你看一次,那是不小心。你看第二次,那就是耍流氓。你說的那麼輕鬆?你怎麼不脫了讓別人看看?」

「你要看?」離盯著秦洛的眼睛說道。

「你敢脫?」秦洛毫不退讓。

「你敢看我就敢脫。」

「你敢脫我就敢看。」秦洛看到離認真的神情,知道她有可能真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但是,男人的面子問題又讓他不肯輕易鬆口。

「你確定?」離鬆開秦洛的臉,看著他問道。

「確定。」秦洛稍微猶豫,還是點頭說道。

嘶啦!

這是皮衣拉鏈的聲音。接著,離便脫掉了外面的黑色皮衣。

她的裡面是一條黑色的無袖棉布背心,背心很緊身,完美的勾勒出她結實勻稱的身材。胸部沒有林浣溪厲傾城那麼傲人,但是也足夠的挺拔飽滿。像是一個倒扣的大碗似的,將襯衣的前襟給頂的高高的鼓鼓的。

秦洛還沒來得及欣賞完這一刻的風情時,她已經拉起了背心的下擺,然後雙手向上一舉,露出沒有任何毛髮的性感胳肢窩,很快的就把背心也給脫了下來。

這一次,她的身上就只有一條黑色的內衣了。那條托著胸前豐滿的黑色絲帶內衣。

很簡單的款式,很簡約的設計。沒有蕾絲,沒有任何的花紋。可是,這樣的一條內衣竟然讓人覺得性感無比。

「還要繼續看嗎?」離面無表情的盯著秦洛問道。

秦洛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離的手已經伸到背後,開始解內衣帶子。

「等等。等等。」秦洛趕緊抓住她的手。說道:「暫時不看了。暫時不看了。其它的等以後再看吧。」

雖然這條公路不見得會有什麼車輛經過,可是,它畢竟也處在荒郊野外。讓一個女人在這公路上脫衣服,把自己聖潔隱私的身體完全沉浸在這燕京還略顯陰冷潮流的冷空氣裡-----他做不到。

「怎麼?不敢看了?」離冷笑著問道。

「不好看。」秦洛說道。

「------」

離又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服,當她再次拉上了皮衣的拉鏈,再次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看了又怎麼樣?後果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嗎?用得著那樣尋死覓活要死不活?」

秦洛被他刺的吐血,又不甘心就此示弱,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傳統的男人。」

接著,他眼神玩味的看著離,說道:「還真是沒想到啊。你冰冷的外表下面隱藏著熱情奔放的內心世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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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去不去參加報告會?」

「哪玩意兒有什麼好聽的?有這時間,還不如玩幾把DOTA呢。昨天被人虐得跟條狗似的,今天一定要找回場子----」男生睡眼朦朧的說道。

「是秦老師的。」

「秦洛?我靠。那得去瞅瞅。我喜歡這哥們。」他一個懶豬打滾的從床上跳起來,穿著小內內往洗漱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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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一大早的就對著鏡子發騷,你要出去約會啊?」

「不是。我要去聽系裡的報告會。」站在鏡子前化眉毛的女孩子一臉羞澀的說道。

「誰的?那個老師要做報告啊?再說,去聽個報告會而已,還用得著這麼濃妝艷抹嗎?」

「秦洛老師的。」

「啊?是他?真的是他?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我也要聽,你先去幫我佔個座位。」

「你不是起床了嗎?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過去?」

「我要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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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裡坐滿了人,還不斷的有學生往這邊兒趕來。胸口別著銘牌的學生幹部在忙著維持紀律,指揮著那些後來者尋找座位不要堵在長廊上讓後面的人沒辦法進來。

那些被系裡特別勒令過來參會的老師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局面,一場學校內部組織的表彰會竟然會吸引了這麼多學生參加。以前,他們根本就對這樣的會議沒有一點兒興趣啊。

「我在醫科大教了二十年書。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有這麼多學生跑來參加一個老師的表彰大會?以前,只有那些明星才能有這麼大的魅力。」一個老教授感歎的說道。

「哈哈,秦老師剛剛立了大功,報紙一直在炒作呢。學生感興趣也是正常的。」

「秦老師挺有魅力的。以前就很受學生歡迎。他因為沒有教師資格證書被學校解雇,這些學生差點兒要鬧絕食----」

「一個老師能夠做到這個份上,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這句話,無疑道出了所有老師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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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秦洛的表彰大會,所以,秦洛所帶的那個班級所有的學生全部都趕過來捧場。甚至連那些旁聽過他的課程的學生也逃課過來捧場。

「九九姐,秦老師什麼時候才出來啊?」小花打著呵欠問道。

「大會還沒開始呢。你急什麼?」王九九一隻耳朵上戴著耳機,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她穿著黑色帶有紅線的格子長裙,黑色的綁腿棉襪,高跟鞋,上身是一件白色的修身襯衣,外面罩著一條米色外套。看起來即時尚性感,又給人一種成熟大方的感覺。不像是個學生,更像是個辦公室OL。

因為她傑出的外表和優秀的氣質,旁邊不少學生都有意無意的將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她像是沒有任何知覺似的,置若罔聞。

當時間跳到中午十點鐘的時候,校長厲永剛帶著一班院系領導走到第一排就坐,表彰會的開場時間也到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系主任熊志潮走到主席台的麥克風前,看著台下的學生們笑著說道:「看到今天來的這麼多學生,我就能明白秦洛老師的受歡迎程度。我知道,我在台上每多說一句話,你們就會厭惡我多一分鐘。但是,請允許我簡單的介紹一下秦洛老師和他所做出來的傑出成績。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熊志潮的話風趣幽默,台下發出一陣哄笑聲以及熱烈的鼓掌聲。

接著,熊志潮便開始介紹秦洛的入職簡歷以及他所做出來的傑出貢獻。特別是對此次解決人面蚊病毒的事跡做了重點介紹。

「好吧。現在,請我們的優秀教師秦洛做報告。」熊志潮說完,便率先鼓掌。

一時間,整個禮堂掌聲如雷。

秦洛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這是過年回來後林浣溪再次幫他去訂做的。長髮柔軟,眼神明亮。臉上帶著微羞的笑意,揮手和台下的學生們打著招呼。

看到他招手,掌聲再一次變的熱烈起來,好像永無停歇似的。

秦洛走到主席台前站定,右手平伸,然後向下一壓,台下的學生們知道秦洛要講話了,所以都停住了拍手。

秦洛掃視了一番全場,心裡也有些驚訝今天的到場人數之多之眾。原先教室裡擠了幾百人來聽課,他覺得已經很誇張了。今天到場人數怕是有數千人之多吧。

「首先,我要糾正熊志潮主任的一個錯誤。我帶的學生都知道,我經常請假翹課,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不是一個優秀教師。但是,正如我從來不覺得請假翹課的就一定是個壞學生一樣,我也不認為我是個壞老師。所以,我只是一個不好不壞的老師。」

台下響起了笑聲和掌聲,秦洛擺了擺手後,聲響很快就平息下來。

「我不知道好老師的標準是什麼,因為沒有人教過我這些。我不是師範院校畢業,我甚至連老師資格證書都沒有。」

禮堂安靜了,整個禮堂裡只迴盪著秦洛一個人的聲音。

「但是,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人。做好了人,讓自己所代表的這個人字能夠立起來,再把自己會的東西傳授給學生-----我覺得做老師就是這麼簡單。沒有太多的技巧。有技巧的是一個老師本身所掌握的知識。」

「因為小時候生過一場怪病,我沒機會進學校接受過正統的教育。所以,我的老師就是我的爺爺。對我來說,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師。」秦洛笑了笑,說道:「當然,他和現在的我一樣,也是無證上崗。」

台下觀眾再次瘋狂的鼓掌尖叫,完全把秦洛當做國際巨星一般的對待。

「他教會了我兩件事兒:做人和做事兒。他時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這也是我做人的基本準則。人若想要獲得尊重,便要先學會自重。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報告會,便證明我獲得了你們的尊重。所以,間接的來說,能教出我這種學生的老師,他是一個好老師。」

台下再次掌聲如雷。還有不少學生嚷嚷叫喊的聲音。因為聲音過於雜亂,秦洛反而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喊些什麼。

「醫生是一個特殊的職業,它關係到患者的生死,如果一個醫生的品行不端,他便會漠視別人的生命。那樣的醫生,不是個好醫生。教出這種醫生的老師,也不是好老師。」

秦洛認真的看著台下的學生,說道:「我不願意自己教出這樣的學生,也不希望在座的學生裡面出現這樣的醫生。那樣的話,我不會承認這種醫生是我的學生。」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不小心在路上碰到,你們也不要和我打招呼----我丟不起這人。」

331章、喜歡!

331章、喜歡!

「爺爺教會我的第二件事就是做事兒。做事兒,就是我們所說的治病救人。一個人的人品重要,能力也非常重要。如果只有人品,沒有能力,他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好人。這種人很多。如果只有能力,沒有人品。他便是一個禍國殃民的人渣。這種人也很多。我們的社會只缺少一種人:人品和才能都兼備的人。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成為這樣的人。」

秦洛向台下厲永剛等校領導所坐的第一排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感謝院長厲永剛校長和熊志潮主任的厚愛,因為這次的報告會是突然性的,所以,我沒有任何準備。」

「當然,也不是說沒有做過準備。我也想準備過----可是想了半天,也實在不知道應該要向大家報告些什麼。我就做了那麼幾件事兒,卻都被熊主任搶先給大家報告了。我沒他口才好,也沒他文采好,就算再說一遍也沒他說的好。所以,我們就隨便的談談吧。這樣,你們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可以舉手,會有工作人員把話筒遞到被選中的同學手中。我想,大家不會有意見吧?」

「沒有。」台下的學生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就說嘛。這哥們和別人不一樣。」

「哈哈。這哪裡是報告會啊?是娛樂問答現場----」

「今天果然沒有白來。正好我有很多問題問他呢。現在總算逮住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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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喜歡聽一個人唱獨角戲,如果能夠親自參與其中,大家的熱情會更加高漲。

君不見有很多歌星開演唱會,那些藝人總在台上喊道:「這首歌大家會不會唱?」

歌迷們在台下喊道:「會。」

藝人說:「那我們大家一起唱好不好?」

台下歌迷答道:「好。」

於是,整場演唱會下來,藝人沒唱幾首歌,倒全被歌迷給唱了。歌迷掏錢買票,也就是獲得了一個在公共場合大聲吆喝的機會。

明星輕鬆休閒,歌迷吼個痛快。雙方你情我願相親相愛氣氛好不融洽。

在系學生幹部的安排下,每條走道都有一個人拿著話筒預備著。只要被選中的同學,都會有專人把話筒給送過去。

「第一個問題,我們就給一位女生吧。」秦洛笑著說道。

「給我給我----」

「我要。秦老師,我要話要問你----」

「啊啊啊,老娘要表白,把話筒給我-----」

秦洛掃視了一圈,指著最左邊的一個留著短髮的女生,笑著說道:「給她吧。」

很快的,便有學生幹部把話筒送到短髮女孩兒的手上。

「秦老師,我想知道,你看不看《超級女生》?你喜不喜歡李宇春?」

秦洛笑著說道:「我不看《超級女生》,甚至都很少看電視。但是,我知道李宇春。我不喜歡她,也不討厭她。我捍衛她自由表現的權利,這是她應有的人權。我不認為因為一個人或者某些人的不喜歡,她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謝謝秦老師。」短髮女孩兒開心的笑著。「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你別問了。你再問的話,我們就沒機會說話了。」

「就是。就是。老娘還要表白呢。」

「拿話筒。快拿走她的話筒。」

女孩兒的話立即引起了一陣喧囂不滿,於是,她的話筒被守在一邊的學生幹部給接走了。

第二個獲得提問機會的是一位男生,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緊張的清了清嗓子後,說道:「秦老師,你為什麼喜歡穿長袍?」

「我不喜歡。」秦洛很坦白的說道。「有時候,我也會覺得長袍有些麻煩。但是,我仍然每天把它穿在身上。」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要表明我的態度。對華夏古老文化魁寶和屹立五千年的民族精神支持的態度。古老,並不代表著就是不好。悠久,並不代表著就是落後。我穿長袍,只是想提醒自己和我身邊的人,有些東西不應該被我們忘記和丟棄。」

「秦老師,你準備穿一輩子長袍嗎?」第三名女生好奇的問道。

「不會。」秦洛筆著搖頭。「當你們中的大部份人都穿起長袍支持華夏文化的時候,我會穿西裝。」

「為什麼?」

「因為我要提醒你們,我們應該持開放的態度去迎接外界的新鮮事物。夜郎自大或者閉關鎖國都會導致落後。」

這一直是秦洛主張的作風,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在媒體面前所宣揚的。這一次,他仍然不覺厭煩的在支持他的學生面前講了出來。

他沒辦法影響所有的人,他只能先努力的影響自己身邊的人。

再一次,掌聲幾乎掀翻了禮堂屋頂。

「秦洛,你覺得中醫還有救嗎?」這次提出問題的是中醫學院的一名老師。受到學生們的熱情影響,一些老師也開始舉手提問。

「中醫是華夏民族健康祛病之本,也是華夏文化的瑰寶和脊樑。可惜,這個脊樑已病入膏肓,危機重重。」秦洛笑著說道。「但是,這並不是我們放棄它的借口。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做:人走人道,馬走馬道。中醫由於無法完美解釋自己,就變的有些不自信,想要走一條不適合自己的道路。」

「中醫本身就不是誕生於科學的,但它現在卻在走科學的道路,走西醫的道路。用中醫去研究分子組成之類的問題,這是不現實的,而且破壞了中醫本身的完整理論。中西醫的骨幹完全不同,但都是有道理的,如果非要合併,有可能會造成畸形。但如果借鑒,就有可能發展完美。」

「孩子走錯了路,它仍然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是把這個孩子從錯誤的路上拉回來,走入正途。這是我要做的,也是我的學生們要做的。」秦洛看著台下的學生,問道:「你們有信心嗎?」

「有。」台下的學生大聲吼道。

「他們都還有信心。所以,中醫還有救。」秦洛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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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始以來最熱鬧也最有意思的一場優秀教師報告會,所有的人都臉色激動,情緒高漲到了極點。最後,連厲永剛都耐不住寂寞,接過話筒問了一個『秦洛,你如果不做老師,做選擇什麼職業』的問題。

有關於教學的,有關於中醫的,有關於人生和理想的,還有關於愛情友情的-----

學生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一個比一個讓人難以回答。但是,秦洛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一一做出解答。甚至還有不少女生被選中後,接過話筒就情緒激動的喊道『秦老師,我愛你』。

這種當場表白的插曲總是能夠引起一輪又一輪的高潮,學生們吹著口哨,對這些女生的勇敢行為表示支持和聲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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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師,我在《華夏日報》上看到過《戰地危情》這篇文章------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內心深處到底喜不喜歡王九九?」一個女生握著話筒,一臉笑意的說道。

秦洛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之前也有人問過秦洛愛情的話題,但是,他們問的大多是如何追求自己心儀的女生或者選擇女友最應該看重她的那一點兒這一類的問題。

他是做為旁觀者來解決別人的疑惑,那些情啊愛啊的和他沒有關係。

這是第一次有學生當場問他的愛情問題,當著學校領導、老師和無數學生的面,問他喜不喜歡他的一個女學生。

這一次,他成了問題的主角。而回答問題的人,也是他。

全場的氣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打破這一刻的安靜。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秦洛,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所有人都認真的傾聽著,他們在等待-----等待秦洛的回答。

喜歡?或者不喜歡?

一個字數的區別,就會判斷一個女人的命運。

小花的雙手捏成拳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身邊的王九九。王九九的眼睛直視著台上的那個黑色的身影,因為距離太遠,她沒辦法看清楚他的臉。但是,她彷彿能夠清晰的知道他臉上所應該浮現出來的每一個表情------

她的臉色平靜,身體卻在輕微的顫抖著。耳塞早就取下來放進包裡,因為用力過猛,握著手機的手慘白慘白的。

她,也在等待著那個答案。

秦洛沉默著。微笑著。猶豫著。遲疑著。

他不知道王九九坐在哪兒,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坐在台下,一定在看著自己。

喜歡嗎?

這是肯定的。他沒辦法接受她,但是他不能否論,他心裡其實是喜歡這個執著勇敢、敢愛敢恨的女孩子的。

他笑了起來,嘴角微微揚起,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

他對著話筒,聲音清晰明亮的說道:「喜歡。」

嘩------

全場瘋狂了。

尖叫聲、鼓掌聲、拍椅子的聲音、吹口哨的聲音、還有女人感動的哭泣聲------所有的聲音都交夾在一起。這不是一場報告會,更像是一場HIGH到極點的聖誕節慶祝舞會。所有的人都拚命的發洩著自己心中的激動和喜悅。無所不用其極。

在混亂嘈雜的人潮中,一個女孩子安靜的坐著。

她在微笑。卻淚流滿面。

(PS:三十萬紅票只是開始。你們的風騷永無止步。)

332章、誰是你的偶像?

332章、誰是你的偶像?

「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厲永剛笑呵呵的說道。「這個秦洛-----還真是個趣人。」

「校長,這會不會給學校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副校長張林有些擔憂的問道。

「會有什麼影響?」厲永剛問道。

「一名老師公然向學生表白-----這會不會----帶動一股風氣?」

「這有什麼?國家法律沒有規定老師和學生不許戀愛吧?沒有規定的,我們就不要反對。」厲永剛一臉認真的說道。

「學校的條條框框越多,學生們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如果限制太多,就影響了他們的發散性思維和創造能力------我們不是去哈佛考察過嗎?哈佛的校訓簡單吧?只有那麼幾條。可是,哈佛每年要出多少優秀的經濟學家?多少名傑出的政治家?多少名建築或者文藝方面的人才?」

大家都看出來了,厲永剛對秦洛的袒護之情溢於言表。索性也不再提什麼反對或者懲罰意見。

因為厲永剛的寬容放任態度,所以,報告會上最後發生的那一幕很快就在學校流傳開來。整個醫科大學的人都知道了秦洛喜歡他的女學生的事情。

而王九九-----這個原本只是在中醫藥學院有些名氣的女孩子一躍成為校園新星。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夠聽到關於她的討論。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那些還沒來得及向秦洛表白的女學生傷心欲絕-----

倒是那些男生們很是欣喜坦然的接受了這一事實,並且他們覺得秦洛實在是太爺們了。原本老師和學生戀愛就是所有學校不成文的禁忌話題,可是他竟然當著學校領導和數千學生的面承認自己的感情-----真他媽帥呆了酷斃了。

如果說這件事兒只是在學校內部引起熱議討論的話,另外一件事兒,卻引起了全民的關注。

今天一大早,市民翻開《華夏日報》的時候,都會看到這樣一篇文章:誰是你的偶像?

你的心中有偶像嗎?我有。

在我三歲的時候,我的偶像是奧特曼。因為我覺得它無所不能,一次次的被小怪獸打倒,卻又一次次堅忍不拔的爬起來-----只要給它一點點兒陽光,他便能燃燒自己,拯救人類。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的偶像是聖鬥士星矢。他們忠誠、勇敢、充滿理想和活力。而且,每一個星矢都是那麼的英俊帥氣。有哪個女孩子能夠拒絕帥哥的誘惑呢?

十六歲時,我喜歡三毛,喜歡席慕容,喜歡瓊瑤,喜歡李碧華-----這些精緻敏感的女子用她們犀利圓潤的筆觸一次又一次的撥動我的心弦。她們讓我哭,我便哭。她們讓我笑,我便笑。

我還喜歡過劉德華、喜歡過馮小剛、喜歡過李連傑、喜歡過巴菲特----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我喜歡的特質。

在我二十六歲時,我有了新的偶像。

是的,我只有二十六歲。

我身體健康,無病無災。有著幸福的家庭和滿意的工作。做為一個女人,這是人生最美好的階段。我正期待著盛情綻放,釋放我所有的美麗和熱情。

如果沒有這次的雲滇之行,我從來都不會想過,我會離死亡如此接近。

人面蚊,一種異種的奪命殺手。在沒有抗生素和疫苗的時候,它代表著死神的邀請。

很不幸,我和人面蚊有過一次親密接觸。

在那一刻,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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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醫生,這些天我一直在反思,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做?

救?無藥可救。無法可救。如果拯救失敗,可能就要承擔這次的拯救責任。聲譽和傷者的生命一起跌入地獄。

不救?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她有父母、有親人朋友。而且,她不想死。她要活著。

你的一個念頭,就關係著一個人的生死。

當個人聲譽和他人生命放在同一個天秤上,你會怎麼選擇?

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救了我,賭上了自己的聲譽,用他並沒有信心的治療手段救了我。

對於很多人來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華麗的文筆、我沒有高超的演技、我不能拍出感人至深的電影,更沒有那麼多錢做慈善。

可是,對我的父母來說,我是他們的全部。在他們心中,我比所有我崇拜的那些偶像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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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激我還活著,我感激還能看到母親的笑臉,感激我喝到父親親手褒的雞湯-----我感激我還能工作,可以陪朋友逛街,甚至,我還準備談一場並不轟烈卻溫暖心靈的戀愛。

我感激秦洛。他給了我這一切!

我感激秦洛,他讓我找到了新的偶像!

文章的署名作者叫做劉玉,這本是一個非常平凡的名字。但是,名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的介紹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赴雲滇醫療隊成員,人面蚊病毒受害者。

如果不是劉玉現身解密,沒有人會想到路途中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公眾更沒想到,專家組在赴疫區的途中,竟然有人被人面蚊咬傷。

當名譽遭遇生命的時候,你會怎麼選擇?

這不僅僅是劉玉在拷問自己,而是在拷問所有人。

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做?

這篇文章一經發佈,立即引起了有關道德和責任的大討論。有人撰文表揚秦洛,無數網友發貼支持秦洛,鵝毛般的感激信件或者求愛信件飛到《華夏日報》編輯部,秦洛的第一個粉絲團隊『秦洛全球後援會』在網上成立,一夜之間粉絲過十萬-----

秦洛的聲譽因為這篇文章再一次被推向了巔峰,在醫患關係極端緊張的今天,他的出現如一抹曙光,讓人們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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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餵了仇老爺子一顆可以治療傷勢增長元氣的『仙丹』後,秦洛滿頭大汗的從房間裡走出來。

仇煙媚親手掏出手帕,走過來要幫秦洛擦拭額頭上的汗珠。秦洛往後退了一步,笑著說道:「我自己來吧。哪好意思勞煩仇姐。」

「你呀,是嫌我人老珠黃。」仇煙媚笑呵呵的說道。「怎麼樣?爺爺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不錯。這次的發病時間極短,而且也沒有前幾次的反應那麼激烈了。情況在逐漸好轉。這種精神類疾病,只要有好轉的跡象,便有治癒的希望。」秦洛點頭說道。「你和他談過了嗎?」

「談過。陳阿福是爺爺的一個保鏢。具體的事情他沒有說,但是,我問起這個人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憤怒。」仇煙媚回答道。

「你有什麼想法?」秦洛看向仇煙媚,問道。

仇煙媚轉過身對著戴維斯笑笑,然後小聲說道:「我懷疑,他的死有問題。」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最好問的再直接一些。這樣的話,把話題搞清楚,就可以知道他在懼怕什麼了。找到了他害怕的原因,才有辦法解決掉他的這種潛意識裡的恐懼。」

仇煙媚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怎麼做了。」

「如果沒事兒的話,我要先離開了。」秦洛說道。

想了想,又出聲囑咐道:「仍然按照我開的方子給他吃補藥。他現在一個星期才發病一次,發病頻率明顯降低。證明補藥還是很有作用的。最近幾天我沒辦法過來,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仇煙媚掩嘴嬌笑,說道:「你不會是為了躲避媒體的糾纏吧?怎麼樣?做名人的感覺還不錯吧?現在所有人都把你當做偶像一般崇拜著。」

秦洛笑了笑,說道:「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做了。所以他們覺得我是偶像。如果別人都願意這麼做,大家就覺得平常普通,也就不會把我當做偶像了。」

仇煙媚點了點頭,說道:「秦洛,你是一個怪人。有時候我都會想,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呢?不過,我很慶幸我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

看到秦洛微笑不語,仇煙媚佯裝生氣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承認,處在我這個位置,每天都要說很多言不由衷的話。但是,這一句確實是我的真心話。我很慶幸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也是。」秦洛笑著說道。

在仇煙媚送他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一輛銀色的奔馳跑車緩緩駛來。

仇仲謀按下車窗,對著秦洛點了點頭。

這是秦洛頭一回在燕京碰到仇仲謀,前幾次過來給仇老爺子治病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看來他的腳傷早好了,而且人也變得聰明起來了。

秦洛也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小區門口走去。

「是不是覺得他很有魅力?」仇仲謀把車停在門口,站在仇煙媚身邊,陪著她一起看著秦洛遠去的背影。

「無論是實力還是智力,你都不如他。」仇煙媚有些刻薄的說道。

接著,她突然轉過身,惡狠狠的盯著仇仲謀說道:「別以為你做的哪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不許再招惹他。」

333章、他們都演不好我!

333章、他們都演不好我!

秦洛接到秦嵐的電話時,正堵在回家的公路上。他出來的時候正是下班高峰期,擋在他前面的車輛像是排成長隊的螞蟻,一眼望不到頭。

「姑姑,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現在你們那邊應該是晚上吧?」秦洛問道。

「是啊。剛剛忙完工作。喝多了咖啡,沒有睡意,就想打電話和你聊聊天呢。」秦嵐的聲音有些虛弱,不知道是因為距離太遠電話網絡有問題,還是因為她太疲倦了。

「要注意休息。不用那麼拚命。如果覺得累的話,就回來吧。」秦洛柔聲安慰道。

「沒關係。」秦嵐說道。「我不想回去。」

「總不能在外面躲一輩子。」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事情都過去了。那些患者也都很妥善的安排了。你不用再自責。」

「秦洛,你不會明白的。」秦嵐聲音沙啞的說道。「我當初竟然還天真的想著從你爺爺手裡騙到藥方。我不是個好女兒,更不配做你的姑姑-----我不敢回去。我怕面對你們。你們越對我好,我就越愧疚-----」

「我知道。爺爺也知道。」秦洛說道。「沒有人怪你。人活著,誰不會做一些錯事呢?再說,一切都沒有發生,不是嗎?」

「秦洛,不要勸我了。」秦嵐苦笑著說道。「哪兒有太多傷心事,就先讓我在這邊安靜一陣子吧。雖然忙些累些,心情終究要好上一些。只是貝貝----」

提到自己的女兒,秦嵐的聲音有些失控。

「貝貝很乖。現在已經開始上學前班了。林老爺子和浣溪都很喜歡她。」秦洛能夠體會她的心情。做母親的,都不願意和自己的孩子分開。「如果姑姑想他的話,可以打電話回去。」

「嗯。」秦嵐答應著。「秦洛,謝謝你幫我那麼多。」

「謝什麼啊?我們是一家人。」

「你的朋友----天森大學的傑克博士和我聯繫過,他幫我介紹了好幾家公司和醫院。現在,我們的市場一下子擴大了好幾倍。」秦嵐笑著說道。「他還說,很希望能夠再次見到你。我看的出來,他很欣賞你。」

秦洛笑了起來。當初天森大學代表團來醫科大學考察時,他還和代表團的副團長發生了衝突。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最後自己竟然和傑克博士和副團長漢默成了很好的朋友。

年後知道秦嵐要去美國的時候,秦洛就把傑克留給他的電話號碼給了她。並囑咐她,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可以向傑克求助。

沒想到傑克還真是很夠朋友,竟然幫秦嵐介紹了幾家合作夥伴。這樣的話,秦嵐就不用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艱難摸索打拼了。

「我會給他打電話道謝的。」秦洛笑著說道。心想,如果打電話過去的話,還是得找個翻譯。

「嗯。我看到國內的報道-----秦洛,你是我們的驕傲。」秦嵐柔聲說道。「你從小就生病,過的也要比其它孩子苦一些。我看著你一點點兒長大,成熟。我很欣慰。我知道你以後一定會很有出息。但是,我沒想到你能走到這一步。你爺爺臉上冷冰冰的,他心裡也一定為你這個孫子感到自豪。」

「這只是開始。」秦洛笑著說道。「姑姑還在關注國內的事?」

「嗯。你們都在國內,我怎麼可能不關注?這些天總是能夠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今天看了《誰是你的偶像》這篇文章後,心情有點兒激動。」秦嵐說道。

「報紙寫的有些誇張。」

「沒有。」秦嵐當即就否決了秦洛的解釋。「只要是和你接觸過的人,他們終究會受到你的影響。傑克博士是這樣,那個叫劉玉的作者也是,還有那些中毒患者-----傑克博士說你和他的同事有一個賭注?」

「我說三年之內讓中醫風靡美國。」秦洛說道。

「口氣倒不小。」秦嵐輕笑。「你沒來美國,你不知道中醫藥在美國的推廣難度。不過,我仍然相信你能夠成功。」

「我會的。」秦洛肯定的說道。

剛剛掛斷秦嵐的電話,秦洛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王九九的號碼。

秦洛猶豫了一番,還是按了接聽鍵。

「九九----」

「我是九九她媽。」秦洛的話被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給打斷。「你是秦洛吧?」

「是我。」秦洛苦笑著說道。他沒想到打來電話的是王九九那個極品老媽。

「嗯。是你就好。」張儀伊說道。「九九去了衛生間,我偷偷拿她手機給你打電話呢。你可不要告訴她我給你打過電話哦。」

「我明白。」秦洛答應道。心想,王九九難道不會查電話號碼嗎?

「那就好。秦洛,我問你,你向我女兒表白了?」

「-------」

「怎麼?不好意思?嘿嘿,怕什麼呀?反正大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我是很喜歡你的,也很支持你進我們老王家的門----」

「------」秦洛真是哭笑不得。他沒想過要倒插門入贅啊。

「怎麼不說話?到底是還是不是啊?你們的事兒我已經聽說過了。你當著好幾千號人表白呢。小伙子不錯,我很欣賞你。男人嘛,就要敢愛敢恨----」

「伯母,你打電話沒別的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想問你,什麼時候來家裡吃頓飯?我又學會了一道新菜-----」

「------」秦洛有種掛電話的衝動。

「張儀伊,你拿我手機在給誰打電話呢?」話筒那邊傳來王九九的聲音。

「啊?電信公司的。來了電話,我就幫你先接一下----什麼?交三百塊錢話費就送一桶金龍魚食用油?多少升的?五升?----那我交六百塊能送三瓶不?-----不行?不行算了。老娘換卡。拜拜。」

秦洛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音,真是欲哭無淚。

接著,心裡又開始有些糾結起來。

這件事兒已經傳到張儀伊那兒,想必王家的親友都知道了。一時的真情表白,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自己將要如何給王九九的家人交代?

車子走走停停,秦洛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此時正是夜色四闔,華燈初上的光景。

秦洛看到別墅門口還停著幾輛車子,陌生的車牌,好像家裡來了客人。

打開鐵門,剛剛走進客廳,幾個中年男女一下子就圍了上來,滿臉熱情的搶著要和秦洛握手。

「秦洛先生,我是華都影視的楚南,我想來和你洽談一下影視合作問題。」

「秦先生,我是燕京出版公司的社長吳越,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談一談在圖書出版方面的合作----」

「秦洛先生,你好,我是《燕京都市報》養生欄目版塊的負責人。我想請你在我們的版本開設一個養生專欄,把你所熟悉的養生方法向我們的讀者介紹----」

-------

秦洛一個個的和他們握手,腦袋卻有些轉不過圈來。

怎麼這麼多人都找到家裡來了?

林老爺子一臉歡喜,自己的孫女婿取得這樣的成就,他這做長輩的也跟著高興。

「秦洛啊。這些都是找你來談事業的。剛才還走過一批-----這幾位,你和他們談談?我剛才和他們聊了一聊,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們的誠意的。」林清源樂呵呵的說道。

「好的。」秦洛點頭說道。然後對著站在面前的三男兩女,說道:「各位請坐吧。剛才有點兒暈,還請各位重新介紹一下。」

這些人都是帶著目的而來,華都影視是想和秦洛合作,以他解決人面毒的故事為藍本,拍一部勵志電影出來。魔鐵出版社是想和秦洛洽談紙質圖書的合作,包括他的個人作品以及關於養生疾病方面的專業書籍,還有幾個記者是想請秦洛接受採訪或者在報刊上寫養生專欄-----

商人的嗅覺靈敏異常,他們看到秦洛成為社會熱議和人物和話題後,便敏銳的從中發現到了商機。於是,便一個個的找上門來。

「秦洛先生,請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會開出一個很公道的價格-----而且秦洛先生的形象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請你本人擔任這部影片的男主角。」華都影視的副總經理楚南一臉笑意的說道。

「我不演戲。」秦洛搖頭。

「這個不是問題。我們可以找國內最有實力的男藝人來擔任此劇的男主角。」楚南打著包票說道。「如果你不參與演出的話,我們可以找最近很紅的人氣偶像黃明明來飾演這個角色。」

「他演不好我。」

「----呵呵,沒關係。還有其它的人選可以選擇嘛。上屆的影帝金雨,實力派演員駱傑彬----我會和他們洽談的。只要有檔期,想必他們不會拒絕。」

沒想到,拒絕的卻是秦洛。

他搖搖頭,說道:「他們都演不好我。」

「------」

334章、地主之誼!

334章、地主之誼!

夜色如墨渲染。夕陽的餘暉早已經散盡,陣陣冷風迎面撲來,彷彿要刺破這堅若磚石的玻璃大窗,把寒冷送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室內溫暖、寬闊、靜謐。外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馬路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聞人牧月喜歡在傍晚的時候欣賞窗外的風景。站在透明的落地大窗前,整個世界的光影都盡收眼底。她像是主宰世界的女神,俯窺著握在她手心的子民們。

看著他們哭,他們笑,他們柔情蜜意,他們聲嘶力竭-----

而她,卻一直保持著平靜。

「遠景商務大廈本月提前竣工,將由旗下的華誠地產負責整體的租售事宜----」

「購買瑞士明錫特礦山的事情已經初步達成了協議,瑞士能源分公司總經理哈墨邀請小姐參加簽字儀式,瑞士政府也表達了這一願望-----」

「我們和台灣台塑集團的合作也達成了義向,台塑集團的何董事長準備來燕京拜訪小姐----」

「何董事長是長輩,我會去台灣拜訪他。」一直站在窗口的聞人牧月突然間打斷了馬悅的匯報,出聲說道。

「是。小姐。我立即和台塑集團總裁辦公室聯繫。把小姐的意思傳遞過去。」馬悅拿著筆在手裡的文件夾上做著記錄。

「沒有其它的事情了嗎?」聞人牧月問道。

「有關秦先生的事情。因為一篇《誰是你的偶像》的文章,他現在在民眾心目中的聲望很高----」馬悅說道。

秦洛屬於馬悅工作範疇中的一個特例。對於他,你不能太重視,也不能不重視。所以,馬悅有時候會有種不知道如何向聞人牧月匯報的感覺。

「我知道了。」聞人牧月說道。想了想,說道:「是不是有很多人和他聯繫?」

「商人逐利。現在已經有十幾家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欖枝。」馬悅說道。

聞人牧月笑了。

那一瞬間,彷彿新月穿破陰雲,仿若曇花瞬間綻放,仿若曹植初見洛神,仿若這世界美好的一切----

眼神明亮,鼻翼高挺,可愛的嘴角微微翹起,笑容無聲,卻沁人心脾。清清爽爽,自有一股驕傲的意味。

馬悅滿心驚訝,不由恍神。

「他們不知道他想要什麼。」聞人牧月出聲說道。

接著,她像是一個女王似的,以無比堅定的口吻宣佈道:「我知道。」

「小姐的意思是?」馬悅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鎮靜,出聲問道。

「和他聯繫。我們和他簽約。」聞人牧月說道。

「是。小姐。」馬悅答應著,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聞人牧月再次轉過身站在了窗口,精緻的白色套裝包裹著她窈窕性感的曲線。

室內沒有開燈,近百平方米的大辦公室顯得有些空曠寂寥。

她雙手捧懷站在夜色裡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像是一個落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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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很想大聲罵一句:我靠。

他提名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都是這個圈子裡的明星大腕。都是能夠帶來高票房的人氣偶像。走到哪兒都能引起一群小屁孩兒啊啊尖叫的牛*逼人物。

人家能夠演好曹操、演好劉備、演好康熙、演好徐志摩、演好古裝英雄,演好街痞流氓、演好詩人律師-----怎麼就偏偏演不好你秦洛呢?

你當你是誰?你當你是誰的誰?

「秦先生,話可不好這麼說吧?他們的演技有目共睹。如果你瞭解這個行業的話,應該知道他們在圈內和公眾心目中的口碑。」楚南心裡憋著一股子氣,所以說話的時候就難免硬朗了些。

「我不是不相信他們的演戲。」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但是,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想的。「他們的大名我聽說過,甚至,還看過一些他們的作品-----但是,這正是我擔心的。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優點,也有很多缺點----我怕你們把我美化的太嚴重。那樣,就不是我了。」

一個十全十美的英雄人物,那不是秦洛的本質。

他單純、善良、熱血、有濟世救人的理想和拯救中醫的胸懷。但是,他有私心,有貪念,喜歡看不穿衣服的美女照片-----

如果在影視作品中,扮演秦洛的那個明星一臉正派眼神堅毅的對叉叉或者叉叉叉說道『我的偶像就是白求恩,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他那樣具有國際主義情操的偉大醫生』。

或者更雷人的:小學時,老師就教育我們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這句話,我摘抄進了日記本裡,也記進了心裡。現在,我有能力了,我要為我深愛的國家和人民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麻辣個逼的,惡不噁心啊?

「還有人怕自己被美化?」楚南明顯難以理解秦洛的想法。說道:「秦洛先生,請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的劇本做出來後,會第一時間給你送來修正。保證故事是完完全全按照你的原形來改編的----而且,如果你擔心別人演不出你要的感覺。你可以自己擔任男主角啊?」

「我不演戲。」秦洛笑著搖頭。

「-------」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洛笑笑,說道:「抱歉各位。我接個電話。」

說著,他便按了接聽鍵走到了門外。

當他再次走回來的時候,一臉歉意的說道:「我想,我沒辦法和各位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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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台灣桃園國際機場降落的時候,外面陽光明媚,天氣靜好。

秦洛帶著歐陽霖和盧瑋走下旋梯,向機場運客大巴走過去。

「秦先生,你是第一回來台灣吧?」盧瑋笑著問道。身穿黑色的職業套裝,白色立領襯衣、頭髮盤起在頭頂,露出修長如天鵝頸的脖子。手裡提著個包包,一臉的和善笑意。

厲傾城要留守燕京負責金蛹養肌粉兩級市場開發的事情,所以不能陪著來台灣。秦洛又是第一回過來,怕他人地生疏,所以,就想派一個人陪同前往。恰好盧瑋要來台灣談一樁生意,於是,便被厲傾城招過來擔任秦洛的助手了。

至於歐陽霖,是秦洛主動要求帶在身邊的。他留在王養心哪兒也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跟隨自己一起來台灣見見世面。而且,秦洛相信,鬼醫派的傳人,醫術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或許,他能夠幫上自己不少忙。家有寶山不用,那是愚蠢之極的事情。

「是啊。」秦洛笑著點了點頭。

「我之前來過兩回。都是厲總派來考察這邊的美容市場-----厲總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她從來不會在員工培訓上吝嗇。」盧瑋稱讚著說道。

「她確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秦洛認可的點頭。這一點兒,秦洛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然,他也不敢把公司完全放手交給她來打理。

走出貴賓通道,秦洛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非常顯眼的陳思璇。

她原本就身高腿長,又穿著一雙足有六七厘米的高跟鞋,站在人群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還有不少人拿著相機手機之類的工具對著她那雙美腿拍照。

她穿著一套灰色帶有白色斑點的長裙,有點兒豹紋的風格。這種顏色極其挑人。如果穿的不好,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母豹。如果襯的起來,那就是『性感』的代名詞。

「秦洛。」陳思璇也看到了秦洛,對著他揮手。

秦洛笑笑,快步向她走了過來。

還沒走近,陳思璇突然間衝了過來,一下子把秦洛給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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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看。」一個穿著得體的西裝,打著領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人指著正深情擁抱在一起的秦洛和陳思璇說道,臉上帶有陰狠的冷笑。

「哦。那個女人是陳思璇?」走在他前面的中年男人頓住了腳步,出聲問道。

「是啊。還有那個-----就是上次我們在燕京碰到的哪個男人。上次就是他要求陳思璇拒絕我們的邀請的。」年輕男人說道。

「噢。這樣啊。」男人想了想,說道:「別人遠來是客,我們也要略盡地方之誼才是。你給機場打個電話,就說他們-----」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變成了耳語。嘈雜的機場大廳裡,只有站在他身邊的助手能夠聽到。

「老闆,你放心吧。我明白怎麼做了。」年輕男人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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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陳思璇滿臉幸福喜悅的說道。

「一直很忙。」秦洛笑著說道。「而且,傾城說你做的很好。我來不來都不重要。」

「是我們的產品好。」陳思璇笑著說道。「如果拿著這麼好的產品還做不出成績的話,那才是無能呢。」

在秦洛的介紹下,陳思璇又和歐陽霖相互認識。盧瑋當初是厲傾城的助手,她又經常飛到燕京看望厲傾城,所以,她們倆人早就認識過。

「走吧。車子在外面。」陳思璇挽著秦洛的手,笑著說道。

一行人剛剛要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突然間,一群全幅武裝的機場特勤人員衝了過來,把秦洛幾人給團團圍在了中間。

請假!

今天只有一更了。身體差透了,可能要休養兩天。這兩天寫多少發多少,十五號以後開始努力多寫一些出來吧。

對不起弟兄們還有美女們的支持,歡迎打臉!

嗯,使勁兒煽吧!老柳打不還手,罵的話就要還口了。

335章、你有狐臭!

335章、你有狐臭!

這些人都穿著機場警務人員的特別制服,有人提著警棍,還有人伸手摸腰,隨時都有可能拔槍出來。所有人都一臉警惕的盯著秦洛幾人,好像這些人身上綁著好幾公斤炸藥似的。

一個身穿白色襯衣,黑色直筒褲,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女人走了過來,臉色嚴肅,說話卻還算客氣。她看著走在最前面的秦洛和陳思璇,說道:「你好,我們是機場的安全人員。我們得到情報,有人舉報你們涉嫌藏毒。請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

藏毒?

秦洛和陳思璇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間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思璇畢竟是寶島當地人,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要由她出馬解決。她鬆開秦洛的手臂,準備打開包包的時候,那些警察們一陣緊張,冷喝道『不許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

「開槍?你開槍試試?」陳思璇一臉憤怒的說道。被人誣告藏毒,原本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了。而且秦洛剛剛下機就遭此侮辱,是自己招待工作的失職------他不會因此厭惡自己吧?

「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那個乾淨利落的中年女人厲聲說道。

「我只是拿名片而已。難道這也算是不配合嗎?還有,你們最好把槍收起來。不要用它嚇唬我的朋友。」陳思璇說話的時候,還是打開了包包,從裡面掏出名片夾,夾了張名片遞給了面前的那個女人。

中年女人接過名片,看了看後,笑著說道:「陳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也是接到舉報-----我們要為機場客人和民眾的安全考慮。職責所在,還請諒解。」

「讓他們查吧。」秦洛笑著說道。看到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在拿著相機拍照,伸手入懷掏了幅墨鏡戴上。

一身黑色長衫,戴著墨鏡,倒有些像《黑客帝國》裡面的男主角。

秦洛發話了,陳思璇也不好再堅持。於是,在這群人的嚴密監督下,他們又重新返了回來,往機場辦公室的檢驗室走過去。

這些人拿著儀器在秦洛、歐陽霖的身上掃來掃去,連陳思璇和盧瑋也沒有放過。盧瑋提著的文件包也被人給打開,仔細的搜檢了一遍。

再三檢查後,仍然沒有任何收穫。

「怎麼樣?沒事了吧?」陳思璇冷笑著問道。

「你們身上有沒有藥品?」中年女人說道。

「我有。」秦洛說道。

「我也帶了。」盧瑋也說道。她的胃不好,要隨時吃藥。

「請把藥品拿出來。」中年女人客氣卻不容拒絕的說道。

秦洛從懷裡掏出幾個小瓶子,這些都是他隨身攜帶的一些珍貴中藥粉沫或者液體物質。盧瑋掏出了個白色小瓶。

一名安檢專家打開秦洛的瓶塞,聞了聞,有一股騷臭的味道,皺起了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毒品嗎?」秦洛問道。

「不是。」

「既然不是毒品。它是什麼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

「-----」

秦洛的那些小瓶很好檢查,畢竟,那些中藥粉沫狀東西都是黑色或者土青色,不可能混進一些常見毒品的。而盧瑋的藥丸卻被他們倒了出來,仔細的分辨著,擔心他們在藥品裡面藏毒。

從近幾年的毒品案件中可以發現,最多的攜帶毒品入境的方式就是身體藏毒和混在一些常用藥品裡魚目混珠。

「沒有。」一名安檢人員幾乎檢查了每一顆藥丸,然後站起身搖頭說道。

中年女人稍微遲疑,然後一臉歉意的對陳思璇說道:「陳小姐,真的很抱歉。經過我們的檢驗,你們沒有藏毒。給你帶來的不便,還請多多諒解。」

「我們可以走了吧?」陳思璇問道。被人莫名其妙的拉到這兒來,她心裡有些氣憤。寒著臉,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火氣。

「可以的。」中年女人點頭。

「我們走吧。」陳思璇對著秦洛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就向外面走去。

陳思璇突然間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這些安檢人員,問道:「能告訴我,是誰舉報我們藏毒嗎?」

「不能。」中年女人笑著說道。「陳小姐,我們要保護舉報人的隱私。」

「如果他們是惡意舉報呢?」陳思璇追問道。

「一般情況下,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中年女人說道。

「如果我討厭一個人,我舉報他藏毒,你們是不是就要把他帶過來搜查一遍?」

「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中年女人尷尬的笑。「而且,如果我們查明舉報信息不屬實的話,我們也會和舉報人進行溝通,情況嚴重的,還會給予處罰。」

「那你們就去處罰舉報我們的人吧。」陳思璇說道。「這就是誣蔑。」

「我們會查證清楚的。」女人公事化的笑著說道。

陳思璇點了點頭,再次挽著秦洛的手出去。

沒想到剛剛跨出檢查室的大門,便覺得眼睛一花,只聽到『喀嚓喀嚓』的按動快門的聲音。

「陳小姐,聽說有人舉報你藏毒,情況屬實嗎?」

「陳思璇小姐,你現在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

「陳思璇小姐,你知道是什麼人舉報你嗎?你最近有和什麼人結仇嗎?」

「陳思璇小姐,你身邊的這位男士是你的男朋友嗎?」

-------

陳思璇這才發現自己還一直摟著秦洛的手臂,趕緊把他放開。可是已經晚了,他們的親密照已經被這些記者手裡的相機給捕捉了過去。

「我是被冤枉的。」陳思璇說道。「我想,是有人陷害我吧。具體是誰----我會把這件事向警察局申訴的。我想,他們會還我一個清白。」

「陳思璇小姐,請問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男性朋友。」陳思璇笑著說道。

「那為什麼看到人們親熱的摟在一起?」

「-----我們是很好的男性朋友。因為他剛剛從內地過來,我很開心-----所以就挽著他的手臂。」

「陳思璇小姐-----」

「抱歉。我朋友坐飛機很累了。我們有事要先離開了。具體的事情,你們可以向機場方面瞭解。」陳思璇說著,拉著秦洛的手往外面闖。

歐陽霖和盧瑋緊跟其後,拒絕了記者的再次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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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璇親自開來一輛奔馳房車,幾個人坐進去仍然顯得寬敞。

雖然她是女士,但是眾人都對台灣不熟悉,所以,她仍然要給大家做司機。

不過秦洛也沒好意思坐在後面,而是坐在了副駕駛室,這樣的話方便兩人說話。

「那些記者怎麼來的那麼快?」盧瑋問道。

「有人故意陷害我。」陳思璇苦笑著說道。「娛樂圈裡是非多。有很多人支持,得罪的人也不少。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讓人覺得奇怪。還有更恐怖的-----有些姐妹因為這些莫需有的緋聞而名聲掃地,徹底的退出這個圈子。」

「這也算是幫你炒作吧?」秦洛笑著說道。

「你也被連累了,就不生氣?」陳思璇轉過臉瞟了秦洛一眼,問道。這個古怪的傢伙想法總是出人意料。

「生氣。」秦洛說道。「但是我們暫時找不到兇手,暫時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他們這麼做,也只是想噁心我們一下而已。這種手段很低級,對我們也造不成任何傷害。不過,想必他們不會就此罷手的。」

「是啊。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陳思璇點頭說道。接著,又輕聲的笑了起來,說道:「明天,我們的照片就要上報紙了。你要相信台灣記者的辦事效率。」

「不知道他們會把我安一個什麼樣的身份。」秦洛開著玩笑。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是持無所謂態度的。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定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我給你們安排酒店-----要不,你住在我家裡?」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我和歐陽霖住酒店吧。」

這年頭,女人一個比一個危險。一不小心,就入了她們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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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進一條全部是歐式古典建築的街道,然後在一家名為『爵士』的別墅型小樓門口停了下來。

陳思璇把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然後便輕車熟路的帶著秦洛歐陽霖等人推開飯店的大門。

「這家店的菜還不錯。老闆之前是台灣一位很有名氣的前輩,所以,圈子裡的不少人都喜歡到這兒用餐。我已經提前訂好了位子。」陳思璇笑著介紹道。

「我也客竄一回明星。」秦洛笑著說道。

陳思璇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在內地本來就是明星。」

「我去一下洗手間。」秦洛說道。

「在那邊。」陳思璇批著角落的位置,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往洗手間走過去。

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迎面走來,穿著牛仔短褲和帶有藏花圖案的吊帶衫,耳朵上戴著一個大耳環,肚臍上打著金黃色的臍環。頭髮梳成無數條小辮,走起路的時候那滿頭小辮就跟著飛舞跳躍。人沒靠近,就有一股濃重的香氣瀰漫過來。

只是女孩子的臉上一片冰霜,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模樣。看起來很是難以接近。

看到秦洛在盯著自己看,女孩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小心把你眼睛挖掉。」

「你有狐臭。」秦洛笑著說道。

336章、不拿村長當幹部!

336章、不拿村長當幹部!

米紫安有瞬間的失神。

在別人盯著她看時,她只是習慣性使然的自我保護出聲攻擊。她想過別人會來反駁或者回擊自己,但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的攻擊方式是如此犀利刺骨,如此的與眾不同,如此的一鍾見血,如此的讓人生不如死死了還想再死。

是的,她有狐臭。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用那帶有濃重怪味的CC蠱惑香水來掩蓋。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她很討厭別人盯著她看。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有種被人看穿的緊張感。彷彿別人發現了她保守多年的秘密一般。

所以,為了解除自己內心的緊張,她都會先出聲攻擊別人。以此來轉移別人或者自己的注意力。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事兒是比長狐臭更加丟人的啊?

這種事情要是被媒體曝光了,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她還能那麼揮灑自如的站在舞台上給觀眾表演嗎?

她不能!

可是,她一直都保密的很好,甚至連她最好的姐妹也都被她身上那刺眼的服裝和怪異的香水味給欺騙了。為什麼這個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夠立即說出自己的隱疾?

米紫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接著,便是憤怒了。

不知道這憤怒是因為她的秘密被秦洛揭穿,還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必須保持這樣的姿態才能否定秦洛的猜測。

她小臉一寒,厲聲喝道:「你當你是DOG嗎?長了一幅狗鼻子?我警告你,別輕易污蔑別人。不然,那是自找麻煩。」

以她的性格,她原本可以罵的更刺耳難聽一些的。她是黑人音樂的狂熱粉絲,又是台灣的R&B天後,罵人髒話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隱隱的,她心裡有些害怕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臉上帶著微羞笑意的男孩子。

是的,他真像是個男孩子啊。他的臉那麼清秀,他的笑容那麼乾淨純粹-----那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男人,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曖心的笑容呢?

「小姐,我覺得你最好對我客氣一些。」秦洛笑著說道。「看你的衣著打扮,你一定是個明星吧?」

米紫安有種上去砍人的衝動。這男人是從火星來的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米紫安硬氣的說道。

「如果你是明星的話,就一定不會希望這樣的缺點被自己的粉絲知道,對不對?」

「----一派胡言。你才狐臭呢。香水味都聞不出來。老土。」米紫安罵道。然後轉過身就想閃人。

「另外,如果你對我尊重一些的話,或許我願意出手幫忙解決你的問題。」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你----」米紫安原本想破口大罵的,這傢伙有完沒完啊?人家都說了不是狐臭,他怎麼就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但是,聽完了他的話後,她硬是憋住了那股子惡氣,冷笑著說道:「你當你是神醫啊?說治好就能治好?」

這句話,其實已經暴露了她的問題。

可是,她喬裝打扮,四處拜訪醫生,竟然一直沒有人能夠治好她的這個怪異的毛病。這件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結。有時候,做夢夢到自己的秘密突然間被所有人知道,她都能從睡夢中驚醒。

做為一個受人矚目的明星,生活壓力也要較普通人大上許多。

「如果你相信的話,就在門口等著。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秦洛對著她笑笑,說道:「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情向記者爆料的。」

說完,秦洛就進了洗手間。

米紫安想轉身就走,但是走了兩步後,她又一臉凶狠的回頭。

站在哪兒跺了跺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走開。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腳步卻邁不出去----

「或許,他真的能治好自己呢?」米紫安想道。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米紫安盯著通往衛生間的走廊,心裡胡思亂想道。

秦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等在門口的米紫安,笑著說道:「走吧。」

「去哪兒?」米紫安氣呼呼的問道。她是大明星耶,怎麼能被這個陌生的男生吆喝來吆喝去的?

可是,當她看到那個男生也不理會,逕直往前走的時候,她還是情不自禁卻又憤憤不平的跟了上去。

陳思璇正在和盧瑋聊天,歐陽霖捧著杯檸檬水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像是個透明人似的。

當他看到秦洛走回來,正要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卻看到了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小女人。

當秦洛坐下來後,那個滿頭小辮子的小女人也在他們這張桌台前停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秦洛的側臉。

「米小姐?」陳思璇站了起來,一臉詫異的看著米紫安說道。

台灣的R&B天後,風靡亞洲的流行教主。米紫安,所有娛樂記者瘋狂追逐的對象,她跑到這邊來幹什麼?

「陳思璇?」米紫安像是這才看到陳思璇似的。指著秦洛問道:「他是你朋友?」

「是的。我朋友秦洛。」陳思璇趕緊替兩人介紹道。心中即是驚詫,又是鬱悶。

這男人,怎麼去了趟洗手間,就拐了個亞洲天後回來?

「秦洛?」米紫安皺著眉頭念了一遍秦洛的名字,然後一屁股坐在秦洛旁邊的一張空椅子上,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秦洛點了點頭。

「你確定?」

「確定。」

「你開個價吧。」米紫安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

秦洛想了想,說道:「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忙就成了。」

「什麼忙?」米紫安警惕的問道。「和公司合約相違背的事情我可不做。」

「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

「犯法的事情我也不做。」

秦洛端起杯子的檸檬水抿了一口,說道:「如果你再提這麼多要求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之前的話。」

於是,米紫安乖巧的閉嘴了。

看到這一幕的陳思璇一臉錯愕,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圈來。她在圈子裡廝混多年,對米紫安的彪悍潑辣早有耳聞,秦洛一句話竟然就讓她乖乖閉嘴,跟個末出閣的黃花小處女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秦洛,你們這是?」陳思璇不好意思問米紫安,只得從秦洛身上找突破口。

「不許說。」米紫安瞪著秦洛說道。她擔心秦洛會口沒遮攔,把她的秘密給當眾講出來。

陳思璇的名氣她也有所耳聞,她們這些藝人,最要提防的便是圈中『好友』。

秦洛瞥了她一眼,說道:「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幫她看病。」

「哦。原來是這樣。」陳思璇笑著點頭。對秦洛的醫術,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米紫安又瞪了秦洛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麼。畢竟,秦洛還給她留了些面子。

「米小姐,你放心吧。秦洛的醫術非常高明。我不知道你的身體有什麼不適,但是,我相信秦洛一定能夠解決你的問題。」陳思璇笑著安慰道。

「他真的是醫生?」米紫安看著陳思璇,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他確實是醫生。而且還是很有名氣的醫生。你可以在網路上查一下他的資料。會有很多新聞。」陳思璇滿臉驕傲的介紹道。秦洛如此優秀,她的臉上也有光彩。

「不像。」米紫安認真的看了看秦洛的臉,說道。

就她所瞭解的,一般比較有名氣的醫生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大爺,最低也應該是三十多歲才算正常-----他有二十嗎?

不過,穿的衣服倒是老氣橫秋的。

「又不找你收錢。治好了你幫我做件事,治不好你就當我們不認識-----」秦洛笑了笑,說道:「像不像又有什麼關係?」

米紫安一想也是,便耐下性子等著。

很快,他們點的菜上來了,幾個人便開始吃吃喝喝。米紫安剛剛吃過東西,肚子還飽著呢。陳思璇勸過兩回,她也不願意再用餐,從包裡掏出幅耳機塞住耳朵,閉目養神,進入了自己獨立的世界。

吃過飯後,陳思璇送秦洛和歐陽霖去酒店。盧瑋到台灣還有筆業務要談,所以要在台北和秦洛暫時分別。

米紫安也一直跟在秦洛身後,不離不棄。擔心自己會被人認出來,又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掏出個大號的墨鏡,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又用一個布帽把頭上的小辮子給全兜著,給自己來了一個快速有效的易容。

這樣一來,還真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秦洛拿了房卡,進了房間。米紫安也跟著進了房間。

陳思璇看著兩人,笑著說道:「你們有事兒先聊。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先過去了。秦洛,你下午好好休息。我晚上過來接你們吃晚飯。」

「好的。」秦洛點頭。

陳思璇又和米紫安告別,這才帶著異樣的情愫離開了。

原本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怎麼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等到陳思璇關門離開後,米紫安把頭上的帽子和眼鏡接了下來,盯著秦洛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不可以。」秦洛搖頭。

「為什麼?」

「坐了很久的飛機,身上有些髒。我要先洗個澡。」秦洛說道。

「------」

米紫安有種抓狂的衝動。這混蛋,太不拿村長當幹部了。

337章、不是我穿!

337章、不是我穿!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做為台灣的R&B天後,各大媒體頭條的話題女王,以前,是她讓別人等,什麼時候她等過別人?

可是,今天她卻要連續等一個陌生男人三次。等他噓噓、等他吃飯、等他洗澡----還要等多久?

米紫安覺得自己是度日如年。

秦洛洗了個溫水澡,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袍,又用吹風筒吹乾了濕淋淋的頭髮,這才穿著酒店裡的一次性拖鞋走了出來。

「你也要洗個澡。」秦洛瞟了一眼坐在哪兒抿嘴生悶氣的米紫安說道。

「什麼?」米紫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裡憋的怒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滿頭小辮甩來甩去的,指著秦洛說道:「拜託,你搞清楚事情好不好?我是來讓你治病的,不是來陪你上床的。你有沒有搞錯?想解決你下半身的問題去找小姐啊。你找我幹什麼?有病啊?」

「我說過,你要對我保持尊重。不然的話,我們的交易就取消。」秦洛說道。「身為一個明星,你肯定不會缺錢吧?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解決你的這個問題,想必你的這個病有些棘手?」

秦洛由下至下的打量著米紫安,精緻可愛的臉蛋,嫩白的肌膚和紅嘟嘟的嘴唇,睫毛修長,陰影是紫色的,胸口的那兩團顫巍魏的嫩肉還是挺有料的,只是身材-----那兩條腿稍微偏矮了一些。

她的身高只達到了一米六二左右,和北京那些動轍一米七以上的高個女人相比較,實在要矮上不少。

「你想多了,我對你沒興趣。」秦洛說道。

他身邊接觸的都是什麼樣的極品女人啊?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聞人牧月、離,甚至連坐在輪椅上的蘇子都別有一番風情。

所以,這個小女人的微薄誘惑力對他來說實在是很微不足道的。

這句話更傷人。也更加刺激了米紫安那顆敏感的神經。

她怒聲說道:「你當你是誰啊?我對你還沒興趣呢。你脫光光躺在床上,我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點兒我和你不同。」秦洛說道。人家脫光光躺在床上你都不看,這不是岐視人嗎?有你這麼自私的麼?

「我的意思是說,你誤會我讓你洗澡的意圖了。你知道狐臭是怎麼產生的嗎?」

「廢話。不就是身體裡面出的汗嘛。」米紫安沒好氣的說道。她得了這種病後,已經無數次的在網絡上尋找問題的答案。偏方秘方也用過很多次,只是沒有治療根本而已。

「不錯。病源人腋下臭,如蔥豉之氣者,亦言如狐狸之氣者,故謂之狐臭。」秦洛複述著《外台秘要》上有關這種疾病的記載。他自就就熟讀各種醫書,有些內容甚至能夠倒背如流。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米紫安說道。「這些話我聽不懂。」

「就是說,腋下、會陰、背上部位的大汗腺分泌物中產生散發出的一種特殊難聞的氣味。」秦洛又用簡潔明瞭的華夏語解釋了一遍。

「這個我自然知道。」米紫安說道。「我是來問你怎麼治的。」

「每個人都會出汗。別人的汗都沒有異味,為什麼你的會有?你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嗎?」秦洛笑著問道。

他走到茶几下坐下,擰開兩瓶礦泉水倒進電水壺裡,然後按了電源開關,準備煮水泡茶。

「不知道。」米紫安搖頭。聽到秦洛講的挺專業的,還真有些名醫的派頭,她也就安定了下來。

她的驕傲告訴她應該立即離開,可是她心裡實在是太渴望治好這個怪疾了。而且,陳思璇那麼濃重的推薦他,想必他也有點兒能力吧?

「血氣不和蘊積,故氣臭。」秦洛說道。「有很多人治療腋臭只是單純的外部擦藥,這是行不通的。血氣不暢,汗腺堵塞是身體內部失衡的問題。只在外面用功是隔靴搔癢,沒有用處。」

「那你要怎麼治療?」米紫安已經安全被秦洛給忽悠住了。或者,她下意識的想相信這個醫生能夠治好自己。

「要分三步。按摩。針灸。然後藥調。」秦洛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洗澡?」

「你身上有股味。按摩的時候不方便---」秦洛說道。

「------」米紫安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男人給叉叉OO了。

太可恨了。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因為自己身上有味兒而不願和自己接觸的男人。

「我沒換洗衣服。」米紫安說道。

「酒店裡有睡衣。」

「不行。我不穿別人穿過的東西。」

「應該洗過了吧。」秦洛說道。

「要是沒洗呢?」

「-------」

「你幫我下去買衣服好不好?」米紫安那張冷酷的小臉突然間就變了,快的讓秦洛有些難以接受。

她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不用跑太遠。酒店下面就有自選商場。」

「我不知道買什麼樣的衣服。」秦洛拒絕著說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才不去給你買呢。

「幫幫忙嘛。你知道,我一出去,又可能被那些記者發現。要是他們看到我在這兒,一定會圍在這兒不走的。到時候,你出入不是太不方便了?」米紫安討好的看著秦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道。

秦洛想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名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方便。要是真讓那些記者知道這女人在這間酒店,說不定會讓那些記者整天守在外面。到時候自己也會很麻煩。

「好吧。要買些什麼?」秦洛問道。

米紫安笑著說道:「牛仔褲一條,襯衣或者T恤一件。內衣和內褲-----等等,我把型號寫給你,免得你買的不合身。」

「難道我還要給你買內衣?」秦洛瞪大了眼睛。他什麼時候幹過這種事情啊?

「那有什麼?你摸也摸過了,脫也脫過了,買件衣服有什麼了不起?」米紫安不屑的說道。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掏出簽字筆和便簽寫下了各種物品的號碼。

「------」我脫的是林浣溪的,又沒脫過你的,為什麼要給你買這些?

米紫安把便簽塞進秦洛手裡,笑著說道:「快去吧。看你的衣著打扮,我也不奢望你買的衣服款式能夠合我的胃口了。隨便穿一次就成了。反正都是要丟掉的。」

米紫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圓潤粉嫩的肚臍上的黃色小鈴鐺就叮噹叮噹作響,看的秦洛暗地裡嚥了好幾次口水。心想,要是林浣溪也在肚臍上裝上這麼一個小東西,一定會比她好看。

「我去洗澡了。」米紫安看了秦洛一眼,就要進衛生間。

「等等。」秦洛喊道。

「什麼?」米紫安回頭問道。

「錢。」

「------」

-------

-------

酒店樓下果然有家自選商場,裡面的物品一應俱全,吃的穿的用的以及各種奢侈品應有盡有,為客人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秦洛先走到女裝區,身穿格子條紋制服的美女服務員立即走上來向秦洛問好,並慇勤的詢問秦洛需要一些什麼幫助。

「我要一條褲子。」秦洛說道。並且把褲子的腰碼告訴了女服務員。

「先生,您要哪一款?」

秦洛想了想,說道:「隨便。」

「您要稍微休閒的還是正式一些的?」

「隨便。」

女服員有些為難的說道:「先生,有您看中的款式嗎?」

秦洛瞄了一圈,然後隨手指著一條鉛筆褲,說道:「就那條吧。」

他曾經看到過厲傾城穿過這種樣式的褲子,所以第一選擇就是它了。

秦洛又挑了條白色襯衣,然後看著那邊的內衣區發呆。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湧起了無數先烈的英勇事跡。

董存瑞關鍵時刻捨身炸碉堡,邱少雲為了避免暴露已方部隊,身體任由燃燒彈火燒火烤,江姐一介女流在面對敵人的老虎登辣椒水時死不招供-----自己給女人買件內衣有什麼大不了的?

秦洛大步走到內衣專櫃面前,對一個身材高跳氣質出眾的女服務員說道:「小姐,給我一條C型號的內衣。黑色的。」

售貨小姐瞪大眼睛看著秦洛,問道:「先生,你確定-----要CCUP?」

「確定。」秦洛點頭。這紙上寫的清清楚楚呢,CCUP的。他不懂英文,但是ABC的那個『C』他還是認得的嘛。

「好的。請稍等。」售貨小姐眼神怪異的看了秦洛一眼,快步走向了櫃檯。

「她幹嗎這樣看我?」秦洛奇怪的想道。難道以前就沒有男人來買內衣嗎?

等到他把自己的話回想一遍,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付錢的時候,他假裝若無其事的對售貨小姐說道:「其實,我是給我朋友買的。不是我穿。」

「先生。沒關係的。其實,現在有很多男生喜歡穿這個。這是一種時尚。」

「------」

在不遠處的食品區,兩個正在假裝購物的年輕男女眼鏡若有若有的看向秦洛這邊。而他們手裡推的小型購物車裡面,一台攝影機正在對著秦洛的方向拍攝著。

338章、買內衣的緋聞男友!

338章、買內衣的緋聞男友!

秦洛提著大包小包回到酒店房間,沐浴室的房門還關著,裡面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洗好了嗎?」秦洛問道。

「就好了。」米紫安說話的時候,『卡啪』一聲就把房間門給打開了,伸出一條如嫩藕般雪白的手臂,手指頭勾了勾,說道:「把衣服遞過來吧。」

秦洛有些驚訝這女人的大膽。這才第一天見面呢,她怎麼一點兒防備之心都沒有?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把她怎麼著?

不過,看到鏡子中自己老實忠厚的樣子,心想,就算自己是個女人,也不會提防把臉長成這樣的男人。

「給你買了件睡衣。你最好穿睡衣出來。」秦洛說道。

把手裡的小袋子遞過去,然後坐到沙發上喝茶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沐浴間的門再次被人拉開。穿著一條紫色絲綢睡衣的米紫安走了出來。

唇紅齒白,香腮紅潤。粉妝玉琢,芳馨滿體。滿頭的小辮也x《文》被解散分開,長髮披散《人》在肩膀上。薄薄的絲《書》綢柔貼的包裹著那凹凸有致的《屋》身體,胸前的豐滿也更加顯得突出。

洗去濃妝的女孩子,竟然給人一種鄰家妹妹般親切自然的感覺。

「你還真是會買衣服哦。」

米紫安狠狠的瞪了秦洛一眼,責怪這色狼竟然給自己買這麼暴露的睡衣。

秦洛假裝沒有聽到。他只是照著厲傾城穿過的那種睡衣樣式買的,根本就沒想過那麼複雜的問題。

秦洛放下茶杯,對米紫安說道:「趴在床上。」

「趴著?」

「對。」秦洛點頭。

米紫安認真的盯著秦洛的眼睛,見到裡面沒有她所預想的淫*穢猥瑣等情愫後,這才提著睡衣的下擺坐到了床上,然後雙腿緊*夾著爬了下去,雙手握成拳頭,一幅警惕戒備的樣子。

秦洛雙手搓了搓,然後也坐到床沿,伸手去摸米紫安的後背。

突然。

米紫安一個後直踢,光潔可愛的腳丫子化作一根長矛襲向秦洛的下巴。然後一個側身翻滾,躲開了秦洛有可能做出的反擊。

小女孩兒臉色莎白,怒聲喝道:「你想幹什麼?你敢亂來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她的動作轉眼間完成,快的不可思議。如果不是秦洛學過離的近身博鬥法,反應速度和身體靈敏度異於常人,她那突然間踢出來的一腳自己根本就躲不過去。

秦洛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她敢肆無忌憚的開門讓自己遞衣服,感情她以為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如果自己當真心懷歹念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她揍的滿頭包了。

「你想幹什麼?」秦洛也有些憤怒了。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多破事兒?

「你伸手摸什麼?」

「按摩。不用手難道用腳?」秦洛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按摩。針灸。藥物調理。需要三步同時進行才行。」

「按摩哪裡?」

「後背。腋下。」秦洛說道。這些都是比較容易出汗排毒的部位。

米紫安咬著嘴唇考慮了一會兒,再一次問道:「真的能治好嗎?」

她想著,如果一次性能治好的話,讓你摸摸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讓你摸了還治不好----你當老娘是傻逼啊?

「應該可以。」秦洛點了點頭。「如果你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你最好不要騙我。」米紫安說道。然後一下子撲倒在床上,把後背完全交給了秦洛。

秦洛笑笑,雙手再一次互搓,直至發熱發燙,然後輕輕的觸摸上米紫安的後背。

當秦洛的手和她的身體接觸的時候,她明顯顯得有些緊張。雙手再一次握拳,身上的肌肉崩的緊緊的。跟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似的。

「不要緊張。放鬆。」秦洛說道。然後隔著那層薄薄的睡衣,開始在她的後背上推拿按摩著。

狐臭根據味道的濃郁清淡來分輕重,輕者如果不接觸身體的話,很難聞到。中度患者脫下衣服,就能聞到味道。而重者,進屋一會兒,就有可能把整個屋子的空氣都給薰臭,人沒靠近,就有臭味迎面撲來。

米紫安屬於重症患者,不然,她也不會用那麼怪異型的香水味道遮掩。

而且,她這屬於汗腺堵塞綜合症。如果只是表面的擦藥和內部的吃藥是不行的。

他要先讓她的汗腺暢通,讓人體的血和氣保持平衡。這樣的話,汗水就能夠正常流出。而且,也不會在身體裡面發酵出那樣的怪味。

穴位推拿就是以重力或者巧力來刺激穴位,能夠起到活筋鬆骨的作用,能夠快速有效的把人身體裡面的有毒物質給排泄出來。

秦洛讓米紫安提前洗一次澡,一方面也確實是想讓她洗掉身上殘留的那刺鼻香水味,另外,也是為了讓她擴張毛孔和放鬆身體,做好推拿前的輔助準備工作。

果然,在秦洛的大力揉捏下,米紫安的額頭開始出汗。接著,便是後背上出現一塊塊兒的濕痕。隨著汗水出來揮發出來的還有那讓人聞之欲嘔的臭味。

米紫安也聞到了這味道,尷尬的死去活來。除了自己的家人,她還沒有在外人面前暴露這一毛病。

她擔心秦洛在暗地裡譏笑自己,偷偷的側過臉去瞄他。看到他一臉認真嚴肅,臉上沒有絲毫鄙夷或者其它不屑的表情時,心裡竟然有些感動。

男人專注工作起來時的樣子,還真是挺帥的-----其實,他長的也不難看。就是穿的衣服老土了些。

秦洛確實沒有多想,一旦進入了工作狀態,那麼,他就是醫生,米紫安就是他的患者。醫生如果取笑患者,這個醫生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原本病人的心理就是極其脆弱的,如果你再譏笑打擊他們,有可能會加重他們的病情,甚至會讓他們有心理陰影。

秦洛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雖然隔著衣服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米紫安那粉嫩粉嫩的後背肯定已經紫紅一片了。

米紫安剛剛開始是咬牙堅持著,最後感覺後背越來越疼,握起的小拳頭都開始發抖的時候,她忍不住的小聲呻吟起來。

「可以叫出聲。」秦洛說道。

「我偏不叫。」米紫安說道。這些男人,不就是喜歡叫女人叫*床嗎?偏不如他意。

「隨你。」秦洛說道。仍然保持著自己的節奏,按照應有的程序幫他治療。倒也沒有起什麼壞心思故意去加重力量。

如果他願意的話,只需要輕按女人頸間的『叫*床穴』,她也只能乖乖的叫出聲來。而且,叫的越大聲,也就越有舒暢快樂的感覺。如果硬是憋住,甚至有可能把身體一些器官給憋的內傷。

穴位之妙,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那些想用科學方法來證明穴位之功效的人,純粹是腦袋被門板夾過了。而且還是連續被夾了好幾次。

當米紫安癱軟在床上,身體汗如雨下,整個人像是剛剛從水裡面撈起來的時候,秦洛額頭也開始冒出汗珠。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拿了毯子把她的後背給蓋住,說道:「你先休閒一會兒。呆會兒,我們針灸。」

「針灸不痛吧?」米紫安聲音微弱的問道。她想憋著不要叫出聲,身體的力氣都耗盡了。

「不痛。」秦洛用乾淨毛巾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說道。

「那就隨你折騰吧。我沒力氣了。」米紫安閉上眼睛說道。

隨便折騰?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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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璇機場藏毒,被送進隔離室檢查-----」

「機場藏毒原是虛驚一場,陳思璇遭人陷害----」

「陳思璇神秘男友顯身,兩人在機場大方秀恩愛-----」

「陳思璇男友入住開普羅大酒店,並獨身下樓為女友買名牌內衣----經過記者調查,身穿黑色長衫的男子共為女友陳思璇購買襯衣一件、睡衣一件、褲子一條、包括內衣和內褲等女性貼身衣物。共記十萬八千塊新台幣,價格不菲。」

「可以想像,兩人在房間裡的戰鬥是多麼的火爆刺激。不過,讓記者疑惑的是,陳思璇的腰身至少為二十八碼,為何他買下的是二十六碼的褲子?而內衣更是買小了一號。根據官方數據,陳思璇的胸圍應為DCUP,其神秘男友買下的卻是CCUP。男朋友,你太粗心了哦-----」

明媚的光線、舒暢的心情,精緻的糕點和芳香撲鼻的早茶,讓人食慾大開。台灣的飲食業確實很有值得稱讚的地方。

陳思璇用黑絲包裹著的小腳踢了踢秦洛的小腿,眼神曖昧的對他說道:「男朋友,你給我買的內衣啊睡衣啊什麼的跑到哪裡去了?難道你準備給我一個驚喜?」

秦洛一臉尷尬,低頭吃著桌子上的綠豆糕,說道:「那是米小姐的。」

「米紫安?」陳思璇笑著問道。「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剛來台灣就勾搭上了?厲妖精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把你盯緊一些,說你太招女孩子喜歡了。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呢,你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台灣的R&B天後給泡上手了?」

339章、黃金夜宴!

339章、黃金夜宴!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搞定一個妞?

秦洛苦笑,說道:「有這麼用詞的嗎?」

「難道不對嗎?」陳思璇有些酸溜溜的說道。「我才接到妖精的電話,都還沒做好防範準備呢,你就和米紫安認識了。你出去看看,今天台灣的報紙電視娛樂版塊可熱鬧了呢。全都是我們倆的緋聞------」

陳思璇越發的覺得委屈,說道:「要真是我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準備做模特了,也要逐漸的脫離這個圈子-----可我還要代人受過。反正你買的那什麼十萬八千塊新台幣的內衣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是為了工作需要。」秦洛也覺得自己很委屈。他已經小心翼翼了,還專門注意過身邊有沒有舉著相機的人。可是,沒發現什麼異樣啊?

「她生病了。我要給她治病。」秦洛解釋著說道。

「治病要買內衣?」

「這-----」秦洛覺得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以解釋。他又不想說出米紫安得的是狐臭,這對一個女人的名聲影響太壞了。

「我需要給她做局部按摩。按摩的話容易出汗-----她好像有些潔癖,不願意穿酒店裡的睡衣。她是明星,出去買東西不太方便,就請我代勞。」

「局部按摩?」陳思璇的眼神變的玩味起來。

「背部。」秦洛趕緊糾正。

「她讓你買你就買?」

「------」

「我請你買你買不買?」陳思璇笑嘻嘻的問道,以玩笑的口味說道。女人的小聰明無處不在的體現出來。很隨意,而且不會讓人反感。

「----買吧。」秦洛無奈的答應道。

你看,女人就是這點兒好:好騙。

雖然看出秦洛的回答有些勉強,陳思璇還是滿心滿肺的開心。她笑呵呵的說道:「你說的哦。我可是記住了。還要,這件事兒肯定會傳到燕京,你趕緊想借口給厲妖精解釋吧。」

秦洛笑著說道:「她不會問我這個的。」

「唉,也是。」陳思璇點了點頭。「都不知道這個妖精整天在想些什麼。你說她愛過人嗎?」

秦洛想了想,說道:「應該愛過吧。」

「我們多年朋友了,我都還不瞭解她。」陳思璇說道。「可是,她卻又太聰明了,什麼想法都瞞不過她。」

秦洛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厲傾城說陳思璇喜歡自己的事情難道是真的?

「你說要搞幾場活動配合金蛹養肌粉的廣告宣傳攻勢。我們要做些什麼活動?我要如何配合你?」秦洛出聲問道。他這次是來做工作的,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前期的工作我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陳思璇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我們會有一個奢侈品晚宴。屆時,我在模特圈的一些好友會來捧場,還有一些關係比較好的明星歌手和媒體記者朋友-----」

「奢侈品晚宴?」秦洛有些不明白。

「不過。我們的產品價格高端的賣到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難道還算不上奢侈品嗎?而且,這場晚宴的名字叫做黃金晚宴。對女人來說,金蛹養肌水就是液體黃金-----我們先要把品牌價值給打造出來。」陳思璇一臉自信的說道。

「我要做些什麼?」秦洛問道。

「喝酒。寒暄。」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秦洛苦笑,說道:「這樣的話,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啊。」

「你是《一生為你畫眉》的男主角,又是金蛹養肌粉的創造者,當然要來參會了。」

陳思璇理所當然的說道。她要把秦洛的重要性給說出來,不然的話,自己的那點兒小心事不是暴露了嗎?

「今天晚上的黃金夜宴結束以後,明天會有一個義診活動。活動的地點我們已經選好了,就在我們位於台北的產品體驗店。」

「好的。由你安排吧。我盡量配合就成了。」秦洛點頭說道。

「今天中午沒有什麼事,我派人帶你和你朋友到外面轉轉?難得來台灣一趟,總要領略一下寶島風光。」

「也好。」秦洛點頭說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也確實想到處走走,瞭解一些各地的風土人情。這樣,對自己的個人心境和醫術都有極大的助益。

「帶上墨鏡。不然你會被人認出來的。」陳思璇笑著提醒。「你要知道,今天所有報紙的娛樂版塊都是以咱們倆做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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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蛹養肌粉是年前進入台灣市場,在陳思璇的影響下,最先是在模特圈風靡起來。做為一名腿模,她們對身上的一些細微的傷口都非常的注意。所以,這種能夠完全袪除人體傷痕而且不留疤痕的藥品極受她們的喜愛。

口碑出來了,使用這種產品的人也越來越多。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金蛹養肌粉在台灣的市場銷售額就達到了六千萬新台幣。

那個時候,陳思璇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宣傳金蛹養肌粉。完全是靠她的個人影響力來銷售的。

第一個銷售爆發點是在《一生為你畫眉》的廣告在台灣各大電視台播放,這個極具美感又很有創意的廣告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金蛹養肌粉突然間為所有人所熟知。

於是,不再僅僅是娛樂圈使用這種神奇產品,台灣的一些高級白領和富太太們也開始試用。金蛹養肌水的銷量呈井噴式飆升。一個月的銷售額就達到了一億六千萬,整整增加了一個億的銷量。

剛剛開始做這個產品的時候,陳思璇還擔心自己做不起來,會讓秦洛和好友厲傾城失望。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的有了勝利的信心。

第一家產品體驗店在台北世貿中心開張,每天遊人如潮,前來現場體驗的消費者越來越多,每天都呈幾何式增漲。

誰不願意讓自己的男人為自己畫眉?

誰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明白,自己其實是願意為她畫眉的?

現在,陳思璇開始籌備第二家門店的開張。也正是在這個高速發展的階段,她打電話把秦洛給請了過來,想用他的高明醫術來再次向寶島民眾演示這種產品的神奇之處。

黃金夜宴在晚上九點鐘開始,宴會的地點選擇在台灣最有名氣的香奈爾酒店宴會廳。陳思璇早早就過去會場了,秦洛和歐陽霖是被陳思璇的助手,一個名叫LADY的女人帶過去的。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三十分。剛到酒店宴會廳,一身紫色晚禮服,脖頸上戴著耀眼的鑽飾,頭髮盤在頭頂的陳思璇就迎了出來。

她的身材極高,走起路來阿娜多姿,那雙無敵的修長美腿能夠秒殺所有男人的眼球。

「怎麼這麼早過來?」陳思璇笑著問道。

「自家的活動,總是有些不放心。」秦洛笑著說道。

「走吧。我帶你進去看看。」陳思璇上前挽著秦洛的手臂,拉他進去視察會場。歐陽霖很是知趣,獨自跑到角落裡面喝酒了。這個男人現在變的越來越沉默,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心裡發酵生長,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會場佈置的簡約奢華,還有幾個玻璃專櫃專門陳列了金蛹養肌粉的產品裝。那種略微金黃色的液體裝在透明的瓶子裡,還真是如液體黃金一旁。

有工作人員正在準備食品和酒品,擦的晶瑩發亮的紅酒杯子壘的高高的,倒滿了桌子。還有無數各種各樣的酒品,能夠照顧每一位顧客的口味。

「還沒有客人過來嗎?」秦洛問道。

陳思璇低頭看了眼手裡握著的手機,說道:「應該快到了吧。她們都很忙。一般會准點到達。」

秦洛點了點頭,沒有多想。

有媒體的記者朋友過來,陳思璇和秦洛打了聲招呼後,便過去招待他們。

秦洛要了杯蒸餾水,然後端著杯子走到歐陽霖的面前坐下。

「如果你想要拿回屬於你的東西,我可以幫你。」秦洛說道。

歐陽霖抬頭看了秦洛一眼,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不再說話,一個喝酒,一個喝水,聽著會場裡悠揚的歌聲,沉默無聲。

無意間抬頭,秦洛看到陳思璇正在和人通電話。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

秦洛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出了什麼事兒?

秦洛四處掃了一眼,這才發現,晚宴都快要開始了,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人過來。會場裡稀稀落落的,看起來非常的寒酸淒涼。

陳思璇憤怒的掛斷電話,然後走到秦洛身邊,臉色難堪的說道:「有人要陷害我們。想讓我們丟醜。」

「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今天晚上不會有人過來給我們捧場。」陳思璇咬著銀牙說道。心裡覺得憋氣委屈,眼眶一紅,就有眼淚流了出來。

(PS:請親愛的朋友們多多支持,用你們力所能及的方式。擁吻三分鐘。)

340章、討債鬼!

340章、討債鬼!

事情是這樣的,陳思璇為了辦好這場黃金夜宴,在上流社會和公眾留下比較好的美譽度,不僅給一些媒體記者發了邀請函,還親自給圈中的很多模特朋友打電話邀請,請她們今天晚上務必前來捧場。

她邀請的這些嘉賓中,大部份都是之前和她一個經紀公司的,也有其它公司的模特和圈中的一些朋友。而且邀請的人員數量眾多,之前根本就沒有擔心過會場冷落的情況。

可是,晚宴即將開始,仍然沒有嘉賓入場的時候,她才覺得事有蹊蹺。趕緊打電話給她的朋友,得知今天晚上她們被安排一場商業走秀活動,對方出價不菲,而經紀公司不許她們任何一個人缺席。直到現在,仍然沒辦法脫身前往。

陳思璇打電話給經紀公司,問能不能請幾個朋友過來出席一下活動,甚至還可以支付公司一定的報酬。沒想到經紀公司斷然拒絕,還說已經和商家簽定了演出協議,如果毀約的話,要賠償別人巨額的違約金。

其它的人也打來電話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拒絕了陳思璇的邀請,今天晚上,她們集體放了陳思璇鴿子。

「是你們公司做的?」秦洛站起身用手帕陳思璇擦著眼角的濕痕,瞇著眼睛問道。如果一家有實力的經紀公司要約束旗下藝人的話,這些藝人確實沒辦法反抗。

「應該不是。」陳思璇搖頭。「我因為要退出模特圈自己做事情,和公司的一位高管發生了些衝突。雖然他對我有意見,但是-----應該不會這樣針對我。做這一行的,還是要些臉面的。否則的話,只會失了人心。就不好再拉攏和管理其它的藝人了。」

「那會是誰?」秦洛點了點頭,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陳思璇說道。「最近一段時間裡,總是感覺有人在背後刻意抹黑我。但是圈子裡的這些事情太常見,又不能確定是我倒霉還是被人陷害-----」

秦洛擰起了清秀的眉毛,問道:「是不是邀請這些模特去的公司?」

陳思璇想了想,說道:「有可能。我打電話問問是哪家商家邀請她們過去的。」

說話的時候,陳思璇就已經撥通了手機。很快的,她便一臉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是青檸集團。」陳思璇一臉陰沉,咬著牙齒說道。

「青檸集團?」秦洛不是台灣人,顯然對這家公司不太瞭解。

「上次在燕京----你和他們碰過面的。他們請我過去陪酒被我拒絕了,厲妖精還打了他們的人----」陳思璇提醒著說道。

「原來是他們。」秦洛笑著說道。這樣的話,就怨有頭債有主了。

隱藏在背後的敵人最可怕,因為他們可以隨時出招,而你卻只能見招拆招。現在他們的身份暴露,報仇也不會找錯人了。

「這家公司的實力背景很強,想必----那些人都不願意得罪他們吧。大家都要在這個行業賺錢吃飯,得罪了這樣的公司,以後會很難走的。我理解他們。」陳思璇苦笑著說道。

「不請明星不行嗎?」秦洛問道。

「如果沒請記者的話,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可是,現在記者已經到了-----如果沒有朋友捧場的話,我們明天就會成為台灣的笑柄。」陳思璇說道。「要是那樣的話,以後那些有身份的人是不會選用我們的產品的。因為他們覺得太沒身份。他們的目的也就是這個吧?」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來想辦法吧。」

「你想什麼辦法?」陳思璇無奈的說道。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說道:「你不會是準備邀請她過來吧?如果她真的願意來捧場的話,我們的產品可就要大紅大火了。她的粉絲不僅僅在台灣,在整個亞洲都極具影響力。」

「看看她願不願意來吧。」秦洛笑著說道。好像她還欠自己一個人情。就先用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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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紫安穿著條性感的黑色絲綢小睡裙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的,還時不時的抬起手臂聞一聞胳肢窩。

她的母親江映月是個面相端莊的女人,端著水果盤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女兒的怪異動作,就情不自禁的有些心酸。

「安安,吃些水果吧。」江映月走到女兒的房間,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

「等等。」米紫安說道。「媽,你過來聞聞。」

「聞什麼?」江映月笑著問道,還是很配合的走到女兒的身後。別人可以嫌棄她的女兒,她自己是不會嫌棄的。

在她心中,她的女兒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寶貝的存在。

「聞我身上有沒有臭味了。我懷疑我是不是感冒鼻子失靈了?怎麼聞不到了呢?」米紫安把自己的手臂伸到母親鼻子下面,讓她幫忙聞聞。

江映月用力的嗅了嗅鼻子,還真是沒有聞到以前那股濃郁的臭味。

「奇怪?我也聞不到了。還有點兒味兒,但是沒以前那麼嚴重------難道我也感冒了?」江映月迷茫不解的問道。

「不可能兩個人都同時感冒。」米紫安笑嘻嘻的說道。「如果你也聞不到的話,證明那傢伙真的很厲害。」

「那傢伙?那傢伙是誰啊?」江映月一臉茫然的問道。

「一個討厭鬼。媽,你不要問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女兒的這個鬼毛病就快要治好了就行了。」米紫安摟著母親的手臂,滿臉激動的說道。

「啊?真的?你遇到名醫了?」江映月一臉驚訝的說道。

「嗯。或許----他就只會治狐臭吧。」米紫安遲疑的說道。不然,他怎麼一下子就聞到了自己香水掩蓋下的怪病?而且,他還那麼年輕,不可能什麼都會吧?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會不會訛詐你?你要小心一些。」江映月又開始擔心這個問題。

「放心吧。他不會的。」米紫安肯定的說道。「看起來----他不是那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小,外面的險惡你還沒機會體會到。不過,如果他當真是個好人的話,咱們也要好好的感謝他。因為這個毛病,你受過多少委屈啊----」

江映月說著,眼圈兒就開始濕潤了。

十二歲的時候,米紫安就被醫生診斷出了這個怪毛病。為了不被同學譏笑,她每次上學前,都要在身上噴著重重的香水。

有一天起床晚,急急忙忙的就去上課。結果當天恰好有運動課,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濕,然後被同桌的女生聞到那股臭味。

那女生平時就看不爽米紫安,覺得她過於漂亮,為人又太清高,不喜歡和人打交道,考試的時候還故意用手臂遮住卷子-----於是,她像是發現抽屜裡面有一條蛇似的,大聲叫嚷道:啊,陸雨晨』的身上好臭哦,是不是踩到屎了?

那個時候,米紫安的名字叫做陸雨晨。那個時候,她還不住在台北。擔心被同學發現真相,米紫安當即慌張的跑出教室,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從此,這個怪疾就是她最大的心病。擔心被人看穿,她孤僻、驕傲、另類----這反而形成了她獨特的風格。也成了亞洲最時尚火爆的R&B天後。

雖然她因為這個身份的緣故結交了不少朋友,但是,她仍然小心翼翼,不敢和他們有過多的接觸。因為一旦被他們發現這個秘密,就有可能被傳的世人皆知。

一個有狐臭的天後,你還會喜歡嗎?

就算喜歡,天後本人還有勇氣站在台上嗎?

當無數的攝影機對著你,無數張嘴在眼前問道:米小姐,你真的有狐臭嗎?米小姐,你的狐臭沒辦法根治嗎?米小姐,你有沒有試過粉絲給你推薦的除臭產品『狐臭一除清』-----

要有怎樣強大的內心和堅韌的神經,才能面對這樣的生活?

甚至,因為這個怪毛病,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談過-----也因此被一些媒體指責她是同性戀。

想起這些年的心酸歷程和忐忑小心的生活狀態,米紫安也覺得心裡委屈難受。拉著母親的手,紅著眼圈兒說道:「媽。以後就好了。以後----我就不用再用那難聞的香水了。也不會再怕別人聞到我身上的怪味----我們都可以正常的生活了。」

母女倆正手握著手說著知心話的時候,米紫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

江映月走過去幫女兒拿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叫做『豬頭男』,還有一隻戴著小紅花的大豬頭在嫵媚的眨眼睛時,問道:「安安,豬頭男是誰啊?」

「一個討債鬼。」米紫安狠狠的說道。然後從母親的手裡接過手機。

剛才還對母親說他不是那樣的人,現在他已經找上門來了。

(PS:好個所謂的第一潮男只是縱橫的一條歪訊而已。老柳有站出來被人娛樂的心態,所以,大家也就娛樂的看看,一笑置之吧。用小妖的話來說就是:有這麼醜的貝克漢姆嗎?)

341章、星光閃耀!(上)

341章、星光閃耀!(上)

艾比倫私人會所,是青檸集團用來招待客人的私密場所。

曖昧的燈光,暴噪的鼓點,一個個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在台上昂首挺胸的扭動著腰肢,她們的身上或者只有一套比基尼,或者是一條能夠點燃人體激情的豹紋黑絲------

燈紅酒綠,肉香四溢,就著荷爾蒙下酒,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在正對著T型台的一個小包廂裡,一個三十多歲額頭上長著一顆痣的中年男人舉起杯子裡的紅酒,說道:「各位,為今天晚上的美女們乾杯。」

「乾杯。」包廂裡的五六名客人齊聲喊道,紛紛舉起了手裡的紅酒杯。

中年男人把杯子裡的紅酒一口飲盡,然後自然有身邊的陪酒小姐幫他們加滿。

他摟著懷裡的女人,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揉捏著,對著坐在身邊的一個馬臉男人說道:「高總,這次要多謝你的支持捧場了。如果不是你的幫助,這場內衣秀我們也辦不起來。我言承歡還真是沒有什麼拿出手來招待朋友的東西了。」

馬臉男人一臉猥瑣的笑著,說道:「言總,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大家都是多年朋友,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以前你也沒少關照我們公司的生意,這些,我們也都是記在心裡的。今天晚上我們趙總沒有來,但是,他還是要讓我過來好好陪言總喝一杯。」

言承歡點了點頭,說道:「時間安排的太倉促了些。讓你們為難了。」

「這有什麼為難的?陳思璇是以私人關係邀請她們過去捧場的。可是,她們畢竟是公司的藝人。公司有活動,她們就必須要來參加。做人不能公私不分。對吧?」

「陳思璇不會記恨高總?」

「嘿,誰會把她當回事兒?以前她在公司做的時候,有名氣有身份,能夠給公司帶來利益,我們得把她哄著抬著。現在----她都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搭理她幹嗎?」馬臉不屑的說道。

言承歡笑了笑,說道:「這個女人啊,我以前是挺欣賞的。現在嘛-----她不給我面子,我也就讓她沒面子。高總,你說對不對?」

「對。就應該這樣。有些女人要吃些教訓才能夠變聰明。言總啊,說實話,我和她也是有些小矛盾的。當初她裝聖女,我幫她擋了多少駕啊。結果她說走就走,一點兒情面都不講。這種女人----玩起來都沒意思。」

「沒意思?那雙長腿夾在你腰上的時候,感覺應該是不錯吧?」言承歡笑著說道,身邊的那些男人也跟著樂呵。連那些同樣是來賣身的陪酒女朗也笑的花枝亂顫,一個勁兒的把身體往男人的懷裡鑽,像是要鑽進男人的身體裡面似的。

「言總,今天在這兒我給你交個底兒。」馬臉男人靠近言承歡,在他耳朵邊小聲說道:「公司裡其它的模特,我還都上手過。就是那個陳思璇----嘿嘿,沒得手。我也沒聽說她有什麼男人。說不定還是個雛呢。今天晚上她遭遇打擊,應該會變的聰明一些。到時候,她自然會來向言總低頭的----」

「是嗎?」言承歡的眼睛亮了起來,說道:「那我應不應該再給他施加一點兒壓力啊?」

「如果言總找幾個記者過去,效果應該會更好。」馬臉出著主意說道。「記者去的越多,這件醜聞也就越轟動。她所要面臨的壓力也越大。想要在台灣開展事業,有些人,她是得罪不起的。」

言承歡點了點頭,對著坐在外圍的助手招了招手,那個一臉俊朗看起來也算是個小帥哥的男人趕緊躬著身子跑了過來。言承歡在他的耳朵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他點頭離開。

「來。為我們的長腿美女*乾一杯。」言承歡再次舉杯。

「干。」眾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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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姐,都九點零五分了。你們的這個晚宴還開不開了?」

「就是啊?陳小姐,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明星到場呢?是不是她們今天晚上都不過來了?」

「陳思璇小姐,難道他們集體放你的鴿子?是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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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者的思維都非常敏感,他們等到九點的時候還沒見到有嘉賓入場,主辦方的負責人陳思璇一直在角落裡和一個男人小聲的嘀咕著什麼,他們便猜測晚宴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

如果明星們全部到場,他們把這件事兒寫成新聞,能夠拿到稿費。如果那些明星全部都不到場----這可就是爆炸性新聞了。到時候,是有可能增加報紙銷量的。

所以,他們潛意識裡還是希望明星們最好不要到場。

陳思璇經過初始的驚慌,現在已經恢復了鎮定自若的模樣。她臉上帶著和善微笑,一臉端莊的說道:「各位媒體朋友,請等一等。我們邀請的神秘嘉賓很快就要到來。」

「神秘嘉賓?是誰?是你圈子裡的朋友嗎?」有媒體記者立即抓住了陳思璇故意露出來的一點兒魚餌,緊追著不放道。

「她是台灣最當紅的藝人之一。之前我很喜歡她的歌曲,沒想到她也是我們金蛹養肌粉的使用者,並且願意來參加我們的這個黃金晚宴----」陳思璇打著迷語說道。她要做的只是把這些記者給勾在這兒,但是卻不能告訴他們來的人到底是誰。

答案就像是女人身體的那層褻衣,一旦揭開,可能就會讓人失去那份期待感。

簡單的應付了記者幾句,陳思璇再次來到秦洛面前,說道:「米紫安真的答應要來嗎?她不來的話,我們的晚宴就要辦砸了。」

「會來的。」秦洛肯定的說道。米紫安經過自己的治療,狐臭味道應該有明顯減輕。就算是為了報恩,她也會答應自己的邀請。

再說,這只是症狀減輕,卻還沒有治療好根本。如果沒有根治,這個問題會隨時加重複發。米紫安是個聰明人,她應該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做些什麼。

而且,從一開始秦洛就說過,自己可以治好她的病,她卻要答應自己一個條件。她來參加這個晚宴就是秦洛向她提出來的條件。

如果她失約的話,這個交易便不存在了。

「雖然來了一個大牌,但是,到場的客人還是有些少。如果能多來幾個明星撐場子,效果會更佳。」陳思璇感歎著說道。

「我向她提出過這樣的要求。」秦洛說道。

「什麼?」

「我說,如果你有圈子裡的朋友,請他們過來捧捧場。」秦洛說道。

「她答應了?」

「她說去死。」

「-----」陳思璇苦笑著說道。「那不是沒答應嗎?」

「我說你帶來一個朋友,我就多幫你醫治一次。」秦洛瞇著眼睛說道,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這樣都行?」陳思璇詫異的張大了嘴巴。「這不是敲詐嗎?」

「沒辦法。情況特殊嘛。」秦洛說道。「大不了她以後出現其它的問題,我再不提任何條件的幫她醫治了。」

「-----」

突然,一聲驚呼打破了晚宴的寧靜。

「啊----快看快看,英倫來了。英倫啊----」

陳思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群記者就已經圍了過去,把一個剛剛入場的小帥哥給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手裡的相機和話筒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喀嚓喀嚓的聲音不斷傳來。

「英倫是誰啊?」秦洛笑著問道。

「台灣的偶像派明星。演過很多爆紅的偶像劇,是小女孩兒們心中的白馬王子-----他和米紫安是好朋友。曾經還有傳過一段時間他們的緋聞,後來不了了之-----他應該就是米紫安請來的吧?」

「不知道。」秦洛搖頭。他只讓米紫安請人。但是米紫安會請來些什麼人,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你也不知道?這場晚會----不僅僅給別人帶來驚喜。連我們都被驚喜著。」陳思璇苦笑著說道。

「我沒走錯地方吧?」一個悅耳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

「天啊。沈碧君也來了-----歌神耶。快點兒拍照快點兒拍照。偶像啊。我的偶像。」

「別擠別擠。再推我就要摔倒了。」

「沈碧君小姐,請問你也是金蛹養肌粉的顧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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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君是台灣歌壇的前輩,我們是聽她的歌長大的。每個台灣人的成長歷程中,都有她的歌聲陪伴----而且,她也是米紫安的恩師。是她發現了米紫安的才華,把她帶進娛樂圈的。米紫安一出道便大紅大紫,和她的影響力是分不開的-----」

陳思璇臉色激動,說道:「太開心了。她也是我的偶像呢。她好多年就開始隱居,很少出來參加活動。不行,我得去迎接她一下。」

「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它人過來。」秦洛笑著說道。「你最好還是出去迎接一下吧。不然的話,客人走錯會場就不好了。」

342章、星光閃耀!(下)

342章、星光閃耀!(下)

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陳思璇和秦洛走到了酒店門口來迎接客人。

英倫和沈碧君的到來已經驚到了酒店裡面的客人,不少人都圍在酒店門口旁觀。等待著其它的明星入場。

除了陳思璇請來的記者,還有其它的一些娛樂記者也得到了消息,紛紛往這邊趕了過來。

門口彙集的觀眾越來越多,酒店還特別加派了保安來維持現場。

嘎!

一輛黑色的奔馳最新款羽翼跑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然後,一個身穿黑色禮服,戴著墨鏡的女人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啊-----」

「劉若若。真的是劉若若耶-----」

「我要暈了我要暈了。劉若若也來了。女神啊。我的女神----」

有記者衝上去拍照,有圍觀群者想衝上去要簽名合影-----幸好酒店的保安及時出動,手拉手建立起了一道人牆,阻止明星遭遇騷擾。

陳思璇快步迎了過去,笑著說道:「劉小姐,歡迎光臨。真的很感激。」

「思璇,不要客氣啦。紫安是我的好姐妹。她的面子,不能不給啊。呵呵---」

「紫安呢?」

「她還沒來嗎?可能很快就到了吧。」

「好的。快請進吧。我一會兒進去招待你。」

「不用客氣。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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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素真-----天啊,真的是明素真耶----」

「別拉我啦。我在看BB組合。哇,五個帥哥耶,一個比一個養眼。他們的皮膚好好哦,好想上去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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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星光閃耀的夜晚,這是收穫驚喜的夜晚,這是一個不斷的聽到掌聲和尖叫聲的夜晚-----一個個大牌明星出現在酒店門口,甚至還有一些隱跡多年的前輩也前來捧場。

這是一場盛會,一場黃金晚宴。

嘎!

張揚、熾艷、如女人曲線般那麼完美的紅色法拉利座駕停駛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打著濃重眼影,頭上散落著滿頭小辮的米紫安出現了。

她的到來,把現場的氣氛帶到了高潮。

「啊啊啊------」

「米紫安-----安安-----」

「米紫安,我愛你-----啊哈哈,真的是米紫安。米紫安不是從來都不參加商業活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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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紫安把車鑰匙丟給酒店的泊車小弟,一臉冷酷的走到秦洛面前,問道:「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不錯。」秦洛點了點頭。「謝謝。」

「你還知道道謝?」

「我和你不一樣。我雖然沒上過學,但我是一個有素質的人。」

「-----」米紫安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然後大步朝酒店裡面走去。

「還有人來嗎?」陳思璇一邊微笑著應對記者們的拍照,一邊小聲和身邊的秦洛說話。

「不知道。」

「你怎麼不問問?」

「忘記了。」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

秦洛想了想,說道:「進去吧。讓你的助手在這兒招待好了。」

這些明星的到來,一下子就讓剛才還冷清的酒宴現場熱鬧了起來。

他們穿著華服,品著名酒,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時不時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捧著相機的記者們不停的在會場穿稜,時不時的按動著快門。

燈光突然間暗了下來,只有主席台上有一點兒亮光。

身穿裁減合身禮服的陳思璇風情款款的走上了台上,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意。她和台下的眾多嘉賓一一對視,然後笑著說道:「感謝大家來參加今天晚上的黃金酒宴。對於你們的到來,我深感驚喜----和榮幸。特別要感謝米紫安小姐的熱情。是她,讓我們度過了難關。讓我們今晚沒有遺憾。」

陳思璇說的是事實。她的感激也是發自內心。

如果沒有米紫安的話,這些嘉賓也不會過來。如果不是米紫安趕來救場的話,明天,她們就會成為各大媒體的頭條。

「陳思璇遭遇尷尬,被圈內朋友集體放鴿子---」

「黃金盛宴成為黃金冷宴,金蛹養肌粉無人捧場----」

「明星集體缺席,陳思璇難撐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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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會有更加惡劣的猜測。到時候,不僅僅陳思璇名譽掃地,就連金蛹養肌粉的銷售也會遭遇滑鐵盧。

要知道,金蛹養肌粉的銷售主要是面對高端客戶人群。如果這些客戶人群看到他們支持的金蛹養肌系列搞活動連個明星捧場都沒有,他們的心裡會不會動搖?

或者說,是不是這種產品有質量安全問題?

聽到陳思璇重點感謝自己,端著紅酒和恩師沈碧君站在一起的米紫安瞥了秦洛一眼,心裡暗自想道:「我是被逼的。不多帶些朋友過來,他不幫我把病治斷根怎麼辦?」

秦洛接收到她的眼神,卻視而不見。

「現在,有請我們的秘方持有者秦洛先生致辭。」陳思璇笑著做了個邀請手勢。

秦洛之前沒說過要講話,陳思璇這是臨時起意做出來的結果。

但是,既然她已經說出來了,秦洛就必須上台。這是是否尊重別人的問題。

一襲黑衫,氣質斯文儒雅,笑起來還帶有一點點兒羞意的秦洛走上高台,他的眼神掃視全場後,然後朗聲說道:「很榮幸認識各位。我是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大家可以記住這個名字,因為以後大家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秦洛先生,很榮幸認識你。」

「我來寶島台灣不是推銷產品的,而是向你們介紹產品的。金蛹養肌粉是純中藥配方,有數百年的歷史。這是最古老最有淵源的奢侈品,大家試過便知。」

秦洛的視線放在角落裡的米紫安身上,說道:「米紫安小姐是我們金蛹養肌粉的忠誠顧客,對她的到來,我深表感謝。現在,我們有請米紫安小姐講話。」

講話?

米紫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講什麼話?你們什麼時候說過讓我講話?

還有那什麼----金蛹養肌粉?我什麼時候用過了?

「有請米紫安小姐。」秦洛再次邀請道。還率先鼓掌,於是,台下掌聲如雷。

米紫安的腦袋懵懵的,她覺得自己被這個混蛋利用了。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算計了。

掌聲越發的熱烈,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不上台是不行的了,而且,她還必須要讚美這種她從來沒有用過的產品。

她不知道是怎麼走上台的,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嗯-----這種產品確實不錯。我已經用了很久。現在,我把它推薦給大家。希望你們也能夠喜歡。謝謝。」米紫安表情僵硬的說道,然後,快速跳下台。

「感謝米紫安小姐的推薦。」秦洛笑著說道。「我們為在場的嘉賓和媒體朋友準備了試用裝,大家可以親自驗證一下效果。現在,請大家盡情暢飲。」

從台上下來,陳思璇就走了過來,說道:「講的很不錯嘛。不過,米紫安小姐真的是我們的忠誠顧客嗎?」

「以後就是了。」秦洛笑著說道。

兩人說話的時候,米紫安就怒氣沖沖的跑來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講話?我什麼時候用過你們的產品了?「米紫安盯著秦洛說道。她覺得,罪愧禍首就是這個狡猾的男人,和陳思璇沒有任何關係。

「只是善意的謊言。」秦洛笑著說道。「而且,我們的產品確實不錯。你可以用著試試。」

「善意的謊言?你這是讓我欺騙消費者。」米紫安生氣的說道。

「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如果我不把你的秘密講出來,是否就是欺騙那些支持你的粉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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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T台上的節目已經變成熱舞表演,但是場下的氣氛卻更加熱烈。還有一些年輕的觀眾站起來跟著節奏舞動自己的身體。

何亞偉快步走進小包廂裡,在老闆言承歡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砰!

言承歡把手裡的杯子給砸了,怒聲喝道:「他們怎麼會去的?他們去幹什麼?米紫安不是從來都不參加商業活動嗎?為什麼跑去支持他們?」

「這個我也不清楚。」何亞偉一臉尷尬的說道。

「不清楚?不清楚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你是吃屎長大的?還不趕緊去查。」言承歡破口大罵。

「是。老闆。我這就去查。」何亞偉點頭哈腰的說道。

「言總,這是怎麼了?」把腦袋從女人懷裡伸出來的馬臉男人出聲問道。

「米紫安去參加陳思璇的晚宴。」言承歡說道。

「米紫安?」馬臉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怎麼會過去的?她根本就不參加商業活動啊。有人把價格開到五百萬新台幣,只是請她去活動現場露露臉,她都不願意-----也沒聽說過她和陳思璇有什麼關係啊?」

「我嚥不下這口氣。」言承歡狠狠的抓著身邊女人的胸部乳點,任由她痛呼出聲也不願意鬆開。

343章、請你閉嘴!

343章、請你閉嘴!

黃金晚宴完美謝幕,陳思璇和秦洛站在酒店門口熱情送客。

每位嘉賓和參會的媒體記者都獲得了陳思璇提前準備好的試用套裝,還有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想必他們不會吝嗇筆墨,好好讚美一下晚會的盛況。

大家開心而散,只有米紫安離開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不過,這幅表情也只是針對秦洛。倒是對陳思璇非常熱情。

「紫安好像有些不高興。」陳思璇站在秦洛身邊,如一朵盛情綻放的鮮花。

「睡一覺就好了,明天起床氣就消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不去安慰一下?」陳思璇試探性的問道。如果秦洛真的去安慰的話,就證明他們之間是有關係的。如果秦洛不去的話,證明他們之間沒有關係或者說暫時沒有關係。

「不用了。」秦洛搖頭。「她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嗯。」陳思璇點頭。「台灣的夜生活非常豐富哦。我帶你出去轉轉?」

秦洛想了想,說道:「算了吧。今天你也累了。而且----」

他指了指陳思璇身上性感的晚禮服和銀色綴有晶片的高跟鞋,說道:「你準備這樣陪我去逛街?」

陳思璇笑笑,說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今天真是累虛脫了。你不知道,之前接到她們不能來的電話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沒有人來,我的名聲毀了不說,連我們的產品也要跟著遭殃-----你和厲妖精那麼相信我,把這麼好的產品交給我來做,我怎麼可以把它給毀了?」

「沒有那麼嚴重。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們的產品----就算這次失敗了,下次仍然能夠做起來。」秦洛笑著安慰道。「再說,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

「是沒事了。所以,我很感激米紫安。」陳思璇說道。「雖然我不喜歡她。」

「為什麼不喜歡她?」秦洛疑惑的問。剛才這兩人還不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嗎?

「因為她是我的情敵啊。」陳思璇掩嘴嬌笑著說道,一雙美眸卻飽含深情的盯著秦洛的臉。

女孩子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同樣的一句話,她們總是能夠說出兩種效果。

你如果認為她說的是真的,那麼就是真的。你如果認為她說的是假的,那麼就是假的。她們永遠都不會讓自己置於尷尬的環境當中,永遠都立於不敗之地。

秦洛笑笑,說道:「回去睡覺吧。」

「嗯。我先讓人送你們回酒店。我留在這邊處理一下收尾的事情。」陳思璇說道。「明天早晨我會過去陪你吃早餐,然後我們九點半趕到產品體驗店。十點鐘的時候,會有一個顧客義診活動。參加完這兩個活動,你來台灣的工作也就全部結束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可以陪你看看台灣的景點。」

「到時候再看吧。」秦洛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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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盛宴星光閃耀,液體黃金風靡寶島-----」

「米紫安另類造型參加活動,吸引全場眼球-----」

「金蛹養肌粉,來自數百年前的美容秘方-----」

「是炒作還是效果明顯?為何金蛹養肌粉吸引那麼多明星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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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璇穿著黑色的七分袖小西裝外套,銀色的立領襯衣,手腕上戴著一款百達翡麗的經典皮帶腕表,顯得幹練而時尚。

她手裡捧著一杯純牛奶,指著面前堆的像小山一樣的報紙,笑著說道:「台灣非常注重娛樂事業的發展,有明星參與的活動總是能夠吸引足夠多的眼球,也能夠在各大報紙獲得搶眼的位置。昨天晚上那麼多明星捧場,而且米紫安和沈碧君這娛樂圈中輕兩代領銜人物同時出現,讓我們的活動佔據了所有娛樂版的頭條----我有預感,我們的產品要大火。」

「產品供應還能跟得上吧?」秦洛埋頭喝著碗裡的稀粥,問道。

「台灣市場的話,還是能夠供應的。但是如果想要向日韓以及東南亞其它的國家擴充的話,可能就有些供不應求------秦洛,我從來沒想過,一家美容化妝品公司能夠做到這種規模和地步。」

「寶潔比我們強太多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一直以為,寶潔的成功很難複製。因為他們佔據了整個市場的半壁江山,其它的化妝品公司就很難再擠進來。但是,現在我想,如果我們能夠保持這樣的增漲勢頭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超越。」陳思璇信心滿滿的說道。

「我們和他在產品功能上還是有些區別的。我們主要做美容這一塊兒,而他們則主要是做日化用品。暫時還不會形成競爭。」

陳思璇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你這傢伙,總是喜歡逃避問題。競爭是在所難免的,總有一天----競爭會到來的。。」

「來了再說吧。」秦洛用餐巾擦拭了下嘴巴,說道:「走吧,我們去產品體驗店。」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陳思璇狡黠的笑著說道。

等到他們驅車趕到位於台北市中心的美若天成產品體驗店的時候,看到門口那排隊等待進入體驗的湧動人潮,秦洛才明白陳思璇為何說要他『做好心理準備』的話。

「你早就知道了?」秦洛看著門口密密麻麻的人群,苦笑著說道。

「助手之前給我打過電話,九點鐘的時候,店裡面就已經擠滿了人。只是過了半個鐘頭而已-----沒想到又聚集了這麼多人。我們怎麼進去啊?」

「這是你的問題了。」秦洛說道。看了一眼坐在後排一言不發的歐陽霖,心想,帶上這傢伙來台灣是沒錯的。今天估計他可以幫上忙了。要是所有人都由自己一個人診治,非要累倒不可。

秦洛和陳思璇剛剛下車,立即就被眼尖的人發現。

「陳思璇來了----還有她男朋友----」

「啊,他們就是《一生為你畫眉》的男女主角----」

「畫眉的帥哥呢?畫眉的帥哥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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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露了個頭,又趕緊縮回車裡。把車門車窗都給關的嚴嚴實實的。

陳思璇先給店裡的助手打了電話,讓她帶了幾個工作人員出來迎接。

然後,陳思璇才把車門打開。在四名身穿職業制服的年輕女人圍攏帶領下,幾人才硬是殺出一條道路,成功進入店舖。

店裡早就準備妥當,擺好了就診用的桌椅。在秦洛的要求下,又臨時增加了一張就診台。

於是,秦洛和歐陽霖各佔一張,開始按照先來後到的排隊順序請顧客前來就診。

「秦洛先生,我在傳單上看到,說你是非常厲害的中醫,你什麼病都能治嗎?」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個穿著精緻套裝的中年女人。

「----有些病是治不好的。」秦洛笑著說道。

「我的肚子不舒服,每次來月經的時候,都會很痛-----」

秦洛伸手扣住了她的脈博,又打量了她的五官表症,然後低下頭唰唰的寫方子。

「每天熬一服。早晚各喝一次。一個星期可治癒。」秦洛把手裡的方子遞了過去。

「這就好了?」女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好了。」秦洛點頭。

「這不是騙人的吧?治病哪有這麼容易的?」女人還不願意起來,一臉懷疑的說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秦洛看著中年女人,問道。

「你----你根本就不會治病。所以亂寫一氣。幾天以後,我們的身體好不了怎麼辦?」中年女人說道。

「就因為治病太快,所以就不會治病?這是什麼邏輯?」

「你總得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們生了什麼病。哪有你這麼敷衍的?」

秦洛笑笑,說道:「你每次來月經的時候是不是量少而時長?」

「是的。」中年女人點了點頭。被一個男人指出自己的身體隱疾,她還有些不好意思。

「有時早到,有時遲來,沒有固定時間。對不對?」

「----是的。」中年女人開始有些驚訝了。這個小男人就是摸了摸自己的手,什麼問題都沒問,怎麼就什麼都知道了?

「你年輕的時候,打過一次胎。而且是藥流。我沒有說錯吧?」

「------」

不會吧?他連這個都知道?

那些圍觀者有的滿臉激動,覺得自己找到了名醫。而有些女人卻把身體往後面縮,有的假裝在接電話,喂喂的喊著從隊伍裡面鑽出去逃跑。

在這個魔鬼面前,什麼秘密都沒有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秦洛對著那個臉色憋得通紅的中年女人說道:「你是藥流時的淤血沒有排泄乾淨。它們淤積在體內結成腫塊----你可以按按自己的小腹,是不是有點兒疼痛?」

女人按照秦洛的吩咐按下去,還真是感覺到刺刺的疼痛。

秦洛指著女人手裡的那張紙,說道:「這個方子就是給你排毒化淤的。一個療程便可痊癒。」

「謝謝。」中年女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即是感激,又覺得尷尬。

秦洛看著後面排隊的人群,笑著問道:「我想,你們一定希望我在給你們診治的時候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要講。對不對?」

(PS:給人家一張紅票貝?)

344章、微微一笑很傾城!

344章、微微一笑很傾城!

秦洛的話引起一陣善意的笑聲。那些女人哧哧的笑著,卻沒有人出聲反駁。證明她們確實是希望秦洛在這個時候閉上嘴巴。

女人的身體秘密自己知道就好。當眾講出來,她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秦洛站起來,大聲說道:「因為今天來體驗的客人比較多,所以,我們需要加快進度才行。第一,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我會認真謹慎的對待每一位客人。你們的問題我一定會仔細的診治出來,並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我不能解決的,會立即告訴你們。」

「第二,為了尊重患者隱私。我在診斷的時候,會盡量保持沉默。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可以提出來,我會做出解答。」

「第三,請相信我的專業。」

秦洛說完,再次坐了下來。那些患者開始一個個的上前給他診斷。

不用挨個的解釋病因和結果,速度果然快了許多。那條長長的隊伍終於一點點兒的在消失。

「哇,這個男人好帥哦。老闆從哪兒找回來的?」門店裡的一名工作人員小聲說道。

「AN,不許亂說話哦。他可是咱們BOSS的男朋友呢。你難道想和BOSS搶男人?」

「嘻嘻,我只是覺得他厲害而已啦。你看到沒有?他好像什麼病都能治呢。」

「你不是覺得自己的胸部小嗎?上去問問他有沒有豐胸辦法。聽說中醫豐胸很厲害哦。」

「真的?」女孩子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那我真的要去問哦。你說這樣BOSS會不會生氣?」

「切,BOSS才不會把你這小鬼放在眼裡呢。」

「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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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身體一切正常。」秦洛對坐在他對面的一個漂亮時尚的女孩子說道。

「我知道啊。我每個月都要做身體檢查呢。」女孩子笑嘻嘻的點頭說道。

「那你來的目的是?」

「我是來讓你給我畫眉的。」女孩子說著,就打開自己的包包,從提包裡面套出鏡子、眉筆、刷子等等各種各樣的工具。「我好喜歡你在《一生為你畫眉》裡面專注畫眉的樣子。你怎麼可以帥成這個樣子?」

「------」

「來嘛。給我畫眉嘛。」

「小姐,我現在有點兒忙。」

「我也很忙啊。可是我還是跑來排隊了呢。」

「------」

「快嘛。別浪費時間啦。你看看----後面有很多人在等著呢。她們也都很忙哦。」

「-----這個真不行。」秦洛苦笑著說道。要是所有人都跑來讓他畫眉,這義診活動成了什麼?調情聚會?

「為什麼不行啊?畫個眉毛而已嘛,你怎麼那麼小氣?」

「我不是小氣----」

「難道會懷孕?」

「-------」

「沒關係。就算懷孕我也不會讓你負責啦。我會獨自把孩子養大成人的。」女孩子甜甜的笑著。

秦洛一頭冷汗,心想,怎麼沒有人上來把她丟出去啊?

陳思璇上來好言相勸,後面排隊的客人怨聲四起,費了不少功夫才把秦洛的這個『鐵桿粉絲』給請了下去。臨走的時候,她那哀怨的眼神真是見者傷心落淚。

秦洛這次算是真正的見識過歐陽霖的醫術,他們鬼醫派屹立千年,自然有其獨門秘方。秦洛給人診斷看病的速度極快,他卻比秦洛還要快上兩分。

有的客人他需要把脈,有的甚至只需要看上幾眼就能夠知道客人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他一言不發,診斷,開方,看起來很是冷酷。倒是吸引了不少成熟女人的親昧。有時候他在給女客人把脈的時候,還有客人悄悄的用手指尖去撓他的手心。

只是,他像是個木頭一樣的無動於衷,讓那些女患者很是掃興。

中午十點開始義診,直到中午十二點鐘的時候,外面仍然排著長龍。

不斷的有人走開,又不斷的有人過來。那些接受診治過的客人甚至還會特別打電話呼朋喚友過來體驗----反正也不要錢。說不定真的有用呢?

所以,兩個多鐘頭過去了,客人不僅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而這邊的盛況也吸引了媒體的注意,外面的媒體記者已經越聚越多,甚至有些電視台直接把採訪車給開過來做現場直播。

診斷治病是一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所以古代一些名醫有每天只見一客的規矩。

陳思璇看到秦洛的臉上略帶疲憊,而歐陽霖的額頭已經佈滿汗珠,就走上前去,小聲在秦洛的耳朵邊說道:「秦洛,要不,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

秦洛看了看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說道:「這樣吧。我和歐陽兩人輪換班。我暫時還能堅持,讓他先去吃飯休息。兩個鐘頭後,再由他來替換我。」

陳思璇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外面有那麼多客人在等待,還有很多媒體記者在採訪,現在正是建立品牌美譽度的最佳時機。如果他們都跑去吃飯,卻把客人丟在這兒------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媒體一報道,又會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你還能堅持嗎?」陳思璇看著秦洛心疼的問道。

「沒問題。」秦洛笑著說道。

「那好吧。我先讓人帶歐陽去吃飯。」陳思璇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又開始接待下一位客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洛診斷的人越來越多,而門口的長龍仍然沒有減少的趨勢。

秦洛的身體越來越疲憊,額頭上聚集的汗水也越來越多。

時間到一點半鐘的時候,他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直叫了。開始後悔早餐沒有吃的再多一些。

秦洛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對著接下來一位穿著長裙的中年女人招手,示意她走上前來。

沒想到女人沒有上前,反而轉過臉對著後面的隊伍喊道:「醫生累了。我們讓醫生休息會兒好不好?」

「好。」不少人出聲應道。

「是啊。醫生,你休息會兒吧。吃點飯養足精神再來。我們可以等的。」

「靚仔,你累壞了的話,我們會心疼的哦。」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我讓我媽給神醫煲了湯-----」

「休息吧休息吧。人心都是肉長的。不能讓人說咱們島上的人不懂得體諒-----醫生忙了大半天,確實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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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看著送到自己桌子上的參湯以及洗乾淨的各式水果,感激的說道:「謝謝。」

「謝什麼啊。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們才對。醫生啊。就憑你們的這份盡責態度,以後,我就用你們的產品了。」

「就是。我們大家都幫醫生宣傳宣傳。」

「大家都不要說話了。讓神醫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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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融洽歡樂的一幕,陳思璇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似的。

這個男人,他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

他沒有做的太多,他只是比別的人多做一點點兒-----可是也正是這一點點兒,卻能夠帶來別人的共鳴和感動。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我現在站在台北的一家美容化妝品營銷店門口。這家叫做美若天成產品體驗店的門店今天舉辦一次義診活動,邀請了兩位頂尖的中醫免費為所有入店的客人免費診斷。從中午十時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還沒有結束-----而在這個過程中,一位醫生從來沒有離開過診斷台,連續堅持工作了四個鐘頭。甚至連午飯都沒有時間吃上。善心人,天不負。他的堅持贏得了所有客人的尊重,結果出現了這樣感人的一幕-----在他招手等待下一位客人的時候,所有的客人都不願意上前-----她們堅持讓醫生先吃飯休息,有人送上來家裡煲的靚湯、有人送上來各種時鮮水果、還有人送來了各處補品和其它的禮物-----他正在用自己的行動感動民眾,感動台灣。」

「觀眾朋友們,我要向你們介紹一位特別的人物-----以前他以前不曾出現在你們的視野,但是以後你們一定要觀注-----」

「大家好,我是娛樂八點檔主持人謠謠。我現在正在美若天成的活動現場-----」

「大家好,這位小姐姓汪,她是今天第一個接受秦洛醫生診斷的客人,現在,她自願接受本台的採訪---汪小姐,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如果我年輕十歲,我一定追求他。我能年輕十歲嗎?不能。所以,我只能默默的支持他。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醫生。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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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屬於秦洛的日子。

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他宣傳他讚揚他,所有的主題和中心都是他。

當整個台灣都在討論他的時候,那個身穿黑衫的俊俏青年,一直淡定的,安靜的坐在哪兒,接待一個又一個患者。

他的臉上帶著微羞笑意,表情疲倦而滿足。好像,他在這繁瑣重複的診斷中,得到了莫大的幸福。

有人拍下他這時的笑臉,並且把它傳到了網絡。取了這樣一個很煽情很癡情很多情的名字:微微一笑很傾城!

(PS:老柳也很煽情很癡情很多情的對大家說聲:謝謝!)

345章、奇怪的邀請!

345章、奇怪的邀請!

「小姐,飛機還要十五分鐘降落台灣桃園國際機場。」馬悅看著台下蔚藍的海洋和在海洋當中如一塊塊小蛋糕似的島嶼,出聲匯報道。

聞人牧月放下手裡一路閱讀的心理學書籍,側過臉看著下面的這片陌生的世界。

「何爵士的長子何若愚前來接機,現在已經到達機場。」看著主子一臉冷落的表情,馬悅繼續匯報道。

「他也在台灣吧?」聞人牧月突然間出聲問道。問的突然,問題更是讓人莫名其妙。

「是的。」馬悅稍微詫異,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並且給出了最準確的答案。她已經習慣了小姐的跳躍性思維。

聞人牧月像是沒有聽到這個答案似的,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下了飛機,一行人四周圍攏著聞人牧月走出貴賓通道。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襯衣,格子條紋的英倫風格馬夾,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向這邊微笑招手,然後他低聲對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說了什麼,他身後的一群黑衣保鏢便立即衝了上來,在聞人牧月的四周分散開,再次加寬加厚了這個包圍圈。

何若愚沒有上前和聞人牧月寒暄,而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後,便率先在前面帶路。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外面等待的名車走過去。

沒辦法,機場是龍蛇混雜的地方。而聞人牧月的身份又實在太敏感,他們必須要小心謹慎一些才行。

再說,如果他們不快點兒離開,呆會兒那些聞風而動的媒體記者就可能把他們堵的水洩不通,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直到護送著聞人牧月上了一輛能夠防彈的奔馳房車,何若愚才鬆了口氣,笑著向聞人牧月伸出手,說道:「久仰聞人小姐『華夏經營之神』美名,今日得見,若愚三生有幸。」

聞人牧月伸手和他握了握,說道:「謝謝。」

何若愚早就從各種相關資料中瞭解到,這個女人雖然天資聰穎,是華夏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也是老一輩所讚譽的『經營之神』,可是性子孤冷,不易接近。除了她身邊的一些心腹,其它人很難走到她身邊。

所以,他對聞人牧月的態度也並不介意。

「父親對聞人小姐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他也極其看重兩家的合作。原本要親自過來迎接的,可是年紀大了,出門不便,我就搶下了這份美差。還想著一路上能夠多和聞人小姐探討一些商業經營之道。」何若愚笑呵呵的說道,俊朗的面孔,挺拔的身材、明亮有神的眼睛以及舉手投足間的貴族氣質,實在是一個很迷人的男子。

可是,聞人牧月明顯忽略了這一切。她隨手拿過自己手邊的那邊心理學書籍遞給何若愚,說道:「企業是死的,人是活的。研究了人心,便能夠知道他們下一步所要走的路。快人一步,也就能搶得先機。」

何若愚愣了愣,然後滿臉驚喜的接過那本心理學書籍,說道:「謝謝聞人小姐贈書。這番話讓若愚受益非淺,回頭定會認真拜讀。」

馬悅知道小姐不喜歡多說話,可是這樣的場合,她又不能一聲保持沉默。於是便接過話題,很盡責的問道:「何先生,請問這兩天的行程怎麼安排?我們需要做哪些方面的配合?」

何若愚笑了笑,說道:「我們已經為大家安排好了住處。是何家的一處私宅,還請聞人小姐莫嫌簡陋。大家一路辛苦,下午聞人小姐可以安心休息。晚上會有一個慶祝酒宴,慶祝聞人家族和何家企業達成戰略合作同盟-----到時候,台灣一些政界人物和商界名流會到場見證這一歷史性時刻。」

「何先生,小姐有位朋友在台灣創業,能否給他發一份請柬?」馬悅瞭解聞人牧月的心思,出聲詢問。

「聞人小姐的朋友?」何若愚一愣,然後笑著說道:「當然沒有問題。聞人小姐的朋友也是我何若愚的朋友。只是若愚眼拙,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聞人小姐有朋友在台灣。實在是抱歉。」

「沒關係。他也剛剛過來。」聞人牧月的嘴角微微揚起,輕聲說道。

她在笑嗎?

何若愚看著這一幕發呆。

難道說,女神也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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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紫安的雙手抓著床單,銀牙緊咬,面呈痛苦之色,滿頭滿身的都是那種帶有怪味的汗水。

她帶來的那條粉色胸口繡有史怒比圖案的睡衣已經被侵濕了,原本清新可愛的粉色已經不見,變成了大塊大塊污濁的黑色。

當秦洛的雙手從她腋下離開,她的身體已經脫力了,癱軟的趴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好了。可以去洗澡了。」秦洛用乾淨毛巾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笑著說道。

「動不了。」米紫安懶洋洋的說道。

「那你休息一會兒吧。」秦洛說道。「是我在用力,怎麼看起來你比我還累?」

聽了秦洛的質疑,剛才還如一團爛泥的米紫安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秦洛罵道:「我為什麼不能累?難道你不知道忍受痛苦也是很耗費體力的事情嗎?我就奇怪了,為什麼我的情況越來越好,你反而越來越用力?你想把人痛死啊?我又沒有得罪你-----你讓我去給你的晚宴捧場,我去了。你讓我上台演講,我講了。你讓我讚美那什麼我從來沒用過的產品,我也讚美了-----我還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

「你覺得你已經好了?」秦洛笑著問道。

「反正我沒聞到什麼味兒了。」米紫安說道。「我媽媽也沒聞到。」

「好吧。既然你覺得好了。那我們就不治了。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來了。」秦洛看著她因為氣憤而憋得通紅的小臉,說道。

「-------」

「怎麼?不願意?」秦洛打趣著說道。

「我到底好了沒有?還要這樣被你捏來揉去多少次?」米紫安發洩了一通,那身體劇烈疼痛帶來的怒氣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說話的氣勢也減弱了不少。

「只是欺騙性的痊癒。」秦洛笑著說道。「確實,你現在是聞不到那股怪味兒了。但是,這是你的身體欺騙你的。給你帶來的假象。」

「什麼意思?」

「這種病是由內至外的,因為身體氣血不暢,經脈堵賽,所以身體外層才會有這種味道。你的身體現在沒有味了,也只是表明你的氣血暫時通暢了。想要治根治本----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還要按摩、要針灸,還需要長達一個月的中藥調理-----保持良好的飲食作息習慣,這樣才能夠把病安全治好。」秦洛解釋著說道。

米紫安無力的躺在床上,說道:「還需要這麼久啊。那我真是要死掉了。」

「身體是你的。你也可以拒絕接受治療的。」秦洛給她出主意道。

米紫安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想的美。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現在也是你完全自己承諾的時候了。你說帶一個明星就幫我治療一次,你自己數數我帶了多少明星過去捧場?BB組合和手榴彈組合都有九個人了吧?」

「------」

米紫安又抬眼瞟著秦洛,像是挑剔和顧客在打量商品似的,說道:「媒體是不是把你捧的太高了?微微一笑很傾城?寶島客人?感動台灣人物?他們對你太缺乏瞭解了。」

「是啊。」秦洛點頭。「媒體瞭解的也只是外面我們所表現出來的東西。我們不願意讓媒體知道的東西,就會用鮮花和香水給遮掩起來。」

「------混蛋,我和你拼了。」

-------

陳思璇按響門鈴的時候,米紫安正提著枕頭追殺秦洛。屋子裡亂成一團,喝茶的杯子都砸碎了好幾個。

這個混蛋,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正好戳中別人最敏感的神經嗎?

秦洛聽到門鈴響了後,做出了休戰的請求,說道:「停。有客人來了。如果你不想讓媒體亂寫一氣的話,就最好乖乖的進沐浴間洗澡。」

米紫安把枕頭朝秦洛丟了過去,然後提著包包進了沐浴間。

秦洛從貓眼裡瞄了瞄,見到是陳思璇站在外面,這才放心的打開房門。

「你在做什麼呢?」陳思璇看到酒店房間裡一片狼藉的模樣,驚訝的問道。

「剛給米紫安治療。」秦洛說道。

「這病治的真夠激烈的。」陳思璇撇撇嘴說道。「今天不用出去買內衣?」

「-----不用了。她自己帶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我還想說要不要由我代勞呢。」陳思璇打趣著說道。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什麼樣?」

「------」

陳思璇笑笑,也不再為難他,說道:「很奇怪的事情。剛才何若愚打來電話,邀請我們今天晚上參加他們的酒宴。」

346章、教你怎麼做人!

346章、教你怎麼做人!

「何若愚?誰是何若愚?為什麼奇怪?」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不知道何若愚?」陳思璇瞪大眼睛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他不喜歡不懂裝懂,更不喜歡懂了還裝不懂。

不過,現在的大多數人要麼犯了第一條,要麼犯了第二條。

「你從來不看財經雜誌?」陳思璇問道。

「不看。」秦洛答道。「我有看醫學雜誌。」

「------那傾城國際你是怎麼經營的?那麼大的集團公司,分公司都有好幾家,還準備開拓東南亞市場----你都是怎麼管理的?」

「我不管理。都是由傾城在管理啊。」秦洛說道。

「我知道是她在管理-----我的意思是說,你就那麼相信她,什麼事情都不過問,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陳思璇詫異的問道。

「她不會騙我。」秦洛認真的說道。

陳思璇愣住了,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久久的不說話。

「怎麼了?」秦洛被她這樣的眼神給盯的心裡毛毛的,忍不住出聲問道。

「唉,你們倆真是怪胎。」陳思璇感歎著說道。「厲妖精真幸福。」

「有她幫我,我也輕鬆不少。」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你不懂。」陳思璇感歎著說道。「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很脆弱,父子成仇兄弟鬩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無非都是因為一個『利』字-----我們沒辦法過於相信別人,也沒辦法給予別人太多的信任。你和厲妖精是真的很特別。我很羨慕這樣的狀態。被人這麼毫無保留的信任,一定很幸福。」

「我也相信你。」秦洛對陳思璇說道。

陳思璇感激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保證,絕對不會欺騙你。」

秦洛笑笑,說道:「何若愚是誰?為什麼他給你發請柬啊?」

「不是給我。是給我們。他還特別提到你。說請你務必賞臉光臨。我以為你們認識呢,所以就跑來問你-----沒想到你比我更迷糊。」陳思璇苦笑著說道。「他們不會發錯了吧?還是說-----他也被你的光榮事跡給感動了,所以有心結交?」

「有可能。」秦洛笑著說道。「聽你這麼說,他好像是什麼大人物?」

「當然是大人物了。台灣最有名望的公子哥之一,何爵士的獨子,台塑集團的少東家。前幾年在哈佛商學院獲得國際金融和經濟管理雙博士學位,現在獨自管理著萬達通信。市值三百多億,個人身家上百億-----這還不算是大人物嗎?」陳思璇一臉自豪的解釋著,好像台灣出了這樣的優秀人物,她也身有榮焉。

「這麼厲害啊?」秦洛驚訝的說道。「那我們晚上去不去參加宴會?」

「當然要去了。這是我們結交政商名流的好機會。以後我們的美若天成要發展,還需要多和這些人打交道呢。」陳思璇說道。她看了一眼秦洛身上的衣服,說道:「你總不能穿這身衣服去參加宴會吧?我帶你去選一套西裝?」

「不用了。我就穿這個。」秦洛拒絕著說道。現在,還不到他穿西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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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的慶祝酒宴並不是在酒店裡舉行,而是在何家位於蓮花山山腳下的私人豪宅裡面。

身穿黑色折皺禮服的陳思璇神秘性感,長髮盤起在頭頂,露出和普通人相比長上一些的脖頸,又給人一種富貴雍容的感覺。

她今天晚上沒有開車,而是另外找了司機。和秦洛並肩坐在後排,身體若有若無的挨著秦洛,沁人的體香散發出來,蠱惑著秦洛同學那顆不安份的少男心。

「何家算是台灣最大的家族之一了,電子通信、能源、房地產以及電子工業等等都有涉及,實力非常的雄厚。無論是政商背景都很厲害,無數的台灣商人仰其鼻息,是台灣最不可得罪的人物之一。」陳思璇給秦洛介紹著說道。

秦洛只是安靜的坐著,一邊要耗費精力抵抗陳思璇給自己帶來的誘惑,另外,還在思考著何若愚邀請自己參加酒宴的原因。

現在他能夠體會米紫安的心情了。把痛叫出聲,並不費力,要是想把那痛給憋住,卻非常的耗費精力。

如果他能夠把慾望發洩出來,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是,讓他把慾望控制住,並且不能讓別人知道,這真的太難為人了。

穿過一條風景秀麗的長堤大道,然後車子在一幢燈火通明的豪宅門口停了下來。

遠遠看過去,像是整個蓮花山的半山腰都被這座大宅給佔據著。

門口戒備森嚴,十數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負責檢查過往車輛和每位客人的請柬。

當車子開過去的時候,陳思璇把自己的請柬遞了出去。

黑衣保鏢接過請柬看了看,又伸過腦袋在車子裡打量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這才揮手放行。

車子一路往上開,像是要爬山坡似的。一路上有路燈做指示,而且前面有長長的車隊帶領,並不需要他們刻意尋找。

當前面的車隊減速緩行,秦洛他們已經能夠從打開的車窗裡面看到建立在半山腰的一幢如懸空宮殿般的城堡。

上次的黃金酒宴也算是名車薈萃,但是和今天的場面相比,實在是要遜色太多。

宮殿門口那寬大的停車場上,停泊著無數的名車。即便是秦洛這種不懂車的外行,在看到那些車子或妖艷張揚或古典紳士的造型後,也知道他們價值不菲。

「現在知道他們家的實力了吧?」陳思璇笑著說道。等到車子停穩,她輕挽著秦洛的手臂,兩人狀若情侶一般的往城堡走去。

一路所見,男的紳士有禮,女的端莊艷絕,燈紅酒綠,絲竹霏霏,實在是猶如天堂一般的生活。

這樣的畫面,秦洛並不陌生。因為它們經常出現在台灣或者日韓的一些偶像劇裡面,是男主角裝逼女主角被逼必不可少的經典橋段。

陳思璇之前是模特界小有名氣的腿模,所以,還是有不少熟悉的客戶或者圈子裡的朋友和她打招呼。而秦洛這個陌生來客卻一直保持著安靜。

雖然這兩天台灣媒體一直在報道他,甚至還給他冠上了各種各樣好聽的名頭-----可是,那又怎麼樣?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的實力越強,別人也就越是尊重你。如果你沒有實力,即便再有名氣,在這些有錢或者有權人的眼裡,也是微不足道的。

名氣是什麼?

他們只要願意,可以讓最有名氣的男星或者女星光著身子躺在床上。

秦洛的實力,並不值得他們大張聲勢到跑來和他寒暄親熱一番。大多數的人,還是對他視而不見的。

「陳思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在他們的身後,突然間有人出聲喊道。

陳思璇和秦洛同時轉身,便看到端著杯紅酒站在他們身後的青檸集團老闆言承歡。而他的身邊,還有幾個衣冠楚楚的朋友。好像是瞭解兩人的恩怨,他們饒有性質的站在後面,一幅等待看戲的表情。

「還真是不幸。」陳思璇笑著說道,出言卻極其諷刺。她已經從朋友哪兒知道,是言承歡強迫他們當天晚上過去表演,所以她們才沒辦法脫身的事實。

現在再看到這個差點兒毀掉自己名譽和金蛹養肌粉產品的仇人,她的心境怎麼也難以保持平靜。

「陳小姐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燕京偶遇遭到陳小姐拒絕後,言某對陳小姐可是掛念的很吶。」言承歡笑呵呵的說道。「今天見面,無論如何,都要和陳小姐喝上兩杯。」

「抱歉。我沒那個心情。」陳思璇冷笑著說道。「那天晚上讓言總失望了,真是抱歉。」

「陳思璇,你當真以為,有米紫安給你撐腰,你就安然無恙了嗎?你當真以為,我就這麼輕易放過你了?」言承歡仍然在笑,可是臉上的笑容卻變的掙擰起來。

「那你想怎麼樣?」秦洛笑著問道。

言承歡這才把視線放在秦洛臉上,說道:「小子,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想英雄救美,先掂量好自己的份量再說話。你以為被媒體吹捧一下,你就飛上天了?醒醒吧,傻孩子。」

「她能拒絕你一次,也能拒絕你第二次。」秦洛並沒有被他的恐嚇嚇倒。「我能揍你的手下一頓,也能再把你揍一頓。」

言承歡狂妄的笑了,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在哪兒?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以為你在哪兒和我說話?」

「我是秦洛。我在台灣。」秦洛說道。「這些我都很清楚。只是你忘記了很多東西。」

「看來有必要教教你怎麼做人。」言承歡盯著秦洛說道,像是飢餓的惡狼在盯著自己的食物。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洛認真的點頭。

347章、你來了!

347章、你來了!

正當兩人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的時候,大廳裡面突然間一陣騷動。

「何爵士出來了-----」

「那個女人是?有點兒陌生啊。」

「好漂亮的女人-----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

在乳白色的旋轉樓梯上,西裝筆挺的何爵士正抬腳往下走著,在他身邊,伴著一個身穿藍色晚禮服的漂亮女人。

女人的頭髮盤在頭頂,像是一頂纏繞著的女王皇冠。脖頸上戴著一顆湛藍湛藍的寶石、面如明月晚霞,眼若星辰太陽,耀的人不敢直視。長長的禮服裙擺拖在地上,像是要盛裝出嫁的龍王女兒,又像是美人魚拖在地上等待涅磐的長尾。

在女人出現的那一刻,全場安靜極了。

所有的男人都被她的冷艷高貴所征服,所有的女人心中都充滿酸澀微苦的挫敗感。

所有人的視線都焦中在她身上,她就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和千萬人群中的唯一焦點。

她是唯一!

「她怎麼也來了?」秦洛喃喃自語著說道。他認識聞人牧月,熟悉聞人牧月,還有一點點兒瞭解聞人牧月。

可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聞人牧月做出這麼隆重的妝扮。

雖然日常生活中的聞人牧月已經讓人驚艷,讓人有種難以觸摸的虛幻感覺。可是,當她盛裝出行,穿上自己最美的戰衣時,這份美是驚心動魄的。

即便是對她的美已經有了一定免疫能力的秦洛也不能免俗,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腦袋都沒辦法思考。

他想,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如果言承歡突然間掏出一把刀子捅過來。或許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躲避吧。

不過,言承歡的樣子更加不堪。直到現在,他還一臉呆滯眼神放光的盯著樓梯上那個如仙女般輕移蓮步拾級而下的女人。

這個時候,他哪裡顧得上掏刀子?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秦洛心中那個迷題也迎刃而解。

難怪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何若愚會這般的熱情對待自己,肯定是聞人牧月在他們面前提過自己的名字。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意的愛。

如果一個人突然間對你好,你就要小心謹慎一些。要麼,他愛上了你。要麼,他心裡很恨你。

「好漂亮的女人。」陳思璇也從自己的小心思中清醒過來。苦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是所有女人的劫難日。她們身邊的男伴一定沒有辦法把心思放在她們身上。白白浪費了這麼長時間的費心裝扮。」

「總有一些專情的。」秦洛笑著說道。

「這和專情無關。人的眼睛總是會追逐美好的事物。男人對美女的抵抗力更是零。他們愛著身邊的女人,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能夠拒絕欣賞身邊的美女-----你看看四周男人們的表現就知道了。」陳思璇很是專業似的分析道。「不過,這個女人的魅力也實在是太大了些。同樣做為女人,都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你不也是一樣嗎?」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

如果自己告訴她,說這個女人曾經是自己的末婚妻,卻被自己上門給拒絕了-----她一定不相信吧?

何爵士由聞人牧月挽著手臂,兩人並排走到了大廳中間的一個小型T台上去。那兒早已經準備好了講話用的擴音設備。

何爵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雖然頭髮斑白,臉上的皺紋也極深,但是,腰背挺直,看起來精神狀態還非常好。

他的大名,在台灣婦孺皆知。也正是這個老人,執掌著台塑集團這個龐然大物。

「各位先生,女士,很榮幸能夠邀請到各位來參加何某的酒宴。今天,我要很隆重的給大家介紹一位非常年輕、漂亮、智慧的優秀女性。」

台下眾人注意到,何爵士連續用了『年輕』、『漂亮』、『智慧』以及『優秀』等四個詞語來讚美身邊的女孩兒,這對一向吝於表揚別人的何爵士來說,實在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何爵士轉過身看著身邊的聞人牧月,說道:「她就是我身邊的聞人牧月小姐。對於這個名字,我想台下朋友有的聽說過,有的熟悉,有的還非常陌生。但是,我並不想過多的介紹她的富有和傳奇。我只是想邀請大家來見證,何家與聞人小姐執掌的集團企業約定成為戰略聯盟企業。對此,何某深感自豪和榮幸。」

這番話一出來,更是引起了駭然大波。

那些聽說過和熟悉聞人牧月這個名字的,自然知道這個女人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實力,代表著資本,代表著華夏那塊龐大富裕的土地上雄蜛著的一隻洪荒巨獸。

而那些沒聽過這個名字的年輕人,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何爵士是什麼樣的人物啊?台灣最受人尊重和矚目的企業家之一。而且,他直接和間接執掌的財富超過千億。這樣的人,竟然以和一個小女孩兒合作而感到榮幸?

「現在,請聞人牧月小姐和大家講幾句話。」何爵士退到一側,做出邀請的姿勢。

等到掌聲平息後,聞人牧月走了過去,那雙漂亮迷人的眸子掃視全場,說道:「同樣,能夠和何爵士這種商界前輩合作,我也深感榮幸。也希望能夠和台下的各位朋友有合作的機會。我喜歡台灣。這兒有迷人的風景和好客的朋友。謝謝。」

說完,便點了點頭退讓到一邊,表示自己的話已經講完了。

這原本就是她的性格。她只講自己願意講的以及應該講的。那些空話套話原本就不是她的長項。

台下眾人沒想到聞人牧月的發言這麼快就結束,有瞬間的冷場,直到何若愚在台下率先鼓掌後,台下才響起熱烈的掌聲。

「牧月,我帶你去結識一下朋友。他們會對你的事業很有幫助。」何爵士像是個慈善長輩似的,一臉欣賞的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謝謝爵士。」聞人牧月點了點頭。這樣的場合,她並不陌生。酒會、宴會是結識朋友洽談生意最佳的場所,所以每次有這樣的聚會時,那些成功人士無論再忙都會參會。越是規格高的聚會,也越是令人嚮往期待。

「哎,你和我客氣什麼啊?不要生疏,我希望你把我這兒當家一樣-----」何爵士笑著說道。然後帶著聞人牧月走下台去,向那些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的人群走去。

「牧月,這位是行政院院長李武田先生----」

「這位是立法院的汪大樹先生-----」

「這位是百年集團的總裁蔡明玉先生-----蔡先生,牧月旗下產業也涉及到能源回收這一塊兒,以後你們兩家可以多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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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聞人牧月的名頭以及她本身所代表的巨大財富,還是做為一個女人,她個人的外在條件,讓她走到哪兒都是眾人關照討好的對象。

在這富麗豪華的大廳裡穿稜的聞人牧月像是一個女王。一個君臨天下,等待著她的子民們膜拜和讚美的君王。

言承歡癡癡的看著,眼睛隱蔽卻灼熱的隨著聞人牧月的身影而轉動。

這真是一個人間尤物啊,可惜卻不能收入囊中。

男人就是這樣的怪胎。如果女人太隨意投降,他們沒有征服感。如果一個女人太冷傲高貴,讓他們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焉,他們心裡又覺得遺憾。

接著,讓他驚喜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在何爵士的陪伴下,聞人牧月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言承歡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老總,南征北戰的,也算是歡場老手了,可是這一刻,他明顯感到自己的心在顫抖,眼睛裡的貪婪藏都藏不住。

他原本想表現的鎮定一些,淡然一些,風度翩翩一些。可是,那臉上的笑容卻明顯笑的有些誇張。有些過於----慇勤。

「各位大哥,今天你們就不要搶我的頭彩了。」他故做鎮定的轉身,和站在他身邊的幾個朋友開著玩笑。

「言總上。言總有魅力。」

「就是。還沒有言總搞定不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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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璇冷冷的掃了言承歡一眼,對身邊的秦洛說道:「我們走吧。」

說著,拉著秦洛的手就往角落裡鑽過去。她可不認為那個如女神下凡一般的聞人牧月會來和他們打招呼。她更不想看到言承歡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言承歡的公司實力不俗,何爵士很有可能幫忙介紹。

沒想到,看到這一幕的聞人牧月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我看到一個朋友。」聞人牧月小聲對著何爵士說道。

她鬆開了何爵士的手臂,然後行走的路線也跟著發生傾斜,竟然直直的追著秦洛往那門廊的角落走去。

「你來了。」她站在秦洛門口,柔聲說道。

早已經轉換了好幾個臉色,心中也打好了呆會兒說話的腹稿,正展示出最迷人笑意準備迎接女王到來的言承歡傻眼了,所有把視線投放在聞人牧月身上的男人們傻眼了。

連陳思璇也傻眼了,一臉錯愕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竟然失禮的忘記了打招呼。

(PS:有海南的朋友不?看來我們要共同抵禦風暴了。哈哈,大家好運了。)

348章、私奔!

348章、私奔!

她的聲音很柔,她臉上的笑容很淡,但是因為她前面給人的感覺太過寡言太過冷傲,兩相一比較,所以這柔這淡也仍然讓人覺得奪目煥彩。

聞人牧月就跟畫上那腦袋四周鑲著一圈金邊的佛祖似的,她俏生生的站在哪兒,於是,秦洛便被她的光彩所籠罩,也一下子成為了全場矚目的存在。

沒有人能夠想到,為什麼聞人牧月會主動追著一個男人來到角落,並且向她展示今天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笑容。

更沒有人想到,她追逐的是一個之前都被大家所忽略的小人物。

要知道,剛才是在何爵士的引領介紹下,她才淡淡的和眾人打了個招呼。現在,她為何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那麼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不是值得琢磨一番?

那些身家不菲,對聞人牧月頗有好感的年輕公子們的心都碎了。這還沒進入戰鬥狀態呢,就莫名其妙的敗了?

言承歡的心碎了再碎,最好化為灰燼。自己看中的女人不喜歡自己,這也罷了。可是她卻追向那個剛才才被自己冷言冷語侮辱了一番,還準備『教他怎麼做人』的對手,這不是當眾被人打臉嗎?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睛裡的灼熱不在,倒開始變得陰狠怨毒起來。

「是啊。」秦洛笑著點了點頭。他鄉遇知己,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看到你出現在台上,我才知道你來台灣。什麼時候到的?」

「今天才到。」聞人牧月答道。眼睛不經意間從陳思璇挽著秦洛手臂的部位掠過,陳思璇就像是觸了電似的,趕緊把手抽了回來。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記起這個女人的身份。

上次燕京之行,她曾經在傾城國際看到過她一次。只是那時她不著粉黛,冷艷高貴,又有漂亮的助手和厲傾城陪同圍繞在身後,急急忙忙的就進了貴賓包廂。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匆匆一瞥自己只記住了她無與倫比的氣質和讓人心生挫敗感覺的強大氣場,卻忘記了她那張如用電腦特技描繪出來的漂亮臉蛋。

卻沒想到她會來台灣,更沒想到,她會以一身美人魚裝扮隆重出場----這樣的對手,還真是讓人生不起一絲競爭之心啊。

陳思璇也是直到此刻才明白,為何何若愚這樣的大人物會親自給自己打電話過去。要是以前,他幾曾把她們這些圈子裡面的女孩子看在眼裡?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秦洛問道。問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問題有多麼的弱智。

被這麼多人盯著,卻說這麼毫無營養的話題,到底有多以無聊啊?

怎麼著也應該談談國際新聞經濟政治之類的話題,再不濟也要談談蕭邦莫扎特凡高畢加索塞尚-----幸好自己沒有問『你吃飯了沒有』這樣的愚蠢問題。

「你呢?」

「我可能還要在台灣呆兩天。」

「嗯。我們大概可以一起回去。」

「是嗎?太好了。」秦洛驚喜的說道。「你有沒有乘專機過來?那我回去的時候就不用買機票了?」

「------」

「你好,請問是秦洛先生吧?」一雙大手主動伸了過來。

秦洛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身穿高大挺拔面相英俊的一蹋糊塗的帥哥站在旁邊,一臉溫和笑意的看著自己。

「是我。」秦洛點頭。還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從他的笑容上看過去,不像是個壞人。至少,第一眼看上去不讓人反感。

「我是何若愚。很榮幸認識你。」何若愚笑著說道。

秦洛這才把這個邀請自己過來參加酒會,一路上被陳思璇很是褒獎了一番的台灣年輕俊傑對得上號。

「謝謝你的邀請。」秦洛笑著說道。

「不要客氣。應該是我要向你道歉才對。」何若愚說道。「如果不是牧月小姐提醒,我都不知道秦先生來到台灣。」

說話的時候,何若愚已經遞上來自己的名片,說道:「秦先生下次來台灣,一定要給我電話。讓若愚略盡地主之誼。」

「好的。麻煩了。」秦洛接過名片道謝。

「很好。這樣才對嘛?你們都是年輕人。有機會多在一起坐坐。聊聊天喝喝茶。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多認識一個人也就多瞭解了一個人的人生。」何爵士在旁邊笑著說道。

言承歡站在旁邊,看著和何爵士何若愚以及一群政商名流相談甚歡的秦洛,心裡百感交際。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甚至,自己連上前插句話的勇氣都沒有。自己站在哪兒,就跟個透明人差不多。

他剛才逼問秦洛『你知道你在和誰講話嗎?你知道你在哪兒和我講話嗎』這樣的問題,這個時候回想起來,臉上有種火辣辣的刺痛感。

一個成功的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被人無視。

這時,會場的音樂響了起來。

開始有一對對的男女牽著手步入舞池,聞人牧月拒絕了幾個人的邀請,看著秦洛問道:「你會跳舞嗎?」

「不會。」秦洛搖頭。他從來沒有學過這個。而且,他身上的這身長袍也實在不適合跑上場賣弄風騷。

「我們出去走走吧。」聞人牧月主動出聲邀請。

「你們去吧。我去找朋友聊天。」陳思璇知趣的說道。和聞人牧月打了聲招呼,便阿娜多姿的快步離開。

兩人出了大廳,逕直往一側的小園走去。那兒寧靜清幽,是一個適合散步聊天的地方。

「小姐,有什麼需要嗎?」幽靈般的,馬悅和幾名黑衣保鏢出現了。

「不用。」聞人牧月擺手說道。

「是。小姐。」馬悅答應著,卻遠遠的跟在聞人牧月的身後,而那四名黑衣保鏢則拉開距離,分別守住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真像只被囚禁的金絲雀。」

「我不喜歡這個比喻。」聞人牧月說道。她怎麼會是金絲雀呢?她能像雄鷹一樣翱翔九天之外,她能像巨龍一樣翻掌為雲覆手為雨------她能做的太多太多,怎麼可能是金絲雀?

「那你覺得用什麼比喻才好?」秦洛問道。

「我就是我。」聞人牧月聲音堅定的說道。「我要做的,便要做到。」

「------」秦洛看著聞人牧月好看的側臉,心想,這個女人的性格還真是夠強勢的。把它比作金絲雀的話還真是不太適合。

「你的事,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麼嗎?」聞人牧月看到秦洛不說話,出聲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夠處理好。」秦洛說道。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台灣的天氣睛朗,氣候溫潤。走在這空氣清新的園林中,身邊有美女陪伴,還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當然,假如沒有身邊那些人盯梢的話。

有時候,善意的保護,其實對人生也是一種傷害。短暫一生,你將要錯過太多的人太多的風景太多的小吃以及太多的生活體驗----

這是人生最大的遺憾了。

突然,秦洛猛地站定,看著聞人牧月的眼睛,問道:「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現在?」

「現在?」

「去哪兒?」

「隨便去哪兒。」

「我們?」

「是的。只有我們。」秦洛肯定的說道。他突然間很想帶著這個人生被禁錮詛咒的女孩子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在燕京,他肯定沒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在台灣,他能夠做到。

聞人牧月有短暫的猶豫,接著,便點頭說道:「好。」

秦洛看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準備幹壞事兒的小女孩兒。

這才對嘛。女人,要學會做女人。

兩人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物,更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已經決定要私奔,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甩掉身邊的保鏢和助手。

如果讓聞人牧月親自給他們下命令,他們肯定不會離開。就是馬悅也不敢就這麼放任小姐走出這座守衛森嚴的豪宅。

秦洛一把摟住聞人牧月,兩人的身體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接著,兩人的動作開始升級。在陰暗的光影中,秦洛對著聞人牧月的嘴唇狂吻過去。

馬悅呆滯了瞬間,然後趕緊打手勢,讓那些守在四周的保鏢們退後再退後,給他們英明偉大的小姐一點兒親熱的空間。

秦洛瞄到馬悅的動作,然後摟著聞人牧月就往陰謀部落裡面走去。像是個迫不及待急著解決慾望的色狼似的。

果然,馬悅這次沒有靠近。

於是,秦洛也不再做戲,他彎腰提起聞人牧月的裙擺,在樹叢的掩護下,拉著她的手就從側路小道往前門跑去。

兩人一口氣跑到大門,這才放緩腳步停下。聞人牧月挽著秦洛的手,兩人端莊儒雅風度翩翩的從門口的那些守衛面前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只是讓那些保鏢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兩位客人連車都沒開?難道他們準備就這麼走下山嗎?

他們的視線轉向聞人牧月那身後長長的裙擺時,眼裡竟然有無限的同情。

「七仙女下人間的時候,是不是也和你現在的心情一樣?」秦洛笑著問道。

「什麼樣的心情?」

「解脫的心情。」秦洛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體驗另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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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章、私奔(中)!

349章、私奔(中)!

明月高懸,風和氣曖。道路兩旁的路燈就是最好的指路針,兩人也不知道前方會通向哪裡,只是這麼漫無目的的往下山的方向走著。

蓮花山的輪廓在夜色裡若隱若現,像是一隻蠢蠢欲動的怪獸,不遠處就是如一面黑色鏡子的遼闊大海,能夠聽到那此起彼落的海潮拍岸的聲音。

沒有名車,沒有傭人、沒有紅酒和藍調音樂,也沒有唯美的風景和熱鬧的人群------沒有一切能夠被人稱為美好的事物。

聞人牧月在前面走著,秦洛落後一步幫她提著身後的長裙裙擺。高跟鞋走起路上艱難無比,但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歡愉的表情。兩人都不說話,高跟鞋叩擊地面的『咯咯』響聲傳到很遠的地方。

心若安寧,即便身陷阿鼻地獄也仿若天堂般美好。惡鬼殘魂油鍋剮心,數年後想起來,那樣的風景竟然是讓人貪戀的。

大多數時候,美在心裡,不在眼前。

「我們要走到天亮了。」秦洛看著前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明亮路燈,笑著說道。

「不要說話。」聞人牧月說道。

「要不要找輛車?」

「隨你。」

秦洛仔細瞄了圈四周,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打算。不是他要假裝浪漫的想和聞人牧月這般的走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而是因為這條路上根本就找不到出租車。

「你的助手應該很快就發現我們離開了。如果我們還找不到車離開的話,可能很快就要被他們追上。」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頓了頓,然後沉默著繼續前行。

秦洛笑笑,快步跟上。

這時,一道亮光從後面打來。

兩人心裡一緊,同時轉身。

當他們看到是一輛黑色的跑車後,這才放下心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是馬悅帶人追來的話,一定不會開這麼一輛跑車出來。

秦洛跑到馬路中間,對著跑車揮手。

嘎!

跑車猛然在秦洛面前剎車停住,一個年輕的男人站了起來,對著秦洛罵道:「你要死啊?半夜三更的擋在馬路中間?撞死你也活該。」

「搭個便車。」秦洛笑著說道。

「我憑什麼栽你?神經病。」男人說著,就鑽了回去,準備開車閃人。

「載我們一程。」聞人牧月提著裙擺走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有病----沒有?」男人看到如月神仙子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聞人牧月,愣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月色明亮,這個女人的臉怎麼比月色還要明亮三分?

「載我們一程。」聞人牧月再次說道。不像是請求,也不像是命令。就像是一種交易。

「好。沒問題。」男人連連點頭。「可是,這車只能載一個人怎麼辦?」

秦洛看著那單排座跑車,也覺得有些頭疼。這些人幹嗎要買跑車呢?又浪費錢,還不實用。連三個人都載不了。太麻煩了。

「沒關係。我坐他懷裡。」聞人牧月說道。

然後,兩個男人同時瞪大眼睛看向她那張在外人面前又變的冷漠的臉。

「這是唯一的辦法。」聞人牧月對秦洛說道。

「我沒意見。」秦洛笑著說道。如果自己再說什麼的話,倒反而顯得自己心懷不軌了。

剃著短寸的跑車男心裡一陣鬱悶,心想,要是自己和這個傢伙換個角色多好。

給他十萬塊,不知道他同不同意交換?

於是,秦洛先上車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聞人牧月再上車靠在秦洛懷裡。溫香軟玉入懷,兩人的肌膚隔著層薄薄的衣服緊緊貼在一起,秦洛開始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她的身體那麼柔那麼軟那麼輕薄芳香,靠在秦洛懷裡,像是沒有重量的花絮一般。

當然,這個時候秦洛也沒有心思考慮這個問題。

跑車男心頭酸酸的看著這緊緊依偎的兩人,說道:「幸好你們倆都不胖,不然還真沒辦法塞得下去。坐好了吧?我可要開車了。我先說好,我在路口的地方把你們放下來,然後你們自己做TAXI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我可不敢這樣載著你們招搖過市。」

「好的。謝謝。」秦洛笑著說道。雖然他心裡對這個傢伙重色輕男有些不忿,但還是對他願意搭載他們而懷有感激的。

跑車再次風馳電掣的跑了起來,很快的就在通往市區的路口停了下來。

秦洛和聞人牧月兩人下車,稍微等待,就攔截到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用台語問道。

「師父,請講華夏語好嗎?我們聽不懂台語。」秦洛笑著說道。

「大陸來的吧?」司機果然轉換了口音。「你們要去哪裡?」

「隨便。」秦洛說道。

「隨便?那是哪裡?」

秦洛想了想,說道:「你就帶我去你們這兒最熱鬧的地方吧。」

「沒問題。我送你們去西門町。」司機說著,便發動了車子。

當出租車在鬧市區穿稜,眼前的人越來越多,車越來越多,汽車的喇叭聲和人流的嘈雜聲通過車窗玻璃刺進耳朵裡時,秦洛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鬧市區。

「我們就在這兒停。」秦洛出聲喊道,反正他們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哪兒人多就在哪兒逛吧。

司機把車停下,秦洛付了車資後,拉著聞人牧月就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啊----

聞人牧月驚呼一聲,身體突然間往前栽過去。

秦洛眼明手快,身體前伸,雙手一攬,一把把聞人牧月給摟進了懷裡。

「怎麼了?」秦洛擔心的問道。

「腳扭了。」聞人牧月皺著眉頭說道。

秦洛抱著聞人牧月到了路邊,讓她坐在台階上面,然後蹲下身體查看她的腳傷。

她今天穿的是一雙亮銀色的高跟鞋,為了襯托身上的這套人魚裝,所以鞋跟就特別加高。她的小腳嫩白如玉,腳腕處有一小塊兒紫紅色的痕跡,那是被高跟鞋給擦傷的部位。

秦洛把她的鞋子脫下來,然後細心的幫她按摩著腳裸。

「還疼嗎?」秦洛問道。

「不疼。」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認真幫自己按摩的樣子,心頭微漾。

「一會兒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要相信我的手藝。」

幾分鐘後,那紫紅色的淤血就散了。聞人牧月試了試,可以正常走路了,而且還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秦洛的推拿手藝確實有獨到之處。

「沒事兒了吧?」

「沒事了。」聞人牧月點頭。

秦洛站在台階上四處掃了一眼,然後拉著聞人牧月的手,說道:「走。我們去對面商場。。」

「去商場做什麼?」聞人牧月出聲問道。

「買衣服。」秦洛說道。

這是一家商場,名字叫做金玉百貨。秦洛拉著聞人牧月的手,在無數人的眼神注視和驚呼下,快步往商場裡面走去。

一樓是食品百貨區,秦洛直接忽略。然後兩人坐了電梯上到二樓。

「你有特別喜歡的品牌嗎?」秦洛問道。

「我的衣服都是找設計師定做的。」聞人牧月說道。

「那就聽我安排吧。」秦洛說道。

他看到前面有家李維斯牛仔褲店,然後拉著聞人牧月就進去了。

店裡的服務員看到來了這樣兩個客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那個女客人,美艷冠絕就不說了,身上穿著仿若公主一般的長尾禮服,脖子上戴著湛藍湛藍的藍色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小姐,給她挑一條牛仔褲。」秦洛指著聞人牧月說道。

「先生,我們-----」服務小姐一臉為難的說道。

「怎麼了?」秦洛問道。

「可能我們這兒的衣服價格不太適合你們。要不,你們去前面商場的香奈爾專賣看看?」服務小姐苦笑著說道。人生第一次,她做出主動把客人往外趕的傻事兒。

「沒關係。合身就好。」秦洛說道。「最好再找一件休閒一些的襯衣。」

幾名服務小姐彼此對視一眼,費盡心思的在店裡找了兩件相比較而言較昂貴質量也最好的褲子和上衣送了過來。

牛仔褲簡約大方,布料也很舒適,秦洛非常滿意。襯衣是棉料的,軟軟的、帶有藍色的條紋格子。秦洛還從來沒有看到過聞人牧月穿這樣的衣服。

「可以嗎?」秦洛問聞人牧月。

「可以。」聞人牧月接過衣服,便進了換衣間。

等到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另外一種風格的女人。

緊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藍色的棉料格子襯衣稍顯寬鬆,卻給人時尚可愛的感覺。這個時候的聞人牧月不再像高高在上讓人不可觸及的女皇,而像一個實實在在的看得見摸得著的鄰家女孩子。

這樣的聞人牧月很新鮮,也很曖心。它是自然隨意的,不再受那些華服名鑽的約束而潛意識裡覺得哪件事情是可以做的那些事情是不可能做的。

用一個衛生巾品牌的廣告詞來形容此時的感覺就是:想動就動,坐沒坐相------

「有一點兒不好。」秦洛搖頭說道。

「什麼?」聞人牧月低下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問道。

秦洛走上前去,把她頭頂上的髮髻摘下,任滿頭黑髮披散下來,說道:「這樣更好。」

350章、私奔(下)!

350章、私奔(下)!

秦洛剛才才摸過聞人牧月的腳,知道她的腳大楖的尺碼,所以又親自幫她選了一雙藍色的休閒布鞋。

當她換上這一身行當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或者街上那些隨處可見的女孩子。只是那張小臉漂亮的有些過份而已。

結帳的時候,總共還沒有用到兩千塊台幣。聞人牧月應該從來都沒有穿過這麼便宜的衣服了。

秦洛從洗衣間裡把那條美人魚禮服和綴有晶片的高跟鞋提出來,對那個幫他們挑衣服的服務員說道:「小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這個可以送給你。」

女孩子滿臉驚訝,臉色因為過於激動而變的潮紅,說道:「先生,這怎麼可以?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以給你們找袋子把它們打包好-----」

「不用了。對我們來說,它是負擔。」秦洛笑著說道。「還是送給你吧。」

「這-----」女服務員也是見多識廣之人,自然知道這身禮服的價值。

有哪個女人,不想有一件漂亮的晚禮服?有哪個女人,不想有一雙閃閃發亮的高跟鞋?有哪個女人,不想成為被王子帶進舞池的公主?

「收下吧。」秦洛笑著說道。把那兩樣可能價值數百萬台幣的衣服和鞋子塞到女孩子的手上。

聞人牧月想了想,也摘下脖子上的藍寶石,親手把它戴到女孩子的脖子上。

「這個也要送?」秦洛瞪大眼睛。就算他再不識貨,也知道能被聞人牧月戴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天價。

「我不認識她,但是我願意幫她改變命運。很多年後她想起今天,會不會想起我們在一起時的樣子?」聞人牧月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在店舖裡的燈光照耀下,有著莫名的光輝。

是啊。他們一起改變了一個女孩子的命運。也許他們會忘記今天,但是,那個被改變命運的女孩子會一生銘記。

有人幫他們記著今天,記著這個特殊的日子,這不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走吧。」秦洛伸手說道。

「走。我們去逛街。」聞人牧月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秦洛的手心,然後兩人像是一雙情侶般的鑽入了熱鬧的人群。

女孩子捧著手裡輕如蠶翼的禮服發呆,其它的幾名服務員盯著她脖子上那顆閃閃發光猶如帶著一抹水澤的寶石眼紅。

「漫漫,你發達了。」

「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漫漫,這不是做夢吧?我們遇到了王子和公主嗎?」

女孩子流著眼淚,輕聲說道:「他們一定是流落在外的王子和公主。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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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町是台北最熱鬧繁華的地段之一,很多偶像及國際名模也經常出入在這一區域。對流行嗅覺夠敏銳的流行雜誌編輯、造型師、藝人,也讓東區路上的景象增色不少。據說林青霞就是在逛西門町的時候被發掘出來的。

還有不少影視藝人們所喜歡的店、所投資的店,甚至是自己親自創立的品牌,也將他們所常逗留的東區列為首選的開店區域。有了這些光環,讓不少人不辭辛勞、大老遠地跑到明星店舖朝拜一下,經常還可看到一些外地遊客和身穿制服的中學生在店家門口觀望,甚至拍照留念------

秦洛和聞人牧月手拖著手,像是一對外地趕來旅遊的情侶似的,一家店舖一家店舖的看著,還時不時的頓足討論一番。

「餓不餓?」秦洛笑著問道。

「有點兒。」聞人牧月點頭說道。

「走。我們去吃東西。」秦洛說著,就拉著聞人牧月向旁邊一條偏巷走過去。

遠遠的,就聞到了各種食物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秦洛看到一群人正在吃著一塊餅狀食物,便拉著聞人牧月走了過去。

「老闆,這是什麼?」

「胡椒餅。」老闆聽出秦洛的口音是外地的,便用不太正宗的華夏語回答道。

「我們要不要試試?」秦洛轉過頭看向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點頭,一幅很是期待的俏麗模樣。

「老闆,給我們一塊。」秦洛一邊掏錢,一邊說道。

胡椒餅是台灣的特色小吃之一,鮮香的蔥花,細斬細切的火腿肉,調成鹹中帶甜的味道,再摻上一定量的胡椒粉和香聒。外皮除了像一般水煎包的『發面』之外,還要另外加進點『油酥』(即用豬油和成的麵團),以使餅面不過份酥脆,又不會實硬難咬。

用黃皮紙包著熱乎乎圓鼓鼓的胡椒餅看起來非常可愛,秦洛讓聞人牧月先吃,聞人牧月拒絕,說道:「你先試。」

秦洛咬了一口,然後笑著說道:「不錯。挺好吃的。」

「不辣嗎?」聞人牧月問道。

「不辣。」秦洛說道。

「那為什麼他們都吃的滿頭大汗?」聞人牧月指著其它的食客問道。

「可能---台灣人比較怕吃辣吧。」秦洛解釋著說道。「來,你也嘗一口。」

聞人牧月張開櫻桃小口咬了一塊兒,然後細細的在嘴裡咀嚼著。

很快的,她的臉色就變了。額頭上出現晶瑩細密的汗珠。

可是因為平時的衛生習慣使然,她又不能把嘴裡的食物給吐出來,只能努力的堅持著,硬著頭皮把它給吞了下去。

「不辣吧?」秦洛笑呵呵的問道。

「水。」聞人牧月瞪著秦洛說道。她知道,這傢伙是故意陷害自己的。

「嗯。喝珍珠奶茶吧?」秦洛笑著說道。「我看到燕京到處都是這種珍珠奶茶店,而且廣告詞都是來自台灣。」

「會不會不衛生?」

「從華夏來的人,一般的毒素基本上都可以免疫。」秦洛笑著說道。

「為什麼?」聞人牧月問道。

於是,秦洛便給她講了在網絡上流傳很廣的一個小笑話:一個華夏學生去美國留學,在一家餐館用餐的時候,突然間所有的客人都發生上吐下洩、全身脫力的食物中毒現象,只有那名華夏學生完好無事,還能夠幫著警察救援傷者。最後,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記者問他為什麼別人都中毒了,他連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是不是沒有吃那些食物?他說,我吃過了食物。只是我身體的抵抗力比較別人更強一些吧,這點兒毒素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聞人牧月的嘴角牽扯著笑了笑,然後看著秦洛說道:「這就是你要成為偶像的原因?」

「是啊。我影響不了太多人,就努力的影響身邊的人吧。能做多少做多少。我做不完的事情,總會有其它人接上的。」

「你怎麼知道還會有第二個秦洛呢?」

「一定會有的。」秦洛堅定的說道。「也一定要有。」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們去喝奶茶吧。」

「還有很多小吃。我們一樣一樣的試。」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帶著聞人牧月喝了原汁原味的珍珠奶茶、吃了排骨餳、大橋肉棕、糖葫蘆、周傑倫套餐-----在秦洛的誘惑下,還騙她吃了那聞著臭味薰人吃起來卻唇齒留香的臭豆腐-----

他們手拖著手看了金魚、看了花市、看了皮影戲、進了誠品書店-----秦洛還在一個漂亮小姑娘的小攤上選了一個塑料花夾送給聞人牧月。

只要是聞人牧月沒有吃過的、沒有看過的、沒有做過的,秦洛都會帶她一一體驗。

聞人牧月也放下了高貴和矜持,像是一個放出籠子的小鳥似的,雀躍歡喜的跟在秦洛的身邊。更像是一個小情人似的,接受男友各種各樣的美食和小禮物的討好。

多麼美好的夜晚啊,彷彿月兒都嫉妒這對幸福的男女,早早的就躲在了雲層後面,來個眼不見為淨。

「小姐,小姐。請稍等。請等一等啦。」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手裡舉著一根冰糖葫蘆,滿頭大汗的朝著他們這邊跑過來。

秦洛轉過身擋在聞人牧月的前面,警惕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兒嗎?」

「有事兒。有大事啦。」胖子說道。「這位小姐要走運啦。」

「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胖子把手裡的冰糖葫蘆塞進嘴裡,用牙齒叼著,然後伸手在褲子口袋裡一陣摸索,從裡面掏出一個小盒子,又從盒子裡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我是星天地公司的星探。我覺得這位小姐的氣質超好-----只要她願意簽約我們公司,我們就能夠通過一系列的包裝宣傳,讓她成為張曼玉林青霞-----張曼玉知不知道?林青霞知不知道?很大牌的耶。」

秦洛笑瞇瞇的看了眼聞人牧月,問道:「一年能賺多少錢啊?」

「要看你的走紅程度啦。差的幾百萬,好的有可能好幾千萬啦。」胖子誇張的說道。

「太少了。我們不簽。」秦洛拒絕著說道。

「先生,請不要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和你說啦。你至少應該問一問這位小姐的意見對不對?----你們可以先不要簽約,可以跟我去公司看一看,我們公司是很有實力的-----」

「真的太少了。我們不簽。」秦洛再次說道。

「先生,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啦?我要生氣了。」

「我說的是真的。」

「你看,你還在開玩笑-----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

「------」

好不容易擺脫胖子的糾纏,秦洛和聞人牧月相視而笑。

「或許,我真的應該去演戲。」聞人牧月笑著說道。

「嗯。你適合演《終結者》。」秦洛說道。春節回家的時候,陪著林浣溪看過這部電影,所以記憶很深刻。

「為什麼?」聞人牧月問道。

「因為裡面的女主角是個機器人。」秦洛笑著說道。

「--------」

(PS:今天紅票過四千。我覺得,你們還可以更風騷一些的。)

351章、廝殺(上)!

351章、廝殺(上)!

「什麼?牧月失蹤了?」何爵士一臉詫異的問道。「剛才不還在這兒嗎?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半個鐘頭以前。」馬悅面有憂色的說道。

「你們沒有派人跟著嗎?失蹤的時候,她和誰在一起?她有說去什麼地方嗎?」何若愚也在旁邊著急的問道。如果聞人牧月在台灣出了什麼問題,聞人家族和何家的合作失敗不說,還有可能得罪這個內地最大的財富家族。

這樣的結果是何家不想看到的,也是難以承受的。

「秦洛先生。他們沒有說去什麼地方。」馬悅說道。卻沒有回答保鏢為什麼沒有跟上去的問題。

她總不能告訴他們,小姐要和秦洛親熱,她特意給他們創造了一片隱私空間吧?

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他們為了擺脫隨從所做出來的激情表演。

當時她還奇怪呢,為什麼平時小姐對人冷冰冰的,一到了台灣就熱情似火起來。當時她還以為是小姐有這方面的生理需要-----畢竟,小姐也是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

只是,小姐啊,以你的智慧,怎麼會做出那些情竇初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小女孩兒才能做出來的蠢事?

這種事兒發生在誰的身上,馬悅都不覺得意外。可是發生在自己家小姐身上,馬悅直到現在都有種無法相信的感覺。

聞人牧月竟然跟著一個男人私奔?

這種事兒要是傳到燕京,非把那些仰慕者的下巴給驚掉不可。至少秦縱橫就沒辦法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聞人牧月身上。

「跟秦洛一起出去的?」何若愚臉上的表情就變的古怪起來,眼角還帶有一絲笑意。心想,看來,要重新估計那個男人的重要性了。

何若愚掩飾好自己的心思,說道:「既然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不,我們找秦洛的朋友陳思璇小姐問問?」

馬悅自然知道他臉上那抹笑容的含意,這個問題也沒有爭論的必要。她點了點頭,很快的,陳思璇就被人給請到了這間奢華隱蔽的會客室。

「何爵士,何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兒嗎?」陳思璇端莊有禮的和她認識的兩個人打招呼。能夠和何爵士這樣的台灣商界翹楚認識,她也是很樂意的。

「陳小姐,請問你知道秦洛先生去哪兒了嗎?」何爵士對著她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秦洛?」陳思璇愣了一下,說道:「他不是和聞人小姐出去散步了嗎?我正在和朋友聊天,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陳小姐不要擔心。」何若愚安慰著說道。「只是秦洛和聞人小姐突然間擺脫保鏢失蹤了。我們想問問你有沒有他的電話,能否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情況?」

「好的。沒問題。」陳思璇說著,從精緻的手提包裡取出一個漂亮時尚的手機,一陣翻找,便找到了秦洛的電話號碼。

過了一會兒,陳思璇搖頭歎息,說道:「手機關機。」

關機?

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關機?這些人都有些心知肚明。

陳思璇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原本以為把他給盼來了,自己就能找到機會下手了。沒想到米紫安的事情還沒過去,這個讓人連競爭之心都生不起的女人就威風凜凜的飛了過來-----

難道他就是唐僧嗎?被這麼多女妖精給惦記著?

「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陳思璇努力的擠出一抹笑意,笑著說道。

「如果是在院子裡,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他們出去了,就可能會出問題。」馬悅冷著張臉說道。她的性格幾乎是和聞人牧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話一板一眼,很少微笑。

「我已經讓人去問門口的保安了。如果他們出去的話,保安應該能夠知道。後門緊挨山崖,他們應該不會從哪兒走-----」何若愚笑著說道。

很快的,門口的信息就反饋了回來。何若愚掛了電話後,歎了口氣,說道:「他們確實出去了。保安看到他們倆步行往山下走。」

步行?

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對年輕男女做出走好幾里山路下山的瘋狂行徑?而且是在穿成那樣的情況下?

「若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保證聞人小姐和秦洛先生的安全。」何爵士知道秦洛和聞人牧月離開後,臉色嚴肅的對何若愚說道。

「是。父親。」何若愚點頭說道。

「還有,不要讓媒體得到消息。悄悄的找吧。只用我們自己的人。」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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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和聞人牧月可不知道何家大宅裡發生的事情,或許,他們能夠想到這樣的結果,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

他們現在正沉溺在自己的小幸福中,有種不願清醒面對現實的感覺。

秦洛翻看著手裡的地圖,小聲念道:「台北陽明山看夜景讓你變身瓊瑤劇主角----知道不知道瓊瑤?」

「知道。我看過她的書。」聞人牧月點頭。

「我看過她的書改編的電視劇《還珠格格》。當時可火爆了了,只是後來被拍爛了。走吧。我們就去陽明山看夜景。」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沒有拒絕,欣然同意。今天晚上,她從來沒有說過拒絕的話。

即便是秦洛往她嘴裡喂臭豆腐的時候,她也只是躲閃了一下,眼見躲不開,便張開小嘴把那塊豆腐給含了進去。

在這以前,她從來沒有吃過帶有臭味的食物。

陽明山舊稱草山,50多年前,為紀念華夏歷史上的知名學者王陽明而改為陽明山。它位於台北盆地北方的七星山山腰,緊鄰台北鬧市區,可以說是台北的『後花園』。

因為島嶼溫暖氣候,二三月份正是台灣的花季,所以前來參觀的人非常的多。外地人來台灣,這兒也是必不可少的旅遊景點。

秦洛和聞人牧月坐車趕到的時候,時間已近午夜,可是上山欣賞夜色的人們卻一點不見少。

來看夜景的多半是年輕人,有的是三五成群,有的是情侶相伴。還有不少旅遊團帶著大隊人馬前來參觀。他們或高聲談笑,或竊竊私語,寂靜的山谷因他們憑添了不少生機。

秦洛牽著聞人牧月的手,兩人的身影交夾在人流中,像是一對普通情侶般四處欣賞把玩。

只是,秦洛的長袍裝扮和聞人牧月鄰家女孩兒裝扮也掩飾不住的絕代風華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有不少外國遊客對著他們舉起了相機。

秦洛和聞人牧月也不在意,有時候還會很配合的擺好POSS,任由這些陌生的相機留下他們歡笑的身影。

「司機說山腰才是最佳的賞景地點。我們到山腰去,把整個台北風光盡收眼底。」秦洛豪氣大發的說道。「然後再去泡個台灣特色的溫泉浴,再找家茶舍喝茶----」

「不回去了嗎?」

「喝完茶就回去。」秦洛笑著說道。「不然,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聞人牧月的臉色一黯,沉默著點頭。她知道,其實她今天做出這樣的舉動是非常危險的,也極端的對自己的安全和家族生意不負責任。

可是,當秦洛提出那樣的要求時,彷彿打開了的潘多拉魔盒,釋放出來的慾望魔鬼,怎麼關也關不住了。

他們可以這樣一次,卻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也正是因為只有這麼一次,所以,他們都依依不捨,希望時間過的慢一些再慢一些。最好這天一直不要亮才好。

對灰姑娘來說,天亮以後,她就要脫下水晶鞋變成她原來的身份。而對聞人牧月來說,天亮以後,她就要穿上水晶鞋變成公主-----兩種極端的生活體驗,卻都同樣充滿了無奈和心酸。

兩人一路攀巖,向他們所期待中的山腰爬過去。很少走這麼多路的聞人牧月腳底都磨出了水泡,但她卻硬是強忍著沒有吭一聲。

她不想結束,她享受這樣的生活。

累,卻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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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人群中,一個身穿背靠背運動裝NIKE登山鞋的男人一直緊緊的跟在兩人身後,而在他的周圍,還有幾個樣貌普通衣著各不不同的男人分散在四周。他們之間用眼神和別人看不懂的手勢交流,目標正是看起來渾不知覺的秦洛和聞人牧月。

背靠背男捧著手裡的尼康相機拍照,而廣角鏡頭卻將不遠處秦洛和聞人牧月的身影清晰的攝入其中,連兩人臉上的紅潤和額頭細密的汗珠都能夠清晰看到。

他還看到在躲避一個旅行團的時候,那個男人假裝擋在身邊的女人前面,手臂卻不小心觸碰到女孩子的酥胸----

女孩子臉色微羞,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悶騷的小娘們。」背靠背男咂了咂嘴。「要是就這麼死了,還真是可惜啊。」

352章、廝殺(中)!

352章、廝殺(中)!

登高望遠,自有一番風韻。

在一大片黑色墨跡中,出現一條條銀色的光線。一條條由無數路燈蔓延而成的曲線或者直線點綴其中,中間還穿稜著忙碌的車燈和熙攘的人群,構成了一幅唯美的流動畫面。

冷風習習,星月閃耀。

暈黃的月色照在她光潔無暇的精緻小臉上,微風吹拂她身後的滿頭黑絲,嘴角輕揚,臉上帶著恬然笑容的聞人牧月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我喜歡在黃昏的時候看著天空。那個時候,天空灰濛濛的,黑夜還沒有被燈光點亮。我站在黑暗中,彷彿一隻能夠在大海裡自由自在游泳的魚。」聞人牧月輕聲說道。

「你不是不喜歡被比喻成小動物嗎?」秦洛笑著問道。

「現在突然很想做一隻魚。」聞人牧月說道。

「為什麼?」

「我看到一篇文章,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聞人牧月說道。「七秒之後,它又可以重新開始。以前的一切,它都不記得了。這樣多好?」

「我經歷過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但是七秒過後,我又能夠開始新的生活。沒有懷念、沒有糾纏、沒有牽掛-----不然的話,我要怎麼費盡心機才能忘記今晚?」

聞人牧月轉身看著秦洛,表情平靜,眼神裡卻有洶湧的浪花。

「你說我是機器人。可是你知道嗎?機器是有儲存功能的。而且,這些內容不能輕易刪除。一旦刪除,便要死機。」

「對不起。」秦洛柔聲說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你帶我出來?因為你帶我體驗過這樣的生活?」

「我只是-----」

「人活在世上,最大的遺憾就是錯過。」聞人牧月打斷了秦洛的話。「我沒有錯過今晚,也沒有錯過你。所以,我沒有遺憾。我只是擔心機器人會失控會當機而已。這是我的問題,和你無關。」

「可我覺得就是我的問題。」秦洛苦笑著說道。他忘記了,有些事情偏離軌道,便很難走向正軌了。

他當時只想著讓聞人牧月放鬆一回,去體驗一次其它的生活方式,但是卻沒有想過以後要讓她怎麼辦?

從來沒有經歷過,是種殘忍。可是,體驗一回後再把它推回去,這又何償不是殘忍?

「你是偶像。你不是上帝。」聞人牧月搖頭說道。「你拯救不了所有人。你也拯救不了我。」

「如果你願意,我隨時都能帶你出來。」秦洛衝動的說道。說完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了。

他確實可以這麼做。可是,以後應該用怎樣的結局收場?

你給了別人故事的開頭,卻一直給不起結尾,這不是調戲別人的感情嗎?

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輕笑,卻沒有說話。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聰明如她,怎麼需要把話說的過於直白?

「你好。很抱歉打擾了。」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兩人轉身,看到一個捧著相機的男人一臉笑意的站在身後。

「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是這樣的。我是《攝影雜誌》的記者。剛好路過此地,看到兩位的形象非常出眾,先生身穿長袍,卓爾不凡,表現出了良好的古典氣質,女士驚艷脫俗,時尚性感-----你們倆站在一起,古今文化的對比相當鮮明。美妙的是,這種對比不刺眼,卻能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我能否請兩位為我們的雜誌拍幾張照片?」男人滿臉激動的說道。像是發生了什麼寶藏。

「抱歉。恐怕不適合。」秦洛笑著說道。他倒是無所謂,但是聞人牧月的身份卻不適合登上這樣的雜誌。

「先生,請不要拒絕。我相信,照片的效果拍出來,你一定會很滿意的。」男人遺憾的說道。他還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我也知道我會滿意。可是真的不適合。抱歉。」秦洛再次拒絕道。轉過身戲謔的看著聞人牧月,說道:「跟你在一起,我也跟著沾光了。不是被星探看中要請去當明星就是被攝影記者看中要拍照片-----以前我獨自走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你為什麼不偷拍?」聞人牧月盯著記者問道。

「偷拍?」男人一愣,笑著說道:「小姐,我們是正規雜誌。如果我們要用別人的照片,是要經過版權人提前同意的。不然,就是侵犯了別人的肖像權。」

「你可以先使用。然後在下面刊登一行小字:請版權所有者和我們聯繫領取報酬。這不是你們常用的方法嗎?」

男人沒想到聞人牧月連這個問題都瞭解的那麼清楚,愣了一下後,才笑著說道:「如果能夠提前和版權溝通好,不是更好嗎?」

聞人牧月警惕的盯著男人,卻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走吧。」秦洛看了攝影記者一眼,牽著聞人牧月的手說道。

「先生,小姐,你們不再考慮考慮嗎?」攝影記者笑著問道。

「抱歉。真的不行。」秦洛說道。

「如果我堅持呢?」男人說道。說話的時候,將手裡的單反相機鏡頭對準了聞人牧月。

秦洛身體一側,把聞人牧月擋在身後,厲聲問道:「你是誰?想做什麼?」

「原本我想邀請你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們就在這兒把問題解決了吧。不要輕視我手裡的相機,只要我按動手裡的快門,它就能夠發射出子彈-----威力強大的子彈。所以,不要試圖反抗,也不要發聲求救。這些都是徒勞的。」男人一臉得意的說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又從人群中鑽出來幾個男人,他們很巧妙的把通往這個凸現出來的石台給擋住,不僅封住了秦洛他們逃離的出口,讓其它路過的遊客也沒辦法進來。

「你們想要什麼?」聞人牧月出聲問道。「她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來殺她的。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刺殺。

「跟我們走一趟。有人會和你談條件的。我們只負責帶人。」男人笑著說道。

「不可能。」聞人牧月說道。

「怎麼?你不怕死?」男人驚訝的說道。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竟然還有拒絕的勇氣。

「我答應了你們的條件,你們就會放過我們嗎?」聞人牧月冷笑。「你們怕我會報復。」

男人表情一僵,獰笑著說道:「果然名不虛傳。聞人小姐的智慧真是令人驚歎。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們走的話,我們會放過你身邊的這位先生。想必,你不希望你的小情郎有什麼危險吧?畢竟,他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

「媽辣個巴子的。」秦洛怒了。

有你這麼岐視人的嗎?我怎麼就沒有威脅了?我很危險的好不好?

「我跟你們走。」聞人牧月說道。又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你留下。」

「我把你帶出來的,就要把你帶回去。」秦洛笑著說道。

「聽我的。」聞人牧月堅持著說道。

「這種時候,女人要聽男人的。」秦洛更加執拗的說道。

「好了年輕人,現在不是表現英勇的時候。我不介意浪費一顆子彈送你歸西。」捧著相機的男人冷酷的說道。

「你們要帶她去哪兒?」秦洛問道。

「這和你沒關係。」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做為一個男人,就這麼讓你把我身邊的女人帶走,很沒面子----」

「你再多說話的話,我就會為難了。畢竟,我剛才答應過不殺你。」男人聲音陰沉的說道。「聞人小姐不要拖延時間了。我們走吧。」

「你的華夏語說的很好。你是華夏人?」秦洛繼續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看在同胞一場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我們?」

「------」

男人有些抓狂了。他舉著相機,食指按著快門按鈕,說道:「我已經沒有耐心了。聞人小姐,如果不想他死的話,請跟我們離開吧。」

「看來你拒絕我了。」秦洛說道。他猛然出手,一根銀色物體飛一般的往男人面門上刺去。

一聲慘叫聲傳來,男人的眼睛被那根尖頭物體給紮了個正著。

在隨手甩出那根物體的時候,秦洛已經動了。他的身體前撲,轉眼間就到了男人身邊。然後一帶一轉,男人的相機就落入了秦洛的手上。他用相機的鏡頭對準男人的腦袋,然後把男人的身體拉到自己面前,像是個擋箭牌似的,擋在了他和聞人牧月的前面。

剛才被劫持的人質轉眼間成了劫持者。角色的快速轉換,只是在電光火石間完成。

而直到現在,聞人牧月才發現,紮在男人眼眶上的東西是自己之前戴在頭上的簪子。

她還以為秦洛把這個也一塊兒送人了呢,沒想到卻被他偷偷藏起來了。

「我準備晚些時候再還給你的。」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現在看來,你肯定不會要了。」

直到這個時候,背靠背男的那些假裝在看風景的同伴才發現局勢逆轉,各自掏槍來對準秦洛。

這個時候,他們也顧不得會驚動其它的遊客了。

353章、廝殺(下)!

353章、廝殺(下)!

「啊!」

一個陪著男朋友夜遊的女學生最先看到這一幕,淒歷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接著,就捂著腦袋落荒而逃,連男朋友的手都顧不得牽上。

其它路過的遊客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一個個狼狽的向山下跑去。一個人跑,沒有關係。一群人跑,就證明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故。

像是有什麼洪山猛獸在後面追擊似的,整條山道的人都開始跑起來。

有人跌倒,有人從跌倒的人身上踩過去,然後更多的人摔倒----尖叫聲、慘叫聲、哭泣聲、嘶吼聲不絕於耳。

綿長的山道上亂成了一鍋粥,但是,在半山腰一小塊凸起的石塊上的人們,卻保持著緘默和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寧靜。

秦洛把背靠背男的身體擋在最前面,並且用那個可以發射子彈的照相機攝影孔對準他的腦袋。而背靠背男的幾個同伴卻分別拿槍指著秦洛的方向。

「把你們手裡的槍放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秦洛威脅道。他看的出來,一直都是這個背靠背男在和他們交談溝通,可能就是這群人的頭頭。

擒賊先擒王。他們的大王都被自己拿下,他們還有什麼好抗爭的?

那群人彼此對視一眼,卻沒有人說話。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你們浪費。」秦洛氣憤的說道。「我數三個數,你們把槍放下,不然的話,我就要開槍了。一-------二------」

砰!

秦洛的三個數還沒有數完,槍聲便響了。

不過,這次不是秦洛開槍的,而是背靠背男的同伴們開的槍。

而且,他們命中的目標不是秦洛,而是擋在秦洛前面的背靠背男。

殺人滅口?

秦洛心裡一驚,沒想到他們的手段竟然殘忍至此。

背靠背男胸口中彈,身體猛地一震,支撐他站立的那股力道便突然間消失,雙腿一軟,便要往地下倒地。

秦洛趕緊用力托著他,一隻手提著被子彈擊中的背靠背男,另外一隻手抓著相機就對準那幾個黑衣人按下了按鈕。

相機的玻璃鏡頭向兩邊自動收縮,一顆銀色的子彈彈了出來。

那些黑衣人看到秦洛的動作,立即飛快的向四周散去。

彭!

被子彈落中的石壁上,被炸出一個大洞出來。

這哪裡是子彈啊,分明就是枚小型炸彈嘛?

難怪剛才背靠背男特別提醒不要小看了這個相機,他的威力確實非常驚人。而背靠背男的同伴們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相機的子彈威力,不然也不會在看到秦洛舉起相機的時候,就開始閃身躲開。

秦洛沒有就此罷休,他體驗到了這種子彈的威力後,立即再次對著匪徒密集的方向按動了快門。

彭!

一聲巨響之後,碎石飛濺。有人發出慘叫聲,不知道是被子彈所傷還是被那些破碎的石頭所擊中。

「快走。」秦洛伸手拉住聞人牧月的手就要往山下跑去。

「往上跑。」聞人牧月提醒道。「下面人多。」

秦洛暗自佩服聞人牧月的鎮定和危急關頭的思維敏捷,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在被人追殺的時候,一定想盡快的脫離險地。所以,如果有選擇機會的話,大家的第一反應便是往山下跑。

可是,如果往下跑的話,就有可能會傷害到無辜。而且,經過剛才的騷亂,山下必然會發生踐踏踩人事件。他們帶著這群奪命的死神過去,有可能引起更大的恐慌,加重此時的險情。

前方的路被堵住了,他們到時候進退兩難,正好被他們這些人來個甕中抓鱉。

秦洛快速的調轉方向,拖著聞人牧月的手往山上跑去。山上的人比較少一些,道路比較暢通,所以兩人跑的比較順利。

當然,匪徒在後面追的也比較順利。他們一直在後面緊追不放。而且看情況,他們也很樂意把這兩隻小羊羔給趕上山頂。

「你先走。」秦洛對聞人牧月說道。

「你呢?」聞人牧月一邊跑,一邊問道。這不是拍電影,男女主角一有對話的戲份時,敵人立即停火,槍炮聲音都消失了。這個時候還處於危險期,他們可沒功夫停下來好好的商量一番。

「我攔住他們。」秦洛說道。

「小心。」聞人牧月沒有說『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或者『不行,那太危險了,要死我們一起死』之類的蠢話。她叮囑一聲後,便很沒義氣的獨自往山頂跑過去。

而秦洛看到她跑遠後,反而持著那枚相機往山下跑去。

秦洛早就知道聞人牧月是一女唐僧,無論走到哪兒,都有一群妖魔鬼怪在旁邊覬覦著。上次她來學校看望自己,結果有人半路上捅刀子。這次兩人夜遊陽明山,又被人劫持-----難道我就是跟在唐僧屁股後面斬妖除魔的孫悟空?

雖然不知道匪徒出於什麼目的來綁架聞人牧月,但是,既然他們想要活的人質,必然是對她有所求的。

再說,管他有沒有求----想要從自己身邊把女人搶走。

兩個字:老子不同意!

秦洛算過,綁匪那邊共有五個人。他們的老大背靠背被他們自己人給做掉了,剛才自己對著他們發射了兩顆子彈,聽到有人慘叫聲,不知道有沒有人中彈。所以,他們現在的戰鬥力只有三個或者四個人左右。

做為龍息創造者之一------銘牌的擁有者,難道連這幾個人都搞不定?人家離可是十幾個威猛大漢都沒辦法近身的。而且,她的級別還沒自己高,見面都得敬禮呢。

秦洛不傻,他沒有就這麼直直的直接跑過去面對四個匪徒的槍口。

而是跑了幾步,身體一側,就躲到這條石道的一個拐角處。

接著,便屏住呼吸守株待兔。

幾名匪徒都是職業的,幹這種事兒不是一回兩回了。在看到前面有障礙物體的時候,腳步明顯的放慢了一些。

四人握著槍,小心翼翼的向石壁走過來。

「衝!」

有人喊了一聲,接著,四個人同時往拐角處衝了過來。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即便拼掉已方的一個人,也不能讓聞人牧月跑了。

他們很順利的衝過去了,石壁後面根本沒人。

「在前面。」有人指著往山上跑的聞人牧月,喊道。

「快追。」一個戴著灰色棒球帽,身後還背著個雙肩背包的男人喊道。他的腿在流血,走路的姿勢有點兒彆扭。正是被秦洛那發子彈打碎的石頭濺到的倒霉鬼。

有人應了一聲,四人快步就往山上追去。

秦洛從石壁上面爬起來,舉起手裡的相機,對著跑在最後面的一個男人按動了按鈕。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那個男人的上半身整個炸裂開來,像是被一鍾子砸碎的西紅柿,果肉和汁水四散飛濺。

「他在後面。他在上面。」有人嘶啞著嗓子喊道。

轟!

秦洛再次對著他瞄準,又一個炮竹被他點燃。

秦洛的槍法不好,但是使用這種大規模性的殺傷武器卻非常的得心應手。準備著回頭也去搞上這麼一台相機。沒事兒拍拍裸照殺殺人什麼的-----挺實用。

另外兩個殘存者終於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路邊的碎石荊棘,就一頭撲了進去。

然後從路邊的小樹林裡伸出槍口,對準坡頂上的秦洛射擊。

秦洛從上面跳上來,反而往後面退過去。卻也不敢退遠,擔心他們放棄自己,追上去對付聞人牧月。

他們不露頭,秦洛也沒辦法射擊。雙方開始對峙起來。

秦洛很淡定,一點兒也不著急。他已經聽到地上有警車的聲音,還有人在大聲的吆喝著維持秩序。

很快的,警察就要上來了。何家知道聞人牧月消失,必然也會考慮全面的解救辦法。今天晚上台灣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都要考慮是不是和聞人牧月有關係。自己耗的起,他們耗不起。

代表著正義的已方,是不會被邪惡勢力給干倒的。

果然,他們急了。

一個光頭跳出來,對著秦洛連續的射擊,而另外一個身材消瘦的跟一根電線桿似的傢伙則飛快的往山上跑過去。

一個掩護,一個追擊,兵分兩路。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放棄執行任務。

當然,這麼做也增加了秦洛的工作難度。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負責攔截的傢伙幹掉,然後去追上前面的那個瘦子。

秦洛靜靜的等待著,等到光頭槍匣裡的子彈打完後,秦洛雙腿用力猛蹬,一個凌空前撲,如雄鷹展翼一般,人在空中的時候,對著那個傢伙躲藏的地方按動了手裡相機的快門。

喀嚓!

屏幕定格。鏡頭裡面留下了那個光頭驚恐至極的影像。

可是,他的那顆光頭卻沒有爆炸。

拍照?這怎麼是拍照呢?

這個時候,怎麼能拍照呢?

354章、你會開車嗎?

354章、你會開車嗎?

秦洛急了。難道自己碰到了什麼按鈕?

不然的話,怎麼突然就不能發射子彈了呢?

他像只受驚的兔子似的,又飛一般的退了回去。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光頭男才驚魂未定的發現,自己還活著,自己沒有死。

做為一名殺手,他有著極強的心理素質和快速的反應能力。

嗖!

他連續幾個翻滾,快速的轉移了目標。

秦洛還捧著那個相機在研究,翻來覆去的看著。明明是殺人的,怎麼就成了拍照?

他很痛苦。他想不通。他的時間很寶貴,他要趕著去救牧月。

他又連續的按了兩次快門後,仍然傳來『喀嚓』『喀嚓』的拍照聲音。

現在沒時間研究這高科技的玩意兒,他乾脆的把手裡的相機往口袋裡一塞,然後飛一般的往那個殺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知道,他彈匣裡的子彈打完了。如果他沒有另外一支槍的話,他們雙方所要面對的局面就是近身博擊。

近身博擊?

這是秦洛所擅長的。至少,他覺得這是自己所擅長的。自從跟著離學了龍息的博擊術後,他的自信心便膨脹的厲害。

秦洛是以S型的方式奔跑的,這樣可以避免被人當做活靶子。

果然,槍聲沒有及時的響起來。

他衝進石徑旁邊的密林裡時,那個光頭男恰好也裝好了子彈。

「去死。」光頭男獰笑著,舉槍瞄準了秦洛的腦袋。

剛才他差點兒死在這個混蛋的手上,現在他要給對方同樣的待遇。

「自己人。」秦洛情急之下,大聲喊道。

光頭男微愣,然後更加憤怒更加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也正是他在恍惚的瞬間耽擱,秦洛的身體猛然前撲,一把把他給按倒在地上。然後像是個急色鬼似的,狠狠的壓了上去。

砰!

光頭男的身體失控,子彈打向了天空。

秦洛的體溫升高,心跳加快,氣喘吁吁,伸手在光頭男的身子上一陣遊走摸索,然後按在了他胸口的『屍人穴』上。

『屍人穴』其實是一個統稱,即用力按之能夠讓人身體像是屍體一般不能動彈的穴位。而人體上有三十六個屍人穴,分佈在身體的各個部位。秦洛對這種古怪的知識很感興趣,所以對每一個穴位的位置都掌握的非常清楚。

光頭男的身體一麻,便不再動彈。

「你----」

啪!

秦洛一耳光煽過去,罵道:「給我閉嘴。」

然後一拳頭打在他的左眼,又一拳頭打在他的右眼。光頭男悶哼連連,卻沒辦法掙扎。憑由秦洛在他身子上面胡作非為。

秦洛兩拳頭下去後覺得手有點兒痛,這讓他非常生氣。伸手摸了塊大石頭,然後一石頭砸在光頭男那珵亮珵亮的腦殼-----很好,這一次手沒感覺到疼痛了。

秦洛從光頭男身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沒有理會腦袋開瓢躺在哪兒生死不知的光頭男,快步往山上跑過去。

聞人牧月還在上面呢。他看到有個『排骨男』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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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牧月不是不擔心秦洛,她只是更加冷靜果斷。她明白,如果自己磨蹭時間,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有可能兩人都難以逃跑。

他活著,她開心。

他死了,她為他報仇。

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就要有一個坦然接受的心態。很多人做不到,她能做到。

這也就是她和其它女人的區別。有些另類,也有些冷漠無情。

再往前跑,就是山頂。他已經看到山上供遊客暫時歇腳的涼亭。

可是,上山只有這麼一條路,如果想要下山,只能從另外一邊過去。

砰!

子彈打在腳下的石板上,碎石飛濺。

「聞人小姐,我不想背你下山,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些。」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聞人牧月站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一步步走過來的這個瘦成皮包骨的竹竿男人。

「我朋友呢?」聞人牧月看到秦洛沒有跟過來,心臟猛地收縮。

「他在後面。」排骨男冷笑著說道。「生死未知。」

聽到秦洛沒有死,聞人牧月又恢復了冷靜,說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便知。有人要見你。」男人用槍指著聞人牧月,說道:「繼續往前走。我們從對面下山。我勸你最好要走快一些。不然,我也只能打斷你的腿背你下山了。」

聞人牧月沒有和他多說廢話,轉身就往前走。排骨男回頭看了一眼,也快速的跟了過去。

秦洛很快就追了上來,可惜只能遠遠的跟在後面,一直沒辦法靠近。

那個排骨男非常的精明,他一直用槍口瞄準聞人牧月的後心位置。而且,時不時的還會回頭瞄上兩眼。秦洛沒有遠程攻擊武器,反而要和他們保護一定的距離。這樣才能避免被排骨男發現。

那面山腰發生了踐踏事件,對這邊的遊人沒有什麼影響。路上也會遇到還沒有散乾淨的遊人,排骨男就靠近聞人牧月,兩人扮做情侶。

「離我遠些。」聞人牧月冷冷說道。她不習慣男人這麼靠近自己。

「聞人大小姐,我知道你出身高貴,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女人。可是,你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質。所以,我勸你最好冷靜一些。如果惹我生氣了,把你拉到這旁邊的樹林裡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嘿嘿,你不是得不償失?」排骨男一臉猥瑣的說道。

「你敢嗎?」聞人牧月不屑的說道。

「-------」

聞人牧月一語戳中排骨男的軟肋。確實。他不敢。

老闆還在等著他把人帶回去呢,他哪裡敢耽擱?再說,後面還有追兵呢。他也不能確定光頭是否能夠攔下那個穿長衫的小子。

就算自己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高尚覺悟------他更擔心自己還沒摘到這朵嬌艷的牡丹花,就成了風流鬼。

「媽的。少說話。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排骨男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聞人牧月也懶得和這種人多廢唇舌,她只喜歡和有拍板權的人溝通。那樣的話,自己說出來的每句話才有價值。

排骨男別在領口的對講機響了,他小聲的對著對講機講了幾句話後,再一次催促聞人牧月加快步伐。

痛。每走一步都痛。

今天晚上的長途跋涉讓聞人牧月的腳下長滿水泡,這是她這輩子步行走過最多路的夜晚。剛才陪著秦洛逛街登山的時候竟然能夠堅持下來,還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走到山腳,出了景區範圍,就看到在停車場有一輛黑色的奧迪已經等在哪兒,並且處於啟動狀態。

「上車。」排骨男拉開後車門,用槍口頂了頂聞人牧月的後背,說道。

啪!

聞人牧月反手一耳光煽過去,寒著臉說道:「我說過,不要碰我。」

「你他媽的臭婊子------我-----」

「好啦好啦。快上車啦。BOSS在等著呢。」開車的司機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說道。

「上車。」排骨男摸了摸紅紫一塊的右臉,凶狠的對著聞人牧月吆喝道。

聞人牧月率先鑽進車廂,排骨男彎腰準備上車的時候,後脖頸突然間一緊,好像被一個大鉗子給夾住了一般。

匡!

秦洛把他的身體往後拉,然後更加使勁兒的把他的腦袋往車廂上撞過去,只聽到一聲巨響傳來,排骨男的腦袋和車身來了個終極較量-----排骨男的腦袋破了,車廂完好無事。這一輪的比賽,排骨男輸了,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司機沒想到突生變故,猛地一踩油門,車子便發動了起來。

秦洛快速的奔跑,抓著車門稍一用力,人便也鑽進了車廂後排,和聞人牧月並肩坐在一起。

「哎,師父,載我們去何家別墅。就是那個何若愚的家-----你應該知道吧?」秦洛說道。感情他把別人當司機了。

「------」

司機異常憤怒,一隻手掌握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入懷摸了把手槍出來。拉開保險栓後,猛地瞄準後面,向後面射擊。

可是,已經晚了。

手裡的槍卡崩一聲砸在了車板上,而司機也閉著眼睛倒在了駕駛室上。在他剛剛準備轉身的時候,秦洛就已經按住了他脖頸後面的『昏睡穴』。沒有三個鐘頭,他是醒不過來的。

「你沒事吧?」秦洛轉過臉看向聞人牧月,問道。

「沒事兒。」聞人牧月臉上帶著笑意。每個女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希望有一個王子騎著白馬來營救自己-----雖然秦洛沒有騎白馬,可聞人牧月還是很開心。

「我也沒事兒。」秦洛說道。

「------」

秦洛抬眼看了向前面,說道:「是不是要拐彎了?」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車子已經快要駛出停車場跑道。「你會開車嗎?」

「我不會。」秦洛搖了搖頭。

「我也不會。」聞人牧月歎了口氣,說道。

秦洛的小臉『唰』地一下子白了,瞪大眼睛說道:「什麼?你不會開車?你-----你怎麼能不會開車?」

(PS:昨天人家明明要爆發的,還偷偷告訴蛋定至少三更。結果----卡住了。沒臉出來見鄉親父老啊。)

355章、油門和剎車!

355章、油門和剎車!

「我為什麼一定要會開車?」聞人牧月說道。

按道理講,出身名門的她對車子是非常熟悉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自己開車,更沒有時間去學車。她的時間都用在閱讀大量的華爾街資訊和世界各大信息研究機構整理出來的數據去了。

再說,家裡有那麼多司機,為什麼要自己學車呢?所有的人都學會開車了,那些司機做什麼?

「-----你弟弟都會開車啊?」秦洛氣憤的說道。

當時聞人照那個娘娘腔開車送自己回去的時候,那技術多好啊,沒人的時候還敢玩漂移----這是什麼笨女人啊?連個車子都不會開。

「這也算是理由?」聞人牧月輕聲笑了起來。「我知道,那個好像就是剎車。既然我們都不會開車,就讓它停下來吧。」

對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秦洛趕緊撲了過去,從座椅的中間伸出手去,一把按在了那個靈活器上去。

嗖!

這一按不要緊,車子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快。如發射出去的火箭似的,屁股著火一般的往前竄去。

完蛋了,把油門當做剎車了。

匡當!

車子一頭撞在跑道中間的欄杆上,驚的欄杆對面的行人一陣尖叫。

發動機像頭憤怒的公牛似的,又轟隆隆的響了一陣。發現自己終究沒辦法把這圍牆給撞倒,這才不甘心的熄火。

車內。死一般的安靜。

良久,秦洛呻吟了一聲,問道:「牧月,你沒事兒吧?」

沒人應答。

「牧月。」

仍然沒人應答。

秦洛急了,費力的把自己的身體從座椅中間的縫隙裡面拉回來。如果不是這條縫隙把自己的身體夾得緊緊的,說不定秦洛的腦袋就要撞到前面去了。

聞人牧月倒在座椅上,秦洛把她的身體扶了起來,發現她額頭有一塊兒血漬。

「牧月。牧月----」秦洛搖晃著聞人牧月的身體喊道。

聞人牧月仍然沒有回音,像是被撞暈過去了一般。

秦洛心裡著急,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的疼痛,推開車門,抱著聞人牧月的身體就鑽下了車。

「救命啊。有人受傷了。有人受傷了。」秦洛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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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醫院是台灣最大最豪華的醫院,在醫院極少對外面開放的十一樓走廊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群。

馬悅寒著臉站在急救室門口,何爵士以及何家的一些親屬骨幹全部都臉帶憂色的陪在旁邊。

何若愚臉色凝重的走了過來,說道:「我已經將大致的案情向警方介紹了。他們已經開始調查,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破案。有不少媒體記者聽到風聲跑過來採訪,我讓人把他們擋在外面-----」

「牧月是我們的客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是有責任的。無論如何,一定要捉拿兇手。」何爵士出聲說道。

人一旦上了年紀,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他的臉上滿是疲倦,今天的事情真是把他給忙壞了。

「查案是必要的。但是事情和爵士沒有關係。」馬悅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姐還沒有醒過來,爵士先回去休息吧。」

「是啊。父親。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都操勞一天了。聞人小姐這邊有什麼動靜,我會及時打電話回去。」何若愚也在旁邊勸道。

何爵士擺了擺手,說道:「牧月沒有醒來,我回去怎麼能睡得著?索性在這邊等著吧。秦洛先生呢?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沒事兒。」秦洛說道。

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秦洛正被人推了過來。他的身上也有多處部位擦傷,腳也扭了,可能需要休養幾天才能康復。

「秦先生。辛苦你了。」何爵士歉意的說道。

「應該是我們給爵士惹麻煩了才對。」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不是自己這只癩蛤蟆意想天開帶著天鵝私奔,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說是要負責任的話,自己的責任才是最大的。

只是讓人鬱悶的是,綁匪沒有傷到他們,卻被一輛車給傷了。

秦洛從這件事中也得到一個教訓,多掌握一門技能知識是非常重要的,關鍵時刻不僅能泡妞,還能夠救命。

「秦先生怎麼樣了?」何爵士看著站在輪椅後面的小護士問道。

「身體七處擦傷,已經消毒塗抹過藥水。腳裸和膝蓋都有損傷,也請醫生做過復位。身體沒有大礙,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康復。」小護士盡責的回答道。

「我沒事兒。牧月還沒醒嗎?」秦洛問道。

「沒有。」馬悅冷冰冰的回答道。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小姐也不會突然失蹤讓大家驚慌失措。如果不是他,小姐更不會受傷住院。從內心深處,她有些排斥秦洛。

秦洛並不反感馬悅用這種態度和自己說話,相反,他很替牧月身邊有這樣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助手高興。

假如你兒子的老師因為你沒有好好教育孩子而衝你發火,你會生他的氣嗎?

他笑了笑,安慰道:「沒事兒的。牧月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希望如此。」馬悅說道。

滴!

手術室的紅燈突然間變綠,然後自動門打開,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姐怎麼樣了?」

「醫生,病人怎麼樣?」

一群人圍了上去,馬悅和何爵士齊聲問道。

醫生笑了笑,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著急,說道:「大家放心吧。病人只是腦部受到撞擊而導致的暫時性昏迷而已。現在已經清醒了,只是身體還非常虛弱。不會有事的。」

「沒有什麼後遺症吧?會不會影響智力?」馬悅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那麼嚴重。她很懂得保護自己。傷的並不嚴重。」醫生笑著說道。「只是要讓她暫時保持安靜。探望的人不要過多。」

聽到聞人牧月已經清醒,大家心頭一塊大石落地,都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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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牧月穿著粉色的病號服,身體斜靠在枕頭上,不著粉黛,長髮散亂的披散在肩膀上。即便這樣的打扮,仍然讓人有驚艷的美感。

有人說,如果你看到一個女人生病的樣子你還喜歡她,證明那就是真的愛了。可是生病的女人還能美成聞人牧月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她的手裡捧著一本時尚雜誌,隨意的翻閱著。窗外眼光明媚,懶洋洋的光線鋪洩在她無限妖嬈的身體上,更顯溫暖寫意。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幅唯美的油紙畫。

當然,假如忽略坐在輪椅上的秦洛的話。

秦洛正在削蘋果,蘋果在他的手裡旋轉著,像是鉛筆刀裡面的鉛筆,外皮一圈圈的被撕扯掉,留下來的是晶瑩剔透的果肉。

有人為了討好女孩子,喜歡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兒,這樣方便她們用牙籤挑著吃。秦洛卻不喜歡這麼做。他喜歡把整個蘋果遞過去-----難道你們不覺得嗎?女孩子張開小嘴咬蘋果的樣子非常可愛?

把削好的蘋果放在聞人牧月的手上,說道:「這次回去後,你一定要去學開車了吧?」

「為什麼不是你去學?」聞人牧月看著秦洛問道。這個男人還真是個怪胎,自己不會開車也就罷了,竟然埋怨一個女人為什麼不會開車-----有這麼霸道的嗎?

「我怕沒時間。」秦洛笑著說道。「你就不同了。手下有那麼多人幫忙做事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

「知道兇手是誰嗎?」秦洛笑著問道。「是誰要綁架你?」

「這個重要嗎?」聞人牧月問道。

「為什麼不重要?這個都不重要,還有什麼重要的?」秦洛說道。

「每個有利益衝突的人都有可能。」聞人牧月合上書本,認真的說道:「這次不是他,也許下次就是他了。又有什麼重要的呢?我只需要知道那些人和我有利益衝突就行了。」

「不報復嗎?」

「就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安排殺手跟在後面,隨時隨地尋找機會讓我『正常死亡』。報復又談何容易?」聞人牧月苦笑著說道,眼裡的哀傷一閃而逝。

秦洛滿臉驚訝,說道:「他們瘋了嗎?」

「不要覺得奇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聞人牧月淡然的說道。「給你一百塊,讓你去殺個人,你肯定不願意。給你一萬塊,你仍然不願意。要是一百萬呢?一千萬?一個億?甚至-----整個聞人家族?你還能拒絕嗎?當前面的誘餌過於肥美的時候,就一定會有人鋌而走險。」

「老爺子知道這事兒嗎?他沒說什麼?」秦洛問道。

「在他把聞人家族的生意交給我打理的時候,送給我四個字:優勝劣汰。」

「------」秦洛啞口無言。這樣的家族,也實在過於冷血無情了些。

聞人牧月這個女人能夠在這樣的家族裡屹立不倒,看來遠遠比她表現出來的這些要更加精明厲害才對。

秦洛認真的打量著她的臉,除了比別的女人好看一些,為什麼就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給我拿塊鏡子好嗎?」聞人牧月說道。「我想看看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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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章、很冤枉!

356章、很冤枉!

秦洛的表情一僵,很快就笑了起來,說道:「還是不要看了。美女是給別人看的,不是給自己看的。」

「傷得很嚴重嗎?」聞人牧月摸了摸臉,聲音低沉的問道。

「沒事兒。醫生說了,只要智商沒有影響,其它的都不是問題。」秦洛說道。

「我能夠確定我的智商沒受影響。現在,我想看看我的臉傷成什麼樣子了。」

「不要看了。我怕你受不了打擊。」

「拿鏡子給我。」聞人牧月堅持著說道。「沒關係。我不在乎這個。」

「真的不在乎?」秦洛盯著聞人牧月的眼睛,問道。

「-----一點點兒。」

有那個女人能夠坦然的說出『我不在乎自己容貌』這樣的話?女神都不行。

「希望你承受得了打擊。」秦洛再一次叮囑著說道。

「我能。」聞人牧月一臉鄭重的點頭。

秦洛推著輪椅找了一圈,也沒有在病房裡找到鏡子。於是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說道:「你用手機屏幕照照吧。現在的女人都流行用這個。」

聞人牧月倒是坦然接過,舉起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

當她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只是臉上被擦傷了一點兒皮,額頭上纏著紗布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不滿的瞥了秦洛一眼。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在意自己的容貌。」秦洛笑著說道。

「是人都會在意。」聞人牧月說道。

「也是。我每天早晨起床照鏡子的時候,也不希望臉上有痘痘和黑眼圈。」秦洛贊同的點頭。

「------」

秦洛伸手輕輕觸摸聞人牧月被紗布包裹的部位,說道:「你是因為我的失誤才受傷的,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的臉上留下任何傷疤的。」

其實,現在用金蛹養肌粉塗抹上去的效果最好。可是秦洛所有的藏品全都用在離的身上,他已經沒有這種物品了。而市場上賣的那種金蛹養肌水是由其它的中醫成份勾兌的,效果自然大大不如前者。

他準備回到燕京後,再親自去一趟雲滇密林,去尋找一些金蛹回去研粉。

兩人正聊著天,病房外面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音。

「請進。」秦洛出聲喊道。

馬悅推門進來,說道:「小姐,何公子過來看望你。」

「請他進來吧。」

「是。小姐。」馬悅退了回去。

很快的,房間門就再次被人推開,風度翩翩的何若愚走了進來。

「牧月,感覺怎麼樣?」何若愚對著秦洛點了點頭,出聲問道。

「我很好。謝謝你和爵士的關心。」聞人牧月點頭說道。

「不要這麼客氣。你和秦先生來台灣受傷,我們很是愧疚。」何若愚誠肯的道歉。「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找到兇手。警方已經控制了幾名綁匪成員,正在進行緊急審訓-----我來是想瞭解一下,牧月知道是誰綁架你們的嗎?有沒有嫌疑目標?如果有的話,我們提供給警方,他們也能加快偵破速度。」

「我不知道是誰。我沒有懷疑目標。」聞人牧月說道。

「說不定是來綁我的。或許是我連累了牧月。」秦洛突然出聲說道。

「秦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在這邊得罪了什麼人?」

「是啊。我們有過一些矛盾。我擔心他們是來報復我的,卻連累了牧月-----」秦洛說道。

「是誰和秦先生有矛盾?」何若愚對秦洛給出的信息非常重視,認真問道。

「青檸集團的老闆。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在燕京的時候發生過衝突,我來台灣,他一直對我有些成見,還使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打擊我----」秦洛滿臉憤慨的說道。

「豈有此理。實在是太過份了。」何若愚臉色難堪的說道。「說起來,何家和青檸集團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他們生產的飲品和食品進駐了我們旗下的所有商場和便利店----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把所有青檸的產品退場。」

何若愚還真是說幹就幹,立即當著秦洛和聞人牧月的面就撥打電話。

「喂。雲經理嗎?我是何若愚。我不管你用什麼理由,把所有青棕的產品全都清除出商場。對。現在。」何若愚斬荊截鐵的說道,不給對方留有任何餘地。

「還沒查清楚呢。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生意?」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牧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為朋友做點兒事是應該的。」何若愚收起手機,笑著說道。「再說,他用不光彩的手段來對付你,品德就極其敗壞。我們怎麼能和這樣的合作者做生意?只要我們願意,我們可以隨時更換另外一家合作商,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秦先生,你再道謝的話,就是不把若愚當朋友了。」何若愚笑著說道。

幾人又談了幾句,何若愚接了個電話後,便起身告辭離開。

秦洛送何若愚回來的時候,聞人牧月正躺在床上看著他。

「請你朋友幫個小忙,你會不會有意見?」秦洛笑著問道。

不錯。這原本就只是一個反擊的借口。

秦洛並不能肯定這次的綁架事件是青檸集團的那個總裁做的,甚至他都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已經忘記了別人帶給自己的不愉快經歷。

何若愚是什麼樣的人物,他能不知道秦洛的心思?

他之所以那麼生氣,並且並場就給旗下公司下達命令,也只是給秦洛一個交代而已。或者說,是給秦洛後面站著的聞人牧月一個交代。

現在何家和聞人家族的合作才剛剛開始,他們有必要盡可能的滿足聞人牧月提出來的各種條件。而且,聞人牧月來到台灣被綁架襲擊,即便和他們沒有關係,可是,他們卻要承擔起保護失職的責任-----他們也需要做出些事情平息聞人牧月的怒火。

聞人牧月更明白秦洛的意思,所以,她很配合的沒有揭穿。

「這樣也好。」聞人牧月說道。

「我沒有你那樣的胸懷。」秦洛笑著說道。「誰罵我一句唾我一口,我就總是想著什麼時候能夠還回去。雖然青檸集團不見得參與了這件事情,但是,他上一次做的事情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的。而且,也不見得他們就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們在台灣,或許他還有所顧忌。我們要是走了,他們勢必是要想辦法對付思璇的。我乾脆就把事情給講明白了,再拉上何家這張虎皮----有過這次的教訓,他們下次一定會安份一些吧。」

「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聞人牧月輕聲說道。「任何時候都要記住,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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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大奢華的辦公室裡,言承歡正摟著漂亮的女秘書喝酒調酒。

他一隻手端著酒杯,另外一隻手卻伸進女人的衣服裡面,正盡情的把玩著那對雪白的豐滿。嘴裡含著一口紅酒,正慢慢的渡進女秘書的小嘴裡。

女秘書的領口敞開,一臉動情的誘人模樣,嘴裡呀呀出聲,極盡挑逗之能事。

咚咚咚!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聲音快而響亮,嚴重影響了兩人的辦事情緒。

「該死的。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不許來打擾我嗎?」言承歡鬆開手裡的女人,生氣的說道。

「就是。太討厭了。」女秘書嫵媚一笑。「不過啊,他們有膽子進來敲門,一定是有急事要向言董匯報。你就見一見他們嘛。」

「讓他們進來。」言承歡說道。

「是。言董。」女秘書在言承歡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繫上胸前的兩顆鈕扣,落落大方的走過去打開了辦公室門。

「什麼事?」言承歡看到進來的是市場部經理,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言董。出大事了。」市場部經理滿頭大汗的說道。「剛才接到通知,何氏旗下的所有商場和便利店把我們的產品全部下架出場。」

噌!

言承歡也坐不住了,騰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是這樣?他們有沒有給理由?」

「他們說我們的產品質量有問題。有顧客投訴喝了我們的飲料拉肚子。」市場部經理匯報著說道。

「拉肚子?怎麼可能。我們的產品經過了嚴格的產品檢驗,怎麼會拉肚子呢?-----再說,以前怎麼沒人投訴,現在怎麼就有人投訴了?以前賣得好好的,說有問題就有問題了?他們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言董,那現在怎麼辦?」市場部經理著急的問道。

「我要見他們的負責人。我要和他們談一談。你幫我約一約。」言承歡說道。

他感覺的到,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向自己罩來。自己甚至都無力掙扎。

357章、很委屈!

357章、很委屈!

青檸集團的會議室裡濃煙滾滾,所有人都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言承歡也失去了平時的威嚴和冷靜,手裡夾著根煙,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不說,只是聽著周圍這些集團各部門領導的商議爭吵。

「我就覺得奇怪啦。我們的產品質量是經過嚴格檢驗的,自從上市以來,一直深受消費者的喜愛-----我們在大陸銷售沒有問題,在日本銷售沒有問題,在韓國也沒有問題-----為什麼在本地就出現了問題?」

「劉經理,你們市場部是怎麼和何氏溝通的?他們總要給個理由才行啊。會不會是你們和何氏發生過什麼衝突?如果他們有什麼需求,我們還是滿足他們嘛。不要因小失大。」

「就是。如果我們不盡快拿出解決辦法的話,青檸集團就完蛋了。何氏因食品安全問題把青檸食品下架-----這件事要是經過媒體報道,其它的賣場會不會跟風下架?消費者還敢相信我們的食品安全嗎?」

「辦法呢?你有什麼解決辦法?人家何氏的人根本就不願意見我們。我們有什麼辦法?」

「辦法是想出來的。不想怎麼會有辦法?」

啪!

言承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好了。都別吵了。我找你們來開會是商量解決辦法的,不是聽你們吵架的。」

「------」

言承歡掃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也知道他們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歎了口氣,說道:「散會。外宣部做好媒體工作。千萬不要讓他們胡亂報道。」

「是。」一個中年女人答應著說道。

言承歡離席而去,他的助手何亞偉也快步跟了出去。

言承歡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對那名漂亮性感的女秘書說道:「你先出去。」

「是。言董。」秘書知道老闆心情不好,也不敢撒嬌,乖巧的退了出去。

何亞偉關上辦公室的房門,然後走到言承歡面前,說道:「老闆,一定是何氏故意整我們。以前合作的好好的,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想---」

啪!

言承歡猛然轉身,一巴掌抽在何亞偉的臉上。

何亞偉那白嫩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一道紫紅色的掌印,他一臉愕然,不知道老闆為何對自己動手。

「老闆,你----」

「怎麼?我不能打你嗎?」言承歡說話的時候,又是一巴掌抽出去。何亞偉的另外一邊臉又中招。言承歡憤怒出手,用的力道也是實打實的,何亞偉的兩頰腫的跟塊發酵過後的麵團似的。

啪!

啪!

啪!

-------

言承歡跟大耳瓜子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何亞偉臉上抽過去。不知道是被老闆給打懵了,還是自己不敢反抗。何亞偉傻乎乎的站在哪兒,動也不敢動。

直到言承歡抽累了,這才停下了手。走過去抽出幾張紙巾擦掉手上沾染的鮮血。

而何亞偉的那張臉已經面目全非,跟一頭拔過毛並且放在滷肉罐子裡面鹵過的豬頭似的。

「你他媽辦的是什麼蠢事兒。」言承歡盯著面前這個以前最信任的下屬,狠狠的說道。

「老闆。發生了什麼事兒?」何亞偉這才反應過來,出聲詢問原因。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打人吧?

「你知道是誰要整我們嗎?」言承歡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口氣灌下去,然後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上。抽出去那麼多巴掌,他也有些渴了。

「何氏。」何亞偉回答道。

「你是豬嗎?何氏和我們又沒有結仇。我們孝敬他們跟孝敬爺爺似的。他們為什麼要整我們?」言承歡怒聲說道。

「那是-----」

「就是陳思璇那個小白臉男朋友。」言承歡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他?」何亞偉那被打腫了的眼睛也努力的睜大了一些。「他怎麼可能搬動何氏?何氏為什麼要給他出頭?」

「他和另外一個女人也關係密切。」言承歡痛苦的說道。想起宴會上的那個女人,他對秦洛的恨就要增漲十倍百倍。

「什麼女人這麼大的面子?」何亞偉沒有資格參加何氏宴會,所以並不知道宴會上發生過什麼事情。

「燕京來的。一個讓何氏父子都不得不小心對待的女人。-----她竟然也和那個小子有關係。這他媽的是什麼世道?」

「------」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抽你了吧?如果當時不是你找事兒,我會和陳思璇發生衝突?如果在機場上不是你特別指出他們,我會讓人對付他們?-----還有你出的那些壞主意,你他媽的怎麼就不怕斷子絕孫?」

「------」何亞偉心頭真是無限的委屈啊。當時在燕京招惹陳思璇,不是你授意的嗎?在機場上自己也只是指了指陳思璇和她男人,你就讓我出主意報復別人-----那一次事件不是為你做的,那一次的女人不是你上的?你現在說的是什麼混帳話啊?

何亞偉很憤怒,很生氣。可是,想起自己要靠這個男人吃飯,還是把這些負面情緒給憋在了心裡。

「老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要想辦法見他一面。」言承歡說道。

「他要是不見呢?」

言承歡一腳踢在何亞偉肚子上,罵道:「他要不見,老子就揍死你。」

「------」

-------

-------

秦洛正坐在床頭欣賞聞人牧月吃蘋果的俏麗模樣時,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

「青檸集團的言承歡來了,要見秦洛先生。」馬悅站在房間門口匯報道。

聞人牧月看向秦洛,等待著他自己的決定。

「哦。」秦洛笑著說道。「告訴他們,就說我不在。」

馬悅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馬悅再次推開房間門,說道:「言承歡讓我給你帶話,他說自己是來道歉的。還請秦洛先生相信他的誠意,並且給他一個見面的機會。」

「這樣啊?」秦洛看向聞人牧月,說道:「如果我拒絕的話,會不會太不講情面了?」

「想見就見吧。」聞人牧月淡淡說道。

「哈哈。我很喜歡站在成功者的位置去欣賞曾經的對手表演。」秦洛笑著說道。「馬悅小姐,麻煩你來推我一把行嗎?」

馬悅看了秦洛一眼,還是走過來推著秦洛出去。心裡卻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他是高明的醫生嗎?怎麼腿傷直到現在還沒有好?

馬悅推著秦洛到了接待室,言承歡立即滿臉堆笑的站了起來,說道:「秦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難得來一次台灣,一定要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我已經接受過言總的招待了。很熱情啊。」

言承歡知道秦洛是在諷刺上次自己讓人放陳思璇鴿子的事情,尷尬的說道:「秦先生,上次真是個誤會。我之前並不知道那天晚上陳小姐也要舉辦晚宴。助手也沒有向我匯報這事兒,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今天還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

說話的時候,他還特別指著站在他身後的何亞偉。

秦洛像是才看到這個豬頭人身怪物似的,驚訝的說道:「這是哪位啊?怎麼臉腫成這樣?」

「秦先生,上次在燕京多有冒犯。還請你多多原諒。」何亞偉躬著身體說道。想笑,卻發現自己臉上的肌肉*根本就不聽使喚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擠不出一張自然的笑臉。

「哦。我記得你。」秦洛點頭說道。「老闆把你打成這樣,你就沒想著要告他虐待員工?」

「這----老闆也是為我好。他是在教育我。」

秦洛歎息著搖頭,說道:「人若犯賤,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言承歡心裡暗恨,可是眼前的局面卻又讓他不得不向這個年輕人低頭。

他一臉笑意的說道:「秦先生,請相信我們的真誠歉意。也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回吧。」

「高抬貴手?放你們一回?什麼意思?我聽不懂。」秦洛笑著說道。

「秦先生,您就別和我們開玩笑了。何氏突然把我公司的產品全都下架,要求我們立即退場。我知道你和何氏有很親密的關係。所以,請幫我說句話----」

「好吧。」秦洛點了點頭。「既然你說讓我別和你們開玩笑,那我就很認真的告訴你:不行。我為什麼要幫你們說句話?當初你對付我們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過要高抬貴手?陳思璇打電話回公司央求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過要高抬貴手?壞人做了壞事兒就要接受懲罰。如果壞人一祈禱求饒,就能夠獲得原諒。那做壞人也太幸福了些吧?你當好人全是上帝嗎?」

358章、真傻和裝傻!

358章、真傻和裝傻!

言承歡傻眼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低聲下氣刻意討好會落得這樣一個局面。

他更沒想到,這男人的思維竟然-----如此的怪異。什麼叫做壞人幸福?自己難道就是個壞人嗎?

我每年都往慈善機構捐款的好吧?雖然金額少了些,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言承歡臉色變幻了一陣子,又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我想,多個朋友多條路,秦先生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僵。畢竟,你也有朋友在台灣這邊做生意嗎?不如這樣,秦先生開個條件,如果條件合理的話,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來滿足。哈哈,我是很樂意和秦先生這樣的年輕俊傑交朋友的。」

「那要讓你失望了。我很不願意和你這種人面獸心的人交朋友。」秦洛坦白的說道。

「-----」

馬悅站在身後差點兒偷笑出聲,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有如此犀利可愛的一面。有時候說起話來,和小姐倒是有幾分相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簡潔明瞭,不拖泥帶水,也不管對方的心情臉面。

「秦先生,你這樣的話,顯然是不願意和我們談下去了?」言承歡畢竟也是一家集團公司的老闆,被秦洛這麼當場奚落,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

「談不談是你們的事兒。怎麼談是由我來決定。」秦洛說道。「你好像還沒搞清楚一個問題。是你們來找我談的。不是我請你們來談的。」

言承歡的肺都要氣炸了,但還是得憋住這口氣,說道:「是啊。我們是帶著誠意而來。也希望秦先生能認真的和我們談一談。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出來嘛。對不對?什麼事都好商量。」

「我剛才就說過,你給我一個幫你們說話的理由。」秦洛說道。「就因為你來向我道歉,我就需要把以前你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忘掉?」

「這個----我們願意賠償。」

「怎麼賠?」秦洛笑著問道。

言承歡對著何亞偉招招手,何亞偉會意點頭,趕緊跑到沙發上捧著一個古董式樣的銅盒過來。感情他們是早有準備,直到現在才把禮物給取出來。

如果秦洛早早就原諒他們的話,想必這禮物也就不用送出去了。

言承歡接過銅盒,然後雙手恭敬的遞到秦洛手上,說道:「秦先生,還請收下這小小禮物。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帶著誠意來道歉。還請你接受這份歉意。」

秦洛被他的『誠意』感動了,伸手接過他送上來的銅盒。解開金黃色可能是純金打造的小鎖,然後輕輕的掀開盒蓋,揭開蓋在上面的一塊兒紅綢。

看到裡面的禮物後,秦洛的瞳孔猛然收縮。

銅人。裡面裝著一個銅人。

當然,銅人也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可是,這不是普通的銅人,是一尊『針灸銅人』。

針灸銅人始於北宋,是當時的翰林醫官王惟一所製造,胸背前後兩面可以開合,體內雕有臟腑器官,銅人表面鏤有穴位。同時以黃蠟封塗銅人外表的孔穴,其內注水。

如果取穴準確,針入而水流出。取穴不准,針不能刺入。直到此時此刻,仍然沒有人能夠解釋取穴準確即有水流出這種原因,也就是大家通常所說的「銅人之謎」。

在世界上,大凡學習針灸的,無人不曉針灸銅人。古代針灸大夫上崗,必須通過『針灸銅人』的考驗才行,如果扎對穴位,銅人上會有水銀流出。

「這有什麼特別的嗎?」馬悅出聲問道。他看到秦洛的表情怪異,自己卻看不出這銅人有什麼古怪,所以出聲詢問。

「史書上記載,針灸銅人始於宋朝。在針道盛行的宋代,針灸大夫們就憑借自己的經驗和自己對針灸醫學書籍的理解給病人看病扎針,這時在全國範圍內出現了大量的誤診病例。」

「宋仁宗趙禎接到大臣關於針灸誤診的奏折,非常頭疼。最終,宋仁宗意識到只有制定一個新的針灸經穴的國家標準,才能杜絕誤診的發生。1023年,宋仁宗頒布詔令對針灸醫學專著重新進行校對整理。公元1026年,宋代著名的醫學家王惟一開始組織校訂古代針灸學的著作。不久,他就完成了新的針灸經穴國家標準——《新鑄銅人腧穴針灸圖經》。

「宋仁宗認為光有醫書不夠,還應該有實驗道具,於是下令醫官院『創鑄銅人為式』。第二年,兩尊針灸銅人鑄成了。針灸銅人鑄成時正值宋天聖五年,所以這兩尊銅人又被稱為宋天聖針灸銅人。天聖針灸銅人鑄成後,被北宋朝廷視為國寶,周邊國家也將天聖針灸銅人視為奇異之物。那個時候,我華夏中醫揚名世界,我華夏醫生受萬民景仰,受同仁尊重愛戴。對中醫來說,那是最好的時代。」

「針灸銅人的原型是一個青年男子,身高1.73米左右,一直保持立正的姿勢,兩手平伸,掌心向前。被鑄成前後兩部分,利用特製的插頭可以進行拆卸組合,體現了當時高水平的人體美學和鑄造工藝。銅人標有354個穴位名稱,所有穴位都鑿穿小孔。不用看了,我手裡的這塊不是。」

秦洛手裡捧著的這個銅人自然不是那個高達一米七三的御制銅人,而是一件仿製品。可是這仿製品看起來也很有些年代,而且仿的栩栩如生,那隻大銅人所具備的功能也都能夠在這隻小銅人身上得以體現。即便不用專業鑒定,也知是無價之寶。

秦洛突然間很生氣。他很痛恨言承歡。

媽辣個逼的。你送錢送車送女人送古董字畫都行,送什麼銅人?你送什麼銅人?

這讓人怎麼拒絕呢?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很好誘惑的人嗎?

不錯。身為一名中醫,一名針灸愛好者,秦洛很難拒絕這樣的禮物。

「秦先生,禮物您還滿意吧?」言承歡看到秦洛眼中的驚喜,討好似的問道。

「你拿回去吧。我不喜歡。」秦洛把銅人遞回去,說道。

「------」

「秦先生是學醫的,或許這針灸銅人對你還有什麼幫助。秦先生不如先收下----也算是收下言總的一點兒心意。」馬悅突然出聲勸說道。

言承歡感激的看了馬悅一眼,說道:「對。對。我知道秦先生是很有名氣的中醫,特意選了這件傳家之寶送過來。俗話說的好,名劍贈英雄。秦先生和這針灸銅人是相得益彰-----秦先生就把它收下吧。」

秦洛猶豫了一番,說道:「好吧。那我就先收下。你的事情我會向何氏解釋一下的,但是效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的食品有味道,那就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是。麻煩秦先生了。有勞。」言承歡連連道謝。

馬悅送走客人,準備回來推秦洛的時候,看到他正捧著那個銅人撫摸著,表情溫柔專注,臉上閃耀著動人的紅暈,跟摟著自己的小情人似的。

馬悅暗地裡鄙視。這男人,剛才還一正經的說不喜歡,讓別人拿回去呢。

「你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解決?」秦洛問突然間開口問道。

「以和為貴。」馬悅說道。「言承歡沒有什麼優秀成績,因為接班才有今天的地位。但是他們家老爺子在台灣很有影響力。言家也是涉黑起家,雖然稍有墜勢,可是實力仍然不弱。你們的產品想要進入台灣乃至東南亞市場,沒有必要和他們鬧的太僵。」

「這不是太便宜他了?」秦洛不甘心的說道。

「便宜嗎?你剛才才收了別人的銅人。」馬悅看了秦洛一眼,說道。

「------」

「有何家壓著,他們以後自然會安守本份,不敢再來招惹陳思璇小姐。而你如果心有不甘的話,也可以盡可能的向他們提出各種要求。你辦不到的不想辦的不方便出面辦的,都可能交給他們來辦。」

「難怪你能成為牧月的助手。」秦洛笑著稱讚道。

「小姐身邊不要庸才。」馬悅自豪的說道。

秦洛看向馬悅,說道:「你怎麼對言家瞭解那麼多?」

「這是小姐交代的任務。」馬悅回答道。

「是她讓你查的?」

「是。」

「為什麼?」

「沒有理由。」馬悅看著秦洛,說道:「我可以調出你十歲以後的所有資料。假如你想看到的話。」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秦洛盯著馬悅,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情。這總有理由吧?」

「小姐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我不希望她繼續這麼愚蠢下去。」

「什麼意思?」

「從投資學的角度來說,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評估這件事情的收益和風險。」馬悅說道。「對你,是個例外。小姐對你的投資,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

她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提醒你,在某些事情上,小姐是真傻,你難道要繼續裝傻?」

(PS:親愛的們,第三章送到。----看看,老柳多單純多可愛多LOLI。人家也會說『們』呢。)

359章、爭!

359章、爭!

秦洛不是裝傻,而是非傻不可。

處在他現在的生活狀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秦洛笑著說道:「你不是有個智囊團隊嗎?那麼你們幫我分析一下,處在我現在的位置,我應該怎麼處理才好?如果有什麼結果,給我打個電話。行嗎?」

「有些事情是分析不出來的。」馬悅說道。「這句話是小姐說的。」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馬悅說道:「她不傻。是你傻。」

「------」

秦洛和馬悅從休息室出來,恰好碰到過來探望的陳思璇。

秦洛受傷住院之後,陳思璇很是緊張著急。雖然因為秦洛這個『感動台灣』人物帶來的影響和米紫安他們的名人效應,讓美若天成的產品幾乎賣瘋了。可是,無論工作多麼繁忙,她每天都會過來看看。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都是稍坐即走,不會停留太長的時間。

陳思璇和馬悅打了聲招呼,然後看著秦洛手上抱的盒子,問道:「這是什麼?」

「言承歡送來的禮物。」秦洛笑著說道。

「咦。他來道歉了?」陳思璇很是吃驚。她還不知道秦洛已經出手報復。何氏旗下的商場全面清退青檸集團產品的事情還沒有經媒體報道出來。

「是啊。他昨天回去上網看了會兒《佛經》後,突然覺得對你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天理難容,再三懇求我們原諒。」秦洛笑著說道。

「哼。他那種人會道歉?除非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陳思璇冷哼出聲,堅決不相信言承歡的人品。

聽了陳思璇的話,秦洛不由一愣。

是啊。如果這次不是來自於何家的壓力,言承歡會來道歉嗎?

他不會來,而且有可能會變本加利的去想方設法繼續報復。

而且,壞人不會只做一件壞事兒。他們很有恆心毅力,會堅持不懈的幹壞事兒。鞠躬盡瘁,星期六星期天都不帶休息的。

他在禍害自己的時候,因為有人幫忙,所以他來道歉賠禮。

可是,他去禍害別人的時候,那些沒有何家這種強硬後台支撐的受害者又怎麼辦?

一個富家少爺醉酒駕車撞了個官二代。官二代比富家少爺牛*逼,所以,富家少爺的家人只能陪著笑臉送著厚禮來求人饒命。可是,如果富家少爺撞的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呢?

他們又是怎麼樣的一幅嘴臉?

自己因為他們家的背景強硬,所以就選擇和他們合作,這不是一種姑息養奸嗎?

不錯。按照常理,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連聞人牧月的頭號智囊都這麼建議。

大傢伙兒都不願意招惹壞人,幹嗎自己要去招惹啊?

可是----

「自己要做個偶像啊。」秦洛憐愛的撫摸著懷裡的銅盒,輕輕的歎息。然後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遞給馬悅,說道:「幫我退還給他吧。」

「你決定了嗎?」馬悅盯著秦洛的眼睛,問道。

她知道,秦洛如果把禮物退回去,就代表他不接受言承歡的道歉。

那樣的話,何家會繼續清退青檸集團的產品。媒體也會把這件事情報道出來,青檸集團有可能因此而陷入經營困境甚至倒閉-----

可是,秦洛也會因此和言家結仇,有可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決定了。」秦洛認真的點頭。

馬悅看著秦洛那張乾淨卻略顯秀氣的臉頰,想說什麼,終究還是點頭,說道:「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謝謝。」秦洛由衷的感激道。

「不用客氣。」

馬悅對著陳思璇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真是個漂亮的女人。」陳思璇看著馬悅的背景,稱讚著說道。

「是個有能力的漂亮女人。」秦洛笑著糾正。

「是啊。她身邊的助手都讓人羨慕嫉妒,真不知道她到底優秀到什麼程度。」陳思璇苦笑著說道。「你和她住在一起,我都不好意思留在這兒。就算不和她說話,看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人----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太悲劇了。」

「你也是個有能力的漂亮女人。」秦洛說道。

「嘿嘿,我喜歡聽到你的讚美。」陳思璇笑著說道。「今天的天氣不錯,要不要推你出去走走?你呆在病房裡那麼長時間,不覺得悶嗎?」

「好。」秦洛點頭。「我們就在醫院附近隨意走走吧。」

秦洛的腳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汽車撞擊欄杆的時候被扭到了筋骨而已。他給自己做了下局部按摩,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出於一種比較自私的心理,他不想那麼快站起來。

而且,無論你去哪兒,都有個漂亮的小美女在後面推著你,不是一件很威風很氣派的事情嗎?當年的皇帝們也不過如此啊。

「原本想好好的帶你逛一逛台灣的。」陳思璇笑著說道。「但是,我沒想到你對台灣已經那麼熟悉了,都能給別人當導遊了-----所以,我就打消了這樣的心思。」

秦洛苦笑。

他知道陳思璇是在打趣自己帶著聞人牧月私奔的事情。不過,這確實是事實,他還真是不好辯駁。

「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想看看台灣的市井文化。」秦洛說道。如果你想瞭解一座城市,那就走到群眾中間去。在網絡上查的資料和下屬的匯報都是帶有添加成份的。

只有親身體驗過,才能記的更加深刻一些。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無數車輛井然有序的從眼前駛過,路過的行人腳步匆匆,偶爾也會瞥來異樣的眼光,但是很快就回過頭去繼續前行。

或許,有驚鴻一瞥的風景,卻又很快消失在街道的轉角-----

這是一個很小的世界,你不知道你一個轉身就會遇到誰。這也是一個很大的世界,你不知道你將永遠失去誰-----遇到那麼多人,美的,醜的,善的,惡的-----他們很快就消失在人海。

再見。再也不見。

「咦。你看。前面有個醫館呢。要不要過去看看?」陳思璇指著街邊的一家古色古香的店舖說道。她身高腿長,站的高也看的起,所以能夠看到秦洛坐在輪椅上看不到的風景。

「看看。」秦洛笑著說道。他這次出門,主要就是想看看中醫在台灣的發展情況。沒想到才出醫院不久,就看到了一家。

能夠和異鄉的同行切磋一下醫術,秦洛心裡也非常期待。

靠近之後,陳思璇歎了口氣,說道:「我看錯了。不是中醫。是韓醫藥館。」

秦洛愣了愣,然後笑著說道。「沒有關係。進去看看。」

陳思璇也不反對,就推著秦洛進入醫館。

裡面有幾名客人在休息室候著,悠閒的看著雜誌報紙。裡間,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給一名老年人做背部針灸。

針灸是秦洛最感興趣的技法,也是他研究最深最透的一項技能。看到有同道中人,就笑著對陳思璇說道:「推近一些。我看看他的針法。」

「先生,小姐,你們是來看病的嗎?如果看病的話,請去前台排號好嗎?」那名醫生突然間轉身,對著走進來的秦洛和陳思璇問道。他的華夏語說的非常標準,甚至比一些國內人還要說的更加清楚明白一些。看來很是下過一番苦功夫。

「沒有。我進來看看。」秦洛笑著說道。

「看看?」醫生看了看秦洛的腿,說道:「你的腿受傷了嗎?」

「受傷了。不過我能治。」秦洛點頭說道。然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對醫生說道:「你請繼續,不要讓老年人著涼。」

雖然台灣的氣候溫和,但是那個老年人光著身子趴在小床上,確實突然感冒。

「我是醫生。我明白要做些什麼。」男醫生對秦洛的指揮有些不滿。

不過,他也得承認秦洛說的是事實。於是便手握銀針,慢慢的刺向老人背後的腰陽關。

秦洛安靜的坐在哪兒,認真的欣賞著這位韓國醫生的針灸手法。

韓國醫生也完全忽略了秦洛的存在,認真的治療床上的患者。

「等等。」秦洛突然間喊道。

「你想幹什麼?醫院重地,請不要大聲喧嘩。你們講些素質好不好?」韓國醫生氣憤的說道。

秦洛笑笑,問道:「你是不是準備這一針針向他的次□穴?」

韓國醫生表情明顯一怔,沒想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還真是個行家。他這一針確實是要針向老人的次□穴。沒想到卻被這個華夏年輕人給看穿了。

華夏人?醫生不由得撇撇嘴。

雖然心驚,但是表情仍然不滿的說道:「不錯。那又怎麼樣了?」

「我覺得,這一針針向他的阿是穴會不會效果更好一些?」秦洛一臉謙虛的說道,像是個好學的學生。

韓國醫生怒了。放下手裡的銀針,對著秦洛說道:「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來這樣對我說話?你憑什麼來指導我針灸?」

360章、爭(下)!

360章、爭(下)!

秦洛沒想到這位醫生會突然發火,碘著臉笑著說道:「不要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自己的觀點。見技心癢,所以才想切磋一下。」

「我為什麼要和你切磋?你們華夏人懂不懂得禮貌?我是醫生,我正在治病。在我治病的時候,你應該尊重我保持安靜-----我才是這裡的醫生。病人也是我的。所以,我不需要你來指揮。更不需要你告訴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沒有資格。」樸昌浩臉色難堪的說道。

然後轉過臉喊道:「護士----護士小姐請來一下。把這兩位不受歡迎的客人請出去。」

一個身穿粉色制服的漂亮女孩子走了過來,看到有人和老闆發生爭執,臉色就有些冰冷。敷衍的鞠了個躬,對秦洛和陳思璇說道:「先生,小姐,請你們出去。」

陳思璇看向秦洛,秦洛沒有示意他們離開,她也不好把他推出去。

秦洛固執的看著醫生,笑著說道:「我也知道你是醫生。但是,如果醫生的治療方法錯誤了,別人也不能指出來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治療方法是錯誤的?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樸昌浩不屑的說道。「你們的醫術,都快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而我們的韓醫,正在被發揚光大。你怎麼可以用你們的無知來質疑?」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單純的想和你討論一下針灸技法,怎麼又牽扯到民族問題上來了?不過,既然你這麼想,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中醫不會消失。而且,它會健康茁壯的成長。會發展的越來越好,被越來越多的人信任支持。」

「一個民族的醫術集體沒落,那個民族的從醫者又能夠有什麼樣的才能?」樸昌浩看著秦洛說道。「對不起。我很忙。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和你討論這些。護士小姐,請把他們請出去吧。」

「先生。請出去。」護士小姐再次說道。

「你的鼻子是假的。」秦洛看著她說道。

「------」

小護士先是一愣,然後臉色憋的通紅。怒聲喝道:」混蛋,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沒素質嗎?你就是這麼對待女性的?你怎麼不說你母親的乳*房是假的?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哦,天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類?你是外星球來的野蠻人?不,你一定是禽獸----」

看到護士氣急敗壞口沒遮攔的反擊,秦洛心情大好。笑著說道:「在你們侮辱華夏人沒有素質之前,為什麼不先思考一下自己待人的態度?我只是有心想和這位醫生討論一下這個病的治療方法,他為什麼就攻擊中醫沒落?」

「我說的是實情。難道你要否認嗎?你們的中醫難道發展的很好嗎?」樸昌浩冷笑著說道。

「好吧。這個我承認。」秦洛點了點頭。中醫沒落,這是全世界的共識。他想反駁也反駁不了。「不過,我說的也是實情。我說,你不應該扎病人的這個穴位。我還是要說-----這位小姐的鼻子是假的。」

「你-----」護士怒目圓睜,恨不得衝上去咬秦洛兩口。

天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討厭的男人?他怎麼沒在上次的大地震中震死呢?讓華夏男人全都死光光吧。

「好吧。既然你說我針灸的穴位錯了。那麼你來告訴我,我應該針灸什麼穴位才對?」樸昌浩回頭看了他的護士一眼,示意她暫時保持安靜。他決定了,要在醫術上把他擊倒。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大爺一定是腰肌勞損。對不對?」秦洛看著那位老者,笑著問道。

「是啊。小伙子,你太厲害了。一眼就看出來了。」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這算什麼?只需要看上幾眼,每個醫生都知道這是什麼問題。但是怎麼治病-----這才是關鍵。」樸昌浩在旁邊打擊老爺子的盲目崇拜對象。

「腰肌勞損在中醫上可認為是因感受寒濕、濕熱、氣滯血瘀、腎虧體虛或跌仆外傷所致。其病理變化常表現出以腎虛為本,感受外邪,跌仆閃挫為標的特點。所以,這種病又可以根據屬性大致分為以下幾種:寒濕型、濕熱型、腎虛型和淤血型。」秦洛指著床上那位光著膀子的大爺,說道:「大爺的腰年輕時候受過傷,對不對?」

「對啊。小伙子太厲害了。當年咱是國軍,打過鬼子啊----可是這腰也落下了毛病。」老爺子感歎著說道。

「老爺子這是屬於淤血型的腰肌勞損。這最後一針應該扎向阿是穴,這是除淤止痛。而你扎的次□穴卻是清熱解火。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還用得著你扎這個穴位?」秦洛譏笑著說道。能夠打擊一下這個自大的傢伙,他還是很樂意為之的。

「有這麼複雜嗎?你胡說八道。」樸昌浩怒道。

「你們韓醫是從中醫抄襲過去的一點兒皮毛。哪裡知道這些種類的劃分?只有中醫才形成了體系,會有這些細節處的體現。」

「我們不是抄襲。我們只是借鑒。韓國除了在以前吸收過一些華夏文明外,現在更有學習歐美等發達國家的文化。相信在以後也會繼續學習各民族各國家的優點。」

樸昌浩不允許別人如此貶低韓醫,紅著脖子據理力爭:「我不認為這是什麼恥辱。相反,我為我們民族的學習能力而感到驕傲」

「你們呢?發明了火藥,別人學去做武器,你們用來做鞭炮。發明了指南針,別人學去做航海,你們用來勘探風水。發明了足球,別人學去辦世界盃,你們用來衝出亞洲----再說,現在你們不也是只學習不發明了不是嗎?山寨LV皮包啊,影視劇、還有汽車和電子產品,航天科技哪個不是學習別人的?難道你們一邊學習,一邊因為這種學習而感到羞恥?你們這個民族,真的是無藥可救了。自信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再存在,只有自卑到極點的自大。」

「你的華夏語說的不錯。」秦洛笑著問道。

「是的。我用七年時間學習華夏語,就是為了學習你們的醫術。」樸昌浩得意的說道。「現在,它們都成了我的知識。我會把它傳承下去。我們的子孫後代會因此得福。而你們----你們要支付高額的專利費用去使用西醫,去傳播西醫。這就是你們的命運。」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庸醫害人。就你學的這麼點兒東西去造福子孫後代,你不怕把他們全都害死?」

樸昌浩指著秦洛喝道:「我沒有和你這種人說話的興趣了。你們華夏人也就是口頭上厲害,真正又做過什麼讓人欽佩的事情?護士小姐,送客吧。」

「我會走。」秦洛伸手制止了護士小姐的驅趕,對樸昌浩說道:「但是,我要先糾正你一個錯誤。這最後一針,應該紮在什麼穴位。」

「抱歉。我不能讓你隨便拿我的病人身體做實驗。」樸昌浩拒絕著說道。「而且,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有行醫執照。」

「唉,你這醫生----人家說你扎的不對,你就要重新給我扎啊。你怎麼能這麼固執呢?不讓別人拿我的身體開玩笑,你就可以拿我的身體開玩笑了?」老爺子突然跳起來,指著醫生說道。

「-------」

「老爺子,敢不敢讓我給你扎一針?」秦洛笑呵呵的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來嘛。我相信你。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啦。我很喜歡聽。」

秦洛感激的笑笑,對陳思璇說道:「幫我找一盒銀針過來。」

「抱歉。本店不出售銀針。」護士寒著臉說道。

「你們怎麼這樣?」陳思璇生氣的說道。「你等會兒。我出去給你買。我就不信了,台灣只有這麼一個地方賣銀針。」

說完,這女人就咯咯咯的踩著高跟鞋跑出去了。從她的腳步聲就能聽出來,她心裡非常的生氣。

不一會兒,陳思璇就捧著個針盒跑了過來,對秦洛說道:「買回來了。還有消毒棉。」

「謝謝。」秦洛接過針盒,取了根員針出來,對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你只需要把後背對著我,一針就行了。」

「好。」老爺子說完,在床上轉了個圈,把整個後背對向秦洛。

秦洛把針身消毒,手握銀針,然後快速的朝著阿是穴紮了過去。

「啊。癢----好癢-----」老爺子驚呼出聲。

「是癢還是涼?」秦洛問道。

老爺子仔細感受了一番,說道:「涼。是涼----怎麼這麼涼呢?」

樸昌浩在一旁笑了起來,說道:「台灣的法律是很苛刻的啊。看你怎麼承擔誤傷患者的責任。」

(PS:解釋一下,因為老柳並沒有去過台灣,所以對那邊的情況不太瞭解。查了大量資料,有些也不見得就能夠在網上找到的。秦洛是虛構出來的,燕京是虛構出來的,所以,請大家把台灣也當做一座虛構出來的同名城市吧----之前是準備用『寶島』一類的名字代替,但還是堅持用了這個名字。感謝一些朋友的批評指證。謝謝。)

361章、純天然美女!

361章、純天然美女!

樸昌浩心裡很是開心。這個自大不懂得禮貌為何物的華夏猴子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以台灣的法律之苛刻,他沒有醫師執照卻誤傷病人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如果能夠把他送進監獄裡關上一陣子。他的仇報了,心裡的惡氣也出了個乾淨。

「要不要打電話回去,給一些記者朋友講一講這件事情呢?這可是打擊中醫最好的案例啊----」樸昌浩在心中想道。

「你懂得些什麼?」陳思璇冷笑著說道。「他會的,你一輩子也學不會。」

「小姐,等到警察來帶走你的朋友,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樸昌浩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反駁道。

「沒文化真可怕。」秦洛出聲說道,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過老爺子一眼。他還在認真的給老爺子針灸阿是穴,用太乙神針的『透心涼』去化解他體內多年以前積累下來的淤血。

「我說過,你們華夏人只是嘴皮子厲害。我研究過你們的文化,對你們實在是太瞭解了。」樸昌浩笑呵呵的說道,一幅穩操勝眷的模樣。「護士小姐,為什麼你不報警呢?有人在我們的店裡誤傷客人-----我可不想替一個華夏人承擔這樣的責任。」

秦洛都懶得理會他,對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涼----有股涼氣在腰上竄來竄去的-----好奇怪的感覺-----跟有人給你抓癢癢似的----」

「還有其它的感覺嗎?」秦洛問道。

「有----」

「什麼感覺?」秦洛問道。

「便意----想去洗手間----」老爺子還有些不好意思。

秦洛手一抬,銀針就脫體而出。

秦洛對老爺子說道:「既然有便意,就去洗手間吧。」

老爺子答應一聲,就這麼光著膀子跑去找洗手間。像是很急很匆忙的樣子。

「我說你們學的只是皮毛,你還不願意相信。」秦洛這才有空和樸昌浩理論。「你懂得什麼叫做以氣行針嗎?」

「針灸原本就是我們發明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樸昌浩嘴硬的反擊。

確實,韓國人一直認為李時珍是韓國人,並且認為針灸也是他們發明的。這樣的思維就像是血液,流敞在每一個韓醫從業者或者韓國人的體內。

「是嗎?」秦洛笑著問道。「既然這樣,你剛才怎麼會得出我誤傷患者這麼白癡的結論呢?」

「我是為病人的身體安全著想。再說,你怎麼就確定你用的是以氣運針?有些東西,不是用嘴巴說說就可以的。」

「我已經證明過。」秦洛說道。他指著從洗手間跑出來的老爺子,說道:「你可以問問他剛才的感受和針灸效果。」

不用樸昌浩提問,老爺子自己就吆喝開了。

「太神奇了。實在是太神奇了。剛才去便了一些黑血------這腰的症狀就感覺好多了,也輕鬆了好多-----醫生啊,你太厲害了。還是咱們中醫厲害啊----」

樸昌浩也是專業人士,知道病人拉黑血,證明針灸確實把病人體內的淤血給化開了。可是,他才不願意這麼認輸呢----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給他扎過很多針了。也有可能-----他這個時候突然有便意,是因為我之前針灸產生的效果----」

「就是。你就算不來。我們醫生也可以讓病人便血呢。」小護士自然是要幫著自己老闆說話。

「便血?我怕是吐血吧。」陳思璇鄙夷的說道。「你們韓國人真是太厲害了。任何功勞都能夠和你們沾上關係。」

「我說的是事實。」樸昌浩義正言辭的說道。

秦洛啞然失笑。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如此胡攪蠻纏。

在國內的時候,也會遇到一些挑釁者。雖然他們的態度不太好,但是,輸了就是輸了,說幾句場面話後就轉身跑了。還有像王修身這樣德才兼備的老人,他們在輸了之後,不僅沒有恨意,反而將自己的絕學傾囊相授----

可是韓國人不是這樣。他和你比試輸了,就會一臉認真的告訴你『其實吧,你這手絕活是學我們的,很多年以前,我們的一個前輩就懂得使用了,而且比你用的好多了,你這個水平啊----嘖嘖,還不行---』-----他不會管你信不信,反正他就堅定不移的這麼認為。

「如果我不阻止,你的那一針紮下去,只會洩道老爺子體內的精氣,讓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秦洛認真的說道。

「血口噴人。」樸昌浩譏諷著說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這樣吧。我說不過你。」秦洛從針盒裡抽出一根銀針,用酒精棉消毒後,遞給樸昌浩,說道:「既然你也懂以氣運針,你就演示一遍我看看?我願意當你的實驗體。」

「我為什麼給你演示?」樸昌浩拒絕道。他哪裡懂得什麼以氣運針啊?雖然他看過的一些醫書上有過記載,但是-----那種東西就像是武林秘笈一樣,只有一個人或者極少數人能夠獲得學習的機會。他學的都是黑虎掏心猴子摘桃一類的地攤貨-----

「那麼,我來給你實驗。你做我的實驗體?」

「------」樸昌浩不敢。要是這華夏人心懷惡意,把自己給扎壞了怎麼辦?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和你這種人比試也太沒意思。平白辱沒了身份。」

他把手裡的銀針小心翼翼的放進針盒,對陳思璇說道:「我們走吧。」

「真沒骨氣。」老爺子看著樸昌浩說道。「聽別人說他很厲害我才來的,原來不過如此。以後再也不來了。」

樸昌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出聲喊道:「等等。「

陳思璇停住了身體,把輪椅轉了個方向,讓秦洛能夠面向樸昌浩。

「想通了?是準備給我演示還是我展示給你看?」

「你是華夏人?」

「以前是。以後也是。」

「我在醫書上看過,以氣運針是一種很高深的針灸之法,就算在華夏國也不多見。既然你會這種針灸之法,那麼你一定是很有名氣的醫生了?」樸昌浩盯著秦洛問道,心裡燃燒著戰鬥的慾望。

「還好。」秦洛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當面這麼拍人馬屁的?

「請報出你的姓名。」

「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當然,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聽懂這些詞語的意思。」

「秦洛,我代替我恩師向你挑戰。」樸昌浩說道。

「如果你的師父和你一樣的水平,我沒興趣奉陪。」秦洛說道。

「你-----」樸昌浩大怒,臉色憋得通紅。他剛才拒絕了向秦洛展示『以氣運針』,所以說話就有些沒有底氣。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他和你一樣的話,我確實沒有興趣。」秦洛抬頭掃了眼樸昌浩,說道:「再說,教出你這種笨徒弟的老師,我還真沒有比試的慾望。」

「豈有此理。竟然敢侮辱我的恩師。他是許縛。大名鼎鼎的許縛-----該死的,你知道些什麼?」樸昌浩憤怒的叫道,一幅欲衝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

「許縛?」聽到這個名字,秦洛還真是有些意外。他看著樸昌浩,問道:「是許浚的後人?」

「不錯。就是我們韓國醫聖許浚的後人。」樸昌浩一臉驕傲的說道。

許浚是朝鮮太醫,也是《東林寶鑒》的編撰者。當時的朝鮮國王光海君說:「東垣為北醫,丹溪為南醫,宗厚為西醫,許浚為朝鮮之醫,謂之東醫。」朝鮮「東醫」因此得名,許浚也因而在韓國享有「醫聖」之名。韓國大使館食藥官韓容燮介紹說,許浚還是第一個進行人體解剖的韓國人。

《東林寶鑒》這本書之前也只是在韓國出名,但是近年來突然間火爆亞洲乃致世界。因為,韓國人用這本借鑒了華夏醫書如《素問》、《靈樞》、《傷寒論》等撰集而成的一本著作去申請了世界文化遺產,並且欲將漢醫改變成韓醫。

舉個通俗點兒的例子就是:有一個外國人看了遍《紅樓夢》,心裡非常喜歡。於是就根據《紅樓夢》的內容寫了一本《紅樓夢解析》。結果,他們卻拿著這本《紅夢夢解析》去申請世界非物質遺產,說紅樓夢是他們的----

「你確定他是你的師父?」

「正是。」

「眼光不怎麼樣。就是不知道醫術怎麼樣。」秦洛搖頭說道。一代醫聖的後人卻收了這麼個沒品的徒弟,還真是玷污名聲。

樸昌浩臉色鐵青,完全不復之前的斯文儒雅,陰狠的說道:「怎麼?不敢應戰?」

秦洛對陳思璇說道:「給他一張名片。」

陳思璇雖然疑惑,仍然照做。從名片夾裡抽出一張名牌遞了過去。

「時間地點確定之後,就打這個電話。」秦洛笑著說道。「不過,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騷擾我們的純天然美女了。即便你們很缺少這個。也不行。」

362章、不要臉!

362章、不要臉!

陳思璇推著秦洛走出這家韓國人開的醫館,正準備返回醫院的時候,後面有人喊道:「等等。小伙子。等一等我。」

陳思璇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那位老爺子追來了。」

老爺子氣喘吁吁的跑到秦洛面前,說道:「小伙子,我還沒說聲謝謝呢。你怎麼就走了呢?」

「大爺,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感謝你剛才的信任和配合。如果不是你支持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出手醫治。」秦洛感激的說道。

「嘿。不要客氣。他是個外人,總沒咱們關係親近。」老爺子咧開嘴巴呵呵大笑。「而且,你太厲害了。你告訴我你在哪兒開醫館,我以後就去你哪兒看病了----還會介紹身邊的朋友過去。」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燕京。在台灣沒有開醫館。」

老爺子一臉遺憾,說道:「沒有啊?怎麼會沒有呢?我想找你看病都沒法子。」

秦洛笑笑,說道:「老爺子,你是淤血型的腰肌勞損,我已經把你體內的淤血排除掉了。我現在再給你開一張調養的方子,只要你按照方子吃藥,注意飲食和休息,不會再有什麼問題的。」

秦洛說話的時候,陳思璇就已經從包包裡掏出了紙筆。秦洛接過來寫了個藥方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去看了看,然後珍重的收了起來。說道:「小伙子,你叫秦洛?我怎麼總覺得你的名字有些熟悉呢?」

「我叫秦洛。」秦洛笑著說道。這幾天台灣媒體一直在報道自己這個『寶島客人』,只要這位大爺看報紙,就一定會不小心看到這個名字。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秦洛----哈哈,你就是感動台灣的秦洛-----沒想到真是你。來,給大爺簽個名----」

「------」

告別那位熱情的有些過份的大爺,陳思璇推著秦洛進入了醫院休息區。

「你真的準備接受韓國人的比試?」陳思璇對秦洛說道:「要是他真的打來電話怎麼辦?」

「那就應戰。總不能弱了聲勢。」秦洛笑著說道。這件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接受過很多次挑戰,並不覺得這次會有多麼的凶險。

「那個韓國人真可恨。你怎麼就不狠狠的罵他一通呢?」陳思璇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是一肚子的火氣。

「無論我們說什麼話,一定要有說話的底氣。」秦洛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

「就譬如我們罵韓國的產品不好,可是,我們的產品更差勁兒。這樣罵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我們是酸葡萄心理。如果是德國人罵韓國產的車子是垃圾,韓國人有沒有辦法反駁?德國人就有說這種話的底氣。我們想要攻擊別人,一定要在你攻擊的這個點上比別人做的更好。這就是說話的底氣。」

「你的意思是說,等到你真正的擊敗了他們的那個什麼醫聖後人,然後再去羞辱他們?」

「到時候不用我羞辱,會有無數的人和媒體來幫我做這件事。我要做的,只是擊敗對手而已。」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我覺得你的思維真有趣。想的總是和我們有些不同。」陳思璇蹲下身子看著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

「因為我比別人傻一些。」秦洛看著陳思璇蹲下身子時恰好展示在眼前的一道深邃乳溝,同樣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是。你是一個偉大的人。」陳思璇糾正著說道。「我們總會情不自禁的被你感動。」

「有人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相信這樣的話嗎?」

陳思璇趁機握住了秦洛的手,一臉動情的說道:「秦洛,你這樣會得罪很多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情才好。」

「放心吧。」秦洛自信的說道。「我想做個長命的好人。努力的試試,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吧。如果我這輩子死的太早,下輩子就再也不幹這麼多蠢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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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集團旗下的商場全面清退青檸集團的食品和飲料產品,疑是食品安全質量問題-----」

「包括北方百貨、生生百貨、吉地百貨、置地商場等十幾家大型商場在內的公司集體清退青檸集團產品,數十家中小型百貨商場跟進清退-----」

「----率先開始清退青檸集團食品的何氏集團沒有接受我們的採訪,但是,據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高層表示,他們是接到顧客投訴後才做出這項重大決定的----」

「青檸食品成昨日黃花,原價售賣三十五塊的薯片買一送一無人問津,有消費者拿著之前的購物小票到各大商場要求賠償----」

「青檸集團總裁辦公室發言人接受記者採訪,稱青檸食品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是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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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晚上的醞釀,青檸集團食品被何氏清除出櫃的事情突然間呈現井噴似的爆發。幾乎所有媒體的眼光都聚集到這件事情上面去。

何氏集團打衝鋒,一些何氏關係企業快速跟進,無數的中小商場尾隨跟風,青檸集團的信譽墜入谷底,公司所生產的產品成了無人問津的狀態。

不僅僅如此,一些原本吃過他們食物喝過他們飲料的人還拿著購物發票要求退貨賠償,並且準備聯合起訴他們-----

青檸集團發言人的反擊是非常微弱的,很快就被淹沒在媒體的一致質疑聲音中。民以食為天,食品安全重於泰山。如果一家企業不考慮顧客的生命安全,他也將徹底的被民眾所拋棄。

言承歡怒了。徹底的憤怒了。

他打了那個風情萬種的小秘書,煽了豬頭臉何亞偉的大耳瓜子,砸碎了辦公室所有的東西,仍然覺得沒辦法解氣。

「秦洛。我和你誓不兩立。」他看著擺在辦公桌子上的針灸銅人,一臉掙獰的說道。

這是唯一一件他沒有捨得摔破的東西。這是父親最珍貴的藏品之一,他知道這件東西的價值。

「老闆,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何亞偉臉都腫成了豬頭,還盡職盡責的出著主意。

「我能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要你們這群豬做什麼?」言承歡暴跳如雷的說道。

「他們有何家撐腰,我們也不敢動啊。」何亞偉吐了口血痰,為難的說道。

「動不了?誰說動不了?他們不給我活路,我也要給他們死路。」言承歡狀若瘋狂的說道。

正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幫我回了,就說我不在。」言承歡把手機摸出來丟給何亞偉,說道。

何亞偉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又趕緊遞了回來,說道:「言總,是董事長。」

言承歡聽到是自己家老爺子,趕緊接過手機接了接聽鍵。

「父親。」言承歡喊道。

「回家一趟。」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很威嚴的聲音。說完,不待言承歡做出任何回應,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老爺子要出手了?」何亞偉笑呵呵的問道。

啪!

言承歡一耳光煽過去,罵道:「你笑個屁啊?他出手,證明我也要倒霉了。」

「-------」

言承歡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也就是大家口中說的『原住民』。

他們家老宅在台南,在他父親這一輩突然間崛起,然後便在台北郊區另外置地買了一套豪華別墅。

別墅裝飾的並不奢華,倒是深受華夏風的影響,屋子裡的傢俱大多是木製機構,而且,顏色多以暗紅色為主。牆角一張高桌上供著手提長刀的關二爺,香煙繚繞,很是旺紅。

一個穿著灰色唐裝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他的身材不算魁梧,甚至看起來有些消瘦,可是左臉上卻有一道修長的傷疤。眉毛濃厚,嘴唇薄涼,給人極其凶狠暴戾的感覺。

言承歡站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男人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剛出道做馬仔的時候,老大教過我一句話:別惹我們惹不起的人,這樣才能活的長久一些。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所以我活到現在。」

啪!

啪!

啪!

男人突然間伸手,連續在言承歡的臉上抽了三記耳光,這才停手說道:「你出去做事的時候,我也把這句話教給你了。可是,你沒住住。這下,記住了沒有?」

「父親,我記住了。」言承歡的腦袋嗡嗡作響,不敢捂臉,任由那火辣辣的疼痛吞噬著他的身體感官。

「很好。」男人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知道怎麼做了吧?」

「知道。」言承歡說道。「我已經去給他道過歉,還拿了你的針灸銅人去道歉。可是,他不接受我的歉意,又讓人把禮物給退了回來-----接下來,何氏就拿我們開刀了。」

「那就是他們不給我臉。」男人突然間跳起來說道。「既然不給我們臉,我們索性也就不要臉了。」

(PS:親們,把紅票投來嘛!)

363章、大明星燒傷事情!

363章、大明星燒傷事情!

「父親,我讓人把何若愚綁來。我就不信那個老不死的連他兒子的命都不要了。他趕盡殺絕,也別怪咱們不留情面。」言承歡臉色陰狠的說道,一幅蠢蠢欲動的樣子。

「放屁。誰讓你去動何家的人了?」男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几案上的茶杯咯咯作響。

「這事兒就是何家人幹的。咱們不動何家的人----動誰?綁那個毛頭小子有什麼用?到時候何家一給咱們施壓,咱們不還是得放人?」言承歡有些不理解他父親的想法。

「承歡啊,你太讓我失望了。」言父歎了口氣,說道。「何家樹大根深,枝葉茂盛。如果我們動了何家人,以後還怎麼在台灣立足?難道你當真希望咱們父子跑路?殺敵一千,才自損八百。哪有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道理?」

「那我們動那小白臉?」

「不錯。殺雞儆猴。我們把那小子做了,向何家表明我們的態度。如果再備上厚禮找人從中周旋。這樣,何家沒有任何損失,他們也不會當真和我們魚死網破。」

「可是,那個女人的背景----」言承歡想起那個禍國殃民,看過一眼便有可能永遠生難忘的女人,心裡有著莫名的壓抑和酸楚。

「唉,那個女人的背景我讓人查過。很深很深。如果事情當真做成,你我父子----以後就安安份份的呆在台灣,哪兒也不要去了吧。」言父說道。

「是。父親。我知道怎麼做了。」言承歡說道。

「等等。」言父喊道。「不用你做。你的目標太顯眼了。這件事,我會找人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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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的腳傷完全好了,再躺在輪椅上不肯起來,怕是何家的人要懷疑醫生的水平,把自己的主治醫生全給炒魷魚了。

一個筋骨扭傷你們都治不好,還留在這兒幹什麼?

既然病已經好了,也就不好意思賴在醫院不出去了。所以,他又從醫院搬了出來,住進了之前陳思璇幫他安排的酒店。

秦洛今天沒有出門,正坐在陽光充足的陽台籐椅上看著一本醫學雜誌。

歐陽霖坐在他的對面,眼睛似閉非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事兒。自從斗醫大賽的作弊事件發生後,他被鬼醫派驅逐,便一直是這幅『活死人』一樣的狀態。

秦洛聽之任之,從不過問他的事情。他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

秦洛的視線從雜誌上收回來,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心想,那女人怎麼還沒來?

秦洛和米紫安約好了,今天下午幫她治療身體隱疾。原本兩人約定在兩點半鐘,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可是還沒有等到她過來。

才剛剛有這樣的念頭,那手機鈴聲就突兀的響起。

秦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米紫安急躁的聲音。她的聲音沙啞,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說道:「秦洛,你能不能治療燒傷?」

「怎麼了?」秦洛疑惑的問道。你狐臭都還沒治好呢,怎麼又扯到燒傷上去了?

「是AN。是AN燒傷了。」米紫安著急的說道。

「安?」秦洛看了向對面的歐陽霖,見到他還低著頭,像是沒聽到自己和人通電話一般的樣子,就問道:「安是誰啊?」

「你不知道安?」

「我知道晚安。」

「不許和我開玩笑。我快哭了。」米紫安氣憤的說道。「安是我朋友。她拍戲的時候被燒傷了----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酒店等你呢。」秦洛正色說道。

「好。你等我。我現在就去接你。」米紫安說道。然後便掛了電話。

秦洛這次沒有等太多的時間,等到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他便抓著電話下樓。

出了酒店大堂,沒看到米紫安那張揚妖艷的紅色跑車,只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門口。

奧迪看到秦洛出來,對著他按了按喇叭。

秦洛回頭看了一眼奧迪車,又轉過身四處尋找米紫安的身影。

「難道這女人是故意耍我?」秦洛想道。

「這裡。」奧迪的車窗玻璃按了下來,一個戴著大墨鏡的女人對著秦洛招手。

秦洛這才知道,原來米紫安已經到了。只是換了一部低調些的車子而已。

秦洛轉到對面,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你有朋友燒傷了?」

「是的。拍戲的時候,因為爆破的程序問題,他們還有沒衝出來,炸藥就提前炸了----AN被大火燒傷,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醫生說可能需要植皮。」米紫安的聲音很哽咽,好幾次差點兒連話都說不下去。看來,她和這個叫AN的明星關係非常不錯。

「植皮?看來燒傷的情況很嚴重。」秦洛說道。

「你能治嗎?」

「暫時還不清楚。要先過去看看情況才行。」秦洛說道。

「陳思璇的腿傷不就是你治好的嗎?」米紫安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個?」秦洛詫異的問道。

「我在網路上查過你們的資料。陳思璇之前在台灣推廣美若天成的產品時,就是用自己親身經歷的例子-----還有模特圈裡的一些朋友給她做證明。」米紫安說道。

秦洛苦笑,這女人還真是夠細心的。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敗。

「她那個傷口比較小,而且受傷的程度也比較淺。如果是大範圍燒傷的話,還是需要植皮的。你們的職業性質比較特殊,植皮也不失一種比較好的治療方式。」秦洛坦白的說道。

「拜託。你盡量幫幫AN。大不了我再欠你一個人情。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米紫安說道。「我只有這一個知心朋友。

「我會的。」秦洛感受到她的那份沉重,認真的點頭說道。

米紫安心裡著急,所以就把車子開的飛快。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一家醫院。

這家醫院位於台北郊區,風景優美秀麗,沒有人來人往熱鬧喧囂的場面,但是名車往來,排成長龍,好不氣派。僅僅從外觀上就知道,這家醫院所面對的病人都是比較有身份的人群。

車子在停車場泊好,米紫安拉著秦洛的手就往大樓裡跑去。

她戴著帽子和遮住大半邊臉的墨鏡,低著頭走路,就這樣,還能夠被身邊的人辨認出來,時不時的就見到有人驚呼著喊她的名字。

秦洛想,當明星還真是一件苦差事。

不過想到自己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也有可能遭遇這樣的局面,心裡又覺得有些鬱悶。

以後不管吃喝拉撒屁股後面都有人盯著,這種生活還真是讓人覺得生不如死。

米紫安一路疾走,拉著秦洛進了電梯,按了『八』樓按鈕。

電梯門剛剛打開,一群人就『轟』地圍了過來,把米紫安和秦洛給圍在了中間。

喀嚓喀嚓的菲林閃爍著,耀眼的熾光燈照的秦洛睜不開眼。

「米紫安小姐,AN的情況怎麼樣了?你能給我們談談事情的起因嗎?」

「米紫安小姐,AN傷的嚴重嗎?醫生是怎麼說的?」

「有人說這次的燒傷事情是為他們的新劇炒作,是真的嗎?」

「米紫安小姐,你身邊的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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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紫安沒想到這邊突然間就聚集了那麼多記者,她用手擋著眼睛,說道:「請大家保持安靜好嗎?請大家保持安靜。AN確實是受傷了,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不管別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猜測這件事情,我只是希望-----那些支持AN的人和我一起為她祈禱。」

說完,便不再回答媒體的問題,而是使勁兒的握著秦洛的手,兩人奮力的向前衝過去。

裡面的工作人員也聽到這邊的動靜,有人過來幫他們擋下了還想要繼續追擊的記者。

「劉姐,叔叔和阿姨他們呢?」米紫安對著迎過來的一位中年女性說道。

「在會議室呢。公司的老闆也在,大家正和醫生討論手術情況。」那個身穿黑色職業裝的女人回答道,臉上也是帶有憂色。

「帶我過去。我帶來了醫生。」米紫安說道。

劉姐看了秦洛一眼,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便快步在前面引路,帶著他們往走廊盡頭的一間會議室走過去。

劉姐率先走過去敲了敲房間門,待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她才探身進去,說道:「米紫安小姐來了。還帶來一位醫生。」

「快請她進來。」一個洪亮的男人聲音說道。

「走吧。」米紫安拉著秦洛的手進門,對著圍坐在會議桌四周的人點點頭,說道:「AN的情況怎麼樣了?能不能完全治癒?」

「我們正在討論手術的事情呢。」一個看起來很富態的中年女人站了起來,說道:「紫安,帶你朋友過來坐吧。這位先生是醫生?」

「嗯。很厲害的中醫。」米紫安說道。別人都治不好的狐臭,他卻能夠治好。難道這還不算厲害嗎?

「中醫?怕是幫不上什麼忙嘍。」坐在上首的一個男人質疑的說道。

364章、連續罵了好幾天!

364章、連續罵了好幾天!

站在上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髮稀疏,戴著眼鏡,身上穿著西醫標誌性的素淨白大褂。面相普通,卻自有一股斯文儒雅的風範。

他是皮膚科的崔永明醫生,也是國際上很有建樹的皮膚燒傷治療領域的專家。這次大明星AN因拍攝事故而受傷,AN的經紀公司第一時間就把他給請了過來。

他看著秦洛,說道:「年輕人,不是我說話難聽。我對中醫也有一定程度的瞭解。AN是燒傷,恐怕中醫很難幫上什麼忙。」

「我只是進來聽聽而已。你們繼續。」秦洛笑了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在沒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他也確實不想多說些什麼。

米紫安坐在那個雍容和善的老婦人身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老婦人旁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一臉憔悴的樣子,正一根拉著一根的抽煙。想來他就是AN的父親。還有兩個年輕一些的女人,可能是AN的親屬。

「阿姨,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米紫安安慰著說道。

「嗯。謝謝紫安。」老婦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接著剛才的話題討論。」崔永明醫生說道。「AN的臉部和頭部都沒事,只是身體四肢都受到三級以上的燒傷。」

「醫生,什麼屬於三級燒傷?」米紫安出聲問道。

「一般依照灼傷所造成的皮膚傷害的深淺,會把灼傷分為四種等級。其中,三度燒傷為真皮層全部被破壞,傷害到達皮下組織層。皮膚會呈蠟白色或焦炭狀,堅硬且不會疼痛,無法自行癒合。」崔永明出聲解釋著說道。

米紫安倒吸一口冷氣,說道:「這麼嚴重嗎?會不會有生命安全?」

「不會。」崔永明肯定的說道。「她的大腦和面部都是完好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的深層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身體的疼痛讓她暫時昏迷。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要討論的,就是皮膚復原方案----畢竟,AN是國內很有名氣的影星,她的事業發展這麼好,肯定不能因為皮膚的傷害而影響前途。」

「對。這個一定要注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讓AN完美如初。她可是我們的小天使。」那個剛才出聲說『請進』的洪亮聲音再次響起。他是AN經紀公司的大老闆,確實有這麼說話的權利。

秦洛這才注意到他,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理著稍顯個性的短寸,穿著合體的西裝,在他的四周,坐著幾名看起來是下屬的人物。剛才帶領他們進來的劉姐也坐在他那邊。

看到秦洛在打量他,他還咧開嘴巴對著秦洛笑笑,露出兩排白白淨淨的牙齒。

在那一瞬間,秦洛有種怪異的感覺----好陽光的中年大叔。

「唯一的辦法就是植皮。」崔永明說道。「三度燒傷,肌膚的真皮層已經壞死,想要外部輔助恢復是不可能的。即便塗抹多麼昂貴的藥物,也沒辦法喚醒它的肌膚細胞。」

「手術沒有什麼風險吧?」

「不會的。我會親自操刀,會找最有經驗的醫生來做我的助手。」崔永明保證似的說道。「當然,這也要看病人的身體適應能力。」

「我能不能看一看病人?」秦洛出聲問道。

「如果病人家屬沒有意見,我們自然沒有問題。」崔永明說道。他剛才說話過直,要是其它的年輕人,可能會有些受不了。即便臉上保持平靜,但是心裡卻在腹誹。卻沒想到這個穿著長衫的傢伙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反而一臉善意的對著自己微笑。那笑容單純純粹,不似做偽。

安父看著秦洛,對他並沒有足夠的信心。不為其它的,因為他太年輕了,笑容又那麼青澀----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有高超技能的醫生。

沒有三十年苦功,哪能當好一名中醫?

不過,他既然是米紫安帶來的朋友,他也不好拒絕,就說道:「沒關係。去吧。」

崔永明站起來,說道:「走吧。我帶你過去。」

秦洛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走出會議室。

AN現在還住在ICU病房,剛剛燒傷的時候,那種疼痛如利刃割肉,需要用鎮靜劑幫她度過這段最關鍵的時刻。

換上消毒衣後,秦洛和崔永明一起進入病房。AN現在還處於昏睡狀態,旁邊有兩名護士二十四小時在旁邊監看護理。

「傷口全用紗布包住了。」崔永明看到秦洛在認真的察看AN的傷勢,出聲解釋著說道。「要不要解開一段給你看看?」

「沒關係。」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他沒有讓崔永明解開紗帶,而是伸手在AN裸露出來的沒有燒傷的部位按了按,然後扣著她的手腕開始把脈。

崔永明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說道:「這樣能發現什麼嗎?」

「華夏有個詞語叫做一葉知秋。她燒傷部位的皮膚必然會影響她身體內部功能的正常運轉。你們看的是她的外層表皮,我知道的是她的內在情況。」秦洛說道。

「這麼神奇?」崔永明說道。「她現在的內在情況如何?」

「不太樂觀。」秦洛鬆開AN的手腕,細心的幫她蓋好被子。雖然她的臉有些浮腫,但是,仍然能夠看出優美的輪廓。「脈博急促。臟腑熱盛,邪熱鼓動,血行加速。她現在一定過的很痛苦。」

「我們已經使用了鎮靜劑和降火藥物。你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我需要一根銀針。」秦洛說道。

「銀針?」

「對。醫用銀針。」

崔永明點了點頭,對著小護士招了招手,說道:「去取一盒銀針過來。」

很快的,小護士更取來了針盒。秦洛選擇了一根一寸六分的員針,經過消毒後,對小護士說道:「把她手腕上的衣服挽起來。」

沒待小護士動手,崔永明親自過來給秦洛打下手。他想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否真是身懷絕學。

秦洛對著他點頭道謝,開始動氣行針。氣注針身,針尖又開始抖動起來。

崔永明扶了扶眼鏡,驚訝的看著秦洛,說道:「你竟然會以氣運針?天啊,太不可思議了。我在一期世界醫學期刊上看到過這種介紹,據說全世界懂得以氣運針的人不超過十個-----年輕人,恕我失禮。你叫什麼名字?」

「秦洛。」秦洛微羞的點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秦洛?」崔永明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秦洛的手腕一抖,銀針便刺穴而入。太乙神針的『透心涼』,這是一種袪除體內邪火的神奇針法。而且,那種涼度可以根據施針者催動真氣的快慢而改變涼度。也就是說,秦洛越是用力的催動,這氣體便越涼,給病人如入冰窟的感覺。如果秦洛催動真氣的速度減慢,那麼病人的反應也就不是那麼強烈。

AN是重度燒傷病人,而且剛才秦洛幫她切脈,自然不用擔心她會感覺到寒冷。

秦洛先讓那股涼氣遊走她的身體全身經脈,在遇到阻礙的時候也不強求,另找通道穿過。預冷的過程結束後,秦洛便開始大力催動。

他的手不停的左左右右的旋轉著,體內的真氣也通過這細小的銀針灌注進AN的身體裡面。

很快的,他就面呈痛苦之色,額頭也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汗珠。而AN的情況卻和他正好相反。

AN緊皺的眉毛展開了,臉上的痛苦笑容也消失了。她的身體在輕輕的蠕動,睫毛眨啊眨的,竟然有即將甦醒過來的趨勢。

「啊。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崔永明激動的說道。「你用一根銀針就解除了她的痛苦。秦洛,你太厲害了----」

秦洛笑笑,仍然專注的做著手頭上的工作。

他不斷的催發,用盡自己的體力去拯救這個不幸被火灼傷的女孩子。或者這算不是拯救,只是能夠讓病人少受一些痛苦-----這不正是一個醫生所需要做的嗎?

「嗯----「AN舒服的呻吟一聲,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那雙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看著站在面前的兩個男人,有些迷茫的神情。

「AN,你感覺怎麼樣?」崔永明控制著內心的激動,盡量以溫和的態度和AN交談。他怕自己會嚇到剛剛醒過來的AN。

「我很好。感覺很舒服。」AN說道。聲音微弱,卻很清晰。「謝謝你們,醫生。」

「AN。不要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崔永明笑著說道。「如果你要感謝的話,就感謝正在幫你針灸的秦洛吧。他是一個很神奇的醫生。」

「秦洛?」AN眨巴著眼睛,問道。

「你知道我?」秦洛詫異的問道。

「是的。」AN說道。「米紫安經常罵人。但是,她罵別人只罵一次。」

「我呢?」

「連續罵了你好幾天。」

365章、我喜歡你這樣的小男生!

365章、我喜歡你這樣的小男生!

米紫安在亞洲娛樂圈呼風喚雨,屬於天後級的人物,但是真正的知心好友卻只有AN一個人。

AN知道米紫安的性格乖張,經常有意無意的與人結仇。在自己這個死黨面前,她偶爾也會小女人性發,破口大罵那個與她發生衝突的人。

可是,最近幾天每次打電話的時候,她都是罵同一個人,這就有些奇怪了。她知道米紫安不是一個容易記仇的人,不可能把一件事記這麼多天。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已經引起了AN的注意。而『秦洛』這個名字也被AN記在了心裡。

原本她準備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就去找米紫安查清此事,看看她和那個叫秦洛的到底是什麼關係。沒想到手頭上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就發生了燒傷事故。

世界這麼大,又這麼小。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裡,她竟然和這個叫秦洛的男人相遇。

她看清秦洛的樣子時,心裡很想大笑出聲。

沒想到米紫安這個和愛情絕緣的傢伙卻喜歡上這樣一個小男人,而且是一個----和她本身的性格氣質完全不搭的男人。就像是一個玩搖滾的卻喜歡收集古董花瓶一樣----

可是這笑容還沒來得及在臉上擴張開來,就已經牽扯到臉上的肌肉,痛的她直吸冷氣。

「怎麼了?」秦洛問道。他已經用銀針幫她的身體降溫,應該不會再出現疼感才對。難道自己碰到了她的什麼傷口?

「沒事兒。」AN說道。她可不能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告訴他。

「不要亂動。保持心情平靜。你不會有事兒的。」秦洛說道。

他手腕一提,銀針就被他拔了出來。

「結束了嗎?」崔永明問道。

「暫時結束了。」秦洛說道。「等到你們的手術過後,我或許還能幫上些小忙。我可以用銀針刺激她的身體穴位,促進氣血的健康循環和細胞的生長。而且,我有些能夠抹平傷口痕跡的辦法-----」

「這哪裡是小忙啊。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崔永明拍著秦洛的肩膀說道。「我為我剛才在會議室說的話向你道歉。中醫在燒傷這種事情上,還是非常有用的。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厲害-----秦洛,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到我們醫院工作怎麼樣?」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秦洛說道。突然心思一動,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些優秀的中醫。」

「是嗎?那很好啊。台灣也有很多優秀的中醫,我們可以舉辦一個定期的交流活動,取長補短,共同為中醫的發展做些事情。」

「一言為定。」秦洛感激的點頭。如果能夠讓中醫公會的醫生和台灣的一些優秀醫生互相交流,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兩人又安慰了AN幾句,便一起走出病房。

「怎麼樣?AN她怎麼樣了?」米紫安著急的走過來,問道。

「沒事兒。我剛才看過她。她很好。還讓我代她向你打招呼呢。」秦洛笑著說道。

「太神奇了。這簡直是奇跡。」崔永明笑著說道。「秦洛只需要一根銀針就緩解了AN的痛苦。而且當場就讓AN甦醒過來,我們還對話過-----米小姐,AN說你連續幾天都在罵同一個人呢。」

「啊?真的假的?」米紫安瞪大了眼睛。崔永明之前說秦洛一根銀針就讓AN醒過來,大家都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連米紫安也不例外。

但是,當崔永明說出AN說的那句話後,米紫安便知道事情一定是真實的。因為除了AN,沒有人知道自己連續幾天給她打電話持之以恆的罵一個人的事情。

「哦。是真的嗎?你救了我們的小天使?」AN的老闆走了過來。伸手握住秦洛的手,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都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了。」

「不要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你真可愛。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男生。」男人眼神怪異的看著秦洛,聲音洪亮的說道。

「謝謝。」秦洛禮貌的道謝。

「我和你真是投緣,以後我們可要多親近親近----」

「好的。」

米紫安看到這一幕,露出一種不忍目睹的表情。伸手把秦洛拉了過來,說道:「秦洛,你不是還有事兒嗎?我先送你過去吧。」

「有事兒?」秦洛有些奇怪。自己沒什麼事兒啊。

「是啊。你忘記了?你不是要去見一個朋友嗎?」米紫安拉著秦洛就走。

秦洛心裡雖然莫名其妙,卻還是聽話的被她拉著離開了。

出了醫院大樓,米紫安才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秦洛問道:「我們為什麼要走?」

「怎麼?你不願意走?」米紫安眼神詭異的打量著秦洛。「是不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我可以把你再送回去的。」

「什麼意思?」秦洛更糊塗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

「他是安籐影業的老闆安鐵雄。」

「那又怎麼樣?」

「他是GAY。」

「GAY是什麼?」

「GAY是同性戀。」米紫安顯然沒想到秦洛連這麼簡單的英文單詞都聽不懂。

「不像吧?」秦洛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不像?」

「他的舉止很男性,而且說話的聲音很洪亮----沒什麼不對啊。」

「是啊。他把你當女人而已。」

「------」

秦洛看著自己剛才被他握了半天的手掌握,心想,自己要是只壁虎多好。把這隻手砍斷,就可以長出一隻新手出來-----

「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秦洛氣憤的說道。

「我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你。他的眼光很高,一般男人都看不上呢。」

「------」

醫院門口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實在不適合久站。米紫安給了秦洛一點兒傷心的時間後,便拉著他去了停車場。

兩人開著車剛剛拐出醫院大門,正要衝上一個斜坡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突然間從路邊橫穿過來,一下子就倒在了他們的奧迪車前面。

「碰瓷?」身在華夏國多年的秦洛雖然沒有經歷這樣的事情,但是卻聽說過不少。這個女人的行為也太沒技術性了吧?

「糟糕。」米紫安大驚。在台灣,撞人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明星撞人更是一件嚴重的事情。不像是在華夏國內地,一個小明星都能打武警玩。

她推開車門,快步跑了出去。伸手扶起紅衣少女,著急的問道:「你沒事兒吧?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能說話嗎?你說句話----」

而在此時,一個滑板少年也乘著輪滑快步趕來,看來他是紅衣少女的男朋友,臉上是一幅驚慌失措的表情。

在他衝向紅衣少女的時候,腳下的輪滑突然間轉了個六十度的彎。身體一扭,便到了秦洛所在的副駕駛室旁邊。

在滑板少年轉彎的時候,秦洛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兒。而且,他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滑板少年的眼睛。一張如發狂野獸般的兇惡眼睛。

秦洛反應的很迅速,正待踢開車門出手反擊的時候,那個滑板少年出聲說道:「如果不想你的朋友有事,就最好保持安靜。」

秦洛這才看到,米紫安已經被那個紅衣少女給劫持了。那個女人表情清純,可是,眼裡的陰冷狠毒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的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正對準米紫安的肚子。

米紫安滿臉驚恐,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人的意料。她原本以為是自己撞傷人,轉眼間,自己又被人持槍劫持-----這大悲之間轉換的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把你的手舉起來。」滑板少年用槍指著秦洛的腦袋,出聲說道。

秦洛苦笑。鬆開了手裡的銀針,雙手舉過頭頂。

滑板少年踢掉腳下的滑板,拉開後車門就坐了進來。

那個紅衣少女也拉著米紫安進來,讓米紫安坐在駕駛室,她坐到了米紫安的後面,說道:「開車。」

「去哪兒?」米紫安看了一眼秦洛,見到對方向她點頭後,心裡這才安定了一些。在綁架這種事情上,即便大家都是頭一遭遇到,男人也要比女人更加鎮定一些。

不得不承認,在被人綁架的時候,有這個男人坐在身邊,米紫安感覺很幸福。

「明港碼頭。」

明港碼頭,那是一座早已經廢棄的碼頭。聽到這個名字,米紫安的臉色蒼白如紙。

秦洛看到她的臉色,便知道他們說的地點一定是一個適合殺人滅口的隱蔽所在。

「開車。」紅衣女人用槍筒敲了敲米紫安的腦袋,說道。

米紫安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沒辦法逃避,還是聽話的把車子發動了起來。

等到車子跑遠,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在褲子口袋裡一陣摸索,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出來。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一顆晶瑩的小顆粒丟進嘴裡。

「這就是龍息創始人選擇的繼承者?太遜了點兒吧。」女人嚼著這種薄荷味的口香糖,笑著說道。。。

366章、 沒骨氣!

366章、沒骨氣!

AN拍戲受傷的消息已經通過各種媒體傳播出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兒。AN燒傷成了各大網站的搜索關鍵詞,很多明星都在微博上發表祝福信息,無數的網友轉載評論。

這件事兒,一下子就成為了社會熱點新聞。

AN所屬的經紀公司安籐影業承受不住壓力,決定為此事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向媒體和公眾通報AN受傷的事情以及現在的治癒情況。

新聞發佈會的場地就選擇在AN治療的醫院,原本定於晚上六點舉辦的發佈會,在四點多鐘的時候,會場裡便擠滿了蜂擁而至的記者。

發佈會開場後,安籐影業的藝人部經理王鐵生,AN的助理劉姐以及AN的主治醫生崔永明一起出現在現場。

劉姐率先走到台上取過話筒,對大家說道:「對於AN的受傷我們很是抱歉。我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對藝人的關心和呵護還遠遠不夠。我們願意為此承擔所有的譴責,並且盡一切可能的配合醫院治好AN。讓她和以前一樣的美麗得體,正常工作。我們為此招開新聞發佈會,大家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問吧。」

「劉小姐,AN的受傷部位有哪些?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安全?」

「燒傷部位主要在四肢。頭部和臉部都沒有問題。她現在的情況很穩定,剛才還和醫生聊天。」

「劉女士,聽說AN是三度重症燒傷,對嗎?」有記者出聲問道。

「是的。這和醫院檢驗所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劉小姐說道。

「我查過相關資料,三度燒傷相當於皮膚真皮層死亡。是否意味著AN需要做植皮手術?」

「不錯。我們正在商議此事。」

「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會不會影響AN的容貌?」

「不會的。做這次手術的是世界燒傷領域很有名氣的崔永明醫生。我們對他有信心。」

「崔醫生,你對AN的病情有把握嗎?」

「AN不是我做的第一例植皮手術,也不是最後一例。她只是身份特殊一些,所以才引起了這麼廣泛的關注。」崔永明自信滿滿的說道。「而且,我有必要要向你們介紹一位優秀的醫生。他叫秦洛,是非常厲害的中醫。就在今天下午的三點鐘左右,他僅僅憑借一根銀針就緩解了AN的身體病疼。AN當場清醒,並且和我們進行了有趣的對話-----我將會和他聯手,一起幫AN度過這次難關。」

一個戴著眼鏡的記者翻看了一陣子手裡的記錄本,問道:「崔醫生,我想知道,你說的秦洛是陳思璇的緋聞男友秦洛,堅持坐診感動台灣的秦洛,還是另外的一個秦洛?」

崔永明愣了愣,問道:「有這麼多個秦洛?」

是啊。到底是哪個秦洛?

秦洛這個名字再一次驚動公眾,在各大媒體報道AN燒傷病情的時候被多次提及。人們驚奇的發現,陳思璇的緋聞男友秦洛、被譽為『寶島客人』的秦洛和被國際燒傷領域專家稱讚的秦洛竟然是一個人。

秦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秦洛呢?

沒有人知道。連他的緋聞女友陳思璇也不清楚。

尋找秦洛,成了接下來媒體記者們所要做的最重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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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不在這邊?」陳思璇一臉臉驚訝的說道。

「沒有。他今天沒有來過。」馬悅面無表情的說道。

「奇怪。他會到哪兒去了呢?電話也關機了。打不通。所有的人都在找他-----要急死人啦。」陳思璇一臉著急的說道。今天厲傾城還特意打電話來找秦洛,可是連他都沒有見到過這傢伙。

「電話打不通?」馬悅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他說過今天會去什麼地方嗎?」

「米紫安的朋友燒傷,他今天陪著米紫安去了醫院。我找到了醫院,可是醫院的人說他和米紫安早早就離開了-----米紫安的電話也打不通。」陳思璇說道。

「你跟我來。」馬悅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了,出聲對陳思璇說道。

在病房門口輕輕扣了扣門,然後馬悅便推門進來,對躺在床頭看書的聞人牧月說道:「小姐,秦洛失蹤了。」

聞人牧月看著站在門口的陳思璇,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秦洛陪著米紫安去了醫院,然後早早就離開了。可是我打他的手機是關機狀態,米紫安的電話也沒辦法接通----我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故。」陳思璇淡定的說道。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了這個女人,她突然間感覺事情沒有那麼著急了。好像只要她願意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似的。

只聽說過有男人能夠給女人帶來這樣的安全感,陳思璇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找到這樣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聞人牧月再一次問道。和上一個『發生了什麼事嗎』相比,只是少了一個字而已。只不過問話的對象變了。前面一次是問陳思璇,後面一次則是問自己的助手馬悅。

馬悅知道小姐的意思,說道:「何家清退青檸集團的產品,言承歡趕過來道歉,並且贈送了秦先生一尊針灸銅人。秦先生對此禮物愛不釋手,但是仍然讓我代他把禮物送還。」

「是不是言家的人做的?」聞人牧月臉若寒冰的問道。

「因為何家退貨,台灣其它各大商場也跟風清退。青檸集團陷入信任危機。他們有理由做這種事情。」

「是不是言家的人做的?」

「暫時無法確定。我現在就讓人去查。」馬悅說道。

「就是他們。」聞人牧月霸道的說道。「我就認定是他們做的。」

「------」

「幫我約何若愚。讓他在二十分鐘之內趕過來。」

「是。小姐。」馬悅答應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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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走的路越來越偏,最後已經很難在路上見到車輛和人群,只有快速後退的樹林和受到驚嚇從樹林裡跑出來的小動物。

當秦洛從車窗裡看到外面一望無垠的湛藍大海時,他知道,他們快要到達目的地了。而他和米紫安的生命,也即將消失。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的目標是自己還是身為明星的米紫安?米紫安做為一個明星,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有無數種辦法可以把她的名聲搞臭,沒必要把她給劫持到這種地方。那麼,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是誰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又是誰有這樣的實力呢?

答案呼之即出。

可是,他們就不怕何家報復嗎?倒真是小看了言家父子。

明港碼頭。一座已經廢棄的碼頭。之前也曾經風光過,只是因為新建起來地理位置更加優越的昌隆大碼頭的投入使用,這個碼頭就擱淺了。

碼頭逐漸破落,後來都無人問津。這兒,也就成了一些歹徒藏身犯罪的絕佳地點。

「停車。」紅衣女人用槍敲了敲米紫安的腦袋,示意她把車停在碼頭旁邊的一間破落庫房門口。

車子剛剛停穩,那庫房破舊的大門就嘎吱嘎吱的打開。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握著手槍跑出來,一臉戒備的守在車子兩邊,像是擔心秦洛會突然間逃跑一般。

另外還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衣的鈕扣解的很開,露出胸口那塊銀光閃爍的紅字架,長髮遮住眼睛,像是一個落魄歌手似的男人靠在門框上抽煙。

這年頭,也流氓都走非主流路線。

「帶進來。」歌手男人吐了口煙沫,轉身往庫房裡面走過去。

「下車。」滑板少年用槍頂著秦洛的腦袋,喊道。

秦洛拍拍米紫安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緊張,然後率先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米紫安也緊跟其後,被紅衣少女給押了出來。

「進去。」滑板少年冷喝道。

秦洛沒有反抗的餘地,只得進入這間陰森、潮濕,有一股很濃重霉味的庫房。等到米紫安也被帶進來後,又響起『卡啦卡啦』的一陣響聲,庫房的鐵門再次關上。

房間裡亮著昏黃色的小燈,讓人勉強視物。

「你是秦洛?」歌手男冷眼瞥著秦洛,像是打量著剛剛捕捉到的獵物。

「我說不是,你就會把我放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你他媽的還敢嘴硬?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下場嗎?」

「死?」秦洛試探性的問道。

「嘿嘿,算你聰明。」歌手男一臉獰笑。「老大就是這麼個意思。這兒把你做了,然後裝進麻袋丟進大海餵魚。別說警察,就是神仙也找不著了。幹這種事兒,我有經驗。」

「你們是言承歡的人?」秦洛問道。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問題。」歌手男人擺擺手,說道:「動手吧。把他做了。只要你們抓一個,你們抓個女人過來幹什麼?」

「她是米紫安。」一個黑衣男人臉帶驚喜的喊道。

啪!

歌手男一耳光煽過去,罵道:「真他媽沒出息。你一流氓還追什麼星啊?要不要把她做了之前先給你要個簽名?」

「------」

秦洛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言承歡的人。不就是那麼點兒事嗎?用得著要死要活的?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就說他的條件我答應了。只要他放了我,我立即和何家打招呼,讓何家把他們的食品再次上架,並且為之前的誤會發表道歉聲明-----我想,他也不願意多背一條人命對不對?殺了我,何家就能放得過他們?」

歌手男聽了秦洛的話,愣了一會兒後,罵道:「你怎麼就這麼沒骨氣?讓我一刀砍了多利索。」

不過,他也知道秦洛說的話很有道理。還是走到角落裡撥打電話。

(PS:昨天是人龍同志的生日,祝他生日快樂。感謝他一直任勞任怨的給老柳幫忙,真的很感激這群默默頂起老柳的兄弟。更新晚了,所以祝福也送晚了。抱歉。)

367章、女人的簡單思維!

367章、女人的簡單思維!

「什麼?認輸?之前發生的事情是誤會?嘿嘿,他不是很有骨氣嗎?怎麼這麼快就軟蛋了?----他會說服何家重新把我們的產品上架,並且為之前的行為道歉----現在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先等等,我和老爺子商量一下。」言承歡滿臉笑意的掛斷了電話,快步往父親的房間走去。

他的腳步輕快隨意,心情愉悅,有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得意感。

言父正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的自己與自己下棋,兩邊的棋子交戰正酣,也互有輸贏,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見,他雖然心有二用,卻沒有偏袒任何一方。這是一個心思極其慎密的人。

這年頭,有勇無謀的混混都坐牢了。有謀無勇的混混都被人砍死了。有勇有謀的都成了企業家。

「父親。好消息。」言承歡坐到父親對面,笑著說道。

「事情解決了?」言父頭也不抬的問道。說話間,又落下一枚黑子在大龍的龍眼部位。

「解決了。」言承歡說道。「他認輸了。」

「認輸?」言父手裡的動作一僵,抬起頭看著言承歡,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怕了。三星準備把他做掉的時候,他突然向我們求饒。說只要我們放過他,他願意為之前的事情向我們道歉。並且會說服何家把我們的產品重新上架,為清退我們產品的事情向媒體做出解釋----這下子,我們的問題解決了,也不用擔心得罪何家了。」言承歡笑呵呵的說道。「我還以為他有多勇敢呢。原來也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

「混帳。」言父把手裡的棋子往言承歡臉上砸去,怒不可竭的罵道。

「父親-----」言承歡捂著被砸痛的部位,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難道,自己又做錯什麼了嗎?

「你覺得自己沒有錯嗎?」言父冷眼看著言承歡,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承歡,你太讓我失望了。」

「父親,難道這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嗎?」言承歡委屈的說道。「我們不用得罪何家就把問題解決了。難道不正是我們所想要的結果嗎?」

言父氣極反笑,冷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要把他給放了。然後告訴他們,之前的事情是一場誤會,我們不小心綁錯了人而已?他會信嗎?他會什麼事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難道還能夠收回去嗎?我們已經把他綁了,和何家已經結仇----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他做了。然後推卸責任-----如果何家怪罪我們,我們再想辦法來應付何家。何家抓不到我們殺人的證據,對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現在怎麼辦?我們把他放了,不是告訴所有人,這件事就是我們做的嗎?」

「-----那----我讓三星把他做了?」

「愚蠢。電話都打過來了,人家的條件也開出來了,再把人做了不是更麻煩?」

「那父親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那麼簡單的事情被你搞的這麼麻煩。真是混帳之極。」

「------」

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音,接著,就聽到管家的聲音傳了進來,說道:「老爺。何若愚先生來拜訪你。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姓聞人的小姐。」

言承歡的臉色唰地一下子變了,說道:「他們都找上門來了。」

薑還是老的辣,言父這個時候比兒子鎮定多了。說道:「我來拖住他們。你趕緊去把事情處理了。」

「怎麼處理?」言承歡問道。

啪!

言父又是一巴掌煽過去,罵道:「當然是把他做了。難道你還準備把他請去吃宵夜?」

「是。我知道怎麼做了。」言承歡狼狽而去。

言父扯了塊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快步向外面走過去。

他走出客廳的時候,何若愚和聞人牧月已經等在了客廳。他們沒有落座,都站在客廳的中央位置。傭人端來的茶水在茶几上冒著熱氣,他們碰都沒碰。

看起來,來勢洶洶啊。

言青松臉上堆滿了笑容,拱手說道:「何公子,你可是很多年沒有來寒舍了啊?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言老,我們先不敘舊。」何若愚擺手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你。你知道秦洛的下落嗎?」

「秦洛?就是和承歡發生矛盾的那位先生?唉,年輕人之間鬧些矛盾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我已經打電話訓斥過承歡了,還讓他拿著我的針灸銅人過去道歉----聽你的意思是,那位先生出了什麼事兒?」言青松一臉驚訝的問道,表現的惟妙惟肖。

「把人給我。我答應你的所有條件。」站在一邊的聞人牧月冷冰冰的說道。原本馬悅是不同意讓她出來的,可是她實在放心不下。額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拆下來,只好戴了頂毛線帽子來包裹著,避免受到風寒侵襲。

「這位小姐,你的意思----難道認為是我捉了秦先生不成?這可真是冤枉我了。小孩子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啦。我言青松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也收山很多年了。沒必要參與這種事情吧?再說,我知道秦先生和何家關係密切,我會為了這點兒小事而招惹何家?」

言青松看著何若愚,認真的勸告道:「何公子,你可要明查啊。別被一些有心人給利用了。這件事兒,和我們真沒關係。」

何若愚有些猶豫,回頭看向聞人牧月。

說實話,他心裡還真不認為言家父子敢這麼冒險的綁架秦洛。這不等於是和他們何家正面衝突嗎?他們配嗎?

聽了言青松的話,他確實擔心自己會被仇家利用了。要知道,何家率先清退青檸集團產品的事情有無數的人知道。而發生這種事情的真正內幕,相信也瞞不了一些有心人。

「我不喜歡聽借口。」聞人牧月說道。「我只要結果。把人給我,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小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們捉的呢?你這樣說讓我很為難啊。」言青松也有些生氣的樣子,板著張臉說道。

「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就認定是你們做的。」聞人牧月有些霸道的說道。「我的條件是你們交人,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還有第二條路要走。我要找的人消失,我用盡一切辦法讓你們從地球消失。相信我,我能做到。」

「-----你這是威脅我?」

「你不用懷疑這一點。」

「------」

何若愚看到氣氛搞的很尷尬,出聲打著圓場,說道:「言老,有事好商量。什麼事情都是談出來的。那位秦先生是聞人小姐很好的朋友。如果人在你手裡的話,你能夠把他放出來,我們深表感激。如果你有他的什麼消息提供給我們,我們也同樣感激-----哈哈,大家都是生意人。什麼事情都可以開個價嘛。對不對?」

「何公子。如果人在我手裡,就憑你站在這兒。我也會給你這個面子,把人給你送回來。可是人確實不在我手裡,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言青松一臉為難的說道。

「看來你決定要殺人滅口了。」聞人牧月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言青松。

言青松心頭微凜,被這個女人注視著,像是把犀利的刀子般在他的臉上刮來刮去。這個女人的氣場好強。不過,他心裡知道,她也確實有資本說這樣的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原本就不是我們所為。如果你們非要誣陷栽髒在我們身上,青松也無可奈何。」言青松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個時候把人交出來?

笑話。何家非坐實自己一個綁架的罪名不可。

「我們走。」聞人牧月轉身就往外走過去,一句廢話都不願意多講。

何若愚對此苦笑不已,對言青松說道:「言老,這件事你再考慮考慮。如果人在你手裡,就放還給我們吧。到時候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局面,我們何家也是沒辦法保持中立的。大家朋友一場,我也不想彼此交惡。所以,還請言老慎重。」

「何公子,我活了這把年紀了。我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言青松點頭說道。

「等待你的好消息。」何若愚點了點頭,快步追向已經走出大院的聞人牧月。

何若愚鑽進豪車,對著面無表情的聞人牧月說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只有一個辦法。」聞人牧月看著外面那幢豪華的小樓,說道。

「什麼辦法?」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幫我把言承歡綁了。」

「這----」何若愚一頭冷汗。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狠辣啊。都不確定是不是別人做的,就已經用了這麼極端的辦法。

「報復的事情要放在保證人質安全以後。」聞人牧月冷聲說道。

(PS:親愛的們,老柳今天靈感大發,作詩一首,大家幫我評評。

《血菊》:血,腥紅。一滴,一滴,在馬桶裡蕩漾起水暈。那不是被人爆了菊花,只是因為,我長了痔瘡。

368章、我也被綁架了!

368章、我也被綁架了!

言承歡避開了何若愚和聞人牧月,開著車從後門溜了出去。

按照他的想法,事情如果能夠順利解決,他是並不願意殺人的。畢竟,處在他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很難做出像他們的父輩那般砍殺出一個光明未來的行徑。

可是,既然父親說不能放,他也只能聽從父親的命令。

「去明港碼頭。」言承歡對司機說道。「速度要快一些。」

「是。老闆。」司機答應一聲,便開始加速。

言承歡揉了揉太陽穴,心想,事情怎麼會突然間變的這麼複雜?也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承受何家的壓力。還有那個女人也來了-----可惜自己卻沒機會見上一面。

丟在座椅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言承歡看到是三星打來的電話,便按了接聽鍵,態度有些惡劣的問道:「三星,有什麼事?」

如果不是這小子多事打來電話,他也不會白白挨了父親一巴掌。

「少爺,這事兒到底怎麼辦啊?弟兄們還在等你的決定呢。」

「做了。」言承歡不耐煩的說道。「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少爺。」三星爽快的回答道。「那個小明星呢?」

「小明星?什麼小明星?」言承歡問道。

「他們去綁人的時候,這小子和一個小明星在同一輛車上。擔心走露風聲,所以,他們就把兩個都綁回來了。」三星小心翼翼的說道。

「操*你*媽的。」言承歡怒了。「是誰讓你綁明星的?現在怎麼辦?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

「-----」

言承歡一肚子的邪火。

做掉那小子,事情就已經夠棘手了。如果再做掉一個明星,那還真是讓人頭痛的事情。到時候媒體全部都轟炸起來,報道明星失蹤的新聞,政府一定會玩命似的破案,他們的壓力會很大很大。

「少爺,現在----怎麼辦?」三星也有些心虛,小聲問道。

「那小子做了。小明星留著。我過去看看再說。」言承歡煩躁的掛斷了電話。

嘎----嚓!

車子突然間一個猛烈剎車,差點兒讓言承歡的腦袋撞到座椅後背上。

「媽的,怎麼開車的?」言承歡確定腦袋沒事兒後,破口大罵。

「有車擋道。」司機說道。

言承歡抬頭注意到前面的時候,擋道的那輛黑色大麵包車車門打開,幾個黑衣人從車子裡面跳出來,然後把言承歡的奔馳牢牢圍住。

「言少爺。請下車。」一個黑衣人用槍指著言承歡的腦袋說道。雖然陪著一層玻璃,但是言承歡知道,他還是很容易就打爆自己的腦袋。

「各位,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家父言青山,大家都是自己人。」言承歡按下車窗笑呵呵的說道。他的父親也是出身黑道,圈子裡的人也都會給他一份薄面。

「我知道你父親是言青山,還知道你是言承歡。綁的就是你。少廢話。出來。」男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從窗口伸手進去拉開了車門。然後另外一個黑衣男人上前,拽著他的脖子,一把把言承歡給拖了出來。

「手機給我。」一個矮小的黑衣男人走到司機面前,用槍敲了敲玻璃,說道。

司機忙不跌的把手機給遞了過去,甚至連那部專門用來約會情婦的手機都沒有保留。

喀!

男人接過來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跺上去,把它們給踩的粉碎。

啪!

啪!

啪!

啪!

黑衣人又沿著車子連開四槍,打爆了奔馳車的四隻輪胎。

他們拖著言承歡進了麵包車,留下坐在駕駛室不知所措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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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紫安好幾次都差點兒被這庫房裡混濁發臭的氣體給嗆出聲來,但是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黑衣大漢,她卻只能硬制性的把這種不適給憋了回去。好像自己稍一咳嗽就會引發這些匪徒的不滿,而對他們施加暴力傷害一般。

秦洛看著她憋紅的小臉,笑著說道:「不適應就咳出來吧。這樣好受些。」

聽了秦洛的話,米紫安再也忍不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胃部劇烈蠕動,有酸水從嘴角溢出。

人生第一次經歷綁架,她還是太緊張了。

幸好有秦洛在身邊陪著,不然的話,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等到身體舒適些後,米紫安這才想起,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剛才他竟然還在對自己微笑。難道他一點兒都不害怕嗎?

還是說,他有脫身的計劃?

看到他略顯瘦弱的小身板,米紫安又歎了口氣。自己好歹還學過幾年跆拳道,說不定要自己出手救他才行。

可是,他們手裡有槍怎麼辦?

三星掛斷電話,看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小子,你的道歉來的太晚了些。給你三分鐘,你還是趕緊和這個世界道別吧。」

「我要和言承歡通話。」秦洛說道。

「不行。」三星直接拒絕著說道。

「他要你殺我?」

「廢話。」

「我不想死。」秦洛坦白的說道。

三星大笑。又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裡,看著秦洛說道:「由不得你。如果你不想說什麼的話,那就再見了。」

說著,他對那個滑板少爺點了點頭。

滑板少年從懷裡摸出手機,對準了秦洛的腦袋。

「等等。」秦洛喊道。

「怎麼了?」三星問道。

「給我根煙吧。臨死的時候,抽一根煙。」秦洛苦笑著說道。

「小子,你別耍滑頭。」三星警惕的盯著秦洛,說道。

「你看我像是耍滑頭的樣子嗎?」秦洛笑著說道。「還有這麼多槍對著我。我就算是你,也逃不出去吧?」

三星看著秦洛單薄的身材和文弱的氣質,心想也是,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不信他還能逃得出去。再說,他想逃也逃不了啊。庫房的大門已經被他們給鎖起來了。

而且,他還有個妞在自己手上呢。

「信,滿足你的最後願望。」三星說道。他掏出煙盒,摸出一根煙丟給秦洛。

秦洛把煙接住,說道:「能不能借個火?」

三星又把火機也丟了過去,盡量不和秦洛靠近。

秦洛用火機把煙點燃,然後順手把火機遞了出去。

三星想也沒想,伸手去接。這屬於一個煙民的習慣性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銀針突然間從秦洛的指間透了出去,直接刺進三星的指尖。

啊----

卡啪!

火機掉了,三星驚呼一聲,捂著手指怒視著秦洛。

「別動。不然我打爆你的腦袋。」

「小子,你對三哥做了什麼?」

「三哥,你怎麼樣?」

所有的匪徒都掏出了手槍,槍口對準著秦洛。米紫安擔心秦洛出聲,站起來喊道:「你們不要亂來。不要亂來----」

她竟然忘記了害怕,不小心把身體擋在了秦洛前面。

「把他宰了。」三星一臉凶狠的吼道。

「最好不要。」秦洛笑著說道。「為什麼不先看看你的手指頭?」

三星抬下頭來,一下子傻眼了。

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那根被秦洛刺到的手指頭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像是熟透的葡萄似的,只要輕輕一戳,就能夠冒出黑水一般。

「這----這是什麼?」三星恐懼的問道。

「毒。」秦洛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人面蚊。這是直接從人面蚊身體取出來的毒液。經過另外一種藥物的中和,便帶有了劇毒。」

「解藥呢?把解藥給我。」三星把槍口對準秦洛的腦袋,厲聲喝道。他聽說過人面蚊,當是台灣的媒體也大肆報道過人面蚊的消息,還提醒民眾小心這種空中殺手。

秦洛伸手把米紫安拉進懷裡,不讓這孩子繼續承受著小腿哆嗦個不停還要強撐著的站在自己身前的痛苦,她突然出現的勇敢倒是讓秦洛心裡很是感動。

「給解藥是死。不給解藥也是死。我為什麼不找一個墊背的?」秦洛笑著問道。

「解藥給我。我放了你女人。」三星看到自己的整只右手已經染成了紫黑色,著急的開出自己的條件。

「讓她先走。」秦洛說道。

三星猶豫了一下,說道:「好。我答應你。」

「不行。我走了你怎麼辦啊。」米紫安抓著秦洛的手臂說道。

「你不走更麻煩。」秦洛笑著拍拍她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走了也好幫我打報警電話啊。快走吧。」

米紫安看到秦洛在給她使眼神,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還是聽話的轉身跑到門口。有人打開了庫房大門,然後她撒腿跑了出去。

「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三星說道。

「等等。我要確定她走遠了才會給你。」秦洛拒絕道。

「你他媽快點兒。我已經把人放了。你要守信。」三星著急上火的說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整只右手臂都已經變色了。這毒藥的藥性太猛烈了。

「恐怕讓你失望了」秦洛說話的時候,身體猛的前撲,然後一下子倒在了三星的懷裡。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抱著他的身體一個快速急轉,於是便成了他在後三星在前的標準綁架姿勢。

只不過,現在的被劫持者成了綁架者。身份互換了而已。

「我做了很多年好人,讓我也流氓一回吧。」秦洛笑著說道。他一直不敢妄動的原因就是因為有米紫安在,米紫安走了,他也就解決了一件心事兒。

正在這時,三星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秦洛在他口袋裡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少爺』,便幫他按了接聽鍵,放在他的耳朵邊。

「三星。放了秦先生。」話筒裡傳來言承歡低沉沙啞的聲音,好像在那邊沒少吃苦頭。

「少爺,你怎麼了?」三星問道。

「----我被綁架了。」

三星瞬間有遇到知已的感覺,很委屈的說道:「少爺,我也被綁架了。」

第369章、流氓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第369章、流氓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如果三星等人給予秦洛足夠的重視,或許秦洛也不容易這麼快就翻盤。

可是,他的那張臉長的實在太有欺騙性了。清清秀秀的,文文弱弱的,穿著寬大古董的長袍,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讓人無法想像他會在袖子裡面銀針藏毒,更讓人想不到他還能夠玩近身博擊------從上往下看從下往上看從後往前看,都沒辦法讓人相信這貨練習過近身博擊術。

最重要的是,他說話不算數,簡直比流氓還要可恨。做為一個資深流氓,三星很早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出來混,一定要講信用的好吧?

秦洛沒想到言承歡也被綁架了,一把從三星手裡搶過手機,喊道:「喂----喂,我是秦洛,是那位綁架了言承歡?」

話筒那邊一陣嘈雜,好像是電話正在空中轉移著。接著,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秦洛?是你嗎秦洛?」

「你是----何若愚?」秦洛不確定的問道。他想不明白,為何堂堂的何家大公子怎麼幹起了綁架這種下流勾當?

「哈哈。是我。」何若愚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秦洛,你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啊。你在哪兒?等等,牧月要和你講話。」

聲音消失了幾秒,接著,話筒裡就傳來聞人牧月愉悅的聲音:「你沒事?」

「沒事兒。」秦洛笑著說道。

「在哪兒?」

「明港碼頭。」秦洛回答道。

「保護好自己。我讓人去接你回來。」

「嗯。」秦洛溫柔乖巧的點頭。

「-------」

接著,電話再次易手。又到了何若愚手裡。「秦洛,你現在在明港碼頭?他們有幾個人?你暫時有沒有危險?你告訴他們,言承歡在我們手裡,讓他們不要亂來-----我現在就過去接你。」

「好的。謝謝何大哥。放心吧,我不會有危險的。」秦洛笑著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笑著對三星說道:「你都聽明白了吧?」

「明白。大哥,我這毒-----你老就行行好,先幫我治了吧。」

「等我安全了再給你治。不然你亂來怎麼辦?」秦洛拒絕著說道。

「大哥,我都這樣了-----還怎麼亂來啊?」三星快要急哭了。

「放心吧。死不了。」秦洛笑著說道。他警惕的看著圍在四周的那些持槍匪徒,說道:「把庫房門打開。把槍都丟到我腳邊。」

那些人都看著三星,等待著他下達命令。

「媽的。打開啊。腦袋都燒壞了?我和少爺都被綁了,現在是別人說的算------靠,連流氓都做不好,你他媽還能做什麼?」

看著三星在哪兒大罵自己的小弟,秦洛差點兒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歌手青年還蠻有搞笑細胞的嘛。

那個把秦洛綁架過來的滑板少年最先反應過來,跑過去把庫房大門給打開。

現在已經是夜晚,有月光照耀大地,所以並不讓人覺得黑暗。荒涼的大地上鋪洩著一層金光,脫離危險的秦洛突然間聽到不遠處波濤拍岸的聲音。

活著,真好!

秦洛擔心自己鬆懈下來,會再次被這群傢伙劫持。到時候他們拿自己去換言承歡,自己這邊也實在是太吃虧了。

所以,他一直保持警惕的心態,死死的把三星掌握在手裡。不讓他們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這一會兒的功夫,三星的整個身體已經有大半變成了紫黑色,模樣十分的恐怖。還有一些地方會有騷*癢的感覺,好多次三星想要伸手去抓,都被秦洛給制止住。

這種毒素確實是他從人面蚊身體裡面提取出來的。當時他只是想留著看看是否有研究價值。後來發現這東西和一種叫做燒仙子的草藥配在一起,就能夠發揮出更大的毒性。於是便把它歸類到毒藥類了。

他袖子裡藏著一根沾有人面蚊病毒的這種銀針,在被人劫持後,他就把這根針給夾在了手心。

銀針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容易隱藏,而且不容易被人搜身發現。再說,別人就算發現了,也不會認為一根銀針會對自己有多麼大的傷害。

小李飛刀用一把飛刀闖天下,葉秋用幾塊小石頭遊走都市,秦洛一根銀針縱意花叢------再微不足道的物體如果放在合適的人手裡,都能發揮出異想不到的作用。

還好,秦洛他們沒有久等。

很快的,外面就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接著,更遠處又傳來警車的喇叭聲。

嘎!

整齊劃一的停車聲音傳來,接著便是砰砰的開門關門聲音。

「秦洛。秦洛你沒事兒吧?」有人出聲喊道。

「我沒事。」秦洛大聲回答道。

手電筒的光線傳了過來,把這陰森潮濕的庫房照的亮如晝日。

一群人快步跑了過來,看到裡面的情況後,有人掏出手槍指著那些包圍著秦洛的手,厲聲喊道:「別動。別動。蹲在地上,抱頭------」

這些人都知道言承歡被人綁架,也看到三星被人反綁架-----兩個頭頭都失去了人身自由,他們的反抗也是多餘的。所以,他們按照那些人的吩咐,很聽話的抱頭蹲在了地上。

「秦洛,你怎麼樣?」何若愚走到秦洛面前,關心的問道。看到秦洛沒事兒,他長舒了一口氣。要是這小子真在台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以那女人的性格,天知道會把事情鬧到什麼地步。到時候,怕是他們何家也要被牽連其中無法自拔吧。

「我沒事兒。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他這才鬆開三星,把他交給了何若愚帶來的保鏢。

「大哥。哥-----解藥啊。快給我解藥。」三星怕秦洛走了,著急的喊道。

「解藥?什麼解藥?」

「解毒的解藥啊。解我身上毒的-----大哥,你不會說話又不算數吧?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放心吧。等我研究出來就會給你的。」秦洛說道。

「好的。那我------研究出來?」三星翻了翻白眼,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他怎麼了?」何若愚看著臉如黑包公似的三星,笑著問道。

「中毒了。」秦洛說道。

「有救嗎?」

「有的。只是解藥很難調配。可能需要些時間。」秦洛說道。

「會不會拖的太久?台灣這邊-----如果他死了,可能你會有麻煩。」

「放心吧。不會的。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這個病毒。雖然還沒有太多的臨床經驗。可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好。」何若愚說道。「你報警了?警車就在我們後面,警察很快就要趕來了。」

「不是你們帶來的?」

「不是。」何若愚笑著說道。「如果不報警的話,這件事情可以私了。現在看來,只能交由警方處理了。我只是想著,要怎麼向警方解釋言承歡的事情。」

「可能是米紫安報的警。」秦洛笑著說道。他不相信米紫安就自己跑了,連個報警電話都不打。

言承歡涉嫌綁架,他們又把言承歡給綁了-----到時候不好向警方解釋啊。

「哦。米紫安小姐。」何若愚點了點頭。「她在台灣很有名氣。怕是這件事要鬧的全城皆知了。」

警車也很快就開車了,米紫安從第一輛警車上跳下來,飛快的往前跑著。當她遠遠的看到站在庫房門口的秦洛後,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

看到他安然無事,她真的很開心。

我們說男人間最深厚的情誼來源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那麼,男人和女人間的感情來自於何處?

一起被人綁架過?

「你沒事吧?」

「沒事兒。」秦洛笑著說道。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說道:「你是明星,要注意形象。」

「謝謝你讓我先走。」米紫安感激的說道。一直以來,她以為只有影視中才會出現這樣的畫面。沒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誤會的男人,還有著這樣的寬廣胸懷。

「你不走我也走不了啊。」秦洛笑著說道。

「-------」

竟然當自己是累贅?枉自己當初還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麼樣把他救出去。

米紫安抹了把眼淚,想出聲罵人。

這個男人,還是那麼討厭。

外面的一輛黑色奔馳車裡,兩個漂亮精緻的女人安靜的坐著。

馬悅看到秦洛幫米紫安擦拭眼淚,臉色微怒,說道:「小姐,值得嗎?」

雖然知道他已經有了末婚妻,但是,看到這一幕,馬悅還是有些生氣。她總是站在自己家小姐的立場上考慮的。

聞人牧月透過車窗看著秦洛的笑臉,輕聲說道:「我沒有考慮這樣的問題。我喜歡,就做了。」

(PS:人家要紅票啦!)

第370章、別打臉!

第370章、別打臉!

溫暖的光線透過窗戶飛洩進來,空氣裡都帶著海澡的清香味道。

秦洛的身體先是猛的縮起,接著突然間張開。身體的骨頭便響起輕微的咯崩聲音。舒服的呻吟一聲,這才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陳思璇出聲問道。

秦洛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陳思璇,說道:「怎麼起床這麼早?」

「你以為我願意啊?」陳思璇站起來扭了扭腰,身材高挑豐滿,大腿上的肌肉崩的緊緊的,給人極其誘惑的感覺。

「在你自己家,別人還敢吵醒你不成?」秦洛笑著說道。

昨天晚上被何若愚他們解救後,為了配合案件的審訊,秦洛和米紫安都去了警察局接受調查,並且各自做了一份筆錄。

陳思璇得到消息,便趕過去把秦洛接了回去。警察局離陳思璇的住所比較近,所以陳思璇沒有送他回酒店,而是直接把他帶回家了。

「厲妖精一大清早的就打來電話,我哪裡還能睡著?她讓你醒了立即和她聯繫,你趕緊撥一個電話回去吧。不然這女人會提刀砍殺過來了-----我做好了早餐,牙膏和牙刷也給你準備好了,藍色的那條是用來給你擦臉的毛巾----」陳思璇叮囑了一番,這才走出了房間。

秦洛看著她性感妖嬈的背影,心想,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秦洛不知道厲傾城找自己是否有事兒,還是趕緊用陳思璇家的座機給她撥了個電話。

電話剛剛響了兩聲,便被人給接通了。裡面傳來厲傾城風風火火的聲音,說道:「你這小子總算知道給我回電話了?我都後悔答應思璇讓你去台灣了。這才出門幾天呢,就鬧出這麼多事情來了?又是寶島客人,又是為大明星治療燒傷,連綁架事件都出來了-----我還真是佩服你的折騰能力。」

「我是被人綁架。不是我自願的行為。」秦洛苦笑著說道。搞的像自己主動要求別人綁架似的。

「全台灣那麼多人,為什麼別的人沒被綁架,偏偏就你被綁架了?因為你長的帥?」

「------」

「好啦。不攻擊你了。」厲傾城的聲音突然間就變的溫柔嫵媚起來,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人家想你了。」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答應幫AN做手術。等到她的手術完成,我就會回燕京。」

「好。燕京也有一些事等著你處理。」厲傾城說道。

「出了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還記得華夏民醫堂吧?」厲傾城說道。「他們那邊最近連續出了幾件事兒,讓國內的媒體和民眾開始對中醫持懷疑和否定態度-----我擔心這樣的對立態度會影響到我們。中藥和食品一樣,如果出現什麼事故都會引起人們的恐慌和排斥情緒。一家牛奶企業出現問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所有的人都不敢喝牛奶------這個問題我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知道了。會盡快趕回去的。」

「好吧。不打擾你們了。你繼續和陳思璇談情說愛。那女人盼了那麼久,你總得給人一點兒甜頭不是-----」話沒說完,厲傾城就在那邊大笑起來。

「-------」

這個女流氓!

餐桌上,陳思璇一邊幫秦洛倒牛奶,一邊問道:「厲妖精有沒有說我壞話?」

「說了。」秦洛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陳思璇怒道。

「狗嘴裡能吐出象牙,大家就都去養狗了。」秦洛笑著說道。「這件案子會如何判決?」

陳思璇想了想,說道:「就算有何家的推動,最終結果可能還需要幾天才能出來。台灣的司法程序還是很嚴格的。不過,我想言承歡肯定是要以綁架人質的罪名入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他父親言青松身上-----言青松沒在現場,也沒有找到任何他操縱此案的證據。想把他扳倒很困難。」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惡有惡報。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差。」

「放心吧。有何家在這邊盯著,言青松就算沒有坐牢,以後也很難再翻起什麼風浪。畢竟,之前何若愚和聞人牧月親自去拜訪過他,他當場否認了綁架你的事情-----現在真相大白,何若愚會對他沒有意見?」陳思璇一邊咀嚼著雞蛋火腿三明治,一邊分析著說道。

「這次還真要好好感謝何家。」秦洛說道。

「你還是感謝那個被你退婚的漂亮末婚妻吧,她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沒有她出面,何家會管你死活?-----我就奇怪了,這樣的女人你竟然都能夠拒絕了。還真是有勇氣啊。要是我我都捨不得。」

「------」

-------

言青松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跟在兩名警官身後,去探望他已經被監押的兒子。

他一把開山刀打天下,是從血火中撈取到今天的富貴榮華。殺人滅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做,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會敗的這麼徹底,敗的這麼窩囊-----那些傢伙都是白癡嗎?

原本是綁架的人,竟然被人給反綁了。自己的兒子也在半道上被人給劫持了-----言青松聽到這些消息後,心火飆升,狂吐了一碗鮮血。

丟人啊。這些徒子徒孫把老祖宗的人都丟光了。

「言先生請進吧。不要耽擱太久時間。」警官推開一道鐵門,對言青松說道。

「謝謝。」言青松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讓律師和保鏢人員留在外面,自己獨自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長條型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頭頂上一盞可以隨意調節亮度的審訊燈。現在燈光微亮,不會給人熾烈耀眼的感覺。

言承歡還穿著身上的那條西裝,一臉頹敗的坐在哪兒。眼裡佈滿了紅血絲,臉上髒兮兮的,好像一夜之間,那鬍子便拚命的生長出來。

看到兒子這幅模樣,言青松是又憐又氣。

快步上前,抓起兒子的衣領,一耳光煽在他臉上,罵道:「你這不爭氣的東西,干的都是些什麼蠢事----早知道你是個廢物,老子當初怎麼就沒把你射在牆上?」

匡!

外面的鐵門一下子被人推開,兩個警察跑進來,說道:「言先生,不要動手。不然的話,我們就要取消你的探望權了。」

言青松知道這房間裡有視頻監視,也不以為無意。鬆開兒子的衣領,任由他像死人一般的滑倒在椅子上。

「對不起。我有些衝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言青松對著那些警察笑笑,說道。

那些警察知道言青松的凶名,倒也沒有真的要為難他。

等到鐵門再次關上,言青松才坐回兒子的對面,說道:「這次,恐怕你要栽進來了。」

「我知道。」言承歡像是神遊太空之外似的,輕飄飄的說道。

「我給你請了全台灣最好的律師,他會幫你開脫的。」

「沒用的。」言承松終於轉過臉看了父親一眼,說道:「他們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我們倆,必須要填進來一個才行。不然,何家也不會同意。」

「唉,這都幹的是什麼蠢事兒啊。」言青松再次郗噓著說道。「要不這樣,你和三星他們集體翻供,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反正三星他們是我的人,說是我指使的,別人自然也會相信。這樁案,我背。老子也不是沒有坐過牢。」

「這樁案,我背。」言承歡笑著搖頭。

「我說我背就我背,別和我爭了。老子坐過牢,有經驗。說不定能夠和我的那些老兄弟們關在同一個地方,大傢伙還能坐在一起曬曬太陽敘敘舊-----我會讓人和三星他們打招呼的,聽我的,你們集體指認我。」言青松霸道的說道。

「這件事情是我招來的,人也都是我得罪的。自然應該由我來承擔別人報復的惡果。」言承歡說道:「再說,我已經給警方寫下了認罪書。」

「認罪書?」言青松大怒,身體猛的竄起,抓住兒子的衣領就要煽耳光,罵道:「你這王八糕子----誰讓你寫認罪書的?誰讓你寫的?」

這一次,言青松的耳光沒有打在言承歡的臉上。

因為,言承歡突然伸手捉住了言青松的手腕。

言青松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沒想到,他竟然敢反抗。

從小到大,自己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有怎麼罰就怎麼罰,他從來都沒有勇氣反抗------可是,現在他卻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麼用力,讓他的手臂都感覺到疼痛。

「父親----」言承歡直視著父親的眼睛,說道:「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

「什麼?」言青松驚於兒子此時表情的認真,出聲問道。

「以後,別再打我的臉。」

第371章、失血!

第371章、失血!

「你----你是我兒子。我想煽就煽。」被兒子的氣勢所懾,言青松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順嘴就把這句千百年來顛撲不破的真理給拿出來使了。

老子打兒子,還不是天經地義?生兒子幹嗎?不就是心情不好閒的蛋痛的時候打著玩的嗎?

「是。我是你兒子。就因為我是你兒子,你才不應該這麼對我。」言承歡面孔猙獰的說道。「我不是你的馬仔。我知道你有煽他們耳光的習慣。但是,你不應該這麼對我。你是我的父親,你應該教會我尊重。一個整天被自己的父親打臉的兒子,又怎麼可能學會尊重?」

「----你在教訓自己的老子嗎?」言青松憤怒的吼道。

「我不是教訓。我是在和你講道理。」言承歡反駁道。「從小到大,每當我想要和你講道理的時候,你總是教我用拳頭來解決問題。現在,有人比我們的拳頭更大更狠,他們還會和我講道理嗎?」

「--------」

「你回去吧。不要為我報仇。」言承歡鬆開了父親的手,說道:「不要招惹不能招惹的人。這是你告訴我的。我記下了。」

言承歡轉身離開,言青松獨自站在哪兒發呆。

子不教,父之過。

想起這些年自己對他的教育方式,言承歡一臉悔恨。

自己這個父親,實在是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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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紫安在病房門口走來走動的,AN的母親坐在哪兒捂眼淚,幾個親屬正陪在旁邊勸慰。AN父蹲坐在牆角,重複著把香煙放到嘴裡取下來然後再放進嘴裡的動作。

安籐影視的老闆安鐵雄和幾位公司高層也來了,一臉焦急的等待著。

AN是公司最能吸金的藝人之一,而且有多個合約在身。這次出事,AN的粉絲把責任都推卸到公司身上。甚至還有過激的粉絲打電話過來辱罵攻擊,危言恐嚇。

這對公司來說,也是一種實質性的壓力。

植皮手術的時間定於今天,AN已經進入了手術室。崔永明醫生主刀,秦洛也被崔永明拉進手術室幫忙。

可是,即便知道植皮手術並不是一樁多麼凶險的手術,可是,身為AN的家人和親友,還是忍不住的擔心手術是否順利。

「安安,安安。你過來。」AN母招手招呼米紫安。

因為米紫安和AN的關係良好,而且兩人的小名又極其相似,所以,安母也一直這麼稱呼她。並且說AN是她的大女兒,米紫安是她的小女兒。AN母也確實把米紫安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看待,有什麼好吃的也都會給她打電話。

米紫安快步走過去,強顏歡笑,說道:「阿姨,你不要擔心了。AN不會有事的。崔醫生做過很多例這樣的手術,很有經驗呢。還有秦洛-----他也很厲害。我的-----我上次病了,也是他幫我治的。」

「我不是擔心手術不順利。」AN母抹著眼淚珠子說道。「我聽說啊,植皮手術就是在自己身體健康的皮膚部位取下一塊皮膚覆蓋切除後的受傷部位------在自己身上割皮,我們家AN可怎麼受得了啊?會不會很痛啊?」

想到從女兒身上割下來一塊皮去蓋在受傷的部位,就像是撕掉衣服的口袋去縫補破口那樣的縫上去,AN母的心就痛的直哆嗦。

想起皮膚從身體上撕裂的痛楚,米紫安也是難過心疼不已。可是,她還得出聲安慰面前的老人。

「阿姨。不會有事的。手術之前,醫生會先給AN打麻醉------AN不會有感覺的。而且手術一會兒功夫就好了。不會很長時間的。」米紫安握著AN母的手,說道。

「我-----我再也不要她去做演戲了。我只要我的女兒-----健健康康的女兒。」AN母聲音哽咽的說道。

米紫安歎了口氣,暗自在心裡祈禱:觀音菩薩如來佛祖還有秦洛,你們一定要幫助AN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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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裡面襯著黑色的長袍,外面卻罩著一件寬鬆的白色大褂。和其它的醫生護士一樣戴著口罩,這樣可以提防口腔裡的病菌感染病人傷口。

他的這身中行頭怎麼看怎麼彆扭,如果不是因為過於嚴肅的場合,那兩個進來負責打下手的漂亮護士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洛不是頭一次進入西醫的手術室,所以,緊張這樣的情緒根本就不會在他身上產生。再說,他也只是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並不需要承擔太大的責任。

「你確定,要用針灸麻醉?」崔永明看著還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AN,再一次不確定的問道。

按照慣例,原本在手術之前是要由麻醉師給病人打麻醉的。等到把病人抬到手術床上的時候,他們可能已經失去了知覺。

可是AN卻聽信秦洛的話,要選擇現場針灸麻醉。當然,崔永明也清楚,針灸麻醉沒有任何負作用,對人體的健康和康復都更有效果一些。

可是,要是無效怎麼辦?要是手術過程中突然間失效怎麼辦?那還不是要把人給痛得死去活來?

「是的。」AN點了點頭。對著秦洛笑笑,說道:「米紫安把你說的無所不能。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秦洛點了點頭,對AN說道:「睡一會兒吧。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結束了。」

說話的時候,秦洛伸手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太陽穴位置揉了揉,然後AN就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腦袋越來越暈,很快的就昏迷過去。

「睡了?」

「睡了。」秦洛一邊說話,一邊從針盒裡取出銀針,消毒後,扎向AN耳門後面的『親耳穴』。

「這種麻醉可以持續多長時間?」崔永明問道。

秦洛再取一根銀針扎入AN另外一邊耳朵的『親耳穴』,這才回答道:「只要我不把這兩根針從她的耳門拔出來,她就一直不會甦醒。」

「中醫真是神奇。這樣的話,手術時間就足夠了。」崔永明笑了笑。「確定?」

「開始吧。」秦洛說道。「而且,我守在旁邊,隨時都能用銀針幫她第二次麻醉。」

崔永明這才放下心來,對他的助手吩咐道:「開始切皮。」

植皮手術是一種針對皮膚問題的美容手術,一般會在自身健康皮膚處取下一部分皮膚,用來覆蓋切除疤痕的區域,對於那種大面積疤痕組織或者局部紋身不易清洗掉的情況比較有效。

植皮手術的效果大部分是周邊會有縫合的印記,取皮的部位會留有疤痕,如果選擇皮膚很接近的皮膚植皮,加上縫合技術很好,皮膚成活,效果比較之前的疤痕要好上很多。

畢竟,AN是明星。她的工作性質要求她有一身健康美麗的皮膚。

所以術前的判斷和手術效果預期一定要提前確認好,以免移植後也達不到理想的效果。

有的人做植皮手術,所需要的皮是從一些人體捐贈者身上取下來的,只是這種皮膚的成活率不高,而且,皮膚如果和身體發生排斥現象,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而崔永明所說的『切皮』,自然就是從AN身體的其它部位來進行取皮。

那兩名助手立即出動,根據之前測量好的印記進行切取。

秦洛對西醫手術不擅長,但是卻很希望能夠理解的多一些。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自然要好好觀摩一番。

崔永明是一個高手,穿針引線的功夫極其熟練,像是一個從業多年的老裁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的進展也十分的順利。每個人都能夠預感到,勝利即將到來。而他們也將出去接受媒體和無數粉絲的鮮花掌聲。

因為AN的公眾人物身份,他們的這次手術受到了極其廣泛的觀注。

此時此刻,無數的明星藝人在等待,無數的粉絲也都在焦急等待。不用懷疑,現在在醫院大廳裡,一定圍滿了前來等待消息的媒體記者-----

院方對這次的手術極其重視,甚至在昨天晚上還為此專門開了一個會議。幾乎很少露面的院長也親自趕來主持會議。

成功了,有讚譽獎品。如果失敗,那麼他們醫院將名聲掃地,榮譽不存。

所以,每個人即是期待,也有壓力。

相比較而言,倒是秦洛比較淡定。他此時還在心想琢磨著,金蛹養肌粉能不能抹平AN手術後留下的縫補疤痕-----可惜他身上現在沒有貨源了,不然的話,倒是可以試試。

要不,讓她先試試傾城國際生產的金蛹養膚水?要是這款產品真的能夠把她的痕跡袪除掉,不是一次很好的免費廣告嗎?

「糟糕。」崔永明突然間出聲。因為手術室過於安靜,這聲音雖然微小,但是卻極為刺耳。

「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血管堵塞。」崔永明說道。「快點兒把線解開。」

說話的時候,那兩名助手已經忙著用剪刀剪開那剛剛縫好的移植皮膚。

血管堵塞是植皮手術的弊端之一。因為移植來的皮膚極薄,細小的血管往往會發生堵塞。血管堵塞會造成移植手術失敗,移植皮膚難以成活。遇到這樣的情況,患者經常需要再經過多次痛苦的手術。

「切口大量出血。」一名助手驚呼道。

(PS: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站著一群成功的男人。老柳的背後,需要無比風騷的你們。親們,給張紅票貝。)

第372章、百萬美元僱傭兵!

第372章、百萬美元僱傭兵!

就算是一件衣服,縫好了再剪開也有可能會出現毛邊和缺口。更何況是人的皮肉?

在植皮的手臂內側位置,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很快那血水便彙集在一起,侵染了小護士護在周圍的衛生棉,向手術床上蔓延。

AN的眉頭緊緊皺起,面呈痛苦扭曲之色,手指尖在輕輕的顫抖著。

可以想像,她現在承受著怎麼樣的痛苦。

秦洛趕緊再次出針,幫助AN止痛,並且讓她進入深度睡眠。

「快止血。」崔永明的額頭佈滿汗珠,但是多年的手術經驗卻讓他能夠保持足夠的鎮定。一名小護士在旁邊幫他擦拭,避免汗水模糊住了眼鏡導致發生手術故障。

要知道,西醫的手術是一件很精細的活。醫生做手術的時候不小心放個屁,就可能使手上的手術刀在病人的身體上劃開一條傷口。

所以,華夏國有一個不成文不合理的習俗。為了讓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認真一些,不隨便的打呵欠放屁,病人家屬都會在手術前給醫生塞一個紅包-----不塞的話,說不定連肛門都給你縫了。

「主任。如果止血,手術今天就要暫停。」一名助手拿著止血針看著崔永明說道。

反覆縫製將會給患者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而且,如果這個時候手術暫停,他們出門後,將會被媒體和萬千粉絲的口水給淹沒-----

暫停,在不知情的他們眼中就是第一次手術失敗。

當然,直白點兒來說,這也確實屬於手術沒有成功。

「止血。」崔永明果斷的說道。即便要自己承擔罵名讓醫院承擔名譽受損的風險,也不能讓病人的身體陷入危險境地。

「等等。」秦洛說道。「我用針灸幫她止血。你們手術繼續。」

他不是這家醫院的,也並沒有考慮著如果手術失敗醫院要承擔怎樣的後果。他想的是,盡量讓AN少受一次痛苦。

她是米紫安的朋友,在手術前秦洛答應過她,等她醒後什麼事情都結束了。所以,他要努力的去實現自己的諾言。

「能止得住嗎?」崔永明看著秦洛,臉色嚴峻認真的問道。

「沒問題。」秦洛點了點頭。說道。

「好。我們開始吧。」崔永明說道。「等到秦醫生把血止住後,我們進行第二次植皮。」

「是。主任。」兩名助手答應著說道。

秦洛再次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銀針,長一寸六分的員利針。用酒精棉消毒後,屏氣凝神,用眼睛找準位置,然後快速出手。

秦洛的兩根手指輕捏銀針,其它三根手指微微翹起成蘭花狀。然後用手腕的力道一提一進,每三提三進便旋轉一次。

神奇的事情發現了。

秦洛提針的時候,傷口的血流的更急。可是,當他握針深入的時候,傷口的血像是突然間斷流一般,一下子就消失了。

等到秦洛連續旋轉幾次後,傷口的血已經不再往外溢出了,像是血管被堵塞住了一般。

秦洛沒有把銀針拔出來,而是讓它一直紮在穴位上。說道:「可以開始了。」

「開始。」崔永明說道。他的話把那幾位滿臉驚歎地看著秦洛的醫生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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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安安啊,手術怎麼還沒有結束呢?」AN母拉著米紫安的手焦急的說道。

「阿姨,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兒的。可能植皮需要很多時間吧----」米紫安也非常著急。都快進行兩個小時的手術了,可是這手術室的紅燈卻一直亮著。等得越久,越讓他們擔心手術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可是我這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希望老天保佑我的女兒平安無事才好。其它的,我都不求了。」AN母紅著眼圈說道。

看到老人家想哭,米紫安的眼睛也有些澀澀的。她用手指頭摳了摳眼睛,把即將流出來的眼淚花子給擦走,說道:「一定不會有事的。手術還在進行,才證明AN沒事兒。對不對?」

AN父走了過來,緊緊的摟著妻子。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互相依靠。

「秦洛啊,你一定要幫AN。」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相比較崔永明,米紫安的心裡更加的相信秦洛。她堅信,只要有秦洛在,就一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或許,是因為他治好了自己的怪病吧。米紫安這樣來安慰自己。

鐺!

手術室的指示燈發出一聲脆響,然後紅色的指示燈變成了綠色。

接著,手術室厚重的不繡鋼門就向兩邊收縮。

崔永明率先走出,接著便是秦洛和幾名負責這個手術的醫生護士。

「崔醫生,手術怎麼樣?AN沒事吧?」AN父跑過來問道。

「AN怎麼樣了?」米紫安拉著秦洛的袖子問道。

AN母緊張的看著醫生的臉,連問題都不敢問,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手術很成功。」崔永明笑著說道。

啊-----

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謝謝醫生。謝謝你醫生。」無數的人跑過來向醫生道謝。

「你們應該要好好的感謝秦醫生。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手術不會這麼順利-----他救了AN,也幫了我們大忙。我們醫院欠了他一個人情。」崔永明欣賞的看著秦洛說道。

安鐵雄大步朝著秦洛走過來,一臉熱情的向他伸出大手,說道:「秦醫生,真的很感激你。AN就是我們的小天使,你救了她,也是拯救了我們公司----謝謝你。」

秦洛從米紫安哪兒聽到這位陽光大叔的特別愛好,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笑著說道:「哈哈,不要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剛剛做完手術,手還沒來得及洗呢。咱們就不握手了吧。」

「好。不握手。哈哈---」安鐵雄說話的時候,突然間伸出手臂把秦洛抱了個正著。

趴在他懷裡的秦洛很想死。更想哭。

好在安鐵雄沒有不顧忌形象的當眾揩油,他抱了抱秦洛後就鬆開了,對著身後的助手說道:「立即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媒體宣佈AN手術成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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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酒店不是台北最豪華最有名氣的飯店,卻是金龍路上最高的一幢酒店。

在酒店前台,兩個金髮藍眼的男人正在辦理入住手續。一個陽光帥氣,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正和負責幫他們辦理手續的漂亮前台搭訕,他證件上的名字叫做傑克。而另外一個穿著休閒夾克的男人則顯得內斂成熟一些,拉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安靜的等在一邊。他所出示的證件名字叫做路易斯。兩個很大眾化的名字。

他們選擇入住的是酒店最昂貴的總統套房,所以得到的也是最優質的服務。

前台小姐對著這兩位金髮帥哥時格外的熱情,還有酒店的服務生主動過來幫他們引路提箱子。

「先生,請讓我為您服務。」服務生伸手要去接男人手上的箱子。

男人的手放後一伸,冷酷的說道:「不用了。」

「沒關係的。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服務生以為這位酷哥推辭是不好意思,再次勸道。

「我說不用。你沒聽明白我的話嗎?」男人的眼裡精光一閃,不怒而威的說道。

服務生被他的眼神注視著的時候,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意是愣在哪兒半天沒有動靜。

傑克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伸手拍拍服務生的肩膀,笑著說道:「嘿,你沒事吧?他就是這樣---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請不要介意。」

「沒----沒事兒。」服務生小心翼翼的看了路易斯一眼,目光再也不敢和他對視。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小插曲,服務生也不敢表現的過於慇勤。幫他們打開房間門後,便很知趣的退開了。

「路易斯,你差點兒誤了事。你不應該對一個服務生這樣。」進了房間後,陽光帥哥不滿的對路易斯說道。

「他太囉嗦了。」路易斯簡潔的回答道。

「可是,這是酒店必須的服務。你難道不懂嗎?我們現在是在台灣,是在繁華的都市-----他媽的我們現在不在南美不在東南亞不在非洲。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再擺出你那耍酷的一套。」陽光男人突然間發狠道。

「騎士,你要打架嗎?」路易斯冷冷的盯著傑克,說道。

「他媽的。我說過,不要喊我的外號。這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傑克怒聲說道。

「如果你想打架,我奉陪。」路易斯針鋒相對的說道。

傑克怒視著路易斯,過了一會兒,突然間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紅龍,你真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下一次-----我們不會有下一次的合作機會了。所以,現在,讓我們一起完成這次任務吧。」

傑克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那上面是一個美若仙子的女人。

「真漂亮。」傑克在照片上親了一口。

抬腕看了看手錶,說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裝置武器。先把這一百萬美元收進口袋裡吧。」

「時間寬裕的很呢。」路易斯說話的時候,把手裡的大號行李型打開,取出蓋在上面的衣服掩裝,露出一大堆擺放整齊有序的機械零件。

(PS:只有三更了。再多身體就扛不住。另外,人家要紅票。)

第373章、擊殺!

第373章、擊殺!

『騎士』傑克走到房間門口靠牆站著,一邊仔細的傾聽走廊裡的動靜,一邊笑瞇瞇的欣賞著紅龍的動作。

紅龍顯然是武器方面的專家,那一大堆看起來沒有規則的零件和筒狀物體在他的快速組合下,慢慢的初具雛形:一枝軍綠色的RPG火箭筒。

我們看《黑鷹墮落》之類的好萊塢大片的時候,都會看到這樣一幕:當正在拚命射擊的美國大兵,看到對面的武裝份子抄起一根『長管子』放在肩膀上對準自己的時候,往往會驚恐地大喊一聲『RPG』,然後馬上躲避到另外一邊去。

而這個時候往往一個黑糊糊的傢伙就會帶著尖利的呼嘯撲面而來,然後擊中目標以後,就會響起一聲不大但是卻沉悶的爆炸聲-----

RPG是各種戰爭電影中跑龍套最頻繁的傢伙,好像所有的導演都偏愛它。當然,這也充分說明這種武器深受各類人士的喜愛。

想想看,任何地方都可以保證在十五分鐘之內,教會一個從來沒有用過槍的老太太將AK47步槍拆解成零件,然後帶走,到了地方以後再將零件復原裝上子彈射擊,這樣的槍你不會選擇嗎?而RPG火箭筒則是比AK47更加簡單的東西。

又經過精準的調試,然後紅龍對著騎士點了點頭。

傑克從箱子裡拿出望遠鏡,竄到陽台看了看公路上的動靜,說道:「裝在房間裡吧。陽台太容易暴露。」

紅龍點了點頭,扛著這東西進了房間。用刀片劃破了一塊玻璃,把玻璃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放進垃圾桶,然後把火箭筒的炮口用枕套裹著伸到外面。

紅龍再次繪測距離和調試精準度,又計算過風度和光線都影響因素後,這才對騎士傑克說道:「OK。」

騎士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很好。我們就耐心等待吧-----用華夏語怎麼說?守豬待兔?哦,這還真是夠麻煩的。我只是可惜這隻兔美人兒。真他媽的漂亮,比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漂亮。」

騎士說話的時候,再次拿著手裡的那張二寸照片欣賞著。

叮噹-----

突兀的,房間裡響起了門鈴聲。

這又正安心做事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紅龍『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間門,避免有人進來看到房間裡面的佈置。而騎士則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刺,鞋尖在地上點了兩點,便竄到了房間門口。

「誰?」騎士出聲問道。

「先生,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有位客人的戒指掉了,她說可能掉在了洗手間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我能進去幫她尋找一下嗎?」外面傳來一個溫婉好聽的女人聲音。

傑克通過貓眼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穿著酒店黑色制服的漂亮女人站在門口。

她的頭髮盤在頭頂,標準的職業裝扮。淡妝、紅唇,精緻的眉眼,臉上帶著溫潤親善的笑意,一看就知道受過良好的笑容培訓。

騎士的視線停留在她高聳的胸部上,那上面有一枚酒店的胸牌:編號:02266姓名:李鑰。

卡啪!

騎士拉開房間門,展示出最迷人的笑容,說道:「進來吧。」

「謝謝。」女人對騎士道謝,然後反手關上了房間門。

嗖!

一道銀光閃爍,剛才還笑臉迎人的騎士突然間出刀劃向女服務員的脖子。

這個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有冷洌的殺意以及手裡鋒利的刀子。

沒有人會懷疑,他手裡的那把雙刃軍刺會很容易劃破這個看起來有些文弱的酒店女服務人員。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女服務員甚至都沒有回頭,她的身體前伸,恰好讓腦袋躲開這一擊襲擊,然後穿著高跟鞋的右腿後踢,直擊騎士的下盤。

腦袋前伸,雙腳後踢,這動作在一瞬間完成。這個動作像極了小天鵝舞裡面的一個動作,曲線優美,充滿張力。

騎士身體『噌噌』連退兩步,然後手裡的軍刺收回,換割為刺,狠狠的捅向女服務員的大小腿關節處的腿窩。

女服務員這個時候前伸的上半身整個往下彎去,然後雙手撐地,一個三十六十度的空翻,她的身體便飛出了一米開外----然後順手操起身邊的一把椅子,輪起來往緊追而來的騎士丟了過去。

匡!

騎士側身閃開,椅子砸在了牆壁上摔得粉碎。

女服務員進屋不足三十秒鐘,兩個人卻已經快速的交手了好幾個回合以及破壞椅子一張。真可謂電光火石,快若閃電。

「你是誰?」騎士沒有立即攻擊,而是盯著這個穿著金龍酒店女服務員制服身手卻厲害至斯的女人問道。

他知道,他們被盯哨了。正如他們暗地裡盯哨著別人一樣。

可是,糟糕的是,他們竟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上家是誰-----竟然有人敢破壞他們魔鬼僱傭兵的生意,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女人把外面套著的小西裝外套脫掉丟在地上,太過緊身卻又沒有拉伸彈性的衣服實在影響她的發揮。不過,這麼一來,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衣的她更顯身材妖嬈性感。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她嫵媚一笑,沒有回答騎士的問題,而是身體突然間崩緊,然後快步的向騎士衝了過去。

騎士有種受到忽視的憤怒,就憑他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俊臉,這個女人也應該回答他的問題才對----

他倒扣軍刺,以森林戰中常用的潛行方式俯身前衝。他們像是兩頭發怒的公牛似的,準備用尖角狠狠的把對方給撞翻在地上。

距離快速的拉近。

在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女人的左腳右跨了一步,騎士的右腳左跨了一步----

他們從彼此的身邊穿了過去,女人的手上有一把雙刃軍刺,軍刺的一邊鋒刃正一滴一滴的滴落著還帶有溫熱氣息的鮮血。

騎士手上的軍刺消失了,而是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的部位。

殷紅的血液從手指縫裡溢出,很快就染紅了地毯。

他想轉身,想看看身後的那個女人----

可是,他的努力是徒勞的。

咚!

他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雙手攤開,那被他緊緊捂著的腸子以及一些紅白物體流了一地----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手裡的軍刺被奪,他的肚子被自己的武器剖開,連肚子裡面的腸子都割斷了。腸子和腸子裡面的儲藏物一起洩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名帥哥。

女人沒有多看騎士一眼,而是提刀竄到了房間門口。

耳朵貼近牆壁聽了聽,裡面沒有任何動靜,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外面發生打鬥事件,裡面的人早就做足了準備。

匡!

女人猛的跳起,一腳踹向那支緊閉的房間門。

砰----通----

房間門鎖被撞毀,房門撞在牆上,然後牆壁反彈的那股力道又把它彈出來----

也就是在門板開合的這一瞬間,一顆子彈奇快的飛了過來。

女人身體快速旋轉,又躲到了房門的另外一邊。

啾!

子彈的聲音尖銳卻不響亮,證明他在槍管上安裝了消聲器。他們,也同樣不希望別人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裡面有個高手。而且是個玩槍的高手。

無端的笑了笑,她把手裡的軍刺丟在地上,從腰間拔出一支看起來很大型號的黑色手槍。

艷麗的女人卻握著這種威猛異常陽剛味十足的手槍,更顯得彪悍性感。

拉開保險栓,然後身體像是只陀螺似的再次旋轉到房門正中間,舉槍就往房間裡面連續打出了兩發子彈。

這兩發子彈一發打向右邊窗台的位置,另外一槍打向洗手間關閉的房門。

窗台的玻璃碎了,碎片四散飛濺。洗手間的玻璃門也碎了,玻璃碎片像一支支匕首般的崩飛開來。

可是,卻沒有見到目標的身影。

而那只安裝好的RPG還放在窗台,正虎視眈眈的瞄準著酒店門前的那條主幹道公路。

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通過瞄準器打翻行駛在公路上的任何一輛汽車。

總統套房的房間非常大,也盡顯豪華。可是,一切裝飾仍然在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啾!

一顆子彈從腳底下打來,原來紅龍在開槍的時候,就已經鑽到了床底下。

女人發現目標,沒有躲閃,反而飛快的往床邊跑去。在即將靠近的時候,雄鷹一般的躍起,然後整個人跳到了床鋪上。

砰!

她舉槍就往床板下面射擊,而床板下面,也不斷的有子彈飛上來----

隔著一張大床,他們不知道雙方各自所在的位置。但是,她知道他在下面,他知道她在上面。

這就夠了!

女人槍裡的子彈打完了,雙手一拉一提,就把準備好的另外一個備用的彈匣給塞了進去。

砰!

啾!

砰!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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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聲突然間消失,像是床底下的槍手突然間啞火。

女人等了一會兒,便看到有鮮血從床下流出來。

「白癡。難道不知道躺著比站著受襲擊面更廣?」女人跳下床鋪,不屑的說道。

(PS:近衛軍,上膛,開火----話說,紅票藏著掖著是生不出來小紅票的撒。期待你們的榮耀。)

第374章、一家之爭和一國之爭!

第374章、一家之爭和一國之爭!

女人沒有就此放鬆警惕,而是再次把彈匣裡裝滿子彈,把房間所有的角落都搜尋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來源後,這才把槍重新插回腰間。

在口袋裡一陣摸索,掏出了一個鐵製煙盒,打開盒蓋,抽了根細長的女式香煙放在嘴邊,準備點燃的時候,她的視線停頓在了那只舉著火機點火的左手上。

這是一隻漂亮的手。骨骼纖細,嫩白修長。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雙手不應該摸槍,更適合用來彈鋼琴。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隻手只有四隻手指頭。

最外側的那隻小拇指斷掉了,從手掌心那一塊兒截掉,好像從來都沒有長出來一般。

她看著斷指處發了一陣呆,把那根叼在嘴裡的香煙給取了下來,又重新裝進了煙盒。

十支裝的煙盒,十根香煙乖巧整齊的並排躺在一起。

她把煙盒裝進口袋,又重新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從裡面取出一顆晶瑩的薄荷糖丟進嘴裡,然後細細的咀嚼著。

「很抱歉剛才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她蹲在騎士躺倒的身邊,輕聲的說道:「活著的人太危險。只有死人才能讓我覺得安寧。我喜歡和死人聊天。」

她用嘴裡的口香糖吹著泡泡,那泡泡和騎士肚子傷口處冒出來的泡沫互相呼應。一個白的像雪,一個紅的----是血。

肚子裡的器官流了一地,血水還繼續在地毯往四周蔓延著。很快的,就侵濕了她高跟鞋子的鞋跟。

「我是軍師。你應該聽說過我,但是不會認識我。」女人一臉溫柔的說道,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我和魔鬼僱傭兵團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只是因為你們要殺的人是我要保護的人。」

噗!

女人又吐了個泡泡,接著說道:「她幫過龍息一次,龍息就要回報她一次。龍息不喜歡欠債,我也是。」

她撿起地上的望遠鏡,走到陽台去監視著外面的公路。

當看到一群黑色的車隊快速從眼前駛過時,便知道自己的任務結束了。

「永別了。」她離開房間的時候,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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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的兩隻大手在米紫安的身體上遊走,她後背上的嫩肉被他給蹂躪的紅一塊兒紫一塊兒的,那條用來遮掩的粉色睡衣也被他給捏的皺巴巴的,跟從水裡面撈起來的抹布似的。

「這可是三千台幣的維多利亞的秘密啊。早知道就隨便買一款好啦。」米紫安心痛的想。

沒辦法,女人就是這樣,每時每刻都想讓自己保持最美麗的狀態。

雖然她知道這件性感漂亮的睡衣有可能便宜了這個傢伙,可是,她還是把它買了出來----這就是女人的矛盾心理。她不喜歡你一直盯著看,卻更不喜歡你一眼不看。

比破壞睡衣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是身體上的疼痛。秦洛每用力捏一次,她的眉頭就會緊緊的皺一次,漂亮的小臉也會擰起來,像是突然被人紮了一次似的。她的手抓著床單,手心和手背都是細密的汗珠。

「好了嗎?」米紫安怕自己痛哼出聲,故意沒話找話。

「快了。」秦洛說道。

「還要多久?」

「今天是最後一次按摩了。」秦洛笑著說道。「以後,你就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了。只需要用中藥調理就好。」

「可以完全康復嗎?」米紫安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秦洛確定的回答道。「難道你覺得現在身上還有什麼異味嗎?」

「沒有。」米紫安想起這個,心裡就異樣的開心。「我怕我的鼻子不靈,還特別讓媽媽聞過。她也說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這就是了。」秦洛說道。「只是還需要用中藥鞏固一下。」

「好的。我會吃藥的。雖然味道怪怪的。」米紫安說道。

「良藥苦口。」

「知道啦。」

秦洛笑笑,不再說話。

「謝謝。」米紫安突然間說道。

「不客氣。」秦洛看了她一眼,說道。

「不僅僅是替我自己說的,還有AN----我今天去看望她,她很感激你,讓我代她說聲謝謝。你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我知道。」

「------」

秦洛的手從米紫安身上抽離,說道:「好了。從今天起你不用再成熟痛苦了。」

「好啦?」米紫安迫不及待的起身,只聽『嘶啦』一聲,有什麼布料被撕破了。

秦洛低頭一看,只見她睡衣下擺的開叉處分開,一直裂到了脖頸衣領處。

而造成這種事故的原因是因為,秦洛的膝蓋不小心壓住了她的衣角,她起身的又過於快速匆忙-----以前每次秦洛給她按摩完,她都像是剛剛高*潮過一般的躺在哪兒休息一陣子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今天的精神狀態會這麼好。秦洛還沒有下床,她就跳起來了-----

白嫩的肌膚,纖細的腰肢,嬌俏挺立的幼*乳,以及粉紅色如冰地上面的一粒紅豆似的乳*尖----

秦洛盯著她的身體,米紫安瞪著秦洛的眼睛。兩人都有些懵了。

很快的,米紫安就反應了過來。

自己走光了。

「啊----色狼。」她怒聲喝道,一巴掌拍向秦洛,

秦洛在她驚呼的時候已經清醒,身體快速後退,恰好閃開她這一擊。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衣服太薄了。」秦洛解釋著說道。

「還敢抵賴-----」米紫安從床上跳起來,一個凌空跳躍,右腿如一枝長矛般的踢向秦洛的腦袋。

那一刻,秦洛真想站在哪兒讓她踢上一腳----因為在她跳起來的時候,她破碎的睡衣沒辦法遮掩住她的下體。那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和神秘的大腿根部就赤裸裸的呈現在秦洛眼前。

當然,這只是他一瞬間的念頭。

從這個女人的出腳角度就能夠計算出,她所要攻擊的是自己的腦袋。腦袋要是被人踢出一腳,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男人說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指的是很多朵牡丹,讓你折了一朵牡丹花就死,有幾個男人願意去做這樣的風流鬼?

所以,秦洛再次選擇後退。

米紫安一腳踢空,身體前撲,小擒拿手要去抓秦洛的脖子。

秦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懷裡,禁錮了她的掙扎,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我沒有這種意思----」

「你有----」

「我沒有----以前都沒有過,現在更不會有。」

「以前衣服都沒有破,這次為什麼會破?」

「我----」秦洛怒了,說道:「是你的衣服太薄了好不好?而且屁股後面有個開叉,不正好方便被人撕嗎?再說-----我對沒胸部沒屁股發育不成熟的小屁孩兒也不感興趣。」

「------」米紫安氣的說不出話來,一口咬向秦洛的手臂。

秦洛知道這女人是在氣頭上,哪敢真的讓她咬下。鬆開她的脖子,趕緊往客廳跑過去。

「流氓。」米紫安狠狠的說道,抓著幾乎撕成兩半的睡衣往洗衣間跑過去。

秦洛苦笑。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咚咚----

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音,秦洛跑到貓眼看了看,見到外面站著的是陳思璇後,這才打開了房間門。自從治好了AN的病後,他就成了台灣媒體追逐的寵兒。報紙整版整版的都在報道他,讓他根本就不敢出門。

「又治病了?」陳思璇打量了一眼房間裡亂糟糟的環境,笑著調侃道。

「剛剛結束。」秦洛笑著說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怎麼?打擾你了?」陳思璇佯裝委屈的說道。「那我走好啦。」

「沒有。」秦洛雖然知道這是女人喜歡玩的小把戲,以此來讓男人挽留好證明自己存在的重要性,但還是出聲解釋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意思。」

「進來吧。」陳思璇對著外面喊道。

秦洛這才看到,原來她的後面還有別人。她的身體太高大,竟然把一個男人給完全遮擋在後面。

「秦洛先生。」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對著秦洛微微鞠躬。

「是你?」秦洛看著男人說道。他記得這個男人,就是他上次和陳思璇在韓醫館碰到的韓國醫生樸昌浩。

「是的。樸昌浩。」男人再次報上自己的名字。

「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我是來送戰書的。」樸昌浩說道。

「戰書?」

「是的。我的恩師許縛先生已經答應了你的挑戰。」樸昌浩臉上帶著驕傲的神情說道。好像促成這件事情很了不起似的。

「時間?地點?」

「一個月後。地點在韓國首爾。」樸昌浩說道。

「好。我一定準時抵達。」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先生,事情還有一些不同。」

「什麼不同?」

「恩師要挑戰的是所有華夏中醫,而不僅僅是你一個人-----所以,請務必和貴國精英一同前往。這件事兒,我們的醫務部門會和你們國家的有關部門進行協商的。」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這些棒子的野心還真不小啊。他們想一舉把中醫給踩在腳下嗎?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家之爭,而是一國之爭。

(PS:看到了大家的每一條評論。很感激。如果支持老柳的兄弟們都努力了,那麼,證明這就是我們應得的成績。如果支持老柳的兄弟們不夠盡力,那麼,我期待你們的再次發力。)

第375章、太刺激了!

第375章、太刺激了!

樸昌浩看到秦洛只是站在哪兒傻笑著,卻沉吟不答,忍不住出言諷刺,說道:「怎麼?你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嗎?怎麼辦呢?我們已經通過官方向你們的國家發出邀請,並且媒體也有過報道-----如果你們拒絕的話,會不會不太好?對你們的名譽也很有影響吧?難道除了你之外,華夏國就沒有其它的中醫了嗎?」

他知道秦洛的醫術,所以不敢連他也貶低了。那樣的話,自己做什麼?

但是,他對整個華夏中醫的藐視卻顯而易見。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卻不帶有任何聲音。轉過臉看著陳思璇,說道:「陳思璇小姐,我答應過你不會故意冒犯。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我對秦洛先生的醫術還是很欽佩的。可是,只有一名優秀中醫的國家----怎麼可能是傳統醫學的發源地呢?」

「我想,我們國家才更有資格這麼稱呼吧?我們國家對這一塊兒就很重視,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資金來發展和宣傳傳統醫學。我們的中醫學校還會時常舉辦一些大型的比賽活動,那個時候,我們的醫務官甚至總統都會參加呢----」

樸昌浩說的不錯,除了華夏國之外,最重視傳統醫學的國家就是韓國了。甚至,他們對這一塊的重視程度要遠遠超過華夏國。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在華夏國,如果衛生部要下拔一個億的研究經費,會給西醫院八千萬,剩下的兩千萬才撥給中醫-----。

而韓國不同,他們會把這一個億其中的六千萬支持傳統醫學的研究,另外四千萬才會撥給西醫研究部門。

也正是因為政府的大力支持,所以才會有一群韓醫專家教授自信心膨脹,折騰著韓醫申遺的事情。

《大話西遊》中的至尊寶有這麼一句經典台詞:擁有的時候我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我才後悔莫及。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對她說聲『我愛你』。

是的,這句話用在中醫上也很適合。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一直是可有可無不死不活的把它丟在哪兒。等到別的國家突然間要把它佔有已有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一邊跳著腳罵娘,一邊要耗費更多的金錢和精力來把它給搶回來-----事倍功半,甚至得不到任何效果。

韓國把中醫成功申遺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在世界非物質記憶遺產大全上,中醫的名字是叫做『韓醫』。百年,或者千年後,這就是韓國人用來壟斷中醫市場或者收專利費的最有力證據。

陳思璇原本不想帶樸昌浩過來見秦洛的,只是讓他把消息傳達給自己。只是他堅持要來,說有恩師的話要親自講給秦洛。

陳思璇也擔心誤了秦洛的大事,所以來的時候就叮囑過這個傢伙,讓他不要無故的攻擊秦洛。得到樸昌浩的保證後,她才把他領了過來。

沒想到,他說話還是那麼的難聽。

「你少說兩句話會死人嗎?」陳思璇不客氣的說道。她總是不願意看到有人欺負秦洛的。他那麼瘦弱、那麼善良、那麼可愛、那麼正太、那麼的惹人憐愛心疼。

「秦洛只是在思考問題而已,他什麼時候說過不敢比試了?不敢比試的人是你才對吧?上次他要和你比試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手?現在話那麼多----還真是討厭。」

陳思璇說話犀利,又直戳上次他不敢應戰的事情,讓樸昌浩尷尬不已。

他秉承著好男不跟女鬥的作風,將視線放到秦洛臉上,說道:「秦洛先生,你要怎麼回答?」

秦洛看著樸昌浩,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你們覺得現在韓醫氣勢鼎盛,中醫式微衰落,所以想狠狠的把中醫踩在腳下。對嗎?」

「秦洛先生,你想的太多了。我們只是禮儀性的切磋交流而已。如果你覺得這讓你們很為難的話,也可以拒絕的。」樸昌浩笑著解釋道。

秦洛擺擺手,說道:「樸昌浩先生,我們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成為朋友。所以,不妨把話給說的更加清晰明白一些。這些官方使用的外交辭令不適合我們。」

「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樸昌浩點了點頭。「我覺得,一戰定輸贏更好。何必再要做那麼多無謂的爭吵和互相攻擊呢?」

「對。」秦洛肯定的點頭。「一戰定輸贏最好。何必理做無謂的爭吵和攻擊呢?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樸昌浩先生一件事情。」

「什麼?」

「你們想對我們做的事情,也正是我想對你們做的事情-----自從我第一次接觸中醫、第一次背藥名,第一次學著切藥、背藥方開始----無時無刻,我都在這麼想著。」

秦洛的表情嚴肅認真,眼睛亮的有些灼人。腰背挺拔如松,長衫冷面如龍。意氣風發,語帶殺氣,仿若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狂儒。

站在旁邊的陳思璇入神的看著他此時自信、骨氣以及還有一些她沒辦法說清道明卻實實在在存在的氣質----

這個小男人,真是有著讓人著迷的魅力!

娛樂圈那些出名的不出名的俊男美女如過江之鯽,陳思璇接觸了那麼多優秀男性,卻從來沒有動過心。只是和秦洛接觸了幾次,就深陷其中。

有時候,在工作結束後的深夜,她也會端著杯紅酒安靜的窩在沙發上,思考著這樣的問題----

因為他帥嗎?有人比他更帥。

因為他有錢嗎?有人比他更有錢。而且陳思璇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對金錢極有佔有慾的女人。以她如今的身價地位,賺的錢也足夠使自己衣食無憂。

有著深邃的眼神和成熟的氣質?這兩者完全和他不沾邊好不好?

持久的戰鬥力和完美的性*愛技巧?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

那是什麼?

喜歡他的什麼?

現在,陳思璇找到了答案。

他的氣質。他那偶爾流露出來的悲天憫人,渴望國富民強,並且將這做為自己為之奮鬥為之努力的無畏氣質。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女人喜歡有責任感的男人。無論這責任感是對自己,還是對國家人民,都是值得她們深愛的。

這樣的男人,很曖心。

「我以為,這一步可能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或者更久一些。但是,既然你們提前讓事情走到這一步,我----深感幸運。」

「我接受你們的挑戰,即便官方不接受,我也會帶領一個中醫團隊以私人性質去和你們切磋。在首爾,讓我們一戰定輸贏。」

「好----我會把秦洛先生的話帶給恩師的。我們在首爾恭候大駕。」樸昌浩被秦洛的氣勢所懾,說話就客氣的多。

無論是人與人之間,還是國與國之間,都是如此。你強他便弱,你弱他便強。如果你一直弱,那麼,任何國家都敢上來咬你一塊肉踢你一腳了。

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被人欺負的就是『好人』。如果一個人凶名在外,動輒和人幹架,那麼,所有的人都會躲開他(她)或者討好他(她)。

秦洛的硬氣沒有被人看輕,反而得到了別人應有的尊重。

送走樸昌浩後,陳思璇把門給關上,眼眸含情的看著秦洛。

「怎麼了?」秦洛覺得她的眼神很有些不對勁兒。跟那些想要調戲良家女子的地痞惡霸似的。

陳思璇一步步的走近秦洛,秦洛一步步的後退,直到後背靠在了牆上退無可退。

陳思璇一個大跨步就把自己的身體貼了過去,那女人身體特有的馨香便一股股的鑽進秦洛的鼻子,挑逗著他身體的各種活躍細胞。

她的那兩條長腿輕輕的觸碰著秦洛的腿,四肢若有若無的糾纏摩擦,還有那軟錦錦的高聳胸部頂在秦洛的懷裡,讓秦洛下身的某個部位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她伸出兩根手指頭抬起秦洛微羞低頭的下巴,像是個女流氓似的嘻笑著,說道:「剛才你真是可愛死了。」

說完,便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這一次,她親的不是額頭。也不是臉。

她把秦洛當成了男人,所以,她親的是秦洛的嘴唇。

而且,還使用的是法式香吻。

不由秦洛反抗的,陳思璇的丁香小舌在秦洛的嘴巴裡翻滾著,纏繞著,吸吮著----

我的媽啊,這太刺激了。

秦洛也有些動情,伸手摟著陳思璇纖細性感的腰肢----

喀嚓!

洗手間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米紫安冷漠的看著靠在牆上激情澎湃的一對男女,說道:「抱歉,打擾一下。我覺得這個時候出來更合適一些。我不想呆上半個鐘頭等你們一切結束,那樣的話----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你們,都會很困擾。」

這一對受驚的野鴛鴦轉過頭瞪著米紫安,三雙眼睛互相對視著。

第376章、你喜不喜歡她的那雙長腿!

第376章、你喜不喜歡她的那雙長腿!

米紫安因為春光外洩的事情,羞了個臉色通紅心臟猛跳。跑到洗手間沒有立即洗澡,而是趴在鏡子裡看著自己紅蘋果似的俏臉以及琢磨著應該如何報復這個偷看了自己身體的大色狼。

等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音後,她更不敢輕舉妄動。要是記者或者其它一些不認識的人怎麼辦?

他們要是知道米紫安和一個男人同處一室,並且還在男人的沐浴間洗澡,那麼,明天可能全亞洲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情。

做為一個公眾人物,並不像普通人那般的自由。

接著,她聽到了那個韓國男人的譏諷挑釁。脾氣暴躁的她那個時候都想跳出去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但是想到自己這個時候跑出去太恐怖,太容易引人遐想。想到這麼做的後果,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然後,她聽到了秦洛的反擊。

一個極具男人味的反擊。

米紫安有些激動、有些動容、有難以言喻的爽快,更多的是對秦洛噌噌上升的好感。

看在他這麼有骨氣的份上,米紫安小姐都準備不再追究秦洛偷看了自己身體的這件事情。

你看,米小姐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可是,接下來的聲音就讓她氣炸了肺。

房間裡還有人呢,這兩個人就這麼急不可奈的擁抱在了一起?

還在接吻?甚至她聽到了兩人激烈的喘息和嗯嗯呀呀的聲音-----這個男人太可恨了。

剛剛才看過自己的身體,轉眼間就和另外一個女人抱在了一起-----這讓米小姐情何以堪?

於是,她也顧不上洗澡了。把身上的那條被撕破的睡衣脫了下來,換上了包包裡面帶來的乾淨衣服。然後,毅然的拉開了房間門。

「米小姐----」陳思璇瞪大眼睛看著米紫安。

米紫安竟然還沒走?

他們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又因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秦洛和他們之間的對話上,她都沒想到留意是否房間裡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接著,自己又犯花癡的主動送上香吻,更沒時間去打量房間。

陳思璇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心想,這傢伙怎麼都不提醒一聲?

秦洛一臉委屈。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我先出門。你們繼續。」米紫安說道。從沐浴間的衣架上取了包包,把自己的東西都塞進包裡,提著包包就要開門走人。

「他竟然不留我?連句告別的話也不說?」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米紫安突然間覺得很委屈。

她拉開包包拉鏈,把那條撕碎的睡衣扯出來丟給秦洛,說道:「你撕破的。送給你當做紀念。」

說完,拉開房間門就跑了。

那條睡衣被陳思璇給抓了過去,她拎起來看了看,斜眼瞥著秦洛,說道:「你們的戰鬥----一定很激烈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洛苦笑著說道。

「那是怎麼樣?」

「是----」秦洛想了想,為難的說道。「我講了你也不信。」

陳思璇笑瞇瞇的說道。「昨天厲妖精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麼點兒破事兒?喜歡的時候在一張床上滾來滾去。不喜歡的時候你愛滾哪去滾哪去。所以,你就不要找借口掩飾了。」

「------」

「我們還要繼續嗎?」陳思璇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猶豫了一會兒,決絕的點頭,說道:「好吧。」

「我不好。」陳思璇說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去找米紫安吧。」

「-----」

-------

-------

坐在飛往燕京的飛機上,秦洛還在慶幸不已。幸虧自己當時拒絕的堅決,不然的話,自己這個小正太不是被陳思璇給吃掉了嗎?

自己是那麼隨便的人嗎?絕對不是。

不過,她的腿長的真好看----你說怎麼有女人能把腿長的那麼好看呢?

這樣的話,就不知道要便宜那個王八蛋了。秦洛一臉的惋惜。

「你在想什麼?」坐在他旁邊的聞人牧月看到秦洛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幻著,出聲問道。

「沒什麼。」秦洛趕緊收回自己的心神。他看著聞人牧月用一頂毛帽子遮掩住的額頭,笑著說道:「不用太久。我一定會想辦法抹平你額頭上的痕跡。」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

「-----」

不是說甜言蜜語重複說一萬遍,女人都不覺得厭煩嗎?自己就說過一遍,這女人怎麼就記得這麼清楚?

「唉。」秦洛歎了口氣。「回到燕京之後,你是不是又變的和以前一樣了?」

「以前是什麼樣子?」

「就像----」秦洛思考著用詞。

「只會思考和發佈命令的機器人?」

「----比那個好些吧。」秦洛苦笑著說道。「至少,不會再像咱們私奔的那晚那麼開心。」

聞人牧月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神。是啊,那樣的夜晚再也不會出現了。

還會有誰幫自己提裙擺?還會有誰會拉著自己離開?有誰會騙自己吃麻辣嗆人的小吃?有誰會往自己嘴裡塞臭豆腐?

有誰,會帶自己尋找無拘無束的自由?

那個李維斯店裡的小姑姑,她現在的生活怎麼樣?很多年以後,她還能夠記住那一對送給她美人魚禮服和昂貴珠寶的年輕情侶嗎?

是的。她一定認為他們是情侶吧?他們親密的拉著手,歡快的微笑-----

「謝謝。」聞人牧月輕聲說道。

「嗯?謝什麼?」秦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謝謝你帶給我的快樂。那天晚上,我很開心。」聞人牧月柔聲說道。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心都軟了。雖然後面發生了那樣危險和不愉快的事情,雖然她的額頭直到現在還有傷疤-----可是,她仍然覺得那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馬悅的心頭微緊,轉過臉看著小姐的肚子,心想,他們不會做了那種事吧?不然,小姐為什麼說『謝謝你帶給我的快樂』這樣的話?

「如果你願意,我們在燕京也可以私奔啊。」秦洛笑著說道。他看的出來,聞人牧月的心情有些低沉。所以出聲安慰道。

「好啊。」聞人牧月笑著答應。

馬悅狠狠地瞪著秦洛,快速的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掌上電腦,在備忘錄的重點欄目寫著:提防姓秦的再次帶小姐私奔。切記!切記!切記!!!!!

------

------

飛機到了燕京機場,聞人牧月邀請秦洛和她一同進市區,因為她有車隊來接,被秦洛給拒絕了。

在上飛機的時候,陳思璇和自己打過招呼。她說厲妖精會開車來接機。

既然厲傾城這麼著急見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商量了。

有時候,秦洛也不得不感歎自己的好運氣。好像自己身邊接觸的全是美女。離開了這邊的美女,又和另外一個地方的美女在一起----

當然,做為一個男人。一個審美觀正常的男人,他並不排斥這樣的運氣。反而對那個操縱運氣的傢伙心懷感激。

秦洛走出出口通道,就看到人群中極其醒目的厲傾城。

白色的碎花小裙,外面卻罩著一條黑色的緊身西裝小外套。腰上繫著一條銀色的細腰帶,把她豐滿的胸部和豐腴的大腿分成兩截。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攔截,讓她飽滿的胸部顯得更加挺拔,豐腴的大腿更加結實性感。黑色長筒絲襪配上銀色的高跟鞋,讓她站在人群中有種閃閃發光的感覺。她很會打扮,更懂得凸現自身的優勢。

只要是從她身邊經過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甚至還有人拿出相機對著她拍照,完全把她當做明星來對待。

她看到秦洛,對著他招了招手,於是,秦洛便立即成了人群中的焦頭。

每個人都想知道,這樣的女人在等著什麼樣的男人。

看到竟然是一身長衫的秦洛,有不少人有種不忍猝睹的心痛感覺。

「老公。你回來啦。」厲傾城不知道是不是言情劇看多了,飛奔著跑向秦洛,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撒嬌的喊道。

「想吃豆腐,也不用找這樣的借口吧?」秦洛笑著說道。

「討厭。那麼多天不見,人家真的想你了嘛。」厲傾城把腦袋從秦洛懷裡抬起來,摟著他的手臂說道。

「你不適合用『人家』這兩個字。」

「是。我就一潑婦,哪能用小姑娘才能用的『人家』呢?我就只配用『老娘』才對。」厲傾城沒好氣的說道。

「我覺得『老娘』比『人家』順耳一些。」秦洛說道。

「這還差不多。」厲傾城滿意的說道。「把陳思璇吃掉了?」

「------」

「不會沒有吃吧?你也太不給面子了。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了----完蛋了。陳思璇要受打擊了。」

「這種事情能隨便嗎?」秦洛鬱悶的說道。

「那又怎麼了?她喜歡你啊?她自願的。」厲傾城據理以爭。

「那你怎麼不問我喜不喜歡她?」

「好吧。我現在問。」厲傾城說道。「你喜不喜歡她的那雙長腿?」

「------」

第377章、正房和小三!

第377章、正房和小三!

看到秦洛尷尬不語,厲傾城不屑的說道:「怎麼?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吧?你敢說不喜歡?每個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長腿。對不對?你們的那點兒心思,我會不知道?」

「有你這麼問的嗎?」秦洛說道。「你應該問我喜不喜歡她。」

「有區別嗎?男人本就是因為女人的某一特質而喜歡上一個女人。有的男人喜歡女人的溫柔、有的喜歡女人的氣質,更多的是喜歡女人臉蛋長的好看或者胸部大----別狡辯。那些第一次見面的男女就產生好感,難道是因為喜歡彼此的內在?那個時候,他們又對彼此瞭解多少?」

「------」秦洛一直都知道,就鬥嘴這種技術活來說,自己遠遠不是這個妖精的對手。她一個人能夠單挑自己秦家的所有成員。

「我讓她帶給你的話,你沒收到?」厲傾城問道。

「喜歡的時候在一起滾來滾去,不喜歡的時候愛滾哪兒滾哪兒去?」

「是啊。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秦洛苦笑,說道:「你的思想怎麼這麼流氓?」

「呸。是你們太虛偽了。」厲傾城掐了秦洛的手臂一把。「事實就是這樣,你們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為什麼你就敢承認呢?」

「因為我是女流氓啊。」

兩人相視大笑。

只有和厲傾城在一起,秦洛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和她打趣聊天。

沒有負擔。沒有約束。暢所欲言。

秦洛想,或許這就是書中所說的『紅顏知己』吧。

厲傾城開了輛銀色的寶馬過來,兩人上了車後,厲傾城開車,秦洛坐在副駕駛室陪她講話。

「你這麼急著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我說想你了,你又不相信。」厲傾城嫵媚的瞥了秦洛一眼,說道。

秦洛自然不會相信這個理由。自己又不是華夏幣,怎麼可能那麼招人喜歡?

他看不透旁邊的這個女人,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猜測她的內心世界。

「上次你說過燕京會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出了些什麼事兒?」秦洛問道。

「其實事情原本也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我怕咱們會受到牽連。」厲傾城說道。

「嗯?」秦洛問道。

「是名醫堂出事。」厲傾城解釋著說道。「華夏名醫堂最近一直在各大城市實施義診活動。但是,他們在台原和光州幾個地方都出現了嚴重醫療事故-----就診患者服用了他們的藥物後,發生了中毒事件。」

秦洛臉色一沉,問道:「怎麼會這樣?我看過他們招攬的名醫資料,都是很有水平的醫生啊。怎麼會開出這樣的方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事情鬧的越來越大,媒體炒的越來越凶。又有不少人跳出來說中醫是偽科學,建議國家廢除中醫-----中醫廢除了,中醫公會也就要面臨解散的命運。我們投資進去的錢就全完蛋了。前期投入太多,是不可能收回成本的。唉,我的從商經歷中出現了最大的敗筆----」

看到秦洛以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厲傾城咯咯嬌笑,說道:「好啦好啦。我說錯話了。行了吧?我知道,那幾億華夏幣和你所要振興中醫的偉大事業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可你不能讓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憂國憂民啊?我們也有點兒小私心好不好?」

「這件事情很麻煩。」秦洛一臉嚴峻的說道。「對整個華夏中醫界來說,除了華夏中醫公會,就屬華夏名醫堂最受人關注了。他們不停的在媒體上打廣告、不斷的在各地義診、頻繁的出現在各大媒體-----如果這次的事情處理不好,不僅僅華夏名醫堂完了。華夏中醫公會也完了。整個中醫----都要跟著他們陪葬。」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原本中醫就衰弱之極,好不容易因為秦洛帶領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建立了聲勢龐大的中醫公會而出現一絲轉機。可是,很有可能又被人一棍子給打回原形。

因為沒辦法用科學原理去解釋中醫的藥理藥性身體經脈五常,所以,中醫一直被很多人稱為偽科學。現在又出現這種規模浩大的服用中藥中毒事件,那些無知的民眾和別有用心的專家教授們跳出來提出廢除中醫-----

秦洛躺在座椅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好讓自己保持鎮定和清醒。

人吶,想做點兒事怎麼就這麼難啊?

他才剛剛答應韓國的那個『醫聖』去首爾切磋,國內的中醫界就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到時候,他以什麼樣的名義去帶領中醫團隊過去?他還有什麼底氣過去和人家切磋?

人家問一句你們把自己人都醫壞了,你們自己國家的人都不相信你們,還跑來和我們比什麼?

讓人情何以堪?

讓人情何以堪啊!

一戰定輸贏。他們是未戰先輸。

秦洛想罵粗口。

憋了半天,狠狠的說道:「狗日的。」

厲傾城看了秦洛一眼,問道:「怎麼?受到打擊了?」

「有一點兒。」

「準備放棄了?」

「不可能。」

厲傾城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你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打敗的。而且,我堅信你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

「為什麼?」

「因為你是秦洛。」

秦洛曬笑,說道:「這不是理由。」

「好吧。我向你坦白。」厲傾城說道:「因為你是我厲傾城最看重的男人。」

「這----是個好理由。」秦洛笑著說道。

「你準備怎麼處理?」厲傾城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因為我們不是當事人,所以,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插手的空間和動機。主要還是要看華夏名醫堂的公關能力。如果他們能夠完美的把事情給處理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靜觀事情發展?」厲傾城笑問。

「這樣的話,我又有些不放心。」秦洛說道。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秦洛嗎?你回來了?」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明廳長,什麼時候準備請客吃飯?」秦洛笑著問道。

明浩之前是衛生部蔡公民部長的秘書,跟在領導身邊多年,蔡部長一直都有將其下放的意思。後來,因為帶隊解決了人面蚊病毒事件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功勞,所以,現在他被放在燕京的衛生廳做廳長。很重要也很有實權的一個位置。

「哈哈,只要你有空,隨時都可以。我這個廳長可沒有你那麼忙。」明浩開著玩笑說道。他和秦洛的關係一直很好,也並沒有在他面前擺什麼廳長架子。再說,瞭解秦洛底細的他也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擺架子。

「老弟啊,你這次在台灣又出盡了風頭啊?咱們燕京這邊都有不少關於你的報道。前天在一個內部會議上碰到老領導,我陪著他坐了坐,老領導說只有我們想不到的,就沒有你做不到的-----泡泡大明星也就罷了。你說,怎麼綁架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在你身上呢?」

「我本善良,奈何有人欺到頭上。」秦洛含糊的解釋道,也不願意和明浩提起那些無聊的事情。說道:「我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是不是有關華夏名醫堂出現義診患者中毒事件?」明浩問道。

「你怎麼知道?」秦洛驚訝的說道。

「我還知道,你回來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明浩笑著說道。「你就像是只大母雞,中醫這一畝三分地就是你守護的小雞崽。誰敢動你的小雞,你不飛過去和他們拚命不可。」

「------」

明浩說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現在正好負責這一塊兒的工作。你需要什麼方面的幫助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配合。」

「我需要中毒患者的資料和名醫堂的中醫給患者開出的方子。」秦洛說道。

「我手頭上就有這些資料。你在哪兒?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明浩說道。

「我在中醫公會等你。」秦洛說道。剛剛回來,還是得去見見林姐姐才好。再說,中醫公會也是處理這件事情最好的場所。

「行。半個鐘頭後見。」明浩說道。

嘎!

厲傾城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說道:「小母雞,你是不是準備下車了?」

秦洛看了看前面,說道:「這才剛剛進市區呢。怎麼就趕我下車?你不送我去中醫公會嗎?」

「不去。」

「你準備一輩子都不跨進那幢大廈?上面可還寫著你的名字。」

厲傾城笑著說道:「當小三就要有小三的覺悟。你有見過當小三的主動跑到正房面前挨煽嗎?我們倆要是打起架來,你會幫誰啊?」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認為自己立即推門下車比較合適。

第378章、太醫黑名單!(第二更!)

第378章、太醫黑名單!(第二更!)

秦洛自己乘坐出租車來到傾城大廈,有了上次的經驗,大堂的前台和保安沒有再上來攔截,而是站起身恭敬的和他打招呼。

秦洛猛然推開林浣溪的辦公室房間門的時候,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林浣溪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

「你知道我要過來?」秦洛走到她的身後,摟著林浣溪的肩膀問道。

「前台秘書已經打過電話。」林浣溪說道。

秦洛暗怒。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多事呢?想驚喜一下都不行。

「家裡還好吧?」秦洛笑著問道。「爺爺的身體怎麼樣?貝貝有沒有聽話?」

「都好。」林浣溪側過臉看了秦洛一眼,說道:「貝貝很想你。每天都會念你很多遍。」

想到那個說長大了要嫁給自己的小孩子,秦洛的內心就有些柔軟。說道:「我也很想她。這次回來,會好好陪陪你們。」

「好。」林浣溪笑著點頭。只要一提起貝貝,她的臉上就開始母愛氾濫。「我們帶她去動物園。她說她的同學都去了動物園,自己都沒去過呢。小孩子,應該多接觸大自然。」

「好。去哪兒都行。」秦洛說道。正考慮著要不要洗個冷水澡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秦洛鬆開林浣溪的肩膀,取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明浩的號碼,就說道:「我約了明浩。有些事情要商量。」

「是不是華夏名醫堂的事情?」林浣溪問道。

「不錯。你也關注了?」秦洛問道。不過很快的,他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身為華夏中醫公會的具體事務負責人,如果連這樣的大事都沒有關注到,是不是太失職了些?

實際上,林浣溪把中醫公會打理的井井有條,比自己預期的還要更好一些。甚至連厲傾城那麼挑剔的人都對此表達了含蓄的讚賞。

「是的。國內的媒體都在報道此事,甚至一些媒體在做跟蹤報道。有不少人提出要廢除中醫,我也做了一些反對的措施。」林浣溪說道。

秦洛沒有問她做過那些反對措施,既然他把中醫公會交給她打理,就給予了她充分的信任。

「主要還是要看官方的態度。」秦洛說道。「不過官方也會受民意所影響。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著重改善民眾的思想吧。」

「我們正在和各大電視台協商,做幾期有關你們解決人面蚊病毒的專題節目。」林浣溪說道。「我們要告訴他們,中醫是有用的。它屢次救民於危難之間。不能在有用的時候想到它,不用的時候就一腳把它踢開。」

秦洛笑著點頭。林浣溪的行事風格越來越受自己的影響了。

「走吧。明浩已經上來了。我們過去和他談談。他現在是衛生廳廳長,這件事情的主管負責人。我們去聽聽他的看法。」秦洛把林浣溪從椅子上拉起來,說道。

林浣溪捧起桌子上的文件夾,和秦洛一起向外面的會議室走去。

推開會議室玻璃門的時候,明浩已經等在哪兒了。

他主動和林浣溪打了招呼,然後對秦洛說道:「你回來了,我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如果再不及時解決,我的工作很被動。蔡部長的壓力也很大。」

「蔡部長?」秦洛驚訝的問道。這件事情竟然影響到高層之間的博弈?

「誰都清楚,衛生部的蔡部長是旗幟鮮明的支持中醫,大力推動中醫發展的領導。可是中醫連續出現事故,民眾的反響極大,廢除中醫的口號越喊越響----他堅持的難度也越來越大。」明浩一臉憂慮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明浩說著,就拉開桌子上的皮包,取了一疊資料遞給秦洛。

秦洛先打開那個裝著中毒患者資料的文檔,因為只有瞭解了患者的患病情況,才能知道醫生開的藥方出現了什麼問題。

在這些中毒致死的患者中,有兩例是肝病患者。一例腎病患者和一例嚴重的胃病患者。秦洛仔細的研究了他們的發病時間、身體狀況以及用藥情況。將他們的資料都一一記入腦海。

接著,他又打開另外一個文件檔。這份文件檔裡面裝的就是名醫堂的醫生給這幾名患者開的藥方。

「在你回來之前,我就已經找了不少中醫看過。他們都說這幾份方子沒有任何問題。」明浩說道。「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我們一直沒辦法給這次的事情定性。我們總不能說是醫生故意謀殺吧?更不能對病人說是不是你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研究著這四份藥方。

不錯。他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怎麼樣?」林浣溪問道。

「從藥方上來看,都是中規中矩的方子。沒有任何問題。」秦洛說道。

「唉。我就猜到是這種結果。」明浩苦笑著說道。「沒想到剛剛上任就遇到這樣棘手的事情。實在不行,還是得杖打名醫堂幾板子才好,這樣才能平了民憤----只是這樣一來,對中醫中藥的影響又極大。公眾會認為,確實是名醫堂的藥方藥劑出現了問題。」

秦洛沒有回答,他的視線還一直盯在這幾張單子上。一張張的翻看著,想找出其中的問題。

「中藥的煎熬過程也非常重要。火候的大小、煎藥的時間長短、以及有沒有吃過和藥物相剋的食物----」秦洛問道。

「沒有。」明浩肯定的說道。「事情發生後,衛生廳立即下放了監督組,去台原和光州現場取證,並且驗證了患者沒有吃完的藥渣----都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奇怪了。」秦洛說道。他把四張方劑單攤開在桌子上,排成一個小四方塊。

突然,秦洛的眼睛猛地一跳。

在四張方劑中,他都發現了同樣的一種藥材:芋頭花。

「發現了什麼問題?」明浩也發現秦洛的表情有異,出聲問道。

秦洛指著四張方子,問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四張方劑裡面都有同樣的一種藥材?」

「什麼?」

「芋頭花。」秦洛說道。

「芋頭花?這個有什麼問題嗎?芋頭花不正是可以輔藥的?」明浩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太醫黑名單?」秦洛問道。

「太醫黑名單?」

「是的。」秦洛點頭。「為了保障皇族的用藥安全有效,公元一四一零年至一四七五年,明朝太醫劉純和醫官們通過以囚犯試藥的方式,歷經六十五年,把五千六百一十一種藥材分辯出六大類。其中急毒藥材一百三十二味,慢毒藥材有九百一十一味,不入藥材有五百六十五味,乏力藥材有三千五百五十九味、如同藥材三百零一味、可用藥材有一百四十三味。這就是華夏歷史上最神秘的太醫黑名單。」

林浣溪點了點頭,說道:「我在書中看到過這份名單。它的秘本早在一九六七年被劉家的人交給了紐約州的FDA。美國人和歐州人很認真的研究過這份名單,並且通過動物實驗和臨床觀察證實了這份名單的準確性。」

秦洛欣賞的看著林浣溪,說道:「不錯。這份名單讓美國人知道了中藥材的重要性和實用性。也讓他們知道,我們在藥材的認知程度,要比他們早上好幾個世紀。」

「這份黑名單和案子有關係?」明浩問道。他是官員身份,對這些醫學典故的認知還不如秦洛和林浣溪。

「芋頭花就在九百一十一種慢毒藥材之中。」秦洛說道。

「會不會是巧合?」明浩不確定的問道。

秦洛又研究了一遍藥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這不是巧合,這是謀殺。」

謀殺?

明浩和林浣溪聽到他說的話,都瞪大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

「芋頭花原本只是慢性毒藥,很難致人死地。可是你們看看,這四份方劑裡面,每張方子裡都有一種或者兩種藥材是和芋頭花相剋的。這樣一來,就能夠加速患者的死亡。」秦洛一臉凶狠的說道。「這不是謀殺是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明浩問道。「如果他是故意的,他有什麼動機這麼做?如果不是故意的,怎麼又會那麼巧合?」

「這些方子是一個人開的還是幾個人開的?你們有沒有把醫生給控制住?」

「是一個叫做胡宗慶的中醫開的。事情發生後,警方已經找不到他的人了。」明浩愧疚的說道。

「跑了?怎麼會讓他跑了?你們應該第一時間控制住他啊?」秦洛愣了一會兒,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在事發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他了。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不見了。他跑了,自然是由名醫堂來負這個責任了。」明浩說道。「可是,如果這當真是故意謀殺的話,那麼一來,名醫堂不也成了受害者?他們總不會自已導演這樣的事故吧?這不是自毀長城?」

「難道有人要陷害名醫堂?」秦洛也想不出其中的關鍵。

明浩詭異的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有這麼個人的話----你們的嫌疑最大。因為你們和他的競爭最為激烈。「

「-----」

(PS:晚些還有第三更!)

第379章、這個沒你好看的阿伯是誰!

第379章、這個沒你好看的阿伯是誰!

華夏名醫堂義診醫生開藥導致患者死亡的消息一經媒體披露,便引起了駭然大波,彷彿整個世界都震動了。攻擊聲、辱罵聲、質疑聲、呵斥聲、廢除國醫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這個時候,華夏名醫堂的辦公場地已經被記者們駐紮圍攏,自然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而中醫公會的投資者單行書和李令西的住所也被無能不能的記者搜索到,所以,他們連家都不能呆了。

在這幢秘密別墅裡,管緒和李令西悶聲抽煙。寬敞的大廳裡煙氣繚繞,有種霧濛濛的模糊感。

「管少,有沒有什麼辦法?」李令西抬起頭看著管緒,沉聲問道。

「還在想。」管緒掐滅手上的煙蒂,出聲說道。

「他媽的。胡宗慶那孫子,要是讓我捉住了,非把他腦袋給打爛不可----他跑的快,這爛攤子讓我們收拾?」

「是啊。」管緒說道。「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只能扛著。誰讓我們是他老闆呢?」

「唉。我不甘心啊。」李令西說道。「咱們的名醫堂發展的多好啊?正是財源滾滾來的時候。說實話,如果不是中醫公會壓在咱們頭上,咱們就是這個國家最有實力的中醫機構-----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名聲,就這麼毀了-----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管緒安慰著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平息民眾的怒火,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無論受害者家屬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們都答應他們吧。」

李令西瞪大眼睛,說道:「那怎麼行?這不是承認這件事情就是咱們的責任嗎?」

管緒苦笑,說道:「你覺得,我們不承認,這件事情就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嗎?胡宗慶已經跑了,政府肯定要讓咱們名醫堂站出來承擔醫療事故的責任。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再找找人。」李令西說道。

「沒用的。」管緒搖頭。「民怨甚大,找誰都不行。花點兒錢把事情擺平了吧。錢是賺來的。只要名醫堂的牌子還在,以後就有賺不完的錢。」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名醫堂的牌就要砸了。」李令西說道。

管緒沉吟了一會兒,又抽出一根煙點燃,說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李令西也沉默了。

如果他有辦法,還用跑到這兒來取經?

「這次事情一結,怕是咱們要改行了。」李令西說道。「中醫完蛋了。」

「只要能賺錢。做哪行都一樣。」管緒笑著安慰道。

「是啊。」李令西鬱悶的點頭。

突然,他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過,能把中醫公會拉下水,我心裡怎麼就那麼痛快呢?咱們完了,他們也要跟著咱們陪葬。嘿嘿,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還不如讓事情多耗一段時間,看那小子以後還怎麼囂張-----這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吧?」

想起上次在辦公室裡所受到的羞辱,李令西心裡想到一種非常解恨的報仇辦法。

「他們家大業大,現在應該比我們更著急。」管緒煽風點火的說道。

「他們活該。」李令西說道。「對,就這麼幹。反正咱們的牌子也要砸了。咱們就把事情拖著,讓這件案子影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罵中醫-----最好把中醫廢了才好。」

「由你負責吧。我再想想別的賺錢路子。」管緒說道。

「好的。管少,你就瞧好吧。嘿嘿,我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李令西一臉陰沉的說道。

「別玩的太過份。把我們自己拖進去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李令西把手裡才抽了兩口的煙蒂按進煙灰缸,說道:「管少,咱們出去吐吐氣?在這兒抽了一下午煙,都悶壞了。」

「你去吧。我看會兒書。」管緒說道。

「嘿,你啊-----要懂得及時行樂。我說啊,凌笑那丫頭那麼喜歡你,你就把她收了嘛。」李令西一臉猥瑣的笑著說道。

「我不想讓凌隕為難。」管緒說道。「現在,我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了。」

李令西很是感動,身體裡有股曖流緩緩流敞著。說道:「我只是開開玩笑。以咱們管少的這身板長相,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要不,我先幫你安排兩個小處女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滾吧。我暫時沒這方面的需要。」管緒笑著說道。

等到李令西的車子發動跑遠,管緒的表情變的陰沉起來。

一個大鬍子外國人從樓上下來,站在管緒身後,說道:「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這一次,中醫應該完蛋了吧?你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回到美國,組織不會虧待你的。答應你的那筆錢和解藥,都會給你。」

「胡宗慶呢?」管緒問道。

「和當初約定的一樣,送他到了日本。」大鬍子男人笑著說道。

「嗯?」管緒的眼睛瞇了起來,有著凌厲的殺氣。

「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大鬍子從口袋裡取出根雪茄,用一把精緻的剪刀細細的剪著。「他死了。死在那麼遠的地方,華夏警方連他的屍體都不會找到的。」

「做事一定要乾淨利落,不要留下任何痕跡。」管緒叮囑著說道。

「做為一名清道夫,我比你更加明白這個道理。」男人笑著說道。「好啦。看來你又要有客人拜訪了。」

大鬍子說完,便轉身往後門走去。顯然,他是不太方便和管緒現實中的一些朋友碰面的。

果然,門口再次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管緒看到,跑在前頭的是一輛最新款的銀色奔馳銀翼跑車。車上坐著兩個漂亮時尚的女孩子,正是凌笑和寧碎碎這一對死黨。

看來,凌笑這丫頭又換車了。

後面跟著的是李另西的奔馳,他才走不久,竟然又調頭跑回來了。管緒嘴角輕笑,他知道他為什麼又轉頭回來。

「又換車了?」管緒走到院子門口,對著從車上跳下來的凌笑說道。

「哪有?我可沒錢換車呢。」凌笑笑著說道。「是碎碎這小富婆的新車。我借來過過癮。」

管緒看著碎碎,說道:「這款車好像剛剛上市不久,得好幾百萬吧?」

「我對車不太熟悉。是父親送的禮物。」寧碎碎溫柔的笑笑。話很少,不張揚,沒有炫耀的意思。

「哦?生日?好像不對啊。我記得你的生日是五月十五。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吧?」

「哇,你竟然記得碎碎的生日?」凌笑大驚。「我都記不住呢。」

「我還記得你的生日是九月十一呢。」管緒笑著對凌笑說道。

「啊。我太激動了我太激動了。」凌笑抱著寧碎碎叫道。

「不是生日。」寧碎碎說道。

「是碎碎的作品《琴瑟》獲得世界『阿卡漢建築大獎』提名。」凌笑幫忙解釋道。

「阿卡漢建築大獎?」管緒明顯有些驚訝。在美國留學多年的他很清楚,阿卡漢建築獎為世界六大最著名建築獎項之一,與普利茲克獎齊名,獎項每三年頒發一次。著名的埃及亞歷山大圖書館、耶路撒冷老城復興項目、馬來西亞雙峰塔等建築都曾獲得此獎。

即便只是此大獎的提名,也足夠讓人驕傲一生了。如果寧碎碎願意,她現在就可以進入世界上最著名的設計公司工作。

難怪寧碎碎一向嚴厲苛刻的父親會獎勵一輛奔馳跑車,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是啊。」凌笑得意的點頭。好像好朋友的成績就是她的成績一般。「現在就有很多建築公司邀請她幫忙設計作品呢。以後咱們家碎碎就有數不清的賺錢機會了。」

「恭喜碎碎。」管緒笑著說道。「我們應該去慶祝一下。」

「所以我又跑回來了。」李令西笑呵呵的說道。「走。去錦鯉。我請客。」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盯著寧碎碎,可是對方卻像沒有感覺到似的。

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然後就喜歡上她。這個女孩子性格乖巧溫婉,不顯山露水,卻總是能夠做出讓人驚訝的事情。

上小學時,她的成績就好的驚人。一直到現在,她仍然是他們這群人中的驕傲。

知道她獲得阿卡漢建築大獎提名,李另西的心裡即有高興又有些酸澀。他為寧碎碎取得的成績高興,也為一直沒能進入這個女孩子的芳心而感到苦澀。

「好。我們去錦鯉。哪兒的私房菜不錯。」管緒趕緊接話,不給寧碎碎反駁的機會。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吃過了呢。我現在打電話定座。」凌笑說道,拉著寧碎碎的手又鑽進了奔馳車。

「她越優秀,我越著急。」李另西無奈的說道。遞了根煙給管緒。

「如果能夠讓她陷入情網,她身上的光環就會瞬間消失。」管緒笑著說道。「努力吧。我支持你。」

「走吧。我給你當司機。」李令西說道。

管緒笑笑,鑽進了李令西的奔馳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城市裡悄然流行起了一種叫做私房菜館的隱私場所。

『私房菜』指開在住宅或是寫字樓中,無牌照、無跑堂、無固定菜單,惟獨廚師有手藝的小本餐飲『買賣』。

『私房菜』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末光緒年間。據說祖籍廣東的世家子弟譚瑑青,祖父輩都當官並好飲好食,其父譚宗浚把家鄉粵菜混合京菜成譚家菜聲震北京。後來家道中落,譚瑑青坐食山空,便由家廚或妻妾做拿手的譚家「私房菜」幫補家計,宴設家中,每晚三席,須提前三天預訂,最盛時訂位要等一個月。

錦鯉便是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館,而且學的是廣東正宗的譚家『私房菜』。每晚定制九席,經常一位難求,但是來此用餐的人非富即貴。

凌笑和寧碎碎把車子泊在停車場,正準備進門的時候,卻和另外一撥人碰了個正著。

「是你?」凌笑的好心情立即消失了大半。

「大哥哥,你們也來吃飯?」寧碎碎笑著說道。

秦洛帶著林浣溪和貝貝出來吃飯,卻沒想到會碰到熟人。

他完全無視了凌笑,對寧碎碎笑笑,說道:「是啊。你也來吃飯?」

寧碎碎撲哧一聲笑開了。凌笑沒好氣的說道:「我們不是來吃飯,難道是來跑步的?」

「----」

管緒和李令西走上前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但是既然碰上了,總是要打聲招呼的。

他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看著林浣溪說道:「好久不見。」

「是啊。」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管緒看著林浣溪懷裡抱著的貝貝,笑著問道。

「我女兒。」林浣溪答道。

「你女兒?」管緒明顯一愣。

「我們的女兒。」秦洛上前摟著林浣溪和貝貝說道,像是在宣告他對她們的主權。

「爸爸,這位沒你好看的阿伯是誰啊?」趴在林浣溪懷裡的貝貝抬起頭,小臉捂得紅撲撲的,學著管緒的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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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表白!

第380章、表白!

秦洛一直以為,如果單論外表的話,自己是沒有管緒帥氣有魅力的。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原來,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他高估了對手,卻低估了自己。

旁觀者清,童言無忌,只有小孩子嘴裡才能聽到這個世界最真摯最動聽的聲音。

這孩子,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

秦洛在貝貝粉嫩粉嫩的小臉上親了親,笑著說道:「我和這位大叔不是很熟悉。他叫什麼我也不清楚。」

「哦。爸爸和他不熟,那我也和他不熟啦。」貝貝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大叔?

管緒苦笑,我有那麼老嗎?

他雖然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是故意來貶低自己抬高秦洛,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難道他當真要和一個小不點一般見識,和她認真的辯駁一番?

那樣的話,才是真正的失策。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覺得自己沒有男人應有的胸懷和風度。

他不僅不能生氣,還要出聲讚美。笑呵呵的說道:「小女孩兒真是可愛。」

「騙人。你心裡肯定覺得我特別不可愛。」貝貝不客氣的揭穿道。「每次我指出老師講的故事不對時,老師都是口頭上表揚我,從來不給我戴小紅花。」

「-----」這下子秦洛真是震驚了。

現在的小孩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怎麼會這麼早熟聰慧?還有幼兒園的那些老師----他們都實行的是什麼教育制度?怎麼能這樣對待那些勇於說真話的小孩子呢?

秦洛想,幸好把貝貝轉到燕京來讀書了。不然這麼小就接觸這樣炎涼的社會現實,還不把孩子原本純潔美好的心靈給扭曲了啊?

寧碎碎的眼睛都笑彎了,跟一道月芽似的,走到林浣溪面前,說道:「我能摸摸她嗎?這小孩兒太可愛了。」

「貝貝,讓姐姐摸摸好不好?」林浣溪對貝貝說道。

貝貝黑溜溜的眼珠掃向秦洛,說道:「要問爸爸。我是爸爸的女兒。他讓摸我就讓摸。」

於是,這一次全場的人都笑彎了腰。連站在門口迎賓的兩名小姐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被貝貝這麼一抬,秦洛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有面子了。

他對貝貝說道:「貝貝,讓姐姐摸摸吧。她叫寧碎碎,是爸爸的朋友。」

「那好吧。」貝貝主動把小臉伸到寧碎碎面前。

寧碎碎狠狠的在她小臉上親了幾口,又揉了揉她可愛的小臉蛋,這才依依不捨的把她放開。

「貝貝太可愛了。貝貝,下次姐姐去找你玩好不好?」寧碎碎問道。

「好。」貝貝聲音清脆的回答道。「可是你不知道我住在哪兒啊。」

「那你告訴我你住在哪兒啊。」

貝貝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兒。」

「-----」

「一點兒都不可愛。」凌笑說道。她心裡雖然覺得貝貝可愛,但是,卻不喜歡她對管緒說的話。在她心中,可覺得管緒要比秦洛帥氣多了。

那個討厭的傢伙,哪能和自己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管哥哥相比?

「你才不可愛呢。我就不讓你摸。」貝貝生氣的說道。

「-----」

秦洛走到管緒面前,說道:「名醫堂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這對整個行業的傷害太大了。希望你們能夠妥善的處理好。」

「你是誰啊?我們為什麼要聽你吩咐?」李令西冷笑著嘲諷。「你不會認為自己是中醫公會的會長,就可以命令所有的從業者吧?」

「我沒有那種意思。」秦洛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中醫受到傷害。我也希望你們能安全的度過這一關,把事情完美的處理好-----甚至我都不希望你們名醫堂出任何事故----我想要一個良性發展的中醫產業,而不是在互相鬥爭中陷入絕地。」

「我倒是很希望名醫堂出事。」李令西譏笑著說道。「有些人害怕了吧?怕跟著我們陪葬?」

「我是怕。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把事情處理好。」秦洛坦白的說道。

李令西還要出聲諷刺,被管緒用眼神阻止。他笑著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也不希望名醫堂出事。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給受害者一個滿意的交代。這次的責任,我們會承擔下來。」

「那就好。」秦洛點了點頭。對林浣溪說道:「我們進去吧。」

等到秦洛一家人走遠,李令西看著他的背影冷笑,說道:「有些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這個世界,有救世主嗎?」

「我相信他說的話。」寧碎碎出聲說道。「我看過他的一些訪談,他為了中醫這個行業確實做了許多事情。如果純粹是為了賺錢的話,有很多事情是沒必要做的。」

「碎碎,你太善良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心險惡。」李令西聽到寧碎碎替秦洛說話,而且還承認自己研究過有關他的訪談,心裡有些緊張,更有些不舒服。

「我有我自己的判斷能力。」寧碎碎堅持的說道。

李令西心頭鬱悶,又不好反駁,只能求助性的看向管緒。

管緒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道:「詐善非君子,悔過非小人。君子之詐善,無異小人之肆惡。當然,這只是我們自己的猜測。與人相處,還是要心存一分警惕的。或許,他真如碎碎說的那樣是個真君子呢?對不對?走吧。我們進去吃飯。」

「還要進去嗎?」凌笑氣憤的說道。「剛才心情還好好的,現在都沒吃飯的胃口了。」

「走吧。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說好了給碎碎慶祝,怎麼能不進去?我們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了。」管緒笑著勸道。

聽到管緒這麼說,凌笑這才答應進去。

四個人來到他們提前預定的包廂,然後吩咐服務員開始上菜。

李令西對管緒打了個眼色,管緒會意的點頭。對凌笑和寧碎碎說道:「你們先喝茶。我和令西出去抽根煙。」

來到菜館特意為客人開闢出來的抽煙區,管緒掏出一根煙點燃,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要表白。」李令西說道。表情有些激動、有些緊張,還有些忐忑。

管緒笑了起來,說道:「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李令西想了想,說道:「二十多年了吧。幾乎和我們的歲數一樣大。」

「是啊。碎碎今年二十歲了吧?」

「嗯。還有五十六天就要過二十一歲生日了。」李令西說道。

「是啊。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和她也認識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啊。我們人生的三分之一就這麼過去了。」管緒感歎的說道。「我們沒有太多的二十一年。所以,我支持你的這個決定。」

「其實我早就想表白的。但是你也知道,她對我的態度-----我怕被拒絕了,大家連朋友都沒的做。那樣的話,情況不更加糟糕?」

「沒有比把感情爛在心裡更糟糕的事情了。」管緒說道。

「管少的意思是支持我了?」

「我一直在等著。想看看,你到底能等到什麼時候----」管緒輕笑出聲。

「唉,我確實是想再等上兩年的。可是今天聽到她又獲得了那個什麼獎的提名後,我心裡突然間就開始變的緊張起來。好像她離我越來越遠----如果我再不動手的話,可能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準備怎麼做?」管緒問道。

「直接告訴她。」李令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玩過不少女人,但是還從來沒做過表白這種事情。我買了個戒指,要不直接送戒指?」

「你連戒指都買好了?」管緒驚訝的問道。

「是啊。買了好久,一直夾在錢包的隔層裡。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我就立即向她求愛----但是一直沒等到機會。」李令西說道。

「這樣就好辦了。」管緒笑著點頭。

兩人再次回到包廂的時候,凌笑就有些不滿意了,說道:「你們這兩個煙鬼的煙癮真大,丟下兩個大美女跑去抽煙。我和碎碎在這兒多無聊啊。」

「商量一些事情。」管緒笑著說道。

「什麼事情?」凌笑好奇的問道。

「呆會兒你就明白了。」管緒故意吊起兩女的胃口。

「討厭。」凌笑不樂意的說道。

咚咚!

門口有人敲門的聲音,有人在外面喊道:「尊客,您的菜送上來了。」

「進來吧。」管緒說道。

包廂門推開,一個身穿紫色禮服的女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琴瑟和鳴。請慢用。」女服務員把籃子放在桌子中間,禮貌的說道。

「琴瑟和鳴?我們有點過這道菜嗎?」凌笑說道,伸手就揭開了蓋在籃子上面的一塊紅綢。

啊----

兩女都驚呼出聲,看著這裝滿籃子的火紅色玫瑰。嬌艷欲滴的花朵,像是剛從園子裡面採摘下來的一般。上面還有晶瑩的露珠,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寶石般閃閃發亮。

「這道菜是我點給碎碎的。」李令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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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兄弟!

第381章、兄弟!

李令西的眼睛專注深情的看著寧碎碎,像是要把自己壓抑良久的情感一次性的傳遞過去。

「還有五十六天,我們就足足相識二十一年了。從你剛剛初生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然後看著你一點點的成長,一點點的長大,人也變的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優秀---」

「我為你取得的每一次成績而高興,也為你每一一次的成績擔憂。我原本想繼續等待著,像前面的二十多年一樣,默默的陪伴在你身邊就好-----可是你成長的太快,我怕我跟不上你的步伐,我怕自己跟丟了-----」

李令西看著管緒和凌笑微笑,說道:「凌隕沒在,我們四個便是最長久的朋友了。在管緒和凌笑的見證下,我把對你的感情講出來-----你那麼優秀,我沒資格說什麼以後由我來照顧你的話。我只是想----只是想,以後能夠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李令西掏出那枚被自己握在手心很久的戒指,對寧碎碎說道:「碎碎,如果你願意做我女朋友的話,就收下這枚戒指吧。」

凌笑滿臉激動的說道:「好浪漫哦。好浪漫哦。沒想到令西還有這麼浪漫的時候呢。碎碎,快答應吧,要是有人這麼向我求愛,我就答應了-----」

凌笑心裡,自然是希望自己身邊的兩個朋友能夠走在一起的。那樣的話,大家就永遠都不用分開了。永遠都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學校裡那麼多男生對你求愛,你不也沒有答應?」寧碎碎取笑著說道。

「哎呀,那些我不喜歡啦。又不是要我等的那個人。」凌笑說話的時候,眼神還大膽直接的盯著管緒。她蠱惑的意味相當明顯了

管緒笑著,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凌笑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接著就笑的更大聲了,嚷嚷道:「碎碎,你快回答啊。令西還在等著呢----你看他的臉,好紅哦----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李令西紅臉時的樣子呢。」

寧碎碎在心裡歎了口氣,她知道,以前自己可以假裝不明白李令西對自己的感情,但是今天必須要認真的面對了。

她看著李令西,說道:「你的戒指買的是幾號的?」

「幾號?」李令西想了想,說道:「這個有區別嗎?」

「是啊。難道你不明白嗎?買戒指的話,一定要根據女士的手指大小去選擇。你的戒指應該是九號的吧?可我的手指是十號的。恐怕不合適。」寧碎碎笑著說道。她希望盡可能的做到,不要傷害到朋友間的友誼。

「十號?」李令西愣了愣,站起身說道:「沒關係。我這就去換。」

「令西。不用了。」寧碎碎喊道。「我想好好的學些東西,暫時,我真的不想考慮這些問題。」

這就是拒絕了。

李令西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

一股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苦澀和失落襲遍全身,衝擊著他的淚腺,鼻子酸酸的,差點兒讓眼淚珠子都流出來。

不過,好在他的心神堅毅,應變能力也比較強。

他面帶微笑的坐下來,說道:「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們再去選擇十號的戒指。」

看到李令西那僵硬古板的笑容,管緒和凌笑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有種悲傷的情緒在心裡瀰漫。

「其實,就算是朋友,我們也一直能在一起啊。」寧碎碎笑著說道,想緩和一下這尷尬沉悶的氣氛。

凌笑也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就是就是。令西,你不用著急。反正碎碎現在也沒有男朋友,以後你再繼續加油吧。近水樓台先得月嘛----放心吧,如果她有看中的男人,我一定把他們都趕跑。」

「好。那我要先敬你一杯。」李令西笑著說道。

管緒端起面前的酒杯,說道:「為下一次的成功乾杯。」

「乾杯。」李令西端起酒杯,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李令西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失戀的人喜歡喝酒。

因為喝酒可以麻醉自己的神經,可以避免尷尬和別人同情的眼光。

他是被渴醒的。嘴裡干的厲害,彷彿身體裡面的內臟快要燒著了一般。

他從冰箱裡取了瓶冰凍水,然後一口氣把它灌了下去,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沒有了睡意,他走到陽台上,吹著涼爽的夜風,看著天上寥寥的幾顆星星。

突然,他聽到樓上的陽台有人說話的聲音。

雖然很小,但是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裡。

「----繼續讓媒體炒作這樁案子。其它的棋子也可以動一動了,如果能夠廢除中醫最好,即便廢除不了,也要把廢除中醫的聲勢給造出來----」

那一刻,李令西遍體生寒。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恨中醫公會和秦洛的人。如果能夠把中醫公會拖下水,他一定不會猶豫。

但是他沒想到,管緒也這麼仇恨中醫公會和秦洛。甚至,他恨的是整個中醫行業。

難怪一夜之間,所有的媒體都在炒作名醫堂的醫生義診死人的事情。

難怪胡宗慶會提前預知危險逃跑,肯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想通了這一點兒,一個更大的陰影籠罩了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胡宗慶治人死亡事件----根本就是一個陰謀?是蓄意殺人?

管緒,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為什麼要廢除中醫?為什麼?

李令西想起管緒剛剛回國的時候,想起他帶著自己進入中醫產業,想起他所做的種種-----越想越是恐怖,越想越是驚心。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那個被他當做朋友,當做兄弟,當做大哥一般看待的男人。

他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有沒有把自己當做朋友?

如果有的話,他為什麼要背著自己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心如亂麻!

等到李令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時候,樓下的說話聲音已經消失了。

不久,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音。

「進來。」李令西說道。

房間門被人推開,管緒端著杯茶走了進來,說道:「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好多年沒看到你醉成這個樣子了。只是一次失敗而已,還有很多次機會呢。哪有一次就氣俀的?來,把這杯解酒茶喝了吧。剛給你泡的。」

李令西接過茶水,卻眼神灼灼的盯著管緒。

「怎麼了?怕我下毒?」管緒笑著問道。

「我把你當兄弟。」李令西說道。說完,一口氣把那杯茶水給喝了。

管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我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我很珍惜。」

「所以,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李令西說道。「無論任何事情。」

「我會的。」管緒點頭。

李令西又盯著管緒看了一會兒,說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今天很晚了。我們明天再談吧。你好好休息。」管緒說道。

李令西的心裡滿是失望,說道:「好吧。明天談。我回去了。」

「這個時候回去做什麼?我這兒的空房間這麼多,你晚上就睡在這邊吧?」

「還是睡在自己的地方舒心。」李令西笑笑,穿上襪子和鞋子下樓。

管緒站在陽台,看著院子裡的汽車發動,然後駛離自己的視野。

心裡有些遺憾,有些惆悵,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消失一般。

「再見了。兄弟。」管緒輕聲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啊-----」李令西一邊把車子駕駛的飛快,一邊嘶聲怒吼著。

被深愛的女人拒絕,被深信的兄弟欺騙,這兩種最傷人的事情在同一天出現,把他快折磨瘋了,他的心裡有種極待發洩的憋屈感。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令西?怎麼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一個憨厚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凌隕,你信管緒嗎?」李令西問道。

「信。」凌隕說道。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也信。」李令西說道,他的眼眼通紅,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我再信他一次。他說明天和我談。我就等著明天和他好好談談。」

「令西,出了什麼事兒?」

「沒事兒。晚安。」李令西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李令西打開了車窗,任由燕京那凌厲的風狂灌而入,這樣能夠讓他保持清醒。

現在是凌晨兩點多鐘,路上的車子並不太多,所以,他把車子開的飛快,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開在他前面的車子給超越。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痛,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像是又喝了很多酒一般。

他的眼睛不斷的流水,已經沒辦法睜開了,雙手也不再聽自己的使喚。

一道強光打來,照在他有些病態潮紅的臉上----

多年的開車經驗告訴他,那強光一定是一輛大車的探照燈。

他條件反射般的踩剎車,可是車子竟然沒有做出減速的應有反應,仍然以剛才的速度飛快的向前狂飆。

剎車失靈了?

滴-----

滴-----

大車的喇叭越來越響,也越來越長。他預感到危險,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像是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他趴在方向盤上狂笑了起來。

「下輩子,我們不再做兄弟。」

李令西說道。然後他鬆開了手,任由車子做著慣性的運動。

匡!

漆黑的夜色裡,閃耀出鮮血澆灌出來的誘人花朵。

第382章、看得見的裂痕!

第382章、看得見的裂痕!

秦洛正摟著林浣溪軟綿綿的身體睡的正香時,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秦洛按開點燈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指向『五』的時候,有種罵娘的衝動。

誰閒著無事,這麼早打來電話啊?人家回來一次容易嗎?夫妻倆成功的做點兒事情容易嗎?

那些人怎麼就不能理解別人的心情呢?真討厭。

不過電話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在這寂靜的夜晚越來越刺耳,把林浣溪也給吵醒了,問他怎麼不接電話時,他就不得不從被窩裡爬起來了。

「喂。」秦洛喊道。這個時候,他實在沒有好心情。

「秦洛。出事了。」話筒裡響起明浩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秦洛問道。

「李令西死了。」明浩說道。

「誰?」

「李令西。」

「他是-----他死了?怎麼死的?」秦洛猛一激靈。他迷迷糊糊的腦袋終於想起來李令西是何方人物了。

這個關鍵人物,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死掉呢?

他昨天提出胡宗慶有可能是蓄意殺人的結論後,明浩便帶著這個結果去和廳裡的人商量討論,要進一步的給這件事情定性。如果秦洛的推論被認可的話,就要請公安部門介入了。

可是,衛生廳和公安部門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做出動作時,李令西就死了。

這件事情,是不是太蹊蹺了?早不死晚不死的,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死了?

「醉駕。」明浩回答道。

「醉駕?」秦洛瞪大了眼睛。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和李令西還碰過面。那個時候,他和管緒那群人在一起。「我們昨天見過面。還在同一家菜館吃飯。」

「我知道。」明浩說道。「據說他昨天向一個女孩子表白,被女孩子拒絕後,就喝了不少酒。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導致了這起事故----」

「現在怎麼辦?」秦洛問道。

「唉,我也沒有辦法。我把你推論出來的結果帶回廳裡請大家研究,大家都非常重視,才剛剛討論出結果,準備請公安部門介入,今天就拘捕他們----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兒。」明浩歎著氣說道。

「是你們的辦事效率太低了。」秦洛說道。如果當時他剛剛推斷出結果的時候,警方就過去把李令西和管緒拘捕,可能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老弟啊,你不是官場中人,不知道裡面的門門道道。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由廳裡的幾位頭頭共同討論研究的。如果我一個人就拍板,以後的工作會很難做-----還有,幾位副廳長的想法也不一致-----唉,算了,我也不和你訴苦了。這件事情我們也確實是有責任的。」明浩說道。

秦洛也知道,明浩剛剛進入衛生廳,如果太獨斷的話,肯定會引起其它人的不滿。也沒有追究他責任的意思,問道:「管緒呢?」

「他是最後和死者接觸的人,現在被警方控制,正在接受調查。」明浩說道。

「事情越來越糟糕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是啊。」明浩說道。

「我感覺事情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每一步都像是被人設計好的。」

「更鬱悶的是,他們總是走在我們的前面。」明浩說道。「我去看看警方那邊有沒有什麼結果。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頭緒。只能把希望放在他們那邊了。」

「有什麼消息給我電話。」秦洛說道。

「好的。你還睡得著?」

「睡不著。抱著老婆聊聊天。」秦洛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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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真名叫做管緒?那麼為什麼在投資名醫堂的時候用單行書這個假名呢?」一個圓臉警官拿著手裡的幾份資料,出聲問道。

「因為家父的一些事情,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圈子裡的朋友大多都是這麼做----這個有什麼問題嗎?」管緒聲音平靜的問道,臉上卻有悲慼的成份。顯然,他也在憂傷朋友的突然死亡。

警官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那些太子黨們為了保持低調,在投資一些產業的時候,都會用化名。甚至,他們根本就不出面,而是讓一些信得過的人站在台前。所以,管緒這麼做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你和死者見面的時間是幾點?」

管緒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凌晨二點多鐘吧。」

「為什麼那麼晚了,你還讓他獨自開車離開呢?而且,是在知道他喝了那麼多酒的情況下?」

「我挽留過,可是他執意要離開。他說不習慣住在別人的地方。圈子裡的朋友都知道,李令西確實有這樣的習慣,他從來不在外面留宿-----這些信息你容易就可以調查出來。他是個成年人,而且當時看起來他還很清醒-----我現在也後悔為什麼沒有把他留下來。」管緒揉了揉頭髮,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們的名醫堂剛剛出現了義診死人事故,而出現事故的主要醫生胡宗慶卻離奇失蹤,現在,主要的負責人李令西又出現車禍-----這會不會太巧合了些?」警官眼神銳利的盯著管緒的臉,問道。

「是啊。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更希望令西還活著,他能夠和我一起承擔這後果。」管緒從懷裡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

負責審訓的兩個警官互相對視一眼,換做那個戴著眼鏡,身材偏瘦的警官來問問題。

「管先生,你知道胡宗慶的下落嗎?」

「不知道。我也想找到他。」

「我們手頭上有份資料,看到李令西才是名醫堂的法人代表----為什麼你是投資者,他卻是企業負責人?」

「他是我兄弟,我並不把他當做外人。而且,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對企業管理並不精通。他原本就有自己的公司,對這一塊兒就比較熟悉。」

「那就是說,名醫堂出現義診死人事件,也應該由他負責?」

「我會承擔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我們懷疑你和這件案子有關係。所以----」

管緒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兩個警官,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說道:「如果有證據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抓我。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希望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我的朋友死了,我要去幫他處理後事。」

--------

-------

嘎!

深綠色的軍用吉普一個緊急剎車,然後便穩穩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守門的保安正想上去訓斥這個囂張的傢伙時,看到前面的軍牌,便又知趣的退了回去。

凌隕一腳踢開車門,然後快步往院子裡跑過去。

剛剛跑到大廳,就看到凌笑和寧碎碎兩人坐在候客區的椅子上,小臉梨花帶雨的,顯然,她們剛剛哭過。

看到凌隕過來,兩人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多年的夥伴突然間少了一個,剛才還在一起吃飯的人就這麼沒了,她們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特別是寧碎碎,想起自己剛剛拒絕的男人轉眼間就這麼死了,那種深沉的愧疚和自責讓她的心在滴血。

而且,警察給出的結果是醉駕。也就是說,他是因為被自己拒絕了才喝那麼多酒的,因為喝了那麼多酒才出現車禍----是不是自己間接的害死了他?

「令西呢?他怎麼樣了?」凌隕不確定的問道。雖然他已經在電話中知道了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要再問一遍。

「他已經不在了。」凌笑站起來撲到哥哥的懷裡痛哭出聲。「我們去看過他,好慘啊,腦袋----腦袋----」

凌笑實在沒辦法形容李令西的那種慘狀,整個腦袋都撞碎了,身體也被燒焦了。如果不是看到他被撞毀的車以及警察再次確定了他的身份,她們都沒辦法確定那就是李令西。

「他現在在哪兒?」凌隕問道。

「在停屍間。那些警察說懷疑令西是他殺,所以,沒有把屍體送到醫院太平間----」凌笑哭哭啼啼的回答著哥哥的問題。

凌隕掃了一眼,問道:「管緒呢?」

「管大哥被警察帶去問話了。」凌笑說道。「我們剛剛做完口供出來。還在這兒等他呢。警察好像懷疑這件事和管大哥有關係,太可恨了----」

凌隕打開手機,看著李令西給自己撥的電話時間,想著他們最後的通話內容,他的心裡一團亂麻。

「凌隕,你信管緒嗎?」

「信。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也信。我再信他一次。他說明天和我談。我就等著明天和他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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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直叫管緒為『管少』,為什麼今天晚上會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明天要和管少談談,他們要談的事情是什麼?

匡!

凌隕一拳頭砸在牆上,心裡有頭魔鬼在胡亂折騰著,讓他有種想要發洩一番的衝動。

「哥。你怎麼了?哥,你要冷靜----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凌笑看到哥哥突然間伸手打牆,擔心的喊道。

「我沒事。」凌隕臉色鐵青的說道。

(PS:八萬朋友的收藏竟然沒有湊到五千紅票,老柳受了點打擊啊。雖然紅票沒過五千,依然實現諾言,第三章送到。大家晚安。)

第383章、眾叛親離(上)!

第383章、眾叛親離(上)!

管緒從裡面的審訊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凌隕沉默的坐在哪兒發呆,凌笑和寧碎碎互相依偎在一起。兩女的臉上都有著未干的淚痕,熬了一整個通宵,臉色疲憊到了極點。

凌笑最先發現管緒,鬆開寧碎碎跑了過去,問道:「大哥,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凌隕抬起頭看了管緒一眼,沒有說話。寧碎碎看到管緒,又開始掉眼淚。

每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她都會情不自禁的自責一次。好像讓他們失去一個摯友,全都是因為自己的過錯一般-----

「我沒事。」管緒用手指細心的幫凌笑擦掉臉上的淚痕。「你們累壞了吧?這兒有我和凌隕就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這個時候我們怎麼可以走?我們要再送送令西。令西的父母正在從外地趕回來,一會兒就到了----我們要陪陪他們。」凌笑說道。

「是啊。這個時候,我們怎麼能睡得著?讓我們送送令西吧。」寧碎碎聲音哽咽的說道。

管緒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們就一起送送令西吧。今後不能繼續陪伴,就讓他走的不要那麼孤單----」

霍!

凌隕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到管緒面前,說道:「我要和你談談。」

「在這兒不能談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是需要避開他們的?」管緒看著凌隕,一臉坦然的說道。

「出去談。」凌隕說道。軍人的特質使他不喜歡說太多的話,但是,決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執行到位。

「大哥,你幹什麼?你又發什麼神經了?」凌笑看到自己哥哥的臉色難看,一幅要和管緒打架的樣子,出聲喝斥道。

「凌隕,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倆不能再打架啊----」寧碎碎也出聲勸道。

凌隕忽略了那兩個淚眼朦朧的女孩子,看著管緒再次說道:「我有事要和你談。我在院子等你。」

說完,也不管妹妹的挽留,大步往大廳外面走去。

「沒關係。凌隕的心情不好,我過去勸勸他。你們倆留在這邊。」管緒柔聲安慰著兩個心情亂成一團糟的女孩子,說道。

「你們倆不要打架。」凌笑哭著說道。一個是她的哥哥,一個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有事。

「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管緒聳聳肩膀,苦笑著說道。

管緒走出去的時候,凌隕沉默的站在警局大院的花壇邊。

現在是凌晨六點鐘,天色剛露出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跑在路上。

朦朧、清冷、壓抑,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負面情緒。

今天,實在不是一個好日子。

管緒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遞了根煙給凌隕,凌隕沒接。

他自己放在嘴邊,然後用火機點燃。火光閃爍的瞬間,映襯著他有些陰沉的臉。

「令西是怎麼死的?」凌隕問道。

「醉駕。車禍。」管緒吐了口煙沫,說道。

「那是官方答案。」凌隕盯著管緒的臉,說道:「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醉駕。車禍。」管緒再次說道。接著,他苦笑了起來,說道:「剛才有兩位警察也這麼審問過我,他們懷疑令西是我殺的。他們的想法我能夠理解,畢竟,我是最後和令西接觸的人。是最大的嫌疑犯。可是,你這麼想,我不能理解。我們是兄弟。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凌隕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和令西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沒有。」管緒說道。「如果有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公司的運作出現了一些問題。可能你也發現了,現在整個世界都在針對我們-----如果令西在,他能夠幫我分擔一些。現在他不在了,就要由我一個人來面對這些。我很希望他還活著。」

「是啊。你沒有理由殺死令西。」凌隕說道。「他把你當偶像一樣的崇拜著,從小就對你言聽計從。在你不在的時候,趙政委的那個混帳孫子說了你幾句壞話,他不顧形象的和人大幹了一仗,直到現在,趙金剛還時不時的會報復他一下----」

「這些我都知道。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有你們這些朋友。」管緒聲音沉重的說道。

「可是,還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凌隕說道。

「什麼?」

「你不是最後一個接觸令西的人。我才是。」凌隕眼神灼灼的盯著管緒,說道:「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令西的電話。他在電話中問我,你信不信管緒,我說我信,他說我也信。他說要再相信你一次,準備今天再和你好好談談-----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榮幸。」

管緒心頭無比的震驚。

他沒想到,李令西竟然會在那個時辰給凌隕打電話。更沒想到,他竟然說了這些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話。

難怪凌隕會這樣懷疑自己。現在怎麼辦?

短短瞬間,管緒的腦海便轉換了無數個年頭。

「其實,我也答應今天和他好好談談。」管緒說道。「原本他昨天晚上就找過我,可是他當時太醉了,我就拒絕了,說我們明天再談----」

「發生了什麼事情?」凌隕追問道。

「名醫堂出現患者死亡事件,被媒體給炒的沸沸揚揚。令西的意思是把事情拖著,我們完蛋,也要讓我們的老對手華夏中醫公會一起陪葬-----我覺得這件事情影響太壞,就和他有些分岐。」

「昨天去錦鯉吃飯的時候,在飯店門口遇到了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秦洛,我說我們會對此事負責,盡可能的滿足患者家屬的一切條件把事情擺平-----令西和秦洛有很深的矛盾,所以他對我有些不滿意。我們爭吵了幾句。」管緒看著凌隕,說道:「這就是你懷疑我的理由?」

「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需要一個結果。」凌隕毫不掩飾的說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管緒抽了口煙,苦笑著說道:「現在,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了。」

凌隕盯著管緒,想從他臉上發現一些信任或者懷疑的痕跡。管緒也無懼的盯著凌隕,表情肅穆,眼神真誠,他期待凌隕的繼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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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林清源把報紙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亂彈琴,實在是亂彈琴。就因為出現了一次醫療事故,就要把中醫給廢除了?這是什麼專家?哪門子的專家嘛?他們到底是站在誰的立場上講話?一個人從國外留學回來,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就能夠忘本了?這些賣國賊-----」

秦洛撿起報紙翻了一眼,就看到首頁用加粗字體寫著:中醫醫療事故頻發,是否由西醫取而代之?

文章中詳細的例舉了這些年來中醫致人死亡或者傷殘的事例,又引用了一些專家教授們的言論,把中醫稱為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偽科學』。並且提倡相信科學,使用科學,用更加科學化的西醫來代替中醫,為民眾的健康*生命保駕護航----

秦洛把報紙丟在桌子上,笑著說道:「如果這麼算的話,大家可以把中醫出現的醫療事故和西醫出現的醫療事故都列舉出來放在一起比一比嘛。如果中醫的醫療事故多一些,那就把中醫廢除了。如果西醫出現的醫療事故更多,那就把西醫給廢除了-----不知道這些專家教授敢不敢這麼做?」

「就是嘛。西醫就沒有出現醫療事故?為什麼就沒人出聲要廢除西醫?為什麼?因為西醫是別人家的孩子,他們不敢打不敢罵。中醫是自己家的孩子,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反正有美元拿,有美國綠卡,也不損失幾兩肉?」

「爺爺,你放心吧。廢除不了。」秦洛笑著安慰道。「相信中醫的人還是挺多的。只要我們堅持,他們也只是口頭上叫一叫而已。」

「唉。我不是擔心現在。我是擔心以後啊-----等到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了。中醫還能不能堅持的住啊?他們這些人陰險的很啊。他們不斷的叫囂著。今年不行,明年再叫,明年不行,十年後繼續叫-----這本來就不是一場短期戰役,而是長期作戰啊。只要我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們得逞----要是中醫真得被廢了,我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啊----」

「爺爺,中醫不會被廢的啦。」剛剛起床被林浣溪牽著下樓的貝貝奶聲奶氣的說道。

林清源一看到貝貝,就呵呵的笑了起來,他也愛極了這個小孩子。秦洛和林浣溪還沒有小孩兒,他就先抱別人家的孩子過過癮。

他對著貝貝招手,讓貝貝坐到他身邊。然後低聲問道:「貝貝,為什麼中醫不會廢啊?」

「因為有貝貝在啊。」貝貝認真的說道。「以後貝貝也要學中醫呢。爺爺老了,貝貝正好就長大啦。」

貝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的比劃了一個很高很高的手勢,說道:「等我長到媽媽那麼高那麼漂亮的時候,我就可以去給別人治病啦。」

第384章、眾叛親離(中)!

第384章、眾叛親離(中)!

名醫堂義診死亡事件有越炒越烈的架勢,不僅僅是報紙和電視廣播媒體對此事進行了專題報道,不少網站還開闢了你是否支持廢除中醫的網絡投票。

雖然網民的愛國熱情還很高漲,投反對票的人要遠遠高於投支持票的人。但是,那數十萬點擊支持廢除中醫的數據還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這可是針對華夏國人的投票,自己國家內都有這麼多人讚成廢除中醫,足見中醫讓人失望到什麼境地了。

這團陰影越聚越大,籠罩在每一個熱愛中醫信任中醫的人頭頂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後面撥弄著,把事件推向他們所想要的局面。

因為有貝貝的童言童語,一家人才沒有受這件事情的影響,吃了一頓愉悅的早餐。

飯後,貝貝要被傭人送到幼兒園。林浣溪去忙中醫公會的事情。秦洛和明浩聯繫了之後,趕到了警察局和他碰面。

「事情有些棘手啊。」負責此次案件的刑偵一處處長李小剛說道。他捧著一隻保溫杯,不時的吸一口水潤嗓子。「我們也覺得這些事情過於巧合,我們也懷疑管緒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可是,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啊。」

「事情的脈絡已經很清楚了,死者求愛不成,所以多喝了幾杯。又因為不習慣住在朋友家,所以在凌晨開車返回-----燕京每年都會出現數千例由醉駕而導致的車禍事件,這種事情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法醫解剖了死者的胃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質。倒是酒精度嚴重超標-----」

聽了李小剛處長對案情的分析,明浩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你怎麼看?」

「偵辦案子你們才是專家。我哪裡懂得這些?」秦洛苦笑著說道。好像這次的事情繞進了一個死胡同。就算大家懷疑管緒和這件案子有關係,可是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犯罪者。

如果當真是他下手的話,那他一定把所有的步驟都考慮周全了,沒有留下任何破綻。甚至,他連朋友求愛的這種事情都利用上了。

這個人的智慧,想想都讓人覺得心寒。

再說,他有什麼動機要向自己的朋友動手呢?昨天晚上他們還一起吃飯,關係應該相處的很不錯才對。

難道,李令西發現了什麼內幕?這才是導致他車禍死亡的真相?

現在看來,能夠找到管緒的犯罪動機才是首要事情。

秦洛和明浩走到警局大院的停車場時,看到管緒、凌隕、凌笑、寧碎碎等人候在大門口,正有幾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駛來。

車未停穩,管緒便已經率先迎了上去。凌笑和寧碎碎也快步跟了上去,倒是和秦洛沒有什麼交際的凌隕反應稍慢,還回過頭來朝著秦洛這邊看了一眼。

「李令西的父親之前在部委裡面工作,幾年前下放到明海做市長。」明浩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秦洛看到寧碎碎小臉憔悴的樣子,知道她一定非常傷心。有心和她說幾句安慰話,但是自己顯然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歡迎的人物,所以,他也知趣的沒有上去湊熱鬧。

「李令西也是死的冤枉。」秦洛感歎著說道。「我和他有過接觸,他的脾氣暴躁易怒,容易衝動。這樣的人,城府深不到哪兒去。也壞不到哪兒去。」

「是啊。」明浩點頭。「可惜了。」

「我去中醫公會處理些事情。你也趕緊想辦法處理名醫堂的事情吧。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秦洛說道。

「我明白。死者家屬的賠償問題已經談好了,條件雖然苛刻了些,我想管緒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現在要想辦法平息的是媒體的炒作問題----」明浩說道。

秦洛乘坐的出租車還行駛在前往中醫公會的路途當中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秦洛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沉悶的聲音。

「是我。」秦洛說道。

「我要見你。」男人直截了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秦洛看了眼窗外,說道:「我在京華大廈下面的咖啡館等你。」

「好。」男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秦洛收了手機,對司機說道:「師父,就在這兒停吧。」

沒有心情欣賞那些金髮碧眼穿著英格蘭傳統服飾的美女侍者,秦洛選擇了角落的位置坐定,點了杯紅茶後,便坐在哪兒安靜的等待著。

他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會給自己打來電話?不過,這是個好想像。

或許,他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不久,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他沒有理會那幾個侍者的熱情招待,掃了一眼咖啡館內的環境後,便大步往秦洛這邊走過來。

「要喝點兒什麼?」秦洛把餐牌推開凌隕面前。

「不用。」凌隕說道。

「我沒想到你會找我。」秦洛說道。

「我想知道真相。你們恰好在尋找真相。」凌隕說道。

「你也懷疑管緒?」秦洛笑著問道。

「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凌隕濃密的眉毛擰在一起,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如果事情真是他做的呢?」秦洛問道。

「那時候再說。」凌隕說道。

「好吧。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你沒有跟著接待李令西的父母,卻偷偷跑來和我匯合-----肯定不是只想知道消息這麼簡單。」

「今天凌晨兩點四十六分,李令西給我打過電話。他問我信不信管緒,我說信。他說他也信,明天要和他好好談談----兩點五十九分的時候,發生車禍。」凌隕把自己心裡一直糾結無法釋懷的話說給了秦洛聽。

「他有說要和管緒談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沒有。」

「看來,他肯定知道了管緒的什麼秘密。」秦洛說道。

「這只是你的個人猜測。」凌隕說道。

「如果你沒有這樣的猜測,你會特意趕過來告訴我這句話?」秦洛譏諷的說道。

「----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我不相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情。我更不希望自己被欺騙。所以,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你,請你幫我找到答案。」凌隕說道。「如果是我誤會了他,他仍然是我的兄弟,我向他道歉。如果----如果是他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秦洛端著面前的紅茶,看著凌隕問道:「為什麼不把這些情況告訴警察?」

「你比警察更可靠一些。」凌隕說道。

他站起身,和來的時候一樣,挺直著脊樑,昂首向外面走去。

秦洛看著他離開時的背影發了一陣子呆,然後輕輕歎息。

連那麼好的朋友都願意放棄,他到底想要些什麼?

-------

-------

管緒推開房間門,正準備開燈的時候,聞到屋子裡有一股煙味。

「誰?」管緒伸手摸向自己的懷裡。

「是我。」一個男人用英語回答道。

『啪』的一聲脆響,客廳的燈亮了,一個大鬍子坐在沙發上對他微笑。

「我說過,在我沒有通知的時候,你不要到我這兒來。」管緒氣憤的說道。「特別是在這個關鍵時刻。」

「可是我覺得很有必要來見你。」大鬍子笑著說道。他一直用英語和管緒對話,兩人對答如流,根本就不會有語言上的障礙。

「發生了什麼事?」管緒把西裝外套脫了,坐在大鬍子的對面問道。

「你親密的朋友凌陪去見了那個人。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大鬍子語帶諷刺的說道。「連他也要背叛你了嗎?」

管緒心裡一驚。看來,自己的那番解釋並不能打消凌隕對自己的懷疑。而且,他竟然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這算是背叛嗎?我又何償不是在利用他們?」管緒冷笑著說道。

「是啊。你們華夏人的友誼真是奇怪。」大鬍子大笑著說道。「他知道些什麼嗎?要不要把他做掉?」

「你瘋了?他是軍人。」管緒呵斥道。「而且,他是軍官。」

大鬍子不屑的撇撇嘴,說道:「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插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不要過來煩我。」管緒說道。

大鬍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管,在任務即將完成的時刻,你最好要小心謹慎一些。千萬不要耍什麼滑頭。你應該知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脫離組織。」

「還有什麼事嗎?」管緒臉色不善的問道。

「祝你好運。」大鬍子笑了笑,從後門離開。

管緒的身體躺在沙發上,用力的揉著太陽穴位的部位。聽到這個壞消息後,他的腦袋痛的厲害。

想了想,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從桌子上抓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凌笑嗎?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過來陪我說說話?」

(ps:大家放心吧,管緒會死的很非主流。今天只有兩更了,有點累。有紅票的幫忙點一下。)

第385章、眾叛親離(下)!

第385章、眾叛親離(下)!

「不要。不要-----」

管緒驚呼著從沙發上坐起來,這才發現他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伸手摸了一把額頭,沾了一手濕淋淋的黏稠汗漬。

在夢中,他被一群身穿白大褂戴著白色帽子的人追趕著,他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只看到一雙雙冷漠麻木的眼睛和用來呼吸的嘴巴-----他們手裡舉著大號的注射器,裡面盛滿如鮮血一般腥紅的液體。他們想要把那種液體注射進自己的身體-----

僅僅是夢嗎?

管緒的腦袋又開始痛起來,彷彿有人在用錐子一下又一下的戳著他的頭骨一般。

疼痛讓他有些發狂,卻還要拚命的忍受。胡亂的揉*搓著頭髮,直到它們凌亂如雞窩狀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一束亮光射來,外面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管緒知道是凌笑來了,這個丫頭從來都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按開大廳的燈,走到鏡子前用雙手梳理著頭髮。直到自己的形象又恢復到之前那般的斯文儒雅,沒有一處不順眼的狀態時,這才快步往院子裡走過去。

管緒輸入密碼,電子感應大門便自動向兩邊收攏。凌笑的跑車駛進來後,大門才再次合上。

「管大哥。」凌笑從車子下來,深情的看著管緒說道。

「心裡有些難受,想找個人說會兒話。」管緒苦笑著說道。「你哥哥不喜歡說話,以前都是令西陪我-----現在令西不在了,想找個人說話都沒有。就想到了你----」

看到管緒像個無助的孩子般解釋著找自己過來的理由,凌笑難過的肝都痛了。她走上前,摟著管緒的腰說道:「管大哥,以後,就由我陪你說話。只要你不嫌我煩就好-----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就什麼時候過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一定不會。」

管緒摟著凌笑纖瘦卻極具誘惑力的身體,靜默不語。

凌笑被自己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摟抱著,心頭是滿滿的溫馨和幸福。

以前她總喜歡唧唧碴碴的說個不停,只要清醒著,就有說不完的話。因為這個,沒少被寧碎碎抱怨。

可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終於體會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進去吧。外面冷。」管緒在她耳邊說道。

「嗯。」凌笑乖巧的點頭。卻一刻也不願意離開管緒的懷抱,主動伸手摟著管緒的手臂。

進了大廳,管緒把門關上,問道:「想喝些什麼?」

「你想喝些什麼?我去準備。」凌笑笑著說道。

「我去吧。你是客人。」管緒笑著說道。

「我才不是客人呢。也不要你把我當做客人。」凌笑不滿的說道。「反正你家裡我也熟,你喝什麼?」

「紅茶吧。會不會很麻煩?」管緒笑著問道。

「不麻煩。煮咖啡都行。」凌笑笑著說道。然後腳步歡快的跑到廚房去準備。

不一會兒,凌笑便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過來。

「謝謝。」管緒笑著說道。接過紅茶抿了一口,稱讚道:「口感不錯。笑笑的手藝很好。不過----要是加一點兒奶就更好了。」

「回國這麼久了,你的口味還沒變呢?你等等。我去拿。」凌笑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冰櫃裡面去取牛奶。

等到凌笑往管緒的杯子裡添加了些牛奶後,滿臉期待的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加些糖?」

「非常完美。」管緒仔細的品味了一番,看著凌笑說道。

「真的?」凌笑樂的不行。

「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管緒說道。把手裡的杯子遞給凌笑。

凌笑臉一紅,雖然覺得喝管緒的杯子有些過於親密,但是-----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嗎?

自己這個小妖精等了多少年啊,這才有機會吃上一口唐僧肉,怎麼也不能浪費掉啊。

凌笑接過杯子,小心抿了一口,說道:「嗯。確實好喝。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啦。」

「好喝就多喝一點兒。」管緒說道。他臉上的笑容溫柔體貼,像是世間最完美的情人。

凌笑哪裡能受得了他這樣的蠱惑,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困了一天。好好休息一會兒吧。」管緒接過凌笑手裡的杯子,笑著說道。

「我不----」凌笑原本想說自己不困的,這才幾點啊,怎麼會困呢?她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他說,她還想今天晚上表白,好趁他內心虛弱的時候一舉把他拿下----

可是,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沉沉的,眼皮也越來越沉,根本就抬不起來。

彭!

她的身體一軟,便倒在了沙發上。

管緒看著她昏迷的身體,沉默不語。

良久,管緒才再次動了起來。

他把已經涼透了的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後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管少?」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渾厚沉穩的聲音。

「凌隕,是我。」管緒輕聲說道。「還沒睡嗎?」

「沒有。在想些事情。」凌隕說道。

「嗯。累了一天,早些休息。」管緒說道。

「管少有事?」凌隕敏銳的感覺到管緒的情緒有些不對,出聲問道。

「也沒什麼事兒。」管緒輕聲笑了起來。「笑笑在我這邊。心情不好,就陪我多喝了幾杯酒-----現在已經醉倒了。你不要擔心。」

「------」

電話無聲了,凌隕沉默了。彷彿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一般。

可是,管緒明顯的聽到電話那邊的鐘錶滴滴滴的轉動聲音。

「是你,對不對?」凌隕終於再次說話了。聲音依然那麼平靜,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他聲音冷靜下面掩飾的瘋狂,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管緒說道。

「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令西。」凌隕追問著說道。

「為何要執著這個問題呢?他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提前退場。不過,我會想念他的。可是你原本不應該參與進來-----我們仍然可以做朋友。」管緒說道。

「令西死之前,你是不是也對他說過這些話?」

「你覺得諷刺有意義嗎?這是最無力的反擊。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管緒輕聲笑道。

「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已經解釋過了。」管緒有些不耐煩了。「凌隕,我打電話不是要和你討論這個問題的。我知道你偷偷找過秦洛,你明明知道我很討厭他。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說的是,以後,你保持安靜就好。無論還願不願意和我做朋友,請你務必保持安靜。為了你的妹妹想想,好嗎?」

「早些休息吧。晚安。」管緒說道。準備掛斷電話。

「等等。」凌隕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做為多年的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聲,不要報警。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的事情。包括清醒過來的凌笑。我在她身上種了毒,就像我在令西的身體裡面植入了大量不會留下任何雜質的酒精一樣-----除了我,沒有人能夠解得了。」

「只要你不傷害凌笑,我不會報警的。」凌隕說道。「我只是想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

「管緒,我操*你*媽。」凌隕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

--------

--------

秦洛正抱著貝貝看《貓和老鼠》的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爸爸,你又要出去了嗎?」貝貝轉過頭問道。自從上次林浣溪對管緒說貝貝是他們的女兒後,貝貝就習慣性的叫秦洛爸爸,林浣溪媽媽。

「不出去。」秦洛笑著說道。接過電話,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秦洛問道。

「大哥哥,我是碎碎。」話筒裡傳來一個柔軟的女孩兒聲音。

「碎碎,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秦洛驚訝的問道。

「我從凌隕哪兒拿到的。」寧碎碎說道。「大哥哥,我好難受。」

「我明白。令西的事情我聽說了。」秦洛安慰著說道。「今天下午看到你,本來想上去和你說幾句話的。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有過去。」

「是我害死了令西。他是因為我才喝那麼多的酒----」

「不是的。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這件事情可能根本就和你沒有關係。」秦洛安慰著說道。

突然,他心思一動,問道:「凌隕沒和你說幹什麼嗎?」

「沒有。」寧碎碎說道。「他剛才給我打電話,給了你的號碼。說我應該和你談談。」

「你現在有沒有和凌笑在一起?」秦洛的臉色唰地一下子變了,一臉凝重的問道。

「之前她在我們家。後來她接了一個電話出去,我們就分開了。」寧碎碎說道。

「你知道是誰給她打電話的嗎?」

「可能是管緒吧。」寧碎碎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接到電話還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只有管緒才對她有這樣的魔力。」

「你知道管緒住在哪兒嗎?」秦洛問道。

「知道。」寧碎碎說道。

「你現在過來接我。我們去找凌笑。」秦洛說道。

(PS:其實我很同情凌笑。以及現實中和她一樣瞎了自己狗眼的女孩子。唉,沒辦法,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這般對愛情忠貞不渝-----)

第386章、我們自己做主!

第386章、我們自己做主!

「你是說----管緒劫持了凌笑?」寧碎碎瞪大眼睛問道。原本就哭的紅腫的眼睛

變的更大更圓,水汪汪的,像是一顆大號的黑寶石。

「是的。」秦洛肯定的回答道。看著她一臉詫異的表情,心想,大概連她也不相信管緒是那樣的人吧?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沒有林浣溪這個因素,自己第一次和管緒見面,也有可能被他的虛偽面具給欺騙。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種魅力不僅僅是針對女人,還包括和他接觸過的男人。

這也是他身邊有那麼多鐵桿朋友的原因。李令西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或許還不知道害死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信任最崇拜的人吧?

「怎麼可能?」寧碎碎一邊駕駛著自己的銀翼奔馳跑車往管緒家趕,一邊說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凌笑從小就喜歡他,把他當做天一樣的對待著-----他想要什麼都能要到。為什麼他要綁架凌笑?」

「因為他要控制凌隕。」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今天下午凌隕找過我,他懷疑李令西的死和管緒有關係。不然的話,為何凌隕特意給你打電話,把我的號碼告訴你?」

寧碎碎皺著眉頭,說道:「管緒為什麼這麼做?李令西凌隕他們對他那麼好----他們都把他當做朋友。他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總是有理由的。」秦洛說道。「只是我們暫時不知道是什麼理由而已。說不定很快就知道了。」

「我還是沒辦法相信。」寧碎碎說道。「也不希望這是事實。太恐怖了。」

秦洛苦笑。

當初他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理解寧碎碎的感受。當他知道綁架貝貝的人是秦銘的時候,也是難以置信不願意接受。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或許女人比較單純善良一些,她們感性用事,容易受自己的情感所操縱。但是,秦洛知道,凌隕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給寧碎碎打這個電話,一定有他的動機。

管緒用凌笑來威脅凌隕,自然是希望他安份守已。他打電話給寧碎碎,也就是在間接的向自己求救。

如果自己能這個都看不明白,那就實在太愚蠢了些。

「你再打一次凌笑的電話。」秦洛對寧碎碎說道。

寧碎碎再次撥打了一遍,電話裡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剛才只是無人接聽,現在不在服務區----看來他失去耐心了。」秦洛說道。

想起凌笑可能有危險,寧碎碎再次猛踩油門,把這銀色的跑車給開的彷彿要飛起來一般。

跑車開到管緒的別墅門口,寧碎碎跳下車按響了門鈴。

管緒通過屋內的監視系統看到來的是寧碎碎和秦洛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大門讓他們進來。

「管大哥,凌笑在你這兒嗎?我打她的電話沒人接聽。我很著急。」寧碎碎盯著管緒的臉,想辨別他是否真的是秦洛所說的壞人。

「在的。」管緒坦白的說道。「她喝多了酒,睡著了。」

接著,視線又轉移到了秦洛身上,笑著說道:「秦先生大駕光臨,倒是讓人很意外。」

「正陪著碎碎在外面吃飯。她找不著凌笑心裡著急,就拉我進來看看。」秦洛笑著說道。

「請進來坐吧。」管緒讓開身體,對著秦洛和寧碎碎發出邀請。

寧碎碎一進客廳,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凌笑,快步走了過去,問道:「笑笑怎麼了?她沒事吧?」

「沒事。只是喝醉了。」管緒笑著說道。

寧碎碎嗅了嗅鼻子,果然聞到凌笑呼吸的氣體裡有著濃濃的酒氣。說道:「怎麼又喝那麼多酒啊?管大哥,我能帶笑笑回去休息嗎?」

「恐怕不行。」管緒笑著搖頭。

「為什麼?」

「因為只有我這兒才有解酒藥。」管緒說道。

「解酒藥?我家裡也有啊。」寧碎碎看向秦洛,說道。

「你家裡的解酒藥解不了凌笑的醉酒。」管緒說道。「她必須留在我這兒才行。如果隔一個鐘頭我還沒有給她喂解藥的的話,她就很可能會出現一些狀況。」

「什麼狀況?」

「變成植物人。」管緒說道。「只要超過一個鐘頭的限定時間,她以後就很難再起來了。」

「-----」

寧碎碎不可思議的看著管緒,說道:「果然是你。秦大哥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她想嘶吼。想憤怒的發洩。想質問。可是她發現,她連做這些事情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讓她單薄的身體有些難以承受。

管緒苦笑,說道:「如果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我們還是朋友。和以前一樣。可惜,你們都知道了。」

「你到底想要些什麼?」秦洛看著管緒問道。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做這麼多事情,他的目的是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管緒說道。

「都到了這一步,你以為還能隱瞞很久嗎?」秦洛冷笑著說道。這個外表俊朗的傢伙做的都是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秦洛對他實在沒有任何好感。

「至少,這個消息不會從我嘴裡說出去。」管緒大大咧咧的走到沙發邊坐下,說道:「你們準備怎麼辦?是守在這邊,還是回去休息?」

「你想怎麼辦?你想把凌笑怎麼辦?」寧碎碎怒聲說道。

「我沒想怎麼辦。」管緒指著熟睡如嬰兒的凌笑,說道:「你看。她睡的那麼香,我什麼都沒有對她做過。」

「你要綁她到什麼時候?」寧碎碎摟著凌笑說道。

管緒看了眼秦洛,說道:「當我認為自己的安全受到保障時。」

秦洛走過去握住凌笑的手,伸出兩根手指頭切在她的脈博上。

脈相平衡,脈博跳躍有力。沒有任何問題,真的和醉酒的人一模一樣。

「怎麼樣?」寧碎碎看著秦洛問道。

「沒什麼問題。」秦洛說道。

「我們帶笑笑走。我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寧碎碎抱著凌笑說道。

秦洛苦笑,說道:「就是因為我查不到任何問題,才證明凌笑確實有問題。她的精神狀態很好,脈博很亢奮,這種情況下,原本是不應該睡著的-----可是她這個時候卻睡著了。證明他確實對他下過藥。」

「精彩。」管緒拍手說道。「你確實是一個很高明的醫生。可是你救不了中醫。」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秦洛笑著說道。突然,他猛地往管緒撲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他想把管緒給控制住,然後用他來交換能夠喚醒凌笑的解藥。

沒想到,秦洛這一撲成空。

管緒像是預感到秦洛的動作似的,雙腳在地上一鐙,人便翻了個跟頭,從沙發上翻到沙發背面去了。讓秦洛大為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和自己一樣身懷絕技。

-----流氓會武術,菜刀也擋不住啊。

當秦洛摸出懷裡的小黑對準管緒的時候,管緒手裡也同樣有一支槍對準秦洛的腦袋。

「一命換一命,你換嗎?」管緒笑著問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換。」

「我和你的選擇一樣。我也不換。」秦洛點了點頭。「太不值了。」

「不錯。我這種無親無友冷血無情的孤家寡人死不足惜。你有家人有朋友,還有浣溪-----何必陪著我一起死?」管緒苦口婆心的勸道。「如果我是你,立即離開這裡回去睡覺。」

「好吧。那我回去睡覺。」秦洛爽快的答應了。

「不送。」管緒說道。

「NO!NO!他不能走。」大鬍子從別墅的後門走了進來,說道:「屋子裡的人都可以走,就是他不能走。」

管緒冷冷的盯著大鬍子,說道:「我說過,如果沒有我的召喚你不要過來。難道你忘記了嗎?」

「難道你也忘記了嗎?你是執行組的主官,而我是監督組的----我們並沒有從屬關係。我也沒必要聽你的話。這個關鍵時刻,我怎麼能放心的把事情的收尾工作交給一個華夏人呢?」大鬍子笑呵呵的看著秦洛,像是看著一隻可愛的小動物。「我想,把他做掉的話,我們的任務會更加順利一些。親愛的管,你覺得呢?」

「我沒意見。」管緒強忍著怒氣說道。「可是,那樣的話,我們如何脫身?之前所做的一切,他們都不會找到任何證據-----我們可以大方得體的從他們的機場離開。如果他死了呢?」

「他太重要了。是組織最為看重警惕的人物。只是換一種離開的方式而已。你會願意為此犧牲的。不是嗎?」大鬍子笑著說道。從懷裡取出手槍對準了秦洛的腦袋。

「他說什麼?」秦洛看著寧碎碎問道。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不會英語確實是件麻煩事。

你可以聽不懂國際友人的話,但是,你一定要聽懂國外敵人的話。

「他要殺你。」寧碎碎喊道。「小心。」

『NO!NO!」秦洛一邊擺手,一邊喊著他唯一懂得使用的英文,以此來反對大鬍子所做出的決定。

「抱歉。這裡由我做主。GOODBYE!BOY!」大鬍子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了。

秦洛沒事兒。卻是大鬍子的身體『撲通』一聲砸倒在地上,眉心處出現一個汩汩流血的小洞。

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冷聲說道:「我們的地盤,我們自己做主。」

(PS:大家反應不要那麼激烈嘛。人家說的是真的啊。我很為那些今生不能嫁給老柳的女娃娃女孩兒女人們

第387章、你看過《風聲》嗎?

第387章、你看過《風聲》嗎?

無數的影視作品已經向我們證明:英雄都是喜歡睡懶覺的,救世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

當秦洛看到火藥出現在大廳門口的時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原本他是想找離過來幫忙的,雖然那女人總是冷冰冰的,像別人欠了她三百塊錢沒還的樣子,對人愛理不理的。但是,兩人有過多次合作基礎,秦洛對她的能力也更加熟悉信任一些。

每次看到一個外表清純可愛身材火辣性感的小LOLI對別人施展暴力,他都覺得很養眼很提神,假如她在揍人之前再喊一句:犯龍息者,殺之----

哦,MYGOD!

那樣的話,簡直能夠讓人的獸血都跟著沸騰起來。甚至直到高潮。

可惜的是,離不在。出門執行任務了。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另外邀請一位超級保鏢才行。因為管緒這個人太邪,又太陰沉,他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自己是救人的,但是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就不好了。

於是,他又打通了火藥的電話。

實際上,他和火藥不是很熟,也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可是,這不是沒人可找了嗎?龍息裡面,秦洛暫時也就認識離和火藥這兩人。其它的人都沒有見過。

秦洛先和火藥溝通了一下感情,然後說自己有點兒私事請他幫忙。火藥直接拒絕了。

於是秦洛便不再溝通感情,直接告訴他自己手裡有塊墨色的牌子,現在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讓他立即過來保護。

火藥沉吟了一會兒,答應了。

這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犯賤的毛病!

其實秦洛早就知道火藥到了,因為他們之前就有過聯絡暗號。秦洛的手機會調成震動,如果火藥到了,就震一下他的手機。

可是,當大鬍子舉起手槍對準他的腦袋時,他還是很著急的說『NO』。

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火藥不能及時的出現在這大廳裡怎麼辦?要是火藥不能阻止大鬍子開槍怎麼辦?要是火藥的第一槍打偏了怎麼辦?或者說他直接忘記了帶子彈-----

人生,沒有綵排的機會。

幸運的是,秦洛的猜測都沒有發生。

火藥來了。而且,他的槍法還是那麼準。

對屋子裡的眾人來說,大鬍子死的太突然。

剛剛還是舉槍狙擊的獵人,怎麼轉眼間就成了被人捕殺的獵物?

寧碎碎瘋狂跳動的心終於安定下來。雖然她是第一次經歷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槍殺的事情,可是,她仍然覺得心情安寧----自己在乎的人沒死,不是嗎?

當人類遇到生死抉擇的時候,總會做出最自私的選擇。

正如《唐山大震動》中那個母親選擇救弟弟一般。管緒選擇讓自己的朋友犧牲,也是他為了保全生命所做出的選擇----對於他來說,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管緒的表情還算鎮定,一直以來,他都給人非常穩重的印象。好像他從來都不會急躁,不會失態。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笑著說道:「今天晚上還真是熱鬧。家裡好久沒有這麼多客人登門拜訪了。」

他把手裡的槍往地上一丟,說道:「換一句話說,你們這也屬於私闖民宅。華夏的法律會保護我的。」

秦洛用槍指著他,啼笑皆非的笑著說道:「華夏的法律有時候會保護壞人,但不會保護你這種人。你可以假裝和那些事情沒有關係,我們不會。」

「我做過什麼嗎?」管緒反問。「李令西的死?警方應該已經給你鑒定結果了吧?醉駕出現車禍。」

他的視線轉移到躺在沙發上酣睡的凌笑,說道:「笑笑只是睡著了。只需要吃一顆解酒藥就能夠醒過來。難道你們的法律就要因為這個定我的罪?」

「可是這一切確實是你做的。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以後也找不到證據。」秦洛笑著說道。「把解藥給我。我送你去警察局。你的同伴已經死了,你也逃不了。」

「難道你沒發現嗎?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逃跑。」管緒笑著說道。「我應該先打個報警電話。做為美國公民,我的生命安全沒能在貴國受到保護----我想,你們不能隨便開槍吧?」

你見過比這更無恥的事情嗎?

犯了罪的流氓竟然要打報警電話求救,想接受法律的保護----

秦洛笑了。他是怒極反笑。

「我再說一遍。解藥給我。我送你去警察局。」秦洛壓抑著心中一槍把這傢伙爆頭的誘惑說道。

「抱歉。這兩個條件我都不接受。」管緒說道。伸手端起茶几上原本屬於凌笑的那杯紅茶,小口抿了一口,說道:「我給你們的選擇是,你們退出去。不要再參與這件事情。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笑笑的安危。現在槍在你們手上,你們也可以強制帶她離開----」

「秦大哥,快找他要解藥。」寧碎碎著急的說道。她擔心一個鐘頭很快過去他們卻找不到解藥。那樣的話,凌笑就危險了。

砰!

秦洛開火了。

子彈打在管緒的小腿上,對方的身體猛地哆嗦,眉眼擰在一起,英俊的面孔有瞬間的變形。可是,他竟然能夠強忍著沒有驚呼出聲。

手裡的那杯紅茶潑了出來,濺在他的襯衣下擺和褲子上。

紅茶的茶水和著槍口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往下流敞,很快的,他所在的那塊地板便已經被浸濕了。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大廳。

「有人告訴過我,對付流氓的方式就是比他更流氓。」秦洛笑著說道。「我一直很好奇這句話的真實性。恰好可以在你身上試試。」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管緒痛的額頭上滿是汗珠。「你在別人的家裡槍擊一位美國公民-----你等著被起訴吧。」

「那是我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把解藥給我。」

「不可能。」管緒獰笑。「要是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拿出解藥嗎?」

秦洛想了想,苦笑。

如果他是管緒,他也不會拿出解藥。這是他保障生命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可是,他必須交出來才行。

「其實,本質上,我們都是同一類人。」管緒盯著秦洛說道。「還有十四分鐘----笑笑就要服解藥了。不然-----就再也醒不過來。所以,你們還有十四分鐘的時間。你可以試試,在這十四分鐘之內,能否逼我交出解藥。」

寧碎碎一聽,急了,喊道:「管緒,你快給我解藥。凌笑是無辜的,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也是無辜的。」管緒笑著說道。「碎碎,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天生就該下地獄。」

「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寧碎碎罵道。她放開凌笑的身體,開始在這客廳裡翻箱倒櫃,想要把解藥給找出來。

「碎碎,你那麼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你知道解藥是什麼樣的嗎?是固體還是液體?這麼大的房子你搜找完,恐怕需要好幾個鐘頭吧?那個時候-----時間早就過了。」管緒看著手忙腳亂的寧碎碎,笑著勸道。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能笑的出來。而且這笑不是偽裝,而是真正的因為心情舒暢而微笑。

「他想解脫?」秦洛在心裡想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你還指望他害怕什麼?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現在是不是還有十二分鐘?」

管緒掃了眼茶几上手機的時間,說道:「不錯。還有十二分鐘。」

「好。還有十二分鐘。這十二分鐘之內,每過一分鐘,我就會在你身上開一槍-----直到你交出解藥為止。」秦洛說道。

管緒抬頭看著秦洛,說道:「我還是有些低估你了。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更狠辣一些。」

「你比我想像中的更有骨氣一些。」秦洛笑著說道。「還有十一分鐘了。」

說話的時候,秦洛再次對著管緒的小腿射擊。

砰!

仍然是同一條腿,仍然是那一塊的位置。雖然秦洛的槍法還不能夠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讓兩顆子彈打在同一個彈坑。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射擊,打在同一條腿上還是能夠做到的。

「解藥給我。」秦洛說道。

「還有十一槍。」管緒的臉上大汗淋漓,那條連中兩槍的腿在抖個不停,可是他仍然不肯認輸。

「我和你賭一百塊錢。你一定會說出來。」秦洛說道。然後再次抬槍射擊。這一次,他打在管緒那只端著紅茶杯的右手上。

砰!

管緒的手背中槍,子彈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手裡的紅茶杯子終於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喀嚓』一聲摔的粉碎。

「我和你賭。」管緒的左手捂著中槍的右手,已經有些癲狂的狀態。這個時候,他連說話都能牽動身體的傷口。那疼痛彷彿來自骨髓,正有人拿著刮刀在骨頭的縫隙裡一刀刀的挖著。「我不會。」

砰!

「還有十槍。」

砰!

「還有九槍。」

砰!

「八----八槍。」

-------

當秦洛把手槍裡面的一匣子彈打完了,管緒仍然沒有屈服。

而他的神經竟然堅韌到這種程度,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暈倒努力強撐,一聲聲的報出剩餘的槍數。

「這對他是無效的。」靠在門邊的火藥終於出聲說話了。「他受過這方面的刑罰訓練。只要他的意志力沒有崩潰,就不會招供。」

從心裡,秦洛有些佩服管緒了。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還有八分鐘。八分鐘過了,凌笑就成了植物人。自己,也就愧對了凌隕的信任。

秦洛把小黑收進懷裡,看著管緒問道:「你看過《風聲》嗎?」

第388章、針罰!

第388章、針罰!

《風聲》?

管緒愣了。寧碎碎愣了。連一臉冷酷的火槍都露出愕然的表情。

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還有心思和人談電影?

「很巧。我還確實看過。」管緒說道。想笑,可是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還是沒能笑出聲來。

雙手和雙腳連中數槍,這樣的懲罰如果施加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那就好。」秦洛點頭說道。「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秦洛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袖子裡取出一根兩寸多長的細長銀針。

管緒心神一震,便明白了秦洛要做些什麼。

《風聲》是秦洛所看過的為數不多的電影之一。而且,這部電影是他的爺爺秦錚特意打電話讓他留意的。

之前秦洛不明白,為何爺爺會推薦他看這樣一部電影。因為他知道,爺爺都很少接觸電子設備一類的東西,更不用提要他看電影了。

當他看完這部電影後,便明白了爺爺的用意。

在諜戰電影《風聲》裡有這樣一段讓人記憶深刻的鏡頭:強硬的吳大隊長被綁在刑架上,皮開肉綻,滿身鮮血。為了逼出內奸『老槍』的身份和下落,偽軍開始搖動手柄,動用電擊酷刑。

『滋滋』的電流聲讓人毛骨悚然,吳大隊長渾身顫抖,腮幫子直打哆嗦,伴著淒厲的慘叫。但是,慘叫聲落,沒事,吳大隊長挺過來了。

偽軍特務處長陰森森地露著白牙,說道:「吳大隊長身子骨硬,不怕電!」

於是,秦洛同學的同行,江湖郎中六爺這時出場了。

六爺把小箱子打開,輕巧地拿出一根小小銀針,蘸了點藥水,衝著吳大隊長腳後跟就去了。

一聲更慘的叫聲,吳大隊長開始抽搐。再來一針,紮在太陽穴,吳大隊長絲絲吸氣。最恐怖的一針紮在胸口,吳大隊長口噴鮮血如瀑布,昏死過去。

江湖傳言,六爺三針下去,認罪的認罪,畫押的畫押。從來沒有一個能夠熬得過去的。

這部電影熱映後,有一個問題引起了民眾的廣泛關註:針灸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秦洛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針灸之妙,遠比電影中演的還要神奇。

不得不說,古人對人體的瞭解是非常深刻的。他們通過無數次的身體實驗,對人體的某個穴位的功用都瞭如指掌。

甚至,他們還能把這些分門歸類。

秦洛豐富的醫學知識一方面是因為爺爺親傳以及吸收了《太乙神針》的營養。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是因為他博覽群書的緣故。

小時候身體不好,別的孩子去學校唸書的時候,他在書房裡面看書。別的孩子出去玩電動打遊戲的時候,他還是在看書-----別的孩子長大成人,牽著小女朋友的手去花前月下或者花錢日下的時候,他還在看書----

秦家是醫學世家,書庫裡面的藏書量非常大。各種醫學雜錦前人筆記偏方秘本數不勝數。

秦洛雖然長的清清秀秀的,看起來一幅溫順善良的模樣,可是骨子裡卻對那些詭異的東西很是偏愛。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從書庫裡偷了《玉*房秘技》自己藏起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在庫房裡發現了一本《針罰》。

《針罰》就是這樣一本書,詳細的介紹如何用一根小小銀針來懲罰別人,如何在看不到傷痕的情況下給人最大的傷害。

《風聲》裡面那個六爺扎的三針確實是《針罰》裡面介紹過的,名為『濕三針』。所謂的『濕三針』就是需要借助液體藥物的輔助來扎針。

而秦洛沒有攜帶藥物,所以,他所要施展的便是『旱三針』。

如果說『濕三針』是入門級針罰的話,那麼『旱三針』便是中等級別的考核級了。還有『火三針』和『冰三針』,前者是將銀針燒燙,後者是將銀針用冰塊冷凍-----這兩者屬於高等級針罰,受針者死。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看到管緒的緊張表情,秦洛笑著說道。笑容有些靦腆,有些羞澀。像是他很為自己呆會兒做的事情感覺到不好意思似的。

「我只是很好奇。」管緒說道。「人類總是對自己所未知的東西感到疑惑。或許真正經歷過後才發現,不過如此。我們有太多這樣的經驗和教訓了。」

「我盡量不讓你失望。」秦洛說道。「不然的話,就是丟了前輩們的臉面了。」

秦洛提著銀針就往管緒走過去,也沒有給銀針消毒的意思-----誰管他會不會感染發炎?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秦洛說道。看了眼牆上的鐘錶,說道:「五分鐘。五分鐘之內,你一定要告訴我解藥。」

「如果你----再說話的話,可能就只剩四分鐘了----」管緒冷笑。「時間越短,我越有可能挺過去。」

「三分鐘足夠了。」秦洛自信的說道。

他走到管緒面前,一針扎向他的手指頭。

然後旋轉著,讓大半截銀針緩緩的進入他的手指。

「十指連心。只有心痛,你才會真正的感覺到疼痛。」秦洛笑著解釋道。

「我-----」管緒剛說出一個『字』,便怎麼也說不出話了。

痛!

刺骨的痛!

撕裂般的痛!生不如死的痛----

這痛感一下子襲來,像是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間翻起了驚濤巨浪----

僅僅是第一下子的衝擊,就差點兒把管緒的神經給沖跨。

「嗯-----嗯嗯-----」管緒鼻子裡傳來悶哼的聲音,咬著牙,憋著氣,身體緊緊的崩著。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太陽穴的位置不斷的凸起下陷,像是兩個鼓起又洩掉的氣球,額頭上的汗珠越流越急,汗如雨下,身上的傷口疼痛像是放大了無數倍,流血的速度也在加快----

「這一針叫做剜心。意思就說是,把心一塊塊的給割掉。」秦洛站在旁邊解釋著說道。「書上說從來沒有人能夠扛過去。或許你可以打破這個記錄。抱歉,我實在沒有時間去讓你體驗其它的手法了。」

管緒的眼眶濕潤了,然後大顆大顆的流眼淚。剛剛開始那眼淚還是晶瑩的,接著,就越來越渾濁。然後變黃、變淡紅,紅的像血----

再接著,哭出來的眼淚便是鮮血了。

不僅僅是眼睛,他的鼻子、嘴巴、耳朵都有血水滲出來。

這就是我們經常提到的七竅流血。

管緒的身體拚命的掙扎,拚命的扭動,想伸手把那根扎進手指裡面的銀針給拔掉,想咬舌頭自盡----可是,他的身體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不要想著掙扎。在我的銀針沒有拔出來的時候,你的身體根本就動不了。」秦洛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

「------」

秦洛看了看表,說道:「不錯,你已經堅持了四十五秒,還有三分鐘十五秒。」

那一刻,管緒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已經覺得如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原來只是堅持了四十五秒?

還有三分鐘十五秒?還有三分鐘十五秒?還有-----

腦海裡存著這樣的念頭,管緒就有種崩潰的感覺。他如何才能堅持這三分鐘十五秒?這每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的三分鐘十五秒?

寧碎碎也看過《風聲》,她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樣的刑罰。

看到管緒這個時候的慘狀,她有種不忍目睹的感覺。一向溫文爾雅的管緒,沒想到也會落迫到如此悲慘的境地。

昔日的朋友變成今天這樣的敵對位置,還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火藥則對這個非常感興趣,他已經從門口移步到秦洛的身邊,近距離的觀看欣賞著,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有兩分鐘了。」秦洛說道。「如果堅持不住的話就眨眼睛。那樣的話,我就拔掉你手指上的銀針,讓你立即解除這樣的痛苦。」

兩分鐘,也就是一百二十秒----要在平時,這很短暫,轉眼即過。

可是,對此時受刑的管緒來說,那完全是讓人放在油鍋裡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不,要比那個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匡-----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霍然倒地一般,他拚命的眨動著眼睛。

秦洛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銀針,喊道:「解藥呢?給我解藥。」

「杯子。」管緒虛弱的說道。

「杯子?」秦洛掃向茶几上的紅茶杯,端起杯子裡的茶水就給凌笑灌了進去。

「各位,再見。」管緒看著幾人慌亂的圍向凌笑,在心裡輕輕說道。

火藥看著他釋然的表情,閃電般的出槍射擊。

砰!

子彈打在他的胸口,發出刺耳的響聲。

可是仍然晚了一步,管緒已經咬碎了一顆牙齒。

轟----

一聲悶響傳來。管緒的嘴角溢出大量黏稠的黑色鮮血。

火藥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對看過來的秦洛說道:「死了。他的體內裝有生物炸彈,內臟都炸碎了-----」

第389章、他該死!

第389章、他該死!

鮮血淋淋,傷痕纍纍,如宰殺後還沒有來得及剝皮的豬玀。

這個時候的管緒已經和從前那個談吐斯文,舉止儒雅的帥哥形象肅離,之前的萬人迷形象被徹底摧毀。因為生物炸彈在身體內部爆炸,將五腑六腑全都炸成肉醬,腥紅黏稠的液體通過口腔、鼻腔、眼眶以及耳朵裡狂湧而出,帶著濃濃的大便味和尿騷*味,讓人聞之作嘔。

就算秦洛站在敵對的立場上,看到他這幅模樣,心裡也有些同情。

他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原本應該有理想的事業和讓人羨慕的人生。說難聽點兒,他就算去哪家酒店做鴨,也能夠輕易混上一個頭牌。

可是,他選錯了路。落得這麼一個眾叛親離,英年早逝的局面。

秦洛等到火藥確定了管緒的死亡之後,遺憾的說道:「可惜了。我以為受過針罰的人就已經失去了自殺的力氣。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和活著相比,死才是解脫。」火藥說道。「你的這一套手法不錯。可以在龍息推廣。」

「------」

秦洛看著管緒那張已經變形的臉,說道:「我直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他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朋友?剛才那個大鬍子又是什麼人?他們到底屬於什麼組織?」

「我不知道。」火藥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你怎麼能走?」秦洛說道。「這些屍體怎麼辦?」

「大鬍子是我殺的。我會負責。」火藥說道。「龍息有負責制。每位成員都要為自己所殺的人負責,並且陳述殺人理由。」

火藥指著管緒,說道:「至於他----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秦洛說道。「我的針罰結束的時候,他還活著。最後一槍是你補的----」

「我是為了阻止他自盡而已。」火藥說道。「因為你的針罰摧毀了他的意志,所以他失去了活著的信念。」

「好吧。我幫你扛下這一筆。」秦洛大度的說道。「但是你要再幫我一個忙。」

「抱歉。我很忙。」火藥說完,便要離開。「不要再拿龍息創造者的牌子來壓我。」

「這次我不以權壓人。」秦洛腆著臉笑著說道。「是我個人請你幫忙。幫我查一查這個大鬍子的底細。」

火藥看了一眼大鬍子的屍體,說道:「離三天後回來,你找她幫忙吧。只有她這種傻丫頭才會幫你幹這些無聊的事情。」

「------」

秦洛苦笑。

這種事情算無聊嗎?很重要的好不好?

「秦大哥----秦大哥----」寧碎碎吆喝著說道。「笑笑醒了。笑笑醒了。」

秦洛趕緊轉過身,恰好看到凌笑悠悠睜開眼睛的樣子。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其實凌笑長的不錯,臉蛋很精緻,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算是一個小美女。

以前每次見面都和她發生衝突,以致於秦洛都沒仔細看過她的臉。

「怎麼了?碎碎,你怎麼又哭了?」凌笑睜開眼睛就看到寧碎碎一臉緊張的趴在自己面前,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笑笑,你沒事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寧碎碎摸著凌笑的臉,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兒啊。」凌笑想了想,說道:「奇怪。我怎麼睡著了?我記得剛才和管大哥聊天呢-----啊-----」

凌笑轉過臉的時候,正好看到躺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屍體,驚叫道:「死人-----怎麼會有死人?碎碎,他是誰啊?----我這不是做夢吧?難道我在做夢?」

因為管緒的樣貌大變形,連他身邊最親近的凌笑都沒能把他認出來。

寧碎碎看了秦洛一眼,不知道如何向凌笑解釋眼前的事情。

「他是管緒。」秦洛說道。「他死了。」

「管大哥?」凌笑不確定的看著那個男人。當他看到身上的衣服和手腕上的手錶都和管緒之前的裝扮一模一樣時,她終於相信了這個事實。

「啊------」凌笑捂著腦袋尖叫。「我這是做夢----一定是在做夢-----快讓我醒醒----快讓我醒醒----」

接著,凌笑把手指放進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當她感覺到肉體錐心的疼痛和手指頭流出來的腥紅鮮血時,她明白了,這不是夢。

管緒真的死了?

「他死了。」寧碎碎抱著凌笑的身體,說道:「他死了。笑笑,他是個壞人。他很壞很壞。我們不應該把他當朋友,他也不值得你這麼愛他----」

「他是怎麼死的?」凌笑仰起臉看著寧碎碎。「他是怎麼死的?」

「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凌笑突然間狀若瘋狂般的喊道。

秦洛掃了一眼房間,見到火藥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只得說道:「是我殺的。」

凌笑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秦洛臉上砸了過去,然後猛地推開寧碎碎,就要衝過去和秦洛拚命。

「笑笑,你不能亂來-----笑笑,笑笑----秦大哥是好人,他剛剛才救了你----」寧碎碎使盡全身力氣的拉著凌笑,不想讓她和秦洛發生衝突。

可是,這個時候的凌笑已經進入了一個瘋癲的狀態。她的腦海裡只有管緒的死狀和管緒的死訊,其它的什麼話都聽不到了。

而且,她的力氣也突然間大的嚇人。根本就不是文文弱弱的寧碎碎所能阻攔的。

「放開我。寧碎碎,你這個賤人-----你們倆個合夥來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他,你喜歡他----每次我們說他不好的時候,你都幫他辯解----現在他害死了管緒,你還要幫他辯解-----」

「他是你喜歡的男人,所以你幫他,你怎麼不想想我----你怎麼不想想我?我也愛管緒啊-----我愛管緒那麼多年啊----他死了,你讓我怎麼辦?放開我,放開我---」

凌笑聲嘶力竭的叫喊著,瘋了一般的推攘著緊緊抱著她腰的寧碎碎。

寧碎碎終於不敵凌笑,被她推的往茶几上倒過去。

秦洛站的稍遠,中間還隔著管緒的屍體,救援不急,只能眼睜睜的扯著寧碎碎的額頭撞在上面繡有暗花的大理石茶几上。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寧碎碎的額頭便出現了血跡。

秦洛正準備去攙扶寧碎碎的時候,凌笑已經快速的向他衝了過來。

她雖然氣勢十足,卻不懂打架。腳步還沒有站穩,身體還歪歪斜斜的沒有挺直,卻已經伸手要去抓秦洛的臉。

啪!

秦洛一耳光煽過去,凌笑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愣是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轉了半個圈圈,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痛!

膝蓋痛、手臂痛、連撐在地上的手掌都痛----

可是,不知道身體裡有一股什麼力氣在支撐著她。凌笑再次爬了起來,然後又一次向秦洛撲了過去。

啪!

秦洛又是一耳光煽過去。凌笑沒能避開,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再次爬起來,又被秦洛一巴掌煽過去----

凌笑的兩邊臉頰腫的跟兩隻發了酵的饅頭似的,且這饅頭還被染成了紫紅色----,她那又大又圓的明亮眼睛也消失了,縮成了一條小縫。嘴角在滴血,順著下巴蔓延,然後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和地板上-----

可是,她再一次的爬了起來。

「秦大哥----秦大哥-----不要傷害笑笑,她現在只是-----」

話未說完,秦洛又一耳光煽了過去。

這貨跟抽上了癮似的,根本就不把人當人,不把女人當女人。

「你夠了沒有?不夠的話可以繼續上來。」秦洛冷笑著說道。「你這種白癡女人,也活該會被人騙。騙過了也就算了,卻還不知道醒悟-----你連真正對你好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我就幫他們把你打醒好了。」

「是你殺了管緒。是你殺了管緒。你這個畜生-----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凌笑擦掉臉上的血漬,又一次爬了起來。

她那麼驕傲的女人,怎麼會允許別人這麼欺負自己?她那麼深愛的男人死了,她怎麼能不為他報仇?

「他該死。」秦洛陰陰的說道。「如果他沒死的話,法律也不會放過他。」

「你才該死----」

凌笑急怒攻心,再次爬起來往秦洛衝了過去。

沒想到剛剛跑了兩步,雙腿一軟,然後『撲通』一聲又摔倒在地上了。

「笑笑----笑笑-----」寧碎碎跑過去摟著凌笑的身體,大聲喊叫道。

「不會被我抽暈了吧?」秦洛想道。他快步走過去,伸手在凌笑的鼻子前探著。

突然,凌笑的嘴巴猛地一張,然後一口咬住秦洛的兩根手指。

血,一下子就染紅了她的嘴巴。

秦洛出門的時候,媽媽對他說過:女人都是騙子,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他不信。

現在,他信了。

他閃電般出手,在凌笑的手腕上按了兩下。凌笑的身體一軟,嘴巴便再也使不出力氣。

秦洛左手一捏她的下巴,強制性把她的嘴巴給分開,趁她沒能咬斷自己的手指前把手抽了回去。

(PS:兩個寫手朋友來海口。不得不接待一下。沒辦法,這個地方,實在是風水寶地啊。有不少人都有過來的衝動。)

第390章、好色!

第390章、好色!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凌笑雙眼赤紅,惡狠狠地盯著秦洛說道。

雖然身體沒有力氣動彈,但是嘴巴還能夠說話。

仇恨、怨毒、冷血、瘋狂。她的眼神,讓秦洛想起《動物世界》裡面看到的狼。

「她真是恨極了自己啊。」秦洛想道。

這個沒長胸部也沒長大腦的女人,她吃東西的營養都被什麼地方吸收了?

「笑笑。你不要怪秦洛。你聽我解釋----我一定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訴你。如果我有一字隱瞞,讓我萬劫加身-----你知道令西是怎麼死的嗎?是被管緒殺的。」

「不可能。怎麼可能?」凌笑顯然不相信寧碎碎的話。「令西和管緒的朋友,他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確實殺了令西。而且,他自己也承認了。」寧碎碎說道。「你再想想你自己?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你為什麼會突然間暈倒?」

凌笑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啊。自己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兒。可是,她為什麼會暈倒呢?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只是喝了兩口管緒的奶茶。怎麼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還準備表白的啊?怎麼能睡著呢?

「還有。你可以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問問。他不會騙你。」秦洛把手機丟給凌笑,說道:「上面有你哥哥的號碼。」

凌笑抬起頭看了秦洛一眼,眼眶裡有晶瑩的淚水滑落。

難道,連哥哥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我不打。你們都是騙我的。你們都在騙我----」她捂臉痛哭起來。

她已經相信了他們的話。可是,她沒辦法面對這樣的結果。

這麼多年的一帆風順,讓她對這種突發性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管緒死了,她們的愛情還沒有開始。以後,她還要愛誰啊?

「笑笑,我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管緒和令西也是-----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如果不是你哥哥給我打電話,我根本就不會懷疑管緒會害你----我們來了之後,你已經暈倒了----她用你的安全來威脅你哥哥----」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凌笑捂著耳朵說道。

「笑笑,我們走吧。我們回去休息。你睡一覺就好了----明天起床,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寧碎碎和秦洛對視一眼,想把凌笑給帶走,免得管緒的屍體會再次刺激凌笑。

凌笑聽話的站了起來,可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管緒躺倒的地方。

只是一眼,眼淚又一次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處理。」秦洛說道。這邊出了這樣的事情,總是需要一個人留下來向警察交代的。

秦洛再次感歎,好在有龍息的牌子在,不然的話,就憑自己處於這樣的事件現場,就很有可能被當做兇手給抓起來。

寧碎碎扶起凌笑,剛剛走了兩步,沒想到凌笑又一次往地上趴去。

「啊----笑笑----」寧碎碎驚呼出聲。

秦洛這次學聰明了。沒有傻乎乎的跑去探她的鼻息,而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這樣的話,即能夠診斷她的身體情況,又避免被她偷襲咬到手指。

「脈博正常。」秦洛說道。「起來吧。不要再裝了。」

凌笑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身體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拉她起來。」秦洛說道。這個瘋女人有完沒完啊?難道她以為一個愚蠢的方法能夠騙一個男人兩次嗎?

「笑笑。起來吧。我們回去。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寧碎碎信以為真,拉著凌笑的手臂喊道。

仍然沒有動靜。

秦洛再次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診斷出來的結果仍然是脈博正常。

「咦。有酒味。」寧碎碎說道。「怎麼又有酒味了?」

秦洛湊過去聞了聞,果然發現,凌笑均勻的呼吸中,確實帶著一股濃厚的酒氣。

秦洛臉色一沉,說道:「糟糕。我們中計了。」

「什麼?」寧碎碎問道。

「管緒說的解藥只能解她一時。一個小時過去了,她又再次醉倒了。這次一種複雜毒性,可能需要連續服用幾次解藥或者服用幾種解藥才能把它解掉。」

「那怎麼辦?」寧碎碎也急了。「一個小時以後,我們沒有解藥怎麼辦?她會不會出事啊?」

身邊的朋友都一個個的出事兒,寧碎碎也接連受到打擊。她實在不想再失去凌笑這個閨密死黨了。

凌笑雖然盛氣凌人,脾氣也不太好。可是,那都是針對別人。她在自己面前一直像是個小妹妹一樣,乖巧懂事,自己說的話她也都會放在心上。

「不會。」秦洛說道。「管緒不是說了嗎?只是昏睡而已。最壞就是成為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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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壁爐。燃燒的火焰和搖曳的燭光。

長條形的餐桌四周坐滿了人。這些人有男人,也有女性。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或者燕尾服,女性也穿著長裙或者晚禮服。

他們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似的,雖然面前的食物和美酒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可是,卻沒有人動一動盤子上面擺放著的金黃色刀叉。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微笑,也沒有音樂。好像這些人都是蠟做的一般。

房間裡沒有電燈,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們古板僵硬的臉上,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登登登-----

木製的旋轉樓梯上,傳來一個人空寂響亮的腳步聲。

聲音很慢,像是隔了很久才響一次。從腳步聲就可以聽出來,這個人是個慢性子,每走一步都像是需要思考良久似的。

嘩!

餐桌四周的人都站了起來,全部都看向樓梯的方向。

「女士們,先生們,很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一個身穿黑色的燕尾服,白襯衣上繫著一塊黑色的領結,面相英俊頭髮梳得一絲不拘的老人走了下來。

他伸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都坐下來。然後自己走到主席位坐下,說道:「很抱歉我來晚了。在我們做禱告之前,請先允許我給大家講述一件讓人傷心的事情。這樣,大家在禱告的時候,就可以向我主祈禱-----請求獲得它的寬容和諒解,並且保佑我們下次的任務能夠成功。」

沒有人講話,所有人都安靜而虔誠的看著他。

「剛剛得到消息,華夏的計劃失敗了。」老人端起面前的紅酒抿了一口,說道:「那些狡猾奸詐的東方人,他們果然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們派過去的執行組全軍覆滅,監督組的主官也去見上帝了----一號種子是我認為最有希望完成任務的人選,沒想到他竟然失敗了。該死的,你們不想說些什麼嗎?」

「失敗的原因是什麼?」一個同樣蒼老的男人問道。他坐在剛才說話那位老人的下首,位置尊貴,卻保持著必要的謙卑。

「這個,需要碧絲小姐來給我們答案了。她負責信息收集工作。」老人看向坐在下首的一位棕髮碧眼的漂亮女人,出聲說道。

「會長,根據我所獲得的情報,任務失敗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一個叫做秦洛的華夏人參與阻攔。我一直讓信息組對他的資料特別關注。我希望在座各位能夠看一看這個表現優秀的年輕人。」女人說話的時候,站起身,將面前的一疊資料分別分放到在座的每一位成員面前。

每個人都認真的看了起來。他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任務失敗。又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夠獲得碧絲小姐的如此稱譽。

碧絲外號『毒舌』,這個稱呼有褒獎也有貶義。貶義是說她的舌功了得,和會長保持著親密的友誼。而褒獎則是說她說話犀利直接,極少讚美別人。

會長合上資料,問道:「那麼,有誰能告訴我,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嗎?」

「我們需要他的缺點。」一個光頭男人說道。「如果能夠知道他的缺點,我們監督組就能夠對症下藥。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抹掉。」

「忠誠、勇敢、身手不凡、醫術高明----碧絲,你用了那麼多優秀的字眼來形容他。為何沒有找一些能夠形容他缺點的詞語呢?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當然,除了我們信仰的上帝。」會長出聲說道。

「他有缺點。」碧絲說道。

「哦。這是個好消息。我很樂意聽到這些。」會長說道。

「他善良。容易被人蒙蔽。猶豫,不能最快做出決斷。最重要的是-----他好色。」碧絲說道。

「好色?」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碧絲,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是的。他好色。在他的周圍,圍繞著五個以上的優秀女性。」碧絲肯定的說道。

「好色怎麼了?拿破侖也好色呢。」會長說道。「很好。既然他喜歡女人,那麼我們就給他送我們最漂亮的女人過去。」

「會長,你的意思是說----下一任執行組主官選擇一位女性?」

「不。」會長搖頭。「是選擇一位漂亮有魅力的女性。」

「會長,你的意思是說讓她過去?」

「不錯。難道你們有更好的人選嗎?」

(PS:再來一章。汗,熬到四點多鐘寫出來的。)

第391章、新朋友!

第391章、新朋友!

「秦先生,凌小姐的情況有些古怪。」李學文恭敬的站在秦洛和寧碎碎面前,一幅不知道如何解釋的表情。

李學文是燕京第二附屬醫院的院長,秦洛上次遭遇公路襲擊身體受傷後,就被安排在這家醫院裡接受治療。

每天進醫院的人成百上千,做為一院之長,不可能記住每位患者。但是,他對秦洛卻是記憶深刻。

因為在他住院的那段時間裡,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親自前來探望,還有那麼多的漂亮紅顏,那個帶著豪華車隊,直到現在仍然是院裡職工討論話題的女人----

這樣拉風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忘記?

「嗯。什麼情況。你說說。」秦洛說道。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醫術,而是他希望能用先進的儀器來檢測一下,看看凌笑體內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知道了病根,才能想辦法解決她的問題。

寧碎碎的臉上滿是憔悴,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她的眼睛開開闔闔,好幾次都差點兒要睡著。這兩天的一連串事故,已經讓她心力疲憊。

但是,因為心懸凌笑的病情,她一直強忍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瞪著大眼睛看著院長,身體軟綿綿的靠在秦洛的肩膀上。額頭上貼著紗布,那是被凌笑推倒在茶几上時碰傷的。

「我們給凌小姐做了全面的體驗,包括腦部、血液、心臟、肝、肺、以及身體機能反應,可是,檢測出來的結果全部都是正常的。凌小姐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李學文說道。「我集合了院裡所有的精英研究討論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得到有說服力的結果----大家一致認為,這可能是一種先進的毒藥。至少,還不被外界所知道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身體沒有問題就好。以她現在這樣的狀況,是否意味著就要成為熟睡中的植物人?」

「大概如此。」李學文點了點頭。想道這樣的結果可能不會讓眼前這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滿意,又補充著說道:「不過秦先生放心,我已經抽調精英成立了研究小組,會專門研究凌小姐的這個問題。而且,我已經把這個樣本報告抄送到燕京的一些兄弟機構以及香港台灣的一些合作醫療機構。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好的解毒方法。」

「好的。辛苦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秦先生客氣了。沒能幫上什麼忙,我很慚愧。不過,我一定會讓工作人員照顧好凌小姐的。」

「謝謝。」秦洛再次道謝,才送走了過於熱情的李學文院長。

「秦大哥,現在怎麼辦呢?」寧碎碎的小臉靠在秦洛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要是一直找不到解藥怎麼辦?難道凌笑要一直這麼昏睡?」

「放心吧。總會有辦法的。」秦洛笑著安慰道。「醫院會盡力。我也會想辦法來治好她。而且,我感覺的到-----管緒的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就結束。雖然我還沒想明白他到底要做些什麼,但是,如果他的任務沒有完成的話,就一定會有繼承者的。或許,從他們身上也能夠找到解救凌笑的解藥。」

寧碎碎仰起小臉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哥,真的很感激你。凌笑那麼恨你,你還願意這樣幫她----」

「她只是愛錯了人而已。」秦洛歎了口氣說道。「她本身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和一些人比,她算是個好人了。只是-----唉,管緒也確實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是啊。她從小就迷戀管緒。不過那個時候喜歡管緒的女孩子特別多,她只是其中一個。我以為她對管緒的喜歡只是小孩子崇拜偶像的情結一樣。卻沒想到她這一愛就是十幾年----笑笑這樣休息一陣子也好。如果她這個時候就清醒過來,她一定受不了這種打擊的。」

「我會治好她的。」秦洛笑著說道。「這種病情我從沒見過,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挑戰。」

寧碎碎的小臉從秦洛懷裡抬起來,認真的看著他清瘦俊秀的臉頰。

「怎麼了?」秦洛看著寧碎碎問道。

「沒什麼。看看你。」

「我又不是帥哥。」秦洛謙虛的說道。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當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希望對方很強烈的反駁他的。反擊的越激烈越好。

譬如秦洛嘴上說自己不是帥哥,心裡卻是期待著寧碎碎說:你怎麼不是帥哥呢?你是我見過最帥的帥哥。

秦大哥,你再敢說自己不是帥哥,我就跳樓自殺。

-------

寧碎碎的回答讓秦洛失望了,她說道:「秦大哥,你知道嗎?你昨天晚上嚇壞我了?你給我的印象總是斯斯文文的,跟個鄰家大哥哥似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打女人,更沒想到-----你會把笑笑打的那麼慘。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臉,太凶了----」

「我不打她,她會入了魔障。」秦洛笑著解釋。「那個時候,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思想完全被報仇的慾望所驅使,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應該要做些什麼----」

秦洛看著寧碎碎額頭上的紗布,說道:「你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如果她清醒的話,她一定不會傷害你-----她罵你的話你也聽到了。那不是她的本意。管緒死了,她覺得自己必須要為他做些什麼-----這是一種被迫行為。我把她打醒,這樣會傷害她,但只是皮肉傷害。可如果任她胡來,誰也沒辦法預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而且,那個時候她剛剛清醒,我也不敢再次把她按昏迷----就只好野蠻一回了。」

「好啦好啦。」寧碎碎瞪了秦洛一眼,說道:「我只是問一下而已。你就解釋這麼多。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打人還打的這麼有理的。」

「------」

正說話的時候,凌隕快步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一套軍用迷彩,深筒皮靴,靴子上沾著泥土,衣服上還有泥點和草屑,像是剛剛執行什麼任務回來似的。

他快步走到秦洛面前,問道:「凌笑怎麼樣了?」

「還昏迷著。」秦洛說道。「剛才院長來過,已經組織衛生系統裡的精英研究她的這個病例。這可能是一種新型毒藥,暫時沒辦法解開。」

「有生命安全嗎?」凌隕直截了當的問道。只要活著,就要希望。

「沒有。」秦洛說道。「她的情況很穩定。」

「那就好。」凌隕說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既然你相信我,我總不好讓你失望。」

「我曾經也很相信他。但是他卻讓我失望了。」凌隕感歎的說道。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遞給秦洛,秦洛拒絕,然後自己叼一根在嘴上。

「凌大哥,秦大哥不是那種人。」寧碎碎在旁邊幫秦洛說話。

凌隕看向寧碎碎,說道:「我們這些人中,你最聰明,眼光也最好。所以,現在也是你受到最小的傷害。笑笑就太傻了一些。」

想起凌笑此時的情況,寧碎碎默然。

凌隕抽了口煙,說道:「你們辛苦了那麼久,回去休息吧。我父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會照顧凌笑的。我也請了幾天假,可以在這邊看著。」

「好的。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秦洛說道。暫時他也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在這兒呆著也沒什麼用處。寧碎碎更是需要休息,不然她非累的病倒不可。

凌隕點了點頭,示意兩人回去休息。

「我們走吧。」秦洛扶著寧碎碎說道。這個小丫頭已經累的沒辦法走路了。

「嗯。凌大哥,我晚上再過來看笑笑。」寧碎碎說道。

兩人剛走不遠,凌隕在後面喊道:「秦洛。」

秦洛和寧碎碎同時回頭,看向眼窩深陷眼神深邃的凌隕。

「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凌隕說道。

「我也是。」秦洛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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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剛剛走進金星酒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過來。

男人大老遠就向秦洛伸出手,一臉笑意的說道:「秦先生。你好。我是蔡部長的秘書候衛東。蔡部長在樓上等你。」

明浩被下放到燕京衛生廳做廳長後,蔡公民就換了新一任的秘書。宰相門下三品官,秘書和司機也是領導最信任和最容易得到提拔的兩個職位。

「你好。候大哥。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哪敢勞煩你來接我。」秦洛笑著說道。他看到這候衛東比他要年長一些,所以就以大哥相稱。

禮多人不怪。之前他和明浩就相處的不錯。他也不想無故和一個很可能得勢的傢伙發生什麼衝突。

候衛東知道秦洛的底細,哪敢輕易怠慢?雖然他才剛剛被蔡公民部長提為秘書,可是他也聽說過蔡部長非常欣賞面前這個年輕人。甚至將拯救中醫的重任放在他身上-----

他心裡覺得這有些荒謬,可是,他卻不得不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秦兄弟這麼說就客氣了。我們初次見面,以後可是要多多親近。我們上去吧。不能讓蔡部長等久了。」

「好的。」秦洛點頭說道。

蔡公民正在金星酒店屬於他的專用包廂裡面看一疊文件,看到秦洛進來,他很直接的問道:「秦洛,你有沒有辦法解決眼前之急?」

聽起來這個問題沒頭沒腦的,秦洛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管緒雖然死了,可是廢除中醫的口號卻越來越響。在有心人的操縱下,已經引起了民眾和媒體廣泛的觀注。

民聲不可輕視。蔡公民自然要想辦法解決這樣的輿論困境。

而現在,他把問題拋向了秦洛。

第392章、駙馬爺!

第392章、駙馬爺!

秦洛稍一遲疑,便說道:「蔡部長,來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也不難解決。」

「嗯。說說。」蔡公民點了點頭,示意秦洛坐下來說話。

候衛東親自送過來茶水,然後便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蔡部長,我在台灣的時候,曾經接受過一位韓國醫生的挑戰。」秦洛解釋著說道。

「這個我清楚。韓國媒體大肆報道過。我們這邊的媒體也有轉載。只是因為大家都將視線放在名醫堂的死

人事件上。所以,就只引起少數人的關注。」蔡公民點頭說道。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老人,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用的最多的動作就是點頭。他看著你的時候,像是一個

老者,更像是一個嚴厲的上司。所以,秦洛和他談一些比較正式的問題時,態度就非常的認真。

秦洛笑了笑,說道:「是的。既然名醫堂事件能夠轉移大家的視線,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把民眾的視

線轉移到我們所需要他們關注的地方。」

蔡公民大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秦洛,說道:「滑頭。不錯,這和我的想法一樣。我也準備讓媒體多寫

一些韓醫向我們中醫挑戰的稿子。把大家的民族氣節給調動起來,那樣的話,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吆喝著要

廢除中醫?如果把中醫廢除了,我們用什麼和韓醫比試切磋?不是讓人笑話嘛。」

「是啊。這樣的話,大家的眼光又會從名醫堂和廢除中醫的事件中轉移過去。」秦洛點頭說道。

蔡公民感歎了一聲,說道:「秦洛啊,我們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但是,無論任何時候,無論處在多麼

惡劣的環境,我們都不能放棄。你清楚,我也清楚,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們好。我們做的好了,他們想方

設法的搞破壞。我們做的不好,他們又跳出來落井下石。」

蔡公民一臉慈愛的看著秦洛,說道:「我們想的都一樣。讓媒體炒作韓醫挑釁的事情-----可是,你想到這

次事件的後果了嗎?我不是對你沒信心,這個時候實在是太敏感了,我們大意不得。」

「蔡部長,你直說吧。我能理解。」秦洛安慰著說道。

「如果你輸了,怎麼辦?中醫怎麼辦?」蔡公民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問道。

是啊。中醫剛剛才經歷了名醫堂的死人事件和廢除中醫這兩起惡劣的事故當中。

如果中醫代表團和韓醫代表比試的時候又輸了,那麼,中醫的名聲更是墜入深淵谷底。這一次只有數十萬

人讚成廢除中醫,下一次可能會有數百萬數千萬的人支持廢除中醫。

一個連續給他們帶來難堪和恥辱的行業,大家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支持?華夏足球的今天,難道就是以後中

醫的明天?

「部長,我不會輸。」秦洛肯定的說道。「中醫不會輸。」

蔡部長拍拍秦洛的手背,說道:「很好。秦洛,我要的就是你這股子捨我其誰的自信和霸道。韓醫是從中

醫發展延伸過去的,他們只有皮骨,沒有精髓----我對你有信心,也對你的醫術有信心。我們贏了是正常

,輸了很不正常。」

蔡公民把他剛才看著的一份資料拿過來,說道:「我們已經回函給韓國方面了,我們接受他們的挑戰。這

樣的比試,我們沒有理由拒絕。這是有關大賽的組織章程和一些注意事項。你仔細的看看。這一次,我任

你為代表團的團長,由你全權負責代表團的人員選拔和比賽賽程情況。你直接對我負責就好了。有什麼事

及時給我打電話溝通。」

「謝謝蔡部長。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秦洛接過那份材料,鄭重說道。

「你不是讓我失望,你會讓所有支持中醫使用中醫的同胞失望。」蔡公民說道。「等待你凱旋歸來。不用

和他們客氣。你贏的越厲害,我們的危機就越容易解決。是時候,給我們的國民一些信心了。」

「一定。」秦洛和蔡公民握了握手,然後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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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古宅。

一眼枯井旁,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絕色女子捧著本薄薄的《易安詞集》在小聲朗誦著。

東籬把酒黃昏後,

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

簾卷西風,

人比黃花瘦

坐在旁邊打瞌睡的老么麼睜開眼睛,聲音沙啞的說道:「小姐,以老身說吧,你就不應該讀這些悲悲切切

的詞兒。聽著都讓人怪難受的。上次看的那本什麼《奮鬥》不就挺好?雖然小姐很少出門,但是,也可以

在家裡與時俱進嘛。當真要是思念著誰,直接就過去找他了。什麼人比黃花瘦啊?李易安那是什麼時候?

這又是什麼時候了?」

頓了頓,老么麼繼續說道:「再說,以咱們小姐的身份條件,哪個男人不捧著寵著的,誰還敢負了小姐不

成?」

蘇子合上書本,笑著說道:「麼麼,既然你這麼說,當初你怎麼不找個男人嫁了?」

「嘿嘿,我哪能和小姐比?我這長相,都怕把男人給嚇跑了----」老么麼陰沉的笑著。「再說,我也不是

沒找過。後來那男人跟一個妖精跑了,我也就絕了這份心思----」

「我這樣的人,又應該有什麼樣的心思呢?我打小兒就病著,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子表情平靜,聲音

卻難免有些哀怨的味道。

「小姐,我就說吧。就算你病著,也比外面那些女人強上百倍千倍-----再說,上次斗醫大賽的時候,你

不是和那個姓秦的小子談的挺好的嗎?你回來也說過,他能治你的病-----這怎麼又沒聯絡了?我出去一趟

問問?」

「麼麼,不用了。他如果有這份心,就找過來了。如果沒這份心,也就不會過來了。」蘇子輕笑。「不

過,我想他會來的。」

「小姐怎麼知道?」

「因為他和我一樣。都是病人。」蘇子仰起臉看著即將落下的殘陽,柔聲說道。

咚咚-----

輕微的叩門聲響起,老么麼吆喝了一聲:「誰啊?」

「麼麼,是我。有位稀客上門來了。他要見門主。」門口傳來木香的聲音。

「稀客?什麼稀客?」麼麼問道。

蘇子聞言,蒼白的臉色近乎紅潤,她伸手在膝蓋上的毛毯上輕輕的摩擦著,說道:「是他來了。」

「他是誰啊?」老么麼一本正經的問道。

「秦洛。」蘇子答道。

「喲,小姐還真是神啦。這都被你給猜出來了。」老么麼嘎嘎笑道,聲音如夜鷹啼叫孤狼夜嚎般的難聽刺

耳。

「還不去迎客。」蘇子假裝生氣,怒聲喝道。

「呵呵,好的。老身這就去迎接。」老么麼站起身說道。

青山綠水,翠竹蒼柏。路上開著各種不知名的小花,幾隻白鵝在清澈見底的湖面上嘻戲遊玩。殘陽普照

的湖面上波光鱗鱗,綻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

不時有白條錦鯉躍出水面,攪動起一圈圈波暈後,再次消失在湖底。

隱秘清幽如世外桃園般的院落,古樸厚重如城堡般的大宅,長相可愛笑容乾淨的女子,還有那重重疊疊的

木製樓閣-----

置身在這樣的美人美景面前,秦洛的整個身心都陶醉了。

住在這裡的人們,還真是幸福的讓人嫉妒啊。

「秦小子,你總算是來啦。」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間傳來。

秦洛一看到站在門口的老太太,腦袋就有些頭痛。剛才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彷彿從天堂墜

入了地獄。

「麼麼。」秦洛討好的笑著。「好久不見,你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

「我身體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兒?」老么麼不客氣的說道。

「-----」

「做男人,就要有擔待。之前參加斗醫大賽的時候,對我們小姐那是一個慇勤體貼,每天都要過去探望,

坐車下車也是抱上抱下的------現在倒好,轉眼間人就跑了,然後好長時間不見人影。這世界上,還有比

你更負心的男人嗎?」老么麼氣憤的說道,很是為自己家的小姐抱不平。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走的太急了些。」秦洛知道這老太太難纏,耐心解釋著說道。「走的時候,我也和

蘇子解釋過了。」

「哼哼,如果不是怕小姐生氣,看我怎麼收拾你。」老么麼威脅著說道。「走吧。小姐還在等著見你呢。

」

「謝謝麼麼。」秦洛笑著道謝。也不和這已經絕*經多年的老女人生氣。

穿過無數條迴廊,走過像是迷宮般的小樓,然後在一幢別門小院前停了下來。...

老么麼推開院門,聲音爽朗喜悅的喊道:「小姐,我把駙馬爺給你帶來了。」

駙馬爺?

秦洛愣住了。

這老太太變的還真快。剛才罵的自己跟狗似的,怎麼轉眼間就成了馬?而且後面還加了個『爺』字。

蘇子瞥了老么麼一眼,說道:「不許胡說。」

然後眼神含情的看著秦洛,笑著說道:「你來啦。」

秦洛走過去,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說道:「一直想來。」

第393章、試試傳說中的治療方法!

第393章、試試傳說中的治療方法!

秦洛接觸的眾多女人當中,林浣溪冷傲、厲傾城熾艷、王九九青春時尚、離酷、聞人牧月-----這個有點兒難以形容。

或者說,一個或者幾個詞語沒辦法來形容這個女人。

但是,最具備古典氣質的則是蘇子。

看到她,總是能夠想起煙雨迷濛的江南、小橋石板的古鎮、油紙傘和穿著旗袍的女子-----她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像是《尋秦記》中的紀嫣然,像是《大唐雙龍傳》中的師妃喧----

她不屬於這個時代,她從遠方穿越而來。食山果,飲花露,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息。

春江水曖鵝先知。現在已是春天,可是,她仍然擁著厚厚的天鵝絨毯子,身體慵懶的躺在輪椅上。這神態即惹人喜愛,又讓人心生憐惜。

「我知道你會來。」蘇子說道。這個時候,她已經被秦洛推到那個不知名的小湖邊。夕陽西下,晚風微涼。

還好,秦洛正握著她的小手。所以,她竟然不覺得寒冷。

「處理完人面蚊病毒後,又去了台灣。」秦洛說道。

「我知道。」蘇子說道。「你的生活仍然很精彩。」

秦洛不知道她所說的精彩指的是什麼方面,或許是指自己和那些大明星的緋聞也有可能。笑著說道:「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些是我想做的事情。」

「我明白。」蘇子漂亮的眸子盯著秦洛近在咫尺的臉頰,說道。「這些也是我想做的。還好,有人在幫我圓夢。」

秦洛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腿疾,蘇子一定也是名聞天下的中醫。以她的醫術和智慧,或許要走的比自己更遠一些。

可惜,天妒紅顏!

秦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為這可能會觸動她的心事。他笑著說道:「斗醫大賽的結果怎麼樣?我提前離開,一定錯過許多精彩的比賽。」

「幾家人關起門來自娛自樂罷了。」蘇子輕笑。「仍然和以前一樣,正氣門第一,我門第二,鬼醫派第三。因為歐陽霖的作弊事件而名聲大受影響。經過大家商討決定,取消鬼醫派三屆東道主職權。」

「鬼醫派損失慘重。」秦洛笑著說道。心裡卻在想道,或許是應該讓歐陽霖回去的時候了。

「雖然你離開了,大家對你還是很為看重。在谷門主的提議下,大家一致決定提名你為最具潛力新秀。以前,這個獎一直都是頒發給兩門一派中的傑出青年,這次也算是稍有突破。-----不過,也是些無緊要的名頭罷了。」

「我還真不清楚這事兒。」秦洛笑著說道。「明天去拜訪谷門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

「你要去正氣門?」蘇子問道。

「嗯。」秦洛點頭。「這次我是來請你們出去走走的。你們隱藏的太久了,是時候站出來了。我們應該讓外人知道,我們中醫還是很有力量的。這力量在官方,也在民間。在明面,也在暗面。」

「你是因為韓醫挑戰的事兒才來找我?」蘇子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倒有些小女兒家吃醋前的兆頭。

就像外面的那些女孩子問自己的男朋友『如果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裡,你是先救我還是先救你媽』這樣的問題。如果男友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女友的雷霆大怒或者追魂奪命掐。

「我的答案,你清楚。」秦洛笑著說道。

蘇了果然不再追究,說道:「小小韓國,學了些皮毛而已,如此狂妄,理應教訓。」

「你的語氣和一個人很像。」

「誰?」

「一個老頭子。」秦洛笑著說道。他說的是蔡公民。蔡部長的意思也是這般:應該要教訓教訓他們,好讓他們收斂一些。

「我在報紙上看到韓醫挑釁的事情。你們已經答應了?」

「是的。官方已經正式發函給韓國方面。我受蔡部長委託,全權負責這次的比賽。」秦洛說道。「除了邀請一些比較出名的名醫,我還準備邀請兩門一派的高手隨團參賽。既然我們大老遠的趕過去,總要贏的漂亮些才是。」

「如果我不去呢?」蘇子說道。

秦洛稍微用力的握了握蘇子的手,說道:「你會去的。因為我去。」

「為什麼你去我就要去?我們是什麼關係呢?」蘇子側著腦袋,眼裡流溢著異樣的神彩。

秦洛苦笑,說道:「你這個問題真是難為我了。」

「女人都想要一個名份的。」蘇子柔聲說道。

看到秦洛沉默,她又嫣然一笑,把秦洛的手抱在自己懷裡,說道:「不過,我已經有名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們的關係更加特殊呢?以前,我沒想過真會有你這樣的一個人。我在等待,卻不期待。蒼天厚我,真的讓我等到了。就這等到了,就讓我心懷感激了。」

秦洛心裡暗自感動,正想要說幾句話來表達心聲的時候,卻聽到那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姐,飯好了。可不可以開飯了?」老么麼在身後喊道。

「我們吃飯去吧。」蘇子說道。

「好。」秦洛答應著,推著蘇子往小院走去。

餐廳裡擺著張小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幾樣精緻清淡的小菜。一盤香樟炒鵝蛋、一盤青菜豆腐、一盤筍尖兔子肉、還有一小碟秦洛沒見過的淡黃色小顆粒。

「試試這個。」蘇子用筷子指著那碟小顆料,對秦洛說道。

秦洛用勺子挖了一塊放進嘴裡,沒想到入口即化。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只有一股清香甘甜的味道留在口腔。

「這是什麼?」秦洛問道。

「這是百轉魚的魚卵。外面可是吃不到的。只有我們這邊才有。」老么麼在旁邊解釋著,一臉驕傲的模樣。

「麼麼,你也來吃飯吧。」秦洛笑著說道。

「我這老婆子哪能上桌?你們吃吧。我出去看看。」說著,這老婆子便跑出去了。

「我們吃吧。麼麼不會上桌的。」蘇子說道。

「那以前都是你一個人吃飯?」秦洛問道。

蘇子點了點頭,說道:「習慣了。」

秦洛心裡有些難過,說道:「以後我會經常過來陪你。」

蘇子仰起臉笑,說道:「男人不要輕易許下承諾。」

不待秦洛解釋,她又笑了起來,說道:「不過我還是很開心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會很庸俗?」

「不是庸俗,是性情。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秦洛笑著說道。

燈光溫暖,氣氛融洽,兩個有著無數共同話題的男女胃口大開。以前蘇子每餐只能吃小半碗飯,今天竟然吃了滿滿一碗。那老么麼大為驚喜,還特意跑進來把秦洛給誇獎了一番。

飯後,蘇子的身體就開始疲乏了。眼睛微瞇,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

「小姐也就是白天的精神好一些,一到晚上就容易乏。唉,老天真是作孽啊。」老么麼感歎著說道。

她跑過去打了盆溫水進來,把水盆放在蘇子的腳邊,伸手掀起毯子,然後挽起蘇子的褲子,露出一小截如玉壁般晶瑩剔透的小腿和一雙粉嫩粉嫩的小腳。

麼麼伸手握著蘇子的腳,把它輕輕的放進溫水盆裡,細細的清洗著。

「我來吧。」秦洛走過來說道。

老么麼抬起頭詫異的看著秦洛,有種不知道如何反應的感覺。

這----會不會太唐突了?

「我會按摩。」秦洛說道。

老么麼這才嘎嘎的笑著站了起來,伸手在旁邊的乾淨毛巾上抹了抹,說道:「好。你來。附馬爺來。」

說完,她就自個兒跑出去了。

「讓麼麼來就行了。」蘇子紅著臉說道。這麼多年,她幾時被男人碰過。更何況要把自己的腳給一個男人握在手裡----

「醫生是沒有性別的。難道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秦洛笑著說道。

「你用這樣的理由騙過多少無知少女了?」蘇子掩嘴嬌笑。

「你還是第一個我主動想騙的少女。」秦洛說道。

他蹲下身體,伸手進水盆裡適應了一下,等到雙手溫熱後,這才伸手握住蘇子那兩隻在水盆裡猶如兩條白鯉的小腳。

在秦洛的手碰到身體的那一瞬間,蘇子身體微顫。

然後努力的想把雙腳往後面縮,可是卻難以逃脫秦洛的掌握。

「不要動。」秦洛說道。

他像是呵護一尊珍貴的寶玉般的撫摸著蘇子的小腳,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腳底的湧泉穴上面按摩著。

「有沒有什麼反應?」秦洛問道。

蘇子細細的感受了一番,說道:「湧泉是人體大補穴,或許這能強健體魄。但是對我的病情並沒有什麼益處。這些穴位,它們都試過了。」

秦洛的手指頭又轉移到了她腳底的金門穴,揉捏了一陣後,問道:「這個感覺如何?」

「感受不到氣機。」蘇子苦笑。「這腿,好像不是我的。」

秦洛心裡一痛,說道:「我幫你治病吧?」

看到蘇子愕然的看著他,秦洛接著解釋道:「要不,我們試試那傳說中的治療方法是不是有用?」

第394章、你比我還快!

第394章、你比我還快!

看到秦洛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蘇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信嗎?」她看著秦洛的眼睛問道。談起這樣的話題,她的精神狀態也好了些。不會在說話時候打呵欠犯困了。

「不信。」秦洛說道。接著,又苦笑了起來:「嘗試了無數種辦法,都沒有什麼效果。聽到這樣的傳聞,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還是忍不住想去嘗試一下-----就像有人說喝自己的尿液可以青春永駐一樣,這原本是沒有任何依據的事情,可是,卻真的有很多人去嘗試。這應該屬於病急亂投醫----我們是醫生,卻同樣會犯這樣的錯誤。」

「無意間在一本書中看到這樣的介紹,讓我笑了半天。就像是我看過的武俠小說中寫的-----只要男女在一起就能夠提高功力一般的荒誕搞笑。雖然我把它當做了笑話,可是-----這樣的想法卻時不時的會浮現在腦海。」

秦洛扯了條毛巾幫蘇子擦拭著她光潔如玉的小腳,然後抬起頭看著她,問道:「既然我們都有這樣的疑問,那就讓這個疑團解開如何?」

「我有拒絕的理由嗎?」蘇子避開秦洛的眼睛,輕聲說道。「女人應該矜持。可是----這可惡的傳說卻讓人根本無力反抗。」

秦洛把蘇子從輪椅上抱起來,說道:「無力反抗,那就享受吧。或許,真的有可能治好了病。」

蘇子依偎在秦洛的懷裡,伸手抓著他胸口的衣服,像是一隻倦縮慵懶的小貓。她的身體輕靈如絮,抱在懷裡幾乎沒有任何重量。

單薄的身體在嗖嗖發抖,不知道是因為秦洛把她從一直依賴著的毛毯上抱出來讓她感覺到寒冷,還是因為她過於緊張。

即便內心再過強大的女人,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時,都會有一些過激的反應。

女兒家的閨房就在隔壁,秦洛雖然沒有來過,卻輕車熟路,直接抱著蘇子到了那掛著紫色流蘇,鋪著鵝黃色錦被的床塌上。

被秦洛放在床上的蘇子眼眸緊閉,白袍包裹的酥胸激烈的起伏著,櫻桃小口吹氣如蘭,有著一股醉人的沁香味道。秦洛呼進來的原本過於蒼白的臉色現在也是艷若桃花,霞飛雙頰。

此情此景,做為一個正常男人,必然會生出一些猥褻的反應。

做為一個不算太正常的男人,秦洛同學仍然看的食指大動。

什麼功名利祿拯救中醫的思想全拋下,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叉叉。

他俯下身體,想去親吻蘇子的額頭、眉毛、嘴巴以及起了一層小粉紅疙瘩的脖頸----

可是,他的大嘴都快要靠近的時候,卻怎麼也親不下去。

再次嘗試,仍然沒能親下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總覺得有些怪異----

「我們是第二次見面,對嗎?」蘇子突然間睜開眼睛,問道。

「是啊。我還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秦洛苦笑著說道。

他有些佩服那些第一次見面就上床的食色男女了。

蘇子實在太聰明了。只是一句話就點出了自己的心結所在。

難怪他覺得有點兒怪怪的,原來是他過不了自己這關。因為他覺得才和這個見過兩次面的女人上床實在是有些過於-----猴急。

「我說出自己的心理話,你會不會覺得我輕賤?」蘇子說道。

「什麼?」秦洛茫然的問。

「我真的真的很不願意-----再像個廢人一樣坐在輪椅上。從六歲時開始,一直到現在的二十二歲。我已經在輪椅上坐了十六年,我真的不想再坐下去了。有時候我甚至想,只要誰能解救我----無論用什麼極端的方法都可以。我都願意接受。我就是想讓這病快些離開,讓自己能夠站起來-----」蘇子聲音淡漠的說道,沒有激動,也沒有眼淚。像是在說著一件和她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她的聲音裡卻有怨氣。一種對上天給予她的這種怪異的難以根治的疾病的怨氣。

只要是病人,都會或多或少的生出怨氣。有的是責怪自己之前沒有好好保護身體,有的是怨恨命運讓自己那麼倒霉-----

以前,蘇子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這些。她像是認命一般安靜的坐在輪椅上,不哭不鬧,也不喧囂。

可是,這一刻,她終於放下了這十六年的偽裝,發洩出了自己十六年輪椅生活的仇和恨。

「不一定能好。」秦洛柔聲說道。

「我知道。」蘇子說道。「我甚至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應該說-----我心裡有很大很大的期待。可是我害怕失望,所以我在不斷的告訴自己-----這種方法太荒謬,我不應該心存太多的希望。這樣的話,以後的失落感是不是就會淡一些?」

「那我們做吧?」秦洛說道。

蘇子點了點頭。

秦洛低下頭,有些凶狠的吻上了蘇子的嘴唇。

既然你隨便了,那就別怪我不是人了。

蘇子的嘴巴很香甜,那是麼麼剛才端來的一種草本製作的漱口水的效果。甚至連她呼吸出來的氣體都帶有這種醇香的味道。

她的臉很白很嫩,眉毛清秀修長,脖子-----吻起來的效果也很好。

從嘴唇至眉梢,從眉梢從脖頸。然後秦洛才解開她身上繫著條軟帶的罩衣。

漢服最大的好處就是脫起來方便。沒有鈕扣,沒有拉鏈,更沒有繁瑣的前穿後穿-----秦洛只是輕輕的扯了一下帶子,那白色長袍便被分開了。

秦洛像是尋寶似的,拉開她的罩衣,再扯了下帶子,分開她身上穿的厚袍,再解開一條帶子,又分開一條貼身的絨衣,剝開絨衣,出現在秦洛面前的-----是一條鮮紅色的肚兜。

你知道兜兜是什麼嗎?

如果不是突然間看到,解慣了女人內衣的秦洛都忘記了這種女性小物件的存在。

現代女性大多喜歡擁有一件性感神秘的維多利亞的秘密,還有多少人會留戀古代女性必穿的那種小肚兜?

我們偶爾見到,也是在光著屁股的嬰兒身上。年輕女性也少有見到,但是她們把那種兜兜給加工改良,並且有了另外的一個名字:吊帶。

亮如蠶絲的輕薄絲綢、巧奪天工的針繡圖案、簡約卻透露出一種古典美感的設計-----原本應該很老土的東西,看在秦洛的眼睛裡竟然覺得十分性感。

你看,男人總是喜歡追求新鮮的東西。而這之前像內衣一般普及的東西,卻成了時尚品。

「真漂亮。」秦洛出聲讚道,伸出手去撫摸著那兜兜上的鴛鴦花紋。

層層包裹下的小肚兜,像是片片荷花包攏著的蓮心。粉嫩、嬌艷、給人帶來驚喜的感覺。

雖然隔著層褻衣,可是蘇子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乳**房上遊走的感覺。身體輕顫,然後迅速崩緊,雙手環抱在胸前,囈語般的說道:「冷。」

秦洛這才想起來,自己過於貪戀這種小肚兜的美感而忽略了蘇子的感受。

她身體畏寒,現在身上的衣服都解開了,很容易就會著涼。

那樣的話,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秦洛快速的解開自己的長袍,敏捷的把腳上的鞋子給踢掉,和蘇子並排躺在一起,一把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說道:「這樣好些了吧?」

蘇子沒有應聲,卻是扯過被子蓋住腦袋。

秦洛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跟著就把腦袋鑽了進去。這樣的話,誰也看不到誰的臉,誰也不會注視對方的眼,你摸摸我我摸摸你,把能做的事情都給做了------

一切結束後,大家就成了熟人。或者說,成了一家人。

那個時候,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會覺得羞澀了。

更羞澀的事情都做過了,看看還值當什麼?

秦洛在被窩裡解開了蘇子的褻衣,然後身體靠近,輕輕的把她摟在懷裡。

蘇子的雙腳不便,他不能待她像其它女人那般的隨意。她不能自己調整最舒適的動作,但是秦洛卻要為她考慮這些。

蘇子輕輕呻吟一聲,然後便跟著嬌*喘吁吁起來。

秦洛的那雙大手像是兩條游魚般,在她從來沒被人褻瀆過的身體敏感部位遊走著。她幾曾被人這麼輕薄過?只能不堪的叫了起來。

可是對她來說,呻吟也是一件極其難堪的事情。於是,她努力的想把這聲音給壓下來。

但是,越是壓抑,便越是覺得這快感來的強烈。

秦洛也像是個頑童似的,在他發現蘇子想咬牙堅持著不想叫出聲後,惡作劇心起,或者說,變態的惡趣味呈現出來。

他的雙手從漫無目的的遊走變成了有節奏的挑逗,而他在被窩的腦袋也開始動了起來,嘴巴四處游移親吻著她赤裸著的身體。

蘇子終於控制不住了,『啊』的一聲為前奏,開始劇烈的呻吟起來。

當秦洛輕輕的含住她胸口的凸點時,她的身體一顫,然後雙手死死的摟著秦洛的腦袋,把他的臉捂在她的胸口不讓他亂動。

身體一陣顫抖,第一次的高潮就這麼突然而至。

秦洛大是驚訝,然後很有成就感的說道:「你比我還快。」

(ps:昨天手機丟了,所有號碼都丟失,鬱悶的丟血。我收集幾個小妹妹的號碼容易嗎?唉,今天努力多更一章吧。求紅票安慰。)

第395章、一切為了生存!

第395章、一切為了生存!

良久,直到蘇子體會過高*潮後的餘韻,主動鬆開了秦洛的腦袋後,秦洛這才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感覺身體怎麼樣?」秦洛問道。

蘇子仔細的體會了一會兒,說道:「也就是沒了力氣而已。其它的也沒有什麼改變。」

「我當然知道這個沒什麼改變。這又不是真正的----治病的程序和套路也不對。」秦洛說道。「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

性*愛過後,蘇子的臉色更加紅潤了。像是突然間變的健康了起來似的,聲音微弱的說道:「不礙事的。只是----現在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說這句話時,蘇子竟然還有些自責。自責自己太不濟事,獨自快樂,卻撇下了秦洛。

秦洛知道這病情的可怕,而且,蘇子的病情遠遠比自己估計的要嚴重一些。自已幼年得遇師父玄機子,獲贈《道家十二段錦》和《引體術》,這才保全了小命。

菩薩門應該也有秘方治療了蘇子,只是她的雙腿----仍然因為經脈凍結而殘廢,導致她坐在輪椅上十多年。

秦洛也探過她的脈,極細、極緩,真的就像傳說中的那般經血凝固了一般。

當然,這個時候只是遲緩,可是,誰又能保證,什麼時候會突然間不再跳動呢?

她現在只有白天才有一會兒精神,一到晚上就昏昏欲睡,這已經是很危險的徵兆了。

她整天坐在輪椅上,又不幹什麼體力活,精力怎麼會消耗的這麼快?

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那就是她的精氣神極微弱。

如果一個人的精、氣、神全部消失,那麼,他也就是個死人了。

因為身患怪疾的緣故,所以兩人一見如故。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像相識了好多年似的。

這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因為-----他們等彼此實在是等的太辛苦了。

他們都聽過那種荒謬的,很不靠譜的傳聞,他們知道這不可信,可是,卻又很期待那是真的。因為害怕失望,又故意說這很荒謬-----

病人的心思,是很複雜的。每個買彩票的人都知道中大獎很渺茫,可是,他們心中當真就不希望中獎嗎?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個數次見面的男女便躺在了一張床上,並且發生了一些超友誼關係。

沒有羞澀、沒有羞恥、沒有愧疚、也沒有罪惡----一切,只是為了活著!

他們不想死!

無論是秦洛,還是蘇子,或者說每一個人。

秦洛擁著蘇子消瘦的身體,說道:「沒關係。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好好睡一覺。」

「嗯。」蘇子點頭答應,把腦袋埋在秦洛的懷裡睡著了。

秦洛想了一會兒事情,也覺得有些困了,便也跟著進入了夢鄉。

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才剛剛開始變亮。

這時候,正處於黑暗即將過去,黎明即將到來的交融點。星光寂寥,冷風吹拂,不遠處的湖面上氳氟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把這小樓給點綴的像是蓬萊仙境一般。

「你醒了?」蘇子問道。

秦洛轉過臉去,正好和蘇子亮晶晶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以前都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鍛煉身體。幸好遇到了師父,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現在事情多了,鍛煉身體的時間少了-----但是習慣使然,這個時間點仍然會情不自禁的醒過來。」秦洛說道。

「在這兒也可以鍛煉身體。」蘇子說道。

「嗯?你休息好了?」秦洛激動的問道。

「我是說讓你到院子裡鍛煉。」蘇子紅著臉嗔道。「麼麼每天也會鍛練身體呢。菩薩門也有些練功的法子,只是我的身體-----用不上。」

秦洛把蘇子摟在懷裡,讓她的臉貼在自己溫熱的胸口,保證似的說道:「你一定能夠站起來的。你的身體情況我也考慮過,只要能夠想辦法把那股寒毒給驅除,我就能夠想辦法讓你的經脈重新疏通。」

「我最近在治療一個漸凍症的病人,只是他的情況比你的要簡單一些。他身體的寒毒能夠用太乙神針解決,然後再用入神之境導入氣體,幫他疏通經脈,我來的時候去看過他,他現在復原的非常好。兩隻手都能運動了,腳也開始有了感應,用不了一年時間,或許半年,他就能夠再次站起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要先想辦法驅除你體內的寒毒。這樣的話,你就可以重新站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我相信你。」蘇子說道。「你一直能夠給人帶來驚喜。我也需要你的這份驚喜。」

「嗯。一定會的。正好沒事兒,我起床鍛煉一下身體吧。」秦洛說道。其實是,他有些想逃避。

昨天晚上的慾望沒機會發洩,今天抱著蘇子的身體又是一種廝摩,下體早就挺拔如松。起床洗個冷水澡,再練習一會兒《道家十二段綿》,體內的那股火氣便能夠澆滅。

蘇子和秦洛的身體貼在一起,已經感受到了秦洛的異樣。她精通醫學,不會像一些無知少女般把男人的男*根誤認為是鑰匙或者手機一類的玩意兒。

看到秦洛想要起床溜走,她伸手摟著他的身體,柔聲說道:「還是在床上鍛煉吧。我已經休息好了。」

秦洛猶豫了一秒,終是不忍拒絕。

一陣激情的前奏後,秦洛感覺蘇子應該準備好了,這才緩緩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因為蘇子的身體太輕太薄,給人一種一不小心就會被撕裂的感覺。所以,秦洛很是小心翼翼。

蘇子的眉頭微皺,任由身體裡面進入了一根男性之物。等到她適應時,秦洛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前期進入太過小心,讓他有點兒緊張兮兮的感覺。雖覺緊湊,但是那份愉悅感卻被這緊張的心情所沖淡了不少。

「我進去了。」秦洛說道。

「嗯。」蘇子點頭。雙手緊緊的握著床單,仍然顯得有些緊張。

「嗯----」

當蘇子發出一聲悠長的悶哼聲後,秦洛終於挺進了最深層。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體會到了快感。

而且,更奇妙的是,他感覺的到,有一股涼氣在環繞包裹著它。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激情四溢,有種難以把持的失控感。

清涼。柔和。如魚得水。

「難道那傳說中真的?」秦洛激動的想道。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無暇他顧。

秦洛腰身一挺,開始有節奏的衝擊起來。

正是:風情逾萬種,彩霞撲羞影。

無限思春意,盡在呻吟中。

零落在瞬息,花無百日紅。

青春正好時,何不醉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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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對著正在幫忙擺放碗筷的麼麼說道:「麼麼,收拾一下,最近要出趟遠門。」

老太太一愣,然後說道:「小姐,有句話老身不知當不當講。」

「麼麼,我們相處那麼多年,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蘇子奇怪的說道。

「小姐,雖然我知道你和附馬---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呸呸呸,附馬爺,我的意思可不是說你是雞是狗----我就是那麼一比。小姐跟著附馬爺出去,那也是應該的。可是畢竟你有菩薩門的門主這層身份。現在門裡那麼多事兒,你也得交代一聲才是?這門主之位,你是兼著,還是要怎麼著?如果你要交與他人,也得選擇個合適的人不是?」

蘇子微羞,說道:「麼麼,你都說的些什麼話呢?誰說我要跟他去了?我是說要去一趟韓國。你也要跟著出門呢。」

「韓國?就是以前那高麗小國?」老么麼問道。

「現在改名叫韓國。」秦洛笑著說道。

「我呸。高麗小國就是高麗小國,他就是改名叫秦國-----他還是高麗小國。」老么麼很不屑的說道。

「小姐,我們去哪兒幹什麼?那地方窮啊,以前每年都餓死不少人。袁大頭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妄想要做皇帝的傢伙。他就是被發配到高麗鎮守的----據說人都被他們殺光了吃掉。到最後沒人吃了,他才跑回來的----」

秦洛一頭冷汗啊。這老頭頭太落伍了吧?她都說的是那一年代的事兒啊?

「麼麼,現在高麗----韓國和以前不一樣了。」秦洛解釋著說道。「他們的經濟發展很快,現在那個國家是亞洲強國之一。實力還是非常厲害的。」

「這樣?比我們華夏還厲害?」老么麼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老身到現在還不明白呢。咱們去哪兒幹什麼啊?那得多遠啊?」

「去和他們比拚醫術。」秦洛說道。「他們向我們挑戰挑釁呢。」

「高麗也有醫術?他們都是學咱們的啊。」老么麼那張枯瘦如柴的老臉變的很黑很黑。怒道:「吃水還不挖挖井人呢。學了咱們的東西,又跑來欺負咱們,這是什麼道理?呀呀個呸的,老身要過去好好教訓他們。」

第396章、讓他們閉嘴!

第396章、讓他們閉嘴!

「麼麼,不要生氣。既然過去了,總是要好好給他們一些教訓才是。」秦洛安慰著這個脾氣暴燥容易衝動的老太婆。「現在外面的情況很糟糕,不斷的有人鼓吹中醫無用論和中醫有害論,也不停的有人建議中醫應該廢除---如果中醫當真應該廢除的話,韓國為什麼要和我們搶呢?為什麼他們的政府會投入那麼多的資金來發揚和研究中醫?」

「就是。中醫治病救人的時候,他們怎麼不提出廢除?這些有了老婆就忘了娘的不孝子孫。」老么麼很有同感的說道。

「所以我們這次的韓國之行,只許勝,不能敗。」秦洛苦笑著看向蘇子,說道:「我們輸不起啊。」

「我們不會輸的。」蘇子肯定的說道。「你今天要去正氣門拜訪嗎?」

「是的。今天去正氣門,明天再回燕京拜訪鬼醫派。這一次,還需要多多借助你們的力量才行。」

「附馬爺,你這麼說可就客氣了。」老么麼又嘎嘎的笑著,聲音刺耳,說話的內容卻不再刺耳。「你和我們小姐---成親,那可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說兩家話,就太見外了。我這老太婆子也跟著去趟高麗,任憑附馬爺差使了。不過,此行高手眾多,怕是沒有我動手的機會。」

秦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每一個人都會有機會。」

他心中有一個瘋狂的決定。只是此時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要挽救中醫,必須要以非人的手段來壯其聲勢。人都是自私的,他必須要為華夏的子孫後代更多考慮一些。

飯後,秦洛就要離開。他已經和蘇子約定好,三天之後,在燕京匯合。

蘇子行動不便,而且菩薩門大多都是女眷,所以也要提前動身。在秦洛離開後,她們也要出發了。

秦洛推著蘇子走到院子大門口,把輪椅停了下來,走到前面俯身蹲下,握住她微微冰冷的小手,說道:「我教你的行針方法記住了吧?」

「記住了。」蘇子乖巧點頭。

「菩薩門的用針高手應該不少,你就讓他們按照這個行針路線來給你扎針。一時不可間斷,先試試能不能打通一些經脈。至少,可以保證它不會繼續惡化。」

「嗯。我明白。」蘇子柔情的看著秦洛,說道:「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掛念。」

「好的。三天後見。」秦洛說道。站起身體在蘇子的額頭親了親,引來蘇子一陣嬌羞以及那個老太婆嘎嘎嘎的刺耳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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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仁川國際機場,實際上並不在首爾市區,而是建在首爾特別市以西的京畿道仁川市境內一個人工島上。」

「原來的老機場金浦國際機場因為距離市區太近,已經改為國內航線機場,去掉了『國際』兩個字,首爾方面打算將其發展為國際短程區間機場。這和華夏國內的許多機場有些相似。還有二十分鐘,咱們的飛機就在仁川機場降落,到時候,諸位可以盡情領略韓國風光了。」

見到有不少人怒視著他,陪同而來的年輕導遊蘇燦趕緊改口,說道:「其實韓國也沒什麼好看的。還是華夏地大物博,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連《阿凡達》都到咱們的九寨溝取景,他們國家哪能比得上?」

秦洛笑著說道:「不用刻意改口。我們妄自菲薄抬高別人來貶低自己,更不要自吹自擂認為自己天下無敵。韓國這些年的經濟發展迅速,旅遊業也非常發達,我們應該取長補短。大家去了韓國多走走多看看,找找他們有什麼是值得我們學習和引進的東西。」

「嘿嘿。秦大哥說的對,是這個道理。」蘇燦嘿嘿笑著說道。

他心裡對秦洛實在是崇拜之極。

自己和他差不多的年紀,今年剛剛從華夏外國語學院畢業,依靠家裡的關係才進入了衛生部外事廳負責翻譯工作。而他卻已經是一支代表國家尊嚴和榮耀的代表團團長。而且,這個團長來自民間,官方沒有另設正團長或者輔助的副團長。

蘇燦在韓國之行前,特意在網絡上搜尋過秦洛的資料。他想對自己這次的主要負責人有一個更加全面的瞭解和認識。這一看不要緊,先是被他的年輕所驚到,然後又被他的能力和做出來的事跡所嚇倒。

這一路所見,每個成員都對他服服帖帖的。連在華夏國很有聲望的幾位名醫都對他非常看重。還有一些看起來性格很古怪,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找出來的人也對他頗為尊重。

因為家庭背景和運氣上位的人,別人會重視你,但是不會尊重你。而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夠獲得所有人的尊重,就和背景運氣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當然,背景和運氣仍然非常重要。

秦洛是這支代表團的團長,所有人都聽他指揮。他這麼說,其它人自然不會多說些什麼。

耳鳴加重,氣壓開始增大。空姐提醒大家繫好安全帶,秦洛他們即將抵達首爾,這座原本叫做漢城的城市。

等到飛機停穩,秦洛走過去抱著蘇子走出機艙。然後很快的在通道口,有工作人員推著輪椅趕了過來。

他們是華夏駐韓國領事館總務禮賓處的工作人員,早就接到通知準備輪椅在此等候。

「謝謝。」秦洛笑著和他們道謝。

「秦團長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一個面相沉穩的中年男人笑著說道。「韓國保健福利家庭部的官員和韓醫協會代表在外面候機廳迎接。外面還有不少媒體記者在等候著。」

秦洛對他的細心提醒很是感激,笑著說道:「謝謝你。在韓國要麻煩你們了。」

「期待你們為國爭光。」中年男人笑著說道。他們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自然知道秦洛他們此行的目的。他們也看不慣韓國方面的囂張跋扈,更不喜歡他們的媒體一些猜測性的不實報道。

蘇燦要擔任現場翻譯,蘇燦一直陪在秦洛身邊。聽了大使館同胞的話,他笑著說道:「放心吧。秦團長一定不會讓咱們同胞失望的。」

「我們自然對自己同胞的同胞有信心。」男人笑著說道。「請吧。」

秦洛點了點頭,率領著大部隊向出口走過去。

剛剛走到出口,就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的接機場面。

有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和特別趕來迎接的華夏國國民,有韓國的政府官員和韓醫協會的代表,還有為數不少的媒體從業人員。

秦洛剛剛走出通道,迎接他的就是一陣菲林閃爍。那些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衝上來,對著秦洛和他身後的代表團成員一陣狂照猛拍。

秦洛久經這樣的場面,所以並不覺得有何不適。雖然眼睛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仍然保持著微笑,向來迎接他們的熱心同胞揮手致意。

「秦先生,歡迎來到韓國。」一雙大手主動伸了過來。

「謝謝。」秦洛笑著點頭。主動和他握手的人就是在台灣時和他有過衝突的樸昌浩,也正是因為那次小小的衝突事件才有了這次的兩國醫術大賽。

上次他還在台灣開醫館呢,沒想到他也因為這次比賽返回韓國了。而且還能夠混進接待的代表團裡。

「來,請允許我向你介紹幾位朋友。」樸昌浩拉著秦洛的手說道。

他指著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矮個男人,說道:「這位是我們保健福利家庭部的崔景□副部長。」

「秦團長,你好。很榮幸能夠見面。希望你能在韓國過的愉快。」崔景□和秦洛握手,用韓語說道。蘇燦很及時的把他的問候向秦洛翻譯了。

「謝謝崔部長。」秦洛再次感謝。他有些討厭這樣正式的接待場合,可是此時他代表著官方的顏面,又不得不親自應付著。

「這位是我們韓醫協會的副會長樸成素先生。」樸昌浩指著一位穿著灰色西裝,身材乾瘦看起來像是一根電線桿似的高個男人說道。

「秦先生,我聽說過你的大名。」樸成素主動向秦洛伸出手,而且說的還是華夏語。雖然不太標準,但是卻不阻礙兩人的溝通。

「樸會長會講華夏語,真是讓人意外。」秦洛笑著說道。

「我喜歡華夏文化,也喜歡研究華夏文化。所以,我特別找華夏語老師去學習。講的還不錯吧?」樸成素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很不錯。」秦洛稱讚道。

「秦團長,你年紀輕輕就要擔當重任,代表貴國出來比賽,難道華夏人都去學西醫了嗎?」樸成素一臉無辜的問道。

旁邊的記者們聽到韓醫協會的會長說話這麼犀利火辣,立即激動的按動著快門,並且把錄音筆一類的玩意兒遞到兩人面前。

「有志不在年高。我們華夏人自小便勤學中醫。這是根本,也是基礎。上至百歲老人,下至十歲幼童,都願意為國家承擔這份責任。」秦洛有理有節的回答道。

樸成素點了點頭,說道:「真是令人羨慕。只是我怎麼聽說貴國出現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很多華夏人提出要廢除中醫?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難道這件事情順利解決了嗎?」

秦洛的眼睛一凜,然後又很快的回復平靜。

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解決。現在仍然有很多人在呼籲廢除中醫。」

「哦。那你們一定無心比賽。」樸成素說道。

「不。」秦洛搖了搖頭,說道:「就是因為有人提出要廢除中醫,所以我們才來到了韓國。」

「為什麼?」

「因為把你們打敗了,那些人就會知趣的閉嘴。」

(PS:嘿嘿,大家的詩都寫的很好。繼續繼續。)

第397章、瘋狂計劃!

第397章、瘋狂計劃!

時間有瞬間的停頓,彷彿眾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多年爭端,一對宿敵終於正面碰撞。原本就預料到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殘酷戰爭。非人之爭,而是國之爭。無論是華夏還是韓國,兩者誰也輸不起。

卻沒想到,剛一見面,雙方就劍拔弩張,各自出語傷人。

很快的,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媒體記者們就反應過來,開始反擊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難道你認為你們都要掉進深谷裡的醫術能夠勝過我們嗎?」

「無數的事實證明,我們的韓醫在蓬勃發展,而你們卻在墮落---」

「我們就不應該和他們比賽,這對我們來說是種羞辱,保健部真是幹了一件蠢事----」

「秦先生,WHO沒有選擇中國和日本的針灸穴位位置作為標準,而是選擇了韓國,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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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成素原本是很生氣的,但是看到身邊的記者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像是要衝上去和華夏代表團的成員大干一架似的,他只得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笑著說道:「秦洛先生過於年輕,說話難免氣盛,請大家不要過於激動。我相信,我們不會輸。韓醫協會會代表我大韓國民贏得這場比賽----這是毫無懸念的。」

樸會長的意思通俗簡易版就是:這傢伙太過年輕,說話很沒有分寸,滿嘴的放大炮,大家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相信,韓醫協會一定會代表偉大的國民取得勝利。

秦洛不傻,他自然也聽明白了這層意思。

秦洛正要說話,卻沒想到站在身後的王修身站了出來,他笑視眾人,說道:「我明白口頭上的爭端沒有意義,但是我仍然要說一句:我們是為了贏才來的。秦洛年輕,但是我不年輕。今天,我已經六十二歲了。我對他的實力有信心,我對你們的實力很沒有信心。你們有多少能力我清楚,我們有多少實力,你們不清楚。」

他轉過臉看向樸成素,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呢?以前的韓醫叫漢醫,後來世宗大王發明了韓文字母,漢醫便被你們偷換為韓醫。這一點兒有理可證有據可考,大家都可以找到相關資料。樸教授做為知名的學者,應該知道這方面的資料吧?」

樸成素臉色微曬,笑著說道:「口頭之爭毫無意義,等待用事實證明一切吧。這次諸位前來韓國,請盡情領略我國各方面的發展成果。」

「會的。」秦洛點頭說道。

出了機場,乘坐韓國官方派來迎接的豪華大巴往市區駛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樸成素冷冷的敷衍了幾句後,便和坐在自己身邊的保健福利家庭部的崔景□副部長交談起來。其它韓國人也都用韓語互相交談著,還時不時的用眼睛瞟向華夏代表團的成員,然後各自輕笑出聲。

他在恥笑你,卻不讓你知道為什麼恥笑你。而且,他還非要讓你知道他確實是在笑你。

這種人,很犯賤。

秦洛帶出來的這支代表團,有幾人是他從華夏中醫公會挑選出來的高手,這些人大多都隨他去雲滇參加過解決人面蚊病毒的事故,所以大家都很熟悉。

還有幾人是在華夏赫赫有名的名醫,譬如秦洛的老師針王王修身、診骨大師顧百賢、一把抓老卓、火罐王郭旭生等人,其它的成員就是從地下中醫公會的兩門一派中邀請出來的精英。

正氣門的門主谷千帆親自帶隊,評鑒堂的風荷、雨亭和竹衣悉數出山。菩薩門自然是由剛剛和秦洛發生關係的蘇子帶隊,傾盡門下所有女中英傑。鬼醫派由歐陽霖的叔叔歐陽閔帶隊,所帶的幾個人中秦洛也見過幾面,他們在斗醫大賽中的表現非常搶眼,不是平庸之輩。

在秦洛的特別授意下,歐陽霖也被帶了出來。只是,他現在幾乎不和鬼醫派的任何人接觸。一個人獨來獨往,像是個獨行俠似的。這樣的情況看在鬼醫派門人的眼裡,有難過,也有幸災樂禍,歐陽閔卻是一聲歎息。

官方成員要顧全大局,所以偶爾還會和華夏代表團的成員說笑幾句。而韓醫協會的那些人卻已經把秦洛等人當做大敵看待。連面上的假意寒暄都省掉了,只待大賽一開始便拚命廝殺,將這些狂妄無禮卻又沒什麼才能的傢伙給虐的死去活來。

華夏代表團成員也各自閉眼養精蓄銳,等待真正的戰鬥開始。秦洛握著蘇子的手,看著這個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女人滿臉興奮的看著窗外的世界,心裡也洋溢著給予別人快樂的滿足感。

老么麼原本對韓國是抱著鄙夷加不屑的態度的,可是看到外面奔跑的汽車和林立的高樓,嘴裡不斷的在念叨,說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這和聽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高麗每年都餓死人,一家子兄弟合穿一條褲子嗎?」

秦洛苦笑,說道:「麼麼,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韓國這些年的經濟快速發展,而且出現了不少支撐住產業。譬如汽車以及電子設備-----這些行業,甚至要遠超我們國家。」

「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老么麼說道。「當年那個窮啊----」

秦洛無奈。

老么麼是因為信息閉塞,所以才一味的緬懷以往的輝煌,不願意正視現狀。可是,有些整天接觸網絡的年輕人卻和老么麼一樣的心態,這卻有些可悲。

落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落後。

偉人說的好: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故意的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實際上是一種內心極度自卑和狹隘的表現。

蘇子回過頭看著秦洛,臉上帶著健康的光澤,臉色也不似之前那麼的蒼白。說道:「比起我們的首都,精緻有餘,大氣不足。」

「燕京的文化底蘊和皇朝霸氣不是這些新興的城市可比的。」秦洛點頭贊同。

「剛下飛機就發生矛盾,後面真不知道會激烈到什麼程度。」蘇子笑著說道。「不過,你說的話深合我心呢。」

「這原本就是場生死之戰,大家表面上笑的再開心,到時候還是要爭得你死我活的。不如把這層薄紙張撕開,讓各位成員先培養一下同仇敵愾的氣氛也好。」

「嗯。」蘇子點頭。

「你感覺身體怎麼樣?」秦洛問道。

「還好。精神要比以前稍好,也不會那麼早就犯困了。」蘇子開心的笑著。「那套針法確實有效。我讓麼麼幫我連針三晚,下體就能感覺到熱氣。」

「太乙神針能夠博得這麼大的名聲,自然有它的神奇之處。雖然麼麼不懂以氣運針,但是掌握了它的基本套路,也是有效果的。既然有用的話,那就繼續針灸吧。我一定讓你站起來。」

「站起來。」蘇子看著自己還不能動彈的雙腿。「多麼美好的願望啊。」

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這不是願意,是事實。

半個鐘頭後,大巴終於在一家看起來相當豪華的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酒店名字是用韓文寫成,秦洛並不認識韓文,經過旁邊的蘇燦翻譯,才知道叫做首爾國際大酒店。

樸昌浩走過來,笑著說道:「秦先生,你們的房間我們已經安排好了。請你們稍做休息,然後共進午餐。到時候,我們的小醫王會過來作陪。」

「小醫王?」秦洛疑惑的問道。

「是的。「樸昌浩瞥了秦洛一眼,對他的孤陋寡聞表示了不滿。「他是我的恩師許縛老先生的孫子,和你一樣,也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醫生。他的醫術非常厲害,是我們韓醫的驕傲。」

「哦。好的。我很期待。」秦洛笑著說道。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小醫王』有什麼能力。

拿了房卡,秦洛和眾人告別,回到自己的房間。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他便來到了蘇子的房間。而這個時候,正氣門的谷千帆、菩薩門的蘇子以及鬼醫派的歐陽閔已經聚集在哪兒了。

谷千帆看著秦洛,說道:「你倒是會吊人胃口,一路上都在想著你說的華佗計劃。猜了半天也沒猜出來到底是什麼。你現在趕緊給我們講講。我問過蘇子,她也不願意講。」

「谷門主,我也不知情呢。」蘇子笑著說道。

「你都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谷千帆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和蘇子,說道。

歐陽閔心裡一驚,詫異的看著秦洛和蘇子,說道:「兩位-----已經喜結連理?」

「歐陽,你還不知道?」谷千帆笑著說道。「我在三天前就知道了。」

「恭喜恭喜。一時匆忙,來不及送上賀禮。」歐陽閔說道。心裡卻在想道,如果大哥要在一條道上走到黑的話,恐怕要大失所望了。這小子和谷千帆好的跟親兄弟似的,菩薩門主又成了他的女人-----之前鬼醫派還想聯合其它兩門共同對抗秦洛的中醫公會,現在看來,倒是這小子把兩門抓在手裡冷落了鬼醫派啊。

「歐陽大哥太客氣。心意收到,禮物就免了。」秦洛說道。「既然我們來了一趟韓國,就要取得最大的戰果。現在,我來給大家講講華佗計劃吧。」

第398章、小醫王!

第398章、小醫王!

「真的要這麼做?」谷千帆一臉愕然的看著秦洛,問道。他實在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他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秦洛做起事來會這麼狠辣。

「是的。」秦洛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

「韓醫也屬於中醫的支脈,這樣對他們的打擊是不是太大了?共同發展優勢互補會不會更適合一些?」

秦洛苦笑,說道:「韓醫會承認自己是中醫的支脈嗎?而且,共同發展優勢互補-----在華夏國內,實現這種可能性的機會都非常小。在華夏與韓國之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我們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來挑戰他們,這不屬於作弊行為。與情與理,我們都能站得住腳。」

「我贊成華佗計劃。」歐陽霖說道。

「我也贊成。」蘇子說道。

谷千帆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贊成,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國與國爭,只有勝負,沒有情義。」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按照我剛才所說的計劃執行。正氣門在鐵州,鬼醫派去蘇州,蘇子行動不便,就讓木香帶人出去吧。她的實力不錯,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我讓蘇燦給你們各自安排一名翻譯----不過,砸場子這種事情,一定要注意安全才好。我會給大使館那邊打招呼,讓他們暗中照應著。」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谷千帆說道。「我們走了,和官方的比賽怎麼辦?」

「我和老師他們留守首爾,應該不成問題。」秦洛說道。

谷千帆歎了口氣,說道:「中醫勢微,便被人看不起。出來之後,才更加真切的體會到這種感受。這一次,我們只能勝,不能敗。雖然我並不認為他們有多麼厲害的醫術,但是----你們還是要小心為妙啊。」

「我會小心的。」秦洛鄭重點頭。

「那----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們現在就去準備,然後帶人出發。」

「好的。」秦洛說道。

谷千帆和歐陽閔都告辭離開,蘇子招來木香吩咐了一番後,木香也一臉興奮的出門。

「這一次,會不會打消他們的積極性?」

「如果華佗計劃執行成功的話,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秦洛說道。「我要在他們最驕傲的地方把他們打痛。」

「你是個陰謀家。」蘇子看著秦洛輕笑出聲。

「讀史書的時候,看到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民夫的故事。對趙國來說,白起是個殺人魔王,可是對秦國來說-----白起又何償不是英雄?他們不是,自己的親人就有可能在戰場上被他們殺死。我不是耶穌,我做不到像神一樣愛著世人。我做的事情能夠對得起生我養我的那片土地,就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我也沒那麼偉大。我只是個小女人。」蘇子把腦袋縮在溫暖的毯子裡。「你說對的,那便是對的了。」

兩人正幸福的坐在一起閒聊時,突然響起了『叮噹』的門鈴聲音。

秦洛走過去打開房間門,看到樸昌浩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秦先生,蘇子小姐,樸會長讓我過來邀請兩位下樓用餐。」樸昌浩說道。

「樸成素會長和你是什麼關係?」秦洛問道。他覺得樸昌浩和樸成素眉眼間有些相像,卻一直不敢斷定兩人的關係。畢竟,秦洛同學看到外國人都覺得他們長的很像。

「他是我的叔叔。」樸昌浩說道。

「難怪。」秦洛說道。「我們其它的隊員都通知到了嗎?」

「有的。」樸昌浩說道。「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去各個房間邀請。」

「哦。對了。」秦洛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有幾名團員是第一次來韓國,很想到四處看看遊玩一番。他們沒辦法參加今天的午餐了,還請見諒。」

「哦。那麼著急嗎?」樸昌浩一愣,心裡暗自鄙夷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華夏人。「原本我們準備在比賽結束後,專程帶你們遊覽韓國各處的美麗景點----既然你們已經有隊員出去的話,那我們的行程就要做出一些改變了。還希望他們注意安全才好。」

「抱歉,我才知道這個消息。不然的話,就可以讓他們等一等了。」秦洛說道。「韓國很不安全嗎?」

「這-----韓國的治安還是非常好的。」樸昌浩說道。「只是有一些外國人在這邊做一些犯法的事情。很是遭人討厭。」

秦洛笑笑,也不再打擊這個男人強烈的自尊心,問道:「吃飯的地方在哪兒呢?」

「在酒店十二樓的西餐廳。我們已經包下了整個餐廳。崔部長、樸會長都已在樓下等候。許東林先生也在趕來的路上。」樸昌浩說道。

「那我們過去吧。」秦洛說道。沒有去叫麼麼過來幫忙,而是親自推著蘇子往外面走去。

電梯直到十二樓,秦洛推著蘇子走出去。在樸昌浩的引領下,他們來到一間豪華的近乎奢侈的西式餐廳。

午餐採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在餐廳中間擺著一張酒水桌,有香檳和各式各樣的美酒,甚至還有華夏國的茅台和五糧液。穿著漂亮制服的服務人員端著盤子在人群中穿稜,及時的送上眾人所需要的酒水食物。

在秦洛到來之前,王修身老卓他們已經到了。正圍攏在一起聊天。看到秦洛進來時,對著他舉杯示意。蘇燦看到秦洛進來,趕緊放下手裡的叉子,跟在他身後擔任翻譯。

「秦先生,這邊請。」樸昌浩做出邀請的手勢。

秦洛已經看到了樸會長和崔部長所在的位置,便推著蘇子走了過去。

崔部長看到秦洛過來,站起身來迎接,說道:「秦先生,希望今天的食物能夠合你的胃口。」

「一定會的。」秦洛笑著道謝。

樸成素也站起來,招來服務人員,讓他們送來秦洛和蘇子所需要的酒水和食物。

秦洛掃視一圈,問道:「不是還有一位大人物要來嗎?」

「哦。你一定說的是許東林吧?」崔部長笑著說道。「他正在路上呢。」

「東林最近又換了新女朋友吧?上次見面的時候,好像是李恩惠小姐----還是李恩珠小姐?」樸成素也很是親熱的談著許東林的花邊新聞。

「成素,我們在客人面前談東林的緋聞,他會生氣的。」崔部長說道。

「怕什麼?東林才不會在乎這些呢。再說,就算我們不談,明天的報紙也會刊登出來的。這種事情可瞞不住客人。」

蘇燦孩子心性,竟然把他們的每一句對話都給秦洛翻譯了。

秦洛暗自吃驚。

在座的兩位,一人是韓國政府高級官員,一人是韓醫協會的重要人物,他們兩人竟然同時以玩笑的口吻談論一個年輕人的風流韻事。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年輕人和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

如果僅僅是憑借他父親的關係,應該不具備這樣的魅力。這個未曾見面的年輕人,還真是不能小看啊。或許,他會給自己的韓國之行帶來一些麻煩。

「崔叔叔,樸叔叔,你們又在說我的壞話對嗎?我已經習慣了。」一個清郎的聲音突然間在身後響起。

秦洛回過頭來,就看到台階旁邊不遠處的常青樹邊,站著一個英俊的有些過份的男人。

還真是好看啊,很像是韓國偶像組合裡面的人物,刀削斧劈般的俊朗面孔,明亮有神的眼睛,濃密的眉毛,薄涼的嘴唇,還有臉上那恰到好處的笑容弧度,實在是一個萬人迷般的男人。

他和聞人照都屬於花樣美少男,只是那股浪子的形象和成熟的味道很完美的結合,比聞人照那張小受臉要受歡迎的多。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同樣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氣質出眾,身材非常的豐滿。女人的皮膚非常好,又白又嫩的,一臉嬌羞的站在男人身邊,給人一種郎才女貌般的感覺。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崔部長大笑。「東林,這就是你想見多日的秦洛先生。」

許東林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秦洛,因為他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這審視就不會讓人難以接受了。

「秦洛?」許東林沒有主動向秦洛伸手,他說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

「我很榮幸。」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想到這個帥哥竟然能夠講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和華夏南方人的口音相似,甚至要比那邊的大多數人還要標準一些。

「應該說,能夠認識你,我很榮幸。」許東林說道。「我仔細的研究過你。不,是研究過你的資料。從你剛剛進入燕京開始,你做的每一件事,你的每一次講話----哦,我還瞭解你有很多個紅顏知已。這麼說,身邊的這位美女不會有意見吧?」

「不會。」蘇子笑著搖頭。

「秦洛,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明白你要做什麼。」許東林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但是,有我在,你不會成功的。」

第399章、烽煙四起(上)!

第399章、烽煙四起(上)!

美艷、華貴、犀利,如一把出鞘的寶劍。看到面前的這個第一次見面的許東林,秦洛總是情不自禁會想起自己。

如若再配上相應的智慧和能力,便有了小瞧天下狂人的資本。

這樣的男人,說出這樣富有攻擊力的話,確實能夠給人帶來異樣的感受。

很深刻,也很震動,並且,你不能因為他年輕而且過於好看就輕視他說的每一句話。

秦洛笑了。

這不是嘲諷,也不是譏笑。而是欣慰的笑。

每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都有一個或者一群甘願為這個國家民族拋頭臚灑熱血的英雄人物。他們或橫空出世,天下歸心。或潛龍在淵,默默奉獻。

但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樣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正如別人尊重自己一樣,秦洛尊重面前的這個小醫王。

許東林看懂了秦洛的表情,他向秦洛伸出那雙嫩白纖細如女子卻很沉穩的手,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再次認識一下了。我是許東林。以前,是你的粉絲,以後,將會是你的對手。」

秦洛伸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笑著說道:「秦洛。很榮幸認識你。以前,我對你不太瞭解。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確實,秦洛覺得自己對韓醫瞭解的實在是太少了。或許骨子裡的那份正統淵源和天朝大國的驕傲讓自己潛意識裡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是,這樣連續創造了好幾次經濟奇跡的國度,他們確實存在著同樣優秀的人物。

這個時候,彼此對視的兩個年輕人倒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了。

至少,看在周圍的眾人眼中是這樣的。

「哦。好。很好。華夏和韓國醫林界兩位最優秀年輕人的交鋒,我們拭目以待。」樸成素大笑著說道。他不用助手的翻譯就能聽懂兩人之間的對話,所以,也最先反應過來。

保健部的崔部長經過助手翻譯才明白了兩人的對話,也出聲褒獎。只是他說的是韓語,再經過助手翻譯出來,味道就已經大變。

人類最幸福的事情,便是沒有阻礙的溝通。無論是語言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這位是金秀姬小姐。」許東林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身邊的那個漂亮女性。

看到自己的男人在介紹自己,金秀姬很是溫柔恭敬的對著秦洛鞠躬。

「蘇子。」秦洛滿臉笑意的看著輪椅上的蘇子,柔聲介紹道。和這個典雅溫婉的女人說話,都不忍聲音過於大聲。好像高分貝的噪音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玷污。

「我知道林浣溪,我知道厲傾城,我也知道你的學生王九九-----哦,我喜歡這個女孩子。但是,我不知道蘇子。」許東林看著蘇子說道。

「她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女人。」秦洛看著蘇子說道。

這不是刻意的討好,而是實實在在的心裡話。

如果說在身邊的眾多女人中有一個不可缺少的,那一定是蘇子。

因為她像是上天特別恩賜給自己的,好像以前二十年的人生就是為了尋找她一般。他們見面的次數最少,感情的經歷也最是特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把自己的第二次處男給了這個女人。

「哦。真是很崇高的褒獎。」許東林看著蘇子說道。

蘇子輕笑,抿嘴不語。

金秀姬看向蘇子的腿,然後小聲在許東林的耳朵邊小聲說著什麼。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傳過來,金秀姬的臉上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紫紅色疤痕。

她滿臉茫然的站在哪兒,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挨打。

難道自己做錯什麼嗎?

許東林有些厭惡的看著她,說道:「金秀姬小姐,難道你不明白嗎?當面說客人的身體缺陷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即便背後論人是非也是不對的-----雖然客人聽不懂,但是,我很不喜歡你的這種低級惡趣味。我想,你在這兒是不受歡迎的人物。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先離開吧。以後,我們不要通電話了。」

他這一席話是用華夏語說出來的,秦洛和蘇子都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直到現在,秦洛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就在剛才,金秀姬可能用韓語說起過蘇子腿傷的問題。秦洛沒有注意那一刻金秀姬的表情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可是,那個女人卻因此挨了一巴掌,並且被許東林當場給甩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個妖孽。

秦洛承認,他有些把握不住許東林的脈博。他的行事作風另辟曲徑,和常人不同,卻和自己有些相同。

他轉過頭看向崔部長和樸成素,畢竟,他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的臉面一定很難堪才對。

可是,他發現這兩個老狐狸早有準備。

他們像是沒有發現眼前剛剛發生的打人事件似的,竟然埋首在一起,小聲的交談著什麼。他們的表情很嚴肅,像是在商討韓醫未來國家大事似的----

金秀姬這才反應過來,臉上帶著委屈的淚水,對著蘇子深深鞠躬,然後掩面離開。

許東林看著秦洛,笑著說道:「你是我所尊重的男人。像我尊重我的爺爺一樣。你選擇的女人,必然也是有其特別之處的。我不會讓別人侮辱你和你身邊的人。那樣實在是太失禮了。」

「謝謝。」秦洛道謝,若有所思的看著許東林的眼睛。

但他驚訝的發現,許東林的瞳孔保持著正常的狀態,沒有收縮、漲大或者躲閃之類的變化,很坦然。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秦洛在心裡苦笑。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啊?

「你喜歡明星嗎?」許東林順手從侍者盤子裡取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秦洛,另外一杯端在自己手裡小口抿著,說道:「我看到你在台灣的時候,和米紫安小姐有過一段情誼。如果有機會的話,請你幫我向她傳達,我很喜歡她的歌。」

「我會幫你傳達的。」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想到在這麼正式的場合,這個男人竟然跑來和自己談女人。

「我喜歡明星。特別是那些還沒有大紅的明星。她們很漂亮,也很有潛力。有的會唱歌,有的特別擅長跳舞----既然想成為明星,怎麼可能沒有一技之長呢?最重要的是,她們聽話。」許東林像是相識多年的知己似的,和秦洛討論著男人專屬的話題。

「我仔細研究過你的女人們的類別,她們每一個人都很有特點。而且,這些人的性格特點卻又從不重複。我在大的方面和你保持一致,我也喜歡有性格有生命力的女人。可是,我有一個必須的條件----我喜歡胸大屁股圓的女人。哦,請不要笑我低級冒昧,這確實是我的心裡話。而且,我的這個愛好可能全韓國的人都清楚。」

「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秦洛笑著稱讚。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我心裡確實喜歡這樣的女人,我為什麼不可以講出來呢?難道這觸犯了道德或者法律嗎?」

「-----」

「參加完今天下午的新聞發佈會後,代表團成員將離開首爾,全部趕往濟州島。那兒是美女的天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榮幸能夠帶你四處看看。」

公然邀約泡妞?

秦洛看向許東林的眼睛,裡面滿是期待。

秦洛點頭,說道:「好的。我很樂意奉陪。」

既然你是美特斯邦威,不走尋常路。那我也陪你一程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想要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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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州,韓國的五大城市之一,位於韓國四百公里的位置。以出產鋼鐵礦產而聞名,不發著名的電子企業和汽車企業都在這邊設置工場。如三星集團,大宇集團等舉世聞名的公司。這座城市,也是韓國的經濟催發劑之一。

姜煥銀,韓國中醫科大學的著名教授,臨床草本藥材的實驗者。在韓國醫科界頗具名氣,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專家學者。

姜煥銀給學生上完藥材課,提著文件夾剛剛走進辦公室,外面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姜煥銀一邊拿著玻璃杯去飲水機接水,一邊出聲喊道。

「姜教授,有幾位自稱是你朋友的華夏人前來拜訪。」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推門進來說道。

「哦。小劉,請他們進來吧。」姜煥銀愣了一下,還是出聲說道。

他確實有華夏朋友,但是,沒接到他們要來韓國的信息啊?

難道他們沒有通知一聲,就突然找上門來了?

可是,當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群陌生人時,才確定,他們並不是自己所謂的朋友。

「你們是什麼人?來找我做什麼?」姜煥銀警惕的看著他們,出聲問道。小劉站在門邊還沒有離開,這讓他並不擔心這些人對他動手。因為只要小劉站在門口大喊一聲,就會有無數的老師衝進來。

「我們是來向你挑戰的。」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站出來說道。

第400章、烽煙四起(下)!

第400章、烽煙四起(下)!

「挑戰?挑戰什麼?」姜煥銀迷惑的問道。

「醫術。」谷千帆笑著說道。他有些放肆的打量著這個老教授辦公室的裝飾,心想,這老頭還是很懂得品味的,很傳統的華夏古典風格。牆上掛著的那幅『難得糊塗』很能應景。

「醫術?」姜煥銀愣了愣,問道:「抱歉。我很忙,沒有時間。我現在有些工作要做,不是很方便接待各位。小劉,麻煩幫我送一下幾位客人。」

「各位,請。」小劉走過來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谷千帆沒有動,他身後站著的眾多正氣門高手也沒有動。

「我們是從華夏來的,代表華夏醫術界挑戰韓國醫術界各位高手。你被稱為百草王,我們就在你最擅長的領域切磋切磋吧。」谷千帆笑著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其它的醫術技能。我們任憑挑選。」

「你們是從華夏來的?」姜煥銀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谷千帆點頭。「我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打敗你們。」

「口出狂言。」

「不僅僅是你,鐵州其它的名醫也都會接到我們的挑戰。我們會一個個的把你們擊敗。」

「你們太狂妄了。」姜煥銀怒聲說道。「你以為你們的計劃能夠得逞嗎?」

「所以,你應該站出來擊敗我們。」谷千帆說道。「這個國家的人民那麼相信你,給你那麼多的榮耀。難道你不為他們做些事情嗎?」

姜煥銀的額頭青筋直跳,說道:「好。我接受你們的挑戰。」

谷千帆笑著點頭,說道:「如果輸了,麻煩在這張白紙上面簽字。」

「我會的。」姜煥銀說道。「如果是你們輸了呢?」

「我會認輸。」谷千帆說道。「這張白紙也只是為了證明你們輸過而已。現在,我們開始吧。」

「去實驗室。」

半個鐘頭後,谷千帆帶隊從韓國中醫科大學的藥材實驗室走出來時,這場只為少數人知曉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門主,我們下一站去哪兒?」雨亭出聲問道。

「下一站去大丘學院。那所學校有一位在針灸方面很有研究的教授,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我們理應前去拜訪。」谷千帆看著上面簽著崔煥銀名字的紙張,笑著說道。「來的時候我答應過,我要讓這張白紙上寫滿名字。」

「真是個瘋狂的年輕人。」雨亭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他的身材乾瘦,臉頰無肉,笑起來就有些陰森。

「這個稱呼不錯,我不喜歡他做英雄,因為英雄都以悲劇落幕。我更不希望他做梟雄,梟雄太自私自利-----他有著博愛的心,又有一顆瘋狂的心,這樣的人物,難道還不能成事嗎?中醫,當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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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大浦。藥濟學研究第一人成金泰的家中,突然有一群漂亮的女人前來拜訪。

「你們是?」成金泰看著這群長著東方人面孔,卻又和韓國人有明顯區別的美女,微微有些詫異。

「我們是來向你挑戰的。」木香笑著說道。跟在身邊的翻譯很及時的把她的話翻譯給成金泰。

「挑戰?」成金泰笑了起來。「各位小姐,你們要向我挑戰什麼?」

「醫術。」木香也笑著說道。

「醫術?方劑學?難道你們懂得這個嗎?」

「比試後便知道了。只是,輸了的話,麻煩在這張白紙上面簽字。」

「要是你們輸了呢?答應我一個條件?」成金泰一臉淫*穢的笑著說道,看著木香的眼睛晶光閃爍。

「我們也同樣會向你認輸。」木香說道。

「哦,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沒興趣比賽。」

「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你----好,我不會和你客氣的。我會讓你們輸得很難堪。你們說吧,怎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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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蘇州。一代神醫查先鈺的後人定居於此。金海大道一幢古樸小院門口,突然間來了一群身穿黑袍表情嚴肅的男人。

他們的到來,甚至引起了周圍巡邏警察的注意,特意跑上來詢問了一番。

「我們是來看望查太厚先生的。我們是他的朋友。」翻譯再三向警察解釋,直到查太厚先生的太太過來打開院門,警察才不再盤問。

「你們是來挑戰的吧?」這個身穿韓服的女人出聲問道。

翻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是的。我們是來和查太厚先生切磋醫術的。」

「他已經知道了。在茶室等候。請進來吧。」女人側身退讓到一邊,讓這些突然而至卻沒讓他們有一點兒意外的客人進屋。

看到他們確實認識,那兩名負責任的警察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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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韓國方面認為中醫確實墜入谷底,他們對這次的兩國比賽是信心十足。不僅有高調的帶記者機場接機行為,還專門針對這次的華夏和韓國傳統醫學比賽舉辦了新聞發佈會。

不可否認,小醫王許東林是韓國媒體的寵兒。只要有他在場的時候,所有的媒體記者都會把照相攝影設備對準他那張俊俏的臉。而且,大多數的話題也都是針對他提出來的。

在發佈會上,許東林極其張揚,並且揚言會代表韓醫協會來取得這次比賽的勝利。相較而言,同時出席發佈會的秦洛卻低調了許多,反而沒有了在機場回答樸成素問題時那般犀利和霸氣。

他大多數時候安靜的坐在哪兒,直到有記者點名問他問題的時候,他才敷衍的回答幾句。回答問題的答案也中規中矩,引不起別人的矚目,更不會讓自己成為火力點。

人在高調做人的時候,必然會低調做事。秦洛現在正在準備著他的『華佗計劃』,所以,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過於鋒芒畢露。

相反,他覺得,這個時候韓國越是高調越好。他們的媒體宣傳能力越是強烈有效越好。

當他收集到三張寫滿名字的紙張時,打起耳光的聲音也會格外的清脆響亮一些。

他一直都很有耐心。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所有華夏和韓國代表團的成員都將乘車趕往濟州島。他們將在那座島上度過數日的比賽時間。

「濟州島是韓國平均氣溫最高、降水最多的地方。氣候溫和濕潤,由火山活動變幻出現的自然風景,使它贏得了『韓國夏威夷』的美譽。當然,只要是有陽光和沙灘的地方,都自稱為『夏威夷』。可是,夏威夷是夏威夷,濟州島是濟州島。借用別人的名氣,是沒有自信的表現。我也並不覺得濟州島比不上美國的夏威夷。」許東林即便在講解當地風情風貌的時候,也是自信心十足。可以看的出來,他對這個國家愛的深沉。甚至有些狂熱。

「深以為然。」秦洛笑著點頭。韓醫不正是在藉著中醫的骨架和名氣發展起來的嗎?

許東林像是沒有聽懂秦洛的話,抿著嘴唇笑了笑,接著說道:「濟州島有『三多』、『三無』和、『三麗』,三多是指石多、風多、女人多,女性佔到島內總人口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秦先生,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適合男人獵艷的地方嗎?」許東林笑瞇瞇的看著秦洛,眼裡有著男人都能領會的東西。

「不錯。」秦洛看了身邊的蘇子一眼,笑著點頭。

許東林看了眼蘇子,對著她歉意的笑笑,繼續充當著導遊的角色:「三無是指無小偷、無大門、無乞丐。濟州人自古就生活在這片貧脊的土地上,艱苦的生存條件使他們養成了鄰里互助的美德,因此沒有人需要靠偷竊、乞討為生,自然也就沒有必要設置大門來提防自己的鄰居。三寶是指海產、植物和方言。到時候可以盡情感受一番。不提勝敗,此趟韓國之行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謝謝。我們會細心感受的。」秦洛點頭說道。

「爺爺在濟州島頤養天年,很久都不見客了。這次你們過來,他肯定是要出來一趟的。上次拜訪,他還提起過你。說你是華夏近年來出的優秀人才,對你很是讚賞。」

秦洛知道,許東林說的『爺爺』便是韓國醫聖許浚的後人許縛。許浚在韓國是一個傳奇人物,韓國為了表彰其功勞,投巨資特別為他開設了許浚博物館,以供國人緬懷和追悼。

許縛為其後代,也受到韓國政府和國民的看重愛戴。這次華夏和韓國的傳統醫學大賽,也是先由他首肯點頭,韓國政府才大力促成此事。

「感謝許老先生厚愛,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登門拜訪。」秦洛笑著說道。

這時,許東林懷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說了聲『抱歉』,然後伸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當他聽了對方的一番話後,簡潔的回答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轉過身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

秦洛知道,『華佗計劃』已經曝光。這樣高調瘋狂的事情,原本也沒準備能夠瞞別人太長時間。

「不愧為我的偶像。」許東林笑著說道。「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你,可你每次做事仍然讓我有種震驚的感覺。不錯,很厲害的還擊。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考慮這麼做。」

(PS:有朋自遠方來,不得不捨身相陪。更新少了些,抱歉。)

第401章、打!

第401章、打!

舉國震驚!

《華夏醫生連續挑戰我一十二位名醫,鐵州大蒲蘇州等地烽煙四起》

《姜煥銀成金泰敗北,誰能力挽狂瀾?》

《中醫狂妄,以車輪戰圍攻韓醫》

《陰謀,這是赤裸裸的陰謀:專訪金二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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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好像整個韓國的媒體都知道了這件事兒。

韓國媒體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來解讀這次事件,認為中醫是有備而來,是以眾敵寡,是以已長處攻擊其短處-----更可恨的是,他們還施展了美人計。

根據某媒體的報道:在這支隊伍中,竟然有一支女子軍團。這支軍團的成員全部都是正值妙齡的漂亮女人,少則十八,大則不過三十。她們在和對手挑戰的時候,或拋眉眼,或丟飛吻,偶爾還露出白嘩嘩的大腿和乳溝----

她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在將對手迷惑的神魂顛倒時,一擊必殺,輕易取勝。

他們認為,韓醫是不應該輸的,不可能輸的。現在既然輸了,證明其中一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呢?

對啦。你們的成員有女性。你們施展了美人計。你們勾引了我們的隊員,不然他們怎麼可能輸給一群嬌滴滴的小娘們?

秦洛翻看著蘇燦送過來的厚厚一疊報紙,笑著對蘇子說道:「我預料到他們會狡辯,會尋找借口。但是,如果他們能夠持續的勝利下去,再高明的謊言也要破滅。」

「現在未輸一場,開局良好。」蘇子縮在輪椅上,伸手輕輕的摩擦著膝蓋上的毯子,這已經成了她的一個小習慣。「不過,總能給國內的那些主張廢除中醫的人一個警告吧?誰在此時中醫大勝的時機站出來,誰就會被人民的唾沫給淹死。」

正說話時,秦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是明浩的號碼,秦洛笑著對蘇子說道:「看來國內已經得到消息。」

果然,秦洛剛剛按下接聽鍵,明浩爽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小子啊,還真是能給人帶來驚喜。這可是大手筆啊-----不錯,干的實在是太出色了。烽煙四起,大快人心。」明浩笑呵呵的說道。

「國內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秦洛笑著問道。

「當然。新聞最講究的就是時效性了。韓國的報紙一出來,國內的各大媒體便聞風而動。各大門戶網站都做了這方面的專題,還有你們的事跡也在微博上成為熱門話題。跟貼者褒獎者無數-----那些提出廢除中醫的傢伙終於偃旗息鼓了。還有一個著名的教授臨陣倒戈,又對中醫表示了支持----秦洛啊,你可要在哪邊注意安全啊。部長說了,你是我們的國寶。可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是真把他們逼急了,難保不會有幾個容易衝動的-----」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秦洛說道。「而且,除了比賽和官方指定的一些活動,也不會去其它的地方。」

「那就好。我就是打電話過來表示祝賀。好了,你忙吧。祝高歌猛進。在民間把他們的自信心打入谷底。如果再能贏得官方的比賽,那韓醫很多年都會在我們面前抬不起頭來。」

「我會努力的。」秦洛說道。他正是打定了這樣的主意,所以才使出了這招釜底抽薪的『華佗計劃』。

剛剛掛斷明浩的電話,秦洛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是蔡公民的新秘書候衛東打過來的。

處在蔡公民的位置上,自然不方便親自打來電話和秦洛說些什麼。不過,候衛東卻代表蔡部長對秦洛和代表團成員表示了慰問。

另外,候衛東還透露了另外一則激動人心的消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審議通過中國申報項目《中醫針灸》和《京劇》,將其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

秦洛又接了幾通電話,房間裡這才安靜下來。

「針灸和京劇被列入非物質遺產?」

「是啊。」秦洛笑著點頭。「總算能為後人留下些遺產了。」

「應該這樣。你那麼努力。」

「這和我沒關係,是大家在努力。」秦洛謙虛的說道。

「你說,接下來他們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蘇子眼神狡黠的問道。

秦洛回味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神彩和俏皮,說道:「我很期待那個傳說中的神明能夠出手。」

「你想挑戰韓國醫聖的後人?」

「這正是我來韓國的目的。」秦洛眼神狂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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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他怎麼樣?」茶室裡,一個身穿灰白色傳統韓服的老人坐在光溜溜的木製地板上,手裡拿著一疊今天剛剛出爐的韓國報紙。

「一個很可怕的敵人。」許東林幫爺爺的杯子裡續滿茶水,說道:「以前我就這麼認為。現在,我更加確定這種念頭了。」

「第一眼看到他時,我就覺得我們倆很像。」許東林捧著杯子,回憶著自己和秦洛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他很謙虛,眼神乾淨,為人低調,但是他說的話做的事都證明這只是他的假象。面上是綿羊,內心藏著一隻猛虎。他骨子裡是個極度驕傲的男人。和我一樣的驕傲。」

「嗯。你有信心戰勝他嗎?如果沒有信心的話,我會出手幫你。」老人把手裡的報紙丟在茶几上,捧著杯子喝起來,不去看許東林此時的面部表情。

「爺爺,難道你要親自出手嗎?」

「我想過。畢竟,他是來挑戰我的。」老人說道。「可是,如果我的孫子能夠承擔下這份責任。那麼,我會很欣慰的。」

「爺爺,交給我吧。」許東林一臉自信的說道。「這只是開始呢。我不會讓他一直順利的。」

「好吧。既然你那麼說了----」老人把杯子平舉在鼻翼前面,語調嚴肅的說道:「那就拜託了。」

--------

-------

牆角的密林,一處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群年輕的男人蹲在樹蔭下,正耐心的等待著什麼。

他們的額頭繫著韓國的太極旗布條,手裡握著棒球棍之類的武器,眼神焦急的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小型別墅。

「出來了嗎?」一個剃著短寸的男人出聲問道。

「昊浩哥,還沒有呢。不過我確實看到他們進去了。」

「那好。我們再等等。」短寸男人說道。「大家都把手裡的煙頭給滅了,別讓他們聞到什麼味。」

「哥,不會吧?這麼遠的距離,難道他們都是狗鼻子嗎?狗鼻子也聞不到這麼遠的煙味吧?」一個長頭髮的年輕小子不滿的嘟囔道,他的手上正燃著一支香煙。

「閉嘴。我說讓你滅了你就要滅了。」短寸不耐煩的說道。「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沒大沒小的。」

長髮小子雖然很不樂意,但是在其它幾人的怒視下,還是聽話的掐滅了煙頭。

不一會兒,從那幢小號別墅裡走出一群身穿黑袍的男人。這群男人的胸口都繡有交叉的手術刀和骷髏頭的圖標。

這些人,正是被秦洛派出去四處征戰的鬼醫派門人。

為首的就是鬼醫派的歐陽閔,緊隨其後的是幾個鬼醫派精英。歐陽霖也代表鬼醫派出來了,只是他走在最後,和這群同門師兄弟拉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我們的行蹤已經引起了韓國媒體的注意,還要繼續挑戰下去嗎?」一個板著張臉的中年男人出聲問道。

在他們的四周,確實有鬼鬼祟祟跟蹤的人物。有的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塊兒,對著他們遠遠的拍照。

歐陽霖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簽下不少個名字的名單數了數,說道:「一共九位。也就是說,我們戰勝了九位韓國高手。可是,我想正氣門和菩薩門那邊戰勝的對手更多。上次的斗醫大賽我們輸了,這次,我們絕對不能再輸了。」

歐陽閔的話引起了鬼醫派眾人的共鳴,上次輸了一場,那還是在國內。難道在國際上,他們鬼醫派還要輸給其它兩門吧?

我不服!

這是鬼醫派所有弟子的心聲,他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那是本地最有名氣的醫生名單。來之前,秦洛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這一切。快速的確定了目標,準備著下一場挑戰。

突然,一群腦袋上扎印著國旗圖案的布條,手裡握著棒球帽的男人從樹林裡鑽了出來,恰好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為首的短寸男人手持棒球棍,一臉掙擰的用韓語吼道:「為了韓國醫學----給我狠狠的揍他們----」

「該死的華夏人-----大家衝啊----」

「打-----打死他們-----」

跟在鬼醫派身邊的翻譯終於反應地公來,大聲喊道:「快跑。你們快跑。」

說話的時候,他張開手臂擋在了前面,對著那些氣勢洶洶衝過來的年輕人用韓語喊道:「你們不能打人----你們不能打人-----這是違法的行為-----他們是友誼性的自由切磋----」

那群人沒有停下,甚至奔跑的速度都沒有因此減速。

短寸男手裡的棒球棍高高的揚起,然後一棍砸在翻譯的脖頸上。

砰!

厚實的皮肉和棍棒的交接聲,然後翻譯一頭栽倒在地上,直接打暈了過去。

「打。」短寸男用棒球棍指著鬼醫派眾人逃跑的方向,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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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挨打!

第402章、挨打!

歐陽閔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不要和這些腦熱青年做計較。

這種人的存在只會把事情搞的更加複雜,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索性和他們的官方政府進行溝通為好。

他跑了兩步後,這才想起來,最後一刻翻譯轉過身去攔截那些暴力青年了。

如果那些暴力青年完全失去理智的話,那麼翻譯就相當危險了。

他轉過身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彈的翻譯。

水泥地板上還有殷紅的血跡,正不斷的蔓延著。匆匆一眼,歐陽閔並沒有看的太過清楚,還以為翻譯已經遇害。

原本,歐陽閔是一個很淡漠的人,或許這也和他們鬼醫派的行事作風有關。他之前對那個翻譯並不是很熱情,覺得他在身邊也只是一個翻譯機而已。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憤怒了。體內的熱血直往腦門上竄,讓他有種爆發的慾望。

在人地不熟的異國他鄉,自己的同胞被人打了,他們怎麼可以無動於衷?

人離鄉賤。也正是因為在異國他鄉,內心的憤怒也格外的強烈。

「歐陽霖,給秦洛打電話。」歐陽閔對著跑在最前面的歐陽霖喊道。

因為歐陽霖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所以在暴力事故發生時,他是第一個竄回去的。現在,自然跑在第一的位置。

「不會功夫的退後,其它人跟我上。」歐陽閔紅著眼睛大吼道。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個短寸男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

「去死吧。華夏狗。」短寸男沒想到這些華夏人竟然敢轉過身來反擊,他高高的掄起棒子,狠狠的砸向歐陽閔的腦袋。

砰!

棒子舉在了半空卻沒有辦法砸下去,因為歐陽閔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身體往前跨了一步後,他的手就已經握在了棒球棍的手柄處。

兩人互相用力,一個往上用力,一個往上使力,一下子成了僵持狀態。

另外一個韓國青年以為逮住了機會,繞了小半個圈跑到了歐陽閔的側面,然後一棍子砸向他的後腰。

匡!

歐陽閔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反踢一腳,一腳把它給踢飛了出去。

在這短短時間裡,鬼醫派其它的門人也都轉過了身。一個個臉色憤怒陰狠,如狼似虎的撲向了那些舉著棍棒的青年。

鬼醫派也是華夏最古老的門派之一,傳承已久,以醫術成宗成派。可是,一個生存了那麼久的門派,總有一些外界所不知道的東西。

譬如功夫。

兩門一派只切磋過醫術,卻從來沒有切磋過功夫。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完全不懂功夫。

他們深居簡出,只有外門弟子或者被派遣出來工作的人才有機會外出。其它人在門裡學習醫術的時候,也會兼修身體。

就拿秦家來舉例子,秦老爺子因為深諳養生之道,年輕的時候就開始養生和打小太極。秦洛獲得《道家十二段錦》後,秦老爺子和已經死去的秦銘便也跟著練習這種道家養生練體法門。也就是說,秦家的三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會些功夫。至少,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強上不少。

他們這一瘋狂反擊,反而把那些提著棍子的棒子們打的哭爹喊娘,狼狽不堪。

歐陽閔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看到自己人穩住了局面,這才有心思和短寸男玩幾招。

這傢伙竟然會跆拳道,而且段數還不低。他的出招方式簡潔犀利,殺傷力強,倒是讓歐陽閔有些見獵心喜的感覺。

這麼多年了,好像很少有機會打架。真要不打還好,可是這暴力的魔鬼一旦釋放出來,就很難再把它給送回去了。

短寸男已經丟了棍子,不斷的伸手試探著想擒住歐陽閔的衣服,準備給他來一個過肩摔。

可是,眼前這個穿著黑袍的男人卻像魚兒一般的游滑。每當他向前撲去的時候,總是失去了他的身影。有好幾次自己明明觸摸到他的衣服,當他握緊拳頭的時候,衣角已經從手心溜走。

歐陽閔再次側移一步,可是左腳和右腳配合不當,像是不小心要被扳倒似的。

短寸男不疑有詐,狂喜著撲了過來。

可是,這個時候歐陽閔搖搖欲墜的身體卻已經站定,正一臉冷笑的等待著短寸男靠近。

短寸男知道受騙,身體卻來不及做出反應。

砰!

歐陽閔斗大的拳頭神奇般的出手,然後一拳打在了撲向他的短寸男眼眶上。

眼珠碎裂,血水四濺。

短寸男唉嚎出聲,身體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之前那些圍攏在不遠處的媒體記者們還滿是興奮,覺得自己找到了明天登上報紙頭條的新聞。

《熱血青年抗議華夏醫生,行為不可取但愛國之心可嘉》----這樣的標題是不是很有煽動性?

可是,當他們看到自己國家的熱血青年被打的跟狗一樣逃竄,而且有人被打破了眼珠的時候,他們急了。

「快停手。你們快停手。」

「不要打了。再打我們就要報警了----」

「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華夏人打人了----快來人啊,華夏人打人啦----」

------

還有記者舉著相機一陣猛拍,把華夏國那些醫生打人時的猙獰恐怖嘴臉全部都給拍下來。這些,將是把他們訂在恥辱十字架上的鐵證。

只要把這些照片刊登在報紙上,那些來參加比賽的華夏人非要被韓國國民的口水唾沫給淹死不可。

囂張吧!

繼續囂張吧!

看你們怎麼以一人之力對抗一國之力?

警察還沒有來,戰鬥就結束了。

原本打人的人,現在卻被揍的躺在地上呻吟。

那個暴徒組織的首領短寸男眼珠都被歐陽閔一拳打碎,捂著眼睛躺在地上嚎叫,從他的手指縫隙間,血水不斷的溢出來並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歐陽閔快步走到翻譯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後,發現他還有心跳和呼吸,知道他只是被敲暈了過去,暫時沒有生命安全,這才放下心來。

「把這些華夏人圍住,別住他們跑了。」有個記者喊道。

「對。血債血償。不能讓他們好過——」

「打。打死他們------」

-------

歐陽閔霍的一聲站起來,用手指著那些記者吼道:「任何時候,都別想欺負華夏人。你要開戰,我便捨了這身皮囊奉陪到底。」

其實這裡面大多數記者都聽不懂華夏話,不明白他在喊些什麼。

可是,卻他的氣勢所懾,竟然沒有人再上來挑撥和刺激他。

也沒有人再說話,只有躺在地上不斷呻吟慘叫的傷殘者以及濃郁的血腥味。

小小的杏花胡同,猶如兩軍廝殺後的戰場,黑雲壓城,氣氛慘烈。

當街道口再次響起皮鞋扣擊地面的聲音時,遲到的警察們終於來了。

-------

-------

正在和爺爺商量著比賽事務的許東林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歉意的對爺爺笑笑,說道:「爺爺,我接個電話。」

「我知道你忙。接電話我不在意。但是,我仍然不贊成你對待女人的態度。男人,要從一而忠。忠誠於同一個女人。」許縛說道。

「爺爺。我知道了。」許東林無奈的說道。要是別人這麼來指責他的感情生活,他大可以不加理會。可是這個人是他最敬重的爺爺時,他就只能敷衍的答應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到窗口去接電話。

「什麼?」許東林驚呼出聲。「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我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有一群愛國青年和那群醫生發生了衝突。我們的人傷的很重-----」

「那些醫生呢?」許東林語氣不善的問道。他有股罵娘的衝動。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兒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如果這種事情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兩國國民的對立情緒。到時候,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他們有一個翻譯受傷。」電話裡的男人說道。「不過現在已經入院。檢查結果暫時不知道。我們還在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事情的起因是什麼?」許東林問道。

「愛國青年抗議華夏醫生的作弊行為,遭到他們毆打-----」

「你難道要連我也欺騙嗎?」許東林聲音裡有著難以壓抑住的暴戾之氣。

電話裡的人遲疑一會兒,小聲說道:「那群喜歡惹事的華夏人去挑戰了趙東海醫生-----在從趙醫生院子裡走出來的時候,突然遭遇一群人的圍攻----」

許東林皺著眉頭,說道:「現在要保持口徑一致。所有知情人,都要以第一種回答為官方回答。我們不能承擔這份責任。」

「是。我明白。」

「好了。就這樣吧。去確定雙方的人員受傷情況,然後及時給我電話。」許東林吩咐完這些事情,便切斷了連線。

「爺爺。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許東林轉過身,微笑著對爺爺說道。

「出了什麼事嗎?」許縛問道。

「爺爺,放心吧,我會解決的。」許東林走到門口去換鞋子。

看來,要和那個男人去談一談了。

他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吧?

第403章、背後有鬼(上)!

第403章、背後有鬼(上)!

秦洛確實已經得到了消息。

陪著蘇子睡了一個舒服愜意的午覺,起床後正在用針灸幫她針灸小腿穴位呢,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突兀的響了起來。

秦洛看到來電顯示的是歐陽霖的號碼,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自從歐陽霖遭遇挫折和下跪的恥辱後,便很少再在人前講話,更不會主動和某人聯繫。如果有什麼事,也是秦洛主動給他打電話。

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打來電話。

「怎麼樣?」秦洛問道。

「有人襲擊我們。」歐陽霖的聲音很冷,有一股肅殺的味道。

「誰?」秦洛臉色一沉,趕緊把銀針從蘇子小腿上拔了出來,專心接聽歐陽霖的電話。

「一群韓國人。他們頭上紮著印有國旗的帶子,手持凶器----」歐陽霖說道。

「有沒有人受傷?」秦洛著急的問道。

「翻譯受傷了。不知道傷情。」頓了頓,歐陽霖又說道:「我們的人回去反擊了,他們應該不是對手。有不少媒體在旁邊拍照。」

秦洛暗吸一口冷氣,聲音也變的陰陰的,狠聲說道:「先自保,不要讓自己受傷。然後等待警察過去。我立即和大使館聯繫。他們會想出解決辦法的。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在楊桃。」歐陽霖看了看,又說道:「已經結束了。」

「-----」

秦洛想,看來這次的襲擊事件是幾個熱血青年的報復。這此人並不具備十分強大的攻擊能力。

只是,這股鬱悶之氣總是要想辦法發洩一番的。

爭不過就打,他們以為現在的華夏還是百年以前的國家嗎?

士不可殺,更不可辱。

華夏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警察來了。」歐陽霖又說道。

「嗯。」秦洛說道。「不要反抗,跟他們走。」

「明白。」歐陽霖說道,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剛斷線,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打來電話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秦洛先生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男人說的是標準的華夏語,屬於燕京那一塊的腔調。

「你是?」秦洛問道。

「我是駐韓大使館的事務官李源朝。」男人說道。「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了嗎?實在是對不起了。」

「我之前給你們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請你們務必幫忙保護好那些醫生。」秦洛語氣不快的說道:「為什麼你們沒有出現?」

「秦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就是為此事給你打來電話解釋的。」李源朝說道。「我們的工作人員一直在後面保護著他們。只是這件事確實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過於突然,我們的工作人員沒能及時出去阻止。等到雙方接觸打起架後,我們的工作人員再過去就不太合適了-----而且,我們的人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為什麼不合適?」秦洛問道。

「畢竟這是韓國,我們的大使館工作人員跑過去幫忙毆打韓國民眾,會引起外交上的糾紛----而且,有不少媒體記者在旁邊拍照。這個時候出去確實不太方便。」

秦洛心裡很鬱悶,有種被騙的感覺。可是別人不願意出手,他也不好過於指責什麼。畢竟,外交無小事,他一個小醫生也沒辦法對著大使館指手劃腳。

「我希望你們能盡得起職責,保護好自己國家的民眾。」秦洛說道。他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可是說的話還是有些犀利,帶有一絲指責和攻擊的味道。

「自然。那是我們的責任。」李源朝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我們一定會為我們的國民討回公道的,我們不允許自己國家的國民受到這樣的暴力傷害。大使館已經正式向韓國政府發佈照會,讓他們嚴懲兇手,給我們國家和人民一個交代。」

秦洛心裡微驚。

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只是想著要保證自己人不受傷害。可是,這些天生的政治家卻敏銳的嗅覺到其它的味道,他們一定會將利益最大化,根據這次事件索取到自己所要的東西。

只是,無論如何,保護民眾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務啊。

「你們現在準備怎麼辦?」秦洛問道。

「我們在等待韓國方面的答覆。」李源朝笑著說道。「在此之前,請你們務必保持冷靜。」

「我知道怎麼做。」秦洛說道。

「秦先生,下次回到燕京,幫我向九九小姐問好。」李源朝突然間說道。

秦洛一愣,然後說道:「我會的。」

「我想秦先生現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了。我晚些時候會親自登門拜訪。」李源朝客氣的說道。

「好的。」秦洛說道。難怪人家說,燕京的水深著呢,拔起蘿蔔連著坑,誰也不清楚對方的底牌。

既然李源朝提起王九九,說明他和王家的關係非同一般了。

掛斷電話,看到蘇子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秦洛說道:「鬼醫派被人襲擊。」

「現在情況怎麼樣?」蘇子平靜的問道,她已經在秦洛接電話的時候聽到了事情的大概。

「現在局勢還不明朗,等著對方先出牌吧。」秦洛冷笑。「他們自然會推卸責任的。這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

「你呢?你要怎麼做?」蘇子輕笑出聲,伸手拉著秦洛的大手。

被她冰涼滑膩的小手一拉,秦洛立即覺得內心的戾氣消釋了不少。

「我知道,他們不服。」秦洛說道。「那就直到他們服氣好了。」

蘇子正要說話,屋子裡卻響起了門鈴聲。

「看來,他們已經來了。」秦洛瞇著眼睛說道:「我出去看看。」

秦洛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只有許東林一個人站在門口。

他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消失了,一臉平靜的看著秦洛,說道:「我能進去說話嗎?」

「請進。」秦洛說道,側身讓到一邊。

「我想,今天發生的事件你已經知道了吧?」許東林說道。

「是的。」秦洛點頭。

「我真的為這樣的事情感到遺憾。」許東林一臉愧疚的說道。「有些人,實在是太衝動太失禮了。」

「確實。這是野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情。」秦洛贊同的說道。「當街打人,而且打的是來韓國比賽的國際友人,這實在不是文明人能夠幹得出來的事情。」

「秦洛,請不要激動。」許東林看著秦洛說道。「這件事情,雙方都有錯誤。我此時趕來,就是要和你商量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畢竟,這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雙方都有錯誤?」秦洛笑著問道:「我很想知道,我們代表團的醫生錯在了什麼地方?只是因為他們戰勝了你們的醫生,所以理應遭到你們心有不甘的報復?」

「我想,事情的真相你可能還不是很清楚。」許東林也不生氣,一臉認真的說道:「那些韓國青年也只是熱血了一些,他們受媒體蒙蔽,以為華夏醫生是靠作弊手段取勝,這才才組織了幾個人上前抗議-----只是這抗議卻遭來毆打,十一名青年全部住院,還有一人眼珠破裂,有可能遭遇失明的危險-----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場災難。」

「我得到的可不是這樣的版本。」秦洛據理力爭道:「我們的團員去挑戰你們的一名醫生,在走出院子的時候,遭遇一群暴徒的襲擊-----那群暴徒頭紮印有韓國國旗的綢帶,手持凶器,衝上來對我們代表團的成員大打出手-----只是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們的代表團成員不僅僅醫術高明,還大多精通武術。」

秦洛冷眼看著許東林,說道:「難道你們韓國的法律是這樣規定的?挨打的人不能夠出手還擊?一旦還擊,責任就全在還擊人的身上?還是說,我們華夏國人命賤,應該對你們做到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我想,你曲解了這次事件的原因。」許東林笑著說道。「媒體記者拍下了大量的照片。那些照片記錄了事件的真相。」

「媒體是誰的媒體?」秦洛問道。「他們會替誰說話?」

「良知才是他們信守的真諦。他們為事實說話。」

「你信嗎?」

「不信。」許東林搖頭。「但是,那些民眾看到照片後會相信的。」

「意思是說,你們不會為這件事情承擔責任了?」秦洛簡單直白的問道。

「我們是一個願意承擔責任的國家。但是,我們承擔的必須是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許東林說道。「這次事件,原本就和我們沒有關係。而且,從受傷人數和事件起因來說-----我們才是受害者。我承認,那些年輕人是過於衝動了,可是,僅僅因為這樣,就導致你們把他們打傷打殘-----這太殘忍了。」

話說至此,已經很清晰明白了。

兩人便不再說話,眼神在空中交流碰撞著。

「許縛先生是怎麼看待這次事件的?」秦洛問道。

「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許東林說道。「爺爺年齡大了,不宜操勞。」

「那可就糟糕了。」秦洛遺憾的說道。「我來韓國,主要目的就是挑戰他的。他難道老的連針都拿不起來了嗎?」

第404章、背後有鬼(下)!

第404章、背後有鬼(下)!

許東林的眼裡終於閃現出一抹厲色,如銀針,不磅礡猛烈,卻能刺入人心。

「你是在侮辱一位值得尊重的老人嗎?」許東林說道。「我只尊重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你。」

「每個人都會蒼老,這是宿命。」秦洛瞇著眼睛微笑。「我們也是。我來韓國的主要目的就是與其一戰。只是,他的狀態讓我很遺憾,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不應該這麼說他,因為這會降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不能因為你尊重我,原本應該說的話就憋在心裡不說,原本應該做的事就停下來不做。如果你們能夠承擔起這惡性*事件的責任,我會對你們表示尊重-----如果不能,我們只能自己採取行動了。」秦洛聲音嚴厲的說道。「我們的血不能白流。」

「你是不是搞錯一個問題?是韓國人在流血才對吧?」

「那是他們活該。」

「-------」

許東林笑了起來。

很張狂很肆無忌憚的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許東林說道。「那麼,我們就要各出手段了。據我所知,你們的代表團成員和那些年輕人發生衝突的時候,還有不少媒體記者在場。他們拍下了很多華夏醫生施暴的畫面-----甚至還有一名記者拍下了一位叫做歐陽閔先生一拳打破一位年輕人眼球的血腥照片-----這樣的照片如果見諸報端,對你們的影響實在太過惡劣了吧?到時候,所有韓國民眾都會被調動起來,韓國政府也不會坐視不理----」

「顛倒黑白是你們所擅長的。」秦洛說道。「我們也會以自己的方式讓公眾知道真相。不僅僅是華夏國人,還有你們韓國人-----」

「韓國人只會聽我們的。」

「這可不一定。」

許東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溝通就此結束吧。雖然不盡人意,但是大家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不送。」

許東林對著秦洛點頭,又很有禮貌的和蘇子微笑打招呼,這才轉身向門口走去。

伸手握住門柄準備開門的時候,他卻停住了步伐,說道:「爺爺雖然不會出來和你比賽,但是我會接受你的挑戰。」

「但願你不會讓人失望。」

「一定不會。」

砰!

當房間門再次輕輕的響了一聲後,許東林才離開他們的房間。

「他好像生氣了。」蘇子看著房間門鎖上掛著還在輕微搖晃著的『請勿打擾』牌子,輕聲說道。

「我也生氣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準備做什麼?」

「挑戰。」秦洛瞇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繼續挑戰。他們不願意我們做什麼,我就偏偏要做什麼。這是我的自由。」

「我支持你。」蘇子說道。「我會讓木香他們擴大挑戰範圍的。如果能夠讓華夏的一些媒體跟蹤報道,就更加熱鬧了。」

「是啊。不能讓韓國媒體一面倒的報道。我會和國內聯繫,讓國內的一些媒體駐外機構參與這次事件的報道。」秦洛想了想,說道:「要讓她們注意安全。」

「你不要小看我們女兒家。」蘇子一臉驕傲的說道。「她們很早就被我放出去接觸世界,處事能力極強。而且她們本身的實力-----自保是綽綽有餘的。」

「那好吧。」秦洛笑了起來,像那頭剛剛騙了烏鴉嘴上肥肉的狡猾狐狸。「韓國媒體抹黑她們,說她們靠美色取勝,想必她們心裡也憋著口氣。那就更加瘋狂一些吧。用自己的實力讓他們閉嘴。」

「我會轉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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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華夏醫生當街行兇傷人》

《大明醫院證明:韓更二眼球破滅左眼失明》

《嚴懲兇手,血債血償》

《太學學生示威遊行,請求政府拘捕打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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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煽動性的標題,一個個血腥、殘忍、委屈、讓人義憤填膺卻又催人淚下的故事。

不僅僅是韓國的一些小報,連他們的主流媒體都對華夏中醫毆打抗議青年的事情進行了轟炸式的報道。這一篇報道旁邊,還搭配一張張很有說服力的照片來證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其中,使用最頻繁的就是歐陽閔一拳打碎韓更二左眼眼球的照片。

鮮血淋淋,血水四濺。

歐陽閔行兇時猙獰的面孔和韓更二痛苦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韓國民眾的心、肝、肺和情感。

歐陽閔也成了韓國家喻戶曉的人物,有人舉著他的照片在大街上焚燒,有人把做成為了草人,任由國人免費扎針,玩具店的老闆也把『氣槍打氣球』這個遊戲的遊戲道具氣球上面印著歐陽閔的圖像,生意一下子比平時火爆了十幾倍-----屠夫、瘋狗、野蠻人等等一個又一個兇惡難聽的外號也被強加在他的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韓國大學的學生,他們立即組織了大規模的遊行。接著,這遊行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幾個時辰之內就達到了數十萬人之多。

其它人也嗅到了此次事件的商機。韓國非著名影星何智能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憤怒的說道:「如果不嚴懲打人兇手,我將拒絕去華夏拍戲演出。我願意放棄華夏市場來表明我的態度。」

當然,也有很多韓國知名歌星淚流滿面,說道:「請給我們的年輕人一個公道,他們是無辜的。韓國青年如此善良,他們只是表達了自己的一點點想法----這沒有錯。他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傷害。」

韓國一些官員也公開宣佈,他們對此事件很生氣很憤怒,他們請求政府給予國民一個交代。

韓國官方也站出來召開記者發佈會,說已經和華夏大使館進行溝通,會嚴格處理打人兇手,不會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友邦而姑息減罪----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更何況這次的事件原本就不小,已經引起了韓國民眾的廣泛關注。就連那些居住在韓國鄉下的老太太也會一邊俺制泡菜,一邊罵一聲『天殺的華夏人』。

事情越演越烈,韓國方面頻繁出招,華夏人卻陷入了沉默。

好像,他們當真是因為理虧而不敢出聲反駁似的。

事情真是如此嗎?

秦洛知道答案,大使館方面也知道答案。

他們在等待著。

等待著這場風雨來的更加猛烈,他們也將從這次事件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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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的鼓點,高亢真摯的情感,帶有古典味道的英國軍樂,讓這幢頗具王室氣息的別墅裡瀰漫著一股肅殺硬朗的味道。

屋子裡的門窗緊閉,房間裡黑沉沉的,只有從紅木製的窗欞縫隙間投射進來的明媚光線讓人知道現在還是白天。

一個女人斜靠在沙發上,嘴裡叼著根粗大的雪茄。煙火忽明忽暗的時候,映照出她嬌艷性感的紫色嘴唇。

她的指甲修長,但是全部都塗染成了純黑色。那黑色和這屋子裡的黑色融合在一起,猶如鬼魅般的消失了一截。

紫色的華夏式開叉旗袍,開叉處在大腿中部,在她坐下來時,那上面遮掩的半塊布料就滑了下來,露出她光溜溜的大腿,她的右手就放在大腿上,跟著軍樂團的演奏而有節奏的打著拍子。

手指跳躍的弧度很大,也很激促,顯然,她很享受這樣的音樂帶給她的快感。

嘎!

房間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金髮碧眼,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長的很英俊,英國標準的傳統帥哥臉頰。不苟言笑,臉上不見有任何表情。

「夫人。」男人恭敬的站在女人面前,低聲說道。

女人揮手制止,然後繼續享受這場視覺盛宴。

當這首曲子嘎然而止,女人閉上眼睛仔細的回味著它的餘韻。

「戴譜?你覺得怎麼樣?這是伊麗莎白女王最喜歡聽的一首曲子。」女人抬起頭問道,說話的時候,又吐出一口雪茄煙的濃香煙霧。

「很不錯。夫人。」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雖然是在讚美,但是那幅表情----實在過於嚴肅了些。

「說吧,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女人問道。

「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韓國人和華夏人已經因為那場衝突事件而斗的不可開交-----他們都在指責對方的過錯,卻沒有任何一方願意承擔責任。事情正朝著我們預期的方向發展。」男人簡潔的回答道。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喜歡聽人說廢話的主。

「既然這樣,你來做什麼?」女人斜著身子看著男人,問道。

「那個韓國人----我們要不要殺掉?」戴譜說道。「他是這次衝突事件的組織者,是個關鍵人物。」

「殺掉?」女人搖了搖頭。說道:「那樣只會打草驚蛇。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是一起陰謀事件,至少,現在我還不想站出去和他們正面對抗。那樣會影響我的計劃。」

女人像是個煙鬼似的,又凶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後,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高腿長,金髮搖曳,有股高貴典雅的氣質。

「我想,你不會愚蠢的告訴了他很多事情吧?」

「沒有。我沒有和他接觸過。只是讓下面的棋子鼓動他帶人出去鬧事。」男人趕緊否認。「當然,我為此次計劃提供了一部份佣金。」

「他們還有兩支隊伍在四處挑戰,是嗎?」

「是的。」

「盛怒之下的韓國人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報復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夫人,我明白怎麼做了。」

「下去吧。」女人擺了擺手,說道。

第405章、翻盤!

第405章、翻盤!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歐陽閔臉色陰沉的問道。他原本就性格冷漠,又發生這種讓人氣憤的事情,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

「醫院門口圍攏了不少抗議的人,不過被警察擋在外面了。」歐陽霖站在窗口,聲音同樣冷淡。

杏花巷事件發生後,警察後面趕到。因為這涉及到兩個國家的人員鬥毆,其中一群人還是來韓國參加斗醫大賽的代表團成員,在上面沒有明確指示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好隨便處理這些人。

恰好又(文!)有不少傷者,於是這些韓國(人!)警察靈機一動,便把所有受傷(書!)的沒受傷的人全部送到了醫院。這既不能(屋!)算是刑拘國際友人,也算是一種另類形式的監控。

只要上面的命令下來,他們就可以立即把這些華夏人逮捕歸案。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次政府處理危急事件的能力實在是太慢了,直到現在還沒有確定到底如何處置這些打人的華夏醫生,他們也就只能讓他們繼續在醫院住下去。

華夏醫院在大明醫院接受治療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無數的韓國人洶湧而至,把醫院大門給圍攏的水洩不通。

現在,醫院的正常工作秩序已經被打亂了。想要求醫的患者根本就進不來,康復的患者也沒辦法出去。醫院大門緊鎖,整個區域的警察都被抽調來保護這些讓他們痛恨不已的醫生。

「哼,讓他們進來好了。我就不信他們敢把我們這些人都給打死----」歐陽閔恨聲說道。「太過份了。當街打人,打輸了還有這麼大的意見,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這麼不要臉的國家,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秦洛讓我們保持冷靜。」歐陽霖說道。

「秦洛是誰?他憑什麼命令我們?是我們被人襲擊,又不是他被人打。他現在在哪兒?他怎麼不來救我們?」一名鬼醫派的老者不悅的說道。

「他會想辦法的。」歐陽霖也不生氣,不緊不慢的說道。

「想的辦法呢?我們不還被困在這醫院裡面?我們是為什麼來這鬼地方的?是為誰做事的?」

「是為了華夏中醫來的。」歐陽霖說道。

「你----你在替誰說話呢?歐陽霖,你到底還是不是鬼醫派的人?」

「不是。」

「-----」

歐陽閔看到侄子和派裡的長老發生爭執,說道:「好了,你們倆就不要吵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東西?」

「那你說吧,我們現在怎麼辦?」老者把問題推到歐陽閔身上。

歐陽閔想了想,也有些無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讓他有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挫敗感。

「我們再等等吧。秦洛是個可靠的人,不可能不管我們。還有大使館應該也得到了消息----他們會把我們救回去的。」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這敲門聲也只是禮節性的,很快的,不待裡面的人做出回應,房間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帶走。」為首的一名身穿制服的韓國警察掃了屋子裡聚集在一起的眾多華夏醫生一眼,出聲說道。

嘩啦啦-----

一群蠢蠢欲試的年輕警官們衝了進來,就要捉拿這些在韓國施暴的華夏人。

「你們憑什麼抓人?」歐陽閔氣憤的喊道。翻譯被他們打傷住院,暫時還沒辦法繼續工作。他也不知道這些警察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但是-----他總是要做出自己的抗爭。

「你們犯了法,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一個冷艷女警鄙夷的說道。「野蠻猴子。」

她說的是華夏語,而且是地地道道的華夏語,最後那句罵人的話更是被人聽得清清楚楚,非常的刺耳。

「你是華夏人?」歐陽霖猛地抬頭,臉色不善的盯著那個女人問道。

「我才不願意做華夏人呢。」女人不屑的說道。「我以前叫劉艷,不過現在叫姜銀珍。」

歐陽霖怒了。

歐陽霖動了。

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他神奇般的移到了女人的面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當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在警察來的時候還敢動手打人,而且,打的是來抓捕他們的警察,更沒想到他的動作會如此之快,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甚至,有兩名站在他面前的男警都沒弄明白,他是怎麼繞過自己衝到姜銀珍面前的?

「捉住他。把他拷了。」有人喊道。

幾名男警臉色憤怒,帶著羞辱的表情向歐陽霖撲過去。

啪!

歐陽霖再次出手,一巴掌煽向姜銀珍的另外一邊臉蛋。

然後他坦然的站在原地,任由幾名如狼似虎的警察把他給緊緊按住無法動彈。

啊-----

姜銀珍這才反應出來,驚叫出聲,伸手要去抓歐陽霖的臉。

「不要讓她抓到----抱住她,不要讓她抓到-----」為首的警官出聲喊道。如果讓這些華夏醫生臉上有明顯傷痕,明天被媒體爆光,他們就會很被動了。

歐陽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被幾名警察押著向外面走去。

其它的鬼醫派門人也被帶走,依次走向醫院大樓。

等在外面的韓國民眾和媒體記者看到政府終於出面拘人,他們尖聲叫好,掌聲雷動。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捉的好-----血債血償-----」

「還我們一個公道-----我們需要公道-----」

「觀眾朋友們,我是NCNC電視台的記者金條,現在正站在大明醫院給您做現場報道。華夏醫生當街行兇案事件終於有了進展,在廣大民眾的呼籲和抗議下,政府終於採取了措施-----」

-------

-------

秦洛沉默的關了電視機,然後從桌子上抓過手機。一陣翻找,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秦先生,坐不住了吧?」話筒那邊,傳來李源朝爽朗的笑聲。

「是的。」秦洛說道。「我不管你們想要什麼。但是,我希望你們現在立即站出來解決這次事件,還我們的醫生一個公道。」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說道:「現在還不是最合適的時機。」

「我知道。我不想再拖了,也不想用他們的人格和尊嚴去換取所謂的利益-----他們是無辜的,不應該受到囚犯般的待遇。他們是我帶出來的,我要帶他們回去。一定。」

「你應該清楚,他們現在是囚犯,等到我們把事情解決,他們就是華夏國民心中的英雄----只是暫時受到一些委屈。」

「不行。現在。」秦洛斬靳截鐵的說道。鬼醫派願意出山,是他親自過去說服的。人也是由他帶出來的,華佗計劃是秦洛一手制定的,他們只是實施者----

當他看到歐陽霖等人被警察拷著帶走,無數的不知情民眾對著他們歡呼雀躍,鼓掌喊叫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什麼利物一次次的紮著似的。

他不能等了。一刻也不想等。

「好吧。」李源朝終於屈服了。「大使館會在晚上六點召開新聞發佈會。我們會告訴民眾真相。」

「很好。我會去現場。」秦洛說道。

-------

-------

華夏方面一反之前的沉默,突然間要在大使館官邸召開媒體發佈會。這樣的新聞,自然引起了國內外媒體的注意。

不僅僅是韓國媒體,華夏媒體,連國外的一些媒體也都派了代表過來參會。華夏韓國傳統醫學之爭,已經引起了一些西方媒體的注意。在他們的報紙上,也出現了對此次事件的報道。

秦洛沒有推蘇子出來,低調的出了酒店,和蘇燦坐出租車來到大使館門口。

在他向上面打了通電話後,便有在機場上見過一面的辦事人員出來迎接。

「發佈會在會議廳舉行,來了兩百多位媒體記者了。」男人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解釋道。

秦洛點了點頭,便進入了會議廳,在角落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來。

五點五十九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戴著眼鏡面相儒雅的中年人。他的表情嚴肅,目不斜視,逕直走到主席台上。

他掃視全場,說道:「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我是駐韓大使官的事務官李源朝,我將代表大使館就華夏醫生和韓國青年衝突事件給大家做一個說明。」

「在此之前,我想請大家先看一段視頻。我想,大家看了它之後再來提問,那個時候,大家的問題也更準確,更有針對性一些。」

李源朝對著側邊點了點頭,然後工作人員便打開了會議室的投影儀。

第406章、局勢大逆轉!

第406章、局勢大逆轉!

投影儀打開,畫面上出現了鬼醫派眾多成員的身影。為首的,正是走在最前面,被韓國民眾譽為『屠夫』、『畜生』、『瘋狗』的歐陽閔。

他的表情雖然冷淡,但是卻一臉平靜的在和自己的同伴在討論著些什麼。他的手裡捏著一張寫了不許名字的紙張,那正是讓韓國醫林界聞風喪膽的黑名單。

畫面跳躍的很快,接著,就轉到了杏花巷的另外一邊,那兒,突然出現了一群表情掙獰,滿臉暴戾之氣的韓國年輕人。

他們的腦袋上紮著繡有韓國國旗的絲帶,手裡各持凶器,有棒球棍和鋼管等武器。

他們一臉凶光的盯著面前的鬼醫派眾人,像是盯著他們等候已久的獵物。

接著,那個為首的短寸男人猛地一揮手裡的棒球棍,然後他一馬當先,其它的眾多小弟嘶叫著向前衝過去。

戴著眼鏡的華夏翻譯大聲的喊著什麼,他張開手臂想要攔截下那些暴徒。

可是,他的勸說是無效的。那些紅著眼睛的暴徒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心裡。

砰!

短寸男舉起了手裡的棒球棍,一棍砸在他的腦袋上。他的腦袋一偏,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啊-----

哦-----

無數的女性記者驚呼出聲,那些男記者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彷彿在場的眾人能夠聽到那頭蓋骨被人砸裂的聲音。

翻譯的眼鏡被打飛出去,翻滾了幾次後摔的粉碎。額頭溢出來的鮮血把地面染紅,彷彿是水泥地上盛情綻放的紅色花朵。

接著,鏡頭切換到了歐陽閔身上,他厲喝一聲,也不知道喊了些什麼,便帶著他的同伴們返身去救自己的同胞。

然後雙方纏鬥在一起,那些穿著黑袍的乾瘦男人戰鬥力驚人,神奇的華夏功夫讓這些記者大開眼界----

一個韓國男人手持鋼管砸向鬼醫派弟子的肩膀,那名弟子硬生生受了這一擊,接著一拳打碎了他的鼻樑----

另外一個手持木棍的男人一腳踢出去,卻被對面的一個看起來都可以做他爺爺的老頭子飛起一腳給踢中了跨間-----

短寸男高高的舉起了棒球棍,一臉凶狠憤怒的砸向歐陽閔。如果這一棍被他擊中,歐陽閔必然會落下一個和翻譯同樣血濺當場的悲慘境地----可是,這一棍沒能打下去,反而是歐陽閔一拳頭打向短寸男的眼睛------

華夏醫生打殘韓國青年眼珠的事件經過韓國媒體的有意推動,成了一根導火索,調動了全國民眾的憤怒和抗議情緒。無數的韓國民眾走上了街頭,呼籲政府捉拿兇手,為那名可憐的熱血青年討回公道-----

歐陽閔像是頭發狂野獸般一拳擊向短寸男眼睛的照片也被無數的媒體引用,成了韓國媒體、民眾和政府譴責華夏醫生最有力的證據。

可是,直到這一刻,現場的視頻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示出來。

無聲的畫面在持續,當韓國警察趕過來的時候,視頻終於結束。

全場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的人都像是沒有回過神來似的,一臉呆滯的坐在現場。

韓國媒體沒想到事件的真相原來是這樣,是因為本國青年的暴力挑釁和攻擊,而且打傷了他們的翻譯,他們才被迫反擊。那名被打碎眼球受到無數韓國民眾同情的短寸男人竟然是這起衝突事件的幕後主使者和小頭領-----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之前對華夏醫生的指責和辱罵算什麼?他們如何轉過這個九十度的垂直拐角?

此時此刻,他們無言以對,集體失聲。

那些外國媒體則是大為驚訝,他們沒想到,這竟然是一起惡性的報復事件。那些頭紮絲帶手持凶器的韓國青年根本就是事先預謀,-----這算是哪門子的熱血青年?他們一棍子打倒華夏翻譯的場景更像是一群無惡不作的黑幫份子。

難道說,兩國的傳統醫院之爭已經惡劣到這種底地步了?

震憾過後就是驚喜。他們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而那些看過視頻的華夏媒體記者卻憤怒了,委屈的哭了。

「我們是被冤枉的----你們都看到了,我們是被冤枉的-----」一個清秀的女記者眼眶含淚的喊道。

「我們要公道----還我們公道----」

「這是惡性的狙擊案件,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放人---把我們的同胞放出來----立即放人----他媽的立即放人-----」

--------

華夏記者的質問聲越來越響,最後變成了集體的呼聲。

「嚴懲真兇放我同胞----」

「嚴懲真兇放我同胞----」

「嚴懲真兇放我同胞----」

-------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主席台旁邊冷眼旁觀的李源朝終於再次站了出來。他敲擊了幾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之前我們保護沉默,是因為我們想詳細認真的瞭解事情的真相。我們不相信我們的同胞會做出這等凶殘暴力的事情,我們也不願意懷疑我們的友邦人民會做出這等傷害兩國國民感情的事情。」李源朝臉色嚴肅,有悲慼,更帶著隱隱的憤怒。

「事情發生過的三十六小時內,我們受到了無數的指責和辱罵,我們受傷的同胞住在醫院,肩負著我們國家尊嚴和榮譽來韓國參加比賽的醫生被韓國民眾圍困在醫院裡不得出入,被他們唾棄和丟棄髒物-----現在,他們還被韓國警方拘留。」

「我們只是渴望用事實說話。我們不想放過好人,也不想好人被冤枉。終於,有熱心人士送來了這段視頻-----他是那場暴力和陰謀的見證者。因為那些人的殘忍,他沒有勇氣上前阻攔,但是,他用隨身攜帶的手機拍下了這樣一段視頻----我們感謝他,我們感謝那些所有堅信正義的人士。」

李源朝的眼神犀利,很快的掃視全場,和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裡的秦洛對視一眼,然後又快速挪開。他揮了下手,立即有工作人員將投影儀再次打開。剛才播放過的視頻便再次重頭開始放映。

「停。」他喊道。他指著那群暴力青年剛剛從密林裡跳出來時的畫面,說道:「大家可以從這些人的裝扮和手裡的凶器看出來,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暴力攻擊事件。」

不少記者掏出相機,對著投影儀上的畫面進行拍攝。

視頻再次繼續,李源朝再次喊停後,一臉憤怒的對那些韓國媒體記者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口頭抗議?那麼,他們手裡舉的是什麼東西?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華夏醫生毆打韓國熱血青年-----各位,請看清楚,是誰先舉起了棍棒?這位翻譯先生被他們一棒打倒之前,華夏醫生進行過任何程度的反抗嗎?」

「還有這幅畫面-----歐陽閔先生是一名優秀的中醫,是來參加華夏和韓國即將舉行的傳統醫學大賽的----可是,是誰逼迫他們舉起了拳頭?是誰逼迫他們成為屠夫?請大家想一想,在你們遭遇暴徒襲擊的時候,在你的同胞被他們傷害毆打的時候,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我們熱愛和平,可是我們不懼怕挑戰。我代表華夏國正式向韓國方面提出以下幾點要求。第一,立即釋放我們的同胞。第二,公開向我們的國家和人民道歉。第三,賠償受害者的各項損失。第四、承擔這次事件的所有責任。第五------」

「抱歉,打擾一下。」一名韓國記者站出來說道。「我想知道這段視頻的來源。我懷疑他的真實性。或者-----還有更完整的視頻。」

李源朝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已經把這段視頻刻錄出來。在場的每一位記者朋友都能夠獲得。你們可以拿回去找最專業的鑒定專家來鑒定,如果認為作假,並且提供相關證據-----我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和道德上的譴責。同樣,如果你們認為還有更完整的視頻,也可以尋找出來。這裡是韓國,一定會有熱心的韓國市民為你們提供消息的。」

韓國記者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悶聲坐下。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李源朝問道。

沒有人再有問題。事情已經很清晰明瞭了,韓國方面如果想狡辯的話,只能在視頻的真假或者更加完整的視頻上做文章。

只是,這樣的伎倆實在是太低級了些。因為這麼多參會記者,如果只有韓國方面認為視頻是假的話,是構成不了任何說服力的-----而且,再一次證明他們的品德很低劣。

「好了。今天的發佈會到此結束。散會。」李源朝說道。

「等等。」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這聲音過於突兀,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洛從角落裡站了起來。

而且,他大步的向主席台走過去。

(PS:

網游之劍仙混跡美女工作室作者:火神

http://book.zongheng.com/book/63435.html

簡介:一個在網游中修煉的劍仙的裝逼生活!)

第407章、以一人之力,挑一國之醫術!

第407章、以一人之力,挑一國之醫術!

青色長袍、黑色布鞋,清秀卻堅毅的表情。眉毛細而濃黑,嘴唇微薄緊抿,給人一種怒而不發的嚴肅感。

走路的姿勢不急不躁,更談不上龍行虎步。可是卻極有氣勢,給人一種沉穩有力的視覺效果。

在場的媒體記者中有人認識他,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要做一番大動作。更多的人不認識他,但是,敢在這種場合叫停,必然是有重大的事件要發生了。

又有什麼爆炸性的新聞嗎?

這是每個人心中的想法。即便連那些臉頰上還殘留著淚水,心裡還義憤填膺的華夏新聞從業者也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新聞,就是記者的生命。

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你總要比你的同行快上一步。

李源朝看著秦洛走上來,心裡暗樂,臉上卻不動聲色。

這個對於王家來說有些特殊的男人,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物。

因為王九九的關係,又因為他帶隊來到韓國,所以,李源朝特意找人查找了他的相關資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做了這麼多大事件。而且,好像後面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推動著他。

做為王派的核心一員,他知道王派並沒有真正的接收他。或者說,王派還沒有真正的運用力量去推他。是其它的另外一股力量?

到底是什麼力量,遠在韓國的李源朝暫時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所知道的是,盡力配合好他的工作就成了。

不用竭力討好,但是,至少要做到不能讓他反感。這也是因為他並不覺得這是召開新聞發佈會最佳時機,卻在秦洛強硬的態度下屈服的原因。

李源朝在盯著秦洛,秦洛卻沒有看李源朝。

他只是往前走著。很專注認真的走著。

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走路更吸引他的事情了。

他沒有和李源朝說什麼,甚至連個對視的眼神都沒有。

他往主席台上一台,李源朝便知趣的退讓到一邊了。

他知道,這傢伙又要開始折騰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裡想必憋了一口氣。不讓他把這口氣發洩完,他怎肯罷休?

「我是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秦洛的開場詞很普通,只是在介紹著自己的身份。「我是這次來韓國參加兩國共同舉辦的傳統醫學大賽華夏代表團的團長。」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覺得遺憾。我只是覺得可悲。為那些暴徒感到可悲。」接著,秦洛的眼神就變的犀利起來,說話的內容也有股殺氣騰騰的味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是因為他們輸不起嗎?」秦洛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韓國方面向華夏政府發函,邀請我們來參加這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賽?」

「如果他們愚蠢的認為,只要打傷了華夏代表團的成員,就能阻止我們繼續挑戰-----我想,他們錯了。這次,我派出去三支隊伍出去挑戰韓國最有名氣的醫生。現在,一支在鐵州,一支在蘇州,另外一支在你們的警察局-----」

「第一支我會讓他們從鐵州轉往東明,繼續他們的挑戰之旅。第二支將從蘇州轉往太極。第三支----在你們的警察釋放他們的那一刻,他們將會肩負新的使命----轉往林萌。在這場比賽結束以前,他們都不會回到首爾。挑戰。一直挑戰下去。」

秦洛無視那些韓國記者憤怒的表情和辱罵的話語,接著說道:「而我,將留在首爾,留在濟州島。我,秦洛,此時此刻,站在這裡,向許縛先生挑戰。我希望,他能接受我的挑戰。」

「當然,他也可以拒絕。以任何理由。只是在他接受之前,我會向全韓國所有的傳統醫學從業者挑戰。只要是學過傳統醫學的,都可以來應戰。每天十人,以到來的先後次序為限。」

囂張!

十分囂張!

囂張之極!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先是向被韓國民眾視為新一代醫聖的許縛挑戰。而且言詞頗具威脅意味,如果許老先生不應戰的話,他就向整個韓國醫林界挑戰。

他以一人之力,挑戰一國之醫學----

瘋了!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挑戰我們的醫聖?」

「瘋子。他是個瘋子。」

「自不量力。狂妄無知-----」

-------

秦洛像是沒有聽到那些人的責罵和譏笑似的,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話說完了。」

說完,便走下主席台,向會議門大門走過去。

蘇燦看到了,趕緊跟了上去。

「秦先生----秦先生-----」身後有人喊道。

秦洛轉過身,看到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問道:「有什麼事嗎?」

「秦先生,李長官讓我來請你去他辦公室會面。」工作人員謙虛的說道,看向秦洛的眼神卻很是狂熱。他親眼見證了這個男人的狂妄,更想見證他接下來的創造奇跡。

秦洛稍一遲疑,便說道:「好吧。」

上了一幢專用電梯進入大使館的三樓,然後在一間暗黑色大門門口停了下來。

李源朝站在門口,一臉熱情的對著秦洛伸出大手。秦洛卻很不給面子的側身閃躲,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了。他並不願意去和李源朝握手。

李源朝表情一僵,然後又笑了起來,說道:「秦兄弟,你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好啊,剛才那席話說的實在是太好了。我們不方便說的話,全讓你給說了。讓我也跟著解氣。」

「應該的。」秦洛冷漠的笑著。

「來。請進來坐。」李源朝說道,然後引著秦洛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的專職秘書過來送上了茶水,便知趣的退了出去。蘇燦也沒有留下,跟著出去了。

「之前聽說過你要來韓國,就想著要去拜訪。可是不斷的在發生一些事情,就一直沒有時間。」李源朝笑呵呵的說道。

「太客氣了。應該是我來看望你才對。」秦洛說道。

「好了。咱們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我和九九的關係還算不錯,她見到我也是要叫聲大哥的----」李源朝笑瞇瞇的注視著秦洛,說道:「自小九九這丫頭就驕傲的不得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放在眼裡。沒想到她喜歡上一個男人之後會這麼瘋狂-----不過,從我對你的瞭解,你的所作所為,也著實配得上她。」

秦洛一臉尷尬。

他和王九九的關係是有些曖昧不清,可是卻不屬於真正的戀愛關係。被人這麼當場提及,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才好。

李源朝像是瞭解他的心事似的,不動聲色的就把話題給轉移開了。說道:「這次的事件,還要感謝你的配合。不然的話,也沒辦法讓韓國吃這麼大的虧。我提出來的要求只是明面上的,後面應該如何談判,就看他們的態度了-----至少,他們這次的面子是丟大了。」

「你們的人一開始就在場對不對?」秦洛抬起頭看著李源朝說道。

那段視頻他也認真看過,是從歐陽閔他們走到大街上開始拍起,那個時候,那些韓國青年還沒有上來動手-----

也就是說,一直有人在旁邊監視著。等到雙方發生肢體接觸後,他們就拍下了整個鬥毆場面。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們目睹了整個事件的過程,並且,他們之前就知道有人埋伏在旁邊。也正是知道有人埋伏,他們才沒有上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至於李源朝剛才在發佈會上所說的熱心群眾提供的視頻,這種話拿去騙小孩子玩吧。

李源朝看著秦洛較真的臉,然後輕聲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是個梟雄。」

「我沒想過要做一個梟雄。」秦洛說道。

「更不是個合格的政治家。」

「我是醫生。」

「不錯。」李源朝點頭說道。「很不錯。九九沒看錯人。你是個好人。」

好人?

秦洛苦笑。在這個信仰流失的社會,稱讚一個人是好人,大多都有諷刺或者罵人的色彩。

好人,竟然也成了一個貶義詞。

「這不是損你。我是由衷的稱讚。」李源朝解釋著說道。「做為一名政治人物,我做出了自己應該做出的選擇。但是,我還是很樂意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的。你想想,如果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政治家,那不是太可怕了嗎?」

秦洛微笑,卻沒有應答。

「不錯。你之前給大使館打招呼後,我就派了武官跟在三支代表團的身後貼身保護他們。在下屬送上來他們被盯梢的報告後,我的命令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這次的事件-----我應該承擔很大的責任。可是,難道你不覺得嗎?這樣的結果,才能讓我們的國家獲得更大的利益。」

「我知道。」秦洛說道。「可是,我不是個政治家。我是個醫生。我只希望我帶出來的人能夠完好無損。他們的身體和尊嚴不受任何傷害。我更不希望,任何人打著國家利益的幌子,把他們當做可以任意犧牲掉的棋子。」

「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做棋子吧?」

「我向你保證,後面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李源朝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樣最好。」秦洛說道。他主動向李源朝伸出手,說道:「我願意接受你的友誼。」

(PS:親愛的們,第二更送到。你們敢丟張紅票不?)

第408章、他是秦洛!

第408章、他是秦洛!

「你當真要向整個韓國傳統醫術界挑戰?」李源朝笑著問道。「他們都認為你是瘋子。」

「你呢?」秦洛瞇著眼睛笑著。

雖然他早就從歐陽霖口中知道了事件的真相,可是,還是沒有畫面帶給自己那麼直觀的視覺衝擊力。

當他看過視頻後,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們羞辱至死。

於是,他選擇在新聞發佈會結束的時候站了起來。並且,他選擇了再一次向許縛挑戰。

之前他向許東林提起過一次,只是許東林以爺爺年老為由拒絕了。

他知道,這不是借口。許東林只有六十歲左右,這個年紀,正是一身醫術集大成的黃金時期。就如他的師父王修身一般。

他擔心許縛再次拒絕,所以就提出了另外一種極端的方式逼其就範。

當然,這看起來確實有些瘋狂。

「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李源朝說道。「我讓人搜集過你的資料,發現你有一個特徵:驕傲。而這驕傲是建立在自己強大實力的基礎上。所以,你狂妄,卻從未失敗。我想,既然你敢這麼提出來,證明你對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吧。」

「沒有。」秦洛說道。「民間多出奇人異士,實為臥虎藏龍之地。年少時跟爺爺外出治病,見過的神醫數不勝數。可是這些人多偏居山林鄉村,粗茶淡飯為生,不為外人所知。如果能夠把這些人拉出來,華夏中醫又是另外一番境地了。」

李源朝的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想借助這次大賽,把兩國民間的醫術力量也給調動起來。假如說,如果有人將你擊敗,那麼,必然會有其它的異人出來助陣。」

「不錯。有競爭,才有進步。如果兩國之間能夠形成一種競爭的狀態,那麼,華夏醫學便能夠飛速發展。」秦洛笑著點頭。

「可是----你怎麼辦?」李源朝盯著秦洛的眼睛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如果最終的結果是華夏醫術受益,那這場戰爭就是我們贏了。」秦洛說道。「再說,他們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能做的事情,他們都做不了。所以,我仍然會完成自己的理想。」

「什麼理想?」

「成為一代名醫。」

「一代----名醫?」李源朝像是被這個小了自己十幾歲的年輕人的激情所感染,眼神明亮,臉上帶著激動的神采,說道:「好理想。好目標。秦洛,我敢斷言,只要你持續的走下去,必然能夠夢想成真。」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我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者咬一咬牙,做自己很難做成功的事情。我不奢望他們感恩,但是希望他們記住有我這樣一個人。為了中醫,我努力過。」

李源朝說道。「一定會的。華夏民族是一個善於感恩的民族。他們會記住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

「他們會放人嗎?」秦洛問道。

李源朝看了看表,說道:「半個鐘頭之內,韓國方面應該就會做出反應。如果他們找不到推遲的借口,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即放人。」

「很好。」秦洛說道。「事情已經不是僅僅放人就能夠解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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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許東林關掉電視機,一臉陰沉的坐在哪兒。

接著,他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騙局。這完全是一場騙局。」許東林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大笑著說道。「這是他設計好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設計好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巧合?怎麼可能有這麼完整的視頻?-----這些狡猾的華夏人。」

「這是一場災難。」坐在茶几旁邊的老人說道。「對韓國來說,是一場災難。」

「爺爺,我還是輸給他了。」許東林臉上帶著笑,說話的語氣卻無比頹喪。「他的心計超出我的想像。我以為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卻沒想到,被他這麼容易就翻盤。我想,明天,我們就會成為全世界的焦點吧。」

「怎麼?你已經失去信心了嗎?」許縛抬起頭看著許東林,眼神灼灼的看著他問道。「你覺得你不如他對嗎?」

「爺爺----」

「如果這麼容易就失去信心的話,你就不配做我的孫子。」老人一臉憤怒的說道。

「爺爺,我並不是失去信心。我只是有些難過。我以為,我才是這一場比賽的贏家。可是,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許東林解釋著說道。

「是的。我也很意外呢。可是這又怎麼樣?人活在世,怎麼可能事事盡握於手?這只是第一局而已。你還年輕,他同樣年輕,韓國和華夏的醫術之戰勢不可擋-----以後,你還有無數次反敗為勝的機會。這小小的一次失敗,又算得了什麼呢?」

「東林,你不小了,也是時候承擔起責任了。這責任不僅僅是我們醫聖後人的責任,也是我們國家的責任。那個秦洛-----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年輕人。我想,以後華夏和韓國的醫術之爭,其實也就是你們倆個年輕人的爭鬥了。你們將會是一生的對手。不死不休。」

受到爺爺的話鼓舞,許東林又變的精力十足,說道:「爺爺,他當著眾多媒體的面向你挑戰-----你自然是不能出山的。我準備接受他的挑戰。」

「我為什麼不能出山?」老人笑著問道。「難道要當真像他說的那樣,讓人誤會以為我當真老的連針都拿不起來了?」

「爺爺----」許東林驚訝的叫道。「難道你要接受他的挑戰?你怎麼能接受他的挑戰?」

「你認為我會輸?」老人眼睛柔和的看著自己最為驕傲的孫子,笑著問道。問出這樣嚴肅的問題像是在說著和自己不相關的話似的。

「爺爺,你不能輸。」許東林說道。

「是啊。我不能輸。」老人點頭。「但是,我必須要應戰才好。不然,民望將再次墜落。他一個人,就能騎在我們整個大韓民族的頭頂上了。」

「爺爺,讓我去挑戰他吧。」許東林說道。「請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會把勝利給你帶回來。」

「不。東林。我說過,我要去應戰。」老人說道。「我不能輸,但是你更不能輸。你和他都是兩個國家最有實力的年輕人。如果你輸了,那麼,你的聲望就會降低。那個時候,就沒有人再把你當做他的對手。只要你保持不敗的記錄,只要你沒有輸給他-----民眾心裡就還有希望。你,就是他們未來的希望。」

許東林看著爺爺,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爺爺,我明白我應該要做些什麼了。在接下來的日子,我會成為韓國人的偶像。他們信仰的神。」

「是的。每一個民族,都需要這樣的一個人存在。東林,你就去做這樣的一個人吧。請你多努力。」老人對著自己的孫子深深鞠躬。

許東林連忙跪在地上,伏在地上不敢起來。

「東林,起來吧。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老人說道。

「是。爺爺。」許東林這才爬起來,走到門口穿上鞋子向外面走去。

「唉。」屋子裡的老人輕輕歎息。「這真是一場災難啊。我們的國民,又將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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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醫生代表團成員遭刑拘緣由竟是因反抗暴徒襲擊-----》

《異國他鄉,我們的人權和尊嚴如何得到保障?》

《賊喊捉賊,華夏醫生被刑拘,兇手卻成了國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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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了新聞發佈會的媒體記者第一時間便將他們手裡的視頻傳到了國內,並且寫了激情洋溢卻又滿含憤怒的新聞稿。

國內各大主流媒體、電視台、廣播電台、以及四大門戶網站都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

華夏醫生被韓國警方刑拘,理由竟然是因為反抗暴徒的襲擊----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不少愛國青年看完那段視頻後,甚至將自己的電腦給砸了。

無數的謾罵攻擊,無數的網絡跟貼,數不盡的微博轉貼和譴責-----華夏醫生被韓警方刑拘事件成為社會熱門話題。

一時間,全國轟動。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事情的近一步發展,要求韓國警方立即放人的口號聲不絕於耳。

當人們義憤填膺,一個個憋的臉色通紅身體顫抖一腔怒火不知道如何發洩的時候,網絡上突然間出現了另外一段視頻,這段名叫《一個人,一個國家》的視頻一經出世,便引起了更加廣泛的關注。

這是在新聞發佈會結束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突然間從會議室角落裡站出來,然後走到主席台,一個人向韓國的醫聖許縛挑戰。並且揚言,如果許縛不應戰的話,他便挑戰整個韓國醫林界的視頻。

這段話猶如一道雷鳴閃電,震的人腦袋發懵不能自已。

猶如一段激情小電影,看的人臉紅耳燥情難自禁。

猶如夏天裡的冰爽茶,讓人由內至外晶晶亮透心涼,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暢之極。

又猶如一首軍樂,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有股難以抑制大吼三聲的衝動。

他是誰?有人問道。

他是秦洛。有人回答。

他是秦洛!

他是秦洛!

他是秦洛!

整個國家,整個世界,都在傳播這段視頻,都在重複這個名字。

他是秦洛!

(PS:親們,第三更送到!求紅票!)

第409章、有些人,欠揍!

第409章、有些人,欠揍!

清晨。林家別墅。

林浣溪剛剛下樓,就聽到爺爺爽朗的笑聲。

他正樂呵呵的和小貝貝在說著什麼,這一老一小正談的熱火朝天,看起來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看到林浣溪下樓,貝貝立即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喊道:「姐姐,姐姐,哥哥又上報紙了。」

說話的時候,把手裡的報紙遞給林浣溪。

林浣溪捏捏貝貝可愛的臉蛋,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安放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坐好,這才坐在爺爺的對面,翻開報紙看了起來。

「這小子啊,到哪兒都能搗鼓點事出來。之前都沒看出來,他不像是個能折騰的主啊。」林清源滿臉笑意,語氣裡不無為這個孫女婿驕傲的意味。

林浣溪看著報紙上秦洛一臉堅毅的站在講台上,那股冷洌和隱而不發的怒意彷彿從紙張上滲透出來一般,心裡有些溫暖,又有些憐惜。

那個時候,他一定很生氣吧?

他原本可以做個衣食無憂的富家公子,開名車,住豪宅,行走於名媛巨閥之間,接受他們的讚美和討好。心情好時才出手治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板著臉拒絕-----

這樣的生活,他探手可得。

可是,他卻給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暗礁遍佈,荊棘叢生,甚至不乏衝突和流血。

現在的男人,有很多連自己在家庭裡的責任都不願意承擔。而他卻扛下了原本就不屬於他的社會責任和國家責任。

做為一個女人,林浣溪覺得欣慰。

做為她的女人,林浣溪很心疼。

林浣溪合上報紙,把爺爺和貝貝的碗裡盛上香噴噴的米粥,說道:「我們吃飯吧。」

她做不了太多,但是她會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譬如管理好中醫公會,再譬如----照顧好家裡的老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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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卓越。

任何人見到厲傾城,腦海裡會立即浮現出這樣的詞語。

無論任何時候見到她,工作時或者休閒時,笑時或者不笑時,正統的職業套裝或者時尚性感的休閒裝,穿衣服時或者不穿衣服時-----

她都像妖精一般,蠱惑著男人身體內的每一個活躍的細胞。

看著電腦上那段名叫《一個人,一個國家》的視頻,厲傾城笑的前仰後合,胸前的一對肥嘟嘟的兔子也跟著花枝亂顫。

「太好笑了。太好玩了。這個小傢伙-----生氣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恐怕又得勾引不少小妹妹芳心騷動了吧----唉,真是個讓人難以放心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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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醫科大學。窗明几淨的教室。

現在正是下課時間,第一節課剛剛結束,第二節課還沒有開始。嘈雜的響聲仿若清晨的菜市場或者傍晚時分的超級市場,所有的學生都滿臉潮紅,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王剛,看完了沒有?快拿來給我看看。」

「等等。我還沒看完呢。」

「啊啊啊----帥死了。我們秦老師真是帥死了。」

「好想秦老師啊。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

「找九九嘛。讓九九給秦老師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給咱們上課。聽了他的課,其它老師的課聽著都沒味道啊----」

教室的第一排,穿著紅色帽衫的王九九耳朵上戴著耳機,手裡也同樣拿著一份今天新鮮出爐的《華夏日報》。

不過,她和別人不同的是,別人在看報紙上記者所撰寫的故事,而她卻在看著秦洛的照片發呆。

熟悉的眼,熟悉的眉、有過親密接觸的溫潤嘴唇,還有-----在所有男人身上都尋找不到的那股獨一無二的氣質。

「九九。」小花在旁邊喊道。

王九九仍然癡癡的看著,沒有反應。

「九九。」小花再次喊道。不過,這一次她接下了王九九的耳機。

「啊?什麼?」王九九一臉茫然的回頭。

「又在想秦老師了?」小花戲謔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昨天約你逛街,你跑去和誰去約會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麼會喜歡上李猛那隻大狗熊的?」

「嘻嘻。大狗熊抱著曖和啊。你還要不要逛街?今天晚上陪你好不好?」小花親暱的拉著王九九的手臂說道。

「不去了。」王九九說道。

「怎麼?你又有什麼心事?」小花看著王九九說道。「你不會是想去韓國吧?好啊好啊。支持你去。到時候我們又可以看到最浪漫的故事了。《戰地危情》-----想想就要醉了。」

王九九搖了搖頭,說道:「小花。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說,愛情是守候,還是追求?」

「這-----」小花啞口無言。

在愛情的戰場上,你是做攻,還是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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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職業套裝。黑色絲襪。黑色的眼鏡。

馬悅站在門口,輕輕的扣了扣辦公室房間門後,不待裡面有應答的聲音,便推門而入。她知道,小姐不喜歡說『請進』這兩個字。

「小姐,這是今天的工作日誌。」馬悅把手裡的一疊報表放在大辦公桌上。

「知道了。」聞人牧月點頭說道。

「秦洛先生----」

「我知道了。」

馬悅詫異的看了小姐一眼,說道:「影視公司的段經理說《少年醫王》的前期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只是男主角的角色扮演者沒辦法定下來。他送上來一份名單,請小姐做出選擇。」

因為這部戲是集團總裁辦公室親自打電話簽下來的,而且傳聞那個男人和總裁有著一些曖昧不明的關係。做為公司下屬,他們可不敢擅自做出主張。

所以,就出現了這樣一件有些荒謬的事情:聞人牧月的案頭上竟然出現了一份下級子公司將要籌拍新戲的選角報告。

擱在以前,她哪裡會關注這樣的問題?最多會關心一些公司的運營情況和利潤率是否達標。

聞人牧月聞言,接過馬悅遞過來的那份厚厚的名冊,一頁頁的翻看著。

這份名冊是一些男影星的資料,有照片,有代表作品,甚至還有一些獲獎經歷和為人處事的風格介紹。

聞人牧月很快就看完了,然後把名冊丟在桌子上。

「小姐,請做出選擇。」

「感覺不對。」

「小姐覺得那位明星合適,我們可以去約他的檔期。」

「沒有合適的明星。」

「那----我們應該找誰出演這個角色呢?」

「我不知道。」

「------」

馬悅有些抓狂了。怎麼一遇到跟這個男人有關的事情,小姐的智商就跟蹦極似的下墜那麼厲害呢?

做為一個領導者,怎麼可以給出這麼不負責任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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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無數的人在關注著秦洛,關注著華夏醫生在韓國受怨刑拘事件。有認識他的,有原本不認識他的。

『秦洛』這個名字,再一次響徹華夏。

而呼籲韓國警方放人的呼聲卻不絕於耳,並且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可是,在這個時候,韓國民眾卻集體失聲。

那段視頻不僅僅在華夏和其它的國家傳播,在韓國的各大門戶網站和視頻網站也有人上傳。

打臉啊。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每一個之前激烈抗議過強烈譴責過的民眾,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當然,仍然有些極端份子認為華夏醫生的行為過於狂妄,這些年輕人去教訓他們一下也是應該的。但是,大部份的韓國民眾在看到這份視頻後就沉默了。

那些出來抗議的韓國學生結束了流行,那些說以放棄華夏市場來表明自己立場的明星說應該嚴懲兇手,給我們親密的華夏朋友一個交代-----

事件真相曝光,韓國方面也終於做出了反應。

韓國警方在第二日上午的九點鐘,便將他們逮捕了不足二十四小時的鬼醫派眾人給釋放了。並且,為此召開了新聞發佈會,為他們之前所做出的錯誤決定向被捕人員道歉。

歐陽閔和歐陽霖等人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受到了自發前來迎接的華夏民眾熱情的歡呼。

李源朝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這些在異國他鄉遭遇委屈的不幸者又很幸運的成了華夏人民心目中的英雄。

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歐陽閔對著面前數不清的中外記者說道:「我不後悔我做的每一件事,我不後悔我打出的每一記拳頭。有些人,欠揍。」

雖然他這句話霸道十足,又影射意味明顯。可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再站出來說些什麼了。

他們之前過於激動,過於指責,所以,他們現在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鬼醫派眾人沒有去濟州島去見秦洛,因為他們接到了新的任務。

挑戰,還將繼續!

在同一天,許東林接受記者採訪,向全韓國的民眾宣佈:他的爺爺許縛先生正式接受秦洛先生的挑戰。

韓國一代醫聖對上華夏最耀眼的年輕醫生,誰將是最後的勝利者?

狹路相逢,勇者勝!

第410章、你也是病人!

第410章、你也是病人!

這是一場倍受矚目的比賽。

這已經不是兩個頂級醫術從業者的比賽,而是兩個國家的尊嚴和榮譽之爭。

華夏和韓國都是傳統醫學的傳承者,因為一些歷史原因,兩國的醫林界經常會發生一些口角之爭。隨著韓國將《東醫寶鑒》申遺的事件,這番鬥爭進入了一個小高潮。

不過,無論爭的多麼激烈,也只是雙方過過嘴癮而已。

這一次,卻是雙方各派精英上台前赤膊戰鬥了。

許東林的消息一經媒體發佈,便引起了駭然大波。

許縛,醫聖後人,韓國傳統醫術界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受民眾尊重的老神仙、傳統醫學的守護神----他竟然要接受一個狂妄小子的挑戰?

他們為許縛不值。認為許縛是中了別人的激將法。

在韓國很有頭臉的人物打來電話,對許縛說:許老,你是什麼樣的人物?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物?你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作甚?

有人逮住許東林勸慰道:東林哥,回去好好勸勸咱們的老祖宗。他和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比個什麼勁兒啊?憑白的讓人沾了他的光借了他的名氣。

可是,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勸,許縛和許東林爺孫倆都鐵了心似的,要和這個叫秦洛的傢伙一決高低。

秦洛,他是誰?

這個在華夏如日中天,名字如雷貫耳的男人,在韓國卻鮮為人知。

他們不清楚秦洛的能量和能力,只是以為他是一個譁眾取寵的傢伙。

《許縛VS秦洛,你認為誰能贏》,一份名為《韓國快報》的報紙為國民解了困惑。在這份報紙裡面,他們詳細的列舉了雙方的各項優勢,並且進行了詳細的對比。

雖然最後的對比結果是許縛老先生險勝,可是,也正是這份報紙讓韓國人知道,原來這個叫秦洛的小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中醫世家出身,絕跡百年的太乙神針傳人,針王王修身的關門弟子,據說他還曾經擊敗了自己的師父,華夏中醫公會的締造者,數十萬華夏中醫的精神領袖-----英雄少年,天縱奇才,確實是一個強有力的挑戰者。

可是,他太年輕了。

年輕,便證明他所知有限。不知,則不會。不會,則必輸。

這是他們認為秦洛一定會輸給許縛的理由。

甚至,一些賭博集團還根據這場比賽設立了賭盤。押許縛勝者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三,押秦洛勝者的賠率是一賠兩點六。秦洛的賠率是許縛的兩倍。

可是,許縛不這麼想。他對自己這位年輕的對手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天色微亮,曖風微拂。整個世界都一片靜謐,彷彿能夠聽到不遠處浪花拍岸的聲音。

現在正是大夢正眠的美好時辰,可是,靠近海邊的一幢小院裡,卻亮起了燈光。

大門打開,一個身穿素白韓服,腳著軟靴的老人候在門口。站在他旁邊的,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裝,俊俏如寶玉的許東林。

「爺爺,你回去吧。我在門口接著就是。」許東林勸道。爺爺一大清早的就起床沐浴更衣,換上薪新的韓服,為的就是迎接一個不知名的小子。這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東林,我對你說過。無論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的對手足夠的尊重。」許縛說道。「他是我的對手。我理應出門迎接。」

「爺爺,我只是不明白,今天下午韓國和華夏的斗醫大賽就要正式開始了。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見他。」許東林說道。

「比賽一旦開始,那就是真正的對手了。」許縛雖然鬚髮皆白,但是膚色紅潤,腰桿筆直。這大清早的起床,竟然也豪無倦意。傳統醫學養生之道,是人體最大的奧秘,一旦掌握,便能夠從中獲取莫大的能量。

古時修道之人講究煉丹,其實也是一種養生之道。那些丹藥或許不能讓他們得道成仙,但是保健身體,延長幾年壽命還是有可能的。

當然,有些別有用心的道士煉製的毒丹就另當別論了。

沿海的小道上,射來了一束強烈的光點。

光點快速的移動,很快就到了這幢小樓旁邊。

這是一輛黑色的麵包車,車門打開,一身黑色長袍的秦洛率先跳了下車。接著從車上跳出來的是兩名漂亮的小姑娘,兩人撐開輪椅,秦洛攔腰把蘇子從車子裡面抱出來。

蘇子身邊的老么麼被秦洛給使喚出去協助木香挑戰韓國各路豪傑了,蘇子身邊就換了兩個小女孩兒來照顧。

秦洛把蘇子放在輪椅上,又接過毯子把她裹了個嚴實。

「我不冷。」蘇子想把蓋到脖子的毯子拉開一條邊角。

「會感冒。」秦洛又把他給拉了上去。

「真霸道。」蘇子嬌嗔著說道。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然後推著她往那亮著燈光的小樓走過去。兩個白衣飄飄的小女孩兒跟在身後,這一瞬間的情景美好猶如仙境。

「許老。」秦洛在那一老一少面前停下,禮貌的和那個老人打招呼。

「秦洛,很高興見到你。」老人說道。雖然他的華夏語不是很標準,腔調有些怪異,但秦洛還是能夠聽清楚他的咬字。

「許老,沒想到你也會華夏語。」秦洛笑著說道。

「我許家世代學習華夏語,並且熟讀四書五經,《素經》、《針譜》等古典文獻。並深受其益。」許縛說道。

秦洛一下了就對面前這老頭兒大有好感。韓國醫術從華夏古典知識中汲取了無數的養份。華夏人並不小氣,並且以此為傲。

可是,突然間這個自己用母乳養大的孩子惡臉相向,說你根本就不是他親媽。

這下子,華夏人就難以接受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華夏和韓國才在醫術問題上爭端無數。

「許老當真這麼認為?」

「學習並不是一件值得羞恥的事情。」許縛點頭說道。

「可是,有很多韓國人並不這麼認為。」秦洛直白的說道。

「那是不夠自信的表現。我學習了你,但是我能夠比你做的更好。這才是能力。」許縛坦然應答。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那麼,許老今日邀請的意思是?」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許縛說道。「你來韓國三天,便重挫韓國醫林界和韓國民心。這樣的對手值得尊重,卻也相當可怕。」

「許老覺得這樣做有意義嗎?」秦洛笑著說道。「別人施加我們這個民族的災難更多,可是我們依靠自己的努力硬挺了過來。現在,我也只是在做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站在我的立場上,這沒有錯。」

「不錯。」許東林接過話題,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對韓國所做的事情,我也樂意在華夏重演。」

「你能湊足一支實力足夠的隊伍嗎?」秦洛笑著問道。

如果手頭上只有華夏中醫公會的資源,秦洛也不敢策劃出這麼瘋狂的『華佗計劃』。但是,在他瞭解了兩門一派的實力後,才果斷決定來個釜底抽薪。官方和民間雙箭齊發,一下子把這個國家的好勝之心和爭端之心給打殘打跨。

他能夠完美的施展出這個計劃,是因為他手頭有足夠多實力強悍的幫手。許東林能夠找到這麼多的對手嗎?

如果他帶隊來到華夏,他的隊員不僅僅沒有成功,反而挑戰失敗----那樣的話,他們不是國家之榮,而是韓國之恥。

陰謀每個人都能用,但是陽謀卻要憑借強悍的實力基礎。

「東林,不要起無端的口舌之爭。」許縛勸道。「韓國的底子還是太薄太薄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們才要更加努力才是。」

「是。爺爺。」許東林謙恭的答應著。

「秦先生,這位小姐。請。」許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老先生先請。」幾句簡單的交談,秦洛已經對這老頭大有好感。

許縛也不謙虛,率先在前面帶路。然後秦洛推著蘇子進入小院。許東林跟在最後面關上了院門。

「先不忙著請你們喝茶。」許縛說道。「我許家世代相傳著一件寶貝。我這老頭子很想在兩位遠客面前賣弄一番。」

「我們也很有興趣呢。」蘇子縮在輪椅上,笑著說道。

許縛看了一眼蘇子的腿部,說道:「一陰一陽,一水一火,當真是天作之合。這樣的脈性,我平生未見。兩位實在是大有緣分哪。」

秦洛微驚,說道:「許老能夠感覺到我們的脈博?」

秦洛和蘇子剛剛過來,對方根本就沒有觸碰過他們的手臂和身體。僅僅依靠目測,他就能準確的說出兩人的身體屬性,實在是高明之極。

「濟州島屬於溫帶氣候,海風溫和,並不凍人。這位小姐身穿厚衣,身裹毛毯,自然屬於微寒體質。這並不難猜。」

秦洛點了點頭,問道:「那麼,許老又是如何看出我屬於火屬性呢?」

「你的膚質乾燥,眉毛濃黑,而且眉心處聚集有煞。我們近距離說話,能夠嗅聞到你的口氣有火氣。當然,我很早就開始關注你。無論是春夏秋冬四季,你都以一身長袍示人。越是寒冷,你的膚質和眉眼的火氣越淡。所以才有此斷。」

秦洛大為欽佩,說道:「許老先生高明,中醫四診被你用的爐火純青。」

「學醫之根本而已。」許縛正色說道。

「不過,以我看來,許老也是百病纏身之人。」秦洛說道。

第411章、憤怒是種病!

第411章、憤怒是種病!

百病纏身?

許東林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秦洛先生,你雖然是我很崇拜的醫生,可是你這次的診斷實在太過荒謬了。爺爺深懂養生之術,早睡早起,勤加鍛煉。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無病無災。甚至連感冒都極少見----怎麼可能是百病纏身?」

不僅僅是許東林,連蘇子都有些詫異的看著秦洛。她同樣也是名醫生,以她的望診來看,面前這個老爺子臉色紅潤,精氣充足,身體陰陽調和,五臟正常運轉,行動方便,動作敏捷,這實在不像是一個百病纏身的老人。

如果說他是健康養生的老年人典範,蘇子倒是更容易接受一些。

許縛看著秦洛,說道:「既然秦洛先生做出這樣的診斷,必然有其理由。願聞其詳。」

秦洛笑了笑,說道:「許老先生最近心情如何?」

「吃的好,睡的香。」許縛答道。

「當真如此嗎?」秦洛笑瞇瞇的看著這個狡猾的老頭子。毫不客氣的撕扯開他的和善偽裝。

「在你知道我派人四處挑戰韓醫,你不生氣嗎?在那段真正的視頻錄像流露出去的時候,你的心境仍然能夠保持平和嗎?在我走向主席台當眾向你挑戰的時候,你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嗎?」

「------」

「許老,人非聖賢。你是一個有修為有涵養的老人,可是這並不代表你已經出凡入聖,六根清淨。世俗的這些事兒,還是會影響你的情緒的。我說的對嗎?」

許縛的太陽穴急促的鼓動了幾下,很快又恢復了寧靜。

「不然的話,許老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邀我過來。你不是想見我,而是想讓我見你----你一見面先是炫寶,然後又出聲指出我和蘇子兩人身上的隱疾。這種潤物細無聲的心理戰術------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我喜歡挑戰強者。能一眼便看出我們不為人知的秘密,確實證明了你高明的醫術。可是,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的激動,也更加的期待----期待在戰場上,真正的把你擊倒。」

秦洛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臉,說道:「許老現在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欣賞和怨恨。」許縛坦誠的說道。

他欣慰這樣的醫學天才,他怨恨這個醫學天才沒有生養在韓國,卻在另外的一個國度。現在,他們正是對手。

「有憤怒嗎?」秦洛直視著他明亮但是卻殘留有渾濁物的眼睛,問道。

「有過。」許縛點頭。

「憤怒就是一種病。」秦洛終於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

「我們華夏有句古語,叫做:心寬體胖。也就是說,如果能夠保持愉悅的心情,便能夠使身體長肉。還有另外一句話更形象,叫做笑一笑,十年少。這些話,也足以說明人類情緒對我們身體的重要性和影響力。」

「憤怒、緊張、焦慮、恐懼等不良情緒是健康的大敵。已經得出的研究成果發現,癌症、冠心病、高血壓病、潰瘍、神經官能症、甲亢、偏頭痛、糖尿病都與心理因素有關。」

許東林大笑,說道:「這和爺爺有什麼關係?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憤怒,所以,你就要把這些將有可能發生的疾病全都算在他的身上嗎?這實在是太兒戲了。如果醫生都這樣給病人看病,把有可能患上的疾病全都告訴患者,那樣的話,患者還有生存的希望嗎?他們難道要整日生活在恐懼之中嗎?」

「好吧。現在我就根據許老的個體來給他診斷。」秦洛也不理會許東林的言語諷刺,笑著說道。

「請便。」許縛邀聲說道。

「正如許東林所說,許老一直懂得修養心境,心態一直能夠保持平和。不暴不躁,對不對?」

「不錯。我自認還是有幾份定力的。」許縛點頭。他根本就沒有心存故意搗亂或者欺騙的心思。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他們對你的身體狀況一覽無遺。

不要覺得驚訝。有時候精密的醫療儀器難以查明的問題,他們只需要看上幾眼,便能夠從你身上的一些細節找出問題所在。

「因為久靜,便不適合一動。而這一動,必然會導致你情緒失控,心神失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許老這幾天晚上一定睡的很不安穩,對嗎?」秦洛問道。

「不錯。」許縛愣了一下,點頭說道。

「失眠是不是病?」

「是病。」

「很好。這是其一。」秦洛說道。他看著許縛的脖頸,說道:「許老仍然強力支撐,但是脖頸轉動處仍然有些僵硬。在你剛才在前引路的時候,不自然的會扭動脖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許老昨晚落枕。是嗎?」

「不錯。」

「落枕是不是病?」

「是病。」許縛輕聲歎了口氣,說道。

許東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瞪大眼睛看著秦洛。他沒想到爺爺這自己都不知道的身體隱密都被他給看出來了。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厲害了。

「頸椎損傷,必然會導致疲勞,疲勞是不是種病?」

「是病。」

「頸椎是人之脊架,脊樑受損會導致視力下降、食慾不振、血液不暢、五臟有損,陰陽失和----就憑這個陰陽失和,又能夠造成人體多少種疾病?所以說,我說許老百病纏身。」

「-------」

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一臉呆滯的看著秦洛。

蘇子明知道他是因為對許縛心理戰術的反擊,所以才扯出這樣的一個借口。但是,沒想到他僅僅能夠根據許縛的情緒而推斷出他身患百病。而且這推斷起來有理有據,絲絲扣扣,根本讓人無從反駁。

許縛雖然知道他說的這『百病』有些危言聳聽,可是,這百病確實是存在的。因為根據傳統醫學來講,這是病引。如果病引不除,便會落下病根。

百病雖然輕微,可是卻確實存在。平時普通人不會注意的一些小問題,卻全都被他計算進去了。

雖然這個年輕人有些無恥,有些無賴,也有些耍滑頭,可是,他確實是有才華的。他望脈之微細,之精準,實在是到達了一種前所未聞的境地。

許縛對著秦洛一揖到底,說道:「秦洛先生所言甚是,所診甚準。許縛佩服。」

「彼此彼此。」秦洛笑呵呵的說道。能夠把這老頭兒給折服,確實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隨口亂說一通,只會落下話柄。

而中醫卻有一葉而知秋的說法。知其一患,便能夠將他身體各方面的疾病都能夠推斷出來。

譬如,如果一個人的肚子痛,那是什麼原因?

不可能僅僅是肚子痛,有可能是吃化了東西中毒,也有可能是身體哪兒器官出現了問題。那麼,按照中醫的治法,便是要解這食物之毒素或者器官出現的問題。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許東林讚道。

「這就是中醫的系統。它存在的理論基礎。」秦洛說道。「韓醫學到了骨架皮肉,卻沒有學到這血氣。而這血氣,是無數先賢經過苦心研究和實踐得出來的。不是一人之力,不是一國之力,而是無數人無數代的共同努力成果。」

「受教了。」許東林說道。「我們也在努力。韓醫也將會形成自己的系統,自己的骨架。有血有肉。」

「許老,我們現在可以去欣賞你的寶貝了嗎?」秦洛看著許縛問道。

「當然。」許縛點頭說道。「請。」

在門口換了鞋子,進了客廳,又進入許縛的書房。秦洛正眼睛放光的欣賞著他這滿室藏書的時候,許縛卻在書架的什麼位置拍了拍,那擺滿書籍的書架突然間就往一邊移動。

嘩嘩嘩----

書架移開,出現了一道銀色鋼門。

許縛走出去,在鋼門上的密碼鎖上輸入了長長一排數字,鋼門便『崩』的一聲自動彈開。

「請。」許縛抬手邀請。

秦洛等到許縛先進去後,這才推著蘇子進入了這間極其寬敞,裝修的古色古香的暗室裡去。

「大家同是學醫之人,必然會對這件寶貝很有興趣。而且,說起來,它還和你們華夏頗有淵源。」許縛說話的時候,正站在一塊用金黃色絲綢遮蓋著的大物件面前。

秦洛看著這個狀似人形,直立起來有近兩米的巨大物體,笑著說道:「我已經有些好奇了。」

許縛看到這尊寶貝有些臉色放光,然後他扯著布綢的一角猛地揚起。

接著,一尊青銅色的青年男子便出現在眼前。猛一看去,還當這是秦始皇的兵馬俑。但是,細看之下,這銅人的身體上有無數的小孔。

「針灸銅人?」秦洛呼道。「這是真的假的?怎麼會在你這兒?」

「秦洛先生博聞強記,知識淵博。這次就要來考考你了。」許縛說道。「你看這銅人是真是假?又為何為真為何為假?」

(PS:由始至終,我都沒故意貶低西醫。中醫可用,西醫也可用。所以,有些貨就別亂往人腦袋上扣屎盆子了。)

第412章、見寶心喜!

第412章、見寶心喜!

秦洛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針灸銅人。在台灣的時候,因為和言承歡父子結仇,言承歡為了解除何家給他們的壓力,便送來了這針灸銅人求和。

雖然那尊銅人是仿品,而且是縮小版本。可是,仍然價值不菲。

眼前這尊一米多高的針灸銅人氣勢不凡,栩栩如生,也更有可能是那珍貴的兩尊銅人之一。

要知道,針灸銅人鑄於宋仁宗時代。鑄成後,第一尊放在宋朝的醫官院,用於學醫者觀摩練習,第二尊被放置在東京大相國寺的仁濟殿。

後來,金國入侵,重點搶奪的就有兩尊針灸銅人。奇怪的是,研究學者們並沒有在金代的史書中找到針灸銅人的記錄。

那麼,已經消失了數百年的天聖針灸銅人究竟去了哪裡?它如今安在嗎?

如果還存於世的話,眼前的這尊是不是其中之一?

許縛用這尊針灸銅人的真假來考核秦洛,所謂的『真』自然就是指宋仁宗年代的天聖針灸銅人,而不是後來的那些偽製品。

如果這尊銅人當真是那兩尊銅人其中之一的話,它的研究價值就實在太大太大了。如果用錢幣來衡量的話,價值連城。

秦洛沒有立即回答許縛的問題,而是走到銅人的面前,用手細細的觸摸著銅人的五官、肢體、骨幹,以及細心的留意著他身體上各處穴位所處的位置和通過一處處小孔觀裡面的內部結構。

許東林第一次知道爺爺原來有如此寶貝,也臉帶興奮的在旁觀摩。蘇子知道銅人的典故,也知道銅人對華夏醫學的重大意義。看到秦洛如此癡迷欣賞的模樣,心裡微酸。

許縛站的稍遠一些,看著這些人被自己的寶貝所震驚,有著無法形容的滿足感。

秦洛查看了很長時間,甚至他還蹲下身體去檢查了銅人的跨部和腳恥。

良久,他終於說道:「這是真品。」

自己國家的寶貝卻成了其它國家的珍藏,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為何為真?」許縛笑著問道。

「第一,銅色為真。第二,354個穴位無一錯誤,名稱無一遺漏。第三,銅人的身體裡有木雕的五臟六腑和骨骼,這些體內的臟腑器官被工匠們雕刻得栩栩如生,因此針灸銅人不僅應用於針灸學,同時也可用於解剖教學,這比西方的解剖醫學早了近800年。第四----我感覺的到,它是真的。」

許縛很是得意的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針入汞出』的典故是不是也是真的?」

「不錯。此銅人原本用作太醫學生考核之用。考試之前,在銅人裡灌入滿滿的水銀,考生用的針比較粗,一針扎進去,如果穴位準確,力道足夠,在壓力的作用下,水銀就會流出來。」

「可敢一比?」許縛盯著秦洛若有所思的表情,問道。

「如何比?」

「這銅人有三百五十四穴位。我們兩人以銀針扎入,以刺穴準確數量最多者為勝。」許縛說道。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那我可是要佔便宜了。」

他年輕體健,扎針手法又奇快。自然是要比年老體邁的許縛要佔些便宜的。

「這可難說。」許縛說道。「我說的扎針方法是有一個前提條件。」

「什麼條件?」秦洛問道。

「扎針雙方要蒙上眼睛。盲針。」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答應你。」

「好。」許縛眼睛神光一閃。說道:「東林,取針來。」

「等等。」秦洛喊道。

「怎麼?」許縛看著秦洛問道。

「我想把比賽的時間推遲。」秦洛說道。

「推遲到什麼時候?」

「下午四時。」秦洛答道。「那個時候,正是華夏和韓國傳統醫學大賽正式開賽的時間。我們在那個時候比。就把這場比賽當做第一場比賽吧。」

許縛想了想,說道:「我沒意見。」

「還有,既然是比賽,沒有點兒綵頭也非常無趣。不如這樣,我們各自拿出一件寶貝做賭注如何?」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許縛一愣,然後也跟著笑起來。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看中了我這件寶貝。」

說話的時候,他指著面前的那尊天聖針灸銅人像。

「不錯。如果你輸了的話,就把這尊銅人贈送給我。這也算是物歸原主。對吧?」秦洛表情微羞,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如果我輸了,我就將這天聖銅人送給你。」許縛說道。「可是,如果要是我贏了呢?你又要送我什麼寶貝?雖然我年紀大了,可還沒老糊塗啊。如果你給出來的物品和這天聖銅人不等值,這交易可就要作罷。」

秦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有《針灸圖經》嗎?」

許縛搖頭歎息,說道:「我也知道,《針灸圖經》和針灸銅人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只有按照《針灸圖經》上的穴位說明才能『讀懂』針灸銅人。可惜,我卻一直無緣一觀。」

「如果沒有《針灸圖經》,證明這針灸銅人對你們來說只是一件藝術品。或者說-----是一件古董。」秦洛先把銅人在許縛這兒的價值給貶低,這才說道:「可是,我拿出來交換的東西,卻實實在在的是一件寶貝。」

「是什麼?還有什麼比爺爺這針灸銅人更有價值的?就算把它當藝術品賣了,我們許家也能榮華富貴好幾代。」許東林好奇的問道。

「《金匣藥方》。」秦洛說道。

「《金匣藥方》?那是什麼?」許東林一臉茫然。

「是你們秦家祖傳的《金匣藥方》?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是真有其事,還是徒有虛名?」

-------

-------

「你當真要和他比賽嗎?」蘇子靠在秦洛的懷裡,柔聲問道。

「我向他挑戰,他答應了。他向我挑戰,我也只能答應。」秦洛笑著說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場比賽已經引起了太多的人關注。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都對我們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我不能退。他也不能退。也正是這樣,他才會提出盲針的比賽。」

蘇子輕笑,說道:「他應該知道,針灸是你的強項。盲針對你來說更不是一件為難的事情。」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他的優勢在於,他和那尊銅人朝夕相處,有可能是十年或者幾十年。對銅人上的穴位瞭如指掌,如數家珍。我的優勢在於,我對人體的穴位比較熟悉。針灸銅人也是根據人體的穴位來鑄制的,位置上不會有什麼出入。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既然沒有信心,為什麼還要和他們立下賭注呢?」蘇子仰起俏臉看著秦洛,說道:「是因為不甘心嗎?」

「是啊。很不甘心。」秦洛苦笑。「我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烈的人。看到原本屬於自己國家的寶貝在一個外人家裡,心裡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也想把他給帶回國內。針灸銅人不僅僅是華夏傳統醫學的標誌之一,他還具備別樣的意義----宋仁宗是一個極其尊重醫生和醫術的領導者,他為傳統醫術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對所有的傳統醫學繼承者來說,都是應該銘記於心的。那個時候,是傳統醫術的鼎盛時期。我期待那樣的時期能夠再次到來。」

「嗯。如果這趟韓國之行能夠把針灸銅人帶回去,那韓國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蘇子一臉天真爛漫的笑。有著高智商的女人卻能夠做出這樣的小女兒神態,格外的蠱惑人心。

「他們是先折兵再賠了夫人。」秦洛笑著點頭。「想來,現在韓國政府方面一定非常後悔邀請我們過來吧。原本野心勃勃的要把華夏傳統醫術給踩在腳下,證明韓國醫學的飛速發展。卻被兩門一派的代表四處征戰鬧得狼狽不堪-----一些別有用心的熱血青年又在自己的國人頭上扣了一盆屎,他們現在是名譽掃地了。如果在接下來的比賽不能扳回面子,他們就是一敗塗地。」

秦洛笑了笑,說道:「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場災難。想來,經歷這次的事件後韓國人能夠學的乖巧一些。他們應該學著如何做人了。」

「好吧。不要和他們客氣。韓國人輸不起,我們也同樣輸不起。」蘇子鼓勵道。

「我不會輸的。」秦洛自信的說道。

「你怎麼能拿出《金匣藥方》呢。這太珍貴了。那是造福人類的大事。如果能夠研究出成果,你知道他能給國家帶來什麼嗎?」

「就算給他們了又何妨?」

「我們怎麼辦?」

「回去我會複印一份的。」秦洛說道。「他們拿到的只是一張紙。」

「如果是他們率先研究出成果呢?」

「不可能。」

「為什麼?」

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因為有一件事情,我知道,他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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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有六個鐘頭華夏和韓國的斗醫大賽就將開始的時候,媒體再次爆出消息:許縛VS秦洛比賽升級,雙方各下重注力押自己勝利。

第413章、龍針虎鬥(上)!

第413章、龍針虎鬥(上)!

針灸銅人是傳統醫學聖器,一向不為大眾所知,韓國人更不知道這件原來屬於華夏國的寶貝藏身於醫聖後人許縛私宅裡面。

因為兩人的比賽升級,雙方各下重注來押自己一方勝利,而且比賽的項目是針刺銅人像上的三百五十四個穴位,針刺位置準確,數量最多的一方為勝。

盲針!

民眾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扎針方式,心中對這種神奇的銀針手法充滿了期待。

一場原本屬於行業內部人士參與的比賽,竟然成了全民觀注的比賽。因為之前的那場韓國少年製造出來的鬥毆事件,一些原本就不關注醫學的人將視線轉移了過來。

秦洛這邊已經得到消息,這邊比賽將由首爾電視台向全國觀眾直播。

「這一定是他們那邊的人搞的鬼。如你所說,許縛單獨邀請你過去會面,而且見面的過程也只有你們幾人,私下打賭的事情更是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怎麼可能被媒體記者知道呢?」王修身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對秦洛說道。

「他們之前遭遇重挫,特別是韓國那些不懂事孩子的惡意挑釁和攻擊,致使他們顏面掃地。現在,他們主動向媒體爆料此事,是想借此一役重豎民眾對傳統醫學的信心。秦洛,你把他們給逼急了。」

秦洛坐在蘇子旁邊,對著自己的師父說道:「炒作有利有弊。如果他們勝了,那麼局面將再次逆轉翻盤。韓國人將會再次重燃對傳統醫學的信任和熱情。可是,如果輸了呢?那等於是在他們已經鮮血淋淋的傷口上捅刀子。」

王修身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是啊。秦洛,師父拜託你,一定要贏得這場至關重要的比賽。我們也同樣輸不起啊。」

「就是。秦洛。針灸銅人是我們的。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會流落到許縛手裡。但是,是我們的,我們就要把它帶回去。」診骨大師顧百賢說道。

「嘿嘿,要是能夠把這針灸銅人給贏回去。看這些傢伙以後還怎麼敢在咱們面前囂張。」

秦洛看著面前這些平時對自己頗為照顧,亦師亦友的老人們一臉鄭重期待的看著自己,心裡也有些異樣的感情。

他們代表了全華夏的中醫,他們的期待,也是所有華夏醫生的期待。

「放心吧。我不會輸。」秦洛咧開嘴巴笑了笑,有些澀,卻極其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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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韓國的國花。花開時節,木槿樹枝會生出許多花苞,一朵花凋落後,其它的花苞會連續不斷地開,開得春意盎然,春光燦爛。因此,韓國人也叫它『無窮花』。

木槿花館,濟州島上的一座大型體育館。

原本這場館是用來舉行一些體育賽事的,譬如籃球比賽,羽毛球或者網球等運動型比賽。但是,這一次韓國政府方面卻另辟曲徑,用它來舉辦華夏和韓國的傳統醫學斗醫大賽。

木槿花館門前排起了長龍,無數的韓國民眾趕過來想親眼見證這場比賽的勝負。甚至還有一些前來濟舟島旅遊的外國遊客也趕來湊熱鬧。一些旅遊公司甚至把這場比賽當做一個特別的旅遊景點向遊客推銷。

雖然那些韓國青年的行為極其惡劣,但是,他們頭紮印有國旗絲帶的愛國熱情卻感染了無數的韓國人。他們也有樣學樣的把太極旗給戴在腦袋上,握在手心裡。

秦洛所帶領的華夏中醫代表團早就從後門進入了體育館休息室。

「這樣的比賽,聞所未聞。」一把抓老卓說道。

「老卓,不服老不行了吧?咱們這些醫生,也過一回當明星的癮吧。嘿,這還真是跟明星上台一樣,讓人有些緊張。」火罐王郭旭生說道。

休息室的門推開,一位女性工作人員對大家說道:「各位醫生代表,比賽即將開始,請到大廳就坐。」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推著蘇子向外面走過去。王修身緊跟其後,其它的十幾名代表團成員也依次走出。

當他們走進會場的時候,會場主持人介紹起華夏代表團的成員身份和成員名單。會場上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噓』聲。只有一些華夏同胞和外國遊客給予了掌聲。

稍後,當許縛為首,帶著一身身穿傳統韓服的韓國代表團成員走出來時,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尖叫聲、口哨聲、如雷鳴般的鼓掌聲響徹全場。

更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官方的刻意為之,有人從觀眾台上的席位上站起來用韓語唱起了國歌,接著,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進去。

這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有聲勢,好像是戰場上的戰鼓一般,能夠帶給自己的戰士一往無懼的勇氣。

入眼所見是座無虛席的觀眾,耳朵裡響著激情嘹亮的韓國國歌聲音,這樣的客場作戰,還真是能夠給人帶來莫大的壓力。

直到一曲國歌結束,許縛才大步走到會場中央,對著四周父老鄉親深深鞠躬。

他的這一表現,再一次贏得了尖叫和掌聲。

他在韓國民眾心目中的地位,正如秦洛在華夏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秦洛沒有難過,也沒有氣憤,只有對對手的尊重。

每一個願意為國為民貢獻力量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雙方代表團成員就座,然後是上次去機場接機的那位保健部崔副部長講話。接著又是韓國傳統醫學協會的會長講話。

好在他們的講話還算簡潔明瞭,沒有國內官員那種對著秘書寫的稿子洋洋灑灑念上數個鐘頭的壞毛病。

「----華夏和韓國是友誼之邦。本著友誼第一,共同探討提高的原則,兩國醫學界之有志之士共同協商舉辦這場醫學賽事。希望大家能夠各展所長,取得好成績。現在,有請我們受人尊重的許縛老先生講話。」

許縛走上台前,對著四周民眾鞠躬,用韓語說道:「我們會竭盡所能的去取得每一場勝利。但是,如果我們不幸的失敗了,請你們對我們的傳統醫學繼續保持信任。它還幼小,需要你們的呵護和照顧。拜託了。」

嘩啦啦-----

掌聲再次響起。無數的人神情激動的大聲吆喝著什麼。

秦洛聽不懂韓語,蘇燦也沒辦法幫忙翻譯每一句話。所以,秦洛並不清楚他們在喊些什麼。

但是,他知道他們應該喊些什麼。

這樣的吶喊,他曾經無數次的在自己的同胞嘴裡聽到。

血濃於水,那些可愛的同胞啊-----

許縛揮了揮袖子,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他看著秦洛所坐立的位置,說道:「之前,我接受了一位來自華夏的年輕醫生的挑戰。今天的第一場比賽就是我們倆之間的比賽。他很優秀,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醫生。可是,責任在身,我將全力以赴制敵。請大家為我祈禱,為韓國祈禱。」

許縛講完話後,又邀請了華夏國代表上台講話。

秦洛沒有上台,他請恩師王修身上去說了一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大空話。

開幕式的程序終於走完,第一場比賽也即將開始。

秦洛VS許縛!

許縛走到會場中央的那尊用金色綢緞蒙住的巨大物體旁邊,沉默不語。那綢緞是他們家的綢緞,那裡面的物件也是與他朝夕相處數十年的針灸銅人。他們許家的傳家重寶今天被官方運送到了這裡,為了韓國的顏面,為了韓國傳統醫學的未來,它成了道具。

今天,將是再一次決定這尊銅人歸屬的時刻。

「老朋友,希望這不是永別。」許縛輕輕的撫摸著綢緞,然後伸手握住綢緞,一把將遮掩在上面的罩子給扯了下來。

數百年未見人世的天聖針灸銅人,終於沐浴著異國他鄉的陽光和海風,再次重見天日。

「哇,那就是針灸銅人啊。好壯觀----」

「漂亮。真漂亮啊----」

「可不能被那些華夏人搶走了-----這些居心不良的強盜-----」

-------

漂亮的主持人手持話筒,說道:「有請華夏選手秦洛先生上場。」

秦洛握了握蘇子的小手,掃了一眼華夏代表團的所有成員,對著他們微笑點頭,然後大步向會場中央走去。頗有些英雄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秦洛和許縛站立在一起,雙方互相鞠了個躬,然後等待比賽正式開始。

「比賽的規則兩位都清楚了嗎?」主持人問道。

「清楚。」兩人同時答道。比賽的規則都是他們倆先制定出來的,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很好。但是我還是想再向我們的現場觀眾和電視機前的觀眾解釋一番。針灸銅人共有三百五十四穴位,也就是說,有三百五十四處小孔。每一個小孔扎入,如果出針準確,用力適度,便會有水銀流出。在規定時間內,能夠使最多小孔流出水銀的一方為勝。當然,在出針的時候,兩位選手都是要用黑布蒙住眼睛的。此為盲針。很高明的一種針灸手法。現在,大家都明白規則了嗎?如果明白的話,那麼,我們的比賽就要正式開始了。」

主持人看著許縛和秦洛,說道:「請為兩位選手蒙住眼睛。」

於是,立即上來一個端著盤子的女侍者,盤子裡放著兩塊黑巾,等候兩位選手自行選擇。

「客人先請。」許縛抬手說道。這樣是為了避免別人以為已方在毛巾上作弊。

秦洛隨意取了一塊交到站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手裡,由工作人員幫他蒙上眼睛。而另外一名工作人員也為許縛蒙上了眼睛。

龍爭虎鬥,誰將奪取民族氣運?

第414章、龍爭虎鬥(下)!

第414章、龍爭虎鬥(下)!

靜若處子。

眼蒙黑紗,兩人站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他們像是即將進入生死博鬥的絕世武者,劍未出鞘,劍意卻已襲人。

很奇妙的感覺。

雖然秦洛的眼睛被遮住了,但是,他覺得這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他能夠『看』的到這觀眾、身邊的主持人、既將和他進行比賽的許縛以及面前的那尊有著三百五十四處穴位的天聖針灸銅人-----

那是之前腦海裡留下來的影像,但是仍然保存著鮮活的生命和真實的動態。

「我不會輸。」秦洛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他不緊張,心境平和。只是,卻有著強烈的取勝慾望。

如果他輸了,那麼,他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華佗計劃』的成功毫無意義、韓國青年襲擊華夏醫生的污點也被他們用這場華麗的勝利給抹掉,華夏中醫被韓國醫生給踩在腳下,那些韓國人會用無比囂張可惡的語氣撰文:事實證明了誰才是傳統醫學的繼承者-----

他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國家。而是一國之醫術。

因為,他是偶像。

民眾喜歡你,崇拜你,他們把歡呼和掌聲送給你。而你卻要帶給他們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偶像,是不能輸的。

秦洛又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雖然眼睛被黑布遮住了,但是,現場觀眾還是能夠從他嘴角牽扯出來的弧度看出他在微笑。

許縛,他集所有希望於在此一役,他應該比自己更輸不起吧?

他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能夠猜測出他的心思。

「兩位參賽選手,請選擇你們擅長使用的銀針。」主持人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響徹整個會場。

「四寸大針。」許縛說道。

「四寸大針。」秦洛也說道。

在許縛家裡的密室裡,秦洛就仔細研究過這針灸銅人的穴位。針灸銅人像上那三百五十四個代表人體穴位的小孔都偏大,如果用尖細的小針的話,很有可能沒辦法讓水銀流出來。

秦洛不知道許縛有沒有私下研究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既然這麼選,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當然,秦洛後選也並不代表他就是抄襲許縛。他認為應該這麼選,所以就這樣選擇了。

「兩位都要選擇四寸大針嗎?」主持人再次確定般的問道。

「是的。」許縛點頭。

「不錯。」秦洛也點頭。

「那個討厭的華夏人,他在模仿我們的老神仙呢----」一個女生出聲說道。

「就是。這是可恥的作弊行為。華夏人就喜歡做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他們可是盜版王國呢-----」有人應和道。

「啊啊啊,怎麼就沒人阻止他啊?這是在韓國,怎麼可以讓他們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骯髒的事情?」

------

果然,秦洛的選針方式讓不少韓國人對他很有意見,認為他這是跟風抄襲。

秦洛笑而不語。

圍觀者的無知在這裡表現的格外明顯。什麼都不懂的人,才什麼話都敢亂說。

「為兩位參賽選手選針。」主持人說道。

於是,便有工作人員送上了兩根大針到兩人的手裡。

許縛針過銀針後,用兩隻手細細的撫摸了一番,這才倒提在指間。他是用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握針,風格保守,偏向穩健。

秦洛兩隻手各持一端,稍微用力的掰了一下。針體彎曲,卻不易折斷。證明它的彈性和韌性還是非常不錯的。

秦洛用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捏針,一幅蠢蠢欲動的表情。

「許縛先生的針頭塗有納米鉛墨,可和水銀融合為黑色。秦洛先生的針頭塗有納米紅墨,可和水銀融合為紅色。這樣便於區別比賽成果,兩位有沒有意見?」

「沒有。」兩人同時回答道。

「預備。」主持人喊道。

秦洛的表情一凜,然後身體一下子崩緊。右腳向前跨了一小步,就給人一股猛虎即將下山的威勢。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夠從大屏幕看到,這個年輕的男人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而許縛還鎮定的站在哪兒,一幅穩操勝眷的模樣。這讓韓國民眾心裡稍安,自己的老神仙還是很有把握的。你看,他多淡定?

「開始。」主持人突然間喊道。

嗖!

只見人影一閃,站立在原地的兩個人都消失了。他們像是雙眼能見似的,沒有任何障礙的衝到了針灸銅人像的旁邊。

許縛左手在銅人像的身體上摸索著,右手快速的出針。他的右手跟著左手移動,一隻手認穴找穴,一隻手出針入汞,各有分工,目的明確。

「這是『落地芝麻』的架勢。」針王王修身一臉凝重的說道。「這是由一代快針王李明玉創造的絕技。後來許浚和李明玉結交,並且學了此技法。卻沒想到,許浚的後人也能用得如此熟練。」

「竟然是快針王的絕技。」老卓聲音微微有些緊張,說道:「小秦是不是中了這些傢伙的毒計啊?要是比快的話,小秦或許不如別人。但是比起用針的功效,小秦肯定不會輸給別人嘛-----太乙神針的威力我可是見識過了。韓國有什麼針法能比得上太乙神針?不說這個,就是修身的五龍針法,在這韓國都是絕學----」

「哎,你這老卓,怎麼說話呢?難道說修身的五龍針法在華夏就不是寶貝了?除了秦小子那太乙神針和鬼門十三針,還有什麼針法能夠比得上五龍針法?」

王修身擺擺手,說道:「你們別吵了。趕緊看比賽要緊。秦洛的手法有些怪異。」

眾人聞言,趕緊又把視線移動到了大屏幕上面去。

秦洛的動作確實有些怪異。

他的右手持針,左手卻像是彈銅琴似的在銅人像上隨意的點動著。

他一隻手按下去,所觸及到的穴位便全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手裡的那根大針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針針刺入,絕不觸壁和落空。

有時候是手指彈開,銀針入空。有時候是那個穴位在兩指之間,他一針下去,不傷及手指,卻刺入孔穴-----

他不斷的舞動著,動作輕柔卻有力,兩隻手互相配合,有著獨特的韻律和美感。

像懷春的少女,依偎著情哥哥儂聲細語。

像一隻穿花的蝴蝶,翩遷飛舞在這青銅人像的身體邊沿。

快!

快!

快得不可思議!

提到醫院,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陰森、安靜、冷清、寡淡,還有刺鼻的蘇打水味-----

沒有什麼人會喜歡醫院這樣的地方。

可是,誰也沒想到,有人能夠把治病救人的工作演繹的如此富有美感。

「好帥。太漂亮了。跟跳舞似的。」

「這是魔術嗎?哦,上帝,這一定是魔術----」

「大開眼界啊。大開眼界。這是什麼針法來著?」

顧百賢也一臉茫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秦洛的動作,嘴裡卻對坐在旁邊的王修身問道:「王老,這是什麼針法?我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看到這小子使過?他怎麼跟龍五爺的聚寶盆似的,渾身上下藏滿了寶貝?」

「我也沒看到他使過。」王修身臉上還有些凝重。秦洛快,許縛也不慢。勝負未分前,他實在開心不起來。「他以前從來沒有和人比過出針速度。」

「蘇子姑娘,你一定知道吧?」郭旭生看著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姑娘,一臉笑意的問道。

「秦洛用的是『尋龍穴』。」蘇子輕輕點頭。眼裡有迷醉的神彩。「尋龍穴之法原本用於風水和盜墓,為的是在名山大川中找到富貴吉祥之地安葬親人或者帝王陵寢來盜取珍貴財寶。」

「你們看他的左手,是不是發現每進五退一,進十退三的前行方式?而且,他的每一根手指頭的點都點在龍眼上,這就是風水中的『鎮』。也就是『針』。龍眼處落針,龍身處行針,暗合天人合一的陰陽之數。」

「這麼複雜?」郭旭生瞪大了眼睛。「這樣的話,扎的肯定不如許縛多吧?他的出針方式簡潔直接,速度可不慢啊。這麼大年紀,還能有這樣的出針速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王修身板著張臉,說道:「我遠遠不如。」

「似慢實快。似虛實實。他的手指即是尋穴,也是掩飾。等到結果出來,便可知道了。」蘇子安慰著說道。在場眾人當中,她最是安心了。

短短瞬間的時間,上半身的穴位便被兩人針完。

然後兩人一俯身,便開始針刺銅人像的下體穴位。

鐺!

一聲脆響傳來,然後便聽到主持人喊道:「時間到。停針。」

秦洛和許縛聞言,各自挺腰從地上站了起來。

秦洛扯掉眼睛上的黑布,對著許縛笑笑。

許縛也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同樣對秦洛還以微笑。

「承讓。」兩人同時說道。

說完兩人同時愣住。感情,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贏家。

(PS:今天是感恩節,感謝家人朋友,也感謝無數支持老柳的書友。謝謝,有你們很幸福。有紅票的給老柳丟張,拜謝!!!)

第415章、你們作弊!

第415章、你們作弊!

一個出針簡單利落,如『落地芝麻』,轉眼間便在銅人像上針刺了無數的小孔。

另外一個繁瑣快速,如繡花,如舞蹈,絲絲縷縷,不見停歇。

即便不懂針灸的人也能夠看出來,這兩個都是用針的頂級高手。

強強相爭,誰才是勝利者?

攝影機的鏡頭拉近,現場觀眾能夠通過大屏幕看到,銅人像上佈滿了無數的紅黑兩種小點。密密麻麻的,佈滿全身。

主持人站在秦洛所在的正面看了一番,又轉到許縛所處的背面看了一番,笑著說道:「短短一分鐘之間,這兩位選手幾乎就針刺完了他們所處位置的全部穴位。實在是太讓人驚歎了。一方執紅,一方執黑,誰才是勝利者呢?這不是下棋,我們沒辦法從棋面上看出結果。所以,現在由我們的工作人員上前統計數字。」

主持人看著秦洛,笑著說道:「為了保證統計數字的準確性,華夏代表團可選出一名監督人監督統計結果的公正性。」

王修身點了點蘇燦,蘇燦便快速的走到大廳中央。

雖然身體微微有些緊張,可是心裡卻滿是喜悅。他喜歡這樣的場面,也希望能夠像他的偶像秦洛一般,受到無數人的觀注。

短暫一生,白雲蒼駒。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可以讓人愛,讓人恨。但是,不能讓人無視。

蘇燦走到秦洛面前,秦洛對著他笑笑。看到秦洛坦然鎮定的笑容,他心裡的緊張情緒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也並不比自己大上多少,就已經有一代宗師的范兒。難道自己就差到如此地步嗎?

內心安寧,便容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他走到那名正在計數的工作人員背後,自己開始清數銅人像上的紅黑兩種點數。

韓國人的話能信嗎?顯然不能。自己數的才算數。

「黑孔一百六十四針。」工作人員報告道。

嘩啦啦----

掌聲如雷,全場轟動。

一分鐘的時間,準確的針出一百六十四針。這已經是非人速度。

而且,扎針的時候還被蒙上了眼睛。屬於更為高明更為艱難的盲針。

也就是說,在扎針以前,你要先找準穴位。這找穴原本也應該是一件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

這個結果一出來,那些韓國民眾都沸騰了。他們為許縛歡呼著、叫囂著,鼓掌讚美著。而現場觀戰為數不多的華夏民眾卻臉色嚴肅,一臉擔憂的等待著紅方的結果。

就連坐在比賽區域的華夏國醫療代表團的成員也都個個臉色陰沉,他們是這方面的專家,更能夠清楚這個數字代表著什麼。

要知道,一分鐘之內針一百針,或許有不少人能夠做到。針一百一十針,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夠做到。針一百二十針,只有寥寥幾人能夠做到。如果要是讓你做一百三十針,可能只有王修身一個人能夠做到-----針一百六十針,那已經進入了另外的一個級別。

而且,越是往後,每多加一針,都會成倍數的增加困難度。

許縛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證明他確實是個很有實力的醫生。也確實值得韓國民眾把他當做神仙一般的供奉著。

他是一桿旗標,不敗的神話。

聽到這個數字後,許縛顯然也很滿意。他對著秦洛笑了笑,然後向四方拱手,感謝民眾們對他取得成績的支持。

這一拱手,現場的氣氛再次推向了高潮。

「請華夏國代表再次確認數字。」主持人看著蘇燦說道,眼裡帶著一絲戲謔的神采。

主持人是韓國人,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國家的選手能夠取得勝利的。

「確實是一百六十四針。」蘇燦說道。他很仔細的數過,甚至數了兩遍。可是,這一百六十四針一針不多,也一針不少。

嘩-----

全場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畢竟,這個結果已經得到了競爭對手的認可了嘛。

「現在請工作人員仔細統計紅色針孔。」主持人笑著說道。「因為針孔細小,所以,請工作人員務必要認真謹慎。千萬不要有遺漏錯誤問題出現。那樣的話,是對我們的選手不夠尊重。」

那兩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又開始去清查紅色針孔的數量了。

數了一陣子後,兩名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然後再次埋頭數了起來。

一遍之後,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眼裡都有驚訝和震驚的神色。於是,他們再次埋頭數了起來。

第一次的時候,主持人和現場觀眾都以為他們是為了統計出詳細準確的結果,才再次複查的。

可是,當他們第三次清查的時候,大家終於發現了異常。

「兩位,有什麼問題嗎?」主持人拿著話筒問道。

「沒有問題。」一名工作人員抬起頭看了眼秦洛,說道。「我們只是想統計出最準確的數字。」

「辛苦你們了。」主持人說道。「請問,什麼時間能夠統計好?現場和電視機前有無數的觀眾朋友在等待結果呢。」

主持人笑了笑,自以為幽默的補充了一句:「現在,奇跡將要從你們的手裡創造。他們的勝負,就由你們一言而定了。請務必不要作弊哦。」

「不會的。」工作人員尷尬的笑笑,又埋頭趴下去清數紅色小孔了。

蘇燦數了一遍後,又數了一遍,然後站在一邊笑而不語。

許縛注意到他的表情,心裡咯登了一下。

難道說,他的數字已經超過了自己?

他自小學針的時候,便是以快針王的『落地芝麻』絕技來苦練的。如果說比速度,恐怕整個韓國的擅針者都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以地大物博的華夏,能夠超過自己的也寥寥無幾。

經過這數十年的侵淫練習,他的速度只有增漲,沒有減慢。他對此戰志在必得。

這也是他提出要和秦洛比盲針,並且願意拿這針灸銅人做餌的原因。

韓國連續受挫,他將於此一役重振國人志氣。

當秦洛答應下這場比賽的時候,他的心裡極其喜悅。年輕人還是太張揚了些,不知道揚長避短,讓人鑽了空子。

他才多少歲?他學針又能有多少年?難道會比自己更快?

兩名工作人員再次停下手頭上的工作,彼此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後,才由一名工作人員說道:「統計結果出來了。」

主持人一臉欣喜,舉著話筒面向觀眾,無比煽情的說道:「觀眾朋友們,激動人心的時刻即將來臨。兩位頂級高手的巔峰對決----一位是我們韓國最受人尊敬的許縛老先生。許縛老先生是我們的醫聖許浚先生的後人,也是一位天才的從醫者。另外一位是來自華夏的年輕俊傑秦洛先生,他在華夏鼎鼎有名,他的實力連許縛老先生都另眼相看,足以證明他的厲害了----」

「而且,在這場比賽之前,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許縛老先生和秦洛先生為了這場比賽各自押上了一件寶貝。許縛老先生押上的是屹立在我們面前的這尊價值不凡的針灸銅人像。雖然外界並不清楚秦洛先生作為賭注的寶貝是什麼,但是想來一定非常昂貴----針灸銅人花落誰家?那家神秘的寶貝又能否被許縛先生收入室中----答案,現在就為你揭曉。」

主持人把手裡的話筒遞向那名工作人員,笑著說道:「說出你的答案。面對我們無數的現場觀眾和電視觀眾,大聲的說出你的答案。」

工作人員看了主持人一眼,嚥了嚥口水,嘴唇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不要緊張。大聲一些。大聲的說出你的答案。」主持人笑著說道。她突然間有了些不妙的預感。因為這兩名工作人員的臉色實在是有些----沮喪。

「紅孔一百七十六針。」工作人員再次清了清嗓子,咬牙說道。

靜。

全場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包括中央大廳的主持人和許縛。

「什麼?」主持人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的是----一百七十六針嗎?」

「是的。」工作人員明顯豁出去了。「紅色小孔是一百七十六針。」

吁----

全場嘩然,卻沒有人鼓掌,沒有人歡呼叫好。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給震驚了。

「一百七十六針?」許縛驚訝的看向秦洛,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敢相信這個年輕人能夠快得過自己。

「不是。」秦洛搖頭。「他們數錯了。」

「什麼?」主持人問道:「數錯了?怎麼會錯呢?工作人員已經很仔細的清查了。應該不會出錯才對。不過,如果是錯了的話,我們可以重新統計。」

說心裡話,主持人也希望這個數字是錯誤的。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怎麼可能快得過他們的老神仙嘛?

「應該是一百七十七針。」秦洛笑著說道,打破了他們心中的幻想。

「是一百七十六針。」韓國方面的工作人員爭辯著說道。他們第一遍得到這個數字後,便不甘心的再次數了第二遍,第三遍-----結果,仍然是一百七十六針。

「你確定?」秦洛問道。

「我以我的尊嚴擔保,非常的確定。是一百七十六針。」工作人員說道。

「你們作弊。」秦洛說道。

「-------」

第416章、龍在華夏!

第416章、龍在華夏!

瘋了。

工作人員瘋了。

主持人瘋了。

韓國人都要瘋了。

你都已經贏了,還說人家作弊。如果作弊的話,會是這樣的結果嗎?

「我數了四遍。不會有任何錯誤。」負責統計的工作人員說道。「我也很想知道,錯在什麼地方。」

「是啊秦洛先生,我相信我們的公務人員的工作態度。如果你覺得哪兒有錯誤的話,可以給我們指出來。如果當真是我們出錯的話,我們願意向你道歉。」主持人臉色不愉的說道。

做為一名主持比賽的主持人,原本應該要做到不偏不倚的,可是,任誰被指責作弊心裡恐怕都不會好受。

「我自然會指出來的。」秦洛說道。

秦洛指了指針灸銅人跨部原本應該安裝一根小弟弟的部位,一個非常隱蔽的位置,說道:「哪兒還有一針。一百七十七針。我自己扎的,我比你們所有人都清楚。」

攝影機的鏡頭接近。

於是,在場所有觀眾都看到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在針灸銅人的下體處,靠近大腿根部左側的位置,一個很容易被人視線忽略的小點上,有一個小小的紅點兒。

「這一處穴位你們數過嗎?」秦洛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那名工作人員啞口無言。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會猥瑣到這種程度。還有別的穴位他不去扎,卻偏偏在哪兒紮了一針。

那個地方那麼狹窄,他是怎麼扎進去的呢?

主持人也一臉尷尬,打著圓場說道:「秦洛先生,這確實是我們的工作人員疏忽。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你會針在那個位置上面去。」

「證明他們認穴不精。」秦洛得理不饒人的說道。「地宮穴是人體大穴,這兒是針者必學的穴位。怎麼可以忽略?」

「是的。以後他們會加強這方面的學習。」主持人心裡恨得死去活來,卻還得強撐著笑臉敷衍。

「那個華夏棒子,他這是在欺負人----」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啊?讓他去死吧。讓他死吧。」

「打華夏,我捐一個月的薪水。打這貨,我捐一年的薪水----」

--------

看台上的那些觀眾狠得牙癢癢,如果不是有警察制止,都有人想要衝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

「現在比賽的結果是不是已經出來了?」秦洛問道。他一改剛才的低調內斂,行事風格開始變的張揚起來。

他走到銅人旁邊,用手仔細的撫摸著面前的針灸銅人,一臉愛惜的說道:「是我們的,終究是我們的。它終於可以回去了。」

原本這是用來裝逼的一句話。可是一經他說出來,無數的華夏人都得到了共鳴。就連他自己的心裡也感覺酸酸的,像是有什麼曖流在心間蕩漾。

「這-----」主持人一臉為難的看向許縛,不知道如何把這樣的比賽結果向全國的電視觀眾宣佈。

「是我輸了。」許縛說道。

他一說話,現場立即就安靜了起來。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著他,看著這個被他們當做神一樣崇拜的老人。

他們的神竟然也失敗了?

神怎麼會失敗呢?那個男人當真是不可阻擋的嗎?

許縛沒有笑,更沒有哭。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靜。自從工作人員說出秦洛的扎針次數後,他便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形態。

他向前邁了兩步,每一步都像是力道千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現場無數的觀眾心口,踩在無數守護在電視機前觀看直播的韓國民眾心口。

他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聲音低沉的說道:「現在,由我來宣佈這場比賽的結果。許縛----輸了。」

說到『輸了』這兩個字眼的時候,他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異樣。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眉頭也緊緊的皺了皺。這一切都非常的短暫,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

「我輸了。但是韓國還沒輸。希望我輩繼續努力。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取得佳績。」

他把話筒還給主持人,並且小聲的對她說了謝謝。

然後他整理頭冠和身上的韓服,讓原本整潔的衣服更加的正式正統一些。

接著,他對著正前方深深的拜了下去。

然後直起腰來,再次向他左邊的觀眾拜下去。

再次直起腰來,對著他左邊的觀眾拜下去。

他每朝一個方向拜去,那個方向的觀眾席上坐著的韓國民眾都會趕緊起身向他還禮。他們受不得老神仙這一拜。

三拜結束,觀眾席有大半的觀眾站了起來。

「韓國還沒輸。韓國不會輸的。」

「我們不會輸的。我們不可能輸。」

「韓醫,我支持你們-----」

-------

無數的人吆喝著,吶喊著,他們的眼裡飽含著激動和屈辱的淚水。

坐在韓國選手代表席上的眾多韓醫也都站了起來,對著許縛行禮。

許東林獨自坐在哪兒,有些突兀,有些失禮。而且,他在笑。笑得妖艷而冷峻。

他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眼睛直視著秦洛。他未來的對手。

這個男人,還是擊敗了爺爺。擊敗了自己的信仰。

今天,對韓國來說,注定是個難忘的日子,注定是個悲傷的日子。

一代醫神戰敗,一代旗桿隕落。

這是國殤!

國之殤!

「唉。」王修身重重的歎息。「許縛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是啊。他確實厲害。一百六十四針。這已經是大師級別了。卻碰上了一個小變態----」

「他雖然輸了,但還是贏得了民心。大家對他的擁護不減啊。」

「可惜啊。可惜。」

「我們可以尊重他,但是不能同情他。同情對手,就是對自己和他人最大的羞辱。」蘇子柔聲柔氣的說話,內容卻帶有錚錚之音。「他們輸不起,我們同樣輸不起。如果此時戰敗的是我們,想必大家的心裡更不好受吧。這不是一個人的事兒,而是整個民族都將跟著我們受辱。」

這些老傢伙有些詫異的看了蘇子一眼,然後便不再說話。

-------

-------

幽暗陰森的房間裡,一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斜靠在沙發上。

她的身體一絲不掛,豐滿的胸、翹挺的臀、纖細妖嬈的腰肢、精緻嫵媚的臉蛋。滿頭金髮凌亂的飄散著,一張紫色嬌唇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根粗壯的雪茄,那指甲漆黑如墨,攝人心魄。

此時,她的視線正投放在房間裡的那台大號的液晶電視機上面。

電視開著,上面正在播放的是華夏和韓國的傳統醫學大賽的節目。

當她看到許縛認輸的場面時,輕輕的吐出一口煙沫。

「原本對他寄予厚望呢。原來許縛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接著,他的視線轉移到秦洛那張清秀,因剛剛大勝一場所以顯得格外意氣風發的俊臉上,柔聲說道:「小傢伙,你又贏了。看來,龍在華夏了。」

她伸手捉過茶几上的一隻銀色手機,撥了個號後,說道:「屠龍計劃可以開始了。」

-------

-------

許縛走到秦洛面前,無限深情的看了一眼這和他朝夕相伴數十年的針灸銅人,對秦洛說道:「這是你的了。你可以把它帶回華夏。」

「恐怕不好運。」秦洛有些為難的說道。

贏了許縛,也只是在自己的履歷上再添上重重一筆。

許縛不是普通人,而是醫聖。不是華夏人,而是韓國人----

就憑這兩個因素,國內媒體就有可能大炒特炒。這種揚我國威的事情,怎麼能不與萬民同慶呢?

秦洛的心裡並不平靜。他很開心。

不是因為他贏了,而是因為他沒有輸。

沒有輸,他便給自己帶來了榮譽。沒有輸,他便給國人帶來了榮譽。沒有輸,他所做的一切都具有了意義和生命。沒有輸,那些傷者的委屈沒有白受,鮮血沒有白流-----

當以後的韓國人再說什麼什麼是他們發明的時候,華夏上能夠頂上一句:既然你說是你們發明的,為什麼你們的醫聖還不如我們秦洛?

那樣的話,他們的表情一定很豐富多彩吧?

還有,這次韓國之行,能夠把這尊失蹤百年的天聖針灸銅人帶回去,秦洛的心裡也無限欣慰。

這種即打掉韓醫威風,又有大號獎品拿的好事,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自己國家的寶貝在別的國家藏著,心裡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這兒,是屬於你的了。」許縛說道。他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向台下走過去。

他廣袖寬袍,腳步輕飄,猶如神仙人物。

可是,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似的,人也失去了生命應有的光彩。

他的臉色晦暗,眼睛呆滯,視線也沒有了焦點。所有的人都把他當神,其它他是有著七情六慾的神。他渴望成功,厭惡失敗。

而且,可以看出,這次的失敗給他的打擊還是非常大的。

直到這一刻,韓國民眾才發現,醫神老了。

直到這一刻,許東林才知道,原來爺爺真的老了。

英雄遲暮,不過如此。

老的英雄退出舞台,新的偶像橫空出世。

「現在,有請我們的獲勝者秦洛先生發表感言。」主持人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衝上去啃秦洛幾口。

秦洛笑了笑,大步向主持人站立的方向走過去。

今天,可是個大舞台呢,他可不願意錯過這樣的表演機會。

第417章、怒!

第417章、怒!

在不少熟識秦洛的人眼裡,這傢伙是個典型的人來瘋性格。

他很有錢。這是共識。

我們先不提他的家世,單說他一手扶持的傾城國際的贏利能力以及他買來傾城大廈來做中醫公會總部這種大手筆,就足以證明他的家底殷實。

可是,平時他卻非常的儉樸。穿著黑色或者青色的長袍,用著林浣溪送給他的手機,沒有名表,不會開車,不去奢侈的俱樂部,和厲傾城出門的時候,總是以自己沒有零錢為借口讓別人支付車資----

低調內斂,幾乎把身體彎到了塵埃裡面。

可是,如果你認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那就大錯大錯了。

他平易近人、溫和、易羞。但是,他又驕傲、張揚、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還非常刻薄。

當他神彩飛揚的站在主席台上,面對著現場和電視機前的無數觀眾時,王修身等人就很清楚的知道,這小子又要發瘋了。

他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人,卻又是一個極度不安份的人。任何時候跟在他身邊,他都能折騰一些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此時,正當時!

「秦洛先生,你和許縛老先生的第一場盲針比賽精彩絕倫。我想,我們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醫學比賽。你以一百七十七針的成績險勝許縛老先生,有什麼想對觀眾朋友們說的嗎?」主持人雖然極不樂意,但是出於禮節和一些必要程序,她還是得把秦洛給捧一捧。

沒辦法,她總不能讓秦洛趕緊領獎,然後趕緊下台,一句話都不讓人說吧?可是賽程安排表上,已經打上了獲獎選手發表感言這一項-----當然,這是為許縛安排的。

無論是韓國民眾,官方政府、或者韓國醫學協會,他們所有的人都以為許縛會拔得頭籌,毫無懸念的取得這第一場比賽的勝利。

然後由他上去發表一番激情洋溢的獲獎感言,消除之前一些不良事件的影響,鼓動起大家熱愛韓國,熱愛韓醫的火熱激情。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秦洛從主持人手裡接過了話筒,對著攝影機的鏡頭微羞的笑了笑,這才說道:「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擔心大家聽不懂。」

「------」

主持人尷尬的笑笑,說道:「秦洛先生,你放心吧。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的工作人員都會打上韓文字幕的。」

「是這樣嗎?」秦洛轉過臉看著主持人問道。

「是的。」

「不會故意翻譯錯誤?」

「不會?」

「不會屏蔽一些字眼?」

「這-----秦洛先生,你是我們的客人,我們會尊重你說話的權利。但是,你也是代表團的成員,代表著貴國的尊嚴和榮譽。所以,請你慎重考慮言辭。謝謝。」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想說很榮幸和大家成為朋友的話。因為我知道,即便我這麼說,你們也會不以為意或者嗤之以鼻。你們願意和我成為朋友嗎?顯然不願意吧?」

現場有小小的騷亂,並且有人發出善意的笑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這座體育館裡或者電視機前,一定有不少人討厭我。當然,我也不在乎。我不介意讓討厭我的人更討厭我。」

嘩啦啦-----

有掌聲傳來。不少人被他的直白和坦誠打動,也不吝嗇給予自己的讚美。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等到掌聲停歇後,接著說道:「我們華夏有句俗語,叫做:屁股決定思維。這句話的意思是坐在什麼樣的位置,便有著什麼樣的思想考慮。我和許縛先生一樣,都希望為自己的國家和民眾贏得榮譽。我們都希望能夠得到自己國家的民眾認可和支持。就像是孩子都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讚美一樣。別的孩子的母親怎麼看待他們不在乎,他們在乎自己母親的想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和許縛先生成了對手。」

「我贏了。我很開心。」秦洛說道。「因為,我回去的時候,可以看到他們的笑臉,可以聽到他們的歡呼聲。我喜歡這樣的場面。這也是我願意為華夏傳統醫學的發展而鞠躬盡瘁的最大動力。」

「我喜歡讚美。喜歡那些我在乎的人的讚美。」秦洛看著觀眾席上的少數華夏民眾,說道:「即便現場願意給我鼓掌的人很少,掌聲很稀疏,但是,在華夏,有十三億同胞在等待我。」

「我在等待著,帶著榮譽回歸。」秦洛朗聲說道。

嘩啦啦-----

這一次的掌聲並不少,也不稀疏。不僅僅是華夏民眾、中醫代表團的代表成員、駐韓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還有不少前來旅遊參觀的外籍人和為數不少的韓國人也把掌聲給予他了。

他坦白。直率。實話實說。

他戰敗了自己的醫聖,這讓韓國人認為他格外的可惡。

可是,他愛國,正如他們的醫聖許縛一樣,他們都想著為自己的國家爭取榮譽。所以,他又是可敬的。

這樣的人,應該獲得掌聲。

即便被他擊敗後走下台坐在代表席上的許縛,也在一次次的拍著自己的手掌。

「謝謝給我掌聲的人。」秦洛笑著說道,然後把話筒遞給了主持人,代表自己的演講結束。

「哈哈-----」主持人一臉尷尬的笑。「這真是一番另類的感言。雖然讓人覺得有些-----有趣,但是,秦洛先生卻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在此,我有一個提議:我希望在場和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朋友們都能夠站起來為我們的許縛老先生鼓掌。他也渴望我們的掌聲,他也希望我們的讚美。雖然他在這場比賽中失敗了-----可是,這個時候,他不是更需要我們的信任和支持嗎?」

轟隆隆-----

現場大半的觀眾起立。電視機前也有無數的韓國民眾從沙發或者木椅上站了起來。

「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向我們的許縛先生致敬。」主持人滿含激情的說道。

霹靂啪啦-----

掌聲如雷,響徹全場。

許縛的眼眶濕潤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剛才被秦洛擊敗都沒有流淚,甚至臉色不見有任何改變的許縛,在這一刻淚流滿面。

他沒有說話,只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對著他的正前方深深鞠躬。

秦洛站在台上一臉微笑。

這樣才是民眾應有的態度,這樣,傳統醫學才能夠真正的發展起來。

正在這時,站在台下的蘇燦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他接過電話看了一眼號碼,趕緊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按了接聽鍵。

當他聽了對方的話後,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和那邊說了幾句,然後急急的掛斷了電話。

蘇燦看著會場中央的秦洛,猶豫了一番,還是快步向他走了過去。

秦洛也看到了蘇燦的到來,雖然不清楚蘇燦找自己有什麼事兒,但是,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來,一定是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再說,在這樣的場合,沒什麼事的話,他也不會跑上來找自己啊。

秦洛向後退了幾步,避開了攝影機的鏡頭,看著蘇燦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鬼醫派的人再次被人襲擊,這一次事發突然,有三人受傷。還有菩薩門的女性成員被人騷擾,有人在她們住的酒店房間門口丟垃圾物和淫*穢*物品-----」

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擔憂的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及時趕到。受傷成員被送進醫院接受治療,菩薩門的女性成員被警方保護了起來,暫時沒辦法繼續挑戰-----」蘇燦義憤填膺的說道。這些韓國人太可恨了,難道他們要沒完沒了的挑釁我們的自尊嗎?

「這些蠢貨。」秦洛冷笑著說道。

「團長,現在要怎麼辦?」蘇燦問道。

「怎麼辦?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給大使館去電話。你直接去找李源朝,就說是我說的,如果代表團的成員再有人受傷,我就收回我之前說的那句話。」

「好的團長。我這就去。」蘇燦答應著說道,然後快步向外面跑去。

「現在,輪到我來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秦洛瞇著眼睛笑著。

既然你們害怕挑戰,不喜歡挑戰,那我們就挑戰到底吧?

這把火,看來燃燒的還不夠熾烈,還沒有把你們那可憐的自尊給焚燒乾淨。

他大步走到主持人身邊,對著主持人問道:「我剛才忘記了一句話,現在能補充嗎?」

主持人看了秦洛一眼,說道:「當然可以。」

秦洛對她點了點頭,接過她手裡的話筒,雙眼平靜的掃視全場,然後和無數的電視觀眾對視。

「就在剛才,我聽到了一件很不幸的消息。是我們的不幸,也是你們的不幸。」

秦洛的聲音很溫和,誰也沒辦法看出他心中蘊藏的風暴。

「我,秦洛,站在這兒,再次向韓國醫林界宣戰。」

(ps:紅票過五十萬,三軍將士功不可沒。現在號令三軍向一百萬紅票衝鋒。近衛軍,前進!)

第418章、打痛!

第418章、打痛!

主持人懵了。

現場觀眾懵了。

電視機前的觀眾也懵了。

以前說五月的天氣就像是少女的臉,現在看來,更像是秦洛先生的臉-----怎麼能說變就變呢?

剛才還好好的,一臉笑瞇瞇的和善表情。轉眼間就翻臉向人挑戰,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而且,這不是秦洛第一次站出來要向韓國的醫林界挑戰。

在他為了逼宮許縛站出來接受他的挑戰時,就曾經以此為要脅。因為許縛站出來接受了他的挑戰,這瘋狂的計劃才沒有上演。現在,又來這麼一招。難道他當真以為,韓國的醫林界就豪無反抗之力,任其一次又一次的強姦嗎?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實在是欺人太甚!

有人高聲叫罵,韓醫協會的代表轟隆隆的全都站了起來,想要上台和秦洛切磋,還有人甚至往會場下面丟礦泉水瓶子-----

主持人也顧不上矜持和禮節了,她的臉上明顯帶有怒意,說道:「秦洛先生,我們不懼怕任何人的挑戰。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猜你們一定不願意知道。」秦洛冷笑著說道。「我們不怕挑戰。任何挑戰都不怕。」許東林站起身說道。「但是,我們不想受到誣蔑。秦洛先生,這是韓國,你現在面對著無數寬容有禮的韓國民眾----你完全可以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訴說你所遭遇到的委屈。」

秦洛看著許東林,說道:「我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就在今天下午,就在剛才,我們在外面和韓醫高手進行友誼性切磋的隊員再次遭到暴徒的攻擊。這些人和上次一樣,同樣的年輕,同樣的頭紮韓國國旗-----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們在我們的女性隊員所住的酒店房間門口堆滿人體排瀉物和淫**穢海報----

「我以為,一次愚蠢的教訓就夠了。沒想到有人會一錯再錯。你們當真那麼害怕挑戰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妄稱什麼發揚韓國傳統醫學?『醫學正統,世界第一』是自己關上門來喊喊口號就能夠得到的嗎?」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次的韓國熱血青年襲擊華夏醫學代表團事件讓韓國成了眾矢之的,所有韓國民眾都有種難以抬頭的恥辱感。

沒想到上次的事件才剛剛平息,又鬧了這麼一出-----

那些人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

許縛站了起來,看著秦洛說道:「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所有的傳言都是虛假的。還請秦洛先生稍安勿燥,等待一個真實的結果才是。如果當真是我們的年輕人做錯了事情,政府一定會還給你們公道的。就像上次的事情一樣,我們仍然願意向你和你的同伴表達我們誠摯的歉意。」

「我願意接受你們的道歉。可是我不願意看到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這是藐視和極端的不尊重。現在,我們有幾名代表成員傷住進了醫院,這一次次發生的流血事件,僅僅是道歉就能夠解決的嗎?」

「這是正規的比賽。我們不能亂了賽程。」許縛說道。他一邊說話,一邊給自己的孫子使眼色,讓他趕緊出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今天下午他們一直都在這體育館裡,手機也沒有帶在身上,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東林會意,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是很正式的向你們挑戰。」秦洛說道。「為了抗議我們的代表團成員在韓國遭遇人身攻擊事件,我們決定停止下面的比賽。」

罷賽,這種事情是對東道主國家極大的侮辱。如果事情真的惡劣到這種程度,將會把韓國政府推向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一頭狼入侵,你要用什麼辦法來就會它?

丟一塊肉過去?那麼等到它嘗到甜頭,而且覺得這肉來的如此容易,很可能會來第二次第三次----

只有舉起鎯頭把它打痛打殘,它才不敢再來覬覦。

可惜,現在有很多人都選擇了第一種方法。

逼宮。

再一次的逼宮。

秦洛這次是準備把人打傷打痛,把他們努力想要獲取的尊嚴給狠狠的踐踏在腳下,讓他們心裡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恐懼-----和仇恨。

只有這樣,他們在行魯莽之事前才會好好的斟酌一番,才會考慮,他們能不能承受這樣的後果-----

你不服?

我偏要讓你屈服。

聽到秦洛以罷賽威脅,在場的官員一下子就急了。

保健福利家庭部的崔景□副部長一邊吩咐身邊的秘書,讓他趕緊通知電視台停止現場直播,插入整容廣告,一邊快步向台上走過去。

「秦洛先生,我想請你慎重的考慮考慮。這場傳統醫學大賽是兩國政府為了共同切磋優勢互補才舉辦的,罷賽是一件嚴重傷害兩國友誼的事情-----」

秦洛打斷崔部長的話,說道:「抱歉,部長先生。我聽不懂韓語。」

原來崔景□一急之下,竟然忘記了秦洛不懂韓語的事實,而急急忙忙的對他說了一通。

旁邊的主持人趕緊擔任了義務翻譯,把崔部長的話複述了一遍給秦洛聽。

秦洛聽了後,笑著說道:「崔部長,我也知道罷賽是傷害兩國友誼的事情。可是,我覺得,前來韓國參加比賽的代表團成員遭到攻擊重傷入院-----這才更是傷害兩國感情的事情。」

「我們還在查。一定會給你們公道。只要抓到兇手,一定嚴懲不殆。」

「是嗎?好一個嚴懲不殆。上次那些打人的青年好像都無罪釋放了吧?」

「這-----他們是傷者,總不好入獄的。」

「崔部長,你是他們的部長,所以,你會為你們的國民講話。可是,我是那些代表團成員的團長。我也有理由為他們說話。」

崔景□怒了,說道:「比賽是由華夏官方決定的,你只是代表團的團長,怎麼能夠擅自做出這樣難以理解的決定?我會和你的領導溝通的。他一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崔景□已經不想和秦洛這種小人物說話了,他覺得這個傢伙已經狂妄到可藥可救的地步了。他和無數的華夏人打過交道,從來沒有遇到這麼難說話的華夏人。

他知道華夏國的官場,上級對下級有著絕對的領導力和統制力。

他讓人找了間安靜的辦公室,立即讓秘書接通了華夏國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的秘書電話。

「候秘書,你好,我是韓國保健福利家庭部崔景□副部長的秘書李植源,崔景□副部長有緊急事務想和蔡部長溝通。」秘書用華夏語說道。

「你好,李秘書,請問是什麼事情?」候衛東知道是從韓國那邊打來的電話,他就是負責韓國溝通協調事務的人之一。

「是這樣的。因為貴國代表團成員遭到一些可疑人物的襲擊,在事情並沒有查明的情況下,華夏代表團的團長秦洛先生便以罷賽來威脅我方。崔景□副部長對此事表示難以接受-----所以請蔡部長和代表團成員進行溝通,為了兩國友誼,希望這場比賽能夠在公平、公正、公開的狀態下順利進行。」

候衛東沒想到出現了這麼棘手的事情,稍微沉吟後,便說道:「好的。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趕去和蔡部長做匯報。十分鐘之內給您電話答覆。」

「好的。我們等待著。」秘書說道。

「他們怎麼說?」崔景□問道。

「候秘書會和他們的領導匯報。十分鐘之內會有結果。」秘書恭敬的回答道。

「哼,他們的官員作風我清楚。他們一定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崔景□說道。

「是的。部長。」秘書討好的說道。

五分鐘的時候,秘書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候秘書你好,請問蔡部長如何答覆?」李植源問道。

「李秘書你好,蔡部長說,在代表團出征韓國的時候,他便已經任命團長秦洛先生全權負責一切比賽事宜。」

「------」

「什麼?」崔景□不可置信的問道。「他確實是這麼說的?」

「是的。部長。」

「怎麼能這樣?」崔景□一臉憤怒的說道。「難道那個傢伙大有來頭嗎?」

「----部長,現在怎麼辦?」

「把樸成素找來,我要任命他全權負責此事。」

「-----是。部長。」

--------

--------

秦洛看著台下那些不斷的辱罵著吆喝著,卻就是沒有人上台接受挑戰的醫生們,笑著說道:「如果這是場辯論賽的話,我早就被你們擊敗無數次了。」

這句話更毒,就是赤裸裸的諷刺這些人只懂罵人,不懂醫術了。

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

「我和你比。你想要比試什麼?」

「你說比什麼就比什麼。我來。」

「諸位同仁,你們先上,我尿尿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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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一個男人說道。

他一說話,全場寂靜。

第419章、秒殺!

第419章、秒殺!

站出來的是許縛。

也只能是許縛。

只有他才能有這樣的實力,也只有他才能有這樣的魄力。

他大步出列,再次走到中央大廳的主持人旁邊,對著秦洛說道:「你若挑戰,我便應戰。我們可以輸,但是我們不會認輸。上次,我是用醫聖後人的身份來和你比賽。這一次,我是以一個普通從醫者的身份來接受你的挑戰。秦洛先生,你想要比些什麼?」

一方不願意認輸,一方想讓人屈服,這確實是一個難以調和的矛盾。

第一場,許縛和秦洛比盲針,以許縛落敗而結束。但是,這盲針刺的是針灸銅人,而不是人之身體。比的是認穴準確出針速度快慢,卻不是治病救人-----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有些偏離了比賽的內容範疇。

這一次,許縛再次站出來,為的就是和秦洛切磋醫術。

真正的醫術!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銳氣已挫,攻擊不足,說話都先弱了幾分氣勢,只能守城。

「許縛先生,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會再擊敗你一次。」秦洛笑著說道。「比賽什麼內容,仍由你選。」

「不。由你選。上次我就已經選了。也輸了。」許縛坦然說道。上次要和秦洛比賽盲針銅人像就是他最先提議出來,秦洛首肯的。現在,他把主動權推到了秦洛的身上。

從某些方面來講,他確實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我看得出來,你在銀針上造詣頗深。那麼,我們就再次比賽針灸吧。」秦洛笑著說道。

「我接受。」許縛點頭。

「兩位要再次比賽針灸嗎?」主持人終於打開了話筒,看著兩人問道。「我們之前的賽程裡面有關於針灸的比賽,也有評分的標準。你們是自行選擇考題,還是使用大賽組委會規定的考題呢。」

許縛沒有回答,把眼睛看向秦洛,意思是說由秦洛決定。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們就用大賽組委會規定的考題吧。這樣是不是更正規一些?」

「我同意。」許縛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出題了。」主持人說道。她走過去和大賽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商量了一番,然後拿了張小紙片過來。

「原本今天下午只安排了許縛老先生和秦洛先生的比賽,正式比賽要等到明天正式開始。但是現在兩位要把比賽提前,我們的準備工作就稍有不足-----針灸的考題是,參賽雙方各選一位患者進行針灸,效果最佳者為勝。但是,現在我們的病患不能及時到場,所以,我們需要在現場隨機抽取一位進行針灸-----兩位有意見嗎?」

「沒有。」許縛和秦洛同時回答道。

「那麼-----」主持人的視線轉向現場觀眾,笑著說道:「現場的觀眾朋友們,你們現在遇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有哪位的身體有所不適,可以上場來由我們的杏林高手許縛先生和秦洛先生親自醫治。如果有身體不好的觀眾朋友,可以站起來向我們示意-----」

嘩啦啦-----

觀眾席上一下子站起來數百位觀眾,接著,還不斷的有人起立----

現代社會,又有幾個人的身體是完完全全健康的?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小毛病。

再說,在場眾人見識過兩位高手的比賽後,誰不想上台來讓這兩位給診斷醫治一下?

就像是主持人說的那般,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連那些外國人在看到大屏幕上翻譯出來的英文字幕後,也很積極的站了起來。

主持人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願意給他們倆當『小白鼠』,一邊在心裡感歎現在最吃香的職業大概就是醫生了,一邊對著觀眾說道:「熱情觀眾實在太多,如果全部都要醫治的話,會把我們的許縛先生和秦洛先生累壞不可。所以,我們只能從中選擇兩位-----還請各位多多理解。謝謝。」

「兩位,你們準備如何選擇自己的醫治對像?」主持人轉過身,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推給了兩個醫生。

「選號吧。」秦洛說道。「我和許縛先生各自叫一個座位號。如果叫到座位號的那位不需要醫治,那麼就重新叫一次,直到選中患者。」

「我贊成這個方法。」許縛說道。

這樣的話,誰也不知道自己將會選中那位患者,更談不上有作弊的可能性。

「好的。」主持人再次把規則複述了一遍,說道:「現場的觀眾朋友們,你們要注意到自己所坐的位置。如果恰好叫到你的話,請站起來向我們示意。」

觀眾給予了熱烈的歡呼和掌聲。

「十三排一號。」許縛喊道。

一個身體微肥的男人站了起來,一臉興奮的對著眾人示意。然後又對著鏡頭丟飛吻,是一個很活潑的中年男人。

「十三排一號,請這位先生走到場地中央。謝謝。」主持人喊道。

胖子對著觀眾席揮了揮手,然後大步向場地中央跑來。

「九排一號。」秦洛喊道。

「九排一號-----哦,是位金髮美女。秦洛先生的審美觀是非常讓人欽佩的。這一點,已經經過無數次的證明。」

「-------」

九排一號位置站起來的是個身材火辣的金髮美女,她看到屏幕上打出自己的座位號後,便尖叫著和自己的同伴們擁抱在一起,不待主持人招呼便跑上了場地中央,然後一把把秦洛給摟在懷裡,對著他的臉親啊親的-----

「美國真是個好地方。」秦洛想道。

就算是彼此互不相識的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也能夠摟抱在一起,你能親我老婆的臉,我也能親你老婆的手-----

秦洛想,是不是美國之行要提前了?

「這位先生,如何稱呼?」主持人看著中年男子問道。

「宋國超。」中年男子回答道。

「哦。韓國人嗎?」

「是的。韓國人。能夠讓許縛老先生給我治病,我很激動-----許縛先生,你是我的偶像,我們韓國國民為你感到驕傲。」宋國超明顯是狂熱的許縛迷,一臉激動的對著許縛說道。

「謝謝你們的支持。」許縛對著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宋國超先生,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你也看到了。我是胖子。胖子的話,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我坐在電腦前的時間太久了,缺乏運動,腰間有骨質增生。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我需要減肥三十斤才能做手術。不然的話,就有可能癱瘓-----我希望這不會讓許縛先生為難。」

許縛搖了搖頭,說道:「我會盡力。」

「好了。那麼這位漂亮的小姐如何稱呼?」主持人問金髮小妞。

「我是露絲。來自美國。」女孩子微笑著看著秦洛。「我喜歡他。沒想到他恰好又點到了我。哦,上帝,這就像是丘比特的箭一樣神奇-----我想,我要陷入愛河了。」

「-----那麼,請問你是來求愛的,還是來請求醫生幫你治療的呢?」

「都有。」露絲笑道。「不過,我知道這是比賽。所以,就先請他為我治療吧。」

「你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呢?」

露絲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面平坦性感的小腹,說道:「我的肚子痛。每次來-----那個怎麼說?經期?每次經期的時候,都會很痛。讓人難以忍受。」

主持人有些為難,說道:「這樣的話,兩位患者的病情根本就不對等。許縛先生要醫治的病情實在太麻煩了些-----這樣的話,如何評判比賽結果呢?」

許縛看著主持人,說道:「我們自己會評判的。」

「那好吧。」主持人點頭。「現在,請兩位選手選擇自己所需要的用針。」

許縛選了長一寸六分的員針,而秦洛卻一連選擇了兩根銀針,一根員利針,一根毫針。將兩根針分別消毒後,然後兩隻手各持一根夾在手指間。

「開始。」主持人喊道。

許縛讓中年男子解開上半身衣服,身體橫趴在一張椅子上,然後手持銀針,以『旋螺式』將銀針一點點兒的插入他腰間的穴位。

秦洛左手持員利針右手持毫針,左手的員利針在輕微的抖動著,劃出一道道肉眼難辨的殘影,而右手的毫針紋絲不動,卻有嗡嗡的響聲傳出。

接著,他蹲了下來,在露絲裸露出來的肚臍兩側分別扎針。一針深,一針淺,一針快,一針緩。一針輕提輕放,一針直入肉裡----

看得懂的人知道,他同時向人們展示了兩種絕技。

而且,兩種雜技同時施展,它的難度實在要比一樣樣展示出來要困難十倍百倍。

就像是拳法一般,你一套套的打下去,只要體力足夠,能夠連續打好幾十套拳法。可是,你能夠同時左手打一套拳法,右手打另一套拳法嗎?

就連黃蓉那麼聰明的女人,也沒辦法學會周伯通的左右互博術呢。

許縛將銀針留在中年男人的腰間後,便仔細的留意秦洛的動作。

當他看到秦洛持針的方式後,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當他接著看到秦洛的扎針方法以及那兩針以不同的方式提、轉、入後,面如死灰。

秒殺!

他是故意以高明的針法和絕頂的實力來秒殺。

許縛的嘴唇蠕動了一番,歎道:「我又輸了。」

第420章、求求你們,打倒他吧!

第420章、求求你們,打倒他吧!

又輸了?

這怎麼可能?

這才剛剛把針插進去呢,大概患者的身體還沒有反應吧。怎麼就可以說怎麼輸呢?

一些韓國民眾甚至惡毒的想,許縛不會是被這些華夏人手買了吧?聽說華夏人很擅長幹這種事情呢。

但是覺得這樣的想法對許縛老先生實在是太不尊重了些,這才趕緊將之拋出腦外。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怎麼解釋眼前的事實?

剛剛開始比賽就認輸,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許縛是在幫華夏人作弊?

主持人的嘴巴張了張,說道:「許縛先生,這----為什麼這麼快就承認自己認輸呢?比賽才剛剛開始不足一分鐘的時間,而且,我們還沒有得到患者的反饋信息----」

她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不可否認,秦洛先生的手法確實新穎一些,而且一次性的用了兩針----可是,這是傳統醫學大賽,不是魔術比賽,並不是說好看就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的。我們最看重的是效果呢。大家說對不對?」

對!

回答主持人的是韓國民眾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他們已經對許縛有了一點點不滿和懷疑。

許縛沒有立即回答主持人的問題,而是把銀針從宋國超的腰椎處拔出,詢問了一番他的感覺後,再次以另外的一種方式刺入他的腰眼處。

「什麼感覺?」許縛問道。

「酸酸的。有點兒沉。微痛----」宋國超細細的感覺著,說道。

「嗯。」許縛點了點頭。有感覺,就是針灸上所說的起了反應。也就是說,有了效果。如果一針下去,患者什麼感覺都沒有,那樣的話,反而是不好的。證明不是患者的身體出了嚴重問題,就是施針者沒扎中位置。

許縛把銀針向上拔了拔,問道:「這一次呢?」

「很舒服----熱熱的-----」

「很好。我先幫你消除腰間的勞損。今天,我只能做到這些。後期,我會一步步的幫你解決掉你的問題。明白嗎?」

「好的。謝謝許老先生。太感謝你了。這個病,困擾我好幾年了----」宋國超一臉激動的說道。

「不用謝。」許縛面無表情的說道。

在另一邊,秦洛已經把銀針從金髮美女的腹部拔了出來。

「這就好了?」美女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什麼?」秦洛問道。他不懂英文。

「露絲,秦洛先生不會講英語。我可以幫你們翻譯。」主持人說道。

「哦。真是糟糕呢。看來我要努力學習華夏語才行。」露絲遺憾的說道。「我想知道,這麼快就好了嗎?我的問題很糟糕呢。吃了很多藥,可是第二次仍然會痛。」

主持人把露絲的疑問告訴秦洛,秦洛笑著說道:「確實好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只是----你需要換一套衣服。」

「換衣服?」露絲更加茫然了。

「是的。在排卵期的時候,女人千萬不能讓自己的子宮受寒。」秦洛指著露絲身上那件很性感但是露出大半小肚子的黑色緊身小背心,說道:「這樣的衣服一定不可能穿。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問題,它就是罪愧禍首。當然,冰冷的東西也不可以吃。盡量不要洗冷水澡----」

「這樣就不會再痛嗎?」

「不會。」秦洛肯定的說道。他剛才同時用了兩種絕技幫她治病,再痛的話,才真是見鬼了。

「哦。親愛的秦,你太厲害了。我愛你。我要嫁給你。」露絲驚喜的叫道,又一次上前換著秦洛大吃豆腐。

「美女現場求愛,還真是讓人羨慕呢。」主持人很不知味的說道,現場的無數韓國觀眾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會給那個小子漲臉呢?

你發*春的話,可以----可以向我們的許縛老先生求愛嘛。他保持著我們韓國人的優良傳統,也是很英俊的男人好不好?

對手越風光,已方就越顯得落魄。這是人之常情。

你願意看到你的情敵春風得意嗎?顯然是不願意的。倒是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讓他去乞討才好。

這種思想無關品德,只關乎男人尊嚴。

當兩人同時收針後,主持人看著宋國超問道:「宋國超先生,你覺得許縛先生的醫術怎麼樣?你有什麼收穫嗎?」

「很神奇。一針下去,我感覺身體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而且-----我這個毛病醫院都不願意給我做手術,許縛先生卻能夠幫我治好。我真的很感激。」宋國超自然要為許縛的臉上貼金。當然,他說得也是事實。

「是的。你的問題確實很嚴重。幸運的是,你遇到了我們的許縛先生。祝你好運。」

主持人又轉過臉看向露絲,問道:「露絲小姐,你覺得身體有什麼反應嗎?」

「有啊。」露絲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剛才他插我的時候----我很有感覺呢。有一股熱氣,還有一股涼氣,他們在我的肚子裡流動了一會兒。等到他拔了針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好神奇。」

主持人看向現場的觀眾朋友,笑著問道:「兩位都有著高明的醫術,患者的問題都得到了完美的解決。可是,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呢?我們把決定權交給裁判組。」

「不用了。」許縛出聲說道。「是我輸了。」

「------」

許縛平靜的看著觀場觀眾,解釋著說道:「我沒有故意偏袒。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想贏得這場比賽。我輸了第一場,不想再輸第二場。」

「可是,實在是許縛技不如人。雖然從表面上看,我治療的這位患者先生的病情更嚴重一些,秦洛先生治療的患者情況要輕上很多。但是,我知道,僅僅從出針的方式和效果來說,我不如他。」

許縛看著秦洛,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洛先生剛才施展的就是傳說中的《太乙神針》吧?」

「不錯。太乙神針中的燒山火和透心涼。」

「你左手持的員利針輕顫卻無聲,右手持的豪針穩如泰山卻有嗡聲傳出,這是何故?」

「太乙神針講究以氣運針。其實兩根針都有氣體灌入。只是燒山火性子暴躁,容易顫動。但它的氣稍小,所以只見晃動,不聞聲音。而使用透心涼要有很強烈的氣體灌入,氣勢十足,針如青松般直立,只聞其聲,卻沒辦法晃動。」秦洛詳細的解釋著說道。

「出針手法更是玄妙之極。也高明之極。」許縛歎道:「這一次,我許縛心服口服。」

秦洛笑著說道:「非你之錯。」

「是啊。韓國的醫學底子還是太薄了些。我們也積蓄了不少針法和藥劑方子。可是,卻沒有一針能夠和太乙神針相媲美的針譜。讓人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這也是他一出場就使出太乙神針秒殺許縛的原因。

在一個全民只懂得『黑虎掏心』『猴子摘桃』的國家,你卻使出《九陽真經》《乾坤大挪移》等絕技,結果只有一個:秒殺。

「大家認可這個結果嗎?」主持人尷尬的問道。

「不認可。」韓國民眾吼道。

「那麼----代表團的各位專家呢?」

代表團的專家們雖然義憤填膺,羞怒交加,可是,這個時候卻只能集體失聲。

他們是行內人,更能明白秦洛和許縛之間的差別。如果他們昧著良心說假話,只會讓同行笑話。而且,連許縛先生自己也都承認失敗了-----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那麼,我只能宣佈,這第二場比賽----秦洛先生再次取得勝利。」主持人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說道:「比賽至此,秦洛先生已經連勝兩場。韓國代表隊要努力了。同胞們,為我們的選手加油。」

勝利!

勝利!

勝利!

--------

現場的韓國民眾嘶吼著,插播完整容廣告後,再次看到比賽進程的電視觀眾也嘶吼著。

「還有誰?」秦洛笑瞇瞇的看著韓國代表團成員,像是獵人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第二場,我來。我要和你比藥劑----」

「韓國李太顯。我要和你比四診----」

「第四場我上。秦洛小子,我要和你比-----」

「第六場-----」

「第七場-----」

「第八場------」

----------

「還有誰?」秦洛卓然而立,勢攝全場。

連續遭遇十六人挑戰,連續戰勝十六名對手,連續贏了一十六場。

他一個人,幾乎挑落了韓醫代表團的全部成員。

直到這一刻,韓國政府和韓醫協會才後悔去挑釁華夏。

這分明,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啊。

「還有誰?」秦洛再次問道。

他瞇著眼睛,嘴角微微揚起,清秀的臉頰上帶著微羞的笑。

他在笑,笑容很微小,彷彿害怕受到驚嚇一般。不小心和他眼神對視的韓國人,更讓人覺得這是冷笑。嘲笑。譏笑。

許東林眼裡噴火,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鋒利的指甲把掌心給刺得流血。

他要上台,卻被許縛給死死按住。

「還有誰?」秦洛第三次問道。這一次,他的聲音提高了不少,也更加讓人覺得威勢十足。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魄。

三聲質問,彷彿三記重拳,狠狠地砸在韓國人的臉上。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打倒他吧。」看台上,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說道。

(PS: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張紅票吧。)電腦前,一個男人一臉深情的吶喊著。)

第421章、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第421章、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曖風吹拂,陽光耀眼。不遠處驚濤拍岸,捲起重重疊疊的浪花,海潮嘩嘩啦啦的響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哼唱著單調的曲子。

濟州島確實是一個很適合度假的地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比韓國的整容技術要先進的多,每一筆都自然和諧,每一眼都給人驚艷絕倫的感覺。

秦洛推著蘇子行走在海邊,擦肩而過的是素不相識偶然相遇便各分天涯今生永難相見的路人甲乙丙丁。

來的時候,許東林曾經給秦洛講過這個小島的風俗特性。其中有一點讓秦洛記憶深刻,那就是,這個島上的女人數量要遠遠多於男人。

秦洛偷偷在心裡數了一下,發現和他迎面而過或者貪圖他的英俊而故意走過來和他迎面走過的女人數量確實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量。

秦洛有些後悔沒有把王養心帶來了,這孩子是史上最悲劇龍套,每次看中的女人都會被別人不小心給搶走(當然,那個別人指的就是秦洛同學自己)。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享受到戀愛的滋味。

秦洛想,要是讓他在這座小島上住上一年半載的,應該能找到一個媳婦吧?

「你好,秦洛先生,能有幸和你合個影嗎?」有個中年男人拉著他的妻子女兒走過來,一臉笑意的問道。

「好的。」秦洛笑著點頭。

於是,蘇子擔任攝影者,幫秦洛和他的粉絲拍了張照。

男人千恩萬謝的離開,秦洛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

「秦洛先生,你好。」

「神奇秦-----哦,神奇的秦----」

「秦洛先生,我是東山的,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回國後去東山,一定打這個電話,給我略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一路走來,不斷的有人和秦洛打招呼。秦洛寵辱不驚,坦然應之。

昨天一戰,秦洛的個人名氣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

以一已之力,連續兩次力挫韓國醫聖後人許縛,接著獨戰群雄,一人挑落韓醫協會一十六名挑戰者。最後,眾人聞聲而退,沒有人再敢上台自取其辱----

這是何等的強大?

這是何等的霸道?

這是何等的氣煞人的無恥行徑?

雖然在秦洛第二次擊敗許縛後,電視台就做了一個英明無比的決定----停止直播此次節目,插入整版整版的整容廣告和西方神蟲的演唱會,即便韓國媒體在面對這樣的災難時集體失聲,但是,這次的比賽內幕還是通過其它的渠道流露了出去。

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手機、相機等都具備拍攝視頻的功能。而且,現場還有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朋友----

有人將比賽的完整視頻上傳到了網絡上,取了個駭人聳聞的名字:2010,韓國沉沒!

短短一個鐘頭,點擊數過十萬。三個鐘頭後,已經成為全網絡的熱點視頻。不僅僅是韓國,英、美、華夏、日本等各國的門戶網站上也出現了這個視頻以及具體內容的相關報道。

《秦洛,神奇的華夏少年,神秘的醫術》

《一人獨挑一十六名醫學高手,受到羞辱的韓醫》

《看了他的表演,我想改行去學中醫----現場記者路易斯的親身感受》

《露絲小姐一夜成名,她眼中的秦洛是什麼樣子?》

秦洛。

秦洛。

秦洛-----

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影子,每個人嘴上都是他的名字。

秦洛是英雄嗎?

是的。他是英雄。他做了只有英雄才會做的事情。他做成了只有英雄才能做成功的事情。

他的名字在華夏被鑲了一層金邊,所有在首頁上打上他名字或者放上他照片的報紙雜誌都能夠賣的脫銷。以秦洛命名的貼吧一夜之間發貼量超過五萬,加入粉絲數十萬-----這樣的人氣,在之前也只有一個男人和一群怪物才能夠比擬。

一個男人就是周傑倫,一群怪物就是魔獸世界。

他不僅僅是英雄,他還成了偶像。

他的追隨者遍佈全國各地,這群人為自己建了一個溫馨的小窩,叫做:秦洛全球粉絲後援會。他們稱自己為『洛粉』。

當然,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

譬如韓國的媒體在報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把他稱為一個粗魯無禮的挑釁者,並且給他取了一個不太好聽的外號:撒旦。

當然,這些,秦洛都不放在心上。甚至,他都沒有看到今天的報紙。

他只是早早的起床,然後推著蘇子來到海邊看日出。在那輪如蛋黃般的圓球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時候,他的心靈得到了洗禮和淨化。

昨天的狂暴憤怒情緒一掃而光,他只想,安穩的,陪著身邊的人在海邊走一走,看一看。像是其它的旅遊者一樣,放掉了煩惱的心事,放掉了比賽,也放掉了身上肩負的責任,盡情的去欣賞這山水人流。

「恭喜你。」蘇子柔聲說道。她沒有回過頭看向秦洛的臉,像是個幸福小女人似的,把身體軟綿綿的縮在輪椅上。長髮披散,任海風將它們吹的凌亂不堪。那長年累月遮蓋在腿上的毛毯取了下來,換上了一塊稍薄的淡藍色棉布。

經過秦洛兩方面齊頭並進的治療,她身上的寒意減輕了不少。現在,如果把她推到陽光充足的地方,她甚至還會感覺有些熾熱。

「說的太早了吧?」秦洛停了下來,把輪椅轉了個彎,讓蘇子的臉面朝著蔚藍大海,說道:「離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

「每向前走一步,我都會說聲恭喜。我是見證者。」蘇子的臉上帶著異樣的神彩。「或許,你真的能夠成功呢。」

「是我們。這是我們共同的目標。」秦洛說道。他注視著蘇子放在輪椅上還不能動彈的雙腿,說道:「現在你身上的寒氣已經驅除了不少。等到寒氣完全驅除,我就開始幫你曖穴-----如果是以前,或許我沒有任何把握。但是,自從掌握了入神之境後,我有信心能夠讓你重新站起來。」

「真是期待有那麼一天啊。」蘇子漂亮的眸子注視著這無邊無際的海景,一臉憧憬的說道。

「一定有的。」秦洛說道。「相信我。」

「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還要相信。」蘇子說道。「臥榻多年的小女人突然間找到一個結實的靠山,總是容易傾盡所有的希望。」

秦洛正要說話,突然間聽到不遠處有人慘叫的聲音。

接著,便是人群的喧嘩和吵鬧聲。這聲音大多是外國語種,對只懂得兩門語言的秦洛來說實在是難以理解。

「我們去看看。」秦洛說道。

「嗯。我好像聽到女人的哭聲呢。」蘇子點頭說道。

秦洛扶著蘇子往不遠處的人群走過去,靠近後才發現人圍得太多,他根本就沒辦法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秦洛拍了拍擋在他前面的一個男人的肩膀,問道。

男人不悅的回過頭來,看到站在他身後的是秦洛後,一下子就高興起來,喊道:「快讓開快讓開。我們的神醫來了。讓他給看看。」

人群中有人認識秦洛,自動的讓開了一道道。秦洛這才發現,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躺在血泊中,而他的丈夫哭天喊地的叫喊著,卻不知所措的樣子。

有幾個男人商量了一陣子後,然後兩個走到前頭兩個走到後頭,準備把孕婦給抬起來送到醫院。

秦洛一急,喊道:「不要移動。」

他這一喊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那些人仍然下手要去抬人。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秦洛這才想起來,自己喊的是華夏語,而從孕婦的丈夫哭喊求救的話中可以聽出來,他們都是韓國人。

沒有時間思考了,他不能任由這些人把孕婦抬起來-----不然的話,有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他衝上前去,一把拎住兩個男人的脖子,一拖一拽,便把兩人摔倒在地上。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負責抬腳的兩個男人已經抓住了孕婦的腳,準備向上使力。可是他們對面的人卻又被秦洛丟開,力量失衡,一下子讓孕婦發出更加痛苦的聲音,腥紅的血液流敞的更急更快了。

「住手。」秦洛對著他們倆吼道。

雖然他們聽不懂秦洛在講些什麼,但是,他們也能從秦洛的表情中看到他的意思。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為什麼阻止?你難道要害死我老婆嗎?」孕婦的丈夫看到有人在阻止別人送妻子去醫院,大聲質問著說道。其它兩個被秦洛丟出去的韓國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秦洛,一幅要衝上來動手的架勢。

「有沒有人能幫我翻譯?」秦洛問道。

「我來。」一個戴著能夠遮住大半臉頰太陽鏡頭上頂著淺白色棒球隊的女孩子從人群後面擠進來,出聲說道。

秦洛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孩子,一下子愣了,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女孩子不客氣的反問道。

第422章、是撒旦?還是天使?

第422章、是撒旦?還是天使?

秦洛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米紫安,更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

不過,現在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他看著米紫安問道:「你能翻譯?」

「廢話。不然那些韓語歌是你幫我唱的?」米紫安不客氣的反駁道。

韓語歌?秦洛哪裡知道米紫安唱過些什麼歌啊。

「那好。你告訴他,如果他現在讓人挪動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有生命危險,肚子中的兒子也是一樣----」

「這麼嚴重?」米紫安一愣,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胎盤早剝,而且子宮有大出血症狀----等到他們這樣把她抬到醫院,估計一個都救不回來。」秦洛肯定的說道。

如果是其它醫生這麼告訴她,米紫安肯定不會相信。但是,做為一名被秦洛成功治癒的患者,她卻相信這種事實的可能性。

她沒有猶豫,趕緊把秦洛的話轉達給了孕婦的丈夫。

她果然具備韓語功底,說的流暢自然,絲毫不見有阻礙。

聽了米紫安的話,孕婦的丈夫著急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秦洛面前,請他幫忙拯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秦洛仍然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知道他應該會說些什麼。

他對米紫安說道:「告訴他,我會努力幫忙的。」

說著,他便蹲下身體去查看孕婦的情況。

他從袖子裡取出那根一直用來防身的銀針,伸出手對米紫安說道:「吐口口水。」

「什麼?」米紫安愣住了。

「吐口口水。快點兒。」秦洛說道。

米紫安來不及多想,趕緊在秦洛的手心吐了一口唾沫。

秦洛把銀針在口水裡消了毒,然後趕緊紮向孕婦手腕上的穴位。

一針下去,孕婦下體的流血量確實有所減緩。可是,卻沒辦法立即停止。

秦洛把了把脈,說道:「不行了。沒辦法止血。孩子快要出生了,必須要立即接生-----誰會接生?」

沒有人應答。

「沒有人會接生嗎?」秦洛再次喊道。

「你不就是醫生嗎?難道你不會接生?」有人質疑地說道。

秦洛臉一紅,說道:「那好。我來接生。」

對秦洛來說,接生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只是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現場有其它的產科醫生或者護士,他自然不用親自上陣。如果沒有-----沒有他就只能親力親為了。

他掃了眼四周,說道:「你們全部都轉過身去,圍成一個人牆-----對。轉過身去,圍成一個圓圈。不要偷看。」

秦洛說著,又把孕婦丈夫的手塞進孕婦手心裡,說道:「讓她抓著,給她安全感。無論如何都不能鬆開。」

其實,這不是為了給孕婦安全感,而是為了給孕婦呆會兒用力時的一個支撐點。隨便丟根樹枝啊石頭啊什麼的都行,只要讓她手裡有抓的東西就成了-----只是剛才這傢伙認為自己是陰謀陷害他的妻子,讓秦洛心裡實在是有些不爽快。

你讓我不爽快,我就讓你不痛苦。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心胸並不像他時常表現出來的那麼寬厚仁慈,心懷天下。

給他一點兒小小的教訓,也是理所當然的。甚至,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受到過教訓。

「現在怎麼辦?」米紫安問道。

「有沒有剪刀?」秦洛問道。

「有的。」米紫安說道。一邊說,一邊從隨身帶的大包裡翻出一個銀色小剪刀。

她帶剪刀幹什麼?秦洛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就像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女人出門都要帶那麼大的包包一樣。

「把她的褲子剪開。」

「------」

「快點兒。」秦洛催促道。

米紫安凶狠的瞪了秦洛一眼,然後跪在地上,抓住孕婦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內褲,小心翼翼的撕剪起來。

她潔白如玉的小手很快就被鮮血染紅,腦袋一陣陣的暈旋。有種噁心乾嘔的感覺。

她怕血。

可是,她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千萬千萬不能暈倒---

她努力的強撐著,緊緊的咬緊牙關,像是跟誰有仇似的,努目圓睜,終於把孕婦的內褲給剪開了,然後問道:「現在怎麼辦?」

「讓她向下用力。」秦洛看著孕婦說道。

米紫安點了點頭,在孕婦的耳邊說著些什麼。

孕婦得到了醫生的命令,然後開始拚命的往下使力。

「啊啊啊-----」孕婦用力的叫道。

「嗯------」孕婦的丈夫也跟著悶哼出聲。沒辦法,她妻子在用力的時候,正狠狠的捏著自己的手,指甲把他的皮肉都給刺破了。

「再用力。」米紫安趴在旁邊打氣。

「啊啊啊-----」

「嗯------」

「啊啊啊-----」

「啊------」孕婦的丈夫承受不了這種痛苦了,也跟著妻子的節奏大聲尖叫起來。

秦洛一邊用銀針幫孕婦止血,避免她在這個關鍵時刻血崩,一邊趴下身子看了看,說道:「看到腦袋了。繼續用力-----使勁兒用力-----」

米紫安趕緊把秦洛的話翻譯給了孕婦,孕婦再次啊啊啊的用力,孕婦的丈夫也跟著啊啊的慘叫。

「腦袋快要出來了-----」秦洛驚喜的喊道。他這麼喊不要緊,扮做人牆阻止其它人過來圍觀的傢伙一下子全都轉過頭來偷瞄。

「快轉過去。不要偷看。」秦洛喊道。「繼續用力。讓她繼續用力。」

「啊啊啊-----」

「啊-----」

「啊啊啊-----」

「啊------」

--------

隨著孕婦一聲淒厲又像是解脫般的長吼聲,嬰兒終於安全落地,準確的落在秦洛的手心。

秦洛看了看,一下子愣了。

嬰兒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啼哭。

糟糕。

秦洛的心『咯登』一下子,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難道嬰兒----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故?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程序沒什麼不對啊?

其它人也都愣住了,呆若木雞的看著秦洛手裡的小傢伙。

「喂----」秦洛搖了搖嬰兒,喊道。

呀-----

剛才滿身鮮血一動也不動的嬰兒一下子咧開小嘴哭了起來,清脆的叫聲惹來了眾人開懷的笑聲。

秦洛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了。」

「謝謝。謝謝你。」孕婦的丈夫雖然痛得死去活來,跟自己也生了一胎一樣,但是這個時候,仍然滿臉喜悅的趴在地上要給秦洛磕頭。

「不用謝。」秦洛說道。他聽的次數多了,也知道他說的是『謝謝』的意思。「快把臍帶剪了吧。」

男人從米紫安手裡接過剪刀,然後喀嚓一聲剪了下去。

秦洛把嬰兒放在男人手裡,說道:「好了。孩子安全了。大人還很危險----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吧。不要用抬的,那種方式有可能讓大人的傷口撕裂。記住,在醫生做手術前,千萬不要拔掉她手腕上的那根銀針。」

米紫安把秦洛的話翻譯給孕婦丈夫,男人感激的說道:「好的。我會的。我會的。謝謝。幫我謝謝秦洛先生,真的太感謝他了。也謝謝你小姐-----」

男人答應著,然後趕緊打電話呼叫救護車。電話剛剛撥通,救護車便已經呼嘯而來。原來在秦洛這邊忙活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打過電話了。

等到孕婦上了救護車,秦洛才轉過臉看著米紫安,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參加一個活動。」米紫安說道。其實她是在首爾參加亞洲年度音樂盛典的。只是聽說秦洛在濟州島這邊和人比賽,她便偷空跑了過來。

沒想到卻在這裡相遇,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場合-----

「還真是巧。」秦洛說道。他看著米紫安的臉,說道:「別動。」

「怎麼了?」

「你的臉上有血跡。可能是剛才剪臍帶噴出來的。」秦洛伸手要幫她擦拭。

血跡?

米紫安用手抹了一把,然後看著自己腥紅的雙手,眼睛一黑,很乾脆的就暈了過去。

「哎----哎-----」秦洛一把摟住她,出聲喊道。

可是,她並沒甦醒的架勢。

「她暈倒了。」秦洛苦笑著對坐在輪椅上看過來的蘇子說道。

現在,他有些為難了。

這邊有兩個行動不便的女人,他要如何把她們同時給帶回去?

蘇子笑了笑,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她暈血。沒想到她能堅持下來。這很椅子很寬敞,你可以把她抱上來和我一起坐。」

秦洛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把她也丟在輪椅上,然後同時推著兩個人向酒店走去。

人群後面,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人看著秦洛遠去的背影,一臉迷惑的模樣。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昨天的表現像撒旦,今天救人的時候又像是個天使-----是撒旦?還是天使?看來,這篇稿子發出去一定會很有爭議了。」

第423章、看笑話!

第423章、看笑話!

米紫安的雙手用力的向上舉,雙腳也向下牽扯,打了個飽睡後的呵欠,伸了個舒適的懶腰後,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於是,她的瞳孔裡便出現了另外一雙眼睛的影子。

「醒了?」秦洛笑著問道。

米紫安的第一反應就是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見到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下體也沒有什麼不適後,又開始巡視四周的環境,問道:「這是哪兒?我在哪裡?」

「我的房間。」秦洛說道。這確實是他的房間,只是這兩天晚上他都忙著去給蘇子治病,所以這間房就一直空著沒有人住。米紫安暈倒後,他就把人給抱到這邊來了。

「我怎麼在這兒?」米紫安問道。

「你暈倒了。」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米紫安,說道:「你怕血?」

「很好笑嗎?」米紫安有些不悅了。本小姐犧牲那麼大給你幫忙,你竟然還幸災樂禍,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沒有。你很勇敢。能在自己暈血的情況下,還能夠堅持到最後,真的很了不起。」秦洛認真的說道。

米紫安心裡一喜,差點兒笑出聲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只要聽到這個傢伙的誇獎,都能夠讓人的心裡感覺甜滋滋的。

「可能是他很少讚美別人吧。」米紫安在心裡想道。她為自己擁有這樣的想法找了一個很合理的借口。

「現在幾點了?」米紫安問道。

秦洛看了看表,說道:「六點半了。」

「六點半?」米紫安愣了愣,說道:「MYGOD!現在都是晚上了嗎?我睡了那麼久?你怎麼不早些喊我起床啊?」

「怎麼了?」秦洛看著米紫安激動的樣子,說道:「我看你睡的很香,覺得你這些天一定很累了,所以就沒有喊你,讓你多睡了一會兒。」

米紫安抓過床頭的包包,在裡面翻找了一陣,問道:「我的手機呢?」

「手機被我關了。」秦洛從床頭櫃上取過手機遞給米紫安。「它一直在響。實在是太吵人了。」

「我-----」米紫安有種想撲上去咬幾口的衝動。哪能隨隨便便就把人手機關上的?也不知道外面會亂成什麼樣子了。

急急忙忙的按了開機鍵,剛剛打開,手機便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米紫安翻看了一陣,然後立即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安安,你在哪兒啊?手機怎麼關機了?我的姑奶奶,晚上還有個慈善晚會呢。你答應過要出席的。你看看,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啊。」話筒裡,傳來一個中年女人急躁的聲音。

「我在濟州島。」米紫安說道。

「在哪兒幹什麼啊?怎麼跑到哪兒去了?今天是哪個男人接的電話啊?太沒有禮貌了。怎麼能隨便掛人電話呢?要不是他說是你的朋友,我還擔心你被人怎麼了呢,都準備報警了-----」

「----是我朋友。」米紫安說道。她轉過臉看著秦洛,沒想到這傢伙還趁自己睡著了的時候接過電話?

秦洛尷尬的笑,說道:「你睡覺的時候,手機一直響。我問你怎麼辦,你沒理我----我擔心會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找你,就幫你接了。可是她也不說找你什麼事,一個勁兒追問我是誰,我就幫你把手機關了。」

「誰啊?紫安,是誰在和你說話啊?是不是今天接電話的那個男人啊?紫安,你千萬要注意啊。咱們都是女人,有身體上的需求是正常的-----可是,千萬不能讓媒體拍到你和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那樣對你的形象會有影響的。」

「晶姐,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回去。」米紫安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還能夠趕得上出席晚上的活動。」

「要不要我派車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那好。我先幫你拖著。承銘少爺都打來好幾個電話了,我一直都幫你擋著呢。」

「不用理會他。」米紫安不悅的說道。

「哎呀,我的姑奶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啊。李家的男人在韓國有著怎麼樣的影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了。你趕緊回來吧。到了酒店門口告訴我,我提前讓人幫你準備好禮服。」

「我知道了。」米紫安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很急嗎?」秦洛問道。

米紫安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要到首爾參加活動,只剩半個鐘頭的時間了。」

「應該來得及。」秦洛說道。

米紫安跑到洗手間洗了個臉,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又把大墨鏡和棒球帽裝備上,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自己不應該會被粉絲給認出來,這才拎著包包對秦洛說道:「走。我們出發吧。時間來不及了。」

「去哪兒?」

「去首爾。」

「我去首爾做什麼?」秦洛問道。「我不會開車。沒辦法送你過去。」

「我知道你不會開車。」米紫安說道。「不然上次在台灣的時候,也不會把自己撞成豬頭。我是讓你陪我一起去參加晚上的活動。」

秦洛搖頭,說道:「你去吧。你們的活動,我一個外人去參加不太好。」

「就因為你是圈子外面的人,我才讓你陪我過去的。」米紫安說道。「我今天才幫過你的忙,你難道就沒想過要報恩嗎?」

「你是在幫孕婦,不是幫我。」秦洛說道。

「我幫你翻譯了。」

「我還幫你治狐臭了呢。」

「你-----」

米紫安努力的嚥下這口悶氣,說道:「除了你,我找不到其它的人幫忙----算了吧。我自己去好了。」

秦洛看到她臉上黯然的表情,想起她之前在台灣時對自己的幫助,稍微猶豫,便出聲說道:「管飯嗎?」

米紫安一喜,說道:「有的。有糕點還有酒水。」

「我想吃豬肉燉粉條。」

「你陪我參加活動,然後我請你去吃華夏菜。」

秦洛很勉強的答應了,說道:「那好吧。我陪你去首爾。」

--------

秦洛和米紫安坐出租車趕到首爾的國際假日酒店,剛剛下車,便有一輛黑色的奔馳房車朝著他們這邊開了過來。

「安安,快上車。」車門打開,伸出一張普通中年女人的臉。

女人乾瘦,看起來非常精明幹練。應該就是米紫安所說的經紀人晶姐。

「晶姐,這是我朋友秦洛。」米紫安指著秦洛介紹道。

晶姐跳下車,伸手和秦洛握了握,說道:「秦先生,謝謝你送安安回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會照顧好安安的。」

「晶姐,他會陪我一起去參加晚宴。」米紫安說道。

「什麼?」晶姐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安安,他可沒有接到邀請啊。」

「我帶自己的朋友過去,難道有問題嗎?」

「這-----」晶姐看了一眼秦洛,然後把米紫安拉到房車另外一邊,小聲說道:「安安,你怎麼可以帶他過去呢?要是讓媒體知道了,你的粉絲會有多傷心啊?還有,你也知道,今天晚上李承銘也會過來參加晚宴-----他對你的心思你很清楚,他看到你這位朋友,能不生氣嗎?」

「我管他去死。」米紫安不客氣的說道。「他生氣不生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帶朋友過來,就是要明確的拒絕他。」

「可是這樣他會憤怒的。你在韓國市場走的這麼順利,他可沒少出力啊。」

米紫安冷笑,說道:「韓國市場是誰要來開拓的?又是誰接受李承銘的幫助的?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公司自己想賺錢。」

「話不能這麼說,韓國市場在亞洲非常重要,怎麼可以放棄呢?再說,公司接受李承銘的幫助,也是為你好啊。你想想看,除了他們本土藝人,還有誰在台灣市場比你更有號召力?」

「所以,為了事業,為了公司賺錢,我就得嫁給我不喜歡的男人?」

「這-----也沒說一定讓你嫁給他。現在說這種事情,不是太早了些嗎?不過----你知道的。圈子裡就是這樣的作風。敷衍他一下是應該的嘛。」

「晶姐,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做敷衍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也沒必要把關係鬧得那麼僵硬吧?以後還需要他幫忙照應呢。」

「我含蓄過,可他不願意放棄。我帶朋友過去,只是一個行為表態而已。」

晶姐還想勸阻,卻被米紫安乾脆的打斷了。「晶姐,如果不讓我朋友過去的話,我也就不去了。」

「好吧好吧。」晶姐氣得跳腳。「我的姑奶奶,我怎麼就得侍奉你這個小祖宗啊----他就穿這身衣服去?我可沒有給他準備衣服啊。」

米紫安看著身穿黑色長袍的秦洛,笑著說道:「就穿這身衣服。」

「天啊,今天晚上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大人物,他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晶姐苦惱的說道。

「不會的。」米紫安笑著搖頭。「我瞭解他。想看他笑話的人,結果自己都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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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不要和我搶女人!

第424章、不要和我搶女人!

因為時間緊迫,不可能再給米紫安找地方換衣服了,只好在這寬敞的房車裡面進行。車子裡面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做琳達,負責米紫安的髮型設計和形象裝扮。

米紫安一上車後,車子便發動了起來。琳達和米紫安則到最後一排去忙活。

「秦先生是哪裡人?」晶姐有些警惕的看著秦洛,好像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大灰狼,隨時都會呲牙咧嘴的撲向她的心肝寶貝米紫安一般。

「華夏人。」秦洛說道。

「嗯。做什麼工作的?」

「醫生。」秦洛說道。上次他在台灣幫米紫安治病的時候,是米紫安偷偷來找他的,連她的經紀人都瞞住了。所以,晶姐並不知道秦洛和米紫安是在什麼場合認識的。

「醫生?」晶姐盯著秦洛的臉看啊看的,然後突然恍然大悟,說道:「你就是傾城國際請去坐診的醫生?感動台灣人物?」

「我是秦洛。」秦洛笑著說道。

「咯咯,我聽說過你的大名,那幾天台灣的報紙一直在報道你呢。以前安安從來都不參加商業活動的,有天晚上突然間呼朋喚友的跑去給傾城國際捧場-----我當時還納悶呢。以為安安和陳思璇私交不錯。現在想來,一定是因為你的原因吧?」

「有一些。」秦洛謙虛的說道。米紫安願意幫忙,完全是因為秦洛的關係-----或者說,是因為秦洛的威脅。

「那----你和安安是什麼類型的朋友關係?」晶姐坦率的問道。「請不要介意我問的這麼直白。沒辦法,做我們這一行的必須得謹慎。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給陰上一記-----當然,我並不是要反對你們在一起。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們當真是那種關係,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是----」秦洛想要回頭去看米紫安,沒想到卻被一雙手給擋住。

「哈哈,我忘記她在換衣服了。」秦洛尷尬的說道。

晶姐笑了笑,說道:「我沒忘記。」

「-------」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秦洛看著晶姐,雖然這個女人的長相實在太普通了些,可是,這樣可以避免自己的眼睛亂瞄。「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可以亂瞄了。」

「是啊。」秦洛說道。

「你知道安安為什麼要帶你過來嗎?」晶姐看著秦洛問道。

「知道。」秦洛點了點頭。「應該和某個男人有關吧。」

「你願意幫忙?」

「為什麼不願意?她是我的朋友。」秦洛說道。「再說,她還答應事情結束之後請我吃華夏菜呢。」

「秦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對手是一個很有權力的男人。他在韓國-----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沒有人敢招惹他。」

秦洛笑了,說道:「我已經得罪了一國人,難道還擔心再多得罪一個人嗎?」

「得罪了一國人?」晶姐有些迷惑。她看報紙只關注娛樂版本,其它新聞一楖不理會,所以,並不清楚最近炒的火熱的華夏中醫挑戰韓醫的事情。即便注意到了,也不會想到那件事情和眼前這個一臉和善總是帶著微微笑意的男人有什麼聯繫。「這個說法還真是誇張呢。」

秦洛笑笑,沒有解釋。

「我佩服你願意為朋友付出的勇氣,但是,我還是要說,那個男人不是好惹的。」

「晶姐,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秦洛只是陪我去參加一次宴會而已。難道說,只要我身邊的男人,他就會想辦法對付他們嗎?他以為他是誰?真的把自己當做神了嗎?」

「安安,你這傻孩子啊,你不瞭解男人的心思。特別是這些有錢有權的男人,他們的佔有慾是非常強的。-----其它的男人,他肯定不會在意。只是這位----感覺有些不一樣呢。」

「如果李承銘是這樣的人,那我更要提前和他劃清界線了。」米紫安說道。「秦洛,你怕嗎?」

「難道你不知道,男人最受不得激勵嗎?原本是有些怕的,但是你這麼一問-----我就算心裡很害怕,也只能說不怕了。」秦洛打趣著說道。

「那好。你就陪我一起去吧。」米紫安笑著說道。

有錢人的品味總是與眾不同的,他們喜歡排場,卻又不喜歡喧囂吵鬧的地方。他們更不喜歡別人和他們一樣,特別是一些沒錢的人和他們一樣。

所以,車子一直往郊區駛去,在靠近海邊的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莊門口停了下來,晶姐遞出去一份金黃色的請柬後,那些保鏢才升起了電子收縮門。

花香蟲鳴,頗具田園之趣。一排排路燈點綴其間,把這秀色大院照的亮如晝日。

車子再次直驅而入,沿著芬芳滿徑的水泥路開了兩三分鐘,這才在一幢燈火輝煌的豪宅門口停了下來。

有身穿黑色制服的英俊帥哥躬著身體幫忙打開車門,於是,秦洛便和晶姐先下車了。

接著,才是主要人物米紫安出場。

頭髮用發臘定型,做了一個很時尚又有點兒另類的偏分頭。像是一根傾斜的掃把似的,別在她的腦袋上面。

膚色白嫩,嘴巴小巧,鼻子圓潤。紫色的眼影頗為濃厚,成為整張臉上最引人矚目的地方。但是因為她的眼睛格外的漂亮,所以在把人的視線拉過來後,又給人驚艷般的感覺。

身穿一套黑色的小禮服,一邊肩膀上綴著簡約的黑色絲帶花朵,另外一邊卻露出一塊香艷的肌膚,有種極致平衡的美感。

她一出場,便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眼球。

秦洛也愣住了。

之前米紫安在車裡換衣服,他一直沒好意思朝後面看。後來等到米紫安換好了,他又沒辦法看到了。因為天色黑了,車子裡面又沒有開燈。就算他找了借口轉過腦袋,也沒辦法看清楚米紫安的新造型裝扮。

這還是那個滿頭小辮的米紫安嗎?

這還是那個身體有股怪味的米紫安嗎?

這還是那個說話粗魯脾氣暴戾的米紫安嗎?

------

「怎麼樣?」米紫安看到秦洛一臉呆滯的看著她,小聲問道。

「流氓突然間變淑女,有點兒不適應。」秦洛笑著說道。

「你-----」米紫安作勢要打。

「別動粗。大家都在看著你呢。」秦洛趕緊提醒道。

「很快他們就會看你了。」米紫安說道。說話的時候,她很親熱的摟上了秦洛的手臂。

果然,秦洛一下子就幫米紫安轉移了焦點。因為他自己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

要知道,米紫安是一個很另類的人物。她性格怪異,很少和朋友交往。在圈子裡幾乎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更沒有什麼男性朋友。

她出道多年一直沒有任何緋聞,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甚至有人懷疑她和AN是同性戀。這個傳聞傳了好幾年,直到現在還時常有人拿她們倆說事兒。

今天,在出席這樣一個隆重正式的宴會時,她竟然帶了男伴,而且還和他如此親密-----她是想要向媒體公開自己的愛情嗎?

那個男人是誰?

「不需要這樣吧?我是來幫你擋一個男人的,不是幫你擋掉所有男粉絲的愛慕。」秦洛說道。

「他們喜歡的是我的音樂。如果因為我和一個男人有親密動作就放棄,那就隨他們選擇好了。」

「但是-----我不是個隨便的人啊。要是被媒體拍到,我會跟著你上報紙頭條的。」

秦洛急,晶姐更急。

她一邊應付著周圍人的寒暄,一邊小聲在米紫安身邊說道:「姑奶奶,小祖宗----你就饒了我吧。很多人看著呢。」

「這樣光明正大的帶出來,大家才不會懷疑啊。要是遮遮掩掩的,說不定那些記者更加懷疑我們有什麼親密關係呢。」米紫安辯解著說道。

「可是-----唉,算了。如果有記者問起,你們就說是普通朋友好啦。死不承認。千萬不能鬆口啊。」

進入富麗堂皇的大廳,秦洛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那明亮的有些過份的燈光給灼傷了眼。瞇了瞇眼睛,這才逐漸適應周圍的環境。

米紫安的知名度是非常高的,不停地有端著酒杯的男人女人過來和她打招呼。特別是一些年輕人,他們都有著良好的家世,但是在見到米紫安的時候,還是有一些激動。

秦洛聽不懂他們所說的韓語,從侍者送過來的托盤裡接了杯紅酒後,便自顧自的抿著。米紫安在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摟著秦洛的手臂,讓他沒辦法走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

這時,一陣喧嘩聲傳來。

接著,便看到一個英氣勃發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大步走了過來。

男人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臉頰長的很英俊,頭髮很短,根根堅起,給人極具攻擊性的感覺。他的鼻粱上戴了一幅無框眼鏡,又把他的這股銳氣遮掩了一些,使他有了一點點的斯文氣息。

穿著裁減合體的黑色西裝,黑色的襯衣。沒有打領帶,最上面的兩顆鈕扣鬆開,給人隨意自然的感覺。

他一臉笑意的和米紫安說著什麼,眼神卻凌厲的掃過秦洛的臉。

米紫安平靜的應付著,然後指著身邊的秦洛介紹道:「承銘,這是我的朋友秦洛。」

「秦洛?」男人問道。「華夏人?」

「是的。我是秦洛。華夏人。」秦洛點了點頭。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富貴逼人的公子哥竟然也會懂講華夏語。

「哈哈,華夏人。」男人笑著,親熱的向秦洛伸出手來。他借勢跨前一步,像是兩個人的身體都要貼在一起似的,在秦洛的耳邊說道:「我不管你是哪裡人。你只需要記住一個道理:不要和我搶女人。」

第425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上)!

第425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上)!

李承銘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很是熱情的握著秦洛的手,像是一對久未見面的親密朋友。他的這番裝腔作勢讓周圍的人更加詫異,不知道是哪位過江龍讓李家公子如此刮目相看。

現場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紛紛打聽秦洛的身份。

李承銘的身體和秦洛的身體貼在一起,又恰好和米紫安錯開了一個身位,所以,近在咫尺的米紫安都沒辦法聽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

不過,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正常。而且,沒有生氣或者憤怒的情緒------難道他們倆一見傾心相談甚歡?

這怎麼可能?

秦洛早就在路上聽到過這位公子哥的一些傳聞,知道他囂張跋扈,是韓國最難以招惹的人物之一。可是,親眼所見後,這份觀感就更加的清晰強烈了。

下馬威?

秦洛抿著嘴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李承銘問道。

「普通朋友。剛剛認識不久。」秦洛解釋著說道。

「普通朋友好啊。」李承銘大笑起來。,他用力的握著秦洛的手,說道:「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夠成為很不普通的朋友。秦洛?哈哈,我不管你叫什麼,歡迎你來參加我的宴會。」

「謝謝。」秦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看到兩人相視大笑,站在角落裡偷瞄著這邊的晶姐長噓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沒有當場上演全武行。

「談什麼呢?這麼開心?」米紫安笑著問道。

「我說很高興認識你的朋友。」李承銘也用華夏語來和米紫安交談。

米紫安轉過臉看向秦洛,等待著他的肯定。

「是這樣。」秦洛點頭說道。

「紫安,這樣可不好哦。你怎麼能懷疑我呢?」李承銘一臉寵溺的看著米紫安。「我今天打了無數通你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如果不是經紀人小姐說你很安全,只是出去辦一些私事,我都打算讓警察出動去把你找回來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米紫安禮貌的說道。

「你是我最尊貴的客人。只要你安全就好了。」李承銘說話的時候,眼神灼灼的盯著米紫安的眼睛。

米紫安假裝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而是轉移視線,說道:「今天來的客人好多啊。說明大家都還是很熱衷慈善事業的。」

「不。他們並不熱衷。只是這麼表現出來而已。」李承銘說道。「因為是我邀請他們,他們就不得不來。」

米紫安笑笑,沒有接話。

正在這時,站在李承銘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走上前,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李承銘點了點頭,對秦洛和米紫安說道:「晚宴要開始了。今天晚上會有拍賣環節。其中有一件寶貝我很是喜歡,我要把它買下來送給你。」

「不用這麼客氣。」米紫安拒絕道。

「我喜歡你,也喜歡那件寶貝。所以,我要你們能夠在一起。」李承銘說道。「紫安,你還不懂愛。當你懂得了,你就知道----為心愛的人付出其實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可是-----」

「好了。我要上台發言了。」李承銘打斷了米紫安的話,帶著他的一群跟班向宴會大廳的主席台走過去。

「他總是這麼強勢。」米紫安苦笑著說道。「不管你喜不喜歡。都一股腦兒的塞給你。」

「這種男人不是很遭人喜歡嗎?」秦洛笑著說道。現實社會中,要是有個男人時不時的塞給女人一輛名車,一幢豪宅,一件價值昂貴的珠寶-----那個女人很快就要淪陷了。

她們會說,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而不是像米紫安這般討厭對方的強勢。

「我不喜歡別人來安排我的生活決定我的喜好。我喜歡的,我自己會買。我不喜歡的,擁有了也只是負擔。」米紫安說道。「我喜歡簡單的生活。」

「可是你現在卻是萬人矚目的大明星。走了一條和你性格完全相反的路。」秦洛說道。

「你不也是一樣?」米紫安反駁道。

秦洛苦笑。是啊。自己骨子裡又何償不是喜歡安靜平淡的生活。可是,現在走的路卻同樣充滿了荊棘和爭鬥。

和那些大明星相比,又何償輕鬆悠閒了一星半點兒?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李承銘已經站在了主席台上,面對著台下眾多嘉賓觀眾,正滿懷激情的說著些什麼。

那些嘉賓臉帶笑容,時不時的給予熱烈的掌聲。如朝聖般的,禮待著台上那位年輕人。

「你的這位朋友身份很不簡單啊。」秦洛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李承銘,笑著問道。

「韓國奇跡之手李浮沉的孫子。李家是韓國最具影響力的家族,他們的家族企業支撐起韓國經濟的半壁江山。有人說,韓國政府系統和黑社會裡各有一半人來自李家。可以想像,他們這個家族到底隱藏著多麼大的能力。你看看四周,李承銘舉辦了一場慈善晚宴,有多少政府官員趕來捧場。」

「看來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秦洛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吧?要不我先走。你留在這兒?」

「哪有那麼嚴重?他難道還敢雇兇殺人不成?」米紫安說道。「晚些會有拍賣環節呢。做為到場藝人,我需要拍下一件小禮物捐出去。就像李承銘說的那樣-----不管我心裡怎麼想,但是做為一名公眾人物,我必須要這麼做。等到我結束今天的工作,就請你去吃華夏菜。我知道有一家華夏菜館做的華北菜很正宗呢。」

秦洛想了想,說道:「好吧。雖然一碗好吃的豬肉燉粉條和自己的生命安全相比實在太微不足道了。可是人總是喜歡做一些揀了芝麻丟棄西瓜的事情-----」

台上,李承銘講話完畢,獲得一陣熱烈的掌聲。

再接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上台講話。

米紫安知道秦洛不懂韓語,便指著他說道:「他是韓國慈善總會的會長浪明。他說感謝各位嘉賓的光臨,感謝大家的善心-----反正就是同樣的意思。如果你參加三次以上的慈善晚宴,你就會發現,所有的台詞和程序都是一樣的。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好了-----填寫支票。」

「你不喜歡慈善?」李承銘走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米紫安問道。

「我喜歡幫助人。但是不喜歡被人脅迫的方式。」米紫安毫不掩飾的說道。「我喜歡看書,但是不喜歡有人丟一本書過來,說你今天必須要把這本書讀完。我喜歡聽音樂,但是不喜歡別人說你只能聽某個藝人的音樂----」

「我知道窮人的艱難,因為我也曾經貧窮過。我願意把自己一部份錢財捐贈給那些有需要的人。但是,這應該是我私人的事情-----我不喜歡在捐贈的時候被人拍照,我不喜歡和那些被捐贈者握手。我相信對方更不喜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接受別人的捐贈更讓人難堪的事情了。我不喜歡自己捐贈的款額被人拿來互相攀比,更不喜歡因為我沒有站在台上捐贈,就會有無數的不知名觀眾跳出來罵我的人品低劣-----」

秦洛笑著點頭。這個米紫安還是挺有意思的。

李承銘眼神閃亮的看著米紫安,說道:「安,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你這種坦率的性格。沒有虛偽,沒有假裝,沒有-----沒有那種故作清高或者假裝善良。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美麗的軀殼。」

這樣,算是赤裸裸的表白了。

「謝謝你的讚美。」米紫安說道。「拍賣會要開始了嗎?我也準備拍一件小禮物呢。」

秦洛暗笑。

這傢伙的表白浪費了,米紫安在轉移話題。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看著其它男人追求女人,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是的。就要開始了。」李承銘像是沒有感覺到米紫安的冷淡似的,笑著點頭。

浪明講話完畢,然後晚上的慈善拍賣會就正式開始了。所謂慈善拍賣會,大抵拍賣的都是一些不太值錢的物品,但是大家都會以超過其百倍千倍的價格買下來,也就是間接的一種捐贈方式。

秦洛沒想到第一個拍賣的是一台老上海風情留聲機,上面是一個銅製的大喇叭,下面是一個放光片的小盒子。在八十年代的港劇中無數次的出現過,只是現在早已經被高科技的音響設備所淘汰。

這有什麼好拍賣的?秦洛暗笑。

可是,站在秦洛旁邊的米紫安眼睛卻亮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盯著那留聲機,一幅很是喜歡的模樣。

「知道你喜歡鄧麗君小姐的音樂-----我也很喜歡。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台鄧小姐使用過的留聲機----我想,這是極具收藏價值的。」

「我自己會把它買下來。」米紫安說道。

「不。它是我的。誰也不能搶。」李承銘霸道的說道。

「起拍價是多少?」秦洛問道。

「五百萬。」

秦洛嚇了一跳,說道:「這麼貴?」

「是五百萬韓幣。」米紫安說道。

「五千萬。」李承銘伸出五根手指頭,喊出了一組數字。

他一下子就把價格給提升了十倍。而且,他這麼一喊,其它人知道他勢在必得,都知趣的沒有競爭。

秦洛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華夏幣等於一百七十六韓幣,這樣的話-----

「你幫我叫一億吧。」秦洛說道。

他很遺憾自己不懂得韓語。不然的話,叫出這個數字多有派啊。

第426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中)!

第426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中)!

在華夏國內買東西,幾萬塊錢都覺得是很大一筆數目了。來到韓國,你不一億一億的砸出去,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一億?

米紫安看向秦洛,說道:「你也要買這個?」

「是啊。買來玩玩。我也是鄧麗君的歌迷呢。」秦洛笑著說道。「快幫我喊價吧。我不會韓語,不然的話我就自己喊了。」

秦洛還從來沒有體會過在人群中大聲喊出『我出一億』這種豪邁的快感呢。

米紫安點頭答應,出聲喊了一個數字。

她這麼一喊,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在韓國,還有敢和李承銘搶東西的人?

李承銘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我說過,要把這個送給安安。」

「我也想把這個送給她。」秦洛說道。

李承銘的眼皮稍瞼,眼睛微微瞇起,說道:「你也要買來送給她?」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是的。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普通的朋友關係?」李承銘問道。

「是的。普通的朋友關係。」秦洛答道。

李承銘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助手比劃了個數字,助手會意,又再次高聲報價。

「什麼?他喊出多少?」秦洛問道。

「兩億。」米紫安說道。

「那就幫我喊三億吧。」秦洛說道。

「秦洛,你不用和他爭這個。」

「我不是和他爭。我只是想為那些可憐的人做些事情而已。每當想起那些孩子沒有飯吃沒有書讀沒有衣服穿,我的心裡------幫我三億吧。不用擔心。我有錢。」秦洛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說道。

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問道:「他喊的是兩億韓幣吧?」

如果他喊的是兩億華夏幣或者兩億美元-----自己就不喊了。

「是的。」

「那就好。幫我喊三億。」

米紫安看了李承銘一眼,幫秦洛喊出了三億。

李承銘對著米紫安笑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再次給助手手勢示意。

「多少了?」秦洛問道。他現在覺得,不能直接溝通真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情。

「五億。」米紫安說道。「他們喊出了五億。」

「六億。」秦洛肯定的說道。

「秦洛,我們-----」

「幫我喊六億。」秦洛說道。「我難得願意放血一次,你就不要再阻攔我了。」

米紫安雖然不清楚為何秦洛要和李承銘競爭,但是看著他堅定的表情,只得再次出聲報價。

「八億。」李承銘自己出聲喊道。而且,他像是為了照顧秦洛能夠聽懂似的,特別用華夏語喊出來的。

「九億。」秦洛也用華夏語喊道。

他突然間明白一個道理,強勢的人只需要說出自己想要說出來的話就好了,聽不聽得懂,就是其它人的事。

就像李承銘,他肆無忌憚的講起華夏語,是因為他清楚,他的下屬們會聽懂自己在講什麼的。聽不懂也會想辦法明白。

翻譯的事情是他們的,自己根本不必考慮語言的問題。

「十億。」李承銘看著秦洛,說道:「你要繼續爭下去嗎?我說過,我一定會把它買下來。」

「我也一定要把它買下來。」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現在,我出----十九億韓幣。」

拍賣師用韓語重複了秦洛的報價,現場一陣嘩然。

一個留聲機而已,值得了十九億韓幣嗎?即便把這筆巨款兌換成美元,也值數百萬了。

而且,這傢伙不想活了嗎?難道他看不出來,李公子對這件寶貝是勢在必得?

不少人已經看出來了,這兩個年輕人的競拍實際上已經帶有賭氣的成份。不然的話,不可能會讓局面僵持到這種程度?

可是,這個穿著一身長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有著怎麼樣的底牌?

李承銘看著秦洛,眼神灼灼。

秦洛勇敢的和他對視,絲毫不肯退讓。

現場的氣氛凝固了。

台上負責拍賣的拍賣師甚至不再喊價,更不敢催促,他小心翼翼的站在哪兒,不像是一個富有激情經驗豐富的拍賣師,更像是一個上台演講卻忘記台詞的青澀小伙子。

「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和我爭過什麼。你是頭一個。」李承銘突然間笑了起來,犀利陰沉。

「我很榮幸。」

「你很特別。」李承銘說道。「我不管你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但是,我說過,我一定要得到它。就不會放棄。」

「是嗎?輪到你報價了。如果你放棄的話,它就是我的了。」秦洛笑著催道。

「二十億。」李承銘高聲喊道。

「二十億。李承銘先生喊價二十億-----還有人出更高的價嗎?二十億第一次-----二十億第二次-----」

拍賣師盯著秦洛,生怕他再喊出另外一個更高的數字。

李承銘看著秦洛,嘴角微揚,眼神挑釁。

米紫安看著秦洛,小手不自覺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輕輕的拉他的衣角,示意他放棄這輪競爭----

其它人也都盯著秦洛,等待著他的精彩表演----

秦洛一臉為難的樣子。

遲疑了一會兒,聳聳肩膀,對李承銘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這套留聲機。那就讓給你吧。我放棄。」

「二十億第三次-----成交。這套留聲機被李承銘先生購得,請大家為他的善心給予熱烈的掌聲。」拍賣師敲下鍾子的時候,已經緊張的一頭冷汗。

啪啦啦-----

全場掌聲如雷。

「恭喜。」秦洛笑著對李承銘說道。

「雖然價格昂貴了一些-----」李承銘一臉深情的看著米紫安,說道:「但是,我實現了自己的承諾。」

「是的。我就是為了考驗你才和你競拍的。現在看來,你通過了我的第一層考驗。」秦洛在旁邊放馬後炮。

米紫安差點兒笑出聲來。

這傢伙,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講的出來。

之前和人爭的死去活來的,知道李承銘對這件拍賣品志在必得,所以他一直把價格抬到二十億韓元才放棄。現在卻又說是為了考驗別人-----

「是嗎?」李承銘看著秦洛,說道:「那我要對你說聲謝謝了?」

「客氣什麼?我和你一見如故,這點事兒不用記在心上。」

「我會記在心上的。」李承銘若所有思的看著秦洛,笑著說道。

「深感榮幸。」秦洛明白他的意思,無畏的點了點頭。

這時,助手把那套李承銘二十億韓元拍下的留聲機捧著送了過來。

李承銘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番,說道:「雖然鄧小姐早已仙逝,但是睹物思人,也算是對她的一種緬懷。安安,這件物品是我特意拍下來送給你的。還請你務必收下。」

「承銘,這太貴重了。」米紫安拒絕著說道。原本這套留聲機是不可能值這麼多錢的,但是因為摻入了兩個男人的較量,一下子就身價暴漲了百倍。

李承銘笑著說道:「我把它送給你,不是因為它的價格,而是它存在的意義。不然,我就直接送珠寶手飾好了。」

「是啊安安,就收下吧。李先生也是一番好意呢。」秦洛也在旁邊勸道。

米紫安看了秦洛一眼,喚來了晶姐,請她幫忙收下這件昂貴的禮物。

晶姐擔心的看了秦洛一眼,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他打眼色。只是李承銘站在旁邊,很多話她也不方便說。只能希望這個愚蠢的傢伙自己能知難而退,別再做傻事了。

「走吧。我們去喝一杯。」李承銘說道。

「我還要拍一件下來呢。」米紫安說道。

李承銘知道明星的不易,理解的點點頭,指著剛剛抬上來的第二件拍賣品,說道:「這套瓷器不錯。你出價競拍吧。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

李承銘又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秦先生是安安的朋友,遠來是客,你的消費自然也由我承擔。如果有你看中的物品,自然也可以拍下來。」

他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向米紫安示好,另外一方面,也是向人展示自己的強大財力。第三,則是為了挫一挫秦洛的銳氣。

剛才秦洛一路抬價,也著實讓他的心裡有些不爽快。不過,能在自己的心理承受底線前放棄,又證明這個男人還是很知情知趣的。

換作經濟條件不錯,恰好又有一些骨氣的男人,必然是不會接受這樣的『友誼』的。

一旦他接受了,那麼,在米紫安的眼裡也自然會失色不少。

如果米紫安足夠聰明,她應該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最適合的。。。

很快的,李承銘就後悔自己說的那句話了。

因為秦洛聽了有人願意為自己的消費埋單後,眼睛立即發亮起來。指著那套顏色稍佳看起來頗有點兒來歷的雨後天睛瓷器,喊道:「二十億。」

「------」

所有人都懵了。

有人在旁邊小聲提醒道:「先生,還沒報出競拍底價呢。你的價格是不是太高了些?」

「沒關係。做慈善嘛,花點兒錢是應該的。」秦洛豪爽的擺手,一幅根本就不把二十億放在眼裡的表情,笑著說道。

第427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下)!

第427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下)!

如果自己有子宮的話,李承銘一定宮痛。他有子宮嗎?沒有。所以,他現在很蛋疼。

第一,他沒想到秦洛竟然真的接受了他的『施捨』。剛才還表現的如此豪氣,一擲萬金的和他競拍,沒想到轉眼間卻又成了一個沒有原則沒有立場讓人看輕的軟骨頭。

第二,他沒想到秦洛會直接喊出這樣的高價----是的,他有錢。非常有錢。二十億對他來說並不是一筆天文數字。可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法吧?這不是花錢,這是砸錢。

第三,他想不明白的是,米紫安的朋友,應該也是很有身份的人,至少,他的背景應該不會太差。一個人的衣服可以欺騙人,手錶可以欺騙人,表情可以欺騙人-----但是他的眼神不會欺騙人。

李承銘也和一些小人物接觸過,他們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說話便會變的不利索起來,或者詞不達義,顯得很是緊張。偶爾幾個有野心的傢伙,他們強制保持平靜,侃侃而談,可是,他們的眼神卻不敢和自己碰撞。

可是,這個男人不會。至少,他在和自己對視的時候,他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發現畏懼或者害怕這樣的東西。

不畏懼,證明他有底牌。

有底牌的男人都是很傲氣的。他怎麼能-----怎麼能表現的跟個無賴似的?

拍賣師還沒有把競拍底價報出來,第二輪拍賣還沒有正式開始。他就立即喊出這樣的天價----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想花錢。幫自己花錢。

難道,他當真要激怒自己嗎?

李承銘眼睛平靜的盯著秦洛,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其它的任何表情。近乎麻木,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他的所作所為和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似的。他表現的像是個路人甲。

倒是李承銘的助手站了出來,笑著說道:「這位先生,競拍底價還沒有報出來,能否等下再喊價?而且,如果你一開始就報出這麼高的價格,其它來賓就不好喊價了。你看,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氣氛鬧的太僵硬就不太好了。對不對?」

秦洛掃了眼四周,問道:「因為我喊價高了,所以他們心裡就不爽?」

「當然不是。」助手趕緊否認。「在場的都是很有身份的大人物,怎麼會因為這個生氣呢?只是,慈善是一種自發的,快樂的行為。我們應該在友好和睦的氛圍下成全自己的善心,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既然他們不生氣,我自己也不生氣,為什麼就會有不好的氛圍呢?為什麼就是一個不愉快的夜晚呢?」

「這-----」

「我願意花錢做慈善,如果不做慈善我心裡會很不舒服,只有把錢花出去我才開心。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

秦洛看向李承銘,說道:「還是說,李先生會心裡不舒服?捨不得這筆錢?」

「我覺得,你的投入太大了,超出了我願意支付的範圍。」李承銘陰沉著臉說道。原本想給秦洛一個下馬威的,卻沒想到被他反將一軍,讓自己落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幫他付吧,實在是有些心疼。而且,這付了第一個二十億,會不會有第二個二十億,第三個二十億?

不幫他付吧,自己又把話說在前面了,到時候米紫安會怎麼看自己?-----他媽的,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諧世事呢?怎麼就這麼的不知好歹呢?怎麼就這麼的沒臉沒皮呢?

「投入太大?不會吧。我在華夏國內做慈善,都是上千萬的投入呢。如果折換成韓幣的話,都是好幾十億。」秦洛炫耀似的說道,反正拍馬屁又不要錢,他使勁兒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他倒是沒有撒謊。王九九管理的慈善基金第一筆兩千萬的款項用於雲滇山區的醫療體系構建已經投入下去了。這兩千萬款項中有一千萬是秦洛投入的前期啟動資金,另外一千萬則是王九九通過自己私人的關係募捐得來的。等到秦洛慈善基金走入正軌,他們所投資的企業能夠賺錢,那麼,就不需要秦洛再繼續往裡面投錢了。

「要不這樣。」秦洛說道。「李先生說一個自己能夠支付的起的範圍,我在這個範圍內競拍。如何?」

「既然秦洛先生這麼有錢,就無需要我幫忙支付了吧?倒是承銘班門弄斧了。恕我眼拙,原來秦洛先生才是真正的有錢人。」李承銘笑著說道。

「我沒你有錢。但是我比你樂意做慈善。」秦洛說道。

「很好。」李承銘用手指著台上那套瓷器,說道:「我想,你一定願意私人支付二十億韓元來拍下它吧?」

秦洛抬頭看了一眼那瓷器,搖頭說道:「你當我傻啊?這官瓷雖然成色不錯,但是在我們華夏應有盡有。比這套好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麼可能值得了二十億?」

「------」李承銘差點兒想喊保鏢把這貨拖出去餵狗。

既然你知道它不值二十億,你剛才還喊二十億的天價?感情就你口袋裡的錢是錢,別人口袋裡的都是廢紙?

這時,拍賣師也終於報出了瓷器的起拍價。

「多少錢起拍?」秦洛問米紫安。

「三千萬韓元。」米紫安說道。

「三千一百萬。」秦洛舉手喊道。

「------」

更讓人奇怪的是,秦洛喊出報價後,竟然沒有人再加價。

因為誰都擔心這個瘋子會突然間把價格給提升好幾倍,到時候是爭也不是,不爭也不是,只會搞的下不了台。

「三千一百萬,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嗎?三千一百萬,現在只是三千一百萬-----請大家奉獻自己的愛心,繼續報價。」拍賣師鼓動著說道。

「你要嗎?」秦洛看著李承銘說道。「如果你出三千兩百萬,我就讓給你。」

「不用了。我已經拍下我想要的東西。」李承銘說道。他才不會上這傢伙的當呢。呆會兒自己一喊價,他很有可能再次把價格給抬到十九億。

別人可以中途棄拍,他李承銘可丟不起這人。

「沒有人競拍了嗎?沒有人再加價了嗎?請大家盡快出價------三千一百萬第一次-----三千一百萬第二次,三千一百萬第三次----成交。」拍賣師猶豫了半天,看到沒人再競價後,只得砸下了錘子。

這才剛剛進行了兩輪拍賣,他就覺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

台下那個穿長袍的傢伙,實在是太折騰人了。

「這套來自華夏的官瓷被台下這位先生所得,請大家給予熱情的掌聲。」拍賣師公式化的說道。

沒有人鼓掌。

誰願意當著李承銘的面給他的對頭鼓掌啊?

秦洛笑笑,說道:「將心比心,便是佛心。慈善事業,人人有責。我這次是應米紫安小姐的要求為她代拍的。這套瓷器應該歸她所有。大家還是將熱情的掌聲給予米紫安小姐吧。」

拍賣師複述了秦洛的話後,立即帶頭鼓掌,台下的掌聲一下子就熱烈起來。

誰敢當著李承銘的面不給他喜歡的女人鼓掌?

米紫安看著秦洛,笑著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我又不是明星,又不用裝模作樣。」秦洛笑著說道。「早點兒幫你完成任務,也好讓你請我吃東西啊。再不去吃晚餐的話,我都要餓倒了。」

秦洛和米紫安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這才趕到首爾。又被晶姐給拉到這兒來參加晚宴,直到現在,他們晚上還沒吃過任何東西。

「好的。我讓晶姐幫我填好支票。然後我就請你去吃正宗的華夏菜。」米紫安笑著說道。

「安安還沒吃過晚餐?怎麼不早些說?走,我帶你去吃牛排。我知道有家法國餐廳的牛排還不錯。」李承銘出聲說道。

「可是,我已經答應我朋友要請他吃華夏菜呢。」米紫安為難的說道。

「我想,他會願意為你改變選擇吃法國菜的。」李承銘看著秦洛,說道:「是嗎?」

很明顯,秦洛並沒打算給他面子。搖頭說道:「我不喜歡吃牛排,我喜歡吃華夏菜。」

李承銘的表情陰沉,眼睛卻在微笑,所以,那笑容就讓人格外的毛骨悚然。

他頗有攻擊力的跨前一步,身體靠近秦洛,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記得,在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提醒過你些什麼。」

「你說不要和你搶女人。」秦洛說道。這句話他記得很清楚呢。一直都記著。

因為,很少有人這麼威脅他。

「不錯。既然記得,為何還要和我作對?」李承銘說道。

「我說過。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秦洛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左移一步,和李承銘的身體錯開,然後一把把米紫安給拉進懷裡,右手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對著她艷若櫻桃般的小嘴吻了下去。

(PS:親愛的們,第二更送到。幫忙點下紅票,然後早早休息吧。北方現在應該很冷了吧?)

第428章、跳海!

第428章、跳海!

秦洛不是個隨便的人,但是,當他隨便起來的時候就不再是普通人。

他是超人!

在他剛剛和李承銘見面的時候,對方就很狂妄的威脅他:我不管你是哪裡人。你只需要記住一個道理:不要和我搶女人。

秦洛骨子裡也是個極度驕傲的人,他哪能受得了這個啊?

這句話宛如一根梗在心中的刺,讓他極度的不舒服。

因為剛剛過來,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所以他一直忍著,一直讓著,一直憋著。

但是,這傢伙並沒有就此罷休。他把米紫安當成了自己圈養的小動物,完全以主人的行為來約束和控制著她的一切。秦洛一和她說話,或者稍微靠近一些,他便投來異樣的眼光。

而且,他不斷的追問秦洛和米紫安的關係。一再的提醒秦洛,不要和自己搶女人不要和自己搶女人不要-----

秦洛對米紫安並沒有愛意,也只是有些欣賞和好感罷了。他心裡還當真沒有想過要和李承銘搶女人的念頭。

人都是有股反判心理的,當李承銘一再以此為借口來威脅他的時候,反而激怒了他體內的暴戾之氣。

他最後的那句話,終於成了點燃秦洛和他矛盾的導火線。

你不是不讓我爭嗎?

我非要爭一爭不可。

不僅要爭,我還要爭贏。

於是,他便拉著米紫安擁吻起來。

當然,不得不說,秦洛的行為帶有一些賭氣的成份。可是,任何一個人在被憤怒佔據了心神的時候,都會做出一些讓人跌破眼鏡的事情。

原本他也沒想著真的要深吻下去,也只是準備著做做樣子,當著這麼多名人貴族的面狠狠地煽李承銘一記耳光。

當他看到米紫安先是慌亂,接著很緊張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遮掩下來,像兩把精緻的小撲扇似的眨啊眨的。仰起的小臉清純似水,嘴唇小小的,紅紅的,帶有光澤的唇彩讓它顯的嬌艷欲滴,大紫色的眼影又給她一股妖艷嫵媚的感覺----

乖巧,沒有抗爭,秦洛情不自禁的-----就把她想起自己的女人了。

甜甜的。軟軟的。跟小時候姑姑買給他的QQ糖似的。

秦洛也不明白,為什麼女孩子的嘴唇會這麼好吃。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每天都要碰在一起巴滋好幾千下,完全沒有這樣的感受。

震驚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

猛男擁吻台灣的R&B天後風靡亞洲的流行教主米紫安,這要是爆料出去,將是多麼火爆的新聞啊?

米紫安和男人當眾激吻,這要是傳播出去----該讓李承銘多麼難堪啊?

在場不少人都清楚,李承銘對米紫安非常喜歡。米紫安每次來韓,心高氣傲的他都要親自接待。米紫安的事業在韓國發展迅猛,其中也有不少他的功勞----

可是,現在他喜歡的女人卻被別人摟在懷裡親吻。這讓李大少情何以堪?

李承銘怒了。

極端的憤怒。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他的聲音很平靜,很冷淡。可是,那種語調那種口氣卻像是從地獄裡面鑽出來的一般。

他的眼神冷洌,表情陰沉。嘴唇緊緊的抿起,兩隻手握成拳頭然後又快速的鬆開,彷彿這樣才能排斥他心中積鬱的怒氣。

「知道。」秦洛鬆開米紫安,說道。

「恭喜你,成了我最恨的一個人。」李承銘說道。

「再次表示榮幸。謝謝你的盛情款待。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秦洛不待李承銘發飆,拉著還處於迷茫狀態的米紫安就朝外面走去。

晶姐擔心場面搞的太尷尬,讓李承銘下不了台,以後公司沒辦法在韓國撈金,跑過來對李承銘說道:「大少,真是太抱歉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安安也是逼不得已的。她是被人脅迫的----」

「滾。」李承銘嘴裡蹦出了這個字。

晶姐臉色一陣難堪,但硬是忍耐功夫了得,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表情,笑著說道:「那好。不打擾大少了。我先去看看安安,可別讓壞人給拐走了。」

說完,快步的朝已經被秦洛拉出去的米紫安追了過去。

「你怎麼就不理智呢?你說,得罪了李承銘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想找死,也不能拉著安安跟著你一起死啊?你知道得罪了李承銘會有什麼後果嗎?」

「安安,做姐的和你說句知心話----你現在事業正處於巔峰,正是賺錢的大好時機。還是以事業為重吧。姐是過來人了,知道男人都靠不住-----再說,等你功成名就賺到足夠的鈔票後,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想要什麼樣的,包在姐身上。」

奔馳房車裡,晶姐一直囉嗦個不停,像是一個正處於更年期的老婦人似的。

「說完了嗎?」秦洛看著她問道。

「幹嗎?」晶姐被這個笑瞇瞇的男人盯著,心裡突然間有些緊張。

她這才想起來,這個腦子不正常的貨,可是連李承銘都敢招惹的猛男啊。

「說完了的話就下車吧。」秦洛嘩啦一聲推開車門,對司機喊道:「靠近路邊停車。」

「我為什麼要下車?車子是公司的,又不是你的?安安,你不能跟他走啊,跟我回酒店吧-----咱們明天去和李承銘吃頓飯,他不會責怪你的。我看的出來,他對你的感情-----」

晶姐的話沒有說完,秦洛已經拉著米紫安下車了。

然後他們又伸手招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只落下一輛名車和一個氣的跳腳的乾瘦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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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首爾通往濟州島的渡輪上,秦洛和米紫安並肩站在艙外的甲板上。

海風輕拂,星光漫天。

這原本是一個令人愉悅的,詩情畫意的夜晚,卻因為一些事情而影響了心情。

「餓嗎?」秦洛問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人也失去了去吃華夏菜的心情。商量了一番,覺得呆在首爾可能還要受到李承銘的騷擾,索性連夜趕到濟州島才好。

秦洛是華夏國醫療代表團的團長,如果在比賽期間受到了什麼意外傷害,韓國就要承擔上這份責任。所以,他們會盡力保證自己安全的。

至於米紫安,她也不想去聽晶姐的嘮叨,想找個地方清靜清靜-----

「餓。」米紫安說道。兩人就在渡口吃了塊麵包,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生氣嗎?」秦洛問道。

「什麼?」米紫安轉過臉看向秦洛,然後,她那滿頭黑絲便被海風吹的飛揚起來。

「剛才的事。」秦洛用手指了指嘴唇。

原本米紫安是有些糾結的,覺得和秦洛的關係突然間進入了一個無法把握無法操控的狀態。但是,秦洛主動提起,她反而不好意思再執著了。

如果自己生氣或者喜悅,那不是讓人看清自己的內心世界嗎?

她一臉豁然的說道:「這有什麼?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解脫。」

「我還擔心你會打我臉呢。」秦洛笑著說道。

「假如你下次不提前和我打招呼,我就會煽你的。」米紫安惡狠狠的說道。

「打招呼了就不煽?」

「你想的美。」米紫安說道。

「你不應該和我來的。」秦洛說道。「和晶姐回去,明天再去陪著李承銘吃頓飯,告訴他說是自己強迫要吻你的-----他應該不會為難你。」

「如果我願意選擇他的話,還會有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嗎?」米紫安反問。

接著,她又竊笑起來,說道:「我想,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難堪的場面吧?」

「所以我就遭殃了。」

「其實你沒必要把關係鬧的這麼僵的。」米紫安說道。她直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秦洛突然間要和李承銘針鋒相對起來。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應該這麼做-----但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就算知道後果很嚴重,還是要非做不可。這麼做之前我很不痛快,做了之後換做他不痛快-----所以,我做的事情還是很有意義的。」

「歪理。」米紫安說道。

劈波斬浪,一路疾行,當渡輪在濟州島渡口停泊時,已經是夜晚十一點鐘。

秦洛扶著滿臉疲憊的米紫安走上渡輪,剛剛準備走上碼頭台階的時候,前方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黑衣男人。

他扯開身上的風衣,舉起手槍就朝秦洛射擊。

來不及提醒米紫安,秦洛抱著她的身體往地上一倒,就□轤地向下面滾去。

撲通!

兩人的身體同時掉落進海水裡。

砰!

這時,岸上響起了槍聲,一個無辜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中。

海灣的平靜被劃破,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了一團。

(PS:報告,三章任務結束。請各位領導指示。嗯,如果明天紅票過六千,繼續三更。大家以為如何?)

第429章、流血!

第429章、流血!

海水微涼,卻不刺骨。

雖然秦洛最近幾天和蘇子郎情妾意,他的天陽之脈被沖和了不少。但是,體內的血氣仍然要比常人充盈一些,體溫也要比別人高上不少。

所以,這種程度的寒冷對他來說沒什麼危險。

倒是毫無防備的米紫安在落海之後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鹹水,然後雙手和雙腳四處亂抓亂踢,拚命的想向上浮起。

她不會游泳。

秦洛怕她被水灌著,又怕槍手在上面還沒有走,只得拖著她的身體往剛剛停泊在岸邊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渡輪側面游過去。

呼-----

靠在了渡輪側壁,秦洛這才把米紫安從海水裡面撈起來,喊道:「米紫安----米紫安----你怎麼樣?」

米紫安來不及回答,她只是拚命的去抱著秦洛的身體,然後一聲一聲的乾嘔著。這腥鹹的海水填飽了她的肚子,刺激著她的胃蕾,讓她吐的撕心裂肺。

「你沒事吧?沒事吧?」秦洛一隻手扶著船壁,避免兩人又落入深海,一隻手摟著她的身體,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米紫安虛弱的回答道。

「沒事就好。」秦洛說道。「我們得想辦法脫險。」

話未說完,『嗖』的一聲槍響打在兩人浮飄的海面上,濺起一小朵浪花。

「兇手還沒走。」秦洛喊道。「快深呼吸。」

秦洛也不顧忌米紫安的掙扎,按著她的腦袋便鑽進了海水裡。然後自己也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她的身體往輪渡底上鑽過去。

從剛才子彈的落點可以看出來,殺手現在應該在他們頭頂上這艘渡輪上。

第一擊偷襲不中,他竟然沒有就此放棄任務,還上船追殺。可見殺手對他們的必殺之心以及肆無忌憚的凶殘。

咕咚-----

咕咚------

不會游泳的人對水有著天生的畏懼,米紫安一沉下去,便因為緊張而張開了嘴巴,然後又一個勁兒的猛灌海水。

她的身體更加猛烈的掙扎著,拳打腳踢,彷彿跟秦洛有深仇大恨似的,誰跟阻擋我浮出海面,我就要和誰拚命的架勢。

空氣。

她急需空氣。

秦洛不能確定槍手有沒有離開,讓她這個時候浮出去,危險性是極高的。槍手居高臨下,只要看到哪兒有水波蕩漾,幾發子彈打過去,就是兩條鮮活的生命消逝-----

求生慾望極強的米紫安勁道驚人,秦洛使勁兒的抱著她的身體,不讓她的腦袋浮起來。在這過程中,他的臉被米紫安抓了好幾道,肚子和小腿更是不知道被她踢了多少次。

看到她不斷的搖晃著腦袋,一幅不堪忍受的模樣,秦洛心中一急,趕緊的把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尋找到她的嘴巴,把它的櫻桃小嘴給死死的含在自己的大嘴中。

然後,把自己口腔裡的一點點氣體給渡了過去。

這樣一來,米紫安果然變的安靜了許多。

一直潛在深水裡面也不是辦法,不說這股氣能讓米紫安緩和多久,就是秦洛自己也扛不住啊。

他稍微推開米紫安的身體,想和她保持一段距離。沒想到米紫安像是擔心秦洛要拋棄她似的,又很快的黏了上來,緊緊的摟著秦洛,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秦洛苦笑,在深海裡很費勁兒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長袍,然後拖著米紫安往渡輪邊緣游過去。

他沒有先露頭,而是把長袍給高高的舉起,任由它出現在海平面上。

砰!

一聲悶響傳來,一顆子彈打在了衣服上。接著,又是連續兩顆子彈打在同樣的位置。如果那件衣服是秦洛本人的話,身體都被它給打穿了。

秦洛急的快哭了,這貨怎麼還沒走啊?

韓國警方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怎麼還沒有人過來救援?

其實這也怪不得韓國警方,從秦洛遭遇襲擊滾落大海到現在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只是因為他們在海水裡面泡著,身邊還有一個完全不會游泳的米紫安拖累著,這讓秦洛覺得時間實在是太過漫長,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種煎熬。

槍手不走,米紫安堅持不過,秦洛想等待救援的希望落空了。

他抱著又開始掙扎的米紫安,飛快的向遠處游過去。

游了有幾十米左右,他拉著快要窒息的米紫安出來露了個頭,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又一次把她拖著潛了下去。

連續換氣好幾次,兩人再次冒出頭的時候,已經游到了一處孤島附近。

這座小島和濟州島緊緊挨著,就像是公雞頭上的一頭似的。只是公雞的脖頸部位斷開,所以又顯得有些孤立。

秦洛把已經被自己折騰的奄奄一息的米紫安給拖出來,然後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一塊平坦大石上大口大口喘氣。

現在,他們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血。」米紫安聲音微弱的說道。

「什麼?你流血了?」秦洛緊張的問道,努力的想爬起來,可是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彷彿當初給龍王使用入神之境治療身體一般的脫力狀態。

「是你流血了。」米紫安指著秦洛躺下的位置,哪兒正有血水蔓延,染紅了那塊光滑如玉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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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李承銘把手裡的厚厚一疊資料砸在桌子上,怒喝著說道:「一個人挑戰一個國家?他以為他是誰?Superman?鋼鐵俠?奧特曼?這人的腦袋有病嗎?如果沒病的話,怎麼會做出這麼無禮狂妄的事情?」

助手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是媒體這樣報道的,我也覺得實在是太誇張了。只是贏了幾場比賽而已----」

「我倒是沒想到,原來他就是那個秦洛呢。這樣的話,我對他實在是太有禮貌了。」李承銘冷笑著說道。

「是的。」助手出聲附和。「我們不應該讓他進入晚宴同場。要知道,現在整個韓國都對他討厭之極。他是最不受歡迎的人物。」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早些提醒我他的身份?我不知道他的來歷,難道你不清楚嗎?」李承銘瞪著自己的助手說道。他的身體裡一直憋著一股子邪氣。這股氣不發洩出來,他的心情也就一直好不起來。

「這----」助手很為難的說道:「他是米小姐的朋友。而且,我以為他得到了少爺的邀請-----」

啪!

李承銘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就朝助手砸了過去,罵道:「你是豬腦袋嗎?我會邀請這樣沒有品味的人來破壞我的晚宴?你是怎麼做助手的?看來這份工作已經不適合你了。你準備去養豬吧。」

「少爺,是我失職。請原諒。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了。」助手沒有躲閃,任由那煙灰缸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一聲悶哼後,他的額頭便滲出了殷紅的血水。

李承銘看到那鮮血流出來,他滿腔的怒氣彷彿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心情也一下子釋然起來。

他從木盒裡取了一根雪茄,用銀色的剪刀精心的修剪著,說道:「如果他死在韓國,一定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吧?」

「我想----是的。」助手說道。「大家一定會把那一天當做節日來慶祝的。」

李承銘抬起頭看向助手,說道:「那麼,你能想辦法帶給大家這份喜悅。不是嗎?」

「是的。我會努力。」助手說道。

「他們現在到哪裡了?」

「我們的人一直在後面監視著,他們去了濟州島。」

「哦。濟州島啊。那就暫時不要動手。公司正在和濟州島洽談一個項目,不要在這個時候增加政府談判的籌碼----」

「是。我明白。」

這時,助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向李承銘說了聲抱歉,得到了示意後,便在旁邊接聽了電話。

很快的,他的臉色便嚴肅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李承銘問道。

「他和米紫安小姐在抵達濟州島的時候遭遇槍擊。」

「安安有沒有事?」李承銘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暫時生死不明。」

李承銘的臉色變的鐵青,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所有人都以為是我主使的。對嗎?」

「是的。」助手不得不誠實的回答少爺的這個問題。今天晚上,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看到李承銘和秦洛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矛盾。秦洛剛剛離開,就遭遇槍擊,那麼,第一個嫌疑人自然就是李承銘了。

「我確實想要這麼做。」李承銘說道。「但是,這不是我做的。我不希望被人冤枉的感覺。」

李承銘捏著那把剪刀,一臉兇惡的對助手說道:「我們被人利用了。去查。去把那些鼠輩給我查出來。」

「是。少爺。」助手答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等到助手走後,李承銘點燃了雪茄,一股帶著奇異香味的煙霧瀰漫開來。

「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的對手是自己----還是他?」

(PS:你們那麼風騷的做到了,我也不會說話不算數的。如果今天到了六千紅票,一定三更。)

第430章、潑髒水!

第430章、潑髒水!

流了那麼多血,難道是自己中槍了嗎?

秦洛不確定的想。

槍手出現的過於突然,情急之下,摟著米紫安的身體就滾下了台階。一直忙於逃避槍手的追殺,還沒有感覺什麼異常。現在脫離了危險,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跟散了架似的,每移動一下都疼痛的厲害。

即便懷疑自己受傷,但是秦洛仍然躺在哪兒一動也不動。就跟剛剛開始跟離學習搏鬥時被她蹂躪了七八好幾十次似的,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秦洛。」米紫安喊道。

「嗯。」秦洛無力的回答。

「讓我看看你的背。」

「你自己看吧。我沒力氣動了。」

「你不動我怎麼看?」米紫安即是擔心,又是無奈。擔心的是秦洛會不會受傷很嚴重,從這血液的蔓延速度上可以看到,應該不是小傷口。無奈的是,她也同樣乏力----

「那就不看了。」秦洛說道。他很想好好的睡一覺。可是又擔心槍手會再次追來,只得強打起精神,保持著清醒和耳朵的警覺。

米紫安安穩的躺著,感覺到自己積蓄了一點力氣後,便爬到秦洛身邊,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想把他從地上給拖起來。

沒想到她沒能拖起秦洛,反而受那股重力牽引,她自己的身體也壓在了秦洛的胸口。

她身上的那套黑色小禮服已經凌亂不堪,胸口大開,露出大半個被黑色內衣包裹著的性感酥胸。

有胸前那兩塊粉肉的撐墊,秦洛並不覺得壓的難受。倒是米紫安感覺自己的胸口脹脹的生疼,想爬起來,卻又失去了力氣。

「秦洛,一直在流血,怎麼辦啊?」米紫安著急的喊道。

秦洛也知道這樣不是個辦法,於是他又躺了幾分鐘,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後,便把趴在他懷裡的米紫安推到一邊,自己也強撐著坐了起來。

那條黑色的外套早就丟棄在海水裡,他身上現在只有一條白色的襯衣。

在月色和滿天星光的照耀下,米紫安發現他的整個後背都被鮮血給染紅了。

「好多血。後背一定受傷了。」米紫安著急的說道。

秦洛也感覺到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他把襯衣給脫了下來,對米紫安說道:「幫我看看傷在什麼地方?」

米紫安爬過去,看了一眼後,說道:「天啊,好多地方都-----都破皮了。」

其實不只是破皮那麼簡單,秦洛的後背血肉模糊,甚至在秦洛脫衣服的時候,還有衣服的碎片沾在他的身上。

其中有一條傾斜的疤痕格外的觸目驚心,彷彿被人給用利物給割掉了一塊長方形的肉似的。不知道是子彈的擦傷還是在翻滾的時候被鐵絲柵欄一類的東西給刮到。

「破皮?」秦洛苦笑。「應該比破皮嚴重吧?」

雖然他沒辦法看到自己後背的情況,但是身兼醫生和受害者這雙重身份,他還是能夠知道自己的傷口有多麼糟糕的。

「怎麼辦?」米紫安滿臉著急的說道。「這兒又沒有藥,怎麼包紮啊?手機呢?我們要打電話報警----」

「我的手機在外套裡面。外套丟了,手機也不在了。」秦洛說道。「你的手機呢?」

「我的手機還在晶姐的車上呢。」米紫安說道。當時她在車裡換了禮服後,便把包包丟在了包上。走的時候又太匆忙,都沒記起來把包包給提走。

秦洛看著這座孤島和濟州島之間的那一段長長水路,以自己兩人現在的身體狀態,肯定是很難游過去的。

如果人的神經一直崩緊了倒還好,可是現在鬆懈下來,就沒有游過去的力氣了。

秦洛也有些鬱悶,他身上備用的藥物都隨著那條長袍而消失在大海裡。其它的藥都留在酒店房間----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遠離槍擊案現場,而且又偏僻異樣,不見人煙。

沒有電話求救,只能等到救援隊搜尋過來----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秦洛用右手揉按著手腕上的『大倉穴』,好讓自己的血液流動速度更慢一些,另外,他的眼睛也在四處掃瞄,希望能夠找到適合使用的藥物。

可惜,這是一座光禿禿的小石坡,沒有任何可以借用的東西。

正當兩人感覺山窮水盡的時候,突然,從天空中打下來一束強光。那光線仿若太陽,照的整個黑夜都亮如晝日。

接著,他們就聽到了直升機突突突的盤旋聲音。

「秦洛,直升機-----救援直升機----」米紫安激動的喊道,然後對著天空的直升機揮手。

接著,海面上也出現了兩個光點。兩艘快艇並排驅使著向這邊趕來。

秦洛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壞人不長命,好人活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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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韓國媒體都在報道著這樣兩則新聞。而且,這兩則新聞都和一個來自華夏國的年輕人有關。

一則新聞是講這個年輕人不計前嫌,在出外散步時看到一個孕婦胎盤早脫,情況十分危急,他出手幫忙孕婦野外生產的事情。

另外一則新聞則是講昨天晚上發生了一則槍擊案,槍案的目標是來自華夏醫療代表團的團長秦洛----

現在,秦洛比韓國最有名氣的名星還有搶鏡,所有的報紙版面都是有關他的報道。

單從受媒體關注度來看,秦洛就已經是行業裡的異類了。

病房裡擠滿了人,蘇子坐在輪椅上,握緊秦洛的手。王修身、顧百賢等一群醫療隊代表成員也趕過來探望。

秦洛光著上身,他的後背纏滿紗帶,臉上也貼著不少藥膏。

他看著王修身,說道:「爺爺,今天不是還有比賽嗎?你們怎麼都跑到這兒來了?」

秦洛雖然戰敗了醫聖許縛,力挫一十六名韓醫協會精英,但是,華夏和韓國之間的傳統醫學大賽還是要繼續進行的。

當然,這也只是在走一個形式而已。比賽的結果已經不具備什麼意義了。前期的風頭已經被那個風騷的男人給搶光了。

「現在的比賽還有什麼意思?他們沒精打彩,找一群學生來湊數。我們也懶得出手,讓幾個小字輩的把他們教訓著就是了。」王修身笑著說道。

他看著蘇子和秦洛的親密關係,微微皺眉。他知道秦洛和林浣溪是一對情侶,他和林清源也是點頭之交,但是,他也不清楚這些年輕人的心裡想法,也只能聽之任之。

「總要把過場走完。」秦洛說道。

「不要擔心比賽的事,你把高手都挑完了,有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在,還是能鎮得住場子的。」王修身說道。「你說說自己是怎麼回事兒吧?怎麼就這麼遭人嫉恨呢?又是刀又是槍的,他們還有完沒完了?」

「我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秦洛說道。

「會不是又是那些腦袋燒壞了的熱血青年行兇?」顧百賢在旁邊問道。

「應該不是。」秦洛說道。雖然他只和槍手對過一眼,但是對方的行動速度非常快,而且,一槍不中後,他還不驚不慌,繼續追殺。這不是個業餘的,是職業殺手。

「那是什麼人?」王修身問道。「你最近又和什麼人結仇了?」

「不能隨便懷疑別人。」秦洛敷衍著說道。他不好意思把自己和李承銘結仇的事情告訴王修身。「我們等待韓國警方的調查結果吧。」

「哼。他們哪裡會有調查結果?」王修身冷哼著說道。「菩薩門的那些姑娘遭遇騷擾的事情,他們調查到現在也沒有抓到人。這就是他們的態度?」

秦洛想,要是在華夏國內,那些膽敢攻擊辱罵外邦人的傢伙早就被警方拘留重罰了。哪裡會讓那些友邦朋友不滿意?

不過,秦洛並不為此自豪。相反,反而有股難以抑制的悲哀。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音,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兩男一女三個身穿黑制式襯衣戴著臂章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年輕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秦洛,自我介紹道:「我是濟州島的警務官泰明宇,我們是來為昨天晚上十一時三十七分秦洛先生遭遇槍擊事件做筆錄的。」

「好的。」秦洛笑著歡迎。「要坐下來聊嗎?」

警察們看了一眼房間,見到實在沒他們能夠坐的位置,說道:「不用了。我們瞭解幾個問題就好了。我想請問,昨天晚上你和米紫安小姐去見了什麼人嗎?」

「我們去參加了李承銘先生舉辦的慈善酒宴。」秦洛笑著回答道。

「是七星財團的李承銘先生嗎?」警察驚訝的問道。

「應該是吧。韓國有很多個李承銘吧?」

「這個-----沒有很多個。那麼,你們和什麼人發生過衝突嗎?或者說,你覺得有什麼人有動機對你行兇?」

秦洛很認真的想了一番,說道:「如果說有動機的話,應該就是李承銘先生了。因為在慈善拍賣會上,我們發生了一些衝突。在我離開的時候,他還說要給我一些深刻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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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天下誰人不識君?

第431章、天下誰人不識君?

「什麼?李承銘先生真的這麼說了嗎?」泰明宇一臉懷疑的問道。

如果李承銘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他確實是槍擊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而且,他的人力財力也確實能夠做下這等駭人聳聞的案子。

除了他,韓國還有誰敢這麼的肆無忌憚?連總統的兒子也不能當眾做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吧?

可是,如果這就是事實真相的話,他們要把李承銘怎麼辦?

「是的。他是這麼說的。」秦洛點頭。「當然,也許李承銘先生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為----畢竟,李先生是公眾人物,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秦洛越是幫李承銘辯解,這些警察卻越要表現出自己的盡職盡責。

泰明宇對著站在一邊的年輕女警打了聲招呼,後者立即攤開手上的黑色筆記本,一幅等待記錄的模樣。

「秦洛先生,請問你是因為何事和李承銘發生衝突的?」

「因為我們共同競拍了同一件物品。而且,我喜歡吃華夏菜,他卻要請我去吃西餐----」秦洛沒有把因為米紫安爭風吃醋的事情告訴警察。米紫安是公眾人物,而且以後還要來韓國演出賺錢,他不想在自己潑李承銘髒水的時候,又把米紫安拉出來當做證人。

雖然那樣更容易指證李承銘,讓他受到一些麻煩的困擾。但是,對米紫安的影響也是極其惡劣的。

女人是用來呵護的,不是用來利用的。

「這樣?」警察愣了愣,說道。這兩個男人也太無聊了吧?就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發展到持槍殺人的地步?

「是的。」秦洛認真點頭。

「秦洛先生,請問你有能夠證明李承銘先生說過類似於那種威脅的話的證據嗎?」那個漂亮的女警察出聲問道,她說出來的竟然也是華夏語。雖然並不熟練,但是卻能夠讓人聽的明白。看來當地的警察局對秦洛有過一番研究,知道他只能聽懂華夏語的事實。

「沒有。」秦洛說道。「在他沒說出這句話以前,我不可能知道他將會說什麼。所以,也沒辦法提前把他的話給錄下來。」

「如果沒有的話,你應該明白,這只是你的個人供詞,算不得有效證據。」

「我明白。」秦洛說道。

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後,便告辭離開。

王修身問道:「那個李承銘是什麼人啊?你又和他鬧彆扭了?」

秦洛把李承銘的身份給大家解釋了一番,聽得在場不少人倒吸冷氣。

王修身怒了,罵道:「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知道你是個喜歡折騰的主,我這個不稱職的師父也從來沒說過你什麼。有的時候,你也確實挺能給我們長臉-----可是那樣的人物,你犯得著和他鬧矛盾嗎?他們有權有勢,法律對他們都沒約束力----你殺人,得去坐大牢。他們殺人,找個人就頂替了,跟殺隻雞崽一樣-----秦洛啊,不小了。以後穩著點兒。」

秦洛知道王修身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說的這些話也都是為了自己好。

只有最關心你的人才罵你最凶。每個孩子的父母都是最疼愛自己家兒女的,所以對他們的要求也最為嚴格。不然,他們幹嗎不去罵隔壁家的二丫鐵牛等不相干的人?

秦洛笑笑,說道:「爺爺,我知道什麼事應該做,什麼事不能做。」

「是啊老王,你就別說秦洛了。這小子比咱們活的明白。」顧百賢在旁邊勸道。

「他惹的亂子不少。可每次都是自己擦屁股啊。」

「老王這也是愛徒心切,秦洛你也別往心裡去。」

秦洛笑著說道:「我沒生氣。我知道師父是為我好。」

王修身瞪了他的幾個好友一眼,說道:「韓國政府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通報國內了,蔡部長聽說你受傷了,非常關切,親自打來電話慰問----你的電話一直關機,他就打到我這兒來了。蔡部長的意思是你先回國養病-----我也是這麼個意思。」

「反正這邊的事也快完了。比賽已成定局,你就算走了,許縛也不好意思再跳出來和我們交手,你留下來也沒多大的意思,有可能還會惹出什麼新的亂子-----要不,你就帶著那兩門一派的同行先回去吧。」

秦洛苦笑。

他知道,蔡部長和師父王修身他們應該都被自己搞的頭大。來到韓國短短幾天,就鬧得雞飛狗跳,又是刀砍又是槍擊的,什麼樣危險的事情都被自己碰到了。

想必,他們都想著讓自己趕緊回國吧。回去後就會安份一些。

米紫安已經被她的經濟人接走了,秦洛在韓國也確實沒什麼事情了,所以他就答應了王修身的提議,先帶著兩門一派的人回去。

正氣門、菩薩門還有鬼醫派的成員們隨團來到韓國,每天南征北戰,沒有過過一天安份的日子。而且在挑戰的過程中,不停的遇到一些騷擾事件和仇恨的言語-----

現在想想,秦洛覺得實在是太對不起他們了。立即讓蘇燦和大使館聯繫,讓大使館派人把他們送到濟州島,休整兩天後,一起回國。

為了讓秦洛好好休息,大家閒聊一會兒便各自散了。

下午時分,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音。

「請進。」秦洛喊道。

蘇燦推門進來,對秦洛說道:「團長,許縛先生和許東林先生來看望你。」

秦洛的後背受傷,不能平睡在床上,只能倚靠在床頭。聽了蘇燦的話後,說道:「請他們進來。」

許縛仍然是一身傳統的韓國服飾,不過這次換成了灰色。每當看到他,秦洛心頭都會有一股崇敬感。

這個老人和自己的爺爺一樣,他們骨子裡都有自己所堅持的東西。

也許這樣的堅持會被很多人誤解,會被人罵作老土、白癡、土鱉,可是,他們仍然不為所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用自己的自身行為來實踐這種意志。

許東林則是修身的黑色西裝,也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灑脫不拘。

他的臉上帶著讓人舒服的笑意,一進來就率先和秦洛打招呼,說道:「秦洛先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抱歉。」

秦洛笑著抿了抿嘴唇,說道:「又不是你做的,你道歉做什麼?」

「這不是我的風格。」許東林笑笑。「我也確實想要擊敗你。但是在另外一個戰場上。」

「我知道。我會等你。」秦洛點頭。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等待太久。」許東林肯定的說道。

許縛拍了拍許東林的肩膀,說道:「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但切勿驕傲自大。更不可早早說出自己能力不及的話。」

許縛教訓了孫子,這才看向秦洛,說道:「聽聞秦洛先生要回國了?」

「是啊。就這兩天。」秦洛說道。

「秦先生少年天才,這趟韓國之行讓我輩受益非淺。我們定當奮發努力,將落後的距離迎頭趕上。也期待華夏和韓國互相友好,共同把傳統醫學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這也是我想要說的。」秦洛笑著說道。

「希望下次見面,再有請教的機會。」許縛謙虛的說道。

「許老太客氣了。我才要多向許老請教呢。」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許東林在一邊冷眼旁觀,笑而不語。

這一老一少,還真是虛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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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先生今日回國。

秦洛先生大勝而歸。

秦洛要從韓國回來了?

突然之間,華夏國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關注這件事情。而SOHU、網易、新浪等各大網戶網站紛紛在首頁用大紅色的標題來向網民報告此消息。

彷彿是盛大的節日似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交流著這件事情。

秦洛全球後援會的『洛粉』們第一時間行動起來,號召所有喜歡秦洛支持秦洛的朋友趕去機場接機。一下子應者雲集,短短時間,貼吧吧主發佈的報名貼後面就有數千條跟貼。

無數的媒體洶湧而至,想要在第一時間採訪遠赴韓國獲得無數榮譽的英雄。

無數的粉絲聞風前往,他們在網絡上看過那《一個人,一個國家》的視頻後,對秦洛的熱愛堪稱瘋狂,想要去一睹廬山真面目-----

無數的年輕的不年輕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女孩兒和女人們也聚集起來,她們要去見一見自己心目中的奇男子眼睛裡面的小帥哥----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人回國。

祖國也在等待著,等待著他的孩子回家。

今天,是屬於秦洛的日子。

今天,也是屬於華夏的日子。

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

今天,王者歸來!

(PS:抱歉抱歉抱歉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實在是罪過啊。好在,三章任務完成。膽子壯壯的吼一聲:紅人家張紅票嘛!!!)

第432章、他是拍什麼電影的?

第432章、他是拍什麼電影的?

對於一個行動不便的女人來說,坐飛機上最讓人難堪的事情是突然想尿尿。

剛開始蘇子一直想憋著,準備等到下飛機後再解決身體問題。可是,機長突然間廣播說是燕京天氣不能降落,可能要在上空盤旋一個鐘頭左右時間。

這樣一來,蘇子的堅持和忍耐一下子就崩潰了。

「秦洛-----」蘇子紅著臉說道。

秦洛放下手裡的雜誌,看了蘇子一眼,一下子就醒悟過來,握著她的手說道:「是不是要去洗手間?」

「嗯。」蘇子點頭。雖然在見面兩次後就把自己的身體給了身邊的男人,可是在一些私密事情事情上,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走。我抱你過去。」秦洛解開了蘇子的安全帶,把她從座椅上抱了起來。坐在後面的菩薩門女弟子看到秦洛的行為,也趕緊解開安全帶跟在了後面。

機艙空姐看到秦洛抱著個人走向洗手間,走過來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她們知道,自己的這架飛架上有一位特別的客人。當時登機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是被這一個身穿長袍一臉秀氣的小男人給抱上來的。

秦洛笑著說沒有,他知道蘇子的性格,這種事情她不會同意讓一個不熟悉的人來接手的。

洗手間裡恰好沒人,女弟子幫忙拉開廁門,然後進去把座墊鋪在馬桶上。秦洛抱著蘇子進去,把她放在軟綿綿的座墊上,笑著問道:「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你出去吧。」蘇子說道。在飛機的廁所上,她怎麼好意思讓男人留在裡面?

而且,這裡面的空間也實在狹窄,面前站著一個男人,會給人莫大的心理壓力。

秦洛也只是調侃的問問,並沒想著要留在裡面。於是,他把蘇子安頓好,這才走出衛生間,並且幫她帶上房門。

秦洛正站在門口耐心等待的時候,一股濃香從後面襲來。

秦洛轉過身去,看到一個女人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女人下身穿格子條紋的七分褲,上身是心型領的黑色T恤。T恤的外面襯著一條修身的黑色西裝小外套。

長髮披肩,身材高挑性感,腳上穿著一雙好像特意帶到飛機上來更換的GUCCI限量版夾腳拖鞋。即便是在飛機上,她也仍然帶著一幅墨色的飛行員眼鏡,看起來很有明星范兒。

一個漂亮女人願意站到洗手間門口,自然是因為她也要解決身體問題。

她瞟了一眼身邊的秦洛,很快的又轉移了視線。專注的盯著衛生間上的門板,好像那上面有著豐富多彩的圖畫。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後,女人終於等得不耐煩了,怒道:「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啊?」

「有人。」秦洛很肯定的說道。

「他還是人嗎?上廁所需要這麼長時間?就是拉金條也拉出來了吧?」

她這麼說,秦洛就有些不愛聽了。說道:「小姐,嘴上積德。」

「我積不積德管你什麼事兒?我罵他是不是人又管你什麼事兒?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黑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膀胱憋的太難受,一肚子火氣突然間就朝秦洛發洩了出來。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她是人。但是你是不是人,我就不能確定了。」

「你怎麼說話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

秦洛被這女人的話給逗樂了,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沒學會尊重別人,就休想獲得別人的尊重。你怎麼樣對別人說話,別人就會怎麼樣對你說話。」

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不會太複雜。要麼是京城裡面的新貴,憑借一次投機取巧獲得了第一筆資本。要不就是西邊那群在華夏國成立後,靠壟斷煤礦或者金屬資源起家的土財主。

或許,還不如上述兩者。

他們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而又沒有足夠的底蘊來吸收和消化他們,所以,就表現的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起來。就像有人在知道自己中了彩票大獎後,一下子就樂瘋變傻了一樣。和那種悲劇人物相比,他們人不傻,可是言談舉止看起來極傻。

「尊重?我當然會尊重了。只是,我不會尊重你這種人。」

「那你會尊重什麼人?」秦洛笑著問道。

「尊重我。」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秦洛,問道:「你長翅膀了嗎?」

「沒有。」秦洛搖頭。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架飛機買下來,讓人把你丟出去?」男人一臉冷笑的說道。

「我不信。」秦洛仍然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笑意,搖頭說道。

男人很是受不了他的這幅表情,怒道:「你這種人屬於典型的沒見識的土包子。你知道在華夏,有多少人能夠眼也不眨的買下一架波音客機嗎?你又知道在華夏,有多少人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把你按死嗎?」

「我知道。很多。」秦洛說道。「但是,不包括你。」

「你-----」男人氣的差點兒吐血。

秦洛笑笑,沒有和他繼續鬥嘴的興致。因為他聽到了衛生間的門鎖響了,知道蘇子已經解決了問題,正在召喚他進去。

推開衛生間房門,秦洛把坐在馬桶上已經穿好了衣服的蘇子抱了起來,向外面走去。

黑衣女人瞄了瞄蘇子的腿部,譏笑道:「哼,原來是個瘸子。」

秦洛猛地轉身,雙眼犀利凶狠的盯著她。

黑衣女人沒想到秦洛的反應這麼強烈,被他這樣的眼神注視著明顯有些驚慌,說道:「你想幹什麼?」

「我是想告訴你,他只是雙腿有問題,你是腦子有問題。」

「你才腦子有問題----」

眼鏡男看到自己的女伴受辱,反擊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麼人,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這也是我想說的。」秦洛點了點頭,抱著蘇子向自己的座位走過去。

「秦洛。」蘇子把腦袋埋在秦洛懷裡。

「當被狗咬了一口。」秦洛笑著安慰道。他知道,在裡面的蘇子肯定聽到了他和那一男一女的爭吵。

「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好好愛你。」蘇子摟著秦洛的脖子,保證似的說道。

走在這機艙狹隘的走廊上,秦洛突然間就覺得這是一條通往熏衣草園的花叢小道。

人生處處充滿驚喜。也許不小心被一坨狗屎滑倒,但是不要氣憤,也不要沮喪,當你抬起頭的時候,你會發現眼前繁華似錦,芬芳滿地。

在天空盤旋了近一個鐘頭後,飛機終於在燕京機場降落。

秦洛抱著蘇子下機,向外面的行李提取處走過去。因為蘇子的輪椅折起來後托運過來,還有兩門一派一些成員的行李也需要提取。

走在路上,秦洛發現每一位工作人員的臉色都很嚴峻,如臨大敵的模樣,一些身穿制服的保安人員不時的用對講機在講著些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嗎?秦洛在心裡想道。

這時,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走到秦洛面前,問道:「是秦洛先生嗎?」

「是我。」

「我是機場安保部的李健安。我們接到命令,現在由我們護送你出去。」男人說道。

「護送?」秦洛一臉茫然。「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需要你們護送?」

李健安看著秦洛的臉,笑著說道:「你的朋友來接機。」

「朋友?接機?」秦洛說道:「就算是朋友來接機,也不用勞駕你們出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主要是你的朋友太多了。我們怕會危害到你們的人生安全。」

當秦洛帶著一行人走出貴賓通道,看到外面排著好幾條長龍,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的接機人群,聽著他們山呼海嘯著叫喊著自己的名字時,他這才明白機場為何會專門派保安來護送自己,這才明白李健安所說的『你的朋友太多了』是什麼意思。

是的,他的朋友太多了。

從出口一直蔓延到機場大門外面,整個大廳都擠的滿滿的,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他們的手上牽著『歡迎英雄回家』或者『秦洛,我愛你』的條幅,舉著秦洛身穿長袍意氣風發的站在駐韓大使館主席台上的裝逼版海報,他們激動的臉色潮紅,淚流滿面,還有幾個小女孩兒在秦洛出現的那一刻捂著胸口暈倒,他們揮舞著拳頭,嘴裡叫喊著亂七八糟的口號:

「秦洛,秦洛,英雄秦洛。」

「秦洛,好樣的。夠爺們。」

「秦洛,我要請你喝酒-----」

「秦是秦皇漢武的秦,洛是洛水的洛,我是我們的我,愛是相愛的愛-----你就是秦洛。」

------

秦洛愣住了。

蘇子愣住了。

兩門一派的成員愣住了。

和秦洛同一架飛機走出來的乘客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個大人物同乘一架飛架呢。

那對在飛機上和秦洛發生爭執的男女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男人扶了扶眼鏡,問道:「他是拍什麼電影的?」

(PS:昨天晚上為了寫出第三章,連續喝了兩杯咖啡,害得老柳整晚都沒有辦法睡著。今天一整天的精神都處於崩潰狀態。今天只能更新一章,不敢再熬夜了。明天三更。)

第433章、離,你看到了嗎?

第433章、離,你看到了嗎?

知道秦洛已經下機,外面的人拚命的想擠進來,裡面的人又拚命的想往秦洛身邊挪動。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大,場面有著失控的危險。

這個時候,李健安帶來的數十機場安保人員終於派上了用場。他們手牽手排成人牆,把秦洛和他所率領的英雄團隊給圍攏在中間,不給任何人越線的機會。

因為他們清楚,只要出現一個突破口,那些狂熱的粉絲就可能一擁而上,把秦洛給非禮至死,連條內褲都不會給他留下。現在那些女粉絲的流氓程度讓人膛目結舌,萬萬不可小覷。

早就等候多時的記者們也趕過來湊熱鬧,他們扛著長槍短炮對著秦洛和秦洛的粉絲拚命按動著快門。

奇觀啊。百年難遇的奇觀。

歷史上有幾個醫生,能夠受到民眾這樣的擁戴?

就算是那些最容易聚集粉絲的明星藝人,他們的粉絲接機場面又何曾有這個來的轟動壯觀?

「秦洛先生,請問你對華夏和韓國的傳統醫學之戰有什麼感想?」

「秦洛先生,你對韓國的醫聖許縛如何評價?你曾經兩次戰敗他,你覺得他是一個合格的對手嗎?」

「秦洛,我是燕京都市報的記者,也是你的粉絲。你大勝而歸,有什麼話想對支持你的華夏民眾說的嗎?」

「秦洛先生----」

那些粉絲也不甘示弱,他們雜亂的吆喝突然間匯聚成了一句話:秦洛,和我們說句話吧。秦洛,和我們說句話吧。秦洛和我們說句話吧-----

山呼海嘯,聲震蒼穹。也深深的震撼著秦洛的心靈。

他的心裡軟軟的,酥#酥的,像是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輕輕一碰,便要融化在掌心。

秦洛笑著。微羞靦腆的笑,像是不好意思面對這麼多人的注視和相機的鏡頭。可是眼角卻開始濕潤,那潤痕快速蔓延,像是難以阻擋的洪水猛獸。

第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秦洛哭了。對著攝影機的鏡頭,對著他無數的粉絲,對著他心愛的女人-----秦洛哭的淚流滿面,像是一個心裡揣著滿滿喜悅和幸福的孩子。

淚水滴落在蘇子腦袋上的秀髮上,蘇子努力的仰起臉看著秦洛,握著一條白色的絲帕想去給秦洛擦拭眼淚,卻沒辦法觸摸到秦洛的臉。

秦洛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接過絲帕擦了擦眼角,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像是將軍的號令似的,剛才還熱鬧喧嘩的場面一下子就靜如止水,落針可聞。

秦洛的視線從面前的那些年輕或者不年輕的臉上掠過,然後一路向後看去,他想和每一個前來迎接的朋友用眼神打招呼,顯然,這是不現實的。因為人太多太多了。

他清了清有些嘶啞,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的嗓子,笑著問道:「你們覺得我哭的樣子帥不帥?」

眾人一愣,然後哄堂大笑。

「帥。」無數的人回答道。

「帥死了。秦洛,我愛你----」這是極端狂熱的女粉絲在當場向秦洛表白。

「看到你笑,我開心好幾天。看到你哭,我要難過好幾年----秦洛,怎麼辦怎麼辦?在這沒有風的人肉森林,我邂逅了亙古不敗的美麗花朵。」這是----小資文中毒症的呢喃。

秦洛笑著點頭,說道:「帥就好。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

「都說英雄有淚不輕彈。做為一個英雄,面對這樣大喜的場面,實在是沒有理由抹眼淚的。我想忍住-----可是失敗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愛慕虛榮的男人。看到有這麼多的朋友自發過來迎接我,心裡真的很感動。」

「每一個男人的努力,都希望能夠得到榮譽。賽場上的運動員希望得到金牌的榮譽,邊疆禦敵的戰士希望得到軍人的榮譽,我在韓國挑戰韓醫希望能夠得到優秀醫生的榮譽-----因為我們知道,那榮譽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是你們的。我很樂意和你們分享,更渴望看到你們因此狂喜的臉和揚眉吐氣的呼喊。」

秦洛的聲音不激昂,也不熱烈,以和朋友聊家常的語氣娓娓道來。

「今天這樣的場面我在腦海裡幻想過。我想,我們取得了這樣優秀的成績,我們為國民爭得了榮譽,我們把挑釁者打的落花流水-----我們這麼努力,國內的那些傢伙再不給出一點兒表示,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呵呵-----

秦洛的坦白再一次成了笑料,大家笑的前仰後合。連那些一臉嚴峻負責幫忙維持治安的安保人員也嘴角含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洛轉過身,把歐陽閔拉到前面來,指著他問道:「你們認識他嗎?」

「歐陽閔-----歐陽閔----」

眾人熱烈的喊著他的名字。應該說,韓國之行,除了秦洛這個異類之外,代表團成員中最受人關注的人就是歐陽閔了。

因為他一拳打碎了一個韓國鬧事青年的眼珠,因為他受怨入獄,因為他面孔掙擰扭曲的對著鏡頭喊道:任何時候,都別想欺負華夏人。你要開戰,我便捨了這身皮囊奉陪到底------

歐陽閩臉上保持著平靜,可是嘴角卻在抽搐。顯然,他心裡也異常的激動。

他不缺錢,不缺權,不缺少別人的敬畏和敬佩。

但是,他缺少這樣的感受。

被人歡呼被人銘記被人崇拜被人喜愛的感受。

他抱拳對著四周民眾作揖,他的這番作派引來更多的掌聲和呼聲。

秦洛揮了揮手,再次壓下眾人的激動,說道:「是的。他是歐陽閔。但是,韓國人卻不這麼叫他-----他們稱他為殺手、禽獸,還有個更響亮的外號:屠夫。」

秦洛又指著幫忙推著蘇子輪椅的木香,說道:「這些女孩子,她們也是為了我們的榮譽而隨團出訪。她們在四處挑戰的過程中遭遇了別人的冷眼、辱罵、攻擊----有人遭遇侮辱,還有人因此受傷。她們也同樣堅持下來了。」

大家把熱烈的掌聲給予了菩薩門的女人們,還有不少男粉絲對著那些漂亮的女弟子吹口哨要電話號碼。

秦洛又指著正氣門的谷千帆,說道:「他們在挑戰的過程中遇到過飯店拒絕給他們提供食物,出租車拒載,甚至在便利店連瓶純淨水都買不到,只能自己出門帶水-----」

秦洛笑著說道:「我在韓國也不太受人歡迎,也被人取了一些不好聽的外號----」

「我們知道。國家之恥。」

「華夏豬、年度最討厭人物、野蠻猴子、狂妄-----」

眾人吆喝著秦洛的這些外號,他們對這些耳熟能詳。

秦洛苦笑,說道:「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可是你們知道嗎,為什麼我們被人厭惡還要堅持到最後?」

秦洛沒等別人回答,自己出聲說道:「因為我們知道,你們會在國內等著。我們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罵,可是我們在乎你們怎麼看。因為我們知道,我們在外面受到的委屈,你們會還以熱烈掌聲。」

嘩啦啦------

掌聲如驚雷,喊聲如山崩,欲掀破屋頂。

「我回來了。」秦洛輕笑著說道。「為你們帶來了榮譽。」

一席話講完,秦洛便在眾多保安的保護下向機場外面走去。

那些粉絲沒有圍擠上來索要簽名,也沒有人上來握手,他們只是安靜的站著,滿臉激動的看著他們的偶像從面前走過,然後用眼睛、用心、用相機或者手機記下他的樣子。

秦洛原來應該在門口就上車的,因為接待的車輛已經停泊在哪兒。

可是秦洛沒有上車,因為來接機的隊伍實在是排的太長太遠。他知道有很多人大老遠的趕來看自己,自己做不了太多,但是能夠讓他們看一眼。

一直走,隊伍一直在蔓延-----

當秦洛終於坐上車子,那些迎接的隊伍才散開。可是,他們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各自乘車跟在了秦洛的車子後面。

成百上千輛車子組成了巨大的方陣,整整齊齊浩浩蕩蕩的向燕京城駛去。

有電視台出動了直升機,他們在空中拍攝這一景觀。也只有在空中才能完整的拍下這一壯觀場面。

一排鳴著警笛的警車車隊駛了過來,在即將和秦洛乘坐的車隊碰上時調轉了車頭,然後它們在前開路,負責引領和解除路障。

「此生無撼。」歐陽閔看著窗外,感歎著說道。「此生無撼啊。」

谷千帆看著秦洛,笑著說道:「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一方名醫和一代名醫的區別。這就是一代名醫應該享受到的待遇吧?」

蘇子乖巧的靠在秦洛的懷裡,俏臉緋紅,一臉喜氣。

她為自己的男人感到自豪。每個女人都會為這樣的男人感到自豪。

車隊到達城市邊緣的時候,前面的警車車隊突然間向道路兩邊分開,然後停在原地,任由秦洛的車隊從他們中間穿插過去。

這時,一聲令下,所有的警車車門打開,一個個身穿嶄新警服的警察們跳下車,面對著秦洛離開的方向站得筆直。

「敬禮。」有人喊道。

唰!

一群男人將手舉向眉梢,致以他們最崇高的禮儀。

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的秦洛心裡久久難以平靜。記得有一次他和離在飯店裡吃飯,一群警察過來找麻煩。離摸出一塊牌子晃了晃,那群警察立即驚慌敬禮。

離,你看到了嗎?這次,我沒有摸牌子,也有警察在向我敬禮。

(PS:今天第一章送到。謝謝各位兄弟還有很多小美女們的點擊、紅票以及打賞的支援。)

第434章、獎勵他國之英雄!

第434章、獎勵他國之英雄!

蔡公民的辦公室正牆上沒有故作風雅的懸掛著『寧靜致遠』的牌匾,更沒有一幅看破塵世的掛著幅鄭板橋『難得糊塗』的手書,而是用隸書端端正正的寫著五個大字:為人民服務。

字體著墨頗重,觀之蒼勁有力,給人極有份量的感覺。沒有落款,不知道是題字的人不屑為之還是不願為之。

蔡公民來到辦公室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清洗杯子泡杯茶。原本這是秘書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沒有客人在的時候,都是蔡公民親手來做這樣瑣碎的事情。

候衛東剛來時不懂得蔡公民的這個規矩,每天都早到半個鐘頭幫蔡公民收拾辦公室泡茶,說這是一個秘書的本份。但是蔡公民只說了一句話,候衛東便再也沒有堅持。

蔡公民對他說:這是傭人做的事情,不是秘書應該做的事情。我選你做秘書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做,而不是讓你來端茶倒水的。

泡完茶後,按照蔡公民的習慣就是先快速的瀏覽一下秘書處收集匯總過來的國內外報紙新聞。可是,今天他卻沒有看報紙,而是打開了辦公室的電視機。

不用特別的調換頻道,屏幕裡便是有關秦洛昨日回國受到民眾熱烈追捧的新聞報道,其中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看起來格外的威風,像是部隊領導閱兵似的----假如那些車子不是五花八門五顏六色,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話。

候衛東進來匯報工作的時候,看到領導正在看電視,便安靜的站在一旁。

蔡公民沒有看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候衛東會意,便坐下來陪著蔡公民看電視。

當這則新聞結束,開始播放其它新聞的時候,蔡公民按著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你怎麼看?」蔡公民看著候衛東問道。

候衛東笑著說道:「很震撼。也很振奮人心。這麼高規格的接待,近年來少見。」

「是啊。」蔡公民點頭。「我看著都很羨慕。」

「那是部長喜歡低調。」候衛東笑著拍了個小小的馬屁。如果一國部長想要大場面,必然是很容易做到的。只是蔡部長是個喜歡低調的人,不喜歡過於豪華的排場-----只是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何特別授意給秦洛這樣的待遇。

「我當時讓你把他回國的消息透露給媒體的時候,就想過他的號召能力會給我們帶來一場視覺盛宴。但是我沒想到,他的號召能力會大到這種程度。」蔡公民笑著說道。「這樣好啊。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離他圓夢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部長,秦洛這次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圓滿,我們應該怎麼獎勵他呢?」候衛東問道。他是這次華夏和韓國傳統醫學大賽的中間聯絡人,也是負責人之一。現在大賽快要結束,大英雄秦洛也先一步凱旋回國。如果給這個英雄獎勵又成了讓人頭痛的事情。

「我已經獎勵過他了。」蔡公民笑著說道。

「已經獎勵了?」候衛東不解。

「他有錢。不缺錢。他不是官場中人,所以沒辦法提升級別。」蔡公民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所有跟著他的秘書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和善的領導。「所以,我獎勵他國之英雄。」

「國之英雄?」候衛東想起昨天的場面,這才瞭然於胸。

民意有了,聲威有了,再加上官方的認可和主流媒體的推波助瀾,這樣的人還不能夠成為英雄嗎?

「這個獎勵好。」候衛東稱讚道。「不然的話,就怠慢那些為國爭光的人了。」

「他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但是惹的亂子也不少。」蔡公民佯裝生氣的說道。「而且,回來了不說來看望看望我這個老頭子,也不來個電話報道一下。他不來,我們請他來----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得好好問問他,怎麼就遭人槍擊了?」

「是。部長。」候衛東答應著,立即用手機撥打秦洛的手機號碼。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裡傳來客服小姐機械的聲音。

「豈有此理。」蔡公民怒道。「這小子竟然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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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確實關機了。

因為從他昨天回來後,他的手機幾乎就被人打爆了。

記者要來採訪的、電視台要做專題節目的、《非誠勿擾》讓他去做嘉賓的、想來和他談合作的,想和他拉交情的、親朋好友的恭賀電話、學生的問候電話----

最後,秦洛接電話接到手軟。一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他這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他原本以為,只要不開機,自己就能夠好好的在家裡陪陪林浣溪貝貝,可是天剛亮不久,家裡就不斷的有人過來拜訪,一些媒體記者乾脆就跑到了門口蹲點。

很是耗費了一番周折,秦洛帶著林浣溪和貝貝才甩開了那些記者的跟蹤,來到了貝貝期待已久的動物園。

是的,在秦洛去韓國之前,就曾經答應過貝貝帶她去動物園遊玩。可是這次的任務過於匆忙,一直都沒有機會完成自己的承諾。

這次回來,秦洛正要好好的休息幾天,乾脆就帶著她們過來了。

燕京動物園位於燕京西城區,是華夏國最大的城市動物園。明代為皇家莊園,清初改為皇親、勳臣傅恆三子福康安貝子的私人園邸,俗稱三貝子花園。東部叫樂善園,西部叫可園。清光緒三十二年,可園和樂善園合併,收集了一些動物,稱萬牲園。

那個時候的動物園是皇家私人遊玩的場所,普通人是難以越雷池一步的。華夏國成立後,這才開始對普通民眾開放。

今天不是禮拜日,所以動物園的人並不多。這也正好符合秦洛的心意,他不希望在陪家人看動物的時候,別人也把他圍在中間跟看珍稀動物似的。

貝貝小孩子心性,每看到一種動物都要問它叫什麼名字。她最喜歡熊貓和熊這種看起來傻乎乎毛茸茸的大個動物。

林浣溪在旁邊幫貝貝和秦洛拍照,聞名燕京的冷美人今天一改常態,臉上洋溢著慈愛和幸福的笑意,像是一個只是漂亮的有些過份的普通賢妻良母似的。

「這是什麼?」貝貝問道。

「這是大象。」秦洛回答道。

「這是什麼?」

「這是猴子。」

「這個呢?」

「這是----」秦洛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沒能認出來。就想去看鐵門上的門牌介紹。

「這是水獺。真笨。」

「你知道還問我?」秦洛捏著貝貝的小臉問道。

「我不問你,怎麼知道你笨呢?」

「---我不笨,只是沒見過這種動物。」秦洛認真的糾正著說道。

他的粉絲千萬,但是,他最希望的是貝貝能夠成為他的粉絲。

他的女兒,必須要愛自己。

「好吧。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出來了,就證明你不笨。」

「好。你問吧。」秦洛說道。他自信滿滿,一個小屁孩兒能問出什麼高難度的問題?

「長頸鹿的脖子為什麼能長這麼長?」貝貝指著不遠處伸長脖頸吃樹葉的長頸鹿問道。

「----」

林浣溪看到秦洛吃憋的表情,在旁邊笑的花枝亂顫,白色運動服包裹的酥*胸搖曳出一波又一波的誘人風情。

在海洋館裡面,貝貝指著一種外形奇特的尖嘴小魚,問道:「爸爸,這是什麼魚?」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貝貝一直都喊秦洛爸爸喊林浣溪媽媽。在家裡又會喊哥哥和姐姐,很複雜很混亂的稱呼。

「這是醫生魚。」秦洛說道。

「魚裡面也有醫生嗎?」貝貝好奇的問道。

「有啊。」秦洛把貝貝抱起來,讓她能夠隔著玻璃觸摸那些小魚兒的身體。「和人類一樣,魚兒也會生病、受傷。在海洋裡,有些小魚專門在海底珊瑚礁、岩石旁、海草茂盛水流不急的地方開設醫院,免費為這些需要治療的魚兒治病。」

「那它們是怎麼治病呢?它們又不會開藥方。」

「魚醫生的治病方式很特別,專做外科手術---你看到它們的嘴巴吧?是不是格外的尖細?它們就用那尖嘴清除病魚傷口裡的細菌、寄生蟲或壞死的細胞,醫術非常高明。經過它們的治療,病魚幾天內就會痊癒,妙手回春,嘴到病除。」

在秦洛給貝貝解釋的時候,一群醫生魚正在為一條不知名的花斑大魚治病。它們把它圍攏著,正在叼食它身上的死皮。

「啊---」貝貝尖叫道。

因為那只花斑大魚突然間嘴巴一張,一口吞食了一條剛才還在為它治病的醫生魚。

「它為什麼要吃醫生魚啊?太壞了。」貝貝生氣的盯著那只花斑大魚,眼睛鼓鼓的,恨不得把它給吃掉的模樣。

「因為---它餓了啊。」秦洛感歎著說道。此情此景,和現實是多麼相似啊。

「花斑魚是大壞蛋,為什麼醫生魚還要給它治病呢?」

「這是它們的本能。」

「本能是什麼?」貝貝問道。「等我長大了,我才不要給壞蛋治病呢。」

秦洛捏捏貝貝還在生氣的小臉,笑著說道:「對。我支持你。不要給壞蛋治病。」

「不要和小孩子說這些。」林浣溪在旁邊說道。

秦洛笑笑,說道:「早些明白才好。我們都說好人有好報,可是現實卻並不如此。正如我現在的處境一樣,我努力的得到了眾人的認可,聲名顯赫----可是,也如履薄冰。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條我拚命想醫治的大魚把我一口給吞沒。」

秦洛看著玻璃櫥窗裡的那些忙忙碌碌的醫生魚,說道:「我和它們----其實很像。」

(PS:第二更。求紅票。)

第435章、海洋館驚魂!

第435章、海洋館驚魂!

林浣溪把貝貝從秦洛的懷裡抱下來,讓她自由玩耍。

她看著秦洛,問道:「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你預感到有什麼危險嗎?」

「太高人欲妒,過潔世同嫌。這一次,我的名聲在國內達到了巔峰,可是,也同樣等於是把我放在烈火中烤。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一些心有不軌者給撕的粉碎。」秦洛感歎著說道。

這次春節回家過年,臨走的時候,老爺子像是預感到秦洛以後將要做的事情似的,特別在他的耳朵邊交代了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一個人如果站得太高,便會招來很多人的仇恨和嫉妒。古往今來,槍打出頭鳥的事情數不勝數,牛*逼哄哄的英雄人物被一個不知名小人物拍翻在臭水泡裡的例子也不少見。

秦洛沒有因為昨天的盛況而驕傲自滿或者不可一世,他在外界還在鋪天蓋地的宣傳自己,歌頌自己的豐功偉績,在那呼聲還響在腦海,熱血還在沸騰的時候,快速的給自己降溫,關掉手機,尋找一處靜僻的思考場所。

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以後,又將會出現什麼樣的對手和敵人?

這些,都是秦洛不得不面對不得不思考的問題。

得意時不忘形,失意時不喪志。這句話說來簡單,可是又有幾個年輕人能夠做到?

不要忘記了,秦洛,還處於含精待放的大好年華啊。一個背負太多,所以總是讓人忽略他的年齡的大男孩兒。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願意站在低處看風景嗎?」林浣溪問道。

「不願意。」秦洛搖頭。「我喜歡這種感覺。我喜歡這種改變現實也有可能會改變歷史的感覺。」

「所以,你別無選擇。」林浣溪說道。「無論多麼艱難,仍然會有很多人願意不離不棄的跟著你,支持你。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值得信賴的人。」

「你呢?」秦洛著林浣溪的眼睛問道。

「我也是。」林浣溪坦然應之,眼睛直視秦洛的眼睛,聲音平靜的說道。

「她叫蘇子。」秦洛說道。

「我知道。」林浣溪點頭。「報紙上有提到過她的名字。很漂亮。」

「她和我一樣----」

林浣溪打斷秦洛的解釋,說道:「貝貝在叫我們了。過去看看吧。」

前面是海豚館,如果願意支付兩百塊錢,就可以進去抱著海豚拍照。貝貝很是喜歡這種滑頭滑腦的動物,想要進去摸摸海豚,卻又不敢獨自進去。

這個時候,做為父親的秦洛自然是當仁不讓的擔任陪護人員了。

交了錢,在一個更衣間裡換了潛水服,然後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秦洛和貝貝一同進入了池子裡。

裡面有一位騎豚少女,她的工作就是負責引導和馴服不聽話的海豚,幫助客人和海豚接觸,並且順利合影。

海豚看到一大一小兩個怪物突然進入,一下子就驚慌失措的四處亂竄。騎豚少女快速的跟上去,慢慢的和它廝磨親熱,它這才安靜下來。

騎豚少女對著秦洛揮手,於是,秦洛便抱著貝貝小心翼翼的靠近。

這一次,海豚沒有忙著離開。而是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打理著這兩個入侵者有沒有敵意。

秦洛拉著貝貝的小手去摸海豚,貝貝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緊緊的縮在秦洛懷裡。

看到這一幕,海豚突然間咧開大嘴樂了起來。

這什麼怪物啊?比自己還膽小呢。

於是,像是示威似的,海豚在貝貝的身邊遊走著,轉著圈圈,還用圓溜溜的腦袋去頂貝貝的小肚子。

貝貝一臉緊張,胖乎乎的小手顫顫巍巍的摸上海豚。當它發現海豚沒有咬她,反而親暱的舔著她的手背時,也一下子就放開了。

於是,站在透明玻璃外面的攝影師立即快速的拍上了這一畫面。

秦洛看向玻璃外面,他在海水裡和林浣溪揮手打招呼。

突然,他的眼睛一瞼,然後一把抄起貝貝摟在懷裡,接著一拳打在海豚的腹部。

剛才還和善可親的夥伴,突然間打向自己,讓海豚驚嚇不已。

而且,雖然受到了海水阻力的影響,秦洛的拳勁減弱不少。可是,他全力出手,力道千鈞。這一拳下去,打的海豚慘叫不已,像是嬰兒啼哭夜嚎。

接著,它像是無頭的蒼蠅似的,在池子裡瘋狂的竄動著,把池水給攪動的天翻地覆。

趁此機會,秦洛抱著貝貝就往岸上爬過去。匆匆趕往更衣間換衣服。

「唉,你站住----你站住----」騎豚少女跟著爬起來,大聲罵道:「你這人神經病啊?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打海豚?你瘋了嗎?它哪兒招你惹你了?」

秦洛沒有反擊,而是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會做出賠償的。」

「那你賠。你現在賠。」

林浣溪在玻璃窗外面看到裡面的情況,已經快步趕到了更衣室。聽到騎豚少女的話後,把錢包裡所有的現金都掏出來遞過去,說道:「抱歉,這是我們的一點兒賠償。如果海豚有什麼問題的話,它的後續治療全都包在我身上。」

話未說完,就被披上衣服的秦洛給拉著跑了出去。

「哎----你說包在你身上,你是誰啊?-----你是誰?你的電話號碼多少----」騎豚少女在後面喊道。

「秦洛。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林浣溪一邊跑,一邊問道。

「沒事兒。遇到了個熟人。」秦洛說道。

林浣溪便不再說話,亦步亦趨的跟在秦洛的身後。因為今天出來遊玩,所以她穿著白色的運動鞋,走起路來輕快還不咯腳。

一家三口跑到停車場,林浣溪鑽進車子裡把她的寶馬車發動起來載著幾人離開,秦洛這才鬆了一口氣。

貝貝從秦洛的懷裡鑽出來,憤怒的盯著秦洛,說道:「你怎麼打海豚呢?海豚是好人。」

「我知道。」秦洛說道。「我只是----我打海豚是為了嚇走壞人。」

秦洛在池子裡向站在外面的林浣溪打招呼的時候,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在韓國濟州島的渡口碼頭上,他和米紫安遭遇槍擊。雖然只是匆匆一瞥,秦洛甚至都沒看清殺手長什麼樣,卻記下了那個殺手麻木冷靜沒有任何情愫的眼睛。

今天,他又看到了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只是一眼,秦洛便確定了他的身份。

這一次,他還看清楚了他的臉。一張普通的掉進人群裡轉眼就會消失不見的東方人面孔。

他竟然到了華夏。而且還一直尾隨隨在自己身後。

在秦洛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發現了秦洛的眼神。兩個人的眼神隔著隔明的玻璃對視過一秒,或許更短的時間,他伸手入懷。

秦洛知道海洋館的玻璃都是特別定制的,或許能夠抵擋子彈的射擊。不然,也沒辦法能束縛住海豚、鯊魚這一類的海洋生物。

但是,他不能冒險。也不敢冒險。

他不允許貝貝受到任何傷害,絕對不允許。他要守護中醫,更要守護身邊的大女人和小女人們。

他知道這個槍手的心狠手辣,更知道他渴望殺掉自己的決心。

在那個關鍵的時刻,他的反應也異常的敏捷。先是把貝貝抱在懷裡,然後一把拍在海豚身上。這樣的話,海豚受驚後把池子裡的水給攪亂,槍手尋找不到目標,他們也就能夠利用這短暫的時間脫險。

「誰是壞人?」貝貝問道。

「壞人在外面,貝貝沒有看到。」秦洛說道。

直到寶馬車駛上了熙攘繁華的主幹道,秦洛才放下心來。

他鬆開貝貝,對林浣溪說道:「你帶貝貝回去,我下去看看。」

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們一起回去。」

「我想下去看看。有個問題必須要搞明白才行。」秦洛說道。如果不去把這個殺手給找出來解決掉,他和身邊親人的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

「不行。你必須要和我們一起回去。」林浣溪固執的說道。

秦洛詫異的看著前面認真開車的女人,笑了笑,說道:「好吧。回去。」

好久沒有看到林浣溪這麼強勢了,突然間來上這麼一回,秦洛還當真不敢輕易招惹。

這就是御姐風範?秦洛在心裡嘀咕著。

回到林家別墅,門口仍然停泊著長排的車輛,猶如超級商場的停車場。

秦洛剛剛下車,便被一群人給圍住,問問題的,拍照的遞名片的讓人目不暇接,眼花潦亂。

貝貝趴在秦洛懷裡,看到自己沒辦法進怪,大聲喊道:「你們快讓開。我要尿尿。」

她這一喊,還真是有用。那些人立即讓開一條通道。秦洛抱著貝貝,快速的竄進了院子裡。

林清源躲在屋裡喝茶看報,看到秦洛回來,說道:「你趕緊給蔡部長回個電話,他都讓候秘書往我這兒打好幾通電話了。」

(PS:第三章送到。愛他,就給他吧。親愛的們,我要紅票。)

第436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第436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秦洛還是第一次到衛生部的辦公大樓來見蔡公民,站在守衛森嚴的大院門口,看著候衛東快步迎出來,他也向前走了兩步,說道:「候大哥,你說個地址,我自己進去就好了。怎麼能勞煩你親自出來迎接?」

候衛東很親熱的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你是頭一回過來,如果我不帶你走一趟,怕是得找一個鐘頭----趕緊進去吧,蔡部長可是等急了。他今天催促我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

「蔡部長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應該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候衛東笑著說道。「你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風風光光的回來,不去接受媒體的採訪,不上電視對你的粉絲露露臉,卻把手機關了,躲到哪兒去逍遙自在了?」

「去了趟動物園。」秦洛笑著說道。

「動物園?」候衛東愣了愣,說道:「還真是好興致。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去過了。唉,一入官門----時間就不自由了。」

秦洛笑笑,沒有接話。當初明浩也發出過這樣的感歎,覺得當官太不自由了,特別是他們這些當秘書的,時刻要圍繞在領導身邊,不敢稍有馬虎。

可是,如果讓他們放棄現在的生活,他們又是萬萬不願意的。這也是為什麼每天都有數不盡的人在罵公務員,但是每年公務員招考,又有數千人搶一個職位的怪事發生。

候衛東帶著秦洛進入一幢專用電梯,然後走過一條安靜的幾乎聽不到人聲的走廊,這才在一間沒有掛任何牌子的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

輕輕的叩了叩門,候衛東推門進入,站在門口匯報道:「部長,秦洛到了。」

蔡公民正坐在辦公桌上批閱文件,聽了候衛東的話後,把手裡的鋼筆蓋上帽子,說道:「千呼萬喚始出來。讓他進來吧。」

候衛東笑笑,給秦洛打了個邀請的手勢。

「部長,你找我?」秦洛笑呵呵的走進來,一臉討好的說道。

他知道,蔡公民有些生氣了。自己肩負公務出國,按照正常程序,應該在回來後第一時間向自己的領導報告工作進展。自己倒好,手機一關,領導連人都找不到了。這實在是太----不把自己當幹部了。

「怎麼?成了英雄,接機的人多了些,喜歡的粉絲多了些,就開始翹尾巴了?我這個老頭子就叫不動你了?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了?」蔡公民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洛問道。

「怎麼會?我的手機是沒電了。我算是哪門子的英雄啊?蔡部長才是幕後英雄。要不是你老慧眼識珠把我挖出來,要不是你的大力支持和幫助,要不是你把我派到韓國-----那有我的今天啊?」秦洛拍著馬屁說道。

蔡公民展顏笑了起來,用鋼筆指著秦洛說道:「你這個滑頭,怎麼也學會這一招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傷到哪兒了。當時我接到韓國方面的電話,他們說你遭遇槍擊,我的心就『咯登』一下,心想,我這數百年才出來的一個寶貝,就這麼沒了?後來知道你沒事,我才鬆了一口氣。趕緊的打電話把你給拉回來-----你小子倒好,回來後招呼也不打一聲,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秦洛暗自感動,蔡公民對自己確實是極為照顧的。雖然他在自己的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他希望自己能夠幫助他完成振興中醫的夙願。可是,他給予自己的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做為華夏國一個位高權重的部長,能夠用這種長輩關心晚輩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能夠把自己的安全時刻放在心裡,實在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部長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秦洛認真的說道。

蔡公民也一臉鄭重的看著秦洛,說道:「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以國士報我,我才以國士待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應該得到的。和我無關。也和任何人都無關。」

秦洛笑笑,說道:「這是最好的讚美了。」

「我發現了,以後不能把你這小子給抬的太高。不然啊,這尾巴就翹的更高嘍。坐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談。」蔡公民帶著秦洛坐到會客廳的沙發上,說道。

候衛東看的暗自羨慕。蔡公民實際上是一個很嚴肅的領導,很多時候,大家都只能看到他板著臉時候的樣子。可是,他對待秦洛顯然是不同的。

聽他們對話的感覺不像是上下級,平民和官員,更像是非常親密的爺孫倆-----心裡這麼想著,也更加的堅定了以後要和秦洛接近關係的念頭。

「你給我說說,韓國遇襲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蔡公民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秦洛問道。

「得罪的人太多了吧。」秦洛苦笑。

「我讓人調查過這件事情。我知道你當天晚上得罪過李家的李承銘,最有可能動手的人也就是李承銘了。可是,李承銘暫時是不會動手的。李家正在和濟州島官方談島上旅遊架構的問題,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抹黑濟州島形象的事情。李承銘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甚至還很有些才名------這樣的話,更加能夠確定不會是他做的了。」蔡公民輕聲說道。

「那是誰呢?」秦洛也很是疑惑的問道。他潛意識裡也覺得不是李承銘做的,只是沒辦法肯定。因為沒有其它的嫌疑目標。

「無論是韓國青年襲擊華夏醫療代表團成員,還是你遭遇槍擊事件-----總給人有幕後黑手在後面操縱的感覺。可是,派出去調查的人卻一無所獲。如果當真有人指使這些事情的話,你一定要當心了。這些人很專業,而且非常的小心謹慎。」

「謝謝部長。我會注意的。」秦洛說道。「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破壞中醫發展,徹底滅絕中醫。」蔡公民一臉冷峻的說道。

「我聽兩門一派的人說過,他們每隔幾年都會派出優秀的弟子出山。可是那些弟子無一例外的都會身敗民裂或者慘死-----會不會和那些人有關?」

「很有可能。」蔡公民說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你現在就是一桿旗幟,是無數中醫的代表。如果他們要動手的話,你就是第一個目標。」

「這是一個組織嗎?」秦洛問道。

蔡公民苦笑,說道:「是一個組織。也可能是很多個組織。是一個國家。也可能是很多個國家。秦洛,有些事情----我們知道,卻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講出來。文化和技術的入侵和戰爭上的正面廝殺同樣重要。區別就是,一個見血一個不見血。可是,失敗的那一方輸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秦洛苦笑。

他明白這個道理。也正是明白,才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看到秦洛不說話,蔡公民繼續講道:「中藥是華夏民族擁有數千年歷史的文化瑰寶,傳到歐洲也有數百年歷史。但到二零一零年的今天今日,就在我們談話的此時此刻,中藥在歐洲卻將遭遇要麼全軍覆滅,要麼完全轉入地下的歷史抉擇。」

「前幾天,比利時國際醫藥中心董事長林國明教授遞上來一份報告,報告上說:情況十分危急,截止到現在,還沒有一例中藥在歐盟正式註冊成功。從明年四月一日開始,在歐洲行醫的中醫將面臨有槍無子彈,即有中醫無中藥的尷尬境地。這是什麼?這是封鎖。文化上的封鎖。技術上的封鎖。一種沒辦法流通起來的文化藝術,等待它的也只有滅亡。」

秦洛心裡一急,問道:「怎麼辦?沒有公關嗎?」

蔡公民無奈的歎息,說道:「談何容易啊?有些東西,不是公關就能夠解決的。如果能夠解決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了。秦洛,危在旦夕啊。危在旦夕。」

秦洛苦笑,說道:「部長。你就直說吧。你告訴我這些地目的是什麼?」

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好好休息幾天吧。然後去一趟歐洲?」

秦洛端著杯子抿了口茶,說道:「我怎麼覺得我跟滅火員似的?哪兒著了火,我就得奔撲到哪兒去?」

「是啊。委屈你了。」蔡公民一臉歉意的說道。「可是,我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也找不出比你更加適合的人選。」

「部長。放心吧。三天之內,我就出發。」秦洛說道。

蔡公民拍拍秦洛的手背,說道:「你沒有那些賣國者活的滋潤,你沒有那些碌碌無為者活的輕鬆,但是,秦洛----你一定要記住。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們現在沒辦法給你的東西,後人會給你。」

「史書上會記載,有個叫秦洛的傢伙,做了很多別人不願意做,別人沒辦法做到的事情。能為人所不能者,方為英雄。」

第437章、總比那些沒有的好!

第437章、總比那些沒有的好!

「又要出去了?」候衛東送秦洛出門的時候,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天生勞累的命。」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不要抱怨了。別人倒是想取代你的位置,可還沒機會呢。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部長把這些艱難的事情交給你,也是對你抱著極大的信任。他知道你能行。」

「說好聽的話容易,做好看的事就太難了。」秦洛說道。「這一次,我是真沒有信心。歐盟封鎖了多年的中醫藥,我怎麼能過去打開突破口呢?」

秦洛苦笑,說道:「我只是一個醫生。不是美國總統。」

候衛東勸道:「不要小看自己。或許,美國總統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呢。我和部長的看法一樣。如果從這個國家選派一個人去歐盟的話,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這就是盲目崇拜了。」秦洛開玩笑的說道。「我連他們的語言都不懂,如何和他們溝通?」

「你不懂韓語。但是,你就和他們溝通的很好啊。」候衛東大笑著說道。

「------」秦洛想,這也算溝通的很好嗎?如果現在在韓國做個問卷調查,恐怕十個人中有九個會希望自己喝水噎死吃飯撐死走路被車撞死做*愛精盡而死----還有一個會直接衝上來決鬥吧。

「你還沒學開車?」候衛東看著秦洛站在門口招出租車,問道。

「沒有。哪有時間?」秦洛問道。

「你等等。我派車送你。」候衛東說著就要撥打電話。

「不用了。我習慣坐出租車。」秦洛拒絕著說道。

和候衛東道別,秦洛鑽進出租車,說道:「師父,去蘭亭療養院。」

「去哪兒?進不去啊。」司機為難的說道。

「沒關係。我有朋友在裡面。」秦洛笑著說道。「你把我放在外面就行了。」

「好的。」司機答應著,這才發動了車子。

蘭亭療養院是位於蘭亭山山腳的一座七星級高級療養院,蘭亭山一直由燕京的王牌軍第三十八軍團駐守,所以又屬於軍事禁區,普通人難以越雷池一步。

蘭亭療養院主要面對的對象是軍政高幹,一些退休老幹部也都喜歡在蘭亭山休養身體。

凌笑這個不屬於任何系統的小丫頭能夠住進這裡面,足以證明了凌家的實力背景。

車子開到蘭亭山外圍,就被由軍人守護的關卡給攔截住了。

司機攤攤手,說道:「小兄弟,沒辦法往前開了。」

「沒關係。」秦洛付了車資,然後推門下車。

他走到持槍站在關卡前的軍人面前,說道:「你好,我來看望朋友。」

「有通行證嗎?」軍人敬了個禮,禮貌的問道。

「這個------」秦洛說道:「暫時沒有。」

「抱歉。沒有通行證的話,你不能進去。」軍人說道。

一輛最新款的銀色奔馳銀翼跑車在秦洛身邊停了下來,寧碎碎摘上眼鏡,笑著對秦洛說道:「秦大哥,你怎麼來這麼快?」

一段時間沒見,寧碎碎明顯消瘦憔悴了不少。不過見到秦洛,她的臉上還是難得的出現了笑容。

秦洛的手機在韓國遭遇槍擊的時候丟失在大海裡,還沒回來的時候就讓林浣溪幫忙把號碼補回來。因為一些私人關係,甚至連手機裡面那些丟失的號碼也都拿回來了。

手機是林浣溪幫他買的,一款比較時尚的諾基亞N8。對於這種完全靠觸摸操縱的機器,秦洛有些不是很適應。不過,既然買回來了,他還是會繼續用下去的。

秦洛事先和寧碎碎通過電話,這才知道凌笑已經轉院。從之前的第一附屬醫院轉到現在的蘭亭療養院。

蘭亭療養院有著國內外最先進的儀器和最高明的醫生,對她的康復治療也更有效果。

「我離的近一些。」秦洛笑著說道。他和寧碎碎約好在這兒見面,因為他離這邊稍近,所以就先一步到達。寧碎碎要從學校開車過來,就慢了一些。

「上車吧。我帶你去看笑笑。」寧碎碎說道。她取出一張表面上印有國徽的證件遞出去,軍人接過去看了一眼,揮手放行。

「現在情況怎麼樣?」秦洛坐在副駕駛室上,看著寧碎碎問道。

「和你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好轉。」寧碎碎聲音低沉的說道。「請了很多專家過來檢查,也檢驗了她的各項身體機能------就和醉酒時的情況一樣。可是,就是沒辦法起來。久睡不醒。他們知道她是中毒了,卻不知道她中的到底是什麼毒。管緒-----真是個禽獸,他害了笑笑一輩子。」

「會好的。」秦洛輕輕歎息一聲,安慰著說道。

以前每天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都會感覺很溫柔、猶如輕風拂面。也很健康,像是無憂無慮,從來不會受到不良情緒或者事件的影響。

但是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大受打擊,而且直到現在最好的朋友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讓她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影,整個人像是大病初癒一般,一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的感覺。

或者說,她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只剩餘一具移動的軀殼。

蘭亭療養院採用的是外緊內松的守護方式,外面戒備森嚴,裡面卻很少見到軍人或者保鏢的影子。蘭亭山的風景奇詭秀麗,山石湖泊,蟲魚唱和,實在是一修身養性的絕佳之所。

寧碎碎在療養院專用的停車場泊好這輛價值不好的豪車,然後帶著秦洛穿過一條又一條的拱橋,向後院的歐式城堡建築一樣的小樓走去。

在門崗處驗證了身份,寧碎碎帶著秦洛上了二樓,然後在最東邊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說道:「笑笑就住在這兒。」

寧碎碎輕輕的敲了敲門,一個雍容艷麗的中年女人打開房門。從面相上可以看到,她和凌笑有幾分相似。臉上略帶疲憊,眼窩微黑,表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碎碎,你來了。」女人拉著寧碎碎的手說道。顯得和她極為熟悉。「這位先生是?」

「他是秦洛。我和笑笑的朋友。他也是高明的醫生。來看看笑笑的病情。」寧碎碎解釋著說道。

「秦先生請。」中年女人對著秦洛道謝,卻並不為寧碎碎介紹的醫生身份所驚喜。她們希望了太多次,也失望了太多次。在沒有看到效果以前,沒有什麼人能夠再調動他們的好奇心。

這是一套寬大豪華的套房,足有兩百平方左右。靠近窗口位置有一張大床,凌笑就躺在床上。大床旁邊是一些嶄新的儀器和一張用來放置雜物的小方桌。

大廳裡還有用來待客的沙發和茶几,旁邊還有幾道小門。有獨立的廚房、衛生間和陪護人員的住宿房間,所有東西都為病人家屬考慮周全。

秦洛走到大床邊,看著仍然熟睡的凌笑,以及正在朝她身體裡面輸送的營養液袋,心裡也有些同情和憐惜。

她沒做錯什麼,只是愛錯了人。卻要承受這樣的磨難和痛苦。

管緒,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為什麼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肯給凌笑解藥?

就算沒有愛情,也應該有相處已久的感情吧?

秦洛從被窩裡抽出凌笑的手,幫她把了把脈後,說道:「我用銀針幫她試試,看看刺激她的痛穴有沒有喚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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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九身穿淺灰色的瑜珈褲,灰色的V型領T恤,正窩在沙發上看報紙。她的耳朵上賽著耳朵,手指間捏著一根牙籤,正用牙籤往嘴裡挑送果盤裡洗乾淨的櫻桃。

「九九。」張儀伊臉上貼著黃瓜片,手裡捧著一大盒哈根達斯冰淇淋,坐在王九九身邊喊道。

王九九像是沒有聽到母親的召喚似的,仍然專注的在看著手裡的報紙。

張儀伊怒了,一把扯掉王九九耳朵上的耳機,大聲喊道:「王----九-----九。」

「幹嗎?」王九九嚇了一跳。她瞪著像是正處於更年期狀態的母親,說道:「張儀伊,你吃冰淇淋撐到了?幹嗎突然這麼大聲喊人家的名字?」

「我不喊這麼大聲你聽的到嗎?」張儀伊把因為她大聲說話抽動面部肌肉致使脫落掉在身上的黃瓜片又撿起來貼到臉上,說道:「你老娘有事問你呢。」

「什麼事?」王九九敷衍的問道,又低頭去看報紙。

「我女婿回來了吧?」張儀伊一臉激動的問道。

「你女婿?誰是你女婿?」王九九一愣,問道。

「少裝蒜了。當然是秦洛。不然,誰還有資格做我張儀伊的女婿?」張儀伊一臉驕傲的說道。

「他什麼時候成你女婿了?」王九九嗤之以鼻的說道。

「從老娘把你這顆蛋生下來的時候,他就注定是我女婿。」張儀伊說道。「好威風哦。看的老娘都心癢癢呢。老娘要是沒嫁人-----」

「行啦行啦。你女兒都要嫁人了,你不嫁人幹什麼?」王九九打斷她老媽的習慣性發*春,說道。

張儀伊一巴掌拍在女兒腿上,罵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老了嗎?我偏不好我偏不老。氣死你。」

「切。是誰上次說自己胸部下垂來著。」王九九不屑一顧的說道。

張儀伊用力的挺了挺自己飽滿圓潤的酥胸,鄙夷著說道:「下垂又怎麼了?總比那些沒有的好。」

(PS:第二章送到。雖然晚了些,至少證明沒有偷懶啊。求張紅票。)

第438章、鹹蛋超人:變身!

第438章、鹹蛋超人:變身!

「張儀伊,我警告過你,不許再說我平胸。」王九九憤怒的說道。為了表示她現在的心情,順帶著把手裡的報紙揉捏成一團。

其實王九九並不是平胸。和同齡人相比,還算是----小有成就。因為她的身高腿長,所以,一眼看過去,那兩團粉肉點綴在胸前就不太引人眼球。

但是,和她的母親比起來,就確實有些不夠看的。她還是處子之身,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也沒有得到過世界上最好的豐胸器-----男人大手的撫摸開發。青澀、含羞,如嫩筍,如乳鴿,如兔崽,小荷才露尖尖角。

但是張儀伊不同,她已為人婦,已為人母。經過男女情事,有先天優勢,又得到後天保養。她的身材不高,體態豐腴,前面那兩大團粉肉像是兩盞汽車前燈似的,車未到,光芒便已綻放開來,耀得人難以睜眼。

也正是如此,她才經常拿這個來打擊王九九是平胸。

張儀伊看到自己戳中了王九九的軟肋,得意洋洋的反駁道:「我也說過,不許你再叫我張儀伊,你不也沒聽?」

「那有當媽的說自己女兒是平胸的?你是我媽嗎?你肯定不是我親媽。」

「哪有當女兒的直呼自己媽媽名字的?你是我女兒嗎?你----」

「我不是你親生女兒。」王九九搶詞說道。

「放屁。你就是我親生的。不是我生的,你能長成這樣?」張儀伊怒道。

「那這樣,我以後不再叫你張儀伊,你也不能再說我是平胸。」王九九以談判的語氣說道。

「先叫聲媽來聽聽。」張儀伊擺架子的說道。

「媽。」

「再叫一遍。」張儀伊樂了。

「媽。」王九九再次喊道。

「哎。」張儀伊應道。「我的大胸部女兒。」

「媽。」

「大胸部女兒。」

「媽。」

「大胸部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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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身心得到充分滿足的母女倆才停止了這無聊的遊戲。

「女兒啊,我說的事情你得考慮一下。」張儀伊挖了一勺冰淇淋餵進嘴裡,說道。

「什麼事?」王九九挑了棵櫻桃丟進嘴裡,然後把那團報紙展開,又看得津津有味。

「我女婿不是回來了嗎?牽他回來給媽看看。」張儀伊說道。

「你是說秦老師吧?他什麼時候成你女婿了?」王九九笑道。「他剛剛回來,肯定很忙。我們就不要在中間摻和了。」

「放你娘的屁。」張儀伊怒道。「再忙,也得來看看岳母和女朋友吧?」

「你就是我娘。」王九九說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和秦老師-----根本沒有那種關係。」

王九九輕輕歎息,心想,自己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也就晚了一生。

好在,他願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喜歡自己,一番心意總算沒有隨雨打風吹去。

這算是安慰獎嗎?

「誰說沒有?那戰地危情是怎麼回事兒?那在學校演講是怎麼回事兒?那郎才女貌是怎麼回事兒?那乾柴烈火-----還沒把能幹的事全干了?」

「什麼乾柴烈火?你在胡說些什麼?」王九九怒道。

「嘿嘿,在雲滇密林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把他拿下呢?多好的機會啊。」張儀伊一臉遺憾的說道。

「------」

「不和你說那麼多廢話。今天必須要讓他過來。」張儀伊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問他呢。」

王九九警惕的看著張儀伊,說道:「你可別亂來。我和秦老師真的沒什麼。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秦老師他-----」

王九九沉默了一會兒,艱難的說道:「他有喜歡的人了。」

「憑什麼?」張儀伊吼道。

她這麼一喊,臉上貼著的黃瓜片就像是剝落的牆漆似的,唰唰的往下掉落。

張儀伊也顧不上這個了,抓著女兒的肩膀問道:「憑什麼?她憑什麼不喜歡我女兒?」

王九九也怒了,掙脫張儀伊的手,大聲說道:「他憑什麼要喜歡我?我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當然有了。你長得好看,比其它女人好看。你皮膚好,比別的女人皮膚好。你的屁股翹,比其它女人的屁股翹,以後保管生兒子,你的胸部-----胸部雖然小了點兒,可是你還小,以後一定會變大的。你還是我的女兒,我張儀伊生出來的女兒----他憑什麼不喜歡?這樣的女人都不喜歡,他喜歡什麼樣的?」

「她也很好。」王九九看著母親衝動憤怒的樣子,心突然間軟了下來。

她只是為自己打抱不平而已。這個沒頭腦的女人,從小就這般的寵溺自己。只要是自己和人打架,無論對錯,她都要先把對方給狠狠的罵一頓-----

可是,她不知道嗎?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只有愛或者不愛,選擇或者放棄。沒有打抱不平。

「沒我女兒好。」張儀伊肯定的說道。不容任何人辯駁。

王九九眼圈紅了,狠狠地點頭,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生的。」

張儀伊把女兒抱在懷裡,問道:「你還喜歡他嗎?」

「喜歡。」王九九說道。

「再努力努力吧。」張儀伊說道。「一生很長,也很短。我們不知道有沒有地獄,有沒有輪迴----這輩子放棄了,下輩子再遇不到他怎麼辦?」

王九九從張儀伊的懷裡掙脫,愣愣的看著母親,說道:「不會吧?這麼文青這麼有哲理的話是你說的?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是。」張儀伊得意洋洋的說道。「當年你老媽也是北大才女來著。追求你*媽的男生那是人山人海如過江之鯽山林猛獸-----」

王九九聽著這不像話的比喻,翻著白眼說道:「幸好我沒考北大。這簡直是誤人子弟嘛。」

「你----」張儀伊壓抑著發飆的衝動,說道:「去吧。把他給我擒拿回來。」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嘿嘿,這種問題能夠難得倒你媽?等等,我打個電話。」

王九九躺在沙發上,看著老媽跑去打電話的背景,心想,確實應該去看看他了。

好久不見,十分想念。

張儀伊掛斷電話,跑過來說道:「找到了。他在蘭亭療養院。」

「蘭亭?」王九九出生軍人世家,自然知道蘭亭是什麼地方。「他跑到哪兒去做什麼?」

「管他呢。孩子,去吧。」

王九九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我上樓換衣服。」

「穿的性感點兒,說話要風騷點兒。」張儀伊在後面喊道:「你整天穿的跟一柴禾妞似的,不露胸不露屁股,也不給那些男人一點兒甜頭,人家哪會要你?我是男人也不要你。」

跑到樓梯中間的王九九猛然轉身,比劃了一個鹹蛋超人的造型,說道:「電磁波殺死你-----嗶嗶嗶----」

「我也會。」張儀伊也立即在沙發上扮成威蛋超人,對著女兒喊道:「嗶嗶嗶-----我的電流大,殺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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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位於位於上嘴唇溝的上三分之一與下三分之二交界處,為急救昏厥要穴。人中是人體大穴,也是人體痛穴之一。

秦洛要來了銀針,進行清潔消毒後,便開始針灸她的人中穴。

他先用太乙神針的燒山火來嘗試,準備用這種灼熱感來刺激她的身體,看看能不能把凌笑從深度睡眠中喚醒過來。

一股氣流隨著細小的銀針緩緩進入了凌笑的身體,先是微熱,隨著秦洛的用力下,溫度也越來越高。凌笑像是感覺到了那股熱氣似的,她的臉色變的紅潤,額頭開始出現汗珠。

「她有反應了?」寧碎碎驚喜的問道。

「沒有。」秦洛解釋著說道。「這只是她的身體機能的正常反應。她知冷畏熱,會出汗,會痛苦。可是,她的大腦是沒有意識的。」

果然,凌笑的眼睛一直緊閉。直到她的頭髮被汗水侵濕了,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秦洛拔了銀針,選擇了一根長針,進行消毒後,然後再次針灸凌笑的人中穴。

這一次,他使用的是太乙神針的透心涼。

其實,燒山火沒有效果的話,透心涼更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因為她已經睡著了,透心涼只會催熟,讓她睡的更實一些。

但是,凌笑已經這樣了,再惡劣又能怎麼樣呢?

試一試,或許會出現一絲希望。

可惜,除了讓凌笑的身體變涼,把她額頭上的汗珠快速蒸發,不見有任何效果。

秦洛接過寧碎碎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珠,說道:「沒用。」

「唔----」

凌笑的母親聽到秦洛宣佈的結果,再一次眼圈發紅,握著女兒的手,當場哭了起來。

寧碎碎安慰了一陣,對秦洛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秦洛點頭答應。

假山、石雕、不知名的闊葉樹種,紅的黃的詫紫嫣紅開滿道路兩旁和樹蔭下的小花,清澈見底的溪水以及快樂游泳的小魚-----這確實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

可是,兩人卻無心欣賞。

「你說,管緒為什麼要這樣做?」寧碎碎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秦洛問道。

「或許----」秦洛說道:「他是為了報復吧。」

「報復笑笑?笑笑什麼時候虧欠過他?」寧碎碎憤怒的說道。

「不是。」秦洛搖頭。「他在報復那些操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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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蒼蠅!

第439章、蒼蠅!

寧碎碎顯然沒辦法接受秦洛的解釋,說道:「用笑笑的生命安全來報復操縱他的人?這算是什麼報復法?」

秦洛也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過於另類,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實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那麼多專家都試過了,我也試過了,是不是都沒辦法喚醒笑笑?」秦洛伸手在頭頂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手裡輕輕的揉*搓著。

「不錯。」寧碎碎點頭說道。「他們都說,這種毒藥過於先進。他們都沒有見過,更沒有聽說過。其中有不少國外毒藥領域比較權威的專家,他們也持同樣的觀點。」

「解鈴還需繫鈴人。能夠解毒的人,只有那些研究出這種毒藥的人。」秦洛肯定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些操縱管緒的幕後主使者研究出了這種毒藥。所以才沒有在市面上出現過。」

「然後呢?」

「管緒想讓我們去找他們。」秦洛瞇著眼睛打量在他手裡爛成一攤的葉泥,說道:「他知道,能夠解決凌笑病毒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找到那些幕後主使者。他希望我們找到他,然後替他報仇。因為他和我們一樣,同樣痛恨那些人。」

「既然痛恨那些人,他為什麼要替那些人工作?」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有什麼把柄被他們握住,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人-----總會有理由的。」秦洛說道。

「你怎麼知道管緒是為別人工作的?他為什麼不是為自己工作呢?」寧碎碎疑惑的問道。

「他自己沒有動機。」秦洛說道。「如果他是為自己工作的話,他有什麼理由來殺死李令西,用凌笑的安全來威脅凌隕保守秘密?你們可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誰知道他心裡有沒有把我們當做朋友?」寧碎碎心裡顯然沒辦法再把管緒當做朋友。「他對我們只是利用。」

「是的。利用。可是,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麼要利用你們?」秦洛問道。「如果他需要你們的幫助,難道你們會拒絕他嗎?不會吧?他不用走的這麼極端。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後面有人推著他走,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是棋子,所以,你們就成了他的棋子-----」

「真夠悲哀的。」寧碎碎冷笑。「這麼說,我倒應該同情他了。」

「他固然可恨----他身後的那些人更加可恨。」秦洛意味深長的說道。

寧碎碎看著秦洛的表情,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人主使的?」

「以前我不明白。但是去了趟韓國後,突然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秦洛說道。「不得不說,管緒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死了,或許他是故意求死來解脫自己-----如果他不死的話,可能要做出更加難以讓人接受的事情。他自己也沒辦法接受,不願意服從這樣的安排和命運。所以,他把自己殺了。但是,他臨死的時候還賭對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賭我會去尋找他的幕後主使者。」秦洛說道。「我也確實會去尋找他們。他受制於人沒辦法報復,所以,他把這件事情交到了我手上。凌笑----只是他故意留下來的一條線,他讓我沿著這條線尋找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和那些人碰面。」

寧碎碎看著秦洛,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管緒臨死前當面向你交代過這些。」

「他是個聰明人,卻高估了我的智商。他原本以為,我會很快想明白這些的-----可惜,我讓他失望了。直到現在,我才想通這些。」秦洛歎氣說道。

「這太匪夷所思了。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想-----只有你們這些怪胎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你這麼說,讓我覺得----你和管緒像是互相合作的夥伴是的。」寧碎碎苦笑著說道。「事情怎麼會複雜到這種程度?看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是沒有把我從白色象牙塔裡面拉出來。我仍然沒辦法用那種陰謀論的思維去看待這一切-----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我仍然痛恨管緒,痛恨他帶來的這一切災難。」

秦洛伸手平她因為生氣而緊緊皺起來的眉頭,說道:「學生就應該呆在象牙塔裡。那麼急著跑出來做什麼?這個世界的工作很多很多,沒有人能夠做完。陰謀詭計也很多很多,沒有人能夠把它全部識破。所以,你不用急,有你接觸這一切的機會。」

「秦洛。」寧碎碎抬起頭看著秦洛的眼睛。

「嗯?」

「你是個奇怪的人。」寧碎碎說道。

「很多人都這麼說。」秦洛苦笑。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奇怪。」寧碎碎表情認真的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嗎?」

「記得。」秦洛點了點頭。他的視線穿過樹葉,看向凌笑現在躺著的那幢小樓,說道:「我不小心擋了你們的道,凌笑罵我是土包子。」

寧碎碎的臉上帶有緬懷的神采,她解釋著說道:「笑笑就是性格嬌縱了一些,其實她的心地很善良。我們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剛剛開學的時候,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世去學校住宿舍,說是為了體驗生活----寢室有個女孩子家境不錯,總是處處針對她。因為她沒有笑笑漂亮,就總是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新買的包包首飾化妝品什麼的。後來笑笑一氣之下,跑去買了五個LV的包包,除了那個針對她的女孩子,寢室成員每人都送了一隻----」

「因為家裡人都寵她,所以她的零用錢很多。每次我們出去購物,都是她搶著埋單。她能夠記住身邊每個人的生日,然後給人驚喜-----她每年都要義務獻血,班裡有一個男生家境很窮,但是學習很好,她從學校找到那個男生的家庭地址,總是匿名往他家裡寄錢----為的就是不傷害那個男生的自尊心。」

「她唯一的錯誤就是太愛管緒了,從很小的時候就超迷管緒-----那個時候管緒也確實迷人。人長的帥,學習超好,笑起來很迷人,會打籃球,會踢足球,會彈鋼琴,寫一手好字----他被稱為燕京校草,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引起一群女孩子的追捧。」

秦洛聽的有些不是滋味,心想,如果自己要是有機會上學的話,應該也有機會被那些小女生稱為『羊城校草』吧?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己不會籃球,不懂足球,不會彈鋼琴-----除了長得好看些,幾乎沒有什麼能夠拿出來炫耀的技能。

於是,他又覺得『校草』一類的名稱其實很無趣。都是一些還處於青春期叛逆期的無知小女孩兒捧出來的。

還是他們的『羊城三秀』含金量比較高,因為這是由那些思想成熟思維獨立有一家的經濟基礎和身份地位的人評出來的。

「她就是愛錯了一個男人而已。有幾個女人能夠一開始就選擇到對的呢?可是,這有什麼錯?這有什麼錯?要把自己害成這樣昏迷不醒不死不活的境地?」

寧碎碎蹲下身子,哭得泣不成聲。

秦洛想安慰幾句,但是喉嚨裡澀澀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在寧碎碎哭的正傷心,秦洛站在哪兒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響亮的鼓掌聲。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一個男人郎聲說道。

男人穿過樹蔭,走到秦洛和寧碎碎面前,看了看仰起小臉上面還滑落著淚痕的寧碎碎,又將視線放到秦洛身上,說道:「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當小白臉的潛質。」

「雷耀陽,你太過份了。」寧碎碎怒視著他說道。他的話不僅侮辱了秦洛,還侮辱了自己。

「雷耀陽?」秦洛瞇著眼睛打量著他,這個在首爾飛往燕京的飛機上遇見並且發生衝突,問自己有沒有長翅膀要把飛機買下來讓人把自己丟出去飛翔的傢伙。

瘋子白殘譜和他比,簡直是一遵紀守法溫柔順從的大好良民。

「你男人?」雷耀陽沒有理會秦洛,而是看著站起來的寧碎碎。顯然,他們倆是相識的。

「我朋友。」寧碎碎說道。

雷耀陽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飛機上見過。他抱一女人上廁所----」

「確實。你幫一女人搶廁所。」秦洛說道。

雷耀陽冷笑,說道:「我知道你。你就是一醫生。只不過小有名氣而已。但是,這又怎麼樣?沒有積累的暴發戶家庭,是上不得檯面的。如果沒有寧碎碎幫你,你根本就進不了蘭亭吧?」

「我也知道你。你就是一隻蒼蠅。整天嗡嗡的叫著,除了惹人厭煩之外,不能給人帶來任何傷害。」

雷耀陽點了點頭,說道:「我說過,有一天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秦洛針鋒相對,說道:「真巧,我也說過這樣的話。」

雷耀陽拍拍手,立即走過來幾個威風凜凜的黑衣大漢。呈U字型包圍圈,把秦洛給圍在中間。

雷耀陽得意的說道:「是跪下來求我,還是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第440章、小白臉的反擊!

第440章、小白臉的反擊!

秦洛看著雷耀陽身後的四名黑衣保鏢,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看的出來,這些人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即便忽略他們高大的塊頭和強健的身體,從他們移動時的微弱聲音以及走路時的姿勢就能夠看出來這一點。

當然,他們的武力值不是秦洛關注他們的理由。而是因為----他們為什麼能夠出現在這裡?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蘭亭?

蘭亭是什麼地方?是軍事管理下的一處高級療養院,是軍部高層們修身養性安享晚年的地方。

即便住在裡面的大多是退休的老傢伙,但是在軍隊這個極重感情和淵源出處的特殊群體裡面,誰能夠忽略他們潛在的能量?

那麼,為什麼雷耀陽會如此張狂,竟敢在這種敏感的地方動粗施暴?

是,他看起來有點兒二百五,人也非常的不靠譜。但是,他絕對不是個傻子。

有幾個顯赫的家族裡會出現傻子?倘若真有的話,說不定早就被他們自己家裡的人給雪藏或者滅絕了。

他們丟不起這臉,更不容對手以此來攻擊恥笑。想要家族長安久昌屹立不倒,最好不要給你的敵人看到太多的弱點。

看到秦洛半晌無語,只是在他身後的保鏢身上瞄來瞄去的,雷耀陽更是得意,說道:「考慮好了沒有?是跪下來求饒還是我讓人把你丟出去,二選一,這很好選擇嘛。我要是你,我就選擇後者。這樣的話,在女人面前也不會太難堪。畢竟,你沒能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卻表現出自己的骨氣-----像寧碎碎這種還沒走出校門的小女孩兒最是吃這一套了。說不定她心裡一軟,還真讓你撿了個現在的便宜。」

「雷耀陽,你要幹什麼?你不許亂來。」寧碎碎擋在秦洛前面,憤怒的說道。

「寧碎碎,這沒你的事。」雷耀陽看著寧碎碎說道。

「他是我朋友。當然和我有關係。」寧碎碎毫不避讓的說道。

「寧碎碎,你應該清楚,你護不了他。」雷耀陽冷笑著說道。「不錯,你們寧家是有點兒錢。你父親寧致遠也確實是個人物,晉商商會會長的名號在金融圈子裡很有些噓頭,也很受一些人尊重。我相信,籌錢的話,百億數百億都不是問題。可是,在華夏,在蘭亭-----有些事就不是有錢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再有錢又怎麼樣?如果沒有凌家幫忙,你能進入蘭亭?」

確實,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但是,如果連錢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那就是天大的問題了。

寧家商賈出身,確實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可是,在政治版圖這一塊,說話的力量卻是極其微弱的。

有錢,只是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可是,你要明白,那些話語權是別人給你的。他們能夠給你這些,也隨時能夠拿走這些。

寧碎碎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自己的力量確實不能保住秦洛。而且,她聽管緒說過這個雷耀陽在軍隊系統裡很有些份量,就是凌隕來了也不見得能夠阻攔他。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不能就可以不做的。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秦洛挨揍受欺負,她做不到。

「我承認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他是我帶進來的。我就必須要帶他出去。」寧碎碎固執的說道。「你要丟的話,就把我也丟出去吧。我和他一起來,也和他一起走。」

雷耀陽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都說商人精明重利,現在看來,寧致遠的女兒也不過如此嘛。倒是外面那些沒見識的農民把商人給捧的太高了些。」

「你們鄙夷的,也正是我們要堅守的。我的父親會為我的選擇自豪。」寧碎碎不悅的說道。她不喜歡別人這樣貶低自己的父親。

「不錯。這句話說的好。就憑你的這份堅持,我都不會難為你。」雷耀陽說道。他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聽說你是京城第一小白臉,我還不願意相信。你看看你,哪有做小白臉的潛質?小白臉也是要臉的,他們需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好吧?你有什麼?」

「怎麼著?這一次,你仍然要選擇讓女人站在你前面保護你?和以前一樣,做一個窩囊的讓人恥笑的縮頭烏龜?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乾脆利落的走出來,讓人把自己丟出去了事。」

秦洛笑著說道:「我想了想,好像沒有幾次是受女人保護度過難關的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是嗎?這麼說,傳言不准嘍?既然這樣,你今天敢不敢站到女人前面來?」雷耀陽故意用激將法刺激秦洛。

「這有什麼不敢?」秦洛笑著說道。「男人的胸膛比女人平坦寬厚,所以注定要站在前面為女人擋風遮雨。這是天賦。男人的天賦。」

秦洛說話的時候,已經大步走到了寧碎碎的前面。寧碎碎擔心她有危險,正欲再次上前的時候,秦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讓我站在前面。」秦洛看著寧碎碎清澈,卻有些焦灼的眼睛,柔聲說道。

寧碎碎一下子安靜下來,像是個乖巧的孩子似的,聽話的站在秦洛的後面。

「好吧。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把他丟出去吧。」雷耀陽對那些黑衣保鏢吩咐著說道。

他看著秦洛,說道:「我佩服你的勇氣,也可憐你的愚蠢。」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真像只蒼蠅。廢話太多了。一直嗡嗡的叫個不停。卻直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動手。」雷耀陽臉色陰沉下來,揮手說道。

通-----

站在秦洛身後的兩個黑衣大漢率先發動,他們雙腳在地上快速挪動,腳尖著地,稍一點地,便彈起降落在另外一個落點。這屬於特種兵團的一種慣性走路方式,敏捷、速度,還能夠發出最微弱的聲音。如果整只腳踩實了的話,會給地面一種壓迫感,容易被受攻擊的一方發現。

這下子,秦洛更加確定他們隸屬於某個大人物的私人保鏢或者直接是某支尖刀連隊的隊員。

讓這樣的人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還真是浪費資源啊。秦洛在心裡感歎著說道。

秦洛的反擊也足夠的快,他身體後退兩步,恰好又一次退回到剛才他所站立的位置,寧碎碎的身後。這樣的話,對方從後面攻擊過來的時候,→文·冇·人·冇·書·冇·屋←就不會誤傷到沒有自保能力的寧碎碎。

轟---

左邊的黑衣大漢一拳砸出,氣勢如虹,還帶有虎虎烈風。

典型的軍中博鬥術。他這一拳攻擊的位置是秦洛的後腦勺。

放心,這一拳下去打不死人。只會讓秦洛當場昏倒,然後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就能夠康復。

他們還是有顧忌的,不敢在這療養院裡鬧出人命。

而他的夥伴卻使出的是擒拿手,雙手如鷹爪,一招靈活多變的小擒拿鎖向秦洛的肩膀,這樣,算是輔助夥伴的攻擊。

一個制人,一個打人,完美配合。攻防兼備,不給秦洛任何反擊和逃跑的機會。

可惜,他們還是小覷了秦洛。

秦洛再次後退,雙腿突然間發力,膝蓋處一彎,整個身體如拉滿了的弓弩似的,然後,他的整個身體便凌空彈起,越飛越高。

這一招又疾又快,讓人目不暇接。

秦洛人在空中的時候,倦縮的身體突然間張開,如大鵬展翅,扶搖直上三千里。

然後,在那兩個收勢不足慌張不堪的想轉回來拯救的傢伙背後落地,秦洛各出一腳踹在他們的屁股上,兩人沉哼一聲,便狼狽不堪的向前面摔出去。

鷂子式。龍息絕學。

這是離特別教給秦洛的一招在危險時刻用來保命的招式,因為難度太高,難學難精,失敗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所以秦洛一直沒敢使用。倒是沒事的時候偷偷練習過一段時間。

沒想到,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使出來,竟是如此完美。

Beautiful!!!

那兩個傢伙皮糙肉厚,秦洛這一腳並沒給他們讓他們喪失戰鬥力。兩人各自來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和其它兩名黑衣保鏢並排站在一起。

這一次,他們沒敢輕舉妄動了。

好像,他們有些輕敵了。

雷耀陽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像一朵還沒綻放就已經凋零的狗尾巴花。

他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秦洛看著雷耀陽難以接受的表情,笑著說道:「現在知道了吧?小白臉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不僅僅要有一張討喜的臉,在女人遭遇危險的時候,還要像個爺們一樣站出來。」

「而且,我還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秦洛笑著說道。「小白臉打人,也會痛的。」

這一次,秦洛主動出擊!

他俯著身體,如下山惡虎一般,撲向那群擋在雷耀陽前面的黑衣男人。

秦洛心裡實在是恨極了這個傢伙。

竟敢罵自己小白臉?

是的,我承認,我的臉是有些白。

可是,你見過這麼彪悍這麼有男人味的小白臉嗎?

第441章、家醜!

第441章、家醜!

小樓,飄窗。燦爛的光線如水銀一般鋪瀉進來,給屋子裡的木製傢俱塗抹了一層金粉。照射在窗邊少年人的臉上,也讓它有了立體的感覺,顯得精神奕奕,十分的有神彩。

男人二十三四歲模樣,或者面相比實際年齡要更顯年輕一些。他的臉色蒼白、臉形稜角發明,乾淨,孱弱,看起來像是一個病怏怏的美男子。

可是他的頭髮凌亂,身穿一套藍色條紋的睡袍,赤足站在厚厚的紅色地毯上,像是剛剛從被窩裡爬起來的懶鬼一般。

他的視線看向窗外的那片樹林,雖然在他眼前出現的只是枝葉茂盛的植物和彷彿有了生命般的亭台池榭以及奇形怪狀的大石,但是他的眼裡充滿了渴望和期待,像是急於知道什麼事情的結果似的。

「太子,要不要我過去看看?」在他身後,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問道。

眼鏡男人同樣的年輕,身材乾瘦乾瘦的,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西裝的質地不錯,款式也不錯,只是穿在他身上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裹著塊紗布的骷髏精靈。

「估計已經動手了。」另外一個胖子說道。胖子很胖,不足一米七的身高,卻有近兩百斤的體重。坐在哪兒跟座肉山似的,可是,他手裡竟然還端著一隻大盤子,盤子裡裝著一隻烤的外酥裡嫩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大腿的食物。

他正大快朵頤的吃著盤子裡的碎肉沫,直到把它們給吃乾淨了,這才有些不捨的舉起那隻大腿啃了起來。。

「你們猜,誰會贏?」那個被人稱為『太子』的年輕人問道,臉上帶著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笑意。即便是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笑容,也會生出『好看』的感覺。如若是女人的話,那就是當場被秒殺了。

「利劍突擊隊雖然在國內的特種兵中間小有名氣,在國際上也能夠排在前百----可是和龍息比,實在是不夠看的。那小子也算是半個龍息出來的,滅他們幾個還不跟切菜似的?」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呵呵的說道。

「這樣的話,雷耀陽可就要悲劇了。」瘦子幸災樂禍的說道。「這小子整天趴在太子這兒圖表現,今天給他一個差使,卻是去做炮灰----」

「哼,一條趴在門檻外面如果沒有機遇一輩子都進不來的狗,挨一頓打就能推開一扇門,他賺大了。」胖子冷笑著反駁。

「他這頓揍挨的還是值得的。至少,也讓那些老傢伙看看,他們所看中的年輕人是什麼樣的張狂性子才好。」在光線的直射下,太子微微瞇著眼睛,笑呵呵的說道:「雲滇省份立的功,雖然上面對他沒有什麼表示,但是,這份榮譽終究是少不了他的。王家的那丫頭也對他很有點兒意思,據說王家的那幾個老的也很看好他,還準備請他去家裡吃頓便餐-----要是讓他們知道,雷耀陽被他打了,這頓飯他們還請不請?」

「嘿嘿,太子英明。」胖子乾脆直接的拍著馬屁說道:「王家雖然一直沒把雷耀陽當人看,但是他終究還是王家的人,骨子裡流著王家的血。王家的人被人打了,卻一聲不吭,這也不是王家人的行事風格。就算他們不聞不問,假裝不知道這事兒,心裡對這小子總是有一些看法的。唉,真是太複雜了。我不想了。吃肉。讓他們自己頭痛去吧。」

胖子說完,又埋頭苦吃起來。

「我奇怪的是,太子為何對他感興趣了?他和咱們這個系統也沒有什麼聯繫。」排骨男疑惑的問道。

太子搖了搖頭,說道:「人人都說你們哼哈二將是我的左膀右臂,現在看來,你們的智商和警覺性都在退化了。難道銅雀台事件你們沒聽說過嗎?他為了幫他羊城一個小兄弟出頭,掌摑白殘譜耳光,最後白破局出面,也沒能把他留下來-----」

「這事我聽說過。」熟子赫然說道。「可是,我仍然不明白這和我們軍方有什麼關聯?」

「白家兄弟就是那麼好相與的?你知道他為什麼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嗎?」

「聽說了。因為他亮出了龍息的牌子。」

「不錯。龍息創造者的銘牌。嘿嘿,份量可不輕啊。」

「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會有這塊牌子?」

「因為他是龍王的徒弟。因為他在醫治龍王。」

排骨男笑道:「太子,這個擔心有些多餘吧?龍王倒下多年,雖然上面的長輩們看重他,一直想把他治好-----可是,漸凍症這種絕症,能是那麼容易醫治好的?再過兩年,他也該要翹辮子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太子瞇著眼睛笑著,手指節一下下的敲擊著窗欞。「得到可靠消息,龍王即將康復。」

「這不可能。」胖子嘴裡含著一大口食物忘記了咀嚼吞嚥。「我找人問過,這是絕症。再過兩年,他就要掛了。」

「真的?」排骨男也是萬分驚訝。

「是的。」太子說道。「而且就是他醫治好的。以龍王護犢子的習慣,你們說,以後我是太子,還是他是太子?以後,是我摑他的臉,還是他摑我的臉?」

「------」

「更何況,他喜歡的女人,我也喜歡。」太子羞澀的笑著。「燕京第一美女,總不能讓一個外人給採了去吧?」

--------

--------

既然他們不怕,敢在這種地方鬧事,秦洛也就放開了膽子。天蹋下來了,還有個子高的頂。反正是他們先動手的。

當然,他知道,有些時候事實並不一定是事實。如果他們眾口一詞的咬定是自己欺負他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別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自己仍然要忍氣吞聲的退讓。

忍氣吞聲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讓人下跪求饒或者被人丟出去-----要是沒人看見還好。問題是現在寧碎碎還站在一邊,這就萬萬不能接受了。

誰敢打我臉,我就毀他容。誰不給我臉,我乾脆就不要臉了。

拼了!

秦洛想道。

身體一旦發動,秦洛的速度就越來越快。剛才秦洛一招敗敵雖然已經引起了那四名黑衣保鏢的警惕,可是,他們仍然沒辦法接受秦洛這個文文弱弱的小受青年竟然有這樣的極限速度。

四人齊吼一聲,便一起對著秦洛衝了過來。兩人在前,兩人稍緩半秒在後,打了一個小小的時間差,圍攏著攻向秦洛。

雙拳難敵四手,一個男人難以敵得過八隻手。

可是,秦洛卻是硬生生的頂了上去。

他沒有去和幾人硬碰硬的去拼拳頭,而是雙手向前一推,把他們伸過來的拳頭給推開,然後一路向前,一掌推在他們的胸口。

嗯----

那兩個擋在前面的黑衣男人都覺得胸口一陣大力壓來,像是千鈞巨石一般讓他們瞬間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秦洛的身體頓了頓,猛地鬆開雙手,然後原地跳起,一個帥氣的凌空側踢,把那兩個傢伙給蹋飛了出去。

為什麼自己也知道帥氣?開玩笑,就是照著帥氣的架勢踢出來的。當時離踢出來的時候,秦洛先是被迷的死去活來,然後又被這一招揍的死去活來。後來,他就拿這一招讓別人死去活來了。

前面兩人向後跌倒,也影響了後面兩人的攻擊路線。秦洛乘勝追擊,一個箭步竄到那兩個想要後退自保的傢伙身後,身體前撲,雙手一探,便揪住了他們的衣領。

把他們拉開,然後再往一塊兒撞去。

砰!

兩人的腦袋來了一個親密的較量,兩敗俱傷。左邊的黑衣人倒下了,右邊的黑衣人也倒下了。

四名小嘍嘍被秦洛乾淨利落的收拾了,幾乎沒有傷什麼元氣。

然後,他這才看向主使者雷耀陽。

「你現在想說些什麼?」秦洛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笑著問道。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亂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雷耀陽還挺有骨氣的,不喊不叫也不逃,仍然以他驕傲的上位姿態面對秦洛的步步緊逼。

秦洛一下子就被氣樂了。

這種貨色就是那些得勢小人的典型代表。當你和他談法律的時候,他們向你揮拳頭。當你被逼無奈向他揮拳頭的時候,他們又轉過來要和你談法律。

「我知道。這是蘭亭。」秦洛點了點頭。「我不會亂來。」

啪!

秦洛說話的時候,已經一耳光煽在雷耀陽的臉上。他的眼鏡被秦洛一巴掌打飛,砸在旁邊的樹幹上摔得粉碎。

砰!

這一次,秦洛換成了拳頭。他一記側勾拳打向了雷耀陽的下巴,這貨的身體實在脆弱,慘叫一聲便摔倒在地上。

匡!

「痛嗎?」秦洛一腳踢過去。

匡!

「痛嗎?」

秦洛又一腳踢過去。

匡!

「痛不痛?痛的話可以喊出來。」

--------

秦洛第九腳沒踢上去,因為有人在背後拉他的衣服。

秦洛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王九九站在他的身後。

秦洛豪情萬丈的擺手,說道:「九九,這次你不用幫我。他罵我是小白臉,我讓他試試小白臉的拳頭夠不夠勁道。」

王九九尷尬的笑著,說道:「秦老師,能不能-----不要打了?」

「為什麼?」

「他是我表哥。」王九九說道。

「------」

第442章、表哥!

第442章、表哥!

表哥?

「表哥?」秦洛愣了好一陣子,轉過身問道。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小,在飛機上遇到一個無恥男,竟然就和王九九是表兄妹關係。

「嗯。」王九九點頭說道。一個是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個是自己家族裡的親戚。雖然這傢伙不屬於王家嫡系,而且還是個不太招人喜歡的人-----但是,在這種地方遇到這樣的事情,臉上終究是不太好看的。「我表舅的兒子。」

王家是根正苗紅的紅色子弟,人多勢眾,聲勢浩大。在軍部系統很有些影響力,這也是王九九打小就被人稱為『小公主』的原因。

雷耀陽應該屬於張儀伊那邊的親戚,雷耀陽的父親和張儀伊是表兄妹關係-----要是在農村,這種七大姑八大婆的關係實在是太多太不沾邊了些,兩家平時見面都不見得會打招呼。

但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像《紅樓夢》裡面的賈府似的,老祖宗也不見得能夠記住哪個親戚是什麼模樣,可是每天都有自報家門的親戚登門拜訪求衣求事的。

當然,雷耀陽家也是小有實力。只是不入王家人的法眼而已。屬於一個進不來也不會有人主動出聲把他趕走的尷尬境地。

至少,王九九是知道有這號人物的。前些日子,雷耀陽還以拜訪表姑的借口沒臉沒皮的硬留在家裡吃了頓午餐,和王九九也算是面熟。

「這樣啊?」秦洛就不好意思再出腳了,解釋著說道:「他罵我,我也罵了他。他讓人打我,我才打他的。」

王九九笑著點頭,他知道秦洛的性子,如果沒人招惹他,他是一個極其不願意惹事的主。如果有誰招惹他,他又是一個非要佔些便宜的主。

從眼前的這幅場景看來,他肯定是沒有吃虧的。當然,他要是吃虧了,王九九同學也不會這麼安份。

「因為什麼事鬧起來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也不注意些影響?」王九九看著秦洛問道。由始至終,她都懶得看一眼躺在地上悶聲呻吟的雷耀陽一眼。即便他的呻吟是如此的有技巧,聲音不大,卻很沉悶,既讓人知道他受傷頗重,又讓人覺得他為了男人的尊嚴而不願意叫出聲來------可是,這些和王九九有什麼關係?只要是在秦洛面前,她的視線焦點就永遠只有一個。其它人,她管你去死?

秦洛就把事情的原委給講了一遍,從飛機上的衝突到他今天突然出現的找茬----

王九九認真的聽完,然後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入神沉吟了一會兒,她走到雷耀陽躺倒的地方,蹲下了身子。

上身是一條綴有晶片的V型領緊身小T恤,外面罩著條同樣修身的短款西裝小外套。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皮質收腳短褲,只及小腿部位便收攏,像是一隻倒吊的燈籠。腳上是一雙黑色的深筒皮靴,既時尚又給人非常性感迷人的感覺。

看的出來,她出門時必然是經過一番精心妝扮的。

「表哥,你沒事吧?」王九九一臉關心的問道。她還從隨手提的包包裡取出了一張濕巾,很是細心的遞到雷耀陽的手上。「擦擦吧。嘴上都流血了。讓人看到,多沒面子啊。」

「哎喲-----」雷耀陽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痛的倒吸冷氣。「九九,你怎麼來這兒了?姑姑還好吧?」

你看看,多會說話的孩子啊。被人揍成這樣,爬起來的第一句話卻是關心別人的身體。

「嗯。我媽她還好。她說-----說你有一陣子沒去看她了。」王九九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記得上次雷耀陽去家裡拜訪離開後,張儀伊狂吃了兩盒冰淇淋,罵道:「我還以為就我囉嗦呢。沒想到遇到一個男人比我的廢話還多-----你說,他怎麼就有那麼多問題呢?表姑,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啊?表姑,你今天早餐吃了什麼啊?表姑,你早餐吃的油條是什麼油炸的?花生油還是大豆油?表姑,那油條是幾成熟-----哇靠,以後不許他再進咱們王家大門。什麼人啊。還是我女婿好,來了都不好意思說話,一說話就臉紅,怎麼看著怎麼養眼-----」

王九九隻管邀請,至於他去了如何招待,就是張儀伊的事情了。對王九九來說,欣賞自己家張儀伊發飆也是人生一大趣事之一。

「是嗎?姑姑提到我了?」雷耀陽激動的問道。「那我今天就去看望她。」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捂著臉趕緊改口,說道:「還是過幾天吧。我這幅模樣-----會嚇到姑姑的。就不去惹她擔心了。」

王九九心想,就張儀伊那種沒心沒肺的性格,會擔心你才有鬼呢。

她點了點頭,看著雷耀陽被打歪的嘴角,說道:「也是。反正也不急。我媽很少出門,一直都住在燕京,你什麼時候得空再去看她吧。對了,你們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在這兒打起架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因為女人發生了一點小衝突。」雷耀陽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想到他是你朋友,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打了一家人。」

王九九點了點頭,指著那四個也是剛剛才爬起來的黑衣保鏢,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雷耀陽心裡一驚,然後笑著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和我一塊過來的。看到我被打,他們就過來幫忙-----哈哈,沒想到你朋友這麼厲害。別看他瘦瘦的,我們五個大男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是在哪兒學的功夫啊?」

「是吧?雷大少什麼時候拽到這種地步了?出門要帶四個保鏢?」王九九譏笑著說道。

「這-----九九,他們是我朋友。」

「是嗎?你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啊。雷達。錘子。石頭----還有老虎。他們都是特種部隊出身,我們都喜歡叫他們的外號。」雷耀陽說道。

「那你偷偷告訴我誰是雷達誰是鍾子,然後我再讓他們自己站出來----要不,把他們的證件給我看看?」王九九聰明絕倫,怎麼可能被這種彫蟲小技所蒙蔽?

「------表妹,我們其實才認識不久,我都不確定我會不會認錯。」雷耀陽辯解著說道。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表妹會突然間這麼較真,問的問題讓他啞口無言。

他哪裡知道這四位叫什麼名字啊?他借來用用而已。他雷耀陽出門能用得起四位保鏢,但是,用不起這四位啊-----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的身手也不怎麼樣嘛?還不如外面的保安公司請來的人呢。

「表哥,我們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再欺騙我了。我不喜歡被人欺騙的感覺。」王九九看著雷耀陽,一臉認真的說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

雷耀陽想笑,可是笑容牽扯到了嘴角,痛的他直哆嗦。說道:「表妹,你想到哪兒去了?這就是我和他的一點小衝突-----他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在飛機上就認識了。哪裡有人指使啊?小事。都是小事。既然大家是一家人,就這麼揭過吧。說起來也是我太張狂了些,這頓揍也算是給我點兒教訓-----」

雷耀陽仰起臉看著秦洛,說道:「兄弟,身手不錯。我們這些軍人家庭出生的孩子就佩服那些身手好的-----你什麼時候得空,我請你喝茶。」

秦洛笑笑,沒有應聲。

他已經看出來了,王九九發現了什麼端倪。而這個雷耀陽『不計前嫌』的示好,很明顯就是為了轉移話題,讓王九九不再追究此事。

「看來你是不願意說了?」王九九的臉色變了。不再溫柔、不再關心,不再輕聲細語,而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樣。

變臉,是他們這類人要學的第一堂課。

「表妹,真的沒有。」雷耀陽苦著臉說道。「要是有的話,我早就告訴你了。」

「看來,我得給表舅打個電話了。他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打折你一條腿-----放心,我會建議他這麼做。」王九九說著,就伸手進包包裡摸手機。

「我說。」雷耀陽按住王九九的包上,說道。

「嗯。很好。這才是一家人嘛。我們應該一致對外,哪有自己人和自己人過不去的道理?」王九九微笑著點頭。「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能夠猜到的。你剛剛從韓國回來,就忙著跑到蘭亭------證明,這兒有你很看重的人。那個人是誰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姓皇,對不對?」

雷耀陽沒有承認,但是,也同樣沒有否認。

王九九『霍』地一上子站起來,對秦洛說道:「走,我帶你去認識一位朋友。他一定很想認識你呢,不然就不會一見面就送你這份大禮了。」

秦洛笑著點頭,說道:「深感榮幸。來到主人的地盤,總是應該要打聲招呼才對。」

第443章、問罪!

第443章、問罪!

像是來過很多遍似的,王九九輕車熟路的在前面帶路。秦洛緊隨其後,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寧碎碎又緊緊的跟著秦洛,像是生怕自己會走失了一般。

看的出來,雷耀陽對那個姓『皇』的男人是很畏懼的,一直畏首畏尾的跟在最後面。好幾次停步不敢向前,王九九轉過頭來看他,他才再次艱難的移動步伐。

這是一幢隱蔽低調的小樓,說他隱蔽,是因為他位於一排高大的建築物後面,而且前面又有假山和一片樹林遮掩,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路,秦洛都不知道有這一處地方。

說他低調是因為他從外觀上看過去,和其它獨幢的小樓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層高,一樣的顏色,一次的建築模式-----完完全全一樣。

可是,秦洛還是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之處。他四周的戒備更森嚴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九九帶路的關係,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一直沒有出來阻攔。另外,進了樓梯之後,發現內部的裝飾也要比凌笑住的那幢樓更加豪華奢侈一些。

「哪個房間?」王九九站在走廊上停了停,問道。

「東邊。」雷耀陽往東邊指了指,小聲說道。

王九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大步朝前面走邊。

這個男人,還真是扶不起來的豬大腸。難道他不知道嗎?既然背叛了,就要做的徹底一些。這樣畏畏縮縮的,只會兩頭不討好,兩邊都嫌棄。

不用敲門,走廊盡頭靠近最東邊的一間屋子房門大開。顯然,他們已經知道有客人要來拜訪了。

那四個被秦洛擊倒的黑衣男人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看到秦洛似的。想來,是他們把王九九和秦洛要來拜訪的消息傳遞過來的。

「九九小公主,好久不見。真是越長越漂亮了。」一個身材高挑的排骨男站在門口迎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嘿嘿,發育的很不錯哦。是咱們的軍花。」那個坐在椅子上啃羊腿的胖子大大咧咧的調侃道。

「蔡聯。鄭存景,有你們哼哈兩將在的地方,一定能夠看到太子吧?人呢?」王九九的視線在客廳裡打量了一圈,沒有看到她想要見的人物。

「太子知道有貴客來,特地去沐浴更衣了。稍等片刻,很快就會出來待客了。」鄭存景笑呵呵的說道。「來,九九,進來喝茶。這幾位是你的朋友?」

王九九指著寧碎碎,說道:「她是寧碎碎,寧致遠的女兒。」

又指著秦洛和雷耀陽,說道:「這兩位你們總不陌生吧?」

「嘿嘿,還真是眼生的緊。還是勞煩九九幫忙介紹一番。」鄭存景乾笑著說道。因為他臉長無肉,一笑起來就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王九九知道他們這麼做是想推卸責任,說道:「他是秦洛。我很親密的朋友。這位嘛----我的表哥雷耀陽。」

「哦。久仰久仰。」鄭存景伸手要和秦洛握手,秦洛的手卻藏在身後,根本沒有握手的意思。鄭存景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落過面子,眼裡寒芒一閃,很快就恢復正常,又轉過去和雷耀陽握手,還特意拍了三下他的手背,似親暱的動作,又似在警告些什麼。

王九九看著那間關閉著的房門,說道:「太子沐浴更衣要多長時間?」

「如果你們等不及的話,可以明天再來的。」鄭世景獰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今天恰好有時間。」王九九拒絕著說道。

嘎----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如童話中王子一般的人物走了出來。

柔軟飄逸的頭髮,俊俏脫俗的臉孔,微笑著的清澈眼眸,單薄的嘴唇揚起優雅學人的弧度,身穿白色的襯衣,黑色的修身西裝,一雙歐版的尖頭皮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而又氣度不凡。

這樣的男人,無論站在哪兒都會是人群中的焦點。他笑瞇瞇的看著王九九,說道:「九九,這麼急著見我?」

「是啊太子。你沒出來的時候,她都催促了好幾次。怕是喜歡上你了吧?」大胖子蔡聯笑呵呵的說道。

「蔡聯,閉上你的臭嘴。」王九九顯然對這個傢伙沒有好感,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罵道。

胖子火了,把手裡的盤子放旁邊的桌子上一摔,怒道:「王九九,你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別人怕你,我還真不把你這小娘們放在眼裡。」

「這句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你的嘴巴已經夠臭了,所以,還是少說話吧。每次聽你講話,都能聞到一股羊騷*味。」王九九尖酸刻薄的損道。因為這蔡聯最喜吃羊肉,整隻羊中最喜吃羊腿,所以他說話時呼出去的空氣難免會沾染些這種味道。

「王九九,你他媽的----」

「蔡聯。」太子喊道。

蔡聯疑惑的看向太子,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你弄髒了我的地毯。」太子指了指蔡聯的腳底,那是他大力摔盤子的時候,羊腿彈跳而出落在地上,那名貴的地毯難免會沾染上一些油膩。

蔡聯顧不得再和王九九斗嘴,趕緊趴下去收拾羊腿和那些肉屑。

「找我有什麼事嗎?」太子看著王九九精緻的臉蛋,聲音溫柔的問道。兩年沒見,這個以前在他們眼裡的黃毛丫頭竟然有了些小女人的別樣風情。

嗯。還不錯。

「我的一個朋友很想認識你。」王九九指著身後的秦洛說道。

「哦?我也很榮幸能夠認識九九的朋友。」太子向秦洛伸出手。

「我們有仇?」秦洛笑著問道,仍然沒有伸出自己那珍貴的手。

太子很自然的收回落空的右手,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洛指了指站在門口的那幾位黑衣保鏢,說道:「他們剛才出去和人打架了,難道他們沒有告訴過你嗎?」

「是嗎?」太子驚訝的看著那幾名黑衣保鏢。「我剛才在洗澡。還真是不清楚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怎麼?他們傷到誰了嗎?」

「沒有。」秦洛搖頭。「只是被人揍的跟死狗一樣。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會不會心痛。」

「無論活狗還是死狗,終究還是條狗。狗為主人做些事情,天經地義-----他的主子有什麼好心痛的?」

「就是面子上難堪一些吧?畢竟,原本對他們寄予厚望,卻沒想到他們是一群草包。」

那四名黑衣保鏢氣的身體直哆嗦,可是沒有主人的命令,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

「真金是火煉出來的。或許,主人也只是想送他們去試煉一番,想看看他們是真金還是廢鐵----」

「結果一定讓你很失望吧?」

「我?我為什麼要失望?」太子看著秦洛問道。

兩人同樣有著柔美俊俏的面孔,同樣有著蒼白而乾淨的皮膚,笑起來時的微羞眼神和嘴角揚起來的弧度都是那麼的相似----

他們面對面站成一條直線,眼睛彼此對視著,像是一對好看的孿生兄弟。

「不是你吩咐他們做的嗎?」

「雖然我剛才說了『榮幸』,但是,恕我冒犯,我當真不知道你是那位。」太子這句話就很是刻薄狂妄。

意思是說,在他眼裡,並不知道秦洛這種小人物是誰。也並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雷耀陽。」王九九一把把躲在她身後的遠房表哥給拖出來,說道:「告訴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雷耀陽的視線一和太子的眼神接觸,便立即唯唯喏喏的說不出話來。

王九九心裡暗恨,卻板著張臉說道:「雷耀陽,你應該明白自己的立場。還有,你已經背叛了他,你覺得,他還會放過你嗎?」

雷耀陽心想也是,自己已經是個叛徒了,太子這一邊一定不會饒恕自己的。如果再把王家的大小姐也給得罪了,那麼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一咬牙,指著太子說道:「是他指使我去找秦洛麻煩的。還說,如果我不能把他揍一頓,就讓他把我揍一頓----我做的事情都是太子指使的。」

「你還有什麼話說?」王九九盯著太子說道。「他和你有仇?」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太子瀟灑的聳聳肩膀。「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帶著自己的表哥和關係密切的朋友找上門來興帥問罪-----你的表哥說我指使他去欺負你這位親密的朋友----他難道沒長腦子嗎?我讓他做什麼他都做?我讓他趴在地上學狗叫,他叫不叫?」

太子臉上的笑容突然間消失,轉換的是一幅冷洌狂妄的表情,說道:「王九九,什麼話都被你們家的人說光了。難道你當真認為,這燕京城就是你們說話有份量嗎?」

他的視線落在秦洛身上,再一次和他針鋒相對的碰撞著,說道:「你帶著這麼一群人上門,是來欺負人的嗎?」

(PS:第二更送到。看完的朋友幫忙點點。嗯。激烈的劇情又將開始了。)

第444章、撒潑!

第444章、撒潑!

原來是來問罪別人,現在卻被人反將一軍成了另有所圖。一句話判其生,一句話也能致人死命,華夏語的詞彙量豐富多彩給那些熱衷博弈之道的人提供了最便利的口頭戰場。

而且,太子說的話也確實讓人無法反駁。

雷耀陽是你表哥,受害者是和你關係親密的朋友。你帶著自己的表哥來說別人指使你的表哥出手傷害你的朋友------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信?那兩者都是和你有關係的人,和他太子有什麼干係?

無論是誰聽到這樣曲折彎彎繞的故事,都會將懷疑的目光投放在王九九身上。這王家的小妞,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是他們王家想要率先發難的信號?

從一開始,太子他們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或者說,他們在預防有人找上門來。於是,雷耀陽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是一個關鍵人物。如果沒有他,這場戲是沒辦法上映的。雷耀陽也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歷史往往是由這些小人物的動作行為所改變。

王九九的思維沒能反應過來,氣得胸膛呼哧呼哧作響,卻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秦洛沒想到太子的詞鋒竟是如此犀利漂亮,這讓他心裡有種強烈的和對方飆戲的慾望。怎麼著自己也有著好多場成功的演講經驗,就說話這種事兒-----反正都是不要錢的。還不是怎麼好聽怎麼著來?

王九九是來幫自己出頭,秦洛也不能一直乾站著不出力。

他指了指站在門口的那四個黑衣保鏢,說道:「他們呢?你怎麼解釋他們的存在?」

確實,這應該就屬於這件事情唯一的破綻了。

如果雷耀陽帶過去的是自己的保鏢,那這次的計劃就趨向完美。就算他們來了,也是無功而返。他們隨隨便便扯個理由,就能把這件事給推得乾乾淨淨。

可是,他帶出去的卻是太子的貼身護衛。這就值得好好商榷一番了-----之前鄭存景既然說不認識雷耀陽,那麼,雷耀陽又是怎麼使喚的動這些黑衣保鏢的?因為他長的帥身上帶有王霸之氣讓這些小弟一見折服哭著喊著要為其效力?

秦洛原本以為這個問題會很有殺傷力,至少,能夠為難一些太子的智商。

可是,對方的反應卻讓他有些失望。

他掃了那四名黑衣保鏢一眼,說道:「我剛才在房間裡洗澡,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是太清楚。可以讓他們自己把事情的真相講一講。」

那四名黑衣男人得到說話的命令,一個臉上帶有明顯淤痕的平頭男人說道:「太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四人奉命出去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看到樹林裡有爭吵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吵的也越來越激烈,我們擔心他們會影響蘭亭的安靜,就準備進去勸一勸----」

旁邊另外一個身材微瘦精幹,眼睛被打成熊貓眼的男人緊隨其後的接道:「我們這一勸不要緊,他們反而吵的更加激烈了。最後還動起手來-----我們四人商量了一番,就過去拉架,沒想到的是-----那個穿長袍的先生突然間對我們動手----」

「我們擔心他是蘭亭的貴客,不敢傷害到他。所以,只能拚命躲閃卻不敢還手-----」

「不然的話,憑我們利箭隊員的身手,也不會被人打成這樣----」

聽完四人的解說,現場一下子就安靜極了。

陰謀。

陰險。

每一個步驟,他們都設計好了。

秦洛之前還在懷疑這些黑衣男人的軍人身份,覺得他們實在是不堪一擊。卻沒想到,他們真正的身份是利箭隊員。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四人圍攻一人卻被自己揍得跟死狗一樣。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像他們所講的一樣,擔心自己是蘭亭貴客,所以只敢躲閃,不敢還擊。

如果這件事鬧出去,致使軍部插手。讓這四人再和秦洛打一場,結果還會是這般容易嗎?

一切的證據表明,他們都是被動參與的。而秦洛、雷耀陽和王九九更像是三個故意發生衝突,等待別人自投羅網,以此來達到誣蔑陷害別人目的地小人。而且這計劃是如此的弱智如此的不堪一擊。

多麼完美的佈局啊?秦洛都開始有些佩服這些年紀輕輕的陰謀家了。

「怎麼樣?你們明白了嗎?」太子出聲打破了室內的平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太子,你也太寬宏大量了。這種企圖挑戰太子威嚴的瘋狗,應該見一次打一次。最好一次性把他們給打怕打服。不然的話,以後其它的瘋狗見到太子的仁慈,也會壯起膽子撲上來咬人的。」鄭存景嫉恨秦洛剛才握手時不給他面子的事,在旁邊煽動著說道。

「是啊太子,我們不惹事,也不能怕事吧?」蔡聯已經收拾完地毯上的肉沫,非常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說道:「我這身肥膘好久沒有動過了。要不,我給太子做先鋒?」

說話的時候,他一臉陰狠的盯著秦洛。一幅隨時都要撲上來動手的架勢。他這身肥肉,就是壓也能把人給壓死-----當然,前提是他能壓得著。

「鄭存景,蔡聯,別給你臉不要臉。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安靜了半晌的王九九突然間發飆了,像是個點著了的炮竹,氣勢洶洶的就衝到蔡聯面前,指著他的臉罵道:「你以為會吹兩句牛*逼就是超級英雄了?你以為倒下去就算強*奸了地球?就你這體格,走一步路都得喘半個鐘頭,你能打得過誰?你很能打是吧?來啊。我就站在你面前。放心,我不還手-----你先煽我一百巴掌試試。如果你中間還帶休息的,你就不算個爺們----」

王九九說話的時候,就那麼大大咧咧的站在蔡聯的面前,一幅任群打臉的拚命三娘架勢。

「你他媽的婊子-----」蔡聯怒目圓睜,臉色憋得紫紅,舉起手就要往王九九臉上抽過去。

「不要。」寧碎碎喊道。

秦洛也是心裡一緊,卻牢牢的站在原地沒有移動。

他知道王九九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奪理。把道理給奪回來。

他們這個特殊層面的人物確實能夠做許多違反規則的事情,可是,他們做事也同樣需要一個『理』字。

這理不是給外人看的,而是給同行看的。如果占不住理,抱歉,你很有可能就要被踢出局。

可是,需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嗎?

秦洛盯著蔡聯那只舉在半空,肥嘟嘟的,上面還長著茂密黑毛的右手,心想,如果他敢打下去,自己就把他這條手臂給廢了。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他都要這麼做。

鄭存景也是心中萬分緊張,手心都出現汗珠了。他想出聲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這樣的場面,已經不由得他來控制了。只有那個男人才有決定權:打下去,還是收回來。

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是那麼的艱難。

太子沒有說話,臉上雲淡風清,像是神遊物外,並不清楚室內發生了什麼激烈的事情似的。

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這一幕。

「打啊?怎麼不打?怎麼?不敢下手?你剛才不是叫囂的厲害嗎?不是要打先鋒嗎?來啊。先把我這個小女人給斬落刀下揚你哼哈二將的威風----」王九九看到蔡聯不敢下手,更是氣焰大漲,嘴皮子越發的利索,損人的功夫也越是純熟。

「你到底打不打?手舉在哪兒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長這麼胖,幹這種體力活容易嗎?之前我還在幫你算計著,以為你每打十巴掌就會休息一陣子呢,一百巴掌打完,估計得到吃晚飯的時候吧-----沒想到就這還高估了你,原來你根本就是個懦夫---」

王九九撒潑似的罵道,給旁觀者的感覺就是,她在逼迫蔡聯動手打她。

蔡聯的手酸了,額頭大汗淋淋。

事情至此,造成僵局。

他不知道是打下去,承擔王家狂風暴雨般的報復。還是放下來,接受這難堪的讓人尊嚴盡失的失敗和全收那個女人刻薄刁鑽的辱罵攻擊----

更讓他著急的是,太子一直沒有給他明確的指示。

如果太子點頭,有太子撐腰,他就硬著頭皮打下去。

如果太子搖頭,有太子的命令,他也算是找了一個自我下台的台階----

可是,太子只是看著,像是一個事不關已的旁觀者。

良久,太子像是有些厭倦了眼前上演的戲碼,聲音平靜的說道:「就這樣吧。這一局,我們打平。」

王九九心裡長噓了一口氣,心想,張儀伊說的話果然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女人一定要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打不過就罵,罵就過就哭,哭沒用就撒潑。撒潑不行就死纏亂打------還不行的話,就解褲腰帶上吊。

她撇了撇嘴,不屑的看著太子,說道:「連個女人都不敢打,你們還算是個男人嗎?玩什麼陰謀詭計,找個女人好好在家生孩子玩吧。」

(PS:我有罪,我坦白:腰疼,老婆帶著去一家美容院刮痧拔了火罐子。痛的死去活來,倒是讓人一身輕鬆。嗯,回來睡了一覺,起床就太晚了。大家可以打臉,也可以昧著良心投紅票。)

第445章、我也討厭別人和我笑的一樣!

第445章、我也討厭別人和我笑的一樣!

蔡聯終於放下了那只右手。在舉在半空中的時候,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隻手不是自己的,是別人的。至少,要聽從別人的指令才能行事。

等到把手放下來後,他的思維也變的靈敏起來,身體也不再僵硬。

聽到王九九譏諷的話後,冷笑著說道:「是太子不喜歡和女人一般見識。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啪!

王九九一耳光抽過去,把蔡聯的臉給打了個正著。在他那白白的嫩嫩的胖乎乎的跟發了酵的大麵團似的大臉上留下一道紫紅色的清晰掌印。

蔡聯懵了。

鄭存景懵了。

秦洛也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這姑奶奶又鬧的是那一出?怎麼能說打就打呢?至少----至少要先和人打聲招呼啊?

「是你說的,你們不會和一個小女人一般見識。」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那我打完你的左臉,是不是還可以繼續打你的右臉?」

「王九九,我*操*你媽。」蔡聯終於發飆了。這一次,他忘記了什麼公子太子王子小子什麼的,完全是依靠本能去行事。

他怒吼一聲,然後一拳向王九九臉上砸了過去。什麼王家小公主,先狠揍一頓再說。

秦洛動了。

身體一竄,一下子鑽到王九九面前。把王九九的身體給擋在後面,然後一隻手去接蔡聯的拳頭,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直搗黃龍襲擊蔡聯的胸口。

登登登-----

胖子的身體連退三步。

不過,這不是被秦洛打出去的,而是後面有人大力拉扯,硬生生的把他肥胖的身體給拽出去,躲開了秦洛這閃雷一擊。

此時,是太子站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他沒出手,雙手藏後,身材挺拔的站在哪兒,一臉平靜的和秦洛對視著。

秦洛也沒有繼續攻擊,他只是臉色詫異的看著太子。

沒想到,這個文文弱弱看起來跟快要嗝屁的傢伙竟然身手不凡。

因為他的動作太快,在場眾人可能還不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秦洛和蔡聯是非常清楚的。

在蔡聯憤怒揮出去的那一拳被秦洛輕飄飄的接住,胸口感覺到有壓迫感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間被一股力道往後猛拽,彷彿把他給騰空扯起來似的。於是,他後退幾步,也化解了秦洛那一拳的攻擊。

做這個動作並不難,但是,當時太子離蔡聯所在的位置足有兩米。如果再把這個距離也算上,就足夠的讓人震驚了。

「我說過,這一局打成平手。你們可以離開了。」太子聲音平靜的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原本應該是主事人的王九九,而是秦洛。他知道,這個一直站在王九九身後沒怎麼發言的男人才有決定權。

「我需要一個答案。」秦洛說道。

「有很多事情,沒有答案。」太子像是知道秦洛要問什麼問題似的,一口回絕。

「我們以前沒有見過面?」秦洛還是問出來了。

「沒有。」

「我沒有招惹過你?」

「沒有。」

「那你為什麼送給一個第一次見面素無糾葛的陌生人如此大禮?憑什麼?因為你是太子?因為你覺得整個燕京只有你說話才有份量,只有你才能欺負別人,別人只有被欺負的份?」

秦洛這番話大半是抄襲太子的,剛才他質問王九九時,也是如此的犀利有力。

太子沉默了。

主子沉默,便是奴才們出來表現的時候。

鄭存景向秦洛這邊走過來,突然想起這貨的恐怖身手後,又趕緊停了下來,往偏離軌道的位置站了站,於是,他的位置就有些怪異。不是直面秦洛,而是站在他的側臉處。

這樣,就讓他的氣勢大減,說話的份量也減輕不少。更像是影視劇裡面賣力表演的一個丑角。

「誰送你大禮了?你以為你是誰?太子會把你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嗎?你們在王家小公主的帶領下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借口興師動眾的來問罪-----難道你們不覺得欺人太甚嗎?看來,是應該找蘭亭的違紀處來處理這件事情了。和你們這些人說不清楚,想必軍部會秉公處理此事----」

鄭存景還算聰明,知道死死的咬住他們和之前雷耀陽的事件沒有關係。那是事情的起因,也是判定責任方的關鍵。

這也是秦洛最頭痛的。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太子所主使的。以雷耀陽那兩面派的人品以及他和王九九的關係,他的證詞是會被完全忽略的。

秦洛沒有理會鄭存景,而是看向太子,說道:「你很聰明,我也不是太笨。有些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的出來,你是個很驕傲的人----我只需要一個答案。一個以後-----我們可以真正成為對手或者敵人的答案。你不敢嗎?只能像個宵小之徒一樣躲在後面放暗箭,使用這些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場的陰謀詭計?」

鄭存景眼裡神光一閃,但是嘴上仍然保持沉默。

「愛一個人,應該讓他知道。恨一個人,也應該讓他知道-----」秦洛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過於曖昧,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恨一個人,就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如果你足夠自信的話,就坦白的告訴他-----接受他的憤怒和有可能的報復。要是我,我就這麼做。」

「那麼,你呢?」太子問道。

「我?」秦洛愣了愣,問道:「我怎麼了?」

「你恨我嗎?」

「恨。」秦洛說道。「我恨你。」

他本來想在後面補充道: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恨你-----睡著時恨你醒來後恨你吃飯時恨你尿尿時恨你每一天恨你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恨你,我的人生就是恨你----

但是他怕這樣會引起王九九和寧碎碎這兩個小姑娘的誤會,以為他被台灣某個著名的言情大師靈魂附體。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理由?」

「因為你莫名其妙的敵意。」秦洛說道。想了想,又說道:「我還討厭別人和我笑的一樣。」

「------」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秦洛說道。「看來,你終究是不如我的。」

「我也恨你。」太子說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你這人實在討厭的很。」

「沒有。」秦洛搖頭。「倒是一直有人覺得我很可愛。」

秦洛很是得意自豪的說道:「上次我從韓國回來的時候,近萬人去機場接機呢-----場面很壯觀,還有警察給我敬禮-----我手機裡面下載了那段視頻,你要不要看看?你也可以谷歌一下我的名字,提到我的網頁有六百五十萬-----不對,這是昨天的數字。估計現在應該有七百萬了。」

這是迄今為止,秦洛最為得意自豪的一幕。就像誰家的孩子上了CCAV一樣,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讓自己家的父母親朋以及親戚家的親戚全都知道----

只要有機會,秦洛都想給別人講一講這件事情。

沒想到,太子竟然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很風光。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民眾是最健忘的嗎?他們更關心茶米油鹽的價格,肉價是否又上漲-----他們很快就會忘記你所做的一切。他們能夠把你捧的很高很高,也能夠把你摔的很慘很慘-----」

「那我就不斷的做出能夠讓他們記住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

「這樣很累。」

「人生無趣,總要做些事情來充實一下。」秦洛笑著說道。「或許,你覺得躲在這小樓裡面想出幾個自以為天下無雙天衣無縫的陰謀詭計來害害人,人生就很充實了,內心能夠得到無限的滿足。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想要的是民眾的呼聲粉眾的掌聲,我想要的是----青史留名。我覺得這樣才充實。」

「青史留名?」太子笑了起來。先是牽扯臉皮無聲的笑,接著越笑越大聲變成肆無忌憚的狂笑。「弱智。」

秦洛怒了,說道:「你可以不贊成我的想法,但你不能貶低攻擊別人做出的選擇。這是最基礎的尊重問題。」

太子點了點頭,說道:「以前,我和你一樣。」

「現在呢?」

「現在才發現,這種想法是極不現實的。」

「因為我有這種想法,所以你恨我?」秦洛笑著問道。

「不。」太子否認。「因為,我不能成功的事情,你卻可能會成功。」

「這對我不公平。」秦洛心裡苦笑。這是什麼人啊?只聽說女人喜歡吃醋,這男人的醋意也實在是太大了些吧?

「公平?他們又何曾對我公平過?」太子臉色猙獰的說道。「還有,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好。」

「什麼?」秦洛問道。

「我也討厭別人和我笑的一樣。」

「沒想到我們還有共同的忌諱呢。」秦洛笑著說道。「不管如何,你缺少一個道歉。」

(PS:回家路上,看到一老頭抓著一極品小妹妹的手講姻緣。我決定了,等我老了也幹這個。)

第446章、用我們的下等馬去賭他這頭上等馬!

第446章、用我們的下等馬去賭他這頭上等馬!

「我沒有道歉的必要。」太子驕傲的說道。「同樣,我也不習慣道歉。」

「那麼說,你是擺明了要欺負人啊?」秦洛感歎著說道。「可是,我也不習慣受人委屈。」

太子眼睛上的睫毛眨啊眨的,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那你想怎麼做呢?」

「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秦洛笑著說道。

「然後呢?」太子冷笑。「你要在這兒動手?論人數和實力,你並不佔任何優勢。」

確實,秦洛根本一點優勢都沒有。

自己這邊只有自己和學過幾招軍中博擊術的王九九,寧碎碎完全沒有戰鬥力,至於雷耀陽-----或許他連寧碎碎都不如。

而對方呢?

先不說實力非淺的太子,單是那四個黑衣保鏢和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鄭存景就讓人頭痛。在自己對付太子的時候,王九九能夠一人獨挑五個猛男?

就這麼放棄,秦洛實在心有不甘。

自己沒招誰惹誰的帶著個小妹妹逛樹林,卻被群流氓給攪和了,知道了幕後主使者竟然不能報復,這種滋味實在過於難受。

為什麼不能報復呢?秦洛想道。

因為他是太子。

太子是誰?----對啊,太子是誰?

秦洛現在才想明白,他根本就不知道太子是誰。就因為他有兩個狗頭軍師,王九九好像對他有些顧忌,他也刻意擺著一幅淡定從容高深莫測的嘴臉,所以,自己就得把他當做是大人物?受他欺負也得忍著憋著?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拼了。

於是,秦洛掏出了槍。

那把小黑,火藥送給他的禮物。

原本他是擔心遇到那個一路緊跟的殺手,所以才把他帶在身上防身。卻沒想到,殺手沒碰著,卻遇到幾個小丑----

秦洛打開了保險栓,槍口指著太子的腦袋,說道:「我說過,你欠我一個道歉。現在,立即給我。」

秦洛的反應實在是出人意料。

太子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異樣的情緒,他一臉錯愕的盯著秦洛,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愚蠢到這種程度。

蘭亭用槍?他還想不想活了?

蔡聯和鄭存景一臉陰笑,一幅等待看好戲的模樣。

寧碎碎滿臉著急,想上前來勸說幾句,可是又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上去打擾秦洛才好。要是壞人趁此機會把槍搶走,秦洛失去了主動權,他們有可能直接開槍-----那個時候,他們就屬於正當防衛了。畢竟,率先用槍的人可是秦洛。

王九九倒是表情淡定,像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秦洛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模樣,可是心裡也是苦笑不已。這傢伙,難道真的一點兒都不懂畏懼為何物嗎?

有些人,是不能拿槍指著腦袋的。

「你為什麼敢這麼做呢?」太子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說道:「你當真以為,有了龍息的那塊牌子,他們就能夠保得住你?」

「我敢這麼做和龍息無關。因為我有槍。你沒有。」秦洛笑著說道。他說這句話時的得意表情能夠讓人想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對著另外一個二三歲的小女孩兒說道『我有鳥,你沒有』的喜劇畫面。

「我知道,你肯定懷疑我不敢開槍。不過,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既然我已經把槍取出來了,就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結果。道歉。現在。」

「你準備打在哪兒?」太子問道。「腦袋?這個你不敢。也不會。因為你認為你的命比我的命值錢。一命賠一命,你不會做這種蠢事。」

「胸口?這兒很可能傷及內臟,致人於死。所以,你也不會選擇。」

「大腿?肩膀?還是----腳?」太子並沒有因為秦洛用槍指著而氣勢減弱,相反,他反而一步步的分析秦洛有可能的開槍部位,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不錯。他在逼迫秦洛開槍。

他知道,對手做了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從他把槍掏出來的那一瞬間,這第二局-----他就輸定了。

不懂得利用敵人犯錯的對手,不是個好對手。

只要秦洛敢扣動扳機,他就能夠有辦法抹去他現有的一切光環。他連個普通人都沒辦法做到,他會成為----罪犯。

王九九對著秦洛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亂來。

蘭亭是軍事管理區,無論誰在這裡開槍,都會有難以洗脫的麻煩。

「還沒考慮好嗎?」太子看到了秦洛眼裡的猶豫和遲疑,催道:「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合理建議?」

「說來聽聽。」秦洛點頭。

「打小腿吧。既沒有生命危險,又可以讓人沒辦法走路-----躺個十天半月是必須的,關鍵還能夠打掉敵人的銳氣,大大的提升自己的威信。」太子說道,好像他不是那個被黑漆漆的槍口指著的男人。

「好吧。就聽你的。」秦洛把槍口下移,瞄準了太子的小腿。

還真打?

蔡聯傻了。鄭存景也傻了。

難道這貨聽不懂反話嗎?要是一般人,聽到太子說的這些,早就把手裡的那燙手山芋給丟得遠遠的了。

「秦洛。等我一分鐘。」王九九說道。

王九九拉過雷耀陽,在他耳朵邊說了一句話。雷耀陽雙眼圓睜,一臉驚訝的張大著嘴巴。他根本就沒辦法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

「去?還--是--不--去?」王九九一字一頓的問道,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

雷耀陽看了太子一眼,然後拚命的搖頭。他的臉色蒼白,額頭冷汗嗖嗖,像是剛剛做過什麼劇烈運動似的。

「我保你不死。」王九九說道。「而且,你下半輩子會比以前活得有尊嚴。」

雷耀陽還是搖頭。這個要求,是他沒辦法接受的。

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以後王家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她無意瞟了太子一眼,說道:「你今天才背叛了他----準備著接受他的報復吧。他的性格,你知道。」

「表妹,你-----」雷耀陽哭喪著臉喊道。

「我是王九九。」王九九糾正他的稱呼。「我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

「最後一遍。去?還是不去?」

「我-----我-----」雷耀陽快瘋了。他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要面臨這麼艱難的選擇。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出現在蘭亭,從來都沒認識過這間屋子裡面的所有人。

雷耀陽的上下牙齒咯崩咯崩的碰撞著,雙手握起又鬆開,小腿也在劇烈的抖動著。跟全身肌肉抽搐似的,身體搖搖欲墜。

「去吧。」王九九拍拍雷耀陽的肩膀,柔聲說道:「表哥,這是證明自己的機會。以後,你會是王系的核心。」

終於,雷耀陽點了點頭,用力的吞嚥了幾口口水,說道:「九九,這是我第一次相信女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放心吧。」王九九點頭。

雷耀陽猛地轉身,快速的走到秦洛面前,從他手裡接過小黑,槍口指著太子,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子----,不要逼我。他只是----需要一個道歉。給他----給他我就不開槍。」

「雷耀陽,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鄭存景厲聲吼道。「你是不是想死?」

「我不想死。可是,我不這麼做的話-----我死定了。」雷耀陽表情猙獰的說道。「我不答應,你們兩家都讓我死。我答應-----至少,王家會保我。」

「雷耀陽,你還有的選擇。」鄭存景說道。「放下槍。或者轉移槍口-----太子會保你富貴。」

「沒用了。已經走到這一步-----沒的選了。」雷耀陽搖頭說道。當他做出選擇後,反而比之前猶豫不決的時候更加鎮定一些。「太子,道歉吧。不要逼我。」

「你知道,做條狗最基本的條件是什麼嗎?」太了看著雷耀陽問道。

「要會咬人。」雷耀陽冷笑著說道。

「不錯。但是比會咬人更重要的是-----忠誠。」太子眼神凌厲的盯著雷耀陽,先是要刺穿他的身體。「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太子的手段,所以-----我才不得不答應。」雷耀陽說道。「太子,我不想開槍。真的不想。你別逼我----」

太子不再看他,轉過臉看著王九九,說道:「好手段。」

「沒什麼,是向古人學的。」王九九謙虛的說道。

「古人有過這樣的手段嗎?」太子疑惑的問道。

「你小時候肯定沒有好好讀書,不然的話,怎麼連田忌賽馬的故事都不知道?」王九九心情暢快的譏諷著說道。

「這個自然是知道的。」太子說道。

齊國的大將田忌很喜歡賽馬。有一回他和齊威王約定,進行一次比賽。

他們把各自的馬分成上、中、下三等。比賽的時候,上等馬對上等馬,中等馬對中等馬,下等馬對下等馬。由於齊威王每個等級都比田忌的強,三場比下來,田忌都失敗了。田忌覺得很掃興,垂頭喪氣地準備離開賽馬場。

這時,田忌的好朋友孫臏給他出了個主意:讓田忌先用下等馬對齊威王的上等馬,第一場輸了。接著進行第二場比賽。孫臏讓田忌拿上等馬對齊威王的中等馬,勝了第二場。第三場,田忌拿中等馬對齊威王的下等馬,又勝了一場。比賽結果,田忌勝兩場輸一場,贏了齊威王。

還是原來的馬,只調換了一下出場順序,就可以轉敗為勝

「我只是拿我的下等馬去換你這頭上等馬----你不會賭的。對嗎?」

「-------」

「你贏了。」太子看著秦洛說道。

「我要的是道歉。」秦洛說道。

太子的眼情瞇了起來,像是在尋找說出那句話的能量。

良久,才聲音低沉的說道:「對不起。」

第447章、犧牲者!

第447章、犧牲者!

蔡聯和鄭存景驚訝的張大著嘴巴,他們理解太子做出的選擇,但是,他們沒辦法接受。

他們跟了太子那麼多年,從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家庭背景所造成的這道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而像個小奴才一樣圍繞在他身邊。現在人長大了些,也只是從小奴才升級為大奴才。

相識多年,他們太瞭解這個年輕的男人有著怎樣的秉性了。他自私、狂妄、驕傲、苛求完美、野心勃勃、暴戾狡詐。

他們也見識過太多太多的年輕俊傑匍伏在他的腳下,也見到太多桀傲不訓的傢伙倒在他製造的陰謀和槍口下。

他像個死神。收割別人尊嚴和人生的死神。

今天,他卻面臨著被人收割的命運。

前後的落差太大,一下子把他們倆給打擊懵了,忘記做為一個奴才,現在應該裝出一幅崇拜仰慕的表情看著太子,欽佩他能夠像男人的小弟弟一樣能屈能伸能軟能硬的梟雄本色以及所做出來的最正確選擇。

秦洛聽到太子的道歉,說道:「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看,三個字而已,並不是很難吧?」

太子像是沒有聽到秦洛的譏諷似的,只是低垂著腦袋,給人一種不好意思抬頭面對這種場面的感覺。

「你們瘋了?你們知道在做些什麼嗎?」鄭存景終於反應過來,厲聲喝道。

「我們知道在做些什麼。」王九九說道。「前提是,我們不明白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現在可以把槍收起來了嗎?還是說----你們準備開槍?」鄭存景冷笑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大步走到客廳中央,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太子的前面,說道:「那就先朝我來吧。只是在數量上多一個人而已,對你們王家來說,這種小事很容易抹平的。」

「還有我。」蔡聯也一搖一晃的走到鄭存景前面。說道:「我皮糙肉厚,可能要多浪費幾顆子彈。」

那幾名黑衣男人看到蔡聯和鄭存景的表現,也紛紛反應過來。快速的跑到人群的最前面,用自己的身體面對著那冰冷漆黑的槍口。

之前他們認為,秦洛掏槍出來,他就必輸無疑。所以,他們沒有這麼做。他們怕破壞了太子的局。

現在,情況突破,輸的一方竟然是太子。他們就不得不在這個時候表現一番了。

雷耀陽的手又開始發抖,斜眼瞄向王九九,等待著她給出下一步的指示。

雖然在場那麼多人中,只有他手裡拿著槍。可是,他對這件事完全沒有操縱權或者決定權。

王九九走到房間門口,一拳砸向門鈴旁邊的那個用透明塑膠包裹的紅色小按鈕上。那是蘭亭住客遇到危急情況時可以按下的警鈴。直接連接到下面的警衛隊,平時沒乎沒人用過。

不,自蘭亭療養院建成起都沒有人用過。王九九是第一個吃螃蟹的女人。

然後,她走到雷耀陽身後,說道:「再堅持一分鐘。一分鐘後投降。」

想了想,又補充道:「投降的速度快一些。不然的話死的更快。」

一分鐘的時間不到,樓梯就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音。接著,一群持槍荷彈的黑衣特警便衝了進來。

「別動。」

「放下槍。」

「立即繳械。不然的話我們就要開槍了。」

-------

「殺了他。他想殺我。」太子在後面喊道。

他說話的時候,猛地一腳踹出去,正好踢在了鄭存景的屁股上。

鄭存景的身體前撲,然後把蔡聯撞的向前踉蹌奔跑。蔡聯的塊頭太大,又把擋在他前面的那四個黑衣保鏢給撞了出去----

事出突然,根本就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

站在雷耀陽的位置,就像是這些人突然間想要衝上來搶奪他手裡的槍似的。

「不要過來。」他喊叫道。手指情不自禁的按緊了扳機。

「不要開槍。」王九九大喊。

「快投降。」秦洛厲喊。在他喊話的時候,身體猛地竄出,一把把雷耀陽給撲倒在地上。

砰!

槍聲響了。

沒有人受傷,子彈打在地毯上。

華貴的紅色地毯被打破了一個小洞,還有動物毛髮被燒焦的臭味。

接著,秦洛和雷耀陽就被人按住,無數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倆的腦袋。

有人從雷耀陽手裡搶走了槍,有人把秦洛拉了起來,準備扣押他的時候,王九九和帶頭的人說了聲什麼。那人看了秦洛一眼,便揮手讓人放開了他。

雷耀陽被一種樣式繁瑣的軍烤給鎖了起來,像是個罪人一般被扣押了。

鄭存景和蔡聯衝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被那些警衛給拉開。再次衝過來,秦洛往前一站,怒目一瞪,他們便畏縮不前-----

場面亂成一團糟。但是兩分鐘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完好無恙,所有的罪責將由雷耀陽一人承擔。

他是這次事件的唯一犧牲者。

負責這支警衛的指揮官跑到太子面前去請安問好,詢問情況,王九九也走到門口去撥打電話。他們這邊的戲演完了,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

只是,那是一場無聲的碾殺。不為外人所知,卻更加的血腥殘酷。

王九九再次走進來,站在秦洛面前,說道:「你要明白,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秦洛點了點頭,知道她得到了家庭的授意,如何來處理這次的危急事件。

指揮官聽完太子的話後,又走到王九九面前,問道:「王小姐,你能給我們介紹一下事件真相嗎?」

「當然可以。」王九九點頭。「是這樣的。太子指使雷耀陽和他的四名保鏢去攻擊我的朋友秦洛,我恰好路過,於是便帶著朋友來找他討回一個公道----我的朋友和他並沒有任何過節,不知道他為何要做出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舉動。可是,他卻否認做過這樣的事情,並且說這一切都是雷耀陽自己的決定----」

王九九指著那四名黑衣保鏢,說道:「如果是雷耀陽自己的決定,他能夠使喚的了那四名特警嗎?雷耀陽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憤怒之下就用槍指著太子-----我怕事情鬧大,就按響了房間裡面的警鈴。接著,你們就進來了。」

「可是,這只槍是誰的?」指揮官把手裡的那支漆黑的手槍舉到王九九面前,問道。

「是我朋友秦洛的。」王九九坦白的說道。「雷耀陽突然間從我朋友懷裡搶走了槍。」

「你確定?」

「是的。」

「雷耀陽怎麼會知道你朋友懷裡有槍呢?」指揮官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問雷耀陽。」王九九已經感覺到指揮官在態度間對太子的偏袒,開始拒絕回答問題。

「我會問的。」指揮官說道。「我們得到的兩份證詞有些出入。所以,我們需要帶所有涉案人員回去接受調查。」

「誰是涉案人員?」王九九問道。

「雷耀陽。還有這支槍的持有者----你的朋友。」指揮官說道。

王九九眼神一凜,說道:「那麼他們呢?太子呢?」

「他們是受害者。」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憑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是你個人做出的決定還是官方的決定?」

「這-----」

「如果是你個人做出的決定----抱歉,你能告訴我,你是哪位嗎?如果是官方做出的決定,那麼,你們必須把太子也帶走,這樣才公平。不然,我不服。」

指揮官看著王九九堅毅的表情,想到她後面站著的龐大勢力,終究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只是帶他們去瞭解一些情況而已,並不是認定他們就是罪犯。」

「好啊。那把他們也帶走。」王九九指著太子說道。

「太子身體不適。正在療養院養病。」

「我的身體也是。」王九九說道:「你要不要醫院證明?」

「------」指揮官很是無語。以他們王家的實力,別說是一份醫院的證明,就是一萬份醫院的證明,也很快就能夠送到。

「你們是當事人,如果需要你們配合的時候-----還請務必前來。」指揮官妥協道。

「看情況吧。」王九九說道。

指揮官看了太子一眼,說道:「為了避免再次發生衝突,請王小姐離開房間。」

「我會的。」王九九點頭。把秦洛保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王九九走到雷耀陽面前,說道:「你知道怎麼做,對嗎?除了相信我,你沒有任何選擇了。」

「我知道。」雷耀陽慘然點頭。「但是,表----王小姐,請你救我。」

「放心吧。」王九九點頭。「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會記得。」

「救我。」雷耀陽一臉哀求的看著秦洛說道。好像他覺得秦洛才更值得信任一般。可就在不久以前,他恨不得把這小子給揍成豬頭。

秦洛沒有說話,認真的點頭。

「謝謝。」雷耀陽嘴角滲血,慘笑著說道。

然後,他被那群威武幹練的警衛給拖走。

(PS:看完的朋友幫忙點點紅票。謝謝了。老柳不是個聰明人,想這些糾結的故事橋段很辛苦。)

第448章、龍息棄徒!

第448章、龍息棄徒!

出了這幢特殊的小樓,秦洛、王九九和寧碎碎三人沉默的來到之前秦洛和寧碎碎走過的石徑小道。

「我能幫上些什麼忙嗎?」寧碎碎出聲打破了平靜。

「不能。」王九九搖頭。她知道寧碎碎的身世背景,這個位面的鬥爭,不是一個商人能夠參與的。如果強迫寧碎碎的家族參與進來,只會把他們給拖跨。

當然,以寧致遠的精明,怕是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範。

「真是很抱歉。」寧碎碎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王九九笑著說道。她向寧碎碎伸出手,說道:「我是王九九,很高興認識你。」

「嗯。我是寧碎碎。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你真厲害。」寧碎碎由衷的讚美道。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比自己凌厲的多,也圓滑的多。她處事的風格以及解決問題的手段,即便那些被貫上『俊傑』、『梟雄』的人物也遠遠不如。

連秦洛也以異樣的眼神看著王九九,今天的王九九讓他感覺到震撼,感覺到驚喜----也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離自己遠去。

「這是遺傳。」王九九謙虛的笑著。「我相信,如果是商業運營,我就遠遠不如你了。」

寧碎碎靦腆的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了。我去看看凌笑。你們聊。」

「你有朋友住在這邊嗎?」王九九問道。

「是的。」寧碎碎說道。

「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建議,現在就把她轉移走。我可以幫忙另外安排醫院,安全方面不會有問題。」王九九說道。

「難道他們?」寧碎碎詫異的問道。那些人當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蘭亭做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

「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惡人的惡。與狼為鄰,總是不太安全的。」王九九笑著說道。「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安全第一。」

「好的。謝謝你。」寧碎碎爽快的接受了王九九的好意。「我現在就去和朋友的家人解釋。」

「我會讓人來接你們。」王九九說道。

等到寧碎碎離開後,秦洛問道:「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當時秦洛在忙著揍雷耀陽,所以對王九九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卻沒有時間問出為什麼。

「我說我是來看風景的。你相信嗎?」王九九調皮的問道。這一刻青春少女的可愛模樣和剛才冷靜自若想出那種狠辣毒計的形象實在是相差甚遠。

秦洛苦笑。

「張儀伊知道你回來了,讓我來請你吃飯。」王九九笑著解釋道。

「我也確實應該去看看她。」秦洛點頭答應。想起那個彪悍的女人,秦洛真是又愛又恨。她是一個很有趣也很好相好的人,在旁邊看著她們母女吵吵鬧鬧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怕的是她天馬行空的思維和莫名其妙的問題總是讓你手足無措-----

想了想,又問道:「他能救回來嗎?」

秦洛知道,自己這一方把所有責任推開,那麼,雷耀陽就要承擔所有的罪責。

不是同情,也沒有憐憫。在雷耀陽答應王九九的條件後,或者說,在他接受了王九九的威脅後,就注定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秦洛只是覺得,他罪不致死。

「不知道。」王九九歎息著搖頭。「不要小看太子的能量。他要整一個人,很少有人能夠救的回來。」

「這樣啊----」秦洛歎息著說道。「努力吧。需要我做些什麼?」

「我知道你背後有龍息。」王九九笑道。「但是,這一次,龍息不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為什麼?」秦洛愕然。在他的意識裡,他敢舉槍瞄準太子,其實主要還是覺得有龍息和龍王在後面給自己撐腰。他們,是自己最堅實的後盾和依靠。

如果他們都不站在自己這邊,自己的那份安全感會立即消失。

可是,秦洛不明白的是,他們不站在自己這邊,會站在哪邊?

難道他們也會畏懼這個太子的能量?不可能吧?

王九九眼神貪婪的看著秦洛,像是要把他這幅呆呆的傻傻的樣子給牢牢記在心裡。笑著說道:「你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敢對他舉槍?」

「我和你們不一樣。」秦洛說道。「我沒有你們那樣的出身,和你們不是同一類人。所以,對於那些錯蹤複雜的關係,我還真是不清楚。」

「說起他,就不得不提起一個女人。」王九九擔任著答疑解惑的導師作用。「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個傳奇女人。那個女人和現在的聞人牧月一樣,被稱為京城第一美女。」

「她是誰?」秦洛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她是皇千重的母親。」

「皇千重?」

「就是太子。因為他姓皇,地位又很特殊。所以大家都叫他太子。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卻很少有人還記得他的真實姓名。」王九九解釋著說道。

「那個女人又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秦洛迷惑的問道。

王九九掩嘴嬌笑,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凡國色天香的美女,後面的追求者都是非常多的。你認識聞人牧月,應該知道她的後備隊力量有多麼強大。」

秦洛默認點頭。

不說其它人,單是一個秦縱橫就讓人心生怯意了。和這樣的男人搶女人,實在是自取其辱。

除了秦縱橫,難道白破局就對聞人牧月沒有一點兒好感?

明的暗的,強的弱的,英俊的有才的,有錢的有權的,實在是數不勝數。

想起這個,秦洛心裡有種小小的不自在的感覺。像是在吃醋。

接著,他又很快的調整了心態。心想,既然當初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保持這樣的朋友關係好了。

「其中有兩個男人最是耀眼。而且,他們還是非常好的朋友。」王九九看著秦洛,賣著關子說道。

「他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後來成為皇千重的父親。」

「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你絕對想不到是誰。」

「你不說,我怎麼能想到?」秦洛鬱悶的說道。「華夏國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些。」

「是龍王。」

「-------」

秦洛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龍王?

那個癱瘓在床的老頭,當年還追求過燕京第一美女?而且,是和自己的兄弟搶女人----

最最悲劇的是,還搶輸了?

秦洛覺得這爆料太給力了,讓他傻愣半天還沒能反應過來。

感情,當年龍王也是個風流人物啊。還真是看不出來。

秦洛想,要是明天去見龍王的時候,不經意間向他提一提這事兒,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秦洛突然間有些期待這一幕了。

「龍王和皇千重的父親不僅僅是朋友,還和另外一人一起創造了龍息。」王九九再次爆料。

「龍息創造者?」秦洛再一次懵了。

難怪王九九說這一次龍王和龍息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如果這是事實真相的話,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因為當初那個給龍王守門的邋遢男人送給秦洛一塊龍息守護者的墨色銘牌後,離曾經對他講過,龍息共有三名創造人-----原來第三人就是皇千重的父親?

難怪他會有這樣的地位。如此的受人尊敬。自己這個龍王的半吊子徒弟都能夠掌摑白殘譜。他做為正宗的龍息創造人子孫,自然更加的顯赫特殊了。

像是猜中了秦洛的心思似的,王九九繼續講解道:「他有現在這樣的地位,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而是因為他有一位非常厲害的母親。」

「嗯?」

「怎麼厲害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看到現在的聞人牧月,就能夠想像她是什麼樣子吧。說不定你以後有機會見到她呢。」王九九說道。

「既然太子的父親是另外一位龍息的創造者,那他又到哪兒去了呢?怎麼從來沒有過他的消息?」

「死了。」

「死了?」

「戰死了。」

「------」秦洛一陣感懷。

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雖然他不在了,但是國家也給了他們應有的榮譽。」

「為國捐軀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秦洛說道。

「是啊。我能夠理解他為什麼要針對你鬧出這麼一齣戲。」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

「為什麼?」

「因為嫉妒。」

「嫉妒?」秦洛苦笑。「我有什麼值得他嫉妒的?他身份顯貴,衣食無憂,應該是我嫉妒他才對。」

「因為他想要的得不到,你卻輕易得到了。」

「他想要什麼?」

「龍息。或者說,龍息的尊重。」王九九回答道。「他也進入過龍息。只不過,被龍息驅逐出來了。嚴格意義上來講,他是龍息棄徒。」

龍息棄徒?

難怪太子會有那麼好的身手,原來他也出自龍息。這樣的話,以後就得更加小心謹慎了。龍息是令人恐怖的存在,即便他已經被龍息驅逐,但是,他在龍息裡面學到的東西仍然令人畏懼。

越是瞭解這個組織,越會給人這樣的心理壓力。

秦洛真是大開眼界,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龍息有這麼多隱密的事情。。。

第449章、我要保護你!

第449章、我要保護你!

秦洛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問道:「他為什麼會被龍息驅逐?」

王九九笑道:「加入龍息的要求極為苛刻,但是,既然能夠進去,自然是過了重重考驗的。要知道,他的父親是龍息的創造者-----雖然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是餘威還在。如果不是犯下大錯,又怎麼會被逐?這是當年的迷案之一,我也相當的好奇。或許,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師父龍王。只有他才有資格下達這樣的命令。」

秦洛想了想,說道:「想來龍王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相當的不易。如果他不願意接受的話,從一開始,他就可以拒絕太子進入龍息。但是,既然接受他進去,卻又把他半途趕回去-----這樣很容易會落人話柄。」

秦洛看著王九九,笑著問道:「坦白的講,你的腦袋裡有沒有龍王為了報復當年情傷所以故意讓朋友的兒子出醜的想法?」

王九九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著說道:「當年很多人這麼懷疑。甚至還有一些很難聽的閒言碎語流傳出來-----我只知道龍王大名,卻從來沒有機會和他接觸過,更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更不可能站出來解釋這一切。所以,也只能隨波逐流。」

「他不是這種人。」秦洛肯定的說道。

看到秦洛自信的面孔,王九九的小心肝有種微薰的陶醉感,說道:「秦洛,你真好。」

「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這女人又犯花癡病了?雖然自己長的跟朵花一樣,可是,你動不動就搞個人崇拜也讓人受不了啊。

「你會相信自己的朋友。相信自己身邊的親人。毫無保留的相信-----就算我----就算我們只能做朋友,但是,我還是很高興的。因為我知道,無論任何時候,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會相信我的。對嗎?」

「因為你值得信任。」秦洛笑著說道。「這是相互的。」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也相信你。很相信。」

看著女孩子漂亮的小臉專注認真的看著自己,秦洛難免有些小小的滿足感。可是想起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秦洛又覺得無比的頭疼。

「你變化很大。」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王九九說道:「你是指我威脅雷耀陽的事情嗎?」

秦洛點了點頭。

王九九能夠想到讓雷耀陽代替自己開槍,逼迫太子就範的狠辣招數,確實讓秦洛很是震驚。

「這是家族遺傳。你信嗎?」王九九笑著,漂亮的睫毛微微瞼起,好像不想讓人看到她此時有些憂傷的眼神。「生在這樣的家庭,時刻處在一個勾心鬥角爾諛我詐的環境,懂得東西多一些,也就能夠過的更好一些,活的更久一些。」

「我能理解。」秦洛憐惜的說道。「只是那樣不是太累了嗎?」

秦洛還是喜歡那個無憂無慮的王九九,喜歡那個敢愛敢恨的王九九,喜歡那個肆無忌憚的王九九-----當然,他明白,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任何一個人進入社會,都或多或少要發生一些改變。有的稜角被磨光,有的理想被打沉,有的丟失了信仰,有的拋棄了善良-----生活這個狗*娘養的總是喜歡幹些逼良為娼的惡作劇。

王九九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洛,眼睛裡彷彿藏著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明亮的讓人不敢直視。「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王九九,所以,我就做什麼樣的王九九。這樣的事情不會經常發生的,只有我在乎的人遇到危險時------我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去保護他們。」

王九九頓了頓,仰起臉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我明白,那一刻,我一定像是一個面目猙獰心狠手辣的老巫婆。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可是我必須那麼做。我要保護你。保護你不要受到任何傷害。因為你受傷了,我也會跟著受傷-----我不想受傷。我怕痛。」

「--------」

--------

--------

寧碎碎和凌笑的母親一番溝通,終於做出了搬離蘭亭的決定。這麼做也等於是再次赤裸裸的在太子的臉上煽了一記耳光-----因為他住在這邊,所以別人就不願意住在這邊。這不擺明了指責他是一個很難相處的鄰居嗎?

王九九的能量果然是極大的,很快就重新為凌笑安排了醫院,一輛軍車開過來,把他們全都給拉走了。

秦洛和王九九約定了晚上去王家吃張儀伊做的晚餐後,便獨自乘車趕去看師父龍王。

今天他和太子發生衝突,總是要來探一探龍王對此事的態度的。而且,他也心念龍王的身體。從國外回來,也著實應該過來看望。

秦洛來的次數極多,那些守門的保護人員都已經認得他。簡單的查了一下證件,便直接放行。

來到龍王住的小院門口時,仍然見到那個彷彿長睡不醒的老人躺在一條窄窄的小板凳上。秦洛不知道那條小板凳是否躺的舒服,也不明白為何他不會從那條凳子上掉下來。陽光明媚,他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一套黑色薄衫。只是長髮遮住整張臉,秦洛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

他沒有上去打擾,走到身邊的時候,也像其它人一樣放緩了腳步。

這就是他們對這個為國為民的老人所持有的尊敬。

推開小門,秦洛見到了讓人震驚的一幕。

龍王兩手各自拄著一條拐,正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挪動。那兩根枴杖沒有放在腋下,而是握在他的雙手裡。也就是說,他完全依靠雙手的力量來支撐身體重量。他的雙腿在半空中擺著,腳不著地,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幾名小護士著急的跟在後邊,一幅想上前阻止又怕挨罵的表情。兩名年紀長一些的特護人員圍繞在離身邊,正小聲的勸說著些什麼。

一身黑色皮衣皮褲,滿臉冷酷的離站在門口,像是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似的。她正認真的用那把常年不離身的匕首削著一顆大紅蘋果。長長的果皮滑落,露出晶瑩剔透的果肉。

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秦洛,然後喀嚓一聲撕咬下一塊果肉

看到秦洛推門進來,所有人都轉移了視線。

龍王登登登的挪動到秦洛面前,大笑著問道:「怎麼樣?沒想到吧?」

「確實沒有想到。」秦洛笑著說道。「離開的時候,師父的雙手才只是剛剛能夠活動而已。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快這麼好----」

要知道,能夠動和能夠使力是兩碼事。秦洛走的時候,龍王的雙手手指才剛剛能夠彈動。但是,這種彈動是身體本能,是沒有力氣蘊涵在裡面的。

現在看來,龍王的雙手已經完全好了。而已還有了能夠硬撐著身體的力量,這種痊癒速度堪稱神奇。就算是一個正常人,又有幾個能夠雙手支拐的這般走路?

都說治病是三分治,七分養。但是,龍王屬於一個特例。秦洛只需要做一個引子,將他體內的經胳給疏通,其它的問題他自己都能夠解決。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相反,想『內治』的話,是非常非常困難的。真不知道龍王到底有著怎樣的武功功底,竟然真的做到了。

「急啊。」龍王坦白的說道。「躺了好幾年,大好時光就這麼浪費了。這手一能動了,就再也沒辦法閒住-----你看看,我就是想出來活動活動。人越動,越有用。看把她們嚇的。」

「師父,她們也是關心你的身體。」秦洛笑著勸道。「你的腿還沒好。也不能運動量過大。不然的話,會導致肌肉疲憊,恢復速度降低。」

「我知道。」龍王歎道。「這腿啊,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秦洛能夠理解龍王此時的心情。如果一個人的身體徹底的殘廢了,斷了他所有的念想,他便也破罐子破摔。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不會想著如何康復的事情。

但是,突然間有人告訴他你的腿還有救,他的心也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覺得躺在病床上的每一時每一秒都是種煎熬,期待著自己能夠趕緊的站起來。

秦洛安慰著說道:「很快的。之前你也沒想過你的手能好。現在,不是能夠運用自如了?」

「是啊。」龍王點頭說道。挪動著枴杖往門口的躺椅走過去。「有你在,就有希望。你小子總算是有良心,回來後還知道過來看看我。我還以為你出大名了,都把我這個師父給忘記了。」

秦洛一臉尷尬,說道:「師父,我也是剛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今天一有空,就想著過來看望你了。」

龍王把身體挪到躺椅上,把枴杖丟給守在旁邊的小護士,看著秦洛大笑。說道:「我知道。你在外面做的事大快人心。我也看著解氣。對待外邦之敵,就是不能和他們客氣。打的越狠越痛,他們才怕你不敢輕易招惹你。」

「謝謝師父。」秦洛笑著說道。他走上前去幫龍王把著脈,診斷他最近的身體狀況。

龍王躺在竹椅上,舒適的閉上了眼睛。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問道:「怎麼和那個小子對上了?」

第450章、我呸你一臉果汁!

第450章、我呸你一臉果汁!

秦洛知道龍王問的是他和太子發生衝突的事情。即便他不用主動說出來,以龍王的情報收集網,也很容易就能夠得到蘭亭裡面發生的事故內幕。

記得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在這個國家,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龍息。

離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洛。但是她眨巴著的大眼睛讓人知曉,她心裡對這件事情也是很好奇的。

秦洛沒想隱瞞,也沒必要隱瞞。

他笑了笑,說道:「之前我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找上了我。後來,有人告訴我,說他是因為嫉妒。」

「哦?嫉妒?」龍王的聲音平靜,臉上也不見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他嫉妒你什麼?」

「嫉妒我有龍王做師父。他沒有。」秦洛小小的拍了一下龍王的馬屁。

龍王一愣,然後大笑,說道:「不錯。他是因為嫉妒。」

「拍馬屁。」離在旁邊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她的嘴巴紅紅的小小的,竟然就已經把那隻大蘋果給吞下肚裡。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我說的是事實。」

龍王說道:「秦洛說的是事實。至少,他們兩人之間讓我選擇,我選秦洛。」

秦洛沒想到龍王會這麼旗幟鮮明的支持自己,說道:「師父,聽說他的父親和你很有些淵源?」

龍王笑著說道:「王家那妮子給你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一點點。」秦洛應道。

「很好。在某些方面,你這做徒弟的比我這師父要強多了。」龍王歎了口氣。「不錯,我和他父親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倆人是師兄弟,共同攜手創造了龍息-----如果那個丫頭還告訴了你其它的什麼事情,那麼,她說的也是真的。」

秦洛笑笑,沒有揭穿。想來,龍王是不好意思當著離的面承認自己和人搶女人失敗的事情。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師父同意他進入龍息,」

「他是個人才。而且,他像他父親一樣,有股子擰勁兒。如果他能夠在龍息裡面深造出來,他必然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和你很像。你們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只不過,你表現在醫術上,而他表現在----軍事才能上面。」

「既然他這麼優秀,為什麼後來又把他給趕了出去?這樣的話,師父豈不是要擔當罵名?」

離的眼睛一凜,手裡的匕首嗖嗖的轉著,悶聲說道:「誰敢罵?」

「當然不是我。」秦洛趕緊解釋。這女人的性子一點兒都沒有改變,一言不合就要甩刀子的模樣。怎麼說----他們也算是關係密切的朋友了嘛?

自己連最隱私的寶貝都給她看了,她還這麼無情無義。真是讓人難過呢。

「離,不要衝動。」龍王說道。「天下人罵我,你如何堵的住這天下人之口?」

「不可能。」離肯定的說道。「罵義父的只是少數心懷不軌的宵小之輩。真正識大理明大義的,是不可能罵義父的。」

秦洛看著離,說道:「我不如你。」

「什麼?」

「你拍馬屁的功夫比我好多了。」

「我說的是事實。」離怒視著秦洛,說道。

「你們倆個不要吵了。」龍王勸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吱聲。

「大丈夫行事,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覺得正確的事情,就會做。當年,我把故人之子驅逐出龍息,引起駭然大波。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存心報復,故意讓死者丟醜-----但是,我當真是那樣的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直接拒絕他加入龍息了。」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秦洛說道。以龍王的智慧,不可能提前預想不到他這麼做的後果。但是,他仍然這麼做了,必然有其不得已的苦衷。

「我剛才說過,你們倆人其實很相似。聰明,有才幹。堪當大任。而且,你們倆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貪婪。」

「------」

看到秦洛憋紅了臉不說話,龍王再次大笑,說道:「不要誤會。此貪婪非貶義詞,而是稱讚。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活一世,就要像蛇一樣,能夠有吞象之心。此為貪心。有此貪心,方能成就大事大業。」

「有些人貪色,那就不好了。」離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秦洛恨的牙癢癢,很想往她那被皮褲包裹的小屁股上狠狠的煽幾巴掌。

你一不懂七情六慾的小屁孩兒,知道什麼叫貪色嗎?

像我這樣具備偶像氣質的實力派男人,想要女人的話,勾勾手指頭,她們不就來了?再點點頭,她們不就躺下了?

可是,我那麼做了嗎?沒有。

這樣的男人,能叫貪色?

龍王都懶得理會兩人的打情罵俏了,接著說道:「秦洛貪,貪的是民眾之心。這點,我贊成。他貪,貪的是國之利器。這點,我堅決不贊成。如果一個軍人野心膨脹的話,於國於民都不是好事。所以,為了避免龍息落於他手。我就把他給趕了出去。」

「為什麼不解釋呢?」秦洛問道。

龍王發出悠長歎息,良久,才說道:「他的父親,是我兄弟。」

如果龍王把驅逐太子的原因說出去,上面肯定會對他百般提防。以後,他可能寸步難行。

但是,龍王沒有這麼做。因為,那個死去的男人,曾經和他並肩戰鬥曾經用身體幫他擋子彈----他死了,可情誼永存。

而太子很顯然明白龍王的心思,於是,他率先出擊,燕京便有了龍王打擊報復故人之子的傳聞。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的道理。好人心存善念和感恩之心,壞人只求結果不問過程。

壞人,天生就比好人佔優勢。

說話的間隙,秦洛就已經幫龍王把脈完畢。說道:「師父,明天我來幫你疏通腿部經脈。你仍然按照之前我給你開的方子服藥,繼續讓人幫你按摩全身肌肉。」

「為什麼不是今天?」離在旁邊問道。

「因為我還沒準備好。」秦洛說道。

「要準備什麼?」

「準備躺上一天。」秦洛苦笑著說道。針灸龍王的腿部,必然需要找到『入神之境』。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必然會脫力暈倒。

他今天很忙,不適合暈倒。明天抽空再暈。

離顯然想到了秦洛暈倒後的一些不方便事誼,畢竟,兩人都有過無比尷尬的經歷。瞪了秦洛一眼後,便不再說話。

約好了晚上去九九家吃飯,秦洛便向龍王告辭。

坐在離的悍馬車上,飛揚的車速仍然讓他的腦袋有點兒暈眩,可是心裡卻是很親切舒適的。

以前,每次來給龍王看病時,都是離過去接他。回去的時候,也是離開車送他----他們經歷了剛開始的不友好,後面的敵視和曖昧,已經建立起一種另類的朋友關係。

「什麼時候回來的?」秦洛問道。

「昨天。」

「沒想到這次回來能夠看到你。」秦洛笑著說道。

「我也沒想到回來後又要幫你收拾爛攤子。」

「收拾爛攤子?」秦洛不解。

「你以為蘭亭那邊就那麼好說話?蘭亭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老幹部休養所。那裡面的水深著呢。」離說道。

秦洛摸了摸鼻子,說道:「我以為是王家在後面操作呢。原來你們也參與進來了。」

「你可以把我們當做旁觀者,別人不會。」離用眼角的餘光瞟著秦洛,說道:「你是義父的徒弟。誰想動你,都要考慮到這一層關係。」

秦洛笑著說道:「原來我不知不覺間,就為自己找了這麼一座大靠山。」

「不是不知不覺。是你處心積慮。」

「------」

秦洛看著離,說道:「你不說實話是不是會憋得很難受?」

「是的。」離點頭。

「你說出來就會讓別人很難受。」

「那是你的問題。」

「------」

車廂裡沉默了一會兒,離一手握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打開儲存箱,摸出一個銅製的盒子遞給秦洛。

「還給我帶了禮物?」秦洛大喜著接過盒子,問道:「裡面是什麼?」

這女人,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禮物。」

「-------」秦洛知道自己問也白問,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盒蓋。

然後,他看到盒子裡面裝滿了密密麻麻如蚯蚓般的金色小蟲。一眼看上去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像是一盒子的蟲蛆。但是,秦洛卻是欣喜若狂。

「金蛹?你在哪兒找到的?」秦洛驚喜的問道。他的金蛹養肌粉早就用光了,可惜卻一直沒有機會去雲滇尋找金蛹回來配藥。沒想到離卻把這事記在了心裡,給他帶了一盒子回來。

「恰好看到。應該是你要找的東西吧?」離說道。

「是的。這就是金蛹。配藥用的。」秦洛點頭。他感激的看著離,說道:「下次你的背上或者屁股上受傷,儘管來找我。保證藥到疤除。」

離的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說道:「我呸你一臉果汁。」

(PS:岳母住院動手術,不得不守在旁邊忙活。我得空就會碼字。很抱歉。也很無奈。)

第451章、別打了!

第451章、別打了!

秦洛懵了。

被離瞬間秒殺。

他沒想到,離這種女人還有這麼萌的時候。拿刀子甩人才是她的強項啊。

「這句話是誰教你的?」秦洛問道。要知道,離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不普通的女人。她是超女。她的交際圈子很小,大概也只有幾名龍息成員和自己這名龍息高級管理人員。

自己沒教過她這一類的網絡術語,其它的龍息成員不懂這些。龍王-----龍王不會呸你一臉果汁,只會砍掉你那張像蘋果的臉。

那麼,它的來源就很可疑。

「在網路上看到的。」離回答道。

「你懂上網?」秦洛歎息。電腦的發明毀了一手好字,網絡的發明毀了一個單純善良看起來傻乎乎的好女人。

「廢話。」

「什麼時候學的?」

「五年前。」

秦洛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說道:「比我早四年。」

他是去年才學會使用這種高科技玩意兒的,當然,那個時候,外面的五歲小男孩兒都已經能夠熟練的操作它來和同班的小妹妹聊天,說一些諸如『今天的麵包真好吃』,『我下次去廁所尿尿能和你一起嗎』或者『為什麼你前面有條縫,我的卻長著小JJ』一類的流氓問題。

「這很正常。」

秦洛沒有理會她的諷刺,繼續問道「誰教會你的?」

「龍息。」

龍息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整體。在離的意識裡,她的一切都是龍息給的。

所以,她回答龍息的時候,秦洛一點兒也不奇怪。

其實,在離回答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答案。他不厭其煩追問的原因就是----他覺得離講話的樣子好可愛哦。

冷冷的。淡淡的。無論說任何話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腔調。

如果不是車子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話,秦洛都不確定她是在和自己講話。

就連她在說『我呸你一臉果汁』這句很雷人的話時,也是板著張臉一本正經的樣子。

「為什麼要呸別人一臉果汁?」秦洛問道。

「不是別人。是你。」離確定的說道。「我在網上看到這句話,覺得特別適合用在你身上。為什麼是果汁的原因是因為我剛才吃過蘋果。還有問題嗎?」

顯然,離有些不耐煩了。

「有的。如果沒吃蘋果,你會呸什麼出來?」

離終於意識到,秦洛是故意逗她說話。瞪了他一眼後,便拒絕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秦洛笑笑,說道:「離,你應該多接觸社會多接觸網絡。」

「為什麼?」

「做為一個年紀輕輕風華正貌的女人,你不覺得你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嗎?」

「她們的生活才是不正常的。我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離反駁道。

「你應該學著去享受生活。不應該讓一個女孩子承擔那麼多。」秦洛勸道。

「這是性別岐視嗎?」離怒道。「你不要忘記了,是誰把你揍的跟頭死豬一樣趴在地上不敢爬起來。」

「我不是不敢爬起來,是我沒力氣爬。」秦洛糾正道。

「有區別嗎?」

「-----前者表明我怕你。後者說明我不怕你,就是-----」

「就是打不過我。」

「------」

正在說話的離突然間眼睛一瞇,不動聲色的問道:「講講你在韓國遇襲的事情。」

「這你也知道?」秦洛問道。問完之後,才覺得自己實在是問了一個很弱智的問題。說道:「就是陪一個朋友去參加一個大人物的晚宴,結果和那個大人物發生了衝突。所以,從首爾回到濟舟島的時候,有人開槍向我射擊----」

「那個女人是米紫安?那個男人是李承銘?」

「哈哈。你都知道了。」秦洛尷尬的笑。原本他是想抹去米紫安的痕跡的。

「你能確定嫌疑目標嗎?」

「不能。」秦洛搖頭。

「嫌疑人範圍?」

「李承銘自然是最大的嫌疑人。還有許東林,一個針對中醫的神秘組織、或許,韓國的每一個人-----也有可能是從華夏趕過去的。」

「你的仇人還真是不少。」

秦洛苦笑,說道:「不過,我知道,那個殺手到了華夏。我在海洋館見過他一面。」

「我知道。」離說道。

「你也知道海洋館的事情?」

「我知道他來到了華夏。」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就在後面。」離說道。然後猛地一拐車頭,就把她的悍馬車給駛到了市區主幹道上去了。

秦洛這才驚醒,通過後視鏡看過去,發現後面有一長排車子跟在後面。各種各樣的車型都有,看的人眼花潦亂。

「哪一輛?」秦洛問道。

「右側道的第三輛黑色雪佛蘭。」

秦洛一臉驚訝,說道:「你怎麼知道是他?他躲的這麼隱蔽,而且----」

「因為我是龍息成員。」

「------」

「現在怎麼辦?」秦洛問道。他仔細的留意那輛黑色雪佛蘭,發現它確實一直跟在悍馬車的屁股後面。無論它前面的車子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它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安全距離。不靠近,也不容易跟丟。

離瞥了秦洛一眼,然後猛地一踩油門,這輛被稱為越野之王的車子開始在都市的柏油馬路上發揮它強大的實力。再配以離的神奇車技,它不斷的超越,不斷的扭曲,然後再超越-----

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後面的車子給甩的不見影子。那輛黑色的雪佛蘭,也終究沒辦法再跟上。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把他給捉住呢。」

「我正準備這麼做。」離說道。

她再次拐彎,然後在一座高速橋下面停泊。像是一隻潛伏在陰暗處的獵豹似的,安靜的等待著它的獵物到來。

車如流水,川流不息。

秦洛和離一輛輛的盯著數著,等待著那輛車牌號為『0202』的雪佛蘭。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秦洛說道:「你是不是跑得太快了,讓他發現自己已經暴露目標?」

「他一定會來的。」離說道。

「怎麼這麼肯定?」秦洛疑惑的問道。

「你見過有車子能在高速公路上調頭嗎?」

「-------」

秦洛想,下次從歐洲回來,就算考不到駕照,也得先學會一些交通規則。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為自己是文盲。

至少,不能讓離認為自己是文盲。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比讓一個文盲認為你是文盲更悲劇的了。

果然,離猜的沒錯。

五分鐘的時候,那輛編號為0202的雪佛蘭終於露出了它厚實笨重的身影。

它在駛下高架橋後,然後徑直向前面跑過去。顯然,他認為自己的目標在前面。

離猛地一踩油門,然後,這只悍馬便再次奔騰起來。

「在前面。」秦洛指著那輛雪佛蘭說道。由卝文卝人卝書卝屋卝整卝理

「謝謝提醒。」離說道。「不過,我已經看到了。」

「------」

離像是《極速六十秒》裡面的那些偷車賊似的,把車子給開的飛快。左右衝突,竟然不會和其它的車子發生任何碰撞。

很快的,她的前面就只有一輛車子。那輛黑色的雪佛蘭。

雪佛蘭車主也發現了自己追蹤的目標在自己身後,開始加速起來。

離再次換檔,然後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匡!

悍馬車的車頭重重的撞在雪佛蘭的屁股上,悍馬車發生劇烈的震抖,車身卻完好無損。那輛雪佛蘭的車頭發生傾斜,然後撞向旁邊的人行道欄杆。

雪佛蘭熄火了,車門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了出來。

他指著從悍馬車上下來的秦洛和離怒罵,說道:「媽的,你們瘋了嗎?知道這是什麼行為?蓄意謀殺-----你們等著----」

離走到他面前,一拳頭揮過去。

那個比離高了大半個腦袋的大塊頭男人立即就住口了,鮮血從他的鼻子和嘴角流敞出來,熱氣騰騰的,如春天裡剛剛融化了冰塊的小溪。

「你們是-----」

啪!

離沒有說話,再次揮拳打在他臉上。

「我要告你們。殺人啦-----救命------」

砰!

這一次,離一拳捅在男人的胸口。他嘴角流血,大口的喘著氣,但是聲音嘶啞,卻沒辦法說出話來。

啪!

離再次揮拳打臉。秦洛想,這女人怎麼和自已有同樣的愛好呢?喜歡打人臉。

啪!

啪!

啪!

-------

這是觸目驚心的一幕,這是鮮血淋淋的一幕,這是慘不忍睹的一幕,這是----這是一個性感漂亮的小女孩兒虐待黑衣大漢的精彩場景。

離一句話不說,像是認定了這傢伙就是追殺秦洛的兇手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他臉上招呼。

很快的,他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面目,整張臉腫的像是醬鹵過的豬頭肉。

「別----別打了-----」男人軟棉棉的靠在車上,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綠色的小本本,說道:「我----我是----軍----人----」

啪----

離沒有伸手去接他的小本本,更沒想過去驗證他身份的真實性。而是再次出拳,很乾脆的把他給打暈了過去。

第452章、暫時沒死!

第452章、暫時沒死!

這一幕就發生在人行道邊沿,不少路人頓足旁觀,看的目瞪口呆。

這女娃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這麼野蠻呢?那漢子也忒不經打,一個大老爺們的被一個小女娃打成這樣,還有臉沒臉啊?

這一幕發生的過於快速,也過於刺激,大家都沉溺在這場視覺盛宴中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想要拿出手機對著離拍照,離像是有了感應似的,一眼掃過去,那些人驚慌轉身,差點兒把手機也給摔掉在地上。

「走。」離拉著秦洛就鑽進悍馬車裡,快速的發動了車子,轉眼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看到那個癱軟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才想起報警這回事兒。之前,他們都沒有想到要把打人兇手給攔截下來。甚至,都沒有人有這種想法。

那樣的女人,誰敢上去攔啊?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秦洛的心裡除了激動就是激動,除了欽佩就是欽佩,除了膜拜就是膜拜,除了----離還是離。

這才是爺們。這才是純爺們。

一句話不說,先把你飽揍一頓。而且她揍人的姿勢是那麼的----那麼的有型。

太酷了。

酷斃了。

因為過於激動,秦洛都沒辦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如果看過韓劇的話,他一定能夠想到眼冒紅心雙手捧胸的花癡表情。

「他是軍人?」秦洛問道。

「可能。」離回答道。

「你知道他是軍人還要打他?」

「打他的時候不知道。」

「可是他拿出證件後,你還打了他一拳----」秦洛說道。也正是那最後一拳把那黑衣男人給打暈過去的。

「我並不確定他是軍人。」離說道。

「為什麼不確認他的身份?」

當那名黑衣男人掏出證件後,離沒有檢查證件的真假,反而拉著他離開。這也是秦洛想不明白的地方。

「沒必要。」離說道。「既然他會在這種時刻取出證件,就證明了證件的真實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蘭亭的人。」

「太子?」秦洛冷笑。「看來他很不甘心啊。」

「要是你,你甘心嗎?」離反問。

「------」

原本是想玩鷹的,卻沒想到被一隻小雛鷹給琢傷了眼睛。他怎麼能夠嚥得下這口惡氣?

「可惜了,不是那個殺手。」秦洛即是慶幸,又是遺憾。有離在身邊的時候,那個殺手若敢現身,肯定會難以逃脫。那樣的話,自己就解決了一樁心事。

想起這個,秦洛才發現,自己竟然荒謬的把生命安全寄托在一個女人身上。

不過,想起離剛才打人時的英姿。秦洛覺得,這種想法並不過份。

她是一個能夠給人安全感的女人。當然,前提是你別招惹她。

-------

-------

安左赫是名殺手。或許,他不叫安左赫,叫安右喝,安旭在,安成功。什麼都有可能。

從他被組織收留的那一天起,他就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當然,還有那個名字上承載著的一切。

安左赫是為了執行這次任務組織給他取的名字。包括身份證、護照、信用卡以及安左赫這個旅遊攝影師近幾年的生活經歷和婚姻情況,組織都幫他安排好了。

為這樣有著龐大實力的組織工作,實在是省卻了許多麻煩。

他也在離和那名黑衣男人衝突的現場,只不過,他沒有跟在後面,而是將車子開到前面的路口,通過後視鏡觀察著這一切。

當他看到離的出手後,表情不由得嚴肅起來。

這個女人,是個很高明的對手呢。

他按了後視鏡上面安裝著的北極星系統拍照按鈕,悄無聲息的拍下離的幾張照片後,立即發給了基地。

很快的,基地便傳來了信息回饋:查無此人。

查無此人?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沒辦法獲取她的有效資料?

殺手的知覺告訴他,今天不是一個動手的好日子。於是,他在離的悍馬車離開三分鐘後,這才發動了車子,往旁邊的另外一條大道駛過去。

這個位置會駛向位於郊區的溫都水城,他藏匿的地方。

市區的車子堵的水洩不通,但是駛往郊區的道路卻非常暢通。他加快了速度,想要盡快趕回自己的房間。

只有躲在一個人的屋子裡,他才會有安全感。在這空曠的野外,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暴露。

這就是殺手恐懼症。

是的,殺手也有恐懼的東西。殺手也是人,也會生病。

突然,他從後視鏡裡面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

悍馬。

軍綠色的悍馬。

在華夏國的首都,像悍馬這種級別的車子並不少見。不少富家子弟或者有點兒身份背景的年輕人喜歡這款充滿霸氣和征服感的代步者。開它出門,即便是個生活中的矮子,也會給人高大威猛的感覺。

可是,殺手的出色記憶卻使他發現,這輛車子的車牌號和他之前跟蹤的那輛悍馬的車牌號一模一樣。

而且,那輛車子正如靈活的箭魚一般向他飛速追來。它的速度奇快,那麼笨重的車子,竟然能夠開出這種輕靈縹緲的感覺。不得不說,開車的司機是把好手。

「他們發現自己了?」

安左赫腦海裡第一時間出現了這樣的疑問。他們怎麼會發現自己的?是在追蹤自己,還是恰好----他們和自己走著同樣的方向?

他很快就排斥了第二種可能性。即便真的如此,做為一名殺手,他也不能這樣的冒險。

於是,他猛地踩上油門,開始把車子飆的飛快。

「他發現我們了。」秦洛說道。「離,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怎麼就能夠發現他是第二名跟蹤者呢?那輛車好像一直駛在我們的前面,我都沒想過還有這樣的跟蹤方法----」

「你沒想到是正常的。」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的車子,正不斷的操縱著這輛悍馬車的方向盤。

於是,他們屁股底下的這件大玩具便左轉右轉蹦蹦跳跳的向前面衝過去。一騎絕塵,猶如下山猛虎捕食獵豹。

「你來開車。」離突然說道。

「什麼?」秦洛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來開車。」離再次重複。

秦洛滿臉詫異,說道:「我不會開車啊。」

「我知道。」離說道。「我已經設置好了。你只需要把著方向盤掌握方向就好了。」

「我不需要踩油門嗎?」

「不用。這已經是最快速度。」

「要是你叫剎車呢?」想起上次在台灣時的慘痛經歷,秦洛不確定的問道。

「我不會叫你剎車。」離說話的時候,一把推開了車門。然後,她的身體一竄,人便到了車頂。而主駕駛室的座位已經空著了。

秦洛哪敢懈怠,趕緊移了過去,把著方向盤,避免這悍馬車和迎面駛過來的車子發生碰撞。

砰!

一顆子彈打在車窗外,在上面劃了一道白色的裂痕。

「離。他在開槍。」秦洛喊道。

「我知道。」離的聲音從上面傳過來。「把車子向他靠過去。」

「他太快了。」秦洛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砰』的一聲,前面那輛銀色的現代車一隻車胎突然間癟了下來。

砰!

又是一聲槍響,後車廂另外的一隻車輪胎也癟了下來。

嘎!

現代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然後往前滑了一段,艱難的停了下來。

「啊----」

秦洛尖叫。

因為現代車停了,而他駕駛的車子還在飛速奔跑,正直直的往現代車撞過去。

眼見著,他們就要撞上去了。

嘎!

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悍馬車在離現代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而秦洛的懷裡,已經多了一個女人。

是離。她及時的出現。在來不及趕走秦洛的情況下,跳進了他的懷裡。一腳踩在剎車上,把悍馬車給剎停了。

砰!

現代車的副駕駛車門猛的推開,安左赫在地上連續兩個翻滾,然後一槍打向坐在駕駛室上的離和秦洛。

砰!

砰!

兩顆子彈連續打在車窗上,竟然沒能打碎這車窗玻璃。

安左赫瞪大了眼睛,知道這輛車可能是特製的,想狙殺他們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他能做的事就是轉身就跑。

往公路中間跑。想用急速駛來的車子做人牆,把後面的追兵給隔開。

砰!

離再次開槍。

安左赫的膝蓋一軟,便踉蹌著撲倒在地上。

離敏捷的跳下車,把他從馬路中間給擒了回來。

這一系列動作只是轉眼間完成,離捉拿一個殺手簡直是手到擒來,毫不費力。就像老膺抓雞一般,那只在地上奔跑的小雞根本就沒辦法反抗。

這難道就是實力的差距?

「他怎麼樣?」秦洛問道。

「暫時沒死。」

「小心他咬舌----」秦洛提醒道。

離伸手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張開嘴巴。另外一隻手從腰間抽出匕首,將匕首伸進他的嘴巴裡一通攪和,聽到一陣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卡啪卡啪響聲。

接著,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離的動作很熟練。看的出來,她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於是,安左赫便彎腰狂吐。

吐的不僅有血水和骯髒物體,還有一顆顆沾血的牙齒。他的牙齒,被離全部給削掉了。

(PS:讓親愛的們久等,真是很抱歉。突然降溫,大家注意保曖。盡量早些休息吧。海口也冷了。真是要命啊。)

第453章、你又不是我媽!

第453章、你又不是我媽!

「他不會死吧?」秦洛擔心的問道。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個兇手。如果被離這暴力LOLI三兩下給折騰死了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

他還準備從這個傢伙嘴裡套出一些話呢。畢竟,他要知道到底是誰和自己有這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派殺手千里迢迢的來狙殺自己,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種事情,我比你專業。」離冷聲說道。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狂吐乾嘔的安左赫,說道:「我只是切掉了他的牙齒,他還能正常說話。假如他會說話的話。」

「你為什麼殺我?」秦洛蹲下身體,盯著殺手問道。

安左赫眼神凌厲的掃了他一眼,又忙著嘔吐起來。

秦洛笑笑,站起身問道:「現在怎麼辦?」

他很希望能夠捉拿殺手,但是當真捉拿了,卻又沒有辦法解決他。他在燕京沒有自己的獨立住所,連用刑審訓的場地都沒有。

總不能帶著他去林家公寓吧?

秦洛想,是時候買一套房子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你帶走。」離說道。

「我帶到哪兒去?」秦洛苦笑。

「那就由我帶走。」離說道。「我會幫你從他嘴裡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和離在一起,他就安份的做一個不用思考的小男人。什麼問題她都能幫你解決了。

離沒有理會秦洛真情流露的道謝,一把拉起安左赫的衣領,然後拖著他往悍馬車走過去。

秦洛已經習慣了離的這番作派,聳聳肩膀,也跟了上去。

離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製的軍用手銬,把安左赫給拷在副駕駛室。

然後她鑽進主駕駛室,發動車子就要離開。

「我還沒上車呢。」秦洛急聲喊道。

「難道你想讓我送你去和別的女人約會?」離掃了他一眼,說道。

「這-----我怎麼辦?」秦洛傻眼了。他怎麼覺得----離說話的語氣怪怪的?

「那是你的問題。」

離一踩油門,悍馬車便行駛起來。

「給你一個建議。」離的聲音從遠處的車子裡傳來,聽在耳朵裡清冷清冷的。「三分鐘之內離開。不然,警察會來請你喝茶。」

秦洛掃了眼四周,見到那些從身邊匆忙逃離的車輛,知道肯定會有人打電話報警。

他知道在肇事現場是很難等到車的,別人不可能在這兒等車。他往前跑了一段,離開了激戰現場後,這才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回城。

秦洛不是第一次來軍區大院,但是每一次來都會被門口那些挺拔威武的警衛給擋在外面。

他給王九九打了電話後,王九九很快就跑了出來。

在家裡的王九九換了一身休閒裝扮,一套白色的休閒運動服,讓她整個人顯得簡約樸素,紮著馬尾,讓她精緻的瓜子臉更顯嬌羞可愛。腳上是一雙兔子頭的棉絨拖鞋,一幅居家小女人模樣。

她拉著秦洛走到門崗,對裡面值班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李大哥,這是我朋友。以後他過來的時候,你就直接讓他進來吧。回頭我會幫他辦一下手續的。」

中年男人驚慌失措的站起來,碘著臉陪笑,說道:「王小姐,我會記住的。以後這位先生來,儘管進去就是了。手續什麼的就不用了。王小姐擔保的人,哪會有什麼問題?」

「手續還是要的。大院裡並不是住著我們一家,也不能讓你為難嘛。」王九九笑著說道。

「是是。王小姐通情達理。理解我們這些基層工作人員的難處。」男人搓著手笑著,說道。

軍人有著特殊的性格,經歷過血火的粹煉,即便他們在奉承討好別人的時候,也有些含蓄靦腆。

他們知道應該挺直脊樑,可是一種強大的社會慣性卻強迫著他們彎下身軀。

此非人之過。

「走吧。」王九九親暱的上前挽著秦洛的手腕。動作自然大方,像是晚輩摟長輩,不像是故意吃人豆腐的樣子。秦洛即便想抗拒這樣的親密,都沒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等很久了嗎?」秦洛問道。

「去見了爺爺一面,和他談了一些事情。也是剛剛回來。」王九九說道。「倒是張儀伊等的急了,一回來就催我給你打電話。像是怕你又要跑了似的。」

「怎麼會?有好吃的,怎麼能跑?」秦洛笑著說道。

「你說的是心理話?」王九九狡黠的笑著。「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張儀伊的廚藝一直沒地方發揮,知道你要來吃晚飯,她都準備了一下午----」

「你媽在做飯?」秦洛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雙腳有種邁不開步的感覺。

「現在反悔可就晚了。」王九九大笑著點頭。

秦洛欲哭無淚。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長的這麼水靈的女人,做出來那麼好看的食物,吃起來會是-----讓人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呢?

難道說,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

進了小院,王九九對著屋裡喊道:「張儀伊,秦老師來了。」

「哎。」張儀伊應了一聲。接著又罵道:「死孩子,你叫我一聲媽會死啊?之前都說好了的,你得在外人面前給我面子。」

聲音由遠及近,接著,張儀伊便汲著拖鞋跑到了門口。她身上穿著和王九九同款的白色運動衣,只是卻穿出另外一種風格一種味道。

王九九穿起來是青春時尚,彰顯活力。因為她的身體高挑消瘦,所以衣服就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而張儀伊個頭不及女兒高挑,身體卻是豐腴有致,把衣服給撐的滿滿的。特別是胸口部位,隨著她的快速走動而顫巍巍的跳動-----

秦洛趕緊轉移了視線,主動和張儀伊打招呼,說道:「伯---母好。」

他實在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個女人。

他是王九九的老師,應該算是和張儀伊一個輩份的人。稱她為大姐吧,王九九肯定不同意。

可是,稱她為伯母,秦洛又覺得有些怪怪的。就像是男朋友上門見女方家長似的感覺。

「好好好。」張儀伊笑的合不攏嘴。「小秦啊,不要這麼客氣嘛。叫我阿姨就好了,叫什麼伯母嘛,把人都叫老了。你覺得我老嗎?-----呵呵,有段日子沒有見了吧?我還以為你嫌阿姨做的菜難吃,不願意來家裡吃飯呢。」

秦洛苦笑,說道:「怎麼會?阿姨做的飯----還是很好吃的。」

很多時候,人不得不昧著良心說假話。

「是嗎?你也這麼認為?」張儀伊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誇獎似的,呵呵大笑著說道。「王九九那死丫頭整天說我做菜難吃,把客人都嚇的不敢上門。怎麼可能嘛?這每道菜都是我從食譜上學來的,而且還經過我的改良加工-----」

「壞就壞在這改良加工上。」王九九接道。

「死丫頭,你懂什麼?」張儀伊白了王九九一眼,慇勤的上前幫秦洛遞上拖鞋,說道:「吃過的人都說好,就是你嘴刁。以後你就是叫我親媽我也不給你做飯吃-----來,小秦,進來坐。」

秦洛換了拖鞋,走進客廳的沙發坐下。

王九九知道秦洛喜歡喝茶,就跑過去給秦洛泡茶。張儀伊一屁股坐在秦洛身邊,笑瞇瞇的打量著他。

秦洛被這色瞇瞇的眼睛瞪著,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想主動說話,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都是一家人,不要害羞嘛。」張儀伊看出秦洛的窘迫,笑呵呵的安慰著說道。

「怎麼會?」秦洛乾笑著說道。

「不過我就喜歡看你害羞的樣子。」

「------」

王九九恰好端著茶杯過來,聽到她媽的話,怒道:「張儀伊,你不要這麼色好不好?」

「我怎麼色了?我怎麼色了?我看看我女婿有什麼錯?倒是你-----整天想著把人家給就地正法了。做夢還喊著別人的名字。明明抱的是你老娘我,還在人家身上亂摸----」張儀伊反擊道。

王九九粉臉唰地一下子紅了,偷瞄了秦洛一眼,說道:「秦老師,你喝茶。」

然後對著張儀伊勾了勾手指頭,說道:「張儀伊,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談。」

「切。誰怕誰啊?」張儀伊也從沙發上跳起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一臉親切和藹的笑,對秦洛說道:「小秦啊,你坐著喝茶。桌子上有水果,喜歡吃什麼自己拿----抽不抽煙?抽煙的話----哦,我們家沒煙,都被我燒了。」

「-------」

秦洛尷尬的點頭,張儀伊和王九九娘倆前後腳進了廚房。

「張儀伊,你怎麼能把那種事說出去?你信不信我跟你急?」

「你能說我色,我就不能說你色?」

「問題是,你本來就色。」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是事實你也不應該說出來。」

「你這不是讓我騙人嗎?」

「你不整天也教我騙人嗎?」

「我是你媽,所以我才有資格教你騙人。你又不是我媽,你憑什麼教我騙人?」張儀伊得意洋洋的說道。

「------」

第454章、女騎士!

第454章、女騎士!

一個人長的難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自己難看。如鳳姐。如芙蓉姐姐。如仙花姐姐。如水仙姐姐狗尾巴草姐姐。

一個人做的東西難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精心調配出來的食物是毒藥。如王九九的母親。

相反,她覺得做為一名熱情好客的女主人,應該積極主動的幫客人布菜。

於是,秦洛的碗裡就總是堆著跟小山一樣高的讓人吃的想嘔的排骨啊豬腳啊雞尾蝦一類的高蛋白食物。

更痛苦的是,秦洛抱著必死的決心一邊往嘴裡餵食物,一邊還得昧著良心回答張儀伊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蝦好吃吧?我做的。」

「嗯-----」秦洛嘴裡滿是食物,只能含糊的回答著說道。

「這糖醋排骨怎麼樣?會不會太甜了些?我知道你是南方人,還特意多加了兩勺糖-----」

「嗯嗯-----」秦洛含著淚水點頭。那豈止是甜了一些啊,是甜了『太多太多』。真不知道她所說的多加兩勺之前已經放了多少勺,更不知道她們家的勺子是裝六兩還是能裝一斤-----

你喝過純蜂蜜嗎?對,就那個味。

「這青菜也不錯吧?我炒的呢。」

「嗯------

「這女人漂亮嗎?我生的。」張儀伊指著王九九問道。

「嗯------嗯?」秦洛瞪大了眼睛。

「張儀伊,你在亂說些什麼呢?」王九九大怒。「你剛才在廚房裡答應過我什麼?」

「答應過不把你思春的事說出去?」張儀伊擺手,說道:「你當小秦是傻瓜啊?就你那幅花癡表情,還用我幫忙隱瞞?傻瓜都能看的出來。」

「你-----是不是又想吵架了?」王九九沒有去看秦洛的眼睛,只是一味的盯著她的母親張儀伊。

她很年輕。所以她很勇敢。

因為真愛,所以追求。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沒有一個女孩子的羞澀和矜持。自己的母親當著秦洛的面赤裸裸的把兩人的事情給當眾提出來,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就下意思的想要躲避。

而最好的躲避方法,也就是和張儀伊吵架。讓她沒辦法繼續這個話題。

「打架都不怕,我會怕吵架?」張儀伊反駁道。「我也就是問問小秦而已。小秦啊,你覺得九九這丫頭怎麼樣?」

「嗯。挺好。」秦洛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是吧?我生的。」張儀伊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像能生下王九九這樣一個女兒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值得炫耀的事情。「我也覺得她挺好的。人長的漂亮,性格又好,溫柔善良,端莊嫻淑----身體也不錯。怎麼說來著,應該凸的地方凸,應該翹的地方翹-----公平點來說,我是她親媽,整天和她住在一起,都沒辦法給這孩子挑出什麼毛病。小秦,你說對吧?」

「對。」秦洛再次點頭。

「你也認為是這樣?」

「認為。」秦洛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轉移話題,說道:「今天的可樂雞翅很好吃。外焦裡嫩,入口就化。而且,可樂的味道和雞肉的香氣合二為一-----哈哈,很不錯。阿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是嗎?」張儀伊高興的說道:「那你把王九九給娶了,我天天做給你吃?」

「--------」

秦洛很想煽臉。

自己繞了半天,竟然被張儀伊一句話給拍回原地。而且,還硬生生的幫她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問出來的借口。

餐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張儀伊處心積慮的問出這句話後,便不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

王九九低頭用筷子挑著碗裡的米粒,一臉認真,像是一顆顆的要把它們的數量給查個清清楚楚似的。

秦洛慢慢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他的眼睛看著王九九,又像是在看著她手裡不斷挑起又落下的筷子。

「怎麼?不願意?張儀伊等了一陣子,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覆。最先沒有了耐心,再次出聲問道。

秦洛把食物吞嚥下去,喝了口溫開水後,這才說道:「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為什麼不能?」張儀伊步步緊逼。看的出來,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她準備拼了臉面不要也要問個清楚。

「因為我有末婚妻。」秦洛說道。他這次沒有躲避,他覺得,是應該好好的和王九九談一談這些問題了。拖的越久,事情也會越糟糕。

以前覺得,拒絕會傷人顏面。但是不拒絕的話,隨著這樣的發展趨勢,以後就是傷人內腑了。

「我知道。」張儀伊點頭。「聞人家的姑娘嘛。我見過。挺漂亮的。和我們家九九有一比了-----」

「她是另一個。」秦洛苦笑。他知道張儀伊是故意在誤導話題。因為以他們家的實力背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這種政治氛圍頗為嚴重的家庭,要是不把你祖宗三代的資料給查個清清楚楚,是不會允許他們的子女和你有什麼往來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寧願沒有朋友,也不要被人背後捅刀子。

「另一個?」張儀伊裝作很是驚訝的表情。小嘴張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說道:「末婚妻還能有好幾個?」

「不是。牧月是小時候訂的娃娃親。長輩的意思,我們倆都沒有這種繼續發展的打算-----我最開始來燕京,也正是為了退婚而來。牧月-----我們現在只是朋友。我說的是另外一位------九九應該認識,林浣溪。以前在首都醫科大學做老師。」

「林浣溪?」張儀伊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說道:「名字倒是挺好聽。人怎麼樣?」

「很好。」秦洛回答道。「對我很好。」

「九九呢?」

「很好。」

「什麼很好?」

「什麼都好。」

「人好不好?對你好不好?」張儀伊有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人好。對我也很好。」秦洛不得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你喜歡九九嗎?」

「喜歡。」秦洛說道。這不是他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在上次的學校先進教師表彰大會的會場,他也曾當著無數師生的面這麼講過----

王九九這樣的女孩子,你有什麼樣的理由拒絕?

正如張儀伊說的,她長相漂亮,心地善良,敢愛敢恨,用情至深------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樣的女孩子過於主動。

可是,人生百年,轉瞬即過。這輩子錯過,下輩子還是否能夠遇見?

有人願意一生糾結,帶著遺憾入土。有人卻渴望瞬間激情,擁有過便已足夠。

有時候,一秒,就是一生。擁抱一秒,就能夠用一生的時間去回味。

當你老了,白髮蒼蒼。那一生拚搏奮鬥而來的官位財產對你來說還有什麼意義?那如雲的美女和赤裸裸的大腿對你還說還有什麼誘惑?

你最享受的,便是回憶。

「那不就好了?你可以退一次婚,也可以退二次婚嘛。」張儀伊說道。「我不是自私,我只是王九九的母親----」

「我理解你的意思。」秦洛說道。「但是,這樣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女兒不如她好?」

王九九『霍』地一聲站了起來,拉起秦洛的手,說道:「別理她。我們出去。」

也不管秦洛是否答應,拽著他的手就往外跑。

張儀伊坐在位置上看著她們的背景歎息,然後輕輕搖頭:「我的傻女兒。女人這一輩子,可以委屈別人,但千萬不要委屈自己。你怎麼就一點兒也不像你老媽呢?」

軍區大院的建築稱不得美觀,但是卻極為整齊。方方正正的四合小院,跟一塊塊的方塊豆腐似的。不過,房子和房子的間距很寬。又讓這些房子顯得有些孤零零的,高傲而獨立。

涼風習習,星月當空。走在寬敞的演兵場上,聞著春天萬物復甦時送上來的草木香氣,人的心情也安靜如這夜空。

「對不起,我媽-----她就是那樣。」王九九打破了兩人長久以來的沉默,說道。他們倆出來走大半個鐘頭了,還一句話沒有說過。

「沒關係。」秦洛笑笑。「她是一個母親。做母親的,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王九九看著秦洛大笑,說道:「好像你很有代入感呢。你又不是女人。」

「將心比心。」秦洛說道。

王九九輕輕歎息,說道:「我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期待。我想,有一天這個答案會不會被推倒?」

接著,她轉過頭,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你覺得我像是什麼?」

「像是什麼?」秦洛一愣。

「對。像是什麼。」

「------」秦洛不能理解王九九的意思,所以沒有立即回答。

「我像是個女騎士。」王九九自己說出了答案。「我騎白馬,持利劍,踏破萬里河山。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但是,怎麼就叩不開你的那扇門?」

(PS:嗯。我知道你們恨我。因為我確實可恨。當然,當我可愛的時候,還請你們好好愛。)

第455章、包圍!

第455章、包圍!

明月高懸,女孩兒的臉更美勝這天上的玉盤。

她的表情有一點點憂愁,有一點點遺憾,更多的卻是說出來的坦然和解脫。

男人的成熟需要十年,女人的成熟可能只需要一個男人。從一個快樂直率的女孩子變成現在的心事重重忐忑不安牽腸掛肚,她真的變了許多許多。

她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的或者是壞的,但是,她感激自己能夠認識秦洛。

在自己最美麗的時候,把自己全部的感情給了他。沒有結果,也不再求結果。

相識,不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嗎?

秦洛的心裡百感交際,卻不知道如何來回答。

偉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沒有承諾,又如何有勇氣去牽她的手?

「我喜歡你。不。我愛你。」王九九說道。

秦洛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王九九趕緊搶道:「你先不要忙著拒絕。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樣的話了。以後-----以後就不會這樣說了。也不會再去強求些什麼。」

頓了頓,才笑著說道:「我愛你,只是想讓你知道。」

「我應該說些什麼?」秦洛苦笑。

「你什麼都不用說。」王九九理解的說道。「我知道你的為難。我也沒想過要去替代。我只是----我是你的王九九。獨一無二的王九九。」

「是的。你是王九九。沒有人和你一樣。」秦洛點頭說道。

在他心中,王九九就是王九九。獨一無二的王九九。

王九九張開手臂,讓她的胸懷迎著風,說道:「真是個好天氣。如果你不想回去接受張儀伊的食物毒害,就讓我帶你出去兜風吧。」

「好吧。」秦洛點頭。他確實不想再回去吃張儀伊慇勤做出來的那一大桌子菜,那對自己實在是太殘忍了。

他原本是想吃過飯後回家的,可是既然王九九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絕。

而且,是在已經拒絕了她一次的情況下再拒絕一次。實在是太傷感情了。

秦洛想,或許,這樣是最好的結局了。

朋友。做一個像自己和聞人牧月那樣的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善良的女孩子都應該幸福。那幸福卻不是自己能夠給予的。

「我去開車。」王九九興奮的說道。

「好。我在門口等。」秦洛說道。

王九九轉身跑去開車,秦洛獨自走到門崗位置站著。

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駛了過來。

車牌上面的紅字頭已經標明了車子主人的身份,甚至連負責站崗警戒的士兵都沒有上前詢問攔截。在車子經過的時候,將身體挺的筆直,然後莊嚴敬禮。

奔馳車也從秦洛身邊駛過,又緩緩的退了回來。在秦洛身邊停了下來。

黑色的車窗無聲的退了下來,露出一張秦洛無比熟悉的臉。

白殘譜。

狂人白殘譜。被秦洛用酒瓶敲碎了腦袋的白殘譜。

白殘譜的臉上仍然是那幅不把天下人看在眼裡的張狂表情,他的眼睛微瞇,嘴角帶著讓人不太舒服的冷笑,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我想,你肯定不太願意看到我。」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這個人。如果沒有必要,他是真不願意和白家的兩個男人和秦家的那個男人有任何接觸。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玩的也不是同一場遊戲。

「不錯。」白殘譜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都記著呢。別人也在幫我記住。就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回報的機會。」

秦洛聽出他話裡的怒意和仇恨,說道:「會有機會的。」

白殘譜點了點頭,說道:「但願。不過,聽說你又在蘭亭得罪了太子?」

「我不知道誰是太子。」秦洛說道。心想,蘭亭的事情終究還是傳播出來了。以太子那種死要面子的性格,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白殘譜咧嘴笑了笑,說道:「提醒一聲。太子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不會因為你拿出塊牌子就任由你離開-----太子,終究是太子。你只是一個冒牌貨。」

「謝謝提醒。」秦洛點頭。

白殘譜笑笑,然後車窗再次升起。車子遠遠離開。

秦洛看著遠去的奔馳車尾,露出思索的表情。

不得不說,白殘譜的提醒是正確的。太子,不是一個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人。

如果蘭亭事件沒有人知道的話,看在龍王或者王家的面子上,太子或許會暫時隱忍。但是,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被人洩露出去了,那麼,就把太子逼上了另外的一條路上去-----如果他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那麼他將威信盡失名譽掃地。

被一個無名小卒用槍指著威脅,他卻無可奈何。這樣的太子還是太子嗎?

很快的,一道紅色的跑車便緩緩的駛了過來。

「上車。」王九九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對著秦洛招手。

看著女孩子一臉雀躍的小臉,秦洛稍微猶豫,還是微笑著拉開了車門。

王九九的車速並不快,遠遠不及電視電影上看到的那麼驚心動魄。她只是把車子往人少的地方開去,盡情的享受著今天晚上的夜色和冷風。

「你是這輛車子的第二名乘客。」王九九笑著說道。

「誰是第一個?」

「小花啊。車子買回來的時候,我準備帶你去兜風呢。沒想到你受傷住院-----我就接了小花一起去醫院看你。所以,你就成了第二個。」王九九的長髮在空中飛揚,被風拖拽著往身後駛去。臉部的弧度勾勒出來,給人一種妖魅般的美感。

「我也準備學車。」秦洛說道。

「好啊。我教你。從明天開始。」

「可惜現在不行。」秦洛搖頭。「這兩天,我要去一趟歐洲。」

「啊?歐洲?」王九九驚訝的說道。「怎麼又要走了?這次是因為什麼事?你好久沒去學校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想起那群可愛的學生,秦洛也很是愧疚,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在去歐洲前回學校看看他們。

說道:「去解決中醫藥在歐洲生存發展的問題。明天吧,明天我回學校看看他們。」

「好啊。他們一定會很激動的。我要先保守這個秘密,然後你給他們一個驚喜----」王九九高興的說道。

秦洛笑笑,說道:「我剛才碰到白殘譜。」

「剛才?在哪兒?」

「在院子門口。」

「我們院子?白殘譜跑去做什麼?」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秦洛說道。

「他自己開車來的?」

「不是。是隸屬軍部的車。他的旁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車牌號是什麼?」

秦洛報上了車牌號,王九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相比較白家的兩個男人,馮叔叔更看重白殘譜。他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秦洛說道。他不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影響王九九的心情。他看的出來,她今天晚上的情緒不佳,即便她一直在笑,可是安靜起來時的憂傷也就格外明顯,無可遁形。

「那就不要管他。我唱歌給你聽。」王九九笑著說道。

於是,空曠的野外,呼嘯的夜風中,傳來一個女孩子有些調皮有些慵懶的歌聲:

我眼睛裡面的那一個圈圈黑漆漆

看著你想知道你在想什麼東西

你就像是西西里島那樣神秘兮兮

我就像小貓那樣子的好奇

有人說好奇會傻了那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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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不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上次小花生日,他帶領全班同學去KTV唱歌時,王九九也唱了這首歌。那個時候,王九九對秦洛的愛慕就表現的非常明顯。因為秦洛和人發生衝突的事情,王九九不僅叫來了軍車,還叫來了她老媽張儀伊。

當然,確切情況是張儀伊為了幫女兒出頭叫來了一車軍人。可是,這件事情從同班同學的嘴裡傳出去,就變成了第一個版本。

一曲結束,秦洛問道:「為什麼總喜歡唱這首歌?」

「很好聽啊。你不覺得這首歌給人懶懶的感覺嗎?男人像狗,女人是貓。男人高大而富有攻擊性,女人喜歡單純簡單的生活----嘻嘻,這句話是我在書上看到的。可不是我說的哦。」

秦洛笑笑,也不在意。

登登-----

後面響起轟鳴的馬達聲,數道刺眼的光束橫射而來,將整片夜空都給點亮。

秦洛和王九九回頭看去,數輛軍綠色的越野快速追來。如斑斕的野豹,正瘋狂的捕向自己看中的獵物。

在這種荒涼的郊區,突然出現這樣的車子是極不正常的。

秦洛和王九九心中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能被他們抓住。」王九九說道。她猛地一踩油門,然後那輛紅色寶馬跑車的性能便被她安全發揮起來,一加速便把後面的軍車給甩的很遠。

珵珵----

又是幾道光束射來,一下子照的人難以睜眼。

這一次,光束是從他們前方打來的。

前後夾擊,他們被包圍了。

第456章、謀殺罪!

第456章、謀殺罪!

嘎!

王九九猛地踩上了剎車,把車子停在了馬路中間。

後有追兵,前有攔截。而且,對手顯然掌握了他們的行蹤,早就在這兒設置好了關卡。這些車很早就停在哪兒等待他們自投羅網,直到他們靠近才突然間亮燈現身。

道路兩邊就是深溝,沒有第三條路給他們選擇。

不,他們根本就沒得選擇。

「真是不喜歡這種感覺。」王九九憤怒的用手抓了抓頭髮,說道:「他們的膽子還真大。」

「看來他被激怒了。」秦洛瞇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思考著兩人逃脫的可能性。

「我就不信他敢殺人。」王九九的語氣殺氣騰騰。說話的時候,已經從包包裡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轟隆隆----

後面追趕的車子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發動機卻沒有熄火,隨時可以再次發動追擊。他們非常警慎,直到這個時候仍然沒有絲毫大意。

勢在必得!

匡匡匡-----

車門拉開,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從兩輛車子裡跳了下來。一共有六個男人,三左三右,分成兩半把王九九的這輛看起來有些小巧袖珍的寶馬跑車給圍攏的嚴嚴實實。

「是誰派你們來的?」王九九轉身,看著面前的一群黑衣人問道。

「王小姐,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為首的黑衣男人出聲說道。他的身體高大結實,足有一米九二。黑臉鷹鼻,眼神陰厲,和人說話的時候,像是跟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一幅凶巴巴的模樣。

「那和誰有關係?」

「秦洛。」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說,誰派你們來的?」王九九再次問道。她才不會就這麼任由他們把秦洛帶走呢。

「王小姐,很抱歉。我們沒有理由回答你這樣的問題。」黑衣男人轉向秦洛,說道:「秦洛先生,你涉嫌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謀殺?我殺了誰?」秦洛冷笑。心想,那個太子還真是大手筆。不動則已,一動驚人。這一出手就是一起謀殺。他想一招斃敵嗎?

可是,這樣是不是急躁了些?

「程建軍。」

「程建軍是誰?」秦洛好奇的問道。他就不相信了,他能夠把一起不相關的案子牽連到自己身上。

「蘭亭信息調查科的情報收集人員。」黑衣男人說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秦洛仍然沒有明白。「我認識他?」

「是的。」黑衣人眼神兇惡的盯著秦洛。「看來,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他就是在公路上被你們活活打死的那個人。」

「等等。」秦洛懵了。說道:「他死了?」

「不錯。重傷而死。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死?」秦洛說道。他不是個殺手,但是他是個醫生。就看病治人這種事,沒有人比他更加專業了。

況且,離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女人,她的出手雖然狠辣,但是,那種程度的打擊絕對不會致人死命。離由始至終都沒有使用利器,也只是想給他們一點兒警告和教訓而已。

如果她沒想過殺人。那麼,這個人就一定不會死。

就像她要削掉那個殺手的牙齒,就絕對不會傷到他的舌頭一般。

離是個高手。一個用刑高手。她怎麼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去殺一名在役軍人?

栽贓!赤裸裸的栽贓!

「我們也希望這不可能。」男人說道。他的表情悲傷不似作偽,看來死的那個人和他關係密切。「可是,他確實死了。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夠向你證明這一點。現在,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行。他不能跟你們走。」王九九拒絕道。「我要找律師。他必須在律師的配同下才能夠跟你們去。」

「王小姐。我想你搞錯了。這是我們軍人的事情,自然會有我們軍部內部做出裁決。我們不需要律師。」

「那我需要有軍部的人陪同才行。」

「我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黑衣大漢說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請秦洛先生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你接到誰的命令?」

「蘭亭紀律委員會。」

「------」王九九沉默。那是太子的地盤,王家觸手難及。

這也是她忙著把秦洛的朋友凌笑轉走的原因。她知道其中的內幕。她也沒辦法在哪兒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已經打過電話。會有人來和你們溝通這件事情。」王九九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說道:「我想,這是個誤會。秦洛不可能殺人。」

雖然她還不明白事情的緣由,但是,她相信秦洛。就像相信自己一般。

她知道他會做些什麼,也知道那些事情是他不會做的。

「當真如此的話,我們會還他一個清白的。他是王小姐的朋友,我們不敢亂來。」黑衣男人說道。他猛地揮手,說道:「帶走。」

「誰敢?」王九九手裡突然間多了一把釦亮釦亮的銀色小手槍。她用手槍指著為首的黑衣男人,一臉冷厲的喝道。

黑衣男人愣了愣,然後冷笑著說道:「王小姐,你爺爺是軍人,你父親也是軍人。你出生在軍區大院----你應該明白。軍人最不怕的就是子彈。」

他瞄了一眼王九九手裡的那把小槍,說道:「英制伊麗莎白手槍。漂亮適用,射程長遠。可惜,裡面只有五發子彈。」

黑衣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向王九九走過去,說道:「我們來了十二個人。就算你每一發子彈都不會浪費,也只能打傷六人。你要把我們都打死嗎?如果你決定了的話,那就這麼做吧。」

他伸手入懷,取出一把漆黑色的手槍對準秦洛的腦袋。其它的五名下屬也像是得到命令似的,同時掏槍瞄準。

雙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王小姐,你要開槍嗎?」黑衣男人咄咄逼人的問道。

王九九進退兩難。

開槍,事情就會鬧大。不僅僅自己救不了秦洛,連她自己也要搭進去。而且,殺死軍人----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就算是以她們王家的深厚背景,也很難擺平這樣的惡劣事件。

當然,那些對手也不會任由你們擺平。他們像是躲在池底的鱷魚,在你受傷脆弱的時候,一口咬下去。不能把你生吞活剝,也會撕下你一塊肉來。

這是極其愚蠢的選擇。也是你的對手最希望你犯下的錯誤。

不開槍,她保護不了秦洛。

「如果你不開槍的話,那麼,秦洛先生恐怕就要跟我們走一趟了。」黑衣男人寒聲說道。「把他帶走。秦洛先生,請你務必不要輕舉妄動。那樣的話,我們很樂意現場把你擊斃。」

「你們可以帶他走。但不是現在。」王九九堅持道。她已經打過電話,他們的人正在趕來。如果有自己的人陪同,蘭亭才沒辦法動什麼手腳。無論是警方還是軍部,他們折磨犯人的小手段都是數不勝數。別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很清楚。小的時候,院子裡的那些孩子還把知道的這些知識當眾驕傲的講出來。只需要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能夠把一個活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帶走。」黑衣大漢再次發佈命令。

「你們敢。」王九九衝上去攔截。她知道,秦洛沒辦法反抗。因為這些人真的會開槍。而他們卻不一定敢傷害自己。

「攔住王小姐。」黑衣男人說道。

於是,兩個黑衣人衝向了王九九。

王九九把手裡的槍丟出去,然後一拳打向那個衝在最前面的黑衣男人。

沒想到他的反應速度很快,竟然游魚一般的滑開。再一錯步,便竄到王九九的身後。於是兩人前後包夾,很快就把王九九給降服。

王九九懂得些軍體拳,對付三兩個普通男人還行。遇到這種真正身經百戰的軍人,就遠遠不是對手了。

「放開我。」王九九掙扎道。

「九九,我跟他們走一趟。」秦洛擔心王九九受傷,從副駕駛室站起來,出聲說道。

「秦洛,你不能跟他們走。他們會打你的。」王九九著急的喊道。

秦洛苦笑,說道:「我也不想。可是他們不同意啊。」

其實,小黑還在秦洛的懷裡。他甚至都沒有掏出來使用。

這個時候拿槍反擊,即便逃脫了那個謀殺的罪名。卻很有可能陷入現在的這個陷阱-----誰又能肯定,這不是別人布下的又一個局呢?

拿人命做誘餌,一不小心就落入深淵,死無喪身之地。

「你是個聰明人。」為首的黑衣大漢譏諷的說道。「我還真懷疑程建軍不是你殺的了。」

「本來就不是我殺的。」

「這種話你留著在軍事法庭說吧。」黑衣男人揮手,說道:「把他帶走。膽敢妄動,立即槍斃。」

「是。」三名黑衣男人答應著。然後一前二後,三人押著秦洛上了他們剛才開過來的綠色越野車裡面去。

直到載著秦洛的那輛軍車離開,那兩名黑衣男人才放開了王九九。

王九九揉了揉酸疼的手臂,然後趁他們不防,一巴掌煽在一個男人的臉上。破口罵道:「誰讓你罵我爺爺的?你憑什麼罵我爺爺?」

一邊罵,一邊再次出擊,然後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跟著遭殃。

「你們憑什麼罵我爺爺?他怎麼招你惹你了?」

兩人面面相覷。他們什麼時候罵人了?而且罵的是王九九的爺爺,華夏國最值得尊重的老人之一?

王九九連續煽了他們幾個耳光,也覺得和他們較勁沒有意思。跳上跑車,發動車子就朝前面的軍車追了上去。

(PS:看到有朋友說為什麼不PS解釋一下更新慢的原因。最近老柳一直在外地參加活動,能夠寫稿子的時間實在太少了。我知道我有罪,所以都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任由打臉。。。)

第457章、龍之怒!(上)

第457章、龍之怒!(上)

以秦洛極其差勁兒的方向感也能夠看出來,載著他的軍車去的不是市區的那條路,也不是通往蘭亭的方向,而是一路向南,跑上了出城高速。

顯然,他們想要把自己帶出燕京,另外尋找地方處置。

那個時候,天高皇帝遠,如何審訊,就任由他們決定了。

秦洛想,自己當真是小看了太子的決心和能量。一般而言,越是身處高位的人越是善於隱忍,他卻沒有這樣的毛病。

對於這一點,秦洛對他是極其欣賞的。

秦洛坐在越野車的後排,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黑衣男人守著。他們並沒有對秦洛使用什麼手拷一類的刑具,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根本就和他沒有任何交流。

以剛才王九九和他們交手時的情況來看,秦洛想要逃跑並不困難。當然,秦洛也知道,他們會開槍射擊。

想到這兒,秦洛又想起王九九說起的那個田忌賽馬的故事了。如果自己這匹上等馬和這群下等馬賭命,一定會被人罵愚蠢吧?

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人人平等的鬼話,那是宣傳機器用來忽悠你的。這個世界,人原本就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可以不信,你也同樣可以試著反駁。

如果自己這條小命真的喪失在這些人手裡,和這個世界的繁華和如雲的美女們說拜拜,還真是一件讓人傷心遺憾的事情。

秦洛不想死!

「不怕?」坐在副駕駛室上的高大男人出聲問道。他是這群人的頭領,也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一直坐在哪兒抽著沒有標誌的香煙,通過後視鏡來觀察秦洛的表情。

「不怕。」秦洛笑著點頭。

「為什麼?」男人問道。

「我們華夏國有句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秦洛的嘴角微揚,是一種很坦然舒心的弧度,說道:「一些跳樑小丑,在真相大白之日,必然會煙消雲散。而那些裝神弄鬼者,也要受到應得的報應。」

「程建軍是我的下屬,也是我的兄弟。」男人吐了口煙沫,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他確實死了。」

「他不應該死。」

「但是,他現在確實死了。」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就認準我是兇手?」

「你是幫兇。」男人說道。「兇手另有其人。她是直接施暴者。有無數的目擊者。」

秦洛差點兒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既然你們知道兇手另有其人,那你們有沒有派人去抓她?只抓我一個人,不公平吧?」

男人把手裡的煙蒂彈出去,在地上滾了兩滾後,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你在笑什麼。我承認,她確實比你難對付一些,龍息也確實不好惹。但是,那又怎麼樣?我們佔在理字上。有理,我們才敢抓你。有理,我們才敢把首長的女兒給擋駕。有理,我們才敢開槍。假如你剛才逃跑的話。」

「我為什麼要逃跑?」秦洛反問。

「或許,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沒有人敢招惹你呢?」男人自以為說了一句幽默的話,然後自己在一邊冷笑。

「我不會走的。」秦洛笑著搖頭。「我等著看戲。」

「什麼戲?」

「精彩大戲。」秦洛笑著說道。「你應該也清楚,我和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關係。因為由始至終我都沒有出手,就算程建軍真的死了-----那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為什麼會有一群小鬼受命來抓我呢?」

「我也不明白。」

秦洛的雙手交叉握在一起,像是老師給學生講課一般的耐心解釋著說道:「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沒辦法捉到其它人。所以,他要拿我開刀。當然,他的主要目的也確實是要抓我。」

「為什麼?」

「我和他有仇。」

「既然明白,你為什麼不反抗?到了石嶺,你恐怕就出不來了。」

「我為什麼要跑?」秦洛問道。「他抓的是我。但是,他挑戰的是龍息。是龍王。這下子,他把龍息對他的那一點兒香火之情完全丟掉了。我樂於看到這樣的局面。」

這次的事件,給秦洛的感覺就是:太子瘋了。

他明知道自己是龍王的徒弟,明知道自己正在為龍王治病,他還用這樣的陰謀詭計來對付自己。這無疑會激怒龍王,激怒整個龍息。

他為了報復自己,不惜對上了龍王,對上了整個龍息。這不是瘋子行徑是什麼?

秦洛為什麼不反抗?

他為什麼要反抗?

這樣的局面,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上次蘭亭風波,以龍王護犢子的名聲,也只是詢問一聲便沒有了下文。如果他不是太子,不是龍王戰友的兒子,不是龍王喜歡的女人身上掉下來的骨肉,龍王會輕易放過他嗎?

不會。

龍王還念著舊情,還不想對他動手。至少,在情感的選擇上,龍王選擇了太子。

不然的話,在自己理虧的情況下,龍王一定會幫自己討回公道的。

這一次,龍王還會有什麼理由繼續裝作視而不見?

他抓了自己,其實是在逼迫龍王做出選擇。

從這一刻開始,他在向龍王下戰書。

如果這些人當真要去抓離,龍王會怎麼做?

秦洛還真是有些期待啊。可惜,自己也是參與者,不是旁觀者,沒辦法見證那樣的場面。

「你為什麼要和我講這些?」

「奉命執行任務是一回事兒。心裡卻要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人可以愚忠,但是不要愚昧。」秦洛說道。「你是死者的朋友。我只是想讓你清楚,你心裡應該恨誰。」

「謝謝。」男人眼裡神光一閃,沉聲說道。

「不客氣。」秦洛點頭。「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石嶺療養院。」

「又是療養院。」秦洛苦笑。「等我老了,一定不會進療養院。」

「希望你能等到那一天。」

「一定會的。」秦洛說道。「如果你現在良心發現把我放下來,我也沒有意見。」

男人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然後叼在嘴裡點燃。煙火明滅間,映照出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良久,他才說道:「這是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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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臉色陰沉的走在在前面,後面是一群同樣表情的黑衣男人。他們走路的步伐又快又急,但是卻落地無聲。

每個走向那幢小樓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把腳步放輕。因為,那兒是龍息的聖地。那兒住著無數龍子龍孫的信仰:龍王。

可是,卻有一個身穿黑色唐裝的老者例外。

老者五十多歲的年紀,個小精幹,臉色紅潤如塗抹了一層胭脂一般。短髮,留著兩撇山羊鬍,腳上穿著雙軟底布鞋,原本踩在草叢上是不應該發出聲音的。但是,他卻像是個故意使壞的孩童似的,重重的把腳給跺在地上,每一次挪步都使用了全身力氣一般。

走到小樓門口的時候,那個一直昏睡不醒的男人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僅僅是睜開眼睛的這個動作,就讓從他身邊經過的人有了感應和無形的壓力。

那些黑衣人瞬間圍攏,把老者給圍在中間。老者卻是坦然的回頭,擺手說道:「不用擋了。他要出手。你們誰也擋不住。」

「他們不配。」男人冷眼撇了那群作勢攻擊的小傢伙一眼,不屑的說道。

「傅爺的性格一點都沒變。哈哈,真是讓人欣慰啊。」老頭子笑呵呵的說道。

「你配和我說話嗎?」男人抓了一把糾結在一塊的頭髮說道。「那個時候,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傅風雪,你別太過份。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德行。你配和我說話嗎?」唐裝老人一張老臉無處擱放,指著那懶鬼男人罵道。

「如果三息之內你沒把那根指過我的手指頭掰斷,我就擰斷你的脖子。」懶鬼男人聲音冰冷的說道。

「傅風雪,你憑什麼這麼狂妄?我是來找龍王談公事的。不是來聽你使喚的-----你以為還是三十年前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玩以前那一招-----我告訴你。過時了。」唐裝老頭氣急敗壞的說道。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被人這麼羞辱,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多少年了,他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那個蓋著軍綠大衣的男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只是認真的數道:「一息-----二息----三----」

卡崩!

一聲脆響傳來。

所有的黑衣人轉過身去,只見那個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老人竟然真的把自己指過那個看門大叔的手指頭給掰斷了。

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他瘋了嗎?還是這髒兮兮的男人對他使了魔咒?

這樣的場景讓他們為之膽寒。體內的傲氣快速抽離,對完成那個艱難的任務也沒有了信心。

「傅風雪,這一次,你欠我的。」唐裝老人眼神陰厲的說道。

「我欠別人的太多了。還不清了。還不清了。」懶鬼男人突然間對這一切失去了興趣。他又躺回板登上,閉著眼睛說道:「進去吧。如果你們不怕死的話。」

第458章、龍之怒!(中)

第458章、龍之怒!(中)

一前一後兩輛車子又不知道行了多少里路,才終於在一處位於大山深處的療養院門口停下。

秦洛的手機被他們搜走,又沒有戴手錶的習慣,以他的猜測,他們大概在路上急行了四個多鐘頭。

四個鐘頭,足夠從一座城市轉移到另外一座城市了。燕京龍蛇混雜之地,各方勢力交錯,做起事來有諸多不便。

門口有持槍荷彈的軍人把守,戒備森嚴。這不像是一個療養院,更像是一個軍工研究所或者軍事管理區。

進行過簡單的交接後,車子再次發動起來。敞開大門的療養所像是一隻安靜的潛伏在黑暗中的巨型怪獸,張開大口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二三分鐘後,車子在一幢還亮著燈光的小樓門前停了下來。

這幢小樓位於療養院的邊角位置,很不引人注意。它的牆體有些剝落,窗戶上的玻璃破了甚至都沒有人想到去安裝上去。周圍林樹蔭蔭,雜草叢裡蟲鳴和唱,像是恐怖電影裡的鬼宅似的。

秦洛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每一個暴力機關裡都會有這麼一處地方。

以前叫刑場,現在叫審訓室。

兩個守候在秦洛身邊的黑衣人率先拉開車門跳了下去,然後對秦洛喊道:「下車。」

秦洛也跟著下車,然後抬眼打量著這周圍的環境。

月亮已經落下,星星稀疏暗淡。有風揚起,吹的樹葉沙沙作響。大片大片的黑雲開始向頭頂湧來,世界一下子變的陰暗詭異起來。空氣裡都充滿了潮濕的味道。

要下雨了!

「我叫鄭撼。」那個和秦洛路上有過交談的大塊頭男人走了過來,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不用。」男人說道。他從懷裡摸出煙盒,問道:「你抽煙嗎?」

「不抽。」

「那就進去吧。」鄭撼抽出支煙叼在自己嘴上,點燃抽了一口後,說道。

匡當---

正在這時,小樓的鐵門大開。一群身穿軍綠制服的男人快步迎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瘦高,五官清秀,原本算是一個頗有女人緣的男人。可是,鼻子和嘴唇的中間部位卻長了一塊黑痣,痣上有幾根毛髮,嚴重的破壞了這張臉給人的美感。像是影視作品中總是亂點鴛鴦譜的媒婆。

媒婆男人掃了眼秦洛,然後笑哈哈的看著鄭撼說道:「鄭處,勞煩你親自送人。實在是愧不敢當。今天不能走,我們兄弟好好親熱親熱。」

「放心。我不會走的。」鄭撼面無表情的說道。「死的是我們的人。我要等待結果。」

「行。你要結果。我就給你結果。一定給你滿意的結果。」媒婆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怎麼沒拷起來?」

「不用拷。我不會跑。」秦洛笑著說道。

「這是你識趣。要是我,我也不逃。怎麼著?請進去吧?咱們倆好好談談。」

「走。」他身後兩個身穿軍綠制服的男人撲過來,用槍口指著秦洛,示意他進入小樓。

秦洛笑笑,舉步進入。

鄭撼也要跟上去,媒婆男人攔截道:「鄭處,你是從京裡下來的。呆會兒會有些少兒不宜的節目,你看著不合適吧?照我說,前面的小樓有酒有肉還有美女,兄弟們長途跋涉,鄭處不如就先帶諸位兄弟去哪兒稍做等待。你不是要結果嗎?我負責幫你把結果要回來。」

鄭撼想了想,帶著他的人轉身離開。

在軍綠制服的男人引導下,秦洛進入了一間空曠的房間。

這間房間很大,但是光光溜溜的。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慘白的白熾燈在燈線的牽引下輕輕搖晃,給屋子裡造成一塊又一塊大片的陰影部落。

桌子靠牆的椅子上,坐著一男一女。而他們對立一面的椅子還空著,顯然是給秦洛準備的。

「坐吧。」媒婆男人走到那一男一女身邊坐著,還伸手對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怎麼不拷上?」那個臉如橘子皮一般的老女人聲音不悅的說道。

「就是。到這個地兒的,還從來沒有不戴刑具的。」另外一個禿頂男人也對此很有意見。秦洛就這麼氣定神閒的走進來,跟是旅遊參觀似的,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

「蘭亭的鄭處沒有讓他戴。我們也不能太小家子氣。」媒婆男人說道。「到了石嶺,他還能跑了?除非他會飛。」

「那就趕緊開始吧。審完了回去睡覺。」女人催促著說道。她翻開面前桌子上的案宗,問道:「叫什麼名字?」

「秦洛。」

「哪裡人?」

「羊城。」

「做什麼的?」

「醫生。」

「你認識程建軍嗎?」

「不認識。今天才知道誰是程建軍。」

「程建軍遭到暴力襲擊傷害致死。你是直接的參與者。對此,你有什麼意見?」

秦洛笑笑,說道:「我只是旁觀者。」

「意思就是說,你不願意坦白了?」

「我已經坦白了。」

「狡辯。」女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說道。

「只是你們想要的那種『坦白』,恕我沒辦法坦白。」秦洛笑著說道。

「用刑。給他用刑。」女人指著秦洛罵道。「這混蛋太囂張了。不給他吃點兒苦頭,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秦洛無奈。自己每一句都是實話。只是,因為他們不相信,這實話也就不是『實話』了。

什麼叫做實話?其實取決於聽眾的態度。他們信,那便是實話。他們不信,那就是謊言。

媒婆男人和禿頭男人對視一眼,然後媒婆男人點頭說道:「用刑。」

於是,守在角落裡的兩個軍綠大漢立即衝上來拖拽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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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唐裝老人站在龍王的竹椅前,身體微微鞠躬,恭敬的說道。

龍王像是睡熟了似的,眼皮子低垂,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哪兒。

離在旁邊削著蘋果,垂在半空中卻不斷裂的果皮齊齊整整,像是被機器撕扯下來似的。

「聽說龍王的身體康復的很好,我們這些老跟班聽了都很高興。」唐裝老人一點兒也不對龍王的態度感覺到意外,笑著說道。

龍王仍然沒有任何回應。像是根本不知道面前站著一個大活人在和他講話似的。

「蘭亭信息處一級幹事人員程建軍奉命辦案的時候,被離和秦洛攔截下來暴力毆打,直至昏迷。現場有無數觀眾目睹了這一幕-----雖然及時的送到醫院治療,但是,因為受傷過重,搶救無效死亡。軍部對此很是氣憤,無論如何,這也是同根同種的事兒,用得著下這麼重的狠手嗎?有什麼話是不能擺在檯面上說的?」

「所以呢?」龍王出聲問道。他仍然閉著眼睛,嘴唇像是都沒有翻動過。但是,任誰都清楚,這聲音也確實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

即便只是一句問話,都讓人的心裡產生巨大的壓力。

「所以,離需要跟我們走一趟。」唐裝老人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龍王放心。我們也只是負責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絕對不會為難她的。」

離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只是一口咬下半塊蘋果,放在嘴裡細細咀嚼著。汁水四溢,很是香甜。

「離是我乾女兒。」龍王說道。

「我明白。」唐裝老人點頭說道。「這件事,大家都明白。怎麼說,我當年也是從龍息裡面出去的。」

「既然知道她是我女兒,你們還要把她抓去?」

「龍王,我也是奉命辦差。死了一個人,總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調查清楚吧?」唐裝老人一臉為難的說道。

「那麼秦洛呢?你們也把他抓了?」

「他在石嶺。」老人回答道。

「石嶺。」龍王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很好。石嶺。那兒有個外號吧?」

「鬼淵。」

「是啊。鬼淵。有進無回,一直到現在,還保持著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來的記錄。你們當真要殺掉他嗎?」龍王問道。

「怎麼會?」唐裝老人尷尬的笑著。「只是調查問題而已。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一定會完好送還的。」

啪!

龍王一巴掌拍在龍椅上,他這一掌使足了力氣,竟把那特別打造的竹椅給拍散了。

喀嚓喀嚓-----

一陣肢體解散般的響聲後,椅腳終於難以支撐龍王的重量。

匡!

椅子癱廢成一堆竹片,龍王的身體也陷入了竹片裡面。

傭人和特護驚呼著跑來,等在外面的喬木和幾名衛隊成員也快步往裡面衝去。

可是,不待他們衝進。龍王雙手往地上一拍,平躺在地上的身體竟然就直立站起。

他的兩隻手裡各撐著兩根枴杖,橫眉冷目,長飛向後飄散。他怒視著唐裝老人,大聲吼道:「一個是我的乾女兒,一個是我的徒弟-----他想做什麼?你回去問問皇千重,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想讓我無子無後,斷子絕孫嗎?」

第459章、我是軍師!

第459章、我是軍師!

兩個猛男站在背後持槍瞄準,兩個虎人分做兩邊撲來。一左一右,想要去拘拿秦洛的肩膀。

「等等。」秦洛喊道。「我答應過來配合調查,但是並不表示我願意接受刑罰。」

想要嚴刑逼供?沒門。秦洛的身子骨弱,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給招了。

有本事你們使用美人計。我要是主動認輸,我把秦字倒著寫。

「哼哼。」那個穿著軍綠制服的女人冷笑,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不管這是什麼地方。你可以嘗試著用刑,我也會嘗試著反抗。」秦洛說道。他願意跟來石嶺,是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但是,他不願意接受用刑,這也是他要表現出來的態度。

他願意過來配合調查,是因為他坦然。

他不願意接受刑審,是因為他無罪。

這些細節,都是後面扯嘴皮子官司時使用到的。

「這是石嶺,有個外號叫做鬼淵。這地兒建了快五十年了,進來的人,還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完整的走出去的。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平均下來,每年搭在我手裡的都會有兩條人命。你也不會例外。」女人一臉得意的說道,並不為自己在這樣的地方工作而感到恐懼,反而內心很是為此感到驕傲滿足。

「和他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直接綁了用刑。」禿頭男人不耐煩的說道。「這大冷的天,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唇角長痣的媒婆男人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剛才在外面的時候,鄭撼的話你也聽到了。他的人死了,他要一個結果,我也需要給他一個結果。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如果我讓你這樣活蹦亂跳的離開,那就是我們三個工作的失職。要不,你就委屈委屈?」

「我從來不委屈自己。」秦洛笑著搖頭。「要不,你們三人委屈委屈?」

「媽的。拿下。」禿頭男人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喝道。

那四名身穿制服的男人得到命令,一下子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衝向秦洛,把他圍攏在一個小圈子裡面。四個人,八隻手同時伸向秦洛的身體。

秦洛的身體連連後退幾步,接著突然間向前跨了兩步,一拳打在第一個制服男人的鼻粱上,那個男人慘呼一聲,便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鮮血從手指的縫隙間流溢,還帶著溫熱腥臭的氣息。

秦洛出拳迅猛,角度刁鑽,一拳擊中目標後,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原本應該是高挑的凸起,在他一拳頭砸下去後,把那塊凸起部位給打平了。

來不及細細體會這種異樣的快感,他已經雙手護頭,避免其它人的攻擊落在自己的臉上或者太陽穴等緊要位置。打臉傷及形象,打到死穴傷及性命,都不是他願意接受的結果。

另外三人拳打腳踢,秦洛猶如大海中正在經歷暴風雨摧殘的一隻小小船兒。搖搖晃晃,左支右絀,卻就是不覆不沉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連擋幾十次攻擊後,秦洛再次出腳。

他的身體猛地蹲下,雙掌撐地,兩腿閃電般踢出。一連六腳,招招皆能命中目標。那三個身穿軍綠制服的男人小腿受傷站立不穩,紛紛踉蹌後退。

秦洛乘勝追擊,衝到正前方的一個男人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的身體給拖拽到自己面前,然後拳頭跟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他臉上招呼。

直到對方五官變形,眼睛緊閉,一幅不知死活的模樣時,秦洛才停止了這種很野蠻暴力的行徑。

他一鬆手,那男人便『砰』的一聲倒地。

這下子,房間裡的保鏢四去其二,還有兩個男人目露凶光的圍著他轉圈圈,卻不肯輕易上前。

「你們還打不打?「秦洛笑著問道。總這麼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給我上。」媒婆男人催促道。下屬的表現讓他覺得很是丟臉。

上司有令,小嘍嘍哪敢不從。兩人對視一眼,咬牙便衝了上去。

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他們完全是一幅有去無回只攻不守的拚命打法,這樣反而給秦洛製造了些麻煩。

秦洛連續後退幾步,一直退到他剛才所坐的椅子旁邊。

看著那兩個貨閉著眼睛揮著拳頭往前衝的架勢,他提起那把椅子就掄了出去。

匡-----

一聲巨響後,兩人被他給打飛了出去。

霹靂啪啦----

一陣連環響聲傳來,那兩人的身體撞翻了用來審訓的桌椅。人體和倒下來的桌子在寬敞的房間地板一陣滑落,這才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那三個負責審訓的人早已經躲開。

媒婆男沒想到秦洛如此兇猛,伸手入懷掏出一枚黃金色的鈕扣,重重的按了下去。

卡----卡-----

房間的警報器傳來刺耳的響聲。很快的,這間原本密封的鐵門自動打開,一群身穿作戰服頭戴防護罩手持衝鋒鎗的特戰人員衝了進來。

「別動。舉起手來。」那些特戰人員大聲吆喝著,槍口瞄準了站在大廳中央的秦洛。

秦洛順從的舉起了雙手。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啊。他再能打,也打不過這七八九十----二十幾號人吧?

看到秦洛被制服了,石嶺三禽這才放下心來。那個正處於更年期狀態的變態老女人把手裡握的手槍重新插進腰間,大步走到秦洛面前,冷笑著看向秦洛,說道:「你不是很能打嗎?再打啊?再打啊?」

啪!

秦洛一耳光煽在她的臉上。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他這一巴掌還真是沒有手下留情,出手又快又重,在老女人那如橘子皮一般的老臉上留下一道紫紅色的手指印。在這房間裡過於明亮的高度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你讓我打的。」秦洛笑瞇瞇的說道。

老女人懵了。

禿頭男懵了。

媒婆男人也懵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秦洛在那麼多支槍口的瞄準下還敢出手傷人。

良久。老女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伸手摸了摸臉部火辣辣的位置,聲音嘶啞的喊道:「殺了他。開槍殺了他。」

「不要。」媒婆男人喊道。

「殺了他。把他打成肉泥。」老女人厲聲叫道。「責任算我的。」

「不行。我們的程序還沒有走完。」

「不用走完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如果有什麼事。我會向上面交代的。」

「不行。這件事情由我全權負責,我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

「這不是差錯-----狗*娘養的,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老娘被人打?」

「那只是意外----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反正他也是死。為什麼不能讓他晚些再死?」

「我就讓他現在死。我要讓他現在死。」女人狀若瘋狂的吼道。她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從腰間拔出手槍,舉槍就要朝秦洛射擊。

媒婆男眼見不妙,一個健步衝上去,一下子把她給撲倒在地上。

於是,兩人在地上翻滾著,糾纏著,爭奪那支手槍的使用權。

砰!

一顆子彈打在地板上,把大理石的地板給崩的火花四濺。

兩人這才驚醒過來,一起轉頭看向站在他們面前開槍的禿頭男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有心思玩這個?」土頭男人滿臉憤怒的說道。

媒婆男也覺得不妥,從那老女人身上爬起來,訕笑著說道:「他暫時不能死。」

「他必須死。」老女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軍裝,一臉陰狠的盯著秦洛說道。像是一隻受傷的瘋狗。

唰!

媒婆男閃電般掏槍,用槍指著老女人的腦袋,說道:「我說,這兒要聽我的。」

「怎麼?狼老大今天要立威嗎?」女人嘎嘎冷笑。「來吧。開槍啊。我倒是要看看,狼老大有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老易,你這是做什麼?大家一口鍋裡扒食,用得著這麼對自己的夥伴嗎?」禿頭男人皺眉說道。「而且,你我身上還都肩負著任務呢。可別讓那小傢伙笑話。」

「老殼。不是我不講道義,是這瘋女人想破壞我的計劃。上面說了,每一個步驟都要執行到位,一點兒都不能出現差錯。如果出了問題,我不好過。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誰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過。」

「先把槍放下來說話吧。」禿頭說道。「這樣實在太不像話了。我想,她不會再衝動幹出些傻事了。」

「呵----」特戰部隊裡,傳來一聲悠長響亮的呵欠聲。

「雖然我覺得你們的表演很精彩------可是,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啊?還真是浪費時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是誰?」站在前排的這支作戰小隊的隊長寒聲問道。說話的時候,他的槍口已經轉移了目標,瞄準了站在他身邊發出聲音的傢伙。

「我是軍師。」那人說道。

防護罩裡看不到人臉,但是,很明顯的聽出來,這是一個成熟嫵媚的女人聲音。

(PS:因為人還在外地,所以更新量讓我實在愧疚。連在章節後面PS的勇氣都沒有了。但是,今天是平安夜,祝兄弟們還有那些千嬌百媚的小美女們一生平安。很誠心的祝福,希望你們能夠接收到。)

第460章、他要生氣了!

第460章、他要生氣了!

燕京。天府家園。

名字很土氣,但卻是華夏國建造的第一幢高檔小區。

整個小區全部都由獨門獨戶的單幢別墅組建,沒有能夠遮擋一牆之隔的風鳴山風景的高層大樓和高大建築。別墅與別墅之間的間距極寬,綠化面積佔到百分之六十以上。這在現代建造的小區裡面是不可能實現的,即便在售樓用的廣告單頁上也不敢這麼吹噓。松柏翠竹,鬱鬱蔥蔥,實是一居住之所。

天府家園建造之後,沒有對外發售,而是全部由軍部出資買下,獎勵給那些為國為民做出巨大貢獻的軍隊高層。

於是,這天府小區可以稱之為軍人家屬大院。或者說,這小區本身就是和軍部有著緊密的聯繫。軍部的現役高級將領,也有不少人選擇將家定居在這幢小區裡面。

一輛黑色盡斂其張揚的奧迪轎車緩緩駛到門口,車窗按下,一隻潔白如美玉的手遞出一份墨綠色上面繡有國徽的證件。門口的守衛接過證件認真的看了看後,立即雙手送還,然後挺身敬禮。

車窗再次升起,車子往小院的裡層駛進去。

按照華夏人的居住習慣,越是外層的,越是一些小人物。那些隱蔽極深的,才是真正手眼通天的大BOSS。天府小區也不例外,有外三是將軍,內三是元帥的說法。

黑色奧迪一直駛到內三層的最左側一幢別墅門口,這才無聲的停歇了下來。車門推開,一個風度翩翩的俊俏美少年走了出來。

少年揮了揮手,那奧迪車便知趣的退了出去。在這種讓人壓抑的地方,一言一行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皇千重抬頭看著門口那幅『保家衛國』的牌匾,以及右下角那個題字的老人名字,心裡感歎萬分。如果父親還在的話,自己的人生又是如何的一番境地?那個時候,自己這個太子才是名符其實的吧?

還好。那個老人還在。

皇太重推開鐵門,然後拾階而上。走到大廳門口時,下意識的停了一停。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似的。

很快的,他的臉上便露出決絕狠辣的表情。然後這表情被一幅坦然的笑容給淹沒,或者再也難以在他臉上找到蹤跡。

他進入大廳,踩在紅木製的地板上,往靠近東邊的那一處亮著燈的小角落走過去。

燈光昏黃,書香四溢。

在檯燈旁邊,一個女人正斜靠在沙發裡看書。

像是看的入神,又或許沒有聽到這腳步者,她甚至沒有抬頭看到有一個年輕人進入這房間。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不,應該說是一個非常迷人的女人。

燕京的初春還帶有些寒意,所以屋子裡還燒著曖氣。即便她此時身上只是穿著一條性感的紫色大印花吊帶長裙,也不會給人單薄的感覺。

長髮披散,氣若幽蘭。肌若凝脂,肩若削成。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你看不清她的年齡,也辨別不出她的性格。這是一個珠圓玉滑的美人。她不嗔不嬌不怒不怨,安逸自然,像是雕塑,卻富於動態和情感。

她的大腿上蓋著條貂皮毛毯,露在外面的小腳白白嫩嫩,像是長年被牛奶浸潤過一般,閃發出奶白色的動人光澤。

當然,這雙腳也確實是長年經牛奶侵泡。不僅僅是腳,她的全身都是如此。

所以,當皇千重走近時,就能夠聞到一股奶香味。

這是他所喜歡的味道。

「你找我。」皇千重站在門口問道。他說的話是肯定句。因為他就是因為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所以才趕回來的。

距離上次離開,已是三年有餘。

女人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下手裡那本也不知道那個二流言情作家寫出來的三流言情小說,對著皇千重招了招手,說道:「千重。過來。」

皇千重走過去,蹲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伸手撫摸著皇千重精緻的有些過份的臉頰,說道:「瘦了。吃的不好嗎?」

「廚師的手藝總是不如你做的菜好吃。」皇千重羞澀的點頭。

「那就換。華夏國有三千萬廚師,全世界有三億廚師,總能換到一個合適的。人活著,什麼都能將就,就是不能讓胃將就。混吃等死四個字,吃是排在第二位的。」

「找不到我想要的那種感覺。」皇千重笑著說道,像是一個在母親面前撒嬌的孩子。

女人點了點頭,轉移話題說道:「那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想要什麼?」

「我要臉。」皇千重說道。「我的臉。我父親的臉。還有----你的臉。他們不給我,我就要去爭回來。」

「可是,你不應該這麼做。」女人輕聲歎息。「你知道這會帶給你什麼嗎?」

「龍王的憤怒嗎?」太子譏笑。「一個癱瘓在床上多年的老頭兒?是,我承認。他很有威信,也很有能力。可是-----這又如何?他是異心人,他沒有站在我們這邊。」

啪!

女人剛才還溫柔撫摸的手突然間高高揚起,然後一耳光抽在皇千重水靈水靈的俊臉上。

因為他的臉過於白又過於水靈,所以這一巴掌下去,那掌印就清晰可見。被女人指甲的尾端給觸碰到,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皇千重不驚不惱,仍然保持著臉上的和藹和自然。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條白色柔軟的絲巾,輕輕的擦拭著臉上和嘴角的血漬。

「耶穌奉勸他的信徒,當別人打完你的左臉時,你應該伸去自己的右臉。我不是耶穌,我也慶幸沒有這樣的信仰。當別人打過我的左臉時,我就一定要去打他的右臉。這是討債,也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皇千重溫聲說道。「當然。你例外。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例外。」

「你知道你是在自尋死路嗎?」女人怒色說道。「我知道,你恨他。恨他不愛你。恨他不關照你。恨他把你驅逐出龍息----」

「不。你錯了。」皇千重打斷女人的話,說道:「我恨他。但不是因為你說的這些。」

「什麼?」

「我恨他。恨他不應該讓我的父親替他去死。」皇千重一臉陰厲的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都在抽搐著。「他才該死。」

沉默。

女人沉默了。皇千重也不再說話。只是用絲巾一點點的揩拭著臉上的血跡,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男護士。

「你不應該動秦洛。他成長的很快,還沒有強大到需要你出手。你更不應該動離-----你應該知道,她是他的乾女兒。」女人的聲音放緩下來,柔和了不少。「你是想挑戰他對嗎?正式向他宣戰?」

「不。我只是告訴他,他不是萬能的。」皇千重說道。

「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的這個計劃漏洞百出,根本就沒有說服力。」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操縱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皇千重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可是,我站在理字上啊。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我在幕後主使,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為了報復-----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們確實殺了人啊。難道殺了人的人,不應該為自己的罪行贖罪嗎?」

「外圍的較量只是吸引別人眼球的表演。最終的判定結果,還是由觀眾說話。他們會在這件事情本身尋找到突破點的。那樣的話,你身敗名裂。」女人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不可能。」皇千重很肯定的說道。「人死了。也確實是因為他們暴力毆打致死的。有無數的現場觀眾可以證明-----這是事實。沒有人能夠改變事實。難道說,我伸張正義反而應該要接受懲罰嗎?這件事件的結果我或許不會贏,但是一定不能輸。」

「當你離開龍息的時候,我告訴過你。你可以不喜歡他,但是你不可以去招惹他。看來,你忘記了。」女人有些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千重,你還不明白那個男人的可怕。」

「可怕嗎?」皇千重大笑。他伸手拉著女人的手,笑著說道:「還不是個手下敗將?」

「你不明白。」

「不。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皇千重說道。「我就是要看看,他這次準備囂張跋扈到何種境地。我就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龍威,能夠讓萬生懼怕。我只是----想給他鬆鬆土而已。他安份的太久了,是應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松土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讓別人去做呢?我告訴過你的炮灰理論和利率概念,你全部都忘記了嗎?」

「不。這不是炮灰理論。這是敢為天下先。那些老傢伙----他們老子。膽子太小。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和龍王比誰能夠活得更長久一些而已。這是利率概念嗎?這是懦夫。」

女人眼神沒有焦點的看著蹲在面前的這個好看的男人,眼裡的失望難以言表。..

良久,他才說道:「看來,剛才那一耳光沒有白打。你真的----瘋了。」

「我沒瘋。」皇千重眼神狂熱,一臉野心勃勃的說道:「我還要向你證明,沒有選擇他做你的男人是正確的。」

看到他的執迷不悟,女人有些無精打采。伸手伸起桌前的小說,視線轉移到小說的內容上,嘴裡喃喃說道:「他要生氣了。」

第461章、龍之怒(下)!

第461章、龍之怒(下)!

看到龍王發怒,唐裝老人心裡暗爽,卻碘著臉陪笑著說道:「龍王,這件事情和其它人沒有關係。是因為蘭亭命案的事件過於惡劣,軍部要求嚴查到底,我們才會壯著膽子找來的------我也是出自龍息,即便有心想幫離隱瞞。可是,當時現場有不少目擊者-----所以,還是請離陪我們走一趟吧。我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有什麼事,我也會提前趕來和龍王打聲招呼的。」

「人格?你憑什麼和我談人格?你也是我從龍息裡面趕出去的棄徒,有什麼人格?」龍王不客氣的呵斥道,根本就不顧忌對方的臉面。

唐裝老人也怒了,陰沉著臉說道:「龍王,你也不要倚老賣老。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龍王嗎?也不看看你自己-----你癱瘓多年,這個世界早就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你現在還能做什麼?誰還會聽你的?國家把你養著供著,那是看在你以前的功勞上。你別不知好歹----今天我們來了,必須要把離帶走。她是罪犯,自然要接受國家的法律制裁。」

「我要是不讓你帶走呢?」龍王冷哼著說道。

「龍王,你不要知法犯法。你這是徇私舞弊。」

「屁話。如果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乾女兒受到委屈都不願意幫她說句公道話,那我就不是龍王,是禽獸-----這件事,我管定了。離不可能讓你帶走。還有,你現在就給皇千重打電話,我不管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如果他敢傷秦洛一根毫毛,我不再當他是我兄弟的兒子。他是怎麼對待秦洛的,我就怎麼對待他。」

「我說過,這件事和其它人沒有關係。我是蘭亭紀律監察人員。我們的工作人員非正常死亡,我有權利來查明真相。這件事就是捅到天上去,我也是有理的-----難道只允許你偏袒自己的乾女兒,就不允許我為自己的下屬討回一個公道?」

「翱翔,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嗎?我就是不喜歡你的這股子酸溜溜的虛偽勁兒。難道你敢說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受人指使?你敢向天發誓嗎?」

唐裝老者鄙夷的說道:「你還真是個老頑固。現在還有人會相信誓言這種東西嗎?如果這東西有用的話,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被天打雷劈。我是不會給你打電話的。如果你說話有用的話,那就自己打這個電話吧。看看他是不是願意聽你的。

「我陪你們回去。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站在角落裡的離終於出聲了,殺氣騰騰的說道。

「很好。這才是龍息成員應有的覺悟。」唐裝老者說道。「把她帶走。」

「我自己會走。」離冷哼。

唐者老者身後的那幾名下屬早就受不了這龍王的囂張態度,一聽到動手的命令,立即就無聲無息的衝了上去。

離的眼睛一凜,右手的手指間就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嗖!

銀光閃爍間,離手持利器凶狠的扎向一名黑衣男人揮過來的拳頭。

男人一見危險,便想快速收拳。可惜為時已晚。或者說,離出招的速度遠遠快於他收拳的速度。

嚓------

刀片刺入骨肉,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漫天血水飛濺,如噴泉噴射出來的細密泉水。

男人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離已經把匕首從他手掌上抽離。然後一腳踢出,對方悶哼一聲,人便離地飛出,重重地跌在了院子裡的石板上。

離沒有片刻停留,一腳踢出後,便揮刀後刺。

喀嚓----

布料撕裂的聲音傳來,那利刃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再次劃破了一個黑衣人的胸膛。衣服破開,紅白相間的皮肉也跟著翻滾出來。

一息之間,離連傷兩人。

也就是說,那兩個最快撲向離的人全部都身受重傷,失去了戰鬥能力。

她的強悍實力引起了其它黑衣人的警惕,他們生怕受傷,快速的後退了回去,躊躕著不敢上前。

「還有誰?」離冷喝著問道。

沒有人應答。

唐裝男人冷笑著說道:「很好。非常好。我再次領教了龍息的戰鬥能力。不錯。你們是能打。這又怎麼樣?你們能對付一支軍隊嗎?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沒有道理了------」

「道理?很好。你要道理,我就告訴你什麼是道理。」龍王大笑。「看來,我當真沉寂的太久了。以前趴在地上跟條狗一樣的貨色,現在竟然敢跑上門來來威脅我-----問我能不能對付一支軍隊。真是可笑之極。好吧,這是你們主動招惹的,那就不要怪老子發瘋了。我生起氣來,連我自己都會害怕。」

「你想做什麼?」唐衣老者看到龍王癲狂的模樣,緊張的問道。

「你們不是想趕盡殺絕嗎?你們不是想捉走我的徒弟和乾女兒嗎?那幹嗎不把我這老頭子也一起抓走呢?反正我在你們眼裡也只是個癱瘓在床的廢物----來吧,把我也抓走吧。」龍王大笑著說道。

「你這是胡攪蠻纏。這件事情原本就和你沒有關係。我們為什麼要抓你?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壞人----」

「放屁。」龍王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罵道:「既然你們不敢抓我,那我就自己自首去吧。離,去準備準備,我們這就去石嶺轉轉。」

「幾年沒有出門,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我。」

******************

異軍突起,神兵天降!

任誰也想不到,石嶺最神秘戰鬥力也最強的特戰部隊竟然被外敵入浸,並且完美的混了進去。最糟糕的是,她現在還劫持了特戰部隊的隊長。

那個身材和其它衛隊成員一樣高大的女人手裡拿著一隻小型的遙控器,在隊長的腰間,貼著一塊如口香糖般的濃縮炸彈。

她只需要按下遙控器上的那個小紅點,這炸彈便能把隊長的身體炸成一百八十塊或者多更數量的肉泥。

「隊長。你確定要繼續用槍口指著我嗎?」女人的手指頭在遙控器上比劃了一圈,聲音慵懶的說道。

「當然。不就是一命換一命嗎?我換得起。」隊長雖然驚訝於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在自己身上貼上這種還沒對外使用的先進偽裝炸彈的。但是,他仍然很有骨氣的說道。

啪!

女人突然間出手,一拳頭打在隊長戴著防護服的胸口。

匡---

一聲重響傳來,隊長便覺得耳朵轟鳴,喉嚨生腥,胸口彷彿壓著一塊千斤巨石,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

「我敢打你一拳。你敢打我一拳嗎?」女人一幅穩操勝眷萬事皆在其掌控之中的說道。

「你-----」隊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扣動扳機。

就算是臨死前,那個女人也能夠輕易的拉著自己陪葬。

他是隊長。他不想死。

「不敢的話。就把槍口轉移到其它方向吧。」女人勸道。「我不是怕你有膽子開槍,我是怕你不小心走火。」

隊長覺得丹田處一股熱氣衝向腦際,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終究還是決定-----把槍口偏移了位置,對準了地板。

隊長束手就擒,整支特戰小隊便失去了作用。

石嶺三禽中的媒婆男、禿頭以及唯一的女性成員面面相覷。這是他們最倚靠的力量,也是平時用的最順手的地方。沒想到這次完全沒有發揮出作用,反而成了別人手裡的人質。

她到底是怎麼混進去的?連那些和他們的戰友朝夕相伴那麼多年的同伴都沒有發覺?

「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混進來的?」老巫婆氣急敗壞的喊叫道。這些人怎麼都沒有一點兒法律意識?難道不知道偽裝國家公務人員是犯法行為嗎?

「我說過。我是軍師。」女人說道。「至於是怎麼混進來的-----抱歉,我沒興趣回答這個愚蠢之極的問題。」

「你-----」老巫婆氣的跳腳,也無可奈何。

「你想要什麼?」媒婆男最先鎮定下來,眼神灼灼的盯著軍師,出聲問道。「現在情況已經很明朗了。你可以開出自己的條件。」

「我要活著。」軍師說道。

「我可以答應你。」媒婆男爽快的答應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我們絕對不會阻攔。」

軍師訕笑著說道:「那怎麼行?這不是破壞了鬼淵的規矩嗎?據說數十年來,被強迫帶進來的人沒有完整的走出去的。」

「你是例外。」媒婆男笑呵呵的說道。

「那好。既然你們這麼客氣的話,我再帶走一個人。」軍師的視線轉向秦洛,說道。

「抱歉。這不符合規矩。」媒婆男搖頭。沒有上面的命令,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走秦洛。

「這樣啊?」軍師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我也留下來陪他好了。」

「你-----」脾氣比較暴躁的禿頭男怒了,說道:「你是故意找茬來了?我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我的規矩。」軍師咯咯笑著。「還有。不要恐嚇我。你搶走了我的台詞,我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說話的時候,她抬起手裡的衝鋒鎗就朝禿頭男站立的位置射擊。..

第462章、放人!

第462章、放人!

啊-----

禿頭男人慘叫著倒在地上,皮鞋上被打出一個血洞,腥紅的血水正從哪兒滲露出來。

軍師雖然槍下留人,沒有取了他的性命。但是,仍然存有立威的意思,子彈打出去後便見血了。

「你不覺得你們龍息的人太過份了嗎?」媒婆男怒聲喝道。隨著他面部肌肉的抽動,黑痣上的毛髮也跟著抖動。看起來沒有威勢,反而給人滑稽的感覺。

「你現在知道我是龍息的了?」軍師笑著問道。

「龍息的隊長兼大腦,大名鼎鼎的軍師,怎麼可能不認識?」媒婆男人不得不戳穿對方的身份。很多事情其實很簡單,如果你不說出他的身份,對方就會裝瘋賣傻,肆意妄為。但是,如果亮明他的身份後,他行起事來就不得不有所顧忌。

「既然你知道我是龍息,你就應該明白,我只習慣和死人說話。」軍師雖然戴著防護頭盔,讓人看不清楚她此時的面部表情。但是,從那頭盔的轉移弧線可以猜測到,她此時的視線正投放在誰的身上。

「活人都是危險的。我不介意你們挑釁,然後我把你們變成安全的死人。」軍師聲音嚴厲,又充滿了無能不能的霸氣。

聽到她的話後,只會給人兩種極端的感受。一種是憤怒,覺得她過於囂張狂妄,忍不住的想要上去和她理論一番。另外一種就是寒冷。因為聽到這句話的人真的清楚,她確實會這麼幹。

讓人又恨又怕,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物。

軍師指了指秦洛,說道:「讓我把他帶走。或者說,我陪他一起留下來。你們自己選。」

「你這是強人所難了。」媒婆男顯然沒辦法做出決定。他得到的命令是留下秦洛,但是,他又沒辦法反抗軍師。

-----龍息的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呢?像座大山一樣的壓在眾多兵種之上,而且還無處不在。

「這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軍師說道。她看向站在一邊的秦洛,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你拿著槍,我聽你的。」秦洛笑著說道。

「那好。我們走。」軍師說道。她用槍頭隔空點了點媒婆男,說道:「在你做出選擇之前,一定要慎重考慮。你不是獲利的那個人,你和我們一樣,也是棋子。你也不如我們,如果有需要,你要被推出去背黑鍋。這是你們這類人的命運。」

媒婆男嘴角抽筋似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麻煩葉隊長送我們出去。」軍師笑著說道。

特戰隊長無奈,只得屈辱的擔任人質,走在前面為兩個企圖走出石嶺的迷途羔羊帶路。

一群特戰隊員緊隨其後,持槍警戒。

密室裡,只剩下媒婆男,處於絕*經期的老女人和倒在地上呻吟的禿頭。

「現在怎麼辦?」媒婆男問道。

「怎麼辦?趕緊給我叫醫生。」禿頭氣憤的喊道。遇到這樣的兩個無視你死活的同伴,實在是人生一大悲劇。

「死不了。」老女人不耐的說道。

媒婆男在三人中級別最高,也是這次事件的負責人。站在他的立場,終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同事出現什麼事故。

於是,他用對講機喚叫了醫生。

「現在怎麼辦?」他再次出聲問道。

「你是負責人。我們聽你的。」禿頭坐在地上唉嚎,出聲說道。

「當時我要開槍殺人的時候,你不同意。現在-----嘿嘿,我可不敢再亂出主意。要是你再拿槍頂在老娘的腦袋上,我還要不要命了?還要不要臉了?」老女人冷嘲熱諷的說道。

媒婆男歎了口氣,說道:「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友。」

「你怎麼說話呢?」女人怒了。

媒婆男懶得再理會這兩個只知道窩裡鬥的傢伙,冷哼一聲,大步走出了房間。

「你不怕?」軍師看著秦洛問道。

「不怕。」秦洛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會來。」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沒有龍息的庇護,秦洛是不可能跟著鄭撼來石嶺的。

秦洛是龍王的主治醫生,為了保障秦洛或者說保障龍王的病情能夠得到及時有序的治療,離送給了秦洛一隻報警設置。

那是一顆小小的鈕扣,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只需要用力的擠壓鈕扣,龍息的所有成員都能夠收到信號。

這原本是龍息內部成員通用的救援裝備,但是卻投放在秦洛這個外來者的身上。

在王九九的跑車被攔截停下後,秦洛還沒有準備使用它。畢竟,恩情這種東西就像是找朋友借錢,借一次少一次。最後有事再有求於人的時候,或許朋友會閉門不見或者謊稱沒錢。

直到那些人膽敢和王九九動手後,秦洛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不是調查也不是審訓,這是報復。他們來真格的了。

於是,秦洛便在車裡觸發了報警裝置。

很快的,報警裝置便震動起來。那是有人在給秦洛做出回應。

秦洛安心了。因為他知道,龍息的人就在附近。

越是接觸到龍息,就越是能夠體會龍息的強大。秦洛不知道這個國家有沒有事情是他們沒辦法辦到的,但是,他知道,他們一定能夠想辦法解救自己。

這也是他阻止王九九過於激動,平靜的跟著鄭撼來到石嶺的原因。

即便王九九的車子在出城公路上被卡住,阻止她跟著出城的時候,他仍然堅信,龍息的人會跟來。

因為沒有人能夠阻止龍息。

果然,龍息的人沒有讓他失望。龍息確實來人了,而且是被離極為推崇的軍師。

秦洛沒見過軍師,不知道她是大是小是美是醜,但是,卻從離的口中多次聽說過她的名字。

聽聲音,她不老。但是,和離一樣,同樣是一個久經世事的滄桑女人。

她們有著難以向人訴說的故事,她們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一種不是普通人願意經歷普通女人能夠想像的人生。

軍師笑了。聲音變的悅耳起來,說道:「做為一個男人,難道你不願意告訴我,應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面嗎?」

「我知道我的回答一定會讓你失望。」秦洛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但是,我們現在能做的,好像只有等待。」

不錯。

在這幢小樓的外面,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一縱縱,一排排。數也數不清楚。

他們身穿軍綠色的制服,身材高大,表情嚴肅,沉默無聲的站在哪兒。如蒼竹如青松如古塔如大佛,不怒不笑,卻聲勢驚人。

秦洛能夠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人能夠從石嶺走出去了。這不僅僅是個高級療養院,恐怖的刑審室,而且還是個駐軍基地。

這些都是華夏國最優秀的軍人。他們能做什麼?

龍息再強,軍師再強,難道能夠把他們全給殺光嗎?

不敢。也不能。

無它。那是同胞。

「我想了想。還是不能讓你們走。」媒婆男人從後面走了過來。他笑著說道:「我怕龍息。也怕軍師。我不是利益的獲得者,甚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沒有退路了。那就把事情做的漂亮一些吧。以後,別人提到我石嶺毒狼的時候,也會堅一堅大拇指。」

「我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軍師說道。「你知道你千方百計想要攔下來的人,他是什麼人嗎?」

「秦洛。」媒婆男說道。他自然知道秦洛的名字。

「他是英雄。」軍師說道。「我們是軍人,所以我們在保家衛國守護邊疆。可是,他做的事情並不比我們少,也不比我們差。只是使用的是另外一種方式而已。不暴力,卻同樣危險。」

「你告訴我這些沒用。」媒婆男拒絕接受這樣的信息。這些,他都知道。

「有用。」軍師說道。「他大勝韓醫,揚我國威,獲得無數的民眾支持。他歸國之日,舉國歡慶,萬人去機場迎接----他獲得這樣的一切,完全是靠他的努力得來的。他是個好人。」

軍人看著媒婆男,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一個好人?」

好人這麼好,好人這麼少,你為什麼還要殺掉一個好人?

「好人?」媒婆男愣住了。好多年了,他沒有聽到過這兩個字眼了。

在這個社會上活著,只有人告訴他男人女人窮人貴人有利益的人沒利益的人有利用價值的人沒利用價值的人-----,但是,從來沒有人這麼認真的告訴他:這是個好人。你不能殺一個好人。

「我承認他是好人。」媒婆男終於被說動了。「但是,這和我所要做的事情沒有衝突。」

軍師不再說話,一股凌厲的殺意從她身體四周瀰漫開來。

顯然,她生氣了。..

「你以為憑他們就能攔住我?」軍師聲音平靜的說道。

「不。」媒婆男搖頭。「他們是來攔你的,但不是來攔下你的。」

意思很明顯。這群人,都是炮灰。都是他們送過來給你打給你殺的炮灰。

是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會有一群這種自私自利滅絕人性的瘋子。

嗖---嗖-----

一道強光從高空打過來,把整個世界照的亮如白晝。

然後,那亮光越來越近,接著便在天空中停留。是一架軍用的小型直升飛機。

嗒----

飛機上有人丟下來繩梯,然後一個黑衣黑褲的女人抓著繩梯快速滑落。三秒鐘不到,便已經從高空中躍到了地上。

再然後,又有一個身體敏捷的男人跳下來。秦洛認識他,那是守護龍王的衛隊隊長喬木。

當第三個人出現時,秦洛簡直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便站在高空上的直升飛機上,他的身形也是如此的高大威武,如此的讓人仰視。

他的長髮被勁風吹散,好久沒刮的鬍子讓他看起來不怒自威。

他下來的方式也是如此的霸道,如此的讓人膛目結舌。

他沒有伸手去抓繩梯,像只大鵬似的,直直的從機艙躍了下去。

躍在一半的時候,他伸手去抓了一把繩梯,這樣的舉動促使那懸在空中準備飛走的飛機也跟著往下墜了一下。

這一抓讓他緩衝了一下速度後,就這麼直直的從足有十幾米的高空跳躍下來。

喬木瞄準時機,把手裡握的兩根枴杖往空中丟了出去。

於是,那枴杖挾帶著風聲飛向那個男人。

他雙手一伸抓住枴杖,然後兩手一合,再次分開。左右兩次手便各有一隻枴杖了。

身體快速的墜落,只聽『咚』的一聲脆響,他手裡的枴杖便和地上的石頭地板磕出耀眼的火花。

枴杖點在地上的反彈之力讓他的身體再次拔高,他像是能夠乘風漫步似的,人在空中的時候,竟然能夠調換方向,轟隆隆的就飛向秦洛所在的方向。

秦洛看的傻眼了。

所有人都看的傻眼了。

這才是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俠之大者,就應該是-----能在空中飛來飛去。

龍王身體站定。看了眼秦洛,看了眼秦洛身邊的軍師。然後把視線放在了媒婆男人身上,說道:「放人。」

「我-----」煤婆男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說話了。剛才的堅持和固執一掃而光,雙腿哆嗦幾欲跌倒。

啪!

龍王一耳光煽在媒婆男的臉上,直直的把他給打飛了出去。

離和喬母快速向前,又把媒婆男給拖了過來。

「放人。」龍王再次說道。聲音不大,卻讓人如雷灌耳。

「我----我要打電話----問----」直到這個時候,媒婆男竟然還沒有昏倒。即便他的一邊臉已經腫的跟發酵過的麵粉團似的。

啪!

龍王又是一耳光煽過去。

這一次,媒婆男的另外一邊臉也快速腫了起來。

「我-----我-----」媒婆男想說話,可是因為臉頰腫起來了,很嚴重的影響了他的語言表達能力。這樣,讓人沒辦法分清他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啪!

龍王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又一巴掌煽過去之後,才再次說道:「放人。」

可惜,沒人能夠給他答案了。

三巴掌下去,媒婆男很乾脆的昏死過去了。..

第463章、做事要好看!

第463章、做事要好看!

震撼!

所有人都被這個霸道男人的霸道行為給震撼住了。

他從高空中躍下,如天神降臨。他形象粗狂,身材威武,像是宋岳重生,又似張飛關羽,於千軍萬馬間取敵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三句『放人』,三記耳光。每一聲都如雷灌耳,每一記都是雷霆萬鈞,他先聲奪人,氣勢如虹,不給人任何解釋的機會,活活的就把人給抽暈了過去。

你還見過比這更霸道的男人嗎?

在場那麼多人,那麼多男人,那麼多持槍操戈的鐵血男軍人,他們眼睜睜的目睹著這一幕。在龍王對媒婆男施暴的過程中,竟然無動於衷。

不,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做出反應才好。

沉默。

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他就是龍王。」在人群的後面,一個黑衣男人臉色鐵青的問道。

「不錯。他就是龍王。」鄭撼盯著龍王所在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的說道。

有的人,即便他瘸著雙腿拄著枴杖,他仍然是人群中的焦點。沒有人能夠搶走他的風頭,就是國際上最有名的天皇巨星也不例外。

「我們的任務-----」男人歎了口氣。「恐怕要失敗了。」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鄭撼說道。「蘭亭懷疑秦洛涉及程建軍被人毆打死亡事件,我們負責將犯罪嫌疑人帶回審訓。這就是我們的任務。」

「可是----我們還沒有幫建軍報仇。」

「沒有可是。」鄭撼不耐煩的說道。伸手入懷,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想用火機點燃,像是怕驚到了不遠處的龍王似的,又停下了準備點火的動作,重新把嘴裡的香煙抽出來塞進了口袋裡。

「等到我們知道了真正的仇人,再想著報仇的事情吧。總會有機會的。」

「是。」男人有瞬間恍神,答應著說道。

龍王像是正處於癲狂狀態,沒有理會昏倒在他腳下的媒婆男,也沒有問候站在他身邊的秦洛和軍師,而是轉過身面對著站在他面前的無數沉默的軍人,大聲吼道:「放人。」

嘩啦啦-----

被他的威勢所迫,情不自禁的,所有人都退後一步。

這情景,頗有些張翼德一吼嚇退百萬敵軍的風範----

「這----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老女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禿頭中槍入院,媒婆男被龍王抽至昏迷,石嶺三禽只剩餘她一個人。雖然內心緊張無比,卻不得不站出來承擔龍王的怒火。

「沒有商量。立即----放人。」龍王瞪著銅鈴般的大眼說道。他單只手拄拐支撐著身體,然後另外一隻手舉著枴杖指著面前的眾多軍人,說道:「讓他們回去。我不管是誰命令他們站到這兒的,但是現在----立即讓他們回去。」

「龍王放著龍息的那一攤子事不管,難道要管我們石嶺的事情嗎?」人群從兩邊分開,一個身材微肥,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是一個極有膽識的男人,在別人恨不得遠遠逃離的時候,他龍行虎步的走到龍王面前站定,豪不示弱的和他對視著。

「你是誰?」龍王問道。

「蔡行正。小人物一個,龍王自然是沒有聽說過的。」男人嘲諷著說道。不知道他是在嘲諷龍王的狂妄自大,還是自嘲自己的身份卑微。

「不錯。我沒聽過。」龍王很不給面子的說道。他指著面前眾多的軍人,問道:「是你命令他們站到這兒來的?」

「不錯。他們在執行緊急軍務。」中年男人坦率的點頭。「我們接到報警,有一群不法份子想要劫持蘭亭重犯離開----龍王,不會是你吧?」

「他們是軍人。不是炮灰。你明不明白?」龍王眼神灼灼的盯著面前的眼鏡男人,問道。

「他們可以死,但是他要死在戰場上。死在敵人的炮火和刺刀下面。不是死在華夏國內,死在這兒。」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軍人。他們還是我手下的兵呢。但是,他們也是國家的兵,在有人違法犯紀的時候----」

匡----

龍王沒有給他說完這句話的機會。

他舉起了枴杖,然後毫無預兆的朝著蔡行正的腦門子上砸了過去。

蔡行正行伍出身,反應也算是敏捷。在他發現龍王的動作時,便舉起手臂來招架。

可惜,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手臂再硬,也不夠勁。

喀嚓----

這是胳膊被打折的聲音。

砰----

這是枴杖繼續下落,敲擊在蔡行正腦袋上的聲音。

蔡行正悶哼一聲,然後很乾脆的跌倒在地上,和媒婆男躺成了一排。

「軍人之恥。」龍王不解恨的罵道。

「------」

剛一入場,便連傷兩人。

再也沒有人敢攔截,再也沒有人想解釋,再也沒有人-----跑到龍王面前來裝逼。因為前面已經有幾個傻逼用自己的親身體驗來給他們做了很好的表率。

龍王不吃那一套。你要戰,我便把我幹趴下。

這是,龍之法則!

「滾。」龍王對著面前的那群軍人喊道。

不知道誰在前面帶頭,然後很快的,堵在門口的人走的乾乾淨淨,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滾。」龍王這次是對著站在他身後的那群石嶺特戰部隊的成員說的。

軍師放開了她所劫持的特戰隊長,也不擔心他們反戈一擊。那隊長脫下防護罩,對著龍王深深鞠躬後,便帶著自己的小弟們落慌而逃。

或許,龍王的大名在正規軍隊裡面鮮為人知。但是,在特種部隊裡,他是神一般的人物。

沒有人知道龍王培育了多少特種軍人,更沒有人知道,雲滇、羊城、南海、北洋等幾大軍區有多少特種部隊的第一任長官來自龍字打頭的部隊。只要是出自特種部隊的人,都多多少少會和他有些淵源。

他是華夏國特種部隊的創造者和奠基人,桃李天下,一呼百應。不要輕易招惹他,也不要試圖激怒他。或許,你的部隊領導首長隊長什麼的,就是龍王的徒子徒孫。

當然,他癱瘓多年。也有不少人認為他老了。廢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場鬧劇。

「我們走。」龍王說道。

然後他拄著枴杖走在前面,離和軍師分別守護在他的左右,秦洛和喬木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人闖關,萬夫莫敵!

--------

--------

古色古香的房間裡,一個老人手持狼豪,俯在書桌上,一筆一劃的寫著一個『田』字。

老人身穿咖啡色的中山裝,扣子扣的嚴嚴實實的。滿頭銀髮往後梳攏,打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拘。

他氣定神閒,運筆的動作看起來悠哉隨意,可是他臉上卻是嚴謹認真,像是正在處理什麼軍國大事似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馬虎。

房間裡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溫潤如玉的佳公子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正一臉入神的欣賞著他的大作。

在書桌的下面,卻跪著一個滿臉悲憤的胖子。胖子沒有申怨也沒有叫屈,只是不停的用腦袋磕著地板。。

『田』字的最後一筆寫好,老人丟下毛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手,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胖子,說道:「好了好了。不要磕了。好好的寫字心情,就這麼被你給破壞了。」

胖子果然不再磕頭了。只是抬起頭來,滿臉淚痕的看著老人,說道:「請首長為家父伸怨。」

「傷得很嚴重?」老人說話的時候,正喝著一碗紅棗銀耳湯潤口。

「腦部受到重擊。醫生說----有可能變成植物人。」胖子紅著眼睛說道。

「植物人啊。」老人沒有了喝湯的心情。他把瓷碗遞給候在旁邊的下人,說道:「他下手還是那麼的不留餘地。」

「父親一生為國為民,從不逾越。他最尊敬的人就是首長----沒想到竟然遭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請首長一定為父親討回一個公道----」蔡聯聲音如泣的說道。石嶺事件中,那個敢於直面龍王的蔡行正便是哼哈二將之一蔡聯的父親。可惜被龍王一棍子打在腦門上,醫院的檢查結果是腦震盪,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據說有變成植物人的危險。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老人揮了揮手,說道。

蔡聯再次伏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離開。

其它的下人也被趕走,當書房裡只剩下老人和皇千重的時候,老人指著桌子上的那個大大的田字,說道:「覺得怎麼樣?」

「氣度謙和,攻守兼備。」皇千重評價道。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滿腦子的鬥爭思想,這是要不得的。」

「你知道我為何每次都喜歡寫這個『田』字嗎?」

「因為你姓田。」

「還有一個原因,是田字有三橫三豎組成,每一橫每一豎都有不同的寫法。長短、力道、意味、最重要的還是美觀。寫字,最重要的就是好看。沒有這個前提,其它琢磨出來的東西全是白費。」老人笑著說道。

皇千重低頭受教,說道:「是。千重明白了。」

老人點頭,說道:「寫字要好看,做事也要好看。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好看啊。」

(PS:回到老家了。網線也裝好了。今天會爆發四章來贖罪。。)

第464章、驗屍!

第464章、驗屍!

皇千重再次愧疚的點頭,說道:「是千重考慮不足,給您惹麻煩了。」

「也不能算是麻煩。只是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能夠拿出來說話的借口。你這件事做的不夠漂亮,卻也沒有破綻。可是龍王----他做的事情即不漂亮,還有太多破綻。他的威風耍夠了,我找他要個解釋總是應該的吧?」

「您要出面?」

「我不出聲,你就要載進去了。」老人歎息著說道。「時代不同了。沒有衝鋒陷陣的勇士,只有旁觀望風的牆頭草。這件事直到現在,大家都還保持沉默。他們就是在觀望我的態度。我不表態,很多人會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有勞您了。」皇千重感激的說道。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每次寫字前,我都會在心裡打好腹稿,怎麼樣把這一橫一豎給寫的漂亮了才會著墨。以後行事-----好好琢磨琢磨吧。這個『斗』字,有些人寫了一輩子都沒有寫的漂亮。不可操之過急。」

「是。」皇千重躬身道謝。

「去吧。」老人擺手。「先把蔡家的人給安撫下來。現在還不是他們鬧的時候。還有----」

老人看了一眼皇千重,說道:「下次,就不要自作聰明,把他給帶我這兒來了。你這是給我示威呢,還是在將我的軍?」

「是。我明白了。」皇千重的身體起了一身冷汗,彎腰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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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朦朧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有一道黑影站在自己面前。

「警惕心太弱。如果我是殺手,你就死了。」黑影說道。

秦洛苦笑,說道:「離,這是龍息。難道有殺手可以混進這裡面來動手殺人?」

昨天晚上被龍王救回來後,秦洛便沒有回去。給林浣溪通了電話後,便留宿在療養院裡。以前他給龍王針灸脫力後,就住在這個房間。

「軍師可以。我也可以。」離很肯定的說道。

「------」

秦洛苦笑,說道:「人活著除了工作,還要學會享受。我累了一天一夜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睡覺。還要時刻提防著有人來暗殺----這日子還怎麼過啊?離,你也不要整天板著一張臉。應該開心的時候,就要開心的笑一笑。」

「我不會笑。還有,這個世界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自己醒著,才是安全的。」

「------」

秦洛覺得沒辦法和離在這種問題上溝通,說道:「對了,整天聽你提軍師。軍師呢?」

「執行任務去了。」

「執行任務?」秦洛詫異的說道。「昨天晚上還在,怎麼又出去執行任務去了?」

秦洛和軍師第一次見面,卻沒機會一睹其廬山真面目。她穿著特戰服戴著防護面罩出現,一直都沒有卸下裝備。在秦洛陪著龍王上車後,她也沒有跟著,而是獨自消失在黑暗中。這些女人都像是古代的獨行俠似的,來無影去無蹤,為國為民,奉獻青春。

下次見面或許還沒辦法認出誰是軍師。沒機會向她說聲感謝,秦洛心裡隱隱有些遺憾。

離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看著秦洛問道:「你知道大頭嗎?

「大頭?」秦洛想了想,說道:「記得。他怎麼樣了?」

秦洛在首都醫科大學當老師的時候,一個表情木訥的男孩兒扶著他的父親來治病。秦洛治好了那個身體藏滿了毒素的老人,也收穫了父子倆的感激。在他們去林家別墅裡道謝的時候,被離發現了大頭的速度潛能,然後被帶進了龍息接受培訓。

「昨天,他正式加入了龍息。」離說道。

秦洛不知道龍息的考核到底有多麼嚴格,但是,大頭能夠加入龍息,還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因為這次機緣,大頭的一生便因此改變。秦洛也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替我說聲恭喜。」秦洛笑著說道。

「他這次陪軍師一起出去執行任務。軍師很看重他,覺得他是一個可以全面發展的成員。」

「全面發展?」

「軍師是我們的隊長,也是龍息的大腦。她能夠獨立執行任務,也能夠為龍息制定作戰計劃。這就是全面發展。」

「真看不出來。」秦洛笑著說道。一大清早的就聽到這樣的好消息,他的心情也愉悅起來。昨天的那些不好的情緒也給沖淡了不少。

「你可以起床了。」離說道。她的跳躍性思維極快,而且絕不多說一句廢話。往往從這個話題跳到另外一個話題沒有任何語言做鋪墊,直來直往。

秦洛想,或許這是龍息成員的特性。當初他看到大頭的時候,也覺得他是個沉默寡言卻很實誠的人。果然,他現在得到了龍息成員的認可。

「現在幾點了?」秦洛瞟了向牆上的掛鐘,說道:「才八點?」

「義父已經起床了。」離說道。「他要見你。」

秦洛從被窩裡爬起來,看了眼離後,說道:「我要穿衣服了。」

「我知道。」

「你不需要出去嗎?」

「需要我出去嗎?」離反問。

想了想,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秦洛陪著離來到龍王住的小院時,龍王又拄著枴杖在晨練。

秦洛不是一個喜歡搞偶像崇拜的人,他更喜歡別人把他當偶像來崇拜。但是想起龍王昨天晚上如天神一般的從高空中飛躍,掌摑媒婆男的霸道和一棍敲暈眼鏡男的狠辣,體內的熱血就開始沸騰。

這才是爺們!

男人當如此!

龍王拄著雙拐走的熱汗淋漓,氣喘吁吁。看到秦洛進來,他才停了下來,走向擺放在門口的竹椅。

這張竹椅是新制的,還能聞到竹子的清香氣,昨天那張舊的被他一怒之下給拍的粉碎。

傭人送過來熱毛巾,龍王自己接了過去擦臉擦手。然後把毛巾丟在托盤上,看著秦洛說道:「怎麼樣?昨天睡的還好吧?」

「很安穩。要不是離跑去找我,我都起不了床。師父呢?」

「我沒睡好。」龍王坦白的說道。「現在一些鼠輩無法無天,真是太讓人生氣了。以我的脾氣,把他們全都給拖出去斃了了事。」

秦洛笑著安慰道:「那些小人,哪裡值得師父為他們生氣?你的身體剛才開始恢復,可別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影響。」

秦洛說話的時候,便已經走過去握住了龍王的手腕。他擔心龍王昨天情緒過於激烈,運動量太大,會對身體有所損耗。

「他們不應該牽扯上你。」龍王說道。「你是醫生。是一個好醫生。你正在做著很重要的事情。那些駐蟲卻不管不問,只顧忌著自己的感受和滿足自己的私慾-----我絕對不許。」

「謝謝師父。」秦洛感激的說道。

「謝什麼?你是醫生,就好好的治病救人。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我們是軍人,原本應該疆場殺敵。可是很多人的本質卻變了----」

「大多數還是好的。」秦洛安慰著。

「是啊。大多數還是好的。」龍王點頭。「他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秦洛問道。

「解釋動機。」龍王狂笑。「他們說我這是護犢子。我就是喜歡護犢子,怎麼了?我不護自己的孩子,難道護著外面那些居心叵測的混蛋?」

「------」

「離,你告訴我,那個程建軍是不是你打死的?」龍王看著離問道。

「是我打的。不是我打死的。」離坦白的說道。

「可是他死了。」龍王說道。「衝突過去後,要解決的仍然是這個問題。他們需要我們解釋程建軍的死亡事件。」

「不是我殺的。」離說道。

秦洛苦笑,看著離說道:「姑奶奶,我們當然知道不是你殺的。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的呢。可是他現在確實死了-----他們既然抓著這個尾巴不放,那就證明他們相信這件事確實和我們有關係。或許,這件事情也真和我們有關係。」

「那你說怎麼辦?」離怒聲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不是你姑姑。也不是你奶奶。」

「------」

龍王已經習慣了這一對怨家在自己面前爭吵,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點兒享受這種家的感覺。

他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秦洛啊,離的身手雖然好一些,但是為人處事的方式就太古板了些。一板一眼的,也沒辦法給那群傢伙解釋清楚。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我要驗屍。」秦洛說道。

「驗屍?」

「是的。只要看到屍體,我才能確定,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他的死因和我們有沒有關係。」

「要是有呢?」龍王問道。

「有?」秦洛瞥了眼離,說道:「那也和我沒關係。反正人也不是我動手打的。」

「你-----」離的手指間又出現了刀子,一幅準備著要甩刀子扎人的衝動。

「離。」龍王喊道。「你就陪秦洛去一趟吧。驗屍。」

「是。義父。」離瞪了秦洛一眼,答應著說道。

(PS:第二章送到。)

第465章、你是醫生,還是律師?

第465章、你是醫生,還是律師?

禍起蘭亭。

所以,當秦洛再次站在蘭亭療養院門口的時候,心裡情不自禁的有些感懷和厭煩。

如果沒有必要,他是真不願意再來這個不愉快的地方。特別是知道那個和自己長相相似卻比自己討厭十倍百倍的傢伙還住在裡面,這種感覺也就越發的強烈。

可是,程建軍的屍體被蘭亭收留。如果自己想要驗屍的話,自然要到他們的地盤的。

兩人沒有等待太久,半個鐘頭不到,一群黑衣男人便快步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仍然是那個上次去捉拿秦洛的大塊頭鄭撼,後面跟著他的幾名下屬。

「我們又見面了。」鄭撼沒有和離打招呼,而是看著秦洛說道。

「是啊。」秦洛笑著說道。「幸好是你。要是別人的話,會不會讓我們等上兩個鐘頭?」

「很有可能。」鄭撼說道。「軍人最講究淵源出身。被打死的是蘭亭的人。每一個蘭亭人都為此感到難過和氣憤。」

「謝謝。」秦洛說道。他聽出了鄭撼話中的暗示。

「上面已經同意你們驗屍的請求。不過,到時候會有專業的法醫陪同。」鄭撼說道。「請進吧。」

秦洛和離對視一眼,或者說,秦洛看了離一眼,離被動的回望,然後兩人跟在鄭撼的身後向裡面走去。

蘭亭既然被稱為療養院,自然也有停屍房。一行人穿過石山走過小橋又從一片樹林間的石徑小路上走過去,這才在一處有些偏僻的角落處停下。

「這兒就是停屍房。」鄭撼說道。他指著站在門口的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腦袋微肥,鼻子紅撲撲的像是一根插在臉上的胡蘿蔔上面長滿粉刺的中年男人說道:「這是蘭亭的法醫張莫。他會陪著你們一起進去驗屍。」

「你好。」秦洛伸手要和張莫握手。法醫也是醫,一為活人救命,一為死人申怨,算是半個同行。

「不必了。」張莫並沒有伸手的意思。「進去看看吧。我知道你是醫生,看病救人這種事或許我不如你。但是----人死後的那些事,你不如我。」

秦洛笑笑,沒有反駁,說道:「進去吧。」

停屍房並不大,也不似公立或者私家醫院的停屍間那麼豪華。只有幾張鐵製的平板大桌以及一些簡單的解剖道具。

程建軍的屍體就擺在中間的一張桌子上,上面蓋著白布,只露出一張紫青紫青淤血極重的豬頭臉。顯而易見,他在臨死前受到過非常嚴重的暴力傷害。

秦洛走過去,把程建軍身上的白布掀開。然後仔細的去辨別他皮膚上的淤痕和傷口的位置。

屍體保存的非常好,沒有經過解剖和動過什麼大型的手術,每一個部位都完好無整。

離也站在秦洛旁邊,一臉認真的打量著屍體。還時不時的伸手按按摸摸。

「你不用避一避?」秦洛轉過身對離說道。

「為什麼要避?」

「他沒穿衣服。」秦洛說道。這女人怎麼就不懂得矜持和害羞呢?

「你沒穿衣服的時候我也見過。這有什麼?」

「------」

聽到離的話,停屍房裡所有的人都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離和秦洛。

有人不禁在心裡想道,難怪他們龍息這麼照顧這小子,感情他勾搭上了龍王的義女。

「怎麼樣?秦大醫生有沒有什麼發現?」張莫在旁邊問道。聽的出來,蘭亭的人對秦洛這個間接兇手很是反感。

「所有傷痕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秦洛說道。

「當然了。除了龍息的人,其它人沒這膽子。」張莫冷嘲熱諷的說道。

「可是,他全身都沒有致命傷。」秦洛有些疑惑的說道。

「沒有致命傷就證明每一處都是致命傷。這種程度的傷害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也是會死人的。你是醫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秦洛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說道:「不錯。從表面上看來,程建軍的死和施暴人有著直接的關係。」

「什麼叫做直接關係?我看過你的採訪,你用詞也不是這麼含蓄的人啊?人就是被你們活活打死的,躺在這兒的是死者,驗屍的是凶首-----這個世界還真是荒謬。」

「好吧。」秦洛糾正道。「從死者身上的傷口來看,他確實是因為受到離的無心傷害而死亡的。」

「你-----」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無可復加。這男人到底是那一邊的啊?怎麼可以突然間殺上一記回馬槍,讓人根本防不勝防?

「人不是我殺的。」離說道。

「不是你,是誰?」張莫反問。

「我不知道。」

「真相大白,難道你們還要抵賴?」

「是我做的,我認。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認不認?」

「不認。」

「------」

秦洛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看著鄭撼問道:「他是什麼時間死亡的?」

「元歷四月十六號下午五點十七分。」

「有醫院出具的證明嗎?」

「有。」張莫打開手上的公文包,取出一疊資料遞了過去。「所有資料都是完備的。他的死亡時間,死因,各種診斷結果-----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調查嘛。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事情能夠瞞得過龍息,這件小事肯定騙不過你們。也沒有人想過要在這種事情上做假。」

秦洛接來看了看,說道:「我們和他見面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鐘,分離後直到五點十七分才被醫院確定死亡-----也就是說,中間有三個多鐘頭的空白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你們做了些什麼?」

「這上面也有記錄。」張莫指著秦洛手裡的那疊資料說道。「接到報警電話後,離事故發生地最近的第二醫院立即派了救護車趕到現場。他們到達的時間是兩點零五分。」

「兩點零五分。兩點零五分-----」秦洛重複了幾遍這個時間後,問道:「程建軍被送到醫院時是什麼時間?」

「四點二十分。」

「醫院離事故發生地有多遠?」秦洛繼續追問道。

「五公里。」

秦洛笑了,說道:「我有些不明白。難道醫院派去救援的是自行車嗎?跑五公里需要兩個鐘頭?」

「------」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刻意被人忽略的細節,卻沒想到再次被秦洛提起。

「這個我可以解釋。」鄭撼站出來說道。「據說當時救護車接上程建軍後,前面發生一起交通事故,車子被堵在路上很長時間。」

「既然知道前面堵車,為什麼不跳下車抬著他跑?」

「----原本以為故障很快就能夠解決。」

「半個鐘頭後,他們還傻乎乎的在車裡等著?「

「------」

「如果這種事情是無意行為,只能證明那個醫院參加救援的醫生護士懶惰愚蠢,腦袋僵硬不懂變通。如果是有意行為-----就證明他們其心可誅。」

張莫怒了,說道:「你不能抓住時間上的一些問題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那些醫生護士上去。如果不是你們暴力行兇,程建軍會傷到需要入院治療的程度?」

「如果不是你們派人跟蹤,我們會傷害他?」離冷聲說道。

「但是,本質上,你們就是兇手。因為程建軍是因為遭受你們的傷害才搶救無效死亡的。」

「你不能隨便用詞。」秦洛說道。「搶救無效和搶救不及時是兩個概念。搶救無效是指病人及時入院,經過醫生奮力搶救而死亡。搶救不及時是指病人的病情受到拖延,所以才出現死亡事故-----這屬於一起惡性的死亡事故。五公里的路竟然需要跑兩個鐘頭,程建軍明顯屬於後者。」

「如果他能夠被及時送到醫院,以他所受到的傷害程度,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借此生事,以此來達到他們冤枉離和抹黑龍息的目的。」

「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有你這麼給罪犯開脫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下間所有犯罪的人都可以無罪釋放了?」張莫因為生氣而使他那根紅鼻子變的更紅,指著秦洛說道。

「那你告訴我。如果程建軍及時送到醫院,他能不能被治好?」秦洛問道。

「------」

「能不能?」

「有可能。」

「對。有可能。也就代表著是可以的。我不知道那個醫院的醫院水平到達什麼程度,但是,我是一定可以把它治好的。因為他全身無致命傷,也只是皮肉和臟腑受到輕微傷害。」

「可是,他確實死了。」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秦洛肯定的點頭。「一點皮外傷。怎麼會死了呢?原本五公里的路怎麼需要走兩個鐘頭呢?怎麼又恰好在救護車出門救援的時候,前面出現一起交通事故呢?難道你們蘭亭的人就一點兒也不懷疑?這後面會不會有幕後黑手?」

「難道你要把出現交通事故的責任也歸罪到救護人員身上?」

「那你也不能把出現交通事故導致救護人員救治不及時而出現患者死亡的責任歸罪到我們身上吧?」

「你-----你到達是醫生還是律師啊?」張莫氣呼呼的說道。這傢伙太能狡辯了。已經讓他沒辦法找到正確的邏輯關係了。

(PS:第三章送到。兄弟們還有小妹妹們幫忙把紅票頂上,好讓老柳爆發有點兒動力。我去喝碗稀飯,第四更一定會有的。)

第466章、我就很特別!

第466章、我就很特別!

是醫生?還是律師?

秦洛驕傲的笑了起來,說道:「我是醫生,一名中醫。所有的華夏人都能夠幫我證明這一點兒。」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國家的人民,你也可以去我們的友邦韓國去問問。他們也會向你證明這個事實。」

秦洛想,或許韓國人比華夏人更清楚,那個秦洛是個醫生。當然,更是個流氓。

張莫伸手揉了揉鼻子,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可以緩解激動情緒舒解壓力。說道:「既然知道你是醫生,就應該以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問題。你也驗過屍,知道死者所受的傷害完全是由離造成的。他是被離打傷致死的,這是最簡單的事實。」

「不能這樣來給人判罪。」秦洛說道。「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三年之後,她和那個男人結婚了。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什麼?證明她愛那個男人?」張莫更迷茫了。他都不明白秦洛怎麼會突然間舉出這樣的例子。這件案子和男人女人之間的戀愛有什麼關係?

「什麼也證明不了。也許,在這三年之內,女人和男人分手,然後遇到了另外一個男人。她和第二個男人相愛,同居,甚至還生過一個小孩兒。可是,因為父母的反對或者其它的因素,她最終嫁給了第一個男人-----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心早已經在第二個男人身上。難道這個時候我們還能說,她是因為喜歡第一個男人才和她結婚的嗎?」

張莫快要抓狂了,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舉這例子有什麼企圖?」

「我是想告訴你,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故事的開端和結果,還要注重過程。在程建軍被送到醫院的過程中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完全忽略,一口就咬定離是兇手?」

秦洛看了一眼離,心想,雖然她長得很像兇手,也確實就是兇手,可是這樣武斷的判定不是太欺負人了嗎?

「又來這一招。你到底是律師還是醫生?你這完全是狡辯。」張莫指著秦洛罵道。

「你是法官嗎?」秦洛問道。

「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法官。所以,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無聊的問題。」秦洛含蓄的笑著,說道。「而且,你也沒權利問我這樣的問題。」

「你-----」

「我說的都是事實。」秦洛說道。「真理越辨越明。只有歪理才糾纏不清。」

張莫轉身對鄭撼說道:「鄭處長,你也看到了。我沒辦法和這個人溝通----他完全是胡攪蠻纏嘛。這怎麼談?這怎麼談?」

鄭撼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們的事,我不管。我只關心你們驗屍後的最終結果是什麼。」

秦洛看了離一眼,說道:「我的結果是,離只需要承擔她打傷程建軍這一部份的責任就好。無論是把她拘留還是關她禁閉,做為一名華夏國軍人,我想她不會違抗有關法令的。」

離掃了秦洛一眼,沒有反對。

她知道秦洛是在為她說話,在幫她避重就輕。那些大家都知道,根本就沒辦法推托的責任,她就承擔下來。大不了關兩個月禁閉吃幾十軍棍,這對她說算不得什麼問題?

可是那後面一些糾纏不清的事情,她要堅決推掉。那可不是關禁閉打軍棍那麼簡單,那是犯罪,要上軍事法庭的。

「後面的事情實在太過可疑,我們懷疑是有人刻意下此毒手來陷害離和龍息。我們會追查幕後主使者,也希望蘭亭方面能幫忙配合。」

「我會將你的結果向上面匯報。」鄭撼說道。

「這怎麼行?鄭處,他們這是逃避責任。你不能相信他。」張莫說道。

「我相信他。」鄭撼說道。「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

「你----你是不是蘭亭的人?你是不是程建軍的朋友?」

「我是蘭亭的人。我是程建軍的朋友。所以我才相信他。」鄭撼說道。

「叛徒。」張莫對鄭撼的表現極為不滿,說道:「這個結果不合理。我反對。」

「你可以堅持自己的意見。」鄭撼看著張莫說道:「我也會把你的結果向上面匯報。」

驗屍結果告一段落,秦洛在他所檢驗出來的結果上簽字,並且要求蘭亭繼續保存屍體後,這才和離一起離開。

走出大門的時候,恰好和哼哈二將之一的鄭存景碰面。

這個瘦成排骨一般的男人對著秦洛微笑,像是一頭正在HAPPY的骷髏,秦洛點了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太子一定還住在這裡。」秦洛說道。

「自作聰明的傢伙。」離說道。

「確實。」秦洛肯定的點頭。這次太子搞出這麼複雜的陣勢,卻讓自己安全脫險,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而且,這麼一搞,他把自己擺在了龍王的對立面,也讓自己陷入了被動。

蘭亭如果想要追究程建軍死亡事件,那麼,就不可避免的要追究到太子或者太子的人身上。

如果他們就這麼放棄,又不好自圓其說,沒辦法給自己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而且,因為龍王強勢復出,帶來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不僅震懾了人心,還一棍把太子身邊的兩條狗哼哈二將之一的蔡聯父親蔡行正給打成了植物人。

這屬於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案例。想必,他們現在也在暗罵太子魯莽無能吧?

「你們倆很像。」離說道。

「------」

回程的路上,離一直專注的開車,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秦洛坐在副駕駛室,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思,閉目養神。

直到車子開到城郊,即將進入市區的時候,秦洛才睜開了眼睛。

「我們的屍檢報告傳上去後,就等著上面的一些人打嘴皮官司吧。想要一個結果,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秦洛說道。

笑了笑,補充道:「或許,根本就沒有結果。」

「我明白。」離說道。

「好了。我就先不回療養院了。你回去告訴師父,讓他好好休養幾天,等我從歐洲回來,就開始幫他治腿。」

「你要去歐洲?」離奇怪的問道。

「是的。」秦洛說道。「因為蘭亭事件耽擱了兩天時間,他可用來支配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他要在這兩天之內見很多很多的人處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也要出去執行任務了。」離說道。

「去哪兒?」

「秘密。」

「是歐洲嗎?」

「------」

秦洛看著離清秀冷艷的小臉,憐惜的說道:「要保重自己。任務失敗了沒關係,人一定要平安無事。」

離瞪了秦洛一眼,說道:「龍息的人不允許失敗。」

「這是規定?」秦洛氣憤的問道。怎麼可以有這樣不人道的規定?人家美國政府還允許自己的士兵投降呢。

他準備回頭去見見龍王,和他好好爭論爭論這個問題。這老頭,思想太僵化了。

「不是。」離說道。

「那是什麼?」

「是驕傲。屬於龍息的驕傲。」

「-----」

憋了好久,秦洛說道:「對於男人來說,驕傲這東西確實很重要。人活一張臉嘛-----你一個女人跟著湊什麼熱鬧?有幾個民族英雄是女人?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活著。」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小看女人。」

「我也記得我囑咐過你,不要不把自己當人。」

「你----」

秦洛伸手抱了抱離的身體,說道:「活著回來。」

他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做出了挨揍的準備。

或者是胸前一肘,或者是小腿中招。

讓他意外的是,離竟然沒有反抗。

更讓他意外的是,離掌控的方向盤竟然在打轉,車子左右兩邊轉了轉,這才恢復正常。

秦洛打了輛車來到燕京市中心的國貿金融區,在高聳入雲的環球大廈門口停了下來。

環球大廈原本是一棟股份制的高檔辦公大樓,在投資公司內部發生矛盾,即將分崩離析的時候,聞人牧月恰好接任聞人家族旗下集團的所有生意。於是,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投資巨資把這棟辦公大樓買下。

那個時候,她出的幾乎是一筆天價。這筆投資引起了集團不少高層的反彈。聞人牧月將所有的意見置之高閣,一意孤行。

果然,短短幾年不到,這棟大樓的價值已經翻了幾翻。

這棟大樓沒有對外出租,成了聞人家族亞洲總部的辦公場地。聞人牧的其中一個辦公室就在這樓大廈的十九樓。

秦洛離開燕京去歐洲前,他必須要來見一趟聞人牧月。

因為台灣之行的時候,他許過她一個承諾。現在是來還債的時候了。

可是,世事並不順利。

秦洛進了電梯後,發現上面並沒有十六樓的按鈕。

於是,他便走到大廳問負責接待的前台人員,問道:「十六樓怎麼走?」

「要走特別通道。通過專用電梯進入十六樓。」前台回答道。她上下打量著秦洛,說道:「不過,那個需要特別身份的客人才能夠進入。」

秦洛笑了笑,表情微羞的說道:「沒關係。我就很特別。。」

(PS:第四章送到。謝謝兄弟們紅票和打賞的大力支持。今天寫的很哈屁。嗯,如果明天紅票過六千,三更。過一萬,繼續四更。挑釁?對,這就是挑釁。你們敢嗎?)

第467章、萌翻了!

第467章、萌翻了!

前台再次打量了一番秦洛,問道:「先生,請問您貴姓?」

「你沒看出來我是誰?」秦洛很是驚訝的說道。自己的名氣這麼大聲譽這麼高,這女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實在是太失敗了。

回頭見到牧月的時候得和她提個建議,職工的素質教育刻不容緩。

「抱歉。」前台妹妹一臉歉意的說道。「看著先生有些面生。」

面生?

她竟然說自己面生?

自己可是國之英雄,前段時間報紙、電視以及網絡進行了熱火朝天的連番報道,他竟然說自己面生?

這女人是從火星來的嗎?

秦洛盯著她精緻的小臉看了看,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她的長相還是挺符合地球人的審美感的。

「我是秦洛。」秦洛說道。

「秦洛?」前台妹妹想了想,說道:「中醫秦洛?」

「對。中醫秦洛。」秦洛驕傲的點頭。

「咯咯,難怪我看著有些面熟。果然是你。秦先生,我的朋友都很喜歡你呢。他們經常會說起你的故事-----只是我還沒來得及看你的那些視頻。沒認出來您,真的很抱歉。」

秦洛大度的擺手,說道:「不客氣。下次就熟悉了。我怎麼上十六樓?」

「秦先生,十六樓屬於特級行政區,除了公司董事,其它人沒辦法進去。請問你和哪位董事有約嗎?」

「沒有。」秦洛搖頭。他是臨時想起要過來看看聞人牧月的,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這樣不行。您必須先和想要拜訪的董事進行溝通,他確定要見你後,你才能夠進入專屬電梯。」前台秘書耐心的解釋著說道。

「這麼麻煩?」秦洛有些頭痛了。

「是有些麻煩。可這是規定。因為每天要來拜訪的客人實在太多了。領導們也沒有辦法。」秘書是個聰明人,知道幫自己的上司解釋開脫。

「好吧。那我就先和她們聯繫一下吧。」秦洛說道。他原本還想給聞人牧月一個驚喜呢,現在驚喜的效果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聞人牧月的手機。

「秦先生,你好。我是馬悅。」話筒裡傳來馬悅波瀾不驚的聲音。

聞人牧月的手機一直放在馬悅手裡,有什麼人找她的話,一般都要先經過馬悅之手。

「馬悅,你好,我是秦洛。」

「我知道你是秦洛。」

「------」

「有什麼事嗎?」馬悅主動出聲問道。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秦洛說道。「牧月有空嗎?」

「沒空。小姐很忙。」馬悅說道。

「----那算了。我先回去了。」秦洛苦笑。這女人還真是不給面子。見了那麼多次面,怎麼著也算熟人了吧?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有得罪過她吧?那她怎麼一直對自己懷有敵意呢?

「不過,如果是你要見她的話。我想她一定樂意抽出時間的。」馬悅又補充道。

秦洛一下子就心情愉悅起來。這女人----真討厭。

「我有事要見她。可是沒辦法上樓。」秦洛說道。

「稍等。你把電話給一名前台工作人員,我來和她通話。」

「好的。」秦洛答應著,然後就把手機遞給在面前那名叫馨心悅的前台妹妹。

「誰的電話?」前台妹妹疑惑的問道。

「馬悅。」

「馬悅?」馨心悅一臉迷茫的說道。

「好像是你們總裁助理吧。」秦洛解釋著說道。這女人,怎麼這麼白癡啊?連自己公司的高層名字都不清楚。

他不知道的是,聞人牧月屬於集團一個特別的存在。她統籌全局,卻不在集團內擔任任何職務。每一個子集團分公司都會有專業人員負責,集團對外的形象代表也不是她。她屬於一個被刻意淡化的,也從來不在媒體上曝光的人物。

做為集團的底層職員,是不可能知道她這一號人物的。更不知道馬悅是誰。

「你好。」馨心悅接過電話說道。

「我是馬悅。隸屬集團智腦團體。你送秦洛先生去特別電梯,然後報上通行密碼三六一。你的工作到此結束,會有人送他上來。」馬悅可不是一個願意和下屬打成一片的領導,直截了當的下達了命令。

「是。」馨心悅感受到了她的威嚴,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道。

掛了電話,馨心悅對著秦洛說道:「秦先生,這邊請。」

「謝謝。」秦洛道謝。

馨心悅在前,秦洛在後,穿過大堂,走過一段長廊,進入一個戒備森嚴的空房間。

「你好,秦洛先生是十六樓的客人。他的通行密碼是三六一。」馨心悅顯然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聲音有些緊張的對著站在面前的一位穿著黑色制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說道。

「我們已經接到電話。」年輕男人笑著說道。「謝謝你送秦先生過來。」

「不用客氣。」被帥哥這樣注視,馨心悅心裡有些發慌。

「秦先生,再見。」馨心悅和秦洛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快速離開。

男人在掌上的電腦上輸入了一長串密碼,於是,牆上的電梯自動分開。他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秦先生。進。」

電梯在中間沒有停留,在電梯裡面也沒有任何的指示標誌。甚至,秦洛都感覺不到電梯的移動。

當電梯停下,電梯門再次向兩邊分開的時候,秦洛就看到了候在門口的馬悅。

仍然是裁減得當的黑色職業套裝,黑色的長筒絲襪。長髮盤在腦後,露出修長白淨的脖頸。臉頰精緻,胸部飽滿。但是鼻樑上架著的那只寬厚的黑框眼鏡讓她看起來很是沉穩幹練。

自從秦洛認識她開始,她便一直是這樣的裝扮。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麼改變。

「小姐在辦公室等你。」馬悅說道。

「謝謝。」秦洛道謝。

馬悅不再多話,帶著秦洛便往前走去。站在一間沒有任何標識的房間門前停下,輕輕的叩了叩房間門後,說道:「你進去吧。」

說話的時候,便已經幫秦洛推開了房門。

秦洛點了點頭,便走進房間。

聞人牧月正站在窗口入神地看著外面的世界,聽到秦洛的腳步聲,這才轉過身來莞爾輕笑。

這樣的女人,即便每天晚上摟著她睡上一夜,第二天早晨在陽光下看著她熟睡的小臉,仍然會給人驚艷的感覺。

「恭喜你,國家英雄。」聞人牧月說道。

「你也來取笑我。」秦洛笑著說道。不待聞人牧月招呼,便主動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不是取笑。」聞人牧月認真的解釋。「我看過那些報道,所有的媒體都這麼說。你的成就有目共睹。」

「好吧。那我就不否認了。」秦洛厚著臉皮應承下來他的恭維。「馬悅說你很忙?」

「還好。」聞人牧月說道。「我知道你回來了,也知道你很忙。所以才沒有打擾。你不來,我也準備找你呢。」

「準備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疑惑的問道。

聞人牧月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取出一疊資料遞給秦洛,說道:「《少年醫王》要開拍了。男主角的人選一直沒能定下來。下面的人催問,我也不知道選誰。」

「這是什麼?」秦洛翻開那疊資料,一邊閱讀一邊問道。

「所有男主角的演員人選資料。」聞人牧月解釋著說道。

秦洛看了幾頁,問道:「你覺得誰適合演這個角色?」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聞人牧月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你就是你。誰也替代不了。」

「你總不會想讓我來演我自己吧?」秦洛笑著說道。

「這樣很好。」聞人牧月認真的點頭。「最瞭解自己的人,才是自己。如果讓別人來演,這部電影我不會看。」

「為什麼?」

「沒味道。」

「------」

秦洛笑了笑,以玩笑的口吻說道:「好吧。我來擔任男主角。既然是少年醫王,那就說明故事發生在現在-----你會不會也在電影裡面?畢竟,你也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了嘛。」

「好。」聞人牧月說道。「我來演我自己。」

「你來演自己?」秦洛在腦袋裡想像了一番那樣的畫面,然後就忍不住會心的笑出聲來。

先不說聞人家族的大小姐來拍電影會引起上層社會多麼大的轟動,單是看到她出現在攝像機的鏡頭前,就足夠的讓人期待。

「對。我不允許別人來演我。只有我能演自己。」聞人牧月霸道的說道。

她穿著銀色的制服,黑色的細高跟,脖子上紮著一根看不出牌子的淡紫色絲巾,昂首挺胸的走到秦洛面前,表情嚴肅,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是編號為九五四七的第三代智腦機器人,中文名字是聞人牧月,英文名字叫做SLINDA。主人,請問你有什麼吩咐?」

「------」

秦洛看的目瞪口呆。

在他腦海裡翻來覆去的只有一個字:萌。

他被這女人給萌翻了!

(PS:同志們,第一章送到。期待早些過六千票,這樣我好爆發三章啊。如果到十二點的時候到六千票,那可真是太給人壓力了。)

第468章、人比人,氣死人!

第468章、人比人,氣死人!

因為聞人牧月的強大氣場以及她現在所處的位置,總是給人一種非常古板正經的感覺。高傲、冷艷、智慧,果斷。她就像是個女諸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倒她,運籌帷幄,決勝萬里。

她從來沒有表現出可愛的一面。當然,也沒有人能夠想像的到她會有這麼一面。

在台灣的時候,他帶著她逃跑,那個夜晚,她做了一回普通的女孩子。即便擺脫了身份的束縛和隨從的跟隨,她仍然有些東西沒辦法放下。

以前,秦洛是演員,她是秦洛的觀眾。今天,她竟然有了表演的慾望,讓秦洛成為她的觀眾。

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當然,做為有幸見證這奇跡的幸運觀眾,秦洛的心裡還是很歡喜的。

這是一個機器人。還是一個穿著制服的美女機器人。

秦洛想,如果真有公司以聞人牧月為原型製造一款機器人出來,一定會暢銷全球。

一千萬你買不買?一百萬呢?

反正秦洛是準備買回來一款的。白天給貝貝玩,晚上自己玩。

「主人,請問你有什麼吩咐?」聞人牧月面無表情,再次出聲問道。顯然,她還準備接著表演下去。

「去給我倒杯茶。」秦洛說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把聞人牧月當丫頭使喚的,估計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聞人家的老爺子,另外一個人就是秦洛了。

「是。主人。請問你要喝咖啡?綠茶?還是紅茶?」

「綠茶吧。」秦洛說道。

「是。主人。請問你是喝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顧渚紫茶?午子仙毫?黃山毛峰?」

「西湖龍井。」

「是。主人。請問你是要八十度的水溫泡茶,九十度的水溫泡茶,還是一百度的水溫泡茶?」

「------」秦洛有種崩潰的感覺,說道:「這也要問嗎?」

「是的。主人。機器人講究精益求精。每一種水溫泡製出來的茶水口味都不相同。」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說道:「那算了吧。你哪個公司生產的?我退貨。」

「抱歉。貨物售出,概不退換。請看產品說明書第三頁第二十五條款。」

「------」

看到秦洛吃憋的樣子,聞人牧月忍不住舒心的笑了起來。睫毛翹翹,眼睛彎彎,實在是可愛之極,也美麗之極。

「她一定是天使。」秦洛癡迷的看著她的樣子,心裡想道。

「我恐怕暫時沒時間拍戲。」秦洛說道。「這兩天,我就要去歐洲了。」

「是嗎?又要走了?」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說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要看事情是否順利吧。」秦洛說道。這次的任務比上次的韓國之行更加艱難。上次只是一場比賽,簡單直接,只需要充分的發揮出自己的醫術,把他們給擊敗打殘踩在腳下就行了。這一次卻不同,已經脫離了醫學的範疇,更像是一趟公關之旅。

蔡公民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把自己派出去,也證明了他的黔驢技窮。或許,他也是想著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聞人牧月沒有問秦洛去哪兒,也沒有問他要去執行什麼任務。這是男人的事情,她相信他能夠處理好。

「沒關係。我先把影片的拍攝日期往後推一推。等到你有時間或者找到適合的演員再開拍吧。還有,他們找了個叫做柳下揮的作家,將由他負責有關你傳記撰寫的工作。我看了小說的前幾個章節,感覺內容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他手裡的資料不足,你可以向他提供一些,讓他寫出來的人物更加飽滿。更有可讀性。」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找時間見一見這位作家。」

「我會讓馬悅幫你們安排見面。」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你每天都需要處理那麼多事情,怎麼還有時間管這些小事?這些,讓你下面的人處理不就行了嗎?」

「他們處理不好。」聞人牧月說道。她像是害怕秦洛會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似的,問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兌現承諾的。」秦洛笑著說道。

「承諾?」

「你忘記了?」秦洛看著聞人牧月額頭上那一小塊已經完全痊癒死皮脫落已經長出新的肌肉的位置,說道:「我說過,不會讓你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聞人牧月的眼睛瞬間明亮,看著秦洛問道:「你還記得?」

「記得。怎麼會忘了?」秦洛說道。「前段時間一直很忙,沒有辦法去雲滇尋找金蛹。恰好這次有朋友給我帶了一盒,我用它們調配了不少藥粉。只需要塗抹上一點點,就能夠讓它們完全恢復,和擦破皮以前一模一樣。」

秦洛認真的看著聞人牧月的額頭,說道:「不過你恢復的很好,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那一點點痕跡。我覺得,還是不要再用這個了吧?」

因為要塗抹金蛹養肌粉的話,必須要把那塊已經痊癒的皮膚再給劃開。那樣的話,聞人牧月又要承受一次痛苦了。這是秦洛所不願意看到的。

「不用抹去了。」聞人牧月說道。「我不怕醜。它也不痛。」

「就當留個紀念吧。」她在心裡說道。

「放心吧。不會影響你的美麗的。你仍然是京城第一美女。」秦洛笑著說道。

「你這是在間接的讚美自己嗎?」

「什麼意思?」秦洛沒聽明白。

「拒絕京城第一美女的男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

聞人牧月也不願意為難他,說道:「那些都是別人的評價。」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趕緊接道。

看到聞人牧月想要說話,秦洛趕緊辯解道:「我知道,我不應該說你是高智商的機器人。那個時候,不是對你還不瞭解嘛。現在接觸的多了才發現,你雖然和機器人一樣聰明,可是,機器人哪有你好看啊?哪有你可愛啊?」

「我喜歡聽到這些。」聞人牧月抿嘴輕笑著說道。

秦洛看著聞人牧月的眼睛,說道:「有一點紅血絲。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好?」

「嗯。落枕。正準備工作結束去找保健師幫忙按摩一下。」聞人牧月點頭說道。

「找什麼保健師。我就是醫生。」秦洛笑著說道。「我來幫你按摩按摩頸椎。五分鐘見效。」

「好。」聞人牧月大方的坐在椅子上,一幅任由秦洛處置的模樣。

秦洛站起來,走到聞人牧月的身後,雙手互搓,然後輕輕的觸碰到聞人牧月纖細嫩白如天鵝頸般的脖子上去。

一股酥軟滑膩的感覺由手指傳遞而來,彷彿她的身體像是豆腐做的一般,手感極好。

聞人牧月的身體猛地繃緊,輕聲說道:「癢。」

****************

當那漂亮的女秘書再次幫秦縱橫端來泡好的茶水後,這已經是他喝過的第三杯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對秘書說道:「請幫我找一下馬悅助理。」

「請稍等。」秘書答應一聲,便離開了這間貴賓接待室。

不一會兒,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的馬悅便走了進來,看著秦縱橫說道:「大少找我?」

「牧月的會議還沒有結束嗎?」秦縱橫問道。

「結束了。」馬悅坦誠的說道。

「是嗎?那好,勞煩帶我去見牧月。我已經等了快一個鐘頭了。」秦縱橫說道。

「抱歉。小姐正在會見客人。」馬悅說道。

「會見客人?什麼客人?」

「重要的客人。」

「哦?」秦縱橫笑呵呵的看著馬悅,說道:「難道你認為我找牧月談的就不是重要的事情嗎?」

「和事情本身無關。和人有關。」馬悅說道。

秦縱橫心思敏捷,一下子就猜到了事實的真相。說道:「是秦洛來看牧月吧?沒關係,我們都是朋友。你可以帶我過去。他立下大功,我恰好要去和秦洛說聲恭喜。」

「抱歉。我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馬悅拒絕著說道。

秦縱橫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烈了,眼皮微斂,眼睛微微瞇起,看著馬悅說道:「你只需要通報就好了。見,還是不見,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事情。」

「我瞭解我們小姐。」馬悅並沒有被秦縱橫的氣勢所嚇倒,說道:「所以,我才幫她做出這樣的選擇。她很忙。暫時沒空見你。」

「我一定要見呢?」智公子也有些怒了。

「我會叫保安。」

「這就是你們招待客人的方式?」

「人和人不同。所以,招待客人的方式也不相同。」馬悅說道。「抱歉,請不要讓我為難。」

說完,也不再理會臉色逐漸陰沉的秦縱橫,而是轉身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PS:第二更送到。)

第469章、你配不上她!

第469章、你配不上她!

聞人牧月不易羞,身體卻極其敏感。

在秦洛揉捏她的脖頸時,她的身體一直繃得緊緊的。直到秦洛再三提醒,並且另外一隻手開始按摩她腦袋上能夠促進睡眠的穴位,她才逐漸的進入無意識狀態,身體完全放鬆開來。

秦洛想,應該緊張的是自己才對吧。

面對著這樣一個絕色佳人,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保持著心靜如水。

而且,想起她曾經是自己的末婚妻這一事實,秦洛的心裡就有些異樣的情愫。

如果他沒有去聞人家族退婚,如果他們按照之前約定好的程序攜手走進殿堂,自己是她的丈夫,她是自己的嬌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將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如果。

秦洛的動作很敏捷,也沒有刻意的想去占聞人牧月的便宜而多去耗費時間。相反,他手指有力,認穴準確,很快就解決掉了聞人牧月的落枕毛病。

「可以了。」秦洛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聞人牧月輕輕扭動著脖子,仔細感受了一番,說道:「不錯。很輕鬆。你很厲害。保健師可能需要半個鐘頭才能解決問題。」

秦洛笑著說道:「保健師那是有償服務,如果他三五分鐘就幫你解決了,他怎麼好意思開口找你要高價?我這是免費的,無償奉獻,當然是越快越好。」

「那以後我聘請你做我的高級保健師好了。」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說道。

「沒問題。」秦洛爽快的答應了。「只要我在燕京,隨傳隨到。」

秦洛看了看時間,說道:「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時間太急了,這兩天要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好。」聞人牧月點頭答應。

秦洛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腦袋,說道:「來見你一趟真不容易。你們公司的職員竟然都不認識我。」

「你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你應該拓展他們的視野。」

「是否應該在環球一樓大堂掛上你的海報?」

「我沒意見。」秦洛笑著說道。「你不怕那些八卦記者亂寫的話,你就掛吧。」

「我不怕。你怕。」聞人牧月說道。「以後你可以直接來十六樓。你的通行密碼是369。我會讓人在安保部登記你的資料。」

「下次見。」秦洛揮了揮手,甩了甩頭,很帥氣的轉身離開。

走出環球大廈,秦洛站在門口,準備攔截一輛出租車回林家別墅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窗陷了下去,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如果有空的話,中午一起吃頓午餐?」秦縱橫笑呵呵的說道。臉形俊朗,笑容斯文,一幅成功男青年的標準裝扮。

秦洛想了想,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就點頭說道:「可以。」

「上車。」秦縱橫幫忙推開車門。

秦洛鑽了進去,然後坐在秦縱橫旁邊。

開車的是秦縱橫的貼身保鏢田螺,只要是秦縱橫出現的場合,秦洛總是能夠發現他的影子。

「好久不見了。」秦洛笑著和田螺打招呼。雖然他和田螺見面的次數也很少,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有意思的男人。

至少,要比他的主子好玩的多。

「在我主子面前,你可以當我是透明人。」田螺嘴裡叼著根煙,卻沒有點燃。他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轉過腦袋,而是一臉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這是一個外表浮澡內心沉穩的男人。在他工作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能夠使他分心。

「這可不行。不能不把朋友當朋友。」秦洛笑著拒絕。

「你這是害我。」田螺苦笑。「回去我就要被炒魷魚了。」

秦洛笑笑,問秦縱橫:「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

「吃飯。」秦縱橫說道。「我知道有一家飯店做的南方菜很地道。帶你去嘗嘗。」

「大少費心了。竟然知道我的口味偏淡。」秦洛笑著說道。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說我對你一無所知,這實在是太虛偽了。」秦縱橫一臉認真的說道。「相反,我要告訴你,最近的一段時間裡,我一直在研究你。」

「有什麼結論?」

「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這個評價太高了。我可承受不起。」秦洛謙虛的說道。

「不是刻意說些好話討你開心。你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更不是我在乎的朋友。我們之間,還是直來直往更好一些。」秦縱橫坦白的說道。「我研究過你行事的風格以及你的每一次演講,每一次都能夠帶給人驚喜和振奮人心的力量。不是刻意,卻又有人為的痕跡----但是,不得不說,你做的很成功。這世上芸芸眾生,誰都逃不過一個『裝』字。有人裝龍像龍,扮狗像狗。有些人卻學了個四不像而已。」

「大少的話讓我受寵若驚。」秦洛說道。「我還真是沒想過要裝什麼。如果說當真裝了的話。那麼,我就是努力的想去裝成一個人。一個能夠站起來的人。」

「這正是我好奇的地方。」秦縱橫笑著說道。「世上真有你這樣的人嗎?」

「你不信。有人信。」秦洛反駁道。

「牧月信嗎?」

「她信。」

「你這麼肯定?」

「是的。因為我們是朋友。」秦洛說道。

秦縱橫笑笑,不再和秦洛討論這種大而空洞的內容。而是轉移話題,和他談論起了羊城風景名勝小吃。

不得不說,秦縱橫見多識廣,他說的一些景色一些食物連秦洛這個土生土長的羊城人都沒有看過沒有吃過。最後,秦縱橫提出有機會要帶秦洛一一欣賞品嚐,秦洛欣然應諾。車子裡的氣氛,也不似一開始那麼激烈了。

十幾分鐘後,車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大院子裡停了下來。

秦洛推開車門,看著弧形拱門上『粵居』的金字牌匾,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清朝的時候,燕京多出王族。後來王族沒落,這些府邸就被沒收了。有的成了旅遊景點為國家創收,有的被改建成帶有華夏風的酒店或者飯館。這粵居以前是一處貝子府,後來被一南方人買來改建成了南方菜館。南北融合,頗有一番風味。」秦縱橫一邊給秦洛介紹,一邊引著秦洛往裡面走。

很快的,就有一身穿大紅旗袍的漂亮女人迎了過來。田螺一臉親熱的湊了上去,兩人說了幾句,女人便帶著他們去定好的房間。

房間是木製結構,保持著王府的奢侈和貴氣。一張木桌,幾張紅椅,臨窗小酎。看窗外春機煥發,奼紫嫣紅,亭台池榭,假山池魚,實是人生一大趣事。

窮人吃飯,有錢人吃的是情調。

接過小廝送過來的熱毛巾潤了臉,又用一條熱毛巾擦拭了手。秦洛和秦縱橫分別點過菜和酒水後,秦洛便知道,開始要進入正題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智公子秦縱橫請客,這飯是那麼好吃的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記得秦兄弟有一位知已叫做林浣溪?」秦縱橫看著秦洛問道。

「她是我末婚妻。」秦洛說道。他知道他想說什麼,所以應付起來並不困難。

「哦。真是羨慕。我有幸見過林小姐幾次,實在驚為天人。和秦兄弟走到一起,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很多人都這麼說。」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把別人的頌詞照單全收。

華夏人有一個怪毛病。如果你說他好,他非說自己不好不是很好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如果你說他不好,他臉紅脖子粗的問你他哪兒不好為什麼不好任什麼你說他不好好不好你怎麼知道。

秦洛就不會這樣為難別人。別人說他好,他就覺得自己確實好。別人說他不好,他還是覺得自己很好。

「不是我刻意打探,而是無意間聽一朋友說起。我知道你們已經住在一起同居了。我何時才能有幸喝到兩位的喜酒?」

秦洛看著秦縱橫大笑。

秦縱橫也捧著茶杯微笑著,只是不如秦洛笑的那麼誇張而已。

「我說----大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喜歡牧月,我知道。你想追求她,也隨意----你不能為了自己追求女人,硬是催促著我結婚吧?」秦洛揭開了表面上的那層遮羞紙,讓問題赤裸裸的呈現在兩人面前。

秦縱橫沒有羞愧,也沒有被人戳穿後的惱羞成怒。甚至,他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不自然。在年輕一輩中,他的養氣功夫實在是一流。

「你覺得,我怎麼樣?」秦縱橫看著秦洛問道。

「很不錯。英雄瀟灑,年少多金,家世深厚,才華橫溢。這樣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爭著搶著想要獻身。」秦洛認真說道。

「你覺得,我和牧月走到一起怎麼樣?」秦縱橫沒有因為秦洛的一番稱讚而沾沾自喜,表情平靜的再次問道。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搖頭說道:「你配不上她。」

(PS:你們很瘋狂,老柳也努力了。兄弟齊心的感覺很好。明天三更還是四更,仍然由你們決定。如何?)

第470章、叫媽!

第470章、叫媽!

智公子秦縱橫、狂人白破局、京城第一美女聞人牧月,這三人被好事者稱為燕京三傑。按照排名的名次順序,秦縱橫第一,白破局第二,聞人牧月是個女人,屈居第三。

如果說在這個華夏有人能夠匹配聞人牧月的話,所有的人都會認為是秦縱橫或者白破局。一個細密嚴謹,一個粗中帶柔,都是難得一見的將才。

可是,今天卻有個人當著秦縱橫的面說他配不上聞人牧月。

赤裸裸的打臉!

秦縱橫看著秦洛,秦洛也看著秦縱橫。兩人的臉上都帶著莫名的笑意,像是剛才誰講了一個好聽的笑話似的。

「理由?」秦縱橫問道。

「女人選擇男人,會重視那幾方面的因素?」秦洛反問道。

「那要看什麼樣的女人了。」秦縱橫抿了口茶,笑著說道。

「大多數女人。」秦洛說道。「大多數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無非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因素。一為人品,二為樣貌,三為家世才華,四為感覺」

「願聞其詳。」秦縱橫很有興趣的說道。他倒是想聽聽這土鱉能講出什麼愛情的宏篇大論出來。

「我們先說人品。大少自認為自己是誠實可靠人品無雙的男人嗎?」

「商戰之道,虛虛實實。誠實可靠四字實不敢當。」秦縱橫說道:「但是,如若牧月有問,我絕無一字隱瞞。再說,像她這樣的女人,你覺得說謊對她有意義嗎?」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二為樣貌。這一條,大少算是過關了。」

「不敢當。」秦縱橫舉了舉杯表示自己的感謝。能夠從這傢伙嘴裡聽到一句好聽的話,實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三為家世才華。」秦洛看著秦縱橫,說道:「論家世,大少出身豪門巨閥。論才華,智公子之名響遍全城。除了狂人白破局,其它人都難以和你匹敵。」

秦縱橫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聽你這麼一解釋,我和牧月實為天作之合。為什麼你又認為我配不上她呢?」

「這就要提到第四條了。」秦洛說道。「感覺。感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牧月對你有感覺,你沒辦法滿足前三條,她仍然喜歡你。如果她對你沒感覺,你就算把那前三條給湊足了。這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你到底想說什麼呢?」秦縱橫說道。他被這傢伙兜了一圈又轉回原地,心裡有種很不爽快的感覺。

「我是想告訴你要學會自己辨別真相認清事實。不要以為別人說你和聞人牧月是天生一對,你就認為你們確實是天生一對。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你不知道嗎?」

「比如?」

「牧月漂亮嗎?」

「漂亮。」

「聰明嗎?」

「聰明。」

「有錢嗎?」

「有錢。」

「這就對了。」秦洛說道。「你有的她全有。你沒有的,她也有。她為什麼要聽從別人的話來安排自己的人生?」

秦縱橫笑著說道:「我只是誠心追求,並沒有刻意的要去安排她的命運。」

「你已經有那樣的苗頭了。」秦洛像是個愛情宗師似的,很是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一點兒也沒有不耐煩的表情。「別的男人追求牧月,你會不會生氣?要實話實說,說出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或者這麼說吧。如果不用顧忌風度面子什麼的問題,你會不會想衝上去踹他幾腳?」

「會?」秦縱橫仰起臉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

「你看到我從牧月的辦公室裡面走出來,你會不會氣憤?」

「會。」秦縱橫這次回答的很利落。

「這就是問題了。」秦洛說道。「牧月是一個有著獨立人格和思想的人,也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女人。我願意相信她會主動追求一個男人,但是,我不相信她會被動的接受一個男人。你雖然表現的不夠明顯,但是已經在以牧月的正牌男友自居。甚至認為她如果嫁人的話,一定只能嫁給你-----這就給了她極強的排斥心理。」

秦縱橫眼睛一亮,一臉欽佩的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些東西是從哪兒學來的?」

「無聊的時候,翻過幾本心理學書籍。恰好有一本書講到女性心理學這一塊。」秦洛笑著說道。他也確實是從心理學書籍到學到這些知識的,當然,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天下間,有幾個男人敢放言瞭解女性心理?有幾個算幾個,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秦縱橫瞭解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當年學醫的話,再來追求牧月會不會更有希望一些?」

「不會。」

「嗯?」

「在這方面,你沒天賦。也只能是一個庸醫。你覺得牧月會看上一個庸才?」

「------」

秦縱橫主動幫秦洛斟滿杯子裡的茶水,笑著說道:「難怪你的身邊總是圍繞著那麼多性格迥異的紅顏知已。兄弟果然是個妙人啊。」

「一般一般。」秦洛謙虛的擺手。

「我想,既然你熟悉女性心理學這門深奧的課程,一定能夠輕易解決身邊的感情困擾吧?」

「還好。」

「王九九呢?還有蘇子?」

「------媽辣逼的。」

秦洛恨恨的想,這王八蛋是故意挑釁。

秦洛正在想著如何反擊他的時候,房間的門卻被人敲響了。

「進來。」秦縱橫說道。

木門推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侍女。她臉色紅潤,額頭出現細密的汗珠。顯然,她剛才跑了好長一段子路。

她微微屈膝福了一禮,對著秦縱橫說道:「秦先生,聞人少爺在獵園和人發生矛盾,田螺先生讓我來知會你一聲。」

「嗯?」秦縱橫皺了皺眉,問道:「和誰發生矛盾?」

「和白愁少爺。」女人說道。「您快點兒去看看吧。他們都快打起來了。」

「聞人照?」秦洛問道。

秦縱橫點了點頭,說道:「這幢府邸的原主子是個敗家子,不通文墨,卻愛好騎馬射箭。後邊有一片獵園,是他為自己和他的朋友們建造來春秋打獵用的。可惜,他們沒用多久這園子就易主了。現在,就成了不少京城有錢子弟的玩樂場所。」

「我們還是去看看吧。」秦洛說道。聞人照和人發生衝突,他心裡還真是有些擔心。那小子天生一幅娘娘腔,別人不欺負他欺負誰來著。

而且,聽名字的姓氏,好像是姓白的在欺負他?這白家、秦家以及聞人家三家的關係還真是夠複雜的。秦洛有時候想想就有些頭痛。

秦縱橫看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你說我佔有欲太強,總是以牧月的正牌男友自居。現在看來,你才更像是她的正牌男友。」

秦洛訕笑著說道:「我和牧月是朋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弟弟挨揍吧?你也知道,聞人照那傢伙性子弱身子骨也弱,肯定不是別人的對手。」

秦縱橫點了點頭,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真正的走過才知道,這園子實在是大的嚇人。滿清時的那些王公貴族實在是太會享受生活了,也太會搜刮民脂民膏了。

秦洛都不知道穿過多少個拱門,走過多少米的迴廊。當他們一路向北,穿過最後一道矮牆時,出現在面前的便是一望無垠的草地和樹林。

在靠近籬笆院牆的地方,建造了一個養馬場。哪兒正有一群年輕人在爭執著什麼,一進來就消失沒影的田螺坐在廊簷下的桌子上,一隻手叼煙,另外一隻手正拉著一個小美女的小手給人看手相。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那小美女被他逗的前仰後合。他的眼睛便盯著人家的顫巍巍的胸部大吃豆腐,一幅很是享受的模樣。

聞人照仍然是人美如花,上身是一條白襯衣和一件黑色的西裝小外套,下身是一條跨部極其寬鬆的跑馬褲,漂亮的軍制馬靴,讓人一見驚艷,再見依然----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的生得如此美貌?

可是,他現在一臉怒意,雙眼凶狠的瞪著面前的幾個年輕男女。

「叫啊。聞人照,你快叫啊-----」一個小胖子扯著大嗓門吆喝著喊道。

「你不是說你輸了就叫她媽的嗎?你難道想耍賴不成?」一個瘦子臉紅耳赤的催促著。

「聞人照,我們已經看不起你了,你就不要更加的讓我們鄙視吧?願賭服輸,這話可是你說的吧?怎麼?輸了不認帳了?」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聲音。

「聞人照,你要覺得自己還是個男人,你就叫王慧媽----不叫的話,你就是偽娘,就是人妖,就是個娘們-----娘們都不如---」這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一個身材豐滿,面貌端莊美艷的女人站在聞人照面前,捂著肚子笑的花枝亂顫。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照兒,快叫媽吧。放心,母親會好好的照顧你的-----哎喲,笑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這小子太招人樂了。」

(PS:抱歉,第一更晚了些。但是老柳說到做到。如果到六千票,今天一定寫出三章。到一萬的話,今晚不睡也會寫出四章。)

第471章、幫他揍人不如教他打人!

第471章、幫他揍人不如教他打人!

「聞人照,你說句話吧。你到底是叫還是不叫?」一個大嗓門男人出聲問道。

說話的男人身材高大,休格微肥。昂貴的跑馬裝穿在他身上沒有帥氣的味道,倒像是一個來自東洋的相撲選手。理著短寸,臉頰肥嘟嘟的。他的一隻手摟著那個叫王慧的女人,另外一隻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表示了他對聞人照的不屑和藐視。

他是京城有名的紈侉子弟,被人稱為『白金剛』的白愁。

「我不叫。你們作弊。」聞人照一臉怒氣的說道。那張白嫩白嫩的小臉花容失色,有一抹病態的潮紅。

「作弊?我問你,我們的比賽規則是什麼?」白愁問道。

聞人照指著遠處的一桿竹竿,說道:「我們說過,誰先騎馬跑到那支竹竿旁邊,沿著竹竿轉一圈再跑回來,誰就是勝利者。」

「難道不是我贏了嗎?」白愁笑呵呵的說道。「在場這麼多人給我們做了見證,是我先騎馬繞著竹竿跑一圈,然後再跑回來的。難道你想抵賴不成?」

「是你先作弊的。你讓人跘倒我的馬腿,你才跑贏我的。」聞人照瞄了一眼白愁那圓嘟嘟的肚子,說道:「不然的話,就你這滿身肥肉也想跑贏我?做夢。」

「你-----」白愁大怒。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說他胖了。「聞人照你這娘娘腔,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叫不叫?不叫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聞人照,叫吧。叫王慧一聲媽你也不吃虧啊?你不是喜歡她嗎?這次如願以償了吧?」

「就是。叫她媽還有奶吃。趕緊叫吧。」

「你不叫我叫了啊。」

-------

白愁那邊的幾個狐朋狗友跟在後面起哄,嚷嚷著讓聞人照認那個叫做王慧的女人當『媽』。

「不可能。我絕不叫。她不是我媽。」聞人照拒絕道。

「聞人照,那麼多女人不是你媽,你不也整天黏在人家身邊不走?怎麼著,你嫌王慧太年輕了,暫時還不能給你當媽?你喜歡更老一些的?」白愁笑呵呵的揭聞人照的短處。聞人照喜歡熟女在燕京是很出名的。

秦洛暗地想道,這小子雖然性子弱了些,但是品味還是不錯的。知道熟女多情熟女多肉的道理。

「她是你媽。」聞人照反擊道。

「娘娘腔,你是不是想挨揍?」白愁鬆開女人的腰肢,摩肩擦掌的想要上去對聞人照動手。

聞人照嚇的連連後退。從塊頭上和氣勢上,他顯然不是白金剛白愁的對手。

「住手。」秦縱橫喝道。

他的突然出現,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特別是站在白愁身邊的幾個年輕女性,眼睛立即就變的晶晶亮起來。

「怎麼回事兒?」秦縱橫掃視了眾人一眼,出聲問道。

「秦大哥。你來了。」聞人照高興的叫道。

當他發現站在秦縱橫身後的秦洛,臉上的開心表情就變的更加興奮起來,叫喊道:「姐夫,你怎麼會來這裡?」

姐夫?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過去,把視線從秦縱橫的臉上轉移到秦洛的臉上去。這一次,他又成了眾人的焦點。

這男人又是什麼來頭?竟然是聞人照的姐夫?

要知道,聞人照的姐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大名鼎鼎的聞人牧月。這是女神一樣的人物,高不可攀,遙不可及。是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大眾情人,也是無數男人夜間輾展難眠時YY的對象。

可是,竟然有人奪得花魁抱走了他們的女神?

就連秦縱橫也轉過臉,也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秦洛。

他早就聽說過聞人照在爺爺壽宴上喊秦洛姐夫的事情,可是,他一直以為是兩人開的一個小玩笑。現在看到聞人照對秦洛的依賴和親密程度,看來這個稱呼就很值得琢磨一番了。

秦洛尷尬的笑笑,對跑過來的聞人照說道:「不要亂叫,會影響你姐姐的名譽。」

「姐姐才不會在乎這些呢。姐夫,你怎麼來這兒了?以前可從來沒看到過你啊。」聞人照笑嘻嘻的問道。他的心思單純,還像個孩子一樣。

秦洛指了指秦縱橫,說道:「我和大少一起過來的。」

「哦。你和秦大哥在這邊吃飯?怎麼沒叫上我啊?」聞人照笑著說道。

「我們在談些重要的事情。」秦縱橫解釋著說道。「怎麼回事兒?你怎麼和他發生衝突了?」

「哼。是他們欺人太甚。」聞人照生氣的說道。「我和同學約好來騎馬,那個白肥豬跑過來要和我比賽。我不想和他比,可是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就答應和他比了。我們說好了,誰先騎馬跑到竹竿那頭,然後沿著竹竿轉一圈再跑回來,誰就是勝利者。我贏了,我就叫他白肥豬。我輸了,就得給王慧叫媽。可是,他們在我跑的時候,用馬繩絆我的馬,讓我輸了比賽-----」

秦縱橫和秦洛兩人這才瞭解了衝突的緣由。秦縱橫對聞人照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不用理會他們。」

「好。」聞人照答應著,就要跟著秦縱橫一起離開。

「怎麼著?聞人照,輸了陣就想走人了?你還要臉不要臉了?」白愁在後面罵道。

秦縱橫轉身看著白愁,說道:「我說,事情就這麼算了。好不好?我今天有朋友在,不想和你們這些小屁孩兒一般見識。你們也就好自為之。」

「喲呵。大家聽聽,智公子對我們手下留情了。秦縱橫,你們兩家是合著伙來要欺負我們了?」

「隨你怎麼想。」秦縱橫說道。

「要走可以。」白愁龍行虎步的向聞人照走過來。「但是,先把欠我的東西給還了。」

秦縱橫看到白愁想對聞人照動武,大聲喊道:「田螺,你完事了沒有?」

「嘿,來了。」田螺聽到主子喊人,尖聲應了一聲。然後依依不捨的鬆開那個圓臉小妹妹的小手,說道:「小可愛,我先去工作。晚點兒再來找你。你要乖乖的哦。嗯----嘛----」

「嗯。大叔快去快回哈。我等著你。」小女孩兒笑嘻嘻的說道。

田螺屁顛屁顛的跑到秦縱橫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老大,有事你說話。」

「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秦縱橫問道。

「看到了。兩個小屁孩兒吵架,我手頭上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懶得摻和。」田螺笑著說道。

秦縱橫指著白愁,說道:「小孩子也要懂得規矩。他如果要動聞人照,你就給他一點兒教訓。」

「沒問題。這事我拿手。」田螺答應著,就興沖沖的要去揍白愁。

「等等。」秦洛喊道。

田螺回頭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不是這意思。」秦洛說道。「你回來吧。這是聞人照的事情,讓他自己上。」

「什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讓聞人照自己上?

聞人照怎麼可能是白金剛的對手?還不被他給揍成肉泥了?

田螺聳聳肩膀,笑著說道:「隨你。」

秦洛把躲在他身後的聞人照給拉出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上次不是說,以後要由你來保護你姐姐嗎?」

「是啊。我---是說過。」聞人照點頭說道。

「如果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麼保護你姐姐?」

「-----」

看到聞人照沉默無語,秦洛接著鼓動道:「知道對付這樣的惡人要用什麼方法嗎?」

「什麼方法?」聞人照問道。

「揍他。」秦洛說道。

「我也想。」聞人照苦著小臉說道。「可是,我---我打不過他啊。」

「還沒打,你怎麼知道你打不過他?」秦洛問道。

「他比我胖。」聞人照答道。

「那他有你跑的快嗎?」

聞人照想了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說道:「姐夫,我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吧。看我怎麼收拾他。」

秦洛拍拍聞人照的肩膀,說道:「去吧。不要讓他抓到。」

聞人照點頭,大步走到白愁面前兩米左右的位置站定,指著白愁罵道:「死肥豬,你不是想教訓我嗎?來吧,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找死。」白愁怒吼一聲,飛快的向聞人照撲過去。

聞人照轉身就跑,根本就不給他身體接觸的機會。

「這就是他心甘情願叫你姐夫的原因?」秦縱橫笑瞇瞇的問道。

「可能吧。」秦洛點頭說道。「幫他揍人,不如教他如何去尋找別人的弱點去打人。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但是,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男人。那個時候,他有自己的責任需要承擔。我們就沒辦法再幫他什麼了。」

「我所做的,只是加快他成長的速度。」

(PS:今天的第二章送到。在這解釋幾個問題吧。

1、看到書評區有人說老柳自私,給了票才更新,不給票就不更新。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本書是買斷的,大家只需要在縱橫註冊一個帳號就可以全文免費閱讀,不收大家一分錢。我連訂閱都沒有,我要紅票能多拿錢嗎?

我要紅票,只是想激勵一下自己的碼字狀態。說實話,這大冷天的,人總是昏昏欲睡,巴不得縮在被窩裡不要起床才好。可是,我既然把話說出去了,所以,當大家投到六千票的時候,我拼了命的也得寫出三章出來。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總是需要一點兒誘惑吧?

恰好老柳又是一個很好勾引的男人,不需要美女跳鋼管舞什麼的,只需要幾張紅票就打發了。

投紅票很難嗎?只耗費你老人家的一分鐘時間登陸個帳號,幫忙點上幾下。這就完了。難道比我哆哆嗦嗦的寫上三千字更加困難?咱們有近十萬的讀者朋友,六千紅票困難嗎?我覺得你們低估了自己的風騷程度。

我原本以為你們一定會逼著我四更的,好在你們是仁慈的。

2、有朋友說我為什麼不在前一章節後面PS一下下一章更新的時候。我也想啊,可是,誰能告訴我時間?

3、有朋友留言說大冷天的還在等你的書,你怎麼總是更新的這麼晚。我----我大半夜的還在碼字,我也很冷啊。

無論如何,感謝一直給力支持的兄弟們,還有那些小可愛們。)

第472章、師娘好!

第472章、師娘好!

在秦洛的指點下,聞人照經過一番挑釁、逃跑、挑釁、再逃跑的複雜過程,終於把白愁給累慘了。他跑得氣喘吁吁,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把----把他-----給我圍----住。」白愁有氣無力的喊道。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他的身體胖力氣大,但是,運動起來耗費的能量也多。這也是他堅持不過聞人照的原因。

他帶來的那群死黨蠢蠢欲動,田螺衝進人群,一隻手扯住一個男人的衣服,然後一拉一扔,直接把他給丟出好幾米遠後,那群人便安份如家禽。

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車輪圍攻全都白廢。

他們聽說過田螺的大名,知道他是秦縱橫寸步不離的保鏢,也是他唯一的貼身護衛。他一個人就能夠護得秦縱橫的安全,他們顯然不是對手。

「誰上去幫忙,我就揍誰。」田螺笑呵呵的說道。

白愁眼見救援無望,大吼一聲,像頭發怒的公牛似的,躬著身體,直直的向聞人照衝了過去。

聞人照也看出來他即將脫力了,這次他沒有逃跑。而是在白愁即將跑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身體往旁邊一躲,然後一腳踹在他豐滿的臀部上。

啪-----

白愁踉蹌的跑了幾步,然後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聞人照一下子就跳到他背上,對著他的腦袋就揮動著拳頭。

「讓你欺負我-----讓你敢欺負我-----」

「你才是娘娘腔呢----你就是頭大肥豬-----」

「----敢讓我叫媽----她配當我媽呢?」

「我打死你----打死你----」

-------

聞人照是第一次揍人,也是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力量把人給打倒。

他的心裡充滿了喜悅,身體裡的雄性激素也跟著飛快的分泌揮發,讓他越打越是起勁,也越打越是興奮。

秦洛之前還準備讓他多打幾拳,培養培養他的血性和男子漢氣概。

但是當他發現十幾分鐘後,這傢伙還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站起來拿腳踹後,秦洛才開始擔心了。

這年頭,能力不重要,出身很重要。你是誰不重要,你爹是誰很重要。能夠走進這個園子裡的人非富即貴,而且被聞人照打的這人還姓白。如果聞人照真把他打出個半死不活半身不遂什麼的,他也沒辦法過他們家老爺子那一關。

再說,聞人家和白家拼得你死我活。不是讓秦縱橫這隻老狐狸得了便宜嗎?

難怪他只是站在旁邊笑瞇瞇的看著,像是並不知道這樣打下去的後果是什麼似的。

能夠讓秦縱橫得到好處的事情,秦洛堅決阻止。

「聞人照,住手。」秦洛出聲喊道。

聞人照像是沒有聽見是的,還在用勁兒的踢著白愁的後背。

「聞人照,我讓你住手。」秦洛再次喊道。

聞人照這才轉身,一臉激動的對秦洛說道:「姐夫,打的太過癮了。你也來試試?」

「不許打了。」秦洛說道。感情他還打上癮了。「就這樣吧。我們去吃飯。」

聞人照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白愁,琢磨著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啊?他忍不住又踢了一腳,說道:「算你走運。下次再和你算帳。」

然後他走到秦洛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姐夫,你覺得我怎麼樣?現在有能力保護姐姐了吧?」

秦洛搖了搖頭。

「還不行?」聞人照一臉遺憾的說道。

「聞人照,你記住,能用腦子的時候,就不要用拳頭。用拳頭的時候,還要多動動腦子。」秦洛一臉凝重的說道。如果一個人不懂得審時度勢控制自己的話,那他是非常危險的。

如果今天秦洛不在,秦縱橫有心陷害聞人照的話,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哪兒看著聞人照繼續施暴下去,那麼,這小子就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聞人照想了想,點頭說道:「姐夫,我明白了。以後會注意的。」

「明白就好。不要讓你姐姐失望。」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幾人欲走的時候,那個叫王慧的女人出聲喊道:「聞人照。」

聞人照回頭看了她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洛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女人,說道:「你喜歡她?」

「還好吧。我們是同班同學。」聞人照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不適合你。」秦洛含蓄的提醒道。在感情的事情上,他不想過多的影響聞人照。他會有自己的選擇和判斷,不應該由別人來幫他選擇和判斷。

如果說別的事情關係到他的一生成就,感情的事則關係著他一生幸福。

「我知道。」聞人照點頭說道。

他走到女人面前,說道:「王慧,有什麼事嗎?」

「我餓了。一起去吃午餐好不好?」王慧笑嘻嘻的說道。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女人。而且,她有著和她的年齡不相襯的豐滿身材和熟女氣質。是一個懂得如何蠱惑少男芳心的女孩子。

「不好。」聞人照拒絕著說道。

「為什麼?」女孩子很驚訝的說道,她沒想到聞人照會拒絕。

她知道聞人照喜歡她,所以今天白愁才以她的名義拉他出來騎馬。他是為自己來的,後面發生的事也是大家商量好的。

「因為你不配。」聞人照很直白的說道。

「聞人照,你----」

「姐夫還沒教會我如何打女人,所以這次我放過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聞人照陰沉著臉說道。「你怕白家,就不怕聞人家嗎?我把你做的一切告訴姐姐,明天你們王家的產業連一點兒渣子都沒有了。你信不信?」

「你-----」

「別用手指我。」

「-----」

我愛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愛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麼?

這句話是此情此景的最真實寫照。

「你是一個好老師。他學的非常快。」秦縱橫看著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聞人照,感歎著說道。

「你難道忘記了嗎?除了醫生,我還有一個職業是教書育人的老師。」

「記得。一個成功的老師。」秦縱橫說道。

*****************

清晨。首都醫科大學。722教室。

「奇怪,以前每次上課,老古董都是第一次進教室,然後一個個的等著學生進來----今天怎麼回事兒?上課鈐都響了,他還沒過來?」

「不會是生病了吧?唉,不是我想詛咒他。他雖然是個負責任的老師,可是講課也忒沒意思----」

「那是。聽了咱們老秦的課,其它老師的課哪能聽的進去啊?你看過秦老師上課翻過課本嗎?張口就好,理論聯繫實踐,即讓人覺得有趣又讓人記憶深刻----」

兩個男生小聲的議論了一會兒,然後對坐在他們前排的王九九說道:「九九,你和咱們秦老師關係密切。你就沒有得到一點點內幕消息?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可都想死他了。」

王九九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他都成名人了,還會不會給我們講課啊?」

「就是。要是他還敢來上課的話,全校的學生不都擠進來了?」

坐在王九九身邊的小花也附和著說道:「是啊。人太有名氣了也不好。以前秦老師是咱們的,現在成了大家的。想見他一面都這麼難。」

她瞥了一眼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不過,我們還好啦。有些人啊,就要忍耐相思之苦嘍。」

王九九掐著小花肉乎乎的手臂,說道:「小花同志,你是不是皮癢了?現在你和那頭大狗熊談上了戀愛過上了幸福生活,就開始嘲笑我們這些還生活在貧困線下的苦難同胞了?」

小花和班裡的大塊頭李猛談上了戀愛,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王九九才會這麼攻擊她。

「九姐饒命。我不敢啦。」小花求饒道。「我就是特別佩服你。要是那一天你成了我師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呸。我才不去做你師娘呢。」王九九紅著臉說道。

「對啊。九九,你要真是嫁給咱們秦老師,不就成了我們師娘嗎?」後面的男生笑著說道。

「嗯。我提議,以後我們都叫王九九師娘好了。」另外一名男生站在教室裡大聲說道。

「同意。」應者雲集。學生是一個年輕充滿活力的團體,他們善良而富有激情,越是荒謬的想法越是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或者共鳴。

於是,所有的學生都笑嘻嘻的站起來,對著王九九深深鞠躬,喊道:「師娘好。」

提著課本出現在教室門口的秦洛恰好見證了這一幕,瞪大眼睛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PS:第三章送到。衝到近八千票。這已經不僅僅是風騷,你們集體升級,成了騷包。向騷包們致敬!)

第473章、艱難的選擇!

第473章、艱難的選擇!

秦洛的理想是成為一代名醫,他沒有把這種想法藏著掖著,而是把它告訴了所有人。成為一名中醫老師完全是誤打誤撞,是在剛來燕京還沒有找到奮鬥的平台和方向時的權宜之計。

後來,他和這群學生相處的久了,便真正的感受到了他們對自己的熱情和擁戴。特別是自己被醫科大學中醫藥專業上一任系主任郭仁懷藉故辭退的時候,他們為了挽留自己,甚至不惜罷課絕食相威脅。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學生們的付出不是單方面的,他們也同樣獲得了秦洛的情感傾注。他認真教學,嚴格律人。他心無私念,傾囊相授。他曾對自己的學生承諾,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成為一名優秀的中醫。

可是,如果讓他給自己從事的這兩份職業打分的話。他能給醫生職業打一百分,因為他為此使盡了每一絲力氣每一分精力。但是,他只能給自己的從教生涯打六十分。正如他上次在先進老師表彰大會上的演講一樣,他不是個壞老師,但是,也絕對算不得是個好老師。

掐指算算,秦洛已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回醫科大學了。他離開他們太久,他都不知道這些學生是否會把他遺忘。

所以,在他即將出征到歐洲之前,他來到了學校,來看看他的學生。

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是王九九,秦洛告訴過她會在今天來教室。沒想到王九九為了給同學一個驚喜,所以就把這個消息給隱瞞起來了。

於是,秦洛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看到教室裡所有的學生都站起來,躬著身體喊王九九『師娘』。

師娘?

那就是自己的老娘-----不是,那就是自己的老婆?

秦洛有些頭痛。這些傢伙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教室裡的學生們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秦洛會來,更沒想到秦洛會在這個時候會來。

於是,不知道是誰帶頭,對著秦洛鞠躬,喊道:「老師好。」

「老師好。」所有的學生都有樣學樣跟著起哄。

老師和師娘,這是硬把秦洛和王九九兩人給往一塊湊了。要是其它的老師,他們或許沒有膽子開這樣的玩笑,但是秦洛隨意慣了,親和力也強,所以,他們才會有這樣出格的舉動。

師和生,總是給人一種禁忌之戀的感覺。特別是在華夏,老師和學生能夠結合的案例實在是少之又少。

他們是王九九的同學,平時和她接觸極多。而且,王九九在學生中極有威信,誰有什麼困難,都會由她來負責解決,她是班長,也是一個大姐頭般的存在。他們知道了王九九對秦洛的感情後,自然支持王九九上位。這屬於王九九的主場優勢。

大家喊完,沒有立即坐下,而是靜墨無聲的站著,等待著秦洛的回應。

像是,他們在為王九九索要一個答案。

秦洛擺擺手,笑著說道:「幾天不見,你們又開始胡鬧了。」

王九九也瞪著那群傢伙,說道:「敢取笑我,看我晚些怎麼收拾你們。」

看到兩個當事人都不願意正面應對,學生們也覺得無趣。於是,他們嘻嘻哈哈的坐下,開始七嘴八舌的問秦洛問題。

「秦老師,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學校了?我們可想死你了。」

「秦老師,你在韓國的視頻我全部都看過了,實在是大快人心啊。你是我們全家的偶像,我爺爺奶奶知道你是我的老師後,都給我佈置了一個任務,讓我一定要你要個簽名------」

「秦老師,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我們就喜歡聽你講課。你不來,大家上課都沒激情。」

「秦老師-----」

-------

分別太久,想說的話太多。於是,教室裡就顯得有些亂哄哄的。

秦洛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見到崇拜的偶像總是容易激動。當年我姑姑要去參加劉德華的羊城演唱會,一天沒有吃下東西-----但是,大家務必要控制情緒,不要吵吵嚷嚷的,不然教務處以為咱們在開茶話會呢。」

學生哄堂大笑,果然不再著急問問題了。

秦洛的視線從這些熟悉的面孔上一一掠過,說道:「我今天來教室,不是來給你們上課的。只有兩節課的時間,我不確定我能教會你們什麼東西,更不確定你們在這樣的心情下能夠學會什麼東西-----我們就用這兩節課的時間來聊天吧。」

「這還是茶話會。」小花笑著說道。

「沒有茶。所以,只能叫話會。」秦洛說道。

「有茶。」王九九打開抽屜裡的包包,從裡面取出一個可愛的保曖杯遞給秦洛。

秦洛愣了愣,才下意識的伸手去接。

這是他第一次喝王九九泡的茶時所用過的杯子,這是他後來喝茶的專用杯子。每次下課的時候,王九九總是背著她的帆布小包追出教室,然後送上來一杯溫熱甘甜讓人口齒留香的茶水。

他不確定在自己離開的日子,她是否每天都在包包裡帶著這個杯子,杯子裡有一杯泡好的茶水。但是,在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連這種小細節都記住的女人,證明她真的把心思都用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謝謝。」秦洛說道。

「不用客氣。」王九九笑道。

「秦老師,好口福哦。」小花看著講台上的秦洛和第一排的王九九眉目傳情,笑呵呵的打趣著說道:「我想用九姐的杯子喝口茶,她都不同意。你一來了,她乾脆把杯子都送上去了。我看啊,她巴不得把自己也打包送了----」

小花的話再次引來所有學生的笑聲。連秦洛也被她給逗樂了。

秦洛擰開杯蓋喝了一口,說道:「好吧。現在是名符其實的茶話會了。我喝茶,你們講話。」

「秦老師,現在可以問問題了嗎?」李猛說道。

「可以。」秦洛點頭。也在下面拉了張椅子搬到講台上,第一次在自己的課堂上坐了下來。

「秦老師,為什麼說是兩節課?難道你不做我們的老師了嗎?」李猛問出了所有學生心中的疑問。

「我是你們的老師,但是,不一定還有時間來給你們上課。」秦洛無奈的說道。「或許,這麼說有些自私。我的理想是做一名醫生,一個好中醫。而教師這個職業只是我的附業-----或者說是我人生的兼職。」

「我的工作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風光,那麼一帆風順----也有低谷,也有挫折。這低谷和挫折不是我的,而是整個中醫行業的。」

秦洛仰起臉看著教室後面黑板上不知道誰抄上去的《湯頭歌》,心情有些壓抑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注過新聞,關注中醫的發展狀況?」

「維C銀翹片的不良反應驚動了媒體和藥監局,藥監局發文提醒醫務工作者、藥品生產經營企業以及公眾關注中西藥復方制劑維C銀翹片安全性問題,以降低用藥風險-----」

「中醫養生專家張一一猥褻女童,被捉捕判刑,他的中醫養生書籍全部被市場下架-----剛剛興起的中醫保健熱迅速退潮----」

「針灸申遺成功-----」

學生們熱烈的回答道,還真有不少人在關注著中醫的發展問題。干一行,愛一行,鑽一行,精一行。如果不愛不鑽不精,那麼,即便四年醫科大學結束,也仍然一無所成。畢業之後進不了醫院還好,如果靠關係或者其它途徑進入醫院工作,這個國家又多了一名誤人性命的庸醫。

秦洛欣慰的點頭,說道:「不錯。有壞消息。也有好消息。整體而言,中醫在國內一直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沒有消失,暫時也不會消失。可是,它的地位卻很尷尬。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都會有無數的人跳出來要求取締真醫相信科學。」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相信科學,可是我也相信中醫。醫藥出現問題,那是人之過,是制度之過。如果一開始研究中成藥的人把所有的副作用都尋找出來,並且耐心的找到好的解決辦法,有關部門也能夠嚴格把關,嚴格監督-----後面又怎麼還會出現藥物過敏問題呢?又怎麼會給那些居心不良者提供消滅中醫的借口?」

「外國醫藥公司新藥品從研發到推廣市場,可能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為什麼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因為他們在藥物研發出來後,在實驗體上進行實驗,要用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來觀察藥物的反應以此來確定它們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我們呢?如果關係夠硬後台夠強,或許藥品還沒有生產出來,銷售批文就已經拿到了。這是誰之過?難道這是中醫之過?」

「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有人站出來呼籲,也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有人來解決。」秦洛看著台下的五十名學生,笑著說道:「我很樂意做你們的老師。認識你們,我很榮幸。可是,如果在傳授知識和拯救中醫這兩者中間進行選擇的話-----我只能選擇後者。」

「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支持。因為這種選擇不僅僅是為我,也是為了你們。」秦洛說道。「現在,我只能受到你們的尊重。但是,我希望有一天,在座的所有中醫從業者,能夠得到世界的尊重。」

啪啦啦-----

所有學生起立,拚命的拍動著雙手。

教室裡掌聲如雷!

(PS:第一章送到!!!)

第474章、過境強龍談收購!

第474章、過境強龍談收購!

鳥語花香,草木新綠。校園裡的春天喜氣熱鬧,冰河水曖,垂嫩發芽,連路邊的泥土都散發出芬芳的味道。

學生們脫掉了臃腫的羽絨服,換上了能夠展現身材的春衫。有些愛美的女學生已經迫不及待的換上了短裙和長襪,只不過在外面披上一件大衣而已。

秦洛和王九九並肩走在校園靠近圓心湖的一條偏僻小道,因為這兒極少有學生走過,秦洛也不用時時應付那些追隨而來的學生拍照簽名的困擾。他們可以在這兒說說話,談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

「真的不來了嗎?」王九九依依不捨的說道。

「會來的。」秦洛說道。「我並沒有從學校辭職,我的工作關係會繼續保持。只是我沒有辦法來給你們正常上課,佔用這個老師名額對其它的代課老師不公平。」

「大家都很捨不得你。你剛才沒看到,有很多女生在你走出教室的時候哭了,很多男生也眼圈紅紅的,坐在哪兒一聲不吭-----李猛以前從來不在教室抽煙,今天也拿了煙出來-----」

「我也捨不得他們。」秦洛聲音低沉的說道。「我說過,如果要從兩者之間選擇的話,我只能選擇後者。明天,我要去歐洲。」

「捨不得是一回事兒,大家還是很支持你的。」王九九說道。「我們明白你在做些什麼。要是別的人總是翻來覆去的給他們講這些話,他們早就膩煩了。但是,每次你給大家講中醫應該如何如何中醫從業者應該如何如何的時候,大家總是有種熱血澎湃的感覺。這不是因為你的語言表達能力比其它人優秀,而是因為大家知道,別人只是講講而已,你卻真的會做到。」

「我不做。其它人也不做。就沒人做了。」秦洛笑著說道。

「這也是我喜歡你的-----」王九九掩嘴嬌笑,說道:「抱歉,我忘記我說過,再也不對你說那幾個字了。」

秦洛笑笑,說道:「沒關係。」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繼續說了?」

「------」

王九九看到秦洛的沉默,心裡微酸,卻還是笑靨如花的說道:「我準備下個月去雲滇。」

「去雲滇做什麼?」秦洛問道。

「我們的第一個一千萬資金已經投入下去,用於道路以及電線的架設等工程,我要過去盯著,監督一下工作進程。另外,我要和雲滇省政府談一談旅遊開發方面的事情。」

「旅遊開發?」秦洛迷惑的問道。「你要做旅遊?」

「沒辦法,我們這個秦洛困難救助基金會的底子太薄了,全靠你一個人的個人捐款也不行。你有那麼多事情要做,也不能全都把錢轉來做慈善----找人捐款也是一件辛苦活,暫時扯著我們王家這張虎皮還能吆喝幾聲,找上去的人也不得不賣幾分面子,可終究不是可持續發展的路子。我們必須要自己創收才成。」

「你有什麼計劃?」秦洛問道。

「上次你去我家吃飯,我原本就想和你談這事的。被張儀伊給攪和了----後來又出現了蘭亭事件,也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見面。我寫了一份計劃書,你先看看。」

王九九說話的時候,便打開隨身攜帶的包包,從裡面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秦洛。

秦洛接過去翻看了幾眼,說道:「內容太多,我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這樣吧,你先簡單的給我講講,這份計劃書我回去慢慢看。」

「我的計劃就是創造利潤。」王九九說道。「我想過了,那些貧困省貧困縣並不是真正的貧困,其實他們大多身處寶山而不自知。我們就把第一筆募捐出來的錢做為投資金,去那些我們所選定的地方去投資創業。或者開發做旅遊,或者把他們的山果野生菌進行再加工然後遠銷歐美,再或者辦工廠帶動當地的農民致富,貧困地區的人力資源比較豐富----」

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我舉個例子。你也去過雲滇,你覺得那邊的風景怎麼樣?」

「人間仙境。」秦洛評價道。即便當時他們整天提防著人面蚊的攻擊,生活在生死一線的邊緣,可是,他仍然被那邊的美色所吸引所感動。

「不錯。如果我們的公路修通了,在哪兒投資建造一個旅遊度假區,然後再在各大電視媒體和報紙媒體上做宣傳廣告-----你覺得會有人去嗎?」

秦洛的眼睛一亮,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但是需要投資不少錢吧?沒有幾個億或者十幾個億是很難啟動的。」

「是的。所以我才要去雲滇省和他們的政府領導談一談這事。有政府的大力支持,錢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王九九笑著說道。自己的計劃能夠得到秦洛的認可,她還是非常開心的。這樣,她就找到了自己在秦洛身邊的位置和價值。「只要我們的第一個項目取得成功,我們的投資能夠獲利,我們就能夠去更多的地方去做慈善。幫他們修條路,給他們送幾條被子幾桶花生油算不得慈善-----只有帶動他們富裕起來,讓他們自己買的起電視機吃的起花生油,這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王九九,說道:「當時選擇基金會的人選時,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既然答應下來,總要盡職盡責才行。」王九九說道。「一千萬看起來不少,可是對一縣一省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如果不想點兒辦法,那一千萬很快就沒了,到時候我還得厚著臉皮伸手找你要錢。當個班長每天還都要負責點名查考勤安排值日人員呢,管理一個基金就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你用心了。」秦洛說道。

「你的事情我才用心。」王九九順口接道。頓了頓,問道:「我這不算是對你表白吧?」

秦洛搖頭,說道:「不算。」

王九九這才釋然,說道:「那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兩人的眼神對視,都沉默了。

萬語千言,欲語還休。一堵無形的牆,硬生生的把兩人給撕扯開。

「啊,在哪裡-----秦洛在哪裡-----」有人尖叫道。

秦洛轉過頭去,便看到一群抱著相機拿著採訪筆的記者衝了過來。秦洛從韓國回歸後,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也避不見客。那些記者們守在林家別墅周圍兩天兩夜,也沒能把他給堵上。

今天,秦洛回校任教的事情經過學生的嘴傳遍全校,那些嗅覺靈敏的記者們也得到了消息。在學校裡一陣翻找,還真被他們發現了蹤跡。

「秦老師,快跑。」王九九喊道。

「我先走了。我們電話聯繫。」秦洛說道。然後匆匆離開。

他的時間太少,還有很重要的人沒有見,他沒辦法接受記者的採訪。

******************

隨著金蛹養肌粉的熱銷,傾城國際這個原本隱於燕京一角的美容院已經成為國內美容化妝品行業的龍頭企業。從默默無聞到一飛沖天,只用了短短的一年時間。不,僅僅用了半年的時間。

這樣的經濟奇跡成了無數創業者模仿的對象,它的成功案例被無數的專用學者分析來分析去的,竟然出現了數不清的相關書籍。譬如《傾城國際的成功營銷學》、《產品質量決定一切》、《厲傾城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所不知道的傾城國際》、《厲傾城成功的三十三個細節》-----等等等等,可笑的是,每一本書都在市面上銷售火爆。

在這個國家,有太多的人渴望成功。可惜,他們卻選錯了路,去追逐和信奉那些精神神棍的吆喝指導。結果,他們本人沒有成功,卻造就了無數精神神棍的成功。

這不可笑,這很可悲。

傾城國際如日中天,它的新辦公室也搬進了燕京有名的傾城大廈,可是,它的前身傾城國際連鎖美容院卻仍然座落在原址,沒有任何移動的意思。而掌控著這家美容集團的傳奇女性厲傾城竟然沒有去專屬她名字的那幢建築去辦公,而是仍然在這家美容院裡掌控著一切。

這件事情也是圈子裡的趣聞,引起了無數人的猜測和議論。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因為一個聰明女人避免和另一個聰明女人見面所做出的選擇。

秦洛下了車,剛剛走到美容院門口,一個漂亮的迎賓就快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秦先生,你有一段日子沒有來過了呢。」

「最近有些忙。」秦洛笑著說道。看到以前的那些熟人,他仍然覺得很親切。

「是啊。我們都知道你忙。這些日子整天在電視上看到你,你現在可是大名人了哦。」

秦洛含蓄的笑笑,說道:「你們老闆呢?」

「厲總在樓上接待客人呢。」女孩子說道。

「有客人?」秦洛問道。

「是啊。你來的正好,是有人要來收購咱們傾城國際呢。」女孩子一臉憤怒的說道。「他們都來了好幾趟了。厲總已經明確拒絕了,他們還不肯放棄。」

收購?

秦洛微微皺眉。傾城國際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還有膽子和實力上來收購的,也只有那些國際巨頭了啊。

這些過境強龍,來者不善啊。

(PS:騷包們,第二章送到!)

第475章、不賣!

第475章、不賣!

在女迎賓的帶領下,秦洛進了美容院。一路上,不斷的有工作人員和他打招呼。一些前來做美容的顧客看到秦洛,先是愣住,在確定他的身份後,滿臉驚喜的跑過來要求和他拍照留念。

於是,秦洛便很委屈的被那些女人們折騰來折騰去的,被他們摟著抱著依偎著或者在她們的要求下秦洛摟著抱著她們。當然,也有一些身材高大的女人提出讓秦洛依偎在她們懷裡的請求,秦洛很嚴肅的拒絕了。

我長了小鳥,但並不表示我願意依人。

秦洛沒敢進二樓大廳,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去了,冉玉小敏那群女人非要把她給撕碎了不可。那群女人的瘋狂勁兒秦洛可是見識過很多次了。當然,如果冉玉願意把厲傾城說過的那套金環套裝的照片給他看,他也是可以做出點兒犧牲的。

這年頭,男人越不要臉,女人就越危險。

秦洛原本以為厲傾城會在三樓自己獨立的辦公室會見客人,但是聽了迎賓的話後才知道,原來她請客人到了二樓的水區。

水區是一個小型的咖啡館,是供VIP會員客人等待休息的時候打發時間用的。碧綠的翠竹屏風,舒適的躺椅,免費提供的紅酒以及各種咖啡、茶類等飲品,國內外最流行的時尚雜誌,實在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好去處。

秦洛一進入水區,就看到靠近紫竹牆的一張桌子上,厲傾城正陪著兩男一女在說話聊天。厲傾城身穿黑色套裝,黑色絲襪,換了新式的髮型,給人妖氣逼人的感覺。

那兩個男人一個微胖,一個斯文清瘦,而那個女人則金髮碧眼,像是仇老爺子發病時最害怕的藍眼睛妖怪。

秦洛發現了他們,他們卻因為屏風的阻擋,沒有發現走進來的秦洛。

秦洛沒有上去和他們打招呼,他現在還不明狀況,貿然上去只會影響厲傾城的工作。

他不相信自己有什麼商業天賦,但是,他絕對相信厲傾城身上具備這種素質。

於是,他便在屏風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從身後的書架上隨手抽了本雜誌,翻開雜誌遮住臉部,開始進行他的偷聽計劃。

慶幸的是,他們講的是華夏語。

「厲小姐,我們這已經是第三次來了。足見我們的誠意了啦。你總得給我們表個態才是吧?」那個臉型微胖看起來很是福態的男人用帶有濃重港台腔的華夏語說道。

「王經理,你來了兩次,我也回答了兩次。你第一次來,我說不賣。你第二次來,我說不賣,你第三次來,又在讓我表態-----我說不賣。你還會不會來第四次?」厲傾城笑吟吟的說道。雖然是在做著拒絕別人的工作,但是一點兒也不讓人反感,反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女人,笑起來時候的樣子太妖孽了。是個男人都想多看幾眼,又怎麼可能因此生氣?

「為什麼不賣啦?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王經理笑著說道。「我們都是商人,商人任何事情可是可以商量的。對不對啦?」

「沒有理由。就是不想賣。」厲傾城端著杯子抿了口咖啡,笑著說道。

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有些著急,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厲小姐----我們已經從六億-----美金-----加價到現在的-----十億----美金-----你為什麼----還要拒絕?」

「露西小姐,我向你們解釋過,這不是錢的問題。」厲傾城看著外國女人說道。

「那麼-----是什麼-----問題?」女人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明顯的把聲音提高了不少。

「是我不想賣。也不能賣。」厲傾城說道。「要不,你們給我一個應該賣的理由?不然,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為何要這麼做。」

「厲小姐,這個問題可以由我來回答。」王經理笑著說道。「寶潔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日用品公司,世界上市值第六大公司,世界上利潤第十四大公司。他同時是財富500強中第十大最受讚譽的公司。寶潔公司全球僱員近十萬,在全球八十多個國家設有工廠及分公司,所經營的三百多個品牌的產品暢銷一百六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厲小姐,你是個聰明人,聽到這些,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和我沒關係。」厲傾城笑笑,裝作不懂的說道。

「NO。NO。NO。很有關係。關係很親密。」王經理搖晃著一根手指頭說道。「你想啊,寶潔公司願意掏這麼多錢來收購傾城國際,必然是想賺錢的。如何賺錢呢?自然是要把傾城國際的金蛹養肌粉推向全世界啦。如果你們依靠自身的力量去推廣,一定會非常困難非常困難。而且需要十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很辛苦的。可是啦,如果由寶潔公司去推廣----嘿嘿,那是非常容易的啦。因為他們的渠道原本就是成熟的,只需要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區換一種包裝換一種功能簡介就可以啦。露西女士代表寶潔總公司來談判,她會詳細的向你解釋這些的。」

「是的。厲小姐。我們----對它寄予厚望。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好好經營----這個品牌的。」藍眼睛妖怪點頭應道。

「可是,我仍然不清楚,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厲傾城說道。「我的金蛹養肌粉正在賺錢。每天都在賺錢。你們看好它的市場前景,我也同樣看好。我實在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把它賣掉。」

「厲小姐,難道你不想把你們的產品銷往全世界嗎?」

「想。」厲傾城回答道。「我們也正在這麼做。我們正準備進駐日韓市場,相信會繼續引爆銷售奇跡。」

「厲小姐,你應該清楚,華夏的企業成活率極底。我不是要說些難聽的話啦,我們是用數據來說話的,華夏國百分之八十的企業活不過五年,更多的中小型企業兩年之內就倒閉-----如果傾城國際加入了寶潔這個大家庭,就不會具備這種風險的。」

「那個時候,我的公司都賣你了。它就算還能賺一百年的錢,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厲傾城咯咯的笑著說道。

王經理也跟著笑,說道:「我們這次總共準備了兩套方案,上次也和你談過。我們也可以以資金注入的方式合作----」

厲傾城乾脆利落的就拒絕了,說道:「謝謝。可是我們現在手裡實在不缺錢。」

「可是你們缺少渠道。缺少全球一百六十多個國家的銷售渠道。」

「我們會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的去公關的。當年寶潔公司不也是這麼做出來的?」

「你為何捨近求遠呢?」

「這不是捨近求遠。人活著,總要給自己找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才對。我現在就拿到了足夠一生享用的錢,後半輩子的時間用來做什麼?難道坐在哪兒發呆就能夠讓自己達到高*潮?」

王經理愣了一會兒,笑道:「厲小姐是個很有趣的人。真是少見啦。太少見啦。」

「所以,我實在沒辦法把傾城國際賣給寶潔。還請各位多多體諒。不能和那麼優秀的公司合作,我也感覺很遺憾。」厲傾城很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們也很遺憾。」王經理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坐在他們對面,正入神的翻看著一本雜誌的清瘦男人。

男人像是有什麼感應似的,他合上手裡的雜誌,端起面前的綠茶喝了一口後,看著厲傾城說道:「厲小姐何不再考慮考慮?」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不賣。」厲傾城警惕的看著這個前兩次談判都沒有出現,第三次來了卻半天沒有吱聲只是一直埋頭看雜誌的男人,說道。

「那為何不再考慮考慮呢?」男人笑著說道。「我覺得吧,合則雙贏。」

「不合作呢?」厲傾城以玩笑的口吻問道。

「不合作,傾城國際就輸定了。」男人有些狂妄的說道。

「是嗎?我不信。」厲傾城笑著說道。

「你可以試試。」男人說道。「美容行業和醫藥行業、奶粉行業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關係到人體的切身安全。我只需要找個借口把傾城國際的產品扣押下來查下三天五天的,各種負面新聞就出來了。那個時候,你覺得你們的產品還能賣出去嗎?大家的熱情來的快,退的也快。你們現在很賺錢,也很有可能很快就賺不到錢。誰知道呢?」

「你這是威脅了?」厲傾城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了,像是一朵剛剛綻放開來的罌粟花。

「這不是威脅,是勸告。」男人笑著說道。「所以,我說合則雙贏。現在,你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考慮考慮嗎?」

「不用考慮了。」秦洛站起來說道。「不賣。」

(PS:抱歉,更新晚了。但是,我總算做到了。騷包們,第三章送到!)

第476章、請問,令尊賣嗎?

第476章、請問,令尊賣嗎?

華夏自古以來都有『民不與官斗』的訓誡,可是,當官的如果主動找你的麻煩,你又將如何?

秦洛不是一個好招惹是非的人,只要別人沒有觸及到他所要守護的那一塊領域,生活中的一些細節他是不會太在意的,也能夠寬厚待人與人為善。

一家企業發展壯大,必然會引起國際巨頭的覬覦。他歡迎別人來洽談合作,因為這是對傾城國際實力的證明。他在旁聽的時候,前面那個王經理的談話很是入耳,他一直是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來說服利誘厲傾城把傾城國際賣給寶潔公司。

那個時候,秦洛也沒有站出來現身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厲傾城已經幫他做了選擇。她的選擇,就是自己所要做出來的選擇。

可是,那個清瘦男人一說話,談判的意味就變了。

這已經不是商務洽談,是居高臨下的壓迫。

利用自己自身所掌握的政治資源,把傾城國際給逼到死角,然後在傾城國際山窮水盡的時候選擇收購。這種手段屢見不鮮,也極為實用。

他這麼一說,反而激發出了秦洛心中的怒意。

不,是傲意。

優秀的男人都是極為驕傲自信的,他們不喜歡別人的挑釁和威脅。

「不賣。」秦洛斬金截鐵的說道。

我正當經營,不逃稅漏稅,沒有以假冒偽劣的產品欺騙過消費者,賺錢合法合理,賣不賣都天經地義-----你就是天王兒子,也沒有權利逼我強買強賣的道理。

當然,這麼想或許有些天真。可是,秦洛就偏偏不信這個邪。

秦洛站起來的突然,而且竟然敢幫傾城國際做主說話,除了厲傾城的眼睛瞬間明亮,一雙眸子柔情似水的盯著秦洛,其它三人都感覺莫名其妙。

「這位是?」王經理看著秦洛問道。

「他是我老闆。」厲傾城站起來,笑盈盈的說道。「傾城國際雖然是以我的名字命名,但這大股東卻是他來著。你們想要收購,可以找他談嘛。只要他說賣,我沒有意見。立即和你們簽合約。」

王經理的眼睛立即就變的賊亮賊亮的,一張胖臉都快被他擠出了菊花的形狀,主動向秦洛伸出手來,說道:「終於找到正主了。我是寶潔公司大事業部的經理王德旺。請問先生如何稱呼?」

「秦洛。」秦洛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

「好。好姓。好名。剛柔並濟,鐵血與柔情。」王經理落空的右手沒有放下,反而和左手配合用力的鼓掌。這種人,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尷尬的境地。「秦先生,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和你一見如故。我看的出來,秦先生不是一個喜歡虛禮的男人,我們也就不說一些無用的話----是這樣的,我和露西小姐受到寶潔公司總裁克睿博先生的委託,前來和你們洽談與傾城國際合作的問題。我們準備了兩套合作方案,一是將傾城國際估價,然後由寶潔公司全權收購。另一套方案是由寶潔公司入股傾城國際,我們出資七億美元擁有傾城國際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秦洛擺擺手,示意這胖子可以暫時停止鼓動,說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聽到了。很抱歉,你們準備的兩套方案我全都不接受。第一,我沒有出售傾城國際的意思。第二,傾城國際不缺錢。」

秦洛的視線轉移到那個清瘦男人的臉上,笑著說道:「我倒是對你所提出來的第三套方案很感興趣。不知道你能否給我詳細的解釋一番。我非官場中人,有很多地方,我還不是很明白。」

清瘦男人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站起來,身體後傾,仰著臉看著秦洛,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說道:「傾城國際屬於美容行業。但是,你又知道美容行業隸屬於什麼部門管轄嗎?」

「藥監局。」秦洛說道。

因為美容行業在華夏國內還屬於新興行業,它的內部監督和管理一直處於混亂狀態。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裡處於無組織無領導的真空狀態。也正是在那段時間裡,美容行業如瘋長的野草般蓬勃發展,南方一些城市出現了成千上萬家美容公司和數十萬美容從業者。在這樣的環境下,也給一些投機取巧者提供了拚命撈錢的機會。前些年炒的比較火熱的金絲植入,原本成本不足幾塊錢的玩意兒,因為被標上了『青春永駐』的標籤,竟然能夠賣到十萬甚至幾十萬一根。當然,這不是特例。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句話用來形容美容行業格外的貼切。

「你知道就好。」男人笑著說道。「恰好,我在藥監局又能說的上話。如果我讓藥監局抽檢傾城國際的金蛹養肌粉,你覺得會怎麼樣?」

秦洛笑笑,說道:「歡迎抽檢。也歡迎你將抽檢結果公佈出去。免費給我們的產品打打廣告。」

秦洛對金蛹養肌粉的藥效很清楚,對它的藥理特徵也非常清楚。這是純中藥製劑,沒有任何化學添加,對人體也沒有任何損害。

如果他們把這樣的檢查結果在媒體上公佈,會不會造成一股全民使用金蛹養肌的熱潮?

「幼稚。」男人搖頭說道。「你是個好的醫生,但是你不是個好的商人。」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只負責治病救人,商業上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厲傾城小姐幫我打理。」秦洛很是認同男人對自己的評價。

「你不笨。為何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呢?」男人說道。「我們不需要檢查出來結果,我們只需要向媒體發佈消息,說市場上熱賣的金蛹養肌粉可能存在某種質量問題-----然後,我們把這件事情拖上十天半個月。你認為,在這段時間內,有人還會購買你們的產品嗎?那些媒體記者們會怎麼樣對這件事情進行猜測?」

男人的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手指頭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一幅穩操勝眷的模樣,說道:「就算十天之後,我們發佈信息,說沒有發現金蛹養肌粉裡有任何化學藥劑添加。公眾還信嗎?他們肯定以為我們的檢查結果的公正性,懷疑我們在檢測的過程中受到你們的公關-----那個時候,金蛹養肌粉還能持續熱銷嗎?」

「一家沒有市場的公司,一家不能創造利潤的公司,就是一家沒有任何商業價值的公司。這樣的公司,離倒閉還遠嗎?你就願意看著它如此的喪送在你的手上?聽我的話,好好考慮考慮吧。合則雙贏,不合,你就輸定了。」

秦洛看著這個坐在籐椅上娓娓道來,將整個事情整個陰謀分析的合情合理的年輕人,問道:「你是華夏人?」

「是。」年輕人坦然答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男人笑著說道。「不要和我提什麼保護民族品牌,保護民族產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只知道的是,他們給了我錢,你沒給。」

「意思是說,我必須答應不可了?」秦洛近乎白癡似的問道。

「我已經把我的整個計劃都告訴過你了。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現在以高價把傾城國際賣了,你能拿到足夠你們好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二是等到傾城國際不值錢的時候再賣,你們能夠拿到一筆不是很多的錢。那個時候,寶潔公司不可能還願意以十億美元來收購傾城國際。」男人用一種誠實到近乎冷血的語氣說道。

若想成功,先要發瘋。這個傢伙為了獲得巨大的財富,已經處於一種瘋癲的狀態。當然,也許是因為他幹過太多這一類的事情,多次的成功讓他的自信心膨脹到一種空前絕後的地步。

他不認為秦洛還會有第三種選擇。

秦洛看著他,再次問道:「你是藥監局的?」

「不是。」

「那你屬於什麼部門?」

「怎麼?想告發我?」男人鄙夷的說道。「如果我有部門的話,我不介意告訴你。可惜的是,我不屬於任何部門。塵世一遊民而已。」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

「明白什麼?」男人疑惑的問道。

「明白你有一個好爹。」

「可以這麼說。」男人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乾脆的承認了。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秦洛笑著說道。

「你今天問過太多的問題了。」男人的表情也沒有不耐煩耐煩,倒是有一種貓捉老鼠的戲謔表情。「不過,我喜歡和你說話。你問吧。」

「這個問題不太禮貌。」

「沒關係。」

「可能還涉及到你的長輩。」

「沒關係。」

「我擔心你會生氣。」

「那你還是別問了。」男人說道。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問的話,我憋得難受。我還是問出來吧。」

「那就問吧。」

「請問,令尊賣嗎?」秦洛問道。。。

(ps:2011年的第一天,祝福大家新年新氣象,新年新歡喜。謝謝兄弟們還有那些千嬌百媚的小美女們的支持,也謝謝你們的一路同行不離不棄。新的一年,老柳會更風騷,秦洛會更風騷。你們也是。我們一起,再創奇跡。)

第477章、狂妄的女人!

第477章、狂妄的女人!

「請問,令尊賣嗎?」

聽到秦洛的這個荒謬的問題,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問別人的父親賣不賣,這是什麼惡毒的心思?再說,難道有人要買他的父親嗎?

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等待著他出語驚人。她知道,這個男人讓他生氣了。

他不應該威脅自己,他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出售傾城國際。或許這一招對別人有用,但是,對他沒用。

厲傾城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認真的小男人,真是越看心裡越是歡喜。

洪夢樓愕然了好一陣子,才從秦洛這個怪異的問題上清醒過來。他眼睛凌厲,臉色冷峻,看著秦洛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願不願意把你爹賣了?」秦洛再次說道。「就像你逼我們賣傾城國際一樣。你也把你爹給賣了?」

洪夢樓咧嘴笑笑,說道:「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嗎?」

「有啊。有很密切的聯繫。」秦洛笑著答道。

「有什麼聯繫?」

「本質一樣。」秦洛說道。「我們靠傾城國際賺錢,你靠你爹的身份賺錢。你讓我們賣身傾城國際,這是殺雞取卵。如果你沒有一個這樣的爹,那麼,以後還會有人找你來做這種事情嗎?沒有。所以,這也等於是殺雞取卵的行為。你願意把自己那只下蛋的雞殺了嗎?」

「你覺得這很好笑嗎?」洪夢樓寒聲說道。秦洛的問題很明顯的激怒了他。

「難道不是這樣的嗎?」秦洛笑著說道。「你能用那種方法逼迫我們賣傾城國際,難道我就不能詢問一下你願不願意賣爹?同樣的道理。如果你願意把你爹賣了,我或許也會同意賣傾城國際。如果你不願意-----我想,你就能夠體會我們拒絕出售的心情了。」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洪夢樓對王經理說道。「三個月後,你準備一千萬來收購傾城國際吧。」

秦洛冷笑,說道:「做夢。」

洪夢樓終於捨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走到秦洛面前,盯著秦洛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走著瞧。」

啪!

秦洛一巴掌煽在他臉上。

「不用走著瞧了。有仇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報了。」秦洛不客氣的說道。他最討厭別人裝逼不成,然後又開始學人家放狠話了。他最欣賞的是離的那種處事風格,先把人狠揍一頓再和人說理。當然,那種方式也著實顯得很流氓。

「你找死。」洪夢樓反應也快,像是有過幾年跆拳道的根底。他在猝不及防下被秦洛一巴掌煽臉的時候,立即就組織起了反擊。

一記結實的右勾拳砸向秦洛的眼眶,想把他的眼睛給打成熊貓眼。

秦洛哪能讓他得逞,胳膊一架,擋住他的攻擊。然後下盤偷襲,一腳踢在他的下身要害部位。

匡-----

洪夢樓的身體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撞倒玻璃桌子跌倒在了地上。

「不要打了。秦先生-----洪先生-----有話好好講,不要打架啊。打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王經理怕事情被鬧大,傳出去對寶潔公司的聲譽有影響,站在中間勸架。

「不要----打了。NO,NO----」寶潔公司的美國高管露西女士也華夏語和英語一起上陣,在中間做和事佬。

「秦洛----秦洛----不要打了----你是名人,要注意形象----哦,這一腳踢得好-----」

砰----

玻璃桌子在地上滑了一陣子,然後重重的撞在了不遠處的吧檯上。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水區的客人,所有人都停止了談話或者閱讀,抬起頭看向這裡。

洪夢樓捂著跨部,張開嘴巴卻強撐著沒有叫出聲來。

他不能叫。

他是個有身份的人,他丟不起這人。

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怎麼能讓別人知道他被人欺負了?

「哎哎,快住手。」厲傾城喊道。「傷了人可就不好了。」

她蹲下身子看著洪夢樓,問道:「你沒事吧?」

「-------」

「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送你到醫院?」

「-------」

厲傾城連續問兩個問題洪夢樓都沒辦法回答,於是她站了起來,對王經理說道:「看來他並沒有受傷,也不願意去醫院。不如你們就帶他走吧。」

「這-----」

「這位先生是個有身份的人,他一定不願意讓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就算報復,也是暗地裡捅刀子----你說對不對?」厲傾城笑呵呵的對王經理說道。

王經理想了想,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確實讓洪夢樓顏面有損。他想報復的話,也不會找警察,而是找他爹。

「那我-----就先帶他走了?」王經理徵詢著秦洛的意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身穿土裡土氣的長袍看起來像是個老學究長相斯斯文文的傢伙怎麼會說動手就動手呢?

太暴力了!

「走吧。」秦洛揮手說道。

於是,在王經理和露西兩人的攙扶下,洪夢樓帶著滿心的怨恨一步一挪的離開了。

厲傾城吩咐工作人員收拾現場,又和在場的客人閒聊了幾句後,才對秦洛說道:「走吧。去我辦公室坐坐。」

秦洛笑著答應。只有厲妖精在乎的人才能進入三樓的辦公室。那兒不僅僅是她的個人辦公場地,也是她的休息之所。做為一個謹慎的女人,她不會輕易將自己隱私的一面暴露給一個外人。

這也是她帶著寶潔公司的人在水區聊十億美元的生意卻不帶他們去自己辦公室的原因。因為她已經打定主意不賣,因為她不在乎他們。

「我是第幾個?」厲傾城進了辦公室,便徑直走向自己的小酒櫃。這已經是她的習慣了。

「什麼第幾個?」秦洛問道。

「從韓國回來三天,我是第幾個你接見的女人?」

「------」

厲傾城端了兩杯紅酒過來,一杯遞給秦洛,另外一杯放在手心輕輕的搖晃著。

「我一直以為我是二奶。現在發現,我連前十都排不上號。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吧?我和她同時認識你的,她都修成正果成正宮皇后了,我連個姨妃都不是?」

「------」

秦洛苦笑,說道:「這幾天事情太多,實在沒辦法過來。現在不是來了嗎?對了,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啊?那個看起來很有些背景的男人是誰?」

「胖子的身份你知道了,寶潔公司亞洲大事業部的經理。那個金髮的女人叫露西,是寶潔公司總部的一名副總經理-----一次派來兩名高層,對我們算是足夠重視了。那個欠揍的傢伙具體什麼來路我也不清楚。前兩次談判我都沒有見到過,可能寶潔公司想要雙管齊下,所以在第三次談判時就把他給拉來撐場子----」

然後,厲傾城突然間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白色制服包裹的肉**彈就跟著跳啊跳啊,極是招人眼球。

「笑什麼?」秦洛一臉疑惑。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倒霉啊?這頭一回來就碰到你了,耍威風不成,還被你揍了一頓-----這可憐孩子,真是太不幸運了-----」

「------」

等到這女人笑夠了,秦洛才問道:「你為什麼不同意出售?他們的價格並不低。」

「我為什麼要賣?」厲傾城笑著反問。「理由?你不已經給了一個很有力的理由嗎?他不願意賣爹,我們也沒必要賣傾城國際啊。」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秦洛認真說道。

厲傾城想了想,說道:「樂百氏曾經是華夏飲料工業十強企業之一,被法國達能公司收購後,現在樂百氏品牌已基本退出市場。蘇泊爾被法國的SEB收購,翻翻自家的雜物間,也許都能找到一個蘇泊爾的高壓鍋或是電飯煲。小護士曾廣受女性和孩子的喜愛,法國歐萊雅2003年收購小護士,5年後的今天,小護士在市場上也幾乎銷聲匿跡。如今你還能在各大超市找到它嗎?『大寶,天天見』的廣告語耳熟能詳,2008年7月30日,強生宣佈完成對大寶的收購。它現在在哪裡?----雙匯、中華牙膏、南孚電池、統一潤滑油,我是讀經濟的,我研究過太多被外資企業收購的案例。收購成功了,但是那個原本很有希望做成世界品牌的產品就要消失了。」

「既然有這麼多的失敗案例,為什麼他們還願意繼續出售呢?」秦洛好奇的問道。

「商人分兩種,一種是賺錢,另外一種是做事業。做事業的人有遠見,有氣魄,不爭朝夕,但期待長久。即便他們人不在了,他們所做的事情仍然能夠延續下去。而賺錢的人卻不同,只要是眼前能夠賺到的錢,他們都會想辦法把它賺到手。以後?他們不會想以後。」頓了頓,厲傾城說道:「一為體制有關,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缺乏自信。他們以為自己和外國人競爭一定會失敗。」

「你呢?」秦洛笑著問道。

「我?」厲傾城抿了一口紅酒,用舌尖細細體會著極品紅酒的香醇口感。良久,才輕笑著說道:「我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去美國收購寶潔。」

(PS:抱歉,今天只有兩更。明天努力多寫一些。)

第478章、難以拒絕的邀請!

第478章、難以拒絕的邀請!

很多時候,秦洛覺得厲傾城和自己是同一類的人。同樣的美麗、倔強、才華橫溢,不喜世俗的約束,而且又野心勃勃。

厲傾城說以後要去收購寶潔公司。這可笑嗎?

很可笑!

先不說寶潔公司的市值是多少,單是它每年的利潤便足夠買上幾十數百個傾城國際。

可是,秦洛知道,厲傾城不會在乎這看似難以逾越的橫溝。她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就真的會像個瘋子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向這個目標發起衝擊。

或許,傾城國際永遠都不可能收購寶潔公司。但是,那個時候的傾城國際也一定會是一家讓人仰視的優秀公司,不是誰都有勇氣上門來談收購和威脅的。

就像學生考試一般,你把目標定到一百,或許你可能做到八十分。可是,如果你只把目標定到八十,那麼,你或許只能得到五十分。

「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秦洛笑著說道。他一直如此的相信厲傾城,就像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成為一代名醫一般。

「有目標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厲傾城笑著說道:「你把人給打了,別人要報復怎麼辦?」

「你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秦洛看著她精緻嫵媚的俏臉,說道。如果厲傾城連這樣的手段都沒有,她也不可能在燕京這種地方白手起家做起了傾城國際美容連鎖機構,更不可能把傾城國際的事業打理的這麼紅紅火火井井有條。

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說道:「真是討厭的傢伙。剛才看到你打人的姿勢那麼帥那麼有男人味,還想多從你身上尋找一些安全感呢-----你卻這麼沒良心的把這種棘手的事情交給一個女人。」

秦洛苦笑,說道:「既然你同意和他們談判,肯定已經做足了準備。」

厲傾城抿嘴嬌笑,說道:「商場如戰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一定要有。我已經用錄音筆錄製下來寶潔公司數次找我來談判的談話內容------包括這次的。那個蠢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的被錄下來了。」

厲傾城說話的時候,從自己的小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鋼筆。在她轉動了一下筆帽後,那鋼筆便能發出王經理的聲音。

秦洛就知道這種沒有技術性的威脅是難不倒這厲妖精的,她千年修行,什麼樣的無恥小人什麼樣的齷鹺事情沒有經歷過?

那小子,道行太淺啊!

「你準備怎麼處理?」秦洛問道。

「我會先讓人把錄音給他送一份過去。」厲傾城說道。「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這件事就此了之。所正他人也被你揍了,我們也不吃虧。沒必要刻意去得罪官場上的那些大爺-----咱們這些開門做生意的商人,還真是沒辦法忽略這些人的能量。這是與人為善的辦法。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仁慈的人?」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算不上。」

厲傾城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漂亮的單鳳眼像是含水一般,笑起來時臉頰還有兩個誘人的酒窩。

「所以,我不會那麼做。我不會讓他知道我有這份錄音,我會小心翼翼的等著他的報復。當我們的產品被他們拿去抽檢,當傾城國際處於風口浪尖,當所有的媒體和民眾的視線都觀注我們的時候-----我再把這份錄音丟出去。」

「-------」

「金蛹養肌粉雖然持續熱銷,但是,廣告的作用也是不可忽略的。上次的《一生為你畫眉》廣告效果良好,我正在準備讓你和思璇拍第二期-----不過,這個計劃可以暫緩。因為,這次事件一旦出來後,我們就會得到一個免費的廣告機會。什麼樣的廣告內容能夠比這樣的事件營銷更有效果呢?媒體和民眾都是會同情弱者的。我們----不正處於弱者的地位嗎?」

「那個時候,不僅僅是他,他的父親-----連寶潔公司都要跟著遭殃。既然我們想要收購寶潔,那就要從現在開始,努力的縮小我們之間的差距。」

這第二招相比第一招更加狠毒,也更加的對傾城國際有利。

第一、報復了那個狂妄無知的傢伙。讓他身敗名裂,很有可能會被送進大牢。

第二、站在他後面的人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第三、寶潔公司是本次事情的參與者,他們的國際品牌形象和良好信譽也會大打折扣。民眾或許會因此放棄他們的產品。

第四、提升了傾城國際的產品知名度和品牌美譽度。當有關部門沒能在金蛹養肌粉裡面發現任何問題,而傾城國際受到陷害的事件又被曝光-----公眾會怎麼想?

第五、讓人心頭大爽啊。

「-------」

秦洛只是覺得頭皮發麻。青青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這女人還沒出閣呢,怎麼心思也會如此的毒辣?

「怎麼?害怕了吧?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厲傾城端著酒杯坐在秦洛身邊,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把別人拉上台幫我們廣告,總比讓我自己上台宣傳自己的產品要好。而且,還能夠省掉一大筆廣告費。我很支持。」

厲傾城歎了口氣,說道:「怕了也不要緊。我這樣的女人,想裝一回天真無邪惹人憐愛都不行。」

「即便你這樣,也是很可愛的。」秦洛安慰著說道。

「是嗎?」厲傾城的眸子亮了。

「是---的。」秦洛有些緊張了。這女人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她想對我幹什麼?

「既然我可愛,你怎麼不愛我?」

「------」

「你覺得我比不上她們?」

「沒有。」

「我也覺得我不比她們差。你想想,做為一個女人,不就是要入得廚房,上得廳堂,願意跟男人上床嗎?我會做菜,而且手藝不比別人差。會賺錢-----當然,這個是沒有你那第一個未婚妻厲害,可是,也不少吧?第三條,她們更遠遠不如我了。她們一個個都跟塊木頭似的,肯定都不會好好和你配合。你願意怎麼折騰,她們也就隨你怎麼折騰。」

厲傾城的身體傾斜,輕輕的靠在秦洛的肩膀上,右手的一根小指頭一圈圈的在他的胸口畫圓圈。聲音輕輕的、柔柔的、酥*酥的,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我就不同了-----能呻吟,會叫*床。願意接受辦公室和廚房。一般程度的SM也可以嘗試----而且,我穿空姐裝和護士裝也很性感呢。假如你喜歡的話。」

「------」

秦洛快哭了。有這麼推銷自己的女人嗎?

更糟糕的是,她的廣告詞還極其煽動有力。秦洛只覺得呼吸急促,熱血上升,跨間有異物突起,為了避免尷尬,讓他情不自禁的夾*緊了雙腿。

「你覺得我怎麼樣?」厲傾城吹氣如蘭的在秦洛耳邊問道。看著他的耳垂和脖子由白變紅,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能夠蠱惑眾生的笑意。

「你很好----」

「那你要不要試試?」

「-------」

秦洛知道,再這麼下去的話,自己非要禽獸一回不可了。

他是禽獸嗎?他很想是。可事實上,他不是。

於是,他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說道:「其實,我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厲傾城注意到秦洛的動作,覺得這小男人還真是可愛的不得了。她的身體沒有從秦洛懷裡脫離,而是趴在他身上,小口抿了一口紅酒,問道:「什麼事?」

「我要去一趟歐洲。」秦洛說道。

「去歐洲做什麼?」厲傾城問道。

「中醫藥在歐洲推行困難。歐盟《傳統植物藥註冊程序指令》規定,傳統草藥在申請日之前至少已有30年的藥用歷史,其中包括在歐盟內至少已有15年的使用歷史。可是,想提供產品在歐盟市場具有15年使用歷史的證明很難。如果不能解決這一問題的話,草藥可能在歐盟要被取締。」

秦洛擔憂的說道:「如果中藥被取締,那麼在歐盟行醫的中醫就會面臨有槍沒有子彈的局面。這樣的話,中醫是不可能發展起來的。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滅絕。」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我聽說過這事兒。可是,你要和我商量什麼呢?」

「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法國。」秦洛說道。這個想法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

秦洛臨危受命,不懂那邊的語言,沒有那邊的人脈,對這趟任務一籌莫展,有種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無奈感覺。如果能夠把厲傾城拉過去的話,她的處事能力和公關能力會給這次的計劃增添不少勝算。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厲傾城瞇著眼睛問道。

「-----」

「嗯。不過我還是準備答應你了。」厲傾城說道。

「為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厲傾城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笑嘻嘻的說道:「你想啊,我們私奔到那兒去偷情。多刺激啊?」

(ps:原本想風騷一下的,卻沒想到高燒。)

第479章、太子不如醫王!

第479章、太子不如醫王!

「洪公子,你沒事吧?」王德旺腆著張胖臉,笑呵呵的問道。

「沒事。」洪夢樓躺在沙發上,正有一個漂亮的女傭人在給他浮腫的臉上擦藥。剛開始他的臉上也只是有一道紫紅色的痕跡,沒想到回來之後那顏色開始變濃臉部變腫,甚至出現了淤血的痕跡。可見秦洛那一巴掌還真是沒有絲毫留情。

「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王德旺笑著說道。會笑的胖子總是讓人覺得可愛。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說道:「這是在香港銀行開的帳戶,用的是你之前的那個叫李德乙的化名。這是我們公司給你的一點點茶水錢,洪公子還是把它收下吧。」

洪夢樓接過那張卡看了看,說道:「怎麼?你們不準備收購傾城國際了?」

「能收購自然好啦。可是-----看來他們很不配合啊。」胖子無奈的說道。「華夏人不是經常說強扭的瓜不甜嗎?我們已經努力了,露西女士已經向總部發了匯報郵件,這兩天就準備回國。」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洪夢樓把那張銀行卡丟在茶几上,陰沉著臉說道。

「洪公子的意思是?」王德旺看著洪夢樓問道。

「我不管你們公司怎麼說怎麼做,但是,這件事到我這兒了,就不會到此結束的。」洪夢樓摸了摸自己被煽過的臉,冷笑著說道:「從小到大,沒有人敢打我。」

王德旺苦笑著說道:「洪公子,我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我看的出來,他們是真不想賣。要我是傾城國際的老闆,我自己也不會賣的啦。那可是只會下金蛋的雞啊。而且,那個姓秦的傢伙敢這麼硬氣這麼霸道的和你動手,肯定是有所倚仗-----我們用得著和這種人鬥個魚死網破嗎?表弟,怎麼說我現在是拿寶潔公司的薪水養家餬口,我還是得為公司說幾句好話啦------如果這種事情鬧大了,對公司的形象是很不好的。」

「那是你的問題。」洪夢樓冷視著王德旺說道。「看在相熟的份上,我才答應站出來幫你們說句話。現在我被人欺負了,你們就開始息事寧人了?這就是你們做事的風格?當時求到我這兒的時候,你又是一幅什麼樣的嘴臉?」

「-----怎麼會?洪公子,我雖然比你年長幾歲,但是見識肯定是不如你的。你說個計劃啦,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我就是怕影響到公司形象-----」

「計劃?在美容院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洪夢樓說道。「至於會不會影響你們公司的形象,那已經不是我所要考慮的問題了。我現在考慮的是,我要如何給自己找回場子。」

「那個計劃?能不能行得通啦?」

「為什麼行不通?即不犯法也不違規。近可攻退可守----就算他後面的人想幫他說話,也沒有任何立場。現官不如現管-----藥監局清查管轄下的一種美容化妝品產品,這有什麼錯?如果怕招來別人嫌話的話,大不了同時多查幾家嘛。」

「嘿嘿,這些路子我不懂啦。就靠洪公子來運作了----如果事成-----」

「放心。如果事成,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把傾城國際低價賣給你。到時候,你又立下大功一件。」洪夢樓許諾道。

「謝謝洪公子提攜。到時候,茶水費總是少不了洪公子的。」

*****************************

厲傾城是一個極品女人,是一個能夠把男人給折騰的欲仙欲死死去活來的女妖精。

秦洛想,也幸好自己意志堅定,如春秋時期柳下惠那般的坐懷不亂。要是換作其它的男人,怕是早就被她給吃進肚子裡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當然,你同意,也要她願意吃才行。

秦洛崩著張臉,一本正經的給她講解這次歐洲之行的原因以及他們所要完成的任務。厲傾城也認真的聽著,不再挑逗秦洛這個純情小處男的敏感神經。

又商量好了出發的時間後,秦洛便起身告辭。

厲傾城咯咯嬌笑,說道:「我是母老虎嗎?你這麼害怕和我在一起?」

「你不是母老虎。你是女流氓。」秦洛說道。

「如果你寧死不從,我也不能對你做什麼啊。」厲傾城瞇著眼睛媚笑,瞟了一眼秦洛的跨部重要部位,說道:「難道你怕它背叛你?」

「我是怕你誘惑我。」秦洛說道。妖精的樂趣是什麼?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秦洛確定,在自己慾火焚身想上去撲倒她或者等著她撲倒的時候,她會毫不留情的潑一盆涼水過來。

秦洛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優秀很有男性魅力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會吸引很多女人,但是,這絕對不會包括厲傾城。

「你交接一下工作吧。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了。」

厲傾城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就算離開十天半個月,傾城國際仍然可以正常運轉。只是,我擔心那場好戲提前上演。」

「這樣更好。我們倆都離開,給他充分的準備時間吧。越轟動越好。」秦洛笑著說道。

剛從傾城國際的美容院走出來,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衣男人便走了過來:「秦先生,小姐請你過去小坐。」

男人說話的時候,伸手指了指靠近馬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小姐?」秦洛問道。

「仇煙媚小姐。」男人答道。

秦洛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有一股深深的自責感,他答應仇煙媚幫忙治療仇老爺子。可是仇老爺子的病情還沒有穩定,自己卻就四處奔波,幾乎沒有複診的機會。做為一名醫生,這是對病人極不負責任的。

現在人家主動找上門來,自己再沒有任何借口推脫。

「好的。我這就過去。」秦洛點頭答應,然後快步往車子

走去。

走到車邊,車門便被人推開。裡面是一條復古波點裙,外面罩著一條黑色修身小西裝的仇煙媚端莊典雅的坐在裡側,對著秦洛微笑,說道:「想見你一面實在太難。知道你來到這邊,就匆匆趕來。原本應該親自下去邀請的,但是此間的主人或許有些不樂意。所以,只好讓工作人員幫忙了。」

秦洛知道仇煙媚和厲傾城有某種密切的關係,笑著說道:「仇姐,都是朋友了,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這不能怪我。」仇煙媚說道。她和厲傾城一樣長的漂亮熾艷,但是,和厲傾城的媚骨天成相比,她的臉上多了一份委婉端淑。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大家閨秀氣質。「是我們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你要是天天去我家坐坐,我哪裡還會和你客氣?」

「我聽出來了,你是在責怪我好久沒去看仇老爺子了。」秦洛苦笑。「這段時間真的很忙。實在沒辦法過去。」

「我知道。你去了韓國----你在那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在這邊引起轟動。萬人去機場接機,這種感覺不錯吧?咯咯,國民英雄,當真是名符其實呢。」

聽到別人的讚美,秦洛一臉微羞的笑著。既沒有謙虛說對方誇獎,也不好意思再自己拍一下自己的馬屁了。

「今天有時間嗎?」仇煙媚問道。

「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去看看仇老爺子了。」秦洛說道。原本他準備回去陪陪林浣溪和貝貝的,畢竟,這次回來的時間太短了,而他一直在外面忙碌,和她們見面的時間都很少。可是,仇煙媚都找上門來,他還如何拒絕?

等到秦洛坐進車裡,仇煙媚主動問道:「怎麼和太子結仇了?」

「你也知道這事?」秦洛笑著問道。

「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不應該知道的人一輩子都沒辦法知道。」仇煙媚笑著說道。「現在燕京有不少有關你和太子的議論,還有一句話流傳很廣,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什麼話?」秦洛問道。

「太子不如醫王。」仇煙媚答道。

太子不如醫王?

太子是指皇千重,那麼醫王----自然就是指秦洛了?

秦洛心裡暗想,自己竟然已經被人稱為醫王了?

「我一直都處於受人欺負的地位。」秦洛笑著說道。

仇煙媚輕笑,說道:「你也太謙虛了。連沒人敢去招惹的太子也在你手上吃了大虧,其它人想要動你,總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的。」

「不算吃虧,只是他想欺負我----未遂。」秦洛解釋著說道:「這就像是有人想勒索我一百塊錢,因為種種原因我沒有給他。難道這就算是吃虧嗎?」

「算。因為他們有過失敗的記錄。這是他們難以容忍的事情。」仇煙媚說道。「一定要提防太子,他不是個簡單的對手。」

「我明白。」秦洛點頭說道。「老爺子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

仇煙媚歎了口氣,說道:「是他讓我來邀請你的。他想見你。」

「嗯?」

「關於厲傾城。」仇煙媚說道:「你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她最信任的人。這件事,我們只能找你。」

第480章、哪個老東西罵我?

第480章、哪個老東西罵我?

車子駛到仇煙媚住的別墅門口時,一輛銀色的寶馬迎面開來。

寶馬車的車窗打開,坐在駕駛室上的男人看向這邊,臉上帶著不無討好的笑意。顯然,他知道這輛車子的主人是誰。

仇煙媚並沒有放下車窗和男人打招呼的意思,而是轉過臉看向秦洛,笑著說道:「你和仇仲謀的事情我沒辦法插手。你也知道-----在仇家,他有著獨立自主的權利。我只能勸阻,無權干涉。請你不要誤會這和我們有關。他所做的蠢事,由他自己來埋單。」

「我知道。」秦洛笑著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傻到以為那種小伎倆會是你使出來的。」

「那我應該是使出什麼招數的女人?」仇煙媚輕笑著問道,眉目如畫。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動則已,一動傷人。」秦洛坦承的評價道。「你和她很像。」

仇煙媚笑眼如彎月,說道:「你這麼瞭解她?」

「是她願意讓我瞭解的。至少,在我面前,她沒有隱瞞。」秦洛笑著說道。

「看來今天找你過來還真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仇煙媚說道。「當然,每次找你過來都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秦洛,有時候我會很慶幸有你這樣一個朋友。假如你也當我是朋友的話。」

「我是醫生,救病治人是我的職責。你不用這麼客氣。」秦洛笑著說道。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仇煙媚瞇著眼睛笑著,說道:「這個問題可能有些不好回答。」

「我可以不回答吧?」秦洛問道。

「可以。」仇煙媚說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誠實回答。就當是滿足一個老女人的好奇心理吧。」

「好。你問吧。」

仇煙媚漂亮的眸子盯著秦洛同樣修長清澈的眼睛,說道:「如果她不讓你給爺爺治病,而我卻希望你給爺爺治病-----你治,還是不治?」

「她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秦洛立即就回答著說道。他瞭解厲傾城,所以清楚她的性格。她會仇恨一個人,但是她不會要求別人也去跟著仇恨這個人。這是一個給予多出索取,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壓力的女人。

秦洛確定,她不會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甚至,她不會做出任何干涉自己生活的事情。

「我說過,這只是一個女人的猜測和好奇。」仇煙媚說道。「你知道,我對她很好奇。像很多影視作品中表演的那樣,我應該恨她的。可是,我不恨她。一點兒都不恨。相反,我很欣賞她。如果我處於她那樣的環境,我一定不如她做的那麼好。」

「你也是個很優秀的女人。」秦洛衷心的讚賞道。

「那你告訴我,如果有兩個同樣優秀的女人向你提出相反的要求,你應該如何做出選擇?」仇煙媚不肯放棄,她像是很急於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救。」

「為什麼?治病救人不是你的職責嗎?」仇煙媚並沒有因為秦洛的選擇而氣憤,仍然臉帶笑意的說道。

「沒什麼原因。我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秦洛坦承的說道。「如果非要給你一個答案的話,就是因為----因為她是厲傾城。」

仇煙媚苦笑,說道:「早知道就不問這個愚蠢的問題了。」

「希望這個回答不會讓你失望。」

「我確實很失望。」

「------」

「不過我喜歡你的坦白。」仇煙媚大笑。「秦洛,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男人。和我接觸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

「------」

看到秦洛只是一臉微羞的笑著,卻不正面回應自己的問題,仇煙媚笑著說道:「走吧。老爺子在書房等你。」

「好的。」秦洛答應著,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仇煙媚帶著秦洛來到仇老爺子的書房門口時,仇老爺子竟然伏在桌子上用毛筆練習寫大字。他的姿勢很工整,表情很認真,只是寫出來的字實在不堪入目。

說實話,秦洛閉著眼睛都會比他寫的要好看一些。

不過,讓秦洛欣慰的是,他的臉色要比上次見面要好上許多。看來自己的藥物治療和食療調養還是很有效果的。像這種精神方面的疾病,如果不是受到大喜大悲的刺激的話,那就是因為人體內缺乏某種元素。只需要補全了這種元素,精、氣、神好了,這精神病也就好了。

「仇老。」秦洛恭敬的和老爺子打招呼。

「嗯。秦洛,你來啦。」老爺子放下毛筆,對著秦洛點了點頭。雖然這老頭兒發病的時候是一個天真可愛的老頑童,但是正常的時候還是非常嚴肅古板的。

這個時候,秦洛可不敢裝瘋扮傻的衝過去,故作親熱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仇別怕,我來幫你打藍眼睛妖怪。

直到這時,秦洛才想起來,這次過來,沒有見到藍眼睛妖怪。想必他已經離開回國了吧。無論如何,他也是精神疾病方面的權威專家,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誇張。可是,他卻被仇煙媚留下來那麼長時間,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爺爺,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泡茶。」仇煙媚笑著說道,邀請秦洛在沙發上坐下。

「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煮茶。」仇老爺子揮手說道。顯然,他要和秦洛談的事情並不想讓仇煙媚聽到。

等到仇煙媚離開,仇老爺子也坐到沙發上,看著秦洛說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在沒有發病的時候讓煙媚請你過來吧?」

「是的。」秦洛笑著說道。「不過仇老的精神看起來不錯。」

「還是會發病。就是間隔的時間久一些而已------當然,這些我不知道,是煙媚告訴我的。」

「只要仇老繼續吃我開的藥方,然後按照那個食譜進食,一定會痊癒的。」秦洛勸慰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的醫術。」仇老爺子說道。「煙媚給我講過你的事跡,我很欣慰能看到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

「仇姐過獎了。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

「嗯。說的不錯。人活著就應該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老爺子稱讚道。「秦洛,我找你來不是要瞭解我的病情,而是我想瞭解厲傾城。」

秦洛苦笑。他一直都不願意參與進仇家的家事,沒想到還是被仇老爺子給盯上了。

「仇老想瞭解什麼?」秦洛問道。

「她對我的看法。她對仇家的看法。」仇老爺子埋首泡茶,頭也不抬的說道。

秦洛笑著說道:「老爺子,你這個問題可就問錯人了。我雖然和傾城是朋友-----可是我們從來都不過問彼此的家事。她對你有什麼看法對仇家有什麼看法,她不會告訴我,我也不可能知道。甚至,我都不知道她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秦洛這句話說的是半真半假。真的是厲傾城確實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談過自己的身世問題。她就像是個孤兒一般,獨自在外面飄泊打拼著。連春節的時候,她也一個人留守燕京負責金蛹養肌粉新的一年拓展計劃。

假的是,他不是不知道厲傾城和仇家的關係。通過和仇煙媚的多次談話,他已經能夠猜測到一些。

可是,他覺得這件事情是厲傾城的私事,以她的能力,她完全能夠處理好。不需要自己在裡面指指點點或者偏向那一方。

天下事,唯獨感情不可勉強。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一樣。

仇老爺子手法熟練的給秦洛和自己斟茶,他來自南國,對功夫茶侵淫極深,看起來很是有些年頭的喝茶煮茶經驗。

良久,他才聲音悶悶的說道:「如果她認我,她就是我孫女。」

秦洛故作驚訝的樣子,說道:「難道仇姐和厲傾城是姐妹?」

「不錯。」仇老爺子好像不太願意面對這個問題似的,聲音敷衍的說道。

兒子欠下的情債,卻讓他這個做老子的來擦屁股。想必他心裡是有些不自在的。

秦洛笑著說道:「認識傾城很久,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家世。只是------仇老把我找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幫我帶個信。」仇老爺子說道:「仇家的大門對她敞開。」

「好的。我一定把這句話帶給她。」秦洛答應道。反正也是一句話的事,無論厲傾城願不願意回來,聽聽又不會失了貞操。

「謝謝。」仇老爺子說道。

「仇老客氣了。」秦洛說道。「我也很希望------哈哈,希望傾城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至於正確的選擇是什麼,鬼才知道。

「秦洛啊,要不你也別等到以後帶話了。這樣,你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我也想聽聽她的聲音。」仇老爺子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好吧。我試試。」

秦洛掏出手機撥了厲傾城的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話筒裡傳來厲傾城嬌滴滴的聲音,說道:「親愛的,剛剛才離開呢,這就開始想我了?我不是答應你了嘛,去了巴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秦洛沒想到厲傾城本性使然,又來了這麼一出調情戲,正準備出聲阻止厲傾城的時候,坐在旁邊偷聽的仇老爺子已經陰沉下臉,冷聲喝道:「賤人。和她媽一樣。」

厲傾城耳尖,在電話裡問道:「是誰?哪個老東西罵我?」

第481章、不要一晚,我要很多晚!

第481章、不要一晚,我要很多晚!

聽到秦洛這邊沒有應答,厲傾城再次問道:「秦洛,你在哪兒?誰在你身邊?」

秦洛看了一眼仇老爺子,說道:「傾城,其實沒什麼事兒。我先掛了,晚些再給你解釋。」

「秦洛。」厲傾城喊道。

「------」秦洛沉默著,卻也沒有立即掛斷電話。

「我有沒有騙過你?」厲傾城聲音平靜的問道。這是她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

「沒有。」秦洛答道。

「我有沒有求你幫過我什麼?」

「也沒有。」

「既然這樣,我能不能要求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是誰在你身邊?」

秦洛知道,一旦說了實情,仇家的這樁家事可能再也沒有開解之日了。

可是,有些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他覺得以有這樣的孫女為恥,那麼,自己的成全還有什麼意義?

秦洛少了初始的熱情,眼神冷淡的看了仇老爺子一眼,說道:「我和仇老在一起喝茶。」

「剛才罵我賤人的也是他?」

「哈哈,你不也罵他了嗎?」

「把電話給他。」厲傾城說道。

「這------」

「親愛的,電話給他。」厲傾城再次說道。

「-------」秦洛的心就軟了,就乖乖的從了,把手裡的電話遞給了仇老爺子。

她要是早把那前面的稱呼帶上,哪還用說第二次?

「我是仇天賜。」仇老爺子接了電話後,很有氣場的說道。

「我是厲傾城。」厲傾城的聲音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架勢。

「我剛才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現在修正的還不算晚。」仇老爺子說道。他講的顯然是讓秦洛給厲傾城帶話,說仇家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的事情。

「幼稚。」厲傾城毫不客氣的說道。這女人可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難道你認為,你做出那樣的決定,我就一定要回去嗎?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你已經聽的很清楚了,你姓仇,我姓厲,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那就好。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仇老爺子說道。

「不過,有一件事我務必要提醒你。」厲傾城說道。「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是被你們逼死的。這筆帳,仇家一定要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會明白的。」厲傾城冷笑。「等到我去收債的時候,我會一點點的,詳細的講給你們聽。」

「好了。通話可以結束了吧?」

「再見。」

「最好不要見。」

「不。一定要見。」厲傾城固執的說道。「不見面,怎麼讓你們還債?」

啪----

仇老爺子把秦洛的手機重重的拍在茶几上,憤怒的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沒有教養------沒有教養。和她母親一樣------煙媚總是誇她多麼多麼的優秀,我還以為她當真出落成一個人物呢。沒想到一說話就露陷了-----」

秦洛把手機從桌子上拿起來,認真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破損後才說道:「老爺子,小心點兒拍。好幾千塊錢買回來的呢。」

仇老爺子詫異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秦洛,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和這樣的女人有來往?原本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我不妨告訴你。我大兒子就是因為和這個賤人-----的母親有了一些關係,直到現在還難以脫身。你聽到她說的話沒?她還說要報復我們仇家。真是豈有此理。」

秦洛笑笑,說道:「仇老,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兒子傷害了別人,人家要求報復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你-----那是她勾引我兒子。」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未必吧?說不定是你兒子主動去招惹別人呢?這種事,你不知道。你兒子才知道。」

「你怎麼這麼幫她說話?」仇老爺子奇怪的問道。

「她是我朋友,我為什麼不能幫她說話?」

「可是你剛才也聽到了,她是怎麼和我說話的?」

「我也聽到你罵她賤人。」

「-------」

氣氛沉默了下來。

仇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秦洛也笑瞇瞇的看著仇老爺子。這一老一少大眼瞪著雙更大的眼,彼此打量著對方。

「你對我有成見?」仇老爺子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沒有。」秦洛說道。「這是你做出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對你的家事指手劃腳。」

「那你生氣的原因是?」

「我覺得你發病的時候比不發病的時候可愛。可我偏偏把你治好了。」秦洛有些鬱悶的說道。「這才是我生氣的原因。」

「你-----」

秦洛笑呵呵的站起來,說道:「老爺子,你找我來的事情也辦完了。那句話看來我也不用再幫你帶了。你忙,我就不打擾了。嗯-----祝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謝謝。」仇老爺子板著臉說道。「無論如何,我仍然感激你的救治之恩。如有需求-----」

秦洛擺擺手,說道:「不用了。那是受仇姐所托,我才來幫忙看病的。至於需求----我不缺錢,也不缺人。所以,那個就免了吧。」

「那就不送了。」

「不敢勞煩。」

秦洛對著仇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仇煙媚迎了過來,說道:「秦洛,你和爺爺談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秦洛苦笑搖頭。他知道,仇老爺子願意接受厲傾城,是因為仇煙媚在中間幫忙說了許多好話。可是,現在看來,只能讓她失望了。

「不怎麼樣?怎麼回事兒?」仇煙媚著急的問道。

「老爺子讓我當場給她打電話,還沒進行溝通,雙方就先吵起來了。一個罵了另外一個賤人,另外一個還了一句老東西------」

「--------」

看到仇煙媚臉色黯然的模樣,秦洛也有些於心不忍,勸導著說道:「仇姐,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你還是先放一放吧。不然的話,只會加重雙方的矛盾。」

「我覺得仇家虧欠她,所以我想要給她一些補償。」仇煙媚說道。「我想,如果當初仇家選擇的是她的母親而不是我媽,我們的命運又是什麼樣的呢?」

「你仍然會衣食無憂。」秦洛笑著說道。「因為你母親家也不缺錢。」

秦洛同在南方,自然聽說過仇煙媚母親那一系的強大人脈和厚實的家底。即便當初仇家接受了厲傾城的母親而是把仇煙媚的母親退回去,仇煙媚的母親仍然能夠嫁一個好歸屬。

即便不是好歸屬,也是一個有錢的歸屬。

所以說,生人,還是要生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仇煙媚笑著說道:「你這麼說,更讓我覺得----」

秦洛打斷她的話,說道:「她不需要同情。從來都不需要。」

「我明白。她是個高傲的女人。」

「而且,她現在取得的成就並不比別人差。她靠自己的奮鬥已經擁有了現在的身份和社會地位。說句不招人喜歡的話,就算她不回你們仇家,她能夠賺的錢也足夠她一生衣食無憂。回去不回去,對她不重要。」

「我明白了。」仇煙媚點頭說道。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秦洛說道。

「嗯。好的。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坐車。」秦洛拒絕著說道。

走到院子的時候,看到仇仲謀坐在花壇邊和人通電話。秦洛在旁邊等了一陣子,等到他掛斷電話後,秦洛走到他面前,說道:「我之前打了你一槍,後面你讓人陰我一次。雖然沒有成功----不過,我們兩平了。如果你再敢陰我一次,我會再打你一槍。」

「什麼?」仇仲謀問道。

「代我向孟建設問好。」秦洛笑著說道。

仇仲謀的眼神一凜,冷眼著看向秦洛。

「仇天賜的孫子------我不介意欺負仇天賜的孫子。」秦洛笑著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他在說些什麼?」仇仲謀看著秦洛遠去的背景,問站在身邊的仇煙媚。

「他說的話和我上次和你說的話意思一樣-----不要再耍小聰明。這樣毫無意義。」

「------」

秦洛坐進出租車裡,再次撥通了厲傾城的電話。

「我是不是做了件蠢事?」秦洛笑著問道。

「是有點兒。不過,能夠找到機會把我一直想說的話給說出來,我現在心情大好。」厲傾城咯咯的笑著,又恢復了她的妖精本性。

「你現在在哪兒?」秦洛問道。

「在美容院。」

「我過去陪陪你吧。」秦洛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說道。雖然不知道厲傾城現在的心情,但是,秦洛覺得不應該在她再次被家庭拋棄的時候離開她。

這是一個喜怒不露於色的女人,在她笑聲的背後,有沒有傷心和落莫?

「你訂好了明天去巴黎的機票?」

「是的。」秦洛說道。

「你今天晚上回去好好陪陪她吧。」厲傾城說道:「我不要一晚,我要很多晚。」

「------」

秦洛苦笑。這女人的思想怎麼總是這麼流氓?

(PS:有紅票的朋友幫忙點點。天太冷了,凍的哆嗦。鬱悶呀呀呀!)

第482章、陽光性感的女人!

第482章、陽光性感的女人!

燕京機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個圍攏在一起的小團體格外引人矚目。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戴著墨鏡的男人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另外還有兩個絕色的大美女分別伴在他的左右,一個身穿黑色套裝,裡面襯著白色襯衣,沉默無言,冷艷如霜。一個身穿白色套裝,裡面襯著黑色襯衣,顧盼含情,熱情似火。

這冰火二重天站在一起既給人強烈的視覺衝突感,又給人一種平衡美好的和諧享受。她們互相對立,又能夠彼此包容。讓不少路過的男人心情澎湃激動不已,體內荷爾蒙分泌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你說那男人懷裡抱的女孩兒是誰生的?」

「我猜是左邊那個穿黑衣服的。你沒看到嘛,她經常看那個穿黑衣服的呢-----」

「我猜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兒。我覺得那個小女孩兒長得好像她-----母女花呀-----哎-----」

「我對小孩兒沒興趣-----你說這樣的一對極品女人一晚上得花多少錢啊?」

「-------」

秦洛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他抱著貝貝對站在自己右邊的林浣溪說道:「要登機了。你帶貝貝回去吧。」

「好。」林浣溪點頭說道,伸手要把貝貝從秦洛懷裡接過來。

「爸爸,我捨不得你。」貝貝摟著秦洛的脖子說道。

秦洛在她的額頭親了親,笑著說道:「我也捨不得你們。」

「其實媽媽也捨不得你。只是她不好意思說出來。」貝貝指著林浣溪說道。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林浣溪,說道:「我知道。你要好好聽媽媽的話。好好唸書。不要貪玩----晚上不許看太晚的電視,要早些上床睡覺----」

「囉嗦。還是媽媽好。從來都不對我說這些。」貝貝撅著小嘴不耐煩的說道。

「是嗎?她都對你說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他長期在外忙活,都忽略了貝貝的教育問題。要是她一不小心成了一個小女流氓,姑姑回來後可怎麼給她交代啊?

「她都是先把電視機關掉,然後指著房間對我說要睡覺了。」貝貝縮在秦洛懷裡,小聲說道。

聽到貝貝的話,秦洛的腦袋裡情不自禁的浮現出這樣的畫面:貝貝像只小狗熊似的窩在沙發裡看《貓和老鼠》,正看的入神時,電視機突然間黑屏。穿著睡衣的林浣溪站在身後,冷聲說道『睡覺了』。於是,貝貝就不得不從沙發裡爬起來上樓睡覺------

一物降一物。林浣溪雖然極其疼愛貝貝,但是貝貝卻很是懼怕她。嚴格意義上來講,林浣溪還是有成為一個好媽媽的潛質的。

「媽媽是為你好。你要乖乖聽話。」秦洛捏了捏貝貝胖乎乎的小臉,然後把她放在林浣溪懷裡,笑著說道。

「我知道啦。」貝貝立即就叛變了。一臉喜悅的摟著林浣溪的脖子,把小臉貼在她的臉上,說道:「我最喜歡和媽媽在一起了。」

「------」

林浣溪抱著貝貝走到厲傾城面前,主動開口說道:「秦洛不懂外語,出門在外,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厲傾城笑著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會的。」

「謝謝。」

「不用客氣。」

兩個一直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又極力的避免見面的怨家對頭在進行進過簡單的對話後,不再言語,眼神也只是匆匆對視便立即分開。

「我回去了。」林浣溪對秦洛說道。

「好。開車小心些。我很快就回來了。」秦洛囑咐著說道。

「爸爸,早些回來哦。我每天會想你的。」貝貝趴在林浣溪懷裡對著秦洛揮手。

「好。」秦洛用力的點頭。

等到林浣溪的身影消失在機場大廳,厲傾城摟住秦洛的手臂,狠狠的在他的腰間掐了一記。

秦洛悶聲痛呼,說道:「你在幹什麼?我又沒惹你。」

「她惹我了。」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

「她怎麼惹你了?」秦洛一臉茫然。「你們剛才不是談得好好的嗎?」

「你是不懂還是裝作不懂?」厲傾城怒道。「她抱著孩子跑到我面前來,說讓我幫她好好照顧你。難道這意思你不明白嗎?她是在告訴我,這男人是她的,我就算是對你好,也是在幫她照顧-----她在向我挑戰,在向我宣告你是屬於她的。」

「有這麼複雜?」秦洛瞪大了眼睛。這兩個女人短短幾句話間就已經戰鬥過一次了?自己怎麼就一點兒也沒有看出來呢?

「當然了。」厲傾城說道。「還有,她一直站在你的右邊,知道這表示什麼意思嗎?」

「你不也一直站在我的左邊嗎?」秦洛更鬱悶了。他一直覺得自己不聰明,也不笨。但是,今天的事情他怎麼就完全看不懂了?

「男左女右。」厲傾城氣呼呼的說道。「你站左邊,她站右邊。表示你們才是正正經經的一對------我站在你左邊算什麼?要不表示我是你的同事,要不就表示我是你二奶-----她是正宮皇后,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過來讓我幫她照顧你,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我連反擊的理由都沒有。這一局,我一敗塗地。」

「--------」

看到秦洛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厲傾城嫣然一笑,說道:「不過,這才剛剛開始呢。到了法國,怎麼照顧你,完全由我來決定。我就是把你給洗乾淨拔毛煮著吃了,她也無能為力呀。」

「-------」

看到這個女人笑如蜜糖卻說著這種殺氣騰騰的話,秦洛開始懷疑,自己帶她前往歐洲的決定是否正確。

「走吧。我們去巴黎。我們去私奔。」厲傾城摟著秦洛的手臂,大步往剪票口走過去。

「不要這樣。」秦洛想掙脫。「有人看著呢。」

這次前往巴黎,不僅僅有秦洛和厲傾城兩人,還有上次赴韓時隨團的翻譯蘇燦。這小子是個外語通,不僅僅精通韓語、還擅長英語、法語和俄羅斯語,實在是個語言天才。

秦洛做為赴韓參加大賽的代表,先帶著兩門一派的人第一撥回國。蘇燦和其它的醫學代表昨天回國,因為之前風頭被秦洛給搶光了,所以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有些低調。更不會有萬人機場接機的壯觀場面。

不過,國家倒是沒有忘記他們的功勞。蔡部長特別設宴招待他們,並且給了他們應得的各種福利和待遇。這次力挫韓醫為國爭光,大筆獎金總是不會少的。

秦洛昨天晚上雖然沒有去陪厲傾城,但也沒能立即回去陪林浣溪。被蔡部長拉去參加了酒宴,又談了一陣子話後,才得空回家。

蔡公民問秦洛赴歐有什麼可用的人選,秦洛想到蘇燦,就把他要了過來。這小子也願意跟著秦洛,剛剛從韓國回來,一天的休息時間都沒有,又要遠赴巴黎。

因為在韓國的時候出現過槍擊事件,差點兒把秦洛這個國寶級的人物給幹掉,蔡部長實在不放心他的安全,也不知道打了誰的電話給他們要來一個保鏢。

男人乾乾瘦瘦的,長著一張普通的圓臉,掉在人群裡能夠轉眼間就消失的類型。秦洛只知道他叫戈爾,其它的一無所知。他不說,秦洛也沒有問。

「怕什麼?」厲傾城掃了一眼跟在後面的蘇燦和戈爾,說道:「她都沒意見。他們難道還有意見?」

秦洛被厲傾城這兩個『TA』給搞的迷迷糊糊的,知道鬥嘴這種事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也就任由她處置了。

————

————

飛機在戴高樂機場降落停泊的時候,已經是巴黎的深夜。雖然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那一盞盞猶如天上繁星數也數不清的燈光給點燃,可是天空依然灰濛濛的,空氣潮濕,看起來剛剛下過一場大雨。

「我討厭下雨天。」厲傾城說道。

「為什麼?」秦洛問道。「女人不都是喜歡下雨天嗎?覺得下雨浪漫。」

「我覺得下雨浪費。因為它會弄髒我的新鞋子。」厲傾城說道。「再說,你覺得我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人嗎?」

「不是。」秦洛乾脆的搖頭。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厲傾城多愁過,善感過。敢罵自己爺爺『老東西』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這樣的女人能算是多愁善感嗎?

她做不了捧著詩集搖著綢扇文文弱弱病如西子勝三分的林黛玉,也就是一潑辣幹練精於算計的王熙鳳。

「我也覺得我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厲傾城說道。「我是陽光性感的女人。」

「-------」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還有文青的潛質?」看到秦洛不說話,厲傾城逼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我也覺得你像風姐。」

(ps:楚浪兄的打賞太瘋狂了,讓老柳躲在被窩偷笑半天。啊哈哈哈-----。說點兒俗氣話,老柳愛錢,也缺錢。不過兄弟們還有小美女們要理性打賞。你要是官二代富二代什麼的,你打賞個十萬八萬的我也不嫌多,老柳為民除害----全都給笑納了。但咱們大多數都是普通人,所以,咱們就普通的打賞吧。即便不打賞,你丟幾張紅票上來,老柳也很感激。)

第483章、自找麻煩!

第483章、自找麻煩!

等蘇燦去取了行李,然後四人一起向出口走去。

老遠的,就看到接機的人群中有人用華夏文寫著『秦洛』的名字。

秦洛對著那個舉牌子的大鬍子男人揮了揮手,那個大鬍子男人立即會意,然後有幾個人快步向秦洛這邊迎了過來。

「秦洛先生。我是中醫協會駐巴黎的事務長張博。」大鬍子伸出大手和秦洛握了握。

然後指著身邊一位西裝革履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這位是法國國際醫藥中心董事長趙子龍先生。」

「歡迎秦洛先生來到巴黎。秦先生少年英雄,韓國一戰威名遠播。為我們這些中醫同仁大大的爭了一口氣。我和圈子裡的朋友吃飯聊天,談必提及先生大名。聽張幹事說你今天過來,我毛遂自薦前來接機。今日得見,實在榮幸之至。哈哈-----第一次見面有些激動-----失禮了。」趙子龍看來是秦洛的鐵桿粉絲,見到秦洛後很是熱情,抓著他的手就不願意鬆開,很是說了幾句表白的感人情話。

「謝謝。我也很榮幸認識趙董。以後還要多多麻煩了。」秦洛笑著說道。

張博最後指著站在外圍,像是要遠離這個圈子似的一個身體挺的筆直,穿著得體的西裝,看起來頗有些英姿頗發的年輕男人,說道:「這是大使館的副官武勇秀。」

不知道是因為這人年少輕狂,還是軍人的獨特作風,他表現的就比較冷淡,伸出手淡淡的說道:「歡迎秦先生。」

「謝謝。」秦洛心中疑惑他的態度,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他又為這三人介紹了厲傾城、蘇燦和戈爾,眾人做了一番認識後,張博說道:「秦先生,酒店已經訂好了,飯店也訂好了,咱們是先回房稍做休息還是先去吃飯?」

秦洛看向厲傾城,厲傾城說道:「先去吃飯吧。」

從這一問一答中,張博趙子龍等人立即就開始重新定位厲傾城的角色。他們再也不會忽略她,認為她只是一個跟隨而來幫忙的小助手了。

「車子已經等在外面了。我們過去吧。」趙子龍笑呵呵的說道。

「還能順便領略一下巴黎夜景。」張博笑著說道。上前要從蘇燦手裡搶包,蘇燦怎麼也不肯放手。

「麻煩你們了。」秦洛客氣的說道。不在乎他的人,他也不在乎。但是,無微不至關照他的人,他卻是想要加倍報答的。巴不得每個人都生一場大病,然後他妙手施春救人於危難之間-------

呸呸呸-----這什麼惡毒的想法啊?

不像倫敦曾經被1666年倫敦大火所摧毀,也不像里斯本曾經被1755年里斯本地震摧毀,巴黎在自中世紀以來的發展中,一面保留了過去的印記,甚至是歷史最悠久的某些街道的佈局,一面形成了統一的風格,並且實現了現代化的基礎設施。

所以,巴黎有兩個稱號:浪漫之都和時尚之都。它像是中世紀古典婉約的盛裝公主,又像是二十一世紀穿著香奈爾,戴著梵克雅寶的鑽飾,挎著GUCCI或者LV包包的都市名媛。

無論你有著怎樣的情懷和品味擁著怎樣的理想而來,它總是不會讓你失望。

「怎麼樣?巴黎很漂亮吧?」在一輛標誌加長款房車裡,趙子龍笑著問道。

「是啊。」秦洛通過窗口看著外面燈火闌珊處的繁華美景,點頭說道。

「可惜啊。這是別人的地方。我們只是過客。」張博感歎著說道。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既說了他們這些漂泊在外的異鄉人的無奈,也點出了此時中醫藥在歐洲即將被驅逐出去的困境。

這個國家是別人的,規矩也是別人來定的。他們隨手劃下一條線,那條線可能就是你一輩子都難以逾越的鴻溝。

秦洛來巴黎的目的,就是要讓那條線往後退一些,再退一些,直到退入城市的心臟,直到中醫藥能夠進入這座城市,然後生根,發芽,成長。十年,百年,數百年,結出碩碩果實。

「之前有努力過嗎?」厲傾城問道。

「怎麼會沒有?」趙子龍苦笑。他是個直爽人,說話也比較粗谷。「我們這些外國商人納的稅不少,但卻是後娘養的----一條條規定一條條法律都是針對我們制定的,把我們給限制的死死的。想做點兒事,就得花錢。就拿我的公司來說吧,為了產品能夠通過歐盟GMP認證,投入的錢都不只兩千萬-----其中跑關係用掉了一半。那些孫子,拿了錢不辦事。轉過臉和你公事公辦,你都拿他們沒轍------」

「現在通過GMP論正了嗎?」厲傾城問道。

「通過了。」趙子龍笑笑:「算是錢花夠了,也花到重要地方了。所以就通過了。能不能通過,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那其它的在歐醫藥企業為什麼不這樣做?」厲傾城問道。

「貴啊。投入高啊。」趙子龍連連叫苦。「一家企業的中藥如果按照《傳統植物藥註冊程序指令》的規定註冊,註冊費大約需要80萬元華夏幣,要通過歐盟GMP認證,生產設備等硬件投資需要400萬元華夏幣以上,[www.uu158.com]而培訓、專家指導等軟件投資還需要400萬元左右。我說了,這都是明面上的開銷。還有一筆隱私開銷-----這才是抽人血的啊。我現在想著都心痛的不得了。有幾家企業能夠承受得了?這樣子干了,還能不能賺錢了?賺不到錢,最終不還是得倒閉?」

負責開車的張博接話說道:「根據他們的規定,提供產品在歐盟市場具有15年使用歷史的證明很難。一些在華夏藥典記載超過15年、不含毒性藥材、現仍然廣泛應用的經典中成藥,如六味地黃丸、烏雞白鳳丸等,早在1995年之前就已經進入歐盟市場。可是,連同仁堂這樣的百年老店也難以提供在歐盟各國市場具有15年使用歷史的證明。這是死規定,就是拿錢也很難擺平。」

「意思是說,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厲傾城笑著問道。

「對。只能讓他們的規定退步。」張博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厲傾城轉過臉看著坐在旁邊沉默無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秦洛,問道。

「這和可能不可能沒有關係。必須要這麼做。」秦洛說道。「總要給中醫藥尋找一線生機才行。」

「你準備從哪兒著手?」厲傾城笑著說道。

「沒想好。」

「你們有什麼建議?」厲傾城又問張博趙子龍等人。

只要是男人,總是喜歡追逐漂亮女人的。張博和趙子龍雖然心裡懷疑厲傾城和秦洛關係非淺,但是,看幾眼說說話總歸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們的建議沒用。」趙子龍說道。「有用的話,我們早就試過了。我來巴黎七年,這七年來國家也派了不少人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直到現在,問題仍然沒有解決。」

意思就是說,一切從零開始。

吃飯的地點選擇在一家法國餐廳,用趙子龍的話來說就是:入鄉隨俗。別人都說法國菜是世界上最高級的菜。它的口感之細膩、醬料之美味、餐具擺設之華美,簡直可稱之為一種藝術。你認同,你得知道它為什麼好吃。你不認同,你也得知道它為什麼不好吃。

秦洛喜吃華夏菜,但是客隨主便,別人請吃這個,他就沒有出聲反對。他不是個多麼懂得生活品質的人,不知道如何切出適合咀嚼的牛肉塊也喝不出紅酒的產地和年份。對他來說只要是口感好和吃飽就行了。

倒是厲傾城見多識廣,人後像蕩婦,人前又像個貴婦。她往哪兒一坐,餐桌上的禮儀高貴優雅,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吃慣了法國大餐的時尚名媛。

飯桌上,大家相談甚歡。趙子龍和張博不時舉杯邀飲,秦洛酒量不濟,一杯紅酒下去就有些頭暈腦脹,倒是厲傾城戰鬥力強,屢戰不敗。

武勇秀獨自吃著自己那份牛排,即不說話,也不喝酒,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酒足飯飽,秦洛問道:「明天有什麼安排?」

「游水玩山了。秦先生和厲小姐遠來巴黎,總要領略一番這兒的風土人情才是。」武勇秀終於開腔說話了。只是這回答的內容實在讓人心裡不喜。

「暫時沒有時間。」秦洛笑著說道。「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秦先生。你認為這事能辦成嗎?」武勇秀譏諷的說道:「派你過來,是他們病急亂投醫。你若當真以為自己能夠有回天之術,那就錯了。做做樣子就行了。和前面的幾撥人一樣,四處轉轉玩玩,埃菲爾鐵塔前面拍張照,凱旋門口留個影,然後再去LV品牌店門口排隊買上一打包包回去送人-------回去就說沒救了。他們能把你怎麼著?何必要自找麻煩呢?」

(PS:大家要養成投紅票的好習慣。我會努力把法國之行寫的精彩好看的。如果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或者說在法國想看到什麼樣的劇情,也可以在書評區留言。我會考核是否選用。當然,拒付稿費。嘿嘿-)

第484章、為了吸引更多的女粉絲!

第484章、為了吸引更多的女粉絲!

誰也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極不合群的武勇秀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心裡都有些錯愕的感覺。

「你覺得這是在自找麻煩?」秦洛看著武勇秀近乎凌厲的眼神,笑著問道。

「至少,我不覺得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武勇秀毫不退讓的和秦洛對視著。「你的前任們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改變什麼。所以,他們來了,又走了。所謂的公務,不過是公差旅遊的一次機會。好好享受吧。巴黎的美食和美景不會讓你失望的。至於美女------看來你已經自備。」

「是不是每一次來的人你都會這麼勸他?」秦洛也不生氣,臉上仍然笑瞇瞇的。這讓對他不熟悉的張博和趙子龍都覺得他是一個很有修養很懂得忍耐的男人。

「他們不用我勸。他們自己都會選擇這麼做。知難而退是人的天性。」武勇秀的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說道:「只有你才真正的把他當一件任務來做。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

秦洛的雙手合攏,笑著問道:「都知難而退了,中醫藥怎麼辦?中藥怎麼辦?」

「你應該賺的錢不會少一分。歐洲不讓你賺,你可以去美洲,可以回亞洲-----你秦洛大名鼎鼎醫術無雙,就算在國內,賺的錢也足夠讓你衣食無憂了吧?你有必要跑到這兒來低聲下氣四處求人?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啪-----

秦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用勁兒頗足,震的桌子上的盤碟刀叉一番叮噹作響。旁邊正鼓著腮幫吹薩克斯的法國帥哥停止了演奏,小聲說話的紳士淑女們停止了交談。

所有人都轉移了視線,尋找噪音的來源地。

趙子龍站起來,微笑著用法語和大家說了些什麼。於是,薩克斯的聲音再次傳來,餐廳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和諧浪漫氣氛。

「這和我有關係。」秦洛看著武勇秀,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關係?因為你也是中醫?」

「不錯。就因為我是個中醫。」秦洛鄭重說道。「我學中醫,用中醫-----如果沒有中醫,我早就死了。我的命是中醫救的,所以,我現在也要救它一命。」

「你能做什麼呢?」武勇秀問道。

「需要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在巴黎,你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你不認識達官貴人公主王妃,你影響不了他們的決策者-----這不是給人看一場病比比醫術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你能做什麼呢?」武勇秀實在是一個討厭的人,他堅持不懈的在給人潑冷水。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在巴黎,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我不認識有權有勢的人,也沒有強大的影響能力,更動搖不了他們的決策者------不過,你說了這麼多,我陪你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你總要給我點兒報酬吧?」

武勇秀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秦洛也回望著武勇秀。火花四濺,姦情暗生。

「如有差遣,必當從命。」武勇秀終於妥協了,給出了正面的回答。

厲傾城笑笑,對著秦洛舉了舉酒杯表示祝賀,然後小口滋飲著這杯中口感極佳的液體。在紅酒的產地喝紅酒,味道確實比國內買的那些要正宗一些。外國人都喜歡把差的出口,好的留給自己人。華夏人卻相反,他們把好的出口,差的留給自己人。

在人品上,華夏人完勝。在智商上-----華夏人又完勝。因為那些華夏商人都知道,如果他們的產品在國外惹了麻煩,可能要賠得傾家蕩產。可是,如果在國內惹了麻煩,就根本算不得麻煩。

有人說:人離鄉賤。

放屁,這應該叫天生命賤。和在哪兒沒有關係。

張博和趙子龍兩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看到兩人唇槍舌劍拍桌子擼腕子都準備動手的架勢。沒想到峰迴路轉,矛盾沒了,兩人達成了合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你贏了。」秦洛笑著說道。「你的激將法用的不錯。為什麼你之前不對別人用,卻偏偏對我用?」

「因為對你有用。」武勇秀說道。「我老家來自羊城。」

「嗯?」秦洛一愣,說道:「我們算是同鄉?」

「不錯。那個時候,我就聽過你們羊城三秀的大名。孫仁耀和賀陽不足為傲。他們是靠著強硬的厚台和深厚的家境才快速聚集今天的財富地位。我不屑走此路,才遠離圈子,到這兒來當武官------當然,這仍然依靠了家裡的關係。」

武勇秀自嘲的苦笑,說道:「你不同。你平民出身,卻揚名權貴。平步青雲,屬於異類。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關注你。你後來去了燕京,所作所為更是大快人心。到了韓國,將個人人氣名望推向頂峰,成就國民英雄之名。」

「既然你知道我要做的事,為什麼還懷疑我會半途而廢?」秦洛問道。

「因為我見過太多這種例子了。」武勇秀感歎著說道:「我來巴黎七年,每兩年國家都會派一批人前來巴黎解決中醫藥合理推廣使用的權利。他們來的時候信誓旦旦,剛剛開始也確實是盡心盡力。可是,連續在權貴面前碰壁幾次後,便偃旗息鼓。於是,一改之前的工作作風,開始遊山玩水欣賞名勝,購買大量的奢侈品囤積,等待回國之日拿去送人。」

「七年間,來了五批人。我能夠體會燕京的著急,因為後面三年是一年一換人。可是,每一任都在重複著第一任同樣的路。承諾、進攻、失敗、失落、放棄,然後回國換人。我知道你願意做事,但是我不確定你願意做到什麼程度。因為這件事真的不容易。很不容易。」

「你是第五任。中醫藥在歐洲能夠使用的時間只有半年-----如果這半年時間裡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半年之後,中醫藥就要被歐洲全部驅逐出境。那個時候,中醫在歐洲即將絕跡------即便以後有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可是,那麼多年後,中醫想再次回來攻城奪寨,難度實在是太大太大了。這個關鍵時刻,不能再冒險了。你也不會再有繼任者了。」

張博看著武勇秀,笑著說道:「武副官不是從醫從業者,怎麼會對這個行業這麼關注?」

「在我剛剛來巴黎,還只是大使館的幹事時,我便負責陪同接待前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官員。第一任失敗,第二任失敗,第三任仍然失敗------他們不急,我都急了。」

「我以為只有我們的中醫醫生和醫藥行業同行才會在乎中醫藥的生死呢?」趙子龍笑著說道。

「這和從事的職業無關。」武勇秀說道。「你出門隨便拉住一個華夏人,你問他們願不願意看到中醫藥滅絕?」

「自然是不願意的。」張博大笑。「只要還有點兒良心的華夏人,怎麼會忍心自己的民族魁寶從歷史中抹去?以後咱們的子子孫孫連中醫中藥針灸推穴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多可怕啊?」

秦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們知道為什麼蔡部長在這個時候把我派來嗎?」

「因為他覺得你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也相信你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趙子龍是忠實粉絲,有些盲目崇拜的說道。

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大十幾歲的人追隨,秦洛的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的。

「剛才武副官用過一句話來形容,我覺得這個形容很不錯。」秦洛笑著說道。「病急亂投醫。」

「隨口之言,只為請將。」武勇秀解釋著說道。

秦洛擺擺手,說道:「這是句實話。你們知道時間不多了,我知道時間不多了,蔡部長也知道時間不多了。所以,他就病急亂投醫。」

「-------」

其它人都沉默不言。這樣批評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國之部長的狂妄傢伙,還真是少見。

「不過,我這個醫生和其它人不同。」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別人不做的事情,我做。別人不想做的事情,我做。別人做不來的事情,我也做。」

「對。我們敬重的就是秦洛先生的這股熱血和風骨。」張博莊重的說道。

「秦先生,你的性格我們瞭解。我不學醫,但是我是搞醫藥生產的-----我們行業內的人,誰提起你不得豎起大拇指?」趙子龍一臉仰慕的說道。

「我們敬重先生為人。」武勇秀從剛剛開始的針對秦洛窮追猛打到現在的奉承讚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厲傾城捧著酒杯笑瞇瞇的看著秦洛,漂亮的眸子如星辰寶石,卻一聲不言。

秦洛看到大家說的嚴肅,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偉大。我主要是怕失敗了影響形象。」

你想啊,秦洛現在還只是一時名醫的時候,就有那麼多的小女孩兒為他著迷為他瘋狂為他神魂顛倒。

如果他成了一代名醫,不僅僅這個時代的小女孩兒喜歡他,下個一百年的小女孩兒喜歡他,下個兩百年的小女孩兒也喜歡他------

那個活著的時候經常去紅燈區找小姐筆名叫做柳三變的寫手就是因為寫得一手好詞,他那個時代的女人為他著迷,死了好幾百年,直到今天還有無數的女人為他著迷。

活著能泡妞不算本事,你死了還在泡妞,這才是真本事。

什麼叫做偶像?

這才是偶像!!!

(ps:我很好奇啊。你們說,我和三變哥哥同樣姓柳,現在有為我著迷為我瘋狂為我神魂顛倒的女粉絲嗎?)

第485章、你想幹嗎?

第485章、你想幹嗎?

這年頭,說真話無人相信,說假話大家都信以為真。

秦洛這麼說,大家也只當他是在謙虛。

張博說道:「秦洛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一個人的成就不在於他說了多少,而在於他做了多少。你為中醫做的每一件事我們都記在心裡。」

趙子龍更不樂意啊,偶像哪能這麼說自己呢?實在是太討厭了。

他的臉上都帶上了些怒意,說道:「秦先生,公道自在人心,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說你是壞人,但是所有的人都說你是好人。那你就是好人。你說你是好人,如果所有的人都說你不是好人。那你就不是個好人。你是一個行事高調的男人,我們也一直以你為榜樣和明燈-----這麼說話,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我不相信我會看錯人。」武勇秀也跟著說道。

厲傾城這女人的嘴巴就比較毒了,眼睛賊亮,粉臉微薰,笑嘻嘻的說道:「過度的謙虛就是驕傲。秦洛,你現在就驕傲自滿了嗎?」

「--------」

秦洛擺擺手,說道:「好了,我們不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趁現在大家聚在一起,我們商量一下解決問題的辦法。」

秦洛看著武勇秀,說道:「武副官。」

「叫我勇秀就好。」武勇秀說道。「雖然本人名不符實。」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武大哥,你既然已經幫忙接待了五任國家派來解決這個事件的人,從開始都現在,你一直都是直接的參與者。我也看到,你對這件案子認識的比較深。你有什麼建議?」

「造勢。」武勇秀說道。

「造勢?」秦洛疑惑的問道。

「對。巴黎雖然是資本主義國家,但是他們的等級制度也非常森嚴。每一個階層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而且這些圈子都非常排外。假如你手裡有一百萬歐元,那麼,你只能進入裡面的人都只有一百萬歐元的圈子。如果你手裡的一百萬歐元升值到了一千萬歐元,你又能進入一千萬歐元的圈子。那些最頂級的貴族圈子更是高高在上,一般人沒辦法進去。」

武勇秀解釋著說道:「你雖然在華夏,在韓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在歐洲還屬於新人。他們不可能會接受一個新人進入他們的圈子。我們想要解決問題,首先就要想辦法讓你能夠接觸他們那個最核心的圈子。讓你見到那些能夠解決問題的核心人物。」

秦洛點了點頭,問道:「那要怎麼造勢呢?」

武勇秀搖頭,說道:「這就不屬於我的特長了。我只是覺得應該怎麼做。如何造勢來達到這樣的目的,一時還沒想到合適的方法。」

「我有辦法。」厲傾城出聲說道。

厲傾城喜飲紅酒,也善飲紅酒。在燕京的時候,每次在外面忙完回到她位於美容院三樓的那間獨立辦公室,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為自己倒一小杯紅酒。

今天晚上她更是大開酒戒,喝的最多,也喝的最快。紅酒後勁兒很足,她的眼睛越喝越亮,精緻嫵媚的俏臉也越來越紅,秦洛都擔心她已經晚醉了晚上對自己動手動腳,卻沒想到她還保持著清醒。把他們的談話都聽在耳裡,而且還能夠給出決定性的意見。

這個女人----真是個好女人啊!

能喝不醉,能幹不累,薪水雖高,卻從來不要加班費。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陪睡。

「你有什麼辦法?」秦洛看著她問道。

「造勢這種事情,應該找我才對啊。」厲傾城咯咯嬌笑:「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秦洛一想也是,造勢這種事情,厲傾城就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女人的目光敏銳,每每能出奇招。就像他對仇煙媚說的一樣,這兩個同樣優秀的女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厲小姐不僅國色天香,而且能力出眾。」張博笑著說道:「不知道短短時間內厲小姐想到什麼好的造勢方法?」

厲傾城斜眼瞟著秦洛,這動作雖然看起來有些輕佻,但是卻又嬌又媚,惹人狂嚥口水。

「他是什麼?」厲傾城問道。

「男人啊。」趙子龍愣了愣,回答道:「男醫生?」

「他會什麼?」

趙子龍笑道:「厲小姐真是有趣。秦先生的醫術可是少有人可比。」

「對。他是醫生。他會醫術。我們就從這方面上造勢。」厲傾城坐直身體,表情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讓人懷疑她剛才的小醉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你在台灣,因為一場義診而成為寶島客人。這一次,我要你成為巴黎親人。」

「--------」

「厲小姐,你的意思是說,讓秦洛先生也學台灣之行的那樣,在巴黎舉辦一次義診?」

「對。」厲傾城回答道:「不過不是一場。是很多場。巴黎的華人社區都聚集在哪裡?」

張博比較熟悉,快速的說了幾個地名。

「好。我們的第一場義診就在巴黎唐人街。」厲傾城說道。「我要先讓秦洛快速的聚集大批華夏粉絲。巴黎的華夏人不少,如果能夠把他們的力量聚合起來,也不可忽視。而且,華夏人對中醫中藥比較容易接受。從外國人身上著手就比較困難-----當然,那是第二步計劃了。」

「我們需要怎麼配合?」趙子龍問道。

「明天,你們就用盡所有的渠道向外面宣佈,華夏神醫來巴黎免費義診,每天只看十名患者。當然,義診對像只限華夏人。」

「不行不行。」張博連連搖頭,說道:「這樣的話,法國人會認為我們岐視其它種族。他們的媒體也會報道攻擊我們的。到那時,想要解決中醫藥問題就更加困難了。」

「我就是給他們這種假像。」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

「-----這是為什麼?」趙子龍還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我明白了。」武勇秀的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說道:「有爭議,才有炒作。我們自己去求那些媒體記者幫忙報道,他們可能都不會搭理。既然這樣,不如等著他們主動上鉤-----利用他們的渠道和影響力,把秦洛的名氣先給打出去。不論好的壞的,總歸是有了名氣。」

「可是,這樣的名氣還不如不要啊。」張博說道。

「物以稀為貴。我們請他過來,他們或許會不信任我們的醫術。我們先把華夏人治好,他們周邊必然會有一些外國朋友,他們把秦洛的神奇醫術給講出來,一定會招來那些外國朋友來就醫----到時候他們來就診,我們再改變一下規則就成了。這種矛盾不是不可調和的。」厲傾城解釋著說道。「我們不用求人,只需要等著他們主動上門來求我們就好了。」

趙子龍大笑,說道:「厲傾城胸有成竹,我們就打打下手好了。」

「我和秦洛在巴黎人地生疏,主要還是要依靠各位的鼎立支持幫助。我們一起把這件事情做好吧。」厲傾城謙虛的說道。

「行。大家一起努力。」張博笑著說道。

酒題至此,便告一段落。趙子龍和武勇秀兩人告辭回去,張博留下來送秦洛和厲傾城幾人回酒店。

厲傾城好像真是喝得有些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但是說話還算清晰,也沒有對秦洛動手動腳耍流氓,秦洛鬆下一口氣來。

中醫協會幫忙預定的酒店離吃飯的地方不遠,幾人步行走過去。到了酒店後,張博交代了幾句,便自顧離開。蘇燦和戈爾一個房間,他們也沒有知趣的去做電燈炮,和秦洛打了聲招呼後,便也回房睡覺。

原本他們不知道秦洛和厲傾城的關係,所以為他們各自定了一間房間。

秦洛扶著厲傾城走到一間房間門口,用房卡刷開了房間門,然後攙扶著她走到客廳的沙發邊,把她的身體輕輕的放在沙發上。

接著,他去冰櫃取了瓶依雲,倒了半杯放在厲傾城面前的茶几下。

秦洛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做的,便說道:「喝點水潤潤嗓子,然後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便轉身想要回房休息。

「你想幹嗎?」厲傾城的聲音突然間在身後響起。

你想----干----嗎?

秦洛的鼻子開始狂飆鼻血。堵也堵不住。

這女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提出這麼無禮這麼流氓這麼讓人難以回答這麼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問題?

秦洛現在面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

是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PS:第二更。求張紅票。當然,也可以給好幾張。)

第486章、造勢(上)!

第486章、造勢(上)!

秦洛知道她是個女流氓,但是不知道她竟然流氓到這種程度。雖然大家已經比較熟了,可是,你也不能一上來就問這麼赤裸裸的問題吧?

怎麼著也應該先試探一下,然後再喝喝茶調調情-----撫摸,親吻,最後才到達那關鍵一步。

她怎麼就一步到位了?

秦洛的小腿顫抖表情抽搐,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心裡有兩個小人在做著激烈的戰鬥。

這兩個小人一個叫做『禽獸『,一個叫做『禽獸不如』,禽獸說『人家女人都主動提出來了,拒絕別人的話不是太不給人面子了嗎』,禽獸不如說『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那麼做我們只是朋友』。禽獸又說了『是接受給她愛還是拒絕給她傷害,難道很難選擇嗎不要再猶豫了,上吧兄弟』,禽獸不如說『我有了末婚妻我不能給她承諾我沒辦法對她的婚姻負責我們的關係不應該走到這樣一步』,禽獸生氣的喊道『他媽的,你就說吧,你想不想上』,禽獸不如認真的想了想,正要說話,被禽獸一刀給捅死了-----

於是,禽獸這個小人就戰勝了禽獸不如這個小人。

禽獸不如死不瞑目,他嚥氣的時候吐著血沫說道『我認真的想了想,我確實想上她。我沒辦法騙我自己-----禽獸,我操*你*媽。』

秦洛的身體站在原地沒動,脖子慢慢的轉過來,以自己最溫柔的笑容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厲傾城扯了個抱枕墊在脖子下面,讓她橫躺的身體出現一個起伏幅度。粉臉微仰,鳳眼含春,飽滿豐碩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黑色的長筒絲襪緊緊的包裹著她豐腴結實的大腿,尖細的鞋跟像是凶器,沒有給人危險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痛並快樂著的極致誘惑。

她輕啟櫻唇,聲音沙啞的說道:「你想幹嗎?」

又這麼問又這麼問又這麼問。。。

太討厭了太討厭了太討厭了。。。

秦洛只覺得丹田火起,然後那原本微弱的火苗以燎原之勢向全身蔓延,從而一發不可收勢。喉嚨乾渴,五智不清,全身的血脈都將跟著沸騰起來。

「想。」秦洛說道。

「什麼?」厲傾城疑惑的看著秦洛:「想什麼?」

「想幹----什麼?」秦洛張了張嘴巴,說道。

厲傾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這是我問你的問題,你又問我做什麼?」

「我說想啊。」秦洛說道。剛才吃飯的時候還覺得這女人聰明伶俐智比天高呢,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弱智兒童了?自己的回答已經很坦誠了,她難道還沒聽明白嗎?

「我問你想幹嗎,你說想-----想什麼啊?你-----」厲傾城說著說著突然間愣住了,然後她雙眼發愣的盯著秦洛。

「我是不是聽錯什麼了?」秦洛心虛的問道。

「-------」

「我想,這是個美好的誤會----」

「-------」

秦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紅著臉說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間了。」

說完,這男人狼狽而逃。

「啊哈哈------」

在他合上門的瞬間,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張狂尖利的笑聲。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洛鑽進沐浴間,打開水籠頭,雙手捧著水滴拚命的往自己臉上潑過去。水花四濺,砸在他厚實的臉皮上撞擊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這種行為即是給自己降溫,也是為了懲罰自己想當禽獸的這種不良想法。

良久,他才停止了這種自虐。

從鏡子中看著自己濕淋淋的臉,一聲聲的念道:

「你想----干----嗎?」

「你想幹----嗎?」

「你----想幹嗎?」

「你想幹嗎?」

每一次停頓,都會給人另外的一種截然相反的歧義。

秦洛一拳砸在鏡子上,怒道:「這什麼女人啊?說話都不講清楚。你要是說-----你要幹嘛去,我怎麼可能誤會-----文盲。」

越想越羞,秦洛跑到床上抱著枕頭痛哭。

出了這種烏龍事,叫人家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清晨,秦洛還睡得正香的時候,床頭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哇。哪位?」秦洛抓起話筒問道。

「親愛的,是我啊,起床了沒?」厲傾城嬌滴滴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過來。

「我----就準備起床了。」秦洛一緊張,連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態所忘記了。他怕厲傾城會突然間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懶豬。快起來吧。我們等你吃早餐。」厲傾城說道。

「好。」秦洛答應著,急急忙忙掛斷了電話。

吃飯的餐廳就在酒店的三樓,秦洛趕過去的時候,厲傾城、蘇燦和戈爾都已經等在哪兒了。張博、趙子龍和武勇秀三人都沒有過來,他們今天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時間非常急迫。

「早。」秦洛主動和三人打招呼。

「昨晚睡得還好吧?」厲傾城一邊吃著盤子裡的食物,一邊問道。

秦洛偷偷瞄了瞄她的表情,還算正常,沒有偷笑。

「還好。」秦洛說道。「你呢?」

「我睡得不好。」

「為什麼?」秦洛問道。

厲傾城側過身體,附在秦洛耳朵邊小聲說道:「我問你幹嗎-----你卻以為我問你幹嘛-----你這麼拒絕一個人在異鄉春心蕩漾的老女人,於心何忍?」

「--------」

難道自己沒有聽錯?難道自己沒有誤會?禽獸不如小人白死了。

秦洛欲哭無淚。

*******************

美國有條著名的唐人街,巴黎也有一條小唐人街。不過,它的原名叫做旺普斯大道,只是因為大多華人在此聚集,整條街上開的都是華人商店和餐館,所以,又被人稱為『唐人街』。

汪氏中醫大藥房的門口,趙子龍和武勇秀正站在門口等候,還有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陪伴在一側。

「老趙,你說的是真的?可不能騙我。」長袍老人出聲說道。

「老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真的是秦洛來了-----就是我們經常說起的那個秦洛------他的視頻你不也看過了嗎?等他過來,你自己好好鑒別鑒別----」

「嘿嘿,我是太激動了些。我輩楷模啊。咱們這些學中醫用中醫的----哪個不想見他一面?」

「老汪。你歲數也不小了,還怎麼經不住事。」趙子龍一本正經的批評著他的多年老友,完全忘記了他昨天見到秦洛時的失禮表現。

「你能比我強多少?」趙汪笑著說道:「像我們這年紀的人,也不興追捧什麼偶像------什麼這星那星的我看著也沒什麼感覺。可是這秦洛------他不同啊。他和其它人不同。」

「來了。」武勇秀出聲說道,然後向前跨了兩步。

老汪抬眼看過去,見到一輛黑色的標誌車往這邊駛過來。開車的正是去接人的張博,可是坐在副駕駛室上的卻是一個老汪很是陌生的男人。

張博剛剛把車停穩,武勇秀便走過去,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

老汪迎上去想要自我介紹,沒想到先走出來的是一個艷光四射的漂亮女人。

「這-------」老汪回過頭看著趙子龍。這是不是搞錯了?

「汪醫生你好,我是秦洛先生的助手厲傾城。」厲傾城知道老汪的心思,主動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啊。你好你好。歡迎秦先生和厲小姐來巴黎。」老汪笑哈哈的說道。

這時,秦洛才從車子裡鑽了出來。走到老汪面前,主動向他伸出手,笑著說道:「汪老,我是秦洛。多有麻煩,還請多多見諒。」

「別。叫我老汪就成了,這汪老----我當不起啊。」老汪激動的看著秦洛。「總算是見著了。總算是見著了。」

秦洛理解老汪的心情。他見到自己喜歡的偶像時也是這樣的表現。

他又和老汪聊了幾句,然後問武勇秀,說道:「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嗎?」

「做好了。我們已經讓人通知了唐人街的華人,而且,今天上午華語頻道也會插播一條你來巴黎免費義診的新聞-----在網絡上也有我們的宣傳人員。到時候,前來就診的患者應該不會太少。」武勇秀出聲說道。

秦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還有半個鐘頭義診時間就到了。我們先準備準備吧。」

「已經都準備好了。」老汪笑著說道。「桌椅板凳,文房四寶,茶水點心都齊了。你還需要什麼,我讓人準備。」

「有勞了。」秦洛客氣的說道。

於是,一行人便耐心等待。等待著第一個客人登門。

三十分鐘-----

二十五分鐘----

十分鐘------

五分鐘------

一分鐘------

一直到最後一秒,仍然沒有出現在台灣那種眾人圍觀人山人海的局面。甚至,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人過來找秦洛就診。

唯一一個進藥店的女人還是來找老汪的,目的是為她兒子開一些消炎去火的藥。

秦洛坐在哪兒都快凍感冒了。

這些人,還真是不把村長當幹部啊。..

第487章、造勢(中)!

第487章、造勢(中)!

「是不是很失落?」厲傾城拉了張椅子坐在秦洛身邊,笑瞇瞇的看著他,出聲問道。

「不來是他們的損失,我有什麼好失落的?」秦洛嘴硬的說道,伸手抓了顆梅子丟進嘴裡。真酸啊。

「當明星當久了,習慣了別人追著捧著,現在沒人來捧場,你心裡就沒有一點兒不舒服?」

「沒有。」秦洛搖頭。「不過這有些不正常。既然廣告已經打出去了,怎麼會沒有人來免費就診呢?難道巴黎的水土養人,這邊的人都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

「不可能。」老汪接話說道。「我這家中醫藥店每天的生意還不錯。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在這邊扎根多年。說句不道德的話,沒有患者,餓死醫生。像那些西醫院生意更加火爆,有時候一去就得等上大半天-----我也奇怪,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廣告沒有打出去?」

「不可能。」武勇秀眉頭緊皺,說道:「我剛才已經接到電話,華語電視台已經播放過秦洛先生來巴黎唐人街義診的消息-----而且,今天中午我們已經在街區的廣告欄上張貼了宣傳海報-----」

「沒人就糟糕了。這勢可造不起來啊。」張博也有些擔憂的說道。

厲傾城笑笑,安慰著說道:「大家不用擔心。這事不難解決。」

「厲小姐,你又有辦法?」趙子龍欣喜的說道。

厲傾城點點頭,走到老汪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這樣都行?」老汪瞪大了眼睛。

「可以。」厲傾城點頭。

「這-----太簡單了吧?」

「簡單的才是有效的。」厲傾城說道:「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好吧。那咱們就試試。反正這個也不難----用的都是自己人。」老汪說道。

等到老汪跑出去,張博趙子龍武勇秀都一臉疑惑的看著厲傾城,等待著她的解釋。

「等著看戲就好了。」厲傾城笑著說道。

不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嘈雜的說話聲。

老汪的聲音也傳了進來,說道:「大家不要擠,要排隊。一個個的來-----秦洛神醫就在店裡-----他每天只義診十名病人-----不要擠不要擠-----」

趙子龍張博和武勇秀聞聲快步跑了出去,見到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歪歪斜斜的排著一行隊伍。

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就聚攏了這麼多患者?

當他們看到隊伍中的人員組成,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只見老汪的老婆,老汪的大兒子,二兒子,還有他才五六歲的小兒子也赫然在隊伍中。其它的也都是熟人,有隔壁快餐店負責洗碗的阿花大嫂,水果店的蔡伯,寵物醫院專職負責給狗狗貓貓等小動物洗澡的小雨都在裡面-----

這不是像那些賣狗皮膏藥的傢伙一樣作弊嗎?這樣做有效嗎?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第一個進屋就診的是老汪的老婆,一個身寬體胖的女人。

秦洛打起精神,坐直身體,笑著問道:「大嫂,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那女人憨厚的笑,說道:「沒有。我的身體好著呢。我就是來看看我們家老汪嘴裡念叨著的神醫------呵呵,真年輕啊。晚上來阿姨家吃飯啊。阿姨給你燒獅子頭吃。」

「------」

第二個進來的是老汪的大兒子,他一進來就掏出紙筆,滿臉崇拜的看著秦洛,說道:「偶像。我沒想到我能活著見到你。你的新聞和視頻我全看了------給我簽個名吧。我拿去給我同學看看,他們一定很羨慕------」

「-------」

秦洛想發飆了,這厲妖精到底玩的是那一招?

秦洛不知道的是,外面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突然間排起了隊伍,這事自然引起了路人的圍觀。

「這是做什麼?怎麼排這麼長的隊伍啊?」

「以前看中醫的人也不多啊,今天怎麼那麼多人病了?」

「快看快看,那不是老汪的兒子嗎?他親爹就是醫生,還用排隊看病?」

「蔡伯他們也在排隊-----一定是有什麼好事兒。」

於是,又有人將消息透露了一點點出來。

「聽說從華夏來了一名神醫,要在這兒免費給人看病呢-----」

「一天只看十個人,先到先得。只限華夏人,那些大鼻子來了也沒份-----

「老汪太陰險了。人家神醫是來給華夏人看病的,只是借用他的地方而已------他怎麼能那麼自私呢?把自己的老婆兒子全都塞進去?好處他一個人得了,我們這些真正得病的人怎麼辦?不行,我抗議。」

「我也抗議。」

「我們也去排隊,我們也要請神醫給我們看病-----」

嘩啦啦------

剛才歪歪扭扭的一支雜牌軍隊伍突然間被無限拉長,排隊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不斷的有人在加入進來。很快的,隊伍把街道給堵住了,只能再重新打斷排出幾行新的隊伍。

趙子龍張博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樣就行了?

武勇秀欽佩的對厲傾城說道:「厲小姐果然深諳人心。這小小的招數就取得這樣的效果,還真是令人大是意外。」

張博笑著說道:「在國內,華夏人喜歡圍群看熱鬧-----到了國外,這個毛病仍然沒有改變-----」

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喜歡看熱鬧是一個原因,但是,卻不是主要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什麼?」張博虛心請教。

「你們想想,廣告已經打出去了,應該通知的人群也都通知到了,為什麼沒有人來?」厲傾城反問。

「-------」這正是幾人奇怪的問題。

之前請他們來都沒人來,現在找了幾個人排隊,他們都都擁擠而至。

他們回答說是華夏人的圍群心理,厲傾城又說不是。那是什麼原因?

「第一,是受眾問題。你們想想,離家萬里來到異國他鄉打拼的多是什麼人?年輕人或者中年人。這些人多是家庭的主力和支柱。他們即使看到了宣傳廣告和海報,也沒有心思關注這些問題。他們更關注的是如何賺錢如何養家餬口。如果是在國內,一些清閒沒事的老頭老太太看到這樣的消息,一定會熱衷參與配合的。」

看到眾人連連點頭,厲傾城接著解釋道:「第二,是時間問題。現在是什麼時間?下午三點。這個時間正是來外打拼賺錢的人上班的時間。他們即便知道有義診的消息,又怎麼可能願意放棄上班賺錢的機會而跑到這兒來?秦洛在歐洲在法國在巴黎的名氣還不足以讓他們這麼做。」

「既然他們是家庭的支柱,又處於上班時間,那他們現在怎麼又來了呢?」張博問道。

「因為我告訴他們,如果不抓緊時間就會失去機會。」厲傾城說道:「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健康的人實在太少。他們不可能都身體健康無病無痛。至少,亞健康的一些問題他們總沒辦法避免。我讓老汪拉人來排隊,一方面是引起他們的關注,另外也是告訴他們,你們不來,其它人會來。你們不看,其它人會看-----神醫給了其它人看,自然就輪不到你了。每個人都會有些佔便宜的心理-----他們看到別的人來免費看病,便也會想盡辦法爭著搶著過來要求看病。」

厲傾城看著那越排越長的隊伍以及大家熱火朝天的議論著這次義診的患者,說道:「武勇秀副官說過,人都是喜歡知難而退的。之前,他們覺得自己沒有時間,所以就退了。現在,他們看到有人能夠克服困難。於是,他們也就克服自己的困難來了。」

厲傾城的一番解釋說得眾人心悅誠服,張博趙子龍武勇秀等人一臉欽佩的看著這個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

「厲小姐對人性的把握實在是太精確了。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實在是太厲害了。」

「厲小姐一定熟讀各種心理學書籍吧?有此賢內助,秦洛怎能不一飛沖天?」

「是啊。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厲傾城笑著說道:「你們可不要誤會。我只是秦洛的助手。」

「哈哈,既然厲小姐這麼說,我們就姑且相信吧。」趙子龍大笑著說道。他們更加相信厲傾城和秦洛屬於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厲傾城知道他們的心思,也不覺得自己有解釋的必要。她看了一下人群,問道:「秦洛診治了多少人?」

「加上這個,就是第十人了。」老汪一直在旁邊數著。

厲傾城快步走了進去,對秦洛說道:「今天的義診到此結束。讓外面的患者明天再來。」

「這樣不好吧?」秦洛看著外面的長龍,猶豫著說道。醫生放棄自己的病人不救,這種行為和他的職業道德相衝突。

「必須要這麼做。」厲傾城說道。「汪先生,麻煩你和外面的患者說一聲,今天義診的十個名額已滿。請他們明天趕早。」

「好的。」老汪答應著,然後快步出去通知。

當趕來排隊的患者們聽到這個消息後,一下子就變得騷亂起來。

第488章、造勢(下)!

第488章、造勢(下)!

「為什麼要結束?我們還沒有看病呢?怎麼就結束了?」

「就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出時間來看病。怎麼能說不看就不給看呢?」

「抗議------我抗議-----前面看的十個人都是老汪的家人和朋友,這不算-----我們之前都沒有得到消息-----」

老汪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今天華語電視台也播放了秦洛神醫來唐人街免費給人治病的新聞----我今天中午有沒有給你們通知?你們現在去街道宣傳欄看看-----上面有沒有海報?之前你們都不願意來,我只好通知身邊的鄰居了------現在十個看病的名額已經滿了,神醫也累了。各位明天請早吧。規矩仍然和今天一樣,先到先看,每天免費看十個病人。」

說完,也不再理會眾人的嚷嚷。老汪進了店裡,邀請秦洛等人去他家裡吃晚飯。

晚上吃得是華夏菜,老汪的媳婦親自下廚。正如她說的那樣,她果然能夠做得一手好菜,特別是紅燒獅子頭這道菜吃得眾人口舌生津,大快朵頤。

「厲小姐,這杯酒我敬你。」張博端起玻璃杯裡的半杯二鍋頭,說道:「我沒見過比你更能幹的女人了。」

「能幹?」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

撲-----

秦洛的一口茶水噴了出去,濺在自己衣服上,然後慌張的用毛巾去擦拭水漬。

「秦洛,你沒事吧?」老汪一邊讓愛人拿來乾淨毛巾給秦洛擦衣服,一邊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秦洛連連擺手,憋得面紅耳赤。

「你覺得我不能幹?」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笑容狡黠。

「能幹。」秦洛說道。

其它人聽不出來這話中的玄機,他卻清清楚楚。厲妖精這是藉機來調侃自己呢。

「就是。厲小姐的才能出眾,連我們這些男人都自愧不如。」趙子龍接話說道。「剛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是有些懸乎。要是沒有人來------咱們這把火就燒不起來了。今天有了一個好的開端,明天保證他們更加積極。」

「厲小姐,我也敬你一杯。」武勇秀也舉杯邀酒。

「謝謝。這是大家的功勞。而且,我們僅僅是成功了第一步,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每一步,我們都不能錯。」厲傾城謙虛的說道。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第二天下午,張博開車載著秦洛和厲傾城等人來到唐人街,剛剛走到街口,就看到街道中擠擠攘攘的排著好幾條長隊。

而且,還有不少記者舉著相機對著人群拍照。

張博大喜,說道:「看來我們宣傳的效果非常好。今天來的人要比昨天來的多三倍以上。」

「人來的再多也只能看十個人。」秦洛苦笑著說道。病人來了,卻又要把他們趕走,秦洛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但是,他理解厲傾城的做法,知道她是為了讓這造勢盡快達到預期的效果,所以也不好違背她的做法。

「你對我有意見?」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

「沒有。」秦洛連忙搖頭。

「沒有就好。」厲傾城說道。她的身體微斜,趴在秦洛耳朵邊說道:「有的話,我就不能幹了。」

「--------」

遇到一個這麼流氓的女人,你能把她怎麼辦?

車子在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停下,老汪和趙子龍、武勇秀等人走過來,簇擁著秦洛往大藥房裡走進去。

「看到了沒?那個穿長袍的就是神醫秦洛-----」

「這麼年輕?看病行不行啊?」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他可是秦洛,在國內大名鼎鼎的秦洛-----知道他有多有名氣嗎?他一個人單挑了韓國所有的醫生------他回國的時候,數萬人去機場接機,車隊都排了好幾里路-----有那個醫生還比他風光?」

「這麼厲害?你怎麼知道的?」

「我昨天晚上回去查了他的資料。」

「------」

「今天還是診十個人嗎?」老汪問道。

「是的。仍然是十個人。」厲傾城說道。

「唉。」老汪歎氣著說道:「定於下午三點的義診活動,有人中午十二點就過來了。在門口站了三個多鐘頭------看著有些不忍心啊。」

秦洛聽了也很是心酸,正準備開口和厲傾城商量看看能不能多醫治一些人,厲傾城卻已經率先開口,果斷決絕的說道:「不行。只能醫治十人。」

「他們等得太辛苦了。」秦洛看著外面的患者,歎息著說道。那些排在前面的人大多數都是些老人,他們人在異鄉,又捨不得花錢去醫院看病,即使病了也得忍著拖著。現在聽人說起神醫義診的消息,還是想來碰碰運氣。為了能夠搶到那極少數的名額,就算站上兩三個鐘點也毫無怨言。

他們不是追星族,也不是誰的粉絲,他們只是想解除身體的疾病。想要讓自己剩餘不多的日子活的更輕鬆一些,更舒適一些。

厲傾城仍然固執的搖頭,說道:「我不是不懂得同情,而是我們一旦破例就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我們炒作的效果就達不到預期的目標。」

「再說,等到我們把中醫藥在歐洲合法使用的問題解決了,你完全可以留在巴黎義診三天-----當然,如果你樂意,在這兒呆上十天半個月也沒有問題。」

秦洛笑著說道:「好吧。那就聽你的。反正我總是說不過你。」

「這是正常的。因為我比你能幹嘛。」

「------」

秦洛坐上了就診台,在老汪的主持下,今天的義診活動正式開始。

第一個來的是個老人,秦洛檢查出他有很嚴重的風濕病。幫他開了藥方後,老汪現場就幫他在藥房開了藥。老汪為了支持秦洛的義舉,所有病人開藥一律實行免費政策。

接著又接待了幾名病人,有的需要吃藥才能解決身體頑疾。有些就是手到病除,秦洛一針下去就能夠解決他們的身體病痛。一個長期患有頸椎病的男人更是不用扎針不用吃藥,秦洛只需要給他做了個穴位按摩,他便立即感覺到症狀減輕。

秦洛神乎奇技的醫術贏得患者一致的稱讚,患者把自己的身體感受給等在外面排隊的患者說了,那些患者更是心癢難奈,希望這樣的奇跡也能夠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十人之數很快就到了。老汪沒有再叫人進去,而是走出來宣佈,今天的義診到此結束。

雖然排隊的人多有不滿,可是知道這是死規矩,大家也只能聽從組織者安排。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越是要求保密的秘密,越容易被人傳播。秦洛這種近乎苛刻的義診要求,也一下子傳遍了巴黎的整個華人社區。

「知道嗎?有個神醫來免費給人治病-----在唐人街,每天只看十個人------要趁早去排隊,晚了沒戲-----」

「據說這個神醫很神,藥到病除----咱們也去試試?」

「人太多了-----據說今天排隊的都快近千人了-----一千人選十個-----好吧,明天不吃午飯了。直接過去。他奶奶的熊,我就不信不能搶個前十------我這腎啊,可是越來越差了。白天上班沒力,晚上上床也沒力。」

到了義診的第三天,秦洛按照規定的時間過來時,整條唐人街已經站滿了等待著看病的人群。

有身穿制服的巴黎警察在幫忙維持著秩序,有藍眼睛白皮膚的男女拿著照相機對著人群拍照,還有一些英文電視台的採訪車也開過來了,直接對著汪氏中醫大藥房做現場報道。

神醫義診受千人追捧的消息已經成了巴黎的一大新聞,也引起了政府和媒體等有關方面的注意。

秦洛和厲傾城對視一眼,知道她的第一步計劃即將成功。

厲傾城笑笑,示意他保持好自己的神醫風範。

秦洛進入大藥房,在自己的就診桌前坐定。對著老汪打了聲招呼,老汪便出門去招喚患者。

坐了好一陣子,患者還沒有領進門。而且,秦洛還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傳來,像是有人在吵架似的。

「怎麼回事兒?」秦洛轉過臉問身邊的厲傾城。

「我出去看看。」厲傾城說道。

當她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老汪正在和一個藍眼睛白皮膚的高個子國人在說著什麼。他一直在微笑著解釋什麼,可是高個子男人顯得很是憤怒,根本就不願意聽他的解釋。

「怎麼回事兒?」厲傾城上前問道。

「這位法國朋友-----他排在隊伍的第一位。他要請咱們的神醫給他治病-----這和咱們的規定有出入------」老汪指著高個子男人說道。不給外國人看病的規定是厲傾城定下來的,他也只能遵守著想把這男人給勸回去。

「你們為什麼不願意給外國人治病?難道我們就不是患者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區別對待?這裡是巴黎-----我要告你們種族歧視------」男人生氣的對厲傾城說道。他講的是法語,恰好厲傾城也精通法語。

聽了這法國男人的話,厲傾城心裡竊笑。

這些蠢貨,終於願意上鉤了。

(PS:第三章送到!!!)

第489章、惹禍上身!

第489章、惹禍上身!

麥錫斯是一名記者,是《巴黎生活報》的生活欄目記者。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開著車四處閒逛,尋找可以將之轉化為稿費的新聞素材。

他還有一個特別的習慣,就是喜歡吃華夏菜。昨天,秦洛義診的時候,他恰好在唐人街的一家川菜館吃泡菜魚頭。看到外面聚集的人群,做為新聞人的觸覺敏銳性立即知道可能會有有趣的新聞發生。於是,他便匆匆結帳跑了下去。

通過交談才知道,原來是華夏國一個很有名氣的醫生來唐人街免費給患者看病,每天排在前十位的病人將有機會受到他的診治。只不過,這名神醫有一個讓麥錫斯覺得受到羞辱的規定:拒絕給外國人看病。

以前,只有尊貴的法國人岐視華夏人的份。他們什麼時候淪為三等公民,受到華夏人的岐視了?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他當場就想發飆,想衝上去質問那個神醫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憑什麼只給華夏人看病,不給法國人看病?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上前。因為排在前面的人太多了,根本就輪不到他上場。而且,今天前來排隊看病的全是華夏人,沒有一個法國人或者其它國度的人種。他也不確定這個規定是真是假,於是,心裡就打定主意親自來試驗一番。

今天他早早的便來到了唐人街,但是,他怕打草驚蛇,沒有親自過去。而是掏錢請了飯店裡一個華夏國的夥計,讓他幫忙在哪兒替他排隊。

飽餐一頓,又點了一杯咖啡細品,一直坐到下午兩點半鐘,離神醫義診的三點鐘很接近的時候,他才跑到汪氏中醫大藥房的門口來替掉了那個幫他排隊的飯店夥計。

於是,當秦洛開始接診的時候,他便成了第一個有機會入內的患者。

他身處巴黎,有主場優勢。而且,現在又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心裡更是有恃無恐。做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記者,他明白,這件事情鬧的越大,他的新聞價值也就越高。或許,他有可能因此成為巴黎名記。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給搞大。

對,就是這樣!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犯法行為嗎?」麥錫斯冷笑著說道:「你們來到巴黎,就要按照巴黎的法律規定來行事。你們做出這樣的規定,難道是在岐視我們白種人或者其它顏色皮膚的種族?」

「我們沒有這種意思。」厲傾城笑著說道:「但是我們確實有這樣的確定。因為患者太多,而神醫只有一個-----我們只能以華夏人優先。」

「這樣對我們是不公平的。我代表巴黎所有市民抗議你們的這種不道德的行為。」麥錫斯很滿意這個漂亮女人的回答。對嘛,要有骨氣,千萬不要服軟或者想著拿錢來收買自己。那樣的話,就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了。誰讓自己也是一個很好收買的男人呢?

「不公平?」厲傾城看著這個法國男人,用流利的法語說道:「我舉個例子。法國政策頒布法律條規的時候,是向本土人傾斜還是向外來移民者傾斜?為什麼華夏人的學生在法國讀書,需要比法國學生多支付數倍的高額學費?」

「小姐,我想你是在轉移我們辯論的主題。」麥錫斯說道。他不得不在心裡讚美這個具備法國浪漫和狂野風情的女人的詞鋒很鋒利。「那屬於知識輸出。所有的國家都一樣。你不能如此責怪法國。」

「我知道所有的國家都一樣,我也沒有責怪法國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我們為自己的國民做一些理所當然的事情,就違反了法律規定和帶有種族歧視呢?如果你們沒有種族歧視的話,法國政府是否應該把所有外來商人的稅務和外來學生的學費調到和本國居民一樣的水平呢?」

「美麗的小姐,正如你說的那樣。法國是一個熱情好客的國家,我們歡迎其它國家和其它顏色皮膚的商人來投資學生來進行深造------正如你看到的一樣,我們從來沒有把那扇門給完全堵住。可是,你們的行為卻是將我們給拒之門外------一點兒縫隙都沒有留下。這讓我想起一句很不雅的話------不給法國人和狗看病。你們是這樣的意思嗎?」

厲傾城聽出來這個法國人是在故意找岔,當然,這也是她樂意看到的。雖然他沒有亮出自己的記者證,但是,厲傾城還是通過犀利的談吐猜測出他的身份。這更是厲傾城所期待的。

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以為自己抓到了機會,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是漁夫丟出去的誘餌。

來的記者越多,這件新聞也就炒的越火。嚴格意義上來講,厲傾城和麥錫斯有著共同的目標和心願。

「我想你誤會了。」厲傾城仍然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我們沒有這種岐視誰的意思。只是時間過於短促,我們也只是想盡可能的診治幾名華夏同胞------我不知道這有什麼錯。這位先生,請遵守我們的規定。請你後面的那位老人進來看病好嗎?」

「你的意思是否在說,你們要堅持自己的規定,並不願意做出任何改變-----不願意接納其它種族的病人?」

厲傾城指著門口大街上排隊的千名患者,說道:「你的要求真的讓我們很為難。你看,這麼多的患者,神醫一個人怎麼能夠看得完?」

「可是,你們的規定是先來先到。我第一個來排隊,我付出了時間和精力,為什麼卻受不到其它患者的待遇?就因為我是法國人?」

「我想,我們的規定已經講的很清楚。不僅僅是法國人。」

「如果我們的政府也像你們這樣-----拒絕給所有的華夏患者治病。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不合理。」厲傾城直接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是私人行為。而你們所做出來的卻是政府行為。」

「可是,你們已經傷害了我們的同胞感情。我想,每一個法國人每一個巴黎人都有權利要求政府修改這方面的法案-----」

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這個法國男人,良久,才歎了口氣,說道:「很抱歉。我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規定。這是無奈之舉。還請諒解。」

「我很不理解。」麥錫斯生氣的說道。「我告訴你,我是《巴黎生活報》的記者。我將會把你們這種岐視法國人的行為給報道出去,讓所有的巴黎人讓世界都看看你們的醜惡和狹隘-----」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厲傾城聳聳肩膀,無奈的說道。

「這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麥錫斯像是個勝利者在宣告失敗者的死亡似的,他臉色赤紅,很是生氣。可是,他的心裡實際上是很開心的。「美麗的小姐,如果有空,請留意今天晚上的《巴黎生活報》新聞。」

麥錫斯擔心厲傾城再解釋什麼或者要拉著他說好話,於是,他憤然離去,揮一揮衣袖,沒有留下一片雲彩。

厲傾城看著他離開的背景,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他對站在身邊的老汪說道:「請排在第一位的同胞進去看病吧。」

「好的。」老汪憂心忡忡的答應著:「厲小姐,我們真是要得罪這些記者嗎?他們什麼東西都敢寫的。到時候,如果所有的法國人都抗拒中醫中藥,我們不是更難讓中醫藥在歐洲合法經營了嗎?」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厲傾城安慰著說道。

「那是。那是。」老汪笑著點頭。「你看,今天又來了這麼多人-----雖然咱們規定前十的人才有給神醫看病的機會,可是-----後面的人都不肯走啊。剛才很多人給我說情,說是後面排隊的人中也有不少重症患者,是不是讓神醫幫忙看看-----」

「不行。無規矩不成方圓。規矩定下了,就要按照規矩實施。」厲傾城說道。

「------那明天後面的人都不來了怎麼辦?」

「不可能。」厲傾城搖頭。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我知道華夏人的人性。連買彩票中獎這麼虛無飄渺的事都有那麼多人熱衷,這種無本的買賣,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機會的。他們不會相信十個就是十個,他們會期待第十一個人就是自己------每個人都有投機心理。不要低估了他們的恆心和毅力。」

「-------」老汪看著明艷如花的厲傾城,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女人,對人性的把握怎麼就到了這樣熟悉自如的地步?

當日。晚八點。

像是一鍋煮開的水,整個巴黎沸騰了。

《巴黎生活報》上一個名叫麥錫斯的記者用一個駭人聽聞的標題寫了一篇報道:華夏神醫說『不給法國人和狗看病』。

第490章、紅酒識佳人!

第490章、紅酒識佳人!

「我無法表達此時的情緒,只能如實的複述我所親身經歷的不平等待遇。唐人街是華夏人聚集的一條街道,以經營餐館、服飾和特色工藝產品為主。當然,也有中醫藥大藥房。」

「這兩天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前熱鬧非凡,每天都有數千華人聚集。幾條人龍擠滿街道,需要出動警察去幫忙維持秩序。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形成這樣的盛大場面呢?」

「原來是華夏國的神醫來巴黎開展義診活動,每天排在前十名的患者有機會接受神醫的免費治療。和許多同行一樣,我一直被嚴重的頸椎病折磨。所以,我想請求華夏神醫幫助我解除疾病。今天中午,我連午飯都沒吃便趕去排隊。因為我擔心自己會不小心排到第十一名。還好的是,我佔據了第一個位置。是的,我是第一名。」

「忍受飢餓和烈日苦等三個鐘頭,在我近乎筋疲力盡幾欲暈倒的時候,終於盼來了華夏神醫。我滿懷喜悅的感激上帝的仁慈。可是,當我準備進場接受治療的時候,他們卻把我攔下了。我很奇怪,請他們給我一個理由。他們告訴我,說華夏神醫定下了這樣一個規定:華夏神醫拒絕給外國人治病。包括法國人。」

「我很震驚。我以為,二十一世紀已經沒有了種族歧視和不平等的公民待遇。我沒想到我會遭遇這樣的惡劣對待和驅逐-----這是一個文明開放的國家的公眾人物應該做出來的事情嗎?做為客人的他們,應該這樣對待巴黎對待我們的同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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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主人麥錫斯以自己個人的親身經歷。講述了他請求華夏神醫看病時所遭遇的不公正待遇。

在文章的後面,麥錫斯還採訪了其它幾個法國人。他們也是前去參加神醫的義診活動而被拒絕入內的患者。他們對華夏神醫這種不人道的行為進行了激烈的抨擊和憤慨。

此文章一出,立即成了社會熱點。

無數的報紙和網絡跟風報道,無數的法國人義憤填膺。甚至有些激進青年跑到唐人街去塗鴉罵人砸店舖玻璃。

厲傾城拿著還散發著油墨味的報紙,對秦洛說道:「第一步作戰計劃完成。我的戲份完美結束。」

秦洛笑著說道:「這把火已經燒起來了。下一步怎麼辦?」

「下一步就要由你來滅火了。」厲傾城說道。

「滅火?」張博說道。「剛剛把火點燃,就要滅了?」

「是啊。再不滅,就要惹火燒身了。」厲傾城雙手環胸的坐在沙發上,笑著說道。

「為什麼要滅火呢?」張博問道。「咱們讓這把火多燒幾天,不就有更多人知道,傳播得更廣泛嗎?」

「你要考慮到法國人的反應。」武勇秀坐在沙發角落裡幫忙解釋著說道:「這篇稿子一出去,法國人的驕傲和自尊心受到重挫。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幸好厲小姐給我們打過預防針,讓唐人街那邊已經提前做好了防範和警惕工作-----但是,如果任由事件發展下去,或者出現兩個種族更加激烈的衝突-----當真引起他們的反感,這個梁子就解不開了。到時候,我們想解決中醫藥在歐洲的合法地位問題,更是難上加難。」

「也是。」張博點頭說道。「可是,我們才剛剛把他們給得罪了,現在又要求和------這件事做的有意義嗎?」

「我們不是求和,而是等待他們來和我們講和。」厲情城說道:「自然有意義。至少讓他們開始關注中醫。關注秦洛。」

趙子龍笑呵呵的說道:「是啊。我們就是要把中醫藥的地位給炒作成社會熱點。在所有的人都關注我們的時候,我們去和他們談合法經營權------那個時候,他們也不好意思過於為難我們。私下解決的話,如何談,怎麼談。要多少錢,誰來收錢-----這些問題都是他們說了算。我們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厲小姐果然是商業高手啊。牽一髮而動全軍,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實在是高明之極。」

「過獎了。」厲傾城對著秦洛挑了挑眼睛,謙虛的說道。

「走吧。我們去慶祝一下今天的勝利。」趙子龍站起來邀請道。

今天吃飯的地點沒有選擇在住的酒店附近的餐館,而是由張博開車載著他們在巴黎轉了大半個鐘頭,才在一幢看起來像是古城堡一樣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趙子龍下車去和門衛溝通了一番,大門這才被人為的打開,車子直驅而入。

趙子龍笑著說道:「這家餐廳一定要有會員卡才可以進入用餐。我借用的是朋友的會員卡,所以需要在他們的保衛系統上留下指紋------唉,無論你多麼有錢,在國外還是一個二等公民。」

秦洛笑著說道:「那怎麼不回國?」

「在這兒受外人欺負,總比回去欺負自己人要好一些吧?再說,現在隨著國家綜合實力的提高,他們也不太敢對咱們華夏人太苛刻------我們華人在這兒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了。我相信,總有一天咱也可以翻身做主人的。」趙子龍自嘲似的說道。

「關鍵還是要有國家在後面給咱們撐腰。國家富強,我們出門在外的華人腰桿子也能挺的筆直。國家不振,我們也只能低頭哈腰扮孫子----所以說,你在韓國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對那些人,你越對他客氣。他越覺得你軟弱可欺。你衝上去煽他兩耳光,反而能夠獲得他們的尊重-----哎,我說你們笑什麼?我說的可是實話,不信你們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

張博笑著說道:「趙總,我們吃你一頓飯,還要聽你這麼多的嘮叨。知道你今天晚上準備大放血,我呆會兒好好敬你兩杯行了吧?」

「可別。」趙子龍擺手說道。「這裡面的酒比黃金還貴。你要是真心痛哥哥,就少喝兩口。這份恩情,大哥記在心裡了。」

一群人大笑。

在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指揮下,張博將車子停在了獨立的車庫。然後他們一行人剛剛走到餐廳的門口,就有一名身穿白色襯衣黑色短裙,金髮碧眼的漂亮女孩兒迎了上來。

女孩兒一臉熱情和善的笑容,用法語和幾人問好。趙子龍掏出一張紫金色的卡片遞過去,女孩兒將卡片在手裡的一個小型顯示器上刷了一下,於是,便立即將卡歸還,並且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秦洛不懂法語,也只是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眼睛四處打量,見識法國貴族生活的生活狀態是什麼樣子的。

服務員將他們領到一張靠近角落的位置,那是趙子龍提前預訂的桌台。

接著,又有其它的服務員送來餐牌供客人點餐。

趙子龍對厲傾城說道:「厲小姐,今天點酒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我可不熟悉。趙總是熟客,還是你來點吧。」厲傾城推讓道。

「我算是哪門子熟客啊?」趙子龍苦笑。「我這是打腫臉充胖子。為了宴請幾位,才找朋友借來這會員卡用用。以前我也從來沒有來過,這是陪著你們第一次來。只是久仰這騎士餐廳的大名,據說是以前法國的一個貴族後代創辦的,歐洲不少國家的王子公主和王室成員到了巴黎,都喜歡到這兒來用餐呢。」

「我也是聞名已久,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來見識過。」張博笑著說道。「這次是佔了秦洛先生和厲小姐的光了。不然,趙總也只會請我們在唐人街的小菜館喝紅星二鍋頭。」

「紅星二鍋頭怎麼了?我來法國這麼多年,還就是喝這酒覺得夠勁兒。」趙子龍反駁著說道。

接著,他又對厲傾城說道:「厲小姐,你的法語比我們都說的好。你對紅酒的瞭解又遠勝我們這些大老粗-----這挑酒的工作非你莫屬了。這家餐廳的餐牌上只有飲料介紹,要喝酒的話,需要親自到藏酒室去挑選。」

「藏酒室?」秦洛奇怪的問道。

「對。專門為高檔紅酒開闢的藏酒室。在那裡面,每一瓶酒都很有來歷。我們今天晚上能不能喝到好酒,就要看厲小姐的眼光了。」趙子龍說道。

厲傾城推辭不過,只得招來侍者帶她去選酒。

雖然暗自做過心理準備,當時當它看到這間足有兩千平方米的龐大藏酒室和琳琅滿目擺滿酒櫃的紅酒時,還是覺得心裡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酒,這麼多極品紅酒。

她像是進入了百寶園的孩子似的,一瓶瓶的看著,一瓶瓶的欣賞著。不用開瓶,單是那仿若藝術品一樣的瓶子和紅酒的顏色就已經讓人陶醉了。

「瓦朗德魯太甜,拉圖爾過烈,摩東味澀,拉菲特華而不實。」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裡面襯著如雪一般潔白的襯衣。金髮褐眼,面目如刀雕刻斧刻一般俊朗的年輕男人站在厲傾城的身後,用悅耳柔和的法語說道:「我推薦你喝瑪古。入口細膩,回味甘甜。而且,它和你一樣,充滿了神秘感。讓人一見難忘。」

第491章、把我當成年人對等!

第491章、把我當成年人對等!

厲傾城不是一個會以貌取人的女人,但是,在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時,還是有種很驚艷的感覺。

是的,有些男人也是妖孽,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無論是一百人還是一千人,你只要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夠看到他。

金色的頭髮,褐色彷彿飽含深情的眼睛,俊朗無匹的五官,

得體的衣著,高雅的談吐,這個男人彷彿來自童話裡那古老城堡的王子。

「你很懂酒?」厲傾城順手抽出一瓶紅酒,問道。

男人看了一眼厲傾城手上的紅酒酒標,說道:「艾凡吉爾紅酒。全名CHATEAUEVANGILE,POMEROL。艾凡吉爾酒成名晚,但上升極快,10年來趕超歇爾德紅酒。每年淨升值百分之八,如果你想買來投資的話,它是不錯的選擇。」

厲傾城掃了眼酒標,這瓶紅酒的酒標上面還真是『CHATEAUEVANGILE,POMEROL』的名稱。這個男人對紅酒的瞭解猶如秦洛對經脈的瞭解一般熟悉。

「你是?」厲傾城問道。

「我的朋友可以叫我菲力普。當然,你也可以叫我摩爾。」男人柔聲笑著,臉頰露出兩個帥氣可愛的酒窩。

厲傾城看著這個驕傲自大的男人,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聽你的推薦?」

她掃了眼周圍,說道:「誰能保證,你不是這家飯店請過來的酒托?」

「我不是。我願意以菲力普這個姓氏的榮譽保證。」男人一臉認真的說道。當他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那雙眼睛便能勾魂。

「你說你不是就不是了?我怎麼知道這個姓氏曾經有沒有過榮譽?」厲傾城提著手裡的艾凡吉爾,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喝這個了。菲力普先生,再見。」

說完,厲傾城便提著那瓶紅酒揚長而去。

菲力普饒有興致的看著厲傾城的背影遠去,然後雙手環胸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也更加的深邃迷人。

「卡萊,你覺得她怎麼樣?」菲力普出聲問道。

藏酒室的角落裡,一個老人走了出來,對著菲力普微微彎腰,恭敬的說道:「王子,她不適合做王妃。」

老人滿頭銀髮梳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身穿一套裁減合身的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襯衣領口上面紮著一隻漂亮的黑色蝴蝶結,看不出年紀,但是,卻能看的出來他有極好的修養和掌握著極好的宮廷禮儀。

「卡萊。你說話還是這麼難聽。這個時候你應該順從我意,讚美她是一個迷人的女子。」菲力普笑著說道:「還有。你的口吻越來越和母后相像了。她適合不適合做王妃,應該由我說了算。不是你,不是母后-----不是任何人。」

他的視線又轉向藏酒室的門口,那兒是厲傾城剛才離開的地方。說道:「所謂的王妃也只是我的妻子而已。我娶她做我的妻子,那麼,她就是王妃。」

「是。王子。是否需要收集她的資料?」卡萊問道。

「當然。」菲力普說道:「我可不想讓遺憾陪伴自己。不過,在那之前,先幫我給她送一支紅酒過去。我還是覺得她適合喝瑪古。」

「是。王子。」卡萊躬身答應。

厲傾城提著瓶紅酒回來,笑著說道:「如果不好喝,你們可不許罵我。」

「厲小姐挑的酒,不可能不好喝。」趙子龍小小的拍了個馬屁,接過厲傾城手裡的紅酒,喚來侍者幫忙開酒。

「反正口感都一樣。」秦洛很沒有文化的說道。他對酒種酒類更是一竊不通,喝白酒時,他覺得所有的白酒酒味都一樣。喝紅酒,他又覺得所有的紅酒酒味都一樣。

「我覺得給你喝這麼好的酒是糟蹋了。」厲傾城笑罵道:「還是給你點杯果汁吧。」

「我沒意見。」秦洛點頭說道。

「不行不行。糟蹋了就糟蹋了吧。秦洛一定要陪我們喝紅酒。」趙子龍說道。自己喝紅酒,讓偶像喝果汁,像什麼話?

其它人也不同意,都要求秦洛陪著喝紅酒。

侍者開了紅酒,正準備給客人倒酒時,另外一個女侍者用托盤端著瓶高頸瓶紅酒過來。

「小姐,這是菲力普先生送給你的瑪古紅酒。他說,這款酒和你的氣質很配。」侍者將紅酒放在桌子上,微笑著幫忙帶話。

菲力普?

「誰是菲力普?」趙子龍問道。

「一位尊貴的客人。」侍者含蓄的回答道。

「他為什麼要送紅酒給我們?」張博問道。他們在這兒並不認識什麼叫菲力普的朋友啊?

「是送給這位小姐的。」侍者笑著說道。

所有的人都看向厲傾城,等待著她的解釋。

厲傾城仰起臉看向侍者,問道:「告訴菲力普先生,我喝過艾凡吉爾,覺得口感很不錯。很適合我。暫時還不想嘗試其它的口味------麻煩把這支酒退回去。並且幫我表示我的謝意。」

侍者為難的說道:「小姐,菲力普先生已經離開。我沒有辦法再送還給他。」

「是嗎?」厲傾城愣了下,說道:「他是不是你們的會員客戶?」

「是的。此餐廳所有的客人都是會員用戶。」侍者回答道。

「那就先幫他存著吧。等他下次過來,你們再還給他。」

「這------」

「去吧。酒是你拿過來的,自然要由你來想辦法解決。」厲傾城堅決的說道。

「好的。」侍者無奈,只得又端著那支紅酒離開。

等到侍者走遠,厲傾城發現所有的人都還在看著她,笑著說道:「雖然我也認為自己很好看,可是,被這麼多男人虎視眈眈,我還是會感覺到壓力。」

「厲小姐還真是魅力不可阻擋,出去走了一趟,就能夠引來外國帥哥贈送紅酒。」趙子龍笑呵呵的說道。

「是啊。真是讓人羨慕啊。」張博說道:「法國帥哥的熱情你感受到了吧?能在這兒吃飯的人非富即貴-----當然,我是例外。所以,這個叫菲力普的客人一定來歷不凡。」

「侍者很顯然在幫他隱瞞身份。」武勇秀的觀察能力極強,一語中的的說道。

「說不定是個王子呢。」趙子龍大笑。「來,為厲小姐的艷遇乾一杯。」

所有人都舉杯,連秦洛也端起了面前的紅酒。厲傾城斜眼瞟了一下,發現他不動聲色。

開懷暢飲,一群人大興而歸。

張博開車送秦洛和厲傾城到酒店樓下,讓兩人先下車回房休息,他還要負責把趙子龍和武勇秀給送回去。趙子龍喝的過多,武勇秀酒量不好,這兩人都有些暈了。

厲傾城嗜喝紅酒,今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

秦洛攙扶著她進了酒店大堂,然後按了電梯按鈕,等待著進入電梯。

電梯是空的,暫時只有微薰的秦洛和半醉的厲傾城兩個人。

電梯無聲的上升,兩人沉默無言。

「他帥嗎?」秦洛突然間出聲問道。

「他?」厲傾城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秦洛,問道:「他是誰?」

「菲力普。」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厲傾城一愣,然後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昏天暗地笑得死去活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笑什麼?」秦洛有些生氣。這就像是他做了一件不好意思見人的事情,卻被她給無情揭穿了一般的尷尬感覺。

「你今天晚上不是一直都保持的很淡定嗎?」厲傾城伸手摟著秦洛的腰,把她的身體貼在秦洛身上,笑瞇瞇的說道。

「我只是好奇。」秦洛心虛的說道。聽到有法國男人追求厲傾城,秦洛突然間有些緊張起來。而且,還有些小小的生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可是,這種感覺就無端的出現,沒有任何預兆。

「帥。」厲傾城輕聲說道。

「有我帥嗎?」

「比你帥。」

秦洛苦笑,說道:「你就不能騙我一下?」

「我不能欺騙你。」厲傾城搖頭說道。

「-------」

「不過沒有你可愛。」厲傾城補充道。

「可愛是形容孩子的吧?」

「你在乎這些?」厲傾城問道。

「當然了。」秦洛說道。「我們是同齡人。你不能把我看作一個孩子。」

厲傾城認真的打量著秦洛清秀的臉,說道:「你希望我把你當做一個成年人?」

「當然。」秦洛肯定的點頭。誰希望被朋友當做一個孩子啊?

「好吧。」厲傾城答應道。

電梯自動向兩邊分開,厲傾城掏出門卡遞給秦洛,說道:「開門。」

秦洛接過門卡,幫她把房間門給打開。

「進來。」厲傾城說道。

於是,秦洛便跟在她的身後進了房間。

「關門。」

秦洛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留在房間裡把房間門給關上了。而不是自己出門的時候把房間門給帶上了。

厲傾城突然間一把抱住秦洛,然後把他的身體按在了牆上,帶著紅酒香氣的嘴巴湊了過來,一條靈活小蛇探了進去,狠狠的纏繞吸吮著秦洛的舌頭。

第492章、滅火!

第492章、滅火!

每個女人內心深處都渴望被一個男人按在牆上狠狠的親吻,男人也是一樣。

厲傾城的身體貼著秦洛的身體,厲傾城的腦袋貼著秦洛的腦袋,厲傾城的舌頭吸吮著秦洛的舌頭-----

秦洛能夠感覺到厲傾城這個大肉*彈胸口的飽滿彈滑以及大腿摩擦間帶給人的極致快感。他的鼻子裡嗅聞著紅酒的香氣和厲傾城本身所帶有的迷人體香。

他們像是兩條正在交*配的眼鏡蛇似的,身體越纏越緊溫度越來越高,狠不得一個人把另外一個人給擠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兩個人都覺得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礙事太麻煩了。

秦洛想脫衣服。

他想脫厲傾城的,也想厲傾城脫他的。

當然,實在來不及的話,她也可以把自己的長袍給撕了的。反正他還帶了兩套替換的,只是顏色不一樣而已。

他不再滿足於兩隻手在厲傾城的屁股上摸來摸去的,左手下探,右手開始上移。

緩慢的,溫柔的,以厲傾城感覺不到或者說她感覺到了也不願意拒絕的力度轉移到了她的胸口。

她穿著長裙,前門大開,秦洛的手很容易就滑了進去。

雖然有內衣的包裹,但是秦洛還是能夠感覺到了她胸口沉甸甸的肉實感。

男人喜歡追逐新鮮事物,可是厲傾城和林浣溪的身材非常的相似,厲傾城有的,林浣溪也有。厲傾城大的地方,林浣溪也很大。按道理講,秦洛不應該再對厲傾城這樣的女人身體感興趣。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就是覺得她們不同。

或者說,每個女人都是不盡相同的。

他的手仔細的撫摸著,細細的感受著厲傾城身體的每一寸美妙之處。當然,他的身體美妙之處也正免費對厲傾城敞開著。

只要她願意,她能夠拿走秦洛的一切。

男人在女人的身體上永遠不會滿足,有了擁抱便期待接吻有了接吻便期待赤裸*身體脫光衣服躺在被窩裡還想著更進一步-----

厲傾城的內衣罩的太嚴實,雖然有大塊粉肉突出重圍任由秦洛非禮,但是,他哪裡能夠滿足這個?

他的手從厲傾城的肋下伸過去,『卡崩』一聲便解開了她的內衣鈕扣。熟能生巧,這一招他已經在林浣溪的身上練習了很長時間了。

霍-----

像是開了籠的兔子似的,沒有了那兩塊布料的束縛,厲傾城胸口那兩團肥嘟嘟的嫩肉便顫顫巍巍肆無忌憚的在秦洛的眼前彈跳著。

看著這完美的乳*房,看著這飽滿堅挺的胸*型,秦洛有瞬間的呆滯-----這種呆滯反應在他的身體上,就是有片刻的停頓。他忘記了親吻,忘記了撫摸,忘記了把厲傾城在自己身上做的事情在她身體上回報回去。

厲傾城也停了下來,笑瞇瞇的站在哪兒,劇烈的喘著氣。

因為秦洛還沒來得及將房卡插在卡槽裡,室內沒有任何燈光。落地窗的窗簾拉得嚴實,也不會有任何月光能夠透進來。

原本應該伸手不見五指的,但是,秦洛卻真切的看到厲傾城在笑。

或者說,他感覺的到她在微笑。

「小男人,是不是這樣才算把你當做成年人看待?「

「為什麼前面要加個『小』子呢?」秦洛苦笑。他體內慾火正燃,雖然天生陽脈經過蘇子的沖和已經減輕了不少,但是體內陽氣仍然要比普通人要強烈許多。

厲傾城的反常反應,不,應該說是,厲傾城突然間恢復了正常,讓秦洛進退兩難。

是繼續靠在牆上拉著厲傾城繼續親熱,還是今天的節目到此結束,明天接著進行?

於是,秦洛的腦海裡再次跳出來兩隻打架的小人。

這兩隻小人一個叫『攻』,一個叫『受』。攻說『繼續啊繼續啊,正精彩刺激呢,怎麼可以歇火』,受說『你以為我不願意啊。我也想繼續,可是她不動了我能怎麼辦』。攻說『她不動你動啊,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男人主動』,受說『我知道這種事情一般情況下應該男人主動,可是她是一般的女人嗎?她是不一般的女人,她不主動,我就不明白她心裡的想法,要不,還是等她來推我吧』,攻說『受,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受走過去,攻摟著受的肩膀,一邊趴在受的耳朵前竊竊私語,正準備將手裡的毒針扎進受的脖子裡時,卻感覺腹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低下頭,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捅在他的心臟位置上。

受撕掉臉上的偽裝,露出他的本來面目,大笑道『禽獸啊禽獸,我上輩子死在你手裡,你還想使這一招再來害我嗎?我不會在一條陰溝裡翻兩次船的。』

攻口吐鮮血大罵『你這禽獸不如----的禽獸不如』。

厲傾城笑著說道:「好吧。我把小字去掉。男人,大男人-----這樣行了吧?」

秦洛現在並不在乎自己是大男人還是小男人,他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做一回男人。

「準備睡覺了嗎?」秦洛問道。

「怎麼?你還想留下來喝杯咖啡?」厲傾城笑著問道。

「你會煮咖啡嗎?」

「會。」厲傾城說道:「可我突然間沒了煮咖啡的心情。」

厲傾城伸手摸了摸秦洛的下體,說道:「有反應了?」

「廢話。」秦洛苦笑。被她又是親又是摸的還沒有反應,這不是有病嗎?

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是不是很難受?」

「有點兒。」秦洛坦白的說道。他擔心再來這麼幾次,他非要被這女人給折騰出什麼病不可。

「大家朋友一場,我也不忍心讓你這麼憋著。」厲傾城想了想,說道:「我幫你滅火好不好?」

「怎麼滅火?」秦洛的眼睛一亮,問道。

厲傾城沒有回答。

她蹲下身子,掀起秦洛的長袍下擺,然後把自己的腦袋鑽了進去。

一陣悉悉唆唆的聲音後,秦洛只覺得下體一熱,便被一處溫暖潮濕的所在給包裹住。

秦洛一邊強忍著呻吟,一邊想道:「這種方式的第一次,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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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天秦洛起了個大早,沐浴更衣,又下樓吃過早餐後,大家便聚集在他的房間裡喝茶聊天。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人便聽到外面有很多人的腳步聲和交談聲音。

厲傾城走到門口聽了聽,恰好聽到外面有人用法語說道:「這裡。就是這裡。我已經打聽到了他們住的房間號。」

厲傾城笑了笑,小聲對著屋子裡的幾人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已經找來了。」

「要不要開門請他們進來?」趙子龍問道。

「不用。等他們自己敲門。」厲傾城說道。

她走到秦洛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小聲在他耳朵邊說道:「昨天晚上我幫你滅了火,現在輪到你來給大家滅火了。」

秦洛想了想厲傾城給自己滅火的方式,再想到自己要給他們滅------這女人什麼思想啊?太流氓了。

「怎麼?有意見?」厲傾城看到秦洛不回答,出聲問道。

「沒有意見。我明白怎麼做。」秦洛笑著說道。他近距離的看著厲傾城,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他突然發現,他沒有辦法辨別昨天晚上做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

或者說,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心理來給自己滅火的。

如果是愛,為何不乾柴烈火任它燃燒?

如果是出於友誼-----哪有朋友之間做這種事情的?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秦洛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沒辦法看清這個包裹在層層迷霧裡行事風格詭異多變讓人難以預料的女人。

咚咚咚-----

外面終於響起了敲門聲。

蘇燦快步走過去,通過貓眼看了看,用法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巴黎時報》的記者,我們想對神醫秦洛先生進行採訪-----能否請我進去-----」

「我是《歐洲風尚報》的伍茲,現在大家都很關注華夏神醫拒絕給法國人看病的事情,大家的反應很激烈------難道神醫不想給大家解釋一下嗎?」

「是啊。讓我們進去吧。我們願意給神醫提供一個給大家解釋的平台-----」

「我是麥錫斯,《巴黎生活報》的記者-----我昨天和你們見過面,我現在想知道,你們仍然要堅持自己的所謂規定,不願意給法國人或者其它膚色的人種看病嗎?」

蘇燦早就得到了厲傾城的授意,大聲說道:「對不起。神醫還沒有起床。不願意接受你們的採訪。」

「先生,你們這樣做是不理智的------難道你們要與整個巴黎為敵?」

「如果我們不能把事情真相給報道出去,會有更多的巴黎人來這兒敲門------」

「開門吧,把真相告知我們-----我負責將它告知每一個歐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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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陣沉默。

良久,房間門突然被人拉開。蘇燦站在門口,對外面走廊上的十幾名記者說道:「神醫先生請你們進來。他願意接受你們的採訪,告訴你們事實真相。」

(PS:看到了大家的呼聲。可是考慮了好久,還是準備按照自己的設定去寫。不然,後面的故事會出現斷層。厲妖精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她的精彩生活才剛剛開始,她的心結也都沒有解開-----所以,就留著吧。巴黎,終歸會是一個收穫的地方。

另外,讓我奇怪的是,推倒厲妖精,怎麼會讓一群女人那麼激動啊?嘿嘿,你們是將自己代入秦還是厲?

滿意的或者不滿意的,都幫忙給老柳丟張紅票吧。謝謝!)

第493章、要錢?還是要尊嚴?(上)

第493章、要錢?還是要尊嚴?(上)

得到主人的邀請,十幾名記者蜂擁而入。原本顯得極寬敞豪華的套房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好在張博幫秦洛定的房間有會客間,可以把記者全都安排在哪兒就座。

蘇燦忙活著給客人泡茶,厲傾城坐在秦洛身邊,用法語說道:「歡迎各位記者先生。坐在我身邊的這位先生是秦洛,他是我們華夏很有名氣的醫生-----」

她的話未說完,那些記者便舉著相機對著秦洛一陣狂轟猛炸。還有些心思不純的記者在拍攝秦洛的時候,也會偷拍幾張厲傾城的照片------

在法國人的眼裡,這個嫵媚妖嬈的華夏女人很有他們的家鄉風情。她的五官精緻,身材豐滿,很符合他們的審美口味-----就算報紙不用照片,自己拿回家收藏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厲傾城端坐在沙發上,臉帶微笑,擺出一幅端莊淑雅大方得體的正宮模樣。倒是秦洛不太習慣被記者們這麼近距離的拍照,閃爍的燈光耀得他的眼睛都難以分開。眼睛微瞇,倒像是在閉目養神。這幅不把記者們放在眼裡,不親熱也不疏遠的淡然表現,還真有些得道高僧的范兒。

厲傾城對秦洛的表現很是滿意,這男人經過多次的實踐和經驗總結,對如何裝逼這種事兒已經很有心得。不僅僅是大局觀很好,連一些細節都掌控的很不錯。

等到那些記者不拍了,厲傾城才說道:「秦洛先生久居華夏,不懂法語。所以,將由我來擔任他的翻譯。大家有問題儘管提問,我會將之原文翻譯給秦洛先生。當然,秦洛先生的回答我也會回答給各位。」

麥錫斯認識翻譯小姐,昨天就是他在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和厲傾城爭執了一番,最後才有那篇引起巴黎轟動的『華夏神醫拒絕給法國人和狗看病』的新聞。

他率先發問,言詞犀利的說道:「翻譯小姐,我想知道,秦先生看到過我昨天寫的那篇報道了嗎?」

「看過。」厲傾城看了一眼秦洛,說道:「我翻譯給他聽的。」

「那麼,他有什麼想法?」麥錫斯得意的笑著:「你們仍然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只給華夏人看病,不給法國人或者其它的種族看病嗎?」

厲傾城做樣子的把記者的問題翻譯給秦洛,秦洛說道:「既然是原則,就一定要堅持到底。不然,還叫什麼原則?」

厲傾城笑了笑,原文翻譯給記者聽。

記者們訝然,一個褐色頭髮的女記者說道:「神醫先生,我很奇怪你為何如此執拗。難道你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仇恨除了自己同胞之外的任何種族嗎?」

「我熱愛自己的同胞,也不仇恨其它的任何種族。」秦洛回答道。這種時候,就算是心裡真的討厭哪個民族,也不可能當著記者的面講出來啊。那樣的話,可能會引起駭然大波的。

「我在網絡上收集到你的資料,也知道你在韓國所做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對待韓國那般對待法國?」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人問道。

「不會。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和民族。」秦洛乾脆的否認。「而且,我們和韓醫是形成最直接的競爭和促進關係。但是,和法國沒有這種競爭關係。有的只是最純粹的友誼。」

厲傾城一邊翻譯一邊竊笑,這傢伙還真適合去做外交官。做一名合格的外交官所需要具備的兩個特徵他都占齊了:漂亮的言詞和不要臉。

記者們所有的猜測全都被秦洛給否認,這讓大家都很是奇怪。

既然不是這些原因,那麼,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為什麼拒絕給法國人看病?

仍然是麥錫斯發問,這傢伙在浪漫溫和的法國人和犀利刻薄的記者之間,更忠誠於後者。「神醫先生,我想,總有一個答案是正確的。不然,你沒理由拒絕給我看病。或者,你給我們一個能夠向巴黎解釋的原因?」

秦洛聽了厲傾城的翻譯後,很久沒有說話。

他這麼一番作勢,大家的視線就全都盯在他的臉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盯著厲傾城等待著她口中翻譯的答案。

良久。秦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給法國人治國。我是不能。也是不敢。」

不能?不敢?

聽到神醫先生爆料,所有記者的八卦之心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神醫先生,你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什麼是不能?什麼是不敢?」

「對啊。難道有人阻止你給法國人看病嗎?是誰?」

「神醫先生,向我們傾訴吧。我們會安靜的傾聽,然後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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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傾城擺擺手,說道:「各位一個個的提問,問題太多,我沒辦法給秦洛先生翻譯。他也沒辦法一次回答這麼多問題。」

麥錫斯說道:「翻譯小姐,我們的問題只有一個,為什麼神醫先生不能給法國人治病不敢給法國人治病?他只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夠了。」

厲傾城點了點頭,把這個問題翻譯給秦洛。

前面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這個答案做鋪墊而已。秦洛早就知道他們會問出這個問題,這也是秦洛希望他們問出來的問題。所以,他早就和厲傾城商量好了答案。

「是法國政府。」秦洛說道。「也是歐盟。」

厲傾城不動聲色的把秦洛的答案用法語翻譯出去,所有的記者都懵了。

「荒謬。」麥錫斯冷笑。「這個答案實在是太荒謬了。難道法國政府會阻止你給法國人治病?難道歐盟會跑來對你說『神醫先生,除了華夏人,我不允許你給任何法國人或者其它歐洲人治病』,是這樣的嗎?」

「法國政府沒有直接阻止我,歐盟也沒有跑過來對我說這些。」秦洛說道:「但是,你們的法律規定禁止我這麼做。」

「抱歉。我不知道我們的法律有這麼一條規定。」褐色頭髮的女記者說道。

厲傾城招了招手,蘇燦便送來了一疊打印來的相關資料。

厲傾城接過資料,把它分發到在場的每一位記者面前。然後自己手裡拿著一份,說道:「請各位記者朋友注意下面劃了黑線的文字條款。」

記者們低下頭去研究,發現這樣的一段文字下面劃了加粗的黑線:「2004年3月31日,歐盟頒布了《傳統植物藥註冊程序指令》。該指令規定,在歐盟市場銷售的所有植物藥必須按照這一新法規註冊,得到上市許可後才能繼續銷售。同時,該指令規定了7年過渡期,允許以食品等各種身份在歐盟國家銷售的草藥產品銷售至2011年3月31日。」

秦洛等到他們看完這些話,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是歐盟在04年頒布的法律。還有不足半年的時間這條規定便要取消,所有的中醫藥都不可以再在歐盟銷售使用。-----我如何給你們看病?我看了病,必然要給你們開中藥。可是,我能給你們開中藥嗎?不能。到時候你們完全可以拿我給你們開出去的中藥去告我犯罪-----因為我開出去的那些藥草全是違法的,全是在歐盟禁止使用的。」

秦洛的視線從那些記者的臉上一一掠過,鄭重的說道:「各位記者先生,這就是我說我不能,也不敢的原因。你們能理解嗎?」

記者都沉默了。

他們可以體會神醫所面臨的窘境,他們可以理解中醫藥所面臨的困境。正如神醫所說,如果他們到時候把沒吃完的中藥拿去告神醫,法庭會判秦洛敗訴。到時候,這筆巨額的賠償費都能讓一個人傾家蕩產。

「狡辯。」麥錫斯還不肯罷休。「你說怕有人拿沒吃完的草藥去告你們。那麼,你為什麼敢給華夏人治病?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法國人的品質不如你們華夏人那麼忠厚善良?」

麥錫斯是把『華夏神醫拒絕給法國人和狗』社會熱點事件炒起來的主要人物,他很不甘心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從內心深處,他不願意接受秦洛的解釋。

只有這次事件繼續紅紅火火,他的名氣才能扶搖直上。

「華夏人更熟悉中醫,瞭解中醫。」秦洛說道。「他們也能夠接受中醫。我相信,他們會支持我們的民族文化和技術的。如果連他們也願意站出來告我-----我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而他,也將會接受民族的譴責。」

「這個解釋我沒辦法接受。」麥錫斯說道。

「我接受。」那個褐色頭髮的女記者說道:「如果連自己的族人都不相信自己的醫術,那麼,這種文化技術必然會走向衰敗和沒落。神醫先生這樣做很冒險,可也是對自己的族人的考驗-----」

「我也接受。這個規定確實很恐怖-----如果神醫真的那麼做了,或許,他以後只能吃盒飯過日子了------」

「神醫先生,我以做為一個媒體人的良心向你保證,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出現在我們的報紙上-----」

秦洛聽了厲傾城的翻譯後,站起來對著這些記者朋友做九十度鞠躬。

「各位,拜託你們了。」

麥錫斯雖然很不樂意,但是他的同行們都叛變變,他也無可奈何。

採訪結束,記者們都紛紛告辭。

麥錫斯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厲傾城走過去笑著說道:「麥錫斯先生,我對你昨天的那篇報道很感興趣。能否留下來單獨討論一番?」

第494章、要錢?還是要尊嚴?(下)

第494章、要錢?還是要尊嚴?(下)

麥錫斯愛錢,也愛美女。

昨天第一眼見到厲傾城時,他便感覺這個華夏女人很有味道。今天再次相見,更是覺得她光艷照人。可是,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有和她同床歡好的機會。所以,他並沒有將過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現在美女主動相邀,他自然欣然應諾了。

厲傾城給秦洛拋了個媚眼,然後帶著麥錫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翻譯小姐,你想和我談些什麼呢?」麥錫斯剛剛開始還有些警惕。可是當他打量了一番房間,覺得並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又有美人在前搔首弄姿乳波蕩漾,他的心便開始不受控制了。

「有件小小禮物想要送給麥錫斯先生。」厲傾城笑著說道。

「哦?真是榮幸之至。」麥錫斯滿心歡喜的說道。難道這個女人準備把她送給自己?

美人計?我的上帝啊,我最喜歡美人計了。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厲傾城並沒有上來勾著他的脖子,更沒有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她搖晃著翹挺肉實的臀部走到床頭,拿了一個木製的小盒子走了過來。

「禮物就在裡面。」厲傾城笑著說道。

「哦。一定能夠給人帶來驚喜。」麥錫斯笑著說道。如果沒有美人的話,給金錢也是不錯的。

「當然。一定會給麥錫斯帶來驚喜的。」厲傾城點頭說道。「我幫麥錫斯先生打開。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我不介意。」麥錫斯擺手說道。

厲傾城打開盒子,取出裡面一張薄薄的紙片出來,然後把盒子丟在地上,拿著紙片在麥錫斯的眼前晃了晃,說道:「如果麥錫斯不拒絕的話,這個就是你的了。」

麥錫斯看到那張支票上的數額,心臟發生劇烈的收縮,眼睛也一下子瞪得老大。

「這-----這是-----為什麼給我這麼多錢?」麥錫斯問道。

厲傾城咯咯的笑,說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給你錢-----當然是要買你了。」

「買我?----買我什麼?」

「我不妨先問麥錫斯先生一個問題。」厲傾城說道:「可能有些直白,你可以拒絕回答的。」

「翻譯小姐,請直接問吧。」麥錫斯豪爽的說道。他的眼睛還死死的盯著那張巨額支票,他知道,依靠他的薪水不吃不穿不用,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籌到這個數目。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給你選擇的話-----麥錫斯先生是選擇金錢------譬如我手裡的這張鈔票。還是會選擇個人的尊嚴呢?」

「這------」麥錫斯一下子噎住了。這個問題確實讓他很難回答。

如果讓他回答出『選擇金錢』的答案,這讓他覺得和他驕傲的法國人的身份不符合。而且,他還是一名驕傲的記者,他有名譽,有人格,還有其它很多重要的東西。

如果讓他回答『選擇尊嚴』的話,他又非常不捨得那張支票-----那可是一大筆數目啊。如果他拿了這筆錢,以後報社的總編再敢罵他偷懶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回罵回去,然後摔門而去----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金錢更加重要?

「怎麼?很難回答嗎?」厲傾城像是個女妖似的,諄諄誘導道。

「是啊。」麥錫斯聳聳肩膀,故作瀟灑的說道。「這還真是個讓人難以抉擇的問題呢。翻譯小姐的問題-----哈哈,充滿了人性和哲理。」

「那我就幫你選擇了。」厲傾城說道:「選擇----尊嚴?」

「不不不。」麥錫斯擺手。「摩根家族的一位天才說過:用以推動歷史的不是法律,而是金錢。也只能是金錢。哈哈,金錢在人類的發展中起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麼,麥錫斯先生選擇的是金錢了?」厲傾城追問著說道。

「這個世界上,誰能拒絕錢呢?」麥錫斯沒有否認,算是間接承認了。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麥錫斯先生的選擇。如果我用這筆金錢購買麥錫斯先生的尊嚴。你願意賣嗎?」

「-------」

「這算是默認嗎?」厲傾城看到麥錫斯難以回答自己的問題,再次問道。

「翻譯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說吧,需要我做些什麼------我想,既然你們願意給我這筆錢,我一定能夠幫你們做些什麼------「麥錫斯覺得這個女人太恐怖了。一層層的剝掉自己包裹嚴實的外衣和面具,讓自己赤裸著身體站在她的面前。而且,更糟糕的是,她能夠洞悉自己內心的所有想法。

他有一種被惡魔操縱身體的感覺,好像這身體和靈魂都不在是自己的。而是面前這個惡魔的。

對。她一定是惡魔。不然,她怎麼能夠長出這麼蠱惑人心的眼睛?

啪!

厲傾城突然揚手,一耳光煽在麥錫斯的臉上。

「翻譯小姐,你------「麥錫斯被打懵了,怒聲說道。

「放手。」厲傾城冷喝道。

聽到這個女人的命令,麥錫斯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把自己用來捂臉的右手給放了下來。

啪!

厲傾城再次甩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同樣的位置。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厲傾城走到床頭抽出紙巾擦拭自己那只剛才用來打人的手,臉上帶著誘人的笑容。好像剛才的打人事情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不知道。」麥錫斯說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昨天的那篇報道。你不應該誣蔑他------他沒有說過不給法國人和狗看病的話。對不對?」厲傾城這才說出實情。「還有,我給了你錢,自然要拿走你的尊嚴。後面的報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寫了吧?」

「知道。」麥錫斯說道。

厲傾城把手裡的那張支票捲成一團丟過去,說道:「離開的時候,記得關門。」

說完,便率先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麥錫斯看著厲傾城驕傲的背景,原本心中暗恨。可是,當他撿起地上的那張支票,看著支票上的那一長排數字後,心中突然間就變得歡喜起來。

錢啊。這個世界上,誰能拒絕得了錢?

厲傾城過來的時候,秦洛還在陪著張博趙子龍他們聊天。

秦洛看到厲傾城春光明媚的臉,笑著問道:「事情解決了?」

「當然。他比你容易滿足。」厲傾城說道。

「------」

厲傾城說的很多話只有秦洛明白,旁觀者不明所以。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兩人話中的曖昧和旖旎。

「厲小姐,我們用得著給他那麼多錢嗎?拿這筆錢出去,我們可以收買好幾個記者了。」趙子龍心有疑惑,所以就問了出來。

厲傾城笑著說道:「意義不一樣。這次的事情是他最先報道出去的,也是他最積極的往我們身上潑髒水------連他都開始給我們說好聽的話。法國人難道還不相信我們確實是不敢不能嗎?」

「而且,想把這件事情炒起來,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務。我們確實需要在巴黎媒體方面有一個可用之人-------恰好,他願賣。我們願買。一拍即合。還有誰比他更加適合擔任這個角色呢?」

武勇秀點了點頭,說道:「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忠誠度不高,而且善於鑽營-----現在,我們和他站在同一條戰船上,他收了我們的錢,就只能聽候我們的使喚。這筆錢,花得還是值得的。」

「現在記者已經瞭解了真相,我們下一步怎麼做?」張博問道。

「等著。」厲傾城說道。

「等什麼?」

「等待法國民眾和官方的反應。」厲傾城說道。「這些記者把真相報道出去後,法國民眾一定會理解我們。也抹平了他們的敵意------我最擔心的就是政府的沉默。」

「如果政府沉默的話,我們怎麼辦?」張博也憂慮的說道。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因素在政府決策者身上。如果他們保持沉默不聞不問,這前面的事情就全都白做了。

「我們就逼宮。」厲傾城狠狠地說道。

「逼宮?」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錯。聚合所有的華夏人,我們發動萬人簽名,我們走上街道去遊行。我們要中醫藥合法化,我們需要有可以治病救人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藥物------」厲傾城很是流暢的說道,顯然,在她的心裡,這一步棋已經醞釀很久了。「當然,如果能夠說服一位有能量的大人物幫我們說情。這一步就可以省下來了。條條大道通羅馬,有路可走的時候,沒必要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

「大人物?」秦洛看向張博和武勇秀。

兩人同時搖頭,說道:「沒用的。我們都嘗試過登門拜訪。那些大人物是不會幫我們說話的。」

「那我們就只能逼宮了。」厲傾城說道。

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手機聽了幾句話後,厲傾城對秦洛說道:「傾城國際出事了。我們所期待的大戲,如期上演。」

第495章、王子的邀請!

第495章、王子的邀請!

《藥監部門叫停金蛹養肌粉生產,懷疑其含有對人體有害成份-----》

《藥監局督察傾城國際,抽檢金蛹養肌粉等十餘種美容化妝品------》

《金蛹養肌粉,是神奇良藥還是害人毒藥?》

《傾城國際的發家史,來源於一支產品的神奇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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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了市場銷售奇跡進入大學營銷課課程成為過社會熱點現象受無數人追捧購買的金蛹養肌粉突遭橫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突然間被藥監局抽檢。

雖然說同時被抽檢的有數家化妝品公司的十幾種美容化妝品,可是,因為金蛹養肌粉實在是太過有名氣,所以也最受人關注。

藥監局的官員在接受媒體時採訪時給出的理由是『這是每年的例行檢驗。而且,他們接到舉報,說是有人使用過金蛹養肌粉產品後出現皮膚不適的情況------他們懷疑該產品添加了一些有害化學物質,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一個艱難決定』。

這個結論一出來,金蛹養肌粉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華夏國所有市場的銷售額一下子掉到了百分之三十,而受此事件的影響,外圍市場的銷售也陷入寒冬,香港還遭遇被商場要求撤櫃的待遇。

在這危急關頭,一手締造了這艘美容航母的女強人厲傾城沒有站出來闢謠和穩定軍心。只是讓她的得力助手盧瑋接受了記者的採訪,說他們相信自己的產品不會有任何問題,也相信監管部門會給還給他們清白。

甚至她還說能夠被政府部門抽檢是好事,等待產品的檢驗報告出來後,公眾就會更加信賴金蛹養肌粉的產品品質。

他們這番淡定的表現,讓那些金蛹養肌粉的鐵桿粉絲放下了戒備,繼續使用這款產品。而也有不少人持質疑和觀望態度,說他們這是心虛的沉默。

各持一詞,眾說紛紜,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或者無辜者的圍觀下,金蛹養肌粉再次成為報紙、電視、網絡、廣播等各種主流媒體報道觀注的熱門話題和事件。

為什麼那個被稱為『商界銀狐』的嫵媚女人厲傾城沒有露面呢?這是不少媒體和公眾關注的問題。

去了歐洲,不能不去巴黎。去了巴黎,不能不去香榭麗捨大街。

有人戲稱這條街是『圍牆』加『樂土』的大街,驕傲的法國人則形容她為『世界上美麗的大街。或許這麼說有些誇張,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

這裡綠樹成行,鶯往燕來,鳥語花香,有巴黎鬧市中心唯一一塊清幽之處。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公司、大銀行、航空公司、電影院、奢侈品商店和高檔飯店,是全世界名牌最密集的高級商業區。

格調。格調。還是要格調。

這裡是奢侈品的發源地,也是小資們心目中的朝聖地。

秦洛和傾城國際名義上的女主人厲傾城便漫步在這條大街上,看著大道中央車水馬龍的繁華和大道兩旁被濃密法國梧桐樹遮蓋下的悠閒,體會著巴黎人的生活和浪漫,-----名店,時裝,電影院穿插其中,華麗,優雅,閒適。

在LV最大的旗艦店門口,有排成長龍的隊伍,也有披著頭巾乞討的女人。排隊的大多是華夏人和日本人,歐洲人非常少。或許,一個人的內心強大自信了,他們就不需要購買這些價格昂貴的奢侈品來武裝自己了吧。

有人乞討,一位豪爽的華夏貴婦抽出大額的鈔票遞了上去。再有人來,她仍然面帶著矜持的高傲和溫和的笑意,像是散財使者一樣的送出小費。

秦洛笑著說道:「希望她在國內也這麼大方---」

厲傾城撇了撇嘴,說道:「裝逼而已。她覺得自己既然來到巴黎站在了LV的門口,就一定成了有高尚品質的一類人----如果拒絕乞丐的乞討,不是被人看低了嗎?骨子裡還是自卑到了極點。」

秦洛突然間有了和厲傾城爭辯的心思,轉過臉看著厲傾城,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應該拒絕乞丐的要求?」

「不。」厲傾城搖頭。「應該給。但是,應該像那些歐洲人一樣,給十塊或者二十。這是尊重別人的勞動,也表現了自己的同情心。為了表示自己比歐洲人有錢,一張張的抽出百元大鈔送出去-----這不是傻子是什麼?她要是真有錢,買完東西就別找人要發票----拿回國讓我們納稅人給她報銷,算是怎麼回事兒?」

「-----你怎麼知道她是官員太太?」

「企業家的錢是辛辛苦苦賺來的。」

「那官員的錢呢?」

「是企業家送的。」

「-----」

秦洛看了看櫥房裡面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既古典又厚實高貴的皮包,問道:「這種包包真的那麼好嗎?」

「很耐用吧。都是真皮的。」厲傾城笑著說道。

「那我買一個送給你。」秦洛說道。

「昨天晚上的辛苦費?」

「-----」

「如此打賞,看來奴家昨天晚上的表現還是很讓大爺滿意吧?」厲傾城色瞇瞇的盯著秦洛越發俊秀的臉頰,笑著說道。

「我只是----想到還沒送過禮物給你。」秦洛說道。

厲傾城看了看專賣店門口的長龍,搖頭說道:「算了。我不喜歡排隊。」

說完,便上前摟著秦洛的手臂,兩人依偎在一起向前面走去。

秦洛看著這悠長的大街上沒有一家華夏的店舖,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說道:「要是咱們在這條街上開一家中藥店,你說怎麼樣?」

「一定會很好玩。」厲傾城的眼睛一亮,笑呵呵的說道。「全世界的人都會大吃一驚。」

「有希望嗎?」秦洛激動的問道。

「哪有那麼容易?」厲傾城搖頭。「瑞典品牌H&M在歐洲很有名氣,計劃在2008年的時候把品牌打進香榭里捨大道,不料卻遭到了巴黎市商業委員會的拒絕,並弦外有音地聲稱『不希望把香榭里捨大道降級』----這些法國人,驕傲的很呢。」

「沒希望了?」秦洛遺憾的說道。

「也不是沒有希望。」厲傾城不願意看到秦洛失望的樣子,說道:「中藥店可能非常困難。如果是開一家金蛹養肌粉的體驗店的話-----應該不是問題。相信我,有一天,它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我相信。」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在秦洛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說道:「我很喜歡你總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這三個字。有時候,我自己都認為我的想法很瘋狂,可你總是那麼自然的附和----」

「你也是這麼對我的。」秦洛說道。他如此的相信厲傾城,沒有任何保留。厲傾城又何償不是如此?

他要做的事情那麼大,他的想法那麼瘋狂,可是,厲傾城從來都沒有反對過,只是無私的貢獻出自己的才能和精力。一次又一次,從不拒絕。

他們是外人眼中的天才,彼此心中的瘋子。秦洛是欣賞厲傾城的,所以他放手把傾城國際交給他打理。厲傾城也是欣賞秦洛的,所以她接手了傾城國際。秦洛不插手任何傾城國際的管理和運營,只等著每月的分紅。這樣的合作方法曾讓陳思璇即驚訝又羨慕,認為是前所未有的商業模式。

「男人不要對一個女人太好。」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那樣的話,會讓女人覺得這個男人圖謀不軌。」

「如果是女人對一個男人好呢?」秦洛問道。

「----證明這個女人很善良。」厲傾城笑著說道。

男人身穿黑色長袍,挺拔俊俏。女人身穿亮銀色束腰長裙,妖嬈嫵媚。兩人並肩走在人群中,不張揚,不做作。簡單隨意,如陽光普照,如微風輕拂,點點滴滴,都能潤到骨子裡。

即便是在貴人雲集的香榭麗捨大街,出現一輛豪華至及的勞斯萊斯銀魅仍然引起了人們的駐足觀賞和驚歎。

這款價值一億美元,而且僅僅為皇室提供的豪車全球不足十輛,即便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的到。

車子停在街角,然後副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面相英俊的一塌糊塗的帥哥跑過去打開後車門,然後一個同樣帥氣的老人邁步走了出來。

老人表情嚴肅的整了整脖子上的領結,然後在兩名碧眼金髮的黑衣大漢陪伴下,緩步向香榭麗捨大街街道走過去。

所有人都好奇的注視著他們,想知道他們的終點在哪兒,想知道這群富貴之極的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讓他們詫異的是,他們竟然在一對亞洲人面前停了下來。

滿頭銀髮的老人單手撫胸,對著厲傾城彎腰施禮,用流利好聽的法語說道:「厲小姐,我們受主人委託,前來邀請你參加他的晚宴。」

「主人?」厲傾城漂亮的眸子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來客。

「是的。我們的主人是菲利普先生。」老人一臉謙卑的說道。

第496章、什麼樣的男人最性感?

第496章、什麼樣的男人最性感?

看到這邊的異常情況,一直遊蕩在不知名角落的戈爾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秦洛的周圍。

他所在的位置即不靠近引人注意,又能夠快速的進攻和有效的阻擋別人的攻擊。當然,這在普通人眼裡看來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還當是喜好圍觀的熱心群眾呢。

可是,他的到來卻已經引起了那個銀髮老人身後兩名保鏢的注意。他們各自向前跨了一步,拉近了和老者之間的距離,一左一右的簇擁在他的兩側。

這兩個長相帥氣的保鏢也是高手,他們從那個貌不驚人的華夏男人身上感覺到危險。

但是,他們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有著苛刻的紀律,在沒有主人或者沒有嚴重危險的時候,他們不會輕易出手,那樣的話,只會給他們所要保護的人惹來麻煩。

厲傾城看著面前這個受過良好貴族教育,舉手投足都恰到好處,給人賞心悅目感覺的老人,瞇著眼睛笑著,說道:「你們在跟蹤我?」

「沒有。」老人否認著說道。

「既然這樣,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厲傾城斂起了笑容,出聲質問。

「厲小姐,菲利普先生想要知道一個人的行蹤,無論他在哪裡,都會有人幫忙找出來。」老人一臉坦然的說道。這麼狂妄的話從這個老人嘴裡說出來,不會讓人覺得荒謬怪異,反而給人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哦。菲利普先生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了?」厲傾城笑著問道。

「菲利普先生是個很溫和,喜好結交朋友的人。」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厲傾城的問題,而是拐著彎回答了,順便還拍了拍自己主子的馬屁。

「僅僅一面之緣,我和他並不熟悉。」厲傾城說道:「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邀請我參加他的晚宴?」

「友誼和時間的長短沒有關係。」老人一本正經的說道:「菲利普先生對厲小姐記憶深刻。今天晚上有個活動,他很希望厲小姐能夠參加。」

老人看了一眼厲傾城身邊的秦洛,說道:「當然,神醫先生如果有空的話,菲利普先生也熱烈歡迎。他喜歡和優秀的年輕人成為朋友。他會為此感到榮幸。」

厲傾城把老人的話翻譯給秦洛聽。秦洛的眼睛一凜,然後又很快恢復正常。

這個菲利普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他們的事情那麼關心?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一定找人調查了自己這群人。不然,怎麼可能對每一個人都那麼熟悉?

「我們為什麼要參加菲利普先生的晚宴?」秦洛笑著問道。他說的是華夏話,由厲美人擔任他的專職翻譯。

「我想,你們現在需要菲利普這樣的朋友。不是嗎?」老人尊敬的看著秦洛,一板一眼的說道。沒有微笑,也沒有鄙夷或者恥笑。「當然,這是我個人的建議。並非菲利普先生的原話。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秦洛和厲傾城對視一眼,便立即明白了他們各自心中的想法。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菲利普先生盛情相邀,我們也不能拒絕他的一番心意。我和秦洛很榮幸能夠參加菲利普先生的宴請。」

「這也是菲利普先生的榮幸。」老人謙虛回禮。「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乘坐我們的車過去。」

「當然不會介意。」厲傾城說道。

聽到厲傾城答應了老人的邀請,戈爾再次消失在人海。

但是秦洛知道,很快的,他就會開車跟在他們的身後的。這確實是一個稱職的保鏢,不呱躁,不礙眼,當你卿卿我我的時候,幾乎會忘記他的存在。但是,當有事發生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在無數人疑惑或者羨慕的眼神注視下,秦洛和厲傾城鑽進了那輛價值連城的勞斯萊斯銀魅。全手工的引擎和航空材料製作而成的車體讓他坐上去的時候感覺到了舒適性和安全性,即便遭遇高強大的碰撞和打擊時,坐在裡面的人也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

巴黎是浪漫之都,時尚之都,也是宴會之都。那層出不窮的奢侈品牌發佈會,新品展銷會,雞尾酒會,白蘭地品鑒會,以及全世界都矚目的巴黎時尚名媛成年禮宴會----

秦洛和厲傾城久仰大名,卻還沒有真正的經歷過。

「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宴會?」厲傾城看著自己身上的銀色長裙,不知道這樣的服裝是否適合。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愛比美是女人天性中的人性。即便被稱為妖精的厲傾城也不例外,她也不希望自己在宴會中被人比了下去。

不過,當他看到秦洛身上穿的黑色長袍後,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穿著這身行頭進場,一定是雞立鶴群吧?

好在這男人的臉皮厚,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白蘭地品鑒會。」老人說道:「舉辦這次酒會的是菲利普先生的一位世交好友。他受邀參加,便想要請厲小姐前來喝杯酒,結識幾位朋友。」

「謝謝菲利普先生的好意。」厲傾城笑著說道。

宴會在巴黎最負盛名的名利場『1933』舉行,勞斯萊斯停在一幢典型的歐式建築門口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名車雲集,好像是一場名車展銷會。

有錢人聚集的地方,總是不乏吸引人眼球的原素。名鑽,名車,名表,名人-----金光閃耀,灼人眼球。

「兩位。請隨意。」銀髮老人親自引領著秦洛和厲傾城進入大門後,便退出這繁華熱鬧之地。

燈火酒綠,寬闊豪華的大廳,排成長條形,幾乎排滿了整張大桌子的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裝在瓶子裡供客人挑選的酒種。秦洛看著那些怪異的字母發暈,所有的商標都是英文、法文或者其它的文字。一個華夏方塊字都沒有,他根本就不認識。

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男人斯文儒雅風度翩翩,女的身穿性感時尚的禮服,群芳爭艷,繁花似錦,看的秦洛眼花潦亂。

雖說宴會是結識人的好機會,兩人也確實是抱著這樣的目的而來。可是,如果沒有人介紹的話,他們哪裡會知道這些男人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什麼身份?

他們總不能看到個人就衝上去,說道:「啊呀,你是-----哦,你就是雷士頓先生啊。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對了,請問你從事什麼工作的?」

別無選擇,兩人也只能喝酒了。

「我們喝什麼酒?」秦洛問道。他實在想不明白,不就是酒嘛,怎麼這些法國人能夠搞出這麼多的種類和瓶子出來?難道每一種都不相同嗎?

「我幫你選。」厲傾城笑著說道。

她很快的就挑了一支顏色火紅的酒瓶,給秦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後,兩人站在角落裡閒聊。

站在他們前面的還有一群衣著華麗佩戴著名貴鑽飾的女人,她們正小聲的交談著什麼,很快的,就引起了爭論。這六個女人分成了兩派,誰也沒辦法把對方說服。更糟糕的是,每一方的人數還各自相同。

「我覺得胸口長毛的男人最性感----毛絨絨的,充滿了剛性和征服力-----哦,想想就醉了----」一個身穿黑色小禮服的女人說道。

「我不喜歡-----我覺得男人還是胸口平坦乾淨一些的好-----那樣把臉貼在上面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這是一個身穿胸口開叉的大紅禮服的高挑女人。

「麗絲,你的品味真是差勁透了。難道胸口長毛的話,把臉貼在上面就不舒服了嗎?哦,你真的應該找一個胸口長毛的男人試試----」

「科學研究表明,男人胸口長毛是雄性激素旺盛的標誌-----這也間接證明了他的性能力-----」

「胸口長毛的男人都是帥哥----我看到過雜誌上的照片,王子的胸口就有金色的毛髮呢。實在是太有感覺了----」

「哦?是嗎?男人的胸口也長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喜歡上胸口長毛的男生了-----」

「我也喜歡。咯咯,我到現在才知道呢。原來王子的胸口也長毛了-----對了,你在哪期雜誌看到的照片?為什麼我沒有注意到?」

很快的,這些女人的意見便達成了一致:她們都喜歡胸口長毛的男人。

-------

「她們在說些什麼?」秦洛問道。她只看到那些女人的嘴巴在動,卻不知道她們談話的內容,這讓他覺得很痛苦。

「在談是胸口長毛的男人性感,還是胸口不長毛的男人性感----」厲傾城小口的抿著杯子裡的白蘭地,陶醉的說道。

「你覺得呢?是有胸毛的男人性感,還是沒胸毛的男人性感?」一個男人突然間出聲問道。

兩人回過頭去,見到一個俊朗無匹的年輕男人站在他們的身後。

那個問題,也正是從他嘴裡問出來的。

(PS:拖到現在才更新,是因為今天寫的有些卡。直到現在還能更新,說明老柳沒有偷懶,老柳一直都在努力。)

第497章、沒胸毛的男人最性感!

第497章、沒胸毛的男人最性感!

男人身穿米色的條紋西裝,裡面襯著白色的襯衣。細長的純黑色領帶讓他看起來英姿勃發。金色的頭髮柔軟順從的貼在腦袋上,褐色飽含深情的眼睛正溫和的看著厲傾城,臉上帶著高貴迷人的笑容,讓人一見沉醉。

在他的身後,站著剛才去邀請秦洛和厲傾城的那位老人。還有一群西裝革履衣著打扮不凡的男人簇擁在他的兩邊,人群中的他像是來自某一個國家的王子。

菲利普的到來立即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那些剛才還在討論著男人胸口長毛性不性感問題的女人立即變成了最端莊嫻淑的名媛貴女,她們婀娜多姿的走過來,溫柔細氣的和王子打招呼。

「菲利普王子,好久不見,身體安好?」

「我很好。碧姬小姐,代我向令尊問好。」

「菲利普王子,這次準備在巴黎呆多長時間呢?我希望你能一直在這兒住下去。」

「麗絲小姐,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顯然這只能是一個美好的夢想。」

「菲利普王子,你也關心男人胸口長毛性不性感的問題嗎?聽說王子曾經給瑞典的《GGQ》雜誌拍了一組性感照片?」

「我對所有的話題都感興趣。也很榮幸能夠參與你們的討論。」

菲利普彬彬有禮的回答,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氣質。

他轉過臉看向呆若木雞的厲傾城,嘴角微微揚起,說道:「厲傾城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王子?

他真的是王子?

厲傾城有點兒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還一度懷疑這是那家酒店的紅酒推銷員。想依靠自己的英俊面孔和對紅酒的瞭解來激發顧客,特別是女性顧客的購買慾望。

卻沒想到,他是王子。

菲利普?菲利普?摩爾?

厲傾城腦海中強大的信息量開始進行整理,很快就找到了有關這個男人的信息。

菲利普?摩爾,二十七歲,是瑞典現任親王菲利普?赫威的大兒子。是王室裡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說,如果他的母親退位,那麼,他就會掌管著那個美麗動人的國度。

這才是真正的金龜婿啊。無數女人做夢都難以祈求的。

而這個男人,現在卻正把他手裡握著的那根丘比特之箭射向自己,這如何不讓厲傾城感覺到驚訝?

「他是誰啊?」秦洛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這個男人看著厲傾城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這是一種欣賞,卻又渴望將其佔有的眼神。秦洛是男人,他明白這種眼神蘊涵的東西。

「他就是邀請我們來參加宴會的主人,菲利普王子。」厲傾城用華夏語給秦洛解釋著說道。

「他就是菲利普?」秦洛愕然。

他曾經問過厲傾城這樣的問題:是菲利普好看還是自己好看?

厲傾城的回答是菲利普好看。可是,秦洛並不相信這個答案。因為女人都喜歡撒謊,口是心非是這個族群的天性。即便她心中覺得自己貌比潘安,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的。

他之所以同意和厲傾城過來參加這個什麼宴會,也是存心要過來和菲利普比較一番,讓他在見到自己的絕代風華和卓越氣質後知難而退,不再打厲妖精的主意。

可是,當他看到這個男人後,有種掉落冰窟全身從頭涼到腳的感覺。

雖然秦洛不覺得金色的頭髮有多麼好看,但是長在他頭上確實很有高貴典雅的氣質。雖然他更偏愛黑色的眼球,可是褐色的也是如此的深情迷人。雖然他認為自己屬於清秀型帥哥,可是,和這男人一比------就顯得不是那麼好看了。

等等------

菲利普王子?他是王子?

這一次,秦洛更加的震驚了。

他聽說過歐洲的一些王子公主們,昨天晚上在那家飯店吃晚飯的時候,趙子龍還開玩笑說或許他們能夠碰上一位王子或者公主-----

沒想到,現在真有一位王子站在他們的面前。

「他是王子?」秦洛問道。

「看起來像。」厲傾城能夠體會秦洛的心情。他們倆現在的心情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什麼國家的王子?」

「瑞典。」厲傾城回答道。

「瑞典?」秦洛認真的回憶了一番腦海中有關瑞典的資料,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說道:「還好。只是一個小國家。全國人口加起來還沒有燕京市的多。」

「-------」

厲傾城苦笑。這男人還真是懂得給自己心理安慰。

看到厲傾城只顧著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說話,卻不理會他們高貴的王子,就有鐵桿粉絲看不過去了。

「這位小姐,菲利普王子在和你說話呢,難道你連最基本的宴會禮節都不懂嗎?」那個禮服開叉露出大半胸脯和漂亮的脊背的女人出聲提醒。

「是啊。她是誰邀請來的?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呢?」

「這位小姐非常面生。誰知道她來自哪個家族?」

菲利普擔心厲傾城會成為眾矢之的,趕緊出聲解圍,笑著說道:「她是來自華夏的厲傾城小姐。是我邀請來的客人。」

聽到菲利普王子說是自己邀請的客人,大家對待她的態度立即就溫和了許多。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一個在歐洲極有影響力的王室成員。

菲利普將秦洛和厲傾城臉上詫異的表情和竊竊私語收進眼底,笑著說道:「厲小姐,我以菲利普這個姓氏的名譽保證,我不是葡萄酒推銷員。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厲傾城聽到他提起上次自己誤解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是王子。上次非常冒犯,還請多多原諒。」

「沒關係。你是一個很警惕-----但是也很有趣的女人。」菲利普笑著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嗎?你覺得,是胸口長胸毛的男人性感,還是胸口不長胸毛的男人性感?」

應該怎麼回答?

如果換做其它女人,她們必然會爽快的回答出『胸口長胸毛的男人性感』這樣的答案。因為通過剛才那幾個女人的交談中,她已經知道站在眼前的這個菲利普王子是長有胸毛的代表。

而他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也不僅僅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簡單。

他是在給厲傾城選擇。他更在乎的是厲傾城給出的選擇。

厲傾城笑了起來,說道:「我沒接觸過有胸毛的男人-----所以,我個人覺得,沒長胸毛的男人最性感。」

眾人嘩然!

他們都不明白,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愚蠢呢?

難道她不知道,如果她換一種回答方式,或許,她很有可能成為瑞典的王妃。

王妃?多麼誘人的稱呼啊。

「怎麼會呢?我還是認為長胸毛的男人最性感了。不過,你這麼選擇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華夏人都不長胸毛的----」

「就是。歐洲男人大多都長胸毛-----可是,歐洲男人可比其它地方的男人要帥氣多了-----」

「當然了。全世界最帥氣的男人都在歐洲。菲利普王子,你說對不對?」

-------

厲傾城愚蠢,其它的女人可不笨。厲傾城不想當王妃,想當的女人可不少。

菲利普笑了笑,說道:「人各有愛。這個問題原本就沒有答案。我們還是去品酒吧。感謝雷歐先生貢獻出這麼多的私藏給我們品嚐,請大家開懷暢飲。」

「菲利普王子太客氣了。美酒配英雄-----來捧場的都是英雄和美人。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我想,這些美酒也會為此感到榮幸的。」站在王子身邊的一個同樣年輕英雄的男人笑著說道,他說話的時候,視線掠過厲傾城,眼神微微有些異樣。

眾人響應,擁護著菲利普往大廳中央的長排酒桌走過去。

秦洛站在原地,看著菲利普的背影問道:「他剛才說了什麼?」

秦洛有些後悔沒有把蘇燦帶在身邊了,不然就可以讓他做個現場翻譯。

「他問我是長胸毛的男人性感還是不長胸毛的男人性感。」厲傾城笑著說道。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不長胸毛的男人性感。」厲傾城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

「為什麼?」秦洛有些不解。好像不少女人都喜歡長胸毛的男人吧?

「因為你沒長胸毛。」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

看到秦洛喜不勝收的模樣,厲傾城也一臉嫵媚的笑了起來。

厲傾城不僅僅是選擇了一個問題的答案,她還拒絕了一件讓女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這些,秦洛都不知道。厲傾城也沒有準備讓他知道。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好,不僅僅是因為女人善良。

或許,還會有其它一些難以啟齒的因素。你認為呢?

(PS:我是最性感的男人。你們呢?)

第498章、公主和女王!

第498章、公主和女王!

菲利普無疑是整場宴會的焦點,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有衣著得體的紳士上前祝酒問好,有年輕人有心結交奉承討好,更多的是衣著性感的美麗名媛們的爭芳鬥艷。

成為他的王妃,和他並肩站在一起享受這樣的榮譽,對任何女人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當然,厲傾城不屬於那些女人的範疇。

秦洛和厲傾城像是兩個旁觀者,看著別人的熙攘熱鬧談笑風生,他們有的只是彼此。

「我們出去走走吧。」厲傾城說道。她看到大廳的側面有一道門通向院落,一些喜好安靜或者有私房話要聊的人都去了哪兒。

秦洛自然不會拒絕,在這種地方,他們倆完全被那些少爺名媛們給孤立了。沒有人過來敬酒交談,甚至連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完全當他們是透明人一般。

看著那些跟隨在菲利普身後寸步不離的大人物們,苦笑著說道:「原本想來結識幾個大人物,請他們幫忙站出來說句話的。現在看來-----我們並不是很受歡迎啊。」

「一個圈子的建立是需要時間去經營的。當然,倘若你有能夠讓他們主動拉攏的實力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厲傾城笑著安慰道。

「可惜我不是王子。」秦洛無奈說道。人生就是一場修行,如果你的出生錯了,那麼,你的根基就弱了。有一個李剛那樣的老子,人生能夠少走很多彎路。當然,就算你走上了彎路,也能夠全身而退沒有任何損失。

「王子有的,你沒有。你有的,王子也沒有。」厲傾城說道。

「什麼東西是我有的王子沒有?」秦洛問道。自己會醫術,王子不會?

「豐富多彩的人生。」厲傾城說道。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的菲利普,沒有羨慕沒有嫉恨,竟然有一點點同情。「他是王子,所以他注定只能去同樣的場合結識同類的朋友。不能廝混,不能逾越,不能哭也不能大笑。這樣的人生,你願意嗎?」

秦洛搖了搖頭,也開始覺得當王子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院落很大,典型的古典主義建築風格,蔥綠的樹木、漂亮的噴泉、乳白色的雕像、和這整幢大樓相得益彰,完美契合。

「看來今天要失望而歸了。」厲傾城說道。「實在不行,就實施逼宮計劃吧。你說,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了,把矛盾激化。你回去會不會受到懲罰?」

秦洛笑著說道:「蔡部長是一個很嚴謹但是也很開明的老人。他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他會理解我們的難處。」

「難怪他那麼信任你。」厲傾城笑著說道。

「這是相互的。」秦洛抿著嘴笑,示意他和厲傾城也是這樣的關係。

菲利普應酬完身邊的朋友,然後離開大廳,帶著那個銀髮老人往院落這邊走過來。

他徑直走到厲傾城面前,看著厲傾城水汪亮澤的眸子,笑著說道:「厲小姐,我仍然推薦你喝一次瑪古。」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嘗試的。」厲傾城點頭。盛情難卻,她也實在沒有必要和這個王子對著幹。

菲利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秦洛,說道:「如果厲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能否找個私密的地方談一談?」

「我介意。」厲傾城笑著說道。

銀髮老人的眉頭微皺,有種想要發怒的兆頭。

菲利普像是猜到了老人的心思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為什麼?難道厲小姐在質疑我的人品?」

「我沒有這種意思。」厲傾城說道。「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他不懂法語。我在,我們有兩個人。我可以陪他聊天。我不在,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樣熱鬧的宴會上,他一定會感覺寂寞無聊。」

聽了厲傾城的解釋,菲利普笑了笑,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們在這邊談就好了。」

「謝謝。」厲傾城感激的說道。雖說她心中對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情愫,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一個懂得為人著想的紳士。

「我知道,你們好像遇到了些困難。」菲利普看著厲傾城動人的眼睛,面帶微笑的說道。

「確實如此。」厲傾城坦白的說道。她原本以為菲利普找她談的是一些個人感情上的事情。卻沒想到,他會主動問起自己現在遇到的問題。「果然,在巴黎,無論任何事情都瞞不過王子。」

「我這麼說不是炫耀或者想要得到什麼。」菲利普用詞謹慎的說道:「或許,我能夠幫上一些小忙。」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和我的同伴們都將非常感激。」厲傾城很高興的說道。

菲利普點了點頭,說道:「明天我會約貝特朗共進晚餐,會和他談你們的問題。看看能否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那份決定是歐盟共同決定的,所以,我沒有足夠的把握。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為此努力。」

「好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厲傾城問道。

「你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好了。」

「那麼-----我將如何報答你的這份恩情呢?」厲傾城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說過,我這麼做,並不是炫耀什麼或者有所企圖-----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得到厲小姐的友誼。」菲利普溫文爾雅的說道。

「謝謝。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厲傾城笑著說道。

「那將是我的榮幸。」菲利普王子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又露出那雙深邃迷人的酒窩。

秦洛站在一邊看著兩人相談甚歡,卻根本就插不上嘴。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客場作戰,這種憋氣的感覺還真是不太好受。

秦洛暗地裡打定主意,等這些外國人去華夏,他一定用華夏語繞死他們。最好再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詩詞歌賦什麼的,讓他們連翻譯都用不上。

「表哥,原來你在這裡呢。」一個清脆悅耳的女人聲音傳來。

幾人轉過身去,便看到一個金髮碧眼,面貌精緻漂亮的女孩子一臉笑意的緩步走了過來。她身穿白色洋服,紅色的小皮鞋,戴著白色蕾絲花紋的薄紗手套,看起來時尚而高貴。

她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卻火辣性感。臉上有一點點嬰兒肥,笑起來時給人天真爛漫的單純感覺。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身穿白色制服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女人,另外有兩個高大的保鏢形影不離的跟在身後。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凡。

菲利普看到女孩子,也是滿臉歡喜,說道:「維多利亞,你怎麼也來了?」

「知道表哥在巴黎,我就立即趕過來了。」女孩子笑著說道:「表哥,你應該叫我扎拉茜。或者也像我這麼稱呼------叫我扎拉茜表妹。」

「好吧。扎拉茜表妹,你不是在紐約讀書嗎?怎麼有時間來巴黎?」

「學生也是有假期的。」扎拉茜笑嘻嘻的說道。她和站在菲拉普身後的卡萊微微點頭,說道:「卡萊,我們又見面了。」

「卡萊給公主殿下請安。」卡萊單手撫胸,九十度鞠躬身體。

「卡萊,不用這麼多禮。表哥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扎拉茜笑著說道。她靈動的眸子看向厲傾城,一臉無害的問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表哥的朋友嗎?」

「她是厲傾城。」菲利普幫忙解釋著說道:「厲小姐,這是我的表妹扎拉茜。」

「厲小姐是東洋人?」扎拉茜笑著問道。

「不。我是華夏人。」厲傾城糾正道。

「哦。華夏。」扎拉茜說道:「不過,厲小姐長的很像東洋人呢。」

「我是華夏人。」厲傾城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在開玩笑還是故意想挑事,笑著說道:「東洋也出美女嗎?」

「當然。我和東洋皇室的枝子公主是朋友。她很漂亮,也很有涵養。」扎拉茜說道。「不過,看起來厲小姐也是很有魅力的女人。」

「謝謝。公主過獎了。」厲傾城不卑不亢的說道。

扎拉茜的視線最後才瞄到站在角落裡的秦洛,出聲問道:「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朋友秦洛。請公主原諒,他聽不懂法語。」厲傾城說道。

「秦洛?華夏人秦洛?穿長袍的秦洛-----我怎麼感覺他很熟悉?」扎拉茜若有所思的說道。讓人驚訝的是,她這次講的竟然是華夏語。

「你認識秦洛先生?」菲利普奇怪的問道。

「如果他說那個神奇的華夏醫生的話-----那麼,我看過他的視頻。」扎拉茜笑著說道:「秦洛先生,上個月你去過韓國嗎?」

「去過。」秦洛說道。還是母語聽起來舒服啊。

「那麼,你和韓國人比拚過醫術嗎?」

「是的。」秦洛再次說道。

「哦。」公主滿臉喜悅的說道:「海倫有救了。秦洛先生,救救海倫吧。」

「海倫?」秦洛問道。...

第499章、醜聞!

第499章、醜聞!

「是的。她叫海倫。你沒辦法想像,她有多麼漂亮。」扎拉茜雙眼煥彩的說道。從她的表情上就能夠讓人知道,海倫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

「那你的朋友-----海倫,她得了什麼病?」

「不知道。突然間就不吃東西了。一天比一天瘦下去,我很擔心她-----找了很多醫生給她看病,也開了藥,可是她的症狀仍然沒有減輕---」

「現在在哪兒呢?」秦洛問道。他已經打量出這個女人的來歷不凡,如果幫她把她朋友的病治好的話,或許中醫藥通行歐洲又多了一份保障。

交情交情,先要有交接,才會有感情。

「哦。她在英國。我不知道會在這兒遇到神醫-----不然的話,我就讓人把她給運來了。我很誠肯的邀請秦洛先生去一趟倫敦,請幫我救救海倫。」扎拉茜一臉真摯的哀求道,看的出來,她和海倫的感情非常好。

「去倫敦?」秦洛看了眼厲傾城,說道:「真的很抱歉。我可能暫時不能走開。我在巴黎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接你的朋友到巴黎。」

「哦。那怎麼行呢?海倫現在的身體那麼虛弱-----她怎麼能坐那麼遠的船呢?」

「可以坐飛機啊。」秦洛笑著說道。這女人真沒腦子,飛機總比輪船用的時間少多了吧?

「不行的。海倫不能坐飛機。」扎拉茜為難的說道。

「為什麼?難道病得很嚴重嗎?」秦洛疑惑的問道。

「先生,你見過坐飛機的馬兒嗎?」扎拉茜說道。

馬兒?

秦洛瞪大了眼睛,腦袋有半天轉不過圈。說道:「海倫是匹馬?」

「是啊。它也是我親密的朋友。」扎拉茜點頭說道。「沒有見過,你不知道她是多麼的漂亮。性格又溫柔,無論我怎麼撫摸,她從來都不會拒絕我------」

她所說的海倫竟然是一匹漂亮的母馬?秦洛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感情這白癡女人竟然把自己當獸醫了。

「抱歉。我只醫人,不懂醫馬。」秦洛笑著說道。

「你不是很有名氣的醫生嗎?而且,我看到過你的比賽視頻-----所有的韓國醫生都比不過你,你怎麼會不懂醫馬呢?」扎拉茜很失望的說道。

「我說過。我只醫人,不懂醫馬。」秦洛再次說道。聲音也越發的冷淡了。

「只要你能幫我醫治好海倫,我願意支付昂貴的診金。」

「小姐,這和錢無關。」秦洛看著扎拉茜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說道:「我不知道馬生什麼病,但是,我知道你生了什麼病。」

「什麼?我也有病?」扎拉茜驚訝的問道。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

「我得了什麼病?」

「間接性大腦神經紊亂綜合症。」秦洛說道。

「這是什麼病?」扎拉茜一臉茫然的問道。她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一種疾病啊。

厲傾城聽到秦洛說出這個病名,莞爾一笑,扯了扯嘴角,卻沒有笑出聲來。

「這種病有一個別名。」秦洛的眼睛微微瞇起,說道:「神經病。」

「------」

「你竟敢侮辱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扎拉茜身邊的中年女人大怒,憤聲說道。她的華夏語說的就好多了,吐字清晰,一點兒也不結巴。

「是你們尊貴的公主殿下先侮辱我的朋友。」厲傾城接腔道。打架這種事,男人比較擅長。罵人這種事,還是交給女人吧。

當然,離是個例外。

「他必須給我們的公主殿下道歉。是否原諒,要看公主的心情。」這位跟在扎拉茜身邊負責處理日常事務的隨從很是盡職盡責的維護自己主子的尊嚴和皇室的榮譽。

「不可能。」厲傾城乾脆利落的拒絕。「在她沒有向我的朋友道歉以前,我的朋友也不會給她道歉。要麼,兩人一起向對方道歉。要麼,兩人都不道歉。」

「不。他必須道歉。」女人說話的時候,轉過身用英語和身後的兩名保鏢說了句什麼。兩名黑衣保鏢神情大怒,大步向秦洛走了過去。

秦洛跨前一步擋在厲傾城的前面,準備迎接對方有可能做出來的攻擊。

「住手。」菲利普見到雙方即將發生衝突,出聲喊停。

那兩名黑衣保鏢認識菲利普王子,聽到他說的話,迫於他的威嚴,都進退兩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

「菲利普王子,你也聽到了。他辱罵了我們維多利亞公主,也玷污了我們皇室的名譽------我們必須要為公主討回公道。不然,王室的榮耀蒙塵。」

「雖然我的華夏語不太熟練,但是,你們說的話-----大概意思我是明白的。貝絲,她們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宴會上受傷------會讓我很難堪。而且,這樣並不是解決問題恢復扎拉茜名譽的唯一辦法。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不是嗎?」菲利普用英語說道。「扎拉茜,你覺得呢?」

「菲利普表哥,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呢?我的母親是你的姑媽,我想,你不會讓她的名譽受損的。」扎拉茜小臉微寒的說道。

菲利普對著她點了點頭,看著厲傾城說道:「厲小姐,我說的話,能否翻譯給你的朋友聽?」

「沒問題。」厲傾城說道。「如果你能說華夏語和他直接溝通的話,那會更加方便。」

「我也想這麼做。可是-----我還沒有學好。說的不明白。」菲利普說道。

「我能理解。」厲傾城說道。有很多外國人喜歡學華夏語,可是說出來的話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是什麼意思。

菲利普表示感激,然後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做為一名紳士,我覺得你有必要給扎拉茜道歉------她是一位女性,也是一位很有身份的皇室成員。你這樣直接的言語攻擊,會讓她很受困擾。」

在皇室成員的心目中,皇室的榮譽高於一切。

讓一個普通的平民給皇室公主道歉,這是理所當然的。即便如此,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難道說讓皇室公主給一個普通人道歉?

菲利普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是他想要偏向表妹扎拉茜。而是他潛意識裡不自覺的會偏向王室,偏向皇權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我說過。這不可能。」厲傾城沒有把菲利普的話翻譯給秦洛,而是自己就幫秦洛給拒絕了。

「為什麼?」菲利普說道。「男人主動向女人道歉,這並不是一件醜陋的事情。在歐洲,我們稱之為紳士風度。秦洛先生是一名紳士嗎?」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紳士,我只在乎他有沒有錯。」厲傾城反駁道。「如果是他的錯,我會催促他道歉。甚至我願意代替他道歉。但是這一次,我堅決拒絕。」

厲傾城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你們不會明白,醫生這份職業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公主很冒昧的請他去幫忙醫治自己的寵物,把中醫當獸醫-----他攻擊公主是侮辱,難道公主的這種行為不是在踐踏別人的尊嚴和職業嗎?我非常好奇,他怎麼會直到現在還能忍耐的住沒有生氣。」

「公主殿下只是心思單純。她以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應該是萬能的,能夠醫治的好人類,自然也能夠醫治的好寵物-----而且,沒有人會把海倫當做一隻寵物。她是公主殿下最親密的朋友。或許她過高的估計了這位先生的醫術,可是,這有什麼錯呢?做為一名懂得禮儀的紳士,惡語攻擊一位女士,這是很沒有風度的行為,也是宴會中最不受歡迎的類型。」

貝絲看著菲利普王子,義正言辭的說道:「菲利普王子,你也看到他們的不禮貌態度了。我想,應該讓這些狂妄自大不顧忌禮儀的華夏人得到一些教訓。你可以假裝沒有看到這些事情,我們自己能夠解決-----」

「是的。」厲傾城很贊成的點頭,說道:「菲利普王子,你可以假裝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切。」

接著,她轉過身,一耳光煽在貝絲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懵了。

即便貝絲身經百戰,經歷過最為糟糕最為惡劣的場面,在被人打的那一瞬間,腦海裡也是一片空白。

所有的人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一個普通女人,竟然敢打王室裡來的人。

「其實,這些事情我們自己就能解決。」厲傾城說道。

「你不怕被告上法庭嗎?」扎拉茜表現的倒是很淡定,但是她說話的聲音明顯的有些顫抖。

自己身邊的助手被人煽臉,也等於是她自己被人煽臉。這樣的恥辱,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我叫厲傾城。厲害的厲,傾國傾城的傾城。對於你們來說,很容易就能夠搜集到我的所有資料-----我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聲名狼藉的普通女人。我不怕被告上法庭,那樣也只是再次增加了我的知名度而已。你們不同-----我想,高貴的公主殿下把醫生當獸醫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將成為你們王室最大的醜聞吧?」

(PS:這是今年最痛苦最漫長最慘無人道的一次卡文,整晚整晚的做夢,夢中還在思考故事情節。謝謝那些堅持支持的朋友,也向那些沒法理解的朋友說聲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第500章、他不是王子,你才是!

第500章、他不是王子,你才是!

是的,王室是不允許這樣的消息流露出去的。沒有人會責怪一個不懂禮數聲名狼藉的女人,因為他們覺得她本來就是這樣的素質。和上流社會相比,罵人說髒話是普通人唯一的特權。

但是,他們會責怪公主。責怪公主沒有保持好皇室風範和禮儀,恥笑她的無知和愚昧。

厲傾城是算準了他們會有這方面的顧忌,所以她這一耳光才打的如此乾脆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不留餘地。

扎拉茜沒有讓保鏢立即動手,而是看著菲利普,說道:「表哥,事情緣由你都看到了,你認為應該怎麼處理?」

「這-----」菲利普也變得為難起來。雙方都不肯讓,而且厲傾城還動手打了人------他是想追求厲傾城的,如果有必要的話,他自然是想討好她的。可是現在公主吃了虧,他總不能再讓扎拉茜給厲傾城道歉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大概說得就是這個道理吧。

「我知道表哥很為難。」扎拉茜聲音溫柔的說道,像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娘子,說道:「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她甚至都不再看秦洛和厲傾城一眼,和菲利普打過招呼後,便帶著自己的隨從向外面走去。貝絲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公主不為她撐腰,她也無可奈何,只能狠狠的瞪了厲傾城一眼,快步的追了出去。

出了1933,一輛黑色的賓利房車緩緩開了過來。扎拉茜鑽上了車,臉上完美純真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我要他們的所有資料。」扎拉茜陰沉著臉說道。

「公主,事情就這麼算了嗎?我挨一巴掌不要緊,可是皇室的尊嚴不容侵犯。」貝絲一臉憤怒的說道。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扎拉茜冷聲問道:「通知巴黎警方逮捕他們,然後我和她的名字一起登上報紙頭條,我被那些可惡的只知道裝清高裝優雅的表兄妹們恥笑?」

「——」貝絲噤聲,不敢再出聲說話。她知道,公主正憋著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呢。

扎拉茜突然間又笑了起來,說道:「不過,這趟來的果然沒錯,我看的出來,表哥確實對那個婊子養的女人很有意思。不然的話,他不會如此為難的做出決定。」

「那怎麼行?他應該是公主的夫婿才對。」貝絲附和著說道。

「貝絲,這一耳光沒有白挨。現在我激發出了她的怒意,使她失控的做出那麼粗俗不堪的行為,也讓表哥看到了她的醜態-----我想,表哥現在應該知道誰才是真正合適他的妻子吧。這樣的女人不能撐起王室的門面,也不會成為他得力的助手。」

「菲利普王子是個聰明人,他會迷途知返的。」貝絲說道:「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種野蠻暴力的女人呢?即便他想要那麼做,瑞典王室也不會同意的。」

「是的。」扎拉茜點頭:「我想,舅舅和舅母那裡也應該有一份有關那個女人的資料------還有,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最好也能夠傳到舅媽的耳朵裡。當然,這件事不是我做,也不是你做。」

「是的,公主殿下。我明白怎麼做。」貝絲恭敬的說道:「我會通過羅倩把這件事情傳達到艾利華王后哪裡。她一定會阻止王子和這樣的女人交往的。」

扎拉茜對貝絲的機靈很是滿意,看著她說道:「報復她的方法有一百種,逮捕他們無疑是最愚蠢的。」

「是的。公主殿下考慮的周全。」貝絲奉承的說道。

「還有,讓人查他們來法國的目的。無論他們懷著什麼樣的企圖,我都要他們失望而回。」

「是。公主殿下。」

扎拉茜離開後,厲傾城也向菲利普王子告辭,說道:「感謝菲利普王子的盛情邀請,我很榮幸能夠參加今天晚上的品酒晚宴。那些白蘭地味道很好,我很喜歡。我們的到來一定給菲利普王子帶來很大的困擾,請多多原諒。抱歉。」

菲利普王子溫和的笑著,說道:「我說過,我渴望獲得你的友誼。如果你認為我是你的朋友的話,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頓了頓,又說道:「一般而言,客人在說完這樣的客套話後,就應該要辭行了-----我能否有榮幸派車送你們回去?」

厲傾城嫣然笑道:「謝謝。不用了。我和朋友想在街上走走,順便欣賞一番巴黎夜景。」

「是的。巴黎的夜晚確實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景色之一。你們確實不應該錯過。」

「再見。」厲傾城說道。

「再見。希望還有能夠再見到厲小姐的機會。」菲利普說道。

秦洛也對著菲利普笑笑,然後和厲傾城並肩離開。

「他們確實是朋友關係嗎?」菲利普看著佳人的背景,若有所思的出聲說道。

「是的。我們收集到的信息是這麼寫的。」身體挺地筆直的卡萊說道:「而且,他們共同創立了一家在華夏很有名氣的美容化妝品公司。秦洛先生-----他是有末婚妻的。」

「只是,她對他的維護很是讓人心存疑惑。」菲利普困惑的說道。

「是的。」卡萊說道:「她的舉止太粗暴了。不適合做王妃。」

「卡萊,你老了。不懂得欣賞女人。」菲利普王子笑呵呵的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嗎?她打人時的樣子很可愛?而且,她很有智慧。打了公主還完好無恙的人,這個世界上又能有幾人?」

「維多利亞公主很生氣。」卡萊提醒道。

「是的。」菲利普說道:「所以,他們的歐洲之行勢必不太順利。」

「王子仍然要幫助他們解決中醫藥問題嗎?」

「當然。我已經答應了她,怎麼可以失約?卡萊,幫我約

市長先生明天晚上共進晚餐。就說----嗯,我有一些私人事情想要拜託。」

「是的。王子殿下。」卡萊躬身答應道。

世界夜景美麗度排名,排在第一位的是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排在第二位的便是法國的巴黎,夜巴黎的稱呼享譽全球。

巴黎是個名副其實的花都,不僅僅是白天的風華絕代、百變女郎。就連夜晚也是艷光四射、美輪美奐。巴黎的商店一般都只營業到晚上七點左右,對於習慣夜晚購物的年輕男女來說簡直是一大酷刑。但是,只要你願意走出來,將自己的身體和這座城市融合為一體,你便會發現這座城市的無窮魅力。

巴黎的天色灰濛濛的,但是無數的燈光卻將其點燃的亮如白晝。

秦洛和厲傾城手牽著手走在這燈火輝煌的大街上,無聲的將這一幅幅美好如動態畫卷的風景給留存在腦海。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厲傾城握緊秦洛的手,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什麼地方?」秦洛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厲傾城笑著說道。然後用法語給出租車司機報了一個地名。

出租車在一個大廣場停下,在廣場的不遠處,有一幢高聳入雲彷彿深入天際的大樓屹立在哪兒。秦洛抬頭看過去,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

「這是什麼地方?」秦洛問道。

「蒙巴納斯大廈。」厲傾城站在秦洛身邊,解釋著說道:「忘記了什麼時候看過一個華夏人寫的巴黎遊記,說站在高處欣賞夜巴黎,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巴黎有不少可以登高的地方,最著名的就是埃菲爾鐵塔。可是埃菲爾鐵塔人太麻煩了,買票、登塔、等電梯都要排大隊,浪費大好春宵。最重要的是,登上鐵塔就看不到鐵塔的美景了。所以,她向我們推薦來蒙巴納斯大廈。」

厲傾城看著面前的這幢大樓,豪情萬丈的說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好。」秦洛說道。

蒙巴納斯大廈被稱為巴黎最醜陋的建築,所以,來這兒旅遊觀光的人並不多。兩人很容易就買了門票,然後乘坐電梯直達大廈頂樓十九層。

站在大廈樓頂,頂著雲,踏著風,彷彿自己已經登上了世界上最高峰的地方。

向遠眺去,整個世界盡收眼底。

連成一線仿若一條燈火巨龍的盧浮宮,銀色的大皇宮和金色的拿破侖墓所在的國家教堂,塞納河上的遊船,亞歷山大三世橋一一呈現,美不勝收。

「冷嗎?」秦洛看著厲傾城身上單薄的衣服,問道。

「不冷。」厲傾城笑著說道。「剛剛打完人,我現在還熱血沸騰呢。」

「沒想到你會突然出手,而且打的還是王室成員。」秦洛笑著說道。她的行為總是讓人難以預料,但是他心裡清楚,厲傾城是為了維護他才這麼做的。

「我說過,我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她是公主,是金枝玉葉,是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厲傾城笑著說道:「站得比人低一些,出手比人狠一些,這樣,才能活得久一些。我從來不欺負比我貧困生活比我艱難的人,因為他們擁有的太少太單薄,所以也比我們更能放棄捨得。」

「拒絕一個王子,是不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秦洛看著面前這個在萬千燈火的映照下有些艷光四射的女人,出聲問道。

「你聽懂了我們的談話?」厲傾城驚訝的問道。他和菲利普的交談一直用的是法語,而秦洛是不懂法語的。

「我看懂了他的眼睛。」秦洛說道。「而且,我讀過很多心理學書籍。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沒有好感,他是不會為其付出的。」

厲傾城笑笑,說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或許會渴望這個稱號。可是我卻沒有一點兒興趣-----再說,你看我像是做王妃的人嗎?」

「不像。」秦洛調侃的說道:「王妃不會隨便出手打人。」

「是啊。」厲傾城也以戲謔的語氣說道:「再說,我如果想做王妃的話,也做你的王妃啊。在我心中,他不是王子,你才是。」

(PS:不知不覺已經五百章了。感謝朋友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當然,這個你們肯定不要。那我就好好碼字吧。)

第501章、兩百零九米高空上的鴛鴦!

第501章、兩百零九米高空上的鴛鴦!

有顆流星劃過天際,像是上帝從高空點燃的煙火。一條優美的弧線被無限拉伸,照亮了無數夜歸人的眼睛。

可是,樓頂上的兩人都沒有被這顆曇花一現的美景所吸引。因為在他們眼裡,他們面前的彼此更有吸引力。

秦洛盯著厲傾城的臉,厲傾城也盯著秦洛的眼睛。

厲傾城的臉上帶著淡然恬靜的笑意,秦洛卻是一臉的嚴肅認真。

「我是開玩笑的。」厲傾城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笑著說道。樓頂上的風太大,使皮膚表層的水份蒸發的極快。他們都感覺臉上緊崩崩的。

「你不是。」秦洛說道。

「我是。」厲傾城說道。「你哪裡是王子啊?王子哪有你這樣的?不精通外語,不懂得餐桌禮儀,說不出紅酒的產地和年份,還沒有紳士風度----你怎麼會是王子呢?」

「是不是王子,和這些沒有關係。」秦洛糾正道。你覺得他是,他不是也是。你覺得他不是,他是也不是。

厲傾城看到秦洛的執拗,也沉默了。兩人再次眼神對視,卻都沒有說出話來。

「你在逼我。」厲傾城說道。

「你也在逼我。」秦洛說道。

「好吧。我承認。你是王子。那又怎麼樣?」厲傾城笑著問道,有種釋然的感覺。

「王子可以吻公主吧?」秦洛問道。他不是一個多麼擅長表達的男人,很多時候,他說不出來那麼煽情的話和讓女人欣喜若狂的甜言蜜語。可是,和厲傾城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是能夠輕易點燃他體內潛藏的潛情和-----悶騷。

他覺得,就應該這麼瘋狂一回才對。

「我不是公主。」厲傾城搖頭:「我是女王。是王子他媽-----你想吻你媽嗎?」

「隨便。」秦洛伸手摟著厲傾城,伸過腦袋輕輕的觸碰著她的嘴唇。

乾燥,薄涼,卻有成熟女性特有的柔軟和香氣。

這不是秦洛第一次親吻厲傾城,但卻是第一次不帶有任何情*欲的去親吻她。

很多時候,她總是讓自己處於一個挑逗者的位置。她讓面前的這個小男人的腦海裡充滿慾望,讓他的身體熱血沸騰不能自已------她給了男人一切美好的幻想。但是,她卻不給男人思考的空間。

她攻勢十足,逼的男人節節後退潰不成軍。於是,男人也就忘記了思考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

「乖兒子。吻的你老媽好舒服。」厲傾城的腦袋往後仰了仰,和秦洛的嘴巴拉開一條縫隙,笑哧哧的說道。

秦洛猛地摟握了雙手,把她的身體狠狠的按在懷裡,拚命的親吻著她的嘴巴。

厲傾城也終於情動,激烈的還迎著。

兩百零九米的高空,在能夠俯窺整座巴黎的大廈樓頂,一對鴛鴦正在盡情的歡唱。

啪啪啪------

突然間,身後響來熱烈的鼓掌聲。

「在兩百多米的高空親吻,太浪漫了。」

「我也要。我們呆會兒也來------可以拍照留念-----」

「哈哈,你們繼續。繼續------華夏人吧?咱們是同胞。」

-------

原來,在兩人激情接觸的時候,另外一隊想要登高望遠欣賞夜巴黎風景的旅遊小隊上來了。而且,正加巧妙的是,他們竟然也是華夏人。

人在異國遇同鄉,自然是要親熱一些。

厲傾城掙脫秦洛的懷抱,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早知道他們來了吧?」

因為秦洛是面對著電梯口的,有人過來,他不可能沒有發現。

「我看到你正投入,就沒有出聲打擾。」秦洛笑著說道。

「越來越流氓了。」厲傾城說道:「你還記得剛來燕京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別人一和你說話你就臉紅,就害怕那群女人吃你的豆腐------現在她們見到你,估計輪到你去吃她們的豆腐了。」

厲傾城很遺憾的歎息著,說道:「唉,沒以前好玩了。」

好玩?

秦洛很是鬱悶。感情自己在這女人心中也就是這兩個字的評價啊。

樓頂上來了其它的客人,兩人也就找不到那種獨處的和諧和浪漫。和那群華夏同胞閒聊了幾句,兩人便告辭離開。把這個適合接吻不適合野戰的高地留給了下一撥觀眾。

「懂得裝傻的男人最聰明。你以前也挺聰明的-----為什麼現在突然笨了呢?」坐在回程的出租車裡,厲傾城瞇著眼睛笑著,看著秦洛問道。

「一直裝傻,那就是真傻。」秦洛說道。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厲傾城問道。

「-------」秦洛一時語塞,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人力有限,精力有限,體力也有限啊。

厲傾城知道秦洛為難,嫣然笑道:「放心吧。我沒想過做王妃,也沒想過要做王后------等我賺到了足夠多的錢,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小島上去養老。讀言情小說,不喝咖啡喝紅茶,坐在草坪曬太陽-----如果那天心情大好,再去勾搭個老年帥哥。------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啊。」

「你可以泡我。」

「嗯?」厲傾城詫異的看著秦洛。

「我就算老了應該也很帥。」秦洛認真的說道。

撲哧------

司機大叔再也憋不住了,張開大嘴狂笑起來。

「你聽的懂華夏語?」秦洛問道。

「聽得懂。俺老家就是華夏人-----俺小孩兒在這邊工作,俺就來開車。」司機大叔用標準的家鄉話和秦洛交流。

「-------」

————

————

暴躁的鼓點,熱血澎湃的歌詞,激昂有力的唱腔,在這間極具貴族氣息的房間裡響起有些不合時宜。

一個全身赤裸著的女人張*開雙*腿舒適的躺在沙發上,她的左手端著滿滿一杯紅酒,右手的手指頭隨著音樂的節奏快速的打著節拍。眼睛緊閉,一幅很是陶醉的模樣。

當這首法國流傳甚廣的軍樂落下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女人睜開眼睛,一口氣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長長的歎息,有種無比滿足的感覺。

咚咚咚-----

白色厚實的大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三長一短,不輕不重,像是一種特別的暗號。

「進來。」女人說道。

她隨身扯了沙發角落的一條大紅色的絲綢長袍蓋在身上,露出一小截小腿和和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漂亮小腿,宛若一隻蹁遷起舞的蝴蝶似的鎖骨肆無忌憚的裸露出來,挑逗著男人們的眼球。

可是,推門而入的這個男人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似的,他的身體微恭,腦袋低垂,聲音呆板的說道:「夫人,他去了1933,並且和瑞典王子菲利普有過交際。具體事務,我們沒辦法探知。」

「菲利普王子?那個被稱為王室典範的傢伙?」女人聲音沙啞的說道。

「是的。」男人回答道。

女人皺了皺眉,說道:「難道菲利普會幫他嗎?他是個歐洲人。他和我們應該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是的。」男人順從的回答道:「只是,聽參加聚會的人說,菲利普王子對一個叫厲傾城的女人很有好感。」

「是她?」

「夫人知道她?」

「是的。」女人伸出玉臂出去,打開面前茶几上的一隻木製煙盒,從裡面掏出一支粗壯的雪茄,然後拿起雪茄剪細心的修剪著。「她是個很優秀的女人。我很早就注意到她了。原本我想再等幾年,等到她更加成熟一些,把她拉進我們的組織擔任星級執事官。現在看來-----我晚了一步。」

男人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推崇一個女人,即便那些身份尊貴的王室公主和排在富豪榜上的女富豪們,她也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而那個女人------她甚至都沒有站在公眾的視野裡,也沒有取得能夠讓人信服的成績。可是,夫人卻說想要推薦她進入組織,並且讓她成為一名高貴的執事官。

「菲利普王子和巴黎市長貝特朗關係密切。如果他當真喜歡那個女人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會促進中醫藥在巴黎的合法地位。我們好不容易才促成的歐盟封鎖線便會發生動搖。巴黎可是這個條例制定的領導者-----他們如果鬆懈下來,中醫又有了死灰復燃的機會。」

「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對手。」夫人將雪茄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說道:「這盤大棋,或許真的被他一個人給下活了呢。我們好不容易在華夏國內取得的戰果被他吞噬,現在又想瓦解歐洲戰線------看來,屠龍計劃的步伐實在是太慢了。」

「夫人。請指示。」男人聲音低沉的說道。

「去找貝特朗。如果他不聽,就找能夠彈劾貝特朗下台的議員先生們-----」女人頓了頓,說道:「還有,中醫復甦,那些靠抗生素發財的傢伙難道還能坐得住嗎?防患於未然,他們也應該站出來活動活動了。長時間不動,身體會生繡的。」

第502章、咄咄逼人!

第502章、咄咄逼人!

拿破侖路,三號公館。

所有的法國人都知道,這是巴黎市長貝特朗先生的住宅。貝特朗是一個能臣,在任上時解決了巴黎的金融危機和能源使用問題,深受法國人的熱愛。他還是明年的總統候選人,是總統寶座的最有力競爭者。

今天,三號公館的大門敞開,尊貴的市長先生也身穿正裝站在大門口,一臉從容的等待著他的貴賓。旁邊是他的夫人愛麗娜和女兒蓋爾語。

愛麗娜雍容大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一看就知道出身很好的家庭。而『愛麗娜』在古德語中也確實是高貴的意思。

女兒蓋爾語卻非常激動,顯然,她這個年紀的人對帥哥是非常期待的。如果這個帥哥還是一國王子的話,那就更能撩撥她們剛剛發育成熟的胸部觸動她們的那顆仍顯稚嫩的心靈。

「爹地,是菲利普王子要來了嗎?太好了,我們學校的很多同學都喜歡他。我要找他給我簽名。」蓋爾語小臉興奮的說道。

貝特朗和藹的對著女兒笑了笑,表示她說的是正確的。所有人都知道,市長先生最愛他的這個寶貝女兒了。

而市長夫人卻拉了一把女兒的手,板著臉說道:「蓋爾語,做為一個淑女,你不可以做出這麼沒有禮貌的事情。你爹地是巴黎市長,你怎麼可以做出找王子簽名這種事情------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沒關係。」市長先生說道:「蓋爾語長大了,她可以有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且,王子是個很有涵養的年輕人,他不會因此而小看我們的。」

「謝謝爹地,你最瞭解我了。」蓋爾語開心的說道。市長夫人很是無奈,卻也沒有再反駁丈夫的決定。

當一輛豪華之極的勞斯萊斯銀魅緩緩的駛了過來,在三號公館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後,貝特朗攜著妻女快步就迎了上去。

一個黑衣保鏢跑過去打開車門,金髮藍眼俊朗斯文的菲利普王子抬步走了出來。

貝特朗主動和菲利普王子握手,笑著說道:「歡迎菲利普王子光臨,我們全家感到萬分榮幸。我想,你一定認識我的妻子愛麗娜,這是我的女兒蓋爾語,她和她的同學都是你的鐵桿粉絲。如果菲利普王子能夠給她一份簽名的話,她一定會高興的整晚睡不著覺。

「愛麗娜夫人,打擾了。原本應該是由我邀請貝特朗先生和夫人你共進晚餐,但是貝特朗先生盛讚你的廚藝,我便忍不住想來嘗試。」菲利普彬彬有禮的和市長夫人打招呼。

「菲利普王子,很榮幸能夠見到你。」愛麗娜夫人微笑著說道。

「蓋爾語小姐,也很榮幸能夠見到你。至於簽名的話-----你確定一份夠嗎?」

「啊?還可以簽很多份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拿去送給我的同學。我想她們一定會非常開心的。」蓋爾語純真爛漫的說道。

「當然。假如你不覺得我是在浪費你的紙張的話。」菲利普聳聳肩膀說道。姿態優雅,動作迷人,實在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西裝革履身體站的筆直的銀髮老人卡萊沉默的站在菲利普的身後,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來表示自己的存在,像是一塊人形的石頭。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從來沒會主動搶女人的風頭。

「菲利普王子,請進屋坐。我們可以邊吃邊談。」貝特朗邀請著說道。

「哦。非常榮幸。」菲利普笑著說道。

賓主又在餐桌上客套了幾句,問候了自己所熟悉的對方的長輩和親人後,便開始進入了正題。

菲利普王子用潔白的餐巾擦拭嘴角,說道:「這次來,一為看望貝特朗先生,祝明年大選獲勝。另外,還有一件事請求貝特朗先生幫忙。」

「謝謝王子記掛。只是盡力而為。」貝特朗感激的說道,卻沒有立即答應菲利普王子請求的事情。因為他很清楚,瑞典王室的力量解決不了的問題,也不是他一句話就能夠解決的。「不知道王子所說的是什麼事情?」

菲利普王子笑道:「其實也是我受一個很好的朋友委託,所以才來麻煩貝特朗先生。她是個華夏人,而她這次來巴黎是為解決中醫藥在歐洲的合法使用權利------我想,如果市長先生肯在中間幫忙的話,一定能夠推動這條法案的出台。不是嗎?」

貝特朗沉吟不語。

王子也不著急,稱讚著愛麗娜夫人的廚藝,又和蓋爾語說著一些年輕人擁有的話題。氣氛很是融洽。

「菲利普王子,你知道,以我們的交情,如果事情很好解決的話,我一定不會這樣猶豫。」貝特朗為難的說道。

「是的。」菲利普點頭說道:「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交情,所以我才把這件為難的事情拜託給市長先生。」

「我明白。可是,菲利普王子,有關中醫藥禁止在歐洲使用的條例不是法國一國推行出來的,而是所有的歐盟成員國共同協商的結果。就算我有心幫忙,也是很難促使政策的修改。正如你看到的一樣,我只是巴黎的市長,而不是法國總統。」

菲利普王子笑著說道:「貝特朗先生,我為擁有你的友誼而感到驕傲。我想,只要你願意幫忙,就可以先促使巴黎或者法國放鬆對中醫藥的限制政策------只要法國放開了一條口子,允許中醫藥的合法經營,那麼,其它的國家也自然會效仿的。------就算其它的國家不願意承認中醫藥的地位,那也是他們應該考慮解決的問題。和貝特朗先生無關。」

貝特朗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才歎了口氣,說道:「當初,之所以會出台這條政策,完全是歐洲的幾大醫藥集團在後面推動的-----這是他們最鮮美的肥肉,他們不允許其它的狼過來咬上一口。這是他們不能容忍的事情。如果我想要修改這條法令或者放開口子的話,就會觸動他們的利益-----他們不缺錢,他們在法國的能量大的嚇人-----我如果想要競選總統,就一定要得到他們的支持。」

這次,輪到菲利普王子沉默了。

他能夠理解貝特朗的心情。政治家需要民眾的支持,而民意是塊婊子的遮羞布,誰有錢誰就有資格去掀開那塊布。選民被那些手握紗票和掌握媒體資源的黑心商人所操縱,他們可以捧你上台,也可以拉你下台。

貝特朗在大選之前和這些人為敵,實屬不智。

「沒有別的辦法嗎?」菲利普王子沉聲說道。

「爹地,你幫幫菲利普王子吧。」蓋爾亞聽到父親和王子的談話,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菲利普王子對著蓋爾語微笑,感激她的出聲幫助。

「我試試吧。」貝特朗無奈的說道。「我會約幾家醫藥集團的老闆洽談,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如果我有一個非修改法案不可的借口,那就更好了。」

菲利普王子點頭,說道:「我想,他們會幫忙解決這個問題的。」

菲利普王子喝過飯後紅茶,和貝特朗一家告辭。

他們的車子剛剛離開,一輛豪華標誌和兩輛豪華奔馳聯殃而來。像是早就預謀好的,恰好和菲利普王子的到來打了一個時間差。

貝特朗聽到傭人的報告,雖然心中不快,但是仍然面帶春風的下樓迎接。

「魏赫先生,安特萬先生----哦,還有古捷宇先生,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貝特朗主動和這些從車子裡下來的男人打招呼。

「貝特朗先生,我們趕來是晚餐,應該還不晚吧?」白白胖胖的魏赫笑呵呵的說道。他是歐洲最大的醫藥集團賽亞菲公司在巴黎的利益代言人。

「我想,我們一定來的很不是時候。」高高瘦瘦戴著幅深度眼鏡,像是個大學教授的安特萬先生打趣著說道。「主人正在收拾桌子呢。剩下的殘羹冷炙,想來你們是吃不下口的。」

安特萬是法國本土的醫藥巨頭聯合美華的總裁之子,算是巴黎版的『太子黨』。如能成功繼承家業,將會有百億身家,會成為巴黎最富裕的男人之一。

「市長先生招待客人,怎麼也不會用別人吃過的東西來招待我們的。」皮膚呈小麥色,來自丹麥的諾和諾姿公司的副總裁古捷宇一板一眼的說道。

貝特朗笑著請各位客人入座,又吩咐傭人送來他們所需要的飲品後,問道:「幾位先生百忙之中趕過來,總不會是到我這兒吃晚餐的。」

安特萬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確實有其它的事情。聽說市長先生家裡來了一位貴客,有這種事情嗎?」

「哈哈,我的家裡每天都會來很多貴客------包括在座的三位-----不知道安特萬先生說的是哪位?」

「譬如,瑞典的菲利普王子?」安特萬笑著說道。

「是的。菲利普王子今天確實來家裡做客。他是我親密的朋友,我們一起進行了愉快的晚餐。」貝特朗身體倚靠在沙發上,笑瞇瞇的說道。「怎麼?幾位先生難道連我家裡來什麼客人都要詢問一遍嗎?以後家裡來客人,是否要先打電話給幾位先生報備一下?」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被這幾位擁有強大經濟實力的大人物一番冷嘲熱諷,巴黎市長貝特朗先生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HELLOKITTY?

第503章、明天你出去裝一下逼!

第503章、明天你出去裝一下逼!

看到氣氛變的凝重起來,胖乎乎的魏赫站出來打圓場,說道:「市長先生,請你不要生氣。我們並沒有惡意。」

「我也沒有惡意。只是好心的建議。」貝特朗仍然覺得不甚解氣。難道這些商人覺得自己有錢就能夠操縱一切嗎?包括別人的尊嚴和生活自由?

「不用給我們打電話報備。市長先生有結交朋友的權利。」古捷宇說道。

看到他一臉認真的解釋,他的兩個同伴魏赫和安特萬恨不得把他給掐死。這樣的白癡是怎麼做上諾和諾姿副總裁位置的?

魏嘿笑呵呵的說道:「市長先生,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親密無間的朋友,也是共同進退的戰友。但是,我們最近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據說有幾個華夏人來到巴黎,正在四處活動,想要謀求中醫藥在歐洲的合法地位------你知道的,上次為了出台這個禁制條例,我們經過半年的砌商才達成共識。如果有人想要將此條例解禁作廢,我們的努力就不具備任何意義了。」

貝特朗點燃一根香煙,沉默無聲的坐在沙發上。

現在,最為難的人就是他了。

一方面,他答應了菲利普王子的請求,在巴黎率先放鬆對中醫藥的打擊和管制。另外一方面,他也認同魏赫他們所說的話,他必須要向這些掌握著選票的財團表達出足夠的善意。

安特萬看到貝特朗猶豫不絕,笑著說道:「市長先生,你應該明白,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我們的,也就是你的。我們這些年對市長先生的支持不遺餘力。前些日子我去看望父親,他還對我說-----貝特朗先生的能力足以做法國總統,做巴黎市長實在是有些太委屈了。明年大選,我們一定將手裡的這張選票投給貝特朗先生。」

「哈哈,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魏赫笑呵呵的說道。「但是,貝特朗先生要做總統,首先要保障本國企業家的利益才行啊。不然的話,我們的選票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是的。我們可以扶一個人做總統,也可以把他彈劾下來。」古捷宇說道。

貝特朗的臉色一沉,眼神犀利的盯著古捷宇。可是這個有著小麥色肌膚的人卻像是個沒事人似的,正在四處張望著。好像剛才那句帶有威脅味道的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哈哈,市長先生別介意,古捷宇先生說的話總是有些-----出人意料。」魏赫再次站出來緩解氣氛。「不過,他說的意思很清楚明白。我們要支持一個願意維護本國企業家利益的總統,而不是一個礙於王子情面便要引進另外一條貪食惡狼的總統。」

「這也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安特萬品著杯子裡的咖啡,笑著說道。

「誰也不能動我們的奶酪。」古捷宇補充道。

貝特朗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說道:「你們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

「那麼,市長先生的決定呢?」魏赫問道。

「我也和你們一樣認為-----歐洲是歐洲人的歐洲。確實沒有必要再引進另外一條狼進來奪食。」貝特朗的雙手交叉在一起,沉聲說道。

「市長先生英明。」魏赫滿意的說道。「歐洲是歐洲人的歐洲。亞洲,也是歐洲人的亞洲。」

「市長先生,我代表父親向你問安。我想,在明年大選之日,父親一定會出來幫貝特朗先生吶喊助威。」安特萬也笑著說道。

「市長先生一定會是個好總統。」古捷宇也由衷的讚歎道。

貝特朗微笑著道謝,卻心情沉重。

————

————

因為法國媒體的新聞報道,以及將『不給法國人和狗看病』炒成社會熱點新聞的知名記者麥錫斯的深度解析,法國民眾終於明白華夏神醫不給法國人看病的原因。

他們理解了秦洛的行為,並為他們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同情。唐人街上也不再有法國青年開著飛車竄來打人砸店門玻璃的惡劣行徑。

今天,秦洛仍然去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給患者義診。來的人有增無減。秦洛這次實在於心不忍,反正那把火已經點起來了,也已經平息了,所以,在他診治完規定的十個人後,又連續在隊伍後面挑選了二十幾個重病急病患者進行治療,直到自己體力不支,他才被厲傾城和張博等人給勸了回去。

在酒店房間裡,秦洛閉著眼睛舒服的把自己的身體泡在浴缸裡,厲傾城拿著帶有淋巴排毒功效的波紋澡巾在擦拭著他的身體。

厲傾城穿著銀色的職業套裝,裡面襯著雪白雪白的立領襯衣,在她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沐浴露時,秦洛無意間看到她性感的黑色丁字短褲。

脖子上還紮著一根乳黃色的絲巾,顯得很有職業女性的精英風範。可是,此時她的腳上卻穿著一雙酒店提供的白色棉布拖鞋,蹲在浴缸邊幹著搓澡工的工作。

「你可以換一身浴袍。」秦洛出聲建議道:「這樣的話,免得弄濕你身上的衣服。」

「你們男人這種把戲去騙那些單純無知的十幾歲小女孩兒還有些作用,對一個心智發育成熟的女人來說,沒有一點兒效果。我如果換了浴袍,衣服是濕不了,但是身體恐怕就要濕了吧?」

「-------」秦洛有時候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討厭了。難道她不知道總是這麼揭穿男人內心的隱密企圖,是一種赤裸裸的打臉行為。

記得有位前輩說過:大智若妖的女人,不是做了情婦,就是做了尼姑。秦洛有時候還是希望厲傾城笨一些才好。

看到秦洛不再說話,厲傾城笑著說道:「我想讓你騙的時候,你才能騙到我。我不想讓你騙的時候,你就乖乖的等著吧。」

她的手在泡泡裡一陣摸索,然後一把抓住秦洛挺拔如長槍的小弟弟,惡狠狠的說道:「再敢胡思亂想,我把你命根子給剪下來做標本。」

秦洛吃痛,連忙說道:「我沒有胡思亂想------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那種意思。」

厲傾城嬌笑著鬆開秦洛的寶貝,說道:「沒有亂想最好。姑奶奶親自給你洗澡,你就知足吧。」

「我很滿足。」秦洛笑的比苦還難看。

你能夠體會他此時的心情嗎?一個妖精般的女人非要進來幫忙洗澡按摩,只能看,不能摸。當然,她能看你,也能摸你-----

每當她的手指觸碰到秦洛的身體時,他都會有一陣輕微的顫抖。那不是愉悅的興奮,那是痛苦的躲閃。

她可以不把人當人,但是不能不把男人當男人啊。

叮噹------

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有客人來了。」秦洛說道。

「你很希望我出去吧?」厲傾城笑著說道。

「沒有。」秦洛趕緊否認。

「是嗎?那我就不去開門了。」厲傾城說道:「如果沒有人開門的話,他們自己就會走了。反正我們在巴黎也沒有什麼朋友,張博他們找我們的話,會和我們電話聯繫----」

「還是去開門吧。」秦洛勸道。「有可能是很緊急的事情。」

厲傾城也只是打趣秦洛而已,聽了他的話後,瞭然的笑了笑,然後扯了條毛巾擦拭掉手上的水漬,然後在沐浴間門口換上了她的黑色高跟鞋,這才走過去開門。

她的衣裝保持的極其整潔,就算有客人突然造訪,也不會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站在門口的是卡萊,菲利普王子的那位貼身老僕。

他穿著黑色的燕尾服,銀色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拘,身體筆直的站在哪兒,對厲傾城說道:「厲小姐,王子殿下派我送一封信給你。」

說話的時候,便送上來一張折疊起來的卡片。

「謝謝。」厲傾城笑著說道。她喜歡卡萊的這種古典的帶有宮廷風範的禮儀,很賞心悅目。給人極端的受尊重感覺。

「不用客氣。」卡萊對著厲傾城微微鞠躬,便帶著兩名隨從轉身離開。

這時,旁邊的房間裡,響起輕輕的鎖扣聲音。那一絲小小的可供偷窺外面場景的縫隙也被人給堵住了。

厲傾城關上房間門,打開菲利普王子送來的卡片,上面用黑色鋼筆寫著八個華夏大字: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雖然字跡不算工整,而且也稱不得美觀。但是厲傾城能夠從字體上看出來,這一筆一劃寫的極其認真。這不是傭人的代筆,是菲利普王子的手書。

厲傾城推開沐浴間的門,站在門口說道:「菲利普已經找巴黎市長談過。明天,你需要發揮自己的表演天賦了。」

「表演?那是真情流露,怎麼能說是表演呢?」秦洛有些不滿的說道。

「好吧。」厲傾城妥協了。說道:「明天你出去裝一下逼。」

「-------」

(PS:大家的支持和打賞很厚道,我的更新卻很不厚道。慚愧至死啊。很感激,也很鬱悶。盡快恢復狀態爆發吧。)

第504章、表演過火!

第504章、表演過火!

下午三點。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

汪醫生在旁邊幫忙叫號,厲傾城和張博趙子龍武勇秀幾人坐在一起吃老汪用中草藥泡過具有滋陰補腎效果的果脯聊天。

聽厲傾城講完她這兩天和秦洛的經歷後,趙子龍大笑著說道:「值啊。我那頓飯實在是請得太值了。我當時就說嘛-----說不定咱們就遇到個王子公主什麼的。嘿嘿,你們看到了吧?還真被我給猜中了。」

「那是因為人家厲小姐漂亮。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張博忍不住出聲打擊自己的這個老朋友。

「唉,怎麼能沒有我的功勞?如果我不是找朋友要會員卡帶你們去哪兒------怎麼會遇到王子?怎麼會有接下來纏綿緋惻的動人故事?」趙子龍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爭論這個沒有意義。」武勇秀笑著說道。這個英俊的傢伙是大使館派來協助秦洛解決此行任務的,所以全程陪同在左右。「菲利普當真是瑞典王子?」

「是的。」厲傾城說道。她打開隨手攜帶的筆記本,點開網頁,在谷歌上輸入菲利普王子的英文名字,立即就彈出數十萬頁有關菲利普王子的新聞,有些網頁還配有菲利普王子參加各種活動時的照片。「我和秦洛都和他有過接觸。確實是他。」

「沒想到是王子啊------」張博笑著說道:「我們把人家送的瑪古紅酒退回去,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這有什麼?欲擒故縱。他們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如果他一主動你就從了,想必他們也不懂得珍惜。厲小姐這樣的行為,才能調動起他們骨子裡的征服慾望-----」趙子龍笑呵呵的說道。

「怎麼?趙總很有經驗?」厲傾城笑瞇瞇的問道。

「是啊。以三次離婚為代價獲得的淺薄見識。僅供男同胞們參考。」趙子龍苦笑著說道。他確實有過三次失敗的婚姻,現在索性一個人逍遙度日。

「瑞典王室說話在歐盟的份量還是很重的。如果菲利普王子願意站出來幫忙的話,或許此事可成------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就是借到他所說的東風。」武勇秀看著厲傾城,說道:「想必厲小姐已經有計劃了吧?」

「我只是提了個建議,至於如何操作,全在他身上。」厲傾城指著坐在外間就診椅上正給患者扎針的秦洛說道。

「看過他在韓國的視頻後,我對他很有信心。」趙子龍大笑著說道。

「我也是。」張博出聲附和。

秦洛今天穿的是一套純黑色的長袍,甚至連腳下的圓口布鞋也都是黑色的。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眸子,黑色的牙齒-----當然,這個沒有。他雖然是坐在椅子上,但是身體挺的筆直。眼神專注,表情嚴肅,看起來像是個清秀帥氣的醫中聖手。

這樣的畫面要是落在小女生們的眼裡,她們就會雙手捧心,眼裡冒出紅色星星,跟中了魔咒似的,嘴裡唸唸有詞:「黑馬王子。黑馬王子。-------他是我的黑馬王子。」

認真工作時的男人最帥氣。這句話用在秦洛身上,格外的貼切。

那種操縱著別人生死的從容灑脫,藥到病除的犀利果斷,真的讓女人難以拒絕。

他此時診治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老太太多年的風濕病,一到陰雨天就疼痛的不得了。中藥西藥吃了不少,也沒有什麼效果。

其它的疾病或者秦洛需要思考,但是對風濕病這種頑固性疾病對秦洛一點兒難度也沒有。

五分鐘的『燒山火』驅除老太太體內的寒毒,然後又開了一個療程的用來溫暖身體的中藥。等到她把這些中藥吃完之後,身體便會立即康復。

「老奶奶,一天兩次,早晚各一次。要按時吃藥。吃藥的時候忌腥辣食物。」秦洛笑著囑咐道。在國外遇到這些患病的同胞,他內心非常的希望能夠把他們給治好。

「謝謝。謝謝神醫啊。」老太太感激的拉著秦洛的手:「還是咱們自己的同胞好啊。你們能來,我太高興了-----」

送走了這位不停道謝的老太太,老汪走回來,對秦洛說道:「秦先生,今天義診的十個名額已經滿了。是不是-----你先休息休息?」

「外面還有多少人?」秦洛問道。

「近萬人。街道都堵滿了。」老汪苦笑。「本來也不應該會有這麼多人的。可是你昨天診治完前面的十個患者後,又在後面挑了二十幾個身患重疾的患者給醫治了。」

「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今天一下子來的人數就是以前的數倍。而且,我剛才特別留意了一下,裡面還有不少法國人和黑色皮膚的外國人------他們也是來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輪到他們吧。畢竟,你前面幾天治一個好一個,名氣算是已經打出去了。而且這幾天法國的報紙也一直在報道你的義診活動-----」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人越多越好。」

「人多是好。可是-----這怎麼能治得完啊?」老汪擔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長龍,說道。

「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秦洛用毛巾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說道:「叫下一位患者吧。」

「哎-----好的。」老汪說道。「這麼一輪下去,明天估計得有十萬人。」

秦洛笑笑,沒有回話。

想要收穫,必然就要有所付出。中醫危難,總要有個人站出來為它做些事情。

要是等到他們規定的時間到期,所有的中醫藥全部被歐洲市場驅逐,那樣的話,他們這些從業者後悔莫及。

機會,只有這一次了。

第十一位患者進來,是一位黑色皮膚的外國人。他說的話秦洛一句也聽不懂,他打的手勢秦洛也看不懂。但是,秦洛會看病。

不需要翻譯,他只是一摸上那個男人的脈博,便知道他患有嚴重的胃部炎症。不用扎針,不用按摩,開了個方子便能夠解決他的問題。

接著,老汪又去叫來第十二個患者------

第十四個-------

第十五個------

第三十六個------

--------

看病並不累人,但是,連續扎針卻極其耗費力氣。秦洛沒敢在每一位患者身上都使用《太乙神針》,很多時候,他使用的都是針王王修身老師傳授的《五龍針法》。

可是,耗費時間太久,使用次數太多,他仍然有種脫力的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坐在哪兒的只是一個空殼子。

他的脊背仍然挺的筆直,可是卻不再給人堅定有力的感覺。看起來很孱弱,像是一推就倒。

「下一個。」秦洛聲音虛弱的說道。

老汪看到秦洛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佈滿汗珠,剛剛擦拭完又流了出來,像是嚴重腎虛的不良狀態,勸道:「秦先生,外面還有一萬多人-----現在還不斷的有人湧過來。今天-----就到這兒結束吧。你也扛不住了。」

「沒關係。我也是醫生。我的身體我知道。」秦洛笑著說道:「還能醫五個。假如不是太麻煩的病。」

「可是------你都成這樣了啊。」老汪不太同意再出去叫號。

厲傾城也走了出來,看著秦洛大汗淋淋的模樣,擰了塊乾淨毛巾給他擦臉,笑著說道:「傻孩子,今天就到此結束吧。只是演場戲而已,用不著這麼投入吧?」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演戲也是要投入感情的。不然-----就不能給人產生共鳴。」

厲傾城一愣,說道:「至少要休息一會兒再重新開始吧?」

「不能休息。」秦洛固執的搖頭。「一旦停下來,我就起不來了。快叫下一個吧。」

老汪看著厲傾城,見到她對自己點頭,他趕緊跑出去叫下一個號。

果然,秦洛又診治完了五名患者後,身體一下子就癱軟在他所坐的那張診椅的椅背上。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扶他起來。」厲傾城說道。

於是,老汪和厲傾城一左一右,把秦洛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秦洛的雙腿完全站立不住,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們倆人的身上。

「出去。」厲傾城說道。

於是,兩人把秦洛給拖著走出汪氏大藥房的門口。

他們三人一旦出現,外面熱鬧喧嘩吵吵鬧鬧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很奇妙的,整條唐人街都落針可聞。那黑壓壓站滿整條街道的人群,竟然沒有一個人再說話,一聲咳嗽聲音都沒有。遠處的汽車喇叭聲音傳了過來,格外的刺耳。

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著他,注視著那個被一男一女攙扶在中間的年輕神醫。

秦洛的眼神掠過這眾多的患者,這些被命運所迫而不得不成為他鐵桿粉絲的同胞。想出聲說話,可是嘴唇蠕動了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是的。他脫力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厲傾城暗自著急。心想,這傢伙表演過火了吧。

如果他不說幾句話的話,那前面的表演不就白白浪費了?這場戲,就不夠完美了。

第505章、恰好裝逼!

第505章、恰好裝逼!

那些趕來排隊的法國人或者其它國家的人不知道秦洛站出來是什麼意思,但是,聰明機靈最懂得看人臉色的華夏人卻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有人大聲喊道:「神醫,休息休息吧。我們能等。」

「是啊神醫。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你都忙活好幾個小時了------吃點兒東西喝口水吧------」

「神醫,我們支持你。我們可以明天再來排隊,你今天先回去吧-----」

「我們今天到此結束,大家都不要再讓神醫診治了,好不好?」

--------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

哪一個身患重病的人不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夠快速痊癒?哪一個人願意多忍受一會兒病痛的折磨?對於生病的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的感覺。

誰不想健健康康的?只有瓊瑤戲的女主角才總會說讓我病吧讓我痛吧讓我就這麼死了之類的沒腦子話。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希望神醫下一個就能夠為自己診治。

可是,當他們看到了秦洛的狀態後,立即就明白神醫為了治病救人已經耗費了心血和力氣。這個時候,他們實在不應該再苛求為難他了。

厲傾城在秦洛耳朵邊問道:「可以堅持的住嗎?」

「可以。」秦洛聲音弱弱的說道。

「搬張椅子。找一套擴音設備。」厲傾城轉身對著站在身後的張博說道。

張博會意,立即跑進去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厲傾城和老汪攙扶著讓秦洛坐下。而趙子龍也跑到隔壁的飯店裡借來了說話用的話筒,又有幾名夥計搬出了兩個大音響擺放在大藥房的兩邊。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人都安靜的看著。沒有人焦躁或者催促,他們知道,秦洛想對他們說些什麼話。只是因為沒有力氣,只能依靠喇叭來傳音才行。

想起神醫是因為他們才變成這幅模樣的,所有人的心裡都覺得有些酸酸的。

有憐惜,有尊敬,更多的是滿心滿肺的感激。

秦洛打開喇叭,吹了口氣試了試音後,說道:「大家能夠聽到我說話嗎?」

秦洛微弱的聲音通過音響傳播出去,迴響在唐人街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聽到了。」回答他的是山呼海嘯的聲音。

秦洛微角牽扯了扯,卻沒有笑出聲音。微笑對他來說都是種奢侈的事情。這次又和前幾次給龍王治病一樣,元氣被完全抽空,身體處於真空狀態。

不同的是,他給龍王治病時,是持續性的用針和用力。所以,在他拔針的那一瞬間,他的精力也自然枯竭。而他給這些患者治病,是間接性的,有時用針,有時不需要用針,所以,他有短暫的休息時間。這也是他直到現在保持清醒還沒有暈倒的原因。

「我真的很想再多看一些------我很想把你們的病都治好----」秦洛自嘲的笑著說道:「現在看來,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沒關係。我們能夠理解。」

「你是人。不是超人。」

「神醫,休息吧。我們明天再來-----」

--------

秦洛的話,再次引起人群的騷動和積極的互動。

秦洛笑笑,說道:「我也想休息休息再來。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三天不行三個月------可是-----我怕沒時間了。」

聽到這句話,站在秦洛身邊的厲傾城差點狂笑出聲,轉過身體像是在尋找什麼人似的,快速的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此話一出,引起更大的風波。

「神醫,你怎麼了?」

「天啊,難道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這怎麼可能?你可是神醫啊。」

「聽說算命的人不能給自己算命,醫生沒辦法給自己治病------難道這是真的?」

--------

秦洛表情凝重,像是真的得了什麼大病似的,再次舉著話筒說道:「不是你們猜想的那樣。我還有很多時間,可是中醫藥沒有時間了。」

「神醫,中醫藥為什麼沒有時間?」有人大聲喊道。

「你們生活在巴黎,知道歐盟有這樣一條規定嗎?」秦洛說道。「2004年3月31日,歐盟頒布了《傳統植物藥註冊程序指令》。這條指令規定,在歐盟市場銷售的所有植物藥必須按照這一新法規註冊,得到上市許可後才能繼續銷售。可是,截止到現在,還沒有一例中藥在歐盟正式註冊成功。也就是說,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在歐洲行醫的中醫將面臨有槍無子彈,有中醫沒中藥的危險局面。」

「真到了那一天,中醫要麼全軍覆滅,要麼完全轉入地下經營的落魄局面。」

秦洛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萬名患者,聲音真摯誠肯的說道:「在我面前站著近萬名患者,就算我每天都像這樣的竭盡全力,一天可以醫治四十人------我想把你們每一位都醫治好,也需要一年的時間。-------中醫藥沒有一年的時間了。」

「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這條消息,以前覺得不關我的事-----可是現在不讓神醫給我們治病,那就絕對不行。」

「對。他們憑什麼這麼做?他們憑什麼封鎖中醫藥使用?要是我們華夏國也針對西醫藥來一條這樣的封鎖,他們的醫藥集團不都是要關門了?」

「不可能。華夏政府怎麼可能封鎖西醫?他們歡迎還來不及呢。不然的話,我們幹嗎都要跑到法國來做生意?」

「神醫先生,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中醫藥是我們的民族魁寶,他們不相信,可以不用。可是,為什麼也不讓我們用?」

-------

大家的反應都很激烈,也很憤怒。而且,還不斷的有人在提出各種各樣的建議。

可是,秦洛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也不表態。像是睡熟了一般。

生氣吧。

憤怒吧。

掙扎吧。

反抗吧。

把你們的怒火借給我。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我幫你們抗爭,幫你們尋找你們應得的利益。幫中醫爭個光明的未來,幫華夏子孫爭一個擁有使用中醫的權利和機會。

倘若十年百年後,中醫真的滅絕,華夏子孫情何以堪?連你們的生命都掌控在別人的手上,還憑什麼去和人爭和人鬥?用什麼力量來支撐自己在世界列強面前站直身體?

行善為害,全在別人一念之間。他們可以用鴉片毀掉你一代人,如果有需要,他們也能夠用西藥再毀你一代。

所以,我們經常說醫者要有父母心。因為他能救人,也能殺人。

別相信什麼世界和平眾生平等。有個超級大國一邊喊這個口號一邊滅掉了盛產石油的小國。那些說錢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只是銀行卡裡一個數字的人都是有錢人,那些說自己渴望過平淡生活的人都他*媽過的很不平淡。

「我有個建議。」人群中,有個大嗓門出聲喊道。他這麼氣勢十足的大吼一聲,還真是有虎入羊群的感覺,一下子就震住了場子。

「我有個建議。」等到人群安靜下來,他再次說道:「我們應該讓歐盟的所有中醫藥從業人員團結一致,一起向歐盟政府申訴。我們這些患者應該聯合起來,反抗歐盟的這種文化封鎖。我們現在就簽名,現在就去巴黎政府門前反抗------我們就從巴黎開始,為我們的中醫爭取個合法地位。」

這男人身材高大,長著一臉絡腮鬍子,氣運丹田的大聲吼道:「你們敢不敢?」

「敢。」無數的人應和道。

「你們幹不幹?」

「干。」更多的人大聲吼道。

「好。那我們立即行動。速戰速決。」男人大聲說道。

「我提供簽名用的白布。」門在自己家店門口旁觀的布料店老闆大聲喊道。

「我貢獻一百支籤名筆。」文具店老闆說道。

於是,在胳腮鬍男人的指揮下,有人扛出白布攤開地上,有人去領取了簽名筆分發給在場的患者。

無數的華夏人爭先恐後的在白布上簽名,一些得知真相後的法國人和其它國家的患者也在白布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表示了對他們這個行動的支持。

「在哪兒找來的托?」秦洛看著不遠處忙活的大鬍子問道。

「趙子龍堂弟。」厲傾城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本來我準備讓蘇燦去的。但是怕以後會有麻煩,就找了生面孔-----」

「你辦事。我放心。」秦洛笑著說道。

等到所有的人都簽名完畢,大鬍子和其它幾名患者舉著白旗,大聲呼籲道:「為了能讓神醫給我們治病,為了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看中醫------我們去巴黎市政府。」

「我陪你們一起去。」秦洛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激昂起來。好像經過這麼一會兒功夫的休息,他又有了力氣一般。「你們進。我進。你們退。我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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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逼宮!

第506章、逼宮!

「各位觀眾,大家晚上好。我是《巴黎焦點》的主持人朱莉。現在是晚上七點三十分,我此時站在市府路為你做現場報道------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是一群主要由華夏人組成的遊行隊伍,他們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為了謀求中醫藥在歐盟的合法地位-----」

「------中醫藥七年期限即將到來,中醫藥將會被驅逐出歐洲。此次華夏人聚集,實為最後一博-----」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巴黎時評》的記者雷奧,大家一定不會忘記前幾天麥錫斯先生寫的那篇《華夏神醫說:不給法國人和狗看病》的新聞報道。這篇稿子一經媒體發佈,立即引起了巴黎乃至整個法國民眾的強烈憤慨和抗議-----事後,媒體記者對華夏神醫秦洛先生做過一番專訪。神醫先生解釋過不給法國人看病的原因------實為受歐盟法律條例所限制。現在華夏數萬人組織聚會,而華夏神醫也在隊伍裡面-----」

「秦洛先生,請問這次的萬人聚會是你策劃組織起來的嗎?」

「你是想利用民意來達到中醫藥合法化的目的嗎?」

「秦洛先生,你現在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

————

巴黎市警察局,局長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報告局長,有大批華夏人聚合,向市府大樓趕過去-----我已經派本組隊員過去,請局長增派人手支援。」高級警官羅伯特站在警察局長的辦公桌前匯報道。

「什麼?華夏人?他們能掀起什麼風浪?」警察局長凱勒是典型的歐洲大鼻子,禿著腦袋,眼小嘴闊,實在打破了歐洲出帥哥的定律。

「局長。這次和以前不同。」羅伯特說道。

「怎麼不同了?」凱勒正對著手裡的一面鏡子梳理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人很多。而且-----他們看起來很生氣。」

「多少人?」

「預計超過兩萬人了。」羅伯特說道。

從唐人街出發的時候,只有一萬多人的隊伍。隨著人流的推進,不斷的有人加入他們。

有知道了真相加入遊行隊伍的華夏人和法國人,有看熱鬧的人,有媒體記者和其它國家的大事件觀測者、陰謀家。

「兩萬?」凱勒局長一下子跳了起來。「他們想幹什麼?這些華夏猴子想幹什麼?不想過了?不想過都給我趕回去-----現在到哪兒了?」

「已經到了市府大道。正在往政府廣場靠攏。」羅伯特說道。

「立即通知下去,全局警員出動去維護秩序。另外,和西洛聯繫,讓他們出動防暴警察。把那群討厭鬼給攔截下來,不許靠近政府大廳------瘋了。這些瘋子。」

「是。」羅伯特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凱勒在辦公室走了兩圈,然後走到辦公桌前,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市長先生,很抱歉打擾你。但是-----是是。原來市長先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市長先生放心,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驅散這次的遊行。華夏人膽子小,而且一團散沙,是很容易對付的。市長先生不用過於擔心。」

掛斷電話,凱勒一臉的陰沉,披上大衣外套,戴上帽子,然後快步向外面走去。

當凱勒走到市府廣場的時候,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數萬人聚集在政府大樓的門口,他們舉著白色的條幅,大聲的喊叫著些什麼。

凱勒不懂華夏語,也從來沒想過要去聽懂這種語言。他不需要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只需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足夠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求助自己的下屬。

「萊麗,他們在喊些什麼?」凱勒呼來自己的女下屬,問道。

「局長,他們要求中醫藥在歐盟的合法地位。」戴著眼鏡的萊麗匯報著說道。

「中醫藥在歐盟的合法地位?這是什麼意思?」凱勒說道。

萊麗解釋了一番,凱勒怒道:「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想要改變什麼就改變什麼------憲法也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能修改的嗎?他們以為自己是誰?這是誰的國家?這是非法聚會,把他們都給我趕回去。如果不行的話,就把帶頭鬧事的幾個人拘捕關進局裡。」

「局長,有媒體記者在周圍。還有不少其它國家的媒體-----我們處理的方式需要溫和一些。至少,要先和他們對話勸解才行。」羅伯特在旁邊勸道。

「羅伯特,這些我還需要你來教嗎?我就是這樣的意思-----你先過去和他們對話。如果他們不願意散開的話,就以聚眾鬧事的罪名把他們的人逮捕幾個。」凱勒局長運籌為幄的說道。

「是。局長。」羅伯特知道自己局長的性子,沒有爭辨什麼。帶了兩個自己的下屬推開擋在前面的層層防暴警察,然後走到那些舉著白布的華夏人面前。

「先生,你好。請問你聽得懂法語嗎?」羅伯特問道。

「聽的懂。你說吧。」大鬍子說道。

「我是巴黎警察局的高級警官羅伯特。我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聚集這麼多人站在政府大廳門口?這是犯罪行為。我希望你們能夠把隊伍解散。如果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進警察局商談。」羅伯特態度和藹的說道。在那麼多媒體記者的鏡頭前面,他表現的還算大度得體。

「-----你們憑什麼封鎖中醫藥?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用中醫中藥?我們這次遊行只有一個要求,我們需要中醫藥在巴黎的合法使用。」大鬍子大聲喊道。

他這麼一喊,立即引起了無數人的應和。一時間,呼聲震天。

羅伯特笑著說道:「先生,我剛才瞭解了一些情況。有關禁止中醫藥在巴黎銷售的條例是歐盟成員國共同制定的-----你們在巴黎遊行,這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想要解決問題的話,華夏政府會和歐盟進行商談的。你們快散了吧。這和你們沒有關係。」

「誰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都是華夏人-----我們相信中醫,我們使用中醫,我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和我們一樣-----你們法國人不相信,你們可以不使用中醫。但是,你們為什麼禁止中醫藥的銷售?你們為什麼也不許我們使用?」

「我們沒有要禁止中醫藥的銷售-----也沒有說不許你們使用-----我想,歐盟出台這樣的條例,只是為了民眾的安全考慮。畢竟,中醫藥是沒有辦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這是借口。」大鬍子雖然人長的粗壯,跟三國張飛似的。但卻是個能言善辨的主。而且他的法語說的極為流利,所以,他就是和羅伯特談話的主力軍。其它的遊行民眾也大多懂法語,可是這一會兒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們故意把中醫藥申請註冊的條件要求的那麼苛刻,中醫藥怎麼能夠註冊成功?註冊不成功,仍然沒辦法流通----這是一種間接的封鎖。是你們找的官方借口。」

這樣的問題,實在不是羅伯特所能解答的,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但是,他是警察。政府大樓門口有流行群眾,這就是他的責任,是他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我再說一遍,這個條例是歐盟決定的。是所有的歐盟成員國共同討論出來的-----不是法國能夠修改的,也不是巴黎有權修改的。你們現在聚眾鬧事,提出無理的要求,這是違法行為。如果在十分鐘之內你們再不退開的話,我們將會對你們這些帶頭鬧事者進行逮捕。」

「隨你的便。我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一個結果。」大鬍子很是強硬的說道,絲毫也不恐懼警察的恐嚇。

「現在開始計時。」羅伯特厲聲說道。先懷柔,然後再威嚇,這是警察必學的兩個絕招。

聽到上司的命令,羅伯特身邊的一名警員立即掏出電子手錶開始計時。

九分五十九秒-----

九分五十八秒-----

八分鐘-----

五分鐘------

三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以大鬍子為首的遊行隊伍不願意散開。而巴黎警方顯然也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退步。

劍拔弩張,氣氛凝重。大戰一解即發。

兩分鐘----

一分十五秒----

「時間到。」警員報告道。

「捉人。」羅伯特眼神犀利,沉聲喝道。

「是。」兩名警員得到命令,立即出手去捉拿大鬍子。

大鬍子拚命反抗,其它的華夏同胞也拉著大鬍子的手臂不讓警察把他帶走。又有幾名警察過來幫忙,然後更多的華夏同胞過來搶人------

場面開始混亂起來,那些身披重甲,帶著盾牌和警棍的防暴警察也蠢蠢欲動。

「推我到最前面去。」秦洛說道。他因為脫力沒辦法走路,一直坐在輪椅上被厲傾城推著。

「前面太危險了----你的身體-----」厲傾城有些不放心。前面正處於混亂狀態,秦洛現在又沒有任何自保能力。推他到前面去的話,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推我到最前面去。」秦洛堅持說道。「我說過,他們進,我進。他們退。我也不退。這個時候,我應該和他們站在一起。」

第507章、用暴力解決暴力問題!

第507章、用暴力解決暴力問題!

厲傾城推著秦洛緩緩向前,老汪和趙子龍跟在身後一左一右的保護著他們。張博和武勇秀留在後面沒有上來,他們一個是中醫協會的代表,一個是華夏駐巴黎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都帶有國家公務性質,在這種場合出現不太合適。不然的話,到時候巴黎政府反咬一口,說是華夏中醫協會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煽動了這次的遊行,那樣的話,華夏政府就處於很被動的境地。

等到這些事情塵埃落定,那個時候,才是中醫協會和大使館站出來溝通協調的最佳時機。

秦洛的表情肅穆莊重,即便坐在輪椅上,他也努力的把自己的脊樑挺的筆直一些。

因為在路上休息了一會兒,他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力氣。臉色也好看了不少,不像剛才在汪氏中醫大藥房門口那般的毫無血色昏昏欲睡的模樣。

厲傾城表情鎮靜,可是心裡卻非常擔心。這種擔心是出於對純暴力的畏懼------她不怕和人玩陰謀陽謀,也不怕和人勾心鬥角。可是,在這種混亂的場合,她卻沒辦法保護自己和秦洛。

那些人,他們在施暴之前不會問你是誰也不會和你講道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她的內心強大,可是肉體卻非常的柔弱。

輪椅所到之處,原本呱噪吵鬧的人群自動分開。排成方塊狀的隊伍像是被刀切成兩半的豆腐,以一條直線形狀向前無限延伸。

所有人都眼神明亮的看著他,內心裡像是突然間變的充實起來。

很神奇的感覺。他們原本有些浮澡的心變的安定,心裡對警察以及有可能被驅逐出境的畏懼也蕩然無存。

這麼一個清清秀秀文文弱弱甚至還要依靠輪椅來代步的少年,他竟然帶給這數萬華夏人安全感。

他們認識神醫秦洛,他們知道秦洛神醫想要到最前面。於是,他們能做的,便是追隨和配合。

人群是動態的,只有載著秦洛的輪椅是動態的。被他們分開的隊伍很快又合上,像是竹葉裡面的粽子,把秦洛等人嚴嚴實實的給包裹在中間。

終於,秦洛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混亂的最前端。

遊行同胞和巴黎警察正在進行一場拉鋸戰,警察得到命令,要把帶頭鬧事的大鬍子給逮捕拘留,而大鬍子身邊的華夏同胞卻不願意讓他們帶人。

於是,他們以大鬍子的身體為戰場,你拉我扯的混鬥在一起。

大鬍子面呈痛苦之色,顯然,他的身體已經不堪忍受這樣的拉扯和折磨。

「住手。」秦洛厲聲喝道。

他雖然竭盡全力的嘶吼,聲音卻並不嘹亮刺耳。他講的是華夏語,但是所有的人都像是聽懂了這兩個字的意思似的,都鬆開了肉體快要被他們撕裂成兩半的大鬍子,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清秀少年。

羅伯特皺了皺眉,走上前用法語說道:「你是誰?」

他知道秦洛就是最近在巴黎風頭最勁的華夏神醫,但是,他要裝作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對自己後面的談判有利。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找一個會講華夏語的人來和我談。」秦洛說道。

「他說什麼?」羅伯特問身邊的下屬。

幾名下屬都聽不懂華夏語,於是,有人跑去喊來了局裡懂得華夏語的萊麗。

萊麗和羅伯特交談了幾句後,看著秦洛說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秦洛。」秦洛說道。「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

「秦洛先生,那麼,你到前面來有什麼目的?你也是帶頭鬧事者嗎?」萊麗語氣不善的問道。

「我們聚集在這兒不是鬧事。是請願。」秦洛說道。「我們請求巴黎政府給予中醫藥合法使用的權利。這就是我們的目的。」

「你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是巴黎政府能夠決定的。那是歐盟成員國共同制定出來的法律條例-----」

「那你們就去找能夠解決問題的人來和我談。」秦洛乾脆利落的說道。

「你-----你們這是無理取鬧故意挑釁鬧事-----如果你們再不解散的話,我們就會把你們這些居心不良的煽動者逮捕入獄—」萊麗恐嚇著說道。以前,只要他們對華夏人使出這一招,都能夠取得良好的效果。

「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秦洛毫不退讓的說道:「在沒有得到結果前,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對。我們死也不離開。」大鬍子揉著酸疼的胳膊,大聲喊道。

「死也不離開。」

「必須給我們結果。」

「我們要中醫藥合法化-----華夏人民要團結起來-----」

---------

一人呼,萬人應。數萬同胞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們的喊叫聲震耳欲聾,像是要把這市府廣場給掀起來一般。

萊麗和羅伯特面面相覷,一幅都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是好的模樣。

羅伯特摘下帽子,狠狠的抓了幾把頭髮,說道:「大家先退下來。我去和局長商量對策。」

於是,羅伯特帶著他的下屬們離開,舉著盾牌的防暴警察立即跨前一步,把他們留下的缺口給堵住。

————

————

巴黎市局局長凱勒、高級警官羅伯特,防暴大隊隊長西洛以及辦公室助理萊麗等人圍在一個小圈子,正在商量著解決這起遊行的方法。

「局長,現在怎麼辦?」羅伯特站在凱勒面前,表情凝重的說道:「他們的態度很堅決。如果我們想要強制驅散的話,可能會引起較大規模的衝突。-----有很多記者在旁邊,如果任由他們報道出去的話,會對巴黎的國際城市形象有很惡劣的影響-----」

「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的。」凱勒摸著大鼻子說道。「這些討厭的華夏猴子。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萊麗原本是沒資格參加這個小型討論會的,只是因為她是剛才直接和秦洛交流的人,所以才被局長特別請了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的出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華夏神醫是他們的帶頭者。我懷疑這次的巴黎市府遊行就是受到他的煽動----」

「對。」羅伯特說道:「我剛才也發現了,他們從後面過來時,每一個華夏人都主動給他讓路-----而且,他們看他的眼神-----很熱情。就像是他們在膜拜自己的神一樣----」

「我注意到他了。他是最近幾天被法國媒體頻繁報道的寵兒----」西洛笑呵呵的說道。

西洛是巴黎防暴警察的頭頭,這支隊伍不僅僅有著維護巴黎治安、反恐以及解決種族衝突之類的問題,在有突發事件時,也要接受巴黎市局的調遣。

「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凱勒看著自己的下屬們問道。

三人都不回答,羅伯特說道:「局長,只有你有權力下達命令。」

凱勒即想解決華夏人遊行的問題,又不想承擔這次事件的責任。想了想,說道:「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有可能會引起國際連鎖反應----我們應該請示一下市長先生,請他下達指示。」

於是,他走到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撥通了市長的電話,出聲匯報道:「市長先生,那些華夏人很固執。看來我們在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前是不會解散的-----」

「我們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那是法律條例,不是誰說修改就可以修改的。」話筒裡,傳來貝特朗市長的聲音。

「請市長先生下達指示。」凱勒趁機提出要求。如果是市長下達指令的話,後面出現什麼問題的話,就不是自己的責任了。他只是按照上級命令行事而已。

「我是市長,不是警察局長。這屬於你的工作範圍-----凱勒局長,你覺得自己沒有能力解決這樣的問題嗎?」貝特朗也是官場的老油條,怎麼可能不明白凱勒的心思?

「請市長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凱勒趕緊出聲保證。

「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貝特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凱勒自然不能讓下屬看到自己剛才在市長哪兒碰過壁,他熊姿挺拔的走到羅伯特面前,說道:「羅伯特警官,華夏人是不是有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

「是的。局長先生。」羅伯特回答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是的。局長先生。」羅伯特再次回答道。

「很好。你去把那個王----那個賊王給我捉起來。」凱勒局長終於下達了命令。

「是的。局長先生。」羅伯特接受命令。「只是,他們要是鬧事怎麼辦?」

「鬧事?西洛,你的防暴隊也要待命,隨時準備行動。」凱勒對光著腦袋穿著制服的西洛說道。

「是。局長先生。」西洛沉聲應命。

「或許,只有暴力才能解決暴力問題。」凱勒局長聲音冰冷的說道。

(PS:看到小雨和依稀在書評區說『掉到了第五,讓我們近衛軍情何以堪』的話。這不怪近衛軍,也不怪支持老柳的兄弟們,怪老柳自己啊。)

第508章、不退!

第508章、不退!

「一場好戲。一步好棋。」電視機前,一個白胖的男人笑呵呵的說道:「華夏人從來都不缺乏智慧,但是他們缺乏勇氣。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智慧和勇氣並存的對手,還真是帶給人無限驚喜的感覺。」

「怎麼?魏赫先生對他有興趣?」安特萬搖晃著杯子裡的

極品紅酒,笑瞇瞇的問道。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瓶價值160萬美元的1961年份拉圖。只是短暫的一會兒功夫,就被這三人給解決掉一大半了。

做醫藥的傢伙,從來都不會體會到缺錢的感覺。就連世界首富比爾蓋茨也曾經說過,以後,能夠超越他財產數目的,一定會是基因科技和醫藥產業巨頭。

「是啊。可惜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們所用。」魏赫盯著電視機上秦洛出現時的鏡頭,一臉遺憾的說道。

「還沒有出價,魏赫先生怎麼就知道買不了呢?」安特萬反駁著說道。「這個世界,有買不下來的東西嗎?我們連市長先生的思想都給買下來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買的?」

「這個買不了。」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丹麥人古捷宇說道。

聽到一晚上幾乎沒怎麼出聲的古捷宇突然間開口說話,魏赫和安特萬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哦。古捷宇先生有什麼高見?」安特萬問道。他仍然堅信人都是有價格的。只是價格高和價格低的問題。

「他要的,我們給不了。」古捷宇說道。

「我們給不了,錢可以------錢可以買下一切他所需要的。」安特萬一臉狂妄的說道。

出身名門,父親是歐洲最大的醫藥集團老闆,錦衣玉食,接觸的也都是王子公主政要權貴。他因為有錢,才有了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也並不奇怪。

「他要的,買不到。」古捷宇固執的說道。

「他要什麼?」

「這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古捷宇說道。

安特萬冷笑,說道:「古捷宇先生連他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知道買不到呢?這是不是太荒謬了?」

「我看過他的資料,他和其它人不同。」古捷宇也不生氣,表情平靜聲音冷淡的說道。

「兩位----兩位先生-----現在我們不是爭執這個問題的時候。」魏赫笑著出聲勸和。「現在,華夏人已經出招了,他們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們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接招的問題。」

「魏赫先生,這是市長先生需要考慮的問題。」安特萬信心十足的說道。「想必,他不會違背自己的意願的。多年的合作經驗告訴我,貝特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政治家。」

「可是,我們又如何知道市長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處理這樣的問題呢?什麼樣的手段對我們最有利-----是勸慰還是驅逐----我們總要想一想兩種手段各自帶來的後果才行啊。」

「當然是暴力了。」安特萬說道。「應該讓這些華夏人知道,這裡是法國,是巴黎。法國的條例,應該由法國人來制定。」

「可是,如果暴力驅逐的話-----引起了國際社會的強烈反彈怎麼辦?」魏赫說道:「你們知道,我是一個喜歡低調的男人。我不希望自己-----或者我的企業被太多的媒體關注。那是一群沒有職業道德只知道胡寫亂寫敲詐勒索的婊子----」

「可是----我們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安特萬說道。

「華夏人告訴過我們----擒賊先擒王。」古捷宇聲音死板的說道。

兩人一愣,然後恍然大笑。

安特萬笑著說道:「古捷宇先生,我今天晚上才發現,你實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物。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個妙策----我想,我需要去打幾通電話了。一通打給警察局長,我要確保他聽過這句話並且明白它的意思----還有一通要打給西洛----他不是一位紳士,但是,我仍然希望他能夠更加粗魯一些。」

「華夏人是一盤散沙,只要抓住他們的帶頭鬧事者,他們自然就怕了散了。」魏赫說道。「可是,尊貴的安特萬先生,你確定要親自打這通電話嗎?你要知道,我不希望外界看到這裡面有西藥集團活動的影子。」

「我明白。那我就找個可靠的人去通知好了----唉,我們做事情為什麼總是找不到痛快淋漓的感覺呢?」安特萬看著電視機上秦洛再次出現的畫面,說道:「應該像他一樣,站在最前面接受無數人的喝彩或者----拳頭。」

「這又有什麼關係?我只要最終勝利的結果就好。」古捷宇說道。

———

密閉的房間裡,煙霧繚繞。

一個身穿法式女軍裝的女人斜靠在沙發上,漆黑的長筒軍靴,帶有金線條紋的長褲,釦亮的雙排扣外套敞開,露出裡面的一條雪白色的襯衣。

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給人瀟灑隨意的感覺。波浪長髮披散在肩膀上,手裡夾著一根粗壯雪茄,不像是個軍人,倒像是個女軍痞。

今天,和以前不同的是,她沒有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聽各種激昂熱血的軍樂,而是打開電視機看著晚間的新聞報道。

電視屏幕上,正在直播華夏人聚集巴黎市府大樓前遊行的場景。巴黎難得出現一次大事件,所有的媒體從業人員都有些激動。正在報道的這個女主持顯得意氣風發,雖然極力的掩飾,但是還是不小心會流露出一絲雀躍的笑意。

「怎麼樣?」女人的眼睛盯著屏幕,聲音突兀而起,像是憑空而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身後的男人卻知道女人的問題是什麼意思,很及時的回答道。

「讓古捷宇去辦吧。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女人說道。

「是。夫人。」男人回答道。

---------

菲利普王子正伏案寫作,這是一封寫給家人的名信片。雖然現在科技發達,電話電腦等通訊設備極為方便快捷,但是,菲利普家族裡仍然保持著這個最傳統最緩慢的溝通方式。

或許,他們認為,親筆書寫的文字才能夠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要告訴母親,自己遇到了一個動心的姑娘。他還要告訴父親,希望他能幫忙推動中醫藥在歐洲的合法使用。

正在這時,房間外面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二長一短的敲門聲音像是動人的樂章,不驚嚇,也不會微弱到讓人忽略。

「卡萊,進來吧。」菲利普王子出聲喊道。卡萊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從他懂事起,這個男人就在他身邊。是的,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現在這麼老。

果然,推門進來的是滿頭銀髮的卡萊。卡萊一絲不拘的對著菲利普鞠躬,說道:「王子殿下,華夏人在巴黎市府廣場聚會。」

「哦?」菲利普笑著說道:「看來,他們已經給貝特朗市長送來了東風。」

「或許是這樣的。」卡萊說道。「但是,現在雙方的局勢很緊張。」

菲利普王子頓了頓,說道:「卡萊,打開電視機。」

「是。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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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你的身體不好,我還是推你到後面吧。」厲傾城勸道。「東風已經吹起來了。我們只需要等待結果就好。」

「不退。」秦洛說道。

「可是這兒是風口———要是晚些時候發生衝突,你坐在輪椅上怎麼辦?」厲傾城苦笑著說道:「我推著你,想跑也跑不掉啊?」

「我要一個結果。」秦洛搖頭說道:「在沒有得到結果以前,我不能跑。也不會退。」

「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洛打斷厲傾城的話,笑著說道:「但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厲傾城迷茫了。

「這場戲是你導演的。可是,我也有修改劇本的權利。」秦洛笑著說道。

羅伯特再次帶著一群下屬來到秦洛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年輕的有些過份的帶頭鬧事者,說道:「秦洛先生,你確定要繼續堅持下去嗎?我說過,你們這是聚眾鬧事的違法犯罪行為----如果再不把人解散的話,我們將會對你進行拘留逮捕。----萊麗,把我說的話翻譯給他聽。」

萊麗知道羅伯特將要做的事,立即就把他的原話翻譯給了秦洛。

「不退。」秦洛簡潔乾脆的說道。

聽了萊麗的翻譯,羅伯特怒道:「那麼,秦洛先生,我只能依據法國刑法將你拘捕了-----把他給我拷起來。」

那些虎視眈眈的巴黎警察得到上司的命令,立即撲向坐在輪椅上的秦洛。

第509章、喋血街頭!

第509章、喋血街頭!

那些驕傲的警察們早就看這個華夏小子不順眼了,即便他們聽不明白他說了些什麼,可是-----他們討厭他倔強的表情和盛氣凌人的眼神。

這是哪兒?是巴黎。

他們是什麼人?是華夏人。

在別人的地盤,要知道守規矩。如果不會的話,他們有義務做一番教導工作。

聽到羅伯特的指示,他們立即就衝了上去。

「站住。」厲傾城喝道。她原本站在秦洛的身後,但是在感覺到秦洛有危機的時候,她用身體擋在了秦洛的前面,用法語說道:「你們想做什麼?他犯了什麼罪?」

「聚眾鬧事罪。剛才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礙於擋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所以這些警察很有耐心的解釋了一番,而不是直接粗魯的把她拉開拖走。

「這不是聚眾鬧事-----只是請願-----你們連請願和鬧事都分不清楚嗎?」

「抱歉。在我們眼裡這就是無理取鬧-----你們的要求,我們沒辦法答應。」羅伯特說道。「帶走。」

時間拖得越久,也越發的對他們不利。聚攏過來的群眾越來越多,趕來報道的媒體記者也越來越多-----不用統計,羅伯特可以想像,此時的巴黎正是全世界的焦點。

做為巴黎市局的工作人員,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處理好這次的遊行事情。

不然,他會和局長一起失業。那個禿頭可不是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領導者。

長官再次下令,他們也顧不上會不會給這位美女留下巴黎男人很沒有紳士風度的惡感了。他們分開兩名警員去拉扯厲傾城,另外有兩人去搶秦洛坐著的輪椅。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帶走神醫。」大鬍子大聲喊道。

經過前面的一系列事件,大鬍子已經在遊行隊伍中很有威信。他這麼一喊,一呼百應。立即就衝上來幾個華夏男人和巴黎警方爭奪秦洛的輪椅。

警察擅鬥,可是架不住華夏人多。他們又是推又是打的,那些華夏人就像是一塊塊沉默的石頭似的,死死的抓著輪椅的椅靠不願意放手。

防暴隊長西洛接了通電話後,走到羅伯特面前,問道:「看來你們的人沒辦法把他帶走。要不要我的人出馬?」

羅伯特猶豫了一下,說道:「先等等吧。你們的人一旦出去,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西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那我和我的弟兄們就好好看戲了。」

羅伯特又呼來萊麗,讓她用華夏語和那些華夏人溝通,要告訴他們這種阻礙警察執法的行為同樣是違法犯罪。

萊麗尖著嗓子喊了半天,那些華夏人根本就不為所動。該爭的爭,應該搶的就拚命搶-----兩方人馬爭執半天,秦洛所坐的輪椅還是各執一端,誰也沒能佔據絕對優勢。

「搶人。」羅伯特說道。那些愚蠢的傢伙,總搶輪椅幹什麼?

警員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要帶走的是秦洛,而不是他屁股下面的這張椅子。於是,他們鬆開了輪椅,開始去拉坐在椅子上的秦洛。

大鬍子和老汪他們哪肯輕易讓警察把人帶走,十幾個男人排成人牆,手拉著手用自己的身體把秦洛給擋在後面。看到前面的騷動,後面有更多的華夏人往前面衝了過來。

拉扯當中,有的警察動手的力道開始加大,一些華夏人開始反擊,雙方再次混鬥在一起。

看著自己的下屬被多出他們幾倍人數的華夏人圍起來狠揍,羅伯特終於承認自己的人員不足問題。

他轉過身對冷眼旁觀的西洛說道:「看來,還是要由你們來收拾局面了。」

「願為先生效勞。」西洛笑呵呵的說道。他把頭盔戴在腦袋上,又戴好手套,然後一揮警棍,對著站在他前面的眾多防暴警察說道:「給我打。狠狠的打。」

說著,一馬當先,一棍擊在一個華夏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半個身子像是都被他給打塌了似的,慘叫一聲便摔倒在地上。

看到同胞被毆打卻不能出手,這群防暴警察已經壓抑很久。此時得到了出擊命令,而且又有他們的頂頭上司在前面為他們做出了很好的模樣,於是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持警棍如狼似虎的衝了出去。

這些跟著遊行的華夏人大多是患者或者是患者家屬,他們都是普通的華夏居民。身體素質自然不能和這些重重武裝起來的防暴警察相比,雙方剛一接觸,便被這些正規軍給衝擊的七零八落,節節後退。

不斷的有人被警棍打中,不斷的有華夏人倒下來。那些躺在地上的傷員呻吟聲慘叫聲才剛剛開始,又被那些防暴警察的皮靴踐踏踩中-----

由西洛率領的防暴警察所向披靡,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此時,他們前進的目標正是被人牆圍攏在中間的神醫秦洛。

他剛剛接到一個命令,要給這個華夏男人一點兒教訓。恰好,他心裡也很不喜歡。

「扛住。都他媽的扛住。不能讓他們帶走神醫-----」大鬍子像頭髮瘋的豹子似的大聲吼道。他的身上血跡斑斑,額頭也出血了。可是,他仍然擋在隊伍的最前沿。

「打。」西洛揮舞著棍棒喊道。

吼-----

那些防暴警察大聲應道,然後更加瘋狂的揮舞著手上的棍棒。

像是經歷了悠久歲月被風雨剝落的牆皮似的,人群一層層的倒下。爬起來,再次被警棍給擊倒-----

這是對待恐怖份子的手段,這是單方面的施暴和屠殺。

「我*操*你媽。」大鬍子的左手手臂被打折了,整只胳膊聳拉著掉在哪兒。他的另外一隻手被一名防暴警察給扣住,大罵一聲後,使盡全身的力氣,用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向那個法國男人的頭盔。

匡------

大鬍子頭破血流昏倒在地上,受到這劇烈的撞擊,那個拉著他的警察也情況不妙。在原地轉了兩圈後,也一頭載在同伴的懷裡。

老汪的臉上也滿是鮮血,他從人群中擠過來,推著秦洛的輪椅,說道:「秦洛,我帶你走-----我先把你送走-----這群狗日的瘋了。」

「我不能走。」秦洛說道。「我走了,這一切都沒意義了。」

他看著倒在他眼前的眾多華夏同胞,心裡猶如刀割針戳。他仰起臉,這樣就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一些。至少,不會讓已經在眼眶裡醞釀的淚珠流出來。

他會哭。也不怕哭。可是,他不能讓外國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我走了。他們的打就白挨了。」秦洛聲音沉沉的聲音。像是箱子裡倒出來的子彈,又像是夾生的米飯,每一個字都飽滿堅挺。

「可是-----」老汪的話還沒說完,腦袋上被人敲了一棍,悶哼一聲倒在了秦洛的腳下。

終於,秦洛面前的人群被他們打倒打散。

秦洛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眼神陰狠毒辣的盯著這些打人的兇手。

像是事先商量好的,所有防暴警察經過秦洛的身邊時,都自然而然的繞開了他。他們仍然在繼續推進,準備把這些鬧事者給趕到廣場外面。那個時候,他們就自然而然的退了。

沒有不怕死的華夏人。也沒有為了這種荒謬的理由找死的華夏人。

華夏人不缺少骨氣。那是以前。

西洛提著警棍走到秦洛面前,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先摘下了戴在臉上的頭盔。

「有人讓我問候你。」西洛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但是我記住你這張臉。」秦洛臉色平靜的說道。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這樣的結果,他預料到了。「你是他們的頭頭-----是你讓他們打人的,是你帶領他們攻擊的-----也是你------下手最狠傷的人最多。」

同樣的,西洛也聽不懂秦洛在說些什麼。

「真遺憾。我很想和你交流-----可惜的是,你不懂法語。世界上最高貴的語言-----再見。」

西洛突然間揚起手上的警棍,一棍砸向秦洛的腦袋。

啪------

讓人膛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西洛全力出擊的一記重砸,竟然被那個男人伸手給接住。

他就用自己血肉長成的肉掌,接下了這重逾千鈞的雷霆一擊。

西洛的瞳孔劇烈的收縮,然後便是滿臉的不甘心。

他瘋狂地把手裡的警棍往下壓,可不知道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那個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如此孱弱不堪的少年,他竟然一隻手舉起那警棍,無論對方如何用力都打不下來。

「找死。」西洛惡毒的說道。他猛地往後一拽,把警棍從秦洛的手心抽出來。

然後再次將警棍高高的舉起,挾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的往下砸去。

這一次,西洛從剛才的失敗中汲取到了經驗。他快速出手,又快速的把警棍給抬起來,根本就不給他的手握住警棍的機會。

一次-----

秦洛用手擋住。

兩次-----

秦洛再次用手擋住。

三次-------

四次-------

五次------

--------

他跟發了瘋似的,一棍棍的砸下來。

第510章、帶血的耳朵!

第510章、帶血的耳朵!

厲傾城被兩個防暴警察拖著往外走,當她無意間回頭看到秦洛被打的那一幕時,心神一震,一股熱血便湧上了腦袋。

秦洛正在挨打------

他們竟然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在欺負秦洛-----

是的,在別人的心目中,秦洛是神醫,是偶像,是熱血男兒,是能夠給人帶來安全感的男人。

可是,在她心中,他還是個年紀輕輕容易害羞不按常理出牌喜歡總是喜歡做出些驚人之舉吸引別人眼球的小男孩兒。一個讓她寵著愛著保護著的小男孩兒。

痛!

徹骨的痛!

像是被辣椒薰傷了眼睛似的,大顆大顆的淚水便滑落了出來。

多少年了,她沒有這樣委屈的流淚過了?

實在是太久太久了,她記不清了。

「不許動他。你們不許動他-----王八蛋。你們這些王八蛋。」厲傾城像是發了瘋入了魔一般的拚命掙扎著,叫喊著。

大方得體的厲傾城罵出髒話來發洩心中的憤恨,智明睿智的厲傾城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她忘記了,這些法國人是不懂華夏語的。

可她第一反應下就用華夏語罵出來了,法國的詞彙量不及華夏語豐富,也不能給她痛快淋漓的解恨感覺。

她的兩隻手臂被兩名警員給拉住,沒辦法逃跑。趁一名男警員將視線注意在她因為劇烈運動有顯得有些波濤洶湧的胸口時,她一腳跨向了他的跨部。

男人慘呼一聲,然後便捂著襠部蹲了下去。

一隻手解脫出來,厲傾城立即就有了反擊的機會。她在另外一名警員沒來得及把她給綁死的時候,一巴掌煽在他的臉上。在那巴黎男人惱羞成怒但是大腦卻一片空白的時候,跟大嘴巴子不要錢似的,一連往他臉上煽了十幾耳光。

那名男警完全被這女人的彪悍打法給打懵了,他忘了還擊忘記躲閃,只是傻乎乎的用雙手抱著腦袋。

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厲傾城的身影已經走遠。

男人沒有立即去追,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輕鬆感。

「這個瘋婆子。」男人吐了口血水,罵道。

厲傾城打的對方沒有還手之力後,立即就往秦洛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那個男人又一次舉起了棍棒,秦洛又一次的抬手去擋-----

厲傾城覺得自己的身體鼓脹鼓脹的,像是一個吃過太多食物導致消化不良的胖子。又像是一隻吹飽了氣的氣球,稍微一碰就會炸的粉碎。

她的身體被一種東西給填滿。那是憤怒和仇恨。

她直直的衝向正在打人的西洛,想要和他同歸於盡。

但是,很快的她又退了回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她需要尋找到一擊斃命的武器。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在地上瞄了一圈,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

於是,她的身體一蹲,便摘下了腳上穿的兩隻細高跟。

她像是一隻機靈的小兔似的,速度極快卻又落地無聲的跑到了西洛的身後。

在他再一次的舉起棍棒,想要打向秦洛的時候,她也同樣舉起了手裡的高跟鞋,然後使盡全身的力氣砸了下去。

西洛正在享受施暴的快樂過程,完全沒想到身後會有人走過來。

咚------

高跟鞋的尖細鞋跟釘在了西洛的腦袋上,像是一根釘子似的,把他的腦袋給刺穿了一個血洞。

「啊-----」

淒歷的叫喊聲響起,西洛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嘶吼起來。這樣的疼痛也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禽獸。去死吧。」厲傾城仍然不覺得解恨,再一次的舉著高跟鞋砸了上去。

啪!

西洛一棍揮出,像是打高爾夫似的,一棒把厲傾城手裡的高跟鞋給打飛了出去。

疼痛激化出了他骨子裡的暴戾之氣,疼痛也轉化成他心中的報復慾望和毀滅衝動。

他握緊警棍,然後反手一棍抽在厲傾城的小腿上。

匡-----

厲傾城的小腿吃痛,身體支撐不住,然後直直的撲倒在地上。

「婊子。妓女-----」西洛摸著血流汩汩的頭頂,用最惡毒的詞彙罵道。「我送你們一起去死。」

說話的時候,再次舉棍往厲傾城的腦袋上打過去。

哪一次的衝突不會死幾個人?這是官方和群眾都能夠接受的。

他已經得到授意要把秦洛留下,再打死一個女人-----就當是無心之失吧。那些有錢的大人物幫忙,想必也不會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啪-----

他這一棍打中了身體,響起棍棒和皮肉相接時的厚實響聲。

可是,他打中的卻不是厲傾城的腦袋。

而是秦洛的後背。

秦洛的手已經腫了-----不,應該說秦洛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手是個什麼樣的狀態。至少,他已經體會不到任何感覺了。疼痛,酸麻或者其它的感覺。他都體會不到。

可是,他還保持著清醒。那股強烈的恨意和骨子裡的不屈讓他一直堅挺的坐在哪兒,一次又一次的接下他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在厲傾城擊中了西洛的腦袋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機械般的,一次又一次的舉起自己的手掌。

當西洛的棍棒沒有接著落下,而是捂著腦袋又踹又叫的時候,他才看到了氣勢洶洶還待繼續追擊的厲傾城。

可是,厲傾城的力氣終究不如西洛這個受過特別訓練的大男人的。沒有兩個回合,她便受傷倒在了地上。

生死危急關頭,秦洛從輪椅上跳下來撲了上去。

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西洛的攻擊。

厲傾城安全了。秦洛放心了。

西洛這一記沒能命中想要的目標,怒火更盛,然後再一次舉棍往秦洛的腦袋上砸過去。

啪-----

秦洛像是有了預感似的,猛地翻身,雙手前伸,一把抓住了西洛手裡的警棍。

接著,他的雙腿伸直突然間用力,一個鯉魚打挺,他便從地上躍了起來,整個人的身體撲入了西洛的懷裡。

西洛還沒來得及把他給推開,他就發現自己被這個小男人給抱住了。死死的抱住,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接著,那個男人的嘴巴就吻上-----不是,是咬上了自己的耳朵-----

「啊-----」

西洛手裡的警棍掉落在地上,然後張開大嘴狂叫起來。

————

————

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戶鋪洩進來,在房間裡的牆上、傢俱上以及秦洛的臉上打上一層金黃色的光暈。

清秀的面孔、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下巴上殘留著了兩天沒刮而長出來的淡黑色絨毛----他的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惹人憐愛。

在他睡熟的時候,還真像是一個心無雜念的孩子。

秦洛是被溫熱的光線給灼醒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和一雙靈動嫵媚的眸子對視。

那是一雙多麼漂亮的眼睛啊,黑色水汪汪的瞳孔,裡面只有自己的影子。雙眼皮,長睫毛,像是最高明的畫師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當然,這雙眼睛沒有任何人工合成的痕跡。

兩雙眼睛就這麼對視著,久久的沉默無聲。

「你沒事就好。」兩人同時說道。

他們一愣,然後相視而笑。

「事情怎麼樣了?」秦洛著急的問道。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昏迷的,好像當時他正和那個法國男人纏鬥在一起,他還咬住了他的耳朵----

後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你問的是什麼事情?」厲傾城笑著問道。「遊行的事情?同胞的情況?法國政府的反應?華夏國的反應?還是-----被你咬掉耳朵的那個法國男人的情況?」

秦洛詫異的瞪大眼睛,說道:「我咬掉了別人的耳朵?」

「是啊。」厲傾城點頭說道:「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這麼野蠻粗暴。竟然能做出牲口的事情-----」

「我-----現在怎麼樣了?」秦洛無奈的說道。當時那種緊要關點,他哪裡還想的到什麼紳士風度?他的雙腿沒有力氣,雙手已經不聽使喚,除了一張嘴,他還能用什麼?

「能怎麼樣?自然是掉了啊。----你咬掉別人的耳朵還不肯鬆口,醫生好不容易才想辦法把你的嘴給掰開,可是已經被你給咬碎了,沒辦法縫上。」

「------」

秦洛曾經聽說美國一個很有名氣的拳手幹過這樣的事情,當時覺得很噁心很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也步入了他的後塵。

想到自己曾經咬下一個男人的耳朵,並且把他含在嘴裡,秦洛就有種噁心乾嘔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很噁心?」厲傾城問道。

「有點兒。」秦洛鬱悶的說道。

「媒體已經把這件事報道了出去-----全世界人都知道,華夏有個醫生咬掉了別人的耳朵-----看以後還有哪個女人願意和你接吻?」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那林浣溪知道了?貝貝知道了?王九九知道了?離知道了?聞人牧月知道了?-----所有的學生都知道了?

秦洛的頭有點兒暈。還是讓我死了吧。沒有了粉絲沒有了別人的愛戴,他還辛苦奔波個什麼勁兒啊?

「不過----我不嫌棄。」厲傾城笑著說道。她俯下身子,嘴唇對準秦洛的嘴唇狂熱的激吻起來。

(PS:那位大俠能夠拿下第八十萬張紅票?)

第511章、妖精的表白!

第511章、妖精的表白!

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厲傾城春*情勃發。

她的香舌在秦洛口腔裡攪拌纏繞著的時候,她還伸手進被子裡,去摸索秦洛的生命之根。

很神奇的,她輕輕的一觸碰,剛才還軟趴趴的像是一條烤熟了的玉米腸似的東西立即就直立而起堅硬如矛。

厲傾城微微抬起腦袋,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還好。這裡沒有打壞。還能用。」

「-----沒有人打過這裡。」秦洛說道。他覺得被厲傾城這麼把玩著,呆會兒恐怕又是慾火焚身沒法善後,這個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他想伸手把厲傾城的手從褲子裡面拉出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就不聽使喚。

「不能動。」看到秦洛的動作,厲傾城趕緊伸手按著他。「你的手受傷很嚴重,恐怕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什麼都做不了-----打*飛機都不行。」

「-------」

厲傾城看到秦洛不說話,嘻笑著說道:「你也不用這麼擔心,如果你真的有什麼需求的話-----可以找我嘛。上次我們不就配合的很好?」

「-------」能把男女之事說的這麼坦然無私公事公辦,也只有這妖精有這份本事。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秦洛擔憂的問道。

「亂成了一鍋粥。」厲傾城笑著說道。那張精緻嫵媚的俏臉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連一點兒抓傷的痕跡也沒有,秦洛微微放下心來。

這個女人,總是懂得照顧好自己。即便在最惡劣的情況下,她也能夠找到最有利的局面。

「怎麼個亂法?那些跟著我們遊行的人-----他們沒事吧?」秦洛最擔心的就是那些被防暴警察打傷的同胞。他們是因為自己,因為中醫才做這些事情的-----如果他們願意和以前一樣,像只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子裡,哪裡會遭遇這樣的暴力?

我們常說『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們可以選擇不參與進來的。

「放心吧。那些傷員都被送進了醫院。」厲傾城說道。「事情鬧那麼大,法國政府肯定要站出來調停-----昨天晚上你昏迷後,巴黎市長也出來了。-----也幸好他及時出現,不然的話,你可就危險了。你咬掉了那個混蛋的耳朵,他的下屬差點兒沒把你給撕碎了-----」

「他救了我?」秦洛問道。

厲傾城鄙夷的冷笑,說道:「他也害了你。如果沒有他的默認許可,那些防暴警察敢真的對遊行隊伍動手?-----法國是個民主的國家,哪一年沒有幾次遊行?法國人遊行的時候,一邊喊口號,一邊和負責維持治安的警察聊天打屁,一點兒緊張的氣氛都沒有。為什麼偏偏我們遊行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菲利普王子不是巴黎市長的好友嗎?」秦洛疑惑的問道。是菲利普王子給厲傾城送來『萬事具備,只欠東風』的紙條,他們才準備了這場大風的。卻沒想到,把自己人也給刮傷了。

不得不讓人懷疑,這裡面會不會有其它的貓膩。

厲傾城說道:「或許,菲利普也被人給耍了一記。政治家的承諾和放屁有什麼區別?」

秦洛盯著厲傾城的眼睛,說道:「菲利普也是政治家。你怎麼不懷疑他和巴黎市長一起陷害我們?」

「第一,他沒有這個動機。第二,即便有動機,他也不用做的這麼明顯。第三,我相信自己的魅力。」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這麼說,你會不會吃醋?」

「有點兒吧。」秦洛說道。「你倒是挺相信他的。」

「我最信任你。」厲傾城伸手握著秦洛纏滿紗布的手,深情的說道。「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願意相信的男人。」

「女人呢?」

厲傾城撇了撇嘴,說道:「我不相信任何女人。」

「-------」

「我瞭解女人。所以我就不再相信女人。」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原本我以為自己也瞭解男人。瞭解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但是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我看不懂你。」

「看不懂我,還願意信任我?」

「我也覺得很奇怪。」厲傾城咯咯的笑。「或許是我看到你長的帥氣,我一不小心就犯花癡了也說不定。」

「你不是說菲利普王子比我更好看嗎?」秦洛問道。

「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才對。我先把你這個小男人吃掉,再考慮有沒有胃口去吃他吧。」

「-------」這個女人,總能說得別人啞口無言。

頓了頓,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這就是你修改後的劇本?」

秦洛知道厲傾城一定會問這個,表情坦然的說道:「是啊。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實在是爛極了。我見過的最狗屎的創意------」厲傾城毫不留情的批評攻擊道。「你明明預料到這一切。你可以避開,你不用挨打-----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要做出這麼愚蠢的選擇。只是一件工作而已,用得著把自己的命也賭上。這值得嗎?」

「值得。」秦洛點頭說道。

兩人的眼神再次對視,僵持了好一陣子,厲傾城說道:「好吧。我是一個自私的小女人,沒有你那麼高的覺悟那麼大的愛國熱情-----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把自己置於險地,你想要什麼?」

「我要怒意。」秦洛笑著說道。

「誰的怒意?」厲傾城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

「你的。巴黎同胞的。海外同胞的。以及-----所有華夏國同胞的。」秦洛說道。「只有怒意才能讓他們團結起來。只有怒意,這個民族才能擰成一股繩,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關注中醫死活的。」

「所以,你讓自己挨揍-----你讓自己被打的新聞和視頻傳到世界各地。你想把所有支持你的粉絲的怒意給點燃,讓所有的華夏國人都能站起來抗爭,讓政府也不得不做出最強硬的表態-----你修改後的這個劇本裡面,男主角還真是野心勃勃啊,把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包括我,包括所有喜歡你的人。」

「這是最好的辦法。」秦洛笑著說道。「我給你念一首詩。是小時候我爺爺念給我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一直記得。」

「什麼詩?」厲傾城問道。還以為這土包子除了看病救人,其它的什麼東西都不會了呢。

「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閣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秦洛的臉上帶著笑意,一句句的念著。「當時讀到我以我血薦軒轅的時候,心跳莫名加速,覺得身體有種很飽滿很充實的的感覺----你說,現在這個時代,還有人願意我以我血薦軒轅嗎?」

「沒有。」厲傾城肯定的說道:「我敢打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不知道這首詩。知道這首詩的人,百分之八十的人不懂它的意思。」

「我願意。」秦洛笑著說道。目光清澈坦誠,就像是在說一句微不足道的話。

「傻逼。」厲傾城乾脆的評價道。

「是啊。」秦洛認真的點頭。「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傻逼。」

「難道在你自己眼裡,你覺得自己聰明絕頂?」

「沒有。」秦洛搖頭。「我也覺得我是一傻逼。」

「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

「我沒準備改。」秦洛說道。「我知道我說的話做的事會讓人恥笑-----他們肯定也像你一樣,背地裡罵我傻逼-----」

厲傾城打斷他的話,糾正道:「別把我和他們混在一起。我是當面罵你傻逼,背地裡可從來沒有罵過。」

「反正都是一個意思。」秦洛說道:「我有錢,不缺錢。」

「你也不缺女人。」

「-----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秦洛詫異的看著厲傾城,說道。和林浣溪相比,厲傾城確實是個比較熱情活躍的女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厲傾城佔據著主導地位。所有的話題內容和走向都是由她來引導的,秦洛是被動配合。

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秦洛說一句,她便搶答一句。有點兒急迫和肆無忌憚的感覺。

「有嗎?」厲傾城一愣,問道。

「有。」秦洛肯定的點頭。

「因為------」厲傾城的視線轉移到了別處,像是正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似的。

良久,她才出聲說道:「能夠和你坐在一起聊天,這種感覺真好。」

她伸手撫摸著秦洛的臉,很輕薄的動作,但是她卻一臉認真。

「你一頭載倒在地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死了-----」厲傾城抿了抿嘴,輕笑。「你說,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

「怎麼辦?」秦洛一臉茫然。

看到這傢伙不解風情的樣子,厲傾城怒道:「老娘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人,就這麼沒了,你說我怎麼辦?」

(PS:在書評區看到有朋友說老柳的寫作風格改變了,現在的主角太正氣了些讓人覺得虛偽沒辦法接受。嗯,當時決定寫這樣一個主角的時候,猶豫了好久。大家都知道,這年頭流行的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主角一定要拚命佔便宜寧死不吃虧----說實話,寫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主角,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撲街的準備。

好在,弟兄們和小美女們的支持是非常熱情的。熱情到讓老柳感動的地步。

其實,我更擅長寫林楓葉秋這種梟雄類的主角,因為他們說話做事更痛快更肆無忌憚。這種題材的書我寫起來輕鬆,大家看起來也輕鬆。

可是,我還是決定寫了這樣一本醫生題材的書,一個『傻逼』似的主角。

人活著,誰能不傻逼一次啊?讓老柳也犯傻一回吧。下本書寫一個鄰家似的主角,也算是給鄰家迷們圓夢。無論如何,快樂是老柳寫作的主旋律。

你們願意支持一個傻逼繼續犯傻嗎?)

第512章、聽,有人在哭泣!

第512章、聽,有人在哭泣!

秦洛驚訝的看著厲傾城,沒想到她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向自己表白。

以前,秦洛從來不確定厲傾城對自己的感情,也沒辦法猜測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即便她和厲傾城一直處於一種很曖昧很親密的關係狀態,但是-----他仍然沒有信心。

因為這個女人太難以捉摸了,她的本身就是一個迷局。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白的道出自己的心聲,坦白的讓秦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瞎了狗眼看上你這種毛都沒長齊全------哦,長齊了毛的小屁孩兒吧?」厲傾城看到秦洛疑惑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微微抿起。

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歲的男人,有時候聰明智慧的可怕,他像是一個有過數十年生活經歷的人,保存了上一輩子的記憶再次在這個時代重新開始。他的很多思想,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段的人的整體思維習慣。而他做的事他所承擔的責任,也不是他這樣一個孩子應該承擔和承擔得起來的。

可是,有時候又反應遲鈍,像是一個情篤初開的高中小男孩兒似的。特別是感情方面的覺悟,更是要比常人慢上好幾個節拍。

不過,厲傾城就喜歡看到他露出這種思考模樣的表情。她覺得這個時候的秦洛和站在高台上激昂演講的秦洛一樣,都是最真實最可愛的秦洛。

「我沒有那麼不堪吧?」秦洛無奈的說道。什麼叫瞎了狗眼看上自已?

在中醫這個行業裡,自己算是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帥氣最雪白最有女人緣的從業人員了吧?

「也是。說你不堪是罵我自己品味太低。」厲傾城笑著說道。「雖然你受傷了。但是,事情正在按照你所期待的方向發展,你想要的東西得到了。」

「外面怎麼樣了?」秦洛問道。終於談到正題了,他也覺得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厲傾城沒有回答,而是推著輪椅往前走,拿起床頭櫃的遙控器打開了牆上的懸掛式電視器。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發現厲傾城坐在輪椅上。剛才他一直躺著,只能夠看到她的臉和胸部,都沒注意到她的下半身。

「你的腿怎麼樣了?」秦洛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厲傾城笑著說道:「你不是需要怒意嗎?我的受傷能不能幫你積累一點兒怒意?」

「醫生怎麼說?」秦洛問道。昨天晚上的場面太過混亂,他都不清楚厲傾城是何時受傷的。

「骨折。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厲傾城輕描淡寫的說道。:「看看吧,外面都亂套了。」

————

————

「巴黎發生華人暴動,警察及時入場進行鎮壓------」

「這是一起有預謀有目的性的煽動事件------」

「華夏人遊行引發衝突,有多名巴黎警察在維持秩序中受傷------」

「誰能給西洛警官的耳朵一個公道?」

法國媒體最先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將這次的事件定性。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市府廣場遊行的華夏人,並且將這次的遊行定義為一次『有預謀』『受到不法份子挑撥』的惡意聚會----

而其它一些駐外媒體的報道就中規中矩的多,用『法國巴黎發生華人大規模遊行事件,雙方發生激烈衝突』,『法警用大棒對待外邦移民,種族歧視非常嚴重』,『歐盟成員國封鎖中醫藥使用,華夏人憤起抗爭』、『華夏神醫耍流氓,咬掉法國警察的耳朵』等標題對此次惡劣械鬥事件進行了傳達。

但是,華夏國的駐巴黎媒體第一時間就將這個噩耗傳回了國內。

「華夏同胞在巴黎遊行,遭遇巴黎警方爆打-----」

「合法遊行,為什麼讓他們憤怒的舉起了警棍?」

「傷一百七十人,三人致殘------他們不是恐怖份子-----」

「天才神醫秦洛巴黎喋血,被法警毆打住院------」

--------

《華夏日報》、《華夏青年報》、《鳳凰週刊》、《南方週末》等國內發行量最大的主流媒體第一時間就將這則消息在各自所在的媒體網站上進行刊登,一時間應者雲集,跟貼者無數。

接著,網易、搜狐、新浪、企鵝等國內最大的幾家網絡媒體也對此事以專題的形式進行了報道。其它網絡媒體也紛紛轉載跟進,並且以熱門新聞的方式加粗加紅,一時間,網絡跟貼無數,總留言量過千萬條。

「我們善良,並不代表我們軟弱。我們期待和平崛起,並不代表我們不敢使用武力-----」

「支持樓上的。華夏人,戰吧。打美國,我捐一個月薪水,打東洋,我捐一年薪水,打法國,我捐一條命-----」

「抵制LV、抵制GUCCI,抵製法國貨,抵制家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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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熱門詞彙排行榜上『秦洛被打』和『巴黎警察打人』這兩組關鍵字成為熱門詞彙,分別佔據日點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位置。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參與的話,這件事情和其它的很多新聞一樣,大家看著看著就怒了,怒著怒著就罵了,罵著罵著就忘了----我們還在為上一件事大費口水的時候,新的災難就再次降臨。在這個神奇的國度,總是有重出不窮的事情來挑逗著民眾那可憐的自尊和憐憫之心。

可是,因為他是這件事情的主角,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秦洛。

因為秦洛,這一切都變的不一樣。

那個剛剛大敗韓國醫林界的國民英雄,那個讓萬人機場接機,那個擁有百萬狂熱粉絲的男人在巴黎被打住院,這讓所有支持他的喜歡他的人為之癲狂。

華北。超人網吧。

原本網吧是一個熱鬧喧囂的地方,聊天的,唱歌的,看電影的,組隊打DOTA的,各種各樣的聲音交夾在一起,像是一一首大雜匯交響樂。

而且,因為網吧的空間比較封閉,裡面煙霧繚繞,實在不是一個讓人覺得舒適愜意的地方。

可是,現在正是營業的高峰期,網吧裡卻安靜的有些詭異。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唱歌,沒有人看電影,沒有人玩遊戲,也沒有人抽煙-----網吧裡的客人三五成群的聚攏在一起,沉默無聲的看著同一個視頻。

無數的華夏同胞被推倒,被警棍擊中,被他們的皮靴踐踏,被他們打的頭破血流。慘叫聲,哀嚎聲,痛呼聲、不堪入耳的辱罵聲-----

接著,畫面轉到了一個輪椅少年的臉上。少年面孔清秀卻眼神執著,他雖然坐在輪椅上,卻不急不躁,保持著鎮定自若的表情。

一個提著警棍戴著頭盔的法國警察走到他的面前,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先取下了頭盔對著秦洛說了些什麼。因為攝影的人離這畫面太遠,連機器也沒辦法記錄下他充滿罪惡感的聲音-----

接著,他開始動手了。

他舉起了手上的大棒,一棍砸向秦洛的腦袋。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瞳孔一縮,身體繃得緊緊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砰!

讓人驚喜的是,那個看起來柔弱不堪的男人舉起右手接下了這一棍。

是的,他就那麼伸手一擋,就握住了那根警棍。

有人歡呼,有人叫好。還有人含著激動的眼淚鼓掌。網吧這才響起了一些聲音。

那個法國警察憤怒了,他用力的把警棍從清秀少年的手上抽過來,然後像是得了瘋牛病似的,不要命的揮舞著手裡沾滿鮮血的鐵棍-----

一次------

兩次------

兩次------

他每砸一記,清秀少年都舉手擋一記。一個表情掙獰,肌肉扭曲,一個臉色平靜,眼裡卻盛滿嗜血的仇恨------

「哇------」一個女孩子再也看不下去這殘忍、暴戾、憤怒、委屈、讓人心裡堵得憋屈難受的一幕了,掩嘴大哭起來。

啪!

有人用力扯出了鍵盤,然後把鍵盤狠狠的拍在顯示器上。電腦屏幕『卡滋卡滋』的響了一陣後,然後一下子變成了黑屏。

有人砸碎了自己的手機,有人丟了自己的手錶,還有人激動的不能自已,跑到門口大喊大叫。

奇怪的是,漂亮的網吧老闆娘竟然沒有站出來阻止大傢伙兒的肆意破壞。

她坐在收營台前,一邊看著屏幕一邊抹眼淚,用痛苦不堪的聲音喊道:「秦洛-----秦洛-----我可憐的秦洛------」

這個由一家美國媒體偷偷拍攝到,取名為《聽,有人在哭泣!》的視頻,一時間火遍了網絡世界。點擊量數億,下載量過千萬。

(PS:你們的每一條評論我都看到。而且還仔細的回味。一句謝謝不足以說明什麼。那唯有----多說幾次?哈哈,歡迎大家加入傻瓜俱樂部。。。)

第513章、憤怒會傳染!

第513章、憤怒會傳染!

秦洛全球粉絲後援會的貼吧裡有人轉載了有關華夏人在巴黎遊行的報道,還有人上傳了華夏人被那些不良警察毆打的視頻。

一個網名叫做『天才魔術師』的網友發佈了一個貼子:我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猜測別人。我是一個崇尚民主和自由的人。我和你們中的很多人一樣,把巴黎視為世界上最美麗最浪漫的城市之一,-----我甚至天真的想,我要到哪兒去邂逅我的新娘。

可是,發生的這件事破壞了我美好的幻想。

看到華夏人巴黎遊行被打這則新聞的時候,我哭了。看到秦洛一次又一次的舉手反擊的時候,我哭的泣不成聲。不要懷疑,我一個近三十歲的老男人坐在辦公室裡哭得像是個孩子。

沒有同事笑話我。他們看過那段視頻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抹眼淚和沉默。

秦洛是我的偶像,一直都是。他又不僅僅是偶像,因為他帶給我的,除了視覺上的享受之外,還帶給了我一種精神。一種-----我沒有,我們整個民族也在慢慢遺失的精神。

他一次次的舉起手來,雖然微弱,但是,他沒有屈服,他一直在反擊。

是的,他一直在反擊。沒有氣俀,直到和那個禽獸警察同歸於盡。

他傷痕纍纍。他沒贏,但是,在我心中,他也沒輸。

他不會輸!!!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發洩自己的憤怒。

我打字的手在顫抖著,心也在顫抖著,回憶著他舉手迎擊的畫面,竟然感覺到心在痛。

第一次懂得心痛。心痛的對象是一個男人。

誰能告訴我,現在怎麼辦?

這個貼子一發上來,立即就被貼吧的吧主給加精置頂。這樣的貼子在眾多發貼者中脫穎而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二樓有人回答道:你心痛他,證明你愛上了他。愛他就告訴他,愛他就給他。

三樓回答道:自古二樓出傻逼。這個時候你不開玩笑會死啊?樓主問的是如何發洩心中的憤怒-----說實話,我現在的感覺和樓主一樣。我們應該怎麼辦?

後面有人跟貼道:既然我們自詡為秦洛的粉絲,我們就應該為秦洛做點兒事情。

是的。我建議大家集體抵製法國貨。

黑他們網站。在他們的政府官方網站上插上我們的國旗。

他們不是不許我們遊行嗎?他們不是打我們的同胞嗎?有沒有人和我一起,明天去家家福門口堵著。不進去,也不出去,更不買任何東西-----我們就堵在哪兒。讓他們的客人進不來。

原本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提議,發貼的人也不是貼吧的管理者和高貢獻會員。

可是,他的建議一下子就得到了無數人的擁護和認可。

於是,貼吧的吧主『飄泊的一生』和『窮得喝白開水』立即增設了投票貼,結果,有十七萬人同意去家家福門口示威。

說幹就幹,吧主下達指令,當天晚上七時,家家福營業高峰期的時候,所有的粉絲在當地的家家福門口聚合。

雖然貼吧有數十萬的註冊會員,近百萬的在線人數。可是,真正的分佈到各座城市的時候,人還是少得可憐。

明海。一座南方小城。

家家福門口,十幾個舉著抵製法國貨廣告牌的人站在一起。他們人數太少,他們的力量是微弱的,他們不足以撼動家家福的地位,也沒能力阻擋那些進去購物的同胞。

他們能做的,只是堅挺的站著,一遍遍的喊著口號。其中,還有家家福的保安來驅逐,有華夏警察過來勸阻。

可是,他們不為所動。也不離開。現在正是全世界的秦洛粉絲開始行動的時候,他們怎麼可以提前退場呢?

一個叫蠱惑的漂亮女孩兒不斷的給路過的行人發傳單,詳細的給他們講解華夏人在巴黎的遭遇-----

經過他們的努力,十幾個人變成了二十幾人。二十幾人變成了四十多人。

憤怒是可以傳染的!

當人數超過一百的時候,便有了聚集人群的效果。他們不用再主動去追著趕著給別人介紹,而是有很多人主動走過來詢問情況。

於是,有下班了攜手購物的情侶加入了他們,有給孩子買奶粉的年輕媽媽加入了他們,有買菜的大叔大伯加入了他們,還有出門散步兩鬢斑白的爺爺奶奶加入了他們------

人多力量大,家家福門口真的被堵住了。

門口廣場上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大家都站在外面,沒有人進去購物。那些之前不聽勸阻強行進去購物的人,在他們滿載而歸想出門回家的時候,發現門口被堵得死死的,根本就走不出去。

燕京告捷。

天潯告捷。

羊城告捷。

--------

不斷的有人在貼吧報告好消息,各地家家福門口人滿為患。

營業額:零。

不僅僅是法國人開的超市遭遇冷遇,在一些大一些的繁華都市,他們的奢侈品品牌店也遇到麻煩。

有人在他們的門口拉條幅,有人唾罵那些進店選購的有錢人,還有個小男孩兒跑到AV專賣店裡面撒了泡尿----完事之後,他的父母拖著他就跑。

顯然,他們是有意的。

秦洛全球後援會的行動得到了無數人的響應和支持,像是滾雪球似的,這股浪潮越捲越大,一下子就讓法國外匯出口和稅收降到歷史新低。

————

————

燕京。首都醫科大學。

教室裡靜可羅雀。所有的人都呆呆的坐著。

「不行。我們必須要做點兒什麼。不然我要憋瘋了。」

「我真想提把刀衝到法國-----誰他媽敢欺負秦老師,我和他拚命。」

「九九姐,你說句話啊。平時有什麼事兒都是你的主意最多,你說個建議,我們都支持你-----」

王九九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呆滯的坐著,眼睛還死死的盯著教室牆上的電視機。

那段視頻早就播放完了,現在屏幕上是不斷閃爍的雪花。可是,她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像是靈魂被抽空了似的,她的軀體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

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一滴淚珠滴落出來。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所有人都見證了這一幕,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頭王九九,像是個小女人似的抹眼淚-----

以前,他們哪敢把她當女人啊?就算認為她是女人,也認為她不是個普通女人。

「九九姐。你不要難過-----秦老師不會有事的。」小花拉著王九九的手,聲音低沉的喊道。

以前,她也暗戀過秦洛。但是,她知道她和秦洛是不可能的。就主動的自覺的退出了。

當她知道王九九喜歡上秦洛的時候,雖然難過,仍然鼓勵她努力爭取。後來,她收穫了自己的愛情,可是那種朦朧的情愫-----卻是怎麼也忘記不了的。

就算排除這方面的感情,僅僅是一個老師的身份來講,秦洛仍然贏得了所有學生的愛戴。

王九九抹了把眼淚,說道:「是啊。有什麼好哭的?真是太沒骨氣了。」

「九九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王九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那你呢?」

「我去巴黎。」王九九說道。「要是有兩個人陪在他身邊的話,他就不會被人打-----」

王九九說著說著,聲音又哽咽了。

想到那個法警一棍棍的砸下去的場面,王九九就有種痛得死去活來的剜心感覺。

「可是------」

「沒有可是。」王九九乾脆的說道:「我說過。我不再說愛他。但是,我一定要看到他。」

「------那還是愛。」小花小聲說道。

王九九提包離開,假裝沒有聽到。

————

————

咚咚------

辦公室的房間門被人敲響,等待了一分鐘左右,不待任何人回應,房間門便被人推開。

黑衣黑鏡黑色絲襪的馬悅走了進來,將手裡的文件夾送到辦公桌上,恭敬的匯報道:「小姐,這兒有秦洛先生在巴黎的一些近況-----你還是看一看吧。」

「出去。」聞人牧月說道。她坐在辦公轉椅上,背向著外面,正通過辦公室的落地大窗欣賞外面的世界。

馬悅一聲不吭,轉過身便準備離開。

當她的手抓住了門把,準備開門的時候,又聽到一句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回來」。

馬悅再次退了回來,依然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前。

「我很生氣。」聞人牧月沒有轉過身,聲音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馬悅說道。心想,看來自己又晚了一步,小姐已經知道了有關他的消息。

只要是有關他的事情,小姐總是第一個知道。甚至比他們智腦小組的信息匯總能力還要快。

「這樣對嗎?」

「不對。」馬悅狠心說道。

「為什麼?」

「小姐是聞人集團的大腦。你不能被任何情緒左右-----我們和歐州-----特別是法國方面有很多重要業務。」

「你覺得我是機器人嗎?」聞人牧月問道。

馬悅一愣,說道:「不是。」

聞人牧月說道:「取消所有和法國方面的業務往來。拒絕法國德賽集團董事長的來訪,拒絕LULEI公司的股份收購------」

「是。」馬悅雖然知道主人的這些命令是極不合理的,會讓公司損失慘重。可是,她能做的-----只有從命。

「我不是機器人。」聞人牧月說道:「我會生氣。」

第514章、呼吸困難!

第514章、呼吸困難!

午飯後。林家別墅。

穿著一套白色休閒裝的林浣溪坐在沙發上,貝貝像是一隻慵懶小貓似的縮在她的懷裡。林清源巴滋巴滋的喝茶,想用這滾燙的茶水來壓抑住心中的不忿。

可是,這茶水不僅沒有熄滅他的怒意,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似的,把他的怒火給徹底點燃。

啪!

林清源重重的把手裡的茶杯丟在玻璃茶几上,怒聲說道:「太過份了。實在是太過份了。他們怎麼就敢動手打人?他們怎麼就敢動手打人?是誰給他們的權利------是誰給他這樣的權利?」

貝貝的小臉上佈滿了淚水,一幅我見猶憐的可愛模樣。哭著說道:「他們為什麼打爸爸?-----爸爸受傷了。好可憐哦。我想爸爸了。嗚嗚嗚-----」

林浣溪的表情清淡如水,一直保持著沉默。即便在看到秦洛被那個法警一次又一次的擊打然後兩人抱在一起摔倒在地上的畫面時,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像是一個沒血沒肉沒有感情的殭屍似的。

聽到貝貝的哭聲後,她才反應過來,把她摟得更緊一些,柔聲說道:「貝貝不哭。爸爸不會有事的。」

「爺爺。那些壞人為什麼要打爸爸啊?」貝貝轉過腦袋看著林清源問道。在小孩子的心裡,自己的親人都是好人,而和自己的家人發生衝突矛盾的人都是壞人。

「因為他們是壞人。」林清源的養氣功夫還不如孫女,他的臉色鐵青,身體氣得發抖。「壞人做事,要麼為錢,要麼為權。總是有理由的。」

「警察叔叔為什麼不抓他們呢?」貝貝很是奇怪的樣子。

「他們就是警察。」

「警察也可以打人嗎?」貝貝一臉童真的問道。

林清源苦笑。有些道理,是沒辦法給小孩子講清楚的。

他坐到林浣溪身邊來,伸手撫摸著貝貝的小腦袋,說道:「等貝貝長大了,就明白了。現在你還小,不懂。」

「等我長大了,就不給他們治病。」貝貝氣憤的說道。「誰讓他們打爸爸的。」

林清源笑著點頭,說道:「對。一個忘記仇恨的人是可恥的。誰對你好,你就加倍對他好。誰對你不好,你就加倍對他不好。」

林清源看著孫女呆滯的眼神和寒冰一樣的表情,心裡輕輕歎息。他瞭解他的這個孫女,越是難過的時候,就越是表現的淡漠。

她驕傲,卻又敏感。她害怕受傷,又很容易受傷。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事,就只會裝做若無其事。

這是一個不懂演戲的傻孩子,只要是稍微對她有些瞭解的人都會知道,她的心事通過面部表情暴露無遺。

從某些方面上講,她確實不如那個姓厲的女人來得機敏圓滑。如果說她是一塊堅冰的話,厲傾城就是一顆圓溜溜的水晶球。堅冰容易碰傷稜角,而水晶球卻可以在任何地方進退自如。

「浣溪,你去巴黎看看吧。」林清源說道。「秦洛受傷了,身邊沒有個人照顧不好。」

「不用。」林浣溪說道。「他身邊有照顧的人。」

林清源自然知道秦洛的身邊有照顧他的人,他也看到在秦洛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個女人捨身相救的畫面-----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放心啊。

「外人哪有自己的妻子照顧的好?你最近也沒什麼事。去看看吧。」

「我在家照顧貝貝。」林浣溪說道。

「貝貝交給我。不會有事情的。」林清源說道:「我讓人幫你訂去巴黎的機票。」

「不用。」林浣溪把貝貝放在沙發上,她自己往樓上走過去。

「唉。這傻孩子啊-----」林清源抱著貝貝,再次歎息著說道。

進了房間,林浣溪關上了房間門,身體有些疲憊的靠在門板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恢復了一些精神,走到桌子上取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平靜的說道:「發佈內部郵件,讓所有中醫公會的醫生向衛生部請願。請求國家懲罰傷人兇手-----」

————

————

匡!

房間門被人推開,黑色皮衣黑色皮褲的離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嚴肅,表情冷洌,整個人盛氣凌人攻勢十足,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似的。

她沒有刻意放緩自己的腳步聲,皮靴踩在木製的地板上咯咯作響。

「離,我告訴過你。走路時不要發出那麼重的聲音。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習慣。」沙發上,一個同樣穿著黑色皮衣皮褲,只是身材比離更飽滿更妖嬈的漂亮女人正在吞雲吐霧。她夾煙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頭,那根小指頭從手掌處斷掉了。平平整整,像是被人一刀給切掉似的。

「也有人告訴過你,抽煙是一個很危險的習慣。你仍然沒有戒掉。」離站在女人的面前,毫不示弱的反擊。

女人苦笑,說道:「好妹妹,你就別挑姐姐的刺了。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抽過煙,整天嚼口香糖-----回來後才放鬆一下。」

「我要去巴黎。」離說道。她轉移話題的速度是那麼快,那麼的突兀。根本就不給人任何緩衝的機會。

「不行。」女人說道。她站地起來,搖動著臀部走到離的面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離。

被她那雙勾魂的眸子給盯著,離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她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女人,她是龍息的大腦和核心。她總是能夠輕易的看穿別人的心事。

離,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看穿的女人。至少,她不希望被人當眾揭穿。

「雖然蘭亭死人事件因為龍王的強壓而逐漸平息,可是你畢竟是打傷死者的兇手。」女人解釋著說道:「這個時候再讓你去巴黎,有些人又要跳出來攻擊龍王和龍息了。」

「我必須要去。」離說道。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

「你必須留下。」女人也板著臉說道。「我以龍息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如果你敢違命,我將有權把你驅逐出去。」

兩人的大眼對大眼,冷眼對著媚眼,氣氛一下次變得凝固了起來。

「我去吧。」一個怯怯的男人聲音說道。

男人一直坐在房間的角落裡,如果不是他突然發聲,幾乎被所有人給忽略掉。

————

————

張博、趙子龍和武勇秀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秦洛和坐在輪椅上的兩個傷殘患者正在討論著接下來行動的計劃和步驟。

「秦洛,你怎麼樣了?」張博上前看著秦洛綁著紗布的手,關心的說道。這個黑臉大漢的頭髮凌亂,臉容憔悴,眼裡滿是血絲,想必他昨天晚上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沒事。」秦洛說道。他也是醫生,剛才自己細心的感受了一番,他的傷勢雖然嚴重,卻並不觸及內骨。

如果能夠用太乙神針的『透心涼』將手髒的熱毒給驅除的話,想必康復的更加迅速。當然,假如他的手掌此時能夠用針的話。

「沒事就好。」趙子龍說道:「外面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在關心你的傷勢。」

「厲小姐的腿傷好些了吧?」武勇秀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厲傾城問道。

當時秦洛昏迷後,厲傾城也陪同一起入院。因為不想讓外界知曉他們這些身份敏感的人也在遊行現場,所以他們一直『後知後覺』的到現在才過來探望。

其中趙子龍來過一趟,但是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醒來。

「謝謝。我也沒事。」厲傾城笑著說道。

「外面有很多記者。」張博說道。「只是被你們的那個保鏢和巴黎警局派來的人給擋了下來。」

「巴黎警局?他們也在門口?」秦洛問道。

「自然。」武勇秀說道:「這次事件在巴黎媒體的輿論操縱下,沒有掀起任何波浪。甚至法國人都以為錯的是我們-----但是在其它的地方,已經激起了無數人的憤慨和譴責。特別是華夏,現在局勢難以控制,已經有好幾撥大規模的抗議運動----你們是風口浪尖的人物,是這次事件中最引人矚目的角色,那些記者自然想要從你們這兒採訪到第一手資料。而法國政府擔心你們所說的話朝著他們不希望看到的一面發展,自然要幫忙攔截記者了。」

「當然,他們用的借口冠冕堂皇-----擔心媒體朋友打擾到秦洛先生的休息。」趙子龍滿臉怒意的補充道。

「你堂弟現在怎麼樣了?」秦洛問道。

在這次遊行中,那個負責組織和一直衝擊在第一線的大鬍子讓秦洛記憶深刻。後來他也倒在了巴黎防暴警察的警棍之下,現在生死未卜。

「他昏迷了幾個鐘頭。」趙子龍一臉驕傲的說道:「醒來後,又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又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秦洛心神一動。「他們還在外面?」

「是的。他們在等你回去。」趙子龍笑著說道:「沒有看到你醒來,沒有得到結果,他們是不會散去的。」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拖著傷殘病痛堅持到現在不肯離開,就是為了等到自己醒來,就是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胸口像是被千鈞大石給壓住了似的,每一次呼吸都那麼的艱難。

(PS:有紅票的幫忙丟張。謝謝!)

第515章、一群傻瓜!

第515章、一群傻瓜!

秦洛轉過臉看向厲傾城,生氣的說道。「怎麼不早說?」

厲傾城一直清醒著,而且和外界還有聯繫。她不可能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我知道你會做出什麼反應,他們不知道。」厲傾城苦笑。「你傷得很嚴重。醫生說了,最好不要輕易下床。現在的局勢已經穩定,我們可以安逸的住在醫院,一張張的把這次累積到的底牌打出去。你可以好好休息------應該著急的是他們。」

「扶我起來。」秦洛說道。

「果然。」厲傾城無奈的搖頭。

「是啊。也不急於一時。」武勇秀說道:「大使館都在等待最佳時機出擊呢。直到現在還沒發聲,也是在等待巴黎方面的反應。」

「秦洛,你再休息休息吧。」張博也出聲勸道。「還是聽醫生的話為好。」

「我也是醫生。」秦洛說道:「我的患者都在外面。我必須出去。」

「可是-----」

「沒有可是。」秦洛不容拒絕的說道:「扶我起來。」

三人對視一眼,都轉過臉看向厲傾城。

厲傾城歎了口氣,說道:「你們看我也沒有用。扶他起來吧。他做出來的決定,我可沒辦法改變。」

於是,武勇秀去找牆角找了張輪椅,張博和趙子龍把秦洛從床上攙扶了起來。

趙子龍推著秦洛,張博推著厲傾城,一行人離開特護病房向外面走去。

「先生。請等等。你們要去哪裡?」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護士快步跑了過來,出聲問道。

「我們要出去。」武勇秀用法語說道。

「不。你們暫時不能離開。」護士著急的說道。她得到命令,必須要把這些人給看護住。如果他們跑了,她可沒辦法向自己的上司交代。

「我們為什麼不能出去?」武勇秀說道。說話的時候,偷偷的打開了手裡的錄音設備。如果能夠得到一些內幕爆料的話,這東西將會成為他們晚些時候反擊法國政府的最有力證據。「難道你們要監禁我們?」

「這不是監禁。」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巴黎警局的高級警官羅伯特先生帶著翻譯員萊麗走了過來。「我們無意監禁你們。只是秦洛先生身受重傷,理應得到最好的治療。他的身體還沒好,這個時候需要好好的休息。」

「身體有沒有好,是由秦洛先生決定。」武勇秀說道。

「不。應該由醫生來決定。」羅伯特看著輪椅上的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我剛才問過醫生,秦洛先生的手屬於重度創傷,浮腫嚴重-----而且他的背後也受到重擊,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隨便走動的好。免得影響了傷勢,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叫做不必要的麻煩?」厲傾城冷笑著說道:「難道說,我們現在所受到的傷害都是必要的?」

「厲小姐,你也清楚-----混亂之中,會出現一些傷害也在所難免。」羅伯特看著厲傾城,一臉誠摯的解釋著,說道:「之前我再三勸阻,希望你們能夠解散這次不合法的聚會。可是你們沒有聽從我的建議,而且有一些不法份子參與其中,進行挑釁和煽動工作。為了維護巴黎的秩序,為了兩國的友誼,我們不得已下做出這樣的驅逐工作。」

是的,這就是巴黎政府和媒體一致對外的官方說詞。

是華夏人主動集結鬧事的,其中又在人群中參與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不法份子-----他們把自己擺在一個被動的逼不得已的位置,他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維護著巴黎的治安。

「他在說些什麼?」秦洛問道。他聽不懂法語,只看到羅伯特的嘴唇在動,在咕嚕咕嚕的發出聲音。可是,他就是一句話也聽不明白。

「他說我們不應該出去,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厲傾城翻譯著說道。

「他是誰?」

「警察。」厲傾城說道:「哦。好像是名警官。」

秦洛說道:「走吧。不要浪費時間。讓他們的市長來和我們談。」

「他說什麼?」羅伯特問站在他旁邊的萊麗。他也同樣聽不懂華夏語。

「這-----他的話不是很友善。」身穿警服的萊麗尷尬的說道。

「萊麗,告訴我。他的每一句話你都應該翻譯給我聽。我剛才已經和你討論過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嗎?」羅伯特說道。

「是的。先生。他說-----走吧。不要浪費時間。讓他們的市長來和我們談。」萊麗得到命令,把秦洛的話原汁原話的翻譯給了羅伯特。

「------」羅伯特的臉色陰沉起來。這個囂張的傢伙,還真是不把村長當幹部啊。

想和我們的市長談?哼,還真是不自量力。

「羅伯特警官,我是華夏國駐巴黎大使館的事務官武勇秀。」武勇秀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件遞給羅伯特。

等到對方接過去認真檢查完畢後,武勇秀說道:「秦洛先生的意思你已經很明白了。他要出去-----當然,你們也沒有權利監禁他的自由。」

羅伯特自然不願意放他們出去,他們一出去,那些媒體記者就會像是見了糖的小蜜蜂似的,把他們給團團圍在中間。法國媒體還好,他們會向本國需要的輿論氛圍傾斜。但是,那些其它國家的駐外媒體就讓他們很是頭痛。

「抱歉。我想,我有權力限制秦洛先生的自由。」羅伯特說道:「或許咱們忘記或者有意忽略了。秦洛先生犯下故意傷人罪------我們優秀的警務人員西洛先生在維持秩序時遭到秦洛先生的惡意傷害,被他凶狠的咬下一隻耳朵-----現在西洛先生仍然在住院。在此案沒有解決之前,疑犯不能離開警察的視野範圍。」

武勇秀的眼神冷洌,說道:「羅伯特先生,華夏有句古話,叫做自作惡,不可活。西洛是巴黎警察中的敗類,他毆打無辜群眾的視頻正在全世界傳播,所有人都記住了他那張醜惡的嘴臉-----難道你們還要替這種人說話嗎?難道這就是你們標榜的警察風範?」

「-----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上。或許外面的人對西洛先生有所誤解。但是,他仍然是我們警界的驕傲。」羅伯特強詞奪理的說道。

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記者以西洛的攻擊路線為目標拍下了這樣一段視頻,視頻把西洛所有的暴行全給暴露給了世界公眾。特別是他爆打秦洛時的那段視頻格外的引人憤慨,他成功的把巴黎政府推到全世界的對立面。

甚至,連歐洲一些鄰居國家的民眾都無法容忍他的行徑,給他取了個『豹狼』的外號。

可是,站在巴黎政府的立場,他們必須堅定西洛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只是手段過激了一些而已。

不然的話,他們等於是全盤否定了自己。

「你確定要監禁秦洛先生?」武勇秀再次問道。

「我是依法辦案。請原諒。」羅伯特堅持道。

「那好吧。」厲傾城說道:「趙總,你把秦洛送回病房,接受警官先生的拘留。」

「好的。」趙子龍答應著。他看了一眼厲傾城,然後推著秦洛回去。

「我可以出去吧?」厲傾城抬起頭看著羅伯特問道。

「當然。」羅伯特說道:「厲小姐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晚些時候,麻煩你親自送秦洛先生出來。」厲傾城笑著說道。

「怕是讓你失望了。」羅伯特說道。

「再見。」

羅伯特笑笑,側身讓厲傾城他們從身邊走過。

當張博推著厲傾城走出醫院,穿過街道,來到市府廣場時,被眼前的一幕給感動了。

廣場上仍然站滿了人,甚至比昨天晚上的場面要更加龐大一些。有經過一番暴力衝擊仍然堅持不退的遊行者,有受傷入院等到清醒後再次趕來聚合的傷者,有聞訓趕來志願的學生和華夏同胞,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那些排成整齊的方隊,不言不語,只是沉默的看著前方的華夏人,他們像是一具具雕塑,等待著他們所要見到的那個人,等待著那個遙遙無期的結果。

當然,這樣的場面自然少不了媒體記者。扛著長槍短炮,甚至開著採訪車和新聞直升機的記者們盤旋在四周,天上地下,尋找一切可以當做新聞播放的消息。

他們看到厲傾城出來,立即有無數的媒體記者擁擠了過來。

腦袋上綁著紗帶,紗帶上還滲出血跡的大鬍子吆喝一聲,立即衝出去一群年輕力壯的華夏同胞。他們圍成人牆把厲傾城的輪椅護在中間,把那些想要採訪的記者全給擋在了外面。

厲傾城對著他微笑,說了聲謝謝。大鬍子咧開嘴巴大笑,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的嘴唇乾的出血,撕裂出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有些感情,不用言語來表達。而是用血脈來傳承。

他和她一樣,體內都流敞著龍的血液。

龍,真正的龍,張牙舞爪翱翔九天之上的龍。不是某個教授所倡導修改的那種三頭狗。

厲傾城的輪椅一直被張博推到了人群的最前端,這才停了下來。

她看著那些頭纏血紗堅持不走的男人,那些綁著石膏堅持不退的老人,那些眼窩深陷疲憊不堪仍然一臉倔強的女人,還有那些滿臉怒氣舉著國旗的學生們------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這樣的場面,厲傾城就覺得心裡酸酸的。像是激動,像是感懷,又像是苦澀,更多的是委屈。

這個和善的民族,實在不應該承擔那樣多的磨難。

厲傾城想要說些什麼,想要把秦洛的困境轉達給他們。

可是,話到嘴邊,卻哽咽了。

自認為自私自利唯利是圖沒什麼愛國熱情的厲傾城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你們和他一樣。」厲傾城眼眶濕潤的說道:「一群傻瓜。」

(PS:只是老柳編造的故事而已。假如能夠引起諸君的共鳴,我深感榮幸。如果能夠讓各位投下票票,我----很是激動。)

第516章、放人!

第516章、放人!

厲傾城和秦洛的生活經歷是完全不同的,一個雖然身患重疾,卻衣食無憂飽受家庭關愛,很少接觸社會的黑暗面。一個被家門驅逐背負血海深仇顛簸流離自謀生路,見多了人情冷曖以及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醜惡嘴臉。

秦洛雖然沒有入學,但是卻飽讀詩書,受過傳統的家庭教育。而厲傾城在社會大學中成長,爬山涉水披荊斬棘過五關斬六將,最終打磨掉稜角,涅磐成為如今的火鳥鳳凰。

生活經歷的不同,也導致了人性的發展方向。

秦洛深愛著中醫,深愛著這個國家。所以,他選擇的是救醫道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也為了自己成為一代名醫的私心。

而厲傾城認為大勢不可擋,唯有順其自然才能活得精彩愜意。管它道德淪喪信仰流失天崩地裂洪水滔天,我自翩然起舞,一切與我何干?

但是,接觸了秦洛後,厲傾城在潛移默化中改變。從之前的不認可到接受,再到現在滿腔熱血的支持。

她為那些努力改變的人鼓掌歡呼,為他們取得的成績而感動。

在這個國家,總是有那麼幾個人在風浪襲來的時候挺直著脊樑。

人數不多,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一切,都是因為秦洛。

厲傾城的聲音並不大,因為哽咽的緣故,嗓子還有些沙啞,所以,能夠聽到他說話的人並不是太多。也只局限於她四周以及最前面的幾排遊行同胞。

大鬍子咧開嘴巴笑笑,這麼一牽扯,唇上的血水也滲的更快更多了。他找人拿來一個喇叭,說道:「用這個喊吧。咱們人多。不使大勁兒,後面的人聽不到。」

「謝謝。」厲傾城接過喇叭,說道。

「嘿嘿,都是同胞。」大鬍子擺手說道。

厲傾城打開話筒,大聲說道:「秦洛醒過來了。他知道你們還等在外面,心裡非常感激。拒絕了我們的阻攔,第一時間就讓我們推他出來和你們匯合。」

「他的狀況很不好,雙手和手臂都腫得厲害-----醫生讓他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但是他說----我的患者都在外面,我應該和他們在一起。」

厲傾城的聲音通過話筒傳播出去,飛向更廣泛的人群。後面那些聽不清楚的,便由前面的人負責為他們解釋。

「神醫-----秦洛。」大鬍子揮拳喊道。

這傢伙實在是個天才的組織者,審時度勢以及把握時機的眼光絕對是一流水準。他總是能夠給予最及時最準確的配合。

「神醫-----秦洛。」有人應道。

「神醫----秦洛。」無數的人喊叫著秦洛的名字。

厲傾城感激的看了激情澎湃的大鬍子一眼,對方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正在帶頭喊叫,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托兒,像是真正的秦洛最鐵鐵的粉絲一般。

演戲演到這種份上,也算是盡職盡責了。

厲傾城等到大家的呼聲稍弱,再次舉著喇叭出聲說道:「但是,他沒辦法出來。」

「為什麼不能出來?」

「因為傷得很嚴重嗎?」

「沒關係。我們在外面等著。讓神醫好好休息吧-----神醫休息好了,才能幫我們治病啊。」

不明真相的觀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是因為身體原因而使秦洛沒辦法出來。

「巴黎警方將他監禁,說他涉及一起惡意傷人案-----對,他們指的就是那個被秦洛咬掉耳朵的警察-----」厲傾城說道:「全世界的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他們卻在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厲傾城話音剛落,立即響起了激烈的反擊聲。

「他*媽的,我們都看過那段視頻-----那個禽獸警察舉棍傷人,神醫只是被動防守-----這也算是惡意傷人罪嗎?」

「這是誣蔑。赤裸裸的誣蔑。一定要嚴懲傷人兇手----嚴懲打人警察-----」

「他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巴黎警方還在庇護-----這就是他們國際警察的素質?」

「讓他們放人-----讓他們立即放人-----」

最後,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句話。彙集成兩個最簡潔有力的字:放人。

放人。

放人。

放人。

---------

厲傾城心情激盪的坐在哪兒,看著被點燃了怒火的華夏同胞,眼裡滿是欣慰和自豪。

————

————

「觀眾朋友們,我是美國電視網的記者奧巴牛,我在巴黎市府廣場為你做現場報道-----大家看到了,我現在就站在巴黎的市政府門口,我身後的建築就是巴黎市政府大樓-----昨天晚上,兩萬華夏人在巴黎市府廣場聚合,請求巴黎市政府給予他們合法使用中醫藥的權利-----」

「------希臘電視台的洛捷爾捷夫為你做現場報道。昨天晚上的華夏遊行,事情最終向著最惡劣的局勢發展。巴黎防暴警察和華夏民眾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巴黎警方傷六人,一人致殘,華夏民眾傷者數百人,多人致殘-----」

「-----直到此刻,法國政府和巴黎官方仍然對此事保持沉默態度。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官員接受我們的採訪時態度強硬的說,這件事他們做的合法合理。不準備向華夏人的無理要求低頭。」

-------

「關掉電視機吧。」凱勒有些煩躁的說道。他那稀疏的頭髮有些凌亂,看來他已經有好幾個鐘頭沒有好好的打理它們了。

羅伯特拿起遙控器,按了電視機的關機按鈕。

電視裡的聲音停了下來,可是窗外又傳來刺耳的『放人』、『放人』的聲音。

「真是該死。」凱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是誰告訴我說華夏人是一盤散沙的?是誰告訴我要擒賊先擒王的?為什麼到現在那些華夏人還不退?他們為什麼還站在哪兒不走?他們不退,就會有記者,就會有媒體-----我們就是全世界的焦點。所有的人都在抹黑我們,我們是醜陋的形象代言-----」

羅伯特和另外幾名警察局的領導者面面相覷,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當時說『華夏人一群散沙』和定下『擒賊先擒王』大計的都是這位局長大人。甚至,為了驅逐這群華夏人,他還命令西洛率領防暴警察進行攻擊。

現在倒好,預計的效果沒有達到,那些不屈不撓的華夏人還堅持著不肯走,看這架勢,看來是要和他們對抗到底了。

看到自己的下屬們都不接腔,凱勒局長開始點將了。他對羅伯特說道:「羅伯特警官,這件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負責。針對現在的局面,你有什麼合理有效的建議?」

「局長先生,我能力微薄,一直都是在你的英明領導和指揮下做事的。」羅伯特說道。他先得把責任給撇清。他可不願意承擔下令防暴警察打人的罪名。

他不去看凱勒的眼睛,也無視他陰沉下來的臉色,低著腦袋說道:「我看的出來,這次華夏人的態度很堅決。不像是那麼容易就會就此散去的-----除非,我們能夠滿足他們的一些要求。」

「你的意思是說答應他們的要求?」凱勒局長說道。「羅伯特先生,我們不是市長先生,更不是總統。我們沒有權利答應他們這樣的要求。」

「是的。」羅伯特坦白的說道。「所以,我想應該將這種情況向市長先生匯報。他能夠體會我們此時的無奈心情的。不是我們不願意解決,而是------我們沒有權利解決。」

凱勒沉默著。心想,也確實是應該找市長先生出面來解決問題了。他們的要求,原本就不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

只是,市長先生願意在這個時候接手嗎?

「那麼他們現在喊的『放人』是什麼意思?」凱勒問道。

「他們要求放了秦洛。」羅伯特回答道。

「秦洛?他現在在醫院嗎?為什麼你拒絕讓他出來?」

「是的。他在醫院療養。他剛才想要出來,被我拒絕。外面這麼多媒體記者,我不希望他說些對我們不利的言論。」羅伯特說道。

「可是,我們能夠關他一輩子嗎?」凱勒問道。

羅伯特看著凱勒,有些不太清楚自己這個上司此時的心理想法。

「如果我們的法官認為他有罪的話,便可以判他重刑。」羅伯特說道。

凱勒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口邊看著外面的情景。

『放人』的聲音不絕於耳,而且越來越響,彷彿這些人有著無窮無盡的力氣似的。

「我們不能再給那些惡劣的記者製造新的話題了。」凱勒說道。「放人吧。」

「可是----如果我們放人,那就給了外界一個信號-----秦洛是被動防衛,西洛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錯誤的。」一名副局長反對道。

「西洛這頭愚蠢的瘋狗。」凱勒氣急敗壞的罵道。「誰說我準備把他無罪釋放了?我同意他出去,但是-----羅伯特先生,麻煩你親自過去押他出去吧。」

「-------」羅伯特悲哀的想,那個女人說的話果然應驗了。

她說『晚些時候,麻煩你親自送秦洛先生出來』,事實確實如此。

第517章、我要說話!

第517章、我要說話!

因為市府廣場門口被遊行的群眾和媒體圍堵,巴黎市長貝特朗先生就只能在家裡辦公見客。

在他裝修豪華舒適的書房裡,幾個男人正在煙霧繚繞中沉默。

「市長先生,我想,我們都犯了輕敵的錯誤。」安特萬出聲說道。「我和華夏人有過接觸,他們都是很沒有骨氣的。說話低聲下氣,而且容易妥協-----這次和以前不太一樣。」

「是的。」魏赫也附和安特萬的觀點,若有所思的說道:「華夏人這次的表現實在是太頑強了。這樣一來,就把我們置於險地。現在,輪到他們進攻,我們防守了。」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覺得恥辱。」古捷宇說話總是簡潔明瞭。

貝特朗看著坐在面前的幾位醫藥巨頭們,說道:「我昨天晚上接到了總統先生的電話,他給我一天的時間解決這樁棘手的問題。各位,你們誰能夠給我一個很好的建議?」

「我想,應該和他們的大使館官員洽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告訴他們,這條例是歐盟成員國聯合制定的,巴黎官方實在無力修改-----請他們理解,並且來幫忙疏散遊行群眾,或許會有奇效。我們都知道,華夏人對他們的官員有著天生的畏懼。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哦。民不和官鬥。」安特萬立即就把他們幾個商量好的方法給拋了出來。

「你們也認為這麼做有效果?」貝特朗抽了口雪茄,然後眼睛盯著魏赫和古特捷宇問道。

魏赫笑呵呵的說道:「市長先生,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準備有條件的答應他們的請願要求。」貝特朗說道。

「不行。」坐在他對面的三位紳士都齊聲喊道。

貝特朗已經預料到這樣的情景,他表情平靜的問道:「為什麼不行?」

安特萬站了起來,說道:「市長先生,我們上次已經詳細的商談過這個問題了。原因你清楚,我們更清楚。西藥是唯一的科學,是唯一能夠在歐洲甚至華夏市場上出現的救命藥劑。我們是不允許中醫藥在歐盟使用的。這是我們的底線。你現在要解禁,等於是把我們上次努力促成的統一戰線給打散-----讓我們為之付出的一切都給歸於零點。我不同意。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

「是的。」魏赫說話就比較委婉了。「貝特朗先生,你是尊貴的巴黎市長,是明年大選最有可能成為法國總統的人物。你怎麼能在這樣的問題上屈服呢?你要給你的國人飽滿的信心和強硬的行事作風。你不能讓支持你的選民失望啊。」

貝特朗笑了笑,說道:「先生們,你們忘記了一個前提,如果我不能在一天時間內解決這樁棘手的問題,我就將面臨著辭職的命運。-----所謂的選民意願以及明年大選這些空頭支票已經對我不具備任何意義。」

三人都沉默了。

確實,如果貝特朗不能將這次的遊行事件處理好,或者說讓他變得更加惡劣。那麼,很有可能他要面臨著辭去巴黎市長一職的處罰。

那樣的話,明年的總統大選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才行。」貝特朗補充著說道。「既使是暫時的。我也要做出一些退步。不然的話,難道一直讓那些華夏人站在哪兒?」

安特萬還想說話,卻被魏赫用眼神阻止了。

正在這時,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音。

「進來。」貝特朗出聲喊道。

推門而入的是市長夫人,她向著三位客人微笑表示歉意,然後對貝特朗說道:「約瑟夫先生和戴普先生來了。他們想要和你談談。」

「約瑟夫?戴普?他們來做什麼?」安特萬皺著眉頭說道。

約瑟夫是法國最大的百貨連鎖業巨頭,而戴普掌控著的三家奢侈品品牌銷遍全世界。他們也是巴黎舉足輕重的人物,是不容忽視的力量。

貝特朗對妻子說道:「請他們在會客室稍座,我很快就來。」

等到妻子關門離開後,貝特朗才笑著說道:「這齣戲越來越熱鬧了。約瑟夫在華夏國內的商場因為這次事件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戴普的生意也很受影響-----想必,他們拜訪的目的和你們是相反的。先生們,你們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知道,他們和你一樣,也掌握著選票。」

「-------」

————

————

羅伯特這次來到秦洛的病房時,心情格外的壓抑。

那個聰明的女人把這一切都算計到,彷彿她就是操縱世界的神。

他很想隨便找個下屬去辦這件事,那樣的話,至少表面上,自己沒有輸。至少證明,她猜測的有一點兒是錯誤的:並不是自己親自把秦洛給推出去的。

可是,他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來。

男人要有認輸的氣魄,逃避和作弊只是證明自己不如她聰明。

他在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

「你們可以出去了。」羅伯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秦洛說道。他被推到了窗邊,想通過那扇小小的門來瞭解外面的世界。這兒離市府廣場有好幾條街的距離,可是,那此起彼伏的喊叫聲仍然能夠穿透到這裡。

聽不真切,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羅伯特想,或許,他能夠聽的清楚吧。不然,他的表情不會這麼凝重。

萊麗立即把羅伯特的話翻譯成華夏語,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秦洛這才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幾個法國警察,笑著問道:「你們聽的到外面的聲音嗎?」

「-------」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經過萊麗的翻譯後,他們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

「聽的到。但是聽不懂。」羅伯特回答道。

「那是我的同胞吶喊。他們在讓你們放人。」秦洛沒有理會負責翻譯的萊麗,而是看著羅伯特,說道:「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有句話你們也可以記住,人賤,天收。」

「他說什麼?」羅伯特僅僅是看秦洛的表情,便知道他說的話不會太動聽。

「他說----做太多的壞事,是自已找死。」萊麗忐忑的回答道。

羅伯特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位置不同。在我眼裡,你們做的事就是壞事。」

他往秦洛走過來,趙子龍趕緊擋在他的前面,用法語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送他出去。」羅伯特說道:「他可以見他的同胞。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他不能離開警察的視野。至少,在法官的判決下來之前,他不能離開。」

趙子龍這才不再阻擋,任他走過去推著秦洛的輪椅。

剛剛走到這層樓的走廊,立即有一群記者呼喊著想要衝過來採訪。可是卻被那厚厚的由警察組成的人牆給攔截下來,他們沒辦法過來。他們大喊大叫著什麼,還和警察發生肢體上的衝突和爭執。

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戈爾離開了記者的團隊,快步走到秦洛身邊,看了一眼秦洛手掌上的紗布,面無表情的說道:「抱歉。」

「沒關係。」秦洛笑著說道。在遊行之前,他就對戈爾交代過,在自己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手相救。

事實證明,這傢伙還真是個聽話的主。

兩人簡單的對話後,羅伯特便推著輪椅從另外一座專用電梯下樓。那些記者看到守候的人物出去,也一窩蜂似的散開了。

輪椅越推越近,視野越來越開闊,那充沛的、委屈的、聲嘶力竭的『放人』聲音越來越響亮,秦洛的心也跟著沸騰起來。

這呼聲是因自己而起,他們在等待自己回來。

看到主要人物出場,無數的記者湧過來,被羅伯特帶來的警察給擋在了外面。數不清的相機對著那個少年拍照,無數的攝影機鏡頭對準那個少年錄像,所有的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那輛緩緩而行的輪椅上。

那個男人,再一次成為世界的焦點。

「他來了。」

「神醫回來了。」

「啊啊啊-----我們成功了-----」

------

當市府廣場那些華夏同胞看到秦洛被釋放出來,一下子就變得狂喜起來。他們再次大喊大叫著,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激動和喜悅。

秦洛也一臉笑意,真誠深情。

「我想和他們說幾句話。」秦洛轉過臉對趙子龍說道。

趙子龍聽到,趕緊跑到人群中找來了大喇叭。

羅伯特擋住趙子龍,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場面已經很混亂了-----為了你和你的同胞的安全,我想,你最好能夠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聽了萊麗的翻譯後,秦洛笑著說道:「我說話的時候,從來不用別人寫的演講稿。你可以不讓我說話,但是你不能限制我講話的內容。」

羅伯特為之氣結,卻也不好在這麼多人面前真的把那個大喇叭給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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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癡情的男人!

第518章、癡情的男人!

秦洛的雙手包裹著紗布不能使力,只好勞煩趙子龍幫忙舉著喇叭,將喇叭放在他的嘴邊。

秦洛掃視了全場一番,視線從前面的眾多同胞臉上一一掠過。頓了頓,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得了一種怪病。我很怕死,所以,我就跟著爺爺學醫。」

秦洛的表情溫和,一點兒也沒有剛剛經過災難應有的頹廢模樣。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像是在給大家講自己的初戀故事似的。

「你們看,我實在不是一個多麼偉大多麼無私的人。我學醫,僅僅是因為我不想死。」

秦洛的坦白,引來人群發出善意的笑聲。

「沒有誰一生出來就想著要行俠仗義打抱不平,要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秦洛看著那些同胞,說道:「如果在你們心中,我是一個英雄的話-----那麼,我這個英雄也是被他們逼出來的。」

「沒有欺負人的惡霸,又怎麼會有救人的英雄?大家說對不對?」秦洛笑著問道。

「對。」無數的人應答道。

有人大聲喊道:「誰喜歡沒事找事啊?如果不是他們禁止中醫藥的使用,我們為什麼要遊行?」

「他們就是欺負我們華夏人-----法國人遊行,他們客客氣氣的勸慰,努力的解決他們提出來的要求----華夏人遊行就要挨打,這算是什麼民主國家?」

「別再標榜自己了。先向我們的同胞道歉吧。」

--------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笑著說道:「英雄和狗熊的區別,只是後者在挨打時求饒,前者在挨打時反擊。僅此而已。」

「我反擊了,我是英雄。你們陪我一起反擊,你們都是英雄。英雄和性別無關、和年齡無關、和樣貌無關,和氣質錢財身份地位都沒有關係-----只和一樣東西有關係:行動。」

秦洛微笑著看向站在廣場上的眾多華夏同胞,充滿感情的說道:「我剛剛醒來的時候,聽說你們還站在這兒-----從昨天晚上六點,到今天下午四點-----足足站了二十多個鐘頭。中間還遭遇過大批不良警察的暴力襲擊和毆打-----心裡即覺得心酸,又為你們感到驕傲。」

「有人說華夏人懦弱,我不信。有人說華夏人自私,我不信。有人說華夏人沒有犧牲精神,我也不信。有人說華夏人是一盤散沙-----你們能夠站在這兒,就是最好的證明。」

秦洛的聲音不高,也沒有刻意的去煽動大家的情緒。他的臉上笑瞇瞇的,像是在和人說著些家常裡短似的。

可是,所有人都在認真的看著,認真的聽著,認真的想著。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吵鬧,每個人的情緒都情不自禁的被他感染。

「大家都知道,我們之所以站在這兒,目的只有一個:請求法國解除對中醫藥的禁制。給華夏人一個合理合法使用中醫藥的權利。」

笑了笑,秦洛說道:「當然,現在變成了兩個目的。」

「第一,我們要求法國解除對中醫藥的禁制。第二,要求法國政府就昨天晚上巴黎警察的暴力行徑向我們道歉,嚴懲涉事警察,並且對於我們所受到的各種傷害給予賠償。」

秦洛說道:「就是這兩個要求。也只有這兩個要求。他們如果拒絕任何一個要求的話------我就坐在這兒,一步不離。」

「我們也站在這兒陪你,一步不離。」大鬍子喊道。

「對。堅持到底。」

「我們要中醫藥合法-----我們要嚴懲打人警察-----」

--------

秦洛的話引起了大家強烈的共鳴,無數的人喊出自己心中的決定:要和秦洛共進退。

「我不說感謝。這兩個字太輕。」秦洛笑著說道。「中醫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我相信我們這麼做是值得的。」

秦洛把喇叭交給趙子龍,然後坐在哪兒閉目養神,不運動,也不說離開。一幅老僧入定的模樣。

「秦洛先生。」萊麗看著秦洛說道:「你不應該再煽動同胞的敵視情緒-----這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秦洛掃了她一眼,說道:「災難昨天晚上就已經發生了。如果他們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甚至都沒想過要報復的話-----他們就徹底的沒救了。」

「你們要怎麼報復?」萊麗不悅的問道。「把傷害你們的人痛打一頓?」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坦白的告訴我,我們的行為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不錯。但是-----」

「只要能夠給你們帶來麻煩。我們就會堅持做下去。」

「------」

「你不明白。華夏人雖然飽經磨難和欺凌,但是他們的骨子裡是傲氣的,是不易屈服的。我們的傷不能白受,我們的血不能白流。總會有法國人為這件事情負責的。-----我們一定要等到結果。」

「瘋子。」萊麗罵道。

秦洛笑笑,不做回應。

要想成功,必須發瘋。為了中醫藥在歐洲的合法地位,自己就瘋魔一回吧。

我要的。你有的。必須給。

因為秦洛的鎮守,市府廣場的遊行群眾不再喧嘩吵鬧。但是,這種堅守的沉默更讓人感覺到壓力。

正在這時,西南角的市府大道上,在兩輛黑色奔馳一前一後的簇擁下,一輛豪華之極的勞斯萊斯房車緩緩駛了過來。

車子在市府廣場的邊角處停下來,奔馳車車門快速被人推開,然後從前後兩輛奔馳車裡面各跑出四個身手敏捷的黑衣男人,四人負責把守四面方位,另有四人都聚集在勞斯萊斯的車門門口,像是眾星捧月的迎接著他們的主人。

車門被人拉開,最先走出來的便是銀色頭髮身穿燕尾服脖子上繫著蝴蝶結的僕人卡萊。他出來之後,也和其它的保鏢一樣,侍立在旁邊,面向車門等待著。

接著,英俊不凡的菲利普王子才走了出來。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上面繫著一根同樣的黑色領帶。這讓他給人的感覺即肅穆莊重,又成熟大方。

「王子殿下,我們的人已經確定了厲小姐的位置。」卡萊躬身說道:「她在隊伍的最前端。」

「哦。那我們就過去吧。」菲利普點頭說道。

「只是那邊圍攏了大批記者。如果王子殿下過去的話-----可能會引起記者的圍困。」卡萊細心的提醒道。

「這樣最好不過。」菲利普溫和的笑著「我就可以把那件好消息通過記者的筆給傳播出去了。這樣的話,算不算是幫他們撕裂開第一道口子?」

「是的。只是王子殿下的犧牲太大了些。」卡萊說道。

「不。卡萊。這算不得犧牲。」菲利普正色說道。他指著廣場上遊行的人群,說道:「他們這才算是犧牲。我所做的-----只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應該做的事情。我想,我把我的請求發到國內,王室裡的那些人一定很慎重的考慮過利弊吧。他們既然答應了,那便證明這樣做對王室是有利的------華夏國的經濟強勢崛起,那個沉睡多年的國家在日益強大------或許,我們需要他們的友誼。」

「但是,王子殿下的初衷不是這樣。」

「這有什麼區別嗎?」菲利普反問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厲小姐。這些粗陋的傢伙,怎麼能夠讓她受傷呢?」

「王子殿下,請注意你的措詞。這有可能會引起外交風暴。」

「不用緊張。卡萊。我說的很小聲,只有你可以聽見。」菲利普瀟灑的聳聳肩膀,笑著說道。

果然,菲利普帶著其華麗的保鏢隊伍剛剛出現在遊行隊伍的前沿,便被發現新大陸似的記者們給圍攏的裡三層外三層。他們沒辦法採訪到這次的另外一個主人公秦洛,早就憋著口氣。沒想到卻讓他們等到了一個王子,這件消息一經刊登,更能夠吸引公眾的眼球。

要知道,一個王子出現在這兒,已經不是普通的遊行示威事件,可能還具備了國際影響力。

「菲利普王子,你為什麼會恰好出現在市府廣場?你來有什麼事情要辦理嗎?」

「菲利普王子,你對華夏人聚集在市府廣場遊行有何看法?」

「瑞典同為歐盟成員國,菲利普王子認為中醫藥有可能在歐洲獲得合法地位嗎?」

「菲利普王子------」

不得不說,菲利普久經考驗,見慣了這樣的大場面,被近百記者圍困也絲毫不顯慌亂。他仍然保持著翩翩風度和良好的形象,淡然笑道:「我來看望我的好友厲傾城。她在這次的遊行事件中受傷,我非常難過。」

厲傾城?誰是厲傾城?

所有的記者心裡都飛快的尋找這個答案。

被王子看中的女人,她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女人。

(PS:抱歉,感冒了。天氣寒冷,大家都要注意身體。)

第519章、第一場勝利!

第519章、第一場勝利!

在美國《紐約生活問題報》記者吉姆拍下的《聽,有人在哭泣》的這段長達半個鐘頭的視頻中,獲得反派大獎的人物當屬那個持棍爆打遊行群眾和秦洛的防暴警察西洛。

他醜惡的嘴臉和令人髮指的暴力行徑引起了全世界的譴責,一個個不太友好的外號被扣在他的腦袋上。什麼『野獸警察』、『半獸人』(此外號的得名因為他舉起棍棒時,很像是一款遊戲中的角色半獸人)、『發狂的瘋狗』以及純粹的不帶有任何意義的辱罵『婊子養的』。

獲得最讓人同情獎的人物當屬那個來自華夏國的清秀少年秦洛。這個白白淨淨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受到他狂風暴雨般的棒打,但是他一次次的憑借自己的那雙血肉之手去反擊。最後他發狂之下竟然咬掉了西洛的一隻耳朵-----

原本秦洛的行為是很禽獸很野蠻,很不符合西方紳士風度標準的。可是,因為大家都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知道他是為了自保才這麼做的-----所以,大家並沒有對他的這種不人道行為表示任何遺憾,反而給予他高度的讚揚和欽佩。

而最引人矚目的,拿下『最佳女主角』桂冠的則屬那個脫下高跟鞋子去敲西洛腦袋的華夏國女人。

這個妖艷的、性感的、野蠻的、嫵媚的、沒辦法用任何一個單一詞語來形容的漂亮女人,她一出場便吸引了男性觀眾的注意。

即便是同性相排斥的女人,也不得不對這個女人釋放出了足夠多的好感。

她在危難之際挺出相救,表示她很勇敢。

她在憤怒之際知道脫下自己的鞋子當武器,表示她很智慧。

她精緻的臉龐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大家有目共睹,一個有勇有謀還有一對大胸部的女人-----你不喜歡嗎?

也正是因為在這段視頻中的出色表演,即便是在歐洲,厲傾城這個名字也並不陌生。

所以,很快的,就有記者想到了厲傾城的來歷。

「菲利普王子,你說的厲傾城小姐是為了救神醫秦洛而受傷的女人嗎?」

「她是個華夏人,又是這次遊行的關鍵人物。菲利普王子這個時候來探望朋友,會不會引起法國政府不必要的猜測?」

「她和菲利普王子是什麼關係?她有可能成為瑞典王妃嗎?」

這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每一個人都期待著菲利普王子的回答。

菲利普笑了起來,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他出聲說道:「她叫厲傾城,她來自華夏。至於她是不是救神醫的那個女人----你們比我知道的更加清楚。」

「我們是先成為朋友,然後才出現這次的遊行事件-----我不覺得我的到來就具備了什麼特別的意義。她是我的朋友,我來看望我受傷的朋友-----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菲利普王子無視卡萊的眼神提醒,繼續說道:「至於她會不會是瑞典王妃,這個要看以後的姻緣。如果她願意-----恰好我也對她抱有好感。那麼,我們將會成為一對幸福的情侶。」

轟-----

記者們瘋狂了。

所有的人都興奮莫名,有相機的飛快的按動著快門,有攝影機的用攝影機進行錄影,沒相機沒攝影機的甚至掏出了手機來進行拍照留存。

菲利普王子當眾表白,他愛慕的灰姑娘來自華夏------

這樣的八卦,在任何一家媒體上都足夠登上頭條新聞。無論它是娛樂類的報紙還是時事性的報紙。

「菲利普王子,你這是在坦白對她的愛意嗎?」有記者問道。

「是的。我第一眼見到,就被她的氣質所迷倒。我想,她應該是我等待的那個人。」

「菲利普王子,厲傾城小姐知道你的心意嗎?」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菲利普含蓄的說道。

「意思是說,她知道你喜歡她了?那麼,她是如何回應你的這份愛意呢?」

「她拒絕了。」

「-------」

竟然有女人拒絕了王子?這太不可思議了。

被拒絕了的王子還對她一往情深,這更加不可思議。

卡萊輕輕的歎了口氣,心想,有這樣一個王子,真不知道是王室之禍還是王室之福。

菲利普像是很享受記者們的驚歎表情似的,笑著說道:「各位,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向大家宣佈。」

「什麼好消息?」

「是厲小姐答應了菲利普王子的求婚?」

「菲利普王子,快說吧。我們都在等著呢-----繼續讓我們驚訝吧。」

菲利普笑笑,說道:「經過我和瑞典王室電話溝通,我們決定在瑞典給予中醫藥合法使用的權利-----秦洛是一名優秀的醫生,華夏國還有很多這樣優秀的醫生。中醫-----是一門神奇的科學技術,他不應該在歐洲絕跡,而應該造福於我們的同胞,救我們的人民於疾病痛苦之中------」

————

————

啪!

貝特朗市長看著電視屏幕上菲利普侃侃而談的模樣,笑著說道:「王子殿下,真是要感謝你了,又給我送來這樣豐富的一個大禮包。」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撥了個號碼後,說道:「凱勒局長,我要和秦洛談一談。對。現在安排。」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身為上司,是有先扣電話這個特別權利的。

貝特朗將命令傳達給了警察局長凱勒,凱勒又授命給了羅伯特。

羅伯特接到市長的指令局長電話後,立即就帶著翻譯萊麗來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秦洛先生,恭喜你,市長先生準備見你。」

「市長有權利解決這個問題嗎?」秦洛睜開眼睛,出聲問道。

「這個-----如果市長先生願意的話,他能夠解決很多事情。甚至,他能夠影響總統的決策。」羅伯特說道。

「好吧。讓他來見我。」秦洛說道。

聽了萊麗的翻譯後,羅伯特大吃一驚,說道:「秦洛先生,你可能不能理解這是多麼難得的一次機會-----市長先生是不可能到這裡來的。這麼多遊行的人,或許裡面還混有一些其它不懷好意的歹徒-----他的安全我們沒辦法保證。」

秦洛冷笑,說道:「這是在法國,在巴黎。你們的市長連走到門口來的信心都沒有?」

「這-----」

「我剛才已經說過。」秦洛看到羅伯特為難的樣子,說道:「我們聚集在這兒只有兩個要求,第一,要給予中醫藥在法國的合法使用地位。第二,嚴懲打人警察,賠償我們的各項損失。如果你們不能滿足這兩個條件的話,我不會離開這兒一步。」

「這不可能。」羅伯特說道。「你現在還是我們拘留的犯人,你沒有自主權利。必須要聽從警方的安排。」

他揮手招來下屬,說道:「把他帶走。」

嗖!

一個面相普通的華夏男人擋在了那幾名警察的前面,表情平靜的看著他們。

這是戈爾,那個一直守護在秦洛身邊的保鏢。

「讓開。不要阻擋我們警察辦案。不然的話,你將會被法官判定有罪。」一名法國警察說道。現在正是白天,又有那麼多媒體記者在周圍,他們不敢再像昨天晚上那樣的大打出手。

戈爾像是沒有聽懂他們的話似的,一聲不吭,也不移動。

「你再不讓開的話,我們會把你也逮捕了。」萊麗用華夏語說道。她以為戈爾聽不懂法語。「在法國,阻擋警察辦案是重罪。」

戈爾仍然保持沉默,也仍然擋在他們的前面。

有個警察終於無法忍受了,伸手去推戈爾

戈爾猛地出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扯一提,然後那個警察便慘呼著摔倒在地上。

電光火石,戈爾的出手快得讓人肉眼難辨。

其它警察感覺到了危險,伸手摸槍,被羅伯特出聲阻止。

如果大白天的,巴黎市府廣場出現一場熱烈的槍戰的話,那些媒體記者一定會樂掉大牙吧?

他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市長先生要見你。或許,你們的問題能夠得到解決。」

「他要談,就過來談。他不是和我一個人談,是和所有的華夏同胞談。他們接受,我就接受。」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你一定奇怪,為什麼我有這麼大的勇氣要和你們爭執到底。」

「這不是因為我是神醫,也不是因為我是秦洛。」他指著面前的數萬遊行同胞,說道:「因為他們。他們在,我就有安全感。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在這兒談,我有底氣。」

羅伯特無奈,只得把秦洛的意思匯報給了局長。

過了一會兒後,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話筒裡傳來凱勒局長凝重嚴肅的聲音,說道:「做好迎接準備,市長先生將要到市府廣場和他們面談。」

(PS:謝謝那些老柳請假紅票也不請假的朋友們。哈哈,欠大家太多,真的要努力還債了。。。)

第520章、憑什麼打我們?

第520章、憑什麼打我們?

菲利普走到厲傾城面前,看著她腿上包裹的位置,不無憐惜的說道:「厲小姐,你好像傷得很嚴重。」

厲傾城笑笑,說道:「即使不是很重,這個時候也應該坐在輪椅上----即便只能讓法國人心裡自責一下也是好的。」

菲利普最欣賞的便是她的這份坦白隨意不加遮掩,他溫和的笑笑,說道:「我知道的太晚了些。不然的話,或許能夠幫忙做一些事情。」

「菲利普王子幫忙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們心裡都很感激。」厲傾城瞇著眼睛笑著,漂亮的鳳眼也像是能夠說話一般,讓人的骨頭都情不自禁的酥起來。

有些女人不用特別的裝扮,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捉足都讓人覺得風情萬種。

「是我建議你們借一場東風的。發生這樣的事故,我有責任。」菲利普語帶歉意的說道:「或許這對你們來說算是個好消息。我已經說服了家人,瑞典將會解除對中醫藥的封鎖,並且會引進中醫推廣中醫-----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願意邀請秦洛先生到瑞典皇家醫藥學院去講課。」

厲傾城的眼睛一亮,原本就漂亮之極的眸子更加的流光溢彩。

她是個聰明的商人,她知道菲利普這麼做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力。

瑞典是歐盟成員國之一,他們率先解除對中醫藥的限制,並且願意大力推廣-----這樣的話,將會以瑞典為突破口,把歐盟的封鎖線撕開一道大大的口子。

有一個瑞典,便會有另外一個國家支持中醫。那個時候,他們想補都補不上了。

華夏政府和中醫協會再借此契機進行公關,只要能夠借此機會攻克三至五個國家,歐盟的封鎖線便會蕩然無存。他們自然會解除那條限制令。

這實在是一件豪華大禮。

也只有身為瑞典王子的菲利普才能出手這麼闊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服瑞典王室,並且在這種關鍵時刻,這麼及時快速的做出回應。

「雖然我很感激。」厲傾城仰起臉看著菲利普王子,說道:「但是,你實在沒有必要為我做這麼多。」

「我明白。」菲利普笑著說道:「你明白我的感情,我也明白你的感情。」

「你明白我的感情?」厲傾城驚訝的問道。

「是的。」菲利普點頭。「之前不確定。但是,看過卡萊送來的那段視頻後,我就明白了-----」

菲利普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的秦洛,說道:「一個女人願意這樣奮不顧身的去救一個男人,就足夠證明一切了。或許我沒有辦法理解你們華夏人的感情----我只是不明白,他有自己的愛人,你這麼做,值得嗎?」

厲傾城的雙手交叉著疊放在大腿膝蓋上,在沒有包裹紗布的位置輕輕的按摩著,問道:「你呢?你這麼做,值得嗎?」

「我沒有考慮這樣的問題。」菲利普說道。

厲傾城抿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和你一樣。也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兩人相視大笑,有種知已相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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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廣場聚集著數萬名情緒處於憤怒狀態的的華夏人,還有其它的一些不法份子夾雜其中。魚龍混雜,蛇鼠亂竄,很容易出現暗殺事件。

羅伯特不明白市長先生為何會同意來這兒和這些華夏人談判,難道他們的這次遊行當真有這樣大的影響力,促使市長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然,這不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他所面臨的首先問題就是保障市長先生的安全。

羅伯特先囑咐防暴隊副隊長羅斯帶人將遊行人群和秦洛分開,避免在談判不暢的時候,他們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徑。然後他又親自抽調精兵強將到市府門口迎接。

當巴黎市長貝特朗先生帶著他的秘書在警察局長凱勒的引領下走過來,羅伯特立即帶人圍了過去。那些慢了一步的記者沒有辦法靠近,只能遠遠的向他拋出問題。

「貝特朗先生,你願意出來和華夏人談判,是否你們考慮要答應他們的請願要求?」

「貝特朗先生,對於昨天晚上的衝突事件,你有什麼想法?」

「市長先生,你如何看待華夏人的這次遊行?你認為他們這是合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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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特朗沒有回答記者的問題,而是在眾多警員的簇擁下,逕直走向廣場最前端的秦洛。

他是如此的出眾。

那個少年獨自坐在輪椅上,幾個華夏男人站在他身後。年輕人的表情淡然平靜,不嗔不喜。可是站在他身後的那些男人即激動,又緊張,臉呈狂熱,像是在守護著自己心中的神邸和信仰。

貝特朗對秦洛並不陌生,他在電視上看到過他的樣子。

所以,不用別人介紹,他便主動向秦洛伸出了大手,笑著說道:「秦洛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巴黎市長坎爾?貝特朗。」

萊麗幫忙翻譯後,秦洛才說道:「我是秦洛。」

貝特朗說道:「法國是一個民主國家,我們願意接受任何一個種族的民願祈求------我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深表歉意。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災難,但是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士挑拔下釀成慘劇----」

秦洛笑笑,說道:「市長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華夏人說話可能不及你們婉轉動聽,但是,我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我們只有兩個請求。第一,我們是華夏人,我們想在法國看中醫用中藥。希望法國政府能夠解除對中醫藥的禁制。給中醫一條生路。第二,我們希望巴黎政府嚴懲打人的警察,並且對傷者進行賠償。」

秦洛知道,要是和這些法國佬繞口令攀交情的話,可能一晚上也繞不到正題上去。索性把要求先給提出來,然後再等著他們討價還價吧。

貝特朗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很令人為難-----也並不是不可解決的事情。我們大家都清楚,中醫藥管理條例是歐盟成員國共同商量制定的,法國也沒辦法率先破例。」

「不過,我的摯友菲利普王子非常的推崇中醫藥,認為中醫是一門神奇的科技,中藥具備神奇的效果,並且決定在瑞典全國推行-----我沒有權利像他這樣做,但是,我可以在巴黎試行。看看中醫藥是否真的如此神奇。」

貝特朗轉過身看著那些遊行的華夏人,大聲說道:「以後,你們可以在法國看中醫,用中藥------只要你們願意。不分種族,不分國界,只要你人在巴黎-----我希望每一個巴黎市民都能夠在這兒找到幸福感。我願意為你們創造這樣的機會。」

嗷-----

無數的人歡呼聲,喊叫著,以此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他們終於讓步了,巴黎市長親口保證,解除對中醫藥的限制,以後可以在巴黎看中醫用中藥。所有的華夏醫生和藥材廠家也可以在巴黎合理合法的生產經營。

「秦洛先生,這樣的解決辦法還能夠讓你們滿意嗎?」貝特朗笑呵呵的看著秦洛,問道。

雖然只是巴黎試行,但是秦洛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次遊行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也算是大有收穫了。想要更大的成果,是很難很難的。

至少,不是巴黎市長貝特朗所能夠決定的。

「你們同意嗎?」秦洛對著喇叭大聲問道。

「同意。」無數的人應和著喊道。

「他們同意。我也同意。」秦洛說道。只要巴黎不驅逐中醫藥,那麼,那條法令就會被無限延期。至於如何在全法國推行,那是後面所要進行的工作。

「很好。」貝特朗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表達出了足夠的誠意。我們確實是願意解決問題的,而且也一直站在你們的立場上考慮-----現在,你是否應該讓你的同胞解散了?他們站在這兒已經超過二十個鐘頭,一定非常疲憊了。你應該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我們還有一個請求需要解決。」秦洛沒有回應貝特朗的話,而是一臉認真的再次提出要求。

貝特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雖然保持著微笑時的表情,可是卻已經沒有了笑意------

他耐著性子,解釋著說道:「秦洛先生,你們請願的目的是為了中醫藥在巴黎的合法使用權。現在,我已經答應你們的請求了。-----我不明白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必須要解決的矛盾存在。」

秦洛指著大鬍子,說道:「他只是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意願,可是卻被警察打暈了過去----還有他們,心裡沒有一點兒惡意。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被警察驅逐爆打。」

「是一些不法份子混入遊行隊伍鬧事,我們的警察不得不維持秩序。」貝特朗厲聲說道:「秦洛先生,你應該理解這一點兒。」

他所說的理解,是希望秦洛顧全大局。即然我們已經答應了中醫藥在歐洲的合法使用權利,你們也就散了吧。其它的事情,也就不要追究了。

「我不理解。」秦洛乾脆的拒絕道。「我的父母都沒有這樣打過我,卻無緣無故被你們的警察打了。我想-----他們也和我有著同樣的經歷。」

「他們不是我們的什麼人,憑什麼打我們?」

第521章、復仇的尖刀!

第521章、復仇的尖刀!

聽了秦洛的回答,貝特朗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貨是個傻逼。

有骨氣是好事,堅持不懈是好事。但是,在國與國之間的交往中,不懂得妥協和退步,那就是真正的蠢貨了。你看看那些做外交官的,那一個不是能說會道嘴上抹油的主兒?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出來和這樣一個不懂得變通只知道逞英雄裝逼的傢伙出來談判。

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中醫藥在巴黎的合法地位,他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就必須要得到他們的承諾才行。

這件事情,必須要到此為止。他們的警察隊伍臉上不容染上一抹灰塵。他們的輝煌形象不容玷污。

「秦洛先生,我不認為我們的警察有錯。他們只是受命執行任務而已-----我看過報告,也看到了現場的衝突視頻。當時的情況那麼複雜,遊行群眾的情緒那麼激動-----我們的警務人員多次警告沒有結果,只能選擇這樣一種稍微野蠻的行動。他們沒有錯,他們是在守護巴黎守護我們的巴黎市民----」貝特朗語速極快的說道。

「我不接受這個解釋。」秦洛簡潔直接的說道。「市長先生需要拿出更多一些的誠意才行。如果我們得不到滿意的結果,是不會解散的。」

這就是威脅了。一個外來者在威脅巴黎的主人。

「聽起來有些滑稽。不是嗎?」貝特朗笑著說道。「我也可以收回剛才的話-----中醫藥因為不符合歐盟醫藥產品管理條例,現代儀器沒辦法對中草藥的成份進行甄別鑒定。為了民眾的身體安全,我們需要禁止中醫藥在法國的銷售和流通。」

這才是一個合格政治家的風範。無論任何一件事情,在他們嘴裡都會有兩套或者兩套以上性質完全不同的說詞。根據需要,他們隨時都能夠給出冠冕堂皇的借口。

這是威脅。也是貝特朗對秦洛威脅的反擊。

聽了萊麗的翻譯後,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怎麼?你在懷疑我說的話嗎?」貝特朗說道:「秦洛先生,你現在的身份是襲警重犯。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或許,我會央求法官減輕對你的刑罰。」

「市長先生,如果有更多選擇的話,你一定不會選擇妥協,並且願意來和我談判,對嗎?」秦洛問道。

「我們只是尊重每一位民眾的意願。」貝特朗自然不願意承認秦洛所說的話。

「巴黎警察毆打華夏遊行群眾,這件事情傳出去後,一定會引起全世界國家和民眾的強烈譴責和討伐。」秦洛說道:「現在巴黎處於風口浪尖,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你們。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巴黎旅遊城市的形象和法國的民主國家形象都會受到嚴重的傷害-----想必法國總統一定會給你很大的壓力吧?」

貝特朗笑笑,不容置否。他確實接到過總統的電話,秦洛能夠猜測到這件事情,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還有,這件事一定會傳到華夏。我瞭解我的國人,他們不會看著我們在外面受欺負-----雖然我的同胞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但是,他們會抵制你們的商品和奢侈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華夏是現在世界上奢侈品購買量最大的國家-----也就是說,我們是你們最大的外匯出口國。」

「法國是奢侈品品牌最多的國家。你們主要的稅收也來自這一塊-----現在,華夏人站起來抵制你們,一定會讓你們的商人非常著急吧?」

貝特朗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秦洛了。這個年輕人,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嘛。

秦洛才不在乎他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只需要說出自己的要求。

現在,自己是莊家。

「你們一邊賺著我們的錢,一邊對我們的同胞舉起大棒-----現在又拒絕給我們一個道歉。你覺得我會接受嗎?他們會接受嗎?」

「秦洛先生,我是巴黎警察局的局長凱勒。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應該要做些什麼呢?」凱勒看到市長把視線轉到自己臉上,趕緊接話說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總是不能讓市長大人背黑鍋的。

「第一,我不是襲警犯人----我被警察打,然後正當防衛----很多人可以證明。我希望你們也明白這一點。」

「第二,所有參與打人的警察都要受到懲罰-----當然,包括下達命令的警官。如果是凱勒局長下令的話,最好也能夠做出表率。」

「第三,道歉。巴黎政府向所有受傷的華夏同胞道歉。向所有的華夏人道歉。」

秦洛把他暫時想到的三條建議給說了出去,等待著貝特朗和凱勒的答覆。

「這不可能。」凱勒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這對我們不公平。」

「公平?」秦洛冷笑。「現在你們開始要公平了?昨天晚上----二十個鐘頭以前,你們命令全幅武裝用來對付恐怖份子的防爆警察衝進人群,對我們手無寸鐵大多還身患疾病的同胞大打出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到公平?那個時候,我們的公平在哪裡?」

「--------」

貝特朗和凱勒對視一眼,都知道沒辦法說服這個固執的華夏猴子。

「秦洛先生,你的第二個要求我們沒辦法答應。我們不能拿那些忠誠勇敢的警察的名譽來平息你們的怒火,他們也只是在執行任務而已。」貝特朗對著秦洛笑笑,說道:「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可以讓凱勒先生和我聯繫。我期待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秦洛說道:「我也在等待市長先生的答案。我不著急,就是不知道市長先生會不會著急。」

貝特朗的嘴角抽了抽,終究沒有說出大失身份的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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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當!

塑料杯子被砸在牆壁上摔成碎塊,病床上響起一個男人壓抑的嘶吼聲。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戴著護士帽的小護士跑進來,著急的問道:「西洛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感覺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滾。給我滾出去。」西洛捂著腦袋大聲喊道。

「可是你的身體-----」

「滾。快滾。」西洛把床上的枕頭給丟了出去。

小護士受到驚嚇,趕緊關上房間門跑了出去。

很快的,房間門再次被人推開,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隊長,有什麼不舒服嗎?」光頭男人問道。

「是不是覺得耳朵痛?我幫你叫醫生?」另外一個卷頭髮的男人從桌子上抓了個蘋果,咬了一口問道。

「你們進來幹什麼?也給我滾。」西洛躺在病床上,喘息著吼道。

「隊長,我們今天不用出任務,專門留下來照顧你。」光頭男人一邊嚼蘋果,一邊說道。

「我不用你們照顧。你們也滾。滾地遠遠的。」西洛的情緒很激動,不願意見到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同事。

光頭男人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對西洛說道:「隊長,我們知道你心裡憋氣。我們心裡也不好受----政府對待這些狡猾的華夏人實在是太仁慈了。我要是市長,就再下令派人衝擊一次-----他們不是喜歡遊行嗎?他們不是不願意散開嗎?我倒是要看看,是他們的身體硬,還是咱們的警棍結實----」

「隊長,放心吧,這次你因公受傷。一定能夠得到獎勵的----官升三級都有可能。」卷毛說道。「我和光頭剛才問過醫生,他說你的耳朵已經破碎了,沒有辦法重新接上。不過,他們會為隊長製造一個假耳朵-----不會影響美觀和聽力。」

「官升三級?」西洛狂笑起來。「這可能嗎?他們沒把我關進斯諾監獄,我已經要感謝上帝的仁慈了。」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光頭認真的分析道:「是凱勒局長命令你衝擊遊行群眾的。這代表著市局的最高命令-----如果他們追究你的責任,不是證明他們當初下達的命令是錯誤的嗎?所以,就算是為了保全他們自己的尊嚴,也會保護你的名譽和安全的。」

「光頭說的對。」卷毛說道。「隊長好好休養,準備做我們的民族英雄吧。到時候-----」

卷毛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卻停頓下來久久沒有下文。接著,他靠在窗戶邊沿的身體突然間向前栽倒。

光頭衝過去要把人接住,卻被捲毛給壓住。正要出聲問卷毛髮生了什麼事時,便見到一條黑影從窗口躍了進來。

黑影沒有停留,直接的衝過來卡住了他的脖子。手一用力,光頭便乾脆的暈了過去。

西洛也是特警出身,反應還算敏捷。他第一時間就想張嘴呼叫,可是喉嚨一涼,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聲音便卡在了喉管裡。

在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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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最毒女人心!

第522章、最毒女人心!

光天化日,鬼魅出現。一擊必中,連殺三人。

黑影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從卷毛突然間栽倒到他掐斷光頭的脖子只是一瞬間完成,流暢的如行雲流水,沒有一秒鐘的停頓和間斷。

西洛是特種兵出身,是巴黎防暴小隊隊長。他對危險事物的敏銳性和臨機應變的能力都是極其優秀的。

可是,他連發出最後一絲聲音的機會都沒有。

呼救的話哽在喉管,便再也出不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黑色的人影才從移動變成了靜止狀態。

一個表情木訥的年輕男人站在床頭,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只是眼神若有所思的盯著躺倒在病床上的西洛。

從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床單,侵濕了地板,勾勒出陰森恐怖的圖畫。

「你不應該那樣對他。」男人聲音微弱的說道。

說完,他一個健步躍上窗口,然後往地上一跳,很快便消失在來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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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自不量力-----太可恨了。」凱勒的大鼻子氣的通紅,怒聲說道:「市長先生,我們就不應該向這些華夏人退步。他們膽小頑固又貪得無厭。現在他們吃到了糖塊還不知道滿足-----以後我們要怎麼辦?」

貝特朗點了根煙,說道:「這個秦洛確實可恨。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不著急,我們卻沒有時間和他耗下去了----總統先生只給了我一天時間。凱勒局長,我也只能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內,解決掉市府廣場上的遊行群眾。我希望恢復巴黎的秩序,讓那些討厭的記者都從我眼皮子底下滾開----」

凱勒大急,說道:「市長,我沒有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除非你給我授權-----答應他們提出的第二個要求。但是,我們不能答應他們的第二個要求。不然的話,會讓所有為國效力的警察對政府失望。」

「是的。我不能答應他們的要求。」貝特朗點頭說道。心想,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可能需要讓菲利普王子站出來溝通說情了。看來他和這些華夏人有著不錯的友誼。

「那我需要怎麼把他們驅散?」凱勒問道。即想讓自己解決問題,又不給自已提供解決問題的必要條件-----他當自己是上帝嗎?

「凱勒局長。總統先生交代任務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解決問題的答案。」

「-------」

凱勒正要竭力爭取獲得市長的支持時,口袋裡的電話響了。取出手機一看,見到是羅伯特警官打來的電話。

「抱歉,市長先生。」凱勒向市長道歉後,走到窗口接通電話。「羅伯特警官,有什麼好消息嗎?」

「局長,西洛死了。」羅伯特急促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

「什麼?」

「西洛死了。還有負責守護他的兩名防爆隊成員全都被殺----」羅伯特再次匯報道,他能夠理解局長此時的心情。剛剛接到醫院電話時,他也連續確認了好幾次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那些華夏人-----他們當真發瘋了嗎?他們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這會徹底的激怒法國人。

「被誰殺的?」很快的,凱勒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出聲糾正道:「我是說-----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譬如能夠確定兇手的線索。」

「醫院護士發現西洛的死亡時間離現在不足五分鐘,情況暫時還不清楚。我正帶人趕往醫院-----在此之前,我已經讓醫院保衛科室保證現場不被任何人破壞。」羅伯特說道。

「羅伯特警官,你處理的非常好。我會立即向市長先生匯報這一突發事件。」凱勒說道。

掛斷電話,凱勒對坐在沙發上抽煙的貝特朗市長說道:「市長先生,西洛被殺。」

「西洛?那個打人的警察?」貝特朗表情一愣,出聲問道。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形容不夠含蓄,於是轉移話題道:「他不是正住院接受治療嗎?怎麼會被殺?是誰幹的?有沒有犯罪嫌疑人?-----你們警方是怎麼保護他的?」

「這-----市長先生,這確實是我們工作的疏忽。這裡是巴黎,我們沒想到會有人膽敢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凱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他知道,如果不把西洛死亡的事件找到一個替罪羊的話,他鐵定是要背上這個黑鍋的。

「市長先生,我懷疑是華夏人幹的。也只有他們才有這樣的動機----你知道的,西洛剛剛動手打了一些混入遊行隊伍中的暴徒。還有那個秦洛,他在華夏很是受人尊敬-----有一些激動份子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凱勒解釋著說道。

「證據呢?有沒有證據?」

「羅伯特警官已經趕往現場。他是一名優秀的探員,相信很快就可以尋找到證據。」凱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大白天的,那些人就敢行兇殺人,而且殺的是三名警察,當真是有恃無恐啊。

「我會等待你們的好消息。」貝特朗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你們能夠找到華夏人殺人的證據。那麼,我們面臨的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是的。市長先生。」凱勒贊同的說道。「我現在親自去一趟醫院。一定會盯著他們找出蛛絲馬跡的。他們-----跑不掉的。」

貝特朗點了點頭,示意凱勒去忙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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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吵鬧的市府廣場,熙熙攘攘的人群邊沿,突然間出現一個面相普通表情木訥穿著一套普普通通黑色西裝的小男人,絲毫的也不引人注意。

甚至,他的到來連周圍的同胞都沒有對他多看一些。

這個年輕的小男人,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你剛剛才看過他一眼,轉眼就忘記了他的臉。

如果非要在他平凡的五官和矮小的身材上尋找到一絲亮點或者說是與眾不同之處的話,那就是他的腦袋相比較他的身體顯得碩大一些。

他就那麼安靜的站在哪兒,和很多人一樣,眼帶狂熱的看著那個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清秀少年。

他半年前見面時一樣,絲毫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柔軟的黑髮,清秀的臉頰、明亮的眼睛,做為一人男人略顯蒼白的膚色以及-----那身標誌性的長袍。

他也仍然是那麼的堅持,那樣的固執,那樣的別出心裁-----那樣的,無私。

他就那麼看著他,像是看著失散多年的初戀情人似的。想靠近,卻又有種『近鄉情怯』的緊張。

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他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想過要去攔截這個一面無害的小男人。

直到他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時,才有一個同樣面相普通,同樣的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擋在了他的前面。

他的手一緊,很快又鬆開。

他感覺的到,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從他身上嗅到同伴的氣息。

那個女人,那個讓人即尊敬又畏懼的女人教過他如何在人群中尋找那些不易被人發覺的同伴。

「找誰?」戈爾警惕的盯著他,問道。他很少說話,每次說話也只有短短的幾個字。

大頭更加的過份。他甚至都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看著被戈爾擋在身後的秦洛。

「戈爾,讓他過來吧。他是我的朋友。」秦洛出聲說道。

戈爾再次盯了他一眼,這才又站到了秦洛的身後。

大頭也走到秦洛的身後,和戈爾並排站在一起。

「大頭,你怎麼來了?」秦洛笑著問道。

「來殺人。」大頭聲音悶悶的回答。

「什麼?」秦洛震驚他的答案,更加震驚他的坦白。

「西洛死了。」大頭低聲說道。他的臉上不帶有任何情緒,這件有可能引起國際衝突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看來,這大半年的訓練確實效果顯著。秦洛瞭解龍息,知道那是一個可以把人訓練成鬼,把鬼訓練成人的修羅地獄。

「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下手?」秦洛擔憂的說道:「這太冒險了。」

大頭笑了笑,很彆扭的牽扯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說道:「離要來的。被軍師拒絕了。這是我第一次的任務實習,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你趕緊回去。」秦洛著急的說道。「那個警察被殺,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們。有無數的人會盯著我這邊。你在我身邊很容易就暴露了。」

秦洛覺得,大頭實在是太不理智了。殺了西洛固然解恨,可是他也要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啊。

「我是故意這麼做的。」大頭說道。「離說,要讓他們知道是我做的。又不能確定是我做的。」

「------」

秦洛一陣惡寒。沒想到離那個冷冰冰的女人記恨一個對象的時候,也能想出這麼狠辣殘忍又讓人啞巴吃黃蓮有苦吃不出的毒招。

(PS:抱歉,陪幾個多年不見的同學吃飯。把時間耽擱了。大家看完這章早些休息,第二章可能會很晚。)

第523章、密室殺人案!

第523章、密室殺人案!

說實話,秦洛聽到西洛死了的消息,精神為之一震,心情為之一鬆----

誰被人這麼沒頭沒腦的一頓飽揍,都會詛咒對方吃飯撐死喝水噎死被尿憋死放屁臭死-----恨不得他死了再死,一天死二十四個時辰,一個月死足三十天。如果月大就多死一天,如果是二月----下個月再補死兩天。

更重要的是,他不僅僅打了自己。還打了自己的同胞。前者可以原諒,後者萬萬不能原諒。

秦洛被打,用句沒良心的話來說是他自己找揍。他知道這樣的結果,他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可是,為了激怒他的同胞,為了讓華夏人同仇敵愾,他沒有逃避和躲閃。而是選擇了以一種沉默倔強的姿態迎了上去。

拯救中醫,他一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僅僅依靠在法國的華夏人的力量也是不夠的。他需要所有華夏人的力量,他需要借助所有龍的傳人的怒火。

可是,他的同胞們又犯了什麼錯?

秦洛之前並不知道西洛是誰,他甚至不清楚那個像是被自己搶走了女人似的法國男人發了瘋一般的一次又一次對他舉起警棍的警察名字。

直到他在醫院裡清醒過來,厲傾城說他咬掉了別人的耳朵時,他才知道,那個人就是西洛。

他是恨西洛的。恨他毆打同胞,恨他傷害厲傾城,也恨他打痛了自己----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咬掉他的耳朵?

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陞官死老婆,仇人嗝屁時。

他很高興西洛去見他信仰的上帝,他很高興有人幫他報仇雪恨。

可是,在這種局勢下殺死西洛,會帶來什麼樣的連鎖反應?

秦洛不知道。

突然的變故讓他沒辦法掌握接下來的局面,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迎接法國人的怒火。

如果他們能夠找到大頭殺人留下來的證據,或者說他們偽造了華夏人殺人的證據----

那麼,法國人可以借此翻盤。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秦洛說道。「我也想過報仇。不過不是這個時候。」

「我不來。離會來。」大頭說道。

「------」秦洛想到那個女人的固執,也有些無可奈何。她和自己在有些方面還是非常相似的,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要是她來,說不定巴黎會血流成河。

秦洛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會根據那些記者拍下來的照片和視頻記下每一個打人的臉,然後一個個的去收割他們的生命----她真的會這麼做。

我們常言生命的寶貴,那是對普通人而言。

離是普通人嗎?

停頓了幾秒鐘,大頭補充著說道:「我也想來。」

「為什麼?」

「其他人我不在乎。他們不應該這麼對你。」大頭聲音含糊的說道,像是不好意思當眾表達自己的心聲。

「你太冒險了。」秦洛心裡感激,但是嘴上還是認為大頭太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兒了。

大白天的跑去殺人,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我欠你的,我要還。」大頭說道。「我欠你一條命。我父親的命。我欠你尊嚴,我自己的尊嚴。我的尊嚴是你給的,我不允許他們拿走你的尊嚴----誰都不行。」

「大頭,沒有這麼嚴重。」秦洛糾正他的這種盲目崇拜心理。「我並沒有為你們做什麼。我是醫生,為你父親治病是理所當然。我更沒辦法給你尊嚴,你被龍息選中,那是你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

大頭笑了。很詭異的笑。

陰森森的,讓人心底發毛。

這是一個不會笑的孩子。或者說,他不笑的時候比笑起來的時候正常一些。也好看一些。

「在遇到你之前,我們求了無數個醫生。他們都不會這麼說。」大頭聲音哀怨,又帶有一絲仇恨的意味。「他們甚至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就趕我們出去-----我能夠進龍息,也是因為你。」

「因為我?」這下子,秦洛是真的震驚了。

「是的。」大頭說道。「我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想加入龍息的天才少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況且,他們從小就經過系統的訓練。比我的身體素質要好上許多。我親眼見到過,有很多速度比我更快的人被拒絕了。」

「有這種事?」秦洛驚訝的問道。他以為離不是一個會徇私的女人。難道她因為自己改變了?

「我問過離。」

「她怎麼說的?」

「她什麼都沒說。」

「------」

「軍師告訴我。他們會留下我,是因為看重我的天賦。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到我想要改變命運的心------如果不是你的話,他們不會看到這些。」大頭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話的語調死硬死硬的,不帶有任何情緒起伏,像是一條垂直的直線。可是,他今天的話出奇的多。比他和秦洛認識以來,所有說過的話加起來還要多。

「那你好好努力。」秦洛笑著說道。「讓自己過上有尊嚴的生活。讓你父親好好的享幾年福-----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你不用為我做什麼。」

「不。」大頭說道。「我要跟你三年。」

經過那麼長時間的鋪墊,大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什麼?」

「我要跟你三年。」大頭再次說道。

戈爾若有所思的看了大頭一眼,又轉過了臉。像是沒有聽到這兩個人所說的話一般。

「你跟我三年幹什麼?」秦洛苦笑。「我也不需要一個男人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

「報恩。」

「你是龍息培養出來的人才,我可用不起這樣的超級保鏢。」秦洛仍然拒絕。

他欣慰大頭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欣賞他做人的態度。但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一份厚禮。

龍息的隊員,應該做更重要的事情。

「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和軍師談好了。除了每年三個月的特訓時間要離開,其它時間我都可以保護你-----她願意給我三年的時間。」大頭說道。

「她怎麼會同意?」秦洛這次真的驚訝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是龍王徒弟的原因?

不行,回頭得和龍王好好談一談,他的這些徒子徒孫太亂來了。還有沒有規矩了?

「龍息有一條軍規:不許欠債。」大頭說道:「欠下的,一定要及時還。」

秦洛笑笑,說道:「大頭,你不欠我什麼。好好的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三年以後,我就完全屬於龍息了。」大頭說道。「那個時候,我的命是龍息的。」

「你應該為能夠進入龍息這樣的組織感到驕傲。」秦洛說道。

「是的。」大頭說道。「我願意為龍息戰死。我不怕死。我怕不能報恩。」

「------」

「三年。我跟你三年。」大頭固執的說道。

「好吧。」秦洛笑著說道。「帶一個龍息隊員當保鏢,確實是件挺有面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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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規則躺倒的三具屍體,腥臭的血腥味。讓這間溫馨舒適的豪華病房像是間人類屠宰場。

羅伯特和法醫正在認真的檢查屍體,凱勒局長用手帕捂著鼻子,粗著嗓子喊道:「羅伯特警官,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局長,我們初步懷疑,兇手是從窗戶爬上來的。」羅伯特陰沉著臉說道。

「初步懷疑?」凱勒挑了挑黃色的眉毛,問道。

「是的。」羅伯特說道。「我們詢問過所有的醫護人員和病房值班人員,沒有人看到過陌生人進入這間病房。我也讓人調來醫院的監控錄像,走廊上沒有可疑人員經過的記錄。如果他不是從正門進入病房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從窗戶爬上來的。」

凱勒跑到窗邊往下瞄了一眼,怒道:「怎麼可能?爬到九樓的房間來殺人?」

「是的。局長。一些經過特別訓練的人是可以做到的。」羅伯特說道。

「那麼,為什麼是初步懷疑?而不是直接確定?」

「因為-----我們沒有找到任何他從窗口爬上來的痕跡。」羅懲罰特一臉愧疚的說道。「他像是超人一樣,直接從空中飛過來的----我們找不到攀爬和繩索痕跡,也找不到他的指紋----倒是在地上發現有腳印,可是,這腳印很明顯是假的。像他這樣的高手,想做假實在是太容易了-----故意穿大一碼的鞋子,走路的姿態發生改變,加重踩踏力度----如果我們按著這條線索追查的話,一定會遠離目標。」

「什麼線索都沒有嗎?」凱勒局長不甘心的問道。

「是的。」羅伯特說道:「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那把刀子呢?」凱勒指著西洛脖子上扎的刀子,問道。

「那是把手術刀。醫院已經證明,那是他們特別定制的刀具----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會出現在兇手手上。」

「會不會是醫院的內部人員干的?西洛有沒有醫生的仇人----或者說,他和什麼人發生過衝突?」

「-----不排除這種可能。」羅伯特說道。

「真是該死。」凱勒突然間暴跳如雷。他大聲罵道:「你們這群蠢貨,我要證據。要可以讓那些討厭的華夏人倒霉的證據----我要他們難堪的證據,要他們給我乖乖閉嘴的證據。你們,給我證據。」

(PS:因為放年假的原因,編輯讓作者提前交稿。我統計了一下這個月的更新數字,實在是讓老柳愧疚啊。而這個月兄弟們還有小美女們的打賞卻近五千塊,更是讓老柳慚愧之極。謝謝你們對老柳的喜愛,對秦洛的喜愛,對《天才醫生》的喜愛。也謝謝你們給的新年大禮包-----這是支持,是鼓勵,也是鞭策。我知道,你們想要老柳新的一年風騷起來。我懂得!

有你們在,我無所畏懼!!!!!!!)

第524章、卑鄙的伎倆!

第524章、卑鄙的伎倆!

貝特朗臉色不善的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凱勒心情忐忑的站在他的面前,所有能夠為自己辯解的說詞他全部都說完了。現在,只能不太耐心的等待市長先生的發落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貝特朗把粗壯的雪茄煙屁股按進煙灰缸裡,悶聲問道。

「市長先生,我很抱歉----可是,他們確實是這麼向我匯報的。我親自在那兒監督著他們工作,我們找來了全巴黎最優秀的法醫和刑偵專家。他們全都這麼說-----沒有發現兇手的痕跡。他是個高手,他沒有留下一丁點兒可能會暴露自己的痕跡。」市長先生不滿意,凱勒不得不再次重複之前說過好幾遍的台詞。

「你要我怎麼解釋?怎麼向民眾解釋?我相信你,民眾會相信你所說的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死了這麼多警察-----西洛還是我們準備把他立為英雄楷模的警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連個兇手都找不到。不,是連尋找兇手的一點兒痕跡都找不到。你們都沒辦法確定殺人的是個人還是一頭驢子-----凱勒局長,你想讓我辭職嗎?」

「市長先生,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這種意思。你是我最尊敬的政治者。沒有其它另外一個人能夠和你相比。只是這件事情-----真的太奇怪了。這可能會成為巴黎警察局這麼多年遇到的懸案之一。」凱勒連忙解釋著說道。

貝特朗也知道凱勒不可能真的會故意欺騙自己,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凱勒先生,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凱勒猶豫著幾秒鐘,像是很為難才做出這樣的決定,說道:「市長先生,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即能解決廣場遊行問題,又能掩飾西洛的死亡事件。」

「哦?」貝特朗耐心的等待著。

「市長先生,西洛離奇死亡-----我們找不到兇手,甚至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這只有一個可能性----」

「什麼?」

「西洛是自殺。」凱勒局長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自殺?」貝特朗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問道:「那麼,他的兩名同伴又怎麼解釋?」

「他們之間發生爭執,他的兩名同伴殺死了他,然後-----他們也都被他殺死。同歸於盡。」

「這麼複雜的動作,怎麼就沒有引來護士小姐的注意?」

「市長先生,西洛他們都是特戰隊員,身手敏捷,殺人對他們來說並非難事。-----或許,是護士小姐正在偷懶或者和男朋友通電話----誰知道呢?」

「很好。」貝特朗點頭說道。「你的思路都清晰。凱勒局長,如果記者問起的話,就這麼回答他們。」

凱勒大喜,說道:「市長先生,你同意這個辦法了嗎?」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貝特朗反問。

「是的。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凱勒笑著說道。「市長先生,既然那個秦洛要求我們的警察道歉,那麼,就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西洛身上吧?他是防暴隊的隊長,有權利下達攻擊群眾的命令-----還有,他現在死了,一個死人是不介意向別人道歉的。如果覺得對死者不敬的話,我們暗地裡給他的家人多一些憮恤金好了。」

貝特朗眼神灼灼的看著凱勒,說道:「凱勒先生果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優秀警官啊。」

「只是為市長先生分憂而已。」凱勒謙虛的笑著。

「那麼,你就去做吧。」貝特朗說道。他看了看手錶「還有幾個鐘頭的時間,總統先生就會再次打來電話。那個時候,我希望廣場上已經恢復秩序。」

「是的,市長先生。我這就親自去和他們談。保證完成任務。」凱勒說道。

————

————

秦洛接到了來自大使館和蔡公民副部長的電話,經過一番溝通協調後,終於同意了巴黎政府方面提出來的『折衷』道歉方法。

他沒想到的是,大頭殺掉了西洛,竟然會帶來這樣的連鎖反應。

這些政治家們的政治智慧還真是不可小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論多麼嚴峻的局面,他們都能巧手一揮,化險為夷。

西洛,當真是一個最悲劇的人物。死的委屈,死後更委屈。如果他天上有知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跳下來和他的上司們拚命-----當然,那已經不關秦洛的事情了。

再精彩的戲劇,總是會有落幕的一刻。

這場以激勵愛國言情種族衝突軍事戰爭等元素為主題的電影要結束了,秦洛這個主角自然要向觀眾謝幕。

擋在秦洛和遊行同胞中間的防暴警察撤開了,他們站在一邊警惕的盯著這些不安份的傢伙。

大頭推著秦洛的輪椅,一步步的向同胞們靠近。

廣場安靜了,所有的人都沉默,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秦洛。那個帶給他們激情和勝利的男人,那個帶給他們希望的男人。

數萬人的眼睛都盯在一個男人的臉上。還有攝影機的鏡頭和電視機前的數億觀眾,他們都盯著這個男人的臉或者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有此一戰,秦洛的聲譽將再攀高峰,直入雲霄。

秦洛也在看著他們。看著這些在他面前聚集,凝鑄成一個鐵鑄的方塊,連那些暴力的警察都沒辦法衝散開的華夏同胞們。

有五十多歲早就過了容易激動年齡的大爺,有三十多歲正當壯年的大叔,還有骨子裡的血液容易沸騰的年輕學生和帶著孩子的婦女----

他們有的人額頭被擦傷了,有的人胳膊在衝突中被打折了,有的人腿部受傷了,更多的人臉上割出了口子-----他們的衣服被扯破,鈕扣被撕掉,上面滿是灰塵和乾涸了的黑色血跡。

可是,他們的表情是肅穆的,眼神是堅定的。

這種眼神在秦洛的身上可以看到,在張博的身上可以看到,在厲傾城的身上可以看到,在大鬍子的身上也可以看到。在所有華夏同胞的身上都可以看到。

這是靈魂,是標誌。也是民族的圖騰。

秦洛想從輪椅上站起來,被護在一邊的張博給按住。

「秦洛,你要做什麼?」張博緊張的問道。

「讓我起來。」秦洛說道。

「可是你的手受傷了。不能亂動。」張博說道。

「我的腳還是正常的。」秦洛固執的說道。「放開我吧。讓我站起來。」

張博看到秦洛堅持,也只好鬆手。

秦洛從輪椅上走下來,大頭走過來幫他整理了一番長袍,讓它能夠更加熨貼的穿在他身上。

然後,秦洛很鄭重的,對著面前的人群九十度鞠躬。

「謝謝。」秦洛說道。

他沒有用喇叭,也沒辦法更大聲,說出來的話或許只有身邊的幾個人能夠聽見。

可是,他知道,他們會明白的。

嘩啦啦-----

站在秦洛前面的人群驚慌似的向兩邊逃避,誰也不願意接受他如此大禮。

秦洛這麼一躬之威,竟然把這方塊大陣給劈出一條筆直寬闊的長條通道。

那些圍觀的外國記者們滿臉驚訝,實在沒辦法理解這些華夏人的想法。在他們的眼裡,這堪稱神跡。

很多人甚至認為,這跟燕京奧運會一樣,是提前排練好的。

「神醫,你這是做什麼?」

「對啊。你無緣無故的給我們鞠躬做什麼?我們可受不起啊。」

「會折壽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道,他們還不知道巴黎政府已經答應了他們第二個要求的事情。

秦洛笑笑,示意張博拿來喇叭。

他清了清嗓子,用盡用身的力氣喊道:「他們同意道歉。我們勝利了。」

哦-----

數萬華夏同胞齊聲呼喚,場面壯觀,卻又感人肺腑。

看到這些同胞的笑臉,秦洛即覺得開心,欣慰,又有一種微酸的感覺。

打人者道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什麼在這些同胞身上,就這麼的艱難曲折?

「如果我對你們說謝謝的話,實在是太見外了。中醫不是我一個人的,尊嚴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只要你長著黃皮膚,黑眼睛,骨子裡流敞著華夏的血脈,你們就和我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們華夏東人講究鄉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我的手受傷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幫你們治病-----但是,大家放心。我會立即組織中醫公會的一百名優秀醫生來巴黎為你們義診一個月。我會和中醫協會一起,在法國或者其它的國家派遣更多優秀的中醫----讓每一個華夏人,都能看的了中醫,用的到中藥。只要你們願意。」

「謝謝神醫。」

「謝謝神醫。」

「謝謝神醫。」

-------

入耳之詞,全是觀眾的心聲。

第525章、我願意,他敢嗎?

第525章、我願意,他敢嗎?

「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厲傾城眼神迷醉的看著被無數人擁護的秦洛,用法語和菲利普王子說道。「只要是女人,都願意站在他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可是,你拒絕了成為王妃的機會。」菲利普難以理解的說道:「如果你願意換一種選擇的話,你也能夠得到這樣的榮耀和呼聲。而且,那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和你分享-----我會牽著你的手,無論在任何場合都不會放開。」

[文]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女人也是現實的。有人把現實表現在錢財和珠寶鑽戒上,有人把現實表現在真摯的感情上-----我喜歡他,這是事實。我沒辦法欺騙自己。也沒辦法欺騙你。」

[人]菲利普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我喜歡你的坦白,欣賞你的真誠-----但是我又討厭這一切。」

[書]「希望你能夠理解。」厲傾城歉意的說道。「你這樣的男人,沒必要得到一份委曲求全的愛情和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

[屋]「即便我想獲得,也是沒有機會的。」菲利普說道。「那麼,我們是朋友嗎?我說的是友誼。」

卡萊聽的直皺眉頭。王子殿下被愛情沖暈了頭腦,他把自己的位置擺的這麼低,還要不要王室尊嚴了?

「當然。」厲傾城點頭。「我們感激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也很樂意和你成為朋友-----他也是個很有趣的人。我有預感,你們也會成為好朋友的。」

「但願如此。」菲利普王子的視線又轉到秦洛身上,說道。「我想代表瑞典皇室邀請他到皇家醫學院去講課,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菲利普王子,如果你親自邀請的話,他更會覺得榮幸。」

「是的。我正是這麼想的。」菲利普瞭然的點頭。「我會親自邀請,並且會通過瑞典皇室向華夏國衛生部發出邀請函-----坦白的講,我沒用過中醫藥。但是,我覺得他一定不錯。因為從事這份職業的人------都是那麼的優秀。我願意為它做一些事情。」

「謝謝。」厲傾城感激的說道。不得不承認,這個王子的人品真的很不錯。而且各方面也優秀的無可挑剔,生於王室,能力出眾,俊朗絕倫,還一往情深-----

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自己真的願意戴上鳳冠成為王妃吧?

可是,早一步的遇見他了。

早了一步,便早了一生。

「朋友之間不應該說謝謝。」菲利普王子說道。「我可以叫你傾城嗎?」

「當然。」厲傾城抿嘴笑,說道:「我的朋友都叫我厲妖精。」

「哦。妖精。」菲利普眼睛明亮的說道。「這個名字很好。很適合你。」

「我也這麼認為。」厲傾城笑笑,說道。

「厲-----妖精,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如果我能幫到你們什麼,我很願意能夠接到你的電話。」

「好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再次打擾。」厲傾城說道。

菲利普王子又看了眼厲傾城放在輪椅上的小腿,說道:「保重。」

說完,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從角落裡低調離開。

厲傾城推著輪椅走到秦洛面前,笑著問道:「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秦洛眼神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最終能夠達到這樣美好的局面,全在這個漂亮的女人計算之中。是她出謀劃策,是她掌控節奏,是她妙借東風,是她的美貌招來菲利普王子的大力幫忙-----是她,因此受傷。

她使絕境逢生,她救中醫於水火。

如果可以的話,秦洛恨不得以身相許來報答她的這份大恩大德。

當然,如果她也同意的話。

「幹嗎這麼看著我?」厲傾城看到秦洛的眼神詭異,出聲問道。

秦洛走到厲傾城面前,說道:「你給他們說一句話吧。」

「讓他們回家。」秦洛說道。

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秦洛卻一臉認真的回視著她。

「這句話,應該你來說。」厲傾城說道。

「我說了很多。這句最重要的,應該你來說。」秦洛說道。他示意張博拿來喇叭給厲傾城。

厲傾城接過喇叭,看了看秦洛,又看了看整整齊齊的站在他們的正對面,一直不願意離開的遊行同胞們,終於打開了喇叭的話筒,大聲喊道:「我們回家。」

「回家。」大鬍子揮手喊道。

「回家。」無數的人喊道。

————

————

原本大使館的官員準備宴請秦洛厲傾城等一群在這次遊行示威活動中表現突出的領導者,可是,秦洛卻很不給面子的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大使先生像是瞭解秦洛的身份或者忌憚他此時如日中天的人氣,愣是陪著笑臉沒有生氣。只是讓武勇秀送來一箱極品茅台,算是他個人的一點點心意。

慶祝晚宴是在老汪家裡舉辦的,秦洛、厲傾城、張博、趙子龍、送來茅台的武勇秀等人齊聚一室。還有一位特別的客人,就是趙子龍的那個大鬍子表弟邵淼淼,他在這次的遊行中表現搶眼,有勇有謀敢打敢沖,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他的名字和他的形象實在是相差甚遠,趙子龍介紹的時候滿室寂靜,所有人都眼神怪異的看著他。

他也尷尬的不行,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是因為他五行缺水,所以父母就給他取了個邵淼淼。

蘇燦的身份帶有官方色彩,避免給法國人抓到把柄,所以遊行的時候沒有出現。這次聚會,他和戈爾都沒有參加。大頭的身份特殊,本人也不喜和人交往,也沒有過來。

老汪的老婆燒了滿滿一桌子菜,老汪的大兒子負責給眾人倒滿。一群人把酒狂歡,實在是不亦樂乎。

老汪又一次端起酒杯,大著舌頭說道:「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四十多歲的男人,第一次喝這樣的好酒,第一次活得這麼有激情----這前面幾十年活的日子加起來也不如這幾天精彩。來,秦洛,大哥再和你乾一杯。」

說話的時候,端著杯酒就要灌秦洛。

因為秦洛的手被紗布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沒辦法端杯子。所以,每當有人要和他喝杯的時候,都得親自給他端到嘴邊。

秦洛清秀的臉頰紅撲撲的,說道:「汪大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現在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實在是不敢再喝下去了。

雖然他的那個天陽之脈好了不少,但是那種病是不可痊癒的,如果受到太多烈酒的刺激,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替他喝。」厲傾城也看出秦洛不能再喝了,出來擋酒。她的酒量要比秦洛好多。

「好。要是傾城喝的話,我們就連喝三杯。」老汪豪爽的說道。

「沒問題。」厲傾城絲毫不懼。

於是,兩人對飲,一口氣喝掉了三杯。

眾人鼓掌叫好,氣氛更加的熱烈。

老汪的媳婦繫著圍裙走出來,粗著嗓門喊道:「傾城,你們這些年輕人欺負我們家老汪。這可不行,我也要和你喝三杯。」

「嫂子,我敬你三杯。你今天辛苦了。」厲傾城還坐在輪椅上,沒辦法站起身,只得高高的舉起杯子。

「好。咱們倆女人喝三杯。不能讓那些男人給小瞧了。」老汪媳婦笑呵呵的說道。

「好。」厲傾城應道。

在眾人驚詫的眼光注視下,厲傾城一口菜都沒有吃上,又和老汪媳婦連喝三杯。

喝完之後,面不改色。也只是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含嗔宜啋,一張俏顏盡顯風流醞藉。

「厲小姐果然海量啊。」趙子龍讚歎著說道。「秦洛人長的比我們好看,醫術比我們厲害,連找的助手都這麼優秀----還真是羨煞旁人啊。」

「是啊。這次多虧厲小姐鼎立相助。不然的話,事情也不會這麼快就能夠解決。」張博的一隻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醉意朦朧的說道。

「我也代表大使館敬厲小姐一杯。」武勇秀站起來說道。

秦洛趕緊出聲攔截,說道:「不能再讓她喝了。她都連喝六杯了-----這一杯,我代她喝。」

看到秦洛的急態,眾人大笑。

老汪的媳婦說道:「大家就不要灌傾城了。這樣的大美女,喝壞了秦洛心痛,我看著都心痛----」

「是啊。今天就這麼結束吧。不能再喝了。不然秦洛都回不去了。」老汪也說道。

「回去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們可以送他回酒店房間。就是回房間後的問題我們幫不了他-----」趙子龍調侃的話再一次引來一波笑話。

「對對。這才是大問題。」老汪媳婦很有悟性,立即就聽出來趙子龍話中的諢意。

厲傾城顧盼生姿,美目含情。掃了一眼秦洛,吐字如蘭的說道:「我願意。他敢嗎?」

(PS:今天是老柳和小妖的結婚一週年紀念日,求祝福。小妖也會看書評區,所以,大傢伙兒多拍拍老柳馬屁吧。怎麼噁心怎麼來,不要因為老柳是朵嬌花就憐惜。)

第526章、你能不能添把火?

第526章、你能不能添把火?

秦洛和厲傾城又被眾人取笑了一陣子,酒席才散了。

原本趙子龍想安排表弟邵淼淼來送秦洛和厲傾城的,今天晚上他也喝了不少酒,在巴黎,酒後駕車的懲罰非常嚴重。情況嚴重的,甚至要直接判刑。

可是,秦洛卻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看到秦洛和厲傾城從汪氏大藥房裡走出來,一輛黑色的奔馳房車就駛了過來。開車的是戈爾,蘇燦坐在副駕駛室上。車子是趙子龍公司的接待車,專門調配來給秦洛使用,方便秦洛接下來幾天的旅遊行程。

是的,他們認為秦洛辛苦了這麼長時間,在回國之前應該盡情的領略一番巴黎風情。

看到秦洛出來,蘇燦趕緊跑下去接人。

秦洛的手受傷了,但是雙腳還能走路。厲傾城和他相反,小腿被西洛那一棍給打骨折,可是雙手卻是好好的。

所以,兩人的行動都不是太方便。

蘇燦和戈爾先把厲傾城抬上車,又把秦洛攙扶上車,這才坐回駕駛室。

「開車吧。」蘇燦笑著說道。

戈爾面無表情的發動車子,很快的,他們便消失送別的人眼簾裡和巴黎的燈火闌珊中。

回到房間,蘇燦和戈爾告辭離開,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晚上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

「等等。」厲傾城喊道。

「還有什麼事嗎?」秦洛停住了腳步。

「我想喝水。」厲傾城說道。

秦洛苦笑著舉起被醫用紗布緊緊包裹的雙手,說道:「我的手都這樣了。還怎麼幫你燒水?」

「既然知道你的手都成這樣了,你還要走?」厲傾城霞飛雙頰,臉色緋紅的說道。

「我留在這兒也幫不了你啊。」秦洛說道。

「你晚上回去不覺得口渴?」厲傾城問道。

「渴。」秦洛點頭。因為他的體質屬火,比較容易乾燥。今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更是需要大量的水份來滋潤身體和五臟六腑。

「那你還走?」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說道:「你不能幫我倒水,我可以幫你倒水啊。」

「可是,你-----」

「我只是腿受傷了。手可沒受傷。」厲傾城說道。她推著輪椅走到冰櫃面前,取了兩瓶依雲礦泉水出來。先擰開一瓶,示意秦洛蹲下來,她好餵給他喝。

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蹲在了厲傾城的面前。

厲傾城抓著水瓶,將瓶嘴塞進秦洛的嘴裡。

秦洛雖然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些曖昧,心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他拒絕。

於是,他用力的吞嚥了幾口,解決了自己的口渴問題。

厲傾城也不嫌棄,等到秦洛喝飽了,自己把剩餘的半瓶給灌了下去。

「我喝好了。」秦洛說道。「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這男人怎麼這麼沒有紳士風度?」厲傾城佯裝生氣的說道。

「怎麼了?」秦洛一臉迷茫的問道。自己回去睡覺,是沒有紳士風度。自己不回去睡覺-----難道這樣才算是有紳士風度。

情不自禁的,秦洛的腦海裡又想起了禽獸和禽獸不如的故事。

「你走了,我怎麼上床?」厲傾城指了指自己的雙腿,問道。

是啊,厲傾城的雙腿不能動彈。如果自己走了,她怎麼從輪椅上爬上床?

「那我要怎麼幫你?」秦洛自己也是傷員,實在是不知道能夠做些什麼。

「你蹲下來。」厲傾城說道。

「蹲下來?」

「對。蹲在我面前。」厲傾城指了指面前的空地。「難道你長這麼大就沒背過女人嗎?沒背過,也看到別的男人背過吧?」

「我知道。」秦洛趕緊蹲了下來,把並不寬厚的後背留給了厲傾城。

厲傾城的嘴角浮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然後伸出雙手勾住秦洛的脖子。猛地用力,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重量都轉移到了秦洛的背上。

「可以站起來了。」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她趴在秦洛的背上,說話時故意靠近秦洛的脖頸,讓他的耳朵癢癢的,身體一陣酥麻。

厲傾城的身體比較豐滿,前凸後翹,玲瓏挺拔。秦洛雖然瘦弱,但是從小就有《道家十二段錦》築基,又用《練體術》打底,體力還是不錯的。秦洛背著她也並不覺得吃力。

而且,厲傾城的胸部壓在秦洛的背上,讓他身體觸及的位置軟綿綿的一大團,讓人的注意力情不自禁的發生轉移,更是絲毫不覺得有任何負重感。

如果可以的話,秦洛倒是希望能夠多背一會兒。

可惜,他只能享受這麼一點點距離的時間:從輪椅的位置走到床邊。

秦洛把後背轉向大床,厲傾城卻沒有鬆手。而是用力一拉,兩人便一起往床上倒過去。

厲傾城墊在下面,秦洛恰好倒在她的身上。這讓秦洛覺得,今天的大床格外的柔軟。

秦洛的心跳速度加快,他也同樣聽到厲傾城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晚上在這兒睡吧。」厲傾城柔聲說道。「沒有我,你沒辦法脫衣服。」

秦洛原本想說就算不脫衣服自己也能夠睡得很香-----可是,這樣不是太傻逼了嗎?

於是,他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難道怕我吃掉你?」厲傾城說道。

「我是-----我怕我控制不住。」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不是不能拒絕美色,只是不能拒絕厲傾城。

這個女人是個妖精,如果她有心勾引的話,就是那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揮也能夠被他給融化掉意志。

「你敢動手動腳,我就把你的手和腳全給切了餵狗。」厲傾城惡狠狠的威脅道。

「那我還是回去吧。」秦洛想從床上爬起來。他在別的女人面前有信心,但是,就是對厲傾城沒有信心。美女在床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樣憋一個晚上,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厲傾城伸手摟住秦洛的身體,說道:「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我就把你的小弟弟切了餵狗。」

「-------」

這個女人,總是這麼流氓,總是這麼討厭,總是給人驚喜,總是讓人欲仙欲死死去活來。

僅僅一句話,一個轉斬,就讓秦洛的心啊肝啊魂啊魄啊全都飛揚了起來。身體的每一個毫毛和細胞都舒服,像是吃了人參果一般。

她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就是說,相比較聯通,她更喜歡移動。

如果你不動的話,她會更加的生氣更加的憤怒。

「起來。」厲傾城喝道。

於是,秦洛這個聽話的小受男趕緊從厲傾城的身上滾了下來。和她並排躺在一起。

厲傾城的手捏住秦洛的下巴,讓他的眼睛看著自己,聲音嫵媚的問道:「你覺得我好看嗎?」

「好看。」秦洛傻傻的說道。

原本厲傾城就是一個媚惑眾生的人物,喝過酒後的她更顯妖嬈性感。粉腮紅潤,秀眸惺忪。芳菲嫵媚,風情萬種。

酒不醉人人自醉,看到此時的厲傾城,秦洛真的有些迷醉的感覺。

「我不穿衣服的時候更好看。」厲傾城嫣然笑道。

「這個-----我不知道。」秦洛違心的說道。其實,他就算想像也能夠知道她說的話是事實。但是,這個時候他言不由衷的使用了『激將法』。

你不是說你不穿衣服時更好看嗎?我才不信呢。有本事你脫----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厲傾城說道。

她說話的時候,便已經伸手解開了銀色西裝外套的鈕扣。

接著,她又開始解白色襯衣。

當所有的鈕扣都解開後,便露出紫色的蕾絲花紋內衣和一大片內衣無法遮掩的嫩白粉肉。

「咕咚。」秦洛嚥了口口水。

厲傾城聽到響聲,白了秦洛一眼,然後然後解她自己的裙子鈕扣。

裙子是卷裙,只要一解開鈕扣,便自動的向兩邊鬆開。然後,那條和內衣同樣顏色的紫色縷空內褲便展露在秦洛的面前。

「咕咚。」秦洛再次嚥了口口水。

「可能剛才喝水喝多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解釋著說道。

厲傾城沒有停留,她微微起身,把那條幾乎感覺不到什麼布料的小內褲退了下來。

曲線玲瓏,不著片縷。

這是一具女人的軀體,堪稱完美的軀體。

像是上帝的傑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挺拔飽滿的胸形,平坦如鏡的小腹,圓潤可愛的肚臍,還有那一片茂密的毛髮-----

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部位,長短粗細,全都無可挑剔。

她說的沒錯。她不穿衣服時比穿上衣服更美。

這種美帶給人赤裸裸的視覺衝擊力,點燃你體內的熱血和征戰慾望,幾乎逼得人發瘋發狂。

秦洛的眼睛赤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都成一塊乾柴了,你能不能添把火?」厲傾城分開雙腿,看著秦洛說道。

(PS:六七頁,我和小妖認真的看完你們的每一條祝福。這又不僅僅是祝福,雖然它來自網絡,卻在現實中給我內心的溫暖和力量-----謹以此章獻給你們,我親愛的兄弟們和我最最喜歡的小美女們。謝謝!!!)

第八卷:錢財美色!

第527章、一個沒手,一個沒腳!

第527章、一個沒手,一個沒腳!

秦洛確實想添一把火,因為他現在身體裡面滿滿的都是慾火。這火勢越燒越旺越燒越烈,如果再不釋放的話,就快要把他給燒著烤焦了。

可是,他沒有手,甚至連身上的長袍都沒辦法脫掉,褲子沒辦法脫下來----他就像是只找水的烏鴉,明明看到水就在玻璃瓶子裡,可是,他卻沒辦法喝上一口。

「你不想要?」厲傾城分了分大腿,說道。

「咕咚。」秦洛嚥下了不知道是今天晚上的第幾口口水,無限委屈的說道:「我的衣服脫不了。」

「哦。」厲傾城點了點頭,像是才想起這回事兒似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想要呢。」

「-------」

厲傾城玉體橫陳的躺在大床上,明亮皎浩的燈光讓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層靈動嫵媚的光輝。她的俏臉緋紅,眼眸含水,嬌艷欲滴的紅唇柔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幫你脫?」

「如果你願意的話。」秦洛感激的說道。

杜德偉的《脫掉》歌裡有這樣的歌詞:外套脫掉。脫掉。外套脫掉。上衣脫掉。脫掉。上衣脫掉。面具脫掉。脫掉。龜毛脫掉。脫掉。通通脫掉。脫掉。

這也是秦洛此時心中最真實的寫照和最深情的渴望。那此薄薄的布料對他們來說還真是件累贅。

有的時候,人還真不如一隻動物。人家動物身上本來就長著皮毛,可御寒可保曖,遇到有意的異性同伴時做起事來也方便。

「我不願意。」厲傾城果斷拒絕。

「-------」

「過來。吻我。」厲傾城伸手把秦洛給拉了過來,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傲挺如一座白色小肉山似的胸部上,說道:「我有感覺了。就給你脫衣服。」

「這個女人------」秦洛咬牙切齒的想。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性*愛是美好的,是公平的,是彼此的,是你來我往的。她怎麼能讓自己單方面的付出?

「你不願意?」厲傾城看到秦洛沒有動作,出聲問道。

秦洛本來想狠狠的拒絕她,再說上一些很有尊嚴很能體現自己大男人主義的話,然後跳下大床摔門離開。

但是,他更加認真的想了想,好像厲傾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強勢。而且,她更不可能被自己的狠話給嚇倒。摔門離開的話------都到這種地步了,他捨不得走。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把他給吃得死死的。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

「我-----」秦洛一句話沒有說完,便已經含住了那山峰上的頂端。他用行動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嗯。」厲傾城呻吟一聲。「就是這樣。」

當秦洛施展出渾身解數,厲傾城被他挑撥的到了慾望承受之極限時,她猛地坐了起來,狀若瘋狂的扯掉秦洛的褲子,又拉下了他的內褲-----

痛苦的嬌*吟聲傳來,接著便是無窮無盡裝滿整個房間的呻吟聲。

端地是:芳容豐潤柳腰柔,千般嫵媚盡風流。

今番羞疊鴛鴦枕,凝眸遙盼情郎愁。

箇中滋味,只有鏡中人方可體會。

風平浪靜,暴雨初歇。

秦洛全身舒坦的趴在厲傾城的身體上。她體態豐腴,身材豐滿多肉,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又像是久經人事春雨滋潤的少婦。是一個放在上面可以當被子,墊在下面可以當毯子的多功能女人。

「原來男人那裡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厲傾城撇了撇嘴,說道。「和黃瓜沒什麼區別。」

「-------」

秦洛有氣無力的反駁,說道:「那你剛才還叫的那麼大聲?」

「用黃瓜我也叫的很大聲。」

「------」

很快的,厲傾城又咯咯嬌笑起來,說道:「不過,這個時候讓它留在裡面還是挺舒服的。能屈能伸,能軟能硬。跟變形金剛似的。」

秦洛羞愧的想要撞牆。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比她更加流氓的女人。

多麼情色的話都能從她嘴裡冒出來,不矯情不造作,自然而然,理所當然-----好像她就應該是說那種話的女人。她要是和你講唐詩宋詞尼采羅素昆德拉海鳴威的話,你反而會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有病。

「怎麼?生我氣了?」厲傾城見到秦洛沉默無聲,久久的不回應自己的話,聲音嬌柔的問道。「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伴說他不行?」

「沒有。」秦洛說道。他心裡確實沒有這種想法。

可是,厲傾城卻突然間緊緊的摟住他的身體,聲音甜膩的說道:「老公。你剛才好捧哦。讓人家好舒服耶----」

從厲妖精嘴裡跳出老公這個稱呼,秦洛的身體一麻,連骨頭都快要酥掉。

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又把他拉回到殘酷的現實。

因為,厲傾城羞澀的在他耳朵邊說道:「要不,我們再做一次?」

再做一次?

這個絕對不行。

這幾天裡,秦洛幾乎沒怎麼睡覺。每一分每一秒,精神都處於極端的緊繃狀態。生恐這次『借東風』之行會出現什麼自己難以預料和逆改的變故。

後來又被法警爆打受傷入院,晚上又喝了這麼多酒,剛才的一番征戰也耗費了他為數不多的體力和精氣-----他沒力氣了。

「我沒力氣了。」秦洛坦白的說道。

於是,厲傾城就再次大笑起來。笑的清朗明媚,笑的肆無忌憚。

秦洛仰起頭,看著他如花如玉的俏臉,認真問道:「你還是處女?」

厲傾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也眼神灼灼的和秦洛對視著,問道:「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我不知道。」秦洛搖頭。「我看不懂你。」

秦洛覺得,以厲傾城的為人,她一定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可是,以她的性格,又像是身經百戰的過來人-----

這兩種可能性都有。讓他不確定。讓他看不懂。

「是不是很感激?」厲傾城問道。「珍藏多年的那層薄膜用來招待你的小弟弟了。」

「------」

厲傾城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也不要在意。我這不是原裝的,為了哄你開心,我特意去補了一個-----雖然處女不見得就一定比非處女讓男人舒服,但是-----心裡享用些不是?」

「厲傾城。」秦洛憤怒的喊道。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聲音這樣的態度喊全她的名字。

剛剛認識的時候,他喊他『厲小姐』,熟悉以後,他乾脆就不叫她的名字了。

「怎麼?」厲傾城眨巴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我說那是假的,你生氣了?」

「我不是因為那個生氣。我知道那是真的。」秦洛說道。「我是生氣你的態度-----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

「嫌我不正經?男人不就是喜歡在床上不正經的女人嗎?」

「我是說-----」秦洛鬱悶的快要吐血了。這個女人的詞鋒是遠勝於他的,每次鬥嘴他都不是對手。「你可以正常一點兒的說話。」

「哦。」厲傾城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在說話的時候正常一些正經一些。但是在和你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不正常一些不正經一些。對吧?」

「------」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領悟能力是很驚人的。

「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分開時間和場合。」厲傾城說道。

秦洛想從她身上滾下來,卻被她提前一步感應道。

厲傾城伸手摟緊秦洛的腰,讓他的身體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說道:「就要這樣。不許放它出去。」

秦洛不再拒絕,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厲傾城歎息一聲,沉默了。

是的。她明白秦洛的問題,也知道他想要知道些什麼。她這樣做是想故意的攪渾話題,讓自己仍然處於層層迷霧當中。

她不願意坦白。或者說,她仍然沒有安全感。

「你還不願意說嗎?」秦洛問道。「你要讓自己委屈到什麼時候?」

「把我的委屈告訴你,有什麼用?」厲傾城反問。

「我能幫你。我能陪你。」秦洛認真的說道。

厲傾城大笑,說道:「這算是報酬?我陪你上床的報酬?」

秦洛怒了,從厲傾城的身上爬起來,說道:「厲傾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意思----」

厲傾城看到秦洛真的生氣了,笑了笑,伸手撫摸著秦洛的側臉,說道:「小傢伙,不要生氣。我最害怕你生氣了。以前你從來都不問,為什麼今天突然開始逼我?」

「以前我們只是朋友。」秦洛說道。「朋友的隱私,我不能過多的詢問和參與。」

「現在呢?」

「現在----你是我的女人。」

第528章、往事如煙雲,不堪回首!

第528章、往事如煙雲,不堪回首!

「你是我的女人。」

像是英勇的士兵對碉堡的宣言,像是高明的劍客對勝利的宣言,像是威武的將軍對俘虜的宣言-----

這宣言不能和凱撒大帝的那句『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相媲美,但是卻另有一番狂妄和霸氣。

在感情生活上極端被動甚至有些懦弱的小受男秦洛難得一次這麼坦誠這麼奔放這麼不加掩飾的表露自己的心聲。這讓厲傾城即覺得詫異,又覺得身心愉悅,蓄足了滿心滿肺的欣喜。

女人很難拒絕情人的甜言蜜語。厲傾城也不例外。

「要是你早些對我說這句話,或許高*潮會來的更快一些。。」厲傾城瞇起眼睛笑著,說道。

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以前你是自己的,我無權干涉。現在你是我的,我就有權知道你心裡的負擔。男人有責任為自己的女人承擔一些東西。」

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小男人,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真是迷死人了。----我們再來一次吧?」

「-----」

秦洛有些惱怒的柔捏著厲傾城的胸部,施虐般的用力,說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雖然感覺到胸部的疼痛,但是厲傾城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像是鼓勵般的對秦洛說道:「抓吧。用力的抓。反正那是你的----抓壞了可就沒的玩了。」

「-----」秦洛不再抓胸,他有種抓狂的衝動。

秦洛不說話,厲傾城也沉默了。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只有緊緊交纏在一起的兩具肉體和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荷爾蒙味道。

良久。厲傾城突然說道:「我想喝酒。」

「我去拿。」秦洛說道。房間裡倒是有一個小酒櫃,只是價格相對要高一些而已。錢的問題,對床上躺著的兩個人來說不算是什麼問題。

「不用了。」厲傾城說道。「你怎麼取?取了也沒辦法打開酒塞啊。」

秦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不能動。剛才忙活的時候,都忘記這事了------他開始慶幸那個警察打的是他的手,而不是其它的什麼重要部位。

厲傾城的手伸到床頭櫃去取了個銀色的盒子出來,取了個根叼在嘴上。又用火機點燃,然後扯了個枕頭墊在腦袋下面,大口大口的抽煙。

「以前沒看過你抽煙。」秦洛疑惑的問。

「這叫事後煙。」厲傾城說道。

「------」秦洛悲劇的想,事後煙不都是男人抽的嗎?

在她手裡的煙燒到一半的時候,厲傾城問道:「你真的那麼想聽?」

「想。」秦洛認真的點頭。其實,他是一個單純卻又自私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不願意知道任何人的生活或者苦難,因為這會影響自己的心情。

可是,厲傾城是自己的女人。他一直在試圖瞭解她,卻不能得其門而入----

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不介意她來一個現場剖析。

厲傾城的半張臉籠罩在朦朧的煙霧裡,有種看不真切的感覺。「我的事,你應該都猜測到了。除了她,你是知道最多內情的人。」

厲傾城沒有說明那個『她』是誰,但是以秦洛的瞭解,應該指的是仇煙媚。只有在提到與仇家有關係的人和事的時候,厲傾城才會變的這麼敏感多疑含糊用詞。

「你從來沒有聽我說起我的家事吧?」

「是的。」秦洛點頭。秦洛不僅沒有聽到厲傾城說起過自己的家事,甚至連她的父母都沒有提起過。自從他們認識開始,她便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一個人吃,一個人住,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創業,華夏人闔家團聚的春節,她也一個人留在燕京製作新一年的金蛹養肌粉銷售計劃-----

「我媽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她很漂亮。」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可以想像的到。不然,也不會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兒。」

厲傾城的嘴角扯了扯,似笑卻沒有聲音。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如果沒有認識他的話,或許很多人的命運都會發生改變-----至少,她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厲傾城再次抽出一根煙,點燃,卻只是夾在指間任它燃燒。

「世界上有那麼多傻女人期待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可是她們不知道,就算灰姑娘和王子真正的相愛了,那又怎麼樣?國王是不會同意王子娶一個灰姑娘的,王子的妻子只會是身份和他相匹配的公主-----灰姑娘?哼,只是他想要體驗愛情時的一個玩偶而已。在繼承權和愛情面前,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難怪菲利普那麼優秀的男人也被厲傾城拒絕,原來厲傾城的經歷讓她天生就對『王子』不太感冒。

秦洛聽的出來,厲傾城的話裡對王子這一身份有著深深的怨念和仇恨。

「可惜,那麼多女人卻相信愛情,相信愛情的偉大,相信愛情能夠戰勝一切-----包括她在內。當那個男人突然消失了的時候,她還傻傻的跑去尋找。結果呢?被人羞辱了一番,然後被趕出門外-----直到死,她也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能夠進入那個男人家的大門----」

「更糟糕的是,因為未婚先孕,被自己的父母認為是奇恥大辱,拒絕承認她這個女兒。急怒攻心,很快的,那一對原本身體就不好的老夫妻雙雙去世,她連進去跪拜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的看著,然後哭暈過去-----那個時代,要是像現在這樣開明多好啊?」

厲傾城輕輕的歎息著說道。「現在連剛剛讀初中的小女孩兒都能夠陪男人上床,去醫院裡墮胎的主要客源都是學生----」

「一個懷孕的女人,在燕京的破舊地下室把我生下來。我想,我睜開眼睛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定不是親人的微笑,而是那一隻隻長的又肥又胖的老鼠。」

「因為一些人的刻意為之,那個可憐的女人連一份體面的工作都找不到。為了養活自己和女兒,她只能放下大學生的身份去做女傭-----一個女傭怎麼可能請得起保姆?所以,我就只能每天和那些老鼠做伴。」

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你怕老鼠嗎?」

「不怕。只是覺得-----」

「有些噁心對不對?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它們可愛。」厲傾城笑著說道。「我不怕。相反,我還很喜歡它們。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做夢,夢裡竟然都是一群毛茸茸擠滿屋子的老鼠----黑的白的大的小的長毛的甚至剛剛出生的嬰兒----我能夠發出聲音,第一句話喊的不是爸爸不是媽媽,而是學老鼠發出唧唧的聲音----我沒機會接觸人。接觸最多的就是它們。」

秦洛心裡酸酸的,有股子氣想要發洩出來,卻又不知道使用什麼樣的途徑。

他只能緊緊的抱緊厲傾城,給她自己所有的熱量。

可是,厲傾城的身體仍然是冰冷冰冷的,這種寒像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一般。讓他無法抵禦和溫暖。

往事如雲煙,再回首時仍然痛徹心扉。

「這些,都是那個女人講給我聽的-----即便她不講,我也能夠猜測到。一大一女兩個女人住在靠近下水道的地下室十二年,後來,連地下室也沒得住了-----」

「那一年,我十二歲。那一天,也是我十二歲的生日。她和我約好了,下班回來就帶我去吃好吃的-----我十二歲以前,從來沒有在外面吃過飯。甚至一盒五塊錢的快餐。這樣的生活,你能夠想像嗎?」

「可是,一直等到十二點,我的生日已經過完了,她仍然沒有回來-----我是被她的哭聲驚醒的。她緊緊的抱著我,不停的流眼淚,像是怕把我吵醒似的,發出極度壓抑的嗚嗚聲-----那樣的哭聲,我這一輩子也沒辦法忘掉。」

「我回抱著她,問她怎麼了,為什麼要哭,為什麼回來這麼晚。她沒有回答,只是哭的更大聲,更肆無忌憚-----哦,好像說過一些話。她說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嘿,這個軟弱的女人。」

厲傾城像是對那個女人的脆弱不屑一顧似的,嘴角牽扯出一個冷笑的弧度。

可是,秦洛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後一顆晶瑩的淚珠便從濕潤的眼眶裡滑落。

「第二天,我從學校回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和一封信。她死了。」厲傾城用漂亮的手指彈掉那顆在她臉上不停離開的淚珠,笑了笑,說道:「這個可憐的女人獨自撐了十二年,看來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死了。」

(PS:今天是大年三十。祝福老柳的朋友們天天開懷,時時快樂,秒秒幸福。嗯嗯,重重重要的是,身體要健康。

我愛你們!!!)

第529章、血淋淋的真相!

第529章、血淋淋的真相!

那是怎樣的一幅悲慘畫面?這是怎樣的一場人間慘劇?

一個被男人拋棄家人驅逐的大肚子女人獨自蝸居在燕京,在靠近下水道的地下室生下自己的女兒。沒有舒適的病床和先進的科學儀器,沒有助產師和護理醫生,沒有親人的陪伴和鼓勵的話語----沒有一切給人勇氣和溫暖的東西。

秦洛不知道那個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有沒有哭,但是,她的心裡一定在流淚。即便疼痛讓額頭佈滿汗珠,她的身體也極度森寒。

那寒冷由內而外,和現在的厲傾城一樣。

伴隨著她一聲拖長的痛呼和一聲嬰兒尖利的啼哭,一個新的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住在破舊的陋室,吃著劣質沒有營養的飯菜,沒有零食、牛奶、漫畫和布娃娃,她兒時唯一的夥伴就是那一隻隻從地下水道爬出來尋食的老鼠----

誰能夠想像的到,現在看起來風姿卓越美麗動人優雅性感知性精明的厲傾城竟然有著這樣的生活經歷?誰能夠想到,她的從前她的過往她的童年竟然灰暗如斯?

這樣的故事,原本應該是瓊瑤給自己小說裡的女主角杜撰的身世經歷。可是,從厲傾城嘴裡講出來,卻格外的讓人心酸,讓人悲慼,讓人信以為真。

那麼,是什麼讓她涅磐重生,造就了現在的厲傾城?

是那封信嗎?

這一次,厲傾城沉默了很久。像是陷入了深思和痛苦之中,久久的沒有講述下文。

秦洛也不著急。他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抱著她越來越寒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來溫暖她,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這個要強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女人,原來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幸福的人是一樣的,而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厲傾城終於又開始說話了。「故事真是再老套不過了。那個女人在大學時期的一個教授家做傭人,負責做飯和打理衛生。原本教授對她非常照顧,在沒有人敢聘用她的時候,他拒絕了恐嚇和錢財誘惑,堅持著把她留了下來-----她曾經無數次的對我說,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好好感謝趙老師。」

提起那個名字,厲傾城的眼神變的冷洌起來,嘴角也浮起一抹看起來像是譏諷又像是仇恨的冷笑。「誰能想到,教授其實偶爾也兼職禽獸-----他把她強姦了。」

「那個禽獸現在在哪兒?」秦洛骨子裡的戾氣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寒聲問道。

厲傾城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講道:「我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樣的心理歷程,或許是為了我們的溫飽,或許是為了我能夠繼續讀書,或許她知道,就算自己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當然,也許她從中得到了快感。她竟然隱忍了下來。」

秦洛心裡暗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活本身更加殘忍的事情了。

男人強姦你的時候,你可以選擇享受,也可以選擇反抗。可是,當生活這個婊子養的強姦你的時候,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默默忍受。

無處可逃,也無法反抗。

「她終究還是要依靠身體來養家□口,即便她曾經很多次的拒絕了這樣的機會-----那天,她原本想結束工作回來陪我過生日的。可是,禽獸再一次的提出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很正常的要求。」

厲傾城笑笑,說道:「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依靠身體來賺錢的女人有很多,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她們的錢比那些坑蒙拐騙貪污腐敗的傢伙來的乾淨一些----她們付出了勞動,她們張開了大腿。她們不高尚,也不庸俗,就是比別人的命賤一點兒而已。」

「不幸運的是,那天禽獸的老婆恰好回來,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男主人勾引小保姆,這種戲碼在無數個家庭上演,只是結果大抵是這樣----小保姆被女主人羞辱爆打,男主人向女主人認錯,然後他們夫妻恩愛如初,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小保姆的命運如何,是不會有人關心的-----」

「她死了。留下一封信。信裡面雜雜碎碎的給我講了很多事。她向我道歉,說不能再陪我一程。她講了她的死因我的身世,讓我知道他們,卻不要報復他們。」

厲傾城把手裡的煙點燃,笑著說道:「怎麼能不報復呢?」

秦洛的心神一緊,說道:「那個時候,你還那麼小。才十二歲。」

「小?小有小的好處。」厲傾城瞇著眼睛笑著。講起自己報復別人的事情,她一改剛才的萎靡及悲傷,眼裡滿是詭異的笑意,臉上帶著莫名的瘋狂,說道:「我不再去學校。每天只做一件事情。洗澡,然後穿著漂亮的校服到他門口守著----趁他在家而他老婆不在家的時候,我按響了他們家的門鈴。」

「他看到我過來,明顯非常吃驚。驚慌失措的趕我走----我來了,怎麼能走?我抱著他的腿,一下子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厲傾城很坦然的說道:「我告訴他,我媽媽走了,走之前給我留下一張紙條,讓我過來找趙叔叔。我還告訴她,媽媽能做的,我也能做----而且,我會比她做的更好。」

「女孩子的矜持和自尊?一個活不下去的孩子,還會在乎什麼?」厲傾城得意洋洋的笑著,對秦洛說道:「當一個青春可愛的小LOLI在你面前跪著,告訴你她什麼都能做----你會不會動心?」

成熟後的厲傾城禍國殃民,可是當她是個小女生的時候,穿著漂亮的學生裝-----是不是別有一番風味?

秦洛認真的想想,還真是覺得有些心猿意馬。

「好色是男人的天性。果然,他被我打動了。」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後來怎麼樣了?」秦洛問道。

「在他掏出那東西的時候,被我一刀割掉了那骯髒的玩意兒。」厲傾城伸手摸了摸秦洛的小弟弟,說道。

秦洛的身體一顫,就想把寶貝從她手上扯開。可是她的手指一收一緊,秦洛便只能束鳥就擒。

「我忘記告訴他,我媽不能做的,我也能做。」厲傾城得意的大笑,眼淚珠子都快要笑出來一般。

「他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秦洛問道。

「他是全國著名的漢語言文學教授,是有名的專家學者----如果他追究我的責任,這件事就一定會被媒體知道。他顏面掃地,有可能還要坐牢。而且,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他強姦那個女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我有證據。我手裡捏著他的命根子。」

「-------」

「你不知道,當時的場面真是太好玩了。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非常有趣。我提著他的那玩意兒,問他要不要打電話報警。他說不用。我問要不要救護車,他也不敢-----他哀求著讓我給他的老婆打電話,因為他老婆是外科醫生。」

「很快的,他老婆就回來了。給他男人上藥包紮後,氣勢洶洶的跑來問罪。我告訴她,如果她想把事情公開,我和她丈夫一起去坐牢-----或許,我根本就不用坐牢。我才十二歲,在法律上還是個孩子呢。如果私了,他們給我一筆錢,我就還給他的命根子----」

「他們同願私了了?」秦洛驚訝的問道。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聽起來有些駭人聳聞。

心狠手辣,周密佈局。

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竟然用自己的智慧幫死去的母親報了仇?而且,事後竟然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他們同意私了。給我一筆錢。我用它讀完了中學和高中,然後去了美國------」

「他呢?」秦洛好奇的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是說教授嗎?」厲傾城笑著問道:「因為一直沒有孩子。他的妻子和他離了婚。更不巧的是,在我回國的那一年,他出了車禍-----」

「-----」秦洛知道,這『不巧』的事其實很巧合。

「哦。對了。他只是被撞斷了雙腿。現在坐在輪椅上而已。我有時候還會去看望他呢。」厲傾城一臉仁慈無害的說道。

秦洛聽的脊背生寒。

讓一個人死掉不算什麼。但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卻真的是件困難的事情。

他看到厲傾城時是什麼感覺,恐怕只有當事人能夠清楚。

「你知道,他為什麼還能活著嗎?」厲傾城把煙蒂按進煙灰缸裡,問道。

(PS:大過年的寫這樣的章節,真的很抱歉。可是故事情節恰好又趕到這兒----要不,我請假幾天?哈哈,開個玩笑。要忙著走親訪友,更新不太穩定。請大家多多諒解。)

第530章、痛過,勝過沒愛過!

第530章、痛過,勝過沒愛過!

「你想讓他的痛苦持續?」秦洛答道。這不是懷疑人性的美好,而是以厲傾城的性子,她確實能夠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那麼殘忍。」

「那你是-----」

「我只是想讓我的快樂一直延續下去。」厲傾城笑著說道。「他是一切罪惡的根源,是我苦難的開始----也是促使她離開我的關鍵人物。他教會我很多東西,也帶給我很多東西-----自從那次報仇後,我便知道了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是什麼。-----是身體。女人的身體。無論多麼斯文正派的男人----只要他喜歡女人。這一招都有用。防不勝防。一擊必殺。戰無不勝。-----你也一樣。」

「我-----」

「別狡辯。你的小弟弟還在我手裡。」厲傾城說話的時候,用力的捏了捏秦洛的寶貝。

秦洛虎軀一震,便不敢說話,更不敢亂動。

小鳥大於天啊。

「只要你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別人才會把你當回事兒。」厲傾城笑著,說道:「我本善良,奈何現實逼良為娼。這狗*娘養的生活,把我一清純可愛的小LOLI逼成現在的這幅模樣。」

清純可愛?

秦洛心想,或許厲傾城學生時代清純過。但是----可愛這樣的字眼,她怎麼也不可能沾邊吧?

十二歲就能夠切掉仇人命根子,而且還一臉鎮靜坦然的和人討價還價的小女孩兒,怎麼可以用『可愛』來形容?

「我知道你不信。」厲傾城說道。「有時候,我也很努力的去回憶以前的樣子。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像是失憶過一樣,那一段壓抑到讓人無法呼吸的灰暗日子從我腦海裡消失掉了。」

「人都不喜歡悲傷的故事,我也一樣。那些記憶就像是身體上面的一塊腐肉,用刀把它給挖掉-----後來,它結了茄,長了新的皮膚。如果你不能忍受肉體撕裂的疼痛把它揭開,你就沒辦法看到裡面的膿血和蛆蛹------其實,它一直腐爛著,從來都沒有癒合。也不可能癒合。」

秦洛心裡一陣憐惜,竟然開始自責為何自己不能早些的出現在她的世界。

如果自己早一些出現,就像林楓出現在唐佳怡生命的那個時間。可以更早一些,但是不能更晚一些----是不是也能夠給她一些幫助,給她一些溫暖?

厲傾城的手在枕頭下面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個棕色的真皮皮夾。

她打開皮夾的扣子,打開拉鏈,翻到最裡面的夾層,從皮夾的角落裡掏出了一張小照片出來。

她臉帶憂傷的看了一會兒照片,把它遞給秦洛,說道:「只有看到它的時候,我才能想起自己以前的臉。」

秦洛接過照片,仔細的端詳著。

這是一張大頭照,是學校用來貼在學生檔案上的兩寸照片。即便到了現在,無論你是要辦身份證還是要辦出國護照,都需要這樣的一張標準版照片。

厲傾城留著剛剛遮住耳朵的學生頭,眼睛大大的、圓圓的,瓊鼻小口,白白嫩嫩。可能拍照的時間是在夏天,她的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制服,不施粉黛,卻清秀水靈。

沒有花哨的裝扮,沒有絢麗的背景,她就那麼安靜的坐著,一股文靜之氣迎面撲來。

只是那個時候的她可能有些營養不良,身體乾瘦,眼神也不及現在靈動多情。

如果不是厲傾城親自從錢包裡抽出這張照片,秦洛怎麼樣也沒辦法把照片裡面的女孩子和面前的厲傾城聯繫在一起。

因為,前後的改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就是:天壤之別。

她說的沒錯,她確實清純善良過。

「挺可愛的。」秦洛笑著說道。

「當然了。」厲傾城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然,他怎麼會剛剛被老婆捉姦,又再次上當?」

「為什麼不一次把問題解決呢?」秦洛勸道。「你看到他,就會想到以前的事,也同樣的會感到痛苦。」

「不。」厲傾城說道。「我不看他,也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去看看他,心裡就會感覺舒服一些-----他是我的第一件藝術品,是我第一次做成功的事情。是這件事情告訴我,女人並不是弱者。只要她們願意,她們能夠做成任何事情。所以,你能夠認識我-----能夠見到現在的厲傾城。你學過心理學,應該明白,人都對自己的第一次很有感情。」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秦洛問道。

「活著。報仇。」厲傾城笑著說道。「或許我有些自私。但是我還是要向你坦白----我那麼努力的做好傾城國際,一方面是享受做事情的快感,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完成我報仇的資本和人脈的積累-----我知道,現在遠遠不夠。或許,我可能一輩子都動不了仇家-----但是,人活著總要有一個目標才行。」

厲傾城看著秦洛,眼神清澈無比,像是一面透明的玻璃,能夠讓人清晰的看到她的內心世界。

「報仇。只要這個目標,才能夠讓我充滿激情的去活著。不然,我的人生毫無意義-----」

「我呢?」秦洛問道。「我是什麼?」

原本,這樣的話應該是女人詢問不重視自己的男人的。可是,秦洛卻主動問了出來。

「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看起來還算美麗性感吧?你也是個很有魅力的小男人-----我想和你做*愛來滿足自己的需求,不用總是用手指或者其它的什麼東西-----就是這麼簡單。」厲傾城犀利直白的說道。「就像其它的飲食男女一樣。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不是個隨便的男人。」秦洛生氣的說道。

厲傾城的回答,讓他有種受傷的感覺。

「可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厲傾城說道。

「-------」

秦洛怒視著厲傾城,兩人的眼睛凶狠的對視著。

「你生氣了?」厲傾城問道。

「沒有。」秦洛冷笑著說道。「只是犯了個錯誤而已。被太多的人吹捧著,自我感覺開始膨脹。於是,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魅力。我就奇怪,厲傾城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愛上我這樣的男人呢?」

「你覺得自己很差勁兒?」厲傾城問道。

「在大多數人面前還行。」秦洛說道。

「應該是非常不錯才對。要不然的話,那麼隨便的厲傾城怎麼會愛上你呢?」

「-----」秦洛驚訝的看著厲傾城。這個女人有太多張面具,都快把他給轉的暈頭轉向。

在厲妖精面前,千萬不要說自己有『智商』這種東西。

「不然的話,我為什麼騙你陪我上床?為什麼要你趴在我身上?」厲傾城笑著問道。「你一定沒有發現,其實我很討厭和男人接觸吧?」

秦洛仔細的想了想,還確實發現厲傾城沒有和什麼男人接觸過。而且,即便有接觸,也都是她在拒絕別人的追求和騷擾。

當然,除了自己。

「自從那件事情後,我就開始排斥男人,厭惡男人----我討厭有關他們的一切。特別是身體。」

「可是-----」

「你是想說我掩飾的很好對嗎?熱情的跟一盆炭火似的,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一周換一個男朋友?」

「這都是傳言。」秦洛苦笑著說道。

「我的同事是男性,我的上司也是男性,我的學生也有男性,我的美容院要批文,要文件,要各種種樣的手續----主管這一切的,也都是男性。」厲傾城解釋著說道。「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而且還想要活得很好,必須要這麼做。」

「以後,你不想見的人,可以不見。」秦洛保證似的說道。

厲傾城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女人在信後面對我說,不要報仇,要把這一切都努力的忘掉。等到長大了,找一個普通的好男人嫁了。沒想到的是,我還是喜歡上了一個不普通的男人。」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秦洛愧疚的說道。

「我知道。」厲傾城笑著說道:「你想告訴我,你已經有了未婚妻,有了好幾個小情人,你沒辦法給我名份是吧?」

「———」

「痛過。勝過沒愛過。」厲傾城用力的摟著秦洛,說道。

痛過,勝過沒愛過。

擁有過愛情,總比一生沒有經歷過愛情要幸福的多。

秦洛的心裡充滿了感激,正想說幾句動情的話兒時,厲傾城抓了抓秦洛的命根子,問道:「它還能站起來嗎?」

「嗯?」

「我們再做一次吧。明天,它就不屬於我了。」

「什麼意思?」秦洛有些聽不明白厲傾城話中的含意。

「巴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那些小情人還不十萬火急的飛過來看你?」厲傾城說道。「上來。不要浪費時間。」

(PS:春節緣故,讓小受男和妖精在床上趴了那麼多天,實在是罪過啊。明天就把他給揪起來幹活。不能再讓他偷懶了。)

第531章、別對女人撒謊!

第531章、別對女人撒謊!

王九九比厲傾城所預料的來的更早一些。當天晚上,她便從燕京飛到了巴黎。

按照路途所需要使用的時間來計算,從發生衝突事件秦洛被打,消息傳到國內的第一時間她便趕過來了。而且,中間不能有任何的耽擱。

甚至,她都沒有麻煩秦洛。而是直接由大使館派車去接了她,然後送到秦洛居住的酒店。

於是,當她敲響秦洛的房間門時,秦洛正在隔壁和厲傾城覆雨翻雲。

「確定是這間嗎?沒有錯?」王九九轉身問站在一邊的武勇秀。

武勇秀大概能夠猜測到是怎麼回事兒。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能夠看出秦洛和他的美艷助手之間那暗潮湧動的情愫。

不在這間,自然就在那間了。

他覺得中醫協會的人太不懂得體貼了。給一對身處浪漫之都巴黎的有情人各開一間房間,實在是考慮的太不周到,也有些浪費。

武勇秀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剛剛回家躺下,就被大使先生的電話給吵醒。

大使讓他立即返回大使館,然後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侍候好這位王姓大小姐,盡可能的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於是,他只得再次陪著她來到酒店,尋找剛剛才道別的秦洛。

武勇秀不清楚這位大小姐的底細,更不知道他和秦洛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同樣身為一名光榮的男性同胞,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武勇秀故作沉思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他確實是住這邊的。不過,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或許,他出去散步還沒有回來。」

「出去散步?」王九九皺眉問道:「現在幾點了?」

「零點四十五分。」

「都要一點鐘了。他還沒有回來?」

「----可能看到美麗的風景。或者說----有聊得比較投機的人。」武勇秀解釋著說道。他故意說出『有聊得投機的人』,這樣的話,也算是給這位大小姐打一下預防針。

他擔心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知道了真相,承受不了打擊,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

「嗯?他和別人一起出去的?」王九九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的。他好像說過-----要和厲傾城小姐一起出去走走,順便欣賞一番巴黎夜景。」武勇秀說道。雖然他的人品很正直,但是在大使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必要的撒謊技巧還是很熟練的。

王九九掏出手機,想撥打秦洛的電話號碼。但是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沒有按下接通的按鈕。

「你說的對。也許他遇到聊得投機的人了。暫時沒辦法回來。」王九九笑著說道。「讓人打開他的房間,我就在他房裡等他回來吧。」

這一次,武勇秀沒敢猶豫。趕緊讓身邊的工作人員下去辦理此事。房間是張博開的,只需要他做一個證明就行了。

很快的,就有拿著房卡的工作人員過來,恭敬的幫忙打開房間,然後邀請幾人進去。

王九九進了房間,對武勇秀說道:「好啦。我就在這邊等他回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麼晚打擾你們,實在是很抱歉。」

「王小姐客氣了。」武勇秀客氣的說道。這個女孩子長的漂亮可愛,而且又謙虛禮貌,從大使先生對他的態度可以看出來,她還有著不凡的家世。這樣的女人,實在是男人身邊優秀的人生伴侶-----可是,秦洛身邊的人生伴侶是不是太多了些?

有這麼多伴侶陪伴,他的人生總歸是不會寂寞的。

武勇秀從口袋裡掏出名片夾,雙手捧著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王小姐,大使先生讓我負責接待照顧,如果有什麼需要,請撥打上面的電話。」

「好的。謝謝。」王九九接過名片,笑著說道。

武勇秀這才退了出去,順手幫王九九帶上了房間門。

揮手讓身邊的工作人員都退下去後,他走到隔壁房間,輕輕的叩了叩房間門。

有這樣一個故事。一對夫妻決定考核一下身邊的朋友。於是,當男人給妻子的朋友們打電話,說昨天晚上妻子沒有回去,問有沒有在她們那邊。妻子所有的朋友都回答說沒有。而當妻子給丈夫的朋友們打電話,說丈夫一晚上沒有回家,問丈夫有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結果所有的朋友都回答說在一起,有人說他們打了一晚上牌有人說他們喝醉了酒還有一個說她的丈夫剛剛離開----

在這種事情上,男人總是比女人更講義氣一些。

秦洛刷卡進屋時,房間裡漆黑一片。

客廳裡沒有人,洗手間裡的燈是滅的,只是臥室床上的被子有微微的隆起。

秦洛嘴角微微揚起,知道王九九是想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佯裝不知,甚至很配合的都沒有開燈。

雙手纏滿了紗布,連洗手刷牙的程序都省掉了。

他走到床邊,然後慢慢的躺了上去。

「不許動。」一個粗嗓門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他的腰上抵上了一根尖端物體。

「誰?」秦洛大吃一驚的樣子,出聲喝道。

「打劫。」那人說道。「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我的手受傷了。你自己搜吧。」秦洛委屈的說道。

「你想的美,還想佔我便宜-----自己掏出來。不然格殺勿論。」強盜雖然不願意和秦洛有肌膚之親,一口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

要是所有的強盜都這麼正派,這個世界該是多麼有愛啊。

「小姐,你到底想要什麼?劫財我沒有。劫色我歡迎。」秦洛說道。「我的手不能動。如果你想劫色的話,得自己脫褲子。」

「流氓。」王九九被逗樂了。她啪地一下按亮了床頭燈,嬌嗔著說道:「那有你這樣威脅強盜的?」

「哪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強盜?」秦洛看著王九九在燈光下柔和美麗的臉,笑著說道。

小臉清秀似水,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眼珠亮晶晶的。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是一把漂亮的扇子。

只是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勞,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眼眶裡也滿是紅血絲,看來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睡覺了。

秦洛想,或許她不僅僅是想躲在被子裡給自己驚喜。而是她真的困了累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看什麼?」王九九受不了秦洛的這種認真打量的眸子,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怎麼來了?」秦洛問道。

「知道你受傷了,大家都很擔心----我就代表全班同學過來看看。」王九九拉過秦洛的手,心痛的說道:「傷得怎麼樣?」

「沒事了。敷幾天藥,很快就會好了。」秦洛安慰著說道。

「一定很痛吧?」王九九說道。

「還好。當時不痛,後來才有點痛。」秦洛說道。

「我都覺得痛。」王九九小臉悲慼的說道。

「沒事了。」秦洛安慰著說道。

「那些混蛋太可恨了。要是讓我碰到,非要把他的命根子給踢爆不可。」王九九轉換了一種語氣,惡狠狠的說道。

「你看不到他了。」秦洛笑著說道。

「為什麼?」

「他已經死了。」

「死了?」王九九一臉詫異。「這麼快?」

接著,王九九就咯咯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喘不過氣來。

「怎麼了?」秦洛看著王九九怪異的舉動,奇怪的問道。

「聽到他死了的消息,我好高興啊。哈哈哈-----死得好。要是能爬起來再在我面前死一次,就更好了。」

「———」

王九九狂笑了一陣子,終於發洩完心中的怒氣,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出去走走。欣賞一下巴黎的夜景。」秦洛說道。武勇秀已經告訴過他是如何應付王九九的,他只能按照武勇秀的說詞接下去。

「好看嗎?」王九九問道。

「好看。」秦洛說道。

「你一定很累了吧?」王九九眼波流轉,一臉溫柔的說道。

「還好吧。」秦洛說道。連續兩次征伐,他確實有些累了。

「那我們就睡覺吧。」王九九把腦袋埋在秦洛的胸口,閉上了眼睛說道。

「好。」秦洛說道。他看出王九九是真的累了,所以也沒有提出再給她開一間房的建議。先這樣將就一晚,明天再說吧。

「我還以為你晚上就睡在隔壁不回來了呢。」王九九小聲嘀咕著說道。

「怎麼會?我就是隨便走走-----」秦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王九九白皙如嬰兒的俏臉。

「我從貓眼裡看到他去敲隔壁的房門。」王九九打了個呵欠,睡意朦朧的說道。

王九九進入熟睡的夢鄉,而秦洛卻雙眼圓睜,怎麼也睡不著了。

額的神啊,自己身邊都是一群什麼樣的女人啊?

怎麼就-----一點兒安全感也沒有呢?

(PS:不求紅包,求張紅票。)

第532章、巴黎魅影!

第532章、巴黎魅影!

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懷裡佳人已經不在,空留一床幽香。

他從床上爬起來,來到會客廳的時候,看到王九九正趴在桌子上玩電腦。這是酒店為客人提供的辦公娛樂設備,秦洛幾乎都沒有用過。

她戴著耳機,一臉專注認真的模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一隻長著尾巴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大蛇。左手快速的操縱鍵盤,右手點擊著鼠標。然後那隻大蛇就對著前面的怪物放冷箭-----

秦洛不懂得玩遊戲,看著這上面花花綠綠的圖案和滿屏幕的怪物有些頭暈。

而且,王九九那讓人眼花潦亂的操作也讓他自愧不如。僅僅學會了使用QQ聊天打開網頁看新聞並且還能夠翻牆找到日韓小電影就已經讓他得意忘形了好久。

秦洛趴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為了表示自己和這些八零後的孩子們是沒有代溝的,主動出聲問道:「這是什麼遊戲?」

「DOTA。」

「盜塔?盜什麼塔?」

王九九這才發現了秦洛,把耳機取下來,說道:「是DOTA。D—O—T—A。」

秦洛一臉苦笑。他還是不明白。

「說了你也不知道。」王九九撇嘴說道。「你知道我用的遊戲名是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

「春*宮聖手秦洛。」

「———」

秦洛鬱悶的想,但願自己的粉絲中沒有玩這個遊戲的。

可是,很快的,王九九的話就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上次有玩家發信息問我是不是喜歡秦洛,說他也是你的忠實粉絲-----還問可不可以加QQ好友。」王九九笑著說道。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好。然後就把你的QQ號碼丟給他了。」

「我的?」秦洛愣了愣,說道。

「是啊。反正人家想要加的也是你啊。」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你應該好久沒有打開過QQ了吧?」

「沒有。」秦洛說道。林浣溪雖然幫他申請了一個Q號,但是,他幾個月也難得會登陸一次。甚至,他連QQ號碼也忘記了,只知道密碼。

「打開的時候注意些,小心被好友驗證消息給卡死。」王九九善意的提醒道。

「———」

王九九操縱著大蛇帶著一群小怪轟掉了一些塔狀的建築物後,鬆開了鼠標,往椅子上一躺,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爺,要不要奴家侍候你沐浴更衣?」

「----不用了。」秦洛尷尬的說道。

「那你怎麼樣換衣服?」

秦洛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黑袍,說道:「應該還可以穿一天吧?」

「如果你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不過我聞著有一股酸味。」

「———」

「那就換了吧。」秦洛說道。

王九九笑了笑,從秦洛的行李箱裡取出另外一條藏青色長袍。

她解開秦洛的長袍鈕扣,小心翼翼的脫掉他的黑袍,準備幫他換上乾淨衣服的時候,鼻子皺了皺,說道:「有股怪味。」

「不可能吧?我昨天晚上才洗過澡。」秦洛說道。他昨天收到武勇秀的匯報後,沒有立即跑回去見王九九。而是先在厲傾城的幫助下泡了個熱水澡。

身上的那股濃厚的荷爾蒙味道應該洗乾淨了才對,怎麼可能還有呢?

王九九大笑,說道:「秦老師啊,你不要這麼坦白嘛。我還沒說是什麼味呢,你就自己全招了。」

「———」

秦洛這才知道,又被這女人給陰了。怎麼她們的每一句話都帶有陷阱呢?讓人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掉進去了。

王九九幫秦洛換好了衣服,然後又去洗手間擰了條乾毛巾幫他擦臉。

秦洛沒辦法刷牙,好在酒店提供漱口水,她倒了小半杯餵給秦洛,讓他清潔口腔。

一切收拾妥當,王九九才自己洗漱了一番,然後和秦洛一起去樓下吃早餐。

兩人下樓的時候,厲傾城張博趙子龍武勇秀等人已經在餐廳等候了。

武勇秀看到秦洛和王九九相攜而來,便情不自禁的去偷瞄厲傾城的臉色。

卻沒想到她面不改色,只是一臉笑意的看著朝他們走來的一對仿若情侶的年輕人。

武勇秀心裡大是欽佩。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清楚的,沒想到秦洛不僅僅搞定了厲傾城,而且還又殺了個回馬槍去搞定了王小姐----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可是,大妻和小妾之間怎麼能夠這樣的和平相處呢?他是怎麼做到的?

「王小姐,昨晚睡得還好嗎?」武勇秀站起來,主動和王九九打招呼。

「還好。謝謝。」王九九笑著道謝。

「王小姐,你好,我是中醫協會的工作人員。歡迎來到巴黎。」張博也站起來,伸手和王九九打招呼。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心裡還很是掙扎了一番。

剛才武勇秀向他們介紹過這個姓王的小姐,而且還特別的點了點她的身世。張博擔心這個女人過於傲慢,會無視自己這些小嘍囉的問候。

好在,王九九的表現還算是大方得體。

她伸手和張博握了握手,笑著說道:「謝謝。你們這次做的事情實在是大快人心,給我們華夏人爭了一口氣。辛苦你們了。」

「趙子龍。秦洛的鐵桿粉絲。歡迎王小姐來到巴黎。」趙子龍說道。

「謝謝。我和你一樣,也是他的粉絲。」王九九打趣著說道。

男人一個個的站起來和王九九打招呼,王九九也禮貌應對。終於,王九九的視線在厲傾城的臉上停留下來。

「厲老師。你好。」王九九主動問候厲傾城。

厲老師?

眾人不解。

「我是燕京醫科大學的學生。厲老師在創辦傾城國際之前也是醫科大學的老師。」王九九笑著解釋道。「雖然厲老師沒有教過我們的課程,但是,我卻久仰厲老師大名。」

「是惡名遠揚。」厲傾城坐在輪椅上,仰起臉看著王九九,笑著說道:「王九九,我也知道你。聽很多人說起過,很特別的女學生。」

「謝謝厲老師誇獎。」

「我現在已經不是老師了。我比你大幾歲,如果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厲姐吧。」

「好的。厲姐。」王九九喊道。

秦洛一路上還擔心這兩個女人之間鬧矛盾,畢竟,王九九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在厲傾城那邊消磨時間的。沒想到兩人之間沒有敵意,反而相談甚歡。

現在,竟然已經姐妹相稱了。

「辛苦了那麼長時間,你們也應該休息休息了。巴黎的風景還不錯,你們今天可以到處看看。」趙子龍笑呵呵的說道。一龍雙鳳,看起來雖然令人羨慕。但是想必也會有不少讓人為難的事情吧。

趙子龍也是存心的想看秦洛出糗,看看他是如何的把這兩個性格迥異的女人給聚攏在身邊的。

王九九很是心動。能陪秦洛在巴黎遊玩一番,確實是件十分誘人的事情。

「九九剛來巴黎,你帶她出去看看。」厲傾城看出王九九的心事,對秦洛說道。「我的腿走路不方便,就不過去了。」

「沒關係。厲姐姐,我推你好了。」王九九笑著說道。

看到這一幕,這群光棍男人大是羨慕。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都是男人,怎麼區別就這麼大啊?

在趙子龍等人的推薦下,他們將羅浮宮博物館做為遊玩的第一站。

盧浮宮,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大、最著名的博物館之一。玻璃架金字塔為地標的羅浮宮博物館,是數以萬計的觀光客必定前往的朝聖的世界藝術寶庫之一,三萬件館藏珍品讓人大開眼界,留戀忘返。

雖然館內人流如潮,但是,雙手綁著紗帶的秦洛以及坐在輪椅上的厲傾城仍然引人矚目。而王九九的青春漂亮也讓他們這個三人小隊伍增色不少,吸引了不少遊客的眼球。甚至有不少年輕人跑上來要和王九九合影,還有的直接開口要她的電話號碼。

王九九一一拒絕,讓無數男人傷心而歸。

「九九的追求者還真多。」厲傾城笑著說道。

「要是厲姐站起來,他們都不會多看我一眼。」王九九謙虛的說道。一邊說話,一邊推著厲傾城率先進入了古希臘與古羅馬藝術館。

剛剛進去,厲傾城的眼睛便立即被裡面傑出的藝術品給點亮。

「在古希臘和古羅馬藝術館中,有兩件備受世人讚美的最矚目的不朽作品,一是「薩姆特拉斯的勝利女神」,二是愛神「維納斯」。薩姆特拉斯是希臘的勝利女神,知道的人非常少。而愛神「維納斯」卻廣為世人所知。」因為他們三人是獨自旅遊,沒有導遊,所以厲傾城主動擔任起翻譯。

厲傾城的眼睛注視著坦胸露乳表情端莊自然的維納斯雕像,說道:「維納斯」能收藏在盧浮宮是很偶然的。1820年,希臘愛琴海米洛島上的一位農民在挖土時發現了一尊美神。消息傳出,正好有一艘法國軍艦泊在米洛港,艦長得知消息後立即趕到現場,想買下,卻沒有現金。結果,「維納斯」被一位希臘商人買下,並準備運往君士坦丁堡。眼見寶物就要失去,法國人不甘心,立即驅艦前去阻攔。雙方發生了混戰,結果使珍品遭到損壞,雕像的雙臂被打碎。雙方爭執不下,後由米洛地方當局出面解決,由法國人用錢買下雕像,貢獻給法國國王。就這樣,「維納斯」被運到法國,在當時立即引起轟動。----雖然法國人的行徑有些野蠻,但是,也從這件事情當中看出他們對藝術品的狂熱愛好。這件事情傳出去後,並沒有給法國的形象抹黑,反而為他贏來了藝術之都的美名。」

秦洛盯著維納斯的胸部,心想,這算什麼美神啊。還不如厲傾城的好看---

王九九欽佩的說道:「厲姐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看書。」厲傾城笑著說道。「只要你想知道的,都能在書上找到答案。」

「愛情呢?」王九九問道。

「愛情沒有答案。」

王九九抿嘴笑笑,沒有說話。她的視線情不自禁的投向不遠處的一個女人。

在高大的薩姆特拉斯的勝利女神,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格外的引人矚目。

紫色的眼影,艷紅的嘴唇,黑色的指甲,犀利的眼神。很朋克的裝扮。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卻穿著一條淡紫色上面繡有大朵玫瑰帶有濃厚華夏風情的旗袍。

第一眼看過去,有些不倫不類。可是,當你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竟然將另類和古典這兩種極端文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真漂亮。」王九九稱讚著說道。

(PS:還是一樣。不討紅包討紅票。)

第533章、龍息不接受失敗!

第533章、龍息不接受失敗!

不僅僅是男人喜歡偷瞄女人,連女人也善於欣賞同類的美麗。

「厲姐姐,她和你的風格好像哦。」王九九把厲傾城的輪椅轉個方向,讓她的眼睛可以看到那個穿旗袍的外國女人。

不用王九九特別的點出,秦洛和厲傾城便已經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確實,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一張臉是清晰的。其它的都模糊難認,像是電影鏡頭裡面的路人甲路人乙。

而她,是當之無愧的女主角。

「我不及她妖艷。」厲傾城笑著說道。

「這是衣服和裝飾問題。」王九九說道。「如果你畫上濃妝,換上這樣一身旗袍,你也一樣的耀眼。這是與生俱來的氣質問題。」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王九九還是挺有眼光的。如果讓厲傾城換上這麼一身衣服,也確實和那個女人一樣,會給人鶴立雞群的獨特存在感。

當然,厲傾城的身材好,氣質佳,是個非常優秀的衣架子。假如她願意換上空姐裝、護士裝、警服、民工服、送水工制服、兔女郎-----也一樣的讓人難以忘懷吧?

想法很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像是感受到這邊幾個華夏人正在把自己當做話題人物似的,那個女人的視線終於從面前的石雕轉到到了他們這邊。

王九九對著她點了點頭,她頓了頓,然後踩著高跟鞋阿娜多姿的向這邊走過來。

「娜塔莎。娜塔莎?希爾頓。」女人主動向王九九伸出手,用英語說道。

「王九九。華夏人。」王九九和她握了握手,笑著說道。然後指著坐在輪椅上的厲傾城,說道:「我的姐姐厲傾城。這位是姐夫秦洛。」

厲傾城和秦洛都轉過臉看向王九九,想看看她是以什麼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更想知道,她是為了調侃兩人的暗通款曲還是故意給這個外國女人一些錯誤信息。

「厲傾城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女人看著厲傾城說道。

「這也是我的榮幸。」厲傾城點頭說道。

她的視線這才轉移到了秦洛身上,眼睛肆無忌憚的直視著秦洛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敏感或者說是自己的錯覺,王九九和厲傾城

都覺得她看秦洛的眼神有些怪異。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舊友似的,只是因為場合的原因而不便相認。

「我去過華夏。很喜歡那個國家。喜歡旗袍----也喜歡男人穿這樣的袍子。」娜塔莎?希爾頓直言無忌的說道。

秦洛一臉茫然的看向王九九,他不懂英語,並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娜塔莎?希爾頓小姐說她喜歡華夏,喜歡你身上的衣服。」王九九翻譯著說道。心裡卻有些小小的不爽,都有這麼多人在爭了,你一個外國女人還參與進來做什麼?

她看的出來,這個女人對秦洛的感覺很特別。

「這袍子是我們華夏人的一種標誌。就和你們的西裝一樣-----

」秦洛笑著說道。「華夏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國家。歡迎希爾頓小姐有機會再去華夏旅遊。」

「謝謝。」希爾頓微笑著說道。「就是不知道下次去華夏的時候,有沒有榮幸能夠請秦洛先生做一天的導遊?」

誘惑。

赤裸裸的誘惑。

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主動提出來要給你做導遊,這不是誘惑是什麼?

可是這話聽在王九九的心裡,就是另外的一種意味: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王九九像是個盡職盡責的小母雞似的,總是一臉警惕的守望四方,保護秦洛這隻小雞崽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和掠奪。只要是威脅到秦洛安全的或者是威脅到自己對秦洛所有權的,她都要堅決的抵制和反擊。

厲傾城也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只不過她的心境很平和。她不爭取,也不限制,只是任其自然。這是久經風雨歷盡過滄桑的女人才能夠做到的淡定從容。

相比較而言,王九九更鮮活。她的心思也是大多數戀愛女人應該有的心境。

也幸好秦洛身邊的女人都是一群怪胎。林浣溪的墨守和等待,厲傾城的無慾無求,聞人牧月的克制隱忍和離的----沒有人知道離在想些什麼。愛或者不愛,她的那張冷臉就在哪裡,不增不減。

要是每一個人都有著極強的佔有慾,每一個人都視秦洛為已有,不允許其它的任何女人染指和靠近,那麼,秦洛身邊還會有其它的女人嗎?

當秦洛成為一代醫王,在中醫界和世界範圍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深受民眾喜愛的時候,各國的大小媒體還會以他的花邊新聞為報紙頭條嗎?

當那件轟動性的事件曝光,秦洛的諸多女友全部都呈現在公眾面前,大家還會在他腦袋上扣上『大眾情人』、『一代情聖』、『花心國手』之類的稱號嗎?

不會的。

那樣的秦洛只是一個高明的醫生,是促使中醫復興的英雄,但是,他沒有那麼豐富多彩波瀾壯闊的一生。

由此看來,王九九又是幸運的。她佔了些便宜。那群可怕的女人沒有將她當做真正對手的便宜。

或者說,是那群女人沒有想過要把誰當做對手的便宜。當然,林浣溪和厲傾城除外。

面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開始勾搭自己男人的外國女人,王九九心中是很惱怒的。心裡又有些後悔不應該稱讚她漂亮,讓她和秦洛認識。

她沒有把希爾頓的話翻譯給秦洛,而是用英語對她說道:「我想以他的性格,心裡一定非常樂意答應你的邀請。可是---我剛才介紹過了,他是我的姐夫。輪椅上坐著的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因他受傷。如果他離開姐姐而去陪伴其它的女人----姐姐一定會很傷心的。」

厲傾城聽到王九九拿自己當做擋箭牌,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心裡又對這個坦率直接的女孩子有了更多的好感。

她想的做,便去做。她想說的,便去說。這是多麼驕傲多麼有底氣的女人啊?

「請不要誤會。」希爾頓展顏微笑起來,看著王九九說道:「我只是希望能結交一位朋友。」

王九九笑著說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做你在燕京的全程導遊。」

「那真是太好了。」希爾頓笑著說道。「很高興能認識你們。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和你們共進晚餐。」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王九九小聲嘀咕道:「美國人都這麼開放嗎?」

「你怎麼知道她是美國人?」秦洛疑惑的問道。在他眼裡,所有的外國人都長的一樣。

「口音。」王九九說道。「她說話帶有濃重的美國腔調。還有眼睛----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專門寫各國人的行為習慣。這些小習慣很容易讓人辨別出她的出身來歷。」

「好在沒有留下電話號碼。」厲傾城笑著說道。

「也是。和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還真是給人壓力----」王九九想了想,對厲傾城說道:「厲姐,我不是說你。」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漂亮了?」厲傾城打趣著說道。

「不不。你很漂亮。」王九九著急的解釋。「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會給人壓力---我喜歡和你在一起。」

厲傾城伸手握住王九九的小手,說道:「我知道。」

厲傾城知道王九九是一個沒什麼壞心眼的女人。她瞭解她的,遠比被她瞭解的多。

在三人的不遠處,一個面相普通的男人也同樣注視著希爾頓離開的背影。

「她有什麼問題嗎?」戈爾出現在他的身後,沉聲問道。

「看她的腿。」大頭說道。

戈爾詫異的看了大頭一眼,說道:「我看過了。很漂亮。」

他沒想到這個整天不苟言笑,看起來比自己還牛*逼哄哄的傢伙竟然也有色心大起的時候。

而且,他竟然還懂得欣賞美女----

「輕巧管,力無限。」大頭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一個人的落腳輕,步伐妙,臀部和大小腿一直能夠崩起一條管狀的直線,那麼證明這個人的控制力極強,體內蘊涵著無限的能量。

人都有惰性。無論是站著時還是坐著時,都喜歡以最適合的動作來減輕自己的負擔。所以,大多數人坐著時喜歡仰臥或者身體軟蹋著窩在沙發裡。站著時也會情不自禁的一隻腳高一隻腳低來支撐身體或者躬背低頭肩膀傾斜不使力道---

這是自然而然的反應。很少為人所注意。

「你是說她故意接近?」戈爾說道。「沒有這麼巧吧。也只是偶然遇到而已。她的腳輕腿直,也許只是模特呢?」

「那是你的判斷。」大頭直直的說道。「你可以出錯誤,但我不允許自己出錯誤。」

「你----我也是軍人。」戈氣有些怒不可竭。這傢伙竟然敢輕視自己,實在是太可恨了。

「我來自龍息。」大頭說道。「龍息不接受失敗。」

第534章、我是耶穌!

第534章、我是耶穌!

化名為希爾頓的女人走出博物館,然後上了門口的一輛窗戶全部都被封閉了的黑色標誌車。

「夫人,我們沒有必要和他接觸。這樣會增加屠龍計劃的難度。」坐在駕駛室上的英俊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而且,組織也不會允許一名五星執事官和目標人物成為『朋友』。」

「我已經這麼做了。又能怎麼樣?」女人收起了剛才的優雅和氣,像是她所鍾情的軍樂似的,變得盛氣凌人起來。

「如果引起目標人物的疑心,他們會反過來調查我們的身份。」

「他們能夠調查出來什麼嗎?」女人反問。

「可以。但都不是他們所需要的。」

「那就足夠了。」女人說道。「我們搜集了有關他的所有資料和視頻,可是,你沒發現嗎?我們的每一次研究都是錯誤的。我要靠近,要去看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他身邊的女人——」

「情報和資料都沒有錯。只是——他的存在是錯誤的。」男人說道。「他確實給過我們很多次『驚喜』,也帶來很多麻煩----屠龍計劃,也正是因此而產生的。做為夫人的助手,我有義務完善夫人的計劃。----並且,提醒夫人所制定方案中的紕漏。」

女人冷笑,說道:「組織裡只有兩名五星執事官,卻有無數個為執事官服務的助手---我可以換掉你。你卻沒有同等的權利。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乖巧的服從命令。----你不用在我面前展示你那可憐渺小對我們的成功帶來不了任何作用的智慧。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樣就夠了。戴譜,你要做的,是一台執行任務的機器。」

頓了頓,女人補充道:「思考這種東西,你不擅長。」

「———」被上司這樣的指責,男人能做的事情只有沉默。

「記下來。」女人說道。「好色指數九十。果斷指數六十。身體脆弱指數五十。聰明指數六十。堅毅程度指數八十。信仰支柱指數九十。很有意思的一個對手。和歐洲的那個老怪物各方面的數據指數很相似。」

男人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記下這一系列的數字。

沉默了一會兒,男人說道:「我們得到情報,巴黎的那些商人們按捺不住了。」

「他們終於要行動了?」女人冷笑。「以前,別人都是他們手裡的玩偶。這次被一個華夏人給戲弄了,他們一定會深感羞恥吧?而且,華夏人觸動了他們的根本利益。為了錢,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男人問道。

「不用了。讓古捷宇全權負責。他知道什麼時候跟進,什麼時候撤退。」

「是。夫人。」

「還有,訂好明天去華夏的機票。」女人說道。

「夫人,或許----我們不用去華夏。」

「沒有或許。他死不了。」女人堅定的說道。

————

————

在博物館暢遊了一上午的時間,即便秦洛這個沒多少藝術細胞的傢伙也被裡面的藏品給深深的震撼住了。只是當他們看到裡面大多數都是從國外掠奪來的藝術品,其中有不少是華夏國珍品的時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得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有很多東西失去了容易,想要再找回來,就非常的困難了。

想起這個,秦洛更加的堅定自己的信念。

就算是個傻逼,也要做一個能夠讓人銘記能夠讓人欽佩讓人不敢輕視的傻逼。

下午,他們三人又去游了凱旋門,愛麗捨宮,凡爾賽宮等幾處名勝古跡。特別是香榭麗捨大街,裡面各種各樣的名牌包包和漂亮飾品讓人大開眼界。

「你們餓不餓?我們去吃晚飯吧。」秦洛笑著提醒道。

秦洛覺得,陪女人逛街比給二十名客人看病還要辛苦。如果是陪兩個以上的女人,而且這兩個女人還都是和自己關係曖昧,那份辛苦是要加倍來計算的。

「你要請我和厲姐姐吃鵝肝和魚子醬。」王九九笑著說道。

「自然是由秦洛請客。」厲傾城點頭說道:「他是我們的老闆。」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游的土裡長的,你們想吃什麼都行。只要法國有的。這樣行吧?」秦洛苦笑。

兩女對視一眼,厲傾城撇嘴說道:「財大氣粗的樣子,搞得我們倆是你的小情人似的。」

厲傾城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仔細留意王九九的表情。

她想看看,在她知道秦洛和自己的關係後,她對秦洛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可惜,王九九隻是笑呵呵的看著自己,臉上沒有其它的異樣情緒流露。

是不在乎,還是隱藏的太深?

厲傾城看著站在身邊傻笑著的秦洛,不由得有些同情。有這樣的一群紅顏知已,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戈爾得到消息,提前在外面準備好了車子。大頭的身份過於敏感和隱蔽,即便是趙子龍張博這些人也不應該知道。所以,他一直在暗處保護秦洛。如果沒有必要,平時是不會在人前露面的。

三個人中,就有兩人是傷員。在戈爾的幫助下,把厲傾城連人帶輪椅一起抬上車後,秦洛笑著說道:「戈爾,到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家西餐廳。兩位女士想吃西餐。」

戈爾沉默的點頭。然後熟練的發動了車子。對於一名精英特戰成員來說,能夠清晰的記下曾經走路的路線處過的環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至少,能夠提高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生存率。如果是在深山密林裡,這種生存率能夠提高到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六十。

當他們的車子駛出去不久,一輛黑色的雪佛蘭SUV越野車也跟著發動起來,遠遠的,在一個足夠安全不會被對方發現的距離下跟在了他們的車子後面。

戈爾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接了個電話後,沒有回頭,而是對秦洛說道:「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去亞歷三大三世橋看過?」

「出了什麼事嗎?」秦洛眼神疑惑的看著戈爾。他知道,如果沒有什麼狀況的話,做為一名保鏢的戈爾是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行蹤的。

「就是啊。我們要去吃飯呢。一座橋有什麼好看的?我最討厭的就是燕京的立交橋了。每次開車都把人轉得暈頭轉向的。」王九九說道。

厲傾城也是表情警惕,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燈光閃爍,車如長龍。一切都很正常。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危險性。

「有人希望我們去那邊談談。」戈爾說道。「我的同伴也是這個意思。」

「大頭知道這事?」秦洛說道。「那就聽大頭的。先過去轉轉吧。吃飯時間向後推遲一會兒。」

戈爾沒有把車子直接開到大橋橋底,即便是晚上,哪兒也有可能會有遊客出現。

他在塞納河一處偏僻的河邊把車子停了下來,從這個位置只能遠遠的看到大橋的輪廓。

嗖----

一束強光打來,另有一輛黑色的車子跟了過來。顯然,這不是大頭跟在後面使用的車子。

嘎———

車子停了下來,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兩輛車子就這麼安靜的頭對頭的對視著,或者說,是兩輛車子裡面的人這麼遠遠的對峙著。

因為雙方都沒有關燈,所以大家都受到這強烈的光線困擾,根本就沒辦法看到對方的車子裡面都是些什麼。

嗖-----

對方的車燈突然間滅了,漆黑的車子像是荒野裡的一座凸起的孤墳。

戈爾伸手入懷,摸出來的卻是一把匕首。他沒有持槍證,在巴黎是不能用槍的。不小心被警察逮到,反而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不要下車。」戈爾說道。

「你們不要下車。」秦洛說道,然後悄無聲息的推開另外一邊的車門,從另外一側挑了出去。

他知道這是大頭使出來的一招甕中捉鱉,他想和戈爾前後夾擊把跟蹤的人給留下來,以此來勘查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

戈爾是蔡公民部長親自為秦洛挑選的保鏢,大頭是龍息成員,他的天賦和刻苦讓離和軍師等人都刮目相看。這樣一組合,還有什麼樣的對手不能夠擒下?

只是,秦洛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或許,在巴黎的日子實在是太動盪了些吧。

匡----

黑色雪佛蘭的車門被人推開,一個龐大的黑影從車裡走了出來。

他在原地頓了頓後,便一步步的往身體微躬一臉戒備的戈爾走了過來。

匡----

匡----

匡----

他身材高大,又穿著皮靴,走起路來沉穩有力。以某種有節奏的鼓點踩在寂靜的夜晚和堅硬的水泥地板上,發出震懾心靈的力量。

在距離戈爾三米距離載有王九九厲傾城兩女的車子五米距離的位置,男人停了下來。

他在盯著戈爾,戈爾也在盯著他。

近兩米的恐怕身高,寬厚結實的肩膀,因為身材的緣故,臉頰也比普通人大了一號,但是卻猶如刀削斧劈過一般,給人稜角分明的俊朗感覺。

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襯衣,帶有濃重英倫風格的格子條紋馬夾。下身是一條上寬下窄式樣的束腳式黑色褲子,高腰的軍用重靴將褲角也給扎進裡面。

滿頭金髮向後梳起,被河風給吹的凌亂而張狂。

讓不遠處的秦洛大是不忿。

上帝還真是不公平,讓一個流氓長這麼帥氣幹什麼?

「我是耶穌。」男人咧開大嘴笑道。

第535章、裝神養鬼!

第535章、裝神養鬼!

「我是耶穌。」男人咧開大嘴笑道。

他說的是英語,很濃重的倫敦腔。而且他的穿衣風格也很有英倫風味兒,像是T台上走秀的模特出來兼職做打手。

耶穌。掌控眾生福禍生死的神。

即便不用看他那張盛氣凌人的臉,僅僅是聽到這個名字,也讓人知道這是一個多麼驕傲多麼狂妄多麼不可一世的人物。

戈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應答。只是攥了攥手裡的刀子,劍拔弩張的架勢。

男人等了一會兒,見到沒人回應,不由得愣住了。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嘀咕著說道:「我以為他們聽到我的名字會心懷敬意呢。難道他們聽不懂英語嗎?」

「你是誰?想做什麼?」戈爾聲音沉悶的說道。

「哦。原來是華夏人。」耶穌笑著說道。「看你的長相還以為是韓國人呢。我不喜歡韓國人,所以我沒學過他們的語言----不過,我會說華夏語。」

確實,耶穌聽過戈爾說話後,竟然已經換了一種語言,現在開口說話的就是華夏語。

雖然發音不夠標準,但是,大家還是能夠清楚的明白他所說話的意思。

「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語言真是個好東西啊。他能夠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消滅世人心中的猜忌和隔閡。」耶穌右邊的嘴角微微揚起,拉扯出一個很迷人的弧度。

要是有花癡的小姑娘在,說不定要捧心尖叫了。

當然,王九九也足夠花癡,可是她的花癡病只有遇到秦洛時才發作。對其它帥哥豪無感覺,有著極強的免疫能力。

「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跟蹤我們?」戈爾怒道。這人有病嗎?大半夜的跟蹤至此,不趕緊的解決問題,卻和人談論語言問題。

「正如人子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這個假耶穌沒有回答戈爾的話,卻把真耶穌的降世名言說了出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戈爾有些不耐煩了。這人是個瘋子嗎?還是個----傳教士?

可是,有在大半夜的開車跟著別人傳教的嗎?

「我請人。」耶穌說道。「順便傳教。」

「請誰?」

「秦洛先生。」

「替誰請?」

「抱歉。我的顧客沒有讓我告知這一點。」

戈爾說道:「我也抱歉。他很忙。沒空赴約。」

「我想,他會抽出時間的。」男人說道。「不要拒絕神的邀請。接受,將會福於你的家人。」

「要是拒絕呢?」戈爾的身體微躬,已經準備出手了。

軍人最崇尚的就是拳頭的力量。要麼,自己用拳頭讓對手屈服。要麼,就屈服在別人的拳頭之下。

沒有第三個選擇。

「哦。你要向我動手了嗎?」耶穌聳聳肩膀說道。顯然,他也看出了戈爾做出來的細微身體調整。「你當真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嗎?你當真不知道我的榮光所至世人皆服嗎?你應該再好好考慮考慮-----不然的話,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冒犯神,是對神的大不敬。必將引發厄運纏身的惡果。」

「白癡。這個世界沒有神。」戈爾和這個傢伙相反,他是一個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說廢話的傢伙。他罵出『白癡』這兩個字的時候,便已經拔腿前衝。等到他說出『這個世界沒有神』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衝到了耶穌的面前舉刀直刺對方的胸口。

一瞬即至。電光火石。

在原本就不清晰的灰暗夜晚,戈爾的身影被無限拉長。像是一道快速閃爍的幽靈似的,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撲向了他的對手。

他快。耶穌更快。

很明顯,他為戈爾的速度微微感到詫異。

因為僱主並沒有提供目標人物的太多資料,甚至連他是否有一個保鏢都不清楚。這不是僱主的失職,也不是自己沒有做行動前的詳細調查,而是他的個人習慣。

他不需要這些。

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失敗。

他是耶穌!

他是神!

神無所不能!

可是,這詫異並沒有讓他感到緊張或者壓力。相反,他的臉上反而燃燒著遇到高手的喜悅和渴望戰鬥的激情。

他很高興。很高興有人能夠把他逼退。

是的,他後退了一步。

一大步。

也只是這一步而已。

這一步,便化解了戈爾那一刀兇猛的心臟直刺。

接著,他便撮嘴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並不尖利,甚至還有些嘶啞和沉悶的感覺。

戈爾微微詫異,不知道他為何在這個時候不趕緊想辦法反擊,反而發出這樣的怪聲。

可是,小心翼翼的躲在車廂後面像是在偷窺鄰家妹妹洗澡的秦洛卻發現了異樣。

他的視力極佳,他看到有一團黑影從後面撲向了戈爾。

「小心背後。」秦洛大聲喊道。

「不好。」

戈爾大驚。前有秦洛的提醒,他自己也感覺到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有人在後面偷襲。這個神棍竟然還有幫手。

來不及回頭,更來不及轉身。

原本想繼續刺向耶穌心口位置的第二刀立即回撤,一個燕翔似的回撩,銀光閃爍,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狠狠的扎向後面的勁風忽起處。

嗷———

一種怪物的嘶吼聲傳來,然後身後那種寒毛直立的壓迫感這才消失。

戈爾這才能夠轉身,見到一隻矮小丑陋的怪物蹲在身後的不遠處,正對著自己呲牙咧嘴。

那是一隻狗樣的物體,全身披著黑色的毛髮。特別是腦袋部位,像是獅子一般,生長著一長圈的長毛。它的臉長形奇特,眼睛凹凹的,佈滿紅色的血絲,像是一個漆黑幽深的黑洞裡面正在燃燒著紅色的燈火。鼻子塌塌的,闊嘴獠牙,爪齒鋒利如刀。

把獅子身上的毛髮染黑安在一條狗身上,然後把那隻狗的整張臉打爛再隨意的組合一下。這就是秦洛和戈爾他們剛剛遇到的怪物。

戈爾現在明白了耶穌吹口哨的作用,原來他在召喚這隻怪物來反擊。

可是這鬼東西也太聰明了吧?不僅僅能夠聽哨聲攻擊,而且還他媽會繞到後面偷襲。如果不是秦洛提醒,甚至他都沒聽到它發出任何聲音。

看到戈爾的視線在那隻怪物身上,耶穌一臉驕傲的說道:「神的身邊,必有靈獸守護。即便通往那地獄的大門,也有三頭犬來把守。很有必要向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朋友----我叫它愛麗絲。是的,它是女性。不過,華夏國不是有句話叫做-----巾幗不讓鬚眉嗎?論攻擊能力,即便世界上僅存一隻的公獒也不及它十分之一。它生性凶殘,用來懲罰那些背叛者、失德者以及----對神不敬者。」

「狗屁的靈獸。」秦洛從車尾出來,逕直往那隻怪物面前走過去。

戈爾被一人一狗前後夾擊,大頭又不知去向。秦洛只能站出來幫忙。

高手對絕,一招斃敵。他可不想讓戈爾發生什麼不測。

「在你們西方,這怪物被稱為食肉者。在我們華夏,這只是一隻怪異的獒而已。鬼面獒,世界上即將絕種的獒種——生性好鬥,能夠擒狼搏虎,十隻兇猛的藏獒圍攻也不是它的對手。而且,一旦攻擊便不死不休。除非能夠將它馴服——這樣,它便聽從馴服者的命令行事。」

秦洛看著耶穌,說道:「能夠把它馴服,是件非常困難的事。能夠把它馴服的人,也非非常之人。人就是人,不是神。所以,你也就是一個裝神養鬼的神棍而已。」

秦洛能夠知道這種鬼面獒,也得益於爺爺老宅的那個大書庫。小時候,他整天沒事就躲在書庫裡面看書。裡面的奇聞逸事,珍貴藥典以及古怪的知識介紹是最受他歡迎的。

恰好有一本《奇獸異鳥集》裡面對鬼面獒有過介紹,而且,上面將其列為第一凶獸。只是,著書作者只講述了這種獒的形狀和特性,最後一句『有奇人馴養之』便草草結束了。秦洛也不確定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這種東西。

後來他又查過一些資料,知道這種獒確實存在。只是數量稀少,全世界只有兩三隻。甚至,還有已經絕種的可能性。

美麗的東西容易讓人銘記,丑到極點也能夠達到同等的效果。

因為它長相實在夠丑,讓人記憶深刻。所以,當它一出現時,秦洛便把它認出來了。

耶穌明顯對秦洛很有興趣了,他瞇著眼睛看著秦洛,說道:「你是華夏秦洛?」

「是我。」秦洛點頭。

「既然你知道食肉者,那你知道怎麼樣就會它不死不休的攻擊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

「真是遺憾。」耶穌歎息著說道。然後嘴巴一撮,再次對鬼面獒發出攻擊的指令。

這一次,攻擊的對象是秦洛。

(PS:終於走完親戚。後面可以好好更新了。之前實在是很抱歉。很對不起大家的支持啊。)

第536章、奉我的名義:讓你死亡!

第536章、奉我的名義:讓你死亡!

生性凶殘好鬥———

能夠擒狼搏虎———

十隻兇猛的藏獒圍攻也不是它的對手———

如果《奇獸異鳥集》上面記載的內容都是真實的話,這些話足夠形容鬼面獒的特點和恐怖。

可是,秦洛卻將要獨自面對這隻怪物的攻擊。

秦洛=狼=虎=十隻兇猛藏獒嗎?

厲傾城和王九九雖然躲在車廂裡面,卻清晰的聽到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所以,在她們的腦海裡都情不自禁的出現這樣的一道算術公式。

當她們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後,便開始為秦洛的安全問題擔心起來。

「厲姐姐,現在怎麼辦啊?那個怪物看起來好厲害。秦洛有危險怎麼辦?」王九九的腦袋趴在玻璃上,努力的向外面看著。

厲傾城也憂心重重,只是比王九九更加的鎮定。她的視線同樣的注意著外面的情況,說道:「我的腿受傷了,比你還更不濟事———趕緊給武勇秀打電話,讓大使館的人過來幫忙。」

王九九慌忙掏出手機去撥打武勇秀的電話。武勇秀得到秦洛遇險的消息真是大吃一驚,說是立即向大使匯報,帶人過來幫忙營救。

掛斷電話,王九九惱怒的說道:「要是在華夏就好了,我一槍把那個鬼東西給做掉。」

人在法國巴黎,王大小姐自然是沒有持槍來防身自保的特權。

厲傾城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偏遠,和大使館有些距離。而且現在又是下班的人潮高峰期,他們就算能夠及時趕過來,在路上肯定是需要耽擱一些時間。」

「那我們報警?讓附近的警察局派人過來?」

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剛剛和巴黎政府發生矛盾,和警方的關係更是糟糕透頂。這次被人攔截,即便不是他們做的,也難逃干係——我們打電話過去,只會讓他們做出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他們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夠拖延一兩個鐘頭。那個時候,即便趕過來,也晚了——」

王九九心情鬱悶,卻又無處發洩。第一次體會到人在異鄉的心酸和無可奈何。

在華夏國的時候,那個人敢讓王大小姐吃憋啊?王大小姐想要辦的事情,哪有辦不成功的啊?

「我下去幫他打那只惡狗。」王九九說道。「秦洛的手受傷了。他一個人太危險。」

這就是王九九,王九九式的行事風格。魯莽,卻真情實意。

「不要下去。」厲傾城拉著她說道。「你下去會讓他分心。」

這是厲傾城。她的選擇有些冷酷,有些絕情,卻總是最符合大局的。

「可是——」

「沒有可是。」厲傾城說道。「他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知道?」

「猜的。」

「——」

————

————

是的。秦洛不能等於狼不能等於虎也不能等於十隻藏獒。更糟糕的是,他的手受傷了,還包裹著重重的紗布。

這樣一個傷員如何鬥得過強過虎狼和藏獒的愛麗絲?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對手。

可是,這個時候的秦洛別無選擇。

他退出,便讓戈爾面臨前後受擊的場面。

雖說戈爾是自己的保鏢,但是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大家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他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無故被人殺害。更不希望那些人是因自己而死。

再說,現在他還能退得出去嗎?

他唯一的倚仗,便是希望大頭趕緊出手了。至少,他還藏於暗處。

得到了攻擊的命令後,鬼面獒並沒有立即攻擊。

像是一個武林高手似的,它竟然沿著秦洛開始打轉起來。

秦洛的眼睛盯著它矮小的身體,而它的那兩隻深陷下去像是一對窟窿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

它轉,秦洛也轉。

於是,這一人一狗便一直保持著面對面眼對眼的狀態。

突地,那隻鬼面獒失去了耐心。

它開始奔跑起來,以秦洛為圓心繞著圈的奔跑。

這隻怪物果然是天生擅鬥。不僅僅攻擊兇猛,還懂得尋找時機。

而耶穌想必也對它進行針對性的訓練過,讓它的各種行為像是一個有模有樣的絕世高手一般。

秦洛這次沒有再跟著它的節奏打轉了,不然的話,不用被她撲倒,他自己就暈頭轉向的摔倒。

秦洛站在原地不動,仔細的傾聽著鬼面獒的移動位置。

一圈,兩圈,三圈-----

嗖!

沒有任何預兆的,鬼面獒突然間跳起,從秦洛的左側跳起來,小小的軀體捲起了一團。像是個大刺蝟似的,張開那只闊嘴,露出那鋒利的獠牙,狠狠的撲向秦洛的脖子。

顯然,它知道哪兒是人體的死穴。一旦咬破喉管,對手便必死無疑。

如果它前撲,秦洛可用的雙腿可以前踢。後撲,秦洛的雙腿也能夠後踢抗敵。

但是,它從側面撲-----

秦洛真懷疑這只牲口是不是長了一個人腦袋,不然的話,它怎麼就知道人的雙腿不能往兩邊踢呢?

十分火急的時候,秦洛的身體向前跨了一步。

很巧妙的,他躲開了這一撲。

畢竟,這牲口雖然厲害,卻不能像那些真正的高手一樣做出半空中變招的動作。

所以,它只能從秦洛的身後直直的撲了過去。從左側跳到了右側。

嗷嗷嗷———

它伸長舌頭露出尖利的牙齒憤怒的嘶吼著。口水滴嗒,看起來很是噁心。

嗷——

這一次,它從正面撲向了秦洛。

————

————

「拒絕神的邀請,必將會禍及親友家人。」耶穌看到鬼面獒把秦洛撲的狼狽不堪,毫無還手之力,很是得意的說道:「你的朋友正在接受神的懲罰。難道你不想去幫忙嗎?」

戈爾沒有回答耶穌的話。

他不是不想去救秦洛。而是他清楚,只要自己一轉身,這個一臉笑意的男人就會在背後給自己一記狠的。

這個滿嘴主啊神啊救贖啊懲罰啊之類的偽神棍,並不像他所說的那麼虔誠。

「想必你的朋友已經報了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耶穌說道。他看著戈爾手上閃發出寒光的刀子,說道:「既然你喜歡用刀子。那麼,我也用這個奉陪吧。」

他伸手入腰間,然後從皮囊裡抽出一把怪異的匕首出來。這種鋒齒極不規則能夠對人體皮肉做出最大破壞度的武器一直大規模的投放在特種兵和僱傭軍人身上。

「神愛世人。」

他喊出這句緘言的時候,突然間向前衝去,身體搖搖晃晃的,像是一個不會走路的嬰兒似的,撲向自己的家人懷裡。

只是,和嬰兒走路不同的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兩三米的距離,一下子就被他拉近。

還沒來得及眨一下眼睛的功夫,他便已經到了戈爾的面前。

沒有繁瑣的招式,沒有好看的弧度,也沒有虛招和殘影。

他就那樣的舉著軍刺,狠狠的扎向戈爾的脖子。

難怪鬼面獒一撲上來就咬人的脖子,原來是跟自己的主人學到的這一招。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匕首挾帶著風聲,一往無前,勇不可擋的紮了下來。

戈爾微縮的瞳孔一下子瞪圓,他能夠感覺到這一刀所蘊涵的力量。

什麼線距離最近?

直線。

所以,當耶穌手裡的匕首扎向他的脖子時,他唯一的反擊就是----舉刀前迎。

其它的任何反擊都是來不及的。在自己傷害到他的時候,他會先一步的切開自己的喉嚨。

鐺!

戈爾的匕首和耶穌的匕首觸碰在一起,發出金鐵交鳴時發出的清脆響聲。

甚至,還有火花飛濺出來。那是匕首的尖端在刀面上劃出了新鮮的凹槽。

戈爾的匕首也非凡品,擋下耶穌這大力一擊,竟然沒有折斷。

耶穌沒有把匕首往下死壓,而是右手一抖,匕首便向一側滑去,離開了刀身的表面,再次往下扎去。

十厘米。

十厘米的位置,便是戈爾的喉嚨。

「你們所有辛苦勞碌、擔子沉重的人啊,到我這裡來吧,我要叫你們安舒。」耶穌那張英俊的面孔一臉安靜慈祥,即便他就要把匕首扎進別人的脖子裡,還一幅親密朋友的語氣和人說話。「奉我的名義,讓你死亡。」

說完,他的右手突然間使力。

像是長江大河奔流不息的洪水,又像是山體爆發墜落而下的大石,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力氣突然間從耶穌的手臂湧出,一下子就讓戈爾難以招架。

三厘米。

二厘米。

一厘米。

戈爾甚至能夠感覺到喉管被那尖銳的物體所觸碰,一股冰冷的寒意由內而外,讓人如墜冰窟。

死亡,是如此接近!

(PS:春節結束。明天開始努力碼字。好久沒三更了。大家想要不?想要就說嘛,不說我怎麼知道-----好吧。你們不說我也知道。哈哈,大傢伙兒把紅票頂上來吧。)

第537章、大頭:槍王之王!

第537章、大頭:槍王之王!

昏暗的燈光。讓近在咫尺的人都沒辦法看清彼此的臉。或許,這樣可以掩飾各自眼裡的罪惡。

「世人都以為,世界上最好的紅酒產於法國。我認為這種說法是不對的。」胖乎乎的魏赫一邊閉著眼睛品嚐著杯子裡的極品佳釀,一邊發表自己的高論。

土生土長的法國人安特萬就有些不樂意了。說道:「那麼,魏赫先生認為最好的紅酒產地是在什麼地方?」

「是在安特萬家裡。」魏赫笑呵呵的說道。「法國是紅酒故鄉。但是,真正的好酒卻被安特萬老弟給收藏起來了。真正流於市場的,只是一次質量稍好的殘次品而已。我們在安特萬老弟的家裡,喝到的可是極品的好酒。」

安特萬很是享受魏赫的讚美,笑著說道:「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槍炮-----魏赫先生,還有古捷宇先生,你們倆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和夥伴。」

坐在角落裡的古捷宇對著兩人舉了舉杯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是擔心外面的事情。一瓶紅酒都快要喝完了,怎麼還沒有等到我們想要的信息?」

「古捷宇先生,你的擔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安特萬笑呵呵的說道。「原本我想對你們保密,等到任務完成時,我再告訴你執行任務的人是誰。可是,看來你已經失去耐心了。」

「是的。我也想知道安特萬老弟願意支付三百萬美元邀請到的高手是誰。」魏赫開玩笑的說道。

「耶穌。」安特萬一臉神秘的說道。「他是無所不能的神。」

「耶穌?我們的上帝?」古捷宇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乞討有用的話,還要殺手做什麼?」

「他是上帝。」安特萬說道:「但是,他不是我們的上帝。他是殺手界的上帝。他是歐洲最有名氣的殺手,無一次失敗經歷。他就像是真正的神,能夠掌控別人的生死-----所以,別人才叫他耶穌。」

「哦。」魏赫的眼睛一亮,說道:「原來安特萬先生請的是他?我聽說過他的名字。據說這個人非常神秘,也很是高傲。他每個月只做一單生意,而其它時間卻用來傳教——」

「是的。因為一位多年好友的介紹他才願意幫忙。」安特萬笑呵呵的說道。「要知道,他這個月已經接過一單生意了。原本是不願意破例的。」

他沒有解釋自己是如何邀請到這位頂尖殺手的,也沒有說出那位介紹人的名字,更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神秘感覺。

「如果是他的話,那麼,我們就坐等他的好消息吧。」魏赫對這個人選充滿信心。

「既然是這樣的話-----」古捷宇端著酒杯很不討人喜歡的說道:「我又開始擔心另外一個問題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麼,貝特朗先生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成見?畢竟,他在巴黎有很大的影響力,現在正是世界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寵兒——如果他死了,貝特朗先生會不會因此氣憤?」

安特萬的眼睛微微凜起,很是不悅的說道:「古捷宇先生是不是擔心的有些太多了些?如果人生處處小心謹慎,又有什麼驚喜和快感可言?」

覺得這麼說還不解氣,頓了頓後,又接著譴責道:「況且,當初我提議三家各拿一百萬美元出來做成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怎麼?現在害怕了?如果古捷宇先生拿不出那一百萬美元的話,你的那一份算在我的頭上來了。」

安特恭對這個從丹麥來的高個子男人很是沒有好感,沉默寡言,可是一旦開口說話都是揭人的老底讓人難堪。這種人,實在算不得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魏赫這隻老狐狸卻不這麼認為。他倒是認為古捷宇遠比安特萬這個巴黎有名的花花公子更加的深沉狡猾一些。

一個人說一輩子的廢話算不得什麼。可是,一個人從來不說一句廢話,這就讓人驚奇了。

自從魏赫和古捷宇相識,從來沒有聽過他說一句沒有意義的話。要麼,他乾脆就不說話。

這是一個謹慎之極的人。對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

再說,他這樣的性格能夠在丹賣最大的醫藥集團擔任如此重要的位置,足以說明他有著自己顯著的優勢。只是,這個優勢大家還不知道而已。

聽到安特萬和古捷宇話不投機,胖子魏赫趕緊出來打圓場。笑呵呵的說道:「安特萬老弟,古捷宇先生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他的擔心也是正常的——前幾天的遊行事件就已經證明了他在華夏人當中的地位和影響力。而且,現在全世界的眼光都聚集在巴黎。這個時候讓他在巴黎出現事故,貝特朗先生肯定會承擔很大的壓力----」

魏赫又轉過了腦袋,閃閃發亮的小眼睛笑嘻嘻的看著古捷宇,說道:「雖然會有一些麻煩。但是,我想貝特朗先生會贊成我們的計劃的。上次的遊行事件讓他大失面子。他對華夏人的示弱也讓選民對他的支持率大為降低。更糟糕的是,三名優秀的巴黎警察竟然被人在病房裡狙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行為。」

「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貝特朗先生也知道。只是沒有證據而已。」魏赫對著古捷宇舉了舉杯,說道:「如果那個叫秦洛的傢伙死了。而且警方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華夏人又能怎麼樣呢?貝特朗先生鬱悶的心情也會變得輕鬆愉悅一些吧?」

安特萬補充道:「這件事我們必須要做。而且時間非常緊迫。現在,迫於華夏國內的壓力,法國那些沒有骨氣的商人迫使貝特朗做出讓步-----還有瑞典的那個菲利普王子也被美人計給迷昏了頭腦,竟然代表皇室對華夏中醫提出了邀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不允許中醫復甦。更不允許他們來搶佔我們的市場。和數千億的醫藥市場相比,三百萬美元實在是微不足道。」

「祝成功。」古捷宇舉起酒杯說道。

「祝成功。」魏赫和古捷宇也同時舉杯。

————

————

對於一個特種軍人來說,臂力是基礎訓練的科目。

戈爾被蔡公民從有關部門要過來保護國寶秦洛,身體素質和個人身手自然是眾多軍人中的佼佼者。

他在耶穌抖動手腕,不願意和他硬碰硬時便預感到不妙。

可是,距離太近。那個時候他想要變招已經太晚了。

一厘米的距離,瞬間即至。甚至你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

他能夠做的,便是伸出自己的手-----

是的,用自己的手去抓住耶穌不斷下滑的匕首。

或許,這種行為看起來很傻逼。

可是,他別無選擇。

被削斷一隻手,總比讓他扎破喉嚨要好上不少。

做人做事,總是要懂得取捨的。

在戰場上,在戰鬥中,這樣的取捨時有發生。

所謂戰鬥,便是以最少的犧牲獲取對手更大的犧牲。

都是犧牲,誰的犧牲少一些,誰能在最後一刻站起來,便是勝利者。

痛!

錐心的痛!

那刀鋒上的不規則利尺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像是噬血的狂魔,一經和肉體接觸,便貪婪的吸收。

「哦。真是個勇敢的孩子。」耶穌沒想到戈爾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咧嘴微笑,展露出迷人的光輝。「你們親近神,神就必親近你們。」

他只需要把手裡的匕首往上拉,或者使勁兒的往下扎。

即便戈爾已經借此空隙後退一步轉移了咽喉,可是,他的那只緊握匕首的手卻是要被割斷的。

經脈破裂,整隻手掌從中分開成兩半。

少了一隻手的保鏢,還能稱其為保鏢嗎?

可是,就當耶穌準備這麼做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危險。

而且,這種危險來自於背後。

刻不容緩。間不容髮。

他來不及往上拉一下或者往下扎一下,而是鬆開了匕首,身體以一個極其蔓妙極其詭異的角度轉移到了左側。

砰!

站在原地的戈爾身體一震,他的肩膀中了一槍。子彈強大的衝勁兒把他往後推動,踉蹌的後退幾步,才在靠近塞納河岸的柱子邊沿停了下來。

「沒中。」

大頭有些失望。

剛才那一槍瞄準的是耶穌的後心,如果打中的話,耶穌當場斃命。

即便打不中耶穌,也只會穿透戈爾的肩膀。

因為耶穌比戈爾高上太多。他的心臟位置恰好是戈爾的肩膀位置。這一切的數據資料全在大頭的計算之中。

沒有任何耽擱,像是兩顆子彈沒有斷點,大頭又扣動了左手的扳機。

是的,他的左右手各持一把手槍。

兩把同樣漆黑的手槍。個頭不大,在黑暗中沒有任何反光。甚至,就連扣動扳機時都沒什麼聲音。

可是,只有懂槍的人才知道,這種綽號為『美人豹』的改造手槍,只有真正的槍械高手才會使用。

子彈出膛時的強大後震力不能讓他的手抖動分毫,他像是個精密的機器人似的,不斷的轉移槍口和發射。

(PS:第一更。求紅票。)

第538章、人狗惡戰!

第538章、人狗惡戰!

蘋果在人類的發展史上留下了濃妝艷抹的一筆,很多偉人也和蘋果結下了不解之緣。

譬如,牛家村的牛頓原來是個不愛學習的孩子,因為前一天玩斗地主到凌晨兩點鐘,所以第二天又蹺課在學校後院的蘋果樹下補睡。在他睡得正香時,一顆熟透的蘋果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腦袋上。

因為在夢中他的爺爺在勸他好好讀書天天向上為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恰好現實中又被蘋果砸傷了腦袋,他便認為這是死去多年的爺爺在懲罰自己。於是,他再也不敢逃課了。甚至,他都不再和人玩斗地主之類的撲克牌遊戲了。

結果他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甚至還發現了萬有引力。成為世界上很有名氣的物理學家。

只是讓他死去爺爺失望的是,他向美國申請了綠卡,去為別的國家添磚加瓦了。

還有大頭。他原本是個孤苦無依的可憐孩子,看不起病,吃不起飯,父子倆生活都沒有著落。

後來,在去林家別墅向秦洛道謝的時候,無意間攙扶了一個即將摔倒的小女孩兒和撿起一個即將落地還被人咬過一口的蘋果。而且,這兩件事還是同時完成的。他的命運也因此改變。

現在,他是龍息的正式隊員。

是的,當初離之所以帶大頭回基地,也是因為看中了大頭的反應速度。

而速度,卻是一名槍手最應該具備的身體素質。

大頭去了基地便被火藥看中,認為他是個天生的槍手。

只是因為軍師的評定,大頭沒有成為一名專職的神槍手,而是成了全方面發展的人才。

但是,大頭卻是愛槍的。在參加龍息九死一生的基礎訓練時,他的槍械成績是最好的。

從來沒有稱讚過秦洛用槍水準的火藥對大頭很是欣賞,連帶著也傾囊相授。

其實,槍這種東西,完全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師父領進門,只是告訴你有關槍械的一些基礎知識,包括握槍的手飾開槍的姿態以及其它一些個人領悟的小竅門。真正的修行還要看練習者的個人領悟。

沒天賦的人,苦練十年,也一事無成。有天賦的人,能夠找到開槍時的感覺,子彈飛翔時的那種幅度和嗡鳴,三個月便能成為高手。

三個月的時間,大頭便擁有了那種手感。

剛才那偷襲的一槍,原本是有七成把握的。

耶穌正和戈爾纏鬥,聽覺能力和視覺能力必然大受影響。而他又佔了地理環境的便宜-----可是,還是被他給逃開了。這個耶穌確實是個嗅覺靈敏身手極其高明的殺手。

他逃開。戈爾便要受傷。

這也是他提前算計好的。

美人豹的穿透能力很強勁,如果沒有阻礙,甚至可以同時穿透兩個人的身體。

打中戈爾的那發子彈沒有停留在他的身體裡面,而是一嘯而過。

或許,會有人認為大頭這種打不到敵人卻打傷同伴的槍法實在是菜鳥級的,這種行徑傻逼之極。

其實,擁有這種想法的傢伙才是傻逼中的VIP。

戰鬥就是一個取捨的過程。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這是每一名擅戰者都明白的淺顯道理。

這是大頭的『取』和『捨』。龍息是這麼教的。

「呃———」

戈爾的肩膀中槍,躺在欄杆上乾嘔出血。大頭的這一槍可能擊中了身體的某些重要的經脈。

不過,讓他慶幸的是,他還活著。

而且,手沒有斷。

而剛才還是殺手兇手的耶穌此時卻陷入了絕境,被大頭用子彈肉交織而成的陷阱。

大頭的兩隻手同時開槍,卻不會同時的扣動扳機。

甚至,他都沒有直接的朝耶穌的身體射擊。

而是像貓捉老鼠的戲謔手法調戲人似的將子彈打在他的四周,左邊一槍,右邊一槍。然後再左邊一槍,右邊一槍。

耶穌的身後是巴黎名勝塞納河,前面就是神出鬼沒看不到始發點的子彈。

按道理講,這樣的槍法根本不用在意。

反正他又不會打你的身體,直接往後退或者往前衝不就行了。

可是,耶穌知道,這樣才是最危險的。

槍手這麼做,是因為他想把自己固定在原地。讓自己在那個狹小的位置沒辦法動彈。甚至,他想衝上去給受傷的戈爾補上一刀的機會都沒有。

後退,就代表著跳河逃跑。這是萬萬不行的。

前進,那是一件極端危險的事情。

他的前輩告訴過他: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用自己的胸膛去迎接子彈。

更糟糕的是,他還不能站在原地不動。

他必須要讓自己保持警覺和運動狀態,不然,當子彈突然間朝著他的身體射擊時,他沒辦法閃避。

因為站立到行走,是需要一些時間來發動的。

這一點點的時間,就足夠一名高明的槍手把你打成篩子。

「該死的。這些不訓的子民。」耶穌一邊左右奔跑,一邊怒罵出聲。他金色的長髮被風吹亂,那張英俊的面孔終於呈現出狼狽的姿態。對他來說,這是不可容忍的事情。「你們的父樂意把國賜給你們。你又何必反抗?」

耶穌能夠感覺的到,對方開槍的範圍越來越小。他在縮小自己活動的空間。

「想把自己逼死嗎?」耶穌冷笑。「好吧。我承認你是高明的槍手。那麼,我們就玩槍吧。」

在奔跑的過程中,耶穌從腰上拔出了一把金色的手槍。

金光閃閃,就跟牆畫上耶穌腦袋上頂著的光圈似的。

他拉開了保險栓,在再次躲開一顆直射面門的子彈後,沿著子彈來時的弧線,舉槍射擊。

————

————

秦洛知道大頭出現了。也知道戈爾受傷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為什麼大頭有空閒一顆顆的浪費子彈,怎麼就沒有一槍把那只醜陋討厭的牲口給干倒?

經過親身的經歷,秦洛終於知道了鬼面獒的兇猛狡詐。

他的手不能活動,只能依靠雙腳來反擊逃跑。

面對鬼面獒一次比一次刁鑽的飛撲和越來越瘋狂的嘶咬,他的境況也越來越艱難。

還好的是,他身穿長袍。這種寬大的衣服雖然逃跑起來不是很方便,卻也幫他多次擋下了鬼面獒的攻擊。

因為他都是主動的把衣服的下擺給丟出去或者讓他扯下一塊多餘的布料,雖然他現在衣衫襤褸,慘不忍睹,可是身上還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可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鬼面獒可是連老虎和豹子都能夠跑得過的主,更擅長長途跋涉。

他總不能陪著這畜生跑上一天一夜吧?假如大頭一直不能把那個喜歡裝逼的殺手給解決掉的話?

必須要反擊。

還擊。自然要用手。

自從暈倒後,秦洛都不知道自己的手還處於什麼狀態。只是暗地裡用了用勁,奇痛無比。

可是,再痛也比被那只雜種狗給咬斷吃掉要好吧。

嘶啦------

鬼面獒再次撕掉秦洛胸口的位置。幸好秦洛這次後退的快一些,不然,或許一個漂亮性感的乳*頭都要成為它的美餐。

這只牲口的牲口行為讓秦洛很生氣。

要知道,經過上次的實踐,厲妖精也喜歡親吻他的那個敏感部位。要是被它給一口咬掉了,以後厲姐姐想親的時候怎麼辦?

秦洛後退的同時,用牙咬住了紗布的綁帶。

然後使勁兒一扯,紗布的布頭便被解開了。

可是,還沒等到他把紗布解開,鬼面獒又蘊足了勁兒,再一次從地上飛撲而來。

秦洛撒腿就跑,沿著厲傾城她們所在的那輛車子繞圈圈。

「厲姐姐。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我要下去幫秦洛。」隔著車窗看到外面險情的王九九擔心的不得了,一臉著急的說道。

「不行。你現在出去,如果那隻怪物改變攻擊目標,你能不能躲得過?」

很顯然,王九九是躲不開的。她是學過一些軍體拳,身手也算不錯。可是女人天性受到身體條件的限制,她的速度是遠遠不如秦洛的。

「那怎麼辦啊?他快要被追上了。」王九九拍著車窗玻璃急得不行。

「再等等。再等等。」厲傾城的雙手緊握,捏出一把熱汗。

車裡沒有任何武器,連椅子都沒辦法拆下來。她不能讓赤手空拳的王九九跑下去送命——

「椅子?」厲傾城一愣,然後說道:「九九,把我扶到座椅上去。你把我的輪椅丟下去給秦洛。」

或許,有件物體擋一擋,也能夠躲開鬼面獒的正面攻擊。

「好。」王九九沒有拒絕,立即過來幫忙。

又跑了好幾圈,當秦洛的屁股也被鬼面獒給撕咬了一口後,秦洛終於怒了。

他右手上的紗布解開,露出紅紅腫腫跟一隻鹵豬蹄似的大手。

「賤人。我和你拼了。」秦洛突然間轉身,像頭大野獸似的往鬼面獒撲過去。

(PS:解釋一下吧。鬼面獒確實存在,也確實勇猛。但是肯定不及書上寫的那麼厲害。這本小說就是三分真實七分杜撰。如果非要說老柳胡編亂造歪曲事實----好吧,我承認,你說對了。那又如何?)

第539章、劫持狗質!

第539章、劫持狗質!

鬼面獒在秦洛屁股後面追逐了半天,獵物一直像隻狐狸般的閃躲,完全不和它做正面接觸。

現在,秦洛突然間停下來,不退反進的向它發動衝鋒。鬼面獒先是愛驚似的頓了一頓,接著心中狂喜,咧開血盆大嘴就撲了上去。

秦洛握緊拳頭,準備一拳打歪它那張醜臉的時候,沒想到這牲口竟然極通人性,又異常的奸滑。腦袋一偏,雙爪打頭陣,然後直直地撞向秦洛的胸口。

感情它也知道秦洛一直在嚴實的守候著面部和喉嚨,竟然退而求其次,不求一次傷敵性命,先給對手最大的傷害。

這一招變化極快,讓秦洛應接不暇。

嗷嗷-----

一聲嘶啞的悶哼聲傳來,它的大嘴撕咬住秦洛胸口的衣服。

秦洛再也顧不得雙手的傷勢了,一拳打向它的狗頭。可是,它像是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似的,舉起那異常鋒利的雙爪就迎了上來。

『豬蹄』對利爪,怎麼著也是這鬼面獒佔便宜。

秦洛雙手後撤,鬼面獒竟然雙手一抓,像是個撒嬌的女人似的,一把----不是,是兩爪搭在了秦洛的肩膀上,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

秦洛的小受之名只在漂亮的女人身上才會有用,面對男人的時候,他還是挺像個男人的。

面對一隻牲口,他更是表現的像個爺們。

他能讓這隻畜生得逞嗎?顯然不能。

秦洛的手臂彎曲,然後一肘擊在它的腹部。

嗷嗷———

鬼面獒發出尖利的叫聲,秦洛的肘勁兒夠大,把它的身體給打飛了出去。

再彪悍的女人,都是害怕男人襲胸的。

母獒也一樣。

所以,當鬼面獒再次面對秦洛的時候,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一次,它沒有那麼快的撲上來,而是再次沿著秦洛繞起了圈子。

秦洛也想盡快的結束戰鬥,總是和一隻母狗打來打去的也實在沒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快沒有知覺了——痛得沒有知覺。

秦洛站著不動,任由鬼面獒繞著他轉圈子。

但是,他縮在長袖裡的手卻做好了準備。

嗖——

鬼面獒再次撲了過來。雖然它是偷襲,而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凝神戒備的秦洛還是聽到了風聲。

霍!

秦洛沒有躲避,而是猛地一個九十度的轉身。

嘶——

鬼面獒咬住了秦洛的左手,而秦洛的右手卻捅在它的肚子上。

不,更確切的來說就是,秦洛右手裡的銀針紮在了鬼面獒的肚子上。因為銀針過於鋒利,秦洛轉身的力度過大,一根銀針有大半扎進了它的肚子裡。

嗷嗷——

鬼面獒慘叫著墜落,想要再次爬起來攻擊,可是身體卻拌啊拌的,卻沒有了力氣。

接著,鬼面獒的那張黑臉變得更黑。甚至,連它吐出來的舌頭也變成了紫黑色,像是烤熟的茄子烤糊了的香腸似的。

捅進鬼獒肚子裡的銀針抹了人面蚊病毒,這是秦洛偷藏在袖子裡用來防身保命的。之前在台灣用過一次,一針解圍了自己的被劫持命運。

這種病毒發病極快,發病症狀明顯。而且,一旦和其接觸,便會意志麻木,全身失力。

顯然,鬼面獒的反應證明毒藥效果顯著。

鬼獒嘶吼的聲音越來越低,然後雙腿發軟的跪倒在了地上。

秦洛知道報仇的機會到了,衝上前去,一腳就把它給踢飛了出去。

仍然覺得不夠解恨。他又衝了過去,對著鬼面獒的身體一腳腳的踢下去。

砰!

嗷——

砰!

嗷——

砰!

砰!

砰——

————

————

耶穌是個很驕傲的殺手。

當目標用刀的時候,他會用刀。

當目標改用槍的時候,他也會換槍。

他認為,無論是任何攻擊方式,他都要比其它人玩得更好更精通一些。

所以,當大頭用子彈把他封鎖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後,耶穌見技心癢,開始舉槍反擊。

他的槍就叫『金槍』,一是因為他喜歡這種金光閃閃的東西。當然,我們可以批評殺手先生的品味。可是,卻不得不為他華麗的開槍手法所吸引。

橫甩。點射。側掃。臥倒狙擊。

而且,在做這些動作的同時,他還同時在躲避黑暗角落裡飛出來的子彈。

對方躲在暗處,他處於明處,雙方所處的環境就使他處於劣勢。

當四顆子彈呈口字形飛來,按照上下左右的角度把他埃塞俄比亞包圍後,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後退。

他快速倒退著奔跑,一個側身翻過了欄杆。但是,他的人並沒有掉進塞納河裡,而是攀住了欄杆的壁沿。他準備利用這欄杆和大頭打游擊戰。

兩人都是用槍高手。這種障礙並不能難倒他們。

大頭看到形成這樣的僵局,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時間拖得越久,對已方越是有利。

如果車裡的那兩個女人腦袋沒壞的話,一定會打電話搬救兵。

以他對這兩個女人的一點兒瞭解,好像她們都不是笨蛋。

耶穌卻不如他這般的鎮定。

他是殺手。是來殺人的。

卻沒想到被一個高明的槍手給壓得難以露頭,快十分鐘了,還沒有順利解決目標。

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恥辱。

出擊。

他必須要主動出擊了。

蹲在欄杆下面給金槍換了一匣子彈後,耶穌再次吹起了口哨。

他準備讓愛麗絲去找出槍手,順便干擾他的行動,他好趁機開槍取其性命。

它現在攻擊的目標和這個槍手相比較,實在是太微不足道。雖然他也知道秦洛才是那個價值三百萬美元的目標,但是,做掉這個槍手,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事實告訴他,槍手才是他完成任務最大的困擾和跘腳石。

可是,他連續發佈了好幾次命令,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耶穌心裡一驚。他剛才一直處於精神高度的緊張之中,根本就無暇顧及愛麗絲的情況。

以他對愛寵的瞭解,即便它不能傷人,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至少,它可以逃跑。

「愛麗絲。」耶穌出聲喊道。以前,他這樣喊愛麗絲的名字時,它都會神奇的跳到他的身邊。

但是,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砰!

一發子彈打在他藏身的位置,逼得他再次轉移。

想起自己的愛寵有可能遇難。耶穌的一張俊臉變得掙擰恐怖起來。

「向來你們沒有奉我的名求什麼,如今你們求就必得著,叫你們的喜樂可以滿足。」耶穌聲音冰冷的祈禱。「現在,你們全都要死。」

他緊握金槍突然間從欄杆跳出,然後風一般的向秦洛所在的位置奔跑。

大頭擔心秦洛安危,也從隱蔽的位置奔跑出來。兩名激戰正酣的槍手終於碰面了。

砰!

啾!

砰!

啾!

兩人一邊奔跑,一邊朝著對方射擊。

這一次,是毫無阻礙物的射擊。

不僅僅要開槍攻擊,還要躲避對手的子彈。這種難度要遠甚之前的障礙設計模式十倍百倍。

因為過於快速,又過於激烈。兩人除了射擊和躲避,根本就沒辦法做其它的事情。甚至,他們倆都沒有辦法轉彎。

誰轉彎,誰就將露出破綻。誰就會死。

於是,直線奔跑的兩人越來越近。

一顆子彈,兩顆子彈,三顆子彈——

他們都沒辦法射出最後一顆子彈。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近在咫尺。

大頭舉槍瞄準耶穌的心口。而耶穌舉槍瞄準著大頭的腦袋。

勢鈞力敵!

兩人視線相對,卻不敢輕舉妄動。

無論誰做出扣動扳機的動作,就有可能雙雙斃命。

在這樣短的距離,他們倆都避無可避。

大頭有信心能殺死耶穌,卻沒有信心能夠躲開耶穌的子彈。

耶穌也一樣。

「你很強。」耶穌說道。

「你也是。」

「你的名字叫什麼?」

「大頭。」

「大頭?」耶穌重複了一遍,說道:「沒聽說過。如果你今天不死,以後必將揚名天下。」

「謝謝。」大頭說道。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揚名天下。他是軍人,不是殺手。他要做的事情,是隱蔽而不為人所知的。

「看來。我們平手了。」

大頭沒有吭聲。更沒有辦法去看秦洛他們的狀況。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耶穌,不敢有一秒鐘的偏離。

秦洛拖著半死不活的鬼面獒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含情默默深情對視』的畫面。

他的雙手掐著鬼面獒的脖子,威脅道:「放下槍。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同伴。」

拿一條狗做『人質』,秦洛同學覺得很羞恥。

(PS:第三章送到。好久沒有三更,真是久違了的感覺。這樣吧,如果明天紅票能達八千,仍然三更。何如?

新的一年,近衛軍歸隊。諸位兄弟小美女們也一起給力吧。2011,繼續風騷!)

第540章、馴獸師!

第540章、馴獸師!

耶穌知道秦洛所說的『同伴』是指愛麗絲,他知道愛麗絲可能遭遇不測。但是,他沒有轉身回頭。

這個關鍵時刻,稍有不慎,他這個山寨版『耶穌』就要去見真正的耶穌。

「我沒有聽到它的聲音,證明它已經死了。拿已經死去的愛麗絲來威脅我,這就是你的智慧?」耶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大頭。「你弒殺了神的使者,神必會賜你災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秦洛有些煩躁這個滿嘴聖經經典語錄的傢伙。他是一名殺手,人命對他來說如螻蟻草芥。可是,他卻不斷的以神的名義懲罰這個降罪那個——這就像是華夏國內的一些公務員,一邊喊反腐倡廉,一邊大肆收刮民脂民膏。

清一色婊子養的!

「它沒死。」秦洛拍了拍鬼面獒的醜臉,想讓它動一動或者嘶吼一聲。可是它很不配合的一動也不動,跟真得死了一般。

秦洛只得放棄了這種讓它自我證明自己活著的打算,解釋著說道:「它只是中毒了。人面蚊病毒。」

「人面蚊病毒?」耶穌的眉頭皺了起來。「非洲國家和華夏曾經大規模爆發過的瘟疫?」

秦洛說道:「非洲國家是大規模爆發過。但是華夏國只是一場小事故——很快就被我們的專家組給撲滅了。你沒看過報紙嗎?」

「只是你們的政府擅長隱蔽真相而已。」

「你——」秦洛原本想反駁的,但是想了想,他說得確實是事實。

人面蚊病毒的真相確實被隱蔽起來了。而且,政府不僅僅是在這件事情上喜歡隱蔽真相。在其它的很多事情上,也都是如此處理。

「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它就真的要死了。」秦洛大聲說道。「放下槍,我給你解藥。」

當初秦洛在寶島的時候對一個黑幫混混使用過。後來受寶島政府的懇求,秦洛配兌出人面蚊的解藥救了那個叫三星的混混一命。可是,他的嘴唇卻一直是純黑色的。這是人面蚊侵襲後的後遺症。

「放下槍。我就死了。」耶穌笑著說道。「你的朋友是個用槍高手。我低估了你們的實力。之前你們故意開車把我引到這兒來,我還以為你們是自不量力——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是誰派你來的?」秦洛問道。

「如果我說出來了。我就不是耶穌。」耶穌的表情輕鬆隨意,並沒有過多的擔憂和恐懼。「麻煩幫我照顧好愛麗絲。我會再來向你們討回來的。」

說完,他的嘴巴再次撮起,發出一種更加尖利的哨聲。

啾——

天空中,一隻灰色的小鳥呼嘯著撲向厲傾城她們所在的汽車。

來勢兇猛,而且又行蹤詭異。

眼看著,就要落在汽車的車頂。

「它身上有炸彈。」耶穌笑著提醒。

大頭左手的那把槍仍然指著耶穌,右手的槍突然間抬起,一槍把小鳥給打飛了出去。

小鳥厲叫一聲,然後快速的墜落在地上。

沒有爆炸?

大頭知道自己上當了。

可是,已經晚了。

「他動了。」

耶穌的眼睛一凜,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手舉金槍,對著大頭的腦袋就扣動了扳機。

同時,大頭也發射出了左手槍裡的子彈。子彈破膛而出,撞向耶穌的心臟。

同歸於盡?

不。他們都不想死。

大頭側過了腦袋,讓飛翔的子彈在他的臉上撕扯掉一塊皮肉,劃出一條鮮血淋淋的凹槽。

而耶穌的身體像是突然間長高了幾厘米似的,原本飛向他心臟的子彈從他的腹腔穿稜而過。帶出一條長長的血花。

耶穌顯然是故意做出這種選擇的。避開了心臟的要害傷口,讓子彈從其它可以承受的身體部位穿過去。

這一招看似簡單,但是卻困難重重。

對槍械的熟悉和子彈力度的瞭解,對時機的把握並且要在沒有任何啟動勁道輔助的情況下突然間把身體給抬高——

因為距離太近,兩人的槍法又太準,這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最高難度的躲避和承受最小範圍的傷害。

這些動作都做的很細微,很隱蔽。除了當事人雙方,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看到一個臉受傷了,一個肚子中毒——其實,他們已經避開了真正的殺招。

大頭顧不得臉上傷口傳來的灼熱痛感,甩手就把兩隻黑色手槍丟了出去。

打光了子彈的手槍也是武器。如果使用得當的話。

匡——

耶穌的手裡突然間又多了一把刀子,一刀把兩把槍給同時砍開。

接著,那把刀子呼嘯著朝大頭的胸口扎來。

大頭身體一側,躲開刀子的利鋒的時候,眼前已經失去了耶穌的身影。

不遠處的塞納河裡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音。他還是選擇跳河逃走了。

以這種很不光彩的方式。

大頭再次給槍裝滿了子彈,跑到河面去查看了一番,確定耶穌真的離開,不會再次返回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後,這才慢慢的走到戈爾面前。

「怎麼樣?」大頭聲音沉悶的問道。

戈爾捂著肩膀靠在欄杆上,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臉色蒼白嘴巴乾裂,但是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他咧開嘴笑了笑,說道:「精彩。厲害。」

他說的『精彩』,指的是大頭和耶穌的戰鬥。他說的『厲害』,指的是大頭竟然和耶穌這種怪物打了個平手。以前,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看起來老氣橫秋但是年齡卻不大的同行。

大頭從懷裡摸出一瓶藥粉丟出去,對戈爾說道:「塗上吧。」

戈爾拿起那瓶藥粉看了看,上面寫著幾個簡單的大字『軍用生肌粉』。

「我也有這個。」戈爾把手裡的藥瓶丟給大頭,然後從自己懷裡摸出一瓶一模一樣的藥粉。「沒有急時包紮是想找機會幫點忙的。但是——根本就沒有插手的機會。」

說話的時候,他把那整瓶藥粉全部都倒在了前後傷口上。不知道是不是過多的藥粉堵塞了口子,還是這生肌粉當真有神奇的效果,子彈穿透出來的血洞當真不再流血了。

秦洛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大頭和戈爾一人拿一瓶藥粉在治療傷口。而且,那藥粉瓶是如此的熟悉。

認真的看了看後,笑著問道:「這藥還不錯吧?」

大頭沒有回答。倒是戈爾誠實一些,說道:「藥效很不錯。就是份量太少。配備的不夠多。」

秦洛尷尬的笑笑,說道:「好東西都是稀少的嘛。金蛹珍貴,現在一直在尋找它的替代品。以後產量上來了,就能夠為每一位執行任務的軍人多配備一些了。」

戈爾詫異的看著秦洛,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秦洛從他手裡接過藥粉瓶,指著上面的『騰龍公司生產』的字樣,說道:「這家公司的老闆正坐在車上。」

戈爾愣了愣,沒有說話。

王九九跑下車,拉著秦洛的手關心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手怎麼樣了?還有沒有知覺?——天啊,都腫成這樣了。怎麼辦啊?」

秦洛笑著說道:「沒事了。我只是劫持了一條狗而已。受傷的是他們倆個。」

王九九又看著大頭和戈爾,問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要不要送去醫院。兩人都拒絕了。

「這個殺手太厲害了。」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是被誰請出來的。」

秦洛的仇敵太多,他都不確定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想把自己幹掉。

管緒背後的那個神秘組織嫌疑最大。他們太神秘了,神秘到讓人害怕。也正是因為這害怕,任何時候,秦洛都不敢對他們掉以輕心。

韓國的那個李承銘也不是善輩,侵犯到利益的西藥集團也有可能下手。甚至,連巴黎政府和警方都有理由做出這種事情——

秦洛無奈的想。以後自己的人生注定是波瀾壯闊充滿曲折的。

「他不僅是用槍高手。還是一個馴獸師。」大頭說道。

「馴獸師?鬼面獒?」秦洛問道。

「鬼面獒生性殘暴,常人難以靠近。他能夠收服,並且能夠

用哨聲使喚它賣命。這就足夠說明他的厲害。可惜,之前我忽略了這點。」大頭心有餘悸的說道。「後來,他又招來野鳥。這種鳥本身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它的爪子或者全身都浸染過巨毒——甚至就像他說的那樣,可以在這種飛鳥的身上裝有觸發式的毒氣裝備或者濃縮性炸彈。這樣,殺傷力就奇大無比。」

當時在雙方對峙的情況下,耶穌突然間招來飛鳥,著實讓大頭很是為難。

他不能確定飛鳥有沒有炸彈,但是,他肯定不能讓車子裡的兩個女人冒險。

所以,危急關頭,他還是選擇了舉槍射擊。

也正是因為他的異動,引發了一系列的惡鬥,為耶穌的逃跑提供了鋪墊。

大頭想,如果當時飛鳥攻擊的目標是自己。怎麼辦?

那個時候,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開槍和耶穌同歸於盡吧。

天知道,他還馴養了什麼恐怖的動物?

想起這個,心裡更加的欽佩這個對手。

他不想死。所以,自己也就不用死。

秦洛聽到大頭又是說在鳥上綁毒氣瓶又是裝炸彈的,苦笑著說道:「我每天忙活著救人,卻有人每天想辦法去殺人。這還真是分工明確。」

(PS:謝謝親愛的們的紅票打賞,謝謝親愛的們的收藏評論。第一章送到,繼續衝鋒。近衛軍,前進!)

第541章、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第541章、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才不管誰在殺人誰在救人。反正他們不應該這麼對你。」王九九小臉陰沉,怒氣沖沖的說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

她捧著秦洛的手,越看越是傷心痛惜。

這哪還是手啊?分明就是一對半生不熟的鹵豬蹄嘛?

因為和鬼面獒的一場惡鬥,秦洛的雙手舊傷未癒,又添新傷。現在的形狀模樣實在是慘不忍睹。

秦洛看著大頭和戈爾,問道:「有辦法查嗎?」

大頭搖了搖頭,說道:「很難。如果襲擊的人隸屬於某一組織,我們就能夠順籐摸瓜找出真兇。可是,耶穌是一名殺手——殺手的性質就是誰願意出錢,他們就願意幫忙殺人。」

「除非從殺手嘴裡得到答案。」王九九說道。

「這更不可能。」大頭說道。「殺手守則第一條:保密。保守自己的秘密,保守組織的秘密,保守顧客身份的秘密。」

「你們也沒有辦法?」秦洛是想借助龍息的力量來幫忙查找兇手。

「我會向軍師報告。」大頭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也知道這種事情急躁不得。說道:「他把鬼面獒也丟了下來,以後肯定還會找上門的。想到身後有這樣一個殺手盯著,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帶著它。」大頭說道。

秦洛笑道:「還是我帶著它吧。看看我能不能也成為一名馴獸師。」

「它恢復體力會很危險。」王九九擔心的說道。

「我不會讓它完全恢復體力的。」秦洛拍拍她冰冷的小手,安慰著說道。「在解開它的人面蚊病毒之前,我會餵它另外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必須每天服藥,不然就會慘死。就算那個神棍偷偷來把它給召喚走,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它也活不長久。」

「你也學壞了。」王九九白橫了秦洛一眼,說道。

「為了能繼續救人,只能學會殺人。」秦洛無奈的說道。

王九九嫣然一笑,說道:「就算真的去殺人也無所謂。只要你活著就好。」

王九九看著秦洛咯咯的笑,說道:「要是你也像剛才那個殺手耶穌一樣,穿著跑馬褲、軍用皮靴、白襯衣、格子馬夾,腰上別著刀啊槍啊之類的武器,嘴上最好再叼根雪茄——哈哈,想想就好玩。太Q了。」

「———」

這都是什麼女人啊?才剛剛大難不死呢,她就開始賣萌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武勇秀才帶著大使館的衛隊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甚至連大使先生也坐在車裡,親自陪著過來了。

看到秦洛和王九九等人沒事,一行人才放下心來。大使跑過來對著秦洛特別是王九九好一陣的噓寒問曖。

又過了半個鐘頭,巴黎警方和附近的警局才派人過來。

帶隊的是上次處理巴黎遊行事件的羅伯特警官,他看到秦洛等人沒事,心裡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遺憾。程式化的讓警員勘察現場做好記錄後,便準備離開。

大使先生面露不悅,大步走過去把他擋下來,說道:「羅伯特警官,我們早就給你們電話報警。為何你們直到現在才過來?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失職的行為嗎?這就是你們對待國際友人的態度?」

羅伯特心裡暗罵『見鬼的國際友人』,臉上卻帶著笑意,說道:「大使先生,我很慶幸沒有看到貴國人員傷亡。我們確實接到你們的報警電話,只是前段時間的遊行事件牽扯了我們太多的警力。我們不確定這邊的情況是否屬實,只好先讓附近的分局派人來查看一番。他們派人過來後,發現確實有打鬥的場面,我們接到電話後就趕過來了——」

他一下子就把責任推到遊行的華夏人身上去了。讓在場的華夏人都啞口無言。

因為,他們就是這次遊行的參與者和組織者。

「我會正式向法國政府遞交聲明。我們強烈譴責巴黎警方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大使氣憤的說道。

「大使先生,那是你的自由。」羅伯特謙遜的說道。「各位,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為你們尋找兇手了。」

大使館的車隊一直把秦洛等人送到酒店,大使先生再次對王九九表達了歉意後,這才帶人離開。

武勇秀陪伴秦洛他們上樓,趙子龍和張博聽說遇襲事件,也匆忙趕了過來。

在秦洛的病房裡,一群人再次聚集一堂。

「媽的,太過份了。」趙子龍氣得破口大罵。「這些外國佬就他媽的陰險。明的搞不及就來陰的。日*他姥姥。」

張博提醒道:「趙總,注意點兒。有女人在呢。」

厲傾城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也想這麼罵來著。」

趙子龍和張博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大笑。

厲傾城總是有這樣的魅力,一句話就能夠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不是虛偽不是敷衍也不是奉承討好,是那種真正的讓人心折的親密無間關係。

「哪個殺手是耶穌?」張博問道。

「是的。他是這麼介紹自己。」秦洛說道。

「我們也請個殺手把那個耶穌給幹掉得了。省得心裡添堵。」趙子龍財大氣粗的說道。

「大概需要幾百萬美金吧。」武勇秀說道。

「這麼多?」趙子龍瞪大了眼睛。「錢多了咬手?拿這麼多錢幹這種事?」

「醫藥這塊的利益是很恐怖的。排名靠前的醫藥集團,一年幾百億的收入是有的。幾百萬美金對我們來說是天文數字,對他們還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唉。人比人氣死人。」趙子龍說道。「我的公司一年賺個幾百萬美金,就已經是燒香拜佛求來的。」

武勇秀看著秦洛,說道:「兇手的身份已經知道了。我們會通報國家有關部門幫忙查找的。我擔心的是,幕後黑手一次刺殺不成,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巴黎市長貝特朗已經當眾答應在巴黎放開限制中醫藥的管制條例,大使館方面會和他們落實這件事情,並且形成文件——巴黎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要不,你們就先回國休息一段時間吧?這幾天你們實在是太辛苦了,而且接二連三的受傷,我這個負責接待和安全保護工作的實在是很不稱職。早知道今天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就多派些人保護你們好了。」

秦洛笑著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情。我們周圍的保護力量已經夠強了。他們還敢鋌身冒險,只能說明他們膽天包天。」

之前武勇秀確實提出過要派人保護秦洛的建議,但是被秦洛給婉拒了。

他是帶兩個小美女出去遊玩賞景的,前後左右總是簇擁著那麼一大群人,總是覺得有些彆扭。

要是想拉王九九的小手或者摸摸厲傾城的肩膀,還得偷偷避開他們。

他以為有戈爾和大頭就足夠了。沒想到卻引出來一個神棍『耶穌』。

秦洛想了想,說道:「好吧。明天回國。我們這一群傷員,在國外也實在幹不了什麼事情了。」

聽到秦洛願意離開,武勇秀鬆了一口氣,說道:「好的。大使館會幫你們訂明天的機票。」

「謝謝。」秦洛說道。

又聊了很長時間,等到客人都告辭離開,房間裡就只剩餘秦洛和厲傾城王九九這兩個女人了。

燈光明艷,不及兩個女人的俏臉。

兩女都不再說話,秦洛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而曖昧。

「要不——我讓蘇燦再去開一間房吧。」秦洛說道。

「不用了。」王九九說道。「我就睡這間。你昨天晚上在哪兒睡的,還去那兒吧。」

王九九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瞥了坐在輪椅上的厲傾城一眼。

「對。就這麼安排。」厲傾城說道。「他昨天晚上就是在這兒睡的。今天晚上還在這兒睡吧。」

「我說的是前半夜。」王九九急了。

「我說的是後半夜。」

「———」

秦洛快哭了。這到底是讓人睡哪兒啊?

「厲姐姐的腿不方便。你要去照顧她。」王九九找到了新的攻擊點,出聲說道。

「今天晚上出現這麼恐怖的事情,九九一定很害怕。你要留下來陪她。」

「我的膽子很大。」

「我自己也能爬上床。」

「那多不好啊。還是會有些不方便的。」

「就算膽子再大,也保不準會做個噩夢什麼的。」

「厲姐姐,我這做妹妹的怎麼能和你爭這個呢?」

「你做妹妹的都不爭,我這做姐姐的就更不能沒臉沒皮了吧?」

———

兩女的戰鬥還在繼續,詞鋒也越來越犀利。旁徵博引,從古到今。這讓秦洛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足球,哪一隊能把自己踢進對方的球門——不是,房門,那一隊就是勝利者。

「好了。」秦洛大聲喊道。不抖一抖男人的士氣,不振一振家綱,這兩女人簡直不把自己當一盤菜。

「你們倆都不要吵了。我剛才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PS:親愛的,你們是否期待今天的第三更?)

第542章、爺,請更衣吧!

第542章、爺,請更衣吧!

聽到秦洛的話,兩女都很給面子的閉嘴噤聲。一雙清純一雙嫵媚的大眼睛一起盯著秦洛,等待著他的那個『艱難決定』。

「要不,我們三個人一起睡?」秦洛表情微羞,不好意思的說道。「反正這床很大。我們三個又都不胖——」

「不行。」秦洛的話被兩女打斷,厲傾城和王九九同聲拒絕。

秦洛聳聳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既然不行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你們倆睡大床,我睡沙發?」

厲傾城笑笑,說道:「這樣吧。先麻煩秦洛送我回房間。然後你再回來陪九九?」

「不不不。」王九九擺手說道。「過去就不要來了。我很睏,呆會兒睡著了你按門鈴我可能會聽不到。」

「沒關係。你安心睡覺吧。讓他自己拿著房卡就好了。」厲傾城笑著說道。

「更不行了。房卡拿走的話就會斷電。沒有電的話,我怎麼洗澡怎麼刷牙怎麼吹頭髮?」

「那你說怎麼辦?」秦洛問道。

「你去吧。不過,去了就不要回來啦。」王九九肯定的說道。

厲傾城笑笑,說道:「既然你這麼推讓,那我就真的把秦洛給帶走了?」

「帶走吧。反正也是你們的。」王九九很大度的揮手說道。

倒是秦洛一臉鬱悶。什麼叫做『把秦洛帶走』?

「那我們走吧。」厲傾城對秦洛說道。

「我真的過去了?」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王九九終究是他的朋友和學生,而且,兩人之間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被她看到自己進入另外一個女人的房間——總歸是有些怪異的感覺。

「去吧去吧。我要睡覺了。」王九九推著秦洛離開。

秦洛笑了笑,推著厲傾城走出房間。

像前天晚上一樣,秦洛服侍厲傾城洗漱喝水,又把她背上床,這才準備起來收拾一下自己。

厲傾城伸手摟著他,說道:「好了。我要睡覺了。你過去吧。」

「她不給我開門。」秦洛說道。

「女人的話你也信?」

「———」

「去吧。我已經沒事了。」厲傾城說道。

「你要是晚上去洗手間怎麼辦?」秦洛說道。

「總歸有辦法解決的。快去吧。」厲傾城驅逐道。

「好吧。」秦洛說道。「晚上我就睡在客廳,你有什麼事就打內線電話。我過來幫你。」

厲傾城咯咯嬌笑,說道:「你告訴我這個是想說明什麼呢?就算你們真發生了點兒什麼關係,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難道我還要衝過去砍你兩刀咬你幾口不成?」

「你不生氣?」秦洛轉過身體看著厲傾城的眼睛,問道。

「我用什麼身份生氣?」厲傾城笑瞇瞇的問道。「要是讓你們家的那位知道我在巴黎把你給吃了。她會不會生我的氣?」

秦洛也有些頭痛。猶豫著明天回去是否向林浣溪坦承自己和厲傾城的關係。

秦洛站在門口叩了叩門,沒有應答。

他明白,這是女人的矜持。

再次敲了敲門,房間門才應聲而開。

穿著睡衣戴著浴帽的王九九擋在門口,說道:「你怎麼過來了?既然過去了,就留在那邊照顧厲姐姐啊。」

「晚上要洗澡。我的換洗衣服都在這邊。」秦洛隨口說了個理由。對男人來說,說謊是不學自通的天性。當然,聰明的女人也不會打鍋沙鍋問到底。

王九九這才讓開,放秦洛進屋。

「拿了衣服就走啊。」王九九在沐浴間裡吆喝道。「本小姐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呢,這麼孤男寡女的和你同住一屋,以後別人怎麼看我?」

她完全忘記了,昨天晚上她們已經同住一屋了。

只是,昨天晚上的同住一屋她以為沒人知道。今天晚上的同住一屋已經有一個熟人知道。

畫蛇添足也罷,掩耳盜鈴也罷。女人總是喜歡說些自作聰明的話做些自作聰明的事兒,但是,這不會讓人生厭,卻平添幾分可愛童真。

秦洛為難的說道:「恐怕不行。」

「為什麼不行?」王九九伸出腦袋問道。她正舉著吹風機吹著頭髮。

秦洛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覺了。我沒辦法進去。」

「那你敲門啊。」

「她沒辦法下來開門。」

「———」

停頓了一會兒,王九九問道;「如果明天早上我對厲姐姐說,咱們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什麼事都沒有做。她會相信嗎?」

「以我對她的瞭解——」秦洛猶豫了一番,還是說出實話。「大概不會相信。」

「他們呢?」王九九所說的他們自然是指張博趙子龍等人了。

「大概也不會相信。」秦洛說道。他們只會以更加『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我的名聲不是毀了?」王九九問道。

「不過,如果是我告訴他們的,他們應該會信吧。」秦洛自我安慰道。「晚上你睡床吧。我睡沙發。」

其實,秦洛和王九九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的親密了。甚至,更過份的事情都發生過。

在燕京的時候,參加秦家壽宴的那天晚上,兩人雙雙滾進冰河。為了給王九九取曖,他脫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撫摸了——揉*搓了她的全身。

當天晚上,他更是住在了王家。雖然王九九睡閨房秦洛住客房,兩人分房而睡,但是關係已經很不清白。

雲滇的朝夕相處,神秘大石上的依偎長談,全校學生面前的當眾表白——等等等等。

如果沒有林浣溪的話,他和王九九一定會是一對模範情侶。

可是,他已經先一步有了林浣溪。

是的,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秦洛在林浣溪後面還有了蘇子,有了厲傾城——卻偏偏沒有王九九。

蘇子是因為治病,天意大於情意。而厲傾城則是男女之間難以抗拒的誘惑吸引以及相處多日的情意滋生。

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蘇子和厲傾城都可以不要那個名份。

蘇子來自菩薩門,是菩薩門主。厲傾城也要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偉大的事業和報仇大計。

王九九呢?

她是將軍之女,名門之後。她能夠不要名份嗎?

她願意,她的家族也不會願意啊。

秦洛知道,如果自己妄想和王九九保持像蘇子和厲傾城這樣的關係。先不說她的父親會不會帶人把自己拖出去槍斃半個鐘頭,單是她那個彪悍的老媽張儀伊就讓人難以招架。

這也是他一直在抗拒甚至排斥王九九接近的原因。

「好吧。」王九九接受了秦洛的分配方案。

吹乾了頭髮,又在臉上噴了一些保濕水後,王九九這才伸了個懶腰,鑽進了柔軟的被窩。

秦洛看著自己再次被紗布包裹嚴實的雙手,對王九九說道:「九九,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兒?」王九九聲音嗡嗡的問道。這丫頭睡覺的時候跟個孩子似的,喜歡用被子埋住腦袋,身體彎曲,整個人弓成一個蝦型。

有人說這樣的睡姿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秦洛心想,王九九這麼厲害的女人還會沒有安全感嗎?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傷害到她的人或者事還真不多吧?

「能不能幫我擦下臉,順便再幫我倒杯水?」秦洛請求道。

王九九一把掀開被子,說道:「哦。我都忘記你的手不能動了。那你洗澡怎麼辦?」

「暫時不洗澡了。等回去再洗吧。」秦洛回答道。

王九九的眼神亮了亮,然後從床上跳起來,一聲不吭的跑進了沐浴間。

並且,她還『卡砰』一聲把房門給關住了。把想要跟著進去的秦洛給擋在門外。

然後,秦洛便聽到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不是洗過澡了嘛。」秦洛奇怪的想道。

過了好一陣子,秦洛都在客廳等的要睡著了。王九九才拉開沐浴間的玻璃門,對秦洛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

過來吧?

為什麼不是過去吧?

過來吧,表示她讓自己過去,但是她自己也不會離開。

如果她說的是『過去吧』,意思就是說她讓自己過去,但是她自己會離開。

華夏國的文字博大精深,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蘊涵深意。

秦洛走過去,說道:「不是洗個臉嗎?怎麼需要那麼久?」

「你身上有股臭味,跟你帶回來的那條死狗一樣的味道。難聞死了——還是洗個澡再睡覺吧。」王九九說道。她指了指浴池裡的一缸還在冒著熱氣的溫水,說道:「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

被鬼面獒一陣撲咬撕扯,這條長袍徹底報廢了。而且,身上還沾染了鬼面獒身上的騷氣和他自己身上的汗漬和血污。奇臭難聞,確實需要清洗一番才行。

「爺。請更衣吧。」說話的時候,王九九便已經走過來解秦洛身上的袍子布扣。

(ps:紅票不足八千。甚至連昨天的多都沒有。但是,仍然送上第三章。今天繼續求紅票,規則和前面一樣。希望咱們的紅票跟封面的女護士一樣風騷起來。近衛軍,前進!)

第543章、吃了大虧!

第543章、吃了大虧!

王九九的腦袋低垂,不敢直視秦洛的臉。

她的雙手並不靈活的解著秦洛的鈕扣,因為心跳加速的緣故,有時候好幾次還沒能解開那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布扣。

即便她平時表現的多麼張揚大膽,可是,她終歸是個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小女人。像是給男人洗澡這回事兒,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這個敢愛敢恨敢做敢當異常彪悍的小妞難得露出女兒家的羞態,倒是極其惹人憐愛。

解開了外袍,又去解他裡面的白色打底衣。

當秦洛上身赤裸的站在他面前時,王九九不由得愣了愣。有種無從下手的緊張感。

「要不。褲子我自己脫吧。」秦洛看到王九九的表情,以為她是不好意思給自己脫褲子。於是主動『排憂解難』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反而打消了王九九的矜持,激怒了王九九骨子裡的傲氣。

王大小姐眉毛一挑,說道:「不就是脫個褲子嗎?也就是那麼點兒東西,姑奶奶又不是沒見過——」

說完,蹲下身體,一把就扯掉了秦洛的褲子。

「我——」

王九九抬起頭正要說話的時候,一下子就懵了。

因為——因為——

她這麼一用力,把秦洛的內褲也給扯下來了。

秦洛的褲子是不系皮帶的,倒是有些像運動褲的樣式。用的是橡皮筋,只要用力就能夠很容易的拉扯下來。

而且他的體質屬火,春夏秋冬四季都是裡面一條內褲外面一條褲子,自小就沒有穿打底*褲的習慣。

眾所周知,內褲也是不用系皮帶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秦洛身無寸縷的站在她的面前。

更糟糕的是,她此時正好蹲在地上。她的臉她的嘴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眉毛正好對著秦洛那無端翹起來的男陽之物——

這真不是秦洛色狼或者流氓,他只是太敏感了些。

當他的寶貝遭遇冷空氣的侵襲,肆無忌憚沒有任何遮掩的呈現在外面,而他的面前又蹲著一個絕色美少女,而且她還張大著嘴巴——

好吧。秦洛也知道她的嘴巴張開的那麼大那麼可愛是因為她此時的心情很驚訝。可是,你能讓一個生理和心理都發育正常的男人沒有任何臆想和猜測的空間嗎?

YY無罪!

驚詫!

大羞!

氣憤!

王九九同學終於做出了正當的反應。

她舉起了纖纖玉手,然後一巴掌煽在那根昂首挺立蠢蠢欲動的小弟弟上,怒聲說道:「你怎麼把褲子脫了?」

秦洛吃痛不已,捂著寶貝說道:「是你脫的。」

「我說的內褲。」

「也是你脫的。」秦洛說道。

「我——」王九九吱吱唔唔了半天,說道:「就算是我脫的。你也提醒一聲。」

「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看到了。」秦洛真是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經竇娥還怨啊。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故意想看的?」王九九瞪著大眼睛說道,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煞是可愛。

「我沒有這種意思。」秦洛連忙否認。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也不敢說出來啊。

這女人,不是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身體圖謀不軌嗎?

「我就有這種意思。」王九九突然間大雨轉睛,嫣然一笑著說道。

「———」這個轉變太大,也太快。秦洛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看到秦洛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王九九拍了秦洛的屁股一巴掌,說道:「你當你是大衛呢?還光著屁股傻站在哪兒?快進去洗澡啊。」

「別動手動腳。」秦洛一隻手捂著屁股,一隻手捂著前面的小弟弟說道。

「我就要動手動腳怎麼了?」王九九很流氓的在秦洛的胸口摸了一把。「我就要動手動腳怎麼了?」

「你——」秦洛很生氣。「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要對你動手動腳了。」

「好啊。你來吧。」王九九故意挺著胸脯說道。藍色睡衣裡一陣波濤蕩漾,有段日子沒見,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有料了。

秦洛也想學著王九九對待自己的方式抓一抓她的胸口,終究還是放棄了。

俗話說的好:好男不跟女鬥,君子不亂摸人家胸部。

「哼。」王九九冷哼道。「快進去洗澡吧。不然水就要涼了。還有,小心把紗布打濕了。不然裡面的藥膏就白白浪費了。紗布幹不了,你的手也會被泡腫。」

秦洛想,就算不把紗布打濕,自己的手也是腫的。

「那我洗澡怎麼辦?」秦洛說道。自己總不能跳進去泡一泡就站起來吧?

「我幫你洗。」王九九挽起袖子說道。

「這樣——不好吧?」秦洛有些不好意思。讓一個不是妻子的小女孩兒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好吧,他承認,自己很享受這種快感。可是,接下來怎麼辦?

是當禽獸還是禽獸不如?是禽獸不如這個小人戰勝了禽獸小人?還是禽獸這個小人一刀陰死了禽獸不如?

秦洛內心很痛苦。很糾結。

心想,還不如留在厲傾城哪兒不回來的好。那樣的話,就不用面臨這麼艱難的選擇了。

「有什麼不好的?」王九九說道。「只許你摸別人,就不許別人摸你一下?」

「我什麼時候——我那是迫不得已。」秦洛辯解道。

「切。如果你的手好好的,我會搶著要來幫你洗澡?」

於是,很無奈的,裸奔小受男秦洛被王九九給推進了浴缸,並且很順從的躺了下去。

「可以開始了。」秦洛閉著眼睛說道。他的身體在顫抖,有些緊張。

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

——第一次讓王九九給他洗澡。

甚至,連林浣溪都沒有這麼的給他洗過澡。和王九九或者厲傾城相比,林浣溪是個非常被動非常保守的女人。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她都謹守規矩,從不逾越。

有時候,秦洛甚至會想,如果自己不主動去洗冷水澡的話,是不是他和林浣溪好幾年都不會有性*生活?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呢。」王九九說道。

她正往手上倒沐浴露,準備用那個來清洗秦洛的身體。

接著,秦洛就覺得胸口一涼。整個身體都哆嗦了一下子。

那是沐浴露擦拭到胸膛上的感覺。冰冰的,滑滑的,帶著少女手掌的柔和和曖意,讓人心曠神怡起來。

真的走到這一步,秦洛反而放開了。

他舒展著四肢,一臉享受的感受著王九九的溫柔按摩。

王九九的手停頓了下來,輕輕的撫摸著他肩膀上的一條傷痕。那是今天和鬼面獒戰鬥時,被它的利爪給拉傷的。

傷口又深又長,直到現在還會滲出淡淡的血絲。

「痛嗎?」王九九問道。

「不痛。」秦洛笑著搖頭。他說風雨中這點兒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女人。

「我痛。」王九九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是個野孩子。上山打鳥下水摸魚和院子裡的男孩子打架,每次都是傷痕纍纍,但是我從來不覺得痛。在我剛剛過完十六歲生日時,我爸送我去軍隊裡鍛煉,我也覺得那些訓練項目算不得什麼。可是,為什麼我看到你身上破了點皮多了條口子什麼的,我就會那麼難過呢?」

秦洛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王九九。

在燕京的時候,王九九曾經說過,她以後不會再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可是,這樣的表白比說出那三個字更加的有力度。更加的讓人難以承受。

「最難消受美人恩。古人誠不欺我啊。」秦洛在心裡感歎著。

「是不是又讓你為難了?」王九九抿嘴笑了笑,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

「我知道,你沒有準備好。」王九九說道。

不待秦洛說話,她又接著說道:「我也是。我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準備好。反正我就是忍不住的想向你靠近,忍不住的想對你非禮——就算什麼都不做。只要讓我看到你。我就會覺得很開心。」

「———」

「你在擔心我的家庭是嗎?你擔心王家會逼迫你放棄她和我結婚,你怕我媽會找你麻煩,你怕我以後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對不對?」

「———」

今天晚上的王九九有些咄咄逼人。每一個問題都這麼的直白犀利,直指秦洛的內心。讓他沒有辦法回答。

王九九蹲在浴缸的旁邊,手裡沾滿沐浴露的泡泡,她眨巴著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臉認真的問秦洛:「你說,現在還有處女嗎?」

「——應該有吧。」秦洛吞吞吐吐的說道。他不明白王九九怎麼會突然間問出這樣的怪異問題。這思維跳躍能力也太誇張了些吧?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王九九追問道。

「有。但是不多。」想起在報紙和網絡上看到的一些新聞,秦洛給出了比較肯定的答案。

「可我還是處女耶。」王九九說道。「憑什麼別的女人嫁人之前都可以不是處女?憑什麼她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上床?這樣的話,我不是很吃虧嗎?」

(PS:抱歉。家裡來了客人。更新實在是太晚了些。)

第544章、愛情分期付款!

第544章、愛情分期付款!

這是什麼愚蠢的問題啊?

這樣的問題,秦洛是不能回答的。也回答不了。

女人的貞操到底是應該忠於家庭還是忠於愛情,這樣的課題有無數的人在討論,甚至有專家為此寫出洋洋灑灑數十萬字的論文。可是,直到現在,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

秦洛回答不了王九九的問題,但是他瞭解她的心意。

這個勇往直前永不後退的女人——她今天晚上發*春了。

牢牢的盯著秦洛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後,王九九無趣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回答的。每當這個時候,你就開始變鴕鳥。」

秦洛笑著說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你心裡想怎麼做?」

「我已經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你說過,我喜歡你。可是,這又怎麼樣?」秦洛苦笑著說道。「你知道,林浣溪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早一步認識,我對她也有很深的感情。甚至,因為種種原因,我還有了蘇子和厲傾城——可是,你呢?我能把你怎麼樣?你是王九九,王家的王九九。你回去自己數數,你們王家出了多少個將軍?多少個外交官?你們家老爺子的身份更不用提了——咳嗽一聲燕京城都會抖上一抖的大人物。他們會允許你像蘇子厲傾城一樣?」

「你媽雖然寵愛你,但是也不會允許你走上這條路的。我們經常說只要相愛一切都不是問題。距離不是問題年齡不是問題國界不是問題性別不是問題——可是,有沒有名份,這個對你來說一定是個問題。」

「我承認,我有點兒色心——」

「哪是一點兒啊?都有三個女人了,還叫一點兒?」王九九撇了撇嘴,打斷秦洛的話說道。

「好吧。我有很大很大的色心——我也想擁有你。然後呢?就算我們走到那一步。我們把男女之間能夠做的事情全做了,最後還不是得分開?」

「不會啊。」王九九搖頭說道。

「為什麼不會?你認為你的家人不會逼迫你?」

「他們一定會逼迫我。可是,如果你結婚,然後我恰好又有了你的孩子——他們就沒有辦法了。王家是名門,是將門。出了那麼多的將軍和外交官,又有一個那麼有身份的老頭子——他們怎麼可能讓這種醜事宣揚出去呢?」

「———」

「———」

兩人的眼睛互相凝視。誰也不願意說話。

「值得嗎?」

「值得。」

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想過,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卻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她試了試水溫,感覺有點兒寒涼。便又打開水籠頭,給秦洛的池子裡添加溫水。

「你說的沒錯。我是王家的女兒,孫女,甚至他們還對我抱有期望。大學的時候,他們讓我去人大,畢業後從政或者去做一名外交官。可是我卻選擇了中醫——因為我覺得學中醫挺酷的。摸摸人家的手腕就知道別人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好神奇。可是學了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基礎知識無趣,老師講的也無趣,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到上課就想睡覺。要不是礙於面子不願意認輸,我都想讓張儀伊給我轉校換專業了。直到你出現,我才對中醫的看法有了改觀。原來不是中醫無趣無用,是我們學的不好別人教的不對。」

「原來看言情劇的時候,身份高貴的女主角總是因為不能和她家境貧寒的黑馬王子在一起而苦惱。總是口口聲聲的說希望做一個普通人自己洗衣自己做飯織布耕田——我不知道,現實中會不會有這樣的女人。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埋怨。我很慶幸,我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慶幸自己是王家的一份子。」

「小學的時候,我可以狠狠地揍那個欺負同桌的胖子,雖然他是副市長的兒子。中學的時候,我可以去報名學鋼琴。雖然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最後自己放棄。大學的時候,我可以選擇自己想讀的學校想讀的專業——我可以買好看的衣服,我可以做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去想去的地方。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缺錢或者被人欺負的感覺。甚至,以我如花似玉的容貌,這麼多年連一次流氓非禮事件都沒有碰到過,讓我苦練的軍體拳一直沒有發揮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父母給的。王家給的。我是王紅潮和張儀伊的女兒,是王家的孫女——我有報恩的義務。也有為王家的榮譽努力的責任。做一個沒名沒份的二奶——一定會讓他們失望透頂吧?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讓他們失望過。除了我剛剛生下來時,他們因為我不是個男孩兒而有過小小的遺憾。」

「可是,感情是非理智的。它和這一切都沒有關係。」王九九一臉痛苦的說道。「我一次次的靠近,期待你突然間把我摟進懷裡。也慶幸你一次次的把我推開——我知道我這麼做毫無意義,我們不可能有結果。最後還是要分開。可我就是忍不住,一看到你就犯花癡,一聽到你不好的消息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張儀伊對我說,女兒,要矜持。矜持的女生才能夠得到別人的珍惜和珍重。才會被人看得起。對你,我就是學不會矜持。」

「———」

王九九舒了口氣,說道:「把所有的話說出來,這種感覺真好。」

她站了起來,跑到水盆裡洗了個手,說道:「好了。我去睡覺了。」

「睡覺?那我怎麼辦?」秦洛問道。

「你自己起來吧。諒一諒,就干了。」

「可是我怎麼穿衣服?」

「我就喜歡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

這年頭流氓真多。而且大多數還都是女的。

秦洛站在沐浴間裡諒干了身體,又用兩隻手夾了條浴袍披在自己身上,這才小心翼翼的往房間裡走去。

王九九又用被子埋住了腦袋,身體一動也不動,像是睡熟了一般。

秦洛靠在床的外側躺下,盡量離她遠遠的,免得打擾她的好夢。

誰知道,王九九一個翻身,就把秦洛給摟住了。

「要不,我還是去沙發上去睡吧。」秦洛說道。

「怕什麼?」王九九不樂意的說道。「抱抱又不會懷孕。」

「———」

「我關燈啦?」王九九說道。

「關燈幹什麼?」秦洛有些緊張。

「關燈好說話。」王九九說道。「不然的話,我不好意思說。」

秦洛的心裡『咯登』一下。什麼話非要關燈說?

難道,禽獸和禽獸不如這兩個小人又要打架了嗎?

啪!

王九九也不管秦洛同意不同意,伸出右手很利索的按滅了床燈。

「想說什麼?」秦洛問道。

「你知道,無論買房還是買車,都可以分期付款嗎?」王九九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

但是想到自己這樣點頭,在黑暗裡王九九也看不到。於是又出聲回答道:「知道。」

「秦洛,你把我要了吧。」王九九說道。「你的愛——可以分期付款。」

「———」

————

————

飛機在燕京國際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夜晚的十一點鐘。月圓星稀,天空灰暗。天氣冷洌乾燥,春天到了,燕京的冬天還拖著長長的尾巴不肯離開。

這一次,秦洛回來的很低調。

他沒有告知媒體,甚至都沒有通知蔡公民部長和他的聯絡人候衛東,只是給林浣溪打了個電話,卻也拒絕了她來機場接機。

他不想又像上次那樣搞出數萬人夾道歡迎媒體熱烈報道的局面,那樣的陣狀一個人一生只經歷一次就夠了。

而且,如果被媒體知道他回來的消息,恐怕他又有好一陣不得安寧了。

他回來是養傷的。他回來是想好好的陪陪林浣溪,陪陪貝貝。

王九九推著厲傾城的輪椅,蘇燦幫忙提著包裹。戈爾遠遠的跟著,避免讓他們這一群人過於顯眼。

而且,為了提防別人認出來,他們都戴著帽子,嘴上戴著大口罩。很是偽裝了一番。

「很晚了。讓蘇燦送你回去吧。」厲傾城對秦洛說道。

「那你呢?」秦洛看了眼她坐著的輪椅,說道。

「九九說她要送我回去。」厲傾城笑著說道。「晚上我們姐妹同床共枕,好好的說些知己話。」

「好的。」秦洛點頭說道。「我明天再去找你們。」

「不用了。」厲傾城說道。「在家好好陪她吧。做二奶的要有做二奶的覺悟,不能總是搶佔正房的時間。明天我就要開始忙了。既然姓洪的已經出招,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吧。」

在他們人在巴黎的這段時間,華夏國的所有媒體都在熱炒傾城國際生產的金蛹養肌粉出現質量問題的話題。

(PS:解釋一聲,今天只有兩更。不是因為紅票不到8000,不到7000。家裡來了客人,我陪著喝了兩杯。可是老柳是典型的一杯就倒——能夠堅持到現在,我都很欽佩自己啊。)

第545章、閨房夜話!

第545章、閨房夜話!

厲傾城獨自一人住在燕京有名的豪華小區紫竹苑,小時候過過苦日子的人,在吃住方面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厲傾城是生意上的女強人,也是生活上的好女人。用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上的廳堂,入得廚房,還能在床上玩花樣。

她有一個習慣,即便她的工作再忙,也都是自己做飯,自己泡茶,自己收拾房子打掃衛生。她不願意僱用保姆傭人,就跟她的姓一樣,喜歡親『歷』親為。

她是一個喜歡偽裝和包裹自己的女人,腦海裡的自我保護慾望非常的強烈。她擔心一個外來的人會從自己的言談舉止飲食起居或者一片寫滿了字的紙張上猜中自己的內心尋找到自己的軌跡。這讓她有種恐懼感和逃離的衝動。

自己不想走,就只能不讓保姆進來。

於是,當她離開幾天,房間裡便落了不少灰塵。好在她養的那只黑貓被送到美容院了,不然的話,餓上這麼長時間,恐怕已經成了貓干。

王九九在厲傾城的指引下打開了房間門,按亮了房燈,然後便認真的打量著這套裝修別緻的房子。

「哇。好漂亮。好有格調哦。」王九九讚歎道。

雖然她住的是軍區大院,但是那房子都是統一建築,方方正正的跟個豆腐塊似的。又因為他們屬於軍人家庭,王父屬於高級將領,而且還是很傳統的那種軍人,屋子裡的裝飾就不由自主的過多採用了紅木——他們總是沒辦法過於小資過於頹廢過於塗鴉過於非主流的。

過於沉重呆板的房間風格,顯然不是王九九同學喜歡的那盤菜。

「喜歡的話可以常來。」厲傾城笑著發出邀請。

「好的。只要你不嫌棄。」王九九笑呵呵的說道。

「想吃點兒什麼東西?還是要洗澡睡覺?」厲傾城問道。

「不用了。在飛機上已經吃飽了,現在沒有食慾。」王九九拒絕道。「厲姐姐,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吧。」

厲傾城詫異的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好的。我們到陽台吧。如果你想喝酒的話——酒櫃裡還有不少紅酒。都是我四處收集的。算不得名貴,口感倒是不錯。」

「厲姐喜歡喝酒?」王九九問道。走到客廳的角落去酒櫃裡取酒。

「人總是閒不住的。就像有些女人喜歡吃零食一樣,空閒的時候喝上一杯,發發呆想想心事,也讓自己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

王九九取了瓶九七年的馬菲走過來,手指間夾著兩個高腳杯,順口接道:「我在一篇醫學雜誌上看到過,有心理學家指出,喜歡吃零食的女人是因為她們害怕寂寞。喜歡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

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王九九笑著說道:「當然,他們說的只是吃零食的女人。抽煙喝酒的女人則表明經歷過很多的故事,有很豐富的過往。」

厲傾城笑笑,說道:「心理學家的說法是正確的。之前經歷過再多的故事,歸於平靜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寂寞——人是群居的動物。可是卻迫不得已的要把別人都推開,把自己從人群中抽離出來。」

「厲姐姐,你每天工作那麼忙,應酬那麼多,你也會覺得寂寞嗎?」王九九倒了杯紅酒遞給厲傾城,奇怪的問道。

厲傾城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無論是誰,在她從十二歲時便開始獨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只有強大的敵人——她都會覺得寂寞的。」

她的笑容如煙花般落莫——

不知道怎麼的,王九九突然間就想起這樣一句很文青也很流俗的句子。

她的笑容很好看,熾艷嫵媚,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

可是,繁華過後是淒涼,淒涼之後是遺忘。看著她的笑容,聽著她說起自己的身世,王九九竟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心裡酸酸的,堵堵的,好像是受了誰的氣卻又沒辦法發洩出來一般的憋屈感。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起這些。」厲傾城歉意的說道。剛才的失態只是一瞬間的真情流露而已,很快的,她又調整了心態,再一次變成那個堅強優雅水性揚花無堅不摧無碉堡不克的女妖精。

她對著王九九舉了舉杯,說道:「cheers。」

「cheers。」王九九舉杯說道。

小抿了一口,感覺著紅酒在口腔裡發酵,體會著胃蕾被侵潤的舒適感,說道:「厲姐姐,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聽。如果你覺得無聊,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陪你吃飯陪你逛街陪你泡咖啡館勾搭帥哥服務員。很多時候,我也是一個人。」

厲傾城搖了搖頭,說道:「這是自己的苦難,又何必去增加別人的負擔?別人聽過痛過就算陪著你哭過,後面還是於事無補。人生就是一場修行。誰的福誰享,誰的罪誰受。我怨恨神靈,卻從不妒忌別人。」

頓了頓,厲傾城笑著說道:「再說。在巴黎的時候,我已經向別人傾訴過一次了。我可不願意做魯迅筆下的祥林嫂,見人就嘮叨自己的那點兒破事。」

「他是你最信任的人吧?」王九九端著酒杯靠在欄杆上,聞著空氣裡淡淡的草木香氣,一臉好奇的問道。

春天來了,愛情來了,可是——婚姻呢?

小女人渴望愛情,大女人渴望婚姻。愛情是味精是八角,婚姻卻是必不可少的鹽。

「他是我的親人。」厲傾城仰起臉看著王九九精緻俏麗的面孔,說道。「我唯一的親人。」

「親人?」王九九調侃著說道:「不是愛人?」

厲傾城無聲微笑,說道:「這個對我來說沒有區別。也沒有意義。他是我的親人,也是我喜歡的男人。或許,對我來說,我更渴望一份親情——就算我沒有愛上他,他想要什麼,我也會給他。」

「我明白了。」王九九黯然點頭。

厲傾城看著王九九突然間暗淡下來的精緻小臉,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同行相忌,二奶相輕。原本咱們應該是敵對關係才對——我不爭,你也不能爭,反而讓我們成為姐妹。九九,你是個好女孩兒。你的坦誠和直率讓人很喜歡——秦洛遇到你,那是他的榮幸。你遇到秦洛,那是你的劫難。難得我們有機會說上這些知心話,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是想提醒你一聲,你現在走的這條路,真的太難太難了。」

王九九點頭,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話題。」

「結果呢?」厲親城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讓他要了我。分期付款——」

「他拒絕了?」厲傾城眼睛一亮,很八婆的問道。

「他接受了。」王九九抿嘴笑道。

「這才符合男人的本性——我要是男人,也不會拒絕你這樣的小美人投懷送抱。」厲傾城說道。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驚訝的。雖然她們所談論的男主角前一天晚上才從自己的床上爬下來。

「可我們什麼都沒做。」

「嗯?」

「他沒力氣了。」王九九笑嘻嘻的看著厲傾城。「看來,他在你哪兒沒少做壞事吧?」

厲傾城啞口無言。

前一天晚上,她一次次的索取,兩人愛的死去活來。沒想到戰鬥剛剛結束,王九九就趕了過來——

以秦洛那小受男的體質,恐怖很難承受這麼大的運動強度吧?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怕今天回來,她會查他的崗。」王九九苦笑。「不想傷害別人,又不想自己受到傷害。只能想的多一些——」

「———」

「就這麼結束了?」厲傾城遺憾的說道。「故事一點兒也不精彩。」

「是啊。他說讓我給他留著。」王九九大笑。「男人啊——還真是貪心的動物。」

「女人也貪心。」厲傾城說道。「如果不是貪心的話,我們又何必爭搶這一個男人?他是塊寶,我們也不是一堆堆野草啊。」

「厲姐姐,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王九九看著厲傾城,很認真的說道。

有些緊張,有些忐忑,還有些——期待的釋然。

「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厲傾城笑著說道。「這種事情我決定不了。你也決定不了。」

厲傾城指著王九九的心口,說道:「讓它決定吧。」

————

————

傾城國際的企劃部總經理劉易斯一大清早就接到了董事長厲傾城的電話,厲總以她一慣直接果斷的作風下達了命令,讓他立即讓企劃部門的工作人員給燕京所有的大小媒體發出邀請,傾城國際將會在今天下午的三點鐘就金蛹養肌粉的質量問題召開新聞發佈會。

屆時,那個美貌如花在金蛹養肌粉事件後一直沒有站出來說明,卻跑到法國巴黎宣揚中醫的傾城國際董事長厲傾城將親自回答記者的提問。

劉易斯欣然應命。

這段時間,傾城國際被輿論和業績大降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那個被公司下屬偷偷稱為『玉面狐狸』的女人終於要出招了。

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

(pS:陪老婆過情人節了。雖然咱對這些節日沒什麼看重,但是——總不能讓自家婆娘覺得咱不在乎她不是?)

第546章、不是不愛,是不說!

第546章、不是不愛,是不說!

秦洛入手入懷的時候,摸到的只是一個軟軟的嫩嫩的縮成一團的小肉球。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穿著乳白色睡衣的貝貝像是一隻小貓似的趴在他的懷裡。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小嘴微翹,像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似的。因為房間裡還開著暖氣的緣故,她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昨天晚上秦洛回來的時候,貝貝已經在床上睡熟了。林老爺子上樓要把她抱下去跟自己睡,秦洛和林浣溪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在一起,他以為兩人肯定有很多體已話要說很多親密事要做。

可是貝貝的睡眠很淺,當她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後,便睜開了眼睛。看到是秦洛回來,抱著秦洛的脖子就是不願意鬆手。

林老爺子勸了好長時間,還是沒辦法把她說服。只好作罷。任這個小傢伙霸道的插在兩人的中間。

「貝貝,起床了。」秦洛在貝貝的小臉了親了親,想要把她給喚醒。今天不是禮拜天,她還要去學前班上課呢。

「嗯——」貝貝的小手胡亂的揉著臉蛋,把它揉擠成一個煮熟的包子。當她睜開眼睛看到是秦洛時,便一下子笑顏逐開起來,雀躍的叫道:「爸爸,你怎麼回來了?」

昨天迷迷糊糊的時候她便已經見過秦洛,沒想到一覺醒來,又把他給忘記了。

「你昨天睡著了,我就回來了。」看著貝貝開心的樣子,秦洛的心裡很是受用。在外面和人鬥智鬥勇,過著每時每刻都極度緊張刺激的生活。這次在巴黎還身受重傷,身體和大腦早已不堪重負。

回來之後摟著妻子睡覺,睜開眼便能看到女兒可愛的小臉,一股溫馨幸福的感覺侵遍全身。

「昨天就回來了呀?那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呢?」貝貝很是遺憾的說道:「我和媽媽說過了,等到你回來的時候,我還要和她一起去機場接你呢。」

「我回來的時候是晚上,貝貝要睡覺,就不用去接我了。」秦洛笑著安慰道。

「唉,我還準備讓記者叔叔給我拍照呢。」貝貝像是個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說道。

「記者叔叔拍照?」秦洛有點兒沒聽明白小孩子的童言童語。去機場接人和記者拍照有什麼關係?

「是啊。你上次回來的時候,有那麼多記者叔叔阿姨給你拍照,還有好多人去機場接你——可惜我不在。不然的話,他們看到貝貝長的那麼好看那麼可愛,一定也會拍我的。」貝貝很是驕傲的說道。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上次自己從韓國回來的時候,貝貝並沒有和自己在一起。她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貝貝,這些是誰告訴你的?」秦洛問道。

「媽媽。」貝貝說道。「媽媽喜歡在電腦上看你的電影。我也喜歡陪她一起看。上次那個壞蛋打你,我哭了,媽媽沒哭。可是,等我睡著了,媽媽就哭了。」

秦洛的心臟輕輕的顫動,像是美麗的蝴蝶在花瓣上翩翩起舞,五顏六色的翅膀划動出優美動人的弧度——酥*酥的,麻麻的,卻又讓人渾身舒坦。

林浣溪不是冷漠不懂關心,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而已。

「你睡著了,怎麼知道媽媽哭了?」秦洛詫異的問道。

「你傻啊。」貝貝伸手捏了捏秦洛的鼻子,說道:「我是假裝睡著的。然後我就聽到媽媽哭了。我想她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哭鼻子吧。畢竟,她比我大好幾歲——」

「——」秦洛一頭黑線。她都是你媽了,才比你大『好幾歲』?

秦洛用手肘把自己從床上撐起來,對貝貝說道:「貝貝自己會不會穿衣服?」

「會。」貝貝說道。「我都是自己穿衣服。只有穿襪子和鞋子的時候,才讓爺爺和媽媽幫忙穿。」

「為什麼穿襪子和鞋子的時候要人幫忙啊?」秦洛笑著問道。他發現,和小孩子聊天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們看待問題的角度新穎有趣,而且往往能夠一語中的,說出生活中隱藏的真相。

譬如,秦洛現在就知道了林浣溪有沒事在網上偷看自己視頻的習慣。再譬如,自己在巴黎受傷的時候,她沒有打過去一個問候電話,可是她卻偷偷的哭了鼻子——

「因為我分不清左右腳。」貝貝小臉微紅,有些扭捏的說道。「可不是我一個人是這樣哦。我偷偷問過同桌的小美,她也分不清襪子的左右腳呢。」

秦洛再次被這些小不點給折服了。

如果說分不清鞋子的左右腳,秦洛還是能夠理解的。可是,襪子的左右腳問題——好吧,秦洛承認,其實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秦洛讓貝貝穿上衣服,然後又指揮她穿好了襪子和鞋,自己也隨身披了件睡衣和她一起下樓。他沒有穿長袍,雙手受傷,他沒有辦法系布扣。

下樓的時候,看到林清源正坐在客廳裡喝茶看報紙。老爺子非常懂得養生之道,每天六點起床打太極和秦洛傳授給他的《道家十二段錦》,然後喝茶看報紙,等待早餐。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食物,燒青菜、涼拌黃瓜、蛋炒西紅柿、煎蛋、小米粥和包子。林浣溪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倒是讓李嫂站在旁邊打下手。

「秦洛起床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林清源笑呵呵的和秦洛打招呼。他對自己親自選擇的這個孫女婿一直是非常滿意的。

「睡好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的手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我們院裡再檢查檢查?」林清源看著秦洛手上纏著的紗布,問道。

秦洛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這次是悄悄回國的,並不被公眾和媒體所知。要是自己到醫院一檢查,肯定會鬧得眾人皆知。

自己還是讓林浣溪去拿點兒藥膏,自己在家裡治療得了。今天早上和貝貝閒聊了幾句,更加堅定他過幾天安穩日子的想法。

「吃飯了。」林浣溪一邊解脖子上的圍裙帶子,一邊走過來說道。

和昨天晚上見到秦洛時的表情一樣,平淡鎮定,甚至連一絲絲驚訝都沒有。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貝貝已經把她給出賣了。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莫名心慌,覺得秦洛的笑容有些詭異。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應該的。」

摟著貝貝說話的林清源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倆還真是有意思。雖然說咱們華夏的夫妻講究相敬如賓,但是你們倆也太見外了吧?跟兩個外人是的。」

「我去給你擠牙膏。」林浣溪沒有解釋,轉身就走。

秦洛笑了笑,說道:「浣溪就是外表冷淡了點兒。」

「是啊。我的孫女是什麼脾氣,我還是知道的。這丫頭,外冷心熱——秦洛,你是男人,也要多主動一些。」林清源給秦洛支招。

「爺爺,我明白怎麼做。」秦洛說道。

飯桌上,秦洛當著幾人的面講了巴黎的事情。當然,他將厲傾城的事情以及在這次事件中所起到的作用給刻意的淡化了一些。

林浣溪是個極其敏感的女人,她不可能感覺不到他和厲傾城的非正常上下屬關係。

林清源一會兒氣的拍桌子,大罵法國人無恥野蠻。一會兒又大笑,說只要華夏人團結一心,就沒有做不成功的事情。只要中醫藥在巴黎撕開一條口子,華夏政府方面就有辦法向歐洲其它國家推廣。

畢竟,前面有先例嘛。巴黎都可以用,為什麼你們卻找借口拒絕?難道你們是想讓我們也針對貴國的醫藥集團特別開設一條禁令?

分而解之,攻而勝之。怕的就是他們抱成團。

林浣溪一直沉默,順便幫秦洛、林清源夾菜。還要照顧用不好筷子卻非要和秦洛一樣用筷子的貝貝吃飯。像是一個不擅言談的家庭主婦。

「爺爺,你今天不用送我上課了。」貝貝對林清源說道。

「為什麼啊?」林清源問道。

「我要爸爸送。」貝貝看著秦洛說道。「爸爸,好不好?」

秦洛點頭,說道:「好。吃完飯我送你去學校。」

「耶。」貝貝高興的手舞足蹈。

林清源點著貝貝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間諜,秦洛不在的時候,整天拉著我的手說爺爺好和爺爺最親。現在秦洛一回來,你就立即叛變——」

「爺爺,你本來就好。人家本來就和你親嘛。」貝貝說道。「可是同學都說我沒有爸爸,我要證明給他們看看嘛。」

幾人面面相覷,心裡都覺得酸酸的。

家庭不健全的孩子,終究和其它的孩子是有區別的。即便自己和貝貝再親,也沒辦法彌補她沒見過親生父親母親不在身邊的情感缺陷。

吃過早餐後,貝貝背著書包在樓下等著,秦洛和林浣溪一起上樓去換衣服。

從櫃子裡取出一條白色的長袍,林浣溪把衣服抖開,然後細心的幫秦洛穿上。

「我從來沒有穿過這個顏色的袍子。」秦洛說道。「新買的?」

「嗯。」林浣溪埋首在秦洛的懷裡,正細心的幫他系鈕扣。

「最近家裡沒什麼事吧?」

「沒事。」

「中醫公會呢?」

「很好。」

「你呢?」

林浣溪抬頭,疑惑的看著秦洛。

秦洛突然間張開雙手,狠狠的把她抱在懷裡。

然後低下頭找到她的嘴唇,用力的親吻起來。

「我想你。」秦洛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

林浣溪還是聽見了。也只有她能夠聽見。

第547章、白衣巨俠秦洛!

第547章、白衣巨俠秦洛!

貝貝的學校離小區並不遠,過了馬路拐個彎就到了。可是,這一路上,貝貝卻拉著秦洛的手咯咯的笑個不停。看起來,她真的很開心。

「鄭俊宇同學,早上好。」貝貝主動和路上遇到的同學打招呼。

「秦貝貝,早上好。」一個十分帥氣的小男孩兒笑嘻嘻的跑到貝貝面前。身後跟著一個提著書包的老人,看來是送孫子上學的爺爺。

「鄭俊宇,這是我的爸爸。」貝貝很驕傲的指著秦洛給同學介紹道。

「叔叔好。」小男孩兒很機靈的和秦洛打招呼。

「小朋友好。」秦洛笑著說道。現在的孩子雖然因為家庭的寵愛而顯得過於嬌氣,但是卻也聰明懂禮。

「老爺子,吃早餐了吧?」秦洛轉過臉和鄭俊宇的爺爺說話。

「吃過了。現在可很少有年輕男人送孩子上學啊?我接送了孫子一年,只看到爺爺奶奶送——外公外婆送——當媽的也送。就是很少看到當爹的送。」

秦洛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說道:「平時的工作比較忙,我也很少送女兒。」

「年輕人都一樣。不過你這當爸的還真是夠年輕的——二十幾了?」

「二十八。」

「喲。還真看不出來。」

「——」

「貝貝,你爸爸的手斷了嗎?怎麼那樣——」鄭俊宇說話的時候,還學著秦洛平端著雙手的架勢。

因為秦洛的雙手被紗布固定住了,看起來非常的僵硬。

「我爸爸的手才沒斷呢。人家只是受傷了,你懂不懂啊?不懂就不要亂說話。真討厭。」貝貝生氣的說道,拉著秦洛的衣袖就小跑起來。

「秦貝貝,我開玩笑的啦。我——我送你卷筆刀好不好?」鄭俊宇在身後喊道。

一直到學校門口,貝貝才停了下來,依依不捨的看著秦洛。

「貝貝,以後不許這樣對同學了。要和同學搞好關係。知道嗎?」秦洛勸慰著說道。

「哼。誰讓他說我爸爸。我再也不要理他了。」貝貝還不解氣的說道。

「他沒有惡意。」秦洛說道。「你也聽到啦。他說自己是開玩笑。還要送卷筆刀給你呢。」

「我才不要他的卷筆刀呢。」貝貝說道。「他怎麼不說自己的爸爸手臂斷了?」

「——」

看到秦洛不說話,貝貝以為秦洛生氣了。她伸手拉著秦洛的衣擺,說道:「我可以不生他的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秦洛蹲下身子看著貝貝,問道。

「爸爸,你放學來接我好不好?」

「好。」秦洛點頭。

「耶。」貝貝伸手和秦洛拍了一下手掌。「爸爸再見。」

「再見。」秦洛笑著說道。

「秦貝貝——秦貝貝,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小男孩兒從秦洛的身邊跑過去,追上貝貝求饒似的說道。

「我就生氣。」貝貝對著秦洛擠了擠眼睛,轉過臉又是一臉嚴肅認真。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去向叔叔道歉好不好?」

「不好。」

「———」

「你剛才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

「對。我爸爸從香港給我買了一隻小熊卷筆刀——我把它送給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小男孩兒慌張的去翻書包。

「好吧。」貝貝很爽快的答應了。

「———」

秦洛看的一頭冷汗。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回去得好好讓林浣溪培訓培訓這丫頭,要讓她成為一名新時代淑女。

送完了貝貝,秦洛沒有打算立即回去。

戴上林浣溪幫他準備好的黑色墨鏡,一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閒逛。

商場、酒店、公園、前朝遺留下來的王府宮殿,車流以及行行色色的人群,這些亙古存在卻日新月異的東西在秦洛眼裡竟然覺得十分的有趣。

自從來到燕京開始,他便一直處於忙忙碌碌的生活狀態。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一直走。一直走。

秦洛走出了主幹道,走出了繁華大街,走到熱鬧喧囂卻屬於普通群眾居住的地方去。

秦洛的心情很好很騷包。對,就像他今天穿的這身白衣一樣騷包。

騎白馬,配寶劍,白衣飄飄的英俊少年在闖蕩江湖的時候遇到了他的人生伴侶——以前讀武俠小說的時候,秦洛很是羨慕這樣的男主角。

後來,無意間看一檔專訪欄目的時候,嘉賓劉德華也說『男人要想帥,一身白』。

秦洛也曾想過一身白衣好好的帥上一輩子,只是有一次他穿上白袍的時候,家裡的老爺子很是訓斥了他一頓,說過於輕澀不能取信於患者。

現在,秦洛揚名天下,不用靠暗色調的衣裝來襯托老成。他的妻子為他買來白衣,家裡的老爺子看到也沒辦法責怪自己。

他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去穿白衣了。他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裝逼了。

「行行好。給點兒錢吧。行行好——」過天橋的時候,一個小乞丐攔著秦洛喊道。

小乞丐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他的雙腿殘廢,一條胳膊被折到背後,赤裸著上半身,只能依靠有四隻輪椅的簡陋平板小車趴在地上行走。

秦洛原本想掏錢遞上去,但是想了一想,對他說道:「你是要錢,還是想治好自己的病?」

前面說過,秦洛同學的心情很騷包,而且,他今天還穿了白衣服。所以,看到別人受苦難的時候,他便想著去給予別人一點兒陽光一點兒幫助。

武俠小說裡面的男主角,那一個出門不行俠仗義的?如果不救幾個美女揍幾個山賊,出門都沒臉和人打招呼。

秦洛想,這一刻,在小乞丐的心裡,自己一定會非常高大。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天使吧?

「治病?」小乞丐愣住了,仰起那張又黑又髒的臉傻乎乎的看著秦洛。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提出這樣的要求。「我為什麼要治病?」

這下子,秦洛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大坨天屎。「你不想治好自己?」

「我為什麼要治好自己?」小乞丐掃了眼四周,不悅的說道。「再說,你能治好我嗎?」

「能。」秦洛點頭。

「我——」小乞丐臉色一喜,接著很快又暗淡下來。說道:「行行好。給點兒錢吧。」

他的選擇讓秦洛很是驚訝,說道:「和身體健康比。你更願意選擇幾塊錢?」

「如果你不想給錢的話,就快點兒走開。不要耽誤我討錢。」小乞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快走。」

秦洛說道:「我今天就不走了。非要把你治好不可。」

「你——你是不是來砸場子的?」小乞丐一臉警惕的盯著秦洛,說道。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不像是那些『幫主』和『打手』啊。

秦洛苦笑。

乞丐而已,這難道也有場子不成?

「我就是好奇。你為什麼寧願要幾塊錢,卻不願意讓我治好你的腿你的手——到時候你就不用幹這個了。可以正正經經的找一份工作。」

「我——我寧願這樣。」乞丐氣急敗壞的說道。「大哥,我相信你是好人了行吧?快走。不然的話,會有麻煩。」

話剛說完,乞丐趴在上面的小車突然間就開始向秦洛衝了過來。

「啊啊啊——」乞丐嚇得驚聲尖叫。雙手撐地,想要把小車給停下來。可是,後面的人用力過大,根本就不是他僅憑雙手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匡!

秦洛連續後退三步後,一腳擋在小車的前襠,終於把平板小車給停了下來。

「媽的。不好好幹活,囉嗦個什麼勁兒。」身後的一個身體高大穿著一套山寨版kape運動裝的男人抱著腕子喊道。剛才,就是他一腳踹在平板小車上,讓車子失控往前衝。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乞丐出聲喊道。即便他沒轉身後看,心裡也清楚來的人是誰。「我現在就討。今天一定完成任務。」

「你是誰?」秦洛看著男人問道。

「你聾了?沒聽到嗎?我是他大哥。」KAPPE男人很不爽的說道。「願意給錢就給錢,不願意給就滾蛋。別在這兒擋道。」

「我不給錢。我要給他治病。」秦洛笑著說道。他不笨,也聽說過有關乞丐的種種傳聞。沒想到隨便遇到一個,就是有組織有幫派的。足見華夏國的『乞丐事業』發展的是多麼順利昌盛。

KAPPE男眉毛一瞪,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傻逼啊?要給他治病?你治一個我看看。你把他治好給我看看?」

「我不是傻逼。我是醫生。」秦洛笑著說道。「我能治好他。但不是在這兒。你們跟我走。」

「走?去哪兒?我們走了吃什麼?今天損失的錢算誰的?」

「你不是他大哥嗎?難道你不關心他的身體健康?」

KAPPE男愣了一下,立即翻臉,罵道:「那個幫主帶的仔?你是不是來找碴的?我可告訴你,我們八哥手底下可是有好幾百號人。別惹了我們——」

「好幾百號人?你到底是乞丐還是黑幫呢?」秦洛笑著說道。「我要帶他去治病。你準備怎麼辦?」

KAPPE男先是想衝上來和秦洛動手,他覺得以自己的戰鬥力,怎麼著也不可能幹不過這個雙手綁著紗布的傢伙。但是發現路邊開始有人向他們這邊聚攏後,他一下子就跪倒在殘疾乞丐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喊道:「沒天理啊——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城裡人欺負人,連討口飯吃都覺得我們礙眼。讓我們這倆個無依無靠的兄弟怎麼活啊——我就是想討點兒錢給弟弟治病,他都這樣了——」

秦洛冷笑。

蛇有蛇道,鼠有鼠招。看來這貨的腦袋還真不笨。

第548章、我不想死!

第548章、我不想死!

華夏人有搬凳子打醬油圍觀看熱鬧的習慣,華夏人更有同情弱者的美好品德。

所以,壞人總是利用這兩點兒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華夏國行善,不僅僅要有一顆善心,還要有一顆與之相匹配的大腦。不然,也無非就是為他人做嫁人裳而已。

KAPPE男這麼一跪,一哭,一吆喝,立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停住了匆忙的步伐,聽完KAPPE男所訴的委屈後,體內的正義感立即被點燃,指著衣著鮮亮的秦洛群起而攻。

「你憑什麼不讓別人乞討?你當你是城管呢?就算是城管——也不能不讓人活了吧?」

「城裡人怎麼了?城裡人就高人一等了?人家討碗飯吃怎麼著就礙你眼了?小子,要不咱們倆練練?」

「你看他穿的衣服——都什麼年代了,還穿這種花哨的衣服出來裝逼——」

「都沒有太陽他還戴墨鏡,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

聽到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這邊,KAPPE男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大哥大嫂——你們要替我們兄弟做主啊。我弟弟出了車禍,都傷成這樣了。連乞討都不能做,還要怎麼活啊?」

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他還偷偷的捏了捏自己兄弟的手,示意他也趕緊哭喪幾嗓子來增加說服力博取同情心。

小乞丐久經歷練,演戲哭泣那是張嘴就來。他那張黑臉一下子變得扭曲,咚咚咚的就朝地上磕頭,等到他抬起通紅通紅的腦袋,想要指責秦洛的禽獸行為時,卻張大著嘴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秦洛正對著他微笑。

很謙和很溫暖的微笑。這樣的笑容,他從來沒有在其它人的臉上看到過。

即便有些善心的人,他們願意丟下包裡的硬幣,可是也只是表情嚴肅或者麻木。匆匆而來,然後又匆匆而過。轉眼消失在人群。小乞丐抬起頭時,都沒辦法看清楚他們的臉。

「你告訴大家,我有沒有欺負你。」秦洛笑著說道。

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是否值得的答案。

小乞丐瞅了旁邊的『大哥』一眼,不敢說話。

這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確實沒有欺負自己,他只是問自己是選擇錢還是選擇治病。

誰又願意雙腿殘疾的在地上摸爬翻滾?誰又願意一輩子以乞討為生?

可是,如果他誠實的說出來這一切,必然會受到大哥和幫主的報復。也許明天,警察就會從哪個臭水溝裡打撈出自己的屍體。

一個小乞丐的死是不會驚動任何人的。甚至警察都不會多看一眼。自己的死亡原因上會寫著:失足落水,無法自救。

以前,他有一個叫超子的朋友。他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在一次乞討的時候向記者訴說了自己的遭遇。結果,他再也沒有看到過超子。

有人說他被救,被記者帶來的警察給救走了。

有人說他死了,幫主在他身上割了二十幾刀。

他相信後者。

KAPPE男看到小乞丐的表現,心裡暗惱,準備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後,晚上回去後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阿明,你告訴各位大哥大姐,是不是他對你說要我們滾蛋的?是不是他剛才還踢了你一腳?」KAPPE男盯著自己的『弟弟』,誘導著說道。

「是的。」小乞丐低頭說道,不敢去看秦洛的眼睛。

他感覺的到,有些東西正在流逝。

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卻不知道。

聽到小乞丐認可了自己的話,KAPPE男得意的說道:「大家聽到了吧?他就是這麼欺負我們的。我們是兩個乞丐,沒錢沒權,只能受人欺負。可是我們也是人啊,請大家幫我們評評理說句公道話——我們就是想討口食吃,讓這位大哥放我們一馬吧。」

「人渣,祝你生兒子沒屁*眼。」

「混蛋,趕緊滾蛋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你以為自己穿上長袍就是秦洛了?」

「給他拍照,把他的照片發到網絡上——讓所有的網友一起人肉他。」

———

秦洛也不生氣,他知道這些在社會底層混飯吃的傢伙都很有幾把刷子。笑著說道:「你剛才說你弟弟身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

「車禍。」KAPPE男心虛的回答道。

「車子是從前面撞來還是從後面追來?或者說是從側面?」秦洛追問道。

「這關你什麼事兒?」KAPPE男生氣的吼道。

「我懷疑你們是人販子,偷拐幼童然後以惡劣手法致殘。以此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心,達到自己斂財目的。」秦洛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你才是人販子呢。我們是兄弟。親兄弟。」KAPPE男臉色通紅的說道。

「既然是親兄弟,你為什麼不敢回答我的問題?」秦洛直戳他的要害。

「誰說我不敢回答了?是我不願意回答。」KAPPE男說道。「當然是從前面撞來的。」

「確定?」

「確定。」

秦洛蹲下身體,指著小乞丐的臉,說道:「既然是從前面撞來,他的面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甚至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那是——之前有的。後來就好了。傷口脫皮了。」

「脫皮?脫皮的話也會有痕跡的。你們能從他臉上找到受傷後的痕跡嗎?」

大家仔細一看,還真是沒有在小乞丐的臉上發現傷痕。當然,也許是被那抹厚重的黑色給遮掩住了。

「還有,既然是從前面撞來的,雙腿折斷,為什麼胸膛部位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我剛才數過,他的每一根肋骨都是正常的。這明顯不符合規律。」

「——」KAPPE男有點兒口乾舌燥。今天這貨好像有點兒很難對付。

「第三,開車的司機要有多麼厲害的技術才能恰好把你弟弟的手臂撞到背後彎曲卻又不折斷?」

「——我怎麼知道?他就是被撞成這樣,我能怎麼辦?」KAPPE男開始狡辯了。他感覺到危險,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好吧。就算你這個解釋行的通。」秦洛笑著說道。「你說他是你的親兄弟。那麼,你們倆同時告訴大家,你們家裡有幾口人?」

「三個。」KAPPE男說道。「弟弟,你說,我們家是不是三口人?」

「是三個。」小乞丐受到威脅,只得再次出賣自己的良心。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這是很明顯的作弊行為。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知道你心虛了。要不這樣,你們倆同時告訴我們,你們家的三口人都是什麼人?他們的名字是什麼?他們身體上面有什麼明顯特徵?」

「———」

KAPPE男氣憤的想道。誰他媽的會沒事記別人這個啊?

秦洛再次將視線放在小乞丐的臉上,說道:「剛才你沒有說實話,我可以理解。因為我知道你生活的不容易,你怕自己會遭遇報復——確實,如果是我處在你這樣的位置,也會昧著良心說假話。」

「可是,如果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說實話的話,我就不能理解了。因為現在有一個得救的機會在你眼前。你可以抓住,也可以放棄——如果你不想改變命運的話。」

「有個年輕人扶起一個摔倒在地上的老太太,卻被老太太誣告為撞人兇手。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去扶倒在地上的老人孩子了。如果我今天救人失敗,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乞丐的臉情掙擰扭曲,額頭青筋直跳。雙手緊緊的握緊成拳頭,一幅很是痛苦的表情。

還有什麼事比做出抉擇更加艱難呢?

「不要聽他的話。」KAPPE男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平板車後面的繩索,說道:「弟弟,我們回家。這些城裡人就會欺負人。」

「站住。」秦洛擋在他的前面。「給他一點兒時間。」

「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快給我滾開。」KAPPE男怒氣沖沖的說道。他知道,今天自己這組的『業績』估計是最低的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被『幫主』懲罰。

全都是這個白衣混蛋搞出來的事情,他心裡對秦洛的仇恨可想而知。

「我不走。」小乞丐突然間大聲吼道。

他這麼一吼,把拉車的KAPPE男嚇了一跳,連不少圍觀者也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我不回去。」小乞丐滿臉淚珠的喊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回家。我想回我自己的家。」

「我沒有出車禍,我的腿和手都是他們打斷的。他不是我大哥,他是打手——是幫主的打手。他打死了好多人——老爹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啊。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小乞丐抱著秦洛的腿,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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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開寶馬的丐幫幫主!

第549章、開寶馬的丐幫幫主!

「原來是兩個騙子。這年頭,連乞丐都是假的。」

「靠,白白同情他們一場。真他媽的氣憤——」

「以後再也不給他們錢了。真噁心。」

———

KAPPE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陰毒的盯著秦洛。小乞丐抱著秦洛的腿不停磕頭,腦袋撞擊地面發出咚咚作響的聲音。很快的,他的額頭就被水泥地板給磕爛了。

「誰有手機幫忙報警。」秦洛出聲問道。

「我有。我來打報警電話。」有個中年女人出聲說道。

「麻煩了。」秦洛對著她點了點頭。

聽到秦洛讓人報警,KAPPE男心中的戾氣終於爆發。

他的右手伸進懷裡,從裡面摸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出來。然後突然間往秦洛衝了過去。

「去死吧。」明晃晃的刀子亮了出來,給人觸目驚人的森寒感。

啊——

圍觀的人群受到驚喜,兔子一般的向四周亂竄。堪比劉翔跨欄時的速度。

只有秦洛這個傷員像是反應不及似的,傻乎乎的呆站在原地。

而KAPPE男的攻擊目標也正是秦洛。他準備刺傷這個傢伙,然後鑽進人群裡逃逸。

他知道自己是見不的光的。這要是被警察給抓住了。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秦洛仍然站在哪兒沒動,任由他手裡的匕首離自己的腹部越來越近。

一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五厘米——

在刀子即將劃破秦洛衣服的時候,他動了。

只是身體往旁邊一側,然後KAPPE男便與他擦肩而過。

這身衣服是林浣溪才幫他買的,而且是他最喜歡的白色。他才不捨得讓這蠢貨給破壞呢。

然後秦洛九十度轉身,飛起一腳踢在KAPPE男的屁股上。

咚——

KAPPE男一頭栽倒在地上,還想爬起來逃跑時,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後背上。

「你現在又多一條罪名了。故意傷人罪。」秦洛笑著說道。他的腳暗暗使勁兒,無論KAPPE男多麼努力,都能夠壓得他動彈不了。

不一會兒,警察便趕來了。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事情緣由,KAPPE男和小乞丐都被送進了警車。

秦洛是這次事情的直接參與者,所以,他要跟著去警察局錄口供。還有幾個熱心群眾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一中午的時間就這麼耗費光了。

他準備去找輛出租車回家吃午飯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突然間停在他的面前。

車門拉開,兩個面相普通的年輕男人跳了下來,架起秦洛就往車上塞。

秦洛知道,他被綁架了。

他沒有掙扎,更沒有用力反抗,因為他怕傷到自己的雙手。

他只是安穩鎮定的坐在沙發椅上,和車廂裡的三個男人無聲凝視。

「鬍子哥,我們是不是綁錯人了?這娃咋一點兒都不害怕咱們呢?」一個塌鼻子男人看到秦洛的這番作態,用外地口音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就是他。一身白,想扮帥?嘿嘿嘿,我說你他媽就是棵大白菜。」小鬍子男人笑呵呵的瞅著秦洛說道。「小子,敢管我們丐幫的事兒。不想活啦?城裡人怎麼了?弄死你也白弄。蛋大點兒事。」

還有一個臉上長著很多痘痘,看起來青春年少其實卻一臉老相的傢伙正在和人通電話,還時不時的瞄向秦洛一眼,顯然,他們的通話內容和秦洛有關。

痘痘男掛斷電話,對塌鼻子和小鬍子說道:「幫主說了,抓了他去老地方會審。一會兒幫主也過去。」

「行啦。今天又有機會看到幫主的飛刀絕技了。」小鬍子一臉興奮的說道。

塌鼻子卻同情的看著秦洛,說道:「好好的人你不做,偏偏讓我們把你當狗。你說你娃娃這是圖個啥呢?」

「正義感。人家這是正義感。你懂個屁。」小鬍子一巴掌拍在塌鼻子的腦袋上,說道:「城裡人現在時興啥你知道不?不是山珍海味大魚大肉,不是賽車騎馬鬥雞鬥狗,也不是摸女人的奶*子——人家玩的就是正義感。到時候把這件好人好事兒往圍脖上一發,嘿,好多人跟貼叫好呢。」

「哥,這事咋能發到圍脖上去呢?」

「笨。用電腦發。」大鬍子很有耐心的教育自己的小弟。「自己申請個用戶名,設個密碼。然後就可以在電腦上寫字了。我上次看到幫主玩圍脖,我也趕時髦用上了。」

「哥,我能用不?」

「不能。」

「為什麼不能?」

「你一文盲能懂這麼高雅的玩意兒?你會使電腦不?你能打字不?你知道在圍脖上說什麼話吧?」小鬍子鄙夷的看著他,說道:「以你的智商,要是不小心洩露了咱們幫裡的規矩。幫主非把你給活剮了。」

塌鼻子縮了縮脖子,心有餘悸的說道:「那我還是不玩了。哥,你的圍脖叫什麼名字呀?」

小鬍子整了整身上的劣質西裝,一本正經的說道:「叫做彬彬有禮的賊——」

「哥,你怎麼能說你是賊呢?要是警察看到了可咋辦呀?」

啪!

小鬍子再次煽了塌鼻子小弟一巴掌,罵道:「你他娘的沒文化就不要亂說話。大哥名字的意思是什麼你懂不?彬彬有禮的賊指的是偷心賊,又不是偷人電瓶車的賊——」

秦洛看著這兩個蠢貨耍寶賣弄,一路上竟然也不覺得無聊。

車子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在一片偏僻的荒地停了下來。

這兒之前好像是一個磚瓦廠,留下了不少的爛磚爛瓦和一排排低矮的廠房。只是現在被廢棄了,杳無人煙,卻成了這些不良份子的聚集地。

「下車下車。」塌鼻子男人推攘著秦洛說道。

「不用推我。」秦洛笑著說道。「想讓我做什麼就直接說,我會努力配合。」

「嘿嘿,這娃不賴。懂事。」塌鼻子笑呵呵的說道。

從庫房裡走出來一群同樣穿著劣質衣服的男人,他們一邊懷著狠意的盯著秦洛,一邊和小鬍子痘痘臉等人打招呼。

「幫主還沒來?」小鬍子問遞上來的一個大黃牙。

「快了。剛才給我們弟兄打過電話,說今天要見血。」大黃牙盯著秦洛,眼裡呈現殺意。

滴滴——

一輛白色汽車飛馳而來,很快就跑到了秦洛等人的面前。

靠近了秦洛才發現,這車子前面的標誌和林浣溪的車子竟然是一樣的BMW。

乞丐都能開寶馬?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車門推開,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男人的個頭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理著小平頭,一張掉在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普通包子臉。白色的西裝裡面襯著花格子襯衫,這樣的穿衣品味讓秦洛很是鄙視。

長成這樣,還好意思穿白色?

但是,從副駕駛室裡面走出來的女人卻是讓人眼前一亮。高高的、俏俏的、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而且穿衣打扮不俗。沒有風塵艷麗氣質,反而像是辦公室的職業女性或者藝術院校的大學生講師一類的高知識女性。

不得不承認,無論什麼層次的男人,欣賞女人的大致觀點還都是一樣的。

男人伸手摟著比他還要高上一頭的女友柔軟的腰肢,昂首挺胸的走到秦洛面前,問道:「就是這小子把雷子給搞進去的?」

「幫主。就是他。才從警察局出來就被我們弟兄給逮來了。」小鬍子笑呵呵的說道。

「你是跟那一片的幫主混的?」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被情色掏虛了的浮腫眼睛。

「我不跟幫主混。」秦洛說道。

「是誰指使你來砸我的場子害我的兄弟的?」

「沒有人指使。」

「找死。」幫主突然間出拳打向秦洛的臉,卻沒想到那小子的動作那麼敏捷,他的拳頭竟然落空了。

「他媽的。敢躲。」幫主覺得自己很丟面子,惱羞成怒,招呼著身後的打手,說道:「把他給我按住。不要讓他動。我就不信治不住他。」

一群人衝了上來,要圍攻秦洛。

秦洛一腳踢飛一個,但是背後卻被人抱住。他的雙手沒辦法活動,只能被這群人像是狗熊抱玉米似的把自己給重重圍困。

「嘿嘿。我不打你。」幫主笑嘻嘻的說道。「我今天帶寶貝來,是要讓她見識見識我的飛刀絕技。」

「寶貝,古有周幽王點烽火戲諸侯。今天我也給你來個飛刀絕技獻佳人。」幫主轉過臉一臉柔情的對身邊的小美女說道。

「哎呀,會不會很血腥?」小美人臉色紅潤的說道。她知道這些沒文化的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所以,她就努力的去做一個那樣的女人。

只有在這兩種情況下,女人才願意為一個男人改變。一,愛上他。二,愛上他的錢。

「越血腥,越刺激啊。」幫主大樂。「來人啊。把他給我綁了。」

眾心腹都知道,幫主有一愛好,喜歡將人給綁在柱子上,然後他像是玩飛鏢似的,站得遠遠的,握著刀子往他身上丟。落空為零分,扎中大腿為三分,腹部得五分。心臟和腦袋等重要位置得十分。

(PS:親愛的們,元宵節快樂。衷心的祝福你們!!!)

第550章、大爺饒命!

第550章、大爺饒命!

這些小弟自然知道幫主的興趣愛好是什麼,一應器具早有準備。

立在大院子裡用來釘人的木樁,用來綁人的繩索,還有上滿長滿黃色鐵銹的沉甸甸鐵鏈——

幫主一聲招呼,這些人就拿著這些東西往秦洛身上招呼。

幫主眥著大黃牙轉過臉和身邊的小美女說著什麼,小美女看著秦洛一臉靦腆的笑容——這個小帥哥氣質倒是挺好的。就是沒錢。還不如一個乞丐。

「等等。」秦洛大聲喊道。

「等什麼?還要等什麼?沒聽到嗎?我們幫主夫人要看飛刀表演。」小鬍子笑嘻嘻的討好著那女人。「綁緊實點兒。別讓他溜空子跑了。」

媽的,秦洛惱了。

大聲喊道:「大頭。大頭——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人當耙子了。」

有埋伏?

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一臉警戒的打量著四周。

當他們發現,所謂的埋伏只是從院牆上跳下來一個面相普通身材普通只是腦袋有些微大的半大孩子時,一群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娃,還真是太好玩了。都不好意思向他動手——」

「劉老漢,怎麼著?喜歡上這小子的一身細皮嫩肉了?」

「這就是他的救兵?太好笑了。一塊兒綁了。兩個人綁成一排,我一個個的扎——」幫主大笑了一陣,再次發佈命令。

他這邊有近十個手下,不可能打不過一個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孩子。

「怎麼現在才來?」秦洛鬱悶的說道。他知道,大頭一直在身後跟著,寸步不離。這也是他放心大膽的讓那些傢伙綁來的原因。他清楚這些人會報復,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因為他要知道,那個小乞丐所說的幫主是誰,這是一個多大規模的犯罪團伙。

可是,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都快要被這些人渣綁在恥辱柱上的時候,號稱無所不能的龍息成員他的現任保鏢大頭竟然一直沒有出現。

想背後偷襲?

想一鳴驚人?

想要在最關鍵的時刻再閃亮登場,就像是電影上演的那樣,刀子正在空中朝著自己飛過來的時候把自己救走——

大頭能冒險,秦洛同學可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啊。

畢竟,被綁的那個人是自己。

於是,他也顧不得什麼男子漢氣節和偶像形象,主動大喊著讓大頭快快顯身快快顯身——

大頭現身了。以他一貫的低調方式。

「來早了一些。」大頭說道。

「還早?」秦洛氣道。「他們快要把我綁起來了甩刀子了。」

「那就構成了犯罪事實。我可以把他們全部殺光。」大頭聲音平靜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後,兩名正要衝上來圍攻他的馬仔情不自禁的頓了頓。

這傢伙說的話也忒狠了一些。

但是,接觸到他平靜的表情,看到他沒有一線殺機的眼睛時,他們的膽子再次壯大了起來。

「媽的,你娃娃嚇唬誰呢?」

「老漢,咱們倆先把這小子給做了。」

「不行。要活的。幫主夫人要看幫主的飛刀表演——呃——」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說不下去了。

因為大頭突然間到了他的面前,而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竟然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更加讓人恐怖的是,他明明看到了他伸手,潛意識裡也感覺到危險想要躲避,可是——他的身體就是反應不過來。

速度。

這就是速度的巨大差距。

一個未經過訓練的九流打手怎麼可能和龍息成員比拚速度呢?更何況大頭更是速度流的高手。

「卡崩!」

大頭的手微微用力,那個叫做劉老漢的高個子男人便身體癱軟的躺在了地上。

這只是短短兩秒間發生的事情,他的那個同伴還沒有反應過來,正揮舞著小刀來捅大頭的手臂。他準備先給大頭放點兒血,這樣他會聽話一些。

原本他是想捅肚子的,他一直喜歡這麼幹。只是幫主要玩站耙,他不能捅得他站不起來。那樣的話,幫主和幫主夫人都會生氣的。

捅進去了。

他的心中大喜。他能夠感覺到刀片割破皮肉的清脆響聲和獨一無二的手感。

接著,一陣劇痛便傳遞了過來。

低下頭來,那把刀子竟然是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而刀柄上仍然捏著的是自己的手。

這種情況,就算是法醫過來,也會鑒定成剖腹自殺!

原來,不是捅進去了,而是捅進來了。

他心裡覺得很委屈,日本人才喜歡剖腹自殺呢,我他媽的——真不是啊。

電光火石,雷霆萬鈞,轉眼間便連殺兩人。

在大頭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幫主正摟著幫主夫人的臀部和她說著什麼笑話,那些小弟正三五成群的抽煙閒聊,還有兩個上來圍攻秦洛的馬仔還笑嘻嘻的站在戰場不遠處觀戰,準備當那兩個傢伙退下來的時候再換上——

他們沒有退下來。他們是直接退場出局了。

「啊——」還是幫主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她一邊應付幫主,一邊在留意著這邊的戰鬥。

她還是很喜歡這種場合的,讓人覺得很刺激——跟高潮來臨時一樣的感覺。想立即得到個結果,生或者死。卻又一直渴望這種狀態持續。

她的臉色蒼白,眼睛瞪的若銅鈴,染著粉紅色指甲看起來很漂亮的手指指著前面,嘴唇哆嗦著說道:「他——他們都死了。」

「誰死了?」幫主轉過臉,也看到了他不願意相信的這一幕。

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是他的馬仔,另外一個——還是他的馬仔。

那個看起來不大不小的小屁孩兒,竟然轉眼間做掉了自己的兩名打手。

更重要的是,他們連一聲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龍息的成員執行的都是極其隱蔽的任務,他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乾淨利落的擊殺對手卻又不引起別人的警覺。

這點兒,大頭做的很不錯。

「你——你把他們都殺了?」幫主厲聲喝道。他的身體開始往馬仔們的身後挪動。

然後,這些馬仔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將秦洛給擋在前面,掏刀子的掏刀子,還有一個傢伙竟然拿出來一把早已經過時的黑色白鳥手槍—

「他們該死。」大頭說道。一步步的向秦洛走過來。

「站住。給我站住。」幫主喊道。「再往前一步,我們就殺了他。」

「你們殺不了他。」大頭自信滿滿的說道。

「他媽的。」拿槍的那個傢伙用槍口指著秦洛的腦袋,說道:「再敢走近一步,我就打爆他的頭。」

「砰。」

一聲槍響,血水四濺。

秦洛的腦袋沒有破開,是那個拿槍威脅秦洛的馬仔腦袋破了。

紅白之物散落開來,落在周圍人的身上臉上頭上衣服上。秦洛的白色長袍上也沾染了不少鮮紅液體,看起來像是白紙上用紅墨染上的梅花。

他心裡唉歎一聲。心想,這身衣服終究還是毀了。

大頭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黑槍,一槍爆頭。

「開槍前要拉保險。」大頭對著躺在地上的倒霉傢伙說道。

所有人都懵了!

大頭的行為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感官和認知世界。以前,他們覺得自己就是個流氓就是只禽獸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

可是,和眼前這貨相比,他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良民啊。

「別——別過來。」一個傢伙把手裡的刀子放在秦洛的脖子上,哆哆嗦嗦的說道。「別——過來。來了,我就——抹他脖子。」

砰!

槍聲再次響了。

那傢伙的三根手指被打斷。刀子掉落下來,差點扎中秦洛的腳。

啊——

他捂著手指蹲在地上,淒歷的慘叫聲從這廢棄的廠房裡傳出來,如若鬼叫。

叫了幾聲後,乾脆很直接的暈倒了過去。

半路出家的流氓,忍耐能力終究是不如人意的。

「又是兩個——又是兩個——」

所有的人都被大頭的手法給震憾住了。

這哪裡還是人啊?簡直是殺神降世。

難道,他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是的,這個時候,他們開始想到了法律問題。可是,在他們殺人的時候,法律對他們來說是不存在的。

在場的馬仔,誰的身上不背負一兩條人命?不然的話,他們也進入不了這個由幫主控制的核心圈子。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幫主躲在眾人的身後,大聲喊道:「有話好好說。我們談一談。好好談一談——是我們弟兄有眼無珠,這認識兩位大哥——這樣,兩位大哥劃出條道,我們兄弟全部接著。你們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全部接下。」

「你沒資格談條件。」大頭冷酷的說道。「立即放人。」

撲通!

幫主一下子就撲倒在了地上,抱著秦洛的腿,哭喊著說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第551章、你真的算不上美女!

第551章、你真的算不上美女!

幫主這麼一跪,其它人也都跟著反應過來。

「大爺,我們錯了。我們有眼無珠。」

「饒了我們的狗命吧——我們該死—」

「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原本也是個好人哪。我做這一切都是被幫主逼的——」

嘩啦啦的,秦洛的面前跪倒了一大片。

一個個的痛哭流涕,哀求秦洛網開一面,放過他們這條賤命。

大頭連殺四人,確實讓他們心驚膽顫。即便他們這邊還有五六個馬仔,在人數方面遠遠勝過大頭和秦洛這邊的兩人。可是也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心。

戰鬥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他們丟槍棄甲,跪地投降。

他們像是知道秦洛才是事情的關鍵人物,一個個抱著他的大腿請求原諒。

只有那個被眾人稱作幫主夫人的小美女沒有下跪,腦袋低垂的俏立在一邊,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蒼白如紙。眼眶濕潤,眩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

秦洛皺著眉頭看著衣服上沾染上的噁心紅白之物,對趴在地上的眾人說道:「都給我閉嘴。」

所有人都閉嘴了,不敢再說話。

「大爺,我的提議你考慮考慮。你不是我們這條道上的——當然,我也看出來了。你這樣的人中龍鳳也不需要靠這種工作吃飯。只要你開口,一百萬兩百萬隨你——」

秦洛一腳踢在他臉上,說道:「我讓你閉嘴。」

「——」幫主揉著紅腫流血的半邊臉頰,終究不敢再囉嗦下去。

「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秦洛說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這——三百多號人。」幫主老實回答道。

「我是說你們手下控制了多少個乞丐?就像我今天中午遇到的那個小乞丐一樣的人——」

「兩百八十七個。」

「很快事情就會清楚了。但願你沒有騙我,不然——」

「不不不。是兩百八十六個。今天中午又進局子一個。可能沒辦法撈回來了。」幫主生怕秦洛一怒之下,就讓那個大頭的傢伙把自己給一槍斃了,趕緊改口糾正。

「其它的都是什麼人?」秦洛問道。

「有做飯的。有負責買菜的。有發錢算帳的會計。還有——管理人員。」幫主詳細介紹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有電話嗎?」

「有。」幫主趕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過來。

「不用給我。」秦洛說道。「你自己撥報警電話。」

「報警?」幫主一聽急了,說道:「大爺,你就饒了我們一命吧。只要你不報警,你要什麼都行——我給錢。我所有的錢都給你。還有女人——她是藝術學院的。只要你願意,也可以給你。大爺,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報警。」秦洛不耐煩的說道。

他不缺錢。一兩百萬或者更多,他都不在乎。

也不想放過這群沒有良知的人渣。去偷去搶去販毒都好,都比這種偷拐婦女兒童,並且將人致殘謀取利益的人要好。

況且,剛才還有個傢伙說『喜歡自己一身的細皮嫩肉』。這更是讓秦洛感覺到了嚴重的侮辱。

「先生。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那個小美女衝上來摟著秦洛的胳膊,用她飽滿的酥胸在他的手臂上磨啊磨的。「他們威脅我。如果我要是不跟他們在一起,他們就要劃破我的臉——我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求求你,救我一回吧。您的大恩大德我莫齒難忘,讓我當牛做馬也願意——」

當女人說要為一個男人『當牛做馬』,意思就是說你想幹什麼幹什麼。

這樣的美女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誘惑。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剛才你怎麼不救我?他們要把我綁起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出聲救我?他們要在我身上玩飛刀絕技的時候,你怎麼不反對?而且,我看到你還很激動的樣子——你很喜歡看到那樣的畫面?」

「我——我說話他們不會聽的。」小美女心裡一慌,把責任全都推到幫主的身上。

她還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如果今天的事被警察捅出去了。她肯定會被學校勒令退學。更糟糕的是,她沾染上這樣性質惡劣的事情,要是被圈子裡的人知道了,她想找份工作都很困難。

曾經做過一個乞丐幫主的『幫主夫人』,以後哪個導演哪個有錢人還願意要這樣的女人做情人二奶?

「寧願讓他睡了,不願讓他毀了。」這是小美女心裡的算盤。

「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情。說不說,就是你的責任。」秦洛笑著說道。「如果你當初說了他們不聽,我一定會讓你離開。」

秦洛的視線下移,在小美女的胸口打量了一陣子,說道:「還有,別對我使美人計。在我眼裡,你真的算不上美女。」

「——」小美女的嘴唇抽搐,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打電話。」秦洛再次逼迫道。

「大爺。爺爺。我的親爺爺——你不能報警啊。你報警,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們死了。你也落不得好啊。」

「有沒有好處,那是我的問題。」秦洛說道。「報警。」

只有報警,才能把這些隱藏在社會黑暗面的東西給揭開,讓公眾知道真相。

砰!

槍聲響了,站在秦洛身後的大頭突然間舉槍射擊。

慘絕人寰的叫聲傳來,幫主捂著手臂趴倒在地上。

秦洛把他的身體踢開,一把黑色的手槍正好被他的身體給蓋住。

顯然,秦洛讓他報警是把他逼向死路。即然同樣是死,他乾脆就放手一博。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大頭的眼力和槍法。

砰!

大頭再次開槍。幫主的胸口中槍。

他的身體顫了幾下,然後再也沒有聲息。

秦洛驚訝的回頭,大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罪已致死。」

大頭是龍息成員,在特定的場合有將人擊殺的權利。

秦洛點了點頭,轉過身問道:「有人願意報警嗎?」

其它的馬仔見到老大慘死,再也生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有人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等了一會兒時間,警車便呼嘯著趕來。

原本警察是將秦洛和大頭當為殺人兇手,想要將兩人一起拘留的。但是,一通電話打過來後,兩人便被禮遇的送出門去。

在秦洛的操縱下,大批記者趕了過來。這件案子當眾便被揭開,即便有人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秦洛和大頭的車子行駛在路上,還沒趕到市區,他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秦洛啊。我是候衛東。」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秦洛。候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笑著問道。

「秦洛,你現在在哪兒呢?」候衛東笑著問道。

「在燕京。」秦洛只得坦白自己的行蹤。

「我以為你會說還在巴黎呢。」候衛東笑著說道。「你們昨天晚上回來,蔡部長就知道了。只是知道你在巴黎辛苦,想讓你在家裡好好的休息休息。才沒有打電話把你叫過來——沒想到你還真是個閒不住的主。剛剛回來一天,就捅出來這麼大一案子。你知道這件案子要是被媒體報道出去,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嗎?」

「轟動總比遮掩著好。民眾有知情權。」秦洛笑著說道。「沒給蔡部長添麻煩吧?」

「這一塊不歸蔡部長管,大麻煩是沒有。不過,小麻煩肯定是有一些。誰讓你是他的愛將呢?」候衛東笑呵呵的說道。「中午還沒吃飯吧?蔡部長在金星酒店等你,要和你一起吃午飯。」

秦洛驚訝的說道:「現在都幾點了?蔡部長還沒有吃午飯?」

「部長也是剛剛參加完一個會。又在關注你那邊的事情,就一直沒有吃飯。等到你處理完,他就讓我打電話找你了。」

「好的。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

————

————

傾城國際的業務部門、研發部門和企劃部門等全都搬遷到了傾城大廈,佔據了好幾個樓層。但是,因為傾城國際的靈魂人物和創造人厲傾城一直蹲守在剛剛開始創業時居住的傾城國際美容連鎖機構。

所以,傾城大廈只是傾城國際名義上的總部。

傾城國際的內部有個傳聞,據說他們的董事長兼後台老闆厲傾城從來沒有進入過傾城大廈。雖然這棟大樓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可是她一次都沒有看過。

傳聞有些誇張。因為秦洛知道,這棟樓就是她經過實地考察最終拍板買下來的。

只是,那個時候還早。後來中醫公會搬進來後,她便再也沒有出現。

但是,今天她卻要在這兒召開新聞發佈會。就金蛹養肌粉的質量問題來向媒體做出幾點說明。

並且,她本人也將第一次出現在這幢大樓。

第552章、向甘為洋奴的小人道歉!

第552章、向甘為洋奴的小人道歉!

「來了嗎?」

「沒有呢。大人物當然進場晚一些。」

「厲傾城可是個了不起的大美人啊,據說白手起家打造今天的美容帝國——」

「屁。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站著一個成功的女人。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站著一群成功的男人——嘿嘿。她那樣的大美女,難怪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

「據說是因為得到一張神秘藥方呢——就是金蛹養肌粉的藥方——」

———

———

傾城國際一樓的會議大廳裡坐滿了人,《華夏都市報》、《華夏日報》、《華夏青年報》、燕京電視台、AVAV一台、企鵝網、新浪網、網易以及各大廣播電台等各種各樣渠道的記者齊聚一堂,等待著那個在商場中艷名遠揚的女強人閃亮出場。

負責籌劃這次新聞發佈會的傾城國際企劃部經理劉易斯帶著幾名心腹正站在大門口迎接,離新聞發佈會開始的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了。他清楚,以厲傾城的性格,她是一定不會遲到的。

果然,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緩緩的行駛了過來。然後在傾城國際的正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砰砰』的被人推開,幾個氣質不凡衣裝高貴的女人同時走下車來。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傾城國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闆厲傾城。唇紅齒白,端麗冠絕。天生一雙桃花眼,即便不嗔不笑的時候也能夠勾魂攝魄。

銀色的鉛筆裙,同色的緊身小外套,外套裡面是一條立領的白色襯衣,標準的職場精英女性裝扮。脖子上繫著一條黑色的絲巾,這抹黑色的沉和重恰好壓下了她身上的淺色,像是眾星烘托的月亮,將人的視線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她修長白皙的脖頸處。

沒有穿絲襪,就那麼裸露著大半截白嘩嘩的大腿和全部的小腿。這是對自己的大腿曲線和膚色極度自信的女人才敢做出來的勇敢舉動。

腳下是一雙簡潔的亮銀色高跟鞋,沒有綁帶也沒有鑲鑽,可是穿在她那雙纖細沒有任何瑕疵的小腳下卻別具風情。

厲傾城是個標準的衣架子,而她個人的穿衣品味也堪稱大師級。隨手一搭,韻味非凡。

據說,在美容院那邊,很多美容師和顧客都會模仿厲傾城的穿衣風格。只要是她穿出來的衣服,大家都會爭先購買。

堅強、自立、美麗、事情有成。試問,哪個女人不想做一個厲妖精這樣的女人啊?

跟在身後的是負責這邊軍工分公司的盧瑋和傾城國際的新店長江紫,她們倆也都算是極品美女。至少要比那些在電視網絡上評選出來的快女超模之類的要好上幾個檔次。

可是,跟在厲傾城這個渾身金光閃閃的女人身邊,也只能擔任綠葉這一悲哀的角色。

三個女人一亮相,便像是點燃了這幢顏色灰暗的大樓。大廈的門口,一下子就出現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劉易斯一馬當先,快步跑下台階迎接。

「厲董,記者們全都來了。邀請了九十六家媒體,實際到場的大概有兩百家媒體。」劉易斯一旁小心翼翼的陪側在一邊,向厲傾城匯報著工作。

「好。」厲傾城簡潔的點頭,快步向樓上走過去。

當她準備登上台階的時候,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因為,一身黑色套裝冷若冰霜的林浣溪正準備下樓。在她的身後,是一群或穿西裝或穿長袍的中醫公會的醫生,顯然,他們是要出去辦什麼事情。

兩批人就這麼面對面走來,猝不及防的對撞上了。

林浣溪停下了準備下樓的腳步,厲傾城抬起的腳在空中頓了頓,然後又收了回去,後退一個台階。

兩個氣質極端,卻都美絕人寰的女人視線對視,沉默不語。

這兩個帶頭大姐不走,其它人自然也不敢逾越。

於是,兩撥人都不知所然的停了下來。十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久不見。」厲傾城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主動出聲打招呼。

「好久不見。」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更像是在重複厲傾城說的話。

頓了頓,林浣溪又接著說道:「辛苦了。」

「應該的。」厲傾城笑著說道。

她們倆說話都非常簡潔,其它人都聽的迷迷糊糊。但是,她們倆卻都聽的非常清楚。

林浣溪是在就巴黎時厲傾城幫忙照顧秦洛,並且在危急關頭幫秦洛擋下棍捧道謝,而厲傾城卻是對此進行反擊——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先走。」厲傾城退到一邊,請林浣溪先下樓梯。她退,她身邊的一群人也跟著退到一邊。

於是,台階中間的位置一下子就空了起來。

「謝謝。」林浣溪說道。然後快步下樓。

兩撥人擦身而過。說話的時候也客客氣氣的,可是,眾人卻覺得心頭壓力驟增,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厲董,咱們的傾城國際發展快速。如果今年能夠再上線日化產品線的話,恐怕現在的辦公室已經不夠用了。到時候要不要把租給中醫公會的幾層樓給收回來?」劉易斯笑呵呵的問道。這個問題是所有傾城國際的高層都關注的問題。

當時收購傾城大廈後,原本是想用來做傾城國際的總部的。這也是厲傾城參與收購事項並且改名為傾城國際的原因。後來,秦洛一力促成了中醫公會,並且將中醫公會給打造成一個股份制的醫藥以及中醫產品集團。而他又被選派為第一任中醫公會的會長。

這樣的話,他又得為中醫公會的落址問題頭痛。好在當時傾城國際的規模還小,沒辦法佔用那麼多的樓層。於是,便以租憑的形式,將最上面的近十層樓租給了中醫公會。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當時買樓的錢主要是傾城國際墊付的。而當時的中醫公會並沒有盈利能力。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傾城國際的發展會那麼迅猛,美容院和專櫃路線、軍工產品的研發和製造、以及厲傾城正在大力促進的日化線的投產、海外分公司的籌備和建設、推廣宣傳部門、人力資源部門——每增加一項業務,就要成立一個部門。每成立一個部門,就要招聘大量的人手。

於是,現在的樓層已經遠遠不夠傾城國際使用了。傾城國際的一些高層心裡便開始打中醫公會的主意,想等到合同到期後,把中醫公會佔據的樓層全給拿回來滿足已用。

一些閒言閒語自然也就傳到中醫公會的管理層耳朵裡。於是,不可避免的,兩間公司開始產生一些隔閡和矛盾。

只是,林浣溪和厲傾城兩個最高層像是無視或者故意忽略似的,完全不在乎這些問題。

聽到劉易斯的話,厲傾城笑著說道:「不能。」

「難道我們要另外尋找辦公場地?那樣不是增加管理成本嗎?」劉易斯很難理解的問道。

「他們可以趕走我們,我們卻沒資格趕走他們。」厲傾城說道。

聽到厲傾城的話,劉易斯雖然有些沮喪,卻也無可奈何。

真不明白,自己的老闆為何會做出這麼不通情理的決定。

厲傾城轉過身看著林浣溪準備登車時的彎曲背景,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唉。我又退了。難道這就是做二奶的命運?」

很快的,厲傾城就想通了。說道。「算了。我欠她的。」

厲傾城一進場,會場便自覺的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厲傾城在當中的主席位置坐定後,用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掌聲慢慢的停息,大家一臉微笑的看著厲傾城。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期待。

她打開了話筒擴音設備,嫵媚靈魂的眸子掃視全場,笑著說道:「你們熱烈的掌聲讓我誤以為自己是來做先進事跡報告的。可惜,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

所有的記者全都聽出了厲傾城的『語病』。

有人大聲喊道:「厲董事長,你的意思是說金蛹養肌粉確實存在問題嗎?」

「它有什麼質量問題?會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

「傾城國際準備招回質量問題產品嗎?會不會對使用者進行賠償?」

———

厲傾城很滿意大家對自己說話內容的誤解。這也正是她所要達到的目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只有這樣,才能有更加廣泛的傳播度。

厲傾城再次揮手下壓,很乾脆的打斷了記者們的提問,說道:「我不是來給金蛹養肌粉的使用者道歉,因為我對我們的產品有信心。我們問心無愧。我說的道歉,是對那些居心叵測迫害民族產業甘為洋奴的小人道歉。」

厲傾城的眼睛正視前方,聲音堅定的說道:「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

第553章、美女蛇的報復!

第553章、美女蛇的報復!

裝飾豪華的房間裡,兩個男人舒適的躺在沙發上。

一個英俊消瘦,一個矮胖和藹。兩人的手上都端著一隻漂亮的高腳玻璃杯,新倒的紅酒,氣味還沒有揮發出來。所以,他們正在輕輕的搖晃著手裡的杯子。

「洪公子,這女人還真敢這麼高調的召開新聞發佈會——難道她掌握了什麼證據不成?」男人笑呵呵的問道。他喜歡笑,因為即便自己說的話對方不是很喜歡聽,他們看在自己傻笑的份上也不會真的生氣。

能夠坐在今天的這個位置上,一是因為他的工作能力不錯,最重要的就是因為他愛笑的特點。伸手不打笑臉人嘛,笑起來總是能夠多認識一些朋友。

「他能有什麼證據?」洪夢樓冷笑著說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依法進行的。每一個步驟都無可挑剔——我已經向她講明了我們會如何做。她即便知道是我們搞的鬼,又能怎麼樣?她說的話,有人會信嗎?」

「她會不會錄下我們所說的話了?」胖子說道。

洪夢樓臉色一凜,然後很快又舒展開來,笑著說道:「她又怎麼會知道我會陪你們一起去呢?她又怎麼知道我們會和她談論一些什麼問題呢?難道她會把每一個合作者的聲音都錄下來?那樣的話,這個女人的提防心也太深太重了。敗在這樣的女人手上,我心服口服。」

「但願沒有。不然的話,我的職位不保,公司的名譽也將遭受重挫。」胖子對著洪夢樓舉了舉杯,說道:「她不是神仙,沒有預測先知的能力。我想,她能做的也只是解釋吧——我們再拖兩天,然後再去找她談收購的事情。如果她還不答應的話,連續查她幾次,讓公眾對她們的產品完全失去信心——這樣一個很有潛力的品牌在市場消失很讓人痛心。可是,也給公司減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不是?公司仍然是要感激我的。」

洪夢樓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不喜歡別人不尊重我。還有那個混蛋——竟然敢問我賣不賣我爹。他以為有蔡公民給他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蔡公民是他什麼人?只是利用他的醫術而已。當真正的權利鬥爭到來的時候,蔡公民也只會明哲保身,把他當做一枚可用來犧牲的棋子——做為一個棋子,竟然沒有做棋子的覺悟。還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只有自已身居高位時,那才是醒掌天下權。只有自己躺在美人的懷裡時,才那是醉臥美人膝——別人的權利別人的美人,終歸是別人的。不能因為和自己沾親帶故,就認為那全都是自己的。」

「不被人尊重,那是因為洪公子以前太低調了。這件事完結後,你將贏得他們的尊重。當然,我是一直很尊重洪公子的。我深知洪公子在燕京那個圈子裡的能量和影響力。」

洪夢樓嘴角微笑,抿了一口紅酒,說道:「等著看戲吧。」

「呵呵。好。我已經安排人去現場打探消息了。一旦有什麼問題,他們會立即給我電話的。我倒是要看看洪公子和美女共舞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胖子善意的奉承著洪夢樓,說道。

————

————

聽到厲傾城若有所思的話後,全場嘩然。

難道這次的藥監部門的抽檢是有什麼陰謀不成?

而且,厲傾城好像已經熟知這一陰謀。

「厲董,請問你所說的『居心叵測迫害民族產業甘為洋奴的小人』指的是什麼人?」

「厲董,傾城國際是被人陷害了嗎?」

「厲總有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所說的話?能不能向媒體展示你所擁有的證據。」

———

記者七嘴八舌的提出問題,所有人都沒辦法在厲傾城拋下這麼大一個誘餌後保持冷靜。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會說話了。一驚一乍,一勾一引,將所有記者的眼球全都給吸引到這件事情本身上面。

厲傾城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著說道:「在事情剛剛發生的前幾天裡,我一直不願意站出來解釋。因為我對自己的產品有信心。我對檢驗部門的工作人員的品德素質也有信心——金蛹養肌粉是百年秘方,在上市之前我們便經過了多達數十次的產品體驗。藥檢部門是我國的權威檢測部門,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還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們的解釋是沒有意義的,藥監部門的檢測結果就是我們給消費者的最終回答。」

頓了頓,厲傾城說道:「只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向藥監部門詢問了好幾次,得到的回答都是還在檢查,暫時沒辦法出據結果。在我們的產品遭遇信任危機,銷售額下降了百分之四十後,我得到了這樣一份很重要很關鍵的錄音。」

錄音?

所有記者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凡是和錄音掛購的,一般都是能夠引爆眼球的事件。

難道,他們將要見證新一輪的『錄音門』誕生嗎?和其它的什麼『裸×照門』、『海航門』、『空姐門』等門事件一樣的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

這次,不待記者們發問,厲傾城便主動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音筆遞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

「請大家先聽完錄音。接下來我會給大家解釋這些錄音的緣由和來歷。」

工作人員接過錄音筆,把它接在會議室的電腦上,然後通過電腦的音像設備進行播放。

接著,在全場記者的見證下,重放了幾天前厲傾城和寶潔集團的代表談話的細節。在場記者聽到寶潔公司願意支付十億美金的天價來收購傾城國際,一個個嚇得膛目結舌。

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厲傾城竟然拒絕了他們的收購要求。接著,洪夢樓的聲音出現了。以十分張狂霸道肆無忌憚的威脅語氣要求厲傾城出售傾城國際,並且還當著厲傾城的面詳細的述說了如果厲傾城不出售的話,他將要採取的報復辦法。

不過,中間也出現了一個小插曲。當又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出現,出聲問洪夢樓賣不賣令尊的時候,全體笑場,不少人捂著肚子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驚了。怒了。瘋狂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事件的真相。

這是陰謀。赤裸裸的陰謀。

這是報復。提前聲明過的報復。

你想想,一件涉及到全球排名第一的日化產品集團華夏第一的美容產業公司以及具備高官背景的神秘少爺的恐嚇威脅——這樣的新聞會不會大火?

所有人都有種『超值』的感覺。今天果然是沒有白來一趟啊。這位厲美人輕易不出面,一出場就送了媒體界如此大禮。

這件新聞,足夠他們好好的炒作一陣子了。

劉易斯擰開自己面前的話筒,說道:「現在是自由發問環節,但是,需要舉手提問。不然聲音交夾在一塊,厲董聽不清楚,她也沒辦法回答媒體朋友的問題。對不對?」

一個戴著小紅帽的記者舉手,被傾城國際的工作人員示意可以提問。小紅帽記者說道:「厲董,這些錄音是從哪兒得到的?你是事情的參與者,為何你當初不知道有這起錄音呢?」

「這是一位美容院的顧客在知道傾城國際的困境後,主動給我們送來的。我很感謝在這種非常時期,有那麼多支持傾城國際的朋友願意和我們共同進退。」厲傾城笑著說道。「當時我正陪著寶潔公司的代表和這位姓洪的先生談判,而談判的地點就在傾城國際美容院的休閒區。哪兒原本是提供給前來美容院顧客喝茶聊天的地方,所以,我們過去的時候,還有其它的客人在哪兒交談。」

「據說,當時那位客人正在玩弄自己剛剛購買的錄音筆。聽到我們的談話後,就想試試錄音筆的質量問題,就把我們的談話內容給錄製了下來。也正是這位顧客的無心之舉解救了傾城國際眼前遇到的難題,讓媒體和公眾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然,由我自己說出這些內幕,你們會相信嗎?」

厲傾城之所以說安排一位『熱心觀眾』出場,主要是不想承擔太有心計的罪名。你想啊,你能夠把和寶潔公司的代表談話內容錄製下來當做證據,也同樣會把其它合作夥伴的話給錄製下來。

到時候,這個惡名一旦傳出去,誰還敢和厲傾城談生意?

當然,這個解釋很幼稚,很多人也會懷疑它的真實性。可是,只要厲傾城拒不承認,事情也會慢慢淡化的。

真亦假,假亦真。很多事情是沒辦法分清楚真偽的。

「厲董,從這段錄音的內容我們知道,這是一起故意針對傾城國際的陰謀。請問,你能公佈這位以權壓人陰謀陷害傾城國際的神秘人物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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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窮追猛打!

第554章、窮追猛打!

「不能。」厲傾城很乾脆的回答。

「為什麼?」一個長著絡腮鬍的記者站起來問道。「剛才厲總一連用了『居心叵測迫害民族產業甘為洋奴的小人』等字眼來形容他。為什麼現在又要替他隱藏身份?」

「因為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厲傾城笑著說道。「應該是很有來頭的人吧。不然的話,怎麼能說什麼就能實現什麼?原本以為,有這種能力的只有上帝和我們的神佛呢。現在看來,遠遠不是啊。」

聽到厲傾城的譏諷調侃,所有記者都會聲的大笑了起來。

集權社會,權大於法大於天。

「厲董,你準備起訴寶法公司的這種不正規競爭嗎?」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記者問道。

「是的。我們的法律部已經開始做這方面的工作。」厲傾城說道。「只是我們手頭上只有這份錄音證據,沒辦法讓無良公司付出太大的代價。但是,這代表著我們的態度。代表我們對強權和跨國集團不畏不懼的態度。我們不會低頭,更不會出售,我們要做華夏的NUMBERONE。世界的NUMBERONE。」

第一次,厲傾城當眾表現出自己的野心。喊出′NUMBERONE′的口號。

「厲傾城小姐,你剛才說那位口出狂言的人姓洪?」

「不。他沒有口出狂言。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成為現實。他是上帝。是先知。」厲傾城笑著說道。「是的。寶潔公司的王德旺經理稱他為洪先生。」

「傾城國際沒有調查出他的身份嗎?」

「尋找真相是在座各位的責任,調查犯罪是政府部門的義務。」厲傾城大打太極推手。「我們要做的,只是等待媒體朋友幫傾城國際闢謠。並且請檢測部門盡快出具檢測報告——我想,這份錄音出來後,他們的辦事效率應該會加快一些吧?」

眾人再次大笑。這個美女總裁的詞鋒實在是太犀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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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玻璃杯摔在牆上砸的粉碎,紅色的液體沿著金色的壁紙流敞下來,像是金錢在流血。

洪夢樓臉色鐵青,俊朗的面孔呈扭曲狀態,聲音壓的極低,像是受傷的猛獸在低吼:「那個婊子竟敢耍我。那個婊子竟然敢耍我——」

可是,他的憤怒卻沒人勸解,也無人應答。

因為,胖子王德旺也傻坐在哪兒,面若死灰。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剛才,他接到了從新聞發佈會現場打來的電話。厲傾城果然有錄音證據,洪公子栽了,寶潔公司完蛋了,連他也要面臨被起訴的災難

不難想像,寶潔公司為了華夏國的市場,為了平息華民眾的怒火,他們一定會選擇犧牲自己。或者,連陪著自己一起來談判的寶潔集團副總經理露西也要受到牽連。

解雇是一定的。能夠免於牢獄之災已是萬幸。

「洪公子——洪公子——表弟——」王德旺突然間從沙發上跳起來,任由杯子裡沒有喝完的紅酒濺了自己一身也毫不顧忌。「表弟,快找姑丈出來說句話吧。只有他才能救咱們了。」

「還不是你害的。」洪夢樓現在對這胖子也是沒什麼好感。如果當初不是他跑來找自己辦這件事情,他哪會惹得一身騷*味?

自私的人,總是知道如何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他忘記了王德旺當初告訴他在他的瑞士銀行又存了多少美元後,他心中的得意和歡喜。

「表弟,我知道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胖子哭喪著臉說道。他還想笑,可是一咧開嘴就成了這幅模樣。「你想打我罵我都隨你。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啊。晚些時候那些記者一報道一公佈,我們想翻盤太難了——快點兒給姑丈打個電話吧。他能夠救我們。」

「我知道怎麼做。不用你教我。」洪夢樓滿肚子怒氣的說道。

但是,他也知道事情不宜久拖。還是從桌子上取過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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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民身穿筆挺合身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上紮著一條暗條紋領帶,看起來很是嚴肅正統。

只是,看到秦洛走進他專屬的房間後,臉上立即就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你小子啊——回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怎麼?怕你的粉絲過去給你接機啊?」蔡公民走到秦洛面前,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從一個部級高級官員嘴裡聽到『粉絲』這兩個字,格外的具有喜感。

「決定的很突然。」秦洛笑著解釋道。「想回來休息休息,也不想讓媒體打擾。就沒提前打招呼。」

「你啊。」蔡公民感歎著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以為萬人接機的場面有一次就夠了,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揮霍民眾對你的愛戴和敬意,所以就悄悄的回來了。」

秦洛笑笑,沒有辯解。

蔡公民說的是正確的。他確實心存這樣的念頭。

第一次那麼做,是新鮮。大家都覺得熱血沸騰。

第二次那麼做,是義務。支持秦洛熱愛秦洛的粉絲會自覺的過來接機。

第三次,沒有了新鮮感,大家的激情也消退了不少。到機場接機的人少了,場面小了,媒體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借此攻擊攪局。秦洛的價值和影響力就會自然而然的降低。

越是稀少,越是珍貴。

秦洛要適當的保持神秘感。這樣,他才能一直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一次再一次的攀登高峰。

他要做的事情還沒有成功,怎麼能讓自己的號召力貶值呢?

「傷得怎麼樣?」蔡公民的視線轉移到秦洛綁著紗布的手臂上,問道。

「沒什麼問題。過幾天就會好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想也沒什麼問題。不然的話,你也不會一回來就搞出這麼一出大戲。」蔡公民笑著說道。「你回來了,燕京又要熱鬧了。」

「沒給你添麻煩吧?」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人打電話到我這兒來,我給頂了回去。這是社會本來就存在的弊端,應該由這一塊的負責人來承擔責任。總不能把那揭傷疤挖真相的英雄給懲罰了吧?你不說,我也不說,就由這塊腐肉繼續爛下去?」談起工作,蔡公民又恢復他那張正氣凜然的面孔。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並不是要故意找那個部門的事兒。」秦洛解釋著說道。他揭了這麼大一個蓋子,有人會認為他是見義勇有。可是有人卻會認為他是和誰有仇,所以故意去揭他所管轄的那一塊的毛病。

這一次,怕是有不少人要怪他狗拿耗子沒事找事吧?

「沒關係。這是好事。無論誰打電話到我這邊,我都幫你頂回去。」蔡公民很是欣慰的說道。「就是有一個問題。你下次做這種事的時候能不能先給我打聲招呼?我這個副部長做不做沒關係,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把自己給載進去了。這事說小很小,就是幾個乞丐為法做歹的事。可是媒體一報道出去,你知道會引起多麼大的風波嗎?又會讓多少人丟官去職?這筆債,他們可都會算在你的頭上啊。」

「我知道。」秦洛說道。「我也不在乎。」

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和我一樣,都是倔脾氣。這樣能夠為老百姓做點事兒,也容易吃虧啊。」

「從好人身上吃的虧,再從壞人身上討回來吧。」秦洛笑著說道。

蔡公民點了點頭,說道:「說的好。從好人身上吃的虧,再從壞人身上給討回來。還沒吃飯吧?我下午索性沒事,讓廚房炒幾個菜,咱們倆喝兩杯?」

「好。我陪部長喝兩杯。」秦洛爽快的答應了。握了握拳頭,感覺雙手沒有前兩天那麼疼痛,如果只是提筷子一類的小事兒,應該不成問題。

為了避免讓人喂自己吃菜喝酒,秦洛將右手的紗布解開了一塊。把大拇指給露了出來,這樣,他就可以自己捏筷子了。

不一會兒,酒店的服務員便送上來幾樣精緻小菜。

蔡公民從酒櫃裡取出半瓶茅苔,給自己和秦洛分別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秦洛說道:「秦洛,這一杯,我敬你。」

「不不。」秦洛趕緊拒絕。說道:「蔡部長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長輩。哪能讓你敬酒?」

「應該的。」蔡部長固執的說道。「這杯酒是我個人敬你的。不代表國家,也不代表衛生部。——而是我個人的感激和欣慰。」

「蔡部長言重了。」秦洛謙虛的說道。

「一點兒也不言重。」蔡公民認真說道。「如果我是軍人,你也是軍人。我就應該向你行軍禮。這代表軍人對軍人的敬重。但是,你是醫生,我也算是半個醫生從業者——所以,我就敬你一杯酒吧。這表示同行對同行的欽佩。」

「我得承認,你做到的,我做不到。」

(PS:第三章。今天老柳努力了,請求你們YD的票火支援。)

第555章、我讓他把你賣了!

第555章、我讓他把你賣了!

看到蔡公民認真的表情,秦洛也不再推遲,喝下了他敬來的第一杯酒。

茅苔入口綿長,但是酒勁兒濃烈。一杯下肚,身體火辣辣的舒服,腦袋卻已經開始發暈發脹了。雖然他現在的身體能夠恢復,能夠喝一些酒了,但是酒量實在不怎麼樣。

蔡公民也一口喝乾自己杯子裡的茅苔,笑著說道:「我的酒量也不濟,不然的話,我一定要敬你三大杯。」

「三杯下去,我肯定會一頭栽倒在桌子下面。那可就要在部長面前獻醜了。」秦洛笑著說道。

蔡公民點了點頭,又把兩人的杯子斟滿,說道:「我知道你的酒量不好,我也不逼你。這第二杯酒,我們慢慢喝。秦洛啊,你不知道我心裡是多麼的感謝你敬重你。」

「部長,你太言重了。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做些自己能夠辦到的事情而已。」秦洛謙虛的說道。

「和平年代,願意為國家流血受傷的還有幾人?」蔡公民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問道。「秦洛,你不是軍人,但是卻在做著和軍人一樣崇高而危險的事情。我真的很感激。你在巴黎受傷的消息傳回國內時,我甚至有些後悔把你給派了出去——我知道你拯救中醫的心思,也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是,我不能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你這個好人老實人吧?這樣的話,我不就是個壞人了?」

男人善良被人欺,女人善良被人騎。秦洛明白這個道理。

因為好人好說話,好人做事踏實認真。所以,大家都願意請他們幫忙做事。

壞人呢?滑頭耍賴要級別要錢財,每一次的付出都必須收取兩倍或者更多倍數的報酬才行。

好人指使不了壞人,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指使他的同類——好人。

只要有艱巨的任務,蔡公民就會第一個想到秦洛。這就是好人指使好人的道理。

在這個私人性質的小酒桌上,蔡公民和秦洛說的都是內心的體已話。一些不應該從他這個副部長嘴裡說出來的話。

「我是副部長,位高權重。但是,想找人踏踏實實的做些事情,都覺得非常困難。」蔡公民夾著塊小炒肺片塞進嘴裡咀嚼著,說道:「你是我派到巴黎的第四撥人了。前三撥去了游水玩山買名牌包包,玩夠了買夠了,然後給我打報告說這事辦不了,申請回國。」

「我也知道,這事兒確實難辦。我也願意相信,他們曾經為此努力過。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們覺得這只是一次公差而已,一次能夠加官進爵的任務——能辦了,那自然皆大歡喜。辦不了,大不了從其它地方陞官罷了。條條大道通羅馬,這諾大的國家,能夠給他們陞官機會的人太多太多了。甚至他們把從巴黎買回來的包包挨個送出去,也能夠找到陞官發財的機會。」

「秦洛,你不一樣。你有民族的使命感和自豪感,還有對中醫的認同和歸屬——當然,這話講出去的話,大家肯定以為這是官話套話。連我自己都不願意講,聽眾自然就更不耐煩聽了。可是,我們是真的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代比現在更需要你,更需要秦洛。」

秦洛默然。

「不僅僅是我需要,國家需要。民眾也需要。所以,出現了你這樣的英雄,民眾欣喜若狂——」蔡公民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在巴黎受傷後,就想讓人去把你接回來。想了又想,還是放棄了。我知道你聰明,做事不魯莽,上次的韓國之行,就讓他們吃了大虧。這次在巴黎,不可能會做這種無頭無腦而且把自己置於險地的事情。」

蔡公民笑瞇瞇的注視著秦洛,說道:「還有厲傾城那個丫頭——中醫公會股份制是她一手促成的。我也和她打過兩次交道,簡直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就連燕京的一些名媛——有她陪在你身邊,是萬萬不應該讓你受傷的。」

「所以,我就放棄了接你回國的打算。一方面讓人加強對你的保護,一方面靜觀其變。果然,你沒讓人失望。一次絕地大反擊,一下子就扭轉乾坤,達到了想要的目的——哈哈,這簡直是可以搬進教科書裡面的經典案例啊。」

「只是一招苦肉計而已。」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前人玩罷了剩下的。」

「我知道是苦肉計。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才發自內心的感到欣慰。」蔡公民說道。「現在的人啊,都精明似鬼。誰願意在那種環境下讓自己的身體置身險地?任由別人把自己打的傷痕纍纍來完成任務?」

「———」

「上一次你從韓國回來,我獎勵你國之英雄。這一次,我實在不知道獎勵你什麼了。」蔡公民坦白的說道。「我已經讓候衛東開始整理你的資料,在下次的部長會議上向所有的部長同志做報告。我們一定不會辜負那些真正為國為民的英雄的。不然的話,我哪還好意思厚著臉皮找你辦事?」

秦洛的身體一哆嗦,手裡的筷子都差點兒給驚掉了。說道:「部長,我這才剛回來呢。我的傷還沒有好,而且——我還想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你不會又要給我分配任務了吧?」

上次韓國之行回來沒兩天,這老頭一陣大義凜然的奉承討好猛灌迷湯就把暈迷糊糊的秦洛給送到了歐洲。

這才剛剛回來後,他不會又要給自己安排任務了吧?

蔡公民看到秦洛的反應,愣了愣後,然後大笑,說道:「你看看,我就說嘛。如果我再不給你點兒好處,我哪還好意思請你幫我辦事啊?放心吧。我這邊沒什麼事。最近也不會讓你出去辦事。你就在家裡好好養病,多陪陪老婆孩子——老婆孩子?我知道你有了個未婚妻,什麼時候有孩子了?怎麼都沒有通知一聲?」

「——是我姑姑的女兒。我把她當親女兒養。」秦洛笑著說道。

「哦。原來如此。」蔡公民說道。

酒足飯飽,從蔡公民哪兒離開,拒絕了候衛東派車送他的好意,秦洛站在酒店門口招來了出租車。

「秦洛先生。秦洛先生——」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跑了過來,擋在出租車一側,阻止秦洛上車離開。

「你是?」秦洛問道。他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突然衝出來攔車的傢伙。甚至在他的印象中,他們都不曾見過面。

男人趕緊伸手進口袋,摸出名片夾出來,抽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洛。

秦洛接過名片看了看,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老闆請你過去談一談。」中年男人說道。說話的時候還指了指不遠處停泊的一輛掛著紅色字體打頭牌照的奧迪車。

在官場上,不少秘書習慣稱呼自己的上司為老闆。這樣方便在外面掩飾身份。譬如《康熙微服私訪記》裡面,皇帝微服私訪,都讓他身邊的人稱他為『黃老闆』。

顯然,他說的老闆就在哪輛車子裡面。

「好吧。」秦洛點了點頭。順手幫出租車司機關上車門,不好意思的對他揮了揮手。

「秦先生請。」男人趕緊引領著秦洛往奧迪車走過去。到了車子旁邊,他快走一步幫秦洛打開後車門,護著秦洛的腦袋,避免他撞到車頂。

等到秦洛坐進去後,他才鑽進副駕駛室。然後車子便緩緩的開動起來。

「秦洛先生,你好。」一個頗有威嚴的男人主動向秦洛伸出手。

「你好。」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握,眼睛不經意的打量著這個和他並排而坐的男人。

「久聞秦洛先生少年英雄。今日得見,名不虛傳。」男人即便稱讚起別人的時候,也板著張臉。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不舒服感。

「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談不上有什麼交情。我的時間很寶貴。你的時間肯定更寶貴。所以,有什麼事的話,不妨直說。」秦洛笑著說道。他不太喜歡和過於驕傲的人打交道。更不喜歡和一個求人的時候還那麼驕傲的傢伙打交道。

男人愣了愣。很多年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好吧。那我就直入主題。」男人說道。「犬子洪夢樓————」

「哦。你就是洪夢樓的父親?」秦洛故意裝作很是驚訝的問道。其實,通過秘書的那張名片,他便已經猜測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是我。」男人穩重的點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夢樓和厲傾城小姐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我知道,傾城國際實際上是秦洛先生當家作主的。我希望秦洛先生能和厲傾城說幾句好話,化干戈為玉帛——」

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兒子不僅僅和厲傾城發生了不愉快,和我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只是,這不愉快並不小——他逼我賣傾城國際。我讓他把你賣了。現在看來,他也沒有同意。」

「———」

第556章、狗屁的國民英雄!

第556章、狗屁的國民英雄!

洪玉龍的額頭青筋直跳,有種想要大喊大罵把這傢伙撕成碎片的衝動。

太可恨了!

實在是太可恨了!

從小到大,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自從自己爬上高位後,哪個人見到自己不是擺出一張尊敬順從的嘴臉?

即便是自己的上司和對手,在提起自己的時候,也不得不在名字後面加上『同志』兩字——他憑什麼這麼和自己說話?憑什麼?

這是什麼狗屁的國民英雄?分明就是一沒有教養的流氓嘛。

洪玉龍久經官場歷練,養氣功夫堪稱一流。很快的,他就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意和暴戾之氣,目光有神帶有威懾意味的盯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我知道,這中間是存在一些誤會。夢樓做的一些事情確實傷害了你們的感情——我會擺酒設宴,讓夢樓親自過來向你道歉。」

「擺酒?酒錢是誰來付?道歉?一句話而已。嘴上說『對不起』,心裡卻在『罵娘』。這有什麼意義?再說,道歉這東西好像不值錢吧?」秦洛笑了起來。「前者是用公家的錢,後者不值錢。這樣的道歉很沒有誠意啊。」

「你想要什麼?」洪玉龍皺著眉頭看著秦洛,問道。

「應該是問你能夠賠償我什麼才對吧?」秦洛反駁著說道。「第一,你的兒子狐假虎威,打著你的虎皮逼迫我們出售傾城國際。這種行為嚴重的傷害了我們的感情。」

「可是,據我所知,你當初已經把他打傷——」

「那是他欠揍。」

「———」

「我還要不要接著說下去?」秦洛笑著問道。「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你們就把我在路邊放下來吧。別想著把我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恐嚇威脅殺人滅口。雖然我的手受傷了,但是對付你們三個,還是綽綽有餘——而且車子後面還有一個超級保鏢在暗處保護我。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提出你的條件。」洪玉龍說道。

「我已經說了第一條。你兒子的做法嚴重傷害了我們的感情。讓我們的精神受到極大的傷害。第二,他故意讓檢測部門查處我們的產品,並且故意散播金蛹養肌粉添加了對人體有害的物質,讓我們的產品狂降百分之四十的銷量——你知道我們每天的收入是多少錢嗎?你知道這百分之四十是多大的損失嗎?」

「還有,我們公司形象受到了玷污,產品的美譽度受到了嚴重破壞——我們要維護公司形象,要重塑產品的美譽度。你知道這又需要多少錢嗎?」

「——你開個價。」洪玉龍聲音沉沉的說道。

「不用開價了。我算過了,以你現在的薪水,賺一千年也賠不起。如果你賠的起,那就證明你貪污。」秦洛不耐煩的說道。

「秦洛先生,注意你的言詞。」坐在副駕駛室上的秘書終於聽不過去了。怒聲說道:「你知道嗎?僅僅憑你這句攻擊侮辱的話,我們就有辦法讓你坐牢。」

「你要是不讓我坐牢你就是我孫子——」秦洛說完之後,立即後悔的改口。說道:「不是我孫子。你如果不讓我去坐牢,你就是我家裡養著的那隻鬼面獒的孫子。」

秦洛想,要是自己的孫子也跟這小子一樣是個沒有骨頭的軟體爬行動物,乾脆就把他弄死算了。

他們百年中醫世家,沒有這樣的孬種!

「你——」秘書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卻無可奈何。

他確實沒辦法把秦洛搞進去坐牢。至少現在不能。

洪玉龍的雙手合什,指尖輕輕的抬起敲擊著手背,好像正在思考什麼。

良久,出聲說道:「秦洛先生,我承認,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但是,我不認為把事情公開化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對你更沒有好處。」

「對。我承認。如果記者調查到夢樓的身份,他很有可能去坐牢。而我的名譽也受到影響——可是,你們得到的好處也並不多。」

「這就夠了。」秦洛笑著說道。只要自己不吃虧又能夠讓仇人倒霉的事,他很樂意幹下去的。

「這不夠。」洪夢樓說道。「你可以模糊這份錄音內容。我找個人過來頂罪。官面上的事情我來處理,只要給那些記者和民眾一個交代就行了。真相是什麼,他們沒必要知道。」

「夢樓沒事,我的名譽不受影響——或許,我沒辦法賠償你的經濟損失。但是,傾城國際屬於我的管轄範圍。以後,只要是涉及到傾城國際的大小事務,我一律大開綠燈。而且,所有的政策支持我都會向傾城國際傾斜。這樣,間接的補償足夠賠償你們損失的經濟利益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願意以官方的名義幫你們恢復名譽。」

秦洛苦笑,說道:「確實是條好建議,考慮的還真是周到。難怪洪夢樓不肯把你賣了。我要是有這樣一個爹,我也不賣。」

「秦洛先生,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洽談。也請你認真一些。」洪玉龍壓抑著怒氣說道。

「好吧。好吧。」秦洛點頭。「我不答應。」

洪玉龍額頭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跳,問道:「你覺得這樣的條件不夠優惠?」

「很優惠。」

「那你為什麼拒絕?」

「你想知道?」

「非常迫切。」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一位長輩說過,我在好人身上吃的虧,就要在壞人身上討回來。我一直是個吃虧的主,今天我非要在你們身上佔一些便宜不可。」

洪玉龍的臉色陰沉了起來,說道:「這麼說來,你一定要拚個魚死網破了?」

「魚是死定了。」秦洛笑著說道。「但是網一定不會破。」

「你以為蔡公民能夠保得住你一輩子?」

「我是秦洛。我也是個男人。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秦洛笑著說道。

「你不覺得這樣的話太天真了嗎?」洪玉龍說道。「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危險。如果有人想找你麻煩的話。」

「我不在乎。」秦洛說道。「我更在乎的是,讓欺負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樣,以後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就會很慎重很慎重。」

「好好考慮我的建議。或許,你可以先回去和其它人商量一下。譬如——聰明的厲傾城小姐。」

秦洛搖頭,說道:「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當然,像你這種人也不會明白。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個結果,和你兒子不死不休嗎?」

「——」這個答案,洪玉龍確實是不知道的。

「我們不怕競爭對手。但是我們就是害怕像你兒子這樣的洋奴。」秦洛臉色嚴峻,冷聲說道。「如果我們的公司敗在和寶潔公司的競爭上,我們心服口服。可是,如果是敗在自己人的陰謀陷害下,我們一百個不服。」

「你們的權利是誰給的?是我們給的。可是他卻用這些權利來幫外國公司做事,欺負打壓我們——這種行為和抗戰時期的漢奸有什麼區別?」

「你兒子要是能夠帶著我們去收購寶潔公司,就是讓我給他下跪磕頭都行。可是,他不是這麼做的——我們終究是敵人。他想我死。我也想他死。」

「真誠的肺腑之言啊。」洪玉龍感歎著說道。

「確實。」秦洛說道。「我不可能放過他的。所以,你就別浪費心機了。」

「你還年輕。不知道屈服和妥協。」洪玉龍看著秦洛,突然間笑了起來。「以後,必將受挫慘死。」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一直在等著。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奧迪車靠在路邊停下,把秦洛給放下車。

等到秦洛離開,車門關上後,秘書轉頭問道:「老闆,現在怎麼辦?」

洪玉龍揉了揉額頭,無力的說道:「生下這樣一個愚蠢的兒子,碰上這麼難纏的一個對手,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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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手持終端的高速發展,速度便成了新聞從業者的第一基本素質。

當天晚上,有關傾城國際遭遇陰謀陷害的新聞便在各大網絡、電視、電台等主要媒體上呈現披露。

「傾城國際遭遇陷害,原為國際巨頭惡意收購——」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傾城國際險喪自己人之手——」

「錄音門揭露驚天陰謀,傾城國際有毒竟是神秘人物操縱——」

「穿過你的鈔票我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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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標題,一篇篇深度報道,一句句諷刺,一字字直戳人心。

美女總裁厲傾城原本就是一個頗能吸引觀眾眼球的要素,再點綴上『陰謀』、『陷害』、『錄音門』、『神秘官員』等字眼,一下子就引爆了網絡。

所有人都在關注。關注哪個幕後黑手的身份何時會暴露。

(PS:第二更。大家有紅票的幫忙丟上來。老柳還在碼第三章,十二點左右更新。)

第557章、為了讓壞人有機可乘!

第557章、為了讓壞人有機可乘!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蔡公民一直埋頭品茶,卻不開口說話,洪玉龍終於坐不住了,出聲打破沉悶,說道:「蔡部長。這確實是個誤會。寶潔公司的亞洲事業部經理王德旺是我一遠房侄子。他到家裡找洪樓幫忙,洪樓才跟著他們去找傾城國際找厲傾城小姐商討收購的事情。」

「洪樓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些不妥當。但也是年輕人的一些氣話,當不得真的——我知道,秦洛先生是蔡部長的愛將。你一句話,他肯定是願意做這個和事佬的。」

「你找秦洛談過嗎?」蔡公民抬起頭問道。

「談過。」洪玉龍坦誠答道。這種事,他是欺騙不了別人的。說不定他約見秦洛的事情已經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了。

「他怎麼說的?」

「他還有些生氣——」洪玉龍說道。「不過,這是正常的事情。年輕人嘛,誰沒有一點兒脾氣?哈哈,我準備在金星大酒店定一桌酒席,讓犬子夢樓親自過來給秦洛賠不是——到時候,蔡部長要來幫忙做個見證。」

洪玉龍走的是曲線救國的招數。他認為,秦洛是蔡公民一手提拔起來的。理應看蔡公民的眼神聽他的命令行事。

先讓人在金星大酒店定一桌好菜,然後去邀請秦洛過來吃飯。即便他心裡千百個不願意,但是知道有蔡公民也到場,也一定會過來的。

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軟。

到時候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對不起也說了,他再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吧?

可是,世事總是不如預想的那麼美好。

「那就是說,他不答應了?」蔡公民面無表情的說道。從他的臉上你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不知道他到底是願意幫這個忙還是根本就不願意做這個說客。

「可能他還還沒轉過彎吧。」洪玉龍笑呵呵的說道。「有蔡部長出馬,自然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

蔡公民的眼睛轉向洪玉龍臉上,眼神灼灼的盯著他,說道:「這件事,秦洛的態度是關鍵。他同意和解,那就一切無事。他如果不願意就此罷休,就必然想要得到一個結果的。」

「我也知道有些困難。所以才厚著臉皮求到老領導面前。」洪玉龍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和秦洛是什麼關係嗎?」蔡公民問道。

「全燕京城的人都知道,蔡部長是秦洛這匹千里馬的伯樂。」

「你錯了。」蔡公民說道。「即便沒有我這個伯樂,也會有其它的伯樂。即便沒有伯樂,他也照樣會突圍而出成為人中龍鳳。他的醫術,他的品德都注定了他不會默默無聞。我終究也只是一個引導者罷了。」

「部長太謙虛了。」

「我還真沒有謙虛。」蔡公民擺手說道。「我們結識,都是他在幫我,我能夠幫他的事情寥寥無幾。所以,我們更應該屬於知己和同行的關係。」

洪玉龍心裡一驚,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在蔡公民的心裡有如此重要的位置。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換一種洽談方式了。

看來,還是低估了那小子的實力。

「蔡部長如此看重這位年輕人,看來他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我也確實是有心想認識這樣的年輕俊傑——還請部長幫忙引薦。」

「玉龍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還是得坦白的告訴你,我不會打這通電話的。」蔡公民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說了,他不一定會聽從。就算他會聽從,並且答應這件事就此瞭解。可是,那樣的話,我以後就再難開口請求他做事了——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一個品牌。如果我經營不好蔡公民這個品牌,就不能夠讓消費者和周圍的朋友信服。更加產生不了任何的購買力。這是市場營銷學的知識,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明白。」

洪玉龍心裡暗恨,但還是客氣的說道:「我明白蔡部長的意思了。蔡部長的高風亮節讓人欽佩。知道部長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蔡公民點了點頭,並沒有站起來相送的意思。

「部長。」候衛東走過來,幫蔡公民的杯子裡續上茶水。

「把他的資料整理出來送到我辦公桌上。」蔡公民說道。

「是。」候衛東說道。

他知道,蔡公民要讓洪夢樓『挪窩』了。

洪夢樓說出這等蠢話,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前面幾次的成功讓他變得如此自大驕傲不可一世。

而他能夠成功,必然和他父親的權勢是脫離不開關係的。

這個時候動他,恰到火候。名正言順,而且不會有任何阻力。

看來,以後要和秦洛的關係走得更緊一些了。據說自己的前任就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現在放任衛生廳做廳長。有幾個秘書能夠有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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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一邊吃早餐,一邊翻看著今天的報紙。

貝貝坐在他的旁邊,撅著小嘴喝奶,一臉的不高興。

「問題解決了吧?」林浣溪一邊給秦洛碗裡夾菜,一邊說道。

「這兩天就能夠解決了。厲傾城辦事——她還是挺讓人放心的。」秦洛脫口就說出了厲傾城的名字。覺得這樣不妥,可是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林浣溪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說道:「我昨天看到她了。還感謝過她在巴黎對你的照顧。」

「——應該的。」秦洛心虛的應道。厲傾城確實『照顧』的很周到,甚至還超標了。

像是知道秦洛在逃避這種話題似的,林浣溪說道:「貝貝還在生你的氣。你答應下午接她放學。卻不見你人影。「

想到這個,秦洛就一肚子的火氣。

昨天和洪夢樓的老爹談完話後,秦洛便急急忙忙的趕去幼兒園。可是去了之後,幼兒園已經關門了。

在他記憶裡,幼兒園是五點半才放學的。後來才知道,原來四點半就放學了。

「貝貝,今天我還送你去上學好不好?」秦洛一臉討好的對貝貝說道。

「不好。」貝貝說道。

「為什麼啊?」

「因為你說話不算數。」貝貝說道。

林清源笑著接話道:「我不知道你答應放學去接她。下班我就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學校門口。沒想到她站在門口不肯走,說要等你去接——我走吧。又不放心她一個人站在哪兒。只好陪她在門口等著。足足等了快一個鐘頭,還沒見你回來。我就先把她給接回來了。」

「怎麼沒打我電話?」秦洛歉意的說道。

「我的手機又忘記充電了。年紀大了,又記不住你的號碼——」林清源笑著說道。

「我答應貝貝,今天一定去接貝貝放學。好不好?」秦洛捏捏貝貝肉乎乎的小臉,說道。

「你要是不守信用怎麼辦?」貝貝說道。

「那我就負責接送貝貝一年。」秦洛保證似的說道。

貝貝咧開小嘴笑了起來,說道:「那你最好今天又忘記來啦。」

秦洛把貝貝送到學校,再三保證今天一定會來接她後,招了輛出租車便趕去了傾城國際美容院。

這個時候還早,那些名媛貴婦們可能還沒有起床,更不可能會來做美容了。所以,美容院顯得有些冷清。

秦洛輕車熟路的來到三樓,敲了房門後,裡面傳來厲傾城『請進』的聲音。

秦洛推門進去的時候,厲傾城穿著紫色睡衣頭髮披散的坐在電腦前工作。

「你昨天晚上就睡在這兒?」秦洛驚訝的問道。

「是啊。出去一段時間,工作堆積的太多。我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索性一晚上把它們全部處理完了。」厲傾城說道。俏臉不著粉黛,卻媚態天生。「老闆,我這麼努力的工作。你有什麼獎勵呢?」

「這——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給自己買。」秦洛說道。「公費報銷。」

「我要你。」厲傾城舔了舔嘴唇說道。

「——」

厲傾城嫣然一笑,說道:「這麼早過來,一定是打探錄音門的事情進展吧?」

「是的。」秦洛說道。「你怎麼沒有向媒體公佈出來他的身份?」

「你知道人都有一種什麼樣的劣根性嗎?」厲傾城問道。

「什麼?」

「輕易得到的東西,不知道珍惜。」厲傾城說道。「如果我一下子就把他的身份給抖出去了,這件事情很快就炒不下去了。我要等到那些記者自己尋找——這樣,能夠增加新聞的長度。他們也會倍加珍惜自己的勞動成果。從而在這上面大做文章。當然,也等於是免費幫我們的產品打廣告。要知道,平時在他們的報紙上打廣告,廣告費可是很高的。還不會給你好的版面。」

秦洛一臉驚訝,說道:「為什麼你能把所有的因素都利用上呢?」

「因為我是妖精。」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還沒吃早餐吧?我陪你去吃點兒東西。」秦洛說道。

「好。我先換身衣服。」厲傾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

秦洛驚訝的看著她,說道:「你的腿——已經好了?「

「當然好了。」厲傾城說道:「我就被打了一棍,能被傷成什麼樣子?」

「那你——在巴黎?」

「我是假裝的。」厲傾城坦白說道。

「假裝?」

「是啊。」厲傾城說道:「就像故意醉酒的女人其實是為了給壞人機會一樣。如果我不假裝,又怎麼能夠把你勾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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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快跑!快跑!

第558章、快跑!快跑!

豆槳、稀飯、配上兩根炸的金黃香酥的油條,這就是厲傾城的早餐。

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飲食習慣,人在巴黎的時候,秦洛還真是非常想念這些華夏風格的小吃。原本他已經在家裡吃過早餐,可是看到這些食物還是有種食慾大開的感覺。

「我以為女人都不喜歡吃油炸食物。」秦洛看著厲傾城用筷子夾著半截油條塞進嘴裡咀嚼著,笑著說道。

「不是不喜歡吃。是不敢吃。她們擔心吃這種食物會讓臉上長痘痘。」厲傾城說道。

「你不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一快進入絕*經期的老女人還怕長痘痘?」

「——」

「對了。」厲傾城用紙巾擦了擦嘴,問道:「我昨天碰到她了。」

「我知道。」秦洛點頭。

厲傾城瞥了眼四周,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她沒有因為懷疑我們倆的不正當關係而特意在床上檢查你的戰鬥力?」

「——這種事情也只有你能做的出來。」秦洛無奈說道。

「也是。正宮就要有正宮的大氣和風範。哪像咱這個排不上號的小情人,做點兒壞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衝過來抓破臉——」厲傾城故意用酸澀的語氣說道。

「就算真的發生這種事情,你也不會吃虧。」秦洛說道。厲傾城這麼彪悍的女人,兩三個林浣溪也不是她的對手。

「要是她真的衝來了,我還真不敢把她怎麼著——說也奇怪,我還從來沒有害怕過誰來著。可是為什麼一站在她面前,我就一下子沒自信了呢?這就是做賊心虛?」

「是你對她懷有歉意吧。」秦洛歎了口氣,說道。

「也許吧。」厲傾城小口的喝著玉米粥。「我還真沒辦法對她動手。」

秦洛揉了揉臉,說道:「我準備把咱們倆的關係告訴她。總這樣隱瞞著,我覺得很對不起她。」

厲傾城瞪大眼睛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少爺,你還可以更傻一些嗎?」

「你不贊成?」

「廢話。我當然不贊成了。」厲傾城連食慾都沒有了,把勺子丟在碗裡,抽出紙巾擦拭嘴巴。「你以為她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以為她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浣溪已經知道我們在巴黎——」秦洛驚訝的說道。

「看來你還真是不瞭解自己的女人。」厲傾城說道。「我不相信一個能夠把中醫公會這麼一大攤子破事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女人會看不出我們之間的關係,會想像不到我們在巴黎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太低估她的智商了。」

「可是——她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秦洛說道。

「這正是她的聰明之處。」厲傾城說道。「事情已經發生,她戳破這層關係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和你大吵大鬧一番然後負氣離開——這不正好把你推給我們這些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對手了嗎?」

「她知道,但是她不說。那麼,她就一直是正宮。我也就只能是二奶三奶或者名次更靠後的一個小情人。如果你說了,那麼就表明你想讓她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就間接的抬高了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你想讓我和她針鋒相對大打出手?」

「我沒有這種意思。」秦洛趕緊擺手。

「這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想惹一身騷氣,那就乖乖的享受這齊人之福吧。我有需要的時候,就找你來救一下火。你吃慣了家常小炒想換一換外面野味的時候,就來找我——你看,都不用花錢,就把這事兒給辦圓滿了。咱們誰也不欠誰。」

「這麼正經的事情,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

「你想說我庸俗是嗎?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實在不知道怎麼把它形容的過於漂亮。再說,這原本就不是多麼高雅的事情。上帝造人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有一凸一凹的身體構造——本質上,還是身體需要。」

「你在巴黎和我發生關係也是因為身體需要?」

「我是女人。當然有需要。之所以是和你發生關係而不是其它人——這就代表我喜歡你。」厲傾城微瞇著眼睛笑著,像是一隻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我以為我瞭解你了。現在發現,我還是看不懂你。」秦洛說道。

「你以為聽我說了一個悲悲慼戚的故事就瞭解了我的所有?你以為你們家那位整天不言不語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秦洛啊,我有時候真好奇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有時候聰明的可怕,有時候怎麼又能夠笨成這個樣子?」

「——我只是沒有什麼戀愛經驗而已。」秦洛辯解著說道。

「智商和戀愛經驗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們這些人就談過十七八次戀愛了不成?」厲傾城譏諷的說道。「如果還想過安穩日子,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更不要主動坦白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是默契——我和她的默契。」

「那好吧。」秦洛點頭答應。被厲傾城這麼一說,他確實覺得暫時不適合向林浣溪坦白。

可是,這些女人的腦袋都是怎麼長的呢?這兩個女人從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交談過,甚至都極少碰面說話,怎麼就形成了默契?

難道在感情問題上,女人天生都比男人有天賦一些?

厲傾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後,對秦洛說道:「寶潔公司的高層剛剛抵達燕京,正從機場趕來的路上。他們希望和我們談一談。我的意思是不妥協。形成一種和他們正面競爭的狀態。雖然咱們看起來很弱小,像是一隻青蛙和一隻大象比重——但是咱們得先把架勢擺出來才行。」厲傾城說道。

「你來拿主意吧。」秦洛點頭說道。

「好了。我去忙了。記得埋單。」厲傾城站起來,穿著精緻的套裝啊娜多姿的走出去。

秦洛喚醒還盯著厲傾城的背影犯花癡的小店老闆,問道:「多少錢?」

「十塊錢。」老闆笑呵呵的說道。「你媳婦真漂亮。」

「漂亮你也不給打個折?」

「這——那就八塊吧。」老闆肉痛的說道。

秦洛遞給了老闆十塊錢。老闆找了秦洛兩塊,又被秦洛還給了老闆。

那是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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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洪玉龍回來,洪夢樓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了過去,著急的問道:「爸,事情怎麼樣了?」

「能找的人都找了。沒用。」洪玉龍一臉喪氣的說道。

「他們都不願意幫忙?」洪夢樓生氣的問道。「平時也沒少得咱們家的孝敬。」

「混帳。」洪玉龍終於憋不住了,大罵道:「如果不是你這麼愚蠢的被人錄了音,事情哪會這麼難辦?現在人家手頭上有你的關鍵證據,誰還願意站出來幫你說話?到時候一旦媒體把你給爆料出來,誰身上不得沾一身屎?」

「誰知道那個女人那麼陰險。」洪夢樓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別人陰險,是你太白癡。」洪玉龍罵道。「連那個女人的身份背景都沒有查清楚,就陪著王德旺跑去和人談判——現在落的這樣一個下場,我是沒有辦法了。你自己想辦法收拾爛攤子吧。」

「爸。你得救我啊。我不想坐牢。」洪夢樓著急說道。

「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了。」洪玉龍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說道。

「什麼?」洪夢樓臉上一喜,問道。

「我送你去自首。」

「什麼?」洪夢樓滿臉驚詫。「爸,這樣我會坐牢的。」

「但是可以保住我的位置。」洪玉龍語重心長的說道。「我送你去自首,外面的人會認為我處事公正,大義滅親。即便有人想動我,也不得不再慎重考慮。」

「有人想動你?」洪夢樓疑惑的問道。

「是啊。蔡公民已經提議把我調到部裡。具體的位置卻沒有安排——我可能要坐冷板凳了。」洪玉龍唉歎著說道。「先架空再調查,這是他們一慣的做法。他們一定懷疑我參與了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這個老匹夫——」洪夢樓氣的握拳。「總有一天我要找他算帳。」

「洪夢,你去自首吧。只要我的位置保住了,我們的人脈就還在——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撈出來的。」洪玉龍勸道。

「爸,我真的不想坐牢。我也不能坐牢。」洪夢樓倔強的說道。

「如果你不坐牢,我們就全完了。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如果我去自首,我就死定了。」洪夢樓說道。「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查我。把我做過的事情都給找出來。」

「你做的幾件事我都知道,判不了幾年。」洪玉龍說道。

洪夢樓腦袋低垂,又小聲說了兩件極其隱蔽的事情。

洪玉龍聽的目瞪口呆,沉默了良久,說道:「快跑吧。快跑。」

(PS:今天的第一章。求紅票!)

第559章、大鬼小鬼一鍋端!

第559章、大鬼小鬼一鍋端!

奔跑!

拼了命的奔跑!

他已經打電話訂了一個鐘頭後飛往美國的機票,只要上了飛機,他就得救了。

現在他的身份還沒有曝光,他的父親還身居要位。想要辦一張到國外的簽證實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一次次的加速,一次次的將前面的車子給超越。

他感覺的到危險在漸漸逼近,每多停留在這塊他曾經呼風喚雨的土地上一秒,他就會多增加一分危險。

「厲傾城——秦洛,你們這兩個婊子———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我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洪夢樓聲嘶力竭的吆喝著。

可是,在這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沒有任何人聽到他的怒吼。只有當兩輛車穿稜而過時,對面的司機會看到他扭曲掙擰的面孔。

洪夢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頹廢如喪家之犬。

洪夢樓不知道的是,在他飛快的奔跑,不斷的超越時,身後也有人做著和他同樣的動作。

嗖!

嗖!

大頭的雙手快速的轉動著方向盤,他所駕駛的這輛從外面看起來憨厚壯實卻靈活如一條泥鰍的雪佛蘭又連續擺脫兩輛車子,把他們遠遠的給甩在了身後。

或者後面的司機在咒罵,可是,誰在乎呢?

這下子,他的視野一下子就開闊起來了。

他看到,前面那輛奔馳SUV正如條瘋狗一般的狂奔。那正是他的目標。

大頭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像是被誰從後面踹了一腳似的,顛了一下,然後跑的更快了。

他要把他攔截下來,在趕到機場以前。

前面的車子顯然發現了身後的異樣,也再次加速起來。這個時候,車子的性能就發揮出了優勢。奔馳車的提速能力和越野速度顯然要好於大頭的車子。

可是,還有一種影響速度的東西叫技術。來自龍息那個禿頭教練的駕車技術。

大頭閃避障礙物的能力和超車弧度超車所使用的時間是明顯勝於洪夢樓的,距離在一點點拉近,兩輛快速行駛的車子即將並排組成一條大寫的『一』字。

可是,大家並沒有和他並排行駛的意思。而是瞄準了奔馳車的屁股,狠狠的撞了上去。

砸!

奔馳車向前顛簸了一下,大頭的雪佛蘭車頭卻撞扁了。沒辦法,一份價錢一份貨,德國車的價格昂貴,可是質量確實是讓人沒話說的。

但是,大頭一點兒也不在意。鼓足了勁兒後,再次往前撞過去。

不過,這次不是直接的撞車尾中間。而是對準奔馳車車屁股的左邊角。

這樣一來,奔馳車的車頭就只能向右邊傾斜。

嘎——

奔馳車車頭打橫,然後直直的撞向路邊的欄杆。

洪夢樓驚慌不已,一邊狂打方向盤想把車頭給轉回來,一邊重重的踩下了油門。

匡!

車頭還是撞上了欄杆,因為剎車的拉力作用,它沒有用上全部的力氣。所以,除了車頭癟下去一塊外,欄杆倒是沒有什麼損傷。

洪夢樓想要把車頭給拉正,然後繼續逃逸的時候,發現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站在自己的車門邊。

鬼魅一般的出現,嚇了洪夢樓一跳。驚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坐到副駕駛室去。」大頭聲音平靜的說道。他的表情麻木,眼睛呆滯,像是一個人形木偶似的。

「你是誰?你是警察?出示你的證件給我看。」洪夢樓大聲喊道。他想拖延一點兒時間,路過的司機看到這邊發生事故,一定會下來查看的。到時候,自己就能夠藉機逃跑。

至少,人多了,他總沒膽子當眾殺人滅口不是?

大頭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的右手突然間從車窗伸進去,一把掐住了洪夢樓的脖子。稍一用力,洪夢樓這公子哥便軟軟的躺倒在座椅上。

大頭從裡面打開車門,然後拉開洪夢樓身上系的保險帶,把他給推到副駕駛室上坐好。

高速公路上出現追車事件,必然會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大頭綁走洪夢樓,只能連他的車子一起開走。不然,他的車子會洩露他的身份。而大頭的車子卻不會洩露任何消息。

在媒體還沒有主動曝光洪夢樓的身份以前,他們暫時是不會把他丟出來的。

接著,大頭坐在了駕駛室的位置上。車子『昂昂』的響了兩聲後,便再次向前奔跑起來。

只不過,這次不是去機場。而是準備從前面的路口轉彎。

大頭一隻手掌握方向盤,一隻手從懷裡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魚已入網。」

「隨便找個地方關著。等到時機成熟再把他藏匿的地點提供給警察和媒體。」話筒裡的男人說道。

「明白。」大頭掛斷了電話。

————

————

「厲小姐,這位是寶潔公司高級副總裁謝爾頓先生——這位是寶潔公司亞洲區大事業部經理張宏量。之前的王德旺經理因為違法犯紀,做出違背公司原則和正當商業競爭的事情,已經被總部辭退。」一位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看起來斯文高雅的女人一臉笑意的介紹道。

「在我來之前,總部剛剛下發撤銷王德旺亞洲區大事業部經理的位置。」高高瘦瘦長著一個大鼻子的謝爾頓一臉笑意的和厲傾城打招呼。「還有總部工作的副總經理露西也因為監督不利的原因而被公司降職。厲小姐,請相信寶潔公司道歉的誠意。我們實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這種惡劣的行為並不代表寶潔公司的真實意願——我們只是授命他們來談判而已。卻不清楚他們會使出這種很沒有職業道德的伎倆。」

「是啊。厲小姐,我們知道這樣的事情後,也非常的震驚。我們不相信寶潔公司裡竟然會有這樣的無恥之徒存在——我當即向總公司匯報了這件事情。總公司也高度重視,謝爾頓先生也連夜乘坐飛機趕來和您會面——」華夏語同樣不是很標準的張宏量也跟著解釋道。

「恕我冒昧。」厲傾城的右腿搭在左腿上,身體彎曲成一個優美的弧度,笑瞇瞇的說道:「我就想知道一個答案。如果王德旺經理當真依靠這種辦法收購了傾城國際。你們會不會給他加薪升職?」

謝爾頓和張宏量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還是謝爾頓出聲回答這個問題,說道:「我想,他一定不會告知我們他收購時所使用的方法的。所以,如果他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根據公司獎懲制度,我們會給予他升職加薪獎勵。」

「是啊。只以成敗論英雄。」厲傾城咯咯嬌笑著說道。「如果公司跨了,你們會來和我賠禮道歉嗎?現在那份錄音曝光,你們的惡行被世人所知,為了挽救公司形象,所以你們趕來了——你們在做企業。我也是。你們有立場,我也有。你覺得,我會就這樣接受你們的歉意嗎?這是不是代表我一個女人太好欺負了?」

謝爾頓和張宏量對視一眼,謝爾頓對他打了個眼色,張宏量點頭會意。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說道:「我們也考慮到這次的誤會給傾城國際帶來的傷害。這是我們的一點點補償,還請厲小姐能夠接受我們的歉意。」

厲小姐接過那張支票看了看,說道:「果然是財大氣粗。」

「還請厲小姐能夠原諒。」

「我原諒。」厲傾城說道。「我可以相信你們不知道這次的惡意收購事件。」

「謝謝。」張宏量大喜。「那能不能請厲小姐幫忙發佈一個申明。申明傾城國際和寶潔公司是良好的合作和競爭關係,相信寶潔公司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不能。」厲傾城直截了當的說道。

「為什麼?」謝爾頓和張宏量同時問道。這女人,變的也實在太快了吧?

「我可以欺騙自己,但是我不能站出來欺騙消費者。」厲傾城說道。

「———」

張宏量心想,你相信有什麼用,重要的是要消費者相信才行啊。

這次的談判不歡而散。

當天下午,華夏國最大的八卦論壇天涯論壇有一個暱稱叫做『性感比基尼』的網友發佈了一篇貼子。

《神秘人物身份曝光,疑是某部門一把手之子》,這篇貼子以『人肉搜索』的方式對神秘人物的姓氏、聲音,身後所隱藏的能量等內容進行分析,有理有據的揭穿事件當事人身份。

這篇貼子一經發佈便引起了廣泛關注,一個小時之內點擊率過萬,回復率過千。

其它各大論壇網站也紛紛轉貼,將傾城國際的幕後黑手給推向了風口浪尖。

而貼子所指向的目標,正是洪夢樓洪玉龍父子。

(PS:抱歉,今天有些事情處理,只能更新兩章了。明天努力三更。有紅票的,還請幫忙丟來一張。希望早日看到百萬紅票到來。一起加油吧!)

第560章、好狗不擋道!

第560章、好狗不擋道!

一石驚起千重浪!

當各大網站、論壇紛紛轉載,甚至連一些新聞評論節目也開始引用報道後,這件事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社會熱點。

雖然還沒有人站出來確定指認這件事就是洪夢樓做的,但是,另外一則消息卻間接的證明了這一事件確實是和洪家父子有關係。

洪玉龍被從他所負責的領導崗位上調離,新的任命卻沒有同時下發。根據華夏國國情猜測,這也代表著他是因為犯了什麼事被委婉的隔離審查了。

可是,錄音門的當事人洪夢樓呢?彷彿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大家對它的渴望就越發的強烈高昂。

尋找洪夢樓,成為所有媒體共同努力的一樁大事。幾乎是全民大動員,洪家公寓、郊區別墅、政府大樓、酒店酒吧等等,只要是洪夢樓去過一次的地方,都能夠看到記者們搜索埋伏的身影。

因成功報道醫療隊在雲滇省和人面蚊博鬥並且寫出《戰地危情》這種感人肺腑稿件的王樂是《華夏日報》的王牌記者,在遇到這種引起全民關注的陰謀案件時,她自然也想尋找出事件的真相。

她一無所獲的從厲傾城棲身的美容院走出來,鑽進車子裡正準備駕車離開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王樂記者嗎?」一個沉悶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王樂聽到這人的聲音,便知道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這是直覺,一個優秀記者的直覺。

「是我。請問你是?」王樂輕聲笑著,不誇張,卻恰到好處的讓對方感覺到,小心翼翼的探詢對方的底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話筒那頭的男人很沒有禮貌的說道。「我要爆料。」

「哦。你想告訴我什麼呢?」王樂問道。

「我知道洪夢樓隱藏在什麼地方。」男人說道。

王樂心頭狂喜,卻沒有表現出來,說道:「他在什麼地方?」

「記下這個地址。」男人說道。「昌平街125號。」

「好的。記下來了。請問——」王樂的話還沒說完,對方便已經掛斷了電話。

「怪人。」王樂說道。

很快的,她又一臉笑意的說道:「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她取出手機,飛快的撥打著一個個號碼。

昌平街是一條老街,離市中心遠,交通也不太方便。可是,這兒卻是一些外來務工者最喜歡定居的地方。只有一個原因,這兒的房租要相對便宜一些。

125號是一幢獨立的小院,有著高大的院牆和一道朱漆木門。只是這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紅漆顏色已經剝落,露出裡面即將腐朽的木頭。

誰也沒想到,一個人見人畏的公子哥會躲藏在這裡。

「是這裡吧?」燕京市局刑偵分隊的劉隊長出聲問道。

「是的。」王樂點頭。

「不能踹門,避免打草驚蛇。」劉隊長說道。「這門是從裡面插上的。我們把它給撥開就成了。李明,你擅長這個。」

一個精瘦的警察過來,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刀。從門縫隙裡伸進去,輕輕的把門插給撥掉了。

「沖。」劉隊長一聲命令,然後推開大門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面。其它的幾名下屬緊隨其後。手裡舉著話筒和扛著攝影機的王樂等媒體記者跟在最後面,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可是,當他們跑到屋子裡後,全部都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所要尋找的關鍵人物洪夢樓就在客廳。

可是,他見到這些衝進來的警察和記者沒有驚慌失措更沒有痛哭流涕。因為,他此時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的正熟。

他的頭髮凌亂,鬍鬚拉碴,滿臉憔悴之色。看來他真的很累了,那麼多人的腳步聲竟然還沒有把他給吵醒。

王樂趕緊示意攝影師把鏡頭對準他熟睡的臉,給他來一個『犯罪份子惶惶難安』的特寫。

「洪夢樓。」劉隊長走過去拍了拍洪夢樓的臉,想要把他給喚醒。

洪夢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後,『啪』的一下子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然後,他踉蹌的爬起來就想朝外面跑去。

可是,卻被劉隊長一把給揪住了手臂。一個漂亮的甩拷,洪夢樓便被神通的劉隊長給擒拿住了。

「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我被綁架了。我是被綁架的。你們不去捉拿兇手,跑來捉我幹什麼?放開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洪夢樓大喊大叫著說道。英俊的公子哥形象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沒有了靈魂的罪惡之徒。

攝影鏡頭對準了這一切,而王樂已經舉著話筒開始了她的現場報道。

————

————

巷子口,停泊著一輛黑色的福特。

秦洛從窗口看到警察和記者都衝進去後,對大頭說道:「他逃不了了。我們也走吧。別讓那些記者給拍到了。」

大頭沒有回答,卻無聲的發動車子。

車到中途,秦洛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馬悅的號碼。

秦洛暗笑。可能是牧月那丫頭有什麼事找自己,卻又自己不好意思打電話,讓助手效勞——

「什麼時候她才能夠學會自己給人打電話啊?」秦洛在心裡感歎道。

秦洛按下了接聽鍵,正要調侃兩句這個和她的主人一樣冷漠的女人時,沒想到馬悅卻搶先一步說話了。

「是秦洛嗎?我是馬悅。」清脆悅耳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過來。可是,秦洛明顯的感覺到,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急促。

「是我。」秦洛說道。他的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不待對方說話,便主動出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的。」馬悅說道。「小姐病了。」

「病了?什麼病?要不要緊?」秦洛急促問道。他一著急,就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關心那個最開始被自己評價為沒有感情沒有溫度的機器人。

「原本以為是受了風寒,也沒有在意。請了保健專家——」

「狗屁的保健專家。你給他請的那一群保健專家整天就只會告訴她早餐應該吃什麼午餐應該吃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他們會治病嗎?他們會治病母豬都會上樹了。」秦洛氣急敗壞的罵道。有時候,他是真的挺厭惡聞人牧月身邊的那些什麼安保專家飲食專家保健專家的。

也正是因為這群人的存在限制了她的自由,讓她如籠中的金絲雀似的,只有巴掌大的那麼一點兒天空。

可是,他又知道,她的身邊必須有這麼一群人。

因為什麼?因為她是聞人牧月。因為她是聞人家族的掌舵人。

沒有了他們,聞人牧月的安全和生活就得不到保障。

馬悅聽到秦洛突然間對她發火,停頓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保健專家開了藥給小姐吃。當天晚上也好了。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更嚴重——」

「現在是第幾天了?」秦洛問道。

「第五天。」

「怎麼不早點兒給我打電話?」秦洛皺眉說道。給大頭打了個手勢,讓他從前面的路口拐彎。

「你當時人在巴黎。」馬悅說道。「而且,小姐說沒有必要。」

「——她現在在哪兒?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

「在仙女山老宅。」

「我知道怎麼走。」秦洛說道。他初來燕京的時候去聞人家退婚,就去過仙女山。後來又去了不少次,也算是這隱世豪門家的常客了。

掛斷電話,秦洛對大頭說道:「去仙女山。」

「明白。」大頭點頭。

「能不能再快一點兒?」

「可以。」大頭說道。「就是會超速。」

秦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出聲問道:「我是不是為國家做了很多事?」

「是的。」

「我是不是國民英雄?」

「是的。」

「英雄偶爾犯一點兒錯誤,民眾會諒解的吧?」

大頭沒有回答。只是突然間加速,把車子開的飛起來一般。

於是,他們身後的那些隱藏攝像頭便對著他們的車屁股啪啪的拍照。

車子停在了聞人家的豪華別墅門口,不待秦洛上前按門鈴,門口的黑衣保鏢便自動的打開電子大門放行。他們攔截過秦洛一次,知道他是這兒的熟客,不會再傻到攔截他第二次。

「開進去。」秦洛說道。

滴滴滴——

一輛湛藍色的瑪莎拉蒂跑車風馳電掣的跑了過來,對著大頭的舊福特狂按喇叭。

見到福特車沒有動靜,也不趕緊挪開。車窗被按了下來,一個年輕人伸出腦袋破口罵道:「媽的。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你們懂不懂?擋在前面作死啊?」

接著,視線轉到福特車車身上的鐵銹上去,譏誚著說道:「這什麼垃圾車?把它給我推到山溝裡面去。停在院子裡,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們家新買的古董呢。」

(PS:接下來的一段故事主要是和機器人姐姐有關。期待的砸票,不期待的也砸個友誼票嘛。)

第561章、蠱毒!

第561章、蠱毒!

福特車不是故意擋道,而是在等待電子大門緩緩向裡面打開。

門都沒有打開,又如何開進去?

所以說,後面的跑車男是故意找碴。至少,在秦洛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大頭也眉頭輕皺。只是秦洛沒有說話,他也不會主動要做些什麼事情。

跑車男看到候在門口的保鏢竟然不遵照自己的命令,怒道:「我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到嗎?把這爛車給我推出去。我們家丟不起這人。」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個是聞人家族的男主人,一個是聞人家族很重要的客人。他們到底要聽誰的話好?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對跑車男說道:「車爛沒有關係,人爛才是真正的悲哀。」

「你說誰人爛呢?」跑車男跳下車,怒氣沖沖的跳到秦洛面前。

「我說的就是你。」秦洛冷笑著說道。「聞人——,我忘記你叫什麼名字。在我沒有找你麻煩的時候,你也最好不要主動挑事。我們不是很熟,我更沒有尊敬你的義務。雖然你每年依靠聞人家的照顧能夠分到一些錢,但那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是寄養在聞人家族的一條可憐寄生蟲而已。靠一個女人養活著你們。」

「我可憐?可憐的是你吧?聽說你是一個醫生來著——那份工作賺的錢很難養家餬口吧?上次來是坐聞人牧月的車子,這次來開著一輛可以直接送到廢舊工場的破福特——」

他看了一眼坐在福特駕駛室上的大頭,說道:「我懷疑你連這破車都買不起。不然的話,還要別人送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讓人送?他是我的保鏢兼司機。」秦洛笑著說道。他覺得這種裝逼的感覺很好。大家都不知道大頭是自己的保鏢,然後自己說出來嚇他們一跳。

「司機?保鏢?」跑車男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狂聲大笑起來。「一個醫生也要請司機保鏢?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知道你無知。平時也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怪你。」秦洛說道。「我很忙。沒時間和你在這兒閒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能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真正無知的人才說別人無知。」

兩人正針鋒相對的時候,水伯及時跑出來解圍,他一臉笑意的對秦洛說道:「秦洛,你來啦。」

這才又轉過身和跑車男打招呼,說道:「烈少爺。你回來了。」

「水伯,我來看牧月。」秦洛禮貌的和水伯寒暄。第一次來就受到這老頭的熱情接待,他感覺的到水伯對他的善意。

「嗯。牧月病的不輕。大家都很擔心,老爺也在等著你。」水伯說道。

「我現在進去。」秦洛點頭。

「我真是覺得奇怪。聞人家族那麼多人不歡迎你,你怎麼總能厚著臉皮跑過來?」聞人烈雙手抱胸,一臉譏笑的說道。

「聞人家族的主人歡迎我就行了。其它無關緊要的人的我何必在乎?」秦洛反擊著說道。「等你成為聞人家族的主人時再來趕我走吧——不過,我估計老爺子沒有愚蠢到這種程度要把聞人家族交到你手上。」

「你——」聞人烈氣極反笑,說道:「秦洛,你不會是來看聞人牧月的吧?可惜啊,她估計快不行了,聞人家族的主人很快就要換人了。到時候,不知道新的聞人家族主人還會不會歡迎你過來。」

「那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秦洛冷冷的撇了聞人烈一眼,然後轉身朝裡面走去。

聞人烈站在原地,注視著秦洛的背影一臉陰厲。

「這人是屬狗的?」秦洛一邊快步往大廳走去,一邊說道。

「唉,牧月這一病倒,家裡就鬧得雞飛狗跳。這才病了幾天啊,竟然有人催促老爺重新立遺囑——你說這像話嗎?無情最是帝王家。這話真是一點兒也不假。」水伯唉歎著說道。

「水伯,你放心。牧月不會有事的。」秦洛一臉肯定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二十年前,你爺爺救了老爺,也救了聞人家族。今天,也希望你能治好牧月吧。」水伯滿懷期翼的說道。

「我會的。」秦洛點頭。「牧月的房間在哪兒?」

他雖然來了好幾趟聞人家族,可是卻從來沒有機會踏入屬於聞人牧月的閨房。

「在樓上。」水伯快走一步,在前面給秦洛帶路。

上了二樓,左拐。一直走到最東邊的一間房間門口水伯才停了下來,伸手敲了敲門板,說道:「秦洛來了。」

「秦洛來了?快讓他進來。」聞人霆老爺子拉著秦洛的手,說道:「秦洛,你快給牧月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怎麼就治不好呢?」

「姐夫。」聞人照看到秦洛進門,眼眶就『唰』的一下子紅了,然後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便滴落下來。

在他的心中,姐姐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犯錯了,姐姐幫他擺平。他沒錢了,姐姐幫他搞定。對聞人照來說,聞人牧月是亦母亦姐的角色。她像是親生母親一樣的照顧他。

現在姐姐生病躺下,一種無力感和潛意識裡的害怕感充斥在他的身體裡面。當秦洛到來的那一刻,他終於忍不住的將它釋放出來。

是的,我們的聞人照同學仍然是如此的嬌羞脆弱。

「別哭。」秦洛皺著眉頭對著聞人照低吼道。

聞人照身體一驚,嚇的後退了兩步,然後趕緊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痕。

馬悅站在一邊,只是和秦洛點了點頭,卻沒有走上來說話。

秦洛徑直走到床塌邊,對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的聞人牧月說道:「感覺哪兒不舒服?」

「沒感覺。」聞人牧月聲音弱弱的說道。

秦洛順勢坐在床邊,伸手抓著聞人牧月的脈弦,笑著說道:「那你感覺到餓嗎?腳冷不冷?」

以前每次見到聞人牧月時,都給人貴氣逼人艷光四射的感覺。

打個比方吧,如果厲傾城和林浣溪兩人一起上街,有人會多看幾眼林浣溪,有人會更喜歡厲傾城這種類型。可是,如果是聞人牧月和林浣溪厲傾城三人一起上街,可能所有的人都會看聞人牧月。

這不是誰比誰漂亮的問題,而是氣場問題。

方圓十里沒有任何敵手。誰跟她站在一塊兒,誰就是天生的綠葉。

可是,一段日子沒見,聞人牧月竟然成了現在這樣的模樣。

面目青黃,日就羸瘠。嘴唇乾裂,像是好久沒有喝過水一般。小手冰冷,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看到聞人牧月精緻卻沒有血色的小臉,秦洛的心一陣陣的絞痛。

「不餓。」聞人牧月說道。她努力的把想要闔上的眼睛睜的更大一些,想要把秦洛給看的更真切一些。說道:「我以為只是感冒,就沒讓他們給你電話。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我不是說過嗎?以後我就是你的私人保健專家。」秦洛笑著說道。「以後生病了,一定要第一個給我打電話。」

「我是不是要死了?」聞人牧月問道。

「不可能。」秦洛說道。「只是你身邊的那群庸醫誤事而已。」

「可是他們看起來都很緊張。」聞人牧月看著站在旁邊的聞人霆聞人照等人說道。

「他們又不是醫生。怎麼能知道你病的嚴不嚴重?」秦洛笑著說道。「再說,你對他們那麼重要,你病倒了,他們肯定擔心啊。」

秦洛幫聞人牧月的兩隻手都切過脈後,喚來馬悅,問道:「牧月是五天前病倒的?」

「是的。」馬悅回答道。「五天前的早晨小姐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總有種瞌睡的感覺。我讓人找來保健專家看過之後,都說這是重診感冒。然後開了消炎和抗病毒的藥。當天晚上症狀稍微好了一些,也不發燒了。」

「我們以為小姐的病情穩定下來了。誰知道第二天反撲的更加厲害,小姐根本就沒辦法起床。這幾天健康專家提出了不少套方案,還輸了抗生素藥水——不僅僅沒有減輕病症,反而像是激發一般,讓小姐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這幾天的飲食怎麼樣?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秦洛問道。

「哪裡能吃得了東西啊。」聞人霆急道。「吃什麼吐什麼。」

「吃什麼吐什麼?」秦洛吃驚的端詳著聞人牧月的臉,問道。

「是啊。而且吐的東西還是褐色的。很恐怖。」聞人照紅著眼眶說道。

「有沒有殘留物?」秦洛從床上跳起來,著急的問道。

「沒有。都被清理掉了。」馬悅說道。

「今天的垃圾還沒有運走。大概垃圾箱裡還有。」水伯在旁邊說道。

「帶我過去。」秦洛說道。

水伯雖然一臉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帶著秦洛去參觀了垃圾箱。

秦洛走回來的時候,面如死灰。

「秦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去看那些東西做什麼?」聞人霆急聲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洛聲音嘶啞的說道:「牧月是被人下了蠱毒。」

第三章沒寫出來,要到明天了!

推倒了之前的設定。後面的很多劇情要進行調整和修改。大家可以猜猜是誰下的蠱。

第一個猜中的老柳獎勵熱吻一枚以及書中王牌龍套一個。當然,還有《天才醫生》實體出版書籍一本。

吝嗇的老柳願意拿出這麼多東西做獎勵,顯然答案不會很簡單。

每個ID僅限一次猜測機會。

第562章、有心殺人!

第562章、有心殺人!

「什麼?中蠱?」

聞人空坐在沙發上,正用金質的雪茄剪細心的修剪手裡的極品雪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千真萬確。」聞人烈站在父親面前,一臉笑意的說道。「我原本想上樓去看望堂姐的。知道爺爺在哪兒,不去看看也實在太不像話——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在裡面說到堂姐中蠱的事。我就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先退回來告訴父親這一重大消息——」

「這確實是件大喜事。」聞人空說道。「當真中蠱的話,牧月那丫頭怕是這次真的要去了。」

「是的。到時候,家主之位自然就落在父親的手上了。」聞人烈語帶奉承討好意味的說道。「按道理講,我們是家裡的長子長孫,家主之位原本就應該是我們的。只是爺爺老糊塗了,竟然想出了一個隔代繼承——這不就是看咱們父子不順眼嗎?」

「少說你爺爺的壞話。要是讓雅歌她們聽到了,又要拿這個去討好你爺爺。」聞人空訓斥著說道。

「我知道。也只是在你面前說說,在外人面前,我可是很懂得維持爺爺和聞人家族顏面的。」聞人烈不以為意的說道。

聞人空用火柴點燃雪茄,抽了一口後說道:「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

「為什麼又是壞消息了?」聞人烈疑惑的問道。

「如果牧月真的死了,聞人家裡誰最得利?」

「當然是我們了。」聞人烈答道。

「確實。」聞人空點頭。「也正是因為我們得利。別人自然就有理由猜測這下蠱之人就是我們自己。」

「什麼?」聞人烈大吃一驚。「難道他們連自己家裡人都懷疑?」

「自己家裡人就做不出這種事情嗎?」聞人空冷笑。「你別忘記了。老爺子只是退下來了,他還沒有老糊塗。如果他當真要追究,家裡有幾個人能洗脫的乾淨?」

「爸,我們之前只是小打小鬧。」聞人烈辯解著說道。

「小打小鬧?目的不就是一個嗎?都想著把她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又都不願意承擔責任——所以,一直到現在,她還在那個位置上坐的好好的。哼,你們這些人自作聰明。卻不知道這種行為愚蠢之極。」

「爸,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也學二叔他們搬出老宅?」聞人烈問道。

「早不搬晚不搬,偏偏這個時候搬,就沒有人說閒話?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再說,你以為你二叔他們的這種做法就聰明?為了洗清嫌疑,索性都不回老宅——他們這叫做欲蓋彌彰。」

聞人烈有些頭痛了,說道:「那到底要怎麼辦?走有嫌疑,留下也有嫌疑——我們不是鐵定要背黑鍋了嗎?」

「什麼也不用做。」聞人空說道。「應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以前怎麼做現在還怎麼做。你剛才在門口不是和那個姓秦的小子吵了一架嗎?」

「是的。」聞人烈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幅不可一世的嘴臉。一個小醫生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可不是普通的醫生。」聞人空說道。「你千萬不要小看他。」

「爸,我知道了。不就是二十多年前他爺爺救了爺爺一次嗎?他不救就沒有其它的醫生了嗎?再說,又不是他救的——難道我們要在脖子上掛個牌子,說秦叉叉是聞人家族救命恩人,我們要整天把他捧著供著?」

「你可以不尊重他。但是你不能忽略他。這是我給你的忠告。」聞人空說道。「還有,今天你在大門口的表現非常好。張揚了些,會給你爺爺一些不好的印象——但是,至少第一個先把自己的嫌疑排斥在外了。」

「爺爺不會以為我是故意這麼做給他看的嗎?」

聞人空搖了搖頭,說道:「你忘記你爺爺當年縱橫商場時的外號了。他比你們想像中的要聰明很多。這也是因為只要他活著,我們就沒辦法明目張膽的去動那個小丫頭的原因。」

「我知道怎麼做了。」聞人烈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回來還沒去看堂姐呢,我現在過去看看。」

「去吧。」聞人空說道。「抽完這支雪茄,我也要去看看牧月。」

————

————

「蠱毒?那是什麼東西?」聞人照瞪大著他那雙漂亮之極的大眼睛,一臉白癡的問道。

看到他這傻乎乎的樣子,秦洛就有種往他臉上狠揍幾拳的衝動。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好看幹嗎?如果把他的頭髮給紮成一個馬尾,走在大街上絕對沒有人懷疑她不是個女人。唯一的缺陷就是胸部平坦了一些而已——

模樣像女人也就算了。連性格也跟個女人似的,動輒就濕眼眶時不時的就抹眼淚——這樣的男人,又怎麼能夠承擔的起保護親人的重任啊?

秦洛想,看來需要讓他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一段時間,讓他熏陶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和待人接物的處事能力了。

自己要教會他,怎麼樣成為一個真正的爺們。

是的,至少在這個時候,秦洛還不知道他有一個『小受男』的外號。

「你是說——牧月被人下了蠱?」聞人霆老爺子年紀大一些,見識也廣一些,聽到秦洛的話後,難以置信的問道。

蠱,那是多麼遙遠多麼神秘的事情啊。我們經常聽人說,可是有誰真正的見識過?

怎麼突然的,它就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了呢?

「根據她所表現出來的各種症狀,確實有這種可能性。」秦洛一臉凝重的說道。如果真是蠱毒的話,事情就糟糕了。

「為什麼是蠱毒?」馬悅亙古不變的冷漠平靜表情也終於動容。「有保健專家懷疑是食物中毒。可是小姐所吃的每一道食物都要經過嚴格的監督檢驗。小姐病後,我們也對所有的食物都進行過檢測——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第一,牧月病的很突然。病情的惡劣程度變化過程很詭異。她的前期表現症狀確實是和一些頑固性流感的情況相似,可是,從第二天開始,它發病的軌跡就不再像是病毒感染。第二,她的臉色很奇特,不是體寒應有的蒼白也不是體熱應該呈現出來的紅紫,而是鐵青。青是中毒之症。當然,僅僅憑這個,我們沒辦法知道她中的就是蠱毒。」

秦洛轉過身看了一眼水伯,接著說道:「剛才水伯帶我去看了一下牧月的嘔吐物。是黑褐色。帶有惡臭。而且,她的脈博——脈虛而沉,時熱時寒,體質非常暴躁。吃什麼吐什麼,難以進食——這些都是中蠱毒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用這麼喪盡天良的手段?」聞人霆拳頭緊握,表情暴怒的說道。「如若知道是誰陷害我的牧月,我必讓其不得好死。傾盡我聞人家族全族之力,也要和他拚個魚死網破。」

「下毒時不易察覺,中毒後不易救治。」秦洛歎道。「這確實是對付被人重重保護的牧月最好的手段。就是太殘忍了一些。」

「秦洛。幫我救活牧月。我聞人霆再欠你一個人情。」聞人霆看來實在是太疼惜自己這個孫女,拉著秦洛的手懇求著說道。

一向精神抖擻看起來像是個頤養天年的老神仙一樣的人物,現在卻和其它普通的老爺爺一樣,在得知自己的孫女病重後,寢食難安,面帶憂慮。

「老爺子,你不說這句話,我也要努力把她治好的。」秦洛說道。「只是,我們要先弄清楚牧月到底是中的哪種蠱。」

「你也不能確定嗎?」聞人霆驚訝的問道。

「不能。」

「這——蠱毒有很多種?」

「是的。」秦洛點頭。「有金蠶蠱、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其中金蠶蠱最為兇惡。不畏水火,最難消除。」秦洛只在秦家老宅的書庫裡看到過這樣一本《蠱毒》的書籍,裡面對各種各樣的蠱毒有過介紹。後來爺爺又給他講述過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可是這屬於冷門,連秦老爺子瞭解的都非常少,也不可能給秦洛講解的多麼深刻。於是就不了了之。

秦洛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中會真的經歷這種噁心卻又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聞人霆問道。「牧月可是耽擱不起時間了啊。」

「下蠱都要有引子。我們先要找出蠱引。然後才能想出對症之策。」秦洛說道。「現在胡亂救治一氣,也不會起到任何效果。」

「在哪兒找這個蠱引啊?」聞人霆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牧月的生活比較簡單,如果排除飲食的可能性的話,只有公司和她居住的地方有可能被人下蠱。我要去她住的房間和辦公室去看看。」

「我帶你去。」馬悅說道。

「好。」秦洛點頭。

「我也去。我也要去救姐姐。」聞人照紅著眼圈跑到秦洛面前。

「不許哭。」秦洛瞪了他一眼,說道。

「我不哭。」聞人照趕緊用手背抹眼睛。

秦洛沒有拒絕,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第563章、下蠱黑手:聞人照?

第563章、下蠱黑手:聞人照?

秦洛也是第一次來到聞人牧月獨立居住的這幢映月山莊,雖然他的心情現在非常急躁,實在無心欣賞這山色美景。只是匆匆一瞥,他仍然覺得這兒是一處人間仙境。

當然,以聞人牧月的財力,想要開闢這樣的一處自留地實在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通過層層守護的大門,一行人來到一幢白色小樓面前。這幢小樓像是印度一位皇帝為紀念他死去的皇后而修建的白色宮殿泰姬陵似的,素潔高貴,美輪美幻。

「小姐的臥室在裡面。」馬悅說道。在她的帶領下,秦洛和聞人照徑直入內。而那些跟隨而來的保鏢則自動的留在了外面,沒有進入的權利。

穿過客廳,進入迴廊,然後在最東邊的一側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馬悅在房間門口輸入密碼,門鎖上亮起綠色的燈光後,她這才伸手擰動門把。

卡!

房門打開,露出一個囊括了書房、睡床、瑜珈室的獨立天地。

「找什麼東西?」馬悅問道。

「可疑物體。」秦洛答道。

「什麼物體可疑?」

「我也不知道。」

說話的時候,秦洛便已經在聞人牧月的房間裡走來走去。

瑜珈室裡很乾淨簡潔,一眼看穿,沒有發現什麼不明物體。書桌書櫃也翻找過,一切正常。

接著,秦洛又走到聞人牧月的睡床旁邊。

素白的床單,曖黃的絨毯,看起來軟綿綿的,睡起來一定很舒服。

人未靠近,例聞到一股異香。

這股香味如馨如蘭,沁人心脾。

看到秦洛的鼻子在房間裡嗅來嗅去的,聞人照也跟著嗅,問道:「姐夫,是不是這香味有問題?」

「不是。」秦洛搖頭。

「那怎麼會有這麼香的味道?」

「這是你姐的體香。」秦洛說道。這是處子之香,聞人照這小屁孩兒是不懂的。

馬悅的視線掃了秦洛一眼,終究忍住沒有說話。

秦洛走到床頭櫃邊,拾起一本中間夾著書籤的書籍。書名叫做《求愛大作戰》,是一本介紹年輕男女互相吸引互相愛慕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最終成為眷屬的愛情故事。

秦洛翻開書籤所在的那頁,正是這本書的中間部份。可以想像,在每天晚上聞人牧月還沒有睡著的時候,正是用這本書來打發時間。

「這是牧月看的書?」

「是的。」馬悅答道。「這書有問題?」

「有問題。」秦洛說道。「牧月不應該喜歡這種類型的書吧?」

「這是我開出來的書單,讓管家幫忙選購的。據說在市場上銷售非常火爆。」馬悅說道。「小姐需要補充愛情方面的知識。」

「難怪。」秦洛說道。馬悅也是一個不懂愛情為何物的女人,她會選擇這樣的書給聞人牧月看,並不是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情。

「有問題嗎?」

「沒有了。」秦洛答道。他把書放回原處,說道:「我們再去辦公室看看。」

秦洛來地聞人牧月的辦公室,一進門,便輕車熟路的四處搜索尋找。

可是,聞人牧月的辦公室雖然大的驚人,但是卻空曠曠的,沒有沙發,沒有書櫃,沒有飛鏢,也沒有小高爾夫球場——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上是一台電腦,甚至連一個存放文件的文件夾都沒有。如果有什麼事,都是馬悅抱著文件夾過來,然後再抱著文件夾離開。

這是秦洛見過的最寬大也最簡陋的辦公室,比較符合聞人牧月那不喜麻煩行事簡潔利落的個性。

可是,在這什麼都沒有的桌面上,卻放著一把用白色絲巾包裹著的刀子。

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秦洛拿起水果刀看了看,然後又輕輕的放回原位。

「抽屜的鎖能打開嗎?」秦洛問道。

「不能。」馬悅說道。「那是密碼鎖。只有小姐可以打開。」

秦洛點了點頭,他坐到聞人牧月用來辦公的躺椅上,眼神四處掃瞄著。

蠱引在哪兒呢?

蠱引到底在哪兒呢?

難道也不在辦公室?或者說,他們是通過食物或者飲用的酒水來下蠱的?

突然。秦洛的視線被窗台上一小盆植物所吸引。

那是一種純紫色的結狀植物,如紫竹,長紫葉。但是,它卻在陽光的照耀下開著一種極其漂亮的小白花。

「那是什麼?」秦洛指著那盆紫竹問道。

「它叫佛陀。」聞人照說道。

「你怎麼知道?」秦洛疑惑的看著他。他從來都不覺得聞人照是一個多麼博學多才的人物。

「因為這是我送給姐姐的。」想起姐姐此時的病狀,聞人照的眼圈兒又紅了。看到秦洛眼神不善的看著他,他趕緊仰起臉不讓眼淚流出來。

「佛陀?」秦洛小聲的念了一遍這個怪異的名字。「你從哪兒找來的?」

「我在秦大哥家看到,覺得它開的花好看,名字又有意思,就要了一盆送給姐姐。」聞人照解釋著說道。

「秦縱橫家?」秦洛臉色劇變,問道。

「是啊。」聞人照看到秦洛的表情陰沉,有些緊張的問道:「難道——難道這花有問題?」

秦洛沒有回答。

他抽出那把水果刀,切下了佛陀的一片葉子。

紫褐色的汁水流溢出來,如聞人牧月嘔吐的食物顏色。

馬悅表情詫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聞人照。

「不是我——不是我。」聞人照花容失色,連連擺手說道:「真的不是我。我——我怎麼會害我姐姐呢?我根本就不知道佛陀會害人啊。」

馬悅氣道:「你當時送給小姐時,不是說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嗎?」

「我不說是從外面買的,姐姐肯定不要啊。」聞人照看著秦洛,無限委屈的說道:「姐姐就喜歡姐夫,其它男人的東西她都不願意接受。我只有說是自己買的,她才願意收下來——」

「你要害死小姐。」馬悅恨不得衝上去煽這個白癡幾耳光。那麼聰明的小姐,怎麼會有這麼白癡的弟弟呢?他們倆當真是姐弟嗎?

「我沒有。我沒有要害死姐姐。」聞人照喏喏說道。不敢和馬悅的眼睛對視。

「我知道不是你。」秦洛說道。「你沒這膽子。更沒這智商——」

「對對。我不會的。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聞人照的眼淚珠子又流了出來。「我不會害我姐姐啊。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瞇著眼睛問道:「這佛陀是你找秦縱橫要的,還是他主動給你的?」

「——是我主動找他要的。」聞人照哭著說道。「我就是覺得好看——我想姐姐一定會喜歡。我就找他要了——我不知道啊。」

「好毒的心思。」馬悅冷聲說道。「表面裝出一幅斯文君子的模樣,背地裡卻做出這等歹毒的事情。」

「不行。我要去找他算帳。我要問他為什麼害我姐姐——」聞人照這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便快步的往外面跑去。

「聞人照——聞人照——」秦洛在後面喊道。

可是,這個時候的聞人照哪裡還能聽到秦洛的話?他像是個瘋子似的,狂奔著鑽進了電梯。

秦洛追出來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

「秦縱橫一般在什麼地方出沒?」秦洛問道。聞人照就這麼跑出去,他擔心這小子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他跑去找秦縱橫的麻煩,又哪裡是別人的對手?

現在聞人牧月躺在病床上,他有責任替她照顧這白癡弟弟。

「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辦公。」馬悅說道。她不可能對最重要的競爭對手的消息沒有任何收集。「也有可能在天波府一號。」

「立即送我去找他。」秦洛說道。如果沒有人送他的話,他根本就開不了車。

「好的。」馬悅答應著,快步朝外面走去。

他們下樓後,聞人照已經失去了蹤影,他自己開過來的法拉利也已經不見了。

「少爺呢?」馬悅問道。

「他獨自開車離開了。」一個保鏢隊長模樣的男人回答道。

「往什麼方向?」

「西邊。」

「追上去。」馬悅命令道。

車上,馬悅看著秦洛手裡端著的那盆佛陀,問道:「植物也能夠下蠱嗎?」

「是的。這種蠱被稱為植物蠱。」秦洛點頭。

「可是,小姐平時也不和它接觸,只是遠遠欣賞一番。難道這樣也能夠中蠱?」

「你看到它的黃色小花嗎?這就是蠱引。它是通過這種小花的花香來下蠱的。這種蠱毒難度極高,只有很高明的草鬼婆才能夠施展。」

「這花是聞人照自己主動要過來的。」馬悅說道。「聞人照是不可能陷害自己的姐姐。那麼,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秦縱橫了?可是,秦縱橫又怎麼保證聞人照會看到這盆花呢?他又怎麼知道聞人照會找他要這盆花並且會把花送給自己的姐姐呢?」

馬悅瞥了一眼秦洛,說道:「而且,我一直相信秦縱橫是喜歡小姐的。他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

(PS:哈哈,大家討論的很熱烈嘛。發揮你們無比風騷的智慧和想像力吧——嗯,第三更在十二點左右。誰手裡還有紅票的?)

第564章、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真相?

第564章、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真相?

在秦老爺子的八十壽誕上,秦縱橫正式接手秦家產業的國內業務。由此,智公子開始真正擁有了和聞人牧月角逐的實力和平台。

在他擔任秦家產業的這一段時間裡,並沒有交出一份讓人目瞪口呆驚爆眼球的成績單。甚至在一些領域上,還有小規模的業績下滑問題出現。

但是,以秦老爺子為首的一系秦家主幹卻對他的表現是相當滿意的。一個對家族商業並不熟悉,而且正處於和各個方面磨合期的年輕人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的難能可貴了。

秦縱橫任職以來,並沒有急著大刀闊斧的去開疆裂土,而是一再的去鞏固產業所在領域的市場份額和消費者佔有率。他能壓抑住心裡大出風頭做出亮眼業績讓那些圍觀者非議者跌破眼球的想法,做著這種默默無聞卻極其實用有效的基礎工作,確實當得『智者』之名。

「穩妥。」這是秦老爺子給秦縱橫的評價。

是的,秦縱橫聰明。

更恐怖的是,他知道如何發揮自己的聰明。

秦縱橫正在處理一份文件的時候,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他按了接聽鍵後,私人助理文清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秦董,聞人照少爺說有急事要見你。」

「嗯。」秦縱橫看了看腕表,說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文清說道。

匡——

秦縱橫的辦公室房間門被人推開,聞人照一臉憤怒的衝了進來,說道:「秦大哥——」

這才想道,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能叫他『大哥』呢?

可是,他們相識多年。平時他也整天跟秦縱橫在一起廝混,認為他是一個值得信任尊重的好大哥。如果要這麼的當眾喚他『秦縱橫』的名字,他也同樣叫不出來。

因為想不明白稱呼的問題,一下子憋得聞人照說不出話來。

懵頭懵腦的站在哪兒,跟個傻子似的。

這是秦縱橫率先反應過來。他只是被聞人照來時的聲勢給驚喜到一下後,便很快的恢復了鎮定,笑著說道:「小照,怎麼有時間來公司看我?」

「我有事情要問你。」聞人照還是記得自己來此的目地的,盯著秦縱橫說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秦縱橫看到聞人照的眼神異樣,再聯想到他剛才撞門的動作,出聲問道。雖然聞人照有點兒貪玩,還有些花癡,但是卻極其懂得禮數的。他們這樣的家庭出身,一般都不會做出太沒有禮貌的事情。

「是不是你下的蠱?」聞人照說道。

「下蠱?下什麼蠱?」秦縱橫的表情表現的更加疑惑了。

「就是蠱毒。對我姐姐下了蠱毒。」聞人照厲聲說道。他自己也沒辦法解釋那個『蠱』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也只是在旁邊聽秦洛說了幾個詞語,被他暗地裡給記了下來,現在恰好說給秦縱橫聽,顯得自己非常專業的樣子。

秦縱橫是何等樣的人物,只是這幾句含糊不清的話,他便已經猜測到了事情的大楖。

「你是說——牧月被人種了蠱毒?」秦縱橫臉色陰沉的問道。

「是的。」聞人照說道。「就是你下的。佛陀就是從你這兒拿回去的。」

「佛陀?這又和佛陀有什麼關係?」秦縱橫急道。他恨不得直接把聞人照的腦袋給剖開,然後自己去看清楚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姐夫說蠱毒就是通過佛陀下的。佛陀是我從你這兒拿回去的。所以,這蠱一定是你下的。」聞人照眼裡滿是仇恨的說道。「你要是恨死我姐姐,我一定要和你拚命。」

「夠了。」秦縱橫吼道。那張俊朗絕倫的面孔也變得有些扭曲。「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那蠱毒絕對不是我下的。聞人照,我為什麼要害你姐姐?你給我個理由?」

多年的餘威之下,聞人照還是有些忌憚秦縱橫的。被他這麼一吼,還真把情緒激動的聞人照給震懾住了。

「我——」

「你姐姐現在在哪兒?」

「在老宅。」

「帶我過去。」秦縱橫從衣架上扯下外套,便快步朝外面跑去。

聞人照愣了愣,也跟著追了出去。

田螺把車子停泊在大廈門口,看到秦縱橫跑出來,問道:「大少急忙叫車,是要去哪兒啊?」

「仙女山。聞人家老宅。」秦縱橫說道。

「出了什麼事?」田螺一邊熟練的發動了車子,一邊問道。

「牧月中蠱了。」秦縱橫說道。

「中蠱?」因為過於激動,田螺嘴裡叼的煙差點兒掉下來。「怎麼會中蠱呢?誰跟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啊?這可是要命的事兒。要是咱們的燕京第一美人還是個處女的時候就這麼完蛋了,那得多可惜啊?」

「閉嘴。」秦縱橫低吼道。「我告訴過你,她是我喜歡的女人。你要尊重她。」

田螺笑著點頭,說道:「大少別生氣。是我嘴賤——我以為你習慣了呢。」

秦縱橫揉了揉臉,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治療這種蠱毒?」

「大少哎,你這可是難住我了。我就是一混子,喝酒泡妞打架砍人的事情找我。蠱毒這麼深奧的東西,我哪裡懂得了?」

頓了頓,田螺說道:「這下子,你的那個本家情敵又要大出風頭了。你說,這蠱是不是他下的啊?他覬覦聞人牧月的美色和財產,為了抱得美人歸,就乾脆給她下了蠱——然後他再以英雄的形象出場,歷盡磨難把這蠱毒給解了。到時候,聞人牧月這座冰山還不被他給融化了?哎——招是好招,就是太陰損了些。這孫子還真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不會。」秦縱橫說道。

「你這麼相信他的人品?」田螺奇道。

「聞人照跑過來,說這蠱毒是我下的。好像這蠱毒和佛陀有什麼關係——聞人照從我這兒討回一株佛陀,沒想到他把它送給牧月了。」

「這樣啊?」田螺苦笑。「這下大少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了。」

「什麼意思?」

「不是屎也是屎。」

「——」

秦縱橫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是誰在陷害我,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我現在只想確定牧月是安全的。」

「真是情種。」田螺笑道。轉動著方向盤,把車子開的像是極品飛車裡面的道具車似的,風馳電掣,左衝右突,飛快無比。

————

————

秦洛和馬悅趕到秦縱橫的公司大樓時,恰好看到聞人照紅色跑車剛剛離開的屁股。

「他走了。」馬悅說道。

秦洛抬頭看了眼大樓,像是想確定秦縱橫有沒有在裡面似的,然後說道:「跟上去。」

沒想到,聞人照的跑車一直開進了聞人家老宅。他們兜了一個大圈子,然後又轉回來了。

下了車,看到院子裡還停泊著另外一輛奔馳車子。田螺靠在車身上抽煙,看到秦洛坐的車子進來,還對著他揮手微笑。露出一口被煙薰毀了的大黃牙。

「秦縱橫來了。」馬悅說道。

秦洛推開車門,快步往聞人牧月的閨房跑去。

他跑進去的時候,看到秦縱橫正站在床頭一臉憐惜的看著熟睡的聞人牧月。

「病幾天了?」秦縱橫問道。

「第六天。」聞人照說道。

「怎麼早點兒不給我打電話?」秦縱橫惡狠狠的說道。

「我以為——姐姐只是感冒。」

「白癡。」秦縱橫罵道。

秦縱橫走到聞人霆面前,勸慰著說道:「老爺子,你不用過於擔心。牧月不會有事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會把她救回來。」

「我明白。」聞人霆說道。「秦洛一直在忙活著。他會想到辦法的。」

看到秦洛進來,急聲問道:「有沒有什麼收穫?找到蠱引了嗎?」

「從牧月辦公室裡找到了這個。」秦洛把手裡的佛陀盆載給遞了過去。

「它就是蠱引?」聞人霆老爺子非常詫異的問道。這普通的一盆小花,怎麼成能夠把人給毒害成這個樣子呢?

「是的。」秦洛伸手掰下一片葉子,指著那紫褐色的液體說道:「這是蠱引受體的特徵。但是,這蠱卻是從這黃色小花下的。這花的味道清淡,卻持久不散。牧月聞到了這花香,便被人種了蠱——」

「這是什麼花?牧月從來不養花的,她的辦公室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聞人霆看著馬悅怒聲問道。平時都是由馬悅來負責聞人牧月的生活起居,現在出了問題,她自然難逃干係。

「是聞人照少爺送給小姐的。」馬悅坦白說道。

「聞人照,你又是從哪兒找來這東西的?」聞人霆又盯著聞人照問道。

「我——」

「是從我哪兒拿來的。」秦縱橫接口說道。「看來,真相就是——我就是殘害牧月的幕後黑手了。這是不是就是你們想要的真相?」

(PS:真相到底是什麼呢?我不會透露的。大家繼續猜吧。另外,大家能不能讓紅票飛一會兒?)

第565章、妖人作怪!

第565章、妖人作怪!

秦縱橫的視線掠過聞人照,和秦洛有瞬間的對視,然後在聞人霆老爺子的臉上停留。

「我知道,因為一些原因,我一直被聞人家所排斥。」秦縱橫拍拍聞人照的肩膀,笑著說道:「即便小照整天和我廝混在一起,也只是一種你們故意放任的假象而已。因為我姓秦,所以我屬於被警惕和懷疑的對象。」

「我能理解你們的做法。聞人家、白家還有我們秦家——這就像是三國鼎立,誰也沒辦法和誰精誠合作,誰也沒辦法真正的接納另外一家的人成為朋友。甚至,我和白破局從一生下來的時候便已經成了對手。如果我站在老爺子的位置上,我也會這麼做。這和個人情感喜好無關,完全是站在家族利益上考慮。」

「我還願意在老爺子面前承認,秦家確實有著趕超或者吞噬聞人家白家市場份額的意圖——相信聞人家和白家也有同樣的想法。開疆拓土,成為獨一無二的王者,這是任何一個聰明的從業者都擁有的理想。我不笨,我確實這麼想過。而且時常這麼幻想。」

「但是,我想要的東西,我會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拿到。

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拿自己的感情來投機取巧。這是我唯一能夠自由選擇的事情,我不容許任何人來強迫或者玷污。」

「我喜歡牧月,喜歡她的聰明,喜歡她的智慧,喜歡她的冷漠,也喜歡她掌控一切的強勢——喜歡她所有好的壞的東西,只要它是屬於聞人牧月的。我不確定如果牧月不是聞人產業的掌舵人我還會不會喜歡她,畢竟,我是在她大放異彩的時候才開始注意到她的——是在她最優秀的時候喜歡上她的。」

秦縱橫站在床邊,看著熟睡如嬰兒的聞人牧月,面帶憂傷的說道:「但是,如果牧月現在願意嫁給我——一無所有不帶走聞人家族一針一線一塊磚一片瓦的嫁給我,我會十萬分感激。做為一個男人,我有責任有義務給予自己的女人所需要的一切。這是我的驕傲。」

「可是,她已經是聞人家族的繼承人。」聞人霆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只要她活著,她就是聞人家族的掌舵人。除非她自己要求退出——所以,你的假設是不成立的。」

「是啊。」秦縱橫苦笑。「這就是我非常遺憾的原因。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卻還在努力的爭取——這智公子之名,其實是徒有虛名的。」

聞人霆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

「錯了?」

「對。你錯了。」聞人霆說道。「牧月首先是我的孫女,其次才是聞人家族產業的掌舵人。我最希望的是我的孫女一生幸福快樂,而不是聞人家族產業又賺了多少個億——秦縱橫,如果你當真能夠讓我孫女愛上你,我願意用聞人家族的一半產業做嫁妝。」

「———」

秦縱橫一臉吃驚的看著聞人霆,有點兒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老頭,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

如果聞人牧月當真願意嫁給自己,他就用聞人家族一半的產業當嫁妝?

那樣的話,聞人家族還是現在的聞人家族嗎?孱弱的聞人家族不要面臨著整個被秦白兩家吞併的危險?

「他當真如此的喜愛自己這個孫女?開玩笑吧?」秦縱橫在心裡想道。可是,他在聞人霆老爺子的臉上看到的卻是一臉的認真嚴肅。

聞人霆像是知道秦縱橫的想法似的,笑了笑,說道:「這樣的話,秦家的勢力大增。就可以順便狠狠的教訓一下白家那條老瘋狗了。也算是為我這老頭報仇雪恨,這口子氣,我可是憋了二十多年啊。」

秦縱橫苦笑,說道:「老爺子,牧月現在還重病在床,我們說這個是不是不太妥當?」

「是啊。一切都要看牧月的態度。」聞人霆若有所指的說道。

秦縱橫看著秦洛,問道:「你說牧月中的是蠱毒?」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秦洛說道。

「你手裡的那盆佛陀就是蠱引?」

「對。這是植物蠱。雖然沒有蟲蠱那麼兇猛,卻十分的隱蔽。難以發現,難以救治。」秦洛說道。

「你有沒有解決辦法?」

「正在想。」

「我如果說要幫忙,你一定會拒絕吧?」秦縱橫問道。

「不錯。」秦洛點頭。「我承認,你剛才的表白很誠肯,也很感人。可是,這並不能排除蠱毒就不是你下的。或許,你是看到自己沒辦法追求到牧月,因愛生恨故意報復呢?」

說實話,秦洛並不確定這蠱毒就是秦縱橫下的。甚至,他心裡還傾向於這蠱毒不是秦縱橫下的。因為他實在不知道他有什麼下蠱動機。

而且一查就查到他的頭上,這種手法也太愚蠢了一點兒。和他智公子的智慧不符合。

可是,秦洛沒有替他說話解釋的立場吧?

當然,藉機栽贓潑他一臉屎土倒是秦洛樂意做的。

秦洛同學願意為國為民做個傻逼似的國民英雄。在一些事情上,他又是非常小氣的。

果然,秦縱橫的臉色變的十分難堪。

他冷笑著說道:「至少,現在你還沒有證據證明這蠱毒就是我下的吧?」

「我只知道這佛陀是從你哪兒拿回來的。」秦洛指了指手裡還在流著褐色液體的佛陀,說道。

「看來我很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問題。雖然不一定會有人相信。」秦縱橫說道:「第一,這佛陀是我從郊區的一處寺廟發現的,然後讓人移回來栽種。第二,我並不知道它可以做為蠱引。第三,我又怎麼能夠確定小照會喜歡它?第四,我又如何保證小照會把它送給牧月?這每一個步驟都需要精確的算計,我即便被人稱為『智公子』,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吧?」

是的。秦縱橫的解釋是很有理的。

誰能保證佛陀從寺廟裡運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誰能確定聞人照一見心喜,並且會討來送給自己的姐姐?

佛陀到了聞人照的手上後,路上有沒有被人掉包?

「這年頭,真真假假的事情誰又都能看的清楚?」秦洛笑著說道。「我只負責治病救人。至於查找真兇——是聞人家族的事情。是牧月醒來後的事情。和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那麼,我有旁觀的權利吧?」秦縱橫並不願意就這麼被他們給驅逐出去。

「隨你。」秦洛無所謂的說道。「只是老爺子不反對。」

秦縱橫畢竟是秦家的重要人物,在兇手沒有查明之前,聞人霆老爺子還真不好把他趕走。

於是,他故意忽略這個問題,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這蠱引已經找到了,要怎麼救治牧月啊?」

「即是植物蠱,可用草藥解蠱。」秦洛說道。

「什麼草藥?趕緊寫來藥方,我讓人去配。」聞人霆說道。

「有兩味藥很稀缺。藥店可能沒有。」秦洛說道。

「那——哪兒能有?」

「羊城老家倒是有。可是——」秦洛轉過頭看了牧月一眼,說道:「我這個時候不能離開。只能打電話讓人送來。」

「那趕緊啊。」聞人霆急道。恨不得讓秦洛說來電話號碼,他親自打這個電話。

聞人牧月倒下,聞人家族產業鏈下隱藏著的危機也就集體爆發了。家裡的那群不成器的東西還在這個時候內鬥個不停——不,他們倒是也難得團結過一次。可卻是集體前來逼宮,讓自己另立遺囑。

難道,二十四年前的災難要重演了嗎?

「好的。」秦洛立即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第一通電話打給了人妖,讓他派人送來兩味草藥。人妖從來都不會拒絕秦洛的要求,立即在電話中爽快的答應。

另一通電話打給了家裡,沒想到竟是秦老爺子接的電話,問秦洛需要那兩份草藥做什麼,秦洛告知緣由,秦老爺子大是吃驚。再三囑咐秦洛要穩紮穩打,切勿用重針切勿用毒藥。

是的,解蠱之毒,其實就是以毒攻毒。所用藥物都帶有巨毒,不然蠱毒沒辦法排斥乾淨。

可是,解除了蠱毒,患者的身體又殘留下另外一種毒素。

於是,又得重新用解藥排解第二種毒素。

如果把握不好這個度,可能蠱毒沒有把人害死,餵食的毒藥卻把人給毒死了。這也是秦老爺子十分擔心的原因。

如果秦洛把聞人牧月給毒死了,怎麼辦?

秦洛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掛下,便聽到身後傳來乾嘔的聲音。

他轉過身時,便看到聞人牧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正趴在床頭再次嘔吐。

嘩嘩啦啦——

黑褐色的流狀物體順著嘴角流下,夾雜著紅色的血絲,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嘔吐出來一般。

「有血。」秦洛大聲叫道。「他們又在作怪了。他們又在放蠱——」

(PS:兄弟們小美女們,這個星期當真不能到達百萬紅票嗎?我不信。。。)

第566章、一男一女大鬥法!

第566章、一男一女大鬥法!

本草綱目說: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可知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藥。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

如果中了蟲蠱,便將體會萬蟲噬心的痛苦。那些毒蟲在體內興風作浪,它們渴了飽飲載體其血,餓了便大口吃肉。最後,人體內的器官都會被它們吞食掉,死狀殘忍,痛不欲生。

和蛇蠱金蠶這些惡毒之蠱不同的是,中了植物蠱的蠱毒後患者難下飲食,滴水難進。而且不停的嘔吐,肚子裡有什麼吐什麼,直到油干血枯而死。

聞人牧月之前只是嘔吐流狀的褐色物體,那是身體的水份和食物。對身體的損傷極其嚴重,卻並無死亡危險。

可是,當她開始吐血的時候,便極度凶險了。

這代表著放蠱之人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開始加快行動步伐。

一明一暗。一攻一守。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可是,做為守護的那一方,秦洛別無選擇。

「銀針。」秦洛大聲喊道。「快給我找一盒銀針。」

馬悅會意,快步往樓下跑去。

秦洛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把手裡的手機往床上一丟,然後抓起聞人牧月的手腕,擼起衣袖便拚命的揉*搓起來。

當她把聞人牧月的兩隻手臂給揉*搓成紫紅色,露出星星點點的腥紅斑點後,馬悅也終於送上來銀針。

「消毒。」秦洛說道。

馬悅趕緊用消毒棉將所有的銀針消毒,動作竟然十分的麻利。

秦洛兩手分別持針,一為長針,一為員針,然後運用內勁兒開始運針。

針尖開始發出輕微的顫抖,最後竟然開始像是凝結了冰似的,針身上瀰漫著一層薄霧。

太乙神針之透心涼,用來給聞人牧月降溫的救命針。她的身體這個時候如一爐火碳,溫度灼熱,可以燙人。

嗖!

兩根針同時扎入,一左臂,一右臂,然後秦洛便開始持針旋轉。

聞人牧月吐完之後,再次躺在床頭昏睡起來。她剛才並不是清醒過來,而是被那股欲吐之意給強烈的刺激而起。

她的俏臉一反剛才的蒼白,現在變成了赤紅色,像是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一般。

在場眾人只有秦洛是醫生,其它人即便著急,也難以幫忙。馬悅用絲帕幫聞人牧月擦拭嘴角,絲帕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秦洛的手越來越冷,手裡捏的兩根銀針都快要被凍成冰柱似的。可是,他的額頭此時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從臉頰滑下,然後一滴滴的滴落在長袍胸口的位置上。水暈蔓延開來,組成一組不規則的小型地圖。

隨著秦洛不斷的輸出體內的能量,聞人牧月臉上的那兩抹紅也越來越淡。可是,那兩團光暈一般的紅點像是不肯落幕的晚霞,無論秦洛怎麼努力,它就是不肯消失下去。

秦洛知道,那是火種。

如果自己不能把這火種給去除掉,它很有可能野火重燃。到時候,真的是把聞人牧月的身體給活活熬干。

「拼了。」秦洛咬牙想道。

努力。

再努力。

傾盡全力。

他的額頭仍然在流汗,卻沒有之前那麼急促。之前是熱汗,現在則是虛汗。

他的小腿在顫抖,上眼皮像是吊了一塊大石似的,情不自禁的往下聳拉。

但是,他握針的手仍然如此堅挺。

將體內的能量轉化為冷氣,然後去中和聞人牧月體內的能量,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秦洛急迫之下選擇的是雙針齊發。

這不是多一根針就多用一倍力氣的問題。這不是加法,而是乘法。

他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只要他一拔針,就會像上次給龍王衝脈一般的虛脫暈倒。

可是——那紅點還沒有消退——

秦洛像是和那兩坨紅點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它,一次又一次的發動自殺似的衝擊——

「秦洛。你怎麼樣?」聞人霆出聲問道。他看的出來,秦洛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他的表情昏昏欲睡,完全是靠自我意識在持續手頭上的工作。

「秦洛——」聞人霆想讓秦洛停下來歇歇,可是又擔心秦洛一停下孫女就沒了。兩難選擇,讓他痛苦的眼眶都紅了。

秦縱橫也是一臉著急。當然,這著急並不是因為秦洛的狀況看起來慘不忍睹。而是他擔心聞人牧月的病情。

雖然他不懂醫術,但是秦洛剛才驚呼的聲音他也都聽到了。知道是施蠱之人在再次施法。

而且,秦洛現在的這幅模樣不也更加證明了問題的嚴重性嗎?

———除非這小子是故意賣弄想博取聞人霆的好感和聞人牧月清醒後的感激。

於此同時,在某處一個帷幕包裹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房間裡,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也在做著同樣的努力。

她身上穿著看不出顏色和質地的衣服,長髮披肩,雙手合什,嘴裡唸唸有詞。

在她的面前,放著一個如微型飛碟一樣的盒狀物體。這物體的顏色是白色的,像是用什麼動物的骨骼製作而成。上面鐫刻著奇怪的符號,像是一種神秘的符咒。

現在正像是到了什麼緊要的關頭,她嘴裡的咒語越念越快,也越來越大聲。

可是,她的身體卻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像是那些話語有自*慰的作用並且快要讓她達到了高**潮一般。

接著,她突然間抱起那骨骼盒子,拚命的搖晃著。她的人也站了起來,沿著那張桌子轉圈圈。

「啊——」

她尖叫一聲,正在疾走的時候突然間摔倒在地上。

懷裡的骨骼盒子摔掉在地上,一陣翻滾後,撞在桌腿上,並且把盒蓋給撞開。

一股惡臭味道傳來,從盒子裡流淌出一灘黑褐色的黏稠液體。

「看來你失敗了。」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雙大腳出現在門口。

————

————

「啊——」秦洛也像是快感來臨時一般的爽叫出聲。雙手快速拔針,然後眼睛一暗,一頭栽倒下去。

他沒感覺到疼痛,卻像是撲進了誰的懷裡似的,異常的柔軟舒服。

他緊崩的心思完全放下,這才放心的暈迷過去。

————

————

田螺又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用手裡的煙頭把它點燃後,才把那根已經燃燒到煙蒂的煙屁股給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跺上去,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煙蒂發出吱離破碎的聲音。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一臉幸福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大頭,說道:「你不是聞人家的人吧?」

大頭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一聲不吭。視線仍然注視著牆角的某個方向。

哪兒是一條花圃,生長著各種紅的白的各種顏色的花朵,繁花怒放的架勢。

可是,這樣的風景實在不應該是大頭這種人應該欣賞和喜歡的。

他們更喜歡血染的圖畫。這才是他們的審美觀。

至少,田螺就覺得這不大又不小的傢伙是在裝逼。

「眼神敏銳,姿勢標準,防備心強——雖然你不願意理我,但是,在我剛才和你說話的時候,你的身體明顯的崩緊,而且有一個伸手入懷的衝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懷裡一定有一把槍吧?」

大頭終於轉身,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啊。」田螺笑呵呵的說道。「所以我才準備和你認識一番。要不要抽一根煙?當主子的在裡面忙活,咱們這些小奴才總要自己找點兒事做才行。」

「不抽。」大頭聲音冰冷的說道。

「哦。你抽也沒了。」田螺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香煙,說道:「這是最後一根。」

「——」大頭覺得這人很無聊。

「我們聊會兒天吧。」田螺說道。「你肯定不是聞人家族的人?」

「你很煩。」

「這麼快就知道我煩了?其它人都是和我打過很長時間的交道才覺得我煩呢。對了,你認識秦縱橫嗎?」

「不認識。」

「秦洛呢?」

「認識。」

「你不認識秦縱橫卻認識秦洛?這樣讓我的主子很沒有面子耶。」田螺故意扮可愛的說道,後面還拖著一個長長的『耶』。

「和你沒關係。」

「當然和我有關係了。秦縱橫是我的主子。你無視他,就是無視我。」

「那又怎麼樣?」大頭終於憋不住了,眼睛犀利的盯著他,狠聲問道。

「怎麼?要打架?」田螺笑呵呵的說道。「打架我可不怕你。不過,你要等我把這支煙抽完。我可不想浪費。」

可是,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話沒說完,他就搶先的把煙給『浪費』了。

只見他的手指頭一彈,那帶著火星的煙頭像是一根火箭般的竄向大頭的眼睛。

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PS:這個——今天只有兩章。)

第567章、再好也是我孫子!

第567章、再好也是我孫子!

那柔軟幾乎沒有重量的一個小小煙蒂,從田螺的手中彈出去竟然夾帶著呼嘯之風。如子彈,如飛箭,凌厲,勢急,不可阻擋。

而且,田螺也知道僅僅憑借這一手是傷害不到大頭的。在他把煙頭彈出去的時候,人也動了。一個急步前衝,身體微躬,右拳便直搗大頭的面門。

前者只是影響大頭的判斷能力或者牽引他的時間動作,後面才是真正的殺招。

你可以忽略前面的攻擊,但是你要清楚,那還帶著火星的煙蒂一定能夠在你眼睛上留下一個灼熱的疤痕。

大頭能夠進入龍息,便是因為離看中了他的速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速度,也在這一刻發揮出了作用。

他的腦袋一偏,避開了煙頭。然後猛地揮出去一拳,竟然後發先至,在田螺的拳風襲在臉上拳頭卻還沒砸實的前一秒——甚至說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他的拳頭打在了田螺的手腕上。

匡!

兩人的第一次身體接觸,以大頭的小勝而結束。

不——還沒有結束——

因為田螺的手腕挨了一拳後,並沒有像其它人那般的趕緊縮回去。像是人體的慣性在他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似的。他伸手向下一探,一個『野鷹博兔』動作,一下子就把大頭的手腕給握在了手心。

大力拉拽,在大頭的身體靠近他的時候,他的膝蓋猛地彈出,一個重重的膝撞頂在大頭的肚子上。

大頭的身體一崩,肚子的疼痛使他的面孔微微的扭曲變形。可是,現在卻不是叫痛的時候。

他的身體還彎曲著,竟然伸手握拳去打田螺的跨部——是的,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攻擊在那兒,即便不死,也會斷子絕孫。

田螺大急,趕緊閃躲。倉促之間露出破綻,被大頭蓄勢已久的一記左勾拳給打了個正著。左肋受傷,身體向一邊歪了歪。兩人各退幾步,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給拉開。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如果有人在旁邊記時的話,會發現他們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竟然完成了這麼多的高難度動作。

而且,兩人都取得了輝煌的戰果。

大頭擊中了田螺的手腕——

田螺扣住大頭的手背,然後又膝撞了他的肚子——

大頭再次反擊,砸中了田螺的肋骨——

他們躲的快,攻的也快。像是電影裡面的快進動作,讓人眼花潦亂,身形動作猶如幻影,幾乎沒辦法相信它們是真實的。

田螺揉了揉胸骨,呲牙咧嘴的說道:「你小子看起來傻乎乎的,速度還真是快。跟隻兔子似的——哎喲,這一拳還真是痛啊。老人家的骨頭都要被你給打斷了。」

大頭呆站在哪兒,一臉敵視的瞪著田螺。

他的腹部也痛,但是,他的性格卻讓他不會像田螺一樣當場揉肚子叫痛。他像是一頭孤狼,即便受傷了,也是在咬死對手後,找個偏僻的山洞獨自親舔傷口。

看到大頭不願意理會他,田螺還仍然沒有自知之明的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來頭?身手不錯嘛。」

「——」

「在這個燕京城,能夠和我田爺過招的還真沒幾個。你得好好記著今天這日子,因為你打了我一拳——這是你的榮幸。」

「———」

「嘿,我說你是啞巴吧?」

「我不講廢話。要打便打。」大頭聲音冰冷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剛才算是我輕敵,現在咱們就正式開始——」田螺說道。

他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掉丟在車身上,把褲子口袋裡的打火機掏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後挽起袖子,說道:「我說開始就——開始——」

他的話音剛落,人便再次朝著大頭衝了過來。

快。

快的離譜。

他面孔掙擰,眼神冷峻,拳頭堅硬如鐵,蹬蹬的朝著大頭撲了過去。

兩米——

一米——

0.5米——

嘎——哧——

一個急速剎車,他在離大頭0.5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因為,大頭的兩隻手上各持著一把黑色手槍。而那幽深的槍口正對著田螺的腦袋。

「兄弟——這個——你不會真的開槍吧?」田螺的臉上堆滿了阿諛奉承的假笑,很是討好的問道。

「怎麼死,都是死。」大頭很沒有人情味的說道。持槍的雙手紋絲不動,一幅隨時就要扣動扳機殺人的架勢。

田螺突然間換了一張面孔,冷笑著說道:「把你的槍收起來吧。現在我們只有半米遠的距離,在你拉開保險栓前我會把你打成豬頭——你當我是傻子嗎?那麼短的時間內掏槍,你什麼時候拉的保險?」

「我的槍沒有保險。」

「——我不信。」田螺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

田螺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不能試。不能試。一試小命就完了。算了,今天就到此結束吧。還想和你好好的切磋切磋呢,沒想到你卻和人玩真的。真沒意思。」

田螺看到自己說了『結束』的話,大頭還舉著槍瞄準自己的腦袋。說道:「你還要繼續?」

「退後。」大頭說道。

田螺無奈,轉身就走。拉開三四米的距離後,才問道:「這樣可以了吧?」

大頭這才收回雙槍,說道:「你猜對了。我沒拉保險。」

「媽的,我——」田螺氣急,再次往大頭衝了過來。

可是,大頭的雙槍又神奇般的出現在手上。

「你沒拉保險?」田螺停下身體,問道。

「你可以試試。」

「——」

田螺愣了半天,然後咧嘴大笑,說道:「有意思。你小子很對我胃口。比你主子好玩多了。」

他撿起地上的西裝和火機,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拆封,抽出來一根丟給大頭,說道:「來,我請你抽煙。」

說話的時候,他自己已經抽了根煙叼在嘴上點燃了。

「我剛才向你撒謊了,我不是第一次被人揍,但卻是第一次主動想請人抽煙。」田螺一臉認真的對大頭說道。

大頭舉著手裡的香煙,說道:「你還說剛才的那根煙是你的最後一根。」

「呃——不想請人抽煙,總要找個借口才行。」田螺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是跟秦洛一起來的吧?」

大頭又沉默了。

「你主子下蠱把聞人牧月給放倒了?」

「———」

「嘿嘿,無毒不丈夫。他還真是個爺們,是我們色狼界的楷模啊——我也就是玩玩春藥K粉什麼的,大多數時候都是靠我英俊的外表和滄桑優雅的氣質去征服女人——」

大頭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但是聽到他如此的詆毀秦洛聲譽,忍不住出聲反駁道:「他做不出來這種事。倒是你們很有嫌疑——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奴才。你的人品如此低劣,想來主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田螺也不生氣,說道:「你不相信你的主子會做這事兒,我也不相信我的主子會做這事兒。那麼,咱們倆猜猜——這蠱到底是誰下的?」

「我不相信我的主子會做出這種事兒。但是我沒相信你的主子不會做出這種事兒。」大頭說道。

「———」

————

————

嘎!

一輛軍綠色的悍馬車停在秦家小院的門口,然後一個嬌滴滴的男人從副駕駛室走了出來。

他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大步往小院走去。

「人耀來了。」秦家老太太早就接到了秦洛電話,知道孫仁耀要過來,一聽到汽車聲音就趕了出來。

「奶奶,最近的身體還好吧?」孫仁耀恭敬的問候道。他一直把秦洛的家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對兩位老人更是尊敬。

「好。很好。」老太太說道。「仁耀啊,進來坐吧。」

「沒時間坐了。」孫仁耀說道。「秦洛催的很急。我得趕緊把藥材給送過去。對了,他要的藥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一身灰色長袍,脖子上繫著一條黑色圍巾,手裡提著一個竹木箱子的秦老爺子說道。他站在門廊上往下走,一幅要出遠門的裝扮。

「老爺子好。」孫仁耀上前接箱子,說道:「老爺子,箱子給我吧。我親自給秦洛送過去。」

「我陪你一起去。」秦老爺子說道。

「這——」孫仁耀詫異的看著秦老爺子,說道:「秦洛沒說這事兒啊。」

「我去哪兒,還要向那小子報告?」秦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是。我沒這意思。」孫仁耀急忙解釋。「是我沒想到老爺子要去燕京。你老都好幾十年沒出門了——」

「是啊。老頭子,有秦洛在,你就留在家裡等消息吧。」秦老太太也在旁邊勸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能放心?聞人霆一直待我們不錯,二十多年的承諾,人家一直記到現在——讓秦洛去燕京退婚,我們就已經對不起人家了。現在他們家有難,我必須要過去看看才放心。」秦老爺子固執的說道。

「——不是有秦洛在嗎?秦洛的醫術也不見得就比你差勁兒——」老太太氣憤的說道。

「他再好——再好也是我孫子。」老爺子怒道。

第568章、死亡掩飾下的真相!

第568章、死亡掩飾下的真相!

即便定了最快能夠到達燕京的機票,飛機降落在燕京國際機場的時候,仍然是下午的五點多鐘。

將近黃昏,暮色四合。天氣陰沉沉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刮著,彷彿是把剔毛的刀子似的,讓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三四月份的天氣,就像是女人的臉,說變就變。早上還陽光明媚,到了晚上就變的要下雨了。

「老爺子,冷了吧?披件衣服。」孫仁耀遞上自己的大衣,要給秦錚老爺子披上。

「不用。」秦錚伸手阻擋。聲音硬梆梆的說道:「不冷。」

秦錚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因為長期堅持鍛煉的緣故,身體素質非常好。而且他又是極厲害的中醫,對於中醫養生這一塊也頗有研究,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身體。

倒是孫仁耀的體質薄弱一些,一走出帶有暖氣的機場大廳,人便凍的直打寒顫。整天和酒色財氣這些害人的玩意兒打交道,他的身體底子是被掏空了。要不是有秦洛的保養方子,說不定現在走路都打飄。

看到老爺子挺直著腰背拒絕,也不見得像是聽勸的樣子,孫仁耀趕緊把風衣給披在自己身上。說道:「老爺子,那咱們趕緊走吧。車子就在VIP通道候著呢。」

「走。」秦錚說道。

走了幾步,他又突然間停步,四十五度角的轉身回望著眼前富貴堂皇的龐然大物,眼裡有很多孫仁耀看不懂的情愫。「二十四年了啊。」

「什麼二十四年?」孫仁耀問。

「離開二十四年。」秦錚說道。「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出生。也沒有你。那個時候,還沒有這機場大樓。那一次,我是坐火車來的。二十多年過去了,終於再次踩在這塊土地上了。」

「現在交通方便,飛機三個多鐘頭就能從羊城飛到燕京。老爺子想來,也就是買一張機票的事兒——」孫仁耀笑的一臉嫵媚。即便他在老人面前已經很努力的裝做正派——不,是正常。可是那腔調那神態還是跟個『人妖』似的。

多年習慣,實在是難以改變。「要不,我和東航那邊打聲招呼,給老爺子定一張全年套票。無論你想飛到哪兒都行,只需要帶上你的證件——」

秦錚擺擺手,說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守在羊城老家。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我也不準備活著的時候來燕京。」

「老爺子,你這叫有福不會享。」孫仁耀笑著說道。「咱們走吧?別耽擱了。車子就在前面等著呢。」

「走。」秦錚簡潔有力的說道。

這一次,他再沒有轉身。

因為孫仁耀提前和燕京這邊聯繫過,所以,機場的VIP通道裡已經派了兩輛奔馳S600來接機。

孫仁耀和秦錚老爺子上了第一輛車,孫仁耀帶來的兩個保鏢上了第二輛車。一前一後兩輛豪車沿著機場地下室的U型通道向外面竄去。

他們沒有上機場高速,因為那兒直接到市區。車子在一個交叉路口拐向了藍天大道,直接往偏僻的郊區開過去。

仙女山就在燕京郊區,有一條景點大道直接通達。只是路有分叉,一條通往仙女山風景區,另外一個分叉則是巨富之家的隱世豪宅。

依山,傍水。這是有錢人家選擇房子的第一要素。在市區裡是很難滿足這兩個條件的,所以,真正的有錢人沒有住在市內,而是住在市外。

一上了車子,秦錚便閉上眼睛養神。這讓孫仁耀也鬆了一口氣。原本他就不擅長和老人家溝通,他更不擅長用那種壓著嗓子的聲音和老人家溝通。

不用費盡心思的尋找話題,他也圖個省心。

「聞人家族——聞人牧月——看來,這次要找機會和聞人家族搭上關係了。有秦洛這居中人物的介紹,想必他們也不會輕視自己。」孫仁耀閉著眼睛想道。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孫仁耀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出了什麼事兒?」孫仁耀問道。

沒人應答。

當孫仁耀看到開車的司機腦袋中槍,他的身體癱軟在座椅上,雙手離開了方向盤,任由車子自由駕駛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有埋伏。」孫仁耀喊道。

秦錚睜開眼睛,一臉嚴峻的打量著四周。

一面是攔著鐵索的陡峭斜坡,一邊是高低不平連綿成線的大小山包。

顯然,山頭上有人埋伏。

「老爺子,趴下。」孫仁耀大聲喊道。他想從後排爬上去掌控方向盤,讓車子快速離開這一塊危險區域。

顯然,槍手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兒。

砰!

又是一聲槍響,正在奔跑的汽車突然間向一邊傾斜。

左邊前側的輪胎被他們打爆了。能夠在汽車高速運動的情況下打爆車胎,可以想像對方有著多麼高明恐怖的槍法。

沒人掌控的汽車左衝右突,並且發出銳利刺耳的尖嘯聲。

砰!

又是一顆子彈打來,左車身的後胎也爆了。

車子完全向一邊傾斜,發出嘎嘎的響聲。

孫仁耀猛的撲上去,一把按住了汽車的剎車

哧——

汽車往前衝了一截,在滾到斜坡邊沿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如若不是鐵索把車子的衝力給緩衝掉一些,恐怕車子當真要一頭載下去了。

後面的一輛奔馳車看到前面有埋伏,快速的衝上來救駕。兩名保鏢身手敏捷的跳下車,想要爬過去把孫仁耀和秦錚給救回來。

啪啪啪——

一排子彈掃過來,兩人躲閃不及,雙雙斃命。

顯然,對方不是一個人。而且手裡的火力很兇猛。

孫仁耀和秦錚老爺子趴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槍聲。

人走了?

孫仁耀剛剛抬起頭,肩膀便中了一槍。

這是警告,槍手不想讓他亂動。

匡匡——

車門被人重重踹了一腳,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外面。他們的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腦袋上戴著一個只露出兩隻眼睛和一個嘴巴的黑色罩子。

他們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他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開門。」男人再次用槍管敲擊玻璃,示意車子裡面的人打開車門。

秦錚沒有反抗,伸手從裡面拉開了暗鎖。

另外一個黑衣人衝上來,對著秦錚的身上一陣摸索,什麼東西也沒有搜到後,視線這才注意到秦錚手裡提的竹木箱子上。

他伸手去搶箱子,秦錚死死的拽著。

砰!

一發子彈打在秦錚老爺子的手背上,血花四濺,整個手背都被洞穿。

吃痛之下,秦錚鬆手。箱子也被他們搶走。

可是老爺子鐵骨錚錚,竟然硬挺著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老爺子是條漢子。」開槍的黑衣人笑嘻嘻的說道。聲音帶有濃重的京味兒。

喀嚓!

竹木箱子被他們一腳踩開,他們手忙腳亂一陣翻找,甚至把箱子的箱蓋都給用匕首劃開,想看看裡面有沒有夾層,可是只是從裡面翻出兩件換洗衣服和一份用木盒裝著的藥材,別無它物。

「沒有那東西。」黑衣人說道。

「把東西交給我們。你可以不死。」持槍大漢對秦錚說道。

「你們要什麼?」秦錚問道。

「《金匣藥方》。」

「我沒有。」秦錚說道。

砰!

槍手再次開槍,秦錚的肩膀又中了一槍。老爺子的身體猛地一顫,身體被子彈的穿透力給打的向後跌去。

血流如注,灰色長袍被血液侵濕,變成了觸目驚心的腥紅。

「秦錚,我們知道你有。《金匣藥方》就在你手裡——給我們吧。」持槍大漢說道。「不然,你們倆個都得死。」

秦錚抬起頭看著黑衣大漢,表情竟然十分的平靜,問道:「秦銘是你們的人?」

「不錯。他們父子都是我們的人。」大漢說道。「可惜,他們都沒能完成任務。」

「聞人家的蠱是你們下的?你們故意引誘我來燕京?」

「不該問的別問。知道的越多,死的也越早。」持槍漢子用槍點了點秦錚,喝道。

「放了他吧。」秦錚指著孫仁耀說道。「他姓孫。是別人家的孩子。和我們秦家沒關係。」

「只要你給我《金匣藥方》——我們連你也放了。殺一個老頭子,並不能證明我們的能力。」男人笑著勸解道。

「藥方不在我手上。」秦錚說道。

「在誰手上?」

「我不會告訴你。也不願意給你。」秦錚硬聲說道。藥方早就被他給了秦洛。難道他能說出真相,讓這些惡人去找自己的孫子?

沒有長輩願意讓自己的親人遇險。即便一點點兒危險也不行。

「如果不說的話,你們倆都得死。」持槍大漢用槍指著秦錚的腦袋,怒聲說道。

「我死就夠了。」秦錚突然間撲起,像是一隻大章魚般抱住持槍男人,大聲喊道:「快跑。」

在這緊要關頭,他為了給孫仁耀逃生的機會,竟然不惜用自己老邁的身體來堵塞槍口。

他看出來了,這些人沒有留活口的打算。上一次,也是這樣。

只不過,上次是人救。這次是救人。

這就像是二十年一次的輪迴!

孫仁耀一腳踹開早就被他打開縫隙的車門,飛速的撲出車外。他的雙手抱頭,身體縮成一個大肉球,飛一般的往山坡下翻滾。

子彈在身邊呼嘯,而他的身體卻越滾越快,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PS:更精彩刺激的故事等待著你們。如果明天紅票到達百萬,至少更新三章。嗯。還差七千票左右吧。近衛軍,前進!)

第569章、死亡,如此逼近!

第569章、死亡,如此逼近!

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眼前站著一大群人。

來不及仔細的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一下子就掀被而起,問道:「你們怎麼都跑到這兒來了?牧月怎麼樣?蠱毒有沒有再發作?」

「沒有。」聞人霆老爺子沉聲說道。

「那就好。」秦洛鬆了口氣。他知道,當時他出針救人的時候其實就是在和施蠱的人比拚精力,一個守一個攻,都是拿自己的生命元神做賭注。自己體力不支昏迷不醒,恐怕對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畢竟,草蠱婆大多都是女性,在體力這方面有先天上的劣勢。

況且,如果她的精神力比自己強的話,也不會最終讓自己驅逐了聞人牧月臉上的火引,導致無法二次加害。

所以,秦洛可以確定,她也在休息。甚至很有可能正在養病。因為放蠱的人如果失敗,受到的反噬是很嚴重的。

秦洛想了想,又問道:「對了。我朋友送來了草藥嗎?」

「來了。」聞人霆說道。

「人呢?」秦洛急著要從床上爬起來。「我去給牧月煎藥。這種藥對火候的掌握非常嚴格。三分鐘文火慢燉再三分鐘猛火煎熬——我怕別人控制不好。」

「藥被搶了。」聞人霆臉色古怪的說道,有些不知道如何對秦洛開口。

「被搶?」秦洛大驚失色。「怎麼會被搶呢?誰知道我開的藥方?誰知道我給羊城打電話求救?誰知道我會讓人從羊城送藥——孫仁耀呢?」

沒人回答秦洛。

因為他們自動的向兩邊閃開,然後,孫仁耀的身影便展現在秦洛面前。

孫仁耀沒有站著,他此時正光著膀子跪在房間的門口。

精緻的小臉被刮出橫七堅八的口子,雖然塗抹過藥膏,但是有些深一些的傷口還在流血。額頭上綁著一層又一層的厚厚紗布,紗布上還滲出未乾的血跡。顯然,腦袋上的傷痕更為嚴重。

上半身是赤裸著的,肩膀的位置上也包裹著更多的紗布,甚至還打了一個簡易吊帶,以此來支撐他那只骨折的左手。

更奇特的是,在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個小型的支架。支架上正吊著好幾個輸液瓶,瓶子裡正有各種各樣的藥物和營養液通過導管進入他的身體。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早就倒地昏迷不醒了。

像是偶像劇裡面花樣美男一樣的絕色人物,竟然會落魄到如此慘不忍睹的地步。

秦洛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跑過去要把孫仁耀拉起來,急道:「人妖,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傷成了這樣?——你跪著幹什麼?快起來啊。」

可是,孫仁耀像是膝蓋上有釘子似的,就是不願意站起來。

「我對不起你。」孫仁耀聲音沉沉的說道。如果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也好在此時房間裡都沒人說話,這才真切的傳入秦洛的耳朵裡。

「沒關係。是我讓你送藥的,還把你害成這樣——是我對不起你才對。藥丟了就丟了,牧月的病情暫時穩定了,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吧。」秦洛勸道。

他拉著孫仁耀健康的右手,努力的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是,孫仁耀死不起來,剛剛脫力的秦洛還真是無可奈何。

「老爺子被他們劫持了。」孫仁耀說道。

「老爺子?」秦洛一愣,有種不好的預感。「哪個老爺子?」

「秦錚老爺子。」

「我爺爺?」秦洛差點兒沒有急得跳起來。「我爺爺怎麼來了?他來了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他說不放心你。一定要堅持過來。還不讓我打電話通知。說你現在很忙,就不要給你添亂。」孫仁耀解釋著說道。「我給你發過信息。」

「信息?」秦洛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上面果然顯然有一條未讀短信。可是,那個時候正是他脫力昏死的時候,你就是在他耳朵力放鞭炮也炸不醒他啊。

「是被誰綁架了?在哪兒被綁架?——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秦洛覺得自己有種抓狂的感覺。怎麼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更恐怖的是,自己的爺爺跑到了燕京,而且還被人綁走了——

他很想殺人!

於是,孫仁耀便簡潔的給秦洛講了一遍他和秦老爺子遇到埋伏的情況。

他因為有秦錚老爺子的捨身相救而獲得了逃跑的良機,後來又通過撥打報警電話而得救,最終和聞人家族取得了聯繫。而當警察和聞人家族的人趕過去的時候,秦錚老爺子已經失去了蹤影,藥材也被他們搶走了,車上地上空留一灘血跡和幾具屍體。

於是,他便認為是秦錚老爺子是因救自己而遇難。當然,秦錚也確實是這麼做的——誰家的福誰享,誰家有事誰扛。他再三請求匪徒放走孫仁耀,解釋說那是別人家的孩子,和這些事沒有任何關係。

孫仁耀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條命,衣衫襤褸,難以遮體。臉上身上有著裂開數不清的口子,更糟糕的是肩膀上還中槍,血流汩汩——

可是,他卻拒絕了所有人勸他趕緊去醫院救治的好意,一定要跪在秦洛的房門等他醒來。

他欠他的。他要給他一個交代。

聞人霆無奈,只得喚來醫生讓人在門口給他做了簡易的取子彈和包紮手術。

讓人詫異的是,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哼叫過一聲。就那麼直挺挺的跪著,彷彿背後立著一根帶著尖刺的荊棘似的,稍微彎曲就會扎傷自己。

「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這是聞人霆心中的評價。對秦洛的好感也再次增加了幾分。

聽了孫仁耀的解釋後,秦洛的身體緊崩,拳頭握得緊緊的。他的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但是他卻在強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爺爺生死未卜,這個時候,理智是最重要的。

「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秦洛問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聞人霆不可能不派人去尋找爺爺的下落。

而且,他醒來後也沒有看到大頭。想必他也應該自己去行動了吧。

「我們已經派了很多人去找,他們都是高手——」聞人霆走過來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我欠你們秦家的,看來這輩子是沒辦法還清了。」

「這是債。不應該由你來還。」秦洛語氣陰沉的說道。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師父,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

————

寂寥寬闊的原野,一望無垠的池塘,門板早已經破落好像一碰就倒的小屋。

這原本是守魚人住的地方,只是看起來荒廢已久,被他們發現找來當做暫時落腳的小站。

屋子裡空蕩蕩的,四名黑衣人只能站在四角像是守護神似的圍看著中間躺在地上的那個長袍老頭兒。

老頭兒的手臂和胸口都在流血,殷紅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服和地上的泥土。他的臉色蒼白,身體在輕微的顫抖。他知道,那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他的精神越來越差,眼皮越來越沉,像是沙漏裡流敞的細沙似的,他感覺的到生命的流逝。

做為一位高明的中醫,即使不用把脈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要不要給他止血?」一個黑衣人問道。「冒著危險把他帶回來,可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不用了。」像是這群人首領似的黑衣人拒絕了,說道:「這老頭兒挺有骨氣的。我都開始欽佩他了——」

然後走過來踢了一腳秦錚的大腿,說道:「老頭子,告訴我藥方在誰手裡。我就放了你。」

「不說。」

「那你就準備著等死吧。」黑衣人怒道。

「我正在這麼做。」

「你——」黑衣人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說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孫子在燕京,而且還挺有名氣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藥方一定在他手上。對不對?」

「不知。」

「嘿嘿,老頭子,你也別嘴硬。這樣吧,你只要打個電話過去,我和你孫子談談——我想,他一定樂意用藥方換你老的。」

「我不願意。」

砰!

秦錚的左腿膝蓋上又挨了一槍,強大的子彈穿透力把他的整條腿都給打的彈跳而起。

「這樣,放血的速度就快了——你能夠思考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開槍的黑衣人說道。「我知道你的手殘了,沒辦法撥號碼——這樣,你告訴我號碼,我來幫你撥?」

「不——可能。」秦錚再遭槍傷,說話的聲音開始變的微弱起來。他的骨氣也扛不住這硬生生的傷害啊。

黑衣人搖頭,遺憾的說道:「你的不配合真是讓我很失望。看來,你沒機會頤養天年——更沒機會看到自己的重孫子出生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藥方在哪兒?秦洛是吧?最終——我們還是要找上他的。」

第570章、劫持的人被劫持了!

第570章、劫持的人被劫持了!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鐵骨錚錚。

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做著最後的抗爭。不說,不服,更不配合。

秦錚的硬氣讓這些殺人如兒戲的黑衣人也頗為頭痛,用刑吧——現在已經沒辦法再用刑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身中多槍還沒死,已經讓他們感覺驚奇。如果再用刑,恐怕什麼都得不到,他便一命嗚呼了。

可是,再這麼耗費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做了他。沉進池子裡餵魚。」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嘿嘿,這種事交給我。」另外一個黑衣人掏槍對準秦錚的腦袋。「老頭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你孫子打個電話,我們好好和他談談——放心,我們只要藥方,不會傷害你們。你們活著死了,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對不對?」

「做夢。」秦錚喘息著說道。他的呼吸直來越急促,正在用《道家十二段錦》來調整內機。

「那你就死吧。」黑衣人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等等。」首領喊道。「再等等。」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裡面顯示著一條短信息。點了閱讀鍵後,信息上顯示著一排阿拉伯數字。

他看完後大笑,說道:「老爺子,一位熱心觀眾發來了你孫子的手機號碼——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來個現場連線,不需要你說話,只要你配合的哼一聲就成了。」

說著,他便直接撥通了那個號碼。

————

————

秦洛坐在車子的後座上,眼睛無神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不,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留意外面到底是些什麼。因為他現在的腦海裡正在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處理著海量般的信息。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聞人牧月突然間中蠱,卻難以找到兇手。甚至連懷疑對象都沒辦法確定。

爺爺貿然來到燕京,半路遇伏被人綁架,而匪徒卻是找爺爺要《金匣藥方》。

這兩起事件是獨立的,還是有聯繫的?

他們是故意讓聞人牧月中蠱,然後引來爺爺入京?

他們的目標是聞人牧月還是自己的爺爺?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他們的心機也太恐怖了吧?

千頭萬緒,難以理清。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打破了這輛大型麵包車裡面的安靜。

幾人立即轉過臉來看向秦洛,他們的敏銳性都是一流的。

秦洛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找誰?」秦洛按下接聽鍵,聲音不耐的問道。如果是保險經紀或者攜程推銷會員卡的電話,他會直接罵娘——

「秦洛先生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

秦洛一下子來了精神,對著前面的一個光頭打了個手勢。對方會意,立即把他手裡那個黑色盒子一樣的東西抱到秦洛的面前,拉出上面的一根銀色電線,然後在電腦上快速的敲擊著什麼。

不知道他那電腦上的鍵盤是什麼材料做的,手指按下去,竟然沒有任何聲音。

「是我。」秦洛說道。「你是誰?」

「我是黑衣人。當然,我想你肯定不願意聽到這樣的答案——所以,我們就直入主題吧。你爺爺在我手上,拿《金匣藥方》來換——」

「沒問題。」秦洛說道。「但是我要和我爺爺說話。」

秦洛聽到孫仁耀說過,老爺子被綁走前就中了兩槍。他沒辦法確定他是否還活在人世。

「可以。」黑衣人說道。「不過,要你爺爺配合才行。——老爺子,來給你孫子說句話——老爺子——」

秦錚沒有說話。

秦洛沒有聽到他爺爺的聲音,甚至連一聲冷哼都沒有。

他的心開始往下沉,手腳冰涼。

「爺爺——真的死了?」秦洛沒辦法想下去。

沒有秦洛小時候那樣的離奇經歷,是不會理解他對自己的爺爺是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不是秦錚帶著秦洛走遍大江南北,四處尋訪名醫名藥,最終遇到他的師父玄機子獲贈《道家十二段錦》和《引體術》,他早就死了——

而秦洛在來到燕京以前,也一直是在老宅裡和爺爺相依為命。他沒有入學經歷,是爺爺教他讀書識字。他沒有遊戲經歷,因為老爺子不允許他接觸手機電腦一類帶有輻射的東西。他更沒有戀愛經歷——他沒辦法從一個老頭子身上尋找到這種東西。

他童年時所有的記憶,都是和那個可愛可敬的老人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

「我要怎麼相信我爺爺還活著?」秦洛面孔掙獰扭曲,緊緊的握著拳頭。難能可貴的是,他的聲音卻還能夠保持著平靜。

「你等著。」黑衣人說道。

————

————

「老爺子,你聽到了吧?你孫子想和你通話。」破屋裡,黑衣人把話筒放在秦錚的耳朵旁邊。

「爺爺——爺爺——是你嗎?爺爺,你說句話啊——」秦洛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秦錚臉上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即死之前,能夠聽到孫子的聲音,也是一種福份。

可是,他仍然咬緊牙關就是不發出一絲聲音。

有所厄運,皆加我身。

「啪。」黑衣人不耐煩了,一巴掌煽在秦錚的老臉上,罵道。「老東西,你他媽的說句話——」

「———」

「啪——說句話——」

「———」

「啪——你他媽的倒是哼一聲呀——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

聽到對方說要開槍,秦洛急了,說道:「我要保證我爺爺活著。不然——你們都得死。」

他現在也很為難。

他想確定爺爺的生死,又擔心他們以傷害來逼迫爺爺出聲——

「放心。我不打他胸口。我就打他大腿。」黑衣人說道。秦錚的態度讓他很是憤怒,有種被人鄙視的感覺。他抬槍就往秦錚的大腿射了一槍,罵道:「你說不說——我看你說不說——」

大腿再次中槍,秦錚仍然像是沒有反應似的,死了一般的躺在地上,閉閉的嘴緊嘴巴。

「好了。」秦洛喊道。他沒有聽到聲音,也不能確定爺爺的生死。

可是,他不能讓爺爺再承受這樣的傷害了。

就算他們是故意設局來欺騙自己,就算爺爺已經死了——他也仍然願意相信。

「我相信他還活著。你們也最好保證我爺爺還活著——說吧。在哪兒見面?我給你們《金匣藥方》。」

「西郊。十里魚場。記住,只許你一個人來。不然,你就等著給你爺爺收拾吧。」黑衣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想想還不解氣,又朝著秦錚的身上踢了幾腳,罵道:「操*你*媽的,我讓你不說話——我讓你不說話——」

「怎麼樣?」旁邊的黑衣人問道。

「他們答應拿《金匣藥方》來換。他孫子可比這老不死的知趣多了——媽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質。」首領氣憤的罵道。

「那我去門口守著。如果他們來的人多,咱們就趕緊撤退。」一個黑衣人說道。

首領點了點頭,對屋角一個一直沉默無聲的黑衣人,說道:「你去把汽艇發動。無論事情順利不順利,咱們都要從水路離開——」

黑衣人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關門而去。

現在,屋子裡只有兩個人了。

黑衣首領大口大口的喘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想要點燃抽一根時,想到此行任務的重要性,只得又把煙盒給揣了回去。

「等著吧。」首領掃了一眼地下血流不停的秦錚,說道:「呆會兒如果有機會,把他爺孫倆一塊兒做掉。」

「嘿嘿,明白。」另外一個黑衣人笑著答應。

等了好一會兒。門口才響起了敲門聲。

「你他媽的直接進來就行了。敲什麼門?」首領罵道。「他們來了嗎?」

「來了。」開門的是一個身穿軍用迷彩的陌生男人,不是他們的夥伴黑衣人。

黑衣首領反應極快,舉槍就要射擊。

可是,迷彩男人的動作更快。在他剛剛抬槍的時候,就已經閃電般的出手。

砰!

黑衣人的手掌中槍,手裡的槍也被迷彩男給打飛了出去。

另外一個黑衣人看到情況突變,一個懶驢打滾,想要劫持地上的秦錚當人質的時候,另外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前面,硬生生的把他給逼回原地。

他在地上翻滾的時候,想要掏槍反擊的時候,胸口便已經中槍。沒有任何時間間隔的,他持槍的右手也跟著中槍。

這一次,開槍的是大頭。

接著,另有一名身穿迷彩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掃了眼屋子裡的情況,笑著說道:「火藥,你們師徒倆誰的出槍速度更快?」

「我的。」火藥毫不客氣的說道。「外面的人都解決了?」

「當然。」迷彩男大大咧咧的說道。「我殺人的速度和和尚找人的速度一樣快。」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和捧著個筆記本電腦的光頭出現在門口。

(PS:我相信你們會讓紅票百萬,我相信你們願意讓我更新三章。當然,我已經在為你們準備著。一起努力吧!)

第571章、我是你孫子!

第571章、我是你孫子!

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都應該找專業人士。

而龍息,卻是全華夏最擅長幹這兩種事情的群體。

秦洛在得知爺爺被劫後,第一反應便是給師父龍王打電話求援。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兇手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救出人質。

聽了秦洛的講述後,龍王大怒,立即將龍息小隊沒有派出去執行任務卻在參加一個階段性訓練的幾名隊員全部派遣過來供秦洛使用。

於是,三名身穿軍用迷彩的男人就出現在了秦洛的面前。

火藥秦洛已經認識了,甚至兩人之間還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衝突。後來秦洛醫治龍王腿傷的時候初見成果,火藥還把他的愛槍『小黑』送給了秦洛。

和尚是龍息的追蹤高手,精通電腦和密碼破譯。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找人的速度和你們殺人的速度一樣快』。而其它人卻喜歡說『我殺人的速度和和尚找人的速度一樣快』。顯然,這代表了其它隊員對他實力的認可。

這次能夠這麼快的鎖定地址,和尚功不可沒。

那個喜歡咧嘴大笑的傢伙就叫做『大嘴』,是個非常厲害的暗器高手。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小李探花』,他手裡的暗器層出不窮而且又神出鬼沒。

更重要的是,他是龍息的老隊員,也是離的師父。離動不動就喜歡對秦洛甩刀子的毛病就是從他身上學來的。

不同的是,離只甩刀子。他甩出來的東西卻五花八門,甚至一塊石頭一片樹葉都能被他拿來殺人。

所以,他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做掉了外面的兩名黑衣人,耗費的時間甚至比火藥和大頭更短一些。

大頭是秦洛打電話招回來的,當時他正沿著現場的血跡摸索。接到秦洛的電話後,立即朝這邊趕來。

於是,秦洛帶著這麼一群原本用於保家衛國處理國內國際重大事務的特戰精英來解救自己的爺爺。

看到秦洛過來,門口的人自動分開。

「爺爺。」秦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水裡的秦錚,快步的跑了過去。伸手扣住老爺子的手腕,還有微弱的脈博。觸其胸口,還有心跳。

「爺爺沒死。爺爺沒死——」秦洛大喜。激動的眼淚珠子都要落出來了。他從袖子裡摸出一根銀針,也顧不上消毒,連續紮了老爺子的幾處止血穴和護心穴,然後抱起他的身體就朝外面跑去。

「大頭。幫我開車。」秦洛喊道。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爺爺給救治過來。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那些劫持爺爺的人質。

其它的——來日方長。

大頭會意。立即快一步跑出去發動車子。

秦洛都跑出去老遠了,還在大聲喊道:「不要讓他們死了。」

火藥看了一眼小李探花,說道:「這是你擅長的。」

「當然。」小李探花笑呵呵的說道。

他走到黑衣人首領面前,扯掉了黑衣人頭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張長著胳腮鬍子的黑臉。臉上有一道疤直入眉心,給人印象深刻的感覺。

他的手腕一動,一把匕首便插入了他的嘴裡。然後向左一旋,再向右一旋。

兩次『卡崩』、『卡崩』的響聲過後,黑衣首領的滿嘴鋼牙便被他給削的一顆不剩。

他又口袋裡摸出兩根看起來極細的銀色絲線,動作麻利的捆綁住黑衣人的手腳。

這種銀色絲線是華夏軍工的最新科技,叫做『死鎖』,以獨特手法繫在人的手腳上,犯人越是掙扎便捆綁的越緊。到達一根程度,有可能直接把人的肢體給截斷。

別看它細小,它能夠很容易的勒斷骨頭。而且非常容易攜帶,外面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幾根繩子。

另外一個黑衣人伸手入懷,摸出一顆微型炸彈準備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像是視線根本就沒有放在他身上的火藥突然間開槍,他的那隻手臂再次中槍。炸彈滾落在地上,被火藥給撿起來裝進自己的口袋。

小李探花走過來,有樣學樣的把這個不聽話的黑衣人也做成人型標本。

「是不是要收工了?」小李探花問道。

「走吧。」和尚說道。他打開手裡的筆記本,看著屏幕上一條不斷移動的紅點,說道:「他們已經到了城區。」

這傢伙有個怪毛病,時時刻刻都喜歡追蹤人。無論是敵方的,還是已方的。

或許,成功就來自於對一件事物的愛好吧。

————

————

身中六槍。

左右手各中一槍,大腿中一槍,膝蓋中一槍,腹部和小腿各中一槍——

那些泯滅人性的傢伙,他們竟然在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身上發射了六顆子彈。

因為他們使用的子彈勁道太足,秦錚的膝蓋骨被擊碎,並且沒有修復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以後秦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把腰背挺的直直的站起來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保命。

只要他活著,即便以後的日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秦洛仍然願意感謝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感謝所有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國內的國外的所有神佛。

手術過後,秦洛便坐在病床邊沿守著。無論誰勸都不願意離開。

幸好這是聞人家族的私人醫院,沒有人當真要以苛刻的態度要求秦洛遵守病房探望條例。

當然,即便在普通的醫院,假如你的身份到達一定的高度,也不會有人趕你離開的。

《蜘蛛俠》告訴我們,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責任也就越大。

華夏國的國情告訴我們,一個人的權利越高,他不用遵守的規則也就越多。

秦洛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少個鐘頭。從把爺爺送上手術台一直到現在,他便沒有離開過。

甚至,他拒絕了讓醫生給爺爺施用麻醉藥,而是自己用銀針來刺激穴位替代了這份工作。

他也不知道有多少時間沒有進食。中午,晚上,一直到現在——

現在幾點了?

他懶得去看,也更不會問。甚至他連拉開窗簾的心思都沒有。

他覺得,就這樣陪著爺爺坐著也挺好。

他的手一直握著爺爺的手,沒有用力,也不敢用力。正如小的時候爺爺拉著他的手跋山涉山四處尋醫問藥一般。那個時候他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因為害怕過於用力會讓秦洛受傷吃痛。

這一老一小的身份對調,像是越過了一個漫長的輪迴。

「記得有一次我們去華山拜訪一位隱醫,他給我切脈後就說,孩子想吃什麼就給他吃什麼,想要什麼就給他買什麼——沒幾天活頭了。當時你破口大罵,和他狠狠的吵了一架。」

「其實你知道我的身體情況。可是,當別人這麼說出實情的時候,你還是很不樂意。你不服氣,又帶我去了黃山、燕山、大別山藥谷還有江陰、天津、海南——你帶著我幾乎跑遍了華夏的每一個角落。只要有一線希望,你都不願意放過。」

「你一直都是那麼的倔強,也一直都是那麼的固執。如果不是你的堅持,如果不是我們又去了湯山——我可能就遇不到師父,也得不到《道家十二段錦》。——我早就死了,不會有現在的秦洛。」

「師父救我是果,但是你救我卻是因——沒有這因,也就不會遇到師父這果。如果要問心裡到底更感激誰一些,連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可是,有時候倔強也不是件好事——你就答應他們的要求又怎麼了?他們讓你給我打電話你就打嘛——那幾個廢物,他們怎麼可能是你孫子的對手?他們怎麼可能傷害到我?」

秦洛看著秦錚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心裡隱隱作痛。因為失血過多,即便手術成功了,也只是取出了子彈而已。他仍然有生命之憂。

血是生命之本。而且老爺子的年紀又這麼大了,即便再會保養,身體的機能還是會退化的,造血能力也不及年輕人好——

「其實小時候我很怕你。因為你太嚴厲了。我背不會《湯頭歌》,你打我。我切不好藥材,你打我。我背錯了藥方,你也打我。甚至少寫了一個毛筆字,偷玩了一會兒手機,跑出去太久沒回來——你都會狠狠的揍我。」

「我一直覺得你的教育方式太古板太落後,等到我當了老師以後,用的方法都是你以前教我的。——沒想到我還是走了你走過的老路。奶奶總說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像我父親,和你倒像是一個模子烙出來的——」

「你很少表揚我,甚至在我的記憶中,你從來都沒有當面誇過我。——但是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裡。你讓我拯救中醫,你讓我好好做人,你教我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我都記得。」

「你肯定不知道一件事情——我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不是醫術有成受人崇拜,不是大勝韓醫,也不是解決了巴黎的中醫受制問題和成為國民偶像——」

「我最驕傲的事情是——我是你孫子。」

(PS:今天紅票當真過百萬了,我就說嘛,沒有你們辦不成的事情。都是誰投的?來來來,挨高矮個站成一排,讓我一個個親親。

哈哈,很高興,也很感激。謝謝你們的支持,無論高潮還是低估時,你們都沒有離開過。有你們這群朋友,也是我最驕傲的事情。

百萬十票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來吧,向第兩個百萬進軍。

近衛軍,前進!)

第572章、你就是兇手!

第572章、你就是兇手!

秦洛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一天之內,身邊兩個重要的人接連受傷,而且又和草蠱婆一番凶狠惡鬥,實在是讓他筋疲力盡,耗盡了全身的每一分力氣。

他是被一個噩夢給驚醒的。

在夢中,聞人牧月開始大口大口嘔血,那血鮮紅鮮紅的,最後甚至將五臟六腑都給吐了出來,他痛苦的抱頭痛哭卻無能為力。而爺爺又身中數槍當場慘死,他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具早已經冰涼的屍體——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他最擔心的兩樁事情,卻在噩夢中得到了最壞的結果。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爺爺正躺在曖黃色的病床上,他還沒有離開的時候,才長吁了一口氣。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都濕了。

秦洛去病房獨立的沐浴間沖了把臉,當他再次來到病床邊的時候,發現秦錚正睜開眼睛看著他。

「爺爺?」秦洛不確定的問道。他有種沒辦法相信眼前事實的感覺。他擔心這是自己過於疲勞產生的錯覺。

秦錚眨了一下眼睛,卻沒辦法說話。因為他的嘴上正戴著氧氣罩。

「爺爺,你沒事了?」秦洛激動的撲過去,伸手握著秦錚的手腕喊道。

秦錚的兩隻手掌都被子彈射穿,所以,做完手術後給嚴實的包裹起來了。

聽到孫子的問題,他努力的想抬動手腕。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但是,秦洛卻感覺到他的意圖。

「爺爺,你不要動。我知道你沒事——你不要亂動。」秦洛高興的說道。他伸手握住秦錚的手腕,一番切脈後,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醫學奇跡出現。

做完手術後的秦錚生機極弱,需要激素藥物和氧氣罩來維持生命。而且,他的心跳極緩,心電圖上的弧波極其輕微,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斷掉一般。

可是,剛才秦洛給秦錚把脈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心跳和脈博都非常正常。雖然還非常虛弱,達不到普通人的水準,但是比昨天那危險的場面相比,實在是要好上千百倍。

秦錚秦錚,連閻王老兒也『爭』不過他。秦洛心想,這老爺子的活還真硬。這麼快就從死神哪兒逃出來了——

秦錚的嘴動了動,終究沒辦法發出聲音。

「沒關係。沒關係。」秦洛像是在照顧小孩兒似的,一臉慈愛的說道:「休息幾天就好了。到時候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罵我都行。」

每當貝貝感冒了想吃糖的時候,秦洛都會以這樣的表情和語氣來勸慰她:貝貝乖。貝貝要聽話。休息幾天就好了,到時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一整盒都行。

秦錚眨了眨眼睛,表示聽懂了秦洛的話。

他板著張臉看著秦洛,看著看著,嘴角便浮現一抹微笑。

死裡逃生,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秦洛也咧嘴大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爺爺沒死。爺爺又活過來了——

恐懼擔憂加上失而復得的喜悅,多種感覺混合交夾在一起,讓秦洛的淚腺格外敏感。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打電話告訴林浣溪爺爺入京並且受傷的事情。

不一會兒,林清源和林浣溪便聞訊而來。

「爺爺怎麼樣了?」林浣溪沒有過多的客套話,一上來就直入主題。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秦洛說道。讓開位置,讓林浣溪去看秦錚。

林清源跑過去看了一番秦錚的各種身體性能指數,確定沒有大礙後,這才鬆了口氣,說道:「秦洛,不是我說你。你爺爺入京這麼大的事情,【www.52dzs.com】你怎麼不提前給我們打聲招呼?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啊?我們還是不是一家人啊?還有,怎麼秦老哥剛來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啊——報警沒有?兇手抓到了嗎?」

「爺爺。對不起。」秦洛歉意的說道。爺爺入京,於情於理他都先應該和家裡打聲招呼。畢竟,林清源和秦錚又是多年私交好友,林浣溪是自己見過父母的未婚妻。

可是,爺爺決定入京的消息這麼突然,連他自己也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機會顧全這些東西。

「爺爺,現在不是責怪他的時候。」林浣溪回頭看了林清源一眼,說道。

因為有前些年的痛苦經歷,林清源最是怕自己這個孫女。見到她出聲幫秦洛說話,他也只能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爺爺,浣溪,麻煩你們幫忙照顧爺爺。」秦洛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好的。」林浣溪簡潔的回答道。秦洛不願意主動說的事情,她也絕對不會主動去問。這幾乎成了兩人之間的一種默契。

「秦洛啊,我們照顧秦老哥是應該的。可是你爺爺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到哪兒去?」

「還有一個人沒有脫離危險。」秦洛無奈的說道。

爺爺這兒暫時脫離生命危險,有林清源和醫院醫生的看護,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聞人牧月身中蠱毒的問題,除了自己,無人能解。

他不能只顧忌爺爺,卻忽略聞人牧月死活。就像剛才的夢境一樣,他們對自己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無論誰有個三長兩短,他都會難以接受。

「還有一個?」林清源驚訝的問道。

「爺爺。讓他去吧。」林浣溪說道。

「去吧去吧。」林清源擺手說道。「早點兒回來。你爺爺醒了最想看到的人還是你。」

秦洛感激的看了林浣溪一眼,然後快步往外面走去。對候在走廊門口寸步不離的大頭說道:「走吧。我們去聞人家。」

大頭沉默答應,跟在秦洛身後一起離開。

他們的車子趕到聞人家大院時,看到秦縱橫的奔馳車早已經停在哪兒了。不知道是他回去又來的,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田螺蹲在花圃上抽煙,看到秦洛和大頭進來,微笑著揮手打招呼。

秦洛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從他面前走過,大頭像是沒有發現這一個人似的,直接把他給忽略了。

田螺想了想,扔掉手裡的煙蒂便跟著追了上來。

秦洛徑直上了二樓,還沒走到東邊廂房就聽到了有人說話交談的聲音。

聞人牧月的房間裡面擠滿了人,聞人牧月的兩個伯伯以及他們的媳婦子女全都在場。連聞人牧月很久沒有露面的聞人捷也站在床邊,一臉悲慼的模樣。

顯然,他們選擇了今天集體過來看望聞人牧月。

秦縱橫站在人群中間,正在和大家小聲解釋著什麼。

那些人對秦縱橫倒是沒有什麼敵意,相反,反而有些刻意拉攏的意味。

他們都歡迎秦縱橫能夠成為聞人家族的女婿,那樣的話,聞人牧月自然要卸下聞人家主的位置。女生外向,聞人家族不會允許秦家的媳婦還管理著聞人家族諾大的產業的。

至於到時候位置是誰的,就另行商量了。

秦洛從聞人烈和聞人有志中間穿過去,掃也沒有掃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聞人暄和聞人雅歌,大步的走到秦縱橫面前,然後一拳打向他的臉頰。

砰!

秦縱橫躲閃不及,被秦洛一拳給打了個結實。

下巴歪痛,嘴角流血,臉上留下一個紫紅色的拳印,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這一拳,秦洛還真沒客氣。

「啊,你幹什麼?」

「怎麼打人呢?這是什麼素質——」

「叫保安,把他轟出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跑到這兒來撒野——」

秦縱橫還沒有說話,周圍的人倒開始紛紛譴責起秦洛的野蠻行徑。

秦縱橫從口袋裡掏了塊手帕擦拭嘴角的血漬,看著秦洛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要對一個老人下此毒手?」秦洛怒聲質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縱橫說道。

「知道牧月中了蠱毒的人有哪些?」秦洛問道。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秦縱橫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說道。

「那知道我打電話讓人送藥材的又有哪些人?」秦洛問道。

當時在房間裡的人只有聞人霆、聞人照、馬悅以及秦縱橫,秦洛是當著這些人的面給牧月開出藥方並且打電話通知家裡人送藥的。

聞人霆和聞人照不可能加害聞人牧月,馬悅是牧月最忠心的助手,從小就被聞人家族收養,接受家族的管理和忠誠訓練,也不可能背叛牧月。

那麼,是誰把這一消息給透露出去的呢?

只有一個人有嫌疑也有這樣的能力來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你害牧月中蠱,也是你讓人劫持我爺爺。秦洛指著秦縱橫說道。「你就是兇手。」

第573章、給我一個痛快!

第573章、給我一個痛快!

秦縱橫再次用手帕擦拭掉嘴角流溢出來的鮮血,笑著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會原諒你的無故傷害。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我一拳,也必須當著他們的面給我一句道歉。這是我需要的底線。」

「我不會向兇手道歉。」秦洛冷聲拒絕。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兇手?就因為當時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場?」

「還不夠明顯嗎?」秦洛譏諷著說道。「除了你,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你自己做的也不一定。」秦縱橫說道。「用自己的爺爺扮演苦肉計的悲劇角色,效果一定更佳完美吧?至少別人不會再懷疑牧月的蠱毒是你下的。畢竟,做為一名優秀的中醫,做這種事情並不困難。」

「我為什麼要對牧月下蠱?」秦洛反問道。

「這個就只有你自己心裡知道了。」秦縱橫說道。

「就是。這太荒謬了。」聞人空說道。「秦洛,你不能因為縱橫在場,你就說他是兇手。縱橫對牧月的感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看在眼裡,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沒有人性的事情。牧月當真有什麼事,他能得到什麼?」

「就是。可不要賊喊抓賊啊。」聞人自息也說道。「當時聞人照也在場,你怎麼不說是他下的蠱?」

「你——」聞人照怒道。「我會毒害我自己的親姐姐嗎?」

「那可難說了。這年頭,有些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或許你覺得你姐姐死了,你可以接她的位置呢?」聞人自息說道。

「你才是那種人吧?」

「我可沒有動機。當時我也不在場。」

————

原本是秦洛和秦縱橫兩人的私事,沒想到轉眼間便成了聞人家族的內部惡鬥。可以想像,牧月病倒後,這些人的人心浮澡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你確定要拒絕道歉嗎?」秦縱橫問道。

「非常確定。」秦洛說道。「等到我找到證據的時候,就不僅僅是揍你一拳這麼簡單了。」

「田螺,看來又要麻煩你了。」秦縱橫轉了眼站在身後的田螺,說道。

田螺會意,笑著說道:「秦先生,還是道個歉吧。一句對不起並不困難吧?」

「沒有理由的事情,我們可以不做。」大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我就給你個理由。」田螺閃電般的出手。

槍。一共有兩把槍。

田螺手裡的手槍瞄準秦洛,大頭手裡的槍瞄準田螺。

他們幾乎是同時動作,也同時出槍。

田螺快。大頭也快。

大頭直到現在才發現,田螺這個人很不簡單。上次兩人在院子裡比拚,論身手,他要稍勝一籌,畢竟,他是訓練多年的高手。但是自己的出槍速度把他給死死的壓了下來。

現在雙方同時出槍,速度竟然一點兒也不比自己慢。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在隱藏。他的身手遠比表現出來的要更加厲害。

「你指我幹什麼?」田螺笑道。「我就一開車司機,我的命可不及你主子的值錢。」

嗖!

大頭的另外一隻手也出現了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瞄準的是秦縱橫的腦袋。

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舉槍指著田螺的右手紋絲不動。

眾人面面相覷!

大家都沒想到,他們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當眾拔槍,兵戎相見。

「夠了。」聞人霆厲聲喝道。「這裡是病房。牧月還躺在哪兒昏迷不醒——你們在幹什麼?」

秦洛知道這場架是打不起來的。對大頭說道:「把槍收起來。」

田螺也收槍入懷,一臉戒備的盯著秦洛,擔心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再次衝上來對秦縱橫動手。

秦洛看著聞人霆老爺子,一臉坦誠的說道:「老爺子,我並不是故意要在聞人家裡和人發生衝突。更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故意找事——可是我已經得到過一次教訓了。我爺爺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我不能再冒險。我不能為了治療牧月,卻讓我的家人受到傷害。那些綁匪出來的太突然了,他們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阻擋我們救治牧月。他們會出現第一次,也會出現第二次——」

聞人霆點點頭,說道:「你想怎麼做?」

「我希望無關人等都離開。」秦洛看著秦縱橫說道。

秦縱橫也是個知情知趣的人,不待別人趕人便主動說道:「為了牧月能早日康復,我可以離開。但是,你欠我的,我們以後再慢慢清算。」

「就算你離開。我仍然認定你是兇手。」秦洛說道。

「隨你怎麼想。」秦縱橫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又過去看了一會兒病塌上的聞人牧月,這才和聞人霆等人告別。

「秦洛,藥材被搶,你還有其它的辦法嗎?」聞人霆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掃了一眼在場不願意離開的其它聞人家族成員,說道:「還有很多無關的人沒有離開。」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聞人空指著秦洛罵道。「我是牧月他大伯。我怎麼是無關人等了?」

「聞人空。出去。」聞人霆老爺子喝道。

聞人空狠狠的瞪了秦洛一眼,然後帶著一群同樣臉色不善的聞人家族成員離開。

「爸,我也要出去嗎?」聞人捷問道。

「反正你在這兒也幫不了什麼忙。」秦洛說道。他知道聞人牧月不喜歡這個父親,很巧合的是,他也非常不喜歡。如果他不在身邊的話,相信牧月會康復的更快一些。

「你也出去吧。」聞人霆冷哼著說道。「自己的女兒病成這個樣子,你到今天才知道——你是怎麼做父親的?」

聞人捷哪敢反駁自己家老爺子的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於是,房間裡便只剩下秦洛,聞人霆、聞人照、馬悅和躺在床上的聞人牧月等幾個人了。

秦洛這才說道:「我又聯繫了幾個朋友,他們哪兒恰好藏有我需要的藥材。我會讓他們送過來的。先把牧月的蠱毒給排除了,然後再考慮其它的事情。」

在路上的時候,秦洛又和蘇子以及正氣門的谷千帆聯繫,恰好這兩門各藏有一種他所需要的藥材。蘇子和谷千帆都答應盡快把藥材送過來。只是秦洛不想再走漏風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想把事情說的太清楚。

他不是不信屋子裡的這些人。而是——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以前,他誰都不相信。

「你的朋友?好吧。好吧。只要他們能夠送來藥材就好。」聞人霆老爺子說道。

秦洛走過去幫聞人牧月切了脈,感覺她的體質比昨天來的時候還要好一些。想來那草蠱婆受傷,對她的病情也是有好處的。

「藥材最快也要到下午五點鐘送來。牧月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讓她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及時給我打電話。」秦洛叮囑著說道。「我出去辦一些事情。」

「行。你去吧。」聞人霆說道。「你爺爺醒來了說一聲。我要過去當面向他道歉。他因聞人家而來,卻受到這樣的傷害。是我之過啊。」

「這不是爺爺的本意。」秦洛笑著說道。「他會沒事的。」

「都會沒事的。」聞人霆歎道。

————

————

簡陋空曠的房間,熾烈耀眼的燈光,牆上的白漆像是一面光滑的鏡子,映照著綁在十字架上的兩個黑衣男人。

他們滿眼血絲,臉色憔悴,身上有不少殘破的口子。口子周圍的衣服血跡斑斑,雖然已經乾涸,卻讓人能夠想到當時的慘狀。

秦洛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幸好沒死。」秦洛笑著說道。

「你說不讓他們死,他們自然就死不了。」小李飛刀笑呵呵的說道。「怕他們死了,我還很好心的用金蛹粉幫他們止了血。就是忘記餵水餵飯——誰有這功夫搭理他們啊?」

「辛苦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客氣什麼?一家人。」小李飛刀擺手說道。「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我會的。」秦洛點頭答應。

小李飛刀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遞給秦洛,說道:「我想你一定需要這個。」

「謝謝。」秦洛笑著接過。

小李飛刀轉身離開,秦洛關上了小屋的房間門,獨自一個人走了進來。

「你們還認識我嗎?」秦洛笑著問道。

兩人都不說話,只是眼神怨毒的盯著秦洛。

「你們恨我?」秦洛笑著問道。「沒理由啊。我才是受害者吧?是你們綁走我爺爺的,是你們在我爺爺的身上開槍——現在受了一點兒委屈,你們就不樂意了?」

「給我——一個——痛快。」臉上長有疤痕的男人聲音含糊的說道。他的牙齒全被削掉,只有一條舌頭還可以使用。說起來話全身抽痛,而且聲音給人一種要跑風的感覺。

「這不可能。」秦洛搖頭。「你們讓我很不痛快,我也不會讓你們痛快。」

(PS:今天的更新結束。我氣死章的章節名是《以牙還牙》,嗯,以你們聰明的智商,什麼內容你們都知道。想三更的,紅票砸上。明天紅票達到八千張的話,三更。讓我們痛快淋漓的給小秦錚討回一個公道吧。)

第574章、你咬我一口,我也咬你一口!

第574章、你咬我一口,我也咬你一口!

如果子彈不用要錢的話,秦洛恨不得把這兩個傢伙拖出去槍斃半個小時。

子彈不要錢嗎?確實不要錢。

畢竟,秦洛使用的子彈都是龍息提供的。

可是,秦洛仍然捨不得把他們拖出去槍斃。他們不能就這樣死了,他們要一點點的死——

提著刀子眼睛在兩人身上瞄來瞄去的秦洛像是畜牧場裡的屠夫,正在為到底宰殺那一頭牛而猶豫不決。

可是,這樣的眼神落在這兩個黑衣人的身上,就給他們極其憤怒和屈辱的感覺。

要知道,高手的自尊心都是極強的。就算是被擄的高手也曾經是高手。

「殺了——我。」刀疤臉悶聲說道。一句話剛說完,卻『哇』地吐出一口黑紅的淤血。

就算是讓牙醫拔牙,也難免會流出一點兒血。更何況小李飛刀還不是牙醫,而是用把刀子在人家的嘴裡一絞——

「你們不用急。我會滿足你們的要求的。」秦洛笑著說道。「在此之前,你們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不回答的話,我會一直讓你們活著。」

「殺了我——殺了我——」疤痕臉拚命的掙扎著,使手上腳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咚!

秦洛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把他的整個身體給打的彎成一個C型,腹部和屁股以一個極其性感的姿勢向後翹去。

「是誰指使你們的?」秦洛問道。「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給你們一個痛快。」

「呸。」另外一個黑衣男人往秦洛身上吐了口唾沫。唾沫是殷紅色的,夾雜著許多血水。

秦洛也不介意,像是沒有看到似的,笑著說道:「我從來都不會幹這蠢事。你什麼時候見過有一個高手用口水就把對手給打敗了?」

秦洛手裡把玩著刀子走到這個平頭男人面前,刀刃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劃著。一經觸碰,他的臉上便出現一條紅色的口子。那口子先是像絲線一樣細密,隨著秦洛的刀尖下滑,那條血槽便越來越粗越來越大,最後像是一個紅色的瀑布,向外飆灑著鮮血。

「刀子才能傷人。」秦洛看著他的傑作,笑呵呵的說道。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秦洛有點兒——不正常。像是一些驚悚恐怖片裡面的變態殺人狂。

還好的是,這是密室。秦洛也不準備讓他們活著出去。

沒有人知道今天的一切。他的光輝偉大聖潔靦腆形象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哈哈哈——你——以為——這就讓我們——屈服了嗎?——太小看——我們了。」平頭男人狂笑著說道。「我們——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

秦洛點了點頭,很是認同他們的話,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精英。都是戰士。都寧死不屈百折不饒——揍兩拳劃兩刀就想讓你們屈服,那是太小看你們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秦洛拿著刀子在疤痕臉上的疤痕上劃著。他沿著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為藍本,一點點兒的把他那早已經長好多年的疤痕給劃開。

劃破了肉疤,劃破了皮肉,劃破了血管,也劃破了疤痕臉的臉——

鮮血飛濺,皮開肉綻。

黑色的皮膚向兩邊拉扯分開,裂開一條大大的口子,露出裡面紅色的顫巍巍的血肉。

是的,『皮開肉綻』說的也就是眼前這樣的畫面吧。

因為那條疤痕直達眉心,所以,血液也自然就流進了他的眼睛裡。

他的眉毛是紅色,眼睛是紅色,鼻子是紅色,嘴巴也染成了紅色——一張臉要多掙擰就有多掙擰要多恐怕就有多恐怖,就像是《絕代雙驕》裡面的十大惡人之一『不吃人頭』李大嘴吃人時的模樣一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疤痕臉顯然很在意臉上的這條從來沒有給他增加什麼美觀的傷疤,因為秦洛這一劃就讓他變的更醜。

「混蛋——混蛋——如果你今天敢不殺我,我一定讓你——讓你生不如死。」疤痕臉閉著眼睛發狂般的罵道。

「你想多了。」秦洛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來擦拭刀刃上殘留的血漬,說道:「我沒有說不殺你。」

秦洛對自己親手繪製的兩張血圖很是滿意,仔細的欣賞了一會兒後,說道:「我知道你們倆都很有骨氣。但是我沒辦法確定你們倆誰更有骨氣一些——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如果你們不出聲拒絕的話,就算是同意加入遊戲了?」

看到兩人都沉默無聲,秦洛說道:「好吧。看來你們都很有興趣來娛樂一下。遊戲規則是這樣的,我是主考官,也是裁判官,我使用各種手段虐待你們,誰第一個堅持不住的,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我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們倆一個比一個更能堅持,那這個遊戲就一直玩下去——」

秦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今天下午五點鐘以前,我都有空。我們有七個鐘頭的時間。」

七個鐘頭,是一個上班族一天的工作時間,是一個司機跑近千里路的時間,是一個女人化三次妝的時間,也是一個男人在床上連續征戰三次的時間——如果他的速度足夠快的話,這個數字還會增加。

當然,這也是秦洛和兩個黑衣人的遊戲時間。

想了想,秦洛補充道:「不要以為第一個人先招供了,第二個人就可以立即跟著去死。如果第一個人先招供,那麼第二個人的死亡事情會延長到明天晚上——我是一名中醫,我能夠讓你們生不如死的再活二十四個鐘頭。相信我,我絕對能夠做到。」

秦洛抓住疤痕臉綁在鐵架上的左手,然後用匕首從他的手掌中心穿過去,說道:「現在,遊戲開始——」

「唔——唔——」

十指連心。疤痕臉的手心被刺,痛的他全身直哆嗦。

他的額頭冷汗淋淋,瞳孔不斷脹大,象徵著這痛感已經傳遞全身,到達極點。

「你肯定不會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對不對?」秦洛把疤痕男的手掌刺穿後,轉過臉問道。

「去——死。」疤痕臉大聲罵道。

「好吧。第二個。」秦洛說道。他又走到平頭男人面前,笑著問道:「你看到我剛才做的事情吧?如果你現在告訴我,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感覺不到絲毫痛苦——而且,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就算你想保持身體完整選擇服藥,我也可以答應你。」

「呸。」小平頭再次往秦洛臉上吐唾沫。秦洛一直在防著這個賤男,哪會讓他再次吐中?

腦袋一偏,便讓他那沒什麼殺傷力卻極其噁心人的暗器落空。

「顯然——你拒絕了我的好意。」秦洛說道。他使勁兒的把小平頭的手給攤開按在石柱上,高舉匕首,一刀刺在他的手掌正中心。

「啊——」小平頭慘叫出聲。

這樣的痛苦,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忍受的。

「我——操——」

「你說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你——媽——」好一會兒,小平頭才把後面兩個字給『補』全了。

「這樣才對嘛。」秦洛笑著說道。「你只說前面兩個字,還以為你覺得我插*你插的很爽呢。」

說話的時候,秦洛突然間把還紮在小平頭手背上的匕首一扭。

就這麼赤裸裸的,在他的手掌中間轉了半個圈。原本秦洛想轉一個圈的,可是刀身被骨頭給卡住了轉不動。

「啊——啊——」

小平頭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跟高*潮就要到來似的。

「知道我為什麼要轉上半圈嗎?」秦洛笑著問道。

小平頭張口欲罵,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給憋回去了。

這個混蛋人渣牲口雖然不遭人喜歡,但是那句話說的還是很正確的:口水傷不了人,刀子才行。

「因為,我先在你的同伴身上表演過一次的恐懼,你就會在心中做自我暗示,並且在大腦中模擬自己承受這種痛苦後的反應——這樣的話,當這種痛苦真正的在你身上呈現的時候,你就不會過於驚慌和覺得難以承受。因為你也承受過一次了,雖然那是虛擬的——」秦洛笑著說道:「這是心理學知識,你不懂。」

「所以,我要給你做一些改變。」秦洛把刀子從他的手心拔出來,又痛得他一陣啊啊亂叫。「我每一次在你的同伴身上表現出來的手法,在你這兒也會同樣做完。不過,做完之後也會做一些改變——你看過同伴所受的痛苦後還不願意配合,自然要接受多一些的懲罰。」

秦洛蹲下身體,用匕首劃割疤痕臉膝蓋處的褲子。

然後,疤痕的整個膝蓋就裸露在秦洛的面前。

秦洛再次出刀,沿著他膝蓋的膝蓋骨劃了一個橢圓型的圈圈。

他們打殘了爺爺的腿,秦洛也要弄殘他們的腿。

他準備把疤痕臉的膝蓋骨給拆卸掉,然後拿回去餵鬼面獒。

「唔——唔——殺了我——殺了我——」疤痕臉明顯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聲音淒慘嘶啞的喊叫道。

這種疼痛,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PS:大家的努力我看到了。距離八千票還差兩千一百票。)

第575章、招供!

第575章、招供!

秦洛之所以願意浪費時間和他們玩這個小遊戲,是基於心理學中的『競爭意識』。無論是任何人,在遇到競爭的時候,心中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危機感。

而且,秦洛故意將刑罰定的那麼重。即便是兩個最親密的戰友和兄弟,他們心裡也會擔心對方會先一步招供說出秘密。

有了這樣的心理壓力,當身體上的痛苦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時,總有一個人會搶先一步向自己告密。

不然的話,或許這些經歷各種刑罰訓練的人當真是死不開口。那時候,秦洛就是竹藍子打水一場空了。

聽到疤痕臉的痛呼,秦洛知道他終於承受不住了。

「我也很想殺了你。」秦洛笑著說道。

這句確實是秦洛的心理話。想到他們在爺爺身上所施予的傷害,想到牧月現在生死未樸,想起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煎熬,想到噩夢裡爺爺身體冰冷的躺在地上時自己的心如死灰——想起這一切,秦洛都想拖著他們去跳一百樓去撞大卡車去潑97號汽油自*焚立即去死趕緊去死一秒也不要耽擱一帆風順的去死。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不符合秦洛的想法和利益了。

所以,他沒有用針罰,而選擇了刀子。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我可以放棄這一道工序。並且可以免費在你的同伴身上演示給你看,讓你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智慧。」

「不可能。」疤痕臉抽搐著說道,身體抖動的跟篩子一般。「死——也不——說。」

「那我只能繼續了。」秦洛無所謂的說道,然後又低下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割開膝蓋骨上面覆蓋的表皮,割斷連接的筋絡——他的動作有條不紊,頗具美感,像是一個高明的外科手術醫生正在給自己的病人做截肢手術一般。

只是這醫生實在是夠大意的,竟然忘記打麻藥。

秦洛遇到了難題。因為膝蓋骨和大腿上的骨頭之間是緊緊的扣在一起的,就像是鎖住了的門栓——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就只能橇鎖。

顯然,秦洛同學是沒有鑰匙的。

於是,他轉過身一陣尋找。

當他看到屋子的角落裡安靜的躺著一塊生銹的鐵棍的時候,立即欣喜的撿了起來。然後用鐵棍瞄準了那膝蓋骨——

看到秦洛的動作,疤痕臉嚇的身體向後縮。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他『哧溜』一聲便鑽了進去,再也找不出來了。

「不要——不——不要——」

秦洛將手裡的鐵棍調整了一個更適合『橇鎖』的姿勢,說道:「我說過,只要你能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綁架我爺爺的,我立即停手,然後給你一種有尊嚴的死法。——當然,你不說也行。我們的遊戲繼續。說實話,我也不希望你們那麼快就招供,那樣的話,我爺爺的仇我就報不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我們都是僱傭——兵。」疤痕臉說道。

「是誰僱傭你們的?」秦洛問道。

「組——織。」

「什麼組織?」

「———」

「你們是什麼組織?是誰和你們的組織聯絡?」秦洛問道。

「————」疤痕臉又一次拒絕開口。

「你們是聽從誰的命令行事?你的直接聯繫人是誰?」

「————」

匡!

秦洛手裡的鐵棍猛的砸下去,一聲淒歷的尖叫聲和一聲脆響同時響起,然後,那只如小碗一般的膝蓋骨便被秦洛給打飛了出去。

擊中了牆壁,然後又彈了回來,跟棒球似的,彈性非常好。

疤痕臉直接痛暈了過去。腦袋垂拉在哪兒,跟死了一般。

想暈倒?沒門。

秦洛從袖子裡掏出一根銀針,然後針刺他耳門位置的一處穴位。

猛地一個激靈,疤痕臉再次睜開了眼睛。

他抬頭看了一眼秦洛,然後又低下了腦袋。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沒有抬頭的力氣,沒有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如果能死,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不用你做什麼事情。你只需要做個見證就好。」秦洛對疤痕臉說道。

他這才走到小平頭面前,說道:「輪到你了。你準備好了吧?是接受比他更殘酷的刑罰,還是選擇告訴我真相?」

「我——」小平頭的表情有瞬間的猶豫,然後又硬著頭皮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知道的——首領已經都告訴你了。——求求你——殺了我們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很委婉,但還是拒絕了。」秦洛說道。他蹲在了小平頭的面前,用刀子割破了他的褲子。

然後,冰冷的刀刃在他的膝蓋蓋位置輕輕的劃著。

小平頭的身體猛地崩緊,然後大聲喊道:「——我說——我說。」

秦洛停住了動作,卻沒有把刀子從他的膝蓋骨上挪開。他怕那種緊迫感消失,他再次鼓起反抗的勇氣。

秦洛抬起臉,問道:「是誰?」

「秦——縱橫。——是秦縱橫。」

「憑什麼可以證明?」秦洛問道。

「你——你說我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

「說說而已。」秦洛說道。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洛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告訴我,他是怎麼和你們聯繫的?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不然的話,我在你同伴身上做的事情,仍然會在你身上重複一遍——」秦洛用刀背敲擊小平頭的膝蓋,發出砰砰的響聲。

————

————

秦洛打開鐵門,從小屋裡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手上和身上的長袍全都沾滿了血漬。

「問出來了嗎?」候在門口的小李飛刀跑過來問道。

「問出來了。」秦洛說道。「屋子裡的東西——要麻煩你們收拾了。」

「沒關係。我們經常幹這種事。」小李飛刀說話的時候,順手推開了秦洛虛掩的房門。然後,他的瞳孔瞬間漲大,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

接著,他苦笑著說道:「我寧願你往裡面丟兩公斤T4炸藥。」

「那正是他們所要求的。」秦洛笑著說道。

告別了小李飛刀,秦洛和大頭離開了療養院。

來去匆匆,他都沒有時間去看望師父龍王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來他老人家也是能夠理解的。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秦洛有些疲憊的躺在座椅上。在他虐待別人身體的時候,又何償不是在虐待自己的精神?

一個心理身理都極其健康的人,誰喜歡沒事兒玩殺人遊戲?

至少,秦洛不喜歡。

他是個醫生,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更願意救治天下好人。

大頭沒有回答。

秦洛歎了口氣,在他準備放棄知道大頭的答案時,大頭卻出聲說道:「如果受傷的是我父親,我也會殺光他們。」

「知道別人和我的選擇一樣,我就心安了。」秦洛笑了笑,這才坦然。

有時候,解開心結就是這麼簡單。只需要一句贊同的話就夠了。

秦洛回到聞人家的時候,正氣門已經派人送來了一味他所需要的藥劑。

送藥的人叫做風疾,是正氣門三大品鑒之一風荷的孫子。在斗醫大賽上秦洛曾經和他有過交手,是兩門一派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麻煩風兄弟親自送藥。真的非常感激。」秦洛一臉誠肯的說道。

「秦兄弟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風疾笑著說道。「谷門主接到你的電話後十分焦急,立即從藥庫裡取了藥材,然後派兩個司機陪同我一起入京。路上一刻都不曾停過,希望沒有耽誤你使用。」

「沒關係。」秦洛說道。「沒有誤事。一路辛苦了。我先讓人安排你們住下,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好的。我也正有跟隨學藝的意思。」風疾笑著說道。「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去吧。」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菩薩門的那味藥還沒有送過來,秦洛也沒辦法給聞人牧月煎藥。再次幫她切脈後,身體比之前又要好一些,這算是個比較值得高興的消息。秦洛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秦洛走到聞人霆老爺子身邊,說道:「老爺子,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什麼事?」聞人霆勉強扯起笑容。「秦洛,雖然你來我們家退婚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還是去老爺子的書房談吧。」

下了樓,進了聞人老爺子的書房,聞人霆把門關上後,這才說道:「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秦洛看著聞人霆因孫女中蠱而滿臉憔悴的臉和熬的通紅通紅的眼睛,說道:「老爺子,兇手確實是秦縱橫。」

(PS:第二更送到。看到有不少兄弟說秦洛血腥——嗯,怎麼說呢,善心者,十倍還之。惡意者,百倍報之。這才是男人。至少,老柳是這麼認為的。我寫的每一本書都是這樣的主角。上本是,這本是,下本還是。

對你好的,你不還,這是傻逼。對你壞的,你不報復,也是傻逼。你們認為呢?)

第576章、聞人霆的托付!

第576章、聞人霆的托付!

聽了秦洛的話後,聞人霆一點兒也不驚訝。他在木椅上坐下,揮手示意秦洛坐在他身邊,這才問道:「何以見得?」

「在爺爺被劫持後,我帶人過去救他。把爺爺救回來的同時,也抓住了兩名綁匪。」秦洛解釋著說道。「通過一些逼供手段,我們從綁匪的口中得到了幕後主使人的身份。是他們親口承認秦縱橫指使他們做這些事情的。」

聞人霆的眉頭皺了起來,手指頭輕輕的扣擊著椅靠,說道:「世道凶險,沒有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兇手是誰。二十多年前,我就是因為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而差點兒滿盤皆輸。」

「二十多年前?」秦洛問道。

「是啊。當年正處於白家惡意收購聞人家族的時候,我突然身患重病,臥床不起。於是,就把保護家族的擔子交給了我最信任的朋友——沒想到他竟然和白家有所勾結,密謀害我。幸好你爺爺及時把我治好,這才挽救了聞人家族一夜易主的厄運。」聞人霆歎息著說道。「從此以後,我就對友誼看的輕了。原本以為能夠生死相托的朋友都能說變就變,還有誰是值得信任的呢?」

「朋友比敵人更能傷人。」秦洛說道。敵人傷你,那是你意料之中的。朋友傷你,會讓你措手不及。

「不過,只有一個人是例外的。」聞人霆說道。「那就是你的爺爺秦錚。你知道嗎?當初白家聽說我請來名醫後,曾經暗地裡派人來找你爺爺,只要他拒絕給我這老頭子看病,就能夠得到一大筆錢——可是你爺爺不為所動,依然堅持為我醫治。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能稱之為朋友。只是最簡單普通的醫患關係。」

「後來,聞人家族情勢好轉,我曾多次邀請你爺爺來京,都被他給拒絕了。我要打理聞人家族的產業,也沒有時間過去看望老友。只好讓人給他送了幾次支票。支票每次都被他收下,卻從不兌換。於是,那錢便一直在我帳戶上。」

聞人霆拍拍秦洛的手背,說道:「當時我也知道他有一個身患怪病的孫子,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悔婚的意思。雖然我也認為一個身患頑疾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男人配不上我的孫女,但是,我還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至少,要讓你們這兩個年輕人見上一面才好。」

「終於把你給等來了,沒想到你卻是來退婚的。我很遺憾,覺得愧對老友,違背了當初的諾言。可是,又覺得這樣何償不是一種幸事?如果你看中了牧月,牧月卻對你沒有感覺——那樣事情不是更糟糕?」

頓了頓,聞人霆自嘲的笑道:「我是不是對自己的孫女太有信心了些?結果,不是我孫女沒有看上你,是你把她給退了——有時候我很生氣。可是想想又覺得特別可樂。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心思啊,還真是揣摩不透。」

「牧月確實非常優秀。她值得你的信任。」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她太優秀了。優秀的我都有些害怕。」聞人霆坦白說道。「紅顏禍水。太聰明的女人都得不到幸福。這是慣例。」

「怎麼會?」秦洛說道。「牧月以後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但願啊。」聞人霆說道。「你們倆沒走到一起,我是很遺憾的。我看的出來,她對你並不反感。——對牧月來說,不反感一樣東西,就代表著喜歡。只是她不擅長表達而已。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一個她不反感的男人了。」

「爺爺,對不起。」秦洛歉意的說道。

「傻孩子,你向我說什麼對不起?」聞人霆說道。「如果要對不起的話,也是應該由我對你們說對不起。我欠你們秦家太多太多了。二十年前的恩情還沒還呢,你爺爺又因為我聞人家的事受傷住院——愧疚啊。愧疚啊。真是愧疚啊。」

秦洛看著聞人霆一臉慚愧的樣子,心裡微微動容。

因為二十四年前的一個承諾,聞人霆堅持了小半輩子。無論他處於什麼樣的地位,都時刻銘記那份恩情。聽到聞人家出事,爺爺數十年來首次入京——

這兩個老人二十多年不見面,卻能夠保持著這樣的情誼,實在是讓人讚歎欽佩羨慕不已。

你的身邊,有這樣的朋友嗎?

「老爺子,我爺爺的性子倔。他想做的事情,誰也勸不住他。他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了他。」秦洛笑著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爺爺不會有事的。」

聞人霆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治牧月。其它的事情,等她醒來再說吧。我把聞人家族交給她,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她處理。至於你說的真相——也由她來決定如何做吧。」

「我明白了。」秦洛說道。「還有一味藥劑到了的話,我就可以給牧月熬藥了。她很快就會站起來的。」

「我期待你再一次拯救聞人家族。」聞人霆笑呵呵的說道。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水伯在門口說道:「老爺,白破局來了。」

聞人霆對秦洛說道:「牧月生病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聞人家族的局勢就越危險。走吧。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好的。」秦洛答應著。

白破局仍然和第一次見面一樣,粗狂張揚的表情,極富攻擊力的短髮。即便他穿著一套極為得體的西裝,也掩飾不住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極其危險的氣息。

他就像是一頭籠中野獸,給人隨時都有可能撕掉身上的束縛撲上來撕裂自己的錯覺。

有些人的攻擊性隱藏在骨子裡。譬如秦洛。

而白破局的攻擊性卻暴露在陽光下,讓人一覽無遺。

他正站在客廳,看到聞人霆出來,他立即迎了上來,關心問道:「老爺子,聽說牧月病了?」

「是啊。」聞人霆點頭說道。「有勞破局掛念了。」

「我也是剛和朋友攀巖回來。聽說牧月的事兒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來了——到底是什麼病啊?嚴重不嚴重?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也不知道真假。」

「蠱毒。」秦洛說道。

白破局看著秦洛笑笑,說道:「好久不見。雖然我人在外地,也時常聽到你的英雄事跡。你在巴黎做的事情大快人心。不錯。是我喜歡的男人。」

「謝謝。」秦洛說道。可惜,他不喜歡男人。

「既然來了,去看看牧月吧。」聞人霆老爺子出聲邀請。「就是不知道牧月現在是不是還昏迷著。」

「好的。」白破局爽快答應。「老爺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如果有我白破局能做的事情,你儘管開口。撇開那些恩恩怨怨不談,牧月是我非常欣賞的女性。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能夠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秦洛在幫忙醫治。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聞人霆說道。「謝謝了。有需要的地方,我會讓人給你電話。」

幾人來到聞人牧月的病房,白破局走到床頭看了看,眉頭緊皺的說道:「什麼人這麼惡毒,竟然把牧月害成這個樣子?」

聞人霆笑道:「現在最緊要的是治好牧月。其它的——等牧月醒來再說吧。」

「是啊。人命關天。」白破局說道。「老爺子不用傷心,有秦洛這妙手回春的名醫在,牧月不會有事的。我知道你們事務繁忙,我就不過多打擾了。」

白破局又轉過身特意對秦洛說道:「牧月就拜託你了。等到這邊的事完,我請你喝酒。」

「謝謝。我會盡力的。」秦洛答應著說道。

送走白破局後,聞人霆對秦洛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秦洛問道。

「你覺得白破局有沒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聞人霆一臉認真的問道。

「老爺子,你懷疑是他?」秦洛驚訝的問道。

「不是秦家就是白家——也有可能是其它我們不知道的敵人。可是,誰又能逃脫的了干係呢?」聞人霆歎息著說道。

「是啊。」秦洛說道。「希望牧月快點兒好起來吧。以她的智慧,一定能夠很快找出真相。」

聞人霆搖了搖頭,說道:「秦洛,你不懂。有時候,真相並不重要。」

「真相不重要?」秦洛顯然沒辦法接受這老爺子的觀點。古人都說了,有仇不報非君子嘛。

「你覺得,如果牧月沒有被人陷害——他們三人就相安無事嗎?」

「———」秦洛啞口無言。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是對手。這和你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沒有關係。

「他們兩個都不是易於之輩啊。讓牧月和這樣的兩個對手鬥智鬥勇,我還真是有些擔心。」

「是啊。真是難為牧月了。」秦洛深表同感的說道。讓一個小女孩兒的肩膀上承擔這麼重的擔子,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所以,在牧月有困難的時候,你要拉她一把。」聞人霆一下子就抓住了秦洛的話柄,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秦洛啊,我有預感,聞人家的危機正在來臨。算是我這老頭子的請求,在牧月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她一把吧。沒有比你更可靠的人選了。」

(PS:果然八千票了,你們簡直是無所不能的奧特曼啊。第三章送到。請各位領導查收!)

第577章、不打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第577章、不打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直到晚上八點鐘,秦洛需要的另外一味藥材才由菩薩門的弟子送過來。

送藥的人是木香,在兩門一派斗醫大賽上大發異彩並且隨著秦洛入韓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的漂亮女人。

她雖然保持著儀態的靚麗和服飾的整潔,但是臉上卻滿是疲憊。菩薩門遠在偏遠地區,地理位置要遠於正氣門。接到秦洛的消息後,她們已經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謝謝。」秦洛接過那根如人參一般的土黃色物體,一臉感激的說道。這玩意兒叫石參,是石乳自然凝結而成的一種藥材,世所罕見。即便以聞人家族的龐大財力,也不見得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購買到。

秦家有一根是祖傳的,只是現在已經被綁匪劫走不知所蹤。秦洛逼供的時候,都沒想到要問他們石參的下落。好在菩薩門也存有一根,這才解了秦洛的燃眉之急。

「別客氣。你要感謝的話,就感謝我們門主吧。」木香笑著說道。

「等我事情忙完,我會去看望蘇子的。」秦洛點頭說道。「你先下樓休息一會兒。我去熬藥。」

「去忙吧。不用管我。」木香理解的說道。

秦洛親自抱著一堆藥材跑到了廚房,只留了水伯在旁邊打下手,其它傭人全部被他給揮散了出去。

人命關天,他不想再有任何差錯。

再說,在真相還不明瞭之前,聞人家族的人他誰都不相信。

誰能保證牧月中蠱就和聞人家族內部的人沒有關係呢?

「秦洛,我要做些什麼?」水伯出聲問道。雖然他是聞人家族的管家,但也算是高級管理人才,很多年都『十指不沾陽春水』了。

「你幫我燒火」秦洛說道。

「這個沒問題。用天然氣還是用電?」水伯問道。

「都不用。柴火熬藥才最有效。」秦洛說道。「能不能找到一個爐子?」

「有的。老爺每天喝的湯都是用爐火熬出來的。」水伯說道。他走到牆角提起一個水壺,然後把一個小爐子給提到秦洛面前。「這裡面燒的就是煤。把煤球夾起來,把乾柴給丟進去就好了。」

「好。你就控制好這個爐子。」秦洛說道。「我要猛火,你就扇風。我要小火,你就背氣。」

「沒問題。這個我熟悉。雖然好多年沒幹過了——但是之前也幹過好多年。」水伯答應著。

「開始吧。」秦洛說道。他讓水伯升火,自己跑到一邊去配藥去了。

咯咯咯——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傳了過來,聞人雅歌氣沖沖的跑到廚房,問道:「怎麼回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有完沒完啊?要在這個家裡折騰到什麼時候?」

秦洛的眉頭皺了皺,問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做什麼?我讓廚房給我做一碗燕窩羹,直到現在還沒有送過去。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覺以前都要喝一碗羹嗎?」聞人雅歌臉色難堪的說道。

水伯看到聞人雅歌發飆,趕緊站起身解釋,說道:「小姐,是這樣的。我們正要給牧月小姐熬藥,就先把廚房裡的傭人都給趕了出去。我們一會兒把藥給煎完了,我立即讓人把燕窩羹給你送過去。這樣好不好?」

「等你把藥煎完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說你們討好聞人牧月是你們的事,但是你們總要給別人留條活路吧?就因為她生病了,然後我們飯也沒得吃了粥也沒得喝了?我不管,你趕緊把傭人給我叫進來,我要喝羹睡覺。」

「不可能。」秦洛正在用刀子切石參,頭也不回的說道。

「姓秦的,你以為你是誰?這是聞人家,不是你那狗窩——我說讓他們進來,他們就得進來。」

「我說了不行。」秦洛依然冷淡的說道。

「誰管你。」聞人雅歌說道。「你們倆進來給我做燕窩羹,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把你們趕出去。」

外面幾個在廚房裡工作的傭人忐忑不前,不知道是進來還是站在門口繼續觀望。

秦洛放下了石乳,提著把菜刀走到聞人雅歌面前,冷笑著看著她,說道:「你很怕我治好牧月吧?」

「你——我管你治不治得好她。我只要喝燕窩羹。」聞人雅歌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蠱毒是你下的吧?」

聞人雅歌的臉都綠了,氣急敗壞的吼道:「姓秦的,你別血口噴人。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被我猜中了?不然的話,你怎麼在我治療牧月的時候故意來找碴?就算牧月不在了,她那個位置也輪不到你吧?就算輪到你——你也做不好吧?」

「你——你——姓秦的,隨你怎麼說,反正和我沒關係——」

「你見過我打女人嗎?」秦洛問道。

「你想幹什麼?」聞人雅歌瞥了秦洛手裡的菜刀一眼,警惕的問道。

「如果你不想挨打,就別再打擾我做事。」秦洛笑著說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敢——」

啪!

聞人雅歌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我真的敢。」秦洛笑著說道。

砰!

秦洛一把關上廚房門,把捂著臉呆若木雞的聞人雅歌給鎖在了門口。

「秦洛,這——你怎麼能打雅歌小姐呢?」水伯急躁的說道。「再怎麼說,她也是老爺的親孫女啊——而且,她還是個女孩子,這挨了一巴掌,以後可怎麼——」

「水伯,有些女人,你就不能把她當做女人。」秦洛看著水伯說道。「有時候,拳頭才能更快的解決問題。我們沒時間耽擱了。」

「可是,呆會兒——」

「別管那麼多了。先煎藥。這個家裡除了牧月,其它人我都不在乎。」

「————」

「秦洛,老娘和你誓不兩立。」

良久,門口響聲一個女人淒歷的叫喊聲和悲傷委屈的哭聲。

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正一隻手拿著塊濕抹布提藥罐,另外一隻手用筷子不斷的撥著罐子裡的藥材。

他配的這些藥劑不是百年草根就是千年石乳的,很難把它們給煮熟煮透把他所需要的藥汁給熬出來。這樣能夠縮短熬藥的時間。

「猛火——越大越好。」秦洛說道。

水伯應了一聲,然後拿把扇子拚命的朝著爐孔煽風。呼呼的火苗直往上竄,烤得秦洛的臉通紅通紅的。

「小火。」秦洛說道。

水伯趕緊用塞子把爐孔給堵住,阻止爐火和外面空氣的接觸。於是,剛才還雄雄的火苗就一下子偃旗息鼓的落了下去。

「大火——」

水伯又一次重複之前的步驟,兩個男人在廚房裡忙的不可開交。

聞人雅歌捂著紅腫的臉跑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堂哥聞人烈。

「雅歌,你怎麼了?」聞人烈看著聞人雅歌滿臉淚痕的樣子,出聲問道。

「哥,他打我。」聞人雅歌哭泣著說道。

「誰打你?」聞人烈心裡一驚。「誰敢打你?」

「秦洛。那個混蛋打我。」聞人雅歌無限委屈的說道。「他是個流氓變態人渣——哥,把你的槍給我,我要打死他。」

「什麼?你要用槍?可不能亂來啊。」聞人烈急忙阻止。「再說,我的槍在房間裡。我也沒有帶在身上。」

「不。他就要死。一定要死。」聞人雅歌怒聲說道。「我從來沒有被人打過——更沒有被人打過臉——他打了我的臉。我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雅歌,你不能衝動。你把這事告訴爺爺,爺爺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爺爺?他是聞人牧月的爺爺。他不會幫我說話的,他只會幫著一個外人來教訓我——」聞人雅歌明顯聽不進去聞人烈的勸告。

「可是你也不能開槍——」聞人烈的話還沒說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你先等等。我接個電話。」

說完,他便拿著手機走進了院子接電話。

聞人雅歌看著他的背景離開,快步往樓上跑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藥罐裡的藥材也終於煎熬成了黏稠的糊狀物體。就像是化開的冰淇淋似的,用筷子一挑還會有長長的細絲。

水伯癱軟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平時他也喜歡跟著聞人霆老爺子鍛煉鍛煉身體,可是經秦洛這一番折騰,他真的是筋疲力盡了。

秦洛很滿意他們的勞動成果,用筷子快速的罐子裡攪和著,方便呆會兒涼了可以更方便的灌進聞人牧月的嘴裡。

「水伯,辛苦你了。」秦洛歉意的說道。「我也沒想到熬這個藥需要兩個多鐘頭。真是讓你受累了。」

「沒關係。」水伯無力的擺手。「快端去餵給牧月小姐喝吧。她沒事——就好了。」

秦洛點了點頭,把藥汁倒在一個空碗裡。

他端著藥汁打開廚房門,一個女人陰冷怨恨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去死吧。」聞人雅歌扣動手槍的扳機,對準秦洛的胸口就射了過去。

第578章、撕破寂靜的槍聲!

第578章、撕破寂靜的槍聲!

人來的突然,子彈來的更突然。

秦洛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防備。

他沒想到,在守護森嚴一隻麻雀都很難飛進來的聞人家族裡面竟然會有人向自己開槍。

他低估了聞人家族一些人的愚蠢,也只能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現在,他面臨著兩個選擇。

一,躲避。但是手裡端著的那碗滾湯滾湯的藥汁便要倒掉。

這是秦洛難以接受的。因為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再配齊這樣一幅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藥材。而聞人牧月的身體也實在是不能再拖了。

如果等到那草蠱婆身體康復,只要她再次施蠱,聞人牧月必死無疑。

藥,不能倒。一滴都不行。

二,任她射擊。藥可以保住,但自己可能會受重傷。

那女人還算有點兒理智,沒有敢往自己的心臟等重要部位射擊。當然,也不排除是她槍法不准的問題。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人體最重要的位置在什麼位置。

這個選擇更加不行。在這個時候,在爺爺躺在床上沒有脫離危險聞人牧月生死未僕的時候,秦洛不能任自己倒下。

秦洛選擇了奪槍。那是大腦在那一瞬間做出的決定。

或者說,在遇到危險襲來的時候,身體先一步大腦做出了最合適的選擇。

砰!

沒有安消聲器的器械發出刺耳的響聲,劃破了夜空,也打破了這幢大宅的安靜。

嘩啦啦——

一時間,燈光大作。有大批身穿黑衣的保鏢從四面八方往廚房所在的角落位置圍攏了過來。

有詢問聲,有呵斥聲,還有獵犬的嚎叫聲。聲聲入耳,亂成一團。

有多少年聞人家的老宅裡沒有響起過槍聲了?

二十四年了。

「別動。不許動。」

「放下手裡的槍。抱頭蹲下——」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交械投降——」

把廚房重重包裹的聞人家族保鏢們舉槍威脅道,讓兇手趕緊的交槍投降。

可是,當事人雙方卻顯然沒有聽從他們的意思。

而他們也發現了開槍的人和中槍的人都非比尋常,一個個的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血流汩汩。痛感入骨。

秦洛低下腦袋,看著被擦傷的手掌,哀傷的情緒大於疼痛。

他替聞人牧月感到心痛可憐。她到底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啊?她有著一群什麼樣的親屬姐妹啊?一樣的父母一樣的爺爺一樣的叔伯阿姨姐弟,別的人家都能夠相親相愛和睦相處,為什麼他們都視其為生死大敵?

她做錯了什麼?就因為她太聰明了?

他把從聞人雅歌手裡奪過來的手槍丟給水伯,說道:「保管好。別再給她了。」

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有正眼看過那個女人一眼。

說完,他便端著那碗一滴沒灑的藥汁往小樓走去。

「秦洛,你的手——」水伯著急的跟了過來。「你先去包紮包紮吧,我去給牧月小姐餵藥。」

秦洛一邊走,血水一邊滴。他的身體就跟沒有關籠的自來水龍頭似的。

在他走過的石徑小道上,留下一排殷紅的紅斑。那是血滴濺落地上砸開的模樣。

「不用了。」秦洛搖了搖頭。「喂藥的時候也有講究。一深二淺三喝淨。不然蠱毒排不出去。還是我自己去吧。」

「可是你的手——」

秦洛就笑,說道:「沒關係。這手——我已經對它快沒感覺了。」

確實,秦洛的這隻手實在是多災多難。

聞人牧月在醫科大學的林蔭小道遇到殺手時,他以手擋刀。然後他的這隻手掌被刺穿。

在巴黎的時候,被那個光頭佬的警棍給打成豬蹄。

豬蹄還沒好呢,這又——又他媽的中槍了。

「可是一直流血也不行啊?」水伯急的跳腳。

「沒關係。我喂完藥就會止血的。」秦洛安慰著說道。「我有特效止血藥。不用擔心。」

直到這個時候,聞人霆聞人空聞人聞人捷等一群人才迎面走了過來,看到秦洛的手受傷了,聞人霆大怒道:「秦洛,發生了什麼事?」

「你問水伯吧。我沒時間了。」秦洛說道。從聞人家的這群人擦肩而過。

「水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聞人霆吹鬍子瞪眼睛說道。他知道聞人牧月倒下了,這些兒子孫子兒媳孫女一個個的都蠢蠢欲動,但是,卻沒想到家裡會發生槍擊事件。

難道當真要再來一場血洗嗎?那可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啊。

「是雅歌小姐。」水伯把手裡的槍交給聞人霆,說道。

聞人霆走到身體哆哆嗦嗦,臉上滿是淚痕卻哭不出聲音的聞人雅歌面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打我。他打我的臉——我就要他死。」聞人雅歌突然歇嘶底裡的叫道。

她是開槍者,卻把自己給嚇的不行。看來,槍這玩意兒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玩的。

「他為什麼打你?」聞人霆聲音沉重的問道。

「他——」聞人雅歌哆嗦著,卻說不出話。

「水伯。」聞人霆喊道。

水伯無奈,走過來解釋著說道:「秦洛要給牧月小姐熬藥,為了安全起見,就把廚房裡的傭人全都趕出去了。可是雅歌小姐要喝燕窩羹,想讓廚師進來幫她做一碗——於是他們發生了一些衝突,秦洛就打了雅歌小姐一巴掌。」

「你想喝羹他不讓你喝?」聞人霆問道。

「是的。」聞人雅歌說道。

「他打的是你那一邊的臉?」

「左邊。」聞人雅歌指著左臉說道。

啪!

聞人霆突然間出手,又是一記狠辣的耳光煽在聞人雅歌的左臉上。

「他是不是就是這麼打的?」

「——爺爺,你——」聞人雅歌被嚇傻了。

啪!

又是一記耳光煽來。

「我在問你話呢。他是不是就是這麼打的?」

聞人雅歌嚇壞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聞人空趕緊上來勸慰父親,說道:「爸,這也不都是雅歌的錯。她年輕不懂事,可也畢竟是咱們聞人家的孩子——就是想喝碗粥而已,不讓做就不做嘛,怎麼能隨便打人呀?」

「是啊。他憑這麼打咱們聞人家的人,實在是太狂妄了——還把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爺爺,雅歌是你孫女,他打雅歌,也是在打你的臉啊——」

「昨天我開車回來的時候碰到他,他擋在前面不讓道,我按了下喇叭,他就破口大罵,還要讓他的那個保鏢把我的車掀下懸崖——爺爺,他知道你寵他護他,又仗著他爺爺幫過咱們就誰也不怕——」

————

反正誹謗也是不要錢的,當事人又不在旁邊,連個解釋的人都沒有。聞人家的人便拚命的往秦洛的臉上潑口水。

秦洛的行事風格過於張揚,又得老爺子十分器重,甚至還壓了他們這些主人的風頭。做為聞人家族的一員,那一個不厭他恨他?

只有聞人捷站在原地沉默無聲,畢竟,他們嘴裡攻擊的歹徒正在救治自己的女兒。

「夠了。」聞人霆怒聲喝道。「聞人雅歌,你立即收拾東西去美國。沒有我的許可,你這輩子都不許踏進燕京一步。就算我死了,沒有我的許可,你也不用回來。」

聞人霆的意思是把聞人雅歌給逐出聞人家族了。

「爺爺——你為什麼要趕我走?」聞人雅歌哭道。「我才是你的孫女啊——我才是你的親孫女啊。我姓聞人,我身體裡面流著聞人家的血,你為什麼要趕我走?你應該趕他才對啊——你應該把那個外姓人給趕走才對。」

「是啊爸。你不能總這麼幫著一個外人——雅歌開槍是不對。可不也沒傷到他嘛?再說,他就一點兒錯也沒有?雅歌畢竟是個女兒家,要是這事兒傳出去,還讓她怎麼出去做人啊?」

「我心意已決。你們都不用說了。」聞人霆斬靳截鐵的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幫著一個外人。」聞人雅歌指著聞人霆的臉說道。「我就是知道你這樣做,我才開槍打他的。如果你要是幫我,你要是替我說話——我怎麼會開槍?全都是你逼的。全都是你逼的。」

「你只知道護著聞人牧月,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們的想法?我們都不是你親生的——只有聞人牧月才是。只要是和她沾了一點關係的人都比我們重要——都比我們重要。你自私。你自私。」

聞人雅歌罵完,捂臉跑了出去。

「姐姐。」聞人暄想追上去。

「站住。」聞人霆喊道。「誰也不許追。讓她走。」

全場無聲。所有人都一臉憤怒的看著聞人霆老爺子。他們都認為聞人霆的決定太不近人情。

聞人霆看著小樓的方向,心裡重重歎息。

聞人家族的產業完整,你們才是聞人家族的子民。別人提到聞人這個姓,便會自然的想起你們。聞人家族沒了,你們和那些姓張姓李或者姓黃的人有什麼區別?

自己的良苦用心,這些人怎麼就都不懂呢?

「一群蠢貨。」聞人霆在心裡狠狠的罵道。

第579章、我養你!

第579章、我養你!

『一深二淺三喝淨』是一句服藥口決。

一深,是指先要猛灌一口。以解藥的巨毒去衝擊身體內的蠱毒。

二淺,是指大口之後再小抿一口,算是給身體一點兒緩衝的時間。,

三喝淨就是把藥第三口喝完,拖的時間太久,藥涼了會導致藥效打折。

在馬悅的攙扶下,秦洛按照這個步驟把藥餵給了聞人牧月。

「先扶著她,不要讓她躺下。」秦洛對馬悅說道。

「你不包紮一下手嗎?」馬悅看著秦洛被鮮血染紅的手,說道。

「當然要包。」秦洛放下藥碗,快速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用嘴巴拔開瓶塞,倒了小半瓶藥粉上去。

在秦洛爭奪聞人雅歌手裡的槍時,就已經讓她的射擊角度發生偏斜。子彈直接從手掌邊沿穿了過去,扯下一大塊皮跑了,連取子彈的手術都不用做,只需要用秦洛特別配置的金蛹養肌粉來止血養肌就沒有問題了。

身有常備藥,中槍不用急。

「這有用?」馬悅懷疑的問道。

「當然。」秦洛說道。他這是純粹的金蛹養肌粉,和外面用其它中草藥藥材替代的金蛹粉是有很大區別的。

以金蛹的產量,是不可能這樣大規模產生的。所以,秦洛也只能做一個欺騙消費者的『奸商』了。

嘔——

躺在馬悅懷裡的聞人牧月突然間張口咳嗽,馬悅趕緊把她的腦袋扶到床邊。

嘩啦啦——

大量黑色的黏稠液體吐了出來,像是沒有停歇似的,一次又一次。

直到開始咳的吐血時,秦洛才用早就準備好的銀針去針刺她的手掌虎口處。

這一針彷彿是靈丹妙藥似的,一下子止住了聞人牧月的乾嘔。

「好了。沒事了。」秦洛說道。「扶她躺下吧。」

馬悅依言行事,並且起身拿了手帕擦拭聞人牧月嘴角的污漬。

聞人牧月安靜的躺了一會兒後,睫毛輕輕的眨動了兩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秦洛坐在她的床邊,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的眼睛。

「嗯。」聞人牧月輕輕點頭。「你來啦?」

「我一直在。」秦洛笑著說道。他上次來的時候,聞人牧月見過他一面。只是當時她還昏迷著,恐怕已經記不住當時的情景了。

「你的手流血了。」聞人牧月看到秦洛的手傷,聲音虛弱的說道。連續幾天的惡吐,早就把她的身體給掏空了。

「沒關係。我習慣了。」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站起來,突然間伸手就把聞人牧月連人帶被子一起從床上抱了起來,說道:「我們走吧。不要在這個家裡給他們當牛做馬了。以後你什麼都不用做了,我養你。讓這群白癡自生自滅被人吞噬。」

馬悅明顯被秦洛的動作給驚到了,阻攔道:「秦洛,你要做什麼?」

「我要帶她走。」秦洛一邊說,一邊抱著聞人牧月出門。

「可是姐夫———」聞人照擋在門口。

「讓開。」秦洛吼道。

聞人照的嘴巴張了張,還是乖巧的讓開了道路。

秦洛大步向前,有股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架勢。

「秦洛——秦洛——」馬悅在後面追道。「你不能帶走小姐。」

秦洛像是沒聽到似的,根本就不理會她,只顧著往前疾走。

在樓梯口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聞人霆聞人空等人。

「秦洛,你這是幹什麼?」聞人霆看著秦洛懷裡的聞人牧月,關心的問道。

「我要帶她走。」秦洛說道。

「走?你要帶她去哪兒?」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秦洛說道。

「難道這兒不安全嗎?還有什麼地方比聞人家更安全?」聞人空皺著眉頭說道。

「有你們這群自私自利投機取巧沒有相應的智商還心懷不軌圖謀篡位的人在,這裡能稱為安全嗎?」

「你說誰自私自利投機取巧了?」聞人自息怒道。

「自私自利投機取巧只是你們的本性。我真正要說的是你們心懷不軌圖謀篡位。你不用刻意忽略後面的話。」秦洛毫不客氣的揭穿這一家人的醜惡嘴臉。

「秦洛,你說話客氣一些。誰要篡位了?」

「你。你。還有你。」秦洛伸手指著聞人空、聞人臻和聞人烈說道。

他掃了聞人捷一眼,用更加刻薄的語氣說道:「不過有些人,連篡位的資格和膽量都沒有。」

聞人捷和秦洛的視線接觸,原本覺得憤怒想要訓斥一番的。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唯一的自知之明就是他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他從來都沒有否認這一點兒。

一對兒女視其為陌生人,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感寫照了。

聞人臻心裡正因老爺子趕走自己的女兒而仇恨秦洛,聽到他說的話,反唇譏道:「恐怕真正陰謀不軌圖謀篡位的人是你吧?明明有了未婚妻還整天和我們家牧月拉拉扯扯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就是不想看到一群傻逼欺負牧月。」秦洛冷笑著說道。

一群傻逼——

聞人家族最核心的一群人物,竟然被秦洛給罵成了『傻逼』。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駭然大波。

「你——太沒素質了。保安。保安。」

「這種人,最好把他綁起來活活抽死。」

「爸,你看看——你看看——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這像話嗎?」

————

秦洛懶得理會他們。抱著聞人牧月就要從他們中間穿過去。

「等等。你走可以。把我堂姐放下。」聞人烈擋在秦洛面前說道。

秦洛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警告過你,沒事的話最好不要招惹我。你信不信我真的來做你堂姐夫,然後把你派到利比亞去挖石油?」

「———」

當秦洛抱著聞人牧月從聞人烈面前走過去的時候,他還深陷在去那個動亂國家采油的恐懼當中。

直到秦洛的背影消失,他們才反應了過來。

「爺爺,你看到了吧?你看看他到底有多狂妄。你看看他說的是什麼?他還罵我們是傻逼——」聞人烈氣的跳腳。,

「他說錯了嗎?」聞人霆臉色鐵青的罵道。他把手裡的槍丟到聞人烈懷裡,說道:「這是誰的槍?雅歌手裡怎麼會有這把槍的?」

「這——」聞人烈故作驚慌的說道。「爺爺,我不知道啊。我把槍放在房間,不知道怎麼到了雅歌手裡。」

聞人霆失望的搖頭,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並不怪你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連自家人都爭不過,又怎麼出去和外人爭?可是你們的手段太低級了。如果你們能夠做到像這次下蠱的敵人一樣讓人無跡可尋,我就能放心的把聞人家族交給你了。秦洛說的沒錯,你們沒有大智慧,有的只是一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

聞人霆歎氣著離開,只離下一群聽到他的話後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子孫。

————

————

「開車。」秦洛走到院子裡,對迎上來的大頭說道。

大頭幫忙拉開後車門,然後快步上前發動了車子。

秦洛抱著聞人牧月鑽進後車座,讓聞人牧月的腦袋趴在自己懷裡,幫她裹好被子後,這才伸手關上了車門。

於是,聞人牧月就像個小寶寶似的被秦洛給抱在懷裡。

秦洛把牧月的手給掏出來,幫她切過脈後,說道:「藥效不錯。蠱毒已經消除了。現在要做的只是解除你體內的藥毒——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你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留在那個家裡,只會加重你的病情。我看到他們都有氣,更何況你了——公司的事就不要管了,誰愛管誰去管。你為了家族壯大把所有的壓力都扛在自己身上,那群吃軟飯的什麼事不幹還整天說風涼話——這種人應該拖出去千刀萬剮。讓他們管吧,等他們吃一些教訓就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弱智了——」

「你今天的話好多。」聞人牧月縮在秦洛懷裡小聲說道。

「——」秦洛這才發現,從上車以後,自己就一直絮叨個不停,跟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似的。

「我就是太氣憤了。太為你感到不值。」秦洛解釋著說道。「我都快要被你那一家子極品親戚給氣的內出血。一個個的明明恨不得生吃你的肉渴飲你的血,可表面上還裝作一幅假仁假義為你著想的模樣——還有我的手,你可看到了,就是你那個堂姐聞人雅歌開槍打傷的——你好了要替我報仇。」

「好。」聞人牧月爽快的說道。

「———」聞人牧月這麼利落的答應,反而讓秦洛不好意思再抱怨了。

「休息一會兒吧。」秦洛說道。

「不。我想聽你說話。」聞人牧月說道。

「聽我說話?」

「是啊。你今天說話很好聽呢。」

「好聽?」

「特別是那一句——」

「哪一句?」

「以後你什麼都不用做了,我養你。」聞人牧月說道。「這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我養你』呢。」

「———」

(PS:真心喜歡的朋友就投一票吧。不喜歡的我也沒辦法。另外,昨天是真的有事。)

第580章、快吃吧,要涼了!

第580章、快吃吧,要涼了!

如果把聞人家族產業下面隸屬的集團公司所有僱員全部加起來,一定會遠遠超過十萬人。

也就是說,聞人牧月在用自己的智慧掌控著這艘經濟巨艦,為數十萬人提供工作。

可是,這樣一個身居高位富可敵國的女人,她竟然會喜歡聽這麼庸俗的三個字:我養你。

「聽到那句話,好像身上一下子就沒有了負擔。心裡空蕩蕩的,好舒服。」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幫她裹好被子,把她瘦弱的身體抱緊,笑著說道:「只要你願意讓我養,我就願意養你。我的錢雖然沒有你那麼多,但是足夠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不過,你身邊使喚的人得大裁員。這太費錢了。」

「好。那個時候我就不值錢了。也不需要用那麼多人來保護。」聞人牧月說道。

「嗯。你想逛街就逛街,你想旅遊就去旅遊——可以去爬香山,去三亞游泳,去KTV唱歌,去夜晚的大排檔吃燒烤——你一定會喜歡這種生活的。」秦洛笑著說道。這也是他喜歡的生活,可是,他卻極少有機會享受這樣的平淡幸福。

果然,聞人牧月的眼裡露出神往的色彩。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那天?」秦洛愣了一下後,笑著說道:「對,就像在台灣的那個晚上一樣。你就是個普通女人,除了長的漂亮點,和其它女人沒什麼區別——別人能吃的,你也可以吃。別人能穿的,你也可以穿。別人能做的,你都可以做。」

聞人牧月微微閉上了眼睛,她用她冰涼無力的小手握住秦洛的手,聲音微弱的說道:「別騙我。」

別騙我?

要是擱在以前,秦洛怎麼也不相信聞人牧月會說出這三個字來。

因為她不需要說,你有沒有騙她,她心知肚明。這個不言不語被自己戲稱為機器人的女人有著令人恐懼的智商。

不知道是大難不死後的性格改觀,還是久病之後的心理虛弱,她竟然會拉住秦洛的手說『別騙我』——

或許,機器人也有自己不堪回首的回憶,也有灰色不容許讓人踐踏的陰雨地帶,也有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慌——

可是,這個世界上,誰又沒有恐慌呢?

「我怎麼會騙你?這又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秦洛握緊她的手給她溫暖,笑著說道。

如果說讓他把一個普通的女人變成像聞人牧月一樣的優秀一樣的智慧一樣的擁有萬貫家財無上權力,他可能有些為難。畢竟,世界上只有一個聞人家族,只有一個聞人牧月。但是,把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變成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這並不是十分有挑戰性的任務。只需要把她從金字塔上拉下來就行了。

可是,事實當真如此嗎?

秦洛說完話後,沒有等到聞人牧月的回應。因為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蠱毒排除,藥毒又開始發作。

沒辦法,她必須要承受兩次痛苦方可痊癒。

「去療養院。」秦洛對大頭說道。

大頭會意,在仙女路路口沒有把車子拐上市區,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的郊區駛去。

把聞人牧月安頓好房間睡下,又熬了一服解毒的藥材親自餵她喝下,秦洛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他從歐洲回來後第二次來到療養院,可是秦洛仍然沒有去看望龍王。因為按照自己的囑咐,龍王在這個時候早就應該睡下了。

聞人牧月在這邊休養,他以後就要經常來看望她了,到時候再順便看望龍王也不遲。

你看看,這是多麼不孝順的傢伙啊。難怪有那麼多的父母罵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

在媳婦和母親為籌碼的情感天秤上,男人的重心總是往前者傾斜。

「秦洛,要不要我再讓人收拾一間房間,你晚上也在這邊住下?」喬木在旁邊說道。

「不用了。」秦洛說道。「我晚上還有事情要做。我朋友住在這邊,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放心吧。我會讓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她的。人員方面的忠誠絕對不會有問題,她們都是長年照顧龍王的高級特護。」

「那就好。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來看她。」秦洛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聞人牧月,說道。

出了離她們住的小樓,秦洛對守在門口的大頭說道:「走吧。我們去醫院。」

大頭點了點頭,快步走過去發動了車子。

看著他的背影,秦洛心裡想道,有這樣一個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朋友真好。

秦洛今天在外面忙活一天,心裡卻一直掛念著爺爺的病情。

好在林浣溪一直沒有打來電話,這就預兆著事情沒有往更壞的方面發展。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秦洛拍拍大頭的肩膀,說道:「快去吃飯吧。你今天一天沒吃飯了吧?」

「我吃過早飯。你沒有。」大頭說道。他一直跟在秦洛身邊四處跑,秦洛去哪兒他就得去哪兒,哪裡有吃飯的時間?

秦洛就笑,說道:「去吃點兒東西吧。順便幫我打包一份。」

「好。」大頭答應道。

秦洛輕輕的叩了叩病房門,林浣溪很快就拉開門站在了門口。

「爺爺怎麼樣?」秦洛關心的問道。

「很好。醫生每隔兩個鐘頭都會來查一次,情況一直在好轉。」林浣溪說道。

沉默了一會兒後,又補充道:「他們說這是醫學奇跡。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發現一個身中那麼多槍的老人會恢復的這麼快——」

秦洛知道林浣溪也曾經是醫學院的老師,對病人的基本身體指數並不陌生。再說,她絕對不會故意說這些話來安慰自己。

她說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那就好。」秦洛鬆了口氣。他走過去看著已經熟睡的爺爺,說道:「爺爺回去了吧?」

「這兒暫時不需要那麼多人照顧,我讓他回去休息了。」林浣溪說道。

「是啊。爺爺年紀大了,不要讓他熬夜。」秦洛笑著說道。「你有沒有吃過晚飯?」

「吃過了。」林浣溪走到病房的小廚房,從保溫爐裡取出一碗湯和一盒飯出來,說道:「我怕你忙著忘記吃飯,給你也買了一份。」

秦洛早晨起床就去了聞人家,一直忙到現在才回來,中間竟然一口飯都沒有吃,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可是,當林浣溪把還熱乎的湯飯端到他面前時,他一下子就覺得有種溫飽的感覺。好像體內突然間被什麼東西給填充滿了似的。

林浣溪把雞湯和飯菜放在餐桌上,又幫他洗了勺子和筷子後,對秦洛說道:「吃飯吧。」

秦洛坐了下來,先大口的喝了幾勺子湯,又扒了幾嘴飯後,終於忍不住了,轉過臉看向林浣溪,說道:「爺爺重病在床,我卻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邊,自己跑到外面一天不見人影——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林浣溪簡潔的說道。

「為什麼?」秦洛奇怪的問。

「我明白你對爺爺的感情。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你不會離開的。」林浣溪說道。

「———」秦洛啞口無言。

這是一個聰明,沉默,卻任勞任怨的妻子。她很少說話,更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天的大事情,可是,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動來履行妻子的義務和給秦洛製造家的溫馨。

秦洛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就不好奇嗎?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跑出去?」

「你知道,我不會問的。」林浣溪說道。

「是啊。」秦洛點了點頭。自己不說的,她從來都不問。這簡直是一條鐵律,在他們這對未婚小夫妻之間被遵守著。「可你是我老婆,我有責任告訴你。」

林浣溪的大眼睛眨了眨,沒有說話。

「我去聞人家族了。」秦洛說道。「就是我之前去退婚的聞人家族。我曾經向你說過,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

「她病了。被人下了蠱毒——這種病非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秦洛倒不是危言聳聽。蠱毒確實有這樣的危害性。「我去給她治療,和她的家人大吵一架。然後把她送到了療養院——」

秦洛簡短的把今天的行程大概的講述了一遍,當然,他忽略了去療養院刑審逼供的那一段。

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向任何人講起。

林浣溪聽完之後,說道:「我知道了。」

「你不想問些什麼?」秦洛驚訝的說道。要是普通女人,一定會問你和那個女人還有沒有關係啊你為什麼要和別人的家人吵架啊你為什麼送她去了療養院啊哪個療養院幾號病房我能不能去看望她和她聊聊天之類的——

可是,她只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沒有。」林浣溪搖頭。

「———」

她用手帕細心的擦拭掉秦洛嘴角的湯漬,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說道:「快吃吧。要涼了。」

第581章、我不是女人!

第581章、我不是女人!

因為病房裡只有一張家屬床,而且秦洛和林浣溪也是即成的夫妻關係,所以兩人也不用避嫌的分開來睡。

吃過飯後,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兩人便上床合衣躺下。

嬌妻在懷,秦洛卻沒有一點兒『洗涼水澡』的心思。一方面是因為爺爺重傷,他的心情極為惡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實在是太疲憊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時間沒有好好的休息睡上一覺。

這一晚上,秦洛和林浣溪說了很多話。大多數是秦洛在說,林浣溪在聽。但是,秦洛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場。

他知道,她一定認真的在聽,而且會把每句話都記在心裡。這就是林浣溪,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相知相愛並且成為自己未婚妻的林浣溪。

秦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他聽到聲響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帶著護士來查房。

林浣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床的,衣冠整潔儀態端莊的陪在旁邊,還小聲的詢問著醫生一些什麼問題。

秦洛穿鞋下床,走到醫生面前問道:「醫生,我爺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秦先生,你不用擔心。你爺爺的病情非常穩定。按道理講,老爺人的各項身體機能退化,恢復能力是遠遠不如年輕人的——可是,你爺爺完全違背了這個規律。他的恢復速度要比一些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還要好一些——我還想等老爺子醒過來我來向他討教有什麼養生保命的秘方呢。」醫生笑呵呵的說道,他臉上開懷的笑容讓秦洛心裡的擔憂又放下了不少。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爺爺也就是平時喜歡鍛煉身體而已。」

「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吶。真正能夠堅持每天鍛煉的能有幾個人?你看看公園裡,晨起鍛煉的不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醫生感歎著說道。「多動才是福啊。比吃什麼藥都管用。」

雖然秦洛自己也是個醫生,但是在自己爺爺的病情這個問題上他還是很細心的詢問了幾個問題,這才送走了醫生。

「你什麼時候起床的?」秦洛走到林浣溪身邊問道。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不是香水,她也從來不是香水。是成熟女人肢體自然散發出來的體香。

「有一會兒了。」林浣溪說道。「你去洗臉刷牙吧。我讓護士買了米粥和饅頭,一會兒就要送來了。」

「好的。」秦洛答應著。

吃了早餐,秦洛對林浣溪說道:「你今天有事情要忙嗎?如果有事情的話,你就先回公司處理吧。上午我留在這邊照顧爺爺——」

「沒事。我已經打電話把工作安排好了。」林浣溪說道。「你去忙吧。我來照顧爺爺。一會兒爺爺也會帶貝貝過來的——」

秦洛哪好意思立即閃人,就拉了張椅子坐在爺爺的病房旁邊,從被窩裡把他的手腕抓住切脈,說道:「我也不急。留下來陪陪爺爺吧。」

沒想到秦錚突然間睜開眼睛,聲音微弱的在說著什麼。

「爺爺,你醒了?你說什麼?」秦洛抓著爺爺的手問道。

「去吧。」經過幾次的努力,秦錚的聲音終於大了一些。

「去哪兒?」

「牧——月。」秦錚說道。

老爺子一睜開眼睛,沒有先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卻在擔心聞人牧月的安全。說他們傻也好癡也好,但是他們的心思卻當真是寬大廣博的緊。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秦洛切上了秦錚的脈博時,便已經感覺到他體內的生機。只是他還是想聽秦錚親口說出來。正如一些女人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卻每天還要逼著他說一句『我愛你』一般的心思。

「我沒事。」秦錚說道。「去看牧月。別讓她——出事。」

「爺爺,牧月已經沒事了。」秦洛安慰著說道。「她體內的蠱毒已經被我排淨了,就是體內還有一些藥毒。我已經餵了她一服藥,再連續喝三天就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秦錚說道。

「爺爺,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嗎?想吃些什麼?」林浣溪走到秦錚面前細心的問道。

「浣溪。」秦錚對著林浣溪笑了笑,說道:「別怪我。這是我們家——欠聞人家的。」

「不會的。」林浣溪說道。

「我知道你不會。」秦錚說道。「你是個好孩子。也是我們秦家——的好媳婦。」

秦洛聽到秦錚說話的聲音很吃力,就勸道:「爺爺,你剛剛醒來,不要說那麼多話。」

「沒事兒。」秦錚說道。「他們打的——都不是要害。」

「醫生說是你的恢復能力好,還說你能這麼快醒來是奇跡。」秦洛笑著說道。「可能和爺爺經常鍛煉有關係。」

秦錚閉上眼睛想了一陣子,說道:「因為《道家十二段錦》。」

「和這個有關係?」秦洛驚訝的說道。

「是的。」秦錚聲音緩慢的說道。「當時我以為我就要堅持不住了,可是,體內卻一直斷斷續續的有一股力氣在支撐著我——每當我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那股力氣——它們在我全身的經脈裡遊走。我知道——那就是《道家十二段錦》。」

秦洛喜道:「原來如此。我當時也覺得奇怪,給爺爺把脈的時候,明明心跳微弱,脈相虛弱之極,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但是卻有另外的一股力氣在激發著它,刺激著身體做出反應——脈相已絕,生機不絕。」

這麼一想,秦洛更加覺得《道家十二段錦》的神秘和神奇了。

當初自己身患陽脈,也是因為這《道家十二段錦》的陰陽調和,讓自己能夠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爺爺身中多槍,明明生機已經斷絕,卻屢次被這《道家十二段錦》給激活心脈。

或許,它的神奇之處還遠地不只是這些。

可惜,秦洛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師父了。不然的話,可以再好好的向他討教一番。

怎麼著自己也是他的嫡系弟子,天機道的唯一傳人也是下一任的天機道掌門——他理應對自己更加照顧一些嘛。有什麼寶貝啊秘笈啊神丹妙藥存折遺產啊什麼的,也都應該留給自己來傳承吧?

「我們又欠了你師父一次。」秦錚感歎著說道。這老爺子一生都不願意欠別人的東西,更不願意欠人家的人情。

「沒關係的爺爺,以後我來還。」秦洛說道。

————

————

渴。極度的乾渴。

聞人牧月準備吩咐人送來純淨水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被子,原木色的桌椅和軍綠色的窗簾。房間裡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只有牆上掛著一張彎弓。非常剛硬的房間,像是軍人的臥室。

這樣的裝扮顯然不符合聞人牧月的品味,她更喜歡簡潔舒適的風格。而且,她的性子雖然很冷,但是並不排斥讓自己睡覺休息的地方以曖色調為主。

有著短暫的迷惑後,她便想起了一切。

想起了秦洛餵她喝藥,想起秦洛和叔叔們大吵一架並罵他們是『傻逼』,想起他強硬的把自己抱走,想起他說要陪自己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理想人生,想起他說『我養你』——

這是他認為安全的地方嗎?

「你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聞人牧月轉過臉,這才發現一個身穿黑色皮衣黑色皮褲的女人站在自己右側的角落裡。更令人恐懼的是,她的手上還拿著一把刀子。

要是按她以往的經驗,這肯定又是別人請來殺她的刺客。她應該做的是拖住她,然後想辦法呼叫保鏢來解圍。

可是,這兒不是自己的行宮。這兒——也沒有自己的保鏢。

「你是誰?」女王終究是女王。即便自己病著,而且還躺在別人的地盤,也不會乖乖的回答問題,一句話便讓自己掌握了主動權。

「你又是誰?」離反問。

「我想我們沒有必要談下去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的。」離說道。「可是你睡在我的公寓。」

「是嗎?」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你能向我證明這一點,那我就離開。」

離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還真是傲氣。」

「習慣了。」

「———」

「看來你沒辦法或者無意證明這是你的公寓了。」聞人牧月說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房間在你隔壁。而且,我比你早了十六年搬進來。」

「這並不能證明我不可以住在這裡。」聞人牧月說道。

離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說道:「你也是他的女人吧?」

「他的女人?」

「秦洛。」

「你呢?」聞人牧月反問。

「我不是女人。」離手心裡的刀子旋轉出一朵又一朵耀眼的刀花,聲音酷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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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向他開戰!

第582章、向他開戰!

秦洛和林浣溪陪著爺爺說了一會兒話,林清源便帶著貝貝趕了過來。

林清源看到秦錚竟然能夠開口說話,也是大吃一驚,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以後,老大哥就等著孫子好好孝順你吧。」

「我的孫子,不也是你的孫子?」秦錚笑著說道。

「外公,我也要孝順你。」貝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撫摸著秦錚被紗布包裹的手掌說道。

「好。那我就等貝貝長大。」秦錚想伸手去握貝貝的手,可是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好,並不能讓他做出這樣大幅度的運動。

「為什麼要等我長大?我現在就可以孝順外公啊。」貝貝說道。「我可以削蘋果給外公吃。」

秦洛大笑,對貝貝說道:「外公現在吃不了蘋果。」

「為什麼?外公又不是沒有牙。」貝貝說道。「大不了我嚼碎了再餵給外公嘛。」

「———」

看到秦洛一臉無語的表情,貝貝很不滿意的說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奶奶就這麼餵過我啊。真是討厭。」

眾人大笑,連秦錚的臉上也堆滿了笑紋。

秦洛說道:「就讓貝貝留在這兒多陪陪爺爺吧,有她在,爺爺會康復的更快。」

「我已經給她請了幾天假。」林清源說道。「這幾天我就帶著她守在醫院。你們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我陪著老大哥好好的聊聊天。」

林浣溪說道:「我今天沒什麼事情。可以留下來幫忙。」

她轉過身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嗎?」

「哦。」秦洛點頭,說道:「那爺爺就麻煩你們照顧了。我出去辦些事情。」

「秦洛又要出去?」林清源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林浣溪理解自己,並不代表林清源也能夠理解自己。他的孫女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自己卻整天在外面奔波,和其它的女人關係曖昧——哪個做人父母長輩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孫女被人拋棄啊?

「爺爺,我知道秦洛要去做什麼。」林浣溪對林清源說道。

秦錚也出聲幫腔,說道:「清源,放心吧。我的孫子我知道,他做不出什麼壞事。」

林清源也笑,說道:「我知道。我就是看中他的人品,才一心想要把孫女托付給他。」

林清源走到秦洛面前,一臉誠肯的說道:「秦洛,別怪爺爺囉嗦。浣溪的病是你治好的,她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真的害怕她會受傷。」

「爺爺,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

「那就好。」林清源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去忙吧。你爺爺交給我們,不用擔心。」

懷著難以名狀的心情,秦洛再次來到了療養院。

當秦洛推開聞人牧月的房間門,看到離坐在裡面時很是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秦洛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離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我是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洛苦笑。昨天晚上自己送聞人牧月過來的時候,離並不在療養院啊。

「這是軍事機密。」

「———」

每次和離說話,她那冷冰冰的態度和刺人的話語總是讓秦洛吃癟。

秦洛走到聞人牧月面前,伸手切住她的脈,然後仔細端詳著她的面部色澤,問道:「感覺怎麼樣?」

「清醒了很多。」聞人牧月說道。前些日子她的腦袋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昏睡狀態,什麼東西都沒辦法思考。現在蠱毒清除,她終於有了自己正常的智慧了。

「就是身體虛弱了些。」秦洛說道。「連續服三天解毒的中藥,把你身體的藥毒給排出來後,再想辦法給你補養身體吧。暫時還不能大補。」

「你是醫生。由你負責。」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段時間,你就住在療養院吧。」

他看了一眼坐在哪兒沉默無語卻也不主動離開的離,說道:「你們倆已經認識了吧?」

「沒有。」聞人牧月說道。

「沒有?」秦洛瞪大了眼睛。「那你們剛才都在聊什麼?」

「什麼都沒聊。」

「———」

什麼都沒聊,她們還在一個房間裡傻坐那麼長時間?

不過想到這兩人的性格,秦洛也就釋然了。

「她是離。」秦洛指著離說道。「是我很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

「那是你的個人看法。」離說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義父的徒弟。」

秦洛笑笑,也不在意,又指著聞人牧月給離介紹,說道:「這是聞人牧月。」

「為什麼你不介紹她和你的關係?」離說道。「剛才你特別向她解釋我是你的朋友和妹妹。」

「———」秦洛覺得,今天的離有些咄咄逼人。而且話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遇到同類的緣故?

「如果我說我是被他退婚的未婚妻,這樣會不會讓你好受一些?」聞人牧月看著離說道。

離點了點頭,說道:「確實。」

「事實正是如此。」

「你很幸運。」離說道。「沒有被他退婚的女人才可憐。」

「我也這麼認為。」

「———」

兩個女人說著說著竟然找到了共同點,然後一齊將炮口對準了秦洛這個『狼心狗肺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濫情花心』的現代陳世美。

秦洛對離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和牧月談。」

「我知道你想讓我離開。」離站起身說道。「我也沒有繼續打攪的意思。「

等到離離開房間,秦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道:「離的性子就是這樣。雖然她看起來冷冰冰的,說話也不是很好聽——可是她的人很好,心腸很善良。」

「我知道。」聞人牧月很是認同秦洛的話。「什麼都不說的人比什麼話都敢說的人更加可靠。你研究過心理學,應該明白這個規律。」

「———」秦洛開始懷疑把聞人牧月送進療養院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任何人進入這裡,都會變得比以前更加有攻擊性一些。

「我要喝水。」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趕緊幫她倒了杯已經諒在哪兒的溫開水,等著她喝完後,才說道:「怎麼突然間變的這麼嚴重?」

「你是想和我討論誰是幕後兇手嗎?」聞人牧月直白的道。

秦洛笑笑,說道:「確實。我真的很好奇是誰突然間下此狠手——而且,他竟然能夠在你身上下毒,可見他對你是非常瞭解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有所收穫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的。」秦洛說道。「是秦縱橫。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秦縱橫。」

頓了頓,秦洛又說道:「當然,我也沒辦法確定就是他。他能夠在你身上種蠱,說明那個人的智商非常高明——至少,這是你們這個等級的人應該玩的遊戲。我原本只是一個旁觀者,因為你病了,我才被牽扯進來救治你。」

「可是,他們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他們竟然劫持了我爺爺並且打了他六槍——如果不是請求龍息的支援,以最快的速度把我爺爺救了回來。我爺爺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們不知道我對爺爺的感情,我非常清楚——現在,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站線上的戰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所以,我可能比你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兇手是誰。」

聞人牧月看著秦洛,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表明秦縱橫是兇手?」

「第一,因為他有動機。我想,能有這種大手筆的,不是秦家就是白家。白家,聞人家和秦家三家一直保持著相安無事的平衡狀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有一家的發展遇到了瓶頸。如果不能及時的調整好這種狀態或者打破僵局,就有可能被另外兩家給聯合吞併。」

「第二,他有嫌疑。導致你中蠱毒的佛陀是聞人照從他哪兒拿回來的。雖然他說自己並不知道這是蠱引——可是,這種解釋很難讓人相信。還有,當初我給家裡打電話讓人送藥時,只有他一個外人在旁邊聽著——爺爺在來時的路上被人襲擊,給你解毒需要的兩味藥材也被人搶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我帶人去救回爺爺時,帶回來兩個綁匪——通過一些非常規的逼供手段,綁匪承認是秦縱橫指使他們的。」

「綁匪呢?」

「也在這座療養院。」秦洛說道。「不過,我想你不會想見他們的。」

「秦縱橫會不會是遭人陷害?」

「我也這麼想過。」秦洛說道。「以秦縱橫的智慧,他不可能做出這麼多漏洞的計謀。可是,我又沒有足夠的證據反駁這些猜測。」

「我相信你做出的判斷。」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你也認為是秦縱橫干的?」

聞人牧月眼睛空洞,像是沒有焦點的說道:「我會向他開戰的。」

第583章、藏鋒!

第583章、藏鋒!

「開戰?」秦洛說道。「你要和他挑明這件事情?」

「不需要。」聞人牧月說道。「他知道我會做什麼。」

秦洛苦笑。聰明人都是這麼心心相通的嗎?

「不過,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走出這座療養院。」秦洛說道。「你現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自然要聽我的話。這是讓我養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聞人牧月並沒有反對秦洛的話,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說道:「我想洗澡。並且需要一套換洗的衣服。」

「衣服?」秦洛這才想起來,他強制性的把聞人牧月從聞人家大宅抱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幫她帶上一件換洗的衣服。現在哪裡有衣服給她換啊?

原本想打電話讓馬悅送來,但是擔心這樣會暴露聞人牧月的藏身之處,就放棄了這樣的打算。說道:「我去找離,看看她有沒有衣服借給你穿一件。你們倆的身材差不多,應該可以穿的上。」

「我不穿別人的衣服。」聞人牧月說道。「我想,她也不會借。」

秦洛無奈,說道:「我去給你熬一服藥,你吃完早餐後把藥給喝了。我出去給你買衣服。」

「我要牛仔褲和格子襯衫。」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就笑。她說的衣服款式正是在台灣的那天晚上他為她臨時買的。沒想到她一直記著。

「還要兩雙布鞋。」聞人牧月沒有去看秦洛得意忘形的臉,自顧自的說道。

「好的。沒問題。」秦洛笑著說道。這女人提出來的要求總是那麼的容易解決。

她所缺少的,也就是一種簡單的生活。

秦洛對逛商場並不陌生,在他剛剛來燕京的時候,也時常會到燕京的各大商場走走。

但是,自從和林浣溪相愛相戀後,他的衣食住行等一切生活事宜全部都由林浣溪來打理。他的工作也越來越忙,甚至時常都不在國內。所以,逛商場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

他讓大頭載他來到燕京最大的王府百貨門口,對大頭說道:「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他要給聞人牧月買衣服鞋子,甚至還要買內衣內褲。怎麼好意思讓大頭在後面跟著?

「好。」大頭悶悶的答應著。秦洛說什麼,他便做什麼。從來都沒有一句怨言,是一個百分百值得信賴的保鏢。

至於買女性用口,秦洛更不陌生。在台灣時給聞人牧月買過,給米紫安買過還被記者偷拍——

想到這個,秦洛心裡覺得有些愧對林浣溪了。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他還沒給她買過一件什麼禮物呢。

秦洛決定給林浣溪買一套性感內衣,用手好一陣子比劃後,還是不確定林浣溪的胸部到底是多少罩杯。

「算了。還是先買套風衣吧。」秦洛想道。

他先找到王府商場的李維斯店,在店裡選了兩條牛仔褲,兩條顏色不一樣的格子襯衫,兩雙藍色的帆布運動鞋和一打布襪。

結了帳後,他又來到同一層樓的微姿女性用口專賣店。好在這個時間段店舖裡沒有太多人,讓秦洛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微姿是國際女性內衣品牌店,服務態度非常好。看到有客人進來,身穿黑色套裝的漂亮女導購便迎了上來打招呼。

「我想買一套女性內衣。」秦洛說道。看到這女人的眼睛在自己臉上描來描去的,秦洛趕緊解釋道:「不是我穿。是給我朋友買的。」

上次在台灣的時候,被人誤會自己有那種不良癖好讓秦洛記憶深刻。一看到女人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他心裡就有些緊張。

「我明白。」女導購嬌笑出聲。「經常有男士來給自己的女朋友買內衣,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有愛心的男人才這麼做,做你女朋友一定非常幸福。」

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

「不是。——暫時還不是。」秦洛鬱悶的想,自己和她說那麼多幹什麼?「我要那條黑色的。B罩杯。再給我選兩條同一種顏色的內褲。」

秦洛出來的時候,已經向聞人牧月詢問過這些消息。聞人牧月倒是沒有隱瞞,很是大方的告訴他了。

「好的。請稍等。」女導購走過去把秦洛選擇的內衣和內褲全部打包包好,然後帶著秦洛到收銀台結帳。

埋過單後,秦洛提著小袋子就要離開。

「秦洛先生。」女導購出聲喊道。

秦洛轉身,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請你給我簽個名好嗎?」女孩子一臉激動的說道。

「你——」他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遇到了『粉絲』。

「我知道是你。」女孩子臉色紅潤的說道。「我可喜歡你了。我和同事還經常談起你呢。」

「是啊是啊。」負責收銀的女孩子也點頭應和。「我看過你在韓國的視頻。太帥氣了。」

「給我也簽個名吧——」

————

擔心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秦洛趕緊接過筆唰唰的簽名,然後低著頭快步跑開。

等到他的身影隨隨著電梯的下滑而消失不見,一個金髮碧眼的英俊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有客人來,聚在一起談論自己和偶像親密接觸的幾人快速分開,一個女導購快步迎了上來,用英語說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有。」金髮男人一臉溫和的笑意。

「你想買些什麼?」

「錢。」

「錢?」

「對。」金髮男人說道。「把剛才那個穿長袍男人付給你們的錢賣給我,我用相同面額的美元和你們交換。」

也就是說,他願意用一百美元交換秦洛剛才用過的一百華夏幣。

「先生,這——」女導購從來沒有遇到有顧客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也是秦洛先生的粉絲。請滿足我的小小心願好嗎?」男人一臉懇求的說道。說話的同時,還掏出幾張美元大紗放在導購員的手裡。

美男加上美紗,足夠秒殺大多數女人。

當然,我們的女導購也在這大多數女人的範圍之內。

————

————

寒意寺。

遠在京郊,對於大多數華夏人甚至燕京本地人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寺廟。

自然,這兒的香火也並不鼎盛。

寒意寺裡面只有兩個和尚,一老一小。老和尚是主持,小和尚是弟子。這倒是和秦洛加入的那天下第一小派天機道有些相似。

平時極少有人趕來燒香敬佛的寒意寺今天來了客人,在一株枝葉茂盛的菩堤樹下,身穿素袍的主持方丈無意大師和一位年輕的公子哥相對而坐。

無意大師肥頭大耳,臉色圓潤,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好。身上一套洗的乏白的灰色僧袍,脖子上掛著佛珠。不像是是在這深山老林中過著寒苦生活的有為高僧,倒像是在繁華都市的大街上披著個布袋逢人便推銷護身符的冒牌和尚。

小和尚送來了香茗後,作了個揖,便快步退了下去。

無意大師手提茶壺,親自幫公子哥倒了杯茶,說道:「你最喜歡喝的春茶。今年剛剛采的第一茬,你試試。」

年輕公子端起來放在鼻子邊久聞,然後才小口的啜飲了一口,說道:「茶是好茶。可惜,以後再無福消受了。」

無意大師笑道:「小徒法名無鋒,無名無姓,無父無母。是我撿來的孩子。他自小便跟在我身邊,會採茶會炒茶,還煮得一手好茶——如果大少不棄,就讓他以後服侍你吧。」

「你想讓我留他一條生路?」男人笑著問道。

「怨有頭,債有主。誰種的惡因,就應該由誰吞下這惡果。」無意大師笑道。「大少信佛,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以前信,現在不信了。」男人搖頭。「我就是好奇。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姓白?還是姓聞人?」

「不可說。佛曰不可說。」無意大師雙手合什,一臉笑意的說道。

「佛祖沒有教你撒謊。」

「是的。所以我不說。不說,便不騙。不騙,便不違。」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殺了無鋒呢?」男人放下手裡的杯子,說道。

「那便是定數。」無意大師說道。「如果大少不讓他侍奉你,我就帶他一起去侍奉佛祖吧。」

「還真是個虔誠的信徒。」男人『啪』的一聲把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摔的粉碎。怒道:「佛不理你,你卻以他為神。我尊你敬你信你養你,你卻這麼背叛我?」

「諸德圓滿、諸惡寂滅。」無意大師說道。「精神給了我佛,如果不棄的話,這一具腐朽軀體就給了大少吧。」

男人從懷裡摸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無意大師的腦袋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啪!

無意大師的腦袋像是被人一拳砸爛的西紅柿似的,支離破碎,血汁四濺。

當!

當!

當!

————

山頂上響起了九聲鐘鳴,這是主持方丈圓寂時的禮數。

(PS:今天的紅票一騎絕塵。你們果然是無所不能!)

第584章、鳥體炸彈!

第584章、鳥體炸彈!

柳枝新芽,河草青青。一群白色的天鵝在湖中嬉戲游鬧,呆頭呆腦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本是尋常人家景,看在聞人牧月的眼裡竟然也多了一份驚喜和神奇的色彩。她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探索的慾望。

這幾天,秦洛一直在醫院和療養院之間奔波。爺爺的病情逐漸康復,雖然還不能下床,但是已經能夠清晰自如的說上兩個鐘頭的話了。秦洛估計,再有一個星期的休養時間,就可以讓爺爺嘗試著下床。

當然,爺爺的腿傷暫時是無能為力的,可能以後的日子一直要和輪椅為伴。即便如此,對秦洛以及秦家的人來說,秦錚能夠活著,便已經是件足以安慰和欣喜的事情了。

經過秦洛的診斷,聞人牧月身體裡的蠱毒完全消失,再喝一服藥後,就能夠把身體的藥毒也給驅逐乾淨。看到這小女人窩在房間裡好幾天不出門,秦洛擔心把她給憋壞了,特意帶她在院子裡走走。

「稀少珍貴的不是美景,尋常可見的才是。」聞人牧月看著眼前的山水湖光,感歎著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正坐在木橋上,脫下了鞋子,把一雙晶瑩如玉的嫩足伸進了水裡輕輕的撥動著水花,蕩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漣碕。不僅僅是電視劇裡面傻乎乎的女主角喜歡幹這樣的事情,原來每個女人都喜歡。

當然,離除非。

如果秦洛讓她也這麼做的話,她一定會覺得無聊。

秦洛坐在她的身邊,也把自己的臭腳伸進了湖水裡。

原本他是想勸阻聞人牧月的不種不道德行為的,理由是湖水冰冷,而聞人牧月的身體還非常虛弱——

聞人牧月讓他先幫忙試試水溫。秦洛用手試過之後,又把自己的腳也伸進去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知道農村人最羨慕城裡人什麼嗎?」

「嗯?」聞人牧月轉過臉看著秦洛。

「羨慕城裡人有高樓和電梯。」秦洛笑著說道。「雲滇的風景是我見過最好最美的天然景色了。但是他們那裡的人見多了這些,心裡覺得這無非就是一棵棵大樹和一堆堆爛石而已——他們會覺得那些高樓大廈才是他們想要的。」

「人都喜歡追求自己所沒有的東西。」聞人牧月說道。身上穿著格子條紋的棉布襯衫,勾勒出她美好身材的牛仔褲,頭髮披散在肩膀上,微風吹動,便隨意而凌亂的飛舞起來,眉目精緻,氣質脫質,一種攝人心魄的美。

即使秦洛坐在她的身邊,仍然覺得她是遙遠而不可及的。像是從這湖泊裡爬起來的女神,讓你過過眼癮後,『撲通』一聲又跳了下去,再也不會浮起來了。

「你不是嗎?」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我只追求我能夠擁有的東西。」

「和前者並沒有什麼區別。」秦洛笑著說道。農村人追逐高大明亮的大樓和聞人牧月追求更多的財富有什麼區別?

聞人牧月抬頭看著天空中盤旋的大鳥,輕聲說道:「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和別人是有區別的。其實沒有。——如果這隻大鳥和之前的不是同一隻的話,它已經在我們的頭頂上轉了三圈了。」

「大鳥?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秦洛抬起頭來,果然看到數百米的高空中有一隻大鳥在他們的頭頂轉來轉去的。

「人總是對以前沒有見過或者不小心忽略的東西特別的在意一些。」聞人牧月說道。

因為距離太遠,秦洛並不能看清它的樣貌。而且,秦洛也不是什麼飛禽專家,就算見過它的樣貌,也不一定知道它是什麼科種類型。

秦洛盯著天空看了一會兒,他也覺得這只飛禽有些可疑了。

療養院隸屬山區,有鳥飛過是正常的。

但是,那些鳥都是直接的從頭頂飛過。有沒有再飛回來秦洛沒辦法確定,因為他從來沒有像聞人牧月這樣仰著四十五度的臉去看天空。

這只卻有些不同,它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就只是在他們的頭頂上轉著圈圈,根本就沒有飛走的意思。

秦洛想到了什麼,臉色劇變。

「快走。」秦洛一下子從木橋上跳起來,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禮儀約束,抱著聞人牧月的腰就把她從水中拉了起來,然後快步的往回跑去。

嘯——

那隻大鳥的眼睛銳利之極,發現了獵物的舉動後,像是獵鷹捕兔似的,揮動著翅膀往秦洛奔跑的方向追過來。

這下子,秦洛更加確定了這隻鳥的怪異來歷。

聞人牧月雖然體態輕盈,身體沒有多少重量。但是,秦洛畢竟要抱著一個女人,身體還是大大的受到了影響。

跑到離他們住的白色小樓是很困難的,哪兒離河邊太遠了。距離這兒最近的是龍王的獨立小院,可是,如果把這隻大鳥帶過去,會不會傷害到龍王?

秦洛不是個好徒弟,但也不是個壞心眼的弟子。

為了保護師父的安全,他準備從龍王的小院門口繞過去。

他的速度是遠遠不如這只飛禽降落的速度的,轉眼間,那隻大鳥便越飛越近,露出它尖尖的凶意十足的腦袋。

霍——

一直睡在龍王小院門口的老人突然間從板登上起身,他掃了眼天空中的大鳥,聲音不大卻極有威勢的喝道:「趴下。」

秦洛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決定抱著聞人牧月撲倒在草地上。

他聽離說過,這老頭曾經是個厲害角色——希望他一直厲害著吧。不然的話,倒在地上的秦洛就再也沒有反抗和逃跑的資本了。

在老人說話的同時,單手一揚,一隻黑色的物體便呼嘯著往那隻大鳥的腦袋上飛去。

那牲口竟然非常靈活,身體一偏,躲過了這一擊。

但是,老頭比它更為厲害,他像是早就料到這一擊會落空似的,又一隻黑色的物體脫手。而且,這一隻攻擊的目標正是那大鳥想要躲閃的位置。

砰——

黑色物體擊中了大鳥的腦袋,把它龐大的身體打的往後面墜去。

彭——

大鳥的身體突然間在半空中爆炸,血肉飛濺。

這邊的異動剛剛醒起,便有大批人從暗處湧了出來。

見到危險已經解除後,很快的又消失在了不遠處的密林裡。

秦洛抬起腦袋看了看大鳥的屍體,這才轉向那個出手相救的老人身上,可惜他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又打了個瞌睡,倒在小板登上睡覺了。

勁道之剛猛,手法之精準,足以證明這老人是個絕世高手。

秦洛明白了,為何龍王一生仇敵滿天下,在他癱瘓後獨自住在這小院裡這麼多年卻安然無殃。

有此一人,足夠擋下千軍萬馬。

「謝謝。」秦洛對著老人的位置說了一句。

老人沒有應聲,甚至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秦洛這才爬起來,拉起趴在地上的聞人牧月問道:「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聞人牧月沒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聞人牧月的意志很堅定,性格很強韌,可是,在秦洛心裡還是覺得她是一隻珍貴的瓷器娃娃。

火藥、離、小李探花、和尚、還有大頭等人聞聲而至,詢問秦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洛指了指散落在草叢中的破碎鳥肉,說道:「有一隻怪鳥突然間衝下來攻擊我們,幸虧那位前輩出手相救。」

「鳥攻擊人?」和尚笑著說道。「你偷吃人家的鳥蛋了?」

「我聽到有爆炸聲?」小李探花說道。

「是的。這鳥身上攜帶了炸彈,一經撞擊便會爆炸。」秦洛說道。可以想像,如果它是撞在自己身上,那麼,自己也會被它炸成碎片。這相當於一個讓人防不勝防卻又威力強大的鳥體炸彈。

小花探花走到草叢裡,在裡面一陣翻找,然後用樹枝挑起一個鳥頭,說道:「這是冰雕,主要生活在西伯利亞的寒冷地區。沒想到竟然會遷移到了燕京——在西伯利亞非常常見,但在燕京卻是稀客。它是追蹤高手,如果經過馴養的話,只要給它嗅聞到一種氣味,它便能尋找到這種味道的來源。看來,你被人跟蹤了。」

「一定是耶穌。」大頭說道。「他來華夏了。」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看來他的傷已經好了。」

「耶穌?」小李探花想了想,說道:「歐洲殺手界赫赫有名的耶穌?」

「是的。」秦洛點頭。「他是這麼介紹自己的。」

「哦。」小李探花感歎著說道:「你們怎麼會得罪他了?他可是一個馴獸師。好多高手死在他的手上——而且都是和他馴養的野獸同歸於盡,想想就讓人覺得屈辱。」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得罪他。他是殺手,我只是不幸的成為他的目標了。」

秦洛忿忿不平的說道:「馴獸師又怎麼樣?竟然敢跑到我們的基地來挑釁,實在是太猖狂了。我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歐洲來的殺手?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犯龍息者,誅!」眾人答道。

聽到他們這麼說,秦洛這才放下心來。

第585章、奇怪的女客人!

第585章、奇怪的女客人!

說實話,秦洛心裡對耶穌確實是有些顧忌的。

要是那傢伙像個傻逼騎士似的,殺人之前先丟一雙白手套過來,說道『我要和你決鬥』,秦洛一槍就能把他給干倒了。他喜歡真刀真槍和人戰鬥的對手。

可是,他卻是個殺手。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手。更糟糕的是,他還是個馴獸師。

能夠馴養鬼面獒這種凶獸從背後偷襲,能夠遠程指揮冰雕和目標同歸於盡——

我們可以時刻提防周圍的人是否可疑,但是周圍出現的動物卻讓人防不勝防。

上次是狗,這次是雕,下次要是只毛毛蟲呢?

更恐懼的是,如果他的目標不再是自己,而是轉向自己的親人呢?

想到這些可能性,秦洛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是的,犯我龍息者,誅。」秦洛附和著說道。有這些人在身邊,他就有了安全感。

「是我們的龍息,和你有什麼關係?」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暗惱,這女人到底怎麼了?這次回來處處針對自己。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塊龍息創造人令牌,說道:「這還不能代表我是龍息的一員嗎?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接受,我都把自己當做龍息的一員。龍息的驕傲就也是我的驕傲。」

管它呢,先把自己身上燒上龍息的烙印再說。龍息的驕傲,也是自己的驕傲。

這樣的話,自己的恥辱,那也是龍息的恥辱。——龍息的這些人應該不願意看到自己蒙羞吧?

「我們沒有排斥你的意思。」小李飛刀說道。「我們也一直把你當成這個集體的一員。不然的話,上次你爺爺被困,我們是不會出手的——你應該明白,國之利器,應該用在其它的事情上。」

秦洛自然明白。像龍息這樣的精英應該用在保護國家安全或者其它更加重要隱蔽的事情上。不可能自己一個電話過去,他們就全員出動跟著自己去救爺爺——搞得就跟是自己的私人小部隊似的。

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龍王的行為。他把自己當做自己人。

自己人幫自己人,這是龍息的規矩。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們的接納。原本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他找我就夠了。但是,他不應該在療養院攻擊,更不應該在我們龍息的基地做出這種凶殘的行徑——要是當時我正好在給師父治病,那隻大鳥突然間撲下來,傷到師父怎麼辦?」

秦洛要激發這些高手的怒意,調動他們同仇敵愾共擋強敵的心思。他知道,僅僅憑借他和大頭的力量,能夠自保,但是不一定能夠把耶穌給留下來。

上一次耶穌大意,卻還從容逃跑。這一次有備而來,甚至都不和他們正面衝突,自然更加難以對付了。

果然,秦洛這麼一說,其它幾人的臉色就變了。一個個的面露狠色,眼睛裡殺意瀰漫。

秦洛知道,龍王對他們來說代表著什麼。

「這是一個危險的對手。他必須死。」大頭說道。

「他的攻擊讓人防不勝防。我們不能給他再次出手的機會。」

「可惜我沒辦法追蹤他的下落——」和尚說道。他是追蹤天才,但是需要有一些基本的資料和電子信號提供給他。耶穌沒有打電話過來,派來的那隻鳥還被炸成了碎沫——即便以和尚的能力,他也沒辦法鎖定耶穌所在的範圍啊。

「他不會離我們太遠。」聞人牧月出聲說道。「第一,冰雕是依靠氣味來尋找目標。他必然和秦洛有過直接或者間接接觸,然後把那種氣味提供給冰雕。第二,冰雕攻擊,他需要驗收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或許冰雕的身上還裝有微型攝像頭。冰雕在空中盤旋,將地面上的信息提供給遠程監控的馴獸師。看到我們逃跑,他才發動了攻擊的命令。第三,冰雕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地區,必然不適應燕京的春天。他會先給冰雕放在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才放出來——所以,他和冰雕的距離不會太遠。」

「這位是?」小李探花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聞人牧月,我的朋友。」秦洛笑著介紹。聞人牧月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讓人失望。

「被他退婚的未婚妻。」離突然出聲補充。

「———」

小李探花有些詫異的看了離一眼,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第二個軍師呢。」

「確實。軍師就喜歡用這樣條理分明的句子和肯定的口吻和我們說話。」和尚點頭贊同。

「可惜她沒辦法加入龍息。」秦洛笑著說道。

「我也認為他在我們身邊不遠,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給找出來。」火藥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秦洛說道。

「什麼辦法?」

「遛狗。」秦洛說道。

「遛狗?」

————

————

遛狗的人數不勝數,但是,遛一頭鬼面獒的,秦洛覺得自己絕對是天底下頭一份。

因為鬼面獒原本就數目稀少,有些人就算是想遛也沒有機會。

面目醜陋的鬼面獒聳拉著腦袋走在前面,雖然秦洛幫它解決了人面蚊病毒的問題,卻又給它身上種上了其它兩種毒藥。這兩種毒藥能夠使它全身脫力,軟棉棉的跟一隻病貓似的。

即便這樣,秦洛為了提防他突然間張嘴咬人,還是給它的嘴上套了個籠子。又趁它睡熟的時候細心的幫它剪掉了四隻爪子的指甲——

現在的鬼面獒哪還有『鬼』的恐怖和獒的兇猛啊,要是把它那張醜臉再蒙上,簡直就是一大號狼狗——

原本秦洛是想著把這鬼面獒隨身攜帶的,這樣方便他用藥物控制它。可是聞人牧月突然間中毒,爺爺又身受重傷入院——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秦洛便讓大頭把鬼面獒帶進了療養院。

恰好,秦洛可以用它來一個『引蛇出洞』。

既然大家都認定耶穌在這療養院附近,秦洛便帶著鬼面獒出來把他引出來。離、大頭、火藥、小李飛刀和喬木的衛隊四處警戒,只要他一露頭,便能夠給予猛烈的打擊。

可是,沿著公路足足走了有好幾里路,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影。

再走下去,就要走到前往市區的主幹道了。秦洛只得又把鬼面獒給抱了回來。

沒辦法,這蠢貨走不動了,拖在地上跟只死狗似的。

你看看,秦洛同學簡直是寵物終結者。無論多麼兇猛的動物,到他手上也成了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可愛。

離對秦洛的計劃嗤之以鼻,並適時的給予打擊,說道:「只有傻瓜才看不出來這是個陷阱。」

秦洛反駁道:「你沒見過耶穌,不知道他的性格。他是個非常驕傲的殺手,即便明知道是個陷阱,也肯定會顯身的——他的冰雕計劃失敗,可能已經離開了吧。」

「在他明知道必死無疑的情況下也會出現?」離說道。「這不是驕傲,是弱智。」

「————」

小李飛刀看到離再次和秦洛發生衝突,轉移話題說道:「既然耶穌的鬼面獒在我們身上,他就一定會出現的。我聽說過,他最寵愛的動物就是鬼面獒——他一定會回來帶走它的。」

「明天再帶出去遛遛吧。」秦洛說道。

幾人正坐在客廳裡閒聊時,喬木走了進來,和幾人打了聲招呼後,看著秦洛說道:「秦洛,龍王請你過去。」

「讓我過去?」秦洛說道。「好吧。我現在就過去。」

秦洛送聞人牧月回房休息後,他便跟著喬木往龍王小院走過去。

「知道師父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和療養院的這些主要人物都非常熟悉了。所以,有什麼話都是直接詢問,也不覺得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不知道。」喬木說道。「不過,龍王哪兒來了客人。」

「客人?什麼客人?」秦洛問道。

「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秦洛更加疑惑了。龍王的女客人,讓自己過去做什麼?

難道是她得了什麼病,需要自己的幫助?或者說——龍王想讓自己使美男計?

每次走到門口看到那個躺在小板凳上熟睡的老人時,秦洛的心裡都會產生敬意。現在他也和其它的龍息成員一樣,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放慢步伐放輕腳步。

他們總共說的還沒有十句話,可是,他對自己的幫助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他給了自己創始人的銘牌,率先接納秦洛進入龍息。他剛才又救了秦洛一命,避免秦洛或者聞人牧月被那冰雕撞上——

喬木幫忙推開院門,給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自己卻沒有進去。

秦洛對著喬木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自己跨進了門坎。

「師父,你找我?」秦洛笑著和龍王打招呼,視線卻放在那個坐在龍王旁邊的漂亮女人身上。

在龍王的院子裡,從來都沒有座位這一說的。所有人過來拜訪,都只能站著。

她是頭一個能夠坐在龍王面前的。這還不夠讓人感覺驚訝嗎?

第586章、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

第586章、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水天山色共一線,疑是花仙下人間。

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啊,皓如凝脂,皎若秋月,淡雅脫俗,風嬌水媚。

穿著一條荷花白的旗袍,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肩膀上搭著一塊杏子黃的披肩,素白襯桃紅,恰好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她的體態風流,眼神嫵媚如三十婦女,可是肌膚白嫩,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就像是雙十少女一般。你看不清她的年紀,或者,你只能相信她所表現出來的身體特徵。

在秦洛注視著她的時候,她的大眼睛也饒有興致的盯著秦洛一般。兩人凝神專注,像是一見鍾情的年輕男女似的。

「他就是秦洛?」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脆脆的,卻很響亮。像是一口咬斷的新鮮黃瓜似的,嚼在嘴裡喀嚓喀嚓作響。

「他就是秦洛。」坐在椅子上的龍王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龍王的雙手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五根手指頭能夠分別運動。但是,他的雙腿因為長年癱瘓,而且毒素大多都聚集在下半部,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

秦洛已經和龍王商量過,等到他這段時間忙完,就專心的給他治腿。能夠讓龍王重新站起來,是每一位龍息成員的願望。

再說,龍王能夠再次站起來,秦洛又多了一層助力。以龍王護犢子的性格,以後在燕京誰還敢招惹他?

「還真是英雄少年呢。」女人咯咯的笑。「長的挺俊的。跟個閨女似的。」

「———」秦洛的表情微羞,一幅很不好意思的小可愛模樣,心裡卻想要罵娘了。帥就帥嘛,什麼叫做『長的跟個閨女』似的?

可是,龍王接下來一句話更是讓秦洛鬱悶的死去活來。

龍王看了秦洛一眼,說道:「秦洛,叫姨。」

「姨?」秦洛瞪大了眼睛。這女人有沒有自己大啊?

可是師父有命,他也不好違抗,只得硬著頭皮喊道:「姨。」

「這聲『姨』我可受不起。」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

「按輩份,是該這麼叫。」龍王說道。

女人就歎了口氣,說道:「龍千丈,你還是那麼古板。幾十年了,還是老樣子。」

龍千丈?

難道這就是師父的名字?聽起來倒是挺威風的——可是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敢直呼龍王的名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龍王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啊。」女人點頭。「要不是當年你整天板著張臉把人嚇跑,說不定我也就選擇你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情——」

「———」

秦洛努力的抿緊嘴巴,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中,秦洛便已經猜測出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感情她就是當年的燕京第一美女,龍王和他的朋友同時愛上的女人。

只是龍王整天板著張臉耍酷,原本以為這樣可以吸引住對方,卻沒想到這女人更喜歡陽光開朗型的。於是,龍王同志就失戀了。燕京第一美女投進了他朋友的懷抱。

有很多事情的真相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龍王的那位兄弟死亡,留下孤兒寡母給龍王照顧。

照顧朋友的妻兒,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龍王把皇千重給驅逐出龍息。

是的,這個女人還有另外一重身份:太子皇千重的母親。

沒想到竟然是她,實在是太年輕了些。

只是,她來看望龍王,又讓自己過來做什麼?秦洛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那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龍王說道。

「是啊。二十多年了,卻恍如昨日。也不知道是我不肯老還是不肯忘。很多事情就像發生在眼前一般。」女人聲音幽幽的說道,無限惹人憐愛。

看到她說話時,秦洛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聞人牧月。先後兩代的燕京第一美女,在氣質上倒是有一些相似之處。

龍王沉默。

或許,任何男人在初戀情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吧?

「千重生下來就沒了父親,連他的名字也是你取的,原本以為你們倆會很親,你也會更加疼愛他一些。但是這孩子的性格偏激,做起事情來又有些武斷——所以,也難怪你把他趕出龍息。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被趕出去,問他也不說——」

「我趕他,有我的理由。」龍王說道。

「他不肯說,你也不願說,看來我這一輩子都不能知道答案了。」女人哀怨的說道。

龍王再次沉默了。

秦洛都有點兒替他著急。心想,師父啊,泡妞不是這麼個泡法啊?那種耍酷就能泡到妞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要會讚美,會害羞,會講笑話,還要懂得調情——

都這麼多年了,把妹的功夫怎麼就沒有一點兒長進呢?

女人的視線又轉移到了秦洛身上,說道:「我特意讓龍王把你叫來,就是想對你說聲謝謝。我很感激你治好了他。」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笑著說道。

「真會說話。」女人嬌笑。「千重確實不如你。」

秦洛笑則不語。他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把自己叫過來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原本這些事應該單獨和你談,但是既然在這兒見面,我就當著千丈的面和你說說。」女人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你和千重之間發生過一些矛盾。大家都是一家人,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以後你們倆應該像兄弟一樣並肩戰鬥。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怨恨仇恨不相往來——千丈,你說對不對?」

「這是秦洛的事情。」龍王回答簡潔的說道。「我不管。」

女人微嗔,說道:「一個是你的侄兒,一個是你的徒弟,你就不希望他們倆和和睦睦的嗎?那有做長輩的希望自己的晚輩打打殺殺?」

龍王看了秦洛一眼,想讓他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秦洛瞇著眼睛微笑,說道:「阿姨,你就不要為難師父了。他從來都不會過問我的事情。其實,我們倆怎麼樣,完全取決於他的態度。我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

秦洛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說,只要你兒子不主動過來招惹我,我也是不會主動向他出手的。

「那就好。」女人身體微微向後仰,讓胸口的飽滿更加的凸起。「我會向他轉達你的善意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你們好好聊聊。」

這女人在面前,秦洛也沒辦法傳授龍王泡妞絕技。心想,等到客人離開,他一定要教師父幾手絕活。

「等等。」女人喊道。

「還有什麼事嗎?」秦洛轉身問道。

「下個月千重出院,我在家裡招待千重的一些朋友,到時候我讓人去接你。」女人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好像算準了秦洛一定會答應似的。

秦洛笑了笑,說道:「好的。假如我有時間的話。」

他倒是想知道,這一對母子到底要搞什麼鬼?

求和?

秦洛冷笑。以皇千重的那種性格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出了小院,秦洛再次回到離他們所住的白樓時,恰好遇到了準備出門的離。

離掃了秦洛一眼,便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離。等等。」秦洛喊道。

離頓住步伐,聲音冰冷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對,就是這種態度。

秦洛覺得,離這次回來以後一直都有些不正常,對自己格外的冷淡。有時候還冷嘲熱諷挖苦打擊——當然,她以前也喜歡這麼做,從兩人認識的第一天起就一直爭吵個不停。

可是,這一次格外的明顯了些吧?

秦洛一直想找個時間問問,恰好現在碰上了。

「你在生我的氣?」秦洛笑呵呵的問道。

「是。」離回答道。

「為什麼?」秦洛迷茫的問道。「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哪兒得罪你了?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離反問

「真話。」秦洛說道。

「真話我不想說。」

「假話呢?」

「假話我不會說。」

「———」

秦洛苦笑,說道:「再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在外面的時候,我還挺想你的。你安全回來了我很高興——」

「你怎麼知道我是安全回來?」離打斷秦洛的話說道。

「你受傷了?」秦洛驚呼出聲。他這幾天一直陪在聞人牧月身邊,所有的心思都圍繞著她打轉,還真是沒有注意到離的身體情況。

「那又怎麼樣?」離不客氣的說道。

「受傷了得治啊。」秦洛伸手就要去抓離的手腕,想要給她切脈。

離一個反擒拿,便把秦洛的手給扣住了,把他的腦袋給夾在脅下。

秦洛只要噌一下臉,就能夠感覺到她軟綿綿的胸部。

「你每天都那麼忙,有時間管我的死活嗎?」離滿肚子怨氣的說道。

第587章、這次傷到哪兒了?

第587章、這次傷到哪兒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離就後悔了。

即便她的情商不高,也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很有問題。

原本,她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很想念秦洛的。畢竟,這是除了義父和龍息外她接觸的第一個『人』。

而且,秦洛這人雖然臉皮厚了點兒嘴巴賤了點兒長相難看了點兒身材瘦弱了點兒,可是,人品倒也不是太差。他和自己鬥嘴吵架的時候很討厭讓她恨不得甩上十幾二十把刀子把他紮成刺蝟,但是他不在身邊的時候,離又很想念和他在一起吵吵鬧鬧的生活。

至少,那個時候她不孤單。

執行完任務回來,她是非常高興的。因為她又可以見到秦洛了。當然,離是不可能會把這種小喜悅表現在臉上的。

可是,當她回到小樓後,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從來不對外人開放只供龍息成員居住的小樓外面竟然有保鏢,更讓人氣憤的是樓裡面竟然還安排了傭人——要知道,無論是殺手還是特種軍人,他們都有著極強的防備心理,他們不喜歡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進入自己的世界。

她問清楚情況後,知道小樓裡面住進來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是秦洛帶進來的。

離的心裡酸酸的,有種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第一次,離在小樓裡面睡覺失眠了。這樣的感覺,只有她人在外面執行任務隨時提防敵人來襲時才會存在的。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臉茫然眼神空洞的呆坐在沙發上,從深寒的夜晚坐到太陽升起的清晨。

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吃一口飯,沒喝一口水,更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聲歎息都沒有。

直到太陽金黃色的光輝照在她的臉上,離才想清楚了自己難過的原因。

她又不是龍息的人,憑什麼她可以住進屬於龍息的小樓?

離決定了,她要把她趕出去。

這幢小樓裡面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軍師。

於是,她走進了那個女人的房間。

那個時候,她正睡熟如嬰兒。

她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憔悴,一定是最近大病過一場。可是,即便這樣,她也美的如此驚人。

那一瞬間,離竟然有種不忍打擾的感覺。好像做出這樣的事情會讓自己的內心充滿罪惡。

可是,以前殺人時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啊?

離還是想不明白。這次回來,她有很多問題想不明白。

她還是醒了,她問自己是誰,稍微的詫異,然後便恢復了鎮靜。這比她殺的一些很多聲名顯赫主宰一方的大人物在遇到危險時表現的還要更好一些。

她不喜歡說話,和自己一樣。

她很冷傲,也和自己一樣。

她為什麼處處都和自己一樣呢?而且,她還要比自己漂亮——

有了她,好像自己就沒有了存在感。

離的心裡突然間充滿了恐慌。卻不知道這恐慌來源於何處。

都是秦洛,如果不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於是,有意無意的,離開始排斥和疏遠秦洛。

只是,這丫頭實在沒什麼表演天賦,她的本意是想表現出對秦洛不善或者敵視的態度。可是,她實際上所表現出來的情緒讓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小倆口鬧了矛盾——

不僅僅是感情極為細膩的秦洛發現了,連小李飛刀火藥大頭這些經常和她相處的大老粗也發現了。

所以,秦洛一直想著要和離好好的談一談。

秦洛在和離多年的鬥爭中得到一個經驗,在她面對自己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時都是眼睛一瞪,然後乾淨利落的甩刀子。

可是,今天離說話時的語氣,活脫脫就是一個受了冷落和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這讓秦洛大為吃驚,離幾時用這種語氣和人說過話啊?

秦洛甚至都忘記了他的腦袋還被離給夾在肋下的事實,說道:「最近我是有些忙——可是,你也是我很在乎的人啊。我不知道你受傷,如果知道你受傷的話,一定會急著幫你治療的。」

「我不需要。」離冷冰冰的說道。卻還是適時的鬆開了手,恢復了秦洛的自由之身。

女人說不需要的時候,就是很有需要。這一點兒,秦洛比龍王那酷哥有經驗多了。

他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做為一名有醫德的醫生,連自己的朋友都沒治好,這不是嚴重的失職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身邊的親人都沒治好,哪能去治好天下人?」

「誰是你的親人?」離怒視著秦洛說道。

雖然離仍然在用很冷淡的語氣和兇惡的態度和秦洛說話,但是秦洛已經舒服多了。這樣的冷和兇惡才是真正的離,而不像是之前的冷嘲熱諷和無視——現在的兇惡是她的本相,讓人甘之如怡。而之前的兇惡是她故意表現出來的假相。怎麼看怎麼彆扭。

「你。」秦洛笑著說道。他再次伸手握住離的小手,手指向上一移,便扣住了離的手腕,說道:「我看看你的身體情況。」

「不用切了。我沒事。」離甩掉秦洛的手說道。

「沒事?你沒受傷?」秦洛疑惑的問道。

「——受傷了。」離說道。

「到底是受傷還是沒受傷?」秦洛鬱悶的說道。

「受傷了,但是已經被我治好了。」離說道。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笑瞇瞇的問道:「這次又傷到哪兒了?」

「———」

「沒關係。咱們又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你的胸*部——你的背我都看過呢。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秦洛笑著說道。「還有,醫者父母心。你可以把我當醫生,當父母,就是不用把我當做男人——」

離打斷秦洛的話,說道:「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了。」

「是嗎?那你還有什麼放不開的?」秦洛說道。「進來。」

說完,秦洛便轉身往小樓裡面走去。

上次他在小樓裡給離治病的時候,小樓裡沒有其它人,所以,他們直接在客廳就開始了工作。

這一次小樓裡還有其它的住客和傭人,自然不能再在沙發上動手術。所以,秦洛徑直往離的房間走去。

離猶豫了一陣子,還是咬牙跟在了秦洛的身後進來。

砰!

秦洛把門關上,把窗簾也給拉嚴實,再次問離:「這次傷到哪兒了?」

離只是沉默的看著秦洛,一聲不吭。

秦洛苦笑,說道:「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讓我自己在你身上尋找傷口吧?」

「你想多了。」離瞥了秦洛一眼,說道。

嘶啦——

一聲脆響,離就拉下了身上黑色皮衣的外套。

穿在裡面的,只有一件黑色的沒有任何花飾和蕾絲的簡單內衣。

啪!

她的手伸到了背後,把內衣的鈕扣給解開。

然後,一對完美的木瓜型乳*房便呈現在秦洛的面前。

不,應該說並不完美。

因為在左邊的那只木瓜上有一道並不是很長的疤痕,像是匕首的尾尖劃出來的。敵人一刀劃向離的胸口,離身體後退,人是退出來了,可是胸部還沒有退出安全範圍,於是受傷了。

那道紅色的疤痕在白嫩嫩的沒有任何瑕疵的瓜身上極為顯眼,乍一眼看過去,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可是,這並不難看,反而給人一種罪惡的刺激感。

「咕咚!」秦洛嚥了口口水。

看到離不善的眼神掃來,秦洛離家破口大罵,說道:「這是那個殺千刀的在我胸部——不是,是那個臭流氓在你胸口亂劃的?他怎麼就那麼卑鄙下作呢?那麼多地方不傷,怎麼每次都傷女人的這種部位——還有沒有公德心啊?是不是個男人啊?」

「是個女人。」離說道。

「胸部大嗎?」秦洛問道。

「不大。」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可以理解了。」

不漂亮的女人嫉妒漂亮的女人,因此潑硫酸毀別人的容貌。胸部小的女人嫉妒胸部大的女人,因此懷恨出刀。這種事情在生活並不少見。

「如果你再不趕緊治療的話,我就會做出一些你很難理解的事情了。」離雙手捂胸,兇惡的說道。

難以理解的事情?

秦洛滿臉陶醉的YY了好一陣子,覺得離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把自己按倒在她的大床上給叉叉OO了百分之九十有可能甩刀子後,趕緊說道:「好。現在就治。現在就治。醫生總要對病人的情況多一些瞭解——」

第588章、忘記帶藥了!

第588章、忘記帶藥了!

有過多次的成功經驗,兩人的配合已經很默契了。

離把腰上的匕首抽出來一把丟給秦洛,秦洛接過去後,開始在懷裡摸金蛹養肌粉的瓶子。

像以前一樣,用匕首把她胸部上的死皮給劃開,然後塗抹上金蛹養肌粉,等到它再次結茄後,脫皮後的肌膚就和原來一樣。

「躺在床上。」秦洛命令道,能夠這麼肆無忌憚名正言順的指揮離的感覺真好。

為了避免流出來的血水會浸髒了床單,離抽了條軍用的皮布鋪在床上,這才撅著屁股爬了上去。光滑明亮的軍綠色皮單上躺著一個裸體美女,像是綠色的枝葉中盛情綻放的白色小花。

秦洛掏出他用來裝金蛹養肌粉的瓶子,習慣性的拔開瓶塞看了一眼,然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和這瓶子一樣的顏色:土黃色。

「怎麼了?」一直盯著秦洛的離問道。

「沒什麼。」秦洛笑呵呵的說道。「離,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兒事要做,要不,我明天再來給你治療吧?」

「我的衣服已經脫了。」離說道。顯然,她是不願意再在秦洛面前寬衣解帶一次。

「可是事情真的很急。」

「我的衣服已經脫了。」

「那我——我先去趟洗手間。」秦洛準備尿遁。

「我的衣服已經脫了。」離仍然是那一句話。「治完再尿。」

「我可能是拉肚子。」

「房間裡有衛生間。」離指了指一個小門說道。

「我——」秦洛快被離逼哭了。說道:「我給你說件事情,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好。」離利落的答應了。

「瓶子裡的藥沒了——前幾天我爺爺中槍,我把藥全倒他傷口上了。」秦洛苦著臉說道。「這幾天忙,都忘記回去裝藥。」

「然後呢?」離說道。

「我先回去裝藥,然後——再來給你治療。」秦洛小心翼翼的解釋著說道。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離的表情,只要稍有不對勁兒,他就破門逃命。

「可是,我的衣服已經脫了。」離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穿內衣和皮衣。

「不是我讓你脫的。」秦洛辯解道。當時他只是問離哪兒受傷了,誰知道這沒心眼的孩子就自己把衣服脫了給人看——

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愚蠢而犯下的錯誤去遷怒別人吧?

「是你帶我進房間然後問我傷在哪兒的,也是你拉著我要給我治療的——」穿好衣服的離一步步的往秦洛走過來。

「你答應我不生氣的。」秦洛說道。

「說說而已,你也相信?」離冷笑。

「咦,這台詞好熟悉——」秦洛說道。

「你在審訓室裡對那兩個黑衣綁匪說的話。」離說道。

「————」秦洛瞪大眼睛看著她,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當時根本就不在場?你不在療養院——」

「白癡。難道你不知道刑室裡面都有監控設備嗎?」離鄙夷的說道。

「———」秦洛心如死灰。自己的一世英明自己的光輝偉大自己的單純善良靦腆羞澀,全他媽的成了夢中花水中月昨日神話。

他想起來了,難怪自己第二天來療養院的時候,和尚和小李探花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難怪火藥對自己說『可以考慮加入龍息,專職負責刑室審訊』之類的怪話,難怪龍王說『秦洛啊,並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好欺負嘛』——

原來他們每個人都看過視頻。他們每個人都看過。

秦洛想死。

他終於體會了那些艷照門女主角的心情了,她們一定也和自己現在這樣傷心難過吧?

是的,他覺得被別人看到那樣的一面就像他赤身裸體被人看光光一樣。

「大家對你的表現給予了高度的認可。」離說道。「就是有點兒變態。」

秦洛直挺挺的站在離的面前,說道:「你殺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如你所願。」離答應道。

唰唰唰——

即便剛才她脫了衣服,秦洛也沒發現離的身上藏著那麼多把飛刀。可是,這才眨眼的功夫,她手上已經抽出了七八把刀子。薄薄的,像是樹葉子一般的小刀子。

「不用躲,更不用跑。」離說道。

「我開玩笑。」秦洛緊張了。

「我沒有。」

「你不會玩真的吧?」秦洛努力的辨別著離的表情。想看她是嚇唬自己還是和自己在開玩笑。

「你認為呢?」離閉上了眼睛,做出甩刀子的動作。

「救命——」

秦洛像是子彈追趕下的兔子,轉身就往外面跑去。

砰砰砰——

在他剛剛關上的房間門上,密密麻麻的扎滿了刀子。

————

————

因為得罪了離這個野蠻女,又得知自己審訊時的猙獰面孔在龍息被曝光——所以,他逃也似的離開了療養院。走的時候都沒來得及去和聞人牧月打聲招呼。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秦洛同學都像是有預謀有組織的以治病為借口騙取離這個青春暴力小LOLI的信任而促使人家當眾在他面前脫衣服的無良怪叔叔。

可是,當人家把衣服脫了,他竟然說自己沒帶傢伙?

即便是任何一個不認識他們的路人甲,在聽說這樣的故事後,都會認為離沒把他紮成篩子刺蝟還真是寬宏大量了。

所以,當秦洛坐在開往燕京市區的車子後車座上的時候,覺得自己今天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大頭,你說離是個女人嗎?哪有這樣的女人,動不動就向人丟刀子——一堆堆的丟,跟刀子不要錢似的。要是這樣的女人,你敢要嗎?」秦洛滿肚子的怨言,只能跟在前面給他做司機的大頭抱怨。

「不敢。」大頭說道。

「對嘛。這樣的女人誰敢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要是能夠打的過她倒還好,要是打不過她——那還不被她欺負死?我倒是要看看,看看那個不長眼的男人會喜歡上這樣的野蠻女人——」

「離不會結婚。」大頭說道。

「為什麼?」秦洛問道。

大頭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龍息隊員沒有人結婚。」

秦洛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龍王沒有結婚,那個守門老頭沒有結婚,小李探花沒有結婚,火藥軍師和尚等人都沒有結婚。

「龍息有不許隊員結婚這條規定嗎?」秦洛問道。

「沒有。」大頭說道。

「那為什麼不結婚?」秦洛不滿的說道。「大頭,你爸就你這一個兒子,你先在龍息干幾年。等到你年紀到了,我就給你介紹女朋友——嘿嘿,我的學生中有好幾個漂亮的。王九九見過了吧?就比她差一點點。」

「不用。」

「為什麼?」

「麻煩。」

「怎麼會麻煩呢?有一個賢內助幫忙,很多事情都不用你親自處理了。」秦洛說道。他能夠取得今天的這番成就,就是因為有一群賢內助在身邊幫忙。

「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人。」大頭說道。沒有悲哀和失落,反而有著隱隱的興奮。

干一行,愛一行。任何一個行業的天才,都是因為他深愛這份工作。

秦洛想,或許大頭真的選對了路吧。

秦洛他們趕到市區的時候,正是下班的人潮高峰期。

前面排著長長的車隊,彷彿是沒有盡頭似的,一眼望不到邊際。

秦洛靠在座椅上小憩,準備用這時間短暫的休息一會兒。雖然昨天晚上抱著林浣溪睡了一個安穩覺,可是今天又在外面跑了一天,遭遇了被離追殺的危險——他再次覺得有些累了。

嗚—嗚——

窩在秦洛腳邊昏睡的鬼面獒突然間抬起頭低吼起來,張大著嘴巴想要去撕咬什麼似的,可是,因為外面還套著一個鐵籠子,它什麼都沒辦法做。

「怎麼了?」秦洛睜開眼睛,警惕的盯著鬼面獒問道。他剛才在上車的時候,再次用銀針在鬼面獒的脖子上紮了一針。按照以前的經歷來看,每一針可以讓他渾昏睡兩個鐘頭,它現在應該繼續熟睡才對。

今天是怎麼了?為何提前清醒了過來?

大頭的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入懷,對秦洛說道:「它的主人來了。」

「這個時候?」秦洛即是驚訝,又是氣憤。昨天出去溜了半天狗,那耶穌卻遲遲不肯露面。他剛剛和龍息小隊的成員分開,他就鑽出來了——還講不講道德有沒有廉恥了?

「下車。」大頭推開車門跑了出來,幫秦洛拉開後車門,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車門旁邊,把秦洛給護得嚴嚴實實的。

秦洛也清楚,耶穌能夠用飛鳥攻擊。如果他們躲在寸步難行的汽車裡,只能是他的活耙子而已。

秦洛抱著鬼面獒下車,然後在大頭的護頭下,兩人快速向人多的地方跑過去。

至於他們遺棄在馬路中間的座駕,可能會造成一樁不大不小的交通堵塞吧。

(PS:明天是什麼三八婦女節,不過這節日和我們沒關係。我的讀者好像都是青春可愛善良純真的小LOLI吧?)

第589章、中醫大戰馴獸師!

第589章、中醫大戰馴獸師!

秦洛抱著鬼面獒快步向前,大頭一臉警備的守在他的身後。他的一隻手插進口袋,甚至連一點兒拔槍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

秦洛對燕京的地形非常陌生,完全是在大頭的指揮下向前疾走。至於大頭為何會如此熟悉這些縱橫交錯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的道路,秦洛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熟悉環境是做為一名特種軍人必須掌握的基本技能吧。

有些高手,即便一個人進攻,也能夠給人千軍萬軍的奔騰架勢。耶穌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危險人物。

一路走來,草木皆兵。無論是熙熙攘攘跟在身後的人群還是一隻偶爾遇到的流浪貓狗,都會讓秦洛和大頭的神經很是緊崩一陣子。

耶穌還沒有出現,也沒有出手攻擊,但是,秦洛和大頭都清晰的感覺到,他就在後面。

他一直跟在後面。時近時遠,猶如鬼魅。

「進學校。」大頭指著旁邊的一道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校門說道。

燕京職業護士專科學校,一所專門培養護士護理人才的中等專科學院。

要是以前,秦洛根本就不知道燕京有這樣一所學校。可是,今天他

卻走了進來。

「往人少的地方走。」大頭說道。「他要動手了。」

秦洛不知道大頭為何料定耶穌要動手了,或許這就是頂尖高手的第七感吧。就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樣只聽過沒見過的神奇玩意兒,反正秦洛是不具備的。

偏僻的地方就是後院了,秦洛進了校門便穿過林蔭小道往後樓走去。

果然,被他蒙對了。後面是一個籃球場,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打籃球。

旁邊還有一幢更加破舊的大樓,門口掛著一個金色的牌子,上面寫著『實習樓』三個黑色大字。

兩人沒有進樓,那樣的話,會把自己的移動空間給限制住了。到時候耶穌突然間想不開,點燃身上綁著的炸彈要和人同歸於盡怎麼辦?

沿著牆根走到了實習樓後邊,便是一片沒有人煙的荒地。

一排排洋槐沖天而起,樹底下雜亂的生長著柔軟低矮的荊棘小樹,有不知名的籐蔓植物將小樹纏的密密麻麻的,組成了一道道天然的綠色屏障。

中間還有一個水色青綠散發出惡臭的湖泊,裡面有一些看著很奇怪的浮漂物。這兒是醫學生的實習樓,可以想像這湖泊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撲倒。」大頭悶聲喝道。他一把把秦洛給推向一邊,然後手裡的雙手看也不看的便向後射擊。

砰砰——

連續兩發子彈打在樹幹上,可是身後卻悄無聲息。

喵!

一隻胖乎乎的貓咪從樹叢底下鑽了出來,全身黑漆漆的毛髮,藍寶石般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可愛。

它看了一眼大頭所在的方向後,然後轉身就逃。

砰!

大頭一個點射,這只黑貓便唉嚎一聲倒在了地上。它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鮮紅色的血液正從哪兒緩緩流敞。

沒有爆炸?

這樣說來,這確實不是耶穌馴養的炸彈貓,而有可能是誰家家養的寵物貓或者是流浪野貓。

可是,這個時候的環境卻迫使大頭寧可殺掉,不能放走。

當然,大頭也沒有理由把他放走。對於一個時常執行殺人任務的特種軍人來說,殺死一隻貓是不會有什麼罪惡感的。

不過,這樣的視頻要是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大頭可能就要被罵成一個『豬狗不如』的人間禽獸了。

秦洛又側耳傾聽了一陣子,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因素後,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拍掉身上的塵土和草沫,然後一巴掌煽在鬼面獒的腦袋上,怒道:「你那個主人到底來不來?讓人疑神疑鬼的。」

鬼面獒吃痛,疵牙咧嘴的嚎叫,卻不敢輕舉妄動。

這牲口果然是通人性的,它知道自己現在不是秦洛的對手,竟然打不還口罵不還爪,變的乖巧順從許多。

「可能不會來了。」大頭說道。「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大頭的身體突然間就往左側撲去。

卡啪!

在大頭剛才站立的位置,一棵小樹被子彈給打斷成兩截。

耶穌來了。

他竟然潛到了實習樓上面。利用廣闊的視野來對兩人進行射擊。

他這一顆子彈打向了大頭,顯然,他認為大頭比秦洛更加難以對付。

在大頭撲倒的瞬間,秦洛也感覺到了危險,拖著那條鬼面獒連滾帶爬的找到一處凹坑掩護好。

大頭躲在一處死角位置後,這才開始尋找耶穌的身影。

一樓,二樓,三樓——

靜默無聲。沒有任何人影和亮色金屬閃光的痕跡。

一擊就遁,耶穌隱藏的很好。

大頭突然間跳了起來。以自己的身體為引子來逼迫耶穌顯身。

果然,耶穌出現了。

四樓的窗口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一把金槍對準大頭所站立的方向射擊。

大頭快速的躲閃,然後舉槍還擊。

於是,霹靂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雖然他們的子彈都安裝了消音器,也只是稍微減弱了聲響而已。而且,就算他們的精準度再高,也會不小心打碎玻璃。

四樓的一個房間裡,窗戶上的玻璃被大頭給打下來大半。

在巴黎的時候,秦洛已經見識過大頭和耶穌的槍法,但那個時候是在黑夜,兩人的行動又非常的快。雖然知道兩人打的火熱激烈,但也不知道高明到什麼程度。

今天再次目睹,秦洛不得不為之歎服。原來當真有這種水平的槍戰。之前看《英雄本色》的時候,小馬哥一邊走一邊和人射擊,秦洛只認為這是拍電影。感情現實中當真有原形,只是常人難以得見而已。

砰!

大頭的肩膀中槍,身體一個前撲,快速的竄到了秦洛面前,說道:「快走。」

秦洛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抱著鬼面獒就往那臭哄哄的湖泊跑去。

大頭從懷裡掏了瓶軍用生肌粉倒在傷口上,然後抱著槍便跟了過去。

看到目標要逃,四樓上的黑衣人影扭開了窗欞,然後抱著外面的水管就往下滑去。

嗖!

嗖!

連續兩次快速的跳躍,耶穌高大的身形便落地了。

他走到大頭受傷的位置,用手沾了一點兒紅色的血液察看,確定大頭是真的受傷後,這才會心一笑,放心大膽的往前追去。

跑。

沒命的奔跑。

額頭上佈滿汗水,身上寬大的長袍被樹條給劃破,可是秦洛還是一刻也不敢停歇。

可是,即便這樣,耶穌還是快速的追了上來,再次和大頭交上了火。

「把狗丟了。快跑。」大頭一邊還擊,一邊大聲喊道。

秦洛也知道,抱著一隻大狗確實影響速度。之所以堅持抱著,是因為不想讓耶穌這麼容易得到他的愛犬而已。

聽到大頭的話,秦洛擔心大頭支撐不住,於是便把懷裡的鬼面獒高高的拋向了空中。

摔死算了,不死算它命大。

激戰的耶穌看到秦洛竟然這麼虐待自己的狗狗,大吼一聲,更加猛烈的對著大頭開槍。

大頭並不戀戰,看到秦洛跑遠後,再次棄戰逃跑。

「懦夫。」耶穌罵道。然後一吹口哨,鬼面獒便呼呼的往他的身邊撲了過來。

跑到耶穌身邊的時候,鬼面獒用力一躍,想要跳到它的主子懷裡。

可是,僅僅飛到了半空中,便脫力下墜。經過秦洛的一番折磨,它的體質大不如前了。

耶穌一把把它抱住,用手親暱的摩擦著它的狗臉,高興的說道:「哦——愛麗絲,你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向上帝祈禱,請他保佑你能健康快樂的活著。是的,我主從來都不會讓信奉他的子民失望。」

鬼面獒也想去**他的主人,可是它的腦袋上罩著一個鐵籠子,沒辦法完成這一曖昧舉動。

「哦。真是該死。」耶穌也發現了鬼面獒的異動,一把扯掉鐵籠子的繫帶,說道:「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我警告過他們——讓他們好好待你,我會回來接你的。」

當他發現鬼面獒的利爪盡去,變成一雙毛茸茸的肉掌時,耶穌已經憤怒的吼叫起來:「哦,不——上帝啊,他們竟然這麼對待愛麗絲——主啊,不是我不奉行善道,而是他們實在該死。我以你最虔誠信徒的名義祈求,賜他們瘟疫和災難吧。」

嗷嗷——

鬼面獒低聲嘶吼著,伸出舌頭去親*舔著耶穌的臉,顯然,它對主人的話深表認同。

從鬼面獒的口腔裡傳出一股腥臭的味道,薰得耶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推開鬼面獒的腦袋,說道:「哦,真是該死——他們竟然沒給你喝淨口水。」

鬼面獒嗷嗷的叫,卻不敢再去親近耶穌。

「好吧。我親密的朋友。讓我們把他們做掉吧。」耶穌把鬼面獒放在地上,注視著地上的血漬說道。「他已經受傷了。這一定是上帝的懲罰。」

當他邁動步子的時候,突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怎麼回事兒?」他心頭暗驚。

再邁一步,那種暈眩的感覺更重。

第三步——

耶穌的眼睛一花,一頭栽倒在地上。

第590章、今天的心情不適合逼供!

第590章、今天的心情不適合逼供!

秦洛和大頭走回來的時候,鬼面獒正用它的舌頭在耶穌的臉上舔來舔去的。

看到敵人過來,鬼面獒停止了喚醒主人的動作,而是對著秦洛遠遠的嘶吼著。

秦洛一腳踢過去,鬼面獒轉身就跑。

等到它跑遠一段距離後,再次站定回頭,看到秦洛站在原地沒動,根本就沒有追趕的意思,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時,它才確定自己被耍了——這個人類好無聊哦。

耶穌感覺到了有人靠近,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眼睛就是沒辦法睜開。

那把看起來無比騷包的金黃色手槍也丟在一邊,他用手摸到了,卻拿不起來。

是的,他脫力了。

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抽空了似的。

「為什麼?」耶穌無奈的問道。

因為他說的是英文,所以秦洛和大頭都一臉茫然。

「你聽懂英語嗎?」秦洛問大頭。

「學過。」大頭說道。身為一名特種兵,自然需要經常到國外去執行任務。所以,會一種或者幾種流利的外語能夠更好的隱藏身份。

「他說什麼?」秦洛問道。

「不知道。」大頭說道。「沒學好。」

「我怎麼——了?」耶穌再次問道。這次,他用的就是華夏語了。

你看,人家做殺手的就比大頭這個做軍人的外語水平好多了。

「你中毒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毒?」耶穌疑惑的說道:「我為什麼會中毒?——上帝,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

「是啊。」秦洛說道。「我們是沒有接觸過。可是,你和那條丑狗接觸過了。」

「愛麗絲?——怎麼可能?」耶穌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可是,你也和它接觸過。你一直抱著它——為什麼你沒有中毒?」

秦洛覺得這外國人真是傻的可愛。解釋著說道:「毒是我下的,我怎麼可能中毒?」

秦洛從懷裡掏出一根枯樹枝,樹枝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薄荷味,像是風油精似的。

「看到沒?我身上帶有解藥。所以,我不會中毒。」

「———」

不錯,這是秦洛一開始就設計好的計策。

自從上次在巴黎耶穌留下鬼面獒獨自逃逸,並且威脅他們要好好照顧鬼面獒,他會再來索取時,秦洛就在鬼面獒的身上打主意了。他要用這只醜陋無比的狗把耶穌給留下來。

他先用解藥給它解除了人面蚊病毒,保住它一條狗命。然後再用另外兩種毒藥使它一直處於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更重要的是,它的凶性和體力受到毒藥的影響而大為減退。

秦洛是個講究衛生的男人,他給鬼面獒的嘴巴上套了籠子,又親自幫它修剪了指甲。一套程序下來,鬼面獒已經不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更像是一條尋常人家養的寵物狗——假如你不覺得它的臉醜的話。

在療養院發生冰雕襲擊的事件後,秦洛便知道耶穌已經來到了燕京,並且就在他身邊不遠處。

於是,他開始實施引蛇出洞計劃。

其實昨天他帶著龍息隊員出來溜狗的時候,就已經在鬼面獒的身體上面塗抹了這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他並不確定龍息隊員能否把耶穌留下,如果再讓它跑了,以後想擒拿就更加困難了。

可惜,耶穌一直沒有出現。

今天秦洛脫離了龍息隊伍,仍然在鬼面獒的身上塗抹了毒藥。功夫不負有心人,魚兒果然上鉤了。

但是,耶穌跟上來並不代表著他一定會中計。

如果他遠程攻擊,先把秦洛和大頭做掉再來找鬼面獒怎麼辦?

如果他懷疑自己在鬼面獒身上做鬼,一直不和鬼面獒接觸怎麼辦?

第一步,秦洛要把他引到一個適合發揮的場地。這所護士學校雖然是偶然遇到,卻也符合了秦洛的要求。

第二步,秦洛要打消掉他的戒心。

首先,他要讓大頭受傷。給耶穌一種對手不敵的假像。於是,大頭和秦洛落荒而逃。

其次,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把鬼面獒丟掉,給他一種別人能夠接觸自己也可以接觸的假象。

於是,在一連串的陷阱埋伏下,耶穌中招了。

其實整個過程,大頭只知道一件事:秦洛在鬼面獒的身體上塗抹了毒藥。

大頭受傷是他故意的,也是他率先啟動了這次計劃。他延後狙擊也是故意的,也是他大聲提醒秦洛『把狗丟了,快跑』——於是,秦洛就把鬼面獒拋出去了。

從這次計劃的成功可以看出來,兩人的配合時間尚短,但是已經產生了一些不用言語的默契。

「你們這些狡猾的華夏人——上帝會懲罰你們的。」耶穌恨恨的說道。

秦洛上去踢了踢他英俊的臉,說道:「如果你再不閉嘴的話,我就先懲罰你了。半個鐘頭我還不給你解藥的話,你的心臟就開始衰竭,呼吸困難,會窒息而死。」

「該死的。」耶穌罵道。

「你沒事吧?」秦洛轉身看向大頭的傷口,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大頭說道。「只是擦傷了皮。」

因為是他故意為之不是被動挨槍,或者說,是他主動把自己的身體迎向子彈的,所以大頭只是受到一些皮外傷而已。

「把他帶到龍息吧。」秦洛說道。

大頭就走過去抱起耶穌,秦洛上前牽著鬼臉獒,兩人沿著牆角向外面走去。

因為秦洛擔心離會繼續打擊報復,秦洛不敢進小樓,而是直接讓大頭把耶穌丟進了審訊室。

知道秦洛又帶著犯人來審,火藥、和尚、小花探花等人都趕過來看熱鬧。

秦洛對小李探花說道:「我還有點兒事,能不能幫忙審訊一下?」

小李探花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哪敢班門弄斧?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你這種專業人才來做吧。」

秦洛去找火藥,火藥很冷酷的拒絕了,說道:「沒有人比你更擅長。」

還沒找到和尚,和尚就自己說出了托辭,說道:「我可不敢殺人——我連雞都不敢殺——」

「大頭——」秦洛轉身想找大頭的時候,才想起來,他讓大頭去後面包紮去了。

秦洛無奈,問道:「審訊室裡面能不能播放視頻?」

「不可以。」小李探花說道。

「那為什麼可以拍攝?」

「這——離都說了?」小李探花苦笑著說道。「我就知道離不會隱瞞。如果你確實有這方面的需要,其實也是可以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進去把他喊醒,然後你把我上次審訊的視頻播放給他看。」

「———」

半個鐘頭後,秦洛再次走進了審訊室。

這個時候,那段恐怖的變態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視頻剛剛結束。

「你覺得怎麼樣?」秦洛笑著問道。

「你適合做殺手。」耶穌的手和腳雖然也像上次那兩個黑衣人一樣被綁在鐵架子上,但是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好,也非常的樂觀。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完整的看完秦洛逼供的那段視頻,好像他的心情一點兒也不受影響。「我們應該是同行。」

「我是醫生。一名受人尊敬的中醫——我沒想過要做殺手。」秦洛說道。「我想,你肯定不是為了自己來殺我的吧?我們之間並沒有結怨。」

「以後就難說了。」耶穌說道。「你的行徑會把你帶入地獄的。上帝是慈善的,天堂不會接受你這種殺人屠夫。」

秦洛瞇著眼睛笑開了,說道:「你知不知道,用我們華夏語來說,你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裝逼——還有一個不太動聽的話可以形容,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你自己是殺手,殺人如麻——」

「不不不。」耶穌反駁道。「自我出道以來,僅僅殺了十六個人——而且,每一個人我都有殺死這些他們的理由。上帝會原諒我的,因為我是他最虔誠的信徒。」

「那你殺死我有什麼理由?」秦洛好奇的問道。

「因為錢。有人願意為此支付數百萬美金——有了這些錢,我可以行很多路,勸很多人信教,還能夠幫很多穿不起衣吃不到飯的非洲孩子——他們也是上帝的子民,不應該被神拋棄。」

「你的錢都是做這些?」

「當然不是。」耶穌說道。「大多數的錢,這只是一小部份。更多的錢自然要存起來,因為我不可能一直殺人。」

「我不接受你殺我的理由,所以也不會原諒你的行為。」秦洛說道。「我能夠做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或許你比他們更加堅強一些忍耐的時間更久一些——最終還是會告訴我真相。不過,你願意這麼做,我不願意。我今天心情不錯,不適合逼供。」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這是剛剛找火藥借來的。拉開了保險,然後把槍抵在耶穌的腦袋上,說道:「告訴我真相,或者——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PS:我之所以不對我的女性讀者說節日快樂,是因為我堅定不移的認為你們永遠都是青春可愛的小LOLI。而且,我不喜歡『婦女』這個詞,如果是『女人節』的話更好一些。

揮著襪子推薦羅霸道大神的《星際江湖》!

首先,為了提防被人打臉,我有必要做下解釋:今天的更新一會兒就發佈。

浩瀚的星際大時代,一個貧民區長大、懷著機甲夢想的少年,當他進入夢想之中,迎接他的是波瀾壯闊的星際江湖!

半年的蟄伏,近兩百天的醞釀,歷盡了都市、科幻、玄幻洗禮之後,羅霸道再一次回歸到充斥著冷冰金屬質感的星際江湖,星際的大門緩緩打開,星際的浪潮衝撞著未來之門,讓我們一起展開想像的翅膀,暢遊那神秘的幻想世界……

我看過開頭,很有代入感的一本新書。羅霸道也確實查閱過不少資料,希望朋友們過去瞅瞅,順便收藏推薦。

下面有直通車。。。。。。

第591章、我只是在演戲!

第591章、我只是在演戲!

殺手時刻都要做好殺人和被殺的準備。這是世界殺手之王老子在退休後寫的回憶錄《我的殺手生涯》中的第一句話。

既然走上了這一行,那就已經把半截身體給埋在了土裡。他們收割著別人的生命,也一步步的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想從一個殺手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比逼供一個特種兵的難度實在要大上許多,他們這些變態的偏執狂都有不把人頭當回事兒的傳統。

但是,秦洛必須要以他為突破口找到巴黎襲擊自己的真兇。

所以,秦洛先讓小李探花在這間小小的審訊室裡播放了他刑逼那兩個黑衣人的視頻。秦洛不確定這有沒有效果,但是,至少先告訴了耶穌,自己並不是一個很好招惹的男人。他也可以變的很MEN,很凶殘的。

自從上次的裸體——逼供視頻被曝光,並且成了離用來攻擊自己的靶子後,秦洛就不想再輕易嘗試。

做為一名偶像派,他有著保持自己良好形象的巨大壓力。

於是,他給了耶穌兩個簡單的選擇。

生。或者死。

簡潔明瞭,絕不拖泥帶水。

「殺手是不能透露僱主資料的,這是最基本的從業素質。難道你不知道嗎?」耶穌竟然用譏諷的語氣和秦洛說話,在譴責他這個只會耍陰謀詭計取勝的對手的無知。

「你是想維持你們的殺手形象,還是讓我送你去死?」秦洛用槍口點了點耶穌的腦袋,給他冰冷的緊迫感。

「死亡只是新的開始。能夠回歸我主的懷抱,這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耶穌一臉坦然的說道。

「好吧。」秦洛無奈點頭。碰上這麼一個狂熱虔誠的基督教徒他也沒轍了。「我成全你。」

說著,秦洛便要扣動扳機。

「等等。」耶穌突然間出聲喊道。

秦洛心裡暗笑,卻板著臉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當真是要殺我?而不是在故意威脅?」耶穌說道。「你怎麼能夠這樣?這是一種極度浪費的不規範行為——在得到有利證人時,應該想盡辦法的去逼迫和審訊,以此來獲得自己想要的訊息。如果一槍殺了,你什麼都得不到。只是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你怎麼知道我當真是要殺你呢?或許我就是在故意威脅你。」秦洛說道。

「不。你不是。」耶穌說道。「我聽到你的手摩擦扳機的聲音和使用的力度。我是一名槍手,我知道什麼樣的開槍手法是真的,什麼樣的手法是假的——」

秦洛現在明白緣由了,感情這貨是敗在自己的專業上。

「好吧。既然你已經聽出來了,那就告訴我真相吧——我不想浪費時間。」秦洛說道。「還是兩個選擇。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殺我——或者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耶穌沉默了。

良久,他問道:「你說,我能上天堂嗎?」

「不知道。」秦洛說道。「或許吧。你那麼信他。」

「可是,我也殺了很多人。」耶穌表情痛苦的說道。「寬容的上帝能夠接納我這種不守教條的信徒嗎?」

「我不是上帝。你才是。」秦洛笑著說道。這傢伙是不是腦袋有病啊,臨死之前和自己討論這種虛蕪縹緲誰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上帝?天堂?

你見過嗎?

反正秦洛沒有見過。所以,他沒辦法回答耶穌的問題。

「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賜給你們一位保惠師,叫他永遠與你們同在,就是真理的聖靈,乃世人不能接受。因為不見他,也不認識他,你們卻認識他,因他常與你們同在,也要在你們裡面。為什麼你不放下屠刀,信奉我主呢?」耶穌熟練的背誦著耶穌語錄,一臉期待的看著秦洛說道。

「你在勸我信上帝?」

「是的。你信,他便在。你不信,他便不理。」耶穌說道。「如果我在臨死前勸你信奉我主,他一定會接納我入天堂吧。」

「———」

秦洛當真是被這極品傢伙給氣樂了,他竟然和上帝做起了交易。

他認為,只要在臨死之前勸了自己信奉上帝,上帝就會感其虔誠而接納他上天堂。

可是,自己有那麼凶其極惡罪大惡極嗎?自己一信上帝,上帝就讓耶穌進天堂?這跟感化了十大惡人似的。

秦洛拒絕了,說道:「抱歉,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哦。」耶穌遺憾的歎息一聲。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秦洛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給我想要的東西,我就開槍了。假如你有幸見到上帝,代我向他老人家問好。」

「我告訴你答案,我就不是一名合格的殺手了。我再也不能在這個行業裡面立足。」耶穌說道。

「你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死人也是做不了殺手的。」秦洛說道。「還有,不做殺手不是更好嗎?那樣的話,你可以專心致志的去傳教了。當你積累到了足夠大的功德時,以後就可以上天堂了。」

耶穌想了想,說道:「你好像說服我了。」

「那麼,我要的答案是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你不殺我?」

「是的。」秦洛說道。

「你用自己的名譽信仰和所有在乎的東西發誓。」

「我發誓,我不殺你。」秦洛說道。「不過,我會打斷你兩條腿。」

「不。這樣的話我沒辦法自保。當我從這裡走出去的時候,我就會被人追殺。」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如果我答應你一件事呢?我免費幫你做一件事。」

秦洛想了想,說道:「成交。」

「安特萬。」耶穌說道。「找我的人是安特萬。」

秦洛沒有問安特萬是誰,因為他自己會查到的。

「只是他一個人嗎?」

「只有他和我聯絡過。」

「好吧。你答應過我一件事——你去殺了他。」

「不。這違背——」

砰!

秦洛一槍打在耶穌的腿上,痛的他的身體猛地一抽。

「違背什麼?殺手的形象和守則?」秦洛冷笑。「你現在已經不是殺手了。你是傳教士。」

「成交。」耶穌藍色的大眼睛盯著秦洛,表情嚴肅的說道。他突然間發現,面前的這個清清秀秀的傢伙才更像是殺手。他做起事來隨心所欲,根本就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我會讓人把你送出去的。」秦洛把槍收進懷裡,說道。

「你不怕我毀約?」耶穌問道。

「怕。」秦洛說道。

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土黃色的小瓷瓶,拔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顆圓溜溜黑漆漆的小藥丸,對耶穌說道:「把它吃了。」

耶穌張開嘴,秦洛把藥丸丟了進去。

藥丸入口即化,還有股腥臭的味道。

「這是毒藥嗎?」耶穌大笑。「還是給小朋友吃的糖果?」

「如果面前有一塊鏡子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秦洛看著耶穌的臉大笑。

他的整張臉已經變成了醬紫色,跟商場裡的茄子鹵熟了的豬肝似的。

秦洛又從懷裡摸出一個白色的瓷器瓶子塞進耶穌的衣服口袋裡,說道:「白色藥丸是解藥。每三天吃一顆,這是三個月的份量——三個月後,你再來找我。當然,如果你早些完成諾言,也可以早一些來找我要解藥。」

秦洛打開審訊室房門的時候,看到小李探花、火藥、和尚、大頭以及離等人站在門口。

「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秦洛詫異的問道。「我還以為你們會躲在電腦前看好戲呢。」

離的手裡旋轉著刀子,逕直從秦洛的身邊走過去。

「離,你幹什麼?」秦洛看到她表情不善,趕緊追上去問道。

「殺人。」

「殺誰?」秦洛問道。問完之後才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弱智之極,這審訊室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耶穌。雖然自己沒理由的看了她的胸部也罪不致死,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了——她要殺耶穌。

離沒有回答。舉刀就朝耶穌的脖子抹去。

是的,動作乾淨利落,就跟殺一隻雞一樣的簡單容易。

在她的世界裡,沒有罪惡和憐憫。只有應該和不應該。

秦洛一把抓住離的手腕,說道:「離,不能殺他。」

「他必須死。」離說道。

「他是個高手。如果不殺掉的話,以後會很麻煩。」火藥聲音沉悶的說道,他們幾人也走進了審訊室。

小李探花也笑著說道:「秦洛,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很多想法實在是怪異之極。和殺手做交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殺掉吧。反正你已經知道了真相,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大頭也在旁邊勸道。

秦洛看了眼耶穌,笑著說道:「我明白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這很冒險——但是,我們已經達成了交易,就沒有再毀約的必要。我相信他一次。如果他毀約,就當是我投資失利吧。放了他。」

當耶穌的手拷和腳鐐都被解開後,他一拐一拐的走到秦洛面前,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親近神,神必親近你。」

當大頭開車載著耶穌離開療養院,秦洛才對站在身邊的離說道:「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我也相信。」

「你相信?」秦洛詫異的問道。「你剛才不還要殺掉他嗎?」

「白癡。」離很是不屑秦洛的智商,說道:「我只是在演戲。」

「———」

第592章、狡猾的華夏人!

第592章、狡猾的華夏人!

是的,離和大頭火藥小李探花等人確實是在演戲。

他們要殺人,秦洛要救人,於是被救的耶穌越發能夠感覺到死裡逃生的不易和對秦洛的感激。

可是,為什麼從她嘴裡說出『我是在演戲』這句話的時候讓人覺得那麼彆扭呢?

「你的表演水平太高了。」秦洛讚美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想把他做掉呢。」

「不然,你以為你抓住我的手我就殺不了他了?」離揮了揮手裡的刀子,說道。

是啊。如果離當真要殺他的話,早就一刀抹下去了,哪裡會聽自己的勸阻?

秦洛苦笑。

要是耶穌聽到這些話,一定又要罵『狡猾的華夏人』了吧?

小李探花走過來,說道:「可是,你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些?放虎歸山,以後想擒拿的話就難了。」

「我餵他吃了毒藥,只給了他三個月的解藥,如果三個月他還不來找我的話,那就無藥可救了。」秦洛解釋著說道。

「難道他不能用其它的辦法排除身體的病毒嗎?」小李探花說道。「這些殺手都非常富裕,幾十萬甚至數百萬美金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們完全可以找歐美最頂尖的醫藥集團或者研究所合作。」

「他們解不了。」秦洛自信的說道。

「這麼自信?」

「殺人我不如你,找人我不如和尚,但是救人——你們都不如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不用擔心。」秦洛笑著說道。

是的,任何一個行業都會有一群最頂尖的從業者。他們對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對自己的能力滿懷信任。

秦洛不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中醫,但是他絕對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中醫之一。

「好吧。既然你這麼肯定,我們只能祝你好運了。」小李探花說道。

「我會隨時收集有關耶穌的信息。」和尚說道。

「謝謝你們。」秦洛感激的說道。他真正的感覺到,這些人確實是把他當做自己人的。

「你剛才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叫你也不應一聲——難道就是出去釣魚?」小李探花一臉疑惑的看著秦洛,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會跟蹤你的?」

「這——」秦洛偷偷瞥了離一眼,說道:「我有一些急事要辦,可能沒聽到你的聲音吧。事先我也不確定會被耶穌跟蹤——」

「下次,我的刀子就不會紮在門板上了。」離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踩著小皮靴咯咯咯的離開。

「刀子?門板?」眾人一臉疑惑的看著秦洛。

「是我們玩的一個小遊戲。」秦洛尷尬的解釋著。他覺得自己應該趕緊離開,不然的話這群傢伙會問來問去的。秦洛也發現了,他們對離和自己的事情格外的敏感。「我要回市區,誰方便送我一程?」

嘩啦啦——

眾人一哄而散。

小李探花離開的時候還喊了一句你找離吧,以前不都是離送你的嗎?

找離?那樣的話還不如讓自己走回去好了。他可沒辦法保證離不會在中途的時候對自己野蠻。

秦洛想,自己是時候要學會開車了。等到爺爺和牧月忙完,他一定要去考個駕照。

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車,怎麼能夠到達山前?

————

————

林清源坐在床邊和秦錚小聲的交談著什麼,時不時的發出爽朗的笑聲。林浣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貝貝趴在桌子上寫作業,遇到不懂的問題時就向林浣溪請教,林浣溪就會放下手裡的報紙細心的給她講解。

陽光明媚,時光靜好,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的幸福圓滿。

咚咚咚——

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像是擔心打擾了裡面的病人似的不敢用力。

林浣溪趕緊放下報紙,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身穿銀色唐裝的老人,滿頭銀髮,眼神明亮,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很容易就給人親近的感覺。

「請問——」林浣溪沒有見過他,她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爺爺有這樣一個朋友,所以擋在門口沒有立即請人進來。

「你是浣溪吧?」老人笑呵呵的問道。

「我是林浣溪。」林浣溪很是吃驚。「請問您是?」

「哈哈,我是聞人霆。來看看老朋友。」聞人霆爽朗的說道。

林浣溪一愣,沒想到竟然在醫院裡碰到她的爺爺。

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是她們家的醫院,是她們請來最頂尖的醫生來給爺爺做手術,聞人霆老爺子會過來探望,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浣溪,快請客人進來。」秦錚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浣溪這才側身讓到一邊,請聞人霆進去之後,才走過去關上房門。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外面守護著大量的保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來聞人家族確實是出事了。

看到聞人霆進來,林清源站起來迎接。笑著說道:「久聞老哥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聞人霆和林清源握了握手,說道:「清源,我可是羨慕你有一個好孫女啊。秦洛那小子來到燕京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們家把婚事給退了,然後又去找了你的孫女做未婚妻——你說我的孫女就那麼差勁兒嗎?」

「都是姻緣。都是姻緣。」林清源笑的合不攏嘴,好像林浣溪當真給他掙了臉面似的。

「我們這些老頭子就不要來那些虛的了。我和秦錚是幾十年的朋友,你又和秦錚是親家——以後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好。那我就聽老哥的。」林清源說道。

聞人霆走到秦錚的病床面前,伸手握住秦錚的手,說道:「秦老弟,你可算是入京了。」

「沒幫上忙,反而給你們添麻煩了。」秦錚說道。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聞人霆不悅道。「還不是因為我們家你才受傷的?我到這個時候才來看望你,已經是愧疚難安了。你還在說這些話,讓我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站的下去?」

「說這些就見外了。」秦錚笑笑,說道。

「是啊。說客氣話確實會把我們的關係給拉遠。可是不說吧,我這心裡又憋的難受。我欠你們秦家的還不夠多嗎?我欠你的還沒有還完,我孫女又欠了你孫子的——」

聞人霆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林浣溪,擔心自己的話會引起她的誤會,說道:「牧月遭遇歹人陷害,要不是秦洛出手相救,恐怕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是醫生,治病救人,天經地義。」秦錚說道。

「老弟,話不能這麼說。」聞人霆搖頭。「要是二十四年前你不出手相救的話——」

秦錚打斷聞人霆的話,說道:「都過去了。」

「事情是過去了。可在我這兒過不去啊。」聞人霆拍拍自己的心口說道。「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可是我受此大恩,卻一直沒有報答的機會,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虧欠你們秦家,這不是為友之道。」

「如果我當年不出手治療,那我這兒也過不去。」秦錚想抬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卻沒辦法移動,努力了一下,只能放棄。

「是啊。我理解。這也是我更想報答老弟的原因。」聞人霆一臉誠肯的說道。

「報答就免了。有吃有穿,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秦錚說道。「錢多易惰,不想讓秦家的後代產品驕縱懶惰的心理。」

「是啊。所以秦老弟有秦洛這麼一個好孫子。」聞人霆感歎著說道。要是秦洛是自己的親孫子,那樣的話,他何苦會為難成這個樣子啊?

「牧月的病好些了嗎?」秦錚問道。

「好多了。」聞人霆原本想說聞人牧月被秦洛強制抱走的事兒,但是這樣好像有在林清源爺孫面前炫耀的意思,就避開了這茬,說道:「不過還需要持續治療,所以還要繼續麻煩秦洛一段時間。浣溪,你不會有意見吧?」

「沒有。」林浣溪輕聲說道。

「兇手找到了嗎?」秦錚問道。

「沒有。」聞人霆說道。

「唉。」秦錚歎息。

「老哥這是怎麼了?」聞人霆問道。

「歎氣有些人怎麼就是不敢放手。」秦錚說道。

「是啊。那些人根本就是陰魂不散。二十年前一次,差點兒讓我聞人家破人亡。二十年後又來一次——不過,這一次就不會便宜他們了。如果不給他們一些反擊,他們就以為我聞人家族永遠任人欺任人辱。」

「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動就要傷筋動骨。」秦錚說道。

「不傷不行啊。我不自傷,必被人傷。」聞人霆說道。「就是要委屈牧月這孩子了。所有的擔子都壓在她身上,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天降大任,必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不必在意。」秦錚說道。「當年秦洛的情況比現在可要危險多了,好在他一步步的走出來了。」

「好啦。」聞人霆氣道。「你有個好孫子,清源有個好孫女婿,你們這不是在讓我嫉妒嗎?」

聞人霆看著坐在沙發上教貝貝寫字的林浣溪,心裡暗自歎息,自己的孫女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他能夠掌控很多事,卻掌控不了孫女的未來。

(PS:我看出來了,你們愛我1)

第593章、突然監禁!

第593章、突然監禁!

對秦洛來說,這是一段非常灰暗的日子。

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繁忙的男人,一會兒趕到醫院照顧秦錚,一會兒又得趕來療養院救治聞人牧月。兩個都是他非常在乎的人,他一個都不想冷落。

經過一番精心調養和秦洛的藥材之功,聞人牧月的身體終於逐漸恢復,臉色越發的紅潤,甚至比之前健康時看起來還要更好一些。

在清修的這幾天裡,秦洛和聞人牧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並肩散步。樹林裡,小山腳,河堤邊,斷橋上——這諾大的療養院幾乎被兩人的足跡踏遍。兩人說的話並不多,而且大部份都是秦洛在講,可是,這已經算是兩人之間最深入的一番溝通了。

聞人牧月就像是武俠小說中剛入江湖的豪門小姐,對什麼東西都充滿了好奇。那山,那水,那花,那草,甚至連秦洛給她講解一些偶遇的藥草和功效時都聽的津津有味。

你也知道,男人都是有表現慾望的。當一個女神般的人物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臉認真的看著你時,你也會像秦洛這般的口若懸河口沒遮攔的。

「這種花叫惡紫,在北方很少見,我懷疑是移植過來的雜交品種——你別看它是一些紫色小花苞不好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雲滇看看,當你看到那漫山遍野全被這種小花給填滿,有風吹過的時候,像是紫色的麥浪一般搖曳——那個時候,它會讓人驚艷。」

聞人牧月的臉上露出嚮往的神色,說道:「有機會,你帶我去雲滇?」

「是啊。這有什麼?不就是——」秦洛突然間停頓了下來,說道:「你不會真想去雲滇吧?」

「是。」聞人牧月很肯定的說道。

「還是不要去了。」秦洛跟華夏某部門的新聞發言人似的立即改口。「雲滇到處都是山路,不通公路不通飛機,完全要靠腳步行才行。而且到處都有毒蛇毒蟲泥潭瘴氣,甚至還有大黑熊——我上次在雲滇解決人面蚊病毒的時候,就刺死了一隻——你沒經歷過,不知道有多危險,差點兒把命都丟了。」

不是秦洛不願意帶聞人牧月去雲滇,因為那兒太危險而聞人牧月的身份太重要。到了那種荒涼的沒有遮掩和顧忌的地方,會無端的給別人創造許多機會,如果有人想要在哪兒動手,成功率可以提高百分之五十以上。

想想有多少邊境衝突和毒販交易都在哪種地方進行,你就能夠明白它的恐怖之處了。在那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是聞人牧月的對手出動僱傭兵來絞殺都可以理解。

沒想到,聽完秦洛的一席威脅的話後,聞人牧月的眼睛更加的精亮了,說道:「雲滇裡面還有黑熊?」

「有吧——」秦洛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那我們去看看黑熊吧。」聞人牧月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一定有機會的,對吧?」

「這——我想黑熊可能只有一隻,而且被我殺死了——」

「你不願意?」

「願意。」秦洛說道。想了想,又搖頭,說道:「不是很願意——我覺得你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我沒去過的地方,我都會去。」聞人牧月說道。「如果我這次死了,我就什麼地方也去不了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給我留下記憶的城市只有兩座——燕京和台灣。」

「———」不得不說,聞人牧月的這番話把秦洛說服了。

人生一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盡可能的多走一段路多看一些風景多結識一些朋友多成就一些善緣——前者是充實自己的生命,後者是為了祈禱下輩子還能投胎為人。

假如,有來生的話。

看到聞人牧月仍然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秦洛只的應道:「好吧。如果有機會,我就帶你去一趟雲滇。」

「還有其它的地方。」聞人牧月說道。

「其它的城市你可以找其它的人陪你啊。馬悅、聞人照——他們都可以。」秦洛笑著說道。那個時候,可能自己有其它的事情要忙,而且,可能自己已經結婚有了孩子——

聞人牧月沉默無聲。有些東西是無可替代的。

她懂了。

他卻不懂了。

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這讓秦洛有些氣憤華夏移動在這荒郊野外竟然有如此強烈的信號。

來電顯示是喬木的電話號碼,秦洛接通電話後,喬木就在那邊說道:「秦洛,有人過來找你和聞人小姐。」

「是誰?」秦洛問道。

「馬悅和聞人照。」喬木說道。

秦洛轉過臉看向聞人牧月,見到對方點頭後,這才對喬木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如果沒有秦洛的許可,馬悅和聞人照是不可能進來的。這座療養院和其它的療養院不同,當初林清源他們過來時,都是以軍事機密列入檔案的。只是後來秦洛厚顏無恥的成了龍王的徒弟,他才能夠如此堂而皇之的進進出出不受結束。

「好的。不過我只能請他們去外樓。」喬木說道。

外樓就是秦洛第一次被請來那群醫學專家聚會第一次見到離的那幢小樓,和療養院核心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甚至中間還有圍牆阻隔。

不過,那也是喬木最大的權限了。

龍息是一個神秘的存在,有很多東西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而且還涉及到龍王的安危,他們更不敢大意。

掛斷電話,秦洛對聞人牧月說道:「他們來接你了。」

聞人牧月無端歎息,說道:「我也該出去了。」

是的,他們倆膩歪在一起太長時間了。這地方跟世外桃園似的,一旦進入就不願離開的感覺。

兩人來到外樓會客廳的時候,馬悅和聞人照正坐在沙發上喝茶。因為旁邊有個黑衣保鏢一臉戒備的盯著他們,連聞人照都變的乖巧了起來。

「你先出去吧。」秦洛對站崗的黑衣男人說道。

黑衣男人敬了個禮,然後抬步走出去。這裡面的黑衣保鏢全都是特種軍人裝扮的,沒有千軍萬馬根本就沒辦法突破這座療養院。

可是,在燕京這種緊要位置,怎麼可能會出現千萬個敵人?

等到黑衣保鏢離開,又看到秦洛和聞人牧月進來,聞人照趕緊丟下他不喜歡的濃茶滿臉歡喜的迎了上來,說道:「姐,你沒事了吧?」

少年不知愁滋味,這句話是假的。以前每次看到聞人照的時候,他都活的紅光滿面的。這次見面,他的下巴都瘦尖了,眼窩深陷,那雙漂亮的鳳眼也失去了不少光彩。

姐弟情深,他還是很擔心這個姐姐的。

「沒事。」聞人牧月說道。大病初癒見到自己的親人,心情還是非常開心的。

「姐夫,我姐姐沒事了吧?」聞人照又轉過身問秦洛。

「———」

看到秦洛沒有回答,聞人照的小臉一下子就崩緊了,問道:「還有事啊?」

「沒事。」秦洛無奈說道。

「哦。」聞人照這才放下心來。「姐夫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了。」

自從聞人牧月中了蠱毒後,都是秦洛在忙前忙後。是他診斷了病症,是他尋找到蠱引,也是他開的藥方更是他讓人湊齊了藥劑——

在聞人照的心目中,秦洛這個准姐夫的形象一下子高大威猛了許多。彷彿他就是無所不能的。

當他聽到秦洛說姐姐沒有事的時候,他才真正的放下心來。至少在醫學這一塊上,他對秦洛的信任要遠遠超過聞人牧月。

馬悅等到聞人照打過招呼後,這才走上前來,說道:「小姐,老爺讓我來接你回去。」

「我知道了。」聞人牧月點頭說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所有證據都指向秦縱橫。」馬悅說道。

「有哪些證據?」

馬悅隨手打開手裡提著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疊資料遞給聞人牧月。好像她已經預料到聞人牧月一見面就會詢問她工作一般。

聞人牧月接過去翻看了一陣子後,說道:「看來,智腦一組的工作態度很不認真。」

「對不起。小姐。」馬悅趕緊道歉。智腦一組由她全權負責,聞人牧月批評智腦一組,其實就是在批評她這個組長。

「我們走吧。」聞人牧月看也不看馬悅一眼,逕直向外面走去。

秦洛和聞人照對視一眼,也快步跟上。

當馬悅要跟出去時,聞人牧月突然間說道:「你就留在這兒自我反省吧。」

「是。小姐。」馬悅面無表情的說道。

「姐,你——」聞人照一臉迷茫的看著聞人牧月,有些不理解她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連秦洛也大為詫異,把馬悅留下來自我反省,不就等於是變相的『監禁』嗎?

聞人牧月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再另外安排地方。」

「方便。」秦洛說道。他趕緊打電話找來喬木,請他幫忙把馬悅找一個『自我反省』的地方。

喬木爽快的答應了,療養院的空房間還是不少的。即讓她餓不死,又讓她跑不掉。

(PS:我說你們愛我是因為你們每天都那麼賣力的給我投票,沒想到你們倒賣力的打賞起來了。我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我上一章節的PS中沒有勾引的意思啊?)

第594章、頭號男助理!

第594章、頭號男助理!

「姐,你怎麼能抓馬悅姐呢?她可是你的頭號助理啊。」

「姐,你不會懷疑她是下毒害你的人吧?她根本就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啊。你病倒的時候,都是她在旁邊照顧你呢——」

「姐,你倒是說句話啊——沒有了馬悅姐,你吃飯怎麼辦啊?」

「姐———」

顯然,聞人照對馬悅是很有感情的。一路上都在為馬悅打抱不平。日積月累,馬悅也確實就像是聞人家族的一員一般。除了秦洛,她和水伯是聞人家族接觸最多的一個異姓人了。

可是聞人牧月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似的,只是認真的看著手裡的一份資料。

那份資料是開車的司機提供的,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大叔,竟然還擔任著這樣的重任。秦洛再一次感歎聞人牧月的身邊藏龍臥虎,能夠取得今天的非凡成就一點兒也不簡單。

「有證據嗎?」秦洛問道。雖然聞人照的求情完全是感情用事,可是,他有一句話說的很不錯『沒有了馬悅姐,你吃飯怎麼辦』。

只有親身體會過,你才能夠理解馬悅對聞人牧月代表著什麼。

左右手?

大腦?心臟?

或者還代表其它的什麼部位。在今天以前的很多年裡,聞人牧月的衣食住行生意洽談合作全部都是由馬悅一手安排。

沒有了這樣一個助手,聞人牧月的生活可能要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至少,新人不會像馬悅那般的能夠快速領會聞人牧月的心思和用意。

可是,聞人牧月卻沒有任何猶豫的把它給斬斷了。

她這麼做,一定是因為手裡掌握了很多證據吧?

秦洛原本想湊過去看看聞人牧月手裡看的是些什麼資料,只是對方沒有發出請求,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很多時候,秦洛同學還是很靦腆害羞的。

特別是在美女面前,這一特徵就表現的更加明顯。

你見過秦洛被男人欺負嗎?沒有吧。他只給女人欺負。

「沒有。」聞人牧月把手裡的資料合上,然後裝進了旁邊的一個文件代裡,並且用絲線纏好。

「沒有?」秦洛瞪大了眼睛。「沒有你就把她留下來了?」

「只是懷疑。」聞人牧月說道。

「只是懷疑?」秦洛再受打擊。「要是你的懷疑不準確呢?」

聞人牧月想了想,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

「我的懷疑沒有不準確過。」

「———」

秦洛覺得還是生病時的聞人牧月比較可愛,也不多說話,別人說什麼信什麼,傻乎乎的。這才剛剛病好呢,就這麼的果斷決絕充滿霸氣——

更糟糕的是,被她這麼一反駁,秦洛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強任她強,明月照大江——這是小受男的宣傳口號。無論是小說裡的張無忌還是現實中的秦洛,都是這方面的代表人物。

「你為什麼懷疑她?」

「因為每一件進入我辦公室的物品她都會查清楚來歷。這盤花卻沒有。」聞人牧月說道。

是的,為了防止商業間諜的錄影或者偷聽,這些大集團公司對總裁辦公室的審核和監督是非常嚴格的。任何一樣能夠進入辦公室的東西都會有人進行跟蹤。

以馬悅的專業,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如果她進行過追蹤,知道這花是從秦縱橫哪兒拿回來的,她還會讓它擺在窗台嗎?

聽了聞人牧月的話,聞人照急了,說道:「你怎麼可以因為這個懷疑馬悅姐?那佛陀是我從秦大哥哪兒拿來的,你怎麼不懷疑我啊?我比她更有嫌疑嘛。」

「你是我弟弟。」聞人牧月說道。

「你太武斷了。馬悅姐是爺爺給你選的助手,難道爺爺的眼光也是錯的?你就算要把她拘留也要先和爺爺打聲招呼嘛。」

看到聞人照據理力爭,秦洛明白了,估計這小子還對馬悅有些想法。畢竟,馬悅的年齡比聞人照大,而且身材豐滿火爆——是聞人照這花癡大少喜歡的熟女類型。

「閉嘴。」聞人牧月說道。

聞人照的嘴巴張了張,終於不敢再開口求情了。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他知道姐姐一定不會讓秦洛『閉嘴』的。

可是秦洛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大失所望,因為秦洛竟然站在了聞人牧月那邊去了。

「如果懷疑的話,也就不敢深信。這種關鍵時候,把一個懷疑對像放在一邊確實是有利的——可是她是你最得利的助手,她不在,你身邊有可用的人嗎?」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我的日常事務都是由智腦一組來負責處理。智腦一組又由馬悅主管負責。」聞人牧月說道。「馬悅可疑,整個一組都只能棄之不用。」

「那怎麼辦?」秦洛急道。

「如果你幫忙的話,情況會好一些。」聞人牧月說道。

「我?」秦洛驚訝的說道。「你們玩的都是高智商遊戲,我恐怕不行吧?」

「是的。」聞人牧月點頭說道。

「———」秦洛有種想要用腦袋撞牆的心思。有這麼當面岐視別人的嗎?這女人也太坦白了吧?

「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聞人牧月說道。「你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從。」

沉默了一會兒,聞人牧月又補充了一句:「你只需要做個執行任務的機器人就好了。」

「———」

好吧。秦洛總算是明白了。這女人記仇的本事遠遠要超過自己的預計。

「不幹。」秦洛說道。他才不要去做一個機器人呢。

再說,有我這麼聰明活潑充滿人情味的機器人嗎?

聞人牧月轉過臉看著秦洛,宛若星辰的眸子裡滿含深情。

「我最近很忙。沒時間。」秦洛的心就軟了一些,好在還沒有徹底的臣服。

聞人牧月靠近秦洛,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真的?」秦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聞人牧月問道。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

秦洛嚥了嚥口水,說道:「好吧。我的事情其實也不是太急,你也確實需要幫忙——那我就做你的頭號男助理吧。」

「姐,姐夫,你們在說什麼啊?」聞人照一臉茫然。他對這兩個人竟然背著自己說悄悄話很有意見。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嘴。」秦洛訓斥道。

「———」

這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豪車沒有回仙女路聞人家族大宅,沒有進入聞人集團總部大樓環球大廈的貴賓停車場,也沒有回到聞人牧月獨居的映月山莊,而是來到一個秦洛從來沒有到過的府邸。

是的,是府邸。這院子是由之前的什麼格格或者貝勒府改建而成,除了加入一些現代化的設備之外,其它方面都保持著它原來的特色。只是磚瓦紅牆上都塗了新漆,又掩飾掉了那非常耐看的百年風霜。

「這是什麼地方?」秦洛問道。

「這是果園。」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回答道。

他的身材乾瘦,體格修長,穿著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裝,繫著暗色條紋的領帶。額頭上面長著一顆暗黑色的痣,痣上生有幾根黃色毛髮。給人過目難忘的深刻印象。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人,都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感覺。顯然,他們是出來迎接聞人牧月的。

「他是果王。負責智腦三組。」聞人牧月簡潔的給秦洛介紹這個男人。而且,她只是單方面的介紹,並沒有向果王介紹秦洛的身份。

「智腦三組?」秦洛一臉迷茫。他只知道聞人牧月有智腦一組和智腦二組。智腦一組負責聞人牧月的生活生意等重要事宜,為她的每一項投資和收購計劃提供可行性分析和關鍵數據。

這是聞人牧月的以髒,是最核心的一項工作。可是現在這個小組的負責人卻被關了起來。

智腦二組負責聞人牧月的保護、保健、出行、敵人追蹤或者追殺,當然,或者還兼顧一些其它的任務。這些就不是秦洛所能夠知道的了。

可是,這個智腦三組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是老董事長的部下。」果王笑著說道。「平時不進入集團報道,只是為小姐提供一些輔助性的工作。」

說這些話的時候果王和他的兩名同伴臉上都有著難以掩飾的自得,顯然,他們為自己是聞人霆老爺子的直接嫡系而感到驕傲。

沒想到聞人霆讓位多年,竟然還掌握著這樣一股力量。

可是,他既然已經把聞人家主之位傳給了聞人牧月,為何又要單獨養著這樣一群人?是對聞人牧月的能力不放心,還是為了提防某些人的別有用心呢?

這一瞬間,秦洛突然發現他看不透那個一臉和藹總是喜歡拉著自己的手說著些親密話的老爺子了。

「人帶回來了嗎?」聞人牧月不知道秦洛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一邊快步往裡面走去,一邊出聲詢問。

第595章、惡魔的誘惑!

第595章、惡魔的誘惑!

「帶少爺去喝茶。」聞人牧月吩咐道。

「是。小姐。」果王身後的一名黑衣男人答應著。他走到聞人照面前,伸手邀道:「少爺,我們這兒有休憩室,我帶你過去享用一些茶水和點心。」

「不用了。」聞人照拒絕了。他看著聞人牧月,說道:「姐,我要跟你一起過去。我要知道你在做什麼。」

「不行。」聞人牧月比他更直接,也更加的難以說情。

「為什麼不行?」

「沒有理由。」聞人牧月說道。她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參與這些複雜的甚至骯髒的事情。

再說,聞人照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夠參與這種事情的人物。要是場面暴力一些凶殘一些說不定還會嚇的他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然後拉著別人的袖子抹眼淚也說不定。

「可是,姐夫不是說要讓我像個男人一樣嗎?如果你什麼都不教我,我怎麼能成長起來?你什麼都不讓我做,我永遠都不會做。」聞人照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說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像姐夫一樣保護你?」

姐夫?

聽到聞人照的稱呼,果王和他的幾名助手一臉詫異的看向秦洛。

難怪小姐不向他們介紹這個身穿古怪長袍的年輕人的身份,原來他們竟然有這樣的親密關係。

他們都是絕頂聰明的人物,可以不尊敬任何人,也可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但是,他們必須要尊重聞人家的人。聞人家族的支持和信任才是他們能夠維持這種驕傲的資本。

幾人再次看向秦洛的時候,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姐夫,你幫我說句話啊。」聞人照再次哀求道。

秦洛無奈,對聞人牧月說道:「聞人照也不小了,而且這些事情也應該一點點的教他。——還是讓他跟著一起過來吧。」

聞人牧月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反對。只是抬腳向裡面走去。

聞人照笑嘻嘻的和秦洛打了個眼色,然後跟在秦洛身邊像是個小尾巴似的。

一路走來,秦洛發現這裡的保護措施非常嚴格,像是一個軍用的秘密基地似的。

在果王的帶領下,聞人牧月和秦洛等人穿過花園和長廊,然後在一長排木製結構的房屋門口停了下來。

果王身後的一名中年人快步向前,在其中一間房的門板上敲了敲,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黑衣男人側著身子站在一邊。

秦洛不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鬼,但想來聞人牧月也不會把自己賣掉。於是,也跟著進屋。

屋子裡有三個人,兩個黑衣保鏢拘謹的站在一邊,顯然是果園的盯梢人員。

另外還有一個人是坐著的。一個小孩兒。一個身穿僧衣的小和尚。

他盤著雙腿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雙手合什,嘴裡唸唸有詞。

有人進來也不瞄上一眼,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一般。

「這小和尚倔的很。請他來了之後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就這麼一直坐著。」果王說道。「我擔心他有什麼意外,就讓人在屋子裡陪著。」

「他來多久了?」秦洛問道。

「兩天了。」果王恭敬的回答道。

「那他也沒上廁所?」

「——這個倒是有的。」果王說道。

「那就不會發生意外。」秦洛說道。「至少他不會主動尋死。除非渴死餓死。」

聞人牧月看著小和尚,問道:「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寒意寺。」

「他叫什麼名字?」

「他不說。」

「他一個人嗎?」

「他還有個師父。不過在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師父已經被人槍殺了——打中了腦袋。」果王說道。「我們是從柴房裡的柴禾堆裡把他找出來的。」

「他看到兇手了嗎?」

「他不說。我們也沒細問——小姐沒來,我們也沒用其它的手段審問答案。」果王看了聞人牧月一眼,說道。

沒有得到聞人牧月的許可,他們還沒有用刑逼供。

聞人牧月轉過身看著果王,說道:「那麼,我能看到什麼嗎?你們能給我提供什麼有用的消息?」

果王窘困。沒想到這個少主子比老主人難伺候多了。他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是我們的失職。請小姐去前廳小憩,半個鐘頭後就會有結果。」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轉身向外面走去。

秦洛原本想跟在後面離開的,但是想了想又停了下來,他對果王說道:「能不能讓我先和他談談?」

要是不知道秦洛的身份,果王一定會毅然拒絕。這是三組的私事,三組用刑逼供的時候不喜歡一個外人在旁邊插手。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沒理由得罪未來的主子。

於是果王爽快的答應了,笑著說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不過還請快一些,我們只有半個鐘頭的時間。」

「我只和他談十分鐘。」秦洛說道。「如果十分鐘沒有結果,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你們了。」

「謝謝。」果王答應道,然後揮了揮手,屋子裡的人全部都離開了。

「姐夫,我也要走嗎?」聞人照卡在門口不知道是走是留。

「把門關上。」秦洛掃了他一眼,說道。

「哦。」聞人照答應著。

頓了頓,又說道:「可是,姐夫——我是把我關在裡面還是關在外面?」

那一刻,秦洛都要衝上去打人。

這混蛋整天吃的燕窩魚翅都補哪兒去了?怎麼愚蠢到這種地步?

秦洛想,或許是因為聞人牧月太聰明了,所以才有一個這麼白癡的弟弟吧。

「你留下來看著。」秦洛沒好氣的說道。

「哦。」聞人照這才笑嘻嘻的關上房門跑到秦洛身邊站著。

秦洛拉了張椅子走到小和尚面前站著,笑著問道:「渴不渴?」

和尚不應,繼續南無阿彌陀佛的背誦經文。

秦洛也不在意,對聞人照說道:「泡兩杯茶過來。」

聞人照終於有事可幹,趕緊的跑去給秦洛和小和尚倒茶。

「前幾天有人勸我信上帝。你說,我應該是信上帝還是應該信佛祖?」秦洛像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小孩子一般,問出了一個極度弱智的問題。「如果上帝和佛祖打起架來,誰會更厲害一些?」

這是秦洛一直疑惑的問題。信上帝的人會認為上帝是最強大的神明,信佛的會認為佛祖無所不能——如果這兩個神明要是因為發生什麼口角進而近身博鬥,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秦洛問過秦錚這個問題,秦錚沒有回答,只是找到板子打了秦洛的手掌心。

這讓秦洛明白一個問題。大人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小孩子最好不要問大人一些太難的問題,不然大人回答不出來覺得很丟面子,繼而提出問題的人就要倒霉。

小和尚還是不應,也不接聞人照遞過來的茶水。

「出家人不應該普渡眾生嗎?你怎麼不想著把我給渡了?」秦洛笑著問道。

和尚的經文有瞬間的斷層,很快的又接上了。

秦洛端著茶杯抿了口水,笑著說道:「信上帝的,沒有得到上帝的庇護。信佛祖的,能不能得到佛祖的庇護?」

見到小和尚仍然不應,秦洛笑著說道:「看來你認為佛祖一定會庇護你了?我勸你不要這麼想。當時那個信上帝的傢伙以為自己可以上天堂,結果被我在大腿上打了一槍後才清醒過來。有時候,手裡拿著槍的人比上帝更加值得信賴。」

啪!

秦洛一巴掌煽在小和尚的臉上。小和尚的經文停頓,終於睜開眼睛看了秦洛一眼。

亮亮的,清澈見底。

秦洛喜歡這雙眼睛。這在塵世間難得看到了。

所以,更不忍心他被人傷害。

「你是不是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準備去追隨你的師父?」秦洛問道。

「師父是追隨佛祖,我是去孝順師父。」和尚終於開口說話了。「活著,我只有自己一個人。死後,我有師父陪著。死是解脫。」

「放屁。」秦洛罵道。「誰告訴你說你死了就一定能見到你師父?要是這樣的話,他死的時候幹嗎不把你也拉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預料到大禍來臨就提前讓你躲起來吧?不然,你怎麼可能逃過那些殺手的追殺?」

小和尚的聲音一滯,然後身體僵硬的坐在哪兒。

「小徒法名無鋒,無名無姓,無父無母。是我撿來的孩子。他自小便跟在我身邊,會採茶會炒茶,還煮得一手好茶——如果大少不棄,就讓他以後服侍你吧。」

「你想讓我留他一條生路?」

「怨有頭,債有主。誰種的惡因,就應該由誰吞下這惡果。大少信佛,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

這是他最後一次聽到師父的聲音。是的。他的命是師父救下來的。

一命還一命。用自己的命,去還了債。

雖然小和尚不知道師父是還了什麼債,但是他知道師父這麼做一定會有理由的。

他無論問出任何問題,師父都能夠給出答案。好像世間沒有任何問題能夠難的倒他似的。

看到小和尚的表情,秦洛便知道了自己找到了死穴。

秦洛滿臉悲憤,聲音動情的對小和尚說道:「或許你們出家人講究萬事皆空。可是,對我們凡人來說就是快意恩仇有仇不報非君子——特別是殺師弒父這種血海深仇,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敵人。忘記仇恨就是不知道感恩。難道你還不願意說出兇手是誰嗎?難道你不想替你師父報仇嗎?」

「我會畫像。」小和尚聲音晦澀的說道。

呼——

秦洛心中鬆了口氣。十年佛法清修,不如十分鐘的撒旦惡意誘惑。

仇恨是世界上最大的誘惑,沒有人可以抗拒。

第596章、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第596章、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嘴唇單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

不得不說,和尚的作畫技巧還是不錯的。

可是,當秦洛仔細看過畫中的人物時,一下子沉默了。

「這人好面熟。」聞人照說道。他的觀察能力比較差,僅僅憑一幅素描還不能立即就認出相對應的人物。

「是面熟。」秦洛笑著說道。

他把畫卷在手裡,對小和尚說道:「在你師父大仇未報之前,你最好吃好喝好——再說,你就算絕水絕食,對他們有什麼影響?除了你死去的師父,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死活。」

小和尚看著秦洛,說道:「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秦洛原本想說『我喜歡你清澈的眼睛』,但是覺得這樣的話過於曖昧這和尚也不見得能夠聽的懂,便以很煽情的語氣說道:「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讓一個有可能成為好人的人活在世上,總比要一個壞人活在世上要好上許多。」

好聽的話又不要錢,秦洛樂於這個世界上又有一個人對自己心懷感恩之心。你看看,當年就是因為他無心救了大頭,現在身邊就多了一個超級保鏢——最最重要的是,竟然還不用支付薪水。

「姐夫的意思是說你長大以後會是個好人。」聞人照在旁邊幫忙解釋。他強迫留下來,心裡總是想要找點事做來表現自己。就像是一隻剛剛脫離母親懷抱的小鳥很迫切的想要抓到一隻蟲子一般的心理。

秦洛對著小和尚笑笑,說道:「自己保重。」

然後,他便拿著畫紙走了出去。

聞人照拍拍小和尚的肩膀,也跟著出門。

「阿彌陀佛。」小和尚雙手合什,對著秦洛離開的方向朗誦佛號。

看到秦洛出來,候在門口的果王立即迎了上來,笑著問道:「有結果了嗎?」

秦洛對他揮了揮手裡的畫卷,問道:「小姐呢?」

「在池心休息。」果王對著其它幾個黑衣人打了聲招呼,那幾個提著皮箱的男人立即消失。顯然,如果秦洛在這十分鐘的時間裡查詢不到結果的話,他們就要用另外一種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實在浪費不的。

有的時候,好人和壞人並沒有明顯的區別。好人會做壞事,壞人也不一定就不做好事。

聞人牧月的房間在一座孤島中間,不,應該說是池中心的一幢小樓。

四面環水,只有一座石橋可以通過。

果王顯然有意討好秦洛,說道:「以前老董事長最喜歡這兒了,一年裡倒是有大半年時間住在這邊——他最後一次過來是四年前,他帶著小姐來的。後來,老爺就再也沒有來過。小姐就成了這兒的新主人——也是從那個時候起,聞人家族的產業也全都交由小姐打理了。」

「當時老董事長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大家都很震驚。畢竟,那個時候小姐才剛剛成年,而且以前也沒有表現出讓人驚艷的商業才華——僅僅半年時間,小姐的幾次收購讓集團產業大大受益,集團隸屬的上市公司的股票大幅度提升,甚至有兩家公司拉升了百分之四百,大家這才心服口服,心裡更加欽佩老董事長的眼光獨到。」

秦洛靦腆的笑著,聽到別人稱讚聞人牧月,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進了小樓,來到一間位於東邊的廂房門口。

秦洛敲了敲門,聞人牧月的聲音傳了出來,說道:「進來。」

推門而入,看到聞人牧月正站在窗邊看池子裡的錦鯉。

「小姐,有結果了。」果王出聲匯報道。

聞人牧月轉過身子,看著有資格進入這間裝修典雅的小辦公室的幾人。

秦洛把手裡的畫作遞過去,說道:「這是小和尚畫的殺人兇手。」

聞人牧月打開畫卷看了兩眼,說道:「備車。」

「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聞人照問道。

「天波府一號。」

「找秦大哥?」聞人照疑惑的問道。頓了頓,突然驚呼出聲:「啊。我想起來了。畫上的人不是秦大哥嗎?」

秦洛一臉欣慰的看著他,稱讚道:「你終於開竅了。我以為等到我們當面去找他對質的時候你才知道畫裡的人是誰呢。」

「———那和尚畫畫的水平太差嘛。秦大哥的眼睛那有那麼小?而且眉毛也不像——還有嘴巴——」

「唉。」秦洛歎了口氣。他當初還以為把這小子帶在自己身邊,一陣熏陶後就能夠讓他成為有用之才。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些。

『花少』的外號倒是取的不錯。問題是,這傢伙不僅花癡,而且白癡。

天波府一號是秦縱橫的私人領地,也是他呼朋喚友拉幫結派的主要根據地。

當門口的迎賓看到一長排車隊緩緩駛過,其中有一輛是燕京獨一無二的加長手工版勞斯萊斯後,立即將這一消息傳達給了值班經理,值班經理不敢怠慢,親自跑過去給秦縱橫匯報。

「牧月來了?」秦縱橫放下手裡的棋子,笑著說道:「比我預計的要晚上兩天。」

田螺把手裡的白子往玉盒裡一丟,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燃,狠狠的抽上一口後,笑道:「聽秦家的人說她被秦洛那小子抱進療養院養病——景好人好,兩人忙著郎情妾意你濃我濃,哪還有心思去管外面的事情?大少,你說聞人牧月還是不是處女?賭一條中南海特供小熊貓,我猜不是了——秦洛那傢伙不是盞省油的燈。你算算他身邊有多少女人就知道了。我喜歡的那個厲傾城也在巴黎和他發生了超友誼關係——」

秦縱橫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最後提醒你一次,牧月——」

「是是。我錯了。」田螺連連道歉。「牧月是大少喜歡的女人,我應該對她保持尊重。唉,大少,咱們倆喜歡女人的品味還真是差異太大啊。我喜歡風騷的,就像厲傾城那種——這種女人在床上夠味。那聞人牧月有什麼好?脫光了也就是一——」

看到秦縱橫隱怒的眼神,田螺知趣的閉嘴。蹲在石椅上像是只哈巴狗似的對著秦縱橫呲牙咧嘴的笑。

「走吧。牧月難得到我們這兒一趟,出門迎一迎吧。」秦縱橫向外面走去。

「大少,不是我嘴賤。你要清楚,人家可是來興師問罪的啊。咱們表現的再高興也無非就是用熱臉去貼人的冷屁股。」田螺快步跟了出去。

秦縱橫帶著田螺來到他獨屬的會客廳時,見到屋子裡擠滿了人。聞人牧月、秦洛、聞人照、大頭,還有智腦三組的一群精英主幹。

只有聞人牧月和秦洛是坐著的,其它人都遵守規矩站在角落。

秦縱橫明白他們的來意,笑呵呵的說道:「牧月,你這是第一次來天波府一號吧?」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縱橫掃了眼秦洛等人,以玩笑的口吻說道:「帶著這麼多人來,我可管不起晚飯啊。」

「不用你管飯。」聞人牧月冷漠的說道。「我只是來要一個答案。」

「什麼事,你說。」秦縱橫走到聞人牧月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笑瞇瞇的看著她問道。

「是不是你?」

「什麼意思?」

聞人牧月把手裡的畫紙遞了過去,秦縱橫接過去後看了看,說道:「這是我吧?畫的挺像的。」

秦洛就笑呵呵的看向聞人照,剛才這小子還埋怨別人畫的不好呢。

「這是寒意寺的和尚畫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縱橫點了點頭,問道:「是無鋒吧?」

聞人牧月臉上不動聲色,說道:「你知道他?」

「我見過他。他不僅會畫畫,還煮的一壺好茶做的一桌爽口的素菜。」

「為什麼放過他?」

「因為他的師父求情。」秦縱橫說道。「還有,我知道你們會找上門的。把他留下,或許會給你們提供一些線索。」

「你認識他師父?」

「我和無意大師相識多年,也稱得上是朋友。」

「無意大師死了。」聞人牧月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是我殺的。」秦縱橫無比坦誠的說道。

「為什麼殺他?」

「無意大師是我的朋友,寒意寺也是我捐款修繕的。讓你中了蠱毒的佛陀也是我從寒意寺取回來的——現在他死了。我把他殺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理由無非是我想殺人滅口隱藏真相。」

「難道不是嗎?」聞人牧月的聲音變的凌厲起來。

「現在不是是不是的問題。而是我說的話你信不信的問題。」秦縱橫說道。「我和無意大師是朋友,我信佛也是受他的影響——可是,他卻受人指使陰謀陷害,給我布了一個難以逃脫的死局。我殺他,是因為我恨他對我的背叛。」

「所有的資料都指向你,證明你就是幕後兇手。」聞人牧月說道。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針對我的死局。非常完美。沒有任何破綻。」秦縱橫聳肩苦笑。

「很不要臉的借口。」秦洛譏諷著說道。

秦縱橫無視秦洛的冷嘲熱諷,他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PS:最近的精神狀態很怪異,明明很困很累,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是整晚整晚失眠,怎麼樣都睡不著。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一個星期了,我快要瘋掉了。大家有沒有類似的經歷?或者懂醫的朋友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為了你的我的和我老婆的幸福。有治療方法的,請在書評區告知。十萬分感謝。)

第597章、你真是認了一個好爹!

第597章、你真是認了一個好爹!

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這是表白。赤裸裸的表白。

秦洛沒想到秦縱橫會突然間來這麼一手,就連聞人牧月的表情也微微詫異。

她知道秦縱橫喜歡自己,很早以前就知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秦老爺子八十大壽的時候拉秦洛過去充當她的『臨時男友』。

但是,之前秦縱橫都是很含蓄的表示自己的意圖。畢竟,到了他們這樣的身份還是很注重面子的。

而且,秦縱橫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果表白失敗遭遇拒絕,那他就沒有了退路。

數據表明,男人追求女人時用溫水煮青蛙的感化方式成功率要遠遠大於貿然出擊。當然,如果你爸是李剛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這一次,他當真說出來了。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的。

秦縱橫畢竟是秦縱橫,他的心思總是讓人無法揣測。

他的一句話,就讓自己佔據了主動權。至於別人如何接招,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聞人牧月不得不收拾心情來面對這個問題,說道:「這和我們今天要談的事情沒有關係。」

秦縱橫搖了搖頭,說道:「佛陀是聞人照從我這兒拿回去的,你絕對沒有懷疑過是他下的蠱吧?」

「他不會。」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

秦縱橫笑了起來,說道:「因為你知道他是你的親人,所以你認為他不會害你。如果我愛你的話,我會下毒害你嗎?如果你相信我愛你的話,你還會相信我是兇手嗎?」

「發現我被人算計後,也一直嘗試著突破。可是這個局顯然是他們蓄謀已久,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設計——我承認,一時半會兒我找不到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甚至我和你們一樣,能找到的所有資料都證明我就是兇手——」

他的表情很無奈的笑著,說道:「所以,我才在這個時候向你說這麼不合時宜的話。我才會告訴你我不會害你的理由——用這樣的理由來換取別人的信任,確實非常愚蠢。可是,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秦洛自然不希望聞人牧月被秦縱橫的這個無恥的理由給蒙蔽了,拿愛情做幌子來利用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他接過那張畫紙,笑著說道:「你不會以為就憑這個理由我們就相信你的清白吧?」

「你當然不會這麼做。」秦縱橫終於開始正視秦洛。「之前我們確實發生過一些矛盾——當然,即便沒有那些衝突,因為牧月的關係,我對你也談不上喜歡。可是,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牧月遭人陷害的事情無關。秦洛先生,請不要把兩者混為一談。」

「我也不喜歡你。」秦洛說道。既然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大家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如果有打擊你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錯過。但是,絕對不是這一次。」

秦洛瞇著眼睛看著秦縱橫,說道:「我現在是牧月的首席助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完全是站在牧月的立場上考慮的。牧月是因為佛陀中蠱的,佛陀是聞人照從你哪兒拿回來的。而你說是從寺廟移植回來的,並且你又親口承認殺掉了寺廟主持。這是很明顯的殺人滅口行為,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你可以不承認。」秦洛說道。「但是,有人已經指出了你的罪狀。而且,我們不僅僅只有一個人證。」

秦洛轉過身看向大頭,問道:「他們來了嗎?」

「到了。」大頭說道。「在外面候著。」

秦洛看著秦縱橫,說道:「我讓人送來幾個關鍵證人,你一定有興趣見見他們吧?」

「確實很有興趣。」秦縱橫說道。他對田螺使了個眼神,說道:「讓人放他們進來吧。不要阻攔。」

田螺笑著答應,然後轉身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就帶著一群男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小李探花和火藥,他們倆個是負責押運人質的保鏢。秦洛打電話讓龍息送人的時候,擔心有人會在路上動手腳,就央求小李探花和火藥跟著走一趟。有他們倆在,對手就算得到風聲也不一定會有機會出手。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四個高大壯實的男人,他們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暗色條紋的領帶,看起來挺拔俊朗。腰背挺的筆直,一看就知道是軍伍出身。

他們每兩個人攙扶著一個衣衫破爛遍體鱗傷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不,應該說是他們兩人一組的拖著一個犯人進來。

是的,犯人的雙腳聳拉在地上,根本就不能行走。他們之所以還能夠傾斜著的站著而不是趴在地上,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所有重量都被身邊的黑衣男人給承擔了。

這兩個人正是綁架秦錚的匪徒,被龍息救人的時候給抓了活口。秦洛原本是想在得到答案後就把他們做掉的,但是,當他聽到秦縱橫的名字從他們的嘴裡出來時,他就手下留情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當然,秦洛也沒有便宜他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們更願意選擇死亡,而不是現在的生不如死。

他們乍一進場,秦縱橫的視線就轉移到了他們被劃破的臉上,身上的口子以及被探掉膝蓋骨的腿上。他的眉毛輕皺,說道:「還真是夠狠辣啊。」

「你認識他們嗎?」秦洛問道。

「不認識。」秦縱橫說道。

「可是,他們認識你。」秦洛冷笑著說道。「他們是綁架我爺爺的兇手,也是他們在我爺爺身上開了六槍——他們說是你指使他們這麼做的。」

秦洛站了起來,走到刀疤臉面前,再次出聲問道:「是不是秦縱橫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刀疤臉抬起眼睛看了秦洛一眼,又閉上了。他的眼睛浮腫,眼眶深陷,臉色臘黃嘴唇乾裂,像是一個發病了的癮君子。

「還真是嘴硬。」秦洛稱讚著說道。由始至終,這個刀疤臉頭頭一句話都沒有說。無論受到什麼樣的酷刑,他都能硬扛著過來。

到最後,秦洛都捨不得殺掉他了。甚至還讓人把他的膝蓋給包紮上藥。

論意志的堅韌程度,他甚至比那個叫『耶穌』的殺手還要厲害一些。

秦洛走到小平頭面前,說道:「你也不說是吧?」

小平頭明顯被秦洛給刺激到了,見到他來就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可是雙腿殘疾又沒辦法移動,就只能把身子給縮成一團,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說——我說——是秦縱橫。就是他。」

秦洛轉過身看向秦縱橫,說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秦縱橫扯著嘴角微笑,說道:「這算不算是屈打成招?就因為他們一句話,你就認定是我做的?如果把他們交到我手裡,只需要一天時間——不,三個鐘頭,我可以讓他們改口指證你是兇手。你信不信?」

「你可以這麼狡辯。」秦洛說道。「把小和尚也帶進來。」

果王拍了拍手,由智腦三組的人帶著身穿僧衣的小和尚進屋。

小和尚一進屋,臉色就漲的通紅,眼裡滿是仇恨的盯著秦縱橫。

「小和尚,你告訴大家,是誰殺了你師父?」秦洛問道。

「是他。」小和尚指著秦縱橫說道。不待秦洛繼續發問,他又主動爆料:「他上個月看到寺裡的佛陀長的好看,就讓人移了幾盆回去。前幾日去找師父,好像又說起佛陀的事情——不知道師父因什麼惹怒了他,他開槍打死了師父——我親眼看到的。」

雖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如果是為師報仇的話就可以破例一次。

秦洛之前並沒有教小和尚說這些的,沒想到這小伙子很有悟性,竟然主動提起這些事情。

秦縱橫大笑了起來,說道:「這算不算是栽贓?」

「你可以解釋。」聞人牧月說道。

「我解釋不了。」秦縱橫說道。

「那你就是兇手。」秦洛做出了結論。

「那你們又準備如何處理我這個兇手呢?」秦縱橫笑著問道。「讓這些人把我殺掉?」

秦洛不傻,他當然不會做這種蠢事。秦縱橫的身份特殊,如果當真死在自己的槍口下,恐怕自己也逃脫不了干係。即使有龍王庇護,也難逃牢獄之災。

「我們又不是警察。」秦洛說道。「我已經報了警,準備把這些證人和我們搜集到的資料全都交到警方手裡。」

「報警?」秦縱橫不屑的說道:「僅僅憑借這些人的幾句話,警方就會判定我有罪嗎?你們一直認為我是兇手,可是,你們有沒有找到任何一點兒我指使他們的證據?沒有吧?」

秦洛也知道自己的缺陷就是沒有一項指證秦縱橫的關鍵性證據,這些人的口供並不能促使法官判定秦縱橫有罪。甚至,他們連一張秦縱橫開槍的照片都沒有。不過,能夠讓秦縱橫入獄,他心裡還是爽快的。

「至少,也能送大少進去體驗一下監獄生活吧?」秦洛說道。

「那你呢?」秦縱橫指著那些重傷的黑衣人,說道:「你把人都打成這樣,難道警察就不會告你一個暴力逼供?」

「你不要污蔑我。他們不是我打的。」秦洛否認。他指著小李探花,說道:「是他們做的。我沒必要再給你介紹一下他們的身份吧?」

龍息隊員有審訓犯人的特權,甚至在關鍵時刻,他們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以秦縱橫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秦縱橫歎息,說道:「你真是認了一個好爹啊。」

(PS: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這樣,我只是在章節後面求助了一下,沒想到能夠得到那麼積極的呼應和幫助。真的很感激很感激,已經讓小妖把你們的方法給抄了下來,準備從今天開始實驗。)

第598章、真假秦大少!

第598章、真假秦大少!

『你真是認了一個好爹』,聽起來不太好聽,甚至夾雜著些諷刺的意味。可是不得不承認,秦縱橫的話聽起來有些酸澀。

是的。如果秦洛不是認龍王為師父的話,他怎麼可能脫逃的了傷人殘殘的罪名?就以他帶著一群人跑到天波府一號興師問罪的行為,只要自己抓住那幾個黑衣人的把柄不放,然後再讓人給有關方面一些壓力,[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秦洛就極有可能被送進大牢。

可是,因為龍王的庇護,因為龍息的特權,他明明知道那是一個打倒秦洛的好機會,卻無能為力。因為龍息完全可以把這些事全都攬到自己身上,而他們確實有私下用刑的權利。

這一切,他們都算計好了。所以他們敢來,還敢帶著黑衣人過來。

想到這兒,秦縱橫的心裡就不由的歎息。

秦洛只是一個醫生,無論他再怎麼樣努力,也只能是一個著名的醫生或者說是一個受人尊敬的醫生。只要自己願意,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夠讓他名聲掃地或者無聲無息的在燕京消失。

蔡公民部長的鼎立支持,中醫公會的強大影響力,王九九的軍方背景,聞人家族的財力支持,還有龍息的親密態度——。在這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竟然積蓄如此多的人脈,擁有了如此強勢的後台背景,成為燕京最讓人矚目的一股力量。

他剛來燕京時,自己對他不屑一顧。現在,他竟然帶人衝到自己家裡要把自己送進大牢。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他家。

秦洛聽出他語氣的不善,也絲毫不以為意,說道:「沒有秦家先輩的百年積累,你也不會在這樣的年紀坐上這個耀眼的位置上。還不是因為你你有個好爹?」

「這算是拼爹遊戲?」秦縱橫笑著說道。

「屁股決定思維,屁股也決定成敗。」秦洛認同的說道。坐在什麼樣的位置就會說什麼樣的話,你屁股所坐的位置高底也決定著你的話語權的大小。如果你的屁股上坐在總經理這個位置上,說起話來自然比那些屁股坐在小職員位置上的人更有力度一些。

很快的,市警察局的工作人員就趕過來了。

沒有張揚,沒有警報,輕車簡從,像是怕嚇壞他們將要逮捕的『罪犯』似的。

當然,這也確實是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

一共來了三個人,一個穿著便服的大塊頭胖子,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員下屬。胖子臉色紅潤,笑起來臉上的肥肉跟著一抖一抖的,眼小嘴闊,一看就是個大吃四方的主。

工作人員把他帶進來時,他沒有表現出做為一名光榮的警務人員的矜持冷傲,而是不斷的搓著手,低頭哈腰的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到各位了。我是市局刑偵隊的馬濤,我們接到舉報,說這兒發生了惡性傷人事件——我過來瞭解一些情況,看看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

他不知道誰是朋友口中那位能力通天的秦大少,也不認識屋子裡其它的人。但他知道,能夠坐在這裡面的沒有一個身份簡單的。所以,他對每一個人的態度都異樣的尊敬。

胖子是燕京市警察局的刑偵大隊隊長馬濤,他是在酒桌上接到了頂頭上司的電話,說是有人舉報天波府一號發生惡意傷人事故,讓他親自帶人過去看看。不要張揚,謙虛謹慎。

馬濤自然不敢頂撞上司,雖然心有不滿還是爽快的答應。

掛斷電話後就要告辭離開,說是到天波府一號去處理一件案子的時候,同桌的一個很有點兒背景的老友就拉住了他,問道『老馬,你還要不要命了』?

當他從老友的口中知道天波府一號是什麼樣一個地方後,酒一下子就驚醒了大半,張大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要張揚,謙虛謹慎。他終於明白局長後面交代的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去?很明顯是違抗命令。局長大怒,他也不好交代。

去?要是惹惱了那位能夠隻手遮天的秦公子怎麼辦?

讓別人去——這就屬於推脫行為了。局長打這通電話點將,自然明白事情的複雜性和那個地方的敏感性。局長不能親自出馬,自然需要一個足夠份量的人過去帶隊撐場子。

於是,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馬濤人生中第一次走進了天波府一號的大門。或許,這以後就是他向朋友吹噓的資本。

秦洛走到馬濤面前,笑著說道:「馬隊長,是我打的報警電話。」

「你是?」馬濤並不知道秦洛是誰。

「我是秦洛。」秦洛說道。

「啊,你就是秦大少?久仰大名,如雷灌耳。」馬濤一臉激動的說道。

也難怪馬濤會認錯。那個朋友說起天波府一號的主人時一直用『秦大少』才稱呼,並沒有說他的名字是叫秦縱橫或者秦洛。所以,當馬濤看到有人主動站起來迎接,並且說自己姓秦後,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為秦洛就是那個傳奇人物『秦大少』。

再說,他不是秦大少的話,他在天波府一號報什麼案?

秦大少?

秦洛瞥了秦縱橫一眼,顯然,他說的大少是那位爺了,沒想到那傢伙在這個層次也廣為人知。

秦洛很有范兒的擺了擺手,說道:「稱呼什麼不重要。是這樣的。我爺爺前幾天被人綁架,通過對劫匪的審訊,他們招供了幕後主使者。」

秦洛簡單的介紹道。原本這樣的事情應該由特別事務部門介入,只是秦洛不想替秦縱橫保密,更想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給造出來讓秦縱橫臉面盡失名譽落地,所以就直接打了市局的報警電話。

市局的人把秦縱橫帶回去,恐怕整個燕京都要震動了。

「秦老爺子被綁架了?綁匪被抓?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審訊?誰審訊?」馬濤覺得他沒辦法跟上這個大少的思維。「綁架的事情立案了嗎?綁匪抓到了怎麼沒有移交警察部門?」

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兒僵硬,馬濤趕緊笑著緩和,說道:「大少,不好意思,這是職業習慣。我就是想把問題問清楚一些。」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小李探花聲音硬梆梆的說道。「人是我們抓的,也是我們審的。你只需要取用我們的結果就行了。」

「你是?」馬濤的視線轉移到小李探花身上。

小花探花走到馬濤面前,把自己的證件給馬濤看了看。

馬濤正要說話,小李探花已經說道:「你不認識沒關係,你的上司知道我們是誰。」

「那我現在?」馬濤覺得自己就像是只牽線的木偶,完全沒有了自主權。

這些人一個比個高傲,他就只能裝孫子了。

秦洛笑瞇瞇的指著秦縱橫,說道:「匪徒招供,他就是幕後的主使者。你們把他帶回去好好審訊一番吧。」

馬濤心想,既然你們之前就幹過審訊的工作,為什麼不把他也一塊兒審了?找我們幹什麼?

但是這樣的話他是萬萬不會說出串口的,笑著討好道:「大少放心吧。這件案子會列為我們隊的緊急要案,我會帶著下屬加班加點,以最快的速度將其偵破。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滿意不滿意不要緊。一定要秉公辦案。」秦洛拍拍馬濤的肩膀說道。

「是。」馬濤答應著。差點兒沒有立正敬禮了。

他走到秦縱橫面前,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秦縱橫喝完杯子裡的茶水,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回几上。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馬濤說道。他想趕緊把人帶回去,再在這兒耗下去,他都快要虛脫了。這富貴之地,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應該呆的。

只是這個罪犯的衣著打搶是不是太有品了些?言行舉止是不是太高雅了些?

而且他都被人指證了,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著急?

「好。」秦縱橫看了一眼秦洛,爽快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拒絕是自取其辱。既然秦洛已經把自己逼迫到這一步了,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達到目的。

他瞭解他。這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瘋狗。

「大少,你真的要跟他們走?」田螺阻止道。

「不去怎麼辦?」秦縱橫輕笑。「總要給他們一個看我出醜的機會。」

「我們——」

「不用了。」秦縱橫擺手說道。「我知道應該做什麼。」

「大少?」馬濤詫異的看向秦縱橫,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過他的名字。「你是?」

「我是秦縱橫。」秦縱橫說道。「天波府一號的主人。你將要帶走的嫌疑犯。」

「——」馬濤突然間覺得天旋地轉,自己的腿抖的厲害。

第599章、誰死了?

第599章、誰死了?

秦縱橫沒有乘坐馬濤開來的警車,而是讓田螺開著自己的車子跟在後面。對於這一點兒馬濤也沒敢強迫,他倒是覺得如果秦縱橫坐在自己的車子後面他會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直到現在他還頭痛著,把這位爺請回局裡來要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

嚴格訓斥,顯然是不行的。恐怕等到自己趕回局裡時,局裡那些頭頭腦腦的電話就要被打爆了。

從寬處理?也不行。那個冒牌的秦大少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還有極深的軍方背景。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恐怕他不會就此罷休。

這倆吃飽了撐著的大少爺爭女人,把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找過來幹什麼?想起這個馬濤就想在心裡罵娘。

馬濤以為秦洛和秦縱橫會發生衝突,肯定是因為坐在客廳裡很少說話的那個天仙一般的女人作祟。他無意間瞟了一眼後,就再也不敢把視線往她臉上挪了。

「真漂亮啊。」馬濤嘖嘴說道。「好女人都被狗日了。」

兩名黑衣人綁匪和小和尚等三個人質仍然由小李探花和火藥親自送過去,到時候還要由他們再把人接回來。秦洛不放心把人質留在警察局,他怕他們會被人滅口。

等到他們都全部離開,秦洛和聞人牧月才鑽進了自己的豪車。

「要是有足夠多的證據,就可以讓他困在牢裡一輩子出不來。」秦洛遺憾的說道。

無論是黑衣人綁匪的口供還是小和尚的證詞和畫像,都是間接證據。甚至,有人會懷疑這些人質都是被人收買故意往秦縱橫身上潑髒水的。

由始至終,秦縱橫根本就沒有參與任何事情。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是主謀,卻又和他沒有一點兒關係。看起來,倒真像是誰針對他布下的一場迷局。

倒是小和尚說他親眼看到秦縱橫開槍打破了師父的腦袋,可是——那光頭當時也沒有拿相機把他給拍下來啊。要是有照片的話,就比他拿支鉛筆畫來畫去的威力大多了。他的畫根本就不能當作證物。

對付秦縱橫這樣的人物,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把他釘得死死的,怎麼可能讓他入獄?

秦縱橫還會被放出來。很快。

「從我認識他,他都沒犯過錯。」聞人牧月出聲說道。「一次都沒有。他的謹慎遠勝於我和白破局。」

「是啊。所以說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我感覺兇手可能就是他,所有的證據也指向他,可就是找不到證據——這次帶人來興師問罪,其實也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還有為你們將來的開戰做準備——」

秦洛早就從王九九口中得知,燕京有三位最傑出的人物。秦縱橫,白破局和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是個獨行俠,幾乎從來不參加別人的宴會和活動。大多數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白破局張狂野蠻,雖然有一群狂熱粉絲的追隨,卻受到更多人的厭惡。

秦縱橫人稱『智公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說話做事有規有矩,呼朋引伴,廣納賢良,無論男女老少都能夠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在所有的燕京上層人物心中,秦縱橫是排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的人物。所有人都不懷疑,如果三方開戰,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這個有著其爺爺『儒將』之風的年輕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雪中送炭者少,綿上添花者眾。如果聞人牧月當真和秦縱橫開戰的話,那些旁觀者一窩蜂似的湧過去幫助秦縱橫,將重寶都押在他的身上,那麼聞人牧月就要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如果秦洛能夠把他逼進大牢,哪怕只有一天——那些人還會這麼想嗎?在站隊的時候是否更慎重一些?

而且,秦洛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幫聞人牧月拉攏一批對她有用的企業家。

聞人牧月說道:「三大家族之所以能夠並存多年,一是因為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均衡。無論誰想打破這種平衡的狀態,都首先要面臨著被另外兩家顛覆的危險。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三家都沒有犯錯。」

「因為都沒有犯錯,所以另外兩家就找不到動手的機會?」秦洛笑著問道。

「集團規模發展到這種龐大的地步,即便發生矛盾也只是下屬的一些小公司發生利益衝突,影響不了大局。如果總集團不做出傾斜性或者危險性的決策,其它人很難撼動根基。想要收購子公司股票的話,那更是個天文數字——至少,聞人家族的現金累積是被收購家族的兩倍或者三倍以上。這樣才有六層的把握可以成功。而且,一旦有人參與戰事,可能又要遭遇新的危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當年白家就是因為對我聞人使用這招而實力大損。」

秦洛歎了口氣。

這大公司與大公司的戰鬥就像是大國與大國之間的關係,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輕易不敢向對方開戰。只能一邊罵彼此的母親大人一邊謀求各自的利益發展。

「現在有什麼辦法嗎?」秦洛問道。

「等。」

「這樣也不是什麼好辦法。」秦洛說道。「要是他們五十年內不犯錯,難道我們還要等上五十年?他們應該吃的全吃了,可以玩的都玩了。每天錦衣玉食香車美女——太便宜那些傷害你的兇手了。做為一個君子,有仇當天就應該報了。」

「嗯?」聞人牧月轉過臉看向秦洛,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是不是他們犯錯你就有進攻的機會?」秦洛問道。他對商業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必須問清楚了才知道下一步如何進行。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他們的發展遇到瓶頸,其它兩家把另外一家甩開。也是進攻良機。」

秦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希望他們主動犯錯的機會太渺茫,而且等待的時間也過於漫長。我們能不能試試——讓他們被動犯錯?我聽聞人老爺子說起過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老爺子不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導致在那個關鍵時刻差點兒讓聞人家族就此瓦解?」

「前車之鑒,大家都防備很嚴。非家族核心成員不掌握股份,只享受分紅。」聞人牧月說道。

「我去試試吧。」秦洛說道。

「你?」聞人牧月不確定的問。

「我比你想像的要聰明一些。」

「我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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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圜大街16號

仍然是朱紅漆大門,仍然是那張普通而蒼老的臉,甚至連問候的內容和語氣都沒有改變:「少爺,你回來了。」

「爺爺在吧?」白破局對著守門人點了點頭,快步往小院走去。以前他都是不太理會別人的問好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多說了一句話。

可能是聽到了那個好消息後,他的心情大好吧。

「在西廂佛堂。」守門人恭敬的說道,腦袋也不抬,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給彎到塵埃裡。

「佛堂?」白破局愣了愣,大步往佛堂走去。

佛堂在院子的西北角,是一幢獨立的小樓組成。佛堂一樓供著從南海請回來的觀世音菩薩金像,二樓是一個藏經室和供人吃齋念佛的地方,

白破局曾經進去過一次,見到裡面落滿灰塵,就再也沒有進去的心思。

他知道爺爺也不信佛的,白家的人都不信佛,平時佛堂的大門也緊鎖著。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爺爺竟然啟開了門鎖。

還沒走近,便見到佛堂裡煙霧繚繞,一股濃重的香火味迎面撲來,刺的他鼻子微微作癢。

有人在燒香侍佛?

白破局微微詫異。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那個老人就用很嚴肅的語氣對自己說『不要相信你伸手握不到的東西』。

他對每一個白家的孩子都說這句話,於是,他們白家的人都養成了狂妄自大的古怪毛病。

雖然白家的人都不太遭人喜歡,可是,他們在各個領域取得的成就也是很驕人的。這也是白家能夠一直長盛不衰的緣由。

從某些方面講,這個喜歡用桿大煙槍抽煙的老頭子還是個很成功的教育家。

佛堂的木門虛掩著,裡面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白破局伸手推門,看到爺爺一身素衣的跪坐在佛堂前。眼皮微垂,表情肅穆。

而在佛像前的供桌上,新立著一塊包著金色綢布的靈牌。

白破局心裡一驚,出口問道:「誰死了?」

第600章、活著的英雄!

第600章、活著的英雄!

白止境早就聽到孫子的腳步聲,每當他聽到這樣響亮有力的聲音時心裡都會充滿驕傲自豪的踏實感。

白家男兒就應該這樣的霸道外露捨我其誰,就應該這般的張狂凌厲殺氣騰騰。一個人能否受到別人的尊敬和他的性格無關,和他的身份有關。有些人跪著取財,有些人卻能夠站著把錢賺了。

自古以來,拳頭才是硬道理。

「破局。跪下。」白止境沒有回答孫子的問題,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上孫子一眼。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神位,然後又閉了起來。

「他是誰?」白破局的眼睛瞟了一眼靈牌上的名字,問道。他沒有跪,他從不跪。

就連最疼愛他的奶奶去世的時候,他也只是在靈牌前站了一會兒。不是心不痛,而是他有其它的表達哀思的方式。

「不是親人,卻是恩人。不是長輩,卻是智者。」白止境聲音悲傷的說道。「我知道你不跪天地不跪父母。可是,他為救白家而死。你應該替白家跪。」

「救白家而死?」白破局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笑著說道:「爺爺太言重了吧?白家什麼時候需要別人來救了?」

白家現在的當家家主是白破局,華夏國內的大小事務皆由其掌管控制。現在爺爺竟然說有人為救白家而死,他覺得十分荒謬,也心有怨氣。

難道自己的能力如此不堪?短短半年就將白家拖入破產邊緣?

「破局。你讓我失望了。」白止境歎息著說道。

「我不服。」白破局說道。「白立威經營的時候,白家生意每況愈下,你卻大為褒獎。我扭轉乾坤另開財路,你憑什麼說我讓你失望?」

即便是自己的爺爺,白破局也沒有和他客氣的意思。

這也是白家的傳統。人越辨越清,真理越辨越明。白家的長輩是樂於看到晚輩爭辨和提出自己的見解的。

「我不是對你的經營思路失望,是對你的眼光和大局觀失望。」白止境瞇著被香火薰濕的眼睛,聲音沙啞的說道。

他想抽煙,卻忘記了帶煙槍進來。

白破局從口袋裡摸出根煙遞過去,他擺擺手,說道:「不抽了。對佛不敬。」

「你什麼時候信佛了?」白破局笑著問道。

「我不信佛。」白止境說道。「我信他。」

「他是誰?」白破局又掃了一眼靈牌上的名字『李靖』,和神話故事中一個大人物的名字相似,可是他卻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或者聽說過他。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記住這個名字,記住他是我們白家的恩人。」白止境固執的說道。「你當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我認為我做的非常好。」白破局自己點燃一根煙叼在嘴上。他才不管會不會對佛祖不敬呢。「比聞人牧月稍差,比秦縱橫要強。」

「那我問你。」白止境有心給孫子上一課,耐心說道:「08年春季,白家的利潤率是多少?」

老人家還是喜歡按春、夏、秋、冬四季來區別時間,而不是現在更流行的第一季度第二季度。

「十二個點。」

「去年秋季,白家的利潤率又是多少?」

「十一個點。」

「今年秋季呢?」

「九個點。」頓了頓後,白破局說道:「那是因為白立威愚蠢的擴張政策導致利潤下滑,如果他不想反攻歐洲市場,我們怎麼可能會虧損那麼多?」

「你太小看白立威了。」白止境的聲音裡隱隱有些怒氣。他希望自己的孫子桀驁不馴,卻也不希望他不聽勸告不知思考。「你以為我會讓一個廢物做秦家的當家人?白破局,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白破局心裡一驚,這才想起來,自己有三個叔叔,自己的父親和三叔都是智力卓越之輩。可是,爺爺偏偏把家主之位給了最中庸也最好色的二叔白立威。

自從白立威上任以來,白家的經營狀況便開始下滑。大家對二叔白立威頗有怨言,可是老爺子卻一直大加褒獎,並且堅持讓他留任。一直到自己跑來要權,他才同意讓白立威退下來歇歇。

他原本以為白家的利稅下滑是因為白立威的經營思路和管理手段有問題,現在看來別有隱情。

「我們白家依靠什麼佔據多年龍頭位置?」白止境問道。

「商場、傢俬和船舶。」白破局回答道。

「那麼,聞人和秦家呢?」

「聞人以電子科技和航天通信為主。秦家以生物基因和環保材料循環利用為主。」對於對手的基本情況,白破局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瞭解?

「時代變了。」白止境頗感無奈的說道。「以前,我們所從事的行業佔據著社會貢獻的主要位置,白家也因此坐大成為華夏企業之首。可是,隨著航空科技的發展和人們對能源材料的看重,聞人家的航空材料和秦家的廢物材料能源利用順勢風生水起。這兩塊業務大火,也自然帶動著這兩家的位置水漲船高。現在想來,還是他們更有眼光一些啊。」

白破局抽了口煙,說道:「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可是,我們所從事的業務仍然有著可觀的利潤。而且,論單月銷售額,我們要遠勝於其它兩家。」

「對。這就是我說的大局觀。」白止境說道。「我們是比他們賺錢,但是,你沒發現我們的利潤率一直在降底嗎?今年九個點,明年是不是要到八個點七個點呢?破局,現在的情況是我不怕我們賺不到錢,我是怕那兩家比我們更賺錢。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所以我在另開財路。」白破局說道。「我們已經在時間上處於劣勢,即便現在投入巨資在航空科技或者能源產業,也沒辦法迎頭趕上。」

「有辦法趕上的。只是這些辦法都不能暴露在陽光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白止境指了指靈牌,說道:「他知。」。

「什麼辦法?」白破局掐滅才剛剛抽了兩口的煙蒂,疑惑的問道。

「聞人牧月中蠱,秦縱橫遭受牽連被拘入獄——這件事情你知道了嗎?」白止境問道。

「我正在看戲。」白破局說道。想了想,眼神突然間明亮了起來,如獵鷹一般的銳利。「是你?」

白止境沒有正面回答白破局的問題,而是從地上的蒲團上爬了起來,說道:「兩虎相鬥,必是一死一傷。無論誰死誰傷,都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局面。」

「佛陀是你給秦縱橫的?」白破局終於想清楚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中的一些關鍵因素。

聞人牧月之所以中蠱,是因為那盆佛陀。而佛陀卻是從寒意寺移植回去的,這件事本身就和寒意志有著密切的關係。

可是,寒意寺那和尚和秦縱橫相交多年,算是親密朋友。而且秦縱橫待和尚不薄,捐款修繕寺廟,捐錢購置香火燈油。如果不是秦縱橫救濟,那和尚早就餓死。

白破局從下屬送來的情報中得知,秦縱橫信佛,逢年過節便去祭拜。完事後便和寒意寺的無鋒和尚談佛法經倫煮茶吃齋。

一個得道高僧,怎麼突然間又成了爺爺手中的棋子?

「你用什麼打動他的?」白破局問道。

「佛家講因果循環,講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二十四年前,我救了他一命。二十四年後,他以命還我。這是善報還是惡緣?」

白破局並不關心這是善報惡緣,他也不想去過問那和尚是如何將佛陀推銷給秦縱橫的細節。一個能夠潛伏數十年的臥底,總是有一些獨到之處的。

他只是好奇。為何和尚是爺爺的人,卻又成了秦縱橫的知交好友?難道秦縱橫如此粗心大意竟然沒有在充分信任一個人之前把他的底細查個乾淨透徹?

「他不是我下的棋子。」白止境像是看穿了孫子的想法似的,解釋著說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關鍵時刻用上而已。如果不是白家遇險,我也願意和他永不相認。」

白破局目光灼灼的看著爺爺,說道:「現在我是白家的家主,一切事務都由我負責。如果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要輕舉妄動。」

「我知道你會生氣。這也是我一直拖到現在才告訴你的原因。」白止境說道。「破局。我希望有你這樣的一個孫子,我不希望白家有你這樣一個領導者。」

「你認為我不如他們倆個?你認為我一定會輸?」白破局冷笑出聲。

「不是不如。是時不待我。不是會輸,是已經輸了。」白止境說道:「破局,你是想做活著的梟雄還是死了的英雄?」

「我不做死了的英雄,也不做活著的梟雄。」白破局說道。「我要做活著的英雄。」

「英雄都死了。」

「秦洛呢?」白破局問道。「他還活著。」

(PS:看到一直有朋友在書評區問更新問題,老柳就坦白交代吧。嗯,老柳病了。抑鬱症——這是個什麼病呢?不在這兒湊字數,自己百度。醫生的建議是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同時進行。藥物我可以自己買,可有小妹妹幫忙治療心理?

醫生再三叮囑,不然會有再次惡化的可能性。這段時間是要好好養病了,每天能寫多少就更多少。我不求票,你實在願意給我也不攔著。當然,你罵我我也不看。書評區暫時交由幾位斑竹代管。)

第601章、自投羅網!

第601章、自投羅網!

秦縱橫入獄,燕京風起雲湧。

可是,讓人奇怪的是,秦家的人竟然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火急火燎,沒有四處奔波,沒有電話求救,也沒有怒火中燒嚴厲抗議,他們什麼都沒做。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異常安靜,才導致身份複雜的秦縱橫秦大少直到現在還被拘留在燕京市局。

市局的同志也很無奈,他們不知道是立即放人還是繼續刑拘。沒有足夠份量的人發話,他們也不明白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才好。可是那些足夠份量的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股腦兒消失了。這讓馬濤憋了一肚子火,想找個人請示匯報都不行。

於是,他只能一邊去審問那些黑衣人,想從他們嘴裡得到一些關鍵性證據。一邊又想法設法的照顧好秦大少,獨立包間,三千塊錢一兩的鐵觀音招待著,幾樣糕點和新鮮水果——這秦大少不像是來坐監的。倒像是來閉關度假的。

秦縱橫倒也鎮定,沒有喊怨也不吵鬧,喝著小茶看著小書,日子過的優哉游哉。

更奇怪的是,他沒有打過任何一通求救電話。甚至在馬濤的再三暗示下,他也笑瞇瞇的無動於衷。而且,自從進了市局大門後他就主動關了手機並且上交給馬濤了,說這是局子裡的規矩,他也不能破例。

秦家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秦縱橫又是什麼樣的心理?有恃無恐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這樣古怪的僵持局面下,一股股勢力在暗地裡觀望揣測。就像是沙河裡的暗流,最終將會形成漩渦吞噬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陽光明媚。繁花似錦。

聞人家族的私家醫院不僅僅有高明的醫生和先進的設備,還有著非常良好的休養環境。甚至,一些聞人家族的老人或者退休後的集團高管都在這裡定居養老。

秦洛推著輪椅緩緩的走在這用碎石鋪成的小路上,輪椅被微微的咯起,但是不會影響病人的傷口,反而給人帶來一種昏昏欲睡的迷糊感。

秦錚的身體懶洋洋的窩在輪椅裡,身上蓋著遮風的毯子。眼睛微闔,像是在打瞌睡一般。

秦洛一邊享受這難得的和秦洛小聚的美好時光,一邊欣賞著這院子裡詫紫嫣紅的春色美景。

燕京的春天總是來的格外晚一些,急躁而短暫。在你還沒有過足眼癮的時候,夏天便已經趕著趟兒的追上來了。

「查到結果了嗎?」秦錚突然間出聲問道。

「什麼?」秦洛詫異的問道。

「想要藥方的人?他們是誰?」秦錚問道。

二十多年前,因為義子的迷途知返才從他們手裡死裡逃生。二十年後,他遭遇一手帶大的孫子秦銘的背叛。連續兩次重創,即便心胸再是寬廣的人也難以釋懷。

再說,那些人還一直潛伏在暗處虎視眈眈。在沒有吞掉獵物前,他們是不會輕易撤退的。

秦錚不怕死。他怕秦洛先死。

「有了初步的嫌疑犯。」秦洛笑著說道。

「秦家?」秦錚問道。

秦洛詫異的看了爺爺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爺爺和自己一樣,都是純粹的醫生,不是多麼工於心計的人物。他從來沒有在病房裡談論過綁匪的事情,更沒有提到過嫌疑犯的身份。爺爺一語道破,實在是讓他覺得奇怪。

「聞人霆來了。」秦錚說道。

「哦。我聽浣溪說過。」秦洛點了點頭。「他和你談過這些?」

「沒有。他只是講了聞人家族現在面臨的難處。」

「這也不僅僅是聞人家族的難處。同時也是其它兩家的難處——三大家族競爭激烈,他們也同樣會感覺到壓力。」秦洛分析著說道。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三大家族的資料,在用了好長時間消化了他們所擁有的龐大財富後,便仔細的分析其優劣。按照現在財富規模來看,白家第一,秦家第二,聞人家族第三。但是,按照三家未來的發展潛力來看,秦家第一,白家第二,現在實力最為雄厚的白家將會排在最後。

白家擔心秦家和聞人家族後來者居上,秦家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聞人家族需要提防二十年前的慘劇重演——他們任何一家都有擔心的理由。

「你參與了?」秦錚問道。

「我想幫幫牧月。」秦洛說道。「她大病初癒,身邊又沒有可用的人,所以——」

「你喜歡她?」秦錚打斷秦洛的話,問道。

「這——」秦洛愣了愣,說道:「沒有吧?我只是覺得她一個人承擔這麼重的責任實在是太可憐了。而且,搶走藥材的人也是綁架你的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我必須要替你報仇。」

「你喜歡她。」秦錚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秦洛猶豫著把他和聞人牧月在車上做的交易講給爺爺聽。又怕這老爺子受到刺激撕裂了剛剛才開始癒合的傷口。

「既然喜歡她,當初又何苦跑到燕京來退婚?浣溪也是好孩子,你準備怎麼辦?」

秦洛有些煩惱這樣的問題,說道:「我也沒想好。」

他鬆開輪椅把手,注視著眼前巍峨如山的醫院大樓,說道:「我們倆是不可能的。」

聞人牧月嬌小卻如這大樓,而自己就像是這大樓前的一處點綴風景。有也罷沒也罷,無傷大雅。

「我們秦家的每一個男人都是本本份份的。不佔人便宜也不吃虧,不薄情寡義要恿於擔當。親心食品案和秦銘的事情你處理的都非常好——可是,在感情上,切莫傷人。」秦錚一臉認真的叮囑道。

「爺爺,我知道了。」秦洛點頭說道。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清秀好看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在秦洛身後不遠處的位置站定,卻沒有立即上前。

秦洛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爺爺,仁耀來看你了。」

「告訴他。我不怪他。這不是他的錯。」秦錚歎息著說道。「真是委屈他了。」

孫仁耀受到秦洛委託護送秦錚老爺子入京,卻沒想到在路途上被人狙擊。他在秦錚的掩護下而逃跑,秦錚卻差點兒死於歹徒之手。

事後他長跪秦錚病床前不起,直到秦洛讓人把他敲暈後送到了醫院休息療養。但是他病好之後沒有立即返回羊城,而是一直留在燕京活動。他來看過秦錚幾次,卻從不靠近,只是遠遠的站著。

秦洛知道,他心中有愧。愧疚自己被一個老人保護著逃命,更愧疚辜負朋友之托。秦洛勸過兩次沒用,也就只能聽之任之。

秦洛應是,說道:「心病還要心藥醫。找到了兇手,他的心病就解了。」

「燕京水深,注意安全啊。」秦錚拍了拍秦洛的手,一臉深情的囑咐著。

「我知道了。爺爺。」秦洛說道。「讓浣溪照顧你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秦洛說話的時候,遠處陪著貝貝蕩鞦韆的林浣溪已經走了過來。白色的運動服,藍色的運動鞋,頭髮簡單的扎一個馬尾,這樣的林浣溪鮮活多了,也居家多了。看起來給人很溫馨舒適的感覺。

「我一會兒回來。」秦洛對林浣溪笑笑,說道。

「要不要請仁耀去家裡吃飯?」林浣溪問道。「他來了燕京,還沒有去家裡坐過。」

上次林浣溪去羊城的時候,就和孫仁耀認識。孫仁耀為了給他們接風,甚至還特意在珠江花船上大擺宴席。現在孫仁耀來到燕京,林浣溪這女主人確實應當盡一盡地主之誼。

秦洛想了想,說道:「暫時不用。大家都夠忙的了。等到最近的事情忙完,讓仁耀去家裡認個門,你親自下廚做幾個菜。」

「好。」林浣溪簡潔的答應著。

聽到孫子和孫媳婦的對話,一向嚴肅的秦錚嘴角也不由的浮現出溫和的笑意。

秦洛走到孫仁耀身前,責怪的說道:「不是告訴過你嗎?傷還沒好,就不要到處亂跑。還有,爺爺讓我告訴你,這不是你的錯。他並不怪你。」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就不用再勸了。」孫仁耀說道。因為受傷和這段時間的不平凡經歷,他的嗓子沙啞了一些,可是說出來的話還帶有濃重的娘娘腔口音。這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秦洛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是瘋子,是變態,是人妖。可是,也是自己的好兄弟。

「你查到些什麼?」秦洛問道。他知道孫仁耀拒絕回家而要留在燕京的原因。他想報仇,幫秦錚報仇。

這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即便在龍蛇混雜的燕京也不改本質。

「我帶你見一個人。」孫仁耀說道。臉上沒有了笑意,就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冷峻少年。

「誰?」

「白殘譜。」孫仁耀說道。

「他?」秦洛一臉吃驚的看著孫仁耀,說道:「你和他有聯繫?」

上次孫仁耀在銅雀台和白殘譜發生衝突,是自己敲破了白殘譜的腦袋並且掏出龍息的牌子才把他帶了出來。雖然白殘譜沒有報復,但仇恨是肯定結下了。現在他怎麼又自投羅網了?

第602章、草蠱婆之死!

第602章、草蠱婆之死!

秦洛是第二次到銅雀台。上次來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在某些人眼裡,他確實是個不拈花惹草的好男人。

當然,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不找酒吧會所的花花草草而已。假如把他小時候在羊城辦的圖書館會員卡排除在外的話,甚至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任何一家俱樂部的會員卡。

自古英雄配美人。秦洛被人稱為英雄,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可是,這世間又有多少女人能當得起『美人』兩字?

第一次來是孫仁耀受到陷害在這邊和銅雀台之主白殘譜發生衝突,秦洛接到電話後緊急趕來。那個時候,陪伴在身邊的是王九九。也正是因為王九九的陪伴,他才得以進入這守衛森嚴必須要會員卡才能夠進入的大門。

沒想到,第二次來陪伴在身邊的是孫仁耀。當孫仁耀從懷裡掏出紫金色的至尊會員卡得到守衛無比鄭重的鞠躬行禮時,秦洛心裡還是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果然是沒有永遠的仇恨,只有永遠的利益。當時孫仁耀和白殘譜鬧的那麼僵硬,轉眼間就成了朋友?

或許,這對秦洛來說還真是很難做到。在他眼裡,愛,便是愛。恨,便是恨。所以,他只能是英雄,而不可能成為梟雄。

像是感覺到秦洛異樣的表情,孫仁耀主動解釋著說道:「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物,沒必要因為一個女人大動干戈。況且我是被人陰謀陷害的,如果我們因此為敵,不是讓躲在後面的人正中下懷?」

「不用解釋。」秦洛笑著說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介意別人能做到。你的心態比我好。」

「拋開成見不說,白殘譜是我欣賞的那種類型的男人。而且,他在燕京根深蒂固,有我需要借助的東西。」孫仁耀眼神深沉的說道,只有這個時候,你才忽略了他俊俏的外貌和堪比林志玲的嗓音,而把他當做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朋友,一個懂得謀略取捨的真正男兒。「他派人送來這張銅雀台的至尊會員卡的時候,我就接受了他表達出來的善意。」

秦洛眼神詭異的看著孫仁耀,心裡突然間有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孫仁耀很敏感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僅僅是善意。我還是喜歡女人。」

「我沒有那種意思。」秦洛趕緊否認。「仁耀,我相信你。所以,你交了什麼朋友是你的自由。不要怕我會誤會。」

「我和他的關係和我和你的關係不同。」孫仁耀承諾似的說道。

「————」

秦洛就有些不鎮定了。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怪異呢?

就像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我和劉若英的關係不如我和你的關係,我還是更愛你一些——

銅雀台不僅僅是一個供人娛樂休閒的俱樂部,還提供別墅式的酒店客房供客人休息。

車子一直往裡拐,直到進入了銅雀台後面的別墅群後才停了下來。

有黑衣保鏢跑過來幫忙拉開車門,然後秦洛和孫仁耀才抬腳出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白殘譜顯然已經得到了秦洛和孫仁耀過來的消息,正從別墅的台階上走下來,親自到外面迎接。

濃眉大眼,粗狂的線條,和上次相比稍微長了一些的頭髮遮掩住半邊眼睛,穿著合體的黑衣西裝,白色的襯衣紮在皮帶裡,像是辦公室裡的高級白領精英。

白家的男人長的都不好看,但是卻極其引人矚目。就像是孫紅雷和任達華,他們就算站在一群小白臉面前也絲毫不比人遜色黯淡。

有些男人是有氣場的。和容貌無關,和氣質有染。

「不算遠。」秦洛笑著說道,和白殘譜握了握手。至少白殘譜從禮數上給足了秦洛面子,他也不好做的太過份伸手打人家的笑臉。再說,上次是他把人的腦袋打破而不是被人打破腦袋。

「我說的不是距離。」白殘譜像是打機鋒似的說道。

這讓秦洛有一點兒錯覺,以為站在面前的是白殘譜的堂哥狂人白破局。那是一個狂妄而且睿智的男人。他說話攻擊性強卻很有道理,每每讓人無法反駁。而以秦洛對白殘譜的瞭解,這應該算是一個沒頭沒腦的瘋子才對——和他的外號很匹配。

秦洛的心中才剛有這樣的想法,白殘譜便已經露了本性。「我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白殘譜什麼時候被人打破腦袋?如果不是孫仁耀的關係,我也不樂意你走進我這銅雀台。當然,如果沒有孫仁耀的引路,想必你也不會來。」

「這才是白殘譜嘛。」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道。

「我也不是個記仇的人。」秦洛很不要臉的說道。「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也不會一直把它放在心上。」

「君子報丑,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百年不遲。」白殘譜說道。「我是個小人。我很記仇。得罪我的人,我會記他一輩子。」

頓了頓,看到秦洛臉上露出不愉表情的時候,白殘譜才大笑著說道:「當然,我說的不是你,只是表明我的性格如此。我想,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吧?」

「我不輕易結交朋友。」秦洛瞇著眼睛笑著。

白殘譜臉色大變,正要說話的時候,秦洛已經搶先說道:「當然,如果你有足夠的誠意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和白大哥成為朋友。」

兩人視線相對,然後一個大笑出聲一個靦腆含蓄的淺笑。

「白大哥找我過來就是要和我交朋友?」秦洛出聲問道。

「交朋友是必然的。不過,我暫時就先不請秦兄弟進屋喝酒敘舊了。我帶你們去看一樣東西。」白殘譜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一樣東西?」秦洛問道。

「一個人。」白殘譜糾正道。

沿著別墅小樓往後院走,有人早已經守在哪兒。看到白殘譜過來,兩個黑衣保鏢趕緊拉開了鐵門。

出了後院小門,入眼處便是一片荒涼的森林了。可是,卻有一條小徑直通向森林深處。

再走兩分鐘,才發現眼前別有洞天。

在樹林的中間,有幾排由木製欄杆圍成的小院。白殘譜率先走進小院,推開一間木門,於是,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便是木床上的一具女屍。

女人的面相倒是很清秀,膚色卻呈現紫黑色。以秦洛的猜測,這不是人死後的自然症狀,是死前中毒後所反映出來的情況。

她的頭髮披散,身上穿著一套花花綠綠的古怪衣服。脖子上戴著大團大團的銀環,連鼻子上和耳朵上也打孔掛上不少。

讓人疑惑的是,她的兩隻手健全,可是兩隻手上的十隻手指頭卻齊齊被人切斷。斷指處血跡斑斑,想來這女人死前受過很嚴厲的酷刑。

秦洛看到屍體時便心已瞭然,但還是假裝懵憧不知的問道:「她是誰?帶我們看她做什麼?」

「她就是下蠱之人。」白殘譜說道。

「何以見得?」

「在你們來之前,我找專家看過。她的衣著打扮以及身上的一些紋身可以證明她來自苗疆。」白殘譜說道。

「這並不能證明什麼。」秦洛說道。「這麼大的大燕京來自苗疆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怎麼就能肯定這個就是下蠱的人呢?」

「雖然外面盛傳苗疆多蠱婆,但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懂得養蠱。而且,大多數人是痛恨的——」

白殘譜對著房間裡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打了個手勢,男人會意,立即走過去掀開了女人的衣服。

當秦洛的視線集中在女人赤裸的胸膛上時,瞳孔忽然的就收縮了起來。

不是因為她的胸部有多麼大胸*型有多美,也不是她的皮膚多麼嫩白滑膩,而是因為她的心臟位置有一個洞。

這洞不是刀洞不是槍洞也不是利物刺穿的孔洞,它的創口很不平衡,而且有撕裂的痕跡,倒像是什麼蟲類一點點的從裡面鑽出來的一般。因為這個皮膚帶有韌性,它只鑽出一個腦袋身體卻出不來,於是把那傷口給拉的好長。

「蟲蠱?」秦洛不確定的問道。他只是聽聞世間有這種殘忍惡毒之物,卻沒想到真的存在。而且,竟然有人活生生的把它用在別人的身上。

秦洛的心臟一陣抽搐。不是寒冷,而是恐懼。

如果有人掌握了這樣的殺人手法,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下蠱的方式又千奇百怪,讓人防不勝防。

連重重保護如一國元首的聞人牧月都被他們處心積率的毒倒,更何況其它一些沒有保護的人?

想到林浣溪林清源貝貝等人有可能受到威脅,秦洛的心裡突然間就充滿了怒意。

這人該死!

「你再看看這個。」白殘譜再次說道。於是,有人送上來一個銅製的盒子。

第603章,誰在栽贓?

看到秦洛和孫仁耀的眼神都好奇的盯著盒子,白殘譜吩咐道:「打開盒子。」

眼鏡男人點頭應是,按開了暗鎖,然後揭開了盒蓋。

躺在盒子中間的是一隻小爬蟲。它像是蠍子螃蟹的綜合體。前面長著兩隻大鉗子,後面是兩排小爪子和一條長尾。身體是蠶蛹一樣的硬殼,呈金黃色,尖頭尖腦的,看起來十分凶悍。

只是它的身體扁平,內臟溢出,像是被誰給踩了一腳似的。

「金蠶蠱?」秦洛說道。他曾經在書籍上看到過這種長相怪異的蟲子,卻沒想到有一天看到它的真身。「就是它從那個小洞裡爬出來的?」

「是的。我們找到她時,它還在她身體裡面。專家檢查女屍身體的時候,它感覺到危險才打洞爬出來。」白殘譜解釋著說道。

秦洛瞭然的點點頭,說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確定她就是給牧月下蠱的人。」

她身穿苗疆衣服佩戴苗疆銀飾身中金蠶蟲蠱也只能證明她是個草蠱婆或者被草蠱婆毒死的受害者,和牧月被人下蠱有什麼必然聯繫?有什麼能夠證明她就是毒害牧月的人呢?

「猜測。」白殘譜說道。「把那個袋子提過來。」

於是,便有黑衣保鏢送來了一個浸染著血跡的彩繡布包。

嘩啦啦——

黑衣保鏢提著布包一抖,就從裡面倒出來一堆小物件。有骨頭做的盒子,有塗抹著不知名血液的雞毛撣子,有動物牙齒,有亮閃閃的銀幣和銅錢——最引眼的是一截佛陀枝。

那截佛陀枝已經乾枯,看起來切掉有一段日子了。

「這些東西都是她的。」白殘譜說道。「我們找到她的屍體時,這個包就丟在她的身邊。」

「在哪兒找到她的屍體?」秦洛問道。

「銅雀台後門。」

「銅雀台?」秦洛微微詫異。

「這也是我找仁耀請你過來的理由。」白殘譜冷笑著說道。「原本這是秦家和聞人家族的恩怨。我白家雖然對牧月受害抱以同情,卻也不好輕易介入。但是,有人拋屍到我這銅雀台後院,無非就是想把我白家也拖進泥潭。」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被人栽贓陷害?」

「確實如此。」白殘譜說道。「我們只想保持中立。不想介入兩家之爭。你是牧月最信任的男人,請向她轉達我們的善意。」

秦洛又看了一眼女屍胸口的血洞,笑著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謝謝。」白殘譜說道。

「可是,你確定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秦洛以玩笑的口吻問道。「畢竟,白家也是三大家族之一,挑撥其它兩家發生戰鬥,自己會收漁人之利——你不會就是隱藏在幕後的兇手吧?」

白殘譜呵呵大笑,說道:「所以,這就要看你們解迷的能力了。」

「毒害牧月,綁我親人,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也變的嚴肅認真起來。

「祝願你早日找到真兇。」白殘譜的視線和秦洛的對撞,坦誠直接。

「我還要回去看望病人,就不打擾了。」秦洛說道。「至於你要我帶給牧月的話,我會告訴她的。」

「謝謝。」白殘譜再次道謝。

秦洛看了孫仁耀一眼,然後率先走出了木屋。

「他不信。你信嗎?」白殘譜看著站在面前的孫仁耀,問道。

「不信。」孫仁耀簡單的說道。

「為什麼?」白殘譜問。

「因為他不信。」

「真是好兄弟。」白殘譜感歎著說道。

「再聯繫。」孫仁耀和白殘譜打了聲招呼,然後快步追向秦洛。

白殘譜在屋子裡站了一會兒,等到孫仁耀和秦洛的身影消失不見後,他才跺步來到最裡側的一間小屋門口。從外表上看,這間木屋和其它的屋子沒有任何區別,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沒有人會閒著無聊跑過來一間間的推門查開。當然,白殘譜也不會允許這樣的行為發生。

「你們不用進來。」白殘譜說道。

「是。」一群下屬答應著,然後各自散開。

白殘譜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他的身體剛剛進去,便很快的把門給掩實了。於是,剛剛充滿了光明的小屋又陷入了黑暗裡面。

藉著那一瞬間的光線,可以看到一個身穿苗疆服飾的女人盤腿坐在光溜溜的木床上。長髮披散,眼窩深陷,眼球裡佈滿紅血絲,像是長期睡眠不足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那個被蟲蠱破穿心臟的女人有一些相似之處。

「他走了?」女人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問道。她的聲音很僵硬,就像是從古墓裡爬出來的殭屍,給人陰森森的驚悚感。又像是長期沒有和人打交道,已經忘記了發聲吐字一樣。

「走了。」白殘譜說道。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煙火明滅間,襯托出那個女人的臉更加的掙擰恐怖。他的臉也在煙火中變的朦朧起來,倒是更有男人味了。

「他信了嗎?」

「不信。」

「不信?」

「我也不信。」白殘譜笑著說道。「這太明顯了。表演手法也太拙劣了。」

「那你為何要做?」

「我要給他放煙霧彈。」白殘譜說道。「秦家的人很聰明。在他們的核心人物秦縱橫被抓之後竟然穩坐不動,任由他在警局裡困著。這就自然的向聞人家族釋放出一個信號——他們是無辜的。我們願意接受警察的審訊。」

「不是秦家,那就是白家。他們自然會將視線轉移到我們身上來。」白殘譜說道。「我不能讓他們被動懷疑,我要主動的把證據和線索送到他們面前——我要主動的把我們的圖謀送到他面前給他看。」

「我不明白。」

「我之前也不明白。」白殘譜說道。「聰明人都是多疑的。如果讓他們主動懷疑我們,便會暗中的調查我們。在秦家的這番作派後,他們甚至會將主要的懷疑目標鎖定為我們。可是,如果我告訴他們有人要栽贓陷害我們,那麼,他們會懷疑這是我們的故作疑陣,但是會更多的懷疑秦家的又一次出擊——秦縱橫素有『智公子』之名,做出什麼樣的精妙佈局都不讓人覺得奇怪。我這個白瘋子的名聲是遠遠不及的。」

「無論如何,白秦兩家都逃脫不了干係。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認為秦家是兇手的可能性比我們更大一些——這就夠了。那個時候,他們自然會以秦家會進攻的耙子。這是人心,也是人性。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是有著大智慧的老人啊。」

「誰?」女人問道。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白殘譜說道。「聞人牧月沒死,我們的第一輪計劃失敗。現在,我們要轉移目標了。」

「你要攻擊其它的人?」

「秦洛。」

「為什麼是他?」

「他是在這個階段最合適犧牲的人物。」白殘譜的眼裡散發出噬血的光芒,笑著說道。「如果他死了,很多人會瘋狂吧?那個時候,他們還會這麼理智的等下去嗎?」

頓了頓,白殘譜吐出一口煙沫,說道:「我也希望他死。」

「可是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上次的施蠱不成讓我精力破損嚴重。」女人說道。「為了配合演戲,我的一隻蠶蠱死了。要卵化另外一隻蠶蠱,至少需要一百天的時間。」

「我沒有一百天的時間。」白殘譜說道。「你不是說有一個人比你種蠱更厲害?」

「是的。那是我們的蠱王。上一任的蠱王弟子便是我們的蠱王,她的施蠱手法是最厲害的。無人能比。但是她不輕易出來。」女人說道,聲音裡竟然帶著些許尊敬。「更不會接受別人的指使。」

「給錢也不行嗎?」

「不行。」

「很多很多的錢。」

「不行。」

白殘譜越發的對這個蠱王感興趣,說道:「不貪財的人,都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因為賺錢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我需要她的幫助,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幫我請出來吧?」

「是的。」女人說道。「如果我告訴她,她的姨婆被蠶蠱毒死。她一定非常生氣。」

「她的姨婆?」

「就是我的替身。」女人說道。「她是孤兒。是姨婆把她養大。只是被上一任蠱王看中收為門徒,她們這才斷了聯繫。」

白殘譜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辦這件事情吧。如果再次搞砸了,死的就不僅僅是你的替身了。」

草蠱婆的眼裡凶光一閃,然後很快就消逝不見。

「你不應該這樣威脅我。」女人說道。「在苗疆,沒有人敢得罪養蠱的人。」

「在這兒不一樣。」白殘譜不屑的說道。「第一,我不怕死。第二——」

白殘譜從懷裡掏出一把黑色手槍,抬手就對著草蠱婆坐立的方向開了一槍,說道:「子彈殺人比你放蠱殺人要快的多。」

草蠱婆驚慌失措的趴在地上,全身顫抖。

第604章,有一種友誼叫做不離不棄!

第604章,有一種友誼叫做不離不棄!

郊外的空氣比市區要好上多倍,所以秦洛索性按下了車窗盡情的呼吸空氣和欣賞這漫山遍野的奼紫嫣紅。

春天來了,桃花開了,莊稼地裡的油菜花像是一幅靜態的油彩畫,美的讓人窒息。置身在這山野田園裡,秦洛心裡的一些擔憂和不快也隨之放下,微風輕拂,陽光普照,心曠神怡。

「我不該帶你來。」孫仁耀突然間出聲說話,打破了車窗裡面的沉默。

秦洛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以前我最喜歡冬天,因為冬天會比較寒冷,我的身體會舒服一些。現在病好了些,我就開始喜歡春天了——看著萬物生長的感覺真好。就像所有的東西都脫胎換骨了一樣。」

「你懷疑是白殘譜所為?」孫仁耀接著說道。

秦洛就無奈苦笑,說道:「你還真是不懂風情。咱們難得有機會坐在一起聊天,看看風景說說話不是很好嗎?」

孫仁耀也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沒問題。但要等我把他們全殺光。」

「———」秦洛知道,替爺爺報仇查找幕後真兇是孫仁耀現在內心最渴望做的事情。在這件事情沒有做完之前,他是不可能放鬆下來的。

他是一個偏執狂。這一點兒,秦洛很早以前就知道。

「如果當真是白殘譜做的,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孫仁耀說道。

「當然。」秦洛說道。「找到這次的幕後主使,也就能夠找出二十年前禍害爺爺搶奪藥方的兇手。那時候,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秦銘死前說我的對手還沒有真正出現——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他肯定知道對方的身份。不然的話,他不會這麼有信心的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局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難解了。以前只有秦家和聞人家涉及,現在連白家也主動摻和進來——我不是個聰明人,想起這樣的問題就覺得頭痛。好在牧月擅長這個,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資料提供給她,讓她去做決定。」

「你有沒有後悔過?」孫仁耀問道。

「後悔?」

「後悔拒絕了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孫仁耀說道。「全世界,只有一個聞人牧月。」

「全世界也只有一個林浣溪。」秦洛笑著說道。「沒什麼好後悔的。」

「你和她是絕配。」孫仁耀說道。「當然,我也很喜歡林浣溪。就看女人的眼光來說,你比我要稍好一些。」

「稍好一些?」秦洛瞪大了眼睛。這人妖都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啊?濃妝艷抹、細腰翹臀、說話的時候像是嘴裡含著一塊糖,一不小心就把人給融化了——而讓秦洛欽佩的是,<5-1-7-z.c-o-m>人妖竟然能夠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這種品味。

他換了無數女人。但是每一個女人都是這種類型。

「你不覺得嗎?」孫仁耀說道。「你選的女人做老婆很好。做情人不適合。當然,厲傾城例外。」

「我就是選老婆。」秦洛說道。

「我找的是情人。」孫仁耀笑了笑:「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所以我說,你找的只是比我的稍好一些。」

車子拐到市區公路上時,秦洛突然間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望一個朋友。」

「在前面停車。」孫仁耀對司機說道。

司機把車子靠在路邊停下,秦洛下車。

很快的,大頭就開著他那輛雪佛蘭跟了上來。

「去一零六療養院。」秦洛說道。

一零六療養院是軍用療養院,不對普通人開放。當初秦洛在蘭亭和太子發生衝突後,就由王九九把同住蘭亭的凌笑給接到這邊。

秦洛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沒有時間來看望這個被自己所深愛的男人變成植物人的可憐女孩兒。恰好今天得空,而且一零六療養院就在前面一個路口,秦洛便想著去看看她的病況。

秦洛一直在外面奔波,平時很少在燕京,又沒有主動和寧碎碎和凌隕他們聯繫,所以現在基本上都不知道凌笑的身體康復情況。甚至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住在一零六療養院。

大頭把車子開到一零六療養院門口,秦洛報了自己的名字後,站崗的武警在電腦上查詢了一番,便很爽快的敬禮放行,甚至都沒有再去詢問大頭的身份。

這讓秦洛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這裡面住的都是軍隊高幹嘛,怎麼看管這麼稀鬆?

他不知道的是,王九九已經幫他辦了紅字頭通行證。能夠使用這種通行證的都是一方大佬,哪個武警敢查啊?

車子拐進了療養院,秦洛對大頭說道:「你在這邊等一會兒吧。我很快就過來。」

大頭點頭。如果沒有必要,他不喜歡接觸陌生人。

秦洛也不知道凌笑被安排在療養院的哪一間病房,正準備找人詢問時,身後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秦大哥。」

秦洛回過頭去,就看到寧碎碎抱著一本書站在身後笑嘻嘻的看著他。

面容精緻,眼眸清澈,柔順的長髮被一條紫色的絲帶紮起,臉上帶著溫和曖人的笑意。身穿一條碎花的棉布長裙,外面罩著一條鵝黃色的毛衣。文靜,恬然。如秦洛一路上看到的風景。

「秦大哥,你怎麼來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呢。」寧碎碎小臉緋紅,快步向秦洛走過來。

「我出去忙一些事情。」秦洛歉意的說道。

「我知道。」寧碎碎笑著點頭。「你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呢。只是那些法國人太討厭了,竟然把你打成那樣——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我就不敢再打過去。」

「那是厲傾城。」秦洛說道。他受傷後,手機就一直交由厲傾城來管理。可能是那個時候寧碎碎打去電話的。

「我知道她。」寧碎碎說道。「她真偉大。用自己的身體去掩護你。」

秦洛不想和寧碎碎談厲傾城,畢竟,現在的厲傾城和他不僅僅是上下級關係,還是不太純潔的男女關係。

於是,他轉移話題說道:「我來看看凌笑。她現在怎麼樣了?醒了嗎?」

果然,一提到凌笑,寧碎碎的小臉便黯然了。說道:「還沒有。那種藥實在是太厲害了,九九找了好多有名的醫生來看,大家都無能為力。」

「九九來過?」秦洛問道。

「嗯。她經常來。那些國內國際有名的腦科專家也都是她帶來的。」寧碎碎說道。「真的很感謝你和九九姐。」

秦洛笑道:「感謝我做什麼?我大半年才來看凌笑一次。心裡已經很愧疚了。有機會的話,你對九九說聲感謝就好了。」

寧碎碎嫣然一笑,有些狡黠的說道:「那還是你去替我感謝吧。九九最喜歡聽你的感謝了。你不知道,每次我們在一塊的時候,明明說的都是和你不相關的話題,最後轉著轉著都到你身上——後來我發現了,都是九九不經意間就把你掛在嘴邊。」

秦洛笑笑,說道:「我還不知道凌笑住在那間病房呢。」

「在6號病房。」寧碎碎說道。「秦大哥,我帶你過去。」

「好。」秦洛笑著點頭。「你經常過來吧?」

「嗯。只要沒什麼課的話,我就會過來陪笑笑。」寧碎碎點頭說道。「她以前是個很喜歡熱鬧的人,一定不喜歡孤零零的躺在哪兒。她又沒什麼朋友,我不陪她的話,就沒人陪她了。」

他看到寧碎碎懷裡還抱著一本書,就問道:「帶書來看?」

「嗯。郝曼的《建築與人文》。我很喜歡他的作品,帶有很濃重的人文風采。而且他來過華夏,作品裡面有很多華夏風格。這是我喜歡的。」寧碎碎雀躍的說道。談起自己所喜歡的建築,便有些滔滔不絕。

「我不懂建築。不過我也喜歡華夏古典文化。」秦洛笑著說道。「你以後一定是個優秀的建築設計師。」

寧碎碎語帶憂慮的說道:「出了那麼糟糕的事情,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離開。讓人心裡覺得寒寒的。父親擔心我會出事,一直想讓我出國留學——拿到阿卡漢建築獎後,哈佛和劍橋也都給我發過邀請。劍橋是我喜歡的學校,也是郝曼教書的學校。可是,我還是放心不下笑笑。」

「笑笑一定會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驕傲。」秦洛說道。凌笑在找男人方面沒有眼光,倒是在尋找女性朋友方面有著極佳的表現。像這種昏迷不醒還不離不棄守在病床邊的朋友真是不多見了。

久病床前無孝子。連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會厭煩,你還能指望其它人嗎?

「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寧碎碎說道。「以前我不信佛。現在我信了。每天都為她祈禱。希望她快些起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6號病房的門口。寧碎碎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女人。

「笑笑,你來了?」女人看到寧碎碎的時候,眼裡露出喜悅的神采。「都說過多少次了,有課的話就不要過來。笑笑——暫時醒不來。」

「阿姨,你看誰來了?」寧碎碎指著秦洛說道。

秦洛這才知道,眼前這個滿頭白髮的蒼老女人竟然是凌笑的母親,那個上次見面還雍容華貴美艷動人的漂亮女人。

管緒,不僅僅害了凌笑,還毀了一個家庭。

第605章,無意間救人一命!

第605章,無意間救人一命!

「秦先生,你來了。」女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知道秦洛是很有名氣的中醫,雖然她不確定這個醫生能不能治好女兒的病,可是,每一次的嘗試都是希望。「有段日子沒有見到你了。聽碎碎說你去了巴黎。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才回來,家裡出了點兒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才來看凌笑。」秦洛笑著說道。他和凌笑算不上是朋友,甚至兩人還發生過好幾次衝突。可是,他看到凌笑的母親數月白髮臉上有著和她年齡不相襯的皺紋,心裡還是酸酸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秦洛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寧碎碎,說道:「伯母,我和碎碎凌隕都是朋友。你叫我秦洛就好了。」

「好。」凌笑的母親笑著點頭。「要是笑笑沒有交錯朋友,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說著說著,女人的眼圈就紅了。她趕緊轉過臉去,用手帕擦拭眼淚。

寧碎碎趕緊安慰,她拉著女人的手說道:「阿姨,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難過了。笑笑一定會醒過來的——秦大哥難得回來一趟,快請他給笑笑看看吧。」

「對對。」凌母說道。「秦洛,你再幫笑笑看看。用了這麼長時間的藥,總該是有一些效果吧?」

「好的。」秦洛答應著。然後走過去給凌笑切脈。

凌笑的身體倒是沒瘦,皮膚卻蒼白了許多,這是長期臥床不起的原因導致。

秦洛扣住她的脈博時,發現脈相平和,疾緩適當,並沒有什麼異樣。而且,她的身體溫度也和正常人無異。

可是,為什麼就是昏迷不醒呢?

其實只切一隻手秦洛便已經瞭解了病況大概,但是看到凌母焦急的表情時,秦洛還是走到另外一邊握著凌笑的手仔細的診斷起來。或許,自己的盡心表現會讓她的心裡得到一些安慰吧?

卻沒想到,秦洛在切凌笑的左手時發現了些許異常。

他仔細驗脈時,發現每隔半分鐘的時候,她的脈博會『凸』的跳起一次,非常的兇猛,也非常的有衝擊力。像是那細細的血管彷彿要破皮而出一般。

上一次切脈還沒有發現這種情況,這是什麼原因?秦洛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

秦洛這一次切脈的時間格外的長,直到五六分鐘,他準確的掌握到了這種『跳脈』的頻率後才鬆手。

「凌笑最近都吃了些什麼藥?」秦洛站起身問道。

「都在桌子上。」凌母一邊說話,一邊快步去取。「有的藥吃完了沒效果,就另換一種藥吃。不過盒子我都留下來了。」

秦洛接過凌母送過來的藥瓶以及用過的盒子,仔細的研究過一番後,皺著眉頭說道:「大多數都是解病毒藥。」

「有什麼問題嗎?」凌母緊張的問道。

「藥物本身是沒有問題的。」秦洛說道。「但是凌笑現在昏迷不醒,她身體的排泄和解毒功能都處於半停工狀態。所以,最好不要讓她吃這些解毒藥了。是藥三分毒,我們想把她身體所中的奇毒給解了,可是卻讓她的身體堆滿了另外一些混和型毒素——這些毒素一旦爆發的話,笑笑——就很難再救過來。」

考慮到對凌母心情的影響,秦洛沒敢把話說的過於嚴重。其實,如果不是秦洛這次來探望凌笑的話,再積蓄幾個月的藥物毒素,凌笑可能就要身中另外的一種巨毒而無藥可救了。

「可是,如果不嘗試的話,那笑笑不是——一直都沒有希望醒過來?」寧碎碎擔憂的問道。

「吃藥不對,停藥也不行——秦洛,這可怎麼辦啊?笑笑還這麼年輕,才剛剛二十歲。她不能就這麼躺一輩子啊。」凌母抹著眼淚說道。

秦洛也有些為難,說道:「我們要對症下藥才行。這樣的胡亂嘗試只會加重凌笑的身體負擔——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解藥的。」

秦洛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也實在有些沒底。

管緒已經死了,唯一見過的那個大鬍子幫兇也死了。他們的身份都是偽造的,而且是很高明的偽造,連龍息都沒辦法找出破綻。所有線索中斷,又如何能夠查找他那個神秘組織的下落?

秦洛現在能做的,便是耐心的等待。等待別人會再次找上自己。

「秦洛,那就麻煩你了。」凌母感激的說道。

「不用客氣。」秦洛說道。「我先用銀針把凌笑現在體內淤積的毒素給催發出來吧。現在天氣曖和了,以後有時間的話,你們多帶她去外面曬曬太陽。這樣對她的身體康復很有好處。」

「好的。我一定照做。」凌母答應著。

秦洛從懷裡掏出銀針,對寧碎碎說道:「有消毒棉球嗎」

寧碎碎應了一聲,就跑到櫃子裡的藥箱裡取了酒精棉過來。

秦洛把銀針消毒後,掀開被子,挽起凌笑的衣袖,然後一針扎向她的手腕關節處。

五龍針法中有一招叫做『雙龍戲珠』,即能夠讓人體產生熱意,催發人體的新陳代謝能力,又非常的溫和,對患者的肝腎等器官沒有任何的刺激。

太乙神針要麼極寒,要麼奇熱,都過於霸道。如果沒有必要,秦洛輕易不願意使用這種針法。

果然,一分鐘過去後,凌笑的臉色變的通紅,額頭開始出汗。寧碎碎擰了毛巾要擦,秦洛阻攔道:「先不要擦。」

汗水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快,很快的,凌笑的全身都跟水洗了似的,身上單薄的病號服都浸濕了。

為了舒適起見,寬鬆的病號服裡面根本就沒有給凌笑穿其它的衣服,連一件小可愛都沒有。

所以,她那如乳鴿般的胸*型便曝露在秦洛面前。

昏迷的少女,浸濕的身體和乳胸——看起來有種變態的誘惑感。

好在秦洛對她也沒什麼興趣,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有發現這一情況。

凌母和寧碎碎更不好意思去幫忙遮掩,擔心他們的舉動反而被秦洛窺探。

當秦洛抽針時,凌笑已經成了個水人兒。就連秦洛的臉上也有一層薄汗。

寧碎碎拿了毛巾要給秦洛擦拭,秦洛伸手接過,對她說道:「不用管我。快用熱毛巾幫她擦乾身體。不能等到汗冷了。那樣的話,排毒效果就不好。」

「好的。」寧碎碎答應一聲,就和凌母忙成一團。

秦洛自然不好再留在房間,便獨自走出門外。

等到寧碎碎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她們已經做完秦洛交代的事情。

「秦大哥,謝謝你。」寧碎碎一臉誠肯的說道。

「不要客氣。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秦洛笑著說道。「讓伯母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找到解藥的。」

「好的。我會勸的。」寧碎碎說道。「只是阿姨非常寵愛笑笑——你也看到了,這才幾個月的時間,阿姨的頭髮全白了。都是急出來的。」

「凌隕這段時間沒有過來嗎?」秦洛問道。

「他經常要執行任務。不過一有時間就會過來。來了之後抽幾根煙就會心情沉重的離開。笑笑變成這樣他很自責,當年要不是因為他和管緒成為朋友,凌笑也就不會認識管緒——」

秦洛想,管緒還真是一個讓女人著迷的男人。林浣溪因他情感變異,生人勿近。凌笑因他深陷情網,導致現在昏迷不醒——或許,應該和浣溪好好談談,管緒在美國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洛聽林浣溪說過他們是在美國讀書時認識的,那麼,管緒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受到了某些組織的控制或者主使。是什麼樣的組織呢?

「過幾天我約凌隕出去喝茶。我會勸勸他。」秦洛說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就先走了。你在這邊陪陪凌笑。」

「秦大哥,我送你。」寧碎碎說道。

「不用了。」秦洛勸阻。

寧碎碎最終還是執拗的跟了出來,兩人並排走在療養院的石徑小道上。陽光已經不如中午時的那麼熾烈,可仍然照的人渾身懶洋洋的。良辰美景,讓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搬張椅子坐在這兒打盹曬太陽。

心裡湧起這樣的年頭,秦洛突然間有些羨慕龍王小院門口的看門人了。

「秦大哥。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事情。」寧碎碎聲音輕柔的說道。「我幫不了什麼忙。只是希望你能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再像上次在巴黎時那樣。實在是太嚇人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寧碎碎像是心有餘悸似的,臉色還非常的難堪。

「我會注意的。」秦洛笑著點頭。「但是很多時候都沒有退路。在韓國的時候這樣,在巴黎的時候也這樣。如果我退一步,我守護的東西也要再退一步。實在退無可退時,它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寧碎碎笑笑,說道:「我知道。但還是會擔心。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個壞人,但是好人實在太少太少了。我不希望你有事。」

不給秦洛說些諸如沒有吧一般啦之類謙虛話的機會,寧碎碎突然間說道:「對了。秦大哥,我有件禮物想送給你。不過你不要告訴九九哦,不然她會吃醋的。」

第606章,我不是耶穌,我是傳教士!

第606章,我不是耶穌,我是傳教士!

男人一擲千金,為的無非是得到某個女人。而女人在獲得男人贈送的珠寶黃金名車豪宅之後,也會適當回饋自己的禮物——身體或者身體的某一部份。

她要送的禮物是什麼?香吻?

秦洛的心情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

大家非親非故的,也就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接受人家這樣的禮物有些不太好吧?

可是,如果拒絕的話,會不會傷害別人的自尊心甚至導致她一生都難以再向其它的男人表達愛意?

兩相比較取其輕。秦洛決定閉上眼睛讓她親一下算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人家歐美的朋友見面就抱著對方的老婆抱來抱去的呢。

可是,寧碎碎的表現讓秦洛很失望。

她的表情沒有變的嬌羞,她的眼眸裡面也沒有含情含水之類雌性荷爾蒙過度分泌所出來的玩意兒,她更沒有踮起腳尖閉上眼睛——

她只是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塊晶瑩透徹如冰的觀音玉墜,然後把它戴到秦洛的脖子上,說道:「媽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觀音代表『官運』,也有『關運』的意思。這觀音是我十八歲生日時外婆送的,她希望我一生健康——我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保佑你一生健康。」

「不行。」秦洛拒絕道。「我怎麼能收你這樣貴重的禮物呢?那是你外婆送給你的,有著特別的紀念意義。」

「沒關係。」寧碎碎嫣然笑著,說道:「不是說了嘛。男戴觀音女戴佛。我已經給自己買了一塊大肚佛。回去就可以換上了。」

寧碎碎把觀音玉從秦洛的領口放進去,說道:「收下吧。我真的很感激你,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就祝你健康吧。再也不要出現像在巴黎時發生的事情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觀音玉剛剛從寧碎碎的身體摘下來,還帶著她的溫度和體香。秦洛一邊感受這淡淡的溫馨和曖昧,一邊說道:「謝謝。禮物我就收下了。」

「嗯。」寧碎碎欣喜的點頭。「如果有時間的話,多來看看笑笑好嗎?你來一次,就給我們增加一分希望。」

「好。」秦洛答應著說道。「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燕京。只要有時間,我就過來看凌笑。」

從一零六療養院出來,秦洛對大頭說道:「開車送我去醫院後,你就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們一起去參加一個宴會。」

「好。」大頭簡潔的答應著,並沒有詢問要去參加什麼性質的晚宴。無論秦洛到哪兒,他都是要跟著去的。這是他的承諾。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承諾。

秦洛有些無奈,他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都不太善於言談,這讓他這個話澇總是有種自言自語的感覺。

「皇千重自從被龍息驅逐後,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就以重病原因住進了蘭亭療養院——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他的狐朋狗友自然是要替他慶祝一番——只是,那個女人邀請我過去做什麼?」

大頭沒有回答。秦洛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或許,從今天晚上開始,燕京便不僅僅只有三傑。

蛟龍入海,又能否一飛沖天?

————

————

耶穌是個與眾不同的殺手。他喜歡黑夜,但是更喜歡白天。

黑夜被他用來殺人,白天被他用來度人。他一直都處於很忙碌的狀態,所以,他從來不覺得孤獨。

巴黎的夜晚是世間最美好的景色之一,至少耶穌是這麼認為的。

他正坐在一輛標誌車裡,車子所在的位置則是巴黎最頂級的一家會員制俱樂部。

經過他的跟蹤勘察,知道安特萬今天晚上會在這兒招待自己的幾個醫藥行業的朋友。

他不是會員,所以,他不能進去。

在他的面前攤開著一本《聖經》,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閱讀裡面的故事。業務精通了,才能夠說服更多的人信奉上帝。

他的父親是個基督教徒,他的母親也是,他小時候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傳教士。

生活這個狗*娘養的,卻讓他成為一名殺手。

入神閱讀時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當他看完幾篇故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頭。

耶穌看了看表,然後合上了《聖經》。

他知道,安特萬快要出來了。

果然,在幾輛黑色奔馳的簇擁下,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豪華跑車駛了出來。

安特萬一直是個驕傲的男人,他並沒有為了安全而坐進具備防彈功能的奔馳車裡。當然,他的這輛布拉迪威龍豪車也是全手工制做,車身採用鈦合金材料車窗採用航天器材能夠攔截狙擊子彈和普通彈藥的移動城堡。

當車隊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後,他仍然沒有行動。

果然,兩分鐘後,又有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開了過來。

螳螂捕蠶,黃雀在後。有錢人都是怕死的,他們的身邊會有重重保護的人,而且他們還會在後面設置外線跟蹤者。如果耶穌剛才跟在前面的車隊後面的話,一定會被後面的這輛車子發現行蹤。

聽起來很有新意,可是耶穌早就習慣了。因為他殺的都是富人。而每一個富人都是這樣的作派。

有時候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改變一下呢?哪怕做出一點點新鮮的變動——可是沒有。從來沒有。

直到黑色的奔馳車也看不見影子時,他這才不緊不慢的發動了車子。

是的,他的目標就是追蹤這輛黑色的奔馳車。

凱旋大道,加莎大道,然後拐進了香榭大街的富人別墅區玫瑰園。

耶穌的心裡有了一點點的喜意。他沒有回到自己固若金湯的豪宅,而是來到了他的情婦之一溫斯妮頓家裡。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少動一番手腳了。

耶穌和其它殺手有一個顯著的區別就是,他不喜歡挑戰太難的目標。越簡單的越好——

安特萬有七個情婦,溫斯妮頓只是其中之一。她是歐洲很有名氣的歌手,以嗓音甜美形象健康而深受歌迷的喜愛。可是,沒有人知道的是,她是法國的醫藥巨頭之子一手捧出來的。

玫瑰園小區也同樣是憑卡出入,但是,這兒的保安力量顯然是不可能讓耶穌為難的。

他確定了目標位置後,便把車子退了回去,沿著玫瑰園小區轉了一圈,然後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下了車子。

這時,他才一身輕鬆的開門下車。

從一處矮牆柵欄處翻了過去,輕車熟路的避開所有的監控設備,然後來到溫斯妮頓的別墅旁邊。

別墅的門口停著一排車隊,不少黑衣人正站在外面抽煙。安特萬進去和情婦私會,肯定是不可能讓保鏢也跟著進去的。

後院也有兩名保鏢,這才是棘手的問題。

對一名高級殺手來說,他們的工作就是解決所有的棘手問題。

掏出手槍,兩記快速點射,兩人的喉嚨便分別中槍。甚至連悶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也沒有射擊子彈的聲音傳出來,因為他用的是汽彈槍。射出去的也不是可以爆炸的子彈,而是飛釘。這種器械在殺手界廣泛應用。

他快速衝了過去,在他們的身體倒地以前把他們給接住了。然後像是安置孩子似的,把他們的身體輕輕的靠在牆上。

當他沿著排水管道爬上樓時,發現二樓的一個房間裡燈光昏暗迷離,一個穿著紅色兔女郎裝的漂亮女人正繞著一根銀色銅管大秀舞蹈。

根據耶穌收集到的資料知道,那個女人便是安特萬的情婦大明星溫斯妮頓。如果把她此時的照片拍下來,一定可以賣出個天價吧?

而安特萬此時正坐在充滿情色慾味的紅色大床上,手裡端著杯紅酒,正一臉陶醉的欣賞情婦的表演。

溫斯妮頓的動作越來越誇張,表情也越來越飢渴,她開始伸出舌頭親添那根銀色鋼管——

安特萬也坐不住了,他放下了酒杯,然後對著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立即俯下身體,像是狗一樣的往安特萬身邊爬過去。

接著,他們忘情的擁吻在一起——

啪!

在這個時候,耶穌開槍了。

安特萬正處於熱血沸騰的時候,懷裡的女人突然間降溫。

這讓他有些不快,問道:「怎麼回事兒?」

沒有人應答。而他的手也摸索到了一灘黏稠的液體。

危險。

他預感到了危險。

「誰?」安特萬問道。

「耶穌。」

「怎麼是你?你收了我的錢——」

「但我現在是傳教士。你們所有辛苦勞碌、擔子沉重的人啊,到我這裡來吧,我要叫你們安舒。」

「啊——」

他想要呼救的聲音卡在了喉間,因為他的腦袋也出現了一個血洞。

直到這個時候,耶穌才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耶穌,只有傳教士。」耶穌歎息著說道。

一個殺手背叛了自己的僱主,那麼,他就只能在殺手界除名。

(PS:你們的支持讓我羞愧啊。謝謝不離不棄的每一位。我也會努力多寫一些出來,給你們帶來更精彩有趣的故事。)

第607章,你們還是叫我香帥吧!

第607章,你們還是叫我香帥吧!

傍晚時分,秦洛接到了果王的電話,說是秦縱橫被放出來了。

這是秦洛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他以為最多能夠把秦縱橫留在警察局一晚上時間呢。沒想到因為秦家的不作為,一直把他拘捕到現在。

即便秦家不發話,警察局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壓力。秦洛送過去的三名黑衣證人如果沒有證據指控秦縱橫是他們的幕後主使的話,市局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即放人。

「是幾點鐘離開的?」

「五分鐘之前。」果王說道。「市局的馬濤給我打過電話解釋這件事。」

馬悅被聞人牧月拘留在療養院後,便由之前聞人霆老爺子的嫡系部隊智腦第三組來負責聞人家族產業的所有工作,包括聞人牧月的日常生活管理和保護等重要職責。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除了秦洛,果王是聞人牧月最重視的人了。

「牧月怎麼說?」

「小姐只是讓我向你轉達這個消息。」果王的口風很緊。也或許聞人牧月真的沒有說什麼話。

「謝謝。我知道了。」秦洛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對林浣溪說道:「我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你和貝貝陪爺爺吃飯吧?」

秦錚的傷口好的很快,現在能夠推出去曬太陽,也能夠吃一些容易消化的流狀物體。甚至還能和林清源下一局棋說上兩個鐘頭的話。以秦洛的估計,再休養上大半個月,差不多就能夠痊癒了。

只是秦錚的大腿膝蓋骨被打碎,這才是秦洛頭痛的問題。以他所掌握的醫術知識,還沒有能夠修復這種骨頭破碎病況的能力。

「好。」林浣溪說道。「你去忙吧。爺爺一會兒會過來。」

「嗯。那樣更好。」秦洛笑著說道。「人多了也會熱鬧些。」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林浣溪擰了溫毛巾幫秦洛擦臉上的灰塵,說道。

「什麼事?」秦洛問道。林浣溪雖然整天沉默少言,但是在處理日常事務上非常獨立,還真是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林浣溪頓了頓,說道:「算了。我還是直接和她商量吧。」

「什麼?」秦洛更加迷茫了。

「快去吧。不要遲到了。」林浣溪幫秦洛整理好衣領,說道。

秦洛雖然疑惑,但是林浣溪改口不說,他也不好多問。和爺爺打了聲招呼後,他便獨自下樓離開。

舉辦這場慶祝皇千重康復出院的宴會沒有在他的私人豪宅,也沒有在那個被稱為『將軍小區』的天府家園,而是在燕京非常有名氣的名媛會所。

秦洛收到請柬時非常的意外,心想,仇煙媚這個女人確實是很有能力的。無論是什麼樣的人物都能夠被她所用。秦縱橫和皇千重都是燕京公子哥當中最有名氣也最有實力的,卻都和她保持著親密良好的關係。

他和仇煙媚算是不錯的朋友,當初他和仇仲謀發生衝突時,她還挺身而出幫助自己。可是,她又和厲傾城有著難以解開的仇恨。

或許她們倆人暫時還沒有什麼衝突,當厲傾城為了報仇而舉起血淋淋的屠刀時,仇煙媚會坐視仇家挨宰而不管嗎?

雙雌相爭,必有一傷。那個時候,秦洛也沒辦法置身事外。

秦洛不是第一次來名媛會,第一次來的時候是王九九帶他過來的。那一次,管緒才剛剛回國,李令西沒有死,凌笑也沒有成為現在這樣的植物人——其實那個時候也挺好的。

熟悉的人一個個的離開,畢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今天的名媛會所保護的格外嚴密,外面散佈著一層又一層由一個個彪悍黑衣人組成的警戒線。

原本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是要出示會員卡的,沒想到今天哪兒卻站著幾名同樣身穿黑衣的男人,他們一臉嚴肅的看著秦洛,說道:「先生,很抱歉,今天名媛會暫不對會員開放。如果您是來參加宴會的話,請出示您的請柬。」

秦洛掏出請柬遞了過去,他們認真的核對後,這才側身讓開,說道:「秦先生,請進。但是您的隨從不能進去。」

「他是我的朋友。」秦洛說道。「如果他不能進去的話,我也不進去了。」

大頭感激的看了秦洛一眼,卻沒有言聲。

秦洛定要拉著大頭進去,一是希望他確實把大頭當做朋友,希望大頭能夠也跟著進去見見世面。另外也是為自己考慮,還不知道皇千重和她那個妖孽老媽到底要唱一出什麼戲呢,如果沒有大頭在身邊保護著,他擔心自己會有危險。

為首的那個保鏢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對講機說了些什麼,像是得到了什麼人的許可,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秦先生,您和您的朋友可以進去了。」

秦洛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大頭進入電梯。

電梯到站後,自動向兩邊分開,這個時候,一些熟悉的人才出現在秦洛的眼簾。

負責接待的人是哼哈二將之一的瘦子鄭存景,這傢伙長著一張豆莢臉卻笑裡藏刀,明裡一套暗裡一套,上次在蘭亭的時候秦洛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就格外的小心謹慎。

看到秦洛和大頭進來,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可能剛才下面的保鏢就是通過對講機向他匯報的,他已經提前知道秦洛要帶著大頭進來。

他笑呵呵的迎了上來,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秦大少,歡迎光臨。」

上一次在蘭亭的時候要和秦洛握手,秦洛拒絕了。沒想到這次他仍然敢嘗試。

看來,皇千重或者皇千重的老媽對他交代過些什麼。不然,以這些公子哥骨子裡的傲氣,不見得就這麼願意向一個仇敵屈服。即便這個敵人此時已經成長的足夠強大。

秦洛暫時不知道他們準備唱那一齣戲賣治療什麼的假藥,也伸手和他握了握,笑的一臉天真無邪,說道:「不要叫我秦大少。真正的秦大少可能一會兒就要過來了。」

鄭存景就笑的更燦爛了,下巴上的皮肉被扯起來,露出兩排小白牙,說道:「他是秦大少,你也是秦大少。現在,誰不知道咱們燕京有個雙秦?」

「我可差遠了。沒辦法和他比。」秦洛謙虛的說道。他也確實不想和秦縱橫成為什麼『雙秦』,倒是一直記得王九九給他取的那個名字『香帥』——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就叫我香帥吧。」秦洛說道。

「香帥?」鄭存景愣住了。

「是啊。人最怕的就是重複。」秦洛笑著說道。「真正的秦大少肯定不願意聽到有人把我和他擺在同一個位置,我也同意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我還是自己準備一個外號讓你們叫吧,避免再浪費你們的心思和精力給我編排這名字。」

從古至今,外號這玩意兒大抵都是別人送的。譬如『海中龍王』、『花中禽獸』、『浪子燕青』、『及時雨』——這是因為你的性格或者你所做的某一讓人陰險深刻的事物或者局部特徵得來。

秦洛倒好,自己為自己取了一個外號。而且,還是這麼不要臉的外號。

於是,香帥之名就此傳開。

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又成了燕京一段佳話。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是大家茶餘飯後閒聊中的笑柄。

鄭存景終於明白過來,大笑著說道:「好啊。香帥這名字好。秦兄弟還真是個妙人啊。我也喜歡品香論美,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能夠和秦兄弟坐下來喝茶聊天,成為真正的知己。」

鄭存景的話中再次向秦洛表達出了善意,看來太子確實是有心求和了。

這讓秦洛的心中有一點點自得,能夠讓在燕京呼風喚雨的太子主動投降,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秦洛和他接觸過,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男人。

不過,秦洛也不傻。以太子的性格,就是死也不會向自己求和的。那麼,一定是上次在龍王小院中見過的那個女人在中間促動這樣的局面形成。

這個女人到底有著多麼巨大的能量?

想起她明媚中帶有嬌憨的笑臉,秦洛不覺得心神蕩漾,反而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我也很樂意和鄭大哥成為知己。」秦洛點頭說道。他在口袋裡一陣摸索,然後抽出一張發黃的紙張出來,放在眼前看了看確定它的內容後,然後再次小心翼翼的把它折疊起來,把它塞到鄭存景的手心,小聲在他耳朵邊說道:「這是延時湯。可以讓男人在某些方面延長三至五倍的時間。如果你只能堅持一分鐘,那就可以延長三分鐘。如果你原本只能堅持三分鐘,那就可以延長至九分鐘至十五分鐘——裡面有幾味藥雖然珍貴,卻也常見。不過和菜頭這味藥外面沒有,如果鄭大哥需要的話,我哪兒還存有幾兩。」

「這麼重要的禮物我怎麼能收?」鄭存景受寵若驚的說道。

他雖然對秦洛說的一分鐘三分鐘之類的參考數據有些意見,卻也知道這藥方的珍貴。因為體質和長年沉溺女色的原因,他也確實很需要這張方子。

當然,假如這方子當真和秦洛講的那麼神奇的話。

可是,讓他不明白的是,上次這貨還在他面前跳來跳去的,連手都不願意和他握。這次就親密到這種程度了?

雖然話頭是他挑起的,也是他希望能夠和秦洛成為品香論美的知己——怎麼這事兒讓人覺得就那麼彆扭呢?

(PS:親愛的們,老柳昨晚睡了個好覺,沒做夢。春夢都沒做。太幸福了。。。。)

第608章,娘子軍!

第608章,娘子軍!

「沒關係。」秦洛很大方的說道。「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不用分的這麼清楚。以後我還有很多事需要麻煩鄭大哥呢。」

鄭存景感激不已,把藥方疊好揣進西裝口袋,說道:「好吧。既然秦兄弟這麼說,我也就不假意推辭了。秦兄弟以後有什麼地方能夠用到我的,儘管開口。我絕不推辭。」

「謝謝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像還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煩到你呢。」

「什麼事?」鄭存景有種不好的感覺了。這也太巧了吧?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的一個朋友現在還在蘭亭關著——雷耀陽,你還記得吧?你能不能幫忙說句話,把他放出來?」秦洛一臉誠肯的說道。

上次的蘭亭事件時,王九九的表哥雷耀陽因為臨時叛變被太子的人給扣了下來。後來王九九的家族一直在努力想把人給要回來,可是雷耀陽持槍挾持的罪名嚴重,而且人證物證俱在,王家一時半會兒也無可奈何。

雖然太子也不敢頂著王家的怒火把雷耀陽給憑空滅掉,但是讓他受一些皮肉之苦那是自然的。

雷耀陽算不得是什麼好人,甚至他之前還是太子手底下的一桿黑槍。可是,雷耀陽是在王九九的逼迫下接替了自己的尷尬角色。如果當時持槍的是自己,那麼無論是開槍還是不開槍都是一種兩難的選擇。

秦洛不是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他在巴黎時聽王九九說過這件事後,心裡就一直想著把他給撈出來。

今天,在雙方友好會談的情況下,他終於『很隨意』的提出這個要求。

聽到秦洛的話,鄭存景臉上的和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成僵硬的傻笑。他沒想到對方從進門開始就設下了一個圈套,從友好握手開始,然後贈送禮物,都是在下餌等著自己跳進去。

雷耀陽不能放。

蘭亭事件被有心人傳出去後,太子人氣大墜,名聲掃地。一個神一樣被人供奉著的人物卻在一個小人物手底下吃了大虧,甚至被人用槍劫持後還被人安全離開。這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而唯一能夠幫他們撈回一點兒顏面的就是王家的一個晚輩被他們給扣了起來。即便這個晚輩在王家算不得什麼重要人物,可終歸也是王家的人不是?

再說,雷耀陽原本是太子的人,他臨陣叛變並且膽敢用槍指著太子,這原本就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太子什麼時候原諒過背叛他的叛徒?

雷耀陽不敢放。至少他不敢放。

可是,他剛才說過絕不推辭的話——

「這個——我暫時不能答應。」鄭存景依依不捨的從懷裡把那張延長藥方給摸了出來,心裡在後悔剛才怎麼沒有多看幾眼把它記在心裡。他把單子又塞到秦洛手裡,說道:「這個需要太子點頭。我沒有權利做主。」

秦洛又把方子推回去,說道:「我知道這可能讓你為難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實在不行就算了。這方子你拿著,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秦洛是名中醫,他一眼就能夠從一個人的外貌特徵中判斷一個人的性能力強弱。所以,他在見到鄭存景之後才會想到要用這樣的禮物去誘惑他。

「這怎麼行?我沒能幫你辦事,怎麼好意思收你的禮物?」鄭存景又要推辭。

「沒關係。送禮物代表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不是因為我想要請你辦事——如果是那樣的話,這算是什麼朋友?收下吧。別推來推去了。我們在這兒拉拉扯扯的,別人看到了會笑話。」

鄭存景稍微思考,便很為難的答應了,說道:「好吧。那我就收下。這件事兒雖然我不能幫你辦成,但是我會在太子那邊幫他說說情的——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他得罪了太子。太子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

「有勞了有勞了。」秦洛拱手說道。

又有新的客人上來,鄭存景去迎接,秦洛帶著大頭進了會所大廳。

「秦洛。」一聲嬌媚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就看到一襲紫色晚禮服的仇煙媚風流蘊藉的走了過來。人未靠近,便有一陣香風撲鼻。

她這一聲媚到骨子裡的嬌呼,自然吸引了周邊不少人的注意。原本想要低調入場的秦洛一下子就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有認識秦洛的,對著他點頭致意。不認識的,向身邊的朋友小聲詢問。

還有不少人知道他就是蘭亭事件中和王家小公主一起脅迫太子的男主角,看過來的眼神就滿是思索和詫異。

難道他們已經和解?或者說,王家和太子之間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妥協?

「仇姐。」秦洛不好意思的應道。「你這麼高調的走過來,會讓我成為在場所有男嘉賓的情敵。」

仇煙媚就咯咯的笑,胸口露出來的大片白皙晃得人眼睛發懵,說道:「跑到法國一趟,回來後嘴巴就變的這麼甜了?巴黎的水土就這麼養人啊?我倒是願意自薦枕席,就怕你嫌姐姐人老珠黃配不上你。」

「怎麼會?」秦洛笑著說道。

「當然不會?你身邊的那一個女人不比姐姐漂亮?」仇煙媚假裝不忿的說道。

雖然秦洛和仇老爺子鬧僵,而且回來後也不再去給他看病,但是仇煙媚對秦洛還是保持著之前親熱加拉攏的態度。

久經商場的仇煙媚把這樣一句話當做聖經:有些人不能做朋友,但是一定不可以成為敵人。

顯然,在他眼中秦洛就是這樣一個人。

同樣,秦縱橫,皇千重等人也同樣符合這個範疇。

「春蘭秋菊,各有其芳。仇姐也是頂尖的大美女。」秦洛讚道。反正參加宴會也就是吃吃喝喝泡泡妹妹嘛,這有個漂亮的御姐主動跑過來和他聊天打屁,他也沒必要浪費嘛。

就是不知道聞人照那小受男看到會不會有意見,畢竟,他也曾經有一段時間黏在仇煙媚的身邊。

當然,秦洛也清楚,聞人照喜歡這樣的女人純粹是一種——兒子渴望母愛的感覺。和愛情啊情*欲啊什麼的無關。

他幼年喪母,又沒辦法在聞人牧月這個冷美人身上體會到母愛,只好把這種感情寄托在其它一些渾身上下充滿成熟韻味的女人身上。

「她會來嗎?」仇煙媚若有所指的問道。

「應該不會吧。」秦洛說道。

「我知道她在巴黎受傷,原本想去看看她的,可是——唉,你也知道,她不一定願意見我。」仇煙媚歎息著說道。

秦洛聽厲傾城講過自己的經歷,對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仇家也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仇煙媚不是個壞人,他也不希望這原本是一對姐妹的人後面會鬥個你死我活。

「原本這是你們家的家事,我不應該摻和的。可是,傾城對你們家的成見很深,而且仇家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誠肯的態度——她生氣也是應該的。」秦洛終究還是會站在厲傾城這邊的。

不為她的,就因為她是厲傾城。她是自己的女人。

雖然她口頭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只是說秦洛是她有需要的時候可以相互解決身體慾望的一個『床伴』。

「是啊。我也一直在勸說爺爺,只是他的思想還沒有轉過彎來。」仇煙媚說道。「我本人非常歡迎她回來。」

「我明白你的心情。」秦洛說道。

「有機會的話,你多勸勸她。她聽你的。」

「盡力吧。」秦洛沒敢打包票。他知道,其它的事情上厲傾城可以聽自己的,但是這件事一定不會。

如果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這其中還牽扯到自己母親的死——無論如何,也是要想著去報仇的。

厲傾城願意活著,而且活的這麼好,就是為了報仇。

「秦老師,仇姐姐,原來你們在這兒啊?」王九九從人群中穿過來,漂亮的眸子笑嘻嘻的看著秦洛。在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兒,秦洛見過一面,知道她是和王九九同在一個大院裡的夥伴,卻忘記了她的名字。

「九九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仇煙媚拉著王九九的小手,笑呵呵的讚美道。

「仇姐才美呢。一進門就看到你了。艷光四射。」王九九同樣用好聽的話來回應。

女人的友誼總是來的這麼莫名其妙,只要稱讚一下彼此的衣服髮飾皮膚胸部,兩人很快就好的跟一對孿生姐妹似的。

這一招在男人與男人之間就不適用了。就算你對著秦洛說上一天他是帥哥——他最多贊成你說的話是正確的,但絕對不會同樣稱讚你也是帥哥。

「你怎麼來了?」秦洛問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王家和太子間的怨隙,王九九的到來讓他非常意外。

「你能來,我自然也能來啊。」王九九狡黠的說道。「原本我準備打電話約你一起的。但是想想還是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好啦。」

「大帥哥,還認識我嗎?」王九九旁邊的小胖妞也過來和秦洛打招呼。

「你是——」

「她是虎妞。」王九九像是知道秦洛記不住人家的名字似的,打斷秦洛的話說道。「上次見過的。也是在這名媛會所裡面。還記得嗎?」

「記得。還要感謝你的仗義執言呢。」秦洛對著王九九投以讚賞的眼神。

「我就知道你只記得美女的名字。」王九九站在秦洛身邊小聲說道。

秦洛的表情微羞,被這耀眼的燈光給暴露出來。實實在在的像是一個小受男。

在這間豪華的包廂裡,一個陰柔俊俏的男人正通過透明的玻璃幕牆盯著角落裡的秦洛等人。

「一群娘子軍。」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不屑的說道。

「娘子軍?你是看不起那些女人嗎?」身後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溫和,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震懾感。「不要忘記,你的這一切也是一個女人給你的。如果你不想讓那個女人去給你最痛恨的男人自*慰的話,你就最好聽從她說的每一句話。」

(PS:今天總算寫了兩章。捂臉跑走。)

第609章,群英匯聚!

第609章,群英匯聚!

皇千重微笑著回過頭來,看著站在門口自己的母親,嘴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譏誚著說道:「怎麼?去見了他一次你就動了凡心?讓你守了這麼多年的寡,實在是難為你了。」

「你是想激怒我嗎?」女人步伐輕盈的走到皇千重面前,銀色的水晶高跟鞋叩在厚實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同樣銀色的V字型短款禮服,將她妖嬈的身材和豐滿的臀部緊緊的包裹起來。胸口裸露出來的嫩白肌膚如雪一般的白皙,這確實是個非常誘人的女人。

至少,從外面上看來你實在沒辦法想像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男人的母親。甚至,他們母子倆站在一起的時候,說是情人都不會有人懷疑。

「你又何必來取笑我呢?」皇千重看著母親精緻的無可挑剔的俏臉,說道:「你喜歡男人,我沒意見。如果你拉不下當年燕京第一美女的面子,我可以幫你找。職業模特、影視明星、軍人,國內的國外的都行——可是,為什麼要是他?一個癱瘓在輪椅上動也不能動的瘸子?」

「這個瘸子卻能保你在燕京不受欺負。」女人仰起臉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心疼,憐惜,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淡淡遺憾。「你如果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那你就永遠成長不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他是你所需要的人,他也願意充當這樣一個人——可是,你卻在恨他。」

「我認同你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但是,這句話只有在一個人的身上才會失效——他是我的殺父仇人,他把我從龍息驅逐出來,他讓我顏面掃地讓我一無所有,他讓我在那見鬼的蘭亭一住就是五六年——為了掩飾這種難堪,你竟然向外面傳遞我有病的消息。我有病嗎?我有精神病。」皇千重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語氣也越來越重,最後竟然像是在聲嘶力竭的怒吼。「你讓我怎麼去愛他?你讓我怎麼去親近他?你讓我接受我的母親要跟他舊情復燃的事實?」

啪!

女人突然間揚起手,一巴掌煽在皇千重的臉上。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打完之後,她又立即伸手在皇千重的臉上輕輕的揉*搓著,像是擔心這紅印會留在臉上讓他的兒子在賓客面前丟臉似的。

「他還能活幾年?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女人輕聲的勸慰著。「如果你不能學聰明的話,你還要吃大虧。你說秦縱橫機智有餘野性不足,看不起白破局粗魯卑劣不懂謀略,也看不起秦洛的娘子軍——可是,他們都有一個你難以企及的優點。他們比你更能忍耐。你雖然被譽為太子,卻沒有心胸沒有格局,又怎麼能在身邊聚攏那樣一批隨時聽從你的招呼能夠為你賣命的人?你在蘭亭的這些年,你看看身邊的人還有幾個?而秦縱橫和白破局後來崛起,呼朋引伴,已經漸成氣候。那個秦洛靠醫術起家,靠女人扶持——可是,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甚至,有另成一派的跡象。」

「千重,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成熟起來?什麼時候才能成為讓我放心呢?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親人,你也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不理解,我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皇千重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說道:「我已經長大了。我要的,我自己去拿。你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看看書喝喝茶泡泡牛奶浴,這不是很好嗎?你知道,我不喜歡太有心機的女人。就算這個女人是你——也不例外。」

「看來,我們沒辦法達成共識了。」女人歎息著說道。

「不過,我還是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皇千重的視線瞟向玻璃牆外面越聚越多的燕京名流,笑著說道:「我會和他們好好相處的。假如他們也願意的話。」

「不要再去招惹秦洛。」女人叮囑道。

「唉。」皇千重輕輕搖頭。「我實在不想讓你認為我還是一個處於叛逆期沒有長大的孩子,可是,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反而會激發我心中的怒氣嗎?我只是輸了一次,難道我當真就比他差?」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女人說道。「我和他有過接觸,雖然他長年累月穿著長袍一幅文質彬彬的樣子,可是,他骨子裡還帶有些流氓的刁性。他能做出來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夠做出來。你是貴族,但是卻要提防小市民的智慧。陰溝裡翻船的大人物數不勝數,每一個都會成為世人的笑柄。你還不是大人物,如果你翻了船,連被人取笑的機會都沒有了。」

「流氓的刁性?」皇千重隔著玻璃看著秦洛清秀靦腆被一群女人圍攏著好像有些害羞的眼睛,說道:「看來,我們當真是同一類人呢。」

「好了。收拾收拾準備出去招待客人。」女人放下幫兒子揉臉的手,說道。

皇千重看著母親扭動著翹挺結實的屁股離開,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濃,漂亮的眼睛瞇了起來,從縫隙間可見刀光劍影。

「我不喜歡別人和我一樣。」男人聲音刻薄的說道。

————

————

仇煙媚是名媛會的幕後老闆,皇千重選擇將此地做為他招待賓客的宴會場地,她自然要兼職半個主人的職責而四處去招待賓客。而且,今天晚上的賓客都大有來頭,這樣的人脈也是她做這個會所所需要的。

嬉笑怒罵,稱讚輕誇,讓每一個和她接觸的客人都如沐春風。

這同樣是個優秀的女人,商業上的女強人。

她和厲傾城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在很多方面又有相同的地方。如果這一對姐妹花相認的話,或許會成為燕京的一段佳話吧。

可是,想到厲傾城難以解開的心結,秦洛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渺茫了。

「大色狼,在看什麼呢?」虎妞看到秦洛的視線一直盯在場中打轉的仇煙媚身上,忍不住為她的大姐頭王九九打抱不平。

王九九喜歡她的老師,這在軍區大院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有一陣子還吵的沸沸揚揚,甚至刊登上了《華夏日報》呢。

「沒看人。在想些事情。」秦洛笑著說道。這個虎妞直言直語,但是並不討人厭惡。相反,反而給人一種憨憨的可愛感覺。

秦洛不是一個多麼聰明的男人,更不擅長什麼機謀權計。可是來到燕京之後,他耗費的腦力比前面生活的二十多年的總和還要更多一些。

有時候,他真是很懷念當初在羊城的時候陪著爺爺散散步喝喝茶在藏書室打發一整天時間偶爾才出門給人看看病的悠閒日子。

這樣的生活,已經一去不返了嗎?

「才怪。」虎妞說道。「真搞不懂你們男人的齷齪心思。年紀大的喜歡小LOLI,年紀小的又喜歡大胸部姐姐——九九姐也很漂亮啊。雖然胸部沒她的大屁股沒她的翹,但是九九姐還年輕嘛。以後不也可以這樣。」

「———」秦洛一臉詫異的盯著這個被她認為『思維簡單』的小胖妞,沒想到她一句話竟然就道破了男人的糾結心思。

年紀大的喜歡小LOLI,那是為了找回自己的青春年少歲月。怪大叔愛LOLI,人之常情嘛。至於年紀小的喜歡御姐,那是因為有對成熟肉體的向外和戀*母情結。

自己喜歡什麼樣的?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偷偷的臉紅了。

「虎妞,不許亂說。」王九九掐了一下虎妞露出來的胳膊,說道。

在巴黎的時候,兩人在身體上坦誠相對心靈上開誠佈公的談判了一次,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但是,這也足夠曖昧旖旎的。被虎妞給揭破此事,王九九即便再皮厚大膽,也有些難以招架。

「我哪有胡說?你換衣服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胸部本來就不小嘛。」虎妞反駁著說道。

「———」

秦洛和王九九相視一眼,然後一起默契的大笑。

之前還熱鬧喧嘩的大廳突然間變的安靜,以秦洛的猜測,估計又有什麼大人物或者知名人物入場了。

可是,當秦洛看到進來的兩個人時,還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一身白色西裝看起來粗狂勇猛的白破局和一身黑色西裝英俊絕論風度翩翩的秦縱橫一同走來,兩人邊走邊笑,像是一對多年知己一般。

「他們怎麼走到一塊了?」秦洛在心中想道。「難道說,他們倆一起來參加宴會是想向公眾傳達什麼信息呢?如果秦白兩家聯手的話,聞人牧月怎麼辦?牧月的仇和爺爺的仇還報不報了?」

不自覺的,秦洛也開始用這種『陰謀論』的思維來思考每一件事情了。

今天晚上,群英匯聚!

第610章,與眾不同的男人!

第610章,與眾不同的男人!

身份決定圈子。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百萬富翁的朋友也一定全都是百萬富翁。

白破局和秦縱橫的到來立即吸引了無數人的圍觀,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紛紛上前來和兩人打招呼。從他們的出場氣勢來看,確實比秦洛要搶眼多了。

當然,按照秦洛同學自己心中的解釋就是:大哥是個低調的男人。他才不喜歡像這黑白雙煞那麼騷包呢。

仇煙媚也迎了上去,笑嘻嘻的和兩人說著什麼。白破局對著別人的寒暄是愛理不理的,倒是秦縱橫和她相談甚歡。

「羨慕吧?」王九九笑呵呵的問道。他們這個小圈子應該算是全場唯一沒有上去給和秦縱橫白破局兩人打招呼的特殊存在了。其它人無論是喜歡秦縱橫還是喜歡白破局,總有一個他們所需要去拉攏問好的人物。

「有什麼好羨慕的?」秦洛笑著說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天之驕子。做好自己才是本份。」

「你也是天之驕子。」王九九笑著說道。「他們的受眾在這裡,你的受眾在外面。他們被這些人所討好,但是也很快就被忘記。那些被你治療過的人那些跟著你在歐洲遊行的人那些有血有肉的華夏人,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民眾也是善忘的。」秦洛笑著說道。「大家能夠記住的,都是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筆墨的人物。」

「不錯。民眾也是善忘的。」一個大嗓門接起了話茬。原來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白破局已經發現了他們,並且主動跑過來打招呼。

白破局此舉無疑再一次把秦洛給推到了眾人的眼球底下。漂亮的女人可以讓身邊的男人成為公敵,有能力的男人也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看看歷朝歷代的權臣鬥爭史就知道,無數人費盡心機爭奪的不就是一個站在皇帝身邊的位置嗎?

「你做的再多,感動了一時,卻感動不了一世。舊的英雄老去,新的英雄又會出現。他們記不住那麼多,柴米油鹽才是他們一直關注的問題。」白破局說道。「既然你知道他們的心思,為什麼你還要選擇做個英雄呢?」

「能夠留名史冊的只有兩種人。英雄和梟雄。有人說我注定做不了梟雄。所以就只能努力的去做好一個英雄。」秦洛笑著說道。

「說的好。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傻勁兒。」白破局拍著秦洛的肩膀,大笑著說道。「小時候,我想罵誰是傻逼就罵誰是傻逼。長大了,我整天被傻逼罵傻逼。仔細想想,其實做一個傻逼也挺好。」

「有很多人只鼓動別人去做傻逼,自己卻只躲在後面搖旗吶喊。等到傻逼倒下的時候,就開始落井下石。」王九九盯著白破局說道。

「嘿嘿,王家的小公主,我喜歡。」白破局咧嘴笑著。「我和秦洛一樣,也做個快樂的傻逼。」

「聽起來你們的話題很有趣。」秦縱橫站在白破局的側面,笑呵呵的說道。

「出來了?」秦洛笑著問道。

「出來了。」秦縱橫回答道。

「雖然我知道結果一定是這樣,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沒關係。失敗乃成功之母。下一次證據掌握的充實些,一定可以把我投入大牢的。」

「我會努力。」

「加油。」

兩人一見面就唇槍舌劍,氣氛開始變的詭異起來。

可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溫和舒適的笑意,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像是一對仇敵。

白破局咧咧嘴,從口袋裡抽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卻沒有立即點燃,說道:「這樣的戰鬥真沒意思。要是個爺們,還不如出去好好的打一場。這麼罵來罵去的誰也不會少一塊肉,反而浪費了自己的口水。王家妹子,你說對不?」

王九九笑笑,卻不言語。

她知道,做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在自已的男人做事情的時候,自己可以不幫忙,但是一定要少插嘴。

「我們只是探討一下失敗的經驗。」秦洛笑著說道。「那裡用得著打來打去?再說,打架這種事兒,我肯定不如你們。」

「我倒是聽說你是龍息編外成員。」秦縱橫以玩笑的口吻說道:「連龍息掃地的阿姨出來之後也能夠打遍燕京無敵手。秦兄弟也太謙虛了吧?」

「要是打不起來的話,咱們就喝酒。」白破局呼來在大廳中間舉著托盤遊走的侍者,端起兩杯紅酒,一杯遞給王九九,另外一杯自己大口喝下,說道:「打的不痛快,那就喝個痛快。做人無非就是圖痛快兩字。」

「說的不錯。」秦洛也端起一杯紅酒。「敬痛快一杯。」

幾人響應,各自端了紅酒碰杯。

「天啊,她竟然來了。」

「哦,燕京第一美女,果然氣質不凡啊——」

「漂亮啊。她好像很少出席這樣的宴會吧?記得上一次還是秦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上見過一回——」

按照規律,有重要人物到場時,先有瞬間的安靜,彷彿有人施了固定魔法,然後一群人上來問候。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到來的時候,沒有安靜,也沒有停頓,彷彿有人在煮熟的油中澆了一盆水,全場更加的沸騰了。連一些看起來很老成持重的公子哥和輕言輕語的名媛淑女臉上也露出驚艷和驚訝的表情。

「一聽這驚呼聲,就知道是牧月來了。」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他的視線在秦洛和秦縱橫臉上瞟來瞟去的,他知道,面前的這兩個秦姓男人都和聞人牧月有著曖昧不明的感情。

現在女主角登場,他們又將如何表現?

隱隱的,白破局的心裡都有些期待了。

他一激動就喜歡喝快酒,所以,侍者已經第六次接過他喝乾淨的紅酒杯。他不喜歡品酒,更不喜歡抿酒,他喜歡乾杯。

秦縱橫沒有說話,只是笑瞇瞇的注視著緩緩走入如女神降臨一般的聞人牧月。

秦洛同樣也沒有說話,只是他的笑容實在稱不上好看。因為王九九的小手正在『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胳膊。

秦洛很想問她,聞人牧月到來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麼懲罰自己?

認真的思考了兩秒鐘後,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愚蠢。於是就此作罷。

即便同樣做為女人的王九九,在看到聞人牧月受到這樣的驚呼和歡迎時,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和自己喜歡的男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她掐秦洛不是對聞人牧月有意見,而是對秦洛有意見。或者說對兩者都有意見。

這種感情很微妙,也很複雜,做為一個很強很MEN很筋肉的男人,秦洛很難理解和解說這種感情。

聞人牧月沒有穿禮服,或者說,她穿的任何衣服在大家眼裡都是禮服。

黑色紗質繫帶上衣,襯衣的下擺紮在白色高腰長褲裡面。沒有系皮帶,外面是一條同樣白色的絲棉質西服套裝。經典的黑白配,很冷艷很中性的風格。

可是,這樣的一身衣服卻被聞人木月穿出嫵媚多姿的風情。

她會讓男人喜歡,也同樣會被女人喜歡。

即便不喜歡,也絕對不會排斥。

她的美是驚世駭俗的,不能羨慕,也不能嫉妒。就像是女神之於凡人,她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

走在她身邊的是同樣精心打扮過的聞人照,白色的立領襯衣,黑色的蝴蝶小領結,灰色絲毛質西裝三件套,讓他看起來如一個精靈王子。頭髮在後面用紫色的絲帶紮成一個小馬尾,露出好看的能夠讓任何女人瘋狂的稜角。

姐弟倆手牽著手並肩登場,金童和玉女,給人賞心悅目的陶醉感。

聞人牧月的表情恬淡安靜,不高傲也不親近,像是這大廳中除了自己就沒有其它人一般。她沒有刻意的表現驕傲,因為她不屑。她也沒有刻意的表現出親熱,因為她不會。

倒是聞人照的眼睛在場裡掃來掃去的,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

接著,全場男人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破裂的聲音。

「姐姐。姐夫在哪兒。」聞人照指著秦洛站立的方向,一臉喜悅的說道。

聞人牧月竟然也沒有糾正弟弟的話,牽著聞人照的手就往秦洛走過來。

「牧月今天很漂亮。」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

「謝謝。」聞人牧月點了點頭。

「這身衣服很適合你。」秦縱橫也瞇著眼睛說道。

「謝謝。」聞人牧月再次點頭。

「氣色不錯,體內的毒素應該都排乾淨了吧?」秦洛笑著說道。

「嗯。你開的藥很有效呢。」聞人牧月柔聲說道。

當全世界的男人都把視線盯在我的美麗上時,只有你在關心我的健康。

(PS:人家今天又寫了兩章耶!)

第611章,比健康和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第611章,比健康和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有人說,當你看到一個女人重病時的樣子你還喜歡她,這就是真正的愛情。因為那個時候的她蒼白、虛弱、憔悴、頭髮凌亂、衣衫簡潔,沒有妝容,甚至還脾氣暴躁。

在聞人牧月中了蠱毒的時候,秦洛一直不離不棄的守在旁邊。看到她兩眼無神的樣子,看到她昏睡不醒的樣子,也看到她大口的嘔吐出黑色淤物的樣子。

做為一名正常的男人,秦洛欣賞女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他也不是沒有發現聞人牧月的美麗,但是,相比較其它人,他已經有了防禦能力而已。他憐惜聞人牧月花色失色時的低谷狀態,也能夠欣然接受她艷光四射時的耀眼出場。

於秦洛而言,她不是聞人家族的掌控者,不是億萬財富的擁有者,不是女神。她是聞人牧月,不喜歡說話不喜歡笑但是卻懷有一顆玲瓏心思的女人。

這也是秦洛會拒婚,卻還和她成為親密朋友的原因。

無論是秦縱橫還是白破局,他們都聽出來了,聞人牧月回答他們的問題時都只是禮節性的敷衍,而只有和秦洛說話時,才是真正的融入了感情和內容。

白破局倒是無所謂的心態,反正他喜歡的不是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倒是秦縱橫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比秦洛強。但是,聞人牧月的態度卻表現出相反的方向。

聞人照很乖巧的和秦縱橫白破局兩位老大哥打招呼,然後笑嘻嘻的對秦洛說道:「姐夫,我就知道你今天會過來。在車上的時候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姐姐不讓。」

以前,聞人照是秦縱橫的小跟班。自從出現聞人牧月中蠱事件後,聞人照就開始有意識的排斥和秦縱橫接觸。畢竟,雖然沒有證據證明秦縱橫就是下蠱兇手,可是也沒有證據證明就不是他做的啊。

聞人照的思維比較簡單,對他好的就是好人,傷害他的就是大壞蛋。這種帶有一些孩子氣的思維讓他潛意識裡向秦洛靠近。因為姐姐生病時,是秦洛裡裡外外的操勞大罵叔伯是廢物然後抱著姐姐離開的。當離開時生命垂危的姐姐回來時,已經身體康復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牧月姐姐,你好。」王九九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蹂躪秦洛後背的手指,一臉清純甜美的笑著,主動熱情的和聞人牧月打招呼。

「你好。」聞人牧月知道王九九是秦洛的朋友,所以對她的態度就稍微親熱一些。原本還想笑一笑的,可是那笑容還沒來得及在嘴邊蔓延開來,便很快就消失了。

她覺得自己笑起來很怪。別人肯定也會這麼認為。

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到秦縱橫心中的不快,但是白破局知道是一個男人都不會在遇到這種事情時還笑的起來的。於是,他更是在火上澆油,說道:「牧月的氣色是比之前好多了。當時我過去看望你的時候,面白唇裂,憔悴的不成樣子。秦洛果然是燕京第一醫術聖手啊。什麼樣的頑疾到了你手上都會藥到病除。」

這席話表面上是在稱讚聞人牧月的氣色改變,實際上是在暗指秦洛和聞人牧月兩人的曖昧關係。秦洛在聞人家發威大罵聞人空等人吃軟飯並且強迫抱走聞人牧月的事早已經通過某些渠道傳入他們的耳朵。

「是啊。一國名醫當之無愧。」秦縱橫也笑呵呵的應和著,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兩位大哥誇獎了。我也就是會一點兒醫術,在你們動輒調動數億資金的壯舉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秦洛謙虛的說道。

「哎,這話我可就不同意了。」白破局不悅的說道。「術業有專攻。你喜歡醫術,所以就去學了醫。任何一個行業,能夠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再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比健康和人命更重要?」

「如果有的話,那一定是尊嚴了。」有人接話道。

說話的人是皇千重。

黑色的修身西裝襯托著他修長勻稱的身材,白色的襯衣把他映照的越發雪白。稜角分明,五官精緻,長髮遮住半邊眼睛,給人一種陰柔的美感。

他的臉上帶著好看的笑意,嘴唇薄涼,嘴角微微翹起,倨傲不恭,溫和不馴。

他也出來了,跟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心腹哼哈二將和一群秦洛不熟悉的公子哥。

這個男人,就是今天這場宴會中中的焦點。

「也不錯。」秦縱橫很默契的接應道:「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人活一張臉,也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皇千重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啊。」秦洛認同的點頭。「做事千萬不可太絕。不然的話,以後就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好在我們又見面了。」皇千重向秦洛伸出手,說道:「之前發生的誤會,就讓他一筆勾消吧。從現在起,我們是朋友。」

「從中醫的角度上來講,小怒傷心,大怒傷身。我不喜歡記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只會記一些快樂的事情。」秦洛比皇千重更是灑脫。「所以,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

「那就好。」皇千重說道。「以後我們要多親近親近。」

「當然了。」秦洛說道。「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我還和鄭大哥談到你呢。」

「哦。是嗎?」皇千重側過臉看了一眼鄭存景。

「是啊。秦兄弟說太子人不錯,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鄭存景笑呵呵的說道,乾癟的臉皮往骨頭裡陷進去,像是在臉頰上挖了一個洞似的。他沒想到這混蛋這麼快就開始往人身上捅刀子呢。

他雖然收了秦洛的厚禮,卻並沒有想過要幫他做什麼事,更沒想過要幫秦洛說情把雷耀陽給放出來。

秦洛竟然沒有否認,說道:「確實。我看的出來,太子是一個很好相處的朋友。」

「繆讚了。是你我投緣。」皇千重笑著說道,眼睛卻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以他和這傢伙的接觸以及後來讓人收集到的資料,知道他是一個很不好說話的主,怎麼今天突然間改性了?

「是啊。你我一見如故。」秦洛厚顏無恥的說道:「而且真要深究起來,我們之間還真有一些淵源。龍王是我的師父,也是你的叔伯。所以,我也就不把皇大哥當外人了。今天確實有一件事想要拜託。」

「什麼事?」皇千重眼裡的厲色一閃而逝,出聲問道。他很厭惡龍王,更討厭別人說他和龍王有什麼關係。這彷彿是一記火辣辣的耳光,赤裸裸的煽在自己的臉上。

如果當真是叔侄關係的話,他會把自己驅逐出龍息?

「鄭大哥沒有向皇大哥提起嗎?」秦洛一臉疑惑的問道。「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就是雷耀眼的事情——就像皇大哥說的那樣,原來那件事就是你我之間的誤會。誤會過去了,什麼事也就沒有了。我們該喝酒的時候喝酒,應該做朋友就還是朋友。雷耀眼只是一個無辜的小角色,皇大哥就把他放了吧。」

皇千重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卻不回答秦洛的問題。

雷耀眼是王九九的表哥,雖然只是遠親,但是他是因自己而入獄,所以王九九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皇千重。

她答應過會把雷耀眼撈出來,她也確實盡力了,為這事兒還專門跑到香山去求了好幾次正在哪兒療養的王家老祖宗。可是,皇千重有理有據,而且死不鬆口,王家一時也無可奈何。

聞人照一臉迷茫,根本就聽不明白這些人在說些什麼。聞人牧月聽懂了,卻沒有插手的意思。至於白破局和秦縱橫兩人,則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看戲態度。

「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皇千重問道。

「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雷耀眼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秦洛說道。

「不行。這個理由我無法向外面的人交代。」

「因為我們是朋友。」秦洛再次說道。

「還是不行。」皇千重說道。「這個理由我沒辦法向自己交代。」

「你想要什麼?」秦洛問道。

「一句話。」

「哪一句?」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在蘭亭,你找我要了一句話。現在,你把那三個字還給我。」皇千重說道。

那是他心中永遠的刺。他第一次向人別人說『對不起』三個字,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比健康和人命更重要?

尊嚴!

第612章,無功就不要受祿!

第612章,無功就不要受祿!

「不行。」秦洛很乾脆的拒絕了。

「那就沒什麼好談了。」皇千重說道。

秦洛和皇千重四目相對,他們從彼此的瞳孔裡看到同樣犀利的眼神。

突然,秦洛笑了起來,對站在皇千重旁邊的鄭存景說道:「鄭大哥,你不是答應幫我向皇大哥說情的嗎?現在可正是時候啊。」

「這——」鄭存景尷尬的說道:「這種事是太子決定的。我做不了主。」

「不會的。你是皇大哥的心腹好友。你說的話他會聽的。」秦洛說道。

「抱歉。我幫不了你。」鄭存景臉露不悅的說道。這傢伙還真是遭人討厭,這種場面話只是說來聽聽而已,沒有幾個人會當真的。他倒好,反而當著太子的面一本正經的提出來。好像自己真和他有什麼約定似的。以太子多疑的心性,他會怎麼想?

「無功不受祿,你把我送給你的禮物還給我。」秦洛也怒了。

奶奶的,承諾別人的事情卻不兌現,還有沒有人品有沒有道德講不講素質了?

「———」

眾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這男人也太極品了吧?送給別人的禮物還可以要回去的?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討要?

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小明和小剛原本是一對親密的小夥伴,小明把他最喜愛的一塊橡皮送給了小剛,結果兩人發生了矛盾,小明又找小剛要橡皮——秦洛同學就是這個小明。

再怎麼說鄭存景也算是燕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他們面前耍不起什麼威風,但是在外面或者出了燕京城,那都是土皇帝一號的存在。他就這麼當眾打人的臉?

王九九笑嘻嘻的看著秦洛,她反正不是第一次見識秦洛的無恥和狠辣了。記得他到學校教書的第一天假扮同學讓自己上當,然後又以雷霆手段把馬威給趕出教室。她不討厭這種無賴,反而心中很是歡喜。

至少在她看來,秦洛的這種性情流露要比秦縱橫皇千重這些人的虛偽禮節要好玩的多。

當然,情人眼裡出潘安,在她眼裡,秦縱橫就沒有一處要比她喜歡的男人優秀的。

聞人照張大著嘴巴,滿臉崇拜的看著秦洛。他記得上次姐夫對他說要像個男人一樣,難道,這就是他說的男人風範?

聞人牧月不動聲色,一直冷眼旁觀。或許,她的心裡所思考的東西更加的深一些遠一些。

白破局咧開大嘴哈哈的笑,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有趣了。比他走南闖北時所接觸的很多有趣的人還要更有趣一些。

皇千重臉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難堪的要屬鄭存景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接著又變成深紫。

不得不承認,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他以前所受到的所有恥辱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刻這個男人給予自己的多。

他寧願別人當眾煽他兩耳光,也不情願這樣當眾被人討要回禮物——這不是打人,這是有殺人之心啊。要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些的,說不定就當場剖腹了。

「我——」鄭存景說話急了,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緩了一陣子後,這才覺得舒服一些。「我當時願意收下你的禮物,是因為你說要和我交個朋友——並不是因為我答應你要幫你做些什麼。你提出讓我幫你說情的請求時,我也向你明說了,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太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聽太子的。」

鄭存景掏出那張藥方丟過去,說道:「一張藥方而已。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別的我恐怕做不到,找十幾個比你強的中醫我還是能做到的。或許,在我們眼中微不足道的東西,在你哪兒就特別珍貴一些吧。」

「你找十幾個比他強的中醫我看看?」王九九冷笑著說道。「我們打賭,你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在你眼中什麼東西又是特別珍貴的呢?」聞人牧月聲音輕柔的說道。「說出來聽聽。或許我也不知道呢。」

「———」

鄭存景就啞口無言了。他敢得罪秦洛,但是他得罪不起這兩位大小姐啊。

一個是王家的小公主。,一位是富可敵國的女強人——再說,有什麼東西是他有而聞人牧月沒有的?

這兩個女人對秦洛的維護之意讓別人羨慕,也讓別人嫉妒。

秦洛接住藥方,諷刺的說道:「既然你認識那麼多名醫,為什麼不能治好腎氣不足這個小毛病?一邊大補一邊狂*洩一定讓你很痛苦吧?」

「你——」鄭存景差點兒沒忍住想衝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

是的,秦洛的眼睛太毒了,一語戳中了他的心事。

他好色,又不缺女人。所以,他的身體早就掏成了空殼子。

他看了無數名醫,大多開出來的都是滋補藥方。可是,他一邊補一邊洩,根本就起不到奠基和醫治根本的問題。這也是他在聽到秦洛送他的是這種藥方時才願意收下的原因,要是秦洛送給他其它的禮物,他也就婉言拒絕了。

皇千重也不想鄭存景下不了台,主動幫心腹解圍著說道:「這事兒確實和存景沒有關係。雷耀陽背叛,丟的也是我的面子——存景就算幫你說好話,也還是要我點頭同意才行。」

皇千重看著秦洛,眼睛瞇起了一條細線,說道:「當初你覺得丟了面子,所以我給你面子。現在我丟了面子,你卻又不給我面子——這不是欺負人嗎?」

「問題是當初你確實對不起我,可我對你問心無愧。」秦洛反駁道。

秦洛之所以和太子發生衝突,是因為太子讓雷耀陽來陷害自己。惹事的人是太子,他自然應該道歉。秦洛一介良民,不惹事不挑事不坑蒙拐騙不隨地吐痰,自己憑什麼說『對不起』?

就因為自己逼迫他說過『對不起』,所以自己就要向這件事說對不起?

認為自己沒有錯的時候,秦洛就一定會堅持。死也會堅持。

「這樣的話,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就按照正規程序走吧。來,大家喝酒。」皇千重笑著說道。揮手招來侍者,讓他們給這個小圈子的人每人送來一杯紅酒。

陪著眾人乾了一杯後,皇千重說道:「大家隨意,我去招待一下其它的客人。」

說完,便要帶著一群人轉身離開。

「等等。」聞人牧月突然間出聲喊道。

皇千重轉過身,笑著看向聞人牧月,眼裡有異樣的光華閃過,笑呵呵的說道:「牧月,有什麼事嗎?」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放了他吧。」聞人牧月看著皇千重,說道。

皇千重笑瞇瞇的不說話,像是在思考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也像是在等待聞人牧月給出自己的理由。

聞人牧月也不說話,像是她已經把想說的話全都說完了,現在只是在等待別人的答案。

放。還是不放。

「牧月,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皇千重說道。「就算不用堵外面悠悠之口,但是,我要對自己交代。」

「秦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他一條命。現在,他想救別人,我需要幫助他完成。」聞人牧月說道。「這是我的理由。」

「雷耀陽是我表哥,太子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就把他放了吧。我會讓他離開燕京,再也不會讓太子看到他。」王九九也出聲說道。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連白破局也在這個時候開口幫腔說話。說道:「太子何必和一個小人物一般見識?這次放了他,下次他再敢招惹的時候,也能再把他捏死——當然,借他個豹子膽,他也再沒有這膽量。」

手持龍息創始人銘牌的秦洛,聞人家族的當家人聞人牧月,王家小公主王九九,還有三大家族的另外一位重要人物白破局——他們竟然同時要求一件事情。

他早就知道秦洛有一批勢力強大的娘子軍在後面撐腰,這也是秦縱橫屢屢在他面前吃鱉的原因。卻沒想到,他和白破局的關係竟然也如此密切了。士別三日,還真是刮目相看啊。

這算是什麼?逼宮?

皇千重的表情嚴峻,臉上的笑容也變的凝重起來。

「你呢?」皇千重看著秦縱橫問道。「你怎麼說?」

秦縱橫對這件事保持著沉默態度。或許,這是自己唯一能夠爭取到的盟友了。

第613章、請誰跳第一支舞?

這下眾人的視線就轉移到了秦縱橫身上,等待著他的表態。

選擇幫秦洛說話,那樣勢必會得罪太子。而且,以他和秦洛倆的關係,也實在沒有必要這麼做。

選擇太子,那就等於是和秦洛聞人牧月等人為敵。會讓聞人牧月對他的觀感變差,然後加大他追求的難度。

秦縱橫握著手裡的杯子,笑著說道:「我不瞭解內情,所以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再說,這是太子和秦洛的私事,我一個外人也不適合摻和。不過,我還是希望事情能夠友好協商解決。」

兩不相幫。這就是秦縱橫交出來的答卷。

有的時候,不站隊往往比站隊的後果更嚴重。站隊的話,得罪一方,卻能夠贏得另外一方的歡迎。但是,如果不站隊的話,就把兩方都給得罪了。

「哼。虛偽。」王九九絲毫不掩飾對秦縱橫的惡感。她討厭這種沒有骨氣沒有立場的男人。

秦縱橫笑笑,也不以為意。小女孩兒的感觀世界還是太單純了。

皇千重看著秦縱橫,好一陣子後,突然間笑了起來,說道:「好吧。我給牧月一個面子,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存景,給蘭亭打電話,就說我不準備起訴雷耀陽了,把他放了吧。」

「好的。」鄭存景答應著,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牧月,這樣做你還滿意嗎?」皇千重看著聞人牧月問道。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對聞人牧月的態度有些特別。

「謝謝。」聞人牧月說道。

「不用客氣。」皇千重大度的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去招待其它的客人了。」

等到皇千重的身影走遠,秦洛才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何必向他低頭呢?」

「做人要懂得屈伸。應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不是示弱,是智慧。」聞人牧月告誡著說道。「被槍口指著的時候還不知道投降的人才是傻瓜。」

「———」秦洛詫異的看著聞人牧月。他怎麼也想不到,以聞人牧月的性格會說出這樣的話。

按道理講,這種話自己是自己對她說的才對吧?

如果秦洛和聞人牧月一起被綁匪綁架了,綁匪拿槍指著他們的腦袋說把你們的身體給我,我就放過你們——先屈服順從的那一個一定是小受男秦洛同學。

「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進這件事情。」秦洛說道。聞人牧月是商人,他擔心她因此得罪了太子,給她的生意帶來影響。太子本人不足道也,但是在他身後站著太多厲害的人物了。

「原本我也不打算讓你參與進我的事情裡面。你也進來了。」聞人牧月說道。

「主要還是為了爺爺報仇。」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秦縱橫,說道:「不過,看來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爺爺不是我害的。」秦縱橫一臉誠肯的解釋著說道。

「我也希望是這樣。」秦洛說道。

正在這時,會場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明亮的大燈突然間熄滅,只有角落裡的一排排小燈散出發昏黃的光輝。

但是,在曖昧朦朧的空間裡,卻有一處亮的耀眼。從天花板上投射來一束強烈的光芒把大廳的水晶T台給照射的如白晝一般,防滑的紅毯如一條蜿蜒伸展開來的長蛇。

一對俊男靚女正走上紅毯,男的就是今天晚上的男主角皇千重,挽著他手臂的女人則是當年的燕京第一美人他的母親洛莘。

無疑,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這一對母子的身上。

皇千重上台後便退到了一邊,站在了他的母親洛莘之後。倒是洛莘跨前一步,大方得體的站在了話筒面前,丰神冶麗的環視四周,如君臨天下的女王。

氣場。

這就是女人身上的強大氣場。

秦洛認識的眾多女人中,只有兩個女人有這樣的東西。一個是聞人牧月,另外一個就是台上這個都好幾十歲了還保持著青春俏麗容顏的老妖婆。

只不過,聞人牧月性子清冷,任何時候都給人強烈的壓迫感。而她的性子相對柔和一些,為人處事也更為低調一些。平時看不出來,當她想要表現出來的時候,這種東西就出來了。

相比較而言,後者比前者更加的恐怕。前者乍一見面就讓人提防,而後者卻讓人防不勝防。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洛莘一開口說引用了前人的句子。「你們都是年輕人,我老了。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洛莘。」

嘩啦啦——

像是有什麼人指使或者是哪個托兒在後面鼓動似的,眾人突然間拍起手來。

大家鼓掌的時候,洛莘便安靜的站在哪兒,臉帶笑意的看著眾人。不急不躁,風風韻韻。

等到掌聲稍微停歇,洛莘才再次開口說話:「好多年沒有站出來了,也忘記在這樣的舞台上應該怎麼發言。但是,很多年前我也和你們一樣,為了名譽或者利益和許多優秀的人聚集在一起。」

「名譽和利益都是好東西。這不骯髒,只有使用它的人骯髒。追逐它們也並不丟人,只有心生卑微者才覺得丟人。我喜歡看到有理想有野心的年輕人,因為他們正努力的在這個浮澡健忘的世界裡留下自己的印跡。」

洛莘轉過頭,看著站在身後的皇千重,說道:「還好,我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人。我很欣慰。」

「今天的主角是他,今後的主角是你們。我只是做為皇千重的母親和你們的長輩站上來感謝你們關注千重的健康,並且歡迎你們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

嘩啦啦——

掌聲再次響起來。這個女人的講話還是挺有煽動性的。至少聽起來不會覺得煩悶和言之無物。

而且,做為一個孩子的母親,她的有些話稍微出格,卻並不讓人覺得驚訝和唐突。

「當年的燕京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白破局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你覺得她和你比怎麼樣?」

「在台上,她比我厲害。」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哈哈,你的意思是說在台下的時候,就是你比較厲害了?」白破局抓住聞人牧月話裡的玄機問道。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

以秦洛對她的瞭解,當她不回答某一問題的時候,基本上就等於默認了。

「還是不要小瞧了她。」秦縱橫笑著說道。「她年輕的時候也曾風靡無數英雄。即使到了現在,也仍然有很多人對她念念不忘。燕京第一美人的芳名不弱現在的牧月。只是自從亡夫後,就很少出來露面了。」

洛莘說過幾句開場白後,就把自己的兒子推上了前台。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智慧的母親,她以燕京第一美女的身份出場,也無非就是給自己的兒子做綠葉罷了。

皇千重對著母親感激的笑笑,然後走到了話筒面前。他沒有掃視全場,也沒有注視場裡的任何一個方向。而是眼睛低垂,逕直的對著話筒說道:「在場的大多數都是我的朋友,也有礙於面子不得不來的對手。無論你屬於那一種,我都希望你能在今天的晚宴上有所收穫。」

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是人群中的焦點。無論他說什麼,全場只會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因為身體原因,我離開了四年。」皇千重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看起來很舒暢的模樣。「這四年裡,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去,赤裸裸的來去無牽掛。人生無常,只須快意恩仇。」

「不錯。我這次回來就是報恩的。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當然,我也記仇。一個人倘若連仇恨都忘記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希望當我再一次不得不離開的時候,我不欠別人任何東西。我也不喜歡別人欠我什麼東西。」

「我不希望你們走在我的前面,我不喜歡跟從。我也不希望你們走在我的後面,我不願意領導。我只希望你們站在我的身邊,像是兄弟一樣的去享受,也去戰鬥。我希望能夠成為你們的朋友,前提是你們願意交付自己的友誼。」

皇千重對著台下微微鞠躬,說道:「再次感謝你們的到來。也希望今天的美酒和點心能夠符合你們的胃口。祝大家玩的開心。」

嘩啦啦——

掌聲如雷。很難想像,這些驕傲的公子哥和矜持或者假裝矜持的名媛淑女們竟然能夠拍出這麼洪亮的聲音。

等到皇千重從水晶T台上走下來後,燈光一換,然後室內的音樂響起。

晚宴是賓客交流的場所,也是放鬆休憩的場合。

現在,是跳舞時間。

不少紳士都主動邀請了身邊的女伴跳舞,一對對般配的或者很不般配的男女滑向了舞池。

可是,秦洛卻為難了。

他身邊有三個女性。

當然,虎妞可以完全忽略。不是因為她不是女人,而是因為她不是自己的女人——

按親近關係,他應該邀請王九九才對。因為兩人患難與共多次,而且在巴黎同床共枕,甚至還有過一定程度的肌膚之親——

可是,自己帶著王九九走了,聞人牧月怎麼辦?

更糟糕的是,從來都沒有人教過他跳舞這種事情啊。

(PS:親愛的們,你們說讓秦洛同學邀請誰呢?)

第614章、你沒告訴我應該先邁哪只腳!

第614章、你沒告訴我應該先邁哪只腳!

秦洛不會跳舞。任何舞都不會跳。倒是他在趕走馬威的時候,在街上看到他們跳過那種看起來很炫的街舞。那個舞雖然很複雜,可是以秦洛的功夫底子,倒是也能夠有樣學樣的模仿出幾個高難度動作。

在今天晚上這樣的場合,肯定是不適合跳街舞的。至於其它的舞蹈,秦洛就沒有信心嘗試了。

不過這樣也好。秦洛想,自己就裝懵扮傻誰也不請吧。省得冷落一個得罪一個要好的多。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秦洛的意料。

王九九看了看秦洛,又看了看站在秦洛身邊的聞人牧月,歎了口氣,對白破局說道:「白大哥,我們跳舞吧。」

「樂意之極。」白破局很紳士的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然後兩人牽手滑進了舞池。

秦縱橫正準備出聲邀請聞人牧月時,聞人牧月轉身嚮往休息室走去,連和人打聲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帥哥,我們跳舞好不好?」虎妞一臉花癡的對聞人照說道。剛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偷瞄聞人照。畢竟,還是有很多女人喜歡這種人比花嬌的花癡男的。

聞人照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出於良好的家庭素養還是讓他接受了這一並不美好的請求。

他微微鞠躬,然後牽著虎妞的手進入越來越熱鬧的大廳現場。

這下子,身邊的人都走空了,只有秦洛和秦縱橫兩人的激情無處安放。

仇煙媚遠遠的看著這兩個落魄男,卻沒有主動上前。當有人邀請她跳舞時,她順勢就答應了。

那邊的兩個男人,她誰都不想得罪。所以,她也就誰也不邀請吧。

這事關男人的尊嚴和榮譽,讓他們自己在哪兒耗著吧——

「大少,能請你——和我跳支舞嗎?」一個看起來很萌很可愛的小美女跑了過來,小臉緋紅,大大的眼睛有些躲閃卻又極度渴望的盯著秦縱橫。

秦洛不得不承認,全場的男人當中,除了自己以外,就屬秦縱橫最有女人緣了。就剛才站在一塊兒的那麼一會兒時間,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偷瞄這邊——當然,他也沒有否認這些女人的大部份視線都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

秦縱橫笑瞇瞇的看著她,小女孩兒的腦袋越發的低垂,兩隻手握在一起,有所手足無措的感覺。

很顯然,這個女孩兒出生很好的家庭,但是剛剛才到了涉足這種宴會交際場所的年齡。或許她從身邊的朋友姐妹當中早已經聽說了秦縱橫的大名,心中隱隱把他當做偶像或者白馬王子一般的人物。她終於鼓足了勇氣跑來邀請——

「快來一個御姐解救我吧。」秦洛在心中召喚道。連秦縱橫都有人要了,再沒人來的話,他就要顏面掃地了。

「好的。」秦縱橫伸手握住女孩兒柔若無骨的小手。「你很漂亮。」

「謝謝。」女孩子激動的說道,那一瞬間,她彷彿得到了無窮無盡的力氣。她抬起腦袋眼冒星光,看起來嬌嫩可口。

秦縱橫看了一眼秦洛,然後牽著女孩兒走進了舞場。

於是,秦洛成了一個人。

無比可憐的一個人。

非常可恥的一個人。

一個人。

人。

秦洛有片場的失神,然後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會跳舞,就算上去了不也要丟人嘛。

「我還是去找牧月聊天吧。」他對自己說道。這麼一想,心裡還確實舒服了許多。

「怎麼不跳舞?」黑暗中,一道銀色的魅影出現在秦洛的面前。

「不會。」秦洛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說道。他沒想到洛莘會在這個時候走過來。

她身上穿著一套銀光閃爍的衣服,所以外界越黑暗,她的衣服也越明亮耀眼。被一層銀色光暈包裹的女人,就像是黑暗森林中走出來的自然女神,縹緲、誘惑、空靈。

看來,她早就知道會有跳舞的環節,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女人的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天真,有些可愛,更多的是成熟女人的狡黠。

看到這微笑時,秦洛的心臟猛地緊縮,彷彿遭遇重擊。

「這一定是個妖精。」秦洛暗自想道。

「你也是燕京城很有名氣的公子哥了,以後參加這種宴會的場合非常多,怎麼可以不會跳舞呢?有時間的話,一定要找個舞蹈老師好好的教教你,快四、慢四、探戈,桑巴,這些舞都是要學會的啊。」頓了頓,女人伸出了手,說道:「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做你第一個老師。」

「這——」秦洛的腦海中突然間跳出了龍王掙獰恐怖的怒容。他是師父喜歡的女人,自己怎麼能陪她跳舞呢?

「看來你是嫌棄了?」女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又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

「不是——我只是——怕我沒跳舞的天賦。」秦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他總不能直接就說出自己的顧忌,說你是我師父喜歡的女人我怎麼能和師父共同摟著一個女人呢?

「沒關係。我會是一個好老師。」女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於是,秦洛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柔軟。溫暖。彷彿還帶著芬芳。

這芬芳他沒有嗅聞到,但他覺得就應該在哪兒。一定會在哪兒。

秦洛不是第一次牽女人的手也不是第一次摸女人的手更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摸——但是,卻是第一次這麼的緊張這麼的慌張。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處男。

可是,皇天厚土滿天神佛做證,他被林浣溪狠狠地按倒在床上被她粗暴的撕裂衣服的時候,他也沒緊張過啊。

「真是見鬼。」秦洛感覺的到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手汗。他擔心這樣的不健康表現會被這個老妖精認為是腎虛的表現。

要是自己下次再欺負了皇千重,她回去安慰兒子時說「有什麼好委屈的?你和一個腎虛的傢伙有什麼好爭的」,皇千重那貨會不會笑破肚皮不知道,但是,自己受冤枉是一定的了。

洛莘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看出了秦洛的慌張。

她的嘴角微微一笑,有種很好玩的感覺。好多年了,久違了的感覺啊。

「摟住我的腰。」洛莘再次出聲指揮秦洛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秦洛伸手摸過去,入手處光滑柔軟,滑膩一片。不知道是這衣服布料的問題還是她本身的肌膚就保養的如此水嫩,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一把抓下去,就會受到自然萬物引力向下滑。

也很自然的,秦洛原本放在洛莘腰間的右手就滑到了她的臀部上。哪兒比較翹挺,有個阻礙物體,手就不容易再掉下去。

像是感覺到麻癢似的,洛莘扭動了一下身體。於是,她的胸部就情不自禁的在秦洛的胸口摩擦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無意非禮,但是——跳舞的標準動作是你應該把右手放在我的腰間,並且要微微用力的扶住我的腰。」洛莘說道。

「對不起。」秦洛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右手在沒有經過他大腦的許可下偷偷跑去耍流氓了。手往上一滑,就到了腰間。

「嗯。」洛莘的身體一顫,忍不住輕哼出聲。

她讓秦洛把手放在腰間,卻沒想到他的手根本就沒有離開她的身體,而是沿著臀部向上滑過去。這樣的話,就不是無意非禮,而是有心調戲了。

這個世界只有兩個男人知道,她身懷寶器,身體是非常敏感的。只要稍微一觸碰便能夠產生很強烈的反應。

就在秦洛這個無心的動作下,她竟然產生了充滿罪惡的快感。

又有多少年,她沒有這種感覺了?

應該是亡夫之後吧——

心中有些亂,她有些惱怒的瞪了秦洛一眼,說道:「對待長輩可不能這麼失禮。」

「對不起對不起。」秦洛的手離開洛莘的腰,懸放在半空,說道:「我就說嘛我不會跳舞,好像也沒什麼天賦——要不,今天就不學了吧?」

「我們都站在這兒大半天了,卻突然各走各的,別人還以為——」洛莘有些氣憤這傢伙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假扮的白癡思維,說道:「別人還以為是我心胸狹隘,不能容人呢。不要緊張,你只需要聽從我的口號就好了。跳幾步後,你自然而然就會了。」

「這麼容易?」

「原本就不是困難的事情。」洛莘說道。

「那好吧。」秦洛再次把手放在洛莘的腰上,說道:「現在怎麼辦?」

洛莘一隻手握著秦洛的手,另外一隻手搭在秦洛的肩膀上,然後兩人的胸口對齊,眼睛平視,說道:「前進。」

秦洛大腳向前——

砰!

兩人的身體撞在一塊兒,要不是秦洛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可能會雙雙摔倒在地上。

「沒事吧?」秦洛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洛莘揉著被撞痛的胸口,說道:「我讓你前進——」

「我確實是前進的啊。」秦洛說道。他在腦袋中再次回想了當時的情況,他確實沒有後退。

「可是你應該先邁左腳才對。」洛莘說道。這男人怎麼一點兒常識都不懂啊?

「——你沒告訴我應該先邁哪只腳啊。」秦洛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是上來請假的!

今天連一更都沒有。這個——大家還是煽臉吧。狠狠的。

第615章、我也要娶燕京第一美人!

第615章、我也要娶燕京第一美人!

秦洛的腳踩在了洛莘的腳上,洛莘向後倒去時,被秦洛大力拉扯了回來。

於是,洛莘的整個人便撲進了秦洛的身上。香玉滿懷,入鼻處是淡若蘭花的清香。即便秦洛覺得這於情於理不符,也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洛莘粉臉通紅,眼眸含怒。多少年了,她的胸口都沒有被這麼大力的碰撞過。

胸口是疼疼的,那種痛感所帶來的酥麻傳遍全身,卻又讓她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甚至,她心中渴望這種程度的撞擊。

當然,也可以更加的猛烈一些。

「還要別人告訴你先邁哪只腳嗎?——我先退左腳的時候,你就邁右腳。我先退右腳的時候,你就邁左腳。這是常識。你連常識都不懂嗎?」洛莘面帶薄怒的說道。

她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份,或許還有些刻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就像是個小女孩兒在對自己的男朋友撒嬌——

「真是該死。」洛莘如此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態,暗自在心裡罵道。「克制。要克制。他是兒子的對手,也就是自己的對手。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拉攏和——迫不得已的打擊。」

「我不懂。」秦洛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會跳舞。也沒什麼天賦——還是不要跳了吧。我們退場。」秦洛說著就要離開。你生氣,我可不奉陪。你又不是我老婆。

「等等。」洛莘一把拉住秦洛的衣袖,說道:「這個時候不能退。」

說話的時候,她的態度無端的就軟化了許多。這種轉變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為什麼?」秦洛問道。

「音樂還沒有結束。我們卻提前退場——別人會妄加猜測。」洛莘解釋著說道。「這是燕京。燕京的水到底有多深,你應該是清楚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落入有心人的眼裡,都會被無限的放大和深化。我們沒必要成為舞池中的異類吧?」

秦洛理解這種狀態,也認同她說的話。但是不喜歡洛莘和他說話時居高臨下的態度和把他當做土鱉的語氣——哪個土鱉願意被人罵土鱉的?

「我可以陪你繼續跳。但是——我真的不會。」秦洛說道。

「沒關係。我教你。誰也不是第一次就能夠學會的。」洛莘輕笑著說道。

說話的時候,她又伸手搭上了秦洛的肩膀。秦洛也不再小氣,很大度的摸上了她的屁股。

洛莘瞭解了秦洛小白到什麼程度後,再次教授起來便認真仔細的多,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都會提醒。秦洛也不是白癡,而且他還有很不錯的武術功底。所以這一次的配合還算默契,在洛莘的帶動和牽引下,秦洛也逐漸步入了『舞蹈』的境界。

這個小小的波瀾很快就過去了,燈光暗淡,秦洛和洛莘站的位置又不在舞場中心,兩人的短暫停頓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秦洛雖然很小心的避免,但是男女相擁在一起跳舞難免會磕磕碰碰。而且秦洛還是個新手,也仍然會出現他踩到洛莘的腳或者邁錯腳撞入洛莘懷裡的事情。兩人也不以為意,認認真真的跳著這支舞曲。

只是和其它舞伴不同的是,兩人的眼神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偶爾碰到也很快移開。秦洛的精力大多都在應該邁那隻腳上,而洛莘的心神也神遊物外,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不過站在秦洛的立場上,摟著一個豐滿肉*彈跳舞的感覺還真是不賴。

至少,他現在沒有中途逃跑或者換人的想法了。

當抒情的音樂結束,燈光再次亮了下來。

洛莘很自然的鬆開了秦洛的肩膀,端莊艷麗的說道:「謝謝。」

「這句話應該由我說才對。」秦洛笑著說道。「你是第一個和我跳舞的人。」

「是嗎?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了。」洛莘抿嘴笑道。「你還真不是個好學生啊。」

「你也不是個認真的老師。」秦洛也反擊道。

「希望還有跳舞的機會。」洛莘對著秦洛微微躬身,然後轉身離開。

秦洛看著她窈窕的背景和一搖一擺的臀部,不由得把視線放在自己的手上。

「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還真是挺有彈性。」秦洛暗自想道。

回到聞人牧月喝茶的地方,秦洛說道:「你不上去跳一曲嗎?」

「跳。」聞人牧月點頭說道。

「和誰跳?」

「和你。」

「我學的不太好。」秦洛說道。「剛才就踩了別人的腳。還差點兒摔跟頭。」

「我知道。」聞人牧月說道。「我學的非常好。」

「———」

於是,當第二首音樂響起時,秦洛只得學著其它的紳士對著聞人牧月伸出了手。

聞人牧月沒有故作矜持和猶豫,很自然的把手放在秦洛的手心,然後兩人手牽著手走入舞池中心,並且主動伸手搭上了秦洛的肩膀。

這是全場最怪異的一對組合。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學究。而且動作生疏古怪,像是萬年古墓裡爬起來的殭屍在跳舞。

另外一個也沒穿禮服,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小西裝外套把她襯托的飄逸妖艷。這是一種揉合了男性和女性共通的美,剛柔並濟,華麗性感。

這也是全場最矚目的一對組合。

因為女伴是聞人牧月,因為這是聞人牧月的第一次處女秀。

以前,聞人牧月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也沒有人見識過聞人牧月的舞姿。

甚至有很多人懷疑聞人牧月根本就不會跳舞,或者說以她的性格是不屑於學習這些東西的。雖然做為一名名媛不會跳舞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就是有人這麼認為。

但是,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她不是不會跳,她只是拒絕和別人跳。

她的舞姿是那麼優雅那麼高貴,即便她在和人跳舞時也是不苟言笑的。臉上沒有愉悅或者痛苦的表情,只是專注認真的做著這一件事情。就像她平時工作時一樣的表情。

眼神堅定,步伐輕盈,女王氣勢籠罩全場。

秦洛引人矚目的原因不是他笨拙的舞步,也不是他古怪的衣服——而是,他是全場唯一一個和兩任燕京第一美人跳舞的男人啊。

智公子秦縱橫沒有這樣的艷遇,狂人白破局沒有這樣的機會,連太子皇千重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只有他,剛剛摟完上一任燕京第一美女洛莘,轉眼間就把現任的燕京第一美女和或許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小富婆聞人牧月給牽了出來。

貨比貨得扔,人會比會死人啊。

————

————

洛莘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皇千重正站在玻璃慕牆前看著外面一對對翩翩起舞的賓客。鄭存景站在他的身後,臉上的表情算不得好看。顯然,因為秦洛栽贓的事情他受到太子的訓斥。

看到洛莘進來,鄭存景和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輕聲離開。

洛莘走到皇千重的身邊,和他一起注視著外面輕歌曼舞的世界。

兩人都沒有說話的興致,和外面的熱鬧喧嘩相比,這個小空間靜謐的可怕。

良久,洛莘開口說話打破了平靜。

「做為主人。你應該出去請一位淑女跳支舞。無論是請誰跳都好。這是禮節。」洛莘說道。

「就像你邀請秦洛一樣?隨便邀請一個人?」皇千重譏笑著說道。顯然,他在屋子裡看到秦洛和他的母親跳舞的事情。

「至少在今天我不想和你吵架。」洛莘說道。

「我會出去的。」皇千重知道她生氣了,也沒有再去挑撥她怒氣的意思,說道。「但不是現在。」

「你的眼神三分鐘沒有轉動過了。」洛莘的視線也注視著皇千重追逐的方向,說道。

「我沒想過要去看別人。」

「我不希望你邀請的人是她。」洛莘勸道。她有些無奈。她的觀點總是和兒子的觀點是相反的。她認為可以做的,他不做。她認為不能做的,他非做不可。所以,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以辯論開始,以吵架結束。當然,她偶爾也會揚起巴掌。

「如果不是她,我就不跳。」皇千重瞇著眼睛笑道。「我不是舞男。我沒有去陪伴別人跳舞的愛好。」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聞人牧月早已經心有所屬。她喜歡的就是把她摟在懷裡的這個男人。」洛莘強壓著怒氣勸慰。「以前,你什麼時候見過聞人牧月主動陪男人跳過舞?她什麼時候和人摟抱過牽手過?她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是我們知道。他也知道——他只是裝傻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不同的人,為你做同一件事,你會感到天壤之別。因為我們在意的,往往不是人做的事,而只是做事的人。

當你有這樣的在乎時,你戀愛了。

「那又怎麼樣?」皇千重反問道。「當年你最先喜歡的也不是我父親,最後你還不是一樣嫁給他了?」

皇千重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父親能夠娶到燕京第一美人。我也同樣可以。」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你幹什麼?」洛莘追問。

「請她跳舞。」

第616章、不是我,就是你!

第616章、不是我,就是你!

聞人牧月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無論任何一樣事情,只要做了,便力求做到最好。工作如此,跳舞也如此。

不得不說,聞人牧月確實是一個高明的舞者。她從不出聲指導秦洛應該如何做,也不會糾正他的一些小錯誤。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用自己嫻熟的步伐來帶動著秦洛。

她進,便推著秦洛後退。她退,便拉著秦洛前進。

這是一個掌控力極強的女人,秦洛就像是她手中的一隻小木偶,被她給調擺耍弄的靈活逗趣美感十足。

於是,秦洛很快的便進入了聞人牧月的舞蹈世界。跟著她前進後退,摟著她旋轉飛舞,像蝶戲花,像魚兒游,兩人身體相貼,眼神平視,動作配合默契,遠遠看過去還真是有模有樣。

秦洛的技術也像是得到了飛速提高一般,他不再像是初學者,不像是第二次跳舞的小男人。不再踩腳,也不會撞入聞人牧月的懷裡。甚至在聞人牧月的逼迫下,他的男性自尊心受到了一點點傷害,他開始爭取索要男人對女人的主動權。

當音樂嘎然而止的時候,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燈光明亮,無數的人站在外沿對著兩人鼓掌叫好。

秦洛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很多人都自動退出了舞池,把中間部位留給了正忘情起舞的這對男女。

聞人牧月早就發現了人群的異樣,只是不動聲色而已。秦洛的心神放在了舞蹈本身上面去,反而忽略了周圍的變故。

這一曲,幾乎成了兩人的風騷獨舞。

面對大家驚喜的眼神和熱烈的鼓掌,聞人牧月淡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旁邊的休息區走去。倒是秦洛一邊表情微羞的笑著,一邊對著四周作揖。

這賤人倒是很享受這種被人擁護認可的感覺。特別是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牧月姐,你們倆配合的真好。」王九九跑到聞人牧月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就連一塊爛木頭都能在你手上被雕出花來。太厲害了。」

「你說的那塊爛木頭就是指我嗎?」秦洛恰好走過來,聽到王九九說的話。

「難道你還要懷疑嗎?」王九九笑瞇瞇的看著秦洛,打趣著說道。

「下一曲你和他跳。」聞人牧月對王九九說道。她對王九九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一點兒喜歡。她的性子冷淡,那是她不擅長表達。但是她喜歡王九九這種主動熱情的性格。

「還是算了吧。你們倆跳的那麼好,我就不拉著他上去獻醜了。」王九九擺手說道。

「九九姐,跳嘛。你跳舞也很好啊。你還是咱們大院的舞會公主呢。」虎妞知道王九九喜歡秦洛,所以在一邊鼓動著說道。第一支曲子結束的時候,她看中的花樣男聞人照便溜得沒影兒了。這讓她心裡難過了好一陣子,連跳舞的心思都沒有了。

「什麼舞會公主——加上你咱們大院總共才五個女人,其它的都是一群跳舞跟只大笨熊似的男人。我就是在咱們五個當中跳的稍好的那個——」王九九尷尬的解釋著說道。

「下一曲我們跳。」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

「這算是邀請嗎?」

「你還要懷疑嗎?」秦洛故意用王九九剛才鄙視他的語氣和話語來反駁她。

「好吧。」王九九把手放進秦洛的手心,說道:「我接受你的邀請。」

雖然晚了些,但是——總算是等到了。

兩人正在等著音樂響起,然後走進舞池時,便看到皇千重快步向這邊走過來。

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和他打招呼問好,他都是微笑著點頭,卻沒有停下來和誰多說一句什麼。更是忽略了其它女性邀請他跳舞的美意,逕直走到聞人牧月面前,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經過別人的提醒我才想起來,今天我是這場宴席的東道主。理應邀請一位美女跳支舞才對——牧月,不知道我是否有這樣的榮幸?」

說話的時候,他對著聞人牧月伸出了手。

這下子,全場人的視線都默默的或者含蓄的轉移了過來。他們都看出來了,皇千重原來真正喜歡的女人是聞人牧月。

他的母親是當年的燕京第一美女,現在又想泡現任的燕京第一美女。這個男人還真是貪婪啊。

不少人又習慣性的四處搜索秦縱橫的身影,想看看此時他是什麼樣的表情。畢竟,智公子追求聞人牧月是圈子裡人盡皆知的事情。而皇千重在這個時候邀舞,不是當眾要和秦縱橫搶女人嗎?

可惜,秦縱橫像是能夠未卦先知一般的逃避到一個別人難以看到的角落裡。

紅顏禍水。每一任燕京第一美人身邊都是血雨腥風爭的頭破血流啊。最後花落誰家,還真是不得而知。

按照正常的思維講,東道主邀請,一般女人都是難以拒絕的。這和喜歡不喜歡沒有關係,只有禮節需要。

再說,剛才皇千重答應放了雷耀陽很明顯是看在聞人牧月的面子上,聞人牧月也欠了皇千重一個人情。這個時候拒絕,實在是有些不盡人意。

如果聞人牧月是個普通女人有著普通女人思維的話,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了。

可是,她是聞人牧月——

「對不起。我每次舞會只跳一支舞。」聞人牧月輕聲說道。沒有掩飾,就這麼赤裸裸的拒絕了。「我想,她們會很樂意陪你共舞的。」

聞人牧月說的『她們』是指宴會現場其它的女人,那些剛才被皇千重忽略的女人。

皇千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卻也沒有變的憤怒,難堪或者紫紅。

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似的,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平靜的認真思索的表情。

良久,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尊重你的習慣。今天我來晚了一步,下次不會了。」

說完,便乾脆的轉身離開。

王九九拉拉秦洛的手,說道:「這下你可以放心的陪我跳舞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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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場所的抽煙室大多數都是男人聚集的場合,鮮有女人會出現在這裡。

白破局過來的時候,抽煙室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有敬煙的,有幫忙點火的,然後一群人站在他周圍陪他寒暄閒聊。

大家都知道白破局是一個冒險家,喜歡去世界各地危險有趣的地方去尋找刺激挑戰生存極限。所以,大家的話題自然是圍繞著這些事情上展開。有人說他的某某朋友在東北老林獵了一頭大熊不過只有一百來斤沒有白破局獵的那只重有人說他小姨夫的二大舅的三兒子跑到越南老林裡去抓了十二條眼鏡蛇其中還有一對眼鏡蛇王還有人說他去三亞海灘游泳的時候看到一隻美人魚長著人臉魚身抱住親了幾口後不知道還能幹嗎就又把她給放了———

白破局知道他們講的大多都是道聽途說或者為了討自己的喜歡現場編撰的,但是還是很熱烈的和他們討論著。甚至他還心情大好的和這些人講述起自己的一些驚險經歷。

歡聲笑語,不時的傳來只有男人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爽朗笑聲。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狂人也不時常發狂,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嘛。

當秦縱橫走進來的時候,這次的快樂談話才結束。他們和秦縱橫打了招呼後,便一個個的離開了抽煙區,把這空曠的地方留給了這兩個特殊的人物。

「給我一根煙。」秦縱橫走到白破局面前,伸手討要。

白破局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了根煙遞過去,並且慇勤的幫他點著了火,說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煙嗎?」

「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抽上兩口。煙的好賴抽不出來,就是覺得這一呼一吐的,就讓心裡舒服一點兒。」秦縱橫以無比坦誠的態度說道。

白破局有些詫異的看了秦縱橫一眼,問道:「那現在呢?抽煙是因為心情很好還是心情很不好?

「心情很不好。」秦縱橫沒有掩飾,直言說道。

「凡事想開點兒。」白破局勸道。像是在勸慰自己的老朋友。「沒事的時候也出去走走。人總要培養一點兒愛好才好。你可能沒辦法相信,外面的世界真是太精彩了。你知道我人生第一次受騙是在哪兒嗎?」

「不是在燕京,也不是在龍蛇混雜的上海和羊城。是在一偏僻的小縣城,我現在已經忘記它叫什麼名字,但是,我確實被一個面相忠厚老實的老頭子給騙去了二十塊錢——現在想起來還是記憶深刻啊。原來受騙的經歷也這麼讓人回味。」

秦縱橫大笑,說道:「還真是羨慕你。竟然有這樣受騙的經歷。」

「你從來沒被人騙過吧?」

「沒有。」秦縱橫抽了口煙,搖頭。「只有被人冤枉的經歷。我不喜歡受騙,更不喜歡被人冤枉。」

「哦。」白破局也抽出支煙點燃。「人活著,這兩種事都在所難免。」

「是啊。」秦縱橫說道。「只是,你準備讓我幫你背多久的黑鍋?」

「你懷疑是我在陷害你?」白破局笑道。

「別人不相信,但是我相信,這些事不是我做的。」秦縱橫一臉認真的說道。「不是我,就是你。」

第617章、斷子絕孫!

第617章、斷子絕孫!

說完這句非常肯定的話後,秦縱橫就沉默了。低頭抽煙,也不去看白破局的臉或者眼睛,像是已經無比堅定自己的判斷,也像是在等待白破局的辯解。

白破局也叭滋叭滋的抽煙,沒有辯解和否認的意思。

他不急,他也不急。兩個人全身心的投入抽煙,跟這特供的小熊貓就跟那西洋煙土一樣的有蠱惑人心的力量似的。

直到一根煙抽完,白破局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粗壯的指頭把煙紙按的咯吱咯吱作響後,才仰起頭看著秦縱橫,說道:「為什麼不能是聞人家族的人做的?為什麼不能是其它人?」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秦縱橫冷笑。

「可是,你知道又怎麼樣?他們不信。」

「不錯。他們是不信。」秦縱橫說道。「他們有兩個懷疑目標。一個是我,一個是你。或許還有其它的——更糟糕的是,所有的證據都對我不利。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樣收買無心和尚的,讓那老禿驢用自己的死來給你們圓局。可是我知道,這事兒不是我做的。我的嫌疑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你。」

白破局笑呵呵的看著秦縱橫,說道:「我不在乎你怎麼想,我只在乎他們怎麼想。要不,我站在你這邊?」

秦縱橫沒想到白破局會如此的直言無忌,認真的看了一會兒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說道:「你想讓我和聞人家族火拚,然後坐收漁人之利?」

白破局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傻,那你覺得牧月傻嗎?」

「比我聰明。」秦縱橫說道。

「所以,她明明懷疑你是兇手卻遲遲沒有向你動手的原因就是在防備白家。」白破局說道。「無論站在那一邊,白家終歸是要入局的。而白家的選擇,也就決定著這整場局的勝敗。至少,白家現在還有著自由選擇的立場。你沒有。」

「你不怕我聯合聞人家一起來對付你?」秦縱橫笑著問道。

「不會的。」白破局說道。「牧月不傻,她會記著現在的新債。聞人老爺子也沒老糊塗,他會揭開以前的傷疤。你沒有其它的選擇,只能被動的迎戰和被動的被選擇。」

「我會盡心解釋,也會避免和牧月的正面衝突。我想,事情總是會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秦縱橫說道。

白破局看著秦縱橫,說道:「我沒你聰明。這點兒我承認。但是你知道你哪一點兒不如我嗎?」

「我沒你坦誠。」秦縱橫說道。

「錯。是你比我虛偽。」白破局說道。「你整天說這些欺騙別人欺騙自己的話就不累嗎?當真一點兒就不累?你有沒有嘗試過講真話?有機會的話對著鏡子練習練習,那種感覺真是非常非常好。」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嘗試的。」秦縱橫並不理會白破局的譏諷,一臉平靜的說道。

「白家、秦家和聞人家三足鼎立,如果一直能夠保持齊頭並進的發展趨勢,那還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如果一方或者兩方滯後,就必然會出現問題——總會有一家會被吞併。不是白家就是秦家,或者聞人家——難道你心裡就沒有想過要吞併白家或者聞人家族?難道你就不想著一家獨大?」

「想不想,那是我自己的事兒。」秦縱橫說道。

白破局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秦縱橫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或許,最後的勝利者是你。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輸了二十多年。因為在你勝利之前的二十多年裡,我過的每一天都比你充實。我說出了所有想說的話,我心裡很爽快。你總是這麼的壓抑自己,不是成為變態就是成為精神病——希望你能夠成為後者。」

在秦縱橫凌厲的眼神注視下,白破局大搖大擺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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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不是多麼重要的人物,也不是主人特別喜歡的人物,所以,在晚宴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便準備離開了。

他走,王九九和虎妞自然也是要跟著走的。連聞人牧月也讓聞人照去和皇千重打了聲招呼,然後跟著秦洛一起離開。

「明天我在公司等你。」聞人牧月對秦洛說道。

「好的。明天我去公司找你。」秦洛點頭。他是聞人牧月的第一男助理,聞人牧月讓自己過去,肯定是有什麼事要和他商量了。

聞人牧月和王九九說了聲再見,然後便拉著聞人照的手鑽進了重重保護的豪車。

原本聞人照是不太想離開的,但是有虎妞在旁邊虎視眈眈,他也不敢多加停留,喊了聲姐夫再見,立即麻利的鑽進了車廂。

虎妞看了表情一陣黯然,但是想到自己的容貌身材,更多的卻是心酸無奈。

我無法控制我的長相,更無法控制的喜歡上你。

「九九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了。」虎妞很知情知趣的對王九九說道。「你讓秦老師送你回家吧。」

她知道王九九一直心念秦洛,所以想要給他們創造多一些獨自相處的機會。

王九九拉住虎妞的手,看著女孩子胖乎乎的臉上那純淨無邪的眼睛。

「九九姐,還有什麼事嗎?」虎妞被她看的毛毛的。

王九九伸手摟住虎妞,在她耳朵邊小聲說道:「我們都一樣。只不過我還在堅持,你一開始就放棄了。」

虎妞感激的抱著王九九,紅著眼眶說道:「九九姐,謝謝你。我知道我不夠好。」

「夠不夠好不是你說了算。是對方說了算。」王九九掐掐虎妞的臉,笑著安慰。「開我的車子回去。如果覺得委屈就抱著枕頭哭一場。每個女孩子都有抹眼淚的權利。」

「嗯。」虎妞認真的點頭。

等到虎妞開著王九九的紅色寶馬離開後,秦洛看著王九九問道:「她喜歡聞人照?」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王九九反問道。

「沒有。」秦洛說道。「聞人照長的挺不錯。」

「是啊。虎妞除了長相,其它方面都不錯。可惜啊——人往往是因為一些難以選擇的事情而影響了自己的一生。容貌、出生、還有愛情。」王九九深懷感觸的說道。

秦洛無話可接,就有點兒逃避這個話題,說道:「雷耀陽放出來了嗎?他既然答應了放人,總不應該再反悔才對。」

「放出來了。」王九九說道。「跳舞中途我接到了電話。他現在被人接到了一六零療養院。」

「傷得很重?」秦洛皺著眉頭問道。如果沒有受傷的話,也不會被放出來後直接送進了軍用療養院。

「有沒有時間?」王九九說道。

「走吧。去看看。」秦洛說道。「希望他們別越過做人的底線。」

王九九的車子給了虎妞,兩人只好坐大頭的車子過去。大頭去過療養院,對路程早已經熟悉。

車子剛進療養院停車場,便有一個黑衣男人迎了上來。顯然,療養院已經知道他們要過來。

黑衣男人徑直走到王九九面前,說道:「小姐。雷少在601。」

「601是重症病房。」王九九轉身向秦洛解釋著說道。

在黑衣男人的帶領下,幾人上了電梯進入六樓的01號病房。

房間裡還有幾個醫生在忙碌著,有的在清洗病人的身體和縫合病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拿著儀器在病人的身上照來照去的,還有人在舉著相機拍照。

腦袋上纏著紗布,看不清雷耀陽此時的樣子。不過從那紗布上殷紅的血跡來看,他這些日子沒少受委屈。

「傷得怎麼樣?」王九九問道。

「沒有生命危險。」負責這次手術的孫少方醫生把手裡的工具嵌交給助手,走到王九九面前說道。「只是——情況還是非常糟糕。」

「嗯?」王九九疑惑的問道。

孫少方指著雷耀陽的雙腿,說道:「兩條腿都打折了。剛才已經把病人送去拍過片,左腿還有康復的希望,右腿——怕是不能用了。」

王九九的眼睛瞇了起來,連聲音也變的冷洌了許多:「還有其它的嗎?」

「腦袋裡有淤血,可能是受到過鈍擊。不過這個不是大礙——身上的傷口和淤痕也沒什麼,塗抹些藥休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就是——」孫少方欲言又止,一幅不太好說出來的表情。

「怎麼了?」秦洛走過去問道。

「你看看。」孫少方走過去掀開雷耀陽的褲子給秦洛看,嘴裡還不停的說道:「太狠毒了。實在是太狠毒了。這些人——擺明了是要人斷子絕孫啊。」

秦洛看著雷耀陽下體處的血肉模糊,體內有難以抑制的憤怒和悲涼。

殺人不過點落地,何苦這樣的糟蹋別人?

雷耀陽算不得是個好人,當時也是他先被太子當槍使來挑釁秦洛的。可是,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嚴重了些?

「他媽的。」王九九一腳踢在牆上,忍不住爆了聲粗口。「他把雷耀陽閹了,我也要把他踢成陽*萎。」

秦洛抱住她,說道:「不能這麼便宜他。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

讓王九九那麼秀氣可愛的小腳去踢爆皇千重那髒兮兮的玩意兒,秦洛還真是捨不得呢。

(PS:原本想三更彌補一下罪過呢。沒想到我高估自己了。阿門。)

第618章、神針續根!

第618章、神針續根!

「還有救嗎?」王九九趴在秦洛的懷裡,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說道:「他畢竟是王家的人,這次也是因為幫我們才背叛皇千重的。你的醫術那麼厲害,連聞人牧月的蠱毒都能治好,能不能也幫忙治好他的——那個?」

秦洛驚訝的看著王九九,說道:「你連聞人牧月中蠱的事兒都知道?」

「當然了。」王九九說道。「燕京有什麼事能夠瞞住我啊?」

秦洛心想也是,以王家的情報網自然會對秦白聞人三家進行重點關注。當時自己抱著聞人牧月離開並且大罵聞人空等人的事情早已經傳遍燕京,一些消息靈通人士自然知道聞人牧月身患重症。但是,能夠知道聞人牧月是身中蠱毒的卻少之又少。

秦洛鬆開王九九,走過去扣住雷耀陽的脈息,說道:「他的下體處並不是徹底的閹割,而是以暴力手段給踢爛的。所以,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治癒的機會。當然——就是怕睪*丸組織損傷過於嚴重。那樣的話,就很難復原了。」

「那你快看看,那個組織有沒有損傷太嚴重?」王九九催道。看的出來,她確實是希望雷耀陽能夠康復的。即便她之前十分的不喜歡他,也不願意他受到這麼重的懲罰。

「你先出去吧。」秦洛對王九九說道。

王九九知道秦洛他們要去檢查雷耀陽身上那處少兒和陌生女人都不宜查看的地方,於是她乖巧的點頭離開。

「剪開他的褲子。」秦洛說道。

孫少方是軍醫,而且是有一定級別的軍醫。平時也是一個挺驕傲的人物,但是卻不得不對秦洛的話有著足夠的重視。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過王大小姐趴在他懷裡的情景啊。

王九九是什麼人?療養院院長見到她都得卑恭曲膝小心侍候著。知不知道秦洛是什麼身份,還重要麼?

聽了秦洛的話後,他趕緊吩咐道:「把他的褲子剪開。」

小護士點頭會意,立即遵從主治醫師的意見。拿醫用剪刀剪開了雷耀陽身上的睡褲。

秦洛走過去把褲子向兩邊撕開,這樣使雷耀陽的整個下體都裸露在眾人的視線下面。

哪兒血肉模糊一片,看起來像是一堆爛肉。這個位置不比其它,甚至都沒辦法包紮或者打石膏。

你見過哪個醫生把病人的小弟弟打石膏的?

上面塗抹著綠色的藥膏,看來醫生已經做過消毒和治癒工作。

「這種藥膏是做什麼用的?」秦洛問道。

「活血化淤,能夠快速促進傷口癒合。」孫少方解釋著說道。「送來的時候,哪兒還在滴血。這處傷口是新傷,看起來是送來之前才臨時補上去的。」

秦洛心裡暗怒。

肯定是皇千重逼迫自己道歉被拒絕,他懷恨在心又無可奈何,只好把這筆帳計在了雷耀陽身上。雖然答應了聞人牧月放人,可還是在他身上用了重刑。

秦洛點了點頭,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銀針,讓護士拿了酒精棉消毒後,一針紮在他睪*丸下面的藏精穴上。

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那堆爛肉動也不動,秦洛心裡有些難過。

他抽出銀針,然後再次用酒精棉消毒。

這一次,他沒有扎藏精穴。而是運用了太乙神針的觀音手針法去針刺他腹部的小丹田穴。

爛肉任何沒有動靜。

不過秦洛並不著急,也沒有立即抽針。而是繼續把體內的元神之力通過銀針給渡進去。

觀音手沒有燒山火那麼灼熱霸道,也沒有透心涼那樣的冰冷徹骨,它就像是觀音的手一樣溫和隨意,潤物無聲。

這種針看起來平靜無聲,可卻最是耗費力氣。通過秦洛的數次使用,發現使用觀音手時所需要用到的力氣是透心涼和燒山火的兩倍。是鬼敲門的一點五倍左右。

他不知道這是針法技巧使然,還是其它的什麼原因。但是太乙神針的五針,每一針都比前面一針所需要耗費更多的精氣神卻是事實。

秦洛現在掌握了太乙神針的第一針燒山火,第二針透心涼,第三針鬼敲門,第四針觀音手。至於《針書》和《太乙神針》扉頁所寫的有起死回生之效的第五針太乙針卻還沒有掌握。甚至他都不知道第五針是什麼樣的行針路線。

他所持有的秘本只有前四針的介紹和詳解,第五針只有介紹,卻沒有運針路線和詳解。有時候他也懷疑是不是就像是周星星電影《武狀元蘇乞兒》裡面的降龍十八掌一樣,第五針是前四針的總和——但是,針灸不比武術,他又如何能夠把前四針給總和了?

要知道,燒山火和透心涼根本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屬火性,一個屬水性,兩者不相融,又如何能統一?

鬼敲門和觀音手一屬死門,一屬生門,兩者的扎針穴位都是非常有講究的。鬼敲門不能扎生門穴位,觀音手不能扎死門穴位。秦洛甚至都不敢輕易的去嘗試。

用誰去嘗試?用什麼去嘗試?

不說是用人,就算是拿條狗,要是讓網民拍了視頻傳到網絡,那也是要背上一個虐待小動物的千古罵名啊。

隨著秦洛體內精力的輸入,雷耀陽裸露出來的腹部微微鼓起,肚子上有一條筋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微微凸現。

那條筋的顏色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清晰,最後都變成了紫紅色。看起來就像是用碳筆在肚子上劃了一條線一樣。

孫少方和他的幾名女助手對視一眼,眼裡都流露出欽佩的神采。

他們都是西醫,卻沒想到中醫竟然有如何神奇之處。

撲哧!

那縮成一團都看不到小弟弟在哪兒的爛肉突然間彈了一彈,像是被人拍過一巴掌的果凍在顫動。

「動了。」孫少方驚喜的說道。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他的小弟弟還能動,則證明他的睪*丸和筋絡血管都是暢通的。至少,還是有救治希望的。

如果一動也不動,那就真的沒有治療的意義了。

秦洛這才收針,把銀針抽了出來後,用酒精棉消毒再次裝了回去。

「還是有希望的。」秦洛說道。他對孫少方說道:「把上面的藥膏全都清理掉。」

「清理掉?」孫少方有些不解。這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人呢?

「是的。清理掉。」秦洛再次肯定。他從口袋裡摸出裝有金蛹養肌粉的瓶子,說道:「我給他塗上這個藥粉。這個功效更好一些,外皮的癒合速度也更快一些。這樣的話,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幫他續根。」

「用藥水清洗。」孫少方不知道秦洛瓶子裡裝的是什麼玩意兒。但是,他讓清就清好了。就算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那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不是?

他不傻。總是不會要和秦洛爭鋒相對的對著干的。這樣不是要搶著和別人擔責任嗎?

等到小護士用藥水清洗掉雷耀陽身上的綠色藥膏,秦洛便把金蛹養肌粉給倒了上去。一邊倒一邊心痛,心想,這次一下子就用掉三分之二的份額。剩餘的三分之一要幫離治療胸部上的口子,到時候自己手裡又沒有貨源了——看來還得找離再要一些金蛹磨粉才行。

塗抹均勻後,秦洛收好瓶子,對孫少方說道:「這上面的藥不要去掉。也不用換藥。讓它自己侵入肉體裡面去。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癒合,這幾天你們就先幫他清理其它位置的傷就行了。這兒就留給我吧——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暫時先不用管這個部位的傷口。到時候我會用銀針幫他疏通。不過,你們也要提防他萎縮和枯血枯精。那樣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了。」

「我明白。我會讓值班護士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們這個組的醫生也會輪流值班,一定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問題。」孫少方保證似的說道。

「辛苦你們了。」秦洛主動和孫少方握了握手,感謝的說道。

「太客氣了。還沒請教如何稱呼?」孫少方問道。

「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神的洛。」秦洛笑著說道。

「原來是秦少。」孫少方尊敬的說道。

「還是叫我秦洛吧。」秦洛說道。「你這麼叫我,有人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哈哈,那怎麼行——我就叫你秦先生吧。」孫少方堅持著說道。「秦先生少年英才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那一針可是很有名堂吧?」

「太乙神針的觀音手。」秦洛說道。

「太乙神針?」孫少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說道:「《針經》上的太乙神針?」

「是的。《針經》上的史料篇確實有對它的記載。」秦洛回答道。

「天啊。這真是太神奇了。」孫少方激動的說道。「我前些日子閒來無事才讀過《針經》,對裡面記載的各種神奇針技歎為觀止。沒想到今日竟然親眼得見針王之技——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華夏針技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初學而已。」秦洛謙虛的說道。別人若是不誇他,他心裡覺得很不自在。別人要是真心誇他,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秦先生在,他的命根子算是保住了。」孫少方肯定的說道。「據說太乙針有起死回生功效。死人都能醫活,更何況只是——出了這麼一點點問題。」

王九九聽說雷耀陽的命根子還有救,抱著秦洛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

第619章、腰子和腎!

第619章、腰子和腎!

秦洛知道王九九有這樣一個毛病:喜歡親人。

看到帥哥想親,看到才男想親,看到認真工作的男人也想親。於是,秦洛這個醫治病患時一臉認真的帥哥才男就被她親了又親。

王九九親了秦洛一口後,小臉激動的緋紅,眉飛色舞的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總算不用愧疚了,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雖然之前也沒覺得他是一個多麼重要的表哥,但是聽到他傷的那麼嚴重後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王小姐,有秦先生在,一定不會有事的。秦先生可是太乙神針的傳人。你之前也沒有知會一聲,實在是讓我們獻醜啊。」孫少方以貶低自己的方式在王九九面前抬高秦洛的能力。

這一招或許對秦洛沒用,但是對王九九卻絕對有用。

聽了孫少方的話後,王九九臉上的笑容盛也盛不住了。笑呵呵的說道:「孫主任,你也是醫學高手啊。凌笑的事讓你費心了,雷耀陽這邊後面還有很多事需要麻煩你呢。到時候我會請張院長好好的犒勞犒勞你。」

王九九所說的張院長就是這家一六零療養院的院長,在軍界大佬們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在這家療養院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由他犒勞孫少方總比王九九親自犒勞他效果好的多。

「王小姐太客氣了。謝謝王小姐和秦先生栽培。有什麼事的話儘管開口。我老孫也就是會這麼點兒力氣活。」孫少方笑呵呵的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值班護士和醫生。就不在這邊打擾兩位清靜了。有什麼需要的話,讓護士打我的電話就行了。我二十四小時候命。」

「謝謝老孫。」王九九很滿意他的態度,笑著點頭說道。

聽到王九九的稱呼,孫少方的一張瘦臉快笑成了狗尾巴花。

之前的孫主任雖然尊敬,卻還有些見外。一句老孫顯的不太尊敬,卻聽起卻親近的多,意思也就是說不會再把他當做外人。

在孫少方主動向王九九表忠心後,王九九立即投桃報李。軍人世家的孩子對政治這一塊的敏感度異於常人。王九九更是這方面的典範。

秦洛想,是不是讓王九九打理這個基金會太屈才了?她應該在軍界或者政界發展才會有更好的前途。

等到孫少方告辭離開後,秦洛和王九九再次進去看了雷耀陽後便離開了療養院。

進入市區,秦洛對大頭說道:「去三十八軍軍區大院。」

他準備先送王九九回家後再回去,總不好意思把她一個女孩子丟在路上。

大頭沒有回答,卻把車子拐上了去軍區大院的路上。

「開一點音樂。一點點。不要太大聲。」王九九把小臉靠在秦洛的肩膀上,對前面的大頭說道。

大頭沒有聽音樂的興趣。因為他是名保鏢,他需要隨時保持著高度的注意力。音樂會讓他的精神分散,也會影響他對外界環境的判斷。

秦洛也沒有聽音樂的習慣,因為——因為他不知道聽誰的音樂。覺得誰的歌都好聽,也覺得誰的歌都一樣。他的奶奶喜歡秦腔,有事沒事的時候喜歡哼上幾句,他倒是喜歡上了這樣的一種特殊的歌唱方式。悲涼,滄桑,那聲音彷彿穿越時空,歷經千年才落在地上落入耳裡。

於是,這輛車子上的音響設備幾乎都沒有用過。

王九九提出要求,大頭也不好反對。只好按了播放鍵,車子裡傳來一個歐美女歌手的聲音。

王九九小聲的和著,聽起來唱的還不錯。至少秦洛就不知道是王九九唱的更好聽還是那個歐美女歌手唱的更好聽。

「九九。」秦洛喊道。

「嗯?」王九九側過臉看著秦洛。

「和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王九九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換一份工作?」秦洛問道。

王九九沒有立即回答,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洛。

「你覺得我進入軍部或者政界會不會對你要做的事更有幫助一些?」王九九問道。她始終是站在秦洛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好像她自己就沒有喜好這種東西似的。

「你想做什麼?」秦洛問道。

「我進入軍部吧。」王九九說道。「爺爺一直想讓我進入軍部。可是我當年卻跑去學了中醫,爺爺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很失望的。」

「我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我身邊已經有很多能夠幫助我的人了。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你委屈自己。」

王九九彎著眉眼笑著,看著秦洛說道:「如果我不能幫你做些事情的話,我怎麼好意思留在你身邊?」

「我們是朋友。」秦洛說道。「這和能不能幫忙沒有關係。」

王九九固執的搖頭,說道:「每個男人都希望為女人擋風遮雨。女人也一樣。我能幫到你,我才會感覺到存在感。如果我什麼都不能幫到你的話,我自己也會想著離開的。」

秦洛沉默了。

這個還處於花季年齡的女孩子,這個有著美好的容貌和良好家世的女孩子,此時此刻,她應該盡情的享受戀愛和男孩子的追捧才對。可是,她卻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一個沒有說過甜言蜜語沒有送過玫瑰巧克力的男人,一個只知道收穫卻沒辦法付出的男人。一個不能給她承諾和未來的男人。

這對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九九-------」秦洛表情認真,正準備和王九九好好的談一談這件事情。

「停車。」王九九突然間喊道。她這一吆喝,一下子就把秦洛要說的話給打斷了。「靠在路邊停車。」

「怎麼了?」秦洛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肚子餓?」王九九笑著問道。

秦洛想了想,還真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他今天晚上原本就沒吃過什麼東西,又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消耗,肚子早已經空空如也。

「我們去吃燒烤吧。」王九九說道。「這邊是燕京著名的小吃一條街。有家小店做的燒烤很有名氣的。每天來吃的人很多,還要排隊呢。」

「好吧。」秦洛看到王九九興致勃勃的表情,不忍拒絕。他給不了太多,難道連這樣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大頭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秦洛和王九九下車。在王九九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家名字叫做朱老二脊骨店的大排襠門口。

果然,正如王九九所說的那樣,這是燕京最熱鬧最有人氣的小吃街,天南地北的小吃都聚集在這兒,給過來的客人充足的選擇空間。每一家店舖幾乎都是人滿為患,還有不少店舖門口排起長龍。

秦洛他們所在的朱老二脊骨店也是一樣,門口有好幾對情侶在等候著。那些男人在看到王九九的容貌時都很驚艷,但是在女朋友的眼神威脅下很快的就轉移開了。即便有少數不怕死的,在女朋友的追魂奪命掐下也服從了。

等到一撥客人離開,王九九眼明手快,快步跑過去搶佔了一張桌子。另外一對情侶晚了一步,嘟囔了兩句話無奈離開。

王九九也不理會,笑嘻嘻的對著秦洛招手。

在燈光的照耀下,女孩子的臉上滿是得意和驕傲。這小小的勝利讓她無比的滿足和幸福,就像是大勝一場的將軍凱旋回歸一般。

秦洛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沒辦法狠心拒絕王九九了,因為他沒辦法拒絕青春年少拒絕初戀這麼美好的事情。

王九九不是秦洛的初戀,林浣溪才是。可是,秦洛卻在王九九的身上體會到了這樣微妙的感覺。

林浣溪美嗎?美。

厲傾城美嗎?美。

聞人牧月美嗎?這是勿用質疑的。

可是,她們身上都沒有這樣純純的淡淡的真真的卻又傻傻的戀情。她們是冰山是火焰是女神,但是她們不是礦泉水不是雪碧不是可樂不是營養快線。

前者是奢侈,後者才是日常生活。

「吃什麼?我請客。」王九九把一張上面沾滿油膩的點菜單推到秦洛面前,說道。

「你吃什麼。我請客。」秦洛笑著說道。

哪有讓女人請客的?雖然秦洛同學經常忘記帶錢,可是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上會發生這麼荒謬可恥的事情。

「這是我的地盤。」王九九說道。「我經常帶虎妞來吃東西呢。」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似的,王九九伸手和忙裡忙外的一個中年女人打招呼,說道:「老闆娘,點菜。」

「喲,九九來了呀。咦,這個小帥哥是?——男朋友?哈哈,不得了不得了。咱們九九戀愛了。小帥哥吃什麼?今天我請客。」老闆娘一臉熱乎勁兒的說道,看起來和王九九很熟絡。

「十串雞胗。十串腰子——這都是給他點的。」王九九指著秦洛說道。「再來兩隻雞翅。一條烤魚。十串韭菜——嗯。我還有一根玉米和一條茄子。先上這麼多吧。對了,把你們的特色菜脊骨來一盆。」

白白胖胖的老闆娘走過來拍拍秦洛的肩膀,笑瞇瞇看著他,說道:「怎麼著?小伙子的腎不好?年紀輕輕的,這樣可不行。我做主了。腰子二十串,好好的給你補補。」

「我的腎很好。」秦洛一臉尷尬的說道。

是誰說以形補形的?是誰說吃了豬腦就能補人腦,吃了豬腰就能補腎的?

「你好她才好。」老闆娘很有經驗的說道。「她讓你吃腰子,證明她覺得你還不夠好。你就補吧。」

第620章、我願意陪你做個傻逼!

第620章、我願意陪你做個傻逼!

站在中醫的角度上來講,這個時間點吃這些油炸燒烤類的食物其實是非常不健康的。因為在晚上的九點鐘以後就是五臟的輪流休息時間,這些五臟就跟高級酒店的婊子似的,如果休息不好的話,它們也是會罷工的。

當然,就危險性而言,前者遠遠不是後者所能相提並論的。婊子罷工了還有五姑娘,五臟六腑罷工了你用什麼代替?

當然,秦洛不會傻乎乎的把這些都講給王九九。而且,做為中醫學院的一名學生,王九九自然知道這些簡單的道理。甚至她還知道女人是六髒六腑,比男人多了一髒那就是子宮。這玩意兒長在女人身上,但使用的大多是男人和蔬菜水果。

華夏國是個人脈社會,連吃頓燒烤也不例外。因為王九九和大排檔老闆娘有一些交情,所以他們這桌子上的食物就上得格外快一些而且份量也充足一些。

那些腰子啊雞翅啊茄子啊玉米啊什麼的烤的油黃焦脆的,看起來還真是格外的有食慾。也難怪那麼多人棄身體安全於不顧,在大半夜的跑出來尋食。美食如美女,沒有大毅力強心志都是難以抗拒的啊。

「多吃點兒腰子。」王九九取了根腰子塞進秦洛嘴裡,笑嘻嘻的說道:「老闆娘說了,你好她也好。——我這也是為林姐姐考慮,反正是和我沒什麼關係的。」

秦洛不太適應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餵吃食物,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女學生——於是,他順手接過那支串子,說道:「很少在這個時候出來吃東西。」

「我知道。」王九九點頭說道。「你的心智和生活習慣就不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倒像是一個活了好幾百歲的老和尚似的。你說你怎麼就能控制的那麼好呢?不應該吃的不吃,不應該做的不做,早睡早起,每天鍛煉身體,吃稀粥和蔬菜——反正我是做不到。」

「有些不應該做的事情,我也做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王九九難得這麼坦誠直白的誇獎自己。秦洛一直以為她更擅長說『我喜歡你』呢。

「這個我也知道。」王九九聰明靈慧的說道:「不就是招惹的女人多了點兒嗎?連我都羨慕你的桃花運——你說我要是個男人多好?以我這相貌這家世,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勾勾手指頭她不就得從了?」

「幸好你不是男人。不然的話也是個色狼。」秦洛聽她說的有趣,大笑著說道。

「嘿嘿。是的是的。」王九九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秦洛,用手勾起他的下巴,說道:「小妞,來給爺笑一個。爺重重有賞。」

「賞什麼?」秦洛害羞的問道。

「要什麼有什麼。」王九九豪氣干雲的說道。「就是你要入我王家的大門,我也允了。」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已經許配了好人家。」

「我呸。」王九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大爺看中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失手的。」

王九九還頗有演戲天份,那語言,那神態,那氣勢還真是像極了古時候那種帶著三五個奴才上街調戲良家婦女的富家大少。

秦洛愣了愣,硬是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兩人眼神接觸,然後相視而笑。

「不去做演員可惜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這人性子太直,可不擅長演戲。」王九九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能把這種無良大少演的那麼好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

「因為我想做個男人。」王九九苦笑著說道。「我小時候就想做個男人。看到電視裡有這樣的紈侉大少心裡特別的羨慕。於是就在大院的孩子們面前表演這一場戲。」

「女孩子也很好啊。怎麼想到要做個男孩子?」

「我們這樣的家庭,如果沒有個男人來接班的話,是很吃虧的——我們王家就我爸一棵獨苗,我爸就我這麼一個女兒,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我都應該是個男人——可惜,我卻是個女孩子。

「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兒也能頂半邊天。」秦洛勉強的安慰著。

王九九直直的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你怎麼說話越來越虛偽了?剛來學校的時候讓那群不學無術整天混日子打架的學生滾蛋時的氣勢跑哪兒去了?」

「———」秦洛為之一滯,久久的沒有答案。

是啊。他變了。從一個純淨友愛善良活潑的靦腆小處男變成現在這樣陰險腹黑狠辣奸詐的千人撲萬人輪的世俗大叔。

誰之過?

我本純良,奈何生活逼良為娼。

秦洛不後悔這樣的改變,因為他知道這是成長的陣痛。可是,他還是會懷念以前那種心無城府敢作敢為的行事風格。現在的自己,太謹慎小心了一些。

「站在女人的立場,我喜歡做女人。因為女人可以每天穿漂亮的衣服每天換一個髮型可以偷懶可以撒嬌痛了可以哭著喊出來幸福了可以大叫著表現出來。」

「可是,做為王家的後代,我真的希望自己是個男人呵。」王九九抓著一根玉米啃的無些沒滋沒味。「雖然我爺爺我爸他們從來沒說過什麼,他們肯定也希望我能是一個男人。因為那樣他們就可以放心的去培養我鍛煉我,以後把這個家族的命運和未來托付給我。可是,我是個女兒是個孫女,他們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寵著愛著——他們也難。」

「王家旁系的枝葉不是很茂盛嗎?」秦洛問道。

王九九驚奇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還調查過我們家的情況?」

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一時好奇,就找人要了一份王家的資料。而且,我也希望知道我的朋友到底有著怎麼樣神秘的背景。「

「嘻嘻,我沒有生氣。還很開心呢。」王九九笑著說道。「如果你都不願意瞭解我的話,那證明我做人真的很失敗。現在看來,不是我失敗,而是你太悶騷了——什麼事情都喜歡偷偷摸摸的來,從來都不表現在臉上。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的啊。」

「——不好意思開口。」秦洛一頭汗水的說道。這女人都用的是什麼形容詞啊?

王九九理解的點頭,說道:「不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這樣的家庭更是如此。我爺爺還健在,王家現在主要靠爺爺的嫡系撐著。我父親也算努力,所以級別也上去了——可是,一個家族的延續和發展不能僅僅看上一任現一任的情況。還要看下一任的繼承人素質。有些家族甚至很早就開始培養第四任第五任的接班人——那些位置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有了人在,才有與人競爭的機會。」

「我爺爺這一脈的人丁稀疏,所以,他把希望都放在我二爺爺和三爺爺的幾個孫子身上了。那些男孩子都被丟進了部隊,要麼去沿海要麼去邊界,還有去國外的,都有著很好的發展。倒是我進了醫學院,當時這件事兒還成為我堂哥堂姐們的笑料。」

秦洛沒想到這個一直直爽快樂的女孩子還有這麼無奈心酸的故事,她也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她難以做到的事情,她以為她真的就是公主,所有的快樂和財富都是屬於她的,衣食無憂,精神世界充裕豐富。

看來,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太少了。

「你覺得你會是一個好醫生嗎?」秦洛認真的看著王九九,問道。

王九九想了想,說道:「是吧。」

「為什麼?」秦洛問道。

「因為我知道病人需要什麼。我願意為他們做一些事情。」王九九很坦然的說道。確實,她的心地善良,不嫌棄,不放棄,是具備一個好醫生的資格。

「你不是。」秦洛否定著說道。

王九九的小臉一下子苦了起來,說道:「秦老師,不帶你這麼打擊人的吧?怎麼說我也是班裡的班長,要是讓小花他們聽到了非要笑死不可——」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告訴我,病人最需要什麼?」

「醫療的機會。醫生的撫慰。認真的工作態度。」王九九回答道。

「不是。」秦洛說道。「他們最需要的是醫術。能夠緩解他們痛苦治療他們疾病甚至救人於生死一線的醫術——這些才是最重要的。是一個好醫生應該具備的第一要素。」

「——那你覺得,我的醫術——很不怎麼樣?」王九九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秦洛會說出更加絕情的話。

「不算差。」秦洛還算是給她留了一點兒面子。「但是絕對不算好。你有資格成為一名醫生,但是你不能像我這樣——成為一方名醫甚至一代名醫。」

王九九無奈的靠在椅背上,歎息著說道:「好吧。秦老師,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直說吧。我扛得住。」

「醫人體是小治,醫人生才是大治。」秦洛一臉認真的看著王九九,誠肯的說道:「善良。忠誠。這些都不能讓你成為名醫,也不能讓你成全自己的理想——如果你願意改行,放棄醫治人體,去醫治人生,給患者醫療的機會,給他們全行業醫生的撫慰和認真的工作態度——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王九九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接著,撲哧的大笑出聲。越笑越激烈,最後都喘不過氣來。

「秦老師——你——你太可愛了——這樣的理想——要是說出去的話,會被人笑死的。」

秦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說道:「我知道。有一大半人會以為我瘋了,另外的一小半認為我是個傻逼。」

「不過,我願意陪你做個傻逼。」王九九趁機握著秦洛的手,說道。

那一刻,秦洛不確定王九九是遵從自己的理想還是想趁機揩油。

但是,那個時候的王九九,真的好美好美。

(

第621章、出門帶保鏢的人,你們傷不起!

第621章、出門帶保鏢的人,你們傷不起!

人都擅長追逐美好的事物。和情色無關,和本性有關。

秦洛不是一個喜歡被人佔便宜的人,所以,當王九九很不矜持的在他手上摸來摸去的時候,他也就順勢握住了王九九的手背,說道:「雖然這樣的話聽起來很欣慰,證明這個世界上還有和我一樣願意做個白癡的人。可是,每次有人這麼說的時候,我都會有種把人帶進火坑裡的感覺。就像做個好人還真是件愚蠢的事情。」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王九九還沒有發現秦洛手上的一些小動作,她還天真無邪的以為那是秦洛的自然反應。當然,就算她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揭穿。

在性*愛的戰場上,攻和受誰會更享受一些?

早就有物理學家給我們提供了參考答案: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簡單直白些來說就是,秦洛和王九九都享受這樣的狀態。反正拉拉手也不會懷孕。

「如果在保證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能夠為大家做些事情,何樂不為?」王九九接著說道。「西方人害怕死後下地獄,所以他們不敢在生前做太多壞事。是神在約束他們的行為。東方人不信神也不信佛,他們卻信奉面子。沒有人能夠拒絕青史留名這樣的誘惑——所以,沒有誰是天生下來就願意做個壞人的。雖然做壞人比做好人輕鬆的多也容易的多。我會有這種思想是受到你的影響,你的思想又是受到誰的影響?」

「我爺爺。」秦洛笑著說道,眼裡不無驕傲的神采。「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

「嗯。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他。」王九九看著秦洛說道。像是在承諾,又像是在等待秦洛的答案。

「他在燕京。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他一定會喜歡你的。」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王九九知道爺爺在燕京,他之所以還說出來的原因是因為——王九九希望他能夠提出邀請。

今晚的宵夜兩人吃的不多,但是卻說了不少。而且有些話題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涉及過的,所以談興方濃。

可是,不合時宜的聲音卻突兀的響起。

啪!

是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的聲音,隨著這一大力的掌聲,桌子上的碗碟和啤酒瓶被震的叮噹作響。還有兩瓶酒滾落在地上摔破了,帶著小麥味的酒香四散瀰漫開來。

「老闆娘,我們要的腰子好了沒有?」一個白臉男人喊道。男人長的高高瘦瘦的,頭髮削成了長碎,眼睛狹長,看起來有幾分帥氣。身上穿著一條黑色的T恤,凸現出手臂和胸口結實的肌肉。

至少從體型上看起來,要比秦洛壯觀了不少。

「來啦來啦。」胖乎乎的老胖娘笑呵呵的跑了過來,說道:「小帥哥,你要的腰子一會兒就好。很快。很快就給你上來了。」

她一邊討好的和年輕人應承著,一邊拿著拖把去掃地上的玻璃碎碴。打開門來做生意,哪能沒有一點兒磕磕碰碰的?

啪!

沒想到年輕人根本就不聽勸,而是一巴掌煽在了老胖娘白白嫩嫩的臉上。

老闆娘的那張如發酵麵團一般的白臉上出現了一個紫紅色的掌印,猶如畫上去一般的清晰。

「你他媽當我是傻逼呢?快?快半個鐘頭了還沒端上來還叫快?」接著,打人的年輕人指著秦洛和王九九罵道:「他們比我們後來,為什麼比我們先上?他們是你親爹親媽呢,你這麼侍候著?」

「他們是熟客。打電話定了座的——」老闆娘畢竟是個活絡的生意人,這一巴掌也沒有把她的腦袋打懵。為了討口飯吃,還忍著委屈和屈辱和人解釋。

「放屁。你當我沒聽見?他們來的時候東西都是剛點的,你們先給他上不給我們上——怎麼著?是看不起我們兄弟沒錢?」男人陰笑著說話的時候,他那一桌子上的五六個兄弟也一起叫囂起來。

「真是狗眼看人低。」

「和他囉嗦什麼?三分鐘不端上來,把他這破店砸了——」

「三分鐘?一分鐘送不來我就和他們沒完。他奶奶的,吃頓宵夜還被人鄙視——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過那桌子上的小妞倒是挺正點的。不知道一晚上得多少錢——輝哥,你上去問問?」

「我上去問價,她今天晚上自然就是要陪我了。還有你們的份?」白臉男人笑著應道。顯然,他就是別人口中的『輝哥』。「不過,這個小白臉倒是細皮嫩肉的。你們有誰喜歡的?可以免費送給你們玩玩。」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秦洛想,我沒招誰惹誰啊,這事兒怎麼就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看到那些人打老闆娘,王九九就已經很憤怒了。又聽到他辱罵秦洛和自己,王九九就忍無可忍了。

她一把推開椅子站起來,指著那很有潛力做小白臉的男人罵道:「你是吃屎長大的,嘴巴這麼臭?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哎喲,這小妞還挺辣。我喜歡。」白臉男人大笑著說道。

他的眼睛淫邪的盯著王九九的胸口,說道:「身材也正點。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不錯不錯。我喜歡。這樣吧,如果你來陪我們弟兄喝上幾杯,今天這事兒也就算了。不然的話,我的這些位兄弟要砸店,我可是攔不住的。」

王九九冷笑著說道:「給老闆娘道歉,賠償醫藥費。不然今天老娘和你們沒完。」

「當然要沒完了。」白臉男人大笑著說道。「我們要沒完沒了,做完一次再做一次才好嘛。」

砰!

秦洛拎起他剛才坐過的椅子就砸了過去,那白臉男人的動作也夠快,伸手想要攔截秦洛的攻擊。

可是,肉掌怎麼可能是鐵器的對手?

於是,這一砸之力竟然把白臉男人給打的向後跌倒,身體壓翻了兩個好友後才翻滾在地上。

秦洛沒有就此罷手,而是乘勝追擊。又拎起了王九九的椅子砸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把椅子當做一次性武器丟出去,而是用椅子做武器一次又一次的砸下來。

秦洛真是恨極了這小子的這張賤嘴。自己都沒好意思吃王九九的豆腐,他竟敢有這樣的想法——

白臉男人唉嚎不已,坐在地上不停的翻滾閃躲,模樣狼狽之極。

「你們都他媽站傻了?還不快過來幫忙——」白臉男人一邊躲閃一邊大叫著呼喚朋友過來助戰。

他的其它幾名夥伴這才反應過來,各自舉著椅子就朝秦洛衝了過來。

王九九哪肯讓秦洛腹部受敵,端起桌子上的盤子就蓋了出去,一下子打在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光頭的男人。

雖然盤子裡的食物已經沒有熱氣,可是上面薰蘸著的辣椒以及油水還是讓他的眼睛很是難受。丟下椅子抱頭痛呼,人也失去了方向感。

另外兩人停頓了一下,然後便有一人舉著椅子過來攻擊王九九。

王九九手無寸鐵,不能和他近身博鬥,只好沿著桌子轉圈圈。

匡!

追打王九九的男人怒了,一腳把桌子給踢翻了。

神奇的是,那踢飛出去的桌子在快要落地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

它停在了半空,像是突然間失去了引力一般。

一個小男人出現在王九九的身邊。他用一隻腳站地,另外一隻腳高高的抬起,用腳交挑著桌子。

那桌子上像是沾了膠水似的,在他的腳上竟然紋絲不動。

「小子,你是誰?」男人問道。

「保鏢。」大頭說道,他的腳猛地甩出。於是,那桌子便帶著呼嘯之風飛了回去。

砰!

桌子的桌板撞在男人的身上,他的身體凌空而起,跟著桌子一起向後面飛出去。

這一百多斤的人竟然被踢飛,可見這力道到底有多大。

有了大頭的參與,這場原本就實力相差懸殊的戰鬥更是很快的草草結束了。大頭每一次出手都會打暈一個人,白臉男人身邊的四五個小弟三下五除二就被他一人給解決了。

最後,秦洛和王九九根本就不再出手,而是和其它的圍觀群眾站在一起看熱鬧。

「他好厲害。」王九九看著大頭的表現,說道。

「我要是個流氓,一定不會去得罪出門身後帶保鏢的人。」秦洛笑著說道。

「你又沒和他坐在一桌,誰知道你身後跟著保鏢啊?」王九九說道。

「是啊。所以我們才有熱鬧可看。」秦洛壞壞的笑著。

「九九,秦,真的是你們嗎?」一個充滿驚喜的女人聲音在耳朵邊響起。

紫色的眼影,艷紅的嘴唇,黑色的指甲,人在異鄉偶遇朋友的驚喜眼神。她的身上穿著一條白色上面繡有大片桃花看起來很是清雅脫俗的旗袍,和她的朋克妝容形成強烈的對比。即矛盾,又協調。一種很另類很誘人的美麗。

「娜塔莎?」王九九也同樣的意外。「你怎麼在燕京?怎麼會在這兒?」

「我說過,我會來燕京。因為我喜歡這個神秘的國家——我在對面吃東西。聽到這邊有人打架,就過來看看——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秦,你還好嗎?不要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嗎?」

「他還是不懂英語。」王九九笑著說道。「他一定非常痛苦。因為他震驚你的美麗,卻沒辦法把這種感受說出來。」

(PS:你們一定痛恨老柳的更新速度,恨不得把他叉叉OO了。真巧,我也是!!!)

祝大家愚人節快樂!

愚人節到了,我想編句謊話騙一騙大家。憋了半天沒憋出來。我太天真無邪了。。。

第622章、性不性感?

第622章、性不性感?

要知道,任何一個男人都對自己身邊的美女有專屬權。即便這個美女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們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你的。

當你花枝招展的走在大街上時,看到男人身邊同行的美女,會不會第一感覺就認為她是他的老婆女友情人二奶小秘助理生活顧問羽毛球教練?

或許真相只是他們是同事或者多年未見的同學。可是,誰在乎呢?大家仍然會對那個男人抱以羨慕或者鄙視,然後狠狠地在心裡罵一句『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在這個小夜市裡,秦洛就是人群中的焦點。因為在他身邊站著兩個絕色大美女。一清純一妖艷一高挑一豐滿一華夏人一國外妞一個胸部大另外一個胸部也不小——

秦洛也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他聽不懂這兩個女人在嘰哩呱啦的說些什麼,可是,至少他是唯一一個能夠在站在這麼近的距離欣賞她們美麗的男人。

「秦怎麼會震驚呢?有你們這樣的美女陪在他的身邊,他早已經對美女有免役能力了。」娜塔莎?希爾頓漂亮的眸子笑嘻嘻的注視著秦洛,說道。

「在他眼裡,我可算不上美女。」王九九撇了秦洛一眼,哀怨的說道。

自己要是美女的話,他怎麼就從不動心?男人的忽略和無視是對女人自信心最大的打擊。

「哦。天啊。這真是太奇怪了。」娜塔莎?希爾頓驚訝的說道。「就算在我們西方人的眼裡,九九這樣的容貌也是美女。怎麼在你們華夏就如此不同呢?」

「哈哈。這和審美觀沒有關係,和人心有關係。」王九九很喜歡娜塔莎?希爾頓對自己的稱讚。一個極品大美女稱讚另外一個大美女,效果是要翻倍的。

假如是鳳姐稱讚王九九是美女的話,想必她心中會為此感到傷心難過。

娜塔莎指著地上的那些被大頭打倒的混混,問道:「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和你們發生衝突呢?我剛才看到你打架——好厲害。這是不是就是華夏功夫?」

「算是吧。」王九九驕傲的說道。「這是華夏國的軍體拳。華夏國的軍體拳是從詠春太極形意等幾種拳種綜合而來的最有殺傷力的拳術,算是華夏功夫的延續和發展。我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哦。已經很厲害了呢。」娜塔莎?希爾頓羨慕的說道。「有機會的話,希望你能夠教我一些。我要拜你為師。」

「還是不要拜我了。」王九九指指秦洛,說道:「你別看他弱不禁風的,像是我一拳都能把他打倒的樣子。可是他的功夫比我還厲害呢。你還是拜他為師吧。」

「我也看到他打架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可是,我不懂華夏語,沒辦法說出我的請求。」

「我可以幫你。」王九九笑著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九九,我很感謝你。」娜塔莎握著王九九的手說道。「現在要怎麼辦呢?你們要去哪裡?」

「可能要去一趟警察局。」王九九說道。她們打傷了這些混混,肯定是要跟著去警察局錄口供的。不然的話,這家燒烤店的老闆和老闆娘會有麻煩。

而且,王九九還要給他們一些威脅,讓他們放棄報復的心思和打算。

「哦。那我們明天再見吧。我也要回——啊,小心。」娜塔莎突然間向秦洛撲過去,然後一把把他往後推去。

砰!

娜塔莎的腦袋一痛,頭上挨了重重一棍。

原來,在大頭忙著審問那幾個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時,人群中竟然還混有他們的同黨。

那個同黨倒也聰明,沒有不知死活的跑進去參戰。而是一直混在圍觀群眾當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秦洛和王九九身後。

他剛才看到秦洛和王九九出手打傷自己的同伴,他知道這一對狗男女和那個一拳就能打倒自己同伴的半大小子是一起的。

他要報復。

沒有膽子去報復大頭,只好選擇這兩個稍弱一些的下手。

他原本想這一擊打在王九九身上的,畢竟,女人的身子骨弱,這一棍能夠給她的身體最大的傷害——

「男人可以用棍子傷害女人。但不是這根棍子。」他忘記這是那個花中前輩說的這句話了,但是,他在出手的那一刻卻改變了主意——

棍子舉起的弧度和擊打的方向都發生了變化,原本是要打王九九的腦袋的,後來轉向了秦洛的脖頸。

如果打中他的後腦勺的話,秦洛就不會再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丟倒棍子就跑,穿過人群轉兩條巷子就是夜市。那兒是賣衣服和小商品的步行街,人潮湧動,水洩不通,他們不可能在哪兒再把自己揪出來。

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外國洋妞卻用眼角瞄到了他的動作。而且,她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怕死的西方人,竟然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體幫秦洛擋下這一棍。

「糟糕。」三角眼愣了下後,丟掉棍子轉身就跑。

他要按照自己在腦袋中構思的計劃來逃脫,先穿過人群,然後轉兩條巷子——

砰!

槍聲響了。

他抬起的腳步突然間失力,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更悲劇的是腦袋先著地,門牙都被摔掉了好幾顆。

他的小腿中槍了。槍口在汩汩流血。他伸手摸了一把,一手黏稠的鮮血。然後大叫一聲拉開了慘呼的前奏。

大頭提槍走了過來,原本圍攏在秦洛和王九九身邊的圍觀群眾這才反應過來,啊啊叫著分散開來。膽大大的跑遠一些後又站定向這邊張望,膽子小的直接跑的沒影了。

大頭彎腰下去一把扯住三角眼的衣領,然後把他拖過來,和他的同伴丟在一起。

從三角眼閃電出手到大頭開槍打中他的小腿,這些動作都非常的連貫,中間沒有任何間隔。好像這就像是排練了無數次的劇本似的,而且每一個分鏡頭都用了快速播放。

在娜塔莎向前跌倒的時候,秦洛一把抱住了她的身體。

柔軟。滾燙。充滿彈性。

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香水,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當然,也許是她的身體在蠱惑人心,只是秦洛一時半會兒分不清楚這些而已。

「你沒事吧?你怎麼樣?」秦洛著急的問道。他雖然和她不熟,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別人是為了救他而受傷的。他理應表達自己的關心。

娜塔莎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是嘗試了幾次後,眼睛一黑,直接暈倒在秦洛的懷裡了。

「她怎麼樣?」王九九也關心的問道。

秦洛探了探她的脈博,說道:「沒事兒。就是受到重物襲擊的暫時性昏迷。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老闆娘報了警,警車呼嘯而來。在大頭向他們解釋了幾句後,這些混混全部被警察帶走。

秦洛抱著娜塔莎鑽進了車子,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人為難了。

這個女人現在熟睡不醒,他們總不能丟下她不管。可是,王九九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陣,也沒有找到酒店的房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她住在哪家酒店。

「要不,你把她帶回去?」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

「不行。」王九九搖頭。

「為什麼?」

「真的不行。」王九九說道:「我們院子裡一般人是不許留宿的。」

「我怎麼能留宿?」

「你不是一般人。」王九九說道:「再說,她還是個身份不明的外國女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一切好說。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這件事就會成為別人攻擊的耙子。」

「這麼嚴重?」秦洛詫異的說道。「我總不能把她帶回去吧?」

「你也不敢。」王九九取笑著說道。「要不,我們在酒店開間房間,然後把她送到酒店?」

秦洛想了想,也覺得這樣不是個事兒。酒店是公眾場合,他們一男一女帶著另外一個昏迷的女人去開房間——他是名人,要注意形象注意影響小心被狗仔隊偷拍被人八卦緋聞。

「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想辦法安置她吧。」秦洛無奈的說道。

「你可不能趁別人睡著的時候亂來。」王九九眼神詭異的盯著秦洛,說道。

「我是那種人嗎?」秦洛苦笑。

「誰知道你是不是中餐吃膩了,突然間想吃頓牛排呢?

「----------」

當秦洛敲開厲傾城的房間門時,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腮暈潮紅,羞娥凝綠。頭髮濕淋淋的垂拉在肩膀,不著粉黛卻美若天成。

一塊黑色的薄紗難以遮掩住胸口的飽滿,還有大片的雪白裸露在空氣裡,和曖昧的夜色發著酵,醞釀出足以讓人燃燒的火熱激情。

她的腹部和肚臍是完全赤裸的,下體是一條同款的黑色連褲絲襪。那呈魚網狀的網眼每一個都像是迷魂陷阱,讓人的眼光一掉進去就難以出來。

這像極了秦洛打開網頁時彈出來的一些非法網站,那些網站裡面的女人都喜歡穿著這樣的衣服,張*開雙腿擺出誘惑的姿勢,身體一聳一聳的,在胸部或者更加誘惑的位置有幾個紅字:點我,快點我?——

秦洛還記得那些衣服的名字:黑色迷情。

「性不性感?」厲傾城一臉媚笑,嬌聲問道。

第623章、致命的破綻!

第623章、致命的破綻!

王九九不願意接收,秦洛又不願意去酒店開房,所以他便想到要把娜塔莎給送到厲傾城這邊。

第一,她們在巴黎見過面,也算是熟識。

第二,她們都能講英語或者法語,有共同語言。或者說,她們有相同的語言。

第三,這兒安全,隱蔽。厲傾城是可以絕對信任的人選。

第四——沒有第四了。讓自己的女人幫忙做點兒事情還需要理由嗎?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厲傾城會以這樣的排場來接待他。很激情很澎湃很慾火焚身。做為一個正常男人,秦洛現在應該豪不猶豫的撲上去把她的衣服撕裂或者讓她把自己撕裂然後他們擁抱親吻撫摸*揉捏融合——

秦洛是正常的男人嗎?

是的。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他的懷裡還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做為一個不正常男人,秦洛現在應該豪不猶豫的把懷裡的女人丟在地上然後撲上去把她的衣服撕裂或者讓她把自己撕裂再然後他們擁抱親吻撫摸*揉捏融合——

秦洛是個不正常的男人嗎?

顯然,他並沒有想過要把剛才的救命恩人給丟在一邊去忙活其它的事情。

「性感。」秦洛嚥了嚥口水,說道。

「所以我才這麼穿。」厲傾城坦誠說道。她收起了媚態,看了一眼秦洛懷裡的女人,說道:「我還以為你會一個人來呢。」

「我給你打過電話。」秦洛說道。

「但是你沒在電話裡告訴我你會帶一個女人過來。」

「我怕我說了你就不讓我過來了。」

「你還真是聰明。我不喜歡讓陌生人走進我的屋子。而且是一個陌生女人。」厲傾城讓開身子,說道:「進來吧。」

秦洛無奈的想,或許王九九不願意帶娜塔莎回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謂的軍區大院國家機密都是她敷衍自己的幌子。

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奇怪,防備心理要遠勝於男人。一個男人住在自己的男性朋友家裡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男人也不會拒絕美女的半夜入侵。

秦洛抱著娜塔莎進屋,然後把她送到厲傾城家裡的空房間裡。他知道她們家有空房間,他還在哪個房間裡睡過,並且做了一晚上春夢。

「娜塔莎?希爾頓?」跟在身後進屋的厲傾城這才看清楚女人的臉。

為了營造那種溫馨曖昧的氣氛,外面的客廳只開了小燈,厲傾城沒看到秦洛懷裡的女人是誰。現在看到,便一眼認出來了。這樣容貌的女人,即便是個女人也難以忘懷。

「是啊。沒想到我和九九在在街上吃燒烤的時候會碰到她——而且,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秦洛把她放在床上,並且細心的幫她蓋好被子,說道。

「救命恩人?出了什麼事?誰想要你的命了?」厲傾城是個極其敏感的女人,聽到秦洛的話後,就立即快速敏捷的問出幾個問題。

秦洛便把他們在燒烤店吃宵夜時遇到的事情說了,厲傾城皺著眉頭說道:「不怕大人物的陰謀算計,就怕小人物的不合邏輯。他們那些人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你可別被那些人渣給傷到了。他們死不足惜,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厲傾城的思維就是如此簡單。愛的盼其永生,恨的咒其早死。而且,在她心中沒有什麼人人平等互尊互愛。對她來說秦洛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她不希望他出事。對她來說那些小混混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所以在她這兒就是『死不足惜』。

狹隘,卻惹人憐愛。

「我已經很小心了。出門就帶著一個超級保鏢,跟福布斯榜上的那些大富豪似的。」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真的不希望一直讓大頭跟在身邊。

他是一個喜歡自由和呼吸新鮮空氣的偽文青男人,不喜歡有人監督著他的一舉一動以及周圍的一切。

而且,大頭是他的朋友,他不想把他當保鏢使。

「只需要再給我一年的時間,你就能成為福布斯富豪。」厲傾城充滿自信的說道。「假如你願意出現在那個榜單上的話。」

「還是算了吧。「秦洛搖頭。「在醫術上出出風頭就夠了,就不要再在財富榜上出風頭了。。」

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你怕什麼?你的每一分錢都是乾淨的。每一塊錢的利潤都交了稅。」

「我不怕什麼。」秦洛說道。「我只是不喜歡麻煩。」

「隨你。」厲傾城說道。「過幾天思璇會過來。你有沒有時間陪陪她?」

「思璇要過來?」秦洛驚訝的說道。「她怎麼沒給我打電話說起這事兒?」

「大老爺。你現在哪裡管過公司的事情啊?公司有那麼多事情,有哪一次你是知道的?「

「再說,她這次不是來旅遊,是來出差的。我讓她過來,我們商討一下加大台灣市場的推廣力度以及向整個東南亞市場延伸的可行性方案。時間就是金錢,趁我們的金蛹養肌粉大火的時候,立即向全球的日化行業傾銷。我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去收購寶潔。」

「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的。」秦洛笑著說道。

「她沒事吧?」厲傾城指著床上的娜塔莎問道。

「沒事。就是腦袋受到重物敲擊有些震盪。在車上的時候我就已經用銀針幫她活血化淤。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很快就會好了。」秦洛說道。

「那就好。你跟我出來。」厲傾城說道。

「有事嗎?」

「有事。」

秦洛跟在厲傾城的身後走出來,剛剛關上娜塔莎的房間門,一具滾燙的軀體就投入了他的懷抱。

「摸我。」厲傾城親吻著他的耳垂,小聲的在他耳朵邊說道。

秦洛是個聽話的孩子,聽了厲傾城的話後,立即把手放在了厲傾城的屁股上。

「摸*胸*部。」厲傾城喘息著說道。「那兒最敏感。」

秦洛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厲傾城,雙手用力的揉捏著她身體上的每一寸柔軟豐滿之處。

很快的,摟抱在一起的兩人翻滾著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摸索了半天,秦洛沒辦法解開厲傾城那繁瑣又細碎的連褲絲襪。

厲傾城像是等不及似的,雙手一撕,便把褲襪的底部給扯開了一個大洞。

這一動作即有男人的粗暴又帶有女人的嫵媚,讓秦洛的身兒啊心兒啊的全跟著顫抖了。

他低吼一聲,把厲傾城推倒在下面,然後兩人的身體合二為一。

風停雨歇,兩人依偎著擁抱在一起。

厲傾城的身上肉多,壓在秦洛身上有種沉甸甸的充實感。所謂極品女人就是躺在下面可以做毯子壓在上面可以做被子,厲傾城完全符合這個標準。

「怎麼了?」秦洛問道。今天的厲傾城格外的瘋狂。比以前的幾次都要更加的瘋狂。

「好不容易才把這套惹火給穿在身上,總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厲傾城笑著說道。「再說,還有兩天我的經期就來了。」

快到經期的女人就格外的容易興奮。這不是流氓思想,而是女人身體的自然規律。

「惹火?」

「就是我身上穿的這個。」厲傾城指了指搭拉在她胸口的半片黑絲。因為秦洛用力過猛,這束縛胸部的黑絲也被他給撕成了碎片。

「名字挺不錯。」秦洛說道。比他以前看到的那個『黑色迷情』還要更有誘惑力一些。僅僅是一個名字,就給人熱氣騰騰的感覺。「可惜只能穿一次。」

「這樣才刺激。」厲傾城從秦洛的身上爬起來,光著屁股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過來。「做二奶的,總要有做二奶的覺悟。不琢磨些新花樣來取悅你,你不也會對我厭煩嗎?」

「怎麼會?」秦洛尷尬的說道。

「當然不會。」厲傾城把酒杯遞給秦洛。「我的花樣多著呢。你慢慢享受就是了。」

秦洛假裝喝酒,沒有去回答厲傾城的話。

生活就像是強姦,如果不想反抗,那就盡情的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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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娜塔莎突然間伸手,一把扣住了一個人的手腕。

這是潛意識裡的一個自然反應,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秦洛正手舉銀針,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時,她立即清楚自己犯了一個五星級執事官絕對不應該犯的低級錯誤。

「真是該死。」她在心裡罵道。

娜塔莎立即鬆開秦洛的手臂,不好意思的說道:「秦。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秦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厲傾城不在,他連個翻譯都沒有。

可是,他卻對著娜塔莎說道:「你會功夫?」

「秦,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娜塔莎一臉迷茫的問道。「我現在在哪兒?這裡不是酒店——哦,九九呢?只有我們倆在一起嗎?」

他們倆人一個不懂英語,一個不通華夏語。中間又沒有翻譯的協助,卻在自顧自的說著。

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如果你會功夫的話,不應該躲不開那一棍的。」

(PS:第二更。努力的讓自己狀態恢復,只是想對得起你們的這份支持。今天是愚人節,但這不是謊話。)

第624章、聯白抗秦!

第624章、聯白抗秦!

這不是無端的懷疑,而是出於一個高手的直覺。

秦洛知道,在那一棍擊向自己的後頸時,即便娜塔莎不撲上來阻擋,秦洛也有足夠的能力躲閃。

可是,她撲上來了。以自己的受傷為代價。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用自己的身體幫秦洛擋下這一棍,可以理解為她的品德高尚心地善良或者說仰慕秦洛的醫術癡迷秦洛的相貌英俊身材魁梧床上功夫一流——

可是,她為什麼要受傷呢?

以她剛才的反應速度,她同樣能夠做到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閃開那一棍或者直接把那個男人給擊倒制服的。

「哦。真的很抱歉。」娜塔莎無奈的說道:「秦,你在說些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我們是否應該請厲過來幫忙?看來我真的應該好好去學習華夏語了。」

秦洛雖然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是卻從她的表情動作中猜測到大概,笑著說道:「看來你現在沒辦法解釋——那就先好好養傷吧。」

厲傾城脖子上繫著圍裙走進來,看了一眼秦洛和清醒過來的娜塔莎,用英語問道:「娜塔莎,你沒事了吧?感覺好些了嗎?」

「我沒事。」娜塔莎說道。「厲,剛才秦洛和我說了好多話,可是我一句也聽不懂。你能幫我翻譯一下嗎?」

厲傾城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你和她說過什麼話嗎?娜塔莎說她聽不懂。」

「沒事兒。」秦洛笑著搖頭。

「不會是用華夏語在向人家表白吧?」厲傾城調侃著說道。

「怎麼可能。」秦洛說道。「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想聽聽她的意見。不過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這麼深奧?」厲傾城警惕的看了娜塔莎一眼,然後笑呵呵的用英語對娜塔莎說道:「娜塔莎,秦洛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在關心你的身體而已。他希望你能好好養病。」

「哦。原來是這樣。」娜塔莎笑著看了秦洛一眼。「替我謝謝他。」

「沒問題。」厲傾城說道。「我做了華夏式餐點。如果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吃早餐。」

「謝謝。我喜歡華夏餐點。」娜塔莎從床上坐起來,說道。

厲傾城撇了秦洛一眼,然後秦洛跟在她的身後走出了娜塔莎的房間。

厲傾城的廚藝非常不錯,甚至比林浣溪的還要更好一些。這讓人覺得非常奇怪,她這樣的女強人一般都是不太喜歡下廚做飯的。

娜塔莎看來是真的喜歡華夏式食物,早餐桌上對厲傾城做的糕點讚不絕口。

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今天有什麼事情要忙嗎?」

「我要去環球大廈一趟。」秦洛說道。昨天聞人牧月離開的時候讓自己今天中午去找他一趟,秦洛總不好意思放人鴿子。更何況這個女人現在還是自己的老闆。

「找她?」厲傾城笑著說道:「娜塔莎怎麼辦?你可不要忘記了。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還沒有完全康復,要好好休息。」秦洛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讓她一個人在家裡了?」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留下來陪她。」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不過看來你這段時間挺忙的。」

確實。昨天晚上秦洛和厲傾城一番激情接觸後,厲傾城還從秦洛的懷裡爬起來,坐到桌子上去處理郵件。

傾城國際的企劃部門制定了第三波的擴張計劃,這一次不僅僅局限於華夏國內地和港、澳、台地區。而是向整個東南亞市場營銷鋪貨。

這是一項大工程,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會把金蛹養肌粉的銷量再次提高二至三倍。而傾城國際的年營業額也會提高兩倍以上。

所以,自從巴黎回來後,厲傾城的所有時間和精力全都放在這件事情上面去了。

「這還不是在為你工作?」厲傾城一邊切著盤子裡的煎蛋,一邊說道:「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我們這些做員工的可真是命苦啊。」

「————」秦洛差點兒把嘴裡的牛奶給噴出來。

好在娜塔莎聽不懂華夏語,正專心致志的對付碗裡的稀飯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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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頓酒店。六零一號房間。

一個金髮碧眼的英俊男人站在窗口,看著這座對他來說還很陌生的城市。

他相信,不久的將來,他會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們的組織做不成的事情。

叮叮!

房間裡響起了門鈴響起的聲音。很短促,像是外面的人手指剛剛觸碰到按鈕就離開了似的。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門邊,通過貓眼看清楚外面的人之後,這才拉開了房間門。

進來的同樣是個外國人。捲曲的淡黃色頭髮,褐色的眼睛。身材瘦小,眼睛卻非常的明亮,看起來非常的精明。

「戴譜先生。」瘦小男人恭敬的和房間裡的人打招呼。

「查到什麼消息嗎?」男人沒有理會對方的禮貌,板著張臉直入主題。

「燕京軍方介入,從警察局裡接走了所有的參與者。」瘦小男人說道。

戴譜皺起了眉頭,說道:「他們已經懷疑了。」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這也是我急著要來見戴譜先生的原因。」瘦小男人說道。「現在怎麼辦?以華夏國軍方的審訊手段,他們很難保守些什麼秘密。」

戴譜不悅的看著他的同伴,說道:「他們知道什麼秘密嗎?」

「應該不知道吧。」瘦小男人像是很害怕戴譜的眼神似的,被他這麼一瞪,他就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他們只是炮灰。不知道任何內情的炮灰。」

「一名優秀的星級執事官不會主動佈局,而是借勢用勢。」戴譜說道。「她只是借用了當時的勢而已。即便軍方的審訊手段再厲害,他們也不可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的。因為我們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聯繫。」

「是的。」瘦小男人點頭說道。「戴譜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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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建築水準和大自然一樣偉大高明,每當秦洛站在環球大廈這幢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面前時,總有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

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站在它面前還是顯得那麼的渺小。可是有些人卻能夠站在樓頂,把它給踩在腳下。

人和人並不平等,而且會分三六九等。

秦洛進入大廳,立即就有一位身穿制服的美女迎了上來,笑著說道:「秦洛先生嗎?」

「是的。」秦洛點頭。

「請到這邊來乘坐電梯。」美女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鬧過一些誤會,一個圓臉小美女把自己給攔截了下來。後來他給馬悅打電話才放行。

可惜,物是人非。那個小美女已經不知所蹤,而馬悅卻被囚禁在了龍息療養院。

電梯打開,秦洛就看到果王站在門口迎接。

「秦先生,小姐在辦公室等你。」果王笑著和秦洛打招呼。

「謝謝。」秦洛對著他點點頭,然後走過去推開了聞人牧月的辦公室房間門。

聞人牧月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把水果刀。看到秦洛過來,她把水果刀放在桌子上的白布上,然後抽出一份資料遞了過去。

秦洛看過之後,驚訝的說道:「白老爺子曾經救過無鋒和尚一命?」

「資料上是這麼寫的。」聞人牧月說道。

「可信嗎?」

秦洛問完之後,見到聞人牧月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以白家當年的聲勢和財富,既然救過無鋒和尚的命嗎,怎麼又和他沒有任何聯繫呢?而且,後來白家和他幾乎斷了往來,倒是秦縱橫和無鋒和尚走的更近一些。寒意寺是秦縱橫捐助建造的,也一直是秦縱橫支持寒意寺的日常開支——」

「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啊。」秦洛點頭。「也越來越複雜了。之前我一直懷疑是秦縱橫,現在看來——白家人也很有嫌疑。你呢,你懷疑誰?」

「我誰都懷疑。」聞人牧月說道。「也誰都不懷疑。」

「什麼意思?」秦洛有些不明白了。這女人平時說話還是很簡潔明瞭的啊,今天怎麼打起機鋒來了?

「站在你的立場,我在乎兇手是誰。站在我的立場,我更在乎誰對聞人家族的威脅更大一些。」聞人牧月說道。「他們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想要扳倒聞人家族而已。」

「那現在你要怎麼辦?」秦洛問道。「總不會是要同時向秦白兩家開戰吧?」

「聯白抗秦。」聞人牧月說道。

「可是,從這份資料上看來,白家也有嫌疑啊。」秦洛難以理解的說道。「如果你聯合白家抗衡秦家,到時候不是讓白家得利嗎?」

聞人牧月像是沒有聽到秦洛的話似的,自顧自說道:「找你過來,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拜訪白破局。」

第625章、釜底抽薪之計!

第625章、釜底抽薪之計!

紫圜大街,在燕京地圖上找不到大多數人沒聽說少數人心裡帶有神秘色彩街頭街尾都配有武警的十六號小院門口,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緩緩停了下來。

秦洛推開車門,從左側下車。警惕的掃了眼四周,然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戴一頂黑色禮帽遮住半邊臉的俊俏男人從另外一邊推門下車。

兩人對視一眼,由秦洛走上前去扣門。

咚咚——

剛剛扣了兩下,朱紅色的木門便向後拉開。一張蒼老卻不帶絲毫暮氣的老人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聞人小姐,秦先生,裡邊請。老爸和少爺在佛堂等你們。」

「佛堂?」聞人牧月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她那好看的眉毛。

她知道,白家人不信天地不信鬼神。這樣的話,他們的老宅裡怎麼會有一間佛堂呢?難道白老爺子在隱居的這麼多年本性大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聞人牧月很快就否定了這樣的猜測。

秦洛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奇怪之處,反正他之前也不認識白老爺子,手頭上更沒有白老爺子吃喝拉撒的時間規律和一切喜愛的個人資料,他不明白內裡的玄機。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在前面帶路。還沒有走到佛堂門口,白破局就迎了上來,笑呵呵的說道:「牧月,你這身裝扮可比秦洛還要俊俏。」

秦洛覺得,聯合一家去抗衡另一家,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件極其秘密的事情。他要求聞人牧月易容妝扮或者乾脆不要出馬所有談判詳情完全由自己和果王代勞。

可是,聞人牧月除了換了一身比較男性的西裝戴了頂禮帽摒除了豪華車隊之後,沒有任何本質上的改變。

聞人牧月仍然是聞人牧月,秦縱橫的人一眼都能看出來她就是聞人牧月。

秦洛覺得這樣的裝扮完全沒有意義和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她堅持,秦洛也沒有辦法勸阻。他總不能把聞人牧月按倒在床上把她的衣服全扒了然後再幫她換上長袍大褂崩克牛仔黑色皮衣粉紅色兔女郎——他很想。他不敢。

「謝謝。」聞人牧月淡淡說道。

白破局又轉向秦洛,親熱的和他握握手,說道:「一直說要請你喝酒,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難得過來一趟,中午不許走。咱們哥倆兒喝個痛快。」

「我不太會喝酒。」秦洛笑著說道。

「會喝水就會喝酒。」白破局說道。「要看心情和喝酒的人。除非你看著我喝不下去。」

「我聽老闆的安排。」秦洛指了指聞人牧月,把責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他知道,聞人牧月的行事風格怪癖詭異,白破局都不見得會輕易招惹。

果然,白破局看看聞人牧月,說道:「這種事兒還是需要你自己做主。牧月不會勉強你的。」

說話的時候,幾人已經走進佛堂。

一入眼簾的便是一尊塑了金身的釋迦牟尼神像,在神像前面的供桌上立著一塊黃色絲綢包裹著的牌匾,匾上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秦洛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秦洛和聞人牧月的視線在靈牌上短暫停留,很快就被一個聲音給拉了開去。

「牧月孫女,你有很多年沒來看望爺爺了。」一個極其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高瘦挺拔精神抖擻的老人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著聞人牧月。

「我是第一次來。」聞人牧月有些不近人情的說道。

老人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你是第一次來。從出身到現在,第一次來。牧月,你恨不恨我?」

「不恨。」聞人牧月說道。「弱肉強食,如果我是二十四年前的你,我也會這麼做。」

「說的好說的好啊。」白老爺子拍手大笑。「聞人霆有個好孫女啊。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是森林法則。想要依靠別人的仁慈和手下留情來存活無疑是癡人說夢。應該活的,讓他活的更好。應該死的,就讓他早早淘汰。牧月孫女,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的。」聞人牧月點頭。

「那麼,你覺得現在白秦聞人三家,誰最應該淘汰呢?」白老頭兒話鋒一轉,便直接跳入了另外一個主題。

而且,是如此赤裸直接的一個主題。從虛幻模糊的理論轉移到了一家企業一個家族的生死。

秦洛終於可以理解為何白破局和白殘譜這樣的性格原因了,原來他們的爺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

在勝負未分之前,誰也沒辦法說的清楚。

「秦家。」聞人牧月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詢問這樣的問題似的,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為什麼?」白家老爺子問道。「按實力,秦家不是三家最弱。」

「因為我站在白家小院,而不是秦家的半山別墅。」聞人牧月自信滿滿的說道。

她的表情平靜,眼神恬然,好像一切瞭然於心,天下事盡在掌握。

秦洛想,或許聞人牧月的冷聞人牧月的寒也只是表像。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把她當做一個女人當做一個小女孩兒而是把她當成一個上司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一個對手一個足夠份量的敵人。

至少,秦洛所接觸的人中,沒有一個敢於輕視聞人牧月這個才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的。

像她這麼大的女孩子,其它人在做什麼呢?她們唱K逛街泡網戀愛在學校讀書,而聞人牧月卻已經掌控著一個能夠決定無數人生死的集團航母。

這就是差距。僅僅依靠努力是永遠都不可能彌補的差距。

沒想到白家老頭子並不領情,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你中蠱,是秦家下的毒。秦洛的爺爺受傷,也是秦縱橫指使的。這是你們倆家的私人恩怨。和我們白家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不坐山觀虎鬥,等待你們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坐收漁人之利呢?」

聞人牧月走到靈牌前,說道:「你應該清楚,如果白家不參與這場遊戲,我們和秦家不會開戰。三方開戰的話,會有兩個勝利者。那就是聞人家和白家。如果兩方開戰,只會有一個勝利者——白家。我可以放棄報仇,但是不會給白家機會。」

「為什麼會選擇白家?」白老爺子笑著看向聞人牧月。雖然從照片上看過,還是得讚歎聞人家族竟然能出這樣的美人胚子。燕京第一美女的名頭一點兒也不虛啊。

「因為白家最弱。」聞人牧月說道。

「--------」

白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白破局臉帶欣賞的看著聞人牧月,秦洛卻是擔心在聞人牧月的打擊和戳傷下,會使本次的談判破裂。

聞人大小姐,你和我說話直白點兒也就算了。和他們那麼直接幹什麼?

反正說謊話又不要錢。人人都喜歡這玩意兒,你先丟給他千八百句不就得了?

「哈哈,我是應該欣慰你的坦白還是應該氣憤你的直接?」良久,白老爺子臉上終於又浮現出笑意,說道。

「如果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我會選擇前者。」聞人牧月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在做什麼,你更加清楚白家在做些什麼。白家領跑華夏經濟數十年,但是聞人家從二十年前就開始投資研究的航空科技材料和秦家的廢物能源回收資源將是以後的熱門和支柱產業——差距在一點點拉開。假如你們還不知道或者假裝不知道的話。」

「因為白家弱,所以白家對你們就沒有威脅?」白破局笑著說道。「牧月還真是會打擊人啊。怎麼說我現在還是名義上的白氏家主。雖然很多事情我都做不了主。」

「白家有威脅。但不及秦家大。如果秦家不除,在未來二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裡,他們必然會和聞人家陷入一場你追我逐的惡戰當中。面對全球緊缺的新能源技術,我的航空科技沒有信心獲勝。」

「不錯。」白老爺子點頭。「當初誰能想到能源問題會受到如此的重視?只不過是對一些廢物材料的重新整理和加工而已——如果秦家勢頭大挫,一撅不振,那麼聞人家族穩坐第一,白家屈居第二,是不是這樣?」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白家不是屈居,這是最適合你們的位置。第二是一個可前攻也可後退的位置,不會像第一那樣危險,也不像第三那麼窮於追趕。」

「好。我答應你。」白老頭子痛快的答應道。

「合作愉快。」聞人牧月說道。

「破局。」白老爺子喊道。

白破局走過來,和聞人牧月握了握手,說道:「合作愉快。實不相瞞,我一直很期待和牧月的合作。保持了二十年的格局即將再次發生改變,想想就讓人激動。」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看著白老爺子問道:「既然我們的目標相同利益一致,那麼還請白老指點迷津。」

「是啊。秦家的實力雄厚背景強大,如果他們不主動犯錯誤,我們很難把他扳倒。」白老爺子點頭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就來一招釜底抽薪吧。」

第626章、當小狐狸碰上老狐狸!

第626章、當小狐狸碰上老狐狸!

薑是老的辣,狐狸是老的狡猾。

沒有人敢輕視白老爺子,連才比天高的聞人牧月也不例外。

這是真正的老狐狸,活成人精一般的人物。是他把白家從那個惡劣的歷史環境危險的時代變遷背景下給保了下來並且一手把它推向了巔峰,是他製造了二十幾年前的聞人家族內訌並且差點兒蠶食了聞人氏的所有財產,也是他急流勇退躲藏在幕後出謀劃策為白家的發展保駕護航。

白破局雖然是白家的現任家主,可是連他自己剛才也說過,有很多事情他是沒有決定權的。真正的白家靈魂還是這個隱居在小院里長年不出門的老頭子。

所以,聞人牧月向其問計並不是出於禮節,而是真正的信賴他的鬥爭智慧。

釜底抽薪?

聽到白老爺子的回答後,秦洛的脊背不由得一寒。

這老爺子還真是狠辣決絕啊,一出手就要人性命。

所謂的釜底抽薪,不就是想要把秦縱橫給做掉,讓秦家損失大將和最合適繼承人,然後在面對聞人家族和白家的聯合打擊時慘敗墜亡嗎?

秦洛同學向白老頭兒投去了鄙視的眼神。

「何為釜底之薪?」聞人牧月看著白家老爺子問道。

「你最擔心秦家的什麼?」白老爺子問道。「人?還是企業?」

「我最擔心支撐秦家人的企業。」聞人牧月說道。

「不錯。如果秦家沒有再生能源科技產業的支撐,他並不可懼。即便秦家人才輩出,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二次創業。即便能夠再次創業成功,也不可能置辦出能夠和聞人家白家相抗衡的產業。時不待我,也不會等待秦家。失去了時間,也就失去了戰鬥的機會。」白老爺子欣賞的說道。「打蛇打七寸。我們要做的就是端掉他的再生能源科技產業。其它的,不足為懼。」

「這是他們最賺錢的公司。也是秦家投入最多精力和資金的核心業務。他們的防備心一定很強,我們如何涉足?如何把他打掉?」

「挖角。」白老爺子故作玄虛的說道。「來。坐下說話吧。既然來了,哪能不喝口水就回去?」

直到這個時候,白老爺子才邀請聞人牧月和秦洛坐下來喝茶。感情如果今天的合作談崩了,可能這老頭子摳門的連一口茶水都捨不得貢獻出來。

白老爺子的輩份比較長,不等客人坐下,他便先坐在了幾邊的太師椅上。拿起桌子上的煙槍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終究沒有在這佛堂點燃裡面的煙土。聞人牧月坐在高腳茶几的另外一側,方便兩人說話溝通。秦洛和白破局分列兩旁,倒像是助手或者秘書一類的小人物。

「挖角?」聞人牧月想了想,說道:「很難。」

「是的。很難。」白老爺子說道。「實不相瞞,我們也發現了和聞人家秦家的差距在拉近,我們和聞人家的航空工程師接觸過,也派人去拉攏過秦家的新能源工程師,可惜全都以失敗告終。如果我們能夠挖到兩支團體中的其中任何一支,就會立即上馬這個項目——這樣,緊追猛趕上三五年,或許白家還有翻盤的希望。可惜啊。可惜。」

「既然你們已經失敗了,這個計劃還有什麼意義?」聞人牧月不解的問道。

「我失敗,並不代表你也會失敗。」白老爺子說道。

「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白老爺子用煙槍點了點秦洛,說道:「這位少年人卻很有可能做到。」

「我?」秦洛正埋首喝茶呢,聽到白老爺子竟然對自己如此看重,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他還以為這老頭兒根本就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呢。

「不錯。就是你。」白老爺子笑著說道。

「他能做什麼?」聞人牧月幫忙問道。

「治病救人。」

「這和治病救人有關係?」秦洛更加迷惑了。他們商業競爭的事情,和他一個醫生有什麼關係?

白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莫急。聽我一點點的講給你聽。牧月一定知道秦家的新能源工作室的負責人是誰吧?」

「李滕輝。」聞人牧月顯然對秦家的新能源產業關注的非常多,一口就說出了能源工作室的主管負責人名字。

「不錯。李滕輝雖然姓李,卻算是半個秦家人。他的爺爺父親都在秦家工作,他本人也是在秦家的幫助下去美國留學,學成回國後在秦家的財力支持下組建了新能源工作研究小組——也就是這個之前不被人看好的工作研究小組創造出秦家第二次崛起的機會。李滕輝因此得到秦家重用,他娶的妻子還是秦縱橫的表姨。在秦家外姓人中風頭一時無二,即便是一些秦家核心人物也對他極為尊敬。」

「他率領這個新能源工作室二十多年,所有的組員都是由他聘請而來的,他在這個工作室裡極有威信。如果我們能夠把李滕輝挖出來的話,就連著籐蔓帶著瓜,把秦老鬼的整個新能源辦公室都給端了。」

秦洛苦笑,說道:「他在秦家這麼受重視,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挖角?」

「所以我說了,我們不能,但是你不妨一試。」白老頭子撫摸著手裡的煙槍,說道。「李滕輝事業輝煌,生活愜意,卻有一個非常大的心結。」

「什麼心結?」秦洛問道。

「李滕輝娶的妻子是秦縱橫的表姨吳霜。可是妻子多年不孕。於是他在外面又找了一個情人叫張敏。張敏為他生有二女,這兩個女娃是一胞所生,倒也聰明可愛,長大了也是一對姐妹花——可是,天不遂人願,在五年前,這兩女孩兒竟然同時得病。而且得的都是精神性疾病。李滕輝好不容易有一對孩子,哪肯讓她們受這種委屈?四處尋訪名醫治病,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個結果。」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給李滕輝的這對雙胞胎女兒治病?」秦洛終於瞭解了白老爺子的心思。不得不承認,這個老頭子的情報收集工作做的非常好,而且所能想到的法子也極具可行性。

如果自己當真能夠治好李滕輝一對女兒的疾病的話,他一定會感恩不已。有了這樣的基礎,再和他談事情就容易溝通的多。

如果價格開的足夠高的話,他也不見得會拒絕的那麼強烈。

既然聞人家族和白家準備針對秦家開戰,想必出手也不會小氣。

可是,自己就一定能夠治好這兩個女人的病嗎?要是其它的病還好說,精神性疾病——這個是最讓人頭痛的。至少,秦洛現在手頭上只有仇家老爺子這個尚未成功的案例。

「不行。」秦洛說道。他很乾脆的就拒絕了白老頭子的提議。

白老爺子的視線看向聞人牧月,見到對方並沒有替秦洛解釋的意思後,只得自己出聲問道:「為什麼不行?」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秦洛正氣凜然的說道。「我不能用我的醫術去威脅別人和交換什麼。這違背我的良心和做為一名醫生的醫德。」

會叫的孩子才有奶吃。秦洛想,先拒絕,然後等著他們出口乞求,自己就可以順勢提出條件了。

至少,不能讓白家覺得這件事情是那麼的容易。不然的話,分果子的時候他們也會要求的更多一些。

再說,這樣也能提高自己的身價不是?爺是名醫,不是你動動嘴皮子說怎麼怎麼著我就得聽從你的話去怎麼怎麼著的小跑腿的賤命短工。

可恨的是白老頭子根本就不上當,他聽了秦洛的話後,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有此骨氣實在可喜。倒顯得我這老頭子過於滑頭了一些。只是建議,僅供參考。至於如何做,還要你們自行琢磨。主廚是聞人家,白家也只是在旁邊做做幫手罷了。」

他這麼一說,就把責任給推乾淨了。

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反正我們白家不摻和。

聞人牧月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真的不行?」

「不行。」

「為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秦洛心情無比鬱悶。原本他是想用這些話來將白老頭一軍的,沒想到他一見危險就立即開溜。「我不能用我的醫術去威脅別人和交換什麼東西。這違背我的良心和做為一名醫生的醫德。」

「你給人看病收錢嗎?」聞人牧月問道。

「大多數收。有的也不收。」秦洛坦白說道。治病收錢是正常的事兒,這可不犯法不違背良心。

「你給人看病,別人給你錢。這就是交換。」聞人牧月說道。「你給她們看病,是工作。她們的父親來幫聞人,也是工作。用你的工作換取她們父親的工作,這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你覺得自己的工作不及她們父親的工作偉大高尚?」

「怎麼可能?」秦洛沒想到聞人牧月竟然編排了這樣一套歪理說詞來說服自己。「醫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工作之一。你們能夠掌握萬貫家財和無上的權利又怎麼樣?我們掌握的是人類的生命。」

「那麼,你答應了?」聞人牧月反問。

「好吧。」秦洛說道。「我去試試。」

第627章、瘋顛姐妹花!

第627章、瘋顛姐妹花!

「祝你旗開得勝。」白老頭子笑哈哈的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有些不太喜歡這個人的笑臉,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就像你在他眼中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似的。

自己的爺爺很少笑,但是那笑容誠肯。林清源老爺子時常笑,但是他的笑容爽朗熱情。這兩種笑都讓人感覺到舒服。

「我會努力的。」秦洛說道。

「或許,這是唯一的機會。」白老爺子看著聞人牧月,若有所指的說道。

他瞭解秦洛,也瞭解聞人牧月。更瞭解秦洛和聞人牧月的關係。他知道,自己說的話秦洛不會聽。但是聞人牧月說的話秦洛很難拒絕。

有男人能夠拒絕聞人牧月嗎?有,是秦洛。他剛剛來到燕京來就把這個未婚妻給退了。

可是,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聞人牧月是現在這個聞人牧月。

縱觀兩人的相識和感情發展史,從第一次退婚後,秦洛就再也沒有拒絕過聞人牧月提出來的要求了。

幾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婉拒了白破局挽留喝酒的邀請,秦洛和聞人牧月離開了紫圜大街十六號。

「你怎麼幫他勸我呢?」秦洛埋怨的說道。「我故意拒絕,就是為了增加咱們這邊的籌碼。總不能讓那個老頭子以為咱們是任人揉捏的柿子,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就跟咱們倆是兩頭勤懇的老黃牛似的,被他用繩子牽著鼻子走。」

「他上當了嗎?」聞人牧月轉過臉看了秦洛一眼,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

「那我們還是要做老黃牛。」

「至少我試圖反抗了。」

「他比你想像中的聰明。」聞人牧月說道。

「--------」

頓了頓,聞人牧月又補充了一句:「你相反。」

「----------」

秦洛快哭了。有這麼打擊人的麼?

秦洛昨天晚上夜不歸宿,只是給林浣溪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雖然林浣溪在電話中沒有說什麼,可是秦洛仍然覺得心有愧疚。

讓大頭把聞人牧月送迴環球大廈後,秦洛就直接回到了醫院。

爺爺住院,貝貝唸書,還有中醫公會的一大攤子事需要她處理,家庭和事業的雙重壓力讓林浣溪每天都過得非常忙碌。

秦洛原本想要把中醫公會的擔子從林浣溪身上卸下來,總不能狠心的把自己的未婚妻當牛做馬。秦洛向她提出這件事後,卻遭到了她的拒絕。

「我做不到比別人更好。但是也不能比別人差。」這是林浣溪說的原話。

秦洛當初不明白它的意思,現在明白了。

她同樣也是個驕傲的女人,也同樣的擁有做為一名女人的自尊。她或許在經商天賦上不如聞人牧月,在待人處事上不及厲傾城圓潤。可是,她在用自己的努力和勤奮彌補這一切,努力的接近自己和她們的差距。

她不想被人比的一無是處。

從那以後,秦洛再也沒有提出這樣的想法。

秦洛走進病房時,林清源已經趕過來了。他和秦錚坐在茶几邊下棋,老人自然有老人的娛樂方式。貝貝坐在小桌子上寫字,林浣溪站在窗戶前接電話。

秦洛走上前和兩位老人打了招呼,又過去抱著貝貝親了親,掐了掐貝貝胖乎乎的小臉後,走到林浣溪身邊站定,等著她打完電話。

「——好。我知道了。先這樣吧。我回去處理。」林浣溪說道,然後便掛了電話。

「出了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沒事。」林浣溪說道。她很少給秦洛訴說工作上的事情,好像中醫公會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任何麻煩似的。

「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秦洛看著她漂亮的臉頰,認真的說道。

「我能解決。」林浣溪沒有點頭。「醫生剛才來過,說爺爺康復的非常好。再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的意思是再多讓爺爺住幾天——這邊的醫療條件很不錯,醫生的水平也很好。更有助於爺爺恢復。」

「行。家事都聽你的。」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也展顏笑了起來,說道:「家事都是小事。」

「誰說的?家事無小事。」秦洛笑著說道。「沒有什麼事比家事更重要了。你們都好,我才有心情去忙活中醫的事情。你們不好,我就只能忙活你們的事情。」

林浣溪一愣,然後癡癡的看著秦洛。

他第一次這麼坦白,也是第一次的這麼誠肯:這麼坦白誠肯的說自己比中醫重要。

林浣溪幫秦洛整理好長袍裡面的襯衣領口,說道:「去忙吧。家裡有我。」

貝貝一直在偷聽秦洛和林浣溪的對話,聽到林浣溪的話後,也小大人似的對秦洛說道:「去忙吧。家裡有我。」

一家人大笑。其樂融融。

----------

----------

玫瑰園。燕京東郊的一處高檔小區。

秦洛拿著手裡的名片看了看,對大頭說道:「往左邊拐。」

於是,大頭便開著他的雪佛蘭把車子往小區的大門口駛過去。

秦洛按下車窗,對守門的保安說道:「你好,我們來找人。」

「請問你們是找哪位業主?有預約嗎?」保安問道,態度倒是挺和藹可親的。

「張敏女士。」秦洛說道。李籐輝的情人張敏就住在這個小區,秦洛已經通過聞人家的人和張敏取得了聯絡。

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張敏的一個朋友在和張敏喝茶的時候問起了張敏兩個女兒的病情,張敏搖頭歎息,然後她的朋友便說向她推薦一個很有名氣的醫生他叫秦洛是天才醫生是傑出青年是少婦殺手是無數少男少女的偶像,並且讓她在報紙網絡上去搜集秦洛的相關資料。

要知道,秦洛這人的經歷還是挺騷包挺傳奇的。只要是個病人或者家裡有病人的家屬在看到這些資料後都恨不得立即抱著他的大腿痛哭三聲然後請求秦洛幫忙治病妙手回春。

張敏立即和她的朋友聯繫,並且請求她幫忙介紹秦洛給她認識。

於是,秦洛就拿著張敏的名片上門了。

最高明的推銷技術不是你求著顧客買什麼而是顧客拉著你的手求你把什麼賣給他。很明顯,秦洛同學就屬於暢銷品。

「她在哪一幢樓哪一個房間?請你給她打個電話好嗎?」保安很盡職的說道。

秦洛在電子感應門上撥了張敏家的門牌號碼,從可視視頻上出現一個中年女人的頭像。很漂亮,臉型看起來有點兒像港台明星張曼玉。秦洛想,難怪李籐輝娶了秦家的女人還敢跑出來偷食。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讓男人難以拒絕。

「秦洛醫生嗎?實在抱歉,沒有去小區門口接你——我們直接進來吧。是第二排的第一幢別墅。我在外面等你。」女人聲音清脆幹練的說道。

「好的。一會兒見。」秦洛掛斷電話說道。

「進去吧。」秦洛對大頭說道。

大頭發動了車子,在保安的恭敬敬禮下進入了小區。

視頻裡還有些模糊,現實中的張敏更加的風情萬種。紅色的西裝外套,開叉的鉛筆裙,黑色的魚網絲襪看起來很有誘惑力。

短髮齊肩,燙了一點兒微微的小波浪。精明,幹練,美麗,性感。但是,她的表情卻非常的疲憊。連帶著笑容也顯得有些不自然。

車子還沒有停穩,張敏便快步迎了上來。笑著說道:「秦醫生,實在是抱歉。剛才在幫小女穿衣服,所以就沒有出去迎接你們。還請不要見怪。」

即便張敏家境富裕,自己也經營著企業。但是仍然對秦洛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沒關係。我能理解。」秦洛帶著任務而來,所以就格外的留心她說的每一句話。「兩位千金呢?」

「在屋子裡。」張敏說道。「我把她們鎖住了。沒辦法。一打開門,她們就要往外跑。」

「這樣的話,病情是挺嚴重的了。」秦洛說道。

「是啊。找了好多醫生都不管用,吃了藥也不見效——孩子大了,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哪?」張敏痛苦無比的說道。

"不要擔心。天無絕人之路。」秦洛安慰道。「總是會有機會的。」

在張敏的帶領下,三人走進小院。張敏取出鑰匙要去開門的時候,秦洛伸手拉住了她。

「先等等。」秦洛說道。

通過玻璃窗戶,他也能夠看到客廳裡面的情景。

客廳的地上坐著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兒,十八九歲的模樣,穿著嶄新的牛仔褲和天藍色毛衣,看起來是新換的。她們的面孔很漂亮,和張敏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膚色更加的蒼白,這是長期沒有見到太陽的原因。

左邊的女孩兒伸手入懷,一陣拉扯後,硬生生的把身上戴著的黑色內衣給取了出來,丟在兩人的中間位置,喊道:「二餅。」

右邊的女孩兒有樣學樣,也從身上扯斷內衣,把那兩塊圓形黑布丟出來,又從沙發底下掏出來一條之前遺留下來的胸罩,兩條放在一塊丟出去,喊道:「碰。」

那一刻,秦洛只覺得天昏地暗,有種當場暈眩的感覺。

第628章、她們不是精神病!

第628章、她們不是精神病!

正常的人行為大抵一樣,因為他們要受到身份、道德、年齡等各種社會因素和個人因素的約束。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總是不好意思穿著熱褲短裙出門逛街吧?

可是人一旦瘋顛起來,就變的千奇百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瞭解,只會按照自己的本性行事。更多的人甚至會虛幻出一個世界,然後他們就在哪個世界裡為所欲為。無論是仇老爺子的藍眼睛妖怪還是這李家雙胞胎的麻將情結,都是基於這樣的原因。

看到女兒做出這等丟人的事,張敏也尷尬的不行,擔心她們會做出更加雷人的事情,她拿出鑰匙就要去開門,說道:「秦醫生,真是很抱歉。她們——唉,她們經常這樣。」

秦洛再次把她擋下來,說道:「先不要進去。我們遠距離的觀察她們的無意識形態對瞭解病人的病情更有好處。」

張敏自然不會反抗醫生的話,只得收了鑰匙站在他的身邊。

「她們這樣多久了?」秦洛問道。

「快五年了。」張敏痛苦的說道。想起這五年來過的日子,都覺得這是一場噩夢。「剛剛開始的時候沒有這麼嚴重。雖然那個時候神經已經出現問題,但是她們還保留一些理智,而且很多時候都是處於清醒狀態的——現在,她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

秦洛一邊隔著透明玻璃觀察著客廳裡兩個打鬧在一起的姐妹花,一邊詢問張敏問題:「剛才我來的時候,你說正在幫她們穿衣服?」

「是啊。」張敏說道。「她們不喜歡穿衣服。每次給她們穿好衣服,都會被她們自己給撕扯下來。而且,她們都不是用脫的,而是用撕的。如果撕不掉的話,就會急的大喊大叫,甚至去找刀子來割——為了避免她們受到傷害,我只好讓人特製一些比較容易撕破的衣服。這樣的話,就省得她們著急和用刀子割衣服的時候傷害到自己。」

秦洛這下子明白了為何她們會那麼容易就從身上扯下內衣丟出二餅,以張敏住的起玫瑰園別墅的家底,怎麼著也不會在衣著上委屈女兒啊。

「她們叫什麼名字?」秦洛問道。

「大的叫稀容。小的叫稀羽。」張敏回答道。

「嗯。稀容和稀羽——她們剛才的二餅和碰是怎麼回事兒?她們以前很喜歡打麻將?」秦洛委婉的問道。

聽到秦洛的問題,張敏的表情一陣黯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似的。

「以前我還沒有做企業的時候,就整天約朋友來家裡打麻將。三缺一人手不夠的時候,就讓稀容來頂班。沒想到稀容對打麻將還挺有天賦,每次都是她贏錢最多。」

「後來有一次,她的大姨來家裡做客。我們幾個人在家裡閒著無聊,就讓稀羽也上牌桌湊個人數。這一試可不得了,這兩姐妹配合起來簡直是把把都糊。她們像是能夠心靈相通似的,稀容知道稀羽要吃什麼牌,就會打那一張牌。稀羽知道稀容要和什麼牌,就會打出那張牌。自從上了牌桌後,都是稀羽和稀容兩個在贏,我和她大姨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張過。」

秦洛並不懷疑張敏的話,雙胞胎之間確實存在著某些神奇的聯繫。只不過有些感應弱一些,有些感應更加強烈一些而已。

弱一些的雙胞胎表現在姐妹或兄弟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心情或者生活狀態,甚至會簡單的知道一些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像稀容和稀羽這樣能夠知道對方需要什麼牌的——大概和父母的胎教也很有關係吧。

「你懷上孩子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打牌?」秦洛問道。

張敏表情微滯,臉色變黑,問道:「和這個也有關係嗎?」

「有很大關係。」秦洛點頭。現在的父母流行胎教,懷了身孕的父母會讀書看報聽音樂,甚至有些希望能夠讓自己小孩兒成為音樂家的還買來鋼琴大提琴小提琴二胡等樂器在家裡擺著,沒事兒就過去摸一摸。

不能說這樣的行為對胎兒一定會有影響,天天聽蕭邦的兒子長大了不一定能夠成為鋼琴家或許會成為藥家鑫,天天拉二胡的或者長大了去彈棉花。

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用處。國內外一些研究機構的研究結果表明,這樣做確實能夠提高孩子對一種事物的認知能力和興趣。

「懷孕的時候孩子她爸也不在身邊,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找朋友過來打打牌。」張敏聲音低沉的說道。

她是情婦,是難以見光的第三者。所以,在身體有孕後也不能享受其它女人那樣家人的照顧和丈夫的寵溺。她唯一的消遣只能是約三兩個好友到家裡來打打麻將而已。

「現在可以打開門了。」秦洛說道。

張敏依言打開門鎖,推開鋼製大門,坐在地上的稀容和稀羽發現了,立即驚呼著從地上爬起來,向張敏這邊撲過來。

「媽媽,媽媽,稀羽剛才偷吃糖了。」稀容向媽媽打著小報告說道。

「我沒有。我才沒有呢。」稀羽撅著嘴巴說道。「是稀容偷的。她還把媽媽給她買的衣服扯斷了。」

「是你幹的。你別要抵賴。」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兩個五六歲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身上,就沒有一點兒問題了。

可是,它卻發生在一對雙十年華的美麗少女身上。看起來就有些詭異了。

「不許吵。」張敏呵斥道。「是誰做的我都知道了。」

秦洛臉上露出和藹笑意,笑瞇瞇的看著兩姐妹問道:「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啊?」

「稀容是姐姐,稀羽是妹妹。」一個女孩子嬌聲嬌氣的回答道。

「那誰是稀容誰是稀羽啊?」

兩姐妹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你猜。」

「——」

長相一樣。衣著一樣。氣質一樣。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一樣——更糟糕的是,連得的病都一樣。

這怎麼猜?

「你是稀容?」秦洛隨手指著一個女孩子,問道。

「我才不是臭稀容呢。」女孩子不悅的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還猜不中的話,你就是個大傻瓜。」

再給一次機會?還猜不中?

秦洛想,如果再猜不中的話,自己不是個大廈瓜,而是精神病院的三樓樓長。

「你是稀羽。」秦洛又指著女孩子說道。

「耶,你猜對了。」女孩子雀躍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稀羽的?」

「———」

張敏拉回自己的女兒,不好意思的對秦洛說道:「對不起秦醫生,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秦洛笑著安慰道。「不過,在我和她們溝通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出聲打斷。我需要和她們交談,需要瞭解她們最真實的病態是什麼表現形式。如果你不停打斷的話,會影響會診。」

「對不起對不起。」張敏連連道歉。「你和她們聊吧。我去給你泡茶。」

等到張敏轉過身離開後,秦洛對稀羽說道:「稀羽,能不能把你的手給我看看?」

「不給。」稀羽蒼白的小臉上突然間抹上了一絲紅潤。她生氣的說道:「你是大色狼。」

「色狼?」秦洛有些不解。他只是想給她把把脈,確定一些她的身體內腑情況啊。

「當然是流氓了。你要摸我的話,難道你想讓我懷孕嗎?」稀羽說道。

「———」

「稀羽。」端著茶杯走過來的張敏差點兒一跟頭栽倒在地上。「我可沒有教你這些。這是誰告訴你的?」

「是稀容。」稀羽指著姐姐說道。「是她說的。女孩子被男孩子摸了手就會生小寶寶。我才不要生小寶寶呢。肚子那麼大,醜死了——」

「秦醫生,請喝茶。」張敏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後背著身子去抹眼淚。

自己的女兒病成這樣,任何一個當媽的都心酸難過的不能自己。

秦洛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說道:「她們只是病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沒事的。會好的。」

「秦醫生,求求你救救她們吧。」張敏雜著眼眶哀求道。「她們已經二十歲了。再不救回來的話,這一輩子就毀了啊。你不知道她們小時候是多麼可愛——怎麼就成這樣了啊。我到底是作了什麼孽?」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想辦法把她們治好。」秦洛說道。

「你有辦法嗎?」張敏激動的問道。「你需要什麼樣的配合?錢也不是問題——只要能把她們倆治好,什麼要求我都願意答應。」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後面再談。需要什麼,到時候我會提出來的。其它的醫生都是怎麼診斷的?」

「精神挫傷。或者大腦受到刺激——」張敏說道。「大多都是這種說法。」

秦洛說道:「經過我的初步診斷,她們不是神經病。」

「不是精神病?」張敏愣了愣,然後驚喜的問道:「不是精神病,那是什麼病?」

「智力倒退若嬰症。」秦洛說道。

「智力倒退若嬰症?這是什麼病?」張敏問道。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怪病啊。

第629章、我爺爺會生氣的!

第629章、我爺爺會生氣的!

「所謂的智力倒退若嬰症也屬於精神疾病的一種,只不過這不能完全說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也有可能是身體某種物質元素的缺乏或者大腦某一部份出現病變所引起的。」

「它主要發病於老年人群,年輕人和中年人佔據極少數。患得這種疾病的人智力會極速倒退,言行舉止猶如嬰兒。所以,在醫學上被稱做『智力倒退若嬰症』。」秦洛耐心的給張敏解釋著說道。

當然,這種病極其罕見。即便在世界醫庫裡也不一定會有儲存案例。所以,這也是所有的醫生來看過這對雙胞胎後都做出『精神病患者』的結論。

倒是秦家書庫裡一本叫做《詭病集注》裡面對此進行了詳細的記載,說是明朝時一個叫做韓愈的中醫發現了一個老嫗患得了這種奇怪的病症,秦洛看過之後記憶深刻。

《詭病集注》只是一本專門收集歷朝歷代詭異疾病的書集,書中並沒有對這種病的病情做出探討和解法,所以,如何治療還要由秦洛獨自摸索。

張敏不是醫生,雖然明白了女兒的病情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在一些關鍵問題上還是迷迷糊糊的,出聲問道:「秦醫生,那這個什麼——智力倒退——若嬰症嚴重嗎?」

「嚴重。」秦洛說道。

「比精神病還嚴重?」張敏剛才聽到女兒不是精神病時的喜悅早就消失無形,心臟又高高的懸了起來。

「這個不好說。」秦洛坦白的說道。「如果稀容稀羽姐妹倆是因為身體某種元素物質的缺失引起的這種疾病,我們只需要給她補充這些元素,對症下藥,那就輕易解決了。」

「可是,如果是因為大腦或者其它什麼部位的病變,這個就困難一些。」秦洛轉過臉看著一臉笑意正在嘻鬧的一對姐妹花,接著說道:「如果是因為精神上的原因而引起的這種疾病,是最糟糕的。治療起來要比單純的精神病還要麻煩。」

「我的天啊。」張敏說道:「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所以,你要先想辦法讓她們接受切脈,讓我看看她們的身體情況。」秦洛說道。

張敏點點頭,然後把稀容拉到秦洛面前,說道:「稀容乖,讓醫生給你看病。」

「我不嘛。我不嘛。」稀容掙扎著往後退。「他才是不醫生呢。他是色狼。他剛才還要摸稀羽的手呢。」

「叔叔不是色狼。是醫生。快把手伸出來。」張敏準備用強迫手段了。

「不要不要。」稀容果然有小孩子心性,別人越是硬逼,她反對的越是強烈。「他不是醫生。他要是醫生的話,他怎麼沒有穿白衣服?」

白衣服?

秦洛一愣。難道在孩子們的心目中,只有穿白衣服的人才是醫生?

想到這裡,秦洛的心裡隱隱有些刺痛。

西醫不僅僅在市場佔有率上下足了功夫,就連形象識別方面也獨具慧眼。

不要小看這個孩子的童言童語,這是社會的普通現象。譬如,我們看到『M』的黃色字符,就知道它是麥當勞。我們看到三角內褲標誌就想到奔馳。我們看到白色半透明襯衣格子短裙就知道她們是日本女國中生。我們看到白色軍裝,就知道他們是海軍——

「中醫也應該有自己的形象標誌。」秦洛在心裡暗自下定了決心。

就先從中醫公會開始推廣吧,當民眾看到身穿這種衣服的人走在大街上,就知道他們是醫生。是華夏中醫。

「這——醫生叔叔只是今天忘記換衣服了。」張敏說道。「快過來。稀容要聽話。」

「可是女孩子被男人摸過會懷孕的。」稀容很恐懼的說道。「他要是不娶我,我的寶寶沒有爸爸怎麼辦?」

「--------」

張敏無奈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放心吧。叔叔會娶你的。」

稀容認真的打量了秦洛的臉一番,然後點頭說道:「那好吧。他長的還不錯,那我就答應嫁給他吧。」

她嬌滴滴的把小手送到秦洛面前,紅著臉說道:「摸吧。」

「真是太荒謬了。」秦洛想道。然後伸手扣住了稀容的脈博。

三分鐘過去後,秦洛鬆開了稀容的手,說道:「脈象微虛,其它一切正常。」

「那就是說沒有問題了?」張敏問道。「不是身體問題,那就是精神問題?」

秦洛說道:「暫時沒辦法下結論。我先給稀羽也把把脈。」

可是一轉身,就看到兩個丫頭正大步往樓上跑去。

「稀羽。你站住。」張敏一邊喊,一邊追了上去。

秦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趕緊跟上。

兩個女孩兒爬上樓梯,跑進房間後,砰地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住了。

「稀容。快開門。稀容。」張敏在門後喊道。

兩女沒有應答,倒是有聲音傳出來,兩個女孩兒倒像是在熱鬧的討論著什麼。

秦洛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先等等。聽聽她們在裡面說些什麼。」

張敏會意,停下了拍門的動作。

「有沒有?」

「你摸摸。」

「摸不到。」

「你再摸摸。」

「還是摸不到。」

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後,又再次響起來:「會不會沒有懷孕?」

「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剛才已經摸過你的手了啊。」

懷孕?

在門口的秦洛瞬間石化。她不會真讓自己負責吧?不知道能不能向她們解釋的通自己已經有未婚妻不能再娶其它的女人做老婆這樣的事實。

「秦醫生,真是對不起。」張敏尷尬的說道:「她什麼都不懂。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她們是病人。」秦洛點頭說道。他還希望別人不要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呢。「你有沒有鑰匙?」

「在樓下。我去拿。」張敏說道。「每個房間我都另外配了鑰匙,就是害怕她們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不出來。」

秦洛笑笑,表示理解。

一個女兒得病已經夠讓人頭痛了,兩個女兒同時得病,而且得的都是精神病——這事兒擱在一些人身上怕是也要跟著得神經病了。

匡!

不待張敏下樓拿鑰匙,房間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稀容和稀羽站在房間門口眼神直愣愣的看著秦洛,然後稀羽走過來拉過秦洛的右手,左看看右看看,還用手扯了扯秦洛的手皮,說道:「上面沒有套膜。」

「---------」

秦洛覺得自己對這兩個丫頭的病情掌握的差不多了,他準備主動出擊,不能再被動的被她們牽著走。

他反手一扣就扣住了稀羽的手腕,然後大拇指稍一用力,稀羽便軟綿綿的倒在了他的懷裡。

「啊。妹妹怎麼了?」稀容驚呼。

「她睡著了。」秦洛笑著說道。

他把稀羽抱到房間的大床上,然後又走到稀容面前,說道:「你也睡一會兒吧。」

「我不睡。我不要睡覺。」稀容轉身想跑,卻被秦洛一把抓住。然後在她脖頸處一按,她也跟著暈倒在秦洛的懷裡。

看到秦洛乾淨利落的把自己的兩個女兒給按倒,張敏擔心的問道:「秦醫生,她們沒事吧?」

「沒事。」秦洛說道。「我需要給她們用針。但是用針的時候務必要保持安靜。她們清醒的時候恐怕是很難安靜下來的。」

「那就好。」張敏說道。「我要做些什麼嗎?」

「打盆溫水過來。」秦洛說道。「家裡有急救箱嗎?給我找一些消毒棉或者酒精。」

「好的。一會兒就給你送來。」張敏趕緊跑出去忙活。

---------

---------

告辭了張敏,秦洛鑽進車子,讓大頭開車離開。

今天是第一次來,也只是瞭解一下病人的基本情況而已。又用太乙神針的針氣去遊遍她們的全身,看看身體裡面有什麼器官發生病變或者經脈堵塞現象發生。至於具體的治療,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是秦洛所遇到的新的難題,也是新的挑戰,他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雖然帶著任務而來,但是秦洛沒有當著張敏的面提過李滕輝的名字,甚至都沒有一臉疑惑的問她丈夫怎麼沒有出現這樣的問題。

現在,無論有沒有那個任務,有沒有李滕輝這個關鍵人物,他都會把這對姐妹花治好。

和人品有關,和愛好有染。他喜歡治病。喜歡征服各種頑疾怪病的那種過程和快感。

車子剛剛駛出小區,一輛等候已久的寶馬七系橫地衝出,直直的擋在了他們前進的道路前面。

車窗按下,出現一個年輕男人俊朗的臉。

「滾開。如果不想死的話,以後不要再來這個小區,更不要試圖給她們治病。」男人冷聲喝道。

「你是?」秦洛趴在車窗邊框上,問道。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他不喜歡認識太多的帥哥。

「我是誰不用你管。你也不配管。」男人盛氣凌人的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我不能答應你。」秦洛搖頭說道。「如果我給患者治病半途而廢的話,我爺爺會生氣。」

(PS:很多人問我:老柳,你寫的小說那麼好玩,你怎麼可能得抑鬱症呢?你是騙我們的吧?是啊,我也很奇怪,我這麼陽光善良詼諧可愛的小男人怎麼會得抑鬱症呢?後來我想明白了,就是因為我寫的小說好玩,所以我才得抑鬱症。你們不會知道書上的每一個經典或者感人的段子要耗費多少時間,也不會知道,你們抿嘴一笑的那句話我要修改琢磨多少遍。

我不是天才,只是勤奮如老黃牛的文字組織者。我的勤奮沒能表現在速度上,表現在你們的笑臉上。

如果你笑了,你笑過,你會知道我的努力。)

第630章、你有槍,我也有槍!

第630章、你有槍,我也有槍!

秦洛會成為今天這樣的社會怪胎現代雷鋒聰明人眼中的傻逼,這和秦錚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秦錚是最重醫德的醫生,也一直言傳身教的教育影響著秦洛。

要是讓他知道秦洛因為恐嚇就放棄給病人的治療,說不定他會氣得從病床上跳下來煽秦洛這個不孝孫的耳光。

他這一輩子遇到的威脅還少嗎?可是他從來沒有屈服過。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鐵骨錚錚,傲氣凜然。

所以,秦洛會用爺爺生氣來當做拒絕的擋箭牌。

寶馬帥哥顯然沒想到秦洛會用這樣的理由來拒絕,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對小夥伴說我不能陪你去河裡游泳了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可他明明是個成年人啊。還故意穿著顯得老成持重的灰色長袍。

「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也會生氣的。」男人咧開嘴巴笑著說道。笑容冷洌,殺氣騰騰。

秦洛也跟著笑了起來,矜持,含羞,猶如十八九歲的良家小姑娘。「反正我也不認識你,你生氣不生氣和我沒有關係。我只關心我爺爺會不會生氣。」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寒聲說道。

「不知道。」秦洛搖頭。「我不配知道。」

「———」

這句話是他剛才用來攻擊秦洛的,沒想到被他收了起來,遇到合適的機會時突然間丟出來。只是轉了一下口,殺傷力卻呈幾何級倍數增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不配的意思,倒是很明顯的在——諷刺。

「他竟然敢諷刺自己?」

寶馬男人怒了。一把推開車門,然後從車尾廂裡取出一根鐵棍出來。

他手握鐵棍,大步便秦洛大頭他們的車頭走過來。

「他要砸咱們的車。」秦洛對大頭說道。

「然後呢?」大頭問道。他在等候秦洛的命令。他有限的人生閱歷也看出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凡,他不知道是主動攻擊還是被動接受。做為一名保鏢,他沒有太多的思想發揮空間。

「你生氣嗎?」

「生氣。」

「那就揍他吧。」秦洛很肯定的說道。

寶馬男站在車頭前面,舉棍就朝車窗玻璃上砸過去。

這些愚蠢的傢伙,不聽話的結果就是——

鐵棍呼嘯而下,在快要砸到車窗玻璃的時候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因為,大頭掏出了槍。

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他的胸口,好像隨時都會有奔命的子彈射擊出來一般。

槍?

他們怎麼會有槍?

一個醫生配個司機沒什麼奇怪,可是這個司機竟然隨身帶槍——這就很奇怪了。

「我就不信你敢開槍。」寶馬男譏諷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大頭的手腕一動不動的舉著槍,聲音平靜的說道。

就是這份穩定這份平靜讓寶馬男感覺到了危險和恐懼,他好像真的敢開槍的樣子。

這下尷尬了,他不知道是砸下去還是把棍子收起來說這只是一個誤會。

砸吧。

他開槍怎麼辦?

不砸。

自己丟臉怎麼辦?

他有些痛恨這兩個讓自己陷入這種兩難境地的傢伙,心想無論這次他們是否放棄治療,自己都要搞得他們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是不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秦洛把腦袋伸出去,笑瞇瞇的問道,他的那張得意忘形的臉就像是一頭剛剛佔了什麼大便宜的小狐狸。

「哼。我就不信你們敢開槍。」寶馬男嘴硬的說道。

「要不你試試?」

這次寶馬男沒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把棍子收起來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秦洛笑著說道。「我雖然沒上過大學,但也是個文明人。不喜歡和人動手動腳的。很沒素質。」

寶馬男把鐵棍收了起來,站直身體看著秦洛,咬牙說道:「這次你贏了。」

「我也沒輸過。」秦洛說道。「你為什麼阻止我給她們治病?」

「等到我贏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理由。」寶馬男把鐵棍丟進副駕駛室裡,然後就要駕車離開。

「就這麼讓他走了?」秦洛說道。

大頭這次聽明白了秦洛的意思。他是個沒上過大學的文明人,自己可不是。

他從懷裡再次掏出了手槍,等到寶馬車的車身跑到他們前面去時,他連續兩次扣響了扳機。

砰!

砰!

嘎!

這三聲響聲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中間沒有任何的停頓。

第一槍,大頭打爆了寶馬車的左邊後胎。

第二槍,大頭打爆了寶馬車的右邊後胎。

那聲『嘎』和大頭沒有關係,是後車胎失重,車身自己發生傾斜,然後與地面發生摩擦。

寶馬車又開了幾米,這才在馬路中間停了下來。

車門被人一腳踢開,然後寶馬男怒氣沖沖的跳了出來,指著秦洛所在的方向怒罵:「媽的,你瘋了?你們想幹什麼?想殺人嗎?想殺人的話就開槍啊——來啊,朝這兒打。」

寶馬男一邊吆喝,一邊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作響。

秦洛就從大頭手裡接過槍,對著他站立的方向就開了一槍。

砰!

寶馬男的腿一軟,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們——真的開槍了?」

看到寶馬男安靜下來,像只木雞似的站在哪兒,秦洛就笑了起來,說道:「我的槍法不太好。有可能打中,也有可能打不中——要看你的運氣了。說說吧,為什麼阻止我給她們看病?」

「一個情婦生的兩個白癡賤種,死不足惜。」寶馬男仍然想表現自己的骨氣和強硬,可是說話的聲調卻降了好幾個台階。

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果然和自己想像的差不多。

這個男人應該是秦家的人了,不知道和秦縱橫是什麼關係,但是一定和秦縱橫的那個嫁給李騰輝的表姨關係密切。

秦家一直知道張敏和她的兩個女兒的存在,並且對她們有著密切的監督措施。只是因為李滕輝在家族內部的快速崛起,秦家也沒有把事情做的太過份。至少李騰輝的老婆就是個聰明人,沒有打上門來鬧一個魚死肉破。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底線就是不許任何醫生來給這對病重的雙胞胎姐妹看病。

不知道這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或許是報復李騰輝的婚姻出軌,也或者是因為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也不希望別的女人為李騰輝孩子,那樣的話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嗎?

難怪張敏說所有的醫生在看過這對雙胞胎後都搖頭歎息,開了張方子後就再也不願意出現了。不僅僅是因為疾病難治的問題,更重要的怕是也同樣受到了秦家一些人的威脅吧。

或許寶馬男並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經過這次衝突後,秦家一定會知曉自己來給李騰輝的女兒治病的事情。

以秦縱橫的智慧,怎麼可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

「你姓秦?」秦洛問道。與其被動的被人揭穿身份,不如自己主動坦白。這樣的話,自己的動機也就顯得更不明確一些。

至少,他們不是直接的認定,而只是懷疑。

寶馬男驚訝的看著秦洛,說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姓秦。」秦洛笑著說道。

「姓秦?」

「我是秦洛。」秦洛自我介紹道。「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到秦洛的名字,寶馬男眼裡的仇意又增添了好幾分。他冷笑著說道:「原來是你。還真是怨家路窄啊。」

「我們可不是怨家。」秦洛反駁著說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你三番五次的挑釁秦家挑釁縱橫表哥——還有臉說我們不是怨家?」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倆不是怨家。我的怨家是秦縱橫。」秦洛看著寶馬男,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嘴角微微揚起,吐出三個極其刻薄的字眼:「你不配。」

「--------」

那一秒,寶馬車只覺得熱血上湧一股殺氣衝破丹田然後竄向腦際,他只想衝上去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撕他撓他啃他咬他吐他口水往他臉上撒尿——他希望人類能夠有的所有打擊全都在他身上輪番轟炸一遍。

秦洛才懶得理會他在想些什麼呢,指了指他那輛爆了輪胎的寶馬車,說道:「把你的車子靠邊停一停,我們要走了。」

「---------」

寶馬男忍無可忍,正欲再次發飆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

他接通電話後,便轉過身朝著前方的公路看過去。

在哪兒,有一排黑色汽車組成的車隊正飛快的向這邊跑過來。風馳電掣,轉瞬便至。

嘩啦啦——

車門拉開,一群群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從車子裡跑出來,不用人指使,他們便訓練有素的把寶馬男和秦洛大頭給圍攏在中間。

寶馬男看到救兵來到,底氣也足了不少,冷笑著看著秦洛,說道:「這次輪到我贏了吧?你有槍,他們手裡都有槍。」

「可惜的是,你們只有一把。我有很多。」

(PS:謝謝你們的理解,我愛你們。如果我是個隨便的男人,真想抱住你們每一個人猛親。)

第631章、不育不孕!

第631章、不育不孕!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秦逸算不得是秦家的嫡系,和秦縱橫的那些堂弟堂妹的關係也還遠著呢。可是,他畢竟也姓秦,而且父親在秦家一脈的集團公司中也擔任著要職。所以,他有驕傲的本錢。

用一句形象些的話來形容就是:秦家的貓狗走在大街上都要比別的動物多佔兩格道,更何況是一個秦家的大活人呢?

秦逸剛剛從國外回來,對秦家的事情瞭解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很表的表哥秦縱橫和一個叫秦洛的傢伙很是不對頭。那個傢伙甚至還誣蔑表哥,帶警察過去把他給抓了——秦縱橫是秦家的明星人物,一個發燒感冒的都能夠引起一陣小地震,更何況是入獄這麼大的事情。

秦逸聽說過秦洛的名字,知道他是個很有名氣的醫生。但是,他沒有見過秦洛的這個人,而且,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這也是他一上來就盛氣凌人的讓秦洛滾蛋,並且說秦洛不配知道他的身份的緣由。他只是把秦洛當成一個醫生,一個和以前被他們趕走的醫生一樣的普通醫生。

沒想到,他踢到鐵板了。

他遇到了秦洛。而且,秦洛的司機竟然手裡還帶著槍。

他想到從朋友哪兒聽到的一句話:我這人不喜歡記仇,一般有仇我當天就報了。

是的,他現在就可以報仇了。

至少在他眼裡,他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一、二、三、四、六七把槍對一把槍,誰是勝利者?

答案不言而喻。

「把你的槍給我。」秦逸向大頭伸出了手。

在那麼多槍指著他的情況下,他不信這司機膽敢反抗。

可惜,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個面相普通的小司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端坐在哪兒,根本就沒有交槍的意思。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把槍給我。」他伸手指揮兩個黑衣保鏢靠近一些,給他們更多一些壓迫感。

「不可能。」大頭出聲說道。簡潔、直接、毫不留情。

「你不怕死嗎?」秦逸冷笑著說道。

大頭瞥了一眼那些用槍指著他們的保鏢,說道:「他們的身手看起來不錯。不過——我有把握在他們打中我之前先打爆你的腦袋。」

「你——」

秦逸為之氣結。他沒想到一個小司機也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當然,他並不清楚這個司機是龍息成員。

甚至,他都不會知道龍息是什麼樣的組織。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槍的數量很重要,用槍的人更重要。這麼幾支槍也威脅不了我——請車子裡面的人出來吧。」

秦洛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盯著停在第三位的那輛全封閉的奔馳車的車窗上面。他看不清裡面有些什麼,但是,他就是感覺的到,哪兒一定坐著什麼人。

因為所有的車門都打開,從車子裡或多或少的走出幾名保鏢。可就是那輛車子的車門一直關著沒有人下來,而且還有兩名保鏢分立兩側,隱隱將那輛車子給護在中間。

做為一名非高手的直覺,秦洛知道那兩個人的身手要比其它的黑衣保鏢要厲害許多。而且,他們隱然就是這群人的頭目。

「算了。如果不出來的話,我們就走吧。」秦洛對大頭說道。

大頭會意。伸手發動了車子。

「想走?沒那麼容易——」

秦逸佔盡優勢,而且還沒有報剛才的侮辱之仇,他怎麼肯就這麼放人離開?

「小逸。」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喝止了秦逸的阻攔。

匡!

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薄紗長裙戴著大號墨鏡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的身體很苗條,凹凸有致,胸部豐滿。看不清眼睛,但是眼鏡遮擋不住的地方能夠看到她好看的鼻尖和嘴唇。

腳上穿著一對尖細的銀色高跟鞋,鞋子扣在地面上發出咯咯的響聲。

她一步步的向秦洛走來,一直走到秦洛的車門旁邊停了下來,對著秦洛伸出手,說道:「秦醫生你好,我是吳霜。」

吳霜?秦洛從白家老爺子嘴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李騰輝的妻子,秦縱橫的表姨。

自己跑來幫李騰輝的私生女治病,卻沒想到被他的正房打上門來了。這搞的都是什麼破事兒啊?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那些黑衣保鏢以為秦洛企圖對吳霜圖謀不軌,一個個的持槍湧了過來。

「都退下去。」吳霜出聲喝道。

老闆有命,不得不從。這些人又訓練有素的退回原地,沒有任何慌張和凌亂。

秦洛握住吳霜的手,笑著說道:「你好。」

這個女人雖然不姓『秦』,卻也像是遺傳了秦家的優良血統似的。面相精緻,氣質高雅,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李騰輝娶了這樣優秀的老婆為何還在外面養有情人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吳霜不能生孕?

這樣想著的時候,秦洛的視線就不經意間的掃過吳霜的小腹。

平坦,柔軟。沒有一絲贅肉。或許,這也是沒有生育子女的好處。

「小逸不懂事,言語上如果有什麼得罪秦醫生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吳霜看著秦洛,說道。

「不用太客氣。」秦洛很大度的說道:「我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

反正他也沒有吃虧,大頭這個粗魯的傢伙還打爆了別人的寶馬車輪胎——如果對方不找麻煩的事,他也沒想著把事情給鬧大。

甚至,他都不希望這件事情會驚動秦縱橫。當然,他知道這個可能性非常的渺茫。

如果自己是秦縱橫,也會派人盯哨著那個叫秦洛的傢伙。

誰叫他那麼優秀那麼智慧那麼英俊帥氣風度翩翩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呢?

「表姑,沒必要對他那麼客氣吧?」秦逸很不滿意吳霜的態度。「再說,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他的?是他的態度惡劣——」

他原本想說是秦洛一直在欺負自己的,但是這樣的事說出去終究是自己丟臉。索性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閉嘴。」吳霜寒聲說道。

秦逸好像挺怕自己這個表姑的,恨恨的瞪了秦洛一眼,終究不敢再說什麼。

吳霜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臉上沒有笑意,卻也不會讓人冰冷,倒像是在和自己的同事談論公事。說道:「秦醫生,我有幾個問題請教。」

「什麼問題?」秦洛問道。

「你知道雙胞胎姐妹的母親姓什麼嗎?」

「姓張。」秦洛回答道。

「那你又知道她們的父親是誰嗎?」吳霜追問道。

秦洛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臉,提起這個讓任何女人都會抓狂的問題時,她的面部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或許,那被墨鏡遮住的眼睛裡有著些許哀傷吧。

「不知道。」秦洛說道。「我沒有見過她們的父親。張女士也沒有和我提起過這事兒。」

秦洛笑笑,說道:「我是醫生。只詢問病情就好。沒必要去過問別人家的家事吧?」

「她們的父親是李騰輝。或許你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是世界新能源六項專利的獲得者,是華夏國最有才氣的替換能源材料學專家,是七星環保能源公司的技術工程師,也是——我的丈夫。法律上的合法丈夫。」

秦洛一臉驚訝的看著吳霜,說道:「原來——」

「不錯。她們是私生女。而那個女人,卻是我的丈夫在外面偷養的情人。」吳霜聲音平靜的說道,沒有故意表現出憤怒或者尖銳的情緒。

「可是,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嗎?」秦洛假裝迷惑的問道。「我是醫生。我不管患者的身份是什麼,我要做的只是給他們治病。」

吳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說道:「可能還有件事你不清楚。七星環保能源公司是秦家的核心產業,也是秦縱橫最重視的公司——李騰輝是秦縱橫最看重的人才。一直引為心腹。」

「那又怎麼樣?」秦洛笑著問道。

「難道你不覺得,在這個關鍵時刻,你出現在李籐輝的情人家裡給他的兩個女兒看病是一件很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嗎?」吳霜終於說出了她的懷疑。

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女人。在知道秦洛的身份後,第一反應就是確保家族的核心事業的安全。

這麼快就被人揭穿了?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為什麼無法理解?就讓為她們是李騰輝的私生子,因為她們可能和你們秦家有著八桿子打不著的關係,所以我就應該拒絕給她們看病?」

「之前我並不清楚她們的身份,是經過一位朋友介紹,她們的母親張女士才打通了我的電話。對我而言,她們是患者,我是醫生。醫生治病救人,這是天職。」

「我不會因為她們的敏感身份就放棄對她們病情的診治,除非張女士主動提出解除這次的僱請要求。不然的話,我是不會主動放棄我的患者的。」

秦洛眼神明亮,表情堅毅的盯著吳霜,說道:「即便是秦縱橫本人得了什麼梅*毒淋*病,只要他有所請求,我也會登門醫診。」

他的視線下移,然後停留在吳霜的腹部,笑道:「包括你的不育不孕。」

第632章、我真的信了!

第632章、我真的信了!

什麼叫做大公無私?

什麼叫做不計前嫌?

什麼叫做襟懷坦蕩光明磊落言行統一說一不二說到做到一言九鼎言之鑿鑿敢做敢當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看看秦洛。

說完這番話後,秦洛同學把自己都給感動了。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一個不畏強權堅守醫德和良心的新時代醫生楷模。

如果秦縱橫得病,自已當真會登門就診嗎?

這是肯定的。

患者有所求,醫生便會有所應。

但是,這並不妨礙如果秦洛確定秦縱橫就是綁架爺爺和傷害聞人牧月的兇手而親手把他做掉的想法。

他能救人。也不排斥殺人。

假如那些人超越做人底線的話。譬如秦銘。

聽了秦洛說秦縱橫得梅*毒淋*病的話,吳霜心裡不悅,畢竟,秦縱橫是秦家的標誌性人物。被一個外人這麼說三道四,秦家人心裡終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是,聽到秦洛的最後一句話後,吳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摘下眼鏡,驚喜的說道:「秦醫生,你說的是真的?」

難怪她一直喜歡戴著眼鏡,因為她的右邊眼角下面有一小塊的紫色胎記。

其實這胎記並不影響美觀,甚至像是一些時尚女孩子特意畫上去的痣斑似的,還給她增添了一抹嫵媚的風情。

「不試試怎麼知道?」秦洛笑著說道。「而且,是否能夠生育也和男方有很大的聯繫。即便你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也需要男方的積極配合才行啊。」

「之前也有醫生這麼講過,是否能夠生育不僅僅是女方的責任,男方的體質和精力存活質量也有很大的影響。可是,他能夠和其它的女人生育孩子,證明他是沒有問題的。我去檢查過,確實是我的身體構造有問題——很難懷有孩子。」吳霜說的比較隱晦,但是秦洛還是聽明白了。

因為她身體的一些原因,或者是獨特的身體構造或者是以前流產過對身體造成了嚴重的損傷,導致再次受孕的機會非常渺茫。

「你的體質屬寒吧?」秦洛說道。

「你怎麼知道?」吳霜眼裡的驚訝更甚。「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先用溫水泡腳,不然的話整晚都會手腳冰涼。」

「我能看出你有沒有生育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你的體質屬性?」秦洛笑著說道。

吳霜這才警覺起來。

她差點兒忘記了。她和這個秦洛是第一次見面,或許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個人的名字。這樣的話,他怎麼就那麼確定自己沒有生育過小孩兒呢?這也太奇妙了吧?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沒有生育過的?」吳霜問道。

「我這麼說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是在耍流氓。」秦洛臉色微紅的說道:「第一看腿。生育過孩子的女人兩腿分的更開一些,像是一支正在使用的圓規。你的兩腿併攏嚴實,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第二看腰。生育過孩子和沒有生育過孩子的女人腰圍是絕對不同的。也有少數人在生育過孩子後經過後天的鍛煉和瑜珈操能夠把腰圍恢復原形,但是——從外表上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第三——」秦洛小心翼翼的扯了吳霜的胸部一眼,沒好意思接著講下去。「僅僅憑藉以上兩點,就足夠證明我所說的結論了。」

吳霜一臉欽佩的說道:「難怪秦醫生有這麼大的名氣,果然是醫術了得啊。那秦醫生為什麼又說我體質屬寒呢?」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也不是寒。而是外寒內熱。寒症只是你的表象,怕冷怕風,手腳冰涼——但是,你的內裡是有火症的。」

「火症?」

秦洛指著吳霜的眼睛,說道:「眼白乏黃,佈滿血絲。這是火症。口乾肺渴,煩躁不寧,這也是火症。」

「還有你嘴角下面的一粒小痘,這更是把你的火症表現在了外面。一眼可辨。」

聽了秦洛的一番解釋,吳霜大為信服。激動的說道:「秦醫生,你當真可以治我的——不育症?」

「可以嘗試。」秦洛說道。他沒敢把話說的太滿,因為這種事情的變數實在太大了。生孩子是男女雙方的事情,一方的體質準備妥當,另外一方不願意配合或者體質不好精力存活質量不高,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他總不能跑去找李騰輝,再把他也給治了吧?或者說推薦吳霜另找一個能夠讓她懷孕的男人?

太荒謬了。

「表姑,你怎麼真信他的話了?這些中醫都是騙子。滿嘴忽悠,和街邊的那些拉人算命的江湖朗中沒什麼區別。」秦逸顯然不願意看到吳霜中了秦洛的魔瘴,出言打擊道。「我們還是好好的看西醫吃西藥吧。我不是和你提過嘛,美國有一個醫生很神奇的,他給很多明星看過病,幫助他們順利的要到了孩子。那個布拉德哈德就是他幫忙治好的。」

秦洛一眼掃了過去,陰沉著臉說道:「你不信。我沒意見。但是你不要詆毀中醫。」

「中醫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靠你吆喝兩聲忽悠幾個人就能夠起死回生的。沒有科學原理沒有理論支撐,他和古時代的那些巫術有什麼區別?遲早都會滅亡的。只是時間問題。」秦逸反駁著說道。

「你相信巫術嗎?」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秦逸的話真的讓他動怒了,比剛才他要拿棍來砸秦洛的車窗玻璃還要讓人生氣。

「不信。」秦逸說道。「我就不信誰能念幾句咒語就把人給咒死了。」

「我也不信。」秦洛說道。即便是蠱毒,那也不是完全就能夠咒語就能夠成功的。咒語只是起到一個外在的催動作用,真正有殺傷力的還是帶有實物性質的蠱毒。譬如佛陀那無聲無味的花粉毒素。「但是,我相信中醫。」

「我也不信中醫。」秦逸之前對中醫並沒有什麼惡感。甚至都沒有注意過。有也好沒也好存活也好死亡也好,和他都沒有任何關係。他只要病了,就會去秦家最好的醫院。而那個醫院裡都是最先進的醫療器械和最高明的醫生。

沒有中醫。一個都沒有。

但是,自從今天見到秦洛後,他對中醫突然間就變的厭煩起來。就像因為痛恨一個明星然後就開始仇視整個娛樂圈一樣。

「我可以讓你相信。」秦洛說道。「不信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賭我能讓你相信中醫。」

「我不信。」秦逸堅持說道。

「敢不敢接受賭注?」

「好。我跟你賭。」秦逸說道。他就不信了,自己明明不願意接受甚至討厭的東西,他能夠洗腦般的讓自己喜歡上。

秦洛伸出自己的手,說道:「一言為定。」

秦逸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絕不反悔。賭注是什麼?」

「你想賭什麼都行。」秦洛突然間咧開嘴笑了起來。很開心的笑,就像是自己對別人做了什麼惡作劇一般。

「我賭——」秦逸的話沒說完,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哪兒不對勁兒呢?

對了。手癢。他剛才和秦洛握過手的右手莫名的騷*癢起來。

錐心般的癢。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噬咬又像是他最噁心的毛毛蟲在手心上爬——

而且這癢越來越劇烈,讓人恨不得把手皮給撕掉一般。

「千萬不要用手去抓。」秦洛提醒道。

可是,秦逸哪能忍受的住?

他用那只完好健康的左手去給右手抓癢,可是那癢不僅僅沒有止住,反而越來越烈。每抓一次,那癢的難受程度就增大增強很多倍。

更糟糕的是,這一陣撓抓之下,他的左手也開始發癢起來。

先是模糊的,淡微的。幾秒鐘過後,那癢就像是皮膚裡面潛伏的小蟲似的,全部都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

右手癢了,左手去抓。

左手癢了,右手去抓。

兩隻手都癢,然後兩隻手互相抓。

可是這癢不僅沒有停歇,反而變本加厲的折磨著他的身體感官神經。

最後,他的兩隻手紅腫如豬頭。皮膚都變成了透明色,彷彿一碰就破似的。

「啊——癢啊。好癢啊——我快瘋了。我快瘋了。你幹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快來人啊。快給我止癢啊。你他媽的——快給我止癢啊。」

秦逸手舞足蹈瘋癲抓狂胡言亂語破口大罵,他快被這種感受給折磨瘋了。

那些保鏢湧了過來,可是一個個的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兩個想討好主子的,伸手去幫秦銘抓癢。沒抓幾下,也抱著手狂叫起來。

這癢像病毒。誰碰誰傳染。

「秦醫生,小逸怎麼了?他怎麼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吳霜看到秦逸的慘狀著急的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的手怎麼紅腫成這個樣子啊?」

「我沒做什麼啊。」秦洛笑著說道。「只是和他握了握手而已。」

「你的手裡有東西——你的手上一定有東西。」秦逸跑到秦洛面前,怒聲說道:「快給我解藥。你他媽的快給我解藥。」

「解藥給你也沒用啊。」秦洛笑著說道。「解藥是中藥。你又不相信中醫,也不要使用中藥了。」

「我信。」秦逸紅著眼眶說道。「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我不信你信。」秦洛搖頭。他跑到車子裡面,對大頭說道:「開車走吧。」

「救命啊。救命啊——」秦逸看到秦洛要走,拚命的去抓車門。

秦洛任他抓牢,就是沒有開門的意思。大頭發動了車子,雪佛蘭在緩緩開動。

撲通!

秦逸跑到了車子前面,一膝蓋跪倒在地上。

「我信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著說道。「我真的信了。。」

第633章:江湖秘笈:癢癢粉!

第633章:江湖秘笈:癢癢粉!

秦逸第一次經歷這麼痛苦的事情,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秦洛在自己的手上塗抹了什麼東西,甚至在那奇癢發作之前一點兒異常表現都沒有。

但是,他知道秦洛一定做了手腳。

男兒膝下有黃金,下跪是極其屈辱極傷自尊的事情。可是他沒有選擇。

或許還有另外一個選擇:死亡。

大頭踩上了剎車,把車子停了下來。

他不是藥家鑫也不是七十碼,總沒辦法開著車子從秦逸的身上給壓過去。

秦洛坐在副駕駛室,冷眼看著秦逸在哪兒痛哭流涕在哪兒抓撓搔癢在哪兒痛不欲生死去活來一遍遍的喊『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就是沒有下車的意思。

他知道,他並不相信。

他只是害怕。怕癢。也怕死。

「秦醫生,快救救小逸。」吳霜看到侄子突然間失心瘋一般的抓癢已經夠驚訝了,當秦逸抓著秦洛的車門奔跑甚至跪倒在車頭前的時候,她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

當她終於明白自己再不說話或許侄子真的要被癢死時,趕緊跑過來找秦洛求情。

「他相信了。他真的相信了。」吳霜也擋在秦洛的車頭前面。「你快救救他吧。不能再讓他這樣了。他會死的。」

在她說話的時候,秦逸已經用手拚命的在水泥地上摩擦。細嫩的皮膚被水泥地板給刺傷,有斑斑血跡從手心流出。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然後蹲在秦逸的面前,笑著說道:「這就是中醫,這就是中醫的力量。我給你用的是癢癢粉,用你所看不起的幾味草根樹皮研磨而成。」

癢癢粉其實是一種古藥方,不知道是哪一位醫學前輩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制做了這種東西,但是自從它面世以來,就受到很多人的喜愛。

這應該是一劑如雞肋般的毒藥,可是那麼多年過去,癢癢粉的藥方竟然世代相傳,沒有消失在歲月的長河裡。

近些年來,癢癢粉再次重出江湖。在愚人節的時候商家鄭重推出這種整蠱用具,銷售竟然相當的火爆。

不過,他們用的是經過藥方改良的微小型癢癢粉。而秦洛使用的則是由他自己研製出來的加強型。

他原本是準備把他用在皇千重身上的,在兩人不經意間握手的時候——

可惜,被秦逸這個小人物給糟蹋了。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秦逸抱著秦洛的腿哀求。「我再也不會看不起中醫了,再也不會——我求求你快救救我。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你死不了。」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我不給你解藥的話,半個鐘頭過去藥效就會過去。」

半個鐘頭?那不還是要死嗎?

秦逸抱著秦洛的腿就不願意撒開,哭道:「秦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次見到你就躲得遠遠的。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在乎你信不信。」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拔開瓶塞,從瓶子裡倒出幾粒黑色藥丸丟到地上。「中醫是為了治病救人而存在,而不是因為其它的什麼原因。信者得其益,不信者——你愛找誰找誰去。你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逸哪還有心思去聽秦洛在說些什麼,他雙膝著地的爬在地上,伸手撿起還在翻滾的藥丸就塞進了嘴裡。

「讓開。」秦洛喊道。

秦逸趕緊爬到一邊,然後秦洛的車子從他的身邊穿了過去。

當秦洛乘坐的車子屁股消失在眼簾時,一行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現在怎麼樣了?」吳霜站在秦逸面前問道。

秦逸感受了一番,驚喜的叫道:「啊。我沒事了。一點兒都沒事了。不癢了——真的不癢了。」

「還不快起來。」吳霜生氣的說道。「秦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秦逸一臉尷尬的從地爬起來,討好的對吳霜說道:「表姑,這件事兒——你可不能說出去。」

「我不說,別人就不知道嗎?」吳霜反問。

秦逸掃了一眼四周的保鏢,鬱悶的歎了口氣。他知道,這裡面一定會有秦縱橫的眼線。很快的,秦縱橫就會知道這兒發生的一切。

在秦家,沒有什麼事能夠避開秦縱橫。或者說,沒有什麼事能夠瞞得過那個半隱半退的秦家老狐狸。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此話一點兒都不虛啊。

————

————

雖然貴為秦氏集團的接班人,諾大燕京甚至整個華夏最有錢的幾個人之一,可是,秦縱橫的辦公室卻並不豪華。

寬敞。空曠。簡單。

這點兒倒是和聞人牧月的辦公室環境和工作理念極為相似。去掉繁瑣的和一些不必要的東西,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下達命令,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到答覆。

不是在屋子裡擺上一排又一排塞滿世界名著的書櫃就能夠證明自己淵博,也不是在牆角擺一盆蘭花和紫竹就證明自己高雅,那些名人字畫和名師雕刻的銅藝也只是一些沒有生命的工藝品而已。

真正的有錢人從來都不會炫耀自己的財富。窮人才會。

咚咚!

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秦縱橫擱下手裡的鋼筆,摘下玳瑁眼鏡,喊道:「請進。」

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推門進來,笑著說道:「大少,你找我?」

「姨夫,都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大少。」秦縱橫笑著說道。「叫我縱橫好了。」

「哈哈,大少叫的親切。」男人笑著說道。笑起來的時候左邊臉頰還有一個小酒窩,看起來非常迷人。

秦縱橫指著面前的位置請男人坐下,說道:「電能項目進展如何?」

「進展順利。」男人說道。「我們正在做第十九次的測驗。如果技術的穩定性達到百分之八十的話,就可以向外推廣了。」

「一定要慎重。」秦縱橫說道。「穩定性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時候,我去工作室給你們慶功。」

「怎麼這次的要求這麼高?」男人驚訝的問道。

「以前我們的合作夥伴是企業。」秦縱橫並沒有故意的保守秘密,一幅和下屬推心置腹的態度。他知道,適當的告訴下屬一些秘密,會提高他們的歸屬感。

「這次我們的合作夥伴是國家。前幾天和能源部的幾位領導吃飯,他們還特別關心的提到過我們的電能項目。」

「那真是太好了。」男人欣喜的說道。「這樣的話,有可能在全國推廣。這可是一筆大合作。」

「是啊。我已經把它列為秦氏的五年重點工程。能否成功,還要靠姨夫獻智獻策。」秦縱橫笑著說道。

「我一定會努力的。」男人一臉嚴肅的保證。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專業。」秦縱橫點頭說道。他的話鋒一轉,很不經意的問道:「表姨最近還好吧?」

「她?」男人愣了一下,沒想到秦縱橫會突然間和他說起這個。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她很好。一直還惦記著說讓你去家裡做你喜歡吃的獅子頭呢。」

「好啊。」秦縱橫說道。他抬腕看了看表,說道:「今天晚上怎麼樣?方便嗎?」

「————」

男人呆滯了半天,然後驚喜的說道:「當然沒問題。歡迎歡迎。我現在就給你表姨打電話,讓她趕緊回家準備。」

他只是順口一提,目的是和秦縱橫拉近關係而已。沒想到秦縱橫還真的答應下來。這讓他即驚又喜,有些摸不準秦縱橫的意圖。

「不急。」秦縱橫擺手說道。「表姨現在可能在玫瑰園。」

「玫瑰園?」男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有些忐忑的看了秦縱橫一眼,見到他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說道:「她怎麼會去哪兒了?」

秦縱橫看著男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男人活著都挺不容易的。有點兒業餘愛好也無可厚非。但是——家和才萬事興嘛。」

「我明白我明白。」男人連連點頭,額頭甚至出現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大少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家事的。不會讓吳霜受到委屈。」

「也不能讓玫瑰園的那幾位受委屈。」秦縱橫很大度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後,男人這次是真的懵了。

感情他找自己過來不是給自己的表姨打抱不平的?反而在寬恕自己的背叛行為?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男人的心裡亂極了。猜不透的,才是最令人恐怖的。

「好了。沒什麼事情了。姨夫去忙吧。晚些時候我給你電話。今天晚上就去吃表姨燒的菜。看看她的手藝退步了沒有。」秦縱橫笑著說道。

「好的。好的。」男人慌張站起來,對著秦縱橫彎了彎腰後,這才輕聲離開。

秦縱橫推開轉椅走到窗口,眼神看著玫瑰園所在的東北方向。

「想要曲線救國嗎?」秦縱橫的嘴角帶著自負的冷笑。「你們那麼聰明,我也不能太笨。如果我表現的過於不堪,又怎麼配做你們的對手?」

第634章:陰溝裡翻船!

第634章:陰溝裡翻船!

「二爺,你回來了。」老人拉開朱漆大門,恭敬的給這個渾身都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理也不理,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從老人的身邊穿過,走到那個坐在廊簷的躺椅上曬太陽的老人身邊蹲了下來。

「他們見面了。」白殘譜笑著說道。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以秦縱橫的智慧不能想像出秦洛接近李騰輝私生女的目的。現在,就等著他們互相撕咬吧。我們坐收漁人之利。」老人抽了口旱煙,說道。

「我們不出力?」白殘譜問道。

「不出力?我們不出力,那個丫頭怎麼可能放心的去和秦家死拼?別看她冷冰冰的,可精明的跟隻狐狸似的。我們出力,但是保留主力。再說,這原本就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事情。讓他們兩家鬥個你死我活就夠了。」

「我明白怎麼做了。」白殘譜說道。

「那件事情做的怎麼樣了?」白老爺子瞇著眼睛問道。他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隻不能再爬牆上樹的慵懶老貓。

「我和秦洛接觸過。他應該不會懷疑。」白殘譜說道。「再說,他懷疑又能怎麼樣?他沒有證據。也只能接受我們給他安排的事實。」

「謹慎啊。」老頭子叮囑著說道。

「我知道這些事對我們意味著什麼。」白殘譜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不笨,秦縱橫不笨,那個秦洛也不笨——破局也不笨,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把白家交給他卻把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交給你嗎?」

「因為我比他狠。」白殘譜一臉陰沉的說道。

「他也狠。比你狠。」老頭子說道。「但是,他沒你壞。有些事情你能做到,他卻做不到。這就是我不願意讓他參與這些事情中來的原因。他呀,做為白家的家族繼承人還需要磨練。」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選擇我?」白殘譜笑著問道。

「你名聲不好。」白老爺子說道。「名聲不好的人,不適合做一家之主。」

「這不是太委屈我了?」白殘譜說道。

「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老爺子說道。「你們兄弟倆是我最看好的。一明一暗一正一邪一狂一瘋一個大局觀優秀一個小細節完美。由你們倆掌控白家,我死後安心。」

「上一次任務失敗,我很愧疚。這一次我請了苗疆蠱王。」

「不動則已。一動必殺。失敗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恥的世界。不可原諒。」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眼珠昏黃,眼神明亮。眼裡有風雲變幻有歲月往惜,但是,一切都會歸於平靜。

他失敗過。所以他感悟深刻。

「是的。爺爺。」白殘譜受教的說道。

————

————

秦洛原本想回醫院去看望爺爺的,但是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娜塔莎還住在厲傾城家,自己就這麼不聞不問也挺不道義的,於是便讓大頭開車往厲傾城家趕去。

秦洛撥通了厲傾城的手機,說道:「你在什麼地方?」

「我還在公司呢。怎麼了?」

「我要去你家看看娜塔莎。你能回來嗎?」秦洛問道。

「現在不行。」厲傾城說道:「半個鐘頭後我要主持一個高層會議。你自己能找到路,娜塔莎在家也能夠幫你開門,你不覺得我回去比較多餘嗎?」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秦洛鬱悶的說道。這女人的思想總是這麼的流氓,無論多麼冰清玉潔的兩個人都能夠被她想的無比齷鹺。

「我知道。」厲傾城說道。「可以發展。難道你當真就不想嘗嘗西餐嗎?」

「我的胃口不好。」秦洛說道。

「我真為你感覺到遺憾。」厲傾城咯咯的笑著:「親愛的。我要工作了。你自己去享受吧。反正魚已上岸,要煎要煮隨你喜歡。」

「你不回來我們沒辦法溝通。」秦洛有些著急。

「有些事情用做的就好了。」

說完便乾脆的掛斷電話,秦洛的手機裡面傳來盲音。

秦洛苦笑。難道在厲傾城的心中,自己就是個見女色就撲倒的色狼嗎?

按響了房間的門鈴後,秦洛便耐心的等候在一邊。

房間門被人拉開,穿著一條白色浴袍的娜塔莎站在門口,驚喜的說道:「秦,是你來了。」

秦洛並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對方聽不懂,對著她打了個問好的手勢後,然後指了指她的腦袋,詢問她受傷的地方還痛不痛。

娜塔莎搖頭,表示自己的傷已經好了。然後她打手勢請秦洛進來。

秦洛看到她身上穿著的白色浴袍以及裸露出來的大片胸部肌膚和光滑誘人的小腳,有些不敢進屋的感覺。

男女授受不親。要是這女人獸性大發,突然間把自己按倒在沙發上——自己一定反抗不得吧。她那麼的健壯結實,力氣一定很大。

而且,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願意拿腦袋給自己擋大棍的女人,就算她當真有這樣的不良心思,自己也應該從一回吧?

那個誰說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的時候,那就以身相許吧。

娜塔莎見到秦洛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披著的浴袍上卻不願意進門,於是她指了指洗手間唧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話。

「我還是聽不懂。」秦洛恨不得扒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華夏語普及,刻不容緩啊。

娜塔莎急了,上前拉著秦洛的手便進了陽台。秦洛這才知道,原來她之前身上穿的旗袍被她洗起來諒了。

秦洛想找一件厲傾城的衣服給她穿,但是考慮到厲傾城不喜歡別人翻動她物品的習慣,還是事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厲傾城倒是個大方的女人,她說自己的衣櫥裡有一套自己買來沒有穿的衣服可以送給娜塔莎。

秦洛便進去找來,讓娜塔莎換上。

這是一套白色的女士西裝,娜塔莎的身材和厲傾城非常相似,所以穿起來顯得得體適合。秦洛又從厲傾城的衣櫥裡翻了條襯衣,娜塔莎便被秦洛給裝扮起來了。

不得不說,穿著西裝外套的娜塔莎英氣逼人。而且,或許是因為她穿上了厲傾城衣服的關係,秦洛竟然對她也有了一絲的親切感。

娜塔莎在鏡子前照過後,對自己的這身行頭十分滿意。於是他拉著秦洛的手走到窗邊,指了指遠處的一排極高的建築物,然後又指指自己。

她的意思是說,她想去哪裡。希望秦洛陪他過去。

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做為一名東道主,他應該讓自己的救命恩人感覺到賓至如歸的感覺。雖然他們沒辦法溝通,但是——厲傾城說的對,有些事情是需要用做的。

娜塔莎指的位置是燕京的市貿中心,也是燕京的心臟部位。

秦洛和娜塔莎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時,有種怪異的恍惚感。

昨天還素不相識,轉眼間就相約逛街。緣分這東西還真是神奇。

因為語言不通,秦洛也沒辦法和娜塔莎說什麼。於是,她走,秦洛便跟。她停,秦洛也停。

當他們看到一家名叫錦繡的服裝店的時候,娜塔莎高興的拉著秦洛進去了。

「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穿著紅色旗袍的漂亮女銷售員迎了上來,竟然說的是一口流利英語。

娜塔莎高興的和她交談著,然後在她的推薦下選了一條暗紫帶有花紋的旗袍去衣帽間試穿。

人在國內,秦洛卻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外來者。他聽不懂別人在講些什麼,於是便站在店裡四處打量著。

「先生。」那個接待娜塔莎的女銷售員走了過來,臉帶笑意的說道:「你的太太請你過去。」

「太太?」秦洛一臉疑惑。他還沒結婚呢,不記得自己有個太太。

「不是嗎?是那位小姐這麼說的。」女銷售員迷茫的說道。

「哦。我去看看。」秦洛說道。他不清楚娜塔莎在搞些什麼名堂。

秦洛跟著女銷售員來到試衣區,女人指著第二個關閉的小門,說道:「她在裡面。」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女人客氣的說道,然後便轉身離開。

秦洛過去敲了敲門,沒人應答。

他輕輕推門,門應聲而開。

可是,裡面空空如也。

娜塔莎不在裡面。也沒有任何人存在。

「不好。上當了。」秦洛轉身就要離開。

可惜,已經晚了。

他聞到了一股馨香的味道。原本以為這味道是新衣服上面特有的,也沒有多加注意。

可是,當他開始變的渾身無力,身體開始癱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不是衣服的香味和女性香水味道。而是迷藥。

一種很厲害的迷藥。當你不接觸的時候,你不知道它的存在。當你發現自己接觸到的時候,就已經無力反抗了。

「剛剛才用癢癢藥教訓了別人,沒想到轉眼間就遭到報應。」秦洛鬱悶的想道。

這真是捉蛇的被蛇咬,玩鷹的被鷹啄,沒有比這更悲劇的事情了。

不過這樣也好,終於可以揭開真相了。

在秦洛的身體沿著牆壁一點點的往下滑倒的時候,試衣間的門被人推開。

第635章:第一次親密接觸:蠱王現身!

第635章:第一次親密接觸:蠱王現身!

一雙穿著繡花鞋的小腳出現在秦洛的眼前,一個柔美的聲音問道:「等死的滋味怎麼樣?」

秦洛有些詫異,難道來的不是他所懷疑的那個人?

他吃力的仰起臉,當他看到一個甜美可愛的小女孩兒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時,當真是吃了一驚。

「你是誰?」秦洛問道。

他確定沒有見過這個小女孩兒。或者說,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麼可人的小女孩兒。

——當然,除了貝貝。

眼睛大大的,圓圓的。瞳孔純淨,不帶一絲雜質,像是被冰山的雪水給清洗過似的。睫毛修長,嘴唇紅潤,鼻子圓滑,五官精緻如上帝細描。

黑溜溜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穿著一套顏色素雅的米黃色長裙。脖子上掛著一個銀製的大項圈,項圈下面吊著一把上面鐫刻有奇異字符的長命鎖。

「我叫紅衭。」小女孩兒甜甜的說道。

「紅衭?」秦洛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呀。」女孩兒很天真無邪的說道。「可是我還是要殺你。」

「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殺了我姨婆。」女孩兒坦白的說道。「雖然我不喜歡我姨婆,但是我也不喜歡她被人殺死。」

「你姨婆是誰?」秦洛問道。

「妹東。」

「我不認識。」秦洛說道。他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沒事兒?」紅衭被秦洛的動作嚇了一跳,驚訝的問道。

「我當然沒事了。」秦洛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呼吸到你的迷藥。」

秦洛一直對娜塔莎帶著很強烈的防備心理,所以,在女銷售員過來說自己的太太讓他進試衣間的時候,他就格外的小心警惕。

在他敲了試衣間門而沒人應答時,心裡的防禦級別一下子就提到了最高等級。

所以,他屏住呼吸進去,並且握好了拳頭——

如果那個女人膽敢對自己圖謀不軌,自己就一拳打向她的胸部——這一招秦洛在離身上試過,百試百靈。只要他出拳的目標位置是離的胸部,她就會閃電般的跳開。

這也是秦洛被離揍的跟條死狗一樣後無意間發現的,再後來都是他追著離跑。那情景看起來不像是兩個高手的比拚,更像是一個登徒子在調戲黃花大閨女。

「怎麼可能?」紅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可是你剛才說話了。說話會吃進去空氣。空氣裡面都帶有毒性。」

秦洛搖頭,說道:「小姑娘,嚴格意義上來講,咱們是同行。我對空氣中存在的藥物性質很敏感,這種級別的迷魂藥對我來說無效。如果要是換一種烈性藥物的話,情況可能就不一定了。不得不承認,你們的這個局設置的很好。」

「局?」小姑娘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說道:「我沒有設局。我只是讓一個大姐姐把你請過來嘛。」

「難道娜塔莎不是你的同伴嗎?」秦洛問道。

「娜塔莎?那個金髮姐姐?」紅衭問道。「我不喜歡外國人。」

「不喜歡?」秦洛有些頭痛了。「如果你們不是一夥的,她人呢?」

「嘻嘻。」紅衭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她在你隔壁的房間。」

「———」

秦洛一驚。難道娜塔莎被她給迷倒了?

「是誰指使你來的?」秦洛瞇著眼睛說道。如果這丫頭不實話實說的話,就不要怪自己辣手摧花了。

「我不告訴你。」紅衭說道。「我要走了。你這人挺有意思的。我下次再來找你。」

挺有意思?下次再來找你?

乍一聽去,還以為兩人的關係多麼密切呢。

秦洛怒了。「沒把話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的。」

「我要走,你攔不住我。」紅衭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懼怕秦洛,有恃無恐的說道。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兒的體內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能量。

「你可以試試。」秦洛說道。說話的時候,他伸手閃電般的就往紅衭的手臂抓過去。

可是,紅衭不閃不避,站在哪兒動了不動,一幅歡迎秦洛去摸的小受模樣。

「不好。有詐。」秦洛注意到她狡黠的眼神時,立即驚醒。雙手一縮,又退了回去。

她的手臂上有毒。或者她的全身都帶有毒素。

「你看,我讓你抓你都不抓。」紅衭咯咯的笑著。「小帥哥,再見嘍。」

轟!

紅衭的手一揚,一陣白色的煙霧突起。

秦洛趕緊閉眼抿嘴,不敢沾染一絲一毫的瘴氣。

當煙霧散盡,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紅衭早已經離開。

秦洛一把推開試衣間的房間門,快步追到了門口,可是卻已經失去了小女孩兒的身影。

大頭守在門口,看到秦洛出來,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看到一個小女孩兒從門口出去嗎?」秦洛問道。

「沒有。」大頭說道。

「沒有?」秦洛皺眉,喊來一個銷售員,問道:「你們的店舖有幾個門?」

「兩個。」銷售員說道。「一個是正門。一個是後門。後門通向後面的大世界商場。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不需要。」秦洛說道。「去試衣間找娜塔莎。」

大頭會意。立即衝向了後面的試衣區。

秦洛是被那個接待娜塔莎的女銷售給騙進去的,那個女人即便不是同謀也是幫兇。

秦洛在店裡掃瞄了一圈,發現她正在給一個女客人介紹店舖裡面的衣服。

秦洛快步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說道:「你跟我過來。」

「先生,你要幹什麼?」女人驚慌的喊道。

她這麼一喊,一下子就驚擾了店裡的其它工作人員。

一個身穿黑色絲綢長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先生,請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騙我。」秦洛指著那個女銷售員說道。

「騙你?」經理轉過身看著女銷售員,說道:「李麗,你欺騙過這位客人了嗎?」

「我沒有。」叫李麗的銷售員一臉緊張的說道。「是她的朋友讓我請他過去的。我只是傳達一下他朋友的話而已。」

「那個朋友?」秦洛問道。

「就是和你一起來的金髮女士。」李麗說道。「她說她叫娜塔莎。」

「你確定是她嗎?」秦洛問道。如果是她的話,為什麼她不在試衣間,二號試衣間裡面卻被人佈置成一個殺人陷阱?

「是的。」李麗說道。

說話的時候,大頭已經抱著昏迷的娜塔莎走出來。

這可憐的女人,在認識的這兩天裡接二連三的受傷。先是為了幫自己擋下攻擊腦袋挨了一棍,今天又被人給用迷藥迷暈——

更悲劇的是,自己還對她心生提防。甚至他還以為要殺自己的人是娜塔莎。

秦洛裝做被迷藥迷倒,心中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到娜塔莎進來的時候,自己套出她這麼做的目的和幕後主使,然後突然間跳起,一舉把她擒拿——

秦洛的心裡充滿了愧疚感。自己實在——太傷害這位國際友人的友誼了。

秦洛準備回去就把下在她食物裡面的慢性毒藥給解了,他深深的認識到,這是多麼流氓多麼無恥多麼沒有紳士風度的低級無趣沒品的下流行為啊。

「就是她讓我去找你的。是她。」李麗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指著娜塔莎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位客人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值班經理一臉緊張的問道。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暈倒在店舖裡,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的話,自己可擔當不起啊。

秦洛讓大頭把娜塔莎放在桌子上,伸手探了探她的脈博後,伸手輕輕的按摩著她手腕處的『驚悸穴』。

兩分鐘過去後,娜塔莎悠悠轉眼,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問道:「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她說什麼?」秦洛問道。

「她說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值班經理說道。「先生,這位女士不是你的朋友嗎?」

自己帶來的朋友,卻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這人不會是拐騙漂亮美女賣到窮僻山村給人當媳婦的騙子吧?

「我不懂英文。」秦洛說道。「把我的話翻譯給她聽。是不是你讓這位小姐過來找我去試衣間的?」

經理答應著,然後把秦洛的話翻譯給了娜塔莎。得到娜塔莎的回應後,轉過臉對秦洛說道:「她說是的。是她讓李麗出來找你的。她說想讓你進去看看她穿上這套新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真的?」秦洛懷疑的問道。

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麼,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娜塔莎讓李麗請自己進去,在李麗出來的時候,那個叫紅衭的女孩兒進去迷倒了娜塔莎,把她丟在了隔壁的試衣間,然後在自己將要進去的那個試衣間設置了這樣一個陷阱——

天衣無縫的佈局。每一個因素都考慮到近乎完美,無懈可擊。

假如不是因為自己對娜塔沙本身帶有極強的防禦心理,一頭衝進去說不定還真是著了她的道。

這個小女孩兒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到底是什麼人?

「是的。」經理鄭重點頭。

「真的假的都是你說了算。反正我也聽不懂英語。」秦洛說道。

「———」

雖然秦洛嘴上不相信,但是心裡還是相信李麗不會是幫兇的。她和娜塔莎一樣,只是被人利用了。

「你們店裡有攝像頭嗎?」秦洛問道。

(PS:看到書評區小雨的貼子,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當初是我決定不再找兄弟們和小美女們討票的。因為我覺得自己病了,更新不穩定。這樣的情況下要票,你們不樂意給,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我是一個靦腆微羞的男人。

可是,成績持續下滑,你們卻開始替老柳著急了。真的挺感動。這本書不僅僅是老柳的,也是你們的。一損俱損,一榮皆榮。

好吧,從今天開始,沖榜,拉票。面朝書評,等待你們春曖花開。)

第636章:滾出去!

第636章:滾出去!

當綿繡的工作人員調出當天的攝像記錄時,秦洛清晰的看到那個如精靈一般的小女孩兒從後門大搖大擺走出去的畫面。

像是故意示威似的,她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特意的停了一停,轉過臉對著天空微笑,笑容甜美可愛,如剛上國中的清純少女。

「就是她。」秦洛對大頭說道。

「把錄像拷下來。」大頭對坐在電腦前的工作人員說道。

在經理的授意下,工作人員用光盤將有小女孩兒出現的視頻給剪切保存下來。

秦洛把光盤交給大頭,至於後面應該如何處理,那就是大頭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沒想到會發現這樣的事故——」值班經理一臉討好的看著秦洛,說道:「我和總店那邊商量過,你朋友試穿的這套旗袍我們可以免單,算是我們的一點兒小小心意。還請先生能夠接受。」

顧客在試衣間被人打暈,秦洛又受到錦銹店員的欺騙,如果他們當真鬧將起來,會對錦繡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

這家絲綢店主要面對的是高端用戶,如果不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還有誰敢來這裡購物?

以這家店的經營檔次,這套旗袍的價格大概在五萬塊錢左右。

秦洛倒是不在乎這筆錢,可是他也清楚這件事兒真的和別人的店舖沒有關係。人家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沒必要鐵了心的要訛人。

「算了。」秦洛說道。「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敢這種傻事了。下次再有女人讓你們的工作人員出來幫她找老公的時候,你就請她出示結婚證——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些帥氣的男人不都要遭殃了?」

「是是。先生說的極是。」經理連連點頭。「主要也是先生太優秀了些。哈哈——」

他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的看著娜塔莎,表示自己對秦洛很是欽佩,連這些國外的大洋馬也是手到擒來。

這些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眼神,娜塔莎是看不明白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故,娜塔莎也沒有了逛街的興致。從錦繡出來,便準備返回厲傾城的公寓。

秦洛原本想安慰娜塔莎幾句,畢竟,她是因為自己才被迷倒的。可是因為語言不通,他的歉意也只能憋在肚子裡。

進門以後,秦洛還是把他練習了一路的這句英語給說了出來:「愛——麼——燒——瑞。」

沒吃過豬肉,但是他見過豬跑。雖然他不懂英語,但是這句家常式的口語他還是會講的。

就是平時比較排斥講別人的語言,不太願意講而已。而且,他的發音也實在——太怪異了點兒。

「秦,你在對我說對不起嗎?」娜塔莎一臉嫵媚的笑著,說道:「沒關係的。我不怪你。因為——我們是朋友。我的華夏朋友。」

秦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指了指她身上的這套錦繡送給他的那套旗袍,說道:「你穿這身衣服非常好看。很有華夏的古典風韻。」

當然,這次秦洛用的可是標準的華夏語。他可沒辦法用英語說『衣服』『好看』『古典』『風韻』這樣的字眼。

娜塔莎聽不懂但是看明白秦洛在說些什麼,笑呵呵的說道:「謝謝你。秦。」

厲傾城回來後,聽說秦洛在商場遭遇襲擊大是吃驚,說道:「怎麼這些壞人總是找上你啊?你脖子上掛著『我是好人』的牌子了?」

「我也不知道。」秦洛也是滿心無奈。「可能是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最倒霉的還是娜塔莎,跟著你不是挨棍被人打暈就是被人毒倒——」厲傾城調侃著說道。「如果你不趕緊把這塊牛排吃掉,怕是牛排就要飛走了。發生了這兩次恐怖事件,誰還敢跟在你身邊啊?」

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你不也沒有離開?」

「我和她們不同。」厲傾城說道:「她們和你在一起,是你給她們帶來災難。我和你在一起,是我給你帶來災難。」

「他們最近沒有找你吧?」秦洛小心問道。

「沒有。」厲傾城說道。「報仇的人是我,他們著什麼急?」

「那你準備主動去找他們?」

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你怕不怕我把拖跨傾城國際?」

「我只擔心你的安全。」秦洛說道。

厲傾城走到秦洛身後,從背後抱著他,用豐滿的酥胸按摩著他的後背,說道:「看來我的床上功夫不錯,讓大爺還是很滿意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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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再次來到玫瑰園小區的時候,輕車熟路的便到了張敏所住的別墅門口。

張敏接到電話早就等在了門口,迎上來說道:「秦醫生,又麻煩你跑了那麼遠。」

「沒關係。」秦洛笑著說道。「她們是我的患者,我過來是應該的。」

「她們在屋子裡。」張敏引著秦洛回家。

稀容和稀羽坐在客廳地板上打鬧,看到秦洛跟在母親身後進來,稀容臉色一紅,撒腿就往樓上跑去。稀羽在後面喊道:「新郎官來嘍。新郎官來嘍。」

「稀羽。不要亂說。」張敏跑過去阻止女兒。

「我又沒有亂說。是媽媽說要把稀容嫁給他的嘛。」稀羽委屈的說道。

張敏原本想給女兒解釋這只是一個玩笑,可是想來女兒也聽不進去。於是她回頭對秦洛尷尬的笑道:「秦先生,真的很抱歉。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被這兩孩子給記了下來。你別介意。」

「沒關係的。」秦洛安慰道。「她們是病人。等到以後康復了就好了。」

「秦醫生,這次要怎麼給她們治療?」張敏問道。

秦洛笑著說道:「我還沒能找出她們發病的原因。所以前期所做的工作也只是輔助性的治療。一是中藥調理,用來補充和增強她們的身體各項機能體魄。二是針灸治療,用來平衡協調她們六髒六腑的正常運作和排除毒素。」

「好的。」張敏點頭說道。「秦醫生是國際上那麼有名的醫生,一定能夠治好稀容稀羽的。」

「我會盡力。」秦洛說道。想了想,又說道:「如果你們的條件允許的話,可以聘請一個人過來幫忙。」

「誰?」張敏問道。

「戴維斯。」

「戴維斯?」

「他是國際有名的精神疾病專家。我們有過合作,他在這一塊的研究確實非常深厚。」秦洛介紹著說道。

秦洛拒絕再去給仇老爺子治病,仇煙媚只好再次請回戴維斯。

秦洛這個時候把他提出來,一是他確實想借助藍眼睛妖怪在這方面的專業來一起查找雙胞胎姐妹患病的原因。這是世界罕見的疾病,秦洛以前對這一塊一無所知,他不會自信到憑借自己的醫術或者太乙神針就能夠把她們治好。

對醫生來說,拖延患者時間就是讓人慢性自殺。秦洛不會做這種沒有道德的事情。

第二,他把帶維斯拉進來,也能夠減少一些秦家對他的戒心。兩個人治療,功勞是兩個人的。一個人治療,這個功勞放在秦洛一個人的身上,說不定還真能夠促使李騰輝的內心發生動搖。

當然,秦洛和李騰輝沒有接觸過,並不清楚他的為人。不知道他對張敏的喜愛以及對這對患病的雙胞胎女兒的感情深厚到什麼程度。

第三,他現在對人體的腦域疾病非常感興趣。他想和戴維斯在一起多探討學習,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養份。

秦洛後來聲名顯赫,響譽世界醫壇的時候,藍眼睛妖怪也因今天秦洛的一次推薦而被西方醫學界倍加推崇。

因為他是第一個華夏醫王主動提出要合作的西方醫學工作者。而且醫王還給他取了一個那麼有趣的外號。

這是榮耀!

「那真是太好了。」張敏高興的說道。「錢的方面不是問題。可是,我要如何和這個醫生聯繫呢?」

她雖然是李騰輝的情人,但是李騰輝在金錢方面對她們還是相當大方的。不然也不會買來玫瑰園的豪華別墅來安頓她們母女三人。

而且張敏自己也經營有公司,每年的收益還是相當可觀的。即便聘請世界性的專家需要不少錢,對她來說也並不會帶來什麼壓力。

「我可以幫你聯繫。或許他現在還在燕京。」秦洛說道。「我們上樓去看看她們吧。」

「好的。」張敏說道。

兩人正要上樓,門口傳來了汽車的發動機聲音。

張敏退到玻璃門口看向外面,笑著說道:「她們的父親回來了。」

李騰輝?

秦洛的心裡一喜,然後不動聲色的走到張敏身邊,透過玻璃觀察從奔馳車裡走出來的男人。

李騰輝的面相看起來非常年輕,四十歲左右的模樣。西裝筆挺,頭髮順滑,他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搞科研的物理狂人,倒像是一個商場得意的大老闆。

難怪吳霜和張敏這樣的兩個大美女願意共侍一夫,僅僅從面相上看來,就會讓人心生好感。

李騰輝抬起頭看了一眼大門,視線和秦洛的對視,然後這才抬步走上樓梯。

「騰輝,你回來了。」張敏笑著迎了上去。

「嗯。我來看看稀容稀羽。」李騰輝說道,視線卻一直放在秦洛的身上。

「哦。我來給你介紹。」張敏指著秦洛說道:「這是秦醫生。國內很有名氣的中醫。」

「秦洛?」李騰輝的眉毛挑了挑,說道。

他的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並沒有和秦洛伸手的意思。

「是我。」秦洛點頭。

「滾出去。」李騰輝指著大門口說道。

(ps:愛他,就給他紅票。當然,這個『他』最好指的是我啊。)

第637章:兼職臥底,職業醫生!

第637章:兼職臥底,職業醫生!

秦洛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種激烈反應似的,表情平靜的看著這個面相文雅卻言詞不善的中年男人,說道:「你是代表自己的個人立場說這句話還是代表秦縱橫的立場說這句話?」

「有什麼區別嗎?」李騰輝冷笑出聲,反問道。

既然他知道秦縱橫,那麼這件事情就更加的可疑了。

「有。」秦洛說道。「如果是你個人希望趕我出去,你只是失去了一對健康的女兒。因為你的女兒是患者,我是醫生。而且,我不是很確定的認為,除了我以為,或許這個國家沒有人能夠治好她們的精神疾病——當然,或許你們的運氣足夠好,一個江湖朗中隨手寫下的一個藥方甚至給她們喝杯豆漿也能夠把病治了。」

「如果你是站在秦縱橫的立場上說這句話,你會連這對病重的女兒也失去,而且還多了一個敵人。」

秦洛看著張敏,笑著說道:「別人家的父母,假如兒女病了一定會心急如焚坐立難安。你是我行醫多年第一次碰到的以惡劣態度趕走女兒主治醫生的父親——站在情感的立場上,你應該失去她們的愛。站在醫生的私人立場上,你侮辱了我的尊嚴。我可以拒絕再給她們看病。」

「不給她們看病,對我來說只是少了兩個病患。對她們而言意味著什麼?」

秦洛對著張敏點了點頭,拉開玻璃門大步向外面走去。

張敏愣了一下後,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秦洛的手臂,說道:「秦醫生——秦醫生,你不能走,你真的不能走。稀容和稀羽還需要你來治療,她們還那麼小,她們的一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啊。秦醫生,我求求你——」

張敏確實是害怕秦洛一怒之下負氣離開的,拉著秦洛的衣服就是不肯鬆開。她一臉哀求之色,眼眶紅潤,看起來快要急哭了的可憐模樣。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我能夠理解你做母親希望自己的女兒早日康復的心思,但是我不能原諒她們的父親出語傷人的行為。他是患者的父親,他有權拒絕治療把我趕走。」

「秦醫生。我們有話好說。有話好好說。」張敏急道。「他說話不算數。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有權利請你回來給我的孩子看病。」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夫妻還是好好的協商好吧。我願意給你的孩子治療,但是我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是。我也是。」

「秦醫生,那你怎麼樣才能夠給我的孩子治療?我讓他給你道歉行不行?我讓他向你說對不起。」張敏說道。

「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會考慮。」秦洛點了點頭。

張敏就跑到李騰輝面前,說道:「騰輝,你快給秦醫生道歉。秦醫生是個很好的醫生,他一定能夠治好我們的女兒的。」

「不可能。」李騰輝傲慢的說道。「我不會給一個居心叵測的傢伙道歉。」

「騰輝,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嗎?」張敏急道。

「我當然要我的女兒。但是我會找其它的醫生來治療她們。世界上的醫生這麼多,有錢還怕請不到?」

「有用嗎?這麼多年了,請了那麼多的醫生,有用嗎?」張敏面色難堪的說道:「他們不是無能,就是被他們秦家的人給嚇跑。這麼多年過去了,女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你這個做父親的盡過一點兒責任了嗎?」

張敏不是白癡。相反,每一個能夠成功上位的小三都有著與之容貌相匹配的智慧。

這些年來他們聘請了那麼多的醫生來給女兒看病,那些醫生來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敢來了,甚至有些醫生明明答應過來,第二天又打電話推辭——就是個傻瓜也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她能夠怎麼辦?

她的對手是秦家的女人,家大業大,背景深厚實力非凡,她鬥不過也打不得,她只能把委屈和淚水一塊兒往肚子裡吞。

這一次,秦洛在他們說好的時間如約而來已經讓她喜出望外了。卻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橫插一腳,要把女兒的醫生給趕跑。

張敏能不急嗎?能不氣嗎?

李騰輝看到自己的女人淚眼模糊的模樣,也是心生憐惜,說道:「敏敏,你知道他跑來給我們的女兒看病的目的是什麼嗎?你知道他是誰的人嗎?」

「我不管這些。」張敏說道。「我只要你道歉。我只要秦醫生給稀容稀羽看病。」

「張敏,你太過份了。」李騰輝也失去了耐性。「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明白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就逼迫我和他們狼狽為奸。」

「你又知道些什麼?」張敏指著李騰輝罵道。「給女兒請來的醫生一個個被人趕跑時,你不知道嗎?你知道,可是你不敢說。現在又要趕走秦醫生,是秦家的那個男人對你說過什麼吧?說他居心不良?說他在打你們秦家的主意?歸根到底,還不是給他的那個什麼表姨打抱不平?是,我是情婦,是第三者,我的女兒是兩個白癡,所以我們活該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可是,這能怪我嗎?」

「當年你追求我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上床之前,我不知道你結過婚。上床之後,你又說自己和妻子感情不和——李騰輝,我這一輩子被你害了見不得人。難道你也希望我們的女兒一輩子見不得人?我活著,我可以照顧她們。我要是死了,她們還不被秦家的人給活活欺負死?」

李騰輝有些氣急敗壞,他沒想到張敏當著別人的把自已欺騙小妹妹的事也給講了出來,怒道:「張敏,你在說些什麼?你有沒有一點兒大局觀?有沒有一點兒立場?他必須走。我們家裡不能留他。」

「他不用走。」張敏也火了。「你走。你給我滾。」

「我滾?」李騰輝冷笑。「你別忘記了。這別墅是我買的。」

「可是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張敏說道。

「她們是我女兒,我有權利替她們做主,有權利替她們選擇醫生。」

張敏冷笑了起來,說道:「是你的女兒?當初生她們的時候,簽字的那個男人可不是你吧?醫院的出生證明上母親這一欄是我的名字,父親這一欄卻不是你的名字。你憑什麼說她們是你的女兒?」

「你——」

「滾。」張敏指著大門說道。「我不想再見到你。我的女兒也不會認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當父親。你再也不要來了。不然的話,我會報警的。」

「敏敏,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我們真的不能請他給女兒看病。」看到張敏這麼絕情,李騰輝不得不軟下性子來勸。

「只要秦醫生願意,我不絕對不會趕走他的。」張敏說道。「他們趕走我請來的醫生時,你沒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借口。現在,你也不需要給我講那麼多理由和借口。」

李騰輝知道自己沒辦法做通這個瘋癲女人的工作,兇惡的瞪了秦洛一眼,然後駕著自己的車子離開了別墅。

張敏走到秦洛面前微微鞠躬,說道:「秦醫生,請你留下來。」

「他沒有道歉——」秦洛說道。

「真的很對不起。我——我替他道歉。稀容和稀羽真的很需要你。她們很可憐,我不希望她們像她的母親一樣,一輩子躲在屋子裡見不得光。」有淚水從張敏的眼眶裡滑落,她趕緊背過臉去擦拭。

「我願意接受一個母親的請求。」秦洛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走的。」

「謝謝你秦醫生。謝謝你。」悲喜交加,張敏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臉哭泣起來。

秦洛伸手摟著她,把這個可憐的女人摟在了懷裡。

無關情色,只是在她趕走自己的男人時,給她一個暫時可以依靠的胸懷。

正如她說的那樣,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一生見不得人。

秦洛的車子駛出玫瑰園小區的時候,李騰輝的那輛奔馳車停靠在路邊,他站在車子旁邊抽煙。

看到秦洛的車子出來,他站在路中間招了招手。

大頭得到秦洛的會意,把車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想勸我離開秦氏?」李騰輝看著秦洛問道。

「不是。」秦洛笑著說道。「我是想勸你帶著你的團隊一起離開秦氏。」

這個傻子,一口就把白老爺子為牧月他們制定的計劃給曝光了。

李騰輝的眼神閃了一閃,說道:「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的任務就失敗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如果我不跳槽,你是不是就會拒絕給我的女兒看病?」李騰輝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無論你是答應還是拒絕,我都會幫忙治療稀容稀羽。」

「真的?」李騰輝顯然不願意相信秦洛的話。

「我只是兼職臥底,職業醫生。」秦洛笑著說道。「我是陰謀家中最差的那個,但我一定是醫生當中最盡職的其中一個。」

(PS:紅票暫列第三。大家一起努力。)

第638章:提點提點!

第638章:提點提點!

李騰輝微微動容,說道:「如果你不是最厲害的陰謀家,那你就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我明顯屬於後者。」秦洛苦笑。「每個人都知道你要做什麼,這樣的人還能稱為最厲害的陰謀家嗎?連陰謀者也稱不上吧?」

李騰輝笑了笑,說道:「我女兒的病有希望治好?」

「有。」秦洛說道。「她們現在能夠聽懂我說的話,我有三成把握治好她們。如果能夠找到病因,就有五成的把握。」

「病因?」李騰輝深思的想著,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有線索?」秦洛問道。

「沒有沒有。」李騰輝擺手。「要是有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秦洛像是看穿他的內心似的,說道:「如果你想起什麼的話,可以告訴我。」

「會的。」李騰輝把手裡的煙蒂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是聞人家派你來的?」

「是的。」秦洛笑著點頭。「他們給的條件還不錯。你可以考慮考慮。」

「這是不可能的。」李騰輝說道。「秦家待我不薄。」

「我也知道。」秦洛說道。「雖然我對秦家瞭解的不多,但是一些眾所周知的事情還是清楚的。秦家要靠新能源強勢崛起,你這個最大的功臣自然會受到他們的重點關照。」

「替我感謝聞人小姐的美意,只是我實在難以捨棄舊主。」李騰輝說道。「我們李家的人從爺爺輩開始就一直為秦家工作,我父親也是秦家的管事者。是秦家推薦我去美國留學並且幫我支付一切費用,我的一身所學自然要回報給他們。」

「滴水相恩,湧泉相報。」秦洛讚賞的說道。「懂得感恩的人壞不到哪兒去,我原諒你今天趕我出去的事情了。」

「是我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李騰輝說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魯莽了。」

「過去了。」秦洛無所謂的說道。

「我請你喝茶?」李騰輝問道。

「你的身份不方便。」秦洛笑著說道。他指了指不遠處停泊的一輛車子,說道:「他們會把你的行蹤告訴秦縱橫的。」

「大少是非常聰明的人。遮遮掩掩反而證明我心中有鬼。我們大大方方交往,他反而更加放心。」李騰輝說道。

「好吧。」秦洛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每個圈子都有自己固定的消費場所。一個月薪兩千的辦公室民工是絕對不會去天上人間這種風月場所消費的,而一個月薪十萬的小老闆也不會在王朝公爵或者華夏會所這樣的地方去招待客人。

秦洛對燕京不熟,喝茶的地方是李騰會選的。

西湖會所。一個以地名命名的高檔園林式茶樓。不像是私人開辦的,倒像是杭州政府在燕京的駐京辦事處。

李騰輝想要包廂,身穿素雅旗袍端莊典雅身材高挑丟在文科類大學也可以捧為系花的漂亮女侍者說沒有,所有的包廂都已經訂滿了。

李騰輝顯然不是這兒的高端顧客,更沒有一怒之下便讓會所抖上三抖的威嚴和權勢,便很溫和的說道那就隨便安排個位置吧。

於是,秦洛和李騰輝就被安排在會所外面的籐椅上。

小橋老樹,假水池魚,園林的景觀倒也別有一番風情。服務員把他們倆個一看就沒有大能量的大老爺們安排在這兒看來也並不是要故意貶低他們,或許她認為這兒比其它的位置更美更舒適。在這些小細節上面,女人終究要比男人感性一些。

「喝什麼茶?」李騰輝問道。

「龍井。」秦洛說道。

「我也喜歡喝龍井。清高持久,香馥若蘭。淡墨渲染,卻能夠侵潤心脾。」李騰輝就笑,像是找到了兩人之間很大的共同點似的。轉過身對候在一邊的漂亮女人說道:「一壺獅峰龍井。」

「好的。兩位請稍等。」女服務員帶著矜持的笑,躬身退了出去。即便她清楚這兩個是進不了包廂的主,也知道能夠到這個地方喝茶的人是她惹不起的。

這是西湖會所。這裡實行的是會員制。

會員,嚴格意義上來講就是把有錢人和窮人撕扯開的分界線。只是後來一家二十平方的美容院或者是像漢武八八鴨脖這樣的小店都敢給客人辦會員卡後,這個稱呼也就爛俗了。

「做我們這行的,工作壓力非常大。其它的同事都喜歡喝咖啡提神,我還就是偏愛喝茶。香葉,嫩芽。慕詩客,愛僧家。碾雕白玉,羅織紅紗。銚煎黃蕊色,婉轉曲塵花。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你看看這些古人,不僅僅會喝茶,還會誇茶。我寫不出這樣的詩句,倒是能夠體會他們的心情。」

秦洛笑著說道:「你不像是個科學家,倒像是個作家。」

李騰輝對秦洛的話很是受用,說道:「我心裡都想好了,如果我的研究能夠獲得諾獎的話,我的獲獎感言就是原本我的理想是去做個詩人,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成為科學家又一不小心的站在這個講台上。」

「那些西方人一定後悔把這個獎頒給你。」秦洛覺得李騰輝這人還是挺有意思的,至少和他交談不用擔心找不到話題。原本秦洛在車上的時候還在考慮兩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坐在一起喝茶要聊些什麼內容,他總不好翻來覆去的講雙胞胎姐妹的病情和不厭其煩的拉攏李騰輝捨棄秦縱橫投靠聞人家。

「小時候我確實是想要當個詩人。還寫過天上的星星像是孩子的眼睛,星星消失了就是孩子睡著了這樣的幼稚詩句。」李騰輝說道。「稍微長大後,我就明白了,當個科學家才更能實現目標。我們這樣的人有個理想不容易,實現理想更不容易。我們必須先要在不喜歡的領域成功,然後才有時間和精力去做喜歡的事情。」

「是啊。」秦洛深有感觸的說道。人生百年,想一輩子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很困難的,大多數人都在從事著和自己的喜好不相干的工作。

好在他選擇了中醫,這是他所喜愛的,也是他一生會做的事業。

想到這一點兒,秦洛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其實是一個無比幸運的傢伙,小時候因為生病對命運女神懷有的各種惡毒和猥瑣心思全都煙消雲散。

在兩人談些理想人生的閒散話題時,二樓一個高檔包廂裡,一個俊美的男人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卻正把視線放在他們的身上。

「原本以為這只是傳言,沒想到李騰輝還真和這個姓秦的走到一塊去了。同樣姓『秦』,他那個『秦』能和我們的『秦』一樣有含金量嗎?」男人很不屑的說道。「李騰輝搞研究的本事不錯,站隊的本事卻著實差了些。」

「或許他們只是朋友。」女人捧著茶杯說道。銀色的職業裝,齊耳短髮,右邊的耳垂上戴著一條長長的幾乎聳拉到肩膀上的耳環,看起來精明幹練。

「如果他當自己是秦家的一條狗,就應該去撲咬那些企圖傷害主人的敵人。他的這種曖昧行為本身就是一種背叛。」男人立身而起,說道:「我下去討杯茶喝。」

「不要惹事。」女人勸道。「縱橫現在正在重用此人,我們沒必要讓縱橫為難。」

「放心。我只是提點提點他做人的本份而已。」男人笑著說道。

李騰輝看到走過來的一男一女,趕緊站了起來,恭敬的和兩人打招呼,笑著說道:「暉少,嵐小姐,你們也在這兒喝茶啊。」

「是啊。」男人點了點頭。他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笑著說道:「不給我介紹介紹你的這位新朋友?」

李騰輝知道秦家的這兩位已經認出秦洛的身份,隱瞞只會弄巧成拙,於是坦白說道:「他是秦洛。」

「哦。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國醫聖手。」秦暉笑呵呵的說道:「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呢。」

秦洛認識這一對年輕男女,在秦老爺子的八十壽誕上,他看到他們站在秦縱橫的身邊一起迎接賓客。

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是能夠站在那個位置上的自然都是秦家的核心人物了。不得不說,秦家的人確實有著驕傲的資本。就算只是膚淺的從外表上看來,他們都是萬里挑一的。

他們也在這兒喝茶,看到李騰輝和自己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心裡一定很不是滋味。秦家的危機,他們自然心知肚明。

「我不認識你們。」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他才剛剛教訓了秦家一個外門公子哥,現在就有正牌的公子哥找上門來。如果說教訓了秦逸只是讓秦家面子上有點兒不好看的話,動了這兩個就是赤裸裸的打秦家那張無比金貴矜持的老臉了。

「我們都是小人物,秦醫生不記得是可以理解的。」秦暉說道。

他的視線又轉移到了李騰輝的身上,說道:「我們在這兒碰到你並不覺得奇怪,但是碰到你和他在一起,就覺得很驚訝。你應該清楚,這兒實行的是會員制,如果沒有秦家,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坐在這裡面喝茶。」

(PS:昨天我難過的對小妖說,現在更新的少了,票票都拉不到了。小妖說,我每天都給你投六票呢。我說謝謝,她說不用客氣。)

第639章:你近視了嗎!

第639章:你第639章:你近視了嗎!

李騰輝的爺爺是秦家的外宅園丁,是一個園藝修剪師。每天提著大剪子侍弄一些花花草草,活很雅致,薪水卻不高。

李騰輝的父親略有長進,進了秦家的廚房做幫廚。所謂的幫廚不是端鍋炒菜加油添料的正規廚師,而只是在旁邊切切菜打打下手的廚房小工。

如果不是因為李騰輝表現出了傑出的物理學天才,或許他們這個家族的命運繼續延續下去。李騰輝在秦家做個司機或者更好一些,能夠進入秦家的集團公司去做個小白領。

每一個成功崛起的大家族都會有一個先帶頭致富的人。你是不是那個人?

他們這個李姓家族因為李騰輝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隨著李騰輝的物理學成績越來越好,拿的獎越來越多,繼而進入清華理工系,並且獲得美國名校的邀請,秦家的人終於發現了原來他們的家族有這麼一個會讀書的年輕人。

於是,秦家為家族年輕人特設的教育基金會開始向李騰輝提供援助,解決了他在國外留學期間的一切生活費用,並且主動幫助他爭取到無數的實習機會。譬如收買導師,為一些名師的研究室提供資金支持,這些老師也會投桃報李,對李騰輝的學業格外關照或者乾脆請他進入研究室工作。

李騰輝是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他知道那麼驕傲的秦家為他做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他沒有放棄這個改變個人和家族命運的契機,以優秀的成績從學校畢業,並且帶著國內緊缺的能源再生利用學知識和半個實驗室的同學回國,在秦家的支持下建立了現在讓諸方看重的能源工作室。

隨著李騰輝受到秦家的重視,他的爺爺被秦家接進療養院養老。他是第一個以園丁身份進入秦家療養院的,這件事成為秦家其它的傭人教育孩子努力上進的正面典型人物。李騰輝的父親也不再做幫廚,甚至都不用做廚師,直接去一家隸屬秦家的酒店做中層管理。

可以說,李家的命運是因李騰輝改變。李騰輝的命運卻是因秦家而改變。如果沒有秦家的援助,李騰輝即便能夠進入美國名校,也不可能會得到導師的看重。即便學習優秀,也不一定能夠進入那以嚴厲苛刻並且有種族歧視的一些帶有核心機密性質的實驗室工作。

如果沒有秦家大筆金錢的投入,李騰輝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又如何能夠收買他的那麼多名門同學?如果沒有秦家的財力支持,他又怎麼能把實驗室的一半同學帶回國建立前期完全是燒錢行為的能源工作室?

這個世界不缺少人才,只缺少伯樂。秦家是李騰輝的伯樂。

所以,李暉說如果沒有秦家,李騰輝不會有資格進入西湖會所喝茶的話並沒有錯。

只是,聽話人的心裡不太舒服罷了。

果然,李騰輝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說道:「暉少,我和秦洛只是偶然碰到,相約在這兒喝喝茶。這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私人情誼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秦暉像是個變臉人似的,做過惡人之後又開始扮好人。「我當然相信你的人品了。堂哥那麼看重你,自然有他的理由。他看人是不會看錯的。」

「姨夫,你不要和我哥一般見識。」秦嵐出聲撫慰。「他其實也沒有惡意,只是看到你和一個外人在一起有些誤解而已。畢竟,秦家一直把你當做自己人。在秦家有難的時候,我們一家人要團結一致共度難關才是。」

「我知道。」李騰輝說道。「但是,秦洛確實是我的朋友。」

「交朋友是可以的。我們從來沒有限制過你交朋友吧?」秦暉笑著說道。「如果是交懷有不良心思的朋友,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洛一直在安靜的坐在哪兒聽著他們講話,這屬於秦家和李騰輝的私事,自己不應該過問。因為如果自己摻和進去的話,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把李騰輝帶入更加尷尬的境地。

可是這秦家兄妹倆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好像一不留神自己就要撲上去把李騰輝給那啥了一樣。嘴裡一會兒一個『外人』一會兒一個『懷有不良心思的朋友』,聽起來實在有些讓人受不了。

於是,秦洛笑著說道:「李騰輝只是你們的職員,不是你們的奴隸。他無論交的是好的朋友還是壞的朋友,都和你們沒有關係吧?對你們來說是壞朋友,對他來說或者是一個好朋友呢?」

「我們是一家人,我有提醒他提防小人的義務。」秦暉反擊著說道。

「但是,你把他的朋友定義為小人,本身就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秦洛說道。「如果是他覺得我是小人,這無可厚非。可是,你非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別人身上讓別人接受——這不是居高臨下的指使嗎?」

「你這是污蔑潑髒水。」秦暉說道。「我以為你只會看病呢。原來你會的東西還不少。」

「我會的東西很多。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我會期待你的表現。」秦暉和秦洛的眼神激烈碰撞。「只不過這裡是燕京,不是羊城。靠女人可以上位,但是——你永遠都不能站在和秦縱橫白破局他們同樣的高度。」

「你呢?」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你不是秦家的淘汰品的話,秦家的家主就應該是你吧?而且——我知道白家有狂人白破局瘋子白殘譜,秦家除了一個智公子秦縱橫——還有誰能夠站出來的?恕我直言,如果不是你主動跑到我面前站著,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姓秦。」

「你——」秦暉的表情變的掙獰,就像秦洛戳中了他的心事一般。

沒錯。大家同樣出自秦家,為什麼家主是秦縱橫?

他承認秦縱橫優秀,可是自己難道就是個廢物嗎?為什麼所有的榮譽所有的光環都堆徹在他一人的頭頂上,他們這些骨子裡也流著秦家血液的人卻只能站在陰影裡仰望?

他嘴上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心裡還是有一絲渴望和不甘的。這是人之天性。

「如果我說的話讓你很受傷,我很抱歉。」秦洛乘勝追擊。「不過我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出身秦家又有著良好的家教素養,秦暉想說:媽辣個逼的,你這個賤人。

可是,他現在難做的只是憋著悶氣,連呼吸都不暢起來。

「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秦嵐看著秦洛說道。

「沒有。」秦洛坦白搖頭。

「李騰輝是我們的家人,你帶著陰謀接近,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你不是醫生嗎?你的醫德在哪兒?你用給他親人看病的借口去威脅利誘別人,不覺得太無恥了嗎?」秦嵐顯然也知道了秦洛給李騰輝的私生女看病的事情,把這件事丟出來當做攻擊點。

「我的良心在這兒。」秦洛拍拍胸口。「不是你說我是個好醫生,我就有了醫德。你說我不是個好醫生,我就沒了醫德。醫德在我的心裡。也在別人的心裡。不是在你們的嘴上。」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看到你身上具備的這種品質。」秦嵐拂了一下齊耳頭髮,冷笑說道。她的這個動作挺有女人味的,可是看在秦洛眼裡卻沒有一絲美感。

誰讓她說自己沒醫德的?我就不承認你漂亮。

「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就你沒有看到。」秦洛笑著說道。「你近視了嗎?」

「你這個流氓。」秦嵐出口罵道。

「我一直以為我禽獸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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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靠近西角的一個包廂裡,一群衣著光鮮的年輕人坐在茶室裡喝茶。

坐在窗邊位置的是一個胖子,他敷衍的和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伴說話,視線卻一直投放在下面那幾個發生爭執的人身上。

胖子突然間站起來,說道:「好了。今天就聚到這兒吧。我還有事。晚上我們去888。我請客。」

「白愁,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散場?」

「就是,白大少急著要洗鴛鴦浴了?」

「亞亞,你可要小心大少那身肥肉把你壓扁了哦。」

這些狐朋狗友一邊打趣胖子和他身邊的女人,一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等到眾人散盡後,胖子對身邊臉若桃花眼眸含水的女人說道:「你也先回去。晚點兒我開車去接你。」

「哼。」女人冷哼一聲,提著小包包搖著屁股離開了。

胖子走過去將包廂的門鎖上,然後取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哥,有事要向你匯報。」胖子躬著身子,一臉討好的說道。好像電話那邊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似的。

「什麼事啊?」話筒那邊的男人聲音懶洋洋的,卻很好聽。

「我看到秦暉和秦嵐了。」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白愁,如果你不想死,就趕緊說重點。如果沒重點,你就等死吧。」顯然,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正和秦洛李騰輝在一起。」胖子飛一般的語速說道。「兩撥人看起來不太對付,鬧得挺僵的。」

話筒那邊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後,男人說道:「不錯。白愁,你也沒我想像中的那麼廢物嘛。」

「哥,大事我幹不了,小事我還是能夠為你分擔一些的。我平時對咱們白家的事兒也那是很上心的,就是你和大哥太能幹——」

胖子還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話筒裡已經傳來盲音。

天氣悶熱,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風雨將至!

(PS:紅票啊啊啊!)

第640章:背叛!

第640章:背叛!

夜色昏暗,狂風肆虐。豆大的雨滴拍打著玻璃窗戶,霹靂啪啦作響。好在車子的隔音效果不錯,坐在裡面並不覺得吵鬧顛簸。

半夜行車極不安全,況且又下著這麼大的雨,更是給這一段路程增添了不少變數。

不過這路修的倒是不錯,寬敞平坦,兩邊屹立著高聳挺拔的路燈。雖然在霧氣的遮擋下燈光略顯暗淡,卻也算是給他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而不至於讓他們迷失在這無邊荒野。

「這條路平時都沒什麼人走,怎麼大半夜的還亮著燈?」秦洛有些心疼的說道。這麼一長排路燈從傍晚亮到天明,每天要浪費多少電啊?

「人和人不同。」聞人牧月說道。

她穿著黑色西裝,白色的翻領襯衣,領口紮著一條黑色小領帶,看起來英俊不凡又帶有一股子中性的嫵媚。

她和秦洛並肩坐在後排,雖然沒有打香水,但是秦洛的鼻孔裡還是嗅聞到那股淡淡的馨香。

每個女人都有她所獨有的味道。這是聞人牧月的味道。

「也是。」秦洛說道。「住在郊區的都是有錢人。反正修路的錢也不是政府官員自掏腰包,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坐在角落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他的身影隱藏在暗處,看不清楚臉。不說話,給人一股陰鬱的氣質。

嘎!

車子停在一間鐵門門口,披著雨衣的黑衣保鏢迎了上來,檢查了一番後便揮手放行。

車子繼續前進,連續拐了好幾個彎,足足在這個大院裡行駛了五六分鐘,才在一幢亮著燈的小樓門口停了下來。

臉帶笑意的白破局和表情陰沉的白殘譜兩兄弟並肩站在台階上,兩人同樣的身材高大面相粗曠,即便不言不語沉默如山,也給人莫大的壓迫感。

看到車子停穩,兩人同時迎了下來。

不自覺的,白殘譜放慢了腳步,稍微和白破局錯開一個身位,剛好落在他的身後。白破局感覺到堂弟的行為,卻也沒有轉過身來和他默契的對視。

這樣的動作太明顯了,反而不好。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就有一把大傘伸過來遮住他的頭頂。

白破局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兄弟,讓你受苦了。」

「沒什麼。」秦洛笑著說道。「和平時坐車沒什麼區別。」

反正他也不是司機,對他來說下雨天坐車和平時坐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而且他覺得下雨天跑出來兜風還是挺浪費的一件事,聽風穿樹林,看亂雨紛飛,身旁還有美女陪伴,簡直比洗『涼水澡』還要痛快過癮。

當然,大頭是否這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聞人牧月抬腳走出來的時候,所受到的待遇就不同了。一左一右分別有兩把大傘擋在頭頂,把她的上空遮的滴水不露,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送上來一件準備好的毛皮大衣。

「牧月,真是太委屈你了。原本應該是我們兄弟去聞人家拜訪你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讓你們親自跑過來一趟,實在是罪不可恕啊。」白破局搓著手對聞人牧月說道,倒不完全是客氣話,臉上還真有一絲愧意。

想來,以白破局這樣的感情頑石也覺得讓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半夜行路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沒關係。」聞人牧月簡潔說道。她拒絕了女人送過來的皮衣,她不希望觸碰陌生人的東西。特別是衣服手飾一類貼身的物體。

「快請進吧。」白破局說道。「屋裡曖和。」

說完,便引著兩人進屋。

好像他不知道車子裡還坐著兩個人似的,好像秦洛也忘記自己有個同伴坐在車子裡。

白殘譜一句話不說,只是用眼神和秦洛聞人牧月打了招呼。他像是一隻馴服的家貓似的,完全不搶主人的風頭。

不過他的安靜並不讓人心生安寧,反而讓秦洛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幾眼。

屋子裡的曖氣開的充足,一進來就有股熱氣撲面而來。然後迅速的包裹全身,讓人說不出的舒坦。

秦洛走過去幫聞人牧月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偷瞄一眼她西褲包裹的渾圓臀部和胸前飽滿後,便端坐在她的身邊,一幅得力男助手的模樣。

這是一次私秘的會談。

白家只有白破局和白殘譜兩兄弟參與,而聞人家族的代表則是聞人牧月和秦洛這個關係曖昧不遠不近的男人。

除此之外,別無它人。連個端茶倒水的傭人都沒有。

「事情當真辦成了?」白破局笑呵呵的問道。他站在酒櫃邊給幾人倒酒,因為沒有傭人,白大少親自擔任了這個角色。

「白老爺子指點迷津,事情就容易很多。」聞人牧月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不喝酒。」

「有茶。」白破局說道。他先端來三杯紅酒給秦洛、白殘譜,一杯放在自己的茶几面前。然後又過去給聞人牧月泡茶。

端著茶杯過來,說道:「爺爺也只是知道這件事,隨口那麼一提。當初我們試過,李騰輝這個人不好接觸,而且對秦家忠誠的很,根本就沒辦法說動。」

白破局的視線放在秦洛的臉上,端起桌子上的紅酒杯,說道:「兄弟,我得好好的敬你一杯。此事能成,你居功至首啊。」

秦洛端起杯子和白破局碰了碰,說道:「我只是做了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要謙虛。」白破局說道。「咱們認識那麼久,你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來,咱們兄弟干了。」

白破局說完,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秦洛也只得有樣學樣,一股微澀的醇香蕩漾在口腔和肺腑,腦袋微蒙,卻非常舒服。

「人來了嗎?」白殘譜坐在靠近書櫃的角落裡,突兀的出聲問道。

「來了。」聞人牧月說道。「他不來,我們也沒必要來。」

「說的不錯。」白破局說道。「我想見見他。能夠帶領秦家絕地反擊的強人,沒理由不和他成為朋友。」

秦洛就站起身走了出去,當他再次進來的時候,身後就跟著一個相貌俊朗的中年男人。

「李騰輝。」秦洛笑著介紹李騰輝給眾人認識。

李騰輝微笑,正要開口說話,就感覺到兩道異常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被這氣息所迫,他竟然一下子啞口無言,把想說的話也給憋了回去。

「早就聽聞白家兄弟性格彪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李騰輝心裡暗道。自己在秦縱橫面前也沒有這麼不堪,卻沒想到在他面前竟然有種膽顫心驚的危險感覺。像是被兇猛的動物給死死盯住了一般。

「李騰輝?」白破局走到李騰輝面前,仔細的端詳著他。

「是我。」李騰輝終於恢復了說話的能力。「久聞白少大名,今日得見,萬分榮幸。」

「哈哈,客氣客氣。」白破局像是這才確定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似的,伸出大手和他握了握,說道:「歡迎加入我們這個溫暖的大家庭。坐下來說話,我給你倒酒。」

「白少不用客氣。」李騰輝連忙阻擋。

「哎,你也不用客氣。」白破局說道。「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鋤頭。倒杯酒而已,不值得什麼。」

「謝謝。」李騰輝在秦洛的下首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只是屁股挨了沙發一角,沒敢像秦洛和白殘譜那樣把整個身體都窩在裡面。

窮人家的孩子,即便以後飛黃騰達,在底氣上還是不如那些從小就養尊處優慣了的官二代富二代們。

李騰輝深知自己和他所帶領的那個能源工作室的價值,可是他在面對這些傳說中的京城大少時,心中還是沒來由的緊張。

命運如此神奇,誰能想到一個園丁的孫子一個幫廚的兒子有朝一日會和這些王候將相隱商巨賈的子孫坐在一個房間裡喝著同一瓶紅酒?

想到這裡,李騰輝突然間有些飄飄然了。

白破局端著滿滿一杯的紅酒走過來,李騰輝趕緊站起身去接,他哪敢端坐不動讓人侍候啊。

可是,這個時候奇妙的事情卻發生了。

白破局卻後退了一步。僅僅一步。

他拒絕把酒交給李騰輝,李騰輝的雙手落空。

這一進一退形成一個尷尬的場景,李騰輝的臉上盛滿了憤怒。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白破局說道。

「什麼問題?」李騰輝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問道。

「為什麼過來?」白破局說道。

為什麼過來?

『過來』是一種含蓄委婉的表達方式,其實他真正的問題是『為什麼背叛』。

李騰輝沉默了。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但是,大家的視線都毫無疑問的盯在李騰輝的臉上。

每個人都在等待答案。

「我爺爺是秦家的園丁,我爸爸是秦家的廚師。」李騰輝說道:「用比較難聽點兒的話來講就是,他們都是秦家的傭人。我也是,只不過是高級傭人。他們重用我,但是秦家的人內心深處不會改變這種觀念。」

李騰輝的眼神變得灼熱,說道:「我不想做奴才。也不想我的子孫後代繼續做秦家的奴才。只有離開秦家,我才能挺直脊樑做人。我才能有尊嚴的活著。」

(PS:你們像小妖一樣愛我,我卻不能對你們負責。我很遺憾。我想你們也是。)

第641章:秘密協議!

第641章:秘密協議!

有些殺手出師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死自己的師父,因為他的劍術是師父教的。有些梟雄發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滅掉自己的心腹和朋友,因為他們知道他所有的過往和不堪。

這樣的心理從古至令,從不斷絕。

李騰輝就是屬於這樣的心思。他爺爺是傭人,他的父親是傭人,但是,他不能繼續當傭人。

如果他留在秦家,那麼他就一輩子也別想抬得起頭挺得直肩,因為他的那麼點兒成績和驕傲都是別人給的。

為了有一個完整的人生。為了改判自己和後代的命運。所以,他背叛了。

這是他給出來的答案,台詞裡面潛藏的內容。

白破局懂。白殘譜懂。秦洛和聞人牧月也懂。屋子裡的每個人都懂得人類會有這樣危險的心理。

「這個借口怎麼樣?」李騰輝笑著說道。說出這席話後,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變得輕鬆多了,像是骨子裡被填充了什麼東西似的,在這些人面前也不再畏懼和退縮。

是的。他需要平等。和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平等。

可是,他永遠都不可能在秦家找到。因為他們只會把他當做一條狗,一條血統高級一些毛色漂亮一些的看門狗。

「不錯。非常不錯。」白破局大笑著說道。他跨前一步,雙手捧著杯子裡的紅酒遞過去,說道:「請壯士滿飲此杯。」

李騰輝也不含糊,接過那一大杯紅酒一飲而盡。然後他甩手把那空杯砸向貼著金黃色壁紙的牆壁上,罵道:「去他媽的秦家。我不姓秦。我姓李。」

他做出這麼過份的事情,白破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拍著李騰輝的肩膀,說道:「李兄,男人因為選擇而改變命運。現在,是你開始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了。我可以率先放言,只要你能過來,把你的能源工作室小組成員拉過來,我給你半成干股。我想,這樣安排牧月也是沒有意見的吧?」

半成干股是多少錢?

沒有人知道那會是多少錢。以能源工程動輒幾十億數百億投資規模上千億甚至未來更多錢的收益,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把這些錢都堆在屋子裡,裝也裝不了,數也數不清。

「我沒意見。」聞人牧月也是能夠幹大事的女人,白破局豪爽,她也絲毫不小氣,捧著茶杯喝茶,頭也不抬的說道。

「謝謝。」李騰輝由衷的感謝道。這個待遇——是他所不敢奢望的。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事情就這麼定了。」白破局說道。「我和牧月還有點兒事情要談。如果李兄弟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讓人帶你去喝杯茶?」

「好的。你們談。」李騰輝知道這兩個合謀者還有其它的重要事情要商量,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事情就這麼成定局了?」白破局關上房間門回來,走到聞人牧月的對面坐了下來。

「大概如此。」聞人牧月說道。

「那我們的合作?」

「合資經營。每家拿出一筆錢打進公用帳戶,這筆錢不能用於他途,只能用於與新能源材料有關的建設和生產、研發等項目。」聞人牧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草案

「這和我們想的一樣。」白破局點了點頭。「我們雖然挖走了李騰輝和他的整個研究小組,但是,時間已經不等人啊。秦家在這一塊兒投入的早,產出的也快,他們現在都已經出了不少優秀成果。最近能源部對他們的一種電力新能源非常看重,準備簽署意向性合作計劃。雖然在這個關鍵點上挨了一刀,也只是讓他們的計劃暫緩一緩而已。如果等到他找到另外一撥人來填充這些人的位置,我們仍然難以追趕。」

「所以,我們需要立即動手操作。」聞人牧月說道。「半年之內建立研發工作室,一年之內建廠並且投入生產。三至五年內會有收益。這是最快的步伐了。

「你覺得每家拿出多少錢比較合適?」白破局問道。

「你能當家作主嗎?」聞人牧月反問。

「這——低於一定額度,我是可以自由支配的。」白破局有些尷尬的笑著。「你也知道,我們家老爺子雖然退了,但是對支出這一塊兒盯得很緊。」

「六十億。」聞人牧月說道。

「這麼多?」白破局微微動容。連一直窩在沙發角落裡喝紅酒的白殘譜也不由得坐直身體,往這邊看過來。

「這只是第一筆投入。」聞人牧月說道。「我和李騰輝有過一番溝通,新能源工作室的設備採購和建成就需要大筆資金,建廠和購買生產機器也同樣是天文數字。這原本就是一個燒錢的行業。」

「也是一個賺錢的行業。」白破局說道:「數目太大了,我沒辦法做主。還是需要回去請教一下老爺子才能決定。給我一天時間。」

聞人牧月放下茶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可以。一天之後沒有結果,我聞人家族獨立投資。」

秦洛也站了起來,從衣架上取了聞人牧月的小西裝外套幫她穿上。他不僅僅是一個合格的男助手,還是一個稱職的男保姆。

白破局送兩人出門,說道:「你們聞人家的底子到底有多深啊?這麼大的現金流量一下子就能夠抽出來?我們白家就算能夠拿出這六十億,也得在其它的項目上抽。一些在建項目還是會有一些影響的。」

「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聞人牧月乾脆利落的說道。

「也是。」白破局說道。「所有的項目都得給新能源開路。我會說服爺爺的。錯過第一次,再錯一次,白家也就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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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嗎?」昏黃的油燈旁邊,是一張蒼老帶有皺紋的臉。

他不喜歡用電燈,那燈光太亮太刺眼。他喜歡煤煙燈,喜歡煤煙燈燃燒時那帶有曖意的微弱燈光以及微薰的氣味。

當然,這樣他點煙也方便。只需要把水煙袋往煤油燈上一湊,就呼魯魯的抽了起來。

「可信。也不可信。」男人說道。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白家的現任家主白破局,反而是在外界不被人看好的白殘譜。

「說說看。」白老爺子抽了口煙,說道。

「這計劃是爺爺提出來的。我們原本以為這不可能成功,這麼重要的事情這麼重要的人物怎麼可能瞞得過秦家?聞人家派秦洛去拉攏李騰輝只會加重秦家和聞人兩家的仇恨,進而發展到兵戎相見。」白殘譜從口袋裡抽出支煙在煙燈上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原本他想忍一忍的,但是爺爺抽煙的香味誘惑著他,讓他忍無可忍。

「沒想到那小子竟然辦成了。」白老爺子說道。

「是的。沒想到秦洛當真辦成了此事。」白殘譜說道。「根據線人報告,秦洛去玫瑰園治病,秦逸過去攔截。兩人還動過一些手腳。後來吳霜急忙趕到,此事才不了了之。不過當天晚上,秦縱橫去李騰輝家吃晚飯。」

「秦洛第二次去玫瑰園的時候和李騰輝碰面,兩人發生激烈衝突。張敏勸架不成,乾脆把李騰輝給趕走了。」

「要說李騰輝愛護孩子和情人,我信。要說李騰輝願意為了孩子和情人背叛秦家,我不信。」白老爺子一句話就判定了李騰輝的死刑。

「我也不信。」白殘譜冷笑。「在這個圈子裡混,千萬不要裝做深情似海愛護家庭。這是最傻逼的事情。有多少人為了往前走一步拋妻棄子的?女人算什麼?兒子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又說這事兒可信?」白老爺子瞇起眼睛看著自己這個最對自己胃口也和自己性子最像的孫子,疑惑的問道。

「因為白愁給我打了一通電話。」白殘譜說道。「白愁在西湖會所喝茶的時候,看到秦洛和李騰輝坐在一起喝茶。秦家的秦暉和秦倩看到後心生不快,便上去質問李騰輝。雙方發生過一些不快,最後秦家兩兄妹負氣離開。」

「嗯。」白老爺子點了點頭。「即便此事不成,李騰輝也和秦家有隙。這不是挖角,這是離間計。」

「還有第三個原因。」白殘譜說道。

「什麼?」

「李騰輝給出的離開理由。」白殘譜說道。「如果他不想一輩子做秦家奴才,他就只能選擇離開秦家。只要他呆在秦家,他的人站起來了,他的心也還是跪著的。一直跪著。」

白老爺子閉上了眼,巴滋巴滋的抽著煙袋。

「六十億?」老爺子問道。

「六十億。」白殘譜回答道。

又是一陣子的沉默。

良久,直到煙袋的水不燙了,白老爺子才突然間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如龍如電。

「簽吧。」白老爺子表情嚴肅,臉色陰沉的說道。

(PS:一個小修證。之前的秦暉妹妹應為秦倩,秦嵐是秦洛的姑姑。唉,姓秦的太多,都暈頭轉向了。老柳老了。)

第642章:夫妻反目!

第642章:夫妻反目!

雨越下越大,像是老天爺這個娘們要把近兩個月積蓄的淚水一次性的傾倒乾淨一般。

一輛車子穿稜在雨林中,緩緩的駛進一座高檔小區,然後在一幢還亮著燈的高級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他按開電子大門的門鎖,大門自動向兩邊分開。然後他開著車子進入車庫,身後的電子大門才再次合上。

李騰輝把車子歇了火,卻沒有立即推門出來。

坐在駕駛室發了一陣子呆,這才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頭髮,然後開門下車。

他回到客廳時,吳霜正坐在窗前看一本財經雜誌。這是她的習慣,她每天晚上睡前都會做足功課。

從事業心上來講,她確實是一個具備獨立人格的女強人似的人物。但是做為一個妻子——

李騰輝歎了口氣。

以後,怕是要形同陌路了。

不,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他判變的消息傳出去,恐怕他們夫妻之間要反目成仇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有了感情,親情總還是存在的。沒有必要,他也不想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李騰輝在玄關換了鞋子,走到吳霜身後,笑著說道:「怎麼還不睡覺?」

「看一會兒書。」吳霜合上書本,把雜誌丟在一邊,仰起臉看著李騰輝,說道:「也在等你。」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下面的那顆星型胎記格外的嫵媚誘人。

「等我做什麼?趕緊去睡覺吧。我洗個澡也去睡覺。」李騰輝微微錯愕,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名存實亡,雖然同居一屋,卻早就分床而睡。她突然間說這麼動情的話,讓他頗為意外。

李騰輝心神微醉,然後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吳霜的眉毛。

他原本想去摸她的胎記的,但是她知道她對這一塊格外的敏感。她不喜歡別人注視她的胎記,更不喜歡別人觸碰到。

「好。我去床上等你。」吳霜穿著薄薄的天藍色睡衣站起來,把她無限妖嬈的身材展示在李騰輝的面前。

李騰輝洗過澡後,原本準備回到自己房間睡覺的。但是看到吳霜的房間門開著,而且裡面還開著昏黃的燈光,稍微遲疑,還是走了進來。

「怎麼不關燈睡覺?」李騰輝問道。

吳霜躺在床上,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實,說道:「過來。」

李騰輝走到床邊,吳霜一把便把他拉進了被窩。

李騰輝一伸手便摸到一把滑膩的嫩肉,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吳霜早就脫下了睡衣,她的身體完全的赤裸著。

像是知道大限將至,也有些懷念以往的激情。

李騰輝的身體慾望突然間被點燃,然後徹底的迷失在這肉體迷香中。

兩人瘋狂的撕咬摩擦,彷彿整個世界都跟著晃動。

風停雨歇的時候,李騰輝才喘息著從她的身上爬下來。

「今天去哪兒了?怎麼回來那麼晚?」吳霜瞪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無神的說道。她的臉色變的緋紅,那是高*潮後的餘韻。

李騰輝心裡一驚,連渾身都癱軟無力的肌肉也變的僵硬起來。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研究室出了點兒事。」李騰輝敷衍著說道。

「我往研究室打過電話,你的同室說你早就離開了。」吳霜早有準備,再次漫不經心的問道。

「哦。」李騰輝也放鬆下來,看來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打電話去研究室沒找到人而已。「事情處理完後,我約人出去談點事。然後一起吃晚餐。」

「秦洛?」吳霜問道。

李騰輝知道吳霜見過秦洛,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傻到否認不認識對方,說道:「是啊。這個年輕人還真不可小瞧,他的學識醫術非常高明,不比燕京一些受過高端教育的公子大少差多少。」

「他和秦縱橫相比呢?」

李騰輝訕笑,說道:「他怎麼能和咱們秦家大少相比呢?提鞋都不配。」

「那聞人牧月和白破局呢?他們也不能和秦縱橫比?」吳霜的問題像是沒完沒了似的,接二連三的問道。

李騰輝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肯定的說道:「他們也沒辦法和大少比。大少人稱智公子,靠智慧取勝。他們倆個都是些什麼稱號?一個靠美貌揚名,一個靠張揚的性格獲得觀注。」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偷偷去見他們?」吳霜一把掀開被子,怒聲質問。

她的身體光溜溜的,整個上半身都赤裸在空氣裡。因為她突然間坐起來,那胸前的一對飽滿也跟著搖搖晃晃,幾乎要照瞎別人的眼睛。

「你什麼意思?」李騰輝也坐直了身體,盯著吳霜問道。他不確定她是真知道了些什麼還是故意敲詐。所以,他沒有傻到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實話都倒出來。

畢竟,今天晚上去見白破局是非常隱蔽的行為。

「你和那個秦洛或者還有聞人家的大小姐一起去見白破局。我有說錯嗎?」吳霜寒聲質問。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李騰輝狡辯。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吳霜說道。「我也沒有證據證明你這麼做過。」

「沒有證據證明你也敢亂說話?你有病呀?」

「我確實有病。我不能生孩子。」吳霜笑著說道。這笑容竟然有種淒然絕美的味道。

「神經病。」李騰輝罵道。

「玫瑰園的母女三人可能去國外旅遊了。走的著急,沒辦法和你打聲招呼。」吳霜說道。

李騰輝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尖利,怒喝道:「你對她們做過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

「沒做你怎麼知道她們出去旅遊?無緣無故的,她們去旅遊做什麼?你把她們藏在哪兒了?」

「你有證據證明我做過這些嗎?」吳霜反擊道。

李騰輝狠狠地瞪著她一會兒,然後甩門而出。

當他從客廳裡找到手機,一遍遍的撥打玫瑰園的座機電話和張敏的手機時,傳來的都是令人絕望的人工語音。

可以肯定,張敏和稀容稀羽母女三人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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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沒停歇,濕熱的風席捲大地,像是一層蛛網包裹著人的身體,讓人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是秦洛的心情卻格外的爽朗愉悅。

在醫生和秦洛的雙重鑒定和許可下,秦錚終於出院了。

他的傷勢早就痊癒,但是因為聞人家族的私家醫院條件實在太好,有著技術高明的醫師和先進的醫療器械,林浣溪和秦洛就想讓他住在醫院多觀察一陣子。

秦洛來燕京近兩年還沒有購置過房產,一直以半個上門女婿的身份住在林家別墅。所以,秦錚出院也自然住進了這裡。

這下子,原本空曠的兩層小樓一下子就變的熱鬧擁擠起來。

小孩子喜歡人多,貝貝一會兒抱抱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把兩個老人逗的樂不可支。整個屋子都迴盪著這兩老一小的笑聲。

林浣溪親自繫著圍裙下廚,坐了滿滿一桌子菜。

秦洛和孫仁耀坐在書房喝茶,一直到秦錚出院,孫仁耀才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陰鬱了很長時間的俏臉也帶上了一點點笑容。

但是,大仇未報,想來他的心裡還是有一些疙瘩的。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孫仁耀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秦洛笑瞇瞇的說道。

「兇手找到沒有?」

「沒有。」秦洛說道。

「那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好像和聞人家的那位小姐走的挺近的。」孫仁耀說道。

秦洛看著孫仁耀,說道:「仁耀,我不想敷衍你,更不想對你說謊。但是有些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我明白了。」孫仁耀說道。「你做你的事吧。我查我的兇手。老爺子替我擋的那幾顆子彈,我會全都還回去的。」

「仁耀——」

「不用勸我了。」孫仁耀擺手說道。「我的性格你理解。我不佔人便宜,也不喜歡吃虧。」

「注意安全。」秦洛認真的叮囑道。他知道,最近的燕京不太平靜,每一次洗牌都會帶來一陣血雨腥風。

「我知道。」孫仁耀點頭。

林浣溪推門進來,說道:「出來吃飯吧。」

「謝謝嫂子。」孫仁耀笑著對林浣溪說道。

「還不是。」林浣溪冷艷的臉難得露出一抹笑意,否認著說道。

「你不是誰是?」孫仁耀說道。「我們都登門拜訪了。已經是了。」

「吃飯去吧。」秦洛說道。正要出書房的時候,秦洛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就疑惑的接通了電話。

「你好,哪位?」秦洛問道。

「我是李騰輝。」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張敏和稀容稀羽都被她們綁架。我現在也被人跟蹤。現在在京杭高速上。秦洛,快派人來接我。」

「你等著。我立即就去。」秦洛掛斷電話,就急忙往外跑去。

跑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一臉尷尬的看著林浣溪,說道:「我中午不在家吃飯了。」

「快去忙吧。」林浣溪點頭說道。「早點兒回來。」

(PS:你們風騷起來,簡直是戰無不勝的奧特曼啊。紅票,繼續衝擊!)

第643章:高空營救!

第643章:高空營救!

京杭高速是燕京通往蘇杭的高速公路。在這段有著最低和最高限速的通道上,一輛輛大小汽車風馳電掣的奔跑著。

其中,兩輛黑色的奧迪車格外的引人矚目。

因為他們完全忽略了限速規定,把速度開到了最快。這一前一後兩輛車子像是池塘裡正在嬉鬧的游魚似的,不斷的穿插追逐著。

沒頭沒腦,狀若瘋狂。

當車頭又一次在超車的時候摩擦到欄杆時,李騰輝甚至想乾脆停下來讓他們帶走監禁算了。他想要榮華富貴想要獨立人格想要世代榮耀。但是,他不想死。

如果死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身體裡有一股子什麼力氣在支撐著他,讓他在每一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所做出來的選擇是再一次的猛踩油門和狂打方向盤。

拼了!

手機再一次響起,李騰輝按了接聽鍵,並把電話調成免提狀態。這樣方便他能夠一邊開車一邊聽到對方的說話。

「現在到哪兒了?」秦洛問道。

李騰輝掃視了眼前方,說道:「還在高速路上。如果你們不能及時趕來的話,就在蘇杭收費站等我。」

其實李騰輝說的這句話邏輯有些錯誤。既然不能追上他們的車子,又怎麼能夠先他一步去蘇杭收費站接應?

可是這個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問題,他只想保命,只想逃離後面的殺手追殺。

秦縱橫也是個狠辣人物,在察覺到自己有不受控制的痕跡後便準備撕破臉來硬的了。

難道是她把這件事通報給秦縱橫的?既然這樣,為什麼昨天晚上自己回去的時候就不把自己給控制住?

或者說,她還企圖用多年的夫妻感情和自己仍然甜美的肉體來感化自己?

李騰輝拋除心中雜念,無比艱險的再一次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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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此時正在趕往高速公路。今天難得一家人團聚,他讓大頭進屋,大頭不肯。於是就讓大頭回去休息。

大頭開車離開,卻沒有走遠。秦洛一通電話打過去,兩分鐘之內他就開著車出現在林家別墅的大門口。

那一刻,秦洛被這個沉默的小男孩兒給感動了。

「他們還在高速公路上。」秦洛說道。「有希望追上去嗎?」

大頭皺起了眉頭,說道:「很難。車子的最高速度受到限制,即便技術能夠推進速度。但是他比我們早了二十分鐘,這一段距離很難拉近。我們在快速追趕的時候,他也在快速逃離。」

秦洛就有些頭痛,說道:「現在怎麼辦?」

「龍息有飛機。」大頭出聲點醒。

秦洛一想,對啊,上次自己被皇千重的人帶走,龍王不就是乘坐飛機趕去營救嗎?直到現在,秦洛還記得那個拄著雙拐的老人從天而降的震撼場面。

而且,他可以保證,只要見證那神奇畫面的人,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李騰輝不能死。更不能被人捉走。我們必須追上去。」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立即翻開手機撥號。不過,他撥的不是龍息的號碼。而是聞人牧月的。

這是私事。而且還涉及到秦、白、聞人三家的家族鬥爭,還是不要讓龍息參與的好。秦洛也不願意有人拿這個事去攻擊龍王。

聞人家族財大氣大,他就不相信會沒有一輛直升飛機。

電話被人接通,果王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要找牧月。」秦洛說道。

「請稍等。」果王沒敢耽擱,立即把手機遞給了聞人牧月。

「我是聞人牧月。」聞人牧月說道。

「李騰輝被人追殺。現在逃到京杭高速公路。開車沒辦法追上他們,能不能想辦法搞一輛直升飛機?」

「可以。」聞人牧月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甚至她都沒有多問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更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

「好。我在高速公路的路口等著。」秦洛說道。

兩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聞人牧月以行事乾淨利落著稱,她手下的人也不例外。

當秦洛和大頭趕到高速公路路口的時候,一架頭頂上的螺旋槳還在呼嘯盤旋著的小型飛機已經等在哪邊了。

看到秦洛的車子停下,機艙門打開,身穿黑色西裝的果王對著秦洛使勁兒招手。

大頭把車子停穩,然後兩人分別推開車門,快速往直升機跑過去。

至於那輛雪佛蘭的命運,誰會在乎呢?

「快飛。」秦洛上去人還沒坐穩,便已經開始催促道。

「能追上。」大頭說道。

聽到大頭這麼說,秦洛這才稍微安心。

大頭是做這種事的行家,他說出這個答案必然是建立在對兩種交通工具的速度上有所瞭解時間上進行推導得出來的結論。

「就怕中途被抓。」大頭又補充了一句。

「是啊。」秦洛說道。「就怕中途被抓。」

「我來的時候小姐已經安排蘇杭方面進行接應。他們那邊的人會從蘇杭出發,以逆反方向進入高速公路。」

秦洛不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卻是第一次乘坐這樣的小型客機。

沿著高速公路低速飛行,俯窺下面小如貓狗大小的車流。所有的人都聚集會神的盯著下面,企圖從那些移動的物體中找出他們所需要尋找的目標。

「在前面。」大頭的眼睛最銳利,也最擅長發現可疑事件。他指著下面兩輛緊緊咬在一起的車子說道。

秦洛不知道這兩輛車中哪一輛是李騰輝的車子,但是,無論是前面的一輛,還是後面的一輛,李騰輝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了。

因為以這樣一個極不安全的距離,追殺的人手裡有一把槍的話,他們能幹任何他們想幹的事情。

之所以還處於這樣的僵持場面,想必是因為秦縱橫交代他們要抓活的吧。

秦洛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李騰輝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陣子,電話才被接通。

可以想像李騰輝此時的慌張和時間上的緊迫,他接通後就以急促的聲音問道:「秦洛,你到了沒有?」

「到了。在你上面。」秦洛說道。「你是前面的車還是後面的車?」

「前面。」李騰輝說道。

「好。你只需要繼續往前開就行了。其它的事情都不用管。」秦洛說道。「往下飛。」

果王立即把秦洛的命令傳達給了機長,飛機再次往下降落。

「再降。」大頭離開坐椅走到了機艙門邊,說道。

果王會意,再次讓機長下降。

當飛機幾乎下降到和路邊的廣告牌一般高矮的時候,大頭一把拉開了機艙艙門。

昨天晚上的暴雨雖然停歇,但是濛濛細雨卻是無窮無盡。呼嘯的冷風席捲而入,吹的果王直打哆嗦。

秦洛體質特殊,對寒冷並不敏感。大頭久經訓練,也不會被這點兒小小磨難所嚇倒。

大頭一隻手抓著機艙的門,另外一隻手上卻出現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他的眼睛微瞇,槍口向下瞄準。

公路上有司機發現這一幕情況,愣了愣後,然後便拚命的踩動著油門。

他這麼一動,其它的司機也發現了險情。

於是,高速公路上的有序車流開始變的混亂。所有的車主都前撲後繼的逃跑,擔心自己就是那個高空中拿著槍向下瞄準的瘋子的耙子。

就算不是耙子,他打偏了方向怎麼辦?他失手怎麼辦?這責任算誰的?

當然,那個時候已經不是追究誰責任的問題了。因為人已經死了。

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高空中的那個瘋子例外。

砰!

大頭扣動了扳機。

那兩輛膠合在一起向前的後面一輛奧迪車車胎爆破,秦洛根本就沒辦法想像,居高臨下的角度,他是怎麼做到能夠打的這麼精準的。

砰!

這一次的瞄準時間就比較短,前面的一槍剛剛結束,大頭又再次射擊。

奧迪車的另外一隻後胎被打爆,車身下墜,地面摩擦著刺眼的火藥。

他們終於沒辦法繼續追趕,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然後漸漸熄火。

李騰輝失去了後面的車子牽制,速度也慢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跟開F1賽車似的狂飆。

秦洛的飛機在高空保駕護航,一路安全。

出了蘇杭高速路口的收費站,李騰輝把車子停了下來,跑過去和秦洛匯合。

他滿頭汗水,頭髮凌亂,可以想像之前那段路的凶險。

他緊緊的握著秦洛的手,一臉感激的說道:「謝謝。真的謝謝。」

「事情因我而起。我總不能放任不管。」秦洛笑著說道。

李騰輝太重要了,他沒事兒,這次的高空營救也算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秦洛拍拍李騰輝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回去。現在是攤牌的時候了。」

「回去。」李騰輝的雙腿還有些酸軟,但是仍然無比堅定的跟在秦洛的身後。

寬大的辦公室裡,秦縱橫接了一個電話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久久不語。

外面陰雨朦朧,他的碩長背景顯得有些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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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寧願招惹小人,切莫欺騙女人!

第644章:寧願招惹小人,切莫欺騙女人!

有福不享,過期作廢。來的時候秦洛的心一直提的高高的,擔心李騰輝中途出事,所以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專機接送的大威風。

所以,回去的時候,秦洛又拉著李騰輝上了飛機,準備再好好的體會一番這種感覺。李騰輝開來的車子則交由蘇杭這邊接應的人負責開回去。

到了燕京之後,他們沒有進市區,而是直接來到了白殘譜的銅雀台。

反正秦縱橫已經知曉此事,李騰輝叛變的事情也成定局,大家乾脆就把事情給明面化了。

因為秦洛在飛機上提前和他們溝通過,所以等到他們趕到時,聞人牧月白破局白殘譜等人已經候在那邊迎接了。

看到秦洛和李騰輝走出來,白破局立即迎了上來,重重的拍了拍李騰輝的肩膀,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沒想到秦縱橫下手這麼迅速。這也怪我們,是我們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到更好,讓他提前有所察覺,也是我們考慮不周,沒有先一步把你的家人接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不怪你。」李騰輝客氣的說道。「事出突然。我也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做出反應。」

「知道是哪兒出現問題嗎?」白破局若有所思的問道。

「可能是我的妻子起了疑心。」李騰輝坦白說道。「她和秦家走的很近。也一心為秦家著想。昨天晚上我們發生一些衝突,今天我上班的時候就發現被人跟蹤。我擔心回到工作室會被他們監禁,所以在上了高速路後突然間調轉車頭往蘇杭那邊逃跑——幸好有秦洛打飛的過去急救,不然凶多吉少。」

李騰輝說話的時候,一臉感激的看著秦洛。

白破局的視線也轉移到了秦洛身上,笑著說道:「秦洛,你又做了件大事。我就說嘛,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應該的。」秦洛說道。「我把他拉過來,總要對他的安全負一些責任。她的家人被人劫持,已經讓我很愧疚了。」

「是啊。」白破局點頭。「騰輝,你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想辦法把你的妻子女兒救出來的。」

「謝謝。」李騰輝感激的說道。

「不用客氣。這兩天你就住在這裡面,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樣樣齊全,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休息兩天後,就幫我們把能源研究室給建起來。用你的再次成功狠狠的煽秦縱橫一記耳光。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也不會讓你的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怎麼做。」李騰輝點頭說道。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在白殘譜的面前停了下來,然後小聲的匯報著什麼。

白殘譜微笑的表情陰沉起來,對白破局說道:「秦縱橫來了。」

「哦?」白破局一愣,然後笑道:「還真是稀客。嗅覺還真夠靈敏的,竟然能夠找到這兒來。快請他進來吧。」

白殘譜對那黑衣男人揮了揮手,男人轉身離開。

白破局看著李騰輝,表情冷峻嚴肅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只有勁兒往一起使,才有可能尋找到生路。」

「大少,我明白。」李騰輝趕緊保證。「我不會再回去的。我知道那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是我小人了。」白破局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你是華夏國最優秀的物理學家。你的腦袋比我們都好使。」

「沒有沒有。」李騰輝連連擺手否認,視線卻一直盯著進來的路口。

在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地點重遇舊主,以後將會以敵人的身份對立出現,心裡到底是怎樣一番滋味,也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清楚了。

或多或少的,他的心裡還有一絲緊張。

那個男人,可是智公子秦縱橫啊。他不殘忍,但是——他的手段絕不仁慈。

說了幾句閒話,一身灰色毛料西裝打著領帶的秦縱橫便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身邊並無太多保鏢,只有田螺一人。

他的臉上並沒有慍怒或者挫敗的表情,面容平靜,嘴角還帶著並不難看的笑意。

他大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我琢磨著你們應該會到這兒來,就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各位吧?」

「沒有。」白破局跨前兩步迎了上去,說道:「這下子,人才算是到齊了。你不來,總像是感覺缺少點兒什麼。」

秦縱橫笑道:「既然這樣,怎麼不早些給我打個電話?」

「怕你工作繁忙抽不開身。」白破局說道。

「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和朋友小聚。勞逸結合嘛。」秦縱橫責怪的說道。「下次有這樣的聚會,一定不能忘記通知我。」

「一定一定。」白破局應承著說道。

兩人一來就開始打機鋒,卻絕口不提李騰輝跳槽的事情。好像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李騰輝一臉尷尬的站在哪兒,不停的搓著手,有種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想法。

直到這個時候,秦縱橫的視線才轉移到了李騰輝臉上,說道:「騰輝,不回去了?」

「我——」李騰輝想要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噎了回去。他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不對的。

「男人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或者你覺得這樣更適合你。沒關係。」秦縱橫安慰著說道。

「大少。對不起。」李騰輝愧疚的說道。

秦縱橫笑笑,說道:「來的時候,你的家人讓我代他們向你問好。」

李騰輝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家人這個字眼包括的內容太廣泛了。

包括他在療養院的爺爺他的父親他的情人張敏和一對雙胞胎女兒稀容稀羽——他們都在秦縱橫手裡了嗎?

「請不要傷害他們。」李騰輝痛苦的說道。「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全都是我的錯。」

「我怎麼會傷害他們呢?」秦縱橫笑呵呵的說道。「好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應該還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談吧?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秦縱橫轉身就好。不拖泥帶水,也不吵鬧撒潑。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有風度更有涵養的翩翩佳公子嗎?

田螺對著秦洛笑笑,然後又給大頭比了個中指,轉身跟在秦縱橫後面一起離開。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物。」白破局笑道。「知道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

聞人牧月會意,說道:「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們接受你的建議。雙方各出六十億匯進特別帳戶,專款專用。」白破局說道。「去掉給李騰輝的半成股份,其它投入平攤收益平分。」

「好。我帶來了合同。」聞人牧月說道。「合同簽定之日起,三天之內款要到帳。不然自動取消入股資格。」

「沒問題。」白破局豪氣的說道。「我們白家就陪你們賭上這一把吧。贏了,我們能夠再滋潤個上百年。輸了,從頭開始。」

白殘譜的眉頭皺了皺,終究沒有出聲說些什麼。

今天不是什麼大日子,更不是什麼節日。甚至連禮拜天都不是。

對普通民眾來說,如果有什麼值得驚訝或者銘記的事情,那就是聽說有人在蘇杭公路上打*飛機。

可是,今天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今天的幾個人將會改變華夏國未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經濟格局。

當白破局和聞人牧月兩人在那單薄的紙張上署上各自的名字,並且蓋上公司用章和個人私章後,站在旁邊見證這一切的秦洛突然間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笑什麼?」白殘譜也跟著笑。出聲問道。

「以後燕京的三大家族就只剩餘兩家了。」秦洛說道。

「是啊。」白殘譜點頭。「而且去掉的那家姓秦。」

「你說以後他們會不會見到我的時候,會叫我秦大少?」

「我覺得香帥更適合你。」白殘譜認真的說道:「你的女人夠多。也夠檔次。這燕京城不乏風流才子,數量上有遠勝於你的。但是質量嘛——還真是相差甚遠。」

「原來你也聽過這渾號。」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秦香帥。以後這個名號會響徹燕京。」白殘譜說道。

回程的時候,秦洛坐進了聞人牧月的勞斯萊斯豪車。而聞人牧月的助手果王則坐進了後面的保鏢車上去了。

聞人牧月像是個小女人似的把腦袋靠在秦洛的肩膀,說道:「後面的事情我會交給聞人照來打理。有果王輔導,他應該不會犯什麼錯誤。」

「你呢?」秦洛問道。

「你說過的,要帶我去爬泰山去走天塹,帶我去雲滇獵熊帶我去三亞看海。」聞人牧月小聲說道。

「我答應了這麼多?」秦洛驚訝的問道。他當時就是那麼順口一說,反正聞人牧月也不可能有時間去的——她怎麼就全當真了?

聞人牧月仰起臉看向秦洛,說道:「這麼說,你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沒有沒有。」秦洛趕緊辯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寧願招惹小人,切莫欺騙女人。

女人不會讓你死,她會讓你生不如死。

(PS:你們還可以更風騷一些嗎?還可以嗎可以嗎嗎嗎?

為了感激大家的努力,自爆新浪微博:http://weibo.com/liuxiahui01。歡迎帥哥小美女勾搭。)

第645章:失火!

第645章:失火!

燕京機場。秦洛和厲傾城並肩站在接機口,引來無數小美女和老色狼的虎視眈眈。

燕京的夏天來了,黑絲短裙成為大街上的主流。厲傾城穿著一套清涼的絲綢制銀色工作套裝,把她圓潤豐滿的肉體給襯托的玲瓏有致。帶有斜線條紋斑點的黑色長筒絲襪從小腳包裹到大腿,雖然起到了遮掩的作用,卻欲拒還迎,更能吸引男人探索的追究的目光。這個女人總是能夠在保護自己的同時最大限度的給予男人致命的誘惑。

秦洛身上的厚袍也換下了,現在穿的是一條白色的絲綢長袍。這條袍子是林浣溪幫他買的,可是卻很默契的和厲傾城配成了顏色和布料上的情侶裝。

絲綢布料比較貼身,秦洛卓然而立,有股子風流倜儻的文士味道。如果再配上了把折扇,就和古龍小說裡面的香帥楚留香原形差不多。

這是一個眼球經濟時代,也是一個食色時代。無論是美女帥哥,都會有大批粉絲的追隨。

當然,秦洛和厲傾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所以他們對別人的指點議論甚至拍照都熟視無睹,自成小天地的竊竊私語。

「你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最可恨嗎?」厲傾城問道。

「沒有責任感的男人。」秦洛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或許他的責任感都表現在了振興中醫的事情上,所以在女人上他的責任感都所剩無幾了。

「不是。」厲傾城搖頭。「裝傻的男人最可恨。」

「你不會是在說我吧?」秦洛警惕的問道。

「你認為呢?」厲傾城反問。「這次思璇來了,你準備怎麼對待她?」

「我和她只是朋友。」秦洛無奈的說道。「你怎麼總是操心這種事呢?」

「思璇是我最好的朋友。」厲傾城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是她先看上你的,卻被我給上了。就跟我橫刀奪愛搶走她男人的第三者似的。你不把她上了,我的心裡會一直有愧疚感。」

「————」

這年頭的女人都這麼流氓,好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說真的。」厲傾城把秦洛拉的更加靠近自己,小聲在他耳朵邊說道:「我沒有給思璇定酒店。讓她住在我家裡。晚上你也不要回去了,我們開瓶紅酒,如果你有藥的話,再在紅酒裡面下一點兒藥——反正她有情,你也沒理由拒絕她的那雙長腿,你們倆就酒後亂一次性吧。我也算是仁至義盡,盡到了一個朋友的責任。免得她下次在電話裡責怪我。」

「這怎麼行。」秦洛驚道。「我可不是這種人。用藥這種事兒我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你不用。給她用。」

「不行。」秦洛拒絕。做為一個男人,可以禽獸,也可以禽獸不如,但是一定不能缺德。

「那換過來。」厲傾城說道。「我讓思璇把你給迷倒了,然後把你給正*法了。」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也是被迫的,至於到底幹了些什麼事或者說是誰幹的——他反抗不了,他也完全不知情。

男人大多都是犯賤的,但是大多數都是有一顆賤心,卻沒有相應的賤膽而已。

在兩人談論著少兒不宜的話題時,出站口響起一陣嘩啦啦的響聲,然後一群人簇擁著向外面走出來。

無論陳思璇穿了什麼樣的衣服,換了什麼樣的髮型,戴了帽子或者眼鏡,但是,秦洛和厲傾城仍然一眼能夠從人群中把她認出來。

她太高了。

像是一隻驕傲的鳳凰站立在一群土雞群裡,連幾個緊跟其後想要發動追求攻勢的男人在身高上也比她矮了一頭。

她穿著一條白色熱褲,鵝黃色的寬鬆七分袖T恤。脖子上戴著一條藏式風格的長鏈子,長髮披散,一隻大號的墨鏡遮掩住漂亮的眼睛和大半個臉。

沒有拖行李箱,只有手腕上挎著一隻GUCCI最新款的包包。形象突出,氣質出眾,非常有明星風範。

當然,陳思璇也確實是明星。只不過她現在把事業重心放在了公司經營上。

「厲妖精。秦洛。」陳思璇向外張望了一眼,老遠的就對秦洛和厲傾城揮手,然後挪動著她的那雙長腿快步向兩邊走過來。

秦洛和厲傾城迎了過去,厲傾城和陳思璇擁抱在一起。

秦洛在旁邊很鬱悶,大家都一起過來的,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你還真是一隻騷包的小妖精,無論你怎麼打扮,我還是一眼就把你認出來。」厲傾城笑呵呵的說道。

「你們也是啊。」陳思璇在秦洛和厲傾城的身上打量著,說道:「還穿情侶裝。你們也不怕招人妒忌?」

「誰讓我們這麼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呢?」厲傾城笑著說道。「其它人都以為我們是情侶呢,只會羨慕不會嫉妒。你不嫉妒就好了。」

「我才不會嫉妒呢。」陳思璇看了秦洛一眼,笑罵著說道。她走到秦洛面前,伸手捏了捏秦洛的臉,說道:「也不知道怎麼保養的,皮膚越來越嫩了。」

「———」

你看看,女人就是在佔人便宜的時候也這麼有優勢。

陳思璇捏秦洛的臉,理所當然,一點兒也讓人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可是,要是秦洛也像她這樣,走上去捏捏她的臉,說道『用了什麼牌子的護膚品,皮膚怎麼越來越好了』,會不會被人罵做流氓?

「幹嗎露出這幅表情?就跟我要故意佔你便宜似的。」陳思璇說道。然後她一伸手就摟住秦洛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好長時間不見,我還真是想你們呢。」

「我知道你想他,所以沒給你定酒店。你就住在我家裡吧。我們晚上喝酒。他酒量不行,你把她灌倒了,就好好的表達你的思念之情吧。」厲傾城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說道。

「流氓。」陳思璇拍了厲傾城一巴掌,嗔道。

兩女一男說笑著向外面走去,秦洛在無數人的眼神注視下痛並快樂著。

車子還在路上的時候,厲傾城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喂,你好。」厲傾城用藍牙接通了電話,一邊開車一邊通話。

「是厲傾城小姐嗎?」話筒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是我。」厲傾城說道。

「紫竹苑小區六號樓一一零六號房的房主是你吧?」男人接著問道。

厲傾城挑了挑眉,說道:「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她對自己的個人隱私保護森嚴,男人的話明顯的觸犯了她的禁忌。

「我是紫竹苑小區的物業經理。從你的房屋裡面傳來濃煙。我們猜測可能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男人確定了厲傾城的身份,聲音明顯的急促起來。

「著火?」厲傾城驚訝的說道。

「是的。我們已經打了火警電話。如果你許可的話,我們要砸開你的房間門鎖進去滅火。」

「好的。砸吧。我現在就趕回去。」厲傾城說道。然後一踩油門,車子的速度明顯加快。

「著火了?」秦洛說道。

「是啊。」厲傾城無奈的說道。「看來晚上要另尋住處了。」

「那娜塔莎——她應該沒事吧?」秦洛著急的問道。

厲傾城翻了翻白眼,說道:「她已經搬出去了。」

「哦。那就好。」秦洛這才鬆了口氣。「什麼時候搬出去的?」

「你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哪會知道這些事情?」

「娜塔莎是誰啊?」陳思璇趴在厲傾城的背後,好奇的問道。

「他女人。」厲傾城說道。「我現在不僅僅要幫他打理公司,還要幫他打理女人。思璇,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我這麼可憐的下屬嗎?」

「這才證明你是他的心腹啊。」陳思璇咯咯的笑。「他怎麼不把這些事交給我打理?說明他還不充分信任我。」

「交給你打理?」厲傾城撇了撇嘴。「連你都被我打理。」

唧——

車頭突然間拐彎,那是厲傾城的胳膊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秦洛一頭冷汗。

這倆是什麼女人啊,房子都失火了,她們還有心情嬉笑打鬧?

回到紫竹緣小區的時候,樓下擠滿了人,一個個的抬頭向上面張望。

厲傾城找到身穿物業公司制服的工作人員問了情況,得知火已熄滅,沒有人員傷亡,這才安心。

電梯已經關閉,只能爬樓梯上樓。

門口還站著幾名全幅武裝的消防員,房間的門敞開,鎖已經破了,屋子裡面一片狼藉。

「辛苦你們了。」厲傾城感激的說道。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一名消防員說道。「失火原因我們正在排查,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出答案。你檢查一下有沒有物品丟失,我們擔心是小偷盜竊後為了毀滅罪證而人為放火。我們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這次沒有人員傷亡是大幸,就是有隻貓被燒死了。」

貓?

當眾人的視線順著消防員的手指看到牆角那只被燒焦的貓屍時,厲傾城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秦洛認識那隻貓,她叫瞇瞇。

在厲傾城還不認識秦洛的時候,就是這隻貓陪伴著她。

第646章:太漂亮的女人不安全!

第646章:太漂亮的女人不安全!

厲傾城突然間怒了。

像是數百年間一直處於休眠狀態的火山無端噴發,這憤怒來的是那麼猛烈那麼突然。

「讓物業經理進來。」厲傾城高聲喝道。

一個身穿黑色制服打著藍色領帶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說道:「厲傾城小姐,我是紫竹苑的物業經理段國超。剛才是我給你打的電話。」

「段國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屋子怎麼會突然間失火?這是不是你們的失職?」厲傾城一點兒也不似以前的那麼優雅冷靜,像是一頭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跳起來就想要咬人。

「厲小姐,請不要激動。生氣對事情也與事無補。我們也正在催促工作人員尋找起火原因。」段國超被這個彪悍的小娘們生氣的姿勢給嚇到了,說話的時候也不由得比平時軟了不少。

「不要激動?我的瞇瞇都死了我為什麼不能激動?你憑什麼不讓我激動?我不激動我的瞇瞇就能活過來了?」

「———」

「第一,立即給我尋找失火原因。半個鐘頭內給我答覆。第二,調取今天的電梯和安全梯視頻監控,看看有沒有陌生人進來。第三,給我一份滿意的解決方案,不然我和你們物業沒完。」厲傾城即使處於暴走程度,仍然保持著頭腦清晰,一條條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是是。」段國超連連點頭。「這正是我們要做的。厲小姐不要著急。您還是檢查一下房間裡有沒有失蹤什麼貴重物體。如果有的話,我們也可以打電話請警方介入。」

厲傾城走進房間裡四處查找了一番,除了一些燒壞損毀的東西,其它的貴重物品一件不失。一些比較值錢的耳環鑽飾之類的珠寶也全都安靜的躺在哪兒,並沒有因為這次的火災受到什麼影響。這就是大家經常說的『真金不怕火煉』吧。

「家裡有什麼貴重資料嗎?」秦洛走過去問道。

「沒有。」厲傾城搖頭。「家裡是休息的地方,我很少把工作帶回家裡來做。一些重要的資料也全都儲存在美容院裡,那兒有人值班把守,也有比較難破解的大型保險櫃。」

「家裡沒有保險櫃嗎?」秦洛說道。

厲傾城走到牆角的一個上鎖的櫃子裡打開保險櫃,按了保險密碼後,保險櫃的櫃門『砰』的一聲彈開,她取出裡面的一疊文件翻閱了一陣子,說道:「沒有丟失什麼資料。這些都是幾份重要的合同和一些有價證卷。」

「那就奇怪了。」秦洛疑惑不解的說道。「這不像是遭賊啊。」

「是啊。哪有那麼笨的賊啊,現金不偷電腦不偷珠寶不偷,保險櫃也不打開,就偏偏放了這麼一把火?」

「可是瞇瞇怎麼被燒死了呢?」秦洛不解的說道。「瞇瞇那麼機靈,就算失火後想要逃跑,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秦洛的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讓眾人陷入了思考。

想了一會兒也沒有結果,物業經理段國超跑過來向厲傾城解釋,說是沒有發現可疑失火原因,調出來的視頻也沒有顯示有陌生人進入這幢樓的電梯和安全梯。所以,可能是線路破壞或者說大功率電器出現故障所導致的這次房屋失火。

厲傾城對這個答覆很不滿意,又凶巴巴的把物業經理給罵了一通,這才覺得稍微解氣。然後把珍貴的合同首飾收拾起來,丟給物業經理一個十天內修復房間破損的期限,便帶著秦洛和陳思璇揚長而去。

紫竹苑暫時沒辦法居住,厲傾城又不願意去住酒店,說這就跟秦洛這個小開帶著兩個妓女去開房似的,於是三人回到了傾城國際美容連鎖會所。厲傾城在美容會所的三樓有一個辦公室兼臥室的獨立空間,她還在這個房間的辦公室桌子上把秦洛給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我原來是很討厭養寵物的。」厲傾城說道,表情平靜如常,聲音卻有些低沉。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了。「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的任何物種,它都應該自力更生。它們拋棄野性放棄了捕獵的本能成為一個任人玩弄的肉體玩具,好吃貪食,整天無所事事。無論是這樣的人還是動物,都是應該遭到鄙夷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像我這樣的女人自己都衣食沒有著落,又何苦去禍害別的東西?」厲傾城自嘲似的笑著。「那天我的心情很沮喪,無意間經過一家寵物店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關在籠子裡向外張望的瞇瞇。」

「其它的貓狗鎖在籠子裡,都懶洋洋的趴在哪兒。不叫不動更不掙扎,像是認命一般。瞇瞇不一樣,它的聲音不大,但是一直在低吼。它的爪子很小,卻一直努力的在向外面伸展。」

「它就像是個被戴了枷鎖的孩子似的,一臉哀怨不甘的看著這個世界。當它發現我在看著它時,就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我看它,它也在看我。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決定把它給買下來。我覺得我們很相似,都是一個沒有多少能力卻妄想掙扎出一片天地的可憐蟲。」

「厲妖精,你有能力有姿色胸部那麼大屁股那麼挺,怎麼可能是可憐蟲呢?」陳思璇聽到厲傾城的聲音說的悲淒,抓著她的手出聲安慰道。

「是啊。現在不是什麼都有了嘛?瞇瞇不在,還有我們。」秦洛也笑著說道。

他比陳思璇更瞭解厲傾城的心情,因為他聽她講述過那一段陰沉之極的灰暗成長過程。任何一個孩子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心理沒有變態還能夠茁壯成長出國留學學成歸來後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堪稱奇跡。

瞇瞇是厲傾城處於一個比較低落的情感環境下出現的,有點兒『趁虛而入』的味道。雖然它不能說話,但是它能夠聽厲傾城說話。它不能幫助厲傾城解決什麼,卻能夠以它自己的存在來讓它覺得自己並不孤單。

那個時候的厲傾城沒有朋友,只有瞇瞇。

「付帳的時候,賣貓的老伯對我說,千萬不要給貓取名字。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丟失的時候會難過。我大笑,我說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會為一隻貓走丟而傷心難過的人嗎?我當著他的面給它取了名字,叫瞇瞇。他搖頭歎息,卻沒有多說什麼。」

厲傾城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秦洛,苦笑著說道:「沒想到我真的會為它難過。就像是一個好朋友突然間離開了一樣。」

「貓瞇本來就是我們的好朋友啊。」陳思璇笑著說道。「瞇瞇不在了,你不是還有秦洛嗎?把他養著得了。可以抽可以抱可以陪你說話,還是多功能醫師和按摩保健師——養個男人可比養隻貓划算多了。」

厲傾城考慮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可以考慮。」

「那就這麼說定了。」陳思璇咯咯大笑。「我給你們準備紙筆,你們準備好簽署賣身契。」

「我桌子上有筆。」厲傾城像是玩真的,從桌子上取了便簽和筆,在上面寫道:經雙方友好協商決定,厲傾城收養秦洛為寵物,有效期七十年。如一方需提前解約,需要雙方共同同意認可。

寫完之後,厲傾城把紙筆遞給秦洛,說道:「簽名。」

秦洛以為厲傾城是在開玩笑,於是便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厲傾城也唰唰的把自己的名字簽上,然後把紙張折疊起來,十分珍重的放進自己的包包。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覺得有一絲危險的味道。

做完了這件事,厲傾城像是從瞇瞇的死亡陰影中走出來了一般,十分滿足的說道:「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你好像忘記了請我吃飯。」陳思璇拍拍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沒來得及吃早餐,又拒絕了難吃的飛機餐,還想著到了燕京後你會帶我大吃一頓。你倒好,直接把房子給點著了——就算你不想請吃飯,你直接告訴我,我請客得了。也不用這麼玩命吧?」

「去死。」厲傾城一巴掌拍過去。「我還準備今天晚上就幫你把他給拿下呢。既然你這麼說,你自己想辦法吧。」

陳思璇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才沒有你那麼流氓的想法呢。走。吃飯去吧。我請客。」

「還是我請客吧。你們想吃什麼?」做為一個男人,秦洛同學很有擔當的說道。

走在前往尋食的路上時,厲傾城靠近秦洛,小聲問道:「你說會不會和娜塔莎有關係?」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吧?就算她是個壞人,家裡也沒有人,她何必要來這麼一手?難道她和瞇瞇有仇?再說,你不是說她早就搬走了嗎?」

「唉。太漂亮的女人總是給人不安全的感覺。」厲傾城歎息著說道。

秦洛看了看身邊的厲傾城和最左邊的陳思璇,沒敢接話。

在燕京的某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裡,華夏國義勇軍進行曲的音樂正在激昂響起。

一個身穿紫色禮服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酒杯,一臉陶醉的享受這音樂盛宴。

當一曲結束,房間的木門才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上前來,問道:「有必要這麼做嗎?」

(PS:歡迎大家參與《天才醫生》一週年書評活動。當然,也可以寫一些對作品後期的展望。我會發佈在作品相關,一直隨著這本書的存在而存在。

還有一句話,三個字,我不說,你們知道的。)

第647章:棘手的問題!

第647章:棘手的問題!

娜塔莎端起紅木茶几上已經在空氣裡經過充分發酵的極品紅酒,一口飲盡之後,這才甚是舒爽的說道:「我說過,我才是事務執事官。你只是我的助手。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給你理由。」

「夫人,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這是里昂主席的詢問,他現在最關注的就是亞洲中醫快速發展問題,每天都會翻閱我們通過密件傳送的日報。」男人耐著性子匯報道,根據組織嚴密的等級制度,他確實沒有資格過問一名五星級執事官的言行舉止和事務發展牽引方向等問題。雖然他確實對這個女人的各種古怪行為和舉止很是不滿。

聽到是那個老頭子的意思,娜塔莎也不得不對他保持一丁點兒尊重。

她指了指酒杯,男人很知趣的幫她倒上紅酒,她又豪爽的灌了自己一杯,這才說道:「你忘記我跟你說過嗎?她是一個很合適的執事官。原本,我是想把她拉入組織的。」

「我記的很清楚。」男人說道。

「她有著極高的智商和敏銳的洞察能力。更重要的是,她小心謹慎,戒備心強。即便我以重傷的代價通過秦洛接近,她仍然對我保持著很不信任的態度。」娜塔莎仰躺在同樣是紅木製成的沙發椅子上,讓飽滿的胸部更加的凸起,呼之欲出。

「我住在她的屋子時仔細觀察留意過,她的每一樣物品都像是在大腦裡編過號一樣。第一天擺放在什麼樣的位置,第二天仍然擺放在原來的那個位置。我不能保證被我翻看過的資料和打開過的保險櫃是否被她發現問題,這實在是太冒險了。我需要一場大火把這些痕跡都給抹掉。所以,我在離開的時候在她的房間衣櫃裡塗抹上了高溫助燃劑。」

高溫助燃劑是奧墨實驗室的最新科技成果,並不對外公開和出售。因此,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這種材料塗抹上木材和棉料一類的物品上去,並不會立即的燃燒。而是根據份量的多少在氧氣中發酵,有可能會在數小時甚至數天後才開始點燃衣物。

娜塔莎是在離開之前塗抹的這種助燃劑,一天之後才發生火災。因此,她便有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明。

即便是小區裡的監控設備也不會發現娜塔莎進入電梯返回的身影。當然,也不會有其它的懷疑對象。因為目標是提前作案,提前撤離,事件一天之後才會爆發出來。

科技日新月異,犯罪手段也令人防不勝防。

至於瞇瞇的死完全是無意的,因為在娜塔莎打開保險櫃的時候,它竟然像看門狗一樣的撲過去撕咬。

處於神經緊崩狀態的娜塔莎一拳打出,一下子就擊中了瞇瞇的腦袋,小貓應聲落地,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

於是,她便偽造了小貓被火燒死的假象。至於厲傾城會不會因為一隻貓動怒,已經不是她所考慮的問題了。

「里昂先生擔心你這樣會打草驚蛇。他覺得秦洛太危險了,希望你能夠盡快的做出計劃把他抹掉。里昂先生還說,中醫能夠在這短短兩年時間內快速發展,甚至打通了法國通道,完全是他一個人帶動起來的風潮。他就像是我們的貓王,他能夠影響無數的粉絲喜歡並且狂熱的追求某一種風格的曲風或者某一物體。」男人說道。

「他的這種想法是落後並且危險的。」娜塔莎說道。「在剛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他一個人在戰鬥。但是,現在有了中醫公會。有了合法的中醫組織和一整套高效合理的運轉流程。我們即便殺掉秦洛,殺掉中醫公會的負責人林浣溪和她所有的助手,但是,中醫公會仍然存在。他們仍然在研究最新的醫藥產品並且和商家達成合作,民眾仍然會購買他們的藥品。他們要做的事情,只是再另外給中醫公會選派一個有能力的領導者就行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難道就任由他們自由發展?」

「管緒的死太可惜了。」娜塔莎說道。「他是個人才。他也對這個國家的人心瞭解的最為通透。他知道,只有從根本上敗壞和毀滅中醫的名聲,讓這個國家的民眾也開始對中醫產生懷疑和不信任,那麼,中醫就徹底的從世界消亡了。」

娜塔莎歎了口氣,說道:「他太急功近利了些。如果他晚一些再催熟產品,也許我們就沒有來華夏的必要了。不過,他會這麼做,也有可能是被那個小男人給逼迫的太厲害了吧。」

「夫人的意思是?」戴譜也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可能被選任為五星級執事官的第一助手。聽了娜塔莎的分析後,他的腦海裡立即明白了她要做些什麼。

「不錯。」娜塔莎點了點頭。「我們需要一個合作者。一個華夏國的——親密夥伴。」

「我會收集最合適的人形成名單,供夫人選擇。」戴譜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娜塔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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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璇飛赴燕京,是為了參加厲傾城將要下午召開的傾城國際高層會議。

原本秦洛是想置身事外的,但是厲傾城和陳思璇那肯放他離開?

於是,做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最大的老闆最大的收益者的秦洛也列席會議。只是他像是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坐在會議室的角落裡,低頭在自己面前的草稿紙上默寫岳飛那首他非常喜歡的《滿江紅》。

厲傾城不是個懶人,但是卻絕對是一個重診會議厭惡者。是兩個人解決的問題,她絕對不會叫上三個人過來。如果沒有必要,她是不會召開高層會議的。她本人也不會參與其它分公司的會議。她是集團大方向大策略的制定者,而下面的細節完善則由下屬負責。

所以,當公司裡的營銷門部、宣傳部門、研發部門、人力資源部門、財務部、海外拓展部門以及法務部門等高層齊聚一堂的時候,他們看到坐在主席位的厲傾城有種即驚艷又激動的感覺。

由此可見,這個女人,實在不是一個親民的領導啊。

秦洛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公司發展到這麼大的規模了。好像這個部那個部的人還不少嘛,大多數還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當然,除了厲傾城、陳思璇和專業產生軍用養肌粉的騰龍公司總經理盧瑋等三個大美女,其它的人他都不認識。

幸運的是,會議室裡也就是這三個美女堪稱極品。人力資源部的總經理柳徽也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但是和她們三人一比,就黯然無色了。

「這次討論的主題就是金蛹養肌粉的海外市場擴張問題。」厲傾城說道。「這也是我們未來三年至五點內重點的工作內容。大的方向戰略我已經制定出來了,現在你們的桌面上都有一份資料。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給這份資料進行填充。」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家裡失火和瞇瞇死亡的影響,厲傾城說話的語氣有些凌厲,表情看起來也冷冰冰的,不帶一絲笑容。

「營銷門部負責制定產品落地方案、宣傳部門負責推廣、研發部門根據各國的市場反應和使用習慣對產品成份和配方進行修改、人力資源部門做好人員招聘培訓工作、財務部拿出最合理的經費預算、法務部門提供東南亞各國的法律援助,最關鍵的是海外市場拓展部門——」

厲傾城的視線轉移到陳思璇身上,既然也沒給自己的這個親密閨友一個笑臉。「這次的任務重心就在你們的身上。其它的所有部門只是為你們的拓展提供幫助而已——你們不僅僅要做好份內工作,還需要統領全局。」

「我明白。」陳思璇點頭答應。「我們會做好的。也希望各位多多幫助。」

美女有求,其它各部位的BOSS自然滿口答應。

「在商言商,我把各位請回來是借助你們大才來做事賺錢的。做好的,升職加薪。做不好的,結帳走人。」厲傾城掃視全場,有一股懾人的氣勢。「當然,私定下我會接受你們喝茶吃飯的邀請。」

「厲董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是。不是第一次和厲董打交道了,厲董的為人我們瞭解。」

「如果做不好,我們自己也沒臉繼續留在傾城國際拿這份薪水啊。」

有才華有實力的人都是比較傲氣的。秦洛原本以為厲傾城的這番話會令一些人心生不快,沒想到他們不僅不反感厲傾城的話,反而一個個的高聲響應。

秦洛不得不佩服,這算是另類的管理手段吧?

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當厲傾城宣佈會議結束的時候,人力資源部的柳徽突然間站起來,說道:「厲董,請留步。有個十萬火急的問題,今天一定要請你幫忙解決了。」

「什麼事兒?」厲傾城又坐回椅子,看著柳徽問道。

「隨著我們這一段時間的大量招聘,咱們的辦公室位置已經遠遠不夠了。如果另外在其它的辦公樓購買樓層的話,一些部門肯定是要拆分的。管理起來很不方便,還會增加運作成本。可是,如果不拆開的話,又實在沒辦法安排下去了。現在都有些部門是一張桌子塞兩個人了——」

秦洛終於抬起了腦袋,看著柳徽為難的臉,也覺得有些頭痛。

(PS:書評區置頂有個一週年的評書活動,希望大家積極參與。好像還有獎品拿哦。我許下的那本猜中下蠱人身份贈送書籍一本的承諾也是有效的。)

第648章:每個女人送一幢大廈!

第648章:每個女人送一幢大廈!

「是啊。我上次已經向厲董反應過這個問題。」傾城國際企劃部經理劉易斯出聲附和。「這個問題真是不能再拖了。這樣會影響新進員工的工作狀態和工作積極性,也會讓人說閒話。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咱們傾城國際窮的連給職員辦公的地兒都沒有呢。」

「這傾城大廈是咱們的,怎麼中醫公會一直霸佔著不肯讓?上次我和他們的經理說過一嘴,他們的態度還很強硬。」

「就是。現在中醫公會的人和咱們不斷的產生摩擦,雖然大衝突沒有,但是小衝突不斷。怨氣越積越多越積越大,也不是個事兒。」

「厲董,咱們和中醫公會簽了幾年合約啊?如果時間到了,就讓他們搬出去吧?要不,咱們給他們補點兒錢另外幫他們找辦公場地也行。總這麼這麼耗著了吧?」

厲傾城面無表情,視線卻轉移在了秦洛身上。

陳思璇和盧瑋對這裡面的事也知道一二,但是她們只能假裝不知道,低頭假意瀏覽著厲傾城分發的戰略資料。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的。散會」厲傾城說道。

「厲董,真的不能再拖了。」柳徽急道。「咱們的這個會議一結束,我們人力資源部又得大量招人了吧?到時候招的人放哪兒啊?」

「我給他們另外安排辦公室。」厲傾城說道。「隔壁不是還有一幢辦公樓嗎?去租用幾層吧。」

「可是這樣不方便管理。」柳徽說道。「咱們傾城國際是一個具有戰鬥力的團體,總不能把咱們自己的人給拆分了吧?」

「是啊。厲董,如果把中醫公會佔用的那幾層辦公樓給要回來。咱們的辦公空間一下子就能夠滿足了。而且,大廈的名字既然叫傾城大廈,進來的總應該是咱們自己人吧?」一位負責營銷的副董也開口說話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想辦法的。」厲傾城強勢的說道。「散會。」

眾人歎息無奈,只得收拾桌面上的文件準備離開。

「等等。」秦洛開口說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秦洛身上,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他。

在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傾城國際的高管們確實對他有過很大的關注。畢竟,傾城國際的高層會議進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肯定會引起他們內心深處的猜測的。

但是見到他來了之後也沒有坐在厲傾城旁邊,而是獨自找了一個角落落座,會議當中一言不發,像個透明人一般。大家這才對他失去了興趣,以為他只是和厲傾城關係比較近的一個朋友。

當然,也有有心人認出他就是和厲傾城一起去巴黎關係比較親密曖昧的神醫秦洛,對於他出現今天的高層會議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柳徽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們不明白的是,這個男人怎麼在會議結束後突然間開口說話了?

「中醫公會會搬出去的。」秦洛說道。「不過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兩個月以內吧。他們也需要找新的辦公場地,搬家也需要時間。」

全場沉默。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秦洛,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句話。

「秦洛先生吧?」柳徽是自來熟的職場女人,走過來向秦洛伸出了手。

「是我。」秦洛握了握她的手,點頭說道。

「久仰大名。很榮幸能夠見到你。只是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認為中醫公會同意搬出去呢?」柳徽不解的問道。

「我是中醫公會的會長。」秦洛笑著說道。「這個決定權還是有的。」

氣氛一下子變的尷尬起來。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並沒有針對中醫公會的意思,我只是把眼前的困難在厲董這邊擺出來。」劉易斯轉機最快,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啊。這確實是實情。如果這麼繼續製造矛盾,說不定會發生措手不及的事情。」

「哈哈,沒想到中醫公會的會長坐在咱們的會議室,我們卻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壞話,這事兒給辦的——秦先生,我們沒有惡意。還請多多擔待。」

秦洛擺擺手,說道:「沒關係。我理解你們的難處。我會解決好這件事情的。」

「謝謝秦會長。」柳徽笑呵呵的說道。「幸好秦會長今天來我們會議室了,不然這事兒可能還要拖一段時間才能解決。」

厲傾城站起身,說道:「難得今天人員來的這麼齊,我給大家介紹一下。秦洛先生不僅僅是中醫公會的會長,也是我們傾城國際的大老闆。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也是給他打工的。」

「————」

這番話無疑是在辦公室丟下了一枚重磅炸彈,所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秦洛,像是他臉上突然間盛開了一朵狗尾巴花似的。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文文靜靜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傾城國際的幕後老闆。而出鏡率極高,並且被眾多媒體讚譽為美容行業女王的厲傾城卻也只是給他打工的高級管理者。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厲傾城為什麼會邀請這樣一個外來者參加這個不應該對外公佈的高層會議,原來他才是最有資格參加會議的人。比他們所有人都更有資格。

「厲董,我們一時沒辦法接受。」柳徽其實是最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但是臉上仍然表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樣,就顯得厲傾城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也同樣表達了對秦洛年輕有為的高度讚許。

如果厲傾城一說出真相,她就一幅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這讓厲傾城情何以堪?

「是啊。厲董,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劉易斯說道。因為傾城國際不是上市公司,沒必要對外公佈各人的持股比例。

而且,秦洛本人也保持著足夠的低調或者說是偷懶,幾乎從來都沒有參加過公司的任何工作會議,也沒和公司高管打過任何交道,沒有人知道他在傾城國際佔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我們現在的王牌產品金蛹養肌粉的藥方就是他提供的。沒有這個藥方,就沒有現在的傾城國際。大家明白了嗎?」厲傾城說道。

眾人這才瞭然,原來秦洛是以藥方投資入股。厲傾城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金蛹養肌粉的熱銷,就沒有現在這個在華夏國甚至整個世界的美容化妝品產業裡都佔據重要地位的傾城國際。

當然,更沒有錦衣玉食的他們。他們這些人今天能夠佔據如此重要的位置,大多數都是跟著公司一起成長起來的。

「秦董,很榮幸認識你。」開始有人過來和秦洛問好寒暄。

秦洛笑著說道:「不要叫我秦董了。我也不會擔任公司的任何職務。傾城國際的所有工作都由厲董事長全權負責。我相信她的能力,我也相信在她的帶領下,我們能夠飛的更高走的更遠。」

其實他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曝光的,但是厲傾城來這麼一手突然襲擊讓他措手不及,也只能接受這個被人揭穿的事實。。

散會後,會議室的人都離開了,只有秦洛、厲傾城和陳思璇三人留了下來。

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會不會不高興?」

「沒有。」秦洛搖頭。「還是挺喜歡被人圍繞的感覺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穿我的身份。」

「這是女人的小心思。」厲傾城嫵媚的笑著。「我是你的下屬,可終歸也是個女人啊。」

「女人的小心思?」秦洛還是不太明白。

「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人忽略無視的?如果自己的男人非常優秀,更是恨不得介紹給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女人的小心思。」陳思璇笑嘻嘻的介紹著。

秦洛驚訝的看著她。難道她也發現自己和厲傾城的那檔子不可告人的床事了?

陳思璇瞪了秦洛一眼,假裝生氣道:「你當我是白癡嗎?你們倆都表現的那麼明顯,還指望別人愚蠢看不出來?再說,你們在巴黎獨處那麼長時間,我就不信你能抵擋的了厲妖精的魅力。我上次來的時候,你還總是偷瞄她的胸部和屁股呢。」

「———」秦洛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怎麼連她也發現自己偷瞄厲傾城的糗事了?

可是,那也不能怪自己啊。當時自己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小處男,哪能承受的住她洗完澡就穿著薄如蠶翼的性感內衣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這種終極誘惑?

再說,其實他也是不想瞄的,可是眼睛總是不聽使喚。一落在她胸前的飽滿上時,就再難挪開眼球了。

「你準備怎麼解決?」厲傾城看到秦洛的窘態,主動幫忙解圍。

「我會回去和她提這事的。」秦洛說道。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在兩宮發生爭執的時候,自己讓中醫公會退出,給人一種自己更偏愛厲傾城的感覺,或許會讓林浣溪感覺到難堪。

可是,問題是必須要解決的,而且需要正確的解決辦法。總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

傾城大廈是以厲傾城的名字命名,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林浣溪幾乎都不會進入這幅大樓。再說,這是傾城國際的總部,如果需要走一個的話,自然是要把中醫公會給撤離的。

「還是我們搬吧。」厲傾城說道。聰明如斯,怎麼可能不理解秦洛的心情?

「不用了。」秦洛擺手。「我會購置一幢新的寫字樓做為中醫公會的辦公場地。」

陳思璇一臉崇拜的看著秦洛,說道:「別的富豪給自己的女人每人買一套房來安置她們,你倒好,每人送一幢大廈。」

(PS:別的書迷都是給自己喜歡的作者一張紅票鼓勵的,你們倒好,都是給老柳好多張。。。)

第649章: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第649章: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秦洛沒有陪厲傾城和陳思璇吃晚飯,會議結束後,他就讓大頭開車送他回到了林家別墅。

現在秦錚也住在林家,他總是在外面跑會讓老爺子心生不快。秦錚是一個非常傳統的老人,他再三叮囑秦洛,咱們秦家的男人不能做對不起別人的事兒。

林清源和秦錚坐在廊簷下下棋,兩人都是棋道高手,而且棋技又旗鼓相當,每次都是以一方艱難獲勝而結束。平局的次數更多,因為大半天時間過去,他們還沒辦法結束。只能就此作罷。

所以,在秦錚住院的那幾天,秦洛讓林浣溪禁止這倆老頭兒下棋,擔心過於疲勞會影響秦錚的康復進度。

而之所以他自己不說而讓林浣溪說的原因是,那兩老頭兒不會聽自己的,但是一定會聽林浣溪的。

沒辦法,林浣溪整天冷冰冰的,還真沒有人敢反抗她。就連兩個長輩都不例外。

林清源和秦錚一旦入局就外物不侵,連秦洛回來也只是掃了一眼。貝貝趴在旁邊的椅子上做作業,秦洛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想要問她有沒有不懂的問題時,她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不要說話。外公和爺爺在下棋。」貝貝附在秦洛耳朵邊小聲說道,說話的聲音軟軟的綿綿的,還有一股甜膩的味道,吹的秦洛的耳朵癢癢的。

「那你怎麼說話?」秦洛捏了捏她腦袋上的羊角辮,笑著說道。

「我怕你說話,所以我才提醒你的。」貝貝說道。「爺爺說,觀棋不語真君子。現在我們都不許說話。」

「你只是個小女孩兒,就算不說話也不能成為君子啊。」秦洛笑呵呵的說道。貝貝的思維異於其它的兒童,因為殘缺的家庭因素,讓她的思想有點兒早熟。那種不倫不類的小大人似的語氣說話,有時候讓人心酸,有時候讓人捧腹。

貝貝認真的想了想,出聲說道:「原來爺爺是騙我的。我還以為我不說話就能成為君子呢。」

「做小孩子比做真君子容易多了。」秦洛笑著說道,也知道這樣的話貝貝肯定聽不懂。

「嗯。你們大人活著真累,你和浣溪媽媽整天忙來忙去的,我看著都心疼。還是小孩子好,什麼都不用想,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真開心。」貝貝摸著秦洛的臉,安慰他說道。

「原來你也知道小孩子好啊。」秦洛笑著說道。「那就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童年時光。」

「我很珍惜啊。」貝貝說道。「班裡那些男孩子總是送我橡皮鉛筆刀,我才不要理他們呢。我現在要好好學習,不想戀愛。」

「———」

秦洛只覺得額頭冷汗嗖嗖,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貝貝才剛剛上小學一年級,難道就有了追求者嗎?現在的孩子就這麼早熟?

秦洛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必要去學校給老師打聲招呼,讓他們預防孩子的早戀問題。

「媽媽回來了嗎?」秦洛問道。

「回來了。在做晚飯。」貝貝回答道。「媽媽今天穿了身新衣服,好漂亮哦。」

秦洛摸摸貝貝的腦袋,然後就進了廚房。他要和林浣溪談一談中醫公會搬遷的事情。

林浣溪穿著一套紅色的運動裝在廚房裡忙活,這身衣服是她的舊衣服,顯然不是貝貝口中的漂亮新衣服。

頭髮盤在頭頂,用一根筷子紮住。脖子上繫著格子圍裙,一幅居家女人的打扮。脖頸修長,豐胸翹臀,這樣普通的裝扮也絲毫不能夠影響她的熟女風情。

「在做飯呢。」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回頭見是秦洛,抿嘴笑了笑,說道:「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沒關係。我還不餓。」秦洛靠近林浣溪說道。「貝貝剛才給我打小報告,說你今天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服。」

「小孩子哪有什麼審美眼光。」林浣溪臉色微羞的說道。無論多麼冷淡高傲的女人,都是難以拒絕心愛男人的讚美的。

「我有。」秦洛說道。「晚些時候穿給我看看。」

林浣溪不應,卻也沒有拒絕。秦洛知道,按照她的習慣,這代表她答應自己的要求了。

秦洛在腦海中斟酌了一會兒用詞,委婉的問道:「最近的工作忙嗎?」

「還好。」林浣溪說道。「各項工作已經走入正軌,人員也全部到位。也沒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勞。」

「嗯。那就好。」秦洛傻笑著點了點頭。「不要太累。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嘛。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夫妻同心,齊力斷金。」

林浣溪第一次從秦洛的嘴裡聽到『夫妻』這個詞語,腦袋一亂,手裡切菜的刀子也不穩,一下子就劃破了手指。

「啊——」林浣溪痛呼一聲。

秦洛著急,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塞進嘴巴裡。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的懷裡有不下十種可用於緊急消毒的藥物。

不過,秦洛也沒有傻到畫蛇添足的把藥物取出來,那樣不是給人故意佔便宜的惡感嗎?

再說,吸吮女人手指的感覺也確實不錯。比吃棒冰的感覺還要美味。

「疼不疼?」秦洛看到她的手指不再流血後,這才從口袋裡掏出金蛹養肌粉的瓶子,倒了一點兒在傷口上。

其實這種小傷很容易痊癒,根本用不著金蛹養肌粉這種神奇的藥物。但是,秦洛總不能虧待自己的未來媳婦啊。

如果她的手指頭真的留下一個小口子,那還不是自己的損失?

「不疼。」兩人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同床共枕近一年,林浣溪還是不太習慣這種大庭廣眾下的親密。「沒事兒。不用敷藥。切菜又洗掉了。」

秦洛把藥瓶收好,洗過手後,從她手裡搶過刀子,說道:「你在旁邊看著。我來切菜。」

「還是我來吧。」林浣溪不依。她還沒見過秦洛下廚呢。

「我來。」秦洛強硬的說道。「咱要是結了婚,我就是戶口薄上的戶主。小事兒要聽我的。」

林浣溪嫣然一笑,說道:「大事兒聽誰的?」

「咱們家沒大事兒。」秦洛難得幽默一回。

林浣溪就笑,很開心的樣子。

她不是拒絕和秦洛談心,她只是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

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浣溪。」秦洛一邊切手裡的黃瓜,一邊喊道。

「嗯。」林浣溪柔柔的應道。

「中醫公會最近沒出什麼事兒吧?」秦洛問道。

「你聽說了什麼?」林浣溪敏銳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秦洛說道。「就是有人向我反應,說中醫公會的辦公室挺緊的。是吧?」

林浣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已經讓人在尋找合適的寫字樓,很快就會搬出去。」

秦洛一頓,沒想到林浣溪竟然會如此敏感。而且所有的事情她都心知肚明。

秦洛突然間覺得心裡有些難受,酸澀酸澀的,有種很沉重的壓抑感。

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最親密的女人,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在她面前玩弄那一點點兒小聰明。

秦洛覺得自己不僅無恥,而且愚蠢。

他放下刀,走過來抱住林浣溪,柔聲說道:「我今天參加了傾城國際的高層會議,他們也提出了辦公室緊張的問題。他們緊張,你們也緊張,這個問題遲早都是要解決的。」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

「她提出把傾城國際搬出去,我沒有同意。」秦洛說道。「我的意見是讓中醫公會搬出去。但是這件事兒要和你商量。你是中醫公會的負責人,那裡的情況你最清楚。」

「我同意。」林浣溪說道。「傾城國際沒理由從傾城大廈搬出去,這會引起社會轟動和媒體無端猜測。中醫公會搬遷更為合理。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秦洛緊緊的摟住這個善解人意又聰明智慧的女人,說道:「我會再給你買一幢寫字樓,名字就叫做浣溪大廈。」

「還是叫中醫大廈吧。」林浣溪拒絕了。「寫字樓是為中醫公會辦公用的,不是給我個人住的。中醫大廈的名字也可以成為一個地標,能夠起到很好的宣傳作用。」

林浣溪總是站在秦洛或者中醫公會的事情上去考慮問題,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和別人爭什麼搶什麼。

不爭才是爭。這也是厲傾城她們稱其為東宮的原因。因為她的位置已經讓她立於不敗之地。

秦洛說道:「就叫浣溪大廈。我才不管有沒有促進作用呢,如果靠一幢寫字樓來宣傳中醫,證明中醫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要把你的名字和中醫公會聯繫在一起,就像泰國的泰泰姬一樣。只要別人走到泰泰姬面前,就會想到那個美麗的王妃——我還要把從韓國贏回來的銅灸銅人擺在浣溪大廈,我要讓它變成一處著名的旅遊景點。」

「那樣人太多了。」林浣溪擔心的說道。

「我就是讓全世界都知道。」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

有些張狂,卻狂妄的可愛。

第650章:攤牌!

第650章:攤牌!

秦洛來到聞人牧月的辦公室時,不僅僅有果王以及他的兩名團隊成員,就連聞人照那個花癡大少也一身正裝的坐在哪兒。

很難得的,聞人牧月的辦公室同時聚集了這麼多人。

看到秦洛進來,聞人照立即就萌態大發,一臉親熱的跑過來,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都快笑成了狗尾巴花,甜甜的喊道:「姐夫,你來了。」

「是啊。」秦洛笑著點了點頭。「你今天不用去學校?」

聞人照此時的身份還是華夏民族大學國際金融系的一名學生,不過他逃課的次數比上課的次數要多上太多。他的授課老師們也知道沒辦法管理這些富家子弟,對他們的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想去。」聞人照說道。「在學校裡學的東西都沒用。還不如跟姐姐和姐夫身邊學些有用的東西。」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馬屁拍得不錯。繼續努力。」

聞人照大喜,說道:「姐夫,你真的覺得我的馬屁拍的不錯?」

「非常不錯。」秦洛肯定的說道。「不過,你姐姐吃不吃這一套就另當別論了。」

聞人照看看聞人牧月,終究沒敢跑上去詢問她的意見。

他對聞人牧月是即親密又警畏的態度,對秦洛則是親密加親近。畢竟,秦洛的幾次教育讓他的性格改變了不少。

至少,現在白愁在學校裡再敢挑釁他的時候,他會勇敢的反抽回去。那些胸部大大屁股渾圓的女同學跑來勾搭的時候,他懂得了拒絕。

「坐。」聞人牧月指了指沙發,說道。

「這麼急著讓我過來,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今天上午,聞人家和白家的六十億華夏幣通過銀行轉帳,全部打入瑞士銀行的一個共用帳戶。」聞人牧月解釋著說道。「這個帳戶由雙方共同協管,但僅僅限於投入到新能源項目上。」

秦洛臉上一喜,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說道:「總算是打進去了。這樣的話,第二步計劃是不是要開始了?」

聞人牧月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喜歡看熱鬧,所以打電話讓你過來。」

「這樣的場面怎麼也不能少了我啊。我可是這次計劃成功的大功臣。」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從什麼地方著手?」

「果王。」聞人牧月喊道。

果王立即走了過來,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說道:「根據我們的推算,雙方各注入六十億華夏幣後,白家的現金流現在處於枯竭狀態。而聞人家謀而後動,最近一年節源開流,沒有上馬大項目工程,所以手頭上籌備有大量現金。」

「現在,正是我們打壓他們集團旗下上市公司股票的大好時機。我們已經和港媒那邊溝通過,他們會在合適的時機放出對白家不利的消息——先拉低,再收購。然後再次拋售,形成規模效應,影響其它散民也跟著拋售。這樣,手頭沒有現金的白家回天乏術,只有等待崩盤的命運了。」

「這麼簡單?」秦洛不確定的問道。白家執華夏國經濟牛耳多年,這麼容易就能夠把他擊倒,總給他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兵敗如山倒。」果王說道。「無論白家曾經是多麼風光多麼強悍,現在,等待他們的只有慢慢墜落的命運。而且,真正致命的那一刀,並不是由我們捅出來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懂金融。就看看熱鬧吧。」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果王成在必得的笑著。

「你們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聞人照一臉茫然的問道。

沒有人理會他,也沒有人解釋。

果王抬腕看了看表,說道:「一點鐘了。捕獵時間到。果皮,你按照計劃負責操作天源化工。果子,你負責操作恆遠長途。我來操作太陽制機。祝大家好運。」

果王說完,開始用網絡和電話向他的團體下達各種各樣的命令。而果皮和果子也同樣有一個這樣的團體。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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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破局不算是一個勤奮的領導者,但是絕對稱得上是一個負責的領導者。

他願意承擔責任,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都不會逃避。

這是一個成功者應該具備的品德,這也是一個失敗者身上的最大缺點。

白破局的心情不錯,有緊張,期待,還有一點點忐忑。

白家終究是白家,他們抓住了那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他終究不會沒落。

向天再借五百年,那個時候的白家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誰能知道呢。

至於心底那一絲絲不安定的因素,白破局把它解釋為這次大手筆投入的緊張感。無論誰在轉走這麼一大筆錢後,身體裡都會有這樣一種被抽空的失落感覺。

況且,這筆錢還是他從其它在投的項目中抽取過來的。為了白家的再次崛起,為了新能源,所有的工程都要為它開路。

他正在閱讀智庫剛剛送過來的一份對未來二十年世界新能源的發展趨勢預測的資料,越看越是欣喜,越看越是激動。

有此一炮,頂得上千軍萬馬。只要新能源計劃能夠成功,白家將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還有個聞人家族——

白破局想,自己總是沒理由輸給一個女人的。而且是一個陷入戀愛期的女人。

突然,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白破局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急躁不夠穩定的人。他覺得這樣的人不夠大氣,難成大器。

「進來。」他粗聲喊道。

進來的是白破局的得力助手田行壽,他推門進來,都沒來得及和白破局打招呼,就一臉著急的匯報道:「白董,天源化工被人大批量吃進,股價被拉高了百分之十五個百分點。」

「嗯?」白破局習慣性的挑眉。「媒體上有天源化工的有利消息?」

「沒有。」

「那就是有大買家在囤積了。」白破局思索著說道。「查到買家是誰了嗎?有什麼企圖?」

「買家是香港客戶。身份暫不明確。」田行壽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破局並沒有因為自己家公司的股票升值而開心,那一雙濃厚茂密的眉毛反而皺成了一個川字。「有沒有其它方面的消息?」

「聞人家和秦家都很安靜。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那就奇怪了。」白破局說道。「先保持觀望狀態,但是要隨時做好救火準備。」

「是。」田行壽說道。「白董,我們要不要拋一些股票出去把他們給打下去?」

「沒必要。」白破局說道。「他們願意買,就讓他們買好了。暫時看來,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我明白了。」田行壽答應著,然後便急急走了出去。

白破局再次把視線收回來時,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手頭上的資料。

他有些煩躁的推開椅子走來走去,然後一把扯下衣架上的西裝,快步向樓下走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心頭的那種不安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要去見聞人牧月,自己未來幾年的親密盟友。他要再次和她確定新能源工作室的建設時間和投入使用時間,他要給自己更多一些信心。

之前他都是喜歡獨自駕車的,因為對他來說,駕車也是一種樂趣。他喜歡那種直來直往的暴力衝刺感。

可是,今天他突然失去了這種興致,而是直接喚來了保鏢,然後坐進了保鏢開的車子後座。

「去環球大廈。」白破局說道。

他掏出手機,剛剛準備給聞人牧月打個電話約定一下見面時間,沒想到手機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剛剛接通,話筒裡便傳來田行壽的聲音:「白董,恆遠長途和太陽制機的股票也在被人大批量購買。他們打了個時間差,在我們關注天源化工的時候,他們已經購買了不少恆遠和太陽的散股。」

白破局的太陽穴跳了跳,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讓天源化工拋一些試試水。」白破局說道。「不要太多。」

「是。」田行壽答應著,然後掛斷了電話。

不到兩分鐘,電話再次響起,仍然是田行壽打來的:「白董,天源化工拋了二十萬股,轉眼間就被他們高價購買。」

「再拋五十萬股。」白破局壓抑住心中的怒意,說道。

他想起爺爺書房的一幅字:每臨大事有靜氣。他要保持安靜,他要保持鎮定。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扭轉書面,才有可能扭虧為贏。

他要再試試,試出他們的底線,試出他們的目的。

當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白破局的手指有輕微的抖動。

這一幕細不可聞,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發現。

「白董,五十萬股也被他們閃電買走。」田行壽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時候他也不再急躁了,反而安靜了下來。

顯然,他也感覺到了危險。

「我立即回去。」白破局說道。

他掛斷電話,臉沉如水的對司機說道:「回去。」

像是一個勇士,堅定而決絕。

(PS:書評區百家爭鳴百花競放,觀之甚喜啊。老柳的抑鬱症都好了大半。你們給我的,遠勝於我付出的。我愛你們。。。)

第651章:四面楚歌!

第651章:四面楚歌!

如果公司不是重組收購沒有特大盈利項目或者利好消息等因素影響,股份不會無端暴漲這麼多的。況且,白家集團下面的三家不相關的上市公司股價同時被拉高這麼多,證明有人瞄準它們想要狙擊。

或者說,他們想要狙擊的是白家。

白家沒有比現在更危險的時刻了,早一個月不會,晚一個月也不會。早一個月的時候,白家有相當充足的儲備金,晚一個月的話,白家又將會有大筆資金收籠。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白破局不是傻瓜,相反,他對金融還有著相當程度的瞭解和認識。不然的話,白老爺子也不會放心把白家這麼一大攤子事交給他來打理。

出現這樣的巧合,有以下幾個可能性。

第一,他和聞人家族合作新能源項目的消息被人知曉,白家抽調大筆資金後陷入資金鏈斷裂的危險境地,引來大財團或者國外基金的剿殺。

第二,抬高股價的人是秦家。因為只有對手最瞭解對手,他們一定知道自己和聞人家的投資計劃。這是來自秦縱橫的打擊報復。

第三,這是聞人牧月的計謀。反戈一擊,欲置白家於死地。

前兩條他都能夠理解,也能夠接受這樣的打擊程度。如果是第三種可能性的話,白家危亦。

難道那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女孩子出手當真如此狠辣?

白破局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的精神稍微放鬆一些。拿起手機想要給聞人牧月撥個電話,終究還是放棄了。

「等等吧。要表現出一個合作者應有的素質。」白破局想道。至少,他要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開快一點兒。」白破局催促道。

可是,司機也無可奈何。因為燕京的交通一直很緊張,即便現在並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仍然陷入半癱瘓狀態。

手機再次響起,像是有不好的預感似的,連鈴聲都覺得要比以往要暴躁尖銳的多。

白破局剛剛按了接聽鍵,田行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白董,出事了。他們現在開始拋售。天源化工,恆遠長途,太陽制機的股票大批量的湧入市場,已經引起普通股民的恐慌。如果我們不能制止的話,可能會發生連鎖反應。」

白破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已經開始下手了。

難道他們以為,就憑手頭上收購的那一點兒股票就能夠把這三家的股票打壓下去嗎?

「買。他們拋多少,我們就買多少。」白破局說道。

「是。」田行壽答應著。

掛斷了電話,白破局開始不停的打電話,四處調集資金。只要是能夠快速到手的現金,全都被他塞進了天源化工、恆遠長途和太陽制機這三家公司裡面。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鈔票大戰。

誰的錢多,誰就有可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回到總部大樓的虎穴作戰室,裡面的工作人員正忙成一團。這些每月領取白家高薪的高端人才終於開始使用他們的智慧和經驗,為保衛白家而戰。

有他們在,白破局稍微心安一些。他走入二樓,走到一個空曠的,四周擺滿了顯示器,更像是深圳或者上交所的股票交易大廳似的房間,這裡面就安靜的多。

有人正霹靂啪啦的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著指令,有人站在這些顯示屏上全神關注著不斷出現的拋單和定單,還有人在打電話,把命令一通通的發出去。

田行壽也在這裡面,他站在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身邊,正用英語和對方快速的溝通著什麼。

「羅斯先生,能守住嗎?」白破局走到男人身邊,出聲問道。

羅斯先生有三分之一的華夏人血統,在世界上最大的豹子基金工作過,是被白破局的二叔高薪給挖回來的。他就像是那網絡戰場上的王者,衝殺凌厲,守護穩固。一直幫白家處理股票投資等新興業務。

他雖然是二叔請回來的人,白破局卻也對他很是看重。有才能的人總是更容易招人待見一些。

「難。」羅斯搖頭說道。「短短十分鐘之內,他們拋售的股票量已經遠遠超出我們剛才試探性丟出去的份額。也就是說,他們不是今天開始突然發力的。或許,他們早就開始為這一刻積蓄力量。誰也不清楚,他們手裡到底掌握著多少這三家公司的股票。」

白破局的眉毛挑了挑,問道:「那麼,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如果我們手頭上的資金足夠的話,他們拋,我們就買。他們買,我們就高價拋出。我們是莊家,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有利的。」羅斯說道。「可是田先生告訴我,我們可運用的資金並不是很豐富。」

白破局努力的牽扯起嘴角笑笑,說道:「是的,我剛剛投資做了一個大項目。手頭上的資金確實有些緊張。」

「哦。真是太糟糕了。」羅斯歎息著說道。「這麼大的公司,竟然讓資金鏈斷接。這也太冒險了。」

白破局沒有給這個傢伙解釋新能源項目對白家的重要性,它就像是長滿利刺的堅果。明明知道採摘的話有可能被它扎傷,可是,對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來說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羅斯先生,我會盡可能的去籌集資金。我和華夏國四大銀行都有著很好的合作關係,我想他們不會拒絕對我們提供幫助。你需要做的是發揮你的能力,把這群貪婪的傢伙給狠狠的抽回去。」白破局一臉凶狠的說道。

「如果資金量充足的話,一切都不是問題。」羅斯點頭說道。

白破局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他在隔壁找了間比較安靜的辦公室,深呼吸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在手機電話薄上一陣翻找,最先選定了華夏工行的劉副行長。他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

電話撥打,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女人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白破局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我找劉副行長。」白破局說道。

「抱歉。劉副行長帶隊去歐洲考察。他的手機留在了辦公室。」

白破局連再見都沒時間說,匆匆掛斷電話,再次撥打了劉副行長的私人手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電話已關機。」話筒裡傳來更加讓人絕望的機械合成音。

白破局乾脆的掛斷電話,然後再次撥打建行的廖行長。他們的關係雖然遠一些,但是,以白家在國內經濟的影響力,總是能夠貸出一筆款應急的。

「你好,哪位?」話筒裡終於傳來白破局迫切希望聽到的聲音。

「廖行長,你好,我是白破局。」白破局心裡有些不悅。他知道廖行長手機裡儲存著自己的號碼,但是,他故意這麼一問,就顯得自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

「哦。破局啊。抱歉。我正在忙些事情,沒有注意到來電顯示的名字。破局老弟,怎麼想到給老哥打電話了?」廖行長笑著問道。

「大哥,小弟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白破局也沒有跟他客氣。當然,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客氣。「我前些天和聞人家合夥做了一個新能源項目,手頭上的資金抽調了不少。現在手裡急需用錢,大哥能不能幫小弟想想辦法?」

擔心自己一家的影響力不夠,甚至故意把聞人家族也給搬了出來。白家和聞人家族兩家的合作,這個面子他們總應該給的吧?

「啊。是這事兒啊?」男人說道。「我現在在外地呢。要不我給你老馮的號碼,你和他談談?」

「大哥,這筆錢我用的實在太急了。要不大哥先幫忙打聲招呼?我拿東西抵押。」白破局急道。

「哎呀,破局啊,咱們私交歸私交,可是一些基本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嘛。我對你的人品完全沒有懷疑,也相信你有還款的能力,可是,我現在人在外地,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這麼貿然打電話過去——哈哈,我在這個位置上也不容易,總要對我們的國家和人民負責嘛。要不,我給老馮打個電話,你們倆先談著?」

「———」白破局有種罵娘的衝動。和老馮談,他哪有權利批這麼一大筆錢,到最後還不得到你這兒來批示匯報?

白破局站起身,走到房間的酒櫃裡取了瓶紅酒,拔開瓶蓋灌了半瓶下去後,準備再次試試其它兩家銀行。

他就不信了,以他白家的金字招牌,他會因為缺錢而被人陰死。

號碼還沒有找到,辦公室的房間門突然間被人推開。

田行壽滿臉慌張的走了過來,說道:「白董,出事了。」

不待白破局詢問,他就已經把手裡的一份打印資料遞了過來。

「天源化工被環保總局點名批評,勒令停產整頓污染問題——」

「天源化工遭遇國際金融巨頭狙擊,將有可能損失慘重——」

白破局終於怒了,一拳砸在堅硬的大理石桌面上。

轟!

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然後從中間位置出現一道細小扭曲的裂痕。

第652章:認輸!

第652章:認輸!

「環保總局什麼時候點名批評過天源化工?什麼時候說過要停產整頓?這是哪家無良媒體的報道?我一定要告到它破產。我要他們都去乞討,全都去要飯。」白破局怒聲吼道。

短髮犀利,雙眼赤紅,原本就顯得粗狂的臉更加的獸性十足。就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得力助手田行壽都有些害怕。

而且,他的手勁兒也忒大了些。就這麼一拳之力,竟然就把這大理石桌面給震裂了。

這還是人嗎?這是禽獸啊。

「白董,我已經讓人查過這事兒。他們報道的也不算虛假新聞,環保總局確實有人說過這話——不過,這不是以環保總局的名義,而是以他個人的名義說的。」田行壽小心翼翼的解釋著說道。

「什麼意思?」白破局問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媒體突然間捅出這樣一個大醜聞,天源化工的股值絕對會狂降不停。

到時候,不僅僅是那個神秘的對手在打壓,而是所有持有天源化工股票的股民都會拋售。

一旦拋售成為浪潮,墜勢就難以阻擋。崩盤也是可以預料的。

「是環保總局的李凱處長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提過天源化工的名字,並說這些大型上市公司更應該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善待投資環境,為土地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改善措施——可是,到了這家媒體那兒,就成了環保總局點名批評天源化工,這不是故意給咱們扣帽子嗎?」田行壽氣憤的說道。

「陰謀。這是陰謀。」白破局咬牙說道。「為什麼以前沒有媒體採訪,偏偏今天就有媒體採訪?為什麼以前環保總局沒有人對天源化工開罰單,在今天就開了先例?為什麼點名了那麼多家公司,這家媒體就只把天源化工單獨列出來炒作?」

「我們要不要給環保總局打個電話,請他們幫忙解釋一下,發個申明出來?」田行壽說道。

「晚了。他們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白破局無力的說道。「所有的步驟都被他們算計好了。他們是有備而來。」

話音剛落,白破局的辦公室門再次被人推開,田行壽的助手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急道:「他們在瘋狂拋售。所有的人都在拋售。資金告急,我們擋不住了。」

「———」

天源化工就這麼完了?白破局有種無法相信的感覺。

而且,他有預感,這不是結束,這只是剛剛開始。

如果天源化工完蛋了,那麼恆遠長途和太陽制機也沒辦法守住。

如果這三家重要公司被人吞噬,那麼,白家大勢已去。其它的產業也會遭遇重大打擊。

他們這是連環計,一環扣著一環,一環影響一環。一點點兒的吞掉巨無霸白家。

他們是誰?他們到底是誰?

白破局揉了揉臉,對田行壽說道:「去忙吧。咬緊牙關扛住。無論如何,要扛到股市結束。」

「是。」田行壽答應著,卻沒有立即離開。「白董,你——」

他看到白破局從狂暴的狀態突然間冷卻下來,像是沸騰的鋼水瞬間凝固一般,這讓他有種不安心的感覺。

「我沒事。」白破局擺了擺手。

等到田行壽離開後,白破局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

資金告急,求救無門,甚至連銀行貸款都沒辦法拿下來。

既然銀行方面杜絕了他的後路,找其它商業合作夥伴也不一定有用。自古以來,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寡。那些依附白家賺錢的商人以前對自己畢恭畢敬敬若神明,要是讓他們知道白家資金告急,還不知道會擺出一幅什麼樣的嘴臉。

白破局是什麼樣的人物?哪能受得了這幅鳥氣?

為自己,他可以不受。為了白家,他可以做到。

猶豫再三,白破局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爽朗的笑聲,即親熱又討好的對白破局說道:「白大少,怎麼想到給老叔打電話了?」

「表叔,有點兒事想要麻煩你。」白破局笑著說道。

「大少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咱們兩家是什麼關係?」男人佯裝生氣的說道。

要是以前,白破局對這一類的話不屑一顧。因為他無論給誰打電話,他們的態度和語氣都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聽在耳裡卻別有一番滋味。有欣慰,也有失落。

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掌握在錢和權這兩者手裡。有了他們,你就有了粉絲和尊重。

「表叔,有人狙擊白家,我需要一些錢用來周轉。」白破局說道。

「多少?」

「十億。」

電話那頭一下子就沉默了,像是對面那人一下子被這個數字給嚇的暈倒過去了一般。

良久,男人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說道:「這麼大一筆數目,怎麼沒有去找銀行借款呢?這樣的話,風險大部份都由銀行來承擔啊?咱們都是生意人,沒必要拿自己的老婆本來折騰。」

「銀行的廖行長和劉行長都不在國內,一時半會兒聯繫不上他們,我用錢又比較著急——知道表叔比較寬裕,所以我就把電話打到你這兒來了。」白破局很難得的笑了笑,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僵硬很乾澀。

慶幸的是,他看不到。

「破局,你也知道,承鋒他對你有些意見,這麼大筆數字,我這做長輩的也不能完全做主——」男人的稱呼變了,關係疏遠了,聲音也模糊起來。好像他在話筒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紗布,讓人聽不真切。

「那次的事是我的錯。」白破局笑著說道。「有機會我請承鋒吃飯,當面給他道個歉。」

承鋒是這個男人的兒子,也是他公司的總經理。因為白破局查到他以次充好抬高物價來給白氏集團下面的一些公司供貨,白破局當面煽了他十幾個耳光。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求情,白破局可能直接就把他給廢了。

他們很記仇,現在也想著要報仇。

「呵呵,承鋒剛好回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好好談談吧。」男人笑著說道,有種非常解氣的樣子。

接著,話筒就轉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手上。白破局知道,他的兒子一直就坐在他身邊。

「白破局?」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譏笑和洋洋得意。

「是我。」白破局說道。「承鋒,剛才和表叔說起這事兒呢,準備找時間請你吃飯。」

「吃飯是假,借錢才是真吧?」男人冷笑著說道。

「只是應急。」白破局笑著說道。笑容有些冷,表情有些猙獰。

「白破局,你覺得我會借給你嗎?」男人的聲音突然間提高了不少。「當初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我,你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能報仇,一輩子只能仰你的鼻息過活,沒想到老天開眼,讓你也有這麼落魄的時候——你以前從來都沒有被人拒絕過吧?被人羞辱的滋味不好受吧?」

「確實不好受。」白破局笑著說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報復我,也只能發洩一下怨氣,說一些無關痛癢的風涼話而已。等到我報復你的時候,你就等著破產滾蛋吧。代我向表叔問好。」

不等對方的回應,白破局乾脆地掛掉了電話。

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敲,然後房間門被人推開。

當看到進來的人後,白破局立即站了起來。

他快步迎了出去,說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不錯,來的是白家隱居多年的白老爺子白止境。他穿著灰袍,拄著枴杖,臉色平靜的走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瘋子白殘譜,他對著白破局微笑,不知道是對他這個堂哥的窘境表示安慰還是對他的慘敗給予嘲諷。

「怎麼?認輸了?」白老爺子徑直走到白破局的位置上坐下來,這才出聲問道。

「給我十個億。」白破局說道。「十個億,我就能扭轉局面。」

「怎麼?你要讓我拿棺材本給你去賭一把?」白老爺子說道。

「這不是賭。這是拯救。」白破局不甘心的說道。「十個億的周轉資金,足夠了。」

「破局,你太好勝了。」白老爺子歎息著說道。

「我只是不喜歡輸。」白破局說道。

「你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要投入這麼大的血本?」

「如果不投下這筆錢,我們會輸得更多。」白破局力勸道。「從零開始和從一開始沒有什麼區別。如果這場仗打贏,我們仍然是十。」

「贏不了。」白老爺子頹然的搖頭。「這場仗我們已經輸了。」

「是誰?」白破局握拳頭說道,不斷的傳來咯咯的響聲。

「聞人牧月。」白老爺子說道。「這一次,我們被這個小妮子給耍了。」

「怎麼會是她?」白破局說道:「她和我們一樣,也往公用帳戶轉了六十億。聞人家哪還有那麼多錢?」

「如果再加上一個秦家呢?」白老爺子笑著說道,聲音卻如涼薄的刀子,一刀刺進白破局的心臟。

(PS: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也不敢過於勞累。能寫就寫,寫不出來就放棄。你們在書評區討論的熱火朝天,老柳也不能再偷懶了。明天紅票如果能到一萬,三更。我要和你們一起努力。)

第653章:慶功宴!

第653章:慶功宴!

三家鼎立,互相提防才是穩定的基礎。無論是秦白兩家合作,還是秦家和聞人家合作,再或者說聞人家和白家合作,無論任何兩家結盟,都能夠打破這個平衡使局面處於失控的狀態。

對白家來說,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聞人家和秦家合作。那樣的話,無論是毫無準備還是有所防備的白家都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這次重重佈局,打了白家一個措手不及。

被盟友背叛,憤怒嗎?

被一個女人耍弄,羞恥嗎?

接受失敗的命運被以前踩在腳下的癟三落井下石被同行指點議論走在哪兒都要接受別人同情和嘲諷的眼神,難堪嗎?

憤怒。羞辱。難堪。

這確實是白破局這一瞬間的心理感受。他有種想要撕碎,想要大喊的衝動。

可是,看到爺爺那平靜深邃好像不起任何波瀾的眼神,他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很詭異的狀態,就像是一壺沸騰的開水,不斷的叫囂頂撞著,就是沒辦法衝破上面的壺蓋。他明明想要發洩,但是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壓制住了。

「每臨大事有靜氣。」白止境看著面前這個最受自己器重的孫子,歎息著說道。「事情已經是這樣子了,生氣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你確定秦家會出手?」白破局陰沉著臉問道。想起秦縱橫上次到銅雀台時那舉止自若的風範和離開時顯得有些落魄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失神。

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答案了吧?他的那番質問那股子作態都是演戲。

他要是大吵大鬧要是帶上人來蠻橫搶人,或許白破局還會懷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想要表現的那麼激烈,以此來達到迷惑自己的目的。

他確實是個聰明的對手,也是個高明的演員。他表現的雲淡風輕,完全符合他這種性格的人被人背叛後所應該做出來的舉動。

於是,那一天白破局毫無所察。

「秦家不出手,牧月那個小妮子會下這麼大的本錢來和咱們拚命?」白老爺子分析著說道。「上次她來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了。如果白家不出力,她寧願把仇恨埋在心裡,也不會讓白家坐收漁人之利。」

「給我根煙。」白老爺子對白殘譜說道。白殘譜從口袋裡抽出支煙遞過去,然後又用火柴幫他點燃。

白老爺子抽了一口後,說道:「你們也抽上兩口吧。舒坦。外面的事愛咋的咋的吧,咱們爺三就坐在這兒騰雲駕霧。」

「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白破局痛苦的說道。他還有些不甘心。

「沒有。」白老爺子說道。「投的多賠的也多。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等到晚上納斯達克一開市,就是秦家出手的時機了。這麼大的口子,咱們拿什麼堵?堵得住嗎?」

「就這麼算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外面那些人也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他們更沒轍。等著吧。」白老爺子笑著說道。「不要恨牧月。二十年前,爺爺也曾經這麼給他們家來過一回。只不過爺爺輸了,她卻贏了。」

「我不恨她。」白破局從白殘譜手裡接過一支煙,點燃後狠狠抽了一口,說道。「我是她,我也會這麼做。我就是佩服她。這丫頭比她爺爺還要精明。」

「她爺爺精明,大家都知道。因為知道,所以提防。他每做一件事,大家都會懷疑啊猜測啊算計啊。擔心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所以,他每一次的佈局都以失敗告終。他窮其一生想要報復白家,都不能如願。」

說到這兒的時候,白老爺子的嘴角帶著笑意,頗有些洋洋自得。

「但是,他最妙的一枚棋子,我們都沒有看出來。」白老爺子瞇起了眼睛,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斂去。「他排除阻力,把自己的孫女給推到了這個位置。聞人牧月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那麼年輕的小姑娘——她再厲害,又能厲害到什麼地步?」

「我承認,我輕敵了。所有的人都輕敵了。這一次,我們白家爺孫幾個全都敗在她的手底下了。這次失敗不是破局的錯,和殘譜也沒有關係,我才是最大的罪人啊。」

「爺爺,這也不關你的事。」白破局說道。「是我無能。」

「如果當初我不給她出那麼一計,我們會中計嗎?」白老爺子出聲問道。

是啊,當時聞人牧月過來找白家合作。白老爺子定下釜底抽薪之計,聞人牧月假裝中計,然後當真讓秦洛去拉攏李騰輝。

玫瑰園的衝突,和秦逸的碰撞,西湖會所的矛盾,一環扣著一環,一場戲結束連著上映另外一場戲,巧奪天工,自然流暢,讓白家的人誤以為聞人牧月當真準備和秦縱橫撕破臉拚命。

直到秦洛和聞人牧月把李騰輝給帶到銅雀台,並且拋出兩家各籌集六十億建設新能源工作室的誘餌,白家徹底淪陷。

他們用自己的六十億流動資金來打消了白家的顧忌,他們用新能源未來的發展前景來誘惑白家鼓起拚搏一回的勇氣。對現在的白家來說,那個項目實在是太重要了。

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算計進去了。沒有任何遺漏。

說實話,這個局稱不得繁瑣繁雜。可是,妙在每一步都天衣無縫無跡可尋。

越是簡單的,做起來越困難。他們竟然就這樣成功了。

看到兩個孫子不答,白老爺子接著說道:「這招是我支的,卻把自己繞進去了。看來我還真是老糊塗了。」

「我也中計了。」白破局說道。「我是現任的白家家主,卻沒有起到保護家族的責任。這是我的錯。」

「沒有對錯。」白破局說道。「這種事兒哪有對錯?都發展的這麼大了,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沒有例外。我們輸了,並不代表我們錯了。」

「輸了也是新的開始。」白破局把手裡才抽了兩口的煙蒂給踩在地上,一臉堅定的說道:「只要死不了,我們就會有翻盤的機會。」

「不錯。」白老爺子讚美的點頭。「這一點兒,你要向聞人家那頭老狐狸學習。當年,他們的情況比我們現在還要危急。到最後,他還不是挺過來了?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啊。」

「破局,殘譜,爺爺老了。除了這個爛攤子,我是沒什麼東西可以留給你們了。不過有句話,你們一定要記住。摔倒一次的人如果能夠再次爬起來,他一定會比上一次走的更加穩妥結實。」

白破局和白殘譜對視一眼,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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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境沒有猜錯,到了晚上,納達斯克的股市剛剛開盤,隸屬白家企業集團下面的公司就受到了強力打壓。一些不利的傳言被人有意散播擴大,那些美國股民不知所措,紛紛跟著拋售。

不僅僅如此,白家的一些核心企業,譬如航海、造紙等非上市業務的股份也被人大量收購,白家的一半企業幾乎易主。

沒有抵抗能力的白家坐視不理,被對手摧估拉朽的給推倒。

失去對手的秦縱橫甚至都沒有親自去督戰,由他組織在天波府一號開辦了一場私人性質的聚會。或者說是秦家和聞人家兩家大勝後的慶功宴。

參會的都是這次計劃的參與者和大功臣,也有不少是兩家的核心成員。李騰輝夫妻、秦逸、秦暉和秦倩兄妹,聞人牧月、聞人照和秦洛也受邀而來。

最讓秦洛覺得奇怪的是,秦縱橫竟然派人把張敏和她的雙胞胎女兒也給接來了。張敏穿著紅色禮服,倒是顯得艷麗逼人。可是她的兩個女兒稀羽和稀容卻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而且每個女兒身後都跟著兩個隨身傭人。想必張敏很擔心她們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突然間伸手把懷裡的內衣扯下來,一個喊『二餅』一個喊『碰』吧。

她們看到秦洛進來,快步就迎了上來。稀羽推了秦洛一把,說道:「你這些天跑哪兒去了?稀容很想你呢。」

「死稀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誰說我想她了?」稀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表情羞澀,偷偷的瞄了秦洛幾眼,然後臉上浮現一抹羞澀。

「本來就是嘛。你天天都念叨著他。以為我是聾子啊?」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沒有。」

「你就有就有。」稀羽怒道。「你還敢耍賴?你還說要給他生兒子呢。」

「死稀羽臭稀羽,我明明說的生女兒。」稀容氣急敗壞的說道。

站在秦洛旁邊的聞人照看的目瞪口呆,還有這樣厚著臉皮跑來求愛的?

接著,這股驚詫就變成了氣憤。這兩個丫頭竟然敢和自己的姐姐搶男人?太可恨了。

「喂,你們是誰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姐夫已經有我姐姐了嗎?你們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秦洛一巴掌煽在他腦袋上,說道:「你姐姐都沒說話,你吃個什麼醋啊。」

(PS:你們太有才華了,寫的評論太好了。我就寫不出來這麼好的書評,所以只好寫小說。)

第654章:輸得像個爺們!

第654章:輸得像個爺們!

聞人照一臉委屈,說道:「我姐姐不會說話。所以我要替她說。」

秦洛看著聞人照認真的表情,心裡反而有些欣慰,說道:「她們倆是我的病人。」

「病人?」聞人照眨巴著大眼睛上下審視著稀容稀羽這對姐妹花,問道:「她們哪裡病了?」

「大腦。」秦洛說道。「她們得了一種非常罕見的精神疾病,思維還停留在兒童時期。」

聞人照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在秦洛又一次想要敲他的腦袋時,他終於說了一句好聽的話:「不過她們好可憐哦。長的這麼漂亮,白白浪費了。」

「————」

一身黑裝看起來英俊不凡的秦縱橫走過來,面帶笑意的對秦洛說道:「無論如何,今天我都應該敬你一杯。」

「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秦洛說道。

「先乾為敬。」秦縱橫對著秦洛舉了舉杯,然後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秦洛無奈,也只得把杯子裡的酒給喝了。

秦縱橫看著稀容和稀羽,語帶憐惜的說道:「很早就知道她們,是兩個可憐的孩子。她們的病還要麻繼續煩你,你幫她們想想辦法。」

「我會盡力。」秦洛說道。

這話聽在秦洛耳朵裡不算什麼,無非就是他慣用的收買人心的方法。可是聽在張敏耳裡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秦縱橫是吳霜的親戚,卻在這樣的場合幫自己說話——自己這個情人做的也忒有面子了吧?

吳霜站在不遠處和秦倩小聲說話,視線若有若無的掃向這邊。

秦逸一隻手拿著玻璃杯,一隻手提著紅酒瓶走過來,滿臉歉意的對秦洛說道:「秦醫生,真是很對不起。我也是才知道這裡面的一些事情。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原諒。」

他給自己的杯子倒滿酒,說道:「我連乾三杯向你賠罪。」

說著,就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酒給喝乾了。要去倒第二杯酒的時候,被秦洛給攔住,說道:「過去的事就算了。秦家和聞人家是親密的合作夥伴關係,我們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非常多。」

秦洛知道,秦逸只是這次事件中的一枚棋子。他並不知道聞人牧月和秦縱橫制定的計劃,他會堵在玫瑰園小區門口也是吳霜指使的。因為吳霜不止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

當然,吳霜和張敏也都是不明真相的棋子。所以,她們的本色演出才騙過了白破局以及白家的那個狡猾如狐的老頭子。

這次事件中,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真相。秦縱橫,聞人牧月、秦洛、李騰輝以及被秦縱橫授意去添一把火的秦暉。就連秦暉的親妹妹秦倩都不知道其中的聯繫,也只當哥哥看到李騰輝和秦洛這個外人在一起而心生不忿,故意上前挑拔。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成就了秦家和聞人兩家的大勝。

眾人正舉杯暢飲的時候,一個黑衣男人快步走了進來,在秦縱橫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麼。

秦縱橫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麼。

「怎麼了?」秦洛好奇的問道。

「白破局來了。」秦縱橫瞇著眼睛笑著,說道:「還真是意想不到的客人啊。」

秦洛笑了笑,沒有說話。這種煩心事,還是交由秦縱橫來操心吧。

「牧月,你的意見呢?如果你不方便見他的話,我可以讓人把他擋在門外。」秦縱橫說道。

「請他進來吧。大家還是朋友。」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像剛剛在別人背後捅了一刀,讓人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似的。

「那就請進來吧。」秦縱橫說道。

即便落魄至此,白破局仍然不失狂人風範。

人未至,聲先到。

他大笑著說道:「我就知道,秦大少不會把客人擋在門外。」

「有朋之遠方來,不亦樂乎。」秦縱橫笑著說道。這是當初他去銅雀台找李騰輝的時候,白破局對他說的話,他現在原話奉還。

「哈哈,你不是把我當朋友。是你這人虛偽又好面子。即便心裡一百個不情願,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得不做。」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即使我敗了,我也比你活的舒坦。」

「那麼,你今天來,就是想來證明你比我活的舒坦嗎?」被白破局這樣當眾諷刺他也不生氣,仍然保持著斯文君子的風度。

「不是。這沒意思。」白破局掃視全場,然後大步走到酒櫃旁邊,說道:「我琢磨著,你們大勝一場,總要開幾瓶好點兒的拉菲吧。我就是來討杯酒喝。」

他的視線轉移到聞人牧月臉上,說道:「順便對牧月說聲恭喜。」

秦洛擔心他對牧月不利,趕緊走到聞人牧月的身邊。如果白破局有所行動的話,他也能夠擋上一擋。

聞人照的腦袋也像是突然間開竅了似的,注意到秦洛的動作後,也走過去護住聞人牧月的另外一邊。

只是他面對燕京大名遠揚的狂人白破局還有些緊張,小腿肚子不停的顫抖。拳頭握得緊緊的,卻沒有任何力度。

秦洛輕輕歎息,這孩子——勇氣是可嘉的。當然,他也只有勇氣。

聞人牧月想要把他扶起來的心思是好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可是是這貨當真能扶得起來獨擋一面嗎?

以前秦洛堅信是可以的。現在秦洛不確定。

白破局倒一杯酒的功夫,就看到秦洛和聞人照站到了聞人牧月兩邊,愣了愣後,大笑著說道:「怎麼?你們以為我會傷害牧月?我白破局就這麼點兒肚量?」

秦洛嘿嘿的笑著,說道:「這和肚量沒有關係。畢竟——事情發生的有些出人意料。」

這哪裡是有些出人意料啊?是非常的讓人意外。如果不是聞人牧月突然間反水背後捅刀子的話,可能現在開慶功宴的就是聞人家和白家了。

無論白破局在這個場合做出多麼出格的事情,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說他過份。

「確實挺意外的。」白破局點頭說道。「牧月這一手玩的妙啊。和前兩任的燕京第一美女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這個大老爺們都被你給折服了。」

聞人牧月對著白破局舉了舉杯,然後一點點的把杯子裡的紅酒喝完。說道:「謝謝。但是我不會說對不起。」

當年白家這麼對聞人家的時候,他們沒有說對不起。

當然,聞人家也沒有討要這聲對不起。他們只是把以前他們在自己身上做的事還回去而已。

「沒必要。」白破局陪著聞人牧月喝了一杯,擺手說道。「那玩意兒都是虛的。所有的話都是虛的。如果有機會,我也不會對聞人家留情的。」

他轉過身看了眼秦縱橫,咧開大嘴冷笑,說道:「對秦家也是這樣。」

「這也是我要說的。」秦縱橫笑著說道。

「好。這才像個爺們。」白破局說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要和你喝一杯。」

白破局自斟自飲,倒了滿滿一玻璃杯紅酒後,對著秦縱橫干了。

秦縱橫笑笑,也跟著喝了一杯。

白破局進來不到三分鐘,便連乾兩杯。兩杯下去,也沒有覺得任何不適。足見他的酒量非同一般。

他再次把手裡的杯子倒滿,逕直向秦洛走過來。

「這第三杯酒,我和你喝。」白破局說道。

「因為我比較令人討厭?」秦洛笑著說道。

「你這人吧。不好形容。」白破局說道。「做了不少壞事,卻也不惹人討厭。如果認真的想一想,還覺得你挺像個爺們的。至少在很多方面,要比你那個姓秦的本家要強上不少。」

「謝謝。」秦洛很爽快的收下了他的另類讚美。

「以前,我也想過要做一個英雄。但是有人告訴我,英雄都會早死。」白破局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我做不了英雄,但是我希望別人能做到。我不希望你早死,我更希望你能堅持到底。做一個英雄,一個活著的英雄。」

白破局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猛地仰頭,咕咚咕咚的就把杯子裡的紅酒給灌下去了。

他把手裡的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拍,抹了抹嘴角,轉身就走。

沒有寒暄,沒有道別,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由始至終,他的視線只在聞人牧月、秦縱橫和秦洛三人的身上停留過。他來了五分鐘,喝了三杯酒。其它人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至少,在他的眼裡是不存在的。

此乃真狂人也!

秦洛呆站在原地,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後,把手裡的酒杯遞給聞人照,說道:「我去送送他。」

說完,便緊跑幾步追了出去。

秦洛跑出去的時候,白破局正要鑽進自己的吉普車準備離開。

「等等。」秦洛喊道。

白破局把抬起來的腳放下,又把車門關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摸出一根遞給秦洛,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

白破局又摸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後劃亮火柴,把他們兩人的煙都給點燃。

「追出來幹什麼?讓我輸得像個爺們,多好?」白破局聲音沉沉的說道。

(PS:有個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天才醫生》很有可能會搬上銀屏,我已經和完美影視簽定影視改編合同。他們初步決定由我擔任男主角也就是秦洛一角的飾演,你們覺得誰演女主角合適?)

第655章:越規!

第655章:越規!

秦洛不會抽煙,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心裡覺得有些壓抑,就是想通過吐出煙霧的時候把那股子悶氣一塊兒給排解出來。

抽了一口,卻被那煙霧給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眼眶濕潤,眼淚珠子都差點兒掉下來。

白破局看著秦洛大笑,說道:「這煙烈。不是十年以上煙齡的老煙槍根本受不了這味兒。初學者得小吸一口,然後慢慢的吐進去。」

「確實烈。」秦洛說道。他照著白破局的話小心翼翼的抽了一口,然後在口腔裡面打轉,這才覺得適應了許多。也能夠感受到那濃煙裡所蘊涵的香甜味道。

「不錯。」白破局說道。「學得挺快。抽煙的姿勢也挺不錯。被人看到了不丟人。當年我就是覺得男人抽煙的時候特別有味,所以才開始沾染上的。後來就習慣了。」

「小時候我的身體比較特殊,不能接觸煙酒這些東西。」秦洛說道。「而且我爺爺是個非常注重養生的人,他不抽煙,也不允許我抽。我們家裡的男人都不抽煙。」

白破局把手裡的煙支遞到秦洛面前,藉著門口微弱的燈光讓他看煙身上面的一排紅色小字,說道:「抽煙有害健康。每根煙上面都寫著這句話,每個煙民都知道抽煙對身體是不好的,為什麼還要抽?」

「習慣吧。」秦洛說道。

「不是習慣。是不在乎。」白破局說道。「這個世界上的條條框框太多了。如果每一條都遵守,循規蹈矩一成不變的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抽煙不喝酒,活的不如一條狗。」

「我說這話不是讓你一定要抽煙喝酒,而是告訴你,人活著一定要適度『越規』。短短數十年時間,沒有爭過吵過沒有勝過敗過沒有踩過人被者被人踩沒有摸過老婆以外的小妞大腿,老了回憶的時候,會罵一句:他媽的。假如那個時候還有力氣說髒話的話。」

「有意思。」秦洛笑著說道,忍不住又抽了一口香煙。

雖然味道還很嗆,也不見得就是其它的那些煙民形容的人間美味,可是它確實能夠給人瞬間的迷惑和安寧。

秦洛有一點點兒喜歡。至少,在這一刻他是喜歡的。

沉默了一會兒後,白破局突然間出聲說道:「這是我第二次失敗。」

「第二次?」秦洛好奇的問道。

「第一次是在感情上。」

聽了白破局的話,秦洛明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白破局會和他說起這個話題,更沒想到白破局這樣的男人會在感情上失敗——最最沒想到的是,這個大老粗也有愛情?

能夠被白破局愛上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呢?秦洛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一個人沒有什麼,他就炫耀什麼。相反,一個人擁有太多什麼,他也就不在乎什麼。剛上大學的時候,我非常低調。因為我覺得自己玩膩了,想在大學裡好好的過幾年平靜生活,也好好的學點兒東西。」白破局又點燃了一根煙,仰起臉看著對他來說並不美麗的夜空,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當中。

「她是我在圖書館認識的,很清純的女孩子。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定她是我的女人。」白破局說道。

看到秦洛抿著嘴笑,白破局怒道:「笑什麼?你覺得我這大老粗就不應該去圖書館?」

「不是。」秦洛努力的止住笑意,說道:「我是笑你剛剛才說要在大學裡保持低調,看到一個美女就想著要把人家給泡到手了。」

「嘿嘿,男人本性。其它的東西我可以讓,女人我可不會讓。」白破局正色說道。「我稍微用了些手段,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她家在一個我已經記不清名字的小縣城,家庭條件一般。在我們戀愛的時候,有一個高年級的傢伙也追求他。那個傢伙的家庭背景不錯,就是人長的差了點兒,皺起眉毛的時候跟一條癩皮狗似的。」

秦洛差點兒又忍不住笑出聲來,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會對自己的情敵耿耿於懷。就連狂人白破局也不例外。

「我這人骨子裡太自信了,我以為屬於我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白破局說道:「他明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仍然每天送一捧玫瑰,時不時的送來一盒化妝品,天天開著輛破蓮花跟在她屁股後面轉悠。」

「一年以後,她向我提出分手。」白破局的嘴角抽了抽,一臉冷笑的說道。「她說她懷孕了,孩子是那個男人的。然後,她當著我的面上了他的跑車。」

「是不是很諷刺?如果當時他送一捧玫瑰的時候,我送她九百九十九朵金線百合。如果他送她化妝品的時候,我送她一家化妝品公司。如果我隨便的從車庫裡面開出一輛車子把他的那輛蓮花撞殘撞爛,現在的情況會不會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到底有多傻逼啊?竟然跑去相信愛情。」

秦洛沉默了。

這是一個很爛俗的故事,可是,卻是生活中每天上演的真實。

我們是別人的路人甲,所以我們沒辦法體會那些在愛情的戰場上失敗的同胞心情。但是,他們確實在傷著痛著流血著。

「這樣也好。」秦洛說道。「至少早一些認清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不能怪她太現實,是我當時太傻逼。」白破局說道。「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面,我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那個傢伙父親的公司竟然是依靠給白家的下屬子公司供貨過活。也就是說,他送給我女人的玫瑰化妝品和他開的跑車都是因為白家的照顧才有的。」

「————」

「知道我是怎麼報復他的嗎?我立即讓白家和他中止了供貨關係。然後又讓人查他們之前提供的貨品樣本,發現有不少以次充好,讓他們賠償白家巨額損失的同時,工商部門也狠狠的罰了他們一筆。」

「最後,這位有為青年受不了父親破產的打擊,沾染上了毒品。」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不用我交代什麼,就有人打了舉報電話。把他像死狗一樣的丟進了大牢。」

「她呢?」秦洛問道。

「她?」白破局的嘴角抽了抽。「誰管她呢?或許做著一份廉價的工作,或者另嫁他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洛笑著沒有說話。

他來燕京一年多,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白破局喜歡過什麼女人或者說和誰家的名媛閨秀有什麼緋聞。

說明他的心中還有著一道難解的結。也說明——他確實愛過她。

或者說,他還愛著她。

「從這件事中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是一個浮澡的世界,沒有人會有耐心的去瞭解你在想什麼你擁有什麼。所以,我成了狂人。我開名車住豪宅出門前呼後擁打人罵人不把人當人,我把我所有的資本都擺在了檯面上裝裱在身上——然後,他們都知道了燕京有一個白破局。再然後,無數的女人洶湧而至。像是一坨坨被人嚼過的口香糖,趕也趕不走。」

寂寥的夜色下,兩個男人靠在一輛彪悍的悍馬車前騰雲駕霧。

一個高大粗曠,一個瘦弱清秀,他們久久的不說話,卻給人一股惺惺相惜的溫曖。

白破局扯開嘴角笑著,卻沒有聲音。抽了口煙後,任由煙霧在胸腔裡瀰漫起伏,說道:「你能出來,我很高興。」

「這不是你的錯。」秦洛說道。說實話,他心裡是喜歡白破局的。如果僅僅站在個人的立場,他更樂意和白破局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他和自己一樣,還心懷理想。雖然這玩意兒在這個世界很白癡很弱智很不靠譜,但是,至少他們傻逼到一塊兒去了。

你會忘記和你一起成功的人,但是,你一定難以忘懷陪著你失敗過的人。

「也不是他們的錯。」白破局說道。「如果我是牧月,我是秦縱橫,我也會這麼做。我輸了,輸在我不夠聰明。這和誰的人品道德無關。」

「是啊。」秦洛把玩著手裡還在燃燒著的煙頭,說道:「所以,以後我想抽煙的時候,就去找你討。」

白破局從口袋裡掏出剩餘的半包香煙拍到秦洛手裡,說道:「別告訴牧月是我教會你抽煙的。不然她會和我拚命。這丫頭太聰明了,除了你沒人敢招惹。」

「不會的。」秦洛說道。「她不會管我這個。」

白破局把手裡的煙蒂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踩上去,這才抬起頭看著秦洛,說道:「女人對男人來說有四種狀態。第一種,是你的,不是別人的。第二種,是別人的,不是你的。第三種,是你的,也是別人的。第四種,不是你的,也不是別人的。你喜歡哪種狀態?」

「———」不用考慮,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選擇第一種狀態。

「生活上要適當越規。女人方面也是。」白破局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有機會,越次規吧。要是讓牧月落入後面的三種狀態,我都替你感到可惜。至少不能讓秦縱橫那個偽君子撿到這個大便宜。」

說完這句話,白破局拉開車門跳上車子。發動起來的悍馬像是一頭醒來的小怪獸,轟鳴著衝向前面的黑暗中去。

第656章:來吧!

第656章:來吧!

秦洛久久的站在哪兒,直到白破局的悍馬車消失了蹤影,甚至在公路上連一絲光亮都看不到的時候,他才轉身往天波府一號裡面走去。

今天晚上,大有收穫。

秦洛重新走回宴會廳的時候,秦縱橫正和聞人牧月小聲的交談著什麼。李騰輝站在旁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卻不出聲插話。

這次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他的配合和演技也功不可沒。

看到秦洛走進來,秦縱橫笑著說道:「走了嗎?」

「走了。」

「他是個不錯的對手。」秦縱橫說道。

很奇怪的現象。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白破局一直都對秦縱橫看不上眼,不只一次的當眾罵他虛偽。可是無論任何時候,秦縱橫都對白破局推崇有加,不吝讚美之詞。

「那是對你而言。」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我可沒有那麼豐厚的資本和他爭來斗去的。所以,對我來說,他可以是個不錯的朋友。」

秦縱橫笑笑,說道:「再喝一杯吧。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秦洛沒有拒絕,接過一杯紅酒,站在聞人牧月身邊小口抿著。

「產品運營是爬樓梯,資本運營是上電梯。前者一代致富,後者一夜致富。」秦縱橫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幾代人爬樓梯取得的財富,被電梯一夜之間給毀了。所以,發明股票的這個人應該拖出去槍斃。因為是他讓商業間的競爭變的這麼凶殘直接,一旦輸了,就萬劫不復。」

「使用者沒有資格去唾棄發明者。」聞人牧月說道。「一邊從中受益一邊譴責那些前輩,這更像是婉轉迂迴的炫耀。」

秦縱橫笑了起來,說道:「或許,因為我的性格原因,總是給人一種虛偽的陰謀家印象。但是,很多時候我說的確實是心理話。誰有說一輩子假話的毅力?」

秦洛轉過臉看著秦縱橫,難得的從他臉上看到真誠這種東西。

他也是個可憐人。因為他太聰明了。

那些把他腦袋上扣上『智公子』的人,是愛他,也是害他。智公子之名讓他聞名燕京,擁護者無數。可是這個名字同樣的也讓他被人警惕被人提防,可以托人,卻不願意交心。

壞人不可怕。聰明人才最可憐。

「我相信。」聞人牧月說道。

「為牧月的這三個字,我喝一杯。」秦縱橫笑著說道。

喝完杯子裡的酒,秦縱橫看向李騰輝,說道:「怎麼樣?明天可以回來工作了吧?能源部還在等著我們的成果,我們沒有時間再耽擱了。」

李騰輝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轉移了視線,看著站在身邊的聞人牧月。

「不行。」聞人牧月說道。

「為什麼?」秦縱橫那麼聰明的男人,早就從李騰輝的表情上發現了異樣。他的心中開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要負責幫我們組建新的能源工作室。」聞人牧月說道。

「牧月,你不會真的想要上馬能源項目吧?」秦縱橫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聲音已經開始變的僵硬。

「當然。」聞人牧月說道。「我已經投入了六十個億。」

「你完全可以抽回去。」秦縱橫說道。

「不能抽。」聞人牧月說道。「在和白家簽署合同的時候就已經明確規定,這筆錢只能用於新能源項目上面。如果不組建能源工作室建設能源工廠,這筆錢將會成為死錢。對我們沒有任何益處。」

「可是,白家也投入了六十億。」秦縱橫陰沉著臉說道。

他們好不容易把白家給打廢,沒有好的機遇,沒有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的,白家再也不可能追趕的上秦家和聞人家族。

但是,現在聞人牧月卻在給他們機會。

這到底是誰在佈局?為什麼他也有種入了局的感覺?

「是的。合同簽署前你就已經知道了。」聞人牧月說道。「而李騰輝將會負責組建能源工作室的研發隊伍,將會獲得半成的股份。」

「他是秦家的人。」秦縱橫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凌厲的盯著一步之遙的李騰輝。

如果眼神也能殺人的話,估計李騰輝現在已經血濺當場了。

「他做為合作第三方,也在那份合同上簽署了名字。如果他不能完成合同上的條款,將一生不能進入能源行業工作。即便進入能源行業工作,所研究出來的成果我們也有無償使用權。」

「為什麼不告訴我?」秦縱橫看著李騰輝說道。他已經確定了,這些人除了擁有那份他所知道的一百二十億的投入合同外,還另外有一份補充合同。

而在第二份的補充合同上,李騰輝這個判徒也在上面簽字了。

「大少,我以為你知道了。」李騰輝笑著解釋。可是笑容卻非常的不自然。

「你當真要離開秦家?」秦縱橫再次確認的問道。

「大少,對不起。」李騰輝腦袋低垂,不敢和秦縱橫的眼睛正視。「就算我不在了,張明海和裡約也能夠帶領團隊做好後面的實驗工作。」

「很好。」秦縱橫冷笑著說道:「這個理由不錯。我接受。」

「對不起大少。」

「沒什麼對不起的。我上次就說過,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上一次是假的,這一次是真的。」

聞人牧月像是擔心李騰輝繼續留下來會很難堪似的,出聲說道:「謝謝你今天晚上的盛情招待。我們就先告辭了。」

「牧月。」秦縱橫挽留道。

聞人牧月停住腳步,轉過臉看著秦縱橫。

「新能源是未來社會最稀缺也最重要的高新科技,它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不反對聞人家族加入這一領域的投入研發,我也不責怪你們拉走了我的總工程師李騰輝先生——但是,你確定要再次拉著白家崛起嗎?」

聞人牧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對不起。我們簽過合同。」

說完,轉身離開。

砰!

當秦洛走到院子裡的時候,聽到屋子裡傳來玻璃物體破碎的聲音。

捅人刀子的感覺很不錯,被人捅的滋味應該很不好受吧?

「你們什麼時候簽的合同?」秦洛問道。他實在是太驚訝了,因為連他也不清楚聞人牧月白破局和李騰輝竟然還簽署了一份補充協議。

這份協議又把秦縱橫給排除在外面,讓李騰輝成了主角。李騰輝不是假叛,他是真叛。

「簽署協議的當天。」聞人牧月坦誠的說道。

「白破局竟然沒有懷疑?」

「他為什麼會懷疑?」聞人牧月反問。「這只是一份有關李騰輝的聘用合同。我和他是僱傭者以及出資者,李騰輝是受邀者和受限者。而且,這份合同的簽署對白家有利。」

是啊。這份合同把李騰輝給拉了過來,並且把他未來的工作地點和工作性質給簽死。這也是白家樂意看到的書面。

因為有利,所以白破局沒有懷疑。

也因為有了這份合同,又給了秦縱橫一記響亮的耳光。

進退有據攻守兼備思維稠密不露破綻,把秦縱橫和白破局這樣的年輕俊傑玩弄於股掌之間,就連白家的那頭看到就讓人心底冒寒氣的老狐狸也跟著上當。

這個年紀輕輕冰若冰山卻又國色天香的女孩子,她的腦子裡到達在想些什麼?

「害怕了?」聞人牧月被秦洛詭異的眼神盯了好久,挑了挑眉頭,問道。

「有點兒。」秦洛一本正經的點頭。

「我不會騙你。」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認真說道。

「我擔心你這句話本身就是騙人的。」秦洛歎了口氣,委屈的說道。「如果你當真要騙的話,就騙我的身體吧。把我的心留下。」

「————」

看到聞人牧月不說話,秦洛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有時候精明的怕人,有時候又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秦洛說道。「你不會騙我,我也不值得你騙。我有的,你都有。我沒有的,你也有。有什麼好騙的?」

「有一樣。你有的,我沒有。」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秦洛被她吊起了好奇心。

「生活。」

「生活?」秦洛一臉疑惑。

「我有事業。但是我沒有生活。」聞人牧月說道。「我說的是屬於自己的生活。和公司沒關係。和白家沒關係。」

「以後可以有了。」秦洛說道。「從現在的局面上來看,白家經歷此仗必然衰敗,秦家被你們挖角發展勢頭也要緩上一緩,聞人家後勁兒十足,很有可能衝上首位。你可以找時間休息休息,好好的體驗一下生活了。」

「你答應過,要帶我去雲滇獵熊去三亞游泳。」

「我記得。」秦洛點頭。「剛才我出去送白破局的時候,他還給我講女人對於男人的四種存在狀態。還鼓動我對你越規呢。」

「越規?」

「就是超越規矩。」秦洛解釋道。

聞人牧月想了想,身體往後座椅上一躺,雙手攤開,說道:「來吧。」

「———」

(PS:老柳往椅子上一躺:來吧,紅票!)

第657章:男人的信譽問題!

第657章:男人的信譽問題!

人不是機器,她總是能夠給人帶來瞬間的驚喜。五音不全的人也會突然間放聲歌唱,不苟言笑的人偶爾會講個冷笑話,七十老太也會像是個孩子似的發脾氣,聞人牧月也會——也會有這麼可愛這麼LOLI這麼新潮這麼時尚這麼OPEN的時候。

用句比較流行的網絡用語來形容就是:萌翻了。

這情景讓秦洛情不自禁的想起離對自己說『我噴你一臉果汁』的樣子,她們倆要是搞成一個組合,可以叫做:萌女時代。

也不用唱歌跳舞,她們只需要往台上那麼一站,台下的粉絲就會尖叫個不停。

秦洛覺得自己有種被融化的感覺,心啊肝啊五臟六腑四肢大腦,都難以正常使用,擔心一動起來就會破壞現在的這種美妙狀態。

做男人累,做一個英俊的男人更累。前者的累是為了得到什麼,後者的累是因為他不斷的要拒絕什麼。譬如女人。譬如女人的誘惑。

聞人牧月還躺在座椅上,風嬌水媚,粉藻其姿。白色襯衣遮掩下的酥胸輕微起伏,花如顏貌如月。秦洛側著身子倚靠著她,眼睛溫柔仔細的打量著她。

看她的臉,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眉毛,看她的嘴巴,也看她的——胸部。

這是欣賞。也是陶醉。

良久,秦洛嚥了嚥口水,說道:「如果你把眼睛閉上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哪有人這麼誘惑別人的時候,還睜著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別人看啊。而且她那張臉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誰敢就這麼湊上去?

「是嗎?那我重來。」聞人牧月說道。

「你學不來。」秦洛笑著搖頭。如果是厲傾城做出這個動作的話,恐怕自己早就禽獸不如的撲上去了。

想到厲傾城,秦洛才想起她和陳思璇還住在美容院的三樓呢。紫竹苑的房子重新裝修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她們又不願意住到酒店,這一段時間要委屈她們了。

陳思璇回來這兩天,秦洛也沒有時間好好的陪陪她,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怎麼著自己現在也算半個燕京人,總要盡一盡地主之誼才行。

「我學的好。」聞人牧月認真的說道。

「你做好自己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沒必要非要去改變什麼。改變了的樣子,就不再是你了。」

「我想試試做個正常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聞人牧月坐直了身體,從旁邊的酒櫃裡取了瓶純淨水擰開,喝了一口後,接著說道:「但是當我正常的時候,別人又會覺得我很不正常。連我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秦洛笑著說道。「現在事情處理完了,聞人家的危機也安然度過,我的第一助理職務是不是可以卸下來了?」

「暫時可以。」聞人牧月說道。

「那你答應我的事?」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你實行諾言的時候,我也會。」聞人牧月低頭喝水,面無表情的說道。

「當初你沒有這麼說過。」

「這是補充協議。」

「看來我和秦縱橫一樣,也被你的補充協議給騙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晚上喝了不少酒,醉眼朦朧的聞人照從前排的位置上爬起來,問道:「姐,你答應他什麼了?」

「睡覺。」聞人牧月說道。

「哦。」聞人照答應一聲,又趴了下去。

安靜了幾秒鐘,他帶有酒氣的聲音再次傳來:「姐,現在——知道誰是下蠱害你的兇手了吧?」

秦洛也轉過臉看著聞人牧月,說道:「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不知道。」聞人牧月說道。

「你都不知道?」秦洛驚訝的說道。「我以為你已經確定就是白家做的呢。不然的話,怎麼這次的計劃完全是針對白家?」

「你為何確定這次的計劃是完全針對白家?」

「難道不是嗎?」秦洛說道。「他們已經慘敗成這樣了。」

「可是,我又給了他一個更好的機會。」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從來不覺得自己愚蠢,可是和聞人牧月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一邊和秦家聯合打擊白家,一邊又避開秦縱橫給了白家一半新能源的股份。他們有了這個機會,一定會再次崛起——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到底是害他還是要幫他啊?」

聞人牧月眼神深邃的看著外面的夜色,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

秦洛知道這可能涉及到聞人牧月其它的計劃,也不再追問。

準備轉移話題的時候,聞人牧月突然間歎了口氣,聲音幽幽的說道:「心機太多的女人,總是給人恐怖的感覺。有時候,真的覺得很累呢。」

「你不會讓人覺得恐怖。」秦洛柔聲安慰道。「等到你忙完這陣子,我們去三亞游泳。」

「你就算把一句許諾重複說上一百次,我仍然只記得第一次。」聞人牧月說道。

「———」

秦洛想,如果誰想追求聞人牧月的話,恐怕是個難度非常高的技術活。

這女人太聰明,記憶力又太好,邏輯思維能力太強,花言巧語或者重複的甜言蜜語對她來說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很有可能言多必失,還會被她發現什麼破綻。

聞人照再次從座椅上爬起來,說道:「姐,你把馬悅姐放了吧?反正她也不是兇手。」

秦洛差點兒笑出聲來,這花癡大少還真是名符其實。都醉成這樣了,還在想著馬悅被拘的問題。

「放了她吧。」聞人牧月對秦洛說道。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著。說實話,他也不忍心把馬悅這樣一個大美人給囚禁起來。以前每次來找聞人牧月的時候,看到這一主一僕站在一起,真是給人——很獸血沸騰的感覺。

再說,在秦洛眼裡,馬悅被關的莫名其妙,放的也同樣莫名其妙。

反正他也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又不想影響她的佈局,索性什麼東西都不想了。她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吧。

「謝謝姐姐。謝謝姐夫。」聞人照開心的喊道,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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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還在吃早餐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音。

李嫂跑出去開門,然後帶著一個身穿白色休閒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進來立即笑呵呵的和林清源秦錚兩位老人打招呼,又伸手摸了摸貝貝的小腦袋。貝貝腦袋一扭,說道:「不要摸女孩子的頭。」

一桌子人大笑,每個人的心情都被這句話給點亮。

「養心,怎麼來得這麼早?過來一起吃早餐。」秦洛站起來招呼著。

王養心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剛才吃過了,一盤炒肝二兩混沌把我給撐壞了。你們吃吧。我坐客廳看一會兒報紙。」

秦洛抬起碗一口喝完碗裡的小米粥,說道:「你們慢吃,我和養心出門辦點兒事。」

「去吧。」林清源笑著說道。「中午和養心回來吃午飯。我讓李嫂多買些菜。」

「好的。」秦洛答應著。

門口停著一輛奧迪Q7,黑色的龐大車身,充滿勁道的軀體,看起來給人無窮的力量感。

「又換車了。」秦洛上去摸了摸車子的堅硬外殼,說道。

「這車結實。」王養心笑著說道。「開起來有安全感。」

「開車速度不要太快。」秦洛叮囑道。「那樣太危險了。」

「我開車算是比較穩的了。可就怕別人不穩啊。這種事兒,不怕你撞人,就怕人撞你。」王養心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以前要是不生病,生命都能夠得到保障。現在不同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招來個天災人禍。換這車也不是為了炫耀,就是為了安全。」

「像我這麼沒有方向感的人,要是學會開車,估計得開坦克才行。」秦洛笑著說道,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室。

「我接到你的電話後,就給我一個在燕京做房地產的徒弟打了電話。他告訴我說,現在燕京所有的寫字樓都熱銷的很。而且,那些開發商也不願意一次性的就把樓給賣斷了。你想,現在位置稍微好點的寫字數,每年的租金以百分之三十的增漲幅度上漲,他們捂在手裡自己每年收租多好?」

秦洛皺起了眉頭,說道:「那怎麼辦?我現在還挺著急的。一家賣的都沒有?價格稍微高一些也沒有關係。」

秦洛倒不是個職業房地產炒家,但還是知道這一塊的暴利。就拿傾城大廈來說吧,現在如果出售的話,它的價格會是之前他購買時候的兩倍左右。商品房熱銷,寫字樓更緊張。

秦洛已經在傾城國際的高層會議上承諾過,要在這兩個月內幫中醫公會搬家。如果搬家的話,總是要解決他們的辦公環境問題啊。

更重要的是,他還對林浣溪說過,要給她買一個浣溪大廈。前者可以失言,這個一定不能失信。他很少向林浣溪承諾過什麼,這一次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所以我要帶你去見一見我那個徒弟,他提出來的建議還不錯,你可以考慮考慮。」王養心說道。

第658章:感情不需要諾言!

第658章:感情不需要諾言!

「你還有徒弟是做地產生意的?」秦洛笑著問道。他上次去神針王會館去挑釁的時候,見到過王養心收的那群徒弟。

他們大多是醫學院的學生或者是有志從醫的年輕人,以他們的年紀和閱歷上來看不像是會和房地產行業有聯繫的人。

「之前是我的病人。後來被我治好了他的酒精肝和三高症後,就死心塌地的要跟著我學養生,並且非要拜我為師。天天打電話,天天跑來請吃飯。後來被他纏的煩了,就答應了。」王養心解釋著說道。

「你知道,有錢人都是怕死的。他們不怕官員,不怕流氓,不怕法律。就怕疾病。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值得他們畏懼的話,那就是醫生了。高明的醫生。」

王養心撇到秦洛嘴角露出笑意,以為他是在笑自己故意抬高自己,說道:「這不是我自誇。雖然我的醫術不如你,但是在燕京也算是小有名氣。每天請我治病求我收徒的人數不勝數——燕京有幾個秦洛?華夏有幾個秦洛?就連那些韓國人不也被你給打的落花流水?我不能和你比,但是和其它醫生比還是不錯的。」

「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秦洛笑著解釋。「師父他老人家的親傳身授,再叫上你們王家的《五龍針法》打底,就算去參加國際性大賽也能夠取得不錯的成績。」

「唉。」王養心重重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你沒來燕京的時候,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家學淵源,醫術高明,追捧者眾多,實在沒有什麼不驕傲自滿的理由。可是你來了之後,我的風頭就被你完全壓制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燕京有個秦洛,哪還有我們的位置存在?」

「我也很無奈。」秦洛說道。「可有些事情又不得不做。」

「這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算是吧。」

兩人相視大笑。

雖然很久時間沒有聯絡,但是再次見面,關係仍然不見有任何疏遠。這就是朋友的感覺。

「對了,歐陽霖現在怎麼樣?」

「他的叔叔來接他,他又回了鬼醫派。現在性格大變,我不問他,他也從來主動說些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心裡憋著一股子氣。」秦洛說道。

「憋著股子氣?」王養心想了想,說道:「不可能。雖然他沒有說過,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對你確實是心服口服了。怎麼可能還在生你的氣?」

「他不是生我的氣。而是生他自己的氣。他也是個驕傲的人,從他不願意接受失敗就可以看出來了。那件事是他人生中的污點,如果他不想辦法抹掉那個污點的話,他會覺得自己一輩子都難以抬頭。」

「這麼嚴重?那他要怎麼抹掉那個污點?「

「用醫術來證明自己。或者說——真正的打敗我。」

王養心大笑,說道:「難怪他回去後就失去了遺跡,連電話都關機了。估計是潛心研究醫術,準備和你再比一場。我即希望有個人把你打敗,看看你失敗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又希望你能保持全勝的紀錄——」

「怎麼可能會有一輩子一次都不失敗的人?」秦洛笑著說道。「我敗過。你們不知道而已。」

「真的?是誰?」王養心驚訝的問道。

秦洛的視線轉向窗外,笑而不語。

王養心的徒弟竟然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大腹便便,頭頂微禿,對王養心極為尊重,人前人後稱其為老師,這讓秦洛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當初他在中醫大學附屬醫院施展了太乙神針之後,就有一位姓汪的老醫生前來拜師。秦洛覺得不妥,還是嚴詞拒絕了。

當王養心向他介紹了秦洛的身份後,他的雙眼發亮,緊緊的抓著秦洛的手,說道:「秦洛老師,你的大名我是仰慕已久啊。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秦洛矜持的笑著,說道:「第一次見面就要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可千萬不要這麼客氣。養心老師是我的恩師,我的一身毛病都是他幫我收拾好的。你們又是知交好友和同門師兄弟,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你不找我,我知道了,也是要主動過去幫忙的。」

「這是吳洪生,綠色地產的老闆。」王養心笑著給秦洛介紹道。

「吳老闆,你好。」秦洛笑著說道。

「可千萬不要這樣。還是叫我洪生吧。這樣親切。」吳洪生謙虛的說道。

他那漂亮的女秘書幫三人泡了茶後,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剛才養心說吳先生建議我自己買地,自己建樓?」秦洛問道。

「是啊。」吳洪生說道。「你想啊。現在燕京市區哪裡還有寫字樓賣?就算是租賃,他們也不可能一整幢樓就租給一家公司吧?這種事情還是很少碰到的。」

「如果買地建樓的話,雖然耗費時間,但是成本要相對低一些。而且,蓋起來的那幢樓就屬於你自己的產業。是租是賣還是自用,都隨你的意不是?」

「主要是我怕時間上來不及。」秦洛說道。

「先租幾層寫字樓用。如果速度夠快的話,兩年時間不到,一幢寫字樓就能蓋起來了。」

秦洛有些意動,卻還拿不定主意。

「而且,買地建樓的話,你可以自己請人設計圖紙,想要什麼樣的效果就要什麼樣的效果。你看騰訊的企鵝大廈,等到是把他們的產業信息都在大樓上體驗出來了。」

「你有合適的土地嗎?」秦洛問道。

「我在燕京玄武路上有一塊地。原本是想建成汽車配件城,你可以過去看看。如果覺得合適的話,可以先拿去用。」吳洪生豪爽的說道。

秦洛甚至都不知道玄武路在什麼位置,卻又不好意思當場詢問王養心,就說道:「那好,我先過去看看地形。如果合適的話,我就把這塊地買下來。」

「沒問題。」吳洪生笑著說道。「恰好我今天有時間,可以陪你們過去看看。如果秦老師覺得滿意的話,我們就可以把這事定下來了。」

三人承坐著兩輛車來到玄武路,吳洪生指著一長圈用鐵皮牆圈住的空地,說道:「就是這塊地。算不得是市中心,位置也不算偏。原本這兒我是想建一個汽車配件城的。這年頭買車的人多,修車的生意也就火爆。」

「那我拿了地,你怎麼辦?」秦洛笑著說道。

「既然養心師父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這個忙我肯定是要幫的。我的命是養心師父給救回來的,一塊地算得了什麼?」

「謝謝。」秦洛說道。

他們沿著空地轉了一圈,秦洛說道:「我看著挺適合的。不過我不是專業人士,還需要找朋友來幫忙看看。」

「當然當然。」吳洪生說道。「這是大事,自然要慎重一些。隨時歡迎秦老師帶人參觀。」

原本秦洛答應林清源要回去吃午飯的,但是吳洪生再三邀請,又想著還有那麼重要的事情要請人幫忙,只得答應下來。

秦洛給林清源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不回去吃飯。又給林浣溪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起吃午餐,順便也和吳洪生談談。畢竟,是租是建,這個位置是否合適,還得由她來決定。

秦洛雖然是中醫公會的會長,但是他只負責從大的方面上弘揚中醫的事務。中醫公會的具體運作以及研究成果合作都是由林浣溪在打理。

林浣溪很快就趕到了秦洛他們所在的包廂,吳洪生見到林浣溪,有瞬間驚艷的感覺。就連他特別叫來陪酒的那個美艷辦公室秘書也一下子黯然失色。

自己的老婆被人讚歎,秦洛也臉上有光。他站起來拉著林浣溪的手向吳洪生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林浣溪,我要的這幢寫字樓主要是她在用。所以,具體的情況還要她來拍板。」

秦洛向林浣溪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又把吳洪生介紹給她認識。

「林小姐,很榮幸認識你。長的這麼漂亮,又這麼有能力,秦老師果然是艷福齊天啊。當然,這也叫——朗才女貌天作之合。」吳洪生是個生意人,場面話說的十分順溜。

「謝謝。」林浣溪和他握了握手,然後在秦洛身邊的位置坐下。

「林小姐,秦老師說這幢樓主要是你來玩。你的意見是什麼樣呢?」吳洪生指使他的小秘書幫林浣溪斟了茶水後,微笑著詢問道。

「我沒意見。」林浣溪說道。「買地蓋樓也好。以後就可以一直使用了。我不喜歡搬家。」

「吃過飯你去看看那塊地,如果合適,我們就買下來。」秦洛笑著說道。

飯後,幾人又回到了那塊地勘察。林浣溪看過之後沒有說要,也沒有說不要,只是說再考慮考慮。

耀眼的光輝下,秦洛和林浣溪並肩站在這塊長滿雜草的荒地上,兩人的影子在地上被無限拉長,然後親密的合在一起。

秦洛信心滿滿的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在這兒建一座浣溪大廈。」

「Relationshipsdon』tneedpromises,terms&conditions.ItjustneedsTWOpeople:whocantrust&whocanunderstand。」林浣溪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

「什麼?」秦洛一下子愣住了。「我聽不懂英語。」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感情不需要諾言,協議與條件。它只需要兩個人:一個能夠信任的人,一個願意理解的人。

她想告訴他,她是那個願意理解的人。

只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而已。

(PS:謝謝大傢伙的支持。順便為我們的林姐姐求張紅票。愛她,就給她吧。)

第659章:以養治病!

第659章:以養治病!

再次來到一六零療養院時,秦洛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大院裡竟然有兩個自己關注的病人,不得不說自己和它有一種莫名的緣分。

無論是一直昏睡不醒的凌笑還是後面重傷送過來的雷耀陽,秦洛都對他們的健康康復都承擔著難以逃避的責任。

凌笑是因為管緒而昏迷,而管緒則又因為自己而死。甚至可以說,管緒是死於自己的手上。雖然凌笑的毒不是自己下的,可是,秦洛答應過凌笑的母親和寧碎碎一定會幫她找到解藥,一定會讓她再次清醒過來。

至於雷耀陽,秦洛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情投入。他對這個病人這麼上心,一是因為當初王九九答應過會保他不死。是的,他是沒有死。但是,秦洛也不希望他的子孫後代全死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秦洛本質上還是個善良的醫生。他覺得雷耀陽的下場過於淒慘,以他所作的惡,不應該付出這麼重的代價。

當然,這兩個人都是和王九九有關係。可惜,秦洛來之前給王九九打過電話,沒想到她的電話竟然沒辦法接通。

這讓秦洛的心情稍微有些遺憾,以前王九九總是在最不可能的時間最不可能的地點出現在他面前的神奇女人啊。

「也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了。」秦洛在心裡想道。他並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對他們的關係和未來意味著什麼。

秦洛走到雷耀陽所住的病房時,孫少方已經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他一臉熱情的笑,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秦少,你可算是來了。我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好不容易找到王小姐的手機,可是電話卻打不通。你的手機號碼我們又不知道,也沒辦法和你聯繫。」

「你也打過九九的電話?」秦洛問道。自從哪晚吃燒烤偶遇娜塔莎後分離,秦洛就再也沒有見到王九九。他這幾天比較忙,都沒有和王九九聯繫。難道她出了什麼事不成?

秦洛很快的就打消了這種懷疑,以王家的背景,王九九能出什麼事情呢?

再說,如果王九九真的出了事的話,恐怕現在的燕京早已經鬧翻天了。秦洛可不覺得王九九的母親張儀伊是個逆來順受容易招惹的人物。

「是啊。你給了我們一瓶藥,讓我們每天給雷耀陽塗抹一次。這藥還真是奇了,幾天下去,外面的傷口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可是你人不在,我們又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怎麼辦——就想著從王小姐哪兒打聽到你的消息。沒想到王小姐的電話打不通。我又沒膽子打電話去首長家裡去詢問,就只好繼續等著。」孫少方解釋的很詳細,像是擔心秦洛誤以為自己會對王九九有什麼圖謀似的。

他親眼看到王九九被這傢伙給支使的團團轉,王九九對他也是言聽計從,十分親熱。如果沒有必要,他才不願意做個無辜的惡人。

當然,假如王九九當真看上自己的話,這事兒也是值得冒險的。

女人渴望嫁入豪門,男人又何償不希望娶個媳婦平步青雲?

當然,這是內心比較私密的想法,他才不會在秦洛面前表露出來。

秦洛暫時不去思考王九九的下落,說道:「哦。我就是來處理這事兒的。外面的傷口都痊癒了吧?還有沒有腐肉?」

「我親自檢查過,外面的爛肉凝結成形,然後脫皮。他的那玩意兒就跟一條小蛇似的——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事情。秦少給的那是什麼藥啊?要不是怕影響雷耀陽的治療,我都想著把它留下來好好的研究研究。」

「金蛹養肌粉。」秦洛說道。「你們應該有這種藥的配額吧?」

「哦。是那個軍用養肌散膏吧?」孫少方恍然大悟。「那東西我用過。雖然效果不錯,但是也沒有你這個這麼神奇吧?」

秦洛笑笑,解釋著說道:「配方不一樣。金蛹的數目過於稀少,沒辦法大批量投入生產。只好運用其它的藥材來代替金蛹,不過效果要稍微弱一些。」

「原來是這樣。」孫少方說道。「可是,秦少怎麼會有這個——我是說這麼純正的養肌粉?」

「軍隊用的養肌散藥膏的藥方是我提供的。」秦洛說道。

孫少方滿臉驚訝,笑道:「原來如此。秦少果然是渾身是寶啊。」

心裡卻想道,難怪他和王家的關係那麼親密。能夠和軍隊做成這筆買賣,王家肯定在中間出了不少力。

而他有了王家這層關係,想賺錢實在是太容易的事情了。就說他這個金蛹養肌散藥膏的業務,沒有個數十億上百億的收入,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華夏國有多少個軍區?有多少個部隊?有多少名軍人?又需要多少支藥膏?

雷耀陽已經清醒過來,只是臉色不太好。秦洛過來的時候,他正坐在哪兒發呆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任何一個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小弟弟不能使用的時候,大概都是這番神情。

「耀陽。」秦洛喊道。

雷耀陽抬起頭看了一眼秦洛,聲音乾澀僵硬的說道:「謝謝。」

「他好幾天都沒有說過話了。」孫少方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沒關係。多讓他喝些水潤喉。」秦洛說道。

秦洛走到雷耀陽身邊,笑著說道:「謝什麼?應該說謝的是我才對。把你害成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

雷耀陽苦澀的笑著,說道:「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覺悟。無論那一天我怎麼樣選擇,無論我站在那一方的立場,後面的日子我都不好過。」

「先別想那麼多了。」秦洛說道。「我們先努力把你的——病治好。」

秦洛沒好意思說出『睪**丸』這樣的字眼,畢竟,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和另外一個男人討論別人的生*殖器官,實在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

秦洛是個醫生,也是個傳統害羞的小男人,對這些東西還是很敏感的。

「還有救嗎?」雷耀陽搖頭。「我試過了。沒用的。他們放我走的時候就說過,要讓我斷子絕孫——這是背叛的下場。其實我在牢裡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我以為我必死無疑。」

「你以為你必死無疑,可是你現在卻坐在這兒和我說話。你以為沒用了——說不定我也能幫你治好呢?」

「還有希望?」雷耀陽的眼神裡有一絲希翼。是希翼而不是驚喜,證明他仍然沒辦法相信秦洛的話。

「當然有希望。」孫少方聽出他話中的語病,在旁邊解釋著說道。「你知道你剛剛送來的時候傷成什麼樣嗎?」

他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從裡面抽出幾張照片遞過去,說道:「你自己看看。」

雷耀陽接過照片看了一眼,見鬼一樣的把照片給丟了出去。然後捂著褲襠部位,好像哪兒直到現在還在疼痛一般。

孫少方把照片撿起來,說道:「這個可不能丟。小姐讓拍照的,說是以後給你報仇的時候用得著。不過這一對比你應該明白了吧?你的復原速度讓我們感到驚訝。」

「幫幫我。」雷耀陽拉著秦洛的手,激動的說道。

「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秦洛說道。「躺下吧。把褲子脫了。」

雷耀陽也顧不上羞澀怪異或者有失男子漢尊嚴這些東西,聽了秦洛的話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執行。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生命和健康更為重要。

秦洛接過孫少方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戴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後,問道:「能感覺到什麼嗎?」

「感覺不到。」雷耀陽說道。「就跟沒長這玩意兒一樣。」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正常的。當時我也以為沒救了,不過用金針刺激後,還是發現有沒有斷開的氣機的。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幫你續接和疏通。」

「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孫少方在旁邊問道。他也戴著消毒手套,站在旁邊給秦洛打下手。

「幫他疏通。」秦洛說道。

「疏通?為什麼不是先續接?」孫少方有些不解。

「他的生機沒有斷絕,證明內部的傷害並沒有導致它的徹底死亡。還是有經脈是和身體連接的——我們先把這一部份經脈給疏通,讓它們恢復正常的運轉。這樣的話,就會加大它的生機,保持血液正常循環,維持它精、氣、神運轉情況。這樣的話,那一部份受損的經脈會自動修復的。這就是中醫上講的以養治病。」

孫少方點頭,說道:「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中醫還真是厲害,每一種疾病都能夠有很多種治療方法,我們西醫倒是過於依賴藥劑了。如果沒有藥劑的話,是沒辦法治病的。」

孫少方知道秦洛是一名高明的中醫後,就有意無意的在這方面讚美道。沒有人能夠拒絕在自己最得意的領域被人誇獎。

「各有所長。」秦洛說道:「中醫現在要做的就是取長補短。西醫也一樣。」

「記住了。」孫少方說道。「我會把這句話講給我的那些同行聽。」

秦洛也不在意他說這句話的真假,他沒有把拯救中醫的重任過多的寄予在其它的人身上。

「給我一盒銀針。」秦洛說道。

第660章:落水少女!

第660章:落水少女!

【內經】中曰:"四肢似水最難禁,憎寒不住往來臨,醫師運起燒山火,患人時下得安寧。一身渾似火來燒,不住之時熟上潮,若能加入涼心法,須臾熱毒自然消"。

秦洛一上來便使用了《太乙神針》的第一針燒山火,因為他的這個病需要驅運氣血,頃刻周流,上下通接,這樣才能讓他的男性之根正常勃*起。

秦洛第一針針的是他的肚臍部儲精穴,一針下去,雷耀陽只覺身體一麻,然後便有一股熱意往身體裡面流竄。

「怎麼這麼熱?」雷耀陽問道。

「這是針氣。正常情況。不用擔心。」秦洛說道。

雷耀陽便不再吱聲。聽到秦洛說有希望救回自己的命根子,他死去的心才又活了過來。別說是被扎上幾針,就是被扎上幾刀,他也是能夠忍耐住的。

通過銀針度過去的力氣在儲精穴處越聚越多,卻沒辦法分散。這讓秦洛有些疑惑。上次金針測驗的時候,明明感覺到那兒還有一線生機啊。

難道幾天沒來,那一股生機也失去了?

沒來由的,秦洛的心裡有些著急。如果因為自己的拖延而害了人家,自己可不是要愧疚終生嗎?

這就是醫生的責任。因為醫生是和人的身體、生命打交道,誰也不知道會因為一點兒什麼問題會導致患者死亡或者留下什麼病根。

所以,做為一名合格的醫生,在治病救人的時候一定要慎之再慎。

這也是當今社會為什麼那麼多病人家屬會給醫生塞紅包如果醫生不接受他們還驚慌著急的原因。

誰敢拿自己的身體和家人的身體開玩笑?他們不是對醫生感恩戴德,而是圖自己一個心安。

秦洛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是抽針,重新尋找生機之穴。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他現在所做的工作和他度進來的一些元力全都失效。沒有任何效果。

還有一個選擇是繼續僵持,以此為據點,衝擊出一個堵塞的經脈孔穴出來。

稍微猶豫,秦洛便決定選擇第二種方法。

他加大了輸送元神之力的力度,讓它的儲精穴聚集的純陽之力越來越多。甚至在秦洛扎針的部位,有一塊肌膚竟然微微凸起。而且很快的,那顏色就由白變紅,像是被蚊子叮過一口似的。

這是熱氣相逼內火反噬的原因,如果這個穴位一直處於堵塞狀態的話,說不定這塊兒皮膚都會燙傷。

這就是太乙神針的霸道之處,非重傷重診而不推薦使用。所以,大多數時候秦洛都會選擇使用王修身老師傳授給他的《五龍針法》。

三分鐘過去了,那塊凸起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紅。就連孫少方這個西醫都看出情況有些不對了,說道:「秦少,要不——你先歇歇?」

秦洛沒有說話,更沒有停止。像是一個不認輸的孩子似的,一個勁兒的往裡面輸送自己的元神之力。

突然,他緊崩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感覺到了,有一絲線般的經脈被他給連接起來了。雖然傳遞元力的速度非常慢,至少秦洛感覺到了希望。

以此為契機,秦洛小心翼翼的牽引著精力往那個小孔度去。然後,那小孔被撐的越來越大,儲精穴裡面的純陽之力也越來越少。

終於,那凸起的皮膚慢慢的陷了下去,顏色也由紫紅變成深紅,最成變成了淡紅。恢復了正常狀態的顏色。

中醫就是這麼的神奇,它和《道德經》有些相似,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先是一道經脈便疏通,然後是第二條,接著是第三條,第四條和第五條幾乎同時疏通——越來越多的經脈被疏通,秦洛的工作也就越來越輕鬆。他只是一個容桶,只需要把自己身體裡蘊藏的精力之氣給度進去幫他續接生命之根就成了。

這些經脈疏通,也就等於是有了『萬物』之源。以養治病,直到痊癒。

秦洛這一針紮了十幾分鐘,直到他實在找不到可以疏通的經脈時才抽針回來。

而這個時候,他的額頭上佈滿汗珠,衣服也被熱汗蒸濕,但是手腳平穩,不見有顫抖跡像。

他的身體越來越好,用針的可持續性時間也越來越長久了。記得以前每次用完針後都是頭暈眼花,站都站不穩。

想到這兒,他格外的懷念那個如此信任並且給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女人。

蘇子,好久不見了。

「秦少,你沒事吧?」孫少方讓護士送來了溫水和乾淨的毛巾進來。漂亮的護士小姐主動過來要幫秦洛擦拭汗珠,被秦洛伸手擋下。接過濕毛巾擦了擦,遞回去的時候才說謝謝。

「用針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好一些。」秦洛說道。「現在,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些輔助性的治療和鈞衡營養。如果方便的話,多帶他出去活動活動。這對他的身體康復有好處。我每隔三天會來一次,繼續用針灸法幫他疏通。」

「最艱難的那部份工作都讓你做了,這麼簡單的事兒我們還做不好,哪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醫生?」孫少方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他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拉近和秦洛的關係,只是不知道秦洛會不會接受罷了。

「秦少,還有救嗎?」雷耀陽穿好褲子從床上爬起來問道。

「我不是說過嘛。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好一些。」秦洛說道。也足以證明,他的小弟弟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經過那麼毒辣的打擊都沒有失去希望和繼續行使它應有功能的權利。

「聽到了。就是不太敢相信。」雷耀陽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如果能夠治好,讓我給秦少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秦洛擺擺手,說道:「做牛做馬就免了。我有司機,用不著牛馬。等到你好了之後,去羊城休息一段時間吧。」

雷耀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說道:「他趕我走?」

「這是交換條件之一。」秦洛說道。「放心吧。還會有機會回來的。」

「我相信你。」雷耀陽說道。「可是羊城——我在哪兒不熟。」

「你很安全。」秦洛說道。「那兒是我的地盤。」

這是秦洛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說話。有些狂妄,有些霸道,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卻給了雷耀陽安全的信息。

就連孫少方也感覺到秦洛說這句話時的強烈信心,對他清秀文靜的外表和看起來稍顯懦弱的性格有了更高層次的認識。

「謝謝秦少。」雷耀陽感激的說道。

囑咐雷耀陽好好休息,並給護士交代了一些照顧時的注意事項後,秦洛和孫少方離開了病房。

「小姐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孫少方問道。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秦洛說道。雖然他也不知道王九九去了哪兒在處理什麼事情,但是——這麼說不是顯得他們的關係親密不是?

他看出來了,憑他和王九九的關係,在有軍人的地方就特別吃的開。無論是誰都會對他高看一眼。

「怎麼樣?如果中午沒什麼事的話,到我哪兒坐坐?我下廚做幾道小菜,咱們喝上兩口?我做菜的水平還是不錯的。」孫少方誠肯的邀請道。

秦洛知道孫少方為何對自己如此看重的原因,但是心裡還是非常開心。畢竟,沒有人願意出門遇到的敵人比朋友多,沒事兒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罵上幾句被一條賊頭賊腦的瘋狗咬上幾口。

「今天不行。」秦洛歉意的說道。「我還要去看望另外一個朋友。也住在這間療養院裡。」

「哦。我聽說過。」孫少方說道。「我陪你過去看看吧。」

「不用了。她現在還昏睡不醒,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我再請你過去。」秦洛說道。

「那好吧。」孫少方說道。「什麼時候你得空,我們喝上兩杯。我雖然是個西醫,還是想多從你身上偷師幾招。」

「沒問題。」秦洛爽快的答應了。

秦洛下了樓,穿過一片樺樹林,正準備去凌笑所住的那幢樓時,卻在樹林裡遇到一個熟人。

那是一個清秀如水的女孩子,薄粉敷面,白璧無暇,穿著碎花的格子長裙,簡約時尚的白色帆布鞋讓她的整個人充滿了朝氣,頭上戴著一朵金色的小蜻蜓,微風吹拂,那只蜻蜓的翅膀便跟著輕輕的扇動,就像是真的一樣。

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手上捧著一個畫夾,正入神的對著湖水畫著什麼。即便秦洛走到她的身後,她也渾然不覺。

半個鐘頭過去了,紙上的圖形完成大半,她才停下鉛筆站起來伸展懶腰。

手臂無意間碰撞到身後的秦洛,像是只受驚的兔子似的,驚呼一聲,然後身體往前跑去。

撲通!

她掉進了水裡。站在秦洛的角度,這女人就像是為了逃避流氓的非禮而主動跳進去似的。

秦洛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有那麼恐怖嗎?

當他看到這女人在湖水裡拚命撲騰,手舞足蹈卻離岸邊越來越遠,還被灌了幾口湖水後,這才意識到她不會游泳。

秦洛原本想把長袍脫下來的,但是看到她又喝了一口水後,也不敢再耽擱,縱身一躍,也跳進了水裡。

(PS:我一說我演男一號,紅票數量明顯減少。求紅票,大不了我不演男主角了嘛。)

第661章:濕身誘惑!

第661章:濕身誘惑!

其實,這湖子裡的水並不深,最中心也就是大半人身高,這湖邊區域——也就是一米多點兒的水深。秦洛跳進去根本就不用游泳,直直的站在哪兒還露出大半個身體。

即使女孩子比他要矮上一些,如果她不是趴在水裡如果她不是拚命折騰,站直身體的話也不至於喝水吧?

女孩兒比想像中的要怕水,秦洛試圖靠近把她撈起來的時候,被她手舞足蹈的拍打給劃破了臉皮,臉上多出了好幾道口子。

或許是被灌了好幾口水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處於那種危險的懸浮狀態,讓她閉著眼睛不停的喊叫著。

「救命——救命啊——咕咚——」

當秦洛看到她又喝了一口水後,心想就算用強也得把她給抱起來,大不了再讓她抓住兩把踢上幾腳。不然的話,就算淹不死她這帶有細菌的湖水也會把她給撐壞不可。

秦洛也顧不得臉上剛剛被她劃破的口子沾水後火辣辣的生痛,一把抱住還在拚命拍水的女孩子,大聲喊道:「是我。是我。秦洛。」

不知道是秦洛的胸懷讓女孩子平靜,還是她終於認出這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名字,女孩子睜開眼睛看到是秦洛,這才不再躲閃,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四肢緊緊的纏在秦洛的身上,死也不敢鬆手的架勢。

秦洛的雙腿也被她的兩隻腿給夾住,行走起來不太方便。但是秦洛也沒有想著要她鬆開,心裡也有些捨不得放棄這樣柔軟舒適的感覺。

女孩子穿的是長裙,裙子在水中像是撐開的花雨傘似的浮起來。所以,現在夾著秦洛的可是光溜溜滑膩膩貨真價實的女人大腿啊。

擱你身上,你捨得?

於是,他就那麼艱難的一步步的把女孩子給抱到了湖邊,直到把她的身體給抱到了湖岸上,她還不願意放手。

這湖岸沒有斜坡。她不放手,秦洛就沒辦法爬上去。

秦洛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水漬,說道:「碎碎,是我。秦洛——不用怕了。你沒事兒了。你先鬆開我,我上去幫你看看。你喝了不少湖水,得趕緊排出來。不然得拉肚子。」

「我不要。我不要。」寧碎碎搖晃著腦袋不肯鬆開秦洛,聲音哽咽委屈的說道。一張小臉兒梨花帶雨,一向給人堅強獨立感覺的寧碎碎竟然抱著秦洛的腰嚶嚶的哭泣起來。

看到她驚恐淒慘的神色,秦洛這才放心下來,她不是故意這般作戲來佔自己便宜。

「好吧。」秦洛只得又把她從地上托起來,然後帶著這負重一點點的從池子裡爬起來。他即要保證自己能爬上來,也要保證不再兩個人一直滾到湖水裡面去。這個原本很輕鬆的工作竟然耗費了他兩分鐘的時間。

爬上了岸,秦洛就忙著幫她把肚子裡的水給排出來。

影視劇裡面出現這樣的橋段時,都是男主角雙手重疊著按在女主角的胸口上一下又一下的按著,每按一下還要喊著女主角的名字或者『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不許你死我們還要一起去看日出看月亮看星星看颳風下雨打雷閃電』之類的台詞。

當然,這也是國際標準的救援方式。

秦洛也想這麼幹,但是寧碎碎的胸口正死死的貼在他的胸膛上,他總沒辦法把她給撕開按下去。

再說,寧碎碎這丫頭不像是凌笑那般的一根筋,正常起來的時候聰明的怕人。要是她仔細一琢磨,肯定能夠想出來一個高明的醫生不只是有摸人胸部這一種救助方式的。

於是,秦洛只得選擇扣住她的手腕肘節處的『阿是穴』,揉了幾下後,猛地用力。寧碎碎的五腑六腑受到刺激,然後張口就狂吐起來。

嘩啦啦——

這力道太猛,之前又沒有任何徵兆,寧碎碎連轉身的時間都沒有。

那水啊草啊以及沒有消化完的食物全都吐在了秦洛的胸口,原本就濕淋淋皺成一團的衣服就更加顯得狼狽不堪。

秦洛想,看來自己還是再跳進湖水裡洗個冷水澡才合適。總不能就這麼去看望凌笑,對人實在是太不尊重了。

這麼一大吐特吐,寧碎碎的肚子也空了。她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兒,腦袋低垂眼睛緊閉,狠不得就這麼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嗎?

「秦大哥——我——來不及轉身。」寧碎碎小聲解釋,聲音如蚊子哼哼。

「我知道。」秦洛說道。他拍拍寧碎碎的後背,說道:「舒服些了吧?」

「嗯。」寧碎碎點頭。也不好意思總是這麼賴在別人懷裡不起來。她坐直身體,眼神卻不好意思和秦洛對視,說道:「秦大哥,你把衣服脫下來吧。我幫你洗洗。」

「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穿著濕衣服會生病的。」秦洛說道。「這種事兒我自己來就好。」

他確定寧碎碎沒事兒了,就把身上的長袍給脫了下來,然後把衣服丟進湖水裡漂了漂,見到那些嘔吐物全都被湖水沖洗掉後,這才從湖水裡提了起來。

秦洛轉身,見到寧碎碎還站在哪兒。身上的長裙在水裡像是一朵盛開的喇叭花似的,可是一脫水就緊緊的貼在了皮膚上。

燕京的夏天已經來臨,早就有女孩子迫不及待的穿上了黑絲和熱褲。寧碎碎雖然穿的稍微保守一些,但是這長裙的布料也非常的輕薄。

這樣一來,她的那發育如乳鴿的酥胸,平坦的小腹和纖細的大腿就幾乎呈赤裸狀態的呈現在秦洛面前。

而且她的濕發凌亂的披散在肩膀上,額頭上還在滴著水滴,眼神淒迷,臉色紅潤,倒是給了秦洛一番別有風情的誘惑。

站在攝影師的角度來說就是——濕身誘惑?

「你怎麼還在這兒?」秦洛問道。

「我沒有衣服穿。」寧碎碎可憐兮兮的說道。「回去了也不知道怎麼跟姨說。」

秦洛一想也是,寧碎碎只是來療養院看望凌笑,不見得會有換洗衣服留在這邊。再說,她一個女孩子穿著這身濕衣服走回去,凌母倒是不見得會過問什麼。不是讓其它的保鏢護工之類的男人佔了眼頭便宜?

當然,她留下來卻是要被自己佔點兒眼睛便宜的。這是被一群男人看和被一個男人看的區別。

秦洛想,自己要是個女人,也會和她一樣選擇後者的。

秦洛抬頭看了眼天空,見到陽光明媚,無數溫暖的線條穿過頭頂枝葉的障礙照射在他們的身上,把他們切割成無數的小方格。

已經是午飯時間,太陽會越來越毒辣。坐在這兒說一會話說不定很快就能夠把衣服給曬乾了。

秦洛也不把外袍穿在身上,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地平攤上去。然後走到寧碎碎身邊,想要勸她也把裙子脫下來方便諒干,但是想到她裡面也不見得穿了內衣以外的其它衣服。這種話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不然就給人耍流氓的惡劣印象。

「涼不涼?」秦洛問道。雖然天氣曖和,但是秦洛還是擔心濕衣服穿在寧碎碎的身上會讓她不舒服。「我去凌笑病房看看能不能給你找身衣服?」

「不用了。」寧碎碎說道。「一會兒就干了。太陽挺暖和的,我不覺得冷。就不要去讓姨擔心了。」

「那好吧。」秦洛努力的把視線從寧碎碎那鼓起來饅頭似的胸口轉移開來。她的胸部不大,遠遠不及林浣溪和厲傾城這兩個波霸型的女人相比。甚至連聞人牧月都不如。倒是和王九九有幾分相似——當然,只是從外表上看來如此。她知道林浣溪和厲傾城是真才實料,足斤足兩。至於王九九聞人牧月和寧碎碎三人有沒有在內衣裡面作弊,秦洛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所以都不方便坐著說話。

秦洛摸了摸臉,說道:「你很怕水?」

「啊?秦大哥,你的臉破皮了。」寧碎碎這才發現秦洛臉上的口子。剛才一直渾渾噩噩的,然後就開始自責自己怎麼能在秦洛面前做那麼丟人的事情。現在看到秦洛臉上的傷口,趕緊走上來仔細的查看。「是不是我抓的?怎麼辦?我去給你拿點兒藥抹抹。」

說完,轉身就要往住院部跑去。

秦洛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不用跑哪兒去找藥。你忘記我就是醫生了?」

心想,剛才勸她回去換衣服,她不願意。怎麼現在又不販被一群男人看了?

「哦。那你有藥嗎?趕緊擦擦吧。」寧碎碎催道。「要是發炎了就嚴重了,得有些日子才能好起來呢。」

秦洛暗笑。自己難道會任由這張英俊無匹的臉發炎不成?哪個男人能長出這樣一張臉都會百般呵護的。

秦洛從口袋裡摸出《金蛹養肌粉》的藥瓶,撥開瓶塞準備把藥塗抹上去的時候,寧碎碎卻伸手把瓶子接了去。

「你看不到。我來給你擦藥吧。」寧碎碎說道。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用手指尖沾了藥沫一點點的塗抹在秦洛臉上的口子上。

像是擔心這藥會刺痛他的傷口似的,每塗抹一下,都會墊起小腳嘟著嘴巴在他的臉上吹一口氣。

秦洛比她高一個頭,她這麼一墊腳,就等於是主動把她還沒發育成熟的小胸給送到秦洛面前。

於是,秦洛便很不小心的看到了那兩點動人的嫣紅。

第662章:寧碎碎的作品《太極》!

第662章:寧碎碎的作品《太極》!

「痛不痛?」寧碎碎一邊幫秦洛擦藥,一邊問道。

「吹口氣就不痛了。」秦洛笑著說道。寧碎碎擦藥時一臉專注認真的模樣,嘟嘴吹氣的時候尤其的可愛。像是一個大姐姐在照顧自己受傷的弟弟——秦洛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獨立自強還帶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強攻型男人。以前都是他照顧別人的份,偶爾被一個小女孩兒這麼呵護著,秦洛即覺得有趣,又覺得溫馨。

「是媽媽這麼教我的。」寧碎碎說道。「每次我受傷的時候,媽媽就一邊給我擦藥一邊吹氣,說吹口氣就不痛了。」

「————」秦洛想,要是自己這麼教育自己的小孩兒,爺爺肯定會一拐仗打過來。中醫上可沒有吹氣止痛這麼一說。

秦洛的父母都是忙人,秦洛的童年幾乎都是和爺爺聯繫在一起。而且秦錚整天帶著秦洛四處尋醫,所以,秦洛和其它的親人接觸的機會非常少。

如果說自己的親人中最愛哪個,秦洛或許會稍微猶豫。但是,如果說自己的親人中那個對自己的影響最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說是爺爺。

秦錚是個很嚴肅的老頭,也是個很嚴謹的醫生。他不會含情默默的在秦洛痛的時候說吹口氣就不痛了,他只會告訴秦洛哪種藥材和哪種藥材搭配在一起可以止痛哪種草藥可以生嚼哪種藥物需要熟煎——

也正是因為在路途中這一老一小大半時間都在討論藥材的使用和醫病治人的法子上去了,秦洛的醫術精而博雜。一些稀奇古怪的疾病和生活中不常見的藥方也知道不少。

當然,秦洛當時倒是想和他爺爺討論一下遊戲玩具聖鬥士星氏什麼的,先不說秦錚懂不懂這些,他願不願意也是個問題啊。

「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寧碎碎看到秦洛突然間沉默,趕緊收回了手,一臉緊張的問道。

秦洛想,一般都是男人弄痛女人,女人把男人弄痛的還真不多見。

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這點兒痛算什麼?」

他原本想把自己小時候的故事給講出來以此來證明自己擁有承擔任何風浪和苦痛的胸懷,但是覺得這種滄桑故事的殺傷力太大一不小心激發出女人的母性情懷後果就不好收拾了。只得作罷。

「秦大哥,你真厲害。」寧碎碎讚歎道。然後又用手指沾了粉沫給秦洛擦臉。

秦洛知道自己的傷勢並不嚴重,他願意掏出金蛹養肌粉也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傷口發炎留下疤痕而已。可是見到寧碎碎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塗抹好像不把這瓶藥給倒在自己臉上就不肯罷休的架勢,秦洛還是有些心痛的,說道:「抹完了吧?這些小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就好。」寧碎碎又狠狠的倒了一些藥沫在手上,又把她認為塗抹的薄弱的沒遮嚴實的地方抹了一遍,這才滿足的蓋上瓶蓋。

那一刻,秦洛竟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有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的喜悅感。

秦洛順手接過藥瓶,細心的收起自己的貼身口袋裡,這才說道:「既然那麼怕水,怎麼又跑到湖邊來畫圖?」

「我也喜歡水。」寧碎碎說道。「看到湖水就覺得很寧靜,很舒服。」

「那你剛才在水裡折騰的那麼厲害?」秦洛取笑著說道。

寧碎碎的臉一紅,說道:「我喜歡水,也怕水。小時候——小時候差點兒被海浪沖走了。」

「被海浪沖走?」秦洛詫異的問道。

寧碎碎認真的點頭,說道:「嗯。夏天的時候,我跟媽媽去小梅沙度假。媽媽在躺椅上看書,我自己拿了游泳圈跑到海邊堆沙人——一個大浪沖過來,一下子就把我捲到了海水裡面。雖然媽媽很快就發現了,而且海邊也有防護欄——可是我還是喝了好多水。然後我就病了一場。大半個月才好。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敢下水了。」

「難怪你會怕成這樣。原來是童年有心理陰影。」秦洛笑著說道。

「算是吧。不過我還是喜歡有水的地方。我的作品也一般都會注重水文化的點綴。」寧碎碎笑著承認。

「嗯。你剛才畫的是什麼?」秦洛問道。

「啊?你看到了?」寧碎碎瞪大眼睛,驚訝的說道。

「是啊。」秦洛點頭。「我都站在你身後偷看半個鐘頭了,你太認真沒有發現而已。」

「這樣啊。」寧碎碎羞紅了臉。「我沒做什麼糗事吧?」

「沒有。」秦洛搖頭。「就是喜歡在思考的時候咬鉛筆上的橡皮而已。」

「———」

寧碎碎有種趕緊逃跑的衝動。自己今天到底是犯了什麼暈,怎麼能幹出這麼多醜事啊?

「挺可愛的。」秦洛看到她羞澀的模樣,笑著安慰。

寧碎碎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說道:「秦大哥,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今天已經夠糗了。真是丟死人了。」

「沒關係。」秦洛說道。「朋友之間哪有那麼多講究啊?展現最真實的一面就好了。」

「那你的真實一面就是這麼好嗎?」寧碎碎問道。

「這麼好?」秦洛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是啊。長的又帥氣,醫術又高明,待人又和善,還那麼有理想有魄力——這就是你真實的一面嗎?」寧碎碎鼓足勇氣問道。自從她和秦洛認識後,就會特別的留意身邊這個朋友的消息。

然後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男孩子竟然有這麼豐富多彩的人生。

身入死地解決人面蚊病毒,寶島台灣行被媒體和公眾大加讚譽,一已之力獨挑韓醫,力挽狂瀾諜血巴黎街頭——還有首都醫學院成為學生偶像,組建中醫公會,看破管緒的詭計救下凌笑等等等等。

當然,如果不是秦洛,凌笑或許也不會遭遇這樣的磨難。但是,更深層次的內幕寧碎碎卻是不知道的。

直到現在,她還在好奇為什麼管緒要對凌笑和李另西這兩個多年好友下此毒手。

「我骨子裡也是自私的。」秦洛笑著說道。

「只有大公無私的人才敢這麼坦誠。」寧碎碎主動替秦洛辯解道。

「———」

秦洛想,寧碎碎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偶像。如果自己再玷污她的偶像,她一定會生氣的。

所以,秦洛就不再貶低自己了。

寧碎碎想起秦洛的問題,把放在長椅上沒有跟著自己一起跌進湖水裡的畫板取過來,說道:「我在構思一幅作品。」

「我知道。」秦洛指著畫紙上用線條勾勒出來的圖形,說道:「這兩幢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看起來那麼複雜?」

「這幅作品的名字叫做《太極》。取為陰陽相和之意。這幢樓為陰樓,這幢樓為陽樓,陰樓和陽樓互相獨立又相輔相成。當然,這個構思也借鑒了美國的雙子座,可是主要的靈感還是來自於華夏的太極文化。」寧碎碎細心的幫秦洛解釋著說道。

「這只是草稿。外型上看其實也和其它的雙樓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造型奇特了一些。就像是一個西瓜給傾斜著劈成兩半似的。主要是裡面的構造——我一直想,現在的辦公樓都是現代化的,時尚倒是時尚,可是冷冰冰的,缺少了不少人情味。如果能把華夏富有人情味的內飾給裝進去,會不會效果更好一些?」

「你的意思是說,外面是現代化的辦公大樓,但是裡面的裝修用華夏的古典風格?」

「可以這麼說。」寧碎碎說道。「但是外面的主樓也是要為裡面的內飾服務的。可能會大量的選用木料,所以這幢樓就沒辦法蓋的太高———」

寧碎碎把手裡的圖紙收起來,說道:「這是我的一廂情願。誰願意拿那麼一大塊地就建十幾層的樓房?每多蓋一層,就有多一筆龐大的收益——現在的辦公大樓越高越好,恨不得把天也給捅一個窟窿出來。才不會有人願意拿這麼多錢來陪我做這種蠢事呢。」

「我願意。」秦洛說道。

「什麼?」寧碎碎一下子沒明白秦洛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我說我願意。」秦洛說道。「我願意拿一塊地出來建這麼一幢樓。我願意投這筆錢來陪你做這件蠢事。」

「你——」寧碎碎小嘴微張,都沒辦法消化秦洛說出來的這些話。「秦大哥,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剛才我一直站在你身後看你畫圖。」秦洛解釋著說道。「雖然只是個草圖,我也不懂得建築。但是就是覺得這兩幢樓看起來很舒服——還真是像太極圖的陰陽兩極,如果建造的時候把主樓的顏色也染成一黑一白就更好了——我也比較喜歡華夏風。所以,就想著要把它買下來。你開個價吧。」

「————」

「怎麼?一下子決定不了?沒關係。」秦洛大度的說道。「你好好考慮考慮。什麼時候想好,給我打個電話就成了。」

「不是。」寧碎碎連連擺手,急忙解釋著說道:「秦大哥,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話,我就給你。不收錢。」

寧碎碎說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就像在和人在談那種骯髒的交易似的。而且,自己還是急不可耐倒貼的那一方。

(Ps:第三章在十二點左右更新。

另外,推薦近衛軍的官方YY:60225.大家有時間多去坐坐,老柳也不定時去獻聲或者獻身。)

第663章:所愛非人!

第663章:所愛非人!

看到寧碎碎的耳朵根子突然紅了,秦洛還有點兒莫名其妙。

談生意就談生意嘛,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以秦洛對寧碎碎的瞭解,她也不是一個別人和她談錢就臉紅的女孩子啊?

「我是說——如果你想用《太極》的構思的話,我可以免費給你。你不用,估計其它人也不會用。你要是用,也算是幫我圓了這份夢想——我一直想建一座這樣的樓,想來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就是我自己是房地產商,估計也捨不得拿這麼多錢來打水漂。」寧碎碎擔心秦洛聽出她話中的破綻,趕緊把話筒給轉移到其它的方面上去。「再說,《太極》也只是一個不太成熟的構思。是否可行,連我自己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什麼叫做可行不可行?這種東西,有人做,就是可行。沒人做,就不可行。我願意把你的這份創意買下來,證明它就可以行的通。」

其實寧碎碎的設計圖就和畫家的畫一樣,有人購買,他價值千金。沒有人欣賞,它一文不值。關鍵就是一個認可。

至於說藝術價值什麼的——什麼叫做藝術價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根爛樹根,也有人給它杜撰一份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不值錢的玩意兒,終究是無人問津的。

「秦大哥,好端端的,你怎麼想要蓋樓呢?」寧碎碎看到秦洛說的認真,也知道他是真心的想要這份設計圖了,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中醫公會吧?」秦洛說道。

「我知道。它是你一手創立起來的,而且你還是第一任公會會長。」寧碎碎說道。她瞭解秦洛在燕京的人生軌跡,所以也知道中醫公會的一些事情。

只要是對中醫稍微用心的人,都會知道中醫界出現了一個天才醫生秦洛。即便是那些不太關心中醫的,也會因為秦洛力挫韓醫揚威巴黎時高頻率的出現在媒體上而對他有一定的瞭解。這也是他的粉絲數超多,甚至不輸國內一線明星的原因。

「你還當真知道。」秦洛笑著說道。「之前中醫公會的辦公場地選在了傾城大廈。但是現在大廈的辦公室有些緊張,我就有心重新購買一幢樓來安置中醫公會。找人幫忙問了問,現在的辦公樓不好買,有人建議我自已買地建樓。」

秦洛笑瞇瞇的盯著寧碎碎,像是一頭大灰狼在盯著送上門的可口食物,說道:「我還正在考慮這事兒呢,沒想到就在療養院看到你,恰好又喜歡上了你的《太極》——我說的是真的,你開個價吧。把太極賣給我。」

秦洛上次聽說寧碎碎拿了個什麼國際建築大獎,心想她即便現在是個學生,想來也沒有人敢輕視她。如果想要她的作品,價格也不能給的太寒酸。

「我也說的是真的。我可以把《太極》給你,錢我一分不收。」寧碎碎也固執的說道。

「你不收錢。我就不要了。」秦洛搖頭。

寧碎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秦大哥,你有錢包嗎?」

「有。」秦洛說道。「怎麼了?」

寧碎碎伸出嫩白小手,說道:「給我。」

秦洛有些莫名其妙,想來寧碎碎也不會流氓到拿了自己的錢包就跑路,雖然奇怪,還是把錢包給遞了過去。

寧碎碎打開秦洛的錢夾,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大紗,說道:「這是我的佣金。」

然後她把手裡的《太極》畫紙遞給秦洛,說道:「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清了。互不相欠。」

秦洛苦笑,說道:「我說給你錢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是希望你能幫著我把這幢樓給建起來。我就算拿到這麼一張紙,不還是要請人來完善?你就收這一百塊錢,我還怎麼好意思開口?」

「沒關係啊。我已經拒絕了父親要送我出國的建議,索性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過來陪笑笑的空餘時間就可以把畫紙給做完。你也不用付我薪水,三餐管飽就行了。」寧碎碎笑嘻嘻的說道。秦洛終於妥協讓她很開心。

「那好吧。」秦洛說道。「我們先把《太極》給立起來,然後再談薪水的問題吧。不過這幢樓蓋好後,不能叫《太極》。」

「為什麼?」寧碎碎表情一愣,問道。

秦洛也知道自己提出來的要求有些過份,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我答應過浣溪,中醫公會的辦公大樓要以她的名字命名。浣溪大廈——雖然叫起來有些奇怪,可我答應過。就要這麼做。你覺得能行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再重新找人做設計稿。要不麻煩你再幫我做一份設計稿也行。」

寧碎碎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她真幸福。」

如果一個男人把買的新車安在自己的女人名字上面,你覺得幸福嗎?如果一個男人願意以自己女人的名字來命名一幢大廈,你覺得幸福嗎?

「我才是幸福的。」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行。就叫浣溪大廈吧。」寧碎碎爽快的答應了。「如果這樣的事情我都不成全的話,哪還好意思叫你大哥?」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也因為寧碎碎的妥協,讓世界驚艷的中醫公會辦公大樓出現了兩個名字。有人叫它的本名浣溪大廈,而建築界的很多人卻叫它太極大廈。

而且,它還有一個浪漫感人的故事。這個故事有一個男主角和兩個女主角。男主角的名字叫做秦洛,女主角的名字叫做林浣溪和寧碎碎——

當然,秦洛揚名世界後,他的緋聞艷史也實在是數不勝數,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外人很難分辨。所以,也是無聊之士用來輔茶時咀嚼的一個熱門話題而已。

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秦洛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站在哪兒還往地上滴水。寧碎碎身上穿的是長裙,濕的快,干的也快。雖然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但是乾爽的衣服穿起來也舒服多了。

秦洛走過去看了看,自己的長袍也處於半干狀態。秦洛並不介意,就這麼穿在身上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

「我們去看看笑笑吧。」秦洛說道。「中午我們就在療養院吃午飯。我們再好好談一談《太極》的設計問題。有很多東西我還不是很明白。」

「好。」寧碎碎現在很少去學校,下午也沒什麼事兒,就愉快的答應了秦洛的邀請。再說,她從心裡也很難拒絕和秦洛多相處一會兒的感覺。

兩人抬腳要走,寧碎碎突然間『哎呀』一聲,然後站在哪兒不再稍動。

「怎麼了?」秦洛看到寧碎碎的眉頭緊皺,面露痛苦表情,奇怪的問道。

「腳好痛。」寧碎碎說道。

秦洛蹲下身體仔細檢查寧碎碎的腿腳,發現她的左腿腳脖子處紅紫了一塊,雖然不算嚴重,但是也有微微的腫起。

「腳崴了你都不知道?」秦洛責怪的說道。他現在知道寧碎碎為什麼會一下子撲進湖水裡了。她站起來伸懶腰的時候,沒想到身後會站著一個人。驚嚇之下,轉身就想往後跑。青草打滑,她站立不穩,便往前一頭栽去——

打撈起來後,也沒有多走幾步。而且不是吐了秦洛一身就是被她說出自己咬橡皮的小習慣,再然後就是和她談論《太極》的事情,哪還有心思去思考別的東西?

「我才發現。」寧碎碎委屈的說道。聽到秦洛這種責怪的語氣,也不覺得氣憤或者怪異,反而心裡有些甜甜的味道。

心想,身邊的那些朋友,只有父親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秦洛伸手在她的腫起處輕輕的按了按,問道:「痛不?」

「痛。」寧碎碎說道。

「能走路嗎?」

「能。」寧碎碎點頭。抬腳試了試,又一次皺起了眉毛,說道:「就是走起來痛。」

「那還是不要走了。省得崴得越來越嚴重。」秦洛說道。他走過去攔腰把寧碎碎給抱起來,一隻手拖腰另外一隻手伸在她的小腿關節處,像是托著一個嬰兒似的,大步往療養院的住院部走去。

「會被人看見的。」寧碎碎把臉埋在秦洛懷裡,不好意思的說道。嘴上這麼說,卻也沒有要求秦洛把她放下來。

「這有什麼?」秦洛說道。「你是傷員。我總不能把你丟在哪兒不管吧?」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比男人的細膩一些。秦洛只是單純的認為寧碎碎的腳不能走路,所以要把她抱起來。可是寧碎碎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是不知道的。

凌隕看到秦洛抱著寧碎碎站在門口,臉上明顯露出震驚的表情,脫口問道:「你們?」

倒是凌母笑滿心歡喜,自己的女兒病倒後,寧碎碎待她比自己的女兒還親。而且通過幾次的接觸,她覺得秦洛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笑著說道:「這算是抱進來求親嗎?我可沒幸福替碎碎做主啊。你還得抱到寧家去才行。」

說完這句話,想到自己的女兒如果不是所愛非人,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眼圈兒一紅,眼淚珠子就掉下來了。

(PS:今天的第三章。求紅票。)

第664章:王九九要定婚了?

(第一章,求紅票!)

第664章:王九九要定婚了?

也不怪別人會有這樣的想法。秦洛未婚,寧碎碎未嫁。而且這兩個人站在一塊兒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有個好男人出現,凌母也是想著幫自己待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寧碎碎給抓牢。

凌隕的驚詫大於疑惑。因為他清楚秦洛是有未婚妻的,不僅如此,他還知道秦洛和王家的大小姐王九九關係密切。現在他又和寧碎碎這般親密,這人到底是想要娶幾個老婆?

當然,奇怪是奇怪,他對秦洛倒沒有什麼惡感。先不說他救下妹妹凌笑的大恩,單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讓人折服。

這年頭軍人也是能夠上網的,秦洛力挫韓醫諜血巴黎的事在軍隊也傳開了。凌隕算是個小軍官,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他要做的事情,是他們這些熱血軍人都想做的事情。他們做不到,但是秦洛做到了。理所當然的,他們對秦洛就有了一份欽佩和親熱。覺得這男人雖然長的秀氣了些,骨子裡也算是個鐵血爺們兒。

所以,即便秦洛真的和寧碎碎走到一些,他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又能多說些什麼?

秦洛把寧碎碎徑直抱到屋子外間的沙發上,讓她坐好後,一邊脫她的鞋子幫她按摩,一邊解釋著說道:「碎碎的腳扭傷了。我怕走路會加重傷勢,就把她給送了回來。」

凌母聽到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即覺得遺憾,又擔心寧碎碎的腳傷,抹了把眼淚花子,跑過來說道:「要不要緊?要不要叫醫生?」

想了想,又說道:「哎,我說的是什麼話。差點兒忘記了,秦洛就是有名的醫生。」

「沒什麼大礙。」秦洛說道。「我幫她按摩按摩,再抹點兒跌打損傷的藥也就沒事了。」

寧碎碎被秦洛捧著腳揉捏,臉色緋紅,心跳如活鹿,卻也不好表現的過於情願。不然的話,不是讓別人看出什麼破綻?

寧碎碎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道:「姨,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笑笑吃過東西嗎?」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秦大哥是過來看凌笑的。」

女孩子終究年幼,而且又沒有任何的戀愛經驗。這麼一說,沒有撇清自己和秦洛的關係,反而有點兒畫蛇添足的味道。

凌隕笑了笑,也不點破。凌母更是過來人,哪能不理解這些小女孩子的心思?

女愛俏,誰不喜歡小帥哥?

「喂了半碗米湯。」凌母說道。「怕她消化不好。下半晌再喂半碗。」

因為凌笑一直昏迷不醒,總是輸營養液來維持生命也不是個辦法。所以,秦洛建議凌母每天餵那種小米熬出來的米湯。少吃多餐,這樣對凌笑的身體康復有好處。

凌母記下這事兒,每天喂湯。

幾人說話的功夫,秦洛就幫寧碎碎揉開了淤血。秦洛又看望了凌笑,用銀針試了試她的脈息。雖然她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轉,但是也沒有變的更加糟糕。

即便這樣,對凌母來說仍然覺得聽到了一個大好的消息。

事情忙完,早就過了午餐時間。這個時候開車回到市區還需要半個小時,秦洛也和寧碎碎說過還要和她談《太極》的事情,於是幾人便決定去療養院的食堂用餐。

凌母不願意離開凌笑,拒絕和三個年輕人一起去吃飯,說是一會兒會讓護士打些食物在病房吃。

秦洛勸慰不了,於是便找了個輪椅推著寧碎碎去食堂。

秦洛沒在療養院吃過飯,但是寧碎碎卻是這兒的常客。

在她的指引下,三人找到了吃飯的地點。

能夠住在這療養院的人都是高級軍官將領或者說是他們的近親家屬,和部隊有密切聯繫的軍工企業負責人。

所以,這食堂並不像秦洛想像的那麼簡陋,比首都醫科大學的飯堂更是要豪華數十上百倍。

更嚴格的來說,這是一座能夠達到五星級的中式酒店。

古典的小樓屹立在青山綠水之間,大葉的芭蕉組成迎賓的隊伍,大小相仿的鵝卵石鋪成的石徑小道讓人踩上去十分的舒服。

吃飯的地方可選擇室內,也可以選擇室外。小樓外面就是一條長廊,廊下擺放著一長排桌子。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近處游魚戲水或者遠處恨山之巍巍景色,實在是趣意十足。

三人在室外選擇了一張桌子,點過菜後,秦洛問道:「療養院裡面的人都在這裡吃飯?」

心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在裡面的工作人員是公家報銷還是自掏腰包?

如果是公家報銷的話,就憑這一點兒,待遇就十分的誘人。

「當然不是。」寧碎碎笑道。「療養院有多少工作人員?全在這裡面吃飯,需要多少錢啊?」

「所以我才奇怪。」秦洛笑著說道。

「工作人員另有吃飯的地方。這裡面是療養院的招待酒店,平時也對外開放。我們在這兒吃飯也是要交錢的,價格也不比外面的星級酒店便宜。畢竟,這兒打的是天然野味酒店的牌子。」凌隕也經常來看望妹妹,對這裡面的情況也十分的熟悉,給秦洛解釋著說道。

「這就可以理解了。」秦洛點頭說道。

三人當真是餓了,等到飯菜上來後,也不再說話,都專心的吃起飯來。

一陣喧嘩的人聲響起,然後便是登登登的走樓梯聲音。

這幢小樓只有三層,所以,並沒有浪費的特別安裝電梯。無論多麼金貴的客人,也只能守規矩步行上下樓。難不成還需要用繩子吊上去?

因為秦洛他們下來比較晚的緣故,這時酒店大廳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兩三桌子人用餐,這群人下樓,自然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下來的是一群年輕男女,氣質卓越,衣裝不凡。他們走起路來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看起來很是威風。

因為王九九的關係,秦洛也接觸過一些這樣的人物。知道他們都有著不凡的家世背景,家裡第二代或者上一代至少會有一個將軍。當然,就是這群人裡面有一門三四個將軍的,他也不會覺得什麼意外。

王家的將軍又豈止三四個?手掌實權的也不只是這個數。

他們的臉色微紅,看來中午都喝過不少酒。還有兩個人腳步打飄,需要旁邊的人扶持才能走路。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戴無框眼鏡的年輕人,沒有像其它人那般的剃著攻擊性極強的寸頭。頭髮柔軟,氣質陰沉,臉上雖然一直在微笑,可是那雙笑瞇瞇的眼睛就是讓人感覺不到親切。當他用這雙眼睛去打量你的時候,你就有種被毒蛇給盯住了的森冷感覺。

旁邊的兩男一女都在討好似的跟他說話,他也有應必答。無論真心還是假意,至少他身邊的人都笑的很開心。

秦洛覺得這人有些特別,就多看了幾眼。也正是因為秦洛的多番打量,那人的眼神也警惕的掃瞄了過來。

這麼一碰撞,就出事兒了。

那年輕人竟然轉移了前進的方向,傾斜著向秦洛這邊走來。他身後的那群人以為他遇到朋友,就沒有過來,站在原地等他。

看到那人走過來,寧碎碎和凌隕的視線都轉移到秦洛臉上,像是他的臉上突然間開了一朵花似的。

「你們不用看我。我也不認識他。」秦洛小聲說道。「我還以為是你們的朋友呢。」

說話的功夫,眼鏡青年便已經走到了秦洛的桌子面前,也不伸手,笑瞇瞇的問道:「秦洛?」

「是我。」秦洛回答道,仍然是一臉茫然的打量著這位客人。他確定自己是不認識他的。

「醫生秦洛?」年輕人不知道是不能確定秦洛的身份還是故意諷刺他的身份,再次出聲問道。

秦洛不知道來人的企圖,也就耐著性子說道:「如果沒有另外一個叫秦洛的醫生,我想你找的人應該就是我。」

「我是揚負。」男人說道。

揚負?

秦洛轉過臉看向寧碎碎和凌隕,寧碎碎輕輕搖頭,凌隕若有所思,顯然,他們也不認識燕京有這麼一號人物。

秦洛就想,怎麼現在什麼樣的貨色都跑出來裝逼啊?

一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人趾高氣揚的跑過來詢問,好像自己欠他好幾百塊錢似的。難道自己的臉長的像柿子?

「不認識。」秦洛說道。

男人抿了抿嘴,也不生氣,說道:「久不在燕京活動,可能大家都有些陌生。如果我說一個人,你肯定認識。」

「誰?」秦洛問道。

「王九九。」

秦洛一愣,說道:「不錯。我認識。」

心想,難道這人是王九九的朋友?可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除了虎妞見過幾次面,秦洛不覺得自己能夠融入他們的那個小圈子裡面去。

「我們定婚的時候,還請過來喝杯喜酒。今天恰好碰上,就不再著人送請柬了。」揚負笑呵呵的說道,看著秦洛的眼神竟然帶著些同情。

定婚?

喝喜酒?

秦洛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第665章:打臉!

第665章:打臉!

「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德才兼備的,最好還年輕帥氣的老師來教我們這門功課。」

「你會美夢成真的。」

「你以為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

秦老師,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你不知道人面蚊的危險性。我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危險性,你自己知道。為什麼在我剛剛主動開始接觸你的時候不阻止我?」

「-------」

「等到我對你情根深種,整天想著你念著你,身體都被你摸光的時候,你又想把我一腳踢開?」

「-------」

「我明明知道你有了未婚妻,還沒臉沒皮的糾纏著。這麼危險的事情我都敢做,幾隻蚊子算得了什麼?」

「--------」

「不怕坦白的跟你說,我這次來就是來找你的。你不走,我也不會走。那什麼狗屁蚊子,來一個我掐死一個,來兩個我掐死一雙。不是它死,就是我亡。」老娘就把命擱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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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等我一分鐘。」王九九說道。

王九九拉過雷耀陽,在他耳朵邊說了一句話。雷耀陽雙眼圓睜,一臉驚訝的張大著嘴巴。他根本就沒辦法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

「去?還--是--不--去?」王九九一字一頓的問道,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

雷耀陽看了太子一眼,然後拚命的搖頭。他的臉色蒼白,額頭冷汗嗖嗖,像是剛剛做過什麼劇烈運動似的。

「我保你不死。」王九九說道。「而且,你下半輩子會比以前活得有尊嚴。」

雷耀陽還是搖頭。這個要求,是他沒辦法接受的。

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以後王家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她無意瞟了太子一眼,說道:「你今天才背叛了他----準備著接受他的報復吧。他的性格,你知道。」

「表妹,你-----」雷耀陽哭喪著臉喊道。

「我是王九九。」王九九糾正他的稱呼。「我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

「最後一遍。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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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師,你覺得我像是什麼?」

「像是什麼?」

「對。像是什麼。」

「------」

「我像是個女騎士。」王九九自己說出了答案。「我騎白馬,持利劍,踏破萬里河山。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但是,怎麼就叩不開你的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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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相識時的王九九,可愛的王九九,深情的王九九,狠辣的王九九,不按常理出牌的王九九,總是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王九九——

一場場,一幕幕,和王九九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像是電影中的倒帶,無比清晰卻又令人心生酸楚的浮現在秦洛的記憶海。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孩子竟然在自己的心中佔據著如此重要的地位。

她一次次靠近時,秦洛一次次的推開。

當她真的離開時,秦洛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心中有種難以言語的失落和——不知所措。

這個女孩子,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了吧?

她突然間失蹤,電話關機,就是為了躲避自己嗎?

腦袋昏昏噩噩的,身體裡面像是充滿了一些莫名的氣體,急迫得想要通過什麼渠道給排解出去。才吃了小半碗米飯,胃裡面就像是塞了太滿的食物似的,硬是哽的難受。看著這滿桌的山珍海味,竟然有種想吐的感覺。

如果自己要是個女人,秦洛都想蹲下來哭上一場。要是沒有別的人在場,掉幾滴眼淚或許也會舒服一些。

但是,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即便心裡已經落魄的像是一條死狗,也不忘在人前揮舞幾下爪子。

秦洛用力的抓著筷子,笑著說道:「以前也沒聽九九提起過你,所以也不知道燕京有沒有你這號人物——更怕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開一些沒什麼營養的玩笑。我和九九是很好的朋友,我想,如果她有了喜歡的男人一定會告訴我的。至於定婚這樣的大事,更不可能不打電話說一聲——抱歉,我真的不認識你。我的朋友看來和我有一樣的想法。」

說是自我安慰也好,為了激怒對方也好,反正秦洛沒準備當著這個人的面相信他說的這件事情。

或者說,他更相信王九九。

他不是傻子,知道王九九對她的情意絕對不是假的。王九九的性格又執拗,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天時間裡就突然的喜歡上他人?

「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不過,事情算是初步定了下來,過幾天就會傳遍燕京了。如果你暫時不離開的話,應該不會錯過這場喜事。」男人說完定婚的事兒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相反,還很是享受的看著秦洛剛才微微有些扭曲的臉。

心想,皇千重也有些言過其實。這樣的一個傢伙,有什麼值得看重的?

這樣想著,還準備再給這傢伙來一點兒刺激。說道:「九九的朋友不多,你能來的話,她會很高興。」

秦洛仰起臉看著他,笑著問道:「你走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後面幾天就要開始忙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恰好遇到。如果把你的請柬忽略了,九九估計也不開心——所以先過來知會一聲。」揚負說道。

「謝謝了。」秦洛點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一定到場恭賀。」

「還有一件事兒,也順便給你知會一聲。」揚負看到秦洛的態度這麼順從,心裡反而有些失望。

「什麼事兒?」秦洛忍著氣問道。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你和九九怎麼樣,我也不管。」揚負說道。「以後她是我的女人,我就要為她的人生和我自己的名譽負責。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反正我是不能容忍被一個女人戴綠帽子這樣的事情。」

凌隕聽他越說越過份,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你這人還真是奇怪。你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這麼多?就算你當真和王小姐結婚,如果她不拒絕,秦洛照樣可以和她做朋友。你是娶老婆還是找奴隸?」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揚負冷哼著說道。

秦洛擺手示意凌隕不要和他爭吵,自己的事情,他還是想要用自己的智慧來解決。

和聞人牧月在一起久了,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得到了飛速的提升。至少不會再像剛剛來燕京的時候單純的跟個沒經過人事的小處男似的。

「我理解你的痛苦。」秦洛笑著說道。「或許是你家裡真的有什麼背景,然後經過一些關係或者什麼交易說動了王家的重要人物同意把王九九嫁給你。王家的軍方資源是你所覬覦的,即便知道她和我關係密切去了雲滇去了巴黎也不願意放棄。」

「但是你這人又非常驕傲,雖然接受了這門親事,也沒辦法把那些事情完全的忘記掉,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像是刺一樣的梗在你的喉嚨,讓你寢食難安。你總沒辦法去質問王九九,然後便決定跑過來譏諷我一頓告訴我們之間巨大的落差,順便欣賞我氣急敗壞卻又沒辦法發作的痛苦樣子,把我給遠遠的給比下去。這樣你的心裡就會舒服一些?」

秦洛笑著問道:「如果我說我很生氣。非常生氣。你會不會舒服一些?」

揚負愣了愣,反駁著說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個醫生的話,我都以為你是個小說家了。」

再次看向秦洛的時候,就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了。

能夠看出來自己是故意找麻煩,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就是個傻瓜也會知道自己是因為不滿王九九之前和秦洛的曖昧關係而發飆。甚至他都沒辦法確定王九九是不是已經捨身與他了——他也沒奢望要在這個世界非要找一個處女。

但是,哪個男人在知道自己的未來媳婦被另外一個男人上了,還他奶奶的雲淡風輕假裝沒事兒?

他不覺得秦洛的智商有多好,只是好奇他怎麼就把這些想法全都給說出來了。這個男人如果有什麼吸引女人的地方,或許就是行事風格有一些另類吧。

「如果你知道我會打架的話,會不會誤以為我是個軍人?」

秦洛說話的時候,身體猛地竄起。

砰!

他的拳頭打在了揚負那張自負的臉上,皮肉相接的時候發出沉悶的響聲。

(PS:第三更稍晚。老柳還在寫。無論多晚都會寫完的,有紅票的麻煩丟一張。)

第666章:瘋狂的槍手!

第666章:瘋狂的槍手!

砰!

沉悶的響聲傳來,所有的人都懵住了。

凌隕沒想到秦洛敢在一零六療養院動手,他也知道秦洛有靠山,可是這兒可是人家的地盤啊。這些傢伙是有主場優勢的。

不過這一拳打的真狠,即便凌隕只是個旁觀者,那一拳也不是打在他的臉上,凌隕仍然覺得自己的臉上也會火辣辣的生痛。

寧碎碎卻純粹是在擔心秦洛。秦洛一拳打在揚負臉上的時候,她先是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後,竟然出聲喊道:「秦大哥——你沒事吧?」

幸好揚負忙著挨打沒有聽到這句話,不然讓人情何以堪?

揚負的那群朋友之前認為他是遇到了熟悉的朋友過來打招呼,所以站在酒店的走道中間沒有過來。只是一邊說著些打趣的話一邊往這邊漂眼神,想探測這三個人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夠勞動揚少大駕。

有身份的人就算罵彼此的娘時也是一臉笑容,所以,他們站在遠處沒有聽到兩人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還以為兩人相談甚歡呢。

當秦洛蹦起來打揚負的臉時,他們這才知道事情不是那麼回事兒。吆喝著大喊著怒罵著向這邊奔跑過來。

秦洛這一拳是又急又快,而且事出突然,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

揚負哪能想到之前還在一臉笑意的和自己討論心理問題的傢伙會出手打人,還以為能夠紅著臉說幾句狠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更讓他吃驚的是,這貨的作戰方式也太猛了吧?

他一拳擊中,竟然沒有就此停歇。

趁著揚負被打得暈頭轉向無力反擊他的那群隨從還沒趕到的空隙又連出三拳,每一拳都打在揚負的臉上同一個位置,硬是把這一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打的連續後退好幾步。

直到這個時候,揚負的狐朋狗友才圍了上來。群起而攻,對著秦洛猛烈攻擊。

秦洛有難,凌隕也不能傻坐不動。站起來要幫忙的時候,卻聽到秦洛喊道:「凌隕,你保護好碎碎。這群廢物不是我的對手。」

當時他正背對著凌隕,好像他的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

秦洛倒不是說大話,乍一交手,他就知道這群公子哥的實力如何。

也不是說他們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軍人家庭出來的孩子家教自然是要嚴格一些。而且天生的底子在哪兒,也有望子成龍的父母希望孩子能夠子承父業,所以從小就要求他們鍛煉身體。

這也是王九九這樣的女孩子都懂得軍體拳三五個普通大漢難以近身的原因。

這群軍人子弟當中確實有幾個好手,和王九九一樣,對付三五個大漢也不是難事。甚至有一個小平頭學過擒拿,好幾次差點兒扣住秦洛的手腕。

秦洛要是真被他扣住手腕的話就糟糕了,他這邊只有一人,凌隕要護著寧碎碎不能過來幫忙。那樣的話,沒辦法動彈的他還不被人給揍成豬頭?

可是,秦洛是普通的男人嗎?

自幼就拿《道家十二段錦》築基,以《引體術》健體,雖然身患怪病,但是秦洛的身體素質卻是不錯的。

後來又和離學過一段時間的近身博鬥,棒棍下面出高徒,秦洛對離的那些殺招狠招可是記憶深刻。他的進步沒辦法和大頭這種天生就適合吃這行飯的人相比,揍幾個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於是,三五分鐘的功夫,他就把面前的五六個年輕人給打倒在地,呻吟著難以爬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身體裡面那股怒氣出了大半,心裡也好受一些。

秦洛通過自己的臨床實驗證明,男人揮拳頭和女人刷信用卡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是,秦洛並沒有勝利的感覺,因為現在正有幾把槍指著他。

是的,不是一把。是好幾把。

不知道這是療養院的保鏢還是酒樓內部的護衛,在秦洛和這些人打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甚至他們都沒有出聲喝止一聲,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秦洛和他們戰鬥。

而揚負則用手帕擦著嘴角的血水,在他的身後同樣站著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手裡還有槍。

「身手不錯。」揚負被打,卻沒有絲毫的憤怒和挫敗感,甚至還有心情誇獎秦洛的身手不錯。

「過獎了。」秦洛謙虛的說道。

「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

「你不是想要激怒我嗎?我成全你。」秦洛說道。

「可是最後的結果是我贏了。」揚負說道。「把他帶走。」

秦洛沒有反抗。

他沒有傻到這個時候反抗。要是揚負的背景當真能夠通天的話,在自己反抗的時候都有膽子讓人開槍。

他和自己的眼神對視一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說之前沒有仔細的研究過自己的資料,說給誰都不會相信。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自己終究是沒有根基的。沒有龐大的家庭背景做後盾,就算把自己開槍給斃了又能怎麼樣?

龍王?他們不會相信他會因為一個半生不熟的徒弟而和人拚命?

聞人家族?這更不可能了。名不和官鬥,商人亦然。就算聞人牧月有心要替自己報仇,又能把他怎麼樣?

再說,他們也同樣不相信聞人牧月會為一個男人冒這麼大的險。世界上的男人有多少?死了一個還有無數個可以供她選擇。

王家?這個看來更沒指望了。如果揚負說的是真的話,王家一定有重要人物撮成這樁婚事。或者是王家的那座泰山也有可能。王家會在這種事情上幫助自己?

揚負看來頗有威信,一句話說完,立即就有四名黑衣男人衝了過來。有人抓肩抓手,有人取了軍拷把秦洛給拷上。

凌隕跑了上來,掏出自己的軍官證再三解釋,那些人也不願意看一眼,當然更不願意放手。

秦洛對著他打了個眼神,示意他打電話搬救兵。

或許自己死了沒有人真的為他和人拚命,但是秦洛活著,他知道很多人會賣力幫忙。

看到秦洛被綁,揚負這才敢走到那群被秦洛打倒的朋友面前,親手扶起來一個,說道:「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重啊。我的手被他給扭斷了。」那個傢伙說道。「揚少,一定要把這小子廢了。」

其它幾個傢伙也不再裝死,有的忍著劇痛爬起來,爬不起來的被黑衣保鏢給幫忙扶起來了。

揚負笑著說道:「放心吧。這小子來燕京後惹了多少麻煩?說他人神共憤都不過份。我不找他麻煩,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心想,皇千重的人進不來這家療養院。不然以他提起秦洛時的那種恨意,還不把這小子給千刀萬剮了?

不過這小子也當真好騙。這麼一激就動手打人了。

難道他當真在乎一個女人或者說在乎一個女人的貞操嗎?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女人?脫光衣服撅著屁股的時候還不是一樣的?她王九九和其它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先丟進看守所吧。」揚負說道。他雖然很想就這麼把秦洛給做掉,但是為了前途著想。自己不能親自做這件事情。

總是需要有替死鬼的。他已經想到了人選。

他走到角落,準備打個電話安排一下。

療養院的一群黑衣保鏢押著秦洛出門,準備把他關進不是看守所的看守所。

這是療養院,原本不應該有這種性質的單位所在。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人犯錯誤。也不是沒有其它國家的間諜或者密探闖進來的先例,所謂的看守所其實更像是暫時關押一些重刑犯的地方。

他們剛剛出門,就一下子感覺到了凌厲的殺氣。

一個其貌不揚的小男人站在食堂的門口,左右手各持一把黑色手槍。

槍口平端,直視他們這些人的腦袋。

嘩啦啦!

這些守護療養院的護衛也不是好惹的,感覺到危險來臨,紛紛拉開了槍械的保險栓。

這個時候才有人喊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立即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大頭沒有聽話的放下武器,也沒有回應他們的話。

他閃電般的抬起了左手,對著天空開了兩槍。

雖然槍口安了特製的消音器,但是槍械擊膛的聲音還是清脆入耳。

眾人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便見到空中兩個黑色小點掉了下來。

蟬。

兩隻蟬。

夏天到了,這青山綠樹正是蟬的根據地。所以,天空中到處飛舞著這樣的小動物。

兩槍,兩隻蟬。彈無虛發。

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有看到他瞄準。甚至都沒看清他開槍。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打完了。

而左手開槍時,右手的槍口還指著他們。一幅誰敢動就能打誰的架勢。

槍神。

這簡直是槍神啊。

都是玩槍的,他們知道這小子這一招意味著什麼。

「在你們殺死我以前。我可以把你們全殺了。」大頭說道。

聲音平靜。自信滿滿。

(PS:第三章。承諾總算是做到了。老柳簡直是誠實可愛小郎君啊。求紅票。)

第667章:騎虎難下!

第667章:騎虎難下!

大頭會出現在秦洛的意料之中,但是他的出現方式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秦洛去醫治雷耀陽的時候,大頭就守在了車場。秦洛遇到寧碎碎的時候,大頭更是會避嫌般的遠遠走開。一六零療養院屬於軍部高層療養院,又是王九九的地盤,也不擔心秦洛會在這裡面出什麼事。

秦洛陪凌隕寧碎碎來食堂吃飯的時候,都沒看到大頭的影子,想來以他的能力也不致於餓到自己。大頭畢竟還有著龍息成員的那一層身份,如果沒有必要,他是不會出現在人前的。

但是秦洛知道,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大頭是一定會出現的。

當時他在酒店大堂和揚負的那群狐朋狗友動手時曾經大聲吆喝了一句讓凌隕保護好寧碎碎,其實那句話是秦洛對大頭說的。秦洛知道自己有實力對付這些人後,就不想大頭再摻合進來,藏在暗處護住寧碎碎和凌隕的安全才是要緊。

當悄然而至的那群護衛紛紛掏槍後,秦洛立即束手就擒。他想,以大頭的智慧想必會趕緊打電話搬救兵才對。

沒想到他單槍匹馬的就殺出來了,而且一上來就給這群如狼似虎的傢伙一個下馬威。

他們這群人沒敢開槍,大頭可是率先打出兩發子彈啊。雖然打落了兩隻蟬而已——恐嚇的效果也同樣達到了。

秦洛預料到了,那群押著秦洛進看守所準備先給他一些苦頭吃的黑衣保鏢就懵住了。

這殺星是哪兒蹦出來的?怎麼就敢在這種地方開槍?

要是驚動了哪個在這兒休息的大佬,這個責任誰能背得起?

他們一個個的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開他。」大頭見到這些人都傻乎乎的站著,再次出聲說道。

「你是什麼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還敢在這裡開槍,要不要命了?」一個隊長模樣的中年男人厲聲呵斥道。「我們是警備特衛,有臨危開槍的權利。立即把槍放下,不然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把他放了。」大頭不想聽他說那麼多廢話,再次簡單的重複自己的要求。

「他出手傷人,屬於危險犯人。我們不可能把人交給你。」隊長也有些畏懼大頭的槍法。不然的話,哪裡會和他囉嗦那麼多話?「你持槍劫持犯人,知道犯了什麼罪嗎?」

「知道。」大頭說道。「把他放了。」

其實大頭不太喜歡說話,可是事關秦洛的安危,他不得不耐著性子一次又一次的重複。

「知道還敢脅迫特衛?」隊長只覺得一股邪氣上湧,恨不得下命令把這傢伙給做掉。「你到底是哪個單位的?有沒有持槍證?你的長官是誰?」

「我就是他的長官。」秦洛笑著說道。「你們還是把我放了他。他倔起來連我的話都不聽。」

「———」

隊長自然沒有權利放人,正要著人回酒店找揚負等人來商量事情時,就看到揚負帶著幾個鼻青臉腫的夥伴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兒?」揚負皺著眉頭問道。剛才他躲在酒店角落裡打電話吩咐事情,都沒聽到外面的槍聲。等到他打完電話一切安排妥當後才聽到外面有喧嘩吵鬧的聲音,於是帶著還能走路的幾個朋友出來看看。

他知道秦洛擅武,如果兩人單打獨鬥的話,他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即便知道自己身邊的幾個人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但是有危險的時候,他們總是能拖上一些時間不是?

「揚少,有人擋路,逼迫我們放人。」隊長小聲走到揚負面前解釋著說道。

「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揚負也覺得火氣上冒。他那邊都安排好了,這邊還沒把人給送過去。他想在最快的時間內把秦洛的事情給搞定,即使不死,也要半死不活。要是再耽擱時間,讓龍王那個老不死的知道了怎麼辦?要是有其它人來說情,他的計劃還能實使嗎?還敢實使嗎?

真是氣死人了,這群廢物還能辦成些什麼事情?

隊長也看出來揚負生氣了,即羞愧又覺得委屈,說道:「他的槍法不錯。」

「他的槍法好,你們的槍法就差了?你們是什麼人?是特衛。是保護首長安全的特衛。這麼多人連一個小屁孩兒都搞不妥,你還有臉跑來跟我說別人的槍法好?」

揚負看到秦洛笑瞇瞇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他的好戲似的,更是怒火中燒。也懶得給這群傢伙留面子,當著眾人的面就訓斥開了。

隊長一臉難堪,心裡對揚負也有些暗恨,心想你不就是有個好老子嗎?在我們這群人面前耀武揚威個什麼勁兒?剛才你被人打臉的時候,還不是我們趕到幫你救場?

「他的槍法比我們都好。」隊長再次解釋著說道。他雖然對揚負不爽,可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他的手上。他一句話讓自己加官加薪光宗耀祖,一句話也能把自己丟進黑屋關禁閉。表面上,他還是要對他保持足夠的尊重。

「那又怎麼樣?你們人多,你們是這兒的主人——他敢在這裡面開槍?」要不是礙於自己的名聲,揚負真想一巴掌煽過去。

像是為了應正他的話似的,大頭再次舉槍向天射擊。

砰!

砰!

又是兩聲槍響。又掉落兩隻黑蟬。

也不知道是槍打的還是從高空落地後砸的,那兩隻蟬身體爛成一灘肉泥,一些白色綠色的液體從肚子裡流出來,發出腥臭的味道。

「我還有八顆子彈。」大頭說道。「你們一人一顆。」

「———」

揚負徹底傻眼。

他現在知道為何這群人被攔截下來了,就算自己親自出馬又怎麼樣?

碰到這種槍法奇好而且又不要命的二愣子,你能把他怎麼辦?

「小兄弟是?」揚負不確定的看了看秦洛,又看了看大頭,像是想要找出兩人之間的聯繫。

「我是他的保鏢。」大頭平白的說道。他用兩隻手持槍,也沒有用手指他所說的那個『他』是指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秦洛。「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這個稱呼蘊涵的內容就值得斟酌了。

是解釋。也是警告。意思是說,他救過我的命,我也可以為他捨了我的命。

揚負有些羨慕秦洛。心想,怎麼自己就沒有一個願意獻命的傻逼下屬啊?

放人?

他臨時起意的計謀功虧於潰。而且,為了誘秦洛入蠱,他硬生生的讓這小子在臉上打了幾拳。就這麼把人放了,不說在朋友面前大失顏面,都過不了自己這關。

不放?

這殺神怎麼辦?趁機把他給做了?

先不說他說的『一人一顆子彈』的話是不是真的,單是他一臉警戒的樣子就讓人頭痛。就怕這邊還沒開槍,他就砰砰砰的把這群人都做了。

他既然有膽子在這種地方開槍打蟬,也不見得就沒膽子開槍打人。

再說,他值得為了這兩個貨背負幾條人命嗎?

揚負左右為難。又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過於著急的挑釁秦洛。應該先好好謀劃找個一擊必殺的方式才對啊。

他想,實在不行的話,就先把這筆帳記在心裡吧。

「哎喲,揚少好大的威風啊。跑到這兒來欺負人了。」一個稱不上甜美甚至還有些粗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女孩子帶著幾個男人從身後向這邊走過來。

秦洛看到來人眼前一亮,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碰到虎妞。

他知道虎妞和王九九是從小玩到大的親密好友,他們的父輩也同在一個軍區工作。甚至虎妞父親的職位還要高於王九九的父親,但是王家的家世背景又遠遠超出。所以,虎妞也和大院的其它孩子一樣也以王九九馬首是瞻。

揚負看到虎妞也有些頭痛,他知道這個胖女人和王九九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她急急忙忙趕來,顯然就是來為秦洛說情。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也算是找到一個退步的台階。

「哈哈,虎妞,你也在這邊啊?劉老的身體還好吧?」

「爺爺身體還好。」虎妞不客氣的說道。「你還是叫我劉璀吧。別叫我虎妞,我和你沒那交情。」

「這麼說就見外了吧?以前我們也算是朋友,以後更是親上加親。」揚負厚著臉皮說道。

「誰和你親上加親了?九九姐要是願意嫁給你的話,會偷偷離開燕京?」虎妞譏諷著說道。

虎妞今天是來療養院看望二爺爺的,沒想到聽到有人說這邊發生衝突。她也是孩子心性,問了人後,立即想到那個身穿長袍的年輕人可能就是秦洛。

除了秦洛,華夏國還有幾人一年四季穿長袍的?

她和秦洛算是熟人,好幾次聚會都碰過頭。她更加清楚王九九對這傢伙是愛的死心塌無怨無悔,好在她本人對秦洛的觀感也不錯,也是希望這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的。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王九九一番熱情屢次進攻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她仔細打聽過,也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她心中暗惱,甚至還勸過王九九好多次讓她就此放棄。這個世界上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不滿大街都是?

可是王九九就像是中了魔似的,明明知道事不可為,仍然一臉決絕飛蛾撲火。這次的事件發生後,虎妞更是對秦洛很有意見。

但是她知道,如果這次自己不救秦洛任由他被揚負帶走的話,可能她和王九九的友情就完蛋了。

(PS:今天只有一章。明天三更。我想好好的考慮一下後面的劇情。

另外,我看到周慶書評大賽的獲獎名單出來了。恭喜獲獎的同學,也感謝每一位寫評的朋友!

其實所謂的獎品只是一個小小的噱頭。即便魔術大人把縱橫幣轉給了你們,你們也沒辦法拿它去買幾個饅頭——到最後不又打賞給了老柳?(捂臉。。。)

最重要的是參與。積極參與的心態和打字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你們的熱情讓我感動,你們的才情讓我震驚。無論是否獲獎,我都會為本次的書評活動在章節裡面開闢『大賽精品書評專區』,把那些優秀的書評全都都收錄進去。

天才醫生在繼續,或許會走的更遠。

你們還願意不離不棄風雨同舟嗎?

老柳渴望你們的支持,也希望你們能夠繼續褒獎或者提出自己的建議。

謝謝。謝謝。謝謝。。。。。。)

第668章:拒之門外!(第一章!)

第668章:拒之門外!

被虎妞這麼當眾譏諷,揚負也不生氣,笑著說道:「你跑過來就是為了訓斥我的?我可不覺得我們有這份交情。」

「揚負,我知道你想幹什麼。」虎妞盯著這個笑起來也不讓人覺得舒服的男人,說道:「我不知道這事兒就算了。我知道這事兒,就一定會護得秦洛安全。」

「還有,別以為九九姐不在你就可以這麼欺負秦洛。要是讓她知道了,也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以為王家有人替你說話這件事就不會有什麼變數?九九姐死心反抗,你也不見得能有什麼辦法。不信你現在給九九姐打個電話問問?」

揚負都沒有王九九的消息,哪能給她打電話問這種事兒?

也正是王九九在得知王家有人想要撮成她和自己的親事後悄然逃跑,揚負才在心中暗恨秦洛。

她這麼乾脆利落的拒絕,無疑是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揚負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是不如秦洛的。

「這麼說劉大小姐是要仗勢欺人了?」揚負冷笑著說道。「我好端端的和他說話,他出手傷人——這件事就不了了事?」

「他打人是他的不對,你實在氣不過可以打電話報警啊。這療養院也不是沒有說理的地方——如果你不方便打電話的話,我可以幫你叫來糾紀處,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由他們說了算。」虎妞反駁著說道。糾紀處是療養院的紀律糾察部門,找他們來負責這事兒也沒什麼不妥。

揚負定下陷害秦洛的計謀,也只是想打個時間差。趁各方人物沒有反應過來或者都不知情的時候就把他給解決了。

現在那個殺神持槍阻攔,虎妞入場,再想按照原計劃行事就容易暴露,自己所要承擔的風險也實在太大。

但是,就這麼白白便宜了秦洛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既然劉大小姐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吧。我就不信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揚負說完,掃了秦洛一眼,倒是認真的打量了大頭一番,然後率先離開。

再在這兒呆著還有什麼意思?而且,他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痛,就算他跟著去了糾紀處,面子上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揚負離開,他的那群朋友也自然跟著撤離。只是他們看向秦洛和虎妞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還有一個嘴賤的傢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取笑虎妞的長相和一身肥肉。

虎妞也不和他們計較,轉過臉對著那些拘留秦洛的黑衣保鏢說道:「還不把人給解開?多大點兒的事,用得著軍拷?」

「劉小姐,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隊長一臉尷尬的說道。又轉過身對秦洛道歉,說道:「實在抱歉,我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為難。只是——」

即便揚負走了,也不敢在背後說他的壞話。那個『只是』後面欲言又止,即便不說,大家也明白他的意思。

「走吧。去糾紀處。」虎妞走到秦洛面前,語氣不善的說道。

「九九在哪兒?」秦洛急聲問道。「這幾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九九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給你打電話有什麼用?」虎妞板著臉質問。

秦洛知道她說的也是實情,還是厚著臉皮說道:「總能幫她出些主意。九九現在在哪兒?她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先去糾紀處吧。」虎妞顯然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談論這些事情,冷聲說道。

秦洛歎了口氣,也只能耐心等待。

秦洛簡單的向糾紀處說明了情況,坦誠了自己打人的舉動,卻也將揚負挑釁的事情給說了出來。揚負這個當事人離開,秦洛這邊又有虎妞擔保,糾紀處象徵性的罰了些錢,也就放他離開。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沒想到是你救我回來。」

之前秦洛和王九九在一起的時候,秦洛和虎妞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也就是因為王九九這層關係,他們才混了個臉熟而已。

虎妞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著實讓秦洛心中感動。心想,這次無奈如何也要給她開張方子幫她把這身肥肉給減下來。

「我就不能救你出來?」虎妞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有能力的只能是美女?我們長的醜的全都是草包?」

「我沒有這種意思。」秦洛尷尬的說道。他感覺的出來,虎妞雖然把自己救出來了,但是對自己很有意見。話語間處處都在針對自己。

「或許,自己確實傷害了九九吧。」秦洛的心裡有些隱痛。

「你想問什麼?說吧。」虎妞看到秦洛一直在陪著笑臉,心裡憋著的那股子氣也消了大半,主動出聲詢問。

「揚負是誰?他說和九九定婚的事是真的?」秦洛問道。

「揚負的爺爺和九九姐的爺爺是戰友。只是他從小就隨著父親下到了地方,一直在蘭州那邊活動。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突然回京,而且主動跑到王家提親——王爺爺痛愛九九姐,沒有立即答應。但是王家卻有不少人同意這門親事。畢竟,九九姐這一脈只有她這一顆獨苗。要是王家的資源不能夠得到有效的繼承,他們王家就會處於青黃不接的危險狀態——」

虎妞的話說的比較隱晦,一些話也確實不能當面就講出來,可是秦洛還是聽明白了。因為在秦洛和王九九在燒烤攤吃燒烤的那天晚上,王九九就向他說了自己的苦惱。

「九九呢?她去哪兒了?」秦洛問道。

「九九姐早就心有所屬,喜歡上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哪裡願意嫁給揚負?所以,她知道這件事兒的當天晚上就消失不見了。打她的電話也關機,我也不知道她去了那裡。」虎妞臉上呈現一抹擔憂之色。

「你去她家裡看過嗎?」

「看過。也沒有。張姨也急著呢。四處打電話問人。到現在也沒個消息。」虎妞說道。

秦洛知道她說的張姨是張儀伊,秦洛有些怕和這個女魔頭打交道,但是現在也不得不親自走一趟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秦洛感激的說道。「我去找九九。」

「不用謝。」虎妞說道。「趕緊把她找回來吧。她一個人出去,所有人都擔心死了。」

秦洛點了點頭,帶著大頭就轉身離開。

「既然你喜歡九九姐,為什麼又不要她?」虎妞在身後大聲喊道。

秦洛的腳步一滯,頭也不敢回的快步走掉。

這樣的問題,倒是讓他如何回答啊?

秦洛來過好幾次王家,所以對地形也並不陌生。車子開到軍區大院的門口停了下來,秦洛按下車窗,對站崗的軍人說道:「你好,我去王首長家。」

「請出示通行證。」士兵客氣的說道。

秦洛從懷裡摸出王九九上次幫他辦下來的特別特行證,士兵看過之後立即敬禮,在電腦上刷了一下,然後說道:「秦先生,很抱歉,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秦洛氣道。都不讓人進去,還敬禮做什麼?

「你的這個通行證號碼已被註銷。」士兵說道。

「註銷?」秦洛一愣。怎麼會註銷呢?誰會跑來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秦洛手機裡面只儲存了王九九的號碼,想給王家家裡的座機打個電話或者直接問問張儀伊這件事情都不行。他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不把張儀伊的號碼給記下來。

於是,秦洛一臉笑意的說道:「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往王首長家打個電話,就說有一個姓秦的想去拜訪。」

「不行。」士兵嚴肅拒絕了。「我們沒有權利這麼做。」

要是所有來首長家拜訪的客人都要求他們打個電話詢問一聲,長官還不把他們全都罵死?

「能不能幫忙去通知一聲?」

「不行。」士兵回答道。「值班期間,不得擅自離開崗位。」

「———」

要是其它的地方,秦洛就直接讓大頭開車闖進來了。要是在這種地方硬闖,不用別人來陷害自己,自己就把自己給害死了。

可是,通行證作廢他又進不去,這可怎麼辦?

正當秦洛焦急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車從門口開了進來。

那開車的年輕人看到秦洛,把車子停在了他的面前,推開車門跑了過來,說道:「秦少,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去?」

這人秦洛也認識,是他陪著王九九去名媛會所時遇到的那群軍人子弟。

「我想去九九家。可是他們攔著不讓進去。」秦洛為難的說道。

「這樣啊。」年輕人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笑著說道:「秦少,我也沒辦法把你帶進去,張姨的脾氣你也知道,要是通行證是她讓人消的,這個責任我擔不起——要不這樣,我去九九家給你打聲招呼?」

「謝謝了。」秦洛感激的說道。雖然他都忘記了這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我叫子彈頭。」男人臨走的時候說道。「我們在名媛會所見到過。」

「我記得你的。」秦洛厚著臉皮說道。「我的事麻煩你了。」

心想,出了這樣一樁子事兒,女兒也離家出走,想來張儀伊也是恨自己吧。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自己進門。

第669章:水性揚花的男人!

第669章:水性揚花的男人!

屋子裡打了冷氣,張儀伊仍然穿的很清涼。

粉紅色的紗質長裙,讓她看起像是一個雙十年華的未出閣少女。V字型的前襟開口無法遮掩住她胸前的大片嫩白肌膚,一眼看過去便深陷其中。

因為她很沒有坐相的把腳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裙擺翻起,露出黑色的絲綢底*褲。幸好這屋子裡也沒有它人,不然總是有春光乍洩的危險。

她懷裡抱著大碗巧克力冰淇淋,正窩在沙發裡看一部集親情愛情友情陰謀情殺倫理為一體的鄉村風格電視劇《我是你媽》。

一邊拿著勺子往嘴裡喂冰淇淋,一邊扯著紙巾抹眼淚。紙蔞裡已經丟了不少廢紙了,看來她哭得有一陣子了。

「5555——太可憐了。當媽的怎麼都這麼可憐啊——我可憐的九九啊,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哇?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也不活了——」張儀伊擦了把眼淚,然後又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進嘴裡。

看得出來,王九九的離家出走對她打擊很大,她準備把自己的痛苦都溺死在這桶冰淇淋裡。

咚咚——

院子裡有人敲門。

張儀伊沒有動,自有保姆跑過去開門。

「張姨在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在的。你找夫人有什麼事嗎?」保姆問道。

「是這樣的——秦洛想來看望張姨,可是他的通行證不知道怎麼就過期了——所以我來問一下張姨,要不要帶他進來。」男人故意提高說話的聲音,好讓坐在客廳裡的張儀伊也能聽得見。

「我回去幫你問問夫人。」保姆說道。

張儀伊『霍』地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光著腳丫子就要跑出門。走到門口才想起來沒有穿鞋,又抱著冰淇淋桶跑回來把布鞋給穿上。

她走到門口,表情不悅的看著子彈頭說道:「那個殺千刀的來了?」

「哈哈——張姨——」看到張儀伊怒氣沖沖的出來,子彈頭心裡就有些打退堂鼓了。張儀伊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沒有人敢跑來招惹她。

「問你話呢?耳朵塞住了?」張儀伊才不願意應付這傢伙,怒聲說道。

「是的。秦洛是在門口。」子彈頭說道。心想,她說的『殺千刀的』應該指的就是秦洛了吧?

為什麼張儀伊這麼恨他?難道他把人家女兒給那啥了然後又想始亂終棄?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真不應該參與進這趟混水。要是張儀伊拿刀砍人,自己勸架還是不勸架?

「你去告訴他。就說老娘不在家。」張儀伊說道。

「好的好的。」子彈頭說道。「我這就去告訴他。」

在張儀伊發飆之前,子彈頭落慌而逃。

子彈頭小跑著來到門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秦少,你還是回去吧。」

「九九不在家?」秦洛問道。

「我沒看到她。應該不在家。」子彈頭說道。

「張姨呢?」

「她倒是在家。」子彈頭吞吞吐吐的說道。「好像對你有很大的意見——我跑去敲門,她氣沖沖的跑出來,告訴告訴你——老娘不在家。」

秦洛一臉苦笑。看來張儀伊也把王九九離家出走的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了。自己這次當真是罪愧禍首了。

看到秦洛不說話,子彈頭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之前不是挺好的嗎?」

「沒什麼。」秦洛說道。子彈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看來王九九和揚負的婚事也就是有這麼個意向,暫時還沒有對外公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張姨,今天必須要進去。你能不能給我想想辦法?」

「這——」子彈頭有些為難。他當真願意擔保的話,帶個人進去也不是非常為難的事情。可是,要是張儀伊知道是自己帶他進去的,她還不把自己給撕成碎塊?

「麻煩你了。」秦洛懇求的說道。他今天必須要見到張儀伊,他要從她嘴裡知道更多的詳情,而且他還要知道王九九的去向。

秦洛以為,張儀伊應該知道王九九躲到了什麼地方。她們母女的感情非常特別,如果王九九不願意做的事情,張儀伊一定會站在女兒這邊的。

子彈頭猶豫了一陣子,說道:「這樣吧。我帶你進去可以,就不跟你一起去王家了——你自己去敲門。好吧?」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他和大頭打了聲招呼,然後跟著子彈頭一起走進軍區大院。

還沒走到王家門口,子彈頭就不敢靠近了。指著前面的一幢小院子,說道:「那就是王九九的家。張姨在家呢。你去敲門吧。秦少,我就只能送到這兒了。」

「真的很感謝。」秦洛和子彈頭握了握手,說道。如果是在以前,這些事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今天,他格外的感激子彈頭的幫助。

子彈頭走遠後,秦洛走到了王家小院的門口。在心裡琢磨了一番用詞,然後伸手叩響了王家的院門。

嘎——

院門被人拉開,王家保姆站在門口,看到是秦洛,一下子愣在哪兒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畢竟,剛才夫人是不願意看到他的。

「你好,請問張姨在嗎?」秦洛主動開口打招呼。

保姆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對不起。夫人不在家」

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啪!

秦洛一把按在門板上,把保姆嚇了一大跳,說道:「你要幹什麼?夫人——真的不在家。」

秦洛看到她躲閃的眼神就知道她在說謊,他伸進腦袋,出聲喊道:「張姨,我是秦洛。我有要緊的事找你。」

張儀伊抱著冰淇淋筒站在門口,說道:「我不是說過我不在家嘛,你還來幹什麼?」

秦洛看到張儀伊拒絕的也不強烈,對著保姆笑笑,然後強制從她身邊鑽了進來。說道:「張姨,我知道你在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張儀伊轉身往客廳走,問道:「什麼事兒?」

她自個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也不出聲去招呼秦洛落坐。這次對待秦洛的態度和以前的熱情截然不同。

秦洛的心裡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此時也顧不上這些,問道:「張姨,聽說九九要定婚了?」

張儀伊聽到秦洛的話,笑瞇瞇的抬起頭看向秦洛,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沒關係。但是和九九有關係啊。她已經是成年人了,你應該讓她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秦洛有些氣憤的說道。這些權宦貴族怎麼都這麼麻煩啊?以後自己要是有女兒,她想嫁給誰嫁給誰,自己絕不亂點鴛鴦譜。

「我倒是想要她去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只是瞎了她的眼睛,選擇了一個沒心沒肺沒膽沒皮的傢伙。」張儀伊冷笑著說道。「以前我哭著喊著要把女兒嫁給你,你不要。怎麼?現在後悔了?」

秦洛一屁股坐在在沙發上,耐著性子說道:「張姨,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九九的事兒我也有責任——可是我也有難處。我和浣溪先一步認識,雙方家人也見過面,她已經算是我的未婚妻。我很感激你和九九對我的喜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來回報九九的這份感情——」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可以找出一百個追求她的理由。男人要是不喜歡一個女人,可以找出一千個拒絕的理由。」張儀伊顯然不接受秦洛的解釋。「既然你不喜歡九九,你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拒絕她?」

「我拒絕過。」秦洛痛苦的說道。「可是——」

「可是她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張儀伊放下冰淇淋桶,一幅要和秦洛幹架的架勢。

「不是。九九的心思單純,不是你說的那樣。」秦洛知道這女人的詞鋒犀利,卻沒想到她故意為難別人的時候會這麼厲害,讓自己無法招架。

張儀伊雙手抱胸,說道:「既然你自己都說沒辦法對我女兒負責,你現在又跑過來幹嗎?」

「我想和九九談談。」秦洛說道。他想見見王九九,確定她還安全著。他想和王九九好好的談談,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到些什麼忙。

「談什麼?」

「———」

「你連要談什麼都不知道,還談什麼?」張儀伊說道。

「我要和她談怎麼樣把這門親事給退了。」秦洛一狠心,就說出了實話。

「嘖嘖嘖,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張儀伊歪著腦袋打量著秦洛。「自己不願意退婚,卻要求別人退婚。她喜歡的人是你,但是你不願意接受她。既然其它男人都不是她喜歡的,她選擇揚負和選擇揚二揚三有什麼區別?」

「總有一天她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秦洛說道。心想,先把這事兒拖一拖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王九九總會遇到另外一個自己有感覺的男人。

「放屁。」張儀伊指著秦洛的鼻子罵道:「你當我女兒和你一樣水性揚花啊?她遺傳了我的優秀基因,骨子裡和我有八九分相似。她和我一樣都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其它的男人?」

(PS:繼續寫第三章。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了,大傢伙丟張票鼓勵一下。)

第670章:九九行蹤暴露!

第670章:九九行蹤暴露!

水性揚花?

秦洛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這個詞語聯繫在一起。

以前和張儀伊接觸的時候,就知道她這個清華畢業生往往有驚人之語,這麼一段時間沒見,看來她的語言水平又大有提高。

秦洛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才好?

「怎麼樣?心虛了吧?」張伊儀鄙視的說道。「我女兒只愛上一個男人。你卻同時愛上好幾個女人——跑來讓我女兒退婚卻又口口聲聲說不能對她負責。你要不是我女兒喜歡的男人,我非讓人把你拖出去切了小弟弟餵狗。」

認真的想了想,又對秦洛說道:「就算你是我女兒喜歡的男人,也不是我女兒的男人。我還是可以把你的小弟弟切了餵狗的。」

秦洛知道這女魔頭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這種事情她萬萬不可能做的,聽到她的威脅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把九九找回來才行。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也危險——九九在哪兒?」

「我不知道。」張儀伊乾脆的說道。

秦洛站起身體,對著張儀伊深深鞠躬,一臉誠肯的說道:「麻煩你告訴我,九九在哪兒?」

張儀伊的視線放在電視屏幕上,說道:「電視劇中演的都不是這樣。」

「什麼?」秦洛一下子懵了。他只有在兩個女人面前才會出現跟不上她們思維的情況,一個是聞人牧月,因為她太聰明了。拿下象棋來舉例,自己最多能夠想到每步棋的後面一步,她能夠想到後面三四步。另外一個就是張儀伊,這個性格乖張的女人——總是能夠說出讓人目瞪口呆的話或者做出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剛才電視裡演的——一個男人和老婆吵架。老婆跑了,他去求岳母告訴她老婆的下落都是跪在地上的。」張儀伊眼睛瞟著電視機,餵著自己吃冰淇淋。

下跪?

男兒膝下有男金,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做這等沒有骨氣的事情?

但是想到王九九對自己的種種好處,秦洛的心思一軟——

撲通!

秦洛雙膝著地跪在王九九的面前,說道:「九九在哪兒?」

張儀伊是仰坐在沙發上的,秦洛這麼一跪,自然就將視線放低,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張儀伊粉色短裙裡面的裙內風光。

他嚇的趕緊抬起頭,認真的盯著張儀伊的眼睛,等待著她的答案。

張儀伊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只是想著要把秦洛給逐出家去,沒想到秦洛還真的跪下來了,看來他對九九也不是無情無義。

「快起來吧。」張儀伊放下冰淇淋桶忙著要去攙扶秦洛。「我又不是你岳母,可擔不起你這一跪。」

「九九在哪兒?」秦洛既然跪下來了,反而不再著急起來了。跪一分鐘和跪三分鐘有什麼區別?

再說,男人想要討個媳婦,不就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幾個絕招嗎?骨氣那玩意兒給其它人玩去,最好不要用在自己家女人身上。

秦洛跪著不起,張儀伊單手拉不動分毫,只得把冰淇淋桶放在桌子上雙手托著要讓他起來。她這麼一躬身,胸口那大堆粉肉就聳拉著下來,一下子就從V型的領口裡乍洩出半城春光。

秦洛索性低下頭去,固執的說道:「張姨,你告訴我九九去了哪兒我立即起來。」

張儀伊也知道自已的力氣遠遠不如秦洛,索性也不再拉了,更不好坐回原來的位置接受秦洛這跪拜大禮,躲到茶几後面,說道:「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秦洛說道。他以為張儀伊還是在這個問題上欺瞞自己。

張儀伊怒了,說道:「我怎麼就應該知道?這死孩子偷偷摸摸就走了,還收走了我的一條內衣——電話打不通,又沒給我留個口信,我怎麼知道她去哪兒了?」

「一點兒下落都沒有嗎?」秦洛碘著臉陪笑著說道。

「機場哪邊的人回了電話,她定了去雲滇的機票。」

「雲滇?」秦洛一愣。她去哪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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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洛把『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交由王九九打理後,就再也沒有過問。當然,他也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來燕京的這麼一年多時間,幾乎就沒有時間好好的休息過。

除了秦洛剛剛開始投入的一千萬資金後,王九九又通過自己的關係募集了一些資金。但是這些資金都使用在了雲滇省的投資和建設中去。

人面蚊病毒事件炒得沸沸揚揚的時候,秦洛做為中醫代表隨團去雲滇解決難題,王九九也冒險跟來。

後來,王九九就做了為秦洛救援的竹竿鄉修路和通電的投資決定。又和雲帆市合作,準備劃一塊地建設國家級生態園。雲滇省地方貧瘠,但是風景秀絕天下,樹林茂密,物產豐富,確實有投資的意義。

所以,那一千萬的資金就遠遠不夠使用。秦洛把這事兒給厲傾城說過一次,厲傾城說手裡有一筆閒錢可以投入進去。秦洛讓厲傾城直接和王九九聯繫,然後他就去了韓國,從此再沒有問過這些事情。

隨著基金會的發展壯大,王九九也不能再帶著幾個同學單打獨鬥,招聘了專業的投資人才,甚至還在申海大廈租用了辦公室。

王九九悄然飛去雲滇,定然是為了基金會的投資事情。秦洛找到基金會詢問情況,心想總有人能夠知道一些情況。

秦洛帶著大頭來到申海大廈的十一樓,找到了掛著『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牌匾的辦公室後,就推門走了進去。

「先生,請問你找誰?」站在門口迎賓的前台小姐迎過來說道。

「我找王九九。」秦洛笑著說道。他不知道這裡面的人是怎麼稱呼王九九的,只能直呼直名。

前台看了一眼秦洛,想來此人能夠當眾叫王九九的名字,想來和她關係非淺,就說道:「先生,對不起,王總不在。」

王九九也成王總了?

秦洛忍住笑,說道:「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前台說道。

「秦老師,你怎麼來了?」辦公室裡有人抬頭,看到秦洛站在門口一臉驚喜的說道。

「趙娟,你也在基金會工作?」秦洛驚訝的問道。趙娟是秦洛班裡的學生,也是當初募捐的主要對像之一。卻沒想到她也被王九九拉到這兒來工作。

趙娟邀請秦洛和大頭進會議室喝茶,秦洛雖然不想耽擱時間,但是也知道王九九既然偷偷溜走,想來不願意讓其它人知道她的消息,所以,有些話也不好當著外面那麼多人的面攤開來講。

「秦老師,你好長時間沒去學校了。大家都很想你。」趙娟歡喜的看著秦洛,語氣卻非常的抱怨。

哪個少女不懷春?當初秦洛擔任王九九那個班級的代課老師時,以他的獨立獨行招得大半女生暗戀上他。後來王九九強勢追求,其它女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這才放下這份心思。

雖然不能成為男女朋友,但是能夠成為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所以,趙娟今天看到秦洛還是很開心的。

「最近有些忙。」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段時間忙完,我會去學校看望你們。到時候可能還會和學校有一些合作。」

秦洛這番話倒不是故意敷衍。這確實是後面一段時間他和爺爺秦錚所要推行的事情。

秦錚被匪徒所劫,身中數槍而生機不絕。後來秦錚清醒後,覺得這是《道家十二段錦》所致。直到此時,秦錚和秦洛這爺孫倆才知道這《道家十二段錦》實在是道家養生練體的高明法門。

兩人商量了一番,覺得如此絕學不能推廣開來實在是民族的損失,也是他們人生的憾事。

雖然鴉片戰爭過去多年,國人的身體素質和當時相比提高了數十個檔次,但是生活壓力增加,人的亞健康疾病也跟著增多。

經過統計,十個人中就有九個人身患亞健康疾病。更確切點兒來說,人無完人,幾乎每個人都會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毛病。

如果能夠從身體的根源上強健人的體魄,致使人的患病率大幅度下降,這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嗎?

而且,秦洛覺得可以把《道家十二段錦》和中醫中藥結合起來,外練內治,另開一條拯救中醫的捷徑。

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說服首都醫科大學能夠接受《道家十二段錦》,從這所大學的學生中率先推廣。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秦洛將是進入大學傳授《道家十二段錦》的不二人選。

「真的?」趙娟高興的說道。「那你還做我們老師不?」

看到秦洛點頭,趙娟更是激動的難以自持,說道:「九九知道這事兒嗎?她要是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你不在學校,九九也沒有上課的心思,大部份時間都放在這基金會上面來了。」

「她還不知道這事。」秦洛的臉色有瞬間的黯然,九九對她的一往情深有些他是知道的,大多數是他不知道的。「你知道九九去哪兒了嗎?」

「昨天我打電話去雲帆催問生態園的建設情況,那邊的負責人告訴我九九親自過去督工。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在雲帆還是下了鄉鎮去查看修路的事兒。」

秦洛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總算是確切的打聽到了這丫頭的下落。

第671章: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第671章: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秦洛回去的時候,林浣溪也恰好開著車駛進院子,兩人幾乎是前後腳進門。

秦洛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等到林浣溪從車庫裡出來,說道:「你帶他們去看過那塊地了吧?他們怎麼說?」

雖說中醫公會要不要搬遷或者說搬遷到什麼地方完全由秦洛和林浣溪說了算,但是秦洛也不想讓人說自己獨斷獨行,再說也要把中醫公會的幾個部門調動起來一起來推動這件事情,所以秦洛就讓林浣溪帶幾位主要負責人過去看看。

至於中醫公會如何和吳洪生簽署合同以什麼樣的價格把那塊地拿下來,就是他們之間談判的事情了。秦洛只管撥錢就好了。

中醫公會開始走上了正軌,已經向其它公司出售了十幾項成果,還有幾項預料投入市場勢必大賣的產品被林浣溪給捂在了手上。

雖然她沒有向秦洛解釋什麼,但是秦洛知道,她是想學傾城國際一樣自已建廠自己銷售,形成自產自銷的產業鏈。至少在研發優勢這一塊,傾城國際拍馬也趕不上中醫公會。

中醫公會出售產品的錢只能夠勉強維持龐大的公會運轉,想要讓他們自己掏這筆錢出來買地蓋樓是不現實的。

當然,就算他們有錢,秦洛也不會同意由他們來埋單。他已經向林浣溪保證過,他要為她蓋一座大樓並且以她的名字來命名。

這算是對要她搬出傾城大廈的一點兒補償,也算是——對其它事情的一些補償。

秦洛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實在是愧欠太多了。

「他們都覺得那塊地不錯。」林浣溪說道。「也支持買地建樓的提議。只是這個工程實在浩大,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中醫公會總是要先找個地方落腳的。」

「我已經給養心說過這事兒,讓他先幫忙找找,看看燕京哪兒有寫字樓,我們先租上幾層,等到那邊的樓建好,中醫公會就可以搬進去了——以後也不用再搬家。」秦洛笑著說道。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圖紙,說道:「你看看這個。」

林浣溪接了過去,打開看了一陣子,問道:「這是設計圖?」

「不錯。這是是浣溪大廈的設計圖。」秦洛解釋著說道。「說來還真是巧合,我去看望一個病人的時候,恰好碰到一個朋友——她是清華工程系的,主修建築設計專業,好像還有作品獲得國際大獎——獎項叫什麼我忘記了,名字是挺奇怪的。她恰好在畫這幅圖紙,我一看到就喜歡上了——你覺得怎麼樣?她把這張圖取名叫做《太極》。」

林浣溪也是名校畢業,雖然主修的專業不是建設工程,倒是比秦洛要更懂得圖紙一些。認真的看了一陣子,說道:「不錯。《太極》名符其實。太極是華夏傳統文化,中醫也是,太極大廈用來做中醫公會的辦公樓,倒是相得益彰。」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這大廈還是要叫浣溪大廈。她也同意了。這只是草圖,她還會繼續對這圖進行完善。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使用她的方案了。」

「我也喜歡。」林浣溪點頭說道。

「那行。過幾天我把她約出來你們見見面。我可能比較忙,後面的事情還要你們自己去溝通。」秦洛說道。他沒敢說這兩天就把寧碎碎約出來見面,因為他私心裡還想去一趟雲滇。

王九九雖然是因為拒婚而離家出走,但是也和他有很大的關係——而且兩人的關係很微妙。於情於理,秦洛都應該去一趟的。

能把她勸回來更好,勸不回來也要幫她想一想辦法啊。

「好的。」林浣溪簡潔的回答道。她提著電腦包上台階,說道:「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飯?」

「清蒸魚吧。」秦洛說道。林浣溪雖然是北方人,但是做的南方小菜還不錯,秦洛尤其喜歡她吃的清蒸魚。肉嫩汁滑,十分爽口。「主要還是照顧好兩位老人的胃口。」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

秦洛站在台階下看著林浣溪上樓時妖嬈的背景和拱起來的豐滿臀部,那句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林浣溪是自己的未婚妻,他要怎麼樣開口告訴她自己要去雲南去找回另外一個女孩子?

深深的歎了口氣,抬起來的步伐也顯得格外的沉重。

貝貝坐在電視機前看動畫片《貓和老鼠》,看到秦洛回來,親暱的喊道:「爸爸,你回來啦?工作辛苦啦。我給你倒杯茶吧?」

「不用了。」秦洛擺手。想著她說的這麼順口,可能是在幼兒園裡學到的新歌。「你好好看電視吧。」

沒有心情過去和貝貝聊天,囑咐了兩句後,便心事匆匆的上樓。

以前秦洛一直像是個駝鳥似的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現在,他卻無法逃避。

王九九會遭遇這樣的問題,那麼厲傾城呢?蘇子呢?

總沒辦法把她們全都給娶了,以後要怎麼辦?

秦洛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靠在床頭看一會兒書,因為今天心念頗雜,也沒有看書的心情。所以,洗過澡後他便躺在了床上。

林浣溪洗過澡後,用吹風機吹乾頭髮,然後穿著黑色薄紗的睡衣躺了過來。兩人並肩而睡,既不說話,也不親熱。

「心情不好?」林浣溪問道。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林浣溪應該已經看出來什麼了,不想讓她擔心,又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她,更覺得自己實在算不得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大腦裡糾結的死去活來卻又沒辦法下定決心。他伸手摟著林浣溪,嗅聞著她身上薄荷香的味道,說道:「快睡吧。」

林浣溪轉過臉來,她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即便已經是年近三十的女人,一雙眸子仍然清澈見底。眼珠黑白分明,看起來頗為健康。

「沒有什麼事不可以說的。」林浣溪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有個學生,她叫王九九。」

「我知道她。」林浣溪說道。

「最近她家裡給她安排訂婚,她不願意,就偷偷的跑出去了。」秦洛盡可能簡潔的解釋道,他想,如果是自己站在林浣溪的立場上,都不一定能夠聽得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人找到了嗎?」林浣溪面無表情的問道。

「只知道她去了雲滇。到底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秦洛正視著林浣溪的眼睛,既然說出來了,總是要承擔起這一切的後果。

「睡覺吧。」林浣溪說道。

然後,她的身體朝著秦洛靠了靠,斜躺著把半邊臉貼在秦洛的胸口。

就這樣完了?

秦洛不知道林浣溪對這件事是持什麼樣的態度,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麼。

但是她說完那句話後就閉上睡覺睡覺,他也不知道再補充些什麼。心想,還是先睡覺吧。明天早晨再商量這件事情,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

心裡有著心事,所以睡眠質量就不好,也不知道熬到什麼時間,秦洛默背《道家十二段錦》才拋除雜念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身邊空空如也,林浣溪可能已經去上班了。

秦洛穿著睡衣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便有曖洋洋的光線照射在人身上,視野也一下子開闊起來。天高氣爽,陽光明媚,實在是個好天氣。

可是,秦洛的心情一點兒也好不起來。

他猶豫著要不要給林浣溪打個電話,他要是去雲滇,總要給她說一聲才行。

準備先洗漱後再做決定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有攤開的白紙,紙上壓著一支鋼筆,怕是被風給吹落地上。

紙上有字,卻沒署名。不過這房間裡只有秦洛和林浣溪,想來也不會是寫給別人的。

「已經幫你訂了去雲滇的機票,拿著身份證就可以去登機。我和爺爺說過你要出外出差幾天,不用再找其它的理由解釋。」

沒有落款,但是一看字體就知道是出自林浣溪之手。

一張白紙兩行小字,能有幾兩重?可是秦洛卻覺得它重的壓手。

他拿著那張紙久久的發呆,像是跑了神一般。

她聽明白了,她知道自己想要去找回王九九。她同意自己過去,甚至連給自己向兩個老人解釋的借口都編好了。

不用他說出口,事情就解決了。

他原本應該感覺到輕鬆才對,為什麼心裡卻沉甸甸的?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第672章:尋找王九九!

第672章:尋找王九九!

要有什麼樣的胸懷才能夠把自己的男人推給別的女人?又要用多麼大的勇氣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

秦洛還是撥通了林浣溪的電話,沒什麼事兒,就是想給她打個電話。不說話,聽聽她的呼吸也好。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林浣溪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起床了?」

「為什麼?」秦洛沒有回答林浣溪的話,出聲反問。

話筒那頭一陣沉默。秦洛能夠聽到她平穩的心跳。他們手中那肉眼難見的光纖彷彿是醫生懸絲診脈時所使用的那條絲線,秦洛握著手機就像是切住了林浣溪的脈博。起伏跳躍,擴張回縮。

有力。沉悶。隱蔽。亙古。一如林浣溪默默無聞的愛情。

良久,林浣溪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秦洛第一次聽到林浣溪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以前,她只有面對貝貝時才會表現出來這般的溫柔。

「我不想她像我一樣。」林浣溪說道。

我不想她像我一樣?什麼地方像她一樣?

不要像她一樣被自己所深愛的男人拋棄?不要像她一樣陷入泥潭難以自拔?還是——不要在感情上遭遇傷害?

「我要工作了。」林浣溪說道。

說完,便掐斷了電話。

直到坐在飛往雲滇的飛機上,秦洛還沉溺在林浣溪的寵愛中無法自拔。想起他們的初次相識,想起他們的相處種種,竟然有些癡了。

身穿藍色制服的漂亮空姐正忙碌的分發著食品和飲料,溫柔甜美的聲音比她們手裡的食物飲料更加的可口動人。

「先生,請問你需要些什麼?」漂亮的空姐滿臉笑意地站在秦洛旁邊,出聲問道。

秦洛正入神地看著外面不斷翻滾變幻地雲海,根本就沒有聽到空姐的話。

「啊?什麼?」秦洛轉過臉問道。

「先生,我們正在為旅客分發食物。請問您需要些什麼?」空姐再一次說道。

「給我瓶純淨水吧。」

「不要些別的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在把純淨水遞過去的時候,空姐看到了男人的手。

同樣蒼白的肌膚,但是手指瘦長,指骨磷峋。這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一雙手。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

可惜,那雙手卻不會屬於自己。彼此只是過客,以後永不相逢。

空姐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無限悵然的離開。前面,再次出現她溫和甜美的聲音。

啊!

正在大家用餐的時候,乘客中有人發出尖叫聲。

劫機?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人群開始騷亂。

「救命啊。快救命啊-----老頭子。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一個中年女人悲愴的聲音傳來。

原來只是有人暈倒。大家這才安靜下來。有人繼續用餐,有人站起來好奇地朝前面張望。

兩名空姐快步向發聲地點走去,其中一人手裡還提著飛機上備用的急救藥箱。

第二排位置上,一個身體微肥的中年婦女滿臉急躁地喊叫。在她旁邊的位置上,一個消瘦的老頭子倒在坐椅上昏迷不醒。

「夫人,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空姐一邊打開急救藥箱,一邊問道。

可是看著醫藥箱裡擺放整齊的備用藥品,卻束手無策。她不是專業醫生,甚至不知道要對昏迷的病人使用什麼藥。

「救救我們家老頭子。他突然就昏倒了-----快救救他。」女人抓著空姐地手說道,淚流滿面。

「好的。夫人,請不要激動。我們會盡快想辦法的。」空姐勸慰道。

乘務長過來瞭解情況後,立即走到了裡間。很快的,機艙裡便響起了廣播聲。

「尊敬的乘客們!很抱歉打擾大家的用餐。現在飛機上有位老人突然昏倒,我們急需醫生,如果哪位乘客是醫生的話,請馬上到機艙前面來施以援手。謝謝!。」

有人舉起了手,大聲說道:「我是醫生。」

「這位先生,請到前面來。我代表病人感謝您的幫助。」空姐快步走過去,一臉誠肯地做出邀請手勢。

「很樂意效勞。可我身上沒有任何醫療儀器,沒辦法為病人做身體檢測。」

「這-----先生,您可以根據自己多年來的行醫經驗來判斷病人的病症嗎?」

「不行。我剛剛才考上行醫執照。」

「-------」

「靠,這個混蛋真是欠抽。」

「就是。廢話真多。沒那個本事耽擱人家的時間幹什麼?人死了算他的?」

「他就是為了和空姐搭訕兩句------你看他賊眉鼠目的德性,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機艙裡有人罵道,那名醫生一名尷尬地埋下腦袋。

「尊敬的乘客們!現在飛機上有位老人突然昏倒,我們急需醫生,如果哪位乘客是醫生的話,請馬上到機艙前面來。我代表病人家屬以及機艙全體工作人員感謝您的善心!。」機艙裡再次響起廣播聲。

秦洛想了想,解開了綁在腰上的安全帶。

大頭看到秦洛的動作,想要站起來,秦洛的眼神掃過來,他又坐了回去。

他坐在機艙的後排位置,和秦洛的機票不是同時訂的,所以位置也不能緊挨著。不過同在一個機艙,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是醫生?」坐在外側的胖子一臉詫異地問道。

「學過幾年。」秦洛點了點頭。要是別人知道他所說的幾年是十幾年的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空姐看到秦洛向事故發生地走過來,快步迎了上去,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需求嗎?後艙有洗手間,飛機裡暫時不能隨意走動。」

「我是醫生。或許可以幫些小忙。」秦洛笑著說道。

「啊?你是醫生?」空姐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張。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樣的年紀,應該還在讀大學吧?

「是啊。我能不能過去看看?」秦洛對空姐說道。走道太窄,這個女人擋在前面他就走不過去了。

「乘務長。他是醫生。是不是請他為病人看看?」空姐指著秦洛向乘務長匯報。

乘務長雖然也懷疑這樣的年紀會有怎樣高明的醫術,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點了點頭,說道:「請這位先生過來。」

秦洛走過去,抓住老人的手腕便閉上了眼睛。

不到兩分鐘,他便睜開了眼睛,說道:「冠心病。體溫稍低,說明身體有陰寒侵入、剛才吃的食物不消化導致飲食失當,最終心血運行受阻,胸脈痺阻導致胸痛而暈厥。」

「是的,我們家老頭子有冠心病。可是好長時間沒有發作了。沒想到這次在飛機上復發。年輕人,救救我們家老頭子。求求你。」中年女人看到秦洛一下子就判斷出來了丈夫的病症,抓著他的手哀求道。

所有的人大驚,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只是伸手握了握老人的手腕,便已經斷定了他的病情。

「那有沒有辦法醫治?」乘務長皺起了眉頭。現在距離降落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難道她能任由乘客暈倒在哪兒?

「可以。但是我需要一根銀針。」秦洛說道。他倒是有銀針,但是為了通過安檢放進了行李箱裡。

「銀針?」空姐搖了搖頭,說道:「抱歉先生,我們沒有銀針。----注射器針頭行嗎?」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針頭的中心是空的。容易出血。帶進空氣的話,有可能會引起感染。」

眼神快速的掃了一圈,然後視線盯在了空姐高聳翹挺的胸部上。

「能不能借你胸牌用用?」秦洛出聲問道。

「好的。」空姐點頭答應,伸手取下了胸牌遞過去。

秦洛接過胸牌,將胸牌後面的別針給掰直,然後從醫藥箱裡取出酒精棉消毒後,對空姐說道:「幫忙把他的衣服脫了。」

「好的。」空姐答應著,過去脫下老人的西裝外套,把襯衣也給脫了下來。這樣,他的上半身就完全赤裸了。

秦洛把他的身體攙扶著坐直,手裡的銀針快速的向他後背的天突、緒於、鳳雛等幾處大穴扎去。

深深淺淺,或刺或挑。一連刺了一十八針,快速出針,又快速拔針。中間沒有間隙,跟魔術表演似的。讓幾名空姐和周圍的旅客看地眼花潦亂。

十八針扎完,秦洛又用酒精棉將別針消毒後,又折回原來的形狀,將胸牌遞給空姐,笑著說道:「謝謝。」

「不用。----不用客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空姐竟然有些緊張,心臟砰砰跳地厲害。

啊-----

昏迷的中年男人猛地坐直了身體,伸手就朝後背摸去,說道:「痛死我了。後背上有什麼東西扎我?」

嘩!

全場嘩然,整個機艙都沸騰了。

「哇靠,太牛*逼了吧。真地治好了?」

「就是啊。太玄了吧?」

「我要是會這一手,泡妞多方便啊?天天在飛機上救人,說不定能泡個空姐。」

-------------

「老頭子,你沒事了?」女人撲到中年男人身邊,喜極而泣。

看到所有的乘客都在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件,機艙裡鬧哄哄的。乘務長不得不再次廣播道:「安靜。請各位旅客保持機艙安靜。」

秦洛見到病人清醒了,要返回自己的座位時,乘務長一臉笑意地走過來,對秦洛說道:「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我代表病人家屬和機艙所有工作人員感謝您的善意施手。您將是我們南方航空最尊貴的客人,我代表南方航空贈送你星級乘客勳章。憑星級榮譽卡,每次購買南方航空的機票可以三折優惠。」

乘務長說話的時候,遞過來一張金黃色的卡片。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謝謝。我不需要這個。我不喜歡坐飛機。因為在空中我很沒有安全感。」

在乘務長一臉愕然的表情下,秦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酷斃了。」胖子對著秦洛堅了堅大拇指。

「謝謝。」秦洛微笑著點頭。

接下來,不時地有空姐借助送水送報的機會來和秦洛搭訕。

那個被秦洛借用胸卡的空姐硬往秦洛的手裡塞了一本雜誌,然後滿臉通紅急急忙忙地走開。

秦洛打開雜誌第一頁,裡面赫然夾著一張便簽。上面是一排手寫地數字。

看到這串數字,秦洛陷入了迷茫的狀態。

他已經傷害過那麼多人,還要繼續傷害其它的人嗎?

一個半鐘頭後,飛機在雲滇國際機場降落。

秦洛走出艙門的時候,和空姐的眼神碰撞,對方雖然羞澀,卻勇敢地和他對視。

秦洛笑了笑,步伐穩重的走開。

站在門口送完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機艙,空姐快步跑向秦洛剛才坐的位置。

她送給他的那份雜誌猶在,端端正正地躺在坐椅上。

臉色蒼白、神經緊崩,比她第一次登上飛機還要緊張。

猶豫良久,才敢伸手翻開了雜誌扉頁。

便簽還在,上面是自己親手寫的手機號碼。

不過後面有一排黑色小字,清秀雋永,就像剛才那個少年給人的印象:我在找一個女孩子,她叫王九九。

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

為自己。也為王九九。

(PS:昨天承諾三更,卻因為卡殼而失信,老柳自己把自己的臉給打腫了。今天寫出來一萬字算是小小的補償。

之前大家覺得林姐姐是花瓶是擺設是可有可無,現在開始又為她叫不平了吧?總會有圓滿的收場的,小受男同學也會逐漸成熟。)

第673章:如假包換的秦洛!

第673章:如假包換的秦洛!

秦洛沒有在雲滇省會稍微停留,出了機場後便和大頭租了車子往雲帆市趕去。上一次來雲滇是為國效力救民生死,不少高官前來迎接,一切用度全部準備妥當。

這一次是以私人的身份過來,沒有人接機,沒有人準備車輛,沒有嚮導和安排食宿,一切都要自己來解決。

秦洛從趙娟哪兒瞭解到,為了監督援助基金的用途和推進國家級生態園的建設,王九九特意在雲帆市設立了一個辦公室。

秦洛要先到這個辦公室打聽一下,看看有什麼線索能夠幫忙找到王九九的下落。雲滇省是大省,如果按面積來計算,雲帆也是華夏國數一數二的大市,茫茫人海,在哪兒能夠找人?

也不知道出租司機有沒有故意多繞路,車子在秦洛所要到達的目的地廣海大廈門口停下的時候,計價器上顯示的金額已經到了五百多塊。

秦洛付了錢,然後帶著大頭往廣海大廈的九樓走去。

趙娟給了秦洛一張名片,名片的主人李青山是雲帆市的負責人。秦洛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想要和他談一談。

辦公室的環境不錯,薪新的辦公大樓,一切辦公設備都是新買的,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門口掛著『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雲帆分會』的牌匾,倒是沒有為那個生態園項目另立牌子。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前台小姐看到推門而入的秦洛和大頭,迎上去問道。

秦洛把手裡的名片遞過去,說道:「我找李經理。」

「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沒有。」秦洛搖頭。他甚至都沒有讓趙娟幫忙給李青山提前打一個電話,就是怕這事兒讓王九九知道了,王九九再次離開避而不見——她偷偷摸摸的離開燕京,也不給自己打聲招呼,不就有這層意思在裡面嗎?

她怕讓自己為難,所以就全部承擔?

「抱歉。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李總不能見你。」前台小姐歉意的說道。

秦洛指著門口的牌子,問道:「看到那上面的字了嗎?」

「先生,你真會開玩笑。」她僵硬的笑,卻認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瘋子。可惜了,長的一表人才的。

「我沒有開玩笑。」秦洛正色說道。他從錢夾裡抽出身份份遞給前台小姐,說道:「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我就是秦洛。」

「啊?」前台小姐看到秦洛的身份份一張錯愕。「先生——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說了。我沒有開玩笑。」秦洛笑了笑,說道:「我要見你們李總。」

「先生,請稍等。」前台小姐把秦洛的身份證還了回去,然後便快步向裡間走去。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就帶著她走了過來,臉帶笑意,異常熱情的伸出手,說道:「秦先生,歡迎來到雲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派車去接你。」

這眼鏡男一來就如此親熱,反而讓秦洛有些疑惑,和他握了握手,問道:「你認識我?」

「秦先生開玩笑了。」李青山含蓄的笑著,說道:「我主要負責幫助王小姐打理秦洛困難援助基金的事務。既然基金會是以你的名字命名,我手頭自然有你的各種資料——當然,這都是些可以公佈開來的資料,並不涉及到隱私。」

秦洛想想也是,倒是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笑著說道:「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當然。」李青山趕緊招呼。「我的辦公室還有客人,我們去會議室坐一會兒行嗎?」

「沒關係。」秦洛倒不介意坐哪兒,他只是想知道王九九有沒有來雲帆的事情。

進了辦公室,秦洛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李總,你多久向王九九——總經理匯報一次工作?」

「一個星期一次。」李青山說道。「王總雖然年輕,但是在工作上還是非常認真苛刻的。再說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投入項目,她也盯得非常緊,不容有錯。」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最近有沒有見到她?」

「沒有。」李青山說道。「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吧。大多數都是以郵件的形式匯報工作的。」

「她有回復嗎?」

「有的。」

秦洛心情激動,問道:「最近一次回復是在什麼時候?」

「昨天。」李青山說道。

「昨天?」秦洛瞇著眼睛就笑了起來,總算是找到這丫頭了。「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在哪兒?」

「沒有。」李青山茫然的說道。「秦先生是在找王總嗎?」

「是啊。」秦洛坦白的說道,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現在給她發郵件,就說有緊急的事情找她商量。請她盡快來雲帆一趟。」

「這樣不好吧?」李青山為難的說道。雖然王九九隻是一個還沒大學畢業的小女孩兒,他卻不敢絲毫輕視——當初這家公司成立的時候,雲帆市的書記市長等眾多官員親自到場祝賀。只要是涉及到秦洛困難援助基金的項目當地政府都會大開綠燈,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她的身世背景嗎?

再說,如果沒有點兒身世背景,誰會傻逼到拿上千萬的資金跑去捐助窮人啊?他還當真不敢把她給騙過來。

秦洛把手裡的身份證遞過去,說道:「我就是秦洛。你不會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吧?」

「沒有沒有。」李青山連連否認,沒想到遇到這樣一個怪異的老闆。他說道:「我可以給王總發郵件,到時候就由秦先生來和她解釋行嗎?」

「當然。」秦洛說道。

於是,李青山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取了筆記本電腦過來,當著秦洛的面給王九九發了一個信息。大概的意思也就是秦洛所說的那幾句話,說公司出了重要事故,請她盡快來雲帆協商處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剛剛開始,秦洛和李青山還有話題可聊。畢竟,他是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的老闆,詢問一下基金會的運轉情況有沒有困難之類的問題也是應該的。

可是,一個鐘頭過去了,電腦上仍然沒有新郵件到來的提示,秦洛就有些著急了。

「她會不會不在網上?」秦洛說道。

「也有可能。」李青山說道。「不過以前我每次發送郵件後,王總都會及時回復的。」

秦洛又掏出手機撥打了王九九的號碼,仍然提示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秦先生,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李青山邀請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或許吃過飯後就有郵件回復呢?」

秦洛心想也是,總不能餓著肚子在這邊傻等。

於是便帶著大頭一起去吃飯,李青山知道秦洛沒有和別人一起吃飯的意思,便過去給辦公的客人道了個歉,另外找人陪伴他們。

李青山知道秦洛心懸王九九回復郵件的事情,吃飯完後也沒有安排其它的活動,立即就帶著他們來到辦公室查看郵件。

「有一封新郵件。」李青山高興的說道。「是王總的。」

期待的事情突然間實現,李青山也跟著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好像是他們合夥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

秦洛趕緊湊了過去,問道:「她說了什麼?」

「王總問是什麼事情。」李青山為難的說道。「現在怎麼辦?我要怎麼和她解釋?」

秦洛想了想,說道:「告訴她,我是秦洛。」

「實話實說?」

「沒必要騙她。」秦洛點頭。

郵件剛剛發過去,就有了新的回復。顯然,王九九此時正坐在電腦前面。

「她說你騙人。」李青山念道。「王總讓你舉例證明自己的身份。」

秦洛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出馬比較好,讓一個人在中間摻合總是有些怪怪的。就說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電腦,我和她聊幾句?」

「沒問題。」李青山也感覺到了不適應。人家兩人打情罵俏的,自己在這兒守著做什麼。他把電腦讓給秦洛,說道:「你們聊。我出去給你倒杯茶。」

說完,便帶門走了出去。

秦洛打開郵件的回復框,想了想,用拼音輸入法很生澀在裡面輸入:「因為你是九月九日生的,所以你叫王九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告訴你會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老師,你說你當自己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你上課的時候總是走神,打瞌睡的時候喜歡把書堅起來擋著,每天下課都會給我送一杯龍井茶,走路的時候喜歡在耳朵上塞耳機——參加完秦老爺子八十壽誕回去的路上我們不小心滑進河水裡,你還說要我對你負責。我背你回去的時候,你說秦老師我們就這樣跑一輩子多好啊——我是秦洛。如假包換的秦洛。」

秦洛按了發送鍵,電腦很快就提示郵件發送成功。

可是,那邊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秦洛左等右等,甚至還以為無線網卡欠費或者電腦突然出現故障又點了其它的網頁查看是否成功,所有的結果都告訴他:確實是王九九沒有回覆信息。

「又跑了?」秦洛氣憤的想道。抓住了非要打屁股不可。

叮噹——

讓秦洛心跳的聲音響起。郵箱提示來了一封新的郵件。

「我在雲帆,如果你一天之內能夠找到我,我就送你一件禮物。如果你今天找不到我,我就嫁給揚負。」

第674章:水田相會!

第674章:水田相會!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願意讓她嫁給揚負,她也知道自己正是為阻止這樁婚事而來。

「我中計了。」秦洛回復道。

「我在我在的地方等你。」王九九說道。「把我們的聊天記錄刪掉。我還要在他們面前保持嚴肅。」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為了她能夠繼續在下屬面前『嚴肅』下去,他把自己和王九九聊天的記錄全給刪除掉了。畢竟,他用的是李青山的郵箱。

李青山聽說秦洛要走,非要親自開車去送。難得有機會和這個大老闆見面,總是應該慇勤一些博一個好印象。

秦洛再三拒絕,最後不得不對他說:「我並不去機場。可能還要在雲帆住幾天。還要去山裡一趟,哪兒沒辦法通車。」

聽到秦洛說要去山裡,李青山又說要去給他做嚮導。秦洛說已經找了嚮導,他這才罷休。

其實秦洛的方向感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些路癡。好在身邊有大頭這個從特種部隊裡面出來的精英——一個特種軍人要是路癡就很恐怖了。

秦洛上次走過一次這條山路,但是當時有熟悉的嚮導在前面帶路。這次秦洛沒有帶嚮導,只是借助自己模糊的一點兒印象和地上踩出來的山路來進行辨別方位。

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山上出現了施工隊開始挖山修路。秦洛找了修路工人聊了幾句,從他們口中得知是燕京裡一個大老闆過來投資修建的這條路——當然,他也清楚他們所感激涕澪的那個大老闆就是自己。

因為山路崎嶇陡峭,不可能像外面那樣修建一條寬廣平坦的柏油馬路,主要還是用泥水碎石來修建一條能夠通車的水泥石子路。

僅僅是這樣,這仍然是一項高難度的工程。有無數擋路的大石要搬開,也有不少小山坡需要推開或者繞開。還有密林沼澤都是需要克服的問題。

好在山村裡不缺少工人,管吃還有幾十塊錢拿,他們也是非常樂意的。可不要小看這幾十塊錢,這對山裡的人來說可是難得的大收益。那些工人說到自己的薪水時滿臉喜悅,秦洛的心裡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雲滇省多山區密林,地廣人稀,資源豐富。可是,這些山民坐擁寶山卻沒辦法改善自己的生活。

誰之過?

「秦醫生。秦醫生。真的是你麼?」一個帶有沉重滇音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秦洛就看到了九枝花的村長滿臉灰土的跑了過來。

「村長,你怎麼在這兒?」秦洛笑著說道。

「額不在這兒在那兒?」村長露出一嘴大黃牙嘿嘿的笑,想伸手和秦洛握手,又嫌棄自己的手髒不敢伸手。秦洛主動伸手時,他先在身上那件髒的不能再髒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小心翼翼的抓著秦洛的手握了握,然後很快就放開了,像是害怕自己手上有病菌會把人給傳染了似的。「額是工頭。帶著額們村子的爺們在這兒做工呢。」

秦洛知道,王九九雖然願意掏錢修路,但是主要做工的人還是本地的村民。他們沒有文化,沒有技術,甚至都沒有走出大山出外找工作的勇氣。

王九九讓他們修路,按天數支付他們薪水也算是幫他們謀了一條生路。當然,這只是暫時的。等到這條山路修完,他們仍然得回到深山裡呆著。

「你們村有多少人過來了?」秦洛問道。

「托大小姐的福,她在額們村呆過,對額們村也格外的照顧。額們村的爺們有一個數一個,只要是帶把的,都能在這兒做工——就連有力氣的女人也能來。」村長笑呵呵的說道,滿臉的得意。

秦洛倒是從他話裡聽到了另外的內容,說道:「大小姐是王九九?」

他沒有猜錯。王九九果然在這兒。她沒有留在雲滇也沒有住在雲帆,卻跑到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也難怪那麼多人都找不到她。

「對。天仙一樣的人兒啊。長的又漂亮,心腸又好。你說這不是女菩薩轉世是什麼?」村長顯然對王九九很有好感,一個勁兒的誇獎她。

「什麼女菩薩轉世?」秦洛笑著罵道。「你是村長。怎麼還有這樣的迷信思想?」

「嘿嘿,額也沒念過書。就是知道誰對額們好誰就是菩薩。」村長固執的說道。「秦醫生怎麼來了?」

「我來找女菩薩。」秦洛說道。「你知道她在哪兒吧?」

「知道。」村長爽快的說道。接著又為難起來,說道:「可是額現在在做工,走不開。不然的話,額就能帶你去了。」

「請一天假吧。」秦洛說道。「我付給你雙倍工錢。」

「你是額們的救命恩人,額人村的人都是你救活的,額怎麼能要你的錢?要是被村子裡的婆娘知道,會戳我脊樑骨的。」村長搖頭。「你等等額。額去給大工頭請假。然後就帶你去找大小姐。她應該還住在老孫頭家呢。」

「謝謝了。」秦洛笑著說道。

等到村長去給一個戴著安全帽的男人請了假後,便過來領著秦洛往更深的大山裡面走去。

再次來到醫療隊當初駐紮的九枝花村,秦洛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青山、綠水、奇怪的石頭、新鮮的空氣還有羞澀純樸的笑容,讓秦洛的心裡曖曖的,非常舒服。

心想,難怪王九九一氣之下就跑到這種地方。這確實是一個適合休養生息的地方。當然,假如你能夠耐得住寂寞的話。

村子裡留守的人也都認得秦洛,見到他來後都微笑著向他打招呼。既便秦洛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但是他明白他們所要表達的意思。還有的跑回去拿家裡熟透的瓜果來招待,秦洛也不客氣,讓大頭幫忙收下。他們看到秦洛不嫌棄這些東西,像是得了莫大的榮譽似的,激動的臉都紅了。

「老孫頭的婆娘腿癱了,老孫頭眼睛又不好。大小姐住在她家後,都是她幫忙收油菜。別看她嬌滴滴的,幹起農活來都不比村子裡的婆娘孬。」

村長說話的時候,便率先在前面推開一間矮小的院門,粗著嗓子喊道:「老孫頭——老孫頭,快出來接著。來貴客嘍。」

「老孫頭去地裡了。」屋子裡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哪門子的貴客啊?村長幫額們家接著。額起不來身子。」

村長縮著頭鑽進一間低矮的土屋,說道:「是秦醫生。上次來額們村幫忙治那鬼蚊子的秦醫生——還記得不?老孫頭去哪嘍?大小姐呢?」

「記得。怎麼不記得?家裡也沒啥吃的。地上有個瓜,村長幫額給切嘍。」女人的聲音明顯的激動起來。「大小姐跟老孫頭去地裡了。說是今天要把那塊地給耕了。」

秦洛也跟著進屋,見到屋子裡非常的簡陋。泥巴混著雜草建成的土屋,蘆葦和著稀泥合成的屋頂。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兩張少了後靠的椅子。灶台就打在堂屋靠牆的位置,旁邊堆著一堆劈開的木柴。

牆上糊著被煙薰黑了的白紙,還有招財進寶的門畫。看到那張門畫,秦洛覺得有種很滑稽的感覺。天上的神仙大概也會嫌棄這屋子破爛簡陋難以立身所以不願意來吧?

一個老人躺在東邊的床上,西邊的房間門倒是關著。秦洛想大概王九九就住在這屋子裡。

看到秦洛進來,老人家做勢要起來,秦洛連忙跑去勸她躺好。又幫她把了脈,知道她這是多年的癱瘓,而且她的年紀大了,經脈死絕,即便以他之能,也實在沒有辦法再能夠醫治好。

秦洛和老人聊了幾句,然後就在村長的帶領下去村口的地裡去找王九九。

「那兒呢。」村長指著前面說道。

如果不是村長用手指出來,秦洛都沒辦法確定那個女孩兒就是王九九。

王九九雖然沒有追求名牌的愛好,但是她的衣服也以時尚靚麗為主。每天都乾乾淨淨的,和其它的都市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的王九九呢?

上身是一條格子條紋的長袖襯衣,襯衣的衣角被她在肚子部位紮成了一個蝴蝶結,藍色的牛仔褲被她挽到了小腿膝蓋處,小腿上沾滿了泥巴,竟然是光著腳丫子走在淹住腳脖子的水田里。腦袋上扣著一頂農村人用竹片編成的大帽子,把她的整個腦袋都給罩進去了。

而她所做的事情更是讓秦洛目瞪口呆。

她正扶著一個鐵犁,手握長鞭,吆喝著前面的一頭黑色大水牛。水牛偷懶不走或者不聽話的亂拐彎要去吃坎上的青草時,她便乾淨利落的甩出一鞭子。

「王九九。」秦洛大聲喊道。

王九九抬頭看到秦洛,丟下手裡的鞭子,大步往秦洛所站的地方跑過來。

光潔的小腳踏在水田里,濺起無數飛揚的水花。

水花回落,嘩啦啦的輕響,正如她此時歡喜的心情。

(PS:祝朋友們五一節快樂。難得有幾天假期,男人們也別總窩在家裡看書,收拾利索了出門看黑絲美女去。美女們也不要吝嗇,穿上黑絲上街給男人養養眼。一個想看,一個想給人看,彼此配合一下吧。)

第675章:一隻狼和一群狼!

第675章:一隻狼和一群狼!

看到王九九帶著歡快的笑聲向自己跑來,秦洛的心裡也充滿了喜悅。

要是電視劇中出現這樣的鏡頭,都是男女主角一起往中間跑,然後他們在中間的位置相遇擁抱,如果OPEN一些的還會激吻一陣子——一直沒有出現打野戰的鏡頭,這讓秦洛心裡微微有些遺憾。

「還不快去哪。」村長在旁邊捅了捅秦洛的後背。「總歸是女人家臉皮子薄。」

秦洛心想也是,總不能讓王九九一個人把兩個人應該跑的路全給跑完了。再說,讓一個女孩子主動送上門來,自己卻不做一點兒反應,不是太不給人面子了嗎?

秦洛自詡自己還是一個很有情調的男人,於是,他也拔腿往王九九的方向跑了過去。

只是兩人找錯了浪漫的地方。田埂濕潤,上面還有粘糊糊的泥巴和綠油油的水草,秦洛穿著步鞋踩在上面非常的滑溜。

好在秦洛有一些武術底子,勉強能夠保護身體的平衡。

二十米。十米。五米——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秦洛已經能夠看到王九九精緻的眉眼和臉上因為水點甩上去出現的一長條髒痕。

「秦老師。」王九九深情的喊道。

「九九。」秦洛的聲音裡也盛著蜜。

近了。越來越近。

秦洛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跳進水田,如果跳的話是不是要先把鞋子給脫了——可是脫鞋子的話,是不是美感和情感都要大打折扣?

正當秦洛猶豫的時候,王九九很乾脆的幫他做出了決定。

王九九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身體向後一仰,兩腳騰空躍起——然後後背向下,整個人直直的墜進了水田里。

撲通!

水花四濺,泥巴和水的混合物高高的揚起,一如——秦洛此時無比糾結的心情。

「九九。」秦洛也顧不上考慮要不要脫鞋子的問題了,跳進水田就要去拉王九九。

可是跑了幾步後才發現,自己的鞋子已經陷進稀泥裡拔不出來,也不知道丟在哪個窟窿眼裡去了。

也沒有準備回去尋找,秦洛就這麼穿著布襪跑到王九九摔倒的地方,一把把她從水裡抱起來,問道:「九九,感覺怎麼樣?」

「痛。」王九九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眼淚花子都要流出來了。

「哪兒痛?我幫你揉揉。」秦洛心痛的說道。跑得又那麼快,摔得又那麼慘,不痛才奇怪呢。

「屁股。」王九九可憐兮兮的說道。

「我——」秦洛沒敢說替她揉揉,說道:「我先抱你上去。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地方傷著。」

看到大小姐摔倒,跟著秦洛過來的村長和忙著撐犁拉牛的老孫頭都撒蹦子往這邊跑。

「傷著哪兒了呀這是?快看看傷到哪兒了?」村長著急的說道。農村人有農村人的狡猾,他可知道大小姐不僅僅是他們村子裡的恩人那麼簡單。現在他們修的那條路就是她出資建的,據說是從京城出來的——這要是摔壞了,他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村長同志確實沒受過什麼教育,直到現在還以為摔壞了皇親國戚是要砍腦袋的。

當然,也差不多就是要砍腦袋的。只不過以前是明著砍,現在是找個借口砍。都是死。

「大小姐,麼有事吧?肯定是踩到硬泥了。不然怎麼會摔倒呢?額就說吧,額來犁額來犁,你非要心痛額這個瞎老頭子——這可怎麼著?這可怎麼著?」老孫頭在旁邊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九九聽到他們的擔心,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沒關係的。村長——孫爺爺,我沒事兒。你們不用擔心。」

「怎麼會沒事呢?那麼高的地方摔倒——屁股還不得摔成八半啊?得趕緊找醫生看看。」村長說道。接著,他又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打的啪一聲作響,說道:「對嘍,秦醫生不就是醫生嗎?秦醫生,你快幫大小姐看看。」

秦洛哪裡用得著他提醒,他早已經摸索了王九九的全身,說道:「她沒事兒。骨頭都好好的呢。就是屁股先著地可能有些痛——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們不用擔心。」

聽到秦洛這麼說,兩人這才放心下來,臉上又露出憨憨的笑容。

「麼事就好。麼事就好。」村長說道。「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村子裡的那群婆娘會戳額脊樑骨的。」

「大小姐是好人。天大的好人。要不是她來幫額們收油菜,額這個瞎子還得請別人幫忙——村子裡的壯勞力都去修路了,額找誰去?」

「孫爺爺,你就不要那麼客氣了。」王九九想從地上坐起來,但是身體像是散了加似的,屁股那塊格外的痛,只得平躺在哪兒,說道:「我這段時間不吃你的住你的?」

「那不一樣。不一樣。」老孫頭在膝蓋上磕了磕旱煙袋,說道。

「好了。都不要客氣了。」王九九說道。「秦洛,你抱我起來。」

秦洛發現了,王九九不再像以前那樣叫自己秦大哥或者秦老師,而是直呼其名。

「去哪兒?」秦洛問道。

「洗澡啊。」王九九說道。「身上癢癢的,難受死了。」

「我回去燒水。」老孫頭說道。

「不用了。」王九九阻攔道。「孫爺爺,地才犁了一半,牛也套上了,你不把牛看好,它吃了別人的莊稼怎麼辦?現在狼山頂上的水應該還熱著,我就去哪兒洗個澡吧。」

「額留下來給老孫頭犁地。」村長自告奮勇的說道。「老孫頭,以後有困難了也和額說聲。額這個村長沒什麼權利,可自己也有一把力氣不是?」

「那好吧。」老孫頭只得點頭答應。「額去把秦醫生的鞋子給找著嘍。」

在王九九的指引下,秦洛背著王九九往狼山走去。

狼山就在村子的西頭,一眼就能夠看到。在這深山密林裡,前門是山後門是河一點兒也不讓人奇怪。依山傍山原本是城裡人的居住夢想,九枝花的人輕易實現了這樣的夢想,也不覺得有什麼稀罕的地方。相反,他們倒是對城市裡那帶電梯的高樓充滿了羨慕和嚮往。

「孫奶奶說狼山裡有狼。以前有不少孩子被叼跑了。」王九九安靜的趴在秦洛的背上說道。「秦老師,要是我們前面突然間跳出一隻狼,你會不會丟下我就跑?」

「不會。」秦洛搖頭。

「真的?」王九九開心的說道。「你就不怕狼把我們吃了?」

「一隻狼還不是我的對手。」秦洛說道。

「要是來一群狼呢?你會不會丟下我?」王九九再次滿懷期待的問道。

秦洛猶豫了一下,說道:「會吧。」

話音剛來,他的後脖頸處就一陣疼痛。一張濕熱的小嘴正在哪兒用力的撕咬,跟一頭被激怒的小狗似的。

「痛。」秦洛喊道。

「誰讓你要把我丟下。」王九九說道。

「如果來一群狼,我們倆肯定都跑不掉。不如先把你放在地上做誘餌,我好回去搬救兵——你要是比我跑的快,我就躺在地上給你做誘餌了。」

「你當我傻啊?等到你搬救兵回來,我連骨頭沫都不剩了。」王九九氣憤的說道。

「那我也可以替你報仇雪恨。」秦洛說道。「總比兩個人抱著死在一塊兒要好。」

「真傻。連騙人都不會。你回答說不會,等那時候你真的把我丟了,我也不怪你。」王九九說道。

「總不好騙你。」秦洛咧嘴笑了笑。

王九九指著前面一片白嘩嘩的地方,說道:「就在哪兒。」

秦洛瞇著眼睛看過去,那是一座位於半山腰的天然溫泉,池子裡的水被太陽給曬的溫熱,四周卻又有綠樹遮掩,不用擔心洗天體浴的時候被人發現。

「就在這兒洗?」秦洛問道。他把王九九放在池邊,伸手試了試水溫,剛剛好,不熱不冷,真是跟天然溫泉一樣。

而且秦洛聞到,這池水裡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不用說,這池水有消火殺菌的作用。

「你知道九枝花村的人皮膚為什麼都那麼好吧?」王九九笑著問道。「就是因為他們喜歡在這種池子裡洗澡。狼山上好多這樣的池子。大人小孩兒都在這裡面洗澡。皮膚不生病,洗完澡還能防蚊蟲叮咬。」

「那他們怎麼還怕人面蚊?」秦洛疑惑的問。

「人面蚊還算是蚊子啊?它們是變異殺手。」王九九說道。

她開始一顆顆解襯衣的鈕扣,又對秦洛說道:「你來把我的褲子脫了。」

「———」

看到秦洛異樣的眼神,王九九紅著臉說道:「我屁股痛。動不了。」

第676章:溫泉談心!

第676章:溫泉談心!

屁股痛,動不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借口。

秦洛也沒理由拒絕,僅僅只是脫一條褲子而已,和他們以往的親密關係相比,這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畢竟,他有過脫了王九九的衣服用冰雪摩擦她的身體以及王九九在他手腳不便時幫他洗澡的先例——除了沒有真正的融入和銷魂,兩人的關係和其它情侶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正常一些的情侶都是男生訴委屈博同情許諾言砸甜言蜜語用盡九九八十一計千辛萬苦的騙取女友的身體。而秦洛和王九九的相處模式和他們是相反的,一直都是王九九在進攻,秦洛在想方設法的防守。

「快點兒啊。磨蹭什麼?」王九九看到秦洛在哪兒傻站著不動,故意板起臉來吆喝道。像是這樣就把主動權給抓在了自己手上一樣。

秦洛笑了笑,伸手去解王九九的腰帶。

她的腰很細,倒是應了古人常說的『纖纖細腰』,即便隔著衣服摸過去,也能夠感覺到她的柔軟和滑膩。

未落紅的少女皮肉還比較結實,倒不是說她很硬,而是一種充盈有質的手感。QQ的,就像是小孩子喜歡吃的果肉布丁。

因為王九九系的是那種男式的扣眼式布帶,只需要往外一拉,皮帶就能夠鬆開。所以,秦洛解起來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動作還非常的熟練。

卡!

皮帶鬆開,秦洛又把她褲子上的鈕扣給解開,拉鏈拉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整個人給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然後一點點的把她的褲子給褪到膝蓋下面。

「弄痛了嗎?」秦洛問道。

「沒有。」王九九說道。她已經解開了外面的格子襯衣,裡面是一件白色的無袖小T恤。T恤裡面才是內衣,難怪她這麼大方的在自己面前脫衣服。

「怎麼穿這麼厚?」秦洛問道。雲滇的夏天要比北方稍涼,畢竟,這兒樹林茂密,有林風吹拂,即便太陽毒辣也不會讓人感覺到熱的受不了。可是,也用不著穿這麼多層衣服吧?

「怕曬黑了。」王九九說道。「男人不都喜歡女人白白嫩嫩的嗎?」

「也有喜歡黑的。」秦洛說道。「男黑黑好漢,女黑黑牡丹。」

王九九撇了撇嘴,說道:「你身邊那麼多女人,我可沒見到有哪個是黑牡丹。」

「————」

褲子褪到膝蓋後,秦洛又把王九九放到草地上坐好,然後跪在地上把她的褲子扯下來。好在她裡面沒有再多穿一條襯褲,露出上半截白嘩嘩的大腿和粉色的小內褲。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喜歡穿粉的女孩子仍然還帶有童心。王九九也不例外。

「不許看。」看到秦洛的視線盯在自己的兩*腿*之間不肯離開,王九九臉色羞紅,夾*緊雙腿嗔道。

「我把你抱下去。」秦洛說道。

「嗯。」王九九點頭。指著左邊的邊角,說道:「抱我去哪兒。水池下面有一塊石頭,我要坐在石頭上。」

秦洛抱著王九九走過去,用腳試了試,水池下面還真有一塊石頭。平滑如鏡,不知道是原本就有的還是後來別人放進去的。坐在上面泡浴,恰好把胸口和腦袋露出來。

王九九捧起一把水洗乾淨臉上的泥漬,這才對秦洛說道:「你也過來洗洗吧。身上都是泥呢。天快黑了,我們今天沒辦法下山。還要在山裡住一晚——你沒帶換洗的衣服吧?」

「我以為今天會返回雲帆,就把行李放在那邊了。」秦洛說道。

「那就把外套脫了,放在這池子裡洗洗,然後掛在那些大樹上。晾一會兒就干了。省得晚上沒處換洗衣服。」

秦洛也沒有小女兒態的故作矜持,他脫掉長袍,把它放在水裡面泡泡,沖洗掉上面因為抱王九九而沾染上的泥水後,便把它掛在一處通風向陽的樹幹上。

看到王九九的襯衣和褲子上面也滿是泥水,秦洛又把她的襯衣和褲子也給洗了。也同樣掛在那根樹幹上。

王九九嘻嘻的笑,說道:「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給我洗衣服。」

她想了想,把身上的白色小T恤也給脫了下來丟給秦洛,說道:「幫我把這件也洗了吧。」

秦洛接過彷彿還帶有王九九體香的衣服,說道:「你還真是相信我的人品。你就不怕在我面前曝光了?」

「切。」王九九沒好氣的說道。「在巴黎的時候我脫的光溜溜的睡在你旁邊,也沒見到你把我怎麼著。我踢了你好幾腳,你還躺在哪兒裝死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沒睡著——你睡覺又不打呼嚕,呼吸哪有那麼粗的?」

秦洛一臉尷尬,原本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呢,看來當時還是當了色心,身體的不良症狀用被子遮掩住了,心跳和呼吸卻沒辦法騙人。

秦洛幫王九九把衣服洗好,然後下到池子裡面,和王九九共坐一塊大石。

王九九掃了他一眼,笑道:「你只把袍子脫了,身上的衣服就不換了?濕淋淋的,你怎麼穿著回村?」

秦洛無奈,說道:「你還有件衣服遮著,我裡面就是真空的了。」

「不就是哪點兒東西?又不是沒見過。」

「————」

秦洛又從池子裡爬起來,把身上的襯衣、長褲、內褲全給脫了,一件件的洗乾淨後,這才光著屁股坐到了水池邊沿。

「過來。」王九九對著秦洛招招手。

秦洛曲著腿挪到王九九身邊,說道:「還要洗什麼?」

「你倒是想洗。我還不願意呢。」王九九說道。她現在身上只有那條粉色的內衣和內褲,如果把這兩件也給秦洛洗了,也只能秦洛一樣赤身裸體了。

那個時候兩人就是坦誠相對,能不能把控的住,秦洛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秦洛的屁股坐在大石上,身體靠在水池的池沿,身邊就是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只要他願意,伸出手去便是豐滿的嫩肉和一池春*情——可是,他遲遲的沒敢伸手。

王九九把身體往秦洛身邊靠了靠,然後往後一仰,腦袋便靠在了秦洛的肩膀上。

「真舒服。」王九九閉上眼睛,滿足的呻吟了一聲。「要是你再長胖點兒就好了。肉乎乎的,腦袋靠上去就更舒服了。」

原本胖子還有這樣的好處。秦洛想,看來自己暫時達不到王九九的要求了。

「怎麼想到來這兒?」秦洛問道。身體被溫暖的池水包裹著,全身懶洋洋的舒服。這才剛剛坐下來,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也難怪山裡人的壽命普遍要比城裡人要長一些,他們雖然在精神生活上貧瘠一些,但是在物質生活上卻要優渥的多——他們不用吃地溝油不用吃瘦肉精豬肉不用吃色料添加的牛肉也不用加班到天亮。綠色飲食、生活平靜、作息規律,想不長壽都難。

「你不也想到了。」王九九柔聲說道。

「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我也沒有太在意。那幾天比較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直到在一六零醫院碰到揚負,我才知道你要訂婚的事情——」秦洛解釋著說道。

「你怎麼就當真出手打了揚負?」王九九笑瞇瞇的問,臉頰在秦洛的懷裡拱了拱,就像是一隻溫順討好的小貓。

水下的小秦洛原本就持槍持戈,一幅準備戰鬥的架勢。受此刺激,它都激動的顫抖了。

「你知道這事兒?」秦洛驚訝的問道。他打揚負的時候,王九九早已經離開了。她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張儀伊說的唄。」王九九揭開了迷底。「她原本提到你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覺得她的寶貝女兒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都是你的過錯,還準備帶人去敲你悶棍然後拔光衣服丟到王府井大街來著——後來聽說你在一六零療養院裡打了揚負,這才覺得你還像是個男人。不然,你以為她會讓你進門?會告訴你我的下落?」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還當真以為她不知道你的下落呢。你們一直有聯繫?」秦洛說道,臉色通紅,額頭佈滿了汗水。也不知道是被這溫水給蒸的還是被王九九的話給嚇的。

如果不是自己沒能克制的住,把主動挑釁的揚負給飽揍一頓的話,那個性格怪異思想異於常人的張儀伊可能再也不會正眼看待自己了吧?

想到此處,秦洛突然覺得那個揚負其實也挺可憐的。

「自從張儀伊會用QQ和視頻後,就電話也不願意打了,整天熱衷於用這個聯絡——在家的時候,我們倆都坐在客廳裡玩電腦,她和我說話都不是用嘴的,而是用QQ來發信息。還要和我視頻——我直接就點拒絕了。我的電腦是軍用電腦,就算是在深山裡也會有信號。所以,我們平時都是用電腦聯絡——不然的話,也不會收到你的信息。」

秦洛莞爾一笑,心想這對母女果然是活寶。他問道:「如果我今天找不到你的話,你當真要嫁給揚負?」

「嚇唬你而已。」王九九說道。「我們倆打的賭,他又不知道這事兒。」

(PS:第二章。今天晚上還會有第三章。)

第677章、從了吧!

第677章、從了吧!

「怎麼突然決定要訂婚了?」秦洛好奇的問道。「以前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一點兒徵兆也沒有啊。」

「我也沒想到。來的太突然了。」王九九說道。「揚負他們家和我們家關係不錯,我上次和你說過,我們家就只有我一個女娃,所以我爺爺就對他頗為看重——他雖然看起來討厭,但是也確實是有一些能力。在蘭州軍區混得不錯,很被幾位長輩看好。」

「他突然回京來提親,王家人自然樂意。畢竟,在他們眼裡覺得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的。如果整合兩家的資源死勁兒的保一個人,他的前途也差不到哪兒去——就連我爺爺都覺得這事可行。我爸他們也點頭同意——除了我媽,就沒有人支持我的。」

王九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放在水池下面的小手突然間掐了秦洛的大腿一把,秦洛吃痛,差點兒從水池裡面跳起來。

「我沒同意啊。」秦洛委屈的說道。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都急著讓我嫁給揚負嗎?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喜歡你,知道我沒臉沒皮的在追你——你又有了未婚妻,是不可能娶我的。所以,為了讓我死了這份心思,還不如早早的讓我嫁人。這不是你的錯?」

秦洛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就點頭說道:「確實是我的錯。」

「我爸回來問我的意見,我立即就拒絕了。然後我爺爺又親自打來電話問這事兒。我一看覺得苗頭不對——老爺子都出馬了,那些叔伯舅舅什麼的還不把我給吃了?就趕緊收拾行李連夜跑到了雲滇。後來覺得雲滇也不保險,就直接來到這村子裡——上次來過一回,也不會覺得陌生。」

秦洛說道:「幸好沒什麼事兒。不然多危險啊。」

「能有什麼事兒?」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這兒住得真舒服。鳥語花香,安逸平靜,每天都能看到我沒見過的小動物,奇形怪狀的石頭和小花——甚至想著,要是他們非要逼我嫁給揚負,我在這山裡住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我是擔心你的安全。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大山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秦洛說道。

「能有什麼事兒?這山裡人可比城裡人淳樸多了。而且他們特別懂得感恩,我們對他一點點好,他們就力所能及的回報他們所有的好——他們只會保護我,才不會害我呢。」

秦洛就笑,說道:「也是。他們都說你是女菩薩轉世呢。」

「笑什麼?難道你覺得本小姐不像是女菩薩?」王九九怒道。

「像倒是像。」秦洛說道。「就是不知道女菩薩會不會像你這樣穿著內衣泡溫泉。」

「找死。」王九九被秦洛調侃,又伸手在秦洛的大腿上掐一把。

秦洛也想回掐一把,手卻情不自禁的往人家的胸口摸去。幸好覺悟的早,又趕緊的收了回去。

回縮攪動了水波的蕩漾,王九九察覺,又在秦洛的大腿根部掐了一把。

「沒辦法讓你家人改變主意嗎?」秦洛問道。

「有啊。」

「什麼辦法?」秦洛激動的問。

「你把我娶了。」王九九狡黠的說道。

「————」

「知道你不願意。」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會為難你的。我已經想到拒絕這樁婚事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秦洛的心情也有些壓抑,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好。

「爺爺贊成這門親事,無非是想王家權勢能夠有個繼承。既然我不想嫁給揚負,我就自己來擔起這份責任。」王九九全身柔軟的靠在秦洛的身上,聲音幽幽的說道。「其實認真想想的話,覺得當個女軍人也不錯。以後你再敢欺負我,我一槍就把你給斃了。」

「你當軍人就是為了要反擊我的啊?」秦洛開著玩笑說道,伸手摟住了王九九的肩膀。這是他主動想要和王九九有一些親密的接觸,好像這樣才能把自己的心痛、憐惜還有很多很多的歉意都告訴她似的。

「不是。」王九九搖頭。「我當軍人可以保護你。」

「我哪用得著你保護?」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你只是想做個醫生的話,確實用不著我保護。」王九九說道。「但是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已經超過了醫生這個範疇。你組建中醫公會力挫韓醫揚名巴黎,雖然看起來風光,可是內裡的風險你知道嗎?不是沒有人在國內說你的壞話。但是有蔡公民部長力頂,這些聲音才被淹沒。」

「你後面還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你還會涉及到商業——如果以後蔡部長不幫你了呢?或者說蔡部長退下去了呢?你怎麼辦?」

「就算這樣,也不能讓你犧牲自己來成全我。」秦洛固執的說道。「如果你當真拒絕揚負,再等幾年遇到一個你喜歡的男人,你爺爺也不會說什麼。」

王九九轉過臉看著秦洛,粉紅內衣包裹的酥胸緊緊的貼在秦洛的胸口上,說道:「你一直在,我怎麼還能喜歡上別的男人?也想過放棄,堅持不了三天,還是覺得那樣太難做到了。追不著也不過就是個死,放棄就是生不如死。」

看到秦洛想要說話,王九九伸手兩根手指抓住秦洛的嘴唇不讓他開口,說道:「也不僅僅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誰讓我是個女人呢?既然生在王家,總要盡一盡這份責任。再說,我的偶像就是華夏國那位一輩子沒有結婚的女總理——沒認識你以前,我也想著要像她一樣,走和她同樣的道路。現在有機會了,也不是什麼壞事。」

秦洛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摟著王九九。他知道,無論安慰還是勸阻其實都是多餘的。

她不需要這些。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在深山老林裡的這幾天裡,她想得已經足夠明白了。

「你不好奇我要送給什麼禮物嗎?」王九九感覺到秦洛手臂的用力,柔聲問道。

「什麼?」秦洛隨口問道。還需要什麼禮物?能夠找到她能夠把她抱在懷裡,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我。」王九九叭在秦洛的耳朵邊說道。

「什麼?」秦洛沒有聽清楚。

「我的身體。」王九九說道。雖然她準備流氓一回,但是事到臨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通紅,從脖頸一直蔓延全身。

「這怎麼行?」秦洛說道。天知道,說出這句話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有時候拒絕比接受要困難多了。特別是這樣的拒絕。

「為什麼不行?」王九九咬著秦洛的耳朵說道。「我還是處女呢。要是我去當了軍人,在訓練的時候把處女膜丟了怎麼辦?」

「———」

看到秦洛還呆坐在哪兒動也不動,王九九說道:「我知道,我爭不過她,也不想爭了。我愛你,所以就把第一次給你——也許你覺得這算不得什麼,可能還會增加你內心的愧疚——我也是。愧疚她,愧疚你。我已經這麼大公無私了,就不能允許我自私一回?」

「要是你以後遇到了喜歡的男人怎麼辦?要是你在軍營裡遇到了你想要的男人呢?」

「我想要的男人是你。」王九九惡狠狠的說道。「你再敢把我往外推,我就咬掉你的耳朵。」

秦洛也覺得一而再再三三的拒絕別人,實在是太傷女孩子的自尊心了。

就拿一個男人來說,想要向自己心愛的女人求愛不成也會覺得難堪——都不知道王九九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嘗試了那麼多次,又失敗了那麼多次,直到現在還在堅持,看來當真像她說的那樣,忘記比她現在的選擇更加困難。

秦洛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或許三次不成功就放棄了。

想通了這個環節,秦洛也就不再玩命的壓抑心中的慾望,兩腿分開,說道:「來吧。」

「我的屁股痛。起不來。」王九九說道。

秦洛也不能讓傷員過於用力,他從石椅上起來,然後轉到王九九的正面,身體緩緩的壓了上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自然,兩人沒有一點兒生疏感,就像是已經結婚多年的夫妻似的。

秦洛解開了王九九的內衣,沒有來得及丟到岸上,任由它浮在水中,像是水面上突然綻放開來的一朵粉紅小花。

當他隔了一年時間後再次撫摸上那胸口的一堆柔軟時,忍不住的呻吟一聲。還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對胸部——不同的是,上次是在冰地雪地裡,這次卻是在溫暖的陽光下。

秦洛忍不住感歎了一聲:為什麼每次都是野外戰鬥啊?

(PS:難得三更。紅票。)

第678章、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第678章、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王九九畢竟處於處子之身,一經秦洛挑撥,身體就癱軟如泥。脖頸靠在身後的池沿上,胸部想要縮後卻又情不自禁的挺拔的更高更遠一些。

嫩白膚肌紅葡萄,含情向儂羞藏笑。

「準備好了嗎?」秦洛問道。他已經感覺到王九九的身體完全的放鬆開來,她的雙手也在拚命的摟抱起來,恨不得把兩個人的身體給合二為一似的。

「嗯。」王九九點頭。眼神迷醉,眼睛似閉非閉的輕哼了一聲。「聽說會很痛。」

「我會小心的。」秦洛說道。

王九九突然間睜開眼睛,眨巴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秦洛,說道:「要是老娘不爽,我也不讓你爽。」

「————」

看到秦洛發愣,王九九癡癡的笑。她分開雙腿,說道:「進來。」

秦洛就挺身而入,然後在王九九的痛呼聲中和她合為一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為天地陰陽最融洽自然的狀態。

王九九是軍人家的孩子,也不像其它的小皇帝那般的嬌生慣養,從小到大也沒少磕著碰著,甚至受傷過。

她能夠承受的住頭破血流,但是卻受不了下體的膜破血流,破*瓜之痛讓她的嘴巴直吸冷氣,身體緊崩,兩腿緊緊的夾著秦洛的腰不讓他再動彈。

腿長也有腿長的優勢,她的兩腿把秦洛的腰給纏了一圈還有剩餘,高高的揚起在水面上,像是兩隻俏皮的白鰱。

「不許動。我們說會兒話。」王九九皺著眉頭說道。這感覺也並不像她和張儀伊偷偷看過的那些歐美日韓經典電影中男女主角表現的那麼銷魂嘛。

雖然不舒服,卻也沒要求秦洛把那東西給拔出來。兩人就這麼疊合著抱在一起,緊密而溫情。

「想說些什麼?」秦洛問道。他知道這是女孩子比較脆弱的時候,也並不強求。他喜歡王九九,喜歡漂亮女孩子的身體,卻也並沒有一定要在上面塗抹上自己痕跡的想法。

「我想幫幫他們。」王九九說道。

「他們?」秦洛把王九九從水池中抱起來,然後自己坐在大石上,讓她趴在自己的懷裡。這樣能夠讓她感受舒服一些。

「嗯。九枝花的村民。」王九九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次住在這邊,還是對村子裡的人已經有了感情——我住在村子裡的這些天,有人給送來他們家母雞下的蛋,有人送來一塊晾乾的兔子肉,還有人送來自家種的蔬菜瓜果——這些東西不值錢,卻是他們認為自己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東西。」

「他們現在的生活安逸平靜,但是也實在是太窮了——學校離村子太遠,要走十幾里的山路。有的家長不怕麻煩,也願意送孩子去上學,有的家長覺得上學沒用,乾脆就讓小孩兒在村子裡閒逛遊玩,等到了十幾歲的時候就央求別人給帶出去打工賺錢。這樣世代相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總要給他們想個出路才行。」

秦洛也瞭解王九九說的這些情況,說道:「要想富,先修路。貧困落後的主要原因是交通堵塞。等到在建的這條路修好後,無論是外面的人想進來,還是村子裡的人想出去都容易的多。那個時候,他們的眼界開闊了,也就會開始思考變通的法子。你來這兒住的時間久一些,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如果你覺得可行,立即實施也不是問題——反正基金會還掌握在你手裡,帳上的錢也隨你調用。」

王九九移動了一下手臂,但是這麼一動,又使得下體一陣酥軟。她這才發現,那疼痛的感覺竟然已經消失了。

她又試著動了一下,更舒服的感覺傳遞過來。她這才真切的體會到做為一個女人應有的福利。心裡想著是不是自己在上面搖動起來?

「我是這麼想的,我們不是要在這邊建一個國家級生態園嗎?這山山水水是原生態,難道這村莊這些淳樸的山民就不是原生態嗎?譬如孫爺爺家,他們一年產的糧食倒也不少,可是沒辦法賣出去。地裡的蔬菜水果吃不完都會爛掉——如果要是有人能夠把這些消化掉呢?」

「賣出去?」秦洛笑著問道。

「不是。」王九九搖頭。「賣出去的話,也不一定能賣到多少錢。假如他們把這些糧食做為食物吸引遊客主動來吃呢?」

「你是說要在這邊搞一個旅遊景區?他們就在景區裡開餐館?」

「這不叫餐館。這叫農家樂——現在城裡人都流行這個。誰不喜歡吃不用農藥的蔬菜水果?誰不喜歡吃用木柴火煮出來的大鍋飯?我就特別喜歡吃米飯下面的鍋巴。」

「再說,我們的基金雖然帶有慈善性質,但是也需要有收入來維持正常的運轉。而且,有了錢我們才能進行下一輪的投資——難道投完雲滇就關門了?我想,如果操作的好的話,這個景區帶來的贏利還是很可觀的。」

「到時候找媒體打打廣告,相信來的遊客一定不少。」秦洛也點頭認同。他相信王九九的能力,她也確實不會讓他失望。

「你不是認識陳思璇還有米紫安嗎?再找她們幫忙做個代言什麼的——你自己也是個名人嘛,總是能夠炒起來的。」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

「行。這件事情交給你來操作。」秦洛乾脆的說道。「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儘管開口。能夠幫到九枝花村的村民,能夠讓基金會持續發展,就算讓我厚著臉皮求人都沒有關係。」

「你還用求嗎?她們巴不得你請她們過來吧?」王九九撇嘴說說道。

「沒有。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秦洛說道。他總不會傻到把他給米紫安治病時遇到的那些尷尬事都講出來。

「有沒有也和我沒有關係,有你們家那位操心著呢——還有,基金會的事情恐怕你要另外找人打理了。」

「這麼快就走?」秦洛一驚,問道。

王九九的臉色也有些不捨,說道:「想要拒絕這樁婚事,必須盡快拿出解決方案。這次回京我就會向爺爺說明的。他們總不會再給我那麼多的時間做完手頭上的這些工作,所以,你也要另外尋找合適的人接手——我覺得厲傾城就不錯,以你們的關係,她總不會放手不管的。」

「就算進入軍隊,也可以在燕京啊。」秦洛說道。

「難。」王九九搖頭。「我留在燕京和現在有什麼區別?他們逼我嫁給揚負還不是為了讓我擺脫你這個冤家?我不願意妥協,他們更不想看到我成為你們感情上的第三者——王家的女人成為小三,這個名聲總是不太好聽的。他們也丟不起這臉。想來爺爺會把我踢到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

「以後見面就不容易了。」秦洛歎了口氣說道。

「是啊。一年可能也就見一次面。就跟董永和七仙女似的。」王九九幽怨的說道。

「一次?」秦洛驚訝的問道。

「根據我的猜測,就算爺爺不同意我留在燕京,也不會讓我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受苦。而且,為了能夠開闊眼界得到快速的鍛煉,就一定會把我丟到沿海地區的某個軍區——那樣的話,就有可能是羊城軍區。你每年春節不都要回家嗎?總是能夠見面的。」

「你們平時都沒有假期?」秦洛問道。一年才能見一次面,他還是覺得實在是太短暫了。

「開玩笑的。」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我以為你得到我的身體後就恨不得我走得遠遠的呢。你的表情讓我很滿意。」

「肯定有假期,有假期的話我就會偷偷回去看你的。唉,即要防著你們家那位,還要防著我們家的那一群——我這小三做的實在是太有壓力了。」

「對不起。」秦洛難過的說道。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王九九說道。「我還想著,如果我要是送你禮物你不從的話,我就趁你不注意用石頭砸你腦袋呢。等到你醒來後生米煮成熟飯,想必會在心中暗樂——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從了。一點兒誘惑也承受不住。倒讓我有點兒失望。」

「————」

秦洛心裡暗自後怕。心想,幸好自己的意志力不夠堅定。不然的話,竊色不成,腦袋可能要先開花了。

不過,王九九會有這樣的想法秦洛一點兒也不奇怪。她的那個老媽不就想著要在黑胡同裡打自己的悶棍嗎?

「我不痛了。」王九九說道。

「那我們換個姿勢。」秦洛說道。看來自己又要開工了。

「不要。」王九九拒絕。「我喜歡坐在你上面。」

「———」

既然她有此癖好,秦洛也只能坦然受之。

和煦的曖風,溫暖的驕陽,碧翠的綠葉,以及遠處鋪滿山澗的大棵的酥油花、紅黃相間的狼毒花、深紫的鳶尾花以及各種不知名的野花,他們彷彿置身花海。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第679章、第二次親密接觸:水裡有蛇!

第679章、第二次親密接觸:水裡有蛇!

在兩人激情正酣的時候,卻不知道遠處有一雙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小鼻子小嘴,大眼睛長睫毛,五官精緻,樣貌甜美。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戴著一頂黑色小帽。原本大紅大綠就是俗氣的顏色,紅綠相配更是俗不可奈。可是這麼一身衣服穿在她穿上卻怎麼看怎麼好看,喜氣、俊俏、熾艷。

她的身體微躬,像是一隻狸貓一般的躲藏在茂密森林的陰影裡。如果不仔細查找的話,是很難發現她的行蹤的。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老林裡面的毒蟲飛蟻像是很畏懼她似的,都遠遠的躲著她。就連樹叉上的一條竹葉青在嗅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後也逃之夭夭。

「還真是艷福不淺。」女孩兒的嘴角含著笑意,一點兒也不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少兒不宜。

「她也挺漂亮的。比上次那個還漂亮。都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女孩子看到王九九的那張動情的臉後,有些不忿的說道。

「還真是急色呢。大白天的就在這荒郊野外做這種事情——總不能讓他那麼舒服。」女孩子皺著眉頭想了想,伸手一抓,便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繡有古怪花紋的布袋,伸手進去從裡面夾出一條黑色小蛇出來。

這條小蛇全身漆黑如墨,看不清眼睛和嘴巴,只有一頭稍尖者為腦袋。筷子般長短,粗細如蚯蚓。

這是她蓄養的毒蟲,部落裡的人稱其為蛇蠱。

聚百蟲合置器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僅存蛇者稱蛇蠱﹐極毒﹐可殺人

也不知道她對著小蛇念叨了些什麼,然後在她的手指操縱和牽引下小蛇飛撲而出,直線般的撲向秦洛和王九九沐浴的池子。

兩人正在忘情時,如果有一條這麼小的小蟲潛進水裡在他的或者她的屁股上咬上一口,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蠱之所以可怕,也正是因為這種遠距離殺人的伎倆。

小女孩兒信心滿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今天的任務就可以完成了,大仇也將得報。

黑蛇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潛到池邊,可是卻遲遲的不下水。沿著水池打轉,就是沒有跳下去的勇氣。

小女孩兒感覺的到,墨點對那池子充滿了恐懼。

「怎麼了?」女孩兒一臉迷惑,然後輕輕的撅起了嘴巴吹出一陣低悶暗沉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微弱,通過風聲傳達到特定的動物耳朵裡面。

這是『將軍令』,是歷代蠱王的護身法寶。這種音樂能夠使任何動物發狂,然後接受命令攻擊指定的獵物。

那小蛇聽到這聲音後開始變的坐立不安起來,時不時的抬頭望去,同樣如墨一般的小眼睛發出陰森惡毒的光芒直視著池子裡的一對男女。

無視那將軍再三催促發令,它就是沿著小池打轉不敢進入。

砰!

秦洛像是有所察覺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塊圓形小石,石頭精準狠辣的砸向那條小蛇。

小蛇受驚,發出『吱吱』的響聲後竄進樹林。

「啊——怎麼了?」王九九正閉著眼睛享受那一波接一波如潮水一般襲來的快感,聽到外面有異動的聲音,睜開眼睛問道。

「沒事兒。打走一隻蒼蠅。」秦洛說道,朝著四周的樹林看了一眼,然後主動抱著王九九的屁股加快了衝刺的速度。

當兩人同時到達極樂的巔峰時,王九九軟泥一般的趴在秦洛的懷裡。

「好累。」王九九聲音柔軟的說道。被溫泉一陣熱煮,又經過一番這麼劇烈的運動,她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小臉紅撲撲的,煞是誘人。

「好好休息一會兒。」秦洛把王九九抱在懷裡,然後移到了池子中間。

「嗯。」王九九乖巧的應道。「我應該給張儀伊打個電話。」

「什麼?」秦洛詫異的問道。

「我要告訴她是哪個傢伙禍害了她的女兒。」王九九一臉幸福的笑。「你說她會不會讓人把你給切了?」

「————」

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起來吧。我們長時間不回去,呆會兒村長他們還以為我們在山上出什麼事了呢。要是找上來可就糟糕了。」

「等等。」秦洛說道。

「怎麼了?」王九九不解的問。

「——我也累。想休息一會兒。」秦洛說道。

秦洛抱著王九九不鬆開,直到林子裡響起一聲鳥鳴後,這才知道警戒解除,說道:「我上去給你拿衣服。「

說完,他先自己先光著屁股跑到曬衣服的地方。這一番耽擱,衣服早就被風和太陽給晾乾了,秦洛先把自己給穿戴整齊,然後拿著王九九的衣服過來,等到她爬上岸後幫她穿上。

休息了這麼長時間,她的屁股也終於不痛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處的疼痛掩蓋了屁股的疼痛。

「走吧。」秦洛攬著王九九快步向山下走去。

回到老孫頭家,他和村長已經犁完那塊田回來了,正吆喝著幾個女人在殺雞宰魚。

看到秦洛和王九九回來,村長趕緊迎了過來,說道:「額還琢磨著要不要上山去找你們呢。狼山前些年是有狼的,還叼走村子裡的兩個娃——額帶著壯小伙子跑上山趕了幾次,對天開了幾槍,這才把那群狼崽子給震住———可也保證不了就沒有了。」

「沒關係。就算有狼也不怕。」王九九指著秦洛笑著說道。「他說了,要是遇到狼他就給我當誘餌,我跑回來搬救兵。」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村長著急的擺手,好像秦洛和王九九當真要碰上一群狼並且秦洛已經決定要去做肉引似的。「兩個都是貴客。都不能丟。一個也不能丟。」

秦洛和王九九連聲不會不會只是開玩笑,村長和老孫頭這才放心下來。山民的淳樸厚道可見一斑。

老孫頭得了村長的好,也有意在秦洛和村長面前幫他說幾句好話,指著熱水盆裡正拔毛的雞,說道:「這兩隻雞是村長從他家裡提過來的下蛋雞。今年才長熟,肉嫩著呢。魚是村長讓村頭的幾個小鬼用網在河裡撈的,都是吃水草長大的白條——用蘿蔔燒湯,是大小姐最喜歡喝的。」

「謝謝村長了。」王九九笑呵呵的對村長說道。今天得償所願,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就要看他們的造化和緣分了。

現在總算是有了個結果,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掛著念著。要麼上天要麼入地,懸空的滋味是最難受的。

大頭蹲在院子的角落,手裡抓著兩根嫩得出水的黃瓜啃著。

秦洛走過去,笑著說道:「喜歡吃這個?」

「我家也是山裡的。小時候沒有零食吃,也就只能吃自家種的黃瓜和西紅柿——城裡商場也有,可就不是那個味兒。」大頭把手裡那根還沒吃的黃瓜遞給秦洛,說道:「這個味和我老家的很像。」

秦洛接過來咬了一口,甘脆多*汁,說道:「還真是好吃。從來沒想過要把黃瓜當水果——怎麼樣,和她有過接觸嗎?」

「沒有。」大頭自責的說道。「她很警惕,我還沒靠近她就溜了。」

「你沒追?」

「追過。沒追上。在樹林裡我的速度還不如她。」大頭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我建議盡快離開這裡。」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池子裡不是有硫磺的話,我們還真難防備她的毒蛇。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她是因我而來。也一直在跟蹤我。如果她想害九九的話,我們沒來的時候她早就有很多次下手的機會了——還沒查到她的身份嗎?」

「沒有。沒有人見過她。」大頭說道。「和尚懷疑她是苗疆蠱王。可是沒有人見過苗疆蠱王——而且她也太年輕了。」

秦洛皺起了眉頭。

自從上次陪著娜塔莎在商場裡穿衣服時被人騙入陷阱後,秦洛就一直在讓人調查那個有過一面之緣長相可愛卻又極度危險的小女孩兒。

可是,一直到現在調查結果也沒有絲毫進展。就連無所不能的龍息和追蹤之王和尚也沒辦法找出這個女孩子的來歷。

從她的衣著打扮上來看她應該屬於苗女,秦洛甚至懷疑牧月中蠱案和她有關。但是,這只是她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支撐這種猜測。

「明天就回燕京。」秦洛說道。「今天晚上是關鍵時刻,我們要注意防備。」

「我晚上不睡。」大頭低聲說道。

「辛苦了。」秦洛沒有客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他也心疼大頭,感激這個朋友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在這種危險時刻,他們只能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看到王九九嘻笑著蹲在地上幫忙擇菜,和那幾個農村婦女說著些家長裡短,他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人生在世,總有些東西值得保護和堅守的。

中醫如此。心愛的女人也如此。

680章、強迫邀請!

第680章、強迫邀請!

入耳的是窗外鳥兒歡快的叫聲,入鼻的是夾雜著各種花香的清新空氣,入眼的是王九九睡熟的小臉——鳥語花香,佳人在懷,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王九九的睡相是極不老實的,就像她平時的性格一般,即便睡熟了也是動個不停。不是伸腳壓在秦洛的腿上就是雙手四處的摸索,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可能是大狗熊一類的東西——秦洛知道她在燕京的臥室床上躺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狗熊。

看到毯子滑落讓她的整個肩膀和大半個渾圓的嫩*乳暴露在空氣裡,剛剛經過男人滋潤的它們就像是一朵恰好綻放開來的花苞,含蓄卻又極其妖艷的展示著自己的美麗。

山裡的清晨還很寒冷,秦洛伸手扯著被角幫她蓋住。沒想到這輕微的動作就把王九九給驚醒,想來*經歷了人生這麼重要的事情,她也沒辦法睡的過於踏實。

王九九的睫毛眨了眨,然後睜開眼睛看著秦洛,嬌憨的問道:「怎麼起的這麼早?」

「睡得早就起的早。」秦洛說道。老孫頭家沒有電視,更沒有報紙或者雜誌一類可供消遣的東西。秦洛陪著王九九在她的電腦上看了一部電影後,然後兩人就熄燈睡覺了。

王九九才經歷了第一次,雖然有些貪戀這樣的滋味,可也不敢輕易的讓還在疼痛的下體再遭摩擦。

所以,他們上床睡覺的時候,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是九點零五分。如果這是在燕京,可能正是吃晚飯或者出門應酬的時間。

秦洛一晚上沒睡。不是因為他懷裡抱著一個大美人睡不著,而是在提防著那個恐怖的女孩子再次偷襲。

第一次是用自己的甜美長相來欺騙銷售人員,促使她們成為自己計劃的一部份,也成功的把獵物騙入她佈置的陷阱當中。

第二次是在自己和王九九泡溫泉的時候突然出現,而且用的是毒蛇這種讓人防不勝防的動物攻擊——如果不是硫磺有驅僻毒蟲的作用,他們也不一定就能夠安然躲開。

她還沒有開展第三次進攻。但是秦洛並不開心,心裡反而更加的擔憂了。昨天晚上大頭在外面警戒,自己在屋內警戒,她可能預感到危險,寧願放棄也不冒險。

這女孩兒年紀雖小,卻極其謹慎。而且她遵循殺手『一擊不成,遠遁千里』的行事法則,神奇出現,離奇失蹤,讓人無跡可尋。

「我還困。」王九九打著呵欠說道。「也沒做什麼啊。怎麼這麼累?」

想到昨天在狼山山腰和秦洛做的事情,臉一紅,說道:「我以為這種事情只有男人會累呢。」

在看電影的時候,都是男人在動女人在叫,想來叫幾聲也不會多費力氣。現在想來,還真不是那麼回事兒。

王九九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不待秦洛回答就主動問道:「我們今天就要回去了嗎?」

「嗯。」秦洛點頭。他知道王九九這次回去後就會進入部隊開始她的軍旅生活,以後想要見面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容易了。有心想要陪她在這深山裡面住幾天,但是因為那個LOLI殺手的到來而把這個計劃給打亂了。

王九九臉色黯然,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常常幻想著,每天早上起床,陽光和你都在,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了。這幸福我得到了,卻只有一次。以後早晨起床就不能看到你了。」

「我有時間的話,就去看你。」秦洛說道。「無論你在什麼地方。」

「嘻嘻。這是你說的。不許耍賴。」王九九高興的說道。她從床上跳起來,說道:「既然今天就要回燕京,我就先打電話讓李青山幫我們訂機票吧。你朋友和我們一起走吧?」

「嗯。」秦洛說了大頭的證件號碼,王九九認真的記在手機上。

老孫頭起床煮的玉米粥,吃起來口齒留香。秦洛原本是不喜歡吃水煮雞蛋的,但是今天早上也胃口大開吃了兩個。

王九九和老孫頭以及孫奶奶告別,兩位老人依依不捨。老孫頭憨厚的笑著,卻說不出挽留的話。孫奶奶躺在床上抹眼淚,長滿老繭的手拉著王九九就是不肯鬆開。

秦洛現在明白為何王九九在做那種事的時候還想著要幫助九枝花村村民的心情了,將心比心,要是自己處在她這個位置上,也要想辦法報答他們的這份深情。

當然,這種事情是相互的。如果沒有王九九的誠摯相待,他們也不一定就會對王九九這麼的熱情。有因才有果,有播種才有收割的機會。

「回吧回吧。趕緊生個大胖小子——」孫奶奶鬆開了王九九的手,抹著眼睛說道。她年青時便癱瘓了,和老孫頭無子無後,這次王九九過來住在他們家,他們也就情不自禁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孫女看待——雖然他們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是不現實的。

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家?人家又是什麼樣的人家?

「奶奶,我以後還會回來看你的。」王九九笑著安慰道。「要是生了寶寶,一定會抱回來給你們看的。我還喜歡你親手納的小虎頭鞋呢。到時候你要給我們的小孩兒納一雙。」

「好。好。」孫奶奶激動的回答道。「額明天就讓老孫頭去城裡扯布,早早的就把鞋子給你納好了。」

秦洛暗自決定,回去後要托人給孫大娘帶幾包藥過來。即便他沒辦法治好她多年癱瘓,也要幫她緩解一下身體的其它病毒。久坐成疾,她現在的身體可不僅僅是癱瘓這一個毛病了。

村長提著一個大袋子進來,笑呵呵的說道:「知道你們要走,村子裡的鄰居送了點兒東西——也不值啥錢,挺乾淨的。吃著不孬。」

「謝謝村長。也替我謝謝李嫂王嫂秀芹妹妹還有趙奶奶——我還會回來看她們的。」王九九感動的說道。

大頭伸手要去接那大袋子,村長卻把袋子往自己肩膀上一扛,說道:「怎麼能讓客人背袋子呢?額正好要去工地做工,可以送你們一截。」

直到飛機直衝雲霄時速千里的往燕京飛去的時候,他們的內心還沉溺在那深山老林裡的村民們帶給自己的深深感動當中。

他們給的不多,那卻是他們的所有。

「我已經開始想他們了。」王九九靠在秦洛的肩膀上,小聲說道。

「平時看你嘰嘰碴碴的,聽說開學第一天就把一個想佔你便宜的學長給扛著丟進了學校水池裡——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秦洛故意打擊王九九,想要把她從這種低沉的情緒中給拉出來。

「還不是想在你面前表現表現?」王九九果然中計,有些氣憤的說道。「我說了那麼多話,也沒見你多看我幾眼。我每天都坐第一排,你還能當我是透明人——想想也真是夠讓人生氣的。如果不是喜歡你的話,以本小姐國色天香的容貌和無可匹敵的氣質,幾條腿的男人找不到?」

秦洛就尷尬的笑,說道:「我陪你回家吧。」

他知道,王九九這趟回來,王家的人定然不會就此放過他。或許,來個三堂會審全族逼婚也說不定。

「不用了。」王九九搖頭。「你不去,我還好找理由一些。你去了,就更難解釋的清了。他們催我結婚,不就是防偷防賊防秦洛?」

「有什麼事的話就打我電話。」秦洛說道。「我在大院門口等你。」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反正我已經做了決定,想必他們也不敢逼我太凶。」

飛機落地,秦洛和王九九並肩走出機場出口。王九九背著她的行李包,秦洛卻提著一個大編織袋。裡面是一些曬乾的樟子兔子等野味和山上自然生長的蘑菇黃花菜。

秦洛想,這東西在城市裡也有,肯定不及山裡背回來的那麼健康新鮮。就算提出去送人也是上好的禮物。

大頭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秦洛沒有讓大頭幫忙提行李,這樣他才更方便掏槍。

剛剛走出機場大門,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就快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即便他們沒有穿軍裝,但是秦洛從他們走路的姿勢和統一的步伐中還是立即就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他在龍息的時候見過太多這樣的男人了。

兩人徑直走到秦洛和王九九面前,面無表情的對王九九說道:「王小姐,首長讓我們來接你回去。」

「謝謝。」王九九無奈的看了秦洛一眼,點頭答應。「我跟他們走了。你們自己回去吧。完事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

她也並不奇怪為什麼自己剛剛下飛機他們就已經趕到了機場,以王家的權勢,或許他們剛剛打電話訂票之後,就有人把這個消息匯報上去了。他們在路上的時間足夠他們趕到機場。

「首長也讓我們邀請秦洛先生一起過去。」一個黑衣男人看著秦洛說道。

「好吧。」秦洛點頭答應。他舉了舉手裡的編織袋對王九九說道:「幸好背回來一些禮物,不然就太失禮了。」

「你就不怕張儀伊把這些好東西都給糟蹋了。」王九九嘴上在說笑,心裡卻有些忐忑。

爸爸派人接自己回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為什麼把秦洛也給邀請過去?

第681章、你們私奔吧!

第681章、你們私奔吧!

秦洛陪著王九九坐上了黑衣保鏢開來的奧迪,大頭去機場車庫提了他的雪佛蘭緊跟其後。即使是去軍區大院,大頭也不放心秦洛獨自前往。

兩個黑衣保鏢坐在前面,他們都不說話,秦洛和王九九坐在後座,王九九也沒有刻意的避開他們,把身體靠在秦洛的懷裡,小聲的和他說著話。

她知道這次回來他們的命運都會改變,只不過她不清楚這種改變會是什麼,是好還是壞。

車子駛進了秦洛很熟悉的軍區大院,然後在武警立正敬禮的時候繼續向裡面開去,一直駛到王家居住的小樓門口。

車子剛剛停穩,大門便從裡面打開,王九九的母親張儀伊快步迎了出來,一把抱著剛剛鑽出車門的女兒,紅著眼圈兒說道:「乖女兒,你總算是回來了。你走的這些日子裡,媽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念你——吃不好睡不好電視不想看冰淇淋也不願意吃——你摸摸,媽是不是變瘦了?」

王九九倒是挺鎮定的,拍了拍張儀伊的後背,說道:「好幾天沒吃沒睡,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嘛。也沒見你哪兒瘦了。」

「誰說的?」張儀伊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的,抓住女兒的手就往自己胸部上摸去,說道:「你摸摸——你摸摸是不是小了?以前撐得內衣滿滿的,現在都空蕩蕩的。」

「是你忘記墊墊子了吧?」王九九在她老媽的胸部上抓了一把,說道。

「放屁。你老媽我除了在年齡上撒謊過,其它地方還需要弄虛作假嗎?」張儀伊沒好氣的反駁道。然後後退一步認真的打量著幾天沒見的女兒,說道:「黑了。瘦了。嘖嘖——胸部倒大了些。怎麼保養的?」

王九九大怒,說道:「有客人來了你也不招待,剛剛回來就跑來和人談論這個——」

「我就是感歎一下。」張儀伊趕緊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倆私奔吧。快跑。有什麼事兒我給你們扛著。」

「胡鬧。」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看起來有一米八五左右。濃眉大眼,闊臉厚唇,算不得帥氣,卻是鋼硬之極。身上穿著一條黑色的西褲,一條白色襯衣,和普通的中年大叔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他往門口那麼一站,就給人一種巍巍雄壯的感覺。而且他現在正板著張臉,說起話來更是壓迫感十足。

被張儀伊給鬧了個哭笑不得的秦洛視線一下子就轉移到了說話的男人身上,他也恰好向秦洛投來審視的目光。

兩人視線相接,秦洛就感覺到了他的強大攻擊力,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利刃正向自己刺來。秦洛經歷龍王這樣的天下偉男子,遇到此人也算鎮靜,更知道如何抵抗他們的強勢。

他對著男人笑了笑,說道:「你一定是叔叔吧?」

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崗。

這是《道家十二段錦》一書寫在扉頁的話,秦洛知道這句話和道家的某些思想核心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都講究攻其不備,以柔克剛。

中年男人沒想到秦洛竟然絲毫不懼,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也只是瞬間閃逝,然後便消失不見,說道:「你是秦洛?」

他站在原地,並沒有下來迎接的意思。更不用奢望他會親切的伸出自己的大手。

「是的。我是秦洛。」秦洛笑著說道。然後他從王九九和張儀伊身邊穿過去,大步往中年男人走過去,說道:「叔叔你好,常聽九九提起你,很榮幸能夠認識你。」

男人的面相看起來比自己的父親要老成一些,但是王九九顯然沒有自己大,所以,秦洛才會喊他叔叔。

王紅潮一臉錯愕,他沒想到這個把自己的女兒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惜離家出走的傢伙竟然在見面的時候想要佔據主動權。

和他握手吧,等於是自己技輸一籌。

不握手吧,又顯得自己這個做長輩的沒有肚量。

這讓他驚奇,又有些氣憤。驚奇的是其它的年輕人在自己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就連朋友之子高深在剛剛開始做自己的警衛時也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自己一發怒把他給斃了似的。

氣憤的是這傢伙過於主動,讓他處於被動的狀態。他是一軍之首長,什麼時候被動過?

王紅潮伸手和他握了握,說道:「進來坐吧。」

又轉過身看著王九九,氣道:「還不快進來。為了你的事情,把你爺爺都驚動了。」

王九九問張儀伊,說道:「爺爺來了?」

「應該來的全來了。不應該來的也來了。」張儀伊無奈說道。她把準備好的一張銀行卡塞到女兒手裡,說道:「趕緊逃吧。我堵在這門口,誰也別想追出去。你們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種幾畝田養幾頭牛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去吧。」

「你七仙女看多了吧?」王九九沒好氣的說道。她知道她這個老媽最容易搞代入了,每看過一部電視劇就會幻想那樣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前段時間《董永和七仙女》熱播,估計她腦袋裡中的毒還沒有排除乾淨。

「母后這是——」

張儀伊話還沒完,王九九已經拉著秦洛進屋去了。

張儀伊說得沒錯,應該來的全來了,不應該來的也來了。

原本秦洛覺得大的有些過份的客廳竟然坐滿了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兒也有老人,不過大部份都是秦洛不認識的。

秦洛唯一認識的就是那個看到他們進來主動站了起來,一臉溫和的看著他們的揚負。

揚負竟然也來了?

「九九,你回來了?」揚負笑呵呵的上前來和王九九打招呼,就像王九九不是因為拒婚而離家出走而只是出去買了兩斤蘋果。而他一臉親戚,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似的。

「明知故問。」王九九冷笑著說道。

「住口。」王紅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說道:「還懂不懂禮貌?有沒有點兒女孩子的矜持?」

他原本就生氣王九九不聲不響的出走,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男人,這更讓他怒火中燒。

他們在外面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誰能知道?每個父親在知道女兒要被其它的男人搶走時,大概心裡都不是很好受。一直壓抑的火氣一下子就被王九九對揚負的冷淡態度給點燃。

這屋子裡坐的不僅僅都是王家的親戚朋友,還有揚負留在京城擔任發改委某部門頭頭的叔叔和大學副校長的嬸嬸。

王九九這般張狂,不是讓外人笑話嗎?

王九九看到父親生氣也絲毫不懼,輕蔑的掃了揚負一眼,說道:「他要是在我回來的時候衝上來煽我兩個耳光或者諷刺幾句,這樣我還覺得他是個爺們。這算什麼?我帶著別的男人回來,他還假裝若無其事的跑上來討好。一個人虛偽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幹出這種事?」

「我當然懂禮貌講素質了,你不知道的話可以派人出去打聽打聽。我王九九什麼時候做過讓王家丟人臉上抹黑的事情了?我的禮貌和素質在我喜歡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來——你們愛怎麼樣虛偽怎麼樣奉承我不管。反正我是做不來這一套。我討厭他。就是這麼簡單。」

「你——」王紅潮說了一句,卻被女兒頂了一大堆,氣得差點兒摔茶杯。

「王大哥,你可千萬別生氣。」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出聲勸道。他坐在王紅潮的旁邊,穿著一套合體的黑色西裝,打著格子條紋的領帶,看起來很有點兒風流倜儻的儒士風範。「九九還小,有點兒脾氣是應該的。你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做什麼?」

「是她太過份了。」王紅潮也覺得不應該在外人面前和女兒發火,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後,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眼鏡男人笑瞇瞇的看著王九九,說道:「九九還記得揚叔叔吧?」

「記得。揚叔叔有好幾年沒來家裡坐客了。」王九九回答道。她總不能對家裡的客人過於無禮,那樣就是不嬌縱而是沒腦了。

「是啊。之前我經常到你們家來討酒喝,最近幾年反而走的稀疏了。還是家裡的老爺子念舊情啊,特意讓揚負回來看望看望王老還有紅潮大哥——揚負這孩子的性子我知道,軍人家庭的孩子怎麼可能就沒有一點兒血性?他不聞不問,是他現在沒有那個資格啊。他一來提親就把你嚇跑了,他那還敢說些過份的話?」

「叔叔也是男人,知道一些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還不明白的事情。當一個男人願意包容一個女人,那是他真的喜歡她。揚負也是個驕傲的孩子,他這麼低聲下氣,不更加證明他是喜歡你的嗎?王老,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眼鏡男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轉過身問客廳中間坐在躺椅上打瞌睡像是早已經睡熟的白髮老人。

秦洛知道,他就是王九九的爺爺,王家說一不二的關鍵性人物。

(PS:今天是我們家小妖生日,求肉麻祝福。)

第682章、低級手段!

第682章、低級手段!

秦洛並不認識揚負的叔叔,卻知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他一開口就解決了王紅潮王九九父女之間的矛盾,替揚負辯解和表白,並將所有解決問題的死結直推向王老爺子那邊。

他知道,王家如果有一個人能夠降服王九九讓她無法反抗的話,那麼就是這個在軍部一言九鼎即便退了下去仍然有巨大影響力的老人。

王家和揚家兩家結親,有兩個人物尤其關鍵。一個是王九九本人,如果她本人同意,一切好說。另外一個關鍵人物就是王老爺子,如果他同意的話,不可能的事情也可以變成可能。

相反,王九九的父母王紅潮和張儀伊在這件事情上反而沒有什麼說話的機會。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王老爺子身上,等待著他說出那個足以改變兩個家族和幾個年輕人命運的那句話。

可是,老爺子卻一直閉著眼睛熟睡,像是沒有聽清楚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似的。

在眾人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老爺子才睜開了眼睛,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問道:「我孫女回來啦?」

「爺爺,我回來啦。」王九九走到老爺子身邊,握著他的手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爺子高興的笑了起來。滿臉慈祥,和其它小孩兒的爺爺並沒有什麼區別。

「王老。」揚甫笑呵呵的說道:「剛才睡得還香吧?因為揚負和九九這兩個孩子的事把你這老泰山給搬出來,讓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滿心愧疚啊。」

「嗯。」王老爺子這才看了揚甫一眼,問道:「剛才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揚甫心裡不悅,知道這頭老狐狸又在裝聾作啞,可是他也只能聽之任之。再次把他的意思講了一遍,說道:「現在九九也回來了。揚負央求我再次來提親——哈哈,年輕人就是比較急躁。不過倒是比我們那時候有勇氣多了。上次我和紅潮大哥提了一回,也初步有了這麼個意向,王老是看著揚負這孩子長大的,對他也熟悉——我們來討你這個寶貝孫女,還要問問王老的意思。」

「沒意見。」王老爺子說道。「我沒意見。」

揚甫大喜,說道:「王老沒意見,那這事兒是不是就這麼定了?」

如果王老點頭答應的話,這件事兒就不會有再多變卦了。王老爺子這樣的人物,總不會出爾反爾失信於人。

揚負也機靈,立即跑上前跪倒,連續磕了三個響頭後,一臉誠肯的說道:「謝謝爺爺厚愛。我對九九妹妹的感情天地可鑒,以後一定會好好敬她待她。」

也沒人招呼秦洛,所有的人都當他是透明人。他也只能冷眼旁觀,看著這叔侄倆在哪兒演戲。

「揚負,你先起來。軍人家的孩子,哪能隨隨便便就跪倒在地上?」王老爺子訓《文~》斥似的說道,可是語氣卻《人~》非常的溫和。可以看《書~》出來,這個揚負《屋~》確實深得人心。

「爺爺,以前我可沒跪過。就是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也沒腿軟過——但是今天我一定要磕。不磕就是失了禮數。」揚負一本正經的說道。「要是讓爺爺知道了,回去他會打斷我的腿。」

「老揚啊——他還是那麼個火爆脾氣。」王老爺子歎了口氣,說道。「他有幾十年沒有回燕京了吧?是不是準備不進八寶山就不回來了?」

揚甫的眼皮跳了跳,卻沒敢接話。也只有王老爺子這些碩果僅存的老人敢這麼說他們家的那位,不然的話,這句話可能會引起一場十二級的軍部大地震。

「爺爺說了,等到我成親之日,一定會回燕京來喝幾杯喜酒。」揚負笑呵呵的說道。

「嗯。是應該回來。」王老爺子說道。「我和老揚是戰友,是一個鍋裡搶過食吃的交情。你又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性子浮澡了點兒,卻也有幾分才氣。錘煉上幾年,也不會比紅潮揚甫他們差。九九要是嫁給你,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謝謝爺爺。」揚負再次道謝。

「爺爺。」王九九握了握王老爺子的手,不樂意的說道:「我可沒準備嫁給他。」

「那你想嫁給誰?」王老爺子老眼昏濁的看著王九九,臉上卻有著一切心知肚明的笑意。

「反正不是揚負。」王九九咬牙說道。

「放肆。你爺爺都這麼說了,你還敢反抗?」王紅潮黑著張臉罵道。

「當年爺爺不讓你娶張儀伊,你不也要死要活的?」王九九反嗆了一句。

「你——」王紅潮沒想到女兒竟然把自己的陳年往事給丟出來,一下子就鬧了個大紅臉。

張儀伊雖說也算是小有背景,但是遠遠比不上王家來得顯貴。當年王家有心思給王紅潮安排另外一位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準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政治聯姻,可是王紅潮拒不接受,還喝得醉薰薰的跑到張家去砸門。兩人合演了一場大戲,讓那場婚事不了了之。不然,王家的權勢還要再強上三分。

那個時候他還年輕,也只是軍部的一名小校。可是現在他是什麼身份了?

看著張儀伊笑嘻嘻的盯著自己,其它人也努力的忍著笑,也沒有心思地教訓女兒了。瞪了張儀伊一眼,說道:「你看看你是怎麼教得女兒?」

「哎,王紅潮,你這是什麼話?你平時工作忙沒時間教女兒也就算了,我一泡屎一泡尿的把她拉扯大,你反倒對我有意見了?是誰把她生出來的?是誰一口一口的餵她喝奶粉的?是誰沒日沒夜的守著她的?是誰一聽到她哭就知道她尿床了爬起來給她換尿片的?」

「是保姆。」王紅潮冷哼著說道。

「對啊。那也是我請的保姆。」張儀伊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再說,我女兒有什麼地方不好了?長的漂亮,知書達禮,聰明可愛,還會講笑話能陪我吵架——你還到哪兒找我這麼好的女兒?」

「———」

張儀伊盯著揚負,問道:「揚負,你覺得我女兒好不好?」

「好。」揚負笑著回答道。他那能回答說不好?

「就是說嘛。不好的話你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跑來要娶她。對吧?」張儀伊點頭說道。

「————」

秦洛心中大樂。這一對母女簡直是活寶,有她們倆在所向披靡,即使自己一句話不說也能夠安全脫困。

揚甫也是官場的老油條,知道不能任由這一對母女繼續這麼的胡鬧。於是再次出聲說道:「這是王揚兩家的大事兒,在坐的各位也不要閒坐。你們也都是這兩個孩子的長輩,有什麼想法也和大家說說。」

他準備發動群眾攻勢,以此來影響王老爺子的判斷,並且給王九九施壓。

「揚負是個好孩子。有才華,懂進退。我是很看好的。」王九九的叔叔說道。這位叔叔是他二爺的兒子,也算是王家的核心人物。他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是啊。九九也不小了。是時候說門親事了——怎麼?九九不喜歡帥哥?揚負的長相可不錯啊。你們倆走在一塊兒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圓臉胖子說道。這是王九九的二舅。

「九九,其它人我不清楚,揚負的人品我是絕對信任的。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他去了蘭州我們也經常聯繫——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了啊。」王九九的堂哥也在旁邊幫腔。

那些女人們知道這次的聯姻對王家的意義,也紛紛出言勸慰。一時間,場面形成一面倒的形勢。

除了沒有開腔的秦洛和幫忙辯解了幾句的張儀伊,客廳裡所有的人都認為王九九應該嫁給揚負。

等到大家的討論停歇一下,王老爺子掃視四周,笑著問道:「還有誰沒有發言的?也都說說。群策群力嘛。咱們王家也是講民主的。」

「我不同意。」秦洛說道。

這是他進屋後第一次說話。也是第一次旗幟鮮明的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王九九的叔叔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是王家的人嗎?太抬舉自己了吧?」王九九的堂哥說道。

「讓你過來只是要讓你見證結果,沒有讓你討論問題。」這次說話的是一個腦袋微禿的中年男人,秦洛摸不準他的身份。

「趕出去落個眼不見為淨。」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我是站在九九朋友的立場上說這句話的。」秦洛說道。「你們之所以同意這門親事,是因為你們覺得王家和揚家結親對你們有利。至於你們所說的揚負人品好有才華之類的全部都是借口——為了達到結親目的所找出來的借口。」

秦洛掃視全場,問道:「有誰考慮過九九的內心想法?有誰在乎她是不是願意會不會幸福?一群男人想嫁一個女人來繼承權勢,還有一群男人想娶一個女人來鞏固地位——這就是你們促使自己飛黃騰達維護家族永不衰敗的手段?也太低級了些吧?」

第683章、每個男人都有做詩人的天賦!

第683章、每個男人都有做詩人的天賦!

王紅潮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如此膽色。

揚甫揚負一臉陰沉,因為秦洛直言無忌把他們揚家人說成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而暗自生氣。

王老爺子昏濁好像一直沒有睡醒的眼珠突然間明亮起來,犀利如劍般的盯著秦洛。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張儀伊對著王九九打了個眼色,心想這小子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這屋子裡坐的都是些什麼人物啊,哪能受得了他這樣的攻擊?呆會兒說不定要出什麼大事了,她給王九九打眼神的意思是讓王九九見到情況不妙的時候趕緊把秦洛給拖出去跑路。

屋子裡所有人都被他這席話給震住了,一臉詫異的看著秦洛。

他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是瘋子還是傻子啊?王九九喜歡的男人就是這樣的貨色?

小時候童言無忌是可愛,長大後再直來直往就會被人稱為傻逼了。秦洛的這番話說出去,不少人就在他和傻逼中間劃等號了。

「王九九怎麼會喜歡這個沒大腦的男人?」這是不少人心裡的想法。

秦洛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其它人或善意或敵意或詭異的眼神似的,接著說道:「一群男人把家族榮辱浮沉這樣的責任繫在一個女人身上,我以為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情。沒想到你們把它冠冕堂皇的擺上來,並且召開家族大會集體討論商議——是不是像書上說的,身居上位者就要沒臉沒皮沒心沒肺一些才能過得更加滋潤?」

怒了。

終於怒了。

如果之前的那席話是子彈,雖然痛,卻只是局部點射。後面補充的這幾句就是炸彈,終於在人群中爆炸開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話?」

「你懂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們了?」

「來人。把這小子給拖出去打死。」

王九九的堂哥王志跑到門口召喚,立即衝進來幾個黑衣保鏢。

他指了指秦洛,那幾個黑衣保鏢快速衝上前來要抓秦洛。

秦洛也不是傻瓜,哪裡任由他們給抓住?

他轉身就跑,卻也沒傻到想要跑到院子裡,而是跑到王老爺子身邊。

「王老,你的唇色暗紅,膚色微沉。這是身體虛寒的表象。我是醫生,會一些推拿之術。我幫你捏一捏,可以幫你緩解病症。」秦洛說話的時候,便站在王老爺子的身後幫他按摩脖頸。

因為是在軍區大院的王家大宅,所以王老爺子身邊沒有安排警衛,只有王九九一人守在旁邊。王九九自然不會阻攔秦洛,所以秦洛就很容易的得逞了。

可是,又有誰能夠想到,這小子竟然無法無天到這等程度?這是按摩,誰又敢保證這不是扣留人質?

這樣一來,那幾名黑衣保鏢只能遠遠站著不敢真的上前。

「秦洛,你想幹什麼?」王紅潮拍案而起,指著秦洛吼道。

「畜生,還不趕緊滾出去?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屍。」王九九的叔叔也被秦洛給氣得七竅升天面孔扭曲。

「秦洛,放開王爺爺。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們全都答應——」揚負想把秦洛劫持王老爺子的罪名給扣死,一臉緊張的勸慰道,像是當真擔心王老爺子生死安危的模樣。

就連張儀伊都急了,想要出聲勸阻秦洛不要亂來,又覺得這樣等於是真的把秦洛給定了一個劫持首長的罪名。可是不勸吧,又怕秦洛被他們逼急了,當真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個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王九九倒是不驚不慌一臉平靜,握著爺爺的手笑嘻嘻的說道:「爺爺,我之前就給秦洛講過你當年帶部隊過雪山走草地的時候把腿凍傷了,現在一遇寒就腿痛——秦洛說他有法子幫你治病。你讓他捏捏,看看能不能把你的病給治了。好不好?」

「是的。老爺子。九九給我講過你們當年的英雄事跡,你們這一輩人為了我們這個國家為了這個民族拋頭顱灑熱血,讓我們這些後來者非常的欽佩和仰慕。小子不才,也願意為這個國家為我的同胞們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當然,我肯定不能像你們那樣的轟轟烈烈,我是一名醫生,我能做的就是挽救中醫發揚中醫。能夠幫老爺子解除一點兒不適,我很榮幸。」

秦洛也厚著臉皮跑來抱王老爺子的大腿。知道這些老人對以前的崢嶸歲月很是懷念,所以就特別的點出他們的光輝事跡。又明白他們對華夏國的國粹魁寶滿懷愛護之情,又王婆賣瓜的說明自己這個小醫生所要承擔的重大責任。

果然,王老爺子一臉歡喜,笑著說道:「不錯。年輕人還能有這樣救濟天下的心懷,是國之大幸民族大幸。很多人認為吃虧是傻,可是,如果當年我們不肯吃虧我們不願意賣傻的話,哪有這萬里河山哪有這華夏強國?」

「對對。老爺子說的是。」秦洛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手法不錯。捏得挺舒服。不比家裡的那些護士差上多少。」王老爺子讚賞的說道。他這麼一開口,就幫秦洛洗清了劫持人質的嫌疑。就像秦洛確實只是要幫他治病似的。

他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保鏢,說道:「還不都退下?」

黑衣保鏢不敢反抗,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院子。

「都坐下來。激動什麼?激動什麼?成什麼氣候?」王老爺子又掃了一眼滿臉激動的王紅潮王志揚負等人,不悅的說道。

眾人無奈,只得坐回原位。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王老爺子才出聲問道:「你罵我們只顧及家族利益,卻不考慮九九的想法——你能給九九帶來什麼?」

秦洛知道這句話是問他的,一邊幫王老爺子按摩頸椎上的穴位一邊回答道:「我能給她選擇。自由選擇的權利。」

「如果她選擇的是你呢?」王老爺子追問道。看來他也知道王九九追求秦洛的事情。

「不能說對不起。」秦洛苦澀的笑。「總要說聲我愛你。兩樣都不說的話,我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關。」

「唉。」王老爺子歎了口氣。「我老了。」

秦洛不知道他說的『我老了』是什麼意思,心想大概是指沒辦法接受現在年輕的人想法吧。

「九九,你的選擇是什麼?」王老爺子問道。

「我不會嫁揚負。」王九九說道。

「好。不嫁就不嫁吧。」王老爺子握緊孫女的手。「這小子的嘴巴毒了點兒,說的也不無道理。一個家族的榮辱大事不能讓一個女孩子來承擔——如果他們扛不起來,就讓別人來扛吧。華夏不缺人。更不缺有骨氣的男人。」

「爺爺,我來扛吧。」王九九笑著說道。「我是你的孫女,王家的一員,我應該承擔屬於我的那一份責任。我已經和秦洛講過了,我要進部隊。」

「不用了。」王老爺子說道。「你不是喜歡中醫嗎?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我是個老人,老人家不就圖個兒孫滿堂全家和睦嗎?你們過的好,我就滿足了。」

「爺爺,我要進部隊。」王九九說道。「你瞭解我的。我決定了,就一定要做到。」

「行。」王老爺子豪爽的說道。「既然你選擇了,你的路我親自安排。」

「謝謝爺爺。」王九九把腦袋趴在老爺子的懷裡,笑呵呵的說道。

「傻丫頭,我是你爺爺。謝什麼?」王老爺子慈愛的說道。

「爸,你怎麼能真由著她?」王紅潮沒想到王爺子就這麼把事情給拍板了,完全忽略他們的意見,忍不住出口問道。

「二十一年前我沒有阻攔你,二十一年後我也不會阻攔她。」王老爺子說道。「怎麼?難道你覺得兒子就比孫女金貴一些?」

「我沒有這個意思。可是——」王紅潮看著揚甫揚負叔侄,不知道如何向他們解釋。

「老揚那邊我親自和他說道,不用你操心。」王老爺子說道。「背靠背上戰場的兄弟,這點兒破事算個什麼?」

「王老,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告辭了。」揚甫笑著說道。「九九是個好姑娘,不能成為我們揚家的媳婦,我很遺憾。」

「嗯。揚甫,有空常來坐坐。別生份了。」王老爺子說道。以他的地位主動說出這句話,也算是在變相的安慰揚甫了。

「會的。以後會經常來喝紅潮大哥的茅台。」揚甫笑呵呵的說道。

揚負走到王老爺子面前,說道:「王爺爺,你老保重身體。我會經常去看望你的。」

「好。好。」王老爺子連續說了兩聲好,也不知道這『好』在哪裡。

揚負的視線又轉到王九九身上,說道:「九九,如果我就這麼放棄的話,倒像是個虛情假意的男人了。不管你接受還是拒絕喜歡還是討厭——我會繼續追求你的。」

「拒絕我是你的權利,喜歡你是我的權利。」揚負說完,跟在揚甫身後大步離開。

秦洛暗笑,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有做詩人的天賦。

每個男人都有做詩人的天賦,如果找到那個能夠激發你靈感的女人。

(PS:今天老婆生日,只有兩章更新。大家讓紅票沸騰起來。)

第684章、耶穌回歸!

第684章、耶穌回歸!

秦洛幫王老爺子推拿了一陣子後,說道:「老爺子,今天的按摩時間太短了,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我一會兒開張方子出來,如果老爺子信得過的話,就按照方子服用一個療程的中藥。一個療程之後,身體的不適症自然就藥到病除。」

其實秦洛僅僅用推拿之術就能夠幫老爺子驅除病症,但是王老爺子的年齡大了,骨質脆弱疏鬆,難以承受重力。所以,只好用藥物做輔。

當然,這樣的理由他總不會直接說出來的。每個人都有自尊心和愛聽好話的習慣,忠言逆耳這樣的氣節要表現在適當的地方。譬如秦洛剛才直言王家想要依靠出賣一個女人的幸福來繼承權勢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別無選擇。如果能夠用好聽的話來達到同樣效果的,秦洛當然會選擇後者。

這也是心理學上的知識。秦洛一直在生活中實踐體驗。

王老雖然脫離軍伍多年,骨子裡還持有軍人的豪爽,說道:「我孫女都能信你,我有什麼不能信的?」

「那我就開藥方了。」秦洛笑著說道。心裡卻在想著王老爺子這句『我孫女都能信你』是什麼意思。

開了藥方,又特別給王老爺子身邊的高級護理講解了一些熬藥時所需要的注意事項,於是便起身告辭。

雖然揚甫和揚負叔侄倆走了,但是王家還有不少人是看他不順眼的。就連王九九的父親王紅潮也對他很不待見,他總不會厚著臉皮要留下來吃晚飯。

「我送你。」王九九站起身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主動向王紅潮和張儀伊兩人問好道別。王紅潮即便對自己不悅,他也仍然是王九九的父親。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立場上,想必會比他更加的生氣吧。

張儀伊更不用說了,她一直把自己當做上門女婿對待。即便她的廚藝實在上不得檯面,可是這諾大的燕京城又有幾人能夠有這份殊榮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

王紅潮冷哼一聲,沒有和秦洛多說什麼。看到自己的女兒拒絕了他很滿意的揚負卻一直貼著這個有了未婚妻的男人,他怎麼也沒辦法對他大度起來。

倒是張儀伊站了起來,說道:「秦洛啊,有時間來家裡吃飯。我又學了兩道新菜,到時候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吃。」

「謝謝阿姨。」秦洛笑著說道。這次竟然沒有想要逃跑的感覺——或許,容易得到的總是不會好好珍惜吧。

「謝什麼?我還要感謝你給我帶回來那麼多山珍野菜呢。」張儀伊指著門口秦洛背回來的那一袋子野味說道。

「不用謝我。那是山裡的村民送給九九的。他們都把九九當做女菩薩。」秦洛笑著說道。不忘當著眾人的面說幾句王九九的好話。

「那是,你也不看看誰是她媽。」張儀伊與有榮焉的說道。「你不知道,我生她的那天天閃雷鳴,雨點大的跟花生米似的——我就知道我女兒是貴人之相。以後誰能娶到我女兒,那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

走出王家大院,秦洛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在剛才那樣的場面,說是將星閃爍也不為過。而且又有王老爺子這樣的重量級人物坐鎮,心裡一點兒也不緊張是假的。王家如果當真要找自己的麻煩,也不見得自己就有其它很好的解決辦法。把龍王搬出來都不好說話,畢竟,這和公事無關,都是些男女感情的私事。

但是,好在自己堅持住了,並且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王家不給王九九製造壓力,那麼王九九就會輕鬆許多。至於揚家的反應,王九九才不會在乎呢。

秦洛雖然不相信揚負所說的喜歡王九九的鬼話,但是以他對這類人的瞭解,他一定不會接受失敗,更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一定會藉著追求王九九的借口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像上次在一六零療養院時一樣。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瘋狗來了一棍打死。

「害怕了吧?」王九九看到秦洛的表情,笑呵呵的說道。

「有點兒。」秦洛點頭。「好在現在沒事了。」

「是啊。」五九九眼眸含情的看著秦洛,說道:「真沒想到你會說出那些話出來。當時真是嚇了我一跳。」

「你就不怕我真把你爺爺劫持了當人質?」秦洛調侃著說道。

「你是傻。但是還沒傻到這麼驚天動地的程度。」王九九伸手挽著秦洛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劫持爺爺對你有什麼好處?揚負倒是想把這頂帽子扣在你頭上,這個陰險的小人。」

當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會覺得他每一處都可愛。當一個女人厭惡一個男人的蚨,無論他做什麼都是討厭的。王九九的表現就暗和這樣的心理。

「你還挺懂得配合的。」秦洛誇獎著說道。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王九九咯咯的笑。「不過,你今天的表現不錯,讓我很開心。」

兩人攜手走到院門的時候,秦洛看到被軍人攔截在外面的大頭等在門口。他的車子在後面,沒有人出聲放行的話,他是沒辦法進來的。

「真的要進部隊了?」秦洛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王九九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王九九的骨子裡有些男人的性格,在她身上還真沒有出現過什麼言而無信的事情。

「有一次。」王九九舔了舔薄薄的嘴唇,說道。

「哪一次?」秦洛問道。他還真是想不起來。

「這一次。」王九九仰起臉看著秦洛,金色的光線投射在她的臉上,讓她精緻的小臉蒙上了一層聖潔的味道。她踮起腳跟親了一下秦洛的嘴唇,說道。「秦洛,我喜歡你。」

「————」

上次,也是在這個院子裡,王九九送秦洛出門。她說『秦老師,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喜歡你』。現在,她違背了當初的承諾。

秦洛伸手抱住她有些瘦弱的身體,心裡有種難言的落莫。

這次分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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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又一次成了秦洛的專職司機,認真而又警戒的駕駛著這輛車流中豪不顯眼的七成新雪佛蘭。

想想秦洛也是挺可悲的,他不是一國之元首,更不是世界五百強企業的領導人或者像是羅斯柴爾德這種隱世巨閥的繼承人身份。可是,他所遇到的危險卻並不比他們少上多少。

現在,他格外的能夠體會聞人牧月的生活處境了。自己還有一些自保能力,她卻要完全依靠身邊人的保護。所以,她要比自己更加的小心謹慎。

「有人跟蹤。」大頭突然間開口說話。他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坐車座上正處於暇思狀態的秦洛。

秦洛沒有回頭,通過後車鏡看了一眼,說道:「找個安靜的地方見一見吧。」

大頭會意,在前面一個路口猛打方向盤,然後把車子駛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裡。

後面的那輛車子也如尾隨形,緊跟著跟了進來。

大頭一踩油門,車子停在了一家沙縣小吃的門口。傍晚的沙縣小吃生意有些凋零,門口冷冷落落的,沒有什麼客人。

大頭推開車門下車,然後站在車外守護。秦洛沒有下車,只是按下了車窗看著後面的那輛車子。

匡!

黑色別克的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隻穿著棕色高腰皮靴的大腳伸了出來。接著,一個滿頭金髮相貌英俊的男人彎腰鑽了出來。

在他和身後,跟著一條長相醜陋的大狗。

他吹了聲口哨,身後的那條大狗立即呼嘯著撲向大頭。

大頭閃電般的出手,一隻黑色的手槍出現在他的手心。只是,他沒有立即扣動扳機。像是想要等到它撲的更近一些似的。

男人再次吹了聲口哨,那身在空中的大狗竟像通靈似的身體一扭,恰好避開了大頭的槍口。

「沒有下次。」大頭收起手槍,冷聲說道。

「小小玩笑。不要介意。」男人滿臉微笑的走過來,笑呵呵的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它有沒有恢復面對你們時的勇氣——現在看來,它還是讓我失望了。」

秦洛用計把鬼面獒給毒倒,那一段時間把它折磨的生不如死。整天病厭厭的,見到秦洛就縮脖子,完全沒有了『地獄惡犬』的凶名。

耶穌把它要回來後,又做了一番很艱苦的體能、技巧和勇氣訓練,沒想到它在撲向大頭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而且,他一吹口哨它便機靈的回撤,失去了以前血戰至死的瘋狂。

「那是你的問題。」大頭不客氣的說道。「沒有下次。」

「你真是缺少幽默感。」耶穌聳聳肩膀,說道。他伸手敲了敲窗,說道:「我回來了。解藥呢?」

第685章、超級保鏢!

第685章、超級保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容易讓女人心生愛慕男人產生嫉妒的傢伙。

金黃色的頭髮湛藍色的眼睛,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笑起來的時候天真無害,更讓人氣憤的是臉上還會露出兩個小酒窩。秦洛恨不得把這兩個酒窩給挖下來裝在自己臉上——他一個殺手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張狂隨意,行事詭異,氣質和燕京有名的狂人白破局有些相似,只是白破局比他多了一分霸氣,他又比白破局長的好看一些。

「我以為你忙著傳教忘記這件事兒了。」秦洛笑瞇瞇的說道。

他們站的距離非常近,如果秦洛有另外一種癖好的話,伸手就能夠摸到耶穌的臉。當然,如果耶穌心懷不軌的話,突然出手也增加了不少成功的機會。

秦洛好像也有恃無恐的模樣,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耶穌會再次拔槍。

耶穌就看著大頭,說道:「你看——你的朋友就比你幽默多了。」

大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耶穌咧嘴笑了笑,視線才再次轉移到秦洛身上,說道:「安特萬死了。按照我們的約定,我的任務完成了。做為一名紳士,你不會言而無信,是嗎?」

秦洛盯著耶穌,說道:「你用什麼向我證明安特萬死了?我沒有看到過有關這方面的新聞報道——」

「安特萬是歐洲醫藥巨頭聯合美華的第一繼承人,如果他的死亡消息公佈出去會帶來很多不利的影響——所以,他們選擇了隱瞞。如果你仔細留意的話,最近一段時間所有的媒體都沒有報道過有關安特萬的新聞。」耶穌說道。他從懷裡摸出一疊報紙,說道:「安妮斯頓是法國家喻戶曉的明星,也是安特萬的情人——她割腕自殺的消息已經傳遍全世界。」

秦洛接過報紙看了看,上面是法國媒體以及華夏國媒體對大明星安妮斯頓自殺事件的報道。雖然他不認識法文,但是上面那個艷麗的女人照片還是能夠看明白的。當安妮斯頓死亡的新聞傳遞出來時,秦洛正忙著救治中了蠱毒的聞人牧月,所以對外面發生的大新聞不太敏感。

只聽新人笑,誰會管舊人哭?在娛樂這個大圈子裡,每天都有新人冒頭。僅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安妮斯頓佔據的新聞版面就被華夏國一個超級巨星藥加薪給取代了。

秦洛並不懷疑耶穌說話的真實性,他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而且,如果自己有心要查的話,龍息還是能夠告訴自己真實的答案的。

有些事情能夠瞞得了公眾,但是瞞不了那些真正的能夠掌控這個世界的一個人或者一群人。

秦洛只是入神的看著耶穌右臉上的一條長長的傷疤,問道:「誰傷得?」

「劍客。」耶穌摸了一下臉上那條凸起的傷疤,一臉陰沉的笑著。只是這個時候的笑意已經不再溫暖,而是給人一種猙獰的恐懼感。

「劍客?」秦洛問道。

「是我的同行。也是我的老朋友。」耶穌笑著說道。「他受雇於安特萬家族來追殺我。」

「你的朋友?」

「是的。如果你願意出錢讓我殺他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耶穌笑著說道。

「真是羨慕你們深厚的友誼。」秦洛譏諷的說道。

「如果有人殺了他,我就會殺了那個人。」耶穌正色說道。

「如果是你殺了他呢?」

「我會在他的屍體邊為他點燃一根煙。」耶穌說道。「他喜歡抽煙。」

秦洛表情一頓,說道:「看來能夠做殺手的人心理素質一定很強。」

「當然。」耶穌驕傲的說道。「殺不了人的人,不能稱之為殺手。殺不了親人朋友的殺手,算不得頂級殺手。」

「———」秦洛真想罵他一句變態。

「這也是你遲到的原因?」秦洛問道。

「是的。他一直在追殺我。」耶穌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

「嚴格意義上來講,五十米以外他不是我的對手,五十米以內我不是他的對手。」耶穌說道。

「他為什麼叫劍客?」

「他用劍。」耶穌說道。「華夏國的劍。據說他的師父是個華夏人。」

「還真是神奇。」秦洛笑著說道。「一個外國人學會了華夏國的劍術,而且還成了世界頂級殺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一定也到了華夏吧?」

「不錯。」耶穌坦白承認。

「你為什麼要把他引過來?」秦洛的眼睛突然間變的陰厲起來,盯著耶穌說道。

「我們的交易是我殺死安特萬,你給我解藥。和其它的沒有關係——你也沒有說我不可以把其它的殺手引進來。」耶穌狡辯的說道。看到秦洛生氣也不擔憂,仍然保持著自己玩世不恭的態度。

「你恨我,所以你故意把他引到華夏。你想借他的手來殺掉我替你報仇。是嗎?」秦洛追問著說道。

「你不僅擁有幽默感,而且還兼備華夏人的圓滑——我想,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吧?」耶穌笑著說道。

「你不怕我拒絕給你解藥?」秦洛瞇著眼睛笑著。

「怕。」耶穌說道。「但是我主會懲罰你的。」

「好吧。讓他懲罰我吧。」秦洛說道。給大頭打了個手勢,說道:「上車。我們走。」

大頭警惕的看了耶穌一眼,然後拉開車門就跳了上來。

「等等。」耶穌急了。跑到了雪佛蘭的車頭前面擋住不讓車子離開。

「還有事嗎?」秦洛笑著問道。

「我需要幫助。」耶穌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幫助?」

「安特萬派了三個殺手在後面追殺我。不僅僅有劍客,還有紅盟的兩個天使級高手——即便我在你這兒拿到了解藥,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也沒有辦法離開華夏。」耶穌解釋著說道。「我很艱難才來到華夏,而你後面有很強大的力量。」

「你想我怎麼幫助你?」秦洛問道。

耶穌想了想,看了大頭一眼,說道:「你有一個司機,是不是還缺少一個保鏢?」

「很有誘惑。」秦洛說道。能夠找到一個耶穌這樣的世界頂級殺手做保鏢,已經不僅僅是有錢能夠做到的事情了。不然的話,以聞人牧月的財富足夠聘用十個耶穌這樣的保鏢在身邊保護。

但是,殺手之所以願意做殺手,他們並不僅僅是貪圖金錢。特別是耶穌這種級別的頂級高手,他賺的多但是開銷也多。而且,他用殺人賺來的錢去傳教幫助受困受難的教民——這是秦洛讓龍息調查到的資料。如果在歐洲或者在法國也搞一個福布斯慈善富豪排行榜的話,耶穌絕對有資格進入前十。

他們需要的是殺人。需要的是自由。更需要刺激和挑戰。而僅僅做為一個保鏢是沒辦法滿足他們的這些要求的。

「你的意思是說願意接受嗎?」耶穌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安特萬反派過來殺我的?我怎麼能夠確定你不會趁機報復?」

耶穌很生氣的樣子,說道:「我主說過,要堅守我們所承認的指望,不至搖動,因為那應許我們的是信實的。你怎麼能夠懷疑我的人品?你怎麼能夠懷疑我對我主的虔誠?」

「抱歉。我實在沒辦法相信一個殺人如遊戲的傢伙對耶穌的虔誠問題——不過我還是願意給你一個機會。」秦洛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瓷器瓶,拔開瓶塞,從瓶子裡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丟出去,說道:「這是解藥。」

耶穌一把接住,懷疑的問道:「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說道。

聽到秦洛肯定的回答,耶穌這才放心的把藥丸給吞進了肚子裡。

「是不是吃了這個,我體內的毒素就可以解開了?」

「可以。」秦洛點頭。

「謝謝。你果然是個信守承諾的紳士。」耶穌說道。「而且,我覺得你應該信我主耶穌,你應該成為我主的子民——」

「我為什麼要信耶穌?」秦洛反問道。

「我主說過:不要為生命憂慮,吃什麼,喝什麼;為身體憂慮,穿什麼;生命不勝於飲食麼?身體不勝於衣裳麼?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裡,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他;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麼?你們那一個能用思慮,使壽數多加一刻呢。」耶穌果然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他竟然趁機拉攏秦洛入會。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果然助益良多。這樣吧,三個月後,讓我主幫你增加壽命吧。」

「什麼意思?」耶穌問道。

「這解藥是三個月的。三個月滿,你記得提醒我給你第二顆解藥。」秦洛說道。

「——你真不是個紳士。」耶穌氣結的說道。

「你也不是什麼君子。」秦洛說道。耶穌是個殺手,他有膽量收一個殺手做保鏢,但卻不會傻乎乎的完全信任不加一點兒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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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誘惑!

第686章、誘惑!

銅雀台是白殘譜的老巢,熟悉的人都知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這個瘋子就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整天呆在這裡面呼朋引伴花天酒地。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在圈子裡的風評一向都不怎麼好。不要說和他的堂哥狂人白破局和智公子秦縱橫相比,就連一些二線的公子哥都比不上。

或許是燕京三傑的風頭太盛,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被人忽略的人物。

可是,今天卻有貴賓前往拜訪。而且,是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狂放不羈的躺在沙發上,手裡輕輕的搖晃著特別珍藏的極品拉菲,眼神大膽玩味的看著面前這個貿然找上門來的女人。

不得不說,這是個尤物。她的面孔,她的頭髮,她的眼睛、眉毛、嘴巴以及最重要的身材和胸部都完美無缺。

他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女人,可是,他還真沒把玩過如此絕色。

可惜,看起來這個女人有些棘手。

「你是誰?」白殘譜像是覺得自己的眼睛終於過足了癮頭,這才出聲問道。

這個女人沒有朋友的介紹,沒有自己的邀請,甚至連一張名片都沒有,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來到了銅雀台說要見自己。

白殘譜原本想要拒絕的,在吩咐保鏢把她趕走的那一瞬間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答應了她的見面,而且,還把她邀請進這個極少對外人開放只有核心人物才能夠進入的銅雀台『樓中樓』。

現在,他開始自得自己敏銳的思維能力。他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覺得她是自己志同道合的夥伴。

當然,即便她來這兒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想打一瓶醬油回去,白殘譜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生氣的。美色常見,佳人難尋啊。有些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見到這樣的極品美人。

可是,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開口就說想要和自己合作,倒是讓他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疑惑。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和她合作的。如果她願意的話,合夥生個孩子倒是可以的——

「我有你想要的東西。」娜塔莎——不,應該說是希爾頓,再或者說是五星級執事官紫羅蘭夫人這麼說道。「我能夠實現你的理想。或者說,這兩者是相通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你又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白殘譜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有意思了。他甚至站起身親自過去給她倒了一杯紅酒。

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伸手想要阻攔,卻被她用眼神阻止。

她接過紅酒,用力的搖晃了三下,然後一口飲盡。

白殘譜愣了一下,笑著說道:「要不要再續一杯?」

「我每天只喝一杯酒。」娜塔莎說道。她沒有把手裡的空酒杯遞給白殘譜,也沒有放到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而是放在手心把玩著,說道:「你要名。要很大的名。至少,你不甘心屈居在秦縱橫以及你那個不成氣候的哥哥之下。你也要利,你想做白家的繼承人,你想掌控龐大的家族和其它兩家火拚並且取得最後的勝利——人活一世,總應該做幾件讓人愛讓人恨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需要讓人記住的事情。不是嗎?」

「好。說的好。」白殘譜大笑。他學著娜塔莎把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說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要連乾三杯。」

果然,他狀若瘋狂的,一手提酒瓶一隻手抓酒杯,連續倒了三大杯紅酒,每一杯都是一口氣飲下去,中間都不帶歇氣的。

娜塔莎冷眼旁觀,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戳穿他的面具是一件多麼令人驕傲的事情。

「家裡那個老頭子一直以為最瞭解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心——可惜,他這輩子已經失敗兩次了。一次正值壯年,一次近於晚年——無論如何,他這一生都是悲劇的,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可惜,他仍然執迷不悟的相信自己的智慧。」

「他說我的名聲不好,所以不適合繼承家業。白破局倒是有狂人之名——不也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更可笑的是那秦縱橫,他自負智計過人年輕一代中陰謀陽謀無人出其左右。結果呢?不也被一個女人和她的俊俏男人給捅了一刀?」

他看著女人湛藍色的眼睛,嘴角帶著冷洌的笑意,說道:「我和他們不同的是,我沒有失敗過。而他們都敗了。」

「所以我來了。」娜塔莎說道。「我選擇了你做為我們的合作夥伴。」

白殘譜總不會被一個女人的三兩句花言巧語就給騙了,說道:「你能給我什麼?」

「給你崛起的力量。」娜塔莎說道。「華夏人常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白家重創,秦家暫緩,倒是聞人家族一枝獨秀。我能夠給你力量,給你戰勝聞人家族的力量。而且這力量不用傳承,也不會來自於白家——完完全全是我們能夠給你的。」

「什麼東西?吊人胃口可是不好習慣。」白破局問道。他當然期待這樣的東西,但是他並不相信她有這樣的力量。既然這麼厲害,她為什麼不自己做?

「未來世界,能夠和新能源相媲美的產業是什麼?」

「健康產業。」白殘譜說道。他不傻,對世界經濟格局也並非一無所知。甚至他閱讀過所有在世界領域具備影響力的名人採訪以及講話,也翻閱過一些冷門卻非常有預見性的著作。他知道以後什麼行業賺錢什麼行業會消失,也知道人類健康產業是和人類能源產業一樣最有發展前景的行業。

人類要生存,就需要有能源。人類想要活的滋潤,就需要健康。其實兩者是相輔相成的。

「我給你藥種。」娜塔莎說道。「如果你的智商超過五十的話,一年之內便能夠獲得豐厚的利潤,三年之內將會擁有數不盡的財富。」

「什麼藥?」白破局問道。

「你可以自己為它命名。」娜塔莎說道。「叫它白破局都沒有關係。但是,你知道它的功效是什麼就可以了——它能消除肝病毒。」

「什麼?」白破局大驚。「這怎麼可能?」

乙型病毒性肝炎是由乙型肝炎病毒(HBV)引起的一種世界性疾病。發展中國家發病率高,據統計,全世界無症狀乙肝病毒攜帶者超過2.8億,華夏國約占1.3億。

當然,這個統計數據還不包括非洲地區以及一些欠發達地區。

這種病毒有四大特性:嗜肝性、泛嗜性、變異性以及最恐懼也最讓人絕望的不可殺性。

乙肝病毒進入人體的肝細胞內,在細胞□的作用下,最後形成共價閉合環狀基因,它是形成乙肝病毒的原始模板,穩定的生存於細胞核內,不斷的複製乙肝病毒。當今尚未研究出一種殺滅這種模板的藥物。目前使用的藥物主要是抑制模板的複製,一旦停藥解除抑製作用,這種模板又會重新複製乙肝病毒。

也就是說,現在的藥物以及醫療科技是沒辦法真正的消滅這種病毒的。

即便是中醫界也大多奉行這樣一個潛規則:三分治,七分養。

如果世界上當真有一種能夠消滅肝病毒的藥,豈不是要引起轟動?

一種擁有全球數億人口市場的藥物,它能夠帶來多麼大的經濟利益?

白殘譜不用細緻的去計算,只需要動一動大腦就知道了。

可是,很快的他就懷疑了。

「不可能。」白殘冷笑著對娜塔莎說道。「我是瘋子,但我不是傻子。世界上當真有這種神奇藥物的話,你們為什麼不自己產生出來?為什麼要把這樣的東西交給我?」

「我們也不是傻子。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娜塔莎一點兒也不在乎白殘譜的譏笑,說道:「有所付出,便要有所收穫。我需要你在三年後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白殘譜問道。

「毀掉華夏中醫。」娜塔莎雲淡風輕的說道,好像只是說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

「我認為,這對你來說算不得什麼苛刻的條件。」娜塔莎說道。「中醫是華夏國的中醫,也是秦洛的中醫——中醫公會由他一人掌控,受到官方的支持認可,所有的中醫都以他為楷模,華夏民眾的擁戴,一個超級明星也得不到他那麼多的歡呼和掌聲——這些都是你沒有的,也不應該是你願意看到的,不是嗎?」

「你真是一個很好的說客。」白殘譜嚥了嚥口水說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你們要推動抗生素?」白破局敏銳的問道。「如果你們能夠研製出消滅肝病毒的抗生素,即便不用找我,也能夠成功。」

「不。」娜塔莎瞇著眼睛說道。「消滅肝病毒的藥物不是抗生素,而是中成藥。」

「———」

(PS:抱歉,今天更晚了。)

第687章、准岳父!

第687章、准岳父!

「中成藥?」白殘譜不確定的問。即便身為華夏人,他也不認為中藥會具備這麼強大的威力。再說,現在哪還有幾個合格的中醫?

「中成藥。」娜塔莎說道。

「這不可能。」白殘譜說道。「中成藥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效果。難道你們比華夏人更瞭解中醫藥嗎?」

「如你所言,我們確實比華夏人更瞭解中醫藥。」娜塔莎出語驚人。「我們的中醫藥研究室裡有近百名中醫隊伍,他們都是華夏國很有實力的醫生,對中醫藥的認識不會低於還願意留在華夏國內的這些醫生——而且他們有著良好的競爭機制和高科技器械的輔助,能夠出現這樣的成果也並不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

「這樣的話,我更不明白你的意思了。」白殘譜警惕的看著娜塔莎,說道。「你給我藥方,讓我去替中醫藥揚名。如果中醫藥能夠驅除肝病毒的消息公佈出去,舉世震驚。中醫藥會奠定西藥難以撼動的地位——可是你的實際目的卻是讓我毀了中醫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娜塔莎覺得坐的有些久了,走到書櫃前隨手抽了一本線裝本的《金瓶梅》無聊的翻閱著。她聽的懂華夏語,看的懂華夏語,講的也是華夏語。她和秦洛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偽裝。「只有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等到它死去的時候,也會被全世界的人所遺棄。」

「我能得到什麼呢?」白殘譜說道。「三年之後我仍然一無所有。」

「你有三年的收益。」

「僅僅是這個,不值得我冒這麼大的風險——而且,你不要忘記了。我不喜歡秦洛,我不用中醫不吃中藥——可我也沒必要讓它死在自己的手上。這麼做是斷子絕孫的事情。」

「如果我們會給你一支世面上沒有出現過的抗生素藥劑做補償呢?」

白殘譜猶豫了,有些心動。

如果她們當真拿出能夠消滅肝病毒的藥劑,也自然有能力拿出一支新的沒有在市場上出現過的抗生素。

他相信這個女人能夠做到。因為他實在想不到任何她撒謊的理由。

大家都不是閒人,沒有時間來開這種低級無趣的玩笑。

如果自己答應她的話,自然是要她拿出藥品然後找醫學專家實驗的。是騾子是馬總要先拉出來溜溜,他不可能輕易上鉤。

「你是誰?」白殘譜再次問道。和他剛才說的第一句話一樣。他實在太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我是你的夥伴。」

「我沒有想過要毀掉中醫。」

「但你想要殺死秦洛。」

「看來你誤會了些什麼。」白殘譜扯動臉上的肌肉微笑。「雖然之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但我和秦洛也算是朋友。即便因為他的原因讓白家重創,可也讓白破局重傷——我不恨他。」

「是嗎?那麼——絲綢店裡的暗殺是怎麼回事兒?」娜塔莎猛然轉身,眼裡竟然有些洶湧奔騰的殺意。

白殘譜受驚,差點兒張口喊保鏢進來。

「你還知道些什麼?」白殘譜寒聲說道。他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對白家和自己意味著什麼。

「知道你其實也失敗過。」娜塔莎說道。「而且還不只一次。」

「———」

白殘譜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女人,心裡想著是不是把她和她身後的那個裝逼的傢伙一起兒給做掉。

只有她死了,這件事情才不會被人知道。殺人是最好的滅口方式。乾淨利落,不留隱患。

「我勸你打消這種年頭。」娜塔莎把書塞進書櫃裡,像是看穿了他的內心世界。「你承擔不起這樣做的後果。白家也承擔不起。」

「你很有信心?」

「不然也不會來找你。」娜塔莎直截了當的說道:「在我眼裡,你不是什麼白家大少,你只是一枚棋子。棋子要有做棋子的覺悟,如果想要跳出方格打亂這一盤棋的話,首先就要成為棄子——我相信你的智慧不會做出難以收場的事情。」

「看來除了合作之外,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了。」白殘譜無奈的聳聳肩膀。

「你可以試著反抗——或者,試著拒絕。」娜塔莎說道。「無論是前者或者後者,結果都一樣。」

娜塔莎也不和白殘譜道別,轉身就往外面走去,身後的外國帥哥戴譜快步跟了上去。

「帶我向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問好,謝謝她上次的手下留情。」娜塔莎的聲音傳了出來。

「哼。真是個討厭的女人。」一個清脆的響聲突然間在屋子裡響起,接著,書櫃無聲無息的向兩邊移開,一個身穿華服戴著銀飾的可愛小LOLI走了出來。

「上次你為什麼不殺了她?」白殘譜盯著小女孩兒問道。語氣裡含著質問的怒氣,他對現在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很不滿意。

「誰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呢?」小女孩兒笑嘻嘻的說道,根本就不在乎白殘譜的難看臉色。「那個時候,還以為又是一個被那個傢伙迷倒的花癡女人呢。」

「她是故意暈倒的。她根本就沒有被你迷倒。」白殘譜氣憤的說道。「你雖然擺脫了秦洛的追蹤,倒是從一開始就被她盯上了——所以她知道我們有接觸,她現在才會找上門來。」

「我用的是普通的迷香,我以為這足夠了。看來我是有些低估外面世界的人心險惡了。」女孩兒說道。「放心吧。下次我會用重藥的。」

「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你出來後還沒有殺過人。」白殘譜說道。「你是蠱王。蠱王怎麼能不殺人呢?」

「我是蠱王。我不是殺手。」小女孩兒反駁著說道。「還有,不要試圖告訴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你不配。」

「你不怕我殺了你?」

小女孩兒一臉無懼的模樣,說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提前在你身上種下什麼蠱種呢?」

白殘譜臉色大變,說道:「紅衭小姐,你應該清楚我們才是同伴。」

「是的。白殘譜先生。所以,以後盡量的對我保持尊重。」小女孩兒也正色說道。

「————」

白殘譜想哭。

自己到底走了什麼霉運啊?怎麼就招惹了兩個這樣的女煞星?

想想秦洛身邊也有這麼多極品的女人,可那些女人都是死心塌地的幫著他向著他的。

果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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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居住的小區時,夕陽早已經落下,黑幕才剛剛渲染開,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

秦洛示意大頭把車子停下,然後自己步行向小區裡面走去。

他的嘴角含著笑意,心想,這個時候林浣溪應該已經下班回來繫著圍裙幫傭人做飯,爺爺和林爺爺兩人在下棋,也有可能坐在電視機前看天氣預報,貝貝或許在做作業,更有可能是趴在其中一個爺爺懷裡撒嬌——

可是,情況卻有些出乎秦洛的意料之外。

因為秦洛走到林家別墅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銀色的寶馬車,林清源、坐在輪椅上的秦錚、林浣溪還有保姆都站在院子裡,貝貝牽著林浣溪的手,正怒視著那一對秦洛沒有見過的男女。

男人四十多歲的模樣,斯文儒雅,氣質不俗,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外面沒有系領帶,領口敞開,倒是有一股自然隨意的感覺。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短裙白色修身襯衣的女人,襯衣紮在裙子裡,更顯得她的胸部飽滿,臀部翹挺。女人相貌妖艷,別有一股風流之態,正看著林浣溪說著些什麼。

「啊?有你這麼不孝的女兒嗎?自己的父親回來看你,竟然要趕他走——還有沒有素質這種東西?」

「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林浣溪聲音平靜的說道。她都沒有正色看過那個女人一眼,也沒有看面前那個男人。但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感覺的到,她這句話是對著那個男人說的。

「浣溪,我知道我有錯,可是你媽就沒有錯嗎?我不知道我們離婚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也想過回來看你,但是你爺爺不同意——」男人臉帶歉意的解釋著說道。

「你回來做什麼?你還要回來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林清源指著男人罵道。「滾。帶著這個女人滾出我的院子。」

「爸,你怎麼也這樣?你不幫我勸勸浣溪還趕我走——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男人對要清源講話就不是太客氣了,出聲反駁道。

「你還有臉說我?我倒是要好好的問問你,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

父親?

秦洛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說林浣溪的父親自己的准岳父找上門來了?

(PS:三件事。1、祝全天下的母親節日快樂。

2、看到書評區有位朋友說節省錢給老柳打賞,實在是讓老柳感激不已啊。老柳貪財愛錢,但是朋友們還是量力而行。

3、求紅票。。。)

第688章、老而不死是為賊!(第一章!)

第688章、老而不死是為賊!(第一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秦洛剛剛回來,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就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張望,想要看看事情是要如何發展的。

他雖然是林浣溪的未婚夫,可是否接受自己的父親這事兒還要她獨自來決定。秦洛所能夠做的,也就是全力支持這一決定。

聽了林清源的反問,林赫威紅著臉說道:「浣溪小的時候我不寵她嗎?後來我的工作比較忙,才有兩年沒有回來——等到我要回來看她的時候你又趕我出去不讓我進門,說浣溪得了什麼怪病不願意見人——浣溪哪有病?不是好好的嗎?」

林浣溪自從得到秦洛的醫治後,終於從情感泥沼中走出來,並且徹底的愛上了這個小她幾歲的醫生。

這些日子裡,林清源就怕林浣溪會舊病復發,所以一邊享受她康復後所盡的孝道一邊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不再受到傷害。甚至,他們都不敢再次提到以前林浣溪受傷的那些事情。

沒想到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回來就毫不顧忌的提到林浣溪的病情,戳破他們小心掩蓋的傷口,把林清源給氣得全身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怒目圓睜,指著林赫威罵道:「你這個不孝子——給我滾。滾出去。以後再也不要回來。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爸,你老糊塗了?」林赫威也氣憤林清源不幫自己在女兒面前說情,卻一個勁兒的趕自己出門。哪有天下父母渴望家庭團圓和睦相處的長輩樣子?「我是浣溪的父親,她是我的親女兒,你怎麼能忍心拆散我們父女團聚?」

「我沒有老糊塗。我就是不認你這個兒子,浣溪也不願意認你這個父親。」林清源心思微軟,但是想到浣溪的病情,還是狠聲的拒絕道。「走。帶這個女人快走。別打擾我們吃晚飯。」

「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林赫威看著林浣溪,臉上帶著溫和慈愛的笑意說道:「浣溪,爸爸是有錯。但無論如何,我還是你爸爸啊。你總要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不是?難道我們父女就一輩子永不相見?」

「這樣也好。」林浣溪並不接受這突然而至的父愛,冷聲說道:「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以後還是不要見了。你也不要再來了。」

「浣溪。」林赫威出聲喊道。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要吃晚飯了。」林浣溪拉著貝貝的手就要回屋。

秦洛歎了口氣。

哪有女兒不希望和父母團聚?又有哪個父母能夠拒絕兒子的浪子回頭?

林浣溪對當年的事情還存在著很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不願意接受父愛的回歸。而林清源卻是為了照顧林浣溪的情緒,所以也拒絕兒子的回來。

但是,他們的心中當真就對此沒有一點兒遺憾嗎?

秦洛準備要好好的和林浣溪談談,化解她的心結,讓她們父女相認,也讓林清源晚年能夠享受到一家團聚的幸福。這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也是秦洛希望看到的局面。

秦洛在很多地方上都覺得愧欠林浣溪太多,所以能夠有彌補幸福的事情他都會努力的去做。

可是,那個女人的一句話卻讓這場認親戲出現了變故影響了事件的走向,夾雜了一種讓人魂斷心傷的東西。

「不要我們回來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那個穿著黑色短裙白色襯衣的風流少婦出聲說道。

林浣溪轉身離開的腳步一滯,然後臉上帶著絕望的表情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貝貝感覺到林浣溪牽著她小手的大手瞬間變的冰冷,用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去握緊她,說道:「媽媽,你是不是冷了?我們回去吧。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今天來的客人」

貝貝很喜歡熱鬧,以前家裡來家人的時候,貝貝是最開心的。因為每個客人都會誇她可愛懂事,會掐她胖乎乎的小臉摸她的滿頭小辮,還會給她玩具或者好吃的東西。甚至為了得到這種讚美來滿足她的小小虛榮心,她還會有事沒事的跑到客人面前轉兩圈。本公主長的這麼可愛,不就是給別人稱讚的嗎?

今天竟然說自己不喜歡家裡來的客人,看來她確實是討厭這一對中年男女的。

林浣溪沒有回答貝貝的話,聲音平靜的問道:「什麼要求?」

「借我們一千萬。」中年女人說道。

「放屁。」林清源這次是真急了。他很欣慰兒子能夠回來認錯道歉的態度,也希望一家人能夠團聚。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並不是真心的想要回來認自己的女兒認自己這個父親,而是另有所圖——並且以此為條件來要挾自己的女兒。「你是什麼人?浣溪憑什麼借你一千萬。兩個大人找一個孩子借錢,都不覺得臉紅害躁嗎?」

「爸,你也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林赫威表情尷尬,訕笑著說道:「我們的生意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所以手頭上需要一筆資金來周轉一下。再說,這是借,又不是討要——一年之內,我連本帶息的還回來。」

「說的好聽。還不是一個意思?浣溪沒錢,就是有錢也不借。滾吧滾吧,再也不要回來了。我都替有你這種兒子感到難堪。」林清源上前拽著林赫威的手臂,想要把他給拉出門外。

「爸,我知道浣溪現在有錢。她是中醫協會的主要負責人,權利大的嚇人——如果沒錢也行,也可以把她們手頭上研究出來的項目給我們一個,正好我們做的也是中醫產品——要不,你先替我墊一千萬?」

「我也沒錢。」林清源很乾脆的就拒絕了。

「浣溪,你也不希望我們走向絕路對吧?」林赫威不願意走,厚著臉皮看向林浣溪哀求道。

「第一,我不認為你是我的父親。第二,我沒有借你一千萬的義務。我是中醫協會的負責人,卻沒有權利無條件的把項目轉讓給其它人。第三,你是否走上絕路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林浣溪聲音冰冷的說出她的三點兒意見,一條比一條狠辣決絕。「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那我就要報警了。」

旁邊的那個女人冷笑連連,諷刺的說道:「林赫威,這就是你的好父親?這就是你的好女兒——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啊。平時你不總是唉聲歎氣的說欠他們太多嗎?好像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做一回事兒啊。我懷疑啊,你今天要是不回來露這麼一臉,可能都沒人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你給我閉嘴。」林清源狠狠地訓斥著那個女人。「你是什麼人?我們林家的事兒哪有你插嘴的份?滾出去。」

「哎喲,老爺子的脾氣還挺暴的。」女人假裝害怕的說道。「赫威,你還等什麼?還不把他們給我都趕出去?」

「笑話。他有什麼資格趕我們出去?」林清源怒極反笑。「你們快走,別逼我拿拖把打人。」

林赫威看著林清源,為難的說道:「爸,這房子的產權是我的。當時你買來給我結婚用,所以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林清源張了張嘴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雖然花心了些在感情上不負責任了些,但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也大小算是個社會成功人士。

可是,當兒子表現出自己流氓的一面時,當真是把林清源給震驚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個他一手養大的高學歷流氓竟然來逼著自己的老子讓房子,還有比這更讓人生氣和傷心欲絕的事情嗎?

「爸,你也別生氣。」林赫威也沒有完全的泯滅良心,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天理不容的。「我沒有要拿回房子的意思。你們儘管住就是,我也不會真的把你們趕出門去。我就是手頭上急缺錢,你們要是能夠幫我湊夠一千萬,這事兒就算了。你們要是不願意借我這一千萬——我就拿著房產證去銀行抵押貸款。其實今天回來也主要是和你們打聲招呼。」

「畜生。」秦錚拍著輪椅罵道。原本他遵循不插嘴外人家事的原則,一直冷眼旁觀卻並不說話。無論是接納還是拒絕,都是由林家這爺孫倆來決定的。

但是,性格耿直最重孝道的秦錚看到父子要挾女兒給錢兒子逼迫老子讓房子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在眼前發生,他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老而不死是為賊。你又是哪個老不死的?」女人和林清源說話還算客氣,因為她知道這個老頭子的份量。和林浣溪說話尚留有三分餘地,她知道自己有求於人。但是和秦錚這個不認識的外人說話就沒那麼好的態度了。

她不知道,她的這句話一下子激怒了另外一個男人。

第689章、斷絕父女關係!(第二更!)

第689章、斷絕父女關係!

「道歉。」林浣溪怒了,惡狠狠的盯著那個女人說道。

「林赫威,這就是你要的那個女人?這就是你要的那個女人?這素質和賤婦暗娼有什麼區別?」林清源指著林赫威大罵。「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找了這麼一個端不上檯面的東西——你怎麼就好意思把她帶回來?你也不怕讓別人看到了笑話?她從頭到腳有哪一點兒比得上浣溪她媽的?她給人提鞋都不配。」

「我是賤婦暗娼,那你兒子還死皮賴臉的跟著我,他是什麼?我給你兒子生的兒子骨子裡也流著你們林家的血,他又是什麼?」

「你又有了兒子?」林清源一愣,問道。

林赫威以為父親抱孫心切,那樣的話事情就會有轉機,說不定老頭子會看在孫子的份上幫自己填補上一千萬的資金缺口。就笑著說道:「是啊爸,一歲多了。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我本來打電話給你報喜來著,你也不接電話——今天他睡了,不然的話我就帶他過來讓你看看。」

「不用了。我只有浣溪這一個孫女,沒有孫子。」林清源拒絕著說道。

「爸,你——」

「我不認為這個女人能做我林家的媳婦,也不會認她生的兒子是我林清源的孫子。」林清源打斷了林赫威的話。「讓她給秦老道歉,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不然的話我老頭子和她拚命。」

「我還沒趕你出門呢。你和我拼什麼命?」女人不屑的說道。「房產證上寫的是林赫威的名字,我和林赫威是法律上合法的夫妻,所以這房子也有我一半的產權——你們雖然不把放在眼裡,但是我看在赫威的面子上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這瘸子又是什麼人?他憑什麼罵我們家赫威是畜生?我罵他老不死的是我口下留情,我推著輪椅把他丟出去也沒人能說我什麼。」

「你怎麼不試試呢?」秦洛笑著說道。

身後突然間出現了一個人,女人見鬼似的往旁邊躲去,等到她看清秦洛的樣子,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浣溪的未婚夫,林爺爺的孫女婿——也是你嘴裡說的那個瘸子的唯一孫子。」秦洛指了指臉色陰沉如鐵的秦錚說道。

女人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小白臉帶著家裡的老頭子來女人家白吃白喝——林赫威,你也不上來認識一下,這位可是你們家上門女婿呢。」

林赫威上下打量著秦洛,眼裡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你怎麼回來了?」林清源看到秦洛走過來,一幅喜出望外的模樣。剛才秦洛一直站在門口的陰影裡,他又被這一對男女給氣暈了頭,都沒發現秦洛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一個男人站出來承擔的。他是老人,林浣溪又不善言談,論起嘴巴利索,他們一群人加起來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回來了。」林浣溪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秦洛出現在眼前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情突然間就好了起來。剛才緊崩的神經也鬆弛下來,好像面前的這樁頭痛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嗯。」秦洛點了點頭,走到林浣溪身邊握了握她的手。

「爸爸,你總算是回來了。我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回肚子裡去了——這兩個都是壞人。他們欺負媽媽欺負林爺爺欺負秦爺爺還欺負我——爸爸,你把他們趕出去吧。」貝貝又發揮了她的優良告狀風格,指著林赫威和他身邊的女人說道。

「好。聽貝貝的。」秦洛捏了捏貝貝胖乎乎的小臉,點頭答應著。他站在門口聽了大半天,可沒聽到有人欺負過貝貝——誰會和這麼大一個小屁孩兒爭執些什麼?

「你怎麼想?」秦洛看著林浣溪問道。直到這個時候,他仍然要詢問林浣溪的意見。不為別的,因為他是林浣溪的父親。

「聽你的。」林浣溪說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指著那個女人說道:「她要給爺爺道歉。」

她說的爺爺指的是秦錚,她很欽佩秦錚的人品和性格,更把他當做自己親爺爺一般的對待。那個女人出口傷人,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剛才她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幸好秦洛及時的回來了,不然就毀了她的淑女形象。

秦洛瞭解的點了點頭,走到林赫威面前,說道:「你需要一千萬?」

「是的。」林赫威眼睛認真的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說道:「看你有點兒面熟。」

「是嗎?」秦洛笑著說道。「有沒有發現我像哪個明星?」

林赫威皺了皺眉頭,有些暗惱秦洛的這種輕浮的玩笑。他說這種話,就證明不尊重自己。不尊重自己,就證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他最討厭別人不尊重自己了。況且這個人還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

「沒有。」林赫威說道。「你住這裡?」

「不錯。」秦洛說道。「住了一年多了。說實話,這房子還不錯,我也沒準備搬出去。更沒想過要他們搬出去——你開個價吧。這房子多少錢?」

「三千萬。」林赫威說道。雖然這房子所處的位置不錯,而且是別門獨院的別墅,可是按照市場價也最多值一千兩百萬左右。他一下子報出三千萬的高價也是本著商人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準則。

「成交。」秦洛一下子就答應了,一秒遲疑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不像是翁婿,更像是兩個生意人。

林赫威有些後悔自己報價低了,沒有好好的宰一宰這個凱子,又擔心這傢伙是個滿嘴跑火車的貨,就他這樣的年紀能有個三百萬身家就不錯了。

「你有三千萬?」林赫威懷疑的問道,眼睛也不由得再次在秦洛的身上審視來審視去。秦洛穿的是長袍,他對這個沒什麼研究。如果他穿的是西裝的話,他倒是能夠從款式和質地上判斷出來一些東西。

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配件,手腕上連塊手錶都沒有。這讓他微微有些失望——看來是被這小子給玩了。

「給我個帳戶,明天這筆錢就能打過去。」秦洛說道。傾城國際開始盈利分紅的時候,厲傾城給秦洛辦了一張卡。每次的錢都會打進這張卡裡面,記得上次厲傾城提到過一個數字,秦洛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去銀行查詢一下。

金蛹養肌粉不斷熱銷,和軍方的合作也越來越好,他們要的量也越來越多,而且,海外拓展也做的不錯,出貨量也非常大,陳思璇親自負責的寶島市場甚至出現供不應求的局面——美容化妝品原本就是個高利潤行業,一些國際高端品牌的東西堪稱『液體黃金』。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錢,但是他知道自己很有錢。不然,他也不會誇下海口要買地蓋樓。

他給厲傾城打個電話,對方應該很容易就幫他把事情辦妥吧。三千萬對華夏國百分之九十的人來說是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對他來說還真不存在什麼壓力。

「你確定?」林赫威不放心的問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沒必要玩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吧?到時候會有律師和你洽談,你把房子過戶到浣溪名下,就會有人把錢給你打過去。」秦洛笑著說道。

「好。我信你一回。反正你騙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林赫威說道。他從口袋裡找出一張名片樣的小卡片,說道:「這上面有我公司的帳戶。你直接把錢打到這上面就行了。」

公司帳戶方便避稅,要是私人帳戶的話,這三千萬所要激納的個人所得稅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秦洛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打著威麗醫藥銷售有限公司的名稱,威是林赫威的『威』,後面的那個『麗』就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的名字了。

林赫威的頭銜為董事長職務。看來,這家公司是他私人創建的。

「秦洛,用不了這麼多。」林浣溪說道。「三千萬可以夠我們買兩套這樣的房子了。我們搬家。這房子是別人的,就還給他們吧。」

秦洛握握林浣溪的手,笑著說道:「老人家都念舊,爺爺住在這房子裡那麼多年,他怎麼捨得離開?再說,貝貝讀書離這兒也比較近,要是重新搬家的話,也不一定能夠買到合適的房子。而且這三千萬也不是白給他們的。」

秦洛轉過臉看向林赫威,說道:「我沒當你是瘋子,你也別當我是凱子。這房子最多也就值一千萬,我願意給你三千萬還有另外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的話,就有三千萬。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們就搬家。」

「什麼條件?」林赫威出聲問道。

「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浣溪面前。也不希望你再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他這是在逼迫林赫威和林浣溪斷絕父女關係。

第690章、不要欺負老實人!(第三更送到!)

第690章、不要欺負老實人!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用異常的眼神看著他。除了林浣溪。

「秦洛,不要胡來。這不是你來決定的。」秦錚出聲喝止道。

「唉,這種事情你們決定吧。」林清源歎了口氣,轉身向裡屋走去。

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孫女決裂,最為難的就是夾在中間的他了。

他不喜歡這個兒子,對他失望透頂,甚至還恨不得狠狠地抽他幾百鞭子。但是當真要斷絕關係的話,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赫威眼神凌厲,那張斯文儒雅的臉也變得冷峻起來。「難道你想用兩千萬買我的女兒?」

「說出來不太好聽,但是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秦洛點了點頭。

林赫威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秦洛也笑瞇瞇的看著他。

他在等待他的回答。等待他的那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兩人都不說話,也沒有其它人說話。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只有屋子裡折射出來的燈光和零碎的說笑聲音和嘹亮的汽車喇叭聲音傳了過來。

身邊的女人卻等不下去了,掐了掐他的腰,一連掐了五下。

林赫威猶豫的看了林浣溪一眼,然後咬牙說道:「讓我答應你的要求也可以。五千萬。」

「唉。」秦洛並沒有因為他答應下來而高興,反而沉沉的歎了口氣。

他轉過身看著林浣溪,說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好吧?」

林浣溪點了點頭,再也不看那個和她骨血相連的父親一眼。牽著貝貝的手往裡屋走去。

這一刻,她徹底死心。

「媽媽,你不要生氣嘛。我的爸爸對我不好。所以我就換了個爸爸。你也可以換個爸爸啊。」貝貝感覺到了林浣溪傷心的情緒,聲音稚嫩的出聲安慰道。

林浣溪的嘴角笑了笑,說道:「媽媽不要爸爸,媽媽要貝貝這個女兒。」

貝貝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更認真的點頭,滿頭的小辮也跟著搖晃,說道:「嗯。貝貝比爸爸可愛。」

聽著這一大一小童真有趣的對話,秦洛的心情也開懷了不少。人不要和一群垃圾生氣,因為那是一件浪費時間的蠢事。

「五千萬太高了。」秦洛說道。

「五千萬。一分也不能少。」林赫威肯定的說道。

「兩千萬。我一分也不會再加了。」秦洛也笑著說道。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林浣溪的父親,一個是林浣溪的未婚夫,他們卻在為林浣溪的買賣問題進行爭執。

「什麼?」那個女人尖聲說道。「剛才還三千萬呢,現在就兩千萬了?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哪有越談越少的?」

這樣的女人只有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她不說話還沒有人知道她無知,一旦開口就暴露無遺。

「這房子值一千萬。我再多給你一千萬。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秦洛笑著問道。

「但是你還要求赫威和他女兒斷絕關係,難道就沒有損失賠償?」女人氣憤不已的說道。

「我就算不給你們這一千萬。你以為他還能和浣溪團聚嗎?」秦洛冷笑著說道。自從這個男人出口開價五千萬的時候,他就已經敗了,也沒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不行。我們不談了。」女人說道。

「隨你。」秦洛說道。「你願意賣給別人一千萬,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再願意支付一千萬來讓你和女兒斷絕關係。你自己考慮吧,如果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來搬家。」

「————」林赫威發現了,這小子就是個流氓。

言無而信出爾反爾陰險狡詐卑鄙小人,實在是人渣廢物爛草根。這樣的人應該天打雷劈,拉出去人道毀滅。

林赫威看向身邊的女人,女人的臉色也是陰睛不定。

「看來你們對這個價格很不滿意。」秦洛說道。「這樣吧。我打電話讓人來搬家。你們也可以找人來看房子。如果你們暫時不缺錢的話,也可以等等再賣——說不定幾年以後,也能賣到兩千萬。」

「要不——我們按照之前說定的價格吧?」女人討好的笑著。「三千萬。一口價。怎麼樣?」

「我說過。兩千萬。一分都不多了。」秦洛說道。「我不喜歡輕易改變自己做出的決定。」

「————」女人想跳起來罵娘。剛才是那個混蛋報出三千萬的高價然後轉眼間就掉到兩千萬的?

如果這樣的男人還不叫賤男,她實在想不到什麼樣的男人還能夠得到這樣的稱呼。

「好吧。兩千萬。」林赫威雖然心裡憋著一肚子氣和委屈,卻也只能點頭答應。他如果不急缺錢的話,會突然跑過來要房子嗎?

這小子就是看穿了這點兒,所以才這麼的有恃無恐。

再說,兩千萬可是一千萬的兩倍——公司的窟窿給堵上了還會有一千萬的剩餘。如果再拿不到錢的話,公司也就只能倒閉了。

「我進去寫一份合同,你先簽個字。我們明天就辦過戶手續。怎麼樣?」秦洛問道。

「我沒意見。」林赫威要跟著秦洛一起往客廳走去。

「你還是在外面等吧。」秦洛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林赫威暗怒。心想,要是自己當年在家的話,你小子能不能進我林家的門還是一回事兒呢。哪有這樣趾高氣揚的機會?

可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怕這傢伙一生氣把價格給降到一千五百萬。那個時候他是賣還是不賣?

秦洛很快的就手寫了兩份合同,讓林赫威在合同上簽了字後,說道:「明天就可以辦手術了。我會讓律師給你打電話的。」

「好。」那女人說道。拿著手裡的那張紙就跟揣著一個大寶貝似的。「那我們就先走了。等你的電話。」

「誰說你可以走了?」秦洛突然間收斂起笑容,出聲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女人不解的問道。看到秦洛的眼睛突然間有些害怕起來,剛才還覺得挺和善柔軟的啊。

「你還沒有向他道歉呢。」秦洛指著秦錚說道。

「你——」女人也受不了秦洛這變幻莫測的陰險性格了,也不再藏著掖著,潑辣的性格一下子就表現出來,指著秦洛說道:「我為什麼要給他道歉?他罵我老公畜生,他怎麼不給我老公道歉?」

「他也沒說錯,道什麼歉?」秦洛很是奇怪的問道。

「那我也沒說錯。我也不道歉。」女人說道。反正她手裡有合同,也不怕這男人再毀約。再說毀約可是要給雙倍罰金。到時候兩千萬就變成了四千萬,就算公司倒閉了也衣食無憂。

「那你這就是要欺負人了?」秦洛生氣的說道。

「————」林赫威和女人對視一眼,恨不得每人都狂噴三升鮮血。這到底是誰在欺負人啊?

「我和爺爺雖然是外來戶,卻也不能讓人給欺負了。如果你道歉我爺爺又願意接受的話,一切好說。如果你不道歉,那我也不介意略施一些報復手段。」秦洛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著?你信不信我喊非禮?」女人冷笑著說道。論這樣的陰險手段,她可不會認為自己比別人要差上多少?

「看來你是吃定我們這些老實人了。」秦洛說道。他把手裡準備好的一顆白色藥丸一彈,那藥丸就砸到了女人的手臂上。藥丸破開,裡面的白色粉沫落在她的皮膚上。

「這是什麼東西?」女人一把抹掉白色粉沫,問道。

「我正要勸你不要動它呢。」秦洛說道。

「我動它又怎麼樣?你把髒東西丟在我身上還不許我——啊——」女人一邊說話一邊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當她發現那一塊皮膚越抓越癢,恨不得把那塊皮肉給割掉的時候,才發出了尖叫聲。

「癢啊。好癢啊。癢死我了——」女人不停的抓著撓著呼喊著。聲音淒慘,像是地獄野鬼似的。

就連進了屋的林清源和貝貝也走到門口查看,倒是林浣溪沒有走出來。

「怎麼了?孫麗,你怎麼了?怎麼會癢呢?哪兒癢——啊,破皮了。不能再抓了。會發炎。」林赫威在旁邊著急的說道。

秦洛用的是癢癢粉,上次在秦逸身上用過一次後,他就發現用這種東西對付那些可恨卻又不致犯死罪的惡人格外的有用。於是便將它改進了一番,讓它變成現在這種方便攜帶和出手的顆粒式藥丸。

這個女人無疑就屬於秦洛認定的惡人。

「癢死我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道歉。我錯了。我該死——我嘴賤。我是畜生——我才是畜生——」女人一邊抓撓著那塊血肉模糊的皮肉,一邊求饒著說道。

第691章、又要傾情出演男一號?

第691章、又要傾情出演男一號?

很多時候秦洛都會認真的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有些人能夠愚蠢到這種程度?

當然,他總是沒辦法得到答案。因為每一個傻瓜都傻的如此與眾不同,一千個白癡就會有一千零一種白癡的方式。

即便她哀嚎道歉求饒,秦洛仍然無動於衷。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滿大街走的都是殺人犯了。

「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她?」林赫威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衝上來要和秦洛大戰三百個回合。「你快幫她止癢。快幫她止癢——不然我打電話報警。我現在就要打電話報警。」

秦洛冷笑,說道:「你可以試試。等到警察來的時候。」他用手指了指女人的手背,說道:「哪塊皮就真的沒有了。而且,不僅僅是皮扯掉了就沒事了——這種癢會由外到內,癢到骨頭裡。她總不會把骨頭也給割掉吧?」

「你這禽獸。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林赫威破口大罵著說道。

秦洛冷冷地看著他,說道:「如果你當真把浣溪當做自己的女兒的話,也不會做出這種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事情。」

「夠了。」秦錚喝道。「人不自愛,必被人輕。秦洛,給她解藥。」

秦洛走到秦錚面前蹲下去,伸手輕輕的揉捏著他的膝蓋,笑著說道:「爺爺,如果她罵的是我,你說算了,我就算了。她罵的是你,你說算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

「你到底想怎麼樣?」林赫威撥了報警號碼,卻猶豫著是不是要撥通。

「你忘記報警了。」秦洛指了指他手裡的電話提醒道。

「不要報警。不要報警。」女人跑過來一把搶走林赫威的手機,哭喊著對秦洛說道:「我們不報警,我求你,給我解藥吧。我快要死了——我不要死啊。」

說完,她突然揚手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啪!

她白白粉粉的臉頰上立即出現一道紫紅色的掌印,手背上的血跡濺了上去,星星點點,像是一下子就打的皮開肉綻似的。

「我該死。我是畜生。」

啪!

又是一耳光。

「我該死——我是畜生——」

啪——

她每煽自己一巴掌,都會說一句『我該死,我是畜生』,這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她就兩手互相換著連續煽了自己十幾耳光。

兩頰紅腫,口角流血。她是真的受不了這種懲罰了。

你還別說,這麼一輪打下去,竟然覺得自己的手也不是那麼癢了——就像那癢突然間轉移了位置,整容成痛跑到臉上去了。

於是,她就打的更起勁兒了。

進了屋子裡的林浣溪終於再次走了出來,對秦洛說道:「貝貝怕血。」

秦洛明白她的意思,這才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丟過去,說道:「吃了吧。」

女人一把接過藥丸,和著手上的鮮血一起塞進了嘴裡。

然後趴在地上嗚嗚的哭,看起來無限委屈。

林赫威臉色鐵青的站在哪兒,也不去安慰自己的老婆,眼睛死死的盯著秦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飯熟了嗎?」秦洛問道,並不理會林赫威的敵視。

「熟了。」林浣溪點頭。

「那我們吃飯吧。」秦洛說道。他對林赫威說道:「我猜你們肯定沒有留下來一起吃晚飯的興致。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先回去了。明天律師會給你們電話。當然,你們也可以為了報復我而拒絕出售這套房子。」

「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林赫威扶起老婆,離開的時候威脅著說道。

秦洛沒有回答。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等到他們走遠後,秦洛握著林浣溪的手,問道:「會不會怪我?」

林浣溪搖頭。

「如果——他剛才拒絕我的價錢的話,我會幫他度過經濟難關,還會促成你們父女團聚——」

「我知道。」林浣溪打斷秦洛的話。「我已經不再有任何希望了。他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她知道秦洛開價三千萬讓他和自己斷絕父女關係就是個試探,如果他很生氣的拒絕了,那麼秦洛反而會對他持有一點點的尊重。可是,他沒有,而且把價格開到了五千萬——

他這麼做,證明心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女兒的位置。

秦洛氣憤他對女兒的無情無義,也氣憤那個女人對爺爺的辱罵,所以才用了這麼狠辣的手段來對付她。

「你還有爺爺,還有貝貝。」秦洛握緊林浣溪的手說道。「還有我。」

林浣溪笑笑,說道:「回去吃飯吧。菜要涼了。」

「走吧。」秦洛牽著她回去。

走到林清源面前的時候,秦洛說道:「林爺爺,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林清源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家門不幸啊。他應該受到一點兒懲罰。至於那個女人——」

林清源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做了我很多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當年她跑過來大吵大鬧的時候我就想狠狠的煽她幾耳光了——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我也沒想明白。」秦洛笑著說道。他為林浣溪和秦錚出氣,就怕會讓林清源老爺子難過。畢竟,那個男人是他的兒子那個女人是他的兒媳,但是看到他一點兒也不介懷的模樣,心想,或許經過這件事情以後,他也對那個兒子也不再抱有希望了吧?

不說他回來驅逐自己的父親,單是他威脅自己的女兒要錢並且將女兒當做貨物一般的出售,就已經失去了他成為一個父親的資格。

因為秦洛昨天晚上和林浣溪連續洗了兩次『冷水澡』,又抱著她說了半宿的話,所以早晨就起床的很晚。

伸了個懶腰後覺得自己腰酸背疼,體質已經大大的減弱了。這讓秦洛有種危機意識,他準備把放棄了好久的晨練給重新拾起來。

懷裡的佳人早已經不知所蹤,想起她昨天晚上的瘋狂和主動,秦洛並沒有覺得欣慰,反而有種隱隱的擔憂。

林浣溪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心中還是對父親徹底的放棄自己而感到傷心。看來,自己要多找時間陪一陪她了。

秦洛不想讓這件事情拖得太久,越久越會加深林浣溪的情感負擔。

他從床下跳下來,撥通了厲傾城的號碼,電話接通,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那邊就傳來一個媚得膩死人的聲音,說道:「你好,我們這裡是一代佳人國際娛樂會所客戶服務部,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

「什麼?」秦洛愣住了。打錯了?

「我們這裡有學生,白領、少婦,模特、空姐、影視明星還有清潔工人——請問先生你喜歡那一種型號?如果你對她們的胸部大小有要求的話,也可以將更詳細的資料提供給我們,方便我們給你安排最合適的人選。」

秦洛準備掛電話了。

「如果先生不滿意的話,我們這裡還有超級腿模和美容院老闆——選擇美容院老闆的話請按『1』號鍵,選擇超級腿模請對著電話喊三聲『陳思璇我愛你』——」

電話那邊傳來另外一個女人嬌嗔的聲音,說道:「死妖精,你又在調戲秦洛了。你調戲他帶上我幹什麼?」

接著,話筒就到了陳思璇的手裡,說道:「秦洛,你怎麼想到打電話過來了?」

「哈哈,你還沒回去?」秦洛笑著問道。

「怎麼?我來燕京你不陪我也就算了,還盼著我回去呢?」陳思璇假裝生氣的說道。

「沒有沒有。」秦洛連忙解釋。「我最近比較忙,所以也沒有去找你們。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

「哼。真沒良心。你去台灣的時候我爭著搶著想要陪你,我來燕京你躲得看不到人影——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回燕京了。」秦洛說道。「要不這樣,我現在過去找你們?正好有事要找厲董呢。」

「哎喲,你還真夠見外的。竟然叫厲妖精厲董——你信不信等你來了讓她把你褲子給扒了?」

「————」

「好啦。你快過來吧。我們中午約了金德瑞導演吃飯。正好大家可以聚一聚談些事情。」陳思璇說道。

金德瑞是金蛹養肌粉的宣傳廣告《一生為你畫眉》的導演和拍攝者,因為《一生為你畫眉》全國大火,而且成為一個社會熱點話題,它的導演金德瑞也跟著水漲船高。他現在已經是國內身價最高的廣告片導演,甚至一些國際大牌也找他來量身定做廣告片。

秦洛想,陳思璇遲遲未回台灣,厲傾城這個時候約見金德瑞一定是為了第二期廣告宣傳的事情。

突然,他的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又要讓自己傾情出演宣傳片中的男一號?

第692章、靈光乍現!(第二章!)

第692章、靈光乍現!

厲傾城的紫竹苑豪宅無故遭遇火災,現在還處於修繕階段,她又不願意住酒店,所以便帶著好友陳思璇住進了美容院的三樓辦公室。

厲傾城看起來風流蘊籍,狠辣決絕,但是從一些小細節處還是能夠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女人。

譬如她頭上戴的髮夾譬如她脖子上的鏈子譬如她穿了兩年的衣服譬如她剛剛起步的傾城國際美容院——

以她現在的身價地位,完全能夠有更高檔次的生活享受。可是她卻異於常人的住在這街邊的美容院樓上。

秦洛很擔心厲傾城的安危,就讓離幫他找兩個龍息隊員來幫忙守著。

離很不屑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當龍息是菜市場嗎?」

於是秦洛不敢再討,偷偷的找了高深幫忙。高深知道秦洛和王九九的關係,倒也挺夠意思的,找了兩個退伍的特種兵介紹給秦洛。平時也就是這兩個退伍兵保護著厲傾城的安全,但是秦洛仍然有種不放心的感覺。

以前她一個人住在這美容院的時候,也沒有人擔心過什麼。但是現在她是傾城國際的執行總裁,可是身家過億的大人物啊。

「或許是因為她太漂亮了吧。」秦洛在心裡想道。「而且大家都知道了傾城國際的大老闆是一個大美女。」

要是誰把她給綁架了,劫財倒還好說,劫色了怎麼辦?

去雲滇的時候,秦洛就在心中做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決定。他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包括那些他深愛著或者深愛著他的女人。這也是他固執的要陪著王九九去王家的原因。

秦洛先讓大頭開車送他到傾城國際美容院,他要在去陪金德瑞吃午飯以前先把林赫威的事情處理好,他不許那個男人再跨進林家別墅一步。

如果一個父親跑回去不是找自己的女兒,而是為了拿錢——做為那個女兒,你的心裡會好受嗎?

大頭和耶穌相處的並不算融洽,耶穌比較善談,妙語連珠,經常有驚人之語。不熟悉的人只會當做他是一個風趣幽默外加帥氣逼人的外國大男孩兒,絕對不會猜想到他就是國際上鼎鼎大名的殺手耶穌。

對了,耶穌現在不叫耶穌。他說自己叫『傳教士』。

大頭的習慣一如既往的冷,冷言冷語,那張臉也帶著木訥的表情。生活的艱辛以及過早的認識到這個社會的冷酷無情,讓他格外的懂得保護自己和感激那些幫助過他的人。

但是,他就是不喜歡耶穌。

耶穌卻是個賤脾氣,大頭越是不喜歡他,他越是喜歡和大頭開玩笑。一幅我不渡化你我就不是上帝虔誠的子民天使的化身的執拗心思。

秦洛也只是笑眼旁觀,並沒有強迫大頭接納耶穌。讓他們慢慢磨合吧,說不定以後他們能夠成為威力強大的搭檔和親密無間的朋友。

車子在美容院門口停了下來,大頭很守本份的守在外面,耶穌卻要跟著秦洛上樓。

「這是女子會所。你不能進來。」秦洛說道。

「哦。為什麼你可以?」耶穌不解的問。

「因為要見的是我的朋友。而且,她們都是女人。」秦洛坦白的說道。「更重要的是,你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些。」

「我認為你比我更加有魅力。」耶穌笑呵呵的討好著說道。

「我認同你的說法。」秦洛點了點頭。「但是你還是不能進去。」

說完,秦洛便獨自上樓了。

秦洛是美容院的常客,一進門就有不少人主動和他打招呼。還有一些客人也認識他,甚至拉著他要簽名拍照,還有人偷偷問他有沒有豐胸減肥秘方。

秦洛沒有讓迎賓人員帶領,而是獨自走到了美容院的三樓。

敲了敲門後,裡面倒傳來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請進。」

陳思璇的普通話算不得標準,帶著很重的港台腔。但是聽起來倒是挺悅耳的。

接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大美人便拉開房門站在秦洛的眼前。

穿著紅色的無袖T恤衫,這條衫比較個性,就像是兩塊布條交叉而成。前面的V領開的很低,露出迷人的胸肌和一條深邃的溝渠。脖子上戴著一塊藏式的骨頭飾物,讓這條T恤不再單調,也遮掩了一部份的胸口,讓哪兒不至於顯得空蕩蕩的太過耀眼。

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的返舊式牛仔短裙,裙子很短,大腿有一大半露在外面。裙擺下面帶著毛邊,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腳上穿著一雙簡潔時尚的黑色高跟涼鞋,讓她站在秦洛面前還要比他高上一些。她的這身行頭和網上流傳的歐美街拍一樣,真正的明星風範。

雖然陳思璇已經將事業重心轉移到了商場,現在幾乎不接拍任何廣告和代言,但是她穿衣打扮的品味卻沒有降低一丁點兒。

「好看吧?」看到秦洛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的打量著自己,陳思璇瀟灑的轉了個圈,美美的問道。

「好看。」秦洛讚賞的說道。這是純粹的男人對美麗女人的欣賞,不含情*欲的東西在裡面。

陳思璇不是個笨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卻還是笑著說道:「進來吧。厲妖精下去陪客人聊天了,一會兒就上來,你找她有什麼事?」

「我想讓她幫我找個律師處理一些家事。」秦洛說道。他知道傾城國際裡有一個律師團隊,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你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厲傾城推門進來,看著秦洛問道。

她穿著一身銀色的工作制服,精緻、幹練、性感、卻又有一股冷艷和熱情相融合的另類美感。特別是那雙眸子就跟水做的一般,有著攝人心魄的美麗,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避免的會深陷其中。

秦洛把事情給講了一遍,厲傾城笑罵著說道:「平時覺得你也有些小聰明,怎麼會笨到這種地步?」

「怎麼了?」秦洛問道。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找我。因為她一定不希望是我出面來幫她擺平家事的。也不能找中醫公會的律師,因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事被下屬知道。你最好找一個不相干的律師來做。」厲傾城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拉開抽屜從裡面翻找了一陣,抽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洛,說道:「就找他吧。以前合作過一次,覺得能力還是不錯的。我和他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再說,就過戶一個名字而已,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幸好你提醒我。」秦洛慚愧的說道。「不然我還真是犯了大錯。」

「嘖嘖,這算是對她赤裸裸的表白嗎?真是讓我們這些二奶小三的心酸啊。不就是一個律師的問題嗎?能算什麼大錯?」

秦洛就嘿嘿傻笑。這種事情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厲傾城也沒想過要秦洛的回答,走到酒櫃前倒了幾杯紅酒端過來,說道:「上次開會後,我和思璇就開始考慮第二輪廣告宣傳攻勢的事情——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廣告就是戰爭中的糧草。原本這是宣傳部門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放心完全交給他們。——知道你這段時間忙,也沒有打擾你。好不容易等到你打來電話,今天可不能再把你放走了。上次廣告能夠那麼成功,可是你出的主意。這次你再幫忙想想創意?」

秦洛就有些頭痛,說道:「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跑來跑去的,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坐下來,哪裡一下子就能夠想到好用的創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厲傾城說道。「你先給律師打電話吧。讓他過來一趟,有些事情親自交代他一下。等到中午我們就去陪金德瑞大導演吃飯。金大導演現在忙著呢,能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我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能火,也是你的功勞。他總是要還這個人情的。」

秦洛就在厲傾城的辦公室給那個叫做陳建良的律師打了電話,請他過來幫忙處理房屋過戶的事情。之前那律師還說今天有些忙可能沒辦法過來,等到秦洛報上了厲傾城的名字後,他立即改口答應了。可見有時候美人的作用比金錢還要靠譜一些。

等到秦洛見了律師將自己的要求和條件全部都解釋清楚後,已經到了中午午飯時間。厲傾城已經接到了金德瑞的電話,說是已經在趕往酒店的路上。

三人趕到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時候,金德瑞竟然親自帶著助手在大堂門口迎接。

這個此時已經一躍成為國內身價最高的廣告導演比上次見面時要消瘦一些,膚色要稍微黑一些,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卻非常好,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像是會發光一般。

厲傾城快走兩步,客氣的說道:「金大導演太客氣了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哪裡用得著勞煩你親自出來迎接?」

金德瑞和厲傾城握了握手,說道:「如果能夠參加厲董的飯局,讓我天天步行走過來都願意——出來站一會兒值個什麼?」

他又看著身後的秦洛和陳思璇,深深的鞠躬,說道:「秦先生,陳小姐,咱們總算是又見面了。你們倆位可是我的大恩人啊。我金德瑞能有今天,全都拜你們所賜——沒說的。既然厲董把這件事交給我,我就一定會把它做好。」

秦洛的心思一動,隱隱的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可是,當他努力的去追逐時,卻又覺得無跡可尋。

第693章、好好站著讓她打!

第693章、好好站著讓她打!

金德瑞因為《一生為你畫眉》而名利雙收,但是,最大的贏家還是傾城國際。

誰能夠知道傾城國際去年一年賺了多少個億?十個億?二十個億?

飯桌上,金德瑞對秦洛厲傾城和陳思璇極盡恭維之能事,傾城國際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一躍成為華夏國美容化妝品行業的龍頭企業,這種變化堪稱奇跡。

看到金德瑞並不忘本的態度,厲傾城也算是放下心來。之前還有些擔心金德瑞擺架子要高價呢,現在看來他還是一個值得長期合作的夥伴的。

「秦先生,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話給說明白了。這次的廣告我給你們拍——你們就算不找我,我知道這事兒了,也會拍一條給你送過去。用不用是你們的事兒,反正我要盡一盡這份心意。」

金德瑞剛才一上桌就連續敬了秦洛厲傾城和陳思璇三人每人一杯五糧液,他的那個美艷助理過來勸酒還被他罵了一通,顯然,他是誠心實意的感激這次成名帶給他的各種好處。

三杯酒下肚,他的黑臉變成深紅,說話倒是更放的開了。

「如果你們打算繼續用我。我也得好好的和你們商量著怎麼樣把這事兒給辦好。上次拍《一生為你畫眉》的時候,傾城國際是個小公司,我沒壓力。現在傾城國際發展到這麼大的規模,我要是把廣告片給拍爛了,我的招牌砸了是小事兒,還會影響你們的銷售業績——你們有什麼好建議,也都提一提。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給我留面子。特別是秦先生,你一定要給大傢伙兒出出主意。你的那個一生為你畫眉的創意真是絕了啊,就算是行業內的專業策劃人員也做不到你這水平——」

秦洛沒想到金德瑞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自己身上,趕緊推辭著說道:「金導,我上次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隨便提的,沒想到能火。你們才是專業人才,還是交給你們來處理吧。」

「唉,專業人才才會受到各種各樣條條框框的限制。他們只能抄襲和借鑒,成就不了開山宗師。秦先生沒有行業從業經驗,看起來就有一股古代擊劍任俠的大家風範——你能帶給我們電視廣告行業不一樣的元素。」金德瑞反駁著說道。

厲傾城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你看,金導也這麼看重你,你還不出份力?」

秦洛只得答應下來,說道:「我會好好想想的,但是最主要的工作還是你們來做,不要對我抱有太大的希望。」

「行,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一件事你無論如何得答應我。」金德瑞一臉認真的說道,看他的表情還有些急切。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非常的重要吧。」女助理在心裡想道。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他有這樣凝重的表情了。

「什麼事?」秦洛問道。心裡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我想請你和陳思璇小姐繼續擔任第二期廣告的男女主角。」金德瑞說完,就一臉期待的看著秦洛,好像生怕秦洛會拒絕似的。

秦洛有些為難。他並不覺得自己多麼有演戲的天賦,甚至他根本就不懂演戲。

上次的廣告能夠取得那麼好的效果,主要是廣告內容能夠引起女消費者的心理共鳴。就算換另外一個男人來拍,也不會比自己遜色。

如果可以的話,他確實想拒絕然後多留一些時間去做其它有關中醫方面的事情。

而且,這次自己答應拍了,下次聞人牧月要是找自己拍《少年醫王》怎麼辦?

秦洛正在想借口拒絕的時候,陳思璇卻接話說道:「我是很樂意接拍這個廣告的。他會不會答應繼續和我合作,我就不清楚了。」

「————」

她這麼一說,秦洛更難拒絕了。

如果他拒絕的話,不就代表自己不願意和陳思璇合作嗎?

「秦先生,你看陳小姐已經表態了。你也給個說法吧?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下來。咱們可以搞成一個分集式的廣告模式——就跟美國大片的第一集第二集似的。你看那些賣的火的美國大片有哪個是拍一集換一個男主角的?」

看到金德瑞殷切期待的表情,秦洛也不忍拒絕了,說道:「好吧。那我就試試。」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金德瑞高興的說道。「為了秦先生的加盟,我敬大家三杯。」

合作事項談妥,眾人更加熱烈的拼酒。金德瑞的酒量不錯,但是也招架不住厲傾城和陳思璇這兩個女人的輪番攻擊,最後說話都不利索了。

金德瑞的女秘書倒是看到秦洛的酒量淺一些,也施展各種手段準備把他給放倒。可是才剛剛喝了兩杯後就看到老闆情況危急,又趕緊放棄秦洛跑回去救駕。

於是,今天的酒桌上秦洛反而是喝酒最少的人了。

酒席散場的時候,金德瑞已經難以走路。女秘書叫了司機上來,才把他給扶了出去。

陳思璇和厲傾城兩女俏臉緋紅,眼睛卻明亮亮的,跟鑲在眼眶中的鑽石似的。

兩人芳菲嫵媚,人比花嬌,倒是讓秦洛大開眼界。

「你們還能走嗎?」秦洛問道。

「不能。」厲傾城撒嬌似的說道。

「我的頭也好暈。」陳思璇也捂著腦袋,一幅不勝酒力的模樣。

於是秦洛便掏出了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你要幹嗎?」厲傾城問道。

「我把保鏢和司機叫上來,他們可以一人幫我背一個。」秦洛說道。

「去死吧。」厲傾城罵道。「我還想著看看你準備扶我還是扶你的長腿妹妹呢。竟然想到找別人來吃我們的豆腐。」

「就是。現在秦洛越來越狡猾了。」陳思璇說道。「調戲起來不好玩了。」

「嗯。玩起來倒是挺好玩的。你要不要試試?」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陳思璇說道。

「去死。你個女流氓。」陳思璇撿起桌子上的筷子去丟厲傾城。

三人並肩走出包廂的時候,卻和另外一群人碰了個正著。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秦洛厲傾城等人,也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真巧。」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仇仲謀笑著應道,視線卻放在厲傾城的臉上。

「好看嗎?」厲傾城舔了舔嘴唇,一臉嫵媚的問道。

秦洛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了,這女人又動了壞心思。

「比起我們家裡的那位,還是要差上不上。」仇仲謀笑著說道。

他說的『那位』指的是仇煙媚,厲傾城和仇煙媚是名義上的姐妹,但是一個家生一個野生。仇仲謀明面上是說厲傾城的長相不如仇煙媚,實際上是暗喻厲傾城的出身比較低賤一些。

「確實。」厲傾城被他打擊也不生氣。「不過,我比她幸運的是,我沒有一個神經有問題的爺爺和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堂弟。」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仇仲謀的表情變的冷峻起來,盯著厲傾城說道。他罵自己不重要,但是罵起他爺爺,這就不是個人榮辱而是涉及整個家族榮譽的大事了。

「當然知道。」厲傾城嬌滴滴的笑著,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危險來臨的模樣,說道。「其實我主要是想說——代我向那個老不死的問好。讓他千萬不要死的那麼早。」

「臭婊子,你怎麼說話呢?」旁邊一個男人罵道。

「這麼好的貨色,當年就應該把她賣到日本當妓女。」另外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說道,表情陰沉話語殘忍。

厲傾城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的,臉色煞白,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眼鏡男人,聲音彷彿結了冰,給人冷到骨髓的感覺,說道:「你是誰?」

「仇仲庸。」眼鏡男人說道。

「他是我堂哥。你可能不認識。」仇仲謀在一邊解釋著說道。

厲傾城沒有理會仇仲謀,眼睛仍然死死的盯著仇仲庸,說道:「當年那件事情是你指使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認為是,那就是吧。」眼鏡男人冷笑著說道,他沒有承認厲傾城的指認,卻也沒有否認。

只要不是白癡,都能夠聽出來他的意思,他是厲傾城所說的那件事情的知情者。

厲傾城不是白癡,她聽出來了。

她一步步的向眼鏡男人走過去,眼睛冷洌,腳步堅定。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咚咚的沉悶響聲,但是這聲音卻如擂鼓一般的迴響在眾人的心裡。

眼鏡男也並不害怕,嘴角微微的揚起,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身體挺拔,雙腿微崩。右腳悄無聲息的向外分開一步,那樣方便他踢出去。

他在等待著。等待著她的靠近。

秦洛看到了他的動作,以威脅的口吻說道:「如果她要煽你的話,你就好好站著讓她打。」

(PS:兩天三更的承諾完成。老柳被自己的人品給感動了。為了獎勵自己,特把號上的四票全部投給天才醫生。)

第694章、正式宣戰!

第694章、正式宣戰!

秦洛看的出來,這個高高瘦瘦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眼鏡男其實是個會家子,他緊繃的雙腿充滿了一擊必殺的力道。而他特意把右腿偏移,也正是為了方便出腳。

論起近身肉博的戰鬥力,十個厲傾城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秦洛才會如此叮囑一句。

秦洛覺得自己說的無比嚴肅的一句話竟然會引起周圍人的笑場。

「這小子瘋了,他以為他是上帝嗎?」

「腦袋進水了吧?站著讓她打?」

「仇少,你可要乖乖聽話。不然後果自負。」

就連眼鏡男也伸出根手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瞇著眼睛看著秦洛,說道:「聽你的。上帝先生。她打完我的左臉,我會主動伸過去右臉。」

「那就好。」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和眼鏡男的距離並不遠,很快的她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是不是你?」厲傾城再次問道。

「你既然已經認定了,為何不堅持自己的看法呢?」眼鏡男眼角的笑意更濃了,有譏諷,有鄙夷,還有一絲絲憐憫。

厲傾城突然間抬起了手,揚起巴掌就煽向眼鏡男的臉。

而這個時候,眼鏡男也動了。他並沒有向秦洛承諾的那樣『站著讓她打』。

他伸出左手一把扣住厲傾城的手腕,然後右腿猛地躬起,這一招在泰拳當中叫做『膝撞』,屬於殺傷力極大的一種攻擊方式。

這個男人要麼是有暴力傾向,要麼就是心裡對厲傾城十分的痛恨,不然的話,不會一上來就施展這種有可能致人死致人殘的狠招。

匡!

膝蓋結實的撞上去了,不過,眼鏡男並沒有感覺到柔軟,相反,他感覺到一塊更硬的骨頭頂撞著他的骨頭。

是秦洛。

秦洛自然不會傻到相信自己散發王霸氣時說的一句話別人就會當真,他根本就不奢望眼鏡男能夠聽從自己的命令。

所以,在厲傾城走過去的時候,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當眼鏡男出手的時候,他也動了。眼鏡男只來得及伸手扣住厲傾城的手腕,卻來不及用膝蓋猛*撞厲傾城的腹部。

因為秦洛的速度比他快。

強強相撞,更強的那一方勝利。

很顯然,秦洛是佔了些優勢的。因為他用膝蓋迎上眼鏡男的膝撞後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眼鏡男卻連續後退了兩步。

可是,即便後退的時候他還想拖著厲傾城的手不肯放開,想要拉著厲傾城做為人質。

但是,秦洛哪裡會給他機會?

他飛撲上前,一把抓住眼鏡男立身未穩的手腕,雙手扣住他手腕處的『浮突穴』,然後用大拇指用力的一按,他的整隻手臂便變的酥麻起來。

秦洛另外一隻手輕扯厲傾城,厲傾城便安全的從他手底下逃脫。

可是,厲傾城並不驚慌,也沒有想著脫困之後立即轉身逃跑。

而是突然間化掌為拳,一拳頭打向他的胸口。

砰!

厲傾城的拳頭並沒有多大的力氣,甚至秦洛都懷疑這能不能給眼鏡男帶來實質性的殺傷力。因為真正鍛煉過身體練習過某些功夫的男人的皮質和骨頭都十分的堅硬,抗打擊能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因為秦洛很明顯的看到在厲傾城一拳打上去的時候,眼鏡男的臉上出現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接著,他再次一腳踢出,逼退了秦洛和厲傾城後,自己的身體踉蹌的向後面退去。

他用手捂著胸口,一臉陰狠的盯著厲傾城。

血。

殷紅的血水從他的手指縫隙間流了出來,他的胸口受傷了。

秦洛大驚,心想這厲傾城難道是什麼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怎麼一拳打出去就能見血呢?也沒見到她使多麼大的力氣啊。

「怎麼樣?痛嗎?」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她的笑臉就像是在強烈的陽光下綻放開來的向日葵。醒目、耀眼、卻有一股傲然挺立的姿態。

「真是好手段。」眼鏡男聲音冰冷的說道,他總算是笑不出來了。「真是後悔當初所做的決定。」

「可惜你不會再有機會了。」厲傾城說道。「你只是第一個。你們仇家的每一個人都會經歷你今天所經歷的,受傷、流血——然後不得善終。」

「你這是向我們仇家宣戰嗎?」仇仲謀走上前說道,卻沒敢過於靠近秦洛和厲傾城。他曾被秦洛槍傷過,堂哥剛剛又被厲傾城所傷,天知道這兩個瘋子聯合起來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燕京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以他們這樣的性子怎麼就還能活的如此滋潤?

「那又怎麼樣?」厲傾城不屑的說道。「我一直在向你們仇家挑戰,只是你們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不願意承認而已。」

「以卵擊石。」仇仲謀說道。

「勝負未知。」厲傾城也是滿臉的鬥志。

在兩人的眼神再次碰撞出現火花的時候,酒店的經理帶著幾名安保人員走了過來,說道:「各位先生,女士,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酒店的人參與,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沒事。」厲傾城對著經理嫣然一笑。「只是遇到幾條擋道的瘋狗而已。已經替你們教訓他們了。」

然後又轉過身對秦洛和一臉擔憂的陳思璇說道:「我們走吧。」

「好。」秦洛點頭。他看著眼鏡男仇仲庸,笑著說道:「你的左手這幾天可能不太靈活。最好不要搬動重東西。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秦洛在扣住他的手腕時,大拇指過於用力。可能按傷了他的這個穴位,沒有三五天是不可能恢復左手的力氣的。

眼鏡男俊臉氣得煞白,卻一聲不吭,鏡片後面的那雙小眼睛盯著他們離開時的背景有無限的怨毒和仇恨。

三人大大方方的從這群人面前走過,任由仇仲謀的那群狐朋狗友在後面罵罵咧咧過著嘴癮。他們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如果他們當真夠爺們的話,就會有一人站出來上前阻擋了。

仇仲謀快步走到仇仲庸面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被後者給拒絕了。

「怎麼了?」仇仲謀問道。他才不相信厲傾城是個身懷絕學的武林高手呢。堂哥的身手他倒是知道的,至少抵得上一個特種兵。

「她手上有東西。」仇仲庸說道。

仇仲謀細心看過,只見到厲傾城的手指上戴著一顆碩大的戒指。只是這戒指看起來很普通,也並無稀奇的地方。

難道是這枚戒指把堂哥給刺傷的?

「要不要緊?我們去醫院看看。」仇仲謀說道。

「回去吧。」仇仲庸說道。他不想讓身邊的這群朋友知道自己受傷嚴重的事情。被一個女人打傷總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過他自己清楚,那戒指上是有玄機的。

「大家先回去吧。有時間再約出來喝茶。」仇仲謀揮散了那一群朋友,然後小聲對身邊的堂哥說道:「這筆帳,以後會替你討回來。家裡的那位只能看不能動,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滋味。說來也是奇怪,仇家的女人還真是個頂個的豐滿風騷——」

「回去。」仇仲庸冷哼一聲,說道。也不知道是氣憤仇仲謀說話的內容還是胸口實在太痛。

走出酒店,三人鑽進了車子後,厲傾城卻沒有發動車子。只是坐在駕駛位冷眼看著仇仲謀的那群朋友紛紛從身邊發動車子離開。

「沒事兒吧?」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

「我沒事。」厲傾城說道。她把自己白嫩如玉的小手遞到秦洛面前,說道:「要不要看看我的寶貝?」

秦洛伸手摸了摸她的戒指,問道:「這個怎麼用?」

戒指戒圈是白金材料製成,上面鑲著一顆碎鑽。鑽頭被一圈十八K金包裹,避免它從戒指上滑落。

這和普通的鑽戒並沒有什麼區別,只用肉眼秦洛也看不出來什麼玄機。

厲傾城捏戒指左轉一圈,然後右轉一圈,那包裹著鑽戒的金圈突然間向四周分開,那鑽戒不僅沒有掉下來,反而像是擺脫了束縛似的一下子彈跳而起。

「這不是鑽石。」厲傾城指著那顆晶光閃閃的鑽石尖頭說道。「這是一種鋼製元料,仿鑽石的稜角製成,在外面塗抹了一層閃光粉。當有危險的時候,它可以輕易刺穿別人的皮肉。就是太短了一些。」

說到後面的那句話時,厲傾城頗為遺憾的表情。

顯然,如果那根尖鑽更加的長一些的話,以她出拳的方位,可以直接刺穿眼鏡男的心臟。她當真是對他們恨之入骨啊。

「會不會怪我?」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我又利用你了。如果你不在身邊的話,我也不會這麼衝動。」

「不怪。」秦洛搖頭。「只是有點兒心痛。」

厲傾城一把抱住秦洛的脖子,主動的把自己的嘴巴給送過去,然後狀若瘋狂的親吻著他的嘴唇。

坐在後排的陳思璇大羞,怒道:「厲妖精你這個女流氓。想做這種事的時候也不提前和人打聲招呼——我要不要下車等你們先辦完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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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我找到了,她找錯了!

第695章、我找到了,她找錯了!

厲傾城知道陳思璇對秦洛頗有好感,所以平時雖然會保持本性和他開一些過火的玩笑,卻也沒有實質性的動作,像今天這樣抱在一起狂吻的激烈行為還是頭一遭。

好在她也知道適可而止,在陳思璇猶豫著自己是否下車再回酒店大堂坐一會兒的時候,她鬆開了摟住秦洛脖子的雙手。

「做這種事就是一種興致。興致來了還要先給你打報告不成?」厲傾城轉回頭回應陳思璇的責怪。又對秦洛說道:「爽吧?知道你不缺錢,人情債只好用肉來償了。」

秦洛舔了舔嘴唇,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巴黎的時候,厲傾城便向秦洛講述了她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秦洛知道厲傾城對仇家的人懷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對她的爺爺父親叔伯以及堂兄弟們更是恨不得生食其肉渴飲其血。

當年的慘案,他們有幾個能夠逃脫的了干係的?即便那個時候仇家的晚輩還沒有長大,沒有機會參與,可是現在也不乏落井下石之輩。仇仲謀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那些仇恨只局限於仇天賜這一脈,因為厲傾城名義上的那個父親就是仇天賜的兒子,仇煙媚的父親。

秦洛看的出來,在眼鏡男說出『這麼好的貨色,當年就應該把她賣到日本當妓女』這句話之前,厲傾城可能根本就不認識他。那個時候,她都沒正眼看過他,而是將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仇仲謀的身上。

但是,當他說出那句話後,厲傾城的臉色立即就變了。那種冷酷的表情那種殘忍的氣質那種寧願受傷也要捅其一刀的架勢讓人看之心驚。

這中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故事?為什麼厲傾城會對這句話如此的敏感?

秦洛知道厲傾城的身上蒙著一重又一重的迷霧,在巴黎的那個晚上雖然開誠佈公的和秦洛暢談了一番,但是在一些事情上肯定還有所隱瞞。這個世界上,哪個人沒有秘密?

「真的想知道?」厲傾城笑著問道。

「妖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剛才真是把我嚇壞了——他怎麼得罪你了?你給我們講講。就算我幫不了你什麼,秦洛可以啊。你應該相信我們。」陳思璇把話頭接了過去,勸慰著說道。她理解自己的這個好友,知道她越是輕描淡寫說出來的事情,對她造成的影響和傷害就越大。

「其實也是一些陳年往事了。」厲傾城輕輕的撫摸著手上的戒指,眼神幽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被綁架過?」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時候我剛剛從國外回來。」厲傾城說道。「也剛剛才在首都醫科大學應聘成功,還沒有現在的傾城國際美容院——剛剛坐辦公室,肯定是想要在領導面前好好表現一下。那天晚上我下班比較晚,走出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了。一輛黑色麵包車在我面前停下來,我預感到不妙,想要逃跑的時候,一個布袋從頭罩了過來,我被他們給扛到了車上。你看——沒錢沒地位的小人物就只能任人折騰。」

厲傾城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自嘲的笑意。可是秦洛和陳思璇這兩個觀眾都感覺到了心酸,他們能夠體會到一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年輕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時的絕望心情。

甚至那個時候,連個人幫她打報警電話都沒有。更不會有親人在家裡焦急的等待著她的歸來。

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著別人來決定她的命運。

「我被丟到車廂後,車子便快速離開了。他們並沒有把我打暈,雖然我的腦袋被蒙進了布袋裡,可是頭腦還保持著清醒——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其中有個男人說過這句話——他說,老闆說了,要把她賣到日本做妓女,省得她在燕京出現丟人業眼。當時我一心想著逃脫的辦法,並沒有特別的留意這句話。「

「我不知道我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可能是一個廢棄的廠房,也可能是一間沒人的屋子——因為由始至終,我的腦袋一直被他們蒙在麻袋裡。」

「他們可能以為這次能夠徹底的解決掉我,所以說話也不避諱。談話的內容確實是如何把我賣到日本——還準備找人販子接頭。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們一直沒有動我。後來他們接到了一個電話,又莫名其妙的把我丟到了學校門口。從哪以後,我的名聲就臭了。因為我被劫持的時候有學生看到,我被送回來的時候,有更多的學生看到。」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改變了主意,也不知道是誰打來那個電話。我後來也想找那些綁架我的人,可是我只聽到過他們的聲音,甚至連臉都沒見過,哪裡能夠找得到?」

厲傾城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所以,我的身子給你的時候我還完完全全是個處女。那張膜也是原裝正品,不是外面八十塊錢一塊的仿製品。」

秦洛沒有笑,他心痛的握著厲傾城的手,問道:「所以,你認定他們所說的老闆就是仇仲庸?」

「我感覺的到,一定是他。」厲傾城說道。「因為只有他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我指認他的時候,他並不驚訝。也沒有否認。」

「真是可恨。」秦洛惡恨恨的說道。要是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兒,自己就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了。雖然他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下殺人,但是趁動手的時候毀掉他一隻胳膊還是可以做到的。

厲傾城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臉帶哀傷的說道:「如果不是你陪在身邊,我就算知道是他,也不會上去動手,還會假裝沒聽明白——我知道你會幫我,所以我才想狠狠的報復一下。說好聽點兒,是我主動給你製造英雄救美的機會。說難聽點兒,是我在利用你——一個女人卻有著這麼多有權有勢的對手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想要報仇,真的好難好難。你就當我拿自己的這身皮肉來和你做交易吧。」

「厲妖精,你在說些什麼呢?」陳思璇怒道。「什麼叫做交易?大家都是朋友,你用得著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你以為這樣你就會好受一些?你不就是清高驕傲拉不下臉來求人嗎?」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你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明明是想求人辦事,卻故意說的這麼委屈——這樣一來,我只能一臉深情義憤填膺的對你承諾,只要有我秦洛在,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對不對?」

「唉。」厲傾城歎了口氣。「我也很矛盾。我之所以遲遲不願意報仇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知道我一動就會把你和傾城國際給牽連進去。除非我現在辭去傾城國際總裁一職,和你們不再有任何關係——可是沒有了傾城國際我又和以前一樣,是個一錢不值的小女人,拿什麼去和仇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硬拚?」

「你以為你辭去傾城國際總裁一職就能夠把我們撇清了?」秦洛笑著問道。

「還有什麼?」厲傾城問道。「你在雲滇建立的國際生態園項目我是以傾城國際的名義投資的。和我本人並沒有任何聯繫。」

「你還是我的女人。」秦洛說道。「這個你要如何撇清?」

「反正你的女人那麼多,多一個情人少一個二奶也沒什麼大不了。」厲傾城說道。

「放屁。」秦洛怒道。

「你敢罵我?」厲傾城瞪著眼睛說道。

「我已經罵了。」秦洛毫不示弱的說道。

「你再罵一次。」

「我說你剛才說的話是在放屁。」

厲傾城的大眼睛瞪的圓溜溜的,連腮幫都鼓了起來。紅唇微嘟,份外誘人。

「撲哧。」

厲傾城突然間展顏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她拉著秦洛的手放在臉上,笑嘻嘻的說道:「這是你第一次罵我呢。雖然覺得怪怪的,可是心裡卻甜滋滋的——你看,我是不是天生都是犯賤的命?」

「以後你再敢說這樣的話,我還會罵你。」秦洛享受著她臉上滑膩的肌膚帶來的美妙觸感,一本正經的說道。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懂女人了,也開始思考女人需要什麼想要什麼,而不再是一味的索求討要。

懂得付出的男人,才是成熟的男人。

「好。那我就安安穩穩做你的二奶,讓你罵一輩子。」厲傾城一臉嫵媚的說道。

「哎喲我的媽啊。」陳思璇誇張的叫道。「我都被你們倆給酸死了。趕緊醒醒吧,你當這是在拍戲呢?」

厲傾城咯咯的笑,說道:「好吧。我就不刺激你了。免得你醋性大發,趁著和我同床共枕的時候把我給毀容了。」

她又看向秦洛,說道:「你真要幫我?」

「我不允許別人欺負我的女人。」秦洛點頭。

「她泉下有知的話,應該不會責怪我做了別人的情人吧?女人無非就是想找個好男人。我找到了,她找錯了。」厲傾城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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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散伙飯不散伙!

第696章、散伙飯不散伙!

王九九站在學校門口回頭張望,午後的陽光把她的影子無限拉長。就像回憶一樣定格在這裡,或許永生都難以遺忘。

王九九已經辦了休學手續,並不需要動用王家的關係,王九九本人到教務處處長哪兒打了個招呼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她沒有直接退學,一是因為以後還可以重新返校進修。即便進入軍隊,也需要有一個過硬的學歷。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割捨和這所學校的聯繫。

這裡面承載著自己多少的記憶啊?

第一天報道把一個藉機揩油的學長丟進水池裡,和管理宿舍的老巫婆因為床鋪的事情吵架,和寢室的四個女生一起出去逛夜市吃燒烤,持續了一個星期就堅持不下去的英語早讀,羽毛球場的揮汗如雨,把男人故意踢過來搭訕的足球一腳踢飛——或許,這些都會因為記憶的行囊過於沉重而被丟棄,可是,有一些事是不會因時間的長河過於漫長而消失。

王九九有時候也會這樣想,自己人生的軌跡就是從他走進教室的那一刻發生改變的吧?如果沒有認識他,自己現在會是怎樣?

人生沒有『如果』。只有『已經』。

「我也不後悔這樣的改變。」王九九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九九姐。九九姐。」一個體型微胖的女孩子快步跑了過來。她是王九九的同班同學,也是閨蜜好友。

「小花,你怎麼來了?」王九九說道。「現在不是在上課嗎?」

「我來送送你嘛。」小花委屈的說道。「九九姐,你真的要走了?」

「我還會回來的。」王九九笑著點頭。她要休學的事情一直處於保密狀態,並沒有在班裡向其它的同學公佈。但是無故消失也不好,總要有一個知情的人幫她善後才行,所以她昨天晚上打電話告訴了和她關係最好的小花。想要等到她離開的事情成為事實之後,由她在班級裡幫忙解釋道歉。

「我好捨不得你。」小花紅著眼眶說道。平時王九九就是班級裡面的大姐頭,誰有困難都會熱心的幫上一把。她自己倒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那些受人恩惠的同學卻對她感激不已。小花剛來時因為身體肥胖被外寢室的一個女生嘲笑為『芙蓉姐姐』,王九九恰好在水池邊洗衣服,把那個女生給罵的狗血淋頭。從此以後,小花就是王九九最親密的小跟班。

「我也捨不得你們。」王九九說道。「以前也沒覺得這學校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可是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上次在網絡上看到一句話,母校就像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樣,自己可以打可以罵,就是容不得別人說一句不好。」小花傷感的說道。「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畢業。一起吃散伙飯一起戴著碩士帽照相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不要搞得這麼悲悲切切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家就在燕京呢。只要一有假期我就會回來看你們。」王九九笑著說道。「回去和他們解釋一聲,就說我有急事離開。沒辦法和大家一一告別。」

小花點了點頭,說道:「九九姐,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王九九問道。

「你來就知道了。」小花拉著王九九的手就往校園對面的飯店跑去。

「要請我吃飯?」王九九看到小花拉她去的地方是校園飯店,也就沒有拒絕。反正離學校放學的時間還早,吃頓飯離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她不想和班裡的同學告別,也不想看到那傷感的離別場面,但是坐在學校門口的飯店裡,也能夠和他們挨的更近一些。

可是,當小花推開飯店的玻璃大門,王九九看到飯店裡面的場景時一下子就呆立當場。

飯店大堂裡坐滿了人,那一張張熟悉的親切的眼圈乏紅或者帶有離別傷感的臉都向她看過來。

這些都是她的同學,秦洛所帶過的那個班級的同學。

全來了,一個不缺。

王九九回頭看去,小花躲在她身後吐了吐舌頭,說道:「昨天晚上接到你說要休學的電話後,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就把這事兒告訴了李猛——我都說過讓他別說出去的。可他就是個大嘴巴,一點兒信用都沒有。」

「你也比他強不了多少。」王九九氣憤的說道。心想,那句話說的還真是在理,想要讓一個女人保守秘密比讓一個男人生孩子還要困難。更何況小花和李猛現在正處於戀愛蜜月期,想要她把這種事情向自己的男朋友隱瞞,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家也是一番好意。」小花不好意思的說道。

王九九自然不會真的和小花生氣,她大步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道:「你們怎麼都跑到這兒來了?我昨天還查了課程表,今天下午第四節是老湯的課吧?」

「我們集體請假了。」李猛站出來說道。

「用得著這樣嗎?」王九九苦笑。「老湯非被你們氣瘋了不可。」

「老湯沒有生氣。他同意了。」李猛看著王九九說道。這男生人如其名,名字叫李猛,長相也相當的威猛,站在身材纖細高挑的王九九面前就跟一座大山似的。「他還讓我代他向你問個好,說祝你前程似錦。」

「替我謝謝老湯。」王九九臉色黯然的說道。老湯是接替秦洛教他們《中醫診段學》的老師,講課古板,也不能像秦洛那樣活學活用現場舉例,所以大家對他都抱有很大的成見,上課的時候沒少給他找麻煩。當然,王九九也是其中之一。沒想到在她離開的時候,那個老人也送上了自己做為一名老師的誠摯祝福。

李猛點了點頭,對王九九說道:「班長,現在人到齊了,是不是可以開始拍照了?」

「拍照?」王九九一愣。

「畢業照。」李猛說道。「劉剛,石俊,你們倆把借來的衣服都給大家發一發。」

兩個男聲應道,然後拖了兩個大布袋出來。

他們打開布袋,從裡面掏出來的竟然是一件件嶄新的碩士服。

「你們怎麼有這個?」王九九驚訝的問道。

「我們跑到後勤處借的。磨了一上午的嘴皮子。」李猛嘿嘿的笑著說道。

「你不知道,我們求爺爺告奶奶的說了半天,後勤處的那個老女人非說讓我們找校長批條才能借,李猛瞪著雙牛眼就要掀桌子——後來管後勤的張化過來,才幫我們開了條子借出衣服。」正在給大家發碩士服和碩士帽的石俊說道。

「還是新的。準備今年給畢業生用的。沒想到先讓我們給用上了。」劉剛也是一臉得意。

「你們真是亂來。咱們不是還沒畢業嗎?」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也順手接過了石俊遞過來的衣服帽子。因為她是班長,所以班裡的學生都帶著一股子匪氣。就連剛入學時最膽小的兩個女生也在這整體大環境的影響下說話就是老娘如何如何老娘一腳把你給如何如何。

「等到我們畢業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個女生說道。「那個時候照照畢業照還有什麼意思?」

「就是。總是缺一個人。」

「要是秦老師多好啊。」

「不管秦老師在不在,中間那個位置要給秦老師留著。」

李猛大手一揮,說道:「大家趕緊換衣服。我們出去排隊照相。」

說著就一馬當先,找了件大號的碩士服就往身上套。帽子有些小,沒辦法把他的腦袋塞進去。只得扣在腦袋上,用帶子綁在脖子下面。

全班同學在飯店門口排成三橫隊,前排最中間的位置擺了一張椅子卻沒有人就坐。王九九因為身高原因站在後排,可是卻沒有人能夠遮擋她精緻的笑臉。

「我說一,二,三,你們就喊茄子。」被請來幫忙拍照的攝影師站在前排瞄準指揮。

「喊黃瓜行不行?」

「喊地雷都行。」

「都嚴肅點兒。搶劫呢。」

在歡聲笑語中,攝影師按下了快門。

看了拍攝效果後,大家都覺得很滿意。就讓攝影師把照片按照人數每人洗一份,就連中間那張空著的椅子也給多洗了一份。

飯店老闆跑出來,一臉慇勤的對著李猛說道:「菜都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上桌了?」

「上桌。」李猛大聲喊道。「咱們去吃散伙飯。」

「吃了散伙飯咱們也不散伙。」有人在後面接道。

王九九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PS:這一章送給王九九。也送給那些畢業和即將畢業的學子們。)

第697章、離受傷了?

第697章、離受傷了?

醉酒的人一般都說自己沒醉。可是王九九真的沒醉。她捨不得醉。

當她走出飯店大門的時候,眼光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刺眼。抬頭看天,竟然能夠看到一片湛藍。這讓王九九大為驚詫,燕京什麼時候有這樣乾淨純粹的天空了?

「或者,這是和心情有關吧。」王九九暗自在心裡猜測著說道。

「九九姐,你——你沒事吧?」小花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抱著王九九的胳膊說道。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好在有李猛幫忙擋著,不然也和其它的那些趴在桌子底下酣睡的同學一樣的境遇了。

「沒事。」王九九說道。「去幫李猛照顧那些喝醉的同學吧。把他們都安排好。」

「你呢?」小花不放心的問道。

「我想隨便走走。」王九九臉色緋紅,說出來的話都帶有一股酒氣。明天就要離開燕京了,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去繁華熱鬧的羊城。老爺子親自打電話安排的,先進入羊城大軍區外事部門實踐,同時還要進入羊城軍官培訓學院進行深入學習。

「可是你也喝了那麼多的酒——能行嗎?」

「你看到我醉了嗎?」

小花搖了搖頭。

「沒關係。把她交給我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小花努力的睜開醉薰薰的眼睛看過去,見到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站在她們的面前。多看了女人幾眼,然後大著舌頭問王九九:「九九——姐,你認識她?」

「一個朋友。」王九九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點頭說道。

她的表情雖然平靜,心裡卻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她怎麼來了?

「那好。我把九九姐交給你了。麻煩你送她回家。」小花對女人說道。雖然這個女人的表情很平靜,聲音也不能讓人感覺到親熱,可是她實在是長的太漂亮了啊——無論是男人女人男孩兒女孩兒,長相好看一些總是能夠為自己加分不少的。再說,王九九也承認她們是朋友關係了,單純的小花也不會多想。

「能談一談嗎?」女人看著艷若桃花的王九九,主動出聲問道。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前面有家星巴克。」

於是,兩人便不再說話,並肩向前面的星巴克走去。

兩人走得很近,可是王九九卻覺得她們靠的很遠很遠。伸手可摸,心不可及。

進入星巴克咖啡廳,兩人找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

「喝點兒什麼?我請。」王九九笑著說道。走了這麼長一段路,她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她想過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在自己離開燕京前到來。

無論如何,總是要面對的。雖然倉促,也總算是做足了準備。

「拿鐵。」林浣溪說道。

「也給我一杯拿鐵。」王九九對侍者說道。

「好的。兩位請稍等。」侍者記下顧客的要求後,轉身離開。

咖啡廳裡放著班德瑞的輕音樂,聽起來軟綿綿的,讓人抓不著力,卻給人一種清涼歡愉的感覺。

「什麼時候來的?」王九九問道。她看出來了,對面這個女人不擅言談。所以,她要主動尋找話題。如果兩個人都不說話的話,氣氛不是更尷尬嗎?

「看著你走進飯店。」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啊?」王九九吃驚的看著她。「為什麼你不進去找我?還沒有吃東西吧?」

「今天對你來說非常重要,我不想進去打擾。」林浣溪低頭撫摸著手裡的杯子。「再說,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來?」王九九的心境又再次波動起來。

「他們都很喜歡你。」林浣溪說道。

「嗯。我們相處的很好。」王九九點頭說道。

「真的要進部隊嗎?」

「他告訴你的?」

「嗯。」林浣溪輕輕點頭。

「他說過,他去雲滇的機票是你訂的。」

「是的。」林浣溪抬頭看著她,想要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

「為什麼?」王九九問道。

林浣溪沒有回答。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何會過來。她僅僅是聽秦洛說過一次,說王九九準備退學進入軍隊系統。

她是女人,她能夠理解王九九為何會這麼做。如果是自己站在她的立場上,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所以,在接到學校教務處處長的電話後,她就開車趕了過來。

王九九苦笑,說道:「我不問了。我知道你沒有答案。我做了那麼多蠢事,別人問我為什麼,我也沒有找到答案。從那時起,我才不再天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答案的。」

「好好保重。」林浣溪說道。

「你也是。」王九九說道。

林浣溪站了起來,提著包包準備離開。她不敢再呆下去,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咖啡還沒來。」王九九喊道。

「不喝了。」林浣溪說道。

王九九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能做朋友嗎?」

林浣溪的腳步停頓下來,她折了回去,從桌子上取了筆和便簽,在上面留下了一串號碼。

「再見。」林浣溪說道。

「再見。」王九九激動的臉色通紅。

她抓起那張便簽看了又看,甚至忍不住撅嘴在上面親了一口。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不就是一個電話號碼嗎?

「王九九,你要爭氣啊。」王九九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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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孫少方問道,招手讓人送來準備好的濕水和乾淨的毛巾。他有心和秦洛交好,所以特別給病房打了招呼,無論秦洛什麼時間過來,都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恢復的不錯。」秦洛說道。他把銀針放進針盒,然後擰了濕巾擦拭額頭上的汗珠。雷耀陽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從之前的慘不忍睹到現在的能夠正常勃*起所耗用的時間並不算長。當然,這個病也不能太長,如果耗費太長時間的話,就算治好了也徹底的廢了。

「那就好。」孫少方笑著說道。「雷少,很快你就可以回到花花世界了。」

孫少方知道秦洛非常看重雷耀陽,所以就對他也格外的照顧。有事兒沒事就來陪雷耀陽聊天。

他和秦洛的關係算不得多麼親密,但是和雷耀陽就已經直呼其名了。這算是曲線接近。

當然,他並不清楚秦洛為何這麼盡心盡力的救治雷耀陽的原因。

秦洛轉過身看著雷耀陽,說道:「經脈相通,氣息也就全活了。後面不用針灸,只需要藥物調羊和適當的運動就夠了。」

「謝謝秦少。」雷耀陽感激的說道。自從秦洛第一次為他用銀針針灸後,他就知道自己有救治的希望。但是,那個時候還沒辦法像現在這麼的確定。

當秦洛親口說出他已無大礙後,他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做為一個男人,還有什麼比『把根留住』更重要的事情?

食色性也。如果不能食色,沒有性*生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後面你有什麼安排?」秦洛問道。

「全聽你和九九的。」雷耀陽說道。他知道,秦洛是以自己離開燕京的條件把自己從皇千重手裡換回來的。現在自己的病好了,也只能離開燕京了。不然的話,就會讓秦洛背上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如果你要留在燕京,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秦洛說道。雷耀陽謊稱身體沒有康復,一直留在一零六療養,難道皇千重能夠派人來搶不成?

「我還是出去吧。」雷耀陽說道。「身體好了以後,也想出外活動活動。總是躺在療養院也不是個辦法。」

「那好。你去羊城。」秦洛說道。「我有個朋友叫賀陽,我已經向他提過這事兒。你過去後就找他。他會安排你的。」

賀陽是羊城三秀之一,是秦洛可以用來托命的朋友。所以,把雷耀陽交給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他們賀家在羊城的勢力,就算皇千重這條過江龍過去也不可能從他手裡要人。

「謝謝秦少。」雷耀陽感激的說道。

「九九也會去羊城。」秦洛說道。「她到時候會給你安排事情的。」

「如有吩咐,萬死不辭。」雷耀陽說道。

「行了行了。」秦洛擺手說道。「那有這麼嚴重的事情?大家都是朋友,以後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秦洛又陪著雷耀陽閒聊了幾句,準備再抽時間去看看凌笑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

秦洛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就是一喜,說道:「你總算回來了?這段時間你跑哪兒去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快來療養院。」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傳來。「帶上金蛹藥粉。」

秦洛大驚,問道:「離,你怎麼了?受傷了?」

(PS:上一章的碩士服應該為『學士服』,感謝兄弟們的提醒。唉,六歲就開始給地主家養牛的農村娃犯點兒錯誤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多多擔待。)

第698章、綠色毒液!

第698章、綠色毒液!

多日不見,十分想念。好不容易來個電話,竟然是討要金蛹養肌粉。秦洛怎能不急?

秦洛知道離的工作性質特殊,一些擦傷破皮之類的小傷都不好意思說出口,自己消消毒擦點兒藥膏就完事了。她是女人,卻不是普通的女人,她能夠承受的苦痛和傷害不是都市中的時尚女孩兒和辦公室OL所能夠想像的。

她這麼急切的讓秦洛去療養院,而且要帶上金蛹養肌粉,證明她所受到的傷害極其嚴重——如果不嚴重的話,她是不可能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

秦洛瞭解離。非常的瞭解。

「怎麼不說話?到底傷到哪兒了?」秦洛沒有等到離的答案,再次催促著問道。

「不是我。是軍師。」離的聲音有些低沉。接著,很快的又提高了音量,說道:「趕緊過來。不許耽擱時間。」

「好。我現在就過去。」秦洛說道。聽到不是離受傷,高高懸起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可是軍師也對他有恩,他仍然大意不得,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救治才行。

秦洛和孫少方雷耀陽告別,說是有朋友受傷,需要過去處理一下。孫少方主動請纓,問要不要跟著過去幫忙,畢竟他也是軍醫。

秦洛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龍息和一六零是兩個不同的部門,而且龍息裡面有著很多不能夠讓外界知悉的秘密,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現在的秦洛和孫少方只是泛泛之交,還不到推心置腹的境地。

秦洛跑下樓,對大頭說要去療養院。想到大頭和龍息的關係,還是補充了一句,說道:「軍師受傷了。」

大頭平靜木訥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凌厲起來,一聲不吭的猛踩油門,這輛破舊的雪佛蘭像是一頭發怒的公牛,飛一般的向療養院衝去。

「軍師?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耶穌若有所思的說道。

「她才是神。」大頭冷冷的說道。

秦洛歎了口氣。希望軍師沒事兒,不然的話,很多人會瘋狂的。

從西郊趕到東郊,等於是沿著燕京城的周邊轉了半圈。可是,在大頭的奪命狂飆下竟然沒有用到三十分鐘。

車子直接衝進了療養院,然後在前院停了下來,大頭看了一眼耶穌,說道:「你在這兒等著。」

耶穌是個殺手,而且是個外國殺手。不管他是以什麼樣的目的來接近秦洛,都沒有讓他靠近龍息內層的理由。

即便他是在龍息的外圍院子裡,也會有人一步不離的盯哨。這和個人的感情無關,和立場有關。

「哦。還真是友好的待客之道。」耶穌聳聳肩膀說道。他能夠理解自己會遭遇這樣的待遇,他也只是喜歡佔些口頭便宜而已。

大頭眼神狠辣的盯了他一眼,他也只當做沒看見。

秦洛和大頭趕到後院的龍息小樓,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喬木帶著幾名鐵衛守在門口,看到秦洛進來,趕緊迎了上來,說道:「快進去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秦洛點了點頭,顧不得寒暄,帶著大頭就往裡走。

和尚,火藥、小李飛刀等龍息高手都聚集在客廳,他們一個個的表情凝重,殺機外露,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就連龍王也被人推了過來,他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可以想像,這個叫軍師的女人在龍息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地位。她的受傷,牽動了所有人的心思。

「在裡面。」和尚指了指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說道。

秦洛推門走了進去,視野一下子就受到了阻礙。因為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一絲光線都難以透進。

一個黑影站在床前,那是黑色皮衣黑色皮褲的離。

「怎麼樣?」秦洛問道。

「睡著了。」離說道。「痛的。」

「把窗簾拉開。」秦洛說道。

嘩啦!

窗簾拉開,光線一下子充滿房間。秦洛的眼睛這才能夠正常視物。

有些日子沒見,離看起來清減了許多。那原本清秀卻總是精神奕奕的小臉上佈滿了疲憊,額頭上還多了幾條深淺不一的口子,看的秦洛一陣心酸。

以她們這樣厲害的身手還會受傷,足以想像她們到底遭遇了何種程度的攻擊。

「有醫生看過嗎?醫生怎麼說?」不用別人招呼,秦洛就自己坐到了床邊,伸手想要去抓軍師的手腕。中醫四診,望聞問切,他準備同時進行。

沒想到剛才還處於睡熟狀態的軍師突然間伸手,一個反擒拿就把秦洛的手臂給抓住,一拉一帶,秦洛坐立不住,身體就往軍師懷裡撲過去,軍師的另外一隻手已經化掌為拳閃電般的打了過來。

砰!

秦洛哪裡能夠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猝不及防下,避無可避,他的鼻子重重的挨了一擊。

更糟糕的是還在後面,軍師被被子蓋住的腳竟然能夠高高的踢起,一腳踹在他的胸口,然後他的身體就高高的飛了起來,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牆板上。

痛。

火辣辣的痛。

秦洛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手上有著黏糊糊的紅色液體。

流血了。

然後眼眶一紅,哭了。

九分的疼痛刺激加上一分的委屈,眼淚珠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啦啦的掉個不停。

而且,以秦洛的多年從醫經驗來估計,可能鼻子已經被她一拳給打骨折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毀容,他也不好意思讓離趕緊幫他找一塊鏡子。

醫生被自己的患者毆打,這簡直是十惡不赦的事情。

要是擱在別人身上,秦洛會把他飽揍一頓然後甩袖而去。可是現在——怎麼辦?

「你的鼻子流血了?」離站在秦洛面前,丟了一盒紙巾過來。

「我知道。」秦洛沒好氣的說道。「她怎麼回事兒?怎麼能打人呢?」

後背也一陣陣的刺痛,像是骨頭快要散架一般。好在自己還練過幾年,要是一個年老體邁的醫生,被她這麼折騰一下保不準就一命嗚呼了。

「這是軍人的警覺。」離說道。「就算是睡著了,也要時刻提防敵人的靠近。你坐過去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秦洛沉默了。

他沒有親身經歷過,也沒辦法想像她們在執行任務中到底處於多麼糟糕的環境之中要經歷一些多麼危險的事情。但是,從她們身體自然表現出來的這些素質中可以看到,她們所承受的負擔真的很沉很重。

或許,只有回家的時候她們才能夠安心的睡個好覺吧?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能恨得起來氣得起來?

聽到裡面的動靜,外面的人都跑了進來。

看到秦洛滿臉是血的坐在地上,一個個的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了?」小李探花問道。

「軍師打的。」離說道。

眾人看向渾然不覺又倒頭睡著的軍師,一個個的都覺得寒意襲人。

大頭走過來扶起秦洛,問道:「要不要包紮一下?」

秦洛從懷裡掏出粉瓶,讓大頭把藥粉倒在他的鼻孔裡止血。然後又用紙巾捲了兩個棉球塞進去,讓裡面的淤血暫時沒辦法流出來弄髒衣服和被子。

秦洛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卻遲遲不敢靠近,說道:「她不會——再動手打人吧?」

離走過去握住軍師的手,說道:「膽小鬼。可以了。」

膽小鬼?

這女人要不是離,秦洛都敢跳起來罵娘。自己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還沒有逃跑,這還叫做膽小鬼?你有見過這麼大仁大義悍不畏死負有強烈的愛國感和同情心的醫生嗎?

秦洛哆哆嗦嗦的扣住她的手腕,一邊細心診脈一邊卻還要提防軍師再次出擊。不過離坐在他身邊,也讓他放心不少。

離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再次挨揍吧?——當然,或許她會閉上眼睛。

「氣血不和,陰陽不調。」秦洛出聲說道。「傷口在哪兒?」

「在後背。」離說道。

「讓我看看。」秦洛說道。

離看了站在門口的眾人一眼,說道:「我不介意你們站在門口,但是她一定很介意。」

幾人對視一眼,一個個落慌而逃。他們可沒辦法承受軍師的怒火。

離這才掀開被子,把軍師翻了個身,然後解開軍師身上穿著的病號服。

於是,一張凹凸有致曲線玲瓏卻並不美觀的女人後背呈現在秦洛的面前。

在她的左側腰背上,有一個用白紗包紮好的傷口。傷口被蓋住,秦洛沒辦法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在傷口的周圍卻有紅腫糜爛的症狀。

「醫生說是中毒。可是打了不少消毒針和解毒藥劑都沒用。連研究所剛剛研究出來專門用來解毒的完美II都給她用了——可是這毒還沒有消掉。」離有些急躁的說道。

完美II是研究所最新研究成果,號稱可解百毒。這種藥劑只向軍部和一些特殊作戰單位提供,價值不菲。可是,用在軍師身上卻失效了。也難怪離會這麼擔心著急。

秦洛用手指按了按傷口糜爛的地方,一股綠色的液體滲出體外。

他臉色冷峻,對離說道:「剪開紗布。」

第699章、火針逼毒!

第699章、火針逼毒!

離和秦洛配合已久,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以離的身體為實驗品。

以她對秦洛的瞭解,如果不是情況特別危急的話,秦洛治病的時候總是不疾不徐閒庭信步,偶爾還會開些小玩笑。

但是今天沒有,他的臉色很凝重,表情很嚴肅,眉頭緊皺,看得出來這病情應該十分棘手。

「很嚴重?」離問道。說話的時候,還是按照秦洛的吩咐從床頭櫃上的醫藥匣裡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傷口上包裹的紗布給剪開。離不是醫生,也沒有做過護士的經驗,可是她擅長玩刀。甚至連剪刀也不例外。

「嚴重。」秦洛看著那曝露在眼前的傷口說道。

這是一條傾斜的傷口,由上至下,由淺入深,大概有十幾厘米長。這麼長的口子長在一個女孩子的脊背上,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傷口上面有縫合的痕跡,細細密密,不下二十針,看來是前面看過的醫生所做的修補。

縫合處有兩排齒印,分別處於破皮處的兩邊。看來不像是普通的刀子匕首所帶來的攻擊。更像是被軍刺或者是帶倒刺的刀子傷害。

傷口四周的皮膚顏色呈黑紫色,一看就是中毒極深的症狀。

秦洛無端的就有些來氣,說道:「這是哪個醫生包紮的?毒都沒有排乾淨就忙著包紮起來做什麼?他以為包的好看這毒就不會發作了?」

他的兩個鼻孔裡還各塞有一個紙團,所以說起話來嗡嗡的響。露出來的紙團隨著他的話音高低而做著起伏運動,看起來十分的滑稽,像是一個紅鼻子『小丑』。

當然,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帥氣好看的小丑?

「醫生也知道軍師屬於中毒症狀,各種解毒方法都試過了。」離出聲解釋。她也陰沉著臉看著傷口四周的情況,說道:「之前顏色沒有這麼深。也只是有一些紅。短短時間竟然蔓延這麼快。」

「蔓延這麼快?」秦洛冷笑。「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等到這毒性蔓延五臟,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毒?」離瞪著大眼睛看著秦洛,問道。

「相思子。」秦洛說出一個很怪異的名字。

「相思子?這是什麼?」離著急的問道。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這首詩你聽過沒有?」秦洛問道。

「聽過。」離點頭。

「古詩裡說的那個紅豆又叫相思豆,這種紅豆是沒有毒的。但是有一種紅豆是變異的,不是普通的紅色,而是深紅色。這種紅豆裡面含的毒素非常可怕,不僅毒性猛烈,中毒的人會全身內臟潰爛而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軍師中的就是這種毒。」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正用從離手裡接過來的那把消過毒的剪刀一點點的剪掉軍師後背傷口上縫合的絲線。

「你抓緊她的手,小心她再做出激烈的行為。」秦洛一邊剪一邊不放心的叮囑著說道。

他沒有給軍師用麻藥,更沒有用銀針刺激針灸來進行麻醉,而是就這麼赤裸裸的用剪刀剪線。

這樣做能夠刺激病人的神經,讓她保持淺睡眠的狀態。因為中毒這種東西實在恐懼,有些人蔓延的快有些人蔓延的慢,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能夠刺激軍師出汗,汗液裡面也含有毒素,這樣其實是能夠減輕她的身體負擔,讓她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痛苦。

當然,剪開傷口也同樣痛苦。不過一種是趨向於健康的痛,一種是消極無意義的痛。而且這種疼痛能夠帶來死亡。

「明白。」離答應著說道。她已經感覺到了軍師的不平靜,她的身體開始繃緊,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著。就像是胎動中的嬰兒似的,一下又一下。

離緊緊的咬著牙,緊繃著臉好不讓眼淚落下來。她的心裡難過的不行。以前,都是在他們受傷的時候,軍師像是一個母親又像是一個神醫般的給他們包紮傷口,給他們安慰和鼓勵,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這一次受傷的卻是她。而且傷得是如此嚴重。

離從來沒有見過軍師這麼脆弱過。她一直以為軍師是無所不能的。不僅僅是她才有這樣的想法,所有的龍息成員都這麼認為。

因為無論多麼危險的外境,她都能夠化險為夷。無論多麼艱難的任務,她都能夠圓滿完成。他們以為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她是神

是的,她是神。

是龍息的神。是華夏的神。

可是,現在神病了。而且會死亡。

離死死的按著軍師的身體,不讓她動彈的過於激烈。如果不小心碰到了秦洛手裡的剪刀,那可就是傷上加傷了。

「你有沒有辦法?」離問道。她相信秦洛的醫術,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我正在想辦法。」秦洛說道。他把沾滿血水的剪刀丟進醫藥匣裡,然後又從裡面取了一盒銀針,稍微停頓,便從中選擇了一根員針出來。

「我需要一個酒精燈。」秦洛說道。

「護士。」離出聲喊道。

守護在門口的兩名護士推門而入,問道:「有什麼可以幫忙?」

「給我酒精燈。」秦洛說道。

「好的。」護士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很快的便端來一個酒精燈進來。

「點著。」秦洛吩咐道。

護士用火機點燃酒精燈的燈芯,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秦洛的面前。

秦洛把銀針放在酒精燈上燒烤,銀針在酒精燈的火焰下逐漸由黝黑轉為通紅,當針尖通紅髮亮之時,秦洛迅速提起火針,在軍師的後背穴位上飛快的『點』了起來,隨著火紅的針尖刺破皮膚,趴在床上的軍師掙扎的更加厲害,嘴裡還發出痛苦的嘶叫聲音。

「怎麼會這樣?」離死死的按著軍師,說道。

雖然軍師重傷體力大減,但是身體裡面蘊涵的力道還是大得嚇人。離也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勉強把她給按住。

「把她的腿也按住。」秦洛說道。

兩名護士會意,便一人一邊的按著軍師的雙腿。

秦洛感覺到針尖已冷,便快速的收起『火針』,把針尖放上火焰燒紅,繼續在軍師的後背穴位上紮了起來。

於是,軍師剛剛平靜下來的身體便再次繃緊,四肢也開始狂亂的動彈起來。

她的全身汗如雨下,連分泌出來的汗液都是綠色的。她後背上的傷口被撕裂的更大,有散發出臭味的綠色毒液流淌出來。

離也是滿臉汗珠,全身像是濕透了似的。即不能傷了軍師,又得控制住她的身體,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那兩個護士更加的不堪,好幾次都被軍師一腳給蹋到地板上躺著。但是她們也跟不要命似的,爬起來再次撲上來按著軍師的雙腿。

最累的是秦洛。

這相思子之毒甚是罕見,只要一和身體創口接觸,便能夠由表及裡腐爛五臟六腑,等到毒素蔓延到身體裡面,等待她的就是一命嗚呼。

所以,想要把這種毒素給逼出來只能用猛藥。在秦洛所瞭解的醫學範疇裡,也只有火針可行。

當然,太乙神針的第五針『太乙針』倒是寫著能夠醫死人藥白骨起死回生之效,可是秦洛不懂這第五針,而且他壓根就不信有這第五針。

當真這麼厲害的話,那不是能夠天下無敵得道成仙了嗎?

這火針是秦洛隨著爺爺外出治病的時候一位隱居深山的居士傳授給他的。那居士無兒無女,更沒有徒弟,也是本著不讓絕學失傳於世的想法把它托付後人。

秦洛當時覺得好玩,便很認真的學會。後來回到羊城後,又特別的研究過它的醫理和功效。

但是,當時無名居士傳授它火針針法的時候,同時送給他三根材料特殊的火針。

秦洛有太乙神針傍身,覺得這火針效用不大,就一直把它藏於羊城老宅。現在突然間用起,又沒有火針可用,就只能用銀針湊數。

要知道,火針的頂端稍粗,是由能夠隔熱的材料製成。而銀針卻沒有這樣的功效。

於是,秦洛只能強忍著火灼之痛來運針。

這僅是其一。秦洛為了最大限度的把毒素給全部排除乾淨,不僅僅用火燒,而且在用火針的時候還使上了燒山火。

也就是說,由內火和外火分別來燒烤她的身體內腑。由熱而生氣,由氣而排毒。

兩相消耗之下,即便以秦洛的體質也是承受不住的。

要是像龍王那樣,一次不行可以兩次,今天不行可以明天再來。但是軍師重傷,今天不行就沒有了明天。

救人如救火,秦洛也只能咬牙堅持。

加熱。入針。

冷卻。拔針。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秦洛不斷的重複著前面的過程。

當他覺得身體越來越疲憊,腦袋昏昏沉沉,眼睛也睜不開的時候,他所期待的場景終於出現了。

軍師後背的傷口像是被誰給重重的捶了一拳似的,『撲哧』一聲,向外噴出一大灘的綠色液體。

「成了。」秦洛笑著說道。

然後眼睛一黑,就往後面倒去。

第700章、每人欠你一條命!

第700章、每人欠你一條命!

秦洛醒了,卻有些不好意思睜開眼睛。又一次在眾人面前暈倒,實在不是他這種鐵血純爺們應該幹出來的事情。

他很清晰的感覺到,有個人站在他的床頭,甚至他都能感覺到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的臉自己的眼睛。

「醒了?」離出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秦洛問道,卻也不好意思再假裝睡熟。

「呼吸。」離說道。

秦洛這才知道自己露陷了。如果沒有受過什麼傷患有什麼病的話,一個健康的人睡熟的時候呼吸是非常正常的,有一種自然的頻率和節奏。自己醒來之後,為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醒了,所以就情不自禁的放慢了呼吸節奏。

以離對人體的瞭解,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點兒小伎倆?

「哈哈,軍師沒事了吧?」秦洛笑著轉移話題。

「沒事兒了。」離說道。

「我記得把她體內的毒根逼出來之後就睡著了,有沒有幫她用藥包紮?」秦洛沒話找話的說道。

他喜歡和離說話,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小說電影音樂美術服裝化妝品——都不能談,因為她好像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也不一定能懂。

「包了。」離點頭。「用你的藥包的。」

「我的藥?」秦洛伸手入懷,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被人脫了。現在身上只穿著一條單薄的襯衣。

離把手裡捏著的一個土黃色小瓶子丟過去,說道:「用完了。」

「用完了?」秦洛心痛的接過瓶子,拔開瓶塞看了看,問道:「我的鼻子是用什麼包的?」

他的鼻子上已經被人用紗布包紮起來了,具體的傷情還要經過他進一步的診斷。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斷鼻樑影響他的美觀——你說那女人怎麼就下手這麼狠呢?以後可怎麼找婆家啊?

「用雲南白藥膏。」離說道。

「為什麼不給我用金蛹粉?」

「不夠用。」

「要是留下疤痕怎麼辦?」

「沒關係。傷口在裡面。疤痕也會在裡面。」

「————」秦洛真是欲哭無淚。這女人把自己的半瓶藥粉全給別人塗抹了,自己受傷了卻一點兒不給用。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秦洛掀開被子坐起來,說道:「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上面有血。拿去洗了。」離說道。秦洛被軍師一拳打飛,鼻血跟不要錢似的流了一身。抬他進來後總不能就這麼把他丟在床上,離就幫他把外套給脫了。

「那我現在怎麼辦?」秦洛問道。

離指了指旁邊的一套軍綠色的作戰迷彩服,說道:「你先穿這個吧。」

「乾淨的嗎?」秦洛問道。

「乾淨的。」離說道。

於是秦洛便走過去穿上了那條迷彩服,對著房間裡的穿衣鏡照了照,一個英姿颯爽勇猛不凡氣質卓越的優秀軍人便出現在眼前。

如果鼻子上沒有蒙一塊紗布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怎麼樣?」秦洛一臉得意的問道。

「正好合身」離說道。

「是啊。這套衣服是誰的?」秦洛笑呵呵的問道。人生第一次穿上戎裝,他的自我感覺好的不得了。

「我的。」離看著秦洛,說道。

「你的?」秦洛瞪大了眼睛。低頭看向身上的衣服,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女人的衣服啊。再說,自己要比離高上有足足十厘米,怎麼可能會是她的衣服呢?

「是我的。」離再次點頭確定。「我穿了合適,你穿了合身。」

要知道,軍人的迷彩服一般都以下幾個特點:善於隱蔽、厚實耐磨、寬鬆便捷。衣服比人要稍大一號,這樣才方便運動和攻擊。

離穿起來是合適的,因為她穿著是為了訓練和作戰。秦洛穿起來是合身的,因為他是——純粹是為了美觀。

難怪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感情自己把這迷彩服穿成了緊身衣。

「你怎麼把你的衣服給我穿?」秦洛生氣的說道。

「你想穿誰的?」離反問。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穿火藥大頭和尚探花等人的衣服的,誰知道他們身體有沒有異味是不是常年不洗澡?

相比較而言,軍師和離的衣服反而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那好吧。我原諒你了。」秦洛說道。「下次記得給我找套新衣服。」

「我讓人去後勤處給你領一套。」

「不用不用。」秦洛擺手。「不用這麼麻煩。時間寶貴,穿來脫去的做什麼?走,我們去看看軍師。」

離點頭,率先向門外走過去。

「等等。」秦洛喊道。他看著離疑惑的眼睛,不好意思的問道:「他們還在客廳吧?」

「在。」離說道。

「————」

像是看穿了秦洛的心事似的,離說道:「因治病救人而脫力暈倒,不丟人。」

秦洛心想也是,自己雖然沒有上戰場,但也算是間接的為國效力。

龍息裡面的眾人就像是遊戲裡面的人物角色,離軍師等人是戰士,擅長近身肉博,火藥和大頭是法師,遠程攻擊之王,可是,他們還缺少個給他們加藍補血的道士啊——秦洛不懂玩遊戲,不然的話,他一定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看起來很低調很廢柴但是團體作戰必不可少風流可愛小道士。

「走吧。」秦洛很豪邁的說道。他理所當然的應該出門接受他們的殷切問候和誠摯感謝。

「要是每次都暈倒,那就丟人了。」離補充了一句。

匡當!

秦洛不小心撞到了門板上,腦袋倒是沒事,鼻子卻再次遭殃。

看到秦洛出來,守在客廳的大頭火藥和尚探花以及兩個秦洛初次見面的陌生面孔都迎了上來。經過介紹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也是龍息成員。他們是孿生兄弟,一個外號叫做猴子,一個叫做老鼠。據說是深山裡獵戶的兒子,進入深山密林就跟進入自己家一樣。叢林作戰之王,如果在特定場合,就連軍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人的長相非常相似,但是猴子明顯更活躍一下,老鼠沉默寡言,只是和秦洛點了點頭,一聲問候語都沒有。

秦洛不知道龍息裡面到底有多少人才,但是他知道這不是他應該去問的。可以和朋友開玩笑可以口沒遮攔,但是一定要有個限度。不然就是低智商的表現了。

秦洛沒看到龍王,可能他得知軍師無恙後回去休息了。

「秦洛,你沒事吧?」和尚笑著說道。得知軍師脫險的消息,他們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也不想著立即就去把傷害軍師的敵人給碎屍萬段了。

「鼻子估計是塌了。你是第一個敢趁著軍師睡熟的時候去摸她的手的,簡直是我輩楷模啊。」

「軍師的手還不錯吧?雖然沒有那些城市娘們白淨,可是勝在健康光澤啊——我們想摸都沒有機會。」

「和尚,你去摸一個試試?看看軍師會不會把你的手剁了。」火藥冷哼著說道。

「只是想想。我可不敢。」和尚縮著腦袋說道。「我可沒有秦洛這麼好的運氣,只是被她一拳打破鼻子而已。」

「我是給她看病。」秦洛心裡鬱悶的吐血,卻對這些人無計可施。「醫者父母心,你們連這個都不懂?那麼危急的時刻,誰會想到手感如何?」

小李探花認真的看著秦洛,問道:「你用這個借口摸過多少女孩子的小手了?」

和尚瞥了瞥離,小聲說道:「有沒有摸過離的?」

「哎喲——」話音剛落,一把飛刀便從他的面門前飛過。『匡』的一聲插在了牆上的畫板上,刀柄還在嗡嗡的作響。

「下次就不會失手了。」離手裡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一把刀子,冷哼著說道。

「姑奶奶,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了。」和尚嚇得趕緊閉嘴。

秦洛看的暗自心寒,心想這牆壁上的那麼多小口不會全都是離丟出來的吧?這女人暴力到何種程度啊?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鬧了。說正經的。」小李探花擺擺手說道。

他的年紀最大,也是龍息中資歷最老的成員之一。據說龍王剛剛創建龍息這支華夏國最神秘的特種部隊時,他便以最小年齡的成員加入其中。所以,如果軍師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隊長。軍師在的時候,他也是副隊長。

龍息是一支鐵打的部隊,每個人都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小李探花話音剛落,剛才還熱鬧喧嘩的客廳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嘻笑,甚至他們連呼吸都能夠保持一致。

「列隊。」小李探花喊道。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其它組員卻按照高矮個自動向他靠攏。

嗖嗖嗖,速度快捷,動作標準,甚至從下命令到組隊成功都沒有用到一秒鐘的時間。

離站在第四個位置,在他前面的有大頭和猴子老鼠兩兄弟。她的身高要比他們更高一些。

「敬禮。」小李探刀再次喊道。

唰!

這支百戰精英對著秦洛舉起了右手,一臉嚴峻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

「這是幹什麼?」秦洛趕緊跑到一邊,不敢接受他們如此大禮。「大家是朋友。我也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你們用得著這樣嗎?」

「軍師是龍息的隊長,也是我們的靈魂。有軍師在,我們在戰場上的存活率能夠提高百分之三十以上。你救了她一命,也等於是救了我們每個人一命——現在,我們每個人欠你一條命。」小李探花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我們不怕死。但是我們更想活著殺敵。秦洛,不要躲,這是你應得的榮譽。」

秦洛沉默了一會兒,走到了這群華夏國的脊樑前面。

他不是去接受軍禮的。而是學著他們的樣子,對著這群沒有外面的那些明星耀眼卻能夠灼傷人心肺的男人女人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也是軍人。他是龍息的一員。

第701章、龍王一怒驚天下!

第701章、龍王一怒驚天下!

秦洛進去看了軍師,見到她的臉色已經好多了。相思子的毒素沒有排除之前,有一種病態的嫣紅。而且嘴唇乾裂,呈現火灼之像,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狀態。

如果等到毒素蔓延五臟,那就是大羅金仙也難以把她救回來了。所以,相思子又在世界十大毒素中排名第七。

秦洛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急切的毒症,也沒有在什麼書籍中看到過明確的解救方法。但是他懂得活學活用,恰好又知道相思子的發病表象以及各種各種屬性,這才想到用火針和太乙神針的『燒山火』來雙管齊下,把毒根給徹底的逼出來。

說秦洛救了軍師一命一點兒也沒有誇張,因為如果換作另外一個醫生來救,就不一定能夠辨別這相思子之毒。就算他們辨別出來了,如果想不到解救方法,那也只能任由軍師香消玉隕一命嗚呼。

再說,秦洛過來的時候那些醫生竟然在沒有把毒素排解乾淨的時候就縫合了傷口。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捂汗,會加速毒素蔓延的速度。無形之中,等於是把她給往死裡催了。

能夠把她救回來,秦洛心裡也是自豪的。

秦洛不懂兵法,也不懂戰場上的應變之道。但是他知道一個女人能夠給自己的隊友帶來信心帶來希望增加百分之三十的生活率,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也難怪當初龍王陰沉著臉,在見到秦洛進來的時候連句話都沒有心情說。

秦洛和離站在軍師的床頭,想要伸手去掀被子看看她後背的傷口,但是看到手上包的紗布,又趕緊縮了回去。

他的手倒不是被軍師給打傷的,而是他在捏著銀針放酒精燈上燒烤時給灼傷的。

但是,他更怕軍師會再次竄起來對自己一陣施暴。到時候你都沒處說理去,報警警察都不會管。

「你把她的被子掀開。」秦洛對離說道。

「做什麼?」離問道。

「看傷口。」秦洛說道。

離不放心的盯了秦洛一眼,這才聽話的掀開被子。

軍師的後背受傷,所以她只能趴著睡覺。她的上身沒有穿衣服,整個後背便裸露在秦洛眼前。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有著性感的肩鉀骨和纖細的腰肢。

秦洛都好奇,這麼纖細瘦弱的肩膀裡怎麼蘊涵著那樣強勁的力道。她的身體裡面又有什麼東西支撐讓她能夠承擔的起這麼重的責任的?

在龍息裡,一個長官不僅僅要照顧到隊員的衣食住行,還要進行隊員管理,作戰計劃制定,任務分工以及——把活著的他們帶回來。

龍王把龍息交給她,也是把龍息隊員的生命托付給她。可以想像,這個女人有多麼艱難。

「傷口縫合了嗎?」秦洛問道。傷口外面包裹著紗布,他沒辦法看到裡面的情況。

「需要縫合嗎?」離問道。

「那就是說沒縫合了?」秦洛笑著說道。

「沒有。」離說道。「你再次暈倒的時候也沒有交代過,大家商量了一下子,還是沒敢把傷口給縫合。」

「什麼叫做再次?」秦洛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有意還是故意,一而三再而三的來戳秦洛的傷疤。氣得他牙癢癢,這女人竟然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沒有縫合就好。就怕你們自作主張。」

「我們不會。你才會。」離說道。然後她那雙大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的鼻子,好像在說『看這裡看這裡看這裡受傷了耶』。

秦洛摸了摸鼻子,終究沒有反駁出口。

他擅自跑去摸軍師的手,不正是自作主張的行為嗎?

「她是怎麼傷的?」秦洛看著離的臉色問道。如果她面露不悅或者為難的話,他就準備不問下去了。畢竟,這有可能屬於他們的機密任務。「你們不是說她是龍息裡面最厲害的嗎?怎麼還會受傷?有人能夠傷得了他?」

「皇帝。」離說道。「只有皇帝才能傷得了皇后。」

「皇帝?皇后?」秦洛一臉迷惑。

「軍師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叫軍師。大家都叫她皇后。」

秦洛就笑,說道:「這是情侶外號?皇后應該是皇帝的老婆才對。皇帝怎麼會對她下此毒手?」

離狠狠地撇了秦洛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皇帝和皇后是外人取的名字。他是歐洲最強,她是亞洲最強。所以別人把他們稱為皇帝和皇后。」

「亞洲最強?」秦洛看著軍師。「還真是看不出來。」

不過想到耶穌也是赫赫有名的殺手,他的心裡也就釋然了。如果他不報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就像是個金髮藍眼比較招女孩子喜歡的小帥哥嗎?

「她是在哪兒受傷的?」秦洛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不能回答也算了。」

離果然不吭聲。

秦洛就問道:「是不能回答還是不想回答?」

「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

「————」

這女人,每次都會故意氣自己。兩人認識也有一年了,每次見面都是鬥氣。

當然,主要是秦洛氣離。因為在龍王授意離教秦洛近身博鬥的時候,離沒少折磨他。秦洛也是懷恨在心了。

「你的臉怎麼樣?」秦洛指著她額頭上的幾條傷疤,心痛的說道。

「你不是沒藥了嗎?」離說道。

「——是沒有了。」

「什麼時候有?」

「不知道。」

離想了想,走了出去。

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個木盒子。

秦洛打開一看,又是滿滿一盒子的金蛹。

「你在哪兒找到的?」秦洛欣喜的說道。

「說了你不知道。知道也找不到。」離說道。她等於什麼都沒說。

大頭推門進來,對秦洛說道:「龍王請你過去。」

秦洛看了離一眼,便向外面走去。他不知道龍王這個時候叫自己過來有什麼事。

自從從巴黎回歸後,秦洛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都沒有時間過來看望師父一次。再次走到小院門口,秦洛的心裡就充滿了愧疚。

雖然說這個師父是自己厚著臉皮拜來的,但是他對自己卻著實不錯。甚至為了幫自己不惜和自己的老情人翻臉,這對龍王這個大情種來說實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為什麼說他是情種?

因為失去一個女人而終身不娶其它的女人,這樣的男人還不能稱之為情種嗎?

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竟然見到那個一直昏睡不醒的老人正躺在門口的板凳上看一本書。秦洛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三國演義》。」老人頭也不抬的說道。

秦洛尷尬的笑笑,說道:「好書。」

「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老人說道。

「對對。」秦洛連連點頭。

「對個屁。」老人不耐煩的說道。「應聲蟲。」

「————」秦洛委屈的要哭了。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當然,他可不敢反駁這老頭兒,龍息的創始者之一,身手強悍到何種程度了?況且,人家還贈自己一塊兒沒辦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牌子呢。怎麼也要念著別人的恩情。

「前輩你慢慢欣賞。師父他老人家找我,我進去看看。」秦洛笑著說道。然後輕手輕腳卻又快速無比的從老人面前穿過。

龍王坐在屋簷下的輪椅上喝茶,面前放著一個小茶桌,一個身穿白色布衫的侍女正在用一套茶具泡茶。在龍王的對面擺著一張椅子,顯然是為秦洛準備的。

「師父。」秦洛喊道。

「坐。」龍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說道。他雖然癱瘓多年,但當年畢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就是懶洋洋的抬了抬手,都讓人覺得充滿了霸道之氣。

「師父,你什麼時候開始喝功夫茶了?」秦洛笑著說道。

「有個老朋友來看我,送了這套茶具過來。我閒來無事,就用這個打發時間。」龍王說道。端起侍女送到面前的茶杯,一口就把那滾燙的茶水給喝了。

「師父,慢點兒。」秦洛勸道。過熱傷身,他可不想龍王被燙倒了。

「不能再慢了。」龍王感歎著說道。「不能再慢了。「

「師父,這也不是你的過錯。」秦洛瞭解龍王的心情,安慰著說道:「能做的,你都做過了。現在腿傷沒好,只能耐心休養。」

「我怎麼能等?我還怎麼等?」龍王面露痛苦之色,說道:「我坐在這兒喝茶看書發呆,卻讓孩子們去和人拼刀子,這不是享福,這是遭罪啊。」

龍王對秦洛說道:「把杯子裡的茶喝了。」

秦洛看了龍王一眼,端起杯子把尚且燙嘴的茶水給抿了下去。

龍王接過杯子,然後連著小桌子上的那套茶壺一起丟了出去。

匡當——

一陣嘩啦啦亂響,那套價值連城的極品紫砂摔得粉碎。

「秦洛。我要殺人。」龍王眼若銅鈴的瞪著秦洛,殺氣騰騰的說道。

龍王一怒驚天下,橫刀立馬我為雄!

(PS:昨天身邊發生了一些事情,沒有更新也沒有請假,這是我的錯。誠肯道歉。)

第702章、送他去死!

第702章、送他去死!

聽到這邊的響動,侍立在偏廳的侍女嚇壞了,小跑著過來,臉色煞白的忙著收拾地上的杯壺碎片。

「走開。」龍王出聲吼道。顯然,他的心情實在是壞到了極點。就像是一枚已經點燃的炸彈,可是卻被什麼東西給壓著一直沒辦法爆炸一般。

是的,那個壓制他的東西就是腿傷。

如果龍王的腿傷康復痊癒的話,什麼皇帝什麼歐洲第一高手,還不被他追得跟條死狗一樣?

嘩啦啦!

傭人不敢反駁,抓著手頭上的幾塊碎片就往裡院跑去。顯然,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招惹龍王。

就連秦洛也不敢。因為那些傭人都是遠遠的站著,並不需要直接面對龍王。只有他穩坐在龍王的對面,近在咫尺,毫無遮擋的承擔著龍王的暴戾。

怒目圓睜,鬚髮皆立,面呈掙獰之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困獸。

而且,他說的那句『我想殺人』當真是殺氣騰騰,前面又特別的帶上『秦洛』這兩個字,就像是他所要殺的人就是秦洛一般。

當然,秦洛明白他不是這個意思。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師父,你的腿傷沒能治好,我是有責任的。」

「我找你來不是要責怪你。」龍王硬梆梆的說道。「原本我已經放棄,是你讓我看到希望。可是直到現在希望還一直是希望,奇跡也一直沒有出現——秦洛,我躺了四年。如果再把這小半年躺過去,那就是五年。我老了,沒有幾個五年了。」

「還有,軍師傷成這樣,我心裡憋得慌。如果我能夠站起來,如果我能夠出去,我怎麼會把那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孩子去做?」

秦洛不知道龍王所說的是什麼任務,只得噤聲沉默。

「唉。」龍王重重的歎了口氣。「當年,我以為他適合,也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惜,他的性子太急,野心也太大,讓人大失所望。」

秦洛靈機一動,說道:「皇千重?」

「就是他。」龍王說道。「堅忍不拔,陰險狠辣,身手算不得一流,卻也不算差——最重要的是他的應變能力堪稱一品。龍息裡面,也只有軍師這個女娃可以和他一比。」

秦洛差點兒媸笑出聲,他實在沒辦法把龍王嘴裡所說的皇千重和他所遇到的太子相提並論。以他們幾次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他雖然優秀,但是遠不及秦洛更看好的白破局和秦縱橫——白破局敢作敢為決絕果斷,最重要的是他拿得起放得起,能夠接受失敗的人,一旦再次崛起,那就自然會一飛沖天。

而秦縱橫更不用說了。如果讓秦洛找出他所認識的人中最聰明的兩人,那麼一個是聞人牧月,另外一個就是秦縱橫。如果讓他找出自己心中最顧忌的一個,那就是秦縱橫。

是的,他可以罵秦縱橫軟弱圓滑虛偽沒有稜角,但是,你就是不能罵他沒有智慧。還有,華夏國有一句古話『會叫的狗不咬人』,秦洛就時常在心中拿這句話來形容秦縱橫。

想到他那張俊郎和煦總是帶著笑意的腦袋突然間變成狗頭,秦洛就會覺得天是藍的海是清的人生是美好的飯菜是非常好吃的。

突然,秦洛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

秦洛自然相信龍王的眼光,不然也不會趕走那麼多醫生後卻偏偏對自己另眼相待。如果他沒有眼光的話,更不會有國家的信任,傅風雲這種人物的擁護以及龍息的人才濟濟。

龍息最近幾年才只招了大頭一個新人,其它人都是龍王所培養出來的底子。這支能力卓越而且又能夠融洽相處的精英都出自他手,他的眼光又能夠差到哪兒去?

可是,龍王卻對皇千重獨具慧眼,認為他有接替自己位置的潛質,那麼就證明他是極其優秀的。

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優秀到讓龍王欣賞的地步了,難道被逐出龍息後,就性情大變智商倒退,成為現在的人渣蠢蛋?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在這幾年裡面壁思過以圖雪恥才對。以皇千重眥睚必報的性格,他絕對會這麼做的。

那麼,現在的他為自己打造這樣一幅面具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秦洛有種脊背生寒的感覺,甚至想著是不是什麼時候上門陪他喝兩杯酒說幾好討好的話,大家的恩怨就此揭過長了。

「這是不現實的。」秦洛自己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他被我逐出龍息,我又突遭劫難,龍息一下子就陷入了有兵無將的危險局面。外調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是一支獨立的小團體。如果從其它的特種部隊選派人才進來的話,可能會引起內部矛盾。」龍王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有才華的年輕人脾氣都大一些。」

秦洛嘿嘿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接話。

沒想到龍王話鋒一轉,竟然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火炮性子,一點就著。」

「————」秦洛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嫩了一點兒。

「我原本是想用飛刀的。飛刀資歷有了,能力也有了,可是——怎麼說來著,我在他身上找不到想要的感覺。」龍王說道。

「我明白。」秦洛說道。「他太和氣了些。」

「對。太和氣了些。」龍王點頭。「和氣也就是說沒有霸氣。這在平時倒沒有什麼,如果在戰場上一個領導者沒有霸氣,那是非常危險的。」

「軍師有?」秦洛問道。在他以為,女人更應該和霸氣這種東西絕緣的。

「軍師有。她雖然霸氣不足,但是臨場應變能力遠勝於其它人或者我們幾個老傢伙之上。在關鍵的時刻,她可以把同伴給安全的帶回來。所以,我選擇了軍師。」

「那個時候,她二十五歲。和你現在的年齡差不多。」龍王感歎著說道。「我把這個結果上報給軍部,立即被駁出來了。我第二次上報,又被駁。然後第三次上報——他們想要選派軍官過來被我拒絕了。軍部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說起這些陳年往事,龍王的心情終於舒緩了許多。秦洛想,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怕他,沒人敢過來和他聊天,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憋在心裡,所以剛才才會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

要是現在喝茶就好了,他就不會摔破那套精美絕倫價值不菲的紫砂——

「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第一年帶領龍息執行任務二十六次,成功率百分之百。考核獲得一等。然後成績逐年遞增——直到現在,共執行任務兩百四十七次,成功兩百四十六次,一次失手。」

聽到這個數字後,秦洛肅然起敬。這簡單的數據代表著一個女人自己或者帶領著她的團體成員捨生忘死浴血奮戰兩百多次。

「唯一的一次失敗就是這次吧?」秦洛沉聲問道。聽了龍王的講述,他的心情總是愉悅不起來。沉甸甸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

「不錯。」龍王一巴掌拍在輪椅的椅靠上,說道。「如果沒有軍師,龍息就沒有現在的輝煌。如果沒有軍師,龍息也就不是現在的龍息。無恥小兒竟然欺我龍息無人,我怎能嚥得下這口惡氣?」

秦洛移開桌子,上前揉捏著龍王的小腿,說道:「師父,你知道我最近為何沒有來給你治腿嗎?」

「我不需要理由。」龍王說道。「每個人做事都會有自己的想法。」

「我去年給你針灸的時候,經絡十通六七,今年針灸的時候,經胳十通七八。後面又連續針灸幾次,還是十通七八——」秦洛苦笑著說道。「這就不僅僅是針灸能夠解決的問題。我給師父開了藥方,想以藥養,然後再加上師父的自身衝擊,相信總會有奇跡出現。」

「師父在等,我也在等。可是,等到現在,仍然沒有我們期待的結果出現——之前一直不敢告訴師父,擔心影響師父的心情。更擔心師父就此放棄,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龍王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以無比嚴肅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那你告訴我實話,這腿——到底有沒有救?你能不能治?」

「腿有救。我也能治。」秦洛肯定的說道。在這種時候,他也不好再隱瞞,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

「好。腿能救,你能治,我怎麼會就此放棄?」龍王點頭說道。「我相信你。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他低下頭拍拍自己的雙腿,說道:「老夥計,待到你能直立之日,便是我們殺敵之時。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方是我輩功德圓滿」

秦洛凝神苦思。

他要治好龍王,然後送他去死。

第703章、我要做女人!

第703章、我要做女人!

如果龍王的腿一直治不好,即便不能站直身體,也能夠安度晚年,頤養千年。

可是,正如龍王所說的那樣,一個真正的戰士應該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死在沙發軟床上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

所以,秦洛為他治腿,等於是把他送上戰場。把他送上戰場,也就增加了很多變數。

他捨不得龍王死,卻也不會挽留阻截。

從給軍師治病時被她無意識打了一拳一腳到龍息全部在家隊員的一個標準軍禮,再到龍王的這一席話,他的心情一直處於激盪的狀態。

以前誰對他說『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他一定會滿臉不屑嗤之以鼻,但是現在卻信了。

龍王的癱瘓是由漸凍症所引起的,那個時候他的身體所有部位都僵硬如石,後來*經過秦洛的針灸治療,上半身和雙手才康復起來。

但是,他的兩條腿卻一直沒有康復。具體是因為腿部經胳堵塞問題還是腦部或者其它身體部位出現病變,秦洛還沒辦法確定。

秦洛今天晚上沒有回去,給林浣溪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後,他便留在了療養院。

軍師是龍息的軍師,也是華夏的軍師,秦洛不能在所有人擔心她的病情時離開。至少,他要等到她安然醒來才放心。

他留下來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卻能夠讓探花火藥他們安心。

秦洛陪著龍王吃了晚飯,回到小樓的時候,沒有看到火藥大頭他們的人影,只有離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秦洛看到她一臉認真假裝沒有看到自己進來的可愛模樣,忍不住走了過去,笑著說道:「好看吧?」

「一般。」離說道。然後拿起手裡的遙控器就開始換台。

換來換去都是廣告,就『啪』地一聲把電視給關掉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秦洛說道。從上次分別到這次見面,秦洛和離足足分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原本秦洛就挺擔心她的安危,好不容易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卻是軍師重傷,直到現在,兩人還沒有好好談談——當然,假如上午他們的爭執不算的話。

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秦洛也只能跟著。

出了小樓,穿過樹林,出了外院,離竟然還沒有停下,仍然一聲不吭的往前走著。

前面越來越黑,已經看不到燈光。森林也越來越密,已經失去了道路。

秦洛的心中開始有了不好的感覺,要是這女人在這荒郊野外對自己動手動腳圖謀不軌,那自已不是毫無反抗的能力?

但是當他想到自己也可以在這種環境下對離做點兒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時,覺得其實上帝他老人家也是公平的——問題是要離配合才行。如果離不配合的話,他也是沒辦法得手的。

這又讓他認識到現實的殘忍。

離在一塊巨型大石前停了下來,那塊大石足足有一層樓高,腳細頭粗,就像是長在樹林裡的一朵大蘑菇似的。

離不動聲色的爬了上去,秦洛雖然覺得有些為難,也跟在離後面往上爬。好在離熟悉路徑,很有經驗,而且這大石凹凸不平,給他向上攀爬提供了很多支點。

讓秦洛驚訝的是,這大石的頂端竟然是向裡面凹進去的,就跟一個小水池似的,湖底還非常的平坦,就像是有人特別打滑過一般。

離看了秦洛一眼,然後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了下去。雙手交叉重疊著墊在腦袋下面,一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直視著天空。

「怎麼跑到這兒來了?」秦洛問道。也有樣學樣的躺在離的身邊。

山風吹拂,繁星點點,沒有喧囂的人聲和汽車的喇叭聲,沒有音樂也沒有爭執,只有蛙叫蟲鳴,百鳥夜啼。

秦洛的心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完美。

「以前每次訓練完,我就喜歡爬到這上面來。」離說道。

「為什麼?」秦洛問道。

「別人都看不到我。」離說道。

「你怕被別人看到?」

離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兒安全。」

秦洛側過臉詫異的看著離,然後輕聲笑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怕死。」離說道。

「誰都怕死。」秦洛說道。

「這次是我和軍師一組出去執行任務。」離說道。

「我沒問。」秦洛說道。「你也可以不用講的。」

離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自顧自的說道:「原本她那條線是可以安然離開的,可是我這條線卻被人發現——她是為了救我才回來的,然後碰上了皇帝。」

「你們倆個打不過那個皇帝?」秦洛說道。心想,這貨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竟然能夠以一敵二。如果他要是來殺自己的話,耶穌和大頭能夠頂得住嗎?

當然,這只是腦袋裡瞬間的想法。他小人物一個,想必皇帝這樣的人也不會跑來殺他。

這個時候,秦洛以為自己和皇帝還很遙遠。

「客場作戰,我們不想纏鬥,只想脫身。時間急迫,他的幫手已經趕來。」離說道。「軍師讓我先走,她掩護。她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隊友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秦洛安慰著說道。「她幫你,也是幫她自己。有一個你這樣厲害的隊友,也會提高任務的成功率和隊員生存率。」

離搖了搖頭,說道:「每次都是她幫我們,我們很難幫到她。」

「因為她是你們隊長啊。」秦洛笑著說道。

「可是她也只比我大七歲零三個月。」離仍不釋懷。

秦洛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是啊,軍師和離一樣是個女人,也只是比她大幾歲而已,可是她們承擔的責任卻有著天壤之別——

「我真的很害怕她就這樣沒了。」離說道。

「現在不是好了嗎?」秦洛笑著說道。

離轉過臉看著秦洛,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不用說謝了。」秦洛說道。他明白離的意思。

「我會還的。」離說道。

「怎麼還?」秦洛瞇著眼睛問道。雖然知道這個女人不懂幽默這種東西,可他總是忍不住想逗她。有時候他覺得離就像是貝貝,總是把大人的話給當真。

「你想要什麼?」

「你能給什麼?」

「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有什麼,我再告訴你我要什麼。」

離原本就不擅言談,更不喜歡這樣繞來繞去,她心裡有些煩躁,『霍』地一聲坐起來,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皮衣外套,然後就要去脫她裡面的白色背心。

秦洛愣了愣,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要幹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要這個了?」秦洛無限委屈的說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離點了點頭,說道:「是。」

「————」

秦洛一直自我感覺良好,沒想到在離心目中簡直就是一頭無色不歡的大灰狼。

「算了。一家人,用得著謝來謝去還來還去的嗎?」秦洛苦笑著擺手。「不要忘記了。我也是龍息一員呢。」

離蹲在秦洛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並不是說你是個壞人。」

「我知道。」秦洛理解的點頭。

「就是色#情了一點兒。」

「————」

離像是沒有看到秦洛的表情似的,接著說道:「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反正我欠你那麼多——之前也說過,如果你能夠治好義父我就嫁給你。雖然直到現在你還沒能治好他。」

秦洛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的,很生氣的跳起來說道:「你傻了?哪有用這種東西還人情的?以後要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怎麼辦?我是那種人嗎?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你看看你,那一點兒像女人?胸部沒有別人的大,屁股沒有別人的翹,不會做飯,不會撒嬌,動不動就對人甩刀子——我都是把你當朋友,沒把你當女人。所以,你不要再以自己的流氓思想來衡量我的想法了。」

離大怒,從腰間抽了一把刀子就要往秦洛丟過去。

「你看你——又要甩刀子了。」秦洛大叫著說道,伸手抱住了腦袋。

離停頓了下來,氣道:「誰讓你說我不是女人。」

「女人應該穿裙子不應該甩刀子,穿高跟靴而不是軍用皮靴,搖臀走碎步而不是長七十五公分的軍步,長髮飄飄,清新自然——你除了頭髮夠長,還有哪一點兒達標的?」秦洛想,希望這樣能夠幫她找回一點兒女人應有的福利和感覺。她是軍人,也是女人。

秦洛還是很期待離穿上碎花長裙高跟鞋的模樣的——應該很雷人吧?

離這次竟然沒有生氣,蹲在哪兒想了想後,仰起臉問秦洛:「這樣才是女人?」

「——是吧。」秦洛說道。在星光的照耀下,離的表情一臉認真。她當真了?

離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試試。」

「————」

(PS:我要紅票!)

第704章、挺有彈性!

第704章、挺有彈性!

離睡著了。躺在秦洛的懷裡。

她是睡著以後滾到秦洛的懷裡的,伸手抓著秦洛的手臂就往脖頸後面墊,顯然,她把那當做枕頭了。

她睡著的樣子很可愛,眼眸緊閉,粉唇微撅,長髮遮住半邊臉頰,身體倦縮成一團弓成蝦型。這在心理學當中屬於沒有安全感的特徵。

「她也會沒有安全感?」秦洛看著她在月色下格外清晰精緻的小臉暗笑。「一直以為她總是讓別人沒有安全感呢。」

因為他的胳膊是放在石頭上的,所以很快就酸漲了。

秦洛的胳膊早就酸了,卻不敢輕易抽動。他知道離和軍師一樣睡眠很淺,擔心自己稍微動彈就會把她驚醒——把她驚醒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是她順便給自己來上一拳兩腳,都沒處說理去。

她太累了。

秦洛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從軍師受傷後,她一定沒有再好好休息過吧。

身體疲憊再加上心裡擔憂,這雙重的折磨非常的耗費體力。也難怪她在這廣袤無垠的夜空下在這涼風習習的大石上睡著。

天色越暗,星光也越發的閃亮迷人。

秦洛仰起臉看著天空,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想了許多,也可能什麼都沒有想——但是,他的心是安靜的。更不會因為吸入了離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點體香便情*欲勃發——秦洛很少對離動情*欲,雖然不會瞎到真的把她當做兄弟,但是,對她更多的是心痛和憐惜。

「或許,自己是把她當做妹妹的吧。」秦洛也曾經這麼想過。

突然,離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臉相也開始變得掙獰痛苦——

秦洛正想按摩她腦袋上的穴位,讓她睡得更熟一些時,離突然『啊』地一聲,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跳了起來——跳起來的時候,手裡竟然就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這讓秦洛的脊背直冒寒氣,要是剛才自己好心的去按摩她的腦袋,她會不會給來上一刀削斷自己幾根手指頭?

「怎麼了?」秦洛問道。「做噩夢了?」

離呆滯的看了秦洛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夢到皇帝傷了軍師——我想要救軍師,可是已經晚了。」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過去了。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的睡一覺吧。你太累了。」

秦洛心裡開始記恨那個叫皇帝的傢伙,竟然讓離連做夢都夢到他——不過想到她是對他拼刀子,他的心裡又好過了一些。

「不睡了。」離說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秦洛爬起來問道。

「去了就知道。」離說話的時候,竟然就從這一層樓高的大石上往下跳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落地時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秦洛站在大石旁邊往下看了看,下了好幾次決心,仍然沒有膽量跟著跳下去,於是又按照來時的位置爬了下去。

離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秦洛緊跟其後。

她顯然已經忘記了秦洛剛才所說的搖臀走碎步,一馬當先,敏捷快速,穿行在沒有燈的樹林裡,就跟一個潛行鬼魅似的。

終於,她在一幢戒備森嚴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門口守備的幾個黑衣男人見到離來了也不阻擋,點點頭就任他進去了。

秦洛討好的對著他們笑笑,他們的嘴角抽了抽,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秦洛暗歎,這些人都已經忘記微笑是什麼樣的感覺了吧。

剛進小樓,就被前面一道大門給擋住了。也不知道這門是什麼材料製成,閃發著幽森深邃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開門。」離出聲喊道。

立即有兩個黑衣人跑了過來,認真的打量了離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從裡面把門給打開。

離再次向前,又連續喊開了兩道門後,才在一間小屋前停了下來。

鐵門是封鎖的,門上面有一個小孔,就跟《越獄》裡面看到的用來給犯人送飯的小洞一樣。

離拉開了小洞,讓秦洛看裡面的情況。

秦洛往裡面看了看,只看到一個漆黑的輪廓,卻看不清裡面的人是誰。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秦洛沒辦法把他辨別出來。

「看不清。」秦洛說道。

「開燈。」離喊了一句,也沒見到身邊有什麼人,小屋裡面的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而且燈光是強光,就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時用的鎂光燈。

這下子,屋子裡亮如白日。所有的東西都清晰可見,甚至包括那個男人臉上的傷口。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東方面孔,木訥的五官,塌鼻子,小眼睛,嘴唇微厚,臉上沒有任何能夠讓人記得的特徵。

僅僅從外觀上來看,他是一個做殺手的好苗子。

這個人就是在韓國時開槍擊殺秦洛和米紫安,後來又追到華夏卻被秦洛和離用計所擒的殺手。

「原來是他。」秦洛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把他給——自然消失了呢。」

「他沒死。」離說道。「我把他帶回來後就讓人審訊過,他一口咬定是李承銘派來的。我不信。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結果。」

「為什麼不信?」秦洛問道。

「我讓人收集過李承銘的資料,他沒有別人說的那麼愚蠢。」離說道。「你遭遇槍殺的時候,李家正在和濟州島洽談合作項目,他沒理由在那個時候動手。」

「那怎麼不逼著他說出真相?」秦洛看向裡面那個傷痕纍纍看來沒少在這裡面受罪的傢伙,問道。

「他一口咬定就是李承銘。多次審訊都沒有結果。」離說道。她看了秦洛一眼,說道:「義父說,不能再讓你在療養院用刑。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秦洛想,肯定是龍王看到自己審訊那幾個綁架爺爺兇手的視頻後,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既然你不相信是李承銘做的,為什麼又帶我來這裡?」

「我把情況告訴你,留給你自己判斷。」離說道。「在我們調查李家的時候得到一些資料,他會在下月代表三星集團訪問華夏。」

「李承銘會來華夏?」秦洛一愣,然後笑著說道:「那我當面問他是不是兇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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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早晨起床去看望軍師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喝粥。

大頭、火藥、和尚、探花、猴子老鼠兄弟還有離都站在床邊,沒說什麼話,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意。

看到秦洛進來,軍師把碗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不用客氣。你也幫過我很多次。」秦洛笑著說道。當初他被皇千重的人抓進石嶺療養院的時候,是她混進去支持了衛隊隊長,一直拖延到龍王從天而降的那一刻。

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秦洛也是個念舊情的男人。

軍師的視線停留在秦洛的鼻子上,抿嘴笑了起來,說道:「你的鼻子好些了吧?他們都告訴我當時的情況了。實在很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秦洛的鼻子也沒有昨天那麼痛了,所以氣也早就消了。「我這些都是小傷,你沒事大家就放心了。」

「我感覺好多了。」軍師說道。「只是也不確定是否還有餘毒?你說我中的毒叫相思子?」

「是的。」秦洛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抓開紗布看一看傷口。不看傷口,我也沒辦法確定餘毒就全部排乾淨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怕舊毒復發。」

「沒關係。」軍師點頭。「現在嗎?」

「現在。」秦洛說道。

軍師就側過臉掃了她的下屬們一眼,問道:「你們也要看看嗎?」

幾人知道沒有眼福,對著秦洛打了個眼神,一個個的快速跑了出去。

離也要出去,軍師喊道:「離,你留下。」

離看了秦洛一眼,又站住了腳步。

秦洛看到她的心情不錯,就開玩笑著說道:「你還怕我耍流氓不成?還特意找一個幫手。」

「我睡著的時候你都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軍師反擊著說道。

「————」

在秦洛的授意下,軍師背對著他脫下了外面穿的病號服,將整個後背都裸露在空氣中。

昨天看的時候,也只當她是一個病患。可是現在她有了呼吸能說能動時,秦洛就不得不把她做為一個女人。

偷偷的瞄了一眼,兩眼,好幾眼,見到離正一臉不屑的看著自己時,秦洛的嫩臉一紅,然後用酒精棉把手消毒,然後拿著剪刀把昨天包紮的紗布給剪開。

傷口已經癒合,雖然仍有紅腫,但那是受傷後身體呈現的自然表象。秦洛伸出手指在傷口周邊按了按,再沒有綠色的液體溢出來。

「手感如何?」軍師問道。

「挺有彈性。」秦洛順口答道。

回答完之後他才發現,這女人是故意佈一個陷阱讓自己跳進去。

「我早就說過,他是色狼。」離在旁邊把玩著刀子說道。

第705章、劍客!

第705章、劍客!

軍師安然無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來醫治龍王的腿傷,秦洛就先向他們告別離開了療養院。

走在回城的路上時,厲傾城打來電話問秦洛有沒有時間過去商議一下金蛹養肌粉廣告拍攝方案的事情。秦洛也覺得這邊的事情比較重要,就答應過去說要中午請她和陳思璇一起吃飯。

他們的時間太緊迫了。亞洲市場的拓展方案已經公佈出去,傾城國際的各個部門全都在暗地裡積蓄力量做足準備。可是,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想好第二波宣傳方案的主題和切入點。

上一次是《一生為你畫眉》,難道這次要《一輩子為你擦屁股》或者下次再來個《一世給你洗腳》?問題是,洗腳擦屁股和金蛹養肌粉沒有什麼聯繫啊。

秦洛來到傾城國際美容會所的時候,候在門口的迎賓立即帶著他上樓。

推開三樓的房間門,厲傾城和陳思璇都在沙發上就坐,連金德瑞大導演也帶著她美艷的助理過來了。

「秦先生,你來了。」看到秦洛過來,金德瑞趕緊站起來迎接。

厲傾城和陳思璇也在外人面前給足了秦洛面子,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迎接。

「大家都坐吧。自己人,不用客氣。」秦洛笑著說道。「金導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過來。」金德瑞說道。他把手裡的一疊稿子遞給秦洛,說道:「這兩天讓公司的創意部做了幾份方案,過來和厲董還有陳小姐商量一下——你也看看,給我們提提寶貴意見。如果有更好的法子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對秦先生的創意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金導過獎了。」秦洛接過稿子看了起來。

說實話,這幾份方案做的都不錯,但是因為那個《一生為你畫眉》的名聲太響亮了創意太經典了,所以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受到了一些影響。

「怎麼樣?給提提意見?」金大導演像是個小學生似的,一臉緊張的問道。

「做的不錯。」秦洛說道。「就是覺得缺少點兒什麼。」

「缺少感情。」厲傾城笑著說道。「一份成功的廣告創意一定要有骨有肉,最重要的是要有感情。有情才能感人,才能產生購買力——可是這些方案都太拘泥於表現形式上的美感和內容上的創新,卻缺少了感情。」

厲傾城僅歷商場,對廣告這一塊兒還是很有瞭解的。她一席話說的幾人連連點頭。

秦洛嘖了嘖嘴,說道:「要怎麼樣才能有感情呢?」

「首先就要有代入感。」厲傾城看了金德瑞一眼,笑著說道:「這個金導才是行家。」

「厲董,你就別哄我了。我這個行家在你們面前就是一個小學生,我打定主意要來好好學些東西——秦先生,既然你已經看出來這些方案中沒有感情,那你能不能給我們想想辦法彌補一下?從你的《一生為你畫眉》中我們看出來,你可是感情豐富的男人啊。」

「這一點兒我也看出來了。」厲傾城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這位大老闆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縱橫情場十幾年,還真沒有失敗過。」

縱橫情場十幾年?秦洛氣憤的想,如果是那樣的話,哪裡用得著處男二十多年,直到去年才真正的摸索清楚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有什麼區別?

秦洛知道厲妖精故意在人前*戲謔自己有眾多紅顏知己這回事兒,也不理會,說道:「我再想想。如果仍然讓我和思璇做這個男女主角的話,我們可以做一個續集廣告——上一次廣告主要表達的主題是相知和相愛。那麼續集——就表達相守?」

「對對。相愛容易相守難,現在的男男女女總是害怕七年之癢。時間久了,對方的缺點無限放大,就容易產生矛盾。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摸著你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金德瑞自以為說了句俏皮話,然後大笑起來。站在角落裡的助理最先反應過來,笑得花枝亂顫。秦洛和厲傾城陳思璇也配合的笑笑,卻沒有他們那麼誇張。

「上一期我們選擇的主人翁是一對相愛的情侶,這次我們選擇一對夫妻做主角怎麼樣?」厲傾城一邊思考一邊往下講。「上一期的那兩個相戀的情侶結婚了,經歷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和近距離生活的碰撞吵鬧,可是他們仍然不離不棄——」

「對。」金德瑞的思路終於被她們打開了,激動的說道:「最好讓秦先生把陳小姐給搞懷孕,當陳小姐起床梳妝時,秦先生送金蛹養肌粉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情。」

搞懷孕?

看到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金德瑞這才知道失言,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一激動起來就嘴上沒個把門的。我的意思是說,在廣告片中,陳小姐扮演一個孕婦,秦先生扮演孩子的父親,孕婦十月懷胎是很辛苦的,早晨起床後,發現桌子上有一盒金蛹養肌粉——你們覺得這個怎麼樣?」

「可是孕婦在懷孕期間不能濫用化妝品和藥物啊。」金德瑞的漂亮助理出聲提醒道。

「沒關係的。」秦洛笑著說道。「金蛹養肌粉是純天然藥劑,對人體沒有任何毒副作用。就算是孕婦也能夠使用。」

秦洛是這個配方的提供者和研究者,在這方面也最有發言權。

「你看,現在廣告詞不就出來了嗎?連孕婦都可以使用的化妝品——那些沒有懷孕的女人不更是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

「這個不能用作廣告語,太俗。」厲傾城說道。「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畫面表達出來。讓觀眾自己產生聯想。」

「如果確定要使用這個創意的話,那大家再想想文案?」金德瑞追問著說道,好不容易有一個這種集思廣益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於是,眾人就一起凝神貫注的思考著。

文章講究一個『妙手偶得』,靈感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喜歡玩捉迷藏的小孩兒,當你想要尋找它的時候,卻杳無蹤跡。當你放棄尋找的時候,它又自己蹦噠出來。

屋子裡的幾人想了大半天,也各自提出了不少個建議,但都被其它幾人給否定了。

厲傾城是此間的女主人,她站起身說道:「好了,中午就到此結束吧。這東西急也急不來,倉促想出來的東西也用不上——咱們先去吃飯。民以食為天嘛。」

於是,在她的帶領下一行人走出美容院,向旁邊不遠處的一家粵菜館走過去。

秦洛出來了,守在外面的大頭和耶穌自然也要跟上。

看到秦洛身後又多了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保鏢,厲傾城小聲問道:「他是誰啊?」

「保鏢。」秦洛回答道。

厲傾城盯著秦洛的眼睛猛看,說道:「我以為你只會選擇沒你好看的男人做保鏢呢。」

「————」秦洛沒有說話,決定為大頭默哀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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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身後,一輛黑色的麵包車裡,一男一女並排坐在車子前排。

女人是黑人,皮膚漆黑,眼睛更黑,跟純粹無瑕的黑寶石似的。頭髮微卷,紮成無數個小辮。辮子中間又用剃刀刮出縱橫交錯的長條出來,露出同樣黑乎乎的頭皮。看起來很搖滾很嘻皮。

黑衣黑褲,脖子上戴著一個銀色十字架。十字架上雕刻著耶穌受難時的場景。她坐在主駕駛室,擔任著司機這個角色。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白種男人。白色皮膚,灰色的眼睛。面相普通,唇角上面還有一顆黑痔——他在白種男人當種算是長相非常普通的了,至少和帥哥這樣的字眼無緣。

可是,他卻有一股氣質。一股陰沉,讓人覺得極度危險的氣質。

他穿著一套白色唐裝,黑色的燕京圓口布鞋,看起來像是純粹的華夏風愛好者。他坐在副駕駛室,沒有系保險帶,膝蓋上放著一個長方型的木盒,也不知道盒子裡裝著些什麼東西。

「要不要跟上去?」女人嘴裡嚼著口香糖,看著秦洛等人的背景問道。

「不用。」男人的視線也同樣在那群人身上。

「你的老朋友也在前面。難道不用上去打聲招呼嗎?」女人譏笑的說道。「原本要殺的人變成保護者,殺手變保鏢,他真是我們殺手界的恥辱。」

「至少在現在,我和他還是朋友。所以,你最好對他保持尊重。」男人狼一般的眼睛盯著女人,威脅著說道。。。

「這個我很難做到。」女人毫不示弱的說道。「不過,安特萬先生的死應該和那個華夏人有關係吧?我們把這個消息賣給安特萬家族,他們會不會出一個好價錢?」

第706章、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第706章、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秦洛原本打算吃過午飯後繼續回傾城美容院和厲傾城金德瑞等人集思廣益一起把第二期的廣告創意給做出來,但是突然接到的一個電話卻改變了他的時間安排。

蔡公民的秘書候衛東打來電話,說蔡部長有事想要和他商量。

其它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蔡公民的邀請卻萬萬推辭不得。

秦洛對蔡公民有著很複雜的感情,不僅僅把他當做自己的頂頭上司和背後的大靠山,還把他當做一個自己值得尊敬的長輩。

他和自己的爺爺、林清源還有王修身等老人一樣,都有著為國家謀利益為子孫存精魄的偉大思想和處世情懷——這在很多人看來覺得這些老頭迂腐可笑,但是在秦洛心中卻真正的把他們當做寶貝。

和金德瑞等人告別,秦洛便坐上了大頭開過來的車子直接往金星大酒店趕去。候衛東剛才在電話中說過,蔡公民部長午餐要在酒店宴請客人,中午就在這邊休息。

秦洛趕到的時候,候衛東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了。他的人相較之前消瘦了一些,但是精神飽滿,眼鏡後面的眼睛卻是灼灼有神。

看到秦洛過來,他快走幾步伸出了手,笑著說道:「秦兄弟,好久不見,你的日子是過得越發滋潤了。」

「候大哥不也是嗎?」秦洛笑著說道。他看的出來,候衛東已經不像剛開始給蔡公民部長擔任秘書時那般的小心翼翼,行為舉止大度隨意,但是對他還保持著足夠的尊重。

「我哪裡能和你比啊?一天二十四小時為領導開機,領導工作,我工作。領導休息,我還得工作。這還不到一年時間呢,你嫂子說我瘦了十幾斤呢。」候衛東鬆開秦洛的手,伸手請他進電梯。

「心總是充實的。」秦洛笑著說道。「你看明浩現在不也混得風生水起?」

明浩是蔡公民的前任秘書,也是秦洛的知交好友,現在被下放到燕京衛生廳做廳長。這可是實權要職,是所有秘書們奮鬥的目標。

候衛東知道明浩,歎了口氣,說道:「熬吧。總有熬出頭的一天。再說,蔡部長是一個很有能力的領導,跟在他身邊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秦洛知道他這話是自謙,不說下放的事情,就算以他現在一個實職副部領導的秘書身份,也真沒有人敢小覷。

「蔡部長中午沒有休息?」秦洛問道。

「中午陪客人喝了兩杯酒,小瞇了一會兒。」候衛東說道。「他說讓我下來接你,等你來了就叫他起床。」

「別。蔡部長年紀大了,讓他好好休息吧。」秦洛伸手拉住要入內通報的候衛東,說道。

候衛東看著秦洛,心想,難怪他能夠深受領導的喜愛和支持。醫術高絕是一方面,為人處事的成熟也是一方面。

要是其它人遇到這種情況,也肯定會勸阻自己不要進去打擾領導,讓領導好好休息。但是,他們一定會說『蔡部長日理萬機勞苦功高百忙之中抽出一點兒時間休息,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

別人是把領導當領導,他是把領導當做長輩。

當然,候衛東也知道,他和蔡部長的相處模式也確實不像是上下屬,而更像是一對相處融洽彼此信任的爺孫。

「那我們去旁邊找個房間喝茶?」候衛東笑著說道。「讓客人站在走廊可不像話。領導醒來會批評我。」

他是部長秘書,雖然不能像蔡公民一樣能夠在金星酒店有一個專屬的總統套房,但是也有一間條件非常不錯的獨立房間。

「好。」秦洛點頭答應。也沒有和候衛東客氣,他知道,有時候和人太客氣,就是給人刻意生疏的感覺。

秦洛越是隨意一些,候衛東越是高興。因為站在兩人的立場上來講,他更希望能夠和秦洛搞好關係而不是秦洛希望能夠和他搞好關係。

我們經常說一位成功的領導要『任人唯賢』,但是,如果領導在『任人唯賢』的後面再加上一條『任人唯親』呢?

剛剛把水燒開,還沒來得及泡茶,候衛東一刻也不離身的電話就響了。

「衛東,秦洛來了沒有?」蔡公民剛正硬朗的聲音傳了過來,連秦洛坐在對面都聽到了。

聲亮者,身也端。這就是底氣充足的意思。這句話不能推行在所有人身上,但是,以秦洛對蔡公民的瞭解,他確實當得起這幾個大字。

「來了。秦洛說不要打擾領導休息,我就帶他來我房間喝茶。我現在就請他過去?」候衛東謹慎卻又極其親近的說道。

「讓他過來吧。」說完,那邊就掛斷電話。

「部長讓你自己過去。」候衛東笑著說道。蔡公民說的是『讓他過來吧』而不是『帶他過來吧』,所以他就不方便過去了。身為一個秘書,如果不能聽懂領導話裡面的潛台詞,那是相當失敗的。不說外放陞官,恐怕早就被領導一腳踢開。

「沒關係。我認路。」秦洛開著玩笑說道。他不是第一次來金星酒店見蔡公民,所以對蔡部長的辦公室並不陌生。

在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蔡公民正在茶几上泡茶,看到秦洛進來,對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坐。」

「謝謝部長。」秦洛走到蔡公民對面坐下來,這樣方便兩人說話。

「你沒打擾我休息,我卻打擾你們喝茶——衛東哪兒的茶葉和我這一樣,但是他的泡茶技術可不如我。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現在泡給你喝。」蔡公民說話的時候,正端著一壺紫砂給秦洛斟茶。

「部長,我可受不起。還是我來吧。」秦洛伸手要搶下蔡公民手裡的杯子。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來,嘗嘗。看看我的手藝如何。你是南方人,應該對功夫茶不陌生吧?」蔡公民伸手擋下,執意要親手招待秦洛。這讓秦洛頭皮發麻,這老頭找自己準沒什麼好事吧?

秦洛來自南方,雖然對功夫茶並沒有多少研究,但是受他爺爺的影響,還是比一些入門漢要強上不少的。

功夫茶不是指一種茶葉或茶類的名字,而是一種泡茶的技法。之所以叫功夫茶,是因為這種泡茶的方式極為講究,操作起來需要一定的功夫,功夫乃沏泡的學問、品飲的功夫。

而品茶是工夫茶全套步驟中最講究的一環,從欣賞茶色、茶味、茶香到嗅、啜並舉,玩味再三,真正的茶道高手僅此一項就能夠耗費大半天的時間。

既然蔡部長讓他品,那他就只能故作風雅的品評一番了。

端起茶杯先聞其香,然後觀其色,再小掇一口,卻不立即吞嚥,而是讓它在口腔慢慢發酵。直到感受到它的茶味和芬芳後,這才順喉而下,一股曖流充斥身體,如飲佳釀。

「盛來有佳色,咽罷余芳香。」秦洛笑著答道。蔡公民用蘇東坡的詩句問茶,他以白居易的詩句來作答。更妙的是,這一唱一合的詩句都與喝茶品茶有關。

秦洛又看了看蔡公民持杯的手指,說道:「部長,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蔡公民好像茶興不減,仍然在考核秦洛。

「我還知道你準備讓我出遠門呢。」秦洛苦笑著說道。

「哦。」蔡公民更加感興趣了。「從何得知?」

「品茗有八法,部長獨選招君出塞,不正是要準備把我派出去的意思嗎?」秦洛解釋著說道。

茶謂之飲品中的君子,以茶會友,自有打破人心隔膜,盡情交談這願,故取茶有如請友,命名「招君出塞」,也有諧昭君和親之意。常以三指持杯,又稱「三龍護鼎」,且有珍而重之之意。

蔡公民正是用三指持杯,一種很古典看起來卻有些娘娘腔的喝法。明白典故的秦洛自然知道蔡公民的意思。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的年輕人啊。」蔡公民極為欣慰的看著秦洛,說道:「茶藝是古藝,也是魁寶,和中醫一樣,都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好東西啊。可千萬不能丟了。」

「一定不會。」秦洛保證似的說道。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可能難以影響大潮。但是,他至少會努力的去做,盡可能的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影響更多的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很好。」蔡公民欣慰的點頭。「這次找你來有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想先聽哪一件?」

「還是先聽好事吧。」秦洛笑著說道。

「鑒於你屢立大功,而且又在巴黎解決了中醫被驅逐出境的大難題,部裡商議決定給你一些獎勵。」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你想不想做官?」

「做官?」秦洛愣住了。這個——他真的沒有想過。

第707章、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第707章、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做官?」秦洛驚訝的看著蔡公民,出聲問道。

華夏國有句古語,叫做:好男要做官。秦洛有很多個理想,但是,從來沒有把這個把做官這一條列入其中。

「是的。」蔡公民點頭說道。「這個決定在部裡討論了好久。現在的中醫協會會長也是廳級幹部,級別不算低——中醫公會雖然有私企的性質存在,但是歸根到底也屬於國家單位。」

秦洛看著蔡公民,說道:「蔡部長,中醫公會不僅僅是我的理想,也蘊涵著你的心血。在你的支持和幫助下,中醫公會才能夠從無到有發展起來,並且取得現在的成績——我是會長,你卻是中醫公會的領路人。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樣選擇?」

秦洛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準備把這個皮球再踢給蔡公民。他雖然為人正直,但是也在官場侵淫了一輩子。對裡面的條條框框總要比秦洛這個初哥要理解的透徹一些。

蔡公民指著秦洛大笑,說道:「你這個滑頭。你怕直接拒絕的話有人會指責你貪權是吧?」

「確實有這層擔憂。」秦洛說道。「中醫公會成立的時候就確定了由國家和私企共同投資控股的模式——國家如果要派官員進駐,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蔡公民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之前中醫公會剛剛創建的時候,有人等著看我們的笑話。現在中醫公會發展迅速開始走上正軌的時候,就有人想來摘桃子了。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官員進入中醫公會管理層——除非你願意做這個官。」

「我不願意做官。」秦洛一臉誠肯的說道。雖然蔡公民說的很含蓄,但是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到其中的危機。「部長,我現在是自由身,所以行事比較自由自在,也不用擔心會給國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如果當初我是以官方的身份去韓國去巴黎,有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做了。成了體制之人,各種約束也就越來越多,能夠指揮我的人也越來越多。我不貪權,我只是不想在中醫公會剛剛發展的時候受到太多的束縛。我希望它能走進市場,接受市場的衝擊和管理——只有這樣,它才能存活,才能發展。」

蔡公民捧著茶杯,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不願做,那就不做吧。我幫你推了。」

「部長,又讓你為難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做什麼事不難?」蔡公民擺手說道。「你也難。我知道。你要做的也是我要做的。努力吧,我會支持你。」

「一定不會讓部長失望。」秦洛認真的說道。「我以茶代酒敬部長一杯。」

「還要和我客氣?」蔡公民和秦洛碰了碰茶杯,笑著說道。「好了。說了好消息,那就再說不好的消息吧。」

「剛才這個還算好消息?」秦洛瞪大了眼睛。那壞消息是什麼?自己這個中醫公會的會長被撤職了?

蔡公民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過來,說道:「你猜的不錯,我確實是準備再請你出去一趟。瑞典皇家醫學院發來公函,邀請衛生部派中醫團體去瑞典交流教導。當然,邀請函中重點提了你秦洛的大名——據說你和瑞典王子菲利普?摩爾關係密切?」

「還行吧。」秦洛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再貼了一層金。「其實主要是我的一個朋友和他關係密切。」

「一個朋友?」

「部長應該認識。厲傾城。」秦洛解釋著說道。這種事瞞不了人,也沒必要瞞人。

「哦。」蔡公民瞭解的點頭。「英雄愛美女嘛。可以理解。那這次你去瑞典可以攜美同行嘛。這算是給你的福利——老是讓你往外跑我也於心不忍。」

「部長,我還沒答應呢。」秦洛說道。

「我已經替你答應了。」蔡公民說道。

「————」

蔡公民歎了口氣,說道:「雖然你在巴黎取得了一場勝利,撕開了一小道口子。但是歐洲對中醫的封鎖還很嚴重。如果能夠獲得瑞典官方的支持和民眾的認可,在歐洲政界和民眾心中也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秦洛,處境艱難,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提起中醫現狀,秦洛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說道:「部長,我明白。瑞典皇家願意邀請中醫代表團過去交流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也是一個宣傳推廣的機會——我會帶隊過去的。」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蔡公民說道。「委屈你了。」

「沒什麼委屈的。我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秦洛說道。

「還是老規矩。代表團的人選你自己選擇,他們沒有規定人數,你也隨意吧。我會再把戈爾給你要過來——他跟著我出去幾趟,我覺得還是很老成持重的。你是國之重寶,可不能讓你有什麼閃失。」

秦洛再次感激,然後又和蔡公民聊了一會兒出使瑞典的時間和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告辭離開。

在金星酒店樓下和候衛東告別,秦洛鑽進了大頭開過來的車子。

「你們倆準備一下,過段時間陪我去瑞典。」秦洛說道。

「去瑞典?」耶穌急了,說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要離開華夏?你應該明白,只有在華夏你才是最安全的。」

耶穌和龍息的一些人接觸過,知道這群人的能力有多麼強大。有他們的保佑,即便劍客追來也對他無可奈何。

可是,如果秦洛去瑞典的話——能不能把那群人全帶過去?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是保鏢。沒有決定權,只有遵守權。」

「我能不能不去?」耶穌苦笑。他跑來跟隨秦洛就是為了逃避劍客和他的團隊的追殺。如果去了瑞典,情況不是更危險了嗎?

「可以。」秦洛點頭。

「謝謝你的理解。那就祝你好運。」耶穌高興的說道。心想,這個傢伙平時還是挺好說話的。

「也祝你好運。」秦洛說道。「如果我兩三個月不回來的話,你記著趕緊去瑞典找我,不然的話你的藥毒就會發作——如果我回不來了,那就沒辦法了。」

「————」

耶穌覺得自己的感謝說的太早了。絕對是這樣。

狡猾的華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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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高速。黑色的奔馳車後座上。

王九九趴在秦洛的懷裡,不說話,只是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一動也不動。

「快喘不過氣了。」秦洛笑著說道,也伸手摟著王九九的肩膀。

女孩子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馨香,秦洛的鼻子聞的出來,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情動而分泌出來的體香。

「誰讓你昨天晚上不去找我的。」王九九埋怨著說道。

「我不知道你今天就走啊。」秦洛苦笑著說道。「手續那麼快就辦好了?學校那邊也退了?和同學都告別了?」

「手續還不好辦嗎?我去又不是做領導,只是從小兵開始做起嘛。學校倒是沒退,也捨不得退。」王九九抬起頭看著秦洛,說道:「雖然你不在了,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你在。」

「我也沒捨得辭職啊。」秦洛說道。「我只是不教課而已。醫科大還保留著我的職務。說不過幾天我還要回學校教些東西。」

「唉,可惜我看不到。」王九九說道。「他們真幸福。我要讓小花把你上課的視頻拍下來傳給我。」

「————」秦洛想,王九九怎麼跟一個狂熱的小粉絲似的?

秦洛回頭看著後面緊跟的一輛車,說道:「這次雷耀陽陪你一起去羊城,我已經幫他安排好了。先在哪邊休息一段時間,等到他身體休養好了之後,我再給他找些事情做。你們去了機場後會有人接你,他叫賀陽,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有什麼事就找他,不要和他客氣——還有,忘記告訴你了。他們家老爺子是你要去的那個軍區一把手。所以,你不用擔心有人不知道你的王家大小姐身份欺負你。」

「我才不怕別人欺負我呢。」王九九說道。

到了機場,自然有人拿著王九九和雷耀陽的證件去給他們辦手續。王大小姐出行,王家還是相當重視的,派了兩個高手送到羊城。

「謝謝。」雷耀陽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

「不用客氣。」秦洛拍拍他的肩膀。「去了好好休息吧。你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有什麼我能夠做的儘管開口。」雷耀陽說道。他原本想說『我這本命是你的了』,但是覺得秦洛不一定會喜歡聽這種話。有些東西,自己心裡記住就夠了。

「好。」秦洛點頭。

王九九一直抱著秦洛的手臂,一幅依依不捨的小可憐模樣。可是登機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她必須要進安檢。

「那我走了?」

「嗯。」

「要給我打電話。」

「好。」秦洛再次點頭。

「要記得想我。」王九九仰起臉說道。

「記得。」

「可是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王九九眼眶濕潤的說道。

第708章、被什麼人害了!

第708章、被什麼人害了!

車子拐進玫瑰園小區的時候,李騰輝和張敏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秦洛的車子停下,他們快步的迎了上來。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和李騰輝握了握手後,說道:「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這麼客氣。」

「唉,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雖然也猜測到有人在後面搞鬼趕走張敏請來給稀容稀羽看病的醫生,也沒辦法真正的去追究。現在能夠請來你這樣高明的醫生上門治病,我自然要好好的接待,盡一盡做父親的責任。」李騰輝一臉愧疚的說道。這番話與其說是給秦洛聽的,還不如說是向站在他身邊的張敏講的。

果然,張敏聽到了滿臉歡喜。

現在的醫生大多是『無利不起早』,可是偏偏他們請來給女兒治病的醫生卻不貪這些黃白之物,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說這病雖然棘手卻也不是無方可救,可是當他們第二次打電話催促的時候,那醫生卻說這病已經無藥可救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死活不肯再來——要是一次兩次,那是巧合,三次五次十幾次,就是個傻瓜也知道這其中有問題了。

李騰輝不是《生活大爆炸》中的謝耳朵,他不僅僅是個化學天才,因為家庭的出身原因他對人情世故也瞭解頗深。他知道,這肯定是秦家或者說是自己的妻子在後面搞鬼。

那個時候他還依附在秦家身上,即便心有不忿也無可奈何。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他還沒有膽量向秦縱橫或者吳霜坦承自己在外面包有二奶稀容稀羽是親生女兒的事實。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他脫離了秦家的控制,在聞人牧月和白破局的庇護下另起爐灶,和妻子吳霜的婚姻也是名存實亡。所以,他現在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這邊。張敏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能夠和秦騰輝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了。

「我會盡力的。」秦洛說道。他現在還沒想到解決稀羽稀容這種怪疾的辦法,所以也只能把話說的含蓄一起。「我來給你介紹一位國際著名的心理學醫生——戴維斯先生。」

秦洛拒絕給仇家老爺子看病之後,仇煙媚只得又把藍眼睛妖怪戴維斯給請來了。秦洛把戴維斯給帶過來幫忙實際上有挖牆角的嫌疑——不過他提前和仇煙媚打過招呼。

他對仇家的男人都不感冒,對這個女人卻極有好感。幾次接觸,都深受其益。而且她也是仇家唯一一個想要把厲傾城帶回去讓她認祖歸宗的人。就憑這點兒,就獲得了秦洛的尊重和好感。

厲傾城願不願意回是一回事兒,可是總要有人把姿態給擺足——你請了厲傾城不回去,那是氣憤。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那可就是仇恨了。

仇煙媚聽說秦洛的意圖之後果然不加阻攔,只是和秦洛約定每兩天過去給爺爺檢查一次就好了。秦洛自然滿口答應。

李騰輝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一直站在秦洛身後,戴著眼鏡笑容可掬的外國男人身上,主動伸出了手,用英語說道:「戴維斯先生,你好。秦洛先生向我介紹過你,說你是國際心理學領域研究的第一人,見到你真的非常榮幸。」

李騰輝有多年的美國留學經驗,一口美國式英語說得非常地道,讓戴維斯感覺非常的親切。

「你太客氣了。見到你我也非常榮幸。只不過我是來向秦洛先生學習的。他的很多創意讓我歎為觀止茅塞頓開。」戴維斯在華夏國呆得時間夠久,也懂得了禮尚往來這種東西,別人拍了你的馬屁你要不回拍一下那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李騰輝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是啊。秦洛是我們華夏國的國民英雄。也是最厲害的中醫之一——能夠請你們倆過來。女兒的病有救了。」

戴維斯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還沒有瞭解情況。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夠治好你女兒的病——還有,心理學疾病是非常玄妙的東西。就算你能夠瞭解病人的發病原因,也不一定能夠把它治好。這和內科外科是不同的。」

戴維斯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說道:「這裡面包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而且我們無法控制。」

「我明白。」李騰輝點頭說道。「還是要麻煩你們了。」

張敏看到李騰輝用英語和戴維斯聊天,卻把秦洛給冷落了,就主動站出來說道:「請客人先進屋喝茶,然後再幫忙看看小女的病情好嗎?」

「好吧。」秦洛點頭答應。

進屋之後,見到客廳裡整整齊齊的,秦洛頗有些意外,問道:「稀容和稀羽呢?」

「在樓上。有傭人看著。」張敏說道。「有客人在,怕她們太失禮。」

秦洛想起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這兩姐妹拿內衣當二餅玩的『光榮事跡』,笑了笑,也沒有再問。

坐在沙發上喝了一陣子茶,張敏又用英語把女兒的病情給戴維斯講了一遍,戴維斯就要求見一見這兩個小病人。

「我上去帶她們下來。」張敏說道。她不好意思邀請秦洛和戴維斯上樓去看,因為她都沒辦法保證自己的女兒現在是否還穿著衣服。

「去吧。」秦洛理解這個可憐女人的想法,笑著點頭說道。

過了好一陣子,張敏才一手拖著一個女兒走下樓。

她們的身上倒是穿著衣服,可是看起來有些凌亂。大塊大塊的濕斑像是暗色的印花,將她們發育還不錯的身材給勾勒出來。就連頭髮都濕了,也不知道她們剛才在樓上做什麼。

「媽媽,人家要洗澡嘛。天都要黑了。」女兒拖著張敏的手不願意下樓。

「這還是中午呢。晚上再洗。」張敏無奈的解釋道。她早就習慣了這種無厘頭的對話。

「可是我和稀容已經說好了,現在是晚上了啊。我們都吃過晚飯了呢。」女孩子辯解著說道。

「我也要洗澡。」另外一邊的女孩子也撅著嘴巴說道。

「讓戴維斯先生笑話了。」李騰輝即是尷尬又是憐惜。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是心裡難過。

戴維斯搖了搖頭,然後問李騰輝她們剛才都講過些什麼話。戴維斯不懂華夏語,所以沒辦法通過語言來判斷姐妹倆的病情。

李騰輝便把她們母女剛才的對話翻譯了一遍,然後走過去拉著女兒的手坐過來,好讓這兩個醫生仔細診斷。

稀容看到秦洛坐在客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俏臉緋紅,乖巧溫順的坐在沙發上。還時不時的偷看秦洛一眼,就像第一次跟男方相親的小姑娘似的。

倒是稀羽瞪著大眼睛看著秦洛,說道:「你怎麼都不來看稀容?她肚子裡有了你的寶寶。」

秦洛正在喝茶,差點兒被這雷人的話給噎死。

張敏掐了稀羽一把,生氣的說道:「稀羽,不要亂說話。」

「本來就是嘛。那天稀容說肚子不舒服,我摸到裡面還有東西在動——肯定是寶寶快要出生了。」稀羽很不滿意母親對自己的態度,據理力爭。

「————」秦洛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我就幫你們把把脈,這怎麼就懷孕了?要是這樣的話,以後誰還敢學中醫啊?

「秦,你怎麼看?」戴維斯轉過臉看向秦洛,問道。

李騰輝自覺的擔任了翻譯這一角色,做起了這兩個醫生溝通的橋樑。

「和我上次做出的診斷一樣,我覺得她們不屬於精神病的範疇——而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疾病,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叫做智力倒退若嬰症。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猜測。因為我也沒辦法確定她們到底是因為外界的精神受到刺激而發生病變還是內部的身體器官或者大腦出現問題而出現病診。」秦洛解釋著說道。

「這個可以用排除法。」戴維斯說道。「首先,我們要確定她們是否受到過嚴重的刺激——李先生,她們在發病前夕有沒有受到過什麼刺激?」

「沒有。」李騰輝搖了搖頭。

「有。」張敏突然間說道。

「有?」秦洛疑惑的看向張敏,說道:「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

張敏一臉羞愧的說道:「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情。以前我和朋友出去逛街的時候經常帶著稀容和稀羽,有時候我要忙生意,也會讓好姐妹幫忙照看——」

「昨天一個朋友來看望稀容稀羽,不小心說漏了嘴。我逼問她才告訴我,她說有一次帶稀容稀羽去商場逛街的時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稀容和稀羽就不見了。當時她非常著急,到處找人,結果半個鐘頭後稀容和稀羽哭哭啼啼的又出現了——她問稀容和稀羽去哪了,她們也不肯說只是搖頭。孩子找著了,她又擔心我會生氣,就把這件事隱瞞了。」

張敏眼裡充滿仇恨,冷冷的看著李騰輝,說道:「稀容稀羽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兩人同時發高燒到三十九度多——因為她們是雙胞胎,一個生病另外一個也會跟著生病,所以我也沒太注意——現在想起來,她們肯定是被什麼人害了。」

被什麼人害了?這不是很明顯的問題嘛。

第709章、科技殺人!

第709章、科技殺人!

「有這種事兒?」李騰輝也怒了。「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能做什麼?」張敏冷笑著說道。她的氣不是針對李騰輝,而是針對那個背後使壞的人——當然,那個人也許和李騰輝有著密切的關係。

李騰輝一下子被噎住,喝了口水後平息了一下心情後,這才說道:「你不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嗎?我要是早些時候知道這事兒,早就和他們劃清界線了。」

反正他現在已經和秦家脫離關係,說這句話倒也不是沒有底氣。當然,如果早知道的話會不會說這句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醫生的事你都知道,也沒見到你為稀容稀羽做些什麼。」張敏反擊道。

「這都不過去了嘛。」李騰輝有些頭痛的說道。看來這些事情要被這女人記一輩子了。「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樣把女兒治好。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秦醫生,那現在要怎麼辦?」張敏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她總是沒有勇氣給秦洛黑臉看的。

「打電話把你那個朋友叫來,我想問她一些情況。」秦洛瞇著眼睛說道。現在看來,稀容稀羽確實是被人動了什麼手腳。

只是,什麼樣的藥物不毒死人卻把人變成白癡呢?

「好的。她也住在這玫瑰園,我打電話讓她過來。」張敏對秦洛的話言聽計從,立即跑過去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回來,說道:「王媛一會兒就到。」

大家坐下來喝茶討論雙胞胎姐妹的病情,還不到十分鐘,屋子裡就響起了門鈴聲。

張敏迎了出去,然後帶進來一個容貌靚麗的年輕女人。

女人的衣著時尚,氣質不凡,只是進來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顯然,她也知道大家找她過來是因為什麼事。

「這是王媛。」張敏指著女孩兒介紹道。然後又給王媛介紹秦洛戴維斯等人。倒是沒有介紹李騰輝,看來他們早就認識了。

「你是秦洛?」王媛認真的盯著秦洛看了一陣子後,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我。」秦洛點了點頭。

「啊。真的是你?」王媛更加激動了。

「———如假包換。」秦洛點頭。難道又碰上粉絲了?

果然,王媛一屁股坐在秦洛身邊,高興的說道:「天啊。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太激動了。你知道嗎?我可喜歡你了。你的每一個視頻我都看過,你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你在巴黎被他們打,老娘狠不得提刀過去把他們全給剁了。我的那些朋友也都喜歡你,呆會兒你幫我簽名吧?」

「好的。沒問題。」做為一名偶像派,秦洛隨時隨地都會保持好自己的風度。「不過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幾個問題。」

「可以。當然可以了。」王媛毫不介意的點頭。「你問吧。什麼問題都行。」

「你帶稀容稀羽的時候,她們倆曾經失蹤過?」秦洛拋出自己的第一個問題,眼睛卻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叫做王媛的女人。

她漂亮的有些過份,衣著舉止也非常的優雅,隨便丟進一所名校也能夠混個校花做做,除了見到自己時過於激動了一些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這些都沒什麼好奇怪的。能夠住進這玫瑰園,而且和張敏是朋友,已經證明了她的情人身份。

「是的。」王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著偶像的面被揭穿醜事,終歸是有些不舒服的。而且這件事情的後果可能就是導致稀容稀羽癡傻的原因,更讓她坐立難安。「當時我們在逛商場,突然間想去洗手間,問她們倆去不去,她們說不去。我就說讓她們在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我進去不到五分鐘,等到出來的時候,稀容和稀羽已經不見了。」

王媛歉意的看了張敏一眼,接著解釋著說道:「當時我以為她們跑別處玩了,就到處找她們。可是找了整個樓層也沒見到她們時我才慌了,於是就四處問人。大家都說沒有見到——我報警,警察說失蹤不到一天,不給立案。我緊張的快要死掉的時候,她們倆卻哭哭啼啼的出來了。」

「從哪兒出來了?」秦洛問道。

「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了。」王媛說道。「我問她們是誰帶走她們,她們說不知道。我問她們去哪兒了,她們也搖頭。也不太說話,就是一直哭——我也沒辦法,就趕緊把她們帶回來了。」

「你在哪兒見到她們的?」秦洛皺著眉頭問道。

「我就是在商場十九層轉了兩圈。我想她們如果要等我的話肯定不會下電梯——等到我轉第二圈的時候,看到她們就在一家服裝店門口。」

「你有沒有去問服裝店的人是誰送她們回來的?」秦洛問道。

「沒有。」王媛搖頭。「她們倆丟了,我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們哭,我也哭,那裡還能想到要去問人?好不容易找到她們,我可怕又弄丟了,就帶著她們回來了。」

「我現在去問。」李騰輝跳起來說道。

「沒用了。」秦洛阻攔道。「都過去幾年時間了。還怎麼能夠找到見證人?那家服裝店還在不在都很難說。」

「商場應該有錄像。」李騰輝說道。「找到那一天的錄像不就知道了嗎?」

「可以試試。」秦洛說道。卻對此不抱任何希望。如果別人當真是有心毒害的話,早就洗掉了自己的犯罪嫌疑。

「有沒有確切一些的時間,我打電話給朋友,讓他過去問問。」李騰輝說道。他有朋友是警察,如果讓他們去商場調出幾年前的錄像,應該不會有問題。

張敏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天應該是五一吧?原本我準備帶稀容稀羽去動物園的。但是公司突然有事兒,所以才拜託王媛幫我照顧一天。」

「對對。我還給她們買了好多玩具呢。」王媛附和著說道。

有了具體時間,就容易把錄像調出來了。

十幾分鐘後,李騰輝的警察朋友打來電話,說五年前的那天銀座商場的監控系統突然間壞了,所有的監控視頻全部消失,他們嘗試著恢復過,可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果然,別人五年前就做好了準備。

可是,這巧合也更加說明了稀容稀羽是被人禍害的事實。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李騰輝像是一頭憤怒的猴子似的,在屋子裡暴跳如雷。「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他們秦家就沒有一個好人——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問個明白。」

現在反而輪到張敏阻攔了,她拉著李騰輝的手不讓他出門,說道:「你現在去找她有什麼用?她不會承認的。再說你現在已經和秦家沒有關係了,你這個時候跑過去,他們會打死你的。」

確實,為了擔心李騰輝遭人報復,聞人牧月安排了不少人手保護他的安全。秦洛進來的時候發現,就是這玫瑰園小區就有不少明樁暗哨。

如果他這個時候跑到秦家興師問罪,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李騰輝一拳打在牆上,眼眶早已經濕潤了。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冤屈處。

女兒被人傷害,明明知道兇手卻沒辦法申冤報仇,甚至還要躲得遠遠的——是個人都心裡憋屈。

秦洛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事情還不確定呢。你也不要生那麼大的氣。再說,就算真是他們做的,你也不是沒有報仇的機會——你幫聞人家和白家把能源工廠建好,到時候秦家就自然被他們踩在腳上。如果秦家一敗塗地,你不就有了報仇的機會嗎?」

「我明白。」李騰輝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只要不死,就一定會幫聞人小姐把能源工作室做好。我一定要他們贏了秦家,我要讓姓秦的人都不得好死。」

想起秦洛也姓秦,慌張解釋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我說的是秦縱橫的秦家,和你沒有關係。」

「我明白。」秦洛點頭說道。心裡也是苦笑不已,你說大家都是姓秦,為何自己是一身正氣鐵血男兒,秦縱橫卻虛偽狡詐到人神共憤呢?

「現在怎麼辦?你有辦法救稀容稀羽嗎?」李騰輝拉著秦洛的手說道。「救救她們吧。她們只是兩個孩子啊。」

「秦醫生,求你了。救救我們家孩子。」張敏也紅著眼眶說道。「都是因為我,她們才被人害成這樣。我有罪啊。我對不起她們。」

秦洛點了點頭,安慰著說道:「放心吧。既然我們已經確定稀容稀羽發病的外因,就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王小姐剛才說過,她是在稀容稀羽丟失的樓層找到她們的。也就是說,那些人並沒有把她們帶出商場。」

「沒有走出商場,時間又不是太長,所以,他們不可能給她們做什麼手術,一定是使用了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藥劑——這種藥應該屬於毒藥的範疇。我們先把她們的血液拿去化驗,然後想辦法排毒。」

剛剛才幫軍師排完毒,沒想到又遇到兩個中毒的小患者。科學能夠改善人的生活,也能夠提高壞人的犯罪手段。

這年頭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已經過時了,無聲無息的把人給滅掉才是最恐怖的。

(PS:抱歉,更新晚了些!)

第710章、小有收穫!

第710章、小有收穫!

既然已經搞清楚稀容稀羽這對姐妹花是被人所害,並非是身體器官的病變所導致的智力倒退,所以秦洛便開始思考排毒方法。

秦洛讓李騰輝把這些情況講給了戴維斯,問他在美國或者其它地方有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種不傷人性命卻能夠把人變成白癡的藥物。

戴維斯也是滿頭霧水,說他遊走歐美各地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種藥物。還說他會打電話給自己的朋友,問他們知不知道有這種害人的東西存在。

沒辦法對症下藥,秦洛也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有沒有送稀容稀羽去醫院檢查過血液?」秦洛問道。

「有的。」張敏站起來,跑到樓上拿出厚厚一個厚厚的棕色檔案袋出來。

「秦醫生,這是她們倆的病歷本和檢驗單。也有血液檢查,但是醫生說並沒有什麼問題。」張敏把那一疊醫學資料遞給秦洛,語帶酸楚的說道。可以想像這個母親一次又一次帶著兩個女兒去醫院檢查卻又無功而返時的心情。

秦洛接過資料袋,然後把一部份交給戴維斯,自己手裡拿著一些資料查看。看完之後,兩人再次交換手頭上的資料。

等到全部資料都看完後,秦洛苦笑著說道:「醫院的檢查結果沒有任何問題。血液也是正常的——倒是和我一個朋友的情況有些相似。只不過她是昏迷不醒,稀容和稀羽是智力倒退。」

秦洛說的那個朋友是凌笑。除了剛剛開始時檢查血液裡的酒精濃度偏高,就跟喝醉了酒一般。後來再次檢查血液,就和正常人無異了。可是,病人就是沒辦法清醒過來。

如果不是知道那個時候管緒不在華夏的話,秦洛都懷疑稀容和稀羽的中毒也和他有關係了。

秦洛有些頭痛。他直到現在沒辦法治療凌笑,也就是說,他也不一定有辦法治療稀容稀羽。

自從出師行醫以來,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但是,來到燕京之後,卻被三個人的病情給難住了。

一是凌笑昏睡不醒,而是龍王經脈通暢卻不能直立,三就是剛剛接手的稀容稀羽的病情了。

「我試試用針灸,看看能不能排出毒素。」秦洛說道。

聽到秦洛終於肯出手醫治,李騰輝和張敏歡喜不已,張敏高興的說道:「秦醫生,真是麻煩你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秦洛看了一眼還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端坐在沙發上偷瞟自己的稀容,說道:「因為我不知道稀容稀羽身體中的是什麼毒,甚至我都沒辦法確定她們是否中毒——所以,這針灸逼毒也不見得就有用。」

張敏的臉色稍微為難,然後就乾脆的回復道:「秦醫生,你儘管動手。我們會理解你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針灸不行,我們就用藥物治療。」

「是啊秦洛。」李騰輝也說道。「我們雖然相識不久,但也算是朋友。還請你幫幫忙了。」

「你們不用擔心。用秦洛在,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王媛出聲安慰道。秦洛心裡都沒底的事兒,她倒是信心滿滿。

主要是秦洛的名聲太過響亮,以一已之力挑戰韓國一國之醫術的事跡傳出來總是能夠讓人熱血沸騰。

凌笑的事情比較隱蔽,龍王的身份是傳說,所以,秦洛在外面的人眼裡還保持著不敗的記錄。

聽到王媛這麼說,秦洛尷尬的笑笑,說道:「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就算沒辦法逼毒,也不會對稀容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相反,反而能夠排除她體力的有害物質。只是稀容聽不得勸,我怕扎針的時候她會亂動,所以還是要讓她熟睡一會兒才好。」

「那要等她睡著了再扎針?還是餵她吃一顆安眠藥?」張敏問道。

「不用了。」秦洛說道。他看向稀容,說道:「稀容,你坐到這邊來。」

「你想做什麼?」稀容紅著臉說道,大大的眼睛盯著秦洛,聲音如蚊的問道。

「他想摸你的手讓你懷孕。」稀羽搶答成功。

「稀羽,不要亂說話。」張敏怒了。

「我又沒有亂說話。本來就是嘛。」稀羽生氣的說道。

「沒關係。童言無忌。」秦洛勸解道。雖然稀容和稀羽已經是成年的小姑娘,身體也凹凸有致極其成熟,可是思維也就和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秦洛走到稀羽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在她還沒來得及掙扎的時候,在她手腕上的穴位按了按,然後她便一聲不吭的栽倒在沙發上。

「啊?天啊,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王媛滿臉崇拜的看著秦洛,激動的問道。

「穴位。」秦洛簡單的解釋著說道。然後抱著稀容的身體起來,說道:「給我找一個空置的房間。稀容自己的房間也行。」

張敏會意,趕緊在前面引路。

「那你會點穴嗎?」王媛也緊跟其後,不願意放棄和偶像親密接觸的機會。

「算會吧。」秦洛說道。我們經常在電視或者武俠小說中看到有『點穴』的劇情,其實現實中確實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所謂的點之不動,就是讓人體在短時間內沒辦法動彈。秦洛能夠找出十幾處穴位達到這樣的功效。哭穴、笑穴還有啞穴也各有好幾處——秦洛當初懲罰陳曉雪時讓她當眾尿崩也是刺激了她身體上相應的穴位。

有些東西聽起來很神奇,但是深入瞭解之後卻發現簡單之極。

「天啊。你還會點穴。你真是太厲害了。」王媛的表情更加激動,眼冒金光,一幅想要撲上來把秦洛給叉叉OO的急切模樣。

砰!

趁她犯花癡的時刻,張敏把她關在了門外。

秦洛把稀容放在床上,對張敏說道:「把她的衣服脫了。」

「好的。」張敏答應著,然後去脫稀容的衣服。

「你家裡有沒有銀針?」

「沒有。」張敏搖頭。「我讓騰輝去買。」

「不用了。」秦洛說道。他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快的大頭就送上來一盒銀針。

秦洛轉過身給銀針消毒的空隙,張敏已經把稀容的上衣全給脫乾淨了。

「後背朝上。」秦洛吩咐道。

張敏會意,趕緊把她給翻了個身。女兒的思想雖不成熟,可是身體已經長成大人。就這麼把女人胸口的飽滿袒露在秦洛面前,她這個做媽的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如果僅僅是露後背就好了,把隱私的部位壓在下面,也算是遮掩了一部份春色。

「好了。」張敏說道。

秦洛持著消過毒的銀針走過來,看著稀容嫩白還略顯稚嫩的後背,手腕一抖,銀針便找準位置紮了進去。

只不過秦洛沒有用力,只有針尖進入皮肉。

然後暗運《太乙神針》的燒山火絕招,再搭配上他使用很熟練的『鳳翔式』旋轉針法,銀針便一點點的沒入肉裡。

當針尖全部都進入皮肉,只露出一截針頭來的時候。秦洛再反著使用『鳳翔式』,像是拔螺絲釘似的又把銀針一絲絲的給提了起來。

進進出出,持續反覆。

在這個過程當中,稀容的後背上已經汗流浹背,艷紅一片。

是的,她白皙粉嫩的肌膚在秦洛的銀針催動下變成了艷紅色。紅艷艷的一片,就像是四五月份燦爛綻放的桃花似的。

「怎麼變成了這樣?」張敏擔心的問道。想要拿毛巾給女兒擦汗。

「不要動。」秦洛急道。

張敏一驚,以為是自己惹惱了秦洛,捏著毛巾站在哪兒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秦洛沒有理會她,只是用心的使針。他的臉色也變得潮紅,額頭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

張敏有心走過去幫秦洛也擦擦汗,但是想到剛才被他訓斥,也不敢輕舉妄動。心想,還是晚些時間再給他打水洗臉好了。

稀容後背的汗漬越流越多,身下的床單都給浸濕了大片。即便進入深度睡眠的稀容也感覺到了身體火辣辣的灼熱感,於是開始掙扎起來。

她這麼一動可不要緊,那原本被她母親給壓在下面的嫩*乳便蹦噠了出來。白嘩嘩的,尖頭如葡萄櫻桃。

張敏心頭大羞,想要拿東西遮掩,又擔心這樣會讓她發不了汗。可是不遮吧,也不是個事兒。

好在秦洛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發現異樣似的,張敏才放下心來。心想,以秦洛的能力和外表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應該不會佔自己女兒這點兒便宜。

又過了三五分鐘後,秦洛才收回了手裡

的銀針。

「秦醫生,怎麼樣?」張敏緊張的問道,心臟都懸到嗓子眼了。

她多想聽到秦洛說『毒已排出,她已經好了』的話啊。她又很害怕秦洛說出『毒難排出,還得想其它的辦法』這樣的話——

秦洛接過張敏遞過來的毛巾把手擦拭乾淨,然後伸手在稀容的後背上摸了一把,看了看手指上沾染到的晶瑩汗汁,又放到鼻前聞了聞,說道:「顏色透明,沒有異味,也就是說沒有毒素隨著體汗排出來。」

在張敏感覺到絕望的時候,秦洛看著盒子裡那根剛剛用過的銀針,笑著說道:「不過,也不是一點兒收穫也沒有。」

(PS:今天是520,我愛你們!)

第711章、林浣溪和寧碎碎!

第711章、林浣溪和寧碎碎!

張敏原本傷心欲絕,但是秦洛的話一下子又把她從深淵谷底拉了回來,開心的問道:「有什麼收穫?」

「銀針有什麼功效?」秦洛笑著反問道。

「針灸?」張敏不確定的說道。

「為什麼針灸要用銀針做載體?而不是銅針鐵針?」秦洛笑著說道。

「不知道。」張敏搖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說久病成良醫,但是以前都是給稀容稀羽請的西醫——我對中醫還真是沒有什麼認識。不過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沒關係。其實這個問題和我說的收穫也沒有什麼關係。」秦洛大度的說道,倒不會因為別人之前沒有重視中醫就拒絕給人治病。

人輕視你,你想方設法的讓她重視起來就好了。秦洛知道,如果自己這次治好了稀容稀羽,張敏或者她身邊的朋友再有人生病,她們一定會首選中醫。這就是口碑營銷。

秦洛把那根銀針提起來,放在張敏的面前,說道:「銀針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試毒。」

「有毒嗎?」張敏終於會過意來,出聲問道。她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銀針的針尖,像是要把那些毒素給找出來似的。

「針尖的顏色有些變化。」秦洛說道。

「我也看不出來。」張敏說道。不過既然秦洛說有變化,那就一定是有變化的。

「你很少接觸銀針,原本就不知道它是什麼樣的顏色,看不出來它有沒有變化也正常。」秦洛說道。但是他幾乎每天都會和銀針打交道,如果還看不出銀針的細小變化,那就是他的無能了。「這種毒藥無聲無味,而且事隔多年,體內的毒素也被揮散的差不多了。但是,它畢竟是毒藥,還是帶著毒藥的本質——你看這針尖,顏色要略深一些。沒有針頭上面那麼銀白。」

「啊,我看出來了。」張敏激動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把那根銀針仔細的包起來,說道:「我要把這根銀針拿去讓人化驗一下。如果能夠找出這種毒素的名字或者出處,就可以對診下藥了。」

秦洛看了一眼趴在床上昏睡的稀容,說道:「那樣的話,稀容稀羽就可以得救了。」

張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秦洛面前,哭泣著說道:「謝謝你。秦醫生,謝謝你。我替稀容稀羽謝謝你。」

沒有人能夠體會張敏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沒有人能夠理解她心中的喜悅。

原本她只是李騰輝的情人,和兩個女兒相依為命。男人不是她的依靠,兩個女兒卻是她的一切。

可是,兩個聰明可愛的女兒突然間大變一場病好之後成了白癡,這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幾乎摧毀了她生存的希望。

五年了,女兒一天天的長大,已經成了成年的大姑娘。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考上大學遊戲戀愛了,可她們還像是個不知俗事的幼童似的,總是說一些讓人啼笑皆非卻又苦澀無比的童言童語。

自己活著,可以照顧她們。可是,自己死了怎麼辦?

秦洛說能夠把稀容稀羽治好,就等於是給了她們新生,也給了她們未來。做母親的,能不為女兒高興嗎?

秦洛趕緊把她扶起來,說道:「不要這麼客氣。我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這也只是初步猜測,到底能不能治癒——還要等到她們徹底康復的那一天。對不對?」

「會不會再次出現什麼變故?」張敏擔憂的問道。

「也有可能。」秦洛說道。看到女人的臉上滿是懇求和希翼,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我會盡量避免的。而且還有戴維斯醫生在,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她們。」

「謝謝。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張敏說道。又伸手抹眼淚。

「現在可以把她身上的汗擦拭乾淨,然後給她換一身乾爽的衣服。讓她繼續休息吧。」秦洛說道。「出了那麼多汗也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情,她肯定會磕睡的。」

「好的。」張敏聽話照做。她現在是把秦洛當做神一樣的捧著。

秦洛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李騰輝、戴維斯、王媛還有稀羽都等在房間門口,看到他出來都一下子湧了過來。

「秦洛,稀容怎麼樣了?有沒有治療的希望?」李騰輝緊張的問道。

「稀容又要生寶寶了?」稀羽說了一句就跑進了房間。

戴維斯在用英語說著什麼,顯然,他有些責怪秦洛不夠朋友不講義氣,治療病人的時候竟然把自己給鎖在門外——他願意接受邀請來給稀容稀羽治病可不是為了錢,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和李騰輝談診金的問題。他是為了在秦洛身邊學東西才答應下來的。但是,他剛才已經損失了一個現場觀摩的好機會。

秦洛一臉委屈,當時他抱著稀容進屋,房間門是張敏給關上的。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王媛就只是關心偶像的健康,看到秦洛臉色通紅,心疼的從包包裡抽出絲帕要給他擦臉。秦洛哪好意思,接過手帕自己擦了兩把。

王媛也不介意,又變戲法似的抽出一支筆讓秦洛幫忙在絲帕上簽名——反正她準備好了,這輩子都不會洗這塊帶有秦洛汗液的手帕,以後當做傳家寶傳給她的兒子女兒。

這塊手帕也確實引來一段不大不小的事件。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我用銀針給稀容逼毒,汗液裡面倒是乾淨的,不過銀針顏色有變化。」秦洛笑著說道。「我正準備把銀針拿去讓人化驗,進行病毒培養和實驗,到時候就能夠對診下藥了。」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李騰輝緊緊的握著秦洛的手,一遍遍說道。

秦洛的體力消耗過多,也沒辦法再持續的給稀羽用針。當然,他已經嘗試過了,用銀針是沒辦法把毒素給排出來的。索性等到化驗結果出來,兩姐妹的病就一塊兒給治了。

把戴維斯給留在玫瑰園,秦洛拒絕了李騰輝夫婦和王媛的慇勤邀請,他急急忙忙的就告辭了。

他還要赴另外一場約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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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碎碎把她極其炫目耀眼的紅色跑車停好後,就站在新溫泉大酒店的門口猶豫著要不要現在進去。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她就給秦洛打過電話,秦洛說他正在趕來的路上。秦洛沒來,她也沒有勇氣獨自進去面對他的未婚妻林浣溪。

是的,今天是秦洛約請寧碎碎吃飯,主要是為了把寧碎碎介紹給林浣溪認識。他過一段時間又要出差公務,但是浣溪大廈的事情也不能再拖延,就想讓林浣溪和寧碎碎先熟悉熟悉,以後由她們倆直接接觸。林浣溪有什麼修改意見或者說寧碎碎有什麼需求都可以直接向對方提出,也省了自己這個中間人的轉達。

車子還沒駛到酒店門口,秦洛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寧碎碎,他讓大頭把車停下,然後快步走了過去,說道:「碎碎,你怎麼還站在門口,我不是告訴你包廂號了嗎?」

寧碎碎文靜的笑笑,說道:「我也不認識浣溪姐,想來有個人在中間介紹一下比較好。所以就等你一起進去了。」

「漂亮的小姐,你好啊。」耶穌也跟在秦洛的屁股後面下車,看到有漂亮妹妹,立即展現出最迷人的笑容上前搭訕。

「你好。」寧碎碎禮貌的和耶穌打了個招呼,然後對秦洛說道:「秦大哥,我們進去吧。別讓浣溪姐等久了。」

「走吧。」秦洛說道。

寧碎碎除了和耶穌說話時看過他一眼,其它時候都是把視線盯在秦洛的身上,這讓耶穌有種嚴重的挫敗感,他對走過來的大頭說道:「我和秦洛比誰更帥氣一些?」

「他帥。」大頭沒好氣的說道。在他心中,耶穌連給秦洛提鞋都不配。

「哦。天啊。我以為只有女人比較喜歡他呢。原來男人也喜歡他。」耶穌無奈的說道。

大頭索性連話都不願意回了。他一直覺得跟這個瘋瘋癲癲的傢伙走在一起很丟臉。

秦洛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林浣溪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電視。看到他們進來,她立即站了起來,臉帶笑意的走到寧碎碎面前,問道:「你就是寧碎碎小姐吧?」

「是我。」寧碎碎和她握了握手。說道:「浣溪姐,我經常聽秦大哥說起你。」

「謝謝。」林浣溪再次笑了笑。和人第一次見面,她總不想總是板著一張臉,擔心那樣會把小朋友給嚇跑。「我很喜歡你的作品。快請坐吧。我們坐下說話。」

「好的。」寧碎碎乖巧的坐在林浣溪的身邊。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的心裡總是有一些忐忑。即便林浣溪在對她和藹可親,她仍然有種緊張感——心想,難道是自己心虛了?

「可是,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啊?」寧碎碎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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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最好的裝逼方法之一!

第712章、最好的裝逼方法之一!

寧碎碎收拾了一番心情,開始好好的應付面前這個雖然竭力表現親熱但是仍然給人遙不可及地距離感的漂亮女人。

不過,她對林浣溪的第一印象並不差。因為她是在商宦家庭長大,從小就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有些人熱烈慇勤八面玲瓏,可也正是他們在背後捅刀子最乾淨利落。有些人雖然不善言談不懂交際,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還就是他們比較靠的住。

她知道,林浣溪就屬於後者。這也是大家認為厲傾城要比林浣溪危險的原因。

可是第一次見面,彼此又不瞭解對方的性格愛好,說起話來還是有些斷斷續續很不連貫。

林浣溪確實不擅長拉關係,因為如果是厲傾城坐在她今天這個位置,一定會妙語連珠不時的拋出寧碎碎最感興趣的話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消除了初次見面的隔閡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出現冷場的情景。

好在秦洛能夠在中間熱場,倒也不會讓大家覺得氣氛沉悶。

「如果可以的話,最快什麼時間能夠把圖紙完全做出來?」林浣溪出聲問道。

寧碎碎停下筷子,用毛巾擦拭了嘴巴,說道:「一個星期。不過第一稿出來的只是效果圖。如果你們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再開始做設計圖。」

「設計圖需要多長時間?」林浣溪也不懂建築設計這方面的東西,即便一些簡單的問題也只能向寧碎碎請教。

「要看團體的實力。」寧碎碎說道。「你們找好設計公司了嗎?」

秦洛接話道:「我知道你一個人完成這項設計工作量可能太大了一些,時間也太趕了一些——要不這樣,你有沒有合適的設計公司,我把他們請過來給你打下手?」

寧碎碎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把這個案子拿到我父親的設計公司裡面做。我平時會在那邊做兼職,和公司同事相處的還不錯。如果是我的項目的話,他們也會盡心盡力的幫我做。」

「行。」秦洛爽快的答應了。「我們是朋友,可以厚著臉皮請你白做工,但是我和你的同事不熟,還是應該有所表示——這樣吧,在他們幫我做設計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在你父親公司裡拿多少薪水,我再另外補償給他們雙倍。」

秦洛現在是財大氣粗,還真不在乎給幾個人發兩個月的工資。

「好的。」寧碎碎點頭說道。「我會催促他們盡量在一個月之內交稿。你們也可以把其它的準備工作做好,把施工隊伍找好。一個月之後就可以奠基開工了。」

「我們一起努力吧。」秦洛看著林浣溪說道。「盡快把浣溪大廈給立起來。」

「我知道碎碎之前想的名字叫做太極。我很喜歡這個名字。」林浣溪看著寧碎碎說道。「還是叫太極大廈吧。」

「浣溪姐,這是秦大哥的一番心意,你就接受了吧。」寧碎碎也在旁邊勸慰道。

林浣溪對著她笑了笑,也不再拒絕。

吃過午餐後,秦洛林浣溪這對未婚夫婦向寧碎碎告別。

看到秦洛坐進林浣溪的車子緩緩離開,很快的消失不見,坐在紅色法拉利跑車裡的寧碎碎心頭酸澀,臉色黯然。

世上有很多東西是可以挽回的,譬如良知,譬如體重,

但是不可挽回的東西更多,譬如舊夢,譬如歲月,譬如對一個人的感覺。

寧碎碎甩了甩頭髮,想道,自己就不要自找苦吃了。凌笑的下場還不夠淒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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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醫科大學門口,校長厲永剛、中醫學院的院長熊志潮等一干領導候在路邊。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曬得一群人臉上油光滑亮。可是校長大人不開金口,他們也沒辦法找一個陰涼的地方坐著休息一會兒。

這一群學校領導站在路邊,自然引起了不少學生的注意圍觀。

「一定是上頭來人了,不然厲校長不可能跑到門來迎接。」有學生以他豐富的經驗猜測著說道。

「上次教育部的副部長來了,厲校長才站到門口接一接呢。」

「你們猜今天來的是誰?」

教導處的主任擔心學生們的議論會影響校長的心情,就跑上去吆喝他們讓他們保持安靜,厲永剛擺擺手說道:「讓他們說話。年紀輕輕的都不敢說話,走上社會就只能做啞巴。」

教導處主任訕笑著答應,心裡卻有些不愉快。

熊志潮看了看手錶,對厲永剛說道:「校長,要不你先去辦公室歇著,我們在這邊守著。等到秦洛他們一來,我就帶他們去你辦公室。」

厲永剛擺擺手,說道:「不用了。這才等了不到二十分鐘。他們昨天打電話說十點半過來,應該快到了吧。」

「校長,雖說秦洛是咱們學校走出去的,他掙了這麼大的名聲也是為母校爭光——可是也不用咱們這麼一大群人跑來學校門口迎接他啊。」一個副校長語帶不滿的說道。秦洛只是一個醫生,無官無職,用得著校長副校長跑到母口來迎接他?

厲永剛笑笑,說道:「我們首都醫科大學立校八十三年,還從來沒有出過像秦洛這樣的人才。他不僅僅是我們首都醫科大學的榮耀,也是華夏國所有醫生同胞的榮耀——人要有人品,醫要有醫德,秦洛這種人品醫德俱佳的人才正是我們要豎立的楷模——這樣的人才有一個我接一個,有一百個我天天守在門口等著他們。」

厲永剛歎了口氣,說道:「可惜,八十三年才出了一個秦洛。清華還每隔幾十年就能出一個大師呢,我們怎麼就人才凋零到如此地步?不願意等的可以先回去。但我是要接上一接的。」

聽到厲永剛這麼說,誰還敢這個時候回去?如果回去的話,不就是不尊重人才了嗎?

旁觀的學生這才知道,原來不是什麼高官領導要來,而是從他們學校走出去的名師秦洛要回來了。

「天啊。竟然是秦老師要回來了。」

「真的嗎真的嗎?秦老師真的要回來了?」

「是那個整天穿長袍裝逼的傢伙?——哎呀,你們怎麼打我?別打臉求你們了別打臉——」

秦洛回來了。

很快的,這個消息便傳遍全校。

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總是讓人遺憾的慌委屈的慌。

現在的有錢人有兩條最好的裝逼炫耀方式,一是回家鄉修路,另外一個就是回母校捐書。

家鄉是生養你的地方,鄉里鄉親的都十分熟悉。修條路丟在哪兒能夠讓一代人甚至幾代人記住你的風光念叨你的種種好來。母校是培育你的地方,轟轟烈烈的跑回去捐上數十萬上百萬的圖書或者乾脆建一座圖書館讓那些以前記不住你名字的老師看不起你的同學刮目相看,然後一臉驕傲的教訓下一屆或者下好幾界的學弟學妹『那個柳下揮你們都知道吧?對,就是那個寫小說的。以前在學校裡除了人長的好看點兒之外都沒發現有什麼過人之處。你看看人家現在——你們也都要努力,向這位成功的師哥看齊』。

秦洛回的就是母校。不過這母親不是他讀書的地方,而是他教書的地方。

他昨天晚上給厲永剛打了電話,說今天會和爺爺以及附屬醫院的院長林清源一起回學校拜訪,並且要和他商談一些事情。

厲永剛爽快答應,今天早早上班開了個會,然後就把開會的眾多領導直接給帶到學校門口接人。

車子剛剛開到學校門口,眼尖的秦洛就發現了學校門口擁擠的人群。

他驚訝的對林浣溪說道:「門口怎麼站著那麼多人?厲校長也在——難道有領導今天來學校檢查工作?」

林浣溪也是從醫科大學走出去的老師,今天也陪著回來了。秦洛不會開車,總不能讓兩個老人給他做司機吧?

秦洛又不願意讓大頭耶穌進入秦錚的眼簾,他擔心爺爺會因此擔心他的安全。男人在外面苦一些累一些狼狽一些沒有什麼,因為那是給外人看的。回到家裡一定要撐得住場子,因為那會讓親人安心。

林浣溪看了幾眼,說道:「我們要不要從後門進去?」

「不用了。」秦錚說道。「我們就走大門。那些領導走得,我們也走得。」

秦錚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走後門』,所以聽到孫媳婦的話後就毫不留情的反駁。要是別的什麼事,他一般是不願意吭聲的。

「那就走正門吧。」秦洛說道。「好像厲校長他們走過來了。」

確實,厲永剛也看到了林浣溪開過來的香檳色寶馬,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這邊迎了過來。

林浣溪趕緊把車子停下,秦洛拉開車門下車,然後又打開後車廂搬下輪椅,把秦錚老爺子給抱到輪椅上面去。

秦老師——

秦老師—

秦老師——

厲永剛等人還沒走到秦洛面前,那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握住秦洛的手,後面就響起學生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第713章、李猛真的很猛!

第713章、李猛真的很猛!

原本只是十幾個人的喊叫,接著是一群,再接著像是所有人都被傳染了似的,都跟著大聲的吆喝起來。

喊聲越來越大,傳得越來越遠,便吸引來更多的人向這邊跑過來。華夏人有看熱鬧的習慣,還以為這邊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我們不能低估秦洛同學的影響力,當越聚越多的人知道是秦洛回校時,都跟著瘋狂的叫喊起來。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秦洛是首都醫科大學走出去的老師,之前是這所學校眾多學生的偶像,隨著他的名聲越來越大,韓國之行和巴黎之行把他的個人聲譽推到巔峰後,他便成了全民偶像。

學生們為他驕傲為他自豪,更深愛其為人,所以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熱鬧的場景。

好在他們還懂得控制,雖然大喊秦洛的名字,卻沒有衝到厲永剛的前面搶著要和他拍照要他簽名。

一方面是這些學生懂禮,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厲永剛是一個同樣讓學生欽佩和喜愛的師長。他們不會跑到厲永剛的前面去迎接秦洛,那是對厲永剛的不尊重。

「秦洛,歡迎回來。」厲永剛一把握住秦洛的手,重重的搖晃著說道。

「校長,我回來向你報道了。」秦洛的心裡也有些激動。花花轎子眾人抬,你捧我一下,我自然也要還你一下的。這樣兩人臉上都有光。秦洛雖然辭去了他所教授的課程,但是還保留著首都醫科大學的教師職務。所以他現在說回來報道也沒有什麼不妥,把自己歸納為厲永剛的人。

「哈哈。好。隨時接受你的報道。你這樣的人才我可不能輕易放走了。那是犯罪。是對醫科大犯罪,也是對這些喊叫著你名字的學生犯罪。」厲永剛大笑著說道。

他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身後,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一位老人,說道:「這位一定是秦老哥吧?」

說著,便主動走過去躬下身子和秦錚握手。因為厲永剛是北方人,身材比較高大,如果不低下身子的話都沒辦法和坐在輪椅上的秦錚握手。總不能讓人把手舉過頭頂吧?

「厲校長,你好。」秦錚很有大將風度的和厲永剛握手。這老頭什麼樣的大場面都經歷過,所以還真不會怯場。

厲永剛和林清源是老朋友,當初秦洛能夠進入首都醫科大學就是林清源央求厲永剛幫忙放行的。兩人握手的時候比較簡潔,約定了時間一起喝酒後便帶著秦洛去和其它的院系領導認識。

「浣溪,你也回來了?」厲永剛笑著和林浣溪開玩笑。「就算是離開學校,有時間也要到爺爺這兒來坐坐啊。」

「會的。」林浣溪點頭說道。

厲永剛指著秦洛說道:「你小子啊——來了學校一趟就把我們學校的冰山美女給帶走了。你說你多遭人嫉恨?」

「手快有,手慢無。」秦洛厚著臉皮說道。心想,要是厲永剛知道厲傾城也是因為他離開學校的話,會不會和自己拚命?當時有很多優秀教師申請向學校調配,可正是因為有冰火二女的存在啊。

一行人總算是寒暄完了,然後秦洛推著秦錚往學校裡面走去。

「秦老師,你太帥了。」

「秦老師,好樣的。我們支持你。」

「秦老師,下次去巴黎帶上我——我保護你——」

「秦老師,你和林老師什麼時候結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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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張陽光的臉,一聲聲善意的問候,還有那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讓秦洛又找回了他初來醫科大時的那段風光日子。

他微笑、點頭、揮手,以自己的方式和那些學生交流,心裡突然間做出了個決定,他決定不再離開這所學校,不再離開這些可愛的學生。

「剛才我還在和他們說,醫科大建校八十三年,你是第一個能夠有如此聲望得到這麼多學生喜愛的人才——秦老哥,你有一個好孫子啊。」厲永剛前面一席話是和秦洛說的,後面一句話卻是低頭和秦錚說的。

秦錚雖然平時喜歡板著一張臉,但是今天也忍不住的扯動嘴角笑了起來。又擔心自己這樣過於反常想要把嘴給抿住,可是怎麼也抿不住仍然有漏風的感覺。

孫子受到這麼多人的歡迎喜愛,讓他這個做爺爺的很是欣慰。

「三分老師教,七分靠熏陶。」秦錚謙虛的說道。「有你這樣的領導,他總要爭氣些才不會給你們丟臉。」

「秦老哥過謙了。」厲永剛說道。

一個戴著眼鏡的學生跑過來,激動的說道:「秦老師,我們班裡的學生都非常喜歡你,也立志要做一個像你這樣的醫生。他們派我做代表過來——我想——我能和你握握手嗎?」

秦洛給林浣溪打了個眼神,後者立即會意,走過來從秦洛的手裡接過了輪椅。現在,由她推著秦錚往學校裡面走去。

秦洛卻走到這位學生面前,主動向他伸出手來,說道:「替我謝謝你的同學。」

「好。好。一定會的。一定會。」眼鏡男興奮不已,抓著秦洛的手握了握,然後便跑開了。

秦洛沒有就此回去,而是走到排列在路邊的學生隊伍面前,主動的和那些學生握手。

每到一處,便會伸來無數只手過來。大的小白黑的白的長毛的沒毛的,但是,這些手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都在渴望著和秦洛的那雙手相遇。

他們沒有目的,不抱功利,只有滿腔的熱情和一肚子的欽佩,秦洛又怎麼能夠拒絕?

所以,他盡可能的和每一個人握手。盡可能的不讓每一個學生失望。

於是,這段路便走得無比漫長。

「秦老師。」又有人大聲喊道。

接著,秦洛就接到李猛帶著他所教授的那個班級的學生跑了過來。

「你們也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來了。」李猛嘿嘿的笑,平時極有威信的他站在秦洛面前就跟個害羞的小處男似的。「還在上課呢,有人發信息告訴我說你回學校了,我就急得不得了。原本想等到下課的,又怕你走了。就和老廖說一聲,老寥挺講義氣的,說這節課調到下週四補——就把我們放出來了。」

秦洛不是個古板的傢伙,他知道這時候呵斥他們回去上課是不現實的,也是不通人情的,就說道:「可別誤了功課。」

「不會的不會的。」李猛連連擺手。「大家都很賣力的在學呢,絕對不會給你丟臉。上學期期末考,全班平均分最低分是七十五分,九十分以上三十四人。沒有一個人要重新補考。」

在以泡網睡覺談戀愛的大學裡,全班總體學生成績能夠考到這個地步真是很不錯了。也難怪李猛一見面就炫耀似的講給秦洛聽。

秦洛想起自己當初說要讓班裡的每一個學生成為一名優秀中醫的誓言,臉上有些發燒——自己都走了大半年了,這些學生現在學得怎麼樣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樣的話,又怎麼樣能夠讓他們成為優秀的醫生呢?

秦洛看著圍在面前的那一張張歡喜激動的臉,說道:「我今天來找厲校長談些事情,晚些到教室去找你們。好久沒見,我也想和你們聊聊天。」

「好的。秦老師我們等著你。」

「你可不能再放我們鴿子了啊。」

「不要和九九一樣不辭而別。」

「要是九九在多好啊。」

聽了他們的話,秦洛也有些恍惚。

「是啊,要是九九在多好。」秦洛想道。想到王九九在機場抱著自己的胳膊哭得泣不成聲說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的場景,秦洛的心猶如被利物割扯。

在秦洛走神的時候,站在面前的人群突然間向他壓了過來。像是多諾米骨牌似的,學生們面帶恐懼,一個個的向他撲了過來。

秦洛躲閃不及,也不想躲閃——因為他躲開了,那些學生就要被墊在最下面。

轟!

秦洛倒在了地上,然後像是疊羅漢似的,離他最近的學生壓倒在他身上。

也正在此時,人群最後面的一個戴著棒球帽的黑人飛奔向前,閃電般的向最後一張牌——也就是秦洛衝了過來。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異樣,可是,卻沒有人能夠阻攔。

因為事出突然,而且她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

她的手裡多了一把如軍刺般的直筒尖刀,那刀光反射著陽光,讓人的心底發寒。

她跳了起來,刀尖對準了秦洛的脖子。

只要她從空中落地,壓在學生下面的秦洛就會被他刺穿。

當然,假如他願意用那些學生當擋箭牌的話——說不定還有反擊的機會。

可能嗎?

對秦洛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即便再怕死,也不會用自己學生的命來換回自己的命。可是,對他的學生來說這又是可能的。

李猛是最靠近秦洛的學生,當他被身後強大的重力給推倒時,正好壓倒在秦洛的身上——他是班長,他想轉過身吆喝後面的學生不要推擠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於是,這一刻李猛同學楚霸王附體,他竟然雙手撐地狗一般的前爬,用自己龐大的身體把秦洛給遮得嚴嚴實實。

嗖!

秦洛清晰的聽到刀子割破皮肉時的聲音。

清脆,陰涼,痛入骨髓。

(PS:紅票啊紅票啊。給李猛哥療傷啊!)

第714章、緊急救治!

第714章、緊急救治!

李猛雖然給人皮糙肉厚的感覺,可也是凡人之體,他用自身皮肉和那利刃來了個親密接觸——他敗了,刀子插進了他的後背。

那種痛感讓他全身都抽搐著,可他仍然伸開雙手把秦洛緊緊的按在身下,嘶吼著喊道:「快保護秦老師——報警啊。」

倒不是說他腦袋反應快,一下子就看穿了別人刺殺的目標是秦洛。而是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人就是衝著秦洛來的——昨天沒有前天沒有,為什麼今天秦洛回來他們就出現了?

再說,這些人當中也只有秦洛有刺殺的價值。他們總不是來找自己這些學生的麻煩吧?

嗖!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那黑人一擊成功沒有任何停頓,抽出插進李猛後背裡的圓銅匕首,再一次往李猛的脖子上扎。

她的匕首是橢圓型,外實內空,尖端鋒利猶如刀尖。一旦插進人體後,鮮血就從那中間的圓端流敞出來,給人造成極大的傷害。如果被她扎進脖子,以這種怪異匕首的放血速度,恐怕李猛必死無疑。

秦洛被李猛給大力的撲倒在身上,又被他像是母雞護崽似的緊緊按著動無可動,可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學生因救自己而死?

他大吼一聲,雙手和雙腳同時用力,竟然把李猛的身體給舉了起來,使勁兒的向一邊翻過去——他要自己來面對這個殺手。只有解放了手腳,才能夠放手一搏。

而且,大頭和耶穌就守在旁邊,只要自己堅持幾秒,他們就能夠快速趕到。

但是那個黑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太快了,身體也無比的靈活敏捷,她一看李猛的身體被秦洛掀開,臉色一喜,然後匕首就往秦洛的胸口扎過去。

秦洛豈能讓她如意?還躺在地上的他雙腳上躍,擺出了半個鯉魚打挺的姿勢,他準備用兩隻腳迷惑一下黑人的進攻。

黑人不肯輕易放棄戰果,眼見自己的刀子和秦洛的胸口被他用兩隻腳給隔開,她便握著匕首直直的刺向他的大腿。

反正刺哪兒都是刺,她要先在他身上好好佔些便宜才行。

眼見就要得逞的時候,背後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森寒。

這種危險的感覺她一點兒也不陌生,身體一撲,就借助秦洛的雙腿之力從他身上躍了過去。

唰!

大頭的一刀落空,黑人的身體已經逃避開來。這人的速度和身體柔軟度讓人觸目驚心,生平未見。

黑人知道最好的刺殺機會已經在那個大塊頭男人擋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現在見到他的保鏢衝了過來,知道再無法得逞,於是也不再戀戰,幾個跳躍便從學生中間穿了過去,然後消失在門口熱鬧的大街不見。

大頭不敢追擊,擔心她還有同黨,只是一臉警惕的守在秦洛身邊。

秦洛翻過身來,看著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佈滿汗珠的李猛,大聲問道:「李猛,你怎麼樣?」

「秦老師——我沒事兒。滋——」李猛睜開眼睛說道。原本還想故作豪爽的大笑三聲,卻沒想到牽動了傷口,痛得他直呼冷氣。

秦洛伸手摸了一把他後背的傷口,看到手上的血色呈黑紅色,便大聲訓斥,說道:「不要再說話。」

說完便蹲下身體,對大頭說道:「把他扶起來放到我背上。」

「我來背。」大頭說道。

「我背。你看著四周。」秦洛說道。要是大頭背著李猛的時候那黑人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竄出來了怎麼辦?

大頭便不再爭執,扶起李猛放到秦洛的背上,然後兩人一起把他龐大的塊頭托了起來,一前一後向醫院跑去。

變故發生的太快,時間又極其短暫。直到這個時候,圍觀的學生領導們才反應過來。

「快報警。」厲永剛臉色陰沉的說道,學校裡出現這種事情,他這個校長要負有責任。而且還有學生受傷,如果出現什麼問題的話,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棘手。「給附屬醫院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手術準備。」

「爺爺,我去看看。」林浣溪也對林清源說道。

「去吧。」林清源也是一臉擔憂。「看看秦洛,也別讓人家的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林浣溪點點頭,把秦錚交給林清源照顧,她也快步的跟在大部隊後面向醫院跑。

秦洛的個頭不算高,塊頭不算大,而且清清秀秀的,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是他的力氣卻非常大,把足足有兩百斤以上的李猛背在身上竟然奔跑如飛,絲毫不覺得沉重。

當然,現在沒有人有心思關心這個,所有人都擔心著李猛的傷勢。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是首都醫科大學的二級部門,和醫科大只是一街之隔。不少從醫科大學畢業的學生直接就進入了附屬醫院實習或者工作。

秦洛背著李猛剛剛跑進醫院大門,就看到門口有一群身穿白衣大褂的醫生推著手術車等在哪兒。

秦洛知道學校領導有人和這邊打招呼,於是就把李猛放到車子上,說道:「可能傷到內臟,需要趕緊動手術。」

血不是鮮紅色,而帶有褐色,可見問題確實十分嚴重。

「我們知道怎麼做。」有醫生冷冷的回應了一句,然後推著李猛快速往手術室推。

秦洛也沒心思和他計較,緊緊的守在李猛身邊。他也是醫生,如果李猛出現什麼突發性的病況自己也可以及時出手。

直到車子進了手術室,秦洛被他們擋了下來後,才一臉呆滯的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秦老師,李猛怎麼樣?」小花滿臉淚水的走到秦洛面前,語調悲傷的問道。

秦洛抬頭看著她,笑著安慰道:「放心吧。李猛不會有事的。他的身體底子不錯,壯得跟一頭牛是的,又沒有傷到要害,搶救也及時——不會有事的。」

秦洛知道小花正和李猛處於熱戀當中,所以他不想讓小花過於擔心。以他的猜測,如果這些醫生不在手術過程中犯下什麼錯誤的話,李猛都不會有事的。這也是他沒有強硬的要跟進手術室的原因。

如果是李猛危在旦夕的話,就是讓大頭拿槍頂著他們的腦袋,也要讓他們把自己放進去。很多時候,秦洛還真像白破局講的那樣是個不守規矩的傢伙。

「都怨我。」小花哭得更傷心了。「我不該告訴他那些事情的。」

「怎麼了?」秦洛關心的問道。

「我爸媽知道我和李猛戀愛非常生氣,他們要我和李猛斷絕關係——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他這些事的。可是我以為有了困難應該一起面對——他要是好不了,我也不活了。嗚嗚——」小花原本就因為這事愧疚男朋友,現在李猛又生死未卜,就更加的傷心。

要是李猛帶著這樣的遺憾離開,她不是一輩子難以解開心結?

秦洛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爸媽為什麼要你和李猛斷絕關係?」

「他們不喜歡李猛,還說他——說他沒出息。」小花抹了把眼淚說道。她們這些學生一直把秦洛當做朋友看待,有什麼心事也願意講給他聽。

秦洛歎了口氣,她知道小花是大富家庭,上次她過生日時的開銷至少要上萬塊。有幾個普通家庭能夠這樣奢侈的給女兒過一次生日的?

秦洛雖然不清楚李猛的身世背景,但是看他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個有錢人。雖然說現在是文明社會,可是有太多的父母還是很看重門戶觀念的。他們自然不認為李猛這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大狗熊能夠配得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先不要想那麼多。」秦洛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等著李猛脫離危險。以後的事我們一起來面對,實在不行的話,我去和你家人談談。」

「嗯。謝謝秦老師。」小花紅著眼眶答應道。

林浣溪穿著高跟鞋跑得稍慢,她走到秦洛身邊坐下,伸手握著他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秦洛握了握她的手,給她一些安全感。自己被人偷襲,沒有人比她更擔心害怕了。

「他呢?怎麼樣?」林浣溪問道。她也看到有學生用自己的身體掩護秦洛。也不希望那個學生受到什麼傷害。

「應該沒什麼事。」秦洛說道。「幸好這兒離醫院近,一點時間也沒有耽擱。我又提前幫他止了血——」

「知道是誰要害你嗎?」林浣溪平靜的聲音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裡可是學校,他們實在是太大膽了。」

「我不知道是誰。」秦洛一臉冷笑的說道:「但是有人知道。」

第715章、他沒事了!

第715章、他沒事了!

秦洛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向聞人牧月看齊,對身邊發生的刺殺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在華夏在韓國在巴黎,他都遭受了各種各樣的攻擊陷害。

但是,如果要把這些刺殺按照他的憤怒程度排名的話,排在首位的自然是秦錚被劫持那一次。也正是那一次他一改以前的斯文儒雅形象親自跑到龍息去嚴刑逼供,最後審訊視頻曝光導致龍息的眾多成員看他的眼神極其詭異就連龍王也發話不再讓他在龍息審人。

排在第二位的就是今天的刺殺案件。他們竟然對自己的學生們下手。

秦洛知道,他們一直在跟蹤自己,趁著全校學生出迎的時候混進學生隊伍,然後站在人群後面向前大力推擠,於是避無可避的自己只能躺在地上當肉墊。

學生何其無辜,為何要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想起這個,秦洛的心中就充滿了想要殺人的戾氣。

在秦洛和林浣溪說話的時候,厲永剛也帶著一群學校領導過來了。原本好好的歡迎儀式出現這樣的變故,他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受傷的學生怎麼樣了?」厲永剛走到秦洛面前問道。

秦洛總不好在厲永剛這個長者面前坐著,站起身答道:「已經送進手術室。正在急救。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誰想害你?」厲永剛也問出和林浣溪同樣的問題。無論是誰,都對那些在學校裡動手傷害無辜學生的殺手恨之入骨。

「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暫時也不清楚到底是那一方。」秦洛含糊的說道。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牽扯其中。

「唉。」厲永剛重重的歎氣。「這年頭想要真正的做點兒事是非常困難的。動了誰的利益都不行。你做的那些事雖然利國利民,看起來也威風八面,可是卻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他們是恨你入骨啊。」

「這也是我對他們的感覺。」秦洛笑著說道。他又何償不是恨他們入骨?

「要保重自己。建校八十三年才出來的一個人才,我可不想看到你就這麼折了。」厲永剛一臉鄭重的叮囑道,他是真的愛惜秦洛這個人才。或許,打破規矩衝破重重阻力把秦洛請進醫科大教書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情。

「放心吧校長,我知道怎麼做。」秦洛保證似的說道。

「我已經報警了。他們一會兒就過來。如果有什麼線索就提供給警方吧。」厲永剛囑咐著說道。

「好的。」秦洛點頭答應。

又和厲永剛聊了幾句,秦洛走到安全梯廊道,果然,大頭正在哪兒和人通電話。

秦洛沒有說話,等到他掛斷電話,這才聲音沉沉的問道:「怎麼樣?」

「我已經給和尚打過電話。他們會幫忙尋找殺手下落。」大頭歉意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開槍。」

「我明白。不怪你。」秦洛拍拍大頭的肩膀,安慰著說道。「那麼多學生,你要是敢開槍我就和你沒完。」

大頭的嘴角扯了扯,仍然有些不開心。他還是對自己的救援遲緩而感到自責。

當時秦洛下車接受學生的歡呼時,他和耶穌也夾雜在人群當中。在這樣的場合,他們沒必要守在秦洛的身邊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

他們以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就夠了,卻沒想到殺手已經混進了學生裡面。而且利用這些手無寸鐵的學生發動了攻擊。

以他拔槍的速度,很快手裡就有了雙槍。可是那個時候場面已經變得凌亂,他不敢站在原地等待出槍的時機。因為在那幾秒鐘的時間裡,可能殺手已經完成任務。

所以,他放棄了最擅長的槍械而選擇了近身博鬥。

「耶穌呢?」秦洛壓抑著心中的怒意問道。事情發生之後耶穌一直沒有出現,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耶穌來的時候就就坦白過,他願意跟隨在身邊是想要躲避劍客等人的追殺。難道他以為把殺手招來自己就可以安然無恙了?還是說他原本就是和劍客一夥的?

甚至秦洛心中已經存有不再給他解藥的念頭。如果他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話,那就會讓他失望了。

「他去追另外一個殺手。」大頭說道。「她還有幫手。在她行動的同時,有人試圖攻擊我們。」

「原來是這樣。」秦洛說道。看來要給予耶穌一些信任了。只是這種信任實在少得可憐。大頭是因為自己對他有恩,所以他才對自己言聽計從。他不相信自己王霸氣一散就能夠收服耶穌這種級別的小弟。至少,現在是不信的。

金髮碧眼帥氣迷人的耶穌總算是出現了,他敲了敲安全門,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在懷疑我吧?」

「你知道就好。」秦洛板著臉說道。「人呢?」

「跑了。」

「不是你故意放跑的?」

「你是在侮辱一個偉大殺手的信譽——哦,雖然我現在是傳教士,但是上帝教育我們要以誠待人,我是不會說假話的。」耶穌無限委屈的說道。

秦洛的臉色並沒有任何緩和,還是繃得緊緊的,問道:「是什麼人?」

「我的老朋友劍客。」耶穌說道。「他果然追到了華夏,而且一直在後面跟蹤我們。」

「你沒辦法把他留下來?」

「沒有。」耶穌說道。「你不知道他的恐怖。而且,他們是攻擊的一方,我們是防守方。攻擊的一方原本就比我們更有優勢。」

「怎麼樣才能把他留下來?」秦洛問道。

耶穌聳聳肩膀,說道:「當初你們是怎麼留下我的,也可以怎麼樣留下他。」

「當初是因為你想搶回鬼面獒。所以才會中計。」秦洛說道。「他想要什麼?」

耶穌看著秦洛不說話,秦洛就知道了,他是準備讓自己做誘餌。因為劍客追到華夏也就是為了除掉自己和耶穌這個背叛殺手守則的傢伙。

「不行。要是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怎麼辦?」大頭怒了,虎視眈眈的盯著耶穌說道。如果耶穌和劍客是一夥的,秦洛這個誘餌不正是掉進了人家設計好的圈套嗎?

「你相信我嗎?」耶穌沒有理會大頭,看著秦洛問道。

「不信。」秦洛很坦白的說道。

「———」耶穌就很鬱悶。在美劇中出現這樣的場面時,後者都會很認真的盯著前者的眼睛,深情默默的對視好一陣子後,才會重重的點頭說道『我相信』。他怎麼反著來啊?

「不過我會給你一次機會。」秦洛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是一夥的。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明白這一點。」耶穌說道。「所以我才願意和你合作。」

他不屑的撇了大頭一眼,說道:「可惜他永遠都不能理解男人之間互相信任的感覺。」

「一個背叛了守則和合同的殺手也配和人談信任嗎?」

「那是以前。」耶穌厚顏無恥的說道。「現在的我已經獲得了重生。我不再是耶穌,我是上帝最虔誠也最卑賤的子民——我是傳教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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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就來了,秦洛這個沒有受傷的受害者自然要過去錄口供。校園槍擊案是非常嚴重惡劣的案件,原本他們是想把秦洛給帶到警察局審訊的,但是李猛還沒有脫離危險,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秦洛實在不放心在這個時候離開。於是不得不給離打了個電話,讓她先把自己給保下來。

聞人牧月和明浩這些人也能夠辦成這件事情,但是她們一個是商人一個是官員,秦洛不想把他們拖累其中。特別是明浩,如果檔案上和這樣的事件扯上關係,對他對後的前途會有很大的影響。

做完筆錄,在警察的要求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沒有人再來難為自己。看來龍息的電話還是挺管用的。

厲永剛這些目擊證人也分別被錄了口供,還有學生拿手機拍秦洛的視頻時恰好拍下了那危險的十幾秒鐘。於是,這便成為警察調查破案的關鍵性證據。

只是讓人無奈的是,視頻上的殺手全身都是黑乎乎的,黑色的緊身衫,黑色的運動褲,和她黑色的皮膚融為一體。又戴著一頂棒球帽,就算把她的照片給單獨提取了出來,也沒辦法看清她的五官長什麼模樣。鼻子眼睛嘴巴連成一片,根本就沒辦法把它們區分開來。

叮噹——

手術室門口牆上的紅燈變成了綠色,然後大門打開,負責這個手術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一群人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

「傷口極深,刺進了內腑——」

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就直接告訴我們,病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不悅的看了秦洛一眼,覺得這個打斷自己邀功的傢伙實在是很惹人厭,聲音冰冷的說道:「他沒事了。」

(PS:抱歉。第二章發的晚了些。原本想改變一些劇情的,但是本著寫喜劇的原則,就放棄了。)

第716章、是個爺們!

第716章、是個爺們!

李猛是當天晚上十點鐘左右醒過來的,醫生說病人剛剛清醒不要過多的打擾。於是眾人商量了一番,由小花秦洛和厲永剛進去看望。

小花是李猛的女朋友,自然是第一人選。秦洛不僅是李猛的老師還是本書的男主角,所以是第二人選。厲永剛是首都醫科大學的校長,也就是李猛的領導,他代表學校領導進去看望。

正如秦洛說的那樣,李猛的身體底子在哪兒,而且秦洛一發現他的血液呈褐色後就立即幫他止血,所以並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身體疲乏。三人進去的時候,李猛正瞪著牛般的大眼睛一臉憨笑看著他們。

「豬頭。」小花看到李猛安然無恙,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也顧不得會被秦洛和厲校長笑話,抓著他的手抹眼淚。

「我沒事。沒傷著。」李猛安慰著說道,也是一臉深情的看著自己的小女朋友。經歷這次磨難,兩人的感情更加的深厚親密。秦洛想,如果小花的父母當真嫌棄李猛家窮的話,自己還真要去她們家拜訪一趟。

「傻樣。都躺在醫院了還沒傷著?那什麼樣才叫傷著了?」小花嬌嗔著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要活活把人嚇死才甘心啊?」

「秦老師沒事就好。」李猛咧著大嘴巴笑。「九九走的時候說過,要咱們好好照顧秦老師。」

「人家九九說的是要咱們多和秦老師聯繫——秦老師用得著你照顧?」小花糾正著說道。

「嘿嘿。都一個樣。」李猛笑呵呵的說道。雖然自己被人捅了一刀,但是他最喜歡的秦老師沒事,他心裡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難受,反而覺得十分的開心。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秦洛走到李猛床邊,拍拍他的手背,笑著說道:「今天多虧了你救我。不然的話,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

其實秦洛這話說的有些言過其實。兇手為了躲避大頭和耶穌的審視眼神竟然提前混進了學生隊伍裡,又利用學生的混亂來進行攻擊,李猛恰好發現這一幕,於是立即就用自己龐大厚實的身軀把秦洛給壓在下面。

這是救了秦洛,其實也是害了秦洛。

為什麼?

因為秦洛本身也是會功夫的。如果李猛沒有壓過來的話,他會更加靈活的躲避或者反擊。可是,李猛壓在他身上的時候,是把他保護起來,也是把他限制起來。誰身上有這麼一大塊肉也沒辦法活動啊?

可是,秦洛卻不得不感念他這份情。說實話,他真的被這個大塊頭給感動了。

在人情淡薄的今天,還有幾個人願意拿自己的身軀為別人擋刀子的?

秦洛一直以為自己是老師,李猛他們是學生。自己是施恩者,他們是承受者。自己不欠他們,他們反而欠自己。

但是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卻讓他顛覆了這種認識,他們不欠自己什麼,倒是自己一直在欠他們。他們對待自己的感情又豈是自己教幾天書就能夠償還的?

「我也沒多想。」李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看到有人想要欺負你,我就一下子衝上來了。」

「下次不要這麼做了。」秦洛說道。「我是你們的老師,理應我保護你們才對。哪能讓你們來保護我?」

「不行不行。」李猛認真的搖頭說道。「你是我們的老師,我們才要保護你。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他們一定會罵我的。」

要是別人說這些話,秦洛一定會覺得他在作偽。但是,從李猛嘴裡說出來,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好吧。那我們就互相保護。」秦洛笑著說道。「先好好休息。厲校長在這邊,他會幫你給系裡打招呼的。」

厲永剛也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著李猛,說道:「我很欣慰。我們學校有秦洛這樣為國為民願意扛起拯救中醫大旗的老師,我們也有李猛同學這樣捨身救人不惜自己重傷也要保護老師的學生——你們師徒之間可以成就一段佳話了。校園裡發生這種兇案影響非常惡劣,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但是——這一次我為你們感到驕傲。感到自豪。」

「謝謝校長。」李猛激動的說道。他早就聽說過厲永剛的大名,卻一直沒有機會打交道。也知道他是一位非常受學生尊重的老師。沒想到他會給予自己這麼高的評價。

他這麼一說,讓李猛覺得這傷受得實在是太值了。

「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榮譽。」厲永剛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會讓學校把這件事情做成材料上報,讓全國所有的大學生都要向你學習。」

「啊。校長,這怎麼行?還是不要了。」李猛一想到自己竟然成為學生楷模,就覺得心裡發虛沒底——他的學習算不得頂尖,各方面的素質也稱不得優秀,唯一的亮點就是暫時擔任著班長一職,而且這職務還是王九九送給他的,都沒有經過班裡的民主選舉——

「聽我的。」厲永剛果斷擺手。「好好休息吧。這些事等你醒來再說。」

秦洛把小花留下來陪李猛,讓他們小倆口說點兒知己話,他便跟著厲永剛一起向外面走去。

「校長真要把李猛豎立為學生典型?」秦洛笑著問道。

厲永剛沉沉地歎了口氣,說道:「在學校發生這樣的兇案,還有學生重傷入院,我這個校長是有責任的啊。再說,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當時那麼多學生在場,還有人拍下了視頻,說不定外面早就炒得沸沸揚揚——」

「外面已經來了不少記者,我讓人把他們都給擋了下來。學生還沒有清醒,情況也不知道到底往哪方面發展,怎麼能夠讓他們不負責任的亂寫一氣?」

「就在外面等著的那一會兒功夫,我已經接到了上面的好幾個電話。不少領導都在關注這件事兒,我們必須要處理好,不能給學校臉上抹黑——兇手為什麼行兇這是你和警察要操心的事情,我要負責的就是把李猛豎立成一個見義勇為的典型。這樣的話,這壞事也就變成了好事。」

厲永剛停住腳步,看著秦洛說道:「上午的時候我羨慕你爺爺,羨慕他有個你這樣的好孫子。現在我開始羨慕你了,羨慕你有這樣一群好學生——咱們這些搞教育工作的,能夠做到這一步,這一輩子就值喏。李猛年紀輕輕就能夠看到這一步,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你再看看廊道裡等著的那群學生。來的時候多少人,現在還多少人,不吃不喝的耗著,趕了幾次都沒人走——這個班啊,被你給帶出了一股子精神。」

「不是我帶的。」秦洛搖頭說道。

「不是你帶的?」厲永剛疑惑的問道。「是誰帶的?」

「王九九。」秦洛說道。秦洛是這個班的精神領袖,是他們信奉的神。但是,真正給予他們團結奮進攜手相扶這股精神的人是王九九。她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用自己的言行舉止來感動和影響他們。

「王九九?」厲永剛想了想,笑著說道:「對。我記得她。一個很固執的女孩子。你剛來學校的時候因為沒有教師資格證被學校停職,她整天跑到辦公室門口堵我——以前都是學生怕我,不敢和我打交道。遇到她之後,我是第一次害怕一個女學生。」

「她要做的事情總是會想辦法做到的。」秦洛的心臟也軟軟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融化了一般。

「對了,我聽說她退學了。怎麼回事兒?」厲永剛皺著眉頭問道。

以華夏國的國情來說,一般有什麼高幹子弟來學校入學,校領導手裡都會有一份名單。譬如像王九九這種級別的高級子弟,就會由厲永剛這位校長親自照看。要是省級或者市級領導的子弟,又會有其它相應的領導來照看。

一來是為了給予這些學生特別的關心和照顧,他們有什麼需要可以及時的提供,學校有什麼好處也能夠及時的和他們溝通。二來,有了這份名單後,校領導想要去學生家裡家訪一些,學生家長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

王九九這個在學校隱密檔案上可以排在第一位的重點學生離開,厲永剛自然知情。

「我不讓她給人改善身體狀況。」秦洛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要她去改善人的生活狀況。」

厲永剛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她那樣的家庭——是沒必要學醫。」

李猛安然醒來,秦洛也可以放心的回家睡覺。

坐在回程的車子上,秦洛突然間很想很想遠在南方的王九九。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王九九的號碼,很快的就傳來一個女孩兒歡呼雀躍的聲音:「啊,我剛才還在猜你會不會給我打電話呢,沒想到你真給我打來了。太好了,我太高興了,我要獎勵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秦洛一個字還沒吭呢,對面就已經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秦洛的嘴唇動了動,真不忍心打擾她此時的好心情。

「怎麼了?」王九九感覺到秦洛的情緒有些不對頭,小聲問道。

「李猛受傷了。幫我擋了一刀。」秦洛說道。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給了王九九聽,講完之後才覺得心裡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是個爺們。」王九九聲音清脆有力的說道。

(PS:唉,還是寫一章出來才能睡著。)

第717章、除非我死了!

第717章、除非我死了!

王九九說要回去看望李猛,被秦洛給勸阻了。這才剛剛去南方幾天,很多長官還沒混個臉熟呢,哪能就這麼拍屁股走人?

雖然說王家的背景實力支撐下,王九九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可是,真正能夠持久昌盛的家族對後輩的要求是極其嚴格的。他們會以更加苛刻的條件來要求他們,這樣在破格提拔的時候才不會引起太強烈的反彈。

站得越高,看得越遠。站得越高,也摔得越慘。王家大小姐南下羊城軍區,有多少大佬在盯著?原本是一個小小的渡金之旅,但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去會把它複雜化。王九九不能犯錯誤,相反,她要表現出王家後代的各種優秀素質出來。

所以說,王九九這一趟並不輕鬆。反而比其它的普通軍人要更累一些。

秦洛明白這點兒,所以提前就和賀陽打過招呼,這傢伙雖然不在部隊裡面廝混,但是誰也沒辦法不給一把手的孫子一點兒薄面。

「你就是沒安好心。」王九九不滿的說道。「你明知道我要回去主要是想看看你的。」

「你剛去幾天就回來也不太合適。再說,我還要忙著織網抓魚呢,你這個時候回來太危險了。」秦洛勸慰著說道。

「要不要我幫幫你?」王九九小聲問道,像是擔心這樣的話會戳傷秦洛的自尊似的。

「不用了。」秦洛直接就拒絕了。「你們家人雖然沒有再拒絕你和我交往,但是對我還是抱有很深的成見——就不要麻煩他們了。」

「那你一定要保重。」王九九擔憂的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可以不用替李猛報仇的——只要有我王九九在,我就一定會保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這個人情我來還好不好?」

女人都是自私的。在涉及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時,這種自私就表現的格外明顯。

李猛是因為秦洛而受傷,王九九就以為秦洛織網捕魚是為了給李猛報仇。她擔心秦洛會把自己也栽進去,甚至開始勸秦洛放棄這樁仇恨。欠李猛的由她來償還。

死道友,不能死貧道。歸根結底,就是不想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去冒險。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秦洛心裡感動,讓這個千金大小姐放棄尊嚴把身子低到塵埃裡說出這些話,實在是太難為她了。「有了第一次,不會有第二次。」

「好吧。」王九九點頭。「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們王家插手,那你就去找龍王——他是你師父,理應為你的安全考慮。再說,他還要請你幫他治腿呢,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還能找誰去?」

「————」

最毒女人心。轉眼間,她又開始教唆秦洛去威逼利誘龍王了。

又陪著王九九說了一會兒話,兩人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

秦洛對坐在副駕駛室的耶穌問道:「今天那個黑人是什麼人?」

「黑蛇。」耶穌說道。「劍客的夥伴。我們一直把目標放在劍客身上,沒想到險些遭到黑蛇的毒手。」

「她是什麼人?」秦洛問道。他看到過黑蛇的臉,只是那上面一團黑,你都沒辦法看清楚她的鼻子眼睛。就算下次在大街上見面也不見得還能夠把她認出來。只有從她鼓起的胸包上能夠斷定她是個女人。

「來自非洲。據傳是非洲特種兵之王達它喀爾的女兒。她在特種兵界很有名氣,沒想到安特萬家族把她也給請來了。」耶穌對圈子裡的人物如數家珍,也毫不隱瞞。

秦洛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巴黎一行倒是惹了這麼一個魔頭。自己和安特萬家族有血海深仇,他們幾次三番的派人來追殺自己,而自己更是讓耶穌殺掉了他們的繼承人和已經懷有安特萬家族血脈的安妮斯頓——這種大仇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相反,隨著這樣的碰撞不斷升級,早晚會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可是,這又怎麼樣?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秦洛可不是泥人,更不能容忍別人屢次三番的來危害自己的生命。

難道那個放蛇的小姑娘也是他們的人?那麼——娜塔莎呢?

秦洛知道,他們的鬥爭其實也就是拼財力,有了錢,就有人和最先進的武器。秦洛覺得,有必要多去關注一些傾城國際和中醫公會的運轉情況。如果有需要的話,這兩隻會下蛋的金雞要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錢財上的支援。不然,他哪裡會是安特萬家族這種歐洲老牌醫藥巨頭的對手?他們只需要不斷的砸錢不斷的請殺手來刺殺自己,就能夠把人給煩死了。

或許,還有一場更殘酷的大戰在等著他呢。只是那場戰爭是什麼,秦洛現在還說不清楚。心裡隱隱有那種擔憂而已。

「他們一共有幾個人?」秦洛問道。

「不清楚。」耶穌說道。「我只和劍客打過交道。今天才知道黑蛇也跟著他一起來了。如果再有兩三人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誰讓你的腦袋那麼值錢呢。」

秦洛想了想,說道:「你既然和劍客是朋友,那你應該知道怎麼找到他吧?」

「可以試試。」耶穌說道。「但是,這裡是華夏,而且我們已經成了對手,他一定會處處提防我的。我能夠想到的,他也能夠想到。」

「唉。」秦洛歎了口氣。「盡快把他挖出來吧。無論使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在華夏。」

老是被迫的接受攻擊,秦洛心裡覺得非常憋屈。他想,總是要想辦法把這些債一筆筆的給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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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睡醒下樓的時候,秦錚林清源貝貝都已經等在餐桌邊了。林浣溪繫著圍裙和李嫂正在忙著把做好的早餐端上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碟,看起來十分的豐盛。

「爸爸,你起床啦。」貝貝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去抱著秦洛的大腿。「我昨天晚上要去和你睡,爺爺不讓。」

「為什麼不讓啊?」秦洛一把把她抱起來,在她肉乎乎粉嫩嫩的小臉上親了親,笑著問道。

「爺爺說你睡覺會打呼。」貝貝說道。「可是我覺得很奇怪耶。我都睡著了,怎麼能聽到你打呼呢?」

秦洛自然知道林清源不讓貝貝過去跟自己睡的原因,一定是怕貝貝這小鬼頭過去打擾他和林浣溪的二人世界。

「因為我打呼的聲音非常大。會把你吵醒。」秦洛解釋著說道。「來吧。坐下吃飯。」

秦洛抱著貝貝坐到餐桌邊,這才和秦錚林清源兩位老爺子打招呼。

「你看看。」秦錚把手裡的一份報紙推到秦洛面前。

秦洛接過去看了看,頭版就有對昨天校園事件的報道。

首都醫科大學發生襲擊案件,襲擊目標是華夏國最炙手可熱的年輕醫王秦洛,這自然就成了無數媒體爭先觀注報道的焦點。

那些記者知道,公眾想知道什麼。僅僅是秦洛那龐大的粉絲團體就能夠把他們印刷出來的報紙雜誌搶購一空。

「早晨起床練拳的時候,看到外面還有不少記者。」林清源笑著說道。「你出門的時候注意些。別被他們圍堵住了。」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這件事情逃避不得。越是逃避,他們就越是隨意猜測。」

秦洛翻開另外一份報紙,指著一篇報道說道:「這連情殺都出來了。誰知道他們還會怎麼給這件事情定性?」

「那你準備怎麼辦?」林清源問道。

「吃過飯後我去接受他們的採訪。」秦洛說道。「我還欠李猛一個大人情。暫時還不了大的,就先還他一個小的吧。」

貝貝好像聽懂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一臉的哀愁樣,說道:「唉,要是我長大了就好了,我就可以保護爸爸了。」

一家子人大笑,只有貝貝一臉的莫名其妙。

果然,吃過早餐後,秦洛剛剛走出林家別墅就被一群記者給圍攻了。

「秦先生,請問昨天發生的校園襲擊案是怎麼回事兒?」

「秦醫生,為什麼有人要殺你?是因為你要扛起中醫大旗嗎?」

「有人報料是情殺。是你的追求者因愛生恨要攻擊你嗎?」

「秦醫生——」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說道:「我可以回答你們的問題。但是你們一個個的提問,不然我不知道要先回答那個。」

「秦先生,你知道是什麼人要殺你嗎?」一個戴著眼鏡的記者提問道。其它的記者果然配合,沒有再七嘴八舌的摻和。

「不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秦洛表情凝重的說道。「自從我從巴黎回來後,就受到十幾次大大小小的攻擊。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是,我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所以,我現在在做什麼,以後還會持續的做下去。除非我死了。」

秦洛知道,媒體記者肯定會把這段很煽情的話給寫出來的。那些關注他的人也一定會看到。

這算不算是宣戰?

第718章、一噸黃金夠不夠?

第718章、一噸黃金夠不夠?

「秦醫生,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殺手是你從巴黎回來後才開始出現的嗎?」

秦洛對提出這個問題的記者暗讚了一聲,覺得還是他最能領悟自己的意圖。笑著說道:「從時間上來說,是這樣的。「

「那有沒有可能是——國外的一些邪惡勢力派來的殺手?」

「在警方沒有將兇手抓捕以前,一切都有可能。」秦洛大打太極推手。他越是說的這樣含糊,這些記者越容易入蠱

「我們從警方得到的資料上顯示,襲擊你的兇手是一個黑人?」

「是的。」

「這是不是更加說明了幕後主使者的身份?」

「沒有證據,我不能無故指責別人。」秦洛笑著說道。「但是我會建議警方往那方面調查。」

「你的學生因救你而受傷,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我不贊成他的做法。」秦洛說道。「但是我為有這樣的學生感到驕傲。」

「如果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希望你的學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做為一名老師,我更希望我能為他們擋風遮雨。」

應付完喋喋不休的記者們,秦洛跑到車子上後長噓了一口氣。

自從秦洛成名後,每天都會有無數的記者打電話或者登門拜訪想要採訪他。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今天他要接受採訪呢?因為他要借助媒體和公眾的力量。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通過這些媒體給傳播出去。自己受傷,那些支持他的粉絲們自然會十萬分的擔憂和氣憤。

而且秦洛故意把話說得那麼含蓄,那些鐵桿支持者一定會以為自己因為在巴黎拯救中醫才會被人追殺襲擊,他們會更加緊密的圍攏在自己的身邊,團聚在自己的周圍。這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足以形成輿論風潮。

秦洛自從巴黎回來後,就一直保持著低調的生活狀態。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自己想要被那無數的支持者遺忘。

說直白自私一點兒,這種行為就像是一些明星為了佔據報紙頭條而故意製造噱頭一樣。不過別人用的是男女緋聞或者脫衣服露瞇瞇,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安全來博取這一位置。

當然,明星們是主動出擊,他是被人攻擊後想辦法得到的一點點戰利品。從這種事情上也可以看出秦洛同學寧死不吃虧的小家子性子了。

他已經和蔡公民談好,下月一號就帶隊前往瑞典。那個時候,他需要無數民眾的關注,更需要他們在國內的聲援支持——雖說這次出行訪問是受瑞典皇家邀請,也是他最輕鬆的一次帶團任務,可是,這也並不代表著沒有任何危險。天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挑釁和對手?難道皇家醫學院和瑞典的醫生們就會心甘情願的接受和歡迎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秦洛拒絕了官職,所以他現在能夠倚仗的無非就是那些粉絲們的支持。

另外,秦洛總是被迫接招,這讓他心裡滿是憤怒。他要先在輿論上給那些傢伙穿一些小鞋,讓他們行事不敢太肆無忌憚。

最後一個原因就涉及到秦洛所說的送給李猛一個小禮物的話了,他知道自己在民眾當中的影響力,自己當著記者的面說為擁有李猛這樣的醫生感到驕傲,愛屋及烏,他們也會接受李猛這個捨身救人的——爺們的。

可以預見,一個新的偶像即將冉冉升起。

「去哪兒?」大頭面無表情的問道。

「先去醫院吧。」秦洛說道。雖然知道李猛已經醒來了,但是他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理所當然的應該再次去看望一番。

大頭不再吭聲,發動車子就離開了。

「後面有車跟蹤。」耶穌看著後視鏡,笑著提醒道。

「那是我們的人。」大頭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耶穌說道。「有他們在,就像上帝在我身邊。」

「他們都不信上帝。」大頭冷聲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就是看不慣耶穌。當然,這也和耶穌有事沒事兒總喜歡招惹他有關。

「他們或許不信。但是,上帝是無所不能的。他派了最強大的子民在身後保護我。」耶穌厚顏無恥的說道。

「————」大頭徹底無語了。他能夠把龍王派來保護秦洛的人當做是上帝派來保護他的子民,你還能說些什麼呢?

還沒走到病房,就聽到廊道裡有爭執的聲音。

「你們這麼多人守在這兒是怎麼回事兒?這樣會影響我們工作的知不知道?」

「我們有同學住院,難道我們不能看他嗎?」

「就是,醫院裡有這條規定嗎?」

「我們不吃你的喝你的,也不大聲喧嘩,憑什麼不讓我們留下?」

「難道你想收我們的紅包?我們可沒錢。有錢也不會給你——」

「你——你們到底是不是學生啊?太不講理了。我要向領導告你們去。今天必須要離開——」

「怎麼了?」秦洛走過去問道。

看到秦洛過來,那些剛才還牙尖嘴利的學生一下子就閉嘴了,一臉傻笑的看著秦洛,卻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你是他們的老師吧?」站在他們對立面的一個中年護士像是找到了救星,拉著他訴苦道:「你快看看,這些學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裡是醫院,他們幾十號人守在這邊算是怎麼回事兒?把走廊都給堵住了,別人還以為是黑社會呢。」

「有我們這麼和藹可親的黑社會嗎?」一個女生不樂意的說道。

「就是,你看老娘——你看本姑娘哪一點兒長得像是黑社會了?」

秦洛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爭吵了,笑著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現在李猛已經脫離危險,大家都守在這兒就有些不合適了——還有,你們集體逃課,老師就沒有意見?」

「我們都請假了。」有學生小聲辯解道。

「請假也不行。老師批假是因為老師沒辦法否決你們的這份同學之誼。可是你們把時間就這麼浪費了,還怎麼學到東西?」秦洛訓斥著說道。「每天由兩個同學過來看望就好。其它人全部回去上課。」

「行。聽秦老師的。」

「秦老師,我們先走了。」

「秦老師,別忘記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哦。」

「秦老師,我們會想你的。嗯嘛——」

「快走吧。」秦洛笑著說道。這些孩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然敢對自己拋飛吻——不過瓷兒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秦洛推門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病房裡不僅僅有小花在,還有一對衣裝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女。

只是氣氛有些尷尬,四個人都不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

看到秦洛進來,小花一下子激動起來,跑過來拉著秦洛,指著那對中年男女說道:「秦老師,這是我爸爸和媽媽,他們來看望李猛。」

秦洛有些很為難,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自己學生的父母——叫叔叔嫂子的話,把自己的輩份降得太低。叫大哥大姐吧,又覺得有些怪異。實際上,他也並不比這些學生大上幾歲啊。

好在小花的父親最先反應過來,他一把握著秦洛的手使勁的握著,高興的說道:「你就是秦神醫吧?我可是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報道啊。小花也整天在我們耳朵邊念叨你,說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這麼一主動,就解決了秦洛為難的問題。他含蓄的笑著,說道:「太過獎了。我只是一個比較愛出風頭的醫生而已。倒是你們悶聲發大財,把事業做的越來越大。」

秦洛又主動向小花的母親問好,給足了小花和李猛面子。

「哈哈,既然秦老師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師徒倆好好聊聊。」小花的父親說道。

「小花,你出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小花的母親也臉帶笑意的說道。

小花不願意走,說道:「媽,我要留下來照顧李猛。」

「我知道。你先跟我出去。讓秦老師和李猛說會兒話。」小花的母親笑著勸道。

「不。我不出去。」小花搖頭說道。「我出去就進不來了。」

這個時候,秦洛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兒了。

他原本以為小花的父母得知李猛救人受傷後被他的英勇行為給感動了,所以才來醫院看望李猛的,沒想到卻是來拉女兒回去的。

既然碰到了這種事,秦洛就不能不管了。他笑哈哈的說道:「我就是來看看李猛。看到他沒事了就好。應該說的我昨天就說完了,還是讓他們這對小情侶好好的說會兒話吧。大哥,嫂子,我們出去聊聊?」

「可是——小花他外婆的身體不舒服,我們要帶小花過去看看她外婆。」小花的母親固執的說道。

秦洛就明白了,這一對夫妻看來是鐵了心要帶走自己的女兒了。

秦洛臉上的笑容斂去了,盯神灼灼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為什麼反對李猛和小花交往?」

「秦醫生,看你說的——我們根本就沒這意思。」小花的父親笑呵呵的說道,胖乎乎的臉上帶著讓人親近的笑意。

「那你的意思是說不反對了?」

「這個——我覺得小花還小,應該以學業為重。」小花的父親說道。心想,早知道就不聽女兒的讓她來學什麼中醫了。學其它的什麼不好?看來,是時候把她送到國外去了。

「這樣吧,你們提個條件,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同意讓小花和李猛交往?」秦洛一臉認真的問道。

「秦醫生——我們——」

「一噸黃金夠不夠?」秦洛打斷他敷衍的話,直接為本次的談話定下調子。「李猛去你們家提親的時候,讓他帶一噸黃金——當然,擁有同等價值的其它財產也可以。」

他們之所以不喜歡李猛不正是因為嫌棄李猛家境貧寒嗎?那就用黃金這種俗物來堵住他們的嘴巴吧。

第719章、聰明老師笨徒弟!

第719章、聰明老師笨徒弟!

一噸黃金多少錢?

按照現在的市價,大約值四億華夏幣。

四個億對華夏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但是,對秦洛和小花的父親莫大海來說都不是問題。

秦洛出身中醫世家,爺爺是有名的中醫,他的父親雖然沒有子承父業做一個醫生,但是卻經營著一家規模頗大的醫藥公司。他的母親有一家生意火爆的私家醫院——用個很通俗的詞語來形容就是,秦洛同學也算是個名符其實的富二代。而且是一個很難上得了檯面的富二代。即便他每天什麼都不做混吃等死,以他的家庭背景想要包個小明星娶個小富婆也不是什麼難事——當然,假如不怕秦錚敲斷他的腿的話。

而且他來燕京之後又和厲傾城合夥創辦了傾城國際,僅僅去年一年的分紅就不只十個億,今年的銷售額更是呈井噴式發展。

這還不是最賺錢的。和軍方合作提供軍用生肌粉的那家公司雖然沒有傾城國際那麼大的名氣,不顯山不露水的,它的營業額和利潤竟然不比傾城國際差上多少。而且,隨著軍用生肌粉在軍人中間的深入人心,軍部也會逐漸的增加購買力度——以後會達到一個多麼恐怖的數字,誰又能夠知道?

只要和軍工企業沾上邊,錢途那是不用擔心的。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人不是賣毒粉的,而是賣武器的。只是他們的名字不會出現福布斯排行榜上而已。

中醫公會也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只是現在才剛剛走入正軌,前期的投入還非常大,秦洛暫時還不指望他能夠回報自己。

莫大海沒有秦洛那麼有錢,卻也不會將一噸黃金看在眼裡。他的老家在山西,而劉庸很早就曾經說過『自古以來山西宇內最富』的話。雖然這些年晉商的地位被浙商和南方的一些發達城市給超越,可他們隱藏的實力仍然不可小覷。莫大海在晉商中屬於排不上號的人物,但是十億八億還是能夠掏得出來的。

所以,在聽到秦洛問他『一噸黃金夠不夠』這句話後,他並沒有驚訝或者驚喜,反而是無比的憤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聽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是在挖苦自己嫌貧愛富。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莫欺少年窮。李猛現在還只是個學生,家境差一些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並不代表他以後一直會這樣——我可以保證,他以後一定可以取得非凡的成就。他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之一,我對他有信心。」

莫大海掃了一眼李猛,冷笑著說道:「十萬百萬容易,百萬千萬也不難,可是想要資產過億——就不僅僅是一點兒運氣或者說是一點兒能力就能夠達到的。我憑什麼相信他以後能夠賺到一噸黃金?」

不錯,億這個單位是一個坎。假如有一千個人有千萬家產,但是能夠邁過這個坎的也不過寥寥數十人。

「為什麼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呢?」秦洛反問道。

「這又不是給他一份工作,這關係到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問題。哪能隨隨便便就給一次機會?」小花的母親搶話說道。她總不能說自己擔心這傢伙甜言蜜語把生米煮成熟飯甚至直接給他們生下來一個拖油瓶,那到時候他們後悔也來不及了。「再說,小花過段時間就要出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到時候還不是得散?」

「如果是他們自己因為感情或者距離問題而分開,我表示遺憾,卻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如果是你們硬生生的把他拆開,這就實在過於殘忍了。」秦洛耐著性子解釋著說道。小花是自己的學生,平時大家的關係還不錯,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也不願意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可是,他看出來了,小花的父母都是成功的商人。商人最高明的一點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果今天不說重話把這層薄膜給戳破的話,他們即便表面上礙於自己的面子答應自己不會阻攔他們年輕人的交往,說不定回頭就把女兒給辦出國了。

再說,你們什麼時候過來帶女兒不好,偏偏在李猛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跑來拉女兒回去——秦洛能夠理解他們這是對小花的愛護,可這對李猛又何償公平?

「媽,誰說我要出國了?」小花生氣的叫道。「我不出國。我就要留在燕京。我也不轉校,我就要學中醫。」

「回去再說。」莫大海壓抑著肚子裡的火氣對女兒說道。

「我不回去。」小花倔強的說道。「我死也不回去。我回去了你們就把我送出去了。」

「我們先回去。出不出國可以再商量。」莫大海說道。

「我才不相信你呢。回去了就沒得商量了。」小花顯然對自己父親的性格瞭解頗深,所以拒絕的毫不拖泥帶水。

「你這死丫頭,怎麼和你爸說話呢?」小花的母親生氣的說道,走上前就要拉小花回家。

「秦老師,你快幫幫我。我不能回去。我回去就出不來了。」小花躲在秦洛的後面,她母親從左邊追過來,她就向右邊跑。她母親從右邊追過來,她就往左邊跑。就跟兩個小孩兒在玩老鷹抓小雞似的。

李猛躺在病床上,想要爬起來勸阻,可是一動就牽扯了還沒有癒合的傷口,眉頭一皺,然後就痛得又躺了回去。

看到女朋友被父母逼迫的情景,他的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想要出聲說些什麼,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眶濕潤,大顆大顆的淚滴就順著他粗鄺的臉頰流了下來。這個敢於用身體給老師擋刀子的大塊頭也有這麼柔軟脆弱的時候。

秦洛注意到李猛的表情,心頭微震,伸出雙手把小花的母親給擋在外面,沉聲喝道:「不要鬧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小花習慣性的聽從秦洛的話,一下子就站在原地不再躲閃,小花的母親也被秦洛給震住了,想要說幾句狠話,但是看到秦洛眼神裡壓抑不住的怒火後,也就放棄了這種不理智的舉動。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噸黃金夠不夠?」秦洛再次重複那個讓人極度不愉快的話題。

「如果他能靠自己賺取到這筆聘禮,我就把女兒嫁給他。」莫大海也怒了,氣呼呼的對秦洛說道。「而且,我莫大海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僅把女兒嫁給她,我還把我的所有家產和公司全都給他經營。如果他賺不到這筆聘禮呢?」

秦洛走到李猛面前,看著他說道:「李猛,現在輪到你表態了。」

「秦老師,我明白你的好意。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李猛抹了把眼淚說道。「我確實配不上小花。她沒了我,還能找到更好的。我——」

李猛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誰又願意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分手啊?

可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賺到一噸黃金的聘禮的。

秦洛真是被他給氣壞了,這傢伙怎麼就這麼缺心眼呢?

他使勁兒的給李猛打眼色,說道:「現在你還年輕,你怎麼知道以後的情況會怎麼樣呢?」

「秦老師,我——」

李猛這老實孩子不懂秦洛的意思,但是小花懂啊。她看到秦洛的眼神後就明白了秦洛的意思,打斷李猛的話搶著回答道:「如果李猛賺不到一噸黃金的聘禮,我就和他一刀兩斷,永不來往。而且,到時候你們願意把我嫁給誰都行,我絕不反對。」

秦洛很是欣慰,心想自己的學生也不全都是腦筋不轉彎的笨蛋。他表情嚴肅的看著莫大海,問道:「這樣行了吧?」

「行。」莫大海說道。「就這麼說定了。」

他走到病床前,看著滿臉淚痕的李猛說道:「李猛,我和你秦老師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如果你不爭氣的話,那就恕我莫大海不講情面了。我暫時也不會把小花送到國外,不過,你們好自為之吧。如果在沒有結婚以前禍害我女兒,我會打斷你的腿。」

李猛茫然點頭,卻是心如死灰。

四個億?他就算出去坐*台賣肉也賺不回來這麼多錢啊。

「我們走。」莫大海對妻子說道。

「哎,就這麼走了?你怎麼能相信他說的話呢?這空口無憑的——」

「走吧。」莫大海一把拉著妻子的手氣呼呼的走出病房。

等到莫大海夫婦走出病房後,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李猛看著秦洛,苦笑著說道:「秦老師,你怎麼能答應這個條件呢?我不可能賺到一噸黃金的——得好幾個億吧?我——我家裡也沒錢。」

「你怎麼就知道你賺不到一噸黃金?」秦洛笑瞇瞇的看著他問道。「再說,真要到那時候你還賺不到一噸黃金的錢,我可以先借給你嘛。先把媳婦騙到手再說,以後你們夫妻倆再想辦法還我。」

「————」

李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並不聰明的大腦裡突然間冒出這樣的一個無禮想法:難道秦老師的媳婦也是這麼騙來的?

第720章、中草藥植物園的夢想!

第720章、中草藥植物園的夢想!

如果秦洛知道李猛此時心裡的想法,一定會無比憤怒的解釋:我沒有騙女人,我都是被女人騙的。

他看著小花,笑著問道:「把你父母說的這麼世俗,會不會怪我?」

他不在乎莫大海夫婦怎麼想,但是他在乎小花心裡怎麼想。因為小花是自己的學生,而莫大海夫婦——他又沒想過找他們借錢。

「嘻嘻,秦老師,真是太感謝你了。」小花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笑意,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我怎麼會怪你呢?感激還來不及呢。如果你不幫我的話,他們一定會把我送出國。我太瞭解老莫了,他們這些商人啊,明面上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你別看他剛才和你笑嘻嘻的,回頭就變卦了。如果不拿狠話刺他,他才不會給你交底呢。」

「那這下應該沒有問題了吧?」秦洛擔心的說道。雖然莫大海答應給李猛一次機會,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悔?早知道這樣的話,應該和他簽署一個對賭合同才好。

「不知道。」小花搖頭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燕京的。」

「小花。」李猛聲音嘶啞的喊道:「還是聽你爸媽的吧。跟著我沒有前途——留在燕京也不好。」

「李猛,你這頭大笨熊。」小花生氣的說道。「秦老師都在幫我們想辦法呢,我還沒有退卻,你就放棄了?」

「我沒有。我只是——」李猛臉色黯然,恨不得用被子把臉給蓋起來,說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樣完成你父母的要求。一噸黃金怕是過億了,我在哪兒賺一個億啊?」

李猛的數學不太好,甚至都沒辦法快速的在腦袋裡數出一噸黃金的價值。當然,他也不知道現在黃金的市價是多少錢一克。

「你傻啊。既然秦老師願意這麼說出來,他肯定會幫我們想辦法的啊。」小花氣憤的說道。找了個大傻蛋做男朋友還是挺費力氣的。

可是,誰讓自己就喜歡他這股傻勁兒呢?

李猛瞪著大眼睛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也不要秦老師幫忙。」

「為什麼?」這次連秦洛都覺得奇怪了。這李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他是鐵了心要和小花分手嗎?

「我——我不是為了那個才救你的。」李猛不好意思的說道。「而且秦老師也不容易,一噸黃金實在是太多了。」

秦洛和小花這才明白,原本李猛是擔心別人誤會他是為了抱秦洛粗腿才捨身相救的。再說,他心裡壓根就不相信秦洛同學能夠掏出一個億出來——畢竟,秦洛平時的生活還是很簡樸的。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每天都是坐林浣溪的車上下班,自己連輛車都沒有。

「也不算是幫你。」秦洛笑著解釋著說道。「是要請你給我幫忙。」

「幫忙?我能做什麼?」李猛疑惑的問道。

「幫我種藥。」秦洛說道。

「種藥?種什麼藥?」小花搶著問道。「秦老師,你是醫生,要種藥做什麼啊?難道你要做農民伯伯了?」

秦洛沒有立即回答小花的問題,而是出聲問道:「你知道有毒中藥事件嗎?」

「知道啊。前段時間炒得沸沸揚揚呢。怎麼了?」小花點頭說道。她還是沒辦法把帶毒中藥事件和秦洛要種草藥這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世人都知道,中藥主要起源於中國,除了植物藥以外,動物藥如蛇膽,熊膽,五步蛇,鹿茸,鹿角等;介殼類如珍珠,海蛤殼;礦物類如龍骨,磁石等都是用來治病的中藥。少數中藥源於外國,如西洋參。

中藥所使用的藥材大多是以各種植物的根莖或者葉枝為基礎,人參和當歸這兩味藥的使用頻率非常高。

可是,前段時間卻有媒體披露我們當做藥材和補品的人參當歸里面含有毒素,會對人體帶來極大的危害。

一時之間輿論嘩然、全民震驚,救命養身體的藥材怎麼成了殺人兇手了?

我們拿當歸來舉例。當歸的生長週期本為5年,使用生長素1年即可長成。生長時為抵抗蟲害,劇毒農藥反覆噴灑,長成後為防蟲防霉,使用硫磺反覆熏蒸。也可以這麼說,中藥材當歸的每一個毛孔都可能隱藏著風險。

硫磺上色、生長素催熟、農藥殺蟲等,這是那些不良奸商慣用的手段。

事件一經曝光,對剛剛開始抬頭的中醫治療和中醫養生又造成了非常殘酷的打擊。連自己的國人都不再相信中醫藥,還怎麼奢望那些外國人會相信使用我們的醫藥呢?

知道這件事情後秦洛非常生氣,卻也無可奈何。於是,他便想到了自己種植一些比較常見和使用頻繁的藥材的想法。

當時在雲滇的時候他和王九九商量過一番,原本他的想法是成立一家醫藥公司,由這家醫藥公司來做這件事情。但是王九九離開後,他的計劃也就只能暫時擱淺。

沒想到昨天被李猛捨身相救,而且又發現他遇到困難,於是秦洛便準備把這件事情交給李猛來做。這大塊頭笨是笨了點兒,恰好種植中醫藥也不需要最高明的智商。只需要勤快一些,有耐心一些,能夠把下面的人管理好,也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李猛應該感到榮幸,因為這是秦洛第一次決定把自己的事業交給一個男人來幫忙打理。傾城國際的厲傾城中醫公會的林浣溪基金會的王九九騰龍公司的盧瑋以及海外市場的陳思璇——哪一個不是女人?哪一個不是漂亮女人?

看到小花還不明白,秦洛就解釋著說道:「我準備讓李猛幫我去種植草藥。」

「我?我能行嗎?」李猛不自信的問道。

「你為什麼不信?」秦洛笑著說道。「你的學習算不得頂尖,但是也不算差。對中醫藥的認識還是非常深刻的。而且,你只需要掌握一些大方向就夠了。真正種地的人用不著你。」

「你不懂草藥的種植方法,我們可以聘請農業教授或者草藥專家來幫我們做。你一個人種不了那麼多畝地,我們可以聘請當地的農民。只要你願意,自然就能夠做到。」

「那我——種這個能夠賺到錢?」李猛還不放心的問道。種點兒草藥能夠賣多少錢?自己每年能夠拿到多少薪水?

就算秦老師一年給自己五十萬,等到賺夠一噸黃金的時候——小花也老了吧?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你知道李嘉城嗎?」

「知道啊。」李猛說道。「華夏首富呢。這個誰不知道?」

「李嘉誠前兩年在雲滇投資十億華夏幣建設了一個萬畝三七植物園。因為去年天氣乾旱,讓全國各地的三七欠收,他種的三七一下子增值了六倍——用不了兩年時間,他投資的十個億就全部回來了。」秦洛笑著說道。「我會給你前期的啟動資金和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種得越多,也就收穫的越多。我說過,一噸黃金或許對你來說真的不是問題。」

「這——」李猛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老師,這怎麼行?」小花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份大禮實在是太重了。」

「股份不是白給的。」秦洛笑著說道。「或許,等到他的傷好後就要提前退學,然後立即投入到這件事情的運作當中去。李猛之前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我會找人來帶一帶。等到公司走上正軌後,就要由你單獨負責這件事情了。我非常看重我們的中草藥植物園的建立,所以,我不希望你讓我失望。」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李猛保證似的說道。「一定不會。」

因為過於激動,所以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又一次牽扯到了後背的傷口,再一次讓他痛得呲牙咧嘴。

小花趕緊過去把他按在床上,說道:「別動。你的傷口還沒長好。」

秦洛也勸道:「別激動。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好好養病。等到病好了之後再開始賣力幹活吧。你種植的草藥越多,你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越值錢——為了小花,你也要好好努力。」

「我知道。我知道。」李猛紅著眼眶說道:「秦老師,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好好養傷吧。」秦洛笑著說道。

小花在旁邊看的感歎萬千,都是男人,怎麼就差別那麼大呢?

李猛是為了幫秦洛擋刀子才受傷的,原本應該說謝謝的是秦洛才對。可是秦洛這麼一出手,一下子就讓這傻大個對他死心塌地了。估計以後要是誰敢在他面前說一句秦洛不好的話,他非拿刀和人拚命不可。

有些人,天生就應該鶴立雞群的吧?

第721章、奸商岳父!

第721章、奸商岳父!

開車回去的路上,小花的母親劉秀芝還板著張臉,像是誰欠了她好幾百塊錢似的。

「怎麼?還在生氣?」莫大海一邊開車,一邊笑呵呵的問道。

「老莫,我說你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今天怎麼被人忽悠幾下就變傻了呢?小花那個姓秦的老師就不是個好東西,他故意激將就是為了給那兩個小的拖延時間——現在的男孩子多會騙女孩子啊?到時候咱們家小花把什麼都給他了,連孩子都出來了,他就算沒有一噸黃金咱還能把他怎麼著?」劉秀芝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一下子就把肚子裡所有的怨言都給倒了出來。

「這件事情還是得聽我的。趕緊把小花給帶回去。我呆會兒就給老李打電話,讓他把小花辦到美州或者歐洲——管她去哪兒呢,反正不能再留在燕京,也不能再和那個傻大個混在一起。你看他那傻樣,看到我們來了連個話都不敢講,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你進去就板著一張臉,對小花又是教訓又是呵斥的,誰敢和你講話啊?」莫大海反駁著說道。

「哎,莫大海,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感情那女兒就是我一個人的,和你沒有關係?當時不是你聽說女兒徹夜未歸急急忙忙的拉著我出來找她的嗎?現在倒好,你反而在幫外人說話了。」劉秀芝對丈夫的態度很不滿意,開始轉移火力點,將怒火發洩到莫大海身上。

莫大海也不在意,仍然保持著那幅笑瞇瞇的老好人模樣,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女兒是對那個大傢伙死心塌地了。難道咱們要把女兒逼死不成?」

「那有那麼容易?這才談了幾天呢,就能為他尋死覓活的了?」劉秀芝不信。

「不信你試試。咱們的女兒性格像你。當年你爸不同意你跟我,你做過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莫大海一臉憐惜的看著妻子說道。

莫大海和現在的李猛一樣,家境條件也算不得多好。可是劉秀芝卻是個小富婆,家裡有煤井有礦山,算是大富之家。

有錢人家嫁女兒都是很謹慎的,生怕男方是為了家裡的財產才來招惹自己家女兒的。自然,莫大海也被劃到不受歡迎的一類人物了。

劉秀芝是非莫大海不嫁,甚至以死相逼,還在手腕上割了兩道口子。劉家人看到實在不能再逼了,這才同意兩人的婚事。莫大海能夠快速發家,也是靠劉家的提攜和幫助。不然的話,哪能那麼容易就做起那麼大的事業聚集數億資金的?

劉秀芝看著手腕上一條已經看不清楚的疤痕,小聲說道:「那現在怎麼辦?你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

「我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女兒喜歡那個笨小子,咱們就遂了她吧。」莫大海說道。

「那怎麼行?」劉秀芝聲音尖利的說道。「他哪裡能配得上我們女兒?」

「也不能說配不上。人看起來是傻了點兒。好在憨厚,不會對不起咱們女兒。至於家境嘛——既然秦醫生說他能夠帶一噸黃金去咱們家提親,那就一定會想辦法幫忙解決的。」

「他能有什麼辦法?一個醫生。」劉秀芝不屑的說道。

「一個醫生?」莫大海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你還真不能小看這個醫生。他能做到的事情,我可就做不到。他能調動起來的人脈,我都遠遠不如。」

「這麼厲害?」劉秀芝不相信的說道:「看不出來。你該不是覺得那小子和你有同樣的經歷,你就同情心氾濫了吧?」

「哪能呢。」莫大海說道。「你有沒有一點兒時事敏感性啊。有機會就多關注一下新聞,少看那些美容八卦雜誌。你知道這個秦醫生是什麼身份嗎?」

「不知道。」劉秀芝看到丈夫一臉認真,也不好再懷疑什麼。

「他是華夏第一任中醫公會的會長。你知道華夏中醫公會成立的時候有多少官員去了嗎?連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都親自過去了——據說他在燕京的後台就是蔡公民。」莫大海笑著說道。

「他怎麼會認識蔡部長呢?」劉秀芝驚訝的說道。他在燕京居住多年,知道一個實權部長級人物能夠有多麼大的能量。如果他願意幫秦洛,就是說他手裡有個十億百億都不過份——要知道,黃金有價,醫藥無價啊。

他隨便批幾種新藥出來,就能夠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怎麼認識的咱們管不著,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既然他願意開這個口,證明他是鐵了心要幫大塊頭的——再說,大塊頭為什麼住院,還不是為了幫他擋刀?他也確實要還大塊頭這個人情。」莫大海已經活成了人精,算計別人的時候眼神發亮。「有這樣的人物幫大塊頭,他又能夠混的差到哪兒去?就算到時候賺不到一噸黃金,讓咱們女兒衣食無憂總是可以的吧?咱們不也有點兒積蓄,到時候不還都是他們的?他們的生活苦不了。」

「那你剛才還氣呼呼地要和人打賭?」劉秀芝一臉迷惑的說道。剛才可是他一直在和人家秦醫生發生衝突,還是他拉著自己衝出病房的。好像自己和人勢不兩立似的,哪想到背後一個勁兒的誇人的好來。

「你怎麼就轉不過彎來?」莫大海氣道。「既然決定接受這個大塊頭,那他以後就是咱們家的女婿了。我不和他那個老師對著來,我不把條件提的高一些,他那個老師哪裡會願意幫助他?現在鬧矛盾也是為他著想啊。他有出息了,咱們臉上不也沾光?」

「可這不是得罪人了嗎?」

「我得罪人怕什麼?又不是讓他去得罪人。」莫大海說道。「再說,你看他那憨厚樣,如果秦醫生不幫忙的話,他能混出個什麼樣子?」

「莫大海,你連自己家人都坑。」劉秀芝氣的掐了丈夫的手臂一把。

「我這不是為女兒好嗎?」莫大海連忙求饒。「以前小花每星期回來都提她那個秦老師如何如何的好時,我還以為她暗戀自己的老師了呢。就趕緊讓人去調查了一番。嘿,這一調查不要緊,竟然抓到了一條大魚——呵呵,秦醫生是個人物。大塊頭跟著他混差不了。你放心吧。」

「哼。希望你說得都是真的。」劉秀芝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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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李猛的事情,秦洛就把房間讓給了這對還處於激動狀態的小情侶,他自己走出了病房。

厲永剛迎面走來,看到秦洛,說道:「你也來了?」

「厲校長,李猛已經沒事了。你就不用親自過來了。」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厲永剛做為一校之長每天都有無數的工作要處理。他昨天守在這兒大半天時間,今天又過來了。秦洛擔心會影響厲永剛的工作。

「沒事兒。」厲永剛擺手說道。「還有什麼事比學生的安全更重要?教書育人。先要人安全才行。」

「人已經沒事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秦洛笑著說道。

「好。我進去看看。一會兒有事找你。」厲永剛說道。

「行。我在門口等你。」秦洛說道。

還不到五分鐘,厲永剛就從病房裡走出來了。顯然,他也不願意打擾那一對小情侶的寶貴時間。

「校長。你坐。」秦洛站起來說道。

厲永剛拉著秦洛坐下,說道:「我把李猛捨身救人的事情已經上報了。特事特辦,上面為了打消社會上的消極影響已經批了下來,決定把他豎立為見義勇為的正面典型。晚些時候會有一些媒體過來採訪,你如果有空的話也幫他說幾句好話。」

「我早上就這麼做過。」秦洛點頭說道。

厲永剛拍拍額頭,說道:「差點忘記了。你是大名人,他們肯定會先去堵你才對。這樣也好,你幫他說幾句好話比他自己說一百句的效果還好。而且這孩子——看起來不太擅長講話。」

「這也更加證明明他為人比較憨厚嘛。」秦洛笑著說道。還是盡可能的幫李猛說好話。畢竟,以後他就是自己手底下的一員悍將了。

「也是。」厲永剛說道。「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大家忙活成一團,我都差點兒忘記問你了,你帶你爺爺還有林爺爺去學校找我有什麼事嗎?」

「確實有事。」秦洛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認真的說道:「厲校長,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幫忙推廣一套養生拳法。」秦洛說道。

「養生拳法?」厲永剛問道。「什麼養生拳法?太極?」

「不是。不過和太極有很深的淵源。同樣出自道家,名字叫做《道家十二段錦》。我和爺爺還有林爺爺親身實踐過,效果非常的好。我想先在首都醫科大學試點,等到有了成果後,然後向全國高校推廣。」

「不行。」

沒想到的是,厲永剛竟然一口拒絕了。這實在是太出乎秦洛的意料之外。

(PS:補前天的。今天三更結束。請大家奸詐的讓紅票風騷起來。)

第722章、米紫安來京城!

第722章、米紫安來京城!

看到秦洛驚訝的表情,厲永剛解釋著說道:「秦洛,不是我要駁你的面子。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這《道家十二段錦》到底有什麼妙用,但是我對你還是比較瞭解的——你雖然年紀輕,卻給人老成持重的感覺。而且又有你爺爺和你林爺爺的親身實踐——我是相信你說的話的。」

秦洛就更奇怪了,問道:「既然校長相信,為何又拒絕在學校試點推廣呢?」

厲永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拒絕,而是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吶。」

「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或許你對醫學這一塊非常的瞭解,但是對教育這一塊卻知道的非常少。」厲永剛也不想讓這個他非常看重的年輕人失望,所以也就想把話給說的清楚一些,不至於讓兩人之間產生隔閡。「學校的體育課項目有太極,有跆拳道,還有籃球足球交誼舞什麼的——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課目。我們用,其它的學校也在用——所以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是,假如我們率先在首都醫科大學推廣使用這《道家十二段錦》,這就屬於教育改革或者說是體育項目改革——如果是一門功課,我們改變一下思路也沒什麼問題。但是推薦一種新興的大家都不清楚的體育項目,這個責任就非常的大了。要是學生練習過後出現什麼不良反應怎麼辦?要是對人體有所損害怎麼辦?」

「校長,我練習多年,鍛煉之後神清氣爽、精神充沛,而且具備排毒明目,強健腰腎的功效。這《道家十二段錦》只會提高人體的身體素質,解除人類的亞健康,不會出現任何不良的反應。」秦洛保證似的說道。還有一種效果他沒有說,就是時間久了身體會有一股子氣,這股子氣能夠維持人體生機,正如秦錚上次被綁架劫持身中多槍而最後還能脫離危險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厲永剛擺手說道。「秦洛,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可是,你說的這些經過驗證了嗎?」

「我驗證過了。」秦洛說道。「我爺爺還有林爺爺也驗證過了。」

看到厲永剛臉上的苦笑,秦洛這才明白了,說道:「校長的意思是說要有一個國家權威機構驗證才行?」

「不錯。國事無小事,涉及到全民的事情要慎之又慎,涉及到學生的事情更是重之又重。我們即便相信它能夠給學生給我們國家的下一代帶來莫大的好處,假如沒有權威機構的驗證和多年實踐的話,就仍然沒辦法推廣開來。」

這下子輪到秦洛苦笑了,說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自己覺得這《道家十二段錦》是好東西,就應該把它推廣開來,讓全民受益——隨著生活壓力的提高,亞健康人群也越來越龐大。上次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報道,甚至提到『全民亞健康』的標題。可見大家也都意識到它的危害性,卻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是啊。」厲永剛感歎著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也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可是有時候,做一個好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秦洛問道。

「也不是沒有。」厲永剛說道。「既然你們都認為這《道家十二段錦》是好東西,那麼證明它確實不會差。所以,我也願意幫你試一試。倘若當真能夠全民推廣了,也是功在千秋。」

「怎麼試?」秦洛笑著問道。「我對這些門路不太懂,校長多多指點。」

「第一,你把《道家十二段錦》的資料整理好,我幫你上報申請,交給上面討論。如果討論能夠通過,也可以在首都醫科大學小規模實驗。第二,交給有關部門驗證,請求他們實驗這《道家十二段錦》的功效。如果實驗效果明顯,也可以進行推廣。第三,如果軍隊武警等相關部門願意用你這個《道家十二段錦》來強身健體的話,再來學校推廣就有了說法——呵呵,這屬於走捷徑。」

聽完他的幾條建議,秦洛的眼睛一亮,問道:「如果有軍隊用《道家十二段錦》來強身健體,就可以在學校推廣?」

「那是自然。」厲永剛說道。「軍隊和學生都是國家的未來。國家對這兩塊是慎之又慎。但是,他們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譬如這《道家十二段錦》如果能夠在軍隊裡面使用,而且效果明顯的話,經過改良後也是可以在學生當中使用的。」

「謝謝校長。我明白怎麼做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看來你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厲永剛哈哈笑道。

「總要試一試才行。」秦洛說道。「不能讓老祖宗給咱們留下來的寶貝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丟失了。到時候咱們的子孫後代都不知道這種東西存過過——即使他們想學習,也沒有了學習對象。」

「說得好啊。」厲永剛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算了。現在我知道了,就和你一起努力吧。我們多管齊下,看看那一條路最先能夠取得成果。還有,我也準備親自去試一試這《道家十二段錦》,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好。」秦洛說道。「我晚上就把口訣和練習方法給你送過去。然後我再帶你幾圈,很容易就學會了。」

「成。你不是去過我家嗎?叫上你爺爺還有你林爺爺,晚上到我哪兒喝酒。」

「沒問題。」秦洛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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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機場,貴賓通道出口擠滿了年輕有活力的面孔。有衣著打扮另類的崩克族,有身穿西裝或者淑女裝的小白領,更多的還是穿著學生裝的學生群體。

他們的臉上帶著期待和渴望的微笑,準備迎接他們的偶像到來。即便他們已經等待了兩個多鐘頭,也仍然沒有任何的不耐。如果把等待的對象換作他們的男女朋友,恐怕他們早就發火走人了。

他們有的人手上還舉著牌子,牌子上是一個畫著濃重煙薰妝的漂亮女孩兒。他們的手上拉扯著長長的橫幅,橫幅上面寫著:米紫安,我們愛你!

因為人員過多,機場的保安不得不過來維護現場秩序。這是個好活計,既輕鬆又能夠和大明星近距離接觸,那些保安自然不會拒絕。

是的,他們早就得到了消息,米紫安今天會來燕京參加一個活動。

米紫安是何方人物,竟然能夠吸引這麼多人的圍觀?

台灣的R&B天後,風靡亞洲的流行教主。所有娛樂記者瘋狂追逐的對象,新生代歌壇的代表人物之一。當然,也是唯一。

一個娛樂圈內部人士的話最能證明她此時的價值:現在做一場演唱會的成本越來越高,很多明星其實是不賺錢的,大多數時候都會讓贊助商家賠錢。但是,只有一個人的演唱會不僅不會賠錢,而且會大賺特賺——她是米紫安。

當一個戴著大墨鏡遮住了半邊臉滿頭小辮隨著她走路的起伏而上下跳躍的女孩子在幾名助理的陪伴下走出來時,全場沸騰了。

「米紫安——她就是米紫安——只有米紫安才會梳這樣的辮子——」

「啊——米紫安來了,太漂亮了——」

「米紫安,我愛你——」

人群開始騷動,有粉絲想要往前面擠,早就準備好長槍短炮的記者們也開始霹靂啪啦的按動著快門。擔心米紫安受到驚嚇和傷害,跟在她身後的幾名安全助理立即分佈在她的前後左右,把她牢牢的圍攏在中間。

因為米紫安的合作方提前洩露了消息,米紫安本人也沒有故意隱瞞,所以,前來接機的人數也實在太多了一些。又有機場其它圍觀群眾的加入,米紫安所在的那個小圈子壓力越來越大,有種被人攻破的危險。

四名安全助手擁著她向出口走去,可是前面的人實在太多,記者又舉著話筒過來採訪,根本就沒辦法挪步。

「米紫安,你是第一次來燕京參加活動,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米紫安,據傳你這次和帕蒂羅合作薪酬達到了八位數,是真的嗎?」

「米小姐,見到這些熱心的粉絲,你想對他們說些什麼嗎?」

米紫安的助理也知道如果一句話不說的話,可能很難走出機場。於是和米紫安商量了一番,提出可以讓米紫安講幾句話。

聽到米紫安要講話,那些媒體記者一下子就發揮出了超乎常人的潛力,抱著自己吃飯的傢伙搶佔了最有利的位置。這樣一來,反而把那些粉絲給擋在了後面。

米紫安面對著面前花花綠綠的話筒,說道:「很感謝大家來接機,也很感謝有你們這些朋友的支持。我喜歡燕京,因為燕京有我很好的朋友。我這次來,次要工作是合作,主要任務是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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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友誼和仇恨!

第723章、友誼和仇恨!

好不容易掙脫了記者和粉絲們的追逐,在安全助理的護送下坐進了合作方派過來迎接的房車,米紫安的經紀人埋怨的說道:「紫安,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你當著記者和粉絲的面把訪友排在工作前面,合作方一定會對我們有意見的。」

米紫安這次的合作對象是情侶世家帕蒂羅,這家總部設在意大利的公司主要以經營情侶戒指、鏈子、手鐲以及耳環等一類金銀珠寶飾品為主,在年輕人中有著很廣泛的知名度。

他們選擇了同樣在年輕人中影響力極大的米紫安,正是為了借助於她的影響力和與眾不同的風格來穩固市場。譬如,法國的一家同樣以情侶飾口聞名於世的公司剛剛宣佈將要進軍華夏市場,到時候他們不可避免的會受到挑戰衝擊。

米紫安聽了經紀人的話後,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本來就是我真正的想法。再說,他們為了炒作故意把我的行程透露出去,難道就不怕我生氣?」

「可是人家是出錢方,是大爺。我們要客氣一點兒。」

米紫安撇了撇嘴,說道:「它們打我一巴掌,我就要還他一巴掌。他們不尊重我,也別想要我的尊重。它是別人的大爺,和我沒有關係。誰愛侍候誰侍候去。」

「你——」經紀人努力的把肚子裡的火給憋了回去,說道:「好吧。既然那些話你已經說出口了,現在也挽回不了。兩邊都有錯,那事情就算揭過去了。但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米紫安問道。說話的時候,往嘴裡塞了一塊口香糖嚼著。

「我知道你和秦洛先生的關係非常好,可是你的身份太特別了。你是明星,一舉一動都有無數的人關注著。而且你還要遠大的前途,你能夠走的更高更遠——你也知道,公司在你身上投入了無數的金錢和精力。你們能不能保持克制,不要在燕京見面——或者低調一些見面?」

上次在韓國的時候,米紫安和秦洛一起無故失蹤,電話關機,一整晚找不到人,她差點兒沒被公司給活活罵死。

後來還是米紫安幫忙說話,她才保住自己的位置。如果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情,她就真的要捲鋪蓋走人了。

「看情況吧。」米紫安說道。「和朋友見面還要偷偷摸摸的,不更加證明我們之間有什麼嗎?」

「可是你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別人肯定會以為你們之間是情侶——你可以不這麼想,那些記者一定會胡編亂造的。」經紀人努力的勸解著說道。

「他們愛怎麼寫怎麼寫。和我有什麼關係?明星也是人,我是為自己活的,管別人那麼多做什麼?」米紫安從來都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妥協。也正是她這種獨立獨行的風格讓她顯得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也走得越來越遠。「再說,明星就不能談戀愛?」

「不是不能談。」經紀人都快急哭了。她怎麼就碰上了這麼一個不聽人勸的姑奶奶啊。「只是現在是你的事業上升期,談戀愛會影響你的發展。以後等到你賺夠了錢想退休的時候,想嫁給什麼人不行?」

「等我退休的時候要是我已經老了呢?」

「———」

米紫安看到經紀人為難的表情,終於還是有些於心不忍,說道:「我會注意的。而且他也不一定在燕京。」

「那就好。那就好。」經紀人終於眉開眼笑。「咱們都是女人,有些事情我都明白。好好的一個人,誰沒點兒正常需求啊?你去見他我也不反對,就是怕把事情鬧大。這個圈子烏煙瘴氣的,可明面上大家不還保持著一個衣著光鮮不是?」

「我們真的是普通朋友。」米紫安沒好氣的說道。

確實,想要在娛樂圈裡守身如玉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男朋友不想談戀愛不會出席飯局討厭富豪包養的明星暗地裡做過些什麼,誰又知道呢?

一個三流明星端木冠希修一下電腦就能夠爆露出那麼多女明星的艷照,那些來不及拍照長的太醜不願意拍照再或者身份敏感不讓拍照的女人又有多少?

可是,米紫安卻真真的被冤枉了。她是和秦洛有一點小曖昧,有一點小接觸,但是——和做那種事還相差十萬八千里好吧?

經紀人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就要保持這個態度。無論和誰都不能承認——只要那些記者沒辦法拍到真憑實據,那就一切好說。時間一久,大家就把這些事給忘記了。」

「———」這次,輪到米紫安啞口無言了。

米紫安離開後,那些粉絲、記者以及圍觀人群都散了。機場再次恢復了它忙碌喧囂的平靜。

半個鐘頭後,貴賓通道的門口再次聚集了一群人。

只是這群人西裝革履氣質不凡,他們就是安靜的站在哪兒,不說不笑,滿臉耐心的等待著什麼。

如果是他們這群人的單個人站在接機人群當中,並不會多麼突出。但是這麼一群人站在一起,而且遠離其它的接機者,就有些引人矚目了。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某家大公司或者說是國家某個重要部門來接待貴客。大家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倒也不會太過在意。也沒有像米紫安到來時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為首的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頭髮一絲不拘梳得順滑油亮,面無表情,眼神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干、瘦,但是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給他增加了不少印象分。

出口一陣喧嘩,接著就有人流開始走出來。

眼鏡男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後,笑著說道:「社長,李公子出來了。」

他的語速又疾又快,說的竟然不是華夏語,而是韓語。看來,他們屬於韓國公司的在華企業代表人了。

「知道了。」老人說話的聲音很低沉,卻很清晰。他一改剛才的狀態萎靡,一下子變得精神抖擻起來。說道:「我們往前迎幾步吧。李公子帶任務而來,還是總部派來的亞洲督導,我們不能太失禮了。」

說著,便帶著這群人往出口走過去。

「東林,你是第一次來華夏吧?」一個留著短髮,看起來英俊不凡的年輕男人說道。他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繫著純黑色的領帶,顧盼飛揚,有股難以掩飾的傲氣。

被他喚作東林的也同樣是個年輕男人,只是這個男人就顯得陰柔一些,五官長得很精緻,單眼皮不讓人覺得難看,反而有種深情般的迷人。穿著一套煙灰色的韓版西裝,像是從韓劇裡走出來的美少年。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雖然他看起來是和身邊的男人並肩而行,可是他還是落下半個身位,像是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尊敬似的。

「是的。」許東林說道。「第一次來。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來這個國家。遇到他之後,我就很想過來看看,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國家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人物。」

「唉,那不僅僅是你們醫聖世家的恥辱,也是我們所有國人的恥辱。」男人安慰著說道。「那些天我正在忙著和法國人談合作的事情,並不清楚他到底在我們的國家做了什麼。等到我清楚這一切後,他已經走了。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他離開的。」

許東林暗笑,心想他參加你的聚會,把你耍了一記後,又當場帶走了你喜歡的女人,這件事在圈子裡眾所皆知,你不會還想要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

當然,許東林確實要假裝自己不清楚這些事情。他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說道:「願賭服輸。是我們先邀請他們去切磋的,既然輸了,也只能怪我們技不如人。這樣也好,讓我輩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奮起直追,我們的醫術才能夠再次飛躍。雖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違心,但是我從心底裡還是應該要感謝他的。這也是我爺爺的想法。」

「東林,這樣想就不對了。」男人說道。「我們邀請他們來是參加比賽的,不是讓他們故意一次次的羞辱我們的。我看過你們比賽時的視頻,也知道他派出好幾支隊伍四處挑戰的事情——他這是什麼居心你還不明白嗎?他是想把打掉我們的傲氣和進取心,想要把我們韓醫一棍子給打死,永世不得抬頭。」

他停住腳步,看著面前這個同樣年輕卻不得不在自己面前收斂起鋒芒的年輕人,說道:「你恨他。我知道,你一定恨他。所有的國人都應該恨他。我也恨他。或許以前我們沒有很深的友誼,只能算是點頭之交,但是現在——在這塊我們還很陌生的土地上,我們就是朋友。是戰友。你損,我損,你榮,我榮。」

「我明白。」許東林點頭說道,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他們去我們的國家,帶給我們的只有恥辱。」男人眼裡充滿了戾氣,聲音冰冷的說道:「我們來到他們的國家,也不能僅僅帶來友誼。」

(PS:男人間的精彩大戲再次開始。求紅票支持。

另外,今天是瓷兒小美女的生日,祝她生日快樂,童顏永駐。)

第724章、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第724章、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得到了厲永剛的授意,秦洛原本準備去龍息找龍王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幫忙找支特種小隊來實踐《道家十二段錦》的功效。

秦洛從離的交談中知道,龍王不僅僅是龍息的王者,同時也是國家特種部隊之王。隸屬在他的名下或者他的龍子龍孫名下的尖端部隊數不勝數。這種事情對其它人來說是個天大的難題,對他來說還真不是個什麼事兒。

這倒不是秦洛想把他們做實驗品,秦洛瞭解龍王的為人,他是一個非常謹慎也極其有愛國熱情的男人,如果這《道家十二段錦》沒有功效或者說是效果不明顯的話,他會直接拒絕的。

但是,秦洛知道他一定會答應自己。因為他好像對自己的師父玄機子非常瞭解,應該不會拒絕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大禮。

可是,一個電話卻改變了他下午的行程。

馬悅打來電話,說是小姐請他去辦公室一趟。聞人牧月相召,秦洛肯定是不會拒絕的。因為她清楚,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聞人牧月是不可能讓人打電話給自己的。

有時候秦洛甚至會想,如果她找不到見自己的理由的話,會不會在這四方之城裡,兩個人一輩子就不再見面了?

秦洛立即帶著大頭和耶穌這兩個超級保鏢趕到環球總部,他這次沒有向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傻乎乎的去問大堂前台,而是直接往專用電梯那邊走過去。

仍然和以前一樣,即便是電梯下面也是守備森嚴。

不過,已經有熟人等在電梯口了。

這是一個圓臉小美女,是上次接到了馬悅的電話後帶秦洛過來乘坐電梯的女孩兒。上次見面時,她穿著黑色的制服,脖子上掛著的牌子是黑色絲帶。這次卻換了紅色制服,牌子也換成了藍色絲帶。秦洛還發現,有時候馬悅出來的時候,她佩戴的牌子是黃色絲帶。

從這些小細節處就能夠看出來,這個女孩兒已經升職了。當然,或許是降職,她被馬悅調過來專門守電梯——這個可能性不大。

「秦先生,請你們乘坐一號電梯直接進去。馬助在電梯口等你們。」女孩子一臉笑意的走過來,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小臉甜甜的,眼睛彎彎的,像一輪月芽。

「好的。謝謝了。」秦洛笑著說道。「他們可以跟我一起進去嗎?」

「馬助特別交代過,如果你帶有朋友過來的話,可以一起上去。」女孩兒對著看守電梯的保鏢點了點頭,他們輸入一連串密碼後,電梯門這才打開。

這部電梯廣泛使用在一些軍事基地或者國家核心項目大樓上面,進入的時候需要輸入密碼。而且你要輸入所到達的樓層,然後由樓層上面的人再輸入另外一組密碼確認。

電梯直達聞人牧月所在的辦公大樓,中間沒有任何停頓。就算有人趁其不備進入電梯,如果沒有上面的接收指令,也只能在電梯裡面困到死,根本就沒辦法上去傷害到聞人牧月。

繁瑣。卻非常實用。不然的話,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夠進入電梯,聞人牧月的安全哪還能夠得到保證?

「謝謝。」秦洛對著她點了點頭,率先走進了電梯。

大頭和耶穌也跟著進來,沒想到的是那個圓臉女孩兒也進來了。

看到秦洛的視線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女孩兒笑著解釋道:「我現在在總助的秘書處辦公。」

「恭喜。」秦洛點了點頭。總助的秘書處屬於馬悅的事務處理部門。雖然還不能進入聞人牧月的核心團體,卻已經是很好的職位了。

馬悅的能力再強,也不可能由她一個人就處理完集團這麼多的工作和收集到的信息。她的下面有普通的秘書一處,秘書二處,還有智腦一組和二組,只是智腦一組和二組屬於秘密部門,外界難以窺其面貌。而且這兩個小組是直接隸屬於聞人牧月名下,不負責日常工作,只負責機動事務的分析和判斷。譬如聞人牧月想要收購一家公司,然後由馬悅把這個信息傳給智腦一組,智腦一組便會收集信息歸納整理判斷分析最終給出要不要購買有沒有風險多少錢購買的最佳方案。當時給秦洛打了六十五分的及格分,就是這個部門干的。

「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女孩兒笑著說道。

說話間,電梯就到達了目的地。電梯門打開,馬悅果然已經等在門口。

「我認識路,不用每次都接來接去的。」秦洛笑著說道。

「小姐讓接我就會接。」馬悅面無表情的說道。她上次無端的被聞人牧月給打進了冷宮,丟進龍息療養院關了好長一段時間。現在被放出來後再次負責聞人牧月的生活和工作上的事務。也不知道這主僕倆人相處的怎麼樣,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馬悅仍然對聞人牧月忠心耿耿。

耶穌看到馬悅後眼睛一亮,一顆春心開始蕩漾,他發揮了歐洲男人熱情似火和不要臉不要皮的泡妞風格,主動上前介紹道:「美麗的小姐,很榮幸認識你。我是遠道而來的傳教士,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問。」

「謝謝你的友善。請問你信耶穌嗎?」

「不信。」馬悅掃了他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他沒看到,馬悅的眉頭微微皺起。或許他看到了,但是故意忽略掉了。

「哦。真是遺憾。晚些時候能不能給我一點兒時間,我給你好好的講述一下我們的教義——信我主,得永主。信我主,得幸福。你應該完善自己的信仰,充實自己的人生。」

馬悅就不再給秦洛面子了,說道:「他是你的下屬?」

「是我的保鏢。」秦洛笑著說道。他也很想看看耶穌這個公認的大帥哥能不能讓馬悅的態度稍微有所改變。

「下次把他留在大堂吧。」

「————」

秦洛被馬悅帶去見聞人牧月,大頭和耶穌被那個圓臉女孩兒請到休息室去喝茶。

「怎麼會這樣?」耶穌再次受到打擊,心裡有種滴血的感覺。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是不是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的審美觀差別很大?不然她們怎麼忍心如此對待自己?

可是,之前他碰到的那些東方女人看到自己時都是兩眼放光春光滿面啊。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丟人。」大頭抿了一口茶水說道。他把身體窩在沙發裡,享受難得的休憩。

秦洛走進聞人牧月的辦公室時,她背對著房門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還有另外一個西裝革履表情拘謹的中年男人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

看到秦洛進來,中年男人趕緊站起來迎接,說道:「秦先生你好,我是完美文化的總經理高希望。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很榮幸今天能夠見到你。」

「謝謝。我也很榮幸能夠認識你。」秦洛笑著和他握了握手。他感覺的出來,這個高經理對自己的態度有一些討好和謹慎,看來是聞人牧月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聞人牧月終於轉身。身上穿著一條素雅的銀灰色棉布折皺長裙,領口上有特別的加寬加長和紋飾處理,像是古希臘女神穿的戰袍似的。

當然,聞人牧月也像是女神。是華夏女神。高貴、優雅、舒適、迷人。

她眼神平靜的看著秦洛,說道:「高經理說可以為你寫傳記了。作家也約好了,今天約你過來主要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秦洛心中感歎,這個女人當真是大智若妖不成?

他剛剛為了李猛高調一回,接受了幾家媒體的採訪,發表了一些自己的觀點。她立即就從這簡單的一個信息中猜中了自己的心事。

或許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去瑞典,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正有這方面的需要,她知道自己想要造勢,想要民眾的觀注——她讓文化公司這個時候做自己的傳記,即便一時半會兒寫不出來,書也沒辦法擺在書店櫃頭銷售,可是前期的炒作就會起來,大家會再次將視線聚集到自己這個立志做全民偶像的男人身上來。

剛想睡覺,便有人送來枕頭。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如果說她沒有在背後默默的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思考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的動機,打死秦洛也不會承認的。

秦洛感激的看著她,笑著問道:「給我寫傳記的作家呢?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柳下揮?」

「他已經來了。」高希望說道。「在外面等著呢,我去把他喊過來?」

聞人牧月擺擺手,說道:「你們去談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就不參與了。」

秦洛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坐在那兒會給人帶來壓力,交談起來會束手束腳,就笑著說道:「高經理,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位作家吧。」

(PS:既然是一代名醫,給秦洛寫傳記這個角色就必不可少。老柳就厚著臉皮跑一下龍套吧。)

第725章、把誰從傳記裡抹掉?

第725章、把誰從傳記裡抹掉?

秦洛見到柳下揮的第一眼時,沒有任何感覺。然後又認真的打量了好幾眼,這才努力的把他的身體特徵給記下來。

高高的、瘦瘦的、普通木訥的臉、拘謹的表情,假如秦洛和他一起走到熱鬧繁華的大街,轉個身可能就認不出來哪個男人是他了。

平凡。這是秦洛對他做出的第一個形容詞。

當然,他也不是個以貌取人的自私鬼。在高希望的介紹下,他很熱情的和柳下揮握手寒暄。

「秦醫生,我尊重你的為人,也欽佩你做的事業。能夠為你這樣的人寫傳記,我不虧心。」柳下揮握著秦洛的手說道,不知道是他確實對秦洛的為人處事做過一番瞭解還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拍他的馬屁。

「怎麼?你以前給人寫傳記都覺得虧心?」秦洛開著玩笑說道。他覺得這個柳下揮雖然貌不驚人,但是說起話來卻很有意思。

「給別人寫傳記是為了錢,給你寫傳記是為了名。」柳下揮坦白的說道。「他們不給錢我不寫。錢給少了我也不寫。你不給我錢,我願意貼錢給你寫。」

「這是為什麼?」秦洛被他調動起了好奇心。再說,誰不願意聽好話啊?誰不願意聽作家說的好話啊?

人和人是不同的,拍馬屁的技術也是不同的。人家這馬屁之言是赤裸裸的,不遮不掩,可是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突兀或者怪異,聽起來還是那麼的舒坦。

「給他們寫傳記,我要費腦子胡編亂造。舉個例子:譬如寫到他們小時候撿了一毛錢交給警察,我要把這一毛錢變成十塊。他們做到一,我要寫到一百。他們做了一百,我要寫到一萬。這樣的故事,他們給錢我才願意寫。給少了也不行,至少要賠償我精神損失費不是?」柳下揮一臉驕傲的笑著,那張容易讓人忘記的臉也像是開出了朵狗尾巴花似的,竟然讓人覺得也不是那麼難看了。「你和他們不同。我只需要把你所做的每一件事講述出來,就是一本波瀾壯闊精彩刺激的好故事了。只怕自己才疏學淺,講故事的能力不夠,反而因文筆讓故事遜色。」

「我小時候可沒撿過錢。」秦洛趕緊申明道。他怕這傢伙把自己小時候的故事也給寫出來了。

「不。你撿過。」柳下揮一臉肯定的說道。「在金陵,你撿了一個錢包。裡面有八百塊錢和一張銀行信用卡——你站在車站等了一個多鐘頭。最後仍然沒有失主上前認領,你就讓旁邊賣報紙的小販用喇叭幫忙吆喝。其間有個警察想要上來從你手裡接過錢包,被你拒絕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秦洛瞪大了眼睛。

「是的。」柳下揮點頭說道。

「秦先生,請不要誤會。」高希望連忙出聲解釋。「我們早就確定了要請柳下揮先生來幫你寫這第一本傳記。為了能夠寫得更詳細更傳神,我就去找馬助理要了一些有關你的資料——可能裡面的資料做的太詳細了一些。不過都是應該可以公佈出去的,那些不應該公佈出去的,一定不會寫進傳記裡面的。」

「你還看到過不應該公佈的內容?」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自己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不可對人言的事情啊。

「沒有沒有。」高希望緊張的說道。「我沒有看到過。馬助理給我那些資料的時候早就提前梳理過。我只是這麼一比喻。」

柳下揮有些好奇高希望對秦洛的態度,即便他是一位名醫,可是和他們文化公司也是合作夥伴關係——沒理由這麼奉承和害怕啊。

「是的。我看過那些資料。」柳下揮坦白的說道。「你不僅僅撿到過錢,而且少年成名,十歲就開始行醫,十二歲就已經響譽羊城。算是天才少年。」

也正是因為秦洛少年成名,才得到一個六十五分的及格分。就是說,他是有資格追求聞人牧月的。

或許大家認為這個分數過低,但是假如你們瞭解了,有不少家境殷實資產過億自己本身卻一無是處的少年公子以不及格分踢出局,你就會覺得這個分數其實算是不錯的了。

只是天意弄人,兩人最終還是走到今天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

「你還瞭解些什麼?」秦洛問道。他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好像自己所有的隱私都被人窺探了似的。

「學醫挫折、成長經歷、身患耳疾四處求醫,紅顏知已遍佈各地——當然,你救雲滇、游寶島、斗韓醫、震巴黎的事件更是耳熟能詳廣為人知,只要有眼皆能看見,只要有耳皆能聽見。」柳下揮語調高昂聲音急切的說道。好像提起秦洛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就讓他非常的激動。

「等等。」秦洛喊道。「是誰告訴你我紅顏知已遍佈各地的?」

「資料上寫的。」柳下揮如實作答。

「資料上還有這個?」秦洛快被這些人給逼哭了。馬悅這個女人,把這些事情也告訴他做什麼啊?這種事情也是可以亂寫的嗎?那樣的話,自己不是名聲掃地了嗎?

一旦成書,怕是自己要背上『千古第一風流醫生』的惡名了。

「有。」

秦洛的臉紅了,表情微羞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柳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小說嘛,源於生活,但是也要高於生活。我覺得傳記嘛,主要寫寫工作上的事情就好了。感情的事情,能不寫就不要寫了吧?大家也不太願意看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虛偽。」

「這可不行。」沒想到柳下揮一口就拒絕了。「秦先生,你看有那部電影是沒有愛情的?就連殘酷的戰爭片也需要用愛情來點綴一下——這是珍珠奶茶裡面的珍珠,芝士蛋糕裡面的芝士,是甜湯裡面的糖,是菜裡的鹽,是必需品。」

「那——能不能寫少一些?譬如說數量上可以減少一些?」

「可以。」柳下揮這次倒是答應了。可能他也覺得秦洛身邊的女人太多了一些,會影響到傳記整體的框架或者會帶來不好的負面新聞。「你說吧。要把誰從你的生命中抹掉?林浣溪小姐?厲傾城小姐?王九九小姐?蘇子或者——其它的誰?」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秦洛一下了就愣住了。

是啊。要把誰給抹掉?

林浣溪?不可能。

厲傾城?也不可能。

王九九?蘇子?聞人牧月?也不可能。

正如柳下揮剛才所說,她們是是甜湯裡面的糖,是菜裡的鹽,是必需品。她們實實在在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是自己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份。

生活不是小說,也不是遊戲。他不能把誰給從自己的生命中抹掉,因為這是對自己也是對別人的一種不負責任。

他能把林浣溪抹掉然後把她做的事全部都加到厲傾城身上嗎?他能把那個和自己一起去雲滇斗熊的女孩子寫成是離嗎?

不行。絕對不行。

他不能這麼做,他寧願不寫這本傳記也不會這麼寫。

如果到時候她們欣喜的開始閱讀這本書,裡面卻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那是一種怎麼樣絕望的心情?

為了成全自己的美名,卻要讓她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這是禽獸所為。

「不能給她們應有的名份,這是制度的殘忍。」柳下揮像是看穿了秦洛的心事似的,苦口婆心的勸解道。「如果再在傳記中把她們存在過的痕跡抹掉,這就是你的殘忍了。」

秦洛笑了起來,很開心的笑。

「你不用勸了。我已經決定了。」秦洛看著柳下揮說道:「事實是怎麼樣的,就怎麼樣寫吧。既然她們走進我的世界,那就讓她們在歷史中也永遠的存在著吧。寫。每一個都寫。一個都不能少。」

「可是,你應該清楚,如果這本書面世,你不僅不會收穫美譽,反而因此背負很重的罵名——花心的名聲總是跑不掉的。」柳下揮鄭重的提醒著說道。「這和我們的出發點又是相違和的。」

「那又怎麼樣?」秦洛反問著說道:「這是事實。這原本就應該是我背負的東西,總不能把它都壓到她們身上。這對她們不公平。」

他突然想起厲傾城罵的那句粗話:男人如果不能給你的女人一個名分的話就管好你的JB。

既然秦洛沒能管住自己的JB,那就為此付出代價吧。

他願意這麼做。

「說的好。」柳下揮拍掌叫好。「這倒有點兒重紅顏輕江山的味道。那我可就如實寫了,不能美名千古,那就風流萬年。」

「我重江山,更重紅顏。」秦洛笑著說道。他在乎自己的事業,卻沒準備因此而犧牲掉那些活生生的女人的感情。

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波?誰知道呢?

(PS:大家看章節上面的數字多非主流。)

第726章、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第726章、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或許是在某件事情上的同一觀點同一認識,秦洛和柳下揮竟然有點兒英雄惜英雄相見恨晚的感覺。

兩人越談越是投機,完美文化的總經理高希望也終於放開了胸懷陪坐在他們身邊補充一些趣事。當然,他講的趣事大多都是柳下揮的,因為兩人的關係比較熟絡,他可以用這些事來取悅秦洛而不擔心後者會翻臉。如果用秦洛的趣事來取悅柳下揮——他可沒有這樣的膽子。

剛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坐在那個女人的辦公室連話都不敢講氣都不敢重喘,他倒好,自己推門進來不說,還笑呵呵的看著大BOSS的臉說笑。

即便他們也沒有表現出多麼親密的關係做出多麼親暱的動作,可是,這種事情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來感受的——如果大BOSS不看重這個秦洛的話,她吃飽了撐著要讓馬助理把自己叫到辦公室親自過問傳記的事情?

完美文化是國內出版業和文化圈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和很多暢銷書作家、高端寫手、國內外名人甚至還有政治家都有合作,以前她哪裡會親自接見這些人物?就算是公司賣得最好的作家朗鹹瓶來拜訪,也沒機會和她見上一面啊。

為了錢?

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即便秦洛再有名氣,一本傳記能夠賣多少錢出來?恐怕這整本書的收入還不夠她出行一年的車子汽油錢的。她想賺錢的話,有數不清的機會。沒理由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上。

想通了這些,他對秦洛也就越發的慇勤。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把傳記這件事情給辦得漂漂亮亮的。

不為別的,因為大BOSS的眼睛盯在這兒呢。

「——哈哈,還有更可樂的事情呢。柳下揮上次和我講過,他以前在學校裡默默無聞。老師不聞,同學不問,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他大四畢業的時候,因為證件出了些問題,就去院系辦公室找輔導員——輔導員看了看他,問道,你是我帶的學生嗎?」

「還有這種事?」秦洛也被逗笑了,看著柳下揮說道:「你是怎麼應對的?」

秦洛當過大學老師,知道這種事情是確實存在的,而且還非常的普遍。大學裡的輔導員帶的學生比較多。有時候一個輔導員會帶好幾個班級,不可能認識所有的學生。而且大學的課程又比較散,如果學生再逃幾次課的話,恐怕大學四年和學生見面的次數都不會超過十次。

「我指著自己這張老氣橫秋的臉對輔導員說,你覺得有人會冒充我嗎?」柳下揮手裡端著杯茶水,小抿了一口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秦洛和高希望再次大笑,高希望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說道:「每次我想到這件事就笑得不行。更絕的是柳下揮後面的應對,都可以為自己寫一本傳記了。秦先生,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一定想不到。」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秦洛問道。

「我寫書賺錢之後,就回學校捐了一座圖書館。」柳下揮雲淡風清的說道。「母校出去的學生回校捐獻,學校自然要為這事兒大肆宣揚和炒作。捐贈儀式上,當我坐在主席台上聽著校領導們輪番向台下的學弟學妹講我當初在學校的表現是如何如何優秀時,心裡就充滿了成就感——」

「———」

這還是一個帶有點兒惡趣味的人。秦洛更覺得這傢伙活得真實。

原本秦洛準備請他們吃晚飯的,但是馬悅推門進來,說是小姐有請,秦洛就不得不和他們暫時告別。

「秦先生,還有件事需要你來確定。」柳下揮送秦洛出門的時候說道。

「什麼事?」秦洛問道。

「傳記的名字。」柳下揮說道:「我想了幾個書名,《一代醫王秦洛》、《神醫》、《國之重寶》、《天才醫生》——當然,我更側重於最後一個書名。」

「《天才醫生》?」秦洛想了想,說道:「天才?這個名頭太大了,我可當不起啊。勤能補拙,我只是笨鳥先飛恰好又遇到了一個好老師——」

「縱觀中醫界數百年,你絕對能夠當得起這個稱號。」柳下揮固執的說道。「這天才不僅僅表現在醫術上,也體現在你為中醫所做的事情上。我有預感,你能成功。」

「那就隨意吧。」秦洛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不叫『天才醫生』,可能他們就會取更加張揚更加有噱頭的名字出來。「希望我成功的時候,你能幫我做見證。」

「不僅僅是我。所有的華夏人都是你的見證者。」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秦洛再次走進聞人牧月的辦公室時,她正坐在辦公室前看一本時裝雜誌。並沒有像她剛才所說的那樣自己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看到秦洛進來,聞人牧月頭也不抬的問道:「談得怎麼樣?」

「都解決了。」秦洛笑著說道。他坐在聞人牧月的對面,專注的看著她半個側臉的優美弧度。有時候他會很好奇,造物主怎麼會精雕細琢出這麼完美的作品呢?

「那就好。」聞人牧月說道。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解決的?」秦洛盯著她長長的睫毛問道。他知道,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難題。好像沒什麼事是能夠瞞過這個女人的。就連秦縱橫白破局那樣的人在她面前都鎩羽而歸,自己這點兒智慧都不夠給人家做下酒料的——假如她喝酒的話。

「不好奇。」聞人牧月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知道答案。」

「有人告訴過你了?」秦洛一愣,出聲問道。很快的,他又覺得這種猜測是不可能的。當時房間裡只有三個人,他、柳下揮和完美文化的總經理高希望。他們倆個還留在那間辦公室,只有自己出來了,不可能是他們三人當中的任何一人。

那就是那個房間裡安裝了竊聽設備——當然,秦洛知道這更加不可能。

「我瞭解你。」聞人牧月抬起頭說道。

她終於抬頭了,那垂拉在前額的烏黑長髮輕輕的擺動,原本是單調的風景,卻讓秦洛深陷春中,彷彿那是春風未曾修剪的三月柳條如密密麻麻擠滿山野的油菜花。沒有風,但是她本人卻給予了它們生命。

聽到這句話,秦洛竟然有種很感動的感覺。

這樣高高在上的一個女人,她竟然親口對自己說『我瞭解你』——

秦洛不是一個有自卑感的男人,相反,他骨子裡的傲意比很多人都要強烈的多。可是,他就是在聞人牧月面前沒辦法施展出來這種驕傲——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有驕傲的理由。

「說說我的選擇。」秦洛說道。直到現在,兩人都像是在打啞迷。因為秦洛都沒有告訴她自己遇到了什麼問題,可是卻在詢問她解決的答案。

「責任。」聞人牧月說道。「看起來有些愚蠢的選擇。」

秦洛眼神灼灼的盯著她,問道:「如果是你——站在你的立場上,你告訴我,你願意讓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是的,不僅僅是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還有蘇子她們,聞人牧月也出現在秦洛的生命中,秦洛選擇了事實選擇了責任,也就是說聞人牧月也要出現在這本傳記裡。

這屬於逼宮似的問題。

如果聞人牧月回答說願意,那無疑是對秦洛表明了心跡。

如果說自己不願意,也算是對秦洛的拒絕。

聞人牧月沉默了。秦洛也沉默了。

房間裡靜謐的可怕,落針可聞。

這一對年輕男女的視線相對,眼神坦然卻又深邃,一個表情坦然,一個若有所思,一個清秀,一個驚艷,一個是山上青竹,一個如欺雪寒梅——

他們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彷彿時間在他們身邊不曾流逝。

良久,秦洛終於放棄了。

他知道,這個問題對聞人牧月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他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調侃的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問題能夠難倒我們的牧月大小姐。知道你為難,就不讓你回答了。」

聞人牧月表情平靜的看著秦洛,說道:「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有沒做。等到你完成自己的承諾時,我再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什麼承諾?」秦洛問道。

聞人牧月好看的眉毛皺了皺,說道:「你說要帶我去爬泰山去走天塹,帶我去雲滇獵熊帶我去三亞看海——我沒記錯順序吧?」

「沒有。」秦洛苦笑著說道。聞人牧月這麼說出來,那就證明是在複述自己當初的原話。「既然你提到承諾這種事,那我也想知道,你當初邀請我擔任你的助理時,答應的條件什麼時候兌現?」

「會有機會的。」聞人牧月站起身說道,避開了秦洛的眼睛。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其實聞人牧月已經給出了秦洛那個問題的答案。只是秦洛不清楚,聞人牧月也不清楚。

不拒絕,那就是答應了。

「晚上陪我參加一個宴會。」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宴會?」秦洛問道。

(PS:柳下揮這個龍套的戲份暫時結束。他只是一個記錄者,如果沒有他,還會有柳上揮柳上飛柳飛不飛之類的名字出現——真正的主角還是秦洛。我,還有你們,都是這個小受男創造奇跡的見證者。)

第727章、跨界經濟合作組織!

第727章、跨界經濟合作組織!

秦洛和聞人牧月並排坐在一起,坐在他對面的是馬悅和聞人照。

聞人照這花癡男在馬悅面前有些拘謹,都不敢正眼看身邊女人的臉,只是一個勁兒的對秦洛傻笑,說道:「姐夫,你應該換一身衣服啦。我姐穿禮服,你應該穿燕尾服才般配嘛。姐夫穿起燕尾服一定非常帥,我回頭讓裁縫給你訂做幾套送過去——你幫了我那麼多,我還沒有送過你禮物呢。要不送你一輛跑車?你喜歡那個牌子?」

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和馬悅搭訕的機會,轉過頭看著馬悅的臉,問道:「馬悅姐,你說送給姐夫衣服好還是車子好?」

「我不知道。」馬悅一點兒也不給這個聞人家族的太子爺面子,坦白或者說是敷衍的回答道。

「我不會開車。」秦洛笑著說道。心想,這傢伙也和普通的男人一樣,總是情不自禁的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炫耀一些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可惜他不知道,這種小男生追求女孩兒的方式並不能吸引馬悅這樣的智慧女性。

聞人照雖然還只是燕大的學生,可是他以聞人家族核心成員的身份每年能夠獲得的分紅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便聞人牧月把他這筆錢都給保管起來避免他養起大手大腳的習慣,可他想要送給秦洛幾身衣服一輛跑車什麼的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行。那就送衣服吧。」聞人照毫爽的說道。大手一揮,竟然給他增加了幾分男人味。

「不用了。我只穿長袍。」秦洛拒絕著說道。

「姐夫,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就不用和我這麼客氣了嘛。」聞人照委屈的說道。秦洛的拒絕讓他沒能在馬悅面前撐起場子,心裡有著很大的遺憾。要知道,他以前跑到公司以找姐姐的名義來看馬悅的時候,她都是愛理不理的態度——當然,現在仍然如此。

「我不是和你客氣。」秦洛笑著說道。「我只穿長袍。」

「好吧。那我就讓他們給你做兩套長袍吧。」聞人照說道。「姐夫,事情就這麼定了吧。你要想感謝我的話,就好好照顧我姐姐吧。」

秦洛明白聞人照的用心,終於點頭說道:「好吧。那就聽你的。」

聞人照心滿意足的看向馬悅,見到對方根本就一幅置若罔聞的模樣,像是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似的,又覺得有些沮喪。

聞人牧月抬起眼皮掃了聞人照一眼,懶得揭穿他的這些小把戲。

鹿鼎記。這不是金庸大俠的那本武俠小說,而是一個只對少數人開放的高端會所。

據說這家會所的創始人是個韓國人,因為他比較迷戀華夏國的俠客文化,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鹿鼎記建在什剎海和國家森林公園的邊角,位置不引人矚目,但是卻依山傍水,算是一處地緣絕佳的風水寶地。

聞人牧月受到合作夥伴的邀請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請諫上的宴會舉辦地地就是這兒。

車子在戒備森嚴的大門口停了下來,馬悅按下車窗把請諫遞出去,門衛經過電子掃瞄儀器確認後,便鞠躬放行。

又往裡面行駛了兩三分鐘,這才在一幢金碧輝煌的小樓門口停了下來。

白色大理石堆徹而成的樓體,歐式圓頂設計,雕花銅藝,台階兩邊有兩排鐫刻著天使和吉祥雲圖騰的羅馬柱。

可是,讓秦洛竊笑不已的是,這宛若宮殿的大門門口上卻掛著一塊朱紅色的木製牌匾,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鹿鼎記。

字體下面有人名落款,是華夏某個朝代的統治者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個大書法家題的字。由此可見,這鹿鼎記的主人在華夏國有著不淺的人脈。

當然,這樣的搭配在秦洛等人眼裡就顯得要多土鱉就有多土鱉。誰要敢說在法式皇宮門口掛著華夏古典風格的木匾那是流行時尚,這真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透過車窗看過去,白色宮殿門口車如流水馬如龍,一輛輛奢華內斂的名車如過江之鯽一般排了隊似的往這邊湧過來,衣裝得體的紳士淑女攜手而下,在傭人保姆的帶領下緩緩走進宮殿。

車子剛剛停穩,車門就被早就迎上來的泊車小弟給拉開。一個英俊的帥哥彎腰行禮後恭立在一旁,馬悅和聞人照這才先舉步下車。

秦洛看著泊車小弟那張如刀削斧劈的俊臉,心裡感歎不已。幸好自己學會了醫術,不然的話想要來給人泊車都不夠格——

看到聞人牧月過來,站在門口迎賓的一位身穿紅色禮服的漂亮女人快步迎了上來,恭敬的對著聞人牧月鞠躬,用有點兒變味卻非常好聽的華夏語說道:「聞人小姐,聞人少爺,歡迎你們的光臨。」

「謝謝。」聞人牧月點了點頭,逕直往裡面走去。很多時候,她都給人不擅應酬和交際的假象,可是,因為她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無視男人女人竟然都能容忍她這一點。

聞人照走到女人面前的時候,忍不住往女人低身時露出來的深邃溝渠瞄了幾眼,很快的,他又想起馬悅站在自己身邊,趕緊把眼神收回去了。可是,馬悅早就跟在聞人牧月的身後走進了大廳,根本就沒注意到或者沒想過要注意他的不道德行為。

「好看吧?」秦洛拍拍聞人照的肩膀說道。這個女人的胸部飽滿、身體豐腴,正是聞人照喜歡的熟女類型。

「不好看。」聞人照違心的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根卻紅了起來。「姐夫,你不也在看嗎?」

「我是看到你在看,才看看你在看什麼。」秦洛說道。

「我不會把這事告訴姐姐的。你也不要把這個告訴馬悅。」

「我看了,你不說你姐也會知道。你有沒有看,馬悅就算知道也不會說。」秦洛提醒似的說道。

「什麼意思?」聞人照一臉茫然的看著秦洛問道。

「唉。」秦洛暗地在心裡歎了口氣,心想,難怪牧月早就有心把企業交給聞人照管理自己出外旅行的計劃一拖再拖不能得逞,聞人照這豬腦子要是掌控聞人家族的話,非要把她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給毀掉不可。馬悅對他的態度這麼明顯,自己提醒的這麼坦白,他竟然還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秦洛看著聞人照瞪著圓溜溜幾乎不帶一絲雜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答案,秦洛突然間有些猶豫。或許,這就是聞人牧月特別庇護下的結果?

他不傻,只是單純了些。他沒有白破局的狂放,沒有秦縱橫的智慧,可他有自己的天真善良——這是他的錯嗎?

「我是說,馬悅可能不太好追。」秦洛含蓄的說道。

「我知道。」聞人照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反正我還年輕。我會等的。」

秦洛讚賞的點了點頭,問道:「你知道今天的宴會是什麼主題嗎?怎麼這麼安靜?」

秦洛來到燕京之後,也跟著王九九聞人牧月參加過不少宴會酒會,但是以前的那些宴會都是熱鬧非凡,酷炫華麗的名車,驕傲狂妄的面孔,大多是年輕人的天下。

今天的宴會卻有點兒古怪,過來的年輕人很少,即便偶爾有幾張年輕的面孔也是西裝革履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樣,站在他們的長輩面前沉默寡言,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像是一個個乖寶寶似的。

大部份都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他們兩人或者幾個人站在一起,小聲的竊竊私語,看起來極具風度氣質。

「你不知道?」聞人照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秦洛搖頭。「我問你姐,她說去了就知道了。」

「她肯定是怕說了你就不來了。」聞人照深以為然的說道。「以前我都不願意來的,是我姐硬拉我過來的。都是一群老頭子,不唱歌也不跳舞,就是講話開會,玩起來很沒意思。」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秦洛更加好奇了。

「這是鹿鼎記啊。」聞人照說道。看到秦洛微怒的眼神,趕緊接著解釋著說道:「其實這是一個神秘組織的聚會。組織的全名叫做跨界經濟合作組織,這個組織有一位輪值主席,七位理事長。輪值主席不是固定的,由七位理事長輪流執行。我姐也是七位理事長之一,明年就是她做輪值主席來舉辦這個會議了。」

提起聞人牧月的優秀之處,聞人照也心有榮焉。

「這個組織的會員都是些什麼人?」

「商人。」聞人照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女人就把話接了過來,幫忙解釋著說道:「他們都是各個國家的大商人。有華夏國的、英國的、美國的、還有日本韓國的,你看那些披著絲巾的人,他們是阿拉伯人,如果他們不是阿拉伯的國王或者王子的話,就一定是石油大享。這個組織的入會要求極其苛刻,要有三名會員的擔保和推薦,而且個人身價要在一百億華夏幣以上才有資格提交申請——也就是說,你身邊至少有三個百億富豪朋友。」

「你也來了?」秦洛看著站在他們身後的女人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應該有一百億?」女人笑著反擊。

(PS:早晨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臉腫了。肯定是你們抽的。)

第728章、針尖對麥芒!

第728章、針尖對麥芒!

洛莘穿著一身紅色的曳地禮服,禮服的下擺鑲滿了珠片,像是美人魚的尾巴。而穿著這身禮服的洛莘站在人群中驚艷出眾,仿若遨遊海洋世界的美人魚女皇——就是這條魚的身材太火爆了一些。

不用特意伸長脖子去瞄,就能夠看清楚她低胸V領後面裸露出來的大片雪白粉肌。

能夠把這種大紅色穿出超凡脫俗氣質的,這個世界上總共找不到一百個女人。

她巧笑嫣然的看著秦洛,這個讓她即不喜歡也不討厭的男人。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福布斯也是一家媒體。只要是媒體,就能夠被收買或者被恐嚇。排行榜上的那幾十人只不過是被丟出去的靶子,真正的有錢人隱藏在水底——譬如聞人家族,譬如秦縱橫,譬如白破局,還有一些身份比較敏感,福布斯不敢公佈出來的富豪家族。譬如你。」

「你想錯了。」洛莘說道。「我的身份是比較敏感,但是我確實沒有一百億。」

「你沒有。或許你兒子有呢?」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來到燕京後,秦洛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不要輕易相信女人的話。特別是美女的話。

洛莘微怒,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一定會借助自己所掌握的政治資源去做些什麼才對嗎?」

「大家都這麼做。」秦洛針鋒相對的說道。

「我如果說我沒有呢?」

「那你怎麼會來這裡?因為你長得比別人漂亮些?」秦洛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含蓄卻讓洛莘很不舒服的笑意。她感覺這個小傢伙在譏諷或者挑釁自己。

洛莘的胸口一窒,有股子怒氣壓得她非常難受。

很快的,她就平息下來,她覺得這個男人有可能是故意讓自己發怒,情緒失控然後在人前丟醜,站在他的立場上,他實在沒有必要給自己仇人的母親留什麼面子。

想通了這點兒,洛莘就知道如何應對秦洛的咄咄逼人了。

她拋了個媚眼給秦洛,柔聲說道:「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我們每次見面都會發生爭執呢?你就不能好好陪我說會兒話?」

秦洛愣了愣,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吃得下這個帶刺的女人,就對聞人照說道:「你姐呢?」

「她好像進裡面了。」聞人照指了指大廳一牆之隔的側室,說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秦洛說道。他對洛莘說道:「抱歉,我要去見個朋友了。先失陪一會兒。」

「沒關係。恰好我也要過去呢。」秦洛拒絕,洛莘反而主動貼了過來。「我帶你過去吧。」

「——那好吧。」秦洛無奈說道。

側室是一間會議室,有T台和聲音設備。只是下面仿照華夏國春節聯歡晚會的模樣擺了不少鋪著紅毯的圓桌。聞人牧月就坐在東北角靠前的一張桌子上,馬悅坐在她的身邊。

「還要開會?」秦洛拉開椅子坐在聞人牧月身邊,說道。

「主要就是來開會。」洛莘接話說道。「不介意我坐在這兒吧?」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直視著聞人牧月,手搭在椅背上卻不挪動分毫,耐心的等待著她的回答,好像聞人牧月如果說個『不』字的話,她就立即會離開似的。

可是,稍有智商的人都知道她在給聞人牧月設置陷阱。在這樣的場合,如果聞人牧月把她趕走的話,丟臉的人不是她,而是聞人牧月本身。

或許在場的很多人沒有,但是他們表面上仍然要維護著一種叫做『素質』的東西。

「當然可以。」聞人牧月聲音平靜的說道。「只是擔心這兒沒有你感興趣的話題。」

「怎麼會呢?」洛莘終於拉開椅子落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恰好坐在聞人牧月的正對面,兩個堪稱全場最漂亮的女人有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這桌子上有好幾位我很感興趣的人,自然就會有我感興趣的話題。話逢知己千句少,話題是因人而生。」

「早知道你和秦洛的關係這麼親密的話,我們就應該避開給你們獨處的空間了。」聞人牧月不動聲色的說道,即便話裡面的刺能夠把人給戳得鮮血淋淋。「需要這樣做嗎?」

看到自己引火上身,秦洛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拒絕這女人跟著過來的要求了嘛——倒是沒想到牧月這丫頭也有這麼強烈的醋勁兒。

可是——那個女人是龍王的初戀,皇千重他媽啊——想起前面那兩個男人,秦洛覺得就是她脫光衣服赤裸裸的躺在面前,他也會——看幾眼然後轉身閃人。

洛莘顯然比聞人牧月更擅長戰鬥,笑時眼若彎月,出聲說道:「你這是在吃醋嗎?看來圈子裡傳言燕京第一美人喜歡上一個外地來的小中醫的事情倒是真的了——秦洛先生,恭喜恭喜啊。抱得美人歸的時候可要請我過去喝杯喜酒。」

「這和我沒關係吧?」秦洛說道。你們鬥你們的,幹嘛總要把我給拉上?

是的,秦洛同學現在確實成了聞人牧月和洛莘攻擊彼此的炮彈。

「怎麼和你沒有關係?你可就是傳方中的那個小中醫啊?」洛莘故作驚訝的看著秦洛,說道:「怎麼?難道你不願意?身家千億艷名遠揚的聞人大小姐倒貼你還不要,我真是好奇你喜歡的會是什麼樣的女人。」

「或許他喜歡年紀大的也有可能。」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他能夠有機會給皇千重當父親的話,想必他不會拒絕。」

噗——

正在假裝喝水卻豎起耳朵觀戰的聞人照聽到姐姐的這句話,一不小心就把嘴裡含著的茶水給噴了出去。

更不巧的是,他噴水的時候恰好面對著馬悅。於是那口茶水就灑在馬悅銀色的職業套裝上了——就連參加宴會馬悅也仍然是一幅精英白領的裝扮,足以證明她是多麼的專業。

「對不起對不起。」聞人照趕緊抽紙巾要給馬悅擦拭身上的水漬。「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動,我來給你擦。」

「你別動。我自己擦。」馬悅說道,避開了聞人照的鹹豬手。因為他要伸手擦拭的地方正好是馬悅輕薄套裝難以遮掩的飽滿酥胸。

「好吧。」聞人照尷尬的住手,笑呵呵的看著馬悅自己掏出絲帕一點點的沾掉身上的水漬。

在他們忙活的時候,秦洛卻小心翼翼的盯著聞人牧月和洛莘,他生怕這兩個女人會大打出手,然後成為今天晚上燕京某個圈子裡面的頭條新聞——上任燕京第一美女洛莘和現任燕京第一美女聞人牧月火爆互毆,當眾上演兩女爭夫戲碼。

秦洛雖然只是這場戲中沒有幾句台詞的配角,可是他自問自己擔當不起這個責任。當然,他更不願意背這個黑鍋啊。

洛莘滿臉寒霜的看著聞人牧月,聞人牧月卻優哉游哉的低頭抿茶。從氣勢上看,洛莘贏了。從狀態上看,洛莘又輸了。

「按照輩份上講,你應該叫我阿姨吧?」

「你可沒那麼老。還是叫姐姐吧。」

「你只學會了做生意,沒有人教過你尊老愛幼嗎?」

「但是愛情和年齡沒有聯繫。如果你們真心相愛的話,我也會說聲祝福。」

「看來我們還真是沒有共同話題。」

「我早就告訴過你這一點。」

「再見。」

「不送。」

洛莘優雅的起身,然後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走開。

在這樣的場合,有無數的人在暗地裡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如果你一幅大敗而歸的模樣,想必很多人會對自己失望的。

看到洛莘走了,聞人照出聲說道:「姐,姐夫沒有喜歡她吧?她雖然很漂亮,可是我覺得還是沒你好看。」

「閉嘴。」聞人牧月掃了聞人照一眼,訓斥著說道。

聞人照一臉委屈,還是把自己心中為秦洛打抱不平的話給講了出來。

「再說,姐夫還沒有皇千重大呢,他怎麼能去給皇千重當爹啊?」

「————」

秦洛只覺得天雷陣陣,差點兒被這花癡男給活活雷死。

洛莘準備去洗手間補妝,卻在轉角處看到靠牆抽煙的兒子皇千重。

「你怎麼在這兒?會議就要開始了。」洛莘說了一句,就準備轉身離開。

「這個位置好啊。恰好能夠看到我的母親和另外一個女人上演的精彩好戲。其它位置看的可不如這裡清楚。」皇千重俊秀的臉上帶著邪魅的氣息,陰沉著臉說道。

「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洛莘皺眉說道。

「那你就最好不要做出讓我丟人的事。」皇千重反擊著說道。「你勸我不要去追求燕京第一美女,怎麼,難道你準備自己親自上陣和現在的燕京第一美女搶男人給我長臉嗎?」

洛莘揚起巴掌就要煽過去。

皇千重動也不動,耐心的等待著耳光的降落。

「怎麼不打?」皇千重冷笑出聲。「心虛了?你以前打我的時候可從來不拖泥帶水啊。」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洛莘低吼著說道。

第729章、要不要幫你拆台?

第729章、要不要幫你拆台?

「今天還真是個熱鬧的聚會,熟人越來越多了。」秦洛感歎著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破局已經坐在他身邊。這個被秦洛和聞人牧月合夥陰了一記的白家繼承人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集團元氣大傷,而且又要想辦法彌補之前的虧空和拉高股市行情,不是三兩年就能夠完成的工作。

但是他竟然毫不芥蒂的和秦洛聞人牧月等人混在一起,甚至還會對聞人照和馬悅都會開一些玩笑,實在讓秦洛佩服這個男人的心胸足夠的寬廣或者說他的神經足夠的大條。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商場如戰場。只許你在背後放冷槍,就不能別人捅你一刀子?

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可是試問天下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等到你進入這個圈子後就會發現,其實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個人。」白破局看著走進來的秦縱橫,對著他點頭致意,說道:「有時候都看膩了,還不能轉頭。還得恭恭敬敬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所以我喜歡出去爬山潛水打打國家保護動物什麼的,我覺得那些野獸長得比人喜慶多了——當然,我可不是說你們幾位。帥哥美女的組合還是挺養眼的。」

剛剛走進來的秦縱橫也看到了秦洛他們這一桌子,稍微猶豫,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後,還是坐在了和他們相隔很遠的另外一張桌子上。那兒有幾個白人,他正用流利的英語和他們交談。

秦洛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笑。當初是聞人牧月和秦縱橫合夥定計陷害白破局。可是白破局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秦縱橫倒變成了那個遭了委屈的小媳婦——好像是聞人家族和白家合夥算計了他,他才是那個受害者似的。

看來,他還是對聞人牧月最後遵守承諾願意和白家合作能源工程的事情耿耿於懷。

「就為這句話,我都應該敬你一杯。」秦洛笑著說道。端起面前的血腥公主和白破局碰了一下,然後被這種怪味酒給嗆得直掉眼淚。

白破局看著秦洛的窘狀大笑,這種酒是他推薦給秦洛喝的,說是男人就應該喝這種酒。聞人照也想表現自己的男人氣概,所以也跟著秦洛白破局要了一杯。看到秦洛的樣子,他打定主意絕對不會碰一下面前的這種酒。

白破局說道:「這可不是什麼好話。說你們比野獸可愛總不算是誇人。」

「從你嘴裡說出來那就是誇人。」

白破局笑著說道:「看來是我平時的嘴巴太臭,沒說過幾句好聽的話。」

聞人牧月看著互相調侃的秦洛和白破局,心裡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竟然好到這麼親熱隨意的狀態了,白破局可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物啊。他身邊的朋友都是合他脾氣的能夠被他看的上眼的,如果看不上眼的,他寧願不交也不湊合。這也是秦縱橫朋友遍天下,他卻只有一小撮鐵桿的原因。

聞人牧月不知道秦洛上次在白破局心情最沮喪失落的時候追出去後,兩人說過一些什麼話。如果有人對你說了他心底最隱私的事情,那麼這兩個人如果不能成為最親密的朋友的話,那就成為永不來往的陌生人。

皇千重也來了,坐在T台下面正中間的位置。秦洛問道:「他也有一百億?」

「他有沒有一百億我不知道。但是他是特邀嘉賓。」白破局笑著說道。

「就是說入會的那些條件對他都是無效的?」

「可以這麼說吧。」白破局點頭。

「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秦洛感歎著說道。

白破局看著秦洛,說道:「這就像是一個富翁在大口吃肉,看到隔壁鄰居在啃骨頭就覺得心裡不平衡。你自己已經坐在這兒了,還有什麼理由羨慕別人?」

「我是因為牧月的帶領才進來的。不然我可進不來。」秦洛說道。

「他也是因為背後有強勢的人物支撐,所以才被人這麼優待。有什麼區別?」

秦洛想了想,說道:「看來我也應該白手起家,早日賺夠一百億才行。」

秦洛知道傾城國際賺錢,很賺錢,但是絕對還湊不夠一百億。

一家新興公司一年能夠賺多少年?華夏電信去年一年的純利潤據說才八個億,當然,事情真假就不去追究了,華夏石油還說自己連年虧損呢。他們能夠取得比華夏電信更好的成績,已經足夠笑傲商界了。

會議室的人越聚越多,很快的就坐滿了。這時候,燈光也變得暗了起來,只有主席台上的台光依然耀眼奪目。

當!

一聲脆響,像是玉竹相擊的聲音。接著,一個身穿合體的黑色西裝滿頭銀髮梳理的一絲不拘的老人。他空著手走到主席台,那個剛才站在門口迎賓的大胸女人幫忙擰開了話筒。

他銳利明亮的眼睛掃視全場,然後笑著說道:「我是今年的輪值主席,三星亞洲區負責人李健生。首先,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新成員首鋼的陳明懷先生和英國麥錫斯家族的麥錫斯威爾先生。」

話音剛落,一個微胖的華夏男人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種人站起來向大家鞠躬示意。而全場則對他們抱以熱烈的掌聲。

歡迎完新會員後,李健生接著主持會議。「按照慣例,每一年的輪值主席都應該提出一個論題並進行自我闡述,然後交給大家討論。但是,請容許我稍微做出一點點的改變——我想把我的這一權利交給一位優秀的年輕人。很榮幸的向大家介紹三星集團第一集成人,全球市場督察官李承銘先生。」

一個年輕人從出口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下面對著眾人鞠躬致意,這才抬步走上了主席台。

「他也來了?」秦洛驚訝的看著台上那張熟悉的面孔,情不自禁的說道。

「你也認識他?」白破局笑著說道。「他以前一直在韓國和英美活動。這應該還是第一次走到華夏吧。看來,三星集團開始為他的接班造勢了。」

「見過一面。」秦洛笑著說道。「只是算不得友好。好像我無論到哪兒都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物。」

「你為何不反著想呢?」

兩人相視而笑,這才把視線又轉到台前。

「現在,由李承銘先生代為主持本年會議,不足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李健生說完,便退讓到台下,把這個舞台完全交給了李承銘這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

「在座的各位先生女士都是有錢人,我也是。」即便面對著台下的眾多商業大享,李承銘仍然保持著他驕傲的稟性,一張嘴就氣勢凌厲。「一百億華夏幣的資金做保,三名會員的聯合推薦,如果這都不算有錢人的話,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把這個詞語進行定義。」

台下有人鼓掌,畢竟,他抬高自己的時候,也把台下的所有人都間接的讚美了。

「我們有錢,很有錢。但是,我們卻不是唯一的有錢人。相反,我們還有很多的競爭對手。」李承銘說道。「所以,我今天提出來的議題是怎樣成為世界領域的商業領袖。」

台下再次響起掌聲,是鼓勵,也是期待。

「日本經營之神松下幸之助說過,企業即人,企業最大的資產就是人。我們學習管理企業,不如學習如何管人。因為做事的是人,說話的是人,給我們帶來利潤和虧損的也是人。」

「美國GE公司的前董事長兼CEO傑克.韋爾奇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商業領袖,也是20世紀世界上最偉大的CEO。他作為CEO領導GE公司20年,他將GE公司的規模從120億做到3990億美元,公司市值上漲了5000%,給投資者每年的回報率是25%。」

「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變革,也是最殘酷的事情就是公正的對所有員工進行評估。在早期他用工作的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的時間來評估他的員工,而在後期他用百分之七十至百分之八十的時間來進行這項工作。在給員工打分後,其中的百分之二十為優秀,百分之七十為良好,百分之十為不合格,通過評分來最終確定對員工的使用。」

「我們讓最優秀的人才成為億萬富翁,讓次優秀的人才成為千萬富豪,我們讓第三等級的人才成為百萬富豪——那些實在不堪使用的把它早早淘汰。企業不養閒人,也不養廢物。我們經營人才,管理人才,出售人才或者否定人才,而人才卻來實行我們的意圖——」

李承銘在台上高談闊論,台下的人安靜的聽著。因為今年的主會場是在燕京,所以李承銘講的是華夏語。那些聽不懂華夏語的自然有助手用電腦把他所說的第一句話翻譯出來,倒不會有什麼語言障礙。

當他發言完畢後,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講得怎麼樣?」秦洛一邊鼓掌一邊問白破局。

「你沒聽?」

「聽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聽懂。」

他是醫生,對李承銘講的什麼人力資源管理、全方位營銷、強強聯合以及全方位資源整合什麼的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他講的是好還是不好。

「中規中矩吧。」白破局點評吧。「不過,這個傢伙的驕傲倒是領略了。能夠這麼自信的把自己的觀點拋出來還能坦然接受別人的掌聲,也不能算是常人了。」

「或許受環境的熏陶影響比較嚴重吧。」秦洛笑著說道。

「你這是暗地裡詆毀別人嗎?」

「不是。」秦洛說道。「我是當著你的面詆毀。」

「看來你們倆那次想見的不愉快令你記憶深刻。」白破局看著台上的李承銘說道。「呆會兒有辯論環節,要不要幫你拆他的台?」

第730章、冤枉啊!

第730章、冤枉啊!

李承銘解釋完了之後,就是會員的自由辯論環節。你可以支持李承銘的觀點,也可以反對他的差點。或者你可以提出新的論點問題進行討論。

白破局所說的拆台就是指激烈的反對李承銘的觀點,讓他當眾下不了台。

這個提議讓秦洛很是心動,華夏國是自己的主場,如果有白破局聞人牧月等人幫忙的話,當真要戰鬥起來,李承銘是很難佔到什麼便宜的。

可是他對商業這一領域一竅不通,別人戰鬥的熱火朝天,他卻只能像個傻子一樣的看戲,這不符合秦洛的性格。

你說別人是垃圾,可是自己更垃圾,那你的意思是說自己連垃圾都不如?

「算了吧。」秦洛拒絕著說道。「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

「也是。」白破局說道。「他不是你的對手。」

「我都不確定。你怎麼這麼肯定?」秦洛苦笑。白破局對自己的信心來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厲害,生怕別人知道。他厲害,生怕別人不知道。」白破局說道。「博德智庫研究了一千例分別持有這兩種性格的人群,結果表明有後面一種性格的人成功率是前者的一點六倍左右。」

「或許我屬於那失敗的一小部份呢。」秦洛自謙的說道。

「你是在罵我白癡嗎?」白破局看著秦洛說道。「當初是你和牧月合夥演戲把我給騙了,我才勸爺爺投資那六十億的啊。估計兩三年之內都得補這個大窟窿。」

「那只是個意外。」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而且,牧月才是導演,我只是一個跑龍套的。」

「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自己。」白破局說道。「別人不可以,自己更不可能。你要表現出自己在醫學領域上的自信出來。而且,我知道其實你也在經營著自己的產業。」

「不是我經營的。」秦洛說道。「是我和朋友合夥做的公司。我只提供藥方,由她來負責運營管理。」

「其實商業就是這麼簡單。」白破局說道。「投資和用人。只要有錢就能投資,但是,用人是非常困難的。你用對了人,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能夠盈利。從某種方面講,你是用人大師。」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破局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秦洛就明白,他是在調侃自己和厲傾城的曖昧關係——他想說的是,你先用那個人,然後把那個人變成自己的女人,這是最可靠也是成本最低的一種用人方式。

秦洛假裝沒有聽明白他說的話,然後專心的聽這些商業高手們的爭鋒辯論。

他想,什麼時候也能夠把厲傾城給推薦進這個組織裡面啊?即便一筆生意也拉不到,也能夠從這些優秀的人身上學到很多知識。

傾城國際的價值可能已經超過了一百億,從寶潔公司開的十億美金就可能看出來。但是,它的產值還遠遠不到一百億——但是秦洛相信,只要再有兩年或者三年的時間,厲傾城一定能夠把傾城國際做到百億以上的營業額,也能夠成功的進入百億俱樂部。

又聽別人聊了近一個鐘頭,這場不為外人所知的會議才宣告結束。李承銘說外面已經準備了美酒和美食,歡迎大家盡情享用。

除了大廳裡擺放著盛滿各種酒品和食物的長桌以外,連院子的草坪上也同樣放滿了各種各樣瓜果糕點。

秦洛和聞人牧月等人來到草坪,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和聞人牧月寒暄,白破局身邊也圍攏了一圈人,唯獨秦洛和聞人照無人問津。

沒辦法,他們倆都是新人,而且大部份人也不認識他們。即便有認識聞人照的,也不會想到要和他討論生意上的事情——秦洛想,要是自己和聞人照不熟悉的話,知道他這麼花癡這麼廢材的話,估計也不會搭理他。

熱鬧有熱鬧的好處,冷清也有冷清的妙處。

秦洛和聞人照躺在棕櫚樹下面的長椅上,端著紅酒,看著後海平靜卻遼闊的湖面,以及湖面上一輪金黃色的圓月,竟然有些陶醉了。

來到燕京之後,很少有機會用這樣舒適恬然的心情來賞月賞夜了。

「姐夫。」聞人照突然間出聲喊道。

「什麼?」秦洛問道。他已經習慣了聞人照的這種稱呼,也沒有再想過去糾正——他糾正過好幾次,但是這傢伙好像在這件事情上還挺執著的,說喊得順嘴,就不願意再改口了。而且聞人牧月也沒有說什麼,秦洛也就聽之任之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聞人照問道。

秦洛詫異轉過臉去,看到聞人照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上竟然佈滿哀傷。

「怎麼會這麼問?」秦洛說道。

「我就像是姐姐身邊的跟屁蟲,都是她照顧我,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了。聞人自息他們也整天欺負我,圈子裡的人也都看不起我,來參加宴會沒有人理我,好像我是透明人一樣。就連馬悅姐姐——她也不理我。」聞人照訴著委屈說道。

秦洛坐直身體,看著聞人照說道:「是的。他們是看不起你。」

聞人照沒想到秦洛竟然給他這樣的回答,他應該——應該安慰自己才對嘛。

他的眼圈紅了,語帶哭腔的說道:「姐夫,那你呢?」

「我還好——我沒想過改變你的人生。如果你覺得自己這樣挺好,那就這樣過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有吃有喝的,一生無憂,比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要過得幸福滋潤。如果你也想像秦縱橫白破局或者你姐姐那樣覺得人活一世不易,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麼東西證明自己來過,那就要試著改變了。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

「那我應該怎麼改變?」聞人照抹著眼淚說道。

「第一,不要動不動就抹眼淚,跟個女人似的。第二,不要動不動就臉紅,跟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第三,不要動不動就犯花癡,可以吸引那些女人對你犯花癡。女人有犯花癡的權力,男人沒有。」秦洛一口氣提出了三個要求。「先做好這三點,然後再說其它的吧。」

「好。」聞人照下定決心的說道。「我從現在就開始改變。我要做一個有用的男人。」

「對。」秦洛鼓厲著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位不是華夏國很有名氣的小中醫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洛和聞人照同時轉過臉去,就看到李承銘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站在他們的身後。陪在他身邊的是本年會議的輪值主席三星集團亞洲負責人李建生,還有幾個人秦洛都不認識。

「你沒有看錯。」秦洛站起來,走到他的對面說道。「我在韓國做了那麼多事情,任何一個韓國人都不應該忘記吧。」

李承銘俊臉微寒,眉毛也情不自禁的挑了挑,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溫文爾雅的風度,對身邊的李建生說道:「叔叔,看來你需要把鹿鼎記門口的那些保安全都給解雇了。他們怎麼把什麼人都放進來了?要是連個醫生都能進來的話,這跨界經濟合作組織怕是要有好幾萬號成員了。」

李建生顯然也不認識秦洛,面無表情的在秦洛身上審視了一番,出聲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是我們組織的會員嗎?」

「不是。」秦洛回答道。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朋友帶進來的。」秦洛說道。

「那位朋友?」

「是我姐姐。」聞人照搶著回答道。

「你姐姐是?」李建生看清楚了聞人照的臉後,終於想起了這個長相過於好看的小男生是誰了。說道:「你的姐姐是聞人牧月小姐?」

「當然了。」聞人照驕傲的點頭。他可憐的自尊心就建立在別人對他姐姐的尊敬和愛護上面,這讓秦洛啼笑皆非,又想狠狠的教訓他一番。可是秦洛也知道欲速則不達,還是一點點的教育吧。

「聞人家族?」李承銘對華夏國並非一無所知,自然也知道聞人家族在華夏商界的地位。可是,這個小醫生怎麼又和聞人牧月有聯繫了?

「是的。」李建生臉色凝重的說道。「承銘,見完朋友,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敬酒。」

他的潛台詞是說,我們在華夏國就不要得罪這個秦洛了,他的身後可是聞人家族這個龐然大物。因為一個小人物和聞人家族發生矛盾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李承銘進退兩難,站在哪兒沒有說話。

就此放棄,心有不甘。

可如果再進一步,又怕和叔叔所說的那家需要搞好關係的聞人家族發生衝突。

沒想到,秦洛卻一改剛才的被動應戰,開始主動攻擊起來,他眼神犀利的看著李承銘說道:「原本準備什麼時候再去韓國的時候幫你送回去呢。既然你來了,正好可以把他帶回去——」

「什麼帶回去?」

「安左赫。」秦洛說道。

安左赫就是那個韓國殺手,秦洛說讓李承銘把人帶回去,就是認定他是幕後主使者了。

不管他是不是,先把往他身上潑一盆髒水再說。

第731章、碰撞出火花!

第731章、碰撞出火花!

李承銘當然知道安左赫是誰,當時他和秦洛因為爭搶米紫安而在宴會上發生衝突後,也曾經想過要派人去把這小子給教訓一頓。

只是他想著這才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吵過架,就算要給他一點兒懲罰也應該再等幾天,所以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沒想到他沒有做,別人卻替他做了。聽到秦洛和米紫安在回濟州島的時候遭遇槍擊,他就知道事情糟糕了,自己可能變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於是他派人搜尋殺手,想要知道到底是那個王八糕子吃了豹子膽敢在背後陰自己。

李家在韓國的地位比聞人家族在華夏國的地位還要高一些,說是呼風喚雨影響一國經濟也不過份。所以,在各方面的努力配合下,還真是找到了一些信息。

他知道了去殺害秦洛和米紫安的殺手是一個韓國人,化名為安左赫。具體叫什麼名字,卻一直不得而知。而且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在漢城似的,無家無口,沒有留下任何可以利用或者威脅的痕跡。

再後來就知道他去華夏追殺秦洛,然後神奇失蹤,這讓李承銘想要抓住他審問一番都沒有機會。

沒想到秦洛卻以此為把柄用來威脅他,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安左赫是誰?我不知道。」李承銘說道。他自然要極力否認自己和這件事有聯繫了。他也不會向秦洛坦白其實自己也在尋找兇手。

「這樣啊?」秦洛一臉不解的說道。「那為什麼安左赫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呢?」

「不可能。我不可能和他交易。」李承銘冷笑著說道。他以前也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但都是由身邊人去執行。他堂堂李氏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實在沒理由跑去冒這個風險。

「你當然不可能去。」秦洛說道。「不過你身邊的人有沒有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嗎?」李承銘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一臉鎮定的說道:「既然他招供是我指使的,那他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和我有聯繫呢?譬如交易細節——銀行轉帳或者電話聯繫?」

「這倒沒有。」秦洛說道。「三星集團的繼承人沒有白癡到這種程度吧?僱傭一個殺手還要留下這麼多的把柄?」

「既然你什麼證據都沒有,那你又憑什麼說是我僱傭的殺手呢?」李承銘反唇相譏。「我可以告你誹謗。」

「殺手指認你是幕後主使者,警察就有權帶你回去調查。如果李家大少爺剛剛來燕京就被警方帶走,這個名聲一定不是很好聽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李承銘怒了,盯著秦洛說道。

「應該說是你想怎麼樣吧。」秦洛毫不客氣的和他對視著。他真是討厭這個傢伙高高在上的面孔,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奴才似的。

「不信你信不信,你被槍擊這件事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李承銘說道。

「我不信。」

「————」

「不過,如果你想證明自己也可以,那就去找到真正的兇手。不然的話,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秦洛很善意的幫他指明一條道路。

「你覺得我會幫你尋找兇手嗎?」李承銘冷笑著說道。

「那就證明你已經知道了誰是兇手。」秦洛說道。「我是受害者。而殺手一口咬定是你指控的——難道你心裡就不好奇是誰想陷害你嗎?」

「————」李承銘確實好奇。非常好奇。他狠不得把那個傢伙找出來碎屍萬段綁著石頭填海。

雖然他此時的態度很強硬,但是李承銘知道,或許,他真的要像秦洛所說的那樣,要想辦法幫他尋找殺手的幕後主使了。他不能替別人背下這個黑鍋,他也想要報仇雪恨。

如果秦洛不提醒的話,他自己就會做這些事情。但是,秦洛要挾他做,他再乖乖聽話的話,讓他的心裡有種很糾結的感覺。好像自己是聽命行事一樣,而且是聽命於一個他很討厭很不喜歡很看不起的傢伙。

「年輕人都不要衝動,有話好話說。」李建生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還真是害怕他們會因此鬧出什麼矛盾。

他來到華夏國後,切實的感覺到這些掌握了政治資源的豪門大宅所擁有的能量。總部之所以把自己派到華夏國來負責整個亞洲市場,是因為三星的業務重心要往華夏國轉移。

如果李承銘和聞人家族發生衝突,那麼以後他們的路可就難走了。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局面。

「李先生,我們一直在說。」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沒有什麼問題是不可以解決的。」李建生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嘛,不打不相識。吵吵鬧鬧增加瞭解,以後見面還照樣是好朋友。對不對?」

「對。」秦洛笑著點頭。「我有很多朋友就是這麼來的。」

他說的是王養心和歐陽霖,他們之前就互相看不對眼。吵過爭過增進瞭解後,倒是變成了風雨同舟的知己好友了。

「這就對了嘛。」

「不過不包括李承銘。」

「————」李建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是本年會議的輪值主席,德高望重,在燕京商圈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竟然被這小子給忽悠了,心裡的怒意可想而知。

「年輕人要知進退。」李建生陰沉著臉說道。

「我以前只知道退,不知道進。所以一直被人欺負。」秦洛笑著說道。「現在才知道進退。算是成才的比較晚。」

「我是這鹿鼎記的主人。我有權利趕你出去。」李建生生氣的說道。

「不用趕了。我正要來向李會長告別呢。」聞人牧月走了過去,聲音平靜的說道。

「聞人小姐,請別誤會。」李建生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會被聞人牧月聽見,笑著說道:「我只是和這位小朋友開個玩笑。」

「我沒有誤會。」聞人牧月說道。「我確實是來告辭的。」

「好吧。」李建生也不便勉強,說道:「明日得空,我再帶小侄去聞人家拜訪。」

「明天我沒空。」聞人牧月說道,然後轉身就走,也不管其它人的反應。

秦洛愣了愣,趕緊跟了過去。聞人照和馬悅緊隨其後。

李建生暗地裡感歎一聲,心想,她還是誤會了。

「太狂妄了。這女人太狂妄了。」李承銘指著聞人牧月的背影說道。他還沒見過這麼張揚不給人顏面不在乎別人想法的女人呢。

「是啊。可她是聞人牧月啊。」李建生說道。心想,你在韓國的時候可比這狂妄多了。別人一這麼對你,你就受不了了?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就算他們是親叔侄,有些話說出來也會引發很大的矛盾。

「大不了不要和他們做生意。」李承銘說道。

「承銘,想法不要過於偏激。」李建生說道。「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利益上的朋友。只要有利益,我們還是會抱成團的。你以後是要接你父親位置的,一定要學會站在全局的角度考慮問題。」

「我明白了。」李承銘溫順的答應著,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他知道,他和這個叫秦洛的傢伙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利益上的朋友也不可能。

當然,這也正是秦洛的想法。

一直站在陰影處的男人走出來,笑著說道:「李公子今天晚上的論點頗為新穎,特別是對全方位資源的整合這個大難題的講述給人茅塞頓開的感覺。讓縱橫受益非淺,所以過來打擾說聲謝謝。」

「這位是燕京三傑之一的智公子秦縱橫。」李建生收拾起心中的不快,一臉笑意的幫李承銘介紹著說道。

知道是燕京鼎鼎有名的智公子主動跑來搭訕,這讓李承銘的臉上頗感榮幸,被秦洛和聞人牧月掃落的面子也終於重新煥發出光彩。

他謙虛的說道:「秦少過獎了。承銘才疏學淺,對商業一途也是初窺門道,說出來的觀點倒是讓你們這些行家笑話了。以後還請秦少多多指教。」

「大家都是年輕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秦縱橫舉了舉酒杯,說道:「喝了這杯酒,以後就是朋友。李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

「好。我們乾了這杯。」李承銘也毫氣干雲的說道。

白破局站在門口看著這邊的情景傻笑,這小子怕是又要被秦縱橫給賣了吧。

「會不會給你惹麻煩?」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此時,他正坐在聞人牧月的那輛豪華座駕上,他們正在回去的路上。

「會。」聞人牧月坦白的讓人無地自容。

「我沒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不在乎。」聞人牧月說道。

(PS:昨天原本想寫三章的。可是憋了一晚上沒寫出來。好在今天寫出來三章,稍微彌補罪過吧。)

第732章、推銷《道家十二道錦》!

第732章、推銷《道家十二道錦》!

說這句話時候的聞人牧月像是護著雞崽不受傷害的老母雞,讓秦洛聽著即覺得怪異又倍感溫暖。

心裡還真是有些期待,假如聞人牧月挺著個大肚子或者她帶著一群小寶寶玩遊戲的話,也不知道會是一幅什麼樣的情景。

「你和他們有沒有商業合作?」秦洛問道。

「有。」聞人牧月說道。「集團旗下的幾家電子公司都用的是他們的顯像管和電路設備。我們國家本身對這一塊的研發非常薄弱,質量也不夠穩定。」

「那你和他們鬧矛盾了怎麼辦?他們不供貨了怎麼辦?」秦洛擔憂的說道。

「不會。」聞人牧月知道秦洛是商業小白,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他們是供貨方,我們是使用方。如果我們拒絕使用他們的產品,最受損失的還是他們——我們也會有損失,只是多掏一些錢去買美國人的產品而已。我可以把這部份錢給他們賺,也可以給美國人賺。他們一定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明天就會去公司拜訪。」

「那就是說——和他們鬧矛盾反而對你有利?」秦洛詫異的說道。看來,自己還真是應該多看看商業方面的書籍了。和厲傾城聞人牧月這些女強人相比,自己絕對是商業領域的白癡啊。

「難道還要我對你說謝謝?」聞人牧月掃了秦洛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倒不會。」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這女人還能極其罕見的來上一句小幽默。「能幫上一些小忙,我非常榮幸。」

「《少年醫王》要開拍了。」聞人牧月突然間轉移話題。「你對男女主角的人選有什麼建議?」

其實這部影片已經籌備了好幾個月,從和秦洛簽約後,影視公司就把拍攝這一部戲當做頭等大事來看待。即便他們明知道這部戲不會很賺錢,甚至有很大的賠錢機率。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這部戲是大BOSS讓拍的,是大BOSS親自拍板的項目。更有一些傳言在公司高層間很有市場,說是大BOSS為了討好自己的小情郎,不惜一擲萬金以小情郎的人物原型為基礎來做這部影視——不管這傳言是真是假,大家本著寧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態度,又有誰敢懈怠呢?

以聞人集團旗下影視公司的財力,再加上聞人牧月親自盯著這件事情,動員的速度是一流的。導演是拍過《大地震》、《大腕》等經典影視作品的馮大剛,劇本也找人寫好了,大部份準備工作就緒,可是,就是在男女主角的人選上停頓了下來。

因為影視公司送上來的男女主角全部被否定了,幾乎沒有一個人入選。那裡面可是華夏最知名也最有實力的演員,所有的人都不行,難道找一批新人上演?

高層不批,下面的人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於是,便一直等啊等啊。最後實在沒辦法等了,因為馮大剛說如果這部戲再不拍的話,他將要投入另外一部新戲的拍攝當中去。

好導演和好醫生一樣,都是供不應求的。

影視公司的負責人無奈,只得再次找到馬悅那兒去。馬悅也做不了主,及時的把情況向聞人牧月匯報,所以聞人牧月才會有這麼一問。

「我也為這事頭痛呢。」秦洛說道。「上次我說誰也演不好我,我自己又沒辦法親自出演,而且我也不會演戲——」

「要不,讓我去演姐夫吧。」聞人照激動的說道。「我經常和姐夫聊天,而且我知道姐夫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還能夠模仿他的動作。」

「不行。」秦洛一口就拒絕了。想起電影屏幕上出現一個花枝招展的『秦洛』,秦洛就有種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感覺。

「為什麼?」聞人照委屈的說道。他還以為會是姐姐把自己否掉呢,沒想到卻是他最尊敬最愛戴的姐夫。

「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秦洛說道。「這和現實不符合。」

「可是電影中的男主角都好看啊。」聞人照還不死心的說道。他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人生和理想和奮鬥的目標,或許,自己可以成為一名偉大的演員。

「不行。」秦洛再次拒絕道。他寧願這部片子不拍也不能讓聞人照去演。「我們倆的氣質比較不搭配。你屬於俊美型,我屬於——陽剛型。我理想中的角色是有肌肉的壯男。」

秦洛捏捏聞人照肉乎乎的手臂,說道:「你有肌肉嗎?」

「我可以鍛煉身體。」聞人照信誓旦旦的說道。

「聞人照。你不適合。」聞人牧月終於出聲替秦洛解圍。

「哦。」聞人照不敢反抗姐姐的話,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著。低下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有沒有人選?」聞人牧月說道。「傳記和影視作品一起出來能夠引起更大的眼球效應。傳記能夠炒作影視,影視上映能夠帶動傳記的銷售。這是雙贏的局面。兩者同時發力,可以把你推到一個世人矚目的高度。」

「這樣吧。專業的事情還是要由專業人才來做。」秦洛說道。「選角的問題還是交給導演和編劇來做吧。他們會根據自己的理解選出最適合這部戲的角色。我們這些不專業的人就不要胡亂插手了。只是有一點要求,一定要尊重事實。不要過於美化。我不是一個高大全的人物,相反,我還有很多缺點。」

「後面那句話,你不用特別強調。」聞人牧月說道。「大家都知道。」

「————」

秦洛發現,聞人牧月今天晚上竟然說了兩句冷笑話。這就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樣的神奇和讓人震驚。

「要不要人物選定後讓你們見上一面?」

「可以。」秦洛點頭。「不過我不確定我一定會有時間。因為過幾天我要去瑞典一趟。」

「去瑞典?」

「是啊。接到了瑞典皇家的邀請,去和他們皇家醫學院的學生教授交流切磋一下。」

「交流切磋?和韓國巴黎一樣?」聞人牧月情不自禁的挑起了好看的眉毛。她知道,秦洛每次說出去交流切磋的時候都是搞得危險萬分。他只是去傳播中醫的,卻搞得跟去賣毒品一樣奪命驚魂。

「不不。這次不同。」秦洛連忙解釋。「這次的交流切磋會在溫和的友好的氛圍下進行。而且,我和瑞典的菲力普王子是很好的朋友。他會照應我的。」

「那就好。」聞人牧月這才放下心來。

秦洛注意到她的表情和明顯放鬆的身體,笑著問道:「你這麼擔心我?」

「我只是怕影視作品拍出來了,炒作對像卻不在了。」聞人牧月否認道。

—————

—————

龍王看完手裡那本秦洛抄寫的《道家十二段錦》的口訣,對秦洛說道:「你打一遍我看看。」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然後當著龍王的面在小院裡演示《道家十二段錦》的精妙修煉方法。

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

盤腿坐在水泥地上,輕閉兩眼,舌舔上顎,摒除心中雜念,調息10分鐘。脊樑挺直,腰間用力。屈大拇指於四小指下,或以大指掐中指中節,四指齊收於手心。

這不是花拳秀腿的表演,而是需要借此讓龍王知道這種修煉方法對身體的真正妙用,所以秦洛表演的極其用心,每一個步驟都做足了十分,不願出現一丁點兒的失誤。

當他把十二段錦全部都演示完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頭。

他一直在練,龍王一直在看,小院裡靜默無聲,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

「師父,表演完了。」秦洛收樁站立,精神抖擻的對龍王說道。

龍王看著秦洛容光煥發的樣子,心裡也認定這《道家十二段錦》確實是高明的一種修行心法。只是打了一遍,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和體力就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倍。更重要的是,只需要練上幾段錦就相當於人體小深度睡眠八個鐘頭,這才是對他們這些時間如生命的軍人來說最寶貴的。

「你說它救了你爺爺?」龍王沉思著問道,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是的。」秦洛說道。「之前我還不確定。後來我和爺爺反覆討論過,那股子讓他維持生命不至於衰竭的氣體就是修煉出來的這道家之氣。」

秦洛不能把這種事情告訴厲永剛,因為他擔心過於驚世駭俗,反而會打消厲永剛幫忙推廣《道家十二段錦》的念頭。但是,龍王是什麼樣的人物,天安門前拍過照,金陵飯店睡過覺,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他知道有內功氣體的存在,所以秦洛才如實相告。

看到龍王再次沉默不語,秦洛有些著急,說道:「師父,你覺得怎麼樣?能不能找支小隊實踐一下《道家十二段錦》的功效?」

「實踐一下?你當我的特種小隊都是白老鼠呢?」龍王笑罵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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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那根斷指的故事!

第733章、那根斷指的故事!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洛笑著說道。「師父,我已經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了。這《道家十段錦》對人體有百益無一害。而且我爺爺也可以證明——還有附屬醫院的院長林清源,他練習的時間還不足一年。你可以找人過去測試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相信你。」龍王說道。「也相信你師父。玄機子是道家奇人,我一直仰慕其大名,敬佩其為人,卻沒有機會見面。他送給徒弟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那你是同意了?」秦洛高興的說道。

「同意了。」龍王點頭。「我會先在預備營裡面給那些孩子使用。看看他們能不能因此取得長足的進步。如果可行的話,再在其它的特種小隊裡面進行全面推廣。而且,我本人也會修習這《道家十二段錦》。」

預備營就是各精英小隊的預備部隊,有些是從其它軍校裡面送過來的優秀苗子,有些是龍息成員推薦進來的種子選手。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優點和長處,經過一番訓練後,將進行考核以此成績來核準是讓他們進入龍息還是其它的特戰部隊。

「師父,你也要練習?」秦洛驚訝的說道。

「是啊。」龍王說道。「不親身實踐,怎麼能知道它的利弊以及優勢在哪裡?軍機大事,大意不得。」

龍王拍拍自己的腿,說道:「而且,這身體好了八分,最後兩分卻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我試著練練,說不定就一通百通了。再站不起來,我就老了。」

聽到龍王的抱怨,秦洛心裡也非常難過,說道:「師父,我再幫你針灸一次吧。說不准這次就好了呢。」

龍王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別浪費時間。去看看軍師吧,看她恢復的怎麼樣。」

「好。」秦洛點了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對龍王說道:「師父,你也不要著急。腿如果真好不了,你就好好歇著吧。你為國家做的夠多了,它現在養你是應該的。再說,你還有我們呢,國家不養你,我們養你,總不會讓你冷到餓到——」

「放屁。」龍王怒目圓睜,厲聲喝道:「這樣癱瘓在輪椅上活著有什麼勁兒?我寧願站起來殺敵一天,也不願意這樣多活一年——以後不許再對我說這些話。」

「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老別生氣。」秦洛笑著說道。「這不是想在你面前表現一下我這做徒弟的孝心嘛——師父你休息休息。我去看軍師。」

秦洛強撐著說下這幾句話,然後落慌而逃。龍王的脾氣因為癱瘓而有所收斂,但是說笑間還真是有股子睥睨天下的英雄氣概。和藹的時候像是一頭微笑的野獸,發起火來那就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剛才他一巴掌拍在輪椅椅靠上的時候,秦洛還真擔心他會衝過來把自己飽揍一頓。難怪龍息裡的那些小怪物在龍王這隻大怪物面前都乖順的跟個剛剛進門的小媳婦似的。

「臭小子。」龍王看著秦洛跑出去的背影笑著罵道。「殺人是我的職業。就像從醫是你的職業一樣。如果不讓你治病救人,你會活得有滋味嗎?」

只是秦洛已經跑遠了,這些話他都沒辦法聽見。

秦洛輕車熟路的來到白色小樓,門口沒有人守衛,更沒有人攔截。

秦洛推開虛掩的大門走進去,大廳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走到軍師的房間門口,看到有一個女人正坐在窗台前的籐椅上看書。

她穿著一件稍顯老式的黑色睡衣,烏黑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身上,遮掩住她的半邊臉和一半的胸脯。

溫暖的陽光穿透玻璃水銀一般的鋪瀉而入,在她的身上塗抹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還有她臉上的絨毛都清晰起來,像是《加勒比海盜4》中美人魚出現時做的特效處理。

只是她的眼睛似睜非睜,腦袋也搖搖欲墜,像是快要睡著了一般。顯然,她並不是一個專心的好學生。

像是其它的女人,秦洛可以悄悄的走過去,在她豐滿的胸部上拍一把,然後等到驚慌的跳起來時,笑瞇瞇的開著玩笑說道「有沒有嚇你一跳?」

可當對象是軍師或者是離這樣的龍息怪物時,他就放棄了這種曖昧誘人卻很不切實際的想法。

於是,他轉身就要離開。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急著走?」軍師睜開了眼睛,看著秦洛說道。

「看到你睡著了。就想著不要過來打擾你。」秦洛笑著說道。「你好些了吧?」

「好多了。」軍師說道。「應該說是已經完全康復了。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

「那就好。證明金蛹養肌粉還是挺管用的。」秦洛適時的為自己的產品做廣告。

「是啊。」軍師說道。「可惜,你給我們部隊提供的都是次品。」

秦洛急了,說道:「那怎麼能是次品呢?它們和我給你使用的配方是完全相同的。只是因為金蛹數量稀少,所以才用另外兩種藥材替代。」

軍師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急什麼?」

秦洛看著軍師笑起來的模樣以及露出來的一排雪白牙齒,心想,原來她還是個很漂亮的美女。

只是秦洛怎麼也沒辦法把這個時候一臉笑意的她和外面那個威名遠揚的『皇后』聯繫在一起,原本卸掉堅硬的外殼和強悍的面具,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女人先是女人,然後才是女強人。脫掉衣服,她們和其它的女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說吧,要我怎麼還。」軍師合上手裡的書籍,站起來對秦洛說道。

秦洛這才看到,她手裡的那本書的書名叫做《人體百態》。難怪她每次出現時都能夠給人不同的感覺,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的,原來她對易容和表情行為的控制有著極深的研究。

只是,她的左手手指卻少了一根——那根小手指,被什麼利物給齊根切斷。

秦洛的心犯地一抽,然後感覺到莫名的疼痛。就像斷掉的是自己的手指頭一樣。

「你不欠我什麼。」秦洛柔聲說道。「再說,之前你也救過我一命。我們兩清了。」

軍師非常的敏感,她感覺的到秦洛的視線在她的左手上停留的太久。

她舉起了左手,巧笑嫣然的問道:「只有四根手指頭的女人是不是很醜?」

「不會啊。」秦洛心裡一驚,連聲否認。「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呢。」

「不會嗎?如果它害死了自己的隊友呢?」軍師臉上的笑容變得戲謔起來,面部表情也變得猙獰而殘忍。

秦洛知道,她戲謔的對象是她自己。而這猙獰和殘忍更是針對自己。

「她恨自己。」秦洛心裡一下子就湧出這樣一個荒謬的念頭。

秦洛知道,自己再不能說謊了。和這樣的女人說謊只會顯示自己的虛偽和淺薄。

而且,秦洛也真心的想幫她。真心的想幫助這些肩負著生命難以承受之重的女人。離,軍師,或者還有其它他所不認識的。

她們付出了太多太多,她們理應得到幸福才對。即便因為職業的緣故,幸福終會和她們絕緣,也要給她們內心的平靜和安寧。

「從你進入龍息的第一天起,應該就會有人告訴你,如果不選擇殺人,那就只能被人殺。沒有第三種選擇。」秦洛向軍師走近,聲音溫和語帶悲傷的說道。「你知道,你的隊友也知道。他們既然選擇了,他們沒有退出,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這和你沒有關係。你已經盡力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軍師譏笑著說道。「你以為就憑這幾句從心理學書上學到的一點兒皮毛就能夠解決我的問題?難道離沒有告訴你,我是心理學專家並且獲得了國際催眠師高級資格證書?」

秦洛偷偷的臉紅了一下,厚著臉皮說道:「這不是從心理學上學到的知識。是我真心想對你說的話。你們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在戰鬥,而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我們的民族和同胞——你活著,你的隊友死了。這不是你的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結果吧?」

「如果可以選擇?」軍師表情痛苦的說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一定不會在那個時候抽煙。」

「抽煙?」

「是啊。因為抽煙。這隻手指頭是被我自己切掉的。」軍師淒然苦笑。「原本我準備把整只左手的手指頭全部切掉的。但是我怕沒辦法開槍。就只切掉了一根。」

「為什麼要切掉自己的手指頭?」秦洛難以置信的說道。他還以為這根手指頭是被敵人給砍掉的呢。

「我說過,它害死了我的隊友。」軍師說道。「如果不抽煙,就不會被他們發現。我們原本可以安全離開的,全被我搞砸了。我活著,他卻因為救我死了。」

「他是誰?」秦洛好奇的問道。

(PS:親愛的們,祝你們節日快樂!)

第734章、粉絲是這樣練成的!

第734章、粉絲是這樣練成的!

「你不需要這些。」軍師的口風很緊,根本就不給秦洛透露。

「我是想幫你。」

「你幫不了我。」

「好吧。」秦洛點頭。「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我也不勉強。」

「你也不用去離哪兒打聽。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會告訴你的。」

秦洛大驚,沒想到她連自己心中暗地裡打的主意都猜到了。當然,這種沒有證據的事兒他也不會承認的,說道:「我沒有想過要去離哪兒去打聽。我尊重你的個人隱私。」

軍師看了秦洛一眼,聲音疲倦的說道:「你走吧。我累了。」

「好。你好好休息。」秦洛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軍師的房間。

秦洛這次來到龍息的任務圓滿完成,說服了龍王將《道家十二段錦》在部隊中使用,而且他本人也願意親自體驗它的功效。秦洛對《道家十二段錦》有信心,他相信只要是使用過的人就一定會被它折服。

等到一年半載後,他得到了軍部送過來的使用效果報告,就能夠去學校向全國的學生推廣了。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身體鍛煉要從孩子做起。他要讓每一個國人都脫離亞健康。

「大頭。」秦洛喊道。

大頭沒有回答,只是專心的開著自己的車子。

秦洛笑了笑,他知道這個時候大頭是不會回答的。他不會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也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性格,所以和生性比較開朗不怕胡說就怕沒得說的耶穌有很大的區別,兩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而經常發生衝突。

「你瞭解軍師嗎?」秦洛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他承諾不向離打聽,卻沒有保證也不向大頭打聽。

「你想知道什麼?」大頭問道。

「她的手指。」秦洛說道。「她為什麼要切斷自己的手指?為誰切的?」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大頭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我來到龍息,沒有人告訴我這個問題,我也沒想過去問。」

秦洛心想也是,大頭不可能去過問這些八卦信息的。剛剛來到龍息的他一定慎言慎行,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多做一件事多說一句話——從性格這一方面上講,他天生就是個殺手。

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單調安靜的旅程,秦洛可以借助回去的半個鐘頭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下午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在離開燕京去瑞典之前把各方面的工作都交接好。

卻沒想到在他正閉眼小憩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而且是一個他絕對沒有想到的女人打來的電話。

「米紫安?」秦洛驚訝的問道。

「是我。」話筒裡面傳來一個即陌生又讓人覺得熟悉的聲音。秦洛這才想起來,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這個女孩子聯繫了。而她也像是很忙似的,從來沒有打過自己的電話。

「哈哈。」秦洛僵硬的笑著,以此來緩衝一點兒時間讓自己思考下一句應該說些什麼話。「你好嗎?」

「————」

秦洛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的問題過於老土過於白癡。可是,這不是國際標準的問候語嗎?

「我在燕京。」米紫安一下子就切入了正題。

「啊?來燕京了?」秦洛還真的有些驚訝。「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天街參加一家店的剪綵儀式。一個鐘頭後可以完結,我們可以在哪兒見面嗎?」

「我沒問題。」秦洛算了一些時間,以大頭的車速,大概需要四十分鐘就能夠到達世貿天街。「可是,你方便嗎?」

他知道,米紫安的身份是大明星,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上次在台灣的時候他幫她去買了一條內衣都會被人偷拍,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秦洛害怕和明星打交道,這讓他有種不安全的感覺。雖然他自己也是明星,中醫明星。

「你把車子開到天街的星巴克門口。我會在哪兒上車。」米紫安說道。「你開的是什麼車?車牌號是多少?」

「我不開車。我坐車。」秦洛說道。「一輛七成新的雪佛蘭。車牌號是燕A7544。欺負我試試——很好記的。」

「一個鐘頭後見。」米紫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去世貿天街。」秦洛對大頭說道。

「一個友好的建議。」耶穌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你將要見的一個是個美女,可我還是想要勸你放棄這樣的決定。因為你們約定的見面地點天街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地方,有可能被劍客利用地形發動攻擊。他最擅長混水摸魚了。」

秦洛也有些擔心這一方面,但是認真的考慮了好幾分鐘後,說道:「不能因為害怕劍客就什麼都不做,連半年不見的朋友約見也推掉。這樣的話,我也更不能去瑞典了。」

「當然,能夠推掉更好。去了歐洲,劍客更是如魚得水。他就是在這些國家長大的,熟悉他們就像熟悉他從不離身的那把寶劍一樣。」

「從不離身的寶劍?」秦洛問道。「如果他總是提著一把寶劍行走的話,不是很容易被我們找出來?」

「是的。」耶穌說道。「他會用箱子袋子或者其它的什麼東西來做一些掩飾,我們仍然可以提前發現他的行蹤——可事實是,有很多人死了之後才發現他靠近過。」

「真是麻煩。」秦洛鬱悶的說道。「早點兒解決掉這個災星才行。」

「我也這麼認為。」耶穌鼓動著說道。「上次為了抓我,你出動了那麼多的精英。為什麼這次不請他們幫忙呢?」

耶穌說的應該是秦洛帶著一群龍息成員去溜狗的事情,他果然在周圍監視著這一切。

「這種事情需兩情相悅而且他們恰好有空才行。」秦洛說道。「很不幸,他們現在都不在。」

「去哪了?」

「無可奉告。」秦洛說道。他不會傻到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一個外國人。當然,無可奉告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沒什麼可告訴你的。因為他本身所知道的東西也有限的很,龍息的人都是神秘出現,然後又神秘消失。離離開的時候從來不會給他打個電話說自己要去哪兒執行什麼任務了,直到他們出現在你面前,你才知道他回來了。

世茂天街和燕京的青年路步行街、王府大街並稱為燕京最熱鬧的三條大街,所不同的是,青年路步行街針對的顧客人群主要是學生和經濟收入稍差一些的群體,王府大街的消費群體是一些公司的白領或者高管,還有不少外國遊客也喜歡在這兒購物,至於世茂天街那絕對是富婆和二奶的集中地了,因為裡面的商品貴得嚇人,可能隨隨便便挑件衣服就是一個公司小職員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薪水。

當然,這條貧富線是隱型的,並沒有在街口設置一個『月收入未滿十萬不許進入天街』之類的牌子。所以,世貿天街也會出現很多學生和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在這兒購買一雙襪子的人群。

奢侈品是全人類文明的進步。有人大飽眼福,有人把它穿在身上。如此而已。

今天就是這樣,世貿天街比往日更加的熱鬧喧囂一些。

在一幢商場大樓的門口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舉著牌子揣著簽名本等在哪兒,等待著他們的偶像米紫安出現的那一刻。

還有人在大聲的吆喝著,『米紫安』的名字此起彼伏。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嚴陣以待,和那些狂熱粉絲一樣眼睛焦急的往T台上面張望著,搜尋那個女人另類張揚的身影。

前者為喜好,後者為生活。目的卻是一樣。

和粉絲記者們的焦灼表情相比,有一個女孩子的表情就有些興致缺缺了。

她穿著一身花團錦繡上面鑲滿祥雲和花朵圖案的少數民族服裝,脖子上戴著一塊珵亮珵亮的銀製長命鎖。左邊的耳朵上掛著一隻大的銀環,右邊的耳朵卻空空如也。

女孩子長髮披肩,粉雕玉琢,模樣十分的惹人可愛。

只是,她打著呵欠昏昏欲睡的模樣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哇,你到底是不是安安的粉絲啊?安安都要出現了,你一點兒都不激動嗎?」一個滿臉怒氣的女孩兒盯著銀環少女說道。

「我很激動啊。」銀環少女笑著說道。

「激動?激動你還在打瞌睡?這是一個鐵桿粉絲應該表現出來的素質嗎?安安看到你這樣會有多傷心啊。」

「——她應該看不到我們吧?」少女不確定的說道。手上卻抓了一把藥粉,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往周圍撒一把,把這些白癡全都給迷倒。

「怎麼可能?安安會看到我們每一個人。」另外一個戴著眼鏡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女孩兒氣憤的說道。「安安說過,她會感覺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存在。她能夠分辨我們每一個人的聲音。安安是我們的神,她是無所不能的。」

「這樣啊?」銀環少女像是被眼鏡女孩兒說動了似的,說道:「那我表現的熱情一些好啦。」

「對。你要跟我們一起叫安安的名字。這樣,她就能把我們記在心裡了。」

「好吧。」銀環少女點頭。她挽起長袖,像其它的狂熱粉絲一樣用力的揮舞著,大聲喊道:「米紫安,我愛你——安安,我好喜歡你哦——是不是這樣?」

「對對。」兩個女孩兒像是覺得自己幹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似的,激動的小臉潮紅,依依不捨的把手裡的海報遞給銀環少女一張,說道:「呆會兒你可以拿著這張海報去找安安要簽名。」

(PS:今天是兒童節,老柳表現的過於激動而讓脖子落枕了。痛了一天,碼字大受影響。明天找盲人按摩,然後補更一章。抱歉。。。)

第735章、逃跑!

第735章、逃跑!

最擅長使用報紙的是商人和殺手。商人從報紙的各種新聞和狗皮膏藥廣告中尋找商機。而殺手則從字裡行間尋找到有利於自己的各種信息。譬如組織下發的代碼指示、天氣和環境因素的使用,以及刺殺和逃逸的最佳時機路線。

蠱王得到情報,秦洛的好友米紫安來燕京參加一場商業活動。既然是朋友,那就沒有理由來到燕京後不見面。而他們見面的時候再發生一些曖昧纏綿的故事也在情理之中,那個時候,就是她最好的下手機會——她對秦洛的人品是有一定瞭解的,也親眼目睹了他在雲滇密林裡摟著另外一個大美女所做的那些荒唐事。以這個色狼的秉性,怎麼可能放過大明星米紫安這樣的尤物?

她理所當然的認為秦洛和米紫安是情侶關係。

自從米紫安來到燕京後,她便一直在近距離的跟蹤著。今天她又混進了粉絲人群,這樣即方便掩護自己,又方便她能夠接近米紫安或者秦洛——可是,卻沒想到她對『偶像』的態度引起了米紫安真正粉絲的不滿。

在她們的威脅和『可以找米紫安要簽名』的利誘下,她放棄了把她們全部給毒暈的邪惡想法,也跟著她們大聲疾呼米紫安的名字。

叫了幾聲後,她竟然找到了些感覺,覺得跟著一群傻瓜做一回傻瓜也不錯。

「只是,秦洛,你會來的吧?」她一邊呼喊,一邊謹慎的審視周圍的情況。

密封的奧迪房車裡,一個白種男人和一個身穿緊身黑衣的女人並排而坐。女人坐在駕駛室,手撐在方向盤上,看著不遠處熱鬧的人群,而男人卻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腿上放著的一個古銅色的盒子上。他輕輕的撫摸著盒蓋,像是在撥動著情人的大腿。

「他會來嗎?」黑衣女人找了好一陣子,沒有發現她要尋找的目標,不確定的問道。

「他已經來了。」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女人,笑著說道。並不英俊的五官因為這清澈隨意的笑容而增加了好幾分的美麗。

黑衣女人想,如果能和他上次床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怎麼知道?」黑衣女人問道。

「我感覺的到。」

「你相信自己的感覺?」

「一個殺手不相信自己的感覺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啊。」男人笑著說道。他終於捨得收起了那大盒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銅製的煙盒。打開煙盒,取出一根香煙放在鼻子前陶醉的嗅聞著。

「想抽的話,就抽一支吧。」女人看的有些於心不忍,勸慰著說道。

男人毫不領情,竟然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道:「不要誘惑我。」

「———」黑衣女人相當無語。我穿得這麼性感暴露你沒說我誘惑你,提醒你抽一根煙卻說我誘惑你——難道我連一根香煙的魅力大都沒有?

像是察覺了自己的態度過於惡劣,男人笑著說道:「抱歉。是我太緊張了。你知道,我對它沒有什麼免役力——做為殺手,我們不應該在身上留下任何帶有個人因素的味道。香煙的味道太濃了,而且耶穌又對我如此瞭解,他知道我只抽萬寶路——這太容易暴露目標了。」

「你很謹慎。」黑衣女人感歎著說道。看來,自己以後也要注意衣服上的飾物和香水的使用了——可是,如果不用香水的話,身上那股狐臭味應該如何掩去?

「你相信有殺手之神的存在嗎?」男人盯著女人黑溜溜的眸子問道。

「相信。」女人說道。心想,你不就是嘛。你從來沒有失敗過,被人稱為殺手之神。

「我不是。」男人說道。「每一次執行任務時,我都把它當做最後一次。我自己都不確定我是否能夠活著回來——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減少失誤。」

「做我們這行的,沒有必然,沒有絕對的強大和百無一失的計劃,我們有幸運——只是這幸運就是謹慎。」

「既然你這麼害怕,為什麼不退出?」女人不小心就問出這個問題。

問出來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了。怎麼能問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劍客怎麼不退出呢?或許,是他剛才的溫和態度讓自己忽略掉了他的凶狠。

劍客眼神灼灼的看著女人的眼睛,面無表情,不怒不喜,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

他越是這樣,越是讓女人心生寒意。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小腿,那兒有槍和一把銅狀的匕首。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劍客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師父是殺手,我學了他的劍術後自然也成了殺手。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退出,也沒想過退出以後要做什麼——」

「————」黑衣女人長噓了一口氣,心想,這男人偶爾迷糊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嘛。

秦洛讓耶穌去星巴克點了咖啡和披薩,然後三人躲在車上大吃大喝。車門和車窗全部都關得實實的,空調開的足足的,所以也不擔心外人看到裡面是一幅怎麼樣的情景。

秦洛在等待著米紫安,卻不知道的是另有兩撥人守株待兔在等待他。

——————

——————

在眾多粉絲的期待和呼喚聲中,米紫安終於出現了。

她穿著一條水洗藍的七分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色布鞋。上身是酒紅色的翩蝠衫,耳朵上和脖子上都戴著帕蒂羅的鑽飾和白銀製品。

因為帕蒂羅品牌面對的主要消費群體是年輕情侶,而這一部份人大多不富裕卻又追求浪漫和懷有相守一生的約定,所以米紫安戴出來展示的物品都不是太昂貴,盡可能的彰顯其精緻和時尚不凡。

她的出場讓現場的氣氛到達高潮,像是在沸騰的油裡面加了一桶水似的,讓那火苗越竄越高,幾乎失控。

看到米紫安能夠輕易帶動粉絲的激情,舉辦方自然十分開心。華夏國市場部的總經理簡單的致辭後,就把話筒交給了米紫安。

米紫安看著台下的眾多為她趕來的粉絲,心裡也非常感激,笑著說道:「天氣好熱,你們等得辛不辛苦?」

「不辛苦。」台下的粉絲異口同聲的吆喝著。

「本來我是想提前出來的,早些和大家見面然後讓大家早些回家休息。」米紫安笑著說道。「可是舉辦方不同意,我就只好在約定的時間裡出來了。」

看到舉辦方哭笑不得的表情,米紫安終於善心大發的幫他們說了一句好話:「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所有的商家舉辦活動時都是會規定時間的。

此言一出,全場掌聲如雷。舉辦方要哭的表情也終於變成了哭笑不得。

接下來是活動安排的必然項目,米紫安現場為大家表演一首歌曲《沸騰》。勁歌熱舞,搖擺的臀部,飛揚的小辮,真的像這首歌的歌名一樣,讓觀眾的情緒沸騰起來。

在粉絲的強烈要求下,米紫安又連續表演了她的經典曲目《類似愛情》和《快動作》。這才汗流浹背的結束了表演退回後台。

「安安,粉絲還在外面等著要簽名呢。要不要你再出去簽幾個應付一下?」經紀人在旁邊問道。

「要簽就全簽,不簽就都不要簽,為什麼要應付一下?」

「——我是覺得人太多,可能沒辦法全部簽完。而且天氣這麼熱——」助理解釋著說道。

「那你去把她們的簽名本收過來吧。帶回酒店,我晚上回去簽。」米紫安說道。

「晚上回去簽?安安,你要去哪裡?」經紀人緊張的問道。

「我約了朋友。」

「現在?安安,現在可是白天啊。我是說——你們為什麼不在晚上見面呢?」黑夜是最好的掩護色。而且,黑夜裡做那種事情不也更有格調嗎?這些年輕人啊,實在是太猴急了。

「我們是朋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為什麼要在晚上見面?」

「可是,舉辦方晚些時候還有香檳酒會。」

「你替我出席吧。」

「安安,要不要帶保鏢?」

「不用。」

米紫安接過自己的包包,從包包裡面取出大墨鏡遮住大半邊臉,又取出一頂毛線帽子把滿頭小辮給塞進去,這才全幅武裝的往商場後門走去。

走到商場門口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

舉起袖子在鼻子前聞了聞,確定沒有異味後,這才放心的跑下台階。

她已經看到了停在星巴克門口的房車,也認清楚了那車牌上的『欺負我試試』。

她的心中一喜,快步往那邊走過去。

可是,她的掩飾是徒勞的。在有心人的帶領下,一群粉絲早就聚集在了後門。

「米紫安在哪裡。快追啊。」一個女孩子指著她的背景喊道。

「米紫安——」

「安安——」

「快追啊——別傻站著擋道——」

秦洛瞪大眼睛看著外面的情景,艱難的嚥下嘴裡的披薩,對大頭說道:「大頭,快開車。」

「可是——」大頭有些猶豫。他們等的人正往這邊跑來,他卻讓自己開車閃人。

「開車。」秦洛再次吆喝道。

於是,大頭一踩油門,就把車子發動了起來。

後視鏡裡面,米紫安的身影被淹沒在狂熱的粉絲中間。

(PS:今天第一更,求紅票支援。另外,感謝大傢伙的兒童節禮物。明年我就長大了。真遺憾。)

第736章、捉蠱!

第736章、捉蠱!

直到車子拐過了街角,逃到一個安全的位置,秦洛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追過來。」秦洛趴在後車窗玻璃向外面看過去,說道。

大頭沉默不語,他能夠接受秦洛做出來的所有決定。無論是合理的或者是不合理的。

耶穌卻有些看不過去了,出聲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丟下你的朋友不管?」

秦洛詫異的看著耶穌,說道:「殺手也有同情心?」

「我不是殺手。我現在是主耶穌的信徒,一名光榮的傳教士。」耶穌反駁道。「我覺得這種行為實在算不得是個紳士。」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贊成的點頭。「你還有更好的建議嗎?」

耶穌想了想,說道:「我沒想過。這是你的問題。」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把人引過來的。我們逃跑,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我的名聲臭一些被你們罵作不夠紳士,她被粉絲圍堵下來要簽名。可是,我們如果不逃跑的話,那些粉絲和記者肯定會把我們團團圍住。到時候緋聞滿天飛,怎麼也解釋不清楚了。」

秦洛的視線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要從中找出那些圖謀不軌的人是的,說道:「我更怕學校門口的刺殺事件重演。」

秦洛不是擔心自己受傷,而是擔心那些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現在怎麼辦?」耶穌笑著問道。

「大頭過去看看。看看他們有沒有人出來保護米紫安。」秦洛說道。「如果有人的話,你就不用過去了。如果沒有人保護她,你就守在周圍以防不測。」

秦洛擔心別人會以綁架米紫安來要脅他,所以才做出這樣的部署。

耶穌很為自己打抱不平,說道:「為什麼不讓我去?保護美女這種事情應該是我比較拿手才對。」

「你留在這兒保護我吧。」秦洛說道。「大頭去不會暴露我們的目標。你去了說不定就暴露了。」

他們搞出這樣的陣仗出來就是為了製造混亂想把自己逼出來,如果大頭去的話,他會聽從自己的話站在偏僻的角落保護米紫安。如果讓耶穌過去的話,他實在不放心這個殺手從良的傢伙會不會變身花癡,主動跑過去擔任米紫安的貼身保鏢。

「這不公平。」耶穌說道。

大頭沒有理會他,推開駕駛室的門就走了出去,很快他那張平凡的臉就淹沒在人群當中。

————

————

跑了?

怎麼跑了?

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是不是個正常男人的表現啊?

紅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她準備抓住他以後不立即殺死他,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要讓他嘗試百蟲噬心的痛苦。

既然她要找的人跑了,那麼她留在這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至於把米紫安抓住來要挾秦洛這種事情她是不屑干的。

為什麼?因為她是苗疆蠱王。

人群以米紫安為核心,然後快速的向她聚集。紅衭是這起事件的策劃者,也是她喊出『米紫安在哪裡快追啊』這句話。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在隊伍的最前面。

現在她想要出去,人群卻擁著她往中間擠,這種夾粽子的處境非常難受,讓她原本就氣憤的心情火上澆油。

她拍拍一個擠得很誇張很勇猛的大塊頭男人,笑嘻嘻的說道:「同學,你看這是什麼?」

男人低下頭一看,見到是一個長相可愛還穿著制服誘惑的甜美女孩兒在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他春心一蕩,準備放棄米紫安來追逐這個小loli時,眼角不小心一瞟,就看到她捉在手間的一條還在蠕動著的青色小蛇。在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的時候,那隻小蛇對著他張開了那醜陋無比的嘴巴,並且還伸出了長長的蛇芯,像是要把他給舔進去一般。

「啊——蛇啊。」他張大著嘴巴,瞪大了眼睛,大吼一聲後,見鬼似的往外逃去。

他人高馬大,又是心懷懼意而跑,還真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住他,硬生生的在越湧越多的人群當中闖出了一條路。

紅衭眼見目的達到,立即緊跟其後的往外面跑去。

旁人只見一個大塊頭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往外衝去,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穿著花衣服的漂亮女孩兒,大家還以為是這女孩兒倒追他誓死不從準備千里逃婚呢,只會羨慕他的艷福,竟然忽略了他驚恐的面孔和嘴裡喊的『有蛇』。

紅衭剛剛走出最後一層人群,還沒來得及長噓一口氣,就覺得身體寒毛一緊,她感覺的到有危險降臨。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身體往後一退,恰好又退進了那個她剛剛離開還沒來得及填充的人群裂縫中間,讓那兩個假扮米紫安的粉絲卻企圖偷襲的男人的這一合圍落空。

這兩個長相非常相似的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然後他們一左一右向人群中間衝去,準備把再次躲進人群中間的紅衭給揪出來。

他們的身體靈動,猶如在水中流動的小蛇。在這擁擠的人群中左右穿插,猶入無人之境。

可是,紅衭也像是一隻穿花蝴蝶似的,忽左忽右,又很不客氣的推出一個個粉絲的身體做擋箭牌來影響他們前進的步伐,竟然遠遠的和追擊的那兩人給拉開了距離。

原本就擁擠不堪的人群因為這三人的強勢闖入而變得搖搖欲墜,一大半人都被一股力道給牽引著,想要往前面的位置撲過去。

在另一邊的人群擔心自己被撲倒,也想要衝到米紫安身邊,於是也同時的向對面用力。這樣一來,反而形成了一個微妙卻很脆弱的平衡。

假如一方稍微收力,那麼,就有可能會發生摔倒踩傷事件。

「老大,上來。」跑在左邊的男人出聲喊道。

「來了。」右邊的男人答應著,然後一聲厲喝,竟然就原地跳起一米多高。在旁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或者露出驚歎表情的時候,他的雙手一攀,就跳上了同伴的肩膀上去。

站得高就看的遠,爬得高也跳得遠。

他看到了已經快要跑到被人群包裹的米紫安身邊,再次發出輕喝聲,他的整個身體就彈跳而起,像是被拋擲出去的彈弓似的,向紅衭的身體撲了過去。

而甘在地上做人梯的男人也同時發力,使勁的推著同伴的雙腳離開。

霍——

他的身體舒展開,像是大鵬展翅,又像是一頭即將捕捉獵物的雄鷹——如果忽略他的臉的話。

他的雙手前伸,化掌為爪,像是一對銅鉤似的要把紅衭那靈活詭異的身體給鉤下來。

紅衭一看,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兄弟倆在這麼多人中間還能做出這種高難度的接力動作。這對兩人之間的默契以及身體的素質韌度有著極強的要求。一般人還真不容易做的出來。

她的袖子一甩,一把綢質軟鞭出現在手心。

然後那只纖細的玉手一抖,鞭子便彷彿有了生命似的捲向前面一個矮小的女孩兒。

再往後一拉,那女孩兒便被她手裡的鞭子給捲到了空中。

「啊————」女孩兒發出淒歷的叫聲。她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就已經飛上了半空中。還有比這更加恐怖的事情嗎?

咚!

她的叫聲還沒停歇,就撞進了一堵並不厚實卻很安全的胸膛裡面。

飛在半空中的猴子抱著飛向他的女孩兒落地,想要再次追擊的時候,卻發現紅衭已經從另外一邊鑽了出去。

從人群的一端鑽到另外一端,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也只是用了不足兩分鐘的時間,可是其中的艱難危險只有雙方當事人知道。

紅衭回頭看去,見到那兩個追擊者還被困在人群中間,得意一笑,正要閃身離開的時候,眼前銀光閃爍,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胸口。這個部位很危險而且又不容易被外人看到。

握刀的是一個女人。黑色皮衣黑色皮褲黑色長髮黑色瞳孔的漂亮女人。

她的表情很冷,她手裡的刀更冷。那刀尖上的寒意彷彿透體而入,讓人的心底生寒。

「不要再逃了。」女人聲音冰冷的說道。

「你是誰?為什麼要捉我?」直到這個時候,紅衭仍然是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也不知道她是有了逃跑的後招還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被抓。

「幫朋友。」

「哪個朋友?」

「秦洛。」離說道。她在等猴子和老鼠過來,然後把這個狡猾如靈狐的女人給丟到車子上運走。

「哦。原來是他。我也正在找他呢。」紅衭笑嘻嘻的說道。「沒想到他自己逃得跟只受驚的兔子似的,背地裡卻找了這麼多高手幫忙。」

「帶走。」離不想和她說那麼多廢話,對趕過來的老鼠和猴子說道。

兩人會意,一左一右的扣著紅衭的手腕,像是大哥哥尋找到離家出走的小妹妹似的,往街角一輛白色麵包車走過去。

第737章、蠱王的手段!

第737章、蠱王的手段!

「她是什麼人?」黑色奧迪車裡,黑衣女人看著被帶走的紅衭說道。

「不知道。」劍客搖頭。「但是看起來和我們的目標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她的目標是秦洛?」

「如果她的目標是一個出鏡率極高的女明星的話,有很多的機會可以下手。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劍客分析著說道。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黑衣女人問道。

「什麼都不做。」劍客歎了口氣。「他一見到情況不妙就溜了,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看來上次的失敗讓他學到了不少東西。」

「都怪我。」黑衣女人歉意的說道。「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這就是他的運氣。」劍客說道。「如果沒有學生幫他擋刀的話,或許你已經成功了。事實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追究上一次失敗的責任了。這沒有意義。」

「和你一起執行任務真好。」黑衣女人由衷的感歎著說道。以一個殺手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在向對方表白了。

「是嗎?」劍客像是沒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似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一起努力,趕緊做完這樁任務然後回去領取獎金吧。」

「是的。」黑衣女人點頭,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殺手也是女人,女人就會有感情。無論她隱藏的深還是淺是含蓄還是熱情,終歸是有的。

————

————

米紫安真是欲哭無淚。

這都是什麼事啊,明明都已經好好的偽裝過了,怎麼還會被人認出真身呢?

更糟糕的是大批粉絲洶湧而至,把她給團團圍攏在中間,無數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面前是數不清的簽名紙筆,她連偷空打個求救電話的機會都沒有。

更可恨的是,秦洛竟然跑了。

他在看到自己往車子跑的時候,不僅沒有把車子倒轉回來接自己上車,反而把車子發動起來快速離開了現場——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米紫安覺得很氣憤,又有種莫名的委屈,就像她看的那些台灣劇裡面女主角看到男主角和其它的漂亮女人在一起時的心悶感覺一樣。

原本就因為唱歌跳舞而侵濕的衣服再次在太陽地下發酵,一種黏稠的彷彿蛛絲網一般的薄膜緊緊的包裹著身體,讓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她第一次如此的期待那些原本很討厭的大塊頭保鏢趕緊過來,由他們在自己和粉絲中間隔成人牆,自己的處境就會改善許多。

更重要的是,她還沒有辦法歇斯底里的吼叫和發飆,她要保持名人應有的風度——微笑著和藹可親的接過那些粉絲遞過來的簽名筆不停的畫著自己的藝術簽名。

她好像在回答每一個人的問題,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回答了些什麼。耳朵裡嗡嗡的吵鬧著,讓她頭痛欲裂。

「呼。」她沉沉和呼吸著,心想:「快要中暑了。」

也不知道堅持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的身邊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她的個子本來就矮,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圍堵著,甚至都沒有看到兩個男人高空接力和一個小女孩兒鞭子一卷就把人甩到空中的驚險場面。

直到身邊的人開始嘶叫奔跑,她才覺得周圍的包圍圈鬆散了不少。

「讓一讓。讓一讓。」有人喊道。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米紫安的眼淚都差點兒出來了。他的保鏢終於過來了。

「請讓一讓。安安,你沒事吧?」經紀人大姐在保鏢的簇擁下走過來,看著米紫安被汗水澆花的小臉心疼的說道。

「我沒事。」米紫安笑了笑,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經紀人這才放下心來,對保鏢說道:「保護安安回去。」

又大聲對粉絲們喊道:「各位喜歡安安的朋友,請先讓安安回去休息吧。剛才她在台上為你們表演那麼長的時間,消耗了很多的體力。如果她再不喝點兒水的話,可能很容易就會中暑的。」

她這麼一喊,粉絲們也心裡愧疚。於是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米紫安對著他們感激的笑笑,在保鏢的護衛下快步離開。

她確實耗費了全部的體力。

看到米紫安安全脫險,躲在角落裡的大頭這才閃身離開。

看到大頭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秦洛趕緊問道:「怎麼樣?米紫安沒事吧?」

「沒事。她的保鏢趕過去了。」大頭說道。

「那就好。」秦洛放下心來。「我給她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秦洛想,她一定會在電話裡臭罵自己吧?那個女人是個小太妹,才不會講什麼淑女風度呢。

「我看到離。」大頭突然間說道。

「離?」秦洛一驚,問道:「她在哪?」

「她和猴子老鼠在抓人。」大頭說道。「那個施毒的女孩兒。」

「是她?她也出現了?」秦洛著急的說道。

「是的。她潛伏在粉絲隊伍裡,不過被離制服了。」大頭說道。「我以為這是你和離的計劃,所以沒有上去插手。」

「我根本不知道這事。」秦洛說道。「我就是上次請和尚幫忙查一下這個女人的資料,沒想到他們自己就開始動手了。離她們現在在那兒?我過去看看。」

「已經離開了。」大頭說道。

「離有沒有把她打暈?」秦洛還是有些不放心,擔憂的問道。

「在她被送上車之前,還保持清醒。」大頭說道。

「糟糕。」秦洛趕緊掏出手機撥打離的號碼。

—————

—————

「秦洛呢?我已經被你們抓住了,為什麼他還不出現?」紅衭看著離說道,心想,這個女孩子真酷,也好看。難道也是他的情人?

「他沒空。」離冷冷說道。拉開麵包車的車門,示意猴子和老鼠把她的手帶上手拷。她見識過她逃跑的功夫,不想讓她在路上做出什麼小動作。要知道,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煮熟的鴨子也能夠飛了,

「如果他不出現的話,我不會跟你們走的。」紅衭嘴硬的說道。

「你沒有決定的權利。」離不屑的掃了她一眼,說道。「拷上。」

卡!

卡!

兩聲金屬的碰撞聲音響起,然後紅衭的雙手和雙腳就全部被人給用軍用手拷給拷住。

「我說過,我不會跟你們走的。」紅衭笑著說道。

「你沒有機會了。」老鼠嘿嘿的笑著,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齒。「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就會抹開你的脖子。」

他和大哥猴子都是正式的龍息成員,就算這個小女孩兒再厲害,雙手雙腳全部被拷住還能發揮出多少的戰鬥力?

她當自己是龍王嗎?

「不信就算了。」紅衭賭氣似的說道,別過腦袋不再理會他們。

離親自駕駛,猴子和老鼠分別坐立在紅衭的身邊兩側,像是押運極度危險的犯人似的,他們絲毫不敢大意。

車子離開商業街區域,駛上了玄武大道,只要下了環城立交,就能夠走到去龍息療養院的那條偏僻大道。

燕京的立交橋全國有名,一圈又一圈,環環相扣,跟一座大型迷宮似的。如果是外地司機過來,恐怕在這上面轉一中午還走不出去。

好在離的方向感不錯,做為一名特種軍人更不會犯下迷路這樣的低級錯誤。所以,她並不覺得這立交橋和其它的道路有什麼區別。

「我說過,秦洛不來,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紅衭清脆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離皺起了眉毛,說道:「把她的嘴堵上。」

「恐怕需要你自己來堵才行了。」紅衭笑嘻嘻的說道。

「猴子。」離喊道。

沒有人應答。

離的心猛地一沉,又喊道:「老鼠。」

「不用喊了。他們都睡著了。」紅衭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以為兩幅手拷就能留下我嗎?」

她說話的時候,還炫耀似的把自己的雙手舉起來讓離看到。上面的軍拷已經被解開,而守護在她身邊的猴子和老鼠已經被她給迷倒了。

就連離都很好奇,不知道她手腳都被綁住的情況下是怎麼把兩個近距離靠近的龍息成員給迷暈的。

車速快了起來,離準備衝下立交橋然後把她給留下來。

紅衭顯然看穿了她的計劃,笑著說道:「你現在一定很想停車吧?可惜,只要你一停車,後面的車就會撞上來。這裡是高速立交,你最好不要亂來。」

紅衭看著離變得鐵青的臉色,可愛的臉上笑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她的手心裡爬出來一條青色小蛇,把吐著墨黑色蛇芯的小蛇放在老鼠的鼻子上面,說道:「而且,你現在要聽我的。我要你怎麼做,你就要怎麼走。不要反抗,你沒有決定權。」

離氣得幾欲抓狂。她沒想到剛才取得的勝利成果轉眼間就被人翻盤。

這個小女孩兒——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PS:抱歉,剛剛寫完第三章。希望這不算是失言吧。)

第738章、順籐摘瓜!

第738章、順籐摘瓜!

「帶我去見秦洛。」紅衭看到離沒有再反駁,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件條件。「或者說,讓他來見我。」

「我不接受威脅。」離冷酷的說道。

「就像你剛才對我說的那句話一樣,我現在把它還給你——你沒有決定權。」紅衭笑著說道。「你想讓我在你的同伴身上做下什麼記號嗎?」

「他們是軍人,也不接受威脅。」離瞇著眼睛說道,腳尖輕輕的點下一點兒油門。這樣車速明顯加快卻又不容易被人發現。

「真是敬佩你們為國捐軀的精神。」紅衭撇嘴說道。「可是呢——我還是準備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點兒紀念品。」

她說話的時候,把手裡的那條如蚯蚓般粗細的青色袖珍小蛇放在了老鼠的鼻孔前面,撅起嘴巴輕輕的『噓』了一聲,那蛇竟然就唧唧的叫著往鼻孔裡面爬進去——它把老鼠的鼻孔當做蛇洞了。

「你這是在惡意襲擊國家軍人。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離的話帶有很濃的威脅意味。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他就會被我的噬血蛇給吸乾精血而死。」紅衭說道。「你沒必要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保守秘密吧。讓他過來,或者你帶我去找他。」

「他身邊有高手保護,你靠近了也傷害不了他。」離主動暴露我方的情況。

「我當然知道。」紅衭笑如彎月的眼睛微微瞼起,像是一個分到了大蘋果的可愛孩子似的。「幫我找到他是你的事,怎麼樣離開是我的事情。」

離不吭聲,像是在考慮。

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車子已經下了環城立交,向通往龍息療養院的方向駛過去。

「你想去哪兒?」紅衭怒道。「你不在乎你同伴的死活,你要害死他們?」

「在乎。」離說道。「所以——」

她說『所以』的時候,突然間猛打方向盤。這輛麵包車的車頭撞開路邊的欄杆,然後往旁邊一座養野魚的魚塘衝過去。

彭!

這輛汽車像是一頭高空中墜落的大水牛似的,轟隆一聲巨響就衝進了水塘裡。因為車子巨大的衝擊力,把水池給砸出了一個大坑。水花和塘泥濺起有兩米多高,直到離推開車門從水底爬起來的時候還在霹靂啪啦的散落。

遠處有一個紅色的影子,鞭子一甩,便躍上了一輛路過的卡車。三兩下攀登,就跳到了車頂上面。

她站在車頂看著離,臉上帶著甜美卻讓人脊背生寒的微笑。

她在發現離的企圖後便推門跳車了,或許是知道近身攻擊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於是毫不停留的逃離現場。

一擊不成,遠遁千里。典型的殺手作風。

直到這車子走遠,離才學著某種鳥叫吹了聲口哨。

河底再次響起了匡匡的聲音,然後剛才還裝死的猴子和老鼠相攜著從河底爬了起來。

「呼——可惜了這輛車子。」老鼠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後,看著在魚塘裡露出半截屁股的麵包車說道。

「真厲害。」猴子看著紅衭逃跑的方向,讚歎的說道:「她應該進龍息。」

離狠狠地瞪了他們倆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甩了甩上面的水漬後,撥通了一個快捷鍵,出聲說道:「輪到你們表演了。」

「她真的往我鼻孔裡塞了一條蛇?」老鼠不停的揉捏著自己的鼻孔,像是要把那條小蛇給掐死似的。他仔細的感受了一番,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啊。

「是的。」離說道。

「噬血蛇?」

「是吧。」

「專門吸人精血?」

「有可能。」

「怎麼把它掏出來?」

「不知道。」

老鼠急了,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想到有一隻聽人使喚的小蛇在自己的身體裡面興風作浪,就連老鼠就種久經戰場考驗的特種軍人也有些難受。

「先養著。」離說道。

「———」

秦洛和大頭耶穌三人追過來的時候,看到離和猴子老鼠三人像是落湯雞似的站在路邊。離和猴子的表情凝重,正在一台顯示器上研究一個不斷流動的紅色光點。而老鼠的臉色就比較難堪了,一幅想吐卻吐不出來的孕婦模樣。

「她人呢?」秦洛問道。看到三人現在這樣的狀態,他就已經猜測到剛才發生了些什麼,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這兒。」離指著猴子手裡捧著的那台軍綠色的顯示儀器,指著屏幕上的紅點對秦洛說道。

「你們竟然跟蹤她了?」秦洛驚訝的問道。

「她只是一顆棋子。找到她背後的那個人才是目的。」離說道。

不錯,這是一場戲。

主演:離、紅衭。

配角:猴子老鼠以及正順著紅點追蹤而去的和尚和小李探花。

龍套:秦洛、大頭、耶穌還有到現在什麼都不知情的大明星米紫安。

導演:軍師。

大概劇情是這樣的:秦洛連續兩次被苗女偷襲卻沒辦法找到其資料後,就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和尚,請和尚幫忙尋找這個女人的下落。

和尚不愧是追蹤界的天才,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他終於鎖定了苗女的下落,並且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軍師和離。

軍師剛剛被秦洛所救,原本就想著怎麼報恩呢,現在收到了這個情報,立即就安排好了這場擒拿、被俘和追蹤的精彩戲碼。

他們知道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怎樣危險的對手,所以提前就做足了準備。

猴子和老鼠用軍拷捆住了紅衭的手腳,卻還是被她身上無聲無息自然散發的香味給迷倒。那是一種極其罕見又無比昂貴的木香,接近於體香,如果不仔細分辨,根本就沒辦法發現。

紅衭是用毒的祖宗,全身上下都是毒藥。所以,她早就對這種迷香有了抵禦能力。

如果要是換兩個對象,肯定是會被迷倒的。可是,猴子和老鼠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是山上的獵戶出身,打小就被爺爺用各種藥材侵泡身體打磨筋骨,又常年跟著爺爺父親喝百蟲酒,以此來避免打獵時被毒蛇猛物襲擊。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對中藥和毒藥都有了比常人更敏銳的感覺和更強硬的抵抗能力。

他們確實是被紅衭身上的迷香迷倒,倒是卻不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那種深度昏迷,而僅僅是頭暈瞌睡。

所以,他們倆都是假睡。

在這裡我們要特別的表揚一號男配角老鼠同學了,他是一位演技精湛嚴謹敬業具有極高的藝術水準和為表演事業奉獻一切的高尚藝人——要是換作其它的藝人,在大反派往你鼻子裡塞蛇的時候,你肯定不願意吧?這可是真蛇,也是真塞啊。

可是,老鼠同學就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個難度極高非常考驗演員演技的角色,即便事後他吐得臉色都綠了,也拒絕使用替身的安排——在那短暫卻又漫長的幾秒鐘中,他不說一句話不做一個表情,甚至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心跳和呼吸始終保持著正常——他成功的騙取了反派人物的信任,為這次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一切都按照軍師的劇本在上演,當然,紅衭往老鼠鼻子裡塞毒蛇這一段是臨時加進來的橋段。

「你們怎麼沒有告訴我?」秦洛笑著說道。「我也被你們蒙在鼓裡了。」

「告訴你有什麼用?」離反問。

「我也可以幫忙啊。」秦洛說道。「我幫不上什麼忙,我身邊還有大頭和耶穌呢。」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忙。」離不留情面的說道。「而且,你已經演好了自己的角色。」

「我的角色就是路人甲?」秦洛苦笑。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和尚和探花在跟蹤她。只要發現她的藏身地點,我們就上去要人。」離說道。

秦洛掃了一眼顯示器上的紅點,問道:「你們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

「押她上車的時候,在她的衣服下擺裝了一個別針。」猴子說道。

「真是厲害。」秦洛笑著說道。「呆會兒我陪你們一起過去要人。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三番五次的想要找我麻煩呢。」

又過了二十分鐘,儀器上的紅點終於停了。

離的手機響了,傳來和尚得意洋洋的聲音,說道:「發現蟲穴。要不要我和探花先衝進去要人?」

「不用。發送詳細地址,我們立即趕到。」離說道。「不要打草驚蛇。」

軍師他們用的麵包車徹底廢了,就算還能用就憑他們幾個人也沒辦法拖起來。好在大頭開來一輛雪佛蘭,一群人勉強能夠裝進去。

老鼠拉著秦洛的手,哀求著說道:「大哥,能不能先幫我把那條蛇給弄出來?我得養多久啊?」

第739章、插翅難飛!

第739章、插翅難飛!

蛇鼠是天敵。當然,鼠屬於被食的那一方。

老鼠是真的擔心害怕,好好的一個大老爺們沒有戰死沙場,卻被一條指粗小蛇給咬死,九泉之下都沒臉去見他最尊敬的爺爺。

就算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可以底氣十足的說一句老子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他不知道秦洛能不能妙手擒蛇,但是他知道秦洛是高明的中醫,或許他會有其它的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秦洛也不想讓老鼠遭遇這樣的折磨,何況他還是為了幫助自己尋找幕後兇手所做的偉大犧牲。這更讓秦洛心存愧疚,打定主意一定要想辦法把它治好。

秦洛笑著安慰道:「你也不要著急,我們慢慢想辦法。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前都是和病人打交道,還真沒有和蛇打過交道。」

「你也沒辦法嗎?」老鼠失望的說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沒試過,不知道這些辦法行不行。」秦洛說道。「她說蛇靠精血為生,那就是說這條蛇放進去的時候還是活的,也一直是活的。我們只需要把這條活蛇給逼出來就行了。」

「廢話。誰都知道蛇是活的。」離撇嘴說道。因為車子的位置不夠,她和秦洛緊緊的擠在一起,半邊屁股和大腿還要和秦洛的大腿緊挨著,這讓她有些莫名的惱火。

秦洛笑了笑,也不以為意。他太瞭解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兒了,她雖然嘴上說的不好聽,但是對自己卻是極好的。就像這次,她不也一聲不吭的跑來給自己尋找幕後真兇嗎?

「活蛇和死蛇是有區別的。如果是條死蛇的話,只要想辦法催動腸胃通過嘔吐或者大便把它排出來就成了。如果是條活蛇,而且又是一條能夠通過人控制的活蛇,那就需要想辦法把它引出來或者逼出來了。」

「怎麼引?怎麼逼?」老鼠著急的問道。他一刻鐘都不想讓這條小蛇留在自己的身體裡面了。

「要看蛇喜歡什麼和害怕什麼。」秦洛說道。「你們是山裡人,應該對蛇的習性比較瞭解吧?」

猴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蛇怕惡劣天氣。如遇到惡劣天氣,蛇就會從洞中出來四處逃竄。蛇有天敵,鷹、雕、刺蝟和狐狸,當然,還包括人。蛇怕具有刺激性氣味的物質,特別是化學藥劑。如酒精、煙草、雄黃、硫磺等。」

「蛇怕火,也怕煙。蛇最怕的是□、這是蛇的天生殺手。蛇見□就跑,□一泡尿叫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爺爺以前去蛇谷打獵的時候會帶上兩隻□,再多的蛇也不敢靠近。」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行家。瞭解的這麼多這麼詳細。不過,我們現在的條件有限。沒有硫磺、雄黃、煙草,也沒有什麼化學藥劑,連點火生煙都非常困難——老鼠又催的這麼急,那就只有一種辦法可以嘗試了。」

「什麼辦法?」老鼠問道。

「銀針取火。」秦洛說道。

「銀針取火?」老鼠迷惘的問道。「銀針也可以取火嗎?不是鑽木取火?」

「可以。」秦洛說道。「不過你要承受得了痛苦才行。」

秦洛準備用火針配合燒山火來針刺他的丹田穴,讓他全身的氣血升溫,讓他的整個火體彷彿放在火上燒烤一般。

秦洛上次在軍師的身上用過一次,效果非常不錯。所以他準備再在老鼠身上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些怕火怕熱的毒蛇給逼出來。

當然,這麼做也是有極大危險的。

如果那條小蛇的耐熱性耐火性極強,無論你怎麼烤怎麼燒它就是不出來,那也是徒勞無攻。

還有一種可能性是,這條蛇處於老鼠的身體裡面,它受熱之後四處亂竄撕咬老鼠的內臟,這就會造成人的內傷。這是秦洛最需要避免的一種狀況。

「很痛苦?」老鼠問道。

「很痛苦。」秦洛說道。「而且還很危險。如果它不出來的話,我們這麼做反而會激發它的凶性。它要是往裡面竄的話,比你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

「要不——等我們抓到那女人,讓她幫你把蛇引出來?」猴子有些擔心的說道。他怕這蛇要是遇火受激後凶性大發,把弟弟的內臟給鑽出幾個洞怎麼辦?

「我也是這麼認為。」秦洛說道。「到時候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們再用這種方式也行。最好不要輕易冒險。」

「那好吧。聽你的。」老鼠聽秦洛這麼一說也擔心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答應著說道。

說完之後,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這條蛇到底游到哪裡去了呢?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不過想到它的體積,老鼠心裡又有點兒安慰。就算它是以精血為食,一時半會兒也吸不了多少血吧。至少短時間裡自己是能夠養得活的。

想到這些,老鼠對那個往他鼻孔裡塞蛇的女人更是恨之入骨。如果下次再抓住,就不會像這次一樣放她離開了。

車子駛到了楓山腳下,就看到了等在哪兒的和尚和小李探花。

「人在哪兒?」離從秦洛身上跳下來,看也不看秦洛一眼,走到和尚面前問道。

「進屋了。」和尚笑著說道。「她要麼在休息,要不已經換衣服了。」

他指著手裡那個和離剛才用過的一模一樣的顯示儀器,指著上面的一個不再動彈的小紅點,說道:「它有二十多分鐘沒有動過了。」

「在那幢樓?」離打量著楓山山腳下長長一排高級別墅,出聲問道。

小女孩兒的衣著打扮過於另類,如果住酒店的話一定會很引人矚目。卻也沒想到指使她的人竟然能夠給她提供這麼高檔豪華的住處。

「第六幢。」和尚指著前面的一幢小樓說道。「你不要我們打草驚蛇,我們就沒有靠近。」

「有沒有發現其它人進入?」離問道。

「沒有。」和尚搖頭。「我們等在門口的這段時間裡沒有任何人進來,也沒有任何人出去。」

接著,和尚又很得意的對秦洛說道:「你一定猜不到這幢樓是誰的房產。」

「誰的?」秦洛問道。

「秦縱橫。」

「秦縱橫?」秦洛大怒。說道:「又是他。每次都和他有關聯。如果說他什麼都沒做,那還真是有鬼了。」

「我們這次人髒俱獲,看他還有什麼辦法解釋。」和尚笑呵呵的說道。「這次把他抓起來就不用放出去了。」

「動手吧。」離說道。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腰間拔出了兩把匕首。對她來說,用匕首比用子彈更加順手一些,也更有準頭一些。

這就是天賦。而天賦的前提是因為愛好。

「我們也過去幫忙。」秦洛轉過身對大頭和耶穌說道。

又對小李探花說道:「這兒你年紀最長,也最有經驗,你來安排人手吧。」

小李探花原本就是龍息裡面的二把手,軍師不在的時候,就是由他來負責龍息事務的。所以,聽到秦洛的話也不推辭。

他對離說道:「老鼠和猴子守後門,離守左側,大頭耶穌守右側,我帶秦洛直接從正門衝進去——和尚坐陣指揮。隨時為我們提供獵物動態信息。」

龍息的人習慣把要刺殺或者捕捉的對象稱為獵物,在秦洛和耶穌這兩個外人面前也順口就叫了出來。

小李探花、離、猴子、老鼠、大頭、耶穌、秦洛、和尚——這樣超強的陣容去捉拿一個小女孩兒,足見這個小女孩兒是多麼的讓人忌憚。

要知道,龍息派隊友出去執行任務時都是兩人一組。除非是A級或者A+級任務才會有兩人以上的組合。

小李探花大手一揮,說道:「出發。」

嗖嗖——

話音剛落,秦洛眼前就消失了好幾道人影。這些傢伙一旦進入了戰備狀態,速度就快得驚人。

「我們也去吧。」探花說道,彎下腰撿起了幾顆小石頭,然後便腳不染塵輕快無聲的往第六幢別墅的正門潛過去。

秦洛早就聽說過探花飛花摘葉便可傷人的神奇,也親眼目睹他用一顆石頭就把耶穌放在天上攻擊的飛禽給擊落——世事還真是奇妙。當初生死相對的人現在竟然成了親密戰友,為了同一個任務而並肩戰鬥。

事情進展的異常順利,當小李探花翻牆而入打開別墅的電子門鎖時,坐在客廳沙發上喝牛奶看電視的蠱王便有所察覺,然後快速的往樓上跑去。

當她轉遍了左邊右邊和後門三個方位,發現每一處都有高手把守的時候,便明白自己是被人跟蹤包圍了。這樣的環境下,自己插翅難飛。

於是,她也索性不逃了,大咧咧的往前門走來。

因為,秦洛在前門。

(PS:這年頭想寫點兒曲折的故事不容易啊,一不小心就被罵。不過也證明這本書是成功的,會讓大家擁有強烈的代入感。

我在認真的寫故事,也希望你們能認真的投票。如果可能的話,請盡量來縱橫中文網支持老柳。這本書是免費作品,不收大家一分錢。謝謝。)

第740章、LOLI兇猛!

第740章、LOLI兇猛!

紅衭回到家裡後脫下了身上那寬大的苗族服裝,換上了一條粉紅色的薄紗長裙——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偏愛粉色系的女人還帶有一些童心。

凹凸有致的身材,粉嫩如滑乳的肌膚,黑黑的長髮,大而明亮的眼睛,從外表上看,她真是一個非常可口誘人的小LOLI,是任何一個怪叔叔都不願意放棄的美味點心。

可是,假如你知道她是苗疆蠱王,一個玩弄毒藥毒物如兒戲的小怪物後,恐怕你的食慾就要大打折扣了。

她竟然沒有一點兒被俘的意思,反而充當起了別墅女主人的角色,對著走進屋來的眾人說道:「大家隨便坐吧。不用客氣。沒有茶,只有酸奶乳——你們要不要?我不喜歡喝茶,就喜歡喝酸酸乳。」

她說話的時候,手上還捧著1.5L的大瓶酸奶瓶,嘴唇上殘留著沒有舔乾淨的奶漬——這樣的女孩兒,你怎麼能夠恨得起來?

就連被她鼻孔裡塞了蛇的老鼠看到她的模樣後恨意也神奇般的消除了不少,剛才在外面圍堵她的時候想著抓到人後把她千刀萬刮凌遲炮轟什麼的,現在覺得打兩巴掌都有些下不了手。

「不用了。」秦洛說道。他沒有坐沙發,更不敢喝這女孩兒的酸奶——這是秦洛見過的最危險的人物啊。

別人危險,你可以看見,可以預防。譬如說耶穌是高級殺手,是一個訓獸高手。但是你只要謹慎些注意身邊出現的小動物,就可以有效的提防。大頭槍法如神,也要有個拔槍的動作和出槍的時間,而且每一發子彈也只能打死一個人。

她不同,她能夠悄無聲息的同時把所有人都幹掉。

自從進了屋後,猴子就像是條獵狗似的到處嗅聞,小李探花守在門口沒有進屋,還不是擔心這屋子裡有讓人暈倒的迷藥?

「你們不坐也不喝,那我就不客氣了。」她一屁股窩在沙發裡,把光潔如玉的小腳放在面前的茶几下,仰起臉看著面前的一群人,說道:「你們終於抓住我了。」

「你竟然一點兒也不害怕?」秦洛真是被她給逗樂了。「還真是沒有一點兒做為階下囚的覺悟啊。」

「你們不會殺我的。」紅衭驕傲的說道。「也不能殺我。」

「為什麼不會殺你也不能殺你?」秦洛好奇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苗疆蠱王,苗人的守護神。如果我死在你們的手裡,所有的草蠱婆和所有的苗寨都會和你們不死不休——就算你有能力自保,也一定會覺得麻煩吧?」紅衭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這是威脅?」

「不是。」紅衭認真的搖頭。「我只是認真的給你介紹情況。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調查啊——你們都能想辦法追蹤到我,調查這些資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再說,我罪不致死。」紅衭指著老鼠說道:「如果我是你們的話,一定會先想辦法把他身體裡的噬血蛇給引出來。這火是特別煉製的噬血蛇引,一旦遇到攻擊就會穿破心臟破體而出——他現在還活著,證明你們沒有幹過什麼傻事。」

秦洛的額頭起了一層冷汗,心想,幸好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拒絕了老鼠的哀求,如果貿然出手相救的話,那自己有可能就是殺害老鼠的兇手——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哪能對得起龍王對得起離和軍師大頭這些親密的朋友?

即便他們不責怪自己,自己還有臉在龍息混下去嗎?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秦洛笑著說道。「說實話,我不怕你說的草蠱婆和數十萬苗人——你要死了,我們就把你的死訊公佈出去,說殺害你的兇手是我的一個對手。再製造一些假象,他們會相信的——但是我擔心朋友的安全。如果你能夠表現出自己的誠意的話,我們也會給予相應的禮遇。」

紅衭盯著秦洛,冷哼著說道:「難怪師父不讓我來大城市,城裡人真是太卑鄙狡猾了。」

「你面前站著的這些還是比較純樸的。」秦洛辯解著說道。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巧言令色花言巧語專門欺騙女孩子的身體——」紅衭像是想起了什麼生氣的事情似的,突然間集中火力攻擊秦洛一個人。

「我有你說的這麼多缺點嗎?」秦洛厚著臉皮否認。

「你還不願意承認?」紅衭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指著秦洛罵道:「旗袍店的金髮女人,雲滇溫泉的長髮女人,傾城美容院的兩個大胸女人,還有唱歌的米紫安——」

她的手指轉了一圈,然後指到離的身上,說道:「還有她。你禍害的女人還不夠多嗎?」

「———」秦洛被她駁得啞口無言。自己的一些破事都被她看在眼裡,想辯解都沒有說詞。她雖然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名字,卻給那些女人楖括分類——什麼金髮、長髮、大胸、唱歌的——

這些顯著的特點更增加了她說話內容的可信度。猴子老鼠小李探花等人看著秦洛的眼神變得曖昧而詭異。

離怒了,一個飛刀甩出去,說道:「我和他沒關係。」

嗖!

飛刀紮在紅衭手裡的那個酸奶瓶上,乳白色的奶液順著刀孔流敞出來,讓紅衭的手上、裙子上大腿上都敞滿了那種黏稠的液體。

紅衭把插著把刀子的奶瓶丟進垃圾桶,舔了舔手指後,不屑的掃了離一眼,說道:「不承認算了。」

「你——」離又要甩刀子。

秦洛攔住,說道:「先讓她救老鼠吧。」

老鼠也一臉期待的看著離,請她稍安勿躁。要是一刀子把這女娃給扎死了,這蛇不就在他身體裡面安居樂業了嗎?

「哼。」離冷哼一聲,終於把刀子收了回去。

秦洛看著紅衭,說道:「我們算不得朋友,也不是什麼親戚,我的生活狀態和你沒有關係。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了,你幫我朋友把他體內的毒蛇引出來,我們也會表現出相應的禮遇。我不想逼迫你,更不喜歡用刑。如果迫不得已的話,也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紅衭倒沒有拒絕,對老鼠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老鼠忐忑不安的走過去,臉色鐵青,警惕的看著紅衭,說道:「你要做什麼?」

「噓——」紅衭對著他吹了一聲悠長怪異的口哨。

嗖!

一條黑線從他的鼻孔裡竄了出來,然後跳到了紅衭的掌心。正是那條被紅衭從老鼠鼻孔裡塞進去的噬血蛇。

不痛不癢,老鼠甚至都沒有什麼感覺,那條折磨了他一個鐘頭讓他生不如死的小蛇竟然就已經跑出去了。

「還真是術業有專攻啊。」秦洛衷心的讚歎著。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好好的談談我們的問題了。」秦洛笑著說道。「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幾次三番的找我麻煩?」

「你殺死我姨婆。」紅衭說道。

「你姨婆是誰?」

「養大我的女人。」

「我說是她是誰?叫什麼名字?」秦洛無奈的說道。這女人有時候厲害的可怕,有時候又傻的可愛。

「紅雙。」紅衭說道。「我的名字就是姨婆取的。」

「她是做什麼的?」

「草蠱婆。」

秦洛搖頭說道:「我確定我這輩子只見過一個死了的草蠱婆,沒見過真的草蠱婆。我更沒殺過草蠱婆。」

「你當然會否認。」紅衭冷笑著說道。

「我沒必要否認。」秦洛說道。「是誰告訴你人是我殺的?」

「我不能告訴你。」

「你就偏信別人的一面之詞?」

「難道我要相信你這種只會甜言蜜語欺騙女人的混蛋?」

「————」秦洛有些無奈。花名在外,和人說話都沒有底氣。

「沒話說了吧?」

「是誰指使你的?」秦洛說道。「你告訴我,我把他喊過來,然後我們當面對質。如果是我做的,他一定會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如果不是我做的,也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不行。」紅衭說道。「我不會出賣別人的。」

「這不是出賣。真理越辨越明。這是認清事實。我不希望你被別人給騙了。」秦洛誘導著說道。這丫頭看起來有些傻,說不定還真能中計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紅衭撅著嘴巴說道。

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對老鼠說道:「她剛才把蛇塞進你鼻孔裡,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秦洛的意思是說,老鼠可以過來刑審逼供了。

「我?」老鼠苦著臉說道。他有些不敢和這個小妖女打交道,只想敬而遠之。

「你不願意?」秦洛笑著問道。

「好吧。」老鼠答應著,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子。剝皮抽筋敲膝蓋骨或者刺穴割指甲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每一個龍息成員都不陌生。

「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紅衭看著老鼠說道。

「什麼事?」老鼠問道。

「這條噬血蛇是母蛇,每次吸足了血後就會產卵。」紅衭一臉甜美的笑著。「可能你的身體裡面還留著她的蛇卵呢。」

老鼠的臉就綠了。想吐。

(PS:給人家一張紅票唄?)

第741章、興師問罪!

第741章、興師問罪!

「你說的是真的?」秦洛也怒了,沒想到這女人還留了這麼惡毒的一手。如果她不說出來的話,他們還都以為老鼠身上的蛇已經解決了呢。

「開玩笑的。」紅衭嘻笑著說道。

「用刑。」秦洛說道。做為一個不受美色所誘惑的鐵血男人,他要拒絕一切感官或者視覺所帶來的各種誘惑。所有的御姐人妻和LOLI全都是紙老虎,是撲不到他的。

老鼠也很生氣,舉著手裡的匕首就要過去。

「你是相信我前面的話,還是相信我後面的話?」紅衭扮做天真無邪的問道。

「————」

老鼠要哭了。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到底有沒有?」秦洛也被這女孩兒給氣得吐血,恨不得脫了裙子打屁股。

「你相信,就有。你不相信,就沒有。」紅衭說道。「你用刑,就有。你不用刑,就沒有。」

「————」秦洛聽明白了。這是威脅。

而且,是很高明的威脅。

說實話,無論有沒有,秦洛都不敢冒險了。

因為這命是老鼠的,不是他的。

如果他們把紅衭給做掉了,到時候老鼠的身體裡面真的長出一條條噬血蛇的話,怎麼辦?

他原本還認為自己可以用高溫法把毒蛇給逼出來,現在被紅衭那麼一說,他們受驚後會穿破心臟破體而出——秦洛也不敢再嘗試了。無論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秦洛都沒辦法嘗試。

誰敢拿生命來開玩笑?

他突然覺得自己俘擄了一個燙手山芋,打不得罵不過,還要受她的威脅——如果可能的話,他真希望和這女人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指使你了嗎?」秦洛冷笑著說道。

他從口袋裡取出手機,一陣翻找後,終於找出了一個他從來沒有撥打過的號碼。

兩次震鈴後,電話那頭被人接通。

「看到這個電話號碼,還真是讓人非常驚訝。」對面那個聲音充滿磁性的男人笑著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上面顯示有你的名字的話,我都以為自己眼花。」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秦洛笑著說道。「只是想約你出來談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要是別人約我的話,我一定會說自己很忙沒辦法走開。不過,是你打來這個電話——怎麼著我也要過去走一趟了。什麼位置?」

「香山別墅六幢。」秦洛笑著說道。

電話那頭稍微沉吟,說道:「好。半個鐘頭後見。」

「我等你。」秦洛說道。

奇怪的是,電話那頭卻沒有立即掛段電話。

電流空跑了幾秒後,終於再次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如果你早打來這個電話,說不定我們現在會是朋友。」

「現在也不晚。」秦洛笑著說道。心裡卻在猜測他這句話的真實意圖。

他希望和自己交朋友?還是他故意在用語言上的信息來迷惑自己?

秦洛搖了搖頭,心想,要是聞人牧月在這兒的話,一定能夠猜測出他話中潛在的含意。可是自己卻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人都是有圈子的,有錢人和有錢人在一起,聰明人和聰明人在一起。

「你們不把我捉回去?」紅衭笑著問道。

「等一會兒吧。」秦洛說道。「還有個朋友要過來。」

秦縱橫實在是個守信的人,半個鐘頭後,離就接到了守在外面的和尚電話,說有一排車隊向這邊駛過來。

兩三分鐘後,車隊在六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秦洛走出大門迎接。

沒有等待保鏢幫忙拉開車門,秦縱橫自己推門下來,田螺緊跟在他的身側,一臉笑意的和秦洛點頭打招呼。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

「不客氣。」秦縱橫笑著說道,那張俊朗的面孔上帶著和煦溫暖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這樣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

可是,無論是之前的聞人牧月中蠱案還是現在的蠱王都和他有密切的聯繫——雖然聞人牧月最終選擇了和秦縱橫一起來對付白家,可是秦洛暗地裡還是把秦縱橫當做幕後兇手。

他只是一個單純的醫生,他沒有那麼多的利益考慮。

秦縱橫環顧四周,笑著說道:「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面。」

「大少一定會對這兒很熟悉吧?」秦洛譏諷的說道。

秦縱橫像是沒有聽出秦洛話中的敵意似的,說道:「別叫我大少。我這個大少現在是名不符實了。知道嗎?圈子裡的人現在都稱你為秦大少——江山代有人才出,你的風頭早就蓋過我這個過氣的人物了。」

「大少太謙虛了。」秦洛笑著說道。他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只是他們不叫自己大少,而是叫『香帥』,因為這個口號是秦洛自己喊出來的。

當然,他們叫這個外號的時候是不懷好意的。

甚至,還有一些不良人士把他和聞人照擺在一起,合稱為『花癡雙傑』,說和聞人牧月這個全天下最聰明的女人關係最親密的兩個男人都是花癡云云。

如果說這裡面沒有秦縱橫那些擁護者的功勞,秦洛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

「沒有謙虛。」秦縱橫頗為感懷的說道。「記得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那時候你還只是一名老師——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沒把一個當老師的看在眼裡。所以,態度難免就有些傲氣。這才一年多的時間裡,你就在燕京創下這麼大的名堂——稱為燕京最搶眼的黑馬人物也不為過。」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秦洛笑著說道,他越來越摸不準這個男人的想法了。「我們還是談談現在的事情吧。」

「好吧。」秦縱橫終於不再緬懷。說道:「你約我出來一定有什麼事情吧?」

「介紹你認識一個朋友。」秦洛說道,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秦縱橫也同樣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然後兩人一起走進別墅客廳。

秦洛指著坐在沙發上又抱著一桶酸奶狂喝的紅衭,問道:「大少認識她嗎?」

「很可愛。」秦縱橫對著紅衭儒雅的點頭致意,然後對秦洛說道:「如果不是秦兄弟介紹,還真沒有機會認識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難道秦兄弟是要給縱橫說媒不成?」

秦洛的視線盯著秦縱橫,看到他表情不似作偽,又問紅衭說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紅衭搖頭。「不過比你好看多了。」

「——我沒有問你這個。」

「可我還是想告訴你啊。」紅衭對著秦洛甜甜的笑著。

秦洛有種想要用腦袋撞牆的感覺,他認識了林浣溪、厲傾城、蘇子、王九九、陳思漩、米紫安——只有這個才剛剛認識的小屁孩兒讓他抓狂卻又對她無可奈何。

「這真是命中的剋星啊。」秦洛暗地裡感歎著。

「你當真不認識他?」秦洛再次問道。

「不認識。」紅衭搖頭。「不過我還是挺喜歡認識帥哥的。他長得那麼好看,看好幾眼也不會覺得討厭。不像某些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看了。老是做一些噁心的事情,髒了我的眼睛。」

「———」

秦洛求助性的看向大頭,大頭這木頭終於反應過來,說道:「要不要把她嘴巴塞上?」

秦洛擺擺手,很大度的說道:「算了。童言無忌。把她嘴巴塞上又怎麼讓她招供?」

「既然你不認識他,又怎麼會住進別人的別墅呢?」秦洛瞇著眼睛問道。

「咦,這別墅是他的?」紅衭漂亮的眸子盯著秦縱橫,高興的說道:「大哥哥,你的別墅好漂亮哦。」

「哈哈,謝謝。」秦縱橫像是很享受紅衭的讚美,也高興的笑了起來。

「只要承認了就好,讓你們繼續演戲吧。」秦洛嘴角微微揚起,冷笑著在心裡想道。

「大少,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秦洛指著紅衭說道:「她是三次刺殺我的兇手,一次試衣間投毒,一次溫泉裡放蛇——」

「你當時摟著那個女人泡在溫泉裡,我只好放蛇咬你屁股了。」紅衭不服氣的說道。

「秦兄弟果然很會享受生活。」秦縱橫笑呵呵的看著秦洛,打趣著說道。

秦洛臉色微紅,他有些後悔沒有聽從大頭的建議把她的嘴巴給塞上了。

他假裝沒有聽懂秦縱橫的玩笑,接著說道:「第三次借助米紫安來京想來偷襲,終於被我的這些朋友設計擒拿——如果我不說的話,大少一定猜不到她另外一層身份是什麼。」

「是什麼?」秦縱橫問道。

「苗疆蠱王。所有苗人的守護者,天下草蠱婆的首領——她玩弄毒藥於無形,各種奇蟲怪獸數不勝數。」

「當真?」秦縱橫驚訝的看著紅衭,說道。

「是的。我厲害吧?」紅衭沒有否認,反而得意洋洋的在秦縱橫面前坦承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卻住在大少的別墅裡。」秦洛眼神犀利的盯著秦縱橫,冷笑著說道:「大少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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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玩場大的!

第742章、玩場大的!

秦縱橫絲毫不懼的回視著秦洛的眼神,一點兒也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笑著說道:「這種事應該問這位小姑娘就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房子是你的,她住你這邊,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秦洛追問著說道。

「房子是我出錢買的,但並不代表就是我的。」秦縱橫瞇著眼睛笑著。「這幢房子是三年前買下來的。年前的時候我把他送給了李騰輝,只是因為比較忙,所以忘記辦理過戶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今天打電話約我在這裡見面,我都忘記我還有這麼一幢房子。倒是李騰輝經常住在這裡,你可以打電話找他問問。你們是親密無間的夥伴,他一定不會說謊騙你的吧?」

秦縱橫後面一句話就是對李騰輝人品的鄙夷和秦洛與他狼狽為奸的諷刺,看來短時間內他是很難忘記被人捅刀子的痛楚。

「送給了李騰輝?」秦洛一愣,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又和李騰輝有了牽連。

「不錯。年前李騰輝帶領的能源工作室取得了重大突破,有一個項目獲得國家能源部的認可和獎賞,準備上馬做為國家節能工程的樣本項目——李騰輝是項目成功的大功臣,我就把這套房子獎勵給了他。鑰匙也早就交給他了。」

即便處於敵對的位置,但是秦洛卻不得不承認秦縱橫這個人確實很有些籠絡人心的手段。就憑一次項目的成功就送給李騰輝這樣一幢價值過億的豪宅——或許也有李騰輝的妻子是秦縱橫表姨的緣故,但是,這不得不說是一次大手筆。

不過,他卻以因為工作忙沒有時間辦理過戶手續的借口來敷衍別人,又顯得不夠誠心。

也幸好他沒有傻乎乎的一次就把產權給移交出去,不然的話,隨著李騰輝這次的背叛出走,他又要多損失一億華夏幣了。

秦洛自然不會聽信秦縱橫的一面之詞,雖然知道以他的智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卻還是要打個電話給李騰輝問清楚一些細節。

秦洛撥通了李騰輝的電話,響了好幾次鈴後才被人接通,話筒對面傳來李騰輝歉意的聲音,說道:「秦少,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帶著聞人小姐和白大少參觀新廠房,外面正在安裝機器,沒聽到手機鈴聲——找我有事?」

「沒關係,知道你最近比較忙。」秦洛笑著說道。「就是打電話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你在香山腳下有一幢別墅?」

「算是吧。」李騰輝說道。「香山別墅六號。那是年前秦縱橫獎勵給我的,我人都走了,哪還好意思要人的別墅?我離開的時候,就把別墅鑰匙留給吳霜了。」

「那你知道她把別墅借給誰用了嗎?」

「不知道。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聯繫了,我現在住在玫瑰園。」

「好了。沒事了。你先忙吧。」秦洛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看著坐在他對面正在和紅衭微笑聊天看起來相談甚歡的秦縱橫,說道:「你說把別墅送給了李騰輝,可是他說他根本就沒有接受你的好意。他走的時候,把鑰匙留給了他的前妻——這件事情仍然和你有著密切的聯繫。」

秦縱橫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一些誤會。可是你不會以為只要是我認識的人犯過錯誤,全都是因為我在幕後指使的吧?李騰輝和吳霜是夫妻,他把鑰匙給了吳霜,那鑰匙還是在他們夫妻手裡。」

「吳霜是你表姨。」秦洛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問清楚情況呢?看看是不是她把這別墅交給了紅衭手裡?」秦縱橫剛才和紅衭聊了幾句,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

「這正是我要做的。」秦洛冷笑著說道。

「希望你能找到滿意的答案。」秦縱橫笑著點頭。

「為什麼每件事情都和你有關係?」秦洛盯著秦縱橫問道。

「應該這樣問——為什麼你認為每件事情都和我有關係?」

「牧月中蠱,蠱引是從你哪兒拿的。我被人追殺,兇手的住處是你提供的——你怎麼解釋這些?」

「可是你為什麼不這樣想?佛陀是誰拿回去送給牧月的?這幢別墅我早就送人了,現在它被用來藏凶,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不懷疑聞人照?為什麼不懷疑李騰輝?」

「他們沒有害我的理由。」

「我有嗎?」

「有。」秦洛肯定的點頭。

兩人的對話越來越急,聲音也越來越快,彷彿他們倆個就要挽起袖子大幹一場似的。

可是,在兩人含情默默的對視了一陣子後,突然間相視一笑。

「不錯,我確實有理由害你。」秦縱橫坦白的說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會禮尚往來的。」秦洛回敬著說道。

「但是這件事我確實不知情。」秦縱橫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可愛的小姑娘。」

「雖然沒有證據——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你說的話。」

「那就慢慢查吧。」秦縱橫說道。

「會的。」秦洛點頭。「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兒?」

「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秦洛說道。

「我說過,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

「我知道。」秦洛瞭然的說道:「我也沒說一定會和你有關係。我只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秦縱橫的表情嚴峻,臉色也變得冰冷起來,盯著秦洛看著,說道:「上次你讓警局請我喝茶,只是因為我問心無愧,出於和牧月的交情,也想借此第三方洗掉身上的嫌疑,所以我們秦家不發一言。但是事可一,不可二。你再次挑釁和誣蔑,難道你就認為秦家是好欺負的不成?」

「你說的太嚴重了。」秦洛擺擺手說道。「我沒有挑釁,也沒有誣蔑。我們找到了殺人兇手,殺人兇手又住在你的豪華別墅裡,有空調吹,有酸奶喝——總是和你有點兒嫌疑不是?你說把房子送給了李騰輝,可這房主的名字不是還在你名下嗎?我們把你請回去,還是和上次的目的一樣,是為了幫你洗清嫌疑。」

這麼弱智的理由,秦縱橫會相信嗎?

可是他又應該怎樣反駁?他能說大爺的身份特殊,你三番五次的把我帶進局子裡,讓周圍的朋友和生意場上的夥伴怎麼看我?

是的,秦洛就是想把他的名聲搞臭。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想用紅衭住在秦縱橫名下別墅這一點兒來指證他犯罪指使殺手紅衭襲擊自己是不可能實現的,而且正如他說的那樣,秦家是個龐然大物,還真不是好招惹的。即便是龍息,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也不能對他用刑。

但是,既然把人請過來了,又讓他像只開了屏的孔雀似的毫髮無損的轉回去實在是心有不甘,所以他就想先在他手上收點兒利息。

秦洛甚至很悲觀的想,就算自己最終鬥不過這個死對頭,但是後人提起秦洛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因為自己是唯一一個兩次讓他進警局喝茶的純爺們。

「如果我不同意呢?」秦縱橫壓抑著腹腔裡即將磅礡而發的怒意,沉聲問道。

「那就只能對不起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恰好我今天帶的人比較多。」

離、小李探花、猴子、老鼠、還有大頭和耶穌,這麼超強的陣容,足夠去某個國家執行刺殺和顛覆的任務了。

秦縱橫看著屋子裡那群一看就不好招惹的特工們,心裡也有種無可奈何的脆弱感。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麼樣的好運,竟然能夠把國之利器龍息隊員當成自家小弟使喚?

他們要當真和自己來真的,憑田螺一人和外面的那些保鏢還真是沒辦法阻攔。反抗的話,也只是自取其辱。

看到秦縱橫陰沉著臉不說話,秦洛笑著說道:「如果你不說話的話,那我就當做是你答應了啊。」

然後大手一揮,說道:「把他們都帶回去吧。他們不說,我們就關著慢慢審查。」

這一次沒再敢那麼隨意的對待紅衭,先給她上了兩重軍拷,然後又由秦洛用銀針封住了她的穴位,這才裝進了軍車裡由幾個人特別看管。

秦縱橫只是懷疑對象,沒有辦法給他用拷。當然,以他的身份不用拷他也不會跑。

只是以他的忍耐能力和涵養,在第二次被秦洛請進軍車後看秦洛的眼神也仿若殺神。

上車的時候,秦縱橫對田螺說道:「你不用跟我過來。回老宅找我爺爺,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場大的吧。」

「你不會幹傻事的吧?」田螺笑呵呵的看著秦洛,出聲問道。好像他的主子被秦洛拘起來了,卻絲毫不影響他和秦洛的感情一般。

「我只希望我的對手不會幹傻事。」秦洛回答道。他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對秦縱橫用刑。秦洛的回答卻是看他的配合程度了。

第743章、不便相見!

第743章、不便相見!

銅雀台。後山。

這是一片隱蔽的領地,如果沒有專人帶領的話,即便你是銅雀台的常客也不一定能夠摸索到這處地方。

在樹林中間的一塊開闊地上,有一處籬笆圍成的小院。一排小屋並排而立,就像是山野農家不知外界時事的無知村民的居所。

可是,站在這間門窗全部封閉裡面還有厚布遮掩的屋子裡的客人卻即不『山野』也不『無知』,而是燕京鼎鼎有名的公子哥白殘譜。

「蠱王被抓了?」盤腿坐在床上的女人聽到男人提供的信息後大吃一驚,光著腳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無所不能的蠱王的實力?」白殘譜冷哼著說道。「看來有些言過其實嘛。我們好像過於看重她了。」

「她是無所不能的。」這草蠱婆情緒激動之下竟然敢反駁白殘譜的話。「論起殺人,整個華夏也沒有誰是她的對手。但是論起陰謀手段,她差得這些人太遠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只有武力沒有大腦了?」白殘譜對那個蠱王更是不屑一顧了。「這樣的人也配為我效力?」

一個人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白殘譜聽這草蠱婆把那他們的蠱王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沒想到刺殺秦洛的任務沒有完成,還被人生擒——更糟糕的是,還在自己的居住地被抓。有這麼笨的人嗎?

也幸好自己提前做好了防備,找秦縱橫借了一處地方安排這個廢物。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中有真,真裡有假,讓他們暫時摸不清頭腦。不然的話,恐怕自己就要暴露目標了。

這讓白殘譜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濃重的危機意識,對蠱王的態度自然十分的惡劣。

是的,他和秦縱橫有著只可言會不可言傳的默契,自己暗中做事,卻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向秦縱橫的身上。而當他們把懷疑的眼光都放在秦縱橫的身上一遍遍的審視他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尋找不到任何犯罪的痕跡。

誰能夠想到,剛剛爭得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兩個大仇家竟然再次攜手合作呢?

「蠱王是被我養大成人。但是十二歲以後就被我們尊敬的上任蠱王選為徒弟。三年煉毒,三年養蠱,又三年習雜技武功,直到二十一歲才開始四海雲遊。她雖然對都市生活並不陌生,人情世故也很熟悉,可是對人性的邪惡認識卻是遠遠不夠。所以這次才會被人用計活捉。」

「我不管什麼理由,失敗就是失敗。不需要找任何借口。」白殘譜說道。

「你不準備救她?」草蠱婆抬起幽森森的眸子看著白殘譜,出聲問道。

被她這雙如夜鷹禿鷲一樣的眼神盯著,白殘譜身上瞬間起了一層寒意。但是這種讓人不適的感覺只是一閃而逝,冷笑著說道:「救她?你知道她是被誰捉走了嗎?就是我把手裡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恐怕也救不回來。」

「總要想些辦法才行。」草蠱婆說道。「蠱王不能死。不然的話,天下草蠱婆將會開誓血大會。」

「誓血大會?」

「就是召集所有草蠱婆替蠱王報仇。」草蠱婆解釋著說道。

白殘譜大笑,說道:「誓血大會?我喜歡這個名字。還真是有些期待啊。」

「什麼意思?」

「你說,如果他們知道蠱王死在秦洛和聞人牧月那小婊子的手上,他們會怎麼做?」

「不死不休。」草蠱婆聲音惡毒的說道。接著,她神情愕然的看著白殘譜,說道:「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做。」白殘譜笑著說道。「別看姓秦的斯斯文文的,他可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蠱王幾次三番的想殺他,他好不容易把她捉住,能輕易放過她嗎?」

「你想借刀殺人?」

「不錯。」白殘譜得意的點頭。「借秦洛的刀殺蠱王,然後再借你們這些草蠱婆的刀殺秦洛的聞人牧月。」

很難得的,他的表情竟然變得溫和起來,笑著說道:「不過,這中間有一道重要的環節就需要你來出力了。少了你,第二把刀我可借不出來。」

「你想讓我做什麼?」聽到白殘譜這樣的腔調,草蠱婆反而有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像是被一條潛伏已久的眼鏡王蛇給盯住了一般。

「把蠱王被殺的消息帶回苗疆。」白殘譜說道。

「不行。」草蠱婆拚命搖頭。「蠱婆沒死,我不能召開誓血大會。如果我這次欺騙了我的同胞的話,我將會萬毒穿心而死。」

「你已經背叛了。」白殘譜聲音平靜的講述一個殘忍的現實。「你殺了紅衭的姨婆——是是,人是我殺的。可是,那金蛇蠱是誰給我的?還有,你欺騙蠱王,這算不算是背叛?」

他拉開房門一條縫隙,讓室外溫暖的光線照射進來。透過這絲光線,他看清楚草蠱婆那張長滿膿瘡令人作噁的醜臉。

「如果天黑之前你還沒有出發的話,我會讓人送來你兒子的一條手臂。」

白殘譜又很有惡趣味的打量了一眼她的臉,然後關上門揚長而去。

外面春色盈然,陽光明媚。

白殘譜大口的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仰起臉看著不算皎潔的天空,很不甘心的說道:「如果這次還殺不死你的話,秦洛,你告訴我——你的好運氣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額頭,彷彿哪兒還有未曾癒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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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缺少什麼,所以他就去追逐什麼。

譬如白家,因為他們是持續數百年的商業家族,是靠做生意起家,為了獲得政治資源的庇護,所以就把家安在了被人稱為『部長後花園』的紫圜大街。

而秦家則相反。秦家是因為有深厚的政治資本做後盾,後來者居上,快速獲得了現在龐大的資產。但是,他們和商人之間的聯繫不夠緊密,所以就把家安在了隱富豪閥聚集的明園。

比一品江山多了份底蘊,比紫荊多了份貴氣,比香山多了份風骨,比煙雨江南多了份霸氣。它不及這燕京有名的四大豪園出名,卻有股子隱居鬧市的怡然自得。

秦家老宅是一處佔地極廣的大院子,這是前朝的一座貝子府,貝子落魄後變賣家產,就被秦家老人給買了過來。稍為改建就搬了進去。

大廳裡,秦家的鎮海神翁秦野狐臉色平靜的坐在那張可以清心肺建肢體的純正黃花梨大木椅子上面細細的咀嚼著雨後天睛瓷碗裡的大紅袍,倒是坐在下首的幾個中年人和年輕小輩一臉氣憤,有著難以壓抑的火氣。

「太過份了。第一次我們忍了,現在又來第二次,他還有沒有把我們秦家看在眼裡啊?」秦野狐的二兒子秦健拍著桌子說道。

「就是。老虎不發威,他當咱們是病貓呢。爺爺,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忍了。不然的話,他都要欺負到咱們頭上拉屎拉尿了。」秦暉也坐不住了,附和著說道。「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他配嗎?」

「秦暉,怎麼說話呢?」秦暉的父親秦如龍訓斥著說道。

「爸,你不要說哥了。我們這些女人都看不過去了。」秦倩也有一種受到侮辱的感覺。

「大哥,你拿個主意吧。」另外一個和秦野狐年紀相仿的老年人出聲問道。他是秦野狐的弟弟,同父不同母,但是兩兄弟這麼多年卻相處的很不錯,竟然一起把秦家給推到了如今的商業地位。

至於暗地裡有沒有齷鹺,那就不得而知了。

「唉,抓人的人不好惹啊。」秦野狐放下茶杯,歎了口氣說道。「誰願意被人欺負?上次雖然有為縱橫洗清嫌疑的想法,也是想著息事寧人,不想我們和人死拼,卻被對手撿了便宜——白家那條老狗還沒死,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可是他們是軍隊,是不應該涉及內務的吧?」一個中年男人眉頭皺在一起,語調凝重的說道。他的表情不怒自威,有一股子居高臨下的氣勢,像是久侵官場而且身居高位一樣。

當然,他也確實是秦家政治資源上佈局的一員虎將。所以,他一出口就戳中了對手的軟勒。

「放鶴說的是不錯。」秦野狐點頭說道。「可是療養院那個老頭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發起火來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給。年輕的時候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以為可以老死不相往來呢。現在年紀大了,腿也殘了,也不知道脾氣有沒有收斂一些。」

「有沒有收斂我們都要找他要人。不行的話,我們就去軍部要人。把事情給捅到天上去。」秦縱橫的父親秦樂土說道。他是一個雅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名畫古董,對生意上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兒子出事,他這做父親的也不得不跟著著急。

「不行。」秦野狐立即就否定了這個建議。說道:「以和為貴。如果沒有必要,盡量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我總懷疑,這是針對縱橫的一次陰謀。」

「那現在怎麼辦?」

「我出門一趟吧。」秦野狐說道。「看看這張老臉還值不值幾個錢。」

秦老爺子要出門,即便他再三強調要低調行事,仍然帶出去八輛隨行的車輛。

車隊到了療養院大門口就被軍人攔下,秦家人送上了名貼請軍人送進去。

一刻鐘的時間,一個軍官模樣的年輕男人就走了出來,他把名貼還給陪著父親一起過來的秦樂土,說道:「龍王說了,正在養病,不便見客。」

秦樂土腦袋一暈,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

(PS:喜歡的投紅,不喜歡書的不喜歡我的都砸黑吧。別和我客氣。)

第744章、越來越機靈了!

第744章、越來越機靈了!

喬木去而復返,秦洛迎了出去,笑著問道:「怎麼樣?他們是什麼反應?說了些什麼?」

喬木笑著看向秦洛,心想龍王對他真是寵愛的厲害,什麼事情都遂他的意思,連秦野狐這麼重要的人物親自上門拜訪都拒而不見。

心裡這樣想著,卻也不會把自己心裡的那一點點的羨慕表現出來。畢竟,秦洛的為人不錯,他一個舅舅多年的風濕病還是秦洛開的方子治療好的,嚴格上來講,秦洛還算是他們家的恩人。

「龍王說不見,他們有意見又能怎麼樣?」喬木得意的說道。他也為跟著龍王這樣的首長而感到驕傲。「秦野狐是什麼反應我不清楚,他一直躲在車子裡沒有出來。倒是秦樂土氣極敗壞的埋怨了幾句——在我們的地盤他也不敢說話太過份,只是希望我們不要傷害秦縱橫。」

秦洛笑著說道:「我只是猜測秦縱橫和這件事情有鬼,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一定和這些事情有關係。動他的話也不太合適。」

「那我們把他抓起來做什麼?」喬木不解的問道。

「也沒什麼事。一是不想讓他過於得意,雖然我們還沒找到他犯罪的把柄,但是並不代表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第二,讓他和外界脫離一天。」秦洛解釋著說道。

「讓他和外界脫離一天?有用嗎?」喬木更迷茫了。

雖然李騰輝背叛這件事捅了秦縱橫很重的一刀,讓他如火如荼的事業受到重挫,但是因為秦縱橫搶佔了時間上的優勢,所以仍然是國內新能源領域的老大。聞人牧月和白破局想要依靠李騰輝拉來的團體進入這一塊市場,就不可避免的要受到秦縱橫的制肘。

無論是批文審核還是國家在政策和經濟上的扶持,都因為秦縱橫在中間搞鬼而大受影響。沒辦法,能源部現在上馬的幾個節能減排項目都是由秦縱橫的公司獨立主持的,秦縱橫和能源部的一些領導建立了相當深厚的友誼。

秦縱橫在中間設坎卡殼,即便以聞人牧月和白破局的人脈也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剛才秦洛給李騰輝打電話的時候,李騰輝說正在陪聞人牧月和白破局視察工作室和廠房——聞人牧月和白破局一直都盯著新能源項目,已經來考察好幾次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上次聚會的時候秦洛聽聞人牧月說過,好像他們準備公關一位能源部頗有實權的副部長,想要請他幫忙說話,為他們的新能源建設創造一些有利條件。

如果秦洛所猜不錯的話,聞人牧月和白破局主要是陪那位副部長去考察能源工作室和能源工廠,然後爭取他的支持。

在這個關鍵時刻,把秦縱橫這個決定性人物關起來,並且讓他失去和外界聯絡的一切手段,就會為聞人牧月和白破局爭取到非常寶貴的時間。

一天的時間很短,一天的時間也很長。以聞人牧月和白破局的能力,他們能夠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做出很多事情。

當然,這些是秦洛心裡的想法。他也沒必要都詳細的解釋給喬木聽。

再說,即便蠱王不招,那房子也仍然和秦縱橫有密切的聯繫,把他抓起來也不是無的放矢——不然的話,秦家的人早就鬧翻天了。哪裡還用得著秦家老爺子親自來療養院要人?

這是法制社會,誰敢沒有理由的胡亂抓人?當然,強安的理由也算理由。

「有用。正為我方爭取寶貴時間。」秦洛笑著說道。

兩人說話的時候,離和小李探花大頭等人走了進來。

「蠱王關進了西區拘留所。」離聲音平靜的說道。「秦縱橫關進了休息室。」

西區拘留所是龍息用來關押和審訊重刑犯的地方,戒備森嚴,飛鳥難渡。以龍息的手段,即便蠱王這種能夠殺人於無形的不安份份子住進去了也沒辦法逃脫。

而休息室就是用來招待客人小憩的地方,有吃有喝還有用來睡覺的地方。上次馬悅被聞人牧月留在龍息,就被關了休息室近一個月的時間。

「不錯。」秦洛點頭說道。「你們可以試著審訊蠱王。無論她招不招,都把她暫時關押著不要放出去。她來自苗疆,想來在這燕京也不會有什麼人過來給她出頭。如果有人站出來替她說情的話,也一塊關起來好了——秦縱橫先不用管他,明天上午就把他放了——當然,如果你們從蠱王那兒得到什麼對他不利的消息,那就繼續把他關著。」

「你呢?」離反問道。

「我去見師父。」秦洛笑著說道。「秦老頭被落了面子回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得和師父商量商量,看看怎麼樣迎接很快到來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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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源副部長不是能源部的第一副部長,卻是頗具實權的一位。據說現任的能源部部長因為年齡到了即將卸任,他接棒的呼聲是非常高的。

也正是這樣,他受到了秦縱橫、聞人牧月以及白破局這些想要在新能源領域大展拳腳的大商人的歡迎和親賴。

要是其它的企業家邀請參觀考察,何源完全可以一口謝絕。可是,今天他卻抽出時間陪著聞人牧月和白破局這兩個燕京最優秀的年輕人來這一眼望不到邊的荒地走上一遭。

「——前期啟動資金十五個億,由聞人企業和白氏企業共同出資。十個億用於能源工作室的建立,國內國際最頂尖的能源專家的聘請,以及世界最先進儀器的購買。另外五個億用於建造工廠投資生產線——當然,這五個億的資金是遠遠不夠的。」李騰輝陪在下首的位置,聲音爽朗富有激情的給何源介紹著說道。

根據聞人牧月的指示,他把聞人牧月和白破局共同投資的六十個億給砍去了一大半。這樣的話才好意思向何源開口要政策要支持嘛。

你什麼都有了,又有了那麼多錢,還請我這個副部長來幹什麼?

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每一個商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倒不是聞人牧月和白破局故意哭窮想要占國家的便宜,而是做這種大項目必須要有國家政策的支持才行。不然的話你處處被人限制,第一道批文每一個手續都能夠被人利用起來,隨便找個理由拖上你一年半載的,你這件事情還辦不辦了?

最重要的是,國家掌控著錢袋子、土地和人才的分配。如果能源部把這些資源全都往秦縱橫的能源企業傾斜,聞人牧月他們什麼優惠都沒有。憑什麼去追趕?又憑什麼去超越?

「萬事開頭難,剛剛起步的企業總是比較困難的。但是能源問題是世界性的大難題,隨著人口的激增,科技對能源的依賴和損耗越來越嚴重,能源告竭的日期也被不斷縮短——我們這一代或許還不用擔心,可是總要為國家謀為子孫謀。到時候我們把國家的資源消耗的一乾二淨,我們的兒子女兒還用什麼?」白破局知道聞人牧月不會主動說這些話,只好自己充當這個說客。李騰輝只能夠在旁邊介紹情況,找國家要政策這種事他還不夠格。

「是啊。你們的心思是好的,做的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何源笑呵呵的說道。「我個人是表示支持的。」

這話就相當的敷衍了。他個人表示支持,也就是說幾句空話而已。如果他說『我代表國家支持你們的事業』,那才是證明他準備給幾顆甜棗了。

「何部長準備怎麼支持?」聞人牧月捧著一杯茶杯,直愣愣的問道。

白破局一頭冷汗。也只有這個大美人敢這麼赤裸裸的『逼問』何源,要是他來問的話,可能就會引人反感了。

「呵呵,牧月,你這不是給何叔叔出難題嗎?」何源笑著說道。「在你們面前,我也不說什麼虛的。你們也知道,能源部這幾年取得的成績全是由秦縱橫的能源公司提供的,其它幾位的意思都很一致——就算我一個人鬆口,也沒什麼意義不是?」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聞人牧月不是小孩子,也不會被他三兩句話給蒙倒。說道:「秦縱橫願意為國家做貢獻,我們也不願意甘居人後。能源部把好的政策和資源全扶持了他們,我們什麼都得不到——這會讓那些真心為民做事的企業家寒心。」

「牧月,你這是將我的軍啊。」何源苦笑著看著聞人牧月說道,心想,這丫頭到底是怎麼樣走的呢?竟然沒有一處不好看的地方。聞人家那頭老狐狸還真是好福氣啊。

「因為你是將軍,所以我才將你的軍。」聞人牧月不著痕跡的奉承了一句何源。

或許何源習慣了被人奉承拍馬,但是被聞人牧月這樣的絕色大美女奉承還是頭一回。

他笑著說道:「我也明白你們的難處。能幫忙的,組織會幫忙解決的。你說說你們有什麼條件,我回頭和其它幾位商量商量。」

「我們不會讓何叔為難,獲得一個厚此薄彼的罵名——秦縱橫有的,給我們一份就成了。」聞人牧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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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何源後,聞人牧月和白破局才知道秦洛把秦縱橫給帶走拘留的事情。

白破局大樂,自己跑去倒了杯紅酒一口氣飲盡後,狂笑著說道:「痛快。當真應該浮一大白。」

聞人牧月卻清楚秦洛會這麼做可能是已經猜測出自己的用意,心裡不由得為他能夠與自己如此默契而感到開心,說道:「越來越機靈了。」

李騰輝一臉傻笑,心裡卻有些莫名其妙。這話說的是誰啊?

(PS:祝親愛的們端午節快樂。也祝即將參加高考的朋友超水準發揮,金榜題名。)

第745章、你給我一個名字,我給你一個孩子!

第745章、你給我一個名字,我給你一個孩子!

茶是好茶,水果也都是時鮮乾淨的,可是,秦縱橫卻一點兒品嚐的意思都沒有。

面前的茶水已經涼了他也沒有抿過一口,在這間不大也不小的房間裡走來走去的。這不是智公子的養性功夫不好,也不是他做賊心虛擔心秦洛讓人嚴刑逼供,既然他們把自己關進這休息室而不是牢房,那就證明他們不會做的太過份或者說暫時沒有找到能夠給自己定罪的證據。

他不能再在這兒呆下去了,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然李騰輝叛變讓他元氣大傷,但是他仍然是新能源領域的龍頭大哥。憑借他搶佔了時間上的優勢以及和華夏國能源部那些大佬們的交情,只要想辦法把准入門檻拉高一些,把條條框框設置的多一些,他們就永遠也別想追趕上自己。

他知道聞人牧月和白破局最近想在何源身上打開突破口,這是唯一一個他沒辦法施加影響的部級高官。

不過,他已經和能源部的一位大佬打過招呼,下午請他去天波府一號喝茶釣魚。只要這位還站在自己這邊,也不怕何源真正的偏袒他們。

但是,他卻被這該死的秦洛給關了起來。假如他不是懷疑那個蠱王確實是多次刺殺秦洛的兇手的話,他甚至懷疑這是秦洛和聞人牧月合夥設計的圈套——

他原本準備先打個電話出去安排一下的,但是很快的手機就被一個冷冰冰的女孩兒給奪走了。他多次討要,他們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理。秦縱橫深切的體會到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手機不在,這房間裡又沒有可以和外界通話的座機,他聯繫不了助理,更聯繫不了家裡,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只能像是一個眼盲耳盲的殘疾人似的胡亂猜測。

「不能讓他們過了這一關。」秦縱橫心裡想道。

他走到門口,敲了敲關閉的木門。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警惕的盯著秦縱橫,問道:「有什麼需要?」

「我要見秦洛。」秦縱橫說道。「你去告訴他,就說我要見他。」

「稍等。」黑衣男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再次把門給關上。

過了幾分鐘後他又推開了房間門,對秦縱橫說道:「抱歉。秦洛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秦縱橫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說道:「去哪兒了?」

「不知道。」話音剛落,男人又匡噹一聲關上了木門。

「真是該死。」秦縱橫把桌子上的茶杯果盆之類的東西全給砸到了牆上,摔得霹靂啪啦作響。

匡!

房間門再次被推開,那個黑衣男人掃了屋子一眼,對秦縱橫說道:「等你離開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要計價賠償的。」

說完,也不理會對方的反應,房間門再次被人關上。

「計價賠償?」秦縱橫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心裡冷笑著想道:「那自己今天所受到的損失和恥辱又要去找誰計價賠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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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這個時候確實不在療養院,他和龍王商量過如何應對秦家接下來的報復後,就讓大頭開車送他去維多利亞大廈。

他要去見一個人,一個女人。

車子在維多利亞廣場門口的停車場停了下來,耶穌先下車,四處掃瞄了一圈,沒有見到什麼可疑人物後,這才拉開車門請秦洛下來。

這不是秦洛要擺譜裝逼,而是這幾天連續受到襲擊後的小心謹慎。任誰知道身後有一個劍客這樣的殺手在暗地裡伺機行動,你也睡不踏實。

大頭從另外一邊下車,關上車門後就守在了秦洛的左側。

一個身穿長袍的年輕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帥哥和一個長相普通的華夏國小男人,這樣的組合走進這座白領聚集的大樓還真是有點兒引人矚目。

雖然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是大廳裡仍然有身穿西裝或者性感制服的精英們進進出出,一幅熱鬧喧嘩的繁忙景象。

不少自恃長相漂亮的女白領或者年輕少婦對著耶穌拋媚眼,耶穌也來而不往非禮也的回報給他們迷人的微笑——秦洛和大頭完全被她們忽略了。這讓秦洛暗地裡為她們的膚淺感到遺憾,只知道以貌取人。

秦洛帶著兩人進入電梯,然後直上二十九樓,吳霜的辦公室就在這一層。

因為沒有預約,秦洛三人在公司的前台門口就被人攔截了下來。

「你好,請問你們找誰?」漂亮的前台小姐眼神警惕的看著面前這個怪異組合,出聲問道。

「我找吳霜董事長。」秦洛說道。吳霜是秦縱橫的表姨,借助秦縱橫的關係和秦家的扶持也獨自成立了一家規模頗大的外貿公司,每年的銷售額達到十幾個億,利潤相當的可觀。

「請問先生有預約嗎?」前台小姐笑著問道。

「沒有。」秦洛說道。「你去告訴她,一位姓秦的醫生想要見她。」

「秦醫生是嗎?」

「秦洛醫生。」秦洛說道。心想,如果這個前台恰好是自己的粉絲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顯然,這個女前台也屬於孤陋寡聞一類的人群,聽到秦洛報出自己的名字後竟然沒有露出驚訝或者狂喜的表情,而是職業化的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請稍等。」

過了一會兒,前台就快步走了出來,對著秦洛三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恭敬的說道:「吳董在辦公室等你們。請跟我來。」

吳霜原本考慮著是不是出外迎接的,但是想到自己和他算不得是朋友,而且唯一一次見面都相處的不算愉快,實在沒有這麼做的理由,於是她就假裝坐在哪兒看資料,等待秦洛自己進來。

秦洛突然找上門來,讓她的心裡充滿了好奇。

咚咚——

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請進。」吳霜出聲喊道。

前台推開房間門,溫聲匯報道:「吳董,秦先生來了。」

她站在側面請秦洛進來後,走進屋幫他泡了茶,然後便關上房間門退了出去。

吳霜坐在大理石辦公桌的後面,秦洛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這豪華辦公室的裝飾佈置,笑著說道:「吳董的生意做的不錯。」

「過獎了。賺點兒養家餬口錢而已。」吳霜笑著說道。指了指面前的軟椅,說道:「請坐吧。」

秦洛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吳霜說道:「知道吳董貴人事多,我就不浪費你的寶貴時間。我這次來只是想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吳霜出聲問道。

「香山六號別墅的鑰匙是在你手裡嗎?」秦洛看著吳霜的眼睛問道。他稍微懂一點兒心理學,但是對人體的各個器官反應卻瞭解甚深。一個人說謊的心跳會不自覺加快,身體溫度也會略微升高。而且,眼球的轉動會牽扯不少眼睛四周的皮膚。

他要確定她有沒有說謊,然後才好和她談後面的交易。

「為什麼問這個?」吳霜問道。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香山別墅六號出了事故。

「為什麼問這個不重要,你可以先問題我的問題。」秦洛說道。

吳霜的雙手合什,身體微微後仰,銀色絲綢襯衣包裹的豐滿酥胸就突然間翹挺起來。少婦的身體已經安全長熟,那被充分開發過的水蜜#桃也份外的惹人眼球。

秦洛假裝沒有看到眼前的春色美景,只是盯著吳霜的眼睛,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為什麼要這麼配合?」吳霜笑著問道。「我們是第二次見面吧?」

「上次我和那個姓秦的發生衝突,因為你來求情,我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才饒了他一次。現在請你回答一個問題都不願意嗎?」秦洛厚著臉皮把他上次做過的微不足道的小事給講了出來。

「如果我不求情的話,你當真能夠把他殺了不成?」吳霜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是一肚子悶氣,臉色不善的說道。

「那倒也不會。殺人是犯法的。」秦洛說道。「不過讓他多受一點兒懲罰是肯定的。畢竟,是他先動手打人。就算警察來了,也是我這邊有理。」

「看來我還真要感謝你了?」吳霜譏諷的說道。

「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忘記了。」吳霜擺明了不願意配合。

秦洛笑了笑,掃了一眼吳霜飽滿挺拔的胸部,因為還沒有生過孩子,讓她的身材保持著豐潤和結實感,乳*房一點兒也沒有鬆弛,說道:「如果我願意用其它的條件和你交換呢?」

「那要看是什麼條件了。」吳霜說道。

「你想不想要孩子?」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吳霜的嘴巴張了張,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想?怎麼能不想呢?做夢都想。

哪個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呢?哪個女人不想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呢?

有時候吳霜甚至會想,如果自己能夠懷孕生子的話,和李騰輝的關係也不會越來越僵最後落得一個離婚的命運吧?

「你是什麼意思?」吳霜自己沒有察覺到,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

「很簡單。」秦洛說道。「你給我一個名字,我給你一個孩子。」

第746章、傷了自尊!

第746章、傷了自尊!

聽了秦洛的話,吳霜臉色紅潤,飛快的瞟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臉假裝看著桌子上的那盆用來吸收電腦輻射的仙人球。

怎麼了?

秦洛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說起生育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很正常的,怎麼還會臉紅呢?

很快的,秦洛就想明白自己話中的語病了。他的意思是說讓吳霜把那個拿走鑰匙的人的名字給他,做為交換,他幫忙醫治吳霜的不孕不育症。

可是他說的過於籠統,就像是在說讓吳霜給他一個名字,然後他給她一個孩子似的——難怪吳霜會突然臉紅,因為她的想法實在是太邪惡了。

「這種事情也能夠確定嗎?」吳霜說道。「要是我告訴你名字,你卻治不好我的病呢?」

「確實。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秦洛笑著說道。「這種病七分靠治療,還有三分靠運氣。如果我把你的身體治療好了,你仍然沒有辦法受孕,我也沒有辦法——畢竟,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人有關係,和飲食、環境、心情等都有關係。不過,總比你現在的情況要好的多吧?」

「如果你是擔心我故意不給你好好治病的話,這完全是多餘的。要麼我直接拒絕給人治病,只要我答應了,就一定會竭盡全力。我是醫生,失敗一次,就會對名譽損害一次。我沒理由拿自己的名譽做這種雙方都不討好的事情。」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是秦洛。」秦洛笑著說道。

我是秦洛。

要是別人這麼說的話,一定會讓人覺得這個人過於驕傲自大不可一世。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怪異。

吳霜知道秦洛是華夏國赫赫有名的醫生,是無數人的希望和偶像。她後來特意找過他的資料進行研究,發現了他的種種不凡以及做出來的那些驚天大事。

他確實沒有必要拿自己不敗的名聲和無限美好的前途來開這種低級玩笑,因為對他來說是得不償失。

就像有人質問秦縱橫會不會欠他的錢不還一樣,秦縱橫一句『我是秦縱橫』就可以抵消一切的疑問——無論是秦洛還是秦縱橫,他們的名字就是一個品牌,而且是著名品牌。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一些瑕疵來影響自己經營的這個牌子。

「好。我答應你。」吳霜終於下定了決心。「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用你的別墅窩藏殺手。」秦洛解釋著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這件案子到底牽連著誰。」

吳霜沉吟不語,他擔心這件案子會和秦縱橫有關係。

雖然她渴望有一個孩子,但是,也不想自己成為攻擊秦縱橫的靶子。要知道,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秦縱橫給她的。

「秦縱橫被我請回去坐客了。不過,他堅持自己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秦洛繼續做著她的思想工作。「是他告訴我鑰匙是在你這兒的,也是他讓我自己來查證的。你覺得以他的智慧會犯這樣的小錯誤嗎?難道你不相信他?」

「我把鑰匙給了我的妹妹吳雙。她說她有個朋友要來燕京住一段時間。」吳霜說道。

「和你同名?」秦洛疑惑的問道。

「不是。是雙人的雙。」吳霜說道。「不過,她一定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因為她還是個學生。」

「是嗎?」秦洛笑著點頭,說道:「放心吧。我只會找她瞭解一些情況,不會傷害她的。」

秦洛出去的時候,吳霜親自送他到了電梯口。

「那個——」吳霜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放心吧。」秦洛笑著說道。「我在去瑞典之前一定會先給你診治一次。然後開一幅藥你先吃著,後面我們再慢慢想辦法。這不是太難的問題。」

不是太難的問題?

吳霜歎了口氣。要不是太難的話,自己也不會四十歲了還沒有孩子。

————

————

秦洛給米紫安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正在生悶氣呢。

剛剛接通秦洛的電話,就霹靂啪啦的訓斥了一通。「秦洛,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還算不算是朋友啊?看到我被人追趕不下來幫忙不說,還發動車子跑路——我就這麼讓你丟人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哈哈,我這不是怕被記者拍到對你影響不好嗎?」秦洛歉意的解釋著,他知道,無論誰被朋友這樣耍了一記也會大發雷霆的。

「記者拍到就拍到,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你是被我給你惹麻煩吧?讓人知道我是你朋友就讓你臉面無光?我就這麼給你丟臉啊?」

雖然秦洛並沒有用手機的免提功能,但是米紫安憤怒的聲音還是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大頭不動聲色,早就習慣了秦洛身邊形形色色性格迥異的女孩子了。

倒是耶穌吹了聲口哨,說道:「我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假如她要是沒有喜歡你就好了。」

耶穌帥哥現在不怕見不到美女,就怕美女都對秦洛感興趣。

「我是把你當朋友,所以才讓人把車子開走的。」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有些話電話中不方便說。你現在有空嗎?我去見你。」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後,米紫安說道:「今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所有的媒體都驚動了。酒店外面擠滿了記者,我是沒辦法出去了。你直接過來吧。」

「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秦洛不確定的問道。

「我不怕麻煩。」米紫安仍然像是吃了子彈似的,說話還帶著一股子火藥味。秦洛知道,如果不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的話,這脾氣怪異的小女人還真會恨透了自己。

他讓大頭把車子開到了香格里拉飯店,然後把兩個超級保鏢留在外面,自己獨自往大堂走去。

擔心自己會被媒體記者給認出來,他還特意找了耶穌的太陽眼鏡戴上。當然,這麼簡單的偽裝也不知道對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有沒有效果。不過,米紫安說她不怕,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帕蒂羅新店開張兼新產品上市,不僅僅邀請了大明星米紫安做代言,還有社會其它具備影響力的人物做剪綵嘉賓。為了這次活動,他們辦下了香格里拉飯店十九層的所有總統套房。

秦洛剛剛走出電梯,就被守候在門口的保鏢給攔截了。說道:「先生,請問你找哪位?」

「我有事要拜訪米紫安小姐。」秦洛說道。

保鏢正要拒絕,米紫安的經濟人快步跑了過來,笑著說道:「秦醫生,你總算是來了。我們都等你大半天了——紫安今天在外面多曬了一會兒,現在身體就不太好。你快過去幫忙看看。」

秦洛暗讚這些做經濟人的心眼靈活,這麼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他很配合的演戲,說道:「不會是中暑了吧?快帶我去看看。」

「秦醫生這邊請。」經濟人說道。

經紀人擰開了房間門,請秦洛進來後,幫忙著倒了一杯水,然後說道:「你們聊。我到隔壁去睡一會兒。我睡覺實,你們不用管我。」

總統套房其實是兩個大房間,一為臥室,一為辦公區域。只不過中間隔著一道門而已。經濟人從這道小門去了隔壁,把臥室留給了秦洛和米紫安這兩對乾柴烈火的小情侶——至少經濟人的心裡是這麼想的。

米紫安皺了皺眉,終究沒去糾正經紀人的誤解。秦洛笑著坐到米紫安對面,問道:「還在生我的氣?」

因為是在房間裡,米紫安就換下了出門表演的衣服。現在穿在身上的是一條帶有流蘇的白色長裙,V領開的很低,和睡衣的款式差不了多少。

她的滿頭小辮也都解開了,柔散的長髮披散在肩膀,小臉精緻,眼眸純淨,看起來像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只是她緊繃著臉,嘴唇緊緊的抿著,不發一言,顯然是被秦洛中午『臨陣逃跑』的行為給傷透了心。

「你不說有些話在電話中不方便講嗎?現在可以講了吧?」米紫安說道。她沒注意到,自己現在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受了委屈要找男人討回公道的小媳婦。

秦洛笑了笑,說道:「咱們倆也算是患難與雙了吧?一起被人綁架,一起被人槍擊,一起跳海逃生——那個時候我沒有跑,難道今天就突然間膽子變小了?」

聽了秦洛的話,米紫安的心一下子就變得軟弱起來,肚子裡的悶氣也煙消雲散。

她的表情終於舒展開來,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秦洛,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跑?人家是個女孩子耶,千里迢迢的跑來見你,還沒見面你就轉頭跑了——太傷人自尊了吧?」

(PS:第二更。晚上還有一章,算是補昨天的。)

第747章、帝王廳設宴!

第747章、帝王廳設宴!

秦洛就把自己上次在學校門口遭遇殺手襲擊,有學生挺身而出被捅成重傷的事情簡單的講給了米紫安。

米紫安這才明白秦洛是擔心有人在人群中混水摸魚會讓自己和粉絲受傷。如果在自己的活動中出現這樣的負面新聞,對她的形象也大受影響。

當時她被圍困在人群中間,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喧嘩吵鬧的聲音,讓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好像確實有人想利用自己來傷害秦洛。

「現在怎麼樣了?」米紫安問道。

「對手非常狡猾。不過,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沒事就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米紫安擔心的說道。「不要再像上次在韓國一樣,被人背後偷襲。雖說現在是法制社會,可是有很多人根本就是把法律當做兒戲——」

「我明白。」秦洛點頭。「所以現在出門都帶兩個保鏢。會不會是全世界第一個出門帶保鏢的醫生?」

「不要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安全最重要。」米紫安說道。

秦洛答應著,問道:「這次準備在燕京住幾天?」

米紫安剛才才消下去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大眼睛盯著秦洛說道:「我昨天才過來呢。你就急著趕我回去?」

秦洛苦笑,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過幾天要去瑞典,怕沒時間好好陪你。」

「不用你陪。」米紫安賭氣的說道。

「你來燕京我都不盡一盡地主之誼的話,回去了你也會罵我。」秦洛笑著說道。「說吧,想吃什麼?想去哪裡玩?」

米紫安這才滿意,想了想,說道:「我聽AN說燕京的烤鴨很有名,來燕京一定要嘗嘗。」

「吃烤鴨?這還不簡單?」秦洛笑著說道。「我讓人幫忙訂座。今天晚上我們就過去。」

「可是外面的那些記者——」米紫安有些煩躁的說道。「我倒不是怕他們拍到我和你在一起,我是不喜歡無論做什麼事都被人跟蹤的感覺。」

秦洛表示理解。無論你吃飯喝水說話大笑還是去洗手間都有一群人監督著你對著你拍照,是誰都不會舒服。

「我讓人去買些道具,然後幫你打扮一下,他們肯定認不出來。」秦洛笑著說道。

「真的?」米紫安驚喜的說道。只有甩掉那些記者,她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秦洛笑了笑,給大頭打了個電話。

牛仔短褲,低胸且露出半個肚臍的個性T恤,紅色的高跟涼鞋,還有白色的齊耳短髮,紫色的煙薰眼、嬌艷欲滴的紅唇——

米紫安對著鏡子轉了幾圈,簡直沒辦法把鏡子裡的女人和自己聯繫在一起。

「怎麼樣?」秦洛笑著問道。

「好俗氣。」米紫安皺著眉頭說道。「跟——那個什麼職業一樣。」

「至少別人認不出來了。」秦洛得意的結束手頭上的工作,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那就這樣吧。」米紫安終於下定了決心。和這幅形象相比較,她更渴望自由。

「我們出發。」秦洛摟著米紫安的肩膀說道。

「你幹嗎?」米紫安的身體一僵,瞪著秦洛說道。

一臉的凶相,心臟卻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很來電的感覺。

「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懷疑啊。」秦洛笑著說道。

米紫安這才不再吭聲,算是答應。

和經紀人大姐打了聲招呼,就在她委屈的笑臉下走出了門。

兩人像是來酒店開房的情侶似的,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店大堂,穿過外面記者們的封鎖,然後上了早就等候在門口的雪佛蘭。

「呼。」米紫安鬆了口氣,說道:「跟做賊一樣。」

「這就是做名人的代價。」秦洛安慰著說道。

「聽說全聚德每天都有很多人呢,我們能訂到位置嗎?」米紫安不放心的問道。

「不能。」秦洛說道。

「那我們還要去做什麼?」

「我們不能。別人可以。」秦洛笑著說道。「呆會兒還有兩個朋友介紹你認識。」

「還有別人?」

「是的。一個你已經認識,另外一個我也想介紹你認識。」

「是誰?」

「等會兒就知道了。」秦洛笑著說道,先給米紫安賣了個關子。

如果要問燕京的一種小吃,幾乎所有的人都想到燕京烤鴨。

全聚德似乎可以和燕京烤鴨劃等號了,燕京烤鴨的歷史怎麼也無法同全聚德分開,一部《全聚德史話》就是燕京烤鴨的發展史。

「一爐百年的火,鑄成了全聚德,天下第一摟,美名遍華夏……」不僅是烤鴨店,所有的餐飲名店都算在內,比全聚德名氣大的在華夏國怕是找不出來第二家了。

無論老少,老論中外,無論貧富,只要來到燕京,都會想到來嘗一嘗這燕京烤鴨。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錢來全聚德消費。更多的人卻是去一些比較平民的店舖去嘗一嘗這異地風味。

秦洛他們來的地方是全聚德位於燕京三大旗艦店之一的前門老店,這個時候正是飯店的時間,古色古香的別墅閣樓燈火輝煌,門口名車彙集,可以想像它的生意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

身手敏捷眼頭敞亮的店小二迎了過來,充滿京味的問候讓人倍感親切。

秦洛報出了自己所訂的包廂名後,就在小二詫異的眼神以及更加慇勤的服侍下往樓上引去。

因為秦洛他們要去的包廂是『帝王廳』,專門用來迎接外國元首的地方。平時這包廂都不對外人開放,有錢也沒辦法訂到。

店小二剛才還活靈活現的,知道這幾位客人要去的包廂後立即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走路細聲細氣,身體一直躬著,更不敢東張西望四處打量。

秦洛很想告訴他說自己不是什麼領導人更不是什麼領導人的兒子讓他不用這麼客氣你這樣不難受我看著都難受,但是覺得這樣也不見得會有什麼效果,也就假裝沒有看到了。

「貴客裡邊請。裡面有人服侍,小的就不進去了。」小二幫忙敲了敲房間門後,然後側身站在一邊。

「謝謝。」秦洛對著他笑笑,然後推門進去。

當他看到這被外界盛傳的帝王廳真容時,愣是站在原地挪不開腳。

貴而不艷,雅而不俗,闊而不空,名人字畫,風水擺件,每一件都非凡品,每一處位置都恰到好處。特別是中間那張大的有些離譜的梨木圓桌的直徑比一個人還要長一些,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這哪裡是吃飯的地方啊,這分明是——裝逼的地方嘛?

米紫安也被這包廂的豪華給驚到了,張大著小嘴說道:「怎麼這麼大?這得坐多少人啊?」

耶穌直呼『我的上帝』,說法國皇宮也不過如此。

只有大頭比較淡定,不言不語,表情平靜——就是差點兒兩腳同邁摔一跟頭。

看到他們進來,站在一邊沙發上喝茶吃點心的兩個女人站起來迎接,走在前面的嫵媚女人笑著說道:「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我和思璇都商量著要不要先點一隻烤鴨自己吃了。」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走到秦洛面前,卻直接把秦洛忽略過去,伸手到米紫安面前,說道:「你一定是米紫安小姐吧?歡迎來到燕京。」

「這位是傾城國際的董事長厲傾城。」秦洛在旁邊介紹著說道。

米紫安頭一回見到厲傾城,沒想到這個國內火爆的化妝品品牌的董事長這麼年輕這麼美艷,而且她說話微笑還是舉手投足每一處都美,即便是個女人看到了也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米紫安有些後悔。早知道還有其它人的話,就不聽秦洛的話打扮的這麼雷人了。

「謝謝。很榮幸認識你。」米紫安和厲傾城握手說道。

「紫安,我們又見面了。」長腿美女陳思璇也向米紫安伸出了手。

「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秦洛笑著說道。他這段時間比較忙,也沒有好好的陪過遠道而來的陳思璇,索性今天晚上把她們一塊兒請了。

「你也在燕京?」米紫安看到熟人,還是非常開心的。

「是啊。來了十幾天,一直捨不得回去呢。」陳思璇笑著說道。然後掃了秦洛一眼,說道:「還是紫安的面子大。我來這麼長時間,大老闆也沒想過請我吃頓飯。你一來了就有烤鴨吃。」

秦洛尷尬不已,摸著鼻子笑著,說道:「前些日子確實比較忙。正好紫安來了,我就想著大家一起出來聚聚——其實我心裡也是挺愧疚的。」

「知道愧疚就好。」陳思璇打趣著說道。「以後每天請我們吃一頓飯,這愧疚就會消失了。」

「我盡量抽時間。」秦洛硬著頭皮答應。

三男三女,六個人全上桌,這大圓桌還多出一大半椅子,顯得空蕩蕩的。

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怎麼訂了這麼大的包廂?不是說這帝王廳從不對外開放嗎?你是怎麼訂到的?」

(PS:高考的同學今天考的都不錯吧?為了幫你們祈禱,昨天老柳連第二章都沒時間寫呢。

唉,厚著臉皮求張紅票。)

第748章、突發事故!

第748章、突發事故!

聽到秦洛的問題,厲傾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出聲反問道:「你還記得美容院的那個叫揚宗伊的小姑娘嗎?」

「記得。」秦洛想了想,點頭說道。「是不是瘦瘦的高高的那個女孩子?」

「對。就是她。」厲傾城對著米紫安和陳思璇調侃著說道。「秦洛最大的特長就是他見過一眼的美女就能夠做到過目不忘。」

米紫安和陳思璇笑著應和,三人倒是站在了統一戰線。大頭坐在椅子上沉默喝茶,耶穌在這充滿貴族氣息的屋子裡轉來轉去的,就跟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沒有一個人幫秦洛說話。

「我只是覺得她長得挺高的。」秦洛知道厲妖精在和自己開玩笑,靦腆的笑著說道。「大概和思璇差不多了吧?」

「你哪是什麼眼神?她有一米七五,思璇是一米七八——不過一米七五和一米七八還真是不好區分。」厲傾城糾正著說道。「當時人家對你挺有意思的,還特意找我要了你的電話號碼,你當時被學校開除的時候,揚宗伊還四處找人奔波想要幫忙———」

秦洛打斷她的話,苦笑著說道:「我是問你為什麼訂了這帝王廳,你怎麼突然間說起她來了?」

厲傾城白了她一眼,說道:「我不正在講嗎?」

因為當著米紫安和陳思璇的面,厲傾城的表情就以開玩笑的成份居多,很少的摻入嫵媚和勾引的因素——這女人是個天生的演員。無論她表現出什麼樣的一面,都會讓人相信這就是她真實的一面。

「是揚宗伊幫你訂的?」秦洛猜測著問道。

「你知道全聚德的東家姓什麼嗎?」厲傾城刁難的看著秦洛問道。要不是這張桌子過大,即便秦洛使勁兒的在下面踢腿也沒辦法碰到她的話,秦洛真想好好的懲罰一下這個女妖精。

「你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我還能不知道?姓揚?」秦洛笑著答道。

「答對了。全聚德的東家就姓揚,現在的全聚德的大老闆揚宗海就是揚宗伊的大哥。你給我打電話說紫安想吃烤鴨的時候,我就給宗伊打了電話,她說一會兒給我答覆。過了三分鐘她就給我回電話,說我打電話太晚,所有的包廂和雅座全部訂完——我正想說看看要不要換一家店的時候,她說有一個包廂今天暫時不用,可以留給我們。」

厲傾城看了一眼陳思璇,然後兩女相視而笑,說道:「當她帶我們來到這帝王廳的時候把我也嚇了一跳。我讓她換一間,她說沒得換了,所有的包廂都滿了——反正在哪兒都是吃飯。今天這間包廂中南海那邊沒有人訂,就給我們享受了。」

「那她人呢?」秦洛好奇的問道。人家幫忙解決了包廂問題,總要見面和人說聲謝謝才行。

「她出去忙了。我讓她有時間過來一起吃頓飯。」厲傾城的眼睛在秦洛的臉上瞄來瞄去的,說道:「有你在,她肯定會過來的。人家來了,你可要好好的陪她乾一杯哦。」

「我酒量不濟,還是你們多喝幾杯吧。」秦洛推辭著說道。

來了全聚德,就不能不吃他們的招牌菜燕京烤鴨。

又點了幾個配菜後,便由身穿旗袍的漂亮服務員送了出去。據厲傾城講,她們剛來的時候,這間包廂裡候著十幾個這樣的服務員,她們讓揚宗伊把這些服務員都給趕出去了才敢坐下來。

然後又打趣秦洛,說道:「要是你早點兒進來,就能夠大飽眼福了。」

秦洛跟著他們哈哈的笑著,心想,看來自己這段時間冷落了厲傾城,這女人在藉機敲打自己呢。

想到她在床上的瘋狂和不斷創新的花樣,秦洛就覺得丹田竄起了一股子火氣。

因為這是帝王廳,廚房沒有讓他們多等,就有兩名白衣白帽的大廚推上來一輛裝著脆皮烤鴨的小推車進來。

兩名大廚先對眾人鞠了個躬,然後開始切皮唱諾。把每一道工序都給簡潔的講解出來。

顯然,他們經常在國家元首或者外國友人面前表演。雖然覺得今天坐在這屋子裡的客人有點兒過於年輕,也太漂亮了些——他們也不敢怠慢。

能夠坐在這帝王廳吃飯的,哪一個都不是能夠小瞧的人物。

燕京烤鴨有三吃,經過三個女人一致討論通過,選擇了第二種吃法。就是用筷子挑一點甜面醬,抹在荷葉餅上,放幾片烤鴨蓋在上面,再放上幾根蔥條、黃瓜條或蘿蔔條,將荷葉餅捲起,然後一起塞進嘴裡。

米紫安和陳思璇是遠來客人,兩人先捲了一塊餵進嘴裡,然後便連聲稱讚,顯然,這種食物非常合她們的胃口。

秦洛覺得吃烤鴨應該喝白酒,最好是牛欄山二鍋頭一類的烈酒。可是厲傾城她們都贊成喝紅酒,於是就開了瓶拉菲——秦洛的意見被她們完全無視了。

大頭是永遠的淡定哥,好像從來都沒有讓他覺得很好或者非常不好的表情。只是沉默的捲著黃瓜條和烤鴨往嘴裡塞,一言不發。

倒是耶穌很擅長講話,一邊大口嚼著烤鴨一邊講笑話,讓幾個女人樂不可支。

除了厲傾城外,其它兩女都不知道耶穌的真正身份。要是讓她們知道耶穌曾經是一個殺手的話,不知道她們會做何感想。

一行人正在享受這烤鴨大餐的時候,包廂的厚實大門被人推開,一個白色休閒褲黑色襯衣的高瘦女孩兒走了進來。

秦洛認出來了,她就是之前喜歡去傾城國際美容院打發時間的揚宗伊,也就是這全聚德烤鴨店的二老闆。

「宗伊,你來了?快過來坐。」厲傾城站起來迎接。

看到厲傾城起身,桌子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揚宗伊點了點頭,然後滿意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本來不應該過來打擾的。可是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想請秦洛過去幫忙——」

「出了什麼事?」秦洛用溫熱的毛巾擦拭掉嘴角的紅色甜面醬,出聲問道。

「你跟我來一趟行嗎?有客人暈倒了。因為年齡太大,都不敢挪動——在等著醫生過來,可是又不知道得等多長時間。想到你也是醫生,就過來看看你來了沒有。」揚宗伊不好意思的說道。

因為全聚德世界聞名,所以一些有錢人家都喜歡到這兒來嘗嘗鮮,甚至一些家底殷實的家族過生日辦壽宴也會選擇在這裡。

今天又有一位八十高齡的老人過生日,兒子就在這全聚德訂了一個大包,準備一家人過來和和美美的吃一頓烤鴨壽宴。沒辦法,誰讓家裡的這位老爺子是這全聚德的忠實粉絲呢?

因為心情舒暢,老爺子就陪著三個有出息的兒子多喝了兩杯白酒。這一喝不要緊,事情就出來了。在他喝掉第四杯白酒的時候,手裡的杯子還沒來得及落桌,人就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這下子家人可慌了,立即跑出去叫服務員。服務員又把這事匯報給了值班經理。

揚宗伊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準備過來陪厲傾城秦洛他們吃飯的。聽到店裡出事了,自然先要過去看看——

等了好幾分鐘,醫生還沒有過來。揚宗伊就想到秦洛,想到他創造出來的種種傳奇。於是也顧不上打擾朋友吃飯了,跑到帝王廳包廂來搬救兵。

聽到是有客人暈倒在全聚德,秦洛立即起身跟著揚宗伊往外走。

厲傾城他們也要跟上,被秦洛給揮手阻止,說道:「你們先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一會兒過來給各位賠酒道歉。」揚宗伊說了一聲,就趕緊在前面引路,帶著秦洛離開了。

因為是在包廂裡面出的事故,所以外面的人還不知道包廂裡有人暈倒的事情,外面歡聲笑語,一派熱鬧喧嘩的興隆場景。

走廊最西側的一間包廂門是開著的,幾名家人守在門口,還有人在不停的打電話,有女眷的哭聲和喝止聲——

秦洛來不及細看,他風一般的跑進了包廂,看到有個大塊頭男人準備蹲下身把老爺子給扛在肩上,看來他們已經等不及醫生過來,準備自己送老人去醫院了。

「不要動。」秦洛大聲喝道。然後一把把那個中年男人給推到一邊。

不知道是因為蹲著不穩的原因還是晚上喝多了小酒,那大漢被秦洛用力一推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撞得紅木大桌砰的一聲作響。

秦洛沒時間理會他,伸手握住老人的手腕,就開始為他切起脈來。

中年男人是老人的三兒子,原本就心急靈焚,正準備背父親去醫院呢,沒想到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個年輕人一把把他給推開。

他的腦袋磕在了桌子腿上後,撞的他頭暈眼花,爬起來就要老拳侍候。

揚宗伊看到,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要誤會。他是醫生,正在給你父親治病呢。」

「醫生?」中年男人掃了秦洛一眼,不相信的說道:「你蒙誰呢?有這麼年輕的醫生嗎?」

第749章、噪音污染費!

第749章、噪音污染費!

秦洛從十三歲開始正式給人行醫時,經常被人質疑他的年齡。但是因為有藥王秦錚在後面給他撐腰,即便他治不好,也有他爺爺出馬,所以病人對他的年齡一事也不是太抗拒。

之後名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少有人質疑他的年齡問題了。

不過,這個大個子男人顯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誰。

「放心吧。他很厲害。」揚宗伊敷衍的回了他一句,說道。「全聚德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確實,如果全聚德的人隨隨便便找個醫生來給自己的父親治病,治好了相安無事,如果治壞了的話,全聚德的名聲可就臭了——

中年男人想通了這點,也就先把心裡的火氣給壓了下來。這個時候,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留神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年輕人治病救人還是有模有樣的,看起來不太像那些專門騙錢的江湖郎中。

秦洛在忙著切脈,雖然把中年人的質疑聽在耳裡,卻沒有心思去反駁他。用事實抽他一耳光比耗費口水辯解一百句更有力一些。

「病人是不是喝了酒?」秦洛問道。

「喝了幾杯。」一個矮腫的男人皺著眉頭說道。「就喝了兩三杯。」

「以前是不是有三高症?」秦洛再次問道。

所謂的三高症就是我們常說的血壓高、血脂高和血糖高。

「是的。有。」一年衣飾華麗的中年女人紅著眼睛回答著說道。「我爸的血壓和血脂一直都挺高的,平時也挺注重保養——今天是他生日,所以才許他多喝了兩杯。沒想到就出事了。」

聽了他們的回答後,秦洛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診斷。

原本病人就有三高症,經過高度酒精的刺激,導致出現現在的腦梗塞症而導致昏迷。

腦梗塞是由於腦動脈粥樣硬化,血管內膜損傷使腦動脈管腔狹窄,進而因多種因素使局部血栓形成,使動脈狹窄加重或完全閉塞,導致腦組織缺血、缺氧、壞死,引起神經功能障礙的一種腦血管病。

這種病情出現突然,而且極其危險,如果救治不及時的話,可能會讓病人一命嗚呼再也沒辦法醒過來。

況且,這老爺子原本就是八十歲高齡,救治起來本身就是帶有一定危險的。即便救過來,也有可能落下口眼歪斜,半身不遂,流口水,吃東西掉飯粒,舉不動筷子等後遺症。

好死不如賴活著。和死亡相比,這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秦洛就沒有再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隨手攜帶的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根銀針,又對揚宗伊說道:「店裡有急救箱吧?」

「有。」揚宗伊答應一聲,就讓候在一邊的店員快速取來了一個小箱子。

秦洛接過箱子,從裡面找了酒精棉給銀針消毒,然後一針紮在老人的大拇指尖指端。

這一次扎針速度極快,時間也非常短。然後他把針拔出來後,又一針扎向第二根手指——

扎完手指後,秦洛注意了一下老人的表情,見到他仍然眼睛緊閉昏迷不醒,於是就開始針灸他的脖頸。

這次用的時間比較長,而且秦洛用的是太乙神針的透心涼針法。雖然他面無表情,也不像使燒山火時那樣的大汗淋淋,把身上的衣服也給侵濕,但是所耗費的力度卻是極大的。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足足針刺了五分鐘,病人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時候,病人的家屬可等不及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我們就自己送醫院。可別把時間給耽擱了——」

「醫生呢?醫生怎麼還沒來?」

顯然,他們都沒把站在面前忙活了半天的秦洛同學當做真正的醫生。

秦洛收針,掃了一眼周圍吵吵嚷嚷的病人家屬,冷聲說道:「你們要帶他走也行。別怪我沒有提醒——只要你們挪動了他的身體,就再也別想救回來了。不信你們試試。」

「你嚇唬誰呢?」中年男人生氣的說道。「如果我爹救不回來,就是你把時間給耽擱的。我們老段家和你沒完——」

聽了他耍流氓的話,秦洛都想一走了之,不管他們的死活。

但是,生命沒辦法兒戲,死亡也不會等待。既然他接手了這個病人,就一定要堅持到底。

「你最好閉嘴。」秦洛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說道。。

聽到他說這句話,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小朋友對一個中年大漢說『你再敢扯我的小JJ,我就揍扁你』一樣。他還真沒把這個傢伙放在眼裡,更不會怕他和自己『沒完』

「沒事吧?」揚宗伊表情擔憂的說道。她怕病人出事影響全聚德的聲譽,更怕救治失敗影響秦洛的名譽。

秦洛笑了笑,說道:「沒事。」

他再次將銀針消毒,然後再次出針。這一次,仍然紮在脖頸的穴位上面,而且是和前面一針一模一樣的位置。

從手法上看,和透心涼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使力的方式卻變了。

觀音手。從菩薩門蘇子哪兒學來的觀音手。

輕風細雨,如浴春風。

這就是觀音給人的形象,這也是觀音手針法帶給人的視覺感受。

這輕飄飄的一針下去,老人的身體突然間猛地彈了起來。

在家人的驚呼聲還沒來得及叫出來時,他又再一次躺了回去。

這觀音手可不像它的名字那麼柔軟,就像鬼敲門也不像它的名字那麼陰森霸道一樣。可以說,這兩針的名字和功效其實是相反的。

「沒關係。自然反應。」秦洛解釋著說道。他沒有拔針,而是繼續將平和卻充沛的力道渡進病人的身體裡面。

又過了三分鐘,秦洛突然間拔針,然後一巴掌拍在病人的後背上。

「嗝——」

老人打了個飽嗝後,一臉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爹,你沒事了?」

「老爺子,你感覺怎麼樣?」

「爸,要不要喝水?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爸,你說句話啊。」

「他說不了話。」秦洛一邊把銀針消毒收進盒子裡,一邊說道。「先送回去休息幾天。以後不能再讓他喝酒,也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大喜大悲的事也不要告訴他——」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哎,醫生,你不能走啊。」那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跑過來拉著秦洛的手,一臉賠笑的說道:「你救了我們家老爺子的命,怎麼著我們也要好好感謝你。」

「是啊是啊。總要給個出診費什麼的。」

「你說個數目,我們定當奉上。」

走到包廂門口的秦洛停了下來,他轉身看著這一家子人,說道:「出診費十萬塊。」

「什麼?」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秦洛,好像他是外星生物似的。

「怎麼會這麼多?隨便扎幾針就要十萬?」那個個頭高大的男人表情不悅的說道。

秦洛笑瞇瞇的審視著他,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父親的命不值十萬塊?」

「你——我們可沒這麼說。只是這十萬塊實在是太多了。」中年男人小聲說道。

「如果是別人,我最多收一萬塊。」秦洛笑著說道。

「那其它的九萬塊是怎麼回事兒?」

「我救人的時候你們實在是太吵了,這是噪音污染費。」秦洛冷笑著說道。剛才他被這家人冷嘲熱諷真是憋了一肚子火,如果不是患者生命垂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非要給這些傢伙一點兒教訓不可。

現在他把病人救過來了,終於可以報復他們一下了。

大個頭男人滿臉羞愧,他抓起桌子上的大半瓶牛欄山二鍋頭對秦洛說道:「剛才確實是我的錯。是我有眼無珠以貌取人。咱北方爺們不太會說話,我就以酒謝罪吧。」

說完,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灌起酒來。一口氣下去,竟把這足有七兩重的高度白酒給喝進肚子。

「如果你還不解氣——我再喝——一瓶。嗝——」

撲通!

他話還沒說完,身體便往後倒地。幸好身後有人擋著,恰好把他給攔了下來。不然讓他就這麼砸在地上,非要把腦袋給開瓢不可。

「小兄弟,真的很感謝你救了家父。請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和住址,好讓我們登門道謝——還有那十萬塊錢我們會如數奉上。只是暫時沒有帶那麼多現金,不知你方不方便給我們一個帳號。明天我就讓人給你打錢。」矮胖男人笑著說道。

看到大塊頭這麼豪氣,秦洛也不好意思再找人要十萬塊診金了。又囑咐了幾句,便讓這家人趕緊把病人送回家休息。

揚宗伊安排了一下後事,然後快步追上秦洛,歉意的說道:「秦洛,謝謝你。」

「沒關係。我是醫生。」秦洛笑著說道。

「但還是要謝謝你。」揚宗伊看著秦洛清秀的面孔,固執的說道。「你喜歡吃烤鴨嗎?喜歡的話我幫你安排一個包廂,每次過來提前打個電話就行了。」

「不用了。我很少吃這個。」秦洛拒絕著說道。「如果想吃的話,我會直接打你電話的。」

揚宗伊心裡有些遺憾,還是不動聲色的給了秦洛自己的名片。說秦洛想要吃烤鴨的時候直接給她打電話,她來幫忙安排位置。

兩人正要回帝王廳包廂的時候,卻和一群人碰了個正著。

雙方一見面眼神就對撞起來,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第750章、黎叔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第750章、黎叔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外國人到燕京旅遊,往往有兩個必不可少的項目,一是爬長城,一是吃烤鴨。人們常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吃烤鴨真遺憾。」

李承銘和許東林千里迢迢來到燕京,自然不想帶著遺憾回去。恰好又有燕京新認識的朋友請客,於是便把吃飯的地點定在了全聚德。

鮮衣怒馬,前呼後擁,李承銘又找到了他在韓國時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如果燕京不是有一個不識抬舉的秦洛的話,他甚至會喜歡上這座城市。

不過,不管他喜不喜歡,他現在是全球市場督導,而亞洲市場又是三星集團最看重的市場,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定居在這兒。

請客的人是秦安,秦縱橫最小的堂弟。秦家年輕一輩以秦縱橫這個榜樣為基礎,人才輩出。但是這個秦安除外。

他在家族生意上沒有什麼天賦,卻對吃喝嫖賭頗有心得。在秦縱橫的授意下,他很快就成了李承銘在燕京最親密的夥伴。

卻沒想到,兩撥人會在全聚德的樓梯口給碰了個正著。

揚宗伊認識秦安,也認識這隊伍中的大部份人,要是以前,她一定早早上前迎接打招呼,但是她感覺到氣氛的異樣,就站在秦洛身後沒有出腔。

秦安已經知道秦縱橫被秦洛拘留的事情,這個時候見到秦洛,自然是一幅恨之入骨的模樣。他冷哼一聲,說道:「我哥怎麼得罪你了,你幾次三番的跑去陷害他?」

秦洛在秦野狐的壽宴上見過秦安,知道他是秦家的嫡系人員。沒想到乍一見面就上來興師問罪,這倒是有點兒和秦家那些老的少的一幅老謀深算的行為不太符合。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一個醫生,又沒權利拘留別人。帶走你哥的是警察,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想抵賴?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找人帶走我哥的。」秦安怒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在後面搞鬼的話,他們敢把我哥帶走?」

揚宗伊自然知道秦安的哥哥是誰,聽了他的話之後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秦縱橫又一次被警察帶走,這在圈子裡還處於保密狀態呢。

更讓她震驚的是秦洛的改變,這個剛剛來燕京時臉帶羞意一經調戲就滿臉通紅跑著離開的小傢伙竟然有了撼動秦縱橫的能量?

別人不清楚在這個圈子裡有多麼清晰森嚴的等級觀念,揚宗伊卻是非常清楚的。套一句話來說就是,億萬富翁的朋友是億萬富翁,部長們的子女也不會和一個區長的子女在一起喝酒玩樂。無論大人小孩兒,他們咬著牙想要往前再走一步的同時,也要提防著被下面的人拖後腿。

在她的眼裡,秦洛走得真是太快太快了。

「我只是協助警察辦案的良好市民。」秦洛笑著說道。「是警察認定你哥有罪,這才把他帶走的。我又不是公務人員,哪有權利讓人把你哥帶走?你說我陷害你哥,這才是赤裸裸的陷害吧?」

秦安在口頭上不是秦洛的對手,還被他在朋友面前落了面子,瞪了他幾眼,準備著說幾句狠話閃人的時候,卻沒想到身邊的韓國朋友開腔了。

「秦洛先生,好久不見了。」許東林走到人前,臉帶笑意的看著秦洛。

秦洛早就看到了許東林,沒想到他也到了華夏,並且和李承銘混在了一起。他甚至懷疑這兩個人是一塊兒來華夏的,就是不清楚他怎麼沒有在那天晚上的跨國合作組織論壇的宴會上出現。

「是啊。歡迎來到華夏。」別人禮貌的打招呼,秦洛也以主人自居,回以禮節。

「我是為你而來的。」許東林無比坦誠的說道。

「———」秦洛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這算是當眾表白嗎?

「自從你離開後,我就對華夏文化很感興趣。讀了很多史書,研究了很多資料,可是覺得書上寫的我和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就決定親自過來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國家能夠培養出你這樣的醫生,看看中醫在華夏國是什麼樣的地位和受人擁戴——」

「感覺如何?」秦洛笑著問道。

「這兩天我走訪了很多醫院,也走到街頭找了很多人詢問,他們對中醫的熱情並不是太高,甚至有很多人完全不相信中醫,說這是不科學的沒有根據的歪理學說——我看到的又和我想到的不一樣。」許東林一臉茫然的說道。

秦洛帶著兩門一派的高手和王修身顧百賢郭旭生等一眾民間精英前往韓國應戰,大殺四方力戰群雄,甚至以一已之力獨戰韓醫近百人。

韓國人懵了,被徹底的打懵了。他們沒想到領國的醫術水平竟然高明到這種程度。

於是,在韓國人的心中,中醫便成了世界上除了西醫外最厲害的醫術,每一個華夏人都在支持和鼓勵著自己的醫術——

可是,許東林滿腹疑問而來,看到的結果卻和他們想像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秦洛苦笑不已,當眾被人戳破那層鑲過金的薄膜還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直視著許東林的眼睛,說道:「中醫暫時受到一些誤解,但是終究會再次振作起來。有無數的同道中人已經意識到它的沒落和低迷,正同心協力為完成這個理想和目標而奮鬥。當然,我也是其中一員。」

「這群人是你組織起來的,對嗎?」許東林看著秦洛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秦洛說道。

「我不僅僅研究過華夏國的中醫發展史,也研究過你的所有資料,有關你的每一篇新聞我都會看——我發現,中醫之前的狀態並不好,發展速度緩慢,甚至可以說是停滯不前,可是,從你進入燕京的時候走就突然間開始走上坡路,直到你在韓國——回來後,才再次奠定了中醫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中醫的發現才出現了第一個飛躍。」

「後來你去了很多個地方,每到一個地方,你就會借助一些事情來形成輿論,然後影響無數的華夏國人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他們和你站在一起,就等於是和中醫站在一起。選擇了你,也就等於是選擇了中醫。是這樣嗎?」

「不錯。」秦洛點頭說道。「但是,你有一點兒搞錯了。我不是有意的在國外搞出一些事情形成輿論,而是被迫或者說是順勢而為。」

「這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你的目的達到了。」許東林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想,這次出門,我在你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這是我的榮幸。」秦洛笑著說道。

「我會再次挑戰你的。」許東林說道。「用你曾經用過的方式來挑戰你。」

「我等你。」秦洛點頭答應。有競爭,才有壓力。他希望有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出現,然後讓所有的中醫同行感覺到壓力。有了壓力,也就有了再次奮鬥起航的動力。

現在的中醫理論和藥方藥典都是前輩留下來的,如果這些同行不知思考不知創新,只知道一味的吃老本的話,假以時日,還是會被韓醫所超越,還是會被西醫所淘汰——秦洛能夠救得了一時,但是救不了一世、十世、甚至百世。

正在這時,帝王廳的房間門被人拉開。

厲傾城陳思璇米紫安三女左等右等仍然不見秦洛回來,擔心那邊出現什麼事故,就決定出來看看。

剛剛拉開厚實隔音效果良好的大木門,就看到走廊外面站著一群人。而秦洛和揚宗伊也和那群人站在一起,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厲傾城擔心秦洛和人起衝突,就快步迎了上來。陳思璇和米紫安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跟在厲傾城的身後走了過來。

耶穌和大頭也出來了,只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充當保鏢的角色。

「出什麼事了?」厲傾城走到秦洛面前,小聲問道。

「沒事。遇到幾個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看到厲傾城這樣一舉一動都勾人心魄的大美人出來,眼睛都快直了。而站在她身邊的兩個也很不錯,一個是長腿美女,另外一個——

「紫安?」李承銘一眼就把米紫安給認出來了。即便她再怎麼偽裝打扮,也不可能瞞過李承銘這個和她接觸多次並且有了愛意的男人。

「李大少也在這裡。」米紫安不冷不熱的和李承銘打了聲招呼。

「哈哈,是啊。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我聽說你來了燕京,還真是巧合啊。你現在住在哪兒?吃過東西了嗎?我們訂了包廂,一起過去坐坐吧?」李承銘一見到米紫安,立即就展開了熱情的攻勢。

厲傾城明白米紫安的心思,冷哼一聲,說道:「你是誰啊?憑什麼一來就要帶走紫安?你知道今天是誰請紫安吃飯嗎?在外面吵吵嚷嚷的,黎叔已經很生氣了。」

說完,拉著米紫安的手就往帝王廳走去。

李承銘被訓得莫名其妙,看到米紫安被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拉進一個包廂,就準備追過去問個清楚。

秦安一看慌了,一把拽住李承銘,說道:「大少,這個包廂你不能去。」

「為什麼?」李承銘不悅的問道。

「這是帝王廳。專門用來招待國家領導和外國元首的。」秦安小聲解釋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李承銘也大吃一驚。他天不怕地不怕,也沒自大到跑去打擾一國元首吃烤鴨。

想了想,小聲問道:「這個黎叔是哪個國家的首長?」

第751章、準備洗鴛鴦浴!

第751章、準備洗鴛鴦浴!

秦安也不知道黎叔是那國的元首,自然沒辦法回答李承銘的這個問題,說道:「我也不清楚這事兒。回頭讓人查查。不過,這帝王廳平時不對外人開放。能夠坐進這裡面的都是大人物——咱們還是去吃烤鴨吧。你要是真喜歡那小明星,咱們吃完飯再約她?」

韓國也有很多不對普通人開放的高檔場所,李承銘完全能夠理解秦安所說的話。他也不想無端招惹一個強大的對手,就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先去吃飯。」

說完,便帶著一群人往他們所預定的包廂走過去。

「希望有機會再見。」許東林和秦洛打了聲招呼,也跟在隊伍的後面離開。

秦洛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憋了半天的笑意終於肆無忌憚的發洩出來,對揚宗伊說道:「沒想到帝王廳還有趕蒼蠅的作用。」

揚宗伊也是滿臉驕傲,說道:「也沒有這麼神奇。有時候我們家裡人聚餐就在帝王廳。不過這個包廂確實有比較深厚的政治氛圍,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主要是厲妖精太能折騰了,什麼樣的謊話都能張嘴就來。而且還唬得人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會懷疑——」

「走吧。一起進去喝一杯。」秦洛邀請道。「你們的烤鴨確實不錯,我還沒有吃好呢。」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這頓飯我請了。」揚宗伊說道,然後快走兩步,率先過去幫秦洛推開包廂的大木門。

秦洛和揚宗伊回到包廂的時候,桌子上片的鴨皮已經涼了。揚宗伊招來了服務員,讓廚房重新送一隻過來。

大家都是熟人,溝通起來也沒有障礙。說起『黎叔很生氣』的典故,大家笑做一團。驕傲自大的李承銘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成了別人吃飯聊天時的笑柄。

這群人當中,秦洛的酒量最差,率先敗下陣來。腦袋暈暈乎乎的,那張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去掉了稚氣脫變的越發成熟的俊臉也浸染成淡紅色。

厲傾城、陳思旋、米紫安和揚宗伊四個女人鬥起酒來竟然是旗鼓相當,秦洛見識過厲傾城的酒量,即便喝起白酒來也不比那些資深酒鬼差上多少,沒想到陳思旋米紫安也如此厲害。

耶穌之前還準備跟著參與,後來看到這幾個女人越來越猛,越喝眼睛越亮後就主動放棄了。大頭滴酒不沾,恪守著一個職業保鏢的本份。

最後,揚宗伊堅持不下去,跑到同樣金碧輝煌的洗手間裡吐了一回後,宴會這才散場。

「你送紫安回酒店吧。」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和米紫安,說道。

「你們呢?」秦洛不安心的問道。厲傾城和陳思璇都喝了不少酒,她們是沒辦法開車的。

「我們坐保鏢的車回去。」厲傾城回答著說道。

厲傾城的保鏢是秦洛給安排的。因為小時候的生活經歷,剛開始她挺排斥保鏢靠近的,後來秦洛再三做她的工作,說這個世界是如何如何的黑暗邪惡,小白兔應該如何的保護自己不被大灰狼吃掉,又拿了多年前的那樁綁架案舉例子,厲傾城這才勉強接受。

「那好。」秦洛點頭。「我晚些時候去看你。」

「說不定我已經睡了。」厲傾城拋了個媚眼給秦洛。陳思璇在旁邊吃吃的笑,米紫安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站在一邊像是在打瞌睡,沒有發現兩人在『眉目傳情』。

大頭開車,耶穌坐副駕駛室。秦洛和米紫安坐在後排,紅酒的後勁兒上來的很快,米紫安的腦袋有點兒痛,坐在車子裡總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來,趴下來,把頭躺在我腿上。」秦洛看到了她的難受狀,出聲說道。

「做什麼?」米紫安習慣性的反駁了秦洛一句,卻不等秦洛解釋他要做什麼,就按照秦洛的指示乖乖的躺下來,把腦袋放在他的大腿上面。

秦洛摘掉她腦袋上套的假髮發套,讓她的滿頭黑絲披散下來,然後雙手出動,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按摩著。

秦洛學過推拿,而且又懂得認穴找穴,更清楚這些穴位各自有什麼功效。所以剛一體驗,米紫安就舒服的呻吟一聲。

「怎麼樣?我的手藝不錯吧?」秦洛得意的說道。

自己都叫出聲了,再說不好就實在是太過虛偽了。米紫安『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好好的享受這難得的溫柔。

「後面有車跟蹤。」前面開車的大頭突然間說道。他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一下子打破了車廂裡面的寧靜。

閉目養神的耶穌立即睜開了眼睛,通過後視鏡尋找著跟蹤的車子,快要睡著的米紫安也慌張的從秦洛的腿上爬了起來。

「看清楚是什麼車嗎?」秦洛問道。

「一輛黑色奔馳。」大頭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不用管它。直接去酒店。」

「是不是李承銘?」米紫安臉色難堪的說道。她原本以為已經打發走了這個可惡的傢伙呢,卻沒想到他又派人追了上來。

做明星也有做明星的難處,雖然米紫安非常不喜歡這個李承銘,但是也不能把他得罪的太死。不然的話,以李承銘的能量,想要把一個明星搞臭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幾張合成艷照,幾次緋聞,大明星米紫安虐打小貓小狗——只要這些消息一發出去,立即就會引來無知網民洪水般的炮轟。

「可能。」秦洛點頭。

「真是討厭。」米紫安揉了揉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

「不要管他。」秦洛笑著說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因為後面有李承銘的人跟蹤,秦洛不放心米紫安一個人回去,就把她送到了房間。

米紫安的經紀人和助理不在,可能都去參加活動舉辦方的慶祝酒宴了。所以,也沒有人進來幫忙端茶倒水招呼客人。

「我給你泡茶。」米紫安說道,可是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看東西都是重影,沒走幾步,竟然一膝蓋撞在桌子腿上,痛得她尖叫出聲。

秦洛趕緊跑過去把她抱到沙發上,看到她的膝蓋被磕破了一小塊皮。

秦洛找來消毒藥水幫她消毒後,說道:「你還是不要亂動了。我服侍你吧。」

他跑過去泡了兩杯茶,一杯清淡一些,一杯稍濃。濃的那一杯給了米紫安,希望能夠幫她減輕醉酒後的痛苦。

又跑進衛生間裡往浴缸放水,好方便米紫安呆會兒進去泡個溫水澡。

米紫安窩在沙發上,看著秦洛在面前忙來忙去的,好像大腦突然間變得清醒了些,有種幸福的東西在心間流敞。

正在這時,房間裡響起了叮噹的門鈴聲。

秦洛從沐浴間裡出來,通過貓眼看著外面的人物。

果然不出所料,是李承銘站在了門口。

明明電梯口有保鏢的,也不明白他們怎麼就放李承銘過來了。

「你好好休息一會兒。不要吭聲。我來應付他。」秦洛走過去小聲對米紫安說道。

「好。」米紫安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還真躺在沙發上不動,把這些爛事全都交給秦洛去處理。

秦洛原本想拒不開門的,可是又怕他在外面逗留時間太久而吵醒了樓層其它的住客。深更半夜的有男人拜訪,對米紫安的名譽影響極壞。

秦洛拉開房間門,自己堵在門口不讓他們進來,看著李承銘那張英俊卻極不招人喜歡的臉,說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要找紫安,和她談一些合作上的事情。」李承銘說道。這小子學聰明了,說話比較周到,不給秦洛拒絕的借口。

「紫安喝醉了,已經睡覺了。」秦洛說道。

「喝醉了嗎?要不要緊?」李承銘關心的說道。「恰好我身上帶有解酒藥,效果非常好。給紫安喝上一粒就好了。」

「你把藥給我吧。」秦洛伸手去接。

「不用了。我要進去看看紫安,正好可以餵她服藥。」李承銘說道。「你最好讓開,不然的話我就讓人硬闖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如果自己今天晚上進不了這屋,也得想辦法把眼前這個傢伙給搞出去。

這個世界上那有不偷腥的貓?他才不相信他們同處一室卻非常事情都沒有發生呢。

「你現在要去看紫安?可能不太方便吧。」秦洛為難的說道。

「為什麼不方便?」李承銘生氣的說道。你在這裡面就方便,我進去就不方便了?

「我剛才說過,她已經睡下了。」秦洛說道。

「那你怎麼還留在這兒?」李承銘冷笑著說道。

「這是我們的私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找紫安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秦洛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堅持,索性給他下一劑猛藥。

他看著李承銘,笑著說道:「你真想知道我不讓你進來的原因?」

「說吧。」李承銘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衛生間的水聲了嗎?」秦洛問道。

「什麼意思?」李承銘側耳聽了聽,還真聽到衛生間有嘩嘩的流水聲音。

「做為一個懂禮節講素質的男人,不應該在別人準備洗鴛鴦浴的時候跑來打擾吧?」

(PS:做為一個懂禮節講素質的男人,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砸幾張紅票了?小美女們就不用催了,我知道她們一如即往的愛我。)

第752章、借給你玩玩!

第752章、借給你玩玩!

米紫安的酒意在李承銘過來按門鈴的時候就被趕跑得差不多了,秦洛不讓她起來,她就窩在沙發裡偷聽門口兩人說話。

剛開始聽到秦洛拒絕李承銘進來的話還覺得有趣,當聽到秦洛問李承銘有沒有聽到衛生間的水聲時,她的好奇心也同時被吊了起來——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色狼竟然說他往浴缸裡放水是要和自己洗鴛鴦浴?

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和他洗鴛鴦浴了?

李承銘聽到秦洛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精彩無比。先是錯愕,接著是驚訝,再然後是漆黑,然後黑的發紫——最後,他終於忍無可忍了,怒聲說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紫安呢?你不說她已經睡了嗎?既然睡了,還怎麼和你洗鴛鴦浴?」

秦洛心想這棒子還不算笨,竟然能夠找到自己話中的空隙。裝作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樣,說道:「紫安喝多了,我讓她先休息一會兒。準備放滿水後再把她抱進來——難道你連我們洗鴛鴦浴的程序也這麼關心?」

「不可能。我不信。紫安不是這種女人。」李承銘面孔猙獰的說道。「你給我滾開。我要進去見她。」

「做為一個正常男人,我很討厭在這個時候有人跑來打擾。」秦洛擋在門口一動也不動,根本就沒有退開的意思。

「那就不要怪我無禮了。」李承銘對著身後的保鏢打了個手勢。「我懷疑你想趁紫安昏迷的時候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做為她的朋友,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可以試試。」秦洛冷笑著說道。大頭和耶穌就在安全梯那邊,只要自己招呼一聲他們就能夠快速趕來。

或許他們已經發現這邊的異常,因為沒有自己的命令,所以他們還沒有做出行動。

有這兩個超級保鏢守護,秦洛還真不把面前這幾個蠢貨放在眼裡。就算李承銘身邊有高手又怎麼樣?能夠高得過大頭和耶穌嗎?

雙方正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房間裡傳來米紫安迷醉卻非常悅耳的聲音。

「親愛的,水好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洗澡了?」

「哎。來了。」秦洛爽快的答應了一聲,然後看著一臉難以置信表情的李承銘說道:「抱歉。我要忙了。你請便。」

砰!

話音剛落,他就用力的帶上了房間門。

要不是李承銘躲閃的快,他的鼻子非要被門板撞塌。

「老闆,要不要踹門進去?」身後的保鏢討好的問道。

「踹門進去——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想讓酒店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人拒之門外?你是豬腦袋啊?白癡。廢物。臭蟲。」李承銘把一肚子的火氣向保鏢發洩出去,然後大步往電梯口走去。

身後的保鏢對視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一雙帶有殺意的眼睛尾隨著他們的背影。像是送別。

秦洛站在門口,直到李承銘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轉身回到客廳。

米紫安說了那句很風流很曖昧很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後,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裝作醉酒了。秦洛回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原因,她有些刻意的避開秦洛的眼睛。

「他走了。」秦洛笑著說道。

「嗯。」米紫安點頭。

「水已經好了,去洗澡吧?」秦洛調侃著說道,想到剛才米紫安使出來的殺手鑭就有些想笑。不過這次完全的打消了李承銘的覬覦,也等於是徹底的把他推到了敵對的一面。

希望他的心胸能夠寬廣一些,看在米紫安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而就此罷休。如果他還想再行報復之事的話,那米紫安的處境就危險了。

米紫安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聲音如蚊子嗯嗯,說道:「我先洗行嗎?」

「————」秦洛瞪大眼睛看著這小女人,難道她真以為自己要和她一起洗鴛鴦浴?

看到秦洛不回答,米紫安又說道:「你先洗也行——我不習慣和人一起洗澡。」

因為以前身患那難聞的狐臭,別說是和人一起洗澡,就是和人近距離的靠近她都不願意。雖然現在她的病已經好了,但是那種病帶來的心理陰影還沒有完全消失。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你先洗。」

米紫安答放下茶杯,跑過去取了睡衣就把自己關進了洗手間。

脫掉身上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看著鏡子裡越發豐滿的胸部和不算修長卻雪白粉嫩的漂亮大腿,米紫安不由得有些癡了。

伸手撫摸上胸口那柔軟的肉峰,這兒是女人所要守護的禁地——可是,有時候女人也希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一兩隻狼進來撒歡一番。

米紫安還是個處女,不說享受男女之歡,甚至連個真正的男朋友都沒有。盛開的花朵為路人綻放,成熟的胴*體又為了誰開放呢?

輕輕抬腿,把自已浸入那溫熱的浴缸裡,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小聲呻吟一聲。這又讓她想起在路上的時候秦洛幫她按摩腦袋時的舒適感覺。

要是他洗完澡還想要更進一步怎麼辦?影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AN也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偷腥的男人。

接受還是拒絕?米紫安心亂如麻。

當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做出了決定披著睡衣從浴缸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裡已經空空如也。

「秦洛。」米紫安喊了一聲。這總統房間太大,她還以為他跑到其它的地方了。

沒人應答,桌子上卻看到一張紙條。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米紫安看完之後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放下了一樁很大的心事似的。

可是,接著又覺得有些遺憾,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突然間失去。

她揮拳打了出去,把空氣當做秦洛那張討厭的臉。

把手裡的紙條收好,米紫安又過去鎖上了房間門,這才爬上床準備睡覺。

————

————

紫竹苑被燒燬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但是因為厲傾城工作過於繁忙,一直沒有時間過去購買燒燬的傢俱。沒有傢俱仍然沒辦法做為居住場所,所以她現在仍然和陳思璇住在美容院的三樓。

這是兩個極懂欣賞的小資女人,夜色已濃,可是她們仍然豪無睡意。厲傾城穿著一條純黑色的薄紗睡衣,陳思璇穿著一條稍厚的紫色繡有碎花的腰帶式睡衣。

一個豐滿妖艷,一個高挑性感,這兩個女人坐在一起,讓這只點著一盞昏黃小燈的房間裡也光彩明艷起來。

「你的小弟弟說他一會兒要過來,都這麼晚了,到底還來不來呢?」陳思璇一邊搖著手裡的紅酒,一邊漫無邊際的出聲說道。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厲傾城桃花一般的眸子盯著她,裡面頗有深意。

陳思璇知道這個女人聰明的有些怕人,但是口頭上是不會認輸的,假裝掩嘴打了個呵欠,說道:「我當然急了。都凌晨一點了,他再不過來我就要睡覺了。總不能一直這麼等著吧?」

「那你先去睡覺吧。等他來了我叫你。」厲傾城伸手撫摸著她的大腿,說道。「可惜了,這雙大腿長這麼好看。」

「臭流氓,你摸什麼呢。」陳思璇一把拍掉厲傾城的『鹹豬手』,沒好氣的說道。

「摸你啊。」厲傾城無比坦誠的說道。「這麼好看的大腿連我這個女人都想摸,你說秦洛就沒別的想法?」

「那是你的小弟弟,和我有什麼關係?」陳思璇說道。「你確定他一定會來?」

「會的。」厲傾城點頭。

「為什麼?」

「因為過幾天他要去瑞典。離開之前,一定會來這兒一趟的。」厲傾城說道。

「為什麼一定是今天晚上?不能是明天晚上,後天晚上——或者離開時的那天晚上?」陳思璇更加迷惑不解了。

「後面的幾天,他會安心留在家裡陪她。」厲傾城笑嘻嘻的模樣,讓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真正心情。「雖然花心了些,但還算是個好男人吧?」

陳思璇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厲妖精,你覺得這樣值嗎?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呢?」

「那你覺得我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陳思璇。

「找一個你喜歡的也喜歡你的。」陳思璇說道。這是女人回答這個問題時的標準答案了。

「那就是秦洛了。」厲傾城咯咯的笑。「經歷了那麼多事,我早就不相信愛情了。接觸的這些男人中,也就是秦洛比較好玩——」

「好玩?」陳思璇氣道:「然後你就把自己的身體給她玩?」

厲傾城不以為意的說道:「這有什麼?女人的空虛總要有一個或者幾個男人給添滿吧?可以是別的男人,為什麼不能是秦洛?」

她又把鹹豬手放在陳思璇光滑沒有任何瑕疵的大腿上,舔了舔唇角的酒漬,說道:「要不,今天晚上把他借給你玩玩?」

(PS:今天第一更。)

第753章、不是最珍貴的!

第753章、不是最珍貴的!

陳思璇剛剛喝了點紅酒,又被厲傾城的手給摸了大腿,身體就微微有些情動,往沙發角落靠了靠,遠離了厲傾城的挑逗,也趁機夾*緊了大腿。

「我才不要呢。他是你的小弟弟,你自己玩吧。」陳思璇說道。「可惜這屋子裡就只有一張床,不然的話,我出去找家酒店住一晚?」

「用不著。」厲傾城說道。「我們是很不純潔的男女關係,反正這些事你都知道了,我們做那事的時候也沒必要背著你。」

陳思璇對這女流氓實在是無可奈何,哭笑不得的說道:「什麼叫也沒必要背著我?你們不怕醜,我還怕醜好吧。」

「你不是怕醜,你是怕情難自禁吧?」厲傾城打趣著說道。「我不是說過嗎?等他來了,把他借給你玩玩。」

「厲妖精,我真是敗給你了。」陳思璇無奈的說道。「我才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呢。我喜歡強壯有肌肉的男人。」

「哎,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家小男人吧?我告訴你,他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脆弱。拼起命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斯文禽獸嗎?」陳思璇吃吃的笑。

「答對了。床下斯文,床上禽獸。哪個女人不想找一個斯文禽獸啊?」厲傾城一點兒也不為陳思璇給秦洛取了這麼一個難聽的外號而感到可恥,反而得意洋洋的反駁著。

陳思璇翻了個白眼,實在對這個潑辣大膽又極度不要臉的女流氓無語了。

兩人正說著些女人間的私房話的時候,從窗戶的玻璃上射進來一束亮光。

厲傾城和陳思璇從沙發上爬起來,跑到窗邊去看。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美容院門口的停車場,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從車子裡出來。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準備進屋的時候,像是感覺到三樓有人窺探似的,對著厲傾城和陳思璇所在的位置笑了笑。

「你說他會不會被你的保鏢擋在門口?」陳思璇惡趣味的說道。

「不會。」厲傾城說道。

「你已經給保鏢打過招呼了?」

「沒有。」厲傾城搖頭。「那些保鏢都是他找來的。」

陳思璇撇嘴,說道:「難怪你總是幫他說話,原來早就被他包養了。

「被個有錢又長得帥氣的小男人包養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你要不要試試?」

「受不了你了。」陳思璇在厲傾城顫巍的豐胸上捏了一把,說道:「你的小弟弟上來了。趕緊去迎接他吧。」

「還是你去開門吧。他一開門就見到你這雙大長腿,一定會非常激動的。」

「我才不去呢。又不是我的小弟弟。」

「小弟弟是我的。不過小弟弟的小弟弟可以借給你玩玩。前半夜是我的,後半夜是你的。怎麼樣?要不反過來也行。我不挑。」

「————」

站在門口的秦洛還不知道屋子裡的兩個女人正在商量劃分他今天晚上的時間問題,敲了敲門後,等了好幾十秒鐘,房間門才從裡面被人拉開。

陳思璇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總算來了。厲妖精都等你大半天了。」

秦洛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只是覺得她的笑容有些詭異。解釋著說道:「紫安那邊發生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

「發生了什麼事?」厲傾城又幫秦洛倒了杯紅酒,遞給他之後,就拉著他坐在沙發上,她像是個乖巧小女人似的坐在他身邊。

她的這番作態讓秦洛大是吃驚,要知道,厲傾城是一個非常獨立非常強勢的女人,無論床上還是床下。他和厲傾城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想出新鮮花樣的是厲傾城,每次要求自己在上面的也是她——秦洛只能像是個小受男似的躺在她的身下,被她翻來覆去的折騰著。一次又一次。

「追求者夜訪。」秦洛笑著把當時的情況給厲傾城和陳思璇解釋了一番。

陳思璇感歎一聲,說道:「當明星也有當明星的難處。紫安出道這麼多年一次緋聞也沒有傳過,也不能說是運氣好這麼簡單——這次得罪了李承銘,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報復。」

厲傾城卻說出來的是另外一番話。「都答應過人家洗鴛鴦浴,水也放好了,人卻跑了——你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可恨了。我要是那個被你放鴿子的女人,下次你再來我非把你JJ給剪掉。」

「————」

秦洛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說道:「我過幾天就要去瑞典了,走之前想把家裡的事情全都安排好。金蛹養肌粉第二期的宣傳推廣方案想好了嗎?」

「金德瑞又送來不少方案,可是都被我們三個否了。我覺得這種東西寧缺勿濫。上一期的廣告那麼經典,直到現在還被人口口相傳。如果這期我們隨便找一個湊上去,起不到預期的效果不說,反而會降低產品檔次和購買力。」談起工作上的事情,厲傾城終於正經起來了。

「也對。」秦洛點了點頭。「你們倆就沒想出好點子?」

「我們哪有這麼厲害?」陳思璇苦笑。「讓我陪著表演表演還行,讓我寫出這麼有文化這麼有品味的東西,我就要投降了。」

厲傾城也攤手說道:「妙手偶得。我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有些東西還真是強求不來的。」

她的眼睛突然間亮了起來,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既然你說臨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那你一定想好了廣告語吧?」

「確實想了一個,你們看看行不行。」秦洛說道。

「好。趕緊寫出來。」陳思璇跳起來拿來紙筆,讓秦洛把他想的東西給寫出來。

「還是念吧。我覺得念起來更有感覺。」秦洛說道。

「行。念也行。」厲傾城說道。「我們倆洗耳恭聽。」

秦洛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只是初稿。想了幾天才剛剛成形。如果不好的話,咱們再想別的——不過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這幾天實在太忙了。」

「念吧念吧。厲妖精在你面前露屁股都不害躁,你有什麼害羞的?」

「就是。」厲傾城媚笑著點頭。「你什麼時候的樣子我沒見過?」

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秦洛大感吃不消,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嗓音壓低,沙啞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嘴裡流敞出來:「過生日那天,我拆開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金蛹養肌粉。」

第一句很普通,兩人都渾不在意。等待著秦洛繼續表現。

「從此,這盒化妝品常伴我身。

每一次看到它,都像看到他的笑臉

我把它塗抹在臉上,每一次觸碰,都能夠感受他細緻的柔情。

我從不珍藏它

只是使用它

對我來說,它不是最珍貴的

只是我身體的一部份」

秦洛念完之後,滿懷期待的看著厲傾城和陳思璇。

沒有驚喜的笑臉,沒有響亮的掌聲,甚至連一句敷衍的讚美都沒有。

兩人坐在那兒動也不動,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有什麼缺陷你們都提出來,咱們再改進。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換。」秦洛笑著說道。還以為她們倆是顧及自己的面子,所以不忍直接否定。

可是,平時她們也不是這麼仁慈的女人啊?

「它叫什麼名字?」厲傾城終於有了反應,看著秦洛問道。

「《不是最珍貴的》。如果你們覺得不好的話,我們也可以再換一個名字。」秦洛對舞文弄墨這種事情一點兒也沒有信心,完全是依靠個人的感覺——所以,他就沒辦法分辨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是最珍貴的——不是最珍貴的。只是身體的一部份——真好。太美了。」陳思璇喃喃說道。

秦洛看著陳思璇,說道:「你覺得還行?」

「實在是太行了。美得冒泡。」陳思璇激動的手舞足蹈,然後撲過來狠狠地在秦洛的臉上親了一口。

秦洛還在發愣的時候,厲傾城已經在旁邊說些『風言風語了』。

「剛才我說把小弟弟借給她玩吧,她還假惺惺的往外推辭。現在倒好,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死妖精。我這是——鼓勵。」陳思璇伸腳去踢厲傾城。「不要用你邪惡的思想來污染我們純潔的感情。」

厲傾城慌忙躲開,雙手卻抱著秦洛的手,用她胸口那飽滿的肉*團摩擦著秦洛的手臂,嬌滴滴的說道:「老公,思璇踢我。你幫我打她屁股。」

老公?

秦洛聽到這個稱呼,上面和下面都濕了。

上面濕的是鼻子,下面濕的是——厲傾城要借給陳思璇玩的小弟弟。

這女人,還真是個妖精。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人獸血沸騰。

(PS:今天的第二章。)

第754章、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第754章、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能夠一句話就讓人濕潤的卻是風毛鱗角。

毫無疑問,厲妖精就是這少數極品女人中的其中之上。

厲傾城一句話說完,便趴在秦洛懷裡咯咯的笑起來。手指不經意間觸摸到秦洛的下身,立即發現了他的充血反應。

也不顧忌陳思璇在場,一巴掌就拍了上去,說道:「小弟弟,你想幹嗎?」

秦洛強忍著沒有說出那個『干』字,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就忙著轉移話題,說道:「怎麼樣?這個廣告創意通過了嗎?」

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這個創意是你自己想的?」

「是啊。」秦洛點頭。這個創意是他在林浣溪身上找到的靈感。

去年春節的時候,林浣溪陪著秦洛回羊城過年。秦洛帶著林浣溪和貝貝逛街的時候,在狀元坊看到有一對蝴蝶髮夾非常漂亮,貝貝也非常喜歡。秦洛就把它們買下來送給了這對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

貝貝因為頭髮短,很少會把她戴在頭上。可是林浣溪不同,只要她梳了合適的髮型,就一定會戴上這支廉價的髮夾——秦洛深為感動,於是就以此為靈感創作出了這個《不是最珍貴》的創意。

在愛情和珠寶面前,或許很多女人會選擇後者。但是,假如有一樣東西能夠代表愛情,那麼她們更會趨之若鶩。

所以,珠寶公司都喜歡用『珠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讓它見證我們的愛情』之類的廣告語來蠱惑女性購買這價值不菲的玩意兒。

「你告訴過我你沒讀過大學?」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

「我沒在學校讀書。都是爺爺和我姑姑在家教的。」秦洛笑著說道。因為體質的原因,他沒辦法和其它的孩子一樣在教室裡上課。所以,他的教育都是由爺爺這個無業遊民和姑姑這個學生教的。

姑姑秦嵐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從學校學到什麼東西就立即教給秦洛。所以,秦洛對秦嵐的感情也是最深的。

「太厲害了。」陳思璇滿臉欽佩的看著秦洛,說道:「都不知道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有那麼好的醫術,還會做廣告,又能演戲——唉,有你這樣的男人,讓其它人怎麼活啊?」

「我也很無奈。」秦洛違心的說道。「生下來就這樣了。」

「臉皮真厚。」陳思璇白了他一眼,嬌嗔著說道。

「不過這個創意確實好。估計這個廣告一拍下來,所有過生日的女人都會要求男人買我們的產品做禮物了。這就是我們經常說的定點投放吧?」

「不是定點投放。是精準投放。」厲傾城笑著說道。「這樣一來,就把產品的受眾人群鎖定到所有過生日的女性身上了。哪個女人不過生日?」

「就是。聽到秦洛念《不是最珍貴的》廣告詞的時候,我都想在過生日的時候有個男人送我一份《金蛹養肌粉》做禮物呢。」

「讓秦洛送你。」厲傾城接道。

「好啊好啊。只要你不吃醋就好。」陳思璇故意接著話茬說道,只是真假真辨。想要聽懂女人話裡的潛台詞,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厲傾城滿懷深意的看了陳思璇一眼,也沒有故意去揭穿她的含蓄表白,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做一個系列廣告了。第一期,我們針對過生日的女性。第二期,我們針對結婚的女性做廣告。第三期,我們針對懷孕生孩子的女性做廣告——」

「對對。女人結婚的時候需要化美美的妝,生孩子以後需要恢復以前的模樣,這都是需要我們的純天然無添加的化妝品的——然後再給更年期的女人來一期廣告。全活了。所有的女人都是我們的潛在客戶。」陳思璇也激動無比的說道。

「更年期也要?」秦洛瞪大了眼睛。

「你懂什麼?」厲傾城拍了秦洛的大腿一下,說道:「八十歲的老太太也是愛美的。男人的格言是活到老,學到老。女人的人生準則就是活到老,美到老。一天不美都不行。」

「————」

秦洛突然間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每個月流五天血還安然無恙的女人更可怕的生物?

「秦洛,你還做男主角吧?」陳思璇想了一會兒,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我怕時間來不及。」秦洛推辭著說道。他真不覺得自己是個演戲的料,他總覺得自己的表演非常僵硬。

「不會的。」也不知道厲傾城是無意還是故意,一下子就打掉了秦洛想要開溜的念頭,說道:「廣告語已經出來了。明天就找金德瑞準備,後天開拍——你們有過一次合作經驗,肯定一兩次就能夠通過。後期你就不用管了,全都交給我們做就成了。」

接著,她咯咯的笑著,說道:「這個廣告太美了。我都不想讓別的男人來演。」

「我也有這種感覺。」陳思璇說道。

「只有你秦哥哥送你生日禮物你才樂意,對吧?」

「被你猜中了。」

聽著兩人嘻嘻哈哈的彼此攻擊一會兒,又和她們商量了一些拍攝的細節和後期的廣告創意,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

陳思璇打了個呵欠,說道:「我困了。先去睡了。你們倆愛幹嗎幹嗎去吧。」

說著,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往床上走去。

「晚上不回去了吧?」厲傾城水汪汪的眸子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假裝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都三點多了,還是不回去了吧。這個時候回去只會打擾別人睡覺。」

「你怕打擾她睡覺,就不怕打擾我睡覺?」

「我們可以不睡覺。」秦洛色瞇瞇的盯著厲傾城說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厲傾城做床上運動了,還真是想念她另類的狂放的沒完沒了的折騰。

痛並快樂著!

「不睡覺那我們幹嗎?」厲傾城舔著嘴唇,一隻手伸到了秦洛的大腿上輕輕的劃著圈圈。

「你想幹嗎?」秦洛的身體開始輕輕的顫抖。這女人——又開始誘惑人了。

「想幹。」厲傾城咬著嘴唇說道。

秦洛就開始激動了,激動的不能自已。全身赤熱,彷彿要燒著了一般。

「去洗澡。」厲傾城小聲說道。

秦洛看著睡在床上的陳思璇,說道:「在這裡——不太好吧?」

「誰說在這裡了?」

「那在哪兒?」

「白癡。洗完澡我再告訴你。」厲傾城說道。

等到秦洛鑽進沐浴間後,厲傾城爬上了陳思璇的大床。

「親愛的,你晚上要獨守空床了。」厲傾城抱著陳思璇的細腰說道。

「去吧去吧。你們走的遠遠的,不要吵到我。」陳思璇推開厲傾城這個女流氓,笑著說道。

「你真的不想?要不大爺爽過了丟給你玩玩?」

「我才不要呢。我要睡覺了。沒精神陪你們折騰。」陳思璇說道。「你們不會在這房吧?」

「你想不想聽?」

「不想。」

「那我就帶他去隔壁把他做了。」

「————」

秦洛興沖沖的洗過澡,穿上了厲傾城幫他準備的睡衣,然後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似的被厲傾城這隻大灰狼給牽到了隔壁的貴賓間。

貴賓間是用來給VIP會員做美容的,有一張美容床和獨立的沐浴間。雖然條件簡陋了一些,但是足夠成全這一對乾柴烈火一碰就燃的男女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風停雨歇,整個房間裡都迷漫著濃濃的荷爾蒙味。

厲傾城趴在秦洛的懷裡,柔聲說道:「這次去瑞典危險嗎?」

「不危險。」秦洛說道。「菲利普發出的邀請,有什麼事情的話他應該幫我擺平——當然,如果讓他知道你和我的關係這麼親密,也有買兇殺人的可能。」

菲利普喜歡厲傾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秦洛拿這個和她開玩笑。

「要不要我陪你過去?」厲傾城說道。

「你有時間嗎?」秦洛反問。

厲傾城想了想,說道:「還真沒有。後面一段時間會很忙,爭取今年再打一個大勝仗,那樣的話,我們就離收購寶潔的理想更近一步了。」

「那你就忙自己的吧。我是代表團的團長,會選擇一批精英陪我過去的。」秦洛摟緊厲傾城,這個上天賜給他的寶貝,說道。

「不帶個女人陪你過去?」厲傾城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秦洛知道這種事瞞不過她,說不定到時候媒體也會報道,就坦白的說道:「我會帶蘇子過去。你應該見過吧?」

「見過。」厲傾城說道,然後爬起來狠狠的在秦洛的乳*頭上咬了一口。

「痛。」秦洛倒吸一口冷氣,連聲痛呼。

「別人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厲傾城爬到秦洛的身上,滿頭黑絲垂拉在秦洛的胸口,說道:「你是打一炮換一個女人。」

「—————」

(PS:第三章。老柳明天繼續贖罪。)

第755章、龍息二當家!

第755章、龍息二當家!

山色秀麗,薄霧如細紗。

以前的龍王每天清晨起床都會拄著拐仗爆走幾圈,鍛煉手感,也藉機恢復下體知覺。但是,自從秦洛送了龍王手抄本的《道家十二段錦》後他就改變了一種更柔和的鍛煉方式。

他現在在正在練習的是第六段錦『閉氣搓手熱,背摩後精*門』。

吸氣一口,停閉不呼出,兩手互搓至發熱,急分開摩擦背後『精*門』,一面摩擦一面呼氣,反覆練26次,做完後收手握固。

悄無聲息的,小院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黑衣黑褲的離走了進來,站在龍王的身邊沒有出聲。

整個套路做完,龍王自己睜開了眼睛,看著離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他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是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自己練功的。回為在自己練功的時候,也正是其它龍息隊員做體能訓練的時間——他們跑到自己面前晃悠不是表明了在偷懶嗎?這是龍王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情。

「軍部來人。」離說道。

「是為秦洛帶回來的那個小子的事?」

「不知道。」離說道。「他要見你。」

「來的是誰?」

「廖言鐘。」離說出一個龍王所熟識的名字。

「原來是他。」龍王笑了起來。「秦野狐果然是隻老狐狸。知道我吃軟不吃硬,就把這小子給請來說情。讓他進來吧。」

離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帶進來一個身材魁梧氣質凌厲的中年男人進來。

男人長得濃眉大眼,國字眼,嘴唇寬闊,一看就是個硬漢似的人物。他身穿一套七成新的軍綠色迷彩服,高筒皮靴,身上沒有任何裝飾,讓人看不到他在部隊中的級別。

中年男人大步走到龍王面前,一個標準的軍禮敬了下來。

龍王笑呵呵的看著他,說道:「來的正好。陪我吃早餐吧。」

「是。」廖言鍾爽快的答應著。看著龍王的眼睛裡有一絲激動,更多的則是尊敬和——仰慕。

有護士在廊簷下擺了張木製小桌,桌子上擺放著稀飯饅頭和幾樣精緻的下飯小菜。

廖言鍾推著龍王的輪椅坐過去,這才轉過身對離說道:「小師妹也一起來吧。」

「我吃過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哈哈,還是這脾氣。」廖言鍾大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龍王笑呵呵的說道。「言鍾今年又可以往上走一步吧?」

「只是有這個意向。但是那個位置競爭的人太多,最終花落誰家還是個未知數。」廖言鍾坦誠的說道。他知道,在這個老人面前,他沒必要客氣,更沒必要撒謊。

因為——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如果你覺得我這張老臉還有些用的話,我幫你給老赫打個電話怎麼樣?」龍王問道。

「謝謝首長。」廖言鍾感激的說道。老赫是軍部的一把手,對軍部內部的人事任命有直接的決定權。如果龍王願意給他打電話的話,這個事情就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成功機會。

在軍隊系統,還沒有誰敢不給龍王面子。

龍王擺擺手,說道:「我不是幫你追權奪利。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你站得高了,看得遠了,要做的事情也就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一定不辜負首長期望。」廖言鍾保證似的說道。

龍王欣慰的笑著。

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他還是信得過的。他龍王縱橫天下數十載,憑得難道就只是一身蠻力不成?

「說吧。這次來療養院有什麼事?」龍王端起面前的一碗稀飯開始喝起來,又用筷子挑起了一個雪白的饅頭嚼起來。

廖言鍾其實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早點,但是龍王讓他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會拒絕,也跟著端起大碗喝起稀飯。

「小師妹是不是帶回來一個姓秦的傢伙?」廖言鍾聽到龍王的問話後,出聲說道。

「不錯。」龍王點頭說道。「他們找了你來說情?」

「是。」廖言鍾說道。「他們知道我的出身,所以就找到我哪兒去了。」

「嗯。」龍王嚥下一口稀飯,說道:「秦野狐還不想和我撕破臉,所以找你這個中間人來緩和一下,即能把人要走,也誰都不得罪——他還真是謹慎啊。你們部裡是什麼意思?」

即使不欣賞秦野狐為人處事的做法,但是龍王對秦野狐的忍勁兒還是頗為佩服。昨天親自登門求見被拒,他不僅沒有盛怒之下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反而找了自己一個親密下屬來要人。

廖言鍾算是半個龍息人。之前是預備隊成員,在龍息成員入隊考核的時候因為身手原因而被刷掉,龍王卻看中了他的大局觀和臨場指揮能力,就把他推薦給了軍部。

因為他能力出眾,又有龍王在身後照料,所以很快就在軍部脫穎而出,現在已經是軍部的中級將領了。

「萬副部的意思是——如果查無所實的話,就放了那小子吧。」廖言鍾說道。

「這個我還不能答應你。」龍王說道。

廖言鍾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如果軍部說什麼龍王就聽什麼,他也不是龍王了。這條大龍,有時候固執的讓人抓狂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他是龍王呢?誰讓他是軍神呢?誰讓他是華夏的守護神呢?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說道:「這是秦野狐送給療養院的一批設備清單。並且許諾,今年的療養院維修費由秦氏集團全部承擔。」

龍王沒有伸手去接那張紙,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話,說道:「還真是大手筆。」

「龍王的意思是?」

「我沒有意思。」龍王說道。「去找你小師妹吧。這事兒是他們折騰出來的,問問她什麼意思。」

「小師妹?」廖言鍾苦笑。他寧願和龍王打交道,也不願意和這個性格怪僻的小師妹打交道。連續被她頂上幾句,任誰也吃不消啊。

可是,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得不去。「那我去試試。如果不行的話,還要首長幫忙說情。」

龍王笑著答應。心想,她也不會做決定的。這件事兒啊,還得找秦洛那小子來拿主意。

當然,龍王不會把這話說出來的。他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龍息的有些事是靠一個非正式成員來做決定。

————

————

因為昨天晚上——不,應該是今天凌晨秦洛和厲傾城大戰了好幾個三百回合,運動量過於龐大,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拉開厚厚的窗簾,刺眼的陽光便一股腦的湧了進來,照在秦洛身上火辣辣的,也讓他肩膀上胸口和手臂上的那一個個細碎的牙印格外的清晰可見。

他是被離的電話吵醒的,說是一大清早軍部就來人要提走秦縱橫,問秦洛要如何處理。

秦洛暗笑,好像自己成了龍息的負責人似的。

「你們是什麼意見?」秦洛問道。

「我們沒意見。」離不冷不熱的說道。

秦洛已經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態度,說道:「那就放了吧。」

「確定?」

「確定。」秦洛說道。軍部大清早的就來要人,證明秦家已經做通了一些大人物的工作。而且,秦家原本就是政治起家,身後的人脈極其深厚。沒有確鑿證據的話,就連龍息也沒有辦法把秦縱橫這種後台強硬的人物給留下來。

嘀嘀——

電話裡頭傳來了盲音,離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秦洛也不在意,收起電話後,發現美容床上已經沒有了厲傾城那庸懶性感的身影。沐浴間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顯然,厲妖精去打掃戰鬥留下來的痕跡了。

秦洛看著自己身上已經乾枯如魚鱗的髒物,也推開玻璃門擠了進去。

厲傾城赤裸裸的站在水幕下沖洗,濕淋淋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豐胸蜂腰,臀部翹挺肉實。白嘩嘩的水珠擊打在她的身上,像是落在帶有彈性的鏡子上似的,唱著悅耳的歌聲向四處飛濺。

僅僅是一個背影,秦洛就再次熱血上湧。

厲傾城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身來把秦洛拉到浴頭下面,先幫他侵濕全身後,這才擠了沐浴露細細的在他全身塗抹。

秦洛舒服的呻吟一聲,惡作劇心起,也抓了一把沐浴露想要幫她按摩身體。

厲傾城正在幫她清洗大腿,發現他的異動,一巴掌拍在他昂首挺胸的小弟弟上,說道:「再不老實的話,我就一口把它咬掉。」

咬——掉?

秦洛的腦袋一熱,差點兒就想讓她把自己按倒在牆上再非禮一次。

這女人,還想不想要人活啊?

「你們今天準備忙些什麼?」秦洛問道。

「自然是宣傳方案的事兒。吃完飯我就給金德瑞打電話,讓他過來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你去瑞典之前開拍——別動,趕快洗澡,思璇那妮子估計已經起床了。」

厲傾城的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了砰砰的拍門聲音。

(PS:這幾天連續有事,實在是鬱悶之極。)

第756章、美女和佳人的區別!

第756章、美女和佳人的區別!

秦洛穿上衣服打開房間門的時候,陳思璇已經不在門口了。

「她走了。」秦洛轉身對正在擦拭頭髮的厲傾城說道。

「回房間了。我們也快過去吧。員工要來上班了。」厲傾城說道,用乾淨毛巾裹著頭皮,就這麼穿著睡衣往她的辦公室兼臥室走去。

隨著她的走動,薄紗睡衣裡面的肉體若隱若現,翹挺的臀部左右搖擺,有一種極致誘惑的朦朧美感。

秦洛不得不暗自慶幸,好在自己不是和這個女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不然的話,恐怕也要學那個風流皇帝『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陳思璇正坐在辦公桌上徵用厲傾城的電腦玩掃雷遊戲,看到兩人進屋,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說道:「你們太過份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大半夜的聽到兩隻野貓在叫,實在是吵死人了。」

雖然秦洛和厲傾城的戰場就在隔壁,但是這屋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厲傾城又刻意的壓抑了自己的叫聲,睡在這邊的陳思璇不可能聽到——即便叫到了,也不會像她說的那般『吵死人』。

秦洛還在想著用什麼借口解釋,厲傾城已經犀利反擊。「你睡不著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們吵,而是因為——你這只發*春的母貓身邊沒有躺著一隻公貓。」

她推了一把秦洛,對陳思璇說道:「我昨天晚上說的話還有效。如果你要的話,把他借給你用用。」

陳思璇笑瞇瞇的看著秦洛,狡黠的說道:「他辛苦了一晚上,還能用嗎?」

「————」秦洛很想大聲的宣佈喊出華夏移動的廣告語『我能』,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仔細的感受了一番,他還真是有些脫力了。

看到秦洛一臉糾結的模樣,兩個女流氓相視大笑。

沒有什麼比被女人認為不行更難堪的事情了,秦洛有種難以抬頭的羞愧感。

「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去吃飯吧。」秦洛說道。

「對。趕緊去吃飯吧。我都餓扁了。不然的話,我才不會跑去打擾你們做壞事呢。太討人嫌了。」陳思璇說道。

美容院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家永和豆漿,三人快步往那邊奔去。秦洛和厲傾城雙人大戰,陳思璇自力更生,經過了一晚上的折騰,他們每個人都是飢腸轆轆。

經過情愛的滋潤,厲傾城原本就美若桃花的俏臉更加的艷麗動人。眉眼開朗,紅唇欲滴,實實在在是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妖精。

陳思璇暗自歎了口氣,問道:「什麼時候給金導打電話?」

「現在。」厲傾城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給金德瑞打電話,說是秦洛已經做出了金蛹養肌粉第二期廣告宣傳的方案,請他盡快過來商量拍攝事宜。

金德瑞聽說是秦洛做出來的方案,立即就在電話中要求厲傾城透露一點兒內容。厲傾城不肯,執意讓他過來再說。金德瑞慌忙掛了電話,可能已經在趕往美容院的路上了。

秦洛他們吃完早餐回去的時候,金德瑞導演的奔馳車剛剛停穩在美容院門口。

這個滿面紅光的男人推開車門快步往這邊跑過來,說道:「是什麼創意,快給我講講。」

「金導怎麼這麼急躁?」厲傾城笑著調侃。「這可不像你國際大導演的風範啊。就算是再激動也得裝著端著。」

「嘿,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沒必要憋得那麼辛苦。我是怎麼起家的,還有人能比你們更清楚?上次秦洛的那個《一生為你畫眉》讓我獲得了TheOneShow全球廣告創意大獎,揚名世界。可是後面拍了不少廣告,卻沒有一個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外面說閒話的人不少,說我是運氣啊瞎貓碰著死耗子啊江郎才盡啊——」

金德瑞拍拍自己的胸口,臉紅脖子粗的說道:「我現在也是憋著一口氣。就指望著這次和你們合作,再來個經典重現。」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陳思璇咯咯的笑著。

「當真?」金德瑞激動的問道。

「上樓看角本吧。」厲傾城不置可否的說道。

當金德瑞拿到《不是最珍貴的》文案,念誦了一遍又一遍後,終於拍案而起,大聲說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此廣告不火天理難容。」

「你也覺得不錯?」秦洛笑著說道。畢竟是自己做出來的產品,能夠被這樣的專業人士認可,他還是很驕傲的。

「你要相信我的專業。」金德瑞眼冒金光的說道。看著秦洛就像是看到一座金光閃閃的大金庫。「我雖然寫不出這樣有感覺的文字,但是我知道什麼樣的文字拍出來能火——這不是拍廣告,這是對女人說情話啊。秦兄弟,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那個男人比你更懂得女人的心思了。」

厲傾城笑嘻嘻的看著秦洛,打趣著說道:「金導,如果你也像他這樣找上十幾二十個紅顏知己,你也能寫出這麼有感情的文案了。」

「我不行我不行。」金導搖頭說道。「我的女人也不少。論數量的話,說不定還要比秦兄弟的多上一些——可是質量不行啊。至少,我就沒辦法認識厲董和思璇這種級別的大美女。」

陳思璇也被他捧得心懷舒爽,說道:「你是導演,身邊美女環繞,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哎,話還真不能這麼講。」金德瑞說道。「我們這個圈子裡從來都不缺少美女,但是缺少佳人。美女和佳人有什麼區別?只要五官好看身材窈窕豐滿,就能稱之為美女。可是,在一萬個美女中也不一定能夠找出一個佳人——這就是氣質和個人修養的問題。」

「金導真有學問。你不說,我們都不知道呢。」厲傾城咯咯的笑著。她當然知道美女和佳人的區別,這麼說也只是打擊這些男人貪圖新鮮的不良行為。

「嘿嘿,真正有學問的是秦兄弟。人家看中的不是美女,全都是佳人——這才是真正的厲害。」他早就看出來秦洛和厲傾城的曖昧關係,所以這句話就是暗地裡讚美厲傾城了。

果然,厲傾城只是笑笑,不再言語。

再聰明的女人,也抵不過情話、珠寶和奉承的誘惑。

秦洛讓大家對這份方案進行修改,大家都覺得沒辦法再改。有種增一字則太肥,減一字則太短的感覺,所以就決定原文使用這份廣告文案。

又確定了男女主角和拍攝時間環境和妝容設計等一系列問題,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中午金德瑞非要請大家去吃海鮮,看來他對本次的廣告效果信心十足。

飯後,金德瑞回去準備明天的拍攝工作,厲傾城和陳思璇要回集團開會,秦洛和他們分開,讓大頭把車子開到華夏人民大學。

大頭和耶穌都不清楚為什麼要跑到大學門口,大頭不會問,因為他只會遵從秦洛的命令。而耶穌卻對學校門口那些來來往往的妙齡少女感興趣——秦洛覺得,曾經做為一名威名赫赫的殺手,他的行為實在是為自己的職業丟臉。

有哪個殺手像他這樣整天喜歡瞄美女的?

當然,也不知道他是之前就是這樣,還是跟在自己身邊後變成了這樣。這個問題秦洛不敢深究,生怕是自己帶壞了別人。

秦洛想了一會兒,在這兒守株待兔也不是辦法,就對大頭和耶穌說道:「走吧。我們去學校裡面逛逛。」

「哦。我喜歡學校。」耶穌高興的說道,竟然已經開始整理身上的衣服了。「我想,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孩子們一定願意回歸我主耶穌的懷抱。」

秦洛笑著問道:「你來華夏這麼久,有沒有發展一個教徒?」

「我們不注重結果,只注重過程。不管有沒有人入會,但是我主能夠感覺到我對他的虔誠之心。」

「————」

秦洛無語。這些信鬼神的說的話都不能相信,他們無論說什麼都會有正反兩面或者很多面的意思。或許他們不是神徒,但他們一定是合格的思想家。

秦洛按照吳霜留給他的地址找到了國際政治學系的教學樓,攔住一名男生,問道:「請問你知道吳雙雙同學在哪間教室嗎?」

也不知道父母出於什麼樣的心思,把大女兒取名叫做吳霜,小女兒取名叫做吳雙。為了在口頭上有所區別,就把小女兒的名字變成了雙字——吳雙雙。

秦洛來到華夏人民大學就是來找吳雙雙的,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能夠在離開燕京去瑞典之前解決蠱王的事情,這是秦洛最大的心願。

「你找她做什麼?」男生警惕的看著秦洛問道。

「我是她堂哥。找她有些事情。」秦洛解釋著說道。擔心這男生吃乾醋,他還編了個『堂哥』的身份。畢竟,近親是沒辦法結婚的嘛。

「哦。」男生這才放鬆警惕。說道:「今天她們有大課。在二教207教室。你過去找她吧。。」

第757章、漂亮的女人是謊言!

第757章、漂亮的女人是謊言!

擔心自己找不到地方,秦洛就請這個叫黃楚的男生幫忙帶路。

可是,當他們來到黃楚所說的二教207的時候,上課鈴聲剛剛響起,教室裡面坐滿了趕來聽課的學生。遲到的學生疑惑的看了他們幾人一眼,然後急急忙忙從後門溜進去。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秦洛心裡略微有些傷感,在首都醫科大學做老師的那段日子是他來到燕京後最清閒舒適的生活。

黃楚站在窗外往教室裡掃了一圈又一圈,又找了一個好友出來詢問,才很遺憾的對秦洛說道:「吳雙雙今天沒來上課。」

「沒來上課?」秦洛第一反應就是吳雙雙出事了。吳霜說別墅的鑰匙是被吳雙雙拿走的,那麼,拿走鑰匙的人在吳雙雙身上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和尚應該和自己聯絡才對啊。

秦洛抓走秦縱橫後,還佈置了另外一條暗線。他從吳霜那兒換來消息後,沒有立即去找吳霜的妹妹吳雙雙詢問情況,而是讓人在外圍把她監控,看看有沒有人想要對她動手。

誰對吳雙雙動手,誰就是幕後的主使者。這是最容易辨別真兇的方法。

可是,和尚沒有發起警報系統,證明吳雙雙還是安全的。

「是的。同學說沒看到她人。」黃楚說道。

秦洛的眉頭挑了挑,問道:「你知道她可能去什麼地方嗎?」

「圖書館。」黃楚肯定的說道。

「圖書館?」

「對。她的生活非常簡單。教室,食堂和圖書館。三點一線。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

黃楚的眼神閃爍,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吳雙雙長的漂亮,不少男生都挺喜歡她的。所以,她喜歡去什麼地方大家差不多都清楚。」

秦洛這下子理解了為何他剛才叫住這傢伙的時候他的眼神會那麼警惕了,原來自己的英俊和無可匹敵的氣質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壓迫感。

他這麼熱心的幫忙,想必是有想要討好自己這個冒牌表哥的意圖吧。

不得不說,在學校的學生還是很天真無邪的。不像秦縱橫白破局那些怪物那麼難以對付,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留有後手,把人給繞得雲裡霧裡。

「我帶你們過去。」黃楚笑呵呵的說道。「她喜歡坐在第三圖書館最裡側的位置。哪兒的書比較偏,平時借書的人不多,所以比較安靜。」

「謝謝。」秦洛用力的拍拍黃楚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加油。我很看好你。」

黃楚激動的肌肉都抽搐了,無論他怎麼忍耐,臉上的笑容都沒辦法掩飾。嘴上卻還在否認,說道:「我沒有那意思——吳雙雙那麼驕傲,肯定看不上我。」

前一句說對人家沒那意思,第二句話就露陷了。

秦洛喜歡和學生打交道。

看到吳雙雙的時候,秦洛終於知道黃楚為何說吳雙雙肯定看不上他的話了。

白璧無暇,般般入畫。冰肌瑩徹,楚楚動人。

她像是青春版的吳霜,而且和吳霜一樣,左邊眼角下面也有一顆紫色的小痣。

這小痣並不影響她的美觀,反而給人一種知性冷艷的感覺。

有人把它叫『美人痣』,說能夠長這種痣的女人都是美女。也有人把它叫做『哭痣』,說長了這種痣的女人這一輩子有流不完的眼淚。

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齊肩短髮,手腕上戴著一塊碧綠色的玉鐲,看起來並非凡品。除此以外,別無其它飾物。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個美人胚子。

可惜,秦洛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或者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秦洛來的正是時候——因為美人落難,正是英雄出場的時機。

人們喜歡將『紅顏』和『禍水』聯繫在一起,因為漂亮的女人就是事端爭執的起源。

此時,站在吳雙雙面前的是一個身高體長,剪著短碎,模樣看起來有點兒像是一部東洋漫畫中男主角的傢伙,他一臉柔情的看著吳雙雙,說道:「雙雙,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要總埋頭在知識裡,有時間的話要多出去走走。」

吳雙雙抬起頭看了男生一眼,問道:「你經常出去玩?」

「是啊。」男生聽到吳雙雙這樣問,以為自己的約會有戲,高興的回答道。「經常和同學出去打球、逛街、看電影——還會去旅遊。」

「德國和法國經歷過多少次大型戰爭?主要的幾次戰爭分別發生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雙方統帥是誰?」吳雙雙沒有理會男生的自賣自誇,接著問道。

「什麼?」男生愣住了。

「蒙田的主要思想是什麼?」

「————」

「什麼是柏拉圖主義?」

男生一臉尷尬,這些問題他一個也回答不上來。笑著說道:「雙雙,這些都是書本上的知識——」

「我知道。你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可是你走了那麼多路,這些知識你一個都不知道。抱歉,我想學東西。就不浪費時間陪你走冤枉路了。」

男生一臉羞,落慌而逃。

這讓想要在關鍵時刻高調出場,一聲令下大頭和耶穌雷霆手段制服敵人的秦洛非常失望——人家根本就用不上自己啊。

「OH,MYGOD!」耶穌讚歎著。「我喜歡她。秦,你呢?」

「還好吧。」秦洛笑著答道。他倒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喜歡她,他只是欣賞她拒絕男生時所使用的方法。

「還好是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耶穌追問著說道。他很在乎秦洛的想法。因為他很清楚,如果秦洛喜歡的女人,好像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做為一個愛情觀比較奔放熱情的西方人,他實在是大受打擊和滿心無奈。

「如果你能夠追上她,就去吧。」秦洛鼓動著說道。

「啊?你也喜歡她?」黃楚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帶他們過來找吳雙雙了。雖然這個穿長袍的傢伙是吳雙雙的表哥,他不能追求雙雙,但是,他身後的這兩個朋友可是有資格的啊——而且,這傢伙還是個外國人。天知道外國人在學校女生哪兒是多麼的受歡迎。就是一個來自非洲的外國人,那些女人也趨之若鶩。好像摟著一個別的顏色皮膚的男人就倍有面子似的。

「難道不可以嗎?」耶穌反問道。「這是上帝給我的權利。」

「————」

「走吧。她在看我們。」秦洛說道。

秦洛帶著大頭和耶穌這一中一外一俊郎逼人一普通木訥的兩個保鏢走過去,坐在吳雙雙的對面,說道:「是吳雙雙吧?」

「是的。」吳雙雙平靜的看著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我姐給我打過電話,說你會來找我。」

「你知道我是誰?」秦洛驚訝的問道。

「秦洛。華夏國最有人氣的醫生。」吳雙雙注視著秦洛的眼睛。「我看過你的視頻。」

「原來如此。」秦洛點頭。只是,怎麼她沒有一點兒見到偶像時的驚喜和激動?

「鑰匙是我拿的。不過住在哪兒的人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能把你那個朋友的名字給我嗎?」秦洛問道。

「你應該認識。」

「是誰?」

「秦逸。」

「他在哪兒?」

「不知道。」

「有他的電話號碼嗎?能不能幫忙打個電話?」

「可以。」吳雙雙非常的配合。從放在另外一張空椅子上的包包裡取出手機,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在手機裡聲音有些變質,但是秦洛還是認出來,這確實是自己用癢癢粉整蠱過的秦逸的聲音。

「在哪兒?」吳雙雙簡潔直接的問道。

「花田跑馬場。怎麼?雙雙美女要過來?」

「有人要見你。」吳雙雙說道。

「誰?」

「秦洛。」

「不見。」秦逸顯然對秦洛很沒有好感,一聽到秦洛的名字就掛斷了電話。

「你們都聽到了。他不見。」吳雙雙說道。

「聽到了。」秦洛點了點頭。「這只是他的想法。我今天必須要見到他。」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吳雙雙無所謂的說道:「那你就去試試吧。」

說完,就低下頭又埋首在桌子上攤開的那本厚厚的《歐洲征戰史》上面去了。

「還有一個請求。」秦洛笑著說道。「麻煩吳小姐陪我一起過去。這樣的話,我們也好當面把情況說清楚。」

「抱歉。我沒有時間。」吳雙雙拒絕道。

「做為我們的犯罪嫌疑人,你必須要盡快洗清自己包庇罪犯的嫌疑——現在,你應該有有時間了吧?」秦洛幫吳雙雙合上那本《歐洲征戰史》,然後一把拉著吳雙雙的手就往外走。

吳雙雙沒想到秦洛這麼強勢,掙扎道:「放手。不然我要叫人了。」

「你是女人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我一個男人怕什麼?」秦洛笑著說道。「我沒有惡意。你只需要陪我走一趟,和秦逸當面對質後就會把你送回來——我不想被一個女人欺騙。更不想再跑來一次找你。」

秦洛並不相信吳雙雙的話。因為他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不僅僅有讓人驚艷的容貌,還有與之相匹配的智慧。聰明的女人都喜歡說謊,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個謊言。

第758章、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

第758章、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

秦洛才不會因為美女罵他兩聲就放棄自己的打算呢。再說,連聞人牧月那樣的女人都被自己退婚了,秦洛再見到其它的漂亮女人時就有了強大的免疫能力——或許這是他來到燕京退婚的唯一收穫吧。

吳雙雙掙扎了一番,發現秦洛實在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後,突然間就安靜下來。

「還是順從了。」秦洛在心裡想道。自古以來,男人和女人的戰鬥就沒有女人取得勝利的。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秦洛拉著吳雙雙走出圖書館,偶爾遇到進來自學的學生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吳雙雙乖巧的跟在秦洛的身後,兩人的肩膀互相挨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一雙小情侶似的。

秦洛把那些學生的表情看在眼裡,心想,看來吳雙雙在學校還挺有名氣的嘛,不少人都認識她。

出校門的時候要經過一個籃球場,雖然是下課時間,但是仍然有不少學生在哪兒打球。

看到秦洛拉著吳雙雙的手經過,有人吹起了口哨起哄。也有不少人臉色難堪,眼神狠辣的盯著秦洛這張陌生的面孔。

其實,如果他們仔細留意的話,會發現秦洛只是握著吳雙雙的手腕,並不是牽著她的手——這兩者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前者是強迫,後者就是自願了。

正當秦洛想要快步穿越這一區域的時候,異變突起,吳雙雙突然間伸手去抓秦洛的臉,嘴上也在對著那群打球的男生喊道:「救命啊——救命。他們要綁架我。」

雖然秦洛反應極快,一把扣住了她背後的啞穴讓她沒辦法再發出聲音,可是那些男生還是發現了這邊的異樣。

更讓秦洛鬱悶的是,秦洛發現那個給他們帶路的男生黃楚竟然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在發現自己注意到他的時候,突然間快步往球場跑去。他滿臉焦急的對著那群打球的男生說著什麼,還不時的向這邊指指點點。

「糟糕。他肯定把自己當做壞人了。」秦洛想道。剛才走的時候還準備向他道謝的,沒想到轉眼就不見他人了。那個時候也沒在意,原來他在聽到自己和吳雙雙的對話後就發現情況不對,悄悄的躲在了暗處跟蹤。

有個男生把手裡的男球一摔,就往秦洛這邊跑過來。其它的男生也大步跟上,滿臉的激動和興奮——

無論是打球還是打人,對他們來說都是極有誘惑力的活動。

秦洛握著吳雙雙的手沒有動。大頭和耶穌動了,各自往前兩步,正好把秦洛給擋在了身後。

秦洛發現,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在圖書館追求吳雙雙卻被她幾個問題給嚇跑的高個帥哥。剛才還見到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耐克,跟一白馬王子似的,轉眼間就打了身紅色的火箭隊隊服,成了運動健將了。

男生的視線在耶穌的臉上稍微停留,然後盯著秦洛說道:「放開雙雙。」

他的面孔扭曲,眼裡都快能噴出火來。顯然,他以為秦洛和吳雙雙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大學時代的男生還是很純潔的,願意跑遍全市買女孩兒喜歡吃的小零食願意省吃儉用買昂貴的玫瑰和不實用的大狗熊。當然,他們還願意為心愛的女孩子打爆一張電話卡也願意為她喝酒打架——眼前的這個男生正是如此。

「我是她表哥。我有事兒帶她回去。」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想要再次以這招過關。

「他撒謊。」站在隊伍後面的黃楚指著秦洛吆喝道。「他剛才告訴我他是吳雙雙的堂哥——而且吳雙雙根本就不願意跟他走。是他強迫的。」

「————」秦洛一頭汗水。沒想到不經意間竟然犯了這樣的錯誤,還被人當場揭穿。

「你聽錯了吧?」秦洛說道。「我是他表哥。」

秦洛指指耶穌,說道:「這個才是他堂哥。」

「不可能。她堂哥怎麼可能是個外國人?」有學生提出異議。

「因為她伯伯娶了個法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就長成這樣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們不信。除非讓雙雙親口告訴我們她沒事。」男生說道。

秦洛哪肯答應他們。只要她能開口說話,肯定會再次掙扎的。到時候她說出實情,肯定會讓這群學生拚命。

不過,她的拒絕合作也讓秦洛更加的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如果心裡沒鬼的話,她為什麼不肯陪自己去見秦逸?

秦洛轉過身看著吳雙雙,笑著問道:「雙雙,就算你不喜歡他,看在他這麼關心你的份上,就和他說句話吧?」

吳雙雙的眼裡滿是憤怒,卻一聲不吭。

「你看,她不願意說話。」秦洛笑著說道。「抱歉。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先回去。晚了的話,雙雙她媽會罵的。」

「站住。」男生再次擋在了秦洛面前。「放開雙雙。」

他這麼一動,他身後的十幾個身穿籃球服的學生也都跟著站了過來。

看的出來,這個傢伙在這群學生中還是頗有威信的。而且這些打籃球的學生個個人高馬大,還有幾個適合打中鋒的大塊頭,他們的戰鬥力還真是不可小覷。

秦洛身後有大頭和耶穌,即便以他自身的實力,也足夠應付這群學生——可問題是,這群學生都足夠的自信,他們覺得自己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個頭和塊頭上也佔了優勢,想要攔下秦洛三人,就一定能夠成功的。

秦洛不想打架,更不想傷了他們。這些男生被吳雙雙利用了,願意衝過來為她出頭,有些愚蠢,卻也足夠的熱血。

至少,他們還沒有像社會上的那些人一樣,看到有老人倒在地上不敢去扶看到有人被打不敢去勸阻看到有人在公交車上割錢包而不敢出聲提醒——他們稚嫩,但是稱得上爺們。

「我真的是吳雙雙的表哥。我姓秦,叫秦洛。你們聽說過嗎?」秦洛說話的時候,竟然很無恥的從口袋裡摸出了身份證。

「不信的話,你們看看我的身份證。」秦洛把手裡的身份證遞給面前的小帥哥。

小帥哥接過身份證看了一會兒,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一會兒看看身份證,一會兒又抬頭看看秦洛,出聲問道:「你是不是做醫生的?」

「對。」秦洛大樂。這小子終於中計了。「我是中醫。」

「你真的是秦洛?」小帥哥一臉激動的說道。「大敗韓醫的秦洛?」

「哈哈。只是小勝一場而已。」秦洛謙虛的說道。

「什麼?他是秦洛?」

「是不是真的?秦洛可是我偶像啊。——長袍帥哥,嘿,長得還真像——」

「秦洛是誰啊?」

「你白癡啊。連我偶像都不知道?他是咱們國家最厲害的中醫,把那些韓國棒子打的跟落水狗似的——他從韓國回來的時候我還去接機了呢。我見過他。」

「真的假的?你們說了些什麼?」

「我說偶像,我支持你。」

「他怎麼回答的?」

「——人太多,可能他沒聽見。」

————

人的名,樹的影。小帥哥認出了秦洛的身份,事情就好辦多了。

在偶像光環的籠罩下,這群學生全部都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們滿臉激動的眼冒紅光的雙手捧心的看著秦洛,要和他合照要請他簽名,甚至都忽略了吳雙雙那想要殺人的眼睛。

秦洛很配合的陪著兩個籃球隊員合過影,又拉著吳雙雙和整支球隊照了個大合照,滿足了他們的願望後,這才一臉歉意的說道:「抱歉。真的要走了。雙雙父親病了,她媽讓我來把她帶去醫院——她前幾天和她爸吵了一架,所以不願意過去。」

「明白了。」小帥哥點頭。還幫著秦洛勸吳雙雙,說道:「雙雙,父女間哪有隔夜仇呢?你爸生病了,總要過去看看吧?」

「就是。雙雙,你不去的話,要是有個三長兩歹,你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秦老師,你快帶雙雙過去吧。可別再耽擱時間了。有時間的話來學校看我們。我們是校籃球隊的,只要到了球場就能看到我們——」

秦洛點頭答應。又以病人身體不適不便打擾理由勸下這群學生要和自己一起去看望吳雙雙父親的請求,這才風度翩翩的拉著吳雙雙的小手離開。

直到出了校門鑽進雪佛蘭車子,秦洛才鬆開了吳雙雙的啞穴。

「你這個流氓。」吳雙雙氣極敗壞的喊道。

「你也只是看起來像淑女。」秦洛反擊道。

(PS:老柳很悲劇的把臉上的『痣』寫成了痔瘡的『痔』。現在我說我有痔瘡你們應該相信了吧?

第三更。求紅票。)

第759章、花田狩獵場!

第759章、花田狩獵場!

做為一個有錢人,也有很多寂寞如雪仰起四十五度的傻臉仰望星空的時刻。

因為他們的錢太多,所有的店舖大門都是對他們開放的,所有的東西都予取予得,這個過程太容易,也太容易讓人感覺到厭倦和無聊。

現在燕京的公子哥圈子裡流行著這樣幾款遊戲:飆車、跑馬、賭石、玩曲弓。

在大青山飆車,去花田跑馬,飛雲滇賭石,到神農架玩曲弓。

因為去神農架太遠,又太不安全,一些跑馬場或者野外博擊俱樂部就引進了這種新鮮又充滿原始味的遊戲。

秦洛帶著吳雙雙趕到花田跑馬場的時候,秦逸正和一群朋友在玩這種遊戲。

這是一塊廣袤無邊的荒地,野草叢生,荊棘密佈,一群身穿軍用迷彩服背著長弓的男人在裡面行走著。如果恰巧遇到一隻山雞野兔或者是其它的什麼獵物,他們立即張弓搭箭,將其擊殺。

有時候這些人為了增加刺激會下一些賭注,一輛車或者一個女人的初夜,當然還會有其它的一些東西。獵物最多的,獵的動物級別最高的一方獲勝。

譬如山雞野兔只能稱為最簡單的C級獵物,野狼或者羚羊就是B級獵物。野豬狗熊之類的大塊頭是A級獵物,但是這種級別的獵物極少。

因為這些東西都不是野生野長的,而是從外面捕捉過來,然後放進這獵場裡給人追逐嘻戲的。所以,參加一場比賽自然就價值不菲。

「他就在裡面。」帶著秦洛等人過來的一名美女經理指著樹林說道。

秦洛放眼過去,哪兒早已經沒有了人影。他們全都鑽進了林子裡面,開始了這一輪的比賽。

「一輪比賽需要多長時間?」秦洛問道。

女人嫣然一笑,說道:「也有可能是半個鐘頭。也有可能是一個鐘頭或者兩個鐘頭。這要看他們比賽之前自己約定的時間。」

秦洛沒時間在這補給站耗上一兩個鐘頭,對女人說道:「進去找個人。沒問題吧?」

美女經理看了吳雙雙一眼,說道:「沒問題。我們老闆打來電話,說讓我滿足秦先生的一切要求。」

女人說話的時候還不經意間挺了挺銀色制服下遮掩的飽滿酥胸,這讓秦洛懷疑如果自己提出一些不正當的要求時她是否也會滿足。

「呂經理為何不願意告訴我貴老闆的姓名呢?」秦洛瞇著眼睛問道。

「秦先生真是冤枉死人了。不是我不願意,是我們老闆特別交代過不讓我告訴你的,說你們有緣自會相見——」女人一臉委屈的說道,一張俏臉我見猶憐。

既然別人不願意說,秦洛也就不再強求。燕京這個地方的關係網錯綜複雜,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拋頭露面的。

秦洛笑笑,對大頭說道:「你進去把他帶出來。」

大頭應了一聲,快步向樹林裡鑽去。身影幾個閃爍就消失了,看得吳雙雙和呂含煙這兩個美女都是眼睛一亮。

他們轉過來看向秦洛的眼神就更加迷惑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表面上是一個醫生,可是為什麼會有實力如此強悍的保鏢?

秦逸今天的運氣不太好,轉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獵物。好不容易碰到一隻山兔,他小心翼翼射出去的一箭又偏離了軌道——不得不說,他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哥玩起這種東西還是很業餘的。不說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十次能夠有一次射中目標就是幸福——

也正是困難,才越發的讓他們癡迷。那種利箭刺穿動物身體的瞬間也讓他們感覺到一種血脈噴張的刺激。

如果再沒有收穫的話,他就要輸掉一輔奔馳銀翼跑車了。倒不是輸不起這輛車子,只是前幾次比賽他一直都是輸家,老是這麼輸下去在圈子裡會被人笑話。

他們不愁吃不愁穿的,不就活一張臉嘛?

「羚羊。」看到前面的那只彎角動物,秦逸的眼睛一亮。

如果把這只羚羊給獵了,即便贏不了比賽,也應該立於不敗之地了吧?

這樣想著,他便神情肅穆的從腰後的箭筒裡抽出一支羽箭,準備來個一擊必殺。

「秦逸。」一個人影突然間出現在他的身後。

聽到這憑空冒出來的人和聲音,秦逸嚇了一大跳。因為動作過大,踩斷了幾根樹枝,驚醒了不遠處的那只羚羊,它往這邊看了一眼,轉眼間便跑的沒有影子。

秦逸回過頭來,看清來人是誰後,怒聲罵道:「你他媽的眼睛瞎了?沒看到老子在忙嗎?你叫誰的名字?你是誰啊?老子認識你?」

損失了獵物,又在這安靜的有些恐怖的密林裡受到驚嚇,這讓秦逸即損失了錢財,又丟失了面子,一肚子的火氣急著發洩。

他認出這個傢伙是秦洛的保鏢,雖然他對秦洛有些顧及,可是總不至於膽小到連他一個保鏢都害怕。

大頭像是沒有看到他在生氣似的,說道:「跟我走一趟。」

大頭這句話一出來,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秦逸氣極反笑,滿臉不屑的看著大頭,說道:「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要跟你走?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是我什麼人?」

「你必須跟我走一趟。」大頭的聲音仍然很平靜。他不管對方的態度如何,他只需要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滾。」秦逸惱了。撿起地上的反曲弓,羽箭上弦,箭頭瞄準大頭,說道:「我數三個數。如果你不立即從我面前消失的話,老子一箭射死你。」

「你不敢。」大頭看著秦逸輕浮的步伐和拉弓時微微顫抖的手臂,說道。「也做不到。」

藐視。

赤裸裸的藐視。

秦逸被秦洛整治羞辱也就罷了,沒想到他的一個小保鏢也敢這麼對自己。

想起秦洛在自己身上塗那鬼東西讓自己生不如死,想起自己痛哭流涕的慘樣,想到自己跪在他的車前磕頭求饒——他一輩子加起來受到的委屈也沒有那一天多,世界上所有人給予他的攻擊也沒有秦洛一個人多。

「主子欺負人,連個狗奴才也這麼不長眼。」

秦逸也顧不得心裡對秦洛的那一絲畏懼了,右手拉弦的弓突然間鬆開,那羽箭挾帶著風聲,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往大頭的胸口飛去。〔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當右手鬆開的那一瞬間,秦逸有種非常解恨的輕鬆感。但是,還有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一股巨痛從胸口傳來,他的身體就高高的騰空而起。

他有些搞不明白狀況。箭是自己射擊出去的,怎麼胸口痛的人是自己?

卡吱卡吱的響聲傳來,那是秦逸的身體下降過程中壓折的樹枝蘆桿。

砰!

噹一聲沉悶的落地聲響起,秦逸的身體這才和地面有了一次親密接觸。

「你——」秦逸撐起身體想要罵人,可是喉嚨一腥,便吐出一口鮮血。

「如果不是他要見你,你就死了。」大頭站在他的面前,冷冷說道。

秦逸射出去的那一箭紮在一棵樹幹上,上面的羽毛還在迎風招展。他的箭法也並不不差的離譜,還是射中了目標——

然後大頭蹲下身體,一把把秦逸重傷的身體扛在了肩膀,快步往獰獵場門口的補給站走去。

他的腳步輕鬆動作敏捷,總是適時的避開面前的荊棘樹枝,扛著一個比他還高大的男人,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吃力。

木屋的廊簷上,呂含煙剛剛才把水燒開,還沒來得及為客人展示她的頂級茶藝,大頭就已經扛著秦逸回來了。

秦洛沒想到大頭是這麼把秦逸給『請』回來的,他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從他的傷勢可以看出來,他反抗的一定非常激烈。

呂含湮沒想到秦洛的保鏢出手就傷人,而且打得還是他們的貴賓會員,就有些急了,慌張的站起來拉了張椅子把秦逸安置上去,說道:「秦先生,你們怎麼能出手傷人呢?」

秦逸是他們花田跑馬場的貴賓會員,是在狩獵場狩獵時受傷,而且打傷他的人還是自己放進去的——呂含煙擔心自己會受到處罰。

「放心吧。」秦洛安慰著說道。「如果你老闆當真認識我的話,你就說是我的朋友大頭傷了他。你就不會受到任何處罰。」

看到秦洛自信滿滿的模樣,好像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保鏢打傷秦逸的事情而緊張。心想,或許他當真有很強大的後台。又想到老闆的電話,便不再吱聲。

「傷得很重?」秦洛看著大頭問道。

「裝死。」大頭走過去,在他的胳膊上一碰,秦逸剛才還昏睡的臉立即就變得扭曲起來。

「秦洛,你夠了沒有?」吳雙雙看到秦洛又在秦逸身上動手,做為秦逸的朋友,她不得不出聲說話了。

「那就要看他是否配合了。」秦洛笑著說道。他拉了張椅子坐在秦逸的對面,說道:「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次找你來沒有惡意,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什麼問題?」想到秦洛的手段,秦逸有些畏懼對上他的眼睛。

「你把鑰匙給了誰?」秦洛問道。他指著吳雙雙,說道:「她說把鑰匙給了你。你又把鑰匙給了誰?」

第760章、你是秦縱橫的情人?

第760章、你是秦縱橫的情人?

秦逸看了吳雙雙一眼,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秦洛笑著問道。無論如何,事情查到了秦逸這一步,鑰匙也傳到了他的手上。如果他不說的話,秦洛就只好請他去龍息喝茶了。

「丟了。」秦逸說道。「我找雙雙要香山六號的鑰匙,原本是想安頓我一個女朋友的。她叫李妙貞,從美國過來——可是女友臨時有事沒有來,別墅就空置了。因為那幾天我比較忙,忘記還鑰匙給雙雙。沒想到鑰匙丟了。」

「鑰匙在哪兒丟的?」秦洛問道。這種謊言實在太低級弱智了。不知道是秦逸自己編造出來的還是後面有『高人』指點。

可是,他扯出這樣一個一攻即破的謊言目的又是什麼呢?讓秦逸來為蠱王的多次刺殺埋單?

秦洛撇了撇嘴。「他配嗎?」

「車裡。」秦逸想了想,說道:「我的黑色保時捷車子裡面。我記得我就是丟在那兒了。」

「有誰能給你做證?」秦洛問道。

秦逸想了想,說道:「我手機上有林妙貞的電話號碼。你可以給她打電話。」

「如果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口供呢?」秦洛連給那個女人打電話詢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刺殺你的人真的和我沒關係。」秦逸憤怒的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追查香山六號的事情。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人——我把鑰匙丟在車前面,根本就沒有想到其它的。我每天都會見朋友都會喝酒還會載不同的女人回家——我真的不知道那鑰匙是被誰拿走的。——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鑰匙丟了。我借了別墅的鑰匙還不足一個星期。」

「不足一個星期?」秦洛眼睛一凜,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從吳雙雙手裡接過鑰匙的?」

「不錯。就是一個星期。」秦逸說道。「我是上個星期二從雙雙手裡拿到鑰匙的。」

「是的。」吳雙雙也點頭說道。

秦洛陷入了沉思。

對手很狡猾,佈置的也很周密,一直在為蠱王更換居住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證明蠱王是恰好住在香山六號的時候被抓走的。那麼,她之前住在什麼地方?

要知道,秦洛早就發現了蠱王的行蹤,而且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如果說蠱王最近才來燕京,秦洛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

可以肯定,後面有人一直在為蠱王打掩護,在為她提供衣食住行和信息情報。

有這麼大的能量庇護她而且又恨自己入骨的人,燕京又能有幾個呢?

是一直陰魂不散好像和每件事都有關係的秦家,還是——想要往秦家身上潑髒水的其它人?

腦海裡靈光一閃,秦洛覺得自己抓住了些什麼。

轉過眼再看向秦逸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柔和了許多,但是說出來的話仍然非常絕情。「在沒有證據證明你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之前,你就是這樁案子的最大嫌疑人。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吧。」

「我說過,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秦逸暴怒著說道。只要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願意被秦洛給帶走啊?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秦縱橫那樣由始至終都不反抗,至少秦逸就沒有這份定力。

「我不信。」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端起呂含煙送過來的功夫茶一口飲盡,喝完之後,說道:「今天打擾了。替我謝謝你們老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請他喝茶。」

「好的。一定會有機會的。」呂含煙笑的熾艷,也有些詭異。

「告辭了。」秦洛站起身說道。

「秦先生,請等等。」呂含煙說道。她揮了揮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快步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面用紅綢蓋著,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呂含煙掀開綢布,將放在托盤上的一張上面信用卡般大小印有水墨山水畫的精緻卡片遞給秦洛,說道:「這是我們老闆送給秦先生的禮物。花田跑馬場的至尊卡。持此卡可以終身享用我們公司的所有服務,包括騎馬、曲弓、賭場以及其它的特色服務。」

「秦先生有獨立的更衣儲存間,在儲存間裡,我們已經為至尊卡會員準備了狩獵裝兩套,跑馬裝一套,馬靴一雙,良品曲弓一把。儲存間是06號,只需要用這張卡刷一下就能夠打開。預祝秦先生在花田玩得愉快。」

秦洛還沒有什麼反應,坐在椅子上的秦逸卻瞪大了眼睛。

秦逸也是花田的會員,不過只是金卡會員。他們在這個俱樂部裡每狩獵一次的開銷大概需要三萬至五萬塊錢。不然的話,誰會願意搞那麼多動物讓你獵殺?

狩獵裝兩套、跑馬裝一套、馬靴一雙,這些東西就得值五萬塊錢。良品反曲一把,這玩意兒根據製作材料來區別,價值在五萬至十萬之間。

更要命的是,終身享用公司所有的服務——這老闆和秦洛是什麼關係?為何一見面就送上如此大禮?

人比人氣死人。秦洛看著秦洛的眼神滿是嫉妒。

秦洛沒有伸手去接,說道:「都不知道你們老闆是誰,就貿然收下如此大禮,不太合適吧?」

呂含煙嫣然一笑,嫵媚的說道:「我們老闆知道你一定會拒絕。所以她讓我帶給你一句話——難道你不敢收嗎?」

難道你不敢收嗎?

秦洛的大腦快速的思考著,去尋找自己認識的人中誰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他痛快的接過卡片,說道:「再次替我謝謝你們老闆。」

告別了那個漂亮大方又極其精明的呂含煙,秦洛帶著大頭耶穌等人離開花田跑馬場。

車子在環山公路上跑著,秦洛的思緒也在繞來繞去的。

秦逸是肯定要帶到龍息的,他在秦洛後面的計劃中扮演著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至於吳雙雙——

秦洛還在思考著怎麼對付她的時候,這女人已經自己開口說話了。

「你要把他帶走?」她說話的時候漂亮的眸子看著秦洛,但是那個『他』卻指的是秦逸。

「你有意見?」秦洛反問。

「沒意見。」吳雙雙說道。「現在,我可以證明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了吧?你是不是應該送我回去?」

秦洛沒有回答吳雙雙的話,而是瞇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這個女孩兒。

「看什麼?」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秦洛笑著問道。

「什麼交易?」

「給我解藥。你和這件事一筆勾消。我不再追究你的責任。」秦洛說道。

「什麼解藥?」吳雙雙咬著嘴唇看著秦洛,俏麗的臉上滿是因為委屈而氣憤的怒火。「還有,我再次申明,這件事本來就和我沒有關係。所以,我也不需要和你做什麼交易。」

「是嗎?」秦洛冷笑。「秦逸是上個星期二才從你手裡拿到的鑰匙。可是為什麼我們從香山別墅六號的房間裡找到了兩個星期以前就應該過期的酸奶瓶標籤?」

蠱王有一個特點,就是每次喝酸奶的時候都喜歡先把標籤給撕下來。秦洛帶著龍息闖進去的時候,從沙發腳下找到了一張酸奶標籤。

酸奶是一種保持期極短的飲品,按照標籤上的日期,這瓶酸奶應該在兩個星期以前就應該喝完,不然就會變質。

也就是說,蠱王兩個星期以前就住在了這別墅裡。

那個時候秦逸還沒有拿到鑰匙,那麼,提供鑰匙的人又是誰?

吳雙雙的臉色一變,眼裡的驚恐一閃而逝,強硬的說道:「一張過期的酸奶標籤,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你是聰明人,比你姐姐都聰明。所以,就不要故意裝糊塗了。」秦洛笑著說道。「原本你們吳家和秦家是遠親,可是秦縱橫卻非常看重你們,為你姐姐扶持起一家年利潤數億的大公司——這應該和你姐姐沒有關係,是和你有密切關係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雙雙再次說道。

「當女人試圖逃避一件事情的時候,證明她已經心虛了。」秦洛笑著說道。「這是我在《女性心理學》裡學到的知識,一直記憶深刻——」

秦洛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臉色陰沉的說道:「你和秦縱橫是什麼關係?情人?戰友?合作夥伴?還是其它的什麼關係?」

「————」吳雙雙冷眼盯著秦洛,一言不發。

這個男人,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愚蠢嘛。

(PS:大家可以猜猜秦洛找吳雙雙要什麼解藥。)

第761章、隨手解救白癡少女!

第761章、隨手解救白癡少女!

吳雙雙外貌清秀,烏黑長髮清湯掛面似的垂拉在肩膀,眼睛大大的,眼眸純淨如水。文靜、秀氣、有著大學生特有的質樸。一眼看過去,倒是和寧碎碎的氣質有些相似。

但是,秦洛在旁邊欣賞了一番她化解情敵的招式和她表面順從在籃球場上突然間給自己背後一擊的凌厲手段後,開始對她刮目相看。

恰好又從秦逸嘴裡得到一些消息,秦洛再次推演案情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向她身上傾斜。

「不願意說?還是不敢說?」秦洛笑瞇瞇的看向吳雙雙,把她的眼神變化給看在眼裡。「無論你說不說,香山別墅六號藏凶的嫌疑你總是沒辦法洗脫的。而且,我懷疑蠱王在燕京的衣食住行和信息情報都是由你來提供的。——我這麼猜測你一點兒都不驚訝?」

「有什麼好驚訝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有一個背景強硬的師父,想抓誰就抓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連秦縱橫都敢抓走,抓走我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被你囚禁幾天,我就不信你無緣無故就把我從這個世界上抹掉。」吳雙雙的口風極緊,而且思維敏捷,她故意在秦洛的霸道作風上胡攪蠻纏,根本就不上秦洛言語間設置的圈套。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聽了她的話後秦洛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如果她僅僅是一個普通學生的話,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事情?甚至連自己乾爹是誰都清楚,連秦縱橫第二次被捉的事情也了然——

「你怎麼解釋商標日期過期的事情?」秦洛冷笑著說道。「李騰輝大半年沒有到過哪兒,你姐姐吳霜也說她從來沒有去過——鑰匙一直在你哪兒。你的嫌疑最大。」

「一個奶瓶商標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假如這種牛奶是蠱王最喜歡喝的牛奶,購買的商場也都是同一個地方,甚至商標上還發現了蠱王的指紋——你想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秦洛窮追猛打。

吳雙雙歎了口氣,終於放鬆了戒備,看著秦洛說道:「你說的是什麼交易?你要什麼解藥?」

「稀容和稀羽中毒的解藥。」秦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吳雙雙,留意著她眼角紋理的每一絲毫變化。

「為什麼猜測是我?」吳雙雙問道。

「張敏只是李騰輝的一個情人,根本就不可能介入什麼利益糾紛,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有動機對她下手的無非就那麼兩人——之前我懷疑是吳霜做的。因嫉生恨,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擁有。」

「但是通過和她的幾次接觸,發現她的心胸並不像我想像的那麼狹隘,而且我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稀容稀羽的名字,她面露遺憾卻並不仇視。還有一個最直接的理由是——她想要孩子,也喜歡孩子。喜歡孩子的人一般壞不到哪兒去,即便是自己情敵的孩子,也不會想到去痛下殺手。」

「那為什麼不是其它的人呢?為什麼一定是我?」

「秦縱橫即便在感情上偏僻你姐姐,也不可能冒著自己名聲受損的風險去做這種事。我太瞭解他了,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他是不會輕易幫助別人的。秦逸也有嫌疑——」

「不是我。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秦逸連忙擺手,急著想要把這件事情給撇清。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覺得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你痛恨李騰輝的背叛,更因為你姐姐在你面前提起沒有孩子的苦惱,於是你就痛下殺機——」

吳雙雙都有些佩服秦洛的推理能力了,笑著說道:「有一個問題你好像沒有搞清楚吧?稀容和稀羽今年十八歲——我也剛剛二十。我和她們的年齡大小差不多,她們受傷的時候我才幾歲?難道那個時候我就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不是二十歲。」秦洛說道。「你是二十四歲或者二十五歲吧?」

「難道年齡也可以造假?」吳雙雙有些慌了。

「性格都能夠造假,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造假的?」秦洛反擊著說道。「你是幾歲上的學?」

「五歲。」

「不。你是八歲上的學。你的家人替你隱瞞了三歲。」秦洛說道。「不要狡辯,也不要擔心我拿不出證據。很遺憾的告訴你,我的好師父手底下有各方面的人才,他們早就把你的資料給查了個清清楚楚——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家人為什麼要給你隱瞞歲數。但是,這正好方便了你的隱藏。還有什麼身份比學生身份更能夠獲得別人的信任?幾乎所有的人在想到你的時候都會把你自動忽略吧?」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吳雙雙破罐子破摔的說道。這個傢伙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即便她想反駁也是有心無力。

「還有。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洛笑著說道。「我認識那麼多名媛淑女或者公子哥,他們即便有少數幾個認真學習的,也懂得勞逸結合。聽你的同學說你過的是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這就讓人很奇怪了。你根本就不需要這麼拚命。如果你這麼做了的話,那一定有著其它的原因。現在我知道了原因。你的低調是在給自己做掩護。」

「好像這重保護膜對你沒什麼用處。」吳雙雙陰沉著臉說道。

「不。有用。」秦洛說道。「在來這跑馬場之前,我並沒有把這些事情和你聯繫在一起。覺得你有心機,人卻壞不到哪兒去——後來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才揭穿你的真面目。我也被你的學生身份給騙了。」

「如果我給你解藥,你就放了我?」吳雙雙問道。

秦洛玩味的看著女人,笑著說道:「你還真是想得簡單。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我就這麼容易把你給放了?我怎麼對得起被你害成白癡的稀容稀羽?又怎麼對得起屢次被人追殺的我自己?」

「你想怎麼樣?」吳雙雙狠聲問道。

「你給我解藥。我不殺你。」

「不行。」

「你沒得選擇。」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

————

————

秦洛手裡端著一個玻璃器皿,透明的凹槽裡有一小截艷紅色的液體。

秦洛小心翼翼的搖晃著,把它給搖均拌勻,避免裡面有物質沉澱。

李騰輝和張敏站在旁邊目不轉眼的看著,連大氣也不敢出。張敏的小姐妹也站在身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在秦洛的身上掃來掃去的。看到這個年輕輕輕的小男人一臉嚴峻的模樣,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軟了,大腿根子濕淋淋的,要是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摸一把肯定全都是水。

稀容和稀羽坐在床上,一臉茫然的看著秦洛手上不斷搖晃的玻璃管子。

「稀容稀容——你男人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哦?」

「不知道。可能是糖水吧。」稀容搖頭說道。看來她已經接受了雙胞胎妹妹這麼喊秦洛的事實。

「不對。媽媽餵我們吃的糖水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稀羽反駁著說道。

「那是媽媽的糖水。這是——他給我們喝的糖水。當然不一樣了。」

「哼,狡辯。」

「不喝算了。我自己全喝了。」

「我才不要呢。我也要喝。」

「不給你喝。」

「就要。」

「不給。」

「就要。」

————

秦洛看到裡面的沉澱物質全部融化在藥水裡,然後又取了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瓶,把一半瓶水注入到了另外一隻空瓶。看到兩隻瓶子裡的藥水一樣多後,就準備過去給這兩個孩子服用。

「秦醫生——」張敏緊張的喊道。

秦洛看到她眼裡的擔心,笑著安慰道:「沒關係的。她沒理由騙我。」

也沒有那個必要。因為吳雙雙現在被秦洛關進龍息裡自身難保。

「麻煩你了。」張敏感激的說道。她的表情崩的緊緊的,抓著李騰輝的手有些輕微的抖動。

她太緊張了。

成功或者失敗,地獄或者天堂,很快就要見分曉了。

「稀容,來把這裡面的糖水喝了。」秦洛像是個怪叔叔似的,拿著手裡的小半瓶藥水要喂稀容。

「討厭。我才是稀容耶。連我的名字都叫錯。我不喝。」

秦洛有些頭痛,但還是說道:「好吧。稀容,來把這裡面的糖水喝了。」

「嘻嘻,被騙了吧?我是稀羽。你這個大笨蛋。」那個女孩子坐在床上對著秦洛咯咯的笑。

秦洛苦笑不已,家裡養這兩個小魔頭還真是讓人頭痛。

李騰輝想要出聲呵斥,被張敏一把拉住。

秦洛也不再溫柔了,一把拉住一個小傢伙,然後一卡她的下巴,她就不得不張開小嘴,秦洛一下子就把玻璃瓶裡的藥水給倒進她的嘴裡。然後把她的脖子一仰,就讓她把藥水給嚥了進去。

另外一個見機不對想要逃跑,被秦洛一把抓住,也照著剛才的樣子把她給灌了藥。

「呸呸呸,你男人騙人——這糖水一點都不甜,是苦的。」

「我覺得是甜的。」稀容羞澀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

第762章、輸家贏家!

第762章、輸家贏家!

藥都灌進去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安心等待了。

解藥是從吳雙雙哪兒拿到的,她說了一個地址,秦洛讓大頭過去找到了這盒藥。並且嚴格按照吳雙雙的方法進行勾兌。

這個時候,秦洛突然間有些後怕了。

如果吳雙雙給的不是解藥而是其它的藥物怎麼辦?

秦洛做過測試,知道這種藥不會致人於死地。但是,會不會和稀容稀羽體內的毒藥融合而發生變異,這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她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難道她敢冒這麼大的險?

「累了半天。來我幫你擦擦汗。」王媛看到秦洛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心中暗喜,從包包裡摸出一塊絲帕就要幫秦洛擦拭。

「謝謝。」秦洛說道,身體卻後退一步,恰好避開了王媛的親密動作。

雖然說王媛是美女,但終究是別人的美女。

「怕我吃了你不成?」王媛氣呼呼的說道。把手裡的絲帕丟給秦洛,說道:「好心沒好報。那你自己擦。」

「不好意思勞煩你。」秦洛笑著說道,接過手帕在額頭上抹了幾把,然後拿著那塊沾了自己汗水的手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就這麼還給人家吧,有點兒不太合適。不還吧,就更不合適。

「不準備給我了?」王媛注意到秦洛為難的表情,笑嘻嘻的說道。

「沒有。想著要不要先幫你洗洗。」秦洛坦白的說道。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洗。」王媛伸手把手帕搶走。她才不會洗呢,要好好保存著。

秦洛笑笑,也不以為意。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稀容稀羽兩姐妹,留意著她們的身體反應。

「我怎麼覺得有點兒熱?」稀容說道。

「是哦。是不是沒有開空調?」稀羽伸手就要去扯衣服的扣子。

張敏見狀,趕緊過去按住女兒的手。要是讓她們當眾脫衣,以後可怎麼見人啊。

「要不要把空調打開?」李騰輝著急的說道。

「不用。」秦洛阻止道。「讓她們發汗。」

他知道,凡是解藥,大多就是以排和洩為主。要麼嘔吐、要麼通過大便或者小便排泄毒素。還有最普遍的一種就是出汗,通過毛孔把毒素排解出去。

稀容稀羽剛剛喝過藥就開始發熱出汗,證明藥效開始發作了。

「熱。好熱。」稀容也開始要扯衣服。王媛趕緊收拾起自己的一些不良心思跑上去幫忙。

「好熱。怎麼這麼熱啊?」

「我要死了。我要熱死了——」

「媽媽,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

張敏和王媛每人抓住一個女孩子的手,不讓她們把身上的衣服給撕掉。李騰輝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雖然說稀容和稀羽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們都是發育成熟的大女孩子,自己跑上去摟啊抱啊的也不太合適。

「秦醫生,現在怎麼辦?這是出了什麼事啊?」李騰輝拉著秦洛的手說道。

秦洛仔細觀察著兩女的臉色,發現剛才還白淨的膚色變成了紫紅色,像是被炭火烤過一樣,他的心裡也有些擔憂。這種藥的藥力怎麼這麼兇猛?

「嘔——」

突然間,稀羽張開嘴巴就嘔吐起來。張敏躲閃不及,整個手臂上都沾滿了女兒的嘔吐物。黑色伴有惡臭的味道充斥房間,她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母不嫌子丑,也不嫌女臭。這就是母愛。

「秦洛,這是正常反應嗎?」張敏著急的問道。

「是。」秦洛肯定的說道。她們吐出來的東西越是惡臭難聞,就越證明藥物起到了作用。

任由這些東西沉睡在身體裡面,有百害而無一益。

「熱啊熱死了。媽媽,我要熱死了——」

「媽啊,你要把我們熱死了你就沒女兒了啊——快給我們洗澡吧——」

兩個女孩子不停的吵著鬧著,一邊叫喚一邊嘔吐。而她們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像是侵過水似的,濕淋淋的,散發出和嘔吐物一樣的臭味。

沒有秦洛的允許,張敏和王媛兩人死不鬆手。一方拚命掙扎,一方死力的控制。四個女人累得氣喘吁吁,兩個男人卻在旁邊站著看著。

「要不要扎一針?」李騰輝問道。他擔心張敏和王媛力竭,所以想讓女兒安靜下來。

「不行。」秦洛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剛才就在她們昏迷的狀態下用藥了。她們必須要保持著清醒狀態。」

「唉。作孽啊。」李騰輝感歎著說道。「雙雙——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正在拉扯孩子的張敏突然間抬頭,對著李騰輝吼道:「不要提那個女人的名字。」

李騰輝看到她滿臉戾氣的樣子,終究沒有再去刺激她。

一雙天真可愛的女兒被人害成這樣,她跑了多少次醫院請了多少個醫生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淚,這些年,她的生活幾乎被毀滅了。

她恨她,是應該的。

這樣持續了近半個鐘頭,張敏和王媛幾乎脫力,她們也累出一身汗水,衣服像是被畫了地圖似的,干一塊濕一塊的。特別是王媛,她穿的是黑色短裙,白色的絲綢襯衣。上衣沾在身上,露出裡面的黑色內衣和渾圓的胸部。這女人的身材還是挺有料的。

稀容和稀羽折騰夠了,也吐完了,臉上那不正常的潮紅也消減下去了,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了。

秦洛這才快步上前,兩隻手各握著她們的一隻手腕,仔細的為她們切起脈來。

兩分鐘後,秦洛鬆開了她們的手臂,笑著說道:「沒事了。」

「啊。秦醫生,稀容稀羽就這麼好了嗎?」張敏激動的說道。

「秦醫生。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沒有你治不了的病。」王媛興奮的恨不得衝上來猛親秦洛幾口。

「她們的病有沒有好,暫時不清楚。」秦洛說道:「還有待近一步的觀察。」

「那這——這忙了半天都沒有用?」李騰輝著急的說道。

「不是沒用。不治病,又怎麼可能會好?」秦洛說道。「但是她們患得的是大腦和精神層面的疾病。不是說喝一次藥就已經好了,還要看看她們具體的恢復情況——而且就算能夠恢復,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醫生雖然要給患者信心,但是也不能盡撿好聽的講。不然的話,他們等了兩三天見到女兒還和以前一樣,著急上火說自己騙人就不好了。

「謝謝你秦醫生。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張敏紅著眼圈道謝。想到女兒有可能就要康復了,她這做母親的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放心吧。會好的。」秦洛笑著說道。既然這不是毒藥,那就證明確實是解藥了。吳雙雙是個聰明人,想必不會因為這兩個丫頭而栽在自己的手上——如果確實是解藥的話,這對雙胞胎姐妹花的康復只是一點兒時間問題了。

不過,這次治病不是靠秦洛的醫術解決的,而是靠他的智慧找到了解藥。這讓他心裡有些遺憾。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更希望是自己用醫術或者中藥來幫患者康復。人類所要面臨的疾病威脅夠多了,還要面對這種人為的毒害——這更不是秦洛願意看到的事情。

————

————

自從療養院回來後,秦縱橫就藏在自己的天波府一號不願意出來見人。

沒有去公司,拒絕所有人的拜訪,像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可以自由的出入在秦縱橫的身邊而不用受到限制。這就是那個來歷神秘身手也同樣神秘的保鏢田螺。

和往常一樣,秦縱橫和田螺又一次坐在了棋盤上。田螺的棋藝不如秦縱橫,但是卻總有出人意料的招式——所以,即便每次的結局都是秦縱橫贏棋。他仍然願意和這個不是自己對手的傢伙下棋。

「外面有什麼動靜?」秦縱橫落下一枚黑子,面無表情的出聲問道。

「吳雙雙暴露。秦洛去了玫瑰園。」田螺看著棋面有些呲牙咧嘴,這一局又要輸了。

秦縱橫把手裡捏著的一顆棋子丟了出去,歎了口氣,說道:「又少了一顆棋子。我還以為雙雙隱藏的夠深呢。」

「那小子變聰明了。」田螺笑著說道。「大少,這局是不是就這麼算了?我又輸了。」

「沒有到最後一步,你又怎麼知道結局呢?」秦縱橫笑著說道。

「我看出來了。最多還有兩步。我就動不了了。」田螺苦笑。

「如果我不再落子呢?」秦縱橫說道。

「什麼意思?」田螺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貪婪的嗅聞著他的香味,卻沒有立即點著的意思。

「如果我沒有子了,你不就輸不了了嗎?」秦縱橫說道。

田螺看了眼秦縱橫面前的棋罐,說道:「大少的子彈不還充足著嗎?」

「所以,這才是你輸棋的原因。」秦縱橫臉色陰沉的說道。「找人給白殘譜提個醒,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的名聲借給他搞事。如果他再拿不出任何結果的話,合作就些作罷。」

田螺明白了。

大少的意思是說:死人就算手裡還握著棋子,也沒辦法佈局的。如果秦洛死了,那麼,一切問題不都解決了嗎?

(PS:其實我今天憋著勁兒想三更,把你們嚇一跳的。可惜寫完第二章都十一點多了,沒把你們嚇著。真遺憾。)

第763章、入戲太深!

第763章、入戲太深!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秦洛還沒睜開眼睛,就被刺耳的手機鈴聲給吵醒。

懷裡的佳人早已經不在,房間卻瀰漫著林浣溪身上那特有的清淡香氣。

揉了揉有些生痛的腦袋,秦洛心想以後還是要把酒給戒掉才行。做為一名中醫,他知道煙酒以及不定時睡覺對人體的損害,所以,能夠避免的他都會盡量避免。

但是,昨天晚上卻是個例外。

稀容和稀羽在短時間的昏睡後就清醒過來,雖然模樣看起來有些疲勞,但是這麼折騰了一番又嘔吐了那麼多東西,臉色反而更加的好看一些。

加上秦洛說的那句『兩姐妹康復只是時間問題』的話,這讓壓抑多年的張敏和剛剛找到為人父親感覺的李騰輝非常的激動。

夫妻倆再三挽留秦洛留下吃飯,張敏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因為他們對秦洛救治女兒的事心存很大的感激,所以李騰輝和張敏不停的向秦洛敬酒。再加上王媛這個酒桶在旁邊助陣,導致秦洛離席的時候已經兩眼朦朧,路都走不穩當了。

好在有大頭和耶穌這兩個保鏢貼身保護,硬是把他給拖了回去,不然很有可能被王媛那個色女給帶到她的屋子裡給叉叉OO了。

想以自己差點兒失掉貞操,秦洛的心裡就一陣後怕。對大頭和耶穌兩人的工作更加滿意了。

秦洛一把抓過床頭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陳思璇的號碼。

「喂,思璇,這麼早就起床了?」秦洛輕輕的按摩著太陽穴,笑著問道。太陽穴能夠緩解腦部疲勞和宿醉後的痛苦,是一個非常常用的穴位。

「還早?」話筒那邊的陳思璇苦笑著說道:「大少爺,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不知道。」秦洛坦白的說道。他很少戴表,房間裡又沒有裝時鐘和鬧鐘這種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嗒嗒嗒』讓人感覺非常煩躁不安的工具,所以他看時間的唯一途徑就是手機——只是現在手機放在他的耳朵邊,所以他不知道現在幾點。

「都快十點了。」陳思璇說道。「你不會忘記今天要做什麼事情了吧?」

秦洛想了想,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說道:「真是喝酒誤事啊。我都差點兒想不起來了——思璇,真的很抱歉。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著急。」陳思璇說道。「我們也是剛剛把準備工作做好。你來了化個妝就能夠直接拍攝了。」

「好的。還是昨天你說的那個地址嗎?」秦洛說道。昨天陳思璇已經打電話給他說過了今天廣告拍攝的事情,也告訴過他一個地址。他還需要確定一下。

「對。地方不變。」陳思璇乾脆的說道。

秦洛匆忙的洗漱一番,甚至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便打電話把大頭給召喚來了。

我不是在堵車,就是在堵車的路上。

這句話來形容燕京的塞車問題是再適合不過了。即便大頭的車技再高,也沒辦法開著車子從天上飛過去。

所以,當秦洛他們趕到拍攝現場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點半鍾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看到不少工作人員已經在打瞌睡了,還有幾個人竟然圍著桌子玩起了撲克牌,看來他們是真的等煩躁了。

對於秦洛這個非知名演員的遲到,工作組裡有不少人是有意見的。其中,金德瑞的劇情助理和攝影師就是。

「拜託。下次早點來。大家的時間很寶貴的。」

「就是。讓那麼多人等你一個人,你怎麼好意思?」

「怎麼說話呢?」金德瑞看到自己的下屬竟然敢這麼呵斥秦洛,黑著張臉走了出來。「還不快給秦先生道歉?」

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沒想到金德瑞會這麼看重這個只拍過一次廣告片甚至連名字都沒辦法讓人記住的男演員——金導和不少大明星合作過,對那些不守規則和不遵守時間的演員很不客氣,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秦洛擺手說道。「道歉就免了。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遵守時間約定,和他們沒有關係。」

「下次講話小心些。」金德瑞掃了他們倆一眼,然後一張胖臉突然間就笑開了花,笑著說道:「其實也沒有等多久。剛才又在裡面和思璇討論了一些拍攝細節——你這時候來正好。只需要按照我們的設定去表演就行了。」

「行。在這兒我聽金導的。」秦洛痛快的說道。既然已經答應參演這個角色,那就要好好努力把他演好。

不過,秦洛的心裡也有不小的壓力。上次的廣告那麼成功,如果這次演砸了的話,損失最大的可就是自己啊。

倒不是說會影響他以後的表演前途,他也沒想過要往這方面發展。主要是——傾城國際是他現階段最能下蛋的雞啊。

「應該是我聽你的才對。」金德瑞說道。「《不是最珍貴的》文案是你寫的,你最能體會這個片子所要的那種——感覺。你先說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兩人交談的時候,分散在房間裡的眾人這才明白,感情這廣告片角本是這小子寫出來的。

自寫自演?嘿,還是全方位人才呢。

確實,這廣告文案是秦洛想出來的,所以,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片子裡所應該充斥的那種張力和感情。

「我先說說我所飾演的角色吧。」秦洛說道。「其實這個片子裡主要是女主角的戲,我只有一個送禮物的鏡頭——所以,我應該表現出這個男人對女主角的深愛以及戀家的感覺。因為只有這樣,女主角的幸福畫面才能夠合情合理——」

「不錯。」金德瑞說道。「你覺得如何更好的表現出送禮物的鏡頭?讓人從你的這一個鏡頭中表現出你對女主角的感情?」

「微笑。」秦洛笑著說道。「幸福的微笑。幸福是相互的。你的,也是我的。幸福也是可以傳染的,我的可以是你的。」

「你天生就應該是個搞藝術的。」金德瑞用力的拍了秦洛的肩膀一下,高興的說道:「就照你想的來演。自然。微笑。幸福。不用緊張,不要刻意——我們先試一次。出現問題再慢慢糾正。」

「行。」秦洛答應著說道。

「去上妝吧。」金德瑞說道。視線掃到秦洛身上的長袍上去,說道:「我們給你準備了幾身西裝,你去試一試。看看哪一身更合適。畢竟,這是現代戲嘛,穿這身長袍有點兒古怪。」

「我覺得還是穿長袍好。」秦洛說道。「金蛹養肌粉是古藥方,和長袍的主題更加契合。它和西裝比起來,讓人看起來更有內涵——而且,也沒有人規定現代都市不可以穿長袍吧?」

「我同意秦洛的意見。」陳思璇穿著一身白色長裙走了出來。身高腿長,長髮盤起在腦袋上,露出修長的脖頸。眉目如畫,眼眸含情,唇上打了透明的唇膏,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和其它電視廣告上的平胸公主相比,陳思璇那鼓起的胸口還是很飽滿的。秦洛對自己『媳婦』的這一身衣服相當的滿意。

「昨天不是說好了嗎?」金德瑞苦笑著說道。「這衣服的尺碼也是你告訴我們,我讓人去準備的。現在你怎麼也叛變了?」

陳思璇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金導,我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秦洛應該穿長袍。因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穿長袍更好看了。而且,正像他說的那樣,長袍和金蛹養肌粉的形象更接近——」

陳思璇掃了秦洛一眼,說道:「上次他穿的是長袍,這次就還讓他穿長袍吧。我們連續兩次廣告都同時用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同樣只穿著一個款式的衣服——這在女人心中原本就是忠貞的意思。我覺得沒有必要再換了。」

「咱們大半年才拍第二期廣告,要是有人懷疑男主角一直沒有換過衣服怎麼辦?」金德瑞笑呵呵的說道。因為大家都很熟悉了,也經常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證明我這個做妻子的太懶了。」陳思璇說話的時候,故意把『妻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而且那雙動人的眸子還和秦洛的眼睛對視了兩秒鐘。「我這麼懶,丈夫還這麼寵愛,不是更讓女人動心嗎?」

哄堂大笑。

金德瑞也不再強求,大手一揮,說道:「行。先這麼拍著試試。如果畫面出來了感覺衝突,咱們再換衣服拍。」

「我去幫你化妝。」陳思璇拉著秦洛的手說道。「我的老公,當然得由我來打扮。總不能真的做一個懶媳婦吧?」

秦洛哭笑不得。這女人也太入戲了吧?

第764章、遠是距離,近在心底!

第764章、遠是距離,近在心底!

其實金德瑞的團體裡是有化妝師的,而且還不只一個,根本就輪不到陳思璇這大腕親自做這個。

但是她興致滿滿,別人也不好拒絕。

她揮散了房間裡的工作人員,認真的端詳了秦洛的膚色和臉形後,開始在那一大堆不同的粉底眼液之類的東西上選擇,然後往秦洛的臉上塗抹。

秦洛一直以為女人化妝比較麻煩,原來男人化妝也這麼麻煩。

「上一次我們演情侶,這一次我們演夫妻,還真是有緣。」陳思璇一邊用手指在秦洛的臉上揉來揉去的,一邊開著玩笑說道。

「是啊。」秦洛感歎著說道。眼觀鼻,鼻觀心,盡量使自己保持鎮定。

他坐在椅子上,陳思璇彎腰站在他的面前。因為秦洛坐下來以後太矮,陳思璇的個頭也太高——於是,當她躬著身體站在秦洛面前時,那長裙的前襟大開,那一對碩大肥美的胸部就在秦洛的眼前搖搖欲墜。

為了拍戲的美感,她的裙子裡面甚至都沒有穿內衣,只有兩塊和膚色一樣的橡膠乳貼。

秦洛只看了一眼,就深陷進去不可自拔。

當然,他是一位有理想講道德的社會五好青年,占女人便宜這種事是不屑於干的——就是眼睛這個小兵偶爾不聽腦袋這個將軍的指使而已。

他原本想低下頭避開這粉色陷阱的,但是視線一低下來就更加糟糕了。

大腿。

白嘩嘩的大腿。

修長的白嘩嘩的大腿。

修長的白嘩嘩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大腿。

陳思璇是腿模出身,雖然她現在已經放棄腿模的身份專心做金蛹養肌粉的海外市場,可是她的身體底子還在哪兒。

美不美,看大腿。

秦洛以自己的人格保證,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沒有誰的大腿比陳思璇的更好看了。

陳思璇沒有注意到秦洛的眼神,或許注意到了也懶得揭穿罷了。

一邊在秦洛的臉上拍拍打打,一邊說道:「可惜,只是演戲。」

說完這句話以後她還輕輕歎了口氣,給人一種由感而發的感覺。

「哈哈,你可是大美女。你沒發現嗎?剛才你一走出來,屋子裡的那一大群男人眼睛都直了——影視圈和廣告圈都是帥哥美女輩出的地方,你就沒有遇到喜歡的?」秦洛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感歎』,所以就假裝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意思,打趣著說道。

「我要是喜歡帥哥,就不會喜歡上你了。」陳思璇咯咯的笑著。

「————」

要不是怕耽擱時間,秦洛真想把自己的臉送到陳思璇面前讓她好好看看仔細看看,她要是能夠說出一條自己不是帥哥的理由,就答應給她洗一個月的襪子。

當然,給陳思璇洗一個月的襪子——這種事兒有很多男人搶著幹的。

秦洛的皮膚不錯,只需要抹的更白一些就行了。又幫他做了個髮型,這次簡單的著裝就完成了。

陳思璇拉著秦洛在鏡子前左照右照的,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折皺後,這才對自己的手藝非常滿意,猛地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巴滋』一口,笑嘻嘻的說道:「我老公真是太帥了。」

「————」這算是故意佔人便宜嗎?

他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會對女人幹這種事情呢,原來女人也會對男人這麼做。大城市的女流氓真多。

陳思璇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秦洛還愣在原地,嬌聲喊道:「走呀。還傻站在哪兒做什麼?」

「我在想是怎麼回事兒。」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他並不排斥被美女強吻這種事情,可是吻之前你也和人打聲招呼呀。

連個準備都沒有,就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還沒感覺到味就沒了。

「就是——先和你對對戲。」陳思璇笑著說道。

「對戲?」

秦洛想,或許自己真應該去做個演員。

秦洛有了上次《一生為你畫眉》的表演經驗,這次終於不會再出現站位和擋鏡頭眼神沒有焦點容易四處亂瞄等新手問題。

經過短時間的醞釀後,他的情緒很快就上來了,然後拿著道具就走了上去。

輕鬆。隨意。自然。

好像他們原本就是夫妻,好像他原本就想送一件禮物給自己的愛妻。

而陳思璇也完美的表現出了收到禮物時的那種喜悅、幸福的感覺。眼神對視的時候,有一股子豪不做作的愛意傳遞出去。

有了之前的『對戲』,今天的拍攝異常的順利。

「卡——」金德瑞大手一揮,然後就興奮的衝到了秦洛面前,一把把他給摟在懷裡。「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兄弟啊,你又幫了哥哥一回啊。這片能火——一定能火。」

陳思璇嘴角含笑站在秦洛身邊,一雙如水眸子卻一直放在秦洛的臉上。

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戲份裡走出來。

她是家裡的女主人,在等待著他下班回來。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她歡快的跑了過去。然後,他送上了愛的禮物——他們的眼神碰撞纏綿,不激烈,卻永恆。

她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

「思璇,你也表演的很好。非常好。這是我入行這麼多年拍的最輕鬆的一次。太有FEEL了。太有感覺了。」金德瑞和秦洛擁抱過後,又轉過臉讚美陳思璇。看到陳思璇的眼神正盯著秦洛,心裡如明鏡般瞭然。還真是羨慕這小子的女人緣。

「一次就過了嗎?」陳思璇也沒想到他們會演的這麼好,笑著問道。

「一次就過了。」金德瑞說道。「你們倆真般配啊。真應該去演戲。」

「他可看不上我。」陳思璇像是在看玩笑,更像是在自嘲。

秦洛沒有接話,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他已經有了林浣溪有了王九九還有蘇子———

事情這麼順利解決,中午自然要慶祝一番。秦洛這隻鐵公雞請客,邀請了金德瑞和他的整個團體。今天他遲到了那麼長時間,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些人確實非常專業。以後還有很多的合作機會。

籠絡好了他們,不愁他們不賣力幹活。

餐後,金德瑞帶著他的團體回去做後期。秦洛和陳思璇兩人站在酒店的門口等著大頭把車子開過來。

「準備什麼時候走?」陳思璇問道,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她的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

「後天。」秦洛說道。「沒辦法再拖了。瑞典那邊再次打電話來確認過時間。」

秦洛一直還沒有動身的原因,一是想盡快把身邊的事情做一些安排。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要等蘇子過來一起出發。

這次是純粹的醫術交流,身為菩薩門的蘇子和他同行對他的幫助很大。而且,秦洛也有些想念這個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了。

有時候秦洛也會很文青的感歎一下,覺得命運這玩意兒還真是奇妙——怎麼這個世界上恰好有一個自己,又恰好有一個蘇子呢?

當然,還有更玄妙的事情呢。那麼多的專家學者也沒有研究出一個結果,為什麼男人的生*殖器凸出去女人的生*殖器凹進去。

「什麼時候回來?」陳思璇又問道。

「不清楚。」秦洛搖頭。這次去瑞典名義上是和他們的皇家醫學院進行交流切磋,但是,也有推銷中醫的意圖。什麼時候回來,要看什麼時候能夠取得理想的戰果了。

陳思璇又歎了口氣,說道:「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回台灣了。」

「嗯。」秦洛點頭說道。

「下次見面,又要一年以後吧?」陳思璇笑著問道。一年又一年,女人有幾個一年可以這麼的耗費下去?

「怎麼會?現在的交通工具那麼發達,我會去台灣看你的,你也可以隨時回來。」秦洛安慰著說道。

「說的容易。」陳思璇笑著說道。「你一年才回家幾次?」

「————」秦洛不是個笨蛋,他能夠體會陳思璇話中的不捨情緒。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是好。

「我走了。你要好好對我們的厲妖精。她是個好女人。」

「我會的。」秦洛肯定的點頭。那是他的責任,他沒會推托。

大頭把車子開了過來,秦洛打開車門,邀請道:「你去哪兒?我送你。」

陳思璇笑笑,說道:「我要去公司總部一趟。厲妖精打來電話,讓我下午過去商量一些事情。公司離這兒不遠,我走過去還要快一些。你不用送我了。」

等到秦洛的車子走遠,陳思璇對著玻璃門上自己的影子微笑。

什麼叫遠?什麼叫近?

遠是距離,近在心底。

「秦洛,再見。」

(PS:有急事從海口趕武漢,碼好的兩章沒辦法更新。剛剛在酒店安頓下來,實在是抱歉。)

第765章、大明星耍大牌(上)!

第765章、大明星耍大牌(上)!

燕京機場,秦洛和政府的送行人員告別。

原本林浣溪是要親自送秦洛來機場的,在餐桌上就商量好了。但是衛生部有領導要到醫院檢查指導工作,林清源要回去組織召開一個領導會議,送貝貝上學的工作重任就交到她身上去了。

和上次去韓國一樣,秦洛抽調了菩薩門正氣門和鬼醫派的一部份精英隨團訪問。同時,也在中醫公會中選擇了十幾個高手陪同坐鎮。這也算是以權謀私了,能夠有這種大開眼界的機會,他還是要照顧到自己的下屬的。還邀請了國內幾位赫赫有名的國之聖手入團,整個訪瑞典代表團的醫生人數就達到了四十六人。

再加上兩名政府官員和六名工作人員,這個代表團的人數超過了五十人,比上次去韓國比賽切磋時的人數看起來還要更加壯觀一些。

「反正瑞典方面也沒有限制人數。我們來的人多證明我們對這次的訪問非常重視。」秦洛在心裡想道。再說,菲力普王子也不是個小氣的男人,他應該會用心接待吧?

「秦團長,全部人員到齊,所有手續辦理完畢,我們是不是可以進檢票口了?」一個個頭不高但是身材卻玲瓏有致的小美女站在秦洛面前出聲匯報著說道。

她是衛生部派過來的隨團翻譯,名字叫做張小娜。這個名字還真是名符其實,人很短小,身材火『辣』。

「好的。可以。」秦洛笑著說道。

「我這就去通知大家。」張小娜應了一聲,便快步過去招呼大家按次序往檢票口走去。離開的時候,眼角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女人——她是誰呢?難道是他喜歡的女人?

「真可惜。」她的心裡很是為秦洛惋惜。

秦洛的外表不如秦縱橫聞人照那般的『偶像派』,但是清清秀秀的,還是很能吸引一些女孩子喜歡的。而且年紀輕輕就做下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現在又是代表團的團長,簡直是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

這樣的男人卻一臉溺愛的推著一個瘸子,讓團體裡的一些對秦洛有非份之想的女孩子很是為他打抱不平。

「走吧。」秦洛笑著說道。

他的手上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是一個看起來正處於花季妙齡的美麗少女。寧靜淡泊,氣質恬然,整個人縮在躺椅上給人懶洋洋的感覺,可是那一雙眸子卻有趣的四處打量著。

她是蘇子。昨天從菩薩門趕到燕京,然後在酒店留宿一晚後,今天被秦洛接了出來。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秦洛就知道蘇子到了燕京的消息,可是,他終究沒有急著出來和她見面。他陪著貝貝和林浣溪看了一會兒動畫片,然後擁著林浣溪上樓睡覺。

沒有忙著做那種羞人的事情,兩人倒是平靜的躺在床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林浣溪不擅長尋找話題,可是,並不代表她無知和淺薄。相反,她的很多話給了秦洛很大的啟發。

「我曾經想過,等到把腿治好後就四處遊走。我要去所有我能夠到達的地方,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我沒見過的風景——沒想到腿還沒治好,就被你給推出來了。這算不是算是我提前圓了夢想?」蘇子單手撐著下巴,胳膊放在椅靠上,嘴角帶著溫和的淺笑。

秦洛走在她的身後,沒辦法看清她此時的模樣。可是,那迎面而來的不少人卻被這個女人的可愛——或者說是那種知性地可愛的樣子給吸引了。都擦肩而過了,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

「不是快好了嘛。」秦洛笑著說道。「說不定回來的時候你就不用坐輪椅了。」

有時候秦洛真的很感謝上天,連治個病都給自己準備了這麼漂亮一大美女做藥引——要是一個長的跟如花大姐一樣的女人身患天陰之症,自己是從還是不從?這病是治還是不治?

事關生死。秦洛覺得自己的選擇一定會是眼睛一閉,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吧。

「希望如此吧。」蘇子並沒有因為秦洛的話帶有隱性的含義就故作嬌羞。相反,她在這男女之事上反而相當的開放——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第一次和秦洛見面時就牽手擁抱,第二次就把身子給了別人。

在你癱瘓了二十多年,所活動的區域只是巴掌大一小塊的地方,再談什麼貞操什麼愛情之類的東西就有些可笑了。

就像溺水之人遇到了一根稻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它抓住。

還好,蘇子是喜歡秦洛的。

這個男人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不,應該說是——他是直立的自己。自己心中想做的事情全部都被他做了。所以,她愛他。

因為秦洛是代表團的團長,所以,他的機票自然就是最前排的貴賓艙。他並沒有坐過幾次飛機,對這種事情還非常陌生。拿到了機票對著那幾個數字號碼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當他發現情況不對,自己竟然脫離群眾後,就想著和人去調換位置。可是其它人都已經坐下了,誰也不願意起身去和秦洛換位置。

其實,頭等艙和普通艙的區別還真不是很大——又不是說頭等艙可以比普通艙早半個鐘頭到達巴黎。

秦洛把蘇子抱在位置上,細心的幫她繫好安全帶後,對著旁邊的一個戴著蛤蟆鏡的英俊帥哥笑了笑。雖然大家素不相識,但是茫茫人海能夠在同一架飛機上相遇也算是緣分。

還好,對方也很有禮貌的對著秦洛抿了抿嘴角。接著,視線又轉移到了手裡的一份雜誌上去了。

讓秦洛驚喜的是,他竟然看的是一本醫學雜誌。而且,是一本中醫雜誌,名字叫做《中醫教你學養生》。飛機上是不可能提供這種雜誌的,倒是機場書店裡面這種書非常熱銷。

「你喜歡中醫?」秦洛笑著問道。對方的愛好讓他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他這麼年輕,而且穿衣打扮又這麼時尚,這樣的人會喜歡中醫,讓秦洛心裡有些好奇。

「不喜歡。」男人頭也不抬的回答道,視線仍然停留在手裡的雜誌上。

「不喜歡怎麼看醫學雜誌?」不是秦洛三八,而是他真的想和這些看起來很時尚的年輕人交流一下,想看看他們心中對中醫的認知是什麼樣的。

男人有些不耐煩的掃了秦洛一眼,說道:「工作需要。」

「哦。」秦洛點了點頭。「其實中醫還是不錯的,只要你深入的瞭解進去了,就會喜歡上的。至少,中醫在養生方面的功效就得到了廣泛的認可。」

男人皺了皺眉,指著書裡面一幅中藥藥湯配圖,說道:「你覺得這像什麼?」

「像什麼?」秦洛認真的看了一眼,說道:「這是藥湯啊。」

「我當然知道它是藥湯。我是問——這藥湯像什麼。」

「————」秦洛還真沒想過藥湯像什麼。他看多了這種東西,藥湯在他眼裡也只是藥湯而已。

「算了。」男人像是很累似的,也沒有了和秦洛說話的興趣。「這東西看起來噁心死了,黑乎乎的,氣味又難聞。我是不會喝的。」

秦洛笑笑,沒有再接話。

雖然心裡有些失望,可是,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勉強每一個人都去喜歡中醫。

如果勉強有用的話,他也就沒臉沒皮的這麼做了——問題是這一招根本就行不通啊。

「任重而道遠。」蘇子在旁邊聽懂了秦洛和靠窗那位乘客的對話,瞇著眼睛對秦洛笑道。

秦洛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拯救中醫的道路,雖然小受挫折,卻也不會就此放棄。說道:「局面越來越好,還是能夠看到希望的。」

「你是學醫的?」男人又插了一句。

「中醫。」秦洛坦白的說道。

「哦。」男人哦了一聲又不再說話。

空姐為貴賓艙的客人送來了擦手的熱毛巾,送到秦洛這邊的時候,一位空姐滿臉驚喜的看著那個坐在秦洛旁邊的男人,說道:「請問你是唐澤雨先生嗎?」

年輕男人還是很享受空姐這種滿臉崇拜的表情的,比自己身邊坐著的這兩位土憋要強多了。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是我。」

「真的很榮幸見到你。我很喜歡你演的戲。」即便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空姐也沒有表現出尖叫或者要簽名的舉動,只是端莊有禮的和人寒暄。

「謝謝。」唐澤雨笑著說道。

等到空姐離開,秦洛轉過臉看著身邊的男人,問道:「你是唐澤雨?」

秦洛沒想到會在飛機上遇到這個男人。

唐澤雨,國內最炙手可熱的男星。秦洛這種不看偶像劇的小白原本應該和他沒有任何交際,但是,他卻是《少年醫王》秦洛的扮演者。

一個不喜歡中醫的傢伙來扮演自己?秦洛覺得生活還真是無處不幽默。

第766章、大明星耍大牌(下)!

第766章、大明星耍大牌(下)!

秦洛最終還是打消了自己參演《少年醫王》扮演秦洛一角的想法,他是一名醫生,他承擔著拯救中醫的重任。所以,他還是想把主要的心思放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

因為聞人牧月的緣故,秦洛不得已參與了燕京上層圈子的鬥爭,在這上面,他已經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這次離開燕京去瑞典也是好事,一是可以在瑞典推行中醫中藥。有了瑞典王子的支持,想必這件事情不會太協困難。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秦洛可以遠離那個圈子,靜下心來想想中醫的下一步發展。

「我賭中醫不會消失。而且,三年之內,中醫必將風靡美國。」

想起自己當初和漢默的賭注,想起自己當初氣勢洶洶的說出來的這句話,秦洛不由得老臉微紅。

雖然說漢默因為身患花粉過敏症受秦洛所治,自己主動認錯並且取消了那個賭注。可是,說出去的話如吐出去的口水,再收回來就有些噁心了。

最終,男主角的人選是由《少年醫王》的導演馮大剛定下來的。他說覺得唐澤雨這個人的形象非常不錯,和秦洛的氣質也比較接近——

想到馮大剛的話,秦洛不由得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唐澤雨。不錯,他和自己長的有些相似,都是清秀型的帥哥。可是,氣質上就差遠了吧?自己一身長袍看起來有文化有素質有涵養還知識淵博醫術高明——他哪能和自己比?

聞人牧月還打過電話給秦洛,問他要不要見一見將要扮演他的明星唐澤雨。可是當時秦洛忙著追兇,就把這次會面給推掉了。

卻沒想到,他們最終還是坐在了同一架飛機上。並且還隔鄰而坐。

「是我。」唐澤雨對秦洛的問話還是很受用的。雖然明星們都不喜歡被人像是動物一般的圍觀,但是,當他走出來的時候,真的有人對他無動於衷的話,他的心裡又有些很不是滋味。

這和女人們的想法一樣。她們衣著鮮亮或者暴露的走在大街上,如果你一直盯著她看,她會覺得你很粗俗色*情。如果你視而不見,她又恨你有眼無珠——有位花中禽獸曾經說過,女人長這麼漂亮幹嗎,還不是給男人看的嗎?

沒想到的是,唐澤雨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後,身邊這個小男人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見到偶像時那種驚訝或者激動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對中醫有什麼想法?」

「又是中醫。」唐澤雨在心裡想道,這傢伙不是有病吧?

「沒什麼想法。」唐澤雨說道。又拿起手裡的書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想再和秦洛說話。

「我想和你談談中醫。」秦洛執著的說道。他必須要搞清楚這個男人的想法。

「我說你煩不煩啊?」唐澤雨終於惱了。不客氣的對秦洛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在別人休息的時候,打擾別人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嗎?有沒有素質?」

「這和素質無關。」秦洛笑著說道。「你對中醫的看法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不可能喝那種黑乎乎的味道又難聞的東西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喝過,也沒有用過中醫。這麼說你明白了吧?」唐澤雨表情很是不善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接拍《少年醫王》呢?」秦洛奇怪的問道。

「廢話。為了——」唐澤雨總算是清醒過來,沒有當眾說出『為了錢』這種極其影響自己形象的話。

「做為一個公眾人物,無論你心裡怎麼想的不重要,但是,千萬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是他剛進公司的時候,圈子裡的一位資源經紀人對他說的話。他一直牢記在心裡,並且越走越順利。

「為了錢是吧?」秦洛瞇著眼睛笑道。

「我可沒說這種話。」唐澤雨說道。他真想為了羞辱旁邊這個討厭的傢伙,說出『我就是為了錢,你能怎麼樣』的話。但是覺得沒必要向一個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心事,就強忍住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秦洛說道。「我覺得你不適合飾演這個角色。」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你說不適合就不適合?適合不適合是導演說的算,是觀眾說的算?你有什麼資格?」唐澤雨心底的火氣終於被秦洛給激發出來了,壓也壓不下來。

「我不希望一個不喜歡甚至排斥中醫的人違心的去飾演一個為了中醫發展鞠躬盡瘁的中醫工作者——這對他不公平,也對中醫不公平。」秦洛坦白的說出自己的心理想法。看來,要給聞人牧月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事了。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已經簽署了合同。」唐澤雨冷笑著說道。「而且,劇組的預付款已經打到我帳戶上去了。我是不可能輕易更改的。」

其實,在馮大剛邀請唐澤雨擔任《少年醫王》一劇的男主角時,唐澤雨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因為他不覺得這種題材的電影能夠大賣,如果沒有票房,自己面子上可不好看。另外,他骨子裡是本能的排斥和討厭中醫,覺得那不過是一堆破草根爛樹皮而已,不可能像別人吹噓的那麼神奇。

但是,經過經紀人的利益分析後,他還是答應了簽約。

他的經紀人叫做羅素梅,雖然長相有些奇怪,卻是一個很有能力和想法的女人。她捧紅了不少明星,在圈子裡的口碑不錯。

當時,她是這樣對唐澤雨說的:「雖然接拍這部電影有著一定的風險,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益處。第一,導演是赫赫有名的馮大剛。他的電影就是票房的保證。雖然這次選擇的題材冷僻了一點,也不是沒有火起來的可能。第二,他們開出來的加盟費很高。沒理由把送上門的錢給推出去。第三,投資拍攝這部電影的公司實力非常雄厚,就算這次票房不行,大家混了個臉熟,以後你就多了很多機會。」

「當然,還有一點兒——我讓人收集過資料,你飾演的這個角色本身就具備極大的人氣和極其廣泛的支持率。到時候電影出來,他的支持者一定會去為電影埋單的。」

他看著身邊的秦洛,心想,就這樣的一個傢伙也有廣泛的支持率?他的那些粉絲還真是沒有腦子。

「我會幫你做一些工作的。」秦洛說道。

「不需要。」唐澤雨不客氣的拒絕了。他對身邊的這個男人很沒有好感。

當他小口抿著空姐送上來的紅姐時,突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和完美影視簽署合同是機密的,還沒有進入媒體宣傳階段。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其它人都是不知道的。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他一臉疑惑的打量著秦洛,越看眉毛皺的越深,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還沒有自我介紹。」秦洛笑著說道。「我就是秦洛。」

「———」

唐澤雨愣住了。這事情也太巧了吧?

自己竟然和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坐在一起,而且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難怪他一個勁兒的詢問中醫的事情,原來他就是那個在劇本中為了維護中醫不惜和美國人斗醫打賭的白癡啊。

唐澤雨愣了好一會兒後,出口說道:「那又怎麼樣?」

是秦洛又怎麼樣?演員的選擇是由投資方和導演決定,和他秦洛有什麼關係?

他一個醫生,對這種事情上又能有什麼決定權?

想到為了表現出自己的敬業精神,提出要和自己的扮演者進行會面的要求被他拒絕後,他對這個秦洛更加的懷有敵意。

他以為他是誰?

「這個戲你不能演。也演不了。」秦洛如實的告訴他。他心裡已經堅定了這種想法。

「我偏偏不信了。」唐澤雨傲氣十足的說道。「這個角色我演定了。就算不要後面的尾款,我也要把這部戲給拍完。」

「不可能。」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告訴這小子自己和投資方有很親密的關係。

「那就走著瞧吧。」唐澤雨滿臉不屑的看著秦洛。「我不僅要演這個角色,而且我還會繼續反對中醫。劇本裡把你吹噓的那麼神奇,看起來你也不怎麼樣嗎?如果當真那麼厲害的話,你怎麼不把她的腿治好?你怎麼還找一個瘸了腿的女朋友?」

他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的伸手點了點蘇子不能動彈的雙腿,一幅拿那個做文章來攻擊秦洛的架勢。

秦洛抱著蘇子走進機艙的時候,他可是都看見了。

怒了。

徹底的怒了。

如果說秦洛有什麼難以容忍的事情的話,那麼,這就是其中一件。

毫無預兆的,秦洛一巴掌煽在唐澤雨的臉上。

他沒有就此停手,趁著唐澤雨猝不及防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情況下,又連續在他的左臉上煽了兩耳光,一個完美的三連擊成功後,才寒聲說道:「在電視上你那麼能打,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如果你這麼厲害,怎麼連這個都防不住?」

(PS:回老家辦些事情。)

第767章、我不缺錢!

第767章、我不缺錢!

貴賓艙是三個座位,蘇子坐在最外面,這是方便秦洛抱她去洗手間。秦洛坐在中間,靠近窗戶的就是大明星唐澤雨。

蘇子長期居住在山林,能夠有機會出來透氣,心情比其它人要歡快的多。雖然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覺,但是上機後也沒有一點兒睏意。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情況後,便安靜的聽秦洛和唐澤雨聊天。

她並不知道有人要以秦洛的故事原型為他拍電影,看到秦洛一直追問唐澤雨有關中醫方面的問題,以為他是找到了知己。

畢竟,唐雨澤的手裡還握著一本《中醫教你學養生》。

但是,唐雨澤對中醫的排斥態度讓她很是意外。既然你覺得那藥湯的顏色黑乎乎的,氣味難聞,為何還抱著本中醫養生書研究呢?

接著,空姐認出了唐雨澤的身份。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還是個明星。

心想秦洛也是明星啊,怎麼就沒有人把他認出來?

看來,還是娛樂圈的人比較佔優勢啊。雖然秦洛也是醫術界的明星,而且也經常上報紙,可很多人翻到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時總是一眼略過。

聽到唐雨澤拿她的雙腿殘疾開玩笑的時候,她的表情也微微變色——

無論她多麼的想假裝自己很不在意,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黯然。

在別人的眼中,自己終究只是個殘疾。秦洛的治療也仍然沒有讓自己站起來,難道一輩子就要坐在這輪椅上了嗎?

這是蘇子的心結。

可是,秦洛的反應也同樣讓她詫異。

她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在面對自己時無限溫柔的秦洛還會有這麼瘋狂霸道的一面,她一邊伸手拉住秦洛不讓他打人,擔心會出什麼事情,心裡又無端的有些甜蜜——

這個願意為自己打人的男人,他心裡也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他怎麼會那麼生氣?

臉上連續挨了幾巴掌,唐澤雨真的是懵住了。

他年輕、英俊、富有,而且有無數的粉絲追捧,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天之驕子。很多年都沒有受過什麼委屈,今天卻被一個同樣年輕的男人否定,這讓他心裡的火氣騰騰上升。

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用來打擊秦洛的地方,就想到他進來的時候是抱著一個女人進來的。

就算再親密的情侶,在登機的時候也不可能要求男人把女人抱進來。所以,他猜測蘇子的腿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

「你不是醫生嗎?連自己女人的腿都治不好,還算是什麼厲害的醫生?」他心裡這麼一想,就這麼說出來了。

你說我不能演中醫,我還覺得你的醫術也全都是吹噓出來的呢。他還在為自己這麼凌厲的反擊洋洋自得。

接著,秦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瘋了——

這傢伙瘋了——

臉上的疼痛讓他反應過來,然後一隻手去擋秦洛的攻擊,另外一隻手去反擊。他也想去煽秦洛的臉,被秦洛一巴掌給拍在了手背上。

兩個綁著安全帶的大男人像是小孩子一樣的打架,發現情況的空姐趕緊過來阻止,說道:「先生——先生,你們在做什麼?有話好好說,不要亂來。」

秦洛三巴掌煽過去已經佔了便宜,現在有空姐過來勸阻,他也就停了下來。

可是,吃了大虧的唐澤雨像是受傷的野獸似的,根本就不聽空姐的勸告,兩眼通紅,保養極好的白嫩臉頰紅紫一片。秦洛含恨出手,自然不會和他客氣。

他『卡崩』一聲拉開腰間的安全帶,然後猛地站起就要朝秦洛撲過去。

秦洛比他的速度更快,一腳踢出,正中他的肚子。他悶哼一聲,又坐倒在了椅子上。

兩人的動作又急又快,站在旁邊的空姐都沒辦法插手。

好在唐澤雨因為肚子吃痛而稍做停歇,得到消息的機長也急忙趕了過來。

「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機長是一個英俊帥哥,長得有點兒像是年輕時的費翔。他看了一眼臉蛋紅腫明顯受傷了的唐澤雨問道。

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打人的人是秦洛了。

只是看起來秦洛也文質彬彬的,怎麼會出手打人呢?這事情挺讓人覺得奇怪的。

貴賓艙發生了事故,離他們近的旅客都將視線轉移了過來。幾名空姐也趕了過來,一把拉上簾子,把普通艙旅客的視線全都給擋在了外面。

機艙裡面議論紛紛,有空姐通過喇叭安撫乘客,並且要求大家不要解開安全帶不要輕易離開自己的座位洗手間的門暫時關閉。

那名空姐認出唐澤雨後,就小聲的和自己的同伴說了。那幾位空姐看到唐澤雨被打,都是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相信。

一名聰明的空姐把這消息小聲告訴了機長,機長也知道了唐澤雨的身份。

大明星唐澤雨在飛機上被人毆打,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對他們機組的工作人員和他們所在的航空公司的名譽都有不好的影響。

「是這樣的。我和他在討論太極的幾個招式,在推行演練的時候不小心失手——其實也什麼事情。」秦洛主動向機長介紹情況。

「是這樣嗎?」機長看著唐澤雨問道。這件事主要還是看唐澤雨的態度,因為吃虧的人是他,他如果不追究,機長也會假裝這只是一個『誤會』。

唐澤雨的心裡把秦洛恨得要死,可是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卻猶豫了。

他說出實情,這件事必然會鬧大。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肯定會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做為一個公眾人物,無論是打人還是被打都是一件傷害形象的事情。

可是,如果順從秦洛的話,就會讓他得以逃脫。他又心有不甘。

「唐先生,這位先生說的是事實嗎?」機長再次問道。

「是的。我們在切磋太極。」唐澤雨咬牙切齒的說道。

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怒火,前途還是戰勝了仇恨。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這種事情還是盡量不要讓記者知道。至於這筆仇恨,以後再慢慢還給他吧。反正自己已經和影視公司簽署了合同,以後還會和這小子有『交流溝通』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機長面無表情的點頭,心裡卻樂開了花。打架當事人雙方都不承認鬥毆的事實,自己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了。「不管怎樣,還請兩位注意一些。不要對其它的乘客產生影響。」

「好的。剛才只是失手。」秦洛連忙答應著。

唐澤雨心裡一肚子悶氣,連句話都不願意想講了。把摘下來的墨鏡戴上,閉上眼睛假寐,心裡卻在盤算著用什麼辦法報今日之仇。

想到自己結交的朋友當中有幾個在燕京頗有勢力,而且有一個公安廳副廳長的女兒對自己很有意思——或許自己應該借一借他們的權力才行。

「你沒事吧?」蘇子看著秦洛說道。

「沒事。」秦洛握著她略顯冰涼的小手,笑著安慰道。

「其實沒什麼的。我習慣了。」蘇子看著秦洛的眼睛,心裡開心的不得了。

「我習慣不了。」秦洛強硬的說道。無論是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還是眼前的蘇子,只要有人敢欺負了她們,他就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一個女人願意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就是對那個男人有著無限的信心。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護中醫?

蘇子眼裡的笑意更濃了,點頭說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每一次都不例外。」秦洛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唐澤雨一直保持著假睡的狀態。除了起床去了一次洗手間外,幾乎沒有任何動作。連空姐發放的午餐也拒絕了。

秦洛倒是吃飽喝足,又和蘇子小聲的聊了一會兒天後,這才躺在椅子上小睡了一會兒。

飛機要在巴黎短暫停留,然後再次飛往瑞典的。

秦洛以為唐澤雨也是要去瑞典的,沒想到他在巴黎就下了飛機。也不知道他是原本就買了來巴黎的票還是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因為要等待飛機補給,所以飛往瑞典的乘客全部都下機活動。

秦洛想了想,還是撥通了聞人牧月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馬悅,聞人牧月不太使用這種帶有強烈輻射的高科技產品。

「秦先生,有什麼事嗎?」馬悅聲音平靜的問道。

「幫我轉給牧月。」秦洛說道。

「稍等。」

說完這句話,馬悅便不再言語。一點兒也沒有和秦洛這個深受老闆信任的男人溝通一下感情的意思。秦洛能夠聽到話筒裡面傳來風聲和女人高跟鞋子『咯咯咯』的走路聲音。

馬悅敲開了聞人牧月的門,並且把電話交到了聞人牧月手裡。

秦洛明明知道聞人牧月已經拿到了手機,可是話筒裡仍然沒有任何聲音。

秦洛苦笑,這女人連個『喂』都吝嗇的不願意說出來。

「牧月。」秦洛喊道。

「是我。」聞人牧月終於出聲了。

「我想換掉男主角人選。」秦洛說道。

「可以。」聞人牧月的回答同樣簡潔。

「你不問問什麼理由?」

「沒必要。」

秦洛就笑。這女人做事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

「聽說影視公司已經和他簽了合同,如果我們解約的話,會不會要承擔責任?」

「我不缺錢。」

第768章、王子接機!

第768章、王子接機!

唐澤雨的心情簡直是糟糕透了。

原本他是懷著喜悅的心情來巴黎參加一個服裝品牌的發佈活動,但是,卻沒想到在飛機上遭遇了那樣一個粗俗沒有文化的土憋。

用手機攝像頭功能看著自己紅腫一片的臉,他的心裡充滿了戾氣,英俊的面孔也變得猙獰扭曲。

「給我的恥辱,早晚都要還回去給你。」他對著屏幕上的自己惡狠狠的說道。

出了機場,手上握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他的經紀人羅素梅的號碼。

這次之所以他獨自來巴黎,也正是因為接到這邊的合作意向後羅素梅先一步過來洽談合作。直到合同簽定後,才打電話讓唐澤雨過來。

「澤雨,到了嗎?」羅素梅的聲音急快,給人一種很趕時間的感覺。

「到了。剛下飛機。」唐澤雨說道。

「我在機場門口等你。」羅素梅說道。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碰上面了。

「澤雨,這邊。」穿著黑色套裝的羅素梅對著唐澤雨打招呼。她是一個身材乾瘦的女人,身上看起來總共也沒有幾兩肉似的,戴著個無框眼鏡,看起來像是個保險推銷員——還是一個模樣不怎麼樣的保險推銷員。

「走吧。」唐澤雨走過去,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刻意的側過右臉,避免羅素梅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

「嗯。澤雨,你的臉怎麼了?」唐澤雨是羅素梅手底下最賺錢的藝人,她可不願意看到他出現什麼事故。每一次見面時都會認真的把他打量一番,生怕他的形象會出現什麼問題——做為一個明星,就算系錯一個鈕扣都能夠成為記者筆下的話題。所以,唐澤雨臉上那麼明顯的傷勢不可能瞞得過他。

「沒事。」唐澤雨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到那個傢伙的名字都是一肚子的火氣。就算對待平時他非常尊敬的羅姐也不由得提高了說話聲音。

「車上說。」羅素梅說著就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帶著羅澤雨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不遠處的黑色奔馳。

上車之後,羅素梅陪著唐澤雨坐在後排,開車的是一個法國司機,估計聽不懂兩人用華夏語說話,再次出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知道,你的事情沒有小事。」

「碰到了秦洛。」唐澤雨聲嗡嗡的說道。

看到唐澤雨說話時眼裡的厲聲,羅素梅就猜到了一些東西,問道:「你們倆發生矛盾了?」

「是他沒事找事。」唐澤雨對著羅素梅吼道。

「———」

「對不起。羅姐。」看到羅素梅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唐澤雨有些心虛的道歉。

「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講一遍。」羅素梅說道。因為能力出眾,她這個經紀人就算面對自己的僱主時也非常的強勢。

唐澤雨就把從遇到秦洛開始講起,卻把發生衝突的起因歸結到自己當著他的面說不喜歡中醫。人都是自私的,他總不會把自己攻擊別人女朋友殘疾的話也講出來。

羅素梅看著唐澤雨說道:「你怎麼能當著他的面說中醫的壞話呢?劇本你不是看過了嗎?他分明就是一個中醫狂人。」

「我又不知道他是誰。」唐澤雨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是給過你很多資料,讓你好好的研究這個人物的嗎?那上面有他的照片,你都沒有看過?」羅素梅問道。

「——最近幾天比較忙。還沒時間看。」唐澤雨說道。他這幾天在燕京呼朋引友玩的不亦樂乎,哪有時間去看那些東西。

他在燕京機場候車廳等的無聊的時候,才想到自己對中醫一竅不通。擔心在拍攝的過程中鬧出笑話,這才跑過去買了一本有關中醫方面的書籍來打發時間。

也正是這本書吸引了秦洛的好奇,導致後面發生一系列的事情。

羅素梅歎了口氣,說道:「即便不知道對方是誰,你也不能對著一個外人的面說不喜歡中醫啊。要是他是記者怎麼辦?很快你就要飾演一個中醫角色了,卻對一個陌生人說自己不喜歡中醫——這不是損壞自己形象嗎?」

「——他老是問我問題,我有些煩,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唐澤雨說道。

「事情先這樣吧。回到燕京後我會找秦洛先生溝通。」

「不要叫他『先生』。還有,這口氣我必須要出了。」唐澤雨對羅素梅對待秦洛的態度很不滿。

話音剛落,羅素梅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竟然是完美影視總經理高希望的號碼。

「他們這麼快就知道了?」羅素梅皺眉深思。

「幫我告那混蛋一狀。就說如果他們不懲罰秦洛的話,我就拒絕出演。」唐澤雨在旁邊小聲授意。

羅素梅看了他一眼,按下電話的接聽鍵,笑著說道:「高經理,有什麼指示?」

「羅經理嗎?是這樣的,因為一些原因,劇組臨時準備更換《少年醫王》的男主角——經過研究決定,我們覺得唐澤雨不適合出演這一角色。」高希望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有些冷淡。

「什麼?」羅素梅怒了。說道:「高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怎麼能夠說換就換呢?還有,當初你們找上澤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說他不適合?」

「抱歉。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決定權。」高希望說道。「是上面的意思。對於你們的損失,我們會按照合同給予賠償的。」

「上面的意思?」

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羅素梅還在思考著那句話的意思。

「上面的意思?誰是上面?」羅素梅一臉不解。

「肯定和秦洛有關係。」唐澤雨還是第一次被人給『退貨』,羞愧難當下,一拳打在了汽車坐椅上。

羅素梅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如果說瑞典的斯德哥爾摩,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如果說到諾貝爾獎,每個人都不會搖頭。諾貝爾獎的創始人就出生在瑞典的斯德哥爾摩。

今天,斯德哥爾摩機場熱鬧非凡。不僅瑞典皇家醫院的院長副院長帶著一批高層過來,就連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領導也都齊聚一堂。

當然,僅僅是他們過來,倒不致於出動瑞典的宮廷衛隊。但是當瑞典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菲利普?摩爾也出現在接機人群時,情況就變的不同了。

名師特別裁減的黑色西裝,金色的頭髮微微篷起,如刀削斧劈的英俊面孔,湛藍色的眼神,讓他站在眾多身穿紅色制服的護衛中間有些鶴立雞群——雖然說那些護衛也人高馬大帥氣不凡,可是,和王子一比,明顯就要遜色不少。

當然,身份這個難以逾越的鴻溝才是最能夠把人與人之間拉開距離的。

「哦。天啊,菲利普王子都來了。到底是什麼人來瑞典啊?」

「會不是是英國那個公主?據說王子要和公主訂婚呢。」

「王子真是太帥氣了。要是能陪他睡一晚就好了——」

————

王子像是沒有聽到圍觀群眾的講話似的,站在那兒耐心的等待著。不經意間和誰的眼神對視時,會對著他們輕輕的點頭微笑。

王子心平氣和,可是他下面的一些官員可不這麼想了。

瑞典皇家醫院的院長肯德走到他的老朋友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院長希瓦身邊,笑著說道:「老朋友,沒想到你也過來接機。」

「你不也來了嗎?」胖乎乎的希瓦回擊了一句。

肯德笑著說道:「我以為讓衛生部的那些官員來接一下就好了。沒想到我們的華夏朋友竟然驚動了王子殿下的到來。我們不來,不就顯示不出我們對殿下的尊重和對客人的誠意了嗎?」

果然,希瓦聽到肯德的話後皺起了眉頭,說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王子會親自推動衛生部給他們發邀請函?你看過官方行程嗎?竟然要求一個華夏人到我們學院講學——中醫?那是什麼東西?有人能夠聽懂嗎?」

肯德看到希瓦上當,心中一樂,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聽說王子殿下還允許他們自由的在我們的國家宣揚中醫——難道說,王子殿下認為中醫比我們現在使用的醫學更加厲害?」

「哼。誰更厲害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希瓦不屑的說道。

肯德笑著說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已經讓人在醫院準備了幾場小遊戲。」

在瑞典方面的一些人對秦洛的到來懷有敵意的時候,秦洛他們乘坐的UFO3636號航班還是準時抵達。

站在菲利普王子身後的銀髮老人卡萊睜開眼睛,躬聲說道:「王子殿下,客人來了。」

(PS:天熱了,大家要記得脫衣服。。。)

第769章、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第769章、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在一輛秦洛甚至都叫不出名字的豪華名車裡,秦洛和菲利普王子相對而坐,蘇子則安靜的坐在秦洛的身邊。

一個高貴優雅,一個清秀飄逸,這兩個男人都是極其出眾的。

在機場的時候就已經寒暄過了,也沒願意再在車裡重複一次諸如菲利普王子的身體還好吧我腎虛秦老師你呢我痔瘡之類的廢話。

因為兩人身份和職業的緣故,很少有共同的話題。如果沒有翻譯的話,他們的溝通都是個問題——菲利普王子不懂華夏語,秦洛除了華夏語其它的語種都不會。

兩人的眼睛偶爾對視,卻一直保持著沉默。精通多種語言專門為皇室人員出行提供翻譯服務的碧昂絲小姐眼神快速的在秦洛和菲利普王子的臉上掠過,然後低下頭假裝正在查看手裡的筆記本。

「都不願意說話,找自己這個翻譯進來做什麼?聽說是王子殿下親自把他們邀請來的,看起來他們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嘛。」碧昂絲在心裡想道。

「傾城讓我代她向菲利普先生問好。她最近工作很忙,不能接受菲利普先生的邀請,她覺得非常遺憾。」秦洛笑著打破了車廂裡的寧靜。雖然打著中西醫交流的幌子,但秦洛此行的最終目的還是過來宣揚中醫的。如果沒有菲利普王子的支持,他們的工作很難開展。

「傾城不會這麼想,也不會這麼說。」菲利普王子聽了碧昂絲的翻譯後笑著說道,眼神裡的遺憾一閃而逝。

那個讓自己一見傾心的女人,她終究還是拒絕了。

在瑞典官方向華夏國衛生部發出邀請的同時,菲利普也以自己的名義向厲傾城發出了邀請——這是他的最後一次努力。無疑,厲傾城已經用自己的行動給出了答覆。

秦洛詫異的看向菲利普王子,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瞭解厲傾城,更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坦白。坦白的有些可愛。

說實話,即便知道他給厲傾城發了邀請函的事情,秦洛心裡對他也沒有一點兒惡感。

「你很瞭解她?」

「不瞭解。」菲利普王子說道。「這是一個迷一樣的女人。沒有人能夠瞭解她。但是,我知道她不會為自己的拒絕感到遺憾。因為——因為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傾城要是知道這些,一定會非常開心。」秦洛笑著說道。

菲利普王子看了蘇子一眼,終究把自己將要脫口而出的問題給壓了下去。

「菲利普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反正在車上也沒有什麼事情,總是這麼傻坐著也顯得氣氛凝重,秦洛就準備趁這段時間和他暢快一談,解開心中的疑惑。

「請講。」菲利普沒有拒絕。

「你為什麼邀請我們來瑞典?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這麼支持中醫?」秦洛問道。

「你一定以為我是因為厲傾城小姐的緣故吧?」菲利普王子溫和的笑了起來,藍色的眼眸裡盛滿了笑意,英俊的臉頰還會露出兩個小酒窩。

「我認為有這方面的因素。但不僅僅是這一個理由。」秦洛說道。

「不錯。我對傾城小姐一見鍾情。我想幫助她——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都願意去嘗試。但這不是全部。」

「還有什麼原因?」

「尊重。」菲利普王子說道。「因為關心傾城小姐的安危,所以我一直在讓身邊的人收集巴黎華人遊行的相關資料。我看到你們為中醫藥所做出來的努力和貢獻,也看到你們不屈的精神和靈魂,我喜歡你們的堅持和抗爭——我敬重這樣的民族。也敬重你。我被你們感動了。所以,我想幫你們一些。」

「這樣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秦洛笑著問道。被一個國家的王子敬重,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剛才在機場的時候,雖然瑞典官方對自己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可是,瑞典皇家醫院的院長肯德和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院長希瓦臉上的笑容就有些虛偽和敷衍。特別是希瓦院長看向秦洛的時候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有著難以壓制的敵意。

秦洛知道這兩個機構在瑞典甚至全世界有著怎麼樣的影響力,看來厲傾城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本土勢力不會坐以待斃,雙方必然要經過一番龍爭虎鬥。

「會。」菲利普說道。「無論怎麼樣,都會給你們帶來巨大的收益。希望你們不虛此行。」

秦洛看著菲利普王子那發自內心的真誠笑臉,心神有些恍惚。

華夏中醫考察團成員被瑞典衛生部安排進了皇家大酒店,這是一家專門用來接待外賓和從事外事活動的高級酒店。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它的身份帶有皇室的血統。

因為中間有菲利普王子活動的身影,所有秦洛他們受到了瑞典官方最高規格的接待。

華夏國這邊在上報名單時把他和蘇子的名子是分開寫的,所以瑞典官方為他們倆分別安排了房間。秦洛也只是在自己的房間打了個轉,然後就過去按響了隔壁房間的門鈴。

「小子,我就知道是你。」房間門被人拉開,那個蘇子寸步不離的老么麼看著秦洛嘿嘿的笑,聲音一如既往的難聽。

「我來看看蘇子。」秦洛看著坐在梳妝台前,正由一個小姑娘幫忙梳頭的蘇子說道。

「嘿嘿,那你就慢慢看吧。小蠻,到我房間裡去。」老么麼對著小姑娘招手。

「好的麼麼。」小姑娘對著秦洛嫣然一笑,然後丟下自己的門主就跟在老么麼的身後離開了。

「她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秦洛走到蘇子身後,笑呵呵的說道。

「連麼麼都被你收買了,也不知道你許了她們什麼好處。」蘇子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臉色紅艷如桃花。

看到鏡子中的古典佳人,秦洛心神迷醉。蘇子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在床上的表現卻另有一番綿甜風味。嚶嚶脆脆,如稚鳥輕啼。

「麼麼是我能夠收買的嗎?你太不相信她對你的忠誠了。」秦洛說道。「我這是以情感人。」

「死小蠻,我還沒洗澡呢。」蘇子埋怨的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點燃了秦洛體內澎湃的激情,他從後面輕擁著蘇子柔軟的身軀,說道:「沒關係。交給我吧。」

不由蘇子拒絕,他就跑進沐浴間放了一浴缸溫水,然後跑出來把蘇子的衣服全給脫了,自己也脫了個精光,一個光溜溜的男人抱著一個同樣光溜溜的女人跳進了浴水裡。

「啊。」只是被溫水一浸,蘇子就小聲的呻吟一聲。秦洛暗笑,蘇子的身體非常敏感,每次都容易洩掉身子。

當然,這也有身體疾病的因素。因為從中醫的角度來講,無論是大熱還是大寒,都會影響房事的質量。

「我幫你按摩按摩。」秦洛說道。

「不要了。快抱我起來。」蘇子再怎麼放得開,也不好意思這麼和秦洛『坦誠相對』。兩人沒有阻礙的緊抱在一起,四肢交纏,自己的胸口摩擦著他的胸部——這樣的刺激是她難以承受的。

「按摩一下腿吧。」秦洛說道。他爬到浴缸的另外一頭,伸手抓起蘇子白潔如嫩藕的小腳,然後從腳底的湧泉穴開始,一點點的往上面按摩。

蘇子知道秦洛是為自己治病,可是被他這麼看著實在不好意思。她的腦袋後仰,眼眸緊緊的閉了起來。

直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從那櫻桃小嘴裡發出如蚊子哼哼一般的嬌*吟時,秦洛才放棄了按摩,正對面的壓了上去——

鴛鴦戲水,波紋湧動,正是春宵美景。

風停雨歇,秦洛把身體癱軟了的蘇子抱回床上,和她緊緊的摟抱在一起。

蘇子把腦袋埋在秦洛的懷裡,整個人還處於極樂的雲端。

「這次我一定要把你治好。」秦洛保證似的說道。

「沒關係。不用著急的。」蘇子柔聲安慰,輕軟的小手無意識的在秦洛的後背撫摸著。

「我急。」秦洛說道。「你能夠站起來,就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蘇子睜開了眼睛,看著秦洛說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壓力?」

「你也看出來了?」

「因為我坐在輪椅上,不用像你們一樣忙於應酬。所以我能夠看到更多人的真實表情——瑞典之行並不像之前想像的那樣風平浪靜。從明天開始,可能我們就要陷入連番應戰了。」

「即來之,則安之。菲利普已經幫我們提供了一個平台,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我們自己的實力了。」秦洛笑著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不會輸。」

「也沒輸過。」蘇子握著秦洛的手,認真的說道。。。

第770章、第一天就出事了!

第770章、第一天就出事了!

秦洛睜開眼睛時,蘇子正睜著那雙美麗的眼睛直視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表情哀傷。

秦洛嚇了一跳,摟著蘇子柔軟的身體問道:「怎麼了?」

蘇子被秦洛突然說話驚到,轉過臉看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沒什麼。」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心事。你是我最親密的人,連我你也要隱瞞嗎?」秦洛執著的問道。她知道,蘇子是一個很獨立自強的女人,自小的殘疾養成了她堅忍不拔的性格。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她不可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間。」蘇子笑著說道。「可是——我自己動不了。」

在說前一句話的時候,她還在笑著。在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眶卻突然間紅了。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那滾燙的溫度幾乎灼傷了秦洛的心臟。

事情是這樣的。

人有三急,蘇子也不例外。

以前蘇子居住在菩薩門的時候,都是由麼麼和一個小丫頭睡在外廂。她只需要輕輕招呼一聲,就會有人來服侍她去解決。

可是,昨天晚上她是和秦洛一起睡的,幾度風雨幾次魚水之歡,哪能再讓麼麼和丫頭守在外面?

她願意,秦洛也不願意啊——歸根結底,他還是個傳統的男人,沒有勇氣在有人圍觀的情況下做出那種事情。

可是,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當她早晨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想要去衛生間。原本想要招呼秦洛的,看到秦洛一夜操勞睡的正熟,就有些於心不忍。

想到自己連這樣最基礎的問題都解決不了,一生所學竟然無用武之地,忍不住悲從心來。

秦洛不問還好,這一問之下就觸碰到了蘇子的心事。看到蘇子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流敞,秦洛心疼的緊緊摟著她,親吻著她的眉毛,說道:「我說過。我一定會治好你。一定可以。」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鬆開了蘇子,從床上跳起來就去尋找自己帶過來的醫藥箱,說道:「我現在就給你治療。我發現每次我們做事的時候,你體內的血脈就會變的熱烈一些,不像平時那麼寒冷——現在針灸的話就容易借氣。」

他從醫療箱裡找了銀針,又找了消毒酒精等物品,把銀針消毒之後,掀開被子的一角,就在蘇子的腳底湧泉穴針灸起來。

《黃帝內經》:「腎出於湧泉,湧泉者足心也。」意思是說:腎經之氣猶如源泉之水,來源於足下,湧出灌溉週身四肢各處。

刺灸湧泉,卻可以將全身經胳疏通。這也是秦洛最常刺的一個穴位。

看到秦洛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蘇子心生溫暖,也就不再那麼悲切了。

以前,所有的災難都由她一個人承受。現在,有另外一個人來陪自己分擔。

這樣的感覺很好。很曖心。

大半個鐘頭過去,秦洛才停止了今天早上的治療。

「我有一個建議。」秦洛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出聲說道。

「什麼建議?」蘇子平躺在床上,一張毛毯蓋住上半身,卻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大半張長腿——這種欲露微露的誘惑更讓人心生漣碕。雖然昨天晚上已經有過好幾次的纏綿,看到這一幕仍然讓他心裡長草,想要再次佔有。

以前秦洛是不太相信這種陽脈陰脈的治療方法的,哪有這麼好的事情讓咱給碰著了?

可是,自從和蘇子發生關係後,秦洛那體內沸騰的脈息還真是得以平和,在愛愛之前甚至都不用洗冷水澡了,而且在時間上和控制上都有著顯著的提高。

當然,這也有經驗豐富的原因。

「這種中斷性治療效果是不行的。如果想要盡快治好的話,我們最好就要有一個持續性的治療過程——在瑞典的這些天我會每天給你針灸——如果,我是說如果——從瑞典回去的時候還不能把你治好,這次回到燕京,我就在那邊給你買一套房子。你就先搬到燕京來住。這樣的話,我就方便每天為你治療。你覺得怎麼樣?」秦洛看著蘇子說道。他知道她喜歡平靜安逸的生活,讓她來到燕京這座喧囂的城市,可能會讓她不太適應——

不過秦洛已經在心裡考慮好了,反正他現在也不缺錢。等到這次回到燕京後,就找一處風景秀麗依山傍水的小區給蘇子買幢房子。這樣的話,就算住在繁華都市裡也和菩薩門的老宅一樣能夠親近自然。

「好的。」蘇子笑著答應了。

「我還擔心你不答應呢。」秦洛說道。

「其實菩薩門在燕京也有產業。」蘇子說道。

「是嗎?在什麼位置?」

「王府路有十二棟。玄武路有幾處——華清路也有幾處。」蘇子說道。「那是幾十年前買下來的。原本準備用做藥店——後來純中藥店的生意慘淡,就把店撤了,房產另作它用。」

「王府路?玄武路?華清路?」秦洛聽了一臉驚訝。蘇子所說的這幾處位置都是處於燕京城的核心,特別是那王府路,現在是一些高官巨賈們聚集的地方,說是寸土寸金都不為過——可是,菩薩門手裡竟然就握了十二套房子?

以現在的成交價,就憑這十二棟房子就能夠賣個數億甚至十幾億。

秦洛再次感歎,這些老牌的門派他們的手裡到底掌握了多少資源啊?

想到他在菩薩門裡看到的那些奇珍古玩以及無數醫書珍本,秦洛心想,如果把這些全賣了,蘇子能夠一躍而為華夏國的十大女富豪之一——雖然和聞人牧月這個變態沒辦法比,但是家產還要遠在厲傾城之上。

因為秦洛在傾城國際佔有太多的股份,所以厲傾城每年的私產並不是太多。就算秦洛把整個傾城國際都給她,恐怕暫時也沒有蘇子富裕。

沒辦法,菩薩門的存在史和華夏國的中醫史是一路並存的。當年中醫旺盛的時候,誰知道他們手裡積蓄了多少財產?

「你也不用給我買房子了。我在燕京有住的地方。讓人收拾打掃一下就好了。」蘇子說道。

「行。就這麼說定了。」秦洛點頭。

蘇子看了秦洛一眼,臉色羞紅,說道:「快去把衣服穿上吧。」

秦洛這才發現,自己起床後忙活了半天現在竟然還光著身子。小弟弟垂拉在哪兒,無精打采的模樣煞是可愛。

秦洛跑過去找了衣服穿上,然後又幫忙蘇子穿衣洗漱。

還沒有準備妥當,房間裡響起了門鈴聲音。

秦洛跑過去拉開房間門,就看到老么麼和小丫頭站在門口。

老么麼咧開乾癟的大嘴對著秦洛嘎嘎的笑,說道:「念著呆會兒還有活動,老身就來看看門主起床了沒有。秦小哥這麼早就過來了?」

秦洛知道這老太太是故意在拿話刺自己呢,瞭解了她的性格,也就不以為意,說道:「是啊。來看看蘇子要不要下樓去吃早餐。」

「真是難為你了。」老么麼笑呵呵的說道。那後面的小姑娘也聽明白他們說了些什麼話,拿著眼睛瞟了秦洛一眼。

由老么麼和小丫頭幫忙,秦洛也就插不上手。自己跑去洗臉刷牙,然後帶著幾人下樓去吃早餐。

看到秦洛下樓,張小娜放下餐盤就迎了過來,說道:「團長,今天安排的行程是去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和學生見面。會面時間安排在下午兩點鐘。」

「嗯。我知道了。」秦洛說道。他早就拿到了行程單,知道了今天的行程安排。而且,他還要在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做一場有關中醫的演講。

這是菲利普王子幫他爭取到的。想到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院長希瓦那不加掩飾的鄙夷和不屑,他的心情突然間變的不好起來。

中醫來襲,他一定感到非常不滿吧?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是他的地盤,他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反擊?

既然這樣,那就用實力證明一切吧。

秦洛想了想,對張小娜說道:「中午沒有什麼安排,你可以帶著代表團的成員四處看看——難得出來一趟,總要見識一番瑞典的風土人情。不過咱們的翻譯人員不夠,你要和瑞典官方溝通一下,請他們幫忙安排一下行程——還有,人群不要走散了。也不要走的太遠,下午一點鐘之前務必回來。違規者,開除代表團成員資格。讓他自己買機票回去。」

秦洛這次帶來瑞典的人員成份比較複雜,有兩門一派的高手,有中醫公會的會員,還有比較比較著名的名醫——兩門一派和中醫公會他倒不用擔心,通過上次的韓國之行,秦洛已經用自己的人品和醫術把他們折服。

但是這些官方名醫就不相同了,他們的年齡長、資歷深、級別高、而且對秦洛這個年輕團人的領導並不見得就服氣,他們會不會聽從安排就不一定了。

所以,秦洛說話就嚴厲了一些。

張小娜詫異的看了秦洛一眼,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強勢的一面,點頭答應,說道:「團長放心吧。我會做好大家的工作的。」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

沒想到的是,代表團來到瑞典的第一天就出事故了。

(PS:老家事情忙完。今天去武漢,明天就飛回海口了。可以穩定更新了。)

第771章、孕婦流產事件!

第771章、孕婦流產事件!

秦洛中午沒有出門,陪著蘇子和王養心顧百賢老卓郭旭生等人在酒店裡聊天,商議下午演講內容的事情。

秦洛不是第一次演講,而且有過不少次的成功經歷。但是,這卻是他最重視也最頭疼的一次。因為他所面對的聽眾是瑞典醫學名校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學生和老師。

他即要講出華夏中醫的文化精髓,讓他們歎為觀止心生仰慕。又要通俗易懂,讓那些不懂得『經胳』和『穴道』一類玩意兒的學生能夠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這個度是不好把握的,太深則冷場,太淺——太淺也有可能冷場。

「語言不通,文化隔閡,想要把中醫推廣給這些外國人真是難上加難啊。」顧百賢感歎著說道。

「是啊。秦洛也不懂瑞典話,說出來的東西再經過翻譯加工,可能就不是原來的意思了。」

「你們懂不懂瑞典話?我們這些人一個都不懂——就是翻譯說出來的東西和秦洛講的意思不一樣,我們也不知道啊。」

秦洛看著這幾位醫學長輩為難的樣子,笑著說道:「我知道很難。如果可以不做的話,我也不想做——人這一輩子就這麼短短幾十年,誰願意給自己找那麼多麻煩事?中醫的現狀你們比我更清楚,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好不容易把中醫帶到這一步,就這麼撒手不管,實在是對不起咱們無數先輩留給咱們的這身醫術了。」

秦洛看了一眼蘇子,說道:「畢竟,我這條命是中醫救回來的。受益太多。」

蘇子也深有體會的點頭。要是別人得了這種先天性的疾病,恐怕早就死於非命。可是,幸好自己出身在菩薩門。幸好有上任門主的精心治療和調養。

如果沒有中醫的話,她哪裡能夠活到現在?哪裡能夠等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

「秦洛說的是對的。如果不迎頭趕上去,我這一輩子就難以心安了。」王養心感歎著說道。「我們都老了,子慈孫孝,賺的錢夠花上好幾輩子。如果說我進棺材前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不放心中醫的未來。」

「秦洛,今天下午的演講你一定要一炮而紅。我們相信你。」老卓拍拍秦洛的肩膀,鄭重說道。

秦洛知道這些老人家的心思,也知道他們對自己是多麼的期待,說道:「放心吧。我會盡量通過實際操作來告訴他們中醫的神奇之處。讓他們接受中醫,學習中醫,使用中醫。」

「對。西醫能夠佔據全世界的市場,不僅僅是因為英國人或者美國人在為它努力,而是全世界的醫生都在為它的發展做貢獻——現在的中醫還只有華夏人在努力,如果能夠在國際社會形成影響力的話,那麼中醫的發展就能夠再次提高一個台階。」

正當他們忙活著緬懷過去展望未來的時候,秦洛的手機響了。

為了方便國內和國外的聯繫,在出國之前衛生部就幫助所有的代表團成員辦了國際漫遊。而且,秦洛又是代表團的團長,要為這整支代表團負責,手機二十四小時都要保持開機狀態。

秦洛看到來電顯示是自己的隨團翻譯張小娜的號碼,就按下接聽鍵,問道:「小娜,有什麼事嗎?」

「團長。出事了。」張小娜著急的說道。

秦洛的心一沉,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站定,說道:「不要著急。慢慢講。到底出了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

張小娜奉了秦洛的命令帶著華夏國中醫代表團的成員去市內遊玩,在有關人士的安排下,第一站就選擇了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斯康森博物館。

在代表團成員欣賞館內文物古跡的時候,兩個淘氣的孩子脫離了父母的控制而互相追逐打鬧。卻沒想到慘劇就此發生,前面跑的小男孩兒一頭撞進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由媽媽陪著來熏陶館內文化氣氛的孕婦懷裡。

孕婦已經有了六七個月身孕,原本身體就失衡不穩。被這孩子一撞,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冷硬的地板上。她還沒來得及喊痛,下體就開始流溢出大團大團的鮮血。

這屬於流產導致的血崩。

原本這和代表團的成員也沒有關係,可是負責陪同代表團成員參加博物館的一位瑞典工作人員發現情況危急,趕緊過來請求華夏中醫的幫助。

救人如救火。

短暫的商量後,就由中醫公會一名擅長婦科的醫生孫俊龍來出手治療。

孫俊龍能夠進入中醫公會總部工作,並且被秦洛帶到瑞典來,能力確實是出眾的。在他的竭力救治下,還是努力的治住了孕婦的流血——可是體內的胎兒卻已經沒辦法救回來了。

當孫俊龍把這消息告訴了張小娜,張小娜又把醫生的話翻譯給孕婦聽後,剛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的孕婦大吵大鬧,不停的在哭喊著什麼。

她的母親也用瑞典語在講著什麼,然後周圍的瑞典人情緒開始變的憤怒,人開始越聚越多,很快的就把代表團的成員給圍攏了起來。

「他們說是我們的醫生醫術不精才讓胎兒流產的,嚷嚷著讓我們承擔責任——還有人喊著讓我們滾回華夏。太氣人了,早知道就不救她了。」張小娜的聲音裡面充滿了怒氣和委屈,所以在向秦洛匯報事情進展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帶入了自己的主觀情緒。

她潛意識裡已經認可和服從了秦洛這個年輕的領導,想著把自己的委屈講述給秦洛,讓秦洛為他們出了這口惡氣。

聽了張小娜的講述,秦洛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沒能及時處理的話,可能就此蔓延開來。

要是因此變成兩國的國際糾紛的話,他們的這次瑞典之行就前功盡棄了。

秦洛的腦袋快速的思索著,嘴裡同時在下達命令。「第一件事,要把孕婦趕緊送進醫院,進一步做身體檢查。第二,讓央求你們搶救孕婦的瑞典方面工作人員做出情況說明。第三,讓他們召喚瑞典警方趕往現場,務必保護代表團成員的安全。」

「好的團長。我現在就開始做工作。」有了秦洛的指揮,張小娜這個翻譯終於知道在被人群圍困的情況下做些什麼事情了。

「我現在就去現場。」秦洛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看到秦洛接到電話後就一臉焦急的模樣,屋子裡的幾人都非常擔心。

看到秦洛掛斷了電話,王養心問道:「秦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有個孕婦在博物館流產,我們的醫生幫忙救治——大人保住了,小孩兒沒保住。孕婦和她的家人情緒過激,我們的代表團成員被他們給圍住了。」秦洛一邊解釋一邊跑去換鞋子。時間緊迫,他一分鐘都不敢耽擱。

聽到秦洛這麼一說,眾人都紛紛站了起來,說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在哪兒?我們趕緊過去。」

秦洛擋住他們,說道:「我過去就行了。你們在酒店等候消息。現在他們的情緒很不穩定,要是我們的人過多的參與進去,反而會激發矛盾。」

「他們的情緒還不穩定?受委屈的可是我們。」脾氣火暴的老卓咆哮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秦洛苦笑。他當然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自己占理。可是,瑞典的民眾會相信嗎?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會相信嗎?

如果到時候他們的媒體用觸目驚心的標題寫道《華夏庸醫導致孕婦流產》,那時候他們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秦洛把酒店裡唯一留下來等候命令的翻譯叫上,兩人快步往樓下跑去。

坐上出租車之後,秦洛心想如果沒有瑞典官方的幫助的話,這件事情可能很難平息。要是再被有心人利用的話,情況可就糟糕了。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菲利普的號碼,把博物館裡發生的情況向他做了解釋說明。

除了這位尊貴的王子殿下,秦洛在這邊人生地不熟,還真是找不到其它人來幫忙。他看的出來,不少人對他們的到來充滿敵意。

菲利普是瑞典王子,如果有他出面說話的話,各方面就不得不盡力把事情給壓下去。

斯康森博物館建於1891年,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坐落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山坡上,裡麵館藏豐富,堪稱瑞典歷史的縮影。

車子剛剛到達博物館門口,秦洛就大步往館內跑去。翻譯付了車資後,也後跟上。

當秦洛順著人聲趕到現場時,哪兒已經圍了有數百人。那些白皮膚藍眼睛的高大男人女人滿臉憤怒的吆喝著什麼,可是秦洛卻一句話也聽不懂。

秦洛再次考慮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華夏語向全世界普及刻不容緩。

(PS:抱歉。明天就回到海口了。)

第772章、自導自演!

第772章、自導自演!

瑞典皇家醫院不僅是瑞典醫療水準最高的醫院,也是最受民眾尊敬的醫院。因為它的名字裡面帶有『皇家』兩個字。

身為皇家醫院的院長,肯德的生活是非常滋潤和受人羨慕的。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身為一個醫學工作者,他這一生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也算是沒有任何遺憾了。

這次中醫代表團成員訪問瑞典,其中有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到瑞典皇家醫院來進行交流考察。這個行程是菲利普王子親自定下來的,即便是肯德也不好違抗。

所以,即便心裡非常的不樂意,他還是組織召開了一次醫院高層會議,就接待事宜做了一些簡單的安排——沒有安排,那是對王子殿下的不敬。但是,要讓他付出多麼大的心思和熱情,那就與他的本心相違了。

他還沒來得及宣佈散會,守在門口的秘書就推門進來,對著肯德說道:「院長,王子殿下打來的電話。」

菲利普王子?

懇德一愣,心想,這個王子殿下又有了什麼樣的心思?他明明是土生土長的瑞典人,從小到大也沒有接觸過中醫,為何從巴黎回來之後就開始大力推崇中醫?

難道真像外人傳言的那樣,他喜歡上了一個華夏國女中醫?

想到菲利普王子對皇室安排婚姻的排斥,肯德更加的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王子殿下,請問有什麼吩咐?」肯德恭敬的說道。沒辦法,菲利普是最有希望繼承王位的人。雖然說現在的瑞典皇室對國內的一些事情影響越來越小,但是,想要拿掉一個院長還是很容易的。

「肯德院長,有個孕婦在博物館流產,我讓人把她送到你哪兒去。你趕緊做好準備工作。務必保證她的安全。」菲利普的語調過快,話語簡潔,讓人從中聽出一點點的急躁。

「好的。王子殿下。我現在就安排。」肯德回答著說道。心裡卻是疑惑不解。博物館有孕婦流產直接送到醫院不就成了,怎麼要王子親自打來這個電話呢?

難道說,這個孕婦是皇室成員?

想到這個可能性,肯德不敢怠慢。立即對著身邊的秘書吩咐了一通,讓急診室和婦產科做好周全細緻的準備。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院長希瓦。這個電話比菲利普王子打來電話還要讓肯德驚訝。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同學兼朋友的性格,他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在工作期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做一些私事的。幾十年的時間,他幾乎沒有在工作時間內給自己打過電話。

「我的老朋友,怎麼會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肯德按下接聽鍵,笑著問道。

「中醫代表團出事了。你知道?」希瓦的聲音和他的性格一樣,冷,硬,像是一塊長滿稜角的石頭。

「出事了?出了什麼事?」肯德心中一喜,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有個孕婦在博物館流產,好像和中醫代表團的救治不力有關——現在他們被圍困了,聽說已經出去了警察。」

肯德快速的消化著這個消息,想著它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力。

他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為何菲利普王子要給自己打那通電話了,因為菲利普王子擔心孕婦出事對中醫院代表團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這是讓自己給他們擦屁股。」肯德氣憤的想道。當然,王子都已經打來電話,無論他願不願意,這個屁股還是要擦的——可是,總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那些華夏人吧?

「老朋友,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肯德笑呵呵的問道。他很清楚,論起心機陰謀,他的這個朋友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中醫不行。如果他們解決不好這件事情的話,我就拒絕他們來學校演講。」果然,希瓦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朋友,你可要謹慎一些。你也看到了,咱們的王子殿下和他們保持著非常深厚的友誼,如果太直接的話,會讓王子殿下在朋友面前沒有面子——」肯德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出事,所以出聲勸道。

「那你說怎麼辦?」

「你說,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記者會怎麼樣?——或許,已經有記者趕過去了。」

「你的意思是讓記者去把這件事情給捅開?」

「是啊。我們不能做的事情,民眾可以做嘛。民意難違,王子殿下會理解大家的心情的。」

「明白了。」希瓦不待肯德說再見,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肯德拿著手機冷笑。

「中醫?那是什麼玩意兒?」

————

————

就算自己趕到了現場,秦洛仍然有種兩眼摸黑的感覺。

他用華夏語對著前面的人講了好幾次『先生,請讓讓』『小姐,我是醫生,請讓我過去好嗎』之類的請求,可是那些人根本就無動於衷——秦洛可以理解他們聽不懂博大精深的華夏語,可是,你也不能一見到別人是黑眼睛黃皮膚的華夏人就虎視眈眈啊?

秦洛深刻的體會到了瑞典人對華夏人的敵意,心裡更加迫切的想要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

翻譯總算是跟上了秦洛的步伐,跑上來問道:「團長,現在怎麼辦?」

「先要想辦法進去。」秦洛指著密不透風的人群說道。

斯康森博物館是瑞典有名的景點,每天來參觀的人非常多。而且因為它是免費的,附近的居民沒事的時候也喜歡來這裡面散步,感受一下裡面的文化氣氛。

聽到這邊發生了孕婦流產事件,大家全都湧了過來。數百人堵在前面,秦洛還真沒辦法擠進去。

翻譯是個中年男人,聽了秦洛的話後,就用瑞典語客氣的和前面的人溝通。

這一次那些人聽懂了他的話,然後大聲的對著翻譯叫喊著什麼,還用手指著博物館大門——意思很明顯,用一個字概括就是『滾』。

「不用找他們。沒用的。」秦洛說道。他掃了一圈,想要找個熟悉的人帶他們進去,可是代表團的成員和瑞典官方派出來的陪同人員都在裡面困著。警察倒是來了,也進入了圈子裡面。只能起到阻止事件進一步擴展的作用,卻沒辦法疏散人群。

看到門口有幾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女滿臉興奮的往這邊跑來,秦洛心裡一緊,知道這邊的事情已經驚動了記者。

「怎麼辦?」秦洛快速的思考著。如果讓記者把這邊的事情報道出去,那麼中醫在瑞典人心目中的形象就徹底的毀了。以後做出多少事情都難以彌補過來。

時間緊迫,來不及做出準備,他轉過身就往門口走去。

和一個女記者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很不小心』的撞了人家的肋口一下。

那女記者被秦洛撞的身體微微傾斜,回過頭凶狠的瞪了秦洛一眼,還對著他說了句什麼話,可惜秦洛也聽不懂。

女記者也沒有多想,再一次往前面的人群跑去。她已經得到消息,知道這兒會有大新聞。

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她的眉頭就是一皺,然後就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看到了異常,跑過來問道:「你怎麼樣?肚子怎麼了?」

「痛。好痛。」女記者捂著肚子說道。看來這種疼痛極其的難以難受,她的眼淚都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後,她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身體竟然抽搐起來。

秦洛不動聲色的又走到翻譯面前,在他耳朵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翻譯瞪大眼睛看著秦洛,為難的說道:「團長,真的要這麼做?」

「還有選擇嗎?」秦洛苦笑著問道。為了中醫,自己就做一次壞人吧。

翻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打滾的女記者,然後用瑞典語大聲喊著什麼。

秦洛雖然聽不懂瑞典語,可是,他知道翻譯喊的是『快叫醫生,又有一個女人流產了』。因為這句話是他讓翻譯喊出來的。

他這麼一喊,圍攏在中醫代表團四周的人群終於將視線轉移了過來。

看到有個女人在地上打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快步跑過來,想要把女人抬著送去醫院。

可是他們一碰女記者的身體,女記者就跟觸電似的,拚命的掙扎著,拳打腳踢牙齒咬,就跟和誰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把那些想要幫她的人給趕走。

她這麼一鬧,更多的人被吸引了過來。中醫代表團的成員終於鬆了一口氣。

秦洛拉著翻譯走到一個警察面前,說道:「我是醫生,我可以治好她的病。不過,你們要幫我說話。」

翻譯很盡責的把秦洛的話解釋給警察聽。警察詫異的看著秦洛,又看看在地上翻騰打滾的女記者,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讓他救吧,擔心這些華夏人再次搞出醫療事故。

不讓他救吧——如果女人出了問題怎麼辦?

「如果你再不決定的話,她就要痛死了。」秦洛故意把問題說的很嚴重。

警察臉色凝重,終於下定了決心,對秦洛說道:「跟我過來。」

(PS:親們,老柳可以穩定更新了。)

第773章、壞人!

第773章、壞人!

女記者叫瑪莎,是《瑞典生活報》的新聞記者。她接到電話舉報,說是因為華夏醫生的誤診,導致一名孕婦肚子裡的嬰兒死亡。

昨天晚上菲利普王子親自去機場迎接華夏國中醫代表團,所以,今天的瑞典報紙頭條都對中醫代表團的到來進行了報道。

因為有一位皇室成員的參與,就連瑞典的普通民眾也對這支不甚出名的中醫代表團進行了關注。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這支代表團竟然在抵達瑞典的第二天就出現了這種影響極壞的醫療事故。

記者對新聞的敏銳性告訴她這一定是一個熱點新聞,所以,她問清楚地址後,立即往斯康森博物館跑過來。

卻沒想到,在門口的時候和一個穿著長袍的華夏人碰了個正著。

因為出現了孕婦流產事件,她心裡早就對華夏人有偏見。現在這個男人又走路不長眼睛撞痛了她,她也顧不得維持瑞典人的素質和自己的淑女風度,對著那個男人罵了一句髒話——可惜他一臉茫然的樣子,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不懂。這讓她覺得一拳打進了棉花堆裡,心裡感到有些遺憾。

不過,找新聞才是正事。她沒有時間和這個男人多說什麼,再次向前面人頭湧動的事故現場跑過去。

可是,剛跑幾步她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像是吃了什麼壞東西似的,肚子突然間翻江倒海的疼痛起來。剛開始是陣痛,然後便是抽痛。每一次抽搐就像是突然有把刀子扎進來似的,這種痛苦讓人生不如死死去活來。

「到底是怎麼了?」躺在地上哭喊的瑪莎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問道。

答案在秦洛的身上。

秦洛在和女記者擦肩而過的時候,早就準備好的手指尖在她肋下的『毛刺穴』重重的按了一下。這個穴位是人身痛穴,發作迅速,效果威猛。

果然,女記者不堪這種疼痛,立即就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他又讓翻譯用瑞典語大喊『快叫醫生,又有一個女人流產了』——既然大家對孕婦流產這件事情敏感,他就索性再製造一次假的『流產事件』來吸引圍觀群眾的眼球。

效果是顯著的,很快的,就有大部份人把視線轉移到了在地上翻滾喊叫的瑪莎身上。

然後,秦洛又拉著翻譯去找警察,說是自己可以治療這種病。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女人很快就會被痛死——

隔行如隔山。警察並不知道瑪莎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可是看到她現在的慘狀,還真是擔心她被活活痛死,只得答應了秦洛的要求。

心裡也有些生氣。怎麼還沒有自己國家的醫生過來?

警察帶著秦洛走到女人身邊,示意秦洛趕緊給瑪莎治病。

沒想到那些本地人一看又出來一個華夏國醫生給自己的同胞治病,一個個的大聲叫罵起來,還有人跑到女記者面前擋著,不讓秦洛靠近瑪莎。好像秦洛只要一靠近,瑪莎就真的要流產似的——

「不能讓華夏人給她治病——我們有自己的醫生。」

「把他們趕出去。殺害孩子的兇手——」

「剛才他們已經害了一個人了,難道任由他們繼續殘害我們的同胞嗎?」

———

圍觀群眾的情緒越來越激烈,好像一觸就爆。

「團長,他們不同意你給人治病。」翻譯苦著臉說道。

「告訴警察,說如果三分鐘之內這個女人不能得到治療的話,可能就會痛死過去。」秦洛表情嚴肅的對翻譯說道。「還讓他告訴這些人。如果我不能把這個女人救活,我就任由他們活活打死。」

他也發現了,這件事情正在往著糟糕的方向發展。如果不同時解決的話,可能他們要打道回府了。

國家對他們這次訪問瑞典是抱有重望的,據說歐盟已經在起草一個拒絕使用中醫藥的新草案。如果不能盡快打開一個缺口,中醫的國際化之路就要就此滅絕。

「團長——」翻譯著急的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團長在治療的過程中再出了什麼事情,難道他們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團長被人打死?

「照我的話去做。」秦洛催促道。

翻譯不敢違背秦洛的命令,趕緊把他的話講給那個現場負責的警察聽。

警察聽了之後臉色蒼白,如果在他來了之後還出現死人事故,那麼他的職業生涯也要就此結束了——連養老金都沒有。

「他說的是真的?」警察問翻譯。

「是的。他是我們代表團的團長。千真萬確。」翻譯肯定的說道。不管真的假的,先把這警察給忽悠了再說。

警察臉色更加凝重,大聲的對圍觀群眾說道:「大家安靜一下。這位醫生說——如果地上這位女士在三分鐘之內得不到及時治療的話,可能就會痛死過去。我們趕緊讓他幫忙治療吧。如果出現死亡事件就不好了。她也是我們的同胞,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痛死嗎?」

看到大家仍然不敢讓開,警察只得把秦洛後面的那句話也講了出來,說道:「他自己說了。如果他不能治好這位女士,就憑由你們把他打死,絕不反抗——」

「不行。華夏人都是騙子。他們的話不能聽。」

「就是。他們已經害死我們的人了。」

「你是不是瑞典警察啊?怎麼能聽他們的話?我們——」

大家正吵成一團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瑪莎突然間停止了掙扎,眼睛緊閉,一點兒也沒有聲息。

「死了?」

「真的死了?」

「怎麼會這樣?」

直到這個時候,人群才安靜下來。

警察的額頭冷汗淋淋,快步跑到秦洛面前,著急的說道:「先生,先生,能想想辦法嗎?她不能死。你一定救她。」

秦洛聽不懂他說的話,他是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快步就走到女人的面前。

裝模做樣的用手探了探女人的鼻子,然後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銀針。

也顧不得消毒,左手在瑪莎的手腕『虎口穴』上按摩了兩分鐘後,一針刺去。

「啊——」

女人吃痛,條件反射下,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

她左顧右盼,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臉茫然的說道:「奇怪,怎麼不痛了?」

警察沒想到秦洛這麼厲害,一針下去就把昏死過去的人給救了回來。激動的說道:「是這位醫生救了你——是這位華夏醫生救了你。大家都看到了。他很厲害。」

圍觀群眾全都滿臉驚訝的看著秦洛,像是在看著一頭外星怪物。

剛才的情況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這個脖子上戴著記者證的女人已經痛死過去了,可是他只是揉了揉人家的手背,然後一針下去就救活了。

中醫難道真的這麼神奇嗎?

「他真的把她救活了。」

「太神奇了。好像華夏人還是很厲害的。」

「會不會是騙子啊?故意演戲的吧?」

「你沒看到嗎?那個女人好像是個記者——應該不會來騙我們自己人吧?」

秦洛看到自己的計劃奏效,站起身大聲說道:「各位朋友,我是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今天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以自己的人格我職業的榮譽來向大家保證,我們的醫生在救治病人的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翻譯一臉興奮的看著秦洛,同樣用大聲的充滿感情的瑞典話把秦洛的話給翻譯給圍觀的聽眾。

「他們是受瑞典工作人員的請求才出手治療的。原本他們是可以拒絕的,因為這和他們沒有關係。可是,他們還是答應了。他們盡到了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的責任。你們應該知道,孕婦在倒地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流產事件,難道這個責任要我們的醫生來承擔嗎?好人被冤枉,以後有人躺在地上有人危在旦夕的時候還有誰敢出手相救?」

「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你們應該相信你們醫生的話。我會率領代表團的成員一直留在瑞典,直到你們的醫院給出你們信服的科學結論——在此之前,我們絕不離開。」

聽了秦洛的話,瑪莎深感慚愧。剛才來的時候她還想著用什麼樣的標題來點燃瑞典人民和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對立情緒呢。

可是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竟然就救了自己一命。

她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秦洛九十度鞠躬,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罵你。你們是負責任的醫生。我代表我個人歡迎你們來到瑞典。」

秦洛聽了翻譯的話後,笑著說道:「沒關係。只是一點兒誤會而已。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本份。」

瑪莎點了點頭,對著她的同胞說道:「各位先相信他們一次。我相信他們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好不好?」

這一次沒有人出聲反對,甚至還有人對著秦洛鼓掌。

秦洛心裡暗自感歎,有時候做壞人比做好人更容易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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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樹欲靜而風不止!

第774章、樹欲靜而風不止!

張光是這次由衛生部派遣的隨團翻譯之一,三四十歲的男人了,做起事情來非常的穩重。

原本他對秦洛這個團長是並不看重的,沒年齡,沒資歷,最重要的是沒背景——他以前隨團出去訪問,哪個代表團的團長不是一方大佬?

他們的職位背景是自己看重的,更重要的是那些領導總是想方設法的給他們搞出一些福利。

只有這個秦洛例外。竟然沒有在政府裡擔任任何職務。原本代表華夏國和衛生部的官方代表團,因為這個團長的任命更像是一個民間商業考察團。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對秦洛這個年輕團長的印象大為改觀。

他是親眼看到秦洛轉過身『不小心』撞到那個女記者的,也是在他的指使下自己昧著良心喊『快來醫生,又有一個孕婦流產』的謊言來吸引群眾的注意,再接著他高度出場,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他這一招不僅瓦解了瑞典本地人對華夏中醫代表團同仇敵愾的態度,也為自己的形象加分不少。

看到周圍不少記者對著秦洛拚命的按動著快門的情景,他知道他們在瑞典走出了第一步。成功,堅實,極具影響力的第一步。

「難道以前的那些事也是他自導自演的?」張光想起秦洛在韓國在巴黎所做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在心裡產生這樣的懷疑。

不過,現在他不再敢輕視這個年輕的團長了。他有能力,而且敢於『違規』。這樣的人是很容易成事的。

有了秦洛的勇救女記者事件做緩衝,這些不明真相的瑞典人對華夏醫生代表團也沒有那麼仇視了。不少人看到秦洛剛才神乎其技的醫術後反而對他是滿臉崇拜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開刀,不吃藥,拿根細細的銀針那麼一扎,既然能夠把一個昏死之人給救了回來。這對從來沒有接觸過中醫的白種人來說實在是太不思議了。

秦洛趁熱打鐵,他看到因為人群的圍困那些警察竟然還沒能把那個早產導致血崩的孕婦送去醫院,就站起來大聲說道:「各位先生,女士們,這位孕婦身體失血過多,如果不能夠及時送進醫院處理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的建議是,我們先請警察先生把孕婦送進醫院。我留下來抵押做人質,醫生看到孕婦的情況後自然會告訴你們實際責任在誰的身上。你們看這樣行嗎?」

張光立即把秦洛的話大聲的翻譯出去,這個時候他開始主動配合秦洛的工作。

「我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那孕婦好像又在流血了。」

「是啊。總讓人家坐在地上也不行啊——會凍壞身子的。」

「有這位醫生做人質,我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

果然,秦洛再次發出勸告後,大家的態度就變的溫和了許多,甚至那些把中醫代表團圍困住的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方便外面的人進去裡面的人出來。

聽了張光的翻譯,知道他們都同意了自己的要求,秦洛的心裡長鬆了一口氣。

瑪莎卻有不同意見。

她高舉著自己的記者證,大聲對著圍觀群眾說道:「大家好,我叫瑪莎,是《瑞典生活報》的新聞記者。土生土長的斯德哥爾摩人。我有話要和大家講。」

「你們也看到了。剛才我患了重診,那實在是太突然了——你們絕對沒辦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我以為我一定會死了,會離開我的父母和親人。因為我覺得死亡也比承受那樣的痛苦要更幸福一些。」

「在我絕望的時候,是這位華夏國的醫生救了我——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正是為了尋找真相而來。但是,我身上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他確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我的人格,也以我的職業擔保——我相信他們不會逃走。他們是華夏國官方派出來的代表團,華夏國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國家,他們能夠承擔的起責任。」

「我請求大家能夠放開這位先生和他的同胞,讓他們能夠自由的工作和行走——我們會守在醫院,等待醫生的進一步確診。如果醫院裡的醫生說孕婦早產的事情和他們無關,請大家還給他們一個公道。因為他們是為了救人才惹上這樣的麻煩,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客人承受不白之冤。」

聽了張光的翻譯,全場最震驚的就是秦洛了。

他原本只是想借助一個本地人做『道具』,設下一個簡單的仙人套。先對她略施小懲,然後再當著眾人的面把人給救了——是的,這是很不要臉的行為。可是在那麼多記者急忙趕來的關鍵時刻,秦洛實在無計可施。

如果任由這些記者胡亂報道,他也不用再想著在瑞典推廣中醫了,直接收拾收拾打道回府就行了。

卻沒想到,瑪莎是一個非常懂得感恩的女人。她勇敢的站出來,用自己的人格和自己的職業素養替秦洛說話。

秦洛歉意的看著瑪莎,心想,看來自己欠下她一份人情了。

瑪莎看到秦洛在注視著自己,微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

張光幫秦洛翻譯了瑪莎的話後也是啞口無言,心想,這個團長收攏人心的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

果然,聽了瑪莎的話後,不少人的態度再次發生變化。

「你看他們這麼厲害,說不定孕婦早產的事情還真的和他們沒有關係呢。」

「好像是說是一個小孩兒把她撞倒的,那個小孩兒呢?」

「要不把人家放了吧?有記者幫忙保證,他們也跑不了——跑了就把他們的名聲搞臭。」

那個警察走到秦洛面前,說道:「我們把孕婦送到醫院。你們派幾個人跟我們一起過去。其它人請先回酒店休息吧。」

是這個警察拉著秦洛給瑪莎治病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也是瑪莎的救命恩人之一。秦洛不負所望,讓他的心裡也感覺非常的驕傲。

最最重要的是,在他的管轄內沒有出現死亡事件。他對秦洛是懷有感激之情的。所以,和秦洛說話時的態度就非常的禮貌。

「謝謝。」秦洛和警察握了握手,感激的說道。「我陪你們過去。」

張小娜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支撐著,和那些人講的口乾舌噪也得不到他們的原諒。那個央求他們給人治病的瑞典方面的工作人員也一直在做群眾的工作,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沒想到秦洛一來就解決了問題,張小娜再次看向秦洛的眼神裡就多了一些其它的情愫。

「團長。我陪著去醫院。」張小娜挺了挺火『辣』的酥胸,主動向人請戰。

「好的。你帶幾個人過去看著。我一會兒也過去。」秦洛說道。

他的視線掃了一圈,問道:「不是說孕婦是兩個小孩兒撞倒的嗎?撞人的小孩兒呢?」

警察一愣,這才發現這一異樣情況。

原來大家都在針對著華夏中醫代表團鬧事的時候,撞人的小孩兒和他們的家人早就已經逃離現場了。

他們牢牢的盯住了華夏人,卻輕易的放走了本地人。

秦洛無奈的想,這算不算是地域歧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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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爾摩第九大道是這座城市有名的富人區,不少有錢有權的人都把家安置在了這裡。

在一幢豪華別墅裡,麗微一手拖著一個小孩兒進屋,把他們帶進玩具間裡,滿臉怒氣的說道:「你們倆呆在裡面,沒有我的話不許出來。」

說完,『砰』的一聲就關掉了房間門。任由兩個孩子在裡面喊叫也無動於衷。

「怎麼辦?怎麼辦?他們一定會知道的。警察一定會找上門的。」麗微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看起來很是著急。

「這件事情應該讓海德知道。應該讓他來想辦法。」麗微想道。

她說幹就幹,趕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親愛的,有什麼事情嗎?」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

「海德。出事了。米克在博物館裡把一個孕婦撞倒,那個孕婦流了好多血——我帶著他們跑回來了。現在怎麼辦?他們一定會找上門來的。」麗微對自己的丈夫不加隱瞞,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什麼?撞人的是艾克?」男人明顯非常吃驚。

「海德,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們電視台也接到了很多熱線電話,我已經派人去博物館採訪——怎麼是艾克?你是怎麼照顧小孩兒的?」

「海德,現在怎麼辦?你要盡快想辦法。」麗薇自知理虧,就沒有和海德爭吵。

話筒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了。我還得到消息,很多人把華夏一個醫學訪問團給攔住了,大家都認為是他們救治不力導致孕婦流產——這件事情和我們的孩子沒有關係。」

「可是——」

「沒有可是。」海德強硬的說道。「好了。就這樣吧。」

海德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又撥了另外一個號碼:「伊莎,你們採訪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在十二點鐘的城市要聞頻道進行播出?」

第775章、幕後推手!

第775章、幕後推手!

經過一番詳細周密的檢查後,皇家醫院的婦科主任克裡斯走到院長肯德面前匯報道:「血已經止住了,孕婦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需要進一步的住院觀察。」

「嗯。」肯德點了點頭。他的心裡其實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檢查情況是怎麼樣的?胎兒是因為什麼原因早產?」

「經過檢查發現,因為大力摔倒的原因導致胎盤早脫,然後出現子宮大量出血——」克裡斯看了一眼院長,好像有些明白院長的意思了。說道:「當然,救治醫生也是有責任的。他們拖延了時間,增加了孕婦病情的危險程度。而且救治手法也不對,止血無效導致二次出血——」

肯德當然明白下屬這麼匯報的意思,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猜中了。有些欣慰,也有些擔心。欣慰的是這個下屬還是很會做事的,擔心的是——菲力普王子不會也和他一樣看出些什麼問題了吧?

雖然有些不願意,卻還是要替那些華夏人說話,說道:「拖延時間是因為他們被人圍困沒辦法及時把患者送出來。至於救治手法——他們的方法太古老了,也不科學。但是各國的情況是不同的,也不能說他們的方法是錯誤的。能力不足,但是精神可嘉。走吧,我們去外面見一見那些記者。」

肯德帶著克裡斯剛剛走出設了警戒線的產房區,就有一群記者湧了過來把他包圍了。

「肯德院長,請問檢查情況出來了嗎?」

「孕婦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

「華夏中醫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因為他們的誤診導致胎兒死亡?」

喀嚓喀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閃光燈幾乎閃瞎了人的眼睛。

肯德院長還是很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的,很是賣了一會兒關子,才鄭重說道:「從我們的診斷結果來看,這件事情和華夏國的那名醫生沒有關係。孕婦已經有了六個月零二十二天的身孕,這個時候的胎兒早已經成形,身體不易做劇烈運動——她是被人撞倒時大力摔傷的。胎兒也是因為她倒地時太過沉重而導致過早脫離胎盤——幸運的是,她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因為大量出血,還需要進一步住院觀察。所以,請各位記者先生小姐不要去打擾病人。」

瑪莎也在這群記者當中,聽到肯德的話後,立即說道:「這麼說,華夏中醫是被冤枉的?我們誤會他們了?」

她當然知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她故意當著這麼多人問這個聽起來有些白癡的問題也只是想通過專家的口給這件醫療事故定性。

她覺得秦洛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她要為自己的恩人洗清冤屈。

「可以這麼說。」肯德鬱悶的說道。如果不是王子殿下親自打來電話過問這件事,他真的不介意給那些華夏人找些麻煩。

這下可好,這才剛剛來瑞典一天呢,就讓他們撿了這麼一個便宜。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一經媒體報道,華夏中醫的形象會在瑞典人的心目中變的高大起來。這是肯德和他的那個同學希瓦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肯德院長,你願意代表皇家醫院對遠道而來卻被我們冤枉的客人說幾句話嗎?」瑪莎乘勝追擊。

肯德不悅的看了這個女記者一眼,心想,不會她就是那個被代表團團長治療好的女記者吧?

知道有個女記者在替華夏中醫說話,肯德的心情更加糟糕。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他們做的很好,沒有辜負『醫生』這個偉大的職業。我代表皇家醫院歡迎他們來到瑞典觀察學習。」

肯德把『交流訪問』故意說成『觀察學習』,這短短四個字卻蘊涵著很多東西。

秦洛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張小娜的電話,說是孕婦已經脫離危險,皇家醫院的檢查結果證明孕婦流產和中醫公會的醫生是沒有關係的。

得到了這個消息,秦洛也就不急著趕往醫院了。他索性讓司機開車送他回酒店。

因為下午他還要率團去參觀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所以他要再回去過一遍演講稿。孕婦流產的事情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他沒有時間用來浪費了。

「團長。這一招真是漂亮。」張光坐在秦洛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那個女記者——」

秦洛看了她一眼,表情嚴肅的說道:「那個女記者是我的病人,看到她生病我自然要出手治療。這沒什麼好說的。」

張光沒想到秦洛一下子變的這麼威嚴,他還真的被他這一瞬間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息給驚到。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嚥了下去,說道:「我明白團長的意思。」

秦洛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這件事是取巧行為,而且還有一個外人參與,如果他的嘴巴不夠嚴實的話,這將會成為一場災難。

當然,秦洛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自己幹過這種缺德事的。

他是偶像。優質偶像。

回到酒店後,秦洛就進了蘇子的房間。蘇子沒有跟著出去,王修身顧百賢等人也聚集在哪兒等待消息。

看到秦洛回來,蘇子關心的問道:「問題解決了嗎?」

「是啊。聽說鬧大了,有沒有事啊?」

「要不要我們出面?這些外國佬太欺負人了。」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衝動,說道:「放心吧。已經全都解決了。醫院的診斷結果出來了,孕婦流產和我們的醫生治療沒有任何關係。」

在大家的追問下,秦洛又把自己如何解決問題的辦法給講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說自己故意『加工製造』了一個患者,而是說恰好有一個記者肚子不舒服,他出手治療獲得了本地人的好感。

大家聽了深感幸運,王修身說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在我們的醫生技術是過硬的,能夠解決任何問題。」

「是啊。因禍得福啊。這樣一來,我們華夏中醫的名聲就在瑞典打響了。」

「這一步走的不錯。大家再加把勁兒,這事就成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下午還要去醫學院演講。我們還是接著討論演講的內容吧。」

大家又聊了一陣子,正要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門鈴聲。

張光主動跑過去拉開房間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是代表團的成員孫俊龍。

這個孫俊龍非常年輕,只有三十二歲,也是出身中醫家庭,又在華夏中醫學院得到系統的學習和深造。秦洛剛剛組建中醫公會的時候他就加入了,因為表現突出,被秦洛抽調進這次的代表團裡面。

原本準備經過這次考察學習後回去委以重任,沒想到來到瑞典的第一天就在他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

「抱歉。打擾了。我是來向會長做檢討的。」孫俊龍站在門口說道。他比秦洛大了十幾歲,但是站在那兒像是個因為上課不守紀律而被叫到辦公室的小學生。

「進來吧。」秦洛笑著說道。既然瑞典的醫院也說這件事情和華夏醫生沒有關係,他也不會故意為難自己的下屬。

孫俊龍得到許可,這才輕步走到秦洛面前,一臉愧疚的說道:「會長,我來向你檢討。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誤。」

「你錯在哪兒?」秦洛笑著問道。

「我——」孫俊龍張了張嘴,卻答不出來。對啊,自己錯在哪兒?

「你是錯在不應該出手救人呢?還是錯在醫術不精導致患者出現問題?」秦洛看到孫俊龍愣在那兒,繼續追問道。

孫俊龍的臉憋得通紅,說道:「會長。我向你保證,我的治療手法是沒有問題的。當時出血嚴重,而且沒有任何醫療器械輔助,我能做的事情只有先止血——如果是那些人過來,他們肯定要先想辦法挪動患者。那種情況下挪動孕婦,只會導致一屍兩命。」

「那你就是錯在不應該出手救人了?」

這次孫俊龍沒有說話。他確實有些後悔不應該聽那個瑞典人的話跑去救人。如果他不出手的話,孕婦失產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因為這事兒差點害了所有的代表團成員,他的心裡實在是愧疚難安。

這不,剛剛回來,他就跑到秦洛這兒來道歉了。

「怎麼不說話?」秦洛細長的眼睛盯著孫俊龍,讓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有些緊張。

孫俊龍勇敢的盯著秦洛,說道:「我沒有錯。因為我爺爺對我說過,醫生沒有挑選患者的權力。」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我爺爺也對我說過這句話。這些老人家是不是都有些傻?」

聽了秦洛的話,王修身顧百賢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一輩子研究中醫使用中醫,在他們手上康復的人千千萬萬。他們一心撲在中醫上,視中醫為自己的第二生命。

不挑剔,不拒絕,只要是有時間有機會,他們都會出手相救。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是病人。最最可憐的是貧困病人。

也正是有他們這一輩人的存在,中醫還殘留著這麼一股子精氣神。

不然,在市場浪潮的衝擊下,在人們思想的墮落和信仰的流失下,誰還願意幫助窮人治病?

接著,秦洛的一句話又讓他們的心裡甜得像蜜一樣。「但是,正是有這些傻瓜的思想,才有現在中醫的存在。沒有他們,中醫早就滅亡了。」

「我明白怎麼做了。謝謝會長。」孫俊龍對秦洛的點撥很是感激,躬身道謝。

秦洛對孫俊龍的態度還是滿意的,心想回去後可以按照之前的計劃讓他進入中醫公會的核心管理層。中醫剛剛啟程,是需要一種傻瓜站出來做事的。

原本以為孕婦流產事情就此解決,甚至還會順著自己理想的方向發展。

可是,張光卻帶來了一個非常讓人氣憤的消息。

第776章、藉機生事!

第776章、藉機生事!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伊沙,又一次和你們相聚在一天的城市要聞節目。今天中午十點四十六分,斯康森博物館發生了一件大事,懷有七個月身孕的曼蓮為了給肚子裡的嬰兒做胎教,在母親的陪同下來到斯康森博物館散步,不幸被一個孩子撞倒。」

「巧合的是,有一個來自華夏國的醫學代表團也在此館參觀。看到曼蓮的情況,這個代表團立即有醫生站出來進行搶救——我們應該感激這位醫生的熱心和援助,可是,更加糟糕的事情卻發生了。在這位華夏國醫生的救治下,孕婦的狀況不僅沒有改善,反而因此而導致嬰兒早產——」

張光看著網絡上的視頻,用華夏語給屋子裡的眾人翻譯著。

「啪!」

顧百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說道:「太過份了。實在是太過份了。欺人太甚。」

王修身的臉色也非常難堪,問道:「這東西怎麼傳到網上去了?是什麼人傳上去的?」

「這是瑞典一檔非常有名的城市生活欄目『城市要聞』對孕婦流產事件進行的報道——」張光看了下手錶,說道:「這檔節目每天中午的十二點準時播出。現在是十二點二十分。僅僅過了二十分鐘時間,就已經被人傳到了網絡。」

「大家的反應怎麼樣?」秦洛表情凝重的說道。他曾經多次經過網絡實現自己影響民眾的意圖,所以對這一塊非常的看重。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完美的解決,他使出來的『歪招』同時獲得了在場民眾和媒體記者的支持。即便媒體記者對此事進行報道,那麼也應該是正面的對提昇華夏中醫代表團形象有益的報道。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出現了偏差。

秦洛再一次回想那個叫伊莎的女主持人的報道,發現這家電視台有著很明顯的推脫責任和故意找茬的情況。

孕婦是在被小孩兒撞倒後就出現大出血並且導致流產的,可是她故意模糊了時間概念,把事情說成是因為有了中醫的救治才導致孕婦流血流產。這樣一來,所有的責任都堆積到了孫俊龍的身上。

觀眾和網友看到這樣的報道,他們會有何想法?

「不太好。」張光說道。「視頻最先是在YUTUBI網站上傳的,很快就被瑞典各大主流網站和論壇轉載。短短二十分鐘時間,轉載率已經達到數十萬。而且,大家的評論都很過激。」

張光沒有說評論是如何的過激法,但是秦洛能夠想像的到。大抵應該是『華夏人滾出去』『血債血償』『庸醫殺人』等之類的話。

「皇家醫院的醫生已經對此事進行定性。那些現場記者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吧?」蘇子皺著眉頭說道。她也感覺到了,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他們的處境更加的艱難。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民眾都有先入為主的思想。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新聞,就會在心中認定這樣的事實——就算後面有記者把當時的情況給詳細的講述出來,他們也不會再相信了。甚至還有可能認為醫院和我們狼狽為奸。」

孫俊龍的表情都快能擰出水來,聲音嘶啞的說道:「團長。這件事情因我而起。就讓我來負起這個責任吧。我請求把我開除中醫公會和中醫代表團。」

他是事情的直接參與者和爭端的引發者,事情再一次惡化,他承受著非常大的壓力。

「你是華夏中醫代表團的一員,現在是,以後也是。」秦洛霸道的說道。「再說,把你開除了這件事情就平息了?他們要趕出的是所有的華夏中醫,不是你孫俊龍一個人——你和我們大家是一體的。」

「謝謝團長。」孫俊龍的眼眶有些濕潤,一臉感激的說道。事情發生後,秦洛沒有一句話的批評和責罵,反而不斷的給他安慰和鼓勵。他真的被這個年輕自己十幾歲的團長給感動了。

「秦洛,現在怎麼辦?」王修身說道。「網絡的傳播速度太快了。除了博物館的人,其它人也不知道真相——如果任由他們這樣惡意敗壞我們名聲的話,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秦洛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說道:「電視和網絡比報紙的時效性更強。報紙的信息最遲也要到晚上才能出來,可是電視和網絡能夠立即採集立即播放——他們有時間上的優勢,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要先搞清楚這家節目為什麼要歪曲事實,然後才能想到對策——如果他們在電視上對此事進行澄清的話,輿論會再次偏向我們這邊。」

「要不要找瑞典方面幫忙?」張光問道。

「不用了。」秦洛說道。「我們自己找人去做。」

出了房間,秦洛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對著房間裡正坐在電腦前玩遊戲的耶穌說道:「你在歐洲比較熟悉。幫我查一件事情吧。」

「沒問題。」耶穌笑著回答道。

大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用刀子削一個蘋果,聽到秦洛吩咐耶穌做事,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又專注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瑪莎正在電腦上忙著寫有關孕婦流產的新聞稿時,編輯部主編走到了她的身後,說道:「瑪莎,速度要快一些。城市要聞已經搶先在我們的前面對這件事情進行報道了——稿子寫出來後先在新聞網站上發表,然後再刊登在報紙上吧。不然的話,我們就落後太久了。「

「已經有人報道?」

「是的。網路上到處都是。你可以看一看他們報道的角度。很有蠱惑力啊。」主編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應該站在他們的同一立場。這樣的話,才能夠多人的眼球。我們的報紙是為民眾服務的,民眾需要什麼,我們就應該提供什麼。」

瑪莎立即打開網絡,很快就找到了城市要聞對孕婦事件的報道。

「誣蔑。這是誣蔑。」瑪莎看到他們報道的內容後氣的拍桌子。

————

————

天藍氣爽,光線明媚。

菲力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各大電視台對博物館孕婦流產事件的報道。因為有城市要聞在前面拋磚引玉,其它的電視台自然不想讓他們專美於前,紛紛搶著對中午發生的事情進行報道。

為了吸引足夠多的眼球,幾乎所有的電視台都把事件往那個救治孕婦的中醫上推。偶爾有兩家想要執公正立場的,不僅沒有人喝彩,反而招來一頓臭罵。

顯然,民眾已經認定那名中醫就是導致孕婦流產的兇手。

「王子殿下,希瓦校長來了。請求見你。」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站在王子殿下的身後,躬聲說道。即便菲力普只是以後腦勺對著他,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動作,可是他仍然做的無比標準。

「嗯?」菲力普的眉毛挑了挑,說道:「請他進來吧。」

很快的,一臉嚴肅的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院長希瓦就走了進來。

「王子殿下。」希瓦也尊敬的向菲力普行禮。

「希瓦院長,有什麼事嗎?」菲力普知道這老頭在醫學界有很高的聲望,站起來和他握了握手。

「王子殿下,有件事情需要向你匯報。」希瓦看著菲力普王子的表情說道。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醫學院的學生在電視上和網絡上看到了華夏醫生導致孕婦流產事件的新聞——他們對我們今天下午邀請華夏中醫代表團去學校演講的反彈非常大。已經有不少學生正在聯手抵抗,還有學生跑到教學樓下面抗議——我們的壓力很大。」希瓦面無表情的報告。

說完之後,他就小心翼翼的看著菲力普的表情。他知道華夏中醫代表團是菲力普王子做主邀請來的,他站出來拒絕他們去學校演講,其實是不給王子面子。

好在有那些學生有擋箭牌,而且他們也確實在學校鬧事。就算王子怪罪他也有話可說。

「你怎麼看?」菲力普沒有立即做出決定,而是看著希瓦反問道。

「我的建議是應該尊重學生的情感,平息他們的憤怒。等到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再邀請華夏中醫代表團去學校演講。」希瓦說出自己早就做出來的決定。

菲力普沉思一會兒,說道:「好吧。今天下午的演講取消。我會和代表團溝通的。」

「謝謝王子殿下的理解。」希瓦再次躬身行禮。

等到希瓦略微有些肥胖的身軀走了出去,菲力普王子的視線才收了回來。

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僕人卡萊,菲力普說道:「是不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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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我要和他們打仗!

第777章、我要和他們打仗!

菲力普正斟酌著要如何和秦洛說這件事情不會引起華夏方太過強烈的反感時,卡萊再次進來匯報,說是皇家醫學院的院長肯德來了,請求面見王子殿下。

「就說我不在。」菲力普表情不悅的說道。希瓦前腳從這兒離開,肯德後腳就進來了。如果說兩人事先沒有打過招呼的話,菲力普是不可能相信的。

不用說,他一定也是來訴苦然後順便把自己安排在明天華夏中醫代表團訪問皇家醫院的事情給推掉。中醫公會出了這樣的事故,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極佳的借口。

聽了菲力普的話,卡萊沒有立即離開。

「王子殿下,這會影響你的形象。」卡萊低聲勸道。

菲力普也知道這些老頭子在各自行業的影響力,在自己即將登位的時候是不應該得罪這樣的人物。

「讓他進來吧。」菲力普說道。「我倒要看看他準備說些什麼。」

肯德點頭哈腰的進來,身體九十度鞠躬向菲力普王子行禮。笑著說道:「王子殿下,肯德來給你請安了。」

「肯德院長,請坐吧。」菲力普指了指面前的沙發,對肯德說道。這一次,他故意沒有站起來迎接這個老頭子。

「謝謝王子殿下。」肯德聽話的坐下,但是屁股也只是沾了一點兒沙發,生怕自己臃腫的身材會把沙發給坐壞似的。

「肯德院長,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王子殿下,我是來向你匯報工作的。」肯德恭敬的說道。「接到你的電話後,我就立即安排了婦科醫生進行準備。現在,孕婦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是需要住院休息一陣子。而且,經過我們醫生的檢測,孕婦嬰兒死亡和華夏國醫生沒有任何關係。」

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菲力普王子臉色稍緩,說道:「肯德院長辛苦了。」

「很榮幸為王子殿下服務。」肯德注意到菲力普的臉色,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還有一件事需要向王子殿下匯報。」

「肯德院長請講。」

「我是想來確定一下華夏中醫代表團去皇家醫院交流訪問的時間的。現在國內對華夏國中醫代表團有著很大的誤會和成見,我擔心他們的行程會因此改變。」肯德一臉誠肯的說道。

菲力普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這個笑起來一臉憨厚的老頭子,試探性的問道:「那麼,肯德院長是如何想的呢?」

「我認為,華夏中醫代表團是我們尊貴的王子殿下邀請來的客人。王子殿下又代表著皇室和我們瑞典的民眾——既然行程已經確定下來,如果任意更改的話,會對王子殿下和皇室的顏面帶來負面的影響。」肯德無比擔心的說道。

「那麼,肯德院長的意思是行程不變了?」菲力普笑著說道。這個老頭兒還是挺有意思的,看來他把寶押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他現在已經是皇家醫院的院長,他還想要什麼呢?

「是的。」肯德院長點頭。「雖然會承受一些社會上的壓力。但是為了王子殿下,為了皇室的榮譽,我一定會促使這次交流訪問圓滿成功。」

頓了頓,肯德繼續說道:「況且,華夏中醫代表團是受到冤枉的。我會站出來向民眾宣告事實真相,還給他們清白之身。」

「肯德院長,真是太感謝你了。」菲力普感激的說道。

「王子殿下。這是我應該做的。」肯德笑著說道。他站起身再次對菲力普行禮:「如果王子殿下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告辭了。」

「好的。」菲力普站起身來用力的握了握肯德的手。

肯德受寵若驚的模樣,感激了幾句後這才搖搖晃晃的離開。

出了戒備森嚴的豪宅,肯德駕了車子往回程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看到希瓦的車子停在路口。

「怎麼樣?」希瓦面無表情的問道。

「唉,王子殿下太強勢了。」肯德一臉為難的說道。「無論我怎樣解釋,他都要求明天的交流活動如期舉行。」

「哼。他到底是不是我們瑞典的王子殿下?怎麼能夠這麼賣力的幫一個外人?」希瓦怒氣沖沖的說道。

肯德連忙擺手,緊張的說道:「老朋友,說話要注意一些。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

「不管你們怎麼樣。反正在孕婦流產事件沒有解決之前,我是不會允許他們跨進學校的。我的學生不能接受這種沒有任何科學原理和臨床論證的歪理學說。他們是醫生,不是殺人兇手——」

希瓦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發動車子離開了。

肯德的車子停在原地,卻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雪茄精細的修剪著。

這個時候,他很想抽根煙。

「他想要什麼?」菲力普問道。

「不知道。」卡萊說道。

「一條孤狼,一隻狡猾的狐狸,應該選擇誰來做合作夥伴呢?」菲力普笑瞇瞇的說道。

卡萊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不用回答。

果然,問過這句話後,不等卡萊回答,菲力普就說道:「走吧。我們去招待一下遠道而來的客人。」

————

————

秦洛正和蘇子等人商量對策的時候,有人來報說一個叫瑪莎的女記者找上門來要見秦洛。

秦洛接過工作人員送上來的名片,說道:「請她進來吧。」

想到自己不懂瑞典語,又把張小娜叫過來做臨場翻譯。

瑪莎來的很急,氣勢洶洶的架勢,見到秦洛就氣呼呼的說道:「太過份了。他們太過份了。他們還是不是媒體從業者?有沒有求真求實的職業素質?他們怎麼可以如此的歪曲事實胡亂報道?他們不配做一個記者。」

聽了張小娜的翻譯,又看到瑪莎對他們的關心態度,秦洛心裡對她就更加的愧疚了。邀請她坐下後,笑著勸慰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原本以為醫院的檢測結果出來後,這件事情和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在一些媒體惡意的推波助瀾下,我們的處境更加艱難了。」

「秦先生,不要擔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幫你的。」瑪莎說道。

「謝謝。」秦洛心中感激的說道。「真的很感謝。」

「應該說謝謝的是我。」瑪莎說道。「我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間承受那樣的痛苦,我以為快要死了的時候,是你救了我——秦先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洛差點兒忍不住把事實的真相給講出來了,但是他知道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能事情會朝著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

如果瑪莎再把他所說的事情在報紙上披露出來,那麼自己就成了中醫的罪人了。

秦洛看到瑪莎的皮膚,心思一動,問道:「瑪莎,你相信中醫嗎?」

「相信。我非常相信。中醫實在是太神奇了。」瑪莎點頭說道。「我朋友說了。我昏倒在地的時候,是你用一根細針把我救回來的。」

「相信就好。」秦洛說道。「你知道瑞典有中醫店嗎?」

「好像有吧。不過我以前沒有注意過。」瑪莎不好意思的說道。

秦洛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鉛筆在房間裡準備的便簽紙上寫了幾行字,然後把那張紙抽出來遞給瑪莎,說道:「去中藥店買齊這幾種藥。然後放在鍋裡一起煮。等到水溫達到八十度以上後,就用這些藥汁洗臉。」

「這是治什麼病的呢?」瑪莎不解的問道。

「皮膚。」秦洛說道。「它能夠讓你的皮膚變的更加光潔明亮。」

因為瑪莎是新聞記者,經常在外面吹風曬太陽,所以皮膚不是很好。而且她的皮膚是油性的,還會出一些小小的疙瘩。看起來非常影響美觀。所以,秦洛就想在這上面幫她一點兒小忙。

哪個妞兒不愛俏?哪個女人不愛美?

聽說秦洛給的藥方能夠讓她變的更加漂亮,瑪沙激動的一把抱住了秦洛,開心的說道:「秦先生,謝謝你。你是天使。你實在是太可愛了。你不知道,我的皮膚實在是太差了——現在有你幫忙,我一定會漂亮起來的,對嗎?」

「是的。」秦洛笑著點頭。身體往後退了退,想要掙脫瑪莎的擁抱。這女人的身材過於豐滿,一些突出的部位在他身上摩擦,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況且,還有張小娜在旁邊看著呢。

「秦先生,你放心吧。我已經寫了一篇稿子,我會把事實的真相給揭露出來。我也會聯繫更多的同行來幫忙做這件事情——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我一定要幫你討回公道。他們是記者,我也是記者。我要和他們打仗。」

(PS:抱歉,第二章更新晚了。大家可以打臉。)

第778章、殺手變情聖!

第778章、殺手變情聖!

伊莎是瑞典商業電視台城市要聞欄目的主持人和出鏡記者,這是一檔關注民眾生活,收集當天熱點信息的欄目。

因為節目內容和人們生活息息相關,大多數節目都是人們身邊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所以它的收視率非常高,和晚上八點鐘的一檔綜藝節目是瑞典收視率最高的兩檔節目。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伊莎的出鏡率非常高,是瑞典民眾非常熟悉和喜愛的主持人。

和以前一樣,每次錄製完節目,伊莎都會跑到電視台對面的咖啡館點一份甜點。這兒的提拉米蘇非常符合她的胃口。

她剛剛坐下,就有英俊的男侍者走上前來,笑著和伊莎打招呼,說道:「伊莎小姐,和以前一樣嗎?還是要換一換口味?」

「和以前一樣。」伊莎笑著說道。金色的長髮,碧綠色的眼睛,白的有些耀眼的皮膚以及保養得當的臉蛋,當之無愧為電視台的台花。

據說全瑞典的男人有三分之二把它當做性幻想對象,另外的三分之一沒有看過她的節目。

從隨身帶著的包包裡抽出一本書,正想打發這一下午的悠閒時間時,卻發現對面的位置坐下了一個男人。

她抬起頭看過去,不由得有些驚訝。

如太陽一般耀眼的金髮,湛藍色彷彿那深不見底的海水一般的眼睛,睫毛修長,唇角單薄,俊郎絕倫的臉頰上帶著溫和誘人的笑意。

「他正在對自己微笑。」伊莎的心神一顫,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她接觸過無數的帥哥,她們的電視台更是帥哥美女集中營,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很特別。

「為了表現出應有的矜持,自己應該對他說些什麼。」伊莎稍微迷醉,便對對面的男人說道:「先生,很抱歉,這個位置有人坐了。」

「是上帝嗎?」男人並沒有站起來離開的意思,而是一臉認真的問道。

「什麼?」伊莎一臉迷惑的看著他。這麼有魅力有味道的男人,不會是個瘋子吧?

「如果你看到是上帝坐在這裡,我就離開。如果不是的話,我代表上帝坐在這裡。」男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沒有看到上帝。」伊莎坦白的說道。

「那就好。」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小姐,請問你信上帝嗎?」

「抱歉。我不信。」伊莎說道。

男人像是聽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生氣的說道:「上帝賜給你食,賜給你衣,賜給你喜樂和健康,你怎麼能不信任上帝?」

伊莎笑了笑,說道:「我的衣食是我自己努力工作賺回來的,我的喜樂和健康是我保持心態平和獲得的。這和上帝有什麼關係?」

「有很大的關係。」男人據理力爭。「你以為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有衣食?你以為心態平和就能夠獲得喜樂和健康?這樣的話,為什麼還有努力工作卻被公司辭退的人?那些每天鍛煉的人還身患惡疾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伊莎沒想到這男人還能扯出這樣的歪理學說,一下子還真被他給堵住了。

「我主說:你們自己要警醒。不要讓酒肉和生活上的憂慮麻痺你們的心靈,恐怕那日子要忽然臨到你們。因為那日子像羅網一樣,要臨到全世界所有的人身上。你們要警醒,不斷地禱告,使你們有力量忍受一切要發生的事,得以站在人子面前。小姐,你有了美貌和健康,怎麼能不警醒呢?你有了財富和事業,怎麼能不禱告呢?」

伊莎有些頭痛的看著這個狂熱的天主信徒,說道:「先生,請問你是來勸人信教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小姐,你當真不再好好考慮考慮了嗎?」男人很是誠肯的說道。

「是的。」伊莎說道。因為她跟著母親有了自己的信仰,所以就不願意接受其它人的信仰。

「不能接納你這樣美貌的女人為我們的信徒我很遺憾。」男人說話的時候,英俊的臉上還真是帶著很濃重的惋惜色彩。

看到他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緒,伊莎竟然有些不忍,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我早已經有了自己的信仰——如果我同時信奉兩位神靈的話,那是對神靈的不敬。」

「我能夠理解。」男人點頭。他一全深情的看著伊莎的眼睛,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請你回答。」

「什麼?」伊莎的身體像是被他火熱的眼神給融化掉似的,表情羞澀的說道。

做為電視台的名主持,她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場面沒經歷過,可是今天遇到的這個男人——怎麼就像是突然間就跑進心裡似的?

和他做那種事情,一定很快樂吧?

想到這個問題,她情不自禁的夾*緊了銀色短裙包裹著的雙腿。

「你能做我的妻子嗎?」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伊莎張大了嘴巴。這傢伙當真是上帝的信徒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一個打著上帝的幌子四處勾搭女人的神棍?

「我在想,既然不能感化你這樣美麗的女人成為上帝的子民,就一定要感化你成為我的妻子——」

男人打了個響指,就有侍者立即送上來一捧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

「————」

伊莎醉了。

真的醉了。

她年輕、美貌、富有而且有名氣,形形色色的男人都把視線放在她身上,甚至還有一些很優秀的男人。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帶給自己這樣美妙的感覺。

看到伊莎眼裡掩飾不住的喜悅,男人準備承勝追擊。他捧著玫瑰花單膝跪在伊莎的面前,無比霸道的說道:「在上帝和我之間,你總要選擇一個才行。」

伊莎笑了。

她伸手接過男人手裡的玫瑰花,甜甜的說道:「上帝太老了,我選擇你。」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男人順勢就坐到了伊莎的身邊,兩人像是一對初戀情侶似地開心的交談著什麼。

————

————

秦洛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瑞典的電視台爭相對孕婦流產事件進行報道,這是當前報紙和網絡等媒體上最火爆的新聞。

而且,這些記者為了吸引公眾眼球,故意歪曲事實,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向中醫代表團。這樣一來,華夏中醫代表團在瑞典就落了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悲慘情景。

雖然說瑪莎答應幫忙揭穿事實,可是,這是不是太弱小了一些?

更讓秦洛鬱悶的是菲力普王子帶來的那個消息。原本行程單上安排的是今天下午華夏中醫代表團前往斯德哥爾摩醫學院去交流訪問,並且秦洛要在禮堂做一個演講。

可是,醫學院的學生知道了中醫導致孕婦流產事件後,對他們懷有很大的敵意,一些學生為了阻止他們的到來竟然打起了條幅抗議。

醫學院的院長希瓦親自跑去拜見了菲力普,請求王子暫時取消今天下午的行程。

面對這樣的情況,菲力普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總不好強硬的說這件事情非這麼辦不可吧?

「秦洛,不要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解決辦法的。」王修身看到秦洛焦躁的表情,上前安慰著說道。

他的心情也同樣不好,沒想到原本抱有希望的瑞典之行竟然發展到現在這種局勢。

醫學院明確表明不歡迎中醫代表團考察,雖然說皇家醫學院對他們的到來還是持歡迎態度的——可是,關鍵是民眾對他們的態度啊。

如果民眾仇視中醫排斥中醫,中醫仍然不能走出國門來到瑞典。

「是啊秦洛,我們都知道你盡力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從其它的國家找突破口嘛。」顧百賢也勸導著說道。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這天意弄人啊。

「蔡部長他們會理解的。我們能夠接到瑞典官方的邀請,這已經是我們的一個勝利——後面的工作可以慢慢做嘛。」

蘇子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住秦洛的手。

雖然說當著這幾位老爺子的面和秦洛親熱讓她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她清楚現在的秦洛需要自己的支持。

他也是個人,是個年輕的男人。遇到這麼大的挫折,情緒低落一陣子也是正常的。

「既然來了。不能空手而歸。」秦洛堅毅的說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帶著代表團成員回國,然後讓瑞典民眾慢慢的淡忘這件事情。

可是,這麼一走的話,不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測和攻擊嗎?

不能走。

絕對不能走。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號碼,他沒有接聽,而是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後就往旁邊的房間走過去。

秦洛推開房間門,笑著問站在門口迎接的耶穌,說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釣到一條大魚。」耶穌一臉得意的說道。

自從投靠了秦洛後,在女人這方面一直被秦洛打擊。他和秦洛走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女人只會把眼神眼在秦洛身上,都不正視他一眼。時間久了,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這次回到歐洲後一舉成功,這讓他的自信心恢復了不少。心想,不是自己的魅力不行,而是東方人和西方人的審美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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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幕後真兇!

第779章、幕後真兇!

城市要聞的報道剛剛出來,就在網絡上引起大面積的傳播。秦洛感覺的到,後面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和推動著這件事情。

他知道耶穌在歐洲比較熟悉,而且是干殺手出身,對偵探工作應該十分在行。秦洛就把調查幕後黑手的事情交給他了。

聽到他說釣到一條大魚,秦洛心裡非常高興。問道:「是哪條大魚?」

「我泡上了伊莎。」耶穌有些得意的說道。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泡上瑞典有名的美女主播,他個人還是很滿意的。在華夏國內被秦洛壓了那麼長時間,終於可以扳回一局了。

做為一個帥哥,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伊莎?」秦洛愣住了。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兒熟悉。

因為外國人的名字實在是太相似的,所以,秦洛聽起來都差不多。就跟他發現所有的外國男人都長的很相似是的。

「伊莎。城市要聞的主持人。那個報道孕婦流血事件的女記者。」耶穌解釋著說道。「你給我看過她的視頻。」

「是她?」秦洛的眼裡滿是驚喜。「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就在剛才,我們相愛了。我們有過一段很長時間的溝通,順便也談到了她的工作——我說我是她最忠誠的聽眾。當然,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瑞典有這樣一檔節目。」

「我問到她今天報道的孕婦事件,她說是她們的老闆讓她這麼做的——她也去過斯康森博物館,知道你救治了一個女記者的事情。後面也跟進去了醫院,也聽到皇家醫院的院長肯德親口向媒體宣佈孕婦流產和你們沒有關係的事情。」

秦洛聽到這裡就有些暗恨,如果不是他們在前面引領了報道風向,華夏中醫代表團怎麼會成為瑞典公敵。

他陰沉著臉,問道:「他的老闆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是我說的那條大魚。」耶穌笑著說道,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

這是一家四口在公園裡的照片,男人高大英俊,女人性感漂亮,站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兒和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僅僅從照片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秦洛知道耶穌不可能無緣無故給自己這張照片,認真的打量著照片裡面的內容,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說道:「是不是孕婦流產和這兩個小孩兒有關係?」

看到秦洛一下子就猜中了問題的關鍵,耶穌還是很佩服的。說道:「不錯。就是這個小男孩兒撞倒了孕婦。」

「他們和伊莎的老闆有什麼關係?」秦洛問道。

「伊莎的老闆海德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這是我在伊莎那兒看到的照片。看到這張照片後,我想,我發現了他們這麼做的動機了。」耶穌說道。

「原來是這樣。」秦洛終於理順了這件事情的關係。海德的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去博物館,卻沒想到淘氣的兒子撞倒了一個孕婦並且導致孩子流產。海德為了掩飾真相推卸責任,就利用自己掌握的媒體平台影響輿論導向,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華夏中醫代表團身上。

這樣一來,大家的視線全部都轉移到了華夏人的身上,哪裡還會有人去追查他們的責任?

現在自己已經掌握了問題的關鍵,接下來要如何出手反擊呢?

看到秦洛站在哪兒想心事,耶穌沒有再去打擾他。自己跑到衛生間洗澡去了。

秦洛想立即把這件事告訴菲力普,但是想到如果由他操作的話不太合適。如果他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瑞典人會連菲力普王子也一起懷疑。畢竟,自己是菲力普王子邀請過來的。他們會認為菲力普王子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事情會朝著更加糟糕的一方發展。

「還是應該找記者幫忙。」秦洛想道。

他把瑪莎留下來的名片交給張小娜,讓她請瑪莎過來一趟。

瑪莎一直認為秦洛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又得到他送的美容藥方,心裡對秦洛感激涕澪。雖然她才剛剛從這兒離開,但是接到翻譯的電話後,她又很快回到了酒店。

「秦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瑪莎一臉笑意的走到秦洛面前問道。和這個華夏人打交道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瑪莎小姐,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秦洛說道。

張小娜在旁邊擔任翻譯,很盡職的在兩個語言不通的人之間搭起了一座橋樑。她知道現在代表團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不及時解決的話,他們就要背負恥辱回歸。這是任何一個團員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什麼事情?」瑪莎問道。

秦洛把耶穌找到的照片遞過去,在小男孩兒的臉上點了點,說道:「他就是撞倒孕婦並且導致孕婦流產的男孩兒。」

「哦。是他?」瑪莎接過照片欣賞著。「因為大家都把視線放在你們身上,反而失去了他們的蹤影。沒想到卻被你們找出來了。」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第一個報道中醫代表團傷害孕婦事件的是不是城市要聞節目?」

「不錯。他們是第一個對此事進行報道的。也是第一個歪曲事實報道的欄目。以前他們的節目還是很中立公正的,這次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瑪莎忿忿不平的說道。

「這個男孩兒的父親就是瑞典商業電視台的老闆。」秦洛說道。

「————」瑪莎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她是個記者,有著搞新聞的敏銳性和對陰謀事件的感知性。他知道秦洛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瑪莎小姐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再次去調查取證。」秦洛說道。他擔心瑪莎不願意相信自己說的話而拒絕幫助。

「我相信你。」瑪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笑著對秦洛說道:「不過我會去再次調查的。我要收集更多的資料,這樣的話,就能夠改變輿論導向,幫助你們洗清冤屈。」

「謝謝了。」秦洛誠摯道謝。

剛剛送走瑪莎,秦洛的手機就再次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燕京來的電話。

「喂,你好。」秦洛說道。

「秦團長,你好,我是侯衛東。」電話裡傳來候衛東嚴肅的聲音。「蔡部長要和你通話。」

「好的。」秦洛答應著。

很快的,電話就轉移到了蔡公民的手上。

「秦洛,瑞典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有沒有解決辦法?」蔡公民沒有問秦洛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直接問秦洛有沒有解決辦法。

這倒不是批評,而是他相信中醫代表團不會做出讓孕婦流產的事情。

「請部長放心。我一定能夠解決好。」秦洛保證似的說道。「現在已經找到了突破口。很快輿論導向就會轉向我們這邊。」

「那就好。」蔡公民笑著說道。「這次你帶團去瑞典,我是寄予厚望。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一定要完美解決。要知道,不僅僅是瑞典人在關注這件事情,國內媒體也在關注。還有國際社會的一些媒體——如果任由這種不利於中醫發展的聲音蔓延,我們以後的路就會越來越難走了。這時候再想把中醫帶到其它的國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明白問題的重要性。」秦洛說道。「問題一日不解決,我一日不離開瑞典。」

「很好。你做事,我是放心的。」蔡公民說道。

又交代了幾句,蔡公民才掛斷了電話。

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放進口袋,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秦洛好奇的看了眼來電顯示,心情一下子就愉悅起來。沒想到她的消息也這麼靈通。瑞典和燕京有幾個小時的時差,還以為他們還需要幾個鐘頭才能夠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呢。

這麼快就打來電話,證明她一直在關心這邊的事情。

秦洛剛剛接通電話,話筒裡就傳來厲傾城慵懶性感的聲音:「老公,我想你了。」

「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秦洛笑著問道。因為身邊還站著張小娜和大頭等人,他不好說出『我也想你』之類的話。

聽到秦洛的回答,厲傾城就知道秦洛身邊有人不方便說話,笑嘻嘻的說道:「怎麼剛到瑞典就出事了?」

「是誰告訴你的?」秦洛問道。

「菲力普。他為自己沒能招待好你們表示歉意。」厲傾城說道。

「你們還有聯繫?」

「老公是不是吃醋了?」厲傾城可憐兮兮的說道。「你知道,我的身體和靈魂可都是你的。無論床上床下,我也只有你這一個男人。」

秦洛苦笑,說道:「我沒有那麼小氣。」

「我和別的男人聯繫你都不生氣,那就是你不在乎我。」

「————」

聽到秦洛不說話,厲傾城在電話那邊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老公,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陰你?」

「確實。」秦洛對厲傾城的敏感還是非常欽佩的。在電話裡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況給小聲的講了一遍。

厲傾城聽後勃然大怒,罵道:「那個不長眼的小癟三竟敢欺負我男人。老娘和他沒完。我現在就去瑞典,這次我非玩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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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媒體大戰!

第780章、媒體大戰!

秦洛再三勸慰,並且說了自己已經找到了幕後真兇正在安排人手去對付他的事情,這才打消了厲傾城想要親自飛往瑞典的想法。

「是不是怕我移情別戀?」厲傾城聽到秦洛不願意自己去瑞典,笑嘻嘻的問道。

「你不會。」秦洛說道。他瞭解厲傾城,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這麼相信我啊?」

「是相信我自己。」秦洛也笑了。和厲傾城聊了幾句後,剛才還壓抑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就豁然開朗。

「竟然被你看穿了。」厲傾城咯咯的笑著。接著,話鋒一轉,說道:「老公,我想你了。」

「嗯。」

「身上想。」

「———」

聽到秦洛再次被自己調戲的啞口無言,厲傾城這才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

事態繼續惡化,針對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攻擊層出不窮。

不知道是誰在網絡上爆光了代表團的下榻酒店,不少受到蠱惑的瑞典人跑到門口抗議示威。菲力普知道這件事情後立即給警察局打了招呼,讓他們一定要確保中醫代表團成員的安全。

張光走進來,對秦洛說道:「團長,網上有人開始反擊了。」《小說下載|wRsHu。CoM》

秦洛知道這應該是瑪莎出手了,問道:「是怎麼做的?」

「《瑞典生活報》的官方網站上掛了一篇新聞稿,名字叫做《是誰在往華夏中醫代表團身上潑髒水》——這篇文章把發生在博物館的孕婦流產事件原汁原味的講述了一遍。不偏不斜,和我們知道的事實真相一模一樣。」

「他們的記者還去了皇家醫院對院長肯德做了採訪,肯德院長當著媒體記者的面承認孕婦是因為被男童撞倒而流產的,和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救治沒有關係。而且,文章中說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救治在當時危險的情況下其實是起到了正確的,積極的作用。」

張光的臉色有些興奮,說道:「另外,這家報紙不知道在哪兒搞倒了那個撞倒孕婦的男孩兒照片,還特別在文章後面點出了男孩兒父親的身份——原來他的父親叫做康納海德,是瑞典商業電視台的老闆。第一個站出來報道我們的醫生導致孕婦流產的城市要聞就是這家電視台的其中一檔節目。」

「網民怎麼反應?」這是秦洛最關心的問題。

「局勢終於得到好轉。現在網民分成兩批在進行口水戰。一部份人認為我們得到了菲力普王子的支持,正在做形象公關。另外一批人看到照片後也開始懷疑是商業電視台的老闆為了推卸責任而故意歪曲事實。」

秦洛對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只要有人開始替中醫代表團說話,那麼,隨著他們拋出去的證據越來越多,最終的勝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如果能夠讓那個叫海德的電視台台長親自站出來向那個孕婦和代表團道歉的話,這件事情就更加完美了。

不過,秦洛現在反而不急著收網了。

讓他們吵吧。吵的越凶,中醫也就越熱。

當兩方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中醫這個詞語也就在瑞典深入民心了。

到時候秦洛再把電視台的台長拎出來,一切就真相大白塵埃落定。

秦洛現在越來越懂得利用媒體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這種巧妙破局的感覺真的很好。

這是一個靜謐卻不平靜的夜晚。因為在秦洛和昨天一樣幸福的摟著蘇子睡覺的時候,網上的戰爭如火如荼。

而且,國內也知道了瑞典孕婦流產事件。

和瑞典的民眾反應不一樣,那邊呈現的是一面倒的支持和譴責。他們不相信中醫代表團的成員會跑到別的國家導致孕婦流產,他們對秦洛有著狂熱的信仰和膜拜——

「那些野蠻人太過份了。明明是幫助他們,還被他們這麼污蔑——」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早知道就不要救他們的孕婦了——」

「親們,中醫代表團被他們這麼攻擊,我們的洛洛這時候心裡一定非常難受。大家把這個貼子頂起來,讓洛洛看到我們的存在。我們永遠和他在一起——」

「————」

各大主流網站,粉絲團體到處都是充斥著這樣的評論,每一個關注這件事情的華夏人心裡都醞釀著一團怒火。

————

————

瑞典皇室雖然不能說是世界上最富裕的皇室,但是他們所擁有的財富足夠他們享受到更加豐富的物資生活。

一杯牛奶,一碗稀粥,一份煎蛋和一塊三明治。這就是菲力普王子的早餐。

和國內那些每餐飯要十大盤九小盤再加三個冷拼每道菜只吃一口就倒掉的裝逼份子相比,菲力普其實是一個很節儉的王室成員。

黑色的西褲,白色的襯衣,金色的頭髮一絲不拘的向後梳理,他挺直脊背坐在餐桌前的形象顯得英氣逼人。清晨的光線透過落地大窗鋪洩進來,在他的身上鑲了一層金邊。他的整個人都籠罩在那金黃色的光暈下,仿若瑞典人所信仰的神明。

「總算有人站出來說話了。」菲力普笑著說道。「這下子中醫想不熱都難了。」

卡萊站在王子身後,一聲不吭。

「因為華夏中醫代表團是我邀請過來的,由我站出來說話就不太合適。」菲力普說道。「給肯德說一聲,讓他幫忙說句話。他想要的東西,我會考慮的。」

「是,王子殿下。」卡萊躬身行禮,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菲力普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照片,眼裡盛滿了柔情。

「總算沒有讓你失望。」菲力普王子輕聲說道。

————

————

寬大豪華的辦公室裡,海德皺著眉頭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如果當時自己站出來承擔責任的話,只需要賠償一筆巨款,然後帶著孩子去向孕婦道個歉就行了。錢他有很多,並不是很在乎。名譽受損一些也沒什麼,只需要往小動物保護協會或者黑十字會捐一些錢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為什麼想到歪曲事實呢?

海德認為,這是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了。當時接到妻子的電話後,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把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去引導。

原本也是很順利的,卻沒想到,他們這些外來者竟然能夠在瑞典搞出這麼多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

退是不可能退了。因為那樣的話,就等於是坐實自己之前的那些不良行為。這對自己的名譽影響是致命的。

他想了想,走到桌子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很快的,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海德先生?」

「邁錫斯,是我。」海德聲音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記者寫了一篇稿子。」

「哈哈,是的。你看到了吧?效果還真不錯。」邁錫斯是《瑞典生活報》的主編。因為他們報社記者瑪莎的一篇稿子,促使他們成了力挺華夏中醫的先鋒。和《城市要聞》一樣,都獲得了無數粉絲的支持。

「讓那個記者道歉。給你《娛樂無限》一周的字幕廣告。」

「哈哈,老朋友,看來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半個月。」

「這篇稿子的效果非常好。而且瑪莎是我們最優秀的記者,我這麼做會把她毀掉的。」

「一個月。」海德繼續報價。「另外,她不需要道歉。只需要把那篇稿子撤銷就成了。為了賠償,我再單獨支付那位記者兩萬元的名譽損失費。」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好吧。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就幫你這一次。」邁錫斯動心了。反正那篇稿子所帶來的影響力已經夠了,這玩意兒沾到身上也不會丟失。

他只需要把那篇稿子刪掉就能夠獲得瑞典商業電視台一個月的廣告,這買賣還是挺划算的。

掛斷了海德的電話,邁錫斯就打電話把瑪莎給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邁錫斯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瑪莎敲門進來,站在邁錫斯的面前問道。

邁錫斯看了瑪莎一眼,笑著說道:「瑪莎小姐,我覺得你昨天寫的那篇稿子有一點點問題,我看為了報社的名譽著想,還是先刪掉吧。」

「有什麼問題?」瑪莎不解的問道。

「可能——我覺得對瑞典商業電視台的海德先生的名譽有很大的侵害。而且,我得到一些消息,孕婦事件還是和華夏中醫有著密切關聯的。」

瑪莎怒了,說道:「邁錫斯先生,那篇稿子全都是用事實說話。我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事實依據的。」

看到瑪莎的表情,邁錫斯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想到報社職員說的有個華夏中醫救了瑪莎一命的事情,他立即就調整了處事方式。

「瑪莎小姐,我知道你和那些華夏人有一些友誼。但是,這不能影響到你的工作。」他從口袋裡抽出支票夾,寫了一張支票簽給瑪莎,說道:「只要你照著我說的話做,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瑪莎伸手接過了支票。

邁錫斯的表情一鬆,以為瑪莎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笑著說道:「快去把那篇稿子撤掉吧。」

「這將是你收買我的證據。」瑪莎冷笑著說道。然後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第781章、兼職殺手!

第781章、兼職殺手!

瑪莎收到邁錫斯的支票後,就明白他已經被海德收買了。

離開了辦公室後就立即趕到皇家酒店,出現了新的情況,她要盡早通知秦洛。

聽了瑪莎的講述,秦洛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裡竊笑不已。

他不怕別人搞事,他就怕別人搞不出來事。

這樣一來就好了,他可以以一個被冤枉者的身份站出來向公眾訴說自己的委屈了。

「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瑪莎擔憂的問道。「海德在瑞典很有勢力。黑白兩道都有熟悉的人。他能夠收買邁錫斯,也能夠收買其它的人。」

「你有什麼辦法嗎?」秦洛沒有立即回答瑪莎的話,而是反問著說道。瑪沙是本地人,又是記者,她應該有更多的解決問題的途徑。

「他們就算把《瑞典生活報》官方網站上的新聞刪掉,但是這篇稿子已經廣泛轉載,其它的地方是刪不掉的。我還有這篇稿子的原稿,我會持續的在其它的網站論壇發佈。而且我還有很多記者朋友,我會把稿子傳給他們,讓他們幫忙在一些主流網站和報紙上刊登。擴大事情的影響力。我就不信他能把每一家媒體都收買了。」

「麻煩你了。」秦洛歉意的說道。「你的工作——」

「我是記者。記者的工作就是向大家報道真實的事件。而不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歪曲事實。」瑪莎一臉固執的說道。

秦洛知道這次自己又欠了瑪莎一個人情,心想,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瑪莎的人身安全。如果可能的話,在離開瑞典之前把她介紹給菲力普吧。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應該會幫忙照顧好她的。

「瑪莎小姐,網絡上這一塊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秦洛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請儘管開口。我會找一些精通瑞典語的人給你打下手。」

「好的。我現在就開始工作。」瑪莎說道。

秦洛帶著張光出來,說道:「是時候反擊了。和瑞典的負責人溝通,就說華夏中醫代表團要針對孕婦事件召開新聞發佈會。」

「我這就去辦。」張光快步走了出去。

秦洛對張光的配合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又走到耶穌的房間,對他說道:「你今天還沒有和你的女友聯絡吧?」

「她給我打過電話。」耶穌停下手裡正在快速操作的鼠標,說道。

「那就過去陪陪她吧。」秦洛笑著說道。「如果見到他們老闆的家人,代我向他們問好。」

耶穌眼神一亮,知道秦洛在給自己交代任務了。關掉電腦的遊戲畫面,說道:「沒問題。我一定會做到的。」

原本就有很多記者守候在皇家酒店的門口,因為菲力普王子下令保護中醫代表團的成員安全,有大批警察趕過來維持秩序,那些記者施展渾身解數都沒辦法進入酒店採訪。

聽說華夏中醫代表團要就孕婦流產事件在皇家酒店的會議室會見媒體記者,在警察檢查過證件後,各大媒體的記者們就能夠光明正大的進去了。

會議是上午十二點鐘時間,也沒有特別的給記者們發請柬。來一個算一個,只要是媒體從業人員都可以進入。

秦洛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兒,張光就進來了,對秦洛說道:「團長,會議室已經準備妥當。媒體也來得差不多了。」

「那我們過去吧。」秦洛說道。想了想,又說道:「叫上孫俊龍。」

孫俊龍是這次事件的直接引發者,秦洛故意把他帶在身邊,就是本著問心無愧的想法。

雖然時間安排的很緊張,也沒有特別的通知,會議室裡面還是來了不少記者。

大多數是瑞典本地的記者,還有英美等其它國家的。其中還有不少亞洲面孔,也不知道他們是隸屬於哪家媒體。

青衫布鞋,劍眉入鬢,秦洛大步走到會議室的主席台就坐。張光和孫俊龍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兩邊,大頭遠遠的守在門口,站在一個最適合開槍的位置。

「我是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我的名字叫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秦洛掃視全場後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到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們不清楚我們到來的目的是什麼。」

「受到貴國王子菲力普先生的邀請,我們帶著友誼而來,帶著傳播華夏國的文化使命而來。我們是醫生,醫生以救死扶傷為天職——原本我們的代表團成員是去博物館旅遊觀光的。但是,在知道有病人出現危險的時候,他們第一時刻就衝了上去。」

秦洛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記者們,說道:「我們知道會有麻煩,但是我們沒有逃避自己的使命。我們原本可以拒絕的,也可以讓孕婦等到你們自己的醫生過來——可是,我們沒有這麼做。」

「我們付出了友誼,以為這樣可以收穫同樣的友誼。但是,事情的發展讓我們很震驚,也很憤怒。在有心人的挑撥下,我們的醫生成了促使孕婦流產的兇手。」

秦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吼道:「這對我們不公平。也對我們的醫生不公平。」

哪個人開新聞發佈會不是文質彬彬悲悲切切委委屈屈的?

沒想到這個華夏國的秦洛的態度會這麼激烈這麼強硬,更沒想到他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被他氣勢所迫,不少人的身體不由得向身後倒去。像是小河裡的水草被突然而至的洪水給沖跨了一般。

「一個已經有了七個月身孕的孕婦,她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在小孩兒把她撞倒後就已經流產,而且因為這次流產出現血崩狀況。我們的醫生做了緊急處理,很努力的幫她止血——這一點,皇家醫院的院長肯德先生也可以證明。」

「是的。我可以證明。」會議室門口,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老頭子走了進來。他正是秦洛見過一面的皇家醫院的院長肯德。

他的到來讓秦洛很是意外,但還是很禮貌的站起來迎接。

肯德走過去和秦洛握了握手,對著他和藹的微笑,然後轉過身對那些媒體記者說道:「我以我的信譽做擔保,他說的話都是真實的。經過我們醫院的檢測,孕婦確實是因為重力摔倒而流產的。和華夏國的醫生沒有關係。」

「謝謝肯德院長。」秦洛感激的說道。他對著肯德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說道:「還有你們的一位同行,她也可以向大家證明我們所受的委屈。」

秦洛話音剛落,瑪莎就大步走了進來。

————

————

耶穌看著面前那幢白色的豪華別墅,再一次認真的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和襯衣的領口,這才風度翩翩的走過去按響了門鈴。

一個漂亮的女人走了出來,站在廊簷下看著大門外的耶穌,問道:「你找誰?」

「找你。」耶穌笑著說道。

「找我?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女人警惕的看著耶穌,說道。

「我是上帝的使者。我來是要把我主的福音傳遞給你。漂亮的女士,請開門讓我進去吧。」耶穌說道。

「對不起。我不信上帝。你走吧。」女人說完就轉身進屋。

她先去了一趟玩具間,看著一眼正在玩玩具的兩個孩子,心裡這才安定了一些。

她滿懷心事的走到客廳,正準備打開電視機打發一下時間的時候,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那個——上帝的使者竟然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怎麼進來的?」女人一臉驚恐的說道。

「我主是無所不能的。你們的父樂意把國賜給你們。那麼你就能得到一座國。」耶穌說道。

「我告訴過你,我不信上帝。出去。給我滾出去。」女人指著耶穌的手都在顫抖。

這人太沒素質了,竟然沒有經過主人的邀請就進入別人的屋子。這算是什麼信徒啊?上帝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信徒?

「女士,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報警了。」女人跑過去抓起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

「好吧。我向你坦白。」耶穌一臉肅穆的說道。「我除了是傳教士。偶爾還兼職做一下殺手。」

「殺手?」女人的身體猛地一顫。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那麼做。」耶穌說道。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金黃色的手槍,漂亮的槍口對準女人的腦袋。「上帝不會願意在天堂看到你和你的孩子的。」

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終於把電話放了下去。

「看來有時候殺手比上帝還要有威信一些。」耶穌嘟囔了一句。

「你想幹什麼?」女人聲音顫抖的問道。「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耶穌咧開嘴角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你還記得你丈夫的電話號碼的話,請給他撥個電話——就說,有人請他去參加一個記者招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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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當眾道歉!

第782章、當眾道歉!

瑪莎的到來引起了會場的一陣騷亂。

「她怎麼來了?」

「這不是《瑞典生活報》的記者瑪莎嗎?她和這些華夏人有什麼關係?」

「看來她一定掌握了什麼有力的資料。」

瑪莎原本是《瑞典生活報》的記者,和在座的這些人都是行業同仁。大家都是混媒體圈的,平時沒少打交道。

看到她大步走進來,眾人多少還是有些詫異。

瑪莎知道他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卻不為所動。既然已經決定站出來了,就力挺秦洛到底。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救命大恩又要用什麼來報?

瑪莎走到秦洛的位置站定,漂亮的藍眼睛掃視全場,然後笑著說道:「我是瑪莎。原《瑞典生活報》的記者。你們的同行。在座的人中有大部份我是認識的,還有一部份也看著面熟。」

在座的人都會心一笑,更加好奇瑪莎要站出來揭露些什麼事情。

「昨天上午我正在辦公室寫稿子的時候,接到市民打來的熱線電話,說是博物館出現了孕婦流產事件,和一個華夏代表團有密切關係——我和同事急忙趕了過去。不知道是跑得太急還是因為吃壞了什麼東西,在剛剛進入博物館的時候肚子突然間疼痛起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我這一輩子也不想再體會。」

瑪莎指著坐在旁邊的秦洛,說道:「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台下的人小聲的議論起來,有人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有人是第一次聽到。不知道瑪莎特意講出這件事情有什麼企圖。

「其實我剛才講的事情和孕婦流產事件沒有什麼聯繫。如果他不是我的救命恩人的話,可能我也和很多人一樣,會站在一個很不光彩的立場上去引導輿論,歪曲事實——」

「瑪莎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們批評華夏中醫代表團就是不光彩的立場嗎?」

「瑪莎小姐,你認為你現在所站立的立場就是光彩的嗎?」

「太過份了。你怎麼可以被華夏人收買?」

聽了瑪莎的話後,那些站在華夏人有罪立場上的媒體記者立即就不同意了,一個個站起來攻擊和反駁瑪莎。

啪!

瑪莎暴怒之下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覺得這件事自己的同胞做的實在是太過份了。這讓她有種深深的羞恥感。

明明真相是這樣的,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相信呢?

他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這些華夏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齷鹺心思?

「華夏人沒有收買過我。如果說收買的話,那就是他們用高明的醫術征服了我——倒是我們的一些同胞企圖用金錢來收買我。」

「你們應該知道,我在《瑞典生活報》官方網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上面講清楚了這起事件的來龍去脈,並且我還發現,撞倒孕婦的是瑞典商業電視台老闆海德的兒子——而第一個站出來歪曲事實的也是瑞典商業電視台旗下的《城市要聞》——這其中有什麼聯繫,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發表在《瑞典生活報》網站上的那篇文章已經被撤銷。因為今天上班的時候我們的主編先生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他對我為說,只要我把這篇文章撤銷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就給我兩萬元的損失費。」

瑪莎把口袋裡的那張支票掏出來擺放在桌子上,對他的這些同行說道:「你們可以看看上面開發票的時間。還有,如果他們不是要收買我的話,為什麼給我兩萬塊?現在可不是發薪水的時候。」

聽了瑪莎的話,還真有不少人打開了電腦或者手機等上網設備,去查看《瑞典生活報》網站上的那篇文章還是否存在。

因為《瑞典生活報》是力挺華夏中醫的先鋒,這篇文章大家幾乎都看過。也正是因為有這篇有理有據的文章存在,才有不少媒體跟進支持。

結果正如瑪莎所言,那篇文章果然已經神秘消失了。

這一發現讓記者們心思明亮,知道瑪莎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說謊。

「瑪莎小姐,我要告你誹謗。」《城市要聞》的一名男記者說道。「我們的老闆海德先生是正派的商人,他不會參與這種違法事件的。你們的主編給你兩萬塊是你們的事情,和我們商業電視台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商業電視台本著公平公正的立場來發佈新聞,我們只尊重事實,從來都不會偏向任何一方。」

男記者滿臉憤怒,正氣凜然。

說完這番話後他就端正在哪兒,一番和瑪莎等人誓不罷休的架勢。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瞄向門口,因為在哪兒——他們的老闆海德先生正沉默的站著。

秦洛在照片上看到過海德的樣子,看到他過來,就知道耶穌已經得手了。做為一名光榮的基督教徒和傳教士,他總是能夠輕易的把人感化從而投入上帝的懷抱。

「海德先生來了。」有人也發現了海德,輕聲說道。

「海德先生,針對瑪莎小姐的指控,請問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海德先生,你有參與孕婦流產事件的輿論誤導嗎?」

海德是一個很容易引人矚目的男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穿著得體的西裝,短髮根根堅起。看起來很有個人魅力。

聽到記者們的提問,他心情複雜的走到主席台面前。

看了一眼坐在哪兒的秦洛,心裡百感交際。原本想推卸責任,卻沒想到要面對這麼難堪的場面。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不願意和這些華夏人做對手。他們實在是太瘋狂了,竟然聘請了殺手去威脅自己的家人。

這像是一個國家的代表團嗎?難道他們就不怕事情敗露而引發兩國矛盾嗎?

可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自己開出了那麼高的價錢,他們仍然堅持著要自己當場道歉呢?

他不知道的是,秦洛早就指示過耶穌,不談條件,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海德站出來道歉並且向媒體記者說明真相。

因為他不缺錢,他缺名——中醫之名。

「我是來道歉的。」海德聲音沙啞的說道。他的妻子,他的一對兒女全都在這些瘋子的手裡。他想要反抗也無從下手。

早知道他們是一群瘋子的話,就把家人送到其它的國家了。他實在是太大意了。

聽了海德的話,現場有短暫的沉默,然後大家的情緒就變的更加興奮起來。

「海德先生,你要向誰道歉?」

「瑪莎所說的都是真的——你企圖收買記者?」

「為什麼這麼做?是不是因為孕婦流產事件涉及到你的兒子?」

海德沒有回答這些記者雜亂無章的提問,對著秦洛所站的方向深深鞠躬,說道:「我要向華夏中醫代表團道歉。我們的錯誤報道給他們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我在此深表歉意。他們和孕婦流產事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一些華夏國的記者高聲問道。這兩天被這些瑞典人給壓的喘不了氣,他們看到華夏人就像看到瘟疫一樣的躲開,讓他們的心裡也憋著一股子惡氣。

現在罪愧禍首站出來認錯,真相大白之下,他的心裡也是痛快淋漓。

「為了我的兒子。」海德坦白的說道。「是我兒子撞倒了孕婦。」

原本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卻沒想到反而害他落在了殺手的手裡。這是不是弄巧成拙?

「你有沒有收買過《瑞典生活報》的總編?」

「有過。」海德說道。「我答應給他一個月的廣告。並且答應給那個叫瑪莎的記者兩萬塊錢——只要她答應撤銷一篇稿子。」

嘩——

全場嘩然。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個陰謀,是一個掌握了輿論導向平台的父親為了給自己的兒子脫罪,為了使自己避免那高額的賠償而做出來的事情。

不少記者心裡暗恨不已,因為他們也都被他利用了。原本以為這是瑞典人和華夏人的一次戰鬥,卻沒想到,是一個瑞典商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所做的錯事。

「請你原諒。」海德再次向秦洛鞠躬。因為那個殺手在電話中說過,如果自己不能得到華夏中醫代表團的諒解的話,他的家人就要和他永遠分別。

他不知道那個殺手是否真的敢這麼做,但是,他不敢冒險。

「我沒辦法原諒。」秦洛臉色鐵青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態度?這就是你們對待客人的態度?我們的醫生在發現病人後第一時間出手相救?可是你們回報的是什麼?辱罵、攻擊、驅逐——還有你們的仇恨。這就是我們應該得到的嗎?」

憤怒的眼神、即將暴發的動作,以及臉上那難以掩飾住的屈辱和委屈——形神具備。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秦洛的自我感覺非常不錯。他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去演《少年醫王》中的秦洛。

第783章、我們要回家!

第783章、我們要回家!

在場的都是媒體記者,也是這起『孕婦流產事件』的直接參與者和炒作者。

他們一邊倒的報道華夏醫生導致孕婦流產的新聞時,舉國上下罵聲一片。罵人爹娘的,趕人滾蛋的,打條幅抗議的,還有準備好了要拍黑磚的——

將心比心。如果是他們站在華夏中醫代表團的立場,也會感到無比的憤怒和難堪。

秦洛的這番話說出來,像是當場煽他們的大耳光。一個個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不知道應該要如何辯駁。

他說的都是真實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

聽到秦洛說沒辦法原諒,海德立即就想到了自己被殺手控制的家人。著急的說道:「先生,我是很誠摯的道歉。我知道,是我錯了。我給你們帶來了很大的傷害——如果你有什麼條件的話盡可以提出來。我一定不會拒絕。」

秦洛面色不郁,一幅還在生氣的模樣。

「先生,求求你了。」海德都想要跪地求饒了。「我是一個女人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我的私心害了自己,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如果有什麼可以彌補我所做的錯事的話,請你一定要提出來。」

秦洛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假裝認真的想了想,說道:「第一,你要在瑞典主流媒體上向華夏中醫代表團道歉。」

秦洛知道,即便自己不提這個要求,這個新聞發佈會結束以後,這些記者也會第一時間把海德前來認錯的事情發佈出去。而且來的還有一些電視台的記者,他們站在後排正扛著機器在向瑞典民眾做現場直播。

聽了張光的翻譯後,海德立即回答道:「沒問題。我願意。我願意。我會向瑞典所有的媒體承認我犯下的錯誤。」

秦洛接著說道:「第二,你要立即趕往醫院替你的孩子向孕婦道歉。孕婦是被你的小孩兒撞倒而導致流產的。你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做出這麼多的事情,可她又何償不想念自己的孩子?現在,她的心裡一定非常難過。」

這個要求是為了豎立中醫代表團在瑞典人心目中的形象而提出來的,直到這個時候華夏中醫代表團還在同情孕婦,消息傳播出去一定能夠在本地人心目中加分。

果然,張光把秦洛的第二個要求翻譯出來後,在場的不少記者看向秦洛的眼神就有些灼熱。

瑪莎更是一臉開心的對著秦洛微笑,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個男人。

「第三,你要為自己的違法行為付出代價。至於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將由你們的法律來判決。」秦洛說道。

「好。我全都答應。我全都答應。」海德大聲說道。他原本以為這些華夏人會提出更加苛刻的條件,甚至他已經做出了損失一大筆金錢的準備。

沒想到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提到過有關金錢方面的補償。

秦洛也是有苦難言。

如果說他對這海德沒有仇恨那是假的,剛剛來到瑞典就被人陰了一記,任是再心胸開闊的人都會不太舒服。

如果可能的話,他當然想要狠狠的懲罰他一下。但是,明面上他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大度。只有這樣才能贏得這些瑞典人的好感。

如果他的條件太過苛刻要求也太多的話,只會讓這些本地人厭惡。覺得華夏人過於貪婪,這對中醫的推廣事業有很大的阻礙。

對秦洛來說,他更重名,而不重財。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的孕婦事件讓中醫深入每一個瑞典人的心目當中。以前,他們哪裡會知道有這種醫術?即便知道,也不會多加關注的。

之前中醫背負著罵名,但是真相一旦公佈出去,這些罵名將會變成美名。

可以說,這是秦洛在瑞典成功走出去的第一步。影響深遠的一步。

為了把這件事情炒的更加火熱,讓知道的人更多一些,秦洛站起身說道:「我們現在去醫院。我要親自監督著你向孕婦道歉。」

聽說秦洛要海德去醫院道歉,這些記者們就知道又有新聞可做。也全部都站了起來,準備跟隨秦洛一起前往醫院。

「我打電話安排。」一直候在會議室裡的肯德出聲說道。他知道,自己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即站對了方向,又贏得了菲力普王子的好感。

浩浩蕩蕩,前呼後擁,一群人來到了皇家醫院的婦產科。

孕婦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因為流血過量而導致身體虛弱。更關鍵的是她剛剛失去了自己懷了六七個月的孩子,這對她的打擊是致命的。

在秦洛和記者們的見證下,海德一臉愧疚的向孕婦說明了情況,並且提出會補償孕婦的一切損失。

孕婦知道事情真相後情緒激動,對著海德破口大罵,卻也對華夏中醫代表團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行為表示了感謝。並對她誤解了中醫代表團成員的行為說了對不起。

事情終於開始朝著中醫代表團有利的一面發展。

當瑞典民眾知道事件真相後,大家都對污蔑和攻擊華夏中醫代表團的行為表達了歉意。

「沒想到事情真相是這樣的。我們竟然被自己人給蒙蔽了。」

「以後再也不要看商業電視台的節目了,他們的老闆人品太差了。」

「中醫真的那麼神奇嗎?據說他們救了一個叫瑪莎的女記者——」

————

這個消息傳到國內後,那些一直關注著秦洛瑞典之行的粉絲瘋狂了。

「我就知道我們的洛洛不會有事的。他是戰無不勝的奧特曼。」

「信洛哥,得永生。」

「啊啊啊,我親愛的洛洛啊我愛你啊啊啊——」

————

蔡公民親自打來了電話,對秦洛在瑞典的行為進行了高度的讚揚。對他們取得的成績表示了高度的認可。

林清源、王養心、陳思璇、寧碎碎、甚至連軍隊中服役的王九九都打來了越洋電話。顯然,他們也都在關注這件事情。

————

————

在瑞典,同樣有很多有心人在關注著涉及到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孕婦流產事件。

菲力普正在通過網絡查看事件最近進展的時候,他的管家卡萊敲門走了進來。

「卡萊,有什麼事嗎?」菲力普轉過身問道。對待他的這個下屬他還是保持著尊重的。而且他非常清楚,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他是不會過來打擾自己的。

「王子殿下,負責招待華夏中醫代表團的事務官打來電話,說華夏中醫代表團向他們辭行準備回國。」卡萊沉聲說道。

「回國?」菲力普一愣。

然後,他便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如果他們當真要回國的話,以他和秦洛的交情,他一定先打電話給自己說明情況。

但是,他沒有給自己打電話,而是直接向招待他們的事務官提出辭行,就證明他並不是想要真的離開。

「他這是在表達對我們的不滿。」菲力普笑著說道。他們來的這幾天裡,先是被瑞典人攻擊辱罵,原本安排好去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演講的行程也被取消,甚至都沒有為他們的到來舉辦一個正式的歡迎酒宴——也確實是讓他們受盡委屈了。「是我們虧待他啊。」

聽到王子說華夏中醫代表團竟然敢對瑞典王子表示不滿,對皇室無比忠誠的卡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甚至連菲力普都沒有發現。

「是時候輪到我出面了。」菲力普說道。他既然準備演這場戲,自己也要配合一下才行。

總不能真的讓他們這個時候回國啊,那樣的話,瑞典在國際社會上的名聲就臭不可聞了。

果然不出秦洛所料,他在皇家酒店自己住的那間總統套房裡接待了菲力普王子。

「聽說秦先生準備回國?」菲力普笑呵呵的看著秦洛問道。他的眼神在認真的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很脆弱,可是好像永遠都不會失敗的年輕男人。

「敗在這樣的男人手上,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菲力普暗自在心裡想道。自從厲傾城離開巴黎後,他也嘗試著想要再次和她溝通。但是她的態度是那麼的堅決,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獲得她的芳心。

而且她也明確的告訴自己,她有了愛人。是秦洛。

「來瑞典多日,卻一無所獲,反而給菲力普先生帶來那麼多的麻煩,實在是很抱歉。」秦洛彬彬有禮的回答道。

「這是一個誤會。」菲力普明白秦洛的心思,說起話來就比較直接。「有一部份人受到了蒙蔽,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好的。我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向秦先生道歉。也請秦先生相信我和瑞典民眾的誠意。」

「剛才斯德哥爾摩的院長希瓦先生打來電話,他為自己拒絕秦先生入校演講的行為表達歉意,並對你們出手相救瑞典民眾的行為表示欽佩——他委託我邀請中醫代表團前往斯德哥爾摩醫學院交流訪問。」

「另外,我已經安排下去,今天晚上在皇家酒店為秦先生和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到來舉辦一場盛大的歡迎宴會。還請秦先生和華夏中醫代表團諸位同仁務必參加。」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王子殿下這麼誠心邀請,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留下來吧。為華夏和瑞典兩國在醫學領域的共同提高盡一份綿薄之力。」

兩人相視而笑,頗有種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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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脾氣暴躁的老太太!

第784章、脾氣暴躁的老太太!

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是瑞典醫學研究的最高學府,即便在全世界也有赫赫威名。

上午十點鐘,在菲力普王子的陪同下,秦洛率領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數十團員前往皇家醫學院進行交流訪問。

原本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學生對代表團來校參觀訪問是持拒絕和抗議態度的。自從海德在媒體上向華夏中醫代表團道歉後,輿論風潮再次向中醫有利的一方面發展。他們對華夏人和華夏人派來的這個醫學團體有了更加清晰和正面的認識,對他們的到來也持歡迎的態度。

「歡迎華夏中醫代表團來校交流訪問。」

學生們手裡舉著各式各樣的條幅,其中有一幅用華夏語寫的歡迎條幅格外的吸引秦洛矚目——沒辦法,他就只認識這一條。

皇家醫學院的院長希瓦率領著一眾學校領導守在門口,看到秦洛等人的車隊抵達,他快步迎了出去。先和秦洛握了握手,表達了自己的歡迎之意後,然後對菲力普王子說道:「王子殿下,會場已經準備好了。學生們都很熱情,他們很希望能夠近距離的瞭解華夏國的醫學文化。」

「很好。」菲力普微笑點頭。他怕自己的存在會宣賓得主,就囑咐著說道:「你和秦洛先生商量就好了。我隨意看看。」

「秦洛團長,請。」希瓦心裡不樂意,但是這件事情又不得不這麼做。他又不像自己的那位朋友一樣擅長演戲,所以表情就顯得有些僵硬。想笑,笑不出來。不笑吧,又覺得這很失禮。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秦洛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表面上不動聲色,笑呵呵的對著希瓦說道:「感謝希瓦院長的熱情招待。我相信,在菲力普王子的支持下,在我們雙方的通力合作下,我們的醫學水平一定能夠共同進步共同提高。」

聽到秦洛把中醫和他們的瑞典醫學放在一個同等重要的位置,希瓦的心裡就有些不樂意。但是有菲力普王子站在一邊,他也不好當面反駁。所以只是對著秦洛笑笑,卻沒有接下秦洛要共同進步的話。

可是,跟在希瓦身後的一個戴著深度眼鏡的銀髮老太婆就不和秦洛客氣了。

「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們合作?瑞典醫學是全世界最領先的醫療科學,我們的研究成果對世界醫學的貢獻是非常大的,甚至還多次獲得諾貝爾醫學獎——你們中醫有什麼值得我們學習的?你們對世界醫學的貢獻是什麼?」老太婆又乾又瘦,說起話來又快又急,看起來像是在和人吵架似的。

希瓦聽到是這個老太太向秦洛開炮,心裡不由得一喜。這個老太太可是瑞典的名人,是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鎮院之寶。

她一生的研究成果頗豐,雖然她本人並沒有獲得諾貝爾醫學獎,但是她教出來的學生卻有兩人獲得此項大獎。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性格怪癖,只知道埋頭研究不懂得人際關係交往和人事管理的話,這醫學院的院長非她莫屬。

但是,由她站出來攻擊華夏中醫,就連菲力普王子也沒辦法說她什麼。

坦白點兒說,這老太婆完全不用給王子殿下的面子。

如果菲力普王子要是訓斥她的話,可能媒體就會把他的名聲給炒臭。他會被推向民眾的對立面去。

果然,菲力普聽到這老太太的話後,只是皺了皺眉頭,卻一聲不吭。

秦洛不懂瑞典語,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講些什麼。但是從她看著自己時的敵對態度時就知道,她說的這些絕對都不是好話。

張小娜見狀,快速的把這些話翻譯給了秦洛。

秦洛看著這老太太,一臉溫和的笑著,說道:「我不否認,瑞典醫學在世界醫學的研究和使用上一直處於領先地位。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更是瑞典醫學的先鋒,多次的研究成果對世界醫學的推動發展有著不可磨沒的貢獻。」

接著,他話鋒一轉,開始為中醫進行辯解起來。

「中醫已經有五千多年的歷史。在西醫學沒有普及之前,它為數億華夏人的健康保駕護航。這憑這一點兒,它就足以讓我們無數的華夏人對其心存感激。」

「並且,日本的漢方醫學,韓國的韓醫學,朝鮮稱的高麗醫學、越南的東醫學都是以中醫為基礎發展起來的。在現今世界的醫療體系中,中醫學處於非常重要的一個支脈。」

「西醫學的快速發展是靠數十個國家甚至還包括華夏國的共同推動和研究才發展起來的,而中醫學則是由華夏國獨立在研究和推動——瑞典醫學是大樹的枝幹,它快速發展,卻沒有自己的根。而中醫學是種子,我們自己播種、灌水、施肥、剪草除蟲——或許它成長的慢一些,但是,總有一天它會分枝散葉,長成能夠為所有病人擋風遮雨的參天大樹。」

啪啦啦——

秦洛的這番話說完,那些瑞典人還沒什麼反應呢,跟在他身後的數十華夏中醫卻激動的鼓起掌來了。

秦洛的話太容易引起他們的共鳴了。一直以來,他們承受了多少的委屈和挫折,又承載著多少的期待和理想。

可是,他們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到任何的回報,他們和西醫相比總像是後娘養的——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華夏國如果每年給醫學研究撥款一個億的話,有八千萬會撥給西醫研究室,只有兩千萬預算是給中醫的。

他們委屈。也很無奈。

秦洛的話一下子就說進了他們的心坎裡面了,聽到有一個這麼理解他們的領導為他們說話,也難怪他們會如此的高興。

就憑這幾句話,秦洛就獲得了代表團所有成員的真心愛戴。包括那些原本心高氣傲對人愛理不理的國之聖手們。

張小娜也沒想到秦洛會說的這麼好,利用自己的語言知識盡可能的把秦洛的話原汁原味的給展示給這些瑞典人聽。

「你敢說我們的醫學沒有根?」老太太急了,眼睛凶巴巴的盯著秦洛說道。

「老人家,正如我願意承認中醫發展緩慢落後於其它國家的醫學一樣,你也要有勇於面對自己缺點的勇氣。」秦洛並不在乎老太太的態度。他左邊有耶穌右邊有大頭,難道這老人家還能撲上來咬他幾口不成?「我敢說中醫的起源地是華夏國。你能說西醫學的起源地就是從瑞典開始的嗎?」

「你——」老太太滿肚子的怒氣,卻還真不敢順著秦洛的話說下去。

西醫的真正發源地是古希臘,如果她在這兒說西醫的發源地是瑞典的話,恐怕這句話一經媒體報道,很快就要引起一些國家的公憤。

看到秦洛竟然三言兩語把老太太給逼得無話可說,希瓦趕緊站出來圓場,說道:「演講時間就要到了。學生們已經在禮堂等著呢。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菲力普王子也怕這威姿老太太繼續糾纏下去,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不要讓學生們久等了。」

希瓦走在秦洛和菲力普王子的身邊,一邊引著他們往禮堂走去一邊介紹周圍的建築。

秦洛不由得再次感歎瑞典對醫學教育的投入和重視,他在首都醫科大學做過老師,那所學校也算是華夏國不錯的醫科大學了。可是,無論是硬件設置還是軟件設置,都和這所瑞典名校相差甚遠。

他走在這如夢如幻的校園裡,彷彿正置身於一幢十六世紀的古典城堡。最讓秦洛注意的一個細節就是,無論他的視線轉移到任何一個位置,都沒能在他們的校園找到一塊廢紙屑。

這就不能說他們的園工工作積極了,而是和師生的個人素質有很大的關係。

走到一幢拱型如碉堡似的小樓前,希瓦快走幾步推開大門,對著秦洛和菲力普王子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秦洛請菲力普先行,菲力普執意不肯,非要請秦洛走在他的前面。

秦洛明白他的意思,大步往禮堂走去。

剛剛進屋,禮堂裡就傳來嘩啦啦的掌聲。

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成員也緊隨其後,走到學校已經為他們預留的位置上坐下。

希瓦走上主席台,講了一些歡迎華夏中醫代表團來校訪問這次的訪問意義非凡等之類的沒營養話後,就大聲對著台下的學生說道:「現在,我們請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秦洛先生來做演講。」

說完,他便側身站在一邊,率先鼓起掌來。

秦洛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和張小娜打了個眼神,然後兩人一起往主席台上走過去。

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看著下面一張張表情各異卻年輕充滿朝氣的面孔,秦洛的心裡感歎萬千——瑞典的美女還真不少。

「原本昨天就想來和大家見面了。」秦洛笑著說道。「但是聽說你們在抗議,我就只好把時間推遲一天。」

嘩啦啦——

張小娜看了秦洛一眼,還是認真的把秦洛的話給翻譯了出來。沒想到聲音剛落,全場的學生都狀若瘋狂的的鼓起掌來,甚至還有學生對著秦洛吹起了口哨。

第785章、讓你哭你就哭,讓你笑你就笑!

第785章、讓你哭你就哭,讓你笑你就笑!

張小娜沒想到秦洛的一句話就點燃了學生們的激情,看著他的眼神裡就充滿了喜悅和崇拜。

「秦洛很受歡迎啊。」王修身笑呵呵的說道。他對自己這個徒弟真是越來越滿意了。

「他在借勢。」蘇子同樣的面帶笑意,眼神明亮的看著台上自己的男人。「孕婦流產事件使華夏中醫站在被冤枉的一方,原本安排好的行程也因為學生的抗議而取消。現在真相大白,他故意說起這件事情就是引起學生們心中的歉意。然後把這種歉意轉變成支持自己的動力。」

「另外,學生都是屬於年輕的群體。他的這種說話方式很容易引起學生的共鳴——而且,這些學生大多都參與了抗議事件。他說的是他們都親身經歷過的事情,更能夠讓他們找到代入感。」

「是啊。」顧百賢點頭說道。「之前我還擔心秦洛講不好,把握不好度。現在看來,我們是白操心了。」

希瓦和威姿這些不希望中醫在瑞典扎根的學校領導看到學生們對秦洛的到來這麼歡迎,表情就有些不郁。

「哼。亂來。這算是什麼演講?」威姿冷聲說道。

「關係拉好了,言之無物也沒有用處。」希瓦黑著張臉說道。

倒是坐在台下的菲力普王子一臉的微笑,表現相當的平靜。他在巴黎的時候就和秦洛打過交道,知道他在很多時候能夠表現出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這種力量是他屢次取得勝利的原因。

如果在巴黎的時候,他在最緊要的關頭不能夠把那些遊行群眾給團結起來,如果大家一哄而散,他們還能夠獲得任何成果嗎?巴黎警方會為此道歉嗎?

不可能。

秦洛的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著說道:「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喊些什麼,但是看到你們的表情和聽到你們熱烈的掌聲——我知道你們今天是歡迎我來的。」

嘩啦啦——

掌聲再一次響起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的熱烈。

「好了。大家安靜下來吧。你們今天到這兒來坐著是想聽演講,不是跑來免費鼓掌的——」秦洛笑著說道。「我是秦洛。是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很榮幸能夠來到瑞典斯德哥爾摩醫學院,更是飽受磨難才有機會和你們見上一面。」

張小娜強忍著笑意把秦洛的話翻譯出來,果然,台下笑聲一片。然後這些學生又自發性的鼓掌起來。

張小娜發現,秦洛每說一句話,學生們就會鼓一次掌。以前她也跟著不少代表團出訪其它的國家,從來沒有見到一個演講者能夠獲得這麼頻繁的掌聲。

「他們是愛戴他的。」張小娜心裡想道。「包括自己。」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華夏國有部名著叫做《西遊記》,師徒四人跋山涉水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前往西天取得真經。」

「我知道。有個猴子。他一個跟頭就能夠跑十萬八千里。」

「還有豬八戒。那頭豬太可愛了。」

「那個和尚太傻了。總是分不清楚誰是妖怪——」

秦洛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人知道這本名著。不過他也清楚,很多人知道這幾個角色都是通過動畫片瞭解到的。

「斯德哥爾摩醫學院是世界醫學名校,有著先進的醫學水平和科學的教學經驗。我們是來學習取經的。同時,我們也是來給大家送經的。」

秦洛看了眼台下眾多的代表團成員,心裡有些感歎。

唐僧師徒想要獲得真經卻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自己想要把經書推銷出去,也要經歷這重重的磨難——難道說中醫當真不如人嗎?

「我來是要向大家介紹中醫的。這是一門研究人體生理病理,疾病診斷與防治以及康復的一門傳統醫學,至今已有五千多年的歷史。」

聽到秦洛所說的『五千多年歷史』的話,台下的學生明顯表現出吃驚的表情。

「坦白的講,接受希瓦校長的邀請來給大家做演講之前我很為難。因為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告訴大家什麼是中醫,我也沒辦法給大家講清楚什麼是陰陽五行,什麼是經胳穴位——如果講的太深了,可能大家沒辦法理解。如果講的太淺了,你們會覺得中醫不過如此。」

秦洛看著台下的學生,說道:「所以,我更希望能夠用最直觀的方式向大家展示中醫的神奇——有沒有哪位同學願意上台來幫忙做一下演示?」

秦洛知道,因為中西方文化的差異,在這短時間內他是不可能把中醫的原理理論給這些瑞典人講清楚的。或許講解一個名詞都需要大半天的時間。他總不能把這些學生一直拖著來聽自己的演講吧?

所以,他心裡就打定了主意。先讓他們親眼看到中醫的神奇,然後讓他們自發性的對中醫產生興趣。這樣才能有助於中醫在瑞典的推廣。

聽到翻譯的話後,不少學生舉起了手。歐美學生的主動性還是非常積極的。

希瓦走到台下,指了指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學生,那個女孩子一臉激動的跑上了台。

他怕秦洛作弊,所以親自指派學生過去。他指派的這名學生叫做柯萊,是威姿這個老太太的親孫女。相信她是不會跟著秦洛來欺騙同學的。

瓊鼻小口,眉目如畫,金色如麥浪一般的長髮,身材火辣性感。隨著她的快步跑動,那一對飽滿的酥胸也跟著搖搖晃晃,實在是誘人之極。

女孩子滿臉興奮的跑到秦洛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秦洛的臉,問道:「我要怎麼樣配合?」

張小娜得到秦洛的示意,對柯萊說道:「這位小姐,請先向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好的。」柯萊站在話筒旁邊,對著大家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好。我是柯萊。」

看起來柯萊在人群中還挺有人氣,她一說話,那些男生就鼓起掌來,還有人對著她吹口哨。

柯萊斜眼瞟了秦洛一眼,笑嘻嘻的站在他的身邊。

「在中醫理論裡面,人體週身約有52個單穴,300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720個穴位。有108個要害穴,其中有72個穴一般點擊不至於致命,其餘36個穴是致命穴,俗稱『死穴』。現在,我先讓大家認識一下什麼叫做穴位。」秦洛對著台下講道。

「每一個穴位都有著相對應的器官,每一個穴位都有著神奇的功效。穴位在中醫治療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如果能夠和針灸相配合的話,更是針到藥除。」

聽了張小娜的翻譯,柯萊圓睜著她美麗的大眼睛,看著秦洛問道:「死穴能夠讓人死嗎?」

「會。」秦洛點頭說道。「你怕嗎?」

「不怕。」柯萊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臉頰兩邊呈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秦洛笑笑,這女人還挺聰明的嘛。如果自己在她身上演示時出現什麼事故,中醫的招牌就徹底的砸了。

「我要做些什麼嗎?」柯萊再次問道。她還不知道自己上台來應該如何配合秦洛呢。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秦洛說道。他走到柯萊面前,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按,柯萊的左腿突然間高高的踢了起來。

秦洛按著她腰間的穴位不放手,她也只能持續的保持著這個抬腿的動作。就像是被遙控器操作的機器人。

「這是怎麼回事兒?」柯萊驚訝的叫道。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把那條舉起來的腿放下來。

她的身體站立不穩,一下子往秦洛的懷裡倒過去。

溫香軟玉入懷,入手處一片柔軟滑膩。

好在大家都把心神放在秦洛展示出來的穴位功能上,並沒有看到他佔人便宜的情況——當然,或許在他們的眼中,這種程度的接觸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剛才我的腿不能動了。」柯萊激動的對著台下的同學喊道。「我沒辦法控制它——是它自己抬起來的。」

「這就是穴位的功能。」秦洛笑著說道。「它不僅能夠控制你的身體,還能夠影響你的健康。通過穴位來治療疾病,也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能夠讓她跳起來嗎?」有學生大聲嚷嚷。

「可以。」秦洛走到柯萊身後,在她的腰眼用力的按了一下,柯萊就高高的躍了起來。

柯萊咯咯的笑著,覺得穴位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好玩了。

她開始主動對秦洛提出要求,說道:「你能夠讓我哭嗎?」

「沒問題。」秦洛說完,就按在了她的淚腺穴上。

柯萊只覺得鼻子有點兒火辣,然後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忍也忍不住。

「讓她笑讓她笑。」台下的學生跟著起哄,完全把柯萊當做實驗用的小白兔了。

秦洛笑了笑,然後手指往下移三寸,在她的笑穴上一點,她就咯咯咯的笑起來。

臉上還淚流滿面,轉眼間就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已。

這就是穴位的威力和魅力:讓你哭你就哭,讓你笑你就笑。

第786章、圖書館殺機!

第786章、圖書館殺機!

這是最簡單也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通過在柯萊身上的展示,所有的學生都震驚了。

「太神奇了。讓我上去試試。」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這是醫術還是武術啊?這是不是華夏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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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娜把台下學生的話翻譯給秦洛聽,秦洛笑著說道:「大家感興趣的話,不妨上來一試。但是,因為人數眾多,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夠上台。這樣吧,我們請希瓦校長再請三名學生上來體驗。這樣好吧?」

既然希瓦擔心自己會找人配合作弊,就把選擇學生的權利完全交給他來做吧。

「算我一個。」威姿說道。「我要上去看看這穴位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神奇。不就是人體的反射神經嗎?彫蟲小技。」

「好吧。你上去驗驗。」希瓦說道。原本他也想上去試試的。但是總共才三個名額,總不能正副院長都跑上去只有一個名額留給學生吧?

在希瓦的挑選下,威姿和一男一女兩名學生走上了主席台。

威姿板著張臉看向秦洛,說道:「你讓我哭。」

秦洛看著這老太太乾癟的臉,笑著說道:「這不太好吧。」

秦洛故意這麼說的。剛才老太太在路上對他開炮時,他的心裡就憋著一股子氣。但是當著那麼多學校領導和記者的面,秦洛只能把自己的不快壓抑在心裡。

現在有一個當眾讓威姿出糗的機會,他還真不願意放過。

果然,秦洛的話完全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他越是不願意做,威姿老太太越是認為秦洛有鬼。不滿的說道:「你到底行不行?剛才不是弄虛作假的吧?」

她知道自己的孫女柯萊不可能跟著這些人做假,但是心裡對秦洛等人懷有敵意,所以說話就不太客氣。

「既然你這麼要求,那我就答應你吧。」秦洛點頭說道。「準備好了嗎?」

「隨時可以開始。」老太太說道。

她是個心志堅毅的人,平時只對醫學研究有興趣,甚至對親人朋友都沒有太深的感情。所以,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她不相信秦洛能夠那麼輕易的讓自己流淚。

秦洛找準了老太太的淚腺穴,然後用特別的手法用力的按了兩下。

老太太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眶就開始流出大顆大顆的淚水。

老太太原本想用自己的自制力來控制,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也沒辦法阻止這流淚的流出。

她又以為這只是人體的反射性動作,只要秦洛的手一鬆開,自己就會停止流淚。

這一次,她又想錯了。

秦洛的手明明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她的臉上仍然不停的在流眼淚,一會兒的功夫那溝勒縱橫的臉皮上就蓄滿了淚水。

「快停。」老太太也顧不得矜持了,出聲喊道。

「抱歉。現在停不了。需要一刻鐘之後才能停。」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一刻鐘?」聽了秦洛的話,威姿老太太差點兒狂吐半斤鮮血。難道自己要在學生面前哭上十五分鐘?

「我以為你要深刻的體驗這種功效。所以就使用了大一些的力氣。」秦洛笑著說道。

「你——」老太太知道被秦洛耍了。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就快步往門口走去。

即便她再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願意在學生面前哭上這麼長時間啊。那樣的話,以後她還有臉出來見人嗎?

那名男學生要求大笑三聲,那個女生則要求秦洛讓她蹲下——秦洛很容易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就算他們想要當場尿尿拉便便,秦洛也能夠滿足他們的。

看到學校的副院長威姿老太太和另外兩名學生都在秦洛的穴位指揮下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會場熱鬧的跟華夏國的菜市場似的。

又有媒體記者也要求參與體驗中醫的神奇,秦洛想了想,點名讓瑪莎和另外一個男記者上台做演示。

結果仍然和前面的一樣,只要他們提出要求,秦洛都能夠通過穴位讓他們做出相應的動作。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被秦洛展示出來的中醫手法給吸引住了。

秦洛也趁熱打鐵,出聲介紹道:「西醫講究對症下藥,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中醫卻是一個系統性的治療,假如你感覺肚子痛,也有可能是因為你身體的其它部位發生病變引起的。」

「中醫講究整體的調養和治療,先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病機及人體內五臟六腑、經絡關節、氣血津*液的變化、判斷邪正消長,進而得出病名,歸納出證型,以辨證論治原則,制定『汗、吐、下、和、溫、清、補、消』等治法。聽起來非常麻煩,其實做起來卻只需要四個步驟:望、聞、問、切。」

「剛才向大家展示的穴位只是中醫很微小的一部份,人體氣息、經脈博動、臉形臉色等等,全都蘊涵著豐富的人體信息。瞭解了中醫,就瞭解了人體內部的玄妙世界。」

原本斯德哥爾摩醫學院只給了秦洛半個鐘頭的演講時間,在學生們的一再要求下,演講時間一拖再拖,直到一個鐘頭零二十分鐘才結束。

當秦洛宣佈演講結束,希望大家繼續關注中醫的發展時,全場學生起立鼓掌。

這是一次成功的交流。效果好的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通過秦洛一系列的示範動作,皇家醫學院的這些天之驕子們對中醫有了難以忘懷的體驗,並且產生了深厚的探索興趣。

希瓦院長發出邀請,代表團的成員們和斯德哥爾摩的學生坐在一起共進午餐。

因為吃飯的地方選擇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仍然有不少學生端著餐盤跑過來和秦洛聊天。可惜秦洛聽不懂瑞典語,而他們也不會講華夏語,所以雙方的交流就成了障礙。幾個翻譯輪流坐在秦洛身邊值班,一個人做翻譯的時候,其它人就趕緊解決溫飽問題。

那個在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金髮女孩兒柯萊也來了,她還拉著一個亞洲面孔的女孩子過來。

「秦洛先生,你好。我叫李麗。我來自香港。」亞洲面孔的女孩子用並不太標準的華夏語和秦洛打招呼。

「你好。請坐。」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想到會在皇家醫學院裡還能碰到華夏同胞,心裡格外的高興。

「看報紙知道有一支華夏醫學代表團過來交流訪問,我的心裡真的非常高興。聽到你們出了事故後,我非常難過。」李麗拉著柯萊在秦洛的對面坐下。「好在你們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那樣的事情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今天的演講實在是太棒了。我沒想到中醫竟然這麼的神奇。我的同學都非常的喜歡你。喜歡中醫。」

「謝謝你。也替我謝謝的同學。」秦洛點頭說道。

柯萊對著李麗用瑞典語說了一段話,李麗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我的同學柯萊說她很喜歡你。覺得你太神奇了,竟然能夠讓她一邊哭一邊笑。這是她以前不曾想過的事情。她問能不能請你收她為徒,她想跟你學中醫。」

這個瑞典小妞要學中醫?

秦洛微微詫異後,笑著說道:「當然可以。我們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喜愛中醫的人加入。」

李麗把秦洛的話講給柯萊聽,柯萊聽到秦洛願意收她為徒,高興的拉著秦洛的手臂就說了一大堆話。

「她很高興。」李麗也一臉自豪的笑著,說道。「她問按照華夏國的傳統,應該如何拜師?」

「拜師的程序就免了。」秦洛說道。「只要她真心喜歡,我們就會認真教學。」

秦洛腦海裡突然間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準備等到交流活動結束後和菲力普好好的談一下這個事情。

李麗把秦洛的話翻譯給了柯萊後,柯萊臉色微紅的又對她說了些什麼話,然後李麗就眼神怪異的看著秦洛,笑嘻嘻的說道:「柯萊說院長下午一定會邀請你們去參觀學校的圖書館,她希望能夠給你做導遊。」

像是擔心秦洛會拒絕似的,李麗笑著說道:「正好我們下午沒課,也會去圖書館。」

她看的出來,自己的這個瑞典朋友好像很喜歡自己的同胞。所以,她也想盡量的幫忙做一些工作。

「好吧。」秦洛笑著說道。他總不能對這兩個女孩子說『你們還是不要跟我一起去圖書館』之類的話。

正如柯萊所說的那樣,午餐結束,希瓦果然邀請代表團成員去參觀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圖書館。

柯萊和李麗也一直跟在秦洛的左右,這讓蘇子暗地裡用眼神取笑了秦洛好幾次。秦洛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其實也很無奈。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圖書館,據說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看著那一眼看不到邊際的書櫃和密密麻麻的藏書,秦洛再次被他們的儲備淵博而感到震驚。

華夏國總是喜歡造世界第一高樓世界第一燈塔世界第一筷子世界第一蛋糕,卻從來沒有一座城市想要建造世界第一圖書館。瑞典這座小國一個學校的圖書館甚至比燕京圖書館的藏書還要多一些。這不得不讓人心中感慨。

秦洛在圖書館的外國文獻館裡竟然發現了一本華夏字體書寫的《金針賦》,正要伸手去抽取時,突然間整座圖書館都震動起來似的。

然後,秦洛就看到了前面一排排書架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傾倒,鋪天蓋地的向他壓了過來。

「快跑。」秦洛一把抓著柯萊一邊抓著李麗往走道跑去。

(PS:第三更送上。最近更新太少,故事情節也有些平淡。老柳正在加快節奏。從今天起,紅票過萬就三更。近衛軍,以及老柳所有的朋友們,我們一起向兩百萬紅票衝刺。沖!沖!沖!)

第787章、噁心的吐了!

第787章、噁心的吐了!

一個壓倒另外一個,圖書館的書架呈直線型向前撲過來,像是被人推倒的多米諾骨牌——

「被人推倒的?」秦洛的心裡突然間一驚。

如果沒有人故意推倒的話,這些屹立百年的書架怎麼可能突然間倒地?

如果是有人故意推倒的話,那麼他們的目地是什麼?

很明顯。是自己。

這樣一來,他推倒書架並不是想要壓死自己。因為就算這玩意兒真的壓在自己身上也不可能讓人死亡。他是想引起周圍的騷動,吸引保鏢的眼球,甚至是——把自己給逼出去。

真正的殺招不是這些壓過來的書架,而是即將到來的攻擊。

這個念頭在腦海間一閃完成,正拉著柯萊和李麗奔跑的秦洛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啊。」兩個女孩兒齊聲驚呼。

秦洛這一拖一扯的相反作用力過於突然,把她們的手臂都拉痛了。

秦洛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他看到從遠處壓過來的書架,突然間一腳踹在自己所站立的那排書架上面。

砰!

在秦洛的大力作用下,那排書架向著其它書架相反的方向倒過去。

一長排書架向西,秦洛踹倒的書架向東。一條是兇猛的長龍,一條是才剛剛成形的小龍。

匡!

一長一短兩條龍在中間的位置相撞,響聲震天。木製的書架終於不堪這樣的撞擊,喀嚓聲此起彼伏。像是一個個腐朽的巨人,缺胳膊斷腿四分五裂的摔倒在地上。

那些斯德哥爾摩醫學院精心收藏的書籍四處飛散,漫天飛舞的紙張如冬天狂亂的雪花。

因為秦洛這邊出腳時間稍晚,這邊的小龍不堪那邊那條大龍的衝擊,幾排倒過去的書櫃硬是被撞飛了出去。

秦洛擔心柯萊和李麗受傷,伸手把兩人摟在懷裡。然後後背緊緊的靠著書架,隨著那撞擊之力向前飛撲過去。

他是故意用後背靠在書架上的,只有這樣才能卸掉一大部份的衝擊力。如果他先摟著兩個小美女撲倒,然後任由後面的書架壓上來,那樣非要把他砸出一個內傷不可——

即便這樣,秦洛仍然覺得後背一沉,喉嚨一甜。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全都吐在那兩個小美女莫名驚詫的臉上。秦洛還看到有不少血漬濺在了柯萊的嘴唇上,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對不起——」秦洛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還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我不是故意的。」

兩個小美女滿臉驚恐的看著秦洛,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在圖書館的角落裡,一個端槍準備射擊的大鬍子男人看到走道裡沒有出現秦洛的身影,眼神有些異樣,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頭打了個手勢。

於是,從另外的兩排書架後面躍出來兩個男女,一左一右的向秦洛埋倒的地方撲過去。

這兩個身影一黑一白,一個持叉一個手握長劍,如若鬼魅般的向秦洛飄了過去。身影肉眼難辨,速度快的驚人。

大頭和耶穌一直守護在秦洛的旁邊,卻沒想到兇手早就在這圖書館裡有埋伏。並且選擇了遠距離攻擊的方式。

即便發現秦洛被人埋進書架裡面,他們仍然各自守護在原來的位置沒有輕舉枉動。

他們一個是華夏軍魂龍息成員,一個是歐洲威名遠揚的殺手。他們知道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面。

直到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耶穌和大頭才動了。

耶穌金槍出手,像是頭發怒的獅子似的衝向手握長劍的劍客。而大頭卻眼神冷洌的迎向了那個非洲女人。

「這些人,全都該死。」

看到自己的夥伴都有了對手,大鬍子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下子跳上那些倒在地上的書架上,然後像是一隻下山狂豹似的往秦洛所在的方向衝過去。

不錯,這是一場強殺。

他們早就算計到了秦洛身邊的保護力量,知道他身邊有耶穌和大頭這兩個頂尖高手。

所以,他們準備用劍客對付耶穌,用黑衣女應付大頭,而多出來的自己——就是擊殺秦洛的主力。

想到從望遠鏡裡面看到的秦洛身影,他的心裡就有些異樣的情緒。

很秀氣的小男人,如果要是換一個環境的話,說不定在殺死他之前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可惜,他沒辦法帶走屍體——

這樣的想法要是讓秦洛知道的話,非要把剩餘的那半瓶蜂蝶卵全部都灌進他的腦袋裡面。

他叫塔羅。是歐洲有名的人肉轟炸機。以前他只喜歡在非洲和阿拉伯戰場做僱傭兵,因為那樣殺人簡單方便。

他不喜歡做殺手。他不喜歡殺手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殺手只能擊殺目標。而他做僱傭兵的時候——只要是人,他都可以殺。敵方軍人,普通民眾,甚至自己的隊友——只要他心情所致,全部殺之取樂。

這次他負傷回來養病,劍客他們找上門來,說是有一筆買賣要和他合作。

以前的劍客都是單槍匹馬完成任務,從來都不會和人合作。

但是,這次不僅僅身邊有了一個黑人,竟然還需要另外一個夥伴。

不僅僅是那不菲的佣金,單是想到其中的刺激就讓他血脈噴張。

近了。

越來越近了。

他已經跳到兩條長龍撞擊的位置,他也看到了那張把目標壓在下面的書架。

「去死吧。」他狂叫著。

然後身體高高的躍起。身體在半空中的時候,突然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動作。

他把前臉轉到了後面,後背向前,然後身體傾斜著重重的向那張書架壓了下去。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招,他自己把它取名叫做『碾路車』。

無論是誰,只要被他這一百九十公斤的體重給壓下去,都會肚破腸流,成為新鮮肉餅。

他喜歡這樣的殺人方式。暴力、血腥、無所顧忌,彷彿自己就是執掌世界的天神。

自己無所不能。

他的心情非常好。因為這一擊下去,他就能夠完成任務了。

嗖!

他感覺後背有點兒疼痛,好像是被蚊子給叮了一口似的。

可是,自己穿的衣服那麼厚實,蚊子怎麼可能咬進肉裡呢?

這種疑惑一閃而逝。

他曾經同時身中十一顆子彈,他的大腿被炸掉一塊肉,他的肋骨也斷過三根——

對於一個殺人千萬的噬血僱傭兵來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這種程度的傷害。

在他的後背即將壓到書架上的時候,一聲厲吼聲從書架下面傳了出來。

「啊——」

淒歷。悲恨。還有更多的殺機。

轟!

那書架突然間被人頂了起來,向著即將落地的他砸了過去。

匡!

塔羅的後背和書架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書架敗了,砸的粉碎。而塔羅的身體竟然像是一塊大石似的,仍然按著原來的軌跡往秦洛壓過來。

秦洛真是被震驚了。

這人的肉還是不是肉啊?怎麼就感覺不到疼痛呢?

還有,剛才甩出去的那根針也沒有效果嗎?還是根本就沒有扎到他?

不可能啊。自己已經準備了那麼長的時間。

砰!

塔羅的身體砸了下來,把地上的書架殘肢給壓成了碎沫。

在秦洛頂起書架時就跑到一邊的柯萊和李麗看到這一幕,都掩嘴發出尖叫的聲音。

這種野蠻的戰鬥,實在是太挑戰她們的神經了。

趁他病,要他命。

秦洛的後背仍然錐心般的疼痛,可是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他手握拳頭,一拳打向正躺在地上的塔羅眼球。

只有哪兒,才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也能夠給這頭大蠻牛最大程度的傷害。

砰!

塔羅仍然間出手,竟然一把抓住了秦洛的手腕。

無論秦洛如何用力,也沒辦法把拳頭下壓或者把它抽出來。

秦洛早就明白,比拚力氣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還想著以速度取勝。卻沒想到,他連速度都這麼敏捷。

他的左拳再次出擊,可是和上一次一樣,竟然被塔羅給再次握住。

塔羅躺在地上,秦洛壓在他的身上,兩人手握著手,含情默默的對視著。從遠處看,他們的姿勢相當的曖昧。

更讓秦洛噁心想吐的是,這大鬍子竟然對著他舔了舔嘴唇——

剛剛後背被書架撞了一記,壓的他肚子波濤翻滾。現在又看到這大鬍子對著他拋媚眼舔嘴巴,他再也忍不住了。只覺得喉嚨一甜——

嘔——

像是懷孕的孕婦似的,那中午剛剛吃進肚子裡的牛肉和西蘭花全都吐在了大鬍子的臉上。

趁著大鬍子伸手抹臉的時候,秦洛的左手終於得到了解放,然後一拳打向大鬍子的身體下腹。

那兒是章門穴,人體死穴之一。

(PS:今天的第一更。)

第788章、轟殺!

第788章、轟殺!

從圖書館書架倒塌,到突然間從角落裡跳出來三個殺手,這只是一瞬間完成的事情。

甚至,快的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張小娜推著蘇子的輪椅,正帶著中醫代表團的成員在研究第二圖書館裡面的一些珍貴資料,張光正在講解這些藏書的內容時,突然間聽到外文館那邊傳來匡匡匡的響聲。

他們回過頭來,就看到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剛開始的時候希瓦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單純的以為有人碰倒了書架,他的臉色難堪之極,聲音也充滿了憤怒。大聲嘶吼道:「是誰?是誰推倒了書架?你要負責。你要對你的行為負責。」

這座圖書館是斯德哥爾摩的鎮校之寶,裡面有無數的珍品書籍。甚至還有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的手寫文稿和研究資料,這些東西可是用錢都難以買到的。

每一個皇家醫學院的學生都為它驕傲,每一個瑞典人都為它自豪。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要是有國外代表團前來皇家醫學院交流訪問,希瓦院長都會選擇一個時間邀請他們來參觀圖書館。這幾乎成了一個必不可少的程序。

可是,他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時間。

「毀了。徹底的毀了。」一個年長的老師喃喃的說道。然後他不顧一切的往那些倒地的書架前跑過去。

其它的醫學院老師看到了,也拔腿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才剛剛跑出幾步,就看到書架的兩邊——一左一右分別跳出來一對男女

男人手握長劍,女人手持鋼叉,他們殺氣騰騰的狂奔,看起來非常危險的樣子。

這些老師很艱難的停住了腳步,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難道有人借我們的圖書館拍電影嗎?」有人在心裡想道。這樣的場面倒是在好萊塢大片《木乃伊》裡面出現過。

「快去救秦洛。」蘇子最先發現情況不對,大聲的叫喊道。

她雙手推著輪椅想要往秦洛所在的位置滑過去,可是張小娜死死的拽著椅靠不讓她離開。

「放開我。」蘇子大喊道。

「不要去。你去也幫不了他。」張小娜抱著蘇子不讓她動彈。

「快去找警察。」蘇子也知道自己過去沒用,開始以自己的智慧來提醒這些還渾渾噩噩地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笨蛋們。

聽了蘇子的話,希瓦終於從圖書館的巨大損失中驚醒過來,大聲喊道:「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看到只有幾個跟在身後的學生想要幫忙,他擔心這些學生出事,又急忙喊道:「快回來。你們快回來。」

「警察呢?快找警察。那些蠢豬都跑到哪兒去了?」希瓦大聲嚷嚷道。他的腦袋裡也是亂糟糟的,都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雖然他是一校之長,可是,瑞典是一個法制國家,他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菲力普王子下午有事,所以就沒有跟著代表團參觀圖書館。當然,或許他只是找了一個離開的理由,因為他一生中也不知道多少次來到這裡。

他原本要留下兩名宮廷高手保護秦洛的,卻被秦洛拒絕了。他以為自己有耶穌和大頭就足夠確保自己的安全。再說,他把人要下來了,菲力普的安全誰來保護?

菲力普也不認為他們在瑞典會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麻煩,就沒有多加勉強。每年都會來那麼多的代表團,可從來沒有一個代表團需要宮廷衛隊來保護啊。

除非一國總統前來才需要出動他們,可是那種規格的訪問和秦洛所帶來的醫學代表團的性質完全不同。

不過,他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派了些警察留守保護代表團成員的安全。他們都以為這些力量就足夠了。

只是因為要進來參觀圖書館這種文化氛圍比較濃厚的地方,而且旁邊還有不少記者跟著拍照,所以希瓦就要求那些警察全部都守護在門口。

現在,他開始為自己所做的決定後悔了。

外面的那些警察反應也足夠快速,聽到圖書館裡面的轟隆聲和學生記者們的驚呼喧囂聲後就持槍衝了進來。

希瓦指著外文藏書館的方向,大聲喊道:「快去幫忙。快去保護秦先生。」

雖然他很不喜歡秦洛,也不喜歡這支中醫代表團,但是,如果他們的團長在學校裡面出事的話,他也要承擔責任的。

————

————

百會倒在地,

尾閭不還鄉,

章門被擊中,

十人九人亡,

太陽和啞門,

必然見閻王,

斷脊無接骨,

膝下急亡身。

秦洛在給斯德哥爾摩的學生做演講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們死穴又分軟麻、昏眩、輕和重四穴,各種皆有九個穴。合起來為36個致命穴。生死搏鬥中,多為『殺手』使用。

秦洛所擊之穴為『章門穴』,位於人體的側腹部,第11根肋游離端的下方。

正如死穴歌訣所唱的那樣『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只要秦洛用勁足夠,這體壯如牛的殺手也要一命嗚呼。

秦洛的動作極快,單手握拳,蘊涵無窮力度的一拳沒有任何猶豫的打向那個穴位。

這些人都是殺手,他們趕來的目地就是殺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洛的選擇就是:讓他去死。

呼——

秦洛自己都感覺的到,他的拳頭挾帶著風聲揮了過去。

匡!

這志在必得的一拳竟然落空,砸在了地板上的書籍上去。

秦洛用勁兒過猛,骨頭差點兒都擊碎了。

因為距離很近,秦洛看的非常清楚。在他的拳頭就要落在這個殺手的章門穴的時候,他竟然不需要任何借力的把身體往左移了一寸。

這樣一來,他的身體就躲開了秦洛這不留後手難以收回的一拳。

接著,他雙腳同時踹向秦洛。

秦洛一個後仰式的鯉魚打挺,恰好又避開了他的反擊。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的有機會認真打量著對方。

「不錯。有趣的小朋友。」塔羅舔著嘴唇說道。看到秦洛的反應後,他更加的對這個小男生感興趣了。

玩弄了那麼多的小男人,還從來沒有嘗試過來自東方的異域風情——

「跟我走。我可以暫時不殺你。」塔羅對著秦洛說道。

秦洛只是看到他的表情猥瑣,嘴裡唧哩呱啦的在講話,卻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他一腳踢飛腳下的幾本書,在那些書本飛向塔羅的時候,他也快速的把身體啟動起來。

嚓嚓嚓——

這是布鞋踩在書本上的聲音,然後在快要靠近塔羅的時候,秦洛飛躍而起,一拳打向塔羅的眼睛。

塔羅呵呵大笑著,看也不看他的拳頭,一拳就砸向飛在半空中的秦洛。

秦洛不敢和他硬拚,用腳尖在他的手臂上點了一下後,身體又反彈了回去。

這一次輪到塔羅進攻了,他奔跑起來,那高大壯實的身體像座小山似的往秦洛衝了過去。

秦洛知道,就算他不用手腳,就這麼被他撞上一下自己也要飛出好幾米遠摔出一個半身不遂。

他的身體猛地傾斜,然後就退到了兩排書架之前的走道上。

一個勇猛前衝,一個機靈後退,兩人再一次比拚起速度——

三米——

兩米——

一米——

砰!

塔羅的左腳剛剛抬起來,右腳卻沒有配合跟進。然後身體踉蹌,一頭栽倒在地上。

突然出現這樣的舉動,連秦洛都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還沒來得及反擊呢,難道有人在背後打他黑槍?

秦洛站在原地看了幾秒,見到他裸露出來的手背上呈現一種怪異的烏黑色時,立即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那一針是有效的。」秦洛心中狂喜。他剛才在把那兩個小美女壓在身下時,就聽到有人向自己這邊狂奔而來。

他原本想用書本反擊,但是想到自己這次來瑞典後隨身攜帶的那根抹有人面蚊病毒的銀針後,立即改變了主意。

在塔羅很裝逼很傻逼的高高跳起飛在空中時,他從書架的空隙中間把銀針給甩了出去。

他用的是『回璇手法』,離甩飛刀時最常用的一種手法。

他只是把銀針甩出去了,卻不知道有沒有扎中塔羅。

看到塔羅跳下來後一直生龍活虎的,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秦洛的心裡還非常的遺憾,以為這一針落空了呢。

沒想到只是因為他的體質抵抗能力太強,病毒蔓延速度太慢——

看到塔羅還在拚命的掙扎著,仰起那張同樣變成烏紫色的臉想要爬起來的架勢。

秦洛眼裡殺機乍現。

他快步衝上前來,一拳打在塔羅的後心部位。

接著,他的拳頭就跟不要錢似的,狀若瘋狂的轟打著他的心臟。

砰!

砰!

砰!

———

一拳又一拳,沒有停歇。

(PS:你們果然是《戰無不勝》的鄭伊健啊。紅票已經過萬,老柳今天三更。)

第789章、鍾馗殺鬼!

第789章、鍾馗殺鬼!

大頭對上的是一個黑衣黑褲黑色頭髮黑色皮膚,甚至連眼珠都是黑色的女人。

他的眼神凌厲,心裡也充滿了戾氣。

上次在首都醫科大學門口的時候,他們採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讓秦洛險些受傷,已經讓大頭心裡對他們有了很深的仇恨。沒想到這次又尾隨到了瑞典——

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呢。

大頭心裡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念頭,甚至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這個對手當做女人。

在向黑衣女奔跑過去的時候,雙手同時抬起,右手率先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瞄準的是黑衣女人的腦袋,很準,非常準,只要這黑衣女人站著不動,絕對能夠一槍爆頭。

當然,黑衣女人不是石雕,讓她站在哪兒不動是不可能的。

相反,她的動作和她的長相一樣的非主流——剛剛還站在廊道裡,在大頭抬槍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蹤影了。

不過,如果這麼容易就讓她逃脫的話,大頭就不是大頭了。

他右手握的黑色手槍快速向左偏移,一直移到書架遮擋住的位置。

然後,他就對著書架開了三槍。

砰!

砰!

砰!

要知道,無論手槍大小,它都有一定的後座力。但是,如果仔細留意的話你會發現,他打出去的這三顆子彈沒有任何的偏倚或者傾斜,落點完全相同。就像他使用的手槍根本就沒有後座力了一般。

當然,沒有後座力的手槍是不存在的。他只是經過無數次的苦練來保持自己胳膊和身體的穩定罷了。

三槍打在了書架上,像是完全落空。

可是,書架後面卻出現了響動。那是物體倒地的聲音。

「中槍了?」

大頭心神一凝,卻沒有立即衝刺過去。

他上次就和這個黑衣女人交過手,知道她的身體敏捷異於常人,甚至比龍息裡面以速度見長的猴子還要更快一些。

側耳傾聽了幾秒,然後走到一排書架前,用自己的身體使勁兒的撞上去。

轟隆隆——

如果說剛才書架倒地是這些殺手的罪過的話,這一次的書架倒塌卻是大頭的手筆了。

看到這邊的動靜,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院長希瓦和學校的老師們都快哭了。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把一群殺星給請到這裡面來?

一個書櫃倒下去,第二個第三個書櫃也跟著倒下去。黑衣女人躲藏的那個書架也倒了下去。

書櫃的倒塌動作還在向前言蔓延,大頭已經跳了上去,快步往黑衣女人的位置奔跑。

人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平舉雙槍,隔著書櫃開始射擊了。

直到把一把手槍裡面的子彈打完,他才停止了射擊動作。再一次仔細傾聽書架下面的動靜。

嗖!

一股寒涼危險的氣息從後面襲來,大頭一回頭,就看到持著利刃飛撲過來的黑衣女人。

一寸長,一份強。一寸短,一份險。

槍是遠距離的攻擊之王,可是近距離後就很難再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而黑衣人手裡的那模樣怪異的利刃反而成了死神的形象代言人。

大頭防備不及,整個人被黑衣女人給撲倒在地。

兩人在坎坷不平的書架上翻滾,大頭沒有去感受那個女人仿若沒有骨頭一般的肉體。

他一隻手抓著黑衣女人的手腕,不讓她扎到自己。另外一隻手卻在用力的掙扎,想要擺脫女人的控制而對她開槍——因為他那只握槍的手的手腕同時也被黑衣女人給抓住了。

大頭原本以為自己是個男人,在力度上一定會遠勝於這個女人的。

可是他想錯了。

別看這個女人小巧玲瓏的,但是卻天生神力。論起掰手腕這種比拚力氣的運動,他竟然不是對手。

大頭怒了。

還有一種深深的屈辱感。

在他翻滾到下面的時候,猛然間的把腦袋向上撞去。

喀嚓!

兩人臉對臉的碰了個正著,還能夠聽到黑衣女人鼻粱的斷裂聲音。

雪花飛濺,從黑衣女人鼻子裡流溢出來的血水瞬間染紅了她和大頭的臉。

她像頭髮瘋的野獸一般的嘶吼,然後張嘴就往大頭的鼻子咬過去。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對乾柴烈火的情侶正要接吻似的。

「嘶——」

可惜的是,她的腦袋在往下壓的時候突然間無法動彈。而且腦袋後面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彷彿她的頭皮要被人給扯掉似的。

「你最好不要動。」秦洛手裡抓著黑衣女人腦袋上面的幾個小辮子威脅道。

在塔羅中了人面蚊病毒而全身脫力的時候,秦洛衝上去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他實在是恨透了這些殺手。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當做獵物,實在是讓秦洛忍無可忍。

當他氣喘吁吁的收拳時,發現塔羅一動也不動。他的五官流血,嘴角還帶有黏稠的紅褐色液體,呼吸早已經停止多時。

他暴怒之下,竟然打碎了他的心臟。

他掃了一眼四周,看到蘇子那邊有警察保護,柯萊和李麗也沒有受傷後,就快步往大頭這兒跑過來。

他躲在書架後面,還想趁著黑衣女人不注意的時候突然間衝上去抱住她的胸部——

可是,那女人實在是太機靈太狡猾了。而且她的身體彷彿沒有骨頭似的,竟然能夠從書架那麼狹小的空隙裡面鑽過來——就像是一條能夠鑽火圈的黑蛇似的。

秦洛是親眼看到她轉到大頭的身後偷襲的,原本想出聲示警,但是想到大頭必然會有所感應,就躲藏在原地沒有動彈。

果然,在她發動攻擊的時候,大頭很輕易的就躲了過去。

然後在他們倆郎情妾意你濃我濃的滾做一團時,秦洛跑上去拽住了黑衣女人的辮子。

當然,為了提防她反擊,他同時還用從塔羅身上摸到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反正已經殺過一個人了,如果她稍有異動的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割斷她的脖子。

他很清楚,跟這些殺手根本就不能客氣。至於什麼人道主義精神,那純粹是扯蛋。

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黑衣女人終於感覺到了危險。

她鬆開了大頭的手,躺在他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大頭舉槍瞄準她的腦袋,這才從她的身體下面移了出來。

————

————

圖書館的三處戰場中,耶穌和劍客的戰鬥是最激烈也最平和的了。

「我主說:你們所有辛苦勞碌、擔子沉重的人啊,到我這裡來吧,我要叫你們安舒。我的老朋友,放下你的武器吧。打打殺殺實在是太累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去喝杯伏特加抽根雪茄呢?」耶穌一邊對著劍客開槍,一邊傳教布道。

劍客在書架之間快速的遊走著,身體靈活的躲避耶穌的子彈,笑著說道:「殺死自己僱主的殺手,會被全世界的同行唾棄。你連殺手都做不好,還能夠做好上帝的信徒嗎?」

「堅守我們所承認的指望,不至搖動,因為那應許我們的是信實的。」耶穌快速的給手槍更換彈匣。「殺死僱主是為了生存。生存是為了侍奉我主。主會原諒我的。」

劍客聽到耶穌更換子彈的聲音,兩腿一彈,借助前後兩個書架的支撐之力向上一躍,便輕飄飄的跳上了書架的頂端。

然後他大步狂跳,很快就到達耶穌所在的那排書架上面。

嗆!

長劍出鞘,碧水龍吟。

他橫空躍起,如天外飛仙般的往耶穌的脖子捲過去。

是的。他手裡的劍如靈蛇,如禿鷲,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如夢如幻,快若閃電。

這是一把軟劍。一把鋒利無比的軟劍。

軟劍,因其劍身柔軟如絹,力道不易掌握運用,習練時又須精、氣、神高度集中,所以,在劍器種類中屬高難型劍術,是與硬劍完全不同的劍器。

一些初學者不求傷人,只求不要自傷。

卻沒想到,華夏國內幾近失傳的軟劍劍技竟然在一個外國人的身上得以傳承。

要是讓秦洛看到,肯定又是一番感歎。真不知道這是華夏人的幸運還是悲哀。

耶穌知道劍客的厲害,卻不清楚劍客厲害到如此程度。

看著那向自己脖子捲過來的劍尖,他的心神高度的集中起來。

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不慎的話,自己的腦袋就要被他一纏一扯之下拋下半空。

耶穌沒有後退。他退無可退。

而是借用龐大身體的力道狠狠的撞向劍客剛剛站立過的書架。書架應聲而倒,他的身體也跟著撲了出去。

這猶如借坡下驢的一個簡單招式雖然不好看,卻在這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刻,耶穌能夠想到這種方式逃離危險,已經證明了他歐洲頂級殺手的地位。

劍客必殺的一擊落空,眼裡也有些詫異。

但是他沒有就此罷休,而是身體朝右轉身,右腿屈膝向上提起,腳尖自然下垂,長劍平胸直舉,對著耶穌的後背心口就刺了過去。

同時嘴裡還口誦華文,大喊道:「鍾馗殺鬼。」

(PS:親們,第三更送到。送上你們的紅票和香吻吧。)

第790章、一死一傷!

第790章、一死一傷!

劍是華夏國古代四大名*器之一,自古被譽為『百刃之君』、『諸器之帥』。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

劍客使用的這套傳承於華夏師父的劍法名為玄門扭絲劍,這套劍法屬於峨嵋道家武術兵械套路。該劍的特點剛柔合度、轉折靈活、起伏輕捷、姿勢舒展,以空靈致勝。

這招鍾馗殺鬼是玄門扭絲劍的大殺招之一,在這種情況下使出來,原本就有著一招斃命的想法。

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殺手的眼中沒有愛人、父母和朋友。

雖然耶穌和劍客或許有一些私交,但是這並不妨礙對方殺死彼此。

此時,耶穌的身體還正趴在書架上沒有爬起來。而劍客所使的那把軟劍輕快敏捷,如若海上蛟龍一般的襲向他的後背。

一旦刺入,立死。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耶穌好像已經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等待他的,將是被自己的好友一劍對穿的命運。

難道耶穌當真不如劍客嗎?

錯。

耶穌動了。他開始了反擊。

他的身體仍然在前撲,他甚至連轉過身用臉對著劍客的時間都沒有。

可是,從他的胳肢窩處卻伸出來一個金黃色的圓孔。

那是他的黃金手槍,他已經在剛才逃命的時候安裝好了子彈。

雖然只有一彈,但是,在這個時候就足夠了——沒有任何猶豫的,他扣動了扳機。

此時,劍客正持劍殺來,而耶穌也射出了槍管裡的唯一一顆子彈。

這是雙贏也是雙輸的局面。如果劍客執意要直刺耶穌的心臟,那麼他必然沒辦法躲避耶穌的子彈。

劍客的眼神一凜,然後便快速的做出了選擇。

手腕一抖,那劍勢便收了回來。而他的身體也動了,像是不受萬有引力限制似的,不見他做出任何借力動作,人卻無端的向左側橫移了一步。

也正是因為他的中途放棄,耶穌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一個跟頭從書架上翻了過去,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身形。

長劍落空,子彈也打在書架上,剝下片片碎木。

「你親近神,神就必親近你們。」耶穌笑呵呵的看著劍客,說道:「老朋友,有我主的庇護,你還是不能殺我。」

劍客看了一眼正向這邊快速跑來的秦洛和幾名警察,很灑脫的對著耶穌笑了笑,身形一躍便跳上了窗台,然後快速的從打開的窗戶跳了下去。

警察對著劍客逃跑的地方開槍射擊,被希瓦院長給大聲喝止。

那木窗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被子彈打爛也是皇家醫學院難以承受的損失。

「被他跑了。」秦洛遺憾的說道。他知道剛才逃跑的傢伙就是耶穌所說的劍客,耶穌為了避開他的追殺跑到自己的麾下做保鏢,已經足以證明他的強大。

讓這樣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逃跑,實在不是秦洛願意看到的事情。

不過,今天的戰果也足夠的豐盛了。

「你如果再來早一些,他就跑不掉了。」耶穌笑著說道。

秦洛有些不好意思。

這次的殺手分三條線進攻,劍客和那個被俘的黑衣女人明顯是要引開耶穌和大頭這兩個超級保鏢。

而那個最弱的大塊頭才是這三人中的殺招,他們以為把耶穌和大頭纏住之後自己必死無疑。

可惜,他們還是小看了秦洛。

沒想到秦洛率先破局,而且還跑過去幫大頭把黑衣女給制服了。

雖然說耶穌和大頭都是秦洛的保鏢,但是,在這種生死相爭的情況下,秦洛的第一選擇就是先過去幫大頭。

聽到耶穌說如果早些來劍客就跑不掉的話,秦洛心裡還覺得對他有些歉意。

畢竟,秦洛這種厚此薄彼的做法還是有些不太地道的。

可是,要讓他放棄大頭先來救耶穌,他更加做不到。

大頭是保鏢,也是兄弟。耶穌是保鏢,但是這份感情卻遠遠不及大頭來的深厚。

秦洛知道,大頭願意為自己戰死。耶穌——秦洛對他沒有這樣的信心。

「沒關係。下次一定會把他捉住的。」秦洛安慰著說道。「你沒受傷吧?」

「沒有。」耶穌說道。「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你也不錯啊。」秦洛笑著說道。「你們單打獨鬥還能把他逼走,證明你並不比他弱上多少。」

耶穌搖了搖頭。

他很清楚,只要讓劍客貼近,自己就遠遠不是他的對身。

可是,子彈總是會有打完的時候。也就是說,他不可能一直遠距離的封鎖住劍客的進攻。

從這一點兒上來看,自己輸給他的可能性還是大一些。

當然,如果自己有蓄養的動物相助的話,情況或許會有所改觀。

可惜這次是狼狽逃往華夏的,他沒有辦法隨身攜帶一些小寵物。

直到這個時候,圖書館才終於安靜下來。

除了那偶爾響起的書本掉落地上的聲音,整座圖書館落針可聞。

倒是外面熙熙攘攘的吵個不停,圖書館襲殺案的事情看來已經被那些最先跑出去的記者和學生傳播出去了。

「秦洛,你沒事吧。」張小娜推著蘇子快步走了過來。

「我沒事。」秦洛說道。他走過去握緊蘇子的手,看著她一臉擔憂的表情,心痛的說道:「我沒事。不要擔心。」

「沒事就好。」蘇子笑著說道。

「有沒有人受傷?」秦洛問道。他知道殺手不可能對代表團的成員或者無辜學生下手,但是他還是擔心會有誤傷。

「沒有人受傷。」蘇子伸出手指輕輕擦拭秦洛嘴角上的血漬。「你流血了。」

她說話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已經扣上了秦洛的手腕。

她是醫生,她在為秦洛切脈。

「你受傷了。」蘇子說道。「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有你在,不會有事的。」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蘇子很小的時候就跟隨上任菩薩門門主學習醫術,自幼博覽醫書,醫學功底說不定比自己還要深厚一些。

「可是,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卻幫不到你。」蘇子強顏歡笑的說道。「連走到你身邊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和女人無關。」秦洛固執的說道。「就算以後你站起來了,我也不允許你在這個時候走到我身邊。」

蘇子笑笑,心裡卻仍然堵的難受。

當你愛一個男人的時候,卻不能為他做任何事情——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絕望。

「秦先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希瓦快步跑到秦洛面前問道。

張小娜把秦洛的話翻譯給他,說道:「我沒事。謝謝希瓦院長的關心。」

希瓦明顯的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然的話,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向王子殿下交代。」

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希瓦院長的臉色難堪之極,看起來都快要哭了。

「我是瑞典的罪人啊。我是皇家醫學院的罪人啊。」他蹲下身體撿起一本掉落在地上的書籍,喃喃說道。

其它的老師也是心疼不已,有一些年老的老師捧著一些撕爛的書本就大哭起來。

秦洛看到了心裡也非常的難受。從他們的眼淚中,他突然發現了自己的自私和狹隘。

他之前一直認為這些人抵制和敵視自己是不對的,可是,他們不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文化不受侵害嗎?

他們和自己一樣,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是為了瑞典為了這些學生們的未來。

他們值得尊敬。

「對不起。」秦洛走到希瓦院長的身邊,歉意的說道。「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一定不要客氣。」

「他們為什麼這樣做?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啊?這是學校——上帝不會原諒他們的罪過的。他們應該下地獄。」希瓦惡狠狠的說道。

「是啊。他們應該下地獄。」秦洛深有同感的說道。

因為秦洛把塔羅給活活打死,所以警察一邊向總部報告一邊保護現場,並且派了不少人來給目擊者們錄口供。

秦洛和大頭耶穌三人是惡鬥的直接參與者,所以,他們三人更是被重點照顧。

瑞典是一個法制社會,他們的治安非常的好。平時很少有死人案件,甚至連打架鬥毆事件都很少發生。

所以,今天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發生的刺殺案件勢必會驚動整個國家。→文·冇·人·冇·書·冇·屋←

「我們要接收兇手。」警察隊長指著被大頭控制住的黑衣女人說道。

「她很狡猾。也很厲害——」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讓她跑了。」

秦洛倒是想單獨的審問這個俘虜,可是他知道,這是別人的國家,他也沒有龍息這樣的後台。這樣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沒關係。」大頭在秦洛身後小聲說道。「我已經挑斷了他右手的手筋和左腳的腳筋。」

秦洛看了眼大頭,對他的做法還是很滿意的。

這樣一來,就算這些瑞典警察大意一些,這個黑衣女人也沒辦法逃脫了。

因為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

第791章、好名聲壞名聲都是名聲!

第791章、好名聲壞名聲都是名聲!

塔羅死了,劍客逃了,黑衣女就是這次刺殺事件的唯一兇手。那些警察不敢大意,在秦洛的授意下把她拷得嚴嚴實實的,然後送進警車裡帶走。

在驗過屍拍過照後,塔羅的屍體也被快速的運走。這裡畢竟是學校,擺一個死人在這兒影響實在太壞。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斯德哥爾摩的警察局長德隆匹克也親自趕到現場來指揮。

聽了下屬的匯報後,德隆匹克走到秦洛面前,說道:「秦洛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深表遺憾。你是我們尊貴的客人,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合禮儀,但是你是這次惡鬥事件的直接參與者——還需要請你跟我們去警察局瞭解一些情況。」

「我是被動防衛。」秦洛苦笑著說道。「你也知道,我受希瓦院長的邀請前來參觀皇家醫學院的圖書館。但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受傷了。我的朋友也受傷了。瑞典的治安實在是太差了。」

秦洛知道這件事情和斯德哥爾摩的警察系統沒有關係,可是,他必須要把這句話說出來。

他不是獨身一個人來瑞典的,而是率領著中醫代表團來瑞典交流訪問。他是中醫代表團的團長,他代表著華夏國的形象。

如果他被斯德哥爾摩的警察帶進警察局的話,這將是華夏國的恥辱。這將會成為國際事件,那些對華夏國不善的國家會大肆抨擊。這不是秦洛願意看到的事情。

現在聽到秦洛把責任推到瑞典的治安上,德隆匹克就有些頭痛。

這正是他所擔心的事情。無論那些殺手的目標是誰,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是,事件的發生地是在瑞典的斯德哥爾摩。

而他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他守護的土地出現命案。難道說自己能夠逃脫的了干係?

「秦洛先生,這件事情我們確實是有責任的。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們在你的身邊留下的保護力量太少了——這是我們的疏忽。」

「可是你也清楚,這次有很多媒體記者跟隨你們參觀訪問。如果我們不能給民眾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我們很難下台。」德隆匹克臉色不悅的說道。

他是看在他們是一國代表團的身份上才好言溝通的。卻沒想到這傢伙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把責任往他們警方的身上推過來。

「我們不是已經兇手交給你們了嗎?還需要什麼交代?」秦洛問道。

「我沒想到這次來瑞典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先是我們的成員被電視台給惡意污蔑,現在又出現這種刺殺事件——我要及時向國內匯報。我相信,你們的政府一定會在這兩件事情上還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被秦洛這麼一激,德隆匹克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聲音傳來。

「菲力普王子來了。大家讓一讓。」

「王子殿下,裡面發生了刺殺案件,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菲力普王子,你知道兇手是什麼人嗎?他們為什麼要刺殺中醫代表團成員?」

「剛剛接到消息,暫時還不瞭解情況。」菲力普表情平靜的說道。他對著圍攏過來的記者們點了點頭,然後在宮廷衛隊的簇擁下走進了圖書館。

那些記者也想跟著進去,被守在門口的警察給攔截下來。自從圖書館裡面發生命案後,警察已經在門口拉起了封鎖線。

「秦先生,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菲力普走到秦洛面前出聲問道。

「我沒事。」秦洛笑著說道。菲力普才剛剛回去一會兒功夫,沒想到接到電話後又再次趕來。對於這位身份高貴的朋友,秦洛還是很感激的。

「沒有受傷就好。」菲力普放下一樁心事。「代表團成員有人受傷嗎?」

「也沒有。」秦洛說道。「幸好警察及時趕到,不然情況就糟糕了。」

聽了張小娜的翻譯後,菲力普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是什麼來頭?你們認識嗎?」

「我也不清楚。」秦洛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沒辦法,秦洛只能把責任暫時推卸出去。如果他說已經在華夏國受到他們的追殺的話,恐怕自己就更難交代了。

菲力普皺起眉頭,對站在一邊的德隆匹克說道:「要盡快查明兇手的身份。」

「王子殿下。我們正在這麼做。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德隆匹克答應著說道。

德隆匹克看了秦洛一眼,對菲力普王子說道:「王子殿下,為了盡快查明真相。我們想請秦洛先生和另外兩名參與打鬥的代表團成員去警察局接受一些必要的調查。」

菲力普想了想,說道:「這樣不太合適。會影響兩國的友好關係。而且,如果我們將代表團的團長請進了警察局,這是對華夏國的一種極度不尊重的表現。我們的客人在瑞典國內被人襲擊,我們是有責任的——」

「是的。王子殿下。」德隆匹克答應著說道。「王子殿下認為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

「查明真兇,給我們的客人一個交代。大事化小,不要引起民眾恐慌。」菲力普王子為這件事情定下基調。

德隆匹克看到王子殿下發話,自己是不可能帶走秦洛等人的,只好率隊離開。

「王子殿下,這圖書館是毀了。」希瓦哭喪著臉說道。他心裡對菲力普王子也是有怨氣的。

如果不是他邀請這支華夏中醫代表團訪問瑞典,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呢?

菲力普看著倒塌在發前的書架和散落一地的書籍,暗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傢伙果然是個災星。走到哪兒哪兒就要出事。

他握著希瓦院長的手,溫聲勸慰著說道:「希瓦院長。書架倒了,但是書本還在。知識還在。你們要及時的組織人工對圖書館進行修繕,對圖書文獻進行分類整理。皇室會撥一部份錢來投入這一工程的。」

希瓦訴苦的主要目的就是討錢,聽到菲力普王子主動應下這一差事,立即承諾道:「王子殿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將圖書館修復完善,給學生提供一個安靜舒適的學習環境。」

「雖然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也是有責任的。」秦洛接話說道。「這樣吧。我以中醫公會的名義向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圖書館損贈一百萬美元。這筆錢將用於圖書館的修繕和圖書的整理工作。這算是我們表達的一點兒歉意,還請希瓦院長收下。」

秦洛已經想過了。這次刺殺事件傳出去後,即便自己否認和殺手以前有過任何聯繫,但是對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名聲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他現在提出捐獻一百萬美元給皇家醫學院修繕圖書館也是為了收買民心。

而且,這對他下一步的計劃有利。

希瓦看向菲力普王子,菲力普笑著說道:「這是你們醫學機構之間的交流合作。」

希瓦知道王子殿下話中的意思是你自己決定,立即說道:「非常感謝秦先生和中醫公會的慷慨捐贈。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所有師生一定會記下這筆恩情。」

「不用客氣。」秦洛笑著說道。

在菲力普王子的陪同下,秦洛帶著中醫代表團的成員準備離開圖書館時,立即被外面守候多時的記者們給圍攏住了。

「秦洛團長,是什麼人要來刺殺你?是你個人的仇人嗎?」

「為什麼你們來到瑞典就能招來殺人?這是否說明你們不受歡迎?」

「你有沒有懷疑對像?商業電視台的老闆海德是不是幕後真兇?」

——

秦洛反正也聽不懂他們在講些什麼。看到瑪莎也在人群中,對著她打了個眼神後,便在宮廷衛長的保護下鑽進了奔馳大巴。

警察們不甘就此放棄,也紛分乘車跟了上去。

柯萊和李麗在被秦洛撲倒時都受了輕傷,去了旁邊的醫院檢查回來後,見到秦洛已經離開了。

「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要去感謝他。」柯萊美麗的小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拉著李麗的手說道。「你要給我做翻譯。」

「你是喜歡上他了吧?」李麗笑著說道。想起那麼危險的時候一隻強勁的手臂把自己摟緊,李麗的心思也有些異樣。

瑞典,斯德哥爾摩,再一次因為這一群華夏人的到來而攪動的風起雲湧。

而『中醫』這個原本對他們來說還很陌生的詞語,彷彿一夜之間被所有人知曉。

不管它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都是名聲。

(PS:今生的第二更送到。老柳要去機場接一個朋友,第三更可能稍晚一些。提前解釋過,大家要多多擔待啊。)

第792章、形象代言人!

第792章、形象代言人!

「華夏中醫代表團遭遇刺殺,殺手一死一逃一人落網」

「生死一線,恐怖份子混進校園——」

「華夏人帶來的災難,百年圖書館遭到毀滅——」

———

在瑞典民眾和新聞媒體對華夏中醫代表團圖書館遭遇刺殺的事情保持高度關注的時候,當事人秦洛正坐在皇家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和菲力普王子抿著紅酒,對座交談。

張光也端著杯紅酒陪坐一旁,擔任翻譯的角色。倒是菲力普的貼身管家卡萊身體筆直的站在菲力普的身後,連椅子都沒有坐下。

「實在是很抱歉。是我們的保護工作沒有做好,讓他們有機可乘。」菲力普看著秦洛說道。心裡也開始思考自己邀請華夏中醫代表團來瑞典交流訪問的行為是不是太魯莽了一些。

幸好秦洛他們沒事,如果要是有了人員傷亡的話,自己如何向華夏國政府交代?

「雖然我在拒絕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把責任推到瑞典治安上面,但是我那樣做的原因是為了保存中醫代表團的顏面。」秦洛笑著說道。「實際上,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菲力普沒想到秦洛會突然間如此坦白,小口的抿了一口紅酒,任由那香醇微澀的液體在口腔裡發酵,眼神明亮有神的注視了秦洛一陣子,說道:「你認識他們?」

「是的。」秦洛點頭。「在華夏國的時候,他們就試圖襲擊我。」

「是什麼人做的?」菲力普沉聲問道。

「國際醫藥巨頭。」秦洛說道。

菲力普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問道:「為什麼你願意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突然間發現,和你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上次在巴黎的時候,菲力普就竭力的表現出自己的好感。只是那個時候秦洛把它的這種行為歸結為討好厲傾城而表現出來的善意。

當然,那個時候也確實如此。

這次秦洛獨自率團來到瑞典,發現菲力普這個人表現的可圈可點,而且不怕麻煩,願意承擔起應有的責任。秦洛就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在今天以前,你就沒有把我當做朋友嗎?」

「沒有。」秦洛坦誠的說道。「朋友兩個字說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很難。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

「這麼說,我考核過關了?」聽到秦洛這麼說,菲力普的心情竟然有些激動。

天知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貴為一國王子,身份高貴,全世界有無數的人願意和他做朋友。

可是,他竟然會如此在乎這個華夏年輕人的想法——難道說,這是愛屋及烏?

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腦海裡突然間想起了在巴黎的時候,華夏遊行群眾和巴黎警方對峙的情景,坐在輪椅上的秦洛『站』在眾人的前面,用自己羸弱的身軀來保護自己的同胞。

很奇怪的感覺。那個時候,全場的人都站著,只有他一個人坐著,可是,他的形象卻無比的清晰高大——甚至,他能夠給人一種堅強有力的安全感。

「或許,自己骨子裡也渴望結交這個有血有肉的傢伙吧。」菲力普終於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可以理解的答案。

秦洛伸出自己的手,說道:「很榮幸能夠成為你的朋友。」

「我也是。」菲力普握緊秦洛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表達過兩人親密的情感後,秦洛一臉鄭重的對菲力普說道:「根據情報,今天警察局帶走的黑衣女人是很有來頭的殺手。我建議你們還是另外找人接手這件案子,就不要警察來負責了。」

「我明白。」菲力普點頭說道。他回過頭看了卡萊一眼,一句話沒說,卡萊便躬身退了出去。

秦洛暗地羨慕。

話都不用說,別人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這才是真正的貴人吶。也不知道到哪兒才能找到這麼聽話這麼默契的下屬啊?

大頭倒是可以往這方面培養一下,不過——秦洛覺得還是保持原來的狀態吧。人家是王子,可以擺這樣的譜。自己要是這樣,就實在是太裝逼了些。

「這件事情你們還是不要摻和了。」秦洛笑著提醒道。「他們原本就是因我而來。和你們沒有關係。你也沒必要和他們把關係鬧得那麼僵持。」

菲力普驕傲的笑著,說道:「這是瑞典。他們在我的國度鬧事,就是在挑釁我們的尊嚴。既然他們有人落在我的手裡,我就不能就此罷休。不然的話,我沒辦法向瑞典民眾交代。」

聽到他把這件事情上升到國家榮譽的高度後,秦洛也就不再勸阻。笑著說道:「當時圖書館裡還有不少媒體記者目睹了事件過程,這件事情一定會炒的世人皆知吧?」

菲力普眼神古怪的看著秦洛,說道:「這樣的話,你來瑞典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如果不是有人死亡,秦洛還親手送上了一個殺手,菲力普甚至會懷疑這是華夏人為了炒作自己而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秦洛並沒有否認菲力普的說法,擔心的說道:「中醫代表團出名了,中醫這個詞語自然也會深入人心——可是這名卻不是好名。如果被有心人誘導的話,有可能變成惡名罵名。」

「我會讓官方力量介入。」菲力普保證似的說道。

「謝謝。」秦洛再次感謝。這個新朋友實在是太講義氣了。

「你說過。我們是朋友。」菲力普笑著說道。

「好吧。朋友。」秦洛說道。「我有一個建議,原本想遲些時候和你商量的。」

菲力普端著酒杯認真的傾聽,並沒有出聲說話的聲音。雖然身邊有翻譯坐著,但是每一句話都要等到翻譯講完之後才明白,還是挺讓人鬱悶的。

「今天在皇家醫學院的演講效果非常不錯。」秦洛說道。「我看到有一些學生願意瞭解中醫學習中醫。我的意思是——想成立一個能夠給這些學生提供幫助的駐外機構。」

菲力普想了想,說道:「為什麼你拒絕在瑞典開設一所中醫學校呢?」

秦洛滿臉激動,高興的問道:「這樣沒有問題嗎?」

「早在幾年前,華夏國就提出在瑞典開設一所用於推廣華夏語和華夏文化的孔子學院。」菲力普說道。「有了這樣的合作前提,如果你們願意開設一所中醫學院,我想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會立即派人跟蹤處理這件事情。」秦洛站起來,對著菲力普鄭重的鞠躬。「我代表華夏中醫感謝你的友誼。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菲力普先生能夠擔任中醫學院的名譽校長。因為是在你的邀請下我們才有機會來到瑞典交流訪問,你為兩國的醫學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張光一邊翻譯一邊鄙視秦洛的臉皮厚度,心想,他這是想借人家王子的招牌來辦事吧?

菲力普明白秦洛的意思,點頭應道:「我願意接受這一榮譽。」

像是擔心秦洛再次提出什麼『高明的建議』似的,菲力普站起身來,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便在秦洛的陪同下彬彬有禮的離開。

不過看在張光這個明眼人的眼裡,怎麼有點兒『落慌而逃』的感覺呢?

「他是我們華夏人的朋友。」秦洛看著菲力普的車隊離開,由衷的感歎著說道。「任何一個有良知的華夏人都不能忘記他給予我們的友誼。」

「是的。」張光非常認同秦洛的話。還有那個國家像瑞典這樣給予中醫的推廣和發展這麼大的支持啊?連一國王子都被他們這位團長給拉來做形象代言人了。

一輛出租車停在秦洛的面前,從車上跳下來金髮小美女卡萊和華夏同胞李麗。

柯萊看到秦洛,立即投進了他的懷裡。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後,然後拉著他的手唧唧碴碴的說著什麼。像是一隻歡快的麻雀。

秦洛雖然很享受和這樣的小美女進行一次親密接觸,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果然,守候在一旁記者們像是再一次發現新大陸似的,對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喀嚓喀嚓的按動著相機快門。

第793章、瑞典王后:一個艱難的決定!

第793章、瑞典王后:一個艱難的決定!

秦洛雖然聽不懂柯萊的話,但是看到她見到自己時的激動表情,還是能夠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看到那些剛剛才被警察隔離開的記者有再次圍攏過來的趨勢,秦洛一把拉住柯萊的手,說道:「回酒店再說吧。」

李麗看了一眼秦洛和柯萊十指相扣的情形,臉上一笑,心裡卻是一歎。

「看到了沒有?華夏醫生和瑞典女孩兒的跨國愛情。」

「這個美女是誰?我們要趕緊查清楚她的身份。」

「看著有些眼熟——不管她是誰。明天就用他們的照片做頭版了。」

———

秦洛不知道背後的記者們在議論些什麼,她拉著柯萊就進了蘇子的房間。

王修身顧百賢等人聚集在這兒聊天,看到秦洛帶著兩個年輕的女孩子進來,全都把視線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秦洛鬆開了柯萊的手,笑著說道:「她們是皇家醫學院的學生。當時書架倒下來的時候我救了她們,她們跑來說謝謝。」

秦洛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蘇子,與其說是給大家介紹,不如說是向蘇子解釋。

這些老頭子都是成了精的人物,自然不會干涉這些年輕人的情情愛愛。一個個滿含深意的笑著,卻不去接他的話茬。

李麗知道自己的同學不懂華夏語,就主動站出來向大家打招呼,說道:「你們好,我是李麗。來自華夏香港。這是我的朋友柯萊。她是瑞典人,不會講華夏語。不過,她很喜歡我們的華夏文化。」

聽到李麗是在瑞典留學的華夏同胞,大家對她的態度就很熱情。紛紛詢問她在這邊的學習情況和生活情況。

李麗也一一作答,很快就和這些老人家打成一片。

柯萊不懂華夏語,也不知道大家在講些什麼。看到李麗很快就和這些人相處的那麼融洽,她心裡著急,也只能眨巴著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

秦洛走到蘇子面前,說道:「剛才送走了菲力普王子。他邀請我們來瑞典開設中醫學院,我答應了。而且還邀請菲力普王子擔任學校的名譽校長。」

「真的?」蘇子眼冒異彩的說道。「這麼說來,我們又往外走了一步。」

「是啊。」秦洛笑著點頭。「效果明顯的話,我計劃在瑞典每一座城市開設一家至三家中醫學院——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夠在每一個歐洲國家都開設一些中醫學院。這樣一來,就能夠培養一批中醫人才,為中醫的向外擴張之路打下基礎。」

「一定可以的。」蘇子握著秦洛的手說道。

柯萊一直在留意著秦洛,看到他走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漂亮女人那兒說話,心裡就有些緊張。看到他們兩人雙手互握著深情對視,一下子就面如死灰。

她早就聽李麗講過,華夏人只有情侶才會互相牽手擁抱。很明顯,他們應該是情侶關係了。

「什麼?菲力普王子邀請我們來瑞典辦中醫學院?」坐在蘇子旁邊的顧百賢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裡一高興,說話的聲音就響亮了許多。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停止了講話,滿臉期待的看著秦洛。

秦洛理解他們的心情,就把他和菲力普王子商量好的事情講了出來。

眾人情緒高漲,一個個都喜笑顏開。

「太好了。我們這是為子孫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那是我們做的?這是秦洛做的,是人家秦洛的功德。」

「他是我徒弟。他的功德就是我的功德。」

秦洛鬆開蘇子的手站了起來,說道:「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來到瑞典後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這支中醫代表團一直處於風口浪尖——這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壞事。這段時間我們必須要謹慎一些。讓中醫的美名深入人心。」

「秦洛,你是團長。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顧百賢大聲吆喝道。

秦洛笑了笑,對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對自己無條件的支持表示感謝,說道:「第一,我已經和菲力普王子溝通過,他會讓官方力量介入引導輿論風向。」

「第二,皇家醫學院圖書館雖然不是我們毀壞的,但是和我們有很大的關係。我已經向希瓦院長提出援助一百萬美金用於圖書館的修繕和圖書整理。」

大家明白秦洛這麼做是為了消除瑞典人的怒火,避免有人拿這件事來做文章攻擊中醫代表團。紛紛出聲表示支持。

「這筆錢將會由中醫公會支付。」秦洛說道。「第三,我們將要選擇一個有能力的人留在瑞典負責中醫公會的籌辦事件。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我們就盡快落實吧。大家有什麼好的建議?」

「讓我這把老骨頭再為中醫盡一份力吧。這份差事交給我。」顧百賢搶先說道。

「我來。我比他們幾個年輕,這事交給我準成。」

「老卓,你連一句外國語都說不明白,你留下來有什麼用?」

「我不懂,你們就懂了?在座的除了幾個翻譯,誰說句瑞典話給我聽聽?」

看到大家爭執成一團,一直坐在角落裡不太說話的孫俊龍站了起來,表情嚴肅的說道:「秦會長,各位前輩。不如就把這件差事交給我吧。算是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雖然我不會講瑞典話,但是我會講英語。這段時間我就留在瑞典,一定把籌辦中醫學院的事情給處理好。」

孫俊龍看著秦洛,說道:「我願意立下軍立狀。如果我辦不成的話,任憑會長處置。」

聽到孫俊龍說的這麼鄭重,大家也就不再爭了,一個個看著秦洛,等待著他的決定。

秦洛看著孫俊龍,笑著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就沒有將功贖罪這麼一說。」

「會長,我——」

秦洛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不過,這件差事我還是決定交給你。籌辦中醫學院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如果辦好了,回去我給你慶功。」

「謝謝會長。」孫俊龍滿臉感激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再選擇幾名精兵強將協助孫俊龍處理這件事情。」

————

————

坐在奔馳公司為瑞典王室特別定做前面以瑞典皇室的圖籐做徽標的豪華房車裡,菲力普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發澀的太陽穴。

自從華夏中醫代表團來了之後,瑞典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好像整個瑞典的心臟都要跟著這些人的喜怒而博動。他做為華夏中醫代表團的邀請者和秦洛的新朋友,理所當然的要耗費精神注意著所有事態的變化。

「王子殿下,你最近太累了。」坐在副駕駛室的卡萊出聲提醒道。

「是啊。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菲力普點頭說道。「希望不會再有新的事故出現。那樣的話,就實在是太糟糕了。」

「一定不會有事的。」卡萊說道。

「明天代表團的行程是去皇家醫院交流訪問?」

「是的,王子殿下。如果行程沒有更改的話。確實是這樣。」卡萊回答道。

「卡萊,這件事情交給皮歐負責。讓他確保華夏代表團成員的安全。我不允許再出現任何安全事故或者其它的什麼事情。」

「是。王子殿下。」卡萊恭敬的答應著。

交代完事情,菲力普正準備躺著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他立即坐直了身體,按下了接聽鍵後,聲音溫柔帶有恭敬的說道:「母親,有什麼事情嗎?」

「菲力普,到皇后島來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溫和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好的。我現在過去。」菲力普說道。

掛斷電話後,菲力普對著卡萊吩咐道:「去皇后島。」

皇后島坐落於首都斯德哥爾摩以西11公里的Malaren湖畔,自1981年起,一直是瑞典王室居住的地方。由於這裡的建造受到了法國凡爾賽宮的啟發,故有『瑞典凡爾賽』之稱。

菲力普趕到瑞典皇宮的時候,他的母親瑪德琳王后已經等候在她用來辦公讀書的書房。

這是一個美麗卻非常強勢的女人,穿著一套白色的百褶長裙,隨意而高貴。

「母親,你找我。」菲力普躬身向瑪德琳行禮。

「菲力普,你的華夏朋友招待的怎麼樣了?」瑪德琳表情平靜的看著菲力普問道。

菲力普心裡一驚。難道母親對華夏中醫代表團有什麼意見了不成?

「他們很好。我的朋友秦洛團長讓我代他向母親請安問好。」菲力普笑著說道。他這句話明確的表達出了兩層意思。

第一,代表團的秦洛團長是我的朋友。第二,他們對王后很尊敬,並且讓我致以問候。

「嗯。替我謝謝你的朋友。」瑪德琳點頭說道。「菲力普,那些中醫——他們真的如此神奇嗎?」

菲力普看向母親,點頭說道:「確實很厲害。在巴黎的時候我就和他們有過接觸——特別是秦洛,他被巴黎人稱為『神醫。』」

「是這樣嗎?」瑪德琳王后表情複雜,像是正在做著某個艱難的決定。「菲力普,如果我邀請你的華夏朋友來給嘉寶治病,你覺得怎麼樣?」

菲力普心神震動,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

(PS:我在微博上說:我以我媳婦的名譽發誓,從今天起,每天三更。結果昨天有事耽擱,今天又卡了半天的劇情。只能寫出來兩章。老柳有罪啊。老柳不是個好男人。自己信譽沒了,把媳婦的名譽也給敗壞了。)

第794章、不為人知的公主!

第794章、不為人知的公主!

威姿老太太被秦洛陰了一記後,退出會場後就直奔回家。因為眼睛還一直在掉眼淚,連辦公室也不好意思回去了。

好不容易眼淚停止,思考著要不要去學校給秦洛一點兒教訓的時候,聽到學校的方向傳來喧囂聲和警車的喇叭聲音。

她的家離學校不遠,跑到窗台前看了看,立即快步往學校跑去。

當她跑到圖書館門口的時候,外面已經設置了警戒線,華夏代表團的成員和菲力普王子早就離開了。

她報了自己的身份後,這才得以進入圖書館。

看到裡面一片狼藉的模樣,威姿老太太怒了,大聲吼道:「是誰?這是誰做的?應該拖出去槍斃。應該讓他下地獄。」

這老太太是個科學狂人,一生大半的時間都耗費在圖書館和實驗室。看到她呆了數十年的圖書館變成這個模樣,心裡的悲傷和氣憤是可以理解的。

「威姿校長。」希瓦走過來說道。「還請節哀。雖然書架倒了,但是我們的書還在,知識也還在——菲力普王子說一定會幫助我們修繕圖書館。華夏人也願意捐獻一百萬美元用於圖書整理工作。只要一點點時間,它又能夠變的和你以前所喜歡的圖書館一模一樣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誰把圖書館破壞成這個樣子?是不是那些華夏人?」威姿老太太還是覺得不解氣,仍然大聲問道。

其實希瓦也並不是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還是努力的把自己所看到的情況解釋給了威次老太太聽。

「還是和那些華夏人有關係。」威姿老太太氣呼呼的說道。「他們去哪兒了?我要去他們算帳。」

「威姿老師,不要衝動。」希瓦拉住威姿太太說道。雖然他對華夏中醫代表團很有些成見,但是秦洛及時的提出一百萬元捐贈讓他的印象稍微改觀了一些。而且又有王子殿下說情,他再讓這小老太跑去大吵大鬧讓媒體炒的世人皆知的話,自己這個校長就負有責任了。

他突然間想到,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況沒有告訴這脾氣暴躁的小老太。說道:「殺手來襲的時候,你的孫女柯萊也在現場。還差點兒慘遭毒手呢。唉,那樣的場景實在是太危險了。實在不敢再看一眼——」

「柯萊?柯萊呢?她去哪了?」小老太這才想到自己孫女的問題。眼睛四處掃了一圈,著急的問道。

「威姿老師,不要擔心。你的孫女沒事。」希瓦看到自己能夠說動威姿太太,心裡也有些自得。「她被人救了。」

「誰救了她?」威姿太太高興的問道。

「秦洛。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希瓦說道。「柯萊現在應該去酒店向她的救命恩人道謝了吧。」

威姿太太的表情變的複雜起來,跺腳說道:「我去找華夏人算帳。」

說完,便大步往外面跑去。

秦洛正在和眾人商議籌建中醫學校的事情時,有一個翻譯來報說是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威姿老太太來了。

「她怎麼來了?」秦洛的心裡一沉。這老太太肯定是知道了圖書館被毀後來找事的。

可是,人家一個老人家親自跑上來拜訪,如果拒而不見的話,讓酒店門口那些記者知道了對中醫代表團的名譽可大有影響。

「請她進來吧。」秦洛說道。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這老太太跑到酒店大吵大鬧的話——為了降低影響,他會及時的封住她的嘴巴。

在翻譯的帶領下,威姿老太太走進了秦洛他們所在的房間。

她看了眼自己的孫女柯萊,然後臉色不善的盯著秦洛,唧哩呱啦的說了一大通話。

「她說什麼?」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

張小娜在旁邊解釋著說道:「她說雖然不喜歡你,但還是要來感謝你救了她的孫女——誰是她的孫女?」

————

————

房間裡死一般的沉默。

菲力普一臉詫異的看向自己的母親,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那個虛榮驕傲以皇室顏面為第一生命的母親提出來的建議。

「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母親吧?」瑪德琳皇后是人精一樣的人物,自然明白兒子心裡的想法,表情不悅的說道。

「母親,我沒有這樣的意思。」菲力普否認著說道。心裡卻很贊成她所說的話。

嘉寶是菲力普的妹妹,一個不被外界所知道的妹妹。除了皇室的極少數成員,瑞典民眾和世界幾乎對她一無所知。

因為,因為她一生下來就身患怪病——

對於這種持有皇室血統卻發育不良的畸形種子,原本是應該徹底摒棄的。這樣的話,皇室成員的高貴血統和皇室的顏面就能夠得以保存和維護。

天知道,如果讓外界知道瑞典皇室有這麼一個身患怪病的女兒會有帶來什麼樣的惡劣影響。

可是,菲力普的祖母慈祥的維多利亞太后卻可憐這條弱小的生命。她說『留下吧,也是我們的孩子』。

於是,嘉寶的這條小命這才保下了。

從此,嘉寶就住在了皇宮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婚慶、祭祀,以及一切大型活動都不允許她參與。甚至,還嚴禁那少數的幾個知情人士前去探望。因為擔心他們的行動落在有心人的眼裡而曝光了這一秘密。

菲力普只知道她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機會見過她。

如果不是瑪德琳王后今天主動提出來,他都不知道嘉寶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

「你是這麼認為的。你是我的兒子,難道你以為自己能夠騙得了我嗎?」瑪德琳王后不留情面的揭穿菲力普的偽裝。

「可是,你認為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做為一個母親,一個皇室的女人——我能怎麼辦?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如果她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她就不用生活的這麼辛苦。」

菲力普沉沉歎了口氣,走過去握住瑪德琳皇后的手,柔聲說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長大了。可是,她生活的很不好。那種病痛每時每刻的都在纏繞著她。」

瑪德琳表情痛苦,好像自己也在承擔這樣的折磨似的。

菲力普聽到母親說的話,也是臉色黯然。骨血連心,即便沒有見過面,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自己每天香車寶馬錦衣玉食,懷著王子的身份行走世界,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熱情的款帶和別人羨慕的眼神——可是,她呢?

她原本也可以享受這樣的生活,她也應該被全世界矚目。

但是,疾病奪走了她的所有榮譽。

她來到這個世界,卻沒有人知道這一點。

「能夠治療嗎?」菲力普問道。「我是說——有沒有醫生嘗試過?」

「有過。」瑪德琳說道。「宮廷裡的幾名醫生全都找過去看過,也找了外面的幾位醫生——他們都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

「他們能夠保密嗎?」菲力普好奇的問道。既然王室為了名譽而封鎖信息,那麼,找醫生來看病不是有可能把這一消息曝光嗎?

「王室的醫生值得信任。」瑪德琳說道。「他們生在皇家,死也會死在皇家。外面找的幾名醫生是經過重重篩選和考核的,而且簽署了保密協議——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對他們的人生進行監控。」

菲力普心裡有些鬱結。為了保護這一消息不被外露,皇室付出了太多的金錢和精力。

「母親,我可以嘗試請秦洛過來幫忙給嘉寶治療。我也很樂意這麼做。但是,你應該清楚,他們是華夏國來的客人,也是我的朋友——對付其它醫生的那一些手段在他身上不能使用,也根本就沒辦法使用的上。」

瑪德琳看向了菲力普,猶豫了一陣子後,說道:「好吧。我答應你。雖然這樣非常冒險——但是,我仍然要為嘉寶爭取一次機會。」

「母親,你能夠這麼做我很高興。」菲力普笑著說道。「我為你感到驕傲。」

「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女兒。這是我應該做的。」瑪德琳拍了拍菲力普的手,臉色哀傷的說道。「這是我早就應該做的事情。」

「放心吧。秦洛的醫術非常好,這是我親眼所見。不然我也不會邀請他們來瑞典推廣中醫——而且,我們是朋友,他的人品值得信任。」

「你來安排吧。盡快帶他來這裡。」瑪德琳王后叮囑著說道。「只需要帶他一個人來就行了。其它人就不要帶了。」

「好的。我會做好這一切。」菲力普笑著說道。「為了我那沒有見過面的妹妹。」

瑪德琳拍拍菲力普的手背,菲力普站起來起身告辭。

第795章、王室邀請!

第795章、王室邀請!

清晨醒來,陽光和蘇子都在。秦洛很享受這種悠閒舒適的生活。

因為有昨天的經驗,秦洛今天就起的特別早。伸手摟住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的蘇子,問道:「要不要去洗手間?」

蘇子點了點頭。

秦洛從床上跳起來,抱著蘇子就往洗手間走去。

「你先出去。幫我關上門。」蘇子坐在馬桶上卻不動彈。

秦洛笑笑,說道:「都老夫老妻了還要害羞啊?」

不過,他還是聽話的離開了洗手間。他知道,如果自己站在這兒的話,蘇子就尿不出來。

等到蘇子解決完後,秦洛又抱著她回到床上。

「開始今天的治療吧。」秦洛說著,就要去找他帶來的醫藥箱。

沒想到蘇子一把抱住他不讓他離開,把腦袋靠在他懷裡,聲音幽幽的說道:「我也想幫你做些事情,可是什麼都做不了。昨天看到那樣的情景,我真的很想衝上去幫你。」

「你幫我做很多了。」秦洛笑著說道。

「什麼?」蘇子仰起臉問道。

「治病。」

「———」

因為治療耽擱了太多的時間,所以秦洛和蘇子沒有下樓吃早餐。而是讓酒店的服務人員送到房間。

張光也來了,還帶來了今天的報紙。這是秦洛交代過的事情,讓他注意關注瑞典每天的報刊新聞。

秦洛喝了口牛奶,對張光說道:「有沒有我們的新聞?」

「有。」張光笑著說道。「幾乎每一份報紙都有我們的新聞。其中有六份報紙把我們登在了頭版頭條。」

「還真是熱鬧。」秦洛笑著說道。「都說了些什麼?但願不要全都是負面的。」

張光一份份的翻閱著報紙,給秦洛翻譯著說道:「《瑞典生活報》和《瑞典每日新聞報》將昨天圖書館發生的殺手襲擊事件進行了報道,不過立場倒還公正——《斯德哥爾摩》週報的觀點就顯得有些偏激了,說我們是瑞典的災星,自從來到瑞典後就一直帶來災難。」

秦洛皺了皺眉頭,問道:「還有呢?」

「《時尚導報》和《歐洲要聞》對瑞典的治安問題提出批評。還有——」

張光看了看坐在秦洛對面的蘇子,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麼?」秦洛轉過臉看了他一眼,問道。

「還有幾份報紙拍下了你和柯萊小姐在一起的照片,說這是兩個青年的跨國愛情——」

「——」秦洛尷尬的看向蘇子,說道:「這只是歐洲人的正常禮節。沒想到他們會亂寫一氣。」

蘇子嫣然而笑,說道:「我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昨天離開的時候,她很難過。」

秦洛不是傻瓜,也知道這個小女孩兒對自己有些好感。不過——他早就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以自己的優秀,要是每個對他有好感的女人都收進家裡或抱到床上,那豈不是後宮佳麗三萬了?

「還有什麼有利的消息嗎?」秦洛轉移話題說道。

「皇家醫學院的威姿副校長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幫我們說了不少好話,說中西醫是可以齊頭並進優勢互補的,而且也對我們來瑞典開辦中醫學院的事情表達了歡迎之意。」張光笑著說道。這算是所有消息中最令人振奮的。

威姿老太太竟然是柯萊的奶奶,這讓秦洛覺得即詫異又好奇——從遺傳基因學的角度來說,這是萬分之一的楖率。

秦洛是柯萊的救命恩人,有了柯萊這個中間因素,威姿老太太終於收起了自己的刻薄和敵視——也不能說是完全收起。而是,減輕和暫緩。

至少,威姿老太太沒有再找秦洛追究抹了十五分鐘眼淚的事情。

通過昨天李麗的介紹,秦洛也知道了威姿在瑞典醫學界的地位。能夠和她和平相處,也是秦洛樂意看到的事情。

「今天要去皇家醫院交流訪問,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秦洛再次出聲提醒道。

「小娜和王兵已經將所有的人都組織了起來。等到時間到了,大家就可以直接下樓。醫院方面已經打來電話,到時候會有車來接。」

「那就好。」秦洛說道。「希望今天不要再出事了。」

當華夏代表團乘坐的大巴車抵達皇家醫院的時候,肯德院長率領一眾高層領導等在門口迎接。

在肯德院長的親自陪同和帶領下,華夏中醫代表團成員參觀了皇家醫院的重診監護室、基礎病房、手術室以及各科診室。

而且,在肯德院長的提議下,華夏中醫代表團成員臨時上場,快速的治療了一個老人的風濕和一個年輕人的胃部感染,效果非常顯著。贏得了皇家醫院領導和醫生的一致好評。

記者們也拍下了這些珍貴的畫面,想來明天的報紙頭條上又會出現華夏中醫公會的新聞。

秦洛一直在留意肯德院長的表情,發現他幾乎是毫無保留的對中醫院代表團的工作進行支持。而且態度非常的熱情和和藹,還真是讓秦洛感覺到了賓至如歸的感覺。

記得在機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他也表現的足夠親熱,但是那笑容還是能夠看出勉強的感覺。今天就完全感覺不到了。

「難道他被華夏中醫的人品折服了?」秦洛暗地裡想道。

中午皇家醫院舉辦了招待宴會,甚至還擺上了華夏國的特產茅苔酒,足見他們是在用心款待。

酒宴結束,秦洛準備隨團回酒店的時候,菲利普的管家卡萊走了過來,對著秦洛躬身行禮,說道:「秦洛先生,王子殿下有事找你。」

秦洛把蘇子交給麼麼和張小娜,讓她們悉心照顧。然後他和王修身打了聲招呼,便跟著卡萊坐上了菲利普的出行專車。

原本以為是菲利普讓卡萊來接人的,沒想到菲利普本人也坐在車裡。

菲利普笑著和秦洛握了握手,卻沒有說什麼話。

當然,車子裡根本就沒有配備翻譯,就算想說什麼也沒辦法溝通。

秦洛再一次感覺到,出門在外語言不通的話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情。

要是全世界的人都講華夏語多好啊,溝通起來就毫無阻礙了。

車子一路向前,從一條大街轉到另外一條大街。反正秦洛也不認路,只是專注的欣賞道路兩邊的風景。他自從來到瑞典後就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還真沒有出門遊覽過。

當車子拐上一個小島,進入一個宮殿模樣的大院後,秦洛才意識到這可能就是瑞典的皇宮了。

「菲利普讓自己到他家裡來做什麼?」

車子在一座寬大的有些誇張的小院停了下來,卡萊跑過來拉開車門,秦洛和菲利普這才下車。

菲利普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秦洛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進入。

穿過大門和迴廊,又走過無數個廊道和房間,這才在一間富貴堂皇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菲利普對著等在房間裡的瑪德利王后說道:「母親,秦洛到了。」

「嗯。」瑪德利王后點了點頭。「他懂說英語或者瑞典語嗎?」

「都不懂。」菲利普遺憾的說道。他也很想和秦洛直接的交流一次,如果什麼話都通過翻譯講出來,就失去了原來的感覺和味道。

瑪德利想了想,說道:「讓瑞安來做翻譯吧。他比較可靠。」

「好的。」菲利普點頭答應。

瑪德利王后走過來把自己的手遞給秦洛,秦洛雖然覺得她的姿勢有些奇怪,還是抓住握了握。

瑪德利愣了一下後,然後便釋然了。她知道華夏國沒有吻手禮,只有『握手』和『拱手』這種通用的禮儀。

有傭人送上了茶,瑪德利王后做了邀請的手勢,秦洛端起來細細的品著。

語言不通的三個人完全用手勢和表情和進行溝通,像是在飾演一部聾啞劇。

好在翻譯很快就趕來了,是一個頭髮有些禿頂的老頭子。

「秦洛先生,這是我們尊貴的瑪德利王后。她讓我代她向你問好。」老頭子和瑪德利以及菲利普說了幾句話後,這才轉過身和秦洛打招呼。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也替我向瑪德利王后問好。祝她身體健康,容顏永駐。」

瑪德利王后得到秦洛的回應後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秦洛先生,多次聽菲利普說起你的名字。這次請你來是有事相求。」

「王后請講。我和菲利普是朋友。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秦洛客氣的說道。現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總要說幾句好聽的話才行。

瑪德利王后對秦洛的態度很滿意,說道:「請你幫忙看一個病人。」

「這是我的專業和職責。」秦洛笑了起來。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很好。不過,無論你今天看到什麼,都請保守秘密。」瑪德利王后一臉鄭重嚴肅的說道。「無論如何,都請你答應這一請求。」

秦洛愣了一下後,立即回答道:「我以我的人格和我未來妻子的名譽發誓,我一定會保守秘密。」

秦洛問也沒問的就答應了。甚至把林浣溪的名譽也賭上了。

他已經感悟到一些內容,心裡還真是有些忐忑。

「這些人不會殺人滅口吧?」秦洛暗自猜測。

不過想到自己的公派身份,也就打消了這樣的顧忌。

「請跟我來。」瑪德利王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後,然後率先在前面帶路。

秦洛看了菲利普一眼,見到他的臉上竟然帶有喜悅和激動的神彩。

「到底要去見什麼人?」秦洛的心裡打滿了問號。

第796章、聽都沒聽過的怪病!

第796章、聽都沒聽過的怪病!

有錢人住豪宅,有權的人就住宮殿。

秦洛去過聞人家位於仙女路的老屋,對那座佔據在半山腰面積寬闊的豪宅記憶深刻。

等到他跟著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身後一路走去,也不知道到底穿過多少道門走過多少里路後,才終於在皇宮角落裡一座小院門口停了下來。

瑪德利王后像是很急躁的樣子,沒有讓其它人去敲門,她親自跑到前面去,在密封嚴實的鐵門前輕輕的扣了扣。

連續扣了五下,三長兩短,像是某種暗號。

「卡!」

鐵門中間開了一扇小小的窗,從那窗口裡露出一張中年人面無表情的臉。

看清是瑪德利王后站在門口,男人這才打開了鐵門,然後站在一邊對著瑪德利王后躬身行禮。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同樣面無表情的中年婦女低著頭一臉恭敬的站著。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對夫婦。

「辛苦你們了。」瑪德利對著他們點頭說道。

從她的女兒被送進這座隱蔽的院子那一天,這對年輕的夫婦就被選派進來照顧守護。

直到現在,已經有十九年了。女兒大了,他們也在蒼老。

「自己欠他們。皇室欠他們。」這是瑪德利王后心裡的想法。

這對中年夫婦聽了,想要說些什麼,卻像是突然間忘記了如何用詞似的,硬是把要說出來的話生生的憋在喉間。

然後,兩人臉色通紅的道歉。即便道歉的時候也沒有說話,而是手忙腳亂的躬身行禮。

秦洛站在旁邊歎了口氣。很明顯,這對夫妻應該很少和外界溝通。他們已經快要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秦洛對自己將要治療的對象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需要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王子親自帶人過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被關進這位於王宮深處不是監獄卻勝似監獄的孤獨小院?

監獄裡面至少還有警察、有犯人、有廚房雜役可以溝通交流,這裡面只有這一對自己都不會說話的夫妻。

「帶路吧。」菲利普的心情也不好過。也越發的渴望知道自己的那個妹妹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中年男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帶著一群人往院子裡面走去。而他的妻子卻在後面及時的把鐵門關上。這座小院再一次與世隔絕。

看到四周高不可攀的院牆和緊閉的大門,秦洛突然間就感覺到了一種壓抑的煩躁感覺。

中年男人再次推開一座木製的棕色大門,然後便在門口停了下來。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瑪德利王后說道。

於是,秦洛便看到了如此美妙的一幕。

此時,陽光明媚,光線充足。

在木製的雕花大窗邊沿,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閉眼休憩。

她的五官是如此的精緻,瓊鼻櫻口,睫毛修長,那雙耳朵尖尖的細細的,仿若動畫世界裡面的自然精靈。

她的身上穿著一條白紗,遮掩住身體的重要部位。裸露出來的皮膚白淨異常,肉眼難辨任何瑕疵。

白淨?

秦洛突然間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按道理講,即便是白種人,他們也不可能白淨到這種程度。而她的膚色已經超越了那種白的範疇。

更讓秦洛驚奇的是,她的頭髮也是純白色,很純粹的一種顏色,彷彿不含任何雜質——比老年人的白髮還要更白一些。

「她就是病人?」秦洛瞪大了眼睛。造化弄人,紅顏薄命。上帝用心創造了這樣的佳人,卻又狠心把她擊碎。

這麼多人過來,女孩子還沒有任何知覺。仍然在她並不美好的夢鄉裡面翱翔。

看到她後,瑪德利王后的表情非常複雜。憐惜、慈愛、懊惱、悔恨,或許還有其它的什麼情緒。一幅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她就是嘉寶?我的妹妹?」菲利普終於見到了自己傳聞中的妹妹,臉色就顯得有些激動。

他大步走過去,想要伸手去握住嘉寶的手。

「不要動她。」瑪德利王后出聲阻止。

那睡夢中的女孩子終於驚醒過來,那雙彷彿讓星辰大海全都失色的湛藍色眸子驚慌失措的看過來,雙手緊緊的抱緊自己的身體,趴在哪兒一動也不動。就像是被獵人擊傷後沒辦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的一隻小白兔。

她的這個自我保護動作一下子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底柔情。

包括秦洛。

「秦洛先生,她就是需要請你治療的病人。請你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她。」瑪德利王后對著秦洛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往那個躺在躺椅上的女孩子走過去。

女孩子偷偷瞥了秦洛一眼,然後更加的緊張起來。她的身體竟然嗖嗖的發抖。

「我又不是壞人。」秦洛心裡鬱悶的想道。不過,他的臉上笑容更加的濃烈了。

是誰說的來著,微笑是世界上最好的溝通橋樑。

可是,任憑秦洛咧著張嘴在哪兒傻笑,女孩子根本就不睜開眼睛看他。

秦洛覺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揉了揉臉後,走到女孩子面前蹲了下來。

女孩子的眼睛緊閉,但是那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白色小傘似的眨啊眨的,透露出了她心中的緊張。

秦洛很希望自己就像是童話中的王子,只需要在公主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公主就立即睜開了眼睛——不得不說,王子是世界上最高明的醫生。只要吻一下別人,再厲害毒藥和詛咒立即被解開。

秦洛想,要是自己治病也這麼容易就好了。

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女孩子的小手。

女孩子的小手顫抖個不停,卻連抽走的勇氣都沒有。任由秦洛握在掌心。

小手冰涼,不知道這是她原本的身體溫度還是因為受驚而變成這樣。

秦洛看清楚她的皮膚後,表情立即變得難堪起來。

遠距離站著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子模樣精緻,皮膚白皙的有些驚人。

可是,近看之後才發現,她的皮膚不僅白,而且還非常的薄。

體內的經脈清晰可見,外面的那重皮肉就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似的。

秦洛挽起她的袖子,發現手腕上的情況和手背一模一樣。

手、臉、脖子、身體的所有部位像是沒有皮膚,只有一塊透明薄膜罩上來一般。

「這是什麼病?」秦洛自己都懵了。這種怪病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秦洛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這樣還能夠活著,在他眼裡已經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了。

堪稱奇跡!

「秦洛先生,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瑪德利王后一直在細心觀察秦洛的臉色。因為她前面帶來的幾個醫生在見到嘉寶的第一眼時都會表現出震驚和絕望的表情。後來果然就無法醫治,不了了之。

如果秦洛也表現出這種表情的話,她就知道可能這個華夏醫生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可是,這個男人的表情她卻有些看不懂。

在剛剛發現病情的時候,他的眼裡也流露出驚奇的神色。接著便是疑惑和探索——當他把嘉寶的手腳脖子全都看完後,就變成了尊敬。

怎麼會是尊敬呢?他尊敬什麼?

聽了翻譯的話,秦洛站起身來,看著瑪德利王后說道:「王后,情況很不樂觀。說實話,這種病我是第一次見到。我甚至它不知道它因為什麼形成,在醫學上有什麼學名——或許,這種病在全世界也屬於特例吧。」

瑪德利王后當然知道這種情況。她讓人在各國的病例庫中搜索這種病例,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信息回潰。

情況很明顯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和自己的女兒患上同一種疾病。

「有沒有辦法?或者說是一線治療的希望?」瑪德利王后聲音平靜的說道。

她已經對秦洛能夠治療這種怪病失去了信心。所以,她要保持的鎮定一些,不能夠讓這個年輕人知道自己和嘉寶的關係。

之前她心中懷有希望的時候,也願意為此冒一次險。但是,希望破滅的時候,她又立即變的冷淡而寡情。

這就是皇室。皇室的榮譽高於一切。

「辦法是想出來的。思考也需要時間。」秦洛說道。「任何疾病的產生都會有原因。如果能夠找到它患病的源頭,就容易找到解決的辦法。」

「秦洛,你願意試一試嗎?」菲利普出聲問道。看到妹妹的這種情況,他的心裡非常的著急。

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自己已經看到,就一定要想辦法治療自己的妹妹。

「當然。」秦洛點頭說道。他也對這種疾病產生了興趣。如果能夠把這種病治好的話,對他的人生來說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秦洛先生,我知道你們來瑞典的目的。也清楚中醫所面臨的現狀。」瑪德利王后一臉鄭重的說道。「如果你能夠治好她的病,我們瑞典將會對中醫大開方便之門。只要是你們需要的,我全都給你。而且,我會向英國皇室、西班牙皇室、比利時皇室、挪威皇室、丹麥皇室摩納哥皇室大力推薦中醫。除此之外,對你個人還有重禮相贈。」

「王后客氣了。我和菲利普是很親密的朋友。」秦洛謙虛的說道,像是根本不為瑪德利王后的重禮所動。

可是,他的心裡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如果瑪德利王后當真願意向這些皇室推薦中醫的話,在他們的幫助下,中醫不是能夠在歐洲長驅直入了嗎?

第797章、公主暈倒了!

第797章、公主暈倒了!

秦洛明白,瑪德利王后願意承諾這麼大的誘惑,也是因為這工作的難度實在太高了。

不說別的,單是這層接近於透明的皮膚就讓人望而卻步。

難怪以瑞典王室的權利和財力都沒辦法治療這個病人,他們把自己這個華夏中醫給請過來,也是本著碰碰運氣的僥倖心理吧。

「我理解你們的友誼。我給的這些只是我個人的一些心意。」瑪德利王后說道。

既然人家這麼說了,秦洛如果再推辭的話就顯得虛偽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王后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你先幫忙看看?」菲利普站在嘉寶的面前,看著這個嬌弱如嬰兒一般吹彈可破的漂亮妹妹,心裡即是欣喜又是難過。

喜悅的是他終於看到了這個妹妹,她還活著,也長大了。難過的是——這樣的狀態實在算不得好啊。

總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總是讓人擔心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秦洛點了點頭,再一次蹲下身體,伸手握住嘉寶的手腕。

沒想到這個女孩子突然間有了一些勇氣,使勁兒的想把手掙脫開來。

可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即便秦洛沒怎麼敢用力,仍然讓她沒辦法動彈。

「呀——」

她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對著秦洛叫喊著。

「她在說什麼?」秦洛轉過臉問道。

「她不會說話。」瑪德利王后一臉哀傷的說道。「沒有人教過她說話。」

「——」秦洛看著這個女孩子,心裡更加的憐惜。這些人完全把她當做一隻珍貴的無法見人的野貓來養了。

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後仔細的幫她切脈。

脈弦細而弱,和她的人一樣,跳動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從脈理上講應為,血虛肝郁化熱。

儘管細小,卻始終都可明顯地摸著它,不像微脈那樣模糊不清。

秦洛想,這也是她能夠活下來的原因吧。

看到秦洛幫嘉寶把了脈,菲利普問道:「怎麼樣?查出什麼原因了嗎?」

「從脈像來看有些問題。但是,這問題並不是導致她——患這種病的主因。我猜測是因為她患了這種病才產生這樣的附帶病況吧。」秦洛解釋著說道。他用的是中醫,而這些人又對中醫一竅不通。想要清楚明白的解釋給他們聽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什麼是主因?」菲利普問道。

「不知道。」秦洛坦白的說道。「我用針試試她的身體反應吧。」

說話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針盒。這是他為了參加今天的皇家醫院交流活動而特別準備的——他當時還提防著。要是這些瑞典人突然間提出讓自己施展一手絕技的話,自己也好有所準備。

「酒精。」秦洛說道。

瑪德利吩咐了一聲,守在門口的那個中年男人立即跑出去抱來了醫藥箱進來。

秦洛打開醫藥箱,看著裡面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藥物,心裡再次感歎。

這些,應該都是為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兒準備的吧?

想起她,秦洛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也是每天泡在藥罐子裡。吃藥和吃飯的次數一樣多。

秦洛從中找出酒精棉給銀針消毒後,然後走到嘉寶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紮下去。

嘉寶睜開眼睛,看到秦洛手裡的銀針後,眼神裡流露出驚恐的神色,然後開始拚命的掙扎著,嘴裡也發出嘶啞的尖叫起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叫聲,不像是人聲,也不清楚是哪一種動物。但是,聲音淒婉,聞之欲泣。

「怎麼辦?」秦洛轉過臉問站在他身後的瑪德利王后。

從她願意給出那麼多的獎勵就可以知道,她和這個女孩兒應該關係密切。

甚至,秦洛的心中已經有了正確的猜測。只是在對方沒有主動揭露身份的時候,這樣的猜測是怎麼也不能說出口的。

「秦洛先生,這是做什麼?」瑪德利王后看著秦洛手裡的銀針問道。

「銀針刺穴。」秦洛解釋著說道。「中醫治療的其中一種。通過對穴位和經胳的疏通刺激,能夠驅除很多種病痛。」

「會不會很痛?」瑪德利王后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兒。

「不會的。只會有一種酥麻的感覺。」

「是這樣的。」菲利普在旁邊勸慰。「我看過他們用這種方式給病人治病。效果非常神奇。就像是——西醫的手術一樣。只不過他們不用動手術刀。」

「那就麻煩了。」瑪德利王后說道。

秦洛按住嘉寶的手腕,然後銀針閃電般的刺進她的皮肉。

他施展過無數次的銀針絕技卻在這一刻出現了問題。

一針下去,讓秦洛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啊——」

她發出一聲淒歷的叫聲,整個人竟然暈了過去。

「暈倒了?」秦洛快速的拔針,然後伸手就緊掐她的『人中穴』。

「出了什麼事情?你到底做了什麼?」瑪德利王后生氣的說道。

「秦洛,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間暈倒呢?」菲利普也急了。雖然他一直在自己的母親面前給秦洛打包票,可是,秦洛到底能不能治好這樣的怪病他心裡也沒底啊。

秦洛也是心裡著急,這女人也太脆弱了,怎麼這樣就會暈倒了呢?

丟一次臉也就算了。可是,要是真把這小女人扎出個三長兩短來,恐怕華夏中醫公會這段時間在瑞典的努力成果就會因此煙消雲散。

而且,不用懷疑,瑪德利王后一定會大力驅逐中醫。想要借助瑞典這塊跳板來打開歐洲大門的想法就徹底失敗。

一下,兩下,三下——

在秦洛的重力揉掐下,嘉寶終於幽幽的睜開眼睛。

當她看到蹲在面前的秦洛後,再一次發生那種怪異的尖嘯聲。好像秦洛就是她眼中的怪物似的。

秦洛嚇得趕緊退後,不知道怎麼接近她才好。

「她的情緒太激動了。要不,明天再來試試?」瑪德利王后說道。

剛才秦洛一針下去,女兒在自己暈倒的那一刻,瑪德利王后的心臟彷彿突然間停止跳動了一般。那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還是愛她的。非常愛。

出現了這樣的事故,她已經不敢輕易把女兒交給其它的醫生了——包括眼前的這個中醫。

如果她再也醒不過來的話,自己豈不是後悔莫及?

「好的。」秦洛說道。他也要好好的整理一些思路,然後再和蘇子王修身顧百賢等人商量一下這種病情。甚至還要打電話回去問爺爺他們。

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這個女孩子治好。

「你們先出去吧。」瑪德利王后說道。「菲利普,你送秦洛先生回去。」

「好的。」菲利普依依不捨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後帶著秦洛走出這個封閉的小院。

看到秦洛的背景走遠,嘉寶緊張的身體這才緩緩的伸展開,漂亮的眼神滿是茫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她是誰?」

在菲利普的帶領下,秦洛按著原路返回。這次,連那個翻譯瑞安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一路沉默無聲,菲利普沒有講話,秦洛也在專注的思考著這種怪病的由來。

直到回到秦洛他們最先下車的小院,菲利普突然間開口說道:「她是我妹妹。」

翻譯瑞安詫異的看了菲利普一眼,然後臉色立即恢復了平靜。

他知道,菲利普王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說出這個秘密的。如果這個消息由自己的嘴裡傳出去的話,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有死亡。

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一個王室為了維護自身榮譽的絕心。戴娜安王妃已經用自己的生命為此做過實驗。

瑞安表情平靜的把菲利普王子的話翻譯給了秦洛,秦洛聽後也面露驚訝神色,說道:「沒想到是這樣。」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菲利普笑了起來。「我很喜歡她。」

「是很可愛。」秦洛點頭說道。

「也很可憐。」菲利普一臉肯切的看著秦洛,說道:「所以,無論如何,都請你幫忙治好她。這是做為一個哥哥的請求。」

「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的。」秦洛說道。「我也很希望能夠把她治好。」

「雖然今天出現一點失誤,但是,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菲利普笑著安慰道。「我有預感。你一定能夠做到。」

秦洛笑笑。他可沒有這種預感。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擔心王后的態度。」秦洛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剛才那個女孩子突然間暈倒過去,王后對待自己的態度立即發生改變。想必她不會再放心把女兒的生命交給自己這個來路不明的醫生手裡吧。

「不要擔心。嘉寶是她的女兒,也是我的妹妹。」菲利普眼神堅毅的說道。「明天下午三點,我去接你。」

第798章、初步懷疑:脆骨病!

第798章、初步懷疑:脆骨病!

果然,因為是否由秦洛繼續為小公主嘉寶治療而在瑞典皇室發生了一場爭執。

菲利普讓人送走秦洛後,就再次回到了嘉寶所住的那處院子。

他實在是對這個妹妹喜歡的不得了,想要再次好好的看看她。

剛才想要伸手握一握她的手,被瑪德利王后大聲的吆喝停止了。所以,心中難免會有些遺憾。

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和她說會兒話——即便她不會說話。看到她的大眼睛在自己身上注視著時,他也會覺得開心。

「她是自己的妹妹。骨血相連的親妹妹。」菲利普高興的想道。自己又多了一個親人了。

瑪德利站在窗前,正一臉深情的看著用毯子把自己緊緊包裹著的嘉寶,她太膽怯了,不願意讓任何人靠近。連她的親生母親也不例外。

當然,她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母親』這個詞語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明天就不要讓他來了。」瑪德利王后保持著原來倨傲而孤獨的站姿,頭也不回的說道。她知道她會回來。她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了。

「我不同意。」菲利普拒絕著說道。「如果有人能夠治療嘉寶的病的話,那個人一定是秦洛。我對他很有信心。」

瑪德利王后突然間變的很憤怒,轉過臉盯著菲利普,壓抑著聲音喝道:「你難道沒有看到嗎?剛才他差點兒害死了嘉寶。而且——他竟然用針來扎嘉寶。這太恐怖了。他們的治療手段太落後了。也是不科學的。我不能拿嘉寶給她做實驗品。」

「難道所有我們看不明白的東西就不符合科學原理嗎?你案頭上擺的那些世界奇聞報告,又有幾件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可是,他們不是確實存在著?」

「這是他們的治療方法,他們已經使用了數千年——在華夏,在韓國,在巴黎,我也親眼見過他們治病救人的奇跡。連那些驕傲的法國人都被他的醫術折服,你為什麼要懷疑?為什麼要放棄治癒嘉寶的機會?」

「他治不好的。我知道。」瑪德利王后搖頭說道。

說出這樣的結果,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這樣的疾病,連他們的宮廷醫師和皇家醫院最高明的醫生都沒辦法治療。那個華夏人——他怎麼可能成功?

「當初自己怎麼會想到讓那個華夏人來治病呢?」瑪德利王后在心裡想道。「或許,自己只是想為她做些事情吧。這樣,自己的愧疚感就會減弱一些。」

「他可以。我瞭解他,如果他覺得自己不行的話,他會拒絕接受。」菲利普固執的說道。「他不是王室成員,但是——他的驕傲不比我們遜色。」

「或許,他和我們一樣只是想嘗試一次呢?」瑪德利王后出聲反駁。「好了。菲利普,我知道你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我同意你幫他在瑞典推廣中醫——即便我不認為這樣能夠取得多麼大的成果。但是,我不允許他再來給嘉寶治病。」

「我已經和他約定。明天下午三點我會去接他。」

「菲利普,我已經決定了。」瑪德利王后突然間提高了聲音,對著自己的兒子吼道。

「我也決定了。」菲利普毫不示弱的說道。「嘉寶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妹妹。你放棄了她那麼多年,現在,輪到我來接手照顧她的責任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菲利普,你在違抗我的命令?」

「我正要這麼做。」菲利普硬聲說道。「我不僅僅是你的王子,我還是你的兒子。」

「————」

———

———

秦洛平時很少上網,林浣溪幫他建的那個『中醫聖手唐寅』的Q號也長時間沒有登陸。

為了查找一些有關小公主病情的資料,秦洛起床後就打開了房間裡面配置的電腦。

可是,進入操作界面後他就傻眼了。全是瑞典文——他根本就看不明白那些圖標代表什麼意思。

「那到底是什麼病呢?」秦洛有些頭痛。

想了半天,仍然沒有一點兒頭緒。

「怎麼想到要用電腦?」蘇子睜開眼睛,從床上坐直身體,問道。

「要查一些資料。」秦洛笑著說道。「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好了。」蘇子笑著說道。「資料查到了嗎?」

「沒有。全是瑞典文。看不懂。」

「要不要找小娜過來幫你翻譯?」

「不用了。」秦洛拒絕著說道。「估計在網上也找不到。我也就是想試試。」

「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問題?」蘇子拉著薄毯遮掩自己上半身裸露出來的春光,出聲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蘇子嫣然而笑,說道:「昨天下午回來後你就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昨天晚上——看你也睡的很不踏實。」

說到這兒,蘇子的臉色微微發紅。

自從來到瑞典後,秦洛就和蘇子住在了一起。打著治病的幌子,秦洛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爬到蘇子的身上征伐一兩次。

體內的火氣得到陰脈的滋潤,讓他的身體處於一種非常舒適平衡的狀態。每次完事之後,他都會睡的特別香甜。

可是,昨天晚上因為想著心事,他就沒有做運動的心思。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幾乎沒怎麼睡著。

看到蘇子流露出來的嬌羞表情,秦洛的心神就是一蕩。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貽誤春宵,心裡就有些罪惡感。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走過去隔著被子摟著蘇子,說道:「你見過這樣一種病嗎?皮膚很白,非常白。就連指甲和頭髮也是白的——眉毛也是白的。身體非常嬌弱,幾乎沒有什麼力氣。皮膚呈透明色,就像是一塊塑料薄膜貼在皮肉上一樣——」

秦洛索性把自己遇到的難題講給蘇子。

畢竟,菩薩門屹立千年,底蘊豐厚,蘇子又博覽醫書,說不定恰好看到過這樣的病例。

「她是個女人?」蘇子柔聲問道。

秦洛詫異的看了蘇子一眼,點頭說道:「還是個孩子。」

「真可憐。」蘇子感歎著說道。

「是啊。世界上奇奇怪怪的病那麼多。每一個遭遇的人都將徹底的改變人生——她十幾歲了,還不會講話。看到生人時身體會緊張的發抖。就算生氣——也只會哇哇亂叫。」

「唉。」蘇子再次沉重的歎息。「我們也是一樣。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話,可能我已經活不到現在了。秦洛,你不知道,能夠遇到你我有多幸運。」

秦洛握緊蘇子的手,看著她光滑如凝脂的俏臉,說道:「是我幸運才多。我以前聽人說過,說世界上會有你這樣一個人——但是我一直不相信。我覺得這太神奇了。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這算不算是天定姻緣?」蘇子也想到了她和秦洛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她們就那麼旁若無人的握起了彼此的手,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那個時候,周圍的人一定很詫異吧?

「一定是。」秦洛笑著說道。「遇到你之後,我覺得這麼多年吃的藥受的罪也算是有所彌補了。」

「難怪書上說花言巧語是男人天生的能力。」蘇子嬌嗔著說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

兩人手握著手,眼對著眼,憧憬了一番過去,展望了一陣子未來後,這才再次轉到了正題。

「你說的這種情況有點兒類似脆骨病。」蘇子說道。

「脆骨病?」秦洛疑惑的問。心中卻帶有驚喜。如果蘇子知道這種病的話,那不是證明——她有救了?

想到那個小女孩兒看到生人時受驚的可憐模樣,想到她生氣時發出的那種不屬於人類聲音的悲嚎,秦洛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被融化掉了一塊。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玻璃病』,就是骨頭很脆,像是玻璃一樣,輕輕一碰就會折斷,看著很健康,可是不能動,一動不好就折斷骨頭了。所以這樣的病人最好就是不要動他,也不要讓他搬動重一些的東西。只能平靜的躺著,混吃等死而已。」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她的骨頭是很脆弱。可是,她的皮膚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透明的呢?」

蘇子也非常的不解,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疾病。

認真的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骨頭或者其它器官的病變,然後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我也有過這方面的猜測。可是,當我想用銀針去尋找病根時,她突然暈倒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那是她太緊張了。」蘇子說道。「你要先獲得她的好感才行。如果能夠讓她接受你的話,治療起來就事半功倍了。」

「怎麼讓她接受我?」秦洛問道。

蘇子瞥了秦洛一眼,說道:「這不正是你擅長的事情嗎?」

「———」

第799章、入神之境的秘密!

第799章、入神之境的秘密!

「這種病有辦法治療嗎?」秦洛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顯著療法。這種病的發病方式是習慣性骨折。如果骨折的話,按照常規予以復位和固定就行了。平時要注意營養,避免損傷。」

秦洛想了想,說道:「病人的身份比較尊貴。如果是這種病的話,其它的醫生不可能檢測不出來。」

蘇子瞇著眼睛看著秦洛,說道:「你不會是在給公主看病吧?」

秦洛驚訝的看著蘇子,說道:「怎麼會這麼想?」

「第一,你說她是個女孩子。第二,你說她的身份比較特殊。第三,你今天下午是被菲利普王子約出去的。王子的身邊肯定會有公主啊——也有可能是其它的什麼大人物。但是,按照童話裡的套路,對方應該是個公主才對啊。」

「———」秦洛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如果告訴她真相,那就對菲利普失信了。如果告訴她謊話,又違背秦洛做人的原則。

可以騙人。但是不能騙女人。

女人們經常說,她們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使。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已經砸得頭暈眼花智商減退了,再欺騙她們的話又於心何忍?

蘇子心靈智慧,知道秦洛不方便透露對方的身份,立即就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說道:「有些人的身體表徵不是因為患一種病而導致的,而是數病齊發才變成這樣。如果是多種疾病的併發症的話,醫生就很難找出它的真正病因。忽略了也是有可能的。」

「暫時沒辦法確定。」秦洛說道。「我還是再多收集一些脆骨病的資料吧。希望這次去了能夠有所收穫。」

秦洛很清楚,瑪德利王后願意把這種秘密的事情告訴自己,那是她曾經對自己抱有一丁點的希望。

如果自己毫無建樹的話,即便她看在菲利普的面子上不會為難自己,內心深處也一定會對中醫非常的失望。這對中醫在瑞典下一步的推廣非常不利。

況且,她許出的承諾還是很讓秦洛動心的。

來瑞典之前蔡公民就找秦洛過去深談過一次,歐盟針對中醫藥再次出台新的政策。明令禁止區域內所有的中醫藥進入市場。

秦洛知道,或許這是法國人對自己在巴黎搞出來的大規模遊行事件的報復——但是,如果能夠讓瑞典皇室欠下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的話,或許在他們的幫助下,自己能夠扭轉現在的不良局面。

「唉。」秦洛沉沉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想得痛了。

「怎麼了?」蘇子關心的問道。

「想要做個英雄真難。」秦洛感歎著說道。

要是他能夠放下這一切,以他現有的財勢和地位,完全可以過著香車美女錦衣玉食,沒事就帶著大頭和耶穌出去裝裝逼打打架看到裝逼打架硬闖紅綠燈撞死人就打電話找人擺平的富二代就飽揍一頓的幸福生活。

輕鬆自在,無所約束,百無禁忌。

現在呢?

每天跑來跑去的,為著一個原本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業在拚搏奮鬥著。槍林彈雨陰謀詭計,吃苦受累還時常落不得好。

圖得是什麼?

「為了心安。」蘇子像是一下子就看穿了秦洛的內心似的,握著他的手說道。「如果你不這麼做,你會去做什麼?」

「——」秦洛還真沒想過要去做什麼。好像在老爺子的影響和教育下,他自懂事起就以振興中醫產業為自己的理想和奮鬥的目標了。

難怪有位偉人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秦洛在心裡想道。「看來是爺爺把自己給害了。」

「你完全可以過另外的一種生活。可是,那是你喜歡的嗎?」

「——」

經商,不喜歡。做官,更不喜歡。打架鬥毆——也不喜歡。像聞人照他們那樣每天無所事事開著跑車栽著美女四處閒逛——偶然幹一次還行。要是天天這麼過的話,也會覺得人生無趣。

秦洛想了想,好像自己做的這件事情也不算壞。

至少,他的內心是充實的。每當他把中醫往前推動一步時,觀眾的支持和掌聲讓他迷醉良久。

他是個演員。他不求報酬,只圖名聲。他在生活中演繹自己。

「我也就是感歎一下。」秦洛想明白了之後,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輕鬆開闊起來。「有家醫療機構不是研究了嗎?男人每個月也有來『大姨夫』的那幾天。偶爾情緒低落也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好了?」蘇子笑著問道。

「好了。」秦洛說道。「我就是個中醫。以前是,以後還是。除了這個,其它的我都幹不好。也不願意幹。」

「這才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蘇子高興的說道。

秦洛的心神一蕩,看著她嬌艷的容顏和微羞的俏臉,秦洛伸手握著蘇子的小手,說道:「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突然覺得有點兒困了。咱們再睡一會兒吧。」

「我睡好了。」蘇子自然知道這男人在想起什麼,紅著臉說道。

「那好。現在開始治病吧。」秦洛鑽進被窩說道。

「———」

————

————

把昨天晚上遺漏的事情做完,秦洛又幫蘇子針灸了一會兒腰肢和雙腿,直到麼麼在外面敲門說是讓人送上來了早餐,兩人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吃完早餐,秦洛又和蘇子討論了一番脆骨病的各種表徵和患病起因、治療方法等問題,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找了張光幫他在網絡上下載了有關脆骨病的各種病例,仔細研究後,這才讓張小娜幫忙撥通了菲利普的電話。

「早上好。」菲利普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菲利普王子,我是秦洛團長的翻譯張小娜。秦洛團長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你。」

「好的。我立即就到。」菲利普說道。

不到半個鐘頭,菲利普的車子便到了酒店門口。

秦洛下樓,鑽進車後座。

看到車廂裡除了卡萊和司機,昨天的那個翻譯瑞安也在。

「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菲利普對秦洛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找到一些頭緒。我初步懷疑這可能是脆骨症。」

「脆骨症?」菲利普聽了翻譯後,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疾病?」

「是一種成骨不全症,主要病症表現為骨質脆弱,關節鬆弛,容易習慣性的骨折。」秦洛解釋著說道。

「它是怎麼形成的呢?」

「分為先天型及遲髮型兩種。先天型指在子宮內起病,又可以再分為胎兒型及嬰兒型。病情嚴重,大多數會面臨死亡或產後短期內死亡。遲髮型病情就會輕一些,又分為兒童型及成人型。」秦洛把手裡收集到的資料遞給菲利普。

菲利普接過去看了一眼,就遞給了身邊的瑞安。秦洛這才想起來,他讓張光打出來的資料是華夏文本。

「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菲利普笑著說道。「有沒有辦法治療。」

「我昨天感受過,覺得她的骨頭結構確實鬆弛。雖然我不知道她的發病時間,但是,她能長大成人——證明她不是先天型,而是遲髮型。」

「可是,她一生下來就病了。」菲利普說道。

「這就是我們要破解的迷底。」秦洛說道。「或許脆骨症只是她身體疾病的一種。還有其它的疾病導致她的身體出現問題。」

菲利普皺起了眉頭,表情難堪的說道:「你是說,她同時得了兩種病?」

「或許是兩種以上。」秦洛說道。

菲利普的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笑著說道:「無論如何,你能這麼快就得出一個結論——我真的很感激。」

「我也不知道這個結論是否正確。」秦洛笑著說道。他沒好意思說這是自己的女人提醒的,那樣的話,只會讓菲利普以為自己不守信用把別人的秘密到處傳播。

「我們去見嘉寶。」菲利普說道。

再次來到那個小院,是昨天見過的那個中年女人出來接待他們。

「公主還在睡覺。」她躬身行禮,對著菲利普王子說道。

「睡覺?」秦洛笑著說道。「睡覺也好。這樣的話就不會讓她的情緒過於激動。」

在中年女人的帶領下,秦洛和菲利普,以及充當翻譯角色的瑞安走進了公主的閨房。

簡潔、素白,幾乎沒有任何女孩子喜歡的裝飾。

或許,也沒有人把它當做女孩子。

昨天見過的那個小女孩兒睡在一張大床中間,側臥著身體,身體弓成了蝦型,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這是睡熟時自然擺出來的防禦架勢。

看來,她的內心極度的缺乏安全感。

拳頭緊握,眼眸緊閉,眉頭緊緊的皺著,像是正在和人生氣似的。

菲利普向秦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秦洛會意,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銀針,消過毒後,一針扎向她腦袋上的百會穴。

秦洛特別的使用了太乙神經的第四針『觀音手』,這一針法輕柔舒緩,也最接近於自然。

一股溫和的氣流通過銀針進入嘉寶的體內,然後緩緩的往她的腦域流敞。經過此處,向全身各處經脈灌注。

嘉寶只是在銀針入腦的時候皺了一下眉毛,然後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看著她熟睡時的模樣,秦洛的心境也變的純粹明淨起來。

也正是這個原因,竟然一下子就進入了用針的最高境界:入神之境。

這種可遇不可強求的狀態非常珍貴,有好幾次秦洛想在龍王身上施展都沒有成功。沒想到和這個女孩子乍一接觸,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氣流像是一根根的細線,在她的腦海裡穿行遊動著。

她的腦域裡一片空白,沒有山沒有水,也沒有花草蟲魚。好像就像是一塊無邊無際的白布——

可是,在白布的中間,卻有斷層和撕裂的痕跡。

「發生過什麼事情?」秦洛想道。

心頭冒起這個想法時,秦洛突然間嚇了一大跳。那好不容易出現的入神之境也因為自己的雜念而消失了。

「怎麼能夠看到她的思想?」秦洛被這個發現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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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太乙神針第五針!

第800章、太乙神針第五針!

因為思緒雜亂,秦洛的手不輕易間一抖,針尖刺痛了正在熟睡中的小公主。

嘉寶痛呼一聲,然後睜開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當她看到床頭站著幾個陌生的男人時,受驚似的把腦袋鑽進了被窩厲聲尖叫起來。

「嘉寶。嘉寶。不要怕。不要怕。我是你哥哥。我不會傷害你。不會有人傷害你。」菲利普看到妹妹的模樣憐心大起,跑過去輕拍著她的肩膀。

沒想到他的善舉沒有獲得小公主的好感,反而更加的讓她害怕。躲在被子裡的身體嗖嗖發抖,嘴裡再一次發出那種類似於動物悲嚎的聲音。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菲利普站起來問道。

他的視線一直放在嘉寶的臉上,沒有注意到秦洛剛才瞬間的恍神。還以為是秦洛的手法不對刺痛了嘉寶。

「沒事兒。」秦洛自然不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解釋給他聽。當然,這樣的事情也解釋不通。「可能是她突然間醒了吧。」

「現在怎麼辦?」菲利普看著嘉寶擔驚受怕的樣子問道。難道今天又要到此結束?

「我想再針一次她的其它穴位。」秦洛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讓她短暫的昏迷。如果就這麼放棄的話,時間會拖得越來越久。我也不能留在瑞典太長時間。」

喬利普看著秦洛,問道:「會不會傷害到她?」

「完全不會。」秦洛說道。以他的施針技術,即便對患者的疾病沒有功效,也絕對不會帶來什麼副作用的。可是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心神發生了劇烈的震動,所以手就情不自禁的抖動了一下。

現在他恢復了鎮定,自然不會再讓剛才的失誤重演。

「那好。」菲利普說道。「我說過,我相信你。」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走到床邊,在嘉寶睡的大床邊沿坐了下來,然後隔著被子找到了她的腦袋,在她的後腦輕輕的按摩著。

剛剛開始她還有些反抗,也想要把腦袋往裡面鑽的更深一些。可是在秦洛的控制下,她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很快的,那刺耳的尖叫聲音停止了,被子下面的嘉寶一動也不動。

「她睡著了。」秦洛笑著說道。

揭開被子,果然看到嘉寶眼眸緊閉,再一次進入夢鄉。

菲利普的眼裡有異彩閃過,即便這種穴位催眠在秦洛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手段,可是在這些法國人眼裡卻是那麼的神秘。就像他們所熟知的巫術和魔法一樣。不需要器械,只需要在身體身上按摩兩分鐘,對方就無聲睡著。

秦洛收拾了心神,將銀針消毒後,再一次針灸嘉寶的百會穴。

他要搞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他直到現在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心神專注,入神之境再一次出現。

在銀針的渡引下,一縷縷氣機進入了嘉寶的身體裡面。

然後,他再一次的『看』到了嘉寶腦海裡的那一張白紙。以及那中間地帶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出現的污點和撕裂的斷層。

就像是一張白紙,有人用黑色鋼筆在紙張的中間點上幾顆黑點,然後又大力的劃了幾筆,因為用力過度,而使筆尖割破了紙張——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彷彿所有的東西都呈現在你的眼前似的。

可是,秦洛自己很清楚。他沒有透視眼,更沒有什麼特異功能,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那些東西。

而且,秦洛還有一個細微的發現。

在他進入這入神之境後,體內的元陽之力就變得格外的充沛。歡呼雀躍著向外面導出,卻沒有讓他感覺任何的疲憊。

這和以前是不一樣的感覺。上次他給龍王治病的時候,也用的是入神之境,最後還是落得一個脫力暈倒的結果——難道說,這入神之境只有面對女人時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一會半會兒的也想不明白,秦洛還真沒辦法確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既然能夠看到。那能不能想辦法把那些污點斷層給抹掉拉平呢?」秦洛心裡突然間閃現出這樣的年頭。

既然沒有其它的辦法,那就放手一搏吧。

秦洛刻意的引導著體內的氣機向那些污點和斷層衝擊過去。

那些黑點就像是一個個小土坡,只要氣機撞上去,就會被反彈回來,一幅此路不通的架勢。

越是這樣,越激發了秦洛骨子裡的鬥志。

既然這樣的話,他還非要攻破這些山頭不可了。

他引導更多的由氣機組成的絲線去攻擊那些黑點,同樣的被反彈回去。

「再來。」這一次,秦洛把銀針導入進來的元氣全部都用來衝擊那第一個小山坡。準備集中優勢兵力來一個攻堅戰。

「成了。」秦洛的心中狂喜。

在他的這次強攻下,那個小黑點竟然一下子消失了。它遺留下來的位置又變成了一塊白色,和其它的那大片的白色一模一樣。

「難道說,只要把這些污點抹點,把斷層接上,就能夠治好她的病?」秦洛暗地裡猜測著。

無論如何,先試一試吧。他潛意識裡覺得把這些黑色的小點給去掉對病人不是一件壞事。

因為在它們的堵塞下,她的身體經脈不通。就連他用太乙神針引進來的氣機都沒辦法通過。

這一次,秦洛把目標瞄準了那些斷層。

可是,結果卻讓他非常的失望。

因為無論他引導過去多少元氣,只要掉進那斷層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好像那就是個黑洞,可以吞噬任何的東西和能量。

「這可怎麼辦?」

秦洛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嘗試,可是仍然和前面一次一樣。

而且,在他面對這斷層的時候,他體內的元氣也消耗的越來越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覺得身體有些虛脫了。

「不能暈倒。」秦洛想道。在龍息療養院裡暈倒,可以順便倒進離的懷抱裡。在這兒暈倒,沒有美女接著不說,還會讓人看輕華夏中醫。

心念至此,秦洛快速收針。

「怎麼樣?」等待多時的菲利普立即著急的問道。

「情況還不錯。」秦洛笑著說道。「至少,能夠先幫她改善一下體質。」

「真的嗎?實在是太好了。」菲利普高興的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夠取得這樣的成果。如果再多一些時間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治癒了?」

秦洛聽了翻譯的話後,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醫學上沒有用的時間越長就療效越好的說法的。如果是容易治療的疾病,很快的時間就能夠治療了。如果這種病拖得時間太長,就證明醫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當然,不排除一些醫生想讓病人住院久一些以此來給醫院創收的事例存在。

「那嘉寶——還要繼續睡覺嗎?」菲利普看著對外界之事渾然不覺的嘉寶問道。

「我可以讓她立即醒來。」秦洛說道。他走過去在嘉寶的手腕上輕輕的揉了揉,嘉寶立即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明顯有了進步,她的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就盯著秦洛看著。

秦洛也一直在看著她,想要看看她被自己剷除一個腦海黑點後有沒有什麼變化。

可是,她只是瞪著那雙彷彿是兩顆世界上最純粹的寶石似的眼睛看著秦洛。不嗔不笑不怒也不鬧,就那麼安靜的看著。

「她不怕人了?」菲利普驚訝的說道。

「好像是這樣。」秦洛也覺得很奇怪。之前她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認為自己是洪水猛獸啊。

————

————

「你說奇怪不奇怪?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以前我施展太乙神針的時候,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秦洛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講述給蘇子,想要聽聽她對這件事情的分析。

蘇子聽了秦洛的話後也陷入了沉思,說道:「我沒有機會進入入神之境,不知道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不過,倒是在《針經》上看過有關這種狀態的描述。按道理講,它是不能看到別人的內心想法的。」

「是啊。我在給我的師父治療腿傷時也出現過入神之境,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那就不是入神之境的問題。」蘇子說道。「會不會是太乙神針?」

「太乙神針?前四針我都用過。而且用過很多次。沒有這種感覺。」秦洛很肯定的說道。

蘇子看著秦洛,笑著說道:「為什麼不能是第五針呢?」

「第五針?」秦洛一下子愣住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醫死人肉白骨的第五針?」

這怎麼可能?

(PS:唉,第八百章了。)

第801章、你不是聖人,因為你不夠格!

第801章、你不是聖人,因為你不夠格!

秦洛以前看過一本醫學雜誌,一些醫學研究者發現,人類和電影中X戰警的相似點似乎比想像中更多。科學家發現每一個人體內約有60種隱藏的基因變異,雖然不可能誕生具有和金剛狼相同能力的人,不過研究結果極有可能發掘出人類一些潛在能力。

「難道說,自己的透視能力得到開發?」秦洛在心裡想道。

很快的,他就自我否定了這一答案。

「不可能。」秦洛出聲說道。「我根本就沒學過這第五針。怎麼可能無師自通的就會了?」

雍正年間一代醫王張卿山的太乙針是世間神針絕技,《針賦》歌訣中也以此針為天下之首。

太乙神針共分為五大針,每一秒又能生出無窮無盡的變化。

第一針名曰燒山火,第二針名曰透心涼、第三針名曰鬼敲門,第四針名曰觀音手。第五針只聞其名不見其形,曰太乙針。

從名字中就可以看出來,這第五針才是真正的《太乙神針》之精魄。

因為純粹的太乙神針針譜,裡面只有前三針的針法授解。而第四針和第五招只有介紹,沒有註解和用法。

前三針秦洛通過針譜和爺爺秦錚的從旁指點而學有所成,第四針是菩薩門絕技,由蘇子饋贈所得。

第五針在《太乙神針》針譜上被描述的神乎其技,有通天地造化,開地獄之門,醫死人肉白骨之神奇功效。可是,如何用針如何行氣有沒有人使用過卻無一記載。

「為什麼不可能?」蘇子看著秦洛問道。「你為什麼一口咬定這就不是太乙神針的第五針?你沒辦法證明它是,同樣也沒辦法證明它不是。」

「我剛才說過。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樣使用第五針。還有,太乙神針要以氣運針,氣的行走路線是非常重要的。針不離氣,氣不離針。這才是太乙神針的真諦。如果不懂得運氣路線的話,是不可能學會太乙針的。」

「學習前面四針時就我已經體會到了它的難度。我根本就沒有第五針的用氣路線,怎麼用針?」

蘇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其實你心裡是相信的。只是你沒辦法確認——也擔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秦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也有點兒懷疑。不過這種境界太神奇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誰說過——所以也沒辦法把它歸類。」

「你瞭解中醫的真正含義嗎?」蘇子突然間拋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意思?」秦洛愣住了。他倒不是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而是因為這個問題太簡單了,蘇子沒理由問他這個啊。

「中醫和西醫有一個非常大的區別。中醫治療的積極面在於希望可以協助恢復人體的陰陽平衡,而消極面則是希望當必須使用藥物來減緩疾病的惡化時,還能兼顧生命與生活的品質。此外,中醫的最終目標並不僅止於治病,更進一步幫助人類達到如同在《黃帝內經》中所提出的四種典範人物,即真人、至人、聖人、賢人的境界。」

「真人?至人?聖人?賢人?」秦洛詫異的看著蘇子,說道:「我知道《黃帝內經》裡面有對這四種境界的描述。可是——這都是真的?我以為那只是寫作者的美好願望而已。」

「當然是真的。」蘇子說道。「治病是中醫之輔,調配陰陽才是中醫之主。也就是說,中醫的養生功能要遠遠高於治病功效。你可以做個調查,只要是真正懂得中醫並且使用中醫養生的人,他的壽命一般都會很長——而且即便到了老年仍然健康如青壯年。無論是精氣神還是新陳代謝能力都和年輕人無異。」

秦洛倒是知道這個事實。一些深諧養生之道的人六十歲還能娶媳婦七八十歲還能生兒子——不用懷疑,絕對是他自己的親生兒子。

看到秦洛一幅思索的樣子,蘇子接著說道:「你知道麼麼多大年紀嗎?」

「多大?」秦洛出聲問道。

「一百三十六歲。」蘇子笑著說道。「看不出來吧?」

「———」這下子秦洛真的被震驚住了。

從老么麼那彷彿老樹皮一樣乾枯的皮膚和深陷進去的眼眶倒是能夠看出她年歲頗高。可是,她的行動又實在敏捷的異於常人,而且能夠輕易的把王養心給挑落進水,如果動起手來,恐怕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一百三十六歲了?

「老么麼侍候了三任門主。她一生未婚,一直保持著處子之身——」

「撲哧——」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蘇子掐了秦洛一把,生氣的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秦洛趕緊辯解。「我就是好奇,老么麼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

秦洛想,難怪這老么麼的性格那麼古怪,而且皮膚鬆弛的那麼厲害,原來直到現在她還是老處女,一生沒有得到過性*愛的滋潤和養護——

「難道她年輕的時候就長的像現在一樣,所以沒有男人敢要?」秦洛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蘇子白了秦洛一眼,說道。「聽門裡的老人說,老么麼年輕的時候還非常漂亮。是菩薩門的大美女呢。就連當初正氣門的門主也看上了她,讓人到我門提親,我們門主當初也是答應了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就是不答應出嫁。甚至以死威脅。後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也就沒有人再提這事了。」

「裡面肯定有很精彩的故事。」秦洛說道。

「是啊。我也這麼想。可是如果麼麼不願意說的話,我們也是不會問的。麼麼一生無兒無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發展菩薩門的身上。原本也有考慮過讓她接任門主的,只是也被她拒絕了——她對菩薩門的貢獻非常大。不次於一任門主。」

秦洛握緊蘇子的手,說道:「對我來說,她能夠把你照顧的這麼好,就是最大的貢獻了。她不僅是你們菩薩門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

「就你會說話。」蘇子含羞帶俏的嗔道。女人,總是沒辦法抵抗男人的甜言蜜語的。特別是這些話是從自己心愛的男人嘴上說出來,那簡直是秒殺。

「事實就是這樣啊。沒有你,我的病也沒辦法治好。」秦洛笑著說道。

「這倒也是。」蘇子點了點頭。

「那你提出真人至人聖人賢人是什麼意思呢?」秦洛問道。「這應該屬於道家的一些理論了吧?」

「算是屬於道家的理論。《素問?上古天真論》上有對這四種境界的論述。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這是真人。真人居天地之上。」

「中古之時,有至人者,淳德道全,和於陰陽,調於四時,去世離俗,積精全神,遊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此蓋益其壽命而強者也,亦歸於真人。至人去世俗之間。」

聽到蘇子說起有關至人的論述,秦洛突然間想起自己那個整天提著把長劍四處閒逛的師父玄機子。

好久沒有看到他老人家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其次有聖人者,處天地之和,從八風之理,適嗜欲於世俗之間,無恚嗔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數。聖人居世俗之內。」

「最後一種是賢人。法則天地,像似日月,辨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於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賢人闡幽發微之人。」

蘇子不愧是飽讀醫書,這些生僻的詞語或者句子從她嘴裡說出來自然流暢,毫不停滯,好像爛熟於心一般。

她看著秦洛,正色說道:「『真人』、『至人』、『聖人』、『賢人』,四種人中,第一種『真人』和第二種『至人』是人們所希望的而已,誰也沒見過長生不老的人。誰也不可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誰也不可能真正的『去世離俗』而生存。所以,他們是不存在的。聖人你不夠格,你的女人太多——」

「——」秦洛很想告訴他,有個被稱為聖人的老頭子還說過『食色性也』之類的話。

「所以,你就是第四種,賢人。」蘇子說道。「你能感受那樣的狀態,就是因為你進入了賢人的境界。雖然我也不清楚太乙神針的第五針到底是如何用針如何行氣,但是,我想,它可能就和這天地之氣自然之力有同本同源之處。只是還需要一次驗證而已。」

「我有辦法驗證。」秦洛笑著說道。

(PS:今天的第一章。還是要解釋一聲,這是都市,不會寫成你們想像的仙俠玄幻。我所描述的這幾種境界其實是有理有據的。)

第802章、蘇子站起來了!

第802章、蘇子站起來了!

「什麼辦法?」蘇子問道。

秦洛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蘇子的大腿,說道:「我再幫你治一次腿。看看有沒有效果。」

蘇子頗為意動,說道:「就算治好了,也不一定就能夠證明這就是太乙神針的第五針啊。我們都不知道這第五針到底是什麼樣子。」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是不是太乙針不重要。能不能治好你的腿才最重要。無論是什麼方法什麼手段,它的最終目的還是治病救人。」

「謝謝你。」蘇子感激的說道。

「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秦洛鬆開蘇子的腿,然後走到一邊去準備銀針並且給銀針消毒。

秦洛拉起她的裙擺,找準她膝蓋下側的『足三里』穴位,柔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蘇子平靜的說道。心裡卻有些激動。以前失敗了那麼多次,她原本已經是淡然了的。

但是,如果秦洛使用太乙針仍然沒辦法治癒自己的癱瘓,那麼,是不是真的無藥可醫無方可救了?

這是一次分界線。要麼生,從此站起來。要麼死,心裡再沒一點兒希望。

「那我開始了。」秦洛說話的時候,手持銀針閃電般的刺入了穴位。

他這次使用的是自己最擅長的『鳳翔式』,姿態非常的優美,像是一隻翩遷起舞的鳥兒似的。

足三里是『足陽明胃經』的主要穴位之一,是一個強壯身心的大穴。

所有的中醫都清楚,按摩足三里有調節機體免疫力、增強抗病能力、調理脾胃、補中益氣、通經活絡、疏風化濕、扶正祛邪的作用。

古今大量的實踐都證實,足三里是一個能防治多種疾病、強身健體的重要穴位。足三里是抗衰老的有效穴位,經常按摩該穴,對於抗衰老延年益壽大有裨益。

秦洛給龍王和蘇子治腿,大部份都是針灸此穴位。當然,也會針灸其它一些輔助穴位。

此穴位於外膝眼下四橫指、脛骨邊緣。

銀針刺入,秦洛立即凝視屏氣,心裡再無雜念。將所有的心神全部聚集在這根他手裡進進出出左旋右轉的銀針上面。

很快的,入神之境再次出現。

仍然和給小公主扎針一樣,秦洛的腦海裡再次出現了那種彷彿能夠視物的感覺。

只不過,這一次看到的和在小公主腦海裡看到的圖像大不一樣。

彷彿那是一張大網。由無數橫的堅的絲線組成。由銀針導入的元氣接觸到那橫堅相間的空格,就被反彈了回去。

秦洛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努力仍然沒辦法讓蘇子站起來,因為她體內的經脈還有這麼多地方沒有通暢。

這些不是大穴,而是一些細流。就像是水壩上面的鼠穴蟻洞。看起來無關緊要,可是它們卻密密麻麻的佈滿在這張大網上,成了壓倒蘇子的病根源頭。

蘇子癱瘓多年,她的下半身經脈幾乎百分之九十堵塞。雖然經過秦洛的大力疏通,仍然有很多死角忽略過去沒有清除乾淨。

這是一些小毛病。可是,也正是這些小毛病導致秦洛的治療一直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想到此處,秦洛就對這些小格子格外的氣惱和憤怒。

在他的刻意引導下,一股股元氣勇往直前的向那些小格子衝撞過去。

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再試第三次——

當衝垮一個格子後,秦洛沒有就此停歇,而是繼續往前奔馳。

一個,兩個,三個——

這就像是一個沖格子的小遊戲,秦洛是駕駛著車子的玩家,而那些方格則是遊戲設置的關卡。

秦洛沉弱在這個小遊戲中,也沉溺在自己取得的一場場勝利當中。卻不知道,時間在一秒秒的流逝著。

當銀針入體時,蘇子心裡的擔心恐懼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

她又恢復了以前那種井水不波彷彿老尼坐禪的心態。無論成還是不成,他們都盡力了。

而且,看到秦洛一臉專注的為自己治病時的表情,她的心裡是喜悅的。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蘇子也贊成這樣的說法。心無旁騖,彷彿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看一分鐘,是心動。看二分鐘,身體也開始動了。看半個鐘頭——這人有完沒完了?

這都大半個鐘頭過去了,怎麼還沒有結束啊?

「難道是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出現了什麼大的問題?還是說他用太乙針也沒辦法把自己的腿治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和自己解釋?」蘇子擔憂的想道。

「可是,看起來他的表情也沒有那麼難堪啊。怎麼還沒有結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在蘇子的心裡開始忐忑不安的時候,秦洛猛然間提針。

「呼——」秦洛長噓了一口氣。倒是不覺得累,雖然用銀針往蘇子的身體裡面引渡了不少元氣,可是秦洛反而有種很充實的感覺。大概這也是太乙針的神奇之處吧。

因為前四針都是『吐』,只有第五針才是『補』。這樣才能達到陰陽調和持久不暈倒。

「好了嗎?」蘇子看著秦洛問道。

「你試試能不能動。」秦洛笑著點頭。

蘇子想動,卻不敢輕易嘗試。

「沒事。動一動。」秦洛鼓勵著說道。

蘇子雙手抬向左腿,想要把它給搬起來。

「不要用手。」秦洛說道。「伸腿。看看能不能把腿抬起來。」

蘇子看了秦洛一眼,然後把視線放在自己的腳尖,一點點的想要把它舉起來。

「不行。」蘇子試了試。仍然和以前一樣,無論她怎麼用力,腰部以下仍然沒有任何知覺。

「不會的。你再試試。一定可以的。」秦洛握著蘇子的手說道。「我已經幫你疏通了經脈。只要你一使勁兒就可以站起來。」

蘇子咬了咬嘴唇,然後閉上眼睛猛地使勁兒——

「———睜開眼睛。」秦洛柔聲說道。

蘇子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瞳孔瞬間脹大。接著,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抬起來了。

她的左腳腳尖抬起來了。

癱瘓了二十多年的腳尖終於再次抬起。麻木了數千個日日夜夜的雙腿再次有了知覺。

幸福、快樂、感恩、如願還有對過往的委屈和遺憾,此時此刻的心情,真的難以言狀。

「怎麼哭了?」秦洛大笑著說道。「這是喜事啊?哭什麼?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站起來?」

蘇子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然後撐著輪椅想要站起來。

秦洛在旁邊護著,擔心她摔倒在地上。

一點點的把雙腳探出去,落地,然後想要用膝蓋的力量支撐身體。

剛要站起來,可是那膝蓋像是橡膠做的是的不堪重壓。蘇子向後傾倒,身體一下子就跌落在秦洛的懷裡。

秦洛索性也不再把她扶到輪椅上,而是就這樣摟著她的肩膀,說道:「來,我扶你走。我們慢慢練習。你很多年沒有走路,可能不太習慣。走的多了就好了。」

「好。」蘇子自然樂意。知道自己的雙腿有望康復,她哪還能坐的下去?

於是,秦洛在後面抱著蘇子,像是教嬰兒學步似的,一點點的教她往前挪動。

果然,效果是明顯的。蘇子很快就適應了這樣的狀態,雖然身體還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可是,自己獨立也能走出幾步遠了。

房間裡的門鈴響了,秦洛出聲喊道:「請進。」

老么麼帶著小丫頭推門進來,看到正在客廳中間學著走步的蘇子,驚呼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就起來了啊?快坐下快坐下。要是摔著了可怎麼得了?」

「還有秦小哥,我說你也是,我把我們門主交給你,你要好生照應著。怎麼能讓她由著性子——啊——門主,你這?」

老么麼突然間閉嘴,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麼麼,我能站起來了。我能站起來了。」蘇子含著眼淚說道。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老么麼跑過去摟著蘇子說道,像是兩個窟窿似的眼眶裡也流出了一灘渾濁的淚水。

她視蘇子如自己的孫女,蘇子能夠站起來,她的心裡也陪著高興。

「是啊。總算是站起來了。盼了那麼多年。」蘇子緊緊的摟著老么麼說道。小丫頭也在一旁抹眼淚,小臉早就哭成了花貓。

「謝天謝地。謝祖師爺謝歷代門主——這是怎麼好的啊?」老么麼激動的不能自已。

「是秦洛治好我的。」蘇子笑著說道。臉上帶有莫名的驕傲。

老么麼鬆開蘇子,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秦洛面前,咚咚咚的就在地上磕頭,說道:「秦小哥——秦先生,你是我們菩薩門的恩人。我代表我們菩薩門那一百幾十口女人給你磕頭了。」

秦洛哪敢讓這一百多歲的老太太給自己磕頭啊,這不是要折自己的壽麼?

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趕緊蹲下去把這老太太給硬拖著抱起來。

(PS:親們,今天的第二章。另外,是哪位大俠拿下了第兩百萬張紅票?)

第803章、一直想做的事情!

第803章、一直想做的事情!

原本老么麼還要堅持把三個頭給磕完,但是努力的嘗試幾次後,發現秦洛的力量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又想到反正他和蘇子也是親密的情侶朋友,秦洛也算是她們菩薩門的姑爺,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所以也就不再堅持。

「老人家,你可不能再這樣。真把人給嚇壞了不可。」秦洛把老么麼扶正後,叮囑著說道。她擔心這老太太的拗勁兒上來了,再一次行此大禮。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生死大恩,磕幾個響頭算什麼?這是禮數。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大多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禮數。」老么麼嘎嘎的笑著說道。

聽到她的笑聲後,秦洛就後悔開門讓她進來了。

「麼麼,都是一家人。你就不用和她客氣了。」蘇子紅著臉說道。「我知道怎麼報答他。」

「對對。你知道。我不知道。」老么麼認真的點頭說道。「這是怎麼好的呢?用什麼辦法治的?來,坐下來,快給麼麼講講。」

恰好蘇子練習了半天也著實累了,於是秦洛便扶著她坐回了輪椅。

沒想到蘇子卻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老么麼身邊的沙發走過去,說道:「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坐輪椅了。你們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聽到蘇子的話,秦洛和老么麼都覺得心裡酸澀不已。

每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輪椅,每天睡覺前從輪椅上下去,一天要有七八個鐘頭的時間要坐在輪椅上——這還是她們嚴格控制時間,怕蘇子坐輪椅時間過長會促使臀部長瘡或者腰部過於疲憊。

二十多年沒能從輪椅上下來,這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

「以後就不用坐了。」秦洛走過去握住蘇子的手,保證似的說道。「你今天已經走的很不錯了。只要再練習一段時間,就可以獨立行走了。我明天就去給你買根枴杖,你先應付幾天。」

「好。」蘇子甜美的笑著,說道。

她轉過臉看著老么麼,說道:「麼麼,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我們的門主,我不侍候你侍候誰去?」老么麼又張大嘴巴嘎嘎的笑著。

「麼麼,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蘇子充滿感情的看著老么麼說道。

老太太的眼圈就有點兒濕潤,抹了把眼淚,說道:「你這傻孩子。我無兒無女,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照顧你照顧誰去?我不疼你疼誰去?」

「以後該是我孝敬你的時候了。」蘇子笑著說道。

「那可使不得那可使不得。」老么麼連連擺手。「你可是門主呢。我可不能讓那些女人嚼舌頭根子說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不懂得規矩。」

那個一直跟在蘇子身後照顧她的丫頭小蠻端著一壺茶水過來,笑嘻嘻的對蘇子說道:「門主,你就放心的去追求你的幸福生活吧。老么麼還有我們照顧呢。她在門裡,難道我們還能委屈了她不成?」

「小丫頭片子。看我不把你舌頭給剪了。」老么麼凶巴巴的對著這小女孩兒說道,看著她的眼神卻滿是慈愛。

菩薩門中的女孩子大多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菩薩門收撿回來授以醫術,然後由她們四處行醫施藥回饋社會。

當然,一些有經商天賦的則會幫忙經商。不然的話,根本就沒辦法維持這麼多人的開銷。

兩門一派的人中,正氣門人最多,有五百多人。她們開枝散葉,大多從事和中醫息息相關的事業。鬼醫門派最少,有一百人左右。這個門派的人都不喜和人親近,而且行事又有些刁鑽怪異,所以人數遠遠不及正氣門。菩薩門因為性質特殊,所有成員全部都要求是女性,所以人數也不多。也就是比鬼醫派多了數十人而已。

可是,即便這一百多人也算是一家小型的公司了。每個月的吃食用度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好在各門各派都有自己撈錢的路子。蘇子接任門主後,更是把所有的門人弟子全都派出去學習入世。

從外表上看過去,這些小姑娘和那些時尚幹練的都市精英沒有什麼區別。

「好了麼麼。你就別怪小蠻了。她也是一番好意。」蘇子笑著幫小蠻說情。

「這些丫頭片子越大越不好教。」老么麼幸福的抱怨著。「對了,剛才說什麼來著——秦洛是怎麼把你的腿治好的?」

「他學會了太乙神針的第五針。」蘇子說道。然後就詳細的把秦洛的遭遇以及他們的猜測分析講給老么麼聽。

老么麼看著秦洛,說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些意思。沒想到這短短時間裡竟然進步這麼神速。年前進入了入神之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是我們這些醫生一生追求的目標。沒想到這麼快你就到達了賢人的境界。」

「我也就是運氣比較好而已。」秦洛謙虛的說道。其實,他真不排斥別人當面誇獎他。

「這和運氣無關。」老么麼嚴肅的批評道。「這和悟性有關。和勤奮有關。也和平時的積累有關。如果說運氣好的話,這兩門一派都有近千人,就沒有一個比你運氣好的了?」

秦洛笑笑,沒有反駁。

這老么麼也有很可愛的時候嘛。譬如現在,就是訓人的時候也讓人心裡這麼舒服。

「不過我們暫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乙神針第五針。」蘇子說道。「不知道咱們兩門一派中有沒有人瞭解這種針法的。」

「是不是都沒有關係。就算秦洛再給它取另外的一個名字,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關鍵是這種針法行之有效,能夠把人給治好了。」老么麼很灑脫的說道。

「就是這個道理。」秦洛說道。心想,如果確定是太乙神針第五針的話,就仍然把它叫做『太乙針』。畢竟,這是前人所創造出來的針法,自己不能佔為已有。如果不是太乙神針第五針的話,自己就會重新給它取一個名字。

想到將會有自己命名的針法流傳於世,並且會被子孫後代所使用,秦洛的心裡就有點兒小小的陶醉。

以後,他們將會怎麼看待自己的一生?史書上會不會有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還真是期待啊。」

很快的,蘇子的腿被秦洛醫治康復的消息便在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員之間流傳開來。來到蘇子房間賀喜的人也越來越多。

王修身顧百賢老卓等二十幾人齊聚一室,正熱火朝天的談論著這件大喜事。特別是菩薩門的門人,這些年輕的姑娘看向秦洛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感恩。

「秦洛,你是怎麼治好蘇子的?給大家講講?」

「就是。我知道蘇子門主的情況,這可不是一般的手術啊。」

「要不團長給大家做個示範吧?讓我們也跟著學一招。」

大家嘻嘻哈哈的說著,每個人都拿秦洛和蘇子開一些玩笑。

秦洛的心裡也非常高興。他答應過蘇子,說在這次離開瑞典的時候一定讓她站起來。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幾次針灸沒有效果後,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現在蘇子終於站起來了,他的承諾也做到了,心裡像是有了一塊大石落地。這種感覺輕鬆舒暢。

秦洛就解釋說自己學會了《太乙神針》的第五針太乙針,大家齊聲驚呼。《太乙神針》威名遠揚,他們這些人每個人都聽說過它的名字。

特別是這世間失傳的第五針,更是被人傳的神乎其技。沒想到秦洛竟然學會了,也不由他們不驚訝和敬佩。

但是想到這《太乙神針》是要以氣運針,不僅要懂得針術,還要把體內練出氣來不可,大家就淡了去拜師學藝的心思。

秦洛也有所保留,並沒有把自己腦海中所感覺到的那種怪異現象給說出來。他還不明白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不想說出來讓大家把他當做怪物看待。

當天晚上,蘇子格外的瘋狂。

如果不是呻吟的聲音不對,秦洛都以為她被厲傾城上身。

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回,兩人才相擁而睡。

一覺醒來,渾身舒暢。

秦洛習慣性的伸手摸去,竟然沒有摸到蘇子的身體。

秦洛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裡空無一人。

「蘇子。」秦洛喊道。他推開洗手間的門,裡面也沒有人。

卡!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蘇子推著餐車慢慢的走進來。

「你怎麼出去了?」秦洛生氣的說道。「腿不是才剛剛好嗎?還得多鍛煉一段時間才行獨立行走。」

蘇子笑笑,說道:「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上來就行了。哪裡用得著你自己跑下去?」秦洛責怪的說道。

他走過去想要扶著蘇子去沙發上坐下,沒想到蘇子卻抓著餐車不放。

「我和你說過嗎?」蘇子看著秦洛說道。「我說,如果我的腿好了以後,我要走很多地方,看很多風景,我要給那些需要幫助的病人治病,我要幫你振興中醫——」

「其實,我還想,每天比你早一點醒來,穿著睡衣幫你做一頓可口的早餐。」

「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蘇子語笑嫣然,臉上卻被淚水爬滿。「我終於做到了。」

(PS:今天的第三章。親們,為蘇子討張紅票。)

第804章、那一笑的風情!

第804章、那一笑的風情!

雖然這早餐不是蘇子親手做的,但是想起這是她拄著枴杖一步步的移出去推回來的食物,吃起來仍然覺得唇齒留香。

他第一次從這三明治牛奶上面吃出了稀飯油條的『溫』感覺。那是家的感覺。正如他在林家別墅所體會到的一樣。

「我扶你出去走走吧。」秦洛笑著說道。「來到瑞典,我還沒有認真的看過這座城市到底是什麼樣子。」

「好。」蘇子高興的點頭。她一直坐在輪椅上,更沒有辦法『走』出去看看這瑞典的風光。

而且,她的其中一個理想就是走遍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看遍自己所錯過的每一處風景。

雖然才剛剛從輪椅上站起來,但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老么麼和小蠻聽說秦洛和蘇子要出門逛街,兩人趕緊追了出來要陪著一起出去。如果有了什麼事情,她們也好陪在身邊服侍。

秦洛和蘇子自然不願意帶兩個大燈泡在身後跟著,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她們給說服放棄這樣的打算。當然,張光和張小娜等人要跟在後面做翻譯,也被秦洛給拒絕了。

他沒準備和誰說話,他只想陪蘇子走路。

秦洛沒有在身後攙扶著蘇子,而是像普通情侶一樣拖著她的小手。

一路上,遇到的代表團成員和瑞典官方派來招待他們的工作人員都紛紛向兩人打招呼問好。

她們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邁出去,蘇子都覺得身體變的更加輕盈,就像是邁向了幸福。

綠草如茵,環境幽雅,街心路旁廣植草坪、遍栽花卉,噴泉水池點綴其間。這是一座古典和現代完美融合的漂亮都市。

街上的行人彬彬有禮,他們對著秦洛和蘇子投來好奇的眼光。在發現秦洛和蘇子回看過去的時候會送上溫和善良的微笑。

秦洛和蘇子穿稜在人群當中,沒有刻意的路線和目的地,只是手握手開心的走著。

「真漂亮。」蘇子站在人行道中間,滿臉喜悅的對秦洛說道。

「是啊。」秦洛點頭。「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城市和景點數不勝數,以後你可以慢慢欣賞了。」

蘇子看著秦洛,問道:「你會陪我一起去嗎?」

「如果有時間的話。」秦洛不忍讓蘇子失望,笑著答應道。

蘇子輕拂髮梢,看著秦洛說道:「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我明白。」秦洛動情的握著蘇子的手。「是我太貪心了。」

「是我們太傻。」蘇子笑著說道。「不過我是無可奈何。就算你對我沒感覺,為了治好這腿,我也會把自己的身體給你——好在上天待我不算太苛刻,讓那個命中注定的男人是你。」

秦洛驚訝的看著蘇子,說道:「我當初也有這樣的想法。當時我還想著,就算那個女人奇醜無比,為了能夠治好身上的怪病,為了能夠活著,我也會和她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蘇子歎了口氣,說道:「在死亡面前,其它的東西都太渺小了。我們所承受的苦難,只有我們自己清楚。那種時刻都處於死亡邊緣,一身醫術卻沒辦法拯救自己——這種生活實在是太痛苦了。」

頓了頓,蘇子看著秦洛說道:「而且,那個時候我也不懂得愛情。」

「現在懂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現在我就想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為你做一桌豐盛的飯菜——當然,我知道這是別人的權利。」蘇子一臉幸福的微笑。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來,她已經懂得了愛情的真諦。

看到前面有家寵物店,秦洛心思一動,說道:「我們去那家店看看。」

「你要買寵物嗎?」蘇子問道。「可是我們沒辦法把它帶上飛機啊。」

「買來送人。」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是送給我的話。就不要買了。」蘇子說道。「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如果有了感情,離開的時候又不能帶走,就要面臨分離之苦——」

「好吧。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就送給別人吧。」秦洛笑著說道。

蘇子瞥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原本就準備送給別人吧?」

「反正你也不願意要。」秦洛沒有承認。

「你當真要送,我心裡是不願意要的。可是你不送,我又覺得有些遺憾。」蘇子無奈的說道。「女人還真是奇怪。」

「說的就像你不是女人是的。」秦洛牽著蘇子的手走進寵物店。「這次買寵物是為了給人治病。等到回到燕京,我再給你買一隻。到時候你就不用和它分離了。」

蘇子笑了笑,倒不會真的因為秦洛送給別人寵物而吃醋。

兩人進店後,漂亮的寵物店女老闆便迎了出來。她看到秦洛和蘇子都不是瑞典人,於是就改用英語和兩人打招呼。

可是這兩人實在『土鱉』的不行,就連國際通用語言英語也聽不懂。

老闆娘無奈,只得打手勢讓秦洛和蘇子自己看,看中哪只寵物就告訴她。

秦洛四處掃了一圈後,視線停留在一隻全身通體黑色的小貓身上。

「要買它嗎?」蘇了問道。「確實挺漂亮。」

「嗯。和我看到的那隻貓有些相似。」秦洛點頭說道。

秦洛喚來老闆娘,指了指那隻小貓,示意自己想要買下它,問老闆娘多少錢。

老闆娘找了紙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數字後,秦洛覺得滿意,就從口袋裡掏出出門時張光塞給他的歐元遞過去。

老闆娘主動找了零錢給秦洛,然後幫秦洛把那隻小貓掏出來,並且用一隻小籠子給裝好,避免它逃跑。

來的時候只是牽著一個女人,回去的時候左手提著一隻小貓右手牽著一個女人——這趟出門,秦洛也算是小有收穫。

下午三點,菲利普的車子準時過來接人。

秦洛提著小貓鑽進車裡,菲利普看著他手裡的貓籠子,奇怪的問道:「這是做什麼?」

「送給嘉寶的。」秦洛笑著說道。

菲利普表情一愣,然後笑著點頭,說道:「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我這做哥哥的都忘記要送她一些什麼禮物。」

秦洛笑笑,也沒有特別把他這麼做地目的說明。因為他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看到秦洛不講話,菲利普再次說道:「聽說蘇小姐的腿被你治好了?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華夏中醫代表團來瑞典訪問的當天,菲利普去機場接機的時候,就看到秦洛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漂亮姑娘走出來。他沒想到代表團裡面會有一個癱瘓成員,所以就對她印象深刻。

今天早上卡萊匯報了這一情況,菲利普的心裡也非常的開心。

一方面是為蘇子開心。他也認為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兒卻只能坐在輪椅上實在是太可惜了。另外一方面是為嘉寶和自己開心。秦洛連這樣的病症都能夠解決,讓他對秦洛能夠治療嘉寶的病更有信心。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我為蘇小姐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希望她能夠喜歡。」

「我們是朋友。用不著這麼客氣。」

「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菲利普笑著說道。如果說之前他和秦洛的相處屬於他居於主動,秦洛處於被動位置的話。現在,因為嘉寶的病情,他們之間的順序完全顛倒過來。

他實在是太渴望能夠把嘉寶給治好了。所以,他要細心的維持自己和秦洛的友誼。

到了嘉寶住的小院,那對中年夫婦恭敬的打開了鐵門。

秦洛跟在菲利普身後走進來的時候,中年夫婦眼睛不經意間看到了秦洛手裡的貓籠,然後兩人臉色大變,立即衝上前去擋在了秦洛的前面。

「他們說你不能帶貓進去。」翻譯瑞安對秦洛說道。

「告訴他們,我已經剪掉了貓的爪子,它不會傷害到嘉寶的。」秦洛笑著說道。

聽了翻譯的話後,兩人仍然固執的站在哪兒,不肯讓秦洛帶貓進去。

秦洛只得看向菲利普,說道:「這貓是為了給嘉寶治病。」

菲利普雖然疑惑治病和帶和貓有什麼關係,但是他知道既然秦洛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於是,在菲利普王子的強勢命令下,兩人只得惶恐不安的退讓一邊。

嘉寶仍然躺在窗簷下面的躺椅上,身上蓋著一塊白色的薄毯。

看到菲利普秦洛等人過來,她又開始緊張的發抖。抓著薄毯往臉上拽去,像是這樣就能夠把視線和眼前的場景給隔離開來。這是一種掩耳盜鈴似的安全感。

秦洛走上前去,把手裡的黑貓遞過去,笑著說道:「這是送給你的。」

「喵!」

黑貓也非常的配合,恰到好處的叫了一聲。

嘉寶一下子掀開了薄毯,尖叫了一聲,然後一臉喜悅的撲過來抱緊了秦洛遞過來的貓籠。

雖然她的聲音不太好聽。可是,她笑起來時那可愛純淨的模樣,真的能夠把人的五臟六腑給一起融化。

第805章、一隻貓的價錢!

第805章、一隻貓的價錢!

送給小公主一隻黑貓確實和治病有關係。

因為嘉寶幽居多年,幾乎過著和外界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陪伴在身邊照顧她的這對中年夫婦,她幾乎沒有和任何人打交代的經驗。

即便是她的母親瑪德利王后和大哥菲利普,他們之間也是陌生而疏遠的。

當然,秦洛甚至都不確定她是否知道她和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況且,嘉寶不懂說話。就算她懂講話,因為言語不通,秦洛也沒辦法和她交流。

所以,他這個醫生只能被這個小患者所懷疑和敵視。

這對一個醫生來說是失敗的。對病情治療也是有很大影響的。

嘉寶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如果是感冒發燒或者說是長了塊花斑蘚,即使在她睡著的時候,秦洛也能三下五除二的把事情給解決了。

但是這種病不行。秦洛必須要尋找到一條可以和她溝通的橋樑。

因為學會太乙針後所獲得的那種奇妙的感覺,他能夠感受到嘉寶的喜怒哀樂和曾有過的創傷。

在她那如一片白紙的腦域裡,有一隻貓形的動物引起了秦洛的注意。

秦洛到來的時候,這院子裡是沒有貓的。她又不可能出門,那麼,怎麼會知道這種物體呢?

而且,她感覺的到她對這隻貓有著特殊的感情。不然,那隻貓的形象不可能會那麼清晰。

甚至連那對中年夫婦在她的腦海裡也只是一個模糊的線條狀影子,可那隻貓卻有著絨毛和輪廓。

「她曾經有過一隻貓。」秦洛的心裡做出了這樣的猜測。「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而消失了。」

這對普通人來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有哪個孩子沒有被父母撕過黃色小說丟過變形金剛和奧特曼啊?

可是,這對嘉寶來說卻留下了一道難以抹平的創傷。

在她尖叫著抱緊秦洛送上去的貓籠後,秦洛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他們之間終於有了溝通交流的契機。

果然,嘉寶不再用那種膽怯的害怕的眼神看向秦洛,她偶爾看過來時,眼裡竟然充滿了笑意。

彎如新月,明媚清澈。這是一雙沒有被世俗污染過的眼睛。

秦洛不由在心中感懷,人不如貓。他努力想要做到的事情,卻被一隻黑貓給幫忙做了。

「你們在幹什麼?」彷彿童話故事中公主和農民的兒子正在約會接吻渾身摸索的時候突然間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公主的後媽老巫婆出現了。

所不同的是,這次來的是公主她親媽。

瑪德利王后怒視著秦洛和菲利普,大聲喝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想要害死嘉寶嗎?是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那對中年夫婦小心翼翼的跟在瑪德利王后身後,眼神不敢和菲利普的眼睛對視。顯然。王后能夠這麼及時快速的得到消息,肯定是他們兩個去報信的緣故。

「母親,發生了什麼事情?」菲利普走上前去,恭敬的向瑪德利王后行禮。

「我問你,是誰允許你們送給嘉寶那種東西的?」瑪德利指著嘉寶懷裡抱著的那只黑貓,語氣不善的說道。

即便她想在女兒面前控制情緒,可是想到他們做的事情,仍然讓她心裡非常的生氣。

「有什麼問題嗎?」菲利普不解的問道。「秦洛說這對嘉寶的治療有好處。」

「有好處?有什麼好處?這到底是醫學治療還是那種騙人的巫術?」瑪德利聽了菲利普的解釋後更是怒火中燒。

「這就是你所說的高明的華夏醫生?如果他們只能靠這樣拙劣的手段來治病救人的話,我不會允許他再來給嘉寶治病,我也不允許中醫在瑞典落地生根——我不能拿嘉寶和瑞典民眾的生命來成全你的友誼。」

秦洛聽不懂瑞典語,雖然看到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爭執的很嚴重,可是他一句也聽不懂。

當然,也幸好他聽不懂。不然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嘉寶也一臉茫然的模樣,只是在看到瑪德利王后的凶悍表情時,她只是更緊的把那隻貓瞇摟在了懷裡,彷彿生怕被人給搶跑了一般。

「母親,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菲利普努力的為秦洛辯解著。「你看到了。嘉寶很喜歡這隻貓。」

「難道你不知道她的皮膚是什麼樣的嗎?難道你不知道貓的爪子和牙齒會傷害她的皮膚嗎?」瑪德利王后越說越是氣憤。「難道你不知道,如果嘉寶的皮膚受傷,是很難癒合的嗎?」

以前,這對中年夫婦覺得嘉寶可憐,他們就讓給他們送來衣食的皇宮侍者買了一隻黑貓送給嘉寶。

嘉寶確實非常喜歡,把它當做自己唯一的夥伴和朋友。

可是,在她們玩耍的時候,那隻貓卻不小心抓破了嘉寶的手臂。

這對夫婦驚慌失措,又不敢隱瞞。就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瑪德利王后。

瑪德利王后大怒,把他們夫婦處以三十鞭刑,然後把那隻貓溺死。

後來,這個院子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寵物。

「秦洛已經剪掉了貓的爪子。」

「牙齒呢?我可沒看到它的牙齒也拔掉了。」

「———」

瑪德利對身後的中年夫婦說道:「去把那隻貓拿走。」

中年男人答應一聲,快步向嘉寶走過去。

剛開始嘉寶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當中年男人從她手裡搶貓籠子的時候,她才開始著急了。

她大聲的叫著,用那種野獸一樣的聲音反搞。緊緊的把那隻貓籠抱在懷裡,不讓中年男人把它給帶走。

「你在做什麼?」秦洛走過去,伸手就要去折中年男人的肩膀。

讓他意外的是,這男人竟然手臂一抖,然後一個反擒拿抓向他的衣領。

「會功夫?」秦洛有些驚訝。

不過想到瑪德利王后願意用他來守護自己的親生女兒,總歸是有一種特別之處的。

秦洛不退反進,身體猛地前撞,直直的闖進他的懷裡。

然後膝蓋前頂,一記重膝擊在他的腹部。

男人悶哼一聲,然後身體連連後退。

那個女人及時的上前攙扶,這才讓他沒有狼狽坐倒在地上。

他捂著肚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輕易把他擊倒的年輕男人。

在進入這個院子以前,他是保護女王的宮廷護衛。雖然進入院子後工作性質變了,也疏於練習,可是基本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一招就把自己傷害。

「這就是華夏功夫?」

「你在幹什麼?」瑪德利王后沒想到秦洛竟然敢對自己的護衛動手,臉色都氣綠了。

想到自己說的話對方也聽不懂,又對站在一邊的瑞安喊道:「你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聽了翻譯的話後,秦洛:「我沒想要幹什麼。我只想治病。」

「不用你治了。你立即離開。」瑪德利王后說道。她已經對華夏醫生徹底的失望,而且也對自己的兒子很失望。

秦洛看向菲利普,笑著說道:「你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菲利普急了,說道:「秦洛,你不能走。只有你才能救嘉寶。」

「不要給他們翻譯。」瑪德利王后兇惡的盯著瑞安說道。

瑞安看了看瑪德利王后,又看了看菲利普,沉默不語。

菲利普見到瑞安的反應,立即走過去握住秦洛的衣袖,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菲利普,你在違抗我的命令嗎?」瑪德利王后幾乎鬱悶的吐血。

因為是來這種隱蔽的地方,瑪德利王后也沒有帶其它的護衛。

不然的話,她都要出聲讓人把這小子給丟出去了。

「母親。你就相信秦洛一次吧。他一定能夠治好嘉寶的。你看到了嗎?他知道嘉寶喜歡小貓,所以就帶來了——我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在為嘉寶的病情著想。」菲利普還想要說服自己的母親。

「我已經決定了。」瑪德利王后說道。「從今天起,不允許他再跨進這座小院。還有你也一樣。」

菲利普知道,他的母親準備再次封鎖這個原本就不為人知的地方。

如果真的讓她這麼做的話,嘉寶怎麼辦?難道真的讓她老死在裡面?

「我也決定了。明天下午三點我會準時帶他過來。」菲利普冷硬的說道。這母子倆是徹底的敵對上了。

接著,讓人詫異的場面出現了。

嘉寶突然間從躺椅上爬起來,抱著貓籠跑到秦洛身後躲藏著。

一隻手抓著秦洛的袍子,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看著那正在爭吵的她的親生母親和哥哥。

「———」

瑪德利王后愣住了。

菲利普王子愣住了。

那對照顧嘉寶多年的中年夫婦也愣住了。

他們的小公主,就被這傢伙用一隻貓給收買了?

第806章、公主不願意放手!

第806章、公主不願意放手!

秦洛自己也愣住了。

他只不過因為清楚她心中的創傷,所以就送了她一隻黑貓而已——難道就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動,她就把自己當做了她的守護神?

這是一個多麼單純多麼簡單多麼白癡的女孩子啊?

可是,秦洛被她這一刻表現出來的充分信任給感動了。他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這個女孩子治好。

不是為了瑪德利王后不是為了菲利普王子不是為了中醫在瑞典的未來也不是因為她是公主——他就是想要治好她。很簡單很純粹很白癡的想法。

「我是被菲利普王子邀請過來的,如果他沒有下逐客令,我是不會離開的。」秦洛對著嘉寶笑了笑,安慰了她膽怯敏銳的心靈後,轉過身對瑪德利王后說道。

他知道,菲利普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退步的。如果他想要退步的話,也就不用堅持到現在了。

「母親,給秦洛一個機會,也給嘉寶一個機會吧。」菲利普充滿感情的看著瑪德利王后說道。「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妹妹——我很喜歡她。你不願意傷害她,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為了她以後的生活著想。」

「如果你把秦洛趕出去,還有誰能夠治好她呢?她還那麼小那麼可愛,難道你就忍心一輩子把她鎖在這麵包大的院子裡嗎?」

瑪德利王后臉色陰睛不定。她的心裡也充滿了矛盾。還有一絲絲的忌妒。

在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保護她的時候,自己的女兒竟然投入到了對方的陣營,並且把自己當做她的假想敵和危險的來源——她這個母親做的實在是太失敗了。

但是,嘉寶能夠做出自己的選擇,願意接受一個陌生人,證明他們之間的溝通非常的不錯。這也是她樂於見到的事情。

瑪德利王后看看秦洛,然後視線又轉移到了嘉寶身上,歎了口氣,轉身向外面走去。

她並沒有把翻譯瑞安帶走,證明她已經向自己的兒子女兒妥協。

「走了。」菲利普笑著說道。「她不會再過問這邊的事情了。」

「謝謝你的堅持。」秦洛對菲利普說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的堅持。」菲利普正色說道。「嘉寶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秦洛點頭。「我會把她治好的。」

秦洛轉過身看著嘉寶,嘉寶把貓籠抱在懷裡,也圓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他。

秦洛能夠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是那麼的清晰偉岸英俊不凡光芒四射——

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嘉寶迷茫的看了他一陣子,然後也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真可愛。」秦洛讚歎著說道。

她不懂秦洛在說些什麼,只是看著秦洛傻樂。

秦洛伸出自己的手,嘉寶迷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這孩子,連牽手都不懂。」

秦洛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入手處一片冰涼。嘉寶的身體再次顫抖,還想要把手給抽回去。

可是,當她仰起臉看著秦洛的微笑時,再次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她的緊張也因此放鬆,不再掙扎,任由秦洛握著自己的手。

「天啊。太神奇了。」菲利普驚訝的說道。他也走過去,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嘉寶的腦袋,嘉寶像是感覺到危險似的,對著菲利普就嘶吼起來,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狼。

「這是——」菲利普一臉尷尬,對秦洛說道:「她怎麼不許我接近?」

秦洛安慰道:「可能是因為我送了她貓的緣故吧。不要著急。只要你有耐心,很快她就會認你這個哥哥。」

菲利普點了點頭,說道:「真期待那一天早些到來。」

「不會太久的。現在我們開始治療吧。」

「辛苦了。」菲利普說道。

秦洛牽著嘉寶的手,讓她躺回那張躺椅上。然後鬆開她的小手,從口袋裡取出針盒進行銀針消毒工作。

嘉寶抱著那隻貓籠,眼睛卻一眨不眨的注意著秦洛的動作。

「要不要讓她睡覺?」菲利普擔心的問道。他怕又像上次那樣秦洛的銀針會把嘉寶給嚇暈過去。

「讓她保持清醒更好。」秦洛說道。他想看看她清醒時的思維。

當秦洛持著銀針走到嘉寶面前時,嘉寶的身體再次緊張起來,身體縮成一團,抓著毯子想要把自己蓋住。

秦洛坐到躺椅上,微笑著撫摸她那柔軟的帶有牛奶芳香味道的白色長髮。

嘉寶不知所措的看著秦洛,見到他並沒有惡意,也沒有進一步的對自己做什麼事情後,她的心情再次放鬆開來,湛藍色的大眼睛瞪著秦洛,一幅好奇寶寶的模樣。

秦洛的手掌慢慢的下移,然後遮住了嘉寶的眼睛。

與此同時,秦洛的右手快速的出針。再一次紮在了嘉寶腦袋後面的『風府穴』。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秦洛在給嘉寶扎針的時候,入神之境總是會到處的特別快速容易。甚至會比給蘇子扎針時還要快一些。跟師父龍王更不用比了,那時是千呼萬喚屎都要出來了它也不來。每次都搞得秦洛筋疲力盡。

通過氣體的流動和引導,秦洛再一次感受到了嘉寶腦域裡面那簡潔抽像的形狀。

仍然是那浩瀚無垠的白紙,白紙的中間散佈著不少黑色的小點和幾條粗細不同的斷裂層。

白紙上那隻貓的形狀更加的清晰,嘉寶果然是非常重視它的。與此之外,秦洛還發現了一個人形生物——

是的,一個穿著長袍的人形生物。

「穿長袍?」秦洛一愣。「那不就是自己嗎?難道說,自己也在她的腦海裡佔有一席之地了?」

驕傲,自豪,沾沾自喜。就像是取了誰家姑娘的貞操一樣的讓人激動。

這一激動,入神之境突然間消失。

像是正在用電腦時突然間斷電似的,秦洛沒辦法再使用因特網,更沒辦法在網絡上聽音樂看電影和妹妹裸*聊了。

「怎麼了?」看到秦洛睜開眼睛,站在旁邊的菲利普出聲問道。

「沒事兒。」秦洛說道。然後再次閉上眼睛,聚集精神來旋轉這根銀針。

沒用太長的時間就來電了——不是,入神之境再次出現。

秦洛再一次把目標瞄準了那些黑色的小點,他知道,或許把這些黑色的小點全部消滅掉,嘉寶的病情會出現轉機。

秦洛聚集所有的元氣往那顆黑點兒衝過去,一次衝鋒,它的顏色淡了不少,然後第二次,第三次——

熟能生巧。剛剛開始秦洛使用那股氣流還有些生澀。當他衝擊的次數多了之後,也越來越熟練。一顆黑點被他解決後,然後又轉移到了第二顆,第三顆——

直到他覺得體力損耗的厲害,如果再不結束恐怕要暈倒過去的時候,秦洛才快速的拔針。

「秦洛,秦洛,你沒事吧?」菲利普著急的問道。剛才秦洛這一針紮下去竟然就用了近半個鐘頭的時間,他小聲的喚了幾次也沒有反應,想要大聲把他喚醒,可是又擔心打擾了他給妹妹的治療。叫醒不是,不叫也不行,他的心裡一下懸著塊大石頭呢。

現在看到秦洛拔針,他終於鬆了口氣。

「沒事。」秦洛笑著說道。

他鬆開遮住嘉寶眼睛的左手,看到這個女孩子仍然瞪大著眼睛在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像是被風吹動的芭蕉扇。

「有沒有效果?」菲利普著急的問道。

秦洛想了想,算計了那些黑點的個數,說道:「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候。半個月後,她的病情應該有一個很大的改變。」

「啊?半個月嘉寶就能夠康復了嗎?」菲利普激動的說道。

「不是。只是一種程度的好轉——是否能夠完全康復,暫時還不能確定。因為她這是複合型的疾病。先治療好了這個主要的病源,然後再去解決其它的疾病。」

「無論如何,都是要感謝你的。我相信你,只要有你在,一定能夠治好嘉寶。」菲利普笑呵呵的說道。這個一直給人彬彬有禮儒雅大方印象的瑞典王子在面對自己妹妹的病情時著急的像是個孩子。

秦洛接過中年女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說道:「今天的治療就到這兒結束吧。」

「好的。我送你回去。」菲利普說道。

「好的。」秦洛摸摸嘉寶的腦袋,笑著說道:「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著,秦洛就要從躺椅上站起來。

像是預感到秦洛要走似的,嘉寶一把抓住了秦洛的衣服袖子。

緊緊的,就像是她剛才抱緊自己的黑貓一樣,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手。

第807章、可愛的小尾巴!

第807章、可愛的小尾巴!

「嘉寶,把手鬆開好不好?我要回家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好不好?」秦洛用華夏語說道。

「————」

「嘉寶,讓哥哥回去吧?如果哥哥不回去休息的話,明天就不能過來陪你了。」菲利普用瑞典語說道。

「————」

「快把手放開。不然的話我把送你的貓咪要回去。」

「————」

「嘉寶——你放開這位哥哥,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

秦洛和菲利普輪番用華夏語和瑞典語轟炸,威逼利誘恐嚇威脅都不能讓嘉寶放手,她像是什麼都沒聽懂似的,無論別人說什麼,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緊緊的抓著秦洛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怎麼辦?」秦洛為難的說道。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菲利普也非常的頭痛。

「要不——我讓她先睡一會兒吧?」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畢竟,強迫把人搞暈倒也是有損人品的。

「先等等。」菲利普阻止道。「其實,我有另外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菲利普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瑞安驚訝的看著王子殿下,不知道是否要如實翻譯。

菲利普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立即知道應該要做些什麼了。

「什麼?」秦洛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住在這裡面十幾年了。就像是籠子裡面的那隻貓——那隻貓也沒有她在這裡面的時間久。我一刻也不想讓她住在這裡了。」菲利普滿是憐惜的看著嘉寶,沉聲說道。

秦洛嚥了口口水,說道:「王后不會同意的。」

「我沒準備告訴她。」菲利普笑著說道。「帶她出去看看吧。或許這對她的病情恢復有好處。」

「可是——要是讓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怎麼辦?」秦洛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人會知道她的身份。」菲利普說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她是你朋友的朋友。」

「我還是覺得這太瘋狂了。」

「我也這麼認為。」

「要不我還是把她敲暈吧?」

「你想過沒有?她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菲利普固執的說道。「就算治好了她的病又怎麼樣?她不會講話,聽不懂瑞典語和華夏語,見到陌生人就害怕———不懂音樂繪畫以及所有的一切。她以後要怎麼樣生活?難道讓她像現在這樣過一輩子?」

「我還真沒想過這麼多。」秦洛尷尬的說道。

「你可以不想。」菲利普說道。「可我是她哥哥。」

「好吧。」秦洛說道。他被菲利普表現出來的兄妹之情給感動了。

或許,自己應該幫他這個小忙。

「謝謝。」菲利普誠摯的感激。

「不用客氣。」秦洛笑的很苦澀。

「要不,你也跟著住進酒店?」

「我也願意這麼做。」菲利普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聚集在哪裡,我們的關係很可能曝光。我不介意,可是——你知道的,王室的顏面還是要維護的。」

秦洛點了點頭,只得接受這個艱難的任務。

————

————

秦洛推開蘇子的房門時,蘇子正在麼麼的陪同下鍛煉走路。自從她的雙腿恢復知覺後,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像是要把前面二十多年的路一下子走完似的。

「回來了?」蘇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笑著和秦洛打招呼。

因為蘇子的體質比較寒,所以房間裡不能開空調。

「嗯。」秦洛表情怪異的點了點頭,說道:「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要太累了。」

「好的。我會注意的。」蘇子微笑著點頭。

「那——我回隔壁。」秦洛說完,『砰』地一聲帶上了房間門。

「這是怎麼了?」老么麼奇怪的說道:「怎麼鬼鬼祟祟的?」

「就是。回來了也不進來陪陪門主。」小蠻深有為然的替蘇子打抱不平。

蘇子也覺得秦洛的表情有些古怪,而且只露了一下腦袋,連屋都沒進——

「他可能有事要忙。」蘇子替秦洛辯解道。

秦洛帶上了房間門,看著身後拉著他衣服的嘉寶,說道:「你先鬆開,讓我進去說句話好不好?」

「———」嘉寶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帽子下面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洛。長長的睫毛像是搭起來的帳篷,讓那雙眼珠更加的靈動清澈。

她出門時特別妝扮過一番,身上披了一條寬大的風衣,腦袋上也戴了一頂那個中年女人的蕾絲帽,把那滿頭白髮給裹在了裡面,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小蠻靴,像是一個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姑娘。

不過,她的動作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一隻手抱著那隻貓籠子,另外一隻手還抓著秦洛的衣服下擺。

一路上走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們這怪異的組合行了注視禮。

「算了。當我沒說。」秦洛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了門卡。

進了屋後,秦洛習慣性的往洗手間走過去。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來,嘉寶還跟在她的身後呢。

秦洛施展出自己最迷人的微笑,對嘉寶說道:「你在門口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美男計失效。

「要不,我把衣服脫了給你抓著。」秦洛說道。

「———」

語言不通真是害死人啊。

秦洛把衣服鈕扣解開,然後把衣服遞到嘉寶手裡。

嘉寶看了秦洛一眼,然後趕緊的又跑過去抓住了秦洛的手臂。

她不傻。

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開秦洛。

「你總要給人一點時間撒尿啊?」秦洛快要被她逼哭了。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秦洛看了嘉寶一眼,走過去打開房間門。

「我泡了茶。給你送過來。」蘇子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謝謝。」秦洛打開房間門讓蘇子進來。

蘇子一下子就看到了跟在秦洛身後亦步亦趨的嘉寶。

「就是我給你說過的病人。」秦洛解釋著說道。

蘇子撲哧一笑,說道:「好可愛啊。」

「她不懂說話。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沒辦法溝通。」秦洛說道。

「這樣都能被你騙回來?」

「———」秦洛想用腦袋撞牆。

聽秦洛介紹了嘉寶的情況後,蘇子對嘉寶憐心大起。說道:「在傷心我們沒有鞋子的時候,原來還有很多人沒有腳。我以為我們的命運已經夠坎坷離奇,沒想到她比我們過的還不容易。」

「是啊。」秦洛感歎的說道。「所以我一定要治好她。」

「需要我幫忙做什麼嗎?」蘇子問道。

「如果你能照顧她一會兒,讓我去一趟洗手間就好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蘇子移到嘉寶面前坐下,嘉寶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腦袋埋在秦洛的後背上,不敢直視蘇子的眼睛。

「小妹妹,我們——」蘇子伸手要去握嘉寶的手臂。

「啊啊——」

嘉寶尖叫著,伸手去抓蘇子。

「小心。」秦洛一把把嘉寶的手給握住,對蘇子說道:「她不許別人接近。」

蘇子笑了笑,說道:「那只有你自己來照顧她了。」

「我去廁所怎麼辦?」

「就帶她一起去吧。」

「這怎麼行?」

「蒙上她的眼睛吧。」蘇子說道。

「可是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等你離開就好了。」蘇子說道。

於是,秦洛把他的袍子罩在嘉寶的腦袋上,然後帶著她進了洗手間。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明明膀胱憋得不行了,可就是沒辦法尿出來。

他開始閉著眼睛想屋簷流水的場景,果然,這種心理暗示的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他暢快淋漓的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

「呼——」秦洛舒暢的呼吸了一口氣。

當他提好褲子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罩在嘉寶腦袋上的衣服被她扯掉了,她的大眼睛正一臉茫然的盯著秦洛——

「千萬不要說出去。」秦洛一臉嚴肅的叮囑著說道。

這是來到瑞典後秦洛和蘇子第一次分居,因為嘉寶像個小尾巴一樣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秦洛原本想把她敲暈,然後再溜到對面房間陪蘇子睡覺,但是蘇子拒絕了他的好意。蘇子對嘉寶很有好感,不希望她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和傷害。

看著縮在自己懷裡像是小嬰兒一般熟睡的嘉寶,秦洛的心境也逐漸平靜下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秦洛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白髮,柔聲說道。

(PS:看完幫忙點下紅票。謝謝。)

第808章、身份曝光!

第808章、身份曝光!

嘉寶的病情剛剛有所進展,秦洛要留在瑞典繼續幫助她治療,所以中醫代表團的其它成員結束了他們為期一周的採訪後要先一步返回華夏。

在王室舉辦的盛大送別宴會上,菲利普對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到來給予了熱情的歡迎,對他們的醫術和醫德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和讚美。

瑪德利王后也出席了本次宴會,並且發表了熱情洋溢的祝酒詞:瑞典是一個友好的國度,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導致華夏中醫代表團承受了很多的委屈,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不開心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我代表瑞典王室邀請華夏中醫來此傳播知識建立學校,希望兩國醫學能夠共同進步共同提高。我們瑞典永遠是華夏國的朋友。

從她的話中可以聽出來,她對秦洛的態度大為改觀。

在她剛剛聽到那對中年夫婦匯報說秦洛把小公主帶出去後,瑪德利王妃雷霆大怒摔壞了她最喜歡用的咖啡杯。

後來菲利普王子親自趕過去解釋,也不知道母子間談了些什麼私密話,瑪德利王后決定暫時保持觀望狀態。

幾天以後,當瑪德利王后安排的人把嘉寶的病情現狀和情緒改觀等情況匯報上去,瑪德利王后便放任了嘉寶的這種生活狀態。

原本秦洛這個代表團團長應該上台講幾句感謝話的,可是因為身後有一條小尾巴的緣故,只好由王修身副團長代表致辭。

然後賓主盡歡,氣氛融洽。

瑪德利王后端著酒杯走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秦洛先生,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為瑞典王室所做的一切。」

秦洛明白她說的『為瑞典王室所做的一切』的意思,端著酒杯和她碰了碰,說道:「王后太客氣了。中醫初來乍到,還需要瑞典多多支持。」

既然這女人主動過來示好,秦洛當然要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你們已經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了中醫是一門古老的但是卻極其優秀的醫學。我期待你們能夠將它發揚光大。」

「我們會努力的。」秦洛笑著說道。

瑪德利王后點了點頭,眼神狀若不輕意間的掃了一眼拉著秦洛的衣服站在他身後的嘉寶,然後帶著一群人轉身離開。

菲利普這才端著酒杯過來,笑著說道:「她原本還有所懷疑。答應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也是想要近一步查看情況。不過,現在看來她還是非常滿意的。」

「王后是善解人意的,她能夠看到我們的努力。」秦洛伸手握著嘉寶的小手,笑著說道。

「是啊。」菲利普看著嘉寶可愛的小臉,說道:「她其實是愛她的。」

秦洛笑著點頭。嘉寶雖然身患怪病,但是卻極得母親和哥哥的喜愛。如果等到自己把她的病治好的話,恐怕那個時候的嘉寶會獲得所有瑞典人的喜愛。

「她不應該過現在這樣的生活。她應該穿著流蘇長裙和水晶鞋。讓全世界對她矚目。」菲利普柔聲說道。「她是公主。我們瑞典的公主。」

秦洛轉過身看著懷裡抱著隻貓籠,一臉茫然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即便有人看向她時也不再躲閃和膽怯的可愛女孩兒,心想,但願那正是她喜歡的生活。

蘇子沒有隨團回去,她要留下來陪秦洛。而且,有她在,秦洛帶著一個小LOLI也不算太顯眼。要是讓秦洛獨自一人出出進進的總是牽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小LOLI,恐怕會有人打報警電話。

「人都散了。突然間有些不習慣。」蘇子坐在沙發上,看著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房間,有些失落的說道。

因為秦洛一直和她住在一起,所以她的房間就像是個大本營,每一個代表團的成員都喜歡來這兒坐坐。每天這個房間都是人滿為患,甚至有人站著或者靠在桌子上。大家聊天談笑,日子過的悠閒而快活。

「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團聚。」秦洛笑著安慰道。「等我們回燕京的時候就可以見面了。我們這次出來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蔡部長也會把大家召集起來給我們開慶功宴的。」

「我明白。」蘇子點頭說道。「坐在輪椅上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分離。那時候就算是一個人,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是剛剛才能站起來吧,所以很享受站著的這種狀態。倒是越來越嬌氣了。」

「是不是被我寵壞了?」秦洛伸手握著蘇子的手,笑瞇瞇的問道。

「肯定是。」蘇子說道。「你知道嗎?為了守得內心的寧靜,不要成為一個自暴自棄的怨婦,我看了很多佛經。我以為我已經修得無慾無求不動凡心的境界了——可是這幾天你知道我最盼望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就是每天都有很多人過來,然後看著我的腿驚訝的說道沒想到真的好了沒想到好的那麼快之類的話。原來我是這麼愛慕虛榮的一個庸俗女人。」

秦洛心痛的握緊蘇子的手,說道:「每個人骨子裡都有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外人的想法。就算這是愛慕虛榮,也不是什麼壞事情——和你相比,我做的事情不是更加的誇張?」

「你是為了中醫。」

「也是為了自己。」秦洛說道。「我沒有那麼偉大。如果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我是不會做現在做的這些事情的。太難太累也太危險——我不缺錢,我就只能圖名了。我要做一代名醫。這就是我要從這些事情上收穫到的好處。」

蘇子伸手撫摸著秦洛斜挑的眉毛,眼眸如水一般的注視著他的臉,說道:「為什麼要故意把自己說的這麼不堪呢?你怕什麼?」

「人都是有缺點的。」

「然後你就故意給自己找出幾個缺點?」蘇子的眼睛像是能夠看穿人的五臟六腑似的,說道:「除了好色一些,我沒有在你的身上發現其它的什麼缺點。你沒有你所說的那麼自私。」

「———」

秦洛看著蘇子。突然間發現,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是自己原本內心光明但是為了避免自己成為一個高大全似的虛幻人物,所以就沒事找事的給自己挑出一些缺點出來。還是這原本就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要想了。」蘇子說道。「你就是你。只要不超越底線,朝著你的目標努力,這就是你。」

秦洛笑了起來。得一個這樣的妻子,就應該沒有什麼追求了。可是,自己竟然同時得到了好幾個——自己真是一個幸福的應該天打雷劈的傢伙啊。

「如果上帝不是個娘們的話,他應該乾淨利落的把自己幹掉。」秦洛在心裡想道。當然,要是個娘們的話就算了。

自己是個女人,也沒辦法對自己這樣的男人下手。

代表團的成員都回去了,秦洛卸去了代表團團長的職任,所以他的工作立即就輕鬆多了。每天除了給嘉寶治病之外,就是帶著蘇子和嘉寶出門逛街遊玩。

他利用這難得的空閒時間去了斯德哥爾摩已經有七百多年歷史的老城區,著名的斯康森霹天博物館、北歐博物館、『瓦薩』沉船博物館和『趨伏裡』遊樂場。他們還一起遊覽了有名的斯德哥爾摩音樂廳,這裡就是諾貝爾獎金每年頒發儀式的地方。

嘉寶像是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好奇寶寶,對每一處景點每一個她所沒看到的東西投以好奇的迷惑的眼神。她不驚不叫不說話,只是固執的拉著秦洛的衣服,寸步不離的緊緊跟隨著他。

最開心的莫過於蘇子了,走遍世界是她的夢想,又有熱戀中的情侶秦洛陪伴在身邊。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呢?

秦洛和蘇子嘉寶坐在塞爾格爾廣場路邊的籐椅上吃冰淇淋的時候,幾乎很少在他們面前顯身的大頭走了過來。

「有人跟蹤我們。」大頭面無表情的說道。無論是蘇子還是嘉寶,他都沒有正眼瞟過一眼。

「查明身份了嗎?」秦洛擔心的說道。雖然他們抓住了那個黑衣人,可是真正的殺手劍客卻逃之夭夭。這像是一根刺一般的梗在秦洛的喉嚨,有種不拔不快的刺痛感。

「是本地的記者。」大頭說道。

「如果是記者的話,就不要管他們。這是個言論自由的國度,如果我們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反而對我們的形象有害。」秦洛說道。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天晚上,在瑞典最有名氣流量最大的網絡論壇NTC上面出現一個貼子:華夏中醫攜兩美女逛街,其中一人疑和瑞典王室關係密切。

第809章、不是我做的!

第809章、不是我做的!

這篇貼子並不僅僅是為了吸引眼球而拋出來的噱頭,相反,還言之有物內容相當的充實。

貼子通過明查暗訪的手段詳細的記述了秦洛第一次帶嘉寶來酒店的時間以及兩人後來寸步不離的親密狀態。還特別提到自從這個女孩兒出現後,瑞典王子菲利普幾乎每天都會到酒店看望。

而且,為了證實自己的這一論點,發貼人還上傳一張秦洛和菲利普嘉寶三人站在一起交談時的照片。

照片上面,嘉寶傻傻的懵懵的站在秦洛的身邊,而菲利普雖然像是在和秦洛講話,但是眼睛卻看向了嘉寶,那股子溫柔和憐惜,能夠把任何堅強的柔弱的傳統的開放的主流的非主流的女人融化——

看到這張照片後,就是個傻瓜也能夠明白,菲利普和那個叫嘉寶的女孩子是有關係的。

更糟糕的是,貼子在文章末尾寫道:我們應該清楚,任何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會有一個身份。可是,這個叫嘉寶的女孩子卻沒有任何身份。

華夏中醫代表團秦洛團長對外解釋說她是自己的一個朋友的女兒,可是,我們都清楚,他在瑞典沒有這樣一個朋友,因為菲利普王子的緣故,他和瑞典王室的關係倒是非常親密。

在為華夏中醫代表團成員送行的時候,王室兩位重要成員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王子一齊出席了宴會——最讓人疑惑的是,秦洛團長並沒有和他的同胞們一起返回華夏。而是留了下來每天帶著兩個美女遊覽瑞典名勝古跡,是對斯德哥爾摩的美麗風景流連忘返,還是另有原因?

上帝給了我們明亮的眼睛,我們就應該用它來尋找真相。每個人都可以是偵探。這個答案,留給優秀的你們親自去尋找。

這篇貼子一經發佈就引起了網友的圍觀和評論,它是在晚上十點的上網高峰期出現的,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就點擊過五十萬,評論過萬——這在瑞典這個人口小國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美女,王室,這是最能夠吸引觀眾眼球的話題了。

而在網絡上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秦洛正陪著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坐在房間裡聊天。

當然,假如不把老么麼當做女人或者假裝沒有看到她存在的話。

「她這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治好?」老么麼看著拉著秦洛的手不願意鬆開的嘉寶,出聲問道。

「應該快了吧。」秦洛笑著說道。他也不清楚具體什麼時間能夠治好。他現在要做的第一個療程就是把她腦域裡面那些黑色的小點給清除點。

那個時候,再根據嘉寶的身體反應做出第二階段的治療。他有預感,這是一個契機,也是嘉寶患病的關鍵。

「如果一年半載的好不了,我們總不能耗在這兒一年半年吧?」老么麼說道。「這國家雖好,可也終歸不是咱們的地兒不是?」

「不會的。」秦洛說道。「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半個月的時間吧。半個月後,無論能不能治好,我們都要回燕京。」

「她的家在哪兒?怎麼一直不回家啊?」小蠻對嘉寶就不太客氣了。

因為嘉寶對秦洛的態度過於親密,甚至晚上搶了她們門主的位置和秦洛睡覺,所以——她說話的語氣就頗為替自己的門主打抱不平。

「她要治病。」蘇子自然知道小蠻的想法,主動替秦洛解釋道。

「治病的話,也是要回家的啊。要不然的話她家人得多擔心啊?」

「住在這兒方便治病。」

小蠻看著秦洛,說道:「要不讓她晚上和我睡吧?反正我們倆個都是女孩子,也不用擔心有什麼顧忌——你們男人粗心大意的,一睡著了什麼都不管不顧。我睡眠淺,還能幫忙照顧著她。」

她想,自己把這個小拖油瓶給搶走了,秦洛不就是她們門主的嗎?她們門主想怎麼折騰蹂躪秦洛都行。

秦洛彈指敲了一記小蠻的小腦袋,說道:「亂想什麼呢?我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小蠻很委屈的捂著腦袋,撅著嘴巴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的年輕男人喜歡找妹妹年紀大的就喜歡認乾女兒——結果到最後,全都成了他的女人。」

「小蠻。你在說些什麼呢?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網絡啊。」小蠻說道。「網上到處傳的都是這事兒。前段時間看到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結婚。昨天又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和他十九歲的乾女兒結婚——你說他們之間真的有愛情嗎?怎麼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老頭子了?」

小蠻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老么麼笑著罵道:「丫頭片子,平時沒有管你,你還越發的無法無天了。再敢亂嚼舌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又沒說錯話。」小蠻還是有些懼怕老么麼,躲的離她遠一些小聲辯解。

蘇子看著嘉寶,說道:「幸好她聽不懂我們在說些什麼。」

「我倒是希望她能聽懂。」秦洛感歎著說道。如果嘉寶懂得了人情世故的話,不就證明她的病情就已經好了嗎?

正在這時,房間裡的門鈴響了。

小蠻跑過去開門,見到是翻譯張光站在門口。

因為孫俊龍受命帶人在瑞典負責建立中醫學校的事情,所以秦洛就把張光這個精通瑞典語的翻譯留下來幫忙。他這次也沒有隨代表團回國。

「張光,怎麼了?」秦洛笑著問道。

「團長,菲利普王子的管家卡萊先生來了,說是有事要找你商量。」張光說話的時候避讓到一邊,卡萊從他的身邊走了進來。

一絲不拘的行了禮後,卡萊對著秦洛說道:「秦先生,王子請你去王宮一趟。」

「現在?」秦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疑惑的問道。

「是的。現在。」卡萊說道。

「知道是什麼事嗎?」聽了張光的翻譯,蘇子擔心瑞典王室對秦洛不利,關心的問道。

「我只是奉命前來邀請。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卡萊說道。

「沒關係。」秦洛拍拍蘇子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走吧。我跟你去一趟。」

「謝謝秦先生。」卡萊感激的說道。

「團長,我陪你過去。」張光說道。

「不用了。你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很多事情要忙呢。」秦洛笑著說道。

他站起身,嘉寶也立即站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她的懷裡沒有那隻貓籠子了,因為秦洛好不容易的讓她明白了,原來貓瞇和人一樣也是需要睡覺的。

這是事隔多日秦洛再一次來到瑞典王宮,自從嘉寶跟著他去住酒店後,他就再沒有來這個巍峨美觀卻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地方。

在卡萊的帶領下,秦洛和嘉寶一路前走,一直走到一間寬大豪華的客廳。

客廳裡已經坐了好幾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年輕人,秦洛對他們都很陌生,只認識其中的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王子。

看到他們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跟在他身後的嘉寶身上。

最先發飆的是瑪德利王后,她指著秦洛罵道:「秦洛,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把最寶貴的信任和友誼給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聽了瑞安的翻譯,秦洛覺得一頭霧水,問道:「王后為什麼這麼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難道你還不願意承認嗎?你們這些狡猾的華夏人。」瑪德利冷笑著說道。

秦洛也怒了,說道:「在責怪別之前最好把事情講清楚。如果是我做的,我會立即認了。如果不是我做的,我也沒理由站在這兒聽你的冷嘲熱諷。」

「是不是你讓人在網絡上發貼子?」

「發貼子?」

「就是有關你和嘉寶關係——說嘉寶帶有王室血統的貼子。」菲利普苦笑著說道。「網絡上已經傳遍了。相信很快就會傳遍歐洲和整個人類世界——現在,瑞典王室被這篇貼子推到了世人眼球的正中心。」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秦洛坦白的說道。「怎麼會有人這麼做?他們是怎麼知道嘉寶和王室的關係的?」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們問你。」瑪德利王后說道。「知道嘉寶和王室關係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才有這麼做的理由——治好瑞典王室的公主,這對你們的中醫推廣行動是不是很有宣傳作用?整個歐洲是不是都要向你們大開歡迎之門?你是這次事件的唯一受益者。」

「我再次重申,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甚至直到現在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一,我沒理由這麼做。因為對我來講,菲利普的友誼,瑪德利王后的信任比這種靠緋聞來宣傳的效果更持久用效一些。第二,我不會拿嘉寶的聲譽和苦難來推動中醫和達到自己的目的。」

「第三——」秦洛轉過身看著嘉寶,說道:「我和你們一樣,也不希望嘉寶受到任何程度的傷害。」

「這是欺騙。」

「我沒有。」

「是你的朋友做的。」

「不可能。」

像是感覺到了周圍人對秦洛的敵意似的,站在他身後的嘉寶突然間衝上前來,對著瑪德利王后嘶吼了起來。

那是一種讓人心酸卻又讓人欣慰的叫聲。也是依賴和信任。

(PS:看到書評我有兄弟猜測老柳昨天沒更新是因為和媳婦吵架。不是這樣,小妖很支持我的工作。其實昨天也沒做什麼大事,就是在看書充電考慮一下後面的劇情而已。這麼說或許有些虛偽,如果哪一天沒有更新,我絕對比你們更加憤怒,更加想罵那個不碼字上傳章節的混球。)

第810章、你可以怪我,但是不能恨我!

第810章、你可以怪我,但是不能恨我!

在沒有人替秦洛說話的時候,嘉寶站出來了。以她獨有的方式。

她的憤怒表現的是那麼明顯,她的聲音是那麼的讓人驚心。她對秦洛的愛護以及對瑪德利王后的敵視清晰明顯,一目瞭然。

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她們沒想到這個幾乎不為人知的王室成員竟然會做出這種近乎野蠻人的行徑——而且,她的聲音怎麼會怪異至此?這是人還是野獸?

首當其衝的卻是正和秦洛發生爭執的瑪德利王后。

自己可是她的母親,她親生的母親——她為了一個才相處幾天的男人竟然就對著自己嘶吼,這讓瑪德利王后的心裡充滿了懊悔和失落。

「早知道會是這樣,就不應該讓他來給嘉寶治病。」瑪德利的心中充滿了悔意。那樣的話,女兒雖然病著,但終歸還是自己的女兒。

可是,現在她到底把自己當做她的什麼人?敵人嗎?

「嘉寶。嘉寶,不要這樣和母親說話。」菲利普跑上來勸慰著說道。他怕嘉寶把母親給徹底的激怒,那樣的話,如果她從中反對的話,就不利於嘉寶下一步的治療。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以及菲利普的『示愛』,嘉寶對菲利普的態度雖然不及像對待秦洛那樣親密,但是也不會像其它的陌生人那樣的敵對。

雖然不聰明他在說些什麼,可是,也終究沒有對著他大喊大叫。

可是,她的表情仍然倔強而不喜的盯著瑪德利王后以及其它的那幾位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叔伯哥姐們。

秦洛轉過身看著嘉寶,笑著說道:「不要生氣。我沒事兒。」

嘉寶睜著湛藍色的大眼睛一臉迷惘的看著他,秦洛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她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的笑起來,像是明白了秦洛的意思似的,又退回秦洛的身後站著。

嘉寶的前後轉變讓在座的不少人都難以接受,秦洛給人的感覺就是動物園裡面的神奇馴獸師。無論對方是多麼兇猛的野獸,到了他的面前都會變得乖巧柔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瑞典現任國王畢加伯的堂弟帕爾德墨親王一臉不解的出聲問道。

「嘉寶不懂說話,也聽不懂我們在講些什麼。」菲利普恭敬的解釋著說道。

「那他是怎麼回事兒?」帕爾德墨親王指著秦洛說道。

菲利普也有些頭痛,嘉寶對秦洛的過於親密讓他們這些皇室成員臉上無光。好像他們這些真正的親人都不及一個醫生似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他還能怎麼樣解釋?

「秦洛先生是嘉寶的醫生。他們相處的很愉快。嘉寶對他——有種依賴感。」菲利普故意裝作雲淡風輕的說道。「這樣有助於對嘉寶病情的治療。」

「是這樣嗎?」帕爾德墨親王轉過臉看向瑪德利王后。

「是的。」瑪德利王后出聲說道。醫生是她找來的,嘉寶和秦洛住在一起也是她默許的(當然,這是菲利普向她保證秦洛不會『傷害』嘉寶的條件下),如果說自己現在根本就不知情,那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嗎?

做為一國王后,她有承擔任何責任的心懷和勇氣。

「事情不是你宣揚出去的嗎?」帕爾德墨親王瞇著眼睛打量著秦洛,他對這個年輕人也產生了好奇。

雖然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每天都有看報的習慣。看到最近一段時間的瑞典新聞界因為這支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到來而攪的風起雲湧,而他更是大篇幅的出現在各家報紙的版面上。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他對他並不陌生。

「你也看到了。」秦洛指著嘉寶說道。「一個女人尚且懂得維持自己的朋友不受傷害,我又怎麼可能用嘉寶的名聲來炒作自己?」

「還有,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對我有益,可是,如果因此而得罪了諸位——中醫在瑞典的推廣之路還能夠走的下去嗎?我和菲利普王子是朋友,我也獲得了瑪德利王后的支持,我有什麼理由做出這樣畫蛇添足的事情?」

「叔叔,我相信秦洛。」菲利普站出來說道。「我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瑪德利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嘉寶,說道:「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我認為,他確實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因為這實在是太愚蠢了。」

畢加伯國王正在外面出國訪問,瑞典王室說話最有份量的就是瑪德利王后、下任國王的繼承人菲利普王子以及帕爾德墨親王。

聽到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王子都解除了對秦洛的懷疑,帕爾德墨親王點頭說道:「這樣的話,應該是其它人做的。無論是誰,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給查出來。我們要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敗壞皇室的名譽?」

「我已經安排卡萊去做了。」菲利普出聲說道。「這不是我們最應該關心的問題。我們首先應該面對的是——應該如何向公眾解釋這一事件。」

帕爾德墨親王看了一眼嘉寶,皺了皺眉頭,說道:「讓皇室發言人對外宣佈,就說這種事純粹猜測。瑞典王室沒有這樣的親戚。」

「就是。總不能向民眾承認她的身份吧?我可丟不起這臉。」帕爾德墨親王的小女兒芭紗娜一邊玩手機一邊說道。

瑪德利王后的表情一沉,卻終究沒有出聲說什麼。

雖然話不好聽,但是她說的也是事實。難道現在就站出來告訴民眾,嘉寶是自己的女兒?

一個隱藏了十八年身患怪病的女兒,這對王室的顏面會帶來多麼惡劣的影響?

「我不同意這麼做。」菲利普出聲說道。

「難道你要向外界坦白?」帕爾德墨親王表情不善的問道。

「叔叔,如果我們這麼做的話,這對嘉寶很不公平。據我我知,秦洛很快就能夠治好嘉寶,那個時候,我們要給她一個什麼樣的身份?難道永遠都沒辦法在民眾面前承認她也是我們的家人嗎?

是啊。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在網絡上炒瘋了,以瑞典對新聞媒體的開放管理制度,明天估計所有的報刊頭條都是這樣的新聞——全世界的媒體都會關注這件事情。

他們應該如何向民眾解釋這件事情?

向民眾坦白,他們一定不會願意這麼做。因為這對瑞典王室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他們都是高貴的,身體裡流敞著最純良優秀的血液,怎麼可能會生出這樣的異類呢?

向民眾否認——告訴他們,這根本就是有心人的虛構和誣陷。可是,以後嘉寶治療康復了怎麼辦?仍然和現在這樣,做一個與世隔絕的『透明人』?

「我不同意。要是坦白了的話,就等於是向世界承認了她的公主身份——不僅僅是瑞典,所有的人類社會都會關注她。那個時候,你知道那些對我們不滿的國家媒體會怎麼報道這件事情嗎?」

「——瑞典王室藏匿公主面世,竟然身患離奇怪病。這還算好的,甚至他們會用大量的文字去描述去解密卻猜測這種病情。好像我們每個人都會得這種該死的重病似的。這對我們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

「我承認你說的這些很有可能發生。但是,我仍然保留自己的態度。」菲利普英俊的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嘉寶原本就是我們的家人,這是我們必須面對的事實。她是我的妹妹。我不會放棄她的。」

他們說的都是瑞典語,站在一邊的瑞安也不再向秦洛翻譯解釋,所以,秦洛也根本聽不懂他們在爭執些什麼。

他和嘉寶像是兩個局外人,看著面前這場有聲卻難以理解的皮影戲。

嘉寶像是站得累了,也可能是自己困了,她扯了扯秦洛的衣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說,我要閉上眼睛睡覺了。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各位,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能不能先回去?嘉寶好像困了,想要睡覺。」

瑪德利王后看了眼嘉寶,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住酒店的話一定很不安全——要不就讓她留在宮裡吧。」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不好。如果網絡上剛剛出現這樣的報道,嘉寶立即就消失不見了——這不是更加證明了那篇貼子的內容是真實的嗎?」

瑪德利心想確實如此,然後就讓菲利普派車先送秦洛和嘉寶回酒店。

而他們要繼續商議如何向民眾解釋這個無比頭痛無比糾結的問題。

回到房間,秦洛的手機適時的響起。

秦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電話,立即接通了電話,沉聲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是。」電話那頭的女人毫不掩飾的承認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洛壓抑著怒氣問道。

「我這是為你好。」女人輕笑著說道。「你可以怪我,但不能恨我。」

第811章、不擇手段的女人!

第811章、不擇手段的女人!

「為我好?你把中醫推到了風口浪尖,你把我推到瑞典王室的對立面——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差點兒被你給亂拳破掉,這也算是為我好?」

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咯咯的笑聲,清脆而媚惑,她雖然遠在萬里,卻給人一種就在眼前的感覺——你也會期待她正在眼前。

「我知道,你已經想明白了。只是你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內心而已,你心裡對這件事有愧疚感。」

女人一語戳穿秦洛的偽裝,他的憤怒就像是個空空如也的氣球,輕輕一碰就『砰』的一聲破滅。

聽到秦洛不講話,女人又一次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華夏中醫拯救瑞典王室重病公主——你覺得還有比這更好的噱頭嗎?」

「全世界的媒體都會被這個消息所吸引,每一份報紙都會把你們的故事放在頭版頭條——你不是要拯救中醫嗎?你不是要把它帶到世界每一個角落嗎?你做到了。」

「相信我,今天晚上——不,對你來說是明天。全世界的媒體都會為此瘋狂。他們會追蹤調查這件事情。他們會找出那個女孩子的真實身份——無論瑞典王室如何反應,無論事情最後朝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無論她是不是公主——我們的目的都達到了。你要做的,就是治好她。」

「厲傾城,你——」

是的,這次的輿論風波是厲傾城操縱的。

不得不說,菲利普王子是個純潔的善良的很容易被愛情蒙蔽的好男人,他竟然主動向厲傾城透露了自己有一個妹妹,並且說了秦洛正在給他的妹妹治病的事情。

厲傾城打電話來問秦洛,秦洛原本還想幫忙隱瞞的。沒想到厲傾城說菲利普已經向他說過了,他也就不再保密。

原本他以為以厲傾城的性格會為這件事情保密的,但是經過她的一番操縱,現在這件事情搞的全民皆知。

「討厭。在床上的時候都是叫我老婆和小乖乖的。」

「————」

話筒沉默了一會兒,厲傾城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秦洛沒有說話。他確實是想這麼說的,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厲傾城做的是對的。沒有比這種和王室聯繫在一起的愛情緋聞更能炒作一件事情了。

只要這次成功了,全世界都將知道中醫的存在。只要自己最終治好了嘉寶,那麼,中醫將會成為全世界熱捧的醫療技術。

連這麼怪異的病都治好了,還有什麼病是中醫解決不了的?

可是,這種成功是建立在對朋友的背叛和對嘉寶的傷害為基礎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秦洛確實把菲利普當成了朋友。也一樣把嘉寶當做了妹妹——他不想讓嘉寶受到傷害。

即使她以後康復了,媒體仍然拿她以前的創傷來說事,她的心情會是什麼樣的呢?

秦洛轉過身看了一眼嘉寶,她仍然站在身後抓著自己的衣服,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可是她仍然固執的站在哪兒不敢獨自去睡覺。

看著她蒼白的近乎半透明的皮膚以及白色的長髮,心裡像是針扎一般的難受。

厲傾城說的不錯,自己對她是有愧疚的。

她幾乎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卻在背後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厲傾城笑著問道。

「你說了那麼多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那句?」秦洛鬱悶的說道。

厲傾城笑笑,說道:「那次我們一起去找那個山寨我們產品的傢伙算帳,回來的時候在咖啡館裡我和你說的話。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矛盾是沒辦法在檯面上解決的。所以,你需要我這種心狠手辣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的女人在你身邊。你不能做的,我幫你做。你不想做的,我也幫你做。你不能做不想做不忍心做的,我都幫你做了。」

秦洛想起來了。那次他們去找李令西算帳,厲傾城狠狠的懲罰了那個死不認錯擺明了一幅我說定了你模樣的惡棍。

李令西死了,管緒也死了,傾城國際的規模卻越來越大——想起往事,還真是有些讓人欷噓。

「記得這麼清楚?」秦洛柔聲問道。對於這個一直以來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他真的狠不下心來生氣。

如果沒有她,恐怕也沒有現在的傾城國際吧?如果沒有傾城國際,自己想要打造中醫公會的夢想只能夠是空中樓閣——因為秦洛很清楚,政府是不可能撥數十億款項的專項資金來幫他做這件事情的。就算做了,也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心軟了?」厲傾城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這些事情晚些做也行啊。」秦洛說道。

「晚到什麼時候?等到她康復了?等到她和正常人一樣了?」厲傾城反問著說道。「那個時候,她還會承認她以前患過這樣的怪病嗎?瑞典王室會同意公佈她以前的病情嗎?公眾還會相信嗎?媒體還會願意這樣熱心炒作嗎?不會的。我想過了,這件事你不能做,也不會做,只有我做最合適了。只要他們查不出真相,他們就仍然需要你的友誼。」

「———」好像每次的爭執都是厲傾城有理。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人家的公主了吧?」厲傾城突然間問道。

「你在想些什麼呢。」秦洛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我要是你可能也經受不起這種誘惑。你想想,如果把她扒得光溜溜的推倒在床上,想到她公主的身份,會不會就格外的覺得有征服感一些?你上的可是個公主啊——這年頭,有幾個男人能上公主的?」

「———她還只是個孩子。」秦洛真是被這女人給折磨瘋了。她時而狠辣時而瘋癲時而又風騷無比,還真是讓人欲仙欲。

「孩子?」厲傾城不屑的說道。「你也真是太小看現在的孩子了。」

秦洛不敢和她在這個話題上談論太久,說道:「瑞典王室已經派人調查這件事情了。」

「我知道。」厲傾城自信滿滿的著說道。「放心吧。不會查到你身上或者我身上的。他們什麼也找不到。」

「還是小心一點兒。」秦洛歎息著說道。「這一步棋走的太險了。如果讓他們知道,和他們的融洽關係就要就此破裂了。」

「老公,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厲傾城撒嬌著說道。

「———」

「最近有沒有想我?」

「——有。」

「哪兒想?」

「———」

「我想要你。」

秦洛覺得口乾舌燥。想要喝水。

「你這滿嘴髒話的流氓,渾身臭哄哄的民工,難道你就不想來強暴我嗎?」

「———」鼻子黏呼呼的。秦洛沒敢用手去摸,應該是血吧?

厲傾城像是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在電話那邊咯咯的笑著,說道:「老公,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妖精。」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人家本來就想要你了嘛。」厲傾城可憐兮兮的說道。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嗯。如果覺得難受的話,就去找蘇子解決嘛。她不是還留在瑞典陪你?——我也要去找個帥哥來洩火了。本來想調戲你的,沒想到自己也來了興致。」

「你敢。」秦洛怒道。

「好吧好吧。我不去。開個玩笑吧。我會忍著等你這民工老公回來的。」

「———」秦洛覺得,現代的交通工具還是有些太落後了。要是有一種飛機半個鐘頭能夠從瑞典跑到燕京那該多好啊?

好不容易才掛斷了厲妖精的電話,秦洛抱起已經軟倒在他背後的嘉寶放在床上,然後自己跑到洗手間沖涼水澡。

「這妖精,真是害死人啊。」秦洛還真想去敲蘇子的房門,但是想起這幾天都是老么麼和小蠻睡在她的房間裡,他就只好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跑到房間門口轉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那種印著大胸美女的小卡片。

「這什麼破酒店,連個打騷擾電話的都沒有。」秦洛對這酒店的服務態度非常的不滿意。

穿著睡衣出來,看到嘉寶已經閉上眼睛睡熟了。

秦洛躺在嘉寶的身邊,看著她白淨可愛的小臉,心裡又是重重的一歎。

「沒想到這妖精搞出這麼大的陣狀。」秦洛輕輕的撫摸著嘉寶的頭髮,說道:「等到你康復了,你會原諒我嗎?」

他趴下來在嘉寶的額頭輕輕一吻,滿是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第812章、全球熱戀!

第812章、全球熱戀!

秦洛失眠了。

在中醫代表團陷入孕婦流產事件的時候,他沒有失眠。在圖書館遭遇劍客擊殺的當天晚上,他也沒有失眠。

可是,他卻因為嘉寶身份洩露的事情失眠了。

他知道厲傾城是對的,也是行之有效的。以她的性格,在發現這樣的機遇時還不出手就不是她了——

殺一人是罪,殺萬人為雄。自古以業,哪一個成功者腳下沒有纍纍白骨?

可是,他過不了自己這關。

厲傾城是個商人,也是個利益主義者。她做事追求最大的利益化。

她不清楚自己和嘉寶的關係。她不知道嘉寶對自己的依賴。她更不知道嘉寶像是一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後——或許,就算知道這一切,她還是會這麼做的吧。

她只在乎她愛的人,她不愛的人,她會毫不猶豫的當做棋子。

在面對瑪德利王后的責怪時,就連菲利普也只能避其鋒芒,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心機的站了出來,張牙舞爪的對著她嘶吼著。

想到那仿若受傷小獸一般的叫喊聲,秦洛就覺得心臟隱隱的作痛。

他早晨五點鐘就起床了,穿著衣服就來到了酒店樓頂的天台。

這兒載花種樹,甚至還有一個大型的游泳池。傍晚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坐在這邊喝咖啡吃點心看風景,但是這個時候卻寂靜如夏天的原始森林。

秦洛看著晨曦剛剛降臨的天際,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後,然後擺開架勢開始練習《道家十二段錦》。

這種道家法門不僅僅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在遇到煩心事情的時候,認認真真的打上一圈,完事之後身心舒暢,彷彿所有的問題都能夠解決似的。

秦洛剛剛練習到第六段錦的時候,天台的玻璃門被人推開,然後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黑髮黑眼,相貌英俊,留著短髮,看起來非常的有精神。更讓秦洛覺得新鮮的是他的身上和自己一樣穿著一套方便練功的白色唐裝。

「竟然是個華夏人。」秦洛心裡想道。在異國他鄉遇到同胞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隨著華夏民眾的生活水平提高,出境旅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可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到一個華夏人,這就讓人覺得是緣份這種東西作祟了。

男人也沒想到已經有人先一步過來了,更沒想到還是個華夏人。他的表情一愣,微笑著和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就找了個角落打起了太極。

可是,當他無意間發現秦洛做出來的古怪姿勢後,手腳的配合就不太流暢了,動作也不及之前那麼圓潤。乾脆草草結束,跑過去看著秦洛練功。

當秦洛抱拳收功後,他立即走上前去,笑著問道:「華夏人?」

「華夏人。」秦洛用帶來的乾淨毛巾擦拭額頭上的些許汗珠,點頭說道。

「我也是。」男人向秦洛伸出了手。「李秋白。怎麼稱呼?」

「秦洛。」秦洛和他握了握手,笑著說道。

「果然是你。」李秋白笑了起來。

「你認識我?」

「怎麼不認識?這幾天每次打開報紙,上面都有你的新聞。還有不少配上了照片——你現在在瑞典也是個名人了。上報率比一些大牌明星還要高上許多。」李秋白調侃的說道。

秦洛笑笑,說道:「也算是為推廣中醫做出了巨大貢獻。」

「是啊。」李秋白點頭說道。「在國內的時候,我就一直在關注著你。」

「嗯?」秦洛疑惑的看過去。

「應該是從雲滇人面蚊病毒的時候開始吧,那個時候媒體也是天天報道有關你的新聞——哦。還有千里尋愛不畏死亡的王九九小姐。後來的大敗韓醫諜血巴黎都讓人熱血沸騰。一直想著有機會的話要好好的和你喝一杯,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李秋白笑呵呵的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秦洛笑著點頭。沒有人能夠抗拒別人的讚美,特別是向李秋白這種一臉坦誠言之有物的讚美。

「這是我的榮幸才對。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以你的醫術,想要賺錢的話實在是太容易了。」李秋白說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我擁有的這一切,甚至我還能活著,能站在這兒和你說話,都是受惠於中醫——算是報恩吧。」

「難怪。」李秋白說道。「因為見識了周圍太多這種事情的緣故,剛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這是炒作,後來發現你的名聲已經到達巔峰後還在持之以恆的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知道我錯怪你了。」

秦洛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笑著說道:「怎麼到了瑞典?」

「來參加一個廣告片的拍攝。」李秋白說道。

「你是明星?」

「你才是明星。」李秋白苦笑。「我們一起走出去,可能大家都能把你認出來卻不知道我是誰吧。」

「怎麼會?醫療行業受關注度不及娛樂圈。」秦洛謙虛的說道。

「確實。最出名的醫生也不及娛樂圈的一個小明星的知名度高。可那是以前——自從你出現後,情況就改變了。至少,以前的報紙很少報道一個醫生,現在你總是和我們搶版面。」

「———」

「你剛才打的是什麼拳?為什麼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李秋白問出自己心中一直好奇的事情。

「《道家十二段錦》。」秦洛說道。他早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對自己的拳法感到好奇,他在旁邊已經觀察大半個鐘頭了。

「《道家十二段錦》?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因為這種拳法本來就沒有在外面普及。」

「原來如此。」李秋白點頭說道。「它和太極比哪個更厲害?」

「厲害?」秦洛笑著說道。「各有千秋吧。其實它們都屬於道家心法。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

「原來如此。」李秋白說道。「原本還想著拜師學藝呢。聽你這麼一說,還是算了吧。」

「如果你是個初學者,我會勸你練習《道家十二段錦》。但是我看的出來,你的太極下了不少功夫了吧?」

「十二年。」李秋白驕傲的說道。「從第一次跟著外公練了幾圈後就喜歡上了。一直堅持到現在。咱們老祖宗的東西真是寶貝啊。可惜不少人都不瞭解。」

「只要這些東西不丟失,他們總有一天會重視的。」秦洛笑著說道。

「譬如中醫?」

「還有太極。」秦洛點了點頭。

「是啊。可惜我沒有時間。不然的話,我會把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寶貝全給學了——我還對中醫感興趣。可是在看到人體那密密麻麻的穴位後,就只能放棄了。要把這些東西記下來還真是需要下不少功夫吧?」

「我學了近二十年,到現在也只能說是略懂皮毛。」

「太謙虛了。你現在可是國內最有名氣的醫生了。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中醫。」

秦洛搖頭。

現在只是他一個人出名,但是中醫想要發展的話,需要一大批人走出去。這是秦洛所要努力的方向,也是他建立中醫公會的目的。

兩人相談甚歡,直到李秋白的助手跑上來找人,說是要出去拍外景了,兩人這才友好告別。

「李秋白?」秦洛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或許他是個不錯的人選。」

秦洛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笑著說道:「馬悅,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他叫李秋白。」

————

————

張光每天早晨起床都會出門收集瑞典國內以及歐洲的一些主流媒體報紙,看看上面都在報道一些什麼樣的資訊信息。這是做為一名優秀翻譯的基本素質。

像往常一樣,他穿戴整齊的出了酒店,然後走到不遠處一家他時常光顧的報刊亭。

剛剛掃了第一眼,然後他的眼球便瞪大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有好幾家媒體的報紙都是把秦洛和嘉寶的照片放在了扉頁,旁邊還配上了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標題:

「瑞典王室神秘公主現身,身患重診正在接受華夏醫生治療———」

「跨國情緣,瑞典小公主的秘密愛情——」

「瑞典王室小公主和華夏名醫同居——」

———

在華夏國最大的論壇天涯社區,也有人轉載了這個貼子。

貼子一經發佈,點擊量很快就破百萬,回貼過萬。

「中醫真牛*逼,都跑到瑞典去治療公主了。」

「啊,怎麼辦怎麼辦我們的洛洛被外國女人搶跑了?姐妹們,咱們要把他搶回來啊。」

「秦洛不愧是哥們的偶像。以前都是老外來搶咱們的女人,他更狠,直接把人家的公主給泡回來了,這算不算是為國爭光?」

————

瑞典的、丹麥的、法國的、英國的、美國的——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情。

一時間,秦洛和瑞典公主的戀情成了全球熱議的話題。

第813章、王室妥協!

第813章、王室妥協!

「她是公主?這怎麼可能?」

「難道昨天晚上瑞典王室來人找團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張光越看越是驚訝,然後把所有有關秦洛的報紙全都收集起來,快步往酒店跑去。

他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看到已經有一些挎著相機的記者模樣的人在活動。他們像是一隻隻機靈的野貓,聞腥而動。

張光原本想立即去叩秦洛的房間門,把這一情況向他匯報的,可是想到他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起床,而且房間裡或許還有那個小公主——他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小女孩兒呢?口味真是越來越怪異了。

張光放棄了這樣的打算,準備等到吃早餐的時候再來匯報,恰好看到蘇子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張光,早。」蘇子微笑著和張光打招呼。

自從雙腿能夠走路以後,蘇子每天都會早早起床到酒店的花園裡面去走一會兒路鍛煉鍛煉身體。

她非常的珍惜現在的這種生活,甚至有時候會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生怕自己一覺醒來,她又回到了以前那種雙腿沒有任何知覺用手掐用針扎用拳頭打也感覺不到疼痛的恐怖狀態——

「蘇子小姐早。」張光笑呵呵的回應。他對氣質溫婉說話不緊不慢卻有理有節的蘇子很有好感。當然,整個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所有成員都不會討厭這個女人。

面對蘇子這樣的人,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無論你多麼用心的尋找,都沒辦法從她身上找出一個她值得讓人厭惡的地方。

「怎麼買了這麼多份報紙?」蘇子看著張光手裡握著的那厚厚一疊報紙,笑著問道。

張光猶豫了起來,不知道是否應該把他發現的情況告訴蘇子。

他很清楚,秦洛之前和蘇子才是一對。在這個被人懷疑是瑞典小公主的嘉寶沒有插入之前,他都是和蘇子睡在一個房間的。

現在,他竟然拋棄了蘇子而和那個小女孩兒住到了一起。這個團長什麼都好,就是太濫情了。

「可是,他們三人經常一起出現,蘇子應該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吧?」張光想道。怎麼這幾個人之間的感情這麼複雜啊?「難道她一點兒都不吃醋嗎?」

「是不是不太方便讓我知道?」蘇子看到張光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此時的心態。

「沒有沒有。都是一些記者瞎編的新聞。」張光笑著說道。

「嗯。寫了什麼?」蘇子笑著問道。她也同樣看不懂瑞典文。

「有好幾家媒體寫了團長和嘉寶的緋聞——還有人竟然猜測嘉寶是瑞典王室公主——哈哈,這些記者什麼都敢寫。」張光笑哈哈的說道。他仍然覺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是嗎?」蘇子笑著說道。「拿去給他看了嗎?」

「還沒有。」張光說道。

「什麼東西?」秦洛從他們的身後走過來,出聲問道。

張光沒想到秦洛早已經起床了,並且早早就出門,說道:「團長,今天有不少報紙報道了你和嘉寶小姐的新聞。還說——」

張光看了一眼蘇子,硬著頭皮說道:「他們說你和嘉寶小姐是情侶。他們還猜測嘉寶小姐的身份是瑞典的公主。」

秦洛從張光手裡接過那些報紙,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張光答應著,快步離開了。他想,看來團長要和蘇子小姐好好的解釋一番了吧?

「進屋說吧。」秦洛說道。

「好的。」蘇子答應著,跟在秦洛身後來到他的房間。

嘉寶還在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她的睡眠時間一直都很長。

「你都知道了?」秦洛拉著蘇子坐在沙發上,笑著問道。

「剛剛知道的。」蘇子說道。

秦洛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睡得正香的嘉寶,說道:「她確實是瑞典王室的公主。」

「我知道。」蘇子笑著說道。

「你知道?」秦洛驚訝的問。

「知道。」蘇子點頭。「之前還有些懷疑。聽了張光的話後,就更加確定了。」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秦洛笑著說道。「因為她從出身起就身患怪病,所以王室一直不願意讓外界知道有她的存在。」

「可憐的孩子。」蘇子感歎著說道。「這應該是很隱蔽的事情,為什麼現在鬧得眾人皆知?」

秦洛想了想,問道:「你知道厲傾城嗎?」

「知道。」蘇子點頭。卻沒有多說些什麼。

秦洛看了蘇子一眼,見到她表情平靜,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也不確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和厲傾城的親密關係。

「這是她找人炒作出來的。」秦洛說道。

蘇子一經點撥就明白了,看著秦洛說道:「她是為你做的吧?這樣一來,中醫就走向了世界。只要是關注這樁緋聞的人都會關注到中醫的存在。」

「不錯。」秦洛點頭。「確實是因為這個目的。」

「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菲利普王子告訴她的。」秦洛說道。「他們是朋友。」

蘇子的睫毛眨了眨,看著秦洛問道:「你這麼早就爬起來,是不是對這件事很自責?」

「我覺得很對不起嘉寶。」秦洛沒有否認。

「可是你想過沒有——菲利普王子為什麼要把這樁消息告訴厲傾城?」

「———」秦洛被這句話給震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子,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也是菲利普王子的意思?」

「他們倆都是聰明人。他們都清楚彼此需要什麼。即便是朋友,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菲利普王子也沒理由把這麼隱私的事情告訴她。可是他卻偏偏這麼做了,以厲傾城的智商,難道還不能領會他的意思嗎?」蘇子臉色平靜的說道,不驕傲自滿,也不洋洋自得,就像是在說起一件無關緊要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菲利普故意露出破綻,傾城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後藉機造勢?」

蘇子沒有直接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笑著說道:「嘉寶住在酒店的這些天裡,菲利普王子來的格外頻繁——可以看出來,他是非常喜歡這個妹妹的。可是,如果想要把妹妹接回去的話,肯定會受到家裡的阻礙。如果他先把這件事情給宣傳出去鬧得世人皆知呢?那樣的話,他再站出來替妹妹說話,一切不就水到渠成?」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秦洛鬱悶的說道。他還一直為自己失信於菲利普王子背叛了他的友誼而自責,沒想到他溫和謙遜的外表下也有一顆不安份的心。

他一直認為,菲利普是一個沒有心機率性而為的年輕人。從他們相識接觸以來,菲利普也確實是這麼做的。有情有義,磊落光明。

現在想來,能夠在王室這種複雜的環境下成長起來,並且要成為一國之王者,又豈是一盞省油的燈?

「需要你配合演戲。」蘇子肯定的說道。「或者——她不想讓你參與這些事情裡面去。以我對她的瞭解,我相信是後者。」

「———」

看到秦洛有些失神的眼神,蘇子握緊秦洛的手,說道:「她把你不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夠了。從某些方面上講,我們都不如她——至少,我們給不了你那麼大的幫助。」

「你們都很好。」秦洛回握住蘇子的手,緊緊的,像是擔心她突然間抽回去似的。「是我不夠好。」

緋聞的傳播速度是很恐怖的,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烈,湧來酒店的記者也越來越多,如果不是菲利普王子和酒店打過招呼,又調來警察局的人過來維持秩序,恐怕他們早就衝到秦洛的房間來了。

可是,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瑞典王室一直對這件事保持沉默狀態。

他們的沉默像是火上澆油,大家更加認定了這種猜測,於是要求瑞典官方站出來解釋的人也越來越多。

下午的時候,菲利普王子到了酒店。在宮廷衛隊的護送下,他直接來到了秦洛的房間。

「我要帶嘉寶去參加一個發佈會。」菲利普笑著對秦洛說道。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非常的舒暢。

「有結果了嗎?」秦洛問道。

「不錯。爭執了那麼長時間,總算同意把嘉寶接回家了。」菲利普看著坐在秦洛身邊的嘉寶說道。

「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秦洛問道。

菲利普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只留下瑞安一個翻譯在房間,其它人都被他趕了出去。

「你都知道了?」菲利普看著秦洛問道。

「是晚了一些。」秦洛面無表情的說道。

「很抱歉。」菲利普對著秦洛深深鞠躬。「我知道這樣做會傷害你。但是——這是厲小姐的意思。我想,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而且,我知道她不會傷害你。所以我就同意隱瞞了。」

「———」

下午四時,在瑞典王室召開的記者會上,菲利普親王子自上台向記者宣佈這一事實:嘉寶全名嘉寶?摩爾,是瑞典王室的小公主,他的親妹妹。

(PS:老柳今天無意間去點媳婦的QQ空間,竟然出現拒絕訪問的對話框。太悲劇了。求紅票安慰。)

第814章、衝刺難關!

第814章、衝刺難關!

嘉寶是瑞典王室小公主的消息一經披露,便引起了全世界人的矚目。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重要的版面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報道,各大主流網站都貼上了嘉寶的照片——

無論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家媒體的報道,他們在報道嘉寶公主的時候,也都會把秦洛給特別的點出來——畢竟,公主和窮小子的愛情故事總是能夠打動人心增強讀者的代入感。

即便秦洛不是窮小子,可他們仍然樂此不疲的這麼寫著。

「他給了她生命,她還給她愛情——」

「嘉寶公主和中醫秦洛未婚同居,親密出入攜手出遊——」

「據傳嘉寶公主已經懷有身孕,孩子取名為秦寶寶——」

越來越多的記者湧到斯德哥爾摩,想要近距離的對這件事情進行跟蹤報道。

因為嘉寶公主的事件升溫,斯德哥爾摩也一下子成了全世界耳熟能詳的城市,竟然迎來了它的旅遊高峰期。

據瑞典旅遊局官方報道,嘉寶公主事件出現才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有數十萬遊客從世界各地趕了過來,還有源源不斷的客人準備動身。瑞典酒店旅館全部客滿,奢侈品消費記錄再創新高——

嘉寶還和往常一樣,並不知道她的生活有過任何的改變。仍然和以前一樣執著於兩件事:抱黑貓和抓著秦洛的衣服。

可是,秦洛等人的生活卻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秦洛他們居住的皇家酒店被媒體公佈了出去,每天都有大批的記者守在門口。甚至連一些本地居民和外地遊客也跑到門口圍攏,想要看看這個被瑞典王室雪藏了十幾年的公主長什麼樣子,想要看看那個把公主泡走的華夏『窮小子』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

甚至,就連皇家酒店裡面的客人在知道瑞典公主和他們住一家酒店後,也紛紛過來探訪。還有不少人送來了請柬,要求來拜訪瑞典公主以及秦洛——

「團長,得想想辦法了。」孫俊龍苦著臉站在秦洛面前說道。「我和張光一出門後面就立即跟上一大群記者,走到哪兒跟到哪兒,這沒辦法工作啊。」

孫俊龍自動請纓留在瑞典操辦中醫學校的事情,原本憑借菲利普王子的面子,他們的工作異樣順利。可是自從嘉寶公主的事情曝光後,越來越多的記者湧過來,他們這些『附馬爺』身邊的人也跟著『沾光』。只要一露臉就會被無數記者給圍困,走到哪兒都有記者跟隨——這種待遇和國際一線明星持平了。

秦洛笑笑,說道:「就算我們換一家酒店,恐怕也會很快就被記者找出來。」

「總要想個辦法。不然的話記者一直堵在門口,我們連門都出不了。」張光說道。

秦洛想了想,問道:「中醫學校的選址確定了嗎?」

「找了三塊合適的地,之前還準備請你過去看看呢。現在看來不太容易了。」

「你把地址告訴我。」秦洛說道。

張光就找出地圖,把他們找到的三塊地點給秦洛看。

「有哪一塊離學校最近?」秦洛問道。「最好是離醫學院近一些。」

「這塊。」張光在一個位置上畫了個圓圈。「這塊地就在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旁邊,但是我們怕引起直接的競爭,所以就不太敢確定下來。」

「有競爭才有壓力。」秦洛說道。「中醫是需要一些壓力了。」

「那就選定它了?」

「就它吧。」秦洛說道。「在這塊地周圍租一套公寓,你們帶著工作小組先住進去吧。這樣也方便開展工作。」

「那你們呢?」張光擔心的問道。

「我們就守在酒店。」秦洛無奈的說道。幸好他現在沒有什麼公務,每天只需要幫助嘉寶治療一下就行了。

房間裡的門鈴被人按響,張光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跑過去打開房門,然後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卡萊和翻譯瑞安。

「秦洛先生在嗎?」瑞安笑著和張光打招呼。這段時間打交道實在太多,大家都混的非常熟了。

「在的。」張光笑著說道,然後側過身站在一起,邀請卡萊和瑞安進屋。

卡萊和瑞安走到嘉寶面前躬身行禮,又和秦洛握了握手後,說道:「秦洛先生,我們受瑪德利王后囑托,來幫你們調換住所的。」

「換到哪兒去?」秦洛問道。看來他們的情況也被瑞典王室看在眼裡了。

「王宮。」瑞安說道。

「王宮?」秦洛詫異的說道。

「是的。王后知道你們住在這裡非常的不便,為了保證你們的正常生活和人身安全,瑪德利王后邀請秦洛先生和你的同伴一起入住王宮。」瑞安解釋著說道。

秦洛看了眼蘇子,見到她點頭,說道:「非常感謝瑪德利王后的細心安排,我們願意接受她的善意。」

秦洛一點頭,其它的事情不用他們操心,自然由卡萊帶來的人去處理。很快的,華夏中醫代表團的留守人員就分別乘坐幾輛豪車往瑞典王宮的方向駛過去。

車隊並沒有駛進瑞典王宮裡面去,而是向皇后島的另外一處角落開去。一會兒的功夫,就在一幢帶有濃重華夏風格的古典建築群前面停了下來。

菲利普王子早已經停在此地,看到車隊停下,快步迎了過來,笑著向秦洛解釋,說道:「原本母親的意思是邀請你們去宮裡暫住,可是又擔心被那些記者們知道了胡亂報道,就把你們安居在這裡。——這是華夏宮,完全的華夏風格建築,你看看是否合適。不合適的話,我們再另外尋找住年。」

「怎麼會有這樣一處地方?」秦洛打量著面前的小型宮殿,疑惑的問道。

「這代表瑞典和華夏的友誼已經延續多年。」菲利普笑著說道。

通過瑞安的講解,秦洛才明白了為何在皇后島上會有這麼一處華夏風格的宮殿。

原來華夏宮始建於1753年,是當時瑞典國王福雷德裡克為慶祝王后烏爾裡卡7月24日生日而建造的。因為烏爾裡卡王后對華夏風格的建築非常喜歡。

這是一座中國式宮殿與法國洛可可式建築的融合體,兼有東方建築的典雅與西方建築的華麗。整個建築呈弓形,宮頂仿中國宮殿裝飾並刻有雕龍。

「我帶你們進去參觀一下。」菲利普笑著說道。「裡面非常的精美。小時候我第一次來就喜歡上它了。然後就開始對華夏文化產生濃厚的興趣。瑞典王室裡面有不少人是華夏通。他們知道華夏國的很多習俗典故。」

「這是我們的榮幸。」秦洛笑著說道。

安排好了眾人後,菲利普王子看著秦洛,一臉鄭重的說道:「現在王室面臨著很大的壓力,不少媒體一直把視線放在嘉寶的病情上,並且猜測這是王室的家族性疾病——這對王室成員的名譽有很大的影響。」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洛說道。「我會盡快治好嘉寶的。至少,要有一個階段性的勝利。」

嘉寶的身份向全世界曝光的同時,中醫在這場輿論風暴中獲得了難以用金錢來計算的好處。

但是,這也給秦洛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如果他沒有辦法治好嘉寶,中醫的功效不就要遭人指責和攻擊了嗎?

現在,他和瑞典王室是站在同一戰線的。他們的共同目標都是治好嘉寶。

「我知道這麼說會讓你覺得為難。」菲利普歉意的說道。

「應該的。」秦洛毫不介意的說道。

送走了菲利普王子,秦洛轉過身看著嘉寶,笑著說道:「我們開始治病好不好?」

嘉寶沒有應聲,只是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洛。

秦洛牽著她的手走回房間,讓她乖乖的躺在大床上,然後自己把銀針消毒,準備再一次的進入她的腦域幫助做清理工作。

經過這段時間的攻克,秦洛已經把那些黑色的小點給去除掉了。他今天要做的就是要想辦法修復那幾條讓人觸目驚心的裂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的腦域受到這樣的創傷呢?」這是秦洛一直都沒辦法想通的問題。

嘉寶越來越懂得配合秦洛,在銀針扎入她的身體時也不會嚇得身體顫抖,有時候還會膽大的睜開眼睛看著秦洛的動作——

銀針入穴,入神之境再一次展開。

秦洛開始匯聚元氣,把它往白紙上的第一條溝槽引過去。

可是,彷彿泥沉大海一般,秦洛引渡過去的第一股氣流一下子就掉進了那溝溝裡,消失的沒有影子了。

秦洛再引一股氣流,結果仍然和上一次一樣。

他骨子裡的傲氣被激發了出來,然後一次次的引渡氣流過去。可是那溝槽彷彿和他對著乾似的,每一次的試圖彌補都以失敗告終。

當秦洛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床沿,那條黑色的裂痕還張大著嘴巴彷彿在嘲諷秦洛的無能。

秦洛不得不承認,他遇到了難題。

嘉寶從床上跳下來,跑過去取了一條毛巾來給秦洛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秦洛驚訝的看著她,她咧開小嘴對著秦洛微笑。

這一直是蘇子做的事情,沒想到她也學會了。

第815章、嘉寶有救了!

第815章、嘉寶有救了!

以前秦洛每次幫嘉寶針灸過後,蘇子都會及時的拿著毛巾來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卻沒想到這一幕被嘉寶看到,今天也有樣學樣的像是個小媳婦似的幫秦洛擦汗。

秦洛伸手接過毛巾,把一臉認真的做著這份工作的嘉寶拉到自己懷裡坐下,撫摸著她腦袋上的白色頭髮,笑著說道:「怎麼這麼乖啊?你這麼做的話,我要是治不好你,可就成了罪人了。」

嘉寶顯然聽不明白秦洛在說些什麼,只是圓睜著湛藍色的大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唉。」秦洛歎了口氣。心想,還是得趕緊想辦法把這個難關給衝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女人突然間出現在門口,對著秦洛喊道。

女人穿著一套白色的百褶裙,金黃色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腦袋上扣著一頂黑色的小禮帽。

鼻粱上帶著一幅黑色粗框眼鏡,即給她增加了一些淑女氣息,又為她樸素的衣裝平添了一份時尚感。

秦洛在被瑪德利王后叫去詢問嘉寶身份曝光事件的時候見過她,知道她是瑞典王室的重要一員。

可是,她來做什麼?

竟然還會講華夏語。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但是,基本的音調還是能夠聽的清楚的。

難怪剛才菲利普說他們家有不少人是華夏通,他現在就見到了一位。

芭紗娜看著依偎在秦洛懷裡的嘉寶,冷笑著說道:「原來媒體報道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你們倆果然早就住在了一起——是不是準備把生的孩子叫做秦寶寶?」

「你是誰啊?」秦洛挑了挑眉毛,不悅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闖進來莫名其妙出言諷刺的女人。

他看的出來,這女人就是來找茬的。

「我是她姐姐。」芭紗娜指著嘉寶說道。「我來看望自己的妹妹。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你是來看望嘉寶,我很歡迎。嘉寶也確實需要家人的關心——但是,如果你是無理取鬧的話,那就請現在離開。嘉寶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我也沒興趣聽。」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芭紗娜氣呼呼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嗎?你不會以為這幢房子的名字叫做華夏宮,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住在這裡吧?」

秦洛想的沒錯,芭紗娜就是來找事洩火的。

原本她是瑞典王室獨一無二的公主,自從嘉寶出現後,她的所有風頭都被搶走了。

更讓人氣憤的是,她剛才看了一份報紙,那上面竟然猜測嘉寶的病是瑞典王室的家族性遺傳病。還說這種病是隔代遺傳,每一代都會有一個像嘉寶這樣的病人。只不過他們沒有嘉寶那麼幸運,而是很快就死亡或者被瑞典王室給隱藏起來。

一直以自己王室公主身份和高貴血統而驕傲的芭紗娜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侮辱,她腦袋一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跑到秦洛他們所住的華夏宮來了。

門口的宮廷護衛都認識這位公主,不加阻攔就讓她進來。她直接闖入,然後到了主殿東側的第一間偏房,就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秦洛的嘉寶。

於是,便有了開頭的那句話。

「我不是理所當然的住進來。」秦洛不屑的看著面前這個明顯被寵壞的女人說道:「我是被瑞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王子邀請過來給嘉寶治病的,也是受她們的邀請住進這華夏宮。我是他們的客人,難道你對他們的安排有意見嗎?」

芭紗娜很快就知道這男人不是盞省油的燈,她在這個話題上討不到好處後立即轉移戰場,看著秦洛懷裡的嘉寶,說道:「我真是好奇,你愛她什麼?」

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說道:「你想知道嗎?」

「如果是些動聽的謊話——那就不用說了。」芭紗娜笑呵呵的說道:「我研究過華夏這個民族,知道你們很喜歡說謊。」

「我喜歡她天真、善良、純潔、美麗。」秦洛笑著說道。「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你說她美麗?」芭紗娜大笑了起來。她指著嘉寶的白色頭髮和近乎透明的肌膚,說道:「難道你覺得這些都是美麗的?難道你不覺得她像是一隻恐怖的怪物嗎?」

「和她相比,你才更像一隻動物。你見過馬戲團的猴子嗎?它們表演起來就像你這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會像你一樣會小便失禁。」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小便失禁?」

「難道不是嗎?」秦洛瞟了一眼她被裙子遮掩住的腹部,反問著說道。

「你——當然不是了。」芭紗娜有些驚慌的反駁。

「這該死的男人,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有這種隱疾的?」

不錯,芭紗娜確實有小便失禁的問題。

她在大笑、咳嗽、打噴嚏、生氣或者運動的時候有輕微的尿失禁現象。

芭紗娜早就發現自己有這樣的問題,只是一直覺得對身體沒什麼影響,而且也不想把這樣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私人醫生,就一直拖著沒有治療。

卻沒想到,她今天遇到的男人一眼就看到她的這種問題。

秦洛看出她的虛張聲勢,笑呵呵的說道:「我如果是你的話,就會立即去找一個醫生去接受治療。」

芭紗娜的表情陰睛不定,最後轉過身去落慌而逃。

「這個男人是魔鬼。」她在心裡想道。

————

————

「你是說,所有的氣全都在進入那些裂痕裡面就消失了?」蘇子眉毛輕凝,出聲問道。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我試了好幾次,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這樣。更加奇怪的是,我引導氣流去攻擊那些小黑點的時候,那些氣流都是循環不竭的,不會讓人感覺到疲憊。我去撫平這些裂痕的時候,堅持一會兒就覺得體力不支,像是消耗了很大的力氣似的。」

蘇子笑著說道:「我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頑症,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所有的治療方法都是屬於自我摸索手段。」

「是啊。所以總會有種無處著手的感覺。」秦洛無奈的說道。

「這是從醫生向名醫過渡的必然階段。有那個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醫生沒有創造出自己獨有的東西?」蘇子勸慰著。

「我明白這個道理。」秦洛說道。他看了一眼蹲在客廳中間和那只黑貓玩遊戲的嘉寶,說道:「晚一天治好她,我就多一天的愧疚感。」

「輿論是把雙刃劍。在炒作中醫的時候,也帶你帶來巨大的壓力。」蘇子理解的說道。「不過我相信你能夠成功的。」

蘇子看著嘉寶,笑著說道:「你現在給她治療,我幫她把脈。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好。」秦洛點頭說道。

「嘉寶,過來。」秦洛對著嘉寶招手。

嘉寶看了一眼秦洛,然後笑呵呵的跑了過來。

「坐好。」秦洛把嘉寶放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取了銀針進行消毒。

當秦洛的銀針入體,入神之境再次出現,他引著自己體內的氣流去撫平她腦域裡的裂痕時,蘇子也在另外一邊去扣住了嘉寶的手腕脈弦。

嘉寶這次沒有抗拒。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對蘇子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好感。

剛剛開始時,蘇子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當她睜開眼睛看著嘉寶的臉蛋時,表情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

因為她發現,在秦洛把自己的元陽之氣源源不斷的渡進嘉寶的體內時,她臉上的經脈顏色會變淡,不會像之前那樣的清晰可見——

她的視線下移,發現她手上的經胳也變的模糊一些。,不過沒有臉上的那麼明顯而已。

等到秦洛收針後,蘇子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出在哪兒了?」秦洛激動的問道。

「你剛才用針的時候,當你導入元氣進入嘉寶的身體,她的經脈就會模糊,不會像現在這樣充血一樣——當你停止用針後,她的經脈又恢復了原樣。」

「氣弱?」秦洛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對。氣弱。肝生筋,筋生心。心生血,血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腎。血蘊精,精生元氣。肺部生皮毛,白皮白膚,證明她是心臟和肺部同時出現了問題。」蘇子笑著說道。

中醫講究『因病制宜,對症下藥』,只要找到問題的根源,就容易解決問題。

「可能還有大腦。」秦洛說道。

「好在她遇到了你。」蘇子感歎。

秦洛握著嘉寶的手,笑著說道:「嘉寶有救了。」

(PS:運動有助於健康。也不會得痔瘡。所以,大傢伙兒看完幫忙點一點紅票。)

第816章、圍剿!

第816章、圍剿!

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如果機器沒有油的話,機器就沒辦法帶動起來。而中醫上所講究的『氣』就是人體的油。

沒有氣的人是死人。嘉寶的情況屬於氣體不足。導致氣體不足的原因是先天性心肺功能出現了問題。

找到了發病的原因,秦洛就能夠對症下藥了。

他一方面用各種名貴的中草藥為其蓄#精補氣,一方面用太乙神針為她疏通心肺以及這兩個重要臟腑附屬的全身大小#穴位。

果然,這種治療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嘉寶的皮膚開始變厚,不再像以前那樣的

接近透明。那些原本清晰可見彷彿充血一般的紫紅色經脈也消失不見了,和普通人一樣,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最明顯的是嘉寶的頭髮。她的頭髮從生下來開始就是雪白色,就像是南極州的冰川似的,遠遠看過去就白的耀眼。但是隨著治療成果的顯現,她的頭髮顏色開始有了變化,尾端變成了淺灰色,就是下半部份也變成了銀白色。

原本秦洛想要等到嘉寶的病情完全康復後再選擇向外界公佈這一消息的,可是沒想到瑞典王室比他還要著急,剛剛取得了成果後,他們便向外界宣佈,嘉寶公主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治癒,相信再需要少許時間就能夠完全康復。

消息一經發佈,便在人類社會引起了廣泛的關注。那剛剛才退燒的『瑞典王室神秘公主現身事件』再次得以升溫,又有無數家媒體記者湧了過來——

在瑞典王室召開的新聞發佈會上,嘉寶再次成為媒體記者爭相拍攝的焦點。秦洛也受邀參加了這次的發佈會,他親自對大家講述了嘉寶治療狀態的情況說明,並且回答了各國記者們或善意或刁鑽的各種各樣的問題。

「嘉寶公主康復,中醫再現神威——」

「西醫不敵中醫,解密來自華夏國的古老醫術——」

「警惕,中醫崛起——」

隨著嘉寶身體的逐漸康復,越來越多的人把視線放在了中醫上面。他們很好奇,為什麼瑞典王室會拒絕先進科學的西醫而選擇愚昧落後的中醫呢?到底是什麼樣的神奇醫術能夠治療這種奇怪的病症?

砰!

盛著紅酒的玻璃杯被砸在牆上摔得粉碎,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表情陰沉的看著電視屏幕上秦洛那張年輕的有些過份的臉,眼裡殺機瀰漫。

「派克。」老人出聲喝道。

「老爺。」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乾瘦老頭走到銀髮老人面前,恭敬的向他鞠躬。

「為什麼他還活著?」銀髮老人指著電視屏幕上意氣風發正在接受記者提問的秦洛問道。

「自從上次襲擊計劃失敗後,他身邊的保護力量就越來越密集。瑞典王室非常看重他,甚至把他接到了皇后島居住。劍客現在潛藏在瑞典,等待下一次機會。」乾瘦老頭兒正色回答道。

「等待下一次機會?要等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

派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位老主人只是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而已。

自從他最看重的兒子安萬特被殺後,他的情緒就變的容易失控,煩躁易怒,這是很不正常的現象。

「告訴劍客,如果三天之內還沒有結果的話,這樁買賣到此結束。我們另外找人去做。」老人一臉陰狠的說道。

派克勇敢的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服侍了近三十年的主人,說道:「老爺,我做不到。」

「做不到?」

「是的。我只知道劍客潛伏在瑞典,但是他具體的潛伏地址我不清楚,而且,我沒辦法和他聯絡——這些殺手就是這樣的絕情,他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的僱主。」

「———」

看到老人即將爆發的情緒,派克接著說道:「還有,我覺得老爺可以借助一下其它人的力量。如果大家一起來做這件事的話,勝利就更容易到來了。」

「借助誰的力量?」老人問道。

「其它幾家醫藥集團的首腦。」派克說道。「他在瑞典又捲起了一場中醫的旋風,而且這場旋風越捲越大,向整個歐洲和美州襲來。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他們和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老人坐回椅子,端起桌子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後,感歎著說道:「派克,我是不是老了?」

「是的。」派克回答道。「老爺,我們都老了。」

「原本這應該是年輕人的時代,可是,安特萬卻不在了——」想起自己的兒子,老人的胸口又一次隱痛起來。「替我聯絡魏赫和古捷宇,他們是安特萬的朋友。他們應該願意為他做些事情的。」

「是。老爺。」老人躬身回答。

一個人情緒失控不可怕,感情用事也不可怕,只要他還能夠聽的進去周圍人的勸告,那麼他還不是無藥可救的。

————

————

夜。

萬籟寂靜,涼風輕拂。除了天空閃爍的繁星,彷彿這個世界再無活物。

在泊在河心的一艘小型的游輪上,一個黑色的身影靠在甲板上的欄杆上面,在黑夜裡灼灼發光的眸子正閒適卻又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他是劍客。

自從上次圖書館襲擊失敗後,他便躲到了這條河上。

這是斯德哥爾摩的一條旅遊河,乘船而下,可以一路領略兩岸的風光。

他用一份假身份證去船舶公司租下這艘游輪,然後這些天便一直潛藏在這上面。吃喝拉撒,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也由不得他不小心,因為他很清楚,秦洛是瑞典王室的客人,他在瑞典出事,瑞典王室一定會非常憤怒。

可以想像,現在外面一定到處佈滿了菲利普王子派遣出去的宮廷密探。

他只是想要殺一個人而已,沒有想過要和整個瑞典王室為敵。

突突突突——

一束強光掃來,那是塞維河上空負責警戒的警用直升飛機。

劍客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很快的,那直升飛機便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突突突突——

一會兒的功夫,那架飛機又再次飛了回來。和上次一樣,飛機上的高強度探照燈再一次從他所在的游輪上掃過。

身為一名職業殺手,對危險的到來總是格外的敏銳。他感覺到了有一絲不正常。

雖然那燈光像是無意間從他身上掃過,而且絕不過多的停留,但是——這樣高密度的巡邏是不是過於頻繁了一些?

前幾天晚上也有直升飛機在空中巡邏,但那個時候是二十五分鐘左右一次。而這次是十五分鐘一次,足足縮短了十分鐘——

他快速的跳到下面的艦長室,然後操縱著游輪往塞維河的東方駛去。

他記得非常清楚,在二十分鐘之前,有一艘滿載旅客的遊船從他身邊穿過。

他要追上那條船,然後緊緊的和他靠在一起。如果出現什麼危險情況的話,那整艘船上的旅客都會是他的人質。

沉寂了一會兒後,飛機的探照燈再次打在游輪下。

飛機上有人用喇叭講話,說道:「下面的遊船請停下來接受例行檢查。下面的遊船請停下來接受例行檢查。」

「例行檢查?」劍客譏笑著說道。「他們連一個像樣的借口都不願意找了嗎?」

說話的時候,他猛地往下壓油門,游輪像是一隻白鰱似的躍出水面,在空中短暫的停留後,然後一頭載了下去,以全速向前面衝刺。

空中的直升機發現了游輪的異樣,立即緊追不捨。一邊追一邊喊道:「警告。警告。下面的游輪立即停下接受安全檢查,下面的游輪立即停下來接受安全檢查,違抗的話,我們就要開槍了。違抗的話,我們就要開槍了。」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手裡真的有槍似的,空中一個戴著頭盔的男人抱著把機槍往河裡掃了一梭子子彈。

劍客對這種程度的威脅毫不理會,一隻手握著他的劍盒,另外一隻手撐著方向盤一路前飛。

可是,越跑劍客的心裡越是心驚。

剛才那條從他身邊穿過去的游輪只是離開了不足二十分鐘的時間,以他現在的速度,理應已經追上了才對。

但是,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看到那條遊船的影子。

嗚——

不知道是哪條船上鳴起了汽笛,然後整個夜幕像是被人給大力撕破了一般,露出那耀眼的光芒。

嗖!

嗖!

嗖——

———

一束接著一束,在劍客奔跑的正前方,無數只飛艇並排靠在一起,組成了一道沒有任何縫隙的封鎖線。

劍客臨危不亂,使勁兒撥弄方向盤。

游輪在水裡劃拉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調轉船頭,朝著來時的方向駛過去。

嗖!

嗖!

嗖——

又是一排探照燈打過來,在他剛剛才駛過的地方,另外一排飛艇也同樣的組成了防線。

原來劍客的位置早已經曝光了,他們現在來了招甕中抓鱉。

第817章、捕殺!

第817章、捕殺!

秦洛出了華夏宮後,菲利普的管家卡萊和翻譯瑞安便已經候在了門口。

看到秦洛走出來,卡萊趕緊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禮後,說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菲利普王子沒有在場。當然,以他的身份,也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辛苦你們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王子殿下一直督促這件事情,大家不敢怠慢。」卡萊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塞維河。」卡萊說道。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秦洛說道。

然後他回過頭掃了眼身後,說道:「你們倆也一起過去吧。」

大頭和耶穌從陰影處走出來,跟在卡萊身後的兩名宮廷特衛臉色一凝,都有種很荒謬的感覺。

有人潛伏在這麼近的範圍之內,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

這要是敵人的話,哪裡還有他們的命在?

秦洛看到他們眼裡的震驚和驚慌,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大頭是龍息正式成員,耶穌是歐洲鼎鼎有名的殺手,如果隨便兩個人就能夠把他們找出來,他們倆個可以手牽手去跳海了。

車子早已經準備好了,秦洛陪著卡萊和瑞安坐進前面一輛,大頭和耶穌跟著其它兩名宮廷特衛坐進了後面一輛。

然後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發動,駛向秦洛所不熟悉的目的地。

車子在港口的一處船塢處停下,這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院子裡沒有點燈。只有少數幾個人手裡有著極度聚光的手電筒用來照明,其它人像是沉默的木偶似的站在那裡聽從調遣。

任何一個國家都有這樣一群不為人知的英雄,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但是,他們所做出來的事情足以讓無數人羞愧不安。

「不少高手。」耶穌笑瞇瞇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對大頭說道。

大頭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只是警惕的看著這些在黑暗裡像是一根根木樁似的大個子男人。

看到卡萊過來,一個長著絡腮鬍的高個子男人走了過來,對著卡萊行禮後,沉聲說道:「目標已經鎖定。是否需要收網?」

卡萊看了眼秦洛,說道:「準備妥當了嗎?」

「插翅難飛。」絡腮鬍自信滿滿的說道。

「收網。」卡萊說道。

絡腮鬍再次行禮,然後打了一個手勢,盤旋在空中的直升機就開始喊話:「下面的遊船請停下來接受例行檢查。下面的遊船請停下來接受例行檢查。」

卡萊從一個黑衣男人手裡接過兩個夜用望用鏡,說道:「我們到上面去看看。」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和卡萊一起爬向了屋頂。

當他從望遠鏡裡看到在直升機的追逐下,劍客駕駛著游輪快速前衝後,他的心裡就有種不妙的感覺。

即便他再三叮囑,這些軍人還是對劍客的危險認識不夠。

他們以為有了高科技武器就穩勝不敗,當然,大多數情況也確實如此——可是,在這遼闊的河面,以劍客的能力,他隨時都有機會突圍出去。

秦洛放下望遠鏡,對卡萊說道:「能不能給我一輛遊艇?」

聽了瑞安的翻譯,卡萊奇怪的問道:「我們就要捉拿殺手,你要遊艇做什麼?」

「我想跟上去看看熱鬧。」秦洛笑著說道。

卡萊雖然疑惑,但是想起菲利普王子所說的要聽從秦洛吩咐的話,還是點頭答應,說道:「好的。不過王子殿下囑咐我務必保證你的安全。我要派一隊人跟你出去。」

秦洛也不想讓卡萊為難,說道:「好的。我答應你的要求。」

於是,秦洛從屋頂上跳上去,對大頭和耶穌說道:「我們跟上去看看。」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劍客逃跑了。

兩人答應一聲,跟著秦洛快速往河邊跑過去。

————

————

前面有攔截,後面有追兵,空中還有直升機封鎖——當真和他們說的一樣,這是一個『插翅難飛』的合圍。

「難道你們以為這樣就夠了嗎?」劍客冷笑著想道。這些人以服從國家的命令為天職,像是一個個只會執行任務的機器——可惜,他們不是殺手。也不如殺手。

前面的飛艇一輛挨著一輛的組成圍牆,像是鐵鎖攔江,但是,劍客不僅沒有像直升機的喇叭喊的那樣停下來『接受檢查』,反而再一次的加快了速度。

他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悍不畏死的往前面的障礙物衝過去,像是發動了自殺式的襲擊。

速度越來越快,距離也越來越近——

正對著劍客這艘游輪的兩輛飛艇駕駛員表情變的難堪起來,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一起。

他們以為已經穩贏了,沒想到會遇到這樣凶險的局面。

游輪的體格要遠遠大于飛艇,而且飛艇為了保持隊型而保持著勻速行駛,游輪則是開足了馬力發動自殺式的攻擊——

誰強誰弱已經一目瞭然。

「開火。」有人大聲喊道。

啾啾啾——

裝載了消音器的槍械如雨點般的打向游輪,鋼鐵製的艙壁也不堪打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其實子彈已經穿進去了,那是留在艙壁上的小孔。

天上的直升飛機飛到了游輪的正上方,那個戴著頭盔的男人抱著機槍對著下面的游輪進行垂直打擊——子彈像是不要錢似的,霹靂啪啦的傾倒在這艘游輪上。

可是,這些子彈並不能影響游輪的速度,也不能改觀它衝撞的方向。

匡——

正面面對游輪的兩艘飛艇被游輪給撞飛了出去,游輪像是只無頭蒼蠅似的又往前跑了一截後,『轟』的一聲巨響傳來,然後四處飛散的炸裂開來。

熊熊的火苗燃燒著,照亮了塞維河的夜空。

「搜索目標。救援傷員。」飛機上有人指揮道。

飛艇小隊立即開動,在游輪爆炸的周圍進行環式搜索。還有另外一隊人趕到那兩艘被撞飛的飛艇旁邊,想要尋找飛艇上的人是否受傷。

「報告,三名傷員,一人死亡。」

「收到。」

「報告。沒有發現目標。」

「收到。」

飛機上的探照燈又在河面上掃射了一番後,這才下達了收隊的命令。

很快的,江面再次恢復了寧靜。那燃燒起來的游輪已經沉進了河底,再也冒不出一丁點兒火花。

「咕咚——」

黑暗的水面上浮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碕,臉上戴著一個奇怪面罩的劍客慢慢的浮起腦袋。

警惕的四處掃瞄了一圈,然後悄無聲息的往岸邊游去。

身為一名殺手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麼?

殺人。

對。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兒就是:不要被殺。

所以,殺手在每一次殺人之前都會先預設好逃跑的路線。

更有甚者,有的殺手會提前準備好幾條逃生路線。

劍客就屬於這種類型。

他準備了兩條逃生路線。一是游輪,另外一條就是潛水設備——這也是他選擇駕駛游輪在塞維河飄泊的原因。

在他設定好了游輪撞向飛艇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從自己挖好的底板孔洞裡潛進了河水裡。當游輪撞飛飛艇並且發生爆炸時,他已經游到了封鎖飛艇的背後。

而他臉上戴著的這個面具也另有玄機,可以維持一個中年人在二十米以內的深水裡自由呼吸半個鐘頭。

半個鐘頭後,只要潛出來接觸空氣三分鐘,又可以再次使用半個鐘頭。這是美國特種部隊使用的軍工設備,在黑市非常緊俏。

劍客遊到河邊,先把手裡的劍匣放到岸上,然後準備自己爬上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危險來臨。

劍客的第一反應就是翻身後仰——

「老朋友,我要是你,我就乖乖的趴在哪兒不動。」耶穌笑呵呵的說道。

「我身邊有一個朋友,他的槍法非常厲害。即便你在水底也逃不掉他的射擊。」

「謝謝你的提醒。」劍客果然不動了。知識務者為俊傑,他已經看到有一個面相普通的男人正手舉雙槍瞄準自己的腦袋。

他和他交過手,他有信心在他開槍之前翻進河水裡面,但是以這河水的深度,他沒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能夠逃避到他的子彈射程以外。

耶穌吹了聲口哨,關燈熄火隱藏在岸邊準備給劍客第二輪伏擊的秦洛出現了。

他站在遊艇上,長袍被晚風吹的烈烈作響。站在他身後的是卡萊派來保護他的一群隸屬瑞典王室的宮廷特衛。

歐洲赫赫有名的殺手劍客,終於還是落到了秦洛的手掌心。

(PS: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就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你們明白老柳的意思了吧?)

第818章、開槍吧!

第818章、開槍吧!

「我們又見面了。」秦洛看著被耶穌和大頭控制住的劍客,笑呵呵的說道。

他們以前多次接觸,但是每次都是他們在明劍客在暗。劍客一擊即走,很多時候甚至連面都沒有見到過。

這一次,他們終於『坦誠相對』了。而且有一方已經濕身誘惑的凸現出自己無比雄壯性感的身材——

劍客看著秦洛,臉上表情非常的平靜。一點兒也沒有做為一個階下之囚的覺悟。

「秦,他聽不懂你在講什麼。」耶穌說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很久就想和他說這句話了。聽不聽得懂沒有關係。帶走吧。」

大頭給劍客上了拷子,秦洛仍然不放心的用銀針封住了他的『丹田穴』,讓他在半個鐘頭之內手無縳雞之力。耶穌提著劍客的劍匣,一群人再次上了遊艇。

秦洛沒有帶著劍客去和卡萊匯合。打人不打臉,如果他預料不錯的話,那些人已經將劍客的死訊向卡萊或者菲利普匯報過了。

自己大咧咧的把劍客帶過去,不是說明那些人的匯報是錯誤的他們運用了那麼多的人手佈置了這麼大的陣仗卻讓犯人逃跑了——這不是讓人難以下台嗎?

遊艇在一處偏靜的路口停了下來,大頭搜索了一圈,對秦洛說道:「前面有間廢棄的船廠。」

「進去吧。」秦洛說道。

大頭一槍打崩了門鎖,然後他們進入這間散發出霉臭味道的院子。

秦洛看著耶穌,說道:「你來給我做翻譯。」

「明白。雖然這麼做有些怪異。」耶穌點頭說道。

「我準備離開瑞典了。我不想帶一個殺手回去。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我把你殺了。二,你去把派你來殺我的人殺了。」

耶穌看了秦洛一眼,然後把秦洛的話解釋給了劍客。

「和你一樣?」劍客抬起頭看向耶穌的臉說道。他看不清耶穌的表情輪廓,卻能夠看到他閃亮的眼睛。

「是的。和我一樣。」耶穌笑著說道。「你應該慶幸他的仁慈。我們是殺手,殺手失敗的結局是什麼你非常清楚。」

「我很清楚。我也做好了準備。」

「準備去死?」

「是的。」

「據我所知你很怕死。」

「如果我的謹慎是你所說的怕死的話,那就隨你怎麼說好了。」劍客笑著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確實願意活著。誰願意死呢?」

「你現在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耶穌勸道。畢竟,他們是朋友。雖然他們這樣的友誼讓很多人難以理解。

「如果我這樣做了,我不就成了你?」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至少我現在可以繼續服侍主耶穌,能夠勸導更多的人加入我們信奉我主。」

劍客怒了。

他的聲音變的冷洌而帶有殺氣。「難道你就不曾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恥辱嗎?」

耶穌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有過。但是想到如果我不妥協而面臨死亡的下場時,我更加堅定的認為我做的選擇是正確的。一個活人能夠比死人做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壞事,但是也可以做好事。」

「你是殺手。殺手應該有自己的驕傲。要麼殺人,要麼被殺,不應該有第三種選擇——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維持我的名譽。」

「真是太遺憾了。」耶穌說道。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你確定這就是你的最終答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要向他匯報了——哦,忘記告訴你,我現在兼職做他的保鏢。一份輕鬆快樂的工作。雖然他從來不曾給我發放過薪水,可是——這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這就是我的最終答案。」劍客語帶惆悵的說道。「什麼時候殺手也開始變得討價還價了?」

「我現在是傳教士。」耶穌咧開一嘴白牙微笑。「我曾經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現在,也一樣。哦,我果然像華夏人說的那樣——干一行愛一行。」

「我的朋友,我是應該指責你的厚顏無恥還是恭唯你的隨遇而安?」

「無所謂。」耶穌說道。「我主說過,倘若有人辱你、罵你、譏你、笑你、賤你、唾棄你,不要理會。再過幾年,你且看它。」

「——我不記得上帝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嗎?這麼有哲理的話一定是我主說出來的。」

「———」

秦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嘰哩呱啦聊天的兩人,自己卻一句話也聽不懂,不得不出聲問道:「有結果了嗎?我希望他能夠做出聰明的選擇。」

「他選擇了用死亡來維護殺手的尊嚴和劍客的名譽。」耶穌說道。「他比我勇敢。」

「也比你愚蠢。」秦洛說道。「殺了。」

大頭會意,立即舉起了手槍。

「等等。」耶穌喊道。

「有什麼事情嗎?」秦洛看著耶穌說道。「難道你要替他說情讓我放了他?」

「我想請他抽一支煙。」耶穌一臉認真的說道。「他不喝酒,不玩女人。只喜歡殺人和抽煙。」

「可以。」秦洛點頭答應。他不是一個不懂變通的老闆。

「你有煙嗎?」耶穌在劍客的身上摸索著。

「謝謝你,我的朋友。」劍客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沒想到你會為我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比替我求情讓我更加的開心——不用摸了。我沒有煙。你應該清楚我的性格,只要接手任務,我就會戒煙並且清除身上的異味。」

「哦。可憐的迷途小羔羊,那你得有多長時間沒有抽煙了啊。」耶穌轉過身看著秦洛和大頭,問道:「你們有煙嗎?」

「沒有。」秦洛搖頭。大頭索性不理他。但是他的沉默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們有煙嗎?」耶穌又問站在門口的那群負責保護秦洛的宮廷衛隊。

「先生,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許抽煙。也不許攜帶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一個高個子男人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真是太遺憾了。」耶穌歎了口氣。然後他看著秦洛,說道:「能不能把他交給我。我請他抽一支煙後就送他上路。」

秦洛看著耶穌的眼睛。

良久,他點了點頭。「可以。」

「我跟他們一起去。」大頭說道。他不放心耶穌就這麼帶走劍客。要是他把他放了怎麼辦?

「你跟我回去吧。」秦洛笑著說道。

然後他轉身向外面走去。大頭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跟在身後。

「真是個奇怪的人。難怪我一直殺不了他。」劍客看著秦洛的背景若有所思的說道。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耶穌說道。

「或許別人沒辦法說這句話,但是我知道,今天會是我的最後一天——所以,我可以確定,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做過後悔的事情。」劍客說道。

「走吧。」耶穌灑脫的聳聳肩膀往門口走去。

劍客笑了笑,跟了上去。

走了大半個鐘頭,兩人終於在公路加油站的二十四小時營業商店買了一包萬寶路。

耶穌撕開包裝紙,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然後遞給劍客,說道:「抽吧。」

「謝謝。」劍客接過香煙,非常貪婪的抽了一口。

可能是憋了很久的緣故,他的第一口很用力,一下子就把這根香煙給抽掉了一半。

任由那股香醇的味道在胸腔流淌,劍客有些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耶穌坐在一邊看著他,沒有再出聲打擾。

劍客小口小口的抽著,像是在品味世間最美好的食物。

可是,很快的,那根香煙還是燒到了煙蒂。

耶穌把煙盒丟了過去,說道:「你可以再抽一根。」

「不用了。」劍客拒絕。「你答應過他,只請我抽最後一支香煙。」

「確實是這樣。」耶穌取回了煙盒。

「能把劍匣給我嗎?」劍客看了一眼耶穌放在旁邊的劍匣,出聲說道。

耶穌把劍匣遞過去。劍客接過劍匣,在上面輕輕一按,『卡砰』一聲,盒蓋應聲彈開。

盒子裡的紅色絨棉上,一柄銀白軟劍安靜的躺在哪兒。

劍客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並且用指尖在劍刃上輕輕劃過,他的手指上立即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一顆顆血珠在刃口處流敞。

以血養劍!

劍客依依不捨的關上劍匣,把他遞給耶穌,說道:「好好待它。」

耶穌沒有伸手去接,看著劍客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恢復了體力。你可以用它來反抗逃跑。」

「我已經準備好了。」劍客說道。「開槍吧。」

「好的。我的朋友。」耶穌拔出自己的黃金色手槍,拉開了保險栓後,槍口瞄準劍客的腦袋。

「再見,我的朋友。」耶穌說完,毅然扣動了扳機。

砰!

血花四濺。

(PS:老柳在老家參加堂弟婚禮,上網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抱歉抱歉。。。)

第819章、嘉寶的第一次發音!

第819章、嘉寶的第一次發音!

瑞典。斯德哥爾摩機場。

和來時的風光熱鬧相比,離開時就顯得冷落了許多。

沒有歡送隊伍,沒有王子送別,也沒有媒體記者的追逐和讓人睜不開眼的菲林閃爍。

秦洛和蘇子麼麼小蠻幾人極其低調的站在機場候機室裡,陪伴在他們身邊的只有喬裝打扮過一番的芭紗娜公主。

自從上次芭紗娜前去皇后宮裡找茬被秦洛給態度強硬的反擊回去,並且直接指出了她身體所患有的疾病後,她對秦洛是恨之入骨。

原本還在想著尋個機會給秦洛難堪,可是在一次瑪德利王后主持召開的晚餐會後秦洛隨意的指點了她幾個動作讓她回去練習,她抱著試試的心態去練了幾天,效果果然非常明顯。

當她的強迫尿意症逐漸消失,無論她是憤怒還是緊張時都不會再感覺到那種小便沒有尿乾淨一樣的強勁尿意感時,她對秦洛的態度便開始發生改變。

從以前的敵視到有意的接近,然後再到崇拜和喜歡——芭紗娜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這是一個優秀的男人。無論是用東方人的眼光還是西方人的思維來審視,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不用等嘉寶了嗎?」芭紗娜站在秦洛面前,出聲問道,

「不用了。」秦洛笑著說道。

「菲利普非常遺憾不能過來給你送行。」

「他要是過來,恐怕全瑞典的記者都跟過來為我送別了。」秦洛開著玩笑說道。

嘉寶的病情已經逐漸穩定,秦洛又開了一張給它滋補療養的方子後,然後便向瑞典王室辭行。

能做的他全都做了,現在嘉寶最需要的就是靜養。

這次瑞典之行原本定的是七天時間,可是因為有了嘉寶這個變故而拖了近一個月。

秦洛離開燕京太久,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回去處理。

瑪德利王后雖然不捨秦洛離開,但是她知道秦洛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醫生,他還是華夏國的重要人物,他要離開,她也沒辦法強迫他一定要留下來。

瑪德利王后就秦洛對瑞典王室的幫助表示了衷心而誠摯的感激,並且贈送了非常豐盛的禮物給秦洛和蘇子等人。

原本菲利普是要給秦洛開一個盛大的歡送酒宴親且親自來機場送別的,可是他的安排都被秦洛給拒絕了。

他風光而來是為了發揚中醫,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想要安安靜靜的離開。

而且,這邊的聲勢大了,國內一定會得到消息。到時候剛被瑞典的記者追逐,下飛機後又被華夏國的記者們圍困——說實話,這種眾人擁戴的感覺享受一次兩次非常不錯,三次四次也還可以,可是八九十次後,也就覺得有些煩躁無聊了。

「很榮幸能夠認識你。」芭紗娜主動向秦洛伸出手。「也歡迎你再次光臨瑞典。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我都十分的歡迎。」

「謝謝。」秦洛伸手和她握了握。

芭紗娜又走到蘇子面前,笑著說道:「秦洛是個好男人。」

「我是個幸運的女人。」

「不。你是個好女人。」芭紗娜笑著說道。「也歡迎你再次光臨瑞典。我很樂意為你們做導遊。」

「我會的。」蘇子點頭。

直到秦洛等人進入安檢通道,芭紗娜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沒想到這次來這麼久。」蘇子感歎著說道。

「是啊。」秦洛點頭。「好在不虛此行。收穫還是非常大的。」

「是啊。沒想到會遇到嘉寶——經過這段時間媒體的熱炒,中醫也被全世界的人知道和瞭解。以後,它會越來越好。離你的理想也會越來越近。」

「這只是一方面。」秦洛說道。「我指的是你的腿。」

「我答應過你,我要在離開瑞典的時候讓你站起來,我要讓你能夠下地走路——我做到了。」

「你從來都沒有負過我什麼。」蘇子握緊秦洛的話,動情的說道。

「我不能——」

「你想過沒有?」蘇子打斷秦洛的話。「你歉意的,你耿耿於懷不能給的東西並不一定就是別人一定想要得到的。」

「以前,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夠站起來,能夠走在人群時不用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同情的憐憫的鄙夷的或者好奇的——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安靜的平凡的走在人群裡。我想要能夠自己起床去洗手間,能夠繫著圍裙做一頓早餐,我想站著看風景,站著完成我所想要做的每一件事。」

「———」

蘇子對著秦洛嫣然而笑,說道:「我現在擁有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我能夠站起來走路,我即將赴任理想——我不敢再奢望太多。我只求我擁有的這些不再被上帝拿走。像以前我一無所有只能坐在輪椅上看著院子那一塊天空的時候一樣。」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蘇子笑了起來。「以後我就可以站在你的身邊見證你的每一次成功。」

————

————

寬大豪華的房間裡,鋪著天鵝絨素錦薄被的大床上躺著一個粉白粉白的小女孩兒。

瓊鼻櫻嘴,眉目清秀,模樣精緻如精靈。

她的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淡黃色的小扇子般把它的下眼瞼給遮掩住。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繫著同色領結的英俊男人坐在床沿,一臉癡迷憐愛的看著那個小女孩兒。

芭紗娜走進來,看著男人的背影輕輕歎息。

「如果可能的話,她真不希望有這樣一個妹妹。」芭紗娜在心裡想道。

「這真是一個讓人嫉妒的小傢伙。可以預料,以無論是家裡還是外面,她必將萬千寵愛於一身。「

「他們走了?」菲利普沒有轉身,卻知道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誰。

「是的。」芭紗娜說道。「我代你向他表達了歉意。」

「我擔心她。」菲利普柔聲說道。

「怎麼了?」

「等到她醒了卻看不到秦會怎麼樣?」

「————」

擔心什麼就來什麼。芭紗娜還在腦海裡想著嘉寶醒來時的情景時,嘉寶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先是迷茫的看了一會兒眼前的場景後,然後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嘉寶,你要什麼?」菲利普一臉溫柔笑意的問道。

嘉寶像是沒有聽懂似的,眼睛仍然在四處掃瞄著。

「嘉寶,秦洛已經走了。」芭紗娜拉著她的手臂勸慰著說道。

「嗚嗚——」嘉寶又一次發出那種憤怒的嘶吼聲。

「不要告訴她這些。」菲利普說道。「她好像聽的懂。」

嘉寶拚命的掙脫著,光著腳丫子從床上跳下來,然後大步往外面跑去。

「怎麼辦?」芭紗娜著急的說道。

「不要讓她出去。」菲利普憂心重重的說道。他看的出來,嘉寶想要出門去找秦洛,可是秦洛現在已經在飛機上——哪裡能夠找到?

聽到房間裡的聲音,大批傭人湧了進來,堵在門口不讓嘉寶出去。

瑪德利王后也來了,大聲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嘉寶怎麼了?」

從幕後到台前,從以前的見不得光到現在的光明正大,瑪德利王后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表現自己對嘉寶的寵愛。像是要把自己十幾年來對她的愧疚一次性償還似的。

「她要找秦洛。」芭紗娜說道。

「秦洛?秦洛已經走了。」瑪德利王后說道。「貓呢?快去把嘉寶的貓抓來。」

有傭人聽命,立即跑過去捉來了嘉寶的那只黑貓。

嘉寶接過黑貓後,有片刻的安靜。可是,很快的她就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情似的,哭喊的更加大聲了。

「秦———」嘉寶掙扎著往門口跑去,嘴裡還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叫喊著。

菲利普愣住了,瑪德利王后也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一種即是尷尬又不可思議的表情。

瑪德利王后的女兒,菲利普王子的妹妹,瑞典的王室公主,她出生以來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而是『秦』。

更讓人吐血的是,她竟然是華夏語喊出來的。而且還相當的標準。

第820章、蔡部長病了!

第820章、蔡部長病了!

飛機在燕京機場降落的時候,秦洛的內心有一種充實的喜悅。

這裡才是自己的家,這裡有自己的女人和朋友。身在異鄉,無論別人多麼的盛情招待,總是給人無根浮萍的飄浮感。

在這裡,他的雙腳能夠落地。他的心情能夠跟著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同喜同悲。

他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早就聽說過這事兒,但是當前來接機的木香看到和秦洛並肩走出來的蘇子時仍然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傻站在哪兒半天,問道:「這真是咱們門主?」

「是不是門主我不敢確定,可秦洛卻沒錯啊。怎麼能走了?」跟在木香身後的一個中年女人說道。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失言,『呸呸呸,我說的是什麼話呢?門主的腿真的好利索了?」

木香快步迎了上來,激動的問道:「門主,你能走路了?」

她以為即使蘇子的腿好了,也只是恢復了知覺能夠下地走幾步而已。卻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裡便已經恢復如常人。雖然仔細觀察還能夠看到一點點的異樣,但是乍一看過去和普通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是啊。」蘇子笑著點頭。「秦洛幫我治好了。」

「天啊。太好了。」木香終於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她對著秦洛深深鞠躬,說道:「感謝秦先生對我菩薩門施以援手,大恩大德銘記於心。他日如有差遣,菩薩門上下——」

「好了好了。」秦洛擺手說道。「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我會主動向你們提出來的。」

別看這些女人衣著光鮮打扮時尚,可是骨子裡還有點兒那種古老幫派的作風。

「一定。」木香清楚蘇子和秦洛的親密關係,也就不再說什麼客氣的話。

上了車之後,蘇子看向秦洛,說道:「一會兒進了市區之後,我就讓人把你送回家。我有麼麼她們陪著呢,你就不用送了。」

蘇子知道自己並不是秦洛唯一的女人,甚至清楚自己並不是他最重要的女人。

她恪守著那條界線,不爭搶,不逾越。安份守已的做好自己。

秦洛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握緊她的手說道:「沒關係。我總要知道你住在哪裡。今天先過去認認門,以後過來也方便。」

他把她帶出去,也要把她送回家。他不能給予太多,但是必要的尊重和憐惜還是要有的。

聽了秦洛的話,蘇子笑了笑,也不再反駁。

如果在她提出這樣的建議後秦洛立即就爽快的答應,或許她心裡還會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吧。

女人心,海底針,誰又能夠真的瞭解?

蘇子的腿好了,也就不用再回到菩薩門總部隱居。她開始真正的行使自己門主的權利,準備用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來振興中醫。

木香為她們安排的是位於藍天路的一處四合院,四院合體,主屋住著蘇子,其它服侍的門人可以住在偏屋。低調、奢華、隱密。

唯一讓秦洛覺得不滿意的就是,以後他要是夜晚過來的話,一定會吵醒其它幾屋的人吧?

知道蘇子的歸期,所以屋子早就著人打掃乾淨。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進來就可以入住了。

秦洛坐下來喝了杯茶後,這才和蘇子他們告別。

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貝貝正在院子裡踢鍵子。小女孩兒的臉肉乎乎的,頭上的兩根朝天辮隨著她的動作而上下搖擺,看起來非常可愛。

「貝貝。」秦洛笑著喊道。

貝貝看了秦洛一眼,然後拔腿就往屋裡跑去。

秦洛摸摸自己的腿,心想,這是怎麼了?難道她不認識自己了?

很快的,貝貝又從屋裡衝了出來,拉開鐵門撲進秦洛的懷裡,高興的喊道:「爸爸,你回來啦?」

秦洛在她的小臉上親了親,笑著問道:「是啊。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剛才怎麼一見我就往屋裡跑啊?」

「我想把你回來的信息告訴媽媽呀。」貝貝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知道你回來了一定也很開心。」

「那你怎麼又不說了?」

「我又突然間想起來,媽媽還沒有下班回家。」貝貝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我們等她下班回來。」秦洛說道。

貝貝重重的點頭,然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轉著,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秦洛。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秦洛奇怪的問道。

「沒有。」貝貝搖頭。

「那你總看著我幹什麼?」

「爸爸,你真的救了一個公主?」

「是啊。」秦洛點頭。沒想到這件事連小妮子都知道了。

「那你會娶公主嗎?」

「什麼?」秦洛瞪大了眼睛。

「很多人都說你要娶公主——」貝貝緊張的看著秦洛說道。「我很擔心這件事情。我想媽媽也和我一樣擔心吧。」

「你這小孩子都在想些什麼?誰說我要娶公主了?」秦洛敲了一記她的腦門,哭笑不得的說道。他知道,林浣溪才不會擔心這種無聊的問題呢。

「亮亮說了,明明也說了,報紙上也寫了,還配上你和公主的照片呢——」貝貝捂著腦袋說道,害怕秦洛再次敲她。

「這是不可能的事。」秦洛說道。「我沒有要娶公主。」

「那我就放心了。」貝貝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你要知道,你已經有我媽媽了。原來我也準備長大後就嫁給你的,但是老師說女兒不能嫁給爸爸,所以我就只好把你讓給媽媽了——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和媽媽對你的信任啊。」

「———」秦洛知道自己欠下很多個女人的情債,但是從來沒想過原來還有這個小屁孩兒的。

林清源從裡屋迎了出來,看到秦洛也非常高興,對秦洛在瑞典所做的事情大加褒揚。

林浣溪是在要吃晚飯的時候回來的,那時候暮色四合,天空像是被一塊黑紗給包裹住了一般。

秦洛聽到汽車馬達聲音後就站在了廊簷下,林浣溪一眼就看到他在燈光下格外熾烈的笑臉。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然後便認真的駕駛著車子駛進車庫。

在秦洛看不到的角度,她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回來了。」林浣溪想道。「真好。」

————

————

秦洛是低調回國的,沒有通知官方,更沒有讓媒體知道。原本以為這樣自己可以過幾天安穩日子,可以多膩在家裡陪陪家人呢。沒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了候衛東的電話,說是蔡公民部長要見他。

「要出去?」林浣溪從床上爬起來,用毯子遮住胸口問道。雖然她和秦洛已經是未婚夫妻,而且早就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是在秦洛面前還是沒辦法放開,更不好意思肆無忌憚的展露自己的身體。

即便兩人『洗涼水澡』的時候,她也總是要求把燈關了。

「蔡部長要見我。」秦洛無奈的說道,看著林浣溪豐腴的身體再一次情動。

昨天晚上兩人連番征戰,導致林浣溪身體虛脫,今天連班都不能去上。所以兩人相擁而睡,一直到被這通電話吵醒。

「我給你做些吃的。」林浣溪說道。

「不用了。」秦洛伸手把她拉住。「蔡部長讓我去他家裡吃早餐。」

「蔡部長家?」林浣溪疑惑的問道。

「我也奇怪呢。」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洗漱出門後,候衛東已經帶著車子等在了林家別墅的門口。

看到秦洛出來,候衛東趕緊迎了上來,笑著說道:「恭喜兄弟凱旋而歸。今天如果有時間的話,由我做東為你接風。」

「那怎麼好意思?還是我來吧。」秦洛說道。他知道候衛東一直在拉近與自己的關係,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平時他對自己確實是不錯的,秦洛也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友情。

之前他和蔡公明的前一任秘書明浩關係處的不錯,明浩下放做衛生廳廳長後,對秦洛的幫助是非常大的。

「不行。一定要我來。」候衛東堅持道。「這是接風宴。下一次你請。」

「行。」秦洛點頭。「我們再叫上明廳長。」

候衛東更是大喜,說道:「明廳長是我的前輩,一直想找機會向他取經。」

雖然明浩和候衛東都是蔡公民部長的秘書,但是明浩已經功德圓滿,成為一廳之長。而他還需要繼續修行。以後有沒有前途暫時還沒有辦法確定。能夠和明浩拉上線,自然是候衛東樂意見到的事情。

「就定在中午吧。見了蔡部長我給他打電話。」秦洛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安排地方。」候衛東說道。接著面色一整,說道:「走吧。我們去見蔡部長。」

「好的。」秦洛點頭。「你知道蔡部長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第一次登門拜訪要帶些東西才行啊。」

「東西就不要帶了。」候衛東說道。「我剛被選上給他做秘書的時候也帶了東西去他家認門。蔡部長把我訓斥了一頓,最後還是讓我把禮物給帶了回去。」

「蔡部長的性子確實是這樣。」秦洛笑著說道。

候衛東看了秦洛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兄弟,你要有個心理準備。蔡部長的身體有些不適,可能他分管的工作要做一些調整。」

「蔡部長病了?」秦洛擔憂的問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候衛東話中的提醒之意。。。

第821章、即將到來的危險!

第821章、即將到來的危險!

秦洛的中醫之路能夠走得這麼順利,和一個人的支持是分不開的。那個人就是蔡公民部長。

自從蔡公民看中秦洛的才華後,就對他所做的事情大加支持。特別是組建凝集中醫人的力量對中醫界影響甚大的中醫公會時,更是大開綠燈。

以華夏國的國情而言,如果沒有蔡公民強力頂著,中醫公會能夠走上市場成為民間資本控股的合資公司嗎?像中醫公會這樣的組織會成為民間自發性組織而不是官方領導的下屬機構嗎?

不可能!

有蔡公民,才有現在的中醫公會。有了中醫公會,才有中醫的未來。

對秦洛來說,蔡公民不僅僅是一個為了中醫前景操勞擔憂的高官,更是一個可親可敬的老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之前怎麼沒有聽說過?」秦洛著急的問道。

「糖尿病。多年的老毛病了。原本也沒什麼事,可能這段時間蔡部長工作太累,病情就加重了一些——蔡部長也這麼大的年齡了,原本還有一年時間到站。現在看來,可能要提前退下來了。」候衛東頗為惋惜的說道。

秘書是因為領導的存在而存在,如果蔡公民能夠安穩到站,做為他的秘書,候衛東也算是功德圓滿,自然會有一個比較不錯的結果。無論是留在部裡工作還是下放地方,有蔡公民幫忙說話,位置都不會太差。

可是,如果蔡公民是因病突然退下,那候衛東的下一步就很懸了。人走茶涼是官場上的一大特色,一個退休的副部長說話肯定是不如在任上的副部長權利大的。

這也是他急著和秦洛拉近關係的原因,他需要秦洛這個強援的幫助。

「是這個病。」秦洛皺眉說道。糖尿病是人類十大難以治療的疾病之一,無論中醫還是西醫無論華夏還是西方發達國家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有效性的治療方法。這也是死亡率極高的一種疾病。

「那休息一段時間不就行了。怎麼會嚴重到調整工作?」秦洛奇怪的問道。

按道理講,這些高級官員的病情都會特別的隱瞞。不然的話,對他們的發展和工作極為不利。

候衛東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的真相。據說是部長會議的時候蔡部長和人拍了桌子——勞累加上生氣導致他當場暈倒。這樣一來,事情就傳開了。有些人以蔡部長身體不適為理由勸他在家休養。這種傳言在部裡很有市場,應該錯不了。」

秦洛皺眉沉思起來。

如果蔡部長退下來,接手他工作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對中醫、對中醫公會以及對自己還能否保持這樣的支持態度?中醫公會現有的格局會不會被打破?

秦洛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說道:「先去看看蔡部長吧。他的身體康復了,所有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

「是啊。」候衛東強裝歡笑。「你連那個瑞典公主的病都能治好了,自然也能治好部長的這種病。」

秦洛笑笑,卻沒有答話。

蔡公民住在衛生部為高級領導提供的部長小院裡,有一幢獨立的別墅。

候衛東每天接送領導下班,所以對這兒的地形非常熟悉。他把車子停在一幢別墅的門口,然後就過去按響了外面鐵門的門鈴。

沒有人應答,倒是一身白色唐裝的蔡公民親自走了出來開門。

「蔡部長。好久不見了。」秦洛笑著和蔡公民打招呼。

「秦洛。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蔡公民看著秦洛哈哈大笑,還親切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的場面看在候衛東眼裡自然是滿心的羨慕,以蔡公民的身份地位願意這樣和一個晚輩相處,證明他是把他當做家人看待的。

「他怎麼總是對自己那麼嚴厲呢?」候衛東遺憾的想道。

「我就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秦洛謙虛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也在留意蔡公民的臉色。以前他每次來見蔡公民的時候,蔡公民都表現的是非常強硬非常有氣勢的一種精神狀態。這一次他的氣色就看起來非常的不佳,看來這次的病倒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說得好啊。只要每個人都能夠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好的。」蔡公民感歎著說道。「走。進屋。你們倆都沒有吃早餐吧?我們一起吃點兒。」

「讓部長久等了。」候衛東歉意的說道。

「剛剛打了一圈太極,也沒怎麼覺得餓。」蔡公民說著就引著秦洛和候衛東往裡屋走去。

一個慈祥的老太太正在往餐桌上端菜,看到秦洛和候衛東進來,她笑瞇瞇的打招呼,說道:「小候來了。」

「是的。」候衛東答應道,然後跑上前去接過她手裡的盤子,說道:「有什麼事吩咐我來就成了。你老也多休息休息。」

「叫奶奶。」蔡公民在旁邊說道。

秦洛這才知道原來這做飯端菜的老太太就是蔡公民的老伴,心裡的驚訝真是難以言表。以現在的國情來說,就是一個鄉長家裡都開始請保姆了。可是,蔡公民這個正部級的高官家裡卻還由老伴親自動手做飯。這真是讓他沒想到的事情。

「奶奶,來打擾你了。」秦洛恭敬的和老人打招呼。

「哈哈,你就是秦洛吧?經常聽老蔡提起你。說你是他這些年遇到的最好的醫生。」老太太親熱的和秦洛說著話。

「是蔡部長過獎了。」

「我看著也不錯嘛。」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餓了吧?快來吃飯。」

「謝謝奶奶。」

老太太像是秦洛的親奶奶一樣,在旁邊忙活著給三個男人盛粥夾饅頭,候衛東搶了幾次都沒有搶下來。

秦洛勸道:「蔡部長,奶奶年紀大了,家裡還是請個保姆吧。」

「有保姆。」老太太把話茬給接了過去,說道:「部裡給安排的。平時也來掃掃地洗洗衣服什麼的。但是飯還是我來做。老蔡的嘴巴比較叼,吃不慣別人做的菜。」

「部長真是有福氣。」秦洛稱讚著說道。這一對老人相孺以沫這麼多年,可能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浪漫的事情或者說一句『我愛你』。但是這種經過數十年風雨考驗柴米油鹽侵潤的愛情才是最真摯最亙久的。

老太太笑笑,說道:「你們吃著。我去廚房看著饅頭好了沒有。」

說完便走開了,給三個男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蔡公民喝了口小米粥後,對秦洛說道:「你這次的瑞典之行收穫頗豐。不僅有瑞典王室發來感謝函,還有幾個國家向我們的中醫發出邀請。」

「你治好嘉寶公主在世界範圍內引起非常大的震動。這等於是為大家做了一次中醫普及,以後想要發展中醫就容易多了。」

「是啊。」秦洛說道。「之前也沒有想過會有遇到這樣的事情。」

「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你的醫術水平過硬,才能夠抓住這次機會。你要是技術不好,發揚不了中醫,反而會給中醫抹黑。」蔡公民笑著說道。「當時事情突然爆發出來,我也是為你捏一把汗啊。好在你跨過去這道坎了。你啊,有時候行事也是太冒險。」

秦洛虛心的笑著,並沒有解釋什麼。雖然嘉寶的身份以及他在給瑞典王室公主治病的消息並不是他抖出去的。

蔡公民對秦洛是越看越滿意,歎了口氣說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中醫崛起。我看的出來,中醫的未來就繫在你們的身上。原本我還想用自己的能力多給你一些支持,現在因為身體的原因——可能我要早一些離開工作崗位。不過我相信,只要你們能夠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如果能看到這一天,即便我不能參與這件事情,我也會很欣慰。」

「已經確定了嗎?」秦洛問道。

「昨天組織部張部長找我談過話,勸我在家好好休息。」蔡公民隱晦的說道。

中組部找人談話,那麼這個官員的命運也差不多就決定下來了。

候衛東臉色黯然,原本他還抱有一點兒僥倖心理,現在看來他的希望完全破滅了。

「這麼快?」秦洛驚訝的問道。他原本還準備先幫蔡公民部長穩定病情,好讓他能夠繼續在現在的崗位上工作呢。沒想到上面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這是組織的決定。」蔡公民無奈的說道。他是一位比較鐵腕正直的副部長,在平時的工作上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落井下石的人自然就多了。

而且,上次的部長會議上有些人因為秦洛在瑞典的行為說了一些怪話,蔡公民氣得對他拍了桌子,說什麼事都不做的人才不會被人說怪話。他的這句話更是把那個很有背景的副部長給得罪透了。蔡公民這次下台,他算是衝鋒的主力軍了。

秦洛頗為惋惜,問道:「是誰來接手你的工作?」

「這正是我今天找你來要和你談的事。」蔡公民臉帶憂慮的說道。「這次接手我工作的是黃副部長。黃副部長是美國名校西太平洋大學出身,對中醫可能有一些誤解。我希望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要多多向他匯報,爭取獲得他的支持。」

蔡公民像是對他所說的這種預想的局面也沒有太大的信心,臉色陰鬱的說道:「中醫好不容易走上了高速發展道路,千萬不要受到任何影響。我們實在是再耽誤不起了啊。」

「任何人都影響不了中醫的發展。」秦洛一臉堅決的說道。「誰都不行。」

第822章、為尊嚴而戰!

第822章、為尊嚴而戰!

金星酒店。頂層2號包廂。

金星大酒店一直是衛生部對外接待客人的定點酒店,2號包廂屬於蔡公民的專用包廂。蔡公民不用,候衛東就可以狐假虎威的借來消費一下。

寬大豪華的包廂裡,三個男人並排而坐。秦洛坐在中間,明浩和候衛東有意無意的把他拱在中間,這也就突出了他的領導地位。

秦洛心中苦笑。他雖然不是官場中人,但是還是很難逃離這些不成文的條條框框。

明浩抽了口煙,笑著說道:「秦洛,你這次又立下大功了。連瑞典公主都給拿下了,還真是給咱華夏男人長臉啊。」

明浩自從做了廳長後氣質更加沉穩,也出現了那些高官身上特有的『氣場』這種東西。

其實說白了這玩意兒也就是一種自信吧。手握重權,舉手投足間一切盡在掌握的成就感。

所以,他說話做事也就顯得更加的隨意。

「是啊。這件事不僅僅在國內炒得火熱,在世界範圍內都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主要是秦洛前段時間不在國內,要是在國內的話,媒體非把他給堵的嚴嚴實實的不可。」候衛東接話說道。

「碰巧遇到這樁事而已。」秦洛笑著說道。心想,幸好自己選擇了低調回國。要是讓那些媒體記者知道自己的回國日期,恐怕又一次出現那種萬人接機的場面。

自己的個人影響力暫且不談,單是嘉寶這個小公主的影響力就大的嚇人。恐怕有不少人就本著去看看和公主『有染』的華夏中醫這個念頭,也要驅車去機場圍觀一下——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還是很吸引人的。

什麼?秦洛不是王子?

他不是一國之王子,也稱得上是中醫界的小王子吧?

「上次蔡部長獎勵了你一個國之英雄的稱號。」明浩轉過身看向候衛東,問道:「這次部裡有什麼獎勵?」

候衛東臉色黯然,說道:「明廳長,你也是部裡下去的。部裡現在的風向你也不是不知道。蔡部長因病被人抓住把柄搞得提前退休,那邊勢大,有誰敢去得罪?秦洛是蔡部長支持的人,就算他立下天大的功勞,恐怕現在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替他說話。」

明浩歎了口氣,說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老領導一退下,我下面的幾個副手就開始蠢蠢欲動。他們都各有倚仗,我現在也是壓力備增啊。」

聽了他們說的話,秦洛笑著說道:「幸好我不是官場中人,不用去想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你也跑不掉。」明浩把煙蒂按在煙灰缸裡,看著秦洛正色說道:「你也看到了。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部裡明明知道你回來了,卻不提獎賞的事情。甚至連個慶功宴也沒有。」

「不提獎賞沒有慶功宴也就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沒有蔡部長在這個位置上替你扛著。你能不能走得這麼順利?那些人怎麼可能放棄中醫公會這塊大肥肉?」

「華夏自古以來就有民不和官斗的說法。如果沒有人替你說話,你用什麼保住它們?」

「現在還沒有接觸。」秦洛信心滿滿的說道。「如果他們當真想要對中醫公會動手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讓他得逞的。」

秦洛這樣說倒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確實沒有必要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

先不說他背後有龍王這尊大神坐陣,單是他們家老爺子現在也在燕京,他當年醫治好的那些人現在都身居高位,讓他們幫忙說句話也沒有什麼困難的。這兩方面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再說,不是還有聞人牧月嘛——實在不行,自己捨身讓她吃點兒豆腐佔點兒小便宜,然後讓她站出來幫忙說句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明浩和候衛東一心想要說動秦洛幫忙說話,見到他一幅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都有些著急。

秦洛明白他們的心思,正色說道:「我不喜歡政治,也從來沒有從政的打算。但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正像明浩說的一樣,有了蔡部長的支持中醫才能發展這麼快速。他是一位值得尊重的領導,也是值得敬重的長輩。無論於公於私,有人藉機想要把他搞走,我都不願意看到。」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候衛東高興的說道。

「暫時沒有。」秦洛搖頭。

明浩也歎了口氣,說道:「老領導這種級別的去留,已經上升到國家高度了。不是我們幾個隨口說說就能夠決定的了的。」

「那也要想辦法不是。」候衛東是三人當中最著急的一個。他是蔡公民的秘書,深為蔡公民的人品能力所傾倒。蔡公民遭遇不平等待遇,他的心中也不甘心。

再說,他自己的位置沒有安排,直到現在還懸空著呢。

「先吃飯吧。」秦洛說道。「吃完飯再想辦法。」

候衛東看了下手錶,說道:「怎麼菜還沒上來?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

正要站起身去催促的時候,包廂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身穿制服的漂亮女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看著候衛東說道:「候秘書,這個包廂有人訂了。你看能不能先幫你們換一個房間?」

「有人訂了?」候衛東久侵官場,立即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臉色陰沉的都快能獰出水了,冷哼著說道:「我早就打電話給你們說過,之前沒有人訂,為什麼現在有人訂了?」

女人的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卻還是笑著說道:「候秘書,你也是知道的。這包廂是部裡的二號包廂,原本是給蔡部長特別預留的——可是現在蔡部長不在,也沒有預留的必要了不是?其它的領導要用,我也沒有辦法。你就通融通融,方便方便我們的工作嘛。反正你們人少,也用不了這麼大的包廂。」

這不是通融不通融的問題。這是要不要被人打臉的問題。

蔡公民重病要退的消息剛剛傳了出來,立即就有人藉機搞事。候衛東是蔡公民的秘書,也等於是他在外面的形象代言人。如果候衛東連訂好的包廂都被人搶走,那麼,這讓蔡公民的顏面往哪兒擱?

「是哪位領導要用?」候衛東強忍著怒氣,出聲問道。

「趙清和秘書。」女人苦笑著,一臉為難的說道:「趙秘書打來電話,說今天黃部長要在金星宴請客人。要我們把這二號包廂給留出來。候秘書,我就是一為領導服務的小兵。黃部長一會兒就到,你說讓我怎麼向他交代啊?」

「那你準備怎麼向我們交代?」秦洛站在一邊笑瞇瞇的問道。即便他是個政治白癡,也明白了這爭執當中的貓膩。

那個人做的實在很過火啊。都已經把蔡公民給搞下台了還不甘心,現在還要讓他威嚴掃地——他到底對蔡部長有著怎麼樣的深仇大恨啊?

「你是秦醫生?」秦洛看著秦洛面熟,又有些不太確定。

「是我。」秦洛點頭。

「哈哈。原來是秦醫生啊。久仰大名。」女人面對秦洛的時候比面對候衛東還要隨意一些。再有名的醫生在這些官員的眼裡也只是一個醫生。他沒有決定自己陞遷的權力,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危險和威脅。「你也知道,這是黃部長要的房間。我也沒有辦法不是?你們也多擔保擔保,一會兒我去給你們敬酒。」

秦洛從會客廳走出來,直接走到打通相連的餐廳大圓桌前坐下來,說道:「今天這包廂我們不換。上菜吧。」

「秦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女人也怒了。她雖然是這間酒店的招待主任,可平時還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如此年輕美艷卻坐在這樣一個顯赫富貴能夠隨時和部長級人物打交代的位置,如果說身後沒有什麼後台,傻瓜都不會相信。

而她的後台,就是即將到來的黃超副部長。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包廂我們不換。我們已經點菜很長時間了,趕緊上菜吧。」秦洛再次重複。

「候衛東,這也是你的意思?」女人以為秦洛不知道輕重,轉過臉惡狠狠的盯著候衛東說道。

候衛東現在是騎虎難下。如果他點頭的話,勢必會得罪這個女人和他爭搶這二號包廂的黃副部長。在蔡公民下台之後,自己得罪這樣一個強勢的副部長實在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無論是為了維護蔡公民的威信還是為了支持秦洛,他都得做出自己的選擇。

「是的。這包廂是我們先訂下來的。我們不換。」候衛東咬牙說道。

「喲,還真是好大的口氣。」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站在門口,一臉不屑的看著候衛東說道。「組織部已經找蔡公民談過話,他的工作將由黃副部長接手。這二號包廂原本就應該是黃副部長的。你一個秘書,憑什麼和黃副部長搶?」

「他是黃超的秘書趙清和。」明浩在秦洛的耳朵邊小聲說道。

「你一個秘書,又憑什麼和蔡副部長搶?」秦洛知道,自己現在必須頂上去了。他不能讓蔡公民多年累積的威信被這些人給踐踏了。「組織部的決定還沒有公示,蔡公民副部長現在仍然是排名第一的副部長。你一個秘書,憑什麼來搶蔡副部長的包廂?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

第823章、香艷外賣!

第823章、香艷外賣!

趙清和的視線這才轉移到了秦洛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很努力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似的,問道:「秦洛?」

「是我。」秦洛笑著說道。看來自己還是挺有名氣的嘛,就連這些高級官員也都能把自己認出來。

得到了秦洛肯定的回答後,趙清和反而不再說話了。只是扶了扶眼鏡,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非常年輕卻聲名顯赫的男人。

他今天確實是來落面子的。不是落候衛東或者秦洛的面子,而是落蔡公民的面子。

彷彿是動物界的天敵似的,趙清和和候衛東倆人天生就是敵人。因為他服務的領導黃強和候衛東跟隨的領導蔡公民是政見不和的對手。

之前蔡公民做為衛生部第一副部長而一直壓著黃強一頭,蔡公民的秘書候衛東也自然壓了他一截。

這次好不容易借助蔡公民暈倒在部長會議的事情把他給運作下去了,黃強往前進了一步,成為第一副部長。趙清和也水漲船高,位置比候衛東要高上不少。

今天黃強要在金星飯店宴請客人,趙清和就匯報道:「今天的二號包廂沒人預定,要不就安排在二號。」

聰明人講話不需要說的太透,黃強抬頭看了趙清和一眼,然後便點頭答應。

他同樣需要立威。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拿他的老對手下手。

趙清和的提議得到了領導的認可,立即就給金星酒店的招待辦主任許曼打電話。許曼接到了趙清和的電話就來驅趕候衛東等人,然後便出現了這場有預謀的二號包廂之爭。

許曼看到趙清和不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趕緊站出來說道:「秦洛,做人要知進退懂尊卑。這二號包廂是部長專用包廂,你們三個有誰到了部長級別?」

「我們三個沒人達到部長級別,但是也不代表我們不能在這包廂裡面吃飯吧?」秦洛反擊著說道。「這是蔡部長的專用包廂。蔡部長邀請我們在這裡吃飯,難道有問題嗎?」

「蔡部長邀請你們吃飯,那他人呢?」

「他有事沒到。讓我們先吃。」秦洛說道。

「你——」許曼心裡暗恨,沒想到秦洛還會搬出蔡公民這只沒了牙齒的老虎出來嚇人。冷笑著說道:「京城裡誰不知道組織部已經找過蔡公民談話,要求他在家養病休息。現在的衛生部第一副部長是黃副部長。這二號包廂也自然由他來使用。」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秦洛笑呵呵的問道。「有文件出來了嗎?」

「———」

「沒有文件的話,你就代表組織部把一個副部長給清退了?」

「秦洛,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這種意思。」許曼怒聲說道。她可承擔不了這麼大的罪名。

「你也別狗仗人勢胡亂咬人。」秦洛眼神冷洌的盯著這個勢利女人說道。「既然文件沒有下來,蔡部長就還是衛生部的副部長。誰也沒權利把我們從這包廂裡趕走。」

「你覺得你的堅持有意思嗎?」趙清和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洛,臉上無悲無喜,像是一尊石佛似的,聲音平靜的說道。「蔡部長退下來成了必然。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選擇後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看著候衛東,說道:「你還是官場中人。如果蔡部長退了,你就不在衛生部裡工作了?」

「還有你——」他又轉向秦洛,說道:「你雖然不是官場中人,可是你的中醫公會也要受衛生部監管——以後,這一塊的工作全部由黃副部長接手負責。何不借此機會結個善緣?」

「有些時候能讓,有些時候不能讓。有些事能讓,有些事不能讓。有些人能讓,有些人不能讓。」秦洛笑著說道。「這個時候這件事這個人都不能讓。讓了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秦洛,你以為你是誰?這金星酒店是你家開的麼?你說不讓就不讓?」許曼大聲說道。這個漂亮的女人生氣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可愛,反而給人極其醜陋的感覺。

「也不是你們家開的。」明浩笑著說道。「你只是一個招待辦主任吧?是為客人服務的。哪有你來決定這幾間包廂歸屬權的資格」

「那誰有資格決定?」一個極其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僅聽其聲還沒見到其人,就已經給人帶來無形的壓力。

聽到這聲音後,趙清和和許曼趕緊迎到了門口,然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的老人走了過來。

「黃部長。你來了?」許曼一臉嫵媚的上前打招呼。

「怎麼回事兒?」老人明亮有神的眼睛掃了許曼一眼,沉聲問道。

「是這樣的。趙秘書說部長要邀請客人,讓我把二號包廂給收拾好,可是候秘書也執意要這間包廂——我正在勸他換一家呢。他有些不太願意。」許曼惡人先告狀的說道。

黃強的眉頭微皺,然後很快就消失了,看著候衛東說道:「你也要這間包廂?」

面對趙清和的時候,候衛東還能夠保持足夠的自信和戰鬥力。可是,面對一個強勢的高高在上的副部長時,候衛東就有些氣勢大跌信心不足。

被他這麼一問,他竟然有種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感覺。

秦洛感覺到候衛東的壓力,出聲救場,說道:「蔡部長要請我們在這裡吃飯。可是他們來了就要把我們趕走。還說蔡部長已經下台了,現在這包廂是黃部長的——黃部長,你就這麼著急上位嗎?」

「秦洛?」黃強看著秦洛說道。

「是我。」秦洛再次應道。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燕京城的名人,高官民眾無人不識啊。

「聽說二號包廂今天沒人預訂,所以我才準備要來宴請客人。」黃強說道。雖然說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但是文件還沒有下發之前,他也不能輕舉大易避免陰溝裡翻船。

至少,他不想讓人抓到自己急於上位的把柄。這是一個成熟政治家必須要顧忌的事情。

不得不說,秦洛的話擊中了他的軟肋。

「是誰告訴部長沒人預訂的?」秦洛笑著問道。「我們一個鐘頭前就過來了,四十分鐘前就點了菜。」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黃強說道。「另外安排一間包廂。隨便一些就好。」

「是。部長。」許曼狠狠的瞪了秦洛一眼,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黃強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回頭看著秦洛說道:「這次的瑞典之行表現的非常不錯。」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秦洛謙虛的說道。

「很好。」黃強說道。「對待有功之人,我們一定會重重的獎賞。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去向我匯報。」

「我會的。」秦洛答應道。

等到黃強離開後,明浩皺著眉頭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秦洛搖頭。

候衛東為自己在黃強面前的失態感到羞愧,說道:「他這是在招安?」

「每一個領導者都需要能夠做事的下屬。」秦洛笑著說道。「或許我入了他的法眼。」

聽到秦洛說的話,候衛東和明浩面面相覷,心裡都開始擔憂起來。

————

————

秦洛來到傾城國際美容院的時候,那些和他早就混熟的美容師和客人都驚喜的和他打招呼。

「秦洛,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國的?」

「小洛洛,你的瑞典公主呢?怎麼不帶她回來給我們看看?」

「我還以為你留在瑞典做附馬了呢。沒想到你還記得回來——看來瑞典公主也不及我們的厲妖精吸引力大啊。」

秦洛早就習慣了她們的調侃和調戲,微笑著和她們打招呼,然後輕車熟路的走到美容院的三樓。

叩了叩門板,裡面傳來一個女人請進的聲音。

秦洛推門進去,就看到坐在電腦前埋首工作的厲傾城。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鉛筆短裙,上身是一條淡藍色的立領襯衣,襯衣的下擺紮在裙子裡,袖子被高高的挽起,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職業女強人形象。

「你要的外賣到了。」秦洛關上房間門後笑著說道。

「幾成熟?」厲傾城終於抬起頭看向秦洛。

「十成。」

「很好。」厲傾城說道。「去洗洗,我準備用餐了。」

「好的。請稍等。」秦洛聽話的走進了洗手間,然後把自己扒個乾淨站在蓮篷頭下面進行沖洗。

可惜,點菜的主人性子實在是太急了,秦洛還沒有準備好呢,沐浴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一個赤裸著的豐滿胴*體。

「我肚子餓了。現在就要吃掉你。」女人摟著秦洛的脖子,用她飽滿的胸部廝摩秦洛的軀體,在他的耳朵邊輕聲囈語。

第824章、洛莘的討好!

第824章、洛莘的討好!

當乾柴碰著烈火,當王子遇到公主,當西門慶勾上潘金蓮,當瘋狂遭遇瘋狂,當激情摩擦激情,當秦洛——被厲傾城撲倒,這將是一個徹夜不眠的夜晚——

當一切塵埃落定,當放*蕩的喘息變成激烈的心跳,兩人並肩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今天的豆芽菜味道還不錯。」厲傾城聲音慵懶的像是快要睡著了一般。「明天換一個黃瓜炒蛋。」

「沒得換。我們小店只賣豆芽菜。」秦洛伸手摟著厲傾城說道。

「什麼破店。老娘要換一家訂餐。」厲傾城笑罵著說道。

「小姐,你簽定的是長期合同。如果違約的話,要負責任的。」

「簽了多久?」

「一輩子。」

「我怎麼不記得這事兒?」厲傾城問道。

「上次思璇也在場,你親筆給我寫的合約。」秦洛說道。

「合約呢?給我看看。」厲傾城童心大起,笑著說道。

秦洛光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從衣服口袋裡摸出自己的錢包,然後從錢包夾層裡面抽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出來。

他把紙條遞給厲傾城,說道:「你自己看看。」

厲傾城接過紙條,藉著房間昏黃的小燈認真的看著上面的潦草字跡:經雙方友好協商決定,厲傾城收養秦洛為寵物,有效期七十年。如一方需提前解約,需要雙方共同同意認可。

這是年初的時候厲傾城的家裡遭遇不明火災,她相依為伴的一隻寵物貓瞇瞇被火燒死,情緒低落下寫的玩笑話,卻沒想到秦洛一直把這張紙條收藏著。

心裡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蕩漾。不熾烈,卻溫暖。

「你一直收著?」厲傾城舉著手裡的紙條問道。

「是啊。」秦洛點頭。「不保留證據,你要點別的菜怎麼辦?」

「過來。」厲傾城對著秦洛勾了勾手指頭。

秦洛要爬上床,厲傾城說道:「不要上來。你就站在地上。」

秦洛有些莫名其妙,還是聽話的走到厲傾城身邊站著。

厲傾城伸手指揮道:「站到我面前來。」

秦洛往右走了兩步,正好走到厲傾城的面前。

厲傾城一抬頭,就把秦洛跨間已經軟趴趴的『豆芽菜』給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我這輩子就只在你這一家餐館吃這一道菜。」

秦洛只忙著呻吟,沒時間作答。

再一次的戰鬥結束,秦洛和厲傾城已經累得沒有力氣說話了。

兩人相擁而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多鐘了。

聽到秦洛翻身起床的聲音,厲傾城無力的睜開眼睛,問道:「餓不餓?」

「有點兒。」秦洛說道。「我幫你叫點兒吃的上來?」

「我就想吃你。」

「———」

厲傾城看到秦洛緊張的表情,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了。知道你今天非常賣力了。不用叫外賣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呢。」

「還要回去做什麼?」秦洛問道。

「紫竹苑的房子裝修好了,我現在又搬回去住了。哪兒才是我家,怎麼能一直住在辦公室啊?」

「也是。」秦洛點頭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怎麼對我這麼好?」厲傾城明亮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是不是覺得瑞典公主的事情對我很愧疚,所以就忙著跑來給我補償?」

「不是。就是想來看看你。」秦洛笑著說道。不過他心裡確實有著對厲傾城的誤解表示愧疚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被那個漂亮的小公主給吸引了不再回來呢。」厲傾城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你想到哪兒去了?她還是個孩子。」秦洛無奈的說道。他回來後有不少人對他說這句話了。中午明浩說過,現在厲傾城又對自己這麼說。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確實。胸部沒我的大屁股沒我的翹說不定還是個處女——看起來是挺小的。不過,她可是公主啊。如果把她按倒在床上,想想她的身份就讓人高潮了吧?」

「——厲妖精,你能不能不這麼流氓?」秦洛惡狠狠的說道。重重的在她裸露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我這不是流氓。是風騷。」厲傾城糾正道。「你們男人不就是希望女人床上做蕩婦床下做貴婦嘛——我在床下做不了貴婦,總得在床上做好蕩婦。不然的話,做為一個女人我不是太失敗了?」

「我還是先回去吧。」秦洛有種落慌而逃的衝動。

「回去吧。」厲傾城說道。「你出去那麼久,正宮估計也想吃豆芽菜了。」

「———」

秦洛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厲傾城趴在床上提醒道:「京城最近有一些不太好的風向,你要注意一些。」

「什麼風向?」秦洛警惕的問道。

「據說蔡部長在開會的時候因病暈倒,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可能會提前退居二線。誰都知道你的後台是他,如果他不在位上,怕是有人要對付你——你也知道你這人一不溜鬚拍馬二不請客送禮,還時不時的和別人對著幹,平時沒少得罪人。」

厲傾城有著極其敏銳的直覺,雖然她不是體制中人,也不知道組織部已經找過蔡公民談過話的事實,但是她已經用自己的思維摸索到了事情的真相。

秦洛笑笑,說道:「我今天就已經遇到了。」

「怎麼回事兒?」厲傾城坐直了身體。她對秦洛的身體一向是很關心的,聽到秦洛說他遇到了,立即就變得緊張起來。

秦洛把今天在金星酒店的事兒給厲傾城講了,厲傾城說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金星酒店那個招待辦主任和黃強的秘書趙清和的決定——但是也並不代表黃強就不知情。這次估計也是一個試探吧。試探各方對這件事情的反應。」

「至於你說的黃強讓你有什麼事向他匯報,確實有招安之意——畢竟,你的名聲這麼大,在國內民眾的形象這麼高,他也不希望和你真槍實彈的對著幹。如果能夠把你招攬過去,對他來說也是一大助力。他的對手是蔡公民部長,不是你。說實話,我們這些小人物都不被他放在眼裡——如果能夠把你用好了,對他的政績也有提升的作用。」

「你覺得應該怎麼應對?」秦洛問道。

厲傾城沒有回答,而是對秦洛說道:「你自己看著辦。處理這件事情,應該用的人一定要用上。我知道你的女人緣一直都很好的。」

秦洛笑笑,知道厲傾城是想讓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

————

————

秦洛的車子駛進龍息療養院門口的時候,恰好有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駛出來。

兩輛車一進一出,很巧妙的來了一個擦肩而過。

秦洛轉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黑色奔馳的車牌號,卻看到那輛奔馳車停了下來。

「停一停吧。」秦洛說道。

黑色奔馳車車門打開,身穿一襲黑色長裙的洛莘走了下來。

雖然現在還是中午的九點多鐘,但是陽光已經很耀眼,有身穿黑衣的保鏢站在身後幫她打傘。

洛莘風姿卓越的走過來,在秦洛的車門前站住。

秦洛無奈,只得推開車門。

「好久不見了。」秦洛笑著打招呼。說實話,他一直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個女人。

稱呼她為『師娘』吧,有些不太妥當。畢竟,她並不是龍王的老婆。稱呼她為大姐吧,把龍王的輩份給降了一輩不說,皇千重肯定要和自己拚命。稱呼她為阿姨,她又實在沒有阿姨的長相。

所以,每次見面秦洛就直接模糊稱呼這個問題。

「快兩個月了。」洛莘笑著說道,眼睛彎成了一輪新月。「不過我可是一直在關注你。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走到哪兒都會鬧得轟轟烈烈的——這次連瑞典的公主都救了。怎麼沒有留在哪邊做附馬?」

「我還是喜歡做黑馬。」秦洛笑著說道。

「你這匹黑馬可不黑了,現在已經成了白馬——」洛莘看著秦洛的臉,問道:「來看師父?」

「是啊。」秦洛點頭。「出去那麼長時間,總要過來看看他老人家。」

「他腿瘸了還收了個好徒弟。」洛莘開著玩笑說道。「如果你也能把他的腿治好那就好了。」

「我會盡力的。」秦洛說道。他這次來就是給龍王治腿的,看看自己新學的太乙神針第五針能不能在龍王身上也製造奇跡。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打這個電話。」洛莘把手指間捏著的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秦洛。

秦洛詫異的看著她,然後伸手接過名片,說道:「謝謝。」

「你進去吧。有機會再見。」洛莘和秦洛點點頭,然後扭著腰肢轉身離開。

「莫名其妙。」秦洛看著手裡的名片說道。

洛莘鑽進車子,坐在後車廂的皇千重寒著臉說道:「怎麼?剛剛見完了大情人,現在看到小情人回來了就忙不跌的貼上去討好?」

第825章、他是嘉寶!

第825章、他是嘉寶!

洛莘的臉色一沉,習慣性的又要揚手打過去。

皇千重不躲不避,只是坐在原地冷冷的盯著洛莘——自己的母親,聲音冷酷殘忍的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洛莘放下了手,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為了我好逼我來見那個把我逐出龍息的混蛋?為了我好讓我來丟人現眼?為了我好去陪著那個小雜種跳舞?為了我好就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啪!

這一次,皇千重的臉上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皇千重冷笑著說道。「只有你打我的時候我才覺得你是我媽,其它時候你還為我做過什麼?」

「沒有我,就憑你以前在龍息裡做的那些事情,你就死一百次了。」洛莘緊咬著銀牙說道。

她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是太失望了。原本以為他雖然狂妄但是足夠聰明。現在看來,他連『聰明』這一點兒基本素質都沒有。

「我只是爭取我應該得到的。有什麼錯?」

「什麼是你應該得到的?是誰告訴你龍息是你的?」

「那是我爸的。本來就應該由我接手。」

「你爸已經死了。」洛莘狠狠的說道。

皇千重瞇著眼睛盯著洛莘,說道:「不錯。他死了。所以,我才要自己去爭取。」

洛莘歎了口氣,憐愛的看著皇千重說道:「你知道我做的是對的。不然你也不會跟著我來見他。你只是痛恨我,痛恨你父親的女人要討好另外一個男人來保全你——你也討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能改變這一切。所以你一次次的激怒我,想要讓我打你。」

皇千重眼裡的驚詫一閃而逝,卻很快就掩飾在他的冷笑當中。「你還真是善於為自己的不要臉找借口。」

「皇千重,我不管你怎麼想。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不要涉及到黃強和蔡公民爭鬥的這件事情。」洛莘一臉鄭重嚴肅的回答道。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明白。」皇千重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不明白最好。」洛莘說道。「黃強後台強硬,大家都以為這次蔡公民必敗無疑。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

「將是你要幫忙的秦洛?」皇千重撇了撇嘴說道。

「不錯。就是他。」洛莘說道。「大家都忽略了他身後的能量。如果他願意站起來替蔡公民奔走的話,事情很有可能會翻盤。」

「已經確定的事情,難道還會有什麼變化?」皇千重聽到自己的母親如此推崇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生死大敵,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

「文件還沒有下發,就沒有成為定局。」洛莘分析著說道。「如果他勸說龍王幫忙說話,又有聞人家族那個女人替他拉關係的話,翻盤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蔡公民是老資格的副部長,雖然因為性格強硬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他的官聲還是非常好的。上面也不能不考慮到這一方面。」

「可是他病了。」皇千重不服氣的說道。

「這只是一個幌子。一個引發鬥爭的幌子。如果有強勢的人物站出來替他說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像他們這種級別這種歲數的官員,有幾個身體沒有一點兒問題的?」

「他們的鬥爭和我無關。我的敵人不是蔡公民,是秦洛。」皇千重說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和他為敵?」洛莘有些無奈的說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羽翼豐滿,根本就不像剛剛來燕京時那麼脆弱。如果那一天你把他留在石嶺也就算了,可是你沒能把他留住——現在,就更不要去招惹他。」

「那我受到的恥辱怎麼辦?」

「你這樣只會招來更大的恥辱。」

皇千重譏笑著說道:「你對他還真是有信心。」

「我是對你太沒有信心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皇千重轉過臉看向窗外的風景,在心裡說道。

洛莘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他一定不會就此罷手的。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我急著要帶你來見他?」洛莘聲音輕柔的說道。

「知道。可我羞於說出來。」

「聽說秦洛學會了太乙神針的第五針。他用這第五針治好了瑞典公主的怪病,也治好了一個先天性腿部殘疾的女人——如果他治好了龍王,如果讓龍王重新站起來。以他在軍隊中的資歷和霸道的性子,以後誰還敢欺負秦洛?」

「你以為把我帶來見上一面他的感情就會往我這邊傾斜?」

「至少,讓他不能幫助秦洛對你下手。」洛莘說道。「原本他是你最大的倚仗,可是你放棄了。卻被別人搶走。」

皇千重冷笑著說道:「如果你成為她的女人,不又把他搶回來了嗎?」

「你無藥可救了。」洛莘說道。

————

————

車子開進了療養院的外層,留下大頭和耶穌在哪兒自由活動後,秦洛就獨自往裡院走去。

雖然耶穌已經成為自己的保鏢,秦洛也對他有了一些信任,但是這療養院屬於秘密基地,也不能隨便讓一個外國國籍的殺手進來閒逛。

「秦洛。」喬木看到秦洛進屋,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高興的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有聽到一點兒消息?」

「昨天回來的。」秦洛笑著說道。「沒通知媒體,所以你們就聽不到消息。」

「真是遺憾。我還一直想著你這次回來會有多少人去機場接機呢。」喬木遺憾的說道。「離在訓練場呢。要不要去叫她?」

「我先去看看師父。」秦洛說道。

「走。我帶你過去。」喬木說道。

還沒走進龍王住的小院,就聽到裡面傳出『咚』『咚』『咚』的聲音。

秦洛知道,這是龍王用手拄枴杖練習走路。

「秦洛回來了?」龍王轉到秦洛身邊的時候,哈哈大笑著和他打招呼。

「是啊。我來看看你。」秦洛笑著說道。

「好啊。回來就好。」龍王說道。「坐吧。我再練一會兒。」

「好的。」秦洛沒有坐下,和喬木一起坐在角落裡看著龍王拄著枴杖在院子裡奔走。

不得不說,龍王的臂力是非常恐怖的。他雙腿懸空,僅靠雙手來支撐全身的力量。可是他卻絲毫不覺得吃力,動如犀牛猛虎。

又過了十幾分鐘,龍王這才停下來,拄著枴杖坐到了椅子上,接過傭人送上來的毛巾擦了臉後,對秦洛說道:「這次去瑞典又立下大功。國家得重重獎賞才行。」

「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沒有獎賞不重要。」秦洛笑著說道。

「怎麼不重要?治國如行軍,功必賞,過必罰。獎罰分明才是長久之道。有功之人不獎,有過之人不罰,以後誰還願意為國家做事?」龍王瞪著眼睛訓道。

「師父說的是。」秦洛連連點頭。

「哈哈,我這不是針對你。我聽說了,有些人想要搞點兒事情出來。你放心,雖然國家有軍人不能干政的規定,但我也好歹有三五個好友。如果當真有人欺負到我徒弟身上,也就別怪我不客氣。」龍王一臉霸氣的說道,護犢子的性格表露無遺。

「謝謝師父。」秦洛趕緊道謝。原本他還琢磨著怎麼開口請師父幫忙呢,沒想到他還沒提這事呢,龍王自己就說出來了。

「坐吧。咱們爺倆有段日子沒見,坐下來好好聊聊。你也給我講講瑞典的經歷。從報紙上也就只能看個熱鬧。」龍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說道。

秦洛沒坐,說道:「師父,我在瑞典的時候學會了太乙神針的第五針,瑞典公主的病就是用這種針法治好的,我想先幫你治治,看看對你的病情有什麼幫助沒有。」

「好。」龍王爽快的答應。秦洛都這麼說了,做為當事人患者更不會假意矜持和推遲。

生病的人才會切身體會到那種痛苦,恨不得身上的疾病能夠立即康復。

得到龍王的許可,秦洛立即忙著給銀針消毒。

準備工作就緒,找準穴位扎進去後,秦洛就屏息凝神。

可是,好幾分鐘過去了。入神之境卻一直沒有出現。

秦洛開始有些煩躁起來。他看著龍王那張粗狂的臉和根根堅起的長髮,心想,難道這入神之境只有在女人身上才能快速見效嗎?

於是,他開始把龍王想像成嘉寶想像成蘇子想像成厲傾城——

想到厲傾城的時候,突然間覺得口乾舌燥身體火氣上升。幸好他手腕足夠沉穩,不然的話可能會扎傷龍王。

「他是嘉寶他是嘉寶他是嘉寶——」秦洛在心裡唸唸有詞。經過實踐,秦洛在嘉寶身上用針時,會以最快的時間進入入神之境。

果然,那種奇妙的場景出來了。入神之境終於到達。

第826章、打是情,罵是愛!

第826章、打是情,罵是愛!

嘉寶面容精緻,一張小臉滿是童真和迷惑——用一句不好聽的話來形容就是『這丫頭看起來有些傻』,看著她的時候讓人心情平靜,起不了任何好的或者壞的心思。

而蘇子氣質溫和,古典清幽,如微風拂面,如弱柳輕揚,秦洛面對她的時候也能夠快速的凝集心神,快速進入入神之境。

要是厲傾城的話,秦洛的心情浮澡,身體升溫,不說進入入神之境,沒有走火入魔就不錯了。

龍王——龍王長得雖然如天神下凡。可是,沒有人規定天神就一定要是帥哥啊?

而且這人充滿嗜殺的戾氣和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霸道,秦洛的骨子裡對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就因為內心深處這一點點的不安定因素,所以,這入神之境就遲遲的不來。

秦洛通過自我催眠和形象轉移,把正在給龍王施針這一事實轉移到了嘉寶身上,想到她白嫩嫩的小臉,想到她清澈的眼神,想到她傻乎乎的看著你的表情,想到她像是只小貓一樣拉著你的衣袖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後———秦洛有些陶醉了,很快的就進入了入神之境。

以前施展開入神之境的時候,秦洛只是覺得心神合一,手裡的針氣隨心隨欲充盈飽滿,卻也別無所長。

可是,自從秦洛在瑞典學會這《太乙神針》的第五針後,那種奇妙的感覺便出現了。彷彿那銀針導入的氣體就像是一枚針孔大小的納米攝像頭似的,他能夠通過這些微小的攝像頭看到患者的身體情況。

當秦洛再一次感覺到龍王的身體情況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斷斷裂裂。坑坑窪窪。糾結混亂。堵塞不通。

秦洛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疏通了龍王的全身經脈,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實在是錯得離譜。

龍王不僅僅是腿部受傷,多年征戰讓他全身也有多處致命傷害。雖然那些傷口早就癒合,但是留下的隱疾卻還存在。

龍王身體強壯的時候,他能夠憑借自己的強悍抵抗力和個人意志把那些隱痛給壓制住。可是,當他被那毒藥給放倒後,他的抵抗力降底意志力也減弱,這些隱病就像是隱藏在地底下的蚯蚓,開始穿孔打洞,松土搶食了。

「雖然說傷口是男人最好的勳章。可是師父身上的勳章也太他媽多了一些。」秦洛忍不住的想要破口大罵。

這不是一處兩處,也不是十幾處幾十處,而是數百處——就像原本是一籃子黃豆裡面卻混雜著數也數不清的紅豆。

這樣的身體,怎麼還能夠站起來?

他身體強壯,卻因疾病而脆弱。他身材高大,卻因殘疾而低矮。他功夫高強,卻雙手無力。他默默無聞,卻當之無愧是華夏脊樑。

秦洛即是憤怒,又是心痛和憐惜。很想把這個老頭兒摟在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

再一次收拾好心神,把所有的雜念都排斥出去。秦洛開始尋找線頭,一點點的去清除去縫補去填充去拉扯——

這像是一項浩大繁瑣的工程。龍王的身體是一個基地,而秦洛就是那個全能的建築工。他用瓦刀用鎬頭用鐵鍬用攪拌機用碎石機用人梯——

他想盡一切辦法的去修復修補它。

銀針是兩人之間的載體,他們彷彿身連著身,心連著心,情連著情——他們男才男貌,他們合二為一,他們彼此相愛,他們永遠在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洛的額頭開始出現細汗,然後那細汗迅速的匯合成為晶瑩剔透的汗珠,身上的薄衫被汗水侵濕,他的雙腿也開始發抖——

嗖!

秦洛在感覺到體力不支的時候,快速的把銀針給拔了出來。

「呼——」

秦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有暈倒。不然的話又要被離取笑了。」

想起離上次說的『哪有給人治一次病就暈倒一次』的話,他就想把這女人按倒在地上狠狠的打屁股。

有這麼揭人短處的嗎?

「怎麼樣?」龍王笑呵呵的問道。但是秦洛看得出來,他明亮銳利的眸子裡還是透露出一絲絲期翼。

雖然他表情淡然,但是他內心深處也是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回答的。

秦洛理解他的心情,笑著說道:「師父,這次的治療效果非常好。只要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就可以讓你站起來。」

「還有一點兒時間啊?」龍王看起來有些失望。「聽說那個蘇子好像一次就站起來了。」

秦洛笑了起來。沒想到龍王還有孩子氣的一面。而且,他也一直在關注自己在瑞典的行程。甚至還清楚自己一針治好了蘇子的腿這種事情。

他把銀針消毒後收好,接過喬木遞過來的毛巾擦臉後,就拉了張椅子坐在龍王面前,解釋著說道:「蘇子是醫生。不僅僅她自己醫術高明,她所在的中醫門派菩薩門更是高手如雲。在我給她治療之前,菩薩門裡面的高手一直在幫她做著康復性的治療。雖然這些治療最終沒有能夠讓她站起來,可是卻沒有讓她的病情更加的惡化。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好轉。」

「師父的病不一樣。在我給師父治療之前,師父一直沒有進行任何有效的治療。即便吃了一些藥,也是治標不治本。而且你的身體損耗太嚴重了,恢復能力還不如她——」

秦洛看著龍王,說道:「以前我說需要一定時間能夠把你治好,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這一次情況不同,這次是真的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師父,你相信我。這次我有信心能夠把你治好。」

「我相信你。」龍王拍著秦洛的手說道。「我相信奇跡一定能夠在你身上出現。」

「是在你身上出現。」秦洛笑著說道。

又陪著龍王聊了一會兒天,秦洛便起身告辭。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他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秦洛看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立即接通了電話,笑著問道:「離?」

「我在你車裡等你。」離說道。

「有什麼——」秦洛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電話裡就已經傳來了忙音。

「這女人,太不把村長當幹部了。」秦洛氣憤的想道。

離找自己有什麼事嗎?不在屋子裡卻跑到自己的車上——難道有什麼隱密事要和自己說?

秦洛越想越覺得奇怪,原本還準備去白色小樓裡看看呢,現在徑直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

秦洛跑到停車場的時候,看到大頭和耶穌都站在離車子很遠的地方。看到他來了,兩人都臉色古怪的看著他。

「是不是來了客人?」秦洛笑著問道。

「是個美女。」耶穌搶答著說道。

「很奇怪。」大頭說道。

「奇怪?」秦洛一頭霧水。連大頭都覺得『奇怪』,那就證明真的『奇怪』了。

秦洛拉開車門,看到坐在後排座上坐著的那個女人後,立即像是一尊雕塑般定在哪兒。

「誰能告訴我,這妖孽是誰?」秦洛在心底吶喊道。

「進來。」離看到秦洛的表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憤怒的喊道,恨不得用手裡的刀子把秦洛給扎個千瘡百孔。

「離?」秦洛這才確定這女人是離。

「是我。」離又羞又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可是她又死要面子,即便知道這樣會被秦洛取笑,她也要強撐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想不開的,也不能這麼折磨自己啊?」秦洛爬到離的身邊坐下,看著她那被塗抹的慘不忍睹的小臉勸慰著說道。

「你要不想死,就把嘴巴給我閉上。」離終於爆發了。拿著手裡的刀子抵在秦洛的咽喉說道。

「———」秦洛果然識相,還真的閉嘴了。一句話一個字也不再說。

聽到車廂裡面的爭吵聲音,耶穌走到大頭面前小聲問道:「我們要不要進去救秦?他現在的狀況好像很危險。」

「不用。」大頭冷冷的說道。大頭雖然生性木訥,但是心思卻亮堂著呢。他知道秦洛這貨有點兒受虐傾向,就喜歡被各種各樣的女人給折騰著——他早就習慣這樣的場面了。

「要是他被那女人殺了怎麼辦?」耶穌還不放心的說道。

「不可能。」

「你怎麼這麼自信?我好像聞到很濃重的火藥味——」耶穌回頭偷瞄了一眼,說道。

「你懂什麼?」大頭對這外國來的土包子實在是有些無語。「打是情罵是愛。這是我們華夏國的傳統。」

「打是情?罵是愛?」耶穌顯然很難接受這樣的思維。又打又罵的怎麼還是愛呢?要是在他們的國家早就離婚了。「那——她拿刀子放在秦的脖子上代表什麼?」

「拿刀?」大頭終於轉過身,快步往他們的車子跑過去。

(PS:紅票掉到第七。老柳要哭了。)

第827章、你本來就是個女人!

第827章、你本來就是個女人!

像是真的被離威脅了似的,秦洛一路上都不再說話。

秦洛不說話,離也不說話。兩人並排而坐,像是在比拚靜坐功夫。

一路無言。車廂裡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秦洛時不時的借助撓頭抓耳朵抓鼻子看窗外風景的機會歪頭偷偷打量離,然後心情頓時就變得美好舒暢了起來。

以前都是離欺負他,今天他終於找到機會打擊離了。

不得不說,離今天的打扮實在是太——瘋狂了。

是的,她終於脫掉了那身黑色皮衣,換上了一條白色的薄紗短裙和一條紅色的低胸T恤。

低胸也就低胸吧,有胸給人看也不錯。可是她裡面的內衣卻又選擇了肉色,那種賣菜大媽穿的顏色款式。

大媽款也可以忍受,可是你不能故意買大一號的吧?把那胸口的兩團粉肉完完全全的給包裹住,像是兩顆沒剝皮的大棕子似的。

你就是把眼珠子掉進她的衣服裡也窺探不到什麼好看的風景。

腳上也終於不再穿皮靴了,換上來的是一雙水晶涼鞋——這雙鞋子算是她這身裝扮唯一的亮點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在裡面穿襪子?

要是離穿著這身坐在路邊那亮著粉紅色燈光的小美容理髮店裡,交疊著大腿,對路過的男孩兒男人以及老爺爺嬌滴嘀的喊道『帥哥,來玩啊』絕對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你再敢笑,我把你臉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離如此敏銳的人物,怎麼會沒有注意到秦洛的小動作。在第十幾次被他偷瞄後,終於忍不住再次出聲威脅。

「我沒有笑。」秦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有一點兒個人意見,你要不要聽聽?」

「不用。」離直接就拒絕了。

她心裡也委屈啊。

自從上次對秦洛說自己想要做個女人後,這個想法便根深蒂固的纏繞在心頭。

今天訓練完畢,聽說秦洛過來了,她洗過澡後就鬼使神差的換上了這身早就準備妥當的衣服——

卻沒想到招來秦洛那麼大的反應。他的那種表情真是即欠扁又讓人抓狂。

「————」秦洛無奈。看來這柴禾妞準備土鱉到底了。

一個人土鱉不要緊,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土憋才是最危險的。

車廂裡再一次沉默。

過了一會兒,是離自己忍不住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問道:「這身衣服真的那麼差嗎?」

「也不是不好。」秦洛覺得對付離這種暴力野蠻又不講理的女人應該講究策略,欲仰先揚。

他的臉上帶著溫和善良的笑意,聲音輕柔誠肯的說道:「這身衣服很不錯。搭配的也很有創意——如果是皇千重他媽穿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看到離又瞪起了眼睛,秦洛趕緊解釋,說道:「可是他媽不能和你比啊。你還年輕,漂亮,青春時尚,要是穿上這件一套衣服就有些不太適合了。衣服不錯,但是你更優秀,它襯托不出來你的氣質。」

「真的?」離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秦洛肯定的點頭。

離想了想,一下子也沒想到秦洛在什麼地方騙過自己。就虛心請教著說道:「那你覺得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好?」

秦洛雖然不是女人,但是他有很多個女人啊。無論是厲傾城還是林浣溪王九九都在穿衣打扮上頗具天賦。就連蘇子也比她強上太多太多。

他指著離的紅色低胸T恤,說道:「這顏色是誰幫你挑的?」

「我自己挑的。」離不好意思的說道。人家不是說『要想嬌,一身紅』嘛。難道這衣服挑得不好?

在離的潛意識裡,越是穿大紅大綠的衣服就越有女人味。

「你不適合穿這種紅色。無論是黑色白色米黃色天藍色——就是水紅色也比這件好啊。你不覺得這種顏色紅得有些嚇人嗎?」

「———」

「還有這條裙子——薄紗的也就算了,質量還這麼差。一看就是劣質品。你買它花了多少錢?」

「三十。」

「三十?」秦洛瞪大了眼睛。

「我在路邊買的。」離說道。當時她也想到大商場裡選購幾身衣服的,可是進去後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而且那些漂亮的售貨員一直在你身後跟著呱噪推介,她心裡一惱,就跑了出去。

「這鞋子——」

「鞋子也有問題?」

「鞋子倒沒有問題。」秦洛笑著說道。「鞋子買的還是不錯的。簡潔大方,很適合你。可是你的臉上擦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白?還有這嘴唇——口紅不是這麼抹的吧?還有,口紅要用好一些的,抹了之後不會丟色。你看你現在口紅被口水一侵,嘴巴紅得嚇人,跟剛剛生吃了人肉似的——哎呀——痛痛痛——快放手。」

秦洛的『批評』還沒有結束,離就已經伸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把臉湊到秦洛面前,冷冷的說道:「我只是讓你指點,沒有讓你指指點點。」

「結束了。已經結束了。其實除了這些也沒什麼問題了——其它的都挺好的。」當然,秦洛也不知道除了他提出來的這些缺點還有什麼『其它』的。

離這才鬆開秦洛的脖子,說道:「回去。我不逛街了。」

秦洛看著她氣憤並且有些哀怨的小臉,笑著說道:「這是女人的必修課。今天回去了,明天呢?以後呢?你準備穿一輩子皮衣?」

「穿皮衣也沒什麼不好。」離倔強的說道。

「好。可就是沒女人味。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改變,怎麼就半途放棄?還是說——你想做一輩子男人婆?」

看到離又要動手,秦洛吼道:「不許動手。淑女哪有你這樣的?動不動就甩刀子扎人。」

「我不在乎。反正我也做不了淑女。」離的刀子在手裡旋著,終究還是沒有丟出去。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正在辦公室處理一份營銷方案的時候,美容院店長敲門進來,向厲傾城匯報道:「老闆,秦洛帶了個女孩兒,說是要我們幫她做形象設計。」

「形象設計?」厲傾城愣了一下。

「是的。他說——讓我們把她打扮成一個女人。」

厲傾城笑了起來,說道:「現在在哪兒呢?我去看看。」

「在化妝室。我找了小愛去給她化妝。」店長說道。

厲傾城摘下眼鏡,說道:「我過去看看。」

厲傾城到了化妝室時,看到秦洛正站在一旁看美容院的化妝師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化妝。

「又在哪兒騙來的小姑娘?」厲傾城走到秦洛身邊問道。

「是我朋友。」秦洛笑著說道。「以前都是穿皮衣和迷彩,從來沒有穿過女裝。我帶她來改變一下形象。」

「軍人?」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

「差不多性質吧。」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點了點頭,走到化妝鏡前面,對小愛說道:「我來吧。」

小愛聽到老闆要親自動手,趕緊把手裡的眉筆遞給了厲傾城。

厲傾城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你站在這兒不太方便。先出去。一會兒給你個驚喜。」

秦洛笑笑,走出了化妝室。

秦洛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看雜誌,倒也不覺得等待是多麼的煎熬。

當化妝室的門推開,秦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真的是離嗎?

朱唇榴齒,的礫燦練。略施粉戴,美若天成。睫毛微微捲曲,像是一把漂亮的扇子。

長髮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白色的格子連衣長裙無比曼妙的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腰間紮了一條黑色領帶,即讓她的衣服不太單調,又像是一道分水線,把她上半部豐滿的地方和下半部翹挺的部位全都完美的呈現出來。

離每天都要承受高規格訓練,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現在穿得少了,看起來還是挺有料的。

腳上那雙被秦洛誇獎過的鞋子也換了,是一雙非常簡潔的黑色綁腿高跟涼鞋。

更讓秦洛驚奇的是,換上這身衣服後連氣質也大為改觀。低垂著腦袋,嬌滴滴的,羞答答的,挪動著蓮步走到秦洛面前。

「這次可以了嗎?」離小聲問道。

「可以。」秦洛點頭。

「像女人了嗎?」離不放心的問道。

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本來就是個女人。」

離抬頭看了秦洛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忘記了。」

聽了這句話,秦洛即覺得好笑,又覺得心酸。

這個可愛的孩子!

(PS:以小女人離的名義求張紅票。親們,不要吝嗇哦。)

第828章、快報警!

第828章、快報警!

對於商家而言,女人和孩子的錢永遠是最好賺的。因為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抵抗不了誘惑。

無論今天是禮拜幾,只要你走上大街,入眼的全都是形形色色的女人和拉著男朋友逛街的女孩兒。

秦洛和離走在大街上,見到離很隱晦很好奇的四處張望,便假裝不動聲色。

她應該是第一次穿上這樣的衣服以女人的身份走上大街吧?

以前的她哪有時間停下腳步細細的打量這熙攘的人群和路邊的小店?

「我們難得有時間出來逛街,喜歡什麼就說出來,我們都買回去。」秦洛豪氣的說道。他今天帶了銀行卡,裡面的錢就算買下這半條街的商品都沒有問題。

「不執行任務的時候我都有時間。」離的眼睛瞟向別處,出聲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秦洛凝神想了幾秒。「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有時間,都可以把你拉出來逛街?」

離不答,走到路邊一家專賣店,選了一頂白色帽子戴在自己頭上,說道:「我不喜歡讓人看。」

秦洛把帽子從她腦袋上摘下來,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要適應這樣的生活。如果你總是把自己隱藏起來,又怎麼能夠融入社會?你看看其它的女人,有幾個會選擇這種帽子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頓了頓,秦洛接著說道:「再說,美女長那麼好看幹嗎?不就應該走出來給男人看的嗎?你長得好看,別人才都願意看你。你要是長得跟——跟你乾爹一樣,別人還不願意看呢。」

「你才長得跟我乾爹一樣呢。」離怒道。

「我就是一比喻。不可能每個男人都能夠娶到一個美女回家做老婆,但是每個男人出門在外肯定都會選擇看美女——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沒事。」離率先走出精品店。心想,還有男人找了好幾個美女做老婆呢。那不是過多佔用了社會資源?

秦洛對著店裡的鏡子照了照,一如既往的英俊啊,臉上也沒什麼問題——這女人,還真怪。

無論是小說中電視中還是現實中的男人都說陪著女人逛街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要跑斷腿說破嘴刷到沒錢給孩子買奶粉——可是秦洛卻毫無壓力。

因為離根本就什麼都不問,也什麼都不買。就算看到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也只是多看兩眼,店家還沒來得及招呼,她板著張臉轉身就走。讓那些臉上還沒來得及聚集笑容的老闆們滿肚子的腹誹,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有問題。

「累不累?我們去喝點東西。」秦洛說道。

離不屑的撇了秦洛一眼,說道:「我每天的標準訓練項目中有一項是負重二十公斤急行軍十五公里。你要是走不動了,就坐在這兒等我回來。」

「———」這句話差點兒把秦洛給噎死。

他狠不得狠狠的煽自己幾個大耳瓜子。你和這樣一個猛女逛街,你裝什麼溫柔情聖?你憐什麼香惜什麼玉?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我只是隨便說說。」秦洛聲音嗡嗡的說道。「你要是不累的話,我們就繼續逛。」

「不累。」離的聲音剛落,突然間飛奔起來。

「哎,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淑女——淑女——」

秦洛的話音還沒落,就見到離已經衝到前面把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給揪住了。

「怎麼了?」秦洛快步跑了過去。

「拿出來。」離一隻手抓著格子襯衫的衣領另外一隻手伸到他的面前。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放開我。立即馬上放開我。媽的,你瘋了?」格子襯衫一臉囂張的對著離吼道。

「拿出來。」離再次說道。

「小妞,乖乖把大爺給放了,向我賠禮道歉這件事就算完。不然的話,老子讓你今天走不出這條街——敢管我的閒事,你活膩了?」格子襯衫的態度更加的蠻橫,根本就不把離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可愛文靜的小姑娘放在眼裡。

「把你偷的錢包拿出來。」離的手稍一用力,就把格子襯衫給提了起來。

你見過這樣的場景嗎?

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一個清秀如水文文靜靜的小姑娘把一個比她還要高出一頭的大男人給抓著袖子提了起來——而且還是用一隻手提的。左手。

就憑這一手,就吸引了無數行人的圍觀。

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把離和秦洛等人給圈在了中間。

看到同伴被擒,格子襯衫的同伴終於沉不住住了。

有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走出來,說道:「小姑娘,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幹什麼?人家可是良家婦男。賣藝不賣身的。」

他的話引起了圍觀群眾的哄堂大笑。他們只喜歡看熱鬧,只不喜歡去追究真相。

「把偷的錢包交出來。」離的手一抖,原本抓著格子襯衫衣領的左手就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殺人——殺——。」格子襯衫這下子就開始難受起來,臉色憋得通紅,雙腿不停的打擺子,卻怎麼也掙扎不開離的控制。而且,他越是掙扎,脖子上的那道鐵箍也就越緊。

離乾脆也不再等著他自己交了,而是伸手進了他的口袋,從裡面摸出一個錢包出來,舉在半空中,問道:「這是誰的錢包?」

「啊——誰的錢包丟了?」

「他原來是個小偷。」

「錢包是我的。快給我——」

丟錢包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米八幾的個頭,看起來很強壯結實。

他正要去取自己的錢包時,突然間身後有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背後。

「你沒有丟錢包吧?」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身後說道。

大塊頭男人的表情一僵,然後便停住了腳步。

「你要不要錢包?」離催促道。

「我——我開玩笑呢。這錢包不是我的。」男人尷尬的笑著。

「這人神經病吧?」

「就是。肯定是想冒領。」

「裡面也不知道有多少錢。看起來挺鼓的。」

離的眉毛皺了起來,她已經發現了大塊頭不願意領自己錢包的原因了。

「小姑娘,你這樣就不對了吧?你從人家口袋裡摸出一個錢包就說是別人丟的——現在根本就沒人丟錢包,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要是那個領錢包的人和你是同夥怎麼辦?」那個穿運動衣的男人冷笑著說道。

「就是。還不趕緊把人放了。你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另外一個穿紅色T恤的男人也站在人群裡面幫腔。

旁觀者清。秦洛已經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嚴密配合的偷竊團伙。他們一共有五個人。那個下手被離拿住的格子襯衫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幾個人看到這邊出事都過來幫忙。其中一個人控制住了那個丟錢包的大塊頭,讓他不敢上來認領自己的錢包。

秦洛走到離的身邊,示意她把格子襯衫給放了。然後從她手裡接過錢包,說道:「既然你說這錢包是你的,你告訴我,這裡面有多少錢?」

「——咳咳——誰——誰他媽的知道——咳自己錢包裡裝多少錢啊。」格子襯衫拚命的咳嗽著說道。在剛才被離舉起來的時候他可沒有少受罪。

秦洛笑笑,然後打開錢包翻了翻,問道:「你叫李大柱?」

「我叫李大柱。怎麼了?」

秦洛把皮夾裡面的身份證抽出來,對著格子襯衫的臉比了比,笑著說道:「可是這上面的李大柱一點兒也不像你啊。倒和那位兄弟挺像的——」

「那不是我的錢包。真不是我的錢包。」大塊頭急了。擔心身後被人捅刀子,趕緊出聲撇清關係。

看到身份證的照片,圍觀的人也全都明白了。

這格子襯衫是個小偷,只是他們人多勢多,大塊頭擔心被人報復,所以就不敢站出來認領自己的錢包。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圍觀的人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些,避免自己和這件事情有什麼牽連。

離怒了。

她指著格子襯衫說道:「你就是小偷。你偷了他的東西。」

「小婊子,你有什麼證據?連他自己都說沒有被偷,你憑什麼誣蔑別人?我告訴你,你今天不給大爺一個交代,今天弟兄們就和你沒完——」

他們確實沒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離就動了。

她一拳打出去,竟然把那個格子襯衫的身體給打飛了出去。

然後她像是母豹入羊群似的,衝到運動裝男人面前,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讓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個,又一個——

不用第二招,每個對手都是一招斃敵。即快又狠,打倒之後就跟死了似的,連一個發出呻吟的都沒有。

一眨眼的功夫,格子襯衫的同伴就倒下去一大半,只有最後一個劫持了大塊頭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握著刀子,期待那個女煞星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把他放了。」離的聲音讓他的希望破滅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捅死他。」男人威脅著說道。

嗖!

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離的手裡多了一把手槍。

她用手槍指著那個男人的腦袋,說道:「你捅他一刀,我一槍打死你。」

啊——

看到離拔槍,圍觀群眾終於發現了危險。尖叫著四散逃開。

「快報警。快報警啊。」那個劫持人質的傢伙歇斯底里的叫喊著說道。

第829章、救不了你們的良心!

第829章、救不了你們的良心!

為了守護步行街這一片的安全,燕京市局在街尾專門設置了一個分區派出所。

派出所的所長叫劉濤,接到手下報告說步行街有人鬧事時,他還坐在椅子上研究股票走勢圖不願意出門。

「所長,聽說有人動槍。」屬下小聲匯報道。

「什麼?」劉濤大驚。槍在華夏國屬於違禁品,如果在人流量極大的步行街出現槍擊事件,那麼這次的影響就非常惡劣嚴重了。處理不好的話,可能自己這個所長也要被撤職。

「是誰他媽干的?」劉濤一邊罵一邊退出股票帳戶,然後抓起抽屜裡的手槍就往外跑。

所長出動,派出所的幾名警員也全部跟著跑了出去。

老遠的,劉濤就看到了鬧事的人群聚集地。

雖然那些圍觀群眾在離掏出槍後擔心受到波及,可是,難得有這麼大的樂子看,自然不願意就此離開。

更有些人掏出了手機對著持槍的離拍照錄像,還有人用手機連網在微博上發佈消息:暴力美女持槍威脅,匪徒劫持人質大喊『報警』。

「走開。大家都散開。」劉濤大聲喊道。「警察辦案。」

聽到有警察到場,那個劫持人質的小偷跟來了親爹似的,高興的喊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快救人哪。我的朋友莫名其妙的都被她打倒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現在又要開槍殺人——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劉濤站在不遠處瞄了一陣子離手裡的手槍,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確定真假。

說它是假的吧,看起來像是真的。說它是真的吧,一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手裡有真槍,他又沒辦法相信。

「怎麼回事兒?」劉濤出聲問道。

雖然他剛才已經聽那個小偷把事情的經過給講了一遍,但是為了公平起見,總要再聽聽離這個持槍犯說些什麼才行。

「他們偷竊。被我發現後,就劫持失主。」離冷冷說道。她可不像小偷那麼善於表演,又是訴苦又是喊怨的。

「警察同志,我們沒有偷竊啊。我和朋友約好要去打電動的,可是這個女人突然間衝過來就是對我們一頓狠揍——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離說他們偷竊,小偷大聲的辯解著說道。

「有沒有人看到他們偷竊了?」劉濤大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像是怕沾染到什麼危險似的,圍觀的人還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你是失主?」劉濤又看向被小偷劫持過的大塊頭男人問道。

「是——不是。我不是失主。我根本就沒有東西被偷。」大塊頭男人連忙擺手否認。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劉濤看向離說道。

他知道,這件事情又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因為沒有人做證,甚至連失主自己也不願意承認被竊的事實,所以就此不了了之。

「———」離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肚子的怒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是個軍人。在她以前的人生中只有隊友和敵人兩種人。隊友要盡可能的保護,敵人要盡可能的消滅。

可是,這些人即不是自己的隊友又不是自己的敵人——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樣複雜的局面。

看到離不說話,劉濤以為自己的攻勢見效。

他板著張臉訓斥道:「先不說有沒有小偷。就算你說的事情是真的,也要講究策略——哪有抓小偷要動槍的?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犯法行為。」

「我有帶槍的權利。」離不服氣的說道。

「誰給你帶槍的權利?」

「國家給的。」

「我可不知道國家給了你這樣的權利。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國家還不亂了套了?」

劉濤想要在氣勢上把離給壓倒。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離把手裡的槍給交出來。

「要是每個警察都像你這樣不作為,國家才真的要亂了套。」

「你怎麼說話呢?」劉濤的臉色一沉,差點兒忍不住要出口罵娘。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橫加指責。

「我說的是事實。」離說道。「他們聚集團伙在步行街行竊,很明顯不是第一次犯案。你們竟然不聞不問,難道這不是失職嗎?」

「我們有沒有失職不是你來決定的。你現在立即把槍收起來,不然的話,我們有權向你開槍。」劉濤威脅道。

秦洛擔心離的性子過硬導致事情失控,走到離身邊小聲勸道:「先把槍收起來。他們跑不了。」

離也知道當著群眾的面用槍影響不好,聽了秦洛的話後,很不情願的把槍給收了起來。

「上拷。」劉濤揮手說道。

他身邊的兩名警察聽到命令,立即撲上來要鎖拿離。

「你們要幹什麼?」秦洛擋在離的面前問道。

「上拷回局審問啊。」

「你們不問清楚事情原因就胡亂捉人?」

「回去了自然要問。」警察不耐煩的說道。「小子,你是誰啊?如果不是事情的參與者就趕緊退到一邊去,不然就是影響警察辦案。」

「好大一頂帽子。」秦洛冷笑著說道。「既然你們要拷,那就把我拷上吧。我是她的朋友。」

警察回頭看向劉濤,劉濤一擺手,說道:「一起扣上。他們是同夥,說不定他的身上也有槍。」

「我願意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但是我不會讓你們上拷。」離固執的說道。

劉濤看了看離手裡的槍,也擔心把她激怒了誤傷群眾。

心想,先把她騙到局裡再說,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帶回去。」劉濤說道。

「你只把我們帶走,他們呢?」秦洛指著那個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們的小偷問道。

「受傷的送去醫院。」劉濤說道。掃了一眼那個唯一還能站立著的小偷,說道:「你也跟我們回去錄份口供。」

「好的。我願意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小偷笑呵呵的答應道。

看到他們一幅狼狽為奸的模樣,秦洛的血液就開始燃燒,有種想要發飆的衝動。

「秦洛?」有人不確定的喊道。

秦洛轉過身看過去,見到是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子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我是秦洛。」秦洛笑著說道。

「啊——他真的是秦洛。」女孩子像是中獎得了五百萬似的尖叫起來。

「秦洛?他真的是秦洛?我說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他不是在瑞典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靠,還真是這哥們?這年頭穿這身行頭出來裝逼的人太多了,都認不出來真人了。」

秦洛苦笑。

為了方便秦洛陪離逛街時不被打擾,厲傾城特意選了一幅黑色蛤蟆鏡給他戴上——你看,小三做到厲傾城這份上實在是無可挑剔了。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掩飾秦洛的真面目,不會讓記者和群眾把他認出來。沒想到一幅眼鏡是沒辦法遮掩他的絕代風華的。在這樣的場合,秦洛還是被人給認出來了。

「秦洛是誰?」劉濤小聲問跟在身後的一名女警。

女警說道:「一個很厲害的中醫。前幾天在瑞典治好瑞典公主的那個——在國內挺出名的。」

劉濤就有些頭痛了。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我真不希望在這種場合見到你們。」秦洛笑著說道。「因為這讓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我救得了中醫,救得了你們的病——但是救不了你們的良心。」

全場沉默了。

沒想到秦洛會突然間說出這樣一番話。

痛。每一個認識秦洛的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他們知道秦洛這些話的意思,他們為自己剛才的沉默感到了恥辱。

「我願意做證。」一個男人跳出來說道。「這些人都是小偷。這位小姐從那個格子襯衫身上搜出了錢包。」

「我也願意作證。那個錢包裡面還有身份證。身份證上照片我們都看到了,是這傢伙的——喂,大塊頭,你還要不要臉啊?你的錢包被人偷了,有人幫你找到你竟然不敢去拿回來?」

「我也願意做證,你們趕緊把秦洛放了,他是我們的偶像。」

————

劉濤和他的下屬們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叫秦洛的傢伙簡單的說一句話竟然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剛才還沉默的跟一潭死水似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數百人要跟著去做證了。

那個小偷求助的看向劉濤,劉濤轉過了臉假裝沒有看到。

他知道,自己這次要有大麻煩了。

第830章、踢到鐵板了!

第830章、踢到鐵板了!

看到彷彿被眾星捧月般簇擁在人群中間的秦洛,又看了一眼踴躍站出來的數百名『熱心觀眾』,劉濤也頗為頭痛。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子。

壓抑下心中的恐慌,劉濤對待秦洛的態度也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態度溫和的看著圍觀觀眾,笑著說道:「沒想到他是秦洛先生,更沒想到我們竟然抓了一個大英雄——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他的鐵桿支持者。哈哈,前幾天看報紙,還以為他在瑞典呢。沒想到轉眼間就回燕京帶著美女逛街來了———解開。快把拷子給解開。這手拷是拷犯人的,哪能拷咱們的大英雄?」

聽到劉濤的命令,有警員慌忙過去給秦洛打開了手拷。

「對不起啊。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怎麼也不會幹這事兒。」解拷的警察一臉懊悔的說道。「我也是你的粉絲。我爺爺得了風濕,吃了幾十年藥都沒用,就是你們的中醫公會給治好的。」

秦洛看了他一眼,連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在他剛才給人上拷子的時候態度是相當的粗暴,看到自己不合作還想動武,現在知道秦洛的身份後就立即見風使舵改變態度。

如果自己不是秦洛如果自己的身份是一個無權無勢也沒有任何影響力的普通老百姓呢?他就理所當然的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了嗎?

看到警察把秦洛手上的手拷給摘掉了,圍觀群眾自發的給予熱烈的掌聲。

社會的陰暗面冷卻了他們的熱血和腐蝕了他們的善良,可他們仍然會為一些小小的收穫而開心感恩。

那些警察也臉帶微笑,好像他們剛才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劉濤對這樣的氛圍非常滿意,笑著說道:「好吧。我們回所裡吧。在這邊堵著也不是個事兒——」

他看著面前圍擠得人山人海的人群,故做為難的說道:「我倒想把大家全都請回去,可是我們廟太小沒辦法招待各位。其實就是做個旁證而已,用不了那麼多人。你們選擇三名代表跟我們去就行了,其它人就散了吧。」

劉濤想,先把這些人驅散了,影響力也就小一些。到時候再當著這秦洛的面懲罰一下這幾個小賊讓他體面的下台,應該不會過於為難自己吧?

圍觀群眾看了看,然後推選了三個年輕人出來給秦洛做證。

「其它人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劉濤揮手說道。

「我們不進你廟裡,我們就在外面守著。我要多看偶像幾眼。」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笑呵呵的說道。

「就是。難得看到活的秦洛,我可不想就這麼走了。」

「秦洛,你進去吧。我們在外面等你。」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不僅是感謝他們願意站出來給自己做證,也不僅是感謝他們守在門口不願意離開,還感謝他們給了自己溫暖,讓自己已經死透的心臟再次博動起來。

感謝他們給了自己理想,給了自己再次啟程的動力。

劉濤的臉色有瞬間的陰沉,卻也沒辦法再反駁大家的意見,只好帶著與案子的有關人員回到了派出所。

找了一間會議室後,警察們給每一個人都錄了口供。所有的證詞全都指向那幾個小偷行竊,秦洛和離只是見義勇為。

劉濤坐在秦洛和離面前,一臉歉意的說道:「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秦先生和這位小姐確實是見義勇為行為——我為自己的魯莽行為表示歉意。我在這裡表個態,這次的事件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所有涉案人員都將受到法律的嚴懲。」

「我不相信你。」一直沉默的離突然間頂了一句。

劉濤的臉色一僵,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懷疑你包庇甚至縱容他們行竊。我希望更高一級的警察機構來審理這個案子。」離毫不掩飾的說道。

劉濤的臉色鐵青,說道:「小姐,你有什麼證據我包庇縱容他們犯罪?咱們是法制國家,說話做事都要講究證據的。」

「只要查就會找到證據。」離說道。

啪!

劉濤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怒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麼隨隨口誣蔑辦案人員的嗎?怎麼著?你在大庭廣眾下持槍還有理了?」

「你們應該清楚,槍是咱們國家的違禁品,沒有持槍證的話,任何人不可以私有——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拔槍,已經構成了犯罪行為。我還沒追究你的犯罪行為呢,你倒栽贓起我來了。我倒是不怕上級部門來核查,你能不能過關就不清楚了。」

「是我的錯,我會承擔責任。」

離不再理會劉濤,只是從腰間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秦洛一直好奇剛才離的手槍是從哪兒掏出來的,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即便她穿著裙子,可是她的腰上還是綁著一個皮夾子。上面有很多插槽,可以裝槍支可以別刀子,還能夠放手機——秦洛覺得這皮夾子還挺好看的。想著回頭自己是不是也搞一個綁在腰上。

劉濤看到離一幅窮追猛打不肯罷休的架勢,心裡又急又怒,板著臉看向秦洛,說道:「秦先生,我承認我們之前在對你們的態度上稍微欠妥——但是當時這位小姐手裡拿槍是非常危險的,我們只能給你們上烤。但是因此打擊報復的話就不好了嗎?你是公眾人物,傳出去對你的影響也不好。」

「她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秦洛笑著說道。「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劉濤一直以為離只是秦洛的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兩個人中秦洛佔據著主導地位。甚至他根本就不認為離的那把手槍是真的,是女性帶在身上防狼用的一種仿真工具什麼的。

聽到秦洛說沒辦法做主的話,他這才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離,心裡猜測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背景。

當燕京市局的局長李承鋒親自帶隊趕到步行街派出所時,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多大的僂子。

「歡迎李局長來我所指導工作,有什麼指示你打個電話就行了,我可以立即趕去向你匯報——」劉濤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他知道,李承鋒絕對不是來檢查指導工作的。

李承鋒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劉濤一眼,只是帶著大部隊往裡面闖,問道:「你們拷回來的人呢?」

「在我的辦公室。」劉濤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打馬虎眼,陪著笑臉說道。「案子已經清楚了。是那幾個小偷行竊,秦洛先生和他的朋友見義勇為——我們正在商量給予小偷嚴厲的刑事處罰,並且給予秦洛先生和他的朋友適當獎勵。」

李承鋒不置可否,進了劉濤的辦公室後,在秦洛和離的臉上掃了一眼,沉聲問道:「哪位是國安的同志?」

「是我。」離說道。龍息的權利太多,而且身份太隱蔽。所以,龍息隊員在外面行走時都是以國安第十一局社會督察科的名義辦事。

這個科有督察社會亂像的責任,無論涉及到民還是官一律有向國安十一局匯報的權利。所以,這也是李承鋒接到國安十一局的電話後立即趕過來的原因。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李承鋒一臉歉意的說道。「我已經帶來了專案組,現在就會對此事進行調查。爭取在最快的時間內給你答覆。」

「我在這兒等著。」離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又坐回秦洛的身邊。

李承鋒像是沒有注意到離的不敬態度似的,轉過頭掃了眾下屬一眼,說道:「立即開始調查。無論此案涉及到誰,一律給我揭出來。」

「我來收拾辦公地點。」劉濤說道。他想藉機出去把那個小偷給放了。那樣的話,就沒有證據了。

「劉濤所長,你暫時被停職了。先在這辦公室呆著,等待案情真相大白吧。

」劉濤的直繫上司昌武分局的副局長廖先進說道。「在此案調查結束以前,你一步都不許離開。」

劉濤面如死灰。跌坐在哪兒不再說話。

有了市局的參與,案情很快就被查了個水落石出。市局警察經過對那名小偷的突擊審問,知道他們是這條街上的慣偷。他們每天作案,作案金額大部份上交給劉濤這個保護傘。而劉濤也利用自己的權利為他們做掩護,即便被人發現,也因為受害人的膽怯或者目擊證人的不配合而最終讓他們逃過法網。

這一次,他們終於踢到鐵板了。

李承鋒得到了第一手調查資料後拍了桌子,立即趕過來和離通氣,並且說了自己對這件事的處理意見。劉濤被當場撤職,並且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離聽完後,指著辦公室牆上『執法為公』的牌匾說道:「執法為公。『公』指的是公民。這次是我遇到這件事情,要是普通老百姓遇到了怎麼辦?」

第831章、生日禮物!

第831章、生日禮物!

面對離的直白責問,李承銘心有怒意卻也無可奈何。

管轄的區域裡出現這樣的腐敗事件,他也是顏面無光。而且,國安十一局的副局長親自打來電話過問,證明這件事情有可能在辦公廳備案。對他的形象以及以後的陞遷都會帶來非常惡劣的影響。

「我們確實有很多工作做的不好不夠到位,還請大家多多監督。如查證屬實,一定嚴肅處理。這件事情也給我們警察隊伍敲響了警鐘,我們會在全市開展一次幹部糾查整風行動。一定會把這些害群之馬全部給篩查出來。」李承鋒保證似的說道。

因為有離的強勢加入,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無論是那幾個行竊慣偷還是保護傘劉濤都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拒絕了李承鋒邀請吃飯的提議,秦洛和離走出了步行街派出所。

果然,門口仍然聚集著大批秦洛的粉絲。人數沒有減少,甚至有些人接到親朋好友的電話後特意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看到秦洛出來,大家異口同聲的喊起了秦洛的名字。

秦洛。

秦洛。

秦洛。

秦洛微笑,和大家揮手告別。

大家倒是知情知理,沒有非要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做電燈泡。

還有一些記者也聞訊趕來,說是要採訪秦洛——秦洛悄悄從瑞典回來,國內媒體並不知情。現在好不容易逮住他,他們自然不肯放過。

秦洛沒辦法拒絕,答應他們明天下午三點在中醫公會接受他們的統一採訪,這才把他們給打發走。

「要不要繼續逛?前面還有不少地方沒去呢。」秦洛笑著說道。

「隨便。」離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離的情緒不好,也提不起逛街的興趣了。

「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吧。」秦洛說道。「肚子餓了。」

離不置可否,跟在秦洛的身後往美食街走過去。

秦洛知道離喜歡吃辣的,於是選擇了一家川菜館。

秦洛把菜單推給離,離說隨意,並沒有去觸碰菜單。秦洛也不勉強,幫離點了幾道她喜歡吃的菜。

等到服務人員離開包廂後,秦洛看著離說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離悶悶的看了秦洛一眼,沒有說話。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用貝貝的話來說就是,每一隻小怪獸都會被奧特曼打倒。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我不做女人了。」離說道。

「什麼?」秦洛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離憋了半天突然間丟出這樣一句話。

「我不做女人了。」離說道。

「為什麼?」秦洛問道。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改變,他不希望她就此放棄。

「做不好。」離說道。

「怎麼會做不好呢?你做的很好啊?你看你現在多漂亮啊?走在大街上有那麼多人看你——」秦洛笑著安慰道。「這年頭好男人都有了男朋友,好女人可不能都去做男人啊。不然的話,要有多少男人娶不到媳婦?」

「你娶到不就行了。」離沒好氣的說道。

秦洛笑笑,也不在意。他知道離的眼裡摻不得一粒沙子,今天的事情讓她一直憋著口氣。她願意把氣發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誰讓自己帶她出來逛街呢?

「我是娶到了。可我也得為其它的同胞著想啊。」秦洛厚著臉皮說道。「不能我一個人吃肉,其它人連湯都沒的喝吧?」

「你少吃幾塊肉,其它男人就都有肉吃了。」

「———」正捧著杯子喝茶水的秦洛差點兒被離的這句話給嗆死。

這女人,什麼時候懂得幽默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了?

秦洛放下杯子,用紙巾擦拭了嘴角後問道:「你告訴我,為什麼覺得自己做不好女人?」

離的眼睛瞟向窗外,說道:「我還是做一個軍人吧。這樣比較簡單。這個社會太複雜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適應。」

秦洛也沉默了。

看來今天發生的事不僅僅是讓離生氣,還對她的世界觀有著很大的影響。

「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只有隊友和敵人。保護好隊友,消滅掉敵人,好人和壞人一目瞭然——可是,融入社會後才知道,有些人你分不清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也不知道是應該保護還是應該殺掉———這太麻煩了。我不喜歡這麼麻煩。」

「可是,你不能一輩子這樣。」秦洛憐惜的說道。對離的性格而言,她確實適合過那種簡潔熱血的軍旅生活。因為那樣的話不用勾心鬥角,不用扯皮推諉,不用費盡心機的去分辨是非。

可是,今天的事情卻讓她發現,原來見義勇為是有可能被警察誤捉的,原本被救的人是可以翻臉不認人的,原來警察和小偷是可以狼狽為奸的——

「為什麼不能一輩子這樣?」離反問。

「我不喜歡。」秦洛看著離的眼睛坦誠的說道。「我希望你可以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夠在脫下軍裝的時候去商場買幾件衣服或者化妝品,可以去咖啡館坐坐結交幾個談得來的朋友,可以去逛逛書店或者去KTV唱歌——你不僅是個軍人,還是個女人。其它女人有的,你也應該有。」

離瞪大眼睛看著秦洛,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其它的任何人。」秦洛說道。「今天遇到的這件事情以後或許還會發生,但是你不能只看著這些陰暗面。還有很多善良的人美好的東西——再說,我也喜歡看你穿女裝的樣子。」

離臉色一紅,瞪了秦洛一眼,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的摸刀子。而且,她像是個女人似的羞澀的低下腦袋,不好意思和秦洛的眼睛對視。

秦洛想,其實離還是有做女人的潛質的。

吃過飯後,秦洛送離回到療養院。

在秦洛準備離開的時候,離在他身後喊道:「喂。」

「是叫我?」秦洛轉身問道。

「我還會做女人的。」離說道。

「你本來就是個女人。」秦洛真想去敲這個總是忘記自己性別地糊塗傢伙的腦袋。

「我知道。」離說道。「謝謝你陪我過生日。」

「生日?」秦洛愣住了。

「是啊。」離笑著說道。「乾爹是這一天收留我,所以今天就是我每年的生日。」

「你怎麼不早說?」秦洛懊惱的說道。

「現在說也不遲。」

「我還沒準備生日禮物呢。」秦洛說道。「你喜歡什麼?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離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你不是請我吃飯了嗎?這就夠了。其它的我都不缺。」

「缺不缺是你的事兒。送不送就是我的事了。」秦洛說道。然後轉身就走。

「不用買禮物了。」離在後面喊道。

看到秦洛離開,離回到白色小樓,在鏡子前照了照後,這才找了身寬鬆的休閒褲和迷彩T恤進了沐浴間。

洗了個澡,吹乾頭髮,離窩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削蘋果吃的時候,外邊突然間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離說道。這幢小樓是龍息成員專用,只要是正式的龍息隊員都能夠進入居住。而且他們出入隨意,不用開門關門。更不會敲門。

像是喬木這些非龍息成員卻是療養院的工作人員的人進來時才會敲門。

大門被人推開,兩手提著幾個購物袋的喬木站在門口。

「什麼事?」離問道。

「秦洛送給你的禮物。」喬木笑著說道。

他提著購物袋進來,把它們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然後便退了出去。

緊接著,第二個黑衣人提著購物袋進來。

第三個,第四個——

當六個黑衣男人出去,秦洛最後捧著一個大生日蛋糕進來時,離還傻坐在哪兒看著桌子上的一大堆禮物發呆。

茶几上已經堆滿了東西,秦洛把蛋糕放在餐廳的大桌子上,然後對離說道:「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這些全都是送給我的?」離難以置信的說道。人家送生日禮物不是一件件的送嗎?哪有一次性的送這麼多的,→文·冇·人·冇·書·冇·屋←就像是把一座商場給搬回來了似的。

「是啊。全都是送給你的。」秦洛笑著說道。「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多買了一些。」

離一份份的拆封,一份份的查看。

剛開始她覺得這些禮物都有些眼熟,當她越拆越多時才想明白,這些禮物全都是在逛街的時候她多看了幾眼的東西。

那個栩栩如生的蝴蝶髮夾,那件藏式風格的扎染長裙,那把帶有古怪紋刻的刀具——

一樣不落,他跑出去把它們全都買回來了。

「白癡。」離紅著眼眶罵道。

第832章、誓血大會!

第832章、誓血大會!

晚上秦洛沒有離開,而是留下來陪離陪生日。

只要是沒有出門執行任務的龍息成員全部到齊,就連龍王都被喬木推過來吃了一塊蛋糕。

龍王笑呵呵的對秦洛說道:「以前龍息裡面就沒有過生日這麼一說。他們大部份時間都出門在外,就算回來也沒辦法湊巧碰上——既然秦洛給咱們帶了個好頭,那咱們就從今年開始算起,以後每年都要給大家過生日。在家的當天過,不在家的回來補。」

龍王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熱烈擁戴,龍息也越來越讓他們感覺到了家的溫情和溫馨。

按照龍息的規矩,在家休息的成員晚上還有一個鐘頭的體能訓練項目。這是為了讓他們隨時都保持最好的精神和身體狀態。

熱鬧了一陣子後,其它人都去訓練場了。離今天過生日,所以就免於訓練。

客廳裡只剩下秦洛和離,要是擱在以前,秦洛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把離當過女人。

可是,今天的離真的很女人。

離也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心裡好像壓了塊石頭似的,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更讓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有些害怕秦洛——

以前她哪裡會把秦洛這種身手的傢伙放在眼裡啊,看不順眼就飽揍一頓一言不合就甩刀子。可是,秦洛還是那個秦洛,身手也沒有什麼提高———怎麼就是害怕看他的眼睛呢?

「我們出去走走吧。」離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

「好。」秦洛點頭。他也不喜歡這種氛圍。

直到兩人走出小樓,走到有星星也有月亮的廣袤夜空下,離才覺得全身輕鬆下來,有種舒了口氣的感覺。

「剛才肯定是擔心他非禮自己。」離在心裡想道。不然的話,她實在沒辦法解釋剛才的那種古怪感覺。

「今天過的開心嗎?」秦洛笑著問道。

「很開心。」離仰起臉笑了起來。「原來過生日的感覺這麼好。」

「其實下面應該還有其它節目的。譬如出去唱歌喝酒——可惜你們太忙了,沒辦法出去。」秦洛感歎著說道。

「我們不能喝酒。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要被派出去執行任務。我們也不會唱歌——會唱國歌。」

秦洛有些心酸,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就不要說這些了。如果有時間的話,陪我去拜訪一位朋友?」

「她最近過得不太好。」離說道。

秦洛笑笑,說道:「是應該讓她吃一些苦頭。」

當離帶著秦洛來到關押重要犯人的重獄時,秦洛幾乎沒辦法把眼前那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和那個漂亮的、可愛的、有著長長的睫毛和黑黑的瞳孔的女孩子聯繫在一起。

「秦洛。」看到秦洛進來,紅衭從地上跳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色狼下流胚你不得好死你竟然敢這麼對我等我出去非要把你千刀萬刮百蟲噬心剁掉你的手腳挖了你的眼睛和鼻子餵你吃一萬條惡鬼蛇——」

這女人罵起人來順暢流利,中間都不帶停歇喘氣的。看來她心裡實在是把秦洛給恨透了。

「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秦洛苦笑著說道。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

「夠了。」秦洛怒聲喝道。「你別忘記了。當初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如果不是我心地善良,你早就被人吃肉喝血被狗啃骨頭。」

「你———」紅衭咬牙切齒的指著秦洛,身體氣得直哆嗦。

「這怎麼回事兒啊?」秦洛看著她那彷彿好幾年沒洗過的臉和渾身散發出惡臭味道的身體問道。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要他們虐待這個小蠱王的話啊。

「沒人願意接近她。」離說道。

秦洛想了想,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女人全身是毒,而且還能夠通過聲音控制各種各樣的毒蟲。

即便用藥物封死了力氣,手上腳上甚至脖子上都戴有重鎖,可是,不怕一萬也怕萬一不是?

凡是值班送飯的人,都是把飯盤丟到門口就遠遠走開。而且,她吃過的飯盤沒有人敢去碰,一直堆積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天氣悶熱,又沒有空調冷氣,看起來都長蛆了。

她連出外望風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放她去澡堂洗臉洗澡了——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身上髒了點兒就有意見?你當這是療養院呢?這是監獄。要是我被你捉住了,你會好心的讓我活著?再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整天和毒蛇毒蟲打交道,誰願意搭理你啊?哪個人敢去碰你啊?我要是你,我早就投河自盡了。」

「秦洛——」紅衭嘶吼著叫著秦洛的名字,帶著鐐銬撲向站在一道鐵門之外的秦洛。

可惜,因為手腳鏈子的緣故,她在跑到門口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被拉停了下來。

監獄的科學合理設計,根本就不讓這些犯人有接近門鎖的機會。不然的話,什麼樣的門鎖才能鎖住這些無所不能的重刑犯啊?

「我聽到了。」秦洛一臉平靜的說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做的?如果你仍然不願意說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沒有人能指使我。」紅衭說道。「你殺了我姨婆,我當然要找你報仇。」

「看來我們的談判很不愉快。」秦洛搖了搖頭。

「我就算知道你也不會告訴你。」紅衭冷笑。

「你以為是個女人我就會憐香惜玉?」

「你大可以用刑。」紅衭倔強的說道。「只要我不死,你在我身上做的我全都要雙倍奉還。」

秦洛的心思一動,心想,自己要是把這小妮子給非禮了,那自己就得被她非禮兩次?如果自己非禮她兩次,她就得還四次。如果是四次的話,那就得八次——

秦洛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覺得這買賣還是挺划算的。

不過,秦洛看著她黑乎乎的臉幾乎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以及散發出酸臭味道的身體——

「用刑吧。」秦洛說道。他指了指牆角的馬桶,對離說道:「讓人從下面把它給堵住。」

「秦洛———」

————

————

在一處密林環繞的山坳裡,正舉行著一場別開生面的篝火晚會。

一群身穿寬大古怪的苗式風格服裝的女人正圍著火堆跳著激烈的舞蹈,她們有的長髮披散狀若厲鬼,有的頭紮滿頭小辮像是崩克牛仔,還有的在頭上戴著亮閃閃的銀色帽子。

她們全都赤著腳,空著手拍掌或者手裡拿著不知名的動物骨骼製成的器皿拍打著。

加了松脂的篝火熾烈的燃燒著,映襯出一張張掙獰恐怕的臉。

在舞蹈的邊角,有兩個女人正腰間綁著一面古銅大鼓,應和著某種奇妙的鼓點,她們用手裡的木棒盡情的擊打著。

懂行的人才知道,這是苗疆最為流行的銅鼓舞。只不過她們跳起來的時候在某些地方經過改編,使它比起正宗的銅鼓舞更加的激烈,也更加的暴力,帶有極其強烈的煽動性。

咚——

從極動到極靜。在一聲劇烈的鼓響後,一切像是突然間靜止了似的。

那些女人停止了拍打和舞蹈,雙腿盤膝的坐在了地上。訓練有素,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這時,一個同樣穿裝苗衣滿頭銀髮的老女人被兩個草蠱婆給攙扶著走了出來。

「升火。」老女人厲聲喝道。

立即有兩個女人往篝火裡面添加木柴,使那火堆燃燒的更加猛烈瘋狂。

「架鍋。」老女人再次大喝。

又有兩個女人抬起一隻早就準備妥當的大鍋走了過來,把大鍋架在了最中間的那堆篝火上。

「割血。」老女人說著,也不知道從身上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往自己的手腕處一抹,然後走到大鍋面前,任由那身體裡面的血流敞進大鍋裡。

等到老女人滴血完畢後,其它的女人也按著順序依次走過來放血進鍋。

等到在場所有的草蠱婆全都放血完畢,老女人再次喝道:「分湯。」

有人開始分發銀碗,有人拿著銅勺站在鍋邊,在場的人按照剛才滴血的順序依次走上來,每上來一個人,負責分湯的人便用銅勺舀一勺湯遞過去。

當所有的人都分發完畢,鍋底裡露出黑蛇蠍子以及一些不知名毒物的屍體。

老女人平舉著碗,大聲喊道:「蠱王有難,天下神婆聚會。我以我血起誓:救蠱王,保正統。」

「我以我血起誓:救蠱王,保正統。」其它女人跟著應和。

「食血。」老女人說完,便一口喝進那還熱乎著的帶血濃湯。

其它女人跟隨,也一飲而盡。

第833章、還要娶你做媳婦!

第833章、還要娶你做媳婦!

「秦洛先生,你和嘉寶公主是什麼關係?是否像外界所說的情侶關係?」

「我們是醫患和朋友關係。」秦洛笑著說道。

「嘉寶公主的身體徹底康復了嗎?是否需要第二階段的治療?」

「應該說第一階段取得了很大的勝利。我會一直和瑞典王室保持聯繫。他們會把嘉寶現階段的情況告訴我,我也會把治療方案告訴他們。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會及時趕過去。」

「秦洛先生,請問瑞典媒體報道的你和嘉寶公主食住一屋寸步不離是真實的嗎?」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我願意,瑞典王室也不會同意的。」秦洛笑著說道。

然後他看了眼牆上的鐘錶,說道:「抱歉。一個鐘頭的採訪時間到了。我下午還有事,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眾記者沒有糾纏,都笑呵呵的站起來和秦洛告別。

秦洛走到林浣溪的辦公室門口時,看到她正在和人通電話。

他徑直進去,和她用眼神打了個招呼後,便走到側壁邊的書櫃前隨手翻看著裡面擺放的書籍。

《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管理的實踐》、《巨人學舞》、《競爭戰略》——這些都是世界赫赫有名,被企業高管們譽為公司經營管理聖經的書籍。

林浣溪是醫學院畢業,半道轉行做行政管理,而且一開始接手的就是中醫公會這樣一個新興的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的龐然大物。可想而知,她面臨的壓力是多麼的巨大。

一切都是從開頭開始。她卻做的非常優秀。說明她是多麼的用心和努力。

「採訪結束了?」林浣溪放下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秦洛面前問道。

「結束了。」秦洛一臉溫柔的看著林浣溪驚艷嬌美的臉頰,點頭說道。「他們總是翻來覆去的追問我和嘉寶的關係。如果不是之前約定了一個鐘頭的採訪時間,我都想提前結束了。」

「因為讀者喜歡看這些八卦新聞。」林浣溪的臉上帶著理解的笑意。

「你呢?你關注什麼?」秦洛問道。

「我關注中醫公會的發展。」林浣溪沒有正視秦洛的問題,轉移話題說道。

秦洛笑笑,把手裡的一本《權變之道》插進書架裡,看著林浣溪問道:「辦公樓的事情籌備的怎麼樣了?」

「全部談妥了。完全採用碎碎的設計圖,不過後期又做了一些修改,你可以找她要圖紙看看——施工單位也是碎碎父親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我瞭解過,公司的實力很強,有著很豐富的豪華寫字樓建設方案。他們給了一個非常優惠的報價——這次我們欠了碎碎很大的人情。」

「沒關係。以後慢慢還。」秦洛笑著說道。

「我們約定了明天下午簽定合同,然後就可以動工了。工期預計得一年半時間,再加上裝修——」

林浣溪頓了頓,說道:「我已經和中南大廈談好了,中醫公會租用他們的兩層寫字樓做為辦公室。租期兩年。是王養心介紹的,價格還不錯。」

「養心這段時間幫了不少忙。回頭我請他吃頓飯。」秦洛說道。

「明天下午你有時間嗎?」林浣溪問道。

「怎麼了?」秦洛問道。即便兩人的關係親如夫妻,林浣溪也很少過問他的行程,更不會問他有沒有時間。

「我想你親自過去和他們簽約比較好。」

「不用了。你簽就行了。」秦洛說道。「合同預付金是多少?」

「我們先拿出一個億的預付金。如果不夠的話,由他們前期墊付。」

秦洛點了點頭,從口袋錢夾裡抽出信用卡和身份證遞給林浣溪,說道:「從這裡面轉帳吧。」

林浣溪臉色平靜的看著秦洛,卻不伸手去接。

秦洛把卡和身份證塞進林浣溪手裡,說道:「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我的也是你的。」

女人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動物。經過長期的研究和實戰經驗,她們總結出了眾多對付男人的方法手段。

她們說,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她們還說,握緊男人的錢包,就等於拽緊了男人的褲腰帶。

男人在這方面就比較單純傻逼一些。對他們來說,如果願意把自己的銀行卡交給一個女人保管,那麼證明他就是愛這個女人的。這一點兒毋庸置疑。

林浣溪看著手裡的銀行卡,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拿著這麼多錢跑了?」

「你跑不了。」秦洛說道。「我還要娶你做老婆呢。」

林浣溪心神一震,有種幸福的想要流淚的衝動。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說出來的卻是:「晚上想吃些什麼?我去買。」

————

————

秦洛剛剛走到環球大廈寬敞豪華的前台大廳,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姐夫。姐夫。」

秦洛回過頭去,看到西裝革履衣著非常正式的聞人照正滿臉激動的向他跑過來。

秦洛站在原地等著,等到聞人照走到面前來,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聞人照一臉委屈,說道:「姐姐讓我來的。說讓我學著做管理——我哪裡會管理啊?被人管還差不多。」

「你姐也是為你好。」秦洛勸慰道。

「我也知道姐姐是為我好。」聞人照說道。「可是我就是不喜歡這些東西啊。姐姐讓我看的書我一本也看不下去,他讓我去秘書處上班,可是那些人都不願意和我說話——早知道我還不如去和你學中醫呢。」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萬事開頭難。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學會的。要下苦功夫。」

「是啊。我知道不容易。」聞人照心有餘悸的說道。「不是有姐姐在嗎?為什麼還讓我學這些啊?」

「可是你姐姐不可能一輩子照顧你啊。」秦洛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聞人照急忙問道。想了想後,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難道姐姐要嫁人了?」

「———」秦洛真想一拳頭打破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你說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就滿肚子的稻草呢?

看到秦洛不說話,聞人照還以為自己真的猜中了,問道:「我姐要和誰結婚啊?姐夫,是你吧?」

「———」秦洛更加無語了。都一個勁兒的喊自己姐夫,卻又問他姐姐要和誰結婚。

「不是我。」秦洛沒好氣的說道。這紈侉大少是真沒救了。難怪聞人牧月沒辦法把公司事務托付於人出去散心。

「不是你?」聞人照更加著急了。「不是你那是誰啊?怎麼能不是你呢?你可是我姐夫啊。」

秦洛快步前走,都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認識這個貨。

在聞人照絮絮叨叨一直追問到底是誰要娶他姐姐的摧殘下,秦洛終於見到了馬悅。

「牧月在嗎?」秦洛問道。

「小姐在辦公室。」馬悅面無表情的回答。好像她對每個人都是這麼的冷淡。

「我去見她。」聞人照是聞人牧月的弟弟,連通報都不用就推開門闖進了聞人牧月的辦公室。

「姐,你要結婚了?」聞人照問道。

「什麼?」坐在椅子上視線正對著窗外的聞人牧月轉過身看著聞人照問道。

午時的光線恰好照在她的右邊臉頰上,讓她白皙的肌膚近乎透明。身上像是鑲了一層金黃色,有種聖潔出塵的味道。

「姐夫說你要嫁人了。你要嫁給誰?」聞人照指著剛進門的秦洛說道。

聞人牧月那雙漂亮卻過於平靜的眸子轉向秦洛,問道:「你說過?」

「我沒有說過。是他瞎猜的。」秦洛苦笑著說道。

「不是嗎?」聞人照一臉茫然的看著秦洛。然後又咧開嘴巴笑了起來,毫無心機的說道:「沒有就好。我就說嘛,姐姐怎麼會突然間要嫁人呢。再說,就算要嫁人,也應該嫁給姐夫啊。」

「去秘書處報道。」聞人牧月冷聲說道。「你上午又曠工了。」

「姐,我上午——肚子不舒服,就沒過來。」聞人照苦著臉說道。讓他這個花花大少和那些上班族一樣早早起床上班,這怎麼可能?

「出去。」聞人牧月說道。柔和的聲音裡面蘊涵了很強勁的力道。不容任何人反抗。

「好。我去上班。你們倆好好聊。」聞人照笑嘻嘻的說道。「姐夫,我在秘書處上班。你有時間的話過來玩。咱們倆聊聊天。我一個人坐在哪兒無聊死了。」

等到聞人照關門離開後,秦洛笑著說道:「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聞人牧月輕輕歎了口氣,不願意在自己的白癡弟弟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她微微仰起臉看著秦洛,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找你幫忙的。」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像自己每次來找聞人牧月都是有求於人。

「我打過招呼了。」聞人牧月說道。

「你知道?」秦洛驚訝的說道。

「我知道。」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

秦洛總算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打趣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有你這麼聰明的女人,還真是給男人製造壓力。」

「這就是你一直逃避和我見面的理由?」聞人牧月盯著秦洛說道。

「我沒有。」秦洛連忙否認。

「沒有嗎?」

「——沒有吧。」

(PS:憋了半天,沒想到用什麼理由討紅票。)

第834章、拒絕潛規則!

第834章、拒絕潛規則!

秦洛的內心深處確實有些逃避聞人牧月,譬如這一次他回京後其它人都看過了才最後一個來看她——而且是在有求於人的情況下。

他一直想不願意承認,更不願意去深思這種潛意識裡面的因素。

只是單純的把這個答案歸結為她是一個世界級規模旗艦航母的大BOSS,哪能像是王九九那樣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來聊天呢?

「我才剛剛從瑞典回來。離開燕京時間太久,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你看,一有時間就來看你了。」秦洛笑著說道。

看到秦洛不願意承認,聞人牧月也不再追究。聰明人能夠剖析對手的內心,她知道他在顧忌些什麼。

「蔡部長的事情真的沒有問題?」秦洛不放心的問道。

「沒問題。」聞人牧月說道。

「組織部已經找他談過話,說是讓他退下來休養身體。而且據說黃部長的任命已經下來了——不可能輕易更改吧。」

「任何事情都可以運作。」聞人牧月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秦洛說道。他知道聞人牧月不會胡亂給人打包票,如果做不成的事情她不會開口說出來。「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聞人牧月一臉認真的看著秦洛,像是個認真聽話的小學生。

這讓秦洛心裡有著難以名狀的滿足感,這個高高在上女神一樣的人物——她卻在聽自己講話。而且還那麼的虔誠。

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是有一些愛慕虛榮的。

「有關《一代醫王》的秦洛扮演者問題。」秦洛解釋著說道。「我去瑞典的時候,在飛機上遇到了之前選定的明星唐澤雨——我試圖和他交流一下中醫,也可能是我打擾了他的休息,他的態度有些不太友善。後來在我的追問下他對中醫大加貶低。」

秦洛頓了頓,說道:「你應該明白,我同意拍攝這樣一部自傳體的電影不僅僅是為了揚名或者賺錢。我希望那些看過這部電影的人能夠瞭解中醫,使用中醫盡可能的喜歡上中醫,支持中醫。它是表演,也不僅僅是表演——我沒辦法接受一個不喜歡甚至抵制中醫的人來飾演這個角色。」

「你沒必要向我解釋這些。」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喜歡,那就換掉。」

「總要說清楚啊。畢竟,你們是投資商。」

「我不是投資商。不做這種不賺錢的投資。」聞人牧月否認著說道。

「———」

「我只是贊助商。贊助你。贊助中醫。」聞人牧月無視掉秦洛無比糾結的表情,坦白直接的說道。

「說不定能賺錢呢。」秦洛有點兒心虛的說道。

在這個好萊塢大片充斥市場,國內影片集體表現不佳的時代,一個中醫這麼冷門的題材想要取得票房上的豐收簡直是癡人說夢。

別說是聞人牧月這種精於算計的商人,就連秦洛這種沒有什麼商業細胞的傢伙也對這種投資沒有什麼信心。

「我算過。有百分之六點五的賺錢楖率。這種商業行為是極不理智的。」

「到時候我會好好幫忙宣傳的。」秦洛厚著臉皮說道。「我不是有很多粉絲嘛。他們一定會支持我去電影院看正版的。」

「這就是有百分之六點五贏利機率的原因。」

「———」

聞人牧月拉開抽屜,取了一份資料遞了過來,說道:「這是你讓查的資料。」

秦洛接過來細讀,發現是他在瑞典時打電話讓馬悅調查的李秋白資料。

資料中非常翔實的介紹了李秋白的家庭情況、學習背景、職業經歷等情況,甚至連他的健康狀況和慈善捐款等瑣事都記錄在案。

可以想像,聞人牧月掌控的情報網是多麼的龐大厲害。

李秋白算是草根起家,母親早逝,和父親相依為命。他的學習成績非常優秀,從聯合大學的新聞系畢業後就進入了一個劇組做編劇助理。後來在拍戲過程中有一個演員臨時缺場,導演見他形象氣質不錯,和戲中的這個人物非常的貼近,便讓他上去試試。沒想到他非常有表演天賦,拍出來的效果非常逼真動人。從此,他便以此為契機走進了影視圈。

他帥,但沒有帥的驚天動地,所以他不是偶像派。他的演技高超,卻一直沒有機會擔任重要角色。所以,他也沒機會成為實力派。

他現在在圈子裡就處於一種大家臉熟卻不一定能夠叫出名字的中游狀態,沒有唐澤雨那樣大紅大紫,也不能說是個完全的新人。

精通表演、國畫和太極,以李白的假名在雲滇收養三個貧困兒童。

這樣的人物,實在沒有什麼可挑剔的。更何況上次瑞典一番交談,秦洛感覺的到他對中醫的推崇。

「看起來不錯。」秦洛合上資料夾說道。「我打電話讓他來見一面?」

「讓高經理陪你見吧。我沒有時間。」聞人牧月說道。

「你還有事?」秦洛知道聞人牧月不一定有事,她只是不願意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你正在發呆。」

「發呆也是我的工作。」聞人牧月身體一扭,就轉過了身體。

秦洛原本想提醒她,網上有人說了『發呆也有可能懷孕』,但是看到她一臉冷酷的樣子,心想,她要是真懷孕了也挺好玩的。不知道她面對著自己的寶寶時是不是也這樣板著張臉——

————

————

李秋白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正被藝人組的經理訓斥。

「——你是什麼人?你是演員。演員要做什麼?表演。商家出了錢,他們讓你怎麼演你就怎麼演——你以為你是誰?耍什麼個性?」

「我覺得那樣的表演方式不太好,也不適合我——」

「不太好?出錢的是大爺。他們說好那就好不好也好。他們說不好你就是再好也沒用。不適合你?你什麼意思?你以為你多大牌,還開始挑戲了?」

「經理,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戴著幅眼鏡長得跟動畫片《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裡面的小頭爸爸似的經理咆哮著吼道。「立即,現在,你去找柯萊公司溝通。讓他們給你一次重新拍攝的機會。他們要怎麼拍,你就要怎麼拍。他是我們的大客戶,這次的廣告片好不容易爭取過來,誰也不許搞砸了。不然的話,你三年內別想再接通告。」

李秋白臉色陰沉的走出房間,有種很無力的感覺。

想起在瑞典時柯萊公司那個四十多歲滿身贅肉的女老闆屢次的深夜談心邀請,他就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他知道,這不是客戶對他的表演不滿意,而是客戶對他的拒絕不滿意。

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想起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電話響起過,這次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

「秦洛?」李秋白想,他怎麼打來電話了?

不過,他對秦洛的印象也非常好。現在正好心情煩躁,如果能夠找個朋友出去聊聊天也是不錯的選擇。

於是,他回撥了秦洛的電話號碼。

「秦醫生,你找我?」

「有沒有時間出來坐坐?」秦洛笑著問道。

「好的。在哪兒?」

「你來環球大廈吧。介紹你認識一位朋友。」

當李秋白開車趕到環球大廈時,被眼前這幢高聳入雲的龐然大物給驚到了。

他正要打電話去問秦洛約在什麼位置見面時,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漂亮女人就迎面走了過來,笑著問道:「請問你是李秋白先生嗎?」

「是我。」李秋白點頭說道。

「秦先生讓我在門口等候,說等你來了讓我請你進去。」女秘書笑著說道。

「好的。謝謝了。」李秋白說道。

在女秘書的帶領下,兩人進了電梯,當電梯停在了這幅大廈的十六樓時,電梯門分開,女秘書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李秋白先出去。

「完美影視?」李秋白一眼就看到玻璃門裡面的那幅巨大的公司招牌。

完美影視是國內非常著名的一家影視公司,雖然成立時間頗短,但是崛起速度非常迅速。好像這家公司不缺錢似的,每一部戲都請了演藝圈最火爆的藝人前來擔任男女主角。先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從票房中得到收益,至少他們財大氣粗的名聲算是在圈內打開了。一些藝人也開始考慮是否加盟這家新興的公司得到力捧。

「他怎麼請自己到這兒來?難道完美影視要挖角?」李秋白在心裡想道。

「挖就挖吧。」李秋白想道。「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躺到那個女人身下任她折騰的。」

(Ps:昨天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了。讓小妖幫忙請了下假。今天盡量補更吧。)

第835章、還能自己生孩子!

第835章、還能自己生孩子!

秦洛和高希望迎了出來,和李秋白握了握手後,指著身邊的矮胖男人介紹道:「秋白,這位是完美文化的總經理高希望。完美影視是完美文化下屬的子公司,以後你們有機會要多多交流。」

「秋白,久仰了。秦洛可是對你推崇備至啊。」高希望因為秦洛的關係,對李秋白也相當的熱情。

「以後還要請高總多多關照。」李秋白趕緊握住高希望的手說道。

高希望做為東道主,邀請秦洛和李秋白進他的辦公室聊天。

等到漂亮的女秘書為三人送上茶水後,秦洛就開門見山的對李秋白說道:「原本也不確定你在不在燕京,打過去沒人接電話,以為你還沒有從瑞典回來——其實約你出來見面是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檔期?」

「檔期?」李秋白疑惑的看向秦洛。難道不是挖角,而是影視合作?

可是,他是個醫生,難道還改行做影視投資?

高希望接話說道:「我們要拍一部自傳體的電影,這部電影是以秦洛為原形,名字暫定為《一代醫王》,而秦洛自己又不願意飾演這一角色,所以我們需要尋找一位在形象氣質方面接近於秦洛的演員——秦洛推薦了你。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一代醫王》?」李秋白為難的說道。「在瑞典的時候我就和秦醫生說過,我雖然很喜歡中醫,可是我對這一領域並不熟悉。我能演好這個角色嗎?」

「穿越劇也不一定主角非要有穿越經驗,科幻片的主角也沒有駕駛宇宙飛船的經歷——劇本自然有專業的人去做,我們要的是有良好的形象,能夠通過自身的表演功底使大家接觸中醫喜歡中醫的好演員。之前我們選擇的是唐澤雨,但是被秦洛給否定了。。」

李秋白心裡更加的驚訝。唐澤雨可是圈內近年湧出來的最有價值明星,人氣也高的嚇人,竟然被他給拒絕了?

「你們應該清楚,我的人氣是遠遠不如唐澤雨的。可能在影響力和票房收益方面不及他做的更好。」李秋白覺得自己既然把秦洛當朋友,就得把自己擔憂的事情也說出來。雖然說起來有些難堪。

「這些我們都估算到了。」秦洛說道。「我們找的是最合適的,不是找能夠給我們帶來多少粉絲和票房的明星。」

「你就當是公益片宣傳就成了。」高希望笑呵呵的說道。他現在明白秦洛為何要選擇這個叫李秋白的新人了,無論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能夠在一個等於是給他試鏡的重要人物面前坦白的說出自己不如另外一個年輕人——就這份心胸氣度就不是一般人可及的。特別是在這個浮澡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的娛樂圈裡更是難能可貴。

李秋白點了點頭,說道:「我要飾演秦醫生?」

秦醫生自然是秦洛,也是《一代醫王》中的男一號。李秋白有機會擔任男一號演員,自然十分的高興。

「不錯。你演我。」秦洛笑著說道。

李秋白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問道:「你相信我能演好?」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秦洛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既然你相信我,我就一定用心表演好這個角色。」李秋白沉聲說道。

「那就這麼定下來吧。」秦洛說道。「高總,秋白公司的事就由你去溝通?」

「這個沒問題。」高希望豪爽的說道。「秋白的主管領導是?」

「姜樺。」

「姜樺?哈哈,我和他熟。我現在就給他打通電話,想來他也會給我幾分面子。」

李秋白苦笑。希望公司不要在這個問題上拖自己後腿吧。

高希望為了在秦洛面前表現自己在圈子裡人脈廣面子大,當著他們倆人的面就撥通了李秋白所在的世紀華音娛樂公司。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話筒裡傳來的正是剛才訓斥李秋白的藝人部經理姜樺的聲音。

「高總,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接到你的電話我可是受寵若驚啊。」話筒裡的聲音明顯放底了姿態。

「姜總,最近在忙些什麼呢?什麼時候一起出來釣魚?」

「行。我任何時候都有時間。就怕高總不得空啊。」姜樺笑哈哈的說道。

「過兩天吧。過兩天我來安排。」高希望說道。他看了一眼李秋白,說道:「姜總,和你商量件事。」

「高總,有話你說。別和兄弟客氣。」

「你們公司有個李秋白吧?我挺看好他的。讓他跟著我們拍部戲如何?委屈不了他,男一號為他量身訂做。」

話筒裡面一陣沉默,然後姜樺再次笑了起來,說道:「高總啊,不是小弟不給你面子。我剛才查了一下,秋白的檔期最近有點兒滿,而且還有一個廣告片要重拍——要不,我再給你另外推薦幾個?你放心,演技不比秋白差,人氣那更是沒的說。」

「是這樣?」高希望疑惑的看了李秋白一眼,說道:「那好。我再和老闆談談。看他怎麼說。」

「哎,高總——」

掛了姜樺的電話,高希望看著李秋白,說道:「秋白的檔期很滿?」

李秋白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清楚的話,可能自己在這兩人面前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於是,他便把自己在拍攝柯艾服飾的戲,卻被他們的女老闆『故意刁難』的事情給講了出來。

「原來是那個女人?」高希望不屑的說道。「她是圈子裡有名的那什麼——包養過不少小明星。玩個三五星期的就換,也不是什麼秘密。你們老闆是什麼態度?」

「他讓我積極配合。」李秋白無奈的說道。

「你怎麼說?」高希望看著李秋白問道。他知道,其實有些小明星並不排斥這種『包養』。因為那女人在這方面還真是捨得砸錢。

「實不相瞞,就是因為拒絕了她,剛才還被姜總訓斥了一通。而且,姜總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去和客戶溝通好讓這單生意黃了的話,他就讓我三年裡接不到通告。」

「這種事也能強買強賣?」秦洛笑瞇瞇的看著高希望說道。「貴圈真亂。」

「————」高希望老臉通紅,說道:「只是有些不入流的公司才搞這些事情。真正重視名聲的公司怎麼會做這些破事?」

高希望看著李秋白說道:「秋白,如果你滿意的話,我就去和姜樺談。姜樺不放人我就去找英明談。如果你願意,我就把你簽到完美來。這樣的話,我們宣傳配合也方便一些。」

「我同意。」李秋白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他知道,或許自己因禍得福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高希望笑著說道。

高希望親自出面,李秋白過戶完美應該成了定局。

秦洛留下李秋白和高希望談合同,他再次上來找聞人牧月聊天。

「談完了?」聞人牧月盯著手裡的雜誌,頭也不抬的問道。

「談完了。」秦洛笑著說道。「把人也給簽了過來。唉,財大氣粗的感覺真好。你往這一塊投入這麼高,會不會有錢賺啊?」

「不搭金窩,怎麼能招來金鳳凰?如果不把檯面搭起來,別人不會正視完美一眼。更不會有藝人願意投身到公司來發展。」

「還是錢的問題。如果沒錢,想搭台也搭不起來。」秦洛說道。

「這涉及到資本運作層面。」聞人牧月終於抬頭看了秦洛一眼。「你不懂。」

秦洛笑笑,拉著椅子坐到聞人牧月的身邊,問道:「在看什麼書?」

不待她回答,他就已經從她手裡取過那本雜誌,看到上面的名字後,笑著說道:「難怪你搭配衣服那麼好看,原來每天都在看這些時裝雜誌——我一直以為是助手幫你搭配的呢。」

「本來就是助手幫忙搭配的。我是機器人,怎麼可能會自己穿衣服?」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女人調侃起人的時候不動聲色,聽起來相當的犀利。

「我知道我錯了。」秦洛摸著鼻子苦笑。「當初不是不瞭解你嗎?現在我知道了,你不僅會自己穿衣服還會自己做衣服不僅會吃飯還會做飯自己洗衣疊被子自己拖地擦桌子——如果條件成熟的話,你還能自己生孩子。」

聞人牧月表情微澀,但是這樣的小女兒神態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那種冷靜和高傲的神態。

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說道:「叫上聞人照,我們出去吃飯吧。」

正在上班的聞人照接到電話快步跑了過來,,高興的對秦洛說道:「太好了。咱們一家三口很久沒一起出去吃東西了。姐夫,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兒的野味非常好吃。我帶你們過去。」

「什麼地方?」秦洛笑著問道。

「花田狩獵場。」聞人照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秦洛就想起那個神秘的主人送給自己的貴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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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毒從口入!

第836章、毒從口入!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如果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對你好,不是想泡你當老公就是想泡你當情人——反正都是炮友。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秦洛不知道花田跑馬場的主人是誰,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卻莫名其妙的收到別人一份大禮,這讓他心裡一直對這個跑馬場存在一份好奇和探索的心思。

所以,在聞人照提出去花田吃野味的時候,秦洛才沒有出聲拒絕。

為了安全起見,也是自己的性格使然,聞人牧月平時極少在外面吃飯,她吃的東西都是由營養專家特別定制然後由放心的廚師做出來。今天也不知道是起了什麼心思,竟然主動提出來出去吃飯。

她對吃飯的地點並沒有清晰的認識,聞人照提議,秦洛默認,她們的車隊就浩浩蕩蕩的往花田跑馬場駛過去。

很多時候秦洛都會很同情聞人牧月,他出門帶兩個保鏢就覺得很麻煩了,可是聞人牧月每次出門都要帶十幾人三四輛車,每一步都需要精心的安排每一個過程都需要反覆的檢查,就像是古時候的帝皇似的,這樣的生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因為花田跑馬場在郊區,所以車隊趕到的時候夕陽的殘光已經消散,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秦洛上次帶著秦雙雙來和秦逸對質的時候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這次是帶著遊覽和消遣的心態而來,所以就有心細細的打量這裡的風景建築。

花田跑馬場依山而建,佔地甚廣。有特別修建的柏油路直通半山腰,山腰處有一排以木質材料為主的房屋建築。

建築群主要是用來給客人提供吃飯喫茶以及員工住宿的地方,如果要狩獵的話,要到建築群後面的狩獵場。

因為秦洛是這裡的貴賓用戶,他試著按著會員卡上的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電話的小姑娘非常尊敬也非常熱情的為他們預留了包廂。

所以,當秦洛上去報上自己的名字時,立即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女人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秦先生,您訂的包廂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在後苑一號。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好嗎?」

「謝了。」秦洛笑著說道。

包廂是一個木製的小屋,看起來古典清幽。兩面是牆一面為門,最裡面的一面牆則是半敞開的,從窗口可以一覽外面的明月山丘。

山風吹拂,即便這小包廂裡沒有冷氣也絲毫不讓人覺得煩熱。吃野味看外景,這是居住在鋼筋水泥裡面的人們最嚮往的生活。

聞人照顯然是這裡的常客,找服務員要了菜單後便點了幾道這兒有名的菜式。他讓秦洛和聞人牧月點,兩人全都推辭,讓他一個人包圓。

「幸好姐夫有這兒的貴賓卡,不然的話我們肯定訂不到這兒的包廂。」聞人照笑呵呵的說道。「這些包廂基本上只針對會員開放,不是會員的只能在前面的那幢樓用餐。我想辦一張會員卡的,但是價格太貴了,而且我怕吃幾天會膩,就沒辦。」

「你還知道節儉了。」秦洛打趣著說道。聞人照是聞人家族的嫡系子弟,即便不參與公司的管理,每年的分紅也有數千萬。

但是,聞人牧月並沒有把這筆錢全部都交給他。而只是給他數百萬,如果另外需要用錢那就得提交申請理由。這也是聞人牧月擔心聞人照過於揮霍所採取的限制辦法——當然,一年數百萬的揮霍在很多人眼裡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不知道是不是對貴賓的特殊對待,秦洛他們點的菜很快就上來了。

「姐,你吃塊野豬肉,肥而不膩。」聞人照夾了塊野豬肉放進聞人牧月面前的碟子裡。

聞人牧月沒有去動那塊看起來黃澄澄近乎透明的豬肉,而是伸筷子去夾剛剛送上來的一盤清炒嫩筍。

秦洛倒是對這種辣炒的野豬肉很喜歡,只是他不善於吃辣,吃了幾塊後就不再動筷。

當第三道菜送上來的時候,秦洛差點兒忍不住把聞人照給拍死。

他指著那一盤子金黃色有軟殼的物體,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蠶蛹啊。」聞人照得意洋洋的夾起一個放進蝶子裡,倒了些調配好的醬汁上去,然後一口塞進了嘴裡,咯崩咯崩的嚼了起來。

一邊嚼,還一邊往聞人牧月和秦洛的碟子裡面各夾了一個。

「你們也試試。很好吃的。而且還很有營養。這道菜賣的非常快,平時都很難吃到。」

聞人牧月的臉色有些古怪,放下筷子捧著杯子猛烈的喝水。

秦洛也不吭聲,卻怎麼著也不去動碟子裡的那只油光焦脆的蠶蛹。

自從上次在白殘譜哪兒看到他從草蠱婆身上找到的金蠶蠱後,他就對這種東西有種深惡痛絕的噁心感。

原本他想提醒一下聞人照的,但是覺得這種事情說出來實在是太影響食慾了。於是作罷。

「這些有錢人,都吃得是什麼東西啊?」秦洛痛苦的想道。

「你們怎麼都不吃?」聞人照又夾了一個塞進嘴裡。「趕緊吃啊。涼了就沒這麼好的口感了。這道菜三分鐘之內是最好吃的,五分鐘之後就皮軟了。十分鐘就只能倒掉——因為它軟趴趴的像一塊肥肉。」

「你吃吧。」秦洛笑著說道。「我們對這個都不感興趣。」

第四道菜是一道湯,鱔魚土鱉湯。

湯剛一端下來就香氣撲鼻,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這股子濃郁的味道。

秦洛對這湯倒是挺喜歡的,幫聞人牧月和聞人照姐弟倆各盛了一碗,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

「真香。」聞人照喝了一口說道。「我每次來都要喝一碗這個湯。大補。」

秦洛舀掉上面的一層黃油正準備喝湯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他一把打掉聞人照手裡的湯勺,說道:「別急。湯太燙了。慢慢喝。」

「姐夫,你差點兒燙死我了。」聞人照從椅子上跳起來,拍打著大腿上被潑灑的香湯給淋到的位置叫嚷著說道。「我剛才都喝過了,不燙啊。」

看到秦洛的異樣舉動,聞人牧月立即警惕的停下了自己準備喝湯的動作。

秦洛對著聞人牧月點了點頭,然後出聲喊道:「大頭。」

大頭很快就推開木門走了進來,秦洛附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後,他立即帶上門出去了。

幾分鐘以後,他再次出現在了包廂裡面。

「怎麼樣?」秦洛問道。

「沒發現異常。」

「注意一些。我覺得有些古怪。」秦洛說道。

「能有什麼古怪?」聞人照笑著說道。「這裡面安全著呢。據說請了不少退伍的軍人。還有武器。現在湯涼了,可以喝了吧?」

說著,便要再次去舀湯喝。

秦洛苦笑。看來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他倒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擔心聞人牧月的安全。和這個高貴的價值連城的女人出門,他的神經也情不自禁的崩地緊緊的。

「啊——」聞人照突然間捂著肚子叫起來。

叫了第一聲後,他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痛。好痛啊。」聞人照捂著肚子嘶叫起來。「痛死我了。姐夫,好痛啊。快救我。」

聽到裡面的聲音,大頭耶穌以及聞人牧月帶來的保鏢全都湧了進來。

一看聞人照在地上打滾,都以為他中槍了。有人從窗口跳出去負責警戒,大頭和耶穌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

「姐夫,你快救我啊——我我快要死了——」聞人照帶著哭音叫道。他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這屋子裡誰對他的幫助最大。

秦洛早就蹲下了身體握住聞人照的脈博,安慰著說道:「不要怕。我會救你。」

一扣上他的脈博後,秦洛就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切過這麼狂躁不安的脈博,就像是一支動盪極大的股票走勢曲線圖似的,一會兒跳到最高,一會兒又跌到谷底。情況看起來非常的危急。

等到秦洛看清楚聞人照的臉色後,便已經知道他這是中毒的症狀。而且這種病毒非常的兇猛,和聞人牧月上次中的蠱毒——

「蠱毒?」秦洛的心中突然間有了不好的想法。「難道聞人照也中蠱了?」

秦洛的第一念頭就是紅衭那個妖女跑出去了,但是想到龍息戒備森嚴高手如雲她很難逃脫不說,就算她真的跑了,龍息那邊也會知會自己一聲才對。

難道說還有其它的草蠱婆?

秦洛真是恨極了這些怪物。一個個沒有人性,一出手不是讓人傷就是讓人死。而且她們擅長遠距離攻擊,無聲無味極難辨別。一不小心就中蠱,防不勝防。

門外一個保鏢也倒在地上跟著叫了起來,他專門負責給聞人牧月嘗菜——沒想到也跟著被毒倒。

秦洛把聞人照從地上拖起來,粗暴的撕開了他的衣服,然後從口袋裡摸出銀針直刺他已經變成烏紫色的胸口。

一針下去,有黑汁飆了出來。濺灑了眾人一身。

等到聞人照胸口那個突然間長出來的濃皰裡面的毒液給放完後,秦洛又讓人把那個保鏢拖進來,同樣的在他身上刺了一針放掉了毒液。

秦洛在他們各自的脖頸後面按了一下,讓他們處於昏迷狀態,然後大聲喊道:「立即離開這裡。」

(PS:今天三更。明天也努力三更。)

第837章、蠱王哭了!

第837章、蠱王哭了!

包廂裡出現嘶吼慘叫,自然也驚動了花田跑馬場的工作人員。

上次贈送秦洛會員卡的美女經理呂含煙帶著一群人快步趕了過來,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不來還好,她來了反而讓秦洛更加的生氣。

「大頭你留下,控制廚房和這裡面的管理人員。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了。」秦洛吩咐著說道。菜裡有人下毒,說不定和這裡面的工作人員有關係。

就算不是他們下的毒,也有他們監督不利的責任。

大頭會意,雙槍閃電出動瞄準了呂含煙的腦袋。

「你——」呂含煙一張俏臉氣的煞白,可是卻無可奈何。

她身後的保鏢要掏槍反擊,呂含煙出聲阻止,說道:「不用了。顧客在我們的店裡出事,就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有義務配合他們調查出事情的真相。」

心裡卻在想,這男人怎麼就養不熟啊?上次見面還好好的,老闆一出手就送了他數百萬的大禮。他倒好,翻臉不認人。回頭就讓人拿槍指著自己——

在她心裡,秦洛的形象又矮下去一大截。簡直和街頭的地痞流氓沒有什麼區別。

秦洛沒有理會她的反應,拉著聞人牧月的手就往外面急走。聞人照和那個中蠱的保鏢被人給扛在肩上跟在他們的身後。其它保鏢也都進來,把他們簇擁在中間小心保護。

「馬悅,你帶人留下來幫忙。」聞人牧月被秦洛拖著走還不忘吩咐著說道。直到現在,她仍然保持著足夠的冷靜。沒有一點兒驚慌失措的樣子。

「是。小姐。」馬悅答應一聲,點了兩個保鏢留下,快步往廚房走過去。她們要保護廚房現場,尋找有機會下毒的可疑人員。

秦洛他們到了停車場,早就有守護在外面的保鏢將車子發動了起來。

鑽進了車廂後,秦洛說道:「開車。」

「去什麼地方?」聞人牧月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去龍息療養院。哪兒比較安靜,也比較安全。」

聞人牧月知道龍息療養院,上次秦洛把她從聞人老宅裡抱出來後就送到了那裡休養。

那個地方和台灣一樣,都給她留下了一段非常美好的記憶。

「他們有沒有事?」聞人牧月看著躺在秦洛懷裡熟睡的聞人照,心痛的說道。

她只有這個弟弟了,她辛苦守護了這麼多年,真的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故。

「暫時沒事。」秦洛說道。

「什麼意思?」

「你也看到了。他們不是中毒那麼簡單,我懷疑是中蠱——中毒我可以尋找藥方,可是中蠱的話,那就需要蠱引。我不知道蠱引是什麼。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是誰?」聞人牧月的眼睛變得凌厲起來。

「我也在奇怪。」秦洛說道。「最有可能下手的人被我關了起來。難道又有其它的草蠱婆到了燕京?這些人怎麼就陰魂不散了?」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說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秦洛撥通離的電話,很快的,電話那頭就有人接通,離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過來,問道:「有什麼事嗎?」

要是以前,離接到秦洛的電話時都是一句冷冷的『什麼事』,今天卻在後面加了一個『嗎』字,這樣一來,她的語氣明顯就變得柔和了許多。

可是,秦洛現在心情煩躁,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異常的情況。

「蠱王還在你們手上?」秦洛問道。

「在。」離說道。「出了什麼事?」

「有人下蠱毒害我們。」秦洛說道。

「我去看看。」離說道。

「先不要審她。」秦洛急忙喝止。「還有半個鐘頭我們就到療養院。我這邊有人中蠱,到時候可能需要她的幫忙——」

秦洛擔心離過去嚴刑逼供,把那個小屁孩兒給激怒了或者給打傷了,到時候她不願意出手救聞人照,那就糟糕了。

即便睡著了,聞人照的表情仍然呈現出痛苦扭曲的模樣。而且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證明蠱毒在他的身體經脈上流竄蔓延。

可以想像,這種蠱毒是多麼的霸道厲害。

「他們的目標是誰?」聞人牧月問道。

「不知道。」秦洛說道。「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我抓了一個蠱王,你曾經中過蠱——也有可能他們想把我們一網打盡。畢竟,那些菜是我們的食物。如果我們都嘗過的話,可能中蠱的就不是聞人照一個人了。我們三個都要被毒倒。」

「你當時示警。發現了什麼情況?」聞人牧月問道。

「我就是覺得那個膳魚湯的香味太濃烈了。濃烈的有些古怪。而且,裡面有一股藥材味。很少見的藥材。」秦洛解釋著說道。「後來聞人照說他每次過來都會喝一碗這種湯,我以為是我太敏感了。以為這種藥材是他們做湯時特意添加進去的——看來還是那湯出現了問題。」

「為什麼不是那些蠶蛹?」秦洛問道。

「我要是他們,就不會在蠶蛹裡下毒。因為這太容易被人看出來了。每個人面對這道菜時都會小心謹慎一些。」聞人牧月說道。

「確實。」秦洛點頭。「你發現沒有。第一道菜送上來的是野豬肉,這個沒有問題。第二道菜送上來的是鮮筍,這個也沒有問題。這兩個菜我們都吃過。第三道菜送上來的是蠶蛹——我們倆沒吃,只有聞人照一個人吃了。」

「他們沒有在這道菜上下毒,是因為他們算準了我們不會吃這道菜。如果連這道菜都沒有問題,那麼,我們肯定不會懷疑第四道菜——所以,膳魚湯送上來的時候,我們每人都盛了一碗。」

「是你盛的。」聞人牧月提醒著說道。

「——這才是他們的可怕之處。他們知道我們不會吃第三道菜,但是一定會喝第四個送上來的湯。按照心理學範疇來講,我們中間停頓了一次後,再次送上來新的菜式,我們一定會嘗一嘗的——而且還是誰也不會拒絕的魚湯。」

「因為你聞到了那股藥材味而示警,所以我們才躲過一劫。但是聞人照過於急躁,所以才被毒所害——」聞人牧月聲音冰冷的說道。「難道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心理學大師嗎?」

「是不是心理學大師不清楚。」秦洛說道。「但是對人性的把握實在是太厲害了。她一定是個女人。」

聞人牧月瞥了他一眼,沒有去追問這個愚蠢的問題。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問『為什麼』的話,他一定會說『因為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女人才有這份心智和算計』。

車隊到了龍息療養院,得到消息的喬木早已經帶人守在門口了。

看到秦洛的車子進來,立即帶著人快步跟上。車子剛剛停穩,他們就衝上來接手了聞人照和那個同樣受了蠱毒的保鏢。

其它的保鏢只能守在外面,他們不能進入龍息的內部。

「先送進小樓?」喬木問道。

「不用。」秦洛說道。「直接把他們送到大牢。」

喬木看了秦洛一眼,然後揮手說道:「送去大牢。」

離也從小樓裡走了出來,她褪下了長裙,又換上了黑色的皮褲和無袖的緊身T恤,看起來野蠻而性感。

「我要去大牢和她做個交易。」秦洛對離說道。

離點了點頭,快步在前面領路。

還沒靠近關押紅衭的那間牢獄,秦洛就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臭。

惡臭。

一股猶如大便發酵過的濃郁酸臭味撲面而來,讓人聞之欲嘔。

聞人牧月幾次張嘴想吐,都強忍了下來。倒是離和喬木等人一臉漠然,習以為常的表情。

「你真的讓人把馬桶給堵住了?」秦洛轉身問離。

「軍中無戲言。」離不悅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秦洛身邊的聞人牧月,離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了。雖然兩人早就認識了。

秦洛苦笑,走到鐵牢門口,敲了敲門框後,對錈縮在牆角里的一個黑影喊道:「醒醒。」

匡鐺——

黑影抬起腦袋,看到站在門外的秦洛後,立即尖叫著跳了起來。

她快速靠近,秦洛等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

不是被嚇的,而是——她身上的味道太刺激了。像是在一個臭水溝裡泡了一個星期又在太陽下面暴曬三天一樣。

「秦洛,你這個流氓人渣大壞蛋你不得好死你快放了我——要不你殺了我吧你快殺了我——我再也不要呆在這裡了。我再也不要呆在這裡了——5555——」

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天下草蠱婆的王者,殺人如草渾身巨毒的蠱王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哇哇大哭起來。

哀怨淒歷,如杜娟泣血!

第838章、食屍鱔!

第838章、食屍鱔!

委屈啊。

紅衭心中實在是太委屈了。

不給水洗臉洗澡刷牙漱口也就算了,你總得給水沖馬桶吧?

現在天氣悶熱,這天牢裡又沒有空調冷氣(當然,有空調冷氣也不是天牢了)。那些人體裡排解出來的排泄物堵在坑池裡沒辦法下去,經過空氣一發酵整個天牢都是臭氣薰天。

剛剛開始蓋上馬桶蓋還能夠忍受,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味道也越來越濃郁。即便把馬桶蓋蓋個嚴實,甚至離把地上的草毯都丟了上去仍然沒辦法阻止那股味道的蔓延。

無論她是站著坐著躺著趴著,那股臭味總是能夠無孔不入的鑽進她的鼻子和口腔裡面。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沒辦法呼吸沒辦法吃飯沒辦法喝水沒辦法睡覺——她已經好幾頓沒有吃飯了。

這還罷了。

更讓她吐血的是,這味道不僅僅毒害了她,還毒害了她在天牢裡的鄰居們。

你能夠忍受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喂,誰他媽拉屎不沖馬桶』這種刺耳的指責聲音嗎?你能夠想像那些重刑犯能夠說出什麼樣的污言穢語嗎?

她是個女人,她可是個女人啊——怎麼能背上拉屎不沖馬桶的罵名?

臭氣無處不在,整個天牢都像是個大糞坑似的。每時每刻都有人罵,所辱罵的對象自然就是紅衭這個始作誦者。

她沒有爭辯也沒有反擊,因為她心裡也非常的自責。

她確實沒沖馬桶。不是她不願意沖,是馬桶下面給堵住了。

到最後,她甚至都不敢再大小便——

你能夠想像這是什麼樣的折磨嗎?你能夠想像這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紅衭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帶著股臭味。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股酸味。

可是,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秦洛。

「放了我放了我快放了我你這個禽獸禽獸不如王八蛋下流胚——」紅衭終於找到了正主,肆無忌憚的哭著歇斯底里的罵著,像是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都給發洩出去一般。

「她好像對我有點兒意見。」秦洛轉身對離說道。

「看出來了。」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閉嘴。」秦洛突然間吼道。

紅衭一愣,然後仰起滿是淚痕的漆黑小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和你們的所作所為比,這種待遇已經是便宜你了。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同情?你以為你一哭我就會心軟?」秦洛豪不客氣的訓斥著說道。

「或許別人難以忍受,但是這點兒臭味對你來說應該算不得什麼吧?」秦洛冷笑著揭穿她的表演。「你是如何成為新一任蠱王的?別人或許不清楚,這一點兒總瞞不過我。」

「每一任蠱王在生前都會尋找一位弟子,也就是自己的繼任者。這名入選的弟子一定要有『慧根』,也就是說對操縱蠱毒有超乎尋常的天賦。這是入選的基礎,然後在蠱王的操縱下浸泡數年藥水,那些用毒蛇毒蟲研磨成粉或者整只丟進去泡的藥水比這裡面的味道更加刺激難聞吧?」

「之後還要用數年時間和一群毒蛇毒獸同食同睡瞭解它們的生活規律及毒性,方便以後你們能夠驅動和操縱它們——難道那些毒蛇身上的腥味對你來說很好聞?還是說那些毒蟲的糞便讓你比較有食慾?」

秦洛冷冷的盯著紅衭,說道:「你不吃不喝不睡大哭大鬧不就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給你逃跑的機會嗎?你以為我們會讓你得逞?」

紅衭笑了起來。

很瘋狂的笑聲。和她剛才哭泣的聲音一樣,尖利、仇恨以及——冷洌如寒霜。

「秦洛。我以蠱王名譽起誓。如若我不死,一定會想方設法殺掉你。」

「你以前沒發誓的時候也想過要殺掉我。不過沒有成功而已。」秦洛嘲諷著說道。「想要改變現在的居住環境也可以。幫我救兩個人。」

「救兩個人只是改善一下居住環境?秦洛,你當我是白癡嗎?」蠱王笑嘻嘻的說道。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秦洛說道。「反正中蠱的人不是我,我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救他們——活了,他幸.死了,他命。我盡力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不在乎,那這個交易就作罷吧。」紅衭說道。

「當然,如果你不救的話——」秦洛笑哈哈的看著紅衭,說道:「你不是在這種環境下吃不下去飯嗎?從今天開始,沒有人再給你送飯。」

「秦洛——」

「不用喊的那麼大聲。我能聽到。」

紅衭盯著秦洛,秦洛也盯著紅衭。兩人的視線隔著一道鐵門交纏在一起,熾烈而瘋狂。

接著,紅衭嫣然一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別無選擇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即把這兩個人給救了。」秦洛說道。

「他們中了蠱。」紅衭說道。

「確定?」秦洛問道。這女人突然間這麼配合,反而讓他沒辦法相信了。要知道,她都沒有近距離的看過他們一眼,竟然就已經得到了結論。

「信不信由你。」紅衭不客氣的說道。

「你都沒有看過他們人呢。」秦洛說道。「快把他們背過來。」

「不用看了。」紅衭說道。「我聞都能聞到——他們是中蠱了。食屍鱔。」

「食屍鱔?」聞人牧月皺起了眉頭。僅僅是聽這個名字就讓人覺得有點兒噁心。

「你不是對我們非常瞭解嗎?那你一定知道食屍膳是什麼了吧?」紅衭挑釁的看著秦洛說道。

「這個我不知道。」秦洛說道。

「原來也不過如此。」紅衭先頂了秦洛一句,這才解釋著說道:「在深山裡有些水上民族還保留著行水葬的習俗,如果有人死了,就把棺木鑿了許多小洞沉入湖中,目的是讓小魚入棺啃食屍身,以屍體養魚。等著過了兩三個月時間再撈起棺木打開,裡面全是又肥又大的鱔魚,用這些鱔魚熬湯,煮出來的湯味道非常甜美。你們今天一定都品嚐過吧?」

「嘔——」這一次輪到秦洛乾嘔了。

即便他沒有喝過那個什麼見鬼的鱔魚湯,一滴都沒有喝,可是聽了紅衭的講解後,他還是覺得胃部冒酸水。

聞人牧月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用一塊絲巾緊緊的捂著嘴巴。

龍息眾人也都臉色難堪,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習俗。

「人把魚撈上來吃,然後把人骨再丟回水中,是不是一個很奇怪的風俗?你們有沒有吃過鱔魚?說不定就是從棺木裡面撈出來的呢。」紅衭還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閉嘴。」秦洛瞪著紅衭說道。

看到秦洛等人的痛苦表情,紅衭心情舒暢。她終於收回一點兒利息了。

「我以為你們都不知道噁心為何物呢。」紅衭笑呵呵的說道。

「你這不是噁心。是變態。」秦洛臉色陰沉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這是什麼蠱,那你一定有辦法解蠱的吧?」

「我沒有辦法。」紅衭說道。「除非找他們拿到蠱引。」

「那就算了。」秦洛。「我們走。」

說著,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哎——你答應我的條件呢。你還沒幫我換房間。」紅衭在後面喊道。

秦洛停住腳步,笑著說道:「你可能忘記我們的交易了吧?我說你幫我救兩個人,我就幫你改變居住環境。既然你救不了他們,我也沒有理由幫你改變居住環境。」

「秦洛——」紅衭又大聲的叫喊著。她覺得碰到這個不守誠信的男人連頭皮都生痛。

「慢慢享受吧。」秦洛擺手說道。

「我能救他們。」紅衭大聲喊道。

「很好。」秦洛得勝似的走回來。「怎麼救?」

「我要出去。需要熬一鍋藥,我要現場指揮才行。不然的話沒人能夠掌控的了火候和時間。」

「把她拉出來。」秦洛說道。

離打了一個手勢,由電腦控制的鐵門緩緩打開。幾個龍息成員快步進去,拉著紅衭身上的那些鏈子走了出來。

紅衭一走出門,眾人都慢不跌的連連後退。

她簡直就是一個威力巨大的臭彈,連秦洛都沒辦法忍受她身上的這種怪味。

「哈哈哈——」紅衭看到眾人的反應,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

「我要洗澡。」紅衭見機提出自己的要求。

「拖她到水籠頭下面沖一下。」秦洛說道。

「秦洛,你——」

「我沒時間給你耽擱。」秦洛說道。「如果不沖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救人吧。雖然你身上的味道確實難聞了點兒,三五個鐘頭我還能夠忍受——」

「———」紅衭悲哀的發現,她終究還是反抗不了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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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蠱王解蠱!

第839章、蠱王解蠱!

密林。木屋。

「這種關鍵時刻,你不跟在她們身邊監視著,跑來找我做什麼?」男人的臉色帶著不郁,出聲訓斥著說道。

「我來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草蠱婆聲音僵硬的說道。或許是自己的兒子給了她勇氣,她終於敢抬起頭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睛。

「暫時還活著。」男人笑著說道。「如果你不聽話。那就要死了。」

「我要看看他。」草蠱婆固執的說道。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誰的話都不相信。」

「很好。」男人笑了起來。「你學聰明了。」

啪!

男人一巴掌煽在女人臉上,怒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你憑什麼和我提要求?我要你辦的事呢?我要你殺的人呢?」

「秦洛死了嗎?聞人牧月死了嗎?他們都不死,你就殺一個廢物——你還敢來要你的兒子?你信不信我殺了他?」

「你要是殺了他。我就殺了你。」草蠱婆固執的說道。

男人被逗樂了,笑呵呵的看著面前這個滿臉鮮血的女人,說道:「就憑你嗎?」

「我死了。就會有人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訴蠱王。那個時候,這數百草蠱婆不是秦洛的剋星,而是你命中的劫數——」草蠱婆抹了把嘴角上的鮮血,然後用舌頭把那些血漬全給清舔乾淨,再一次的要求道:「我要見我的兒子。」

男人的表情陰睛不定。掙扎了一會兒後,笑哈哈的說道:「不錯。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拍了拍手,一個黑衣男人推門進來。

「把那個小孩兒帶過來。」男人說道。

黑衣人沉默應命,很快的,就帶著一個稱不上可愛兩腮還長著『高原紅』的七八歲小男孩兒進來。

草蠱婆看到,一把把小男孩兒抱在了懷裡。

「ma。」男孩兒看到母親,抹著眼淚叫道。

「好一場母子團圓的好戲啊。」男人站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裡卻有著殘忍的殺意。

「這個低賤醜陋的女人,她竟然敢威脅自己?」男人惡毒的想道。「等到這次計劃完成。定讓你們死無全屍。」

「好了吧?兒子你也見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男人說道。

「她們在秦洛點的湯裡面下了蠱引,原本以為這樣可以把他們全部毒倒——但是沒想到秦洛和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喝湯。」草蠱婆握緊兒子的手,仰起臉看著男人說道。

「你們的後續計劃是什麼?」

「秦洛沒有毒倒,一定會帶著中蠱的傷者去找蠱王。蠱王可以解這種蠱——」

「我是問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男人暴跳如雷的吼道。「一群廢物。連這麼點兒事情都做不好。」

「他們在等蠱王回歸。」

「回歸?」男人冷笑。「你以為他會把那個女人放出來嗎?我不管你怎麼做,你必須引導他們報復秦洛殺掉秦洛。」

男人拍拍小男孩兒的腦袋,笑著說道:「他不死,他就死。」

草蠱婆的眼神一凜,然後低下腦袋答應。

————

————

紅衭沖乾淨身體換了身很不合適的軍用迷彩後被重新帶出來。

迷彩褲子寬大,走起路來就像是顏色古怪的英格蘭情調長裙。襯衫也大的嚇人,可以把兩個紅衭裝進去。

她走進白色小樓的客廳,憤怒的瞪了秦洛一眼,說道:「我需要藥引。」

「需要哪些東西?」秦洛問道。

「白芍、知母、元參、連翹、夏枯草、半斤綠茶、母刺蝟身上的十三根刺、還有浸泡三個月以上的人骨頭。」紅衭熟練的開出自己需要的藥材。

「行。一個鐘頭後給你。」秦洛說道。

白芍、知母、元參、連翹、夏枯草、綠茶,這些東西很容易就能夠買到。刺蝟也不是什麼珍奇動物,只要有錢也能夠買到。

但是,尋找浸泡三個月以上的骨頭就比較困難一些。

「骨頭必須是用水泡過的嗎?」秦洛問道。

秦洛在首都醫科大學做過教師,知道醫科大的標本實驗室裡面有不少用福爾馬林浸泡過的標本。如果這個可以用上的話,倒也不用太麻煩。

「不行。」紅衭直接就否定了。「福爾馬林帶有腐蝕性,把它丟進去會破壞藥性。你想把他們全都毒死嗎?」

「你竟然知道福爾馬林帶有腐蝕性?」秦洛心裡還真是有些驚訝。

「廢話。是誰告訴你我們必須是文盲的?」紅衭沒好氣的說道。「反正需要的東西全都告訴你了。如果你找不到的話,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他們活不了,你的居住條件也改變不了。」秦洛威脅著說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幸災樂禍。」

「你——」

聞人牧月拿到清單後,立即走出去讓她的保鏢們分頭去購買這些東西。

「用水泡過三個月的人骨?」聞人牧月皺起了眉頭。「殯儀館有嗎?」

「那兒只有骨灰。」秦洛搖頭說道。「而且也不可能有被水泡過三個月的。」

「我來想辦法。」離說道。

「你知道哪裡有?」秦洛高興的問道。

「知道。」離說著就走了出去。

離不願意多說,秦洛也不好多問。他知道龍息有很多秘密,有些是自己知道的,但是更多的是自己不知道的。

如果不是自己有那塊龍息創造人贈送的銘牌的話,可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融入這個神秘的組織裡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半個鐘頭的時間不到,聞人牧月的保鏢們就已經趕回來了。

秦洛把這些藥引全都收拾了起來,離也提著一個黑色的小布袋走了進來。

秦洛接過去一看,裡面是一塊手臂上的骨頭。骨頭上面還滲有血水,看來是剛剛取下來的。

「現在可以熬藥了嗎?」秦洛問道。

「可以。」昏昏欲睡的紅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後,說道:「架一口大鍋。用乾柴升火。把鍋架在木柴上。」

這些倒是難不到秦洛等人,很快的,就按照紅衭的要求在院子裡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熬藥台。

紅衭先把大鍋洗乾淨,然後倒了半桶水進去。蓋上鍋蓋後,說道:「燒開了叫我。我再去睡一會兒。」

「很快就燒開了。你還是站在這兒忍一忍吧。」秦洛笑著說道。

「從來沒見過比你更絕情的人。」紅衭撅著嘴巴說道。

「那是你沒有看到過自己殺人時的樣子。」

「嘻嘻。我殺人的時候也很可愛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凶。」

秦洛沒有回應。如果沒有必要,他才不願意和這個喜怒無常渾身都沾滿巨毒不知不覺就要人命的小妖女攪和在一起。

「水開了。」負責添加柴火的一名軍人喊道。

秦洛看向紅衭,紅衭只得走到鍋邊,把她讓人買回來的藥物整包整包的倒進鍋裡。

她把那些刺蝟刺和骨頭也同時倒了進去,然後拿起旁邊準備好的勺子就在鍋裡攪拌著。

很快的,鍋裡的水越來越黏稠。黑漆漆的,像是融化後的瀝青。

「大火煎半個鐘頭。」紅衭再次把鍋蓋上,指揮著說道。

隨著鍋裡『噗』『噗』的冒泡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一股股惡臭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烈的揮發出來。

「怎麼這麼臭?」秦洛盯著紅衭問道。

「熬出來就是這樣。我能有什麼辦法?」紅衭不悅的說道。「再說,良藥苦口利於病。你還是醫生呢,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你最好不要在中間搞什麼鬼。」秦洛威脅著說道。「不然的話,你就在那間臭不可聞的屋子裡住一輩子吧。」

紅衭原本想反駁的,但是看到秦洛認真的樣子,握了握拳頭,把想說的話全憋了回去。

「女人報仇,十年不晚。」紅衭在心裡想道。

半個鐘頭後,一群人掩著鼻子站在那口咕咚咕咚冒黑泡的大鍋面前。

秦洛問道:「這是藥嗎?」

「就是這個。」紅衭肯定的點頭。

「應該不會有問題。」聞人牧月說道。「如果她不想死的話。」

「哼。」紅衭對聞人牧月的話很不感冒,冷哼一聲表示抗議。

秦洛讓人拿碗盛了兩碗這種黑呼呼如蜜糖一樣黏在一起的漿糊狀物體,說道:「喂他們兩人每人喝一碗。」

聞人牧月親自喂聞人照喝藥,一碗藥還沒有喝完,聞人照突然間從沙發上躍了起來,然後趴在哪兒吐了起來。

一股比這解藥更加惡臭的骯髒物吐了出來,秦洛這才確定這藥是有效的。

只是,今天的鼻子可真是遭殃啊。

(PS:親們,今天的第三更。求獎勵,求熱吻。求紅票。)

第840章、左右為難!

第840章、左右為難!

聞人照長長的睫毛眨動了幾下,然後悠悠的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了周圍幾眼,問道:「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了?」

「你都忘記了?」秦洛問道。當時他痛的在地上打滾叫嚷著讓自己救他的事情竟然都記不起來了?

「忘記什麼?」聞人照說道。

「這種蠱有迷幻作用。」紅衭在旁邊解釋。

「哦。對。我想起來了。」聞人照說道。「我們在花田獰獵場吃野味,然後我的肚子突然間痛起來——對了,我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我吃了什麼?」

「———」沒人願意告訴他吃過什麼。因為即便從嘴裡再說一遍都會讓人覺得噁心。

「你吃了食屍鱔。」紅衭笑嘻嘻的說道。她當然不介意給秦洛等人添加一點兒麻煩。

「食屍鱔是什麼?」

「如果你要接著說下去的話,我們的交易取消。」秦洛說道。

「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紅衭怒視著秦洛說道。

「我們只說了要交易。又沒有簽合同。也沒有發誓。」

「———」

不過,做為萬千少女少婦少奶心目中的優質偶像,秦洛也不是一個喜歡佔人小便宜的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看起來沒成年的小屁孩兒。

他對氣呼呼的鼓著小臉的紅衭說道:「我是一個講信用的人,不會言而無信——只是你不要試圖激怒我。不然的話,我也可以假裝我沒有說過那些話。」

「哼。」紅衭冷哼了一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在他手裡,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根本就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給她換一個房間吧。」秦洛對離說道。

離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坐。」秦洛指了指沙發對紅衭說道。

紅衭有些受寵若驚了,自從被關進這個破院子裡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禮遇。

紅衭大大咧咧的坐下沙發,問道:「又想幹嗎?」

「你急著回去參觀自己的新房間?」秦洛笑著問道。

「那倒沒有。」紅衭趕緊坐直了身體。

「有酸奶吧?」秦洛問離。「有的話給她拿一瓶。」

離奇怪的看了秦洛一眼,還是去冰箱拿了瓶酸奶給紅衭。

紅衭一臉欣喜的接過去,撕開瓶蓋就往嘴裡灌了起來。

咕咚咕咚——

「呼——」一大瓶酸奶下去大半後,紅衭才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嘴唇,摸了摸小肚子,滿臉幸福的說道:「好飽。」

動作流暢,表演自然,感情豐富,打動人心。秦洛覺得她完全可以去給酸奶公司拍攝廣告片。比那些在屏幕上蹦蹦跳跳幾下就說某某酸奶好喝的女明星要強多了。

「說吧。還有什麼要求?」紅衭把剩餘的半瓶酸奶抱在懷裡,看著秦洛問道。

「這女人果然聰明。」秦洛在心裡暗讚。

「這蠱毒肯定不是你下的。對吧?」

「廢話。」紅衭沒好氣的說道。「我一直被你們關在大牢裡,怎麼給你們下蠱啊?你以為千里之外就能取人性命了?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

下蠱者和中蠱者必須要通過某種渠道進行溝通——譬如湯裡面的食屍鱔譬如聞人牧月中蠱時的那盆佛陀。

草蠱婆不是萬能的,不是想對誰施蠱就對誰施蠱的。而且,如果你的施蠱對像提防你的話,你的下蠱就很難成功。甚至很可能要反受蠱嗜。

「早就把我殺了?」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你知道就好。」紅衭倒也沒有否認。

「既然不是你下的。那是誰下的?」秦洛問道。

「我怎麼知道?」

「你是蠱王,難道對其它草蠱婆的下毒方法都不熟悉嗎?你知道有誰會用食屍鱔這種蠱引下蠱的?」秦洛追問著說道。

「每一個草蠱婆都會有一種獨門的下蠱方法,有的擅長使用蟲蠱,有的使用草蠱,極少有精通好幾種下蠱方法的。」紅衭得意洋洋的說道:「當然,蠱王就不同了。蠱王要熟悉每一種下蠱方法,這樣才能夠成為蠱王。成為她們的守護神。」

「這樣的話,有誰使用這種蠱引不是一目瞭然嗎?」

「我知道有三個人會用這種食屍鱔做蠱引。」紅衭說道。「但是我沒辦法確定到底是誰。而且,她們都生活在苗疆的深山水洞裡——相當於苗疆的郊區。她們不和外人接觸,行蹤非常的隱秘,不可能到了燕京。」

「可事實是她們確實來了。」秦洛指著聞人照和那個保鏢說道:「不然的話,他們是怎麼中蠱的?」

紅衭的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我有一個猜想,可能你一定不希望聽到。」

「既然知道我不願意聽,那就不用說了。」秦洛說道。

「我倒無所謂。大不了再回去住幾天牢房。反正我已經習慣了。不過你嘛——到時候你們再有人中蠱,就不要再來找我了。」紅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個時候再找來,我可要提價了哦。別再想用換個房間這種事情來打發我。」

「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的新房間可能稍微小了一些,只能站著,不能躺也不能蹲——」

「秦洛——」紅衭吼道。「你答應幫我改變居住環境的。」

「是的。」秦洛點頭。「這個房間裡面的馬桶沒有堵。」

「———」

惡魔。這一定是個惡魔。

「蠱神一定會懲罰他的。」紅衭在心裡惡狠狠的想道。

「送她回新房間吧。」秦洛對喬木說道。

「好的。」喬木笑著答應。

「可能她們召開了誓血大會。」紅衭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似的,出聲說道。

「誓血大會?什麼意思?」

「苗人是非常團結的。草蠱婆更是如此。她們在苗疆屬於人人懼怕的角色,所以只能同行相護。如果她們的守護神——蠱王遇到危險,經一個草蠱婆提議,十個年老的草蠱婆商議決定,可以召開誓血大會。」

「誓血大會是一種聚集儀式,可以把所有能夠聯繫到的草蠱婆聚攏在一起,群策群力,共同為救出蠱王而使力。不死不休,沒有停歇。」

「她們全都到燕京了?」

「肯定不會是燕京。因為那樣太容易暴露了。但是,一定是離燕京不遠的地方。」紅衭說道。

「大概能夠召集多少人?」

「少則數十。多則數百上千。」紅衭說道。

聽了紅衭的回答,在場眾人不由得全都皺起了眉頭。

一個草蠱婆都這麼的讓人頭痛,要是成百上千的草蠱婆全都聚集在一起,那是多麼恐怖的一股力量啊?

秦洛突然間發現,這個小屁孩兒竟然成了燙手山芋了。

「你這是危言聳聽。」秦洛說道。

「實際情況是,其實她們已經給我傳遞了確切信息了。」紅衭說道。

「怎麼傳遞的?」秦洛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通風報信。可是——這不現實啊?

如果說其它地方有收買有內奸這種事情,秦洛可以理解。如果說龍息裡面有不可靠的人,這絕對不可理解。

「他們。」紅衭指著聞人照說道。

「我可沒說我什麼都沒說。」聞人照從沙發上跳起來,連連否認。

「白癡。」紅衭撅嘴罵道。「我們有自己的傳遞方式。從他的身上我知道她們在做什麼。」

秦洛相信了紅衭的話,她沒理由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也就是說,如果不把你放了,她們就會再次發動攻擊?」秦洛瞇著眼睛問道。

「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會把我放了。對嗎?」紅衭也笑嘻嘻的看著秦洛。

兩人眼神對視,像是兩隻正在鬥智鬥勇的狐狸。

「當然。」秦洛說道。「我不會蠢到把你放了然後讓你帶領她們過來攻擊我們。」

「我也可以去解散她們。」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還有選擇嗎?」

「如果我把你殺掉呢?」

「那就會徹底的激怒她們。」

「她們怎麼會知道你死了?」

「她們一定會知道的。而且,如果我真的死了,她們就會選出新的蠱王——新蠱王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我報仇。這是傳統。」

「你還真是個禍害。」秦洛頭痛的說道。

「你也是個惡魔。」紅衭反擊著說道。

「我不殺你。」秦洛說道。

「你也最好幫我換一個房間。這樣的話,到時候我還能夠幫你說說情。」

「我記得你剛才還以蠱王的名譽發誓一定會殺掉我——把她帶到新房間吧。」

「秦洛———」

等到紅衭被人拖走,聞人牧月走到秦洛面前,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放?還是不放?」秦洛揉了揉頭髮,說道:「我也左右為難。」

第841章、花田幕後老闆現身!

第841章、花田幕後老闆現身!

放吧?

正如秦洛剛才所說的那樣,蠱王率領著眾多草蠱婆大肆報復怎麼辦?

一群草蠱婆和一個蠱王融合在一起就會發生化學效應,那些草蠱婆得到紅衭這個狡詐陰險的女人指揮無疑是如虎添翼——秦洛才不願意做放虎歸山這樣的蠢事。

不放吧?

以那些草蠱婆無視法律不講道德的行事風格,她們的報復一定會越來越瘋狂。這一次是聞人照,下一次是誰?

說實話,秦洛面對她們的時候還真是很頭痛。他寧願去和一群身手高明的殺手過招,也不願意和這些殺人如麻不珍惜別人生命也不珍惜自己生命的瘋婆子為敵。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一個人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她?

「把她們全殺了。」離凶狠的說道。

「不行。」秦洛搖頭。「法不責眾。她們人數眾多,就算把她們全給捉了起來,最終的處理方式也只能把她們遣返回去——不然的話,會出大亂子的。」

草蠱婆是一個很特殊的職業。有很多人怕,也有不少人敬。甚至有些苗人家裡有人生病了,也都是請這些草蠱婆幫忙醫治。

到時候那些苗人得到消息,還不跳出來鬧事?這是一個誰都不願意背誰也背不起的大黑鍋。

「解鈴還需繫鈴人。」喬木說道。「那個女孩子是這件事情的關鍵。或許她有辦法。」

「她當然有辦法。」秦洛苦笑。「她的辦法就是我們把她放了,然後她命令這些草蠱婆解散——問題是,她的話我們能夠信任嗎?」

「如果她的命運和我們綁在一起呢?」聞人牧月聲音平靜的提醒著說道。

秦洛心思一動,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

大頭打來電話,問花田跑馬場那邊的事情要怎麼處理。

秦洛這才想起來,他要求大頭控制花田跑馬場的眾多管理人員呢。而聞人牧月也讓馬悅留下來幫忙,她們好像控制了人家的廚房。

「我過去看看。」秦洛說道。

「我帶聞人照先回去。」聞人牧月說道。

「好。」秦洛點頭。「我讓離送送你們。」

「不用了。外面還有不少保鏢。夠用了。」

「在她們行蹤不明人數不知的情況下,我們還是警惕一些吧。」秦洛勸道。

「我送你們。」離站出來,聲音冰冷的說道。

聞人牧月看了離一眼,拉著聞人照的手往外面走去。

「姐夫,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一起出來吃飯啊。」聞人照這個白癡還不忘和秦洛告別。「這次選的飯店太失敗了。下次我帶你們去吃更好吃的。」

「———」秦洛差點兒沒忍住告訴他『食屍鱔』到底是什麼東西。

走到龍息停車場,離原本想像正常的保鏢一樣坐在副駕駛室的,聞人牧月出聲說道:「那個位置有人坐了。」

離就跟著鑽進了後車廂,恰好坐在聞人牧月的斜對面。

「你好。我是聞人照。還沒請教怎麼稱呼?」聞人照主動向離伸出手。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改變口味開始喜歡暴力小美女了。

「和你沒關係。」離冷淡的說道。視線轉向窗外,像是沒有看到聞人照伸過來的手一樣。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聞人牧月說道。「同樣,我也不喜歡你。」

「這樣最好。」離說道。

「你是他的朋友。我也是。如此而已。」聞人牧月說道。

離詫異的看了聞人牧月一眼,然後立即否認,說道:「我不喜歡你和他沒有關係。」

聞人牧月嘴角微微揚起,帶著讓人炫目的笑意,問道:「那你為什麼覺得委屈?」

「什麼意思?」

「他讓你出來保護我,你心裡覺得委屈。」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

聞人照疑惑的看著聞人牧月,他覺得姐姐今天晚上很有表達慾望,說的話比平時要多了不少。

以前能用兩個字表現的內容她絕對不說四個字。而且,她從不重複自己說話的內容。

「笑話。我為什麼覺得委屈?」離憤怒的瞪著聞人牧月,一幅想要動手揍人的架勢。

聞人牧月絲毫不懼,仍然保持著之前的神態和動作,說道:「因為你覺得他把你當成一個保鏢——而不是一個女人。」

「———」

離凶狠的看了聞人牧月一眼,然後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姐,你們在說些什麼啊?」聞人照看著離離開時的背影,一臉迷茫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聞人牧月喃喃說道。

「或許——我想激發出她的好勝心吧。畢竟,我們是同一類人。」

————

————

秦洛正準備帶著人去花田狩獵場的時候,見到離又去而復返的回來了,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她說自己不需要保護。」離冷冰冰的說道。想起那個女人一幅把什麼事情都看的清楚明白的眼睛她就覺得生氣。

「好吧。那你和我們一起去吧。」秦洛沒有往其它方面多想些什麼,更不知道兩個女人已經進行過一場短暫的鬥爭。

離沉默,跟在秦洛的身後上車。

花田跑馬場出現客人食物中毒事件,而且中毒的是聞人家族的小少爺聞人照,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的傳了出去,花田跑馬場的人不僅僅沒有因為出事而減少,反而越聚集越多,還有不少閒的蛋痛的傢伙特意驅車幾十公里趕來圍觀。

所有人都知道,這下子要有大熱鬧可看了。

聞人照是什麼人?是燕京三大家族之一聞人家族的嫡系子孫,有名的花癡大少。雖然大家都知道聞人照是草包一個,可是,人家有一個好姐姐啊。

聞人照的姐姐是燕京第一美女聞人牧月。這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女性,平時深入簡出幾乎與世隔絕。很多人想要見上一面都難以實現,更不用說搭訕追求了。

現在,她最寶貝的弟弟被人毒倒,難道她就這麼聽之任之?

據說她已經讓她的心腹助手留下來控制了廚房。而她本人則帶著弟弟出去救治了。

救治活了還好說。如果聞人照就這麼一命嗚呼,那麼,這梁子可不就結大了嗎?

而這花田跑馬場是燕京新興的一處娛樂休閒會所,以其雄厚的資金和深厚的背影強勢而起,一經面世就轟動燕京,成為眾多燕京名媛豪門公子的首選娛樂場所。

可是,它的幕後老闆到底是誰一直是個迷題。誰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兩股勢力進行碰撞,誰將是最終的勝利者?這也是大家所關心的話題。

秦洛驅車趕到的時候,大頭還用槍指著俱樂部經理呂含煙的腦袋。

呂含煙遇到大頭這個木頭也是件悲劇的事兒,她要求出門處理一下工作被大頭以怕她跑了的理由拒絕她提議去她辦公室等待也被大頭以保護現場的理由拒絕,最後她腰酸背痛實在是站不住了,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好在大頭只是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讓她趕緊站起來。

看到秦洛過來,呂含煙壓抑不住的火氣就往外冒,說道:「秦先生,我們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深表愧疚。我們也也很積極的配合你們的調查——可是你們這種把工作人員當做嫌疑人的做法是不是太過份了些?」

「你們在菜裡下毒才過份呢。」秦洛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有什麼理由下毒?」

「我怎麼知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下毒?」

「證據是找出來的。只要找,就會有。」

「你———」呂含煙氣呼呼的看著秦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正在這時,她手裡的手機響了。

她接通聽了一會兒後就掛斷了電話,對秦洛說道:「我們老闆想和你談談。」

「很好。」秦洛說道。「我也正要去找他討個說法。」

在呂含煙的引領下,他們從後門出去,穿過一片樹林和草地,又穿過幾道院牆後,這才進入了一幢獨立的院子。

秦洛發現,這處院子的地形非常隱蔽,如果不是有人帶領,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

而且上山的路是獨立開闢出來的,和他們來時的那條路不是同一條路。

「看來這個老闆的身份還挺隱密的。」秦洛在心裡想道。

他帶著大頭耶穌以及離進入院子,看到從裡面迎出來的人後,一下子就傻乎乎的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會在這裡?」秦洛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花田跑馬場的老闆竟然是自己的熟人。

(PS:第二更。期待第三更的把紅票頂上來。。。)

第842章、大水沖了龍王廟!

第842章、大水沖了龍王廟!

精緻妖艷的臉頰,如桃花一般勾人的眼睛,微微彎曲的卷髮,以及那怎麼也沒辦法遮掩豐滿軀體的銀色制服——

迎出來的女人竟然是厲傾城,秦洛非常熟悉非常親密的一個人物。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秦洛有種被雷擊中的麻痺感。

這太不現實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秦洛直到現在還沒辦法消化眼前的事實,再次出聲問道。

「不用懷疑,我就是這花田跑馬場的幕後老闆。」厲傾城對秦洛的表情很是滿意。「你的會員卡就是我讓含煙送的——不,應該說是,我拿你的錢送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什麼時候建了這跑馬場啊?」

「這不是我建的。是你建的。」

「我建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事。」秦洛更加迷茫了。

「是的。我把傾城國際的利潤截取了一部份去和人合股建了這跑馬場。」厲傾城咯咯的笑著說道。「有幾個月你的分紅少了不少,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問題嗎?」

「我根本就沒有去查過這筆錢。」秦洛苦笑著說道。

「你還真是信任我。我把你賣了估計你都不知道。」厲傾城心裡溫暖,卻故意裝作一幅壞人的樣子。「為了避免你說我欺騙你的嫌疑,我就不告訴你具體的籌備時間了。我找你過來主要是要問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在花田吃飯,聞人照中蠱了。」秦洛說道。

「中蠱?」厲傾城皺起來眉頭。「我還以為是中毒呢。有嫌疑人嗎?」

「情況很複雜。」秦洛說道。「我們抓了一個女孩子,她是苗疆蠱王。現在她的同伴來救她——應該就是她們動的手。原本他們的目標是我,卻沒想到我發現情況不對沒有喝你們送上來的湯。」

「你是說問題出在我們的湯裡?」

「是的。」秦洛說道。「那個叫蠱王的女孩子已經確定了,她們用的是一種叫做食屍鱔的蠱引。把蠱引下在了鱔魚湯裡——我當時覺得這湯過於香濃而且裡面有一種我所熟悉的草藥味道,所以就沒有喝。但是聞人照太急了——阻止不及。」

「難怪你們封鎖了廚房。」厲傾城苦笑著說道。「經過這次事件,估計我們的生意要一落千丈。以後誰還敢來我們這兒吃飯?」

秦洛也非常的自責,說道:「早知道這店是咱們自己家開的,我就捂著聞人照的嘴不讓他叫那麼大聲了。」

「———」

厲傾城請大家進屋,落座後,有傭人為他們送上來香茶。

「你現在準備怎麼處理?」厲傾城問道。

「之前我是打算來興師問罪討個公道的。」秦洛說道。「現在知道你是老闆——就只能大事化小了。」

「廚房現在還被馬悅帶人封鎖,所有的傳菜人員也都在裡面。你們可以從哪兒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嗯。我一會兒去看看。」秦洛說道。

「既然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你,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安全。」厲傾城關心的囑咐著說道。「這些人太恐怖了,不知不覺的就把人給害了。」

「我知道。」秦洛指了指大頭耶穌和離三人,說道:「他們都很厲害。」

厲傾城知道一些大頭和離他們的身份,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說道:「我平時很少過來,花田的日常管理工作全部由含煙負責——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厲傾城指著呂含煙,笑著說道:「這是我在美國留學時認識的朋友呂含煙。她主修國際金融,畢業後在幾家高檔會所做管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請回來。」

「你好。很榮幸認識你。」秦洛這才知道原來呂含煙是厲傾城的朋友,有了這層關係,對她的態度也就好了不少。

「是嗎?我怎麼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你榮幸的樣子?」呂含煙和秦洛握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刺了他一下。剛才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實在是太魯莽了,完全把她當做仇人來對待。前段時間還相談甚歡並且送了他幾百萬的會員卡呢——

「我不擅長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秦洛笑著說道。

「你們應該早就認識了。」厲傾城無視了兩人之間的那點兒小矛盾。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含煙幫忙。」

「厲姐,你可別這麼說。我就是一給老闆打工的小白領,他可是大老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呂含煙說道。

厲傾城咯咯笑著對呂含煙說道:「小煙,我可告訴你啊。你千萬別和他對著干——經過我的研究發現,所有和他對著干的女人到最後全都愛上他了。」

「他?怎麼可能?」呂含煙覺得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秦洛也不希望他們拿自己來打趣,看著厲傾城問道:「你怎麼會想到建一個這樣的俱樂部呢?」

「為了報仇。」厲傾城笑著說道。

「報仇?」

「我不能把所有的賭注全都押在你身上,我也不能把你拖累的太深——我需要積累人脈和資金。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我需要他們的幫助。」厲傾城在秦洛面前沒有任何的隱瞞。「她的名媛會所幾乎囊括了燕京所有高端女性,這個跑馬場也要聚集足夠多的精英男性——這樣,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我也不會太吃虧。」

秦洛理解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剛才說你和人合股。還有什麼人和你合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剛剛才分開才對。」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

「剛分開?」秦洛再次遭遇雷擊。「你是說——牧月?」

「沒有聞人家的大小姐站出來撐場子,你以為我能在燕京這種地方拿到一座山來辦跑馬場嗎?」厲傾城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

「————」

這兩個女人辦事還真是密不透風,把自己都給瞞過去了。可是,她們倆是什麼時候開始合作的?

「你們怎麼會?」

「你是想問我們倆怎麼會合作吧?」厲傾城咯咯的笑著說道。「你不要忘記了,當初你們倆第一次見面時還是我幫忙安排的——知道了她的身份,我當然要想辦法和她搞好關係了。一來二去的,就在一些領域試著進行了一些合作。」

「你們還有其它方面的合作?」

「雲滇的旅遊景區。」厲傾城笑著說道。「這個景區有她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屬於合資開發——反正九九走的時候把它完全交到我手上了,我就自己做了決定。還有湘西一個景區在建設、天河、三亞——都有我們合作的項目。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把資料都給你送過去。」

「算了吧。」秦洛擺手。「你們自己玩吧。下次有什麼事提前告訴我一聲就成了。」

「那麼多事,都告訴你的話,你也煩。」

「既然她也是這花田跑馬場的股東,怎麼還同意我讓人把管理人員給控制了?而且是她自已給助手下命令,讓她們去封鎖廚房——」

厲傾城歎了口氣,說道:「這才是我最欽佩她的地方。」

「什麼意思?」

「她不輕信別人。也不迷信自己。」厲傾城解釋著說道。「即便是自己的產業,她也同樣的能夠做出最正確最有利的決定。」

「你們倆真是——」

「妖精?」厲傾城咯咯的笑著。

「我還是去看看馬悅他們有沒有在廚房找到什麼線索吧。」秦洛站起身說道。

「我就不陪你過去了。我還要在人前保持神秘感呢。」厲傾城笑著說道。「人只會對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懷有畏懼。如果身份曝光的話,肯定會有人站出來找事。」

「你不用過去了。」秦洛說道。

來到廚房的時候,馬悅正在和那些廚師服務員等人說話,看到秦洛進來,她難得的主動迎了出來,說道:「給我們包廂傳菜的服務員已經找到了。她說端著湯走到前廊的時候覺得頭有點兒暈,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她以為是貧血,就端著湯送過去了。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下了藥。」

「人呢?」秦洛問道。

「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馬悅說道。「她應該沒有說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和她沒有關係。調查清楚了就把她放了吧。牧月先回去了,你們也撤回去吧。」

知道這花田跑馬場是自己家的後,秦洛就不想再繼續搞事了。

馬悅點頭答應,聞人牧月不在,她只能聽秦洛的。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喧嘩的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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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以毒攻毒!

第843章、以毒攻毒!

看到呂含煙急急忙忙的往前院走過去,秦洛也快步跟了上去,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呂含湮沒好氣的說道。

「這也和我有關係?」秦洛悶聲說道。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衝撞他,已經讓他失去了耐心。

如果不是看在厲傾城的面子上,他說話已經不會像現在這般客氣了。

你以為你是美女就可以肆無忌憚了?你有發脾氣的權利,我也要炒你魷魚的權利。

這個世界不缺少美女,只缺少為美女提供平台的伯樂。

聽到秦洛的聲音不悅,呂含煙也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雖然他做的很多事情一點兒沒有紳士風度,可是——他終究是自己的大老闆。

「因為我們的廚房被查封,所以客人點的菜我們都沒辦法及時送到。我又被你的那個保鏢——給堵在包廂裡,連出來給客人解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呂含煙心裡委屈的說道。「這樣的行為激怒了客人,他們吵著要我們給出一個說法。」

聽到她的聲音軟了,秦洛也就不再得寸進尺。解釋著說道:「當時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們必須要這麼做——總不能放走殺人兇手。」

「我明白。所以我們很積極的配合。」呂含煙說道。接著,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現在知道這花田跑馬場是你投資開的,出了事你應該比我們更著急吧?」

「我跟著去看看。」秦洛說道。

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在大院,這是一個用來供客人飯前飯後喝茶聊天的地方。以天為幕棚以大地為席,四周是空寂的草地群山,擺幾張籐椅和方桌,奉上最好的茶葉果子,三五好友相聚,悠然舒適。

「別給我解釋那麼多。你就算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趕緊讓你們老闆出來。」

「讓他出來給我們賠禮道歉。這都等多長時間了菜還沒上來?」

「就是。菜沒上來總得給個理由吧?就這麼讓我們坐在這兒乾耗著?爺們的時間就這麼不值錢?」

呂含煙看到她的兩個助手被一群人圍攻著,趕緊走上前去解圍,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醉人笑意,聲音溫和帶有感染力的說道:「各位大少美女們,先請消消火。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是我們的失職。我給你們鞠躬了。」

呂含煙說話的時候,彎下身體對著人群深深的鞠躬。

「不過你們想想啊,你們是我們花田最尊貴的客人,也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我們哪敢怠慢你們呀?對不對?」

「今天花田出了點事,有一位客人在我們店裡吃飯時突然間肚子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哪還敢讓各位大少小姐繼續吃廚房做出來的東西?我們主動提出來,由受害者的家屬派人對廚房進行抽檢,而我們的所有管理人員和工作人員全部積極配合,不許出現任何推卸責任的情況出現——」

呂含煙顧盼之間神采飛揚,一身銀白色的職業制服穿在她身上給人一種清冷純粹的聖潔感。這樣的形象也讓她說出來的話給人以真實感和信賴感。

秦洛這才發現,厲傾城的眼睛還真是毒。找來管理花田的這個女人確實很有幾把刷子。

「可能有消息靈通的朋友已經知道了,這次吃壞肚子的是聞人家族的聞人照小少爺。當時在包廂裡吃飯的還有他的姐姐聞人牧月小姐——」

果然,呂含煙一說出這句話,不少男人的眼睛就開始發亮。

雖然他們不少人根本就沒有看到聞人牧月一眼,但是,能夠和燕京第一美女在同一個夜晚同一家飯店吃飯,也讓人心有榮焉。

呂含煙深諳這些男人的心理,更是著重突出聞人牧月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她完全把她當做這花田跑馬場的招牌廣告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後,聞人牧月小姐在我們的邀請下第一時間就派了自己的助手馬悅帶人去廚房進行檢查,我們所有的廚師全部停下手頭上的工作配合——經過細緻科學的排查,我們的廚房衛生條件和蔬菜肉類食物完全符合衛生標準。馬悅助理還代表聞人牧月小姐對妨礙我們廚房工作的行為表達了歉意——」

呂含煙清楚,反正聞人牧月也是這幕後的大老闆之一,就算她知道自己這麼編排她也不會真的站出來揭穿。

呂含煙看了秦洛一眼,說道:「剛才得到可靠消息,聞人照小少爺已經脫離危險,醫生檢測,他是因為下午吃了不潔淨的水果導致的突然腹痛——國內非常著名的秦洛醫生還在現場,也是他親自給聞人照小少爺進行診斷的。我們可以請他給大家說幾句話。」

「被這女人賣了。」秦洛苦笑不已。

不過,為了挽救花田的名譽,他不得不站出來配合演好這場戲。

「秦洛?這哥們不是在瑞典嗎?」

「聽說泡了個公主——牛*逼啊。什麼時候咱們也能泡一個公主玩玩?」

「他是聞人照姐夫——別瞪我,我親耳聽到聞人照喊他姐夫。」

————

秦洛一出場,就引起了不少人小聲的議論。

他站在人群中間,笑著說道:「大家好,我是秦洛。很榮幸能夠在花田見到各位。經過醫治,聞人照已經脫離危險了,他是因為下午吃了不衛生的水果導致的突發性腹痛,和花田的食物沒有任何關係——聞人小姐擔心這件事情會對花田帶來很惡劣的影響,特意委託我過來向大家解釋這件事情。」

「不是說聞人照中毒了嗎?」有人出聲質疑。

秦洛笑了笑,說道:「說他中毒總比說他吃水果吃壞肚子更吸引人吧?」

一群人大笑。

雖然秦洛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但是大家卻都接受了這個答案。

秦洛的表演結束,呂含煙再次站了出來,說道:「感謝秦洛先生不辭辛苦趕來解釋,也感謝聞人牧月小姐的細心和善良——秦洛醫生和聞人牧月小姐都是我們花田最尊貴的至尊卡會員。我們花田為擁有這樣高素質有責任感的會員感到驕傲。」

「現在馬悅小姐已經撤離,我們的廚房可以開始正常運作——請大家稍微等待,我們很快就會為你們送上美味可口的食物。為了稍微彌補我們的歉意,今天晚上所有的客人全部免單,並且每桌贈送一支法國卡倫酒莊釀造的紅酒——還請各位大少小姐多多擔待。以後,我們花田一定會為你們提供更加優質貼心的服務。」

這樣一番表演下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所有的客人都乖乖的坐回了原來的包廂,花田跑馬場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和熱鬧。

「總算解決了。」等到人群都散了後,呂含煙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如果客人真的不願意就此罷休的話,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

「還要感謝你的證詞呢。」呂含煙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也要感謝聞人牧月小姐。」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秦洛笑著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你暫時還不能走。」呂含煙說道。

「還有什麼事?」

「雖然客人諒解了我們剛才的怠慢,但是對我們的菜質還是有疑心的——我希望你能坐下來吃一頓飯。剛才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們一定沒有用好餐吧?我讓廚房給你們做幾道特色菜。」

「原來是讓我留下來做白老鼠。」秦洛笑著說道。

「誰讓你是大老闆呢?」呂含煙打趣著說道。

秦洛知道大頭他們晚上都還沒有吃飯,就說道:「好吧。我們留下來吃飯。多做幾道菜,我這兒人多。」

「沒問題。」呂含煙說道。

————

————

「不要這麼瞪著我嘛?這是好事,你應該感激我才對啊。」

「————」

「你不是整天叫著要麼放了你要麼殺了你嘛——我現在放了你,你還對我有意見?」

「————」

「看起來你很不情願的樣子。既然這樣,你還回去住你的小黑屋吧——」

紅衭終於爆發了。

「秦洛——」紅衭大聲的嘶吼著秦洛的名字。

「聽到了。不用喊這麼大聲。」秦洛後退兩步,看著這個暴跳如雷的小女孩兒笑呵呵的說道。

「你卑鄙無恥。」

「我知道。」秦洛說道。「你還說過我不得好死。」

「你——」紅衭指著秦洛半天,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一定會殺了你。」紅衭氣呼呼的撂下狠話,然後轉身就走。

「記得你的責任。」秦洛喊道。

「———」

「記得回來拿解藥。」

「———」

「真沒禮貌。」秦洛看著紅衭越走越快的背影,嘀咕著說道。

秦洛還是決定把紅衭放了,不過給她打了針帶有人面蚊病毒的毒藥。

這次他加大了劑量,如果一個星期之內得不到解藥的話,全身腐爛而死。

(PS:各位大叔大嫂,老柳好不容易想爆發一下,你們的紅票也瘋狂點兒撒?這玩意兒是可再生的,今天投了明天還有。)

第844章、官復原職!

第844章、官復原職!

蔡公民和以前一樣,早早起床就開始鍛煉身體。

半個鐘頭後,流了一身熱汗,洗了個溫水澡後,家裡的老婆子已經熬好了稀飯,端上了親手泡就的酸辣小菜。

蔡公民的老伴是川湘人,對辣制食品情有獨鍾。那個時候家境貧寒,兩人日日以鹽水泡菜為食。後來卻吃上感情來了,即便蔡公民貴為部堂高官,仍然習慣以老伴的泡菜下飯。

「少吃點酸辣的。醫生說你這種病啊盡量不要吃這些東西。」老婆子一邊幫蔡公民盛飯,一邊囑咐著說道。

「什麼東西都可以戒,就這個戒不掉。」蔡公民笑呵呵的說道。

老婆子心裡又是欣慰,又是擔憂,說道:「吃了一輩子還沒有吃膩啊?以後就不給你泡了,醫生還說吃多了這種東西容易得癌。」

「我吃了一輩子不也沒有得癌?」蔡公民笑著說道。「這種好東西啊,吃幾輩子也吃不膩。」

「你以前整天忙著工作,也沒有時間好好陪過我。現在退休了,可得把自己的身體給養好了。」老婆子感歎的說道。「我可不想你再出個什麼這病那病的——上次你暈倒的事兒就把我嚇的嚇嗆。你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和人拍桌子?」

「你知道什麼?有些人是太不像話了。整天不幹事卻喜歡說閒話。要是每個幹部都像他們這樣,以後哪還有願意做實事的人?」

「你就是太護著秦洛。」

「他值得我護。」蔡公民強硬的說道。

想到自己已經被勒令提前退休,心裡面的那股子精氣一下子就洩了,無精打采的說道:「以後,就要靠他自己了。」

老婆子看到丈夫這幅失落的模樣,趕緊勸慰著說道:「退休也沒什麼不好的。年紀大了,總要休息休息嘛。再說,我看那小秦就很好。就算沒你的幫忙他也能幹出很多大事出來。」

「他的擔子重啊。」蔡公民歎息著說道。「我在位上時能夠幫他分擔一部份,現在我退了,他就上下為難了。」

上是國家政策的支持,下是民眾對中醫的信任。同時應付這兩攤子事,即便是鐵人也可能累倒。

所以蔡公民才會如此的不放心,他也擔心秦洛承受不受這樣的壓力而撂擔子。

以他的醫術和能力,在哪兒混不到一碗飯吃?哪裡用得著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吃飯吃飯。」老婆子勸道。「你看,一提到秦洛你就激動。我也喜歡小秦,以後沒事的話就讓他來家裡坐坐。還有你這病——我覺得就找小秦來幫忙給你醫治吧。他的醫術厲害。」

「胡鬧。我這病隨便找個醫生都能醫。」蔡公民瞪著眼睛說道。「有些人的病啊,只有他才能醫。他忙,就不要麻煩他了。」

「唉。」老婆子深深的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這輩子攤上這麼個倔脾氣的老頭子是好事還是壞事。

只是,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而已。

正在這時,屋裡的電話突兀的響起。

「你吃著,我去接。」老婆子手腳麻利的站起來,快步跑到客廳摘下了話筒。

很快的,她便捧著話筒對蔡公民喊道:「老蔡,張部長的電話。」

「張部長?」蔡公民一時沒想到哪個張部長,但還是走過去從老婆子手裡接下了話筒。

「老蔡,最近身體還好吧?」話筒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蔡公民稍微分辨,就聽出來是組織部部長張正聲的電話。

「好多了。」蔡公民滿心疑惑,卻還是和張正聲寒暄著。

「沒事就好啊。你們這些老同志是我們國家最寶貴的財富,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張正聲在電話裡顯得很是親熱客氣,一幅要和蔡公民長聊的架勢。

蔡公民有些奇怪了。這張正聲以鐵面無私掌控組織部,平時還真是很少見到他和哪個幹部這麼和藹可親的說話。

「我會注意的。感謝張部長關心。」蔡公民說道。

「老蔡今天上午沒事吧?到我辦公室咱們聊聊?」

「聊聊?」蔡公民有些發懵。以他現在半退下的風格,如果是私事的話,應該在外面聊比較合適吧?到辦公室聊天就顯得過於正式了。

「其實也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話。」張正聲說道。「上午九點鐘怎麼樣?」

「好的。我準時到。」蔡公盡道。

掛斷電話,老婆子上前問道:「張部長的電話?找你什麼事?」

「說讓我去他辦公室聊聊。」蔡公民說道。

「這些人——」老婆子氣憤的說道。「以前能幹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找你。現在剛剛出了點事兒,他們就巴不得把你趕得遠遠的。」

「應該不是這麼回事兒。」蔡公民搖了搖頭。

他感覺的到張部長態度裡面的善意,應該不是催促他早些給人挪動位置。

可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

「給小候打個電話,讓他八點半過來接我。」蔡公民說道。

候衛東八點半準時帶著司機趕了過來,習慣性的從蔡公民的手裡接過包包後,然後護著蔡公民進了包廂。

「蔡部長,我們去什麼地方?」候衛東問道。

「組織部。」蔡公民說道。

組織部?

候衛東的心思一動。難道說,事情有什麼轉機不成?

想起這些天過的日子,候衛東的心裡就有些酸楚。

秘書是依附於領導的存在而存在,領導都不在了,這個秘書還輔助誰的工作?

以前他是第一副部長的秘書時,下面來辦事的那些部門頭頭見到他比親爹還要親,說話的時候都要把身子矮下去一大截。

自從蔡公民因病要提前退休的消息傳出去以後,那些之前還稱兄道弟的人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見到了也跟沒見到一樣,找他們辦點兒事也是不情不願千推遲萬拖延。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他也是在體質裡摸爬滾打好多年的老油條,知道在官場裡面沒有一直順風順水的道理,可是真正的要面臨這樣的局面時,心裡的失落和打擊還是很嚴重的。

如果能夠看到蔡公民再次強勢崛起,是他此時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八點五十五分,蔡公民準時出現在了組織部部長張正聲的辦公室。

張正聲得到秘書通報後親自從辦公室迎了出來,和蔡公民握了握手後,小聲說道:「委屈老蔡了。」

委屈?

他沒有說『辛苦』,卻說了『委屈』,這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當官可是個大學問。領導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有很深的學問。

「謝謝張部長關心。」蔡公民感激的說道。

「來。進來坐吧。老蔡是老同志了,我們也就不那麼正式了——我現在代表組織和你談話。」

蔡公民坐直身體,等著張正聲接著說下去。

張正聲看著蔡公民,笑著說道:「前幾天我們才剛剛談過一次話,沒想到這麼快又要代表組織和你談話——老蔡的工作能力是很強的。組織再三考慮,還是希望你能繼續在崗位上為國家做貢獻。這次找你談話,主要也是想問你的身體情況如何?什麼時候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回到工作崗位?」蔡公民有瞬間的愕然。前幾天才以自己身體重病為由不能擔任領導工作讓自己提前下班,怎麼現在又迫切的讓自己回到工作崗位了?

「是啊。」張正聲笑著點頭。「如果身體條件允許的話,就早些回到部裡工作吧。你管的那一塊事情也不少。」

「我明天就可以去部裡工作。」蔡公民表態說道。

「好。這樣就好。」張正聲笑呵呵的說道。「老蔡啊,有時間可以多到我這兒來坐坐。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吧?」

「兩年多了。」蔡公民笑著說道。

「這樣。今天晚上我做東,我們去王府好好的喝兩杯。」張正聲說道。

從組織部大樓裡走出來,蔡公民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一般組織部正式談話後,這事情就定了下來。怎麼這次又改變了風向?

不過,能夠繼續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蔡公民還是非常高興的。

至少,他能夠再把秦洛給扶上一程。

秦洛在電話裡聽候衛東講了組織部重新找蔡公民談話的事情後,心裡也非常的高興。不知道是龍王那邊的力量起了作用還是聞人牧月在背後推波助瀾。事情突然間有了轉機,肯定和他們有著密切的關係。

不過想到自己背後的力量竟然能夠影響一個部級官員的陞遷,心裡還是有一些驕傲的。

他拒絕了候衛東慶祝一番的提議,因為他此時正在一零六療養院。

他來看望凌笑,想試試太乙神針能否醫治凌笑的這種昏睡不醒的狀況。

(PS:抱歉,今天只寫出兩章。。。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麼。捂臉。)

第845章、厭世情緒!

第845章、厭世情緒!

和兩個月前來時的情況一樣,凌笑毫無知覺的熟睡著。

只不過她的臉色蒼白了不少,身體明顯的消瘦下去,眼窩深陷,嘴唇突出,像是長期營養不良似的。

秦洛心裡微痛。

雖然說以前凌笑刁蠻任性了些,卻也不能說是個壞人。可是因為所愛非人,就把自己的一生給毀了。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凌笑張牙舞爪的模樣,秦洛的心裡並不討厭,反而有一些懷念——希望她能夠早日清醒吧。

凌母坐在床邊幫凌笑擦洗臉上的皮膚,雖然女兒並沒有知覺也不知道美醜,但是她知道女兒有輕微的潔癖喜歡穿好看的衣服,她要讓她任何時候都漂漂亮亮的。即便她一直躺著,周圍也只有自己一個觀眾。

「秦醫生,難得你一回來就來看笑笑——雖然我整天呆在這醫院裡,你在瑞典的事情我在電視上也都看到了。」凌母聲音平靜的說道。

和上次見面相比,她臉上的悲傷消散了不少,也不會動不動就眼圈乏紅背著身子抹眼淚。

可是,秦洛清楚的知道,這並不代表她已經習以為常或者不再悲傷,而是這悲傷已經從表面沉澱到了骨子裡。

這是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傷痛。是一種哭也哭不出來的絕望。

或許,她對自己女兒的康復也並不抱太大的信心了吧。

「瑞典公主那樣奇怪的病你都能治好了,可是笑笑——唉,這孩子沒福份啊。」

「只是時間問題。」秦洛笑著安慰道。「有的病治療起來會好的快一些,有的會慢一些。只要人還在,都會有希望。」

「是啊。人還在,每天都守著她看著她,我這當媽的心裡也就滿足了。」凌母點頭說道。「總比孩子讓那個人渣給害死要好的多啊。你認識管緒嗎?你說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怎麼就能夠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認識。」秦洛點頭說道。想起管緒臨死前所說的那句話,他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寒意。

隱藏在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們要做什麼?

僅僅從他們擁有這種領先外界醫療科技的毒藥就知道,他們的勢力非常的強大。

「當初我對他多好啊,他們家敗的早,我把他當親兒子對待——經常吃在我家睡在我家。我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凌隕和笑笑把他當親哥哥。也就是因為在一塊的時間久了,笑笑才會對那種人面獸心的偽君子動了感情。管緒去美國留學,笑笑也要跟去,我和她爸死活攔著才沒讓她過去——」凌母像是這些話憋在心中很久似的,終於找到了秦洛這個傾訴的對象,所以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

「如果凌笑去了美國,管緒還會認識浣溪嗎?」秦洛在心裡想道。

那樣的話,是不是所有人的命運都會發生改變?

等到凌母給凌笑擦過臉和手,秦洛走到病床前說道:「我給她把把脈。」

「好。」凌母答應著退到一邊。「笑笑這段時間明顯瘦了。醫生說是臥床太久,身體機能在逐步退化——就算——就算這藥毒不死人,總是這麼躺著——可也不是個事兒啊?」

堅強的凌母在想到女兒可能因為身體機能退化甚至消失而死去的時候,終於掩飾不住的哭了起來。

「不會的。」秦洛說道。「雖然說這種藥讓人昏迷不醒,但是對人體也有一定程度的保護作用。這種退化是自然退化,就是一個正常人整天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也會消瘦——不要想那麼多,在身體機能全部退化之前一定會找到救治方法的。」

「希望是這樣。」凌母不好意思的抹乾淨眼淚。「不好意思,讓你笑話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秦洛笑笑。

凌笑的脈博和前幾次切過的一樣,只是脈像稍顯孱弱。不管秦洛用什麼理由安慰凌母都沒辦法掩飾一個事實:凌笑的生命跡像在減弱。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針盒,對凌母說道:「我再給凌笑扎一針試試。」

「麻煩了。我給你找消毒棉。」凌母說道。

給銀針消過毒後,秦洛撥開凌笑額頭的頭髮,一針紮在她耳朵下面的『天構穴』。

因為療養院比較安靜,而且秦洛面對凌笑時又沒有任何壓力。很快的,他便自然而然的進入了入神之境。

通過氣流的引導,秦洛很順利的進入凌笑的腦域。

可是讓秦洛奇怪的是,她的腦海裡竟然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這和嘉寶的狀態很相似。可是,嘉寶是因為她原本就與世隔絕,沒有任何的社會生活經歷也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凌笑是一個風華正貌的小姑娘,她一直生活在正常的家庭裡。開著名車住著豪宅身邊朋友眾多眼界開闊有著豐富的社會經歷——

她的記憶呢?她的生活情感呢?

再說,不可能連她的父母連她的哥哥也沒有影子啊?

她的大腦倒是很暢通,和完好的人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整個腦海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霧氣給包裹著,秦洛懷疑這漆黑的霧氣就是導致她一直沒辦法醒來的罪魁禍首。

他原本想和前幾次一樣,引導著強大的氣流去攻擊霧氣,看看能不能把它們給驅散。

氣流從霧氣中間穿了過去,很快的,那後面的霧氣再次重合。像是遮住天際的夜幕,讓光明永遠無法到達。

秦洛一次次的把它們衝散,它們又一次次的重合——

一次兩次三次七八九十次——當秦洛是筋疲力盡的時候,它們仍然保持著原來凝而不散的狀態。

秦洛無奈,只得暫時退了出去。

「秦醫生,怎麼樣?」凌母緊張的問道。每一個醫生的每一次治療,對她來說都是一次希望。

秦洛把銀針收好,對凌母說道:「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好一些。」

「真的?」凌母不相信的問道。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她的思維非常活躍。或許,她能夠聽的懂我們在講些什麼。」

「真的?」凌母更加的不敢相信了。

「你多和她說說話,講一些能夠讓她開心的事情——這對我們的治療很有幫助。」秦洛也沒辦法給她解釋的太多,總不能告訴她自己能夠進入她女兒的腦域感受到她的悲觀厭世情緒吧?

同時精通心理學的秦洛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想明白了凌笑會出現和嘉寶同樣的『空白狀態』的原因。嘉寶是被迫的空白,而她是主動想要忘記一切。

不僅僅有藥物的麻痺,當時發生的事情對她的精神刺激極大,可能她本人也願意躲避這一切吧。

我們都清楚,腦部重創的人如果有強烈的求生慾望的話,他的康復速度就會快一些。

如果這個人沒有絲毫的求生慾望,或者他本人就願意這麼永墜黑暗,那樣的話,就會從『假死狀態』變成真正的死亡。

這也是很多影視作品在拍攝病人快要死亡的時候都會讓病人最親近的人上去握著他的手說話的原因,這是為了喚醒病人的心智增強他對現實的眷戀。

「好的。我天天和她講。」凌母高興的說道。「我知道這孩子心裡委屈。我會好好和她聊聊的。」

「嗯。這樣最好。」秦洛說道。「我去找醫生談談。」

「好的。辛苦秦醫生了。」凌母說道。「凌隕也不在,不然的話可以讓他請你吃頓飯什麼的。老是這麼麻煩你,我這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沒關係。我和凌隕是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唉。這兩個孩子,說他們交友不善吧,他們身邊又有兩個好朋友——你見過碎碎了沒有?自從笑笑病倒後,她是每天都來,風雨無阻。我經常勸她,說笑笑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讓她先忙著自己的事情,可她就是不願意。有好幾所美國名校給她發邀請函過去唸書,她也全都拒絕了,說是在國內也能夠學到真正的知識——我知道這孩子是為了照顧笑笑。」

秦洛也沒想到寧碎碎和凌笑的友誼會這麼深厚,寧碎碎為凌笑做的比一些深愛的情侶還要更多一些。

「碎碎是個好女孩兒。」秦洛讚美著說道。

「是啊。我們家笑笑沒福氣,我就想著你能和碎碎走到一起,這孩子心地善良人也漂亮——」

秦洛沒想到凌母再次提起這茬,趕緊說道:「我和醫生約好了,過去問問凌笑的情況。」

說完,秦洛便落慌而逃。

「唉,多好的兩個孩子啊,怎麼就不能走到一塊呢?」凌母看著秦洛的背影搖頭歎息。

秦洛下樓時,和一個人熟人碰了個正著。

「秦洛。」男人正低頭上樓梯,仰起臉和秦洛打招呼。

「凌隕,你怎麼來了?」秦洛問道。他知道凌隕平時都是要執行任務的。

「今天休假。來看看笑笑。」凌隕說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秦洛問道。他看到凌隕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兒。

第846章、狼行千里吃肉!

第846章、狼行千里吃肉!

「沒事。」凌隕顯然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些什麼。「你看過凌笑了?」

「看過了。」秦洛點頭。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希望?」

「人活著都會有希望。」秦洛笑著說道。「她的情況還不錯,比我們想像的要好一些。」

「我媽打電話說凌笑瘦了很多,她非常擔心。這——沒有問題嗎?」凌隕是軍人,不太擅長用語言來表達對別人的關心,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流露出他對凌笑這個妹妹的疼愛。

「我剛才還向伯母解釋過,這是身體的正常反應——就是讓你長年累月的躺在床上,你也會消瘦下去,這是消化能力和吸收能力的減退——不過對身體影響不大。」

凌隕點了點頭,問道:「你中午還有別的事嗎?」

「怎麼了?」

「好久沒見了,一起吃頓午飯。」凌隕說道。

「行。我在樓下等你,你去看看凌笑吧。」秦洛爽快的答應了。他對凌隕的印象還要好於凌笑,或許這是因為對方沉默寡言卻勇於為友誼付出的性格很能讓人受到感染吧。

秦洛記得凌隕當時找到自己說他懷疑管緒時的痛苦糾結表情,一方面他不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方面大腦的思維又告訴他這可能是事實——

借用男女關係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愛了才會受傷』,他這麼難過,證明他是真的把管緒當成了知交好友。

只是那個人沒有福氣,也沒有好好珍惜。

秦洛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凌隕便快步走了下來。

凌隕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推給秦洛,秦洛拒絕,他自己叼了一根在嘴上點燃。

「記得你以前不抽煙。」秦洛看著他點煙時的熟練動作,說道。

「可能是最近想的事情多了吧。」凌隕說道。

秦洛沉默。

凌笑出了這樣的事故,等於是毀了一個家庭的幸福時光。

可能在她康復以前,這個家庭的成員都沒有人能夠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出聲音。

「感激的話就不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原本想請你吃頓好的,可是這兒離市區實在太遠。這院子裡有家酒店還不錯——我們中午就在哪邊解決一下?」

「行。我對吃什麼倒不太在意。」秦洛說道。

這家飯店秦洛並不陌生,上次他和寧碎碎一起吃飯,揚負帶著一群人過來告訴他已經和王九九訂婚的事實,他因此和揚負大打出手——實際情況是他狠狠的把揚負揍了一頓。

也因此事影響,他和王九九的感情得到昇華,兩人情不自禁的在雲滇狼山合二為一融為一體。

有人說:應該感謝你的對手,因為他是你人生中的強心針,推進器,加力檔,警策鞭。

秦洛想,自己是應該感謝揚負的。

如果不是他的話刺激,自己現在和王九九還是不清不楚不乾不淨不明不白的——師生朋友關係。

兩人點過菜後,凌隕就沉默的坐在那兒抽煙。

「管緒的事有頭緒了?」凌隕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管緒死後,秦洛曾經到過他住的別墅去搜查。這是一個非常謹慎或者說是訓練有素的傢伙,家裡沒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和目標的資料或者物品。

管緒死了之後,這根線索就斷了。就算秦洛想要調查,也不知道從何查起。

「我也一直在調查。可惜沒有任何進展——」凌隕滿臉愁容的說道。「凌笑的病需要解藥。找到管緒後面的人就能夠找到解藥。」

「我也會留意這件事情的。」秦洛說道。「有什麼消息及時通報一下。」

「我會的。」凌隕說道。「我手裡的能量還是太小了,需要你的幫助。」

「大家都是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凌隕看了秦洛一眼,把手裡的煙蒂按進了煙灰缸,說道:「剛剛開始,我們對你抱有很大的成見。」

「我知道,我這人第一眼看上去是不太招男人喜歡。」秦洛點頭說道。

「因為你過於——與眾不同。」凌隕琢磨著用什麼詞來形容秦洛最佳。「你的衣著打扮你的言談舉止都和我們的圈子格格不入——可你偏偏又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圍著你轉似的。聞人牧月、王九九、仇煙媚——這些都是燕京最頂尖的女人,可是她們都和你關係密切。」

「我和令西都很為管緒打抱不平,我們覺得他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你把他應得的東西給搶走了——或許他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我們處處針對你——最後,令西被管緒害死了,管緒又死在你的手上,我們反而成了朋友——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以前誰要是告訴我以後我們會成為朋友,我也不會相信。」秦洛笑著說道。

「你見到碎碎了嗎?她——」凌隕的聲音突然間停頓了,臉色有些難看的瞄向不遠處的位置。

秦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神也不由得一滯。

還真是不是怨家不碰頭,他沒想到再次在這兒碰到了揚負。

而且,他的身邊坐著的是秦洛的另外一個大熟人白殘譜。

秦洛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怎麼混到一塊去了?

仇人見面分外臉紅。揚負和白殘譜也同樣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秦洛。

揚負知道秦洛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且他還在秦洛的手上吃過虧,所以沒有輕易上前挑釁。眼裡的恨意一閃而逝,然後便轉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

白殘譜的臉上微微錯愕,然後便從座位上起來,臉帶笑意的走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秦大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笑呵呵的跑來和你打招呼,你也不好意思過於無禮。

至少,大家臉子上還是過得去的。

秦洛站起身來迎接,笑著說道:「希望這是良緣。」

「自然是良緣。」白殘譜認真的說道。「現在白家和聞人家的新能源項目已經全面展開,還在其它的領域上開展更深入的合作——我們的緣分會越來越深的。」

秦洛知道白殘譜所說的事情。現在聞人家族和白家全力推動新能源項目,在國家政策傾斜和資金扶持上和秦家競爭的非常激烈。他們這麼拚命,就是為了不在未來二十年或者五十年被秦家給遠遠的甩開甚至吞併。

秦縱橫的心情是什麼樣的秦洛不難知道,但是秦洛也同樣心有擔憂:秦縱橫難道就會繼續放任下去?

「祝你們財源廣進。」秦洛笑著說道。「一起坐坐?」

「不了。你們坐吧。我還要陪一個朋友。」白殘譜拒絕秦洛的好意,再次回到揚負的身邊。

「白少,你和姓秦的關係不錯?」揚負等到白殘譜落座後,捧著杯子出聲問道。

「還行吧。」白殘譜不容可否的說道。

「白少,不瞞你說,我和他有些不對付。以後如果有什麼衝突的話,希望這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交情。」揚負一臉誠摯的說道,好像生怕他和秦洛幹起架來會讓白殘譜為難似的。

「不會。咱們各交各的。」白殘譜笑呵呵的說道。

「行。有白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揚負裝出一幅老實孩子的模樣應承道。心裡卻在冷笑,跟本少這兒裝大尾巴狼,誰不知道你在自己的地盤上被這小子開了瓢?以你的性子,會忘了恥辱和他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確實。白殘譜確實不會忘記那一天晚上秦洛所帶給他的恥辱。

只是在白家和聞人家合作的大前提下,他也不好和秦洛鬧的太凶。

但是,暗地裡做些什麼的話,那就是自己的權利了。

他竟然真有勇氣把蠱王給放了。看來,自己要找個機會和那個女人見上一面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就讓她把這些草蠱婆給解散了。

這是多麼強大的一股力量啊。如果使用好了,可以讓自己無往不勝。

————

————

在揚負和白殘譜討論秦洛的時候,這張桌子上的兩人也同樣以他們為話題。

「早知道會碰到他們,就不在這裡吃飯了。」

「沒關係。他們估計也同樣沒有胃口。」

「和他們很熟?」凌隕看著白殘譜的背影問道。

「一般。」秦洛說道。

「他們在燕京的能量很大。揚負是從地方軍區回來的,但是他的根在京城——盤子挺大。回來之後很快就融入這個圈子。和白家老二關係密切。」

「狼行千里吃肉。」秦洛笑瞇瞇的說了句讓人難以理解的話。剩餘的半句話他沒有接上,狗行千里吃屎。對秦洛來說,白殘譜的表演太過了一些。「我們還是聊一些能夠下飯的話題吧。」

「那就接著聊碎碎。」凌隕說道。

「聊我什麼?」一個女孩兒俏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聲音悅耳的說道。

第847章、嘉寶的越洋電話!

第847章、嘉寶的越洋電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是很讓人討厭的一件事情,因為沒有男人會對一個腆著大肚子滿臉大鬍子的傢伙感興趣。

但是,說美女美女到就很容易給人帶來驚喜了。

寧碎碎顯然是採取了迂迴包抄的路線,不然以秦洛和凌隕所坐的位置不可能等到她走到身邊不遠才發現。

天藍色的牛仔褲,格子條紋的襯衫,白色的帆布鞋,腦袋上還扣著一頂遮陽帽,看起來青春靚麗,朝氣蓬勃。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秦洛笑著問道。

寧碎碎拉張椅子坐在秦洛身邊,笑嘻嘻的說道:「我來看笑笑,伯母說你和凌隕過來了——我在停車場看到凌隕的車,知道你們還沒有離開。這療養院也只有這麼一處適合吃飯的地方,我就猜你們肯定到了這兒。」

「還真聰明。」秦洛稱讚著說道。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寧碎碎咯咯的笑。

凌隕在旁邊看的暗自感歎,以前因為凌笑的關係,他們和寧碎碎是走的非常近的。

但是,他們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也沒有像秦洛這般和她說話那麼隨意自然,好像秦洛和她認識的時間更長久一些。

凌隕把菜單遞了過去,說道:「看看你喜歡吃什麼。」

「謝謝。」凌笑接過菜單一邊看菜一邊和秦洛說話,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回來了事情太多,今天才有時間過來看看凌笑。我怕你要忙工地上的事情,所以就沒給你打電話。」

「我只負責了前期的圖紙設計。」凌笑亮晶晶的眸子近距離的盯著秦洛,好久時間不見,還真是有些想念這個傢伙了。「後來設計公司接手後,就由他們來負責進行完善以及監工。我每天過去看看就行了,大部份時間還是來這邊陪笑笑。」

「什麼設計?」凌隕問道。

「我要建一座寫字樓,是碎碎畫的圖紙。」秦洛解釋著說道。

凌隕看著寧碎碎,說道:「碎碎很厲害。上次還獲得那個——建築界的什麼大獎。」

「凌大哥,你就別誇我了。以前的作品更多的是重視創新思維和藝術性,這次是第一次把作品做成大樓,我也很緊張呢。」寧碎碎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我相信你。」秦洛鼓勵著說道。「浣溪也和我說過,你又對圖紙做過後期的修改。她還讓我好好感謝你呢。」

「浣溪姐太客氣了。她對我很好呢,平時也很照顧我。」

「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愉快。」秦洛點頭說道。林浣溪性子清冷,但是心地善良,寧碎碎乖巧懂事,他倒不擔心兩個人會出現什麼矛盾。

在秦洛幾人吃飯的時候,白殘譜和揚負站起身離開。白殘譜還特別過來和秦洛打過招呼。

秦洛也客氣的站起來相送,表面上兩人的關係看起來非常的融洽。

吃過午飯後,凌隕有事先回部隊了,秦洛陪著寧碎碎在這療養院裡散步。

「凌隕沒有告訴過你吧?」寧碎碎突然間說道。

「告訴我什麼?」秦洛茫然的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醫生對笑笑的救治不太積極,檢查時間拖延,每次都是催促好幾次才有人過來草草應付一下。一些護士也偷懶,經常找不到換藥水的人。還有人過來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寧碎碎歎了口氣說道。

「是揚負?」秦洛瞇著眼睛問道。難怪剛才他見到凌隕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定是他在過來的時候碰到了揚負,聽了些讓人不舒服的話吧。

「他在這裡面的影響力很大,如果他有意為難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寧碎碎說道。「之前我們也商量過另外換一個地方,但是覺得這個地方是九九姐安排的,就這麼走了也讓她面子上不好看——」

「不用走。這件事情我來處理。」秦洛陰沉著臉說道。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也不避嫌,當著寧碎碎的面就撥通了王九九的號碼。

「秦老師,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王九九甜美喜悅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

以前秦洛和王九九關係沒有確定的時候,王九九總是不願意承認她和秦洛的師生關係,但是,兩人的關係確定之後,她反而總是秦老師長秦老師短的叫喚著。有種撒嬌和調侃的意味。

聽到女孩子的聲音,秦洛心中的怒氣一下子就消逝了大半,聲音溫柔的說道:「最近訓練辛苦嗎?」

「辛苦。現在才知道,原來當兵是這麼痛苦的事兒。」王九九聲音嬌懶的說道。「白天要訓練,晚上還要學習軍事知識。比在醫科大的時候要累人多了。」

「要注意休息。」秦洛說道。

「就會說這句話。」王九九不滿的說道。秦洛苦笑,以前的王九九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性,怎麼一離開了燕京就變得這麼小鳥依人了?

秦洛看了一眼寧碎碎,小聲說道:「過段時間我去羊城看你。」

王九九的聲音立即提高了好幾十度,高興的喊了起來,說道:「真的?你沒有騙我?」

「真的。沒有騙你。」秦洛肯定的說道。心裡下定決心,這次回來無論如何都要抽時間回羊城一趟了。

「好吧。我相信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打電話到底是什麼事了。」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

「———」秦洛有種吐血的慚愧感。這些女人到底要聰明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啊?

「是這樣的,剛才碎碎告訴我,最近凌笑在療養院裡的救治有些不太及時,而且有人說了些怪話——」

「是不是揚負?」王九九一點就通。

「應該和他有關係吧。」秦洛說道。以他現在和王九九的關係,倒也沒有含糊其詞的必要。

「牲口。」王九九憤怒的罵道。「他以為我不在燕京就沒辦法收拾他了?這賤人就是欠揍。不件事你們不用管,我來處理。」

說完,便急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秦洛收起電話,對寧碎碎說道:「九九知道了這件事,她說她會處理。」

「嗯。」寧碎碎點了點頭,仍然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

秦洛轉過臉看了一眼,笑著說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沒有想過要隱瞞什麼。」

「你和九九姐——」

「她是我女朋友。」秦洛坦承的說道。

寧碎碎的瞳孔明顯脹大,臉上也出現了驚訝的表情,很快的又恢復了原樣,說道:「浣溪姐姐知道嗎?」

「應該知道。」秦洛說道。去雲南的機票是林浣溪幫忙訂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寧碎碎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是不是覺得沒辦法理解?」秦洛問道。

「不是。」寧碎碎搖頭。「我就是——就是覺得這種相處方式挺怪異的。」

「我也覺得怪異。」秦洛苦笑。「但是已經是事實了。我知道,在感情的方面,可能我太貪婪了一些。」

「感情原本就是貪婪的。」寧碎碎柔聲勸慰。「如果愛了,誰不希望相依相守呢?」

「你有沒有談過戀愛?」秦洛問道。

「沒有。」寧碎碎搖頭。

「那你怎麼能體會這種感覺啊?」秦洛打趣著說道。

寧碎碎的小臉微紅,不服輸的說道:「書上和電視上都是這麼說的。」

「那些都是假的。」秦洛笑著說道。「只要真正體會了,才知道什麼是真的。」

「那我要體驗一下啦?」寧碎碎仰起臉問道,臉上帶著青澀的笑意。

「千萬別像你浣溪姐姐一樣所愛非人。」秦洛提醒著說道。

「不。」寧碎碎說道。「她們愛上了一個英雄。」

英雄嗎?

秦洛苦笑。哪有自己這麼花心的英雄?

————

————

很快的,王九九的電話再次打來,說她已經和療養院的院長溝通過,將會組織一個專家組特別針對凌笑的情況進行治療。專家組的組長由院長親自兼任,不會再任由揚負在裡面搞鬼。同時她還給虎妞打過電話,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讓秦洛直接找虎妞幫忙。

秦洛表示感謝,又確定了一下去羊城的行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

剛剛掛斷王九九的電話,秦洛的電話就再次響起。

秦洛看了一眼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秦洛接通電話後說道。

「秦洛先生,很抱歉打擾你。我是瑞典王室的翻譯官瑞安。不知秦洛先生是否還有印象?」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瑞安?」秦洛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道:「當然記得。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受瑪德利王后和菲利普王子殿下的委託——給你打這通電話,嘉寶公主希望和你通話。」

「嘉寶要和我通話?」秦洛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這太不可思議了吧?嘉寶怎麼可能知道要和自己通話?雖然他離開的時候嘉寶的病情在逐漸好轉,但是——他們根本就是語言不通的呀。

「請稍等。」瑞安說道。

接著,秦洛就聽到了電話那邊有話筒轉移的聲音。

秦洛安靜的聽著,然後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嘉寶,是你嗎?」秦洛笑著問道。雖然他並不確定嘉寶能否聽懂自己的說話。

「——」

「嘉寶,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是要和我說話嗎?」秦洛笑著誘惑道。

「————」

「不認識我了?不願意說話的話,我可要掛斷電話了啊——」秦洛用嚇唬小孩兒的方式威脅道。

「秦——」一個仿若嬰兒嬌*啼的單音字發了出來。

秦洛彷彿遭遇石化一般,輪到他說不出話來了。

第848章、新仇舊恨!

第848章、新仇舊恨!

聽到那個『秦』字,秦洛的鼻子酸酸的,眼圈乏紅,心臟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給填滿。

他很清楚,這個字對嘉寶意味著什麼。

她怎麼會說話了?是誰教會她說出這個字的呢?

要是讓瑞典王室的人知道秦洛的想法,一定會因為生氣而在晚餐的時候狂飲幾大杯紅葡萄酒。

「嘉寶。」秦洛聲音柔柔的喊著。這個天真無邪幾乎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的女孩子總是能夠輕易的觸碰到他的內心,每當秦洛面對她的時候,心裡都會軟軟的,彷彿是一塊剛剛出爐的棉花糖。

「—秦——」

「嘉寶,你會說話了?」

「秦——秦——」

「誰教你說話的?」

「秦——」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你還會說其它的字嗎?」

「秦——」

「———」這下子秦洛明白了,嘉寶要麼根本就聽不懂自己說話,要麼就只會說這個字。

可是,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更不會覺得這毫無意義。

「嘉寶,你要好好的學著說話,要學習和這個社會接觸,每天要按時吃藥,等到我有時間,我就會去瑞典看你。等到你的病好了,也可以來華夏看我——到時候我帶你去游長城,帶你去吃好吃的——」

「秦——秦——嗚嗚——」嘉寶的聲音像是很著急的樣子,接著,就傳來她不甘心的吶喊。

「秦洛先生,我是瑞安。我代表菲利普王子和你通話——」電話到了瑞安的手上。

「謝謝瑞安。代我向菲利普王子問好。」秦洛笑著說道,雖然他幾乎沒辦法和嘉寶溝通,但是,就這麼結束通話他心裡還是有點兒不捨。

「菲利普王子對你的問候表示感謝,讓我代表他再次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抽出寶貴時間來瑞典做客——」

秦洛苦笑,他才剛剛從瑞典回來呢,哪能隔幾天又跑過去?

笑著說道:「替我謝謝菲利普王子的善意。只是我最近工作繁忙,忙完這些事情後我會考慮接受他的邀請前往瑞典。」

「好的。我會向菲利普王子轉達。」瑞安說道。

掛斷了電話,秦洛還一幅悠然神往的表情。

想起嘉寶不甘心電話被人搶走時的悲鳴,秦洛難過的蛋都痛了。

秦洛不知道的是,在電話那頭,不僅有人蛋痛,還有人宮痛。

自從秦洛離開後,嘉寶便整天的『秦』『秦』的叫著。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吃藥,每一樣都得強迫著進行才行。

而且,她不願意住在瑪德利王后給她特別收拾的豪華大房裡,而是一得到機會就往秦洛他們住過的華夏宮跑去。

她趴在秦洛和她住過的房間廊簷下就不願意挪身,無論誰勸都沒有用,別人伸手拉她她就哇哇亂叫。

日復一日,像是一隻守在門口等待主人回家的小貓。

瑞安把話筒放回去,嘉寶立即衝了過去抓起話筒一臉認真的聽著。

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後,嘉寶又著急了,喊道:「秦——秦——」

「菲利普,你要想想辦法。」瑪德利王后即是心痛又是生氣的說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一點兒也不戀自己這個母親,卻整天的對那個華夏醫生念念不忘,這像什麼話?

「母親,給嘉寶一點兒時間吧,時間久了,她就會忘記秦洛的。」菲利普歎了口氣,說道。「畢竟是秦洛救了她,嚴格意義上來講,秦洛也是她願意接納的第一個朋友——我們如果逼迫她忘記,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我要找人教她學語言。瑞典語、英語還有法語。」瑪德利王后說道。

「一點點的來吧。」菲利普說道。「先從瑞典語開始——假如她願意接受的話。」

「難道你要讓外界恥笑我們瑞典的公主只會講華夏語嗎?」

「————」菲利普啞口無言。對瑪德利王后的這一指責,他也相當的無奈。

「我會安排人來教她語言的。也會制定一份科學合理的計劃讓她慢慢融入社會。」

「菲利普,不要再讓我傷心了。」瑪德利說完,看了一眼還抓著話筒叫『秦』的嘉寶,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菲利普送走母親,然後回來安慰這個不依不饒還要和秦洛通話的小傢伙。

————

————

深山。荒野。

紅衭快速的穿行在雜草叢中的山路上,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看不清年齡甚至也看不清長相的老女人。

「還有多遠?」紅衭不耐煩的問道。

「快要到了。就在前面一塊荒地。」老女人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蠱王,眾多草蠱婆信奉的神。她的年紀不是最大的,但她的能力絕對是最強的。沒有人敢冒犯她。

紅衭不再作聲,卻抬腳走的更快了。後面的草蠱婆雖然疲憊,但是仍然努力的跟上。

在穿過這道山口後,前面豁然開朗。紅衭終於看到在一塊荒地上,坐著一排排穿著艷麗衣服的草蠱婆。

看到蠱王降臨,一個銀髮的老人大聲的用一種方言喊了句什麼,然後所有的人便動作整齊的匍伏在地上。

紅衭走了過去,掃了眾人一眼,清聲說道:「都起來吧。」

於是,這些草蠱婆這才敢抬起頭和紅衭對視。

紅衭表情嚴肅的看著她們,說道:「你們遠離苗鄉,遠離父母和子女,來到這裡舉行誓血大會,一定是受到了蠱神的旨意。我得救了,感謝你們對蠱神的信仰和長途跋涉。」

眾草蠱婆再拜,嘴裡還唸唸有詞。如果不是她們中的人,實在不知道這些晦澀難懂的話語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們的目標完成了。你們也可以解散回家了。回去守護在你們的親人身邊,回去守護我們的族人。」

「難道我們不報仇了嗎?」跪倒在紅衭身後的那個女人說道。剛才就是她帶著紅衭找到這兒來的。

「當然要報仇。」紅衭說道。「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們回去吧,從現在起,這件事情再和你們沒有關係。」

「蠱王,我們不放心你的安全。」女人倔強的說道。「如果你再次——被他抓到,要怎麼辦?還是讓我們留下來吧,我們可以幫你。」

「不行。」紅衭冷冷的拒絕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自然由我自己來解決。」

「你是我們的信仰。我們必須要跟隨你。保護你。」

「廢話少說。」紅衭怒了。「這是我的決定。」

女人看到紅衭發火,終於不再說話。低下腦袋,長髮遮掩下的臉色黑如鍋灰。

「這是我的命令。」紅衭大聲喊道。「你們立即解散,即刻返鄉。」

啾啾——

蠱王的身後,一隻小蛇從草叢中跳起來啾啾的叫著。

「還有別的人要過來?」紅衭問道。

「沒有了。」女人表情平靜的說道。

「哼。我們的行蹤曝光了。」紅衭冷聲喝道。「立即隱藏。」

說完,在紅衭的帶領下,這些草蠱婆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消失在這塊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平地裡。

幾分鐘後,在她們剛才離開的地方,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快速包抄過來。

他們跑過來後,看到空無一人的山地,不由得有些好奇。

「搜。」一個隊長模樣的人打手勢說道。

跟在他身後的眾多警察立即散開,展開了現場搜集。

「報告隊長,發現一口大鍋。」

「鍋裡有蛇有鞋子——紅乎乎的,有股血腥味。」

「報告隊長,地底下埋著炭火,還冒著熱氣,看起來他們沒跑遠。」

聽了下屬的報告,隊長精神一振,沉聲說道:「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們兵分三路展開追尋。如果敵人膽敢反抗,可以開槍射擊。」

「是。」眾人答應著,然後便分三路往三個方向跑過去。

在他們來時的那條山路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兒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在她的手心裡,捧著一條吐著黑色蛇芯的小蛇。

「秦洛,你竟然想一網打盡——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紅衭一臉陰沉的說道。

隨著她拳頭的握緊,那只被她抓在手心裡的小蛇啾啾的叫著,拚命想要逃脫的可憐模樣。

(PS:昨天卡殼卡的內分泌失調,老柳差點兒沒跑到沿海大道裸奔。)

第849章、『去吃飯』和『對不起』!

第849章、『去吃飯』和『對不起』!

秦洛是在早餐桌上的時候知道警察跟蹤紅衭抓了數十個草蠱婆回來這件事情的,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暴跳如雷。

因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紅衭肯定會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她是從龍息療養院走出去的,也只有自己有機會追蹤到她的行跡。

如果她因此誤會,不僅沒有解散那群草蠱婆,反而帶著她們進行報復的話,情況可就非常糟糕了。

但是,等到他安靜下來想了一想後,便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既然有人按捺不住的想要跳出來搞事,那就開始收網吧。

「警察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行蹤的?」秦洛笑著問道。

離在電話那邊明顯的感覺到秦洛態度的快速轉變,說道:「我已經讓人去調查過,這次負責行動的是燕京市局的張德林副隊長。他說他們接到一名群眾舉報,有數百人在樂源山區非法聚會——他感覺到事態重大,便立即向市局的何俠副局長做了匯報。是何俠副局長下達搜捕命令的。」

「舉報人的資料有沒有辦法查到?」秦洛問道。

「他們說這屬於保密內容。」

「連你們都沒辦法讓警方提供舉報人資料嗎?」

「可以。」離說道。「如果有這個需要的話。但是,如果我們通過官方途徑去提取舉報人資料的話,這件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我明白。」秦洛點頭。如果龍息這種維護國家安全主權完整的特種部隊介入的話,這件事就上升到國家高度了。這種局面也不是秦洛願意看到的。

「他們既然搞出這麼一個莫須有的舉報人,就算你通過官方途徑去要資料,可能也只能得到一個位於繁華市區的公用電話號碼或者一個已經廢棄的手機號碼———還是不要打草驚蛇了。」

「現在怎麼辦?」離問道。

「怎麼辦?」秦洛沒有立即回答。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秦洛開始把自己置身於背後那個陰謀家的位置開始思考。

第一,加深自己和紅衭之間的仇恨,甚至讓兩人成為生死之敵。以紅衭這女人的白癡性格,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人當槍使。

第二,讓這股原本有可能返回苗疆的恐怖力量留在燕京,留在紅衭身邊,加強她的輔助力量。

第三、如果他再施以援手搭救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收買人心。

或許還有其它秦洛所考慮不到的緣由,但是,僅僅憑借他所知道的這三條已經足夠他們冒險了。

「你的身份特殊,就不要再摻和這件事情了。」秦洛說道。「老鼠好不容易露頭,你可不能把他們給嚇的鑽回洞裡了。」

「好。」離乾淨利落的掛斷電話。

秦洛收了電話走回來的時候,貝貝瞪著烏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看什麼呢?」秦洛捏捏貝貝肉乎乎的小臉問道。

「爸爸生氣的時候真帥。」貝貝一臉認真的說道。

「是嗎?有沒有上次送你鉛筆刀的小朋友帥?」

「他哪能和你比?」貝貝不屑的說道。「一個小屁孩兒。一點兒也不成熟。」

「———」正在喝茶的秦洛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

更糟糕的是,他喝茶的時候正對著貝貝,然後茶水就飛濺到貝貝的臉上和衣服上。

林浣溪生氣的瞪了秦洛一眼,趕緊拿了毛巾給貝貝擦臉,秦洛也手忙腳忙的幫她撣掉衣服上的水漬。

「髒死了。」貝貝用小手抹臉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洛連連道歉。心想,誰讓你說那麼雷人的話招我來著。

你說人家是小屁孩兒,難道你不是個小屁孩兒?要是五六歲的孩子都跟大人一樣成熟了,那這天下還不大亂了?

「你帶我出去玩,我就原諒你。」貝貝終於找到了敲詐秦洛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秦洛想到自己也好久沒有帶貝貝出去玩過,恰好今天是禮拜六,貝貝也不用去上課,就說道:「好。我們今天全家出去玩。」

「我約了碎碎去工地。」林浣溪說道。

秦洛遺憾的說道:「那我帶著貝貝出去吧。我們中午就不回來吃午飯了。」

「去吧。帶貝貝出去好好玩玩。前幾天送她上學的時候還對你有意見呢,說你從來都不帶她去玩。」林清源放下手頭上的報紙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

年紀大的人最怕的就是孤獨,現在孫女和孫女婿都住在身邊,還有一個天真可愛跟小大人一樣的小傢伙,林清源的老年生活一點兒也不覺得寂寞。

吃過早餐後,秦洛便帶著換了身新衣服的貝貝出門。

「想去什麼地方玩?」秦洛問道。

「神采飛揚。」貝貝聲音嬌嫩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地方。」秦洛笑著說道。

看著貝貝坐在椅子上玩賽車遊戲,秦洛有些無聊的坐在旁邊的KFC裡坐著喝紅茶。

想了想,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一陣翻找後,撥通了一個好久沒有聯絡的號碼。

「秦洛?」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粗曠的聲音。

「是我。」秦洛笑著說道。「白少沒跑到哪個深山老林裡獵熊吧?」

「別白少了。別人喊著也沒什麼,你喊著我總覺得你小子沒安好心。」白破局笑呵呵的說道。「獵熊那是年輕人幹的事情,現在年紀大了,就忙著做點兒小生意。」

「你那還叫小生意的話,你讓其它的商人還怎麼出來見人啊?」秦洛打趣著說道。「白少有沒有時間,有點兒小事想請你幫忙。」

「別人打電話來我就說沒有了。你有事我肯定會過去。說吧,你在哪兒?」

「國茂中心的神采飛揚。」秦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不會以為是自己想要跑來遊樂場來玩吧?

「———」

秦洛正陪著貝貝玩射擊遊戲的時候,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著自己。

一轉身,就看到白破局一臉笑意的站在身後。

「自己玩。」秦洛摸摸貝貝的腦袋,然後走過去和白殘譜握了握手,說道:「咱們去隔壁的肯德基喝點東西?」

「你就請我喝這個?」白破局眼神怪異的看著秦洛。

「將就吧。這邊可以看著小傢伙。」秦洛指著貝貝說道。

兩人在KFC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白破局笑著說道:「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走進肯德基。」

「那是。這兒也不符合你白大少的身份啊。」秦洛笑著說道。要是讓外界知道白家現在的掌舵人坐在肯德基裡和人聊天,一定會笑掉大牙不可。

「別捧我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秦洛笑著說道:「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件事。」

白破局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問道:「什麼事?」

「幫我查一個人。」

「誰?」

「白殘譜。」

白破局的眉毛一挑,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沒什麼意思。所以才讓你去查。」秦洛說道。

白破局圓睜著眼睛看著秦洛,秦洛也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著。

「我明白了。」白破局說道。

他站起身離開,坐在不遠處的兩名保鏢立即跟了出去。

白破局剛剛離開,秦洛的手機再次響起。

秦洛掃了一眼四周的人群,這才接通了電話,心裡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在我身邊安排了人?」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怎麼不說話?」秦洛問道。

「我沒有解釋的習慣。」

話音剛落,電話便掛斷了。

「這麼小氣?」秦洛握著話筒苦笑。

貝貝跑了過來,說道:「爸爸,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不吃麥當勞嗎?」秦洛問道。

「爺爺說麥當勞是垃圾食品,沒有營養。」貝貝說道。

「好。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秦洛握著貝貝的小手說道。

想了想,秦洛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蹲下身體對貝貝說道:「貝貝,你聽不聽我的話?」

「那要看是什麼話了。」

「——我惹一個大姐姐生氣了,我們吃飯之前先去向她說聲對不起好不好?」

「好。」貝貝點頭答應。想了想,貝貝小聲問道:「你是怕我告訴媽媽嗎?」

秦洛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小不點,說道:「誰教你這些的?你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啊?」

「我不能背叛媽媽。」貝貝搖頭說道。

「———」

「除非你明天還帶我出來玩。」貝貝一幅討價還價的模樣。

秦洛拖著貝貝出現在聞人牧月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對大小組合。

「我帶貝貝出來吃飯。」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不應。

「經過這邊的時候,想起來你可能也沒有吃午飯,所以就過來找你一起。」

「不去。」聞人牧月直截了當的拒絕。

「既然這樣——」秦洛羞澀的笑著。「那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可能剛才的話傷害到你,但是我真的沒有惡意。」

聞人牧月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還是去吃飯吧。」

第850章、孩子她爹!

第850章、孩子她爹!

因為帶著貝貝這個小尾巴,聞人牧月下午還有工作要處理,所以秦洛他們就沒有走遠,就在寫字樓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上檔次的西餐廳。

這家餐廳是臨時起意過來的,而且大頭和耶穌就坐在入口的位置,每一個進出餐廳的人員都要經過他們的審視過濾,秦洛倒也不擔心會再次出現上次那樣的蠱毒事件。

落座後,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坐在哪兒不說話,貝貝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聞人牧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原本想出聲說點兒什麼的,但是也不知道聞人牧月的氣到底消了沒有,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聞人牧月一直都不是個好溝通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沉默。而且她太聰明了,有很多事情你不說她也明白,所以,秦洛大多數時候也覺得自己把什麼都說出來顯得自己挺愚蠢的,乾脆也『聰明』的閉嘴。

「姐姐,你是怎麼長這麼漂亮的?」貝貝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憋了大半天的問題。

「噗——」秦洛差點兒又噴出了嘴裡的茶水。好在他這次反應極快,把腦袋轉到了一邊。

聞人牧月也沒想到貝貝會問出這麼有趣的問題,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我也不知道。」聞人牧月柔聲回答道。

貝貝急了,說道:「你都長成這樣了,怎麼會不知道呀?」

「你問這個幹什麼?」秦洛捏捏貝貝的小臉問道。

「我長大了也要長成姐姐這樣。」貝貝說道。「以前我想長成媽媽那樣和九九姐姐那樣,現在我覺得還是長成這個姐姐這樣比較好。」

「為什麼這樣比較好?」

「因為好看啊。」貝貝天真無邪的說道。

「你媽媽和九九姐就不好看了?」聞人牧月竟然主動出聲問道。顯然,她知道貝貝所說的『媽媽』和『九九姐』都是誰。

「也好看。」貝貝的表情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可是我不怕媽媽和九九姐姐。我要長成姐姐這樣,讓所有的小朋友都怕我,讓後面的大胖子再也不敢在上課的時候扯我的辮子。」

秦洛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你是覺得這個姐姐可怕嗎?」

「不是啦。我——我——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啦。」貝貝抓著秦洛的手著急的說道。在她幼小的心靈裡,並不明白『冷傲』和『氣場』這兩種東西是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姐姐即好看,又可怕?」

「對。」貝貝猛烈的點頭。「我都不敢和她講話呢。」

「那你剛才不還是講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怕吃過飯姐姐就走了呀。那樣的話,我就不知道她是吃什麼長這麼漂亮的。」貝貝著急的說道。

「你想知道嗎?」聞人牧月問道。

貝貝連連點頭,說道:「想。」

「那你過來和我坐。」聞人牧月說道。她和秦洛相對而坐,貝貝和秦洛坐在一起。

「那爸爸怎麼辦?」貝貝有些為難。

「讓他自己坐。」

「好吧。」貝貝說道。「他是男孩子,我們是女孩子。男孩子應該和男孩子坐一起,女孩子應該和女孩子坐一起。」

於是,貝貝光明正大的冠冕堂皇的背叛了秦洛跑到了聞人牧月的身邊。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聞人牧月看著貝貝說道。

貝貝趕緊跑過來抱著聞人牧月的脖子,把耳朵貼在她的嘴邊,聞人牧月小聲在她的耳朵邊說了一句話,貝貝立即高興的叫嚷著說道:「姐姐,這樣就能長的和你一樣漂亮嗎?」

「是的。」聞人牧月肯定的點頭。「不過一定要保守秘密,不然就不靈驗了。」

「什麼秘密啊?」秦洛笑著問道。

貝貝急了,摀住聞人牧月的嘴說道:「姐姐,咱們不能告訴他吃蘋果可以長成你這麼好看的秘密。」

「————」

於是,在貝貝的霸權要挾下,聞人牧月沒有說出那個『秘密』,秦洛也不知道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陪著貝貝鬧了一會兒後,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你看,連小孩子都覺得你可怕。所以,你以後還是多笑笑吧。不要整天板著張臉,像誰欠你好幾百塊錢似的。」

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只有秦洛能夠這麼當面說聞人牧月了。

「她現在不覺得了。」聞人牧月說道。確實,貝貝現在正一臉幸福的吃著聞人牧月餵給她的水果沙拉呢。

秦洛笑笑,心想,聞人牧月確實是外冷心熱的人。雖然平時什麼都不說,但是心思卻極其細膩。只要是她能夠做的,全都在暗地裡幫你給做了。

「你應該明白,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就是很奇怪,怎麼他前腳就走,你的電話立即就打來了。」秦洛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發生的矛盾根源。

「有人在跟蹤他。」聞人牧月說道。

「難怪。」秦洛說道。「他答應了。」

「我能猜到。這是他的一次機會。」

「既然你懷疑的話,為什麼我們不自己查他?」秦洛疑惑的問道。

「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

聞人牧月知道秦洛對商業領域這一塊沒多少瞭解,又餵了貝貝一塊西瓜,解釋著說道:「秦家借助新能源項目一路領跑,聞人家族和白家借助上次的挖角而勉強在後面追趕——國家再次肯定了新能源項目的重要意義,並且在這個領域做了大量的政策傾斜。得能源者得世界。我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和白家把關係鬧僵。」

經過聞人牧月的解釋,秦洛這下子才明白了她這麼做的深意。

聞人牧月懷疑白殘譜是一系列事件的幕後操控者,但是卻不能親自讓人去調查揭穿他。因為那樣做的話,白家的人一定會以為聞人牧月故意挑釁,雙方現階段的良好合作基礎必然會受到破壞。

那個時候,聞人牧月報了仇,卻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更糟糕的是,如果白家對聞人牧月加以提防並且依附了秦縱橫的話,三方的微妙局勢將再次打破,可能等待聞人家族的就是兩面夾攻的局面。

這不是聞人牧月願意看到的。至少不是她現階段願意面對的。

而交給白破局來調查的話,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好處:

第一,能夠把自身嫌疑撇清。向白家人證明,自己並不是故意要搞你們白家的人。而是他一直在背後搞鬼,我們才不得已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你們。這樣避免雙方矛盾激化,讓秦縱橫撿了個現成的大便宜。

第二、就算真的查出白殘譜就是那個幕後的操縱者,以白破局的性格,他也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待的。過程有曲折,但是結果一樣。

第三、省時省力省心。

「要是白破局下不了手呢?」秦洛擔憂的說道。

聞人牧月淡淡的掃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小看了白破局。」

秦洛苦笑,說道:「幸好我沒有進入商場。不然的話,被你們賣掉了還在幫你們數錢。」

「我不會賣你。」聞人牧月說道。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你不值錢。」

「———」

聞人牧月的視線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你覺得所有的聰明人都是天生的嗎?」

「至少你是。」秦洛沒好氣的說道。他發現這女人現在學壞了,總是喜歡在話裡面設圈套讓人鑽。

「我也不是。」聞人牧月說道。她指著外面那些匆忙走過的人群,說道:「如果把他們擺在我的位置上,或許他們比我做的更好。生命的潛能是無盡的,如果有了生存的壓力,每個人都會竭盡全力耗盡心機。」

「那你把聞人照丟上去試試?」秦洛調侃著說道。

「——他沒有生存壓力。」

秦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們的位置旁邊發生了一點兒小衝突。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攔著不讓我過去?」一個身穿名裝看起來很是英俊的男人表情不悅的對著擋在他前面的兩個黑衣男人說道。

那兩個男人是聞人牧月的貼身保鏢,顯然,那個英俊男人的目標是聞人牧月了。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馬悅走過來說道。

男人看到馬悅時眼裡有瞬間的驚艷,然後指著聞人牧月說道:「我只是想和這位小姐交個朋友,沒想到突然間站出來兩個人攔住我——」

男人不傻,已經明白這兩個人應該是那個傾國傾城的女人的保鏢了。而這個戴著眼鏡的熟女應該是她的秘書助理一類的人物。

不過,想到自己的後台,他也沒有就此退卻的打算。征服這樣的女人才有味道嘛。

馬悅看了一眼聞人牧月,看到對方沒有絲毫表示,只能遺憾的對這個追求者說道:「抱歉。我們老闆很忙。」

「我不會過多打擾,只是去送個名片。」男人固執的說道。一幅不依不饒的架勢。

秦洛走過去,拍拍男人的肩膀,笑著說道:「兄弟,連孩子都有的女人你也有興趣啊?」

男人愣了愣後,說道:「我不介意。」

秦洛說道:「可是我介意啊。我是孩子她爹。」

(PS:這幾天確實寫得有些卡。所有的罪過在我。)

第851章、罵哭了!

第851章、罵哭了!

「真的假的?」男人一臉不信的看著秦洛。

帥哥都是很自戀的,他第一感覺就是眼前的這個傢伙配不上聞人牧月。

再說,這種事情在影視作品中見的多了。一個對美女有企圖的男人站出來阻擋另外一個對美女有企圖的傢伙,然後美女最終倒在那個更陰險的男人炮火之下。

「當然是真的。我用得著欺騙你嗎?」秦洛走到聞人牧月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說道。

「既然是這樣——」男人笑笑,說道:「那就打擾了。」

一個有孩子的寡婦他可以追逐,但是孩子她爹都還在的情況下就另當別論了。

他不介意,孩子他爹很介意啊。

等到男人離開之後,聞人牧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

秦洛趕緊把自己的手從聞人牧月的肩膀上摘下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劇情需要,我可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

「你是孩子她爹?」

「本來就是啊。」秦洛捏捏貝貝的了圓臉,說道:「貝貝,你平時都叫我什麼?」

「爸爸呀。笨死了。」貝貝不耐煩的說道。她開始吃餐廳送的兒童冰淇淋了。

「你看。我沒騙人吧。」秦洛得意的說道。

「那你說孩子都有的女人是誰?」聞人牧月再次問道。

「我只是問他是不是對孩子都有的女人感興趣,可我沒說那個女人就是你啊?」秦洛這次的回答有些敷衍。「可能是他誤解了吧。」

「你不怕趕走我的姻緣?」

「你不是不願意搭理人家嗎?我怕他糾纏不清,這才出手相助的。」秦洛說道。「再說,我覺得他不適合你。他的眼睛過於閃爍,這種人屬於心志不堅私生活比較隨便的人。不符合你的審美品味。」

「是嗎?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男人適合我?」聞人牧月竟然破天荒的和秦洛討論自己的感情話題。

秦洛愣了一下後,訕笑著說道:「這個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好。要等到遇到了才知道。放心吧,只要看到了合適的,我就會立即通知你的。」

聞人牧月摸了摸貝貝的腦袋,看著秦洛說道:「你不笨。也沒有你自己想像中的聰明。」

「我吃好了。」說完,聞人牧月站起身向外面走去。馬悅和一行保鏢也趕緊跟了上來,把她圍攏在中間保護著出去。

看到聞人牧月走遠了,貝貝撅著小嘴說道:「姐姐為什麼說爸爸笨啊?我覺得爸爸一點兒也不笨嘛。」

秦洛通過透明玻璃看著聞人牧月無限美好的身影快步離開,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用紙巾擦拭掉貝貝嘴唇下面的奶油,無奈的說道:「爸爸是不得不笨。」

看到聞人牧月的背景離開,那個剛才跑過來要認識聞人牧月的英俊男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朱少好計策啊。假裝不認識聞人牧月上去搭訕,說不定那女人春心一動,還真就被你勾搭上了。」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笑呵呵的說道。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女孩兒,長著一張惹人疼愛的娃娃臉,卻有一對挺拔飽滿的豐乳,很是招人眼球。

「可惜被那個小子給破壞了。」朱子仰冷笑著說道。

「你直接揭穿他不就成了?還真相信他說的聞人牧月生孩子的鬼話?」

「暫時還不清楚聞人牧月和他的關係,所以我也不好自討沒趣。」朱子仰瞇著眼睛說道。「來日方長吧。」

「對對。」胖子瞇眼大笑。「來日方知道長短。如果朱少沒的玩,我這個先借給你玩幾天。據說越冷艷的女人在床上越瘋狂,也不知道真假。有機會你把聞人牧月那娘們搞到手,也借兄弟開開葷。」

「討厭。」小女孩兒切了塊牛排塞進胖子嘴裡,撒嬌著說道,一雙眸子卻嫵媚的瞟向朱子仰。能夠和這個帥哥上床,總比被一頭豬拱著要好的多吧?

「這種話私下裡說說就成了,可別讓秦縱橫聽到了。」

「哼。他聽到了怎麼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我們這些老百姓點燈?」胖子撇了撇嘴。「再說了,他也沒戲。我是自己知道自己形象不過關,這才讓你上去試試的。不然的話,我都自己出馬了。」

朱子仰笑笑,卻在琢磨著如何能夠把聞人牧月這個女人給勾到手。

普通的招式是不行的,可是,什麼樣的招式在她眼裡才不普通呢?

在燕京城,甚至在這個華夏國,有不少男人和朱子仰有著同樣的想法。

他們多麼希望一場偶爾的邂逅和聞人牧月發生一點感情,然後獲得她身後的那個商業帝國啊。

————

————

秦洛牽著貝貝的手走出餐廳,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過去。

突然,跟在身後的大頭突然間快速向前,用身體把秦洛和貝貝給擋在了身後。

耶穌也跟緊了一些,在後方貼身保護著秦洛。

「怎麼了?」秦洛笑著問道。

當他看到紅衭從一輛越野車背後走過來,他才知道大頭和耶穌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的原因。

「沒關係。」秦洛笑著說道,然後把貝貝交到耶穌,說道:「在這兒等我吧。」

秦洛知道紅衭這女人渾身是毒,而且性格變幻無常,除了生命對任何事沒有畏懼之心,所以他也不敢大意到抱著貝貝來見她。

自己稍微冒點兒風險倒沒有什麼,要是讓貝貝跟著遭殃,那自己就難辭其咎了。

秦洛帶著大頭走到紅衭身邊,笑著說道:「事情辦好了?」

「已經照你說的做了,解藥呢?」紅衭笑嘻嘻的說道。她這次沒有特意穿苗疆風情的花哨衣服,而是選擇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脖子上仍然掛著一塊銀鎖,看起來像是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她的這身打扮倒是和漢人無疑,走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察覺。

「她們真的回去了?」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回去了。」紅衭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你不會又想耍賴不給我解藥吧?」

「怎麼會?只要你說的情況屬實,我自然會給你解藥的。」秦洛笑著說道。「可是,如果你騙了我的話,那解藥就沒有了。」

「你——」紅衭還是鬥不過秦洛,眉頭一皺就想發火。

「怎麼?被我猜中了?」秦洛冷笑著說道。

「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是不是你讓人跟蹤我的?是不是你讓警察去抓我們的?」紅衭的脾氣也上來了,準備和秦洛好好的算個總帳。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洛問道。

「因為你想把我們一網打盡。」紅衭說出自己心中猜測的答案。「我不是要殺死你嗎?你把我的人全抓了,不就少了威脅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秦洛看著紅衭說道。

「真話。」

「好吧。」秦洛點頭。「那我就和你講真話。第一,我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也從來沒有覺得你對我是多麼大的威脅。你活著的時候厲害,要是死了呢?你下蠱再厲害,難道能逃過殺手的追殺?」

「你——」想起秦洛身邊那一群身手厲害的傢伙,紅衭想要反駁的話還是被她給嚥了回去。

草蠱婆應該是個隱蔽的職業。如果沒有人發現她的身份的話,她可以無往不勝,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她。

可是,她現在已經暴露了身份。以秦洛手頭上掌控的力量隨時可以把自己給做掉。

死人是不能下蠱的,也是沒有威脅的。

所以,秦洛說的話也不能說是錯誤的。

「第二,你實在是愚蠢之極。像你這樣的智商老老實實的呆在苗疆裝神弄鬼騙吃騙喝騙點兒錢花不是挺好嗎?你跑到燕京來幹什麼?」

「你——你憑什麼說我笨?」紅衭的小臉憋得通紅,手指間夾著一根尖細的小蛇,小蛇搖頭擺尾,發出『啾啾』的刺耳聲音。

大頭神情一凜,懷裡的手槍已經隱晦的瞄準了紅衭的心臟。只要她稍有異動,大頭就會立即扣動扳機。

「你覺得你很聰明?那你為什麼不用你的豬腦袋好好想一想?既然我已經和你達成協議,為什麼又要主動破壞條約?我讓那些警察去抓你們幹什麼?我能不能把你們全殺掉?不能吧。無論誰抓到你們,唯一的處理結果就是把你們遣返回去——這正是我讓你做的事情,我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還有,你想過沒有,從一開始你就說我殺了你的姨婆。我問你,是誰告訴你我殺了你的姨婆的?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她有沒有我殺人的證據?」

「你被人當槍使了還拼了命的幫人保守秘密,原本就是一顆可捨可棄的棋子還整天的趾高氣揚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現在還有臉跑到這兒來說你不笨?我要是你,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車上。」

「你敢這麼說我—我——」

「我怎麼不敢?罵你是輕的,再敢招惹我,我把你剁了沒商量。你以為只有你會殺人?你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最厲害?」

紅衭的嘴巴嘟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到秦洛還要張嘴接著罵的架勢,『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第852章、互相算計!

第852章、互相算計!

紅衭的皮膚非常白,水光滑膩,而且又不醜,算是一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小LOLI。這麼一哭起來,就給人一種泫然欲泣惹人憐愛的小可憐模樣。

「你憑什麼罵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死秦洛臭秦洛王八蛋秦洛,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你——」

「閉嘴。」秦洛不耐煩的吼道。

紅衭抹了把眼淚,說道:「我就不閉嘴。你不是討厭我嗎?有本事你殺了我。」

「我不殺你。」秦洛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怕她們報復。膽小鬼。」

「我只是不給你解藥而已。」秦洛臉色陰沉的說道。「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嗎?我特別調配過的人面蚊病毒。你有沒有看過人面蚊病毒的新聞報道?——不用想了,知道你肯定沒看過。知道這種病毒的發病症狀是什麼樣嗎?」

「先是全身發紅,然後變成烏黑,很快的就會變成紫黑——最後變成純黑色。這個顏色變化的時間不會太長,兩個鐘頭以內。顏色變成純黑色後,肉體就開始腐爛——你的眼球凸出嘴唇開裂身上的皮肉一碰就掉——碰手手掉碰腳腳掉,不小心碰一下臉,整張臉的皮都脫落掉——」

秦洛抬腕看了看手錶,說道:「不過你也不用著急,還有三天的時間你身上的毒才會發作。想吃些什麼就趕緊去吧,多喝點兒酸奶——死了就沒得喝了。」

說完,秦洛轉身就走。

紅衭的臉色表情隨著秦洛的描述而改變,說實話,她對這種毒藥的發病反應並不害怕,她是苗疆蠱王,有一些蠱毒和毒藥的發作症狀要比這個恐怖十倍百倍。特別是她熟悉的一種蠱毒叫做『百蟲噬心』,數十種毒蟲鑽進心臟,然後破體而出——像是頂破泥土爬出來的蚯蚓一樣,你能夠想像那樣的場景嗎?

可是,那些毒都是她在別人身上發作的,就算再恐怖她也能夠承受。

這個什麼人面蚊病毒卻是要在自己身上發作,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能夠接受別人身上的五馬分屍凌遲車裂,但是你不一定能夠接受自己身上的安樂死——那句話怎麼說得來著?

死道友,不死貧道。

更何況紅衭還是愛美的,想到自己的眼睛啊耳朵啊鼻子啊嘴巴啊什麼的一碰就掉——那還怎麼喝酸奶啊?

看到秦洛快要走遠了,紅衭跺了跺腳,大聲喊道:「秦洛,你給我站住。」

秦洛不應,繼續前走。

「爸爸,小姐姐在後面喊你呢。」貝貝趴在秦洛的懷裡,看著快步追上來的紅衭說道。她對後面的小姐姐非常的同情,覺得她太可憐了,都被爸爸罵哭了——嗯,要是爸爸這麼吧我我也哭。

「我知道。」秦洛笑著說道。

在秦洛要上車的時候,紅衭擋在了他的前面。

秦洛趕緊把貝貝交到耶穌的手上,避免紅衭和貝貝有什麼接觸。

紅衭看到秦洛的動作,撇了撇嘴,冷笑著說道:「怕我害了她?」

「你這種滿身巨毒的怪物誰不怕?」

「你——」紅衭原本想要發怒的,但是想到這個男人冷血無情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還是強硬的把這口氣給憋了回去。伸出自己的小手,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解散了她們,解藥呢?」

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從瓶子裡摸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丟給了紅衭。

「別說我沒有信守諾言。」

「這是解藥?」

「是。」秦洛點頭。

「我為什麼相信你?」

「你也可以不信。」

「要是你騙了我怎麼辦?」

「活該。」

「你——」

「我已經給了你解藥。吃不吃是你的事。」秦洛說完便要上車。

紅衭想了想,一口把黑色藥丸丟進了嘴裡。

仔細的感受了一番,覺得身體沒有什麼異樣。看到他們準備上車,她的右手往腰間一抹,繫在裙子上原本是一個裝飾物的腰帶就落在了手裡,竟然是紅衭習慣使用的長鞭。

鞭子化作長蛇捲向秦洛的脖子,快的簡直不可思議。

她快,一直警惕的盯著她的大頭也不慢。

雙槍齊發,一槍瞄準她的腦袋,另外一槍瞄準了她的手臂。

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如果她選擇傷害秦洛,那麼她也必然會被大頭爆頭。

如果她選擇躲避的話,也就只能放棄對秦洛的攻擊。

嗖——

電光火石間,紅衭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的鞭子一收,人已經敏捷的退到了安全的位置。這個女人屁股小小的,腰肢細細的,動作還真是快的不可思議。

大頭要乘勝追擊,被秦洛出聲喝止。

秦洛冷冷的盯著表情平靜像是什麼事都沒有做過的紅衭,不屑的說道:「我說你笨你還覺得委屈。你根本就是腦袋被豬拱了。就算想要殺我也要好好的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你這樣是自討苦吃。」

「嘻嘻。開個玩笑嘛。」紅衭笑嘻嘻的說道。

「別拿這種事開玩笑。我說過你再敢惹我我不介意殺掉你。」

「我知道錯了啦。」紅衭滿臉不好意思的說道。「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這樣最好。」秦洛說道。「你被抓的同伴很快就會放出來,你立即帶著她們回苗疆吧。最好不要再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她們會被放回來?」

「我猜的。」秦洛沒好氣的說道。

以華夏國的國情來說,沒有人願意在民族問題上犯錯誤。如果秦洛預計不錯的話,負責這次圍捕行動的負責人不會有任何功勞,相反,反而會被上面的人狠狠的教訓一頓。

誰讓你幹這種蠢事的?你把這麼一群怪人捉回來要怎麼處理?

關吧,沒理由。也不敢。

唯一的選擇就是把她們放了,遣返她們回去。

「你幫我求情?」紅衭笑著問道。她不明白國情,所以看問題就沒有秦洛準確。聽到秦洛說她被抓的同伴被放出來,還以為是秦洛在中間幫忙。

「看心情吧。」秦洛厚著臉皮說道。心想,讓這女人覺得欠自己一個人情也不錯。

「你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討人厭。」紅衭笑嘻嘻的看著秦洛說道。

「你一直都是那麼可恨。」

「你——」紅衭冷笑著說道。「我說過會殺你,這句話還是有效的。」

「那就來吧。」秦洛說道。

「你中毒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意思?」秦洛一愣。

「摸你的脖子。」

秦洛伸手摸過去,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的脖子處有一個凸起的小包,像是被蚊子叮咬過一般。可是,不痛不癢,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

越是這樣,秦洛越知道她說的沒錯。自己千防萬防,還是被這個狡猾的女人下毒了。

「你什麼時候做的?」秦洛狠狠的瞪著紅衭問道,心裡想著是不是大庭廣眾之下把這女人給做掉然後從她身上搜出解藥。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紅衭笑嘻嘻的說道。

秦洛的視線盯在紅衭手裡的鞭子上,他知道,她的鞭子一定要什麼古怪。

「真不好玩。沒想到被你看穿了。」紅衭撅著嘴巴說道。原來剛才紅衭的鞭子在捲向秦洛的時候,那只是虛招。真正的毒招是鞭子上面塗抹的藥粉——在她的鞭子發力崩直的時候,必然會使得藥粉悄無聲息的脫落。

只要有一粒灰塵落在秦洛的身上,這毒就算是中下了。

這就是蠱王的厲害之處,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看到秦洛不懷好意的眼神,紅衭提醒著說道:「你可不要打什麼壞主意哦。我中下的所有毒藥都是沒有現成解藥的,藥方都在我的腦袋裡。只有我活著,你才會有解藥。」

是的,沒有藥丸,只有大腦裡的藥方。這是歷任蠱王的傳統。

這是為了避免解藥落入壞人之手,更是為了時刻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畢竟,她們這個職業很多時候是挺不招人待見的。那些受害者無不想把她們千刀萬剮。

「你想怎麼樣?」秦洛問道。

「你在我身上下毒,我就不能報復一下?」紅衭得意洋洋的說道。「還有,以後最好乖乖聽話哦。隨叫隨到,晚了可就死了。」

「明白了。」秦洛轉身上車。

「我會去查明真相的。」紅衭對著秦洛招手。「如果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我還是會殺掉你。」

秦洛鑽進車子裡坐好後,按下車窗對紅衭說道:「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什麼?」

「七天之後記得找我要解藥。」

「什麼意思?」紅衭的臉色變了。「你這個小人。剛才給我的是假藥?」

「那確實是真的解藥。」秦洛說道。「只不過裡面含了另外一種毒藥而已。」

這一招還真是屢試不爽。之前秦洛就用這一招陰了耶穌。

車子開動了,後面仍然傳來紅衭氣急敗壞的怒吼:「秦洛,我一定要殺了你——」

「越來越有意思了。」秦洛摸著脖子上的那個小包說道。

第853章、笨有笨招!

第853章、笨有笨招!

秦洛以前在羊城的時候,沒事還會陪著秦錚老爺子下幾手棋。

可是,自從來到燕京後,他就失去了這樣的興趣。生活中的算計無處不在,還要在一場遊戲中耗費心機,這不是找虐是什麼?

所以,如果不出門的話,他要麼在房廊簷下看書,要麼就抱著貝貝陪她看《貓和老鼠》。

說來奇怪,貝貝對這部動畫片是百看不厭。看一遍時笑的不可開交,看第二遍仍然笑的前仰後合,看第三遍——秦洛這個偶爾陪著看一會的人幾乎都能把這部動畫的劇情和笑點都記下來,貝貝在應該笑的時候仍然咧嘴大笑。

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區別,她們的快樂是如此的容易獲得,而且樂此不疲可以重複。

秦洛今天沒有出門,抱著貝貝在哪兒看動畫片。貝貝是真看,秦洛只是享受和貝貝在一起時的溫馨感覺。

林清源今天也沒有上班,而是坐在茶几上喝茶看報紙。林浣溪即要忙著中醫公會的事情又要忙著浣溪大廈的建設進度,最近一段時間很少在家。即便星期六和星期天也不例外。

「秦洛。」林清源突然間喊道。

秦洛把貝貝放在沙發上,走過去問道:「爺爺,有什麼事嗎?」

「你看看。」林清源指著一篇報道說道。

秦洛接過報紙,只是掃了一眼標題,眼睛立即就瞪圓了:《攻破世界難題,中藥在乙肝治療領域取得革命性突破》。

「這怎麼可能?」秦洛驚訝的說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一篇軟文,一篇炒作稿。

做為一名中醫,他太清楚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麼了。如果這篇報道屬實的話,全世界數億甚至十幾億乙肝患者都將能夠得到治療。

這現實嗎?

「接著看。」林清源不動聲色的說道。

「——藍天護醫生來自台灣,是一名優秀的中醫,他侵淫中醫藥數十年,發表醫學論文數百篇,在世界中醫領域有著廣泛的知名度和巨大的影響力。經過多年的研究和臨床實驗,他發現乙肝病毒的生長和蔓延特點——」

秦洛看完之後,笑著說道:「這不可信吧?市場上有不少藥說能夠根除肝病,可是沒有一種是能夠完全見效的。」

「以前那些只是廣告,但是這篇是新聞記實性報道。」林清源解釋說道。「而且他們的研究還獲得世界中醫研究院的證實——這是世界中醫最權威的機構,他們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做假。」

秦洛笑了笑,說道:「如果這個研究成果是真的,我們應該為這件事情感到高興。乙肝是世界性醫療難題,能夠被中醫藥解決,是我們的驕傲。」

秦洛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知道自已一個人沒辦法拯救中醫。他需要同伴,需要一群人一起為這個目標努力。

雖然他也在研究中醫解決乙肝病毒的課題,但是不會因為這個成果不是自己率先做出成績的就去嫉妒別人。

他為擁有藍天護和他的團體這樣優秀的同行者感到榮幸。

「是啊。」林清源點頭說道。「可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可能這個課題太難了吧,現在看到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麼大的事情,一定會引起全世界媒體的關注。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拿出研究成果給大家看。是真是假很快就知道了。」秦洛笑著說道。

「嗯。你注意留意一下這件事情。」林清源說道。

這只是爺孫倆的一段家庭談話,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隨著這件事情逐漸浮出水面,將引起一場世界性的災難,中醫藥——也險些因此墜入深淵。

————

————

燕京火車站是華夏國客源吞吐量最大的車站,每天有數萬人甚至數十萬人從這兒坐車前往全國各地。

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的嘻笑和孩子的哭鬧,火車到站晚點的廣播——整個火車站像是一座無比龐大的菜市場,無數嘈雜的聲音彙集在一起像是要把那透明的穹頂給掀翻一般。

一輛大巴車避開了擁擠不堪戒備森嚴的正門,非常低調的開過來,然後在特別通道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先出來的卻是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接著,一群身穿灰色牛仔布囚衣的女人按著順序挨個走了下來。這些女人有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也有滿頭銀髮的老太太,最多的還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輛轉移女囚的押送隊伍呢。

一共是五十四個女人,等到這些女人全部都下來後,又是六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進站。」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看了看腕表後,大聲喊道。

於是,四個警察在前面帶頭上車,八個警察在後面負責保衛看守,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火車進站口走過去。

燕京市局已經和火車站方面打好招呼,火車站將會專門提供一節車廂送她們去雲滇。從雲滇下車後,再用其它的交通工具回苗疆——譬如雙腳。

等到這些人全部都進去後,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兒才滿臉笑意的從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還真被他猜中了。」紅衭笑起來時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模樣看起來非常的甜美。無論如何,你也沒辦法從表面上把她和人見人怕的苗疆蠱王聯繫在一起。

「我們要不要出手?難道就這樣讓她們被送回去?」一個腦袋上包裹著灰色頭巾的女人站在紅衭的身後,聲音沉沉的說道。

「人多眼雜。」紅衭笑著說道。「對我們來說,一個人和一群人的力量是一樣的。再說,回去了也能再來。如果有需要的話。」

「我聽你的。我們要怎麼樣報復?」女人躬著身體說道。

「報復誰?」紅衭突然間轉身問道。

女人表情一僵,很快的就恢復正常,回答道:「秦洛。所有的仇恨都因他而起。」

嗖——

紅衭的手裡突然間多了一條鞭子,鞭子一抖,那條長繩便捲向了中年女人的腰。

一提,一甩,女人的身體便應聲而起。

砰!

身體狠狠地撞在牆上,然後沿著牆壁做自由落體運動而摔落在地。

女人頭上的圍巾掉落在地上,滿臉鮮血,腦門撞出一大塊紫紅色的淤斑。

她慘嚎一聲後便安靜的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為什麼不說所有的仇恨都是因你而起?」紅衭笑瞇瞇的看著地上死狗一樣的女人,冷笑著說道。

聽到紅衭講話,女人很艱難的翻身,努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地上說道:「蠱王,我聽不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

「在我不知道秦洛是誰的時候,是你跑回去告訴我說他殺了我的姨婆——我不認識那個姓白的瘋子,是你介紹說他和我有共同的目標。」

紅衭的聲音越來越冷,臉上的笑容弧度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剛才的微笑讓人覺得溫暖可愛,現在的卻讓人覺得冷入骨髓。

「草蠱婆聚會的場地是你提供的,也是你帶我過去的,沒想到被人跟蹤差點兒一網打盡——你告訴我,不是你是誰?」

撲通!

女人雙膝著地的跪在了地上,匍伏著身體說道:「你的姨婆確實是被秦洛所殺。因為我們原本想要殺掉秦洛。白大少是我們的僱主,所以我才把你介紹給他。被人跟蹤的事情我更是毫不知情——」

「你是我們的守護神,也是我們的信仰。我不可能背叛你——也不敢。為了救你,這次的血誓大會也是我回去召集的。我以我的鮮血向蠱神起誓,請相信我的忠誠。如有虛言,萬蠱噬心。」女人的身體抖動著,惶恐不安的說道。

苗人是很重視誓言的,特別是關係到中蠱身死的誓言。

他們很少以這種理由來起誓,也不敢。

紅衭沒有立即相信,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人,表情玩味。

「你說的那些有沒有證據?」

「——沒有。」

「我為什麼相信你?」

女人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說道:「蠱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更不應該相信別人。我們都是苗人。」

「我現在誰都不信。只信我自己。」紅衭笑嘻嘻的說道。他不是說自己笨嗎?笨人避免被人欺騙的最好方法就是不相信任何人。「你起來吧。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是他,他死。是你,你死。」

等到那道嬌小的人影走遠,女人還跪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如一座雕塑。

她的眼神哀傷,如一隻失去幼兒的禿鷲。

良久。良久。

她拾起地上的圍巾,輕輕的擦拭臉上的血水。

然後,她虔誠的,小心翼翼的把那帶血的圍巾圍裹在自己的腦袋上。像是一個儀式。

做完這一切,她從地上爬起來,傴僂著身子往黑夜裡走去。

第854章、《少年醫王》開拍!

第854章、《少年醫王》開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女人的嘴角鮮血淋漓卻倔強的不肯低頭。

那雙渾濁的眼白部份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凶狠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野狼。

「怎麼?不服氣?」白殘局臉色陰沉的說道。

「不敢。」女人聲音沙啞的說道。

「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我回來看我的兒子。」女人說道。

「只要你聽話,你的兒子就會活得好好的。」白殘譜突然間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這種暴雨變睛天的轉變方式實在是太快了,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她還說什麼了?」

「她說她誰也不信。她要自己查明事情真相。」女人說道。

「哼。讓她去查。人都死了,她去哪兒找真相?」白殘譜冷笑著說道。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咧開嘴巴陰森森的笑著,看著草蠱婆說道:「現在,全世界知道真相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你不會出賣我吧?」

「我兒子還在你手上。」女人間接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明白就好。」白殘譜笑呵呵的說道。「這次的事情不能怪你,是我走了一步臭棋才讓他們起了疑心。不過你放心吧,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你暫時要做的就是隱居不出。如果時機成熟,我會再次出手的。」

「我知道了。」草蠱婆說道。

「短時間內不要和蠱王接觸。說的越多,破綻越多。到時候她找不到證據,還是會把這筆帳記到姓秦的身上。」

「是。」草蠱婆再次答應著。

「一直以來,我們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對不對?這次的事件過後,我就會把約定的那筆錢給你。如果你的表現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不介意給你雙倍。」白殘譜承諾著說道。他很清楚想要馬兒跑就一定要給馬兒吃草的道理。所以在打完巴掌後還是要給顆甜棗的。

「我只要我兒子安全。」草蠱婆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白殘譜爽快的答應。「兒子是你的,錢也是你的。」

從漆黑沒有一絲光線的木屋裡出來,眼睛一下子就變的明亮起來,彷彿整個世界都豁然開朗。

從懷裡摸出一塊手帕擦拭著手上的血漬,白殘譜笑呵呵的說道:「時刻監視。如果有人敢離開院子一步,格殺勿論。」

他沒有隱瞞的意思,說話的聲音還故意抬高了一些。他就是要讓屋子裡的女人聽見。

違者,死!

「是。」身後的下屬躬聲答道。

白殘譜帶著一群人穿過密林往前面的院子走過去,剛剛跨進小門,一個守在內側門口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大少,美國客人到了。」

「很好。」白殘譜笑著點頭。

白殘譜推門進來的時候,房間裡有兩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耐心的等待著。

一個是褐髮褐眼的美國人,穿著得體的西裝,滿臉的笑意,人看起來相當的和善。另外一個是黑頭髮黃皮膚的黃種人,五六十歲的年紀,板著張臉,眼睛微微上抬,有著成功人士特有的矜持或者——倨傲。

看到白殘譜走進來,美國人率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白先生,打擾了。」

「傑克先生客氣了。我們是親密的朋友關係。」白殘譜笑著說道,竟然也能講得一口流利的英語。

「這位是國際享譽盛名的著名中醫藍天護先生,藍先生的醫術非常高明,是美州中醫沙龍的發起者和創辦者,還是前任美國總統布朗先生的夫人聘請的私人醫生——」

藍天護這才不緊不慢的站起來,伸出手來和白殘譜握了握,說道:「我和傑克先生在你們華夏國人地不熟,以後還要請白先生多多關照了。」

「客氣。藍醫生和傑克先生是尊貴的客人,如有所需請儘管開口。白某定全力滿足。」白殘譜一臉謙虛的說道。

他的臉上帶著親切自然的笑容,但是心裡卻是冷笑不已。

好好的一個華夏人在自己的國家卻滿嘴的英文,這已經讓白殘譜看輕了不少。

心想,也活該你就是一個替死鬼的命。

「上面催得急,所以,我們要盡快讓『清肝解毒丸』佔據華夏國市場——」傑克是個生意人,簡單的寒暄後便開始進入正題。

「我已經準備好了。這種事情要有個循環漸進的過程比較好。先由中醫研究院把消息透露出去,然後再把藍先生推出去接受採訪——我們的產品已經開始全國範圍內鋪貨,等到消息引爆,全華夏國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情之後,產品的第一個銷售高潮也會到來。」

「白先生,你真是一個優秀的合作夥伴。」傑克笑哈哈的說道。

————

————

這兩天秦洛過的非常悠閒舒適。白天接送貝貝上學放學陪她寫作業看動畫片,晚上抱著林浣溪上床下床陪她洗澡做健身運動。

沒事的時候再看兩本醫書,研究研究老爺子傳給他的《金匣藥方》,人生幸福生活不過如此了。

這讓他找到了以前在羊城時的生活節奏,自從來到燕京後,他好久沒有這麼的輕鬆快活了。

如果不是李秋白打電話再三邀請,無論如何秦洛也不會參加今天的宴會。

為什麼?不熟。

今天是《少年醫王》正式開拍的媒體見面會,一群演員、導演以及編劇等人齊唰唰的站在公眾前接受媒體和公眾的檢閱採訪。

採訪結束後有個小型的慶祝酒會,一是為了讓主演們互相熟悉便於後面的拍攝,另外也是為了給這些明天即將進駐劇組的演員們打氣加油。

雖然《少年醫王》是以秦洛的奮鬥故事為藍本改編的,可是秦洛在這上面並不是多麼的用心。

他只做了兩件事,換了男主角和看了看演出劇本——據說因為秦洛一句話就換掉了馮大剛導演選中的男主角,這讓馮大剛覺得很沒有面子,也由此對秦洛有一些不好的印象。

秦洛也覺得自己過多的插手可能會影響導演的工作積極性,所以在後面的演員安排上也就保持沉默的態度。

這第一集的《少年醫王》有兩個女主角,她們分別和林浣溪和厲傾城的原形——當然,劇本中也對此做了大幅度的修改和加工,還採用了不少蒙太奇筆法。

不然的話,以秦洛對林浣溪厲傾城干的那些事情,這部戲就是拍出來也上映不了啊?

通俗點兒來說就是男主角來到燕京時遇到了女一號林兩人同居一室發生了奧妙的感情可是一次校園衝突又認識了女二號厲然後受到了她的瘋狂追求男主角面對這兩種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深沉的愛情時所呈現的糾結痛苦折磨浪漫幸福選擇的故事——秦洛看過劇本後和柳下揮開了個玩笑,說這個戲的名字叫做《和冰山美女同居的日子》更加合適。

三年一班,一處秦洛所不熟悉的地方。

據說這個會所是圈內的一個天後級人物開辦的,經常有明星在這兒舉辦生日聚會酒會等活動,不對外界人士開放。

秦洛下了出租車後,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大院子,心想,那些人怎麼把慶祝的地方選到這兒來了?

嘎嘎!

一輛銀色的奔馳銀翼跑車開到了秦洛的身後,不耐煩的對著他按動著喇叭。

秦洛轉過身去看了一眼,知道自己站在門口擋路了,趕緊退讓到一邊。

銀翼跑車立即從秦洛身邊穿過,車上一個戴著茶色墨鏡的長髮女人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秦洛一眼。

車子在外院的停車場停了下來,跑車仿若一雙翅膀的招牌車門自動向上面抬起,女人提著包包走下車子。

秦洛快步追了上去,笑著說道:「小姐,請問一下三年一班在什麼地方?」

女人像是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的往前走路。身上的黑色露背禮服風姿卓越的擺動著,胸部飽滿,臀部渾圓,僅僅是從身邊走過去就一陣香風繚繞,不知道是她用的香水還是她本人的體香。

「小姐,麻煩——」

女人突然間轉身,不屑的瞪了秦洛一眼,在秦洛莫名其妙的停在哪兒後,再一次的轉身走人。

「這女人有病啊?」秦洛在心裡想道。「就是問個路,也沒有故意搭訕的意思——」

別人不理會,秦洛也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繼續跑上去詢問。

恰好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是李秋白的電話,秦洛立即接通,笑著說道:「秋白,我到了你說的院子。可是那個三年一班在哪兒啊?我怎麼沒看到牌子?」

第855章、女主角!

第855章、女主角!

秦洛稍等一會兒,李秋白便快步從裡面迎了出來。

裁減合身的黑色西裝,白色的立領襯衣,脖子上繫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穿著嶄新的歐版皮鞋,一身正式裝扮的李秋白簡直就是女孩子們眼中的白馬王子。

當然,他不穿衣服的時候也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抱歉,在和導演聊一些問題。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我以為這一會兒你肯定會堵車,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李秋白笑呵呵的解釋著說道。

雖然他自認為和秦洛也算是熟識,兩次的見面接觸都相處的很不錯。但是看到完美文化的總經理高希望對秦洛莫名其妙的恭敬後,他也不由得對秦洛保持一定程度的尊重。

「沒關係。我也是剛來。」秦洛笑著說道。「我還準備自己找過去呢,可是瞄了半天沒看到你說的那個三年二班的招牌——」

李秋白大笑,說道:「三年二班沒有招牌。大家都知道就是在這個院子裡。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秦洛這才知道,不是自己找不到招牌,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有招牌。

「就這麼可以進去?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秦洛疑惑的問道。按道理講,這種私人性質的會所安全措施應該做的很周密才對啊。

「裡面有。外面沒有。」李秋白說道。「走,我帶你進去看看。」

拐了兩個彎,經過一道守著保安的小門,然後出現在秦洛眼前的是一幢幢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原來這兒只有三年二班。因為三年二班的生意特別火爆,所以老闆又收購了旁邊的幾間酒吧辦了三年一班三年三班三年四班三年五班和三年六班幾個院子。每一個院子就是一個獨立的酒吧。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李秋白一邊給秦洛介紹這裡面的情況,一邊帶著他往第二個院子走過去。

李秋白在朱漆大門敲了敲,很快的,大門就從裡面被人拉開。等到秦洛和李秋白進去後,守門的人又趕緊把門給關上了。

「難怪外面沒有保安。」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路,根本就沒辦法敲開院子的門。

「都是一群演戲的。命沒那麼金貴。也就是怕有記者闖進來偷拍。」李秋白解釋著說道。

「我在電視上看到會所的保安都非常好,還要用特殊的會員卡才能夠進去——我以為你們也一樣呢。」

「你說的是富豪俱樂部。有錢人都怕死。所以他們就防的嚴實一些。做演員的平時約束多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渴望過自由的生活——所以這邊的管理就比較寬鬆。」

「老闆還真有生意頭腦。」秦洛笑著說道。

院子挺大,有葡萄架子和一塊乾淨的草坪。草坪上擺放著一張張籐椅和桌子,還有一個升著火的燒烤爐。有人抓著瓶啤酒躺在籐椅上和人聊天,有人在燒烤爐邊忙活著烤肉和青菜。還有人在摘葡萄架子上熟透的葡萄,然後就在泉井下打水上來清洗——秦洛好多年沒有看到泉井了,沒想到這個院子裡就有一個。

「餓不餓?要不要先吃些東西?」秦洛笑著問道。

「不餓。」秦洛笑著說道。「我對燒烤不感興趣。」

「屋子裡面有糕點和水果。也可以讓他們做意面和牛排——你要吃蛋炒飯也行,只要不怕丟臉。」李秋白打趣著說道。

雖然沒有刻意,但還是在話裡行間想要拉近自己和秦洛的關係。這樣的話,無傷大雅的玩笑就是最好的試金石了。

「這樣的院子這樣的環境,就應該叫一份大盤的蛋炒飯。」秦洛接受了李秋白的善意,也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走。我帶你進去見導演。」李秋白說道。

「秋白。秋白。」身後有女孩子喊道。

李秋白回過身,看到一個身穿紅色小禮服的高個子女孩子端著個小籃子走了過來。

「秋白,我摘了葡萄,挺甜的。你要不要嘗嘗?」女孩子聲音甜美,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好看極了。

都說娛樂圈裡出美女,此話果然不講。這個院子裡的女人隨隨便便拉出去一個都能到學校裡面做校花。

「謝謝心荷。」李秋白禮貌的從籃子裡摘了一顆葡萄。

「這位帥哥也嘗嘗。」江心荷嫵媚的眼眸看了一眼秦洛,把手裡的小籃子遞到秦洛面前。

「謝謝。」秦洛也摘了一顆葡萄。

「怎麼?不介紹一下?」江心荷自己摘了一顆葡萄塞進嘴裡,然後兩根手指一擠,就把果肉給擠進了嘴裡,手裡只剩一塊紫紅色的葡萄皮。她做這個動作極其的性感誘人。

李秋白看向秦洛,看到他點頭後,才說道:「這位是秦洛。」

「啊。秦洛?你就是神醫秦洛?」江心荷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驚訝的說道。

他們拍的這個戲就叫做《少年醫王》,男主角的名字就叫秦洛——江心荷怎麼可能不知道秦洛是誰?

「我是秦洛。」秦洛很有紳士風度的伸出手。

「你好你好。」江荷心趕緊伸出手和秦洛握了握。說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哦。」

秦洛看向李秋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江心荷是厲輕揚小姐的扮演者。」李秋白解釋著說道。

因為一些原因,厲傾城的角色在戲中不能叫厲傾城。畢竟,厲傾城現在是傾城國際的老闆,這個戲拍出來後厲傾城成了小三,對她的名譽影響不好。

這是秦洛再三考慮後做出來的決定,不僅僅是厲傾城要換名,等到拍下集的時候聞人牧月和王九九的名字也要換掉。她們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

秦洛這才聽明白這個女孩子話中的笑點,抿著嘴笑,說道:「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那就好。男朋友。再吃一顆葡萄吧?」江心荷笑呵呵的說道。

秦洛又摘了一顆葡萄,說道:「謝謝。」

「心荷,我帶秦洛去見導演。失陪一會兒。」李秋白出來說道。

「好的。一會兒聊。」江心荷點頭說道。「秦醫生,很榮幸認識你。我知道你做的事情,又從劇本中更加深刻的瞭解你——我是不會介意做你的女朋友哦。」

秦洛笑笑沒有回應。這些演藝圈裡的女孩子皮厚膽大,什麼樣的話都能夠說出來。

她後面補充的那句『我不介意做你的女朋友哦』其實是另有所指,不僅僅是戲中,在現實中也是可以的。

這樣的問題秦洛怎麼可能回答?

燈光昏暗,有著頗具情調的吧檯和舒適的坐椅。耳朵裡瀰漫著班德瑞的輕音樂,讓人的身心一下子就輕鬆愉悅起來。

一個女調酒師正在表演花式調酒,流暢的動作給人賞心悅目的美感。

李秋白在前面帶路,兩人穿過酒吧外廳,然後走到一間包廂門口。

包廂的門沒關嚴實,站在門口就能夠聽到裡面的聲音。

「——第二,每天工作四個小時。工作時間是早上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下午二點至四點。下雨天不工作,烈日下不工作。」

「第三,劇組給我調配一輛房車,司機由我自己安排。」

「第四,不拍吻戲和床#戲。如果有的話,找替身。」

「第五,我有權對不合適的情節進行修改。」

「這個不行。」一個男人打斷了女人的聲音。

「為什麼不行?」女人不悅的反問。

「劇本做好後我送過去給秦洛先生看過,他對這個劇本很滿意。這是他定稿後的劇本,任何人不能修改。這一點兒,高總應該已經和你們溝通過吧?」男人聲音尖銳的說道。

「是的。我知道這個事。」另外一個聲音稍微沉穩的男人說道。

「秦洛?他有什麼資格確定劇本?憑什麼讓他來指手劃腳?這是我的條件。不然的話,我拒絕接拍這個戲。」

秦洛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掃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兩男一女,笑著說道:「既然別人不願意,我們也就不要強人所難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換人吧。」

也學著別人穿上一套黑色西裝的柳下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上來兩步,說道:「秦先生來了。」

秦洛點了點頭,瞇著眼睛看著坐在哪兒臉色鐵青的女人。

還真是怨家路窄。

秦洛沒想到她竟然是剛才開著奔馳跑車在後面對秦洛按喇叭,秦洛跑上去問路她完全無視的女人。

「她是林小姐的扮演者。這部戲的女主角。」李秋白在身後介紹著說道。

想到林浣溪,秦洛的心頭一下子柔軟起來,輕聲說道:「她不會向人提出那麼苛刻的要求。」

第856章、一個字都不改!

第856章、一個字都不改!

景恬心裡也很委屈。做為國內准一線女星,卻要接拍一部可以斷定幾乎沒有任何票房的紀錄片電影,心裡的不滿可想而知。

說實話,除了這部戲的導演馮大剛讓她滿意之外,其它的就沒有一處合心的。

劇本不好。中醫題材?誰願意掏錢進電影院欣賞?

演員不好。聽說之前談妥的男主角是當紅明星唐澤雨,結果卻硬生生的被他們給換了,換成一個半生不熟的李秋白。

其它配角演員更是大量的啟用新人,都不知道投資方是怎麼考慮的?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考慮盈利的事情嗎?

在她們這個圈子裡廝混的女人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內裡的委屈簡直是如山高海深。

如果這部戲賠了,那麼以後誰還敢找她拍新戲?

這部戲是公司幫忙接的,人家給的錢也不少。她雖然不情不願,也沒有反抗公司決定的勇氣。惹惱了那個背景深厚的大老闆,雪藏三五年還是輕的,拉你出去陪酒上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氣總是要發的,火總是要消的。惹不起公司惹不起大老闆,還惹不起這些人嗎?

既然各方面都不滿意,景恬就盡可能的提出各種附加條件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享受。

沒想到的是,卻有一個從來都沒見過的傢伙跳出來說讓自己滾蛋。

我拒絕出演,那是我的態度問題。如果你不讓我演,那就是面子問題了。

「他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兒?」景恬臉色不悅的問道。

其實從柳下揮的招呼中就已經確定了秦洛的身份,只是她認為秦洛實在沒有出現的必要——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故事而已,難道你就認為自己可以對著我們指手劃腳了?也不看看你是什麼德性。

這也同樣是導演馮大剛的想法,只是他沒有景恬表現的那麼明顯而已。

「他是秦洛。」李秋白笑呵呵的說道。「我們這部戲就是以他為原形拍的。」

「那又怎麼樣?他憑什麼讓我走?」景恬不客氣的反問。「馮導,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是聽他的還是聽你的?」

馮大剛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個頭不高,一頭亂髮很有藝術家的氣質。即便在屋子裡腦袋上也扣著一頂棒球帽,所以他不大的眼睛在棒球帽遮掩的黑影下面就顯得有些陰沉。

「秦先生,先坐下來談。」馮大剛指了指面前的沙發,示意秦洛坐下來說話。

秦洛倒是對馮大剛沒有什麼成見,也不想他在中間難做,還是很配合的坐在沙發的一角。

李秋白把包廂門帶上後,便走到秦洛的身邊坐下。

馮大剛不經意的皺了下眉頭,看著秦洛說道:「秦先生覺得有什麼不妥?」

秦洛掃了景恬一眼,說道:「我想知道,完美影視有沒有和這位小姐簽署演出合同?」

「合同是有的。」馮大剛說道。沒有演出合同的話,也不可能讓這個女人大老遠的從香港飛回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遵照合同來辦理?」秦洛笑著說道。「合同上是怎麼約定的,那就怎麼樣來執行嘛。總不能讓合同變成廢紙,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雖然在屋子裡還戴著墨鏡,但是嘴角的弧度還是表現出了景恬此時心中的憤怒。

原本想要出聲反駁的,但是對方拿合同說事,好像還真是佔據了道理那一邊。於是看著馮大剛,說道:「馮導,你還沒聽出來嗎?人家在教你做人做事呢。」

這麼明顯的挑釁都聽不出來,秦洛就不是個正常人了。他眉頭一挑,說道:「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整個劇組的人都要聽你的?笑話。」景恬毫不客氣的反駁著。

秦洛笑了笑,說道:「其它人聽不聽我的不重要,你必須要聽我的。你提的要求一個都不答應,合同上怎麼簽的你就怎麼樣配合,合同上沒有的我們也不會提供。如果你敢違背合同的話,我一定告得你破產。」

秦洛也生氣了。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外柔內剛,不願意惹事,更不會怕事。

他不主動欺負人,並不代表他會接受別人的欺負啊。

這女人一幅劇組老大的樣子,戲還沒開拍呢就提出了七八十幾條要求。這要是全部都答應了,等到戲拍到一半的時候她再提出什麼過份的難以接受的要求怎麼處理?

接受?劇組和投資公司吃虧。

不接受,她以罷演要挾怎麼辦?

「秦先生,這個我會安排。要不要答應她的條件,也應該由我和投資方來決定。」馮大剛對秦洛說道。他現在是對秦洛很不滿意,對景恬更加的不滿意。

一個是持寵而嬌,另外一個是——這裡面根本就沒你什麼事兒,你跑進來摻和什麼?

秦洛笑笑,說道:「那馮導的意思是?」

馮大剛看到秦洛不像是故意要挑起事端的人,而且進退有據,不會得理不饒人,對他的感官微微有了些變化。

他笑呵呵的看著景恬,說道:「有些條件也不是不能答應。一天工作四個小時也行,我們會在這四個小時內先把你的戲份給拍了。派輛車給你也不值什麼,我和公司提一提就行了。床*戲和吻戲找替身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修改劇本的權利是沒有的。要是每個演員都要這個權利,這戲還怎麼拍?」

要是景恬能夠接受馮大剛的處理方式,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

雖然說馮大剛在處理問題上偏向了景恬,但也是為了照顧演員的情緒。處在他這個位置,還是要講究個以和為貴的。

但是,景恬卻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景恬聽到馮大剛還是在偏向自己這邊,臉上立即就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嬌滴滴的說道:「謝謝馮導。還是馮導知道體諒我們這些小演員。我昨天看過劇本,覺得——女二號的戲份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而且很多地方比女一號還出彩。這到底誰是女一號誰是女二號呢?」

確實,《少年醫王》這部劇中,林和厲的戲份都非常多。東風壓不倒西風,西風也沒辦法壓倒東風,處於雙嬌鬥艷的局勢,女一號和女二號的對手戲非常多。而且因為厲傾城的妖嬈性格,可能在大屏幕上比女一號的林浣溪要更加出彩一些。

景恬做為其中一個主演,自然不滿意這樣的安排。

秦洛的表情不善,卻沒有立即出腔說話。他要看看馮大剛準備怎麼處理。

馮大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把這個球又踢回到景恬這兒,問道:「你說怎麼處理?」

「要麼刪戲。要麼把戲份轉移。」景恬說道。馮大剛的連連退讓讓她的自我感覺更加的良好,說話也就更加的直截了當。

秦洛笑瞇瞇的看向馮大剛,如果他連這個要求也答應的話,他立即把導演也換了。

馮大剛看向編輯柳下揮,說道:「柳編怎麼說?」

「我沒有決定權。」柳下揮知情知趣的說道。「反正完美影視的高總對我說過,這個劇本給秦先生看過之後,任何人都不能再修改了。要修改,也只有他能修改。」

馮大剛並不喜歡有人能夠凌駕於導演之上,但是投資方這麼說了,他也只好尊重一下秦洛的意願,問道:「秦先生,你覺得怎麼處理合適?」

「一個字都不改。」秦洛笑著說道。

「姓秦的,你有完沒完?」景恬怒了。她明顯的覺得這個傢伙是在故意針對自己。「門口的時候你跑上來搭訕,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你現在還蹬鼻子上臉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秦洛臉上,雖然一個個的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在想著什麼樣的猥瑣心思還真不難猜。

「難怪總是針對別人,原來是勾引未遂——」

秦洛哭笑不得。他當時真是問路就是問路——

當然,你站在三年一班的院子裡問人家三年一班在什麼地方,也難怪人家以為你這是搭訕。而且是很不入流的搭訕。

「景恬小姐,我覺得你想的太多了。」秦洛冷笑著說道。「我喜歡女人,但絕對不是你這種女人。我寬容美女,但是你還不夠資格成為我眼中的美女。我還是那句話,劇本就是這樣,一個字都不會改。你願意演,我也不為難你。你要不願意演,拿出違約金立即滾蛋。」

(PS:無意間掃了眼紅票。老柳當時就震精了。)

第857章、給個薄面!

第857章、給個薄面!

按照秦洛的脾氣,既然說出一個條件都不答應的話,那就肯定是一個條件都不答應的。

後來馮大剛在裡面打圓場答應了景恬幾個條件,秦洛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不是因為他對這個女人退讓,而是他給馮大剛面子。

而且,他確實沒有和一個小演員為難的意思。以他現在的身家,包上十幾二十個能幹的女明星做乾女兒都是很輕鬆的事情。

他不想。她不配。

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後退,別人就以為你是妥協。然後更加的貪婪,更加的肆無忌憚。

秦洛被徹底的激怒了。雖然他沒有什麼文學天賦,但是罵人的天賦卻還是不錯的。

連削帶打的一陣子攻擊,景恬也被秦洛的一席話給點著了。

自從成為明星後,景恬哪還受過這種氣啊?

聽到秦洛說自己不是她喜歡的女人自己不配成為她眼中的美女,她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而且他表現出來的那種囂張霸道的樣子以及不可忤逆的氣勢更是讓她跳腳抓狂。

「我愛演就演,不想演就不演,憑什麼聽你的?沒人搭理你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你以為你是誰?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景恬怒聲說道。

「我不是誰。我是秦洛。」看到對方被自己激怒,秦洛反而不生氣了。好像自己已經報過仇出過氣似的。「應該說的話我都說了,要麼就按照合同上的的去演,要麼就被告的破產。沒有其它的選擇。」

「秦先生——」馮大剛想要站出來打圓場。

「馮導。」秦洛打斷他的話,笑著說道:「我已經退讓過一次了。是她不依不饒不知死活。你要明白,太貪心的人是養不熟的。」

「哈哈,大家一人退一步。」李秋白想到自己接下來還要和景恬合作,就想要幫她說句話下台。「景小姐,你給秦先生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好不好?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秦洛還是挺好說話的——」

李秋白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反而更是讓景恬怒火中燒。

她端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就朝著李秋白臉上潑過去,罵道:「道你媽#的歉啊。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了?一個舔人屁股往上爬的小癟三,還有臉來教訓我怎麼做?」

秦洛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臉色陰沉的盯著景恬,聲音冷硬的說道:「你最好立即給秋白道歉。」

景恬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抓著包包就要起身走人。

秦洛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裡就丟了過去,『啪』地一聲砸在景恬的後背上。

啊——

女人痛呼一聲,然後捂著腰背蹲在了地上。

「怎麼能動手呢?怎麼能動手呢?」馮大剛看到秦洛竟然拿煙灰缸打人,趕緊跑起去攙扶。「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景恬一把甩開馮大剛的手,眼睛如刀子一般的掃過來,盯著秦洛嘶吼道:「。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讓你去死。」

秦洛不屑的撇撇嘴。

之前紅衭也總是對自己喊這句話,結果秦洛讓人把馬桶堵了幾天後她就學乖了。

至於眼前的這一位,秦洛還真沒把她放在眼裡。

「趕緊道歉。」秦洛抓著手裡的一個玻璃杯,笑著說道:「不然的話,下一次就砸你的頭。」

「你等著。你等著。」景恬沒有站起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包包裡摸出手機就開始撥打電話。

看到她撥電話求救,秦洛反而冷靜下來。

難怪她這麼有底氣,原來自恃自己有深厚靠山呢。

景恬對著電話一陣哭喊訴怨,也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承諾,掛斷電話後她就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站在門口等候著,像是要提防秦洛突然離開一般。

「她可能有後台。」李秋白用紙巾擦拭掉臉上和衣服上的水漬後,小聲在秦洛耳朵邊提醒道。「寧惹小人,莫惹女人。在這個圈子裡張揚的女人都不簡單。」

娛樂圈裡,無論是大明星小明星都有被有錢富商或者有背景的公子哥包養的先例。以景恬的姿色,說不定也是背後有人。

「那就等他的後台過來。」秦洛笑著說道,心裡倒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大頭和耶穌還在外面呢,自己總不會吃虧才對。

不一會兒的功夫,包廂門就被人敲響。

咚咚——

不待別人有所反應,景恬第一時間就拉開了房門。顯然,她知道自己的後台已經來了。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無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笑瞇瞇的打量著包廂裡的情況,說道:「剛才還在想著要過來敬馮導一杯呢。怎麼著?看樣子這就要散了?」

看到進來的這個男人,馮大剛表情一征,然後趕緊迎了上去,還沒走遠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臉上堆滿了笑容,討好的說道:「龍老闆,怎麼敢讓你過來敬酒呢?要是知道你在這邊,我早就過去打擾了。」

「哈哈,誰敬誰都一樣。」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那張俊俏的臉也變得猙獰起來,看著面前的景恬說道:「不過,我聽說有人對我公司的藝人有意見?還動了手?」

景恬上前親密的摟著男人的手臂,用飽滿的酥胸磨蹭著男人的身體,指著秦洛說道:「老闆。就是他欺負我。說的話可難聽了。還用煙灰缸砸我——你摸摸——背到現在還痛著呢。這是什麼人啊?太沒素質了。竟然打女人——」

「喲,今兒個還真是碰到純爺們了。怎麼著?再打一個讓我看看?讓咱也跟著學學。」龍潛譏諷的說道,然後眼睛順著景恬的手指看過去。

看到大大咧咧坐在哪兒的秦洛,他的心裡還在笑這傢伙不知道天高地厚琢磨著一會兒怎麼整治他。

可是,當他看清楚秦洛的臉後,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秦少?」龍老闆往屋子裡走了兩步。因為包廂裡的燈燈過於昏暗,他怕自己認錯了人。

「我是秦洛。不是秦少。」秦洛笑呵呵的說道。「你認識我?」

「認識。在燕京混的,誰不認識秦少啊?」龍潛笑呵呵的說道。

啪!

龍潛出手了。

他打的不是秦洛,而是回手一巴掌就煽在還摟著他的景恬臉上。

景恬懵了。她臉上那得意的笑容都還戲劇性的掛在臉上。

「老闆——」

啪——

龍潛又是一巴掌煽過去,大聲罵道:「你他媽的眼睛瞎了?連秦少都敢招惹?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子捧你的時候你是明星,老子不捧你的時候你他媽就是個婊子。」

「老闆,我——」

啪!

龍潛跟個發了瘋的怪獸似的,每說一句話之前都先煽一巴掌過去。直把景恬給打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立即給秦少道歉。秦洛饒過你,今天這事就算完。秦少要是不點頭,我他媽把你拉出去當肉雞。」龍潛一腳把景恬給踹到秦洛腳底下趴著。

「秦少——我——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我求你饒了我吧。」景恬不明白秦洛到底是什麼身份能夠讓燕京有名的龍公子怕成這個樣子,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照著龍公子的話幫的話,他真的會把自己拉出去當『肉雞』。

這個男人有黑道背景。給他的那些看場小弟當肉雞,以後景恬還怎麼出去見人拍戲?

「行了行了。」秦洛擺手說道。他知道,這個男人可能在什麼重要場合見過自己。不然的話不會這麼賣力的來討自己的好。「她沒得罪我。只是潑了他一臉水。」

「舔乾淨。」龍潛喝道。

景恬立即又爬到李秋白面前,當真伸出舌頭要去*舔*他身上潮濕的地方。

「沒事沒事。」李秋白連連後退。看得出來,他非常顧忌這個叫龍潛的傢伙。

「你是她的老闆?」秦洛問道。

「在圈子裡混口飯吃。」龍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很恭敬的遞給秦洛。

秦洛接過名片掃了一眼,上面寫著『龍象娛樂有限公司董事長龍潛』的介紹。

「換個人吧。」秦洛說道。「她不適合這部戲。」

就憑景恬今天晚上的表現,秦洛也不會讓她來飾演自己的女人。

真沒想到,這個圈子腐爛到這種程度。

「沒問題。秦少需要誰來參演,點個名字就成了。」龍潛考慮著能不能通過這件事和秦洛搭上線。

「需要什麼樣的人,我會讓馮導找你要。」秦洛說道。他對馮大剛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圓滑了一些,但是在這個圈子裡或許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夠生存下去。

「行。沒問題。」龍潛笑呵呵的答應著。「幾個男人喝酒多沒意思,要不要我打電話叫幾個人過來?」

龍潛是娛樂公司的老闆,他說打電話叫來的人肯定都是小明星了。

「算了。」秦洛拒絕道。「帶她出去吧。」

「行。那我們先出去。秦少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龍潛點頭說道。「很榮幸能夠見到秦少,今天三年二班的消費都算我的。還請秦少給個薄面。」

秦洛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謝謝秦少。」龍潛拽著景恬走了出去。

等到包廂門再次關上的時候,馮大剛李秋白柳下揮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

死一般的安靜,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第858章、屠刀!

景恬捂著被打腫的臉頰站在包廂門口,哆哆嗦嗦的不敢靠近。

「過來。」龍潛拍拍身邊的沙發說道。

景恬不敢反抗,趕緊走到他指定的位置坐下來。

龍潛一把把她摟在懷裡,手從領口伸進去揉捏著她那雙飽脹的嫩*乳,笑瞇瞇的說道:「是不是很生氣?」

「沒有沒有。」景恬連連搖頭。

在這個背景深厚的男人面前,她哪有生氣的資格?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捧你時你是戲子,他踩你時就就是個婊子。

一個婊子有和人討價還價的權利嗎?答案是否定的。

「我知道你委屈。」龍潛笑著說道。伸手拿開景恬用來捂臉的嫩手,抬起她的下巴說道:「我也委屈啊。我的女人像狗一樣爬在地上給人道歉,難道我心裡就不難受?」

景恬不敢接腔。也不知道接些什麼。

「是不是覺得我在圈子裡挺風光的?」龍潛像是很有訴說慾望似的,一邊伸出舌頭舔著景恬的耳垂一邊問道。

「是的。我以為誰也不敢招惹你呢。」景恬收拾了一番心情,柔聲說道。她閉著眼眸,像是很享受龍潛的親吻。

其實她的身體因為緊張在輕輕的顫抖著,心裡恨不得一巴掌煽向這個剛才把她當做狗一樣凌辱的人渣。

能夠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爬出來,而且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景恬並不愚蠢。相反,比很多人還要聰明許多。

只是因為她這兩年走的太順了,粉絲們捧得太高了,然後她便忘記了以前的種種刺痛和傷害,以及這個社會殘酷的叢林法則。

與其說她此時的心情是屈辱和委屈,不如說是震驚更加合適一些。

因為她不是第一次跪在地上向上求饒,在她剛剛出道時不小心把酒灑到一個正把手伸到她內褲裡面扣索的眼鏡男人身上,然後那個剛才還一臉溫柔和他打情罵俏的男人一個耳光煽過來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推倒在地上一腳腳的踢過去——

那一次,也是以她跪在地上用舌頭舔乾淨了那個男人衣服上的酒漬結束。

也是那一天晚上,圈子裡的一個姐姐對她說『他們在你面前表現的彬彬有禮並不是因為他們在乎你,而是因為他們要維持自己的公子哥形象。當你不小心招惹到他們時,他們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只是沒辦法想像,為什麼在圈子裡呼風喚雨的龍公子會這麼害怕一個醫生。

就算有一些名氣又怎麼樣?難道自己的名聲沒有他響亮嗎?那麼多有名氣的人站在他面前時也享受不到他的這般待遇啊。

「有些人是我們招惹不起的。」龍潛的興致好像來了,伸手扯掉了女人肩膀上的禮服帶子。華麗的綢緞從她美麗的身體上滑落,她的上半身便這樣赤裸裸的裸露在空氣裡。「他就是。」

「他是什麼人?」景恬伸手摟著男人的腦袋,把他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口,聲音嫵媚的說道。

「我惹不起的人。」龍潛抬起頭看了一眼。「你知道揚負吧?」

「聽說過。」景恬當然知道揚負,燕京很出風頭的一個公子哥。父親在蘭州軍區做首長,叔伯是發改委這個被稱為『華夏內閣』的地方做副主任。和他比的話,龍潛看起來很強大的背景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他把揚負揍成豬頭,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現在你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了吧?」

「———」

「我打你是救你。如果等他親自出手,你就算死不了也要脫層皮。這個圈子你是不用混了。」龍潛聲音輕快的說道。「至少,雪藏個三五年是肯定的。我不得不顧忌他對你的態度。」

景恬啞口無言。那個穿著古怪長袍一臉無害笑容的跑上來搭訕問自己『三年二班在什麼地方』的小男人竟然有這樣大的來頭?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時自己態度稍微和藹一些,再略施些小手段,會不會把他給拿下?

心裡有了這種想法後,景恬突然間覺得身體發熱,不由得夾*緊了大腿。

「嗯?」龍潛敏銳的抬起頭掃了她一眼。

景恬心中慌亂,臉上卻不動聲色,聲音柔媚的說道:「謝謝龍少救命之命。」

她裸著上身跪在了地上,伸手解開龍潛的褲子拉鏈,然後把自己的腦袋伸了過去——

————

————

「大家都坐吧。不用這麼客氣。」秦洛笑著說道。其它三人都站起來送龍潛,只有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在哪兒。現在龍潛走了,他們三個還傻站著不動。

屋子裡四個男人,一個人坐著三個人站著,連秦洛都覺得這種場面有些怪異。

更讓人不舒服的是他們三個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像是看到了恐龍或者不穿衣服的美女。

「這個——」馮大剛看了李秋白一眼,心裡暗恨這個傢伙不好好的給自己介紹一下秦洛的身份。讓自己剛才丟醜險些把秦洛給得罪了。

想到秦洛剛才說拒絕景恬提出的所有條件而自己卻擅自做主改變了他的決定,馮大剛心裡就有些不安了。

連副市長家的公子爺都對他畢恭畢敬,巴不得要和他穿同一條褲子,自己一個導演還不被他一個指頭給按死?

「秦先生,剛才的事情還請你多多諒解。你也知道,拍一部戲上上下下要涉及幾百甚至上千人,最重要的就是劇組的和諧穩定。如果一個主演帶著情緒上鏡,拍出來的效果——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所以我才做主許她一些條件——其實我也是為了安定人心——」馮大剛的表達能力還不錯,雖然繁瑣了一些,總算把一件事情給說清楚了。

「沒關係。」秦洛笑著說道。他還真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兒。「換個演員吧。你找龍潛要人。看中誰要誰。」

「秦先生,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我對你們圈子裡的演員不熟。」秦洛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要人品稍微好一點的。我不希望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是是。我明白。這些演員都被外面的粉絲給捧壞了,說話做事都不經過大腦——後面我會好好選角的,一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聊吧。劇組的事我就不再過問了。不然的話這戲就沒法拍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次坐個飛機把原本選定好的男主角給換了,這次來參加一個聚會又把女一號給換了。

他怕自己再來幾次,就把導演也給換了。

「還是要關心的要關心的。」馮大剛連連勸道。雖然他知道自己這話也非常的言不由衷。

看到秦洛站起來要走,李秋白和柳下揮兩人趕緊跟了過去,說道:「我們送送你。」

馮大剛也跟著出來,雖然還沒搞清楚這個傢伙的來頭,但是,先把關係搞好總是沒有壞處的。

於是,在大廳和院子裡的眾多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看到秦洛被導演、編劇和男一號眾星捧月一般的送出來,都驚訝的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

經過江心荷身邊的時候,秦洛停了下步子,向她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的葡萄。很不錯。」

「謝謝。」江心荷受寵若驚的說道。

馮大剛也不由得多看了江心荷一眼,心想,就憑這句話,自己也要把她拍的出彩一些啊。

也正是有了這個由頭,江心荷這個靠參加選秀節目上來的新人很快就在娛樂圈站穩腳根,擠身一線明星的行列。

很多人都以為她有後台背景深厚,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江心荷只是很適時的送出去兩顆葡萄。

等到秦洛坐車離開,馮大剛看著李秋白和柳下揮,問道:「秦先生——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我不知道。」柳下揮搖頭。「我只知道他和完美影視的高總關係不錯。高總看起來挺尊重他的。」

「我知道他在瑞典救了一個公主。」李秋白笑著說道。

「我知道這事兒。可是——」馮大剛有一句話沒有問出來。就算在國外救了一個公主,這也僅僅是可以得到龍潛這種公子哥的尊重,但是絕對沒有辦法讓他們上前討好。

車子被堵在路上時,秦洛接到了厲傾城的電話。

「他死了。」厲傾城聲音沙啞的說道,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誰死了?」秦洛聽了這沒頭沒尾的話後,一下子沒想明白。

「仇天賜。」

秦洛心裡『咯登』一下,他知道,出現了這個契機,厲傾城終於忍不住對仇家舉起血淋淋的屠刀了。

第859章、母鯊!

第859章、母鯊!

秦洛站在厲傾城的辦公室門口,剛剛伸手敲了兩下房門,『卡砰』一聲輕響,房門應聲而開,然後他就被一隻手大力拉扯進來。

「仇——」

一個字才剛剛出口,他的嘴巴便被一個柔軟甜膩的肉*唇給堵住了,一個飽滿如肉*彈的身體積壓了過來,拚命的貼近著秦洛的身體,像是要把那豐腴火辣的身體給融合進另外一具軀體裡面一般。

一隻手胡亂的撫摸著秦洛的胸口,另外一隻手已經迫不急待的隔著褲子撫摸他的下身部位。

厲傾城的技術是很高超的,在她有心的勾引下,秦洛哪堪承受這種辦公室誘惑?

於是,小受男的慾火被徹底的點燃了。

他猛地一轉身,把兩人的身體在原地給轉了個圈。之前是他被厲傾城頂在門板上,現在變成厲傾城靠牆,他壓在厲傾城身上了。

他一邊應付著厲傾城的瘋狂索吻,一邊伸手去解厲傾城的襯衣扣子。

可是,因為兩人的身體實在是擠得太緊了,像是一個沒辦法分開的連體人似的,秦洛的手即便再靈巧也沒辦法把那些小扣子給解開。

厲傾城感覺到了秦洛的著急,她這才把秦洛給推開一些,然後自己解開了白襯衣的鈕扣。

一顆,兩顆,三顆——

隨著扣子被一顆顆解開,厲傾城那被淡紫色鑲有碎花的內衣包裹的36D胸部便完美的展示在秦洛的眼前,平坦卻不乾癟的小腹,圓潤如珠子的肚臍——

厲傾城自己扯下了襯衣,然後對著秦洛嫵媚嬌笑,雙手向後解開了內衣扣子。

白。嫩。滑。大。彈。顫顫巍巍,像是充分得到發酵的大麵團。

「摸我。」厲傾城咬著嘴唇說道。

秦洛雙眼赤紅,喘著粗氣,像是一頭發情的奔馬。

聽到厲傾城的聲音後,像是聽到了跑馬場上的發令槍,秦洛低吼一聲便撲了上去,一口便含住了左邊那顆淡粉色的葡萄——

不得不說,秦洛同學是有吃葡萄的愛好的。難怪江心荷送來葡萄時秦洛沒有拒絕,而且還一下子就吃了兩顆。

「嗯——」厲傾城靠在牆上呻吟著,雙手死死的按著秦洛的腦袋,兩隻肉*團的縫隙緊緊的夾裹著秦洛的臉,幾乎把他給憋得窒息。

在秦洛的挑逗下,厲傾城發出一聲悠長的叫喊聲後,她開始狀若瘋狂的去扯秦洛的褲子。

於是,就保持著站立的姿態,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聯合在一起。

「用力。壞不了。」厲傾城的身體軟軟的靠在牆上,一條腿被秦洛用力抬了起來。

她咬著秦洛的耳朵,在這個看起來柔軟卻彷彿有著無窮力氣的男人耳朵邊小聲的說道。

當兩人之間的戰鬥在厲傾城那張大得有些誇張的辦公桌上停歇時,兩人才上下重疊著大口大口的喘息。

每一次和厲傾城做這種運動,總是給人一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每一次都讓秦洛瘋狂瘋癲欲仙欲死卻也完全脫力。

「妖精。」秦洛重重的拍了一下厲傾城的屁股,說道。

「你不喜歡啊?」厲傾城把臉貼在秦洛的臉上細細的摩擦著。

「多來幾次的話,非被你折騰的沒命不可。」秦洛說道。

「還有臉說?平均下來一個月還沒有一次吧?沒聽說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嗎?我現在正是如狼似虎的階段。所以——你每個月要來我這兒兩趟。不然我就用手指和黃瓜。」

「你敢。」秦洛又一次大力的拍在厲傾城的屁股上。

也只有面對厲傾城時,秦洛才敢做出這麼下流的動作。要是拍林浣溪——他還真沒試過。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

「好啦。開玩笑的。」厲傾城痛呼出聲,臉上卻帶著濃濃的春意。「手指沒尺度,黃瓜沒溫度,還是要我的小男人最好了。」

「要不要洗洗?」秦洛問道。

「不要。」厲傾城說道。「不許出來。我喜歡這樣。」

「可是我覺得屁股下面有東西咯我。」秦洛說道。剛才激情的時候,他往這辦公桌上一躺。當時也沒覺得下面有什麼東西,結束之後才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厲傾城趕緊從秦洛身上爬了起來,秦洛光著屁股站起來,才發現有一個筆帽鑲在他的屁股肉上去了。

「幸好是筆帽。要是筆尖你就遭殃了。」厲傾城咯咯笑著,伸手幫秦洛揭下罪愧禍首。

「下次該你躺在下面了。」秦洛說道。「你剛才在電話裡說的事是真的?」

「當然。」厲傾城開始穿套裙。「不然的話我怎麼會這麼激動?」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當初仇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好像她也挺激動的。

「怎麼突然就走了呢?」秦洛疑惑的說道。「之前去給他看病的時候,雖然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可是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啊。」

厲傾城冷笑著說道:「或許是我咒的吧。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咒他們一次,我希望他們不得好死。」

「———」

「怕了?」厲傾城摟著秦洛的脖子,柔聲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這樣生活是不是太累了?」

「累?想到她屈辱的慘死,想到我以前過的那種非人的日子——這點兒累就不值什麼了?你知道嗎?我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裡白茫茫的一片,每一棵樹上都開著大朵大朵的白花,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無論我哭也好叫也好,都沒有任何人理會——」

「就像是我已經死了,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每一次從夢中驚醒,發現我還活著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只要我沒死,就一定要報仇。他們給予我的,我也一定要全部都還回去。」

「我盼著他死,也不希望他死。」厲傾城淒苦的笑著,眼圈兒卻是紅的。「他死了,仇家就少了一枚可以威懾群敵的核武器。我就有了出手的機會。他不死,我就可以讓他嘗一嘗被人一刀刀割肉的滋味——做了那麼多惡事,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你要怎麼做?」秦洛沉聲問道。聽到厲傾城自己揭開還在流膿的傷口,秦洛的心情也覺得非常的壓抑沉重。

「等待機會。」厲傾城說道。「我的線人告訴我,仇家並不是鐵板一塊。仇天賜有七個兄弟,之前所有的生意都是由仇天賜這一支脈來把持。現在他死了,他的那些兄弟怎麼可能還任由這種狀態繼續保持下去?」

「而且仇天賜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有矛盾,仇逸雲和仇逸和互相看不對眼,仇逸恕雖然是個女人,也是野心勃勃——」

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你的好朋友仇煙媚也不是沒有對手的,至少我知道她和仇仲謀的關係就非常惡劣。」

「以前這些矛盾一直存在,只不過仇天賜活著,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被壓了下來。現在仇天賜死了,這些矛盾還能不能被壓下去?」

「只要他們內亂,就一定會露出破綻。」厲傾城陰狠的說道。「只要有了破綻,就是我出手的機會。」

「你準備好了嗎?」秦洛擔心的問道。

厲傾城分析的很不錯,仇天賜突然逝世,對仇家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危機。如果沒有能夠震得住場子的人出來力挽狂瀾,可能仇家就要因為內部的利益之爭四分五裂了。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仇家如果在危急關頭抱成一團,他們所能展現出來的實力對厲傾城來說就是災難性的打擊了。

因為她的底子太薄太薄了。即便她天縱奇才,可是只有這兩年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怎麼可能和一個百年家族進行對抗?

「你瞭解鯊魚嗎?」厲傾城問道。

「嗯?」秦洛任由厲傾城幫他清理乾淨作案工具,臉帶疑惑的看著她。

「面對一條大鯊魚的時候,即便有同類覬覦它的肥肉,也會選擇警惕性的避讓。但是,如果這條鯊魚受傷流血了,那麼,所有的鯊魚都會瘋狂的衝上去攻擊,包括它的夥伴——現在的仇家就是這條大鯊魚。」

想起和自己關係不錯的仇煙媚,秦洛只能一聲歎息。

在這種時刻,他只能堅定的站在厲傾城的身後。

不為別的,因為她是自己的女人。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衝上去撕下他們一塊肉來。」厲傾城痛快淋漓的笑著。

笑著笑著,眼淚珠子就掉下來了。

(PS:去咖啡館碼字,回來的路上夾腳拖鞋的帶子斷了。於是,我只好光著腳提著鞋走在下班高峰期的路上。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我,反正我沒看任何人。

你們看,我看自己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你們開心一下,你們也得投票讓老柳開心一下哈。。。)

第860章、撕了!

第860章、撕了!

仇天賜有七兄弟,除了仇天賜這一脈在經商,其它六兄弟都走仕途這條路。

以華夏國的國情而言,官商官商,官在商的前面,如果沒有官員撐腰鋪路,一家企業是很難發展壯大的。高新科技產業還好一些,一個好的創意和一個好的機會也許能夠成功。但是,傳統行業絕對沒有這麼容易。

在仇天賜的大哥仇天明還活著的時候,仇家在燕京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隨著老人家的逝世,仇家後輩接旗不力,於是出現了青黃不接的局面。這也是仇仲庸和仇仲謀在燕京只能算是二流公子哥,仇煙媚需要依仗秦縱橫來維持名媛會的原因。

仇家的產業在南方,那兒應該算是他們的商業基地。同樣做為南方人的秦洛即便對商業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對仇家旗下幾家企業集團的名字還是耳熟能詳。

現在,仇天賜病死燕京,無疑給仇家人出了一道難題:人是在這兒安葬還是運回鏡海老家安葬?

房間裡煙霧繚繞,幾個大煙槍也不管有女眷在場肆無忌憚的吞雲吐霧。

沒有人說話,只有輕重不一的喘氣者和偶爾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屋子裡靜悄悄的,沉悶猶如鬼棺。

「幾個老的都沒來,事情就落在我們頭上。大家都說說吧,咱們合計合計,想一個轍出來。總這麼停著也不是辦法。這種事情瞞不住人,要是今天不把僕告發出去,咱們仇家就要被人看笑話了。」仇逸清抽了口煙後,終於開腔說話了。

他是老大仇天明的兒子,也是這一群晚輩的老大。雖然他現在坐的位置不是最高的,甚至早已經被三叔的兒子仇逸群超越。但是因為有家裡老爺子的餘威,家裡的小輩們還是要團結在他的身邊。

因為還沒有商議好到底在哪兒辦喪事的問題,所以仇老爺子的僕告還沒有發佈出去。

「我覺得老爺子們的故交都在燕京,這事情就在燕京辦了吧。運來運去的麻煩,而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他們的身體也不好。那麼大的歲數了,讓他們飛到鏡海去,這不是折騰人嗎?」

「我同意三哥的意見。」

「燕京是皇城,把二爺埋在這邊沾沾龍氣,以後咱們這些做晚輩的也能爬的高一些不是?」

仇逸雲一直在抽煙,自從仇老爺子病倒後,仇家的產業一直是由他和三妹仇逸茹來打理。畢竟,老二仇逸和是官員,而且職位還不低,他沒辦法插手生意上的事務。

也就是說,仇逸雲現在是仇家的商業掌舵人。

聽到燕京這邊的一窩子都在提議把老爺子放在這邊安葬,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不過他的養氣功夫一流,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掐滅掉手上的煙蒂,仇逸雲沉聲說道:「老爺子走的急,也沒留下什麼一字半字的。不過他生前一直說要落葉歸根,要不是為了看病,他這輩子估計也不會來燕京——我的意思是還是尊重老爺子的遺願。咱們大傢伙兒就費費勁兒,把老爺子送到老家安葬。」

「我同意爸的意見。」仇煙媚從窗戶邊的角落走出來。屋子裡煙霧繚繞,她一直站在窗邊透氣。「老人們都喜歡個落葉歸根,誰願意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兒?而且,爺爺生前最喜歡的地方也是鏡海,那兒的鄉親多熟人也多。咱們也可以大大的操辦一回——爺爺一生勤儉,這次可得讓他風風光光的走。在燕京這地方,咱們能大辦特辦?」

「是啊。奶奶也葬在鏡海呢。難道要把兩個老人給分開?」仇仲謀也站出來幫腔。

這倒不是說他和仇煙媚的關係緩和,而是他看的很清楚,這是仇家京城派和地方派的爭端。

要是同意他們把爺爺葬在燕京的提議,接著他們提出把仇家產業也搬進京城的建議呢?

雖然說每一個仇家人都能夠在企業裡分到一筆錢,但是,錢袋子掌握在自己手上和掌握在別人手上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仇逸雲怎麼願意把錢袋子拱手相讓?

「照你們這麼說,二叔辦喪事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他們還去不去啊?不去,那可是親兄弟。去的話,身體能受得了?」

「喪事可以在這邊辦,然後再把骨灰送回去安葬嘛。」

「咱們仇家大半人都在燕京,只有二叔一家子在鏡海——是我們過去容易還是你們過來容易?」

果然,仇逸雲仇煙媚他們的話立即遭遇了京城派的反擊。

仇逸雲和仇煙媚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的無奈。

正如他們說的那樣,除了他們這一脈在鏡海發展,其它幾兄弟都在燕京。論人數論勢力,自己這邊是遠遠不及的。

仇天賜在的時候,沒人敢打這份產業的主義。現在老爺子不在了,這些人就要伸手摘勝利果實了。

沒人會在鈔票面前矜持。親兄弟也不例外。

仇逸清敲了敲桌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大家存在爭議,那這件事還是得幾個老的來決定。我去看看三叔他們,看看他們是個什麼說法。你們該做什麼就開始做什麼,無論在哪兒辦事,一些前期準備的工作都是要提前做好的。」

說完,仇逸清便起身走人了。

仇逸雲愁容滿面,他知道,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三叔四叔他們都是京城派,難道有不幫自己子女去幫他們這些人的道理?

仇煙媚也是表情陰沉,眼睛瞟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像是為了映襯他們此時的心情,悶熱的天氣開始有了一絲絲涼氣。風起雲湧,只是一轉眼間,大顆大顆的雨滴便飛落下來。

「雨來了。」仇煙媚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打風吹,聲音輕柔的說道。

————

————

清晨起床的時候,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下了一晚上的雨不僅沒有停歇的架勢,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像是要把這兩個月的乾旱一下子給補償了似的。

「又可以休息一天。」秦洛心裡想道。下雨天,總沒有出去的理由了。

洗漱完畢後下樓,貝貝已經坐在沙發上用林浣溪的手機玩《植物大戰殭屍》。秦洛過去捏了捏貝貝胖乎乎的小臉陪著她嘻鬧了一陣子後,順手拿起餐茶几上的一份報紙。

林清源有在早餐桌子上看報紙的習慣,秦洛也受到了傳染。飯前或者飯後都會隨意的瀏覽幾條新聞。

當他看完時評版塊和娛樂版塊,準備放下報紙時,被報紙角落裡一條僕告吸引。

看到舉辦親友追悼會的地址,秦洛心想,看來他們是準備在燕京辦喪事了。

「這樣會不會刺激到厲傾城?」秦洛不由得擔心起來。

知道了厲傾城的淒慘身世後,秦洛知道,以她愛憎分明的性格,這一次的報仇在所難免。

這一次的爭鬥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到底要有多少人被捲進來都不得而知。

很多時候,秦洛其實是看不明白厲傾城的。

他無條件的支持她信任她,只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而且,她為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把只有秦洛才能掌握的殺人利器。

「爸爸爸爸——」正在玩遊戲的貝貝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搖晃著秦洛的手臂喊道。

「怎麼了?」秦洛收拾好心思,看著小女孩兒問道。

「爸爸,外面怎麼下了這麼大的雨呀?」貝貝圓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秦洛。

「是啊。」秦洛順口答道。難道小傢伙現在才發現外面下大雨嗎?

「那我們吃過早餐雨就會停嗎?」貝貝接著問道。

「應該不會吧。」秦洛又伸頭看了看天氣,說道。

「哦。」貝貝點頭。「那我今天就不去學校了吧。我要是被雨淋*病了,你和媽媽還有爺爺一定會擔心的。」

「————」秦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貝貝,這小屁孩兒都知道給大人設圈套了?

「不行。」秦洛乾脆的拒絕了。「你不去學校爸爸媽媽和爺爺更傷心。」

「哦。」貝貝委屈的低下腦袋。「原來我還沒有學校可愛。」

「———」

吃過早餐後,秦洛親自打傘送貝貝去幼兒園。

走在路上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秦洛接過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好。哪位?」

「秦先生。」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我是鐵錘。有件事需要向你匯報。」

鐵錘是秦洛安排在厲傾城身邊的保鏢,是喬木幫忙找的軍隊精英。

秦洛曾經把自己的號碼給過他們,說遇到危險或者重要情況時要立即給自己電話。

現在他們打來電話——

秦洛的心猛地一沉,心想:難道厲傾城出事了?

「什麼事?」秦洛保持鎮靜,沉聲說道。

「厲小姐讓我們備車去參加仇家追悼會。」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就掛了。好像是擔心被人聽到一般。

「厲傾城要去參加追悼會?」

秦洛急了。這個傻女人,她還不得被仇家的人給撕了啊?

第861章、喜氣洋洋紅太狼!

第861章、喜氣洋洋紅太狼!

雨嘩嘩啦啦的下著,像是沒有盡頭。

這場暴雨給仇老爺子的逝世平添了幾分離別的愁緒。

雖然下著這麼大的雨,但是以仇家在燕京的人脈,仍然有無數的人趕來參加仇老爺子的追悼會。還有不少人是接到消息後,特意從外地趕過來的。

其中鏡海的企業家和官員為眾,由此可見仇家對鏡海這座南方經濟城市的控制力有多麼的強悍。

在國家殯儀館門口,仇逸清仇逸雲等人身穿孝子服帶著仇家小一輩的站在門口接待賓客。

雖然門口搭了長棚遮雨,但是仍然有零星的雨沫飄散進來。吹打在人的臉上涼嗖嗖的,彷彿被一根根微不足道的細針給輕輕的紮了一下一樣。

仇煙媚站在迎客隊伍的後排,前有叔伯,後有孝子孝孫,她一個女眷在家裡的地位並不高。

至少,在這種場合是沒有人會把她一個女人當回事兒的。

雖然裡面穿了襯衣,外面還罩著一件麻衣,但是這突然的降溫還是讓她覺得寒冷。

有心想要回去加件衣服,擔心就這麼離開會讓其它的堂兄妹對自己有意見。死的是自己的爺爺,自己都提前退場,他們還怎麼會願意留在這兒?

至少,眼前仇家保持一個安定團結的局面還是很重要的。

「該死的天氣。」站在仇煙媚身邊的小堂妹仇婷婷打了個噴嚏後,雙手抱了抱胸,說道:「我回去加件衣服。」

說完,也不管別人答應不答應,就先轉身離開了。

有一個人先跑,其它的堂兄弟也各自找了個理由退場。

他們站在門口大半天,腰酸腿疼的,早就想要離開了。

仇逸清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好多年沒有這麼消耗體力了。

他對仇逸雲說道:「老二,咱們全站在這兒也不行。今天撐下去了,明天怎麼辦?要不這樣吧,今天你先帶人在這兒守著,明天再另外安排人怎麼樣?咱們分一下工,每人堅持一天。」

仇逸清只安排了今天的值守人員,卻沒有說明天具體安排誰來接班。所以,明天是不是再由仇逸云『能者多勞』一下也是很有可能的。

「好的。大哥先帶他們回去休息吧。有了貴客我讓人進去請你出來。」雖然心裡不快,仇逸雲點頭答應。

仇逸清是官場上的人物,如果來了一定級別的官員,還是需要他出來接一接的。不然那就是失禮於人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仇逸清點點頭。「我先進去歇歇腳。」

仇逸清這個壓場面的人一走,京城這邊的親戚幾乎走了大半。倒是仇仲庸這個京派的男人還顧忌著面子,領著幾個和他關係近的堂弟堂妹留下來幫忙。

看著稀稀落落的場面,仇仲謀臉色鐵青,說道:「人還沒埋呢。就想著要分家了?」

仇仲庸拍了拍仇仲謀的肩膀,說道:「不要亂說話。」

「三哥,你都看到了。我這是亂說話嗎?」仇仲謀狠聲說道。「之前我們說把爺爺送回鏡海安葬,他們說不行。現在答應下來在燕京安葬,我們在這邊人地不熟的,連個幫手的人都沒有。」

看到堂弟憋了一肚子氣,一幅想要發洩的模樣,仇仲庸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過來透口氣。」

兩人找了個角落蹲下,仇仲庸從口袋裡摸出盒煙,抽出一根給仇仲謀,然後自己叼了一根放在嘴裡點燃,說道:「現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二爺爺走了,矛盾就不可避免的出來了。雖然我也是京派的一員,但是我並不認為由別人去接手仇家的生意這個提議。」

「仇家的企業這些年發展的勢頭很好,雖然有上面的使力,但是二叔的能力和努力也是值得肯定的。這些年大家日子都過得不錯,分紅也一年比一年要多。」

「你也看到了。三叔的意思很明顯了。想要讓仇仲昌過來接我大伯的班。」仇仲謀吐了口煙氣,一臉不悅的說道。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副部級的哥哥呢?」仇仲庸也是一臉的苦笑。「很明顯,現在仇家靠三叔家撐著。三叔要仇仲昌去掌管企業,就連大伯都不得不顧忌。」

「難道就任他得逞?」

「仇仲昌雖然有外企工作的資歷,但是能力是遠遠不及大伯的。而且他也沒有掌控全局的大局觀——以前企業都是由你們一家子說了算,企業裡面用的也都是你們提拔上來的人。二爺爺剛走,在這個時候讓企業換將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至少我會說服父親來反對。」

「三哥,咱們家像你這樣能夠看事情看的這麼明白透徹的人還真不多。」仇仲謀拍著馬屁說道。

「你別小看了仇煙媚,這個女人和秦縱橫白破局的關係都很密切,手裡還掌控著名媛會所——她要是想在這個時候搞點兒小動作,你還真不是她的動手。」

「她敢?」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仇仲庸把煙蒂彈進雨地裡,很快的,還冒著火星的煙頭就被雨水澆滅。「是願不願意這麼做的問題。她的大局觀還是不錯的,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搞事兒。不過,你不要忘了,她一直對那個婊子的事耿耿於懷,覺得是咱們仇家愧欠那個野種——」

「兩個女人,能翻得起什麼風浪?」仇仲謀是真不把她們放在眼裡。「我就不信那個婊子能把仇家的天給捅破了。她倒是想,也要有這個能力才行。」

仇仲庸歎了口氣,說道:「你忘記上次在酒店上的碰面了?」

「記著呢。這個場子我一定幫你找回來。」仇仲謀惡狠狠的說道。

「你沒忘記她身邊那個男人吧?」

「秦洛?」

「知道現在圈子裡流行的一句話嗎?

「什麼話?」

「縱橫不縱橫,破局破不了局,香帥真的香帥。」

「香帥?」

縱橫是秦縱橫,破局是白破局,這兩個人仇仲謀都是知道的。可是這香帥又是個什麼說法?

「就是他。他自己給自己取了個『香帥』的外號——之前大家當做笑話講,沒想到他還真是人如其名,先是和一個醫院院長的女兒同居,據說兩家還見過父母,和那個婊子也是情人關係,我們的人多次監視到他在那女人哪兒過夜,兩人還一起去巴黎呆了很長一段時間——王家的女兒王九九知道吧?據說也是他的女朋友,和聞人牧月的關係不清不楚的——至少,在女人方面他是斬獲頗豐的。」

看到堂弟驚訝的表情,仇仲庸說道:「能夠兩次讓秦縱橫入獄,和聞人牧月合夥把白破局玩弄股掌之間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個簡單貨色?至少,這樣的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不然,我就能忍下那天的那口惡氣?」

「他會幫那個賤人出頭?」仇仲謀想起自己和他的仇恨,想起自己心中一直潛在的報復念頭,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知道。」仇仲庸搖頭。「但願不會吧。」

一輛艷紅色的奇瑞瑞納停在了殯儀館的門口,就像是雨水中突然間盛開的一朵大紅花。

隨著它的到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被她所吸引。

第一,這輛車的檔次太低了。從早晨到現在,前來悼念的賓客開來的車不是奔馳就是寶馬,至少也是輛奧迪——這是第一個開奇瑞過來的。

第二、它的顏色太艷了。這是喪事,是死人的悼念會,這人開來一輛大紅色的車子來是什麼意思?喜氣洋洋?

第三——沒有第三。僅僅憑借前面兩點兒就足夠轟動拉風了。

果然,仇家眾人的臉上非常一致的呈現出了憤怒的表情。

侮辱。

赤裸裸的侮辱。

副駕駛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著花格子雨傘的男人跑了下來。

他把雨傘遮在後車門的上面,恭敬的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雙尖細的紅色高跟皮鞋。

這皮鞋就像是一根釘子,重重的扎入仇家人的心臟。

如果說紅色車子是巧合的話,這紅鞋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了。

接著,是一雙沒有穿絲襪也沒有任何遮掩的白嘩嘩大腿。

然後,一身紅色職業套裝看起來就跟灰太狼的老婆紅太狼一樣嬌艷動人的女人緩緩的抬腳走了出來。

她仰起臉看了看台階上面仇家眾人殺氣騰騰的表情,然後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去。

咯咯咯——

哀樂聲和哭喪聲好像突然消失。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只能夠聽到她的皮鞋叩擊水泥地面的聲音。

每走一步,都彷彿叩進仇家人的心裡。

第862章、真空!

第862章、真空!

看到打著花格子雨傘風情款款走過來的女人,仇逸雲的臉色陰沉如黑鐵。

他的瞳孔睜得極大,眼裡流露出來的情緒極度複雜,緬懷、留戀、愧疚、悔恨、喜悅——很快的,這些感情全部都被怒火所代替。

他的嘴唇在微微的顫抖著,面部肌肉也在一拉一扯的抽搐,像是有著滿腔的怒火卻不知道如何爆發的可憐人。

他當然認識厲傾城,即便沒有面對面遇到,也從網絡和雜誌上看到過有關她的專訪報道。

毫無疑問,他的這個女兒是非常優秀的。她在短短兩年時間內所做出來的成績連他這個父親也都自愧不如。

甚至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如果是自己處在她的位置上,能不能比她做得更好?

可是,他並不為此自得和驕傲,反而像是被凶狠的抽了一個耳光——

當年自己拋棄的女兒,她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

他甚至覺得:她的優秀,其實是在向自己挑釁。是在告訴自己,即便沒有你這個父親,我也會過得很好。

假如,我是說假如,厲傾城平庸一些柔弱一些貧困一些潦倒一些,做為父親的仇逸雲或許會同情心大起,在某天心情大好或者想到那個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情景時會適時的伸手拉她一把。

可是,她太優秀了。像是一顆照亮天際的星辰,讓他沒能力償還沒機會施捨。她斷絕了他們的復合之路。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仇家上上下下小心翼翼的防備時,竟然是她第一個上門挑釁。

是她,第一個向仇家這個大怪獸發起了衝鋒。

想起這個,仇逸雲肚子裡隱藏的怒火和委屈一下子就爆發了,他冷聲喝道:「站住。」

厲傾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再次往前面走過去。

「我讓你站住。」仇逸雲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厲傾城看了眼他身上穿著的孝子服,眼睛裡的笑意盛也盛不住似的,說道:「當然是來看望死者了。難不成我是來喝喜酒的?」

「你——」仇逸雲第一個回合就吃了大虧。聲音冷硬的說道:「你走吧。仇家不歡迎你。」

「我當然知道仇家不歡迎我,我也不喜歡仇家啊。」厲傾城說道。「我就是來看看那老頭兒是真死還是假死。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他怎麼就英年早逝了呢?不會是他惹了什麼大人物,所以詐死吧?」

仇逸雲臉上的肌肉抽搐的更加厲害了,就連鼻翼也一抖一抖的。

「把她給我轟走。」仇逸雲大聲喝道。

早就圍過來的保鏢立即就要趕人,厲傾城身後的兩個保鏢立即跨前一步,一左一右的守護著她。

有一個保鏢伸手要去推厲傾城,站在她左側的錘子身體快速前衝,膝蓋一頂,便把他給撞飛了出去。

砰!

男人的身體被他的同伴接住,然後他臉色蒼白額頭出現大顆大顆的汗珠,雙腿連站都站不穩了。

看到同伴受傷,更多的保鏢湧了過來——

厲傾城絲豪不懼的樣子,笑嘻嘻的說道:「怎麼?你們姓仇的就這麼點兒胸襟?一個晚輩來看看老人,你們竟然要把人趕出去?也不怕被外面的人聽到戳你們的脊樑骨?」

門口的爭執早就傳開,剛才進屋休息的仇家人全都跑出來護場子,就連不少賓客也都站在外圍看熱鬧。

彷彿是受到了氣氛的渲染似的,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更像是激勵士氣的鼓點。

「你根本就不是來悼念的。你是來砸場子的。」仇婷婷氣呼呼的說道。「有你這麼來參加追悼會的嗎?你看看你的衣服你看看你的車你看看你的鞋子——」

「有誰規定不能穿這身衣服來參加追悼會了?」厲傾城問道。

「野種就是野種。連對人起碼的尊重都不知道。」

聽到『野種』這樣刺耳的字眼,厲傾城的情緒竟然沒有起一絲的漣碕,就像是這件事根本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一樣。

對於仇家來說,厲傾城是『野生』的。對於厲傾城自己來說,她也同樣不希望和這一家子有任何關係。

但是,既然沾染上了,那麼她就要把他們欠下的債一筆筆的討回來。

直到她能夠心安,直到晚上不再做噩夢,直到能夠去她的墳前坦然的面對她的微笑。

她要洗涮到她的和自己身上的屈辱,然後跪在她的墳前對她說:媽,好好休息吧。

「我只知道尊重人。」厲傾城反擊道。「但是畜生就例外了。」

就嘴上戰爭這種事兒,還是學生的仇婷婷哪能是厲傾城這個閱歷豐富的女人對手?

厲傾城隨隨便便兩句話就讓她心跳加速身體顫抖怒火中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仇仲庸和仇仲謀也發現這邊的異樣,兩人快步走了過來,擋在厲傾城的前面。

「婊子,滾回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敢跑到這兒來撒潑。」仇仲庸厲聲喝道。

「三哥,和她廢話什麼?這種賤人直接扒乾淨了丟在大街上好了。她不是想出風頭嗎?那就讓她出個夠——」

「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仇煙媚皺著眉頭從人群後面走出來。

她看到厲傾城過來時就知道要出事,她還心懷幻想,想要給父親一個機會。可是,結果卻讓她非常的失望——

『婊子』、『賤人』、『野種』,這是他們對她的稱呼。所有的仇家人都對她惡語相向,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反思他們所犯下的過錯。

她就像是個手持長矛的倔強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對著怪獸發動攻擊。可是,傷痕纍纍,毫無所獲。

她那麼堅強那麼勇敢,卻讓人忍不住的同情和憐惜。

仇煙媚走到厲傾城面前,柔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重複一遍。」厲傾城冷冰冰的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妹,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厲傾城在面對仇家的其它人時,一直在微笑,得意的笑挑釁的笑譏諷的笑以及恥笑——可是,在這個真正為她說話真心對她好的女人時,她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態度前所未有的惡劣。

「回去吧。」仇煙媚說道。「你不應該來。」

「應該不應該來是由我來決定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厲傾城硬聲說道。

「今天這邊人多,你會吃虧。」仇煙媚著急的說道。「他們真的會動手。」

「我從來都沒有把他們想的多麼善良。如果他們不動手,那樣反而讓我為難了——」厲傾城冷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仇家人要怎麼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打一個女人。雖然你們背地裡經常幹這種齷鹺事。」

仇逸清聽厲傾城越講越過份,表情陰沉的說道:「趕緊把她趕走。別讓她站在門口擋道。如果再不走的話,打電話報警。」

「你們聾了?快把這婊子趕走。」仇婷婷指著那些保鏢罵道。

「把那輛破車砸了。看著太他媽的礙眼——」

「把人也砸了吧。這野種就是來砸場子的。不讓她吃點兒虧還以為咱們仇家好欺負呢——什麼玩意兒——」

在主人的催動下,大群保鏢衝了過來,把厲傾城和她的兩個保鏢緊緊的包圍在中間。

鍾子和他的戰友長毛只能一左一右的守護著厲傾城,卻不敢再輕易出手。

因為他們一旦出擊,就會露出防守破綻,會讓他們傷害到厲傾城。

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可饒恕的。

砰!

一個企圖從背後偷襲的傢伙被鍾子給踹倒,可是在他轉身的空隙,另外有兩個黑衣保鏢從背後一左一右的進行攻擊。

雖然他及時的化掉一個傢伙切向脖子的手刀,但是左肋軟弱處還是挨了重重的一拳。

長毛被五個高手圍攻,看情況暫時能夠立於不敗之地,可也沒有辦法再顧忌厲傾城的安危。

帶來的兩個保鏢分別受制,站在台階上的厲傾城成了孤家寡人。

錘子手裡舉的花格子傘早就掉落在地上,暴風雨無情的吹打在厲傾城的臉上身上,她的衣服都濕透了,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仇仲謀和仇婷婷衝了過來,一左一右的拉扯著厲傾城要去煽她的臉。

砰——

仇仲謀舉在半空中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只覺得身體一痛,然後便沒有了知覺。

仇婷婷存了惡毒的念頭,想要扯破厲傾城身上的衣服讓她當眾丟醜。

可是,她的下巴卻突然被一個男人給捏在了手裡。

「你想做什麼?」男人笑瞇瞇的問道。

「你——」

嘶啦——

仇婷婷還沒來得及回答,然後她身上的白色麻衣就被人給撕裂。

她為了好看,裡面其實就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只覺得肩膀一涼,她肩膀上的裙帶就被人重力扯斷。

然後,她那發育還不成熟的干扁胸部就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這女人,裡面竟然是真空的。

第863章、倒插香!

第863章、倒插香!

因為厲傾城的奇瑞車擋在殯儀館門口,導致後面來給仇天賜上香的賓客車子都堵在門口沒辦法進來。

車子在大門口的時候就不能往裡面開了,外面大雨磅礡,其它的客人都坐在車裡不能冒頭,秦洛卻沒辦法安靜的等待。

出門的匆忙,他們連把雨傘都沒來得及準備。於是,秦洛帶頭,耶穌和大頭緊隨其後的往裡面跑去。

雨滴嘩啦啦的拍打著,秦洛跑得是滿臉滿身的水。可是,已經顧忌不了這個了。

才剛跑到殯儀館門口,秦洛就看到了那兒圍攏著大量的人群。無數的黑色大傘遮掩住視線,導致秦洛沒辦法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在大頭和耶穌的幫助下,秦洛終於殺出了一條道路擠到了最裡面。

然後,他便看到了那讓他怒火填膺的一幕。

仇仲謀一隻手拉著厲傾城的手臂,另外一隻手高高的揚起——很明顯,他準備打厲傾城耳光。

而仇婷婷卻是抓著厲傾城的另外一隻手,做的事情更是讓秦洛怒火中燒。

你好好一個女孩子,堂堂正正的去打人耳光也就算了,她竟然去拉扯厲傾城的衣服。外套已經被她扯的脫了半截,還要去撕裡面的襯衣。

這個女人,其心可誅!

厲傾城是自己的女人,秦洛怎麼可能讓她受到這樣的凌辱?秦洛怎麼能容忍她的身體被周圍這些氣憤的微笑的看戲的心懷鬼胎的男人玷污?

於是,秦洛給大頭打了個眼色後,大頭飛快的衝過去,探手便把仇仲謀揪住厲傾城的手給拿到自己手上,一拖一帶,仇仲謀的身體便站立不住往他懷裡撲過來。

他飛起一腳,仇仲謀的身體便高高的躍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連呻吟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口吐鮮血的暈了過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大頭出手不會太輕,太輕就不是龍息部隊的殺招了。也不會太重,至少秦洛沒有給他下達殺人的指令。

所以,他只是揍他一個不死不活。

而秦洛卻一把捏住了仇婷婷那個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變得有些掙獰的小臉下巴,笑瞇瞇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問完這句話後,不待仇婷婷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用力一扯,仇婷婷身上罩的麻衣就碎了。手指頭勾住她的裙子肩帶往上一挑,她的裙子就掉落在地上——

裡面竟然是真空的。這女人竟然就這麼真空著來參加爺爺的追悼會?

當眼前這難堪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時,秦洛也有瞬間的恍神。

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怎麼這女人就赤裸著上半身了?

他當時想的是,她脫厲傾城多少,他也脫她多少。厲傾城失去的都要在她身上找回來。

但是他忘記了,有的女人穿得多,有的女人穿得少——而且,有的女人在夏天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穿內衣的習慣。他也省掉了一個步驟,沒有先上來問人家『你有沒有穿內衣』。

他終究還是不瞭解女人。或者說是不夠瞭解女人。

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女人青澀消瘦的身體暴露在雨簾下,彷彿是一幅不很好看卻給人詩意的油彩畫。

狂亂的雨點拍打在身上,刺骨的寒意由內自外的襲擊而來。仇婷婷的大腦才終於反應過來。

「啊———」

她雙手捧胸的大叫著,然後滿臉淚水的往人群中跑進去。

她的母親她的阿姨嫂子堂姐表妹一大群人趕緊跟了進去,想必,她們會給她溫暖和安慰。

而同樣被撕破衣服的厲傾城臉上帶著莫名的卻讓人心生悲涼的笑意,仔細的優雅的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像是一隻驕傲的不合群的孔雀。

秦洛看著心裡一酸,差點兒掉下淚來。

這麼多年,從一個不知世事的孩子長成如今堅強犀利的女人,是不是無數次的像今天這樣獨自撫慰著傷口?

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她只有自己。

所有的醜惡都只能埋在心裡,任它生根,發芽,結出仇恨的果實。

秦洛突然間做了一個決定,就算要和全世界為敵,他也要保護好這個女人不再受任何傷害。

秦洛大步走過去,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你怎麼來了?」厲傾城轉過臉笑著問道。

她漂亮的衣服被拉扯出幾道破口,她精緻的妝容被風雨給吹亂,她的頭髮濕淋淋的搭在那兒,她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絲——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這是秦洛見過的最落迫的厲傾城。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厲傾城。

「我來保護你。」秦洛笑著說道。

「我不想把你拖累進來。」厲傾城笑著說道。

「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就算他們想怎麼樣也沒辦法怎麼樣啊。自己身邊可是有大頭和耶穌呢。就算秦洛下令把這邊的人全殺掉,兩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任務。

大頭是為了報恩,也因為他們無法言說的友誼。而耶穌——耶穌原本就是個殺手。殺一個人和殺一百人有什麼區別?

再說,秦洛死了,他也要死。因為他現在還被秦洛的藥物控制著。

「你想做什麼?」秦洛問道。

「我要進去看他一眼。」厲傾城說道。「他活著,不願意見我。死了,我來看他。」

「走吧。我們進去。」秦洛點頭說道。

「你們當我仇家無人了嗎?」仇逸雲擋在前面說道。「你們今天別想進去。也別想離開。」

秦洛看了仇逸雲一眼,說道:「我要是你,我就立即讓到一邊去,免得自取其辱。」

「放心吧。我不會對一個死人怎麼樣,我會拿你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開刀。」厲傾城的視線從這些人的臉上掠過,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仇煙媚走過來,對仇逸雲說道:「爸,讓她進去吧。讓她進去看看又怎麼了?」

「仇煙媚,你在幫誰說話?你還是不是仇家的人?她擺明著是來落我們家面子的,你不趕她走還在維護她?你安的是什麼心思?」

「二叔,傾城也是咱們家的人。爺爺死了,她做為晚輩來上一柱香又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她是來上香的?」

「我就是來上香的。」厲傾城笑著說道。

「你——」仇煙媚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仇煙媚拉著厲傾城的手臂,說道:「走。我帶你進去。」

大頭和耶穌一左一右的守在兩邊,鍾子和長毛守護著後部,一群人向裡面的大堂走過去。

大廳裡擺著長長一排的花圈,正中間的位置擺著供賓客上香的供桌和死者遺照。

因為天氣緣故,仇老爺子的軀體裝在冰棺裡供親友最後瞻仰。冰棺的四周堆滿了鮮花,即便死了,他也風光無限鮮花環繞。

厲傾城在供桌前站定,仰起臉看著那個在照片上滿臉慈祥的老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長著這種和善面孔的人卻能夠做出那些人神共憤的事情。

仇煙媚走到秦洛面前,小聲說道:「她的心裡委屈。好好勸勸她。」

「恐怕我勸不住。」秦洛苦笑著說道。

他和厲傾城是情侶關係,也和仇煙媚是簡單的關係關係。雖然他一定會站在厲傾城這邊,甚至會不遣餘力的幫助她在這場戰爭中取勝,但是,在面對仇煙媚的時候多少會有一些尷尬。

仇煙媚輕輕歎氣,說道:「仇家欠她的太多太多了,恐怕這個結很難再解開。原本我想在爺爺還活著的時候把這件事情了結,卻沒想到,爺爺走得那麼急——」

「是啊。」秦洛疑惑的問道。「我上次見到仇老的時候他的精神不太好,但是身體狀況還不錯啊。怎麼突然就走了?」

仇煙媚的表情一僵,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敷衍的說道:「爺爺最近的狀況不太好——」

既然別人不想說,秦洛也沒有再去追問。

「我知道她想要報復,但是她現在的實力還太弱——當然,如果你要是全力幫助她的話,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可是,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就是她願意看到的嗎?」

「好好和她談談。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夠勸得了她了。」

「我會的。」秦洛點頭。可是,勸她停手的話又怎麼說得出口?

要是仇家人稍微對她容忍一些客氣一些,他也不怕在中間做個『溝通的媒介』,但是,上到仇天賜下到仇仲謀這些小輩,一個個的恨其入骨,沒有人喊她的名字,都是叫她『婊子』『賤人』『野種』——別說厲傾城,就是自己也想把他們全給人道毀滅了。

厲傾城往前跨一步,從香筒裡取了三根香出來。在燭火上點燃之後,舉香對著仇天賜的遺照拜了拜。

「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話,就報復我吧。如果我死不了,我就送他們去死。」

說完,她一臉決絕的把手裡的香倒立著插進了香爐。

因為用力過猛,那香節節寸斷。、

第864章、我愛你!

第864章、我愛你!

倒插香?

這意味著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仇煙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仇逸清仇逸雲以及其它的仇家子女一個個的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來把厲傾城給撕成碎片。

當然,也確實有人這麼做。只不過被大頭和耶穌給擋了回去。有幾個仇家的男丁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跑過來要和厲傾城拚命,大頭一腳一個把他們給踢飛了。

仇逸雲抬腳朝著厲傾城走過來,大頭要攔,被秦洛用眼神阻止。

「你想要什麼?」仇逸雲盯著厲傾城問道,臉色鐵青。

「報復。你們欠我的,我全都要收回來。連本帶利。」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

「仇家欠你什麼?仇家什麼都不欠你。是你在無理取鬧。」

「欠我什麼?這個答案需要我來回答嗎?你問問他——」厲傾城用手指著仇天賜掛在靈位上的照片,然後又環顧四周,挨個指著仇仇仲庸等人,說道:「還有他們——他們都幹了些什麼?」

「當然,或許這些他們都忘記了。施暴者干的壞事太多,不可能每一件都記得明白。痛得也不是他們——但是他們幹得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流血流淚的人是我——」

「你能做什麼?」仇逸雲一臉的不屑。「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你能做什麼?」

「撕下一塊肉也是解恨的。」厲傾城淒然卻殘忍的說道。「讓你們感覺到痛,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仇逸雲說道。「今天的事情對仇家的影響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大。」

「等著吧。」厲傾城大笑著說道。「你們全都等著吧。」

看到厲傾城張狂的姿態,仇逸雲惡向膽邊生,伸手便煽向厲傾城的臉。

啪——

厲傾城不躲不避,生生的受了這大力拍來的一巴掌。

她漂亮的臉頰上出現了一道紫紅色的手指印,嘴角和鼻子都滲出血來。

由此可見,仇逸雲這一巴掌確實是下足了本錢。

秦洛大怒,衝上前就要爆打仇逸雲。

「秦洛。」厲傾城一把把住秦洛的腰。

「放開我。」秦洛眼睛赤紅的說道。他真的生氣了,無論今天誰來阻擋,他都要打死這個禽獸不如的老王八蛋。

「一巴掌。」厲傾城緊緊的抱著秦洛,說道:「他的生育之恩,就值這一巴掌。以後我對他下死手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聽了厲傾城的手,秦洛終於放棄了當場找仇逸雲算帳的打算。

「我們回去吧。」秦洛對厲傾城說道。

「回去。」厲傾城點頭。

秦洛摟著厲傾城,兩人並肩向大堂外走去。

「你們站住。警察來了——」

那個想要在前面阻擋他們的管家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直接被大頭摔飛了出去。

至此以後,靈堂內外站滿了人,卻再也沒有人靠近。

所有人都知道,秦洛身後的那兩個保鏢實在是太厲害了。

等到秦洛和厲傾城走出靈堂,仇煙媚氣呼呼的衝到仇逸雲面前,訓斥著說道:「爸,你在幹什麼?我們仇家欠她的還不夠多嗎?你憑什麼打她?你有什麼資格打她?她長這麼大你聞過問過嗎?她是你的女兒,你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嗎你給過她一分錢嗎——」

「閉嘴。」仇逸雲臉紅脖子粗的大吼道。「我沒有她這個女兒。」

「你無藥可救了。」仇煙媚冷聲說道。「等著她的報復吧。」

說完,仇煙媚扯掉身上的孝服向外面跑去。

仇逸清走到仇逸雲面前,寒著張臉說道:「老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必須要給大家一個解釋。我們仇家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我不得不懷疑,家事都處理不好,還怎麼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我們又沒惹那個瘋婆子,她憑什麼恨上我們所有的仇家人?那樣的話我們不是太冤枉了?」

看著這些還在忙著爭權奪利的血肉兄弟,仇逸雲心如死灰。

因為車子堵在院子外面,所以,秦洛和厲傾城只能快步的走在雨林裡。

「等等。」仇煙媚臉上佈滿雨水的追了上來。「秦洛,你們等一等。」

厲傾城不應,秦洛也只能硬下心來,陪著她繼續往前走。

仇煙媚加快速度跑到兩人的前面去擋住去路,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道:「傾城,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的情緒有些失控,過兩天就好了——」

厲傾城冷冷的看著她,說道:「是不是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有解釋的理由?那你告訴我,他拋妻棄子的理由是什麼?明明他有能力,卻不管妻兒死活的理由是什麼?仇家人明裡暗裡的迫害我們母女,他不管不問的理由又是什麼?你給我解釋。如果解釋通了,我就原諒他。」

「———」

「要麼,你代表仇家,我們做敵人。要麼你就做個邊緣人,我們當做不認識。」厲傾城說完,轉身便走。

「秦洛。你要勸勸她。」仇煙媚一把拉住秦洛說道。「我不想讓關係繼續惡化下去。那樣的話,就真的沒辦法收場了。」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沒辦法收場了。」

想到這對姐妹最終將會變成生死仇敵,秦洛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

在殯儀館的時候還沒有寒冷的感覺,體內有一股熱血支撐,心裡有無數的冤屈待雪,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灼熱的狀態。

可是,從殯儀館出來後,身體的溫度快速的降了下來,摟著厲傾城身體的秦洛明顯的感覺到她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

不知道這是來自身體還是內心,但是秦洛知道,她很冷。非常冷。

剛剛進屋,秦洛就把全身都濕透了的厲傾城拖進了沐浴間。

把水溫調高,然後便在水籠頭下面扯掉了厲傾城身上的濕衣服,把她的身體浸入這源源不斷的溫水裡面。

厲傾城也像是瘋了一般,拚命的撕扯著秦洛身上的衣服,著急的拉著他剛剛勃**起的小弟弟進入自己的身體。

「干*我。」厲傾城嘶吼一般的說道。

原本想給她洗一個熱水澡的秦洛放棄了這個念頭,抬起她的一條大腿,把她的身體壓在牆上狠狠的衝擊著。

站著。坐著。躺著。

帶有熱氣的水花噴湧而出,兩具白嘩嘩的肉體在地板上抵死纏綿。

一次次的索要,一次次的給予。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瘋狂,兩人終於無聲無息的的躺在地板上。

太累了,他們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睛緊閉,像是兩具裸屍。

還是秦洛最先反應過來,他是醫生,知道身體剛剛淋雨,如果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話會感冒。

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把身上不著片縷的厲傾城給抱起來。

用溫毛巾幫她擦拭身體後,這才把她放進溫暖的被窩。

秦洛又打電話去前台,讓她們幫忙熬一鍋薑湯進來。

值班經理親自端著湯送過來,秦洛餵了厲傾城喝了一碗,自己也大口的喝了一碗,兩人的身體裡面這才有了一絲火辣辣的熱氣。

「痛嗎?」秦洛輕輕的撫摸著厲傾城臉上的指痕,心疼的問道。

那摑痕不僅僅沒有因為時間的原因而消退,反而因為洗了個洗水澡後更加的清晰。

「不痛。」厲傾城搖頭。「更痛的時候都挺過來了。」

「以後不許讓別人打你。誰都不行。」秦洛霸道的說道。

厲傾城趴起來盯著秦洛的眼睛,良久,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一臉甜蜜的說道:「我最喜歡我的小男人用這麼霸道的語氣和我說話了。幸福死了。」

秦洛一巴掌煽在她撅起來的屁股上,說道:「我是認真的。」

厲傾城乖巧的點頭,說道:「好。以後除了你,誰也不能再打我了。」

「———我只會打你的屁股。又沒打你的臉。」秦洛無力的辯解道。

厲傾城笑了笑,說道:「你不應該來的。」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管不問?」秦洛笑著說道。

「是不是錘子打電話通知你的?」厲傾城問道。

「是的。」秦洛點頭。

厲傾城又是一聲悠長的歎息,說道:「我是一個騙子。我這種女人,也活該被所有人唾棄。」

「我愛你。」秦洛說道。

厲傾城沒想到秦洛會突然間說出這三個字,表情一僵,然後滿臉呆滯的看著秦洛。

「我愛你。」秦洛再次說道。

(PS:我愛你們!)

第865章、母怪物!

第865章、母怪物!

幸福來的如此突然,我卻沒有做好準備。

這句話就是厲傾城此時最真實最貼切的心理寫照,她沒想到能夠從秦洛的嘴裡聽到這三個字。

想未曾想,夢所未夢。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無論是先來後到的認識順序,還是彼此雙方的感情基礎,她知道自己都是不如林浣溪的。

所以,她經常在秦洛面前笑言林浣溪是正宮,自己是二奶。

而她也遵守遊戲的規則,從不逾越,更不會主動去爭取什麼。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愛你!

多麼爛俗的三個字啊,所有的小說電影音樂話劇以及現實中的情侶都會用到的台詞,卻給厲傾城帶來了心靈的顫動。

因為她清楚,秦洛不是一個善於表現情感整天把『愛』掛在嘴邊的男人。他花心,但不花哨。他善談,但不善變。

他是一個更注重實際,做的遠遠要比說的漂亮的男人。

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原因。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永遠只能停留在『喜歡』這個階段。

可是,她今天聽到了『我愛你』。

他是由感而發。這是最真切的感情。

她哭了。掩面痛哭。

不是委屈不是氣憤,而是幸福的宣洩。

「你這個小混蛋,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難道非要讓我為你死了才甘心嗎?」厲傾城緊緊抱著秦洛的脖子罵道。

「想到了,就說了。」秦洛笑著說道。任由厲傾城的眼淚流敞在他的身上,灼熱的液體彷彿能夠燙傷他的皮膚。

這幾天,她格外的敏感脆弱。

厲傾城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她抽了紙巾擦拭乾淨臉上的淚漬,說道:「以後不許對我這麼好了。知道嗎?」

「為什麼?」秦洛笑著問道。

「這樣的話,我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厲傾城說道。「我這麼凶殘狡詐的女人,也不配聽到你說的這三個字。」

「你是說鍾子給我打電話的事情?」秦洛笑著問道。

「這只是其中一件。」厲傾城點頭。「為了報仇,我也不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秦洛又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說道:「下次有什麼需要直接打電話告訴我,不要再用這些小手段。」

「我不想讓你為難。」厲傾城臉色黯然的說道。「我知道我讓鍾子去準備車子,他一定會偷偷打電話告訴你——如果我打電話請你幫忙,你一定沒有辦法拒絕,只能被迫的加入這場對你來說莫名其妙的紛爭。仇家那麼強大,你沒必要要承受這樣的損失。」

「如果是他們打電話通知你的話,你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我也可以假裝不知道鍾子打過這個電話——我們的關係還和以前一樣。你來,我歡迎。你走,我不癡纏。」

「這樣,我們之間就有了一個緩衝帶。人和人之間,不就是靠一個個這樣的緩衝帶和假裝來維持關係的嗎?」

「可是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責任保護你不受傷害。」秦洛說道。「你一個人去找仇家的麻煩,我能放下心嗎?」

厲傾城笑笑,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仇家嗎?」

「這確實不是你的行事風格。」秦洛說道。「你完全可以選擇更好的報復方法。」

「確實,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仇家的矛盾,趁他們內部紛爭的時候去收購他們的股票。等到他們的爭鬥明面化,然後我開始大量的拋售以此帶動他們的股票下跌——然後再大筆吃進,間接掌控他們的公司。我完全沒必要使用這麼極端的方法親自上門去挑釁。」

「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厲傾城苦笑著說道。「因為我不想動用傾城國際的資金,不想動用你的錢來達到自己的報復目的——我想用自己的身體來做炸彈,我自己就做那第一條衝上去撕咬他們一口的鯊魚——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後,仇家的對手會站出來對他們發動攻擊。」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借刀殺人——借的卻不是你手裡的那把刀。我們的感情仍然是平等的,而不是以我虧欠你太多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償還而結束。」

「你不虧欠我什麼。」秦洛握著厲傾城的手說道。他覺得,自己今天必須要和她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不然的話,總是讓她心裡背負著那麼沉重的負擔的話,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你忘記我們是因為什麼走到一起的了嗎?因為傾城國際。我是個懶人,也是個笨人。對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如果沒有你來幫我打理,傾城國際不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規模和效益。」

「如果沒有傾城國際創造的豐厚利潤,我用什麼來投資中醫公會呢?你比我更清楚,中醫公會的前期投入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僅僅買幢辦公大樓就用了近十億。沒有錢的話,即便我有心去做這件事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記得我們去巴黎的事情嗎?當時那個警察的警棍都快要敲到我腦袋上去了——我也知道我真的扛不住了。那個時候我的手已經沒有知覺了,身體卻沒辦法動彈——結果是你撲了上來。你用自己的身體把我壓在下面,結果你自己被打的骨折——」

「菲利普對你一往情深,直到現在還不願意娶妻也是為了你。這次去瑞典,聽說他又拒絕了一個王室公主的聯姻——他那麼喜歡你,你卻拒絕了他,選擇做我的一個沒辦法見光的女人——這還不夠情深義重?」

「你不虧欠我什麼。如果要是說虧欠的話,是我虧欠你太多了。這傾城國際的錢都是你賺的,你完全可以拿它去做任何你願意做的事情——甚至我早就想過,要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都轉到你的名下。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更方便的操作了。」

「不用了。不用這樣。」厲傾城說道。「我很貪心,但是沒有那麼貪婪。傾城國際能夠發展起來,是因為你給的金蛹養肌粉藥方。如果沒有這個藥方的話,我也只能繼續努力的發展美容事情,盡可能的去擴大規模——我不知道需要用多少年才能夠組建一個美容王國。但是,一定不會是兩年。或許,那個時候我報仇的心思都磨滅了。因為那樣的增漲速度是讓人絕望看不到盡頭的——我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夠完成這一切。」

「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報仇的機會。這已經夠多了。這就像是一場賭博,我投注了自己所有的賭資,但是不能把你的本錢也全部都押上。」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那我自己押吧。我賭你贏。」

「連情況都不清楚就下注,你是最不合格的賭徒。」厲傾城笑著說道。「連我自己都不確定能贏。你怎麼就相信我會贏呢?」

「我知道你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秦洛笑著說道。「再說,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輸了點兒錢嗎?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嘛。」

「那可不是一點兒錢。」厲傾城沒好氣的說道。「那是幾十億甚至更多——可能很長時間我們都要背負巨額的債務。」

秦洛沒有被她的威脅嚇倒,而是出聲問道:「今天的戲已經演完了,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等待。」厲傾城說道。「我已經去揭開了大戰的序幕,那些對仇家不滿的跟仇家有仇的或者覬覦這塊大肥肉的人一定會有人出來搶食。」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就使用小額資金在後面渾水摸魚,順便把水給攪得越來越渾。」

「如果別人都不輕易嘗試呢?」秦洛問道。

「那時候,就輪到她出手了。」厲傾城說道。

「她?」

「聞人牧月。」厲傾城說道。「她會組建一個金融團體,由那個團體站出來真刀真槍的對仇家旗下產業進行強制性收購———然後我們在後面跟進。這樣的話,有兩家實力不俗的財團和仇家為敵,難道其它人就會坐視仇家這塊大肥肉被我們吞掉?到時候大家一湧而上,仇家可能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牧月?」秦洛驚訝的說道。「她也答應幫你了?」

厲傾城笑著說道:「你當她是盞省油的燈嗎?沒有利益的事情她才不做呢。她願意幫忙,一方面是因為我們以前有著良好的合作基礎。另外,還有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辦法拒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會把最肥的那塊肉送到她嘴邊——她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無慾無求。就我所見過的人來說,她是最精明的商人。」

秦洛輕輕歎息,想到自己身邊有這麼一群怪物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而且,這群怪物還都是母的。

(PS:大家看完幫忙點點紅票。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很樂意以身相許。)

第866章、仇家的報復!

第866章、仇家的報復!

「今天真是便宜他們了。」厲傾城頗為遺憾的說道。「原本我還準備了其它的安排,不過後面都沒有用上。」

「什麼安排?」秦洛好奇的問道。

「我當時想著,那老頭子就這麼風風光光的走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所以,我準備租用一百輛紅色汽車排成長隊過去給他送行——要有鞭炮和嗩吶,吹的也是辦喜事用的喜樂——這應該是個高興的事情。」

「等到前面一百輛汽車全部都過去後,我再喜氣洋洋的出場——這個效果會不會很震撼?」

「那你怎麼又不這麼做?」秦洛笑著問道。沒想到厲傾城有時候也有這麼稚嫩不成熟的想法。

「你傻啊。」厲傾城翻著白眼說道。「前面那麼多紅車過去,仇家人肯定知道有人在故意搗亂。他們派人在門口一擋,所有紅色車輛都不許進入——到時候連我也沒辦法進去了。」

秦洛大笑,說道:「幸好你沒這麼做。不然的話就只能換一輛車子了。你的紅色小車就沒辦法開進去。」

「是啊。」厲傾城說道。「被他們欺負了那麼多年,今天總算是收回來一點兒利息。還有,那個姓仇的被大頭一腳踢飛,估計傷勢很重。」

「那是他們要擔心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他和仇仲謀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衝突了,第一次的時候,自己開槍打傷了他一隻腳,這一次又被大頭給踢暈——他的運氣確實不是太好。

「應該做的全都做了。」厲傾城懶洋洋的趴在秦洛的懷裡,說道:「就等大魚上鉤了。」

「我要先上你的鉤。」厲傾城把腦袋鑽進被窩裡,很快就咬住了秦洛的命根子。

秦洛的身體一僵,苦笑著說道:「我沒有力氣了。」

「我知道。」被窩裡傳來厲傾城戲謔的聲音。「你不用動。我玩自己的。」

「——妖精。」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猛地翻身,再一次把厲傾城的身體給壓在身下。

臥室裡再一次響起了秦洛的低喘和厲傾城毫不掩飾的高吟,一長一短一急一慢的聲調組成了世間最醉人的樂章。

當兩人漸入佳境,厲傾城再一次變得癲狂時,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最後在傾城國際美容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厲傾城的雙膝跪在床下,屁股高高的撅起享受著秦洛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而她卻伸手拉開了面前厚實的窗簾。

嘩——

屋子裡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濃密的濕氣透過玻璃的縫隙穿透而入,讓人的身體涼嗖嗖的。

雨還在下,彷彿整個世界都渲染在這水墨色的煙霧裡。遠處的高樓模糊起伏,如夢如幻。

一排排警車停在了傾城國際的門口,一個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冒雨下車封鎖著美容院的大門。

「他們來了。」厲傾城出聲說道,說話的聲音像是細碎的呻吟。

「報復來得挺快。」秦洛說道。

他還在厲傾城的身體裡面衝刺,最後的高潮即將來臨。

他沒有因為厲傾城揭開窗簾而停止此時正在進行的動作,反而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更加的有幹勁兒了。

「仇仲玉在公安部任職。他想調動警察過來封鎖傾城國際只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以前她沒少幹這種事情。後來把你拉進來後,她可能是顧忌你身後的力量,所以才停止了這種無趣的騷擾。」厲傾城解釋著說道。

「仇家第三代還真是出了不少人才。」秦洛感歎著說道。仇家第二代接棒沒有成功,在仇天賜的大哥病退時,沒有人能夠及時沖頂。所以,他們錯失了一次非常寶貴的機會。

不然的話,即便以秦洛現在的力量也不是能夠輕易撼動這樣一個大家族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第三代站起來。不然的話,他們的報復會更加激烈。」厲傾城惡狠狠的說道。一句狠話還沒有說完,她握在窗欞上的雙手突然間握得緊緊的,身體緊繃了幾秒鐘,然後劇烈的抖動起來——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厲傾城大聲喊道。

秦洛也同樣的『死了』,釋放掉自己為數不多的幾顆子彈後,無力的趴在厲傾城軟倒的後背上。

「她們能應付得來嗎?」秦洛擔心的問道。下面只有一些美容院的美容師,她們根本就不是那些警察的對手。

「應付不來。」厲傾城說道。

厲傾城猜得沒錯,這次是仇仲玉親自帶隊來封鎖傾城國際的。

從一開始,她就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在她華夏警察官學校畢業後,就進入了公安系統工作。那個時候她的權力並不大,卻已經開始暗示下面的區派出所頭頭好好的『照顧』厲傾城的美容院。

這也是那一段時間裡厲傾城的美容院經常被查封,甚至還有人提出『包養』她來消災的建議——

還是仇煙媚知道這件事情後及時出手,這才幫她化解了那一次的危機。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民不和官斗』,一個無權無勢的小民又如何能夠和那些掌握國之利器的局長們抗衡?

再後來又有秦洛的加盟,仇仲玉才就此罷手。有了仇家的堅實後盾,她開始提拔,開始結婚生子。

甚至,她很長一段時間已經忘記厲傾城這個女人的存在。

今天厲傾城去靈堂砸場子的時候她不在,她的兒子生病了,她帶兒子去醫院看過病,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當她聽說厲傾城穿紅衣開紅車撐紅傘的過來挑釁,並且打傷了她的堂弟仇仲謀後,骨子裡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

她當即給她現在分管的一位領導打電話,讓他帶人把傾城國際給封了。而她本人也趕到路口和他們匯合。

「讓開。」仇仲玉掃了一眼擋在她前面的美容院值班經理李鑰,毫不客氣的說道。

李鑰是接替盧瑋的班成為美容院經理的,能夠成為厲傾城身邊的管理者,她的才能必然相當的出眾。

李鑰直到現在還保持著笑臉,謙虛有禮的說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就是幫我。」仇仲玉冷笑著說道。

「對不起。老闆正在工作。如果你想見她的話,我幫你傳達一聲。」李鑰笑著說道。

「滾開。」仇仲玉一巴掌把她推到一邊,說道:「你們老闆犯了故意傷人罪,難道你想去通風報信?」

李鑰後退幾步,再次衝到仇仲玉的面前,著急的說道:「對不起,如果沒有預約的話,你不能進去。」

「把她拖出去。」仇仲玉吩咐著說道。

守護在她身邊的兩個警察立即動手,一左一右的架著李鑰往警車方向走去。

至少,她也要承擔一個『妨礙警察公務』的罪名。

「哦。怎麼能對女士如此粗魯呢?實在是太過份了。這是上帝也不能原諒的事情——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坐在車子裡的耶穌出聲說道。

「不行。」大頭簡單的回答道。

「他們就要衝進去捉拿秦了,我們要不要上去攔住他們」

「不行。」

「為什麼?」耶穌不解的問道。

「你是殺手,我是保鏢。我們沒有權利攔截警察辦案——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

「那——什麼才是正當的理由?」

「他說要動手的時候。」

「———」耶穌大笑起來,看著大頭說道:「我有些喜歡你了。」

「我仍然不喜歡你。」大頭直言不諱的說道。

「哦。」耶穌聳聳肩膀。「真遺憾。」

厲傾城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的時候,秦洛和厲傾城已經穿好了衣服——當然,只是睡衣。

甚至,他們都沒時間再去洗一個溫水澡。

「都不許動。」幾個警察衝進來,持槍對準坐在沙發上的秦洛和厲傾城喊道。

「我們沒有動。」秦洛笑著說道。「你們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

仇仲玉大步走了進來,看著厲傾城怒喝道:「厲傾城,你帶人咆哮靈堂,侮辱死者,打傷華夏公民仇仲謀以及眾多仇家安保人員——現在請跟我走一趟去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是誰告訴你我咆哮靈堂侮辱死者的?我怎麼咆哮了?怎麼侮辱了?有沒有證據?有沒有證人?」

「仇家上上下下以及眾多賓客都可以做證。」

厲傾城冷笑著說道:「不是你家人就是你家親人,你倒是會找證人。」

「那眾多賓客呢?」

「他們願意做證嗎?你把他們找來和我當面對質。」

「帶你回去後,自然會找他們來做證人。」

「你有拘捕令嗎?」厲傾城笑著問道。「沒有拘捕令的話,你又憑什麼抓我?」

「你——」仇仲玉有種被這女人看穿的感覺。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抓人,哪裡來得及去準備拘捕令?

「難道你想公報私仇濫用私刑不成?」秦洛冷笑著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不答應。」

仇仲玉轉過身對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話,那男人急忙跑了出去。

顯然,他是去要拘捕令了。

第867章、秦洛威脅論!

第867章、秦洛威脅論!

殯儀館有為家屬準備的休息室,在一個寬大豪華的房間裡,坐滿了仇家這個龐大家族的直系親屬。

除了在外面忙著接待客人的仇逸成和仇逸業,幾乎所有的仇家人都聚集到了這兒。

幾個扛大梁的中年男人肆無忌憚的抽煙,小輩們倒是想抽卻不敢抽的表情。女眷們都站在靠近窗戶的位置,避免被那濃重的煙味給嗆到。

仇婷婷像是一具木偶似的坐在沙發上,她的母親徐芳一邊安慰她一邊抹眼淚。從小到大,自己的女兒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那個該死的男人,那個千刀萬剮的閹貨,那個走路被車撞死的倒霉鬼——」

「都說說吧。」仍然是由家族裡的老大哥仇逸清先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莫名其妙的被人鬧了這麼一出,大傢伙兒的臉上可都不好看啊。」

「這件事的責任全都在我。是我的過錯。」仇逸雲巴滋巴滋的抽了口煙,臉色鐵青的說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老二,我知道你有這麼一個野女兒——男人花心點兒倒也沒什麼可說道的。可是你總得把屁股給擦乾淨吧?今天的事情多難堪啊?老爺子屍骨未寒,就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如果不反擊回去,別人會怎麼看咱們仇家?咱們仇家還怎麼在燕京立足?」

「這會不會是個圈套?」一向謹慎膽小的仇逸全說道。「咱們仇家在燕京的對手也不少,會不會是她們鼓動出來的陰謀?」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仇逸和說道。「那個女人的情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雖然傍上了一個背景還不錯的男人,可是她的本身實力也不怎麼樣——她名義上是傾城國際的大老闆,實際上她只是給那個男人打工的小白領而已。就她那麼點兒家產,也敢和咱們家叫板?」

「不管這件事情有沒有陰謀,既然別人已經把爪子伸出來了。咱們就要當機立斷的把它給斬斷——不然別人還以為咱們家的人好欺負呢。你抓一把我撓一把的,事情就難以收拾了。」

「我也同意報復。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就是一個傾城國際嗎?買了或者毀了。讓她到大街上討飯。」

「殺死她。殺死他們。」一直沉默不語的仇婷婷突然間尖聲叫嚷起來,如突然間卡帶的音樂。

眾人惻然。

原本這樣的場合是沒有她說話的機會的,但是想到剛才她所承受的屈辱,大家也就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被人當眾脫光衣服,即便是一個普通女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仇家大小姐。

人要臉,樹要皮,小狗也要花大衣。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面子比天高。

不過讓仇婷婷父母鬱悶的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你怎麼能不在裡面穿一件內衣呢?

仇逸清掐滅手裡的煙頭,說道:「這件事就由老二全權負責了。我只有一個要求,把咱們仇家丟的面子給找回來。需要其它人幫忙的儘管開口。在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抱成一團才行。」

「我不同意。」仇煙媚推開房間門走進來說道。此時,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非常的性感。

「你們想要報復厲傾城,是不是還忘記了另外一個人?」

「忘記了誰?」

「秦洛。」仇煙媚說道。「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秦洛的資料吧。」

「秦洛出自一個中醫世家,他的曾祖父是名滿羊城的中醫,他的爺爺秦錚被人稱為『藥王』,在南方也有著很廣泛的影響力——秦洛和孫仁耀賀陽三人合稱為『羊城三傑』,孫仁耀是孫家的孫子,孫老爺子掌控廣省官場數十年,故舊門生無數。賀陽更是大有來頭,是南方軍區一號首長的孫子——雖然賀老已經退下去了,但是賀陽的父親賀強已經接捧成功。而據我所知,孫家和賀家都受過秦家的恩惠,孫仁耀和賀陽對秦洛言聽計從。」

「那只是在地方。」有人反駁著說道。「難道他們還敢跑到燕京城來找茬?」

「好吧。既然你們說到燕京——你知道秦洛這次來燕京是做什麼嗎?」

眾人沉默。還真沒有人調查過秦洛來燕京來做什麼這個問題。

秦洛剛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小人物,沒有人關心一個小人物的來歷。等到他聲名鵲起後,大家想要追尋他的發展軌跡,又發現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和『醫』字聯繫緊密。

「他是來退婚的。」仇煙媚說道。「他的未婚妻是聞人牧月。」

嘩——

這個消息極其的震撼,所有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真的假的?怎麼可能?」

「聞人家族怎麼可能把聞人牧月嫁給一個醫生?聞人牧月也不會同意啊。」

「那傢伙有病吧?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都不要,跑來退婚?」

————

「聞人老爺子欠了秦洛爺爺一個人情,兩家在二十多年前就結下了這門親事。還有,不是聞人牧月不同意,是秦洛不同意這門親事。」仇煙媚解釋著說道。這件秘莘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一些的。

有一段時間聞人照一直往她哪兒跑,口裡對秦洛充滿了怨氣。仇煙媚稍微在話語間設坎,聞人照就掉了進去。

「聞人牧月那麼驕傲的女人,被人退婚還不把人給恨透了?」

「事實恰好相反。」仇煙媚說道。「我仔細的觀察過,聞人牧月對秦洛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聞人牧月暗地裡對秦洛非常的照顧,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是我們想像的水火不融——」

「這只是其一。秦洛還有一個關係密切的女友叫做王九九。燕京軍區大院的小公主,這個大家都不陌生吧?」

「我知道他們的關係不錯。當時報紙上還報道他們一起去了雲滇——」

「對啊。還有那篇《戰地危情》呢——那女人不會也是他情人吧?這小子是不是床上功夫——」

「真沒天理了。」

仇煙媚打斷他們的感歎,說道:「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後支持他,我曾經找人調查過,想要知道這批人到底來自什麼地方,有什麼背景,但是,當天晚上就被國安的人警告了。」

呼——

有人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這他媽的太有壓抑感了。

「如果你們要報復厲傾城,就一定會招惹到秦洛。招惹到秦洛,就等於同時和羊城三傑、京城王家、聞人牧月為敵——秦縱橫被秦洛兩次送進大牢,我們家難道比秦家還要厲害一些?」

屋子裡響起『巴滋巴滋』抽煙的聲音,沒有人再敢輕易的開口說話。

就這麼算了?那仇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報復?仇家能否頂得住那麼多一股力量的報復?

「煙媚,你說怎麼辦?」仇逸清出聲問道。

「道歉。」仇煙媚說道。「爸爸去向她道歉,仇家正式把她接納回家,然後——把仇家集團旗下所有的產業都交給她來打理。」

「什麼?」所有人都吃驚的看向仇煙媚。

「煙媚,你瘋了?讓你爸給一個賤人道歉就算了,怎麼可能讓她回到仇家?」

「就是。仇家的產業怎麼能交到她手上?那時候這些錢是姓仇還是姓厲啊?」

「我不同意煙媚的提議。這太荒謬了。」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仇煙媚固執的說道。「傾城並不是個多麼偏執的女人,我去見過她幾次,前兩次的時候連面都不願意見,第三次就進了她的辦公室——她明明知道我是仇家的人還願意見我,證明她並不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爸爸去向她道歉,她就算不接受,也一定不會對仇家下死手。而且,剛才爸爸還打了她一耳光——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仇逸雲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還有,她的商業天賦你們也看到了。傾城國際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她的能力是我遠遠不如的。我們把仇家的企業交給她來管理,一是取得她的信任和好感,另外——企業在她手裡或許可以獲得更多的盈利。你們都是企業的股東,賺的錢再多還是要分給你們的,你們在怕什麼?」

仍然沒有人讚成,沒有人願意把自己口袋的錢掏到一個仇人的口袋裡保管著。

仇煙媚有種深深的無力感,聲音低沉的說道:「即便你們不願意道歉,不願意接受她——也不要再去做激怒她的事情了。」

她的眼睛犀利的掃視四周,說道:「還有,不要再叫她賤人婊子野種,我和她是一個父親生的——你們罵她,就等於是在罵我。」

「———」

第868章、你閉嘴!

第868章、你閉嘴!

秦洛和厲傾城分別去洗了個澡出來,仇仲玉仍然像是個瘟神似的站在門口,表情陰沉冰冷,眼裡都快能噴出火來。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藐視警察的人,他們自由自在的活動著,像是把自己當做了透明人。

秦洛拿著吹風機幫厲傾城吹拭頭髮,小聲的和她說著話,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更是讓仇仲玉心裡憋著一股子邪火。

想到自己的老公還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待過自己,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外面交際應酬,難得回來一趟也都是喝得醉熏熏的,連夫妻床事都很少有——都是仇家的女人,憑什麼她能找到這樣的男人?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仇仲玉突然間一驚,心想,自己怎麼把她當做仇家的女人了?

厲傾城的頭髮烘乾了,男警察也終於拿著拘捕令跑過來了。

「怎麼那麼久?」仇仲玉伸手搶過拘捕令,黑著張臉訓斥下屬。

「堵車。」男警小心忐忑的解釋著說道。「車在三環堵住了,過不來。」

仇仲玉沒有再搭理男警,而是拿著拘捕令走到秦洛和厲傾城面前,冷笑著說道:「看清楚沒有?拘捕令。現在還有什麼話說?你們跟我走一趟吧。」

「看清楚了。是拘捕令。」秦洛點頭說道。「可是,你要逮捕誰啊?」

「當然是你們倆了。」仇仲玉怒聲說道。

「你拘捕我們做什麼?」秦洛一臉迷茫的問道。「她是被打的人,我也沒有和人動手,這一點兒大家都能作證,你憑什麼要逮捕我們?」

「你還想抵賴?你的保鏢一腳把人踢飛,打傷的可不只一個人——」

「是嗎?」秦洛不確定的說道。「既然這樣,你帶我的保鏢回去問問情況吧。他一定會好好配合你的。」

「你———」要只是為了抓走一個保鏢,仇仲玉有必要跑來把傾城國際封鎖了嗎?

「我什麼?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都說了讓打人的保鏢跟你回去,你還想怎麼樣?」秦洛生氣的說道。

他知道,這些警察就算把大頭抓回去,最終的結果也是把他當做大爺一樣的送回來。

即便龍息的人不說話,國安處也會打電話要求他們放人的。

「他是受你們的指使才打人的。你是他的僱主,自然要替他們的行為負責。」仇仲玉有種無力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流氓,還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

「哎,警察同志,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你的專業知識是師娘教的吧?華夏有哪條法律規定僱主要替自己的保鏢行為負責?要是他在外面殺了人,難道也要把我拉出去槍斃?我知道你想公報私仇,但是也不用找這麼蹩腳的借口吧?說出去會惹人笑話的,這在法律上根本就站不住腳。」

仇仲玉終於怒了,揮手說道:「少廢話。帶走。」

仇仲玉身後的警察早就按捺不住的想要動手了,他們還從來沒有這麼『文明』的執法過,非要等到有了逮捕令才能抓人——他以為這是美國啊?

秦洛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笑瞇瞇的看著仇仲玉,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去了警察局你最好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和口才。」仇仲玉強硬的說道。

「如果你不小心抓錯人的話,到時候我可要讓你當面道歉。」

「休想。」仇仲玉冷笑著說道。

「那我也被人打了一巴掌,是不是你們也去把仇逸雲抓了?」厲傾城出聲說道。

「你有證人和證據嗎?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我們不能去拘捕一個成功企業家。」仇仲玉當場就拒絕了。

「你還真是秉公執法。」厲傾城諷刺的說道。

「謝謝誇獎。」仇仲玉毫不客氣的和厲傾城針鋒相對。

「你在家裡等著,我跟他們走一趟。一會兒就回來。」秦洛笑著說道。

「好。我等你回來吃晚飯。」厲傾城點頭說道,根本就不擔心秦洛今天晚上回不來。

仇仲玉冷哼一聲,率先帶隊向樓下走去。

厲傾城四肢張開舒服的躺在沙發上,一臉的張狂笑容。

因為下雨的緣故,今天來美容院的客人並不多。但是這些在今天還願意跑來的客人都是傾城國際的忠實客戶,和秦洛的關係也非常的不錯。

看到秦洛被警察帶走,她們一個個的都站出來替秦洛說話。

「哎,你們有病吧?為什麼要抓走秦洛?他犯了什麼法?」

「你站住。給我說清楚——你們為什麼抓走秦洛?不說清楚今天你們別想出門。」

「你們那個部門的?我現在就要打電話投訴你們——」

仇仲玉沒想到秦洛在這美容院裡還有這麼多的鐵桿粉絲,卻也知道這些人不是輕易能夠招惹的,大聲說道:「他涉嫌一起故意傷人罪,我們要請他回去協助調查。」

「協助調查用得著把美容院封了嗎?美容院犯了那條法律?」

「趕緊給我解封,不然我和你們沒完。你叫什麼名字?警號是多少?」

「喂,你們兩個對秦洛溫柔點兒。使那麼大勁兒幹什麼?秦洛自己會走,不用你們倆扶——鬆手。趕緊鬆手。」

仇仲玉跨前一步,大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想阻礙警察辦案嗎?小心我告你們妨礙公務罪。」

看到那麼多人關心自己,秦洛的心裡非常感動。他主動站了出來,笑呵呵的說道:「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沒事的。就是跟他們走一趟,很快就回來。」

聽了秦洛的解釋,她們這才分開一條道路給警察們通過。

被帶上警車之後,秦洛看著坐在前面副駕駛室上的仇仲玉,笑著說道:「怎麼?只把我帶走,我的保鏢不用管嗎?」

仇仲玉確實不想帶走秦洛的保鏢,甚至她希望秦洛的保鏢畏罪潛逃。那樣的話,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秦洛的身上。

可惜,她的這點兒小心思被秦洛給看穿了。

「等到瞭解清楚情況後,自然會傳他的。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們根本就沒想跑。」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我的保鏢會主動去警察局投案自首的。」

「那樣最好。」仇仲玉恨恨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要把重要責任推到秦洛身上的。

就憑他今天對待自己的囂張態度,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

————

正如秦洛說的那樣,雖然警察沒有過去帶走大頭,但是大頭仍然開著車緊緊的跟隨在那一長排警車後面。

耶穌從懷裡摸出金黃色的手槍,用一塊潔白的絲帕輕輕的擦拭著。

動作輕柔仔細,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情人。

「我們從哪兒下手?」耶穌問道。

「什麼意思?」大頭不解的看了耶穌一眼,問道。

「哦。天啊。難道我們不是要去劫持警車嗎?」耶穌奇怪的問道。「秦已經被他們帶走了,要是被他們送進的話,他會非常危險的。」

「他敢。」大頭的眼裡殺機乍現。平時表情木訥,平凡普通幾乎低矮到塵埃裡的大頭這一刻表現出來的霸道讓人難以正視。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耶穌問道。

「我去自首。」

「自首?哦,你說的是主動向法官坦白自己的罪過嗎?」耶穌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太愚蠢了。」

一個殺人確實沒辦法接受『自首』這種事情,他們要麼死,要麼逃。

「白癡。」大頭從嘴角擠出這兩個字眼。

如果秦洛不想去警察局的話,他只需要給離打一個電話,那些警察就得立即收隊。

但是,他一直不願意打這個電話,反而主動跟著這些警察回去,那麼,證明他還有別的企圖。

或許,他是想要借這件事的契機倒打仇家一靶。讓他們的危機越來越大,直至最後的崩潰。

不管他的企圖是什麼,做為直接動手的人,他必須主動把這個罪名給承擔下來。這樣的話,他才能以『清白之身』去實現自己的目的。

「好吧。」耶穌聳聳肩膀,說道:「你去自首,我要做些什麼?」

「你閉嘴。」

「———」

第869章、用刑!

第869章、用刑!

仇仲玉調動的是閘北分局的警察,所以,也只能把秦洛帶到閘北分局。

剛剛下車,仇仲玉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仇仲玉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沒有立即接通電話,轉身對身後的隊長說道:「找個安靜的房間。」

「明白。」一個戴著小眼鏡的警察笑瞇瞇的答應著。在警察局這種地方,說找個『安靜的房間』其實就是說找個『隱蔽的地方』用點兒私刑。

「兄弟們。帶走。」眼鏡男揮手說道。

秦洛眼神怪異的看了仇仲玉一眼,沒有任何反抗的跟在了小眼鏡的身後。

等到秦洛走遠,仇仲玉才接通了電話,說道:「有什麼事嗎?」

「仲玉,你是不是抓走了秦洛?」話筒裡傳來仇煙媚的聲音。

「是的。怎麼了?」仇仲玉不悅的說道。她和仇煙媚的關係不太好,因為這個女人比她漂亮,而且自從來到燕京之後就大出風頭,把她們的風采全都給壓了下去。

女人都是善忌的。越是親近的人越是如此。

「立即放人。」仇煙媚著急的說道。「千萬不要上當。」

「上當?」

「是的。秦洛一定是想讓你犯錯,然後把整個仇家拖下水——快點兒把他放了。」

「放人?他打傷仇仲謀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這件事情我們再想辦法解決。現在不是和秦洛發生衝突的時機——」

「我憑什麼聽你的?」仇仲玉冷笑著說道。

「你想害死仇家嗎?」

「那也比你沒有一點兒骨氣要好的多。」說完,仇仲玉便掛斷了電話。

「賤人。」仇仲玉在心裡罵道。

她抬腳往警察局後院走去,對一個跟在身邊的男警察問道:「剛才抓來的犯人關哪兒了?」

「後面呢。」男警察回答道。

「帶我過去。」仇仲玉說道。

在後院一道鐵門口停了下來,男警察用手叩了兩下門板,鐵門的門板中間拉開一個小洞,小洞裡出現一雙眼睛,裡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仇仲玉,『卡』的一聲把門拉開。

眼鏡男像是正在審問秦洛,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不愉快,顯然,他剛才可能碰著了釘子。

秦洛仍然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只不過他的手上已經被戴上了手拷。

看到仇仲玉進來,眼鏡男趕緊站了起來,拉開椅子請仇仲玉坐下,說道:「處長,這小子嘴太硬。什麼都不肯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招供你指使保鏢打人的事情。」仇仲玉盯著秦洛說道。

她長的並不難看,只是身上的衣服過於正統而顯得有些老態。不拘言笑,一看就是公檢法部門裡的資深人員。這樣的女人,在現實中是很不討喜的。

「要是不招呢?」秦洛笑著問道。

「會有一點兒小小的懲罰。」仇仲玉說道。

秦洛掃視了一眼四周,說道:「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無論我招不招,你們都會用刑吧?我說了,你們打的理所當然。我不說,你們屈打成招——」

仇仲玉驚訝的看著秦洛,說道:「算你聰明。既然你已經有這樣的覺悟,就最好乖乖配合。當人在憤怒的時候,使出來的力氣也格外的大一些。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你們可以動手了。」秦洛無所謂的說道。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眼鏡男怒了。「兄弟們上去熱熱身。」

「等等。」仇仲玉出聲喝止。她雖然不願意聽從仇煙媚的勸告,但是也不想給人留下把柄。「上點兒『軟飲』。」

「明白。」眼鏡男笑了起來,說道:「帶他去吹吹風。」

所謂的『吹風』就是把犯人丟進一個空蕩蕩的小房間裡,房間的屋頂上有無數個小洞,一股股冷氣通過孔洞吹進來,三分鐘之內就能夠把房間製冷,十分鐘房間就冷如冰窟。

房間裡的屋頂是隨著外面人的調控而發生改變,他們在不把人玩死的情況下,不斷的折磨著你的身體和神經。

秦洛剛剛進來,就知道了這間房間的用途。

這種暴力方式即不給犯人的身體留下什麼明顯的傷痕,又能夠得到顯著的效果。

而且,因為外面下雨的緣故,秦洛被帶進來的時候衣服上也被淋濕了,空氣的溫度也偏低,就算穿著薄衣站在外面都覺得寒冷,更何況給你吹『空調』。

冷氣化成薄霧吹進來,看的到,摸的著,卻沒辦法封堵。

很快的,室內的體溫就快速的下降,秦洛的身體也跟著冰冷起來。

「這種方法還真不錯。」秦洛苦笑著搓手。「大頭應該快到了吧?」

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低,秦洛的身體已經處於冰涼的狀態,即便他在室內走來走去,仍然有種被凍僵了的感覺。

呼吸越來越困難,呼出去的氣猶如實質,變成了冰霧——

「得想想辦法了。」秦洛說道。

他想起了《道家十二段錦》,然後就在這斗室之內擺開架勢練習起來。

之前他練習這門道家心法是因為身體過熱,他為了保持身體平靜,中和火氣。而現在練習卻是因為身體太過寒冷,他需要熱量來保護自己。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心法。

當他練習到第五段錦『赤龍攪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滿口勻。一口分三咽,龍行虎自奔』的時候,身體的寒冷感覺已經消失,而且,一股溫暖的氣流從丹田起,流竄全身。

秦洛越練越有勁兒,心想,這《道家十二段錦》還真是寶貝,希望龍息那邊早日體驗過關,那樣的話,它就能夠像《太極》一樣向全民推廣。

————

————

「他這是幹什麼?打太極?姿勢看起來有點兒奇怪。」

「還是第一次看到犯人進了冰窟還這麼鎮定的?」

「看到沒?他在出汗呢。」

通過房間裡的監視器畫面,幾個警察正在討論著秦洛的情況。

「看來這冰窟不怎麼樣嘛。」仇仲玉表情不悅的說道。

「處長,要不我們換個法子?」眼鏡男小心翼翼的問道。

「換。」仇仲玉咬牙說道。她能夠想像呆會兒看到秦洛時他那幅譏誚的嘴臉。

匡匡匡——

門口有人砸門。

「誰啊?輕點兒敲。」一名男警跑過去拉開貓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開門。」一個眼睛如刀鋒般的男人出聲喝道。

男警沒有遲疑,立即打開了鐵門。

「你是?」

「滾開。」男人一把推開男警,然後大步往房間裡走去。

眼鏡男看到走進來的一群黑衣男人,趕緊擋在前面,問道:「你們是誰?」

中年男人掃視了一眼房間,然後從口袋裡掏出證件丟了過去。

眼鏡男接過去看了一眼,立即立正敬禮,然後雙手把證件捧了回去。

「你是?」仇仲玉不傻,她看到眼鏡男的表情和他敬禮的動作後就知道這個人來歷不凡。

「國安十一局第一處處長鍾愛國。」男人聲音低沉,卻頗具威嚴。即便是仇仲玉這種級別的官員在他面前也沒辦法直起腰背。

仇仲玉心臟猛跳,笑著說道:「鍾處長,請問有什麼公務嗎?」

「放人。」鍾愛國說道。

「放誰?」仇仲玉明知故問。

她開始明白仇煙媚那句話的意思了,這個混蛋竟然以自己的身體為誘餌來誘惑自己上鉤。

「秦洛。」

「鍾處長,他是我的犯人。」仇仲玉也是處長,雖然重要性沒辦法和別人相比,但是和鍾愛國在級別上相等的。

「現在由我接收了。」鍾愛國說道。「立即放人。」

跟在鍾愛國身後的大頭走上前來,冷聲說道:「人在哪兒?」

一個男警察指了指『冰窟』的鐵門,沒有說話。

「用刑過?」大頭的眼裡殺氣愈濃。

「——沒有沒有。只是裡面有點兒冷。不過他——」

大頭的身體突然間衝了出去,一記右勾拳打向男警的下巴。

卡——

一聲脆響傳來,男警的下巴脫臼,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

大頭沒有就此停手,接著衝向了其它的警察。

一招斃敵,拳拳到肉。

很快的,房間裡就倒下了一大片。

(PS:第三章。有沒有張紅票?)

第870章、殉葬!

第870章、殉葬!

迅捷如風,電光石火。

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很突然。

當大頭停下了身體後,屋子裡已經躺倒了一大片。

沒有聲音,甚至連一個呻吟的人都沒有。

大頭含怒出手,直接就把人給打暈了過去,哪會讓你趴在哪兒哼哼唧唧的?

在場只有四個人是站著的,國安處長鍾愛國,仇仲玉,大頭和站在門口守門的耶穌。

就連那個小領導眼鏡男也躺在仇仲玉的腳根子底下生死不知,好像大頭一腳踢中了他的跨部。

仇仲玉一臉驚詫的張大著嘴巴,大頭突然間出手,她根本就沒有喝止的機會。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這場力量懸殊太大的打鬥——不,是摧殘已經結束。一比六,人少的那一方完勝。因為其它六人連拳頭都沒來得及伸出去就倒下了。

「這——你們——他怎麼能出手打人?」仇仲玉終於被激怒了,指著大頭問道。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嘛。這些警察都是她找來辦事的,如果她一句話不吭,以後誰還會聽她的使喚?

再說,她和那個眼鏡男還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情人被打,她心裡自然很不樂意了。

「他的所作所為將由國安第十一局全權負責。」鍾愛國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實話,國安第十一局只有輔助權,沒有領導權。對於龍息這個怪物,華夏國只有一個人能夠指揮的動他們。而對於那個能夠指揮的動龍息的怪物,華夏國也只有兩個人能夠指揮的動。

不過,同樣做為國家的特殊部門,鍾愛國倒是對大頭的身手非常欣賞。至於打了幾個濫用私刑的警察,在他們的眼裡還真不是個事兒。

「你負責?你怎麼負責?」

鍾愛國的眼睛精光四射,陰笑著說道:「怎麼?我們怎麼樣負責還要向你匯報不成?如果你不服氣的話,完全可以找我們領導或者你們領導反應問題嘛。」

「你——」

在他們爭鋒相對的時候,大頭已經通過機器打開了『冰窟』的厚重大門。

秦洛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時就停止了鍛煉,他貼在牆邊靠了一會兒給自己的身體降降溫,臉上和衣服上也多了一層薄霧,這才哆哆嗦嗦的走了出去。

「你總算來了。」他聲音顫抖著說道。

大頭趕緊走過去,把秦洛給扶了出來。

「仇處長,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事情嗎?」鍾愛國看了一眼秦洛的狀況,臉色鐵青的說道。

仇仲玉雖然心虛,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他是我們帶回來的犯人。他指使自己的保鏢毆打多人受傷,我們正在審理他——我承認,下屬在審問他的時候用了一些不合理的手段,但是我發現情況之後已經阻止他們。正準備把他放出來,你們就過來大打出手——」

「你說他命令下屬毆打別人,有證據嗎?」

「有多名目擊者。」

「目擊者呢?」

「——我已經派人去請,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目擊者都沒來,你就開始用刑了?」鍾愛國大聲喝道。他指著大頭,說道:「他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打人的保鏢?」

「——暫時還不確定。」仇仲玉說道。大頭打人的時候她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大頭是誰。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是戰士,隸屬於國安局和中央警衛廳。他是用來保護政要和首長的——這樣受過嚴格訓練的精英戰士會主動傷人?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工作嗎?」

「———」仇仲玉一頭的冷汗。這個帽子扣得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被他扣實了的話,她將是整個國安局的敵人。

國安局是什麼樣的地方她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把他們得罪了的話,她以後就別想安心的睡覺了。

「再說,他已經主動向我匯報過,他是在有人攻擊他的保守對像時才出手防衛的——問題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就敢隨便抓人?你就敢對人使用私刑?是誰給你的權力?」

「———」

被鍾愛國一番訓斥,仇仲玉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原本還認為自己和他都是處級幹部,至少不應該在他面前輸陣。

可是,現在被他當做下屬一樣的訓斥,她連句話都不敢反駁。

「秦先生,你沒事吧?」鍾愛國轉移了視線,關切的看著秦洛說道。

他知道這個傢伙的底細,能夠讓那個老怪物把龍息的正式成員派出來當保鏢的,就是他這個處長也不敢得罪啊。

「—我——沒——事。」秦洛的牙齒咯咯的作響。「我——」

他的『我』字剛剛說出來,然後身體一軟,直接就暈倒在了大頭的懷裡。

「快送醫院。」鍾愛國大聲吼道。

————

————

「血壓正常。」

「心跳正常。」

「身體機能優秀——」

「奇怪。身體各方面組織都正常,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呢?」

「會不會是大腦受到了影響?據說他被警察逼供——」

「噓。這種話不能亂說——現在有些警察的素質哦——」

————

————

秦洛是被餓醒的。如果不是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他還想繼續『睡』下去的。

難得有心情演一場戲,總要把事情搞得大一些才行。

「醒了。」身邊一個女人溫柔的問道。

秦洛睜開眼睛,就看到林浣溪一臉擔憂的坐在病床的邊沿守著他。

「什麼時候來的?」秦洛笑著問道。他之前是裝睡,後面是真的睡著了。畢竟,他和厲傾城的連番大戰實在是大費體力。也不知道林浣溪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沒想到這件事把家裡人也給驚到了。

「來了有一會兒了。爺爺和貝貝在外面——護士怕小孩子吵,不讓她進來。」林浣溪笑了笑,說道。

「我沒事了。讓他們進來吧。」秦洛說道。

「還有很多人也在外面。」林浣溪說道。

「讓他們都進來吧。」秦洛說道。

一分鐘之後,秦洛就開始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了。

因為站在外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僅僅有林浣溪剛才提過的貝貝和林清源,還有鍾愛國、大頭、耶穌、一個不停擦著額頭的汗水滿臉堆笑的看著秦洛卻不敢上來說話的胖子,表情冷峻的仇煙媚、站在最後面的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竟然也來了。這次的事情想不大條都不行了。

可以想像,燕京所有人的視線都明裡暗裡的盯著這家醫院吧。

貝貝的眼睛紅通通的,白嫩嫩的小臉也被抹紅了,看來她剛才哭了很長時間。

她率先跑到秦洛面前,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拉著秦洛的大手說道:「爸爸,你笨死了。連個壞人都打不過。就算打不過壞人,你也可以逃跑啊,連隻老鼠都不如——」

「————」秦洛又是感動又是氣憤。

感動的是這小妮子這麼小就知道心疼人了,看到她的小臉就知道她剛才很傷心。

氣憤的是,她竟然說自己不如一隻老鼠。自己要真像《貓和老鼠》裡面的那隻老鼠那麼厲害,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地方是去不了的?

「秦洛,感覺怎麼樣?」林清源一臉慈祥的看著秦洛。這個老人把秦洛當做親孫子一樣的看待。

「爺爺,我沒事。」秦洛愧疚的說道。讓這些關心自己的善良人擔心,這是這場戲的最大弊端。

「沒事就好。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林清源說道。「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無論如何,這口氣我也要幫你討回來——」

聽了林清源的話,那個胖子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了,他的臉上堆滿廉價的笑容,說道:「秦先生,我是來向你做檢討的。是我的工作沒做好,讓你受委屈了——那些濫用私刑的警察我全都關起來了,等你好了之後咱們商量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

「你是?」秦洛抬了抬眼看著胖子問道。

「我是閘北分局的局長李小輝。」

「不認識。」秦洛沒好氣的說道。「還有,怎麼樣處理那些把百姓生命當兒戲的警察是法律的事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和我商量什麼?」

「這不是——這不是尊重事主嘛。」李小輝一臉尷尬的笑著。

鍾愛國走到秦洛面前,說道:「他們都招供了,是信息處的仇仲玉處長指使他們抓人和用刑的——仇仲玉處長已經被停職檢討。」

「停職檢討就行了?」秦洛不滿的說道。「身國警務人員,知法犯法,一個停職檢討就行了?當時她還叫嚷著要凍死我,如果不是你們來的快,我現在就是一具躺在太平間的冰雕——」

仇煙媚暗歎一聲,她知道,仇仲玉只是多諾米骨牌的第一張牌,她倒下後,就會壓倒身後其它的牌。

「秦洛,你當真要把整個仇家拖進來給你女人的仇恨殉葬嗎?」

第871章、下跪!

第871章、下跪!

病房裡的溫度並不高,但是李小輝腦袋上的汗水卻一直沒有停過。

當時仇仲玉打電話要人時,他也是知道的。電話打到他那兒去了,他是分局領導,自然不方便出面拿人,就派了一個和仇仲玉關係密切的下屬帶隊過去。

他只知道仇仲玉要抓人,卻不知道要抓的是什麼人。

當國安局處長親自找到了他們警察局,他的六個下屬全部被人打傷後,他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又從其它渠道瞭解到了一些消息,讓他連死了的心思都有了。

他知道,這次是真真的踢到鐵板了。

如果這個年輕人鬆口,仇仲玉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承擔起來,自己還能逃過一劫。

如果這個年輕人不鬆口,仇仲玉又不願意把自己的這份『失察』責任擔過去。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撤職查辦。

他四十六歲了,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用了二十年。容易嗎?

李小輝的臉上陪著笑臉,笑呵呵的說道:「當然不僅僅是停職檢討。因為秦先生住進了醫院,你的安全才是我們最關心的。所以,如何處理仇處長——仇仲玉這位同志,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討論。請秦先生相信我們,我們警察系統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那你就先把我知道的這幾個壞人給處理了吧。」秦洛並不願意就此鬆口。「如果處理結果不滿意,我就把你們分局告上法庭。」

「———是是。一定會的。一定會的。」李小輝連連點頭。「可是仇處長的級別較高,這一塊兒我無能為力啊。」

「這個不用你操心。有人會處理的。我們局已經和公安部溝通過,我會一直跟進這件事情。」鍾愛國沒好氣的說道。他是軍人出身,對這些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的官油子沒有一點兒好感。一個兒原則和堅持都沒有,誰能夠威脅到他屁股下面的位置他就聽誰的。

「是是是。鍾處說的是。」李小輝陪著笑臉說道。「對於閘北分局的六位犯案警員,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回去做事吧。」秦洛擺手說道。雖然這個傢伙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笑著,可是秦洛看著他就是不舒服。

他的笑太假了,也太虛。如果自己沒有強硬的後台,沒有壓制他們的能力,恐怕他面對自己時就是另外一幅醜惡的嘴臉吧?

秦洛並沒打算放過他。留著他是要讓他心存一份脫險的希望,然後去和仇仲玉狗咬狗。

人一旦從一個危險的處境裡逃脫出來,就不會再輕易涉險。這是一種心理暗示。

如果預料不錯的話,仇仲玉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推給閘北分局吧?

「還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鍾愛國站在床邊問道。

秦洛『努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感激的說道:「鍾處長,你太客氣了。你工作繁忙,我麻煩你已經很不應該了。感謝鍾處長的救命之恩,等到我能夠下床一定擺酒相謝。」

「哈哈,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用不著這麼客氣。」鍾愛國笑呵呵的說道。「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局裡了。你放心,我會如實的把我所看到的情況寫出一份匯報向上面提交。不會讓你白白受到這些委屈的。」

「謝謝。」秦洛緊緊的握著鍾愛國的手。

等到鍾愛國離開,聞人牧月走到秦洛的病床前,她的那雙眸子亮亮的,彷彿能夠看穿人的心事似的。

在她的面前,秦洛覺得自己的偽裝實在是有點兒太小兒科了。

「你怎麼來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說你病了。我就來了。」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說?

秦洛一下子就明白她話中的含意了。一定是厲傾城猜測到了自己『入院』的原因,有心想要把事情鬧大,可是因為她和自己特殊的關係,也可能是為了顧忌林浣溪,又不能親自過來探望,於是便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了聞人牧月。

整個燕京,還有誰比聞人牧月更加合適做這件事情?

只要她一過來,整個燕京都知道了仇家的人『虐待』秦洛的事情。

而以聞人牧月在商場上的地位以及她背後的雄厚背景,將會給仇家帶來難以想像的壓力。

當厲傾城跳出來和仇家拼刺刀的時候,不會有人冒著有可能得罪聞人家族的危險去幫助仇家。

這是一箭好幾雕的事情。第一,把仇家豎立成一個靶子,每個人都可以射它幾箭。第二,向外界展示力量,給那些對仇家不滿的人充足的信心。第三,斷仇家尾巴,讓他失去所有得到援助的機會。第四,給聞人牧月的參與提供了一個借口。第五,也是最重要的,先推倒他們的第一張牌,然後用它去壓跨其它的王牌——

仇仲玉這次是完蛋了,她濫用公權動用私刑這兩件事情只能靠她自救。誰站出來幫忙說話誰就要跟著倒霉,仇家其它的政治力量只能保持緘默。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我走了。需要幫忙打個電話。」

聞人牧月說完這句話,也不待秦洛的回應,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我去送送。」林浣溪站出來說道。

聞人牧月詫異的看了林浣溪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輕微的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

仇煙媚走到林清源面前,笑著說道:「老人家,我能和秦洛單獨說幾句話嗎?三分鐘的時間就夠了。」

林清源是個開明的老人,倒不會懷疑仇煙媚和秦洛有什麼關係,他點了點頭,說道:「行。你們好好聊聊。看到秦洛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我帶貝貝先回去做作業。」

說完,便拉著一臉不情願的貝貝離開了病房。

知道仇煙媚要和秦洛說話,病房裡面的其它人也全部都出去了。

仇煙媚走到秦洛面前,輕撫了一下額頭有些凌亂的頭髮,淒苦的笑著,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腦袋有些暈。」秦洛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沒必要在她面前裝出自己受了多重的傷這種假象。

「我明明已經打電話警告過她,沒想到她還是做了這樣的蠢事——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或許這不是愚蠢,而是有恃無恐呢?」秦洛冷笑著反擊道。

「連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清楚,這不是愚蠢是什麼?」仇煙媚固執的說道。

「隨你怎麼說吧。」秦洛無所謂的態度。

他覺得沒必要和仇煙媚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當然,他也瞭解仇煙媚這麼說是想為仇仲玉的行為定性,證明這只是她的個人行為,而不是受仇家的指使才做出這等『蠢事』。

仇煙媚看著秦洛,問道:「仇家放棄仇仲玉,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你們還有更好的選擇?」秦洛笑著說道。

仇煙媚無奈的說道:「開出你的條件吧,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放過仇家?」

「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秦洛看向仇煙媚說道。

「我知道。」仇煙媚點頭。

「你覺得她會放棄嗎?」秦洛再次追問。

「——不會。」仇煙媚搖頭。

「她不會放棄,做為她的男人,我就有責任幫她贏得這場勝利。你讓我就此罷手是什麼意思?任由她繼續被你們仇家打壓欺負?」

「我會說服他們——」

「不用了。」秦洛擺手說道。「說服不了的。只要把他們打痛,把他們打殘,他們才會真正的消停下來。」

仇煙媚面露痛苦之色,說道:「矛盾真的沒辦法調和了嗎?」

「你可以去問問她。」秦洛說道。

仇煙媚看向秦洛,問道:「秦洛,我們算不算是朋友?」

「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秦洛坦白的說道。「你和仇家的其它人不同。當初我和仇仲庸發生衝突時,是你站出來幫我做證。那一次,是我欠你的。後來我們一直相處的很不錯。說實話,如果沒有必要,我也不願意和你有任何矛盾。——當然,直到現在,我也和你個人沒有矛盾。如果有矛盾的話,那是和仇家的。」

「可我是仇家的人。」仇煙媚苦澀的笑著,

「你可以撇開這些事情。」秦洛勸道。

「就像你不能對她放手一樣,我怎麼能對仇家放手?或許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有很多時候我也很討厭它——可它是無數仇家人的心血,是爺爺的心血,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衰敗而什麼事情都不做。這樣我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恕我冒昧。」秦洛笑著說道。「你覺得,你能做什麼?」

「———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仇煙媚面露痛苦之色。

接著,她緩緩的跪倒在秦洛的病床前,一臉鄭重的說道:「包括下跪。」

第872章、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第872章、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林浣溪說是送聞人牧月出門,實際上兩人一言不發,幾乎連個眼神的對視都沒有。

林浣溪在前面引路,聞人牧月緊隨其後,後面跟著的是她的大批保鏢。

不少病房的病人或者護士伸頭看過來,當他們看清走在前面的兩個女人的容貌和氣質後,反應大抵是這樣:男人的眼睛瞪圓,女人的眼睛瞇了起來。

前者是驚艷,後者是羨慕。

聞人牧月的豪車停在醫院大院裡,已經有司機把車開到了住院部的正門口。只要聞人牧月走下台階就能夠上車。

一直走到門口的廊簷,林浣溪和聞人牧月才極有默契的同時停住了腳步。

林浣溪轉過身,看向聞人牧月說道:「我知道你。」

「我也有你的資料。」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很詳細。」

「他說了去你們家退婚的事情,那個時候,他並不認識你——」

沉默了一會兒,聞人牧月的眼睛才再次轉向林浣溪的臉上,說道:「你是在擔心我對他心有怨氣,還是想告訴我在某些方面我是個失敗者?」

「我只是在想,如果他當初選擇了你的話,會不會對他的幫助更大一些。他要做的事情很多,理想也很大,我已經竭盡所能的去幫他——很多時候,還是有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如果是你,你一定做的比我更好。至少,你比我更能幫助他。」林浣溪笑了笑,解釋著說道。

她感覺的到聞人牧月突然間冒出來的敵意,她的心裡還是有怨氣的。

或許,在這樣的問題上,即便有人能夠做到面上的一笑置之,卻沒有人能夠做到心裡的了無痕跡吧。

「那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呢?」聞人牧月問道。

「我希望你能多幫幫他。讓他不要那麼辛苦。」林浣溪誠肯的說道。

聞人牧月的眼睛看向林浣溪,林浣溪的眼神也坦然的和她對視。

良久,聞人牧月終於出聲說道:「就算當初我和他先認識,輸得那個人仍然是我。」

聞人牧月抬腳走向敞開的車門,當她準備彎腰鑽進去的時候,突然間又停了下來。

「我和他是朋友。他需要的,我都不會拒絕。」

等到這一排無論走到哪兒都十分拉風的豪華車隊離開,林浣溪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她比我堅強多了。」林浣溪在心中想道。

————

————

屈辱嗎?屈辱。

可是,仇煙媚卻別無選擇。

她非常清楚,仇家的真正威脅不是厲傾城,而是厲傾城背後站著的秦洛。

厲傾城能力不錯,可她積蓄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了。僅僅兩年的時間,她積累的資金和人脈如何和數百年傳承的仇家相提並論?

況且,她的最大倚仗是傾城國際,而傾城國際的最大股東是秦洛。如果秦洛拒絕提供幫助的話,她還有什麼報仇的資本?

但是,秦洛就不同了。

雖然秦洛是一個醫生,卻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醫生。

如果秦洛不出什麼事還好,如果秦洛出事,那些受過他爺爺恩惠的老頭子都會站出來幫忙說話。

他們輕易不出來說話的原因是因為——一些小事是沒辦法報答別人的救命之恩的。

秦洛只是感冒發燒一下他就急急忙忙送來一盒藥,難道這就是報恩之道?那樣只會讓人看輕自己。

再說,秦洛來燕京的時間不長,卻積蓄了豐厚的資本。無論是京城王家還是那些能夠調動國安的神秘力量,都不是仇家能夠對付的。

她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聞人牧月在離開的時候對秦洛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打聲招呼』。

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如果秦洛想要拿仇家開刀,她不介意出一些力氣。或許,她還是拿下仇家的主力。

想到聞人家族那恐怖的資金籌備以及可以調動的力量,仇煙媚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厲傾城對上仇家是雞蛋碰石頭,仇家對上聞人家族不也是如此?

既然這樣,她只能努力的去從中調節,不希望仇家這顆雞蛋撞上了石頭或者不希望石頭主動砸向仇家這顆雞蛋。

下跪,是她此時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秦洛也沒有想到仇煙媚做出這樣的舉動,從第一次相識以來,她都是一個絢麗奪目風采迷人的淑女貴婦,她的容貌清艷、氣質高雅,舉手投足都有名媛風範。

可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今天卻跪了下來,跪在醫院的地板上,自己的病床前面。

先是吃驚,然後便是苦澀的笑意。

「真是越來越麻煩了啊。」秦洛在心裡感歎著說道。

秦洛從病床上跳下來,伸手過去攙扶她,說道:「煙媚,起來吧。你這麼做還把我當朋友嗎?」

「不要拉我。就算把我拉起來,我還是要跪下去的。」仇煙媚固執的說道。

秦洛的眼神瞇了下來,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威脅?」

「我只是請你對仇家網開一面。」仇煙媚苦笑著說道。「現在的仇家,哪裡還能威脅到你?」

秦洛看著仇煙媚,聲音柔和的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你做的一切。」

「謝謝。」仇煙媚的鼻子犯酸,有種液體想要從哪兒衝刺出來。

一個女人,一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心裡沒有委屈是不可能的。做為仇家子女,這是她對家族的付出。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我,這件事就此罷手。」秦洛說道。

「什麼問題?」仇煙媚表情嚴肅的問道。她知道,這個問題一定不簡單。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秦洛問道。

「———」仇煙媚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是自己處於秦洛的位置,自己會怎麼做?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心中的答案卻是如此的清晰。

如果是自己,一定會將仇家滅之而後快吧。以仇家對厲傾城母女的愧欠和所犯下的罪惡來說,無論他們現在做出多麼瘋狂的報復都不過份。

可是,因為自己是仇家的一員,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自己,所以自己就來求他們罷手求他們網開一面——仇煙媚知道,真正自私的人是自己。

這就相當於你十年前捅了一個小孩兒一刀,等到十年後那個小孩兒長大了有能力報復了,你卻說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世間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秦洛看到仇煙媚痛苦的表情,也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無比糾結的內心,更加知道,她是不可能回答的出這個問題地答案的。

秦洛走過去把她拉起來,笑著說道:「在巴黎的時候,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個時候故事的女主角還很小,比貝貝大不了多少——她失去了母親,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這個吃人的社會上。如果仇家的一些人當初不對一個孩子下黑手,或許今天的仇恨也不會這麼深這麼難解——」

「她說過一句很毒的話:男人如果不能對自己的女人負責的話,就管好自己的雞#巴。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她。如果我這麼做了的話,和你們的父親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仇煙媚眼圈泛紅的說道。「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挽救這場災難——」

「你能做的,你都做了。」秦洛歎息著說道。「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你是唯一一個不被她排斥的仇家人。她能夠坦然的笑著面對那些傷害她的人,為什麼只有在面對你時冷言冷語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是因為她怕自己會心軟,怕自己會被你的親情打動——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人。她比誰都在乎親情和朋友。可惜,你們仇家人從來都沒有給過她。」

「現在要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消除掉她對仇家的仇恨?」仇煙媚著急的問道。

「不是你要怎麼做。」秦洛搖頭。「這件事情其實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應該是其它的仇家人會怎麼做。她要報復的人不是你,而是仇家。你只是仇家的一份子而已,並不能代表整個仇家的態度。」

「那你呢?」仇煙媚看著秦洛。「一定會出手幫她?」

「她每晚都睡不著覺,無數次的從噩夢中驚醒——」秦洛笑著說道:「我算不上是個好男人。不能給她名份,就讓她晚上睡的踏實一些吧。做為一個男人,至少不應該讓別人欺負自己的女人。如果有人欺負了她,就應該幫她找回場子。」

第873章、死不認輸!

第873章、死不認輸!

聽到秦洛的話,仇煙媚深有感觸,用紙巾輕輕的揩著眼角的淚漬,問道:「你把這些話講給她聽過嗎?」

「我說過『我愛你』。」秦洛有些扭捏的說道。在一個女人面前承認愛另外一個美女,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找到你這樣的男人,她以前承受的所有苦難都有了補償。」仇煙媚笑著說道。「還真是有些羨慕她。」

「她付出的更高。」

「感情的天秤上總會有一方付出。如果一方不停的加碼,另外一方卻紋絲不動的話,天秤就會發生傾斜。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報,這就是幸福。世界上有無數的女人她們的付出是得不到回報的。」

「說得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負心漢似的。」秦洛開打趣著說道。

仇煙媚抿嘴笑笑,說道:「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秦洛說道。「雖然這個道歉不應該由你來說。」

「我們還是朋友吧?」

「是的。」秦洛點頭。

「這也不會妨礙我們成為對手。」仇煙媚很快又恢復了她女強人的風采。「我知道你已經決定插手仇家的內鬥了。做為仇家的一員,我會盡我所能的去阻擋你們的攻擊。」

「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我也會做好自己的事情。」

「再見。」仇煙媚主動向秦洛伸出手。

「保重。」秦洛和她握了握手,說道。

仇煙媚離開的時候,恰好林浣溪推門進來。

兩個女人彼此點了點頭,然後擦肩而過。

林浣溪看到秦洛穿著病號服站在地上,趕緊上前扶著他,說道:「你怎麼起來了?身體沒事了嗎?」

「我根本就沒事。」秦洛笑著說道。「他們並沒有把我怎麼著,我是裝病。」

看到林浣溪茫然的表情,秦洛拉著她的手坐回病房上,說道:「這些事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正好今天有時間,我給你好好講講。」

於是,秦洛便給林浣溪講了厲傾城的身世,講了厲傾城的報復,講了今天仇老爺子靈堂上發生的衝突,也講了她設計把仇家拖下水的原因——

林浣溪外冷內熱,是個極其感性的女人。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因為第一次感情受挫而患上那該死的『情感閉合症』。

隨著秦洛的講述,她的情感波動地非常厲害。

當秦洛講完後,她已經淚眼婆娑,紅著眼眶說道:「沒想到她過的這麼苦。仇家對她太殘忍了,報復也是理所當然的。不要對沒有感情的人講感情。」

林浣溪也是很小的時候經歷父母離異,心境已經大受影響。後來林父跑過來找秦洛要錢買斷女兒的感情,更是讓林浣溪對『父親』這個詞有了很強的牴觸。

所以,在她聽了厲傾城的故事後也更加的有身臨其會的代入感,也更能理解她此刻急於報復的心情。

嚴格意義上講,林浣溪和厲傾城兩人有著共同的情感遭遇。

只不過林浣溪比較幸運,她有一個疼她寵她的爺爺。而厲傾城則比較淒慘,不僅僅被父親拋棄,還要背負整個家族的岐視。

「我知道你會支持。」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笑笑,說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繼續住在醫院還是回家?」

「這齣戲才剛剛開始,我還得在醫院躺著。不給我一個結果,我就不出去。」秦洛耍賴似的說道。

林浣溪想了想,說道:「我回去照顧貝貝,你打電話叫人給你送點兒吃的吧。」

「貝貝不是有爺爺帶嗎?」秦洛說道。

「爺爺晚上要開會。可能不在家。」林浣溪說道。

等到林浣溪離開後,秦洛才想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即便她急著回去照顧貝貝,也可以先給自己去買些吃的回來啊。

可是她就這麼走了,只留一個手機放在床頭,意思是讓自己打電話叫外賣——

這個電話打給誰呢?肯定是不方便過來探望的厲傾城啊。

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和誰溝通,她知道現在誰更需要自己的幫助。她還知道——她知道的太多了。把一個男人羞愧的無地自容。

說來也奇怪,雖然林浣溪和厲傾城幾乎沒怎麼碰面,更談不上當面發生衝突了,但是中醫公會和傾城國際這兩家公司的關係一直不是很融洽——就像是下面的人知道他們的BOSS和另外一家公司不對付,特意做出來給BOSS看的一樣。

秦洛撥通了厲傾城的號碼,鈴聲剛剛響起,電話就被人接通。顯然,厲傾城一直在電話那頭焦急的等待著。

自己被仇仲玉從傾城國際美容院帶走,很快的就因為警察濫用私刑而『重傷入院』——雖然裡面有做戲的成份,但是厲傾城還是要擔心這場戲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的。

人家連碰都不碰你的身體,你還怎麼裝病暈倒?

「秦洛,你沒事吧?」厲傾城焦急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我沒事。」秦洛笑著說道。

「沒事就好。」厲傾城鬆了口氣的樣子。「就算是要演戲,也要提前給我打聲招呼啊。剛開始我還真以為他們打傷你了——」

「他們確實想把我弄傷來著。只不過我皮糙肉厚,防禦力強。」秦洛開著玩笑說道。如果不是有《道家十二段錦》幫忙的話,就算大頭及時的把鍾愛國給搬來,他也要受不小的罪。這也是他執意要和仇家算帳的原因之一。

「接下來要怎麼辦?」

「在醫院裡躺著。等著仇仲玉的處理結果下來。」秦洛說道。

「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人,就不過去打擾你了。」厲傾城笑著說道。

「我身邊沒有人。還等著你送飯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不得不說,這些女人聰明敏銳的嚇人。

「她還說了些什麼?」厲傾城問道。這個時候林浣溪不在身邊,她就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說不要和沒有感情的人談感情。」秦洛說道。

「說的不錯。我喜歡。」厲傾城大笑。「沒想到最瞭解的人是我最不敢面對的人。」

「過來吧。多給我帶些吃的。」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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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波府一號。

一輛寶馬車緩緩的駛過來,然後在門口不遠處的位置停了下來。

車窗按了下來,仇煙媚坐在哪兒看著天波府一號的牌匾發呆。

一入候門深似海,一旦站隊就沒有了回頭路。

「當真要這麼選擇嗎?」仇煙媚喃喃自語。顯然,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老五,給我一支煙。」仇煙媚突然間對前面給她開車的司機說道。

開車的是個中年大叔,聽到仇煙媚的話後,趕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咧開嘴巴笑道:「小姐,我這煙烈。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得習慣。」

「烈些好。」仇煙眉淒然的笑著。「我現在正需要一股火氣來推動我做決定。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自從派來給小姐開車,我就再也沒有沾酒了。」老五嘿嘿的笑著。「要不我去給小姐買一瓶?」

「不用了。抽支煙就好了。」仇煙媚說道。

她從自己的包包裡摸出火機,熟練的把嘴裡釣著的煙點燃,然後便任由那煙霧的香氣在心肺間繚繞。

她靜靜的躺在座椅上,除了偶爾抽一口煙外,幾乎沒有任何動作。眼神木然,整個人像是處於放空狀態。

一根煙很快就燒完,仇煙媚也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的樣子。

她把手裡的煙蒂彈飛,說道:「開進去。」

「好咧。」司機老五應了一聲,發動車子往天波府一號的大門駛進去。

古色古香的院子裡,一身白色唐裝的秦縱橫正和田螺坐在石登上廝殺的慘烈。

田螺的白子死掉了一大半,整盤棋幾乎找不到一線生機,但是他仍然不肯放棄,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樣反敗為勝。

管家快步走了進來,說道:「少爺,仇煙媚小姐來了。」

秦縱橫抬起頭看了管家一眼,說道:「去請她進來吧。」

等到管家領命離開後,秦縱橫看著田螺笑著,說道:「知道她為什麼來找我嗎?」

「不知道。」田螺捏著枚棋子不知道如何落子,一臉糾結的表情。

「她和你犯了同一個錯誤。」秦縱橫笑著說道。看到田螺抬起頭看過來,他才輕輕的說出四個字:「死不認輸。」

「有時候,捨棄就是一次進攻。」秦縱橫站了起來,說道:「走吧。我們去見見這只迷途的小羊羔。」

第874章、入獄!

第874章、入獄!

每次看到秦縱橫,仇煙媚都有一種替其惋惜的感覺。即生瑜,何生亮?

如若不是那個男人的到來,或許他一直都會是燕京最耀眼的存在吧?

他英俊、儒雅、風度翩翩、溫潤如玉,他家境殷實,氣質出眾,待人接物彬彬有禮。甚至,除了知道他追求過聞人家族的女強人聞人牧月之外,在感情上幾乎沒有瑕疵。

無論你是他的朋友還是他的對手,你都很難找到他真正的缺點。

無疑,這應該是讓女人為之瘋狂的對象——之前也確實如此。無論他走到哪兒,都會吸引在場所有異性的眼光。

可是,自從那個男人到來後,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先是他的威信不斷的遭遇打擊,接著又被聞人牧月和白破局合夥玩了一手反間計——應該說是聞人牧月同時把兩個出眾的男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

現在,燕京竟然出現了『縱橫不縱橫』的傳聞,足見他現在的人氣滑落的有多麼嚴重。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找過來了。

或許,他也對自己的現狀很不滿意呢。

秦縱橫大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說道:「煙媚,好久不見了。今天怎麼有空來天波府做客?」

「秦大少有一段時間沒去我們名媛會所,我這不是來請客了嗎?」仇煙媚咯咯的笑著。「每次都有人過去問我你來了沒有你什麼時候來過什麼時候會來——看到這些小美女遺憾的樣子,我都於心不忍了。」

「最近在閉門思過。」秦縱橫笑著說道,邀請仇煙媚坐下,自有傭人送上來香茶。

「思什麼過?」仇煙媚直白的問道。她和秦縱橫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所以說話就比較直接。「大少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還會犯錯?」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秦縱橫謙虛的說道。「我也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生病犯錯是常有的事情。」

仇煙媚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定力,如果自己不主動進入正題的話,他可以坐在那兒和你打一天的機鋒。

她抿嘴笑了笑,正色看著秦縱橫,說道:「我需要一個盟友。」

秦縱橫臉上的笑容也變了。之前是完全舒展開的笑容,好像心無城府的樣子。後面就是一種標準的禮儀性微笑,親切,卻拒人於千里之外。

笑只是他的習慣,並不代表他此時此刻心裡真的那麼開心。

「我知道。」秦縱橫點頭說道。

「大少有沒有興趣?」仇煙媚問道。

「我要做什麼?」秦縱橫問道。

「對手強大,仇家也不能任由宰割。」

「你覺得有幾成勝算?」

「六成。」仇煙媚說道。「如果大少能夠全力支持的話。」

秦縱橫沒有直接給出這個問題準確的答案,而是看著仇煙媚精緻的俏臉說道:「聽說牧月去醫院看他了?」

「大少的消息果然靈通。」仇煙媚故作驚訝的說道。

想了想,像是不經意間提起似的:「聞人小姐的話倒不多,就是在離開的時候說了句『有什麼需要打聲招呼』。我不知道聞人小姐是否有意參與這次的爭執,但是,假如參與進來的話,仇家就危險了。這也是我到大少這兒搬救兵的原因。」

「我和牧月是朋友。」秦縱橫說道。

「我聽說聞人家族和白家聯合在新能源項目上和大少爭執的厲害,看來這個傳言是假的了。」仇煙媚自然知道秦縱橫會這樣回答,毫不介意的說道。

秦縱橫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笑著。

仇煙媚也不再說話,她在等待秦縱橫做決定。

其實他們之間根本就不用講話,她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就已經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放棄?」秦縱橫突然間拋出這樣一個古怪的問題。

「放棄?」仇煙媚驚訝的看向秦縱橫。「你是說讓仇家放棄?」

「不。」秦縱橫搖頭。「我是說讓你放棄仇家。」

「如果我放棄仇家,仇家就一無所有了。」

「但你還有名媛會所。」秦縱橫說道。「以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不會對你下手。你有了名媛會所,就有了一切的可能性。如果你這個時候把名媛會所拖進去,最終的結果只是和仇家一起覆滅。」

「你這麼不看好仇家?」仇煙媚苦笑著說道。

「是因為我知道他們的力量有多麼強大。」秦縱橫的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只不過他掩飾的非常好,只是眨眼間就恢復了寧靜平和。

仇煙媚沉默了。

連秦縱橫也這麼說,證明仇家這次真的要遭遇滅頂之災了。

秦縱橫在面對秦洛的力量時再三退讓,並不是他心裡沒有怒意,而是因為他沒有取勝的把握。

仇家呢?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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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仇仲玉聲音尖銳的叫道。「讓我認罪?你們竟然讓我認罪?認什麼罪?我做錯了什麼?是,我是拷了那個王八蛋,是對他用了私刑——可我也是為了仇家出氣。當初我去帶人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說話?現在出事了就讓我自己認罪?」

小半天的時間,仇仲玉從威風凜凜的高級官員變成了一個氣急敗壞的中年婦女。

她被暫時停職,現在正在自己的豪華別墅裡。坐在對面的是她的大伯仇逸清和二伯仇逸雲。

仇逸清皺著眉頭抽煙,說道:「我和你三叔五叔都商量過了,這個時候他們不方便說話。國安局的人都插手了,而且你們還被他們逮了個正著——他們站出來替你說話,不等於是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

「都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你們不說話,我一個女人站出來說話。現在出事了,卻讓我一個人站出來背黑鍋。大伯,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寒了人心?」仇仲玉冷笑著說道。

仇逸雲抽了口煙,說道:「仲玉,委屈你了。這件事過去,我們想辦法幫你挪個地方。」

仇逸清把手裡的煙蒂按進煙灰缸,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吧。」

說完,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仇逸雲拍拍仇仲玉的肩膀,也跟著起身離開。

大伯是十年前燕京城數得著的公子哥,二伯是南方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可是,仇仲玉突然間發現,他們的腰背竟然不再像以前一樣挺得筆直。

「是什麼壓跨了他們的脊樑和驕傲?」仇仲玉痛苦的想。「秦洛,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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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打過厲傾城的電話,半個鐘頭後,厲傾城就提著飯盒走進了病房。

她穿著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裡面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外面罩著一條黑色的V領毛衣。

很青春時尚的裝扮,厲傾城很少會以這樣的形象示人。

看到秦洛眼裡驚艷的神采,厲傾城很妖艷的在秦洛的面前轉了一個圈,說道:「這身還不錯吧?」

「不錯。年輕了十幾歲。」秦洛稱讚道。

「討打。說得我很老似的。」厲傾城笑罵著說道。她把飯盒放在桌子上,然後幫忙盛了一碗稀粥出來,說道:「先吃點兒粥吧。這個時候吃大魚大肉的也不合適。」

「我都餓壞了。」秦洛無奈的說道。他還真是有點兒想吃大魚大肉了。再說,他也不是真的病人。

等到秦洛把一盒子烏雞粥全部吃完後,厲傾城拿著飯盒去洗了。然後坐在秦洛身邊,一臉認真的看著他的臉。

「怎麼了?」秦洛問道。

「以後不許這麼幫我。」厲傾城握緊秦洛的手,說道:「和為我報仇相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感動了?」秦洛調侃的說道。

「你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們還不上門把我撕碎了?」厲傾城把話題給引開了。她有感情,卻不擅長去表達自己的感情。當別人靠近的時候,她會用一種輕浮的方式給推開。

這是一個讓很多人失眠的夜晚,也不知道經過了怎樣的鬥爭和爭執,對待仇仲玉的判決終於下來了。

仇仲玉被撤職查辦,並將追究其濫用私刑的刑事責任。

仇家放棄了去拯救仇仲玉,也避免了和秦洛背後的力量發生正面衝突。

仇仲玉倒台入獄,仇家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第875章、斷其一臂!

第875章、斷其一臂!

深城。百佳樂商場。

百佳樂商場是一家集日用百貨、餐飲、電器、服飾以及傢俱的綜合性商場。是深城的十大商場之一,在華南有近百家連鎖分店,在全國範圍內都有極大的影響力。

和往常一樣,百佳樂商場仍然是熙熙攘攘,客源不斷。而商場也從這進進出出的客人口袋中獲取大量的真金白銀。

吃了買家吃賣家,零售業是世界上的暴利行業之一。

李老太在收銀台付過帳後,在商場門口檢查每一樣物品的價格和所使用的金額是否正確。這是老年人的良好習慣,年輕人很少會有這麼細心的舉動。

她發現,她買的雞腿標籤上的價格是十二塊九毛一斤,而她在商場購買時,明明上面寫的是促銷價『九十九』一斤。每斤實際價格比商場宣傳價格貴了三塊錢,這是怎麼回事兒?

每斤貴三塊錢,她買了兩斤就多花了六塊錢——這對很多有錢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對華夏國無數靠那點兒微薄退休金過日子的老百姓來說就是一筆不可丟失的財富。

李老太拉著購物小車跑到她結帳時的收銀台旁邊,對收銀小姐說道:「小姐,我買的雞腿價格不對。」

收銀台小姐的面前排著長隊,她一邊幫其它的客人結帳,一邊不耐煩的說道:「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到服務台咨詢。」

李老太無奈,只得又拉著小車來到商場服務台。服務台前面也排著長龍,好不容易輪到她,服務台工作人員拿了她遞過去的雞腿看了眼,說道:「可能是裡面的促銷宣傳單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實際價格以電腦打印出來的為準」。

李老太怒了,說道:「怎麼能這樣呢?你們這不是欺詐行為嗎?明明上面寫的是九塊九一斤我才買的啊,怎麼結帳的時候就成了十二塊九呢?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買了。」

「商家沒有及時把宣傳單撤銷,我們有什麼辦法?不買算了。東西放在這兒,我們給你退錢。」工作人員表情不悅的說道。「吃不起就不要吃嘛。九塊九和十二塊九有多大的區別?」

「你——你——你們欺負人。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還——態度還這麼差。我排了那麼長時間的隊找你們反應問題——明明是你們的錯,還不願意道歉——」

服務人員不屑的掃了李老太一眼,把退出來的二十五塊八毛錢遞給李老太,說道:「這是退給你的錢。你還是到別的地方買九塊九的吧。」

「你——你——」李老太臉色憋得通紅,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工作人員卻說不出話來。

然後,她的眼睛一黑,一頭栽倒在服務台上。

「啊——有人暈倒了——」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我有車,快送去醫院——」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也不是百佳樂商場頭一個出現。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時商家派個人過去慰問一下,出個醫藥費或者賠償幾百塊錢這件事情就就結了。

畢竟,一個平頭老百姓又如何能夠爭得過這些財大氣粗又有著官方背景的企業家?

可是,事情偏偏又有了轉機。

白揚是《東南都市報》的生活記者,他今天休息,就陪著女朋友來商場裡購物。

女朋友去樓上的美甲店做指甲,他就坐在樓下的冷飲店點了一杯檸檬汁打發時間。

冷飲店就在服務台的對面,他恰好目睹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當老太太和服務台工作人員發生爭執時他就敏銳的舉起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當老太太突然間暈倒額頭恰好撞在服務台的邊角上頭破血流時,他更是及時的捕捉到了這一珍貴的鏡頭——

李老太送進醫院後,經過及時搶救醒了過來。可是因為年紀大了,腦袋又經過大力撞擊,人已經變得有些癡呆。

百佳樂的一個小經理提著個水果籃子過來看望了一番,便匆匆的告辭離開。因為醫院檢查結果表明老太太是因為高血壓性心臟病導致突然昏撅的,而她已經有數十年的心臟病病史——所以,商家連醫藥費都不用支付。更不用談賠償問題了。

老人的兒子和女兒氣不過這種待遇,當即就找到公安機關報案,結果公安機關不予立案。說是商家沒有錯誤,主要責任還在老太太這邊。

並且還有個警察很是不忿的教訓他們,說道:「如果生病的人在商場暈倒就要懲罰商家賠償,那以後全世界的商場就可以關門大吉了,每天的收入還不夠賠給那些故意訛詐地人的醫藥費——」

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能夠為他們維護的主子所做的錯事找到各種各樣解釋的借口。

李老太的兒子和女兒差點兒沒有氣暈過去,他們的母親受傷,竟然被這個警察說成了『故意訛詐商場』的刁民了。

可是,公安機關不給立案,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打官司?

要掏錢請律師,要耗費時間收集證據,如果你在法院沒有後台,可能最終的結果和現在一樣——

企業打得起,他們這種小戶人家又怎麼可能打得起?

忍!

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可是,因為一篇報道,這件事突然間變成了全世性的大事件。

當天晚上,一向以為民疾呼為辦報準則,在普通民眾和知識份子心中頗有地位和權威性的《東南生活報》刊登了這樣一篇文章:《七旬老太百佳樂購物遭欺詐,心臟病突發摔成植物人》,這篇作者署名為白揚的文章中不僅詳細的介紹了老太買雞腿時遭遇的價格欺騙,還配上了老太太滿臉鮮血時的照片,並且在文章的結尾部份披露了百佳樂商場對此事的應對措施:截止記者發稿時間,百佳樂商場除了人力資源部的一位經理上醫院看望過老人以外,沒有任何高層前往。並且,除了一籃子水果,百佳樂商場沒有任何性質的賠償。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件事情一經報道,便引起了東南民眾的廣泛關注和極大的憤慨。

有無數的人打電話到報社詢問情況,有人跑到百佳樂商場去尋找真相,還有人把它轉載到門戶網站和微博。

以華夏國最大的天海社區和貓抓社區為例,一個小時的點擊量就突破百萬,回複數量過萬。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而在微博上的轉發更是取得了輝煌的成果,這個新聞是一個東南普通網民發佈上去的,很快轉發量就突破了數千人。當一個經過新浪認證的『V用戶』轉發後,轉發數量開始數萬數萬的增加——姚晨、蔡康永、小S、慕容雪村等在各界具有極大影響力的人物也參與其中,對商場的不道德行為進行了強烈的譴責。

很快的,『老太太遭遇欺詐門』事件便成為新浪微博當天的熱門話題。

其它報社和媒體看到此事的熱度,也紛紛對此事進行報道和跟進。

一時間,百佳樂商業連鎖集團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甚至人們自發性的組織起來,喊出了『拒絕百佳樂購物,讓無良商場關門』的口號。

————

————

秦洛是南方人,對百佳樂這個東南市民耳熟能悉的商場一點兒也不陌生。

他沒有機會入學讀書,每次都是等到小姑姑放學回家,然後帶他去商場轉轉,並且偷偷給他買兩串魚丸——老爺子不許他在外面亂吃食物。這也是他那個時候最大的樂趣了。

那個時候他們去的商場就是百佳樂,可以說,他對這個商場並沒有任何的惡感。反而有一些美好的回憶。

可是,商業鬥爭就是這麼的殘酷。

秦洛知道,百佳樂是仇家的支柱產業之一。每年的盈利金額達數十億。

他看完《燕京生活報》的報道後,便清楚的知道,有人開始對仇家動刀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厲傾城的電話。

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

「我知道你會打來這個電話。」厲傾城酥媚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做的?」秦洛笑著問道。

「是我。」厲傾城說道。「連鎖業雖然不是仇家最賺錢的產業,但是一直曝光在公眾的眼前,拿它開刀再合適不過了。」

秦洛對他們先拿那一家產業開刀不感興趣,而是出聲問道:「李老太是怎麼回事兒?」

「我就知道你關心這個。」厲傾城在電話那邊咯咯的笑著,說道:「我們的人只是收買了記者。客服人員和老太太都是突發性*事件——我知道,每一家商家的服務台都是最容易出事的,所以就讓記者守在哪兒。果然,切入點找到了。」

第876章、鹿死誰手?

第876章、鹿死誰手?

這件事情確實是厲傾城找人做的,為了對付仇家,一個由多方組成的核心智囊團隊早已經形成。

仇家的產業佈局走的是少而精路線,除了零售業、地產業、石化業以及一個可以輻射南海的運輸集團之外,其它的產業都屬於短期投資階段。

地產業、石化業這兩塊的股權比較複雜,雖然由仇家完全控股,但是他們隱藏的頗深。因為其行業的敏感性,外人很難找到機會,也不太容易動手。

而零售業就不同了,這和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只要出了事故,大家都會將視線集中在上面。

經過商議,大家決定以此為支點,用它來橇動仇家這艘商業巨艦翻船。

厲傾城並沒有做的太多,她只是讓人去南方收買了三名記者,然後讓這三個記者去找百佳樂的負面新聞。

白揚就是其中之一。他把目標鎖定在了商場用來應對客人投訴建議打包發票的服務台,果然第一個獲得了神秘人物提供的二十萬元大獎的獎金。

聽了厲傾城的解釋後,秦洛這才安心,笑著說道:「那就好。如果我們做的太過,我們就和他們沒有什麼區別。今天的報仇也就失去了意義。」

「放心吧。我知道我老公的為人,哪敢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我還怕你把我休了呢。」厲傾城咯咯的笑著。

「你那麼能幹,我怎麼捨得休你。」秦洛安慰著說道。無端的懷疑自己的女人,讓他的心裡也很不舒服。可是他擔心厲傾城的性格過於偏激,為了報仇而傷害到一些無辜的人。

「你說的能幹是指床上還是床下?」

「————」

聽到電話那頭的沉默無語,厲傾城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秦洛也抿嘴微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剛剛認識厲傾城的時候一樣,雖然她說話的風格很讓人吃不消,卻不會真的讓人佔到什麼便宜。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社會這個磨刀石把厲傾城打磨的滑不溜手又鋒利無比。

很慶幸,他認識她。認識她們。

「小心仇家的反撲。」秦洛笑著說道。「我再安排一些人過去保護你。」

「不用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我現在住在花田跑馬場,平時根本就不出門。」

「那就好。」秦洛說道。「有需要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

「我會的。」厲傾城笑著說道。

掛斷了秦洛的電話,厲傾城對站在身邊的呂含煙說道:「讓人往李老太的募捐帳戶裡打二十萬過去。」

呂含煙笑瞇瞇的看著厲傾城,說道:「找了一個這樣的傻男人,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自從遇到他開始,我就再也沒有不幸過。」厲傾城說道,一臉的滿足感。

「看來你戀愛了。」呂含煙看著厲傾城熾艷的臉,說道。「我以為你永遠都不可能和別人談愛情呢。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在遇到他以前,我也這麼認為。」厲傾城笑顏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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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百佳樂遭遇欺騙事件越演越烈,有種不受控制的趨勢。

李老太的兒子女兒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達了他們維權的艱辛,並且說了他們試圖和百佳樂商場進行溝通時遭遇了他們冷淡對待的事情。

這更加刺激了圍觀者對百佳樂的敵意,百佳樂商場的門口聚集起了群眾,打起了條幅,他們大聲的對每一個進入商場的客人講述李老太遭遇欺騙重傷入院的事情。百佳樂商場的生意一落千丈,無數進場商家找百佳樂公司要求賠償。

做為一家納斯達克上市公司,企業的形象維護是至關緊要的。

當天晚上美國股市開盤後,百佳樂商場的股票出現了大批量的賣單。在這些賣單的帶動以及形象受損事件的影響下,百佳樂的股價下跌了九個百分點,創歷史新低。

百佳樂事件的突然出現,以不可抵擋的趨勢蔓延全國,讓正在給仇天賜辦後事的仇家雪上加霜。

仇家再次召開核心成員家庭會議,這是短短數天內召開的第五次會議。

「陰謀。這是針對百佳樂的陰謀。」

「一定是那個賤人幹的,不然的話記者怎麼會那麼巧就出現在哪兒?報紙怎麼會不打個電話就刊登?」

「想辦法把那女人弄死。媽的,看著就生氣。」

仇逸清拍拍桌子,說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讓你們過來是商量問題的,不是讓你們罵人的。」

「大哥,沒什麼好說的了。為了大局,仲玉的事情咱們忍了下來。這次她對著咱們的錢袋子動刀子,就不能再忍了。」

「就是。再忍下去的話,她還以為咱們怕她呢。和她干吧,把她的傾城國際給搞跨——」

「不就是有個小白臉男朋友嗎?有煙媚說得那麼厲害嗎?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不行的話,我去和那個姓秦的小子談一談。他不是喜歡女人嗎?我給他找幾個小明星。」

仇煙媚坐在角落裡一臉冷笑,卻沒有說話的興致。

或許,那個被稱為『智公子』的男人說的是對的,仇家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事情。如果想要仇家保全下來,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和仇家暫時脫離。

「再說,自己的話他們會聽嗎?」仇煙媚冷笑著搖頭。這群驕傲自大的傢伙,他們還以為現在的仇家和以前一樣嗎?隨著幾個有影響力的老人一個個的去逝,仇家只能持續不斷的走下坡路了。

仇逸雲掐滅手頭的煙蒂,說道:「這次的責任在我。因為忙著在燕京這邊給老爺子辦『喜事』,生意這一塊就監管的少了些。發生事情後下面的人沒有及時的反應過來,還按照以前的思維去處理——所以就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逸雲,現在不是爭責任的時候。你快說說這次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吧。如果處理不好,股市明天再跳水的話,百佳樂可就要完蛋了。」

仇逸雲點了點頭,說道:「第一,我已經指示公司副總親自去和李老太的家屬談賠償問題,盡可能的去滿足他們各方面的要求。爭取讓他們改變口風,從對我們的敵視變成對我們勇於承擔責任的稱讚。把最大的矛盾化解開來。第二,我讓公關部和各大媒體、網站進行溝通,以在他們的媒體上投放廣告的條件請他們暫停對此事的報道。第三,公司會請一批專家學者對此次事件進行討論,引導輿論風向向我們有利的一方面轉移。這是我暫時想到的一些辦法。大家有更好的建議,也可以提出來。」

仇逸清滿意的點頭,說道:「這幾條想法都很不錯。趕緊按照這個思路進行。這件事情不能再這麼熱炒下去了。」

仇逸雲點了點頭,說道:「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應該沒有問題。畢竟,老四在南方也算是一方大員。實在不行的話,讓他給宣傳部門打個招呼。可是,大家想過沒有。如果真是有心人在背後推動的話。要是再出現其它的事情怎麼辦?」

屋子裡再次沉默下來,女人們低頭不語,男人們則在沉默的抽煙。

「今天該來的都來了,咱們就要在這次家庭會議上商量出一個章程。是戰,還是和。總要有個說法才行。不然的話,別人推一把,我們就動一下。別人再推一下,我們再動一下——要是他們連續推好幾下,我們忙不過來怎麼辦?」

「要不——咱們找那女人談談?她費這麼大勁兒搞出這架勢不就是想要錢嗎?給她點兒,把她打發了?」有人小聲說道。

「放屁。她是仇家的什麼人,要把咱們的錢分給她?」

「就是。她要是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戰吧。不行的話,我找人把她給綁了。總不能被一個女人給欺負了。」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仇煙媚的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你笑什麼?」仇仲謀坐在仇煙媚的身邊,瞇著眼睛問道。

「笑一些可笑的人。」仇煙媚若有所指的說道。

「你認為她不是為了錢才這麼做?」仇仲謀笑著問道。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仇煙媚說道。「如果她願意接受的話,我個人願意給她十個億。」

「因為她和你一個父親?」仇仲謀譏諷的說道。

「因為她能決定仇家的生死。」仇煙媚掃了仇仲謀一眼,說道:「還包括你的。」

在仇家還沒商量好到底如何應對厲傾城的攻勢時,第二波襲擊已至。

風雲變幻,鹿死誰手?

第877章、狗急跳牆!

第877章、狗急跳牆!

在李老太百佳樂遭遇價格欺騙的事件在社會上炒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有關百佳樂更大的醜聞被曝光了出來。

百佳樂商場三樓是專營高檔傢俱的場所,有國內外數十個傢俱品牌進駐其中。

達達奇是來自意大利的一個傢俱品牌,據說有數百年的歷史傳承,裡面的傢俱全部是從意大利進口而來,實木材料,純手工打磨,一桌一椅少則數萬,貴則十幾萬數十萬。是無數名人權貴爭相追逐購買的品牌。

可是,這樣一個年銷售額數十億的大型國際傢俱品牌連鎖集團卻遭遇了危機,在國家有關部門的抽檢下,發現這些天價傢俱並不像它們宣稱的那樣是100%意大利生產的,所用的原料也不是達達奇公司宣稱的名貴實木白楊荊棘根,而是高分子樹脂材料、大芯板和密度板。經過檢測,消費者購買的達達奇傢俱甚至被判定為不合格產品。

此事一經披露,便再次吸引了世人的眼球。無數的媒體和網友對無良商家的不道德進行進行批評和譴責。一些上當受騙者紛紛站出來抗議,要求達達奇賠償他們的經濟和面子的雙重損失——誰他媽把假貨當洋貨向親友炫耀都覺得丟人。

原本這是達達奇的事情,和百佳樂不應該有什麼牽連的。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百佳樂內部員工『爆料』。

說百佳樂商場在招商引資時曾經為達達芬大肆宣揚炒作,並且在明明知道其不是意大利純進口傢俱的時候仍然以此為宣傳噱頭來欺騙消費者購買。

如果沒有百佳樂這種大型商場的品牌信譽做後盾,會有那麼多人上當受騙嗎?

很快的,有心人便將達達奇傢俱身份造假和李老太遭遇價格欺騙聯繫在一起,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百佳樂商場。

緊接著,又有媒體曝光出李老太的兒女拒絕了百佳樂二十萬『封口費』的事情,要求能給已經癡呆的老母親一個公道。

「王阿姨的血淚哭訴:我也曾經遭遇過李老太同樣的價格欺騙——」

「百佳樂商場銷售的飲料過期,換上標籤重新銷售——」

「我在百佳樂買的牛奶裡發現一隻蒼蠅,他們說讓我給蒼蠅做『屍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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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倒眾人推,落井皆下石。

一連串事件的影響下,百佳樂在世人眼裡成了一個貪婪、黑暗、血腥、暴力、比黑手黨還黑的無良商場。

亂拳打死老師父。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有計劃有步驟層層推進處處銜接緊密的組合拳,而挨拳的對象就是前些日子還在零售行業呼風喚雨笑傲東南商場的百佳樂集團。

百佳樂風雨飄搖,近百家商場門庭冷落,三次下調商品價格,仍然沒有人願意進去購物——當然,也不敢。因為每家百佳樂商場門口都圍攏著無數的熱心觀眾。如果看到你從百佳樂商場裡面購物出來,非要『呸』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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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那個賤人還真是狠辣啊。一刀接一刀,捅得還真是過癮。」仇仲謀的手使勁兒的掐著懷裡那個來自燕京藝術學院地女學生的嫩*乳,一臉陰沉的低吼。

「痛。好痛。爺,你輕點兒。捏壞了就不好看了,你肯定嫌棄我醜。」女孩兒連連吃痛,臉上還得帶著討好的笑容。

這年頭大家賺錢都不容易。無論是妓女還是嫖客。無論是寫手還是讀者。

仇仲庸倒是比仇仲謀要灑脫一些,一隻手在身邊女人的長腿上輕輕的撫摸著,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搖晃著紅酒,眼神微醉的說道:「如果這個局我們破不了,百佳樂就完蛋了。一天兩天的我們能扛得住,十天半個月的,咬咬牙也能過日子——如果這件事情的風波一直解決不了,沒有客人願意上門購物的話。僅僅是每月的店舖租金就會讓我們吃力。」

「再說,一直沒有生意上門,那些交了進場費的商人也不會同意。到時候的違約金也是不小的數目。這女人還真是在捅刀子啊,咱們流的不是血,是大把大把的華夏幣。」

「你比我們幾個兄弟都聰明,你知道怎麼破局?」仇仲謀看著仇仲庸問道。他們仇家堂兄弟眾多,但是仇仲謀和仇仲庸的關係最好。他認為仇家第三代中,也就是這個堂哥最有發展前途。

「如果我知道怎麼破局,我也不會坐在這兒和你喝悶酒了。」仇仲庸苦笑著說道。

「怕的是連二叔也不知道怎麼破局。」仇仲謀譏笑著說道。「這叫什麼來著?拉出來的屎,還是要自己想辦法擦乾淨的。他當年一定想不到會被自己的女兒逼成這個樣子吧?」

仇仲庸看著仇仲謀,說道:「現在可不是說氣話的時候。這件事還得你爸站出來說話,讓他給東南區域的朋友打聲招呼,讓那些媒體也都收斂收斂吧。傻瓜都看出來這是有人在搞咱們仇家呢,他們跟著蹦噠幹什麼?」

仇仲謀苦笑,說道:「你以為這事兒我爸就沒想到?他昨天晚上回來就開始打電話了,他的那些朋友也答應幫忙給宣傳部門打招呼。可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僅僅沒有阻止事態的發展,好像還越炒越熱了。什麼屎盆子都往咱們臉上扣——」

「他們不幫?」仇仲庸皺著眉頭說道。

「幫沒幫我不知道。但是昨天晚上我爸的心情不太好是真的。我回去的時候,還聽到他在書房裡砸了茶杯。」

仇仲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看來他們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強大一些。」仇仲庸沉聲說道。

仇仲謀拍拍身邊小姐的屁股,說道:「和你姐妹去隔壁玩一會兒。等我們通知再進來。」

「爺,你不要我們了?」女孩子年輕的臉上滿是哀怨的說道。

仇仲謀一巴掌煽過去,罵道:「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挨打的女孩兒這才不再發騷,在另外一個姐妹的拉扯下出了包廂。

「你想說什麼?」仇仲庸看著仇仲謀問道。他知道,他的這個堂弟突然間把叫的小姐給趕出去,肯定是有什麼私已話要和自己說。

「哥,這地方說話方便吧?」仇仲謀打量了一眼包廂的情況,問道。有些娛樂場所的場子都有偷拍和監聽設備,有些照片要是被人抓在手中可是要受到要挾的。

「我一朋友的場子。不會有事兒。」仇仲庸點頭說道。

仇仲謀移到仇仲庸身邊坐著,小聲說道:「我覺得這事兒——解鈴還須繫鈴人。」

仇仲庸的眼神一跳,不動聲色的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能夠綁那女人一次,也能綁她第二次。」仇仲謀笑著說道。「要是把她賣到東洋做妓女或者綁塊石頭直接沉到海裡,她還怎麼和咱們仇家鬥?」

仇仲庸歎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那個時候她就是一個美容院的小老闆,沒錢沒勢,咱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要不是煙媚一直在幫她,她早就被咱們玩死了——現在她有錢有勢的,又有一個來頭不小的男人。咱們這招還能玩的轉?」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仇仲謀笑著說道。「她住在紫竹苑的房子地址我知道。據說失了一次火,咱們也可以讓她再失一次火嘛。」

仇仲庸沉吟不語,像是正在思考的表情。

「哥,要是你不方便,我找人來做。」仇仲謀很是慇勤的鼓動著。

「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仇仲庸搖頭說道。「要是平時,可能咱們還真有機會得手。現在是雙方爭鬥白熱化的時候。要是咱們這個時候動手,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咱們幹的。」

「再說,他們就沒有一點兒防備?上次她去殯儀館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她出出進進都帶著保鏢。好像實力還都不錯,一看就是軍人出身。你要找三兩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痞子,可能事情辦不成,咱們兄弟還得載進去。」

「找小痞子幹嘛?咱們丟不起那人。」仇仲謀笑著說道。「哥,你要是真有這意思。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他一定能夠把這事給辦利索了。」

仇仲庸想了想,笑著說道:「多結識一個喝酒的朋友也是好的。」

仇仲謀知道堂哥的話已鬆動,微笑著從懷裡掏出手機,然後撥動了一個號碼。

(PS:親愛的們,星期天快樂!)

第878章、最恐怖的事情!

第878章、最恐怖的事情!

掛斷電話,仇仲謀笑著說道:「哥,來訪的客人身份有點兒特殊。我還是到門口接一接吧。」

「什麼人?」仇仲庸奇怪的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仇仲謀賣著關子說道。

仇仲庸想了想,說道:「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如果這位朋友的身份比較敏感的話,我們還是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見面。」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仇仲謀稱讚道。「那我們另外換個地方?」

「打電話讓他去西山腳下的小海棠。」仇仲庸說道。

「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仇仲謀點頭說道。

小海棠也是一處高級私人會所,因院子裡種滿了海棠樹而得名。

現在正是海棠果成熟的季節,沐山風,食蜜餞,飲佳釀,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因為仇仲庸的關係,小海棠的主人早早就收拾了一處偏僻的別院給他們。

一進木門,一股清新的果香味便撲面而來,聞之讓人精神舒爽,十分的提神醒腦。

「大哥,這還真是個妙地。」仇仲謀笑哈哈的說道。

仇仲庸點了點頭,說道:「這兒的主人才是個雅人,原本在官場混到了省部級,結果卻以身體不佳為由辭了官職跑到西山腳下辦了這小海棠別園——有沒有點兒竹林七君子的風骨?」

「確實不錯。沒有點兒勇氣還真做不出來這事兒。我們家老爺子就是個官迷,如果讓他辭官歸隱的話,怕是比登天才難——」

「你們家老爺子現在才多大歲數就已經是省級官員了,再混個幾年就能夠主政一方——那個時候你也算是封疆大史的公子,身份可要比現在高貴多了。就算他同意辭官歸隱,你也要勸他堅持下來。」仇仲庸開著玩笑說道。「客人要什麼時候才能趕來?」

仇仲謀取出手機看了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出去接一接。」

仇仲庸坐在海棠樹下,正在欣賞著門匾上那蒼勁有力地『雖艷無俗姿,太皇真富貴』的詠海棠詩時,仇仲謀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訪的客人人數,仇仲庸就微不可聞的皺起了眉頭。

等到他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人時,心裡的不快又加深了幾分。

不過他也是個陰沉的主,趕緊站了起來,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仇仲謀在中間介紹道:「李先生,這是我堂哥仇仲庸。」

又指著那個身穿黑色西裝打扮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給仇仲庸介紹道:「堂哥,這是三星集團駐亞洲監督官李承銘先生。他也是韓國三星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很榮幸能夠認識李先生這樣的青年俊傑。」仇仲庸主動伸出手去。

「謝謝。」李承銘還是聽不懂華夏語,不過來到華夏國這麼長時間,他也學會了幾句簡單的對話。譬如『謝謝』這兩個字。

分賓主坐下後,身穿素白色上面鑲有海棠花圖案的女傭便端著新鮮的海棠果、海棠果制的各種肉蒲以及海棠泡的清酒送了過來。

這兒主要是提供海棠酒,如果你想喝葡萄酒要另外向服務人員說明。

旗袍少女雙膝著地的跪在客人身邊的軟墊上,雙手一動不動的捧著零食和美酒,做貴客的人肉茶几。

如果客人想要其它服務的話,把她們從地上拉起來摟在懷裡輕薄憐愛一番也行。

「請用。」仇仲庸指著那幾位少女說道。

李承銘笑了笑,對仇仲庸說道:「聽說你們要對付秦洛?」

聽到隨行人員的翻譯後,仇仲庸的心裡再次產生不快,沒想到這位客人一開始就進入了正題。而且還當著這麼多傭人的面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他不滿意的掃了仇仲謀一眼,有些埋怨他把這樣一個不知輕重的傢伙帶到自己面前。

「你們都下去吧。」仇仲庸揮散那些服侍人員後,這才笑呵呵的對李承銘說道:「李先生何出此言?這次見面,我們主要還是想要結識李先生這樣的朋友貴客。」

「令弟說的。」李承銘看著仇仲謀說道。「我和他已經是朋友了。」

「哥,李少是秦安介紹的。他的為人很不錯。而且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聽了仇仲謀的解釋,仇仲庸更是怒火中燒。

這個白癡,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秦縱橫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是燕京城有名的老狐狸。

他自己和秦洛有仇,卻不輕易出手。反而把李承銘這樣一個傢伙介紹給自己的堂弟,他到底安了什麼樣的心思?

「李少和秦洛有仇?」仇仲庸笑呵呵的問道。

「血海大仇。」李承銘表情不善的說道。

「是嗎?」仇仲庸笑呵呵的說道。「李先生應該初到燕京吧?他怎麼就招惹到李先生了?」

「那是在韓國時候的事情。他不僅僅是我的仇人,也是韓國人的仇人。」李承銘顯然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些什麼。他沒辦法把自己在秦洛面前丟糗的事情告訴這些外人。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不遠處負責警戒的幾個男人,說道:「如果你們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無償提供。只要你們對付的目標是秦洛。」

李承銘實在是憋了一口氣。

先是在韓國的慈善募捐酒會上被秦洛給擺了一道,在燕京的時候又被他連番羞辱,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也讓他的怒火到了爆發的邊緣。

原本他想憑借自己的身份,只需要在燕京城結交一些權貴公子,借助他們的力量來懲戒秦洛一番。

可是,沒想到那些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傢伙一聽說自己表現出對秦洛的恨意後,他們就立即默契的轉移話題。無論自己如何暗示,他們就是不接自己的話題。

他聽說燕京有名的智公子秦縱橫和秦洛的關係很差,於是在秦安的安排上親自上門拜訪。秦縱橫到是熱情的招待了自己,可是在自己問到他和秦洛的關係時,那個虛偽的傢伙竟然說他們是親密的朋友。

這實在是太讓李承銘同學傷心了,他不忿的想,難道那個秦洛是只摸不得的大老虎不成?

今天接到前些日子才認識的仇仲謀的電話,他在電話中說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有關秦洛』的問題。

於是,他立即放棄了一個飯局,帶著翻譯和眾保鏢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抱歉。我想你有所誤會。」仇仲庸笑哈哈的說道。「我們並沒有想過要去對付秦洛。」

「這是什麼意思?」李承銘表情不善的盯著仇仲謀問道。

「對不起。我和大哥商量一點兒事情。」仇仲謀不好意思的說道。

仇仲謀拉著仇仲庸來到裡屋,著急的說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盟友。如果把李承銘拖進來的話,仇家不是又多了一個可以利用的籌碼嗎?」

「你想的確實不錯。如果能夠使用的好的話,會是一股很強大的助力。」仇仲庸苦笑著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在我們需要盟友的時候,這個姓李的就來了?難道你沒發現嗎?後面一直有人在推動我們去和秦洛拚命。他們地目的是什麼?」

仇仲庸看著仇仲謀稍顯稚嫩的臉,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不知道你的背後站著誰,這才是最恐怖的。」

「那現在怎麼辦?」仇仲謀問道。

「可以利用。不可交心。」仇仲庸笑著說道。「我就不出去了。你去陪他好好的喝幾杯。」

「我知道怎麼做。」仇仲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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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剛剛下車,就看到站在大門口被山澗晚風吹亂頭髮的孫仁耀。

秦洛走過去,看著他如花似玉的小臉覺得倍感親切,笑著說道:「你怎麼又跑燕京來了?」

「聽說你在這邊和人幹架,我當然要過來看看熱鬧了。」人妖嬌滴滴的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濃妝艷抹的細腰女孩兒,他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我都沒出面。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係?」秦洛笑著說道。

「你站出來幫一個女人出頭的事情早就傳到東南了。夠爺們。」人妖笑著說道。

「我的名聲算是毀了。」

「男人就應該這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能幹什麼?」人妖笑呵呵的說道。「仇家的人打電話求到我三叔那兒,讓我三叔給東南的宣傳部門打聲招呼,控制一下輿論的導向。我三叔說『要給媒體自由監督的權利嘛』。」

兩人相視大笑。

秦洛可以想像仇家人吃憋的反應,在這次大戰中,會有越多的人被牽涉進來。

「走吧。介紹你認識幾位朋友。」孫仁耀說道。「他們或許對你有用。」

秦洛點了點頭。仇家的錢袋子在東南,而孫仁耀又是東南的霸主。

有他參與,事情就越來越熱鬧了。

第879章、軟刀子割肉!

第879章、軟刀子割肉!

這次跟著孫仁耀來燕京的有三個人,一個穿著灰色唐裝,脖子上掛著一串純金打造的佛珠,手裡同樣把玩著一個金鏈子的矮小胖子。另外一個面相普通氣質也普通,掉進人群裡可能就很難再把他找出來的瘦高個中年男人。

還有一個戴著幅小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說話細聲細氣,握手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力量的小正太。三個人中,秦洛最是顧忌這個小正太。

他瞭解孫仁耀『無利不起早』的性格,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不會把一個沒用的人帶到自己面前。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孫仁耀站在秦洛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孫哥,您這麼說就是看不起我們了不是?秦少的名聲老早在羊城的時候就耳聞了,你們羊城三傑的名頭是何等的風光——如果這樣的人物還需要您親自介紹,我們的眼睛這麼多年都白長了?」戴著金鏈子的矮個胖子主動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

他走到秦洛面前,伸出大手說道:「王超。你和孫哥一樣叫我王胖子就行了。」

「你好。」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握,看著他脖子上的佛珠開著玩笑,說道:「這佛珠不錯。」

「嘿嘿,讓秦少笑話了。」王胖子咧開嘴巴樂著,好像被秦洛誇了佛珠很是得意的表情。「有句話怎麼說得來著?大俗即大雅。你看我這身材這長相是肯定沒辦法大雅了,所以咱就走極端來這麼一大俗——主要是出來裝逼用的。你要是不玩另類點兒,燕京這邊的一些二流子都不高看你一眼。」

「這招不錯。回頭我也試試。」秦洛笑著說道。心想,要是自己也搞一串純金鏈子掛在脖子上不知道會給人什麼樣的感覺。

「劉澤陽。久仰秦少大名。」那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很及時的把話題接了過去,不會讓話題落空致使第一次見面的人有瞬間的尷尬。

「劉大哥好。」秦洛和他握了握手。他看的出來,這個人是個性格嚴謹做事認真的人,所以他沒有貿然和他開玩笑。

他和王胖子這樣的人開玩笑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但是和一個不知底細性格偏嚴肅的人開玩笑的話,只會給人帶來惡感。

「我叫李樂。秦大哥叫我樂樂就行了。」那個一臉無害的眼鏡男看著秦洛說道。

「你好。」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手,發現他的臉竟然紅了。

這讓秦洛有些莫名其妙,不會這小眼鏡是女扮男裝吧?好像不少電視劇都這麼演呢。

秦洛看了孫仁耀一眼,發現他只是笑瞇瞇的站在哪兒,卻沒有出聲說話的意思。

秦洛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想把自己給推出來,心裡暗自感激。

什麼是兄弟?這就是兄弟。

「大家都坐吧。以後見面就是朋友了。」秦洛笑著說道。

王胖子和劉澤陽同時看了孫仁耀一眼,發現他在秦洛的招呼下率先坐了下去,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不由得再次調整對秦洛的態度。

人就是由一個個圈子組成,有大圈子小圈子。每一個圈子都會有一個地位獨特或者頗具人格魅力的人物來領導。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核心。

他們的這個圈子是以孫仁耀為核心的,原本以為秦洛是孫仁耀要大力幫助的人。畢竟,羊城三傑中,只有秦洛的背景最薄弱。

可是,現在看到孫仁耀對待秦洛的尊敬態度,他們就不得不重新衡量羊城三傑的『核心問題』。

上了茶水,點了菜食,眾人寒暄了幾句後,孫仁耀這才指著王胖子說道:「這小子的老爹是華夏石油的老總,當初仇家做石化這塊的生意時仇家的頂樑柱還在。現在那老頭兒早就掛了,仇家現在還能不能守住這塊肥肉就不清楚了。」

秦洛瞬間明白人妖介紹王胖子給自己認識的用處了,如果有他在中間幫忙的話,可能仇家口袋裡的這塊肥肉就要易主。就算不易主,他只需要放一點兒不利仇家的消息出去。恐怕盯上這塊大肥肉的人就不計其數。

有背景的人不少,有野心的人更多。

「以後還要請王兄弟多多關照。」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好說好說。」王胖子果然是個聰明人。「孫哥和秦少的事就是我王胖子的事兒。」

孫仁耀看到兩人都明白了這次聚餐的意義,便指著沉默寡言的劉澤陽說道:「澤陽是新恆地產的老闆。和仇家的大地集團有不少業務上的合作。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劉澤陽這才抬起頭看向秦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手裡有大地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果秦少需要,我可以按照現在的市場價全數出售。」

秦洛再次大驚,出聲問道:「你怎麼會有大地集團那麼多的股份?」

孫仁耀冷笑,說道:「當初仇家想進軍羊城地產圈的時候,為了拉攏澤陽,想了個雙方公司股權互換的合作方式,他們用大地地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換取新恆百分之五的股份。」

「原本這一招也算走的相當高明,因為有了澤陽的幫助,他們才能正式的進軍羊城這座南方省會城市,而且後面澤陽也確實幫他們拿了不少地——不過,現在看來是套在他們自己脖子上的堅箍咒了。」

能夠讓仇家拉攏的人物,必然有著不簡單的身世背景。秦洛在心裡排查了一番,一個姓劉的耀眼人物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而且剛才孫仁耀還特別點了一句,說他和劉澤陽是多年老友。

多年老友是什麼意思?說明他們同住在一個大院。那個大院裡面住的都是什麼人,秦洛非常清楚。

「麻煩劉大哥了。」知道了劉澤陽的身份,秦洛也沒有故意拿捏。當然,他原本就是個和藹可親英俊善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六好男人。「能夠得到你的幫忙,我就非常感激了。如果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收購那百分之十五地股份的話,劉大哥的虧損實在太大了,這樣會讓我的心裡很不安。我有個提議,我們在現在市場價的基礎上上浮百分之三十進行收購。你看這樣行不行?」

劉澤陽詫異的看了一眼秦洛,覺得這還真是個值得交往的男人。

原本他是礙於孫仁耀的面子才趕來幫忙助拳的,他已經做好了挨上一刀的準備。

可是,這個年輕人不僅僅沒有讓自己承擔任何損失,而且按照他給出的價格進行出售的話,還能小賺一筆——雖然賺得並不是太多,可是,他的面子有了。而且還讓孫仁耀欠下一份人情。這筆買賣就很划算了。

劉澤陽看向孫仁耀,孫仁耀笑著點了點頭,他便對秦洛說道:「那就這麼說吧。回頭你找人來和我辦理手續。」

兩人敲定了合作意向,秦洛的心裡大是欣慰。

孫仁耀帶來了三個人,王胖子能夠斷絕仇家走上層路線來保護石化這塊利益的路子,劉澤陽更狠,一下子就賣掉了大地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石化和地產是仇家最賺錢的產業,它們每年的利潤是十個百佳樂都不可能比擬的。也是仇家保護最嚴密的產業,潑水難進。

可是,孫仁耀卻左右開弓,一刀刀的捅了進去。而且,每一刀都捅進了他們的心臟。

那麼,這個小男孩兒又是什麼人呢?他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幫助?

孫仁耀像是終於想起了李樂似的,說道:「是賀月月送來的。說是可以幫助你,你自己問問他是做什麼的吧。」

賀月月是賀陽的妹妹,秦洛有大半年沒有見到她了。她送來這麼一個人給人妖,一定是受到她哥哥的授意。

想起人妖和賀陽的關係,秦洛就有些頭痛。這兩人是不是準備老死不相往來了?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李樂,問道:「李樂,你是做什麼的啊?」

「我會電腦。」李樂不好意思的說道,眼睛都不敢和秦洛對視。

「電腦?」秦洛明顯一愣。

「竊聽、監控、追蹤——以及破解各種保密資料。只要和電腦有聯繫的,我差不多都能幹。」李樂說道。

秦洛大笑。

賀陽還真是個細心的傢伙,知道商業鬥爭的決勝關鍵就是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就派了這麼一個商業間諜給自己。

如果秦洛沒有猜錯的話,說不定這個李樂還在軍中的情報部門工作。軍隊裡面出人才啊。

「辛苦你了。」秦洛說道。

「不用客氣。」李樂又低下了腦袋。

這孩子——

今晚收穫頗豐,這三個人將會給這場流血的戰爭注入一些新的不安定因素。

軟刀子割肉,一點點的把龐大的對手給肢解。

第880章、嫂子!

第880章、嫂子!

明月當空,山風輕拂。

送走了王胖子和劉澤陽後,秦洛和人妖搬到了山澗的一處涼亭來賞景聊天。

這座涼亭臨淵而設,一邊是百丈懸崖,另外一邊是石徑小道。很適合在這兒談情說愛——當然,你也可以在這兒調情做*愛。

孫仁耀斜靠在長椅上,笑著說道:「這花田跑馬場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開業不到半年就搶走了京華、名媛、美州這些高級會所大批優質客源,竟然沒有人上門踢場,還真是奇了怪了。我探了不少人的口風,一直沒有得到可靠消息。」

秦洛看了眼孫仁耀,看出他不是故意想來套自己的口風,笑著說道:「這算是我的產業吧。」

雖然厲傾城想要保持這份神秘感,不願意讓人知道花田跑馬場幕後主人的真實身份。可是,孫仁耀做為自己的朋友,他既然提起來,自己就沒有欺騙他的理由和借口。

不然的話,也對不起他們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那份兄弟之情。

秦洛一直在燕京,而他們遠在羊城,可他們的視線會時不時的停留在秦洛身上。

譬如這次,百佳樂在東南成為過街老鼠的窘迫局面,裡面不可能沒有孫仁耀的身影。不然的話,媒體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去報道本省的一家上市公司。

而且,孫仁耀這次帶來的人也是經過特別挑選的,每一個都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助力。賀陽是軍人子弟,華夏國有『軍人不能干涉地方事務』的法令,可是他仍然派了秦洛需要的人才過來。

將心比心,才能獲得這樣寶貴的友誼。

「真的?」孫仁耀的表情非常的驚訝,嬌艷的小臉兒有點兒花容失色的樣子。「我知道你從來不開玩笑。你說得不會是真的吧?」

「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辦的。是和人合辦。」秦洛摸著鼻子說道。他這個投資人是在跑馬場建立起來並且已經投入運營之後才知道的,所以,現在說出來自己都有點兒臉紅。

「合夥人是誰?」

「聞人牧月。」

「原來是她?」孫仁耀反而對這個消息接受的很是坦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的樣子。說道:「難怪沒人敢上門挑事,原來有這尊大神在後面護著。你們什麼時候計劃創建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其實是傾城和牧月商量著做的,我是後來跑馬場開始正式運營後才知道。」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我還真是羨慕你。」孫仁耀咯咯的笑著說道。「家裡家外的事都讓女人干了,你倒成了甩手掌櫃的。說實話,就憑這個女人的能力,你幫她再多都是值得的。」

「和能力無關。就憑她是我女人,我都要幫她。」秦洛認真的說道。

「你還是沒變。」孫仁耀歎了口氣。「說你對愛情忠誠吧,你的女人好像也不少。可是說你花心吧,好像你又對每一個都從一而終——反正比我們要強多了。我們是狗熊掰玉米,掰一個扔一個。」

「奇怪的是那些玉米還都樂意讓狗熊掰。」秦洛調侃著說道。

人妖笑笑,從石椅上站起來走到臨淵的那一邊,抓著欄杆看著下面黑乎乎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澗,說道:「之前我挺沒辦法接受你抱著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死磕的事實,覺得這種行為非常的傻逼。拿地蓋樓上市圈錢,哪一樣不比這個風光舒服——現在我能理解了。這叫人生的質量。」

「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賺錢,賺更多的錢——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可能幾輩子也花不完吧——可還是像個行屍走肉似的朝著這唯一的目標前進。有時候想想真他娘的無趣啊。」

秦洛走到他身邊站著,和他並肩看著這蒼茫空寂的黑山黑水,笑著說道:「你這是吃飽了撐的。如果你真想要花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做什麼?」孫仁耀問道。

「我有個『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你可以把錢投在這裡面。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樂趣。」秦洛笑著說道。

「行。回頭我瞭解一下你們的運作方式,然後和你一起做點兒事情。」孫仁耀咯咯的笑著,說道:「等到你留名青史的時候,你的名字後面會不會跟上我的名字?」

「你就不怕後人喊你『人妖』?」秦洛大笑著說道。

正當孫仁耀一臉窘困的時候,咯咯咯的高跟鞋叩擊石頭地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穿著銀白色職業套裝,外面罩著條黑色風衣抵擋夜風的女人款款而來。

看到走過來的女人,孫仁耀趕緊走到涼亭門口迎接。

「聽說你們兄弟在這兒吟詩賞月,我過來給你們斟茶。」厲傾城端莊風趣的說道。

她那像玫瑰一樣熾艷的面容在黑色的夜空下顯得有些朦朧,像是在人與人之間隔了一層薄紗。也正是因為這道薄紗的存在,讓她的臉給人一種淒美的柔軟感。

無論她在外界是多麼堅韌要求的女人,無論那些暢銷全國的營銷管理書籍或者財經雜誌把她吹噓的多麼能掐會算智比天高,她在秦洛面前還只是一個需要呵護和溫暖的小女人。

「嫂子,你太客氣了。怎麼敢勞煩你來斟茶呢。」孫仁耀客氣的說道。

厲傾城的表情一僵,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一種異樣的喜悅充斥全身。

很快的,她就恢復了鎮定,笑著說道:「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等到孫仁耀告辭離開後,厲傾城摟著秦洛的手臂,雀躍的說道:「他叫我嫂子。」

「喜歡嗎?」

「喜歡。狠不得抓他回來再叫一次。」

————

————

燕京的高檔小區數不勝數,由國外房地產巨頭開發的林肯公園身處這座皇氣繚繞的城市就顯得有些低調溫順。

仇仲庸正坐在別墅大廳的地板上和電腦打著《拳皇2002》,這是一款曾經風靡全球的電動遊戲,仇仲庸無意間玩了兩次後就深深的迷戀其中。以後凡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時就喜歡在遊戲中發洩一番。

在這款格鬥遊戲中,他骨子裡隱藏的暴力分子總是能夠得到充分的釋放。

大戰正酣的時候,別墅的電子門鈴響了起來。

年輕漂亮的女保姆趕緊跑過去開門,很快的,滿身酒氣的仇仲謀便走了進來。

「怎麼樣?」仇仲庸仍然專心致志的忙著手裡的遊戲,甚至都沒有抬頭看自己的堂弟一眼。

仇仲謀知道堂哥喜歡這款遊戲,更知道他在心情煩躁或者有有巨大壓力的時候喜歡在這裡面尋找片刻的輕鬆歡愉。

因為他玩這個遊戲能夠通關,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現實中做不到的,在遊戲中體驗一番。這就是虛擬遊戲能夠大火的原因。

「我和他談了談,他答應借給我們兩個人用。」仇仲謀把身體丟在沙發裡,喘著粗氣說道。

「身手怎麼樣?」

「還不錯。據說是李承銘從韓國帶來的高手,特種兵出身。」

仇仲庸不屑的說道:「他們有什麼特種兵?不過是他的人就好。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咱們不方便出面的,就讓他們去做吧。」

仇仲謀沉吟一會兒,說道:「哥,我讓人查過,厲傾城那個賤人不在美容院,也不在紫竹苑的豪宅。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消失了?」仇仲庸終於按下了暫停鍵。「難道她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付她?」

「我也摸不準。」仇仲謀說道。

「可能是找地方避難去了。」仇仲庸歎了口氣。「今天晚上美市開盤,百佳樂股票全面跌停。如果這場風波再不平息的話,百佳樂就要面臨退市的危險了。」

仇仲謀怒火中燒,說道:「一定要找出她在什麼地方。如果不是她躲在幕後操縱,怎麼會出現這些事情?」

正在這時,仇仲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番,還是接通了電話,說道:「哪位?」

「我知道你們對厲傾城的下落感興趣。」電話裡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仇仲謀立即坐直了身體,問道:「你是?」

「不要問我是誰。如果你想知道厲傾城在什麼地方的話,不妨去花田跑馬場去找找看。她是那兒的老闆——滴滴滴——」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出了什麼事?」仇仲庸看著仇仲謀面如死色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有人打來電話——」仇仲謀脊背發涼的說道。「他告訴我,厲傾城在花田跑馬場。」

仇仲庸聽到這個消息,同樣的面如死灰。

是誰對他們的行為瞭如指掌?那只幕後的黑手到底想要把他們這些小棋子撥弄到什麼位置?

第881章、大火燒山!

第881章、大火燒山!

因為昨天晚上和林浣溪洗了『冷水澡』的緣故,秦洛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他是被突兀的手機鈴聲給驚醒的,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隻手已經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秦洛感覺到林浣溪溫熱的身體,突然間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林浣溪每天早上起床的特別早,今天又不是禮拜天,她這個時候還沒有起床,說明現在的時間還非常早——

確實非常早。

秦洛看了一眼牆上電子鐘表的時間,三點二十六分。

凌晨三點二十六?誰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秦洛的睡意一下子就跑得無影無蹤,利索的從林浣溪手裡接過手機,來電顯示都沒看,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秦洛,花田出事了。你快過來——」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帶有沙啞著急的聲音。

秦洛聽出是花田跑馬場經理呂含煙的聲音,急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跑馬場四周起了山火,傾城住的別墅在大火正中心——」

聽到這個消息,秦洛『蹭』地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知道,花田跑馬場是依山而建,為了展現那種古色古香的大自然風情,跑馬場的大部份建築都採用的是木製材料,只用了少量的磚石水泥。

如果跑馬場著火的話,那些木製結構很容易燒著。如果任由火勢蔓延下去,可能半片山都要燒焦。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秦洛大聲吼道。

因為現在正是三更半夜,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所以他的聲音在屋子裡顯得極其的突兀和刺耳。

「不知道。我打她電話打不通——正在組織人進去救火——火勢太大,進去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該死。」秦洛掛斷電話,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去。

跑到門口的時候,秦洛才想起還沒給林浣溪打一聲招呼。

他抓著門柄轉身,剛要開口說點兒什麼,已被驚醒坐在床頭的林浣溪對著秦洛說道:「快去吧。救人要緊。」

秦洛苦澀的笑笑,大步往外面跑去。

樓梯裡響起咚咚咚的響聲,很快的,院子裡便傳來『卡砰』的鐵門打開聲音。

想起從電話裡聽到的內容,林浣溪也沒有了睡意。她披著睡衣起床,看到林清源拉著貝貝也站在走廊裡。

「爺爺,你們怎麼起床了?」林浣溪說道。看到貝貝的小臉一臉困意還正迷迷糊糊的打著呵欠,她趕緊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出了什麼事?秦洛怎麼這麼晚跑出去了?」林清源面帶憂色的問道。

「朋友出了點兒事。他過去看看。」林浣溪抱著貝貝輕輕的搖晃著,讓她再次睡熟。

「危險不危險?」

「——應該沒事吧。」林浣溪也不能確定。「爺爺,你去睡吧。我抱貝貝回我房裡。秦洛不會有事的。他身邊跟著保鏢呢。」

「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林清源囑咐著說道。「朋友的事,盡力就好。可別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

等到林清源回到房間關上房間門,林浣溪也抱著貝貝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把貝貝放在她和秦洛還冒著熱氣的被窩裡,然後她隨手抽了本書來看。

翻了幾頁,卻什麼內容也看不進去。

有心想要出去看看,又覺得自己也不見得能夠幫上什麼忙,或許還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希望她沒事吧。」林浣溪暗自在心裡祈禱。

因為紅衭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大頭和耶穌需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自己,所以秦洛就在小區裡給他們租了套房子給他們使用。

白天他們守在秦洛身邊,晚上則輪流值夜保護秦洛。

劍客已死,耶穌的危機已經解除,可是他並沒有向秦洛提出離開。他不走,秦洛也不會趕他走。有個免費的超級保鏢來用,這種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正在值班的人是大頭,看到秦洛出來,他立即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要不要準備車?」大頭問道。

「要。去花田跑馬場。」秦洛說道。

當大頭把車子準備好了之後,耶穌也穿戴整齊的下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自己收拾的乾淨利落,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本事。

看出秦洛臉上的焦急,不用催促,大頭就把車子開的飛快。

好在凌晨三四點的燕京並沒有多少車輛,不會有堵車的危險。

秦洛在車上也沒有閒著,他一遍遍的撥打厲傾城的手機,可是電話裡傳來的總是忙音。

「該死。他們都該死。」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沒有鏡子,所以沒辦法看到此時他眼裡的紅色血絲。

撥通離的電話,說道:「幫我查出花田縱火的人是誰。」

「明白。」離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秦洛又撥通了聞人牧月的電話,電話那頭立即被人接通。

顯然,聞人牧月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不然的話,手機不可能現在還在她的手裡握著。

「你知道了吧?」秦洛問道。

「剛才接到電話。」聞人牧月說道。她是花田跑馬場的大股東之一,能夠這麼快接到失火的電話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你怎麼想?」秦洛說道。

「先救人。再殺人。」

「一個都不要放過。」秦洛殺氣騰騰的說道。

車子才到山腳,就看到滾滾濃煙騰空而起,跑馬場所在的那一大塊區域就像是一個燒著了的大火爐,整個世界都被那火勢給點亮。

「快。」秦洛忍不住出聲喊道。雖然他知道大頭已經盡力了,只是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才會舒服一些。

大頭沒有聽秦洛的話再次加快速度,因為現在已經是最快了。

現在他們正在上山的路上,如果速度再快一些的話,有可能在急拐彎時衝下斜坡。

哭泣聲、喊叫聲、呼呼的風聲還有那霹靂啪啦的樹木燃燒聲音——

那個安然靜謐的花田跑馬場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火紅色的『人間煉獄』。

危難時刻見真情,危急時刻見能力。

呂含煙的能力確實是不錯的,在這種時候還能夠保持鎮定,正在有組織有秩序的組織起花田跑馬場的安保人員和男性工作人員進去救援。

如果他們看到火起就一窩蜂似的亂跑亂竄,情況起碼要比現在糟糕十倍。

呂含煙的頭髮散了,凌亂的披散在肩膀。臉上被煙薰的漆黑,眉毛還燒焦了一塊——

「火太大了。沒辦法衝進去。剛才火稍微小一些的時候我讓兩個保安進去找傾城,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現在怎麼辦?」呂含煙火急火燎的說道,好像說話的時候嘴裡都會冒煙。這次,她是真的『含煙』了。

「消防車呢?消防車怎麼還沒來?他們是幹什麼吃的?都睡死過去了?」秦洛看著眼前雄雄的大火,氣得破口大罵。

他也真是急昏了頭。也不想想,他是接到電話後沒有任何耽擱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由大頭這個高手一路飆車趕了過來。

消防那邊就算接到了電話立即趕來,可是他們的速度也不可能比他更快啊。

「——他們肯定沒你來的快。」呂含煙急得快哭了。「傾城還在裡面呢,電話也打不通——現在怎麼辦?我剛才又催人進去,可是沒人願意進。前院也起火了,裡面的滅火器沒來得及拿出來——只有十幾個,也全部都用完了。現在想進去也進不去。」

「還有別的路嗎?」秦洛問道。

「沒有了。只有這一條路能夠上山——」呂含煙說道。

秦洛咬了咬牙,說道:「我進去看看。」

「不行。」呂含煙一把拉住秦洛,說道:「現在火那麼大,你還沒進去就會被燒著。我不能讓你進去——」

「傾城在裡面,我必須要進去。」秦洛一邊說話一邊脫下身上的長袍。

呂含煙抓住秦洛的衣服,說道:「你這個時候進去做什麼?火這麼大,就算傾城還在裡面——可能也被燒沒了。」

這句話像是一個引子,呂含煙剛剛說完,眼眶一紅,然後淚珠便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

秦洛沒來的時候,她是這兒最高級別的管理者。所以,她有著組織員工進行救災的義務。

秦洛來了,她身上承擔的責任卸下了一大半,終於有時間來為自己姐妹的命運擔心落淚了。

「人沒了。屍體還在——」秦洛把衣服丟進他們抬來的水泉水裡面浸濕,又把那整桶水都倒在自己的身上,把長袍頂在頭頂就往火海裡穿去。

「你在外面守著。」大頭對著耶穌喊了一聲,也脫下衣服浸濕,跟在秦洛的身後鑽進了火海。

大火無情,很快就把這兩個微小的身影給吞噬。

第882章、你不是我的對手!

第882章、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呂含煙不想救厲傾城,而是她認為在這樣的大火圍困下,厲傾城不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她之前派了兩個保安進去,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可以預料,或許他們已經葬身火海。

水火無情,這個時候沒有強大的消防工具,沒有足夠的水源,就這麼衝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與其進去送死,不如留在外面想想如何尋找真兇替厲傾城報仇雪恨。

女人就是這麼矛盾的動物。一方面她不希望秦洛進去送死,可是當秦洛真的進去後,她又感動的死去活來。

以前她擔心過秦洛對厲傾城的感情,擔心他只是在玩弄她的身體。

現在,她對這個問題再也沒有一絲的疑慮。

有人說,當男人願意把錢包給一個女人保管,證明他已經愛上她了。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秦洛,你一定要回來。」呂含煙像是個瘋子似的對著大火喊道。「你們一定要回來——5555——」

聞人傷心,見者落淚。

秦洛聽不到呂含煙的聲音,他正集中全部心神的走在這條危機四伏的路上。

花田跑馬場後面是一大塊開闊地,如果僅僅是跑馬場著火的話,完全可以往後山跑去。

但是,厲傾城居住的那幢獨門獨院的秘密院落座落在跑馬場旁邊,一條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石徑連接著跑馬場,另外還有一條隱居在密林中間的上山道路。這條路可以通車,也是厲傾城每次過來時的必經之路。

畢竟,如果從跑馬場那邊溜過來的話,人多眼雜,非常容易暴露身份。

現在,上山的這條路被大火給封死,其它的幾面也同樣是火牆環繞,整個院落就像是顛簸在火海中的一隻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的危險。

秦洛就是要從這條上山路衝進去,然後推開木門進入小院——或許木門已經被火燒乾淨不用推了。

熱!

熱!

熱!

這是秦洛最直接的感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串在竹筷上放在炭火上燒烤的秋刀魚。

胸悶、氣短、咳嗽、不敢大口呼吸,即便身上披著被水浸透的長袍也難以抵擋那山火的高溫。

偶爾幾個火星落在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或者臉上,一股灼燒般的疼痛傳來,他也只能咬牙承受,卻沒辦法去顧忌太多。

因為他只能雙手緊緊的抓住長袍的衣角讓它裹住腦袋和上半身,不然的話,頭髮很容易就會被火花點燃。

雄雄的火苗讓他的雙眼難以睜開,他只能微瞇著眼睛艱難的往前探路。

腳下是燒斷了或者還在燃燒的木頭,就連堅硬冰冷的石頭都被燒紅了心。

秦洛即想大步前衝,那樣可以早點兒逃離這火海,早些找到厲傾城的位置。又必須小心翼翼,因為他要防備被腳下的這些障礙物跘倒,那樣的話,他可能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身體很痛,心更痛。

想起厲傾城有可能葬身這片火海,秦洛的心裡就撕裂般的疼痛。

「厲傾城——」秦洛大聲喊道。

聲音落入呼嘯的火海,只有枯枝老樹霹靂啪啦的回應。

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是痛苦,每一秒都有可能走進死亡——

上山路兩邊的參天大樹也在燃燒,隨時都有斷裂和傾倒的危險。如果讓它們壓在身上,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從火牆外圍走到小院門口的距離並不遠,要是平時也只是兩三分鐘的路程。可是,秦洛卻覺得自己走了有半個世紀。

當他終於站在院門門口的時候,卻再一次為難了。

院子的木門並沒有像他所想像的已經被燒乾淨,而是處於正在燃燒的狀態。

火苗『呼呼』的冒出來,像是一條要撲向入侵者的火蛇。

「我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洛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快步衝了過來。

砰!

他一腳飛起,那木門『喀嚓』的響了一聲後,整個被他給踢飛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秦洛大聲吼道。他沒想到大頭竟然跟在自己的身後進來了,在這樣危險的場合,即便是大頭這樣的身手也不能說就可以全身而退。

現在火勢越來越大,而且呈四面包圍的形狀,出去的路已經被封死。火海裡面空氣又是那麼稀薄,根本就沒辦法維持太長的時間——

大頭沒有說話,從秦洛的身邊穿過去,跑到前面去為秦洛探路。

秦洛唉歎一聲,只能緊緊的跟了上去。

有大頭在前面清理障礙,秦洛走得就輕鬆多了。

他們站在院子中間,看著已經被燒掉了屋頂的房子,秦洛的眼淚一下子就噴湧而出。

屋頂都掉下來了,什麼東西還能在裡面活命?

「我們要趕緊出去。」大頭拉著秦洛的手就要往外走。

好不容易進來,秦洛怎麼敢就此離開?

「厲傾城——厲傾城——」秦洛扯著嗓子喊道。

一股濃煙進入喉嚨,他又一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帶著火星的煙氣彷彿把他的五臟六腑給燒著了一般,身體由裡到外都熱的燙人。

「她不在了。快走吧——」大頭一把把秦洛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就要往外面跑去。

「秦洛——」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等等。」秦洛抓著大頭的肩膀喊道。「你聽到了沒有?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秦洛——」

這一次,秦洛和大頭都聽到了。

「是傾城的聲音。是她,真的是她——」秦洛高興的喊道。「傾城,你在哪兒?」

「在井裡——」厲傾城喊道。

「井?」秦洛上次來的時候,確實見過院子中間有一口井。

不過那井並沒有可以直通地下水的泉眼,而是從外面往裡面灌了些水用來做裝飾用。

「放我下來。」秦洛說道。

大頭把秦洛放在地上,幫秦洛找準了那口井的位置,然後便快步往那兒跑去。

井口被一塊鐵板堵住了,鐵板燒的通紅,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煉鋼爐裡面取出來的一般。

大頭找了一根燒了半截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把那塊鐵板給橇到一邊去。

「傾城——」秦洛趴在井口喊道。

「我在。我在。」厲傾城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沒事吧?」秦洛問道。

「沒事。你快下來吧。外面火大。」厲傾城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她睡得正熟時,發現外面起火。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便想起了院子中間的這口井來。

於是,她把院子裡的四名保鏢和三個負責做飯打掃的傭人都召集過來,想讓他們進去躲避。

可是跑到井邊才發現,這口井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大,寬度僅僅能夠容納兩人。

而且也不夠深,一個人進去,另外一個人就只能站在前者的頭頂上——還要彎著腰躬著身子。不然的話,就沒辦法蓋上井蓋。

「我答應過他,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鍾子拖著厲傾城就把她丟進了井水裡。

然後又放進去另外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後,他們便忙著蓋上井蓋。

「還可以下人。還可以下人。」厲傾城大聲的喊著。

「不能下了。」鐵錘說道。「不知道這火要燒到什麼時候,如果下的人太多,裡面的空氣就不夠。放心吧,我把他們都帶出去。」

說完,鐵錘便搬來鐵塊,把井口給封住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好,裡面的空氣充足,而且齊腰深的水能夠緩解外面湧進來的熱氣。

隨著外面的火越燒越大,還不斷的有頭頂上的樹枝樹幹掉落在井口上的鐵板上,井裡面的溫度就越來越高了,到最後這裡面的井水都開始燙人。

這還不要緊,最關鍵的是裡面的空氣越來越少,她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如果不是聽到秦洛的聲音,她已經大腦缺氧睡著了——那個和她同時送進來的小女孩兒早就睡著了。

好在秦洛及時的打開了井蓋,讓她又有了盡情呼吸的機會。即便那呼進來的空氣帶著火辣辣的熱氣——

井上面搭著一個鐵絲架子,之前上面爬滿了野葡萄籐。現在著了火後,那葡萄籐也被燒著。嘩啦啦的往下面掉火星,鐵絲也腥紅腥紅的,隨時都有倒塌下來的可能。

「快跳下來。」厲傾城再次催促道。

秦洛轉過身,說道:「大頭,我先下去——」

話未說完,他便閃電般的伸手扣下大頭的手腕。

這口井只能進去三個人,已經有了厲傾城和一個小女孩兒,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多容納兩個男人。

再說,都跳進去了,誰蓋井蓋?

井蓋不蓋的話,他們還是會被高空掉下來的樹枝和灌進來的熱氣給燒死砸死。

所以,他要把大頭推下去。

可是,大頭像是早有防備似的,在他發動的同時,大頭也動了。

他的身體後退一步避開秦洛的攻擊,然後猛地前衝,一個大擒拿扣住秦洛的脖子脈博,讓他的身體失去了暫時動彈的能力。

「你不是我的對手。」

然後一提一放,秦洛就掉在了厲傾城的懷裡。

嘎嘎——

大頭又用那半截燒火棍,一點點的,把那燒紅的鐵塊推到井口。

「大頭——」秦洛淒歷的喊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動情處。

黑暗降臨,遮住了秦洛淚流滿面的臉。

第883章、為了父親!

第883章、為了父親!

自從仇仲謀接到那個告知他厲傾城隱藏地點的無名電話後,他的心裡就很不踏實。

雖然說找到厲傾城並且做掉她是他們眼前迫切需要做的事情,可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幕後推動,卻讓他們的心裡有種如芒在背的刺痛感。

砰砰砰——

門口突然間響起了大力敲門的聲音,仇仲謀和他懷裡的女人同時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是誰?」女人緊張的問道。她是仇仲庸的別墅管家,也是生活秘書,今天晚上仇仲謀喝多了梅子酒沒有回去,就睡在了仇仲庸這邊。仇仲庸是個很講義氣的大哥,把他用過的女人也給了自己的弟弟享用。

「仲謀,是我。」門外響起仇仲庸的聲音。

仇仲謀從地上找到內褲穿上,然後披著條浴巾就走過去開門。

「大哥,怎麼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仇仲謀表情嚴肅的問道。

他的心裡一直有層隱隱的擔憂,現在大哥又大半夜的跑來敲門,他猜測一定出了什麼急事——至少不會是仇仲庸因為把生活秘書給了自己使用而慾火焚身跑過來要3P。

仇仲庸看了房間裡一眼,然後把房間門帶上,小聲說道:「花田跑馬場出了火災。整個跑馬場都燒掉了。」

「什麼?」仇仲謀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還有誰會這麼做?既然有人想要放火,為什麼又把厲傾城的地址告訴我們?」

仇仲庸陰沉著臉,說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不過,有一點兒我們可以確定——無論這件事是誰幹的,最終的黑鍋一定要由我們仇家來背,由咱們兄弟倆來背——」

「怎麼會這樣?」仇仲謀顯然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大聲吼道:「怎麼會這樣?又不是我們幹的,他們憑什麼讓我們背黑鍋?」

「我們說不是我們幹的,他們會信嗎?」

「我們不是有那個電話嗎?我們把那個人打電話給我們告訴厲傾城地址的事兒說出來——」

仇仲庸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那樣只會讓我們落入他們的圈套,加深他們認定這件事是我們做的懷疑——以咱們現在和厲傾城的關係,都有人打來電話告訴地址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是不是更加讓人奇怪?」

「————」

「他們既然敢打來這通電話,就已經認定我們不敢也不能把這件事情講出去。」

「是誰?是誰?」仇仲謀一拳拳的砸在門板上,像頭被激怒的惡狼似的,說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仇仲庸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這場大火燒死的人越多越好。」

仇煙媚是只夜行動物,每天晚上都會忙到很晚才會睡覺。

今天又是她來名媛會所查帳的日子,等到她看完所有的帳冊時,天已經快要亮了。

她在名媛會所裡有休息的房間,就準備留在這邊對付一晚。

放了缸溫水,在水池裡倒入半瓶薰衣草精油、關上電燈點上蠟燭,放上班德瑞的田園音樂,整個世界就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脫下衣服,看著鏡子裡沒有任何瑕疵的玲瓏身段,她的心裡也不無遺憾。

年紀不小了,卻一直沒有等到她想要的那個男人。

女為悅已者容,自己的身體又為誰妝容呢?

「想太多了。」她輕輕搖頭,然後抬腳走進了浴缸,慢慢的蹲下,把整個身體都浸泡在裡面。

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尖銳刺耳,攪亂了她的一場春夢。

她心情有些不愉的披上浴袍走過去,抓起手機問道:「什麼事?」

當聽完話筒裡面地人的講述後,她急了,說道:「仇仲庸和仇仲謀呢?有沒有問清楚是不是他們幹的?」

「不是。他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才大半夜的把這件事告訴給你大伯——」

「不是?不是他們幹的為什麼不早點兒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仇家要被他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

「我去一趟花田,希望能夠當面給他解釋一下。」

「有用嗎?」

「希望吧。你們最好祈禱沒有人受傷,不然的話——」

掛斷電話,仇煙媚緊緊的鎖著眉頭。

想了一陣子,也沒有找到任何的頭緒。然後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去。

————

————

離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無論冬夏寒暑總是躺在一張長板凳上酣睡的老人發出『哼』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不經意間發出,卻讓人心神緊張,全身的毛孔都情不自禁的堅了起來。

離站定,說道:「秦洛出事了,他需要龍息的力量。軍師不在,我要來向義父請示。」

沉默了一陣子後,才傳來一個老人含糊不清的聲音。

「那孩子是棵好苗子,不要讓人欺負了。」

「我會的。」離說道。

又站了站,沒有等到其它的指示,她這才輕輕的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自從得到秦洛的救治後,龍王的『漸凍症』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脖子和手都能動了,除了雙腿還不能站起來,身體機能已經在快速的恢復。

他現在也不用再睡在躺椅上,像個植物人似的一動也不能動。而是和正常人一樣可以睡在床上了。

看到離進來,守護在外間的特護立即站起來迎接。

離看都沒看她們,逕直走了進去。

「秦洛出事了,需要龍息。」離說道。

她知道,義父已經醒了。在她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他就醒了。

即便是睡著了,他們也會睜開一隻眼睛。義父是,所有的龍息成員都是。

不謹慎,就得死。

自從他們成為華夏國最精銳的軍人後,這就成了他們的使命。

「是誰?」龍王平躺在床上說道。雖然他的眼睛還閉著,可是問出這兩個字時卻有一種殺氣騰騰的壓迫感。

離只覺得胸口一窒,冷聲說道:「正在查。」

「他要什麼。給他什麼。」龍王說道。

「我明白了。」

說完,離轉身離開。

等到腳步聲走遠,龍王突然間睜開眼睛,精光閃爍。

在燕京,在華夏,還有無數人被這場大火從睡夢中驚醒。

————

————

火!

火!

火!

火!

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全是火。所有的路都被熊熊燃燒著的火牆給堵上了,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大頭不怕死,怕死的話也不可能成為龍息隊員。

但是,他不想死。

他們的生活剛剛改觀,他從一個定無所居食難果腹的貧困兒童變成今天吃的飽穿的曖有一份體面有尊嚴地工作的『成功人士』。

父親的病也被秦洛給治好了,而且他現在由國家瞻仰,每次去見他的時候,他總是拉著大頭的手說道『千萬不能忘記恩人啊沒有恩人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沒有恩人你爹早就見閻王了沒有恩人你也找不到工作』——

大頭的父親只知道大頭找到工作了,給一個公司大老闆開車。而大頭告訴他,這個大老闆是秦洛介紹的——所以,他就認為如果沒有秦洛在中間幫忙說話,大頭是不可能給大老闆開車。

你想啊?那麼多會開車的人,怎麼就能輪到他們家大頭呢?

這孩子長的矮小嘴又木訥不會說話,連笑都不會——哪個老闆會找這樣的司機?

「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就告訴他自己是國家軍人。」大頭在心裡想道。

雖然他已經很為自己兒子是一個給大老闆開車的司機而驕傲。可是,他是自己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理應讓他更驕傲才對。

可是,到底從哪一條路突圍呢?

就算是大頭的身手足夠敏捷,他也不由得為眼前的困境犯難了。

他的兩隻手掌被木棍燙出無數個水泡,她的頭髮被火星給點燃又被他用手給拍滅,他的臉上燒出無數個傷疤,他的前胸他的後背他的大腿還有他的腳,每一處都有或大或小的燙傷——

有位前輩說過:軍人不是不懂得痛,只是他們比別人更懂得忍耐和奉獻。只要是血肉之軀,刀子割在誰身上都會流血。

衝進來時,他是為了保護秦洛。突出來呢,是為了——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張蒼老的和他的年紀不相符合的臉,那張憨厚、仁慈、紋絡交錯地親切熟悉的臉。

「為了父親。」大頭在心裡想道。

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他咬了咬牙,直直地衝向正前方的火海。

他和秦洛是從這個方向進來的,路況比較熟悉。所以他還要從這個方向衝進去。

第884章、殺手界的恥辱!

第884章、殺手界的恥辱!

在長時間的期盼和焦急等待中,燕京市的消防車終於趕到了。

帶隊的是消防大隊的隊長許琪,他大步跑到火海前面的人群旁邊大聲喊道:「誰是負責人?誰是這兒的負責人?」

雖然消防隊有二十四小時值班人員,可是在接到花田的火警電話後,還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許琪不知道花田是什麼樣的後台背景,甚至以他的收入水平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兒的服務。可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能聽過豬肉香嗎?

聽說這兒名流雲集,都是燕京最頂級的人來這兒消費娛樂。

要是這邊的火災沒有得到及時救援,他這個消防隊長估計就到頭了。

「我是。」呂含煙終於把視線從火海中轉移,對著在她眼中姍姍來遲實際上對方已經火速前進的消防隊員們吼道:「快救火。裡面還有人。」

「什麼位置還有人?」許琪問道。發生火災的範圍太廣,他不得不做重點突圍。

「這裡。就這條路——裡面有好多人。快救火。」

「好的。」許琪答應了一聲,然後便指揮他的下屬開始舉著水賁往火勢最兇猛的地方澆去。

「求求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呂含煙雙手合什的說道。

當人的心中有了信念,身體便能創造無限奇跡。

大頭披在身上擋火的外套早就在剛才扛秦洛的時候丟掉了,他身上的襯衣也被火烤焦,一碰就往下掉布塊。

為了避免被火點燃,他索性把上半身給脫了個淨光。

好在腰帶上的槍套是特製皮革,不容易被高溫融化。

深呼吸幾口,任由那熱氣在肺腔裡翻江倒海,他像是一隻靈明石猴似的衝進火海。

嗆人的煙氣、炙熱的火焰、還有那地底下燒焦成火炭的木樁,天空上時不時掉落的樹杈枝葉——每一樣都是奪命索,每一種都是催命韁。

大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樹枝砸傷,即便不能看到,他也知道自己的後背可能要燒燬一大塊皮掉了。

也幸好他的身體足夠敏捷,能夠及時的避開那些大一些的樹枝,只有一些零星細雨的『火器』讓人避無可避。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他在向火牆的外圍靠近——

他已經跑到了火牆的外圍,他已經看到了外面忙亂的人群,他再一次聽到了他們的呼聲,他看到有人在向他奔跑過來——

他知道,自己終於得救了。

為了父親,他從死神手裡掙脫了出來。

正在這時,他的神經突然間一緊。

那是千鍾百煉的自然反應,那是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第一直覺——

沒有任何猶豫,他的身體直直的向左側撲過去。

甚至,他的身體都沒來得及轉身,身體就那麼看起來有些僵硬卻無比敏捷的向左側倒了過去。像是被一個站在右邊的人一腳踢斷的木樁。

喀嚓——

那是他的身體壓碎地上火炭的聲音,然後,他的身體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就像是死了一般!

「有人偷襲。」耶穌大聲吼道。

耶穌一直守護在外圍,即便他不瞭解華夏國的國情,但是身為一名殺手,對一些陰謀詭計還是非常熟悉的。

這場山火擺明了是有人故意點起來的,從在車中秦洛咬牙切齒的給人打電話要求調查這件事情就知道了。

所以,在大頭要求耶穌留在外面的時候,他才沒有跟著一起進去。

不是他不敢,而是外圍確實需要一個人手——

要是在他們衝進火海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放冷槍怎麼辦?要是他們跌跌撞撞的突圍出來的時候有人突然攻擊怎麼辦?

「那個人中槍了,快把那個人救出來——」呂含煙大聲喊道。她只是一個聰明的職業經理人,對槍械等殺器一無所知。但是,她認出從火海裡跑出來的『那個人』是跟著秦洛一起衝進去的保鏢,所以,她要求耶穌等人趕緊去把已經處於火牆邊緣的大頭給搶救出來。

「讓你們的人守好這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耶穌叮囑了一聲,轉身就往下山的山路跑去。

呂含湮沒想到耶穌在說完『有人偷襲』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前救人,而是轉身逃跑——

「這些外國佬也太靠不住了吧?」呂含煙氣得跳腳。

「快去把他救回來。」呂含煙對著身後的一個用來守護花田跑馬場的保鏢喊道。

那個保鏢稍微猶豫,還是硬著頭皮往火海衝去。

可是,當他剛剛接近火牆,身體便沒有任何徵兆的撲倒在地上。

連聲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人便一動也不動了。

「上面有狙擊手。」另外一個保鏢大聲喊道。說話的時候,幾個人拖著呂含煙往角落裡躲去。

許琪站在呂含煙的身邊指揮救火隊員,聽到山上有狙擊手的消息後嚇得小腿猛一哆嗦。

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退縮的。一邊不斷的吆喝著他的下屬們繼續救火,自己的身體卻往死角處挪了一挪。

至少,他的下屬們不知道上面有狙擊手的消息。

更讓人奇怪的是,好像狙擊手並沒有對那些舉著水賁救火的隊員下手。

————

————

要是讓耶穌知道呂含煙此時的想法,非要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不可。

身為天國的子民,上帝的忠實奴僕,一個卑微卻又無比高傲的傳教士,歐洲著名兼職殺手——他怎麼可能做出臨戰逃脫的事情?

他確實是要來抓『賊』的,但是,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往上山的路上爬啊。

很明顯,對方能夠這麼遠距離的瞄準火海中的大頭,證明他們在居高臨下的地方使用狙擊槍。

如果自己上山的目標被人發現,可能他們第一個要狙殺的人就是自己。

突然,耶穌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如果自己不暴露目標的話,那麼他們的狙擊目標可能仍然是火海中的大頭或者任何一個有可能從裡面逃脫出來的人。

處於那樣的惡劣環境下,身體機能不能充分發揮,體力也已經大量的消耗,他們很難避開這種高手的狙擊,等待他們的還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

耶穌向前奔跑的步伐頓了頓後,做出了一個對他來說無比愚蠢的舉動。

「做為一名殺手,任何時候都不要暴露你的目標。除了你要出手的那一刻。」曾經,耶穌的師父這麼對他說過。

顯露身形,把自己當做一個移動的靶子,這實在和耶穌所受過的『精英教育』很不符合。

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改變了從後山迂迴包抄的計劃,而是稍微改變了一點方向角度,而是從狙擊手的眼皮子底下——他的正面山腳開始發動了衝鋒。

動如狡兔,靜如磐石。

這兩句話形容的是武功高手,也可以形容狙擊手。

當然,能夠使用的好狙擊槍這種神器的身手也大多不賴。

幽靈就是一名狙擊手,也是一名狙擊殺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要做的就是阻止任何人從這場大火中跑出來。

當他從狙擊槍上安裝的微光夜視儀裡發現有人竟然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跑過來時,亙古不變的冷硬表情上不不由得牽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找死。」他小聲的說道。

然後稍微調整了一番狙擊手的角度,準備先把這個企圖挑戰他的毛毛蟲給幹掉。

尋找、鎖定、等待時機——

當他發現那個長著一頭金髮的男人再一次從巨大的岩石身後翻滾出來時,他毅然扣動了扳機——

砰——

狙擊槍強大的後座力讓他的手臂有些發麻,但是,卻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穩定性。

子彈射出的那一秒,他便開始在夜視儀中尋找獵物的屍體。

他幽靈,他對自己的槍法十足的自信。

空空如也。

當他沒能在預料中的地點尋找到屍體時,心臟就猛地一沉。

「怎麼會這樣?」他有些怒了。他對自己槍法的信心以及自身的驕傲讓他很難接受失敗的事實。

再次移動遠程掃瞄儀,再一次尋找到了目標。

可是,讓他憤怒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男人,他站在一塊高高途起的大石上,滿頭金髮隨風飄揚,他的嘴角帶著鄙夷不屑的笑意。

他對著鏡頭舉起了一根手指頭,然後把那根手指頭翻轉了過來。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好吧。」幽靈那張石頭臉徹底的舒展開來,像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耶穌,殺手界的恥辱,我們今天為殺手的榮譽而戰吧。」

(PS:感謝『天才魔術師』帥哥『泥鰍哥』美女等人的捧場。這是打賞,也是打臉啊。我知道我更的慢,也只是想把這一段戲寫的好看一些而已。不是持寵而驕,更不是因為什麼『大神』,再大的神不也被你們罵得狗血淋頭?這年頭,看書的才是至高神啊。)

第885章、你當你背後長眼睛了?

第885章、你當你背後長眼睛了?

所謂狙擊,便是要伺人不備,突然襲擊。

說實話,幽靈此刻的舉動已經有些出格,失去了一個狙擊手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素質——隱蔽。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狙擊手和殺手在很多方面是共通的。

當然,殺手可以使用狙擊槍,狙擊手也能夠成為殺手。

而幽靈原本就是個殺手,只是在世界殺手榜上的排名不及耶穌靠前而已。

這也一直是他不服氣的地方。

一個貪生怕死,為了生存放棄任務背叛僱主的傢伙,他的排名竟然在自己的前面,這實在讓他感覺恥辱。

「幹掉他。」這是幽靈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刷新殺手榜排名,也清除掉一個隊伍敗類。」

他快速的在瞄準鏡中尋找目標,然後對著大石上的耶穌扣動扳機。

可是,子彈再一次落空。因為耶穌像是有所預感似的,提前一步從大石頭上跳了下去。

「有意思。」幽靈在一槍落空後,不僅沒有失落,反而心裡有種期待感。如果排在他前面的耶穌這麼容易就被自己幹掉了,那麼這個殺手榜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他們的爭執和奮鬥的目標還剩餘什麼?

幽靈出身一個富豪之家,他並不是為了賺錢而做殺手的。而是他在花錢花膩了之後,才想到從事這種職業。

一朝入行,他便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用生命做賭注的死亡遊戲。

你難以理解那種躲藏在暗處好幾個鐘頭的期待和隨時有可能被人發現的緊張感,你也不可能體會到發現獵物時的驚喜和扣動扳機將獵物打爆時全身血脈賁張的快感和喜悅——

這是世界上最刺激也最美好的遊戲。這是登山、跳傘、潛水、飆車、玩女人都難以比擬的。

幽靈不再著急,更不會急迫的扣動扳機。

他只是用瞄準鏡盯著他,讓他在自己的『小電腦』中出現。

看著他左右騰躍,看著他上爬下潛,看著他時而出現時而又消失——

他在等待著。

等待著屏幕中的獵物出現破綻。

那個時候,他要一擊必殺。

機會終於出現了。

那是一處峭壁。石壁光滑如鏡,而且和下面呈九十度的直角,如果想要爬上來的話,沒有繩索的幫助是不可能的。

此路不通!!!

想要上山的話,必須通過一條狹窄的僅僅可以踩上一隻腳的『天徑』到達右側,然後從哪兒攀爬上來。

是爬直壁還是過天徑?

無論他選擇那一條路,都是幽靈出手的最佳時機。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認輸,從原路退回去。

如果他願意那麼做的話,幽靈可以保證不向他開槍。

因為,他在自己心中已經死了。

耶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的身體躲藏在大石上面,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冒頭。

「不知道怎麼選擇了吧?」幽靈冷笑著說道。「早些去見你信奉的上帝不是很好嗎?」

突兀的——

耶穌的身體竄了出來,他選擇通過『天徑』。

以耶穌的身手,通過天徑的時間大概需要三秒鐘。

三秒鐘,足夠幽靈開槍了。

幽靈的手輕輕的扣在了扳機上,卻沒有使力,他只是做足了一個蓄力的動作。

耶穌剛剛出現,他還完全可以退回去。

他要等到他走到中途的時候扣動扳機,那個時候他不能前進,更沒辦法後退。

等待他的,將是被自己打爆腦袋。

是的,他已經決定打爆他的腦袋。

十、九、八、七——

數了四個數字後,幽靈終於對著瞄準鏡中的耶穌扣動了扳機。

他像是看到了耶穌悲憤的將要與世隔絕的臉——

砰!

強烈的後座力傳來,他的身體卻保持著紋絲不動的姿態。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夜視掃瞄儀上的畫面。

耶穌消失了。

「難道打死之後掉下去了嗎?」幽靈沒辦法確定。

如果說打中了的話,耶穌的表現實在太弱了。讓他覺得有些不夠刺激——他期待的一場大戰沒有到來就結束了,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要在這個位置開槍。為什麼還要從這兒通過呢?

難過耶穌喝多了華夏牛奶,智商變得很有問題?

如果說沒打中的話,幽靈更沒辦法相信了。當時他明明瞄準了耶穌的腦袋,以獵物所處的環境以及他有可能做出來的躲避動作所需要耗費的時間減去子彈飛行時間——

他必死無疑!

「永別了。」幽靈無聲的笑了起來。這次來華夏真是大有收穫,他不僅會完成任務,還將帶著殺死耶穌的戰績光榮回歸。

可是,耶穌真的死了嗎?

想到那空空如也的鏡頭畫面,他的心裡總有一絲的擔心。

身為殺手,任何不正常的行為都將是他們警惕的理由。這也是他們能夠活著的最大保障。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覺得這場大火燒得時間足夠長久了,也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夠從火場裡出來。

所以,他準備撤場了。

快速的收拾好器具,抹除掉自己存在過的痕跡,然後提著箱子往後山走去。

走到半山腰時,他的身體猛地向前撲倒。

嗖——

一發子彈從他身邊穿過,他在地上連續翻滾著,這才在一棵一人多粗的大樹後面停留下來。

然後,他看到一臉笑意的出現在他身後的耶穌。

「你沒死。」幽靈冷聲說道。

「我要是這麼容易殺死,你不會覺得遺憾嗎?」耶穌笑著說道。

「確實。」幽靈說道。他手裡用來裝狙擊槍的匣子早已經脫落,現在手裡握著的是一把黑色手槍。

在他說話的時候,手腕當然間抬起,一槍打向耶穌露在外面的腦袋。

他快,耶穌更快。

在耶穌發現他抬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躲避動作,後退兩步,又一次跳進了他剛才出來的掩體裡面。然後舉槍開始反擊。

砰砰砰——

耶穌連發三槍,子彈呈三角型形狀飛來,把幽靈的身體死死的封鎖在了那棵大樹後面。

然後他的身體前撲,兩個九十度的翻滾後,身體已經接近了幽靈躲藏的地方。

「你最好不用動。」耶穌用槍指著大樹說道。

如果幽靈就此認輸的話,他也不是能夠進入殺手榜的頂級殺手了。

他知道,左邊和右邊都不能出擊,只要一出現就進入了耶穌的射擊範圍。

地下——他不會入地。上樹的話,也是一個非常愚蠢的選擇。

他以大樹的軀幹為掩體,身體筆直的向前撲倒。就像是軍人練習時的那種『原地摔倒』一樣。

他的雙手著地,然後用力一撐,一個極其敏捷又非常標準的鯉魚打挺後,身體騰空而起。

人在空中,手上的槍卻精準無比的朝著身後連開兩槍。

這兩槍一發子彈飛向大樹的左邊,另外一發子彈飛向大樹的右邊,這樣的話,就能夠稍微阻擋耶穌失去目標後追趕的步伐。

兩人的動作幾乎在同一瞬間完成,快的讓人應接不暇。

如果有旁觀者,一定會懷疑這是電影特技。

接下來,便是一場激烈無比的森林槍戰了。

一個在前面逃,一個在後面追。

兩人以能夠看到的地形為掩體,在躲閃對方的攻擊時也在不斷的試圖將對方給擊倒。

這個時候,幽靈才真正的對耶穌刮目相看。

無論是速度、意識還是槍法都異樣的驚人,能夠登上那個榜單的人果然全都是怪物。

數百米的高山在兩人的追擊激戰中轉瞬即至,他們從半山腰跑到了山腳下可能還沒用到五分鐘的時間。

快。

實在是太快了。

當平地的地面出現在眼前時,他們知道,決定勝負,也是決定生死的時刻到了。

加速。他們兩人同時加速。

好像這個時候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比賽賽跑看誰先到達終點似的。

幽靈的身體高高的飄起,彷彿像真的幽靈一般沒有重量。

他的面部朝前,甚至都來不及轉身。

黑色的手槍從脅下穿了出去,他的右手竟然能夠呈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啪——

這一槍,他仍然瞄準的是耶穌的腦袋。

他喜歡腦袋破裂的感覺,像是被一拳錘爆的大西瓜。

而他的左手也沒有閒著,一顆黑色的圓粒狀物體被他向後面拋了出去。

叮——

物體輕響,上面的銀片彈開,從那些圓形小洞裡噴射出無聲無味的透明煙霧。

耶穌的身體像是失去了物理慣性似的,處於急跑狀態的時候突然間靜止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急轉旋轉的陀螺突然間定身在桌面上一樣的詭異。

他站在哪兒,直直地抬起了手裡的金色手槍。

砰!

砰!

砰!

三發子彈,每一發子彈都打向幽靈飛在空中的身體。

不,應該說是腦袋。

經過瞬間的停頓後,像是被人在裡面裝了炸彈似的,幽靈的腦袋突然間爆炸開來。

他以自己最喜歡的方式,死在了耶穌的槍口之下。

而耶穌也沒能躲開他後擊的那一槍,胸口出現一個血洞。

他用手指沾了點兒胸口流敞出來的血水放在嘴裡舔了舔,對著幽靈的軀體冷笑:「你當你背後長眼睛了?傻逼。」

這個『傻逼』是他在華夏國學的,覺得罵起人來實在是威力強大痛快淋漓。他很喜歡。

第886章、他還活著!

第886章、他還活著!

男人的眼淚不呱噪,不張揚放肆,壓抑悲憤,卻比女人的眼淚更加的具有刺痛感。

雖然有著『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的借口,可是,如果能夠拒絕的話,誰願意在人前以眼淚的方式示弱認輸?

大頭,這個平時不聲不響卻細心守護的傢伙,這個默默無聞卻寸步不離的傢伙,這個只因秦洛一次無心援助便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傢伙,這個——其實早就回報過秦洛所有恩情的傢伙。

他無數次的用自己瘦弱的軀體把比他還要高上一頭的秦洛給擋在身後,他無數個夜晚像是最忠誠的情人一般守護在女友的閨房外面——

現在,他再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做了選擇:他給了秦洛生存的機會,而自己留在外面面對著這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吞噬的熊熊大火。

難道,他就這麼消失了?

痛。

痛得秦洛地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

即便處在這種極度危險的環境當中,厲傾城仍然能夠敏銳的感覺到秦洛的情緒。

她像是母親一樣張開手臂,摸索著把秦洛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他的身手那麼好——一定能夠衝出去的。」

「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沒有路了。」秦洛聲音沙啞的說道。

厲傾城的身體一僵,說道:「那你還跑進來幹什麼?」

「找你。」秦洛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外面的火那麼大,我那麼久都沒衝出去,說不定已經被火燒死了——」

「你也可能沒死,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就像現在這樣——我來的就值了。」秦洛還沉浸在大頭有可能葬身火海的擔憂中,所以說話的聲音異樣的低沉沙啞。可是,用這樣的腔調這樣的語氣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情話,足以融化所有女人的身心。

包括厲傾城。

厲傾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緊緊的,把秦洛給摟在懷裡。

上天對她太好,讓她有種深深的恐懼感。

倘若有一天,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人拿走,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呼——呼——」

突然間,他們身邊的那個女孩子發出激烈的喘息聲,像是呼吸不暢的樣子。

「糟糕。」秦洛說道。「空氣裡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她沒辦法呼吸了。」

「那怎麼辦?」厲傾城也急了。

錘子他們離開時,把這個女孩兒放在了自己的身邊。一是因為她年紀小,可以救她一命。二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彼此可以有個照應。

現在錘子等人生死未卜,她也不希望身邊再有人受傷甚至死亡了。

「把她的手臂給我,我幫她順順氣。」秦洛說道。

厲傾城艱難的讓開半個身位,把那個女孩兒推到秦洛身邊。

秦洛一把扣住女孩兒的手腕,然後伸出大拇指扣住她手腕上的『內關穴』。經過特殊指法一陣按揉,女孩兒的呼吸終於逐漸平息了下來。

「她沒事了吧?」厲傾城問道。

「沒事。」秦洛說道。「把你的手也給我。」

厲傾城把自己的手伸到秦洛手上,秦洛也同樣的扣住她手腕上的『內關穴』輕輕的按摩著。

人體有著固定的呼吸節奏,急不得,也慢不得。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長期如此必然會引發各種各樣的疾病。

一呼一吸之間,呼是排解體內濁氣,呼是吸吶新鮮空氣。

如果沒有新鮮空氣攝入的話,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外面的大火燃燒釋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那種有害的氣體大肆充斥進這口井裡,讓井裡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小姑娘沒辦法得到及時的氧氣來支撐身體,就要面臨著憋氣死亡的危險。

內關穴配合秦洛的獨特手法,可以舒緩小姑娘的呼吸節奏,讓她的身體機能運作也慢上一個節拍。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她們少使用一些氧氣。

而秦洛自己也默背《道家十二段錦》的口訣,以催眠自己身體的方法來減少自己使用氧氣的數量。

困難時期,大家都節儉點兒吧。如果井裡面的這點兒氧氣用完救援的人還沒到的話,他就要想辦法頂開頭頂的鐵板逃命了。

是被火燒死,還是沒空氣憋死,人生總是要做出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邊這邊——這邊的火還很大——」

「這邊發現好幾具屍體——面目全非,看不清楚樣子了。」

「屋子已經燒光了,不可能還有生存者——」

「有人嗎?有人嗎——有沒有人聽到我們說話?有沒有人——」

迷迷糊糊中,秦洛聽到外面有喧嘩的聲音傳了過來。

因為外面的聲音過於雜亂,又隔著一塊鐵板的緣故,他擔心自己聽的不夠清楚。

「是不是有人來了?」秦洛問道。

「你也聽到了?」厲傾城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還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

秦洛的體力早已經耗盡,因為過於『節省』使用空氣的緣故,他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光了。

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聽到外面的救援人員終於到來後,他還是憋足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我在這兒——我們在井裡——我們在井裡——」

一陣嘩嘩啦的奔跑聲音傳來,接著,『匡當』一聲頭頂的鐵板被人推開。

滿天紅光,視線豁然開朗。

「我們——」秦洛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軟軟得暈倒了過去。

————

————

「秦洛——秦洛——」

「秦洛,你醒醒,你沒事吧?」

「快送醫院——快送去醫院。」

秦洛聽到耳朵邊有很多人在說話,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們叫的那麼大聲那麼急切,他也很想張開嘴巴應上一聲——可是,他真的太累了。也真的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其實秦洛的體質並不差,剛剛和林浣溪洗了場『冷水澡』後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下及時補充體力,就接到噩耗奔波數十公里跑到花田。後面遇到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費心費力,真真的能夠把人給折騰死了。

這還不算,他在井中不僅僅要自保,還要保護厲傾城和那個小姑娘的生命安危。

即便他在氧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還要雙手齊發,不斷的幫她們倆按摩穴位——不然的話,她們肯定會先自己一關離開。

那樣的話,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眼皮重逾千斤,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把它撐開。

可是,想到大頭的安危,秦洛卻怎麼也沒辦法安然的睡過去。

「他的嘴巴在動——他的嘴巴在動——快聽聽他在說什麼。」有人喊道。

那個時候,秦洛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了。

「大——頭——救——大——頭——」

秦洛一字一頓的說道,他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晰了,可是,圍觀者卻一臉的迷茫不解。

他們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快送走。」有人催促道。

————

————

秦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天亮。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身穿制服的漂亮女護士送上她甜美嬌羞的微笑,彷彿昨天的煉獄火海只是一場噩夢。

「你醒了?」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秦洛轉過頭去,這才看到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的離。黑衣黑褲,表情冷峻,再一次恢復了她暴力女人的本性了。

「嗯。」秦洛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秦洛著急的坐起來,說道:「大頭呢?大頭救出來沒有?」

「他還活著。」離說道。說話的聲音又短又硬,像是跟誰有深仇大恨似的。

秦洛卻沒注意到她的語氣,只是聽到了她說的那句『他還活著』。

「他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秦洛要從病床上跳下來。

「唉,你不能起床,醫生還要來給你做進一步的檢查——」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生。我知道我沒事。」秦洛說著,拉著離就往外走去。

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看著躺在無菌病房裡面熟睡的大頭,秦洛的眼眶再一次濕潤了。

「他還活著。」秦洛笑著說道,卻背過身去用衣袖去抹眼淚。

「想哭就哭吧。」離說道。

得到了離的鼓勵,秦洛一把把她給摟在懷裡,把她的臉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這樣,她就看不到自己軟弱時的樣子了。

離竟然沒有反抗,安靜地趴在他的懷裡,觸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像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他還活著,真好。」離在心裡說道。

第887章、植皮!

第887章、植皮!

投入了大批量人員和設備的救援,甚至連武警官兵都出現了,才在第二天的中午把大火撲滅。

這把山火震驚了整個燕京,官方暫時沒有對事件進行定性,所有人都緘默不言。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黑雲壓城城欲摧,無數的人在這種詭異的安靜中覺得自己呼吸不暢,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忙活了一天一夜,呂含煙有種心力被抽空了的感覺。雙腿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吃力。

她這個美國名校畢業的優秀生服務過世界最豪華會所對精英社交禮儀理解到骨子裡的小姿女人完全沒有形象的跌坐在地上,雙腿不合時宜的張開,甚至還露出了一抹黑色的內褲邊角也沒有發現。

她真的太累了。

身累,心更累。

花田跑馬場遭遇火災,厲傾城被大火圍困,救援出來的時候已經因為缺氧而暈倒過去,聞人牧月不適合在這種場合露面,秦洛這個情種冒著大火跑進去救自己的女人結果自己也乾脆利落的昏迷不醒——所以,所有的壓力全都繫在她這一個明面上的管理者身上。

原本山青水綠的美麗風景已經不見,那個可以在藍天白雲下跑馬獵鹿的私家會所被一場大火夷為平地。

看著滿目瘡痍黑如焦碳一樣的花田,呂含煙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就這麼毀了。」呂含煙痛苦的喃喃道。

說實話,她對花田的感情不弱於其它任何一個人。

她是在花田籌備初期被厲傾城邀請回來的,那個時候花田除了半座山頭之外一無所有。

厲傾城當時就站在她此時坐著的位置,說道:「半年之後,我要這兒出現一個狩獵場。」

於是,她開始做花田的前期籌備工作。園區的建設規劃、娛樂項目的規劃、會員卡的設定和服務類別、員工培訓——從零到有,從有到精,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聞人牧月和厲傾城這兩個投資大老闆都不願意站出來見人,於是,她又成了花田的最高負責人。

可是,這個運作還不到一年的跑馬場就這麼毀了。因為一場無名的大火——

「那些人都應該下地獄。」呂含煙惡狠狠的說道。

許琪遠遠地偷瞄了呂含煙幾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呂經理,所有的著火點都已經撲滅,我們的人還對整座山進行了排查,基本杜決再次起火的可能性——」

「什麼叫做基本杜決?」呂含煙柳眉倒須,怒聲喝道:「我要百分之兩百的沒有再次發生火災的可能性。難道這種事情是可以含糊其詞的嗎?你們可以拿人命來開玩笑嗎?」

「是是。」許琪心裡暗罵,心想,這個小婊子不就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傍了個好男人才敢這麼和自己說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然,這樣的話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能做到花田這種會所的經理,隨便從她的人脈網中提出來一個人就能夠把自己捏死。

「我會親自帶領他們再搜索一次,保證百分之兩百沒有山火隱患——」

「辛苦了。」呂含煙舔了舔乾裂滲出血絲的嘴唇,說道。

許琪剛走,市警察局的刑偵大隊長李剛又走了過來,一張胖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說道:「呂經理,經過搜尋和調查認證,我們確定了死者和傷者名單——還有幾個人的身份不明,我問過你們的職員,他們都不認識這幾個人。所以,會不會他們就是放火兇手?」

「是不是兇手是由你們決定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他知道,那些不能確定人員名單的人可能是守護在厲傾城身邊的保鏢和傭人。

他們在藏好厲傾城後都沒來得及逃出去,全部都葬身火海。

她知道厲傾城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對身邊的人非常在乎,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樣把這個噩耗告訴她。

李剛尷尬的笑笑,接著說道:「死者名單已經統計出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呂含煙心裡一痛,沉聲說道:「拿來吧。」

看著白紙上的那一長串名單,呂含煙的心臟猛地一沉。

「李隊長,希望你們市局能夠盡快破案,給這些冤死者一個交代。」呂含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剛說道。

「是是。」李剛連連點頭。「如果當真是有人故意放火的話,我們一定會找出縱火真兇的。」

呂含煙點了點頭,心裡卻有種無奈感。

她知道,真正尋找兇手的責任還在他們自己身上。或者說,都在秦洛的身上。

一群人快步往這邊跑來,一個警察大聲喊道:「隊長,隊長,我們在山腳下發現一個外國人。」

李剛一愣,說道:「怎麼還有外國人?」

想了想,李剛大聲喊道:「活的死的?」

「還有呼吸和心跳——」

呂含煙和李剛跑過去,看到一個大塊頭的金髮男人被幾個警察吃力的抬了過來。

男人的眼睛緊閉,臉上髒兮兮的,還有被什麼東西擦傷的痕跡。

他身上的襯衣敞開,露出佈滿金色絨毛的結實胸膛。胸口上綁著布條,布條上血跡模糊,看起來那兒受傷頗重。

「在哪兒找到的?」李剛高興的問道。

「在山腳下的一個洞穴裡。我們沿著腳印搜索,在哪兒找到了他。」一個警察說道。「還找到了另外一具屍體,我們的人已經保護了現場,正在等待法醫過來驗證——屍體的腦袋沒了,不太好辨認身份。」

警察把一個用白色透明袋子裝著的金色手槍遞過去,說道:「這是從他身上發現的。」

「呂經理,他可能就是縱火犯,我們會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的——」李剛高興的說道。

「他不是兇手。他是秦洛先生的保鏢。」呂含湮沒好氣的說道。

一直緊閉著眼睛的耶穌突然間睜開眼睛,咧開大嘴對著呂含煙微笑,說道:「你們親近神,神就必親近你們。我原本以為上帝已經遺棄我了呢——原來他早就派了個美麗的天使在這兒等我。」

耶穌和幽靈一場惡戰,幽靈戰死,耶穌胸口中槍——也吸進了那個圓盤裡噴射出來的毒氣。

原本幽靈的打算是先把耶穌給毒倒,即便那返身一槍落空,也可以在他的動作延緩後繼續攻擊。

沒想到的是,耶穌的反擊過於兇猛。竟然能夠一槍爆頭——

耶穌中槍後,他擔心幽靈會有幫手趕來,立即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剛剛包紮完,還沒來得及把衣服的鈕扣給扣上就毒性發作,一頭栽倒在地上。

當警察找上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恢復了清醒。但是他覺得自己醒過來也不見得能夠把這些事情說清楚,乾脆就裝死昏睡。

他知道,會有人幫他解決這些事情的。

「我不是天使。」呂含煙說道。

「或許在別人眼中你不是,在我眼中你就是。上帝在這個時候把你送過來見我,你就是我們的天使。」耶穌一臉認真的說道。

呂含煙笑笑,指了指他的胸口,說道:「又流血了。」

「沒關係,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呂含煙說道:「送醫院吧。讓護士幫你包紮止血,天使可不會這個。」

「她們只能治療我的身體,你可以治療我的心靈。」

呂含煙擺了擺手,說道:「送走。」

————

————

「情況怎麼樣?」秦洛問道。

「手部、臉部、胸部特別是背部皮膚大面積殺傷——有些地方的皮膚組織已經脫落。」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像在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如果你不深入的走進去,你永遠都沒辦法理解這一群人的感情。

大頭是她的朋友,是他們的戰友,是在戰場上可以把後背托付的『兄弟』,他被這把妖火燒傷,難道離的心裡就不憤怒嗎?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憤怒的時候。至少,和殺人相比,他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救人。

「還有沒有其它的問題?」秦洛不放心的問道。「譬如——」

「沒有。」離直截了當的說道。「做為一名優秀的軍人,他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重要部位不受傷害。因為疼痛導致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醫生怎麼說?」

「醫生建議植皮。」

「那怎麼還沒動手術?」秦洛問道。

「在等你。」離說道。

秦洛知道離的意思是自己有金蛹養肌粉,可以用這種養肌粉來給大頭做皮膚復原。

可是,這麼大面積的燒傷,金蛹養肌粉能夠有效嗎?

而且,這需要大量的藥引,他到哪兒找那麼多金蛹呢?

第888章、英雄的豪情!

第888章、英雄的豪情!

看到秦洛愁眉不展的樣子,離知道秦洛在擔憂些什麼,說道:「我那兒還有一些金蛹。」

「你怎麼會有金蛹的?」秦洛疑惑的問道。「上次不是全都給我了嗎?」

「我告訴過其它隊員金蛹的功效,他們去雲滇那邊的時候都會有意識的捕捉一些。」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前段時間我去雲滇訓練一支特種部隊,有一個獎勵任務是哪個隊捉的金蛹多那個隊就獲勝。結果大家的收穫都不小。」

「大概有多少?」秦洛高興的問道。

「大概——曬乾了有十五斤。」

「———」秦洛被震驚了。

曬乾了的十五斤金蛹研磨成的粉中和一些必要的中藥,可以把大頭從頭到腳給包裹一層。

那樣的話,他身體燒傷部位的皮膚就能夠得到新生,完全不用藥粉純度不夠這個棘手問題。

「你手裡有這麼多寶貝怎麼都沒有告訴我?」秦洛說道。

「我最近沒有受傷。」

「————」這女人太自私了,感情只有她受傷之後才會『貢獻』上一小盒給秦洛使用。

如果這次不是大頭燒傷,估計她會一直保守這個秘密,這些金蛹也足夠她使用一輩子了。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讓人把它送過來。」

「需要。很需要。」秦洛連連點頭。「立即讓人送來。我就在這兒磨粉配藥,今天下午就要給大頭動手術。手術時間越早效果越好——就是期待大頭沒有傷到身體內部。」

離點了點頭,打電話讓人把她私藏的海量金蛹給送到這家醫院。

龍息的人辦事效率是非常高的,四十分鐘後一個黑衣男人便捧著個大木盒子趕過來。

秦洛找醫院要了間密室,又開了藥方讓離在東西南三家藥房買了幾種藥材回來,再加上這家療養院本身儲備的幾種藥物,然後他便在房間裡開始磨粉配藥。

之所以讓離跑三個藥房的原因是因為這關係到金蛹養肌粉秘方有可能洩露的問題,華夏人的山寨能力是超強的,他不希望有人得到了藥方搞出來一個『金雞養肌粉』。

療養院的醫療專家們聽說一個病人要給另外一個病人做『植皮』手術後都非常吃驚上前阻止,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來自高層的電話,讓他們全力配合那個病人——也就是秦洛先生的任何行為。

這家療養院是聞人家族的私家療養院,秦洛的爺爺秦錚中槍後也曾在這兒接受治療,所以秦洛並不擔心他的行為會遇到什麼阻力。

一切工作準備妥當,秦洛這才回到房間稍做休息,準備著下午的手術。

當秦洛穿著消毒衣再次走進病房時,大頭已經被推到了手術台上。

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這是為了防止衣服的布料和燒爛的腐肉長在一起,最後撕扯的時候疼痛。而且布料中有毒,有可能會導致肌肉發炎。

秦洛這才真切看到大頭的燒傷情況,左臉頰下巴處的位置上有一大塊黑斑,像是燒焦了一般。前胸也有大片大片的燒傷痕跡,有很多地方血肉模糊,還在往外面滲出綠顏色的毒汁——這是血水中和了消毒藥水所變成的顏色。

據說後背的燒傷面積更大,護士們在搬動他的時候在讓他正面朝上還是讓他背面朝上這個問題上討論了許久,最終達成了一致——前胸比後背更加重要。所以,她們讓她五體朝天的躺在了手術台上。

手臂上、手背上、手掌、大腿上、膝蓋上——全身除了軍用皮靴保護較好的腳板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完好的地方。

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都說傷疤是男人最好的勳章,這他媽一次性發的勳章也太多了吧?

「從臉上開始,把燒壞的死皮清除掉。」秦洛出聲說道。

兩個負責打下手的醫生得到了醫院無條件配合的命令後,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聽從秦洛的指揮。

他們都是療養院的外科醫生,用起手術刀來非常的麻利。

等到小護士幫大頭的臉消毒後,他們便輕輕的劃開了燒傷部位的傷口。

血水四溢,看起來非常的猙獰恐怖。

秦洛趕緊在創口位置上塗抹上早就準備好的金蛹養肌粉,藥一沾上,血水很快就被止住。等到停止流血後,秦洛這才對醫生說道:「配合的很不錯,現在割開胸口死皮。」

兩個年紀比秦洛大上不少的醫生相視一眼,然後又割開了大頭胸口的皮膚。

醫生的手術刀剛剛劃上去,大頭的身體突然間抽搐了起來。

一抖一抖的,使手術台都開始變得震動起來。

於此同時,他的喉嚨裡還發出『嗝』『嗝』的聲音,像是吃的太飽消化不良似的。

「病人太痛了,我怕他扛不住。」戴眼鏡的醫生出聲說道。

「沒有打麻藥嗎?」秦洛問道。

「用過。但是劑量可能不夠,被火燒傷的疼痛是最難忍受的,而且我們在他胸口動刀——我怕麻藥沒辦法讓他鎮定下去。我建議增加麻藥劑量。」

秦洛有些猶豫。

大頭是軍人,如果在手術過程中動用大劑量麻藥的話,可能對他的身體素質和潛力有影響。這些影響對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擅長用槍的特種軍人來說就很嚴重了。

可是,如果不加大劑量的話,難道就任由大頭這麼難受下去?

確實,之前使用的麻藥劑量顯然是不夠的。大頭的額頭開始出汗,手也輕輕的顫抖起來。

而且,他的眼皮在掙扎,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睜開一般。

「要不要加大麻藥劑量?病人可能快要清醒過來了。如果等到他醒來,是不可能承受此時的痛苦的。」看到大頭的狀態,醫生再次催促道。

大頭被火燒傷,一直都處於昏死狀態。可是,因為疼痛的緣故,他竟然從沒有意識的形態中給痛醒過來。

「準備麻藥。」秦洛咬牙說道。

他總算是下定了決心。大頭這傷是為自己受的,他是為了掩護自己才被大火燒成這樣。

什麼精英軍人,什麼國家榮譽,這些統統都丟掉。這個時候的大頭只是一個普通人,是自己最親的兄弟。

影響潛力了又怎麼樣?不做軍人了又怎麼樣?大不了自己養他一輩子。只要自己有一碗飯吃,就一定會分給他半碗。

人都要有感恩之心。大頭尚且如此,秦洛也不能太過自私。

「不要。」大頭突然間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低沉,像是舌頭被人割掉了一半似的,聽起來含糊不清。

但是,僅僅從他蠕動的嘴唇秦洛就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他說『不要』。

「大頭,你聽到我說話嗎?」秦洛紅著眼眶問道。說實話,他真的不希望大頭在這種時候醒過來。

那樣的話,他就更加的不知如何選擇了。

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講,他是準備給大頭加大麻藥劑量的。那樣的話,可以減少大頭此時的痛苦。

每看到大頭的身體抽搐一次,每聽到他的喉嚨裡發出來的那因痛苦而發出來的『嗝』聲,秦洛就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原本,躺在這手術台上的人應該是自己,原本,被大火燒傷的人應該是自己——

可是,現在全部由他在替自己承擔。

大頭清醒過來,情況就不同了。站在大頭的立場上,他是一定不會同意藥物影響他以後的發展潛力的。

以前的慘痛經歷讓他知道,人只有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才能讓自己的親人生活的更好。

他好不容易得到這麼一份有愛有尊嚴的工作,他不會同意放棄的。

「聽——到。」大頭說完這兩個字,又一次『嗝』了一聲,麻藥的效用越來越微弱,而他抽搐和『嗝』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不用說話。如果你確定不用麻藥的話,就眨兩下眼睛。」秦洛說道。

大頭不再說話,眼睛連續眨動了兩下。雖然緩慢,但是手術室的每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加大劑量了。就這樣動手術。」秦洛聲音冷硬的說道。

他尊重大頭的選擇,即便這樣的選擇對他和大頭來說都異常的殘忍。

「這樣不行。」一個老成持重的醫生大聲阻止。「他受不了的。沒有人能夠受得了——這太痛了。火毒是最痛苦的,我們還要動刀子切肉——他會崩潰。那樣的話,情況就更加危險了。」

「他受得了。」秦洛看著大頭說道。「他也一定要受得了。」

三國時有關羽刮骨療毒,現在大頭要在清醒狀態下割皮切肉。

時間帶不走天地間的豪情,有些人無論在任何時代都能夠成為英雄。

第889章、耶穌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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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危險了。」那醫生不停的搖頭。「有沒有其它的辦法?如果不打麻藥的話會死人的。沒有人能夠受得了這種痛苦。」

幾個小護士也面露駭然表情,她們覺得秦洛的想法太過瘋狂了。

還有人能夠在燒傷這麼嚴重的情況下拒絕使用麻藥?

「有。」秦洛想了想,說道。「銀針麻醉。但是,銀針麻醉的酥麻感可能沒辦法把那種切皮割肉的痛感給壓下去——」

銀針有麻醉的作用,因為它沒有任何副作用,秦洛無數次的在其它的患者身上使用過。當初米紫安的朋友AN被火燒傷時,他也這麼幫她麻醉過。

可是,AN只是小範圍局部燒傷,針扎她身體皮膚組織有觸感的穴位,就能夠壓抑住她疼痛的部位。

大頭受傷太嚴重了,身體大面積燒傷,全身有無數個痛點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疼痛方陣。

秦洛也很想知道,大頭的無痛感健康皮膚組織在哪裡?

秦洛就算把他身體所有的酥麻穴全都給扎上銀針,也沒有任何辦法緩解他的痛苦。

還有一個更直接的辦法就是把大頭敲暈,可是,就算把他敲暈,他也仍然會在手術過程中再次醒過來——就像他剛才醒過來的情況一樣。因為痛。

錐心的痛。刻骨的痛。由內至外的痛。

痛入骨髓。痛入肺腑。

其實,即便在大頭身增加麻藥的使用劑量也不一定會有很好的效果——和銀針麻醉沒辦法壓抑痛感一樣,他還是有可能痛醒。

如果把麻藥增加到一個瘋狂的劑量讓他沒辦法在手術中醒過來的話,那他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至少,他以後的玩槍手感不會像現在這麼好——

「那也要試試啊。」醫生說道。「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好——」

「取一盒銀針過來。」秦洛說道。就像那個醫生說的那樣,總是要嘗試一次才甘心。雖然他知道這種嘗試很可能會以失敗告終。

手術室裡的醫療器械一應俱全,包括銀針。很快的,小護士就取了盒沒開封的銀針過來。

秦洛將銀針消毒後,對那兩個給他打下手的外科醫生說道:「我每扎一處穴位,你們就把那一塊的死皮和腐肉切開——」

聽到秦洛的話,大頭嘴唇蠕動著說道:「會——不會——影響——開——槍——」

「不會。」秦洛笑著安慰道。「如果銀針沒用的話,你一定要忍住。我們會很快結束的。」

「沒——事。」大頭說話的聲音很低很輕,幾乎細不可聞。

身體抽搐的越來越厲害,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燒焦的手指頭無意識的彈動著。

之前使用的麻醉藥力越來越弱,可能很快就消失了——

「要不要嘴裡咬個東西?」秦洛問道。他怕因為過於疼痛會讓大頭咬壞自己的舌頭或者牙齒。

「丟人——」

秦洛的嘴角揚了揚,說道:「那就開始吧。」

他快速出手,一針扎向大頭胸口一處被火燒傷的部位。

「有沒有感覺?」秦洛問道。

「———」

大頭沒有回答。

秦洛知道,大頭沒有回答就說明沒有感覺。沒感覺就是麻醉失敗。

「動刀。」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像是跟誰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兩個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秦洛的話用手術刀劃破了銀針四周的皮膚組織,並且著手清理腐肉——

等到他們的工作結

束,秦洛就立即著手塗抹粉藥止血。

然後,秦洛又扎向另外一處穴位——

這是一次讓人觸目驚心卻又驚心動魄的手術過程,銀針麻醉法只有在少數幾個穴位上才起了麻醉功效,大部份都已經不具備作用——不能麻醉的位置,大頭也只能用自己的意識強制忍耐。

由始至終,大頭都一直安靜的緊閉著眼睛。

他的眼皮、他額頭上的青筋、他臉上的肌肉、他的手臂雙腿,還有他的身體一直在抖動個不停,喉嚨裡發出的那種『嗝』的聲音頻率越來越高,但是,他沒有叫一聲『痛』,更沒有喊一聲『停』。

他沉默的像是一座大山。一座巍峨壯觀常人難以企及的大山。

小護士哭了,不只一次的轉過身抹眼淚。

打下手的兩個外科醫生眼眶通紅,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沒有睡覺似的。

只有秦洛臉色如水,表面平靜,內裡卻蘊涵著驚濤駭浪。

大頭此時此刻所受的,他都要十倍百倍的幫他討還回來。

因為大頭的勇敢和堅韌感動了手術室所有的人,大家的配合前所未有的默契。兩個外科醫生收起了對秦洛的敵視,秦洛指那他們打那,一處處傷口被切開,一處處腐肉被清除,而秦洛也快速敏捷的塗抹藥粉——

當手術結束時,大頭的身體已經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地方了。

眾人心裡鬆了口氣,大頭身體上的抽搐卻明顯的減弱了不少。

金蛹養肌粉有生肌止血的作用,對減輕傷口疼痛也有一定的效果。

秦洛接過小護士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開始包紮。」

兩個護士會意,立即開始行動。很快的,大頭就成了一具活生生的『木乃伊』。

「好些了嗎?」秦洛站在大頭的面前問道。

「好了。」大頭嘶啞的說道。很疲憊,像是今天走過了好幾百里路一樣。

「好了就好。」秦洛笑著說道。「這段時間你好好養病吧,就算是放假——」

「耶穌——可以——相信。」這個時候,大頭還不知道耶穌中槍的消息。

大頭的腦袋被紗布包裹,只有嘴巴和鼻子眼睛漏了出來,所以他說話的時候紗布會輕輕的扯動。

「我知道。」秦洛點頭。「放心吧。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很多時候,沉默比語言更有力量。一次行動比一萬句空話更加的讓人熱淚盈眶。

大頭,他一次次的向自己證明著這個簡單的道理。

————

————

秦洛去看望耶穌的時候,這貨正躺在病床上和小護士聊天。

「——我主是無所不能的,他能夠免除世間所有的苦難。你覺得你現在生活的痛苦,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通過他的考驗——當你通過他的考驗後,屬於你們的幸福就會降臨——上帝是個低調的小老頭,他所有的贈予都是無聲無息的。」

「假如你們曾經幻想過邂逅一位帥哥的話,可能機會已經悄然出現——但是,如果你們沒有發現的話,就會讓機會白白丟失。或許,你們經常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閉上眼睛,對,把眼睛閉上,摒除雜念,想像聖經中上帝的模樣——你們有沒有聽到他在歎息?」

「啊。我真的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一個臉上長著幾顆雀斑但是容貌卻極為清麗的女孩子驚喜的叫道。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聽到。這是典型的自我催眠。

「他為什麼歎息呢?」一個圓臉小護士一臉崇拜的看著耶穌,虔誠的問道。

「因為他為世人的愚蠢遺憾。你苦苦哀求,你歷經考驗——可是,當你所求的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卻不知道那正是你所需要的。」耶穌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肅穆,很有股子高級神棍的風範。

當然,或許事實本就如此。

聽到耶穌的話,兩個小護士立即瞪大眼睛看著耶穌。

她們心裡在想,是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曾經幻想過的白馬王子?

可是,明明許願要的是一個日韓系美少年啊,怎麼送來了一個金髮帥哥?

難道上帝他老人家覺得自己對他很虔誠,所以就給下了猛料——哦,上帝,我愛你。

秦洛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這兩個小護士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站在門口說道:「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兩個護士都是療養院的特護,看到秦洛進來都是臉色一紅,連連說不打擾。

等到她們離開後,秦洛走到耶穌面前看著他,笑著說道:「看來你在這兒的生活很滋潤嘛。」

「苦中尋樂。上帝給了我藍色的眼睛,我就要用它來尋找藍色的心情。」

秦洛愣了愣,說道:「你看過顧城的詩?」

「不。我沒讀過,我也不知道顧城是誰。只要你有一顆快樂的心,你就是生活的詩人。」耶穌否認。

秦洛確實很欣賞耶穌這種樂觀的心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夠讓自己過的開心舒適。

「怎麼樣?」秦洛指著他胸口的槍口問道。

「沒中要害。」耶穌笑著說道。

子彈雖然擊中胸口,卻沒打中要害。那毒雖然讓他短暫昏迷,卻不會要人性命。所以,在耶穌被送進醫院打了兩針消毒針輸了幾瓶營養液後就沒什麼問題了。

「那就好。」秦洛點了點頭。「大頭剛才對我說,你值得信任。」

耶穌一愣,說道:「這怎麼可能?」

他知道,大頭一直對他沒什麼好感。每天都對他板著一張臉,凶巴巴的,當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時,他總是很堅決的把自己推出去——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笑著說道。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白色小瓶丟過去,說道:「這是解藥。可以解掉你身體的人面蚊病毒。」

耶穌拔開瓶塞看了看,卻沒有立即服藥,而是一臉戒備的看著秦洛。

秦洛氣極,怒道:「這次是真的解藥。」

890章、敲詐勒索!

890章、敲詐勒索!

經過這次的事件,秦洛覺得耶穌還是值得相信的。

可是,經過上次的假解藥事件,耶穌同學覺得秦洛一點兒也不值得相信。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耶穌又一次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手裡的白色藥瓶,說道。

不能怪耶穌同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他上次有過上當經驗,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啊——上次他從法國完成任務歸來,他給的解藥不也是毒藥嗎?他解了身體的毒卻又中了另外一種不知名藥毒。最終結果是他仍然要受到秦洛的控制,這和沒有解藥有什麼區別?

「信不信由你吧。」秦洛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你相信,服了解藥就可以離開了。劍客死了,以你的身手,如果不是遇到圍攻應該沒有人能夠留下你。」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其它的解藥可以給你。你可以留下來,也可以離開,不過你不服解藥的話,半個月後你就會毒發身亡。」

說完,秦洛轉身即走。

「等等。」耶穌出聲喊道。

秦洛轉過身,恰好看到耶穌把白色藥瓶裡的解藥餵進嘴裡。

「你不是不信嗎?」秦洛笑著問道。

「但是現在我又相信了。」耶穌同樣咧開嘴巴笑著,露出一排可以去給高露潔做廣告的牙齒。

「殺手還真是反覆無常。」

「殺手?不,我現在是一名傳教士。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有了很多忠實的信徒——」

「你說地忠實信徒指的是剛才那兩個小護士?她們不是對全能的上帝信服,是被你的帥氣迷倒——華夏國有句諺語你肯定沒有聽過。」

「什麼諺語?」

「女人都是騙子。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耶穌想了想,用同情的眼光看著秦洛,說道:「秦,你真可憐。你有那麼多漂亮女友,每天都要被她們欺騙。」

「———」秦洛恨不得一拳打扁他高高挺起來的大鼻子。他全身上下,秦洛最看不順眼的就是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眉毛他笑起來臉上出現的酒窩——

「他怎麼樣?」耶穌問道。「我指的是大頭。雖然他很不喜歡我——但是,我覺得他不會是壞人。」

「他確實不是壞人。」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他很簡單。簡單到我們不需要去思考就能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剛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沒事就好。」耶穌心想,自己直接從正面攻擊的犯傻行為總算是沒有白白浪費。「這樣的話,你身邊還需要一個保鏢——我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離開呢?上帝說,不要輕易拋棄你的朋友,那樣的話,也有可能會被你的朋友拋棄。」

「上帝說過這句話?」秦洛疑惑的問道。

「他一定是這麼想的。」

秦洛笑笑,接受了耶穌的好意。說實話,這個時候他確實需要耶穌的幫忙。

大頭重傷,耶穌也離開的話,他就需要請龍息的人幫忙了。

可是,自己只算是龍息的一個編外人員。龍息屬於國之利器,他們的主要任務是保家衛國。

雖然因為龍王和離的關係,自己也能夠請他們幫忙。但是,如果有人拿這個借口來攻擊龍王『公器私用』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怎麼受傷的?」秦洛問道。他接到了呂含煙的電話匯報,知道另外一個保鏢耶穌也受傷了。但是他是因為什麼受傷,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說的清楚了。

「你和大頭進去後,有人在對面的山上狙擊——顯然,他們不希望有生還者從火海中走出來。」

「那具屍體和你有關係?」

「是的。」耶穌說道。「還真是費了一番功夫。」

秦洛眼睛一凜,他非常清楚耶穌的身手。如果連他都費了一番功夫的話,說明這個槍手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幽靈。」耶穌說道。「世界殺手排行榜第二十六位。擅長遠程狙擊。」

「還真是大有來頭。」秦洛冷笑著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手筆把他請過來。」

「這就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了。」耶穌笑著說道。「我要做的是殺人和傳教。」

「我知道你一定會做的很好。」秦洛笑著說道。「好好休息吧。大頭不在,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煩你。」

「希望事情能變得有趣起來。」耶穌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說道。

「放心吧。」秦洛眼睛深邃。「不會讓你失望的。」

秦洛離開後,那兩個小護士很快就推門走了進來。

「嘻嘻,他是誰啊?」長相清秀的女孩兒說道。

「他嗎?」耶穌想了想,笑著說道。「以前是我的僱主。」

「現在呢?」

「現在——應該是朋友。」耶穌笑呵呵的說道。「剛才我們聊到哪兒去了?」

「你說上帝會給每一個通過考驗的人她所期待的——」

「對。就是這樣。來,把你的手給我——不是左手是右手。通過手相,我就知道你是否已經通過上帝的考驗——」

「信上帝的也會給人看手相嗎?」

「哪個神仙不會看手相?」

————

————

秦洛見到厲傾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厲傾城一臉疲憊地來到秦洛的病房。

這是秦洛醒來之後第一次和她見面。她嬌艷嫵媚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和煞氣。

誰都可以看出來,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看起來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女人是真的生氣了。

「大頭怎麼樣了?」厲傾城一進來就問道。

「沒事了。不過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秦洛說道。

大頭身上的新老皮膚要進行更換,等到新皮膚長出來需要一至三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內新皮膚應該長成,但是三個月之後這新生的皮膚才有可能適應外界的環境。

「沒事就好。」厲傾城說道。她坐在病床上,伸手握緊秦洛的手,小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去救我,可能我已經死了。」

「現在不還好好的嗎?」秦洛握緊她的手安慰著說道。

當人死裡逃生後,那種幸福的感覺也來得特別強烈。

「我去花田看了看。」厲傾城表情哀傷的說道。

「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又跑出去了?」秦洛責怪的說道。難怪他一起床後就見不到厲傾城的身影,原來她比自己先醒一步,跑到花田去處理事情了。「再說,昨天晚上剛剛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它的毒招——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睡了一會兒就好了——我的安全你也不用擔心。我出去的時候給聞人小姐打過電話,她派了很多人過來保護我。事情發生後,都是含煙一個人在忙活,她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還是要小心一些,注意安全。」秦洛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進去的時候看到你還好好的活著,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厲傾城難得看到秦洛動情的時候,心裡感動,能做的也只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這個時候,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一個眼神就流露太多情愫了。

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扯掉,她希望他凶狠的進入自己的身體,她還希望她們抵死纏綿不分白天和晝夜——

可是,現在他們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厲傾城看著秦洛,聲音平靜的說道:「花田毀了,半邊山都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了——死了七個,傷了十五個,錘子他們——也都不在了。」

提起死去的那些人,厲傾城古井無波的表情終於動容。

前幾天她還帶著鍾子他們去大鬧仇老爺子靈堂,轉眼間,他們就化成了塊塊焦炭。

生離死別,竟然如此匆忙。

秦洛地臉色也陰鬱的怕人,但還是出聲安慰著厲傾城,說道:「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他們是我找來的,我應該承擔主要責任。從基金會裡拿一些錢賠償給他們的家人,只要是他們的直系親屬都可以在傾城國際下屬的公司上班,對他們家裡的年輕人著力培養,有機會的話提拔成為公司骨幹——等到這段時間忙完,我們去他們家看看。」

「我會做好這些的。」厲傾城抹掉眼角的淚漬說道。「我和含煙已經計算出了這次火災的大概經濟損失,我讓人給聞人小姐送了一份。這一份你也看看。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你們了——」

說著,厲傾城遞上來厚厚的一疊資料。

秦洛接過翻看了一眼,在『總經濟損失』一欄上看到『10億7千萬』的數字。

「有筆嗎?」秦洛瞇著眼睛問道。

「有。」厲傾城從包包裡翻出鋼筆遞給秦洛。

「這次損失,總要有人給我們埋單才行。」秦洛接過鋼筆,摘掉筆帽,在數字『10』後面加了一個零。「讓人把這個帳單送到仇家。」

891章、搜身!

891章、搜身!

砰!

一個明朝時期的青花白瓷珍品被砸在牆上摔的粉碎,大紅袍的葉子在牆上擺出一張醜陋的笑臉,彷彿在譏笑這屋子裡的仇家男男女女數十口子。

「敲詐。他們這是敲詐——他們的損失和咱們仇家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替他們的損失埋單?」仇逸清喘著粗氣說道。

以前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事兒,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接二連三的欺負到頭上來。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氣,他的養氣功夫再好也忍不住想要罵娘。

「一百億?虧他有臉讓人送過來。」仇逸雲也是臉色陰沉的都快能滴出水來。「別說咱們不可能給他們這筆錢。如果給了,那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嗎?這場山火鬧得動靜這麼大,上面就沒有什麼看法?到時候咱們仇家不是被人拖出來打耙?」

「欺人太甚。他這是欺負咱們仇家沒人——給老三打電話,讓他站出來幫忙說句話。以前別人家有事求上門來他都幫忙說話,現在輪到自己家有事了他反而變啞巴了?」

「老三?老三現在一心想著往上爬,恨不得和咱們仇家脫離關係才好——上次仲玉的事情如果他願意出來力保,仲玉會有事兒?」

「五哥,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放棄仲玉的決定是大傢伙兒商量著辦的,總不能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三哥身上吧?」

仇逸清看到大家有吵起來的架勢,不厭其煩的拍了拍桌子,說道:「吵什麼?都吵什麼?外面的事情還沒解決,家裡就先亂套了?找你們過來是商量解決辦法的,不是聽你們吵架的。」

仇逸清在這個大家庭裡還是很有威信的,看到他拍桌子,大家也就暫時閉上了嘴巴。

仇逸清掃視了全場,沉聲說道:「大家都議一議吧,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

「大哥,一個毛頭小子的話也能當真?他愛送不送,咱們當做沒收到就是。老爺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得趕緊安葬——」

「就是。咱們仇家又和花田跑馬場失火的事情沒有關係——他們燒他們的,關咱們什麼事?欺負人也得有個限度吧?」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仇逸雲皺著眉頭說道:「他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帳單給送到咱們仇家,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已經認定這把火就是咱們仇家燒起來的,說明他決定要和咱們仇家死磕了——無論咱們說什麼做什麼,外面的人都不會相信。」

有人就忍不住冷笑起來,說道:「二叔,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咱們仇家平白無故的就要給你那個準女婿一百億?其實真要這麼辦我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富人不流外人田啊,以後那個賤人生了孩子,也讓他姓仇就是了——」

「仇仲昌,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仇逸雲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嗡嗡的震動著,整套茶具都掉落了下來。

仇仲昌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一幅不肯認輸的模樣,卻沒有再和仇逸雲對著幹。

仇煙媚歎了口氣,說道:「大家再這麼吵下去的話,今天這會就要白開了。」

「煙媚,說說你的想法。」仇逸清說道。他知道這個仇家第三代的女人頗有智慧,來燕京的時間不長就打下了不錯的根基,和秦縱橫白破局等人也有著良好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個女人的話,仇家第三代完全可以讓她接旗——比這個只知道爭權奪利卻沒有什麼才幹的仇仲昌強多了。

仇煙媚看了一眼仇仲庸和仇仲謀,說道:「這件事咱們仇家洗不乾淨——我也相信不是咱們仇家人做的,可是,秦洛相信嗎?那些站在秦洛身後的人會相信嗎?」

「煙媚,你的意思和你父親一樣?」仇逸清皺著眉頭說道。

讓他們仇家拿一百億去買平安,這不可能——再說,直到現在他也沒把秦洛太當回事兒。

一個毛頭小子開口就找人要一百億,是他傻逼還是他把別人都當做傻逼了?

仇煙媚自然看出了仇逸清的不悅眼神,耐著性子解釋著說道:「大家都知道,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就有人給仇仲庸和仇仲謀通風報信告訴了她的地址——」

仇煙媚知道大家都不希望聽到厲傾城的名字,擔心引起強烈的反彈,所以一直用『她』來代替她。

「那是陰謀。」仇仲昌說道。

「不錯。是陰謀。是針對我們仇家的陰謀。」仇煙媚說道。「難道大家沒有發現嗎?所有的事實都證明了一件事——有人在把我們往秦洛敵對的位置推過去。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絕對對仇家不懷好意。」

「說不定就是那個婊子干的——」仇婷婷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從在殯儀館被秦洛撕破了衣服真空出場後,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去學校。論起仇家人對厲傾城的仇恨,現在的她絕對排在第一位。所以,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那個可惡的女人。「她想滅掉仇家,這是最好的辦法。借刀殺人。」

「不可能。」仇煙媚說道。「她也差點兒被大火燒死。如果不是秦洛衝進火海救人,現在她已經不在了。」

「苦肉計嘛,誰不會玩?」

「要是全燒死了就好了。」仇仲謀出聲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仇仲謀。

仇仲謀也就是順口一說,沒想到引起大家這麼大的反應。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原因。

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應該說到大家心坎了吧?要是厲傾城和秦洛全都燒死在這片火海中,哪還有後面的這些麻煩事?

仇煙媚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還是認為咱們只適合和秦洛做朋友,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做敵人——第一,我們承受不了太大的損失。現在百佳樂現在還被媒體窮追猛打,三叔和他的那些故交戰友打過招呼也沒用,難道還不能讓大家警覺秦洛在南方的實力嗎?第二,我們有可能成為別人的棋子。仇仲庸和仇仲謀前腳才接到那個神秘人的電話,後腳就起了山火——要是讓秦洛知道這件事,他會怎麼想?」

雖然對自己的那個女兒不感冒,但是仇逸雲做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倒是很認同仇煙媚的話,說道:「煙媚,你認為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我需要去見秦洛一趟,把事情給解釋清楚。」仇煙媚說道。

仇逸清點了點頭,說道:「怨家宜解不宜結。你帶份禮物過去,好好的把話給說開——年輕人嘛,給他點兒台階下就好。想必他也不會真認定這場火就是咱們放的——如果他還不識趣,那也就不要怪咱們不客氣了。」

仇煙媚看了仇仲庸和仇仲謀一眼,說道:「讓仲庸和仲謀陪我一起去吧。電話是他們接到的,他們把事情講清楚更有說服力——」

仇逸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說道:「行,那就讓仲庸和仲謀陪你過去。」

————

————

「麻煩,幫我通報秦洛先生一聲,就說他的朋友仇煙媚過來看望他。」仇煙媚一臉微笑的對門口的保鏢人員說道。

保鏢上下審視了仇煙媚一番,說道:「請稍等。」

說完,便轉身往療養院的裡間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仇仲謀冷笑著說道。「你把我們帶過來到底有什麼企圖?你明明知道我和他有矛盾——」

「帶你們來就是化解矛盾的。」仇煙媚說道。「就是因為你們有矛盾,我才把你們帶過來——這次花田跑馬場失火,你們倆個是最大的嫌疑。不然的話,別人為什麼偏偏把電話打到你那兒去了?」

「你懷疑我們?」仇仲庸毒蛇一樣的眼睛盯著仇煙媚說道。

「我不懷疑你們。但是別人會懷疑——如果你們能夠來主動把事情講清楚。以秦洛的智商,他一定會知道幕後還有其它的隱情。不過,你們最好收起身上的傲氣,態度表現的恭敬一些——現在是仇家的危難時刻,我們有求於人,輪不到你們發少爺脾氣。」

仇仲謀正要出聲反駁,仇仲庸一把拉住他,笑呵呵的對仇煙媚說道:「我們明白。只要是為仇家好的,丟失點兒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很快的,那個保鏢就回來了。

他再次掃視了仇煙媚三人一番,說道:「秦洛先生請你們進去。」

「謝謝。」仇煙媚感激的說道,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只要秦洛願意見他們,事情就還有轉機。如果今天在這兒吃了閉門羹,那他們就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和人拚命吧。

「等等。」保鏢攔住想要抬腳進去的三人,大手一揮,說道:「搜身。」

892章、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女人!

892章、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女人!

搜身?

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你把我們當做什麼人了?我們是來看望病人的,不是進監獄的犯人——」仇仲謀終於忍耐不住了,大聲訓斥著面前的保鏢。

保鏢不理不應,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但是他龐大的身軀擋在他們的前面,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他的態度很明顯,不讓搜身就不能進去。

「讓他們搜吧。」仇煙媚笑呵呵的說道。「反正我們身上也沒帶什麼不安全的武器。」

「沒關係。搜吧。」仇仲庸也附和著仇煙媚,說道:「人家剛剛發生這樣的事情,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誰讓咱們仇家是最大的嫌疑人呢。」

「搜吧。」仇煙媚對保鏢說道。

那個大塊頭保鏢一招手,立即就衝過來兩個人開始對仇仲庸和仇仲謀進行搜查。

「我不用搜嗎?」仇煙媚笑著問道。

「不用。秦先生說你是他的朋友。」大塊頭保鏢如實說道。

仇煙媚心中一曖,心裡對秦洛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直到這個時候,他對仇家的仇恨還沒有衝擊到他的理智,這個小男人並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青澀。

等到仇仲庸和仇仲謀被搜身完畢,仇煙媚便帶著兩人往住院部走過去。

一路走來,戒備森嚴。顯然,秦洛等人的安全級別提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大塊頭在一間病房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秦洛請進的聲音。

「請。」大塊頭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自己便主動退開了。

仇煙媚推開房間門,便看到躺在床頭看書的秦洛。

「來了。」秦洛主動放下手裡的書,微笑著和仇煙媚打招呼。

「來看看你。」仇煙媚笑著說道。「昨天晚上就聽說了花田失火的事情,立即我就趕過去了——在外圍等了一陣子,一直沒有等到你出來。等到你出來又暈倒了,也沒辦法和你說上句話——」

仇煙媚先把自己昨天晚上趕到花田去見秦洛的事情講出來,這樣或許可以獲得秦洛的一些好感。

「謝謝。」秦洛點頭說道。仇煙媚過來的事情他也聽呂含煙匯報過了,也清楚她這麼著急地目的是什麼。

「不用客氣。」仇煙媚說道。「其實,我也是想過去把事情給說清楚——我不希望朋友之間有什麼誤會——」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秦洛打斷仇煙媚的話說道。「我們仍然是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

仇煙媚苦笑,說道:「我說的是仇家和你之間——聽說花田失火的事情,仇家上上下下都很著急。」

秦洛就撇了仇仲庸和仇仲謀一眼,笑著說道:「著急我為什麼沒有被大火燒死?」

「秦洛,我們——」

「如果我是仇家的一員,我也會這麼詛咒自己。」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仇煙媚歎了口氣,說道:「確實。少數人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畢竟,如果你和傾城不在了,仇家的危機也就解除了——可是,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這場大火真的和仇家沒有關係。」

「你讓我怎麼相信?」秦洛反問著說道。

仇煙媚給仇仲庸打了個眼神,仇仲庸會意,說道:「其實這件事情還有些隱情。」

「他是誰?」秦洛問道。

仇仲庸的表情一僵,然後很快就舒展開來,笑呵呵的說道:「秦少可能忘記了,我們在全聚德見過面——我是仇仲庸,煙媚的堂弟。」

秦洛眼神木然的看著他,說道:「有什麼隱情?」

「其實,在火災發生之前,仇謀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仇仲庸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個男人在電話中告訴我們厲小姐現在正在花田,說我們一定會對這個感興趣——」

「然後你們就去放了一把火?」秦洛冷笑著說道。

仇仲謀血氣一蕩,就要上前說話,被仇仲庸一把給拉了回去,笑著說道:「我們兄弟接到電話後,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兒。於是立即把這件事情向家裡報告——原本以為這是一些人的惡作劇,沒想到很快的就聽到了花田火災的消息。」

仇仲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清單遞過來,說道:「這是打匿名電話的時間和號碼,你可以讓人查一查它的真實性。」

「現在這個電話號碼一定打不通了吧?」秦洛笑著問道。

「確實。」仇仲庸點頭。

「你覺得這種小伎倆就能把我騙到?」秦洛譏誚的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沒干就是沒幹。你憑什麼血口噴人?你說是我們做的,你拿出證據來——」仇仲謀一口氣沒有憋住,對著秦洛大吼道。

秦洛的眼皮微瞼,笑瞇瞇的看著仇仲謀,說道:「這就是你的解釋?」

「事實就是這樣。」仇仲謀硬氣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欺負你了,你有本事就去找證據啊。沒有證據就別想動我——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仇仲謀的胸口又冒出一股子邪火。這他媽的是誰欺負誰啊?你非說那把火是我們兄弟放的,也是你把那上百億的經濟損失帳單讓人送到仇家的——現在反而說別人欺負你?

人不要臉就無敵了嗎?

「大名鼎鼎的仇仲庸仇仲謀,燕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仇家二位大少爺,含著金湯勺出生從來沒有人敢給你們委屈受給你們小鞋穿的公子哥——你們在我眼裡都算個屁?」

秦洛突然間從床上跳了起來,身體一竄就衝到了仇仲謀面前。

他一把抓住仇仲謀的衣領,然後一巴掌煽向他俊朗的臉上。

啪——

「明裡暗裡陰我對付我——」

啪——

「罵我的女人是婊子賤人——」

啪——

「在鏡海的時候讓我進監獄——」

啪啪啪——

「你以為這些我都忘記了嗎?」秦洛的大耳光子像是不要錢的往仇仲謀的臉上煽著,很快的就把那張俊臉打成了豬頭。「我沒你想的那麼心胸寬廣。」

「秦洛,你想幹什麼——」

秦洛的動作太快了,而且也太出人意料。等到仇仲庸反應過來時,仇仲謀已經被捧的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聽到身後的厲喝,秦洛鬆開了仇仲謀,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返身迴旋,雙手往前一摟就勾住了仇仲庸的脖子,然後左膝高高的頂起,狠狠的撞在他的肚子上——

咚咚咚——

秦洛的膝蓋一次次的落下,又一次次的抬起,凶狠無比的撞擊著仇仲庸的腹部。

「你以為你笑笑就沒事了?你以為你來認錯我就原諒你了——你不是要把我女人賣到東洋當妓女嗎?你信不信我把你賣到泰國做人妖——」

身邊大戰正酣,仇煙媚卻冷眼旁觀,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等到秦洛打累了放手時,仇仲庸和仇仲謀像是兩條死狗一樣的躺在了地上。

秦洛轉過身看著仇煙媚,仇煙媚那能夠洞徹人心的眸子也同樣在盯著他看。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消氣了?」仇煙媚笑著問道。

「先收回來點兒利息。」秦洛點頭。

「那就好。」仇煙媚說道。「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可以。」秦洛說道。他走到仇仲庸和仇仲謀面前,往他們的肩鉀骨位置各踢了一腳,兩人立即就暈倒了過去。

「我知道,你清楚這件事情和仇家沒有關係。」仇煙媚坦白直接的說道。

「你的猜測也許是錯誤的。」秦洛否認著說道。

「你不是不能確定,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仇煙媚笑著說道。「你知道他們說的是事實,你也知道仇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只是,這正是你想要的。」

「這件事情發生後,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動對仇家的攻擊——沒有人會同情仇家,也沒有人會援助——等待仇家的只有滅亡。」

秦洛微微詫異的看著仇煙媚,笑著說道:「既然你這麼想,那你還過來做什麼?」

「我想來看看,你為一個女人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仇煙媚說道。

「答案還讓你滿意吧?」

「很滿意。不過我還想做最後一次努力——」

仇煙媚說話的時候雙手往肩膀上的肩帶一抹,她身上的那條紫色的絲綢肩帶長裙就脫落掉到地上。

飽滿的酥胸、雪白柔嫩的肌膚、纖細的腰肢、圓潤如珍珠一樣的肚臍——更讓人流鼻血的是,她的肚臍上還穿著一顆金黃色的圓環。

她的全身上下只有包裹住胸口兩團粉肉的一件紫色內衣和一款同樣顏色的薄紗小內褲。

圓潤嫩滑凹凸有致,山巒溪谷一覽無餘。

「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女人。」仇煙媚亭亭玉立的站在秦洛面前,柔聲說道。

893章、坐懷不亂柳下揮!

893章、坐懷不亂柳下揮!

不驚。不慌。鎮定異常。

像是千百年前坐懷不亂的魯男子柳下惠,更像是千年百後忠貞不渝的好丈夫柳下揮——

秦洛眼睛坦然直接的盯著仇煙媚,像是在欣賞著一幅絕美的人體藝術畫。

剛開始仇煙媚還咬牙堅持,最後在秦洛的眼睛裡沒有發現一絲情*欲和佔有的慾望後,她終於放棄了。

蹲下身體,任由那飽滿的圓球在秦洛的面前搖晃顫抖,她撿起地上的長裙絲帶,輕輕的把它們拉到了肩膀上。

「看來外面的傳言並不怎麼準確。」仇煙媚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自嘲的苦笑,以此來掩飾自己此時心中的窘迫。

「我承認,我確實像外面傳言的那樣有點兒花心。但是我選擇女人的要求很高——」

「我達不到你的要求?」

秦洛看著仇煙媚的眼睛,笑著說道:「說實話,你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突然間使出這麼一招——光著身子站在我面前,如果說一點兒也不動心是假的——但是,我並不是因為漂亮就認為這個女人就應該是我的女人。首先,她對愛情的想法是純粹的。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其它的什麼東西,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拿我的感情去交換什麼——」

「你不用給我愛情,只需要給仇家留一條生路——」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秦洛笑哈哈的看著仇煙媚。「你一開始就知道這麼做會失敗,為什麼還要嘗試呢?」

仇煙媚眼裡的驚慌一閃而逝,微笑著說道:「或許我對自己的身體過於自信了吧。我認識那麼多人,那麼多男人,他們都或多或少或含蓄或直接的對這具軀體表現出佔有慾望,我以為你多少會有一點點動心——」

仇煙媚這句話是半真半假。真的那部份是,她確實對自己的容貌和身體有自信,她希望以此奇招來征服秦洛。

她知道秦洛是一個非常重視感情的人,對他的每一個女人都非常好。如果——如果她也成為他的女人。那麼,他對仇家的態度勢必要發生改變。

只要發生改變,仇家就還有一線希望。

假的那部份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秦洛會拒絕她的身體——和慾望無關,和厲傾城有關。

在這個時候,他一定不會沾染上一個站出來代表仇家的女人。

如果荷爾蒙的分泌就能夠影響他地正常思維的話,那麼,這個男人也不足為懼。

那樣的話,在這大戰一觸即發的前夕,她有必要調整好自己的想法和後招。

無論秦洛是接受還是拒絕,她只是退了退衣服,而她和秦洛的關係因為這一次的坦誠相對就已經有了一絲曖昧的味道——有了這一點兒曖昧的關係,她都不會輸得太慘。

這就是女人的心機。很多時候,她們更懂得保護自己。

戰爭還沒有爆發,她們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從第一次認識,我們相處的就很不錯,我也一直把你當做朋友。我可以告訴你實話,即便我真的和你發生了什麼關係,這也不會影響我要仇家付出代價的決定。」秦洛一臉認真的看著仇煙媚說道,態度前無未有的誠肯。「仇家做錯了事,直到現在還死不悔改。不僅僅傾城不會原諒他們,我也不會——」

「你覺得傾城對你的感情是純粹的嗎?」仇煙媚突然間問道。

秦洛一愣,然後笑著說道:「至少,她讓我愛上她了。」

「還真是讓人羨慕。」仇煙媚抿嘴嬌笑。「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上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了。」

秦洛沒有接她的這個話茬,天知道她又會把自己繞到什麼地方去。說道:「你為何一定要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呢?」

「位置決定思維。」仇煙媚無聲的笑著,說道:「我是在仇家長大的,我的身體裡面流著仇家的血,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仇家給的——或許在你或者其它人眼裡,仇家有這樣那樣的錯誤和缺點。可是,他們對我卻非常好。他們給我衣食無憂的生活,給我接受最精英教育的機會,給我一個外人難以仰視的起點,也給了我家庭和愛——如果沒有仇家的支持,你覺得你會在燕京認識一個叫做仇煙媚的女人嗎?如果沒有你的支持,你覺得厲傾城就是現在可以提著屠刀向仇家割肉的厲傾城嗎?能力很重要,但前提是有強大的背景做支柱。」

「我的父親母親以及所有的親人,他們都在仇家。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獨善其身假裝和這一切沒有關係?你說,我能夠逃避嗎?」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是啊。所以,雖然我們將會成為對手,但我仍然對你沒有一點兒恨意——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

「我也知道你很無奈。」

仇煙媚笑了笑,說道:「真希望一直和你做朋友。這種感覺很好。」

「其實——也不是沒有放過仇家一次的機會。」秦洛說道。

「什麼?」仇煙媚心中一笑,問道。

「我需要厲傾城入主仇家,成為仇家的主人。」秦洛笑瞇瞇的看著她。「這是我唯一的條件。也是——唯一願意談的條件。」

「你知道,我沒辦法說服他們。」仇煙媚正色說道。

「不用著急,我會用事實教他們怎麼聽話。」秦洛說道。

仇煙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來的時間夠久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慢走。」

仇煙媚掃了地上的兩個堂弟一眼,問道:「那他們——」

「帶走吧。告訴他們,今天的事兒只是收了些利息。」

「我會轉達的。」仇煙媚說道。「總不能讓我這麼把他們扛回去吧?」

秦洛拍了拍手,立即進來兩個黑衣保鏢。

「送仇小姐和她的朋友出去。」秦洛吩咐道。

兩個黑衣保鏢答應一聲,一人扛起一個昏迷者,然後跟著仇煙媚身後離開了病房。

仇煙媚剛走,病房裡間的門打開,厲傾城亮閃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

「怎麼這麼看著我?」秦洛明知故問的說道。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厲傾城瞇著眼睛笑著問道。

「考慮什麼?」

厲傾城斜眼瞥了秦洛一眼,說道:「我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連我這個女人都動心了,你就一點兒也不動心?」

「不動心。」秦洛說道。

「難道你就不想讓我們倆個同時陪你?——無論如何,我們總是名義上的姐妹——」

秦洛就覺得身體發燥,丹田處一股邪火往上竄去,鼻孔裡也有黏稠的液體出來,用手捂著鼻子,緊咬牙關蹦出兩個字:「不想」。

「唉,還真是遺憾。」厲傾城歎息著說道。「原本我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呢。」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知道我知道。」厲傾城點頭說道。「所以我放棄了這種多餘的想法。」

看到秦洛尷尬的表情,厲傾城咯咯嬌笑起來。那死裡逃生的怒火那親友隨從死亡的悲憤也在這一笑之間釋放了不少。

秦洛享受的看著她如花似玉的笑臉,柔聲問道:「這麼處理你還滿意吧?」

「心軟了?準備給她一條生路?」厲傾城調侃著說道。

秦洛一巴掌煽在厲傾城厚實的臀部上,笑罵道:「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

「輕點兒。打壞了不能給你生兒子了。」厲傾城捂著屁股嬌嗔道。

秦洛的雙腿一軟,差點兒就沒忍住把這個妖孽一樣的女人給就地正*法了。

厲傾城上前摟著秦洛,把臉貼在他的懷裡,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怕事情鬧得太大,我沒辦法收拾殘局嗎?」

「我不是怕你沒辦法收拾殘局——」秦洛說道。「仇家的滅亡已經是必然,但是,我不希望仇家反抗的太過激烈——也不希望你收回來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仇家。」

「你見過鄉村小孩兒抓泥鰍鱔魚的工具嗎?」秦洛問道。

「沒見過。」厲傾城搖頭。

「他們用竹子編成竹籠,籠子有一個敞開的小口——你可以進去,但是卻沒辦法再退出來。我說讓你入主仇家就是給他們開的一個口子——這樣可以避免他們狗急跳牆,寧願便宜了別人,也不讓我們收到任何戰果。如果他們接受這個條件的話,以你的能力,想要把他們剔除乾淨還不只是一點時間的問題?」

厲傾城仰起臉看著秦洛,說道:「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狡猾了?」

「有嗎?」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連這麼大的大火都沒有燒死我,我以為這是因為傻人有傻福呢。」

厲傾城咯咯的笑,說道:「她來了。你們見一面吧。」

894章、女妖精又來了!

894章、女妖精又來了!

花田跑馬場被火燒了之後,聞人牧月這個投資人之一一直沒有出面——當然,她也不合適出面。

倒是在秦洛住進聞人家族的療養院後,聞人牧月才有足夠的借口過來探望。畢竟,燕京人都知道秦洛和聞人家族的掌控者聞人牧月小姐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秦洛是在病房裡見聞人牧月的,厲傾城又和以前一樣『知趣』的避開了。

秦洛發現一個情況,每次他和聞人牧月見面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會走得乾乾淨淨的。

林浣溪也好,厲傾城也好,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王九九也一樣——不知道是她的氣場太過強大還是其它的女人都害怕和她在一起。

或許,她們更怕的是不知道和這樣一個『獨立獨行』的女人怎麼樣相處吧。

「仇家的人來過?」聞人牧月見到秦洛的第一眼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她很少會主動關心別人的身體,看起來有些無情無義——可是,深入接觸後才發現,她冰冷的軀體裡面裝著一顆熱情細膩的心臟。很多秦洛忽略的事情都是她主動的幫忙做了,她只是羞於表達。

或者,是不屑吧。

這個女人,彷彿比天上的仙女還要高傲一些驕傲一截。

「你怎麼知道?」秦洛問完這句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現在住在聞人家族的療養院,這裡面發生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來求和。」秦洛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選擇。」

「我不知道她在你面前脫光衣服——」

秦洛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怒道:「你監視我?」

聞人牧月不屑的撇了秦洛一眼,聲音平靜的說道:「我在隔壁。」

「———」秦洛恨不得把厲妖精給拉過來往她屁股上狠狠地煽上幾巴掌。這女人真是太可恨了,聞人牧月來了都不說一聲,直接把她拉到隔壁偷聽——

幸好剛才他心地純正守身如玉,要是沒忍住和仇煙媚在病房裡胡天海地一番的話,自己光輝正派純潔可愛的偉大形象不就毀於一旦?

她們會怎麼看待自己?還有哪個白癡女人會主動跑來吃自己的豆腐?

「我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情。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不讓她進來了——」秦洛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貼金。「對了,你來就是看望我地身體的?」

「我來和你商量接下來要怎麼配合。」聞人牧月一點兒也沒有給秦洛留面子的意思。

秦洛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說道:「這種事情你和傾城商量就好了。我反正也不太懂。」

「什麼都不懂會想出捕鱔魚的毒計?」

「———」

「兩天後,仇逸泰會跟著一個考察團出國訪問。」聞人牧月說道。

「釜底抽薪?」秦洛笑了起來。仇逸泰是仇家的老三,也是仇家級別最高的從政人員。

他在仇家的生死關頭被派出去考察訪問,如果說其中沒有聞人牧月背後推動的身影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離開的日子裡,他們可以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聞人牧月看了一眼秦洛,說道:「很快就會有結果。」

「這樣最好。」秦洛點頭。這樣的話,那些葬身火海的人他們的靈魂將會得到安息。那些被大火燒傷的人,他們的心靈也能夠得到撫慰。

呼、吸、愛情和仇恨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四樁事情。

————

————

花田跑馬場失火案的官方結果終於出來了,有關部門的有關人員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經過嚴謹的調查取證,確定這是一起突發性的森林自燃事件。經過我們武警官兵和消防隊員的通力合作,眾志成城,不畏艱辛,終於及時的、快速的、全面的捕滅了這場大火——

當然,這只是一個表態,一個儀式,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沒有人會把這些話當真,連說這些話的人自己也不會相信。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秦洛一方的反擊。

先是李老太和百佳樂超市的矛盾進一步加劇,李老太的家人拒絕了百佳樂的高額賠償,一紙訴狀把百佳樂給告上了法庭。

隨著事態的升級,外界對百佳樂商業連鎖集團的關注也越來越密集。百佳樂商場門可羅雀,一家鬧市區的門店單日單店銷售額不夠千塊——主要還是圍觀者站得累了,在店舖外面的冷飲店買了些飲料喝。不然的話,連這一千塊的營業額都沒有。

沒有人敢進去購物,誰進去誰就會被唾棄。而且這個時候其它的商場為了拉攏客人,紛紛做出了『優惠酬賓活動』,滿一百返二十,滿兩百返五十——誰還願意受著罵聲去百佳樂購物?

沒人購物,供貨商的貨物就賣不出去,賣不出去,供貨商就紛紛要求撤櫃退錢。

媒體也對這件事情跟蹤報道,百佳樂成了臭哄哄的老鼠,誰沾上誰就會惹得一身騷氣。

國內的情況很快就反應到國外的股票市場上,隨著百佳樂的醜聞不斷,美股市場上出現了一波又一波的百佳樂股票拋售狂潮——最後,不得不停牌進行調整。

緊接著,羊城那邊又傳來大地集團新開發的高檔樓盤『鳳凰城』違規貸款的問題,他們所用來抵押的土地其實早在前一次貸款時用過。而因為這件事,負責審批手術的副市長和一位實權行長都因此落馬,大地集團的帳戶和資金被銀行凍結。

噩耗接二連三的傳來,仇家的人都被打懵了。更讓人吐血的是,他們最大的倚仗現在人在國外,想要找個人站出來反擊一下都沒有。

仇家政治方面的一些盟友全都集體消失,不是出國就是出差,仇家人的上門拜訪全部落空,好像仇家就是一個萬惡地討債鬼似的。

仇逸雲今天已經是摔碎第三個杯子了,每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就會抓起一個杯子丟出去。

好像杯子破碎的聲音能夠讓他稍微解氣一般,只不過這樣的行為看在一些小輩的眼裡就加的讓人絕望和沒有底氣。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仇逸雲竭斯底裡的叫喊著。他的養氣功夫一直不錯,在圈子裡也算是一個人物。可是,眼瞅著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商業巨艦一點點的土崩瓦解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把他憋得快要吐血——如果不大聲的吼幾聲,他怕自己會腦淤血倒地。

沒有人知道,他為這艘商業航母付出過多少——他的一生都耗費在這樁事情上面,看著它一天天的斗大,比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天天長大還要讓人開心和興奮。

但是,現在卻有人要把它打碎,要把它搶走,他怎麼可以容忍?

「老二,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是你在打理,我們也插不上話——現在落得這麼個樣子,你也得想想辦法。」仇逸清也是愁眉不展,面前的煙灰缸早就堆滿了燒了半截的煙蒂。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人還在推卸責任,這讓仇逸雲的心裡有股子徹骨的寒涼。

但是他清楚,現在還不是和他們鬧翻的時候。

他耐著性子解釋著,說道:「大哥,不是我不願意想辦法。你也看到了,老四這幾天一直在外面跑路子——可是之前咱們仇家的熟友故交全都避而不見,有幾家他連門都進不了。這年頭就是這樣,誰的背景強大誰的腰桿子硬誰就有話語權——我一個商人,你讓我找誰幫忙去?」

「羊城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之前那塊地不是審批地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出問題了?」

仇逸雲鄙夷的看了一眼這個家族老大一眼,說道:「這種事情一點兒也不新鮮,哪家地產公司不是這麼幹的?只要咱們把房子賣出去了把錢款和利息及時還回去,根本就不會有事——誰知道他們突然間認真起來了?他們要拿咱們大地開刀,我能有什麼辦法?」

「沒想到那小子在羊城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仇逸清鬱悶的說道。「早知道這樣,咱們就稍微讓著他一點兒——」

仇逸雲沒有說話。在這個問題上他沒有說話的權利。

有些仇恨從一開始就已經種下了,除非——除非當年他沒有認識那個女人,沒有和她生下這樣一個女兒。

如果——世界上有如果這種事情嗎?

別墅的大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很快的,管家就捧著一張名片進來,對仇逸清說道:「老爺,有一個女人說要見你。」

說著,他就恭敬的把手裡的名片遞了過去。

仇逸清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差點兒當場摔倒。

「那個女妖精又來了。」仇逸清臉色鐵青的說道。

第895章、欺負到家!

第895章、欺負到家!

聽到是厲傾城來了,客廳裡頓時亂作一團。

「什麼?她還敢來?」

「這個婊子——等她進來我要大耳光抽她,你們都不許攔我——」

「我們不攔你,我們幫忙攔她——」

仇逸清拍拍桌子,說道:「都安靜點兒。吵什麼吵?」

可惜,這次仇逸清的威嚴也沒有壓抑住這些小輩們心中的不滿和仇恨,一個個的都跳出來反駁。

「大伯,不是我們要吵,是人家都欺負到咱們家門上來了。」

「就是。咱們一再退讓,她還蹬鼻子上臉了——仇仲庸和仇仲謀都被人打成這樣,我們還一聲不吭的話,下一次就輪到我們了——」

「再不還擊就晚了。就應該給她們一點兒厲害。」

啪——

仇逸清再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几上燒水的水壺都震掉了,水灑了一地,旁邊的傭人看到了,慌忙過來清理現場。

仇逸清怒聲喝道:「都反了天了?還要你們教我怎麼處理家事?」

看到仇逸清彷彿要吃人般的眼睛,大家這才心虛的低下腦袋,停止了嚷嚷。

「老二,你怎麼看?」仇逸清看著仇逸雲說道。

「他們說的沒錯。」仇逸雲把手裡的煙頭按進煙灰缸裡。「現在的局勢很明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形勢雖然比人差,也不能就這麼低頭認輸啊。應該硬起來的時候,咱們還是得挺直脊樑骨。」

「那今天這事兒?」

「讓她進來吧。」仇逸雲說道。「既然她有膽子走到這大門口,咱們就讓她進來看看她想說些什麼。」

仇逸清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就是嘛。咱們這麼一大群男人,還能被一個小女人給嚇著?老李,去請客人進來。」

管家答應一聲,快步迎了出去。

厲傾城坐在寶馬車的後車座上,開車的司機是聞人牧月派過來的,副駕駛室上坐著一個金髮碧眼看起來英俊逼人的大帥哥——想起這個厲傾城就有些來氣,難道那個小傢伙就這麼相信自己,就不怕自己跟這個大帥哥好上了?

想到自己賭氣似的想法,厲傾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這就是戀愛吧?」厲傾城在心裡想道。即便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自己好,可心裡還是在擔心他不夠在乎自己。

自從這次被他從火海裡救出來後,她的心態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感性思維也在逐漸的替代之前的理性思維,這可不是個好的兆頭。

是誰說的來著?戀愛後的女人智商下降為零。自己可不能變成零智商——就算沉淪,也要等到報仇雪恨以後。

名片已經遞上去了,也有人進去通報了,可是,裡面卻遲遲的沒有傳來消息。

她不急。

現在,著急的應該是他們吧?

想起此時他們正焦頭爛額的猜測著自己到來地目的,想到他們氣極敗壞的罵聲和不甘,她的心裡就隱隱的產生一波波的幸福感覺。

沉怨得雪,大仇將報時的快感竟是如此的美妙和強烈。

嘎——

大門敞開了。那個接走名片的老管家小碎步的走了過來,對厲傾城說道:「老爺請您進去。」

「謝謝。」厲傾城對著他笑笑。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耶穌也推開車門下車,緊緊的守在厲傾城的身後。

耶穌的槍傷已經好了,或者說,沒有擊中要害部位的槍傷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他被秦洛派來保護厲傾城,所以,他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先生,你不能進去。」老管家擋在耶穌面前說道。

「他是我的助手。」厲傾城說道。「他不進去,我也不進去——再說,我們就兩個人,你們仇家那麼多人,難道還怕我們不成?」

「這——這——」老管家不知道如何回答。說道:「請稍等。我回去向老爺匯報一聲。」

「不用了。讓他們進來吧。」仇逸雲鐵青著臉站在廊簷下說道。

在這個時候這樣的場面下見到自己的女兒,仇逸雲真是百感交際——

但是,想到她把仇家逼迫到這麼窘迫寒酸的境地,彷彿之前的強大只是一個紙老虎一般,被人一戳就破,他的心裡沒有慈愛和憐惜,只有痛恨。

「自己一手經營的仇家怎麼可能是紙老虎呢?」仇逸雲冷笑著想道。「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可不介意大義滅親。」

「是。」聽到仇逸雲的話,管家趕緊退讓到一邊。

厲傾城仰起臉站在院子中間,白色的絲綢襯衣,黑色的職業套裝,足足有七八厘米的高跟鞋。長髮被盤起在腦盤,露出一截銷魂噬骨的修長脖頸。

眉眼精緻如畫,氣質高雅卻又有些妖艷。她的眼神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帶著刻薄的微笑。

她終於走到了他面前,用了二十六年的時間。

仇逸雲注意到厲傾城那不算友善的微笑,心中暗怒,卻還是壓抑著心頭的火氣,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厲傾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原本就有事要找仇董事長。」

仇逸雲倒也不奢望她會對自己表現出一絲親近,轉身往回走,厲傾城和耶穌也緊跟其後。

仇逸雲進屋後就坐在了他之前坐立的位置,仇家其它人也分別佔據了客廳所有的沙發。

沒有人招呼厲傾城坐下,厲傾城站在客廳中央,像是舞台上表演的戲子。

厲傾城很是享受仇家的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時的表情,笑著說道:「這麼多人迎接,小女子還真是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少不要臉了。我們可不是迎接你的。」仇婷婷尖聲罵道。

厲傾城掃了她一眼,說道:「最近沒去學校吧?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有些不太好看——你當初想要撕人衣服的時候一定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別人脫個精光吧?」

「你——」論起口舌之爭,仇婷婷哪裡會是厲傾城這個『毒婦』的對手,乍一接觸就敗下陣來。雙眼赤紅,全身充血,像是被紅毯激怒了地母牛似的想要撲過去和厲傾城拚命。

好在她的母親一直守護在她身邊,把她的身體給死死的拉住。

「不過有一點兒我非常好奇——」厲傾城一點兒也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笑瞇瞇的看著仇婷婷,說道:「就算你那個討人厭的爺爺死了,你也用不著真空出場來慶祝吧?」

「你——嘔——」仇婷婷一口氣沒順過來,乾嘔出一大口鮮血後直接暈倒了過去。

這下子客廳裡又亂套了,叫醫生的叫醫生,掐人中的掐人中。還有人叫嚷著要過來撕爛厲傾城的嘴巴,耶穌的黃金手槍在手裡玩了幾個槍花後,他們立即就知趣的退了回去。

仇婷婷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但是人卻彷彿癡呆了一般。雙眼凶狠的盯著厲傾城,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扶婷婷下去休息。」仇逸清說道。

「你這個千人騎的婊子——你這個小賤人——你不得好死——」仇母一邊罵著,一邊和其它幾個女人扶著仇婷婷往樓上走去。

「夠了。」仇逸雲對著厲傾城喝道。「你今天到底想要幹什麼?」

「夠了?」厲傾城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咯咯的大笑了起來,說道:「這就夠了?你們把我母女趕出家門的時候怎麼不說夠了?你們不讓所有的學校接收她斷絕她的所有經濟來源怎麼不說夠了?你們找人去我的美容院鬧事的時候怎麼不說夠了?你們把我綁架要把我賣到日本的時候怎麼不說夠了?怎麼?現在一點點委屈就受不了了?」

厲傾城的話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刺進仇家眾人的心臟。

「那些事情——」仇免雲臉紅脖子粗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那些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是想要回來爭仇家的家產嗎?何必給自己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厲傾城再次大笑,說道:「你還真是捨得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現在我還需要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付你嗎?你們欠我的債,我會一筆筆的收回來。既然你提到了仇家的家產,那麼,我們就來談一筆生意吧。」

厲傾城打開手裡提的文件包,從裡面抽出一份文件,笑著說道:「仇董事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不妨先看看。然後我們再談公事。這樣可好?」

仇逸雲恨不得把這份文件搶過來丟到厲傾城的臉上,但是,強烈的探知慾望還是鬼使神差的讓他伸手接過了資料。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搞些什麼名堂。

剛開始他的臉色還非常的平靜,很快的,就像是吃錯了藥一般,他的臉色脹得通紅,呼吸也不通暢起來。

他用手指著厲傾城,卻被一口氣給堵在喉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第896章、第一滴血!

第896章、第一滴血!

「二叔——二叔你怎麼了?」

「水。快給你二叔喝口水——」

有人端來水灌了仇逸雲幾口,那股子邪火才和著水一起吞起了肚子裡。

「老二,是什麼事情讓你生這麼大的氣啊?」仇逸清接過那份文件看了起來。當他看完全文後,臉色也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無恥。無恥之極。」

「怎麼?你們不同意?」厲傾城笑哈哈的看著這仇家的兩兄弟,出聲問道。

「不賣。死也不賣。」仇逸清大聲吆喝著說道。「十個億就想拿走大地集團?你怎麼不去搶?你知道大地集團的市值是多少嗎?不知道趕緊去查——」

「我知道。」厲傾城點頭說道。「截止今天為止,它的市值是兩百五十六億。」

「你知道?你知道還敢開口十個億來買大地?滾。趕緊滾。」仇逸雲揮手說道。「老李,送她出去。」

「等等。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厲傾城走到仇婷婷剛才坐地沙發上坐下。看著仇逸清仇逸雲等人,說道:「你們仇家人就這麼點兒心胸和耐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十個億開價好像有點兒太高了。」

「是你欺人太甚。」仇逸清冷笑著說道。「沒讓人把你丟出去就不錯了。還好意思指責我們沒有心胸沒有耐心?」

「我敢保證——如果是我一個人來的,你們肯定讓人把我丟出去了。」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做不出來的?只不過因為我帶來了保鏢,看起來實力還不錯,你們才沒敢這麼做——就像百佳樂一樣。難道你們願意讓它一天天的衰落下去到最後一文不值還要被供應商聯名告上法庭?不是你們不願意解決問題,而是你們根本就沒解決問題的能力。」

「你——」

「難道我說錯了?」厲傾城反問道。

「———」這話確實正中要害。要是有辦法解決的話,誰願意自己的孩子被人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煽得鼻青臉腫卻沒辦法叫停啊?

「好了。我們先不談百佳樂的事情。現在,我告訴你們我為什麼拿十個億來收大地集團——」

「好。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出價十個億來買大地。」仇逸雲咬牙切齒的說道。「無論什麼原因,都荒謬之極。」

「先別急著下結論。就算心虛也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厲傾城心平氣和的說道,像是一個正在勸客戶投保的保險從業人員。專業而富有有耐心。只不過說的話十分刺耳。「現在鳳凰城項目被迫中斷,所有的銀行都不允許向你們借款,你們的資金鏈一定出了問題吧?」

「那又如何?」仇逸雲不屑的說道。「四大銀行不借,私家銀行會借。私家銀行不借,私人基金會借——只要仇家願意拿出擔保的東西出來,難道還怕籌集不出幾十個億出來?」

「看來你很有信心。」厲傾城笑著說道。「第一,你就能保證鳳凰城項目經過騙貸風波後還能夠重新啟動?要是讓你拖上三五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呢?」

「你——就憑你?」仇逸雲喘著粗氣說道。

「當然不是。」厲傾城一點兒也不為對方輕視自己而生氣。「難道你們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憑你們仇家的人脈以及在鏡海的經營,為什麼一個百佳樂事件都擺不平?為什麼東南所有的媒體都對你們窮追猛打,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其中的原因嗎?」

「還有,重複抵押貸款的並不只是鳳凰城一家公司這麼做,為什麼偏偏就只有大地集團被拉出來『打靶』,你們就沒有一點兒懷疑嗎?還是說,你們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

「是誰?」仇逸雲緊握著拳頭,努力的想要在這個咄咄逼人的女兒——女人面前保持鎮定。

他是父親。他要表現出自己的強勢。

他不會被她打倒的。一定不會。

「秦洛在羊城有兩個朋友。一個姓孫,一個姓賀——你們應該都調查過吧?」

「他們憑什麼幫助你們?」

「這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事情了。」厲傾城得意洋洋的笑著。「不過孫仁耀見到我的時候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嫂子。」

「嫂子?還真是抬舉自己。和你媽一樣,還不就是給人當情婦的命。」坐在一邊的仇仲昌譏諷的說道。「早晚會被人玩膩甩了。」

厲傾城的視線轉移到仇仲昌身上,笑瞇瞇地說道:「確實。我只是他的情婦。小三。不過,你可不要小看我這個情婦小三哦——等到仇家跨台之時,就是我把你送到泰國當人妖的日子。」

「你敢。」

「你覺得我像是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人嗎?」

「———」

厲傾城看到仇仲昌臉難堪的臉色,也沒有再和他說話的興致。接著說道:「鳳凰城項目停頓,你們的資金鏈短缺,如果百佳樂沒出事的話,倒是可以從哪兒抽調資金——可惜,百佳樂的路子已經被堵死了。」

「你以為仇家就這麼點兒能量?」

「當然不是。」厲傾城擺手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個石化公司——可是,你一下子需要那麼多錢,其它的股東會同意嗎?他們同意,我也不會同意啊。」

仇逸雲心裡大驚,說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有幾位股東把他們手裡持有的石化股票賣給我們了。還有幾位也對你們的人品也不太滿意——如果你們想要抽取現金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同意的吧。」

這次,不僅僅是仇逸雲震撼了,就連仇逸清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華夏國,能夠參與經營石油化工企業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每一個人都大有來頭,每一家背景都深不可測。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從那些人手裡買走他們穩賺不賠每年都能夠得到大筆分紅的股票。這說明了什麼?

因為石化領域的特殊性,仇家也並沒辦法持有太多份額的股票。雖然他們已經是所有股東中占股比例最高的一家,卻不能夠佔據絕對的控股優勢。如果其它股東反對的話,他想抽調公司的錢去救大地集團的設想是不可能實現的。

無聲無息的,他們就被人釜底抽薪了。

「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嗎?」仇逸雲冷笑。

「你為什麼不去試試?」厲傾城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當然會試。這些不用你教。」

「不過,嘗試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厲傾城雙手抱胸姿態悠閒舒適的看著仇逸雲,說道:「等到大地集團的醜聞越曝越多,它的股票價格和廢紙一樣的時候,這十個億我可就節省下來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仇逸雲倔強的說道。

厲傾城笑笑,說道:「我今天過來主要就是和你們通個氣——順便也來看看你們會被氣成什麼樣子。兩個目的都達到了,我也就告辭了。你們好好考慮吧,名片上有我的電話,如果覺得這個買賣可以做——就打我的電話。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打擾了。」

說完,厲傾城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

————

「傻孩子,你和她那樣的女人鬥什麼氣啊?她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

「你好好的讀書,畢業後好好的工作,再找一家有錢的公子哥嫁了——到時候,她還不得看你的臉色?你想怎麼踩她就怎麼踩她——踩死這個賤人才好。」

「好婷婷,別生氣了。你這樣可讓媽怎麼放心啊——」

仇母在一旁不停的勸說安慰,可是仇婷婷就跟個植物人一樣的躺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圓瞪著雙眼,眼神空洞木然的看著天花板。

「媽。我想殺死她。」仇婷婷終於說話了,聲音幽幽的說道。

「傻孩子。別說氣話——你大伯二叔他們會對付她的。她得意不了幾天。」

「不。我要親手殺死她。」仇婷婷說道。

「可是殺人是犯法的。我可不要讓你去坐牢——那樣的話,你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仇婷婷顯然聽不進去,她光著腳從床上跑了下去,站在陽台下向外面看去。

「婷婷,你看什麼啊?快回去。地板涼,可別凍著了。」仇母過來拉女兒回去。

仇婷婷不動,說道:「我就是來看看。」

當厲傾城和耶穌走出來時,仇婷婷的眼神一凜,抱起陽台上的花盆就朝著厲傾城的腦袋上砸過去。

像是先知一般,耶穌適時的抬起了腦袋。

黃金手槍閃電般的出現在手心,然後朝天開了一槍。

砰!

槍聲打碎了花盆,子彈也同時穿透了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掌。

「啊——婷婷中槍了婷婷中槍了——」

陽台上傳來仇母淒歷的叫喊聲,這在厲傾城的眼裡猶如華美的黃昏樂章。

「見血了嗎?」厲傾城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這血一定是甜的。」

第897章、垂死的掙扎!

第897章、垂死的掙扎!

一間寬敞豪華的房間裡,一群男人隨意的坐著,品雪茄,喝美酒,盡情的談笑風生。

他們衣著不凡,舉止得體,言談謙虛之極骨子裡卻有股子驕傲之氣。

他們是這個社會上的精英階層,他們鮮衣怒馬日進斗金,他們有著廣泛的話語權和影響力。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就可能上財經頭條,跺一跺腳就能夠導致一個領域的經濟震動。

「今天老仇找咱們過來幹什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有好事要照顧咱們——」

「哈哈,老仇的日子最近可不好過啊。聽說他得罪了一些人——」

一群人正說著話,包廂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

仇逸雲帶著一個女助理進來,連連對著在座的眾人抱拳道歉,說道:「對不住了各位,讓你們久等了——呆會兒一定多喝兩杯給大家陪罪。」

「老仇,大家都是老朋友,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三十多歲年紀的男人說道。

「好。謝兄弟這麼說,那我就不和大家客氣了。」仇逸雲笑呵呵的接著這個台階就走了下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後,才看著大家說道:「今兒個找幾位兄弟過來,其實是有點兒事要麻煩各位幫忙——」

仇逸雲刻意停頓了一會兒,見到在座的這麼多人聽到他的話後沒有一個出聲幫腔的,不由的在心裡暗罵:這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混貨,以前我老仇可沒少照顧你們。

沒有人說話,仇逸雲只好接著說道:「大家也知道,百佳樂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被一隻瘋狗追咬,直到現在還沒辦法脫身。大地也出了點兒事情,需要一筆資金周轉。我的意思是想從康德公司裡抽出一筆錢救濟一下。」

「哈哈,在座的各位都是康德的股東,咱們風雨同舟的走過來,大風大浪也經歷了不少——老仇的為人如何,你們也應該有了一個瞭解。這次仇家有難,我在這兒懇求各位兄弟拉我一把。」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大家抽煙、抿酒,就是沒有一個人接腔說話。

仇逸雲耐心的等了一陣子,仍然沒有等到任何人的回應後,不得不直接點名,看著剛才那個戴眼鏡的胖子,說道:「謝兄弟,你是康德的大股東,你也表個態——這一次,仇家得靠兄弟幾個幫忙了。」

眼鏡男輕輕地摩擦著手裡的玻璃杯,仰起頭看著仇逸雲說道:「仇老大,咱們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十幾年的生意夥伴,仇家有事,我們是一定應該站出來幫忙的——你說吧,是三億還是五億,我們大傢伙兒一人湊一點兒,這錢也就出來了。」

「是啊。」另外一個長著大鬍子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說道:「我個人支援一個億。」

「我也支援一個億。」另外一個四周禿頂只有中間位置有幾縷頭髮的『地中海』男人出聲說道。

仇逸雲暗怒,知道這些傢伙是在給自己耍滑頭。

就算在座的這些人每人借給自己一個億,能有多少錢?百佳樂救市和鳳凰城項目重啟都需要海量的資金籌備。

仇逸雲站起身對著眾人鞠躬,一臉感激的說道:「患難見真情。感謝各位兄弟義氣援助——不是兄弟貪心,而是仇家現在需要的錢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實話和幾位兄弟講,我是想從康德集團裡抽調一百億資金出來——當然,這筆資金的使用是有抵押的。我會用鳳凰城項目或者手裡康德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來抵押——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房間裡再一次沉默下來,只有仇逸雲的女助手捧著酒瓶挨個幫客人們斟酒的聲音。

仇逸雲的心裡就開始緊張起來,難道那個女人沒有說謊,他們當真已經收買了這些人手裡的股票?

可是,這需要多少錢啊?就憑她手裡的傾城國際哪裡能夠籌集到這麼多的資金?

「聞人牧月?」

無端的,仇逸雲的腦海裡出現了這個名字。

如果是她出手的話,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仇逸雲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心灰意冷了。

「這仗還怎麼打?還仗還怎麼打?」

「老哥,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呢。」地中海笑哈哈的看著仇逸雲說道:「你也知道,這次換屆後我們家老爺子有可能更進一步——他說石化行業過於敏感,讓我把手裡的股票全都賣出去。老爺子的話我哪敢不聽?我就把手裡的那點兒股票給賣了——現在,我就是想幫你也沒那份能力啊。」

「我也是。兄弟我最近在開發一個風景區,手裡的資金有點兒緊,也把康德的股份給賣了——」

「我倒是沒賣——可是,康德現在正是發展階段,這個時候抽調那麼大筆資金,咱們今年的擴張目標就得擱淺,盈利能力也就大大減弱——怎麼向其它人交代啊?」

仇逸雲強打起精神支撐著自己,說道:「只要仇家度過這次難關,我們一定會施以厚報——我可以在這兒先表個態,今後兩年,仇家放棄在康德公司的所有分紅。」

仇家放棄兩年近十個億的分紅,把這筆錢完全交給其它的股東處理。這樣的付出不可謂不大,這樣的利息不可說不高。

可是,等待他的仍然是沉默。

「各位兄弟當真不願意幫忙?」仇逸雲聲音沉重的說道。

「老哥,不是我們不肯幫你。」眼鏡男人放下手裡的玻璃杯,扶了扶眼鏡,說道:「是你不應該去招惹我們大家都招惹不起的人啊。」

「———」

————

————

東南會所。

這是東南商界設在燕京的私人會所,是一個為了凝集東南商界力量互幫互助互惠互利的企業家交流平台。

無論你是生意洽談還是資金出現缺口,都可以到這兒來尋求合作和幫助。

仇逸雲站在台上慷慨陳詞,坐在會議桌兩邊的都是來自東南的商界精英。

等到仇逸雲講解完畢後,東南商會的會長馬跑跑站了起來,掃視了眾人一眼,笑著說道:「仇逸雲董事長一直是咱們東南商界的領頭羊,他旗下掌控的百佳樂連鎖集團和大地集團的企績表現都非常優秀,只是最近出了點兒事情,所以才需要籌集資金周轉一下——剛才仇董已經把話講的很清楚了,他會用百佳樂和大地集團來做抵押,利息給的也非常高——各位有沒有興趣接下這個盤子?」

「我們倒是有興趣。可是想要同時盤活這兩家公司,需要的資金可不是小數目啊。」

「就是。至少得需要三五家合夥才行。」

「仇董的人品我們還是相信的。百佳樂和大地的盤子也都在東南,跑不了——老李,要不咱們合夥接下這一筆買賣?」

「謝謝各位兄弟高義。」仇逸雲笑呵呵的拱手。「無論是一家還是幾家合作,我們都是要白紙黑字簽合同的——如果到時候我們當真還不了錢,你們完全可以拿走我的抵押物嘛。總是不會讓各位虧錢——」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喧嘩的爭吵聲。

「先生,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先生——」

匡——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馬跑跑的漂亮女秘書衣衫不整的擋在一群人的前面。雖然臉若冰霜瞪圓了眼睛,可是眼前的這群人卻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思。

「我也是東南的商人?我為什麼不能進來?」一個長相清秀如女人的男人嬌滴滴的說道。「馬會長什麼時候把我踢出東南商會了?」

馬跑跑看到進來的這個男人,身體一哆嗦,趕緊就跑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大少,你什麼時候來燕京了?讓人通知一聲,我們也好過去請大少賞臉吃頓飯。」

「我來看場戲。」孫仁耀笑呵呵的說道。「聽說我兄弟在燕京被人欺負,我就來看看到底是些什麼人在欺負他。」

「這——」馬跑跑一頭的冷汗,說道:「怎麼會有人敢欺負大少的朋友呢?」

「我也覺得奇怪呢。」孫仁耀點頭說道。「不過燕京是別人的主場,我們這些鄉下來的鄉巴佬也不敢多說什麼——人家罵我們接著打我們受著——」

孫仁耀臉上地笑容越發的濃烈,話鋒一轉,眥著一口白牙說道:「不過,如果到了東南界面,看我怎麼把他玩死弄殘。」

「————」

在場的諸位都是精明似鬼的商人,如果他們到現在還聽不明白孫仁耀這番話地意思的話,那就白在商場廝混那麼多年了。

孫仁耀的兄弟是誰?秦洛。

『欺負』秦洛的對手是誰?仇家。

孫仁耀都親自站出來撐場子了,他們這些人哪裡敢得罪這個東南地面的第一號公子哥?

那些原本打算接下這筆生意的商人紛紛放棄了這個計劃,看向仇逸雲的眼睛裡就多了一份同情的色彩。

仇家,怕是真的要完了。

第898章、沒燒壞吧?

第898章、沒燒壞吧?

秦洛站在療養院的門口耐心的等待著,一群保鏢嚴陣以待的守護在他的身邊。

自從秦洛和大頭等人住進這家療養院後,聞人牧月就加大了對這兒的保護力度。

這些保鏢都接到了來自上司的死命令:不惜付出任何代價,都要保護裡面幾位重要人物的安全。

這些保鏢還知道,這個身穿長袍的小子就是重要人物中的『重要人物』。

秦洛在療養院住的這幾天一直沒有走出大門,即便是聞人家的老爺子過來探望他也只是躺在病床上等待——

這些保鏢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夠讓他親自站到門口迎接。

「難道說——是哪一位首長?」

滴——

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來到門口,車子剛停,秦洛就快走一步跑過去拉開後車門。

秦洛一動,其它保鏢也動了。

嘩啦啦——

一群保鏢衝過去分散在四周,以秦洛所站的位置為圓心,把這輛奧迪車給圍地水洩不通——所有狙擊手可能狙擊的角度都被他們用身體給堵死了。

車廂裡的人看到秦洛親自過來給他開門,心中惶恐,緊張的不得了,抬腳想要下來,可是沒想到突然遭遇這樣的大陣仗,嚇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叔——你沒事吧?」秦洛上前扶著老人的手臂,說道。

「恩人——我——這——這是做啥子啊?」老人的眼神膽怯,都不敢和秦洛對視。

「叔,沒事兒。他們都是我的保鏢。只是怕有人傷害我,才突然間跑出來——他們對你沒有惡意——」秦洛微笑著解釋道。

「哦——原來是保鏢啊。」老人看向秦洛的眼神更加的恭敬拘謹。「恩人——你讓人接我到這兒來——是要做啥子啊?」

「大頭想你了,想要看看你。」秦洛笑著說道。

老人一聽就急了,說道:「大頭?他不是給老闆開車嗎?怎麼跑到這兒來偷懶了?這可不中——大頭是你介紹給大老闆的,他要是不好好幹,那就是給恩人你丟臉,我得好好說說他。」

秦洛聽了一下子就沉默了起來,心裡百感交集。

自己當初只是順手幫助了這一對可憐的父子,那些事情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他們卻牢牢得記在了心裡。滴水之恩,他們竭盡所能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報答。

這種淳樸和善良,秦洛只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秦洛扶著老人的手臂,動情的說道:「叔,你就別和我太客氣了——也別總是恩人恩人的叫,我聽著有點兒不習慣——」

「這不中。」老人一著急就打斷了秦洛的話,臉紅脖子粗地說道:「我都一快死的人了,人見人嫌,狗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去醫院沒錢被趕出去,去小診所人家不給看,說讓我回去好吃好喝等死——我要是有錢好吃好喝,我不早就去醫院了?」

「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們也到學校門口去堵過老師,可是那些老師說他們只會教書不懂看病——那天大頭硬拉我去你那兒的時候,我還不願意,我以為你也和其它的老師一樣只會教書不懂看病——」

「大頭這孩子心眼兒倔,他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看到他站在那兒和我較勁兒,我才同意過來看看——這一來,你就把我給治好了。」

「無病一身輕,幾十年了,我從來就沒有過一天舒坦日子啊——不是這兒痛就是那兒痛——這還不算,你還幫我們家小學都沒有念完的大頭找到一份給老闆開車的工作——他這孩子嘴笨不會說話,要不是沒有你幫忙,老闆會要他?」

老人家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動情,眼圈兒都紅了,忙著用衣袖去抹眼淚。

他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你看看,這衣服都是大頭給我寄錢買的,得好幾十塊錢呢。我現在住的房子也是大頭的老闆給租的,整天不愁吃不愁穿的,手裡還有不少閒錢兒——你救了我們一家子啊。我趙老根要是忘恩負義,就讓我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秦洛趕緊拉住這個同樣倔強的老頭,說道:「叔,沒有人說你們忘恩負義,你們也沒有忘恩負義——我做的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們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不懂什麼力什麼及,那麼多人能及,怎麼就你把我救了呢?」

「———」

秦洛眼見自己說服不了這老頭,反而被他給說的啞口無言,只得說道:「叔,以後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比大頭大幾歲,就認他做個弟吧——」

「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趙老根連連擺手。「大頭怎麼能給恩人當弟呢?他沒這福氣——」

「我願意就行了。就這麼辦吧。」秦洛強硬的說道。

秦洛一強硬,趙國富就軟了。點頭哈腰地說道:「行。恩人這麼說,那就這麼著——有什麼事需要大頭跑腿的,恩人說一聲就行了。」

秦洛再次歎了口氣。

即便大頭的父親現在已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他骨子裡的自卑感卻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

這種事情強求不得,只能慢慢地去改變他了。

「叔,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你可不要激動。」

「啥子事?」趙老根問道。

「大頭受傷了——不過已經沒有大礙,現在正在住院療養。」

「受傷?怎麼就受傷呢?嚴不嚴重?在哪兒?」趙老根一聽兒子受傷,嚇得小腿直哆嗦,一腳踩空,差點兒摔倒在台階上。

秦洛一把把他拉住,安慰著說道:「叔,不要擔心。我都說了,他已經脫離了危險——大頭是因為我受傷的,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

「因為你受傷的?」聽到秦洛這麼說,趙老根明顯的舒了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這小子還算有良心——嘿嘿,我們家大頭這孩子心眼實誠,絕對幹不出忘恩負義這事兒。我也常常念叨他,有空的時候要多去恩人家跑跑,有什麼劈柴挑水洗碗掃地的事兒都得搶著點兒干——」

秦洛笑笑,心想,讓一個龍息正式隊員去給自己做保鏢已經足夠委屈人家了。要是再讓人家去家裡劈柴挑水洗碗掃地——估計龍王都要跳起來罵娘了。

秦洛沒有告訴趙老根他的兒子是一位華夏國精英軍人,他希望大頭自己告訴父親這件驕傲的事情。

當趙老根看到兒子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跑過去握著大頭的手,抹著眼淚說道:「大頭——這——痛不痛啊?」

「不痛。」大頭看到父親來了,眼裡多了一絲少有的溫柔和依戀。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現在沒事了吧?怎麼傷得這麼重?」

「叔,這都怪我。是我害大頭受傷的。」秦洛不得不再次道歉認錯。雖然他剛才在路上已經說過好幾遍,但是這老頭可能已經忘記了——

「沒事了。」大頭說道。他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秦洛,顯然,這句話也是說給秦洛聽的。

秦洛笑笑,說道:「你們爺倆好好談談。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等到秦洛離開,趙老根明顯放鬆了不少。拉張椅子坐在大頭身邊,說道:「大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給大老闆開車嗎?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出車禍了?」

「恩人有危險,我去救他。」大頭簡單的解釋了一聲,他也不想去告訴父親那麼複雜的事情。

「救恩人是應該的。」趙老根說道。「咱們老趙家欠恩人的太多太多了,人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咱們想要報答人家一點兒也沒門路——就是有一把力氣和兩條窮命,恩人要是不嫌棄,咱也就給他了。不過你以後也要注意點兒,可千萬別出啥子事——咱們家就你這一根獨苗,我還指望著你給咱們家續香火呢。」

「————」

「不樂意了?我知道你這倔脾氣,一說你不喜歡聽的就不接話。你是屬蛇的,二十好幾歲了,要是在咱們村,早就是要討媳婦了——你平時給我寄的錢我都給你攢著呢,等再過幾年,咱們就回去給你討一門媳婦——這城裡的媳婦咱們可攀不上,聽說一個得好幾十萬呢。」

「———」

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趙老根有點兒緊張地看著大頭,壓低著聲音問道:「大頭,你老實告爹——你那活兒——沒燒壞吧?」

「————」

「你快說話啊。你想急死你爹不成?」趙老根著急的坐立難安。

「——沒吶。」大頭悶聲悶氣地說道。

幸好大頭臉上包裹著厚厚地紗布,這樣趙老根才看不到他臉上的靦腆羞意。

第899章、生死存亡!

第899章、生死存亡!

也不能怪趙老根會有如此猥瑣的想法,主要是大頭的燒傷實在是太厲害了,整個身體都包裹著紗布,像是全身都燒壞了似的——當然,這種說法也並沒有什麼錯誤。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想要有後怎麼辦?就得把命根子給保住。

命根子要是被大火燒壞了,還怎麼能兒孫滿堂?

趙老根的思維比較傳統保守,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老趙家』的身上。所以,他不得不對這個事保持緊急關注態度。

聽到大頭的回答,趙老根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笑嘻嘻地說道:「沒有就好咧。沒有就好咧。你好好給領導開車,再籌兩年錢就夠回去給你娶個媳婦了——我覺得後村的小翠就不錯,也不知道許了人家沒有,如果沒許,回頭我讓你二姥姥去說道說道——」

「———不用。」大頭咬牙說道。

「什麼不用?怎麼不用?你回村裡看看,誰像你這麼大年紀沒討媳婦的?你看恩人,他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人家都有了媳婦——這種事情可不能依你。」趙老根在大頭面前還是很有『鐵腕家主』地風範的,說起話來很有點兒獨斷獨決的味道。

「我不喜歡小翠。」

「不喜歡小翠?那你喜歡誰?」趙老根突然間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不會已經有對象了吧?」

「沒有。」大頭悶聲說道。他覺得今天他們家老頭子有點兒討厭,老是提一些以前都不會提的問題。

「沒有就好。可別找城裡的——咱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一開口就幾十萬的聘禮,還要房要車——誰能受得了?而且城裡娃娃嬌慣,農村娃知道懂人一些,幹起農活也利索——」

「———」

大頭很想讓秦洛把他老爹趕緊給送回去,這老頭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看到大頭不悅地眼神,趙老根總算是結束了自已的YY,說道:「你救恩人受傷,那誰給你老闆開車啊?會不會人家趁你生病換一個司機啊?」

大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不是司機。」

「不是司機?」趙老根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怎麼不是司機呢?不是司機是什麼?你給我的那些錢是從哪兒來的?我住的房子是誰租的?」

「我是軍人。」大頭沒有回答他父親連珠炮似的問題,回答著說道。

「軍人?」趙老根徹底傻眼了。「怎麼就成了軍人呢?」

「恩人幫忙介紹的。」大頭說道。

「恩人呢?我得去給恩人磕個頭——」趙老根眼眶又一次紅了。「他怎麼就對咱們老趙家這麼好啊?我以為他幫你說了個司機的活計,沒想到他把你送去做了軍人——軍人好啊。軍人好啊。咱們老趙家也出軍人了。」

看到父親動情的樣子,大頭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其實,在老家的時候,父親也曾經想把他送去當兵。對於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農村子弟來說,當兵無疑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可是,越是下面的基礎也越是黑暗。父親提著家裡的兩隻土雞去找村長,說明了想讓兒子去當兵的來意。

村長撇了撇嘴,一句你兒子個頭不夠格就打發了。

後來大頭才知道,村長把村子裡的三個徵兵名額以每個五千塊錢的價錢給賣出去了。

來到城裡後,大頭更加的體會到了這個社會的寒涼和黑暗。

說實話,他是第一次在秦洛的身上體會到溫暖和尊嚴這種東西。

也正是這樣,他才格外的感恩。

因為他不僅僅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命運,還改造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如果沒有他,龍息這樣的神秘之地怕是永遠的和自己失之交臂吧?

或許,直到老死,他都不會聽說這麼一個地方。

而現在,他卻是他們中的一員。

「大頭啊,你要記住,一定要好好的報答恩人。要是沒有他,你爹現在的墳頭上都長草了,你也當不了兵——」趙老根一臉嚴肅地看著兒子說道。

「我知道怎麼做。」大頭沉聲說道。

「我已經在這麼做了。」這句話,大頭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半個鐘頭以後,秦洛才走了進來,看著趙老根說道:「叔,你難得來一趟,就在這邊住下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大頭隔壁給你要了個房間——」

趙老根上前兩步,『撲通』一聲跪倒在秦洛的面前。

「叔,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又跪下了?」秦洛趕緊跑上來攙扶。

「恩人,我現在才知道大頭不是司機,他是軍人——你讓他成了軍人。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就讓我給你磕幾個響頭吧。」

秦洛這才明白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大頭成為龍息隊員和自己的關係並不大啊,關鍵是離看出了他的潛力。

秦洛死勁兒的把他拉起來,說道:「叔,我剛才說過,我和大頭是兄弟,你就是我的長輩——你給我下跪,這不是給我折壽嗎?」

「我沒這意思我這是——」趙老根連忙解釋。

秦洛笑了笑,看著大頭說道:「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一定會有你們一口飯吃。」

秦洛知道,大頭的工作其實是很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什麼不測。

大頭沒有什麼親人和朋友,唯一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他這個父親。

秦洛這麼表態,也是想讓大頭放心,只要有自己在,就一定會照顧好他的父親。

當然,如果大頭當真為國捐軀,國家也會有豐厚的賠償的。只是,他們能給的只是一筆金錢。而自己卻會把他當做自家老人一樣的對待。

大頭的喉嚨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趙老根在旁邊抹著眼淚,連說不知道怎麼感謝秦洛才好。

————

————

以仇家的財勢地位,有重要人物去逝是應該風光大葬的。

只是仇家最近噩耗不斷,先是有人咆哮靈堂,接著是百佳樂股票狂跌、鳳凰城騙貸、仇婷婷中槍入院、康德股東集體叛變——

像是有一大塊厚厚地烏雲壓在他們的頭頂,讓仇家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沉甸甸的,也就失去了辦『喜葬』的那份心思。

再說,想要大辦特辦也要有人捧場才行。自從厲傾城和秦洛來殯儀館的靈堂大鬧一番後,上門的客人明顯就降低了好幾個等級。有不少原本和仇家交好的家族都是派一兩個小輩過來敷衍一下。

仇天賜生前風光無限,死後卻如此落魄,也算是被厲傾城這個孫女給狠狠地刺了一刀。

人死債消。可惜,他死後仍然需要還債。

最近的仇家每一天都要召開好幾次家庭聚會,如果是以前的話,仇家的小輩們早就不耐煩了。

但是現在卻沒有人會發出一點兒怨言,因為他們已經知道災難已經降臨仇家。如果仇家在這次戰爭中倒下,等待他們的將是——沒有名車豪宅沒有前呼後擁沒有小明星們的吹捧追逐小心翼翼,他們會被以前得罪過的對手給踩死。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而對他們這些小男人來說,一日不可無權利的庇護。

仇逸雲抬起亂糟糟的腦袋,用他那滿是血絲的眼睛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情況大家都知道了吧?我也沒什麼好介紹的了。現在是仇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收起那些勾心鬥角,也收起那點兒小仇小怨。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仇家沒了,你們也就什麼都沒有了。有什麼好想法好建議的都說說,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

沒有人說話,客廳裡死一般的沉靜。

仇逸雲習慣性的摸出一支煙點燃,這幾天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都是依靠一根接著一根的濃烈香煙和刺激的紅酒來讓他保持著大腦清醒。

短短數日,他的鬢角已經發白,腰背傴僂,蒼老的厲害。

他猛烈的抽了口煙,沉聲說道:「我要向大家道歉。家裡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我當年犯下的過錯——這次事情結束,仇家如果能夠過了這個坎,我就退位讓賢。我和老大老三老四商量了一下,這次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幫助仇家度過這次難關,他就可以接手我的位置——」

這就是『重獎』了。接手仇逸雲的位置就等於是掌控了仇家諾大的商業王國。

也就是說,這個人將成為仇家商界領域的領頭羊,仇家下任家主的有力接任者。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

可是,想起仇家現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他們的眼神又很快的黯然下來。

仍然沒有人說話,仇逸雲有些失望。

他抬頭掃了一眼,主動點起了將,說道:「煙媚,你有什麼辦法?」

第900章、打清醒了!

第900章、打清醒了!

仇煙媚倒是沒有想到父親會第一個問到自己,想來他心裡也希望自己能夠想到一個挽仇家於危難之間的辦法吧,那樣的話,自己就順理成章的接任他辭職後留下來的位置。

「可是,事情會這麼簡單嗎?」仇煙媚輕輕歎了口氣。很多時候,自己這個父親也太貪戀權勢了一些。如果沒有這個毛病,又怎麼會犯下二十多年前的那場過錯?又豈會給仇家招來滅門之災?

死不悔改,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仇煙媚臉色平靜的掃視四周,說道:「這麼多的事情,煙媚可做不了主——大伯,還有叔叔嬸嬸們都在,還是先聽聽他們的意見吧。堂兄弟們也都是人才,他們想必也為仇家此時的狀況憂心——說不定已經有了很好的解決辦法。」

仇逸雲以為這是女兒以退為進的策略,眼神漠然的掃視了周圍一圈,說道:「誰有好辦法就趕緊說出來。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躲閃仇逸雲的掃視,他們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

仇逸清清了清嗓子,說道:「逸雲,不是大家藏拙,而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法子。要是有,怎麼可能不拿出來?仇家是大家的仇家,不是某一個人的仇家。」

又轉過臉看向仇煙媚,說道:「煙媚,有什麼好辦法你就講出來。剛才你爸已經說了,誰能夠在這個時候把仇家從泥坑裡面拉出去,誰就是咱們仇家的大功臣。如果你能想出好辦法,你爸辭職退下來的位置就由你接任——這是我們幾個人商量過的,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其它人都有效。」

仇煙媚一臉鄭重的看著仇逸清,說道:「大伯,不是我想到辦法不願意說出來,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麼可能還藏私呢?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有用的辦法。」

「唉。那仇家就這麼完了?」仇逸清深深地歎了口氣,感歎著說道。

仇煙媚張了張嘴,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仇逸清恰好看到,說道:「煙媚,你是不是想說什麼話?」

「沒有。」仇煙媚連忙否認。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仇家已經這個樣子了,咱們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仇煙媚再次遲疑,才小聲說道:「我怕說了你們會生氣。還是不要說了。」

仇逸清生氣了,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就這麼點兒肚量?我在這兒表個態,如果誰敢因為煙媚說的話不中聽而生氣的話,都給我滾出去。都聽到沒有?」

仇煙媚像是得到了仇逸清的撐腰,這才壯起膽子說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那你想說什麼?」有人不耐煩地問道。

「我和仲庸仲謀去拜訪秦洛的時候,他提出了一個條件——說如果我們答應他的這個條件,他可以就此罷手。」仇煙媚語調平淡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這個時候,他不能讓家裡人聽出她態度的偏頗。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是這樣。仇家人面對困局無計可施,卻要接受戰鬥對手的條件。

這就像是在戰爭中失敗了的國家,要接受戰勝那一方割地賠款的各種不平等條約。

如果他們同意了,也就等於是向秦洛認輸了。

「認輸?」

多麼諷刺難堪的字眼啊——

良久,還是仇逸清率先打破了房間裡的寧靜,聲音微微有點兒顫動地問道:「他提了什麼條件?」

「讓她回來。」仇煙媚說道。

讓她回來?她是誰,自然指的就是厲傾城了。

「不行。不能讓那個婊子回來。」

「他想的美。我們仇家才不接受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呢。我妹還被她的保鏢打傷手——」

「其實讓她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

仇煙媚看著眼前的爭執在心裡冷笑,仇家安逸了近百年,第三代中不少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風浪和挫折,所以就養成了眼高手低視榮譽如生命的不良惡習。

如果能夠把她請回來就能夠解決這場爭端,你們就掩嘴偷笑吧。

榮譽?

仇家家破人亡的時候,誰還在乎你從前的榮譽?

那個時候,你一文不值。

仇逸雲倒是冷靜,皺著眉頭想了想後,問道:「他的要求不可能這麼簡單。還有沒有其它的條件?」

「有。」仇煙媚點頭。「由她接掌仇家所有企業。」

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仇煙媚的這句話徹底點燃了仇家人的怒火,不少人都處於暴走的狀態。

「他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讓她接管企業,還有我們的活路?」

「和他拼了吧。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們一定要爭這口氣——」

剛才勸仇煙媚勇於說話並且威脅任何人不許因此生氣的仇逸清也生氣了,怒聲說道:「狼子野心。他這是狼子野心。讓那個女人來接管仇家企業,我們這些人還不被她一個個地踢出局去?到時候這仇家的企業是姓『仇』,還是姓他的『秦』,他敢獅子大張口,也不怕把自己噎著?」

「就是。他想把我們仇家佔有已有——那個時候,我們還在哪兒拿分紅?」

「她接管仇家企業,我們這些人幹什麼?仇家的男人還沒有死光呢。」

————

看著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討伐秦洛,仇煙媚輕輕在心裡歎息。

這個要求涉及到了這些人的利益核心,他們這麼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算是自己,也很難接受這個條件。

她太瞭解厲傾城的性格了。如果讓她回來,在座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至少,他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就能夠從企業裡面抽取大量的資金或者每年年終得到大筆的分紅。

可是,還有別的選擇嗎?

等到大家發洩了一番後,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男人們撲哧撲哧的抽煙,他們此刻的心境也就如這燃燒著的煙蒂一樣——灼熱焦躁卻無可奈何。

仇逸雲一口氣把手裡的半截香煙給吸到了頭,抬起血紅的眼睛看著仇煙媚,說道:「這是他的全部要求?」

「是的。」仇煙媚點頭。「他是這麼說的。我只是把這些話帶回來。」

仇逸雲木然的點頭,說道:「有人同意他的這個要求嗎?」

「不同意。肯定不同意。」

「死也不同意。」

「白癡才同意呢。讓她回來把我們一個個趕出去?有病。」

「我同意。」突然間有人大聲說道。

眾人回過頭去,就看到仇仲庸和仇仲謀兩兄弟一起走了出來。

他們的眼眶紅腫,臉上還貼著不少藥布,整個鼻子都被紗布包裹著,模樣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可是,他們的表情卻是無比地認真。

「我也同意。」仇仲謀也接口說道。

「仇庸仲謀,你們倆被他打傻了?」仇逸清指著兩人罵道。

仇仲庸苦笑,說道:「大伯,我沒有傻。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地話,我也不願意讓她回來,也不會同意把仇家的諾大家業拱手讓人。可是,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百佳樂停牌,如果事情不解決,媒體仍然窮追猛打的話,就算復牌也是狂跌不休。鳳凰城項目擱淺,有孫家的壓制,我們休想再從銀行貸到一分錢——找私人募集的這條路子也被堵死了。沒有錢,沒有政策,鳳凰城的開盤遙遙無期。而且,我敢肯定,以後大地集團休想再在東南拿到任何一塊地。」

「還有康德股東臨時倒戈的事情,這已經足夠證明他們足夠強大了。如果沒有背景實力,那些以前連我們仇家面子都不買的公子大少會同意把股票賣給他們?」

仇仲庸又指了指自己和仇仲謀,說道:「之前我和你們一樣,也沒有想明白。挨了一頓打之後我才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敢肆無忌憚的打人?因為他知道,他就算打了我們也不會有任何麻煩。就像他一抬手就把仲玉給搞的身敗名裂一樣。」

「他們打壓仲玉的時候,我們無計可施。他們打傷婷婷的時候,我們集體沉默。我和仲謀挨打——仇家又能做什麼呢?我們連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護仇家的企業?」

「形勢比人差,卻死抱著大家族的面子不肯認輸。到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仇仲庸掃視全場,大聲說道:「我和仇謀商量了一下,與其讓他們把仇家拖死,不如把仇家交到她手裡——至少,那個時候仇家是保全下來了。」

「仇家保全了,我們都死了。」仇仲昌陰陽怪氣的說道。

第901章、兄弟鬩牆!

第901章、兄弟鬩牆!

仇煙媚沒想到是仇仲庸和仇仲謀這兩個人率先跳出來支持秦洛的條件,她還以為他們是最恨秦洛的仇家子弟呢。

「看來仇家也並不全都是庸才嘛。」仇煙媚在心裡高興的想道。「還是有人能夠看清境況明白事理的。」

只是,仇仲庸和仇仲謀立即就陷入了更多人的圍攻當中。

「仲庸,你胡亂說些什麼呢?自己家的企業怎麼可以交給別人來管理?」

「就是。是被他打傻了吧?」

「我看不是打傻了。是被打怕了。現在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立即投降——沒骨氣。」

仇仲庸冷哼一聲,說道:「這麼說,你們有更好的辦法了?」

「還能有什麼辦法?」仇仲昌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和他拼了。死也要撕下他們一大塊肉來。我就不信他真敢和咱們真刀真槍的干——殺敵一千還自損八百呢。」

「人家都把仇家逼到絕境了,你竟然還在懷疑他們不會和仇家動真格的?」仇仲庸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仇仲昌,譏諷的說道。

「總比你要把仇家賣了要好。」仇仲昌梗著脖子反擊著說道。

「這不是賣仇家,這是救仇家。我們把她請回來接管仇家企業又怎麼樣?股權都掌握在我們手上,她能拿我們怎麼樣?等緩過這一陣子,我們再把她趕走不就行了?」

「有你說的這麼容易?你當他們都是白癡嗎?」

仇逸雲敲敲桌子,說道:「別吵了。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有人要求死扛,也有人同意求和答應他們的條件——這種大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現在大家表一個態吧,不同意求和的舉手。」

嘩啦啦——

一大群人爭先舉手,就連仇家老大仇逸清也舉了手。

「同意求和的舉手。」仇逸雲再次說道。

仇仲庸仇仲庸兩人第一個拒收,仇煙媚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還有幾個人覺得仇仲庸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一點兒道理,也跟著舉起了手。

「我棄權。」仇逸雲說道。「贊成死扛的十一人,贊成求和的六人——死扛吧。」

————

————

秦洛下午的時候就知道了仇家開會討論出來的結果,笑著對坐在身邊給他削蘋果的厲傾城說道:「看來我們給他們地壓力還不夠大。」

「你這一刀也太狠了。讓他們把命根子給交出來,他們肯定不同意。」厲傾城笑著說道,把手裡削好的蘋果塞到秦洛嘴邊。

秦洛『喀嚓』的咬了一口,說道:「不狠一些怎麼能夠讓你解氣?」

「幹嗎對我這麼好啊?」厲傾城眼睛都快能滴出水來,一隻手舉著蘋果喂秦洛,另外一隻手就摸向秦洛的褲襠。

秦洛的身體一哆嗦,說道:「不要在這裡。人來人往的,會被人看見。」

「那我去把門鎖上?」厲傾城柔聲說道。

「——還是不要了吧。大白天的把房間門鎖上,別人肯定知道咱們在房間裡做什麼。再說,你的聲音又那麼大——」

厲傾城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非常的狂放,而且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快樂,叫起來的聲音高亢悠長。怕是他們的友誼賽還沒有結束,整個療養院都知道這房間裡面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咬著嘴唇說道:「我可以讓你叫嘛。不用進來,我用嘴幫你——」

秦洛的身體哆嗦地更加厲害了,還是放棄了這個無比誘人的提議,說道:「算了吧。等我從這邊出去再要。咱們先說會兒話。」

厲傾城咯咯地笑,說道:「你是怕被她知道?」

「怕誰知道?」秦洛佯裝不知地問道。

「聞人牧月啊。」厲傾城大力地把蘋果塞了過來,一下子把秦洛的嘴巴給撐成了O型。

「她?」秦洛咬下一大口蘋果,說道:「我和她又沒什麼關係。怕她做什麼?」

「有賊心沒賊膽。」厲傾城鄙視地說道。「你們倆哪點兒破事瞞得了別人,還能騙得了我?別看她冷冰冰的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似的,對你的事情可熱心了。康德的事情要不是她出面,我能讓那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同意把股票賣給咱們?」

「你不是說了嗎?到時候最大的一塊肥肉分給她。」秦洛辯解著說道。

「你覺得她會在乎這一大塊肥肉?她手裡有錢有資源,拿這些錢做什麼不能賺錢?何必跑去跟咱們做這種招人嫉恨的事情?」厲傾城反駁著說道。「這只是掩耳盜鈴的把戲而已。別人相信,你也相信?」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倆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厲傾城有點兒咄咄逼人。

「————」

「因為她錢多?」

「———」

「因為她出身高貴?」

「————」

「因為她是燕京第一美女?」

「————」

厲傾城連續追問了幾個秦洛難以回答的問題後,幽怨的說道:「她是千金大小姐,你寧願讓她去給別地男人做正妻也不願意要她,合著就是我們是做小三的命。」

秦洛苦笑,說道:「你今天來是做媒的?」

「我可不會自討沒趣。」厲傾城很快又笑了起來。「這不是犯傻嘛。你要是把這樣的女人給收了,我們這些就都成了柴禾妞——到時候你哪裡還記得到我們哪兒去啊?就是翻牌子,怕是一年到頭的也輪不到我們幾天。」

秦洛一巴掌拍在她豐滿的屁股上,訓斥著說道:「亂想些什麼呢?咱們接著說仇家的事兒——仇家已經拒絕了我們地條件,下面你們有什麼打算?」

「後面的?」厲傾城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先保密。你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問,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看好戲就成了。大戲即將上演,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秦洛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反正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秦洛對厲傾城的能力是完全放心的,更何況有聞人牧月這個妖孽在旁邊盯著,他真是為仇家那些人的命運感到擔憂。

「寧招惹小人,莫招惹女人。」秦洛心想,他們一定不明白這個道理。

————

————

正如厲傾城所說地那樣,針對仇家的新一輪攻勢再一次開始。

因為仇家的事情,仇逸清這幾天有點兒上火。

他來到自己在外面包養地一個酷似林志玲地藝術學院大學生這兒,正躺在情人的大胸*部上享受著情人的玉手按摩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老爺,你的電話。」女人可能也知道眼前的金主對林志玲有某種偏好,說話的時候故意學著她,聲音又嗲又脆,聽的人骨頭都軟了。

「拿過來。」仇逸清伸手說道。現在仇家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他還真不敢隨隨便便就掛掉外面的電話。

電話接通,有個沙啞的聲音說道:「仇先生,有一份快件送到。請查收。」

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神經病。」仇逸清罵道。

剛剛罵完,門口便響起了門鈴聲音。

仇逸清看了小情人一眼,說道:「你出去看看。」

不一會兒,小情人就回來了。說道:「小區保安送來的快件。說是給一位姓仇地先生——他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

說著,就把手裡的檔案檔放到了仇逸清的手上。

仇逸清的眉毛跳了跳,即是憤怒又是心悸。

他包養情人的事情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的妻子和兒女都是不知情的。現在地址都被人查清楚了,要是把這些事情往他家裡一抖,那還不得鬧的雞犬不寧?

可是,他們沒有這麼做,反而讓人送來了一份資料——

他坐直身體,一把接過檔案袋撕開,然後從裡面抽出一疊文件看了起來。

他越看越是心驚,也越看越是憤怒。

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太過份了。實在是太過份了——仇逸雲,我那麼相信你,你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到金主生氣,小情人用胸部摩擦著男人的手臂,撒嬌地說道:「老爺,你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可不好——」

啪!

仇逸清一巴掌撒在女人的臉上,罵道:「不生氣?你竟然讓我不生氣?要是你的兄弟每年剋扣一大半利潤,只拿出一小半錢出來分紅,你不生氣?媽的,你知道有多少錢嗎?包養你這種女人一分鐘換一個都不帶重樣的,一年也用不完——」

第902章、認輸!

第902章、認輸!

仇逸雲急急忙忙地跳下車,走進客廳對坐在那兒臉色不善的仇逸清說道:「大哥,你找我有事?」

「有事。」仇逸清捧著手裡的茶杯沉吟不語。

仇逸雲在仇逸清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來,說道:「大哥,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都這個時候了,咱們兄弟還藏著掖著幹什麼?」

「好。」仇逸清怒了。「既然你讓我不要藏著掖著,那你也不要藏著掖著了,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說著,仇逸清就把面前的一疊資料摔到了仇逸雲的臉上。

仇逸雲的臉被打地生痛,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侮辱性的動作對待自己。

眼是的怒意一閃而逝,還是面色平靜的收起桌子上有些凌亂的資料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鐵青。

這些內容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是他在擔任仇氏企業執行董事長的這些年中挪用公款去做個人投資借貸或者存入私人銀行然後再用假帳填充的數據資料。

這些資料明明放在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裡面,文件隱藏極深,而且電腦設置了紅線密碼,一旦有人企圖試探性破解,電腦就會自動給自己發手機短信提醒。如果密碼錯誤三次以上,電腦就自動爆炸——

電腦明明在自己手上,直到現在也沒有和自己脫離過,怎麼會有人得到裡面的資料?

而且,是什麼人能夠在兩次甚至一次密碼嘗試的時候就破解了那從軍工公司特別定制的電腦防護網?

難道是秘書所為?

仇逸雲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這個秘書已經用了好幾年,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忠誠方面絕對不會有問題。

而且,即便是他也不知道電腦開機和使用密碼是什麼。他只是在自己不方便的時候,偶爾幫自己提提包。

是誰?

到底是誰?

「更糟糕的是,這份資料被送到了仇逸清的手上——」這一瞬間,仇逸雲的大腦一下子就湧起了無數個念頭,但是最終要如何圓下這個真實的謊言卻沒有一點兒信心。

仇逸雲把資料碼整齊又放回仇逸清面前,笑著說道:「大哥,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別人的離間計。咱們拒絕了他們提出來的條件,他就想從內部瓦解咱們的鬥志——這是個好現象,證明他們也急了。再堅持堅持,這個坎也就過去了。」

仇逸清並沒有接受這個解釋,而是盯著仇逸雲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假的了?你在瑞士銀行沒有十八億美金的存款?和大地集團搶樓地的金地集團也不是你的私人公司?百佳樂收地那些商家加盟費的錢都還在帳上而不是只剩餘一個空殼?」

仇逸雲額頭上的青筋不自覺的跳了跳,說道:「大哥,這些都是污蔑——我們是兄弟,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啪——

仇逸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跳起來罵道:「兄弟?你還有臉提兄弟這兩個字?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外面的對手沒有把我們仇家打倒,倒是你這只內部的大老鼠把我們仇氏給搬空——你還敢說這是污蔑?我已經打電話讓仲昌去查過,這裡面的信息全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仇逸清站在哪兒大口喘氣,仇逸雲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燃,低頭沉默不語。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直到仇逸雲那根煙快要被燒完,他才抬頭看了仇逸清一眼,冷聲說道:「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

「你——」仇逸清氣得差點兒腦充血,罵道:「你挪用公款做假帳來蒙蔽我們,現在反而是你有道理了?」

「如果仇家風平浪靜,你提出來這事兒,我安靜下台,然後把仇氏交給一個可靠的人接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仇家內憂外患,稍有不慎就被人打落深淵——這個時候換將,難道你不覺得很愚蠢嗎?你做的,正是給你這些資料的人想看到的。」

「別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這就是你的錯,別人這麼做是為仇家除害——」

仇逸雲譏誚的笑了起來,斜躺在沙發上看著仇逸清說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私心?明明知道這是別人挖的坑,你還迫不及待的跳進來——你不也想把仇氏拿到自己手上嗎?」

「你——你——」

仇逸雲把煙蒂按進煙灰缸,笑著說道:「我接受辭職,挪用的錢也會給你們補上——至於這個爛攤子由誰接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今天就回羊城。」

說完,仇逸雲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仇逸清跌坐在沙發上,臉上有一抹喜悅,一絲得意,可是很快的,便轉化成深深的擔憂和恐懼。

「仇家這個爛攤子,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啊?」

仇逸雲果然說話算話,當天就打包回了羊城。經過一番公平公正公開的選舉,仇氏企業暫時由仇家老大仇逸清負責。

可惜,這場鬧亂才剛剛開始。

先是仇逸清的妻子帶著女兒找到了他包養地那個大學生的別墅地址,把那個女人的臉給撕破了。女人委屈不過,哭哭啼啼的跑到仇家討要公道——

緊接著,仇逸清擔任一市副職的兒子涉及到一場震驚全國的腐敗大案被雙規——仇逸清哪裡還有時間顧及家族的事情,焦頭爛額地忙著救兒子去了。

再接著,委派去羊城跑項目的仇仲昌因撞人逃逸罪被拘捕——

還接著——

這段時間仇家發生的故事比一部好萊塢大片還要精彩刺激高*潮迭起。

仇家的男男女女都是戲中的主角,每一個人都能找到分屬於他們的故事——

————

————

仇煙媚再次來到療養院門口的時候,心裡感慨萬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次來的時候仇家雖然經歷小難但是風光依舊霸氣還存,她也以為自己還有著談判的資本,甚至不惜在他面前脫下了衣服——

這一次呢?

仇家已經成了一個手腳不便還患有風濕病高血壓老年癡呆病的高齡老人,銳氣已失,再無翻盤的希望。

「你為什麼要堅持呢?」

突兀的,她的腦海裡想起那個同樣聰明自負的男人說地那句話。

或許,他才是真正的智者吧。他早就看到了仇家的結局,所以拒絕了自己的邀請,也拒絕了報復的機會。

那麼,什麼時候才是他向他亮劍露出自己鋒利獠牙的時候?

「還真是有點兒期待啊。」仇煙媚瞇著眼睛說道。

「期待什麼?」仇仲庸站在仇煙媚身後問道。

「期待——這一次的見面。」仇煙媚笑了笑,說道:「其實你們倆個可以不用進去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仇仲庸指了指自己還貼著紗布的鼻樑,說道:「大不了再被他揍一頓嘛。你放心,需要我們暈倒的時候,你打個眼神就行了——不過最好別讓他親自動手。這小子出手還真不客氣。上次差點兒沒把我勒骨給踢斷。」

「他不打你們,你們才要自求多福了。」仇煙媚一語中的的說道。

「這樣,就能夠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仇仲庸聳聳肩膀,說道:「你的那個姐姐可不是個這麼好說話的主啊。」

為什麼仇仲庸和仇仲謀在上次被打後還死皮賴臉的跟著仇煙媚過來?

因為他們知道,按照現在的這個發展趨勢,仇家很快就要易主。

到時候,以他們之前對厲傾城所做的那些蠢事,他們會怎麼對待自己?

他們現在來主要是討秦洛一個好印象,如果能夠讓他解解氣的話,挨幾巴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等到那個女人親自出手,怕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了。

他們不怕秦洛打人,相反,他們希望秦洛狠狠地揍自己一頓——有時候,為了保命就不得不放低姿態。

仇煙媚也自然明白他們的這點兒心思。所以她才說仇家並不全是飯桶這樣的話。

能屈能伸的,方是大丈夫。

仇煙媚走到門口的保安崗前面,笑著說道:「麻煩幫我通報一聲秦洛先生,就說幾個姓仇的想要拜訪。」

第903章、女王!

第903章、女王!

大頭的傷勢恢復地非常好,雖然現在全身還包裹的跟個木乃伊似的,但那只是為了保護他新生的皮膚不會受到細菌浸害。

秦洛坐在他的身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這貨不喜歡說話,更不擅長製造話題。秦洛問一句他答一句,秦洛不問他就閉嘴不說。

「你沒告訴你爸你做的是特種兵吧?」

「沒有。」

「他昨天跑來問我你有沒有談對像——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應該沒有吧?」

「——沒有。」大頭握了握拳,表示自己的憤怒。

「你有喜歡的女孩兒嗎?我可以幫你們做媒——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傾城國際的美女不少,你跟我去過那麼多次,就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沒有。」

「還是說——你喜歡部隊裡的女孩兒?」

「———沒有。」

秦洛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喜歡耶穌?」

「———」

看到大頭憋紅的臉,秦洛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好養病吧。我有客人來了。」

秦洛站起身體,走出無菌病房,對等在門口的黑衣保鏢說道:「是不是又有客人來了?」

秦洛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來看望他的人著實不少。所以,每次黑衣人過來匯報的時候,秦洛就知道有客人過來。

「是仇煙媚小姐和她的兩個朋友。」黑衣人點頭說道。

「請他們去我房間。」秦洛說道。

「是。」黑衣人答應一聲,便轉身離開。

「厲妖精猜地還真準。說他們今天會來,沒想到還真來了——」秦洛在心裡想道。

其實,今天上午厲傾城來看望秦洛的時候就說過仇家今天會有人來的事情。

她也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向秦洛講解了一番,聽的秦洛目瞪口呆。

寧願招惹瘟神,也不要得罪女人。秦洛現在越發的體會到這句話的正確性。

他沒想到,當時只是把孫仁耀給帶來的那個電腦小神童丟給了她們,她們就利用那個神童的專業知識竊取了這麼多資料,把仇家搞的這麼狼狽不堪。

說是『天塌下來』也不為過,因為現在的仇家根本就是一盤散沙,矛盾衝突不斷,甚至有人喊出趕緊讓厲傾城去接管的話——說明他確實是氣糊塗了。

仇煙媚帶著仇仲庸仇仲謀兩兄弟去見秦洛的時候,秦洛正坐在豪華病房的客廳裡看電視呢。

看到客人來了,秦洛放下遙控器站起來迎接,說道:「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他很正式地和仇煙媚握了握手後,又把手伸到了仇仲庸面前,說道:「仇大少吧?我們見過。」

仇仲庸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心裡罵道,我們當然見過,不僅見過,還被你打過呢。

不過,最終他還是略帶恭敬的伸出手去,笑著說道:「是見過。以前有什麼得罪秦少的地方還請大少多多擔待——」

秦洛又和仇仲謀握了握手,指了指沙發,說道:「都坐下說話吧。」

身穿護士服的小女孩兒過來幫幾人倒上了茶水,然後便手腳輕靈的走了出去。

「喝茶。」秦洛笑著說道。

仇煙媚沒有伸手去碰那茶杯,而是笑瞇瞇地看著秦洛,說道:「以前都沒看出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的手段。」

「都是她們在瞎折騰,我也沒有過問這些事情。」秦洛笑著說道。既然他們過來談判,秦洛也就沒有心思再和他們繞圈子。

「我們今天來是代表仇家向你認輸的,你老就高抬貴手放過仇家吧。」仇煙媚用玩笑的口吻說道,這樣可以保持場面不至於尷尬。

這就是女人天生的優勢,也是她那一脫後和秦洛的一點兒小曖昧產生的效果。如果是一個男人這麼說話,就顯得有些不夠正式了。

「認輸?」秦洛笑著問道。

「是的。認輸。仇家接受你的條件——」

「什麼條件?」秦洛反問道。

仇煙媚白了秦洛一眼,說道:「請她回去接管仇氏企業的條件——仇家現在群龍無首,由她接手也是一件好事兒。」

「我會把你們的請求向她轉告的。」秦洛笑著說道,卻並沒有立即同意仇煙媚的求和意願。

仇煙媚暗罵這傢伙的狡猾,卻也知道今天是不下本錢不行了,咯咯笑著說道:「不過,我們怎麼能白白地請別人來給仇家打工呢?經過商議,大家決定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她做為報酬。」

秦洛瞇著眼睛笑著,卻不回答仇煙媚的話。

仇煙媚等待了一會兒,終於放棄了這種無用的堅持,說道:「當然,如果她表現良好的話,我們可以把股份增加到百分之八——要知道,仇家有六兄弟,每一家也不過是拿到了百分之十幾的股份。」

「他們憑什麼比傾城拿的多?」秦洛笑著問道。「你信不信我讓他們全都去吃屎?」

「————」

仇煙媚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冷哼著說道:「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些?」

仇仲庸和仇仲謀也都是臉色難堪,秦洛的話實在是說地很不好聽。因為他說『讓他們去吃屎』的人中還包括他們的父母以及他們自己。

「仇家走投無路,如果你今天不來的話,我很快就讓它變的一文不值,你們手裡頭握的那些什麼股份全都是一張張廢紙——他們憑什麼和我談討價還價?」

仇煙媚看到秦洛發恨,自己反而笑了起來,說道:「你著急什麼?生意生意,不就是談出來的嗎?」

「那也要你們拿出點兒誠意。」秦洛說道。

「最多百分之十五——不可能再高了。他一個人拿的比其它幾家一家子人拿的還要多。」仇煙媚說道。

「百分之五十。」秦洛說道。

仇煙媚大驚,說道:「最多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三十。這是極限了。」

「百分之五十。」

「———」

仇煙媚不爭不辨也不說話了,眼神灼灼地看著秦洛。

秦洛也豪不猶豫地和她對視著,一點兒也沒有避讓的意思。

「你知道這不可能的?實在是太高了。我們沒想到你會要的這麼多,我也沒有權利——給她這麼多。」仇煙媚誠實地說道。

「我知道。」秦洛說道。「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我不急。」

仇煙媚就站了起來,說道:「那就告辭了。」

「再見。」秦洛站起身來送了送。

————

————

玄武大街,一排豪華車隊緩緩開了過來。

打頭的一輛黑色奔馳車在一幢算不得華麗卻很有股子奢華大氣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後面的車隊也依次停下,沒有發出一點兒雜亂的聲音。

副駕駛室的門被人打開,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帥哥快步走了下來,很熟練地跑過去拉開了後座車門——他的姿勢優雅好看,看起來像是特別訓練過一般。

要是讓殺手界同仁知道大名鼎鼎的殺手耶穌去給一個女人做車童,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吃驚而咬掉自己的舌頭。

卡——

最先伸出來的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接著便是一雙沒有任何瑕疵的修長美腿。

再接著,穿著銀色職業套裝頭髮盤在頭頂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厲傾城才走了出來。

她的女助手提著公文包緊隨其後,處在一個即不礙眼又能夠隨用隨到的位置。

其它的車門也分別打開,一個個西裝革履或者穿著精緻套裝的精英人士紛紛下車,浩浩蕩蕩的跟在厲傾城的身後。

鮮衣名車,擁護無數。一幅活生生的錦衣還鄉圖。

候在別墅門口的仇煙媚和仇仲庸仇仲謀對視一眼,上前迎了過來,笑著說道:「大家都在屋裡等著呢。都站在門口不好看——」

厲傾城冷笑一聲沒有回應。她知道這是仇煙媚在為那些人開脫。

他們不知道經過什麼樣的考慮答應了秦洛那苛刻的條件,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心中服氣。

「一群白癡。」厲傾城在心裡罵道。連這麼大的利益都讓出去了,卻不願意落下一點點面子——還有比這更愚蠢的事情嗎?

這種白癡成群的家族,就讓它消失在這個世界好了。

果然,厲傾城進屋時,那些人都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廳裡,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像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厲傾城來了一般——雖然他們一直在斜眼偷瞄過來。

厲傾城站在門口,寒聲說道:「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我說什麼,你們就聽什麼。我要什麼,你們就給什麼。」

第904章、我就是讓她聽見!

第904章、我就是讓她聽見!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原本坐在那兒喝茶聊天的人都看了過來,一臉怒意地盯著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們的厲傾城。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說什麼我們就要聽什麼你要什麼我們就要給什麼?別忘記了,你就是個管家,不是我們的主人。」

「就是。二叔掌管仇氏的時候也沒這麼霸道過啊?你以為你是誰?」

「潑婦。讓你進門就不錯了,你還想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話你休想——」

————

厲傾城對他們的污言穢語毫不在意,冷笑著說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死是解脫。厲傾城不會讓他們輕易解脫的。

至少,不會讓他們向仇天賜那樣的突然『逃避』。

「從今天開始,我會對仇家在集團任職的人進行一次全面考核——如果能力不足的,我會要求他主動辭退,選有能力的人上來。」

這句話,就是對仇家的核心層對刀子了。

仇氏企業屬於私家產業,仇家不少人都在集團裡擔任一職或者兼任數職。他們有的掌握著財務人事這樣的命脈部門,有的掌控著一家公司的運作管理,如果不把他們清理出去的話,就算厲傾城成為公司的實際掌控者也不一定能夠讓這些企業完全按著自己的意志去發展和經營。

「你有完沒完?我們是公司的股東,我們是老闆,我們是投資者——憑什麼要對我們進行考核?」仇仲昌跳起來指著厲傾城的臉罵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和美女說話時要保持紳士風度嗎?」耶穌擋在厲傾城的前面笑瞇瞇的說道。

「風你*媽的度。我們說話,有你一個保鏢插嘴的份兒?趕緊滾出去——」

耶穌沒有滾出去,他讓仇仲昌『滾』了出去。

真的是滾。

他就那麼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仇仲昌便摔倒在地上,然後一圈圈的翻到了門口。

他沒敢使太大力氣,如果使力太大的話,仇仲昌就是『飛』出去了。

仇仲昌的鼻子和臉都被擦破了臉,想要出腔罵人,可是一接觸到耶穌的眼神後,那脫口而出的一句髒話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眼兒,硬是把他給憋臉色紫紅。

那個剛才還一臉溫和的男人眼裡殺機乍現。

他感覺的到,他真的會殺人。

「啊,仲昌,你沒事吧?」

「你怎麼能打人呢?太粗魯了。」

「沒教養——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奴才。」

耶穌看著厲傾城,笑呵呵的問道:「我能告訴他們我曾經的職業是殺手嗎?」

「可以。」厲傾城點了點頭。

「他們會相信嗎?」

「——應該不會。」

「哦。那還是算了吧。」耶穌有些無奈。自從有了『身份』後,他行事就不太方便了。

還是做殺手好啊,那個時候從來沒把法律和警察放在眼裡。

厲傾城收起了笑容,犀利的眼神再次收視全場,說道:「我不管你們現在擔任著什麼職位,一旦不能通過我的考核,那麼你們要做的就是主動辭職——好好的做一個富家翁不是很適合你們嗎?」

厲傾城轉過臉看向仇煙媚,說道:「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仇煙媚點頭,指著擺在地上的幾個大箱子,說道:「仇氏所有的產業帳冊全部都在這兒。」

「收帳。」厲傾城一揮手,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那群衣裝不凡的男人女人立即就衝了進來,兩人一箱的把那幾隻大箱子給抬了出去。

「哦。還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們——」厲傾城笑嘻嘻的看著這些臉色已經難堪到極點的仇家子弟。「如果我的人在查帳的時候發現有什麼問題——譬如說有人挪用公司資金啊公飽私囊啊之類的事情,要是發現了的話,我就會打電話報警——因為這些錢不只是你們的,還是我的——」

說完,厲傾城便大步向外走去。

「賤人,這個賤女人——」

「是誰同意給她百分之五十股份的?是誰?」

「請回來一個災星——仇家亡了,仇家亡了——以後的仇家就不姓仇了——」

走到大門口的厲傾城突然間轉身,那些剛才還吵吵嚷嚷的人一下子就閉嘴。

冷。

厲傾城的眼神太冷了。

「你們可以在背後罵我——但是,不要當面讓我聽到。你們的語言傷不了我,我的可以。」

沒有人說話,全場噤若寒蟬。

「白癡。」

厲傾城聲音清晰的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再次轉身離開。

等到那道銀色的身影遠去,甚至連一點兒影子都看不到以後,大廳裡才這有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剛才,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咳嗽了。

眾人面面相覷,每個人都能從對方的瞳孔裡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臉。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一件事:仇家真的亡了!

————

————

孤墳。倩影。一把雛菊。

從仇家出來,厲傾城就脫離大部隊獨自來到了這裡。甚至,在她的強迫下,連耶穌都被他趕走了。

她需要安靜一會兒,想要一個人呆一會兒。

原本明亮的天色早已經暗淡下來,有冰涼的風吹拂臉頰,可是她卻渾然不覺。

她就那麼安靜的、麻木的、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哪兒,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靈牌上的那張照片。

這是一張顏色有些昏黃的黑白照片,經過歲月的風吹雨淋,畫中的女人不僅沒有被帶走年華和美麗,甚至還有股子讓人喜歡的清麗脫俗。

無疑,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和站在面前的厲傾城是有幾分相似的。

不遠的山路上,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旁邊,秦洛看著那個孤零零的影子問道:「她站在哪兒多久了?」

「八個鐘頭。」耶穌笑著說道。抬腕看了看表,補充著說道:「應該是八個鐘頭二十五分鐘。」

秦洛抬起頭看了眼天空,說道:「看來要下雨了。」

說完,便舉步往那道影子走過去。

「天涼了。回去吧。」秦洛站在厲傾城的身後,笑呵呵的說道。

厲傾城沒有回頭,聲音平靜的說道:「以前想來看她,一直沒有勇氣——我甚至都不敢叫她媽,因為我一叫就覺得有一座大山壓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沒有比仇恨更讓人痛苦和折磨的事情了——今天終於可以來看看她,所以就想多陪她一會兒。」

「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明天我就找人把她遷到市區的公墓——那樣的話,你隨時都可以過去看她。」

厲傾城不置可否,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那個時候我還那麼小,她就告訴我說,妞妞,以後你一定不要輕易愛上男人——其實愛上男人本身並沒有錯,只怕所愛非人。」

厲傾城指著照片上的女人對秦洛說道:「她愛上了一個男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了出去,結果被那個男人無情的拋棄,被男人的家人給趕出大門——不,應該說是根本就沒有進過門。」

「我還是和她走了相同的路——」

「其實——」秦洛想要出聲辯解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承諾兩個字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是如此的困難。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厲傾城回頭對著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從來都不後悔我自己的選擇,你給我的已經超過了我想要的範疇——我應該算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三了吧?」

「————」

厲傾城蹲下身體,輕輕的摩擦著女人的臉,聲調悲愴的說道:「你愛上的男人害死了你,我愛上的男人替你報了仇——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就挑男人這種事情來說,我要比你更有眼光一些。對不對?」

沒想到厲傾城像是個孩子似的和一個已經逝去的准岳母在討論『男人』這種生物,他站在哪兒一臉尷尬的笑。

厲傾城站起身體,對秦洛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好。」秦洛點頭。

「晚上去我那兒。」厲傾城說道。

「為什麼?」

「我想要你——也想讓你要我。」

「這種事情——能不能走遠點兒說?」

「我就是讓她聽見。」

第905章、醫學史上的奇跡!

第905章、醫學史上的奇跡!

大雨初睛,整個世界都被洗刷了一遍,院子裡的芭蕉樹綠油油的,水滴在大葉上面上下流動,仿若有靈性的珍珠。

田螺伸開雙臂擴展了幾下胸懷,笑著對同樣因為在椅子上窩了半天沒有動彈正在做肌肉舒展運動的秦縱橫說道:「戰鬥結束。勝負已分。」

「有哪部大戲能演一輩子的?」秦縱橫笑著說道。

田螺嘖了嘖嘴,說道:「就是還沒有過足癮——這個結局你早就猜到了吧?」

「猜到了又怎麼樣?該怎麼演還是會怎麼演,改變不了過程也改變不了結局。」

「太聰明了也不好。不過,我好奇的是,那場火到底是誰放的?這個橋段應該在我們猜想的劇本之外吧?仇家應該沒有這麼愚蠢選擇在這個時機放這麼一場大火——那樣只會把他們自己害了。」

「如果他們的對手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了呢?」秦縱橫走到院子裡的那棵芭蕉樹下,伸出手指沾起一顆水珠。

「你的意思是說這場火真是仇家放的?」田螺瞪大了眼睛。

「我沒這麼說。」秦縱橫否認。「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

「你說他會不會懷疑你?」田螺嘿嘿地笑著問道。

「幸好他這次沒有讓人來抓我——不然我又要去警察局住上兩晚了。」秦縱橫自嘲地說道。

田螺眼裡殺機四溢,瞇著眼睛說道:「到底什麼時候你才會反擊?」

「能夠勝利的時候。」

「什麼時候才能勝利?」

「——不知道。」

「————」

看著田螺氣俀的樣子,秦縱橫笑了笑,說道:「人這一生何其漫長,總是需要一個對手陪伴著才有意思。這是場賭博,我不怕一直輸,我只需要贏一場就夠了——只要贏一場,我就是人生的贏家。」

他伸出那雙纖細修長的大手,任由指尖的水滴掉落在芭蕉葉上,聲音柔軟卻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知道,最終贏得那個人——一定是我。」

「我也這麼認為。」田螺大笑。

————

————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夏天拖著尾巴還沒有離開,但是天氣已經開始變涼了。特別是雨後的燕京更是涼嗖嗖的,穿著單衣都會覺得寒冷。

厲傾城站在秦洛身邊,指著被大火燒燬的跑馬場遺址說道:「現場清理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好在這兒是荒山,不然的話,這些火灰都沒辦法運出去——我讓人把他們全都撒到後山,到時候在後山載樹種草也方便。可以當做底肥。」

這是那場大火後秦洛第一次來到這兒,他有些惋惜的看著這塊曾經綠樹成蔭芳草連綿不絕的山地,說道:「新的花田不建在這兒了?不是說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嗎?」

「你當我不願意啊?」厲傾城苦笑著說道。「可惜啊,這邊的風景全都毀了。樹啊草啊都沒了,那些石頭也全都被大火給燒黑了——這些沒有了,那花田還叫花田嗎?還有以前那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嗎?就算把跑馬場建起了,你以為那些大爺會過來消費?」

秦洛聳聳肩膀,說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們說了算。新址選好了嗎?」

「沒有。」厲傾城說道。「她還在和政府談。想要拿一塊像花田這樣的山地,估計得不少錢。剛剛出了這種事情,審批方面也不容易通過——」

「能幫你報了仇,一個花田算不了什麼——再說,從仇家裡得到的也足夠重建十幾個花田了。可惜,就是鍾子他們——他們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我親自辦的。每家給了兩百萬。另外,只要是他們的直系親屬,年紀小的,由公司出錢供他們讀書或者學習就業技能。年紀大的,都引進公司工作——用心找找,總會有適合他們地職位的。」

「嗯。他們不在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的家長照顧好。」

「好了。別在這兒感歎了。」厲傾城推了秦洛一把,說道:「趕緊回去吧。現在你的身體好了,總沒理由再賴在醫院——再說,她這些天一直沒有出現,我知道是故意把你讓給我。正宮這麼大度,我也不能太貪得無厭了不是?」

「行。那我回去了。」秦洛說道。自從發生火災後,他就受傷住進了聞人家族的療養院。好幾天沒有回去,還真是有些想念浣溪和貝貝了。

「回吧。」厲傾城說道。「不過記得在藥店買幾顆藍色小藥丸。」

「買那個做什麼?」秦洛自然知道她說的『藍色小藥丸』是什麼東西。

「你回去了,晚上她讓你交公糧怎麼辦?你還有力氣?」厲傾城掩嘴吃吃地笑。

秦洛一把把她接進懷裡,怒聲說道:「那你昨天晚上還要個沒完沒了?」

「那個時候哪能想起這個?」厲傾城撒嬌地說道。「一激動什麼就忘了。你就先用用小藥丸應付一下嘛。休息幾天就補過來了。」

「她才不像你這麼貪吃呢。」秦洛說道。

「是是是。所以她才是正宮啊。正宮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我們這些做小的還不得偷偷摸摸的?能吃一頓飽的當然要吃個夠本才行。不然的話,想吃的時候到哪兒找你去?」

秦洛鬆開厲傾城,說道:「不聽你的歪理了。我得回去了。」

厲傾城轉過身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把你的保鏢也帶走。可別讓他把我姐妹給糟蹋了。」

耶穌正拉著呂含煙的手給人看手相,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一臉認真的表情。呂含煙雖然也在認真的聽著,但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卻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秦洛笑了笑,心想,這兩個都是活成人精似的人物。一個是殺手中的佼佼者,一個是商界才女,到底誰會栽在栽的手裡還真是難說。

貝貝正趴在廊簷下寫字,看到秦洛走進院子,拿著鉛筆就朝秦洛跑了過來,一頭栽進了秦洛的懷裡。

「爸爸,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貝貝奶聲奶氣的說道。穿著一套粉紅睡衣的貝貝可愛的像是個小天使。

秦洛在她肉乎乎的小臉上親了親,笑著說道:「爸爸也想你啊。所以就回來看你了。」

貝貝看著秦洛,說道:「爸爸,媽媽說你生病了。我要去看望你,可是媽媽不讓去,還說我會碰到爸爸的傷口——」

貝貝伸出小手摸著秦洛的胸口,問道:「是傷在這裡了嗎?」

「爸爸已經好了。貝貝不會碰到傷口。」秦洛把貝貝抱緊,笑著說道。

林清源從外面回來,看到摟在一起的秦洛和貝貝,笑著說道:「這是幹什麼?怎麼不進屋說話?」

「剛回來呢。」秦洛鬆開貝貝,拉著她的手和林清源一起往屋裡走。

「浣溪說你受傷了。現在沒事了吧?」林清源看著秦洛關心地問道。

「沒事了。」秦洛笑著說道。「這兩天在忙著處理一些事情,所以就沒有回來。」

「嗯。」林清源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天你不在,醫學界出了件大事兒。」

「什麼大事兒?」秦洛問道。

「上次我們看報紙,不是說乙肝病毒被攻克了嗎?之前我們還以為是假藥廣告——現在已經有好幾家權威機構給出了檢測結果,中成藥確實能夠消滅乙肝病毒。據說在華夏國的工廠已經開始生產,現在不少醫院都在找他們談合作的事情——我們醫院今天也在開會討論,要不要立即引進乙肝解毒王呢。」

「是哪幾家機構給出的評測結果?」秦洛問道。

「世界中醫協會,中醫研究院以及TMP醫學聯盟——據說幾種中醫搭配後產生的藥效能夠殺死乙肝病菌。這算是醫學史上的奇跡。」

「如果當真攻克了乙肝病毒,對全世界人類來說都是件大好事——以後中醫也不用推廣了,所有的人都會爭相使用。」秦洛笑著說道。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講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心裡卻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難道,這是妒忌?

秦洛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心胸還沒有那麼狹隘。他希望更多的人加入他們的隊伍,越多越好。這條路上走的人太少了,所以他才會那麼的艱難那麼的吃力。

「可不是嗎?」林清源沒有注意到秦洛的表情,興致高漲地說道:「據說這種新藥的研究者藍天護醫生已經來到華夏,準備參加華夏電視台的《名醫大講堂》節目來推廣他的新藥——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看來確實要找他聊聊了。」

第906章、賣耗子藥的!

第906章、賣耗子藥的!

林浣溪從沐浴間出來,身上穿著淡紫色的薄紗睡衣,頭髮用浴帽包裹著,正在臉上塗抹著什麼東西。

「抹地是什麼?」秦洛放下手裡的資料,問道。

「護膚品。」林浣溪說道。

「你以前不是從來都不用護膚品嗎?」秦洛好奇的問道。以前林浣溪還在學校做老師時也只是輕著淡妝,很少往臉上塗抹哪些亂七八糟的高科技合成產品。

不過,即便這樣,她的皮膚也仍然地白皙動人,被學校的師生一致評為『冰美人』。

自從和秦洛確定了男女關係,得到了愛情和身體的雙重滋潤後,她的皮膚更是變得吹彈可破。白裡透著股子誘人的紅,淡化了她臉上的一大半冷意。

所以,現在的林浣溪已經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般的性格古怪不可接近,甚至,有很多時候秦洛還能夠捕捉到她嘴角的笑容——

「她生活的很好。」

這樣,秦洛也稍微的心安一些。他知道,他愧疚她太多太多了。

林浣溪把浴帽解開,披散著長髮躺在秦洛身邊,一股子動人的馨香立即便撲鼻而入。

秦洛想,還用買什麼藍色小藥丸啊。女人的體香就是世界上最強烈的催情藥物——

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看了一半的小說,卻沒有急著翻開,而是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前期的投入終於有了收穫,公會最近出了不少研究成果,有一個叫做姜小輝的醫生配製出了一款純天然的植物提取液,這種提取液對身體補水有很好的效果——產品配方還在做進一步的臨床實驗,我先試用一下以後也好和買家談價錢。」

秦洛急了,說道:「這種還沒有經過檢測的配方產品你怎麼就直接使用了呢?要是有什麼副作用怎麼辦?」

林浣溪長長地睫毛眨了眨,無聲的笑了起來,說道:「其實這款補水產品已經經過了產品審核組十幾個專業醫生的認可,連王修身老師都對它讚不絕口——而且這款產品沒有任何工業添加,所用的材料都是各種植物的提取液。之所以還在做臨床實踐是為了後期的政府審批。」

「原來是這樣。」秦洛笑了起來。「我可不想你被毀容。」

「要是真的毀了呢?」林浣溪鬼使神差地問道。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當時她正在翻書頁,聽到秦洛的話後就順嘴接了一句。

問完這個有些無聊的問題後,她微微有些詫異,很快的又坦然了下來。

她也確實想知道這個答案,就當是夫妻之間的床頭私話吧。

「那我就倒霉了。」秦洛臉色凝重的說道。「我就得娶一個醜女人做老婆了。」

林浣溪抿嘴嬌笑,秦洛也跟著笑了起來。

「毀不了。就算毀了我也能幫你治好。」秦洛說道。「對了,你們的這個產品賣了嗎?」

「我讓人把消息放出去了,有幾家美容公司找上門來買,我還沒有答應。」林浣溪說道。

「要不,我幫你們找買家?」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現在傾城國際是華夏國美容化妝品行業的NUMBERONE,但是產品結構略顯單一,競爭力也不及寶潔、威姿、雅蘭詩黛等大公司,它們中高級市場全面鋪貨,撈錢跟打水似的。

如果把這款眾多專家認可的補水產品給買過來,這就給傾城國際又添了一支新力軍。到時候兩支產品齊頭並進,攻城拔寨的速度也會更快一些。

以後,傾城國際會是一個國級化的集團公司,它的產品結構會慢慢的得到填充,它佔領的市場也就越來越大——美白、補水、袪斑,甚至美瞳、唇膏、粉底等等,只要是女人需要的,它們都要把這一塊塊的市場給搶過來。

華夏國有數億女人,數億女人中有上億個小姿女人,這是全世界最大的消費群體了。

如果傾城國際是其它人掌控的,秦洛倒能夠很坦然的在中間拉一下『皮*條』。可是,那邊是厲傾城,這邊是林浣溪,這筆生意要怎麼做——就頗為考驗智商了。

「好。讓TA去公司談吧。」林浣溪淡淡地應了一聲,情緒不高的樣子。

秦洛也不再追問,他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

即便林浣溪表現的再大度,如果自己在她面前一個勁兒的幫助另外一個女人,可能還是會打翻醋罈子的——這是秦洛最擔心的事情。

林浣溪又翻了一頁書,轉過臉催促道:「累了幾天。早些休息吧。」

「再看一會兒書。」秦洛說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告訴了林浣溪。「你知道乙肝解毒王的事情嗎?」

「知道。」林浣溪把書頁合上,用一根指頭夾在中間當做分界線。「最近幾天炒的很火,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中醫藥解決了乙肝病毒的新聞——現在中醫中藥是全人類關注的焦點,甚至還有媒體稱這個配方的持有者藍天護醫生是促使華夏中醫崛起並且佔領世界醫藥市場的大功臣——」

秦洛面露凝重神色,說道:「你有多少這方面的資料?」

「想要收集資料的話非常容易,所有的媒體報紙都在報道這件事。」林浣溪說道。「如果你要的話,我明天讓人給你送過去。」

「好。有多少收集多少。」秦洛說道。「有乙肝解毒王的配方資料嗎?」

「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道過這方面的資料。聽說藍天護醫生已經為它申請了世界專利——現在全世界的醫藥公司都排著隊想要和他們合作這種新藥。但是,他說他是個華夏人,只會和華夏的醫藥公司合作——現在這種藥已經投產,很快就會上市。」

「不過,就算上市的話,說明書上的藥材成份也只是一小部份。真正的藥方還是會隱藏起來——」

「是啊。」秦洛無奈的說道。「要是能夠找到他們的配方就好了。」

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美好的願望,這麼重要的藥方,天知道他會藏在什麼地方。

或許,他會直接把它記熟在肚子裡——

如果可口可樂的配方輕易被人獲取,現在的可口可樂還會那麼強大嗎?

秦洛伸手把林浣溪手裡的小說給搶走,摟著她柔軟的腰肢說道:「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睡覺吧。」

林浣溪伸手把檯燈關了,然後安靜地躺在秦洛的懷裡。

————

————

秦洛還在吃早餐的時候,就有客人上門來拜訪了。

秦洛接過手裡的名片看了看,上面用黑色小字寫著『華夏電視台《名醫大講堂》欄目總策劃人』的頭銜,笑著問道:「請問于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於天是個五短身材模樣也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幅黑眶眼鏡,仰起臉和人說話的時候有點兒像是喜劇演員范偉。

他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笑呵呵的對秦洛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不知道你有沒有關注最近的中醫藥攻克了乙肝病毒的消息?」

「關注過。」秦洛點頭。「如果這個消息是真實的話,這是中醫的福音。」

「秦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名醫大講堂》欄目邀請到了乙肝解毒王的藥方持有者藍天護醫生,他將會參加我們下期節目的錄製,並和大家講述他在研究這個藥方中的種種磨難和一些有趣的故事——甚至,還會和現場的嘉賓進行互動。」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秦洛很不配合的說道。

於天再次扶了扶跨到鼻粱上的眼鏡,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不可否認,雖然你年紀很輕,但在近年來,你無疑是華夏中醫的領軍人物,華夏中醫的大旗也一直都是由你扛起來的——你是民眾的英雄,民族的驕傲。我們想邀請你做本期節目的嘉賓,和藍天護先生強強對話——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期待嗎?」

「確實不怎麼期待。」秦洛坦白的說道。「不過,能夠見一見藍天護醫生也不錯——」

「對對,秦先生,是這樣的。你想想,你們都是中醫領域的最強者,你們的交流將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你們將會點燃觀眾怎樣的激情?」

秦洛笑著沒有回答。

他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想去看看這個藍天護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物,竟然把『耗子藥』賣到華夏電視台上去了。

看到秦洛矜持的微笑,於天顯得很是激動,說道:「秦先生,你這是答應了?」

「答應了。」秦洛肯定的點頭。

「行。那明天下午六時,我們在華夏電視台恭候大駕。」於天說道。

「一定準時赴約。」

第907章、暗損!

第907章、暗損!

雖然知道面前的這個傢伙有著滔天的權勢,但是藍天護還是沒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態度,以近乎訓斥的語氣說道:「怎麼能請那個姓秦的小子做嘉賓?這是誰的主意?這個主意實在是太愚蠢了?」

白殘譜笑呵呵的看著藍天護,說道:「怎麼?你害怕了?」

白殘譜為了和那個美國女人合作,專門以偽造的身份開設了一家醫藥公司。

現在新藥還沒有上市,但是來他們公司洽談的人早已經排起了長龍,想要第一時間拿到藥品的醫藥銷售公司和醫院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國外的一些公司打來合作咨詢電話——

他知道,只要這種藥品一上市,財源就能夠滾滾而來。一年,不,半年的時間,他就會因此而成為超級富豪——

雖然很多次他會突然間從睡夢中驚醒,夢中的他掉落在懸崖壁上,正一點點兒吃力的往上爬——他好不容易攀爬上來,只需要輕輕一躍就能夠上岸。可是,一雙大腳突然間踩了過來,踩在他的手背上,然後一左一右的狠狠揉*搓——

他拚命的忍受著這樣的凌辱折磨,可最終還是吃痛不住大叫一聲掉落進那無盡的深淵——

在空閒的時間,他偶爾也會湧出這樣的念頭:那隻大腳到底是誰的呢?他為什麼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知道這樣的合作太過詭異也太過——匪夷所思,他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他們就無償的給自己提供這種能夠給自己賺取暴利的藥方。憑什麼?

身處商業世家,他打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一個人對你付出多少,那麼他想收穫的就更多。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可是,內心的恐懼還是被眼前的暴利所掩蓋,他這幾天的心情著實很不錯。

所以,他能夠容忍藍天護很沒有禮貌的態度。人們通常對能夠為他帶來榮譽或者利益的對象都很有耐心。

「怕?我為什麼害怕?」藍天護當然不願意在別人面前坦白心裡真實的想法。他雖然來自香港,卻也是華人世界很有名的中醫。在秦洛還沒有出生之前就已經嶄露頭角,要比秦洛成名早了二十年。

「因為這藥有問題。」白殘譜笑著說道。

藍天護腦袋一熱,回擊道:「誰說這藥有問題了?這藥怎麼有問題了?你說它有問題你還生產?你還銷售?你還拿它賺錢?」

一幅紳士派頭的傑克趕緊出來勸架,說道:「先生,兩位先生——請不要生氣。生氣使人失去理智,生氣也使人蒼老。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我們好好說話行嗎?白先生,我也同樣好奇,為什麼你要讓人邀請秦洛去做節目嘉賓?你知道,他並不是你的朋友——」

白殘譜剛才只是試探性的詐了一下藍天護,他也並不確定乙肝解毒王是否有問題。

能通過那麼多醫療機構的認證,而且他請來的專家也都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證明這藥確實可用——就算以後真的出現什麼事故,找個人出來頂罪就行了。有誰知道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係呢?

他對傑克的態度就比較友善了,因為他清楚這個美國人是那個女人派來的。也是她派來輔助——或者說監督自己工作進度的代言人。

「傑克先生,我們華夏人有句諺語叫做『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正是因為我瞭解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所以我才會主動邀請他來擔任這期節目的嘉賓。」

「我可以確定,如果我們不主動請他的話,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在暗地裡調查——這樣的話,反而會不利於我們的計劃。現在,我們主動把機會送到他的面前。只要這藥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就能夠經受的住任何的考驗和質疑——傑克先生,難道這藥有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傑克笑呵呵地擺手,很自然地說道。「只不過,如果他在節目中貶低我們的產品或者質疑藍醫生——這終究是不好的。我們知道,他在衛生部有很大的後台,要是他做出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們。」

傑克掃了一眼白殘譜,說道:「要承擔直接損失的還是白先生——畢竟,這些錢我們可不會拿出一分。」

「傑克先生太客氣了。什麼我的你的?到時候這藥當真賺了錢,還不是咱們的?」白殘譜大笑著說道。

美國人的掩飾更加讓白殘譜確認這藥有問題了,可是,到底有什麼問題——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嗎?

他已經上了賊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

————

知道秦洛受邀參加《名醫大講堂》欄目擔任嘉賓,並且將和最近大紅大紫解決了乙肝病毒這個世界性難題的名醫藍天護直接對話的消息,林清源、顧百賢、老卓、郭旭生、《華夏中醫》總編輯何計天等一群親朋舊識全都要跟著過去給秦洛熱場。

秦洛無奈,只得打電話找於天幫忙解決。聽說無數的燕京國醫聖手要過來參加這期節目,於天高興的不得了。甚至還主動提出請這些名醫主席台就座,同時擔任本期節目的特邀嘉賓。

秦洛想到自己過來地目的,還是委婉地拒絕了於天的這種安排。

只是參加一個節目而已,卻帶著這麼多親友團助陣。和藍天護相談甚歡還好一些,要是不小心吵起來——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

說實話,秦洛心裡確實懷疑藍天護和報紙上網絡上那些無良商家一樣是賣『假藥』的,打著根治乙肝病毒的幌子來達到自己斂財的目的——前面的那些人只是小打小鬧一下而已,他玩的就比較高調了。

他同意上這檔節目就是來『打假』的。如果這藥是真的,確實有此奇效,他會為自己的齷鹺想法在全國觀眾面前給藍天護醫生三鞠躬。

當然,如果他是賣假藥的,那也怪不著秦洛對他不客氣了。

秦洛謝絕了於天的好意,只說給他們安排在觀眾席就好了。

於天嘴上答應,心裡還是想著到時候得讓攝影多給這些人幾個鏡頭。這樣的話,節目播放去之後也才有更好的炒作噱頭。

秦洛帶著耶穌準時出現在了華夏電視台的門口,於天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於天快走兩步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我代表我們欄目組全體同仁歡迎你的到來。」

「于先生太客氣了。」秦洛謙虛的說道。別人禮數周全,他也不好拂人心意。

「不客氣不客氣。」於天連連擺手。「是這樣的,藍天護先生也快要到了——」

說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便停了下來。

接著,車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男人走了出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和一個穿著銀色套裝的女人緊隨其後,可能是他的保鏢和助理一樣的人物。

「秦先生,是這樣的——失陪一下。」於天對著秦洛笑笑,然後趕緊迎下台階。

「藍先生,是這樣的——很榮幸能夠邀請到你參加我們的節目。我代表我們欄目組全體同仁歡迎您的到來。」於天笑呵呵的把剛才對秦洛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講給藍天護,只不過對待他的態度要更加的尊重一下——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攻克了乙肝病毒的牛人呢?

甚至有人猜測,今年的諾獎評選,他一定能夠獲得醫學獎這一殊榮。

「謝謝于先生的邀請,也謝謝貴欄目同仁。能夠來《名醫大講堂》我深感榮幸。」藍天護倒也是個上得了場面的人物,在和人交際應酬時處理的相當得體。

「來。我為你介紹一位少年俊傑——」於天笑著說道,引著藍天護往台階上走。

藍天護早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秦洛,但是他有些不喜歡這種被他居高臨下審視的眼神,就有意識的轉過了腦袋。

秦洛卻沒有擺什麼架子,主動往台階下走去,笑著說道:「藍先生攻克乙肝病毒是世界之幸,也是我中醫之幸——」

「秦醫生客氣了。倒是你年少有成,一直致力於中醫的發展和推廣。我們這些老傢伙和你比起來倒是有些慚愧了——」

「哪裡哪裡。」秦洛連連謙虛。「藍先生這是在潛心研究,不像我浮躁於世。現在藍先生研究成果出來了,一下子就震驚世界醫學界——這才是真正的為中醫謀。」

藍天護笑笑,說道:「年輕人喜歡出些風頭也沒什麼不是,關鍵是有沒有在做事情——有些人不願意出風頭又不願意做事,這才是真正可悲的事情。」

藍天護這句話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在稱讚秦洛,可是話中卻有一點兒暗損的意思了。

他說年輕人喜歡出風頭沒有什麼不是,不正是指責秦洛在台灣、韓國、巴黎、瑞典那些引起全世界關注的『出風頭』行為嗎?

(PS:有人說老柳好長時間沒PS了,所以我今天PS一下。)

第908章、同行是冤家!

第908章、同行是冤家!

老話講的好:同行是冤家。

藍天護確實是對秦洛很有些意見的,他覺得這個年輕人過於冒險也過於尖銳。用他的話來講就是喜歡『出風頭』。

在台灣、在韓國、在巴黎還有在瑞典,每一次有他參與的事件都被炒得轟轟烈烈,引起全世界媒體的關注。

在他以前,沒有哪個醫生能夠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

同樣是醫生,同樣是優秀的中醫,為什麼他可以,其它人就不可以?

嫉妒?

對。就是嫉妒。憑什麼他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憑什麼他是民眾偶像,自己就不是?

當然,這樣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當眾說出來的,那樣的話,被媒體一報道,他還怎麼做一個『成功人士』?

所以,他以前輩的身份來教育秦洛,明誇暗損,即便被媒體報道出去,他也可以說自己的本意就是為了誇獎他,只是被媒體曲解了意思而已。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對秦洛是持有敵意的。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不可能曝光的,可是,他直覺的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是他最大的敵人和絆腳石。

雖然極力的克制,但是內心還是情不自禁的向他發動了攻擊。

秦洛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笑著接腔:「無論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喜歡出風頭,沒有人不喜歡歡呼和掌聲——不過,為了騙取歡呼掌聲而去做一些違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情,那就可悲了。」

藍天護說秦洛喜歡出風頭,秦洛也同樣回敬他這麼大歲數了也在『出風頭』。同時,他的話中還有警告的含意——出風頭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為了出風頭而做一些投機取巧之事,那可就要悲劇了。

於天沒想到這一老一少兩個中醫國手一見面就唇槍舌劍的鬥了起來,心裡暗樂不已,知道好戲已經開場,如果這兩個人能夠在節目中爭吵甚至打鬥起來才好看呢——沒有任何一個節目策劃人不希望自己策劃的節目有著超高人氣的收視率。

當然,這樣的心情是不能夠表露出來的。

於天像是沒有聽出來兩人話中的軟刀子似的,笑呵呵地說道:「藍先生,秦先生,你們看,是這樣的——節目錄製時間快要到了,工作人員都在等著兩位嘉賓入場呢,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可以。」藍天護瞥了秦洛一眼,對於天說道:「走吧。不能讓工作人員和觀眾等急了。」

秦洛也沒有表示出什麼反對意見,落後一步往節目演播室走去。

《名醫大講堂》的主持人胡一虎和李靜迎了過來,帥哥美女地組合格外的亮眼。

李靜非常激動地看著秦洛,說道:「秦先生,我可是你最忠實的粉絲,一直想邀請你參加我們的節目,可是你總是沒有時間——還是我們於總有魅力,竟然把你給請來了。今天無論如何你得給我簽個名,滿足我這個小粉絲的願望——」

「好的。」秦洛很大方地點了點頭。不就是簽名嗎?自己的字又不醜。

「藍先生,你利用中草藥攻克乙肝病毒的創舉將會被記錄史冊,今年的諾貝爾醫學獎一定是你的——我提前向你說聲祝賀哦。」李靜又一臉崇拜地看著藍天護說道。

「謝謝謝謝。不過這種事情談之過早談之過早。」藍天護被李靜這麼一誇,也不由得有些飄飄然了。

這個女人太會交際了,一出場就接近了她和兩個嘉賓的關係,簡單一句話就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和認可。

在影視和媒體這樣的圈子裡,女人還是佔據著先天的優勢。

胡一虎倒是比較穩重一些,他禮貌謙遜地和藍天護秦洛打過招呼後,含蓄的詢問了一下有沒有忌諱的話題,得到了否認的回答後便開始為嘉賓介紹節目流程。

藍天護是出道多年的名醫,秦洛也不是第一次和媒體打招呼,所以兩人都表現的很平靜坦然。

錄製時間到了之後,胡一虎和李靜率先走進了演播室。

他們一出現,台下的觀眾立即熱烈地鼓起掌來。

李靜環視四周,笑哈哈地說道:「健康是立身之本,健康是處事之根。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歡迎來到我們的《名醫大講堂》節目——我是主持人李靜。」

「我是主持人胡一虎。」胡一虎很默契的接上。「今天啊,我們要為大家介紹兩位重量級的嘉賓——當然,這個重量級指的可不是他們的體重。恰恰相反,他們都不是胖子,可是,你們聽到他們的名字一定會尖叫——」

「第一位是最近用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引起醫學界震動的藍天護醫生——」

啪啦啦——

經過這段時間的熱炒,藍天護的大名已經廣為人知。而且,攻克乙肝病毒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耀眼了,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所以,他出場時還是引來不少人的掌聲。能夠和這樣一個傳奇人物見面,不管以前認識不認識,以後出門都有了吹噓的資本。

「第二位,我不用介紹他的事跡,我只需要說出他的名字——你們一定會知道他是誰——有請秦洛先生入場。」

嘩——

突然之間,掌聲如雷鳴般的落下,觀眾席沸騰了起來。

「秦洛,我愛你——」

「啊啊啊———是真的秦洛真的是秦洛——」

「秦洛,我們永遠支持你。你是我們的驕傲——」

秦洛一臉靦腆地笑意,揮著手和大家打招呼。

率先坐在嘉賓席上的藍天護剛剛還在為自己出場時的熱鬧場面洋洋自得,卻沒想到秦洛會有這麼大的人氣,就是天王巨星來了也不過如此啊——

一念至此,心裡對秦洛的恨意又加劇了幾分。

可憐的秦洛同學還不自知,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笑瞇瞇地看著接著講話的主持人。

「原來有那麼多觀眾是秦洛先生的粉絲,我和你們一樣,也是他的忠實崇拜者——今天,我們有幸邀請來注定將名垂史冊的藍天護先生和我們深愛地秦洛先生,由他們來給大家解密中醫中藥以及在鑽研醫學時所發生的各種趣事——」

因為藍天護才是主要嘉賓,所以,李靜的第一個問題就拋向了他。說道:「藍先生,請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醫的?」

「六歲的時候。」藍天護面向觀眾微笑著。「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進學堂,就先跟著祖父背《湯頭歌》了。」

「不會寫字就先會背藥方?」胡一虎驚訝地問道。

「算是吧。不過我的醫學老師和國文老師都是我祖父——我祖父是滿朝時期的國醫,還為袁世凱孫中山等人看過病——」

台下觀眾一片『哇』聲,這讓藍天護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總算在秦洛面前扳回了一城。

「這麼說來,秦先生和藍先生的經歷很相似吧?」李靜看著秦洛問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也是沒有進過學校,所有的醫學知識和語文水平全都是你爺爺教的?」

「是的。」秦洛害羞的點頭。「不過我和藍先生不同的是——我爺爺沒給什麼偉人或者竊國大盜治過病,我爺爺的患者都是平民老百姓。」

嘩啦啦——

台下觀眾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再次給出熱烈地掌聲。

台下的大多都是平民老百姓,他們喜歡的還是那些能夠把他們的疾病痛苦擺在首位的人。你整天把自己給過什麼名人什麼偉人治過病——這和他們有一毛錢的關係?

台下觀眾席就座的王修身撫著鬍鬚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還是那張利嘴,損起人來不給人留一點兒情面。」

顧百賢心裡有些羨慕,說道:「這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老卓表情凝重,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兩個人有點兒不對付?以前秦洛沒有和藍天護接觸過吧?怎麼兩個人像是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或許藍天護和秦洛以為他們隱藏地都很好,可是他們的表情神態落在台下這些老頭子眼裡還是露出了破綻。

「是有這麼點兒意思。」王修身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後點頭說道。「看來這小子不是來捧場的,是跑來踢館的。」

「這下有熱鬧看了。」何計天笑得瞇起了眼睛。

胡一虎看到藍天護臉上的不快,趕緊轉移話題,笑著拋出第二個問題:「藍先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中醫藥治療乙肝這個世界性難題的?」

第909章、這不是一個巧合!

第909章、這不是一個巧合!

藍天護這才收起心中的鬱悶,微笑著回答胡一虎的問題,說道:「應該是十二年前吧。有一次,一個乙肝患者來找我看病,可惜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肝癌晚期,我想要救他已經回天無力——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想,如果有人能夠攻克了乙肝病毒該有多好啊。」

「剛開始我把希望寄托在西醫上面,我希望他們能夠用抗生素解決這個難題。可是等了兩年後一直沒有任何進展,我就萌生了自己動手的想法——這一鑽進去就是十年。」

李靜欽佩地看著藍天護,說道:「十年研究一個課題,這個過程是不是很艱難?」

「是的。」藍天護點頭。「西醫在這方面還有過大量的研究資料,中醫消滅乙肝病毒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料可用——我只能摸著石頭過河。一步步地去嘗試,一點點地去探索——好在,最後成功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研究成果失敗了,或者說一直得不到你想要的研究成果——你會不會懊惱自己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畢竟,你是國際有名的大中醫,你的時間是那麼地寶貴,你完全可以用這些時間去做其它的很多事情。」

藍天護想了想,說道:「如果當真不能成功的話,應該會有一些後悔吧。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課題研究不成功也就等於是沒辦法去救治更多的病人——對我的人生來說,是有些遺憾。」

「醫者仁心。藍先生的所作所為讓我想起古代的那些大俠——他們不圖名利,也是以鋤奸扶弱為自己的立事根本。」李靜稱讚道。

「你太過獎了。」藍天護擺手說道。「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的去做些事情而已。有很多醫生他們和我一樣在為著攻克各種各樣的醫學難題而努力,只不過我成功了,所以大家知道了我,他們還沒有成功,所以還默默無聞著——他們也同樣偉大。」

胡一虎轉向秦洛,說道:「秦先生,眾所周知,自從我出道以後,就一直是華夏中醫的一面旗幟,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夠對中醫產生極大的影響力和推動作用——現在藍天護先生利用中醫藥解決了乙肝病毒的問題,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我剛才在電視台門口碰到藍天護先生時就對他說過,這是人類的一項創舉,這是所有乙肝患者的福音,也是我們中醫之福——無論媒體用多麼華麗的詞語來形容和稱讚它都不為過。」秦洛毫不吝嗇對藍天護的讚美之詞。

「那麼你認為,他所做的和你所做的哪一個對華夏中醫的影響力更大?哪一個更能夠推動華夏中醫的發展?」胡一虎終於結束了溫柔的『磨合』,開始在兩人中間挑刺了。

「毫無疑問,是藍天護先生。」秦洛爽快地回答道。「我做的事情只是讓世人知道中醫,他做的事情卻有可能讓世人接受和使用中醫——因為不僅僅是華夏國有乙肝患者,歐美其它發達國家也同樣有乙肝患者。他們也同樣需要治療——如果有一種藥能夠解決他們的疾病,我想他們不會介意這種藥到底是中藥還是西藥。」

秦洛的坦蕩胸懷讓胡一虎稍微有些錯愕,據他對秦洛的瞭解,這個傢伙年輕氣盛,經常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他故意拿兩人出來做比較,就是想挑起他們之間的鬥爭,這樣就能夠增加節目的趣味性。沒想到這小子根本就不上當,還特意把藍天護給捧上了天去。

胡一虎笑笑,又對藍天護醫生說道:「藍先生,你怎麼看待你們兩人之間的成就?你覺得秦洛先生以後會不會比你走得更遠?」

?藍天護猶豫了一番,說道:「——年輕人有著無限的發展潛力和發展可能。但是,不能因為他比我年輕我就一定要說他會比我走的更遠。這不是吹捧,這是虛偽。而我最討厭的就是虛偽的人——大家都知道,一個人能夠成功,能力重要、勤奮重要,機遇最重要——偉大的發明家愛迪生先生說過這麼一句話:成功在於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天才。但是後面還有一句話卻被人故意忽略——但那百分之一的天分是占主導地位的,它包括了一個人的性格,思維與創造的能力。」

「如果他想走地更遠,就要潛下心來好好地做研究做實驗。最好在某一課題上有重大突破——做為前輩,我希望他能走的更遠,為華夏中醫做更多更大的貢獻。」

說了半天,意思其實很簡單:藍天護還是認為秦洛不如他,甚至把秦洛的未來都給否決了。

「謝謝前輩地教誨。」秦洛笑呵呵地說道。「你說地對,我是應該潛下心來好好地做些學問——雖然我一直都在這麼做,只是沒有告訴別人而已。」

台下觀眾再次大笑,然後熱烈鼓掌。

秦洛等到現場的掌聲平息,接著說道:「我今天就是帶著一顆學習的心來參加節目的,我很想知道——藍醫生利用中醫藥克服乙肝病毒的核心理論是什麼?」

藍天護的眉毛跳了跳,心想,他終於沉不住氣向自己開戰了。

「乙肝病毒發現者和疫苗發明者、諾貝爾獎獲得者布林伯格博士說過,人體感染乙肝病毒至今沒有辦法徹底消除,感染者中25%會發病。發病後,病毒會侵入肝臟細胞的DNA,要治療就要殺死病毒的這一DNA載體,但載體殺死過多,對人體不利。因為你不僅僅殺死了乙肝病毒,你同時還殺死了對人體有利的DNA載體——所以,我就想到了一種比較溫和的治療方法。不殺毒,只排毒。利用一些清肝護肝的藥材對肝臟進行清掃,減輕肝臟地運行負擔,以此來達到抑制病毒複製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只是保肝護肝,和攻克乙肝病毒並沒有什麼聯繫。」秦洛一針見血地說道。

「確實。」藍天護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可能會讓那麼多家醫療機構認可中醫藥對乙肝病毒的有效治療性——我是無意間發現,有三種藥材地搭配使用不僅僅對肝臟沒有損害,反而會對有害地DNA病菌進行殺死——而且,殺死之後,病菌所在的DNA載體卻還保持著極高地存活率——我想,這就是我想尋找地醫治乙肝病毒的方法了。」

嘩啦啦——

全場掌聲雷動。為藍天護的成功,也為無數乙肝患者終於要和病毒脫離而慶幸。

「根據權威機構統計,全球約有3.75億慢性乙肝病毒感染者,每年約有100萬人死於與乙肝病毒相關的疾病。這是多麼觸目驚心的一個數字啊。如果沒有這些醫學工作者的默默奉獻,我們的病人將要在什麼時候才能夠解決這種痛苦呢?」

「聽了藍醫生地講述我真地很感動。我提議——讓我們起立為英雄致敬好不好?」

說完,李靜和胡一虎就率先起立,然後全場觀眾也起立。大家在李靜地鼓動下,把熱烈的掌聲再一次送給了藍天護。

秦洛也站了起來,同樣熱情地鼓掌。

等到『致敬』結束後,秦洛再次向藍天護醫生提問,說道:「藍先生能告訴大家哪幾種藥物的配合能夠殺死乙肝病菌嗎?」

藍天護笑了笑,說道:「你能保密嗎?」

心想,如果秦洛要是回答說『我能』,他就跟著回答『我也能』——多幽默多裝逼的橋段啊。

可惜,秦洛的表現讓他很失望。

「我們不需要知道詳細地配方,我們只需要知道一些將來你們會寫在產品說明書上的資料——。」秦洛說道。

他知道藍天護不可能公佈完整的藥方,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乙肝解毒王還沒有上市之前先問出一些細碎的資料。

他同樣是一名優秀的中醫,對中醫藥有著極佳地敏感性。只是憑借一些邊角料說不定就能夠找到問題的所在。

這個要求藍天護沒辦法拒絕,就狀若豪爽地說道:「除了向幾大醫療機構報備的時候我提交過藥方,其它任何時候我都沒有提過配方的事情——今天,我就在《名醫大講堂》上表揚一下攻克乙肝病毒的大功臣吧。」

「謝謝藍先生。我們實在是太榮幸了。」李靜高興地說道。

「乙肝解毒王是純天然草藥,它的配製成份主要是從旋覆花、金銀花、菊花等抗病毒中草藥中提取出來的。」

旋覆花?金銀花?菊花?

秦洛越聽越是心驚。他提出來的這幾種藥物怎麼都——那麼的熟悉?

突兀的,腦海裡浮現出《金匣藥方》裡面地那張顏色古黃地羊皮卷,上面好像也有著肝癌地配製藥方—

雖然藍天護沒有說全乙肝解毒王的西方,可是,他提出來的幾種藥物卻全部都在那份名單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第910章、滅絕!

第910章、滅絕!

聽到藍天護說出來的三種藥物,秦洛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家的祖傳之寶《金匣藥方》被人盜了。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他前幾天還拿出來研究過一陣子,所藏地位置也十分隱蔽,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發現。

而且,他放地時候和取地時候都會特別留心,應該沒有人打開看過——再說,有人能夠找到它,不就直接把盒子取走了嘛。還有必要把原方給留下,自己拷貝一份離開?

「家賊?」

這個可能性就更小了。知道這份藥方在自己手裡的人只有林浣溪和林清源,他們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怎麼可能會欺騙自己?

秦洛可以肯定,在《金匣藥方》到了自己手上以後沒有外洩的可能性。那麼,事情就一定發生在它還保存在爺爺手上的時候——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除了差點兒被秦隆騙走之外,還有其它的不幸遭遇?

可是,為何爺爺從來都沒向自己提起過?

短短瞬間,腦海便已閃過無數念頭。

秦洛心神一動,看著藍天護問道:「藍先生,請問你是如何解決旋覆花和天薏相剋有毒問題的?」

「要知道,旋覆花和天薏就像是水火不相融,歌訣曰——」藍天護正要賣弄一番好好地壓壓秦洛地威風時,突然間瞳孔漲地極大。

「他是怎麼知道天薏的?難道自己剛才把天薏這種極罕見地配藥也說出來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是藥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難解決的問題,他怎麼會知道呢?」

「怎麼?這個問題還沒解決嗎?」秦洛笑瞇瞇地問道。「旋覆花和天薏是一對天敵,用花不用葉,用葉不用花——配合使用可以排肝毒,但是,長期使用的話卻會損害心臟功能。藍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秦洛在語言上設套,藍天護不慎中計。從他的話頭中秦洛就已經認定了他們使用的就是《金匣藥方》上的配方。

雖然不知道這配方是緣何傳出去的,可是——現在秦洛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反對乙肝解毒王地傳播銷售了。

治好了肝臟,卻損害了心臟,這樣的藥進入市場只會毒害世人。

這些奸商,他們為了圈錢還真是無惡不作。

藍天護的眼睛盯著秦洛,有種想要殺死他的感覺。

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場合不對——

他很快就從剛才的震驚和上當後的屈辱中恢復過來,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那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秦洛步步緊逼。

「我為什麼要解決這個問題?植物界很多植物都是相生相剋的,這是天生的,不以人力為轉移——我們沒必要解決,只需要巧妙地運用它們。」

「那你的乙肝解毒王為什麼同時使用了這兩種藥物?」

「我什麼時候說過乙肝解毒王同時使用過這兩種藥物?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只提到過旋覆花、金銀花和菊花——大家說是不是?」

「是。」台下的觀眾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他們並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只看到了外面流露出來的真相。

秦洛聳聳肩膀,微笑著說道:「看來是我聽錯了。」

「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就是在場所有人的耳朵有問題了——」藍天護說道。

這次的節目是很成功的,因為秦洛這個『偶像醫生』的到來,節目地收拾率提高了不少。

可是,這樣的成績還是沒有達到於天的期待。他還想著,如果藍天護和秦洛在節目中發生一些衝突或者矛盾,再經過媒體報紙一報道,《名醫大講堂》就更加紅火了——

節目結束之後,秦洛和藍天護同時走出節目演播室。

於天等在門口,再三感謝兩人對他們節目地支持,並且邀請兩人同時共進晚餐。

藍天護被人當眾揭穿西洋鏡,心裡急著回去找人商量對策,哪裡會同意留下來吃飯?

秦洛也急著回去瞭解真相,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自然也拒絕了電視台的好意。

看到兩位客人都不願意留下,於天和節目主持人李靜胡一虎只能恭送他們離開。

到了電視台大樓門口,秦洛和藍天護握手告別地時候笑著說道:「旋覆花和天薏的問題不解決,這個藥方就不能使用。你是醫生,應該明白這對人體地傷害有多大。」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藍天護並沒有接受秦洛的規勸。

「你明白。我也明白。」秦洛冷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那就要看各家地手段了。」藍天護甩開秦洛地手掌,帶著保鏢和女助手快步離開。

秦洛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看到有記者從前門向這邊跑來,也趕緊鑽進了車子裡。

————

————

啪——

電視機被關上,屏幕上的人物一下子就消失掉。

「我就說不應該邀請他不應該邀請他——現在事情出來了吧?」藍天護氣急敗壞地叫嚷道。

白殘譜坐在沙發地角落,整張臉都被光影給遮擋住,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地表情。

輕輕地搖晃手裡地紅酒杯,卻沒有去喝上一口,聲音陰沉地說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誰知道你會愚蠢到這種地步,連這麼明顯的圈套都會跳進去?」

藍天護心裡有氣,可是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失誤,委屈地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藥方里面有旋覆花和天薏的。難道我們的藥方已經被公佈出去了?你們都看到了——我根本就沒提過天薏,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傑克也是表情凝重,看著白殘譜說道:「白先生,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他是怎麼知道配方里面有天薏的?」

白殘譜嘴角帶著一抹譏笑,問道:「這麼說來,乙肝解毒王裡面確實有旋覆花和天薏這兩種藥物了?」

「是這樣的。」傑克肯定地點頭。

「確實向他所說的那樣會損害心臟?」

傑克就笑了起來,說道:「他這是危言聳聽——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毒素,吃多了對人體都不是很好。但是,沒有他說地那麼誇張——」

「為什麼你們不早些告訴我這些?」白殘譜冷笑著問道。

「我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傑克的表情也有些不悅,他不喜歡『棋子』這種質問地語氣。「所有的藥物都會有副作用。這只是副作用的一處,微不足道地一部份——就連那麼多權威醫療機構都能夠通過審查,為什麼你還要擔心藥物問題呢?」

「我不是擔心藥物有問題。我是擔心受到欺騙——」白殘譜聲音冷硬地說道。「你們地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沒有權限告知你這一點兒。」傑克說道。「如果你有興趣知道,可以和我的上司聯繫。」

白殘譜當然想知道,只不過他每次向那個女人提起這個問題時她總是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現在情況變得很糟糕。」白殘譜說道。「如果他確實像藍先生講地那樣阻止我們的藥品上市,可能我們還真地沒有辦法抗衡——前一段時候蔡公民被傳下台,沒想到不僅沒有被黃系地人趕走,這次回來反而位置更加堅固了。據說和中組部地部長關係都非常近——他說地話在衛生部很管用,如果秦洛去找他的話,我沒辦法去改變他做出來的決定。」

「我們地計劃不能改變。」傑克斬釘截鐵地說道。「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們要在秦洛身上尋找對策——要讓他主動放棄對乙肝解毒王的質疑和敵意。」

「你們很著急想要把這款藥推銷出去?」白殘譜森然地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應該不只是為了給我賺錢吧?」

「白先生,你不覺得你問地太多了嗎?」傑克眼裡殺機瀰漫。

白殘譜輕輕地酒杯放在旁邊的矮几上,走到傑克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喜歡這樣的眼神,看起來很有力道——每當我想殺人時,也會不自然地露出這樣地眼神。你想殺我?」

傑克堆上的寒霜一下子消失,笑呵呵地說道:「白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我怎麼會想要殺你呢?你是我最親密的合作夥伴——這次的事情雖然有一些麻煩,可是,這並不能阻礙我們的計劃。秦洛那邊的合作問題由我們的人來處理,你只需要等著收錢就行了。」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了。」白殘譜大笑。

傑克和藍天護心神一震,然後同時看向白殘譜。

「你們想——滅絕我們的種族。是嗎?」白殘譜盯著兩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第911章、禁止上市!

第911章、禁止上市!

古人說:世界上沒有無怨無故的愛。

古人還說: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砸冰雹。

古人又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古人——是有點兒囉嗦。

也不能怪白殘譜以這麼歹毒的心思猜測他的這些合作夥伴,原本他就是陰謀場裡爬出來的尖端人物,從懂事起就開始算計別人和提防被人算計。

而且,這些人也確實太可疑了。一不圖錢二不圖利,非親非故地就送來如此大禮——他當自己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呢?

他們不要乙肝解毒王的利潤,又躲在背後操縱不要這天大的名聲,卻急著要把這有問題的藥物推向市場——除了說他們其心可誅想要滅絕華夏種族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聽了白殘譜地話,傑克和藍天護相視一笑哈哈大笑起來。

「白先生,你的這種想法還真是太有意思了。」

藍天護也說道:「是啊。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看來白先生比我們想的都要深遠一些。」

「那麼,你們給我一個理由。」白殘譜表情嚴峻地說道。

「白先生,真正的理由我不能告訴你——我也沒有權利告訴你。現在事情出了變故,你可以直接和我的上司聯繫。或許她會告訴你我們真實的意圖。」傑克說道。「不過,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事情絕對不是你所想像的這樣——滅絕華夏種族,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也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我會和希爾頓小姐聯繫的。」白殘譜說道。「我不介意為了錢做點兒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但是,如果是這種反人類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的根在這兒,我沒有這麼愚蠢。」

「當然當然。」傑克連連點頭。「這是我們的共識。我們有很大的利益在華夏,我們不會傷害到自己的錢袋子的。」

「這樣最好。」白殘譜說道。「以我對秦洛的瞭解,既然他發現了這藥有問題,就一定不會讓他流向市場的。他有副部長做後台,衛生部就跟他們家開的一樣——你們準備怎麼對付秦洛?」

「白先生,你不是說過嗎?最瞭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對手——你認為應該如何對付秦洛?」傑克狡猾地把問題又推給了白殘譜。

「我認為我們不適合和他硬碰硬,先避避風頭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不行。」傑克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這藥是經過三大權威機構檢測,也過了華夏國的藥檢總局——我們的藥沒有問題,為什麼要怕他們?而且,這家公司是合資公司,他們就算想要我們停產,也需要給一個合理地理由才行吧?」

白殘譜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不太瞭解華夏國的國情,如果政府方面想要找我們麻煩地話,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夠讓我們無限期停產——證件不全,審核出現問題或者直接就說你的藥品檢測出有害物質——」

「如果我們拖延,不更加讓秦洛懷疑這藥有問題嗎?」藍天護心有不甘地說道。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傑克點頭。「要是我們避開華夏國的市場呢?」

白殘譜笑了起來,說道:「你們覺得日本和韓國怎麼樣?如果乙肝解毒王率先在日韓市場出售,他們一定會覺得很榮幸吧?」

傑克猶豫了一番,說道:「我要向上司匯報。」

————

————

秦錚的槍傷好了之後,在燕京休息一段時間便回了羊城。那兒是他長期生活的地方,老伴親友都在,他對那座城市的感情也要遠遠高於燕京。

秦洛離開電視台後,第一時間就是給遠在羊城的爺爺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接通,話筒裡傳來秦洛母親地聲音,說道:「你好,哪位?」

「媽。是我。」秦洛笑著說道。「沒看來電顯示嗎?」

「沒注意。」聽到兒子的聲音,秦母的聲調明顯提高了不少。「兔崽子,還知道往家裡打電話啊?」

「我每個星期都往家裡打電話,只不過你經常不在家而已——我說你和我爸年紀都不小了,是不是也該退休歇歇了?咱們家又不缺錢花——」

「我還不到五十歲呢,怎麼就年紀不小了?」秦母不樂意地說道。「趁著能幹的時候多干幾年,以後幹不動了就等著兒子養活了。再說我和你爸現在退休,你爺爺還不罵我們——對了,你和浣溪什麼時候結婚要孩子啊?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個動靜,我不提你是不是就故意裝傻啊?你都住進人家家裡去了,人家姑娘家家的跟你同居了那麼長時間不領證名聲也不好聽。」

秦洛苦笑,說道:「媽,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的。我找爺爺有事,他在家嗎?」

「別敷衍我啊。今年就得把事兒給辦了——我還等著你結婚後生孩子呢。這樣的話我就算退休了也有事做。」秦母還不忘囑咐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趕緊幫我找爺爺聽電話。」秦洛無奈地說道。

「等著。」秦母說了一聲便撩下了話筒。

秦洛舉著電話等了五六分鐘,電話那邊才響起了腳步聲音。

秦錚地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一如既往地簡潔有力,問道:「什麼事?」

「爺爺,《金匣藥方》在你手裡的時候有沒有丟失過?或者還有其它人知道藥方里面的內容?」秦洛直接問道。

話筒那頭一陣沉默後,秦錚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說道:「我看了今天的《名醫大講堂》。知道你會打來這通電話——《金匣藥方》在我手裡的時候,我只帶出去過一次,就是差點兒被搶走的那次。其它人應該不知道藥方的內容。」

「那為什麼會洩露呢?」秦洛糾結地說道。「秦隆也不知道?」

「他知道我有藥方,但是我從來沒有給他看過。而且《金匣藥方》地鑰匙一直在我這兒,他應該沒辦法打開——」

「這就奇怪了。」秦洛皺著眉頭說道。「雖然還不知道藥物的劑量,但是根據藍天護說出來的幾種藥材可以確定,他們的這個乙肝解毒王就是《金匣藥方》裡面的內容——這個方子的毒性隱藏性極高,竟然通過了三大權威醫療機構的認證。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地話,可能這種藥就要流向市場。」

「我剛才又去書房查過資料。」秦錚說道。「你想過沒有,秦隆為什麼會到我們家裡來?」

秦洛一下子愣住了。

對啊。秦隆是怎麼知道秦家有這個藥方的?又是什麼人把他派過來的?

那個知道藥方在秦家的人會不會知道裡面的內容呢?

「你真正地對手還沒有出現。」

秦洛的腦海裡再次響起秦銘的話,他說他姓何,他們地『何家』到底是哪一家?

秦洛來到燕京後也曾有意識地尋找過這個『何家』,可是他發現所有和醫藥有關係的家族都沒有一個姓何的。

對手隱藏地太深,讓秦洛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我知道怎麼做了。」秦洛說道。

掛斷了爺爺的電話,秦洛又撥通了蔡公民的電話,恭敬地說道:「蔡部長,請問你有時間嗎?我有緊急工作要向你匯報。」

「好。你直接到我家裡來。」蔡公民立即應道。

秦洛趕到蔡公民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飯菜已上桌,蔡公民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秦洛進屋,他擺了擺手,說道:「餓了吧?咱們邊吃邊談。」

秦洛這才知道蔡公民在等自己來吃飯,看到飯菜都涼了的樣子,看來他們已經等了不短地時間了。

這哪裡是上下級關係啊,他分明就是把自己當做自家的晚輩看待。

秦洛心裡感激,對他的態度也更加的尊重。接過蔡奶奶幫他盛好的稀飯後,說道:「蔡部長,你知道《乙肝解毒王》嗎?」

「知道。」蔡公民笑了起來。「這是中醫藥的福音。如果這個項目運作成功的話,中醫不僅僅可以快速佔據國內市場,甚至還可以佔據國際市場——這是件大事,部裡的每一位同志都在關注著。」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能不能阻止它的上市?」

「阻止它的上市?」蔡公民放下碗筷,表情凝重地問道:「為什麼?」

(PS:抱歉,第三章更晚了些。讓大家久等。看完後幫忙點點紅票,謝謝。)

第912章、你是女孩兒,不是女人!

第912章、你是女孩兒,不是女人!

「我懷疑這種藥會對人體心臟有傷害。」秦洛說道。

「懷疑?」蔡公民的眉毛擰成了『川』字。

「它的毒性很隱蔽,檢測機構很難把它檢測出來——我暫時也沒辦法確定他們用的是不是就是這個藥方。如果是的話,那就一定會有毒性。」秦洛說道。

蔡公民猶豫了,說道:「這個項目國家很重視。昨天部裡還在討論研究,大家都希望看到中醫借此機會一改頹勢重新成為國家乃至世界重要的醫療和保健手段——」

秦洛沉默了。

誠然,如果這個項目成功了的話,確實是一樁利國利民的大事。

它能夠提高中醫的地位,借此事件的影響力,中醫可以快速的向外擴張蔓延,成為華夏以及各個國家民眾信賴和支持的醫術。

現在部裡的大佬甚至國家的執政者全都把視線放在這件事情上面,僅僅憑借自己的『猜測』就讓人禁止藥物的生產和銷售——可想而知,蔡公民將要背負怎樣的壓力。

蔡公民想了想,說道:「我相信你。」

「謝謝蔡部長。」秦洛感激地說道。

「不要謝我,要謝你自己。」蔡公民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所做的事情——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你也不會跑來和我說起這事兒。」

「人命關天。如果讓它上市的話就後患無窮,我也是著急——」秦洛解釋著說道。

「是啊。人命關天。可是,現在還有幾人能夠把這句話放在心裡?錢錢錢,除了錢他們連親爹親娘都能賣了。」蔡公民怒聲說道。

老太太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說道:「好好地吃飯。生那麼大氣幹什麼?咱們自己不虧良心就成了——你又不是上帝,還能把人的心也給救了?」

秦洛暗笑,心想,自己身邊倒是有一個假『上帝』,不過,他能夠救人的心——覺得誰不好就把誰殺了。死人就不會做壞事了。

蔡公民沒有回應老伴的話,看著秦洛問道:「你能確定嗎?」

「不能確定。」秦洛說道。

「如果給你時間,你需要多久能夠證明自己的猜測?」

秦洛一愣,說道:「十天吧。我爭取在十天之內找到關鍵性證據——不過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沒有看到藥方,就沒辦法確定他們的配方到底是什麼。他們一定會把配方嚴格保管,我也不容易拿到——」

「嗯。——我先給你十天時間。」蔡公民說道。「十天之後,再想辦法吧。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是中醫的希望,但是不能讓它把好事變成壞事,把中醫給毀了——衣食住行和百姓生活息息相關,如果連民眾的救命藥都管理不好,我這個副部長還是早早退休吧。」

「謝謝蔡部長。」秦洛發自內心地尊重眼前的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說道:「我會抓緊時間盡快得到一個結果。」

「好。」蔡公民說道。「吃飯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到家裡來陪我去一個地方。」

「好的。」秦洛答應下來,也沒問蔡公民要帶他去什麼地方。

第二天,秦洛吃過早餐後早早就趕到了蔡公民的家裡來。

蔡公民也吃過早餐,穿著合體地黑色西裝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到秦洛進來,他放下報紙站了起來,說道:「走吧。」

候衛東和秦洛打了個眼神,提著蔡公民的包包跟在後面。

坐上車後,蔡公民才低聲對秦洛說道:「我已經和總理打電話匯報過這事兒。總理非常重視,責令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乙肝解毒王申請新藥上市,藥監局哪兒留有他們的申請資料,我帶你過去看看配方有沒有問題。」

秦洛一下子覺得身上壓力倍增,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已經上達天聽。

如果事情處理不好的話,自己倒是不用承擔什麼責任,對蔡公民卻有極壞的影響。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蔡公民背黑鍋。

在一間密室裡,當秦洛看到乙肝解毒王的藥物成份配方後,瞳孔一下子就脹大了。

這正是《金匣藥方》裡面的一個方子,他們可能怕方子外洩,竟然在給藥監局的報告上也少漏寫了幾味藥材——要是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問題,拿錢打點一下,即便有什麼事也全都能遮掩了。

可是,怎麼可能騙過對這些方子瞭如指掌的秦洛?

蔡公民看到秦洛的表情,聲音凝重地問道:「是不是有問題?」

「是的。」秦洛說道。「和我猜測地一樣。如果按照他們的方子產生乙肝解毒王的話,殺死了病菌卻損害了心臟——」

「你有沒有辦法破解?」蔡公民問道。

「如果我有辦法破解的話,我早就把它拿出來了——」秦洛說道。「這個方子在我們家藏了幾十年。」

「你們秦家一門仁醫啊。」蔡公民感歎著說道。手裡握有這樣的方子幾十年卻從來沒想過拿出來賣錢,這樣地中醫家族確實值得欽佩。

別人誇獎自己的家人,秦洛也是心有榮焉。

「蔡部長過獎了。」秦洛說道。

「雖然你已經確定了藥方有問題,可是我們的儀器檢測不出來他有毒性,那就仍然不能解決問題——而且這件事已經炒得世人皆知,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如果突然間中止對國家和中醫的聲譽影響都不好。」

蔡公民地這種擔憂是很有道理的,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的新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如果這個時候突然中無故中止的話,外界一定會胡亂猜測——別人一定會認為華夏人自吹自擂,現在自己把牛皮吹爆了所以沒辦法自圓其說。

其實,無論這種藥是否上市,他們中傷中醫的目地已經達到了。

如果上市,那是大傷。如果不上市,那也是小傷。

「除非有臨床案例——可是臨床案例需要數年的時間。」秦洛說道。「我們秦家人一直在研究如何把這種藥對心臟地毒性去掉的問題,只是現在還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嗯。發現問題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蔡公民越來越欣賞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要是你不提出來,這藥就任由它上市了。到時候數十萬上百萬的人因此中毒的話,中醫就毀於一旦——」

想起那些人可能會給中醫帶來的災難,蔡公民就肝火上升,怒聲罵道:「這些人,該殺!」

秦洛笑笑,接道:「確實。」

候衛東看地暗自咋舌,心想,也只有秦洛敢這麼接蔡公民的話。要是自己的話,是萬萬不敢說出這兩個字的。

————

————

秦洛接過紅衭丟過來的白色小藥丸和著礦泉水吞嚥下去,這才從懷裡摸出一個土黃色的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黑色藥丸遞給對方,說道:「我們這樣你害我我害你的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紅衭把黑色藥丸丟進嘴裡咀嚼兩下,這才把藥吞下去,對著秦洛翻了翻白眼,說道:「要不是你有心害人,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才不管呢,最好和你這種壞蛋同歸於盡。」

「你想的美。」秦洛氣道。「我就算要找個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人,那個人也不會是你——你給我解藥,我也給你最終解藥。咱們就此了結。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紅衭被秦洛下了變異人面蚊病毒的毒,而他又不小心被紅衭中下了一種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蠱毒。

這種蠱平時不痛不癢,只是在脖子處有一個明顯的小紅斑。

可是,如果到了時間不服用紅衭提供的解藥的話,那紅斑就像是突然間有了生命似的開始噬咬和撕扯,痛地讓人死去活來。

他和紅衭已經換過一次解毒,可總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要是他臨時有事出門呢?要是紅衭離開燕京或者喝了帶有三聚氰氨的酸奶一命嗚呼了呢?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就決定要和你死在一塊了。」紅衭冷聲哼道。「我就喜歡做別人不願意讓我做的事情——你以後最好別招惹我,要是惹惱了我,我就不會再給你送解藥。我死,你也得死。還有,下次換藥得你主動過去——我是女人,憑什麼總讓我送過來?」

秦洛瞄了瞄紅衭的胸部,不屑地說道:「你是女孩兒。不是女人。」

「流氓——」紅衭的小手一抖,一條軟鞭已經到了她手上。

「我和你談筆生意。」秦洛趕緊轉移話題。

聽了秦洛的話,紅衭這才不情不願地放下了鞭子。

(PS:中秋佳節,祝女孩兒們越來越漂亮,男孩兒們越長越靈光。)

第913章、互相算計!

第913章、互相算計!

「什麼生意?」紅衭不耐煩地問道。

「幫我查一個人。」秦洛說道。

「我為什麼要幫你?」紅衭冷笑著說道。

秦洛笑笑,說道:「所以我說我們是談一筆生意而不是我讓你去做一件事情。這是我的要求,你有什麼條件也可以提出來——生意不就是討價還價中談出來的嗎?」

紅衭想了想,說道:「我要你在苗疆偏僻地區建立一千個醫療點和一百個醫學培育學校——」

秦洛一愣,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知道,草蠱婆之所以在苗疆有著特殊地位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不僅僅『肩負』著人類與神靈之間的聯繫工作,而且他們還能夠解除病人的痛苦和疾病——

有些草蠱婆還懂一些治病救人的土方子,有些草蠱婆根本就一點兒醫學常識都沒有。胡亂的配上點兒草藥念上幾句咒語就把你打發了,這也是那個地方的病人生存率極低的原因——

而草蠱婆也正是借助族人的愚昧無知來得到信仰和至高無上的地位,如果自己派人去哪邊建立醫療點和醫療學校,這不是和草蠱婆搶生意嗎?

做為眾草蠱婆的王者,紅衭的這個要求不是自煽耳光自掘墳墓?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紅衭反問道。

「你——你這麼做了,恐怕所有的草蠱婆都會恨你入骨。」秦洛說道。

「那又怎麼樣?」紅衭說道。「她們救不了人,難道還不許別人去救?」

其實紅衭明白秦洛的意思,也知道做這件事情自己所要面臨的壓力。

以前並沒有這樣的體會,自從走進大城市後她越來越感覺到苗疆的落後和愚昧。

她知道無知和愚昧是維持她們這個職業權威的必要基礎,但是,把自己的一點兒私利建立在無數人的病無所醫的基礎上,這是不正確的。

她這種行為是『離經判道』的,還背叛了偉大的『蠱神』,可是,她會為她的族人同胞帶去知識和體系醫療的種子——它們會生根、發芽、長出芬芳的鮮花和果實。

她知道自己人言輕微,想要獨立完成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把目標瞄準了秦洛這個人脈極廣好像又不怎麼缺錢的傢伙——

之前她想用蠱毒脅迫他去做這件事情,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己讓他中了蠱,她也讓自己中了毒。

這次他有求於自己,自然要獅子大開口敲詐他一回了。

「兩百個醫療點。五十所醫療培訓學校。」秦洛開出自己的條件。

「八百個醫療點。八十所醫療培訓學校。」

「太多了。我負擔不了。」秦洛說道。「四百個醫療點。五十所醫療培訓學校。」

「五百個醫療點。一個都不能少了。」紅衭斬荊截鐵的說道。

「成交。」秦洛爽快的答應了。「五百個醫療點。五十所用來培訓本地居民醫學知識的培訓學校。不過,前提條件是你要保證這些人的安全和本地居民的積極配合——」

秦洛擔心自己派去的人被草蠱婆們全給害了,那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我會做通她們的工作。」紅衭說道。「不願意配合的——」

紅衭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但是秦洛已經明白了。

這個女人願意為她的同胞做些實事,卻也不介意繼續殺人——這個女人是個矛盾體。當然,又有哪個人不是矛盾體?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秦洛笑著說道。紅衭所求的,正是自己所想要做的。自己把這個事情向蔡公民一說,他一定相當的喜歡。國家一直想要改善苗疆區域的教育和醫療落後問題,可是本地居民相當的抵制,一直沒辦法找到突破口。

現在有蠱王這麼一個特殊人物在,或許這件事情就這麼做成了。

當然,這是政治。紅衭不懂。

「你要查的人是不是藍天護?」紅衭問道。

「你怎麼知道?」秦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紅衭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當然要監視著你的舉動。不然的話,你派人殺我怎麼辦?」

「———」秦洛苦笑。這個女人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白癡嘛。

「不錯。就是他。」秦洛說道。「幫我盯死他。他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都要記下來。如果有什麼可疑情況要立即向我匯報。」

「怎麼匯報?」

「打電話。」

「我不會用手機——」

「———」

————

————

竹林。木屋。

白殘譜帶著幾個心腹下屬快步走來,在木屋門口的時候,他的那些下屬立即四散分開隱蔽了起來,而他獨自走到了木屋門口。

敲了敲門,待到裡面傳來『進來』的聲音後他這才推開進去。

雖然他手裡有這個瘋婆子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是,他仍然對她有一些顧忌——天知道她會不會突然間想不開了破罐子破摔的對自己使蠱。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把她逼上絕境,而且每次打完耳光後都會丟一顆糖豆的原因。

女人披頭散髮的盤腿坐在床上,面前放著一個怪異的骨頭盒子以及幾枚上面刻有古怪圖符的銅錢。

白殘譜進去的時候,她正在一枚枚的數銅錢,聽到門板嘎吱的響聲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白殘譜停在門口,笑著說道:「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情。」

「最後一件事情?」女人終於抬起了頭。那雙昏黃佈滿血絲的眸子裡面有一絲喜意和——懷疑。

「不錯。」白殘譜是個善長捕捉別人情緒的高手。他看到了女人眼裡的不信任,說道:「只要幫我做完這件事情,我就放了你的兒子。讓人幫忙治好你丈夫的病——還會給你兩百萬現金的報酬。」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女人有些動心,卻擔心再次受騙。

「你覺得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白殘譜反問著說道。「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再相信我一回。」

女人考慮了一番,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殺人。」白殘譜笑著說道。「除了殺人,你還能做什麼呢?」

————

————

秦洛牽著蘇子的手,兩人並肩走在鼓樓胡同的一條專門賣民族特色產品的街道上。

扎染的彩色長裙,閃閃發光的銀飾和玉石,還有做成古書樣式的《顧城詩集》和《降龍十八掌》——

蘇子饒有興致的四處打量,倒是秦洛的心思不在這些物式上。

「——現在是進退兩難。如果禁止他們上市,之前中醫攻克乙肝病毒的新聞就沒辦法自圓其說。如果不阻止的話,又會傷害患者身體。等到這件事情爆發出來,中醫就徹底的沉入谷底——損害心臟的中藥,以後誰還敢吃?」

蘇子知道秦洛有心事,握了握秦洛的手,問道:「你那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自從能夠走路後,有事沒事的她就喜歡出門走走。以前只能走十幾分鐘,而且走起路來還有些不方便,看起來像是瘸腿似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她現在走的越來越平穩,耐力也越來越好。

所以,今天秦洛一來找她,就被拉著出來逛街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找到消除這個配方里面的毒素的辦法——不過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問題。所以我才來找你——」

「如果不是為了解決方子問題,你就不來?」蘇子抓住了秦洛話中的語病,嬌嗔著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洛有些頭痛的解釋。怎麼平時那麼知性的女人,都會有這種折磨人的小手段呢?「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很多事情可能你不知道——」

「我知道。」蘇子說道。「花田失火案我知道,你受傷住院我也知道。我想去看你,卻不知道用什麼身份過去——只好等待著,等你來找我。」蘇子握著秦洛的柔聲說道,像是在當街向男友表白的小姑娘。

「不是沒事了嗎?」秦洛笑著安慰。「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沒事就好。」蘇子笑靨如花。「這就是我每天期待的。」

「現在腿好了,想過要做點兒什麼了嗎?」秦洛問道。

「我要四處走走,把我以前遺漏的風景都看過來——然後多帶一些菩薩門弟子出來,多開一些藥店和診所,中醫的推廣和發展是一項緩慢持久的工作,我也想為此做一些事情。」蘇子看著秦洛,說道:「你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配方中的毒素,既然已經有了最好的辦法,為什麼不著手試試呢?」

第914章、送你去死!

第914章、送你去死!

「我已經試過了。」秦洛苦笑。「我們秦家的人已經試過好多年了。我爺爺在試,我也在試,或許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在試——都沒有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在秦洛接手《金匣藥方》以前,這張藥方一直在爺爺秦錚的手上。以爺爺好醫如命的性格,他會不細心研究?

而且,之前把這份藥方傳給爺爺的那些先輩難道就沒有研究過?

如果他們研究過且直到現在這種藥也沒有上市,就足以證明他們全部都失敗了。

蘇子對秦洛的回答並不滿意,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試過。很多人也都試過——可是,他們都盡了全力嗎?每個人的知識都是有缺陷性的。即便是你,被媒體稱為『華夏第一神醫』,可是你認為自己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

秦洛拉著蘇子的手,看著她戲謔的眼睛說道:「我不就是因為這段時間忙沒來看你嘛,你也犯不著這麼挖苦我——那什麼第一神醫是記者胡亂扣的帽子,沒有人把它當做多大的榮譽。學海無涯,醫術也是一樣——這是一個非常遼闊而且還在不斷蔓延寬度和深度的體系,我現在所知道的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你知道就好。」蘇子笑著說道:「我還怕你被這些記者一吹捧就忘記自己所處的位置了呢。你很優秀,非常優秀,是我所見過地最優秀的中醫——你不僅僅是明面上那個中醫公會的會長,也獲得地下那個中醫公會的認可。谷千帆門主非常的欣賞你,鬼醫派的人雖然和你有一些矛盾,但是,在振興中醫這件正事面前他們還是會選擇無條件支持你的。你去韓國去巴黎的時候,抽調人手的時候他們可曾有過一絲怨言?」

「可是,你想想你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你做的這些事情和中醫有什麼關係沒有?他們表面上不會說什麼,心裡多少會有些遺憾的——或許這麼講有些自私,可是,因為你的優秀,大家不得不把振興中醫這樁任務托付給你。他們著急,我也同樣著急,我們都希望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看到有人能夠帶領中醫走到一個輝煌的,足以讓後人仰望的高度。」

「可是他們不是你,他們沒辦法替你做出決定。也沒辦法強制你每天必須要做些和中醫有關的事情——所以他們只能一邊遺憾一邊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秦洛一臉的愧疚,說道:「我這人心思太雜,總是被一些生活瑣事給拉開視線。」

「人活著,自然會受到六情六欲的影響,這無可厚非。可是,你要清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蘇子苦口婆心地勸道。

「難怪我總是喜歡和你聊天,每次和你說話我都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秦洛笑著說道。「既然你說我們這些人都沒有盡全力,那你肯定有一個能夠盡全力的辦法了?」

蘇子溫聲微笑,主動牽著秦洛的手朝前面走去,說道:「我剛才說過,每個人的知識和眼界都有缺陷性,各門各派也是如此——所以才會有三年一度的斗醫大賽。這種比賽不是為了爭執個誰比誰強,而是擔心各門各派在安逸無憂的生活中喪失了鬥志,也讓各門派的人在比賽的時候開開眼界,看看對手是如何治病救人的。」

秦洛的腦海靈光一閃,高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把這個方子拿出來抽調兩門派一派的高手一起研究?」

「如果你有私心,擔心藥方洩露的話。這個建議也是行不通的。」蘇子說道。

秦洛一巴掌拍在蘇子的屁股上,說道:「你還在挖苦我?」

因為在厲傾城哪兒拍順了手,秦洛在蘇子這兒也習慣性的拍了一下。雖然入手滑膩,但是這個動作實在不雅——況且這還是在大街之上,更是無端惹人非議了。

看著一年年輕的小情侶對著兩人指指點點,蘇子被羞紅了臉,嗔道:「這是在外面呢。」

「習慣了。」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嗎?在哪兒拍習慣了?」

「————」秦洛發現自己又掉進一個坑裡面去了。和這些女人說話還真是要小心翼翼。

蘇子並沒有追究的意思,自己把話筒給轉移開來,:「如果你不怕藥方洩露的話,完全可以召集兩門一派的眾多高手一起來研究這個藥方,群策群力,說不定就能夠想到辦法。」

「這群人或許有或多或少的問題,但是他們對維護中醫地位推動中醫發展這樣的事情還是非常熱衷的。只要你能夠說服谷門主和歐陽門主,他們會積極配合的。我這邊你也完全可以放心——而且,我可以說服他們無償提供幫助。藥方最後還是你的。」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貪錢的男人啊?」秦洛哭笑不得的說道。

蘇子歎了口氣,說道:「為什麼中醫難以發展?和一個個門派的不傳秘方有很大的關係。華夏人講究說話留三分,手藝人也擔心『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所以不少好的藥方全部都失傳了——就算是我,想要把菩薩門的藥方全部公開也需要背負很大的壓力。打破門弟觀念,調集眾多人才齊心協力的做一件事情——別人都做不來,也只有你能夠成功。」

秦洛由衷的佩服蘇子的遠見和常識,點頭說道:「我們秦家也有不少藥方,想要賺錢的話,隨隨便便拿一個出來都可以幾輩子吃穿不愁——我從羊城來到燕京,也確實是想為中醫做一點兒事情。如果沒有中醫,可能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樣吧,我今天就和正氣門和鬼醫派聯繫,請他們各抽精兵強將來燕京,我把藥方公開,大家一起探討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性——還有,既然是大家共同討論出來的結果,那也就應該由大家共同分享。如果能夠解決藥方存在的問題,我會把藥方分成四方,兩門一派和我平分這份藥方可能帶來的收益。」

「聯繫正氣門和鬼醫派的事情交給我吧。」蘇子說道。「菩薩門在燕京還有一幢比較大的院子,足夠接納兩門一派的人手居住了。只不過安全方面——」

「安全方面我來想辦法。」秦洛一口把這樁差事給接下來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秦洛催促著說道。

想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兩人都失去了逛街的興致。

在一家服裝店裡,一個披著頭巾假裝在試衣服的女人背著他們的背影遠去。

————

————

藍天護最近幾天過的有點兒憋屈,自從他使用中醫解決了乙肝病毒的消息傳了出去後,他就成為媒體和各大醫藥廠家的寵兒,採訪和要求拜訪的電話不斷。

可是,自從和秦洛在《名醫大講堂》上爭辨了一番後,他的好運也就嘎然而止。

先是不小心在秦洛面前洩露了配方,接著他們已經得到審批的產品被藥監局無故叫停,再然後——再然後他被阻止出門,禁止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和參加任何活動。

從之前的熱鬧繁華變成現在的門可羅雀他還真有些不適應,脾氣也就噌噌的上來了。

他沒有住在白殘譜的銅雀台裡面,好像那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並不願意他們的關係被外人知曉——當然,要是自己的話,也會做著和他同樣的事情。

可是,總是在這別墅裡呆著也實在煩悶。

藍天護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終於停住了步伐,對女助手說道:「讓阿福備車。我們去拜訪白先生。」

銅雀台裡面的玩意兒還不少,至少,那裡面的美女可個個都是極品——

「藍先生,傑克先生說請你最好不要出去。」女助手提醒道。

「我是他們的合作夥伴,不是囚犯。」藍天護生氣的說道。「難道你們要囚禁我嗎?」

「對不起,我需要向傑克先生匯報。」女助手說道。她是傑克帶來的人,是藍天護的助手,也是『監督人』。

「去吧。就是他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藍天護大吼著說道。

「是嗎?那你覺得誰才能阻止你走出去?」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正是剛剛趕過來的傑克先生。

「傑克先生,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這幾天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藍天護解釋著說道。他不怕女助手,但是對這個總是一臉笑意的傑克先生卻非常顧忌。

「是這樣嗎?」傑克笑呵呵的說道。「我有一個解決你苦惱的辦法?你想聽嗎?」

「什麼方法?」藍天護問道。

「送你去死。」傑克笑瞇瞇的說道。

「傑克先生,你不要開玩笑——」藍天護嚇得身體後退一步。看到傑克先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的心裡卻越來越慌,說道:「傑克先生,你們還需要用到我——我是攻克乙肝病毒的功臣——」

「不。你已經沒有用處了。」傑克笑著說道。

藍天護只覺得脖子一涼,吃力地想要扭轉腦袋,可是卻怎麼也不能如願。

傑克沒有動手,是女助手從身後割斷了他的咽喉。

(PS:書評區為我父親建的祝福樓我看到了,心裡真的很感激。我付出的太少,你們卻給的太多。)

第915章、兩門一派攻堅隊!

第915章、兩門一派攻堅隊!

藍天護的身體倔強的屹立很長時間,這才不甘心的栽倒在地上。

傑克頗為欣賞的看了女助手一眼,這才低下頭看著藍天護死不瞑目的眼睛,笑著說道:「上帝哪兒沒有煩惱。所以——我送你去見上帝。」

女助手蹲下身體,把手裡沾有血漬的漂亮匕首放在藍天護的衣服上輕輕的擦拭著,說道:「西羅,為什麼要殺他?」

「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化名傑克其實真名是做西羅(當然,這個也不一定就是他的真實姓名)的男人說道。「這次來燕京執行任務,執事官帶來我們兩個人已經足夠多了——再加上這個愚蠢如豬的醫生,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也太容易暴露。」

「可是,他死了,我們的『屠龍計劃』還怎麼執行?難道我們要放棄這個任務了嗎?」

「屠龍計劃繼續——我們可以等待下一次機會,但是絕對不能曝光身份。那樣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西羅表情凝重地說道。「他太顯眼了,全世界的媒體和政府特工人員都在關注著他。如果他被人捉走,我們的計劃和身份就會曝光——這是我們不能承受的損失。」

「這是執事官的命令?」女人站起身,把手裡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收好。

「是的。」西羅說道。「執事官是一個謹慎的人。她不會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而且,乙肝解毒王項目被政府叫停,重新啟動的時間遙遙無期,我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這樣的話,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那我們如何向白殘譜解釋這一切?」

「解釋?」西羅反問。「我們為什麼要向他解釋這一切?」

「可是——」

「碧昂絲,不要擔心他會反咬我們一口。他現在最希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和我們劃清關係——我們只是為他的聲譽考慮而已。他會理解的。」

碧昂絲不再說話,無論她明不明白,都要接受上司說的每一句話。

這是規矩。他們的規矩。

白殘譜聽到藍天護死亡的消息後,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怒聲喊道:「死了?他怎麼會死?他死了藥廠怎麼辦?我們怎麼向外界交代?」

「別激動別激動。」傑克笑瞇瞇的看著白殘譜,說道:「白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非常開心才對。難道你不覺得他活著實在很多餘嗎?」

「多餘?沒有他出來應付政府和媒體,我們誰能解釋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的事情?我們的藥廠怎麼辦?損失算誰的?」白殘譜冷聲說道。

「當然。這或許會有一些損失——可是,這點兒損失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傑克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他活著,政府卻又找出藥方的漏洞,那個時候,他們如果控制了藍醫生,你覺得他不會把我們招供出來嗎?你可不要忘記了,他見過你——也見過我。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一個可以保守秘密的人。」

「現在怎麼辦?」白殘譜也冷靜下來了。確實,他的生氣有些虛張聲勢。即便這些人不把藍天護做掉,他也會想辦法讓他永遠的讓他閉嘴——他的棋子還沒有發揮作用,藍天護卻已經死了。

白殘譜看著金髮褐眼紳士裝扮的傑克,心想「這能說是合作夥伴的善解人意嗎?」

想到他們雷厲風行的殺人手段,白殘譜對他們的提防又深了幾分。

「我們都知道,有那個壞小子的阻攔,乙肝解毒王的上市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藥廠關閉,主要負責人送到美國或者其它的國家,所有和我們有關的資料全部銷毀——這是你們華夏國的無良廠商經常做的事情,他們一定不會懷疑。」

「可是我的損失怎麼辦?我投入了那麼多的人力財力——」

傑克笑呵呵地看著白殘譜,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列一張損失清單。我們會酌情賠償——不過,我認為和我們的友誼相比,這點兒錢實在算不得什麼?不是嗎?」

白殘譜沒有說話。

確實,損失了不少錢,但是卻並不能讓他傷筋動骨。相反,他更加的看重這些背景神秘好像沒有什麼他們不能做成的『合作夥伴』的關係。

「真是遺憾啊。」白殘譜說道。「只差那麼一點點。」

「不錯。只差那麼一點點。」傑克笑著說道。「如果沒有他出現的話,你現在已經可以開始數錢了。」

「討厭的人一直都那麼討厭。」白殘譜笑著說道。「我的損失能接受,你們的損失能接受嗎?」

「華夏有句話叫做:招待朋友有好酒,對待敵人有鋤頭——是這樣嗎?」

「當然。」白殘譜說道。「希望你們諸事順利。」

「會的。」傑克點頭說道。

————

————

在蘇子的邀請下,正氣門和鬼醫派各派十幾名代表前來燕京與菩薩門匯合。

正氣門由正氣門主谷千帆親自帶隊,隨行的有風荷、雨亭、竹衣等秦洛熟識的高手。鬼醫派的帶隊人是歐陽霖,自從被鬼醫派驅逐後,歐陽霖就變的沉默寡言。出來跟著秦洛廝混半年,最後還是被他的二叔給招了回去。據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苦修,認真研讀古醫經典,對鬼門十三針的掌握也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鬼醫派能夠把他放出來帶隊,顯然也是對他現在的醫術和心性非常放心。

菩薩門就不用講了,有蘇子這個門主親自坐鎮,又有木香帶了十幾個女徒趕來支援,兩門一派數十人的科研公關隊伍就這麼拼湊起來了。

兩門一派從來沒有進行過這種形式的合作,即使有了問題也只是在門派內部研究討論。因為秦洛,所以把這些驕傲卻又才華橫溢的人給聚集了起來。

菩薩門提供的院子非常大,有近二十間房,看起來就跟一間小型的酒店似的。也由此可以看出這些屹立百年的古老門派他們的家底到底有多麼的深厚。

歐陽霖大步走到秦洛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會繼續向你挑戰。」

「隨時歡迎。」秦洛笑著說道。「你想比什麼?」

「———我暫時還不是你的對手。」歐陽霖說道,然後招呼他的同伴進屋休息。

「———」秦洛看著歐陽霖的背影大笑。

他終於『入行』了。那些認為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其實他們只是並瓢人晃蕩,甚至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入門。

那些越學越驚覺自己的渺小和貧乏的人,這才是真正的大。歐陽霖確實大有長進。

看到谷千帆牽著女兒谷子禮的手走過來,秦洛趕緊迎了過去,笑呵呵地說道:「谷門主,沒想到你親自過來,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蘇子只是邀請正氣門和鬼醫派各派高手過來,並沒要求門主一定要過來。卻沒想到谷千帆自己來了。

「有段日子沒見,怎麼突然間這麼客氣了?」谷千帆大笑著說道,他對秦洛非常有好感,對他的行為也一直很關注。「蘇子在電話中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中醫將會成為世界醫學界的笑話——這麼嚴重的後果,不來的話怎麼心安?」

「是啊。」秦洛附和著說道。「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中醫的境況剛剛有了些改善,就有些就想把它往死裡踩。外敵不可怕,最可恨的就是內賊。」

「我們失敗了那麼多次,幾乎每次都是敗在自己人手裡。還有什麼比自己人打自己人耳光影響更惡劣的?你說中醫千好萬好,可是你的同行總是把人往死裡醫,還有誰相信中醫使用中醫?」

谷千帆停住腳步,看著秦洛說道:「好在你這次發現的早,不然的話我們又萬劫不復了。」

「也是機緣巧合。」秦洛謙虛的說道。「晚上我再和谷門主好好的解釋這件事情。」

「行。晚上我們秉燭夜談。」谷千帆豪爽地說道。

谷子禮仰起精緻可愛的小臉,拉著秦洛的衣角說道:「秦洛大哥哥,你是不是治好了蘇子姐姐的腿啊?」

「是啊。」秦洛也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兒,覺得她很像貝貝和——嘉寶。

想到嘉寶時,秦洛的心裡突然間一顫。他沒辦法想像,她要在心裡練習多少次才能喊出那個『秦』字——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秦洛在心裡想道。等到這段時間忙完了,要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如果可能的話,邀請菲利普王子和她一起來華夏國玩玩。

「真好。」谷子禮高興的說道。「蘇子姐姐站著比坐著還要漂亮。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以前我要推她出去她都不去——」

「我才不去呢。別人只會誇你是小美女,又不會誇我好看。」蘇子接話說道。「你存心想讓我給你當綠葉呢。」

谷子禮歎了口氣,說道:「唉,現在出門,人家都會看你不會看我了。因為我沒你長的高——」

第916章、兄弟反目!

第916章、兄弟反目!

白破局有幾個圈子裡的人熟知的習慣:他的第一輛車到現在的車一直是悍馬,沒有更換過其它任何品牌。不喜歡坐別人的車,喜歡自己開車。無論冬天還是夏天他都不會關上窗戶開空調或者暖氣,他都是敞開窗戶,任由寒風或者烈日直灌而入。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鮮為人知的習慣,他的車子從不載人。即便是自己的親人和保鏢也不例外。

他的保鏢另外乘坐著一輛奧迪,雖然他們主動向白破局提出來這樣的保護方式不夠安全,如果有人把他們的車子從中間切斷的話,他們想要趕去保護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是,白破局從來都沒有聽進去這些。仍然固執的,近乎冒險的以這樣的方式生活著。

好在他的運氣不錯,經歷過幾起大小不一的事件,但是直到現在他還活著。

白破局開著他的悍馬威風凜凜地駛進銅雀台後門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迎面從裡面開了出來。

兩輛車擦身而過,雖然白破局沒辦法通過車窗玻璃看清車裡面的人是誰,但是他很敏銳的感覺到,車子裡面的人視線一直盯在他的臉上——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看不到,卻有種被人盯上的危險感。

能夠進入銅雀台後門的人全都是白殘譜地知交好友,可這輛車卻掛著一個陌生的牌號。

直到從後視鏡也沒辦法捕捉奔馳車的影子後,白破局這才轉動著方向盤拐彎,逕直往白殘譜居住的小樓開過去。

聽到管家匯報說白破局來了,白殘譜表情明顯一僵,問道:「他們碰上了嗎?」

「估摸著時間,應該是碰上了。」管家李衛壓著嗓音說道。他只有三十幾歲,但是面相和裝扮都顯得有些老氣橫秋。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躬著身子,看起來真像是那些大門大戶地老管家似的。「不過我仔細看過了,他們來的時候開地是大奔,車窗全都是不透明的。從裡面可以瞅著外面,從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這就好。」白殘譜這才放下心事。「大哥去哪了?」

「我是接到門口的報告才知道的,應該快要過來了。」李衛解釋著說道。

白殘譜掃了一眼茶几,李衛會意,趕緊要去把那只多出來的空酒杯給收拾起來。

「不要動。」白殘譜出聲阻止道。「就放哪兒。」

「大少要是問起來——」

「他都看到有客人從我這兒出去,這人才剛走你就收拾的乾淨利索,不是更加證明自己心中有鬼嗎?」白殘譜冷笑著說道。「擺在哪兒好了。」

「還是大少高明。」李衛厚著臉皮吹捧。

「少拍馬屁。」白殘譜笑著罵道。「滾出去接客。」

「好咧。」李衛答應一聲,快步去迎剛剛進屋的白破局。

「老二呢?」白破局掃了一眼客廳,視線就往裡面的房間走過去。客廳裡不像有人坐過的痕跡,看來白殘譜是在裡面招待客人的。

「二少爺在裡面喝酒聽曲呢。」李衛笑呵呵地說道。「大少快請進來。」

白破局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傳來《擊鼓罵曹》的唱腔:

讒臣當道謀漢朝

楚漢相爭動槍刀

高祖爺咸陽登大寶

一統山河樂唐堯

到如今出了個奸曹操

上欺天子下壓群僚

我有心替主爺把賊掃

手中缺少殺人的刀——

不僅僅有王洪貴的唱腔,還有白殘譜的和腔。聽的出來,白殘譜在京劇上還是頗有研究的。他雖然是隨意哼出,但是京劇特有的悠長和悲壯以及劇詞裡面的傲氣凜然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白破局站在了門口,安靜地傾聽著。

李衛有心進去通報,但是看到這兩兄弟一個專注於『唱』,一個專注於『聽』,他也就站在身後不敢上前打擾。

唱到『有朝一日時運到,拔劍要斬海底蛟』的時候,白殘譜突然間停了下來,按了遙控器把播放機的聲音也給關掉了。

「怎麼不唱了?」白破局笑著問道。

「留著下次再唱。」白殘譜也同樣笑著回答。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大哥來了怎麼不進屋坐?」

「聽到你在唱戲,就聽在哪兒聽了一會兒。」白破局走了進來,走到白殘譜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玻璃杯,問道:「有客人?」

「一個朋友。剛剛才走。」白殘譜不動聲色的說道。

李衛暗地裡佩服白殘譜的智慧,如果要是讓自己把酒杯給收走,恐怕反而更加的讓白破局懷疑。

「哦。我在門口碰著了。車牌號挺陌生的。我應該沒見過吧?」白破局笑著說道。

「怎麼大哥突然間對我交什麼朋友感興趣了?」白殘譜瞇著眼睛說道。「閒來無事陪著朋友喝喝酒,這個也要管嗎?」

「這倒不會。」白破局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是怕老二誤交損友害了自己和咱們白家。」

「這個大哥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什麼樣地朋友值得交什麼樣地朋友不值得交——」白殘譜態度強硬地說道。顯然,他對白破局地試探非常地不滿意。「當然,如果大哥以白家家主地身份命令我把所有朋友地資料向你匯報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照辦就是了。」

白破局笑笑,並沒有和白殘譜爭執地意思。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做地很隱蔽?」白破局突然間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殘譜心裡猛地一沉。他有預感,白破局好像知道了什麼。

不然的話,他不會無的放矢突然間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知道些什麼?他想做什麼?」心思電轉,白殘譜的腦海裡開始快速地運轉起來。

「你到底在這件事情上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你想要什麼?」白破局不僅沒有回答白殘譜的問題,反而執著連發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白殘譜說道。「如果你是以家主地身份來訓斥我的話,你說我聽著。如果你是來喝酒的,那你就自便吧。」

說完,白殘譜就準備起身走人。

他需要冷靜,也需要時間來查詢事情的真相。

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深,他也認為沒有人會知道自己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可是,今天白破局找上門來一下子打亂了他的計劃。

「還是太大意了。」白殘譜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在其它地方和這些人見面了。而不應該把見面地點選擇在銅雀台。」

「你以為你走了就可以和這件事情撇清關係?我們白家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白破局冷聲喝道。

「你想知道什麼?」白殘譜猛地轉身,盯著自己這個堂哥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問你和乙肝解毒王有什麼關係。」白破局直接把矛盾給挑明了。

「有人拿來藥方,我投資一點兒錢辦廠——只不過想賺點兒小錢自己花銷而已。這也讓你不高興了?」白殘譜反擊著說道。

「是嗎?就這麼簡單?」白破局顯然不信白殘譜地鬼話。

「不然你以為會怎麼樣?」白殘譜固執地說道。他可以應承下這件事,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他做這種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他需要一筆錢,一大筆錢,一筆足夠可以動搖白殘譜根基的錢——

有錢就能夠做很多事情。他原本以為這一切都謀劃的很好。沒想到他們踩上的卻是表面光鮮內裡被螞蟻咬出無數小洞的破船,一旦下水那千瘡百孔就都冒出來了。

「難道你不知道乙肝解毒王有毒?」白破局冷笑著問道。

「我以為能夠通過審批的藥一定不會有問題,而且還是那麼多權威機構的審批。他們欺騙了我。等到我知道以後就立即停止生產——」白殘譜說道。其實不是他要停止生產,而是被有關部門勒令暫停上市——當然,停止生產是事實。所以,他把這點兒功勞拉到了自己身上。

「老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白破局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問道。

「我沒想做什麼。賺錢而已。」白殘譜避重就輕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一直和秦洛過不去?暗地裡總想對付他?」

白殘譜眼神一寒,冷笑著說道:「怎麼?被你的好朋友使喚來教訓我了?自己的親兄弟被人打破了腦袋,不僅不想著幫忙討回面子,現在還來幫一個外人教訓我?」

看著沉默無聲的白破局,白殘譜譏諷地說道:「你配做大哥嗎?你配做白家的家主?」

第917章、大義滅親!

第917章、大義滅親!

聽到白殘譜地質疑,白破局也心生怒氣,反擊道:「你最不滿的是因為我是白家家主吧?」

「不錯。我就是對你不滿意。」白殘譜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竟然沒有否認。「你憑什麼成為白家家主?你憑什麼掌管白家的企業?因為你想——所以就從我父親手裡拿走這一切。憑什麼?」

「第一,憑我骨子裡流著白家的血。第二,憑我能夠振興白家。」白破局冷硬地回答道。

「是嗎?你也太抬舉自己了吧?是誰剛剛接手就被聞人牧月和秦縱橫合夥給擺了一道的?」白殘譜譏諷著說道。

「那又怎麼樣?白家損失了什麼嗎?」白破局倒是對那件事情毫不在意——或者說表面上毫不在意。「從眼前看,白家的幾家公司確實有些損失。可是,以後新能源項目的盈利能夠完全彌補這些損失——還有,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契機,白家憑什麼進入新能源產業?如果白家進入不了新能源產業,等待我們的也只能是被秦家和聞人企業越甩越遠最終被他們吞併——就憑這一點兒,我就救過白家一次。你呢?除了裝瘋賣傻玩弄心機,你還為白家做過什麼?」

白殘譜臉上的肌肉抽搐,冷笑著說道:「我為什麼裝瘋賣傻玩弄心計?是因為我不是白家家主。如果爺爺把這個位置交給我,我一定比你做的更好——更不會被一個女人坑騙。」

「可惜——爺爺不會這麼冒險,我也不會給你機會。」

「那你來做什麼?就是來看我裝瘋賣傻玩弄心機?」白殘譜嘶吼道。

李衛在旁邊急地團團轉,硬著頭皮上前勸道:「大少爺,二少爺,有話好好說,怎麼就吵起來了呢?」

「滾。」白破局和白殘譜同時喝道。

李衛尷尬地笑笑,然後躬著身子就跑遠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太瞭解這兩兄弟的脾氣了,他們吵架的時候自己還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

等到李衛跑遠後,白破局這才回答白殘譜地問題,說道:「我來是給你提個醒。」

「提醒?提醒什麼?提醒我記清楚你才是白家家主這個事實?」

「這只是其中之一。」白破局說道。「我不介意你繼續裝瘋賣傻花天酒地,我也不在乎你和什麼人鬼蛇神稱兄道弟,你想做什麼做什麼,你也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有一點兒你要記好了,別因為你的愚蠢而害了白家。」

「我愚蠢?」白殘普冷笑不已。「一個被女人騙得團團轉的蠢貨也好意思說別人愚蠢?」

「你認為你很聰明?」

「比你要強一些。」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白破局譏諷的說道。「你以為秦洛就不知道你屢次派人去暗殺他的事情?」

「———」

看到白殘譜的沉默,白破局乘勝追擊,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要報仇。」白殘譜說道。「你可以不把他打破我腦袋的事情記在心上。我一直記得。一刻都沒有忘。」

「你應該清楚他和聞人牧月關係密切,你和他發生衝突就等於是破壞我們白家和聞人家族的合作。」白破局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些都不是我應該擔心的吧?」白殘譜冷笑。「我記的很清楚,你才是白家的家主。」

「走吧。跟我去見秦洛。」白破局說道。

「怎麼?準備大義滅親了?」白殘譜笑呵呵地說道。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自己盯著你而讓我來查你嗎?」白破局問道。

「因為他知道你不會對自己的兄弟手下留情。」

「不。」白破局說道。「因為他怕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如果他直接找你報仇的話,必然會引發白家和聞人兩家的矛盾,破壞眼前良好的合作基礎。到時候,得到便宜的就是別人——他在半個月前就給我打過電話約我出去見面,讓我盯著你——」

「你還真是一個聽話的合作者。什麼狂人,也只是擺在明面上的虛張聲勢而已。」白殘譜的聲音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我只會尊重現實。」白殘譜不客氣的說道。「沒想到還真讓我發現你的企圖。聞人牧月的蠱毒是不是你下的?你拘捕哪個草蠱婆想要做什麼?蠱王是不是你出錢請回來的?」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這些問題?」白殘譜逃避似的說道。這些問題——他都沒辦法回答。

因為他很清楚,既然白破局大大咧咧地跑過來問自己這些問題,就證明他已經知道了這些問題的答案。

「不要輕易出手。一擊必殺。」這是白殘譜和他一起去神農架獵熊時他對自己說的話。而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告訴我理解,我才能幫你向秦洛解釋。」白破局看著白殘譜說道。「他需要一個交代。我們也得給他一個交代。」

「交代?」白殘譜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

他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拉開保險栓後丟向白破局,說道:「這把槍能夠給他交代。如果你不怕被人戳脊樑骨的話,就打死我給他交代吧。」

————

————

「他會不會出賣我們?」女助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西羅抬腕看了看手錶,說道:「和損失的那點兒錢相比,他們這種人的名譽更加重要。他做了那麼多壞事,難道就不怕上帝懲罰他們嗎?當然,華夏人不信上帝——」

「計劃就此擱淺了嗎?執事官有什麼指示?」

西羅笑了笑,說道:「你說,假如這種藥流入日韓市場會怎麼樣?日本人和韓國人一定會把這筆債記在華夏人頭上吧?」

「我明白了。」女助手說道。

雖然乙肝解毒王沒有在華夏國上市,但是卻可以在國外換一個名字重新推上市場。

只要有人用藥,有人成為受害者,那個國家的人民和政府就會把這筆債記在華夏人頭上——因為這種藥是華夏人研究出來的,而且使用的是中醫藥。在你們華夏國炒得沸沸揚揚後,你們自己人不用,卻把藥偷偷賣到我們國家,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眾多國家的輿論壓力下,華夏中醫藥還能夠走多遠呢?

華夏中醫攻克乙肝病毒只是第一步,是計劃中的一環而已,真正的高潮還沒有到來——

「五星級執事官的佈局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的。」西羅一臉欽佩地說道。「在執事官先生命令我殺掉醫生的時候,我才知道下一步的計劃。」

「她是我們的支柱。」女助手說這句話的時候冰冷的眸子裡面竟然難得的閃現出一絲狂熱。

正在這時,開車的司機突然間驚呼:「前面哪是什麼東西?」

西羅和女助手情不自禁的抬頭,看到通往市區的山路中間橫攔著一棵大木樁。

「小心有人埋伏。」西羅說道。說話的時候,已經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於此同時,他的女助手也快速的從手裡的包包裡摸出一把小巧玲瓏的銀色手槍。

而司機已經把車速放慢,小心翼翼地向前面滑行。

直到車子駛到了木樁面前也沒有任何人出來,三人在車子裡四處打量了一番,西羅說道:「去把木樁移開。」

司機應聲,推開車門就跑去移木樁。

木樁是一棵大樹的樹根底部,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而從中間斷裂,即便司機身手不凡,以他一人之力也只能勉強把樹根給抱起來。

他雙手使力,正想把樹樁給丟到路邊時,突然間覺得手臂一痛,然後便捂著手背驚聲驚叫起來。

啊——

聲音淒慘,像是被人用針刺了一下似的。

而在這還不足兩秒的時間裡,他的整只右手已經紫紅如鹵豬蹄。

西羅大驚,這個司機其實也是他們的兼職保鏢。是從總部派下來的,身手非常厲害。

怎麼人影還沒有看到,他就受傷了呢?

「雷蒙。你怎麼樣了?」西羅坐在車廂裡大聲喊道。

在沒有發現確定敵情之前,他不敢輕易下車。因為他們乘坐的這輛車子有防彈和迫擊炮的功能。

第918章、敵人在哪裡?

第918章、敵人在哪裡?

這是一把意大利進口的黑色手槍,做工精細,打磨認真,上面鐫刻著黑色的鷹標圖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入手沉甸甸的,比手更沉重的是白破局此時的心情。

「我沒想過要走到這一步。」白破局眼裡的厲聲一閃而逝,終究用平靜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真實的想法。

「是嗎?」白殘譜並不領情。「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明明知道我做過那些事情卻還要逼我去見秦洛——你這不是逼我去死是什麼?」

「我會幫忙說情。」白破局說道。「現在聞人家族也需要白家的支持,他不會趕盡殺絕。」

「你覺得自己很瞭解他嗎?他殺的人還少?我可不認為他像你說地那麼善良。」

「如果他想殺你的話,會讓我來調查你嗎?他為什麼不自己來做這種事情?」白破局壓下性子說道。

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堂弟,如果他不是爺爺很看重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打爛他的腦袋——你想找死,那就送你去死好了。誰願意和你講那麼多廢話?

「你不是他的奴才,你是白家的家主——你為什麼要聽他的?為什麼一定要把你知道的信息向他匯報。他憑什麼命令你指揮你?他憑什麼指揮白家的家主?」白殘譜面孔猙獰扭曲,聲音冷冰冰地叫喊道:「做為白家的家主,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丟臉嗎?」

「我必須要告訴他這些。」白破局固執地說道。「他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就要給他一個交代。不然,那就是欺騙——還有,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幹過什麼丟臉的事兒。我是為了白家這麼做的——這個理由足夠讓我睡得踏實。」

「要麼放過我,要麼開槍——」白殘譜瞇著眼睛盯著白破局,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跟你走。」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白破局也怒了,眼神凌厲地盯著白殘譜說道。

「哈哈哈——」白殘譜狂笑起來,笑的直不起腰喘不過氣來。說道:「白破局,我說你這人也真有意思——咱們這種家庭出來的又有哪一個是好種?你做的那些破事你當真以為我就不知道?整天裝作一幅仁義大俠的模樣,背地裡幹得男盜女娼地事情還少嗎?」

「你知道不知道?整個燕京我最討厭兩個人。一個是秦縱橫,另一個就是你。他是虛偽的偽君子,你是刻意不虛偽而虛偽地偽君子——你們都是同一路貨色。相比較而言,秦縱橫還要比你可愛一些——至少,所有人都知道他虛偽。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你虛偽——」

「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地事情。」白破局舉起了手裡的手槍。「跟我走。」

「怎麼著?被我揭穿了就惱羞成怒準備殺人滅口了?」白殘譜譏笑著的說道。「我說過。要麼放我走。要麼開槍——」

「跟我走。」白破局的手指壓在了扳機上,只需要再稍微用力,白破局的胸口就會被他打穿。

「不可能。」白殘譜拒絕地很利落。

砰!

槍聲響了。

白殘譜悶哼一聲,然後便捂著大腿蹲了下去。

白破局終究還是手下留情,沒有開槍打他的胸口,而是打人體皮肉比較厚實的大腿。

「果然是好兄弟。」白殘譜用手掌捂著傷口,任由那滾燙的液體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流敞出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殘忍。

兄弟相殘,傷口總是要格外疼痛一些才對。

「為了白家,我不介意殺掉你。」白破局面無表情地說道。「跟我走。」

「我說過,這不可能。」白殘譜再次冷笑。只是臉上的肌肉因為疼痛而一次次地抽搐著。「既然你能開槍打自己的兄弟[www.uu158.com],那也就不要怪我無情無義了。」

「出來吧。」白殘譜大聲喝道。

嘩啦啦——

房間暗格地門被推開,兩個荷槍持彈地黑衣男人衝了出來。

他們地槍口瞄準了白破局,只要得到命令,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白破局,你為什麼總是那麼自信?」白殘譜一拐拐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喘著粗氣說道:「想要來抓人也要帶點兒人過來。你以為只要你來了,我就一定會跟你走是嗎?」

「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抗爭有什麼意義。」雖然被兩支槍瞄準了腦袋,白破局也絲毫沒有驚慌失措地表情。臉色表情地站在哪兒,根本都沒有正眼看過那兩個黑衣人。

「當然有意義。」白殘譜喝道。「跟你走我只有死路一條。抗爭的話我還能活著——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即退出銅雀台。假裝自己根本就沒有來過。」

「我什麼時候被人威脅過?」白破局笑著問道。他的槍口再次抬起來,這次瞄準地是白殘譜地腦袋,說道:「跟我走。」

——————

——————

雷蒙是從總部派出來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在組織裡是經過特別培訓的,而且還經過了『反審訊』訓練。

原本他以為自己對待疼痛有著很大程度的容忍耐力,甚至一些小傷小痛根本就不能夠讓他有什麼反應。

可是,他覺得過高地估計了自己——

痛!

錐心的痛!

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那個肉眼很難看到的小洞裡面滲出一絲血絲。除此之外,別無它傷。

小口子像是發炎了一般當即就變成了淡紅色,接著是深紅色,很快的就變成了紫紅色。

而發紅範圍也以那個小洞為圓心向四周蔓延,短短數秒鐘的時間,他的整只右手手掌就全部被浸染,就像是伸進染料缸裡染過色一般。

「雷蒙,你怎麼樣?敵人在哪兒?」西羅沒有等到雷蒙的回應,再次出聲喊道。

聽到西羅在車子裡面大喊大叫,雷蒙根本就沒辦法回應。

「嗯——嗯——」

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抱著右手手臂,嗓音裡發出低沉痛苦到極點的嘶吼聲。

做為一名英勇的戰士,他覺得自己應該忍耐——可是,這他媽的忍無可忍了啊。

「雷蒙的情況不妙。要不要出去看看?」女助手手裡握著槍警惕地盯著車子的後邊提防有人從後面撲了過來,出聲問道。

「不行。」西羅說道。「在敵人沒有出現之前我們不能出去。」

「可是雷蒙——」

西羅皺了下淡黃色的眉毛,再次提高嗓門喊道:「雷蒙,快回來。回車子裡面來。」

雷蒙這才從疼痛中驚醒,抱著手臂就要往回跑去。

一步、兩步、三步————

撲通!

雷蒙的身體突然間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該死。」西羅一巴掌拍在前面的座椅上。

「現在怎麼辦?」女助手也是一臉憂色。

西羅看了眼還擋在路車間的大樹樁以及躺在車頭前面的雷蒙,心裡也非常地為難。

如果他們想要過去的話,就必須要挪開那個樹樁以及雷蒙。

那樣的話他們其中一人就必須要下車,這個時候會不會就是敵人攻擊的靶子?

他們三人中實力最強大的雷蒙還沒有發揮出威力就被人放倒了,甚至他們都沒有看到敵人一眼,不知道傷害他的是人還是動物——這種未知的恐懼更是讓他們沒有勇氣去挑戰。

「退回去。」西羅說道。然後從前排座椅中間穿過去,他要親自開車回到白殘譜地銅雀台。

或許,那個男人會保護他們的。

「雷蒙怎麼辦?」女助手喊道。

「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要質疑上級的命令嗎?」西羅不耐煩地訓斥道。

「你不是我的上司。你只是我的合作夥伴——我有權利對你的行動提出質疑。」女助手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哼。如果你不怕死地話,那你就去救他好了。」西羅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我是不會等你們的。」

女助手猶豫不絕,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她是被執事官派來輔佐和監督計劃進程的,有責任對偏離執事官計劃的行為提出質疑和建議。

雷蒙和她一樣是從總部出來的,如果不救他的話,他一定會被敵人抓走。那樣的話,組織的秘密就有可能暴露。

可是,下去救人的話,自己還能不能再回到車上?

敵人在哪裡?

第919章、沒有男人氣概!

第919章、沒有男人氣概!

敵人在山上。

確切地來說,是在山頭上的密林裡。

銅雀台地處郊區的山腳,所以公路兩邊多是溝渠和高低起伏地小山坡。

有的山坡高一些,有的山坡矮一些,無論是太高還是太矮都不符合紅衭的需要。

她來自苗疆,沒有人比她更熟悉奇山惡水的性格了。只需要掃上兩眼,她就找到了最適合的埋伏地點。

這是一個不算高也不算矮,山頂和地面呈六十度角傾斜而不是九十度角垂直的山坡。

這樣的話,她下山時就更加安全也更加容易一些,至少不用傻乎乎地直接從九十度直角的高山下跳下來。

這樣的場面雖然很驚悚很刺激,而且電視電影中頻繁使用——可是,這一招真的很傻啊。

先不說從高處跳下來容易讓人打耙子,單是氣血逆轉的感覺就讓人生不如死。如果你點子背再不小心跌了腳,那就死路一條了。

她像是一隻居高臨下覬覦怪物的母豹,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馬路中間的那輛車子。

看到他們倒車的動作,紅衭的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冷笑:「想要逃嗎?要是讓你們跑了,那個混蛋一定會取笑我的——」

纖手一抖,一隻長鞭便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她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突然,正在倒退的後車門打開,一個金髮女人從後車廂跳了下來。

她的動作非常的敏捷快速,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後,立即貓著身體往雷蒙倒地的地方奔去。

女助手終於做出了決定,她不能放棄自己的同伴——或者說,就算是把他殺死,也不能被敵人活捉。

他們不怕死。他們怕洩露秘密。

「想要搶屍體?」紅衭心中一樂。「可沒那麼容易。」

她撅起嘴唇輕輕地吹著,不像吹口哨那樣能夠響起嘹亮的聲響。

她吹出來的這種聲音非常的微弱,只有靠近才能稍微聽清,一種很怪異的聲音,像是沒見過的幼蟲在鳴叫。

這是蟻鳴。

歷代蠱王掌握的一種控蟲絕技,聲音很微弱,卻能夠傳得很遠。

更重要的是,這種聲音能夠和幾種特定的動物產生共鳴,然後指導它做出一些動作。

譬如——金線螞蟻。

金線螞蟻是白蟻的變種,也可以說是——身帶巨毒的白蟻。它和白蟻一樣有極強的攻擊性,一旦咬破對手的身體,身體裡面的毒素就通過牙齒噴射進對方的皮肉——這和眼鏡蛇殺人的方式一模一樣。

可世人不知道的是,它小小的體內含有一種稀少但是卻極其猛烈的巨毒。能夠在數秒鐘之內毒倒一頭大象,五分鐘之內就能夠使這只倒地的大象死亡。因白色的脊背上長有一條明顯的金線,因此得名。

紅衭在木樁上放有兩隻金線螞蟻,雷蒙在挪動木樁的時候被一隻螞蟻叮咬然後中毒。

先是疼痛,很快的便暈倒在地上。

以他暈倒的時間來算,即便那個女人能夠把他的軀體扛回去,怕是也沒辦法再救他活命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雷蒙的軀體上應該還留有那隻金線螞蟻。

紅衭想要驅動螞蟻去叮咬這個金髮女人,這樣的話,她接下來的工作量就可以減輕不少。

沒想到的是,那個金髮女人極其機靈。

因為他的同伴死得蹊蹺,所以她非常小心地才靠近。

雷蒙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成了紫紅色,看起來非常的觸目驚心。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觸摸到雷蒙的胸口發現他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以後,轉身便往車子跑去。

一個死人不會對組織有任何傷害,而她也沒有偉大到要冒著生命危險扛回同伴的屍體。

看到女人根本就不願意和地上那個死人的身體接觸,她便知道想要驅動金線螞蟻再傷一人的想法落空。

停止了吹奏,紅衭長鞭一抖,直衝而下。

西羅雖然說不會管同伴的死活,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的,如果讓執事官知道自己的下場非常的淒慘。

在女助手衝出車門外去救雷蒙後,他並沒有真的駕車離開。

而是把車子停在哪兒,握著槍一臉警惕地盯著山坡和背後。因為他知道,如果有攻擊的話,最有可能從這兩個地方出來。

如果是從左邊懸崖溝裡爬起來,先不說這個技術活的難度,從這兒出來不是讓自己打靶嗎?

看到助手摸了雷蒙一下就往回跑,他的心裡也是猛地一沉。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雷蒙已經死了。不然的話,她不可能在冒險跳車後又丟下他不管——

「上帝啊,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殺了他?」西羅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推開了後車車門,這樣方便女助手爬上車。然後手握方向盤就要倒車離開。

回去。趕緊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西羅倒車的時候無意間眼角餘光瞟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快若閃電般的從山下奔來。

她的身體一躍一躍的,先是極遠,瞬間便已經到了眼前,輕若鴻毛,她的身體彷彿沒有重量一般。如果不是大白天,此情此景會讓人懷疑這是華夏的鬼魂。

「小心。」西羅大聲喊道。

女助手聽到示警,轉身就要開槍。

可是手臂突然間被一條鞭子給纏住,鞭子一拉一扯,她的身體就向前撲了過去。而她匆忙打出去的一顆子彈也飛向了天空。

「只是個小女孩兒。」

眼前的現實讓女助手的心裡稍微輕鬆了一些,她拚命的向後退去,想要把女孩兒給反拉過來。

可是,那個看起來瘦弱乖巧的小姑娘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樣,無論她如何努力都不能拖動她分毫。

「該死。」她在心裡罵道。借助對方的拉扯之力,她突然間放手,身體也反彈著向紅衭的懷裡衝過來。

繩子鬆弛下來,她手裡的槍也就可以再次派上用場。

等到她舉槍想要射擊時,紅衭再次猛地抖動鞭子。女人就像是一個大肉球似的,整個身體都往鞭子甩動的方向飛過去。

要是有其它的旁觀者的話,一定會覺得這一幕太不可思議了。

誰也沒辦法相信,一個不高不胖也不大的小女孩兒竟然能夠用一條鞭子一隻手把一個比她高大比她強壯的外國女人給拋到半空中。

而且,看起來是那麼的隨意,一點兒也不像是吃力的樣子。

也不知道紅衭使了什麼巧勁兒,鞭梢自然的鬆開,女人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山石上。

砰——

女人像是倒地葫蘆似的,翻轉著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因為她還處於失重和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態,摔了個頭破血流,臉也被石頭的稜角給刮花了。

紅衭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逃命。

在她和那個女人糾纏的時候,西羅已經推開車門向她舉起了手槍。

砰——

子彈打在了紅衭背後的石坡上,堅硬的石頭被子彈穿破,火花和石屑四處飛濺。

紅衭躲開這一槍後奮力前衝,手裡的鞭子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捲向西羅的手臂。

只要鞭子纏住他的手臂,她就能夠把他從車廂裡面拖出來。

到時候是殺是剮是凌遲還是脫衣非禮——全都由著她性子來。誰也不能反抗。

可是,西羅卻遠比紅衭想像的更加狡猾。

在鞭子襲來的時候,他的手臂往回一縮,然後一把把車門給關上了。

彭!

鞭子抽在車身上,發出渾重厚實的聲響。

一擊落空,紅衭心有不甘,鞭子往後一抽,捲起路邊一塊大石頭就往車窗玻璃砸了過去。

砰——

玻璃窗發出更加清脆的響聲,可是那玻璃竟然清脆無比,石頭都沒辦法把它砸破。

紅衭更加憤怒,然後站在那兒像是個貪玩地孩子似的,手持長鞭捲著那塊石頭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奔馳車的車窗玻璃。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隨著紅衭的憤怒值不斷攀升,用力也越來越兇猛,那塊玻璃雖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劃痕,可是卻仍然沒有被砸破。

紅衭的最後一鞭子飛向了那個從地上爬起來從背後偷襲她的女人,鞭子捲著的那塊石頭也成了她的暗器。石頭呼嘯著飛向女助手的胸口,她驚慌失措下用手去擋,然後便響起骨頭斷裂的聲音。

登登登——

女助手的身體被砸得連連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嘔——」

喉嚨一腥,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然後又紛紛揚揚的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紅衭氣得跺腳,看著面前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玻璃,罵道:「你們外國人都是屬烏龜的嗎?躲在裡面都不敢出來——連個女人都害怕,還有沒有男人氣概了?」

第920章、砸不破就活埋!

第920章、砸不破就活埋!

紅衭心裡委屈,西羅更委屈啊。

一個大男人被你逼成這樣,說出去自己也沒臉沒皮不是?

這女人實在是太強了,他的兩個夥伴一死一傷,幾乎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自己原本還想趁她和助手糾纏的時候從背後射擊,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靈敏,及時的脫離了戰團,並且立即就開始反攻。

好在有這輛特別訂製固若碉堡的奔馳車保護著他,如果她手上沒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話,想必她也沒辦法把自己怎麼樣。

他看到紅衭在哪兒跳腳大罵,卻沒心思聽她在講些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去顧及自己的同伴了,想必她也會解決掉自己不留後患。

他要逃離。

他發動起車子,兇猛地撞向紅衭。

紅衭自然不會讓車子撞上,身體連連後退,然後往後一躍倒跳到山腳的一塊大石上去。

「白癡。」西羅在心裡罵道。

他突然猛踩剎車,把車子要撞向山壁的架勢給煞住。然後快速的倒車,想要用速度上的優勢把這個女人給甩掉。

「想逃。沒那麼容易。」紅衭身體一躍,便要往車頭上飛過來。

可是,車窗突然間開了道口子,西羅的手槍從車窗伸出去瞄準飛在半空中的紅衭連開兩槍。

紅衭大驚,鞭子往車子的後視鏡上一卷,然後用力一拽,她的身體就往車身的另外一邊飛去。

砰!

砰!

嘹亮的槍聲傳地很遠,子彈又把一塊巨石給穿出兩個數厘米深的孔洞。

自從見識過紅衭地身手後,西羅便沒有妄想自己能夠輕易打中目標。

他之所以輕易開槍只是想要把她攔截下來,延遲她的追擊。

卻沒想到她竟然用鞭子纏在了車頭鏡上面,這樣的話,無論他開車去哪裡,她都能如影隨形。

鞭子就是她和車子聯通的媒介,車走她也走,車停——她也能走。

「該死。」西羅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既然你這麼找死的話,那我就送你一程——」

西羅又把車窗給關嚴實了,他準備直接把車子開到銅雀台。到時候有白殘譜地幫忙,他們就能夠輕易解決掉這個小女孩兒——假如她不在中途逃跑的話。

當然,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白殘譜地處境並不比他要好上多少。

紅衭也很著急。她沒辦法把車子裡的人給揪出來,更不能被他帶到他想去的地方。

怎麼辦?

靈機一動,她飛身跳到了車頂上去。

然後伸手入懷,從腰間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右手一抖,鞭梢離開了後視鏡到了她手上。

她靈活的把匕首綁在了鞭梢上,然後右手高舉頭頂輪著圓圈甩動,綁著匕首的鞭子撕裂空氣,發出嘶嘶的響聲。

一圈——

兩圈——

三圈——

等到覺得時機成熟,匕首能夠發揮出最大的破壞力時,她突然間揮舞著鞭子往車胎扎去。

彭!

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來,車身的後胎往下一沉,然後地上便傳來嘎嘎地響聲。原本跑地很平衡的車子也開始變得顛簸不平,彷彿像是一隻缺了條腿的狗一樣。

車胎是這輛車子唯一的弱點,即便它也是由特別的橡膠材料製成,可它終究是橡膠不是?

紅衭用的匕首是由上一代蠱王贈送的,看起來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打製,但是鋒利異樣,削鐵如泥。

在鞭子的大力蓄力下,匕首竟然刺破了輪胎的內外兩層胎膜,讓車子的一隻腳處於癱瘓狀態。

紅衭原本對這一招也沒有抱有太大的信心,見到竟然得逞,臉上開心不已。

不過也幸好她收鞭速度夠快,不然輪胎的慣性轉動下非要把她從車頂上給扯下來不可。

一擊成功,她有樣學樣,再次輪著鞭子飛向車身的前輪。

砰——

這次使力太小,沒有刺破。

匕首雖然刺中了輪胎,卻沒能觸及到內胎。

她加大了力氣,在空中多輪了十幾圈後,這才再次發動攻擊。

彭!

又一個車胎破了,整個車身已經發生了傾斜。一邊的車輪全是好的,另外一邊的兩隻輪子又全都爆了,根本就沒辦法再保持平衡。

當然,這也是紅衭想要的結果。

她站在車頂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能摔倒在地,就像是飛翔在暴風雨中的一隻小鳥。

紅衭沒有繼續蹂躪車輪胎,而是飛身下去,從鞭子捲起一塊大石頭擋在路中間。

然後是第二塊,第三塊——

只要是肉眼所見,全部都被她用鞭子捲來堆積在一塊。

原本奔馳車的車輪已經爆了,底盤變的非常低。現在想要從這些大石上壓過去實在是非常困難。

卡啦卡啦的的幾聲響聲過後,車子便停在哪兒沒辦法動彈了。

底盤下面塞住了石頭,如果不把它挪開的話,車子根本就沒辦法再行駛起來。

可是,誰敢下去撿石頭?

紅衭沒有就此罷休。

讓車子停下來後,她就往山上飛奔。

早已經失去了紳士風度急得像是油鍋裡的青蛙似的西羅看著紅衭的背景一臉疑惑,她這是要做什麼?

很快的,他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的惡毒心思。

因為山頂上傳來轟隆隆地響聲,一塊塊大石以雷霆之勢居高臨下地往奔馳車砸來。

「我打不破你,難道還不能砸扁你?」

這是紅衭的想法。身子她還想著,如果這也不行的話,我直接把你給活埋了。

反正山上的石頭有的是,而且不要錢。

西羅不知道這車子能否抵抗的住這些山石的重擊——之前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當他看到一塊塊巨石往下落的時候,他開始不確定起來。

如果假如萬一偶爾——扛不住呢?

「不能再等了。」他對自己說道。

在大石即將落下時,他一腳踢開車門滾了下去。

匡匡匡——

一聲聲巨響傳來,一塊塊大石撞擊著奔馳車。車門癟了下去,車身被推向了懸崖邊沿。

西羅原本想要滾下懸崖逃跑,可是還沒來得及做出決定,就又看到那個小女孩兒朝他奔了過來——這女人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咬了咬牙,以奔馳車的車身為掩體開始舉槍射擊。

砰!

砰!

砰!

當他打完手槍裡面最後的三顆子彈而那個小女孩兒還活蹦亂跳的時候,他的槍口瞄準了自己的腦袋,然後毅然的扣動了扳機。

活著,有時候比死亡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

————

直到這個時候白破局還不肯放棄,執意要把自己帶走,這有些出乎白殘譜地預料。

狂妄沒有錯,可是總要有點兒智商吧?

現在被兩把手槍指著,他還憑什麼和自己討價還價?

腿上的槍傷讓他痛的眥牙咧嘴,雖然為了在自己這個大哥面前撐面子而強制忍耐,額頭上的汗水還是跟斷線地珍珠似的往下掉。

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攤開,用力的繫在受傷的部位,一邊包裹一邊對白破局說道:「我說過,我不會跟你走的。要麼,你走。要麼,你也不要走。」

「怎麼?你想把我留下?」白破局冷笑著問道。

「如果我說我每天都祈禱你得重病病死,你一定覺得很意外吧?」

「我一點兒都不意外。」白破局笑著說道。「這才是你的風格。也是你能幹出來的事情。」

用力地一拉,手帕就被他繫了一個蝴蝶結,白殘譜抽了張紙巾擦拭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咱們兄弟很久沒有這麼開誠佈公地聊天了嗎?」

「從我記事起,從來沒有過。」白破局說道。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富人家的孩子是早啟智。

很小的時候,白破局就知道逢人只說三分話的道理,一個個小屁孩兒說起假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父母長輩明明知道他們說地都是假的,卻從來沒有揭穿過——更像是在刻意培養他們的這種能力。

於是,他們變得虛偽、狡詐、狠辣以及——沒有底線。

所有的罪惡都能夠被美化,這就降低了他們的犯錯成本。

父子不父子、兄弟不兄弟,這是生於大富之家最大的悲哀。

「是啊。從來沒有過。今天真是盡興,把我心裡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白殘譜狂笑著說道。「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不要走了吧。你說,你要是死了,爺爺會不會把白家交給我?」

「你不怕受到懲罰?」

「懲罰?你覺得他還有別的選擇嗎?」白殘譜冷笑著說道。

白破局沉默。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死了,那麼,白殘譜將會是最合適的家族繼承人。即便爺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也仍然會這麼做。

白殘譜掃了一眼那兩個舉槍指著白破局地心腹手下,說道:「把他帶到地牢。」

「二少爺——二少爺,你這是怎麼了?腿怎麼流血了?」管家李衛走了進來,撲到白殘譜面前跪下,滿臉著急地說道:「可不能這麼簡單地包紮,是會發炎的。二少爺,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接下來的事情讓白殘譜目瞪口呆,他心腹地心腹,他倚為左膀右臂的人,竟然拿了把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PS:前些日子家裡發生了些事情。現在老柳開始努力碼字,大傢伙兒有紅票的也幫忙點點。謝謝。)

第921章、死不瞑目!

第921章、死不瞑目!

震驚。憤怒。吐血——媽辣個逼的。

所有的負面形容詞都可以用來形容白殘譜此時的心情感受,因為他實在是太生氣了。

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個成功的女人,每個富貴的大少爺背後都有個忠誠的奴才。

李衛是白家的傭人,比白殘譜要大上幾歲。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很不招白破局的待見。有一次他在給白破局擦洗悍馬車的時候,不小心把水桶的水打翻到他的座椅上。

白破局大怒,當即就抽了他兩耳光。白殘譜倒是對他的印象非常不錯,覺得他機靈會辦事。

等到他從白家搬離出來後,精挑細選了一番,最終確定由李衛來做他的管家。

這些年來,他的大小事務都是由李衛來幫忙處理。他也給予了他足夠的信任,一些原本不能曝光的事情也都是交由他來處理。

甚至——幾次針對白破局的暗殺計劃也是由李衛去和人接洽安排的。

難怪每一次刺殺都最終以失敗告終,原本白殘譜還以為是白破局運氣好他身邊的保鏢厲害,現在想起來,肯定是這個李衛提前用什麼辦法向白破局打過招呼——

想到這一點兒,白殘譜更是恨地牙癢癢。

假如白破局死在深山老林,他還會像現在這般被壓地抬不起頭嗎?

「李衛。」白殘譜咬牙切齒地吼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要聽大少爺的吩咐。」李衛的軀體彷彿在這一刻也挺直了些,聲音堅定地說道。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我餵養幾十年的狗卻對著別人搖頭擺尾——」白殘譜狂笑著說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啊。十幾年前就開始在我身邊埋伏子了。」

「這不是埋伏子,這是釣魚。魚鉤是死的,魚是活的——你自己願意咬餌,和我有什麼關係?」白破局聲音平淡地說道。不冷,也不熱,就像是在講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也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可惜,現實總是要比夢想殘忍。

「既然李衛是你的人,那麼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白殘譜冷笑著說道。「我請賞金獵人殺過你,我收買過你身邊的人陷害你,我強姦了你的初戀女友並且把她養在銅雀台做寵物狗——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過去看看她,心情就會立即好起來。當初就是這個女人把你拋棄的——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拋棄你。就憑這一點兒,我都會好好地對她。」

「我知道。」白破局表情平靜地說道,就像白殘譜說地這些事情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我還知道你企圖用藥物控制爺爺,下蠱毒害聞人牧月,和秦縱橫有默契——花田跑馬場的失火案也應該和你有聯繫吧?我沒辦法確定是你放的火還是你的那個背景神秘地合作夥伴。」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還能隱忍下去?就憑我僱人殺你這件事情,以你的性子也應該報復才是。」白殘譜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道。

「那個時候你父親還是白家家主,爺爺覺得我心性浮澡,就算你死了,我也沒有上位地可能——而且,你父親會忌恨我。」

「就是這個原因?」

「還有——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殺你。」白破局臉現怒意地說道。「你雖然從來沒認過我這個大哥,我卻還把你當做兄弟——我和你爭權奪勢,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以一方的滅亡來取得勝利。」

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地笑話似的,白殘譜笑地更加瘋狂了。指著白破局說道:「真是太滑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狂人白破局幹不出來的事情?白破局,你做地混帳事一樣都不比我少。」

「信不信隨你。」白破局說道。「跟我走吧。把事情說清楚。然後我幫你求情。」

「你當我是白癡嗎?姓秦的如果知道我害他這麼多次,他還會讓我活著回來?」

「你還有其它的選擇嗎?」白破局反問。

「就算有這個狗奴才幫你又怎麼樣?」白殘譜根本就不把李衛的刀子放在眼裡,張狂地說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白破局從懷裡掏出手槍,拉開保險栓瞄準白殘譜地胸口就開始射擊。

砰!

砰!

砰!

連續三槍,乾淨利落,槍槍擊中要害。

白殘譜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你——你——」那個舉槍瞄準著白破局地黑衣人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立即把白破局給擊斃。

砰!

他身邊地同伴卻開槍了。不過,他的目標不是白破局,而是近在咫尺的——他的腦袋。

他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便也同樣地倒在了血泊中。

白破局走到白殘譜面前,看著他被鮮血染紅地胸口以及他臉上的驚詫表情,輕聲說道:「從小你就比我聰明——可是你的聰明表現地太明顯了。所以每個人都怕你,都不得不防你。」

「大少爺——」李衛收起手裡的刀子,一幅惶恐不安地模樣。

「你做地很不錯。」白破局看著他說道。

「謝謝少爺。」李衛心中狂喜,臉上的表情卻表現的異常表情。

「不過,下不為例。」白破局叮囑了一聲,轉身向外面走去。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李衛喃喃地說道。「什麼下不為例?」

他看了一眼躺倒在沙發上的白殘譜,一下子驚醒過來,額頭冷汗嗖嗖。

「下不為例的意思是說——沒有再次背叛的機會?」

————

————

看著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秦洛苦笑不已,說道:「沒有活口?」

「沒有。」紅衭鬱悶地說道。

雷蒙是被金線白蟻咬死的,救無可救。西羅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雖然她極力地想要阻止,可還是被他搶先了。他開槍打別人不行,打自己很準。

還有那個交手的女人,原本她以為讓她失去行動能力就夠了,等到戰鬥結束去抓戰俘。再說,當時那種情況下她也分身乏術。

可是等到西羅自殺之後,她發現那個女人已經咬毒自殺死去多時。

於是,這場伏擊一個活人都沒有抓到。

「怎麼都死了呢?」秦洛有些遺憾地說道。他還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活口身上,這樣的話也可以從他身上套取一點兒有用的訊息。

這些人死了,線也就斷了——紅衭的功勞也就要大打折扣了。

是的,紅衭是受秦洛的委託來監督白殘譜的。之前他也曾經把這個事情交給過白破局,只是花田跑馬場失火事件毀滅掉了他對很多人的信任,包括白破局在內。

於是,他準備找一個可靠的人來進行盯梢。

大頭受傷入院,耶穌要做隨身保鏢,那麼,合適的人選就是紅衭了——雖然他也可以找龍息的人來幫忙。可是龍息終究是國家利器,他們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做。

而且他這次要對付的人是背景不凡的白殘譜,這種事情找私人關係來辦更加合適。不然的話,如若曝光出去,就會對龍王有所影響。

龍王臥病在床多年,一直有人想要把他從現在的位置上趕走。之前沒有成功的原因是那些人不願意把事情做的太絕,他們認為反正龍王也活不過幾年了。等到他死了或者身體狀況糟糕到沒有意識後,再奪權也沒有關係。

可沒想到的是,龍王的病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治好了。而且現在還能下地走路了——雖然腿腳還不靈活,可情況卻是越來越好。

於是,這反而刺激了某些人的貪污,促使他們加快了奪權的步驟。

在這種關鍵時刻,秦洛並不想再給龍王招惹來麻煩。

「他們自己要死,我有什麼辦法?」紅衭沒好氣地說道。圓溜溜地眼睛盯著秦洛,說道:「你不會想要耍賴吧?」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耍賴的人嗎?」秦洛沒好氣地說道。

「是。」紅衭肯定地點頭。

「好吧。既然已經被你看出來了,那咱們就好好地算算帳吧。」秦洛說道。「我讓你盯地是白殘譜,你捉來這幾個人做什麼?他們是什麼人我一個都不認識——還有,他們都是死人。我從他們身上得不到任何信息,這些人也對我沒有任何用處——不過你也辛苦一場,我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當初我答應你的條件還是算數的,只不過要減半兌現——這樣我不吃虧,你也沒佔到我便宜——」

「秦洛,你個混蛋——」紅衭爆起大吼。

(PS:愛你不是兩三天,紅票需要點一點。)

第922章、狡兔死,走狗烹!

第922章、狡兔死,走狗烹!

秦洛掏了掏被她震地發癢地耳朵,說道:「不要激動。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嘛。你有什麼不同的建議也可以提出來——談生意談生意,不談怎麼會有生意?」

「我不和你談。我也不管你說什麼。」因為生氣,紅衭胸口地小肉包劇烈的起伏著,比平時還要顯眼一些。少女地青春氣息自然地流露出來,讓人心生躁動。即便是秦洛這個整天美色環繞的傢伙也有點兒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他趕緊轉移視線,甩了甩頭,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味喜歡這種發育不良的小屁孩兒了?

紅衭用鞭子指著秦洛,怒氣沖沖地說道。「反正你答應我地五百個醫療點,五十所培訓族民醫學知識的培訓學校一個都不能少。少一個我和你拚命。」

「太多了點兒。要不這樣——三百個醫療點怎麼樣?如果後期我們還有合作的話,我會繼續對你的家鄉進行投入,甚至還會投資小學和配備有先進醫療器械地現代化醫院。」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紅衭冷笑連連。「你當我是白癡嗎?你給我畫一個大餅,我就感激不盡高興涕澪?以後有合作,再談以後的條件。現在你欠我的,必須要立即兌現。」

「你確實是白癡。」秦洛在心裡想道。當然,這樣的話說出來只會在紅衭的怒火上澆油。

「可是你也有錯誤啊。」秦洛說道。「我讓你監督白殘譜,你卻帶來這幾個我不認識的人過來交差。你想啊,你掏五百塊錢要買一個蘋果,結果別人送給你一顆爛梨——你願意啊?」

「誰說他們是爛梨?他們——」紅衭鼓著腮幫說道。她知道,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來,還有兩個人原本是藍天護醫生的司機和助手。他們一定和藍天護有密切地聯繫,也和秦洛關注的乙肝解毒王有關係,只是這個傢伙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就是一比喻。」秦洛說道。「他們不是爛梨,是死人。幾個死人就換五百個醫療點五十個培訓機構——是不是太容易了點兒?」

紅衭認真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可是——」

「這樣吧。」秦洛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可以先幫你們建設三百個醫療點和二十所培訓機構。醫療點和培訓機構的建設地點可以由你全權負責,不過,我們的要求是你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沒有騙我?」紅衭懷疑地看著秦洛。

這傢伙太壞了,是自己見過最卑鄙最無恥最狡詐最沒有紳士風度最言無而信地男人。

「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署合同。」秦洛說道。

「我不需要合同。」紅衭說道。「如果你再敢騙我,天下種蠱人都會是你的敵人。」

「明白明白。」秦洛小雞琢米似的點頭。「她們太可怕了,下起毒來讓人防不勝防,長相也嚇人——」

「你——」紅衭又想發飆。她發現自己在這個混蛋面前需要有極強的克制能力。

「咱們再做一個交易吧。」秦洛像是沒有看到她氣地皺成一團的小臉,自顧自地說道。

「什麼交易?」紅衭沒好氣地說道。

「你再幫我做一件事。」秦洛說道。「我可以再幫你在苗疆建一百個醫療點和三十個醫療培訓所。」

「至少得兩百所。」紅衭獅子大開口,一下子把要求提到了一倍。

「成交。」秦洛爽快地答應了。

自從和紅衭達成交易後,他就立即把這件事情向蔡公民匯報。國家近年來對邊境人民的生活水平、教育和醫療水平保持高度關注,只是因為有些地方的民眾沒有受過什麼知識,思想還比較愚昧,而且有著極其強烈的排外情緒,即便你想要給他們提供受教育和看病的機會他們也不領情。相反,他們反而更信任那些古老相傳的草蠱婆或者赤腳郎中。

現在有一個能夠進入苗疆深部的機會,一個能夠同化和融合他們的機會,蔡公民自然十分的高興。

他當即表示會由國家衛生部撥款,答應紅衭的所有條件。並且這還只是第一期的投入。如果這項工程能夠取得良好效果的話,國家還會有二期三期甚至更多期的援助。

這件事情由衛生部牽頭,秦洛做全權負責人。至於人員和物質的安排,到時候會有其它人來接班。也就是說,他只需要掌管一個大方向就可以了。

能夠以布衣身份替國家辦這種大事,可見秦洛確實深受蔡公民的信賴。不然的話,國家怎麼可能放心把這麼多資金和資源都交給你?

紅衭想了想後,心裡卻有些不舒服了。

他們第一次談判時,她開出來的條件是一千個醫療點和一百所醫療培訓學校。後來被他討價還價降到五百個醫療點和五十所培訓學校。

結果等到支付的時候,卻又找借口再次大打折扣,然後把五百個醫療點降到了三百個,五十所培訓學校也降到了二十所。

紅衭原本也以為自己的條件太苛刻了,一次性讓他拿出這麼多資源和資金也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沒想到轉眼間他就用剩餘的兩百個醫療點和三十所醫療學校和自己談交易。

也就是說,他用同一個條件騙自己幫他做兩件事情。

「秦洛,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又騙我。」紅衭一鞭子往秦洛抽過去。

秦洛轉身就跑,說道:「是你自己答應的。關我什麼事?」

「你不騙我,我怎麼會上當?」

「誰知道你會這麼配合——」

「你怎麼不去死——」

————

————

有人說,燕京的三大標誌就是長城、烤鴨和四合院。在燕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座小四合院就仿若一塊塊金磚。

能夠住得起四合院的人非富即貴,至少把房子賣了身價都低不到哪兒去。

一輛七成新的黑色雪佛蘭景程停在三里街巷子的一幢普通四合院門口,車門推開,一個身穿白色李寧休閒裝戴著頂棒球帽的男人低頭走了出來。棒球帽的帽沿壓得很低,讓人根本就沒辦法看清楚他的面部表情。

司機關上車門,快步跑上前去扣門。

兩輕兩重。

頓了頓後,才又再次輕敲兩下。

嘎吱!

包著鐵皮的朱漆木門打開,一個金髮藍眼的女人站在了門後。她穿著一身略微妖艷的淡紫色制服,白色襯衣的鈕扣彷彿要被胸口包裹的那雙豪*乳給撐破一般。

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然後快速的走進小院。身後的司機警惕地掃了眼身後,這才跟了進來。

當院門關閉後,走在前面的男人這才摘下棒球帽,揉了揉頭髮,笑著說道:「希爾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娜塔莎?希爾頓看著秦縱橫此時的裝扮,輕聲笑道:「就算秦先生走到大街上去,別人也沒辦法把你認出來。」

秦縱橫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小心的人,他們全都死了。」

「秦先生就是意有所指?」娜塔莎?希爾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秦縱橫到客廳裡坐。

客廳裡正在放著激昂的軍曲,這激烈的鼓點和唱詞讓人情不自禁地也跟著熱血起來。

即便是秦縱橫這種『萬年老烏龜』也有一種大喊大叫大干一把的衝動,好像這個世界就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當然,這是假象。

「我來只是想知道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秦縱橫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喝茶還是咖啡?」娜塔莎?希爾頓看著秦縱橫問道。「或者來一杯紅酒?」

「茶吧。」秦縱橫說道。

娜塔莎?希爾頓便親自過去泡茶,這讓秦縱橫暗地裡更加的警惕,說道:「為什麼不帶個人在身邊使用?」

「生存和享受相比,我唯有選擇前者。」娜塔莎?希爾頓抿著妖艷的紫色嘴唇輕笑。「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秦縱橫贊成這一觀點,點頭說道:「你就不怕嗎?」

「怕什麼?」娜塔莎?希爾頓反問道。

「不怕有人傷害你?」秦縱橫接過茶杯笑呵呵地說道。

「在這個國家,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你。如果你沒有殺人之心,那麼我就是安全的。」娜塔莎?希爾頓一點兒也不擔心的說道。

「為什麼你認為我沒有殺人之心呢?」秦縱橫反問。

「如果你想殺我,就不會親自過來了。」娜塔莎?希爾頓坐在秦縱橫的對面,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著。「而且,我幫你解決掉一個累贅,你應該對我心存感激才是。又怎麼會殺我?」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狡兔死,走狗烹。不知道希爾頓小姐知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那麼——秦先生認為,我們誰是狡兔誰是走狗呢?」

(PS:親們,給我一張紅票,讓我咧嘴笑笑。)

第923章、鮮血的味道!

第923章、鮮血的味道!

外國人能夠講好華夏語已經不錯了,能夠對華夏的成語句子那麼瞭解更是難能可貴。

娜塔莎?希爾頓不僅僅懂得『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反而還問出誰是『狡兔』誰是『走狗』這樣的問題。

「你認為誰是狡兔誰是走狗?」秦縱橫反問著說道。

「秦先生,你知道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娜塔莎?希爾頓捧著茶水杯子微笑。霧氣瀰漫,讓她稜角分明的面孔變的模糊起來,有種朦朧的美感。

「我想你應該知道,白殘譜已經死了。」秦縱橫盯著娜塔莎?希爾頓地眼睛說道。「是被白破局所殺。死在他的兄弟手上。四槍,第一槍打中他的大腿。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打算殺他。第四槍,打中的是他的胸口重要部位。這也是致命傷。」

娜塔莎?希爾頓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笑著說道:「我們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這樣的結果,不是嗎?」

「是的。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他會死在白破局的手上。」

「有什麼區別?」

「我說我害怕了。你相信嗎?」秦縱橫吹了口茶沫,聲音沉重地說道。「你們都是瘋子。」

「不。我們不是瘋子,我們只是明白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就一定需要有人犧牲而已。」娜塔莎?希爾頓身體後仰靠在這木製的躺椅上,看著面前這個俊朗不凡的男人,說道:「你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你願意隱忍,答應和我們合作。」

「我也同樣害怕和白殘譜一樣被人當做棄子。」秦縱橫冷笑。

「秦先生,這又涉及到誰是狡兔誰是走狗的問題了。以你的智慧以及我們差別懸殊的力量對比,你覺得我有可能把你當做我的棄子嗎?」希爾頓聲音平和的問道,表情認真,說話的腔調非常好聽,給人莫大的吸引力。

「你和白殘譜先生有很大的區別。他貪婪,卻又不夠智慧。而你要比他聰明很多。最重要的是,你能夠忍受的住勝利的誘惑,謹慎而不冒進。」

「謝謝誇獎。」秦縱橫樂意接受這樣的讚美。「你知道你的三名下屬被秦洛的人抓住的消息吧?」

「不知道。」娜塔莎?希爾頓一點兒也不驚慌,非常坦然地說道。「不過,在我知道白殘譜先生被殺後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既然他們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白殘譜身上,那麼,和他接觸過的人就非常危險了——他們都死了吧?」

「都死了。」秦縱橫點頭。不得不說,在他聽到這個女人的這個問題後,他的心裡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一個人,不,應該是一群人,他們不貪戀錢財,不享受名利,甚至連死亡都不怕,那麼,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夠永遠地保守秘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敢於犧牲的人才是我們最忠誠的戰士。」

「他們的屍體也被人搬走,他們身上沒有可能暴露身體的信息?」

「沒有。」娜塔莎?希爾頓很肯定的說道。「這是組織的規定。」

「這樣就好。」秦縱橫暗地裡鬆了口氣。得到白殘譜被白破局槍殺的消息真是讓人嚇了一跳,有名的『石佛』再也等不住了,趁著天色黑暗下來趕緊易裝打扮了一番親自跑來和娜塔莎?希爾頓交換信息。

和其它人合作,他總是能夠準確的摸準對方的脈博。和這個女人合作,是機會,也同樣冒險。

因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確定她想要什麼。

而且,他不知道她的底線和畏懼的東西是什麼。

人都是有底線或者畏懼的東西的,譬如自己的底線是不能輸個精光,畏懼的是身敗名裂——她不一樣。她不怕死,更不怕臭,她的長相氣質像是一個高貴的女王,但是她的為人處事的風格又像是一隻賤命一條的蟑螂。

華夏人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難道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娜塔莎?希爾頓譏諷地說道。「我手上沒有任何你的把柄,我們的合作也只是建立在口頭上的契約,甚至我連你的住所都無緣拜訪——就算我被人抓住想要害你,恐怕也沒有任何可以讓人相信的證據——」

秦縱橫知道她是對自己不肯付出太多以及過於『膽怯』的合作方式很有成見,面帶微笑,非常誠肯地說道:「寒舍簡陋,實在不敢邀請希爾頓小姐這樣的貴客。」

「比我這院子還要簡陋嗎?」

秦縱橫認真地打量了一圈,點頭說道:「希爾頓小姐的居所簡潔而不簡單,確實是一個理想的藏身之地。」

娜塔莎?希爾頓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要在居住條件這個問題上糾結的話,他能夠陪自己聊上好幾個鐘頭。

「白殘譜死了,以後你就沒有吸引他們注意和靶子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

「希爾頓小姐,我想是你有所誤會。一直以為,都是我被秦洛所誤解——現在真相大白,我也輕鬆了許多。秦洛這次應該明白誰才是真正對他充滿敵意的人。」

「你認為他會就此罷休嗎?」娜塔莎?希爾頓笑著問道。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下一步要怎麼走?」

「戰鬥。仍然是戰鬥。」希爾頓說到『戰鬥』這兩個字的時候充滿激情,就像此時老式碟片機裡面播放的華夏抗戰國歌。

這是娜塔莎?希爾頓的習慣。她每在一個國家執行任務,就會聆聽這個國家的國歌。

第一,這能夠使她戰意昂然,懷有強烈的攻擊慾望。第二,一個國家的國歌就是這個國家的精神體現,她能夠從國歌裡面瞭解很多信息。

「怎麼個戰鬥法?」秦縱橫問道。

「你知道白破局為什麼要背負殺弟惡名嗎?」娜塔莎?希爾頓問道。

「保密。」秦縱橫說道。人活一張臉,白破局也不例外。身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即便暗地裡爭地頭破血流,當著人面的時候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可是,白破局為什麼寧願背負罵名也要不管不顧的開槍打死白殘譜?

毫無疑問,是為了保密。

白殘譜做了那麼多缺德事,如果全部曝光出去的話,白家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至少,他搞出來的這個乙肝解毒王就會徹底的激怒秦洛。

鏡子摔裂了很容易,想要再拼湊起來卻非常困難。

白家現在登上了聞人家族的新能源戰船,想要依靠這個來挽回以前佈局不力帶來的墜勢——這樣的話,他們更要保持和秦洛的親密關係了。

天知道聞人牧月那個女人為什麼會那麼看重秦洛,想到這個問題,秦縱橫心裡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自己的內心。

「是的。保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假如白殘譜所做的這些事情被人傳了出去,而在華夏國沒有上市的乙肝解毒王卻進入了日韓市場,你覺得會發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秦縱橫眼前一亮,笑著說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

————

看到黑色房車在門口停下,白破局趕緊快走一步過去打開了房間門。

秋天剛到就已經穿上了厚實皮衣的白止境躬著身體從車子裡下來,兩鬢斑白,精神狀態看起來也比半年前差上許多。

這些日子以來,白家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二十年前,他敗在了聞人霆的手上。二十年後,他敗在聞人霆的孫女聞人牧月的手上。

這兩次慘敗給他的打擊太多,即便白家並沒有在這場讓人眼花潦亂的爭鬥中損失太多,甚至還大有所得。

可是,內心的遺憾和尊嚴的打擊卻是無比強烈的。

「爺爺,你慢點兒。」白破局上前攙扶著白止境的手臂,輕聲提醒著說道。

「不用了。我還能走。」白止境拒絕了白破局的攙扶,拄著枴杖往台階上走去。

白破局臉上的落莫一閃而逝,然後快步跟在了上面。

這是一間冰窟,白殘譜的屍體就躺在冰窟中間的一張鐵床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臉上和身上的血漬也消失不見。

一臉安靜平和的躺在哪兒,如果不是臉色過於難看,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白止境就站在白殘譜的腦袋面前,伸手輕輕地觸摸著他的面孔。

白破局看到,白止境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

那麼強大強勢的老人,這一刻也只是一個疼愛孫子的慈祥長輩。

白破局知道,相比較自己,其實還是白殘譜更加討爺爺的歡心。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做出那麼多瘋狂的事情,也不會對那個位置一直保持著近乎瘋狂的覬覦和野心——因為他所有倚仗。

「就這麼走了。」白止境喃喃說道。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了。

「爺爺,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白破局勸慰著說道。

白止境突然間轉身,用他那只剛才觸摸過白殘譜臉頰的右手狠狠地煽向白破局的臉。

啪!

啪!

啪!

啪!

白止境連煽四次,白破局也不閃不避地接下這四記耳光。

口腔裡腥腥的,那是血的味道。

第924章、我若不死,白家不亡!

第924章、我若不死,白家不亡!

等到白止境停手,白破局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帕擦拭嘴角的血漬。

「謝謝爺爺。」白破局說道。這樣的結果在他的預料當中。

殺死自己的堂兄弟,這在歷朝歷代都是犯忌諱的事情。無論他有什麼理由什麼樣的借口,仍然難以遮掩他殺人的事實。

再說,所有的理由都可以杜撰,所有的借口都可以製造——有人會相信,有人會不相信。就拿這一次的殺人事情來說,白殘譜的父親會相信自己是因為自衛才被迫殺人的嗎?

不會的。

這一筆血海深仇他們會記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不知道仇恨會什麼時候破土而出發芽結果而已。

他知道老爺子會懲罰自己,無論是表面工作來掩人口實還是內心悲傷情緒的發洩,他都需要把自己推出來當做替罪羊。

這懲罰比他所想像的要輕,輕的太多太多。甚至他都想過自己會被囚禁回老宅受家法侍候。

所以,他才會在挨打之後主動說謝謝。真心的感謝。因為他知道爺爺並沒有想要把他怎麼樣。

或者說,爺爺理解他心裡的苦楚瞭解他這麼做的迫不得已。

「有了爺爺的理解,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白破局在心裡想道。

「為什麼要殺他?」白止境背對著白破局,聲音低沉無力地說道。

面對至親之人的死亡,他也是如此的脆弱無力。

在他年輕的時候,他以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現在,他終於面對了這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我沒想過要殺他。」白破局的臉上呈現出痛苦之色。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他都需要在爺爺面前表現出這種他希望看到的情緒出來。沒有哪個老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孫子殺死另外一個孫子後還一臉冷嘲熱諷幸災樂禍。

「我開車來見他,希望和他好好地談一談。甚至我連保鏢都沒有讓他們進門——我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見秦洛。我們當面把事情給解釋清楚。秦洛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一定不會過於為難他。可是他的情緒太激動了——我開槍打中了他的大腿。我以為這樣他就會妥協,知道我是在認真地和他談事情。」

白破局講到這兒後沉默了下來,好像有一種悲傷讓他難以言語似的。

「接著講。」白止境沙啞著嗓子說道。「不過是事實還是你騙出來的謊言,我都需要一個完整的故事。」

白破局抬起頭看了一眼爺爺冷峻的側臉,這才接著說道:「他說我不把他當兄弟,說我沒資格做家主,說要麼讓他走,要麼讓他死——我沒有讓他死的能力。他有讓我死的佈置。他早就在書房側間安排了人手,得到他的命令後,他們衝出來想要殺我——他很恨我。」

白止境把手裡的一塊三稜形的碎冰給捏地喀嚓喀嚓作響,融化的冰水從他的手指縫隙間流溢出來,聲音嗡嗡的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麼死的人是他?」

白破局就知道爺爺會問他這個問題,或者說,在爺爺還沒有來之前,他就已經在心裡把所有的對答過程給推理過無數次。每一個可能性每一個可疑點都被他反覆思考,想出最適合也最不讓人懷疑的答案。

「因為李衛。」白破局說道。「李衛恰好進來,他看到我們兄弟相殘就在中間勸說,於是我有了機會——李衛在外面。爺爺可以把他叫進來詢問。他是白家的老人,不敢也不會欺騙爺爺。」

白破局沒有用『審問』這樣的字眼,這樣的話會讓人聽起來就像是李衛跟著自己一樣犯了錯一樣。他用『詢問』,這樣就把李衛從這件事情中撇清出去。

「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會問一個外人嗎?」白止境突然間轉身,昏濁的眼睛裡閃爍著攝人的神光。「白破局,你當我老糊塗了嗎?」

「————」白破局沒敢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殘譜地性子我瞭解。小處聰明,大處愚昧。你說他不願意跟你去見姓秦的小子我相信,你說他埋伏人在暗間我也相信,你說他要殺你我一百個不相信——破局,我也瞭解你。以前我總擔心你過於仁厚不懂在暗處使刀子會吃虧,所以很多事情我反而更喜歡交給殘譜來處理。直到現在我才放心了,沒有什麼事情是你白破局做不出來的——你在我面前隱藏了這麼多年,怕為的就是這一天吧?」

白破局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並不需要說話。在這種時候還多言狡辯,只會讓這老爺子更加的氣急敗壞做出誰也無法預料的事情。

現在,情況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白老爺子的反應。

「你第一槍打傷殘譜的大腿不是讓他相信你在認真的和他談話,你是為了他死後好和別人解釋吧。你可以說,我第一槍就警告他了,不然的話,我為什麼不直接把他殺了——李衛是你安排在他身邊多年的內應?殘譜當初要選李衛做管家的時候還徵詢過我的意見,我也是同意了的。沒想到連我也看走了眼。」

白破局沉默地站在哪兒,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乖乖受訓地小學生似的。

「殘譜死了,他的那點兒產業估計你也不會放在眼裡。你現在是白家唯一的第三代繼承人,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現在,你的目地都達到了吧?」

「爺爺,或許我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白家。」白破局終於開口說話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勇敢的抬起腦袋的眼睛,眼睛直視著白止境的審視眼神,強強相撞,卻不讓分毫。

「我相信你是為了白家。」白止鏡說道。「但是,這樣做值得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把自己逼上了絕境?一個連自己親兄弟都敢殺的人,以後誰還敢和你做生意?你又怎麼向你二叔二嫂以及家裡其它的人交代?」

頓了頓,白止境聲音凝重地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

「我知道。」白破局倔強地說道。「可是,白家需要一把殺人的刀子。」

「混帳。」白止境破口大罵。「我寧願由我來做這把刀子,也不希望你親手來做這種事情。破局,我老了。被人罵了一輩子,也被人恨了一輩子。再做點兒大義滅親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可是你還年輕啊,你現在肩負著振興白家的責任——你的名聲壞了,以後白家可怎麼辦?」

「如果失去了秦洛的信任呢?」白破局反問著說道。「前一段日子秦洛找我見面,說讓我幫忙調查白殘譜。他之所以讓我調查,是因為他還信任我。而且他不希望把事情鬧大,變成白家和聞人家族兩家人的矛盾。可是花田失火後,他便失去了對我的信任。另外派人在周圍跟蹤殘譜——」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他就會把殘譜所做的事情全都算在白家的頭上。他會以為我們和他是一夥的,殘譜所做的事情是我們默許的。殘譜陷的太深了,我們想救都救不急了。要是秦洛知道這些事情,怕是就算有我在中間圓場也不會罷休。白家現在摔不起了,做為白家的家主,我也不允許它再跌倒一次。」

砰!

白止境一巴掌拍在鐵床上的冰塊上,冰屑紛飛,濺在人的身體上火辣辣的生痛。

白破局的臉上雖然被冰屑打著,卻不動彈,任由那種冰冷的痛感使自己保持清醒。

這只是開始,後面的事情還很多很多。

「又是秦洛——又是秦洛。」白止境咆哮著喊道。「什麼時候他變的這麼強大了,讓你們都害怕成這個樣子?我白家男兒怕過誰來?怕過誰來?」

「爺爺,我們誰都不怕。」白破局挺直脊樑說道。「可是,這不是打仗。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比豪氣,而是為了使白家家運永昌。秦洛並不可怕,相反,他是我們現在最親密的盟友——如果白家連一個盟友都沒有了,那就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白破局直視白止境的眼睛,說道:「我殺了親兄弟,別人會怕我心狠手辣。如果白家在我手上被人吞併,別人就會罵我昏庸無能——我選擇了前者。」

白止境盯著白破局,白破局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著。

冰窟裡涼嗖嗖的,可是這一老一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

良久,白止境拍拍白破局的肩膀,說道:「殘譜不在了,白家就靠你了。」

「我若不死,白家不亡。」白破局一臉堅定地說道。

第924章、寡人和忠狗!

第924章、寡人和忠狗!

李衛躬著身子站在冰窟的門口,鐵門緊閉,聽不到裡面的人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的心卻七上八下的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是白破局地暗棋是不錯,可終究是出賣了自己的主子。站在白止境的立場上,他不管你到底是跟著老大還是老二,他只需要知道你是個叛徒就知道了。

「要是白破局放棄自己怎麼辦?」李衛在心裡想道,這樣的念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那些大人物哪會在乎一城之地之失以及一個人的死活?他們要的是結果。要的是勝利的結果。

如果把自己推出去就能夠緩解自己的困境,他還會替自己著想嗎?

嘎吱——

鐵門打開,白止境的管家趕緊上前貼身守護在老頭子的身邊。

白破局等到爺爺出去後才跟了出來,又轉身把冰窟那厚重的鐵門給關嚴實了。

白止境看到李衛身邊時,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李衛低垂著腦袋,心臟就像是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即便他努力的堅持,他仍然感覺的到小腿在微微的發抖。

他害怕了。

是的,他害怕了。非常地害怕。

他感覺的到有一雙眸子在看著他,那是一種被兇猛的毒獸盯上的恐怖感覺。這種恐懼感由內而外,讓人徹骨生寒。

「一言可定生死。」這個老頭子確實有這樣的份量。

最終,白止境什麼都沒有說。

他拒絕了管家和白破局的攙扶,自己拄著拐仗步履蹣跚的下台階。

一步、兩步、三步——

他走的很慢,小心翼翼。

即便他仍然努力地挺直脊樑,可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他老了。

白破局沒有送白止鏡離開,站在台階上看了一陣子後,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台上。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闖過了最大的難關,他有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感覺。彷彿壓在心裡的大石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後就狠狠地抽了一口。溫熱的氣體進入胸腔,他這才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剛才在冰窟裡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赤裸裸的置身在冰天雪地裡。他的身體是寒冷的,就連他的思想也在老爺子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謝謝少爺救命之恩。」李衛走到白破局面前,努力的把腰給彎下來,直到沒辦法再彎一些。

他不知道是否白破局幫了自己說話,但是,這個忠心不二的姿態是要表現出來的。

白破局把地上的煙盒丟給李衛,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成了孤家寡人。」

「我明白。」李衛一膝蓋跪在白破局的面前,低頭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少爺的一條咬人的狗。少爺讓我咬誰我就去咬誰。」

他知道,他的『新主子』白破局要背負起『弒兄』,而他的名聲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地跟在白破局的身後做一條忠狗,這樣的話,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白破局瞅了他一眼,說道:「別的給不了。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謝謝少爺。」李衛躬身磕頭。

白破局抬起脖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著東方那顆最明亮的星星喃喃私語:親,這樣的交代,你滿意嗎?

————

————

親——不是,秦洛現在沒心情去考慮白破局交代的事情。

他讓耶穌把三具屍體都丟進了車廂,然後拉著屍體就進了龍息。

他想讓龍息的專業屍檢人員幫忙看看這些人的身上有沒有可疑的物體或者說能否從一些普通的地方尋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搜檢過,除了找到三個錢包,三張精密偽造的身份證和駕駛證、和護照外,幾乎一無所獲。

如果排除紅衭提前下手過的可能性,證明這些人天生謹慎之極。

至少,你們應該人手一個手機吧?

可是,在他們身上連手機這種最基本的聯繫工具都沒有找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也促使秦洛做出把他們帶進龍息的決定。

三具屍體全部被脫光光地擺成一排,一個腦袋被打破,一個身體成了紫紅色,如果把他從屁股到嘴裡插一根木棍架在架子上,別人一定會以為他是一隻巨型的烤乳豬。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身材倒還是不錯的。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

「你在看什麼?」看到秦洛賊眉鼠眼偷瞄的表情,離就覺得心裡窩著一股子火。

「我在找證據。」秦洛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人的身份資料全都是假的,我想從其它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找到了嗎?」

「——他們都不是華夏人。」

「—————」

負責刑偵的眼鏡男段玉走到秦洛面前,一臉嚴肅的匯報:「我們對屍體的衣物進行過搜檢,沒有發現可疑物品。對屍體的皮膚、毛髮以口腔以及耳朵等器官進行檢查,除了找到這個外,沒有任何發現。」

段玉說話的時候,把一個用透明塑料袋遞給秦洛。

秦洛接過來看了一眼,見到裡面是兩顆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包裹像是黃豆般大小的小藥丸。

「這是什麼?」秦洛問道。

「毒藥。」段玉說道。「這是從他們牙齒上發現的。女人嘴裡原本也應該有一個的,只不過被她自己咬破了。她的死也屬於咬毒自盡。」

「知道這是什麼毒藥嗎?」秦洛問道。

段玉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毒藥。想要確定它的屬性,這需要化驗組進行化驗。」

秦洛就把手裡的塑料袋遞到離的手上,笑著說道:「又要麻煩你了。」

「習慣了。」離伸手接了過去,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冰冷。

秦洛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態度,要是哪一天她突然溫柔細氣的和自己講話他恐怕還真不習慣。

————

————

「乙肝病毒之父藍天護神秘失蹤,沒有人知道其去向——」

「乙肝解毒王推遲上市時間,是解藥還是毒藥?」

「中醫攻克乙肝病毒是一個驚天騙局?」

————

秦洛煩躁的把手裡的報紙丟在餐桌上,臉色鐵青的說道:「一定有人在背後推動。不然的話媒體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林清源放下筷子,看著秦洛問道:「秦洛,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這報紙上面講的都是真的?藍天護真的消失了?乙肝解毒王是假藥?不可能吧。如果是假藥的話,怎麼會通過那麼多權威機構的審核呢?」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之前我也是過於看重權威機構認證,所以認為這藥應該是真的。現在才知道,那些權威機構也不一定能夠檢測到這種藥物裡面的毒性——」

「什麼?」林清源大驚。「乙肝解毒王有毒?」

「是的。」秦洛說道。「毒性已經確定。但是這種毒很難檢測出來。如果不是恰好我知道這個秘方的話,而且又知道它的毒性的發展方向的話,可能也被他們蒙騙過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林清源著急的說道。「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這不是誤醫誤國嗎?」

「我已經和蔡公民部長匯報過這件事情,蔡部長已經把這個項目叫停。我也開始組織人手在攻克藥方的毒性問題——如果能夠解決掉裡面的毒性的話,這個藥還是可以上市的。只不過——沒想到又有人在背後推動,把這件事情向媒體曝光。媒體這麼一炒,中醫又要經歷一場劫難。」

還有一點兒秦洛沒有說出來。最先站出來檢測通過中醫攻克乙肝病毒的三家醫療機構中有兩家是中醫的檢測機構,如果乙肝解毒王有毒的醜聞被曝光出來,那麼,這兩家中醫機構也同樣要遭受打擊。

連中醫的檢測機構都出現問題,以後誰還敢相信中醫使用中醫?

「解決了嗎?」林清源問道。

「暫時沒有。」秦洛搖頭。

「太可恨了。這些人太可恨了。為了賺錢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置良心於何地?」

秦洛搖了搖頭。在這些老人心裡,國家和職業榮譽的利益高於一切。

可是,時代在發展,生活在變遷。它在給人們帶來先進科技的同時也讓人失去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譬如時間。譬如親情。譬如健康。

譬如——良心!

吃過早餐後,秦洛原本先去看看兩門一派的研究成果,沒想到在路上的時候卻接到了離的電話。

「來龍息。有新情況。」離說道。

「什麼情況?」秦洛問道。可是話筒裡已經傳來忙音。

秦洛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就不能等人把話全說完嗎?

(PS:老柳:哈哈,驚奇了吧?驚訝了吧?我今天非不在11:59分更新。書友:哈哈,驚奇了吧?驚訝了吧?我今天非不投紅票。老柳:————)

第926章、犯我逆鱗!

第926章、犯我逆鱗!

「去龍息。」秦洛說道。大頭受傷,耶穌就成了秦洛的全職保鏢和兼職司機。

因為他不是第一次跟著秦洛去龍息了,所以對那兒也是輕車熟路。

其實龍息並不難找,不在深山老林,也不在懸崖絕壁,只是找到了是一回事兒,能不能進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到了龍息後,仍然和以前一樣,耶穌在外面等,秦洛自己往戒備更加森嚴的內院跑去。

「秦洛。」喬木站在白色小樓門口向秦洛招手。

「離呢?」秦洛問道。「她讓我過來的。」

「她在化驗科。讓你來了直接過去。」喬木說道。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他來到昨天送毒藥過來化驗的地方,通過檢查後走進裡屋,看到離和眼鏡男還有另外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在裡面。

「發現什麼了?」秦洛問道。

離掃了秦洛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眼鏡男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我們在死者牙齒裡找到的毒牙應該是最新研製的產品,因為化驗室做過實驗,對現有的我們所知道的這種性質的毒藥進行過對比,發現沒有任何一種毒藥和這種藥的藥性是重合的。」

「而且,這種藥的毒性是直接促使腦死亡。有的人死後,他的大腦潛意識還存在,通過一些波段方式有可能破譯他大腦裡面儲存的秘密。如果腦死亡的話,即便你有再先進的儀器,也休想從死人的大腦裡面得到什麼信息——現在有不少基因研究室能夠做到這一點兒,我們在這方面也——」

「哼哼——」老者突然間咳嗽了起來,並且瞪著眼鏡男不讓他多講。這樣的信息顯然還處於封鎖狀態,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的。

「自己人。」離說道。

老者這才恢復了平靜,詫異地看了秦洛一眼,說道:「其它的毒藥大多是促使心臟停止跳動,他們將目標放在大腦上,是為了防備有什麼秘密被洩露出去。」

「這種藥最奇妙的一點兒就是進入血液後就和血液融合在一起,屍檢或者檢測血液的時候都很難發現。其它的毒藥損害人體器官後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殘留,這種藥不會有任何有殘留物體。女性死者的屍體裡面就沒有發現任何用藥痕跡,如果不是有完整的藥丸來做實驗的話,我們也不可能發現這種特性——」

「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們心中有鬼。」秦洛恨恨地說道。要是讓他找到幕後真兇,一定不會輕易饒恕。這些人應該凌遲應該車裂應該千刀萬剮——還應該在他們腦袋裡注射蜂蝶卵。

秦洛想到自己埋在院子裡的半瓶蜂蝶卵,他只用過一次,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蟲卵長成幼蟲破腦而出時的恐怖場景,但是,有時候做噩夢卻會夢到——

可以想像,那樣的殺人手段真的會讓人一輩子記憶深刻。

只是,真的不希望再用它們了。

「知道是什麼研究室的產品嗎?」秦洛問道。

「和我們合作的研究室應該沒有這樣的產品。國內的研究室也基本上可以全部排除——如果有的話,他們早就向上面報備了。當然,也不排除有研究員自己研究出新藥拿出去賣錢——只不過這種可能性極低,一旦發現後果十分嚴重。」老人說道。

「那就是說是國外的研究室?」

「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眼鏡男搖頭。

「除了這個——就沒有其它的發現?」秦洛無奈的問道。好像尋凶之路還遙遙無期。

「有。」白髮老人說道。「我們從這兩顆藥丸中發現了一種微量元素,這種元素和你上次送過來的樣品中的一種元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

「我上次送過來的樣品?」秦洛愣了一下,然後滿臉驚喜的看著離,問道:「是不是去年送過來的迷藥?」

離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凌笑喝了管緒餵下的毒酒後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秦洛遍訪名醫,邀請一零六療養院的眾多軍醫一齊會診也找不到病因。

病急亂投醫,秦洛也把標本送了一份到龍息,可惜就連龍息裡面的科技研究所也對此束手無策。

在秦洛幾乎忘記這件事情的時候,轉機出現了,他們通過另外一種藥物發現了和前面毒藥一樣的藥物成份。

「這種成份是什麼?有沒有克制方法?」秦洛激動地問道。

「這個需要進一步的檢測和研究。需要一些時間。」老者說道。

「我知道這可能會讓你們為難,可我還是想請你們快一些。現在還有人躺在醫院裡需要救治。」秦洛看著老者說道。

「我們會這麼做。」老人看了離一眼,點頭說道。

秦洛和離走出化驗室,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幫我好好感謝感謝他們。」秦洛笑呵呵的對離說道。

「他們這並不是為國家做貢獻。」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總是發現了國家的空白不是?以後說不定也可以用在咱們國家的藥品上去。」秦洛辯解著說道。

「那是以後。」

「—————」

「我感謝他們是因為他們幫了你。」離說道。

「是是。」秦洛連連點頭。看著離手腕上的一個碧綠鐲子,笑著說道:「對嘛。女人身上就應該有一些裝飾品。這樣的話才有女人味。」

離偷偷地把鐲子往袖子裡面塞了塞,撇過臉不看秦洛笑嘻嘻的眼睛,說道:「沒有任務的時候才戴。」

「挺好看的。」秦洛出聲稱讚。

「要你管。」

「我買的。」

「我戴的。」

「我買來送給你的。」

「那你拿回去自己戴。」離說著就要把鐲子取下來。

秦洛連忙勸阻,抓著她的手腕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戴沒你戴好看。」

「你可以送給她們。」

「她們是誰?」

「我怎麼知道?」離沒好氣的說道。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秦洛耍賴的說道。

「———」離很想把那些女人的名字一個個的給報出來,但是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和必要。於是,只能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你說他們地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秦洛故意轉移話題。「難道說兩件事情有什麼聯繫?」

上一次管緒殺李令西是因為——因為名醫堂捲入了假藥致人死亡事件,這些死者的身份雖然隱密,但是根據紅衭的介紹,他們和藍天護有密切關係。

而且,秦洛也認出那個大塊頭男人和那個金髮女人就是藍天護的司機和助手——他們都光著身體,秦洛不可能認錯人。

藍天護是乙肝解毒王的研發人,是攻克乙肝病毒的名中醫——

中醫。醫療事故。神秘人物。不知名的毒藥。

「他們有聯繫。」秦洛大聲說道。「他們一定有聯繫。他們的目標不是人,也不是為了賺錢——他們是為了中醫。他們為了打倒中醫。」

看到秦洛喃喃自語的癲狂狀態,離沒有出聲打擾。她知道他在思考,男人想事情的時候女人應該保持安靜。

良久,秦洛才把這前後兩年間發生的事情一件件地串了起來,其中一些重要的關節也豁然開朗。

他看著離說道:「他們的目標是為了狙擊中醫。他們不希望中醫發展起來,不希望它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醫療手段之一。」

「為什麼這麼猜測?」離問道。

「以管緒的能力和人脈,他完全沒必要進入中醫藥行業,也沒有必要辦那個吃力不討好的名醫堂——之前我以為他是看中了中醫藥的未來市場,但是現在想來應該不是這樣。如果想要賺錢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做中醫保健品,這種項目即簡單安全,又不容易出現問題。而醫藥市場就要規範嚴謹的多——」

「還有,他們山寨養肌粉,如果好好發展的話,也難說不能在低級市場分到一杯羹。可是,他們給我的感覺是更看重名醫堂的推廣。而最終名醫堂品牌出事,中醫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藍天護和他有類似的經歷。他如果當真用中醫藥攻克了乙肝病毒的話,可以名利雙收,也同樣能夠帶動中醫的發展。不難想像,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中醫風靡世界並不是夢想。」

「可惜,這並沒有這樣的能力,甚至他的藥方都是別人提供的——這些人明面上打著振興中醫的幌子,其實在關鍵的時刻卻會捅中醫的刀子。」

「還有他們使用的這些領先現階段科研水平的毒藥——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想要中醫滅亡。」

分析到最後,秦洛越發的肯定自己猜測。

他的聲音冰冷,眼神凜冽如刀子。

他真的怒了。

犯我逆鱗,操*你*媽的。

第927章、流氓!

第927章、流氓!

讓自己人打自己人,讓自己人害自己人,沒有比這更加惡毒的事情了。

管緒是華夏人,藍天護也是華夏人。兩個華夏人大張旗鼓的站出來振興中醫,所有的人都會為他們歡呼喝彩——可是,老百姓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給予鮮花和掌聲的英雄會在背後插中醫一刀。

假如秦洛要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出現一個大型的醫療事故或者和方舟子一樣站出來說中醫是應該拋棄的『偽科學』,會帶來一場怎麼樣的地震或者頭腦風暴?

所有的人都會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連他都這麼說了,這中醫藥還能相信嗎?

不過讓秦洛奇怪的是,為什麼那些人從來都沒有找上自己?

是自己名氣不夠大?顯然不是。

是自己的影響力還不夠?更不是。

那麼原因是什麼呢?

很快的,秦洛就想到了答應。

「可能是自己長相過於正派了吧。」秦洛在心裡想道。「他們看到自己這張正氣凜然的臉就主動放棄了收買自己的計劃。」

被外人傷,我們還可以說他們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是我們自己的族類動刀傷人呢?

我們還用什麼樣的理由和借口來解釋來掩飾?我們如何來撫慰那些傷痕纍纍的心靈?

「他們一定很恨你。」離說道。「管緒的死和乙肝解毒王難以上市都和你有關係。」

確實,秦洛在還不知道內幕的情況下就已經擋下了他們的好幾次攻擊。

如果不是秦洛和管緒交惡,名醫堂計劃也不會那麼倉促的曝光。那個時候名醫堂的影響力還不是足夠的大,而且名醫堂假藥死人事件帶來的惡劣影響也很快就被秦洛在韓國大放異彩而淹沒。

不僅僅沒有損害到中醫的根基,反而讓他們自己損失慘重。而中醫也在秦洛的幾次『出風頭』中知名度越來越高,有重新崛起的跡像。

「管緒的死確實和我有關係。」秦洛說道。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因為管緒本來就是受不了針刑而死亡的。「但是乙肝解毒王卻不是因為我上不了市。」

「不是你阻止的嗎?」離疑惑的問道。

「是我阻止的。但你不覺得這件事情過於怪異嗎?」秦洛皺眉說道。「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炒作並且邀請我去做節目的特約嘉賓和藍天護進行對話——他們是故意露出破綻的。」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知道這種藥很難上市,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把這種藥推向市場的打算——他們故意把中醫攻克乙肝病毒的事情給炒作出來,就是想再次陷害中醫。」

「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中醫攻克乙肝病毒了,可是,乙肝解毒王卻一直上不了市?我們怎麼向外界解釋?難道我們說其實中醫並沒有攻克這種病毒,之前的事情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經過秦洛的解釋,離也發現了其中的貓膩,說道:「他們是故意給你出難題?」

「而且他們認為我一定解不開這個迷底。」秦洛笑著說道。他們既然有那個藥方,證明也找人研究過。兩種藥性相沖會損壞心臟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他們解決不了,也認定別人也解決不了。

這樣的話,中醫就再次掉進深淵。

這就是他們地目的?難道就這麼簡單嗎?

「能解開嗎?」

「不知道。」

「————」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因為手機在左邊懷裡,他必須用右手去掏手機。

他的右手鬆開離的小手,左手假裝不在意的伸了過去。

離這才發現不對,原來在秦洛阻止她取鐲子的時候就趁機牽住了她的手。

現在他要掏手機了還不敢罷休,竟然又想用另一隻手摸過來——

「你要幹什麼?」離怒聲說道。

「什麼幹什麼?」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的手。」

「我的手?」秦洛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沒什麼問題啊。」

「流氓。」離冷哼著說道,轉過身就往小白樓走去。

在秦洛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牽扯出可愛的弧度。

秦洛看著她的背景一臉微笑,然後這才接通手裡的電話。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手感還真是不錯。

————

————

果然,秦洛把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後,兩門一派的人都徹底的被激怒了。

「這些洋鬼子太可恨了。我們和他們拼了。」

「中醫怎麼招他們惹他們了,他們要下此毒手?」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以前就沒少干——中醫沒落,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

這些人的衣食住行和中醫息息相關,而且肩負著傳承和振興中醫的重任。

他們是中醫最忠誠的支持者和捍衛者,聽到有人企圖滅絕中醫的事情自然義憤填膺。

「其心可誅。真是其心可誅。」一向溫文爾雅,性格非常平和的谷千帆也是滿臉怒氣。

啪——

歐陽霖把手裡的茶杯砸到了牆上,聲音僵硬地問道:「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嗎?」

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像是和那些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秦洛一臉錯愕。這悶騷男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他有個哥哥。」蘇子在秦洛的身邊小聲提醒道。「他哥哥是鬼醫派的第一奇才,也是兩門一派最有天賦的年輕人。我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以為挽救中醫頹勢的重任只有他能夠完成——最後他死了。自殺。」

秦洛這才明白為什麼歐陽霖會這麼仇恨那個毒害中醫的組織,原來他有親人被他們陷害。

歐陽霖有個同父同母的哥哥,因為對中醫頗有天賦,一直深受父母以及鬼醫派眾人的厚愛。

他出來行醫,兩門一派不遣餘力的扶持他。很快的,他就在華夏聲名雀起,找他看病的人絡繹不絕。

可是,在針灸治療一個孕婦的時候卻出現了病故,原本沒什麼大問題的孕婦經過針灸後當場死亡。

一屍兩命,孕婦的婆婆得知兒媳和媳婦肚子裡的孫子雙雙死亡後跑到歐陽智的醫館門口撞死。

這是當年轟動全國的大新聞,歐陽智因此事名譽掃地,『一針三命』的針灸也成為人們畏之如蛇蠍的『誣術』。

歐陽智回到鬼醫派後意志消沉天天飲酒,最後用銀針刺穿自己死穴。

後來兩門一派覺得事情蹊蹺,以他們對歐陽智的瞭解,他不可能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再說,他所紮的穴位所一處是死穴。孕婦怎麼會突然死亡呢?

在他們想要對事故做進一步調查時,歐陽智的一個女助手突然間消失,歐陽智的醫館也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

孕婦屍體被火化,所有的線索全部都斷了。這件事也就成了一樁懸案。

可是,紮在鬼醫派心裡的刺卻日日夜夜的刺痛他們。讓他們沒有一日會忘記這巨大的恥辱和損失。

這也是歐陽霖聽到秦洛的講述後會忍耐不住砸杯子的原因,因為他和他們確實有不共戴天之仇。

「從他們的屍體上沒有找到任何信息。」秦洛看著歐陽霖說道。「他們的身份證護照全都是假的。」

「這些人太狡猾了。每一次破壞計劃都經過精心策劃,可恨的是一些華人甘當別人的走狗——他們一看到危險就立即和這些走狗切斷聯繫,讓我們根本就摸不到他們的真身。」谷千由說道。

「可總是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

秦洛笑著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乙肝解毒王裡面的毒性問題——我有預感,等到我們把這個問題解決後,他們一定會忍不住跳出來找我們的。」

谷千帆表情微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試圖用其它的藥方來把旋覆花和天薏給替換掉。嘗試了無數種辦法,都沒辦法達到有效的排毒效果——」

谷千帆被大家公選為這個攻克小組的組長,現在研究沒有進展,他這個組長也臉上無光。

「我們秦家的人研究了幾十年,也沒有找到能夠替代這兩種藥的藥材。」秦洛安慰著說道。「可能要從其它的方面下手。」

「從哪兒下手?」

秦洛聳了聳肩膀,說道:「這就是我把各位請來的原因。」

眾人正在商討解毒藥方時,院子門口突然間響起一陣喧嘩的聲音。

「放開我。你為什麼抓我?快放開我。」有一個粗壯的男人聲音大聲喊道。

秦洛快步走到門口,見到耶穌拖著一個中年男人往院子裡走來。

(PS:你想聽帥哥美女唱歌嗎?你想找人聊天打屁發騷嗎?你有什麼真話情話廢話向老柳傾訴嗎?來吧,YY:60225恭候你的光臨。)

第928章、私家偵探!

第928章、私家偵探!

「怎麼回事兒?」秦洛問道。

「他鬼鬼祟祟的在門口打轉。」耶穌說道。他來到華夏的時間不長,卻已經學會了『鬼鬼祟祟』這樣頗具華夏特色的句子。

秦洛仔細打量著中年男人。瘦高個,單眼皮,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腳上是一雙尖頭珵亮的歐版皮鞋。

嘴角下有一顆媒婆痔,讓他瘦長的馬臉略顯滑稽。蒼白的臉上滿是憤怒,也知道秦洛應該是這兒的主事人,憤怒地對著他喊道:「你們為什麼抓人?憑什麼抓人?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我要告你。」

「你是什麼人?」秦洛看著瘦高個男人問道。他相信耶穌不會無端放肆的亂抓人,既然把他抓進來就一定會有原因。

「我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關係?」馬臉瘦男一臉倨傲的說道,好像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一般。

秦洛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抓人。你們趕緊把我放了,不然的話我就要報警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的手是自由的,電話也在你口袋裡。既然想報警的話,為什麼還不行動呢?」

馬臉瘦臉沒想到秦洛竟然主動勸他報警,眼裡的猶豫一閃而逝,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氣急敗壞的說道:「好,既然你讓我報警,那我就報警給你看。」

說話的時候,就撥了華夏國的通用報警電話,對著話筒喊道:「喂,警察局嗎?我要報警,有人非法拘留我,你們快來啊,我懷疑他們要殺人——」

耶穌一把從他手裡搶下手機,把手機遞給了秦洛。

秦洛看著他手機顯示屏上正在撥通的號碼,是一個誰也不知道會通往哪兒的數字,並不是他所說的報警電話。

秦洛冷冷地盯著馬臉男人,聲音陰沉的說道:「我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馬臉男心虛地避開秦洛的眼睛,說道:「我就是從這門口經過,那個金頭髮的傢伙就把我給抓進來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秦洛沒有了審問的興致,看著耶穌說道:「給你五分鐘。」

「沒問題。」耶穌笑呵呵地走向馬臉瘦男。

「讓我來吧。」歐陽霖站在秦洛身後說道。

秦洛知道他的心裡憋著一肚子火,把這個男人交給他發洩一下也不錯。

點了點頭,說道:「別讓他死了。」

「沒那麼容易。」歐陽霖看向馬臉瘦男的眼睛像是在看一頭牲口。

「你們想幹什麼?」馬臉瘦臉也知道情況危險,轉身就想跑,大聲喊道:「救命——救——」

第二聲『救命』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他就已經一頭栽倒在地上。

耶穌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對歐陽霖說道:「或許我可以幫上一些小忙。」

「謝謝。」歐陽霖點頭,率先在前面帶路,引著耶穌往後院的密室走去。

十分鐘之後,歐陽霖和耶穌雙雙走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秦洛問道。

「他是黑貓偵探社的偵探,受人僱傭過來跟蹤你。」歐陽霖給秦洛解釋著說道。發洩完畢,他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至少臉上的表情不像剛才那麼的黑暗陰鬱。「我從他身上搜到了身份證和名片,他應該沒有說謊——不過還沒辦法確定。」

說話的時候,把手裡的幾張證件遞給秦洛。

以鉛筆灰為底色的名片上面寫著:『劉威黑貓偵探福王牌偵探』的字樣,身份證上的名字也和名片上的名字相吻合。

秦洛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照著名片上留的辦公室電話撥通了電話。

很快的,話筒裡就傳來一個動聽的女人聲音。

「喵,這裡是黑貓偵探社,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秦洛被女人那聲近乎呻*吟的『喵』給叫的微微錯愕,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好,我有業務想要委託劉威先生幫忙處理,請讓他接電話。」

「對不起先生,劉偵探現在不在公司。如果您有什麼事的話請撥打他的手機。」女人遺憾的說道。

「謝謝。」秦洛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耶穌,說道:「沒辦法確定這是不是他們做的局。你按照這個地址過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就更好了。」

自從知道有一個神秘組織在暗地裡對付中醫後,他便變得更加謹慎起來。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不希望自己也像藍天護一樣成為成為別人隨時都可以犧牲掉的棋子。

「明白。」耶穌接過名片就走了出去。

蘇子走了過來,問道:「會不會有人著急想知道我們的進展是否順利?」

「有可能。」秦洛點頭。如果對方想知道這邊的情況進展,卻又不能曝光自己的身份。就只能請專職負責這些事情的私家偵探幫忙了。

這樣的話,一旦發現私家偵探行蹤曝光,他們就可以立即切斷和他們的關係。

現在,他們應該早就跑得遠遠的了吧?即便耶穌趕到黑貓偵探社恐怕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

————

推開房間門,看到坐在牆角像是死狗一般的男人,秦洛敲了敲門板示意他醒過來。

馬臉男人痛苦的睜開眼睛,一臉恐懼的看著眼前的秦洛,聲帶哭音地說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就是讓我跟著你,把你的行蹤告訴他們——其實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秦洛這才看清楚馬臉男人的臉,嘴角裂開,眼睛紫紅,一半臉腫成饅頭另外一邊臉漲成大餅。合體的衣服變的凌亂,潔白的襯衣上面有一塊塊已經乾涸的血漬。

秦洛忍不住對這個可憐的傢伙深表同情。歐陽霖正怒火燒心的時候他一頭撞了進來,恰好成了歐陽霖的出氣沙袋。

從他的傷勢上可以看出來,歐陽霖並沒有用特別的方式來修理他,唯有一雙鐵拳和兩隻肉掌——

「他們是誰?找什麼樣?」秦洛問道。

「我不知道。」

「嗯?」秦洛冷哼道。

「我真的不知道。爺爺,我的親爺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訴你了。」馬臉男人惶恐的說道。「他們通過電話和我聯繫,也是通過電話給我發佈命令,我根本就沒見到他們長什麼樣子。」

「那他們怎麼給你打錢?」秦洛冷笑。「沒有錢的話你會幫他們辦事?」

「他們是用銀行帳戶匯款。給我打了十萬塊錢預付金後我才開始啟動調查程序的——剛剛摸上來,就被你們給抓了。」劉威心裡也委屈啊。原本以為自己逮住了一條大魚,可以從這件案子中狠狠地撈一筆呢。

他確實狠狠地撈到了一筆,只不過都表現在了他的臉上。

那個男人怎麼就那麼狠啊?大耳光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往臉上煽,生生地把他給痛暈了過去。

自己和他沒什麼深仇大恨啊,他怎麼就這麼捨得下力氣?

「錢是從哪兒匯過來的?」

「我還特別查過,是香港。」劉威是知無不言沒有任何隱瞞。

「香港。」秦洛默念了一遍這個地址。說道:「你確定沒有騙我?」

「我的親爺爺,你看看我的臉——我還怎麼敢騙你們啊?」劉威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秦洛看到他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也是罪有應得。」

「是是。我知道錯了。」劉威連連點頭。然後仰起那張醜臉,可憐兮兮地看著秦洛,說道:「大哥,所有我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能不能把我放了?」

「可以。」秦洛點頭。「你走吧。」

「呃——」劉威愣住了。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並沒想過對方真的會放人。

可是,他怎麼就這麼配合?

「怎麼?不想走了?」秦洛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斂去。

「不是。想走。想走。我這就走。」劉威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確定的看著秦洛,說道:「我真的走了?」

「難道我還要讓廚房給你煮點兒夜宵?」

「哈哈,那怎麼好意思呢?」劉威被秦洛給頂得一口氣沒緩上來,差點兒把自己給憋死過去。心裡暗罵,你就算想請大爺留下來吃宵夜我也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劉威小心翼翼地從秦洛身邊穿過,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突然間就加快了步伐往外面走。

「如果他們再聯繫你的話要及時告訴我。」秦洛的聲音一下子從背後冒了出來,讓他的整個身體都緊緊地繃起。「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

「是。」劉威躬身答應著,眼裡的譏誚卻表達出他此時真實的想法。

「白癡。」劉威在心裡罵道。

第929章、放長線,釣大魚!

第929章、放長線,釣大魚!

劉威向路上遇到的人低頭哈腰,捂著臉非常狼狽地從院子裡跑出去。

跑出大門後心裡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回望了一眼,然後快步往街角走去。

伸手招了輛出租車,說道:「仙霞胡同。」

司機應了一聲,然後便發動了車子。

仙霞胡同是黑貓偵探社的辦公接待場所,如果有大*奶懷疑老公有二奶或者老公懷疑老婆有外遇都會到這兒來尋求幫助——他們的主要業務也都是這些。

現在的愛情不值錢,但是結婚夫婦卻很樂意為尋找對方的不貞證據而付錢。

劉威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他的生活助理小貓還坐在電腦前玩憤怒的小鳥。

看到劉威進來,小貓趕緊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劉總,您回來了——啊,劉總,你的臉怎麼了?天啊,是誰這麼狠心?要不要報警?」

「我沒事。」劉威說道。「今天有沒有人過來找我?」

劉威的視線從她開襟的襯衣往裡面看去,那是一大團呼出欲出的粉肉。

他的下身份身立即開始行致敬禮,心裡琢磨著要不要讓她過來玩一回真正的『憤怒的小鳥』。

不過想到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終於把那股子邪惡的思想給排斥了出去。

「有兩位女士來尋找幫助。我留下了她們的電話號碼和資料,等你回來再和她們聯繫——有一通找你的電話,我說你不在他就掛了。我也抄下了對方的電話號碼。」小貓把今天的工作介紹了一番。

「嗯。」劉威滿意的點頭。「你先下班吧。這兒沒什麼事了。」

小貓看著劉威的臉,說道:「劉總,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要是不擦藥的話會發炎的。」

劉威在小貓的胸口抓了一把,享受地感受著收集裡的飽滿和滑膩,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需要你處理的傷口在下面,不在臉上——趕緊回去吧。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小貓答應一聲,然後便關上電腦收拾東西走人。

等到小貓離開後,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劉威把大門從裡面鎖上,這才走到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電腦,從裡面調出一個秘密的文檔。

然後,一個視頻文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按下播放按鈕,視頻就開始播放起來。

畫面內容是他非常熟悉的場景,大門、前台接待處的小貓、小貓去倒水的時候走貓步、兩個三十多歲的女客人來委託業務一個直髮一個大卷——

前面的內容平淡無奇,看的人昏昏欲睡。

突然,他的視線瞇了起來。

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走了進來,那個男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是把他逮進院子裡並且被人飽揍一頓的罪魁禍首。

也不知道他和小貓說了些什麼,小貓笑地花枝亂顫。於是,兩人坐在一起說話聊天,甚至他還牽上了小貓的手,小貓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臉色嬌羞滿眼的星星——

接下來的場景更是讓他憤怒異常,不知道是不是金髮男人主動提起,小貓竟然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邀請他進入。

那個男人伸手把小貓摟在懷裡,小貓嬌羞的閉上了眼睛——接著,她就暈倒了過去。

男人把她丟在沙發上後,就開始四處打量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自己隱藏在辦公室裡面的攝像頭,他盯著花瓶看了一會兒後咧嘴笑了笑,然後就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可惜,他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甚至都沒有拍醒睡在沙發上的小貓就離開了。

「難怪他們願意放人。原來他們已經派人來調查過我的資料。知道我是真正的偵探,也知道我沒有說謊。」劉威在心裡想道。

看著視頻中還在熟睡的小貓,劉威心頭火起,大聲罵道:「臭婊子,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明天找一百個男人來輪你。」

他把視頻關上,然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良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脫下腳上的皮鞋,擰下鞋跟,從裡面掏出一張電話卡出來。

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新手機,然後把電話卡裝上,輸入了一個記在心裡的電話號碼。

等到電話響了兩聲後他就立即掛了,一分鐘之後,他手裡的電話才再次響起。

「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主人,他們到我的辦公室檢查過,確認過我的身份後才把我放出來——他們應該相信我是偵探。」劉威的身體站地筆直,好像電話那邊的人能夠看到他此時的動作似的。

「有什麼收穫?」男人問道。

「我故意暴露身份被他們抓進去,看到了兩門一派的人都在裡面——正氣門谷千帆菩薩門蘇子還有鬼醫派的歐陽霖,他們應該是為了解決那個藥方而來。」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劉威安靜的等待著。他不敢問對方還在不在,甚至連呼吸都竭力的控制住。

「他們解決了藥方嗎?」

「應該還沒有。」劉威說道。「歐陽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不像是解決了藥方的心情——」

「他們對你說了什麼?」

「我告訴秦洛說是有人電話委託我跟蹤他——他說如果有人再和我聯繫要及時的通知他。」

「你應該知道曝光身份會有什麼後果吧?」男人冷哼著說道。

劉威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說道:「我知道。」

「很好。」男人說道。「他們解決藥方之日,就是我們下手之時。」

「明白。」劉威點頭說道。「我會繼續跟蹤他們的。」

「不。下一個跟蹤的人不是你。你繼續做你的偵探吧。」

「我明白了。」劉威心有不甘的說道。看來主人要使用其它的暗棋了,這個天大的功勞怎麼也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

————

「就這麼放他走了?」蘇子說道。

「我們又不是警察,囚禁守法公民是犯法的。」秦洛開著玩笑說道。

「你把人打成那樣就不犯法了?」蘇子嬌笑著嗔道。

「那可不是我打的,是歐陽霖。」秦洛趕緊推卸責任。

「真是一點兒都不講義氣。」蘇子說道。「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懷好意的話他也不會鬼鬼祟祟的跑到咱們院子裡來探明情況了。」秦洛笑著說道。

「啊。他是故意想進咱們院子裡來的?你知道還放他走?」蘇子驚訝的說道。她都有點兒不瞭解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單純可愛善良純真的小男人到達在想些什麼了。

「我讓耶穌去他的辦公室查過,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資料——甚至連他偷稅漏稅的證據都沒有。」秦洛看著蘇子,笑著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他很謹慎。非常的謹慎。」蘇子的眉頭輕皺,這是她在思考問題時的小習慣。「他很沒有安全感。或者說他知道隨時都會有敵人闖進來——」

「不錯。」秦洛讚賞的點頭。「做為一個偵探,謹慎些是沒有錯的。但是過於謹慎的話就有問題了。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個度,過猶不及——還有,他除了在大門口公司前台和洗手間茶水室裝有攝像頭外,竟然還在自己的公司也裝攝像頭——證明他連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相信。這樣的人,不是很奇怪嗎?」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是故意想進咱們院子裡來打探消息的呢?」

「這麼謹慎的一個人卻故意露出破綻讓人抓走,除了他自己想進這個院子外,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

「那你不好好審問他?」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年偵探嗎?」

「不知道。」蘇子搖頭。

「九年。」秦洛說道。「而這個黑貓偵探社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他背後的人能夠調動一顆隱藏九年了的棋子——你說他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人?」蘇子問道。

「超人。」秦洛一本正經地說道。

「————」

「至少是超有耐心的人。」秦洛笑著解釋自己的『超人』說法。「至少,他是超級有耐心的人。我們要加快研究進度了。早日把藥方的問題解決了。不要讓等待的朋友等的太久。」

蘇子這才明白,原來秦洛是在放長線釣大魚。他要找的不是今天這個傢伙,而是那個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而安排一個棋子九年的『超人』。

秦洛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快要下雨了。今天晚上我不走了。你陪我睡?」

「你想的美。」谷子禮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不屑的對秦洛說道:「今天晚上蘇子姐姐要陪我睡。」

秦洛大怒,這小屁孩兒還敢跟自己搶女人?

第930章、我為你感到驕傲!

第930章、我為你感到驕傲!

「你都這麼大了,還要人陪嗎?是不是害怕晚上有老鼠來咬你的鼻子啊?」秦洛取笑著說道。貝貝經常要求晚上來跟秦洛和林浣溪睡,理由就是怕晚上她睡著了老鼠會來咬她的鼻子。

谷子禮對著秦洛扮了個鬼臉,反擊著說道:「你比我還大呢,怎麼還需要蘇子姐姐陪你睡?你害不害羞啊?」

秦洛沒好意思告訴她,自己要求蘇子陪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因為害怕她害怕。

「要不咱們石頭剪刀布。」秦洛說道。

谷子禮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輸了可不許耍賴。」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秦洛說道。

兩人做了預備式後,然後同時出招。

秦洛出的是剪刀,谷子禮出的是石頭。

谷子禮大笑,蹦蹦跳跳的喊道:「我贏了我贏了。」

秦洛摟著蘇子的肩膀就走,說道:「輸的才能和她睡。」

「秦洛,你是個壞人——」谷子禮在背後跳腳。「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蘇子對秦洛的動作是哭笑不得,轉過身要去哄谷子禮。

秦洛笑笑,說道:「這段時間太累了。偶爾放鬆一下也不錯。」

蘇子笑笑,上前摟著谷子禮的手,說道:「走吧。姐姐陪你睡。」

「嗯。謝謝姐姐。」谷子禮得意的對著秦洛做鬼臉。

秦洛裝作很難過的樣子,更加惹得谷子禮咯咯大笑。

等到這一大一女兩個美女的背景消失,秦洛轉身往前廳走去。

那兒是兩門一派攻艱隊工作的地方,秦洛把這三個門派的人打散編成三個小組,然後分成三班倒的形式來幹活。

不是秦洛『秦扒皮』剋扣員工的休息時間,而是時間越來越急迫了,他們不得不加快進度。

剛剛走到院子裡,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秦洛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立即接通了電話,笑著說道:「姑姑,是不是又想女兒了?我在外面呢。你直接打電話回去吧。她應該還沒有睡覺。」

「我剛才給她打過電話,我不是找她,就找你。」秦嵐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讓秦洛感覺非常的親切。

「有什麼指示?」秦洛問道。

「秦洛,乙肝解毒王是怎麼回事兒?」秦嵐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問道。

「你也知道這個?」秦洛驚訝的問道。不過想到這個乙肝解毒王炒得沸沸揚揚,國外媒體也一直在炒作這個新聞,她又是醫藥行業從業者,想不知道都困難。

「怎麼會不知道?」秦嵐歎了口氣說道。「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很激動,為咱們中醫攻克了世界性難題感到驕傲——我想你和你爺爺一定會很開心。」

「你也知道我在這邊弄了個醫藥公司,還想著走你的關係從國內搞到乙肝解毒王的美國市場代理權呢。沒想到過了這麼幾天,藥沒有上市,聽說還出了什麼事故在國內被叫停——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被叫停?這裡面的情況你清不清楚?」

秦洛當然清楚了,就是秦洛讓蔡公民下令把藥給叫停的。

「姑姑,你身邊有沒有人?」秦洛問道。

「沒有。我在家裡給你打電話呢。」秦嵐說道。

「你還記得《金匣藥方》嗎?」

「記得啊。難道這乙肝解毒王和《金匣藥方》有關係?」秦嵐敏感的問道。她一個人在美國打市場,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這也同樣鍛煉了她的能力和磨礪了她敏銳的性格。

「是的。乙肝解毒王用的就是《金匣藥方》裡面的其中一個秘方。」

因為秦嵐是自己家人,秦洛就沒有想過對她隱瞞這件事情。

「怎麼可能?藥方不是從來都沒有被人看過嗎?」秦嵐驚訝的說道。她也清楚藥方對秦洛人來說代表著什麼意義。

「我也覺得奇怪。」秦洛說道。「我在想,是不是藥方在爺爺手裡之前就已經曝光過?不然的話,怎麼會有秦隆和秦銘的事情發生?」

秦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我的心裡就一直不得安寧。秦隆和秦銘死了,還會不會有其它人對藥方有企圖?我原本想把貝貝和你爺爺奶奶都接到美國來——但是覺得在這邊我們的力量反而更加薄弱,留在羊城的話有賀陽幫忙照顧還更加安全一些。所以就放棄了這種想法。不過心裡卻一直擔憂著還會發生什麼事。那些人陰魂不散,他們不會就這麼放過咱們秦家的。」

「姑姑,你不用擔心這些。有我在,不會讓貝貝和爺爺他們受到傷害的。」秦洛保證似的說道。想到上次秦錚來燕京中槍差點兒死掉的事情,他的臉微微的有些羞紅——沒有下次。絕對不允許再有下次。

如果再讓他知道誰對自己的家人下手,他一定不介意殺光他們全家。

他講究與人為善。但是不適用於任何人任何事。

「嗯。那就好。姑姑相信你。」秦嵐欣慰的說道。「小可愛長大了,成了咱們秦家的頂樑柱了。」

秦洛被秦嵐的那句『小可愛』給鬧了個大花臉,幸好周圍沒有人聽到,不然他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是他小時候的外號。

因為秦洛沒有機會上學校讀書,所以對學校生活非常嚮往。秦嵐瞭解秦洛的心思,有事沒事就帶他去自己學校玩。

她讓大學時就經常帶秦洛去她寢室,她們寢室的其它五個女孩兒看到秦洛白白淨淨的一和人說話就臉紅,於是更加喜歡調戲他,還給他取了『小可愛』這個外號。

那麼多年沒有人叫過了,突然間被姑姑喊起來秦洛還真是有些不自在。

「怎麼?害羞了?」秦嵐在電話那邊咯咯的笑。說道:「王堯那丫頭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找我問你的信息,她現在還沒有結婚——要不要姑姑給你介紹介紹?」

「姑姑,你知道我有未婚妻了。」秦洛鬱悶的說道。王堯是秦嵐寢室的老六,也是最小的一個女孩兒。性格大大咧咧的,當時調戲秦洛最起勁兒的也是她,『小可愛』這個名字也出自她口。

「好啦好啦。知道你有未婚妻了。」秦嵐笑著說道。「王堯其實也不錯的。」

「————」

聽到秦洛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秦嵐這才轉移正題,問道:「你說乙肝解毒王用的是《金匣藥方》上的藥方是怎麼回事兒?因為這個原因才被叫停的?」

「《金匣藥方》裡面的藥方每一個都珍貴無比,如果能夠解決掉其中的問題,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能夠引起人類世界的轟動——可是咱們秦家幾代人研究了那麼多年,連一個問題都沒能解決的了。」秦洛不無遺憾的說道。秦嵐雖然也是秦家的女兒,但是對《金匣藥方》知之甚少。或許也只是一個名字。所以秦洛有必要向她解釋一番。

「唉。」秦洛歎了口氣。「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得趕緊想辦法把藥方的問題給解決了,前幾天炒的那麼火,美國所有的報紙媒體和網絡電台都對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的事情做過報道——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著咱們中醫呢。要是在這上面出事兒,對中醫來說又是一場大災難。」

「我知道。」秦洛說道。「一刻都不敢耽擱啊。」

「辛苦你了。」秦嵐聲音溫柔的說道。「做為你的姑姑,做為秦家的一份子——秦洛,我為你感到驕傲。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為你感到驕傲。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我總喜歡帶你去學校嗎?因為我想讓所有人羨慕我有一個這麼優秀的侄子。」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有時間回來看看。」

「會的。」秦嵐說道。「聽傑克博士說你和他打過一次賭,說要在三年之內讓中醫風靡美國。我還等著你來美國呢。」

秦洛神目如電,自信滿滿的說道:「讓他放心,我不會失約。」

掛斷秦嵐的電話,秦洛站在院子裡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驚雷響徹大地,暴風雨即將到來時,他才走回屬於自己的房間。

秦洛是被電話鈴聲響起的,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蘇子光著身子從床上跳下去從桌子上取了手機往回走的過程。

豐胸。細腰。曲線玲瓏。一大清早就看到如此美景,實在是讓人食指大動。

雖然早有過夫妻之實,蘇子還是不好意思光著身體站在秦洛面前,看到他看過來,趕緊鑽進被窩裡用被子把自己給包裹嚴實。

昨天晚上谷子禮被谷千帆給叫走,蘇子就來到了秦洛的房間。

對他們來說做那種事能夠治病,還有比這更好的理由嗎?

「是誰的?」秦洛接過手機說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趕緊坐直了身體,恭敬的說道:「蔡部長,你找我有事?」

「嗯。秦洛,你立即來我辦公室一趟。」蔡公民的聲音頗為低沉,還有一股子難以掩飾的怒意。

第931章、背黑鍋就背到底!

第931章、背黑鍋就背到底!

乙肝解毒王的藥方毒性還沒有解除,放的長線也仍然沒有釣到大魚,可是針對中醫的攻擊聲音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激烈。

「乙肝解毒王神秘消失,這不是坑爹嗎?」

「乙肝之王藍天護神秘消失,疑被外星人綁架——」

「世界權威機構認可,華夏不認可?」

「熱鬧過後的平靜,裡面蘊涵著怎麼樣的暴風雨?」

————

蔡公民把手裡的報紙丟在桌子上,臉色凝重地說道:「亂彈琴。真是亂彈琴。」

看到老領導生氣,侯衛東站在一邊沒敢接話。他能夠理解部長的心情,現在在他桌子上堆著的那一大堆報紙全部都和乙肝解毒王項目中斷和藍天護醫生神秘消失有關係。

乙肝解毒王是因為藥方里面含有對心臟不好的毒素而被蔡公民叫停,可是藍天護的失蹤真的和他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很想找到這個江湖郎中問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他做這種事情。

這些報紙中不僅僅有華夏國內部的報紙,還有一些是侯衛東受蔡公民部長的指使收集的國外媒體對此事的反饋信息——從這些報道中的措詞可以看出來,他們並沒有對中醫藥攻克乙肝病毒的信息有絲毫的放鬆,反而一直在密切地關注著這件事情在華夏國內的進展。

而且,候衛東聽張部長的秘書劉衛說過,在昨天的衛生部部長辦公會上,黃部長對乙肝解毒王的事情說了好幾句風涼話。黃部長是西醫的鐵桿支持者,雖然沒有說過要廢除中醫的話,但是厚此薄彼的情況還是經常發生的。

他一直秉持著加大科研力度發展西醫讓中醫自生自滅的態度,而蔡公民卻是強硬的中醫崛起派。兩人政見不和,在部長會議上吵了不下數十次。特別是每年商討經費預算的時候更是爭執的厲害。一個想全都撥給西醫,一個想給中醫多爭取一點兒,誰也不敢讓誰,最後總是由大傢伙兒投票來決定結果。

後來蔡公民突然間在部長會議中暈倒,原本有消息傳黃部長將會接任蔡公民第一常務副部長的寶座,誰知道蔡公民竟然殺了一個回馬槍,不僅沒有提前退居二線,反而屁股越坐越穩,甚至有消息傳來有位大佬很賞識他,有可能在明年現任部長退休後把他扶正。

這樣一來,就再次擋住了黃部長上升的道路。蔡公民所力挺的中醫出現重大事故,他在會上說幾句刺耳的話也就不難理解了。

看到候衛東不說話,蔡公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秦洛還沒來嗎?」

「應該快到了吧?」候衛東說道。「我出去接一接?」

「去吧。」蔡公民擺手說道。

候衛東心裡就很委屈。自己堂堂部長大秘總是要對一個沒有任何級別甚至還要比自己小上十幾歲的年輕人迎來送往,這在秘書圈子裡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笑話了。

不過他知道秦洛在蔡公民心中的地位是自己遠遠不及的,自己只是一個蔡公民用著還算順手的秘書,而秦洛則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上下級,更像是一家人。

如果候衛東對仕途還有所企圖的話,他能做的也只有努力的和秦洛搞好關係。

果然,候衛東剛剛走到衛生部辦公大樓的大廳,就看到秦洛急急忙忙的走來。

「兄弟啊,你總算來了。」蔡公民滿臉微笑的迎了上來。「部長都等你大半天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秦洛和候衛東已經很熟悉了,所以說話也就不那麼客套。「部長的心情不太好?」

「還不是乙肝解毒王的事兒。」候衛東一邊引著秦洛進電梯,一邊小聲和和他介紹著情況。「現在國內外媒體也全都在猜測乙肝解毒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部裡的幾個老大也盯著這件案子——蔡部長的壓力很大。」

秦洛對蔡公民的心情是感同身受,點頭說道:「我去和部長談談。」

看到秦洛和候衛東一起進來,蔡公民臉上立即露出了喜色,說道:「乙肝解毒王的案子一直由你全程跟進。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給我講講。」

秦洛一臉慚愧,看著蔡公民說道:「蔡部長,我要向你檢討。都好幾天過去了,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解決藥方中毒素的方法。」

「我知道你盡力了。這不怪你。」蔡公民理解的說道。他指了指桌面上的報紙,說道:「這些你都知道了吧?」

「我看過。」秦洛說道。

「你有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沒有?」

秦洛在路上的時候就思考蔡公民為何為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打電話要見自己,對這個問題已經有了些準備。

聽到蔡公民發問,他便把路上想到的對策說了出來,說道:「蔡部長,解鈴還須繫鈴人。」

「嗯?」蔡公民示意秦洛接著講下去。

「乙肝解毒王的研究者是藍天護,現在藍天護下落不明,我們沒有辦法用到他。但是,乙肝解毒王是由金輝公司生產的,而金輝公司的法定負責人金成玉卻被我們控制在手上——如果由他站出來向媒體解釋一番,就說藥方中有一味藥是非常稀少的,他們公司的備料不足,正在籌集備料,等到所有的藥材齊具就可能加工生產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又給我們一個靈活的準備時間?」

蔡公民滿意的點頭,說道:「這個方法很不錯。就這麼辦吧。」

蔡公民原本想讓文化部給各家媒體打聲招呼,讓他們盡量報道其它的新聞,不要過度追究乙肝解毒王的事情。

一是覺得這樣的話讓媒體沒有了說話自由,另外也覺得這樣有可能弄巧成拙。如果讓國外媒體知道華夏國官方禁止國內媒體報道乙肝解毒王的事情,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風波。

秦洛的方法就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無良藥商』的身上,就算他們沒辦法解決藥方中的毒素,也可以讓生產廠商說因為缺少那種藥材而需要暫時停止此項目。

不管外面的人信不信,反正他們自己可以暫時相信嘛。

蔡公民轉過身看著候衛東,說道:「讓金成玉出面召開記者發佈會。就照著秦洛剛才所說的去講吧。」

「我明白。」候衛東對著秦洛笑笑,然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來。我們坐坐。」蔡公民走到茶几邊坐下,示意秦洛也坐過去。

「好的。」秦洛說道。

蔡公民捧著候衛東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很不簡單。」

秦洛相信蔡公民的政治智慧,他能夠發現問題的端倪一點兒也不奇怪。

笑了笑,秦洛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蔡部長中午沒什麼事的話,我可以好好地講一講。」

「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蔡公民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把他昨天晚上才向姑姑秦嵐講述過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知道這件事情。」蔡公民說道。

「蔡部長已經知道了?」秦洛這次的驚訝倒不是假的。

「剛開始也沒有想過那麼多,後來發現中醫的磨難也太多了一些,每一次都幾乎把中醫打進谷底——我又試圖和你說的正氣門、菩薩門還有鬼醫派的人接觸過。他們的話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我們只是沒辦法知道哪一些人是要拯救中醫哪一些人是要害中醫——千防萬防,家賊最難防。他們每一次都是找我們華夏自己人來下手,這讓我們防不勝防。」

「我有預感,這一次,他們會找上門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蔡公民對秦洛的話深信不疑,問道:「我需要做些什麼?」

「需要蔡部長幫忙演一場戲。」秦洛笑著說道。

「我可不會演戲。」蔡公民笑著說道。

「蔡部長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好了。不需要什麼演技。」秦洛勸道。

當天下午,因為生產乙肝解毒王而名聲大噪的金輝公司董事長金玉成招開新聞發佈會。在會上,他向參會的媒體記者解釋乙肝解毒王之所以暫時沒有生產的原因是一種必須的原料沒有備齊。

至於是什麼藥材原料,因為涉及到藥方保密而不能公佈於眾。

這樣就暫時緩解了來自媒體方面的壓力,而真正解決問題的核心還在秦洛能否解開乙肝解毒王配方的毒性問題。

隱藏在背後的人,又是否能夠讓他如願以償?

龍爭虎鬥,殺氣凜然。

第932章、自作孽,不可活!

第932章、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一個不平凡的月份。秦洛在這個月裡參加了兩個人的追悼會,而且這兩個人的死都和他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

仇天賜是死因不詳,但是,如果當初他不和秦洛發生衝突,對厲傾城的態度稍微溫和一些,秦洛也一定會對他的病情負責到底的。

當時在秦洛和『藍眼睛妖怪』的配合下,仇天賜的精神是大有好轉的。特別是來到燕京後,他基本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後來因為那通不合時宜的電話,雙方關係就此決裂。秦洛憤而離開,仇煙媚不知道是否受到過仇天賜的訓誡,從此再也沒有邀請秦洛過來給她爺爺看病。

一直到死,秦洛都沒有再和仇天賜見面。

因此,秦洛要對他的死負有間接的責任。

而白殘譜的死卻和秦洛有著直接的關係。自從發生蠱王刺殺事件後,他就開始懷疑白殘譜的動機。於是,他找來白破局幫忙調查——這樣做是為了給白破局一個家庭矛盾內部解決的機會。畢竟,他對這個在深夜裡陪著他抽煙給他講述自己第一次失戀故事的男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可是,花田跑馬場失火事件出現後,他對白破局的信任出現了動搖。

「那麼長時間了,你不僅沒有調查到任何信息,反而讓他再次出手傷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是,就有了秦洛和蠱王紅衭的那個交易。

白破局從秦洛的舉動中感覺到了壓力,擔心因此而破壞白家和聞人家族的能源項目,這才雷霆一擊大義滅親。

雖然圈子裡的人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白殘譜的死亡原因卻是無比滑稽的酒精中毒。

是的,驗屍官在他的腸胃和肚子裡檢查到一種足以致人死亡的紅酒提取物。也就是說,他是因為被這種進口紅酒給害死的。

大怒之下的白家把紅酒的生產商和引進商都給告上了法庭,如果勝訴的話,那家位於法國波亞圖的酒莊將要賠償一筆天價的費用。

更讓人驚奇的是,警察查封國內那家引進這款紅酒的分銷公司後還真發現了問題。

這家公司每年只引進少量的進口原裝紅酒,而大部份卻是在國內進行勾兌和灌裝。

國人喝紅酒的人不少,懂紅酒的又有幾個?

一直以來,他們的銷量還很不錯。

這次栽了,栽的讓他們莫名其妙。

至於那家賣假酒的公司要如何審判已經不是大家關心的問題,而是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縱容或者說容忍了白破局的這種『大逆不道』。

秦洛帶著耶穌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賓客早已經過來了。

白老爺子沒有出現,白家的長輩親屬幾乎一個沒來。只有幾個年輕一輩的人在這邊撐場子,這才讓白殘譜的葬禮不至於過於簡陋寒酸。

或許是為了讓人相信白殘譜是喝了假紅酒毒死的,白家派出來負責操持這場葬事的人是白破局。

黑色西裝,白色襯衣,很難得的打上了同樣黑色的領帶。身材高大的白破局站在門口迎賓,就像是一座黑面門神。

他不苟言笑,對每一個進靈堂敬香的人鞠躬道謝。有人和他說話,他也只是很冷淡的應上幾句。

秦洛走過去的時候,兩人的視線有著瞬間的交匯,然後很快的便分開了。

秦洛從他面前走過,走到靈堂前白殘譜的遺照面前。

不得不說,白家的男人雖然都算不得英俊帥哥,可是卻有著自己獨特的魅力。

濃眉大眼,表情輕狂眼神凌厲,嘴角總是高高的揚起,像是對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屑一顧似的。

即便是照片裡的白殘譜仍然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好像他還躲在暗處準備陰謀害人一般。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秦洛暗地在心裡想道。

如果他的權欲之心能夠稍微小一些,也不會落了這麼一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燕京煙雲變幻,俊傑輩出,將再無他一席之地。

他死了。更悲慘的是很快就會被人遺憾。

秦洛上了柱香,再次從白破局面前經過的時候,秦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保重。」

「謝謝。」白破局理解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秦洛沒有像其它人那樣說『節哀』而是說『保重』是因為他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白殘譜的父母以及三姑四姑對爺爺的這個處理意見非常不滿,他們都沒有來參加今生的追悼會。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白破局不難想像。

白破局抬頭看了一眼秦洛,又補充了一句:「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我。」

「委屈了。」秦洛笑了笑,然後快步離開,走出這個招人眼球的位置。

白破局轉身對身邊幫忙的一個外戚打了聲招呼,然後獨自走到院子角落抽煙。

站在門口迎來送往,他能夠感覺到每個賓客看到他時眼睛裡的意味深長和警惕懼怕。

他知道,以後他將不會再有朋友。

他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但是當這一天到來時,他仍然覺得無比的孤獨和落莫。

「值得嗎?」一個男人站在他身後,俊朗的面孔,得體的服飾以及恰到好處的微笑,正是燕京赫赫有名的智公子秦縱橫。

白破局的臉在煙霧繚繞中有點兒模糊,但是聲音卻低沉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如果有人需要為了白家的崛起犧牲的話,那麼,我和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縱橫笑了笑,對白破局說道:「據說沒有人能夠抽到你的煙?」

白破局看了秦縱橫一眼,從口袋裡摸出煙盒丟了過去。

秦縱橫把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掏出來,叼在嘴上後,又伸出手對白破局說道:「有火嗎?」

白破局把手裡的火機丟了過去,說道:「我討厭浪費的人。」

秦縱橫把香煙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後從嘴裡吐出一個又一個絢麗的煙泡。

那組成弧形的煙圈一層套著一層,大圓套著小圓,就像是一個倒扣著的五彩冰淇淋。

不錯,他確實會抽煙。而且還非常的熟練。

「你會抽煙?」白破局說道。

「我沒有說我不會。」秦縱橫笑著點頭。「不過我爺爺說,到了一定的位置之後,想要戰勝對手的唯一方式就是要比他活得久一些。誰先死,誰就輸了。我不抽煙是為了活得久一些。至少,要活過我的對手。」

「老爺子的想法還真是保守。」白破局不屑的說道。

「不錯。確實很保守。」秦縱橫說道。「但是仔細想想還是很有道理的。譬如白殘譜——他不就最先出局了嗎?如果他活著,誰又能說他沒有一點兒機會?」

「你來就是告訴我這個道理的?」白破局反問道。

「我來是給他送行的。」秦縱橫說道。「順便也來看看你。」

「我要說聲謝謝了?」白破局顯然並不領情。

「這倒不必。」秦縱橫擺手說道。「不過,咱們都是商人,經常打打殺殺的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想著怎麼樣走到別人前面去。對不對?」

「什麼意思?」白破局敏銳的盯著秦縱橫問道。

「我只是為你感到不值。」秦縱橫說道。「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或者說,為了讓他身後的那個女人對你沒有疑心,所以你就槍殺了自己的親兄弟——你知道現在燕京的人會怎麼看你嗎?你知道那些原本跟在你身後的人會怎麼看你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的意。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白破局硬梆梆地說道。

「真的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你會一個人跑到這兒來抽悶煙?」秦縱橫像是《絕代雙驕》裡面的笑裡藏刀,臉上笑的那麼乾淨,捅刀子的速度也同樣驚人。他毫不猶豫的就揭開了白破局的偽證,讓人的心臟赤裸裸的呈現在人們的面前。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破局臉上的怒意越來越濃烈,夾煙的手也握起了拳頭。

那還在燃燒的煙蒂被他捏在了手掌心,然後就這麼生生的給壓滅。

「幫我吧。」秦縱橫說道。「要麼保持中立。」

砰!

忍無可忍的白破局一拳揮出,重重地砸在秦縱橫那張還在微笑的俊臉上。

第933章、拳頭和獎勵!

第933章、拳頭和獎勵!

秦縱橫沒想到白破局會突然間動手,躲閃不及,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意識。

等到臉上被重重地砸了一拳,他感覺的到那種讓肌肉和骨頭撕扯的疼痛後,這才知道自已被打了。

鼻子裡的血花噴湧而出,血花四濺,右邊的臉頰也迅速的紅腫起來。

他掏出絲帕捂著鼻子,任由那殷紅的鮮血把手帕染紅,看著白破局大笑起來。

「白破局,你除了使用蠻力之外還能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是什麼樣子?被人逼得就像是一條失去了理智的瘋狗一樣——哈哈,秦洛就那麼可怕嗎?能夠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白破局的表情猙獰的有些怕人,牛般的大眼裡充滿了血絲,指著秦縱橫破口大罵:「秦縱橫,你以為別人叫你『智公子』你他媽就真的是智公子了?你以為別人都是傻逼全世界就你最聰明?你已經把所有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想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讓我別打打殺殺——我就是要打打殺殺又怎麼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白殘譜之間的那點兒勾當?」

「他是我殺的嗎?不是。他是你殺的。如果不是你和他合作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陷害別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不是他被你當槍使把白家拖到現在的險地我會親手殺掉他?秦縱橫,你如果認為自己做的這些事別人都不知道的話,你才真是個傻逼。徹徹底底的大傻逼。」

「我可沒有和他有什麼勾當——如果有的話,那也是他把所有的犯罪證據指向我我替他背黑鍋而已。不要忘記了,我幾次進警察局又是誰的原因。」秦縱橫譏笑著說道。「再說,既然你早知道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趕緊阻止?是因為他犯的錯誤還不夠多,白家的危險還不夠大——因為你知道,那個時候你把他做掉的話,不僅僅是秦家的親人仇視你,就連你爺爺也不會庇護你。為什麼你直到這個時候才殺掉他?因為你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白家危機重重,藉以翻盤的新能源項目由你全權掌控,又得到了聞人牧月和秦洛的支持——你知道就算你殺掉他,你爺爺仍然不可能放棄你,白家也不可能放棄你。」

秦縱橫擦拭著嘴角的血漬,頗有點兒諄諄教導的意味,說道:「你想過沒有?就算你成了白家的家主,就算你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可是白家就解除危險了嗎?」

「白家有沒有危險,那是我的問題。和你有什麼關係?」白破局冷哼著說道。

「直到現在你還在自欺欺人?」秦縱橫眼帶不屑的看著白破局,說道:「近百年來,秦家白家和聞人三家之所以能夠和平相處,這是因為三家之間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現在你和聞人家走的那麼走,這個平衡已經被你打破了。」

「怎麼?你害怕了?」白破局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放在嘴裡點燃後狠狠地抽了一口。他被煙霧籠罩的眼睛裡也有智慧的光芒閃爍,他的內心並不像他的臉那般粗鄺。

「我承認。我是害怕。」秦縱橫無比坦誠的說道。「害怕的我整晚整晚睡不著。三家如果互相牽制的話,誰也不能奈何的了誰。可是因為你的愚蠢打破了這種平衡,那麼秦家就是首當其衝的被攻擊目標——可是你想過沒有,秦家被吞食,你們白家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你以為你們的結果又會比我們秦家好上多少?聞人家族能夠吞食一家,為什麼他不能吞食第二家?他們能滅掉秦家,又為什麼不能滅掉白家?不要忘記了,聞人家族那個老頭子還活著,他對你們白家的感情可比你想像的還要深厚一些。牧月的野心也不是你能夠瞭解的——他們不會願意看到兩家並存的結果。」

「聞人牧月在快要把白家踩到谷底的時候為什麼突然間轉性又拉了你們一把,並且邀請你們加入新能源項目?難道聞人家族自己就缺少那麼點兒錢的投資?沒有白家的參與他們就運作不了新能源項目?因為她早就算計著要把你拉進她的戰船,要把你的利益和她的利益保持一致。她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以後對付秦家是能夠多一個幫手。至少,因為新能源項目的關係,你一定不會站在我這邊。」

白破局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反問道:「既然你看的這麼透徹,為什麼當初你要和聞人牧月一起對付白家?」

不得不說,秦縱橫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

確實。當初他和聞人牧月合夥設計白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三家並存的道理?

說到底,還是內心深處的貪婪使然。

每個人心底都是有貪心的,而聞人牧月這個魔鬼就很善於把每個人的貪心給引導出來,甘願為其使用。

說她是華夏第一奇才也不為過。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怎麼?不好回答?」白破局並不願意放棄打擊秦縱橫的機會。

「大家都不是笨人,我的理由你很清楚。」秦縱橫說道。「我並不介意白家受挫一次,這樣的話,秦家的壓力也就稍微減輕一些。但是,我和聞人牧月是有選擇性的合作,而實際上仍然保持著彼此的獨立。以前,我也對你有信心,以為你也會像我一樣這麼做——但是,因為擔心秦洛的態度就殺掉了自己的親兄弟——我開始對你的智慧產生懷疑。白破局,你甘心白家成為聞人家的附庸?」

「這是我們白家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白破局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清醒一些。」秦縱橫說道。「記住我說的話,要麼和我站在一起,要麼保持中立。只有這樣,平衡才能夠繼續保持下去——就算我和聞人家族開戰,最受益的人也是你才對。」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白破局仍然不肯表態。他就是要保持這種模糊的態度,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自保,白家才能夠自保。

秦縱橫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一些。」

「我也這麼認為。」

「那我就不打擾了。」秦縱橫說道。

「不送。」白破局把手裡的煙蒂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不用客氣——」

在說不用客氣四個字的時候,秦縱橫突然間轉身,反手一拳打在白破局的鼻子上。

喀嚓——

不知道是否是鼻粱的斷裂聲,白破局也和秦縱橫剛才的慘狀一樣,鼻血直流,染紅了黑色的西裝和白色的襯衣。

「我這人喜歡禮尚往來。」秦縱橫笑呵呵的說道,人已經走遠。

白破局看著秦縱橫的背影,忍不住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白破局笑著說道。「你也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

————

————

秦洛回去的時候,林浣溪正在廚房裡做飯。和往常不一樣,她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聽到秦洛的腳步聲後,竟然主動打招呼,說道:「回來啦?飯一會兒就好。爺爺帶貝貝去見朋友了,晚上不在家裡吃飯。」

秦洛看著林浣溪興奮的情緒,上前摟著她的腰肢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問道:「有了?」

在影視作品中,一般女人只有在懷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喜悅。受此影響,秦洛以為林浣溪也是懷有身孕。

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小心肝還砰砰地加快了跳躍節奏。

如果他們倆生下來一個小『秦洛』,不知道小傢伙會是什麼樣子。

「不是。」林浣溪俏臉一紅,轉過腦袋說道。

「奇怪。為什麼那麼久了一直沒有懷孕呢?」秦洛在背後摟著林浣溪說道。「難道我的身體有問題?」

「我在吃藥。」林浣溪說道。

秦洛把林浣溪的身體轉過來,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為什麼?」

「我還沒準備好。」林浣溪躲閃著說道。

秦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到底有什麼喜事讓你這麼高興?」

「我們的一個核心會員獲獎了。」林浣溪說道。

經過她的講述,秦洛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在今天上午的時候,國際醫學大獎——美國『拉斯克』獎將其2011年臨床研究獎授予81歲的中醫公會核心成員屠呦呦,以表彰她『發現了青蒿素——一種治療瘧疾的藥物,在全球特別是發展中國家挽救了數百萬人的生命」。

此獎相當於醫學界的諾貝爾獎,該獎項也被看做諾貝爾獎的『風向標』。

這是華夏國科學家首次獲得「拉斯克獎」,也是到目前為止華夏國生物醫學界獲得的世界級最高大獎。

獲得此獎,證明中醫公會向前邁進了歷史性的一步。也難怪林浣溪會如此的興奮。

「我想見見屠前途。」秦洛笑著說道。

他知道,解決中醫眼前這道難關的契機出現了。

第934章、秦洛醫學獎!

第934章、秦洛醫學獎!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任賢齊曾經這麼唱道。

秦洛看到林浣溪為屠呦呦獲國際性大獎而高興以為是因為中醫公會的前途和命運,能夠邁出這一大步,離他們的目標又靠攏了一些。

也確實有這方面的理由,不過,還有另外一層的原因是其它女人帶給她的壓力。

先不說燕京三傑之一鼎鼎大名的聞人牧月了,如果和她在商業領域相比較的話,那樣只會讓人自慚形穢。

這次秦洛受傷,她們在療養院門口見過一面。同樣做為女人,她感覺的到聞人牧月對秦洛的那種信賴和好感。

「秦洛對其退婚而最終選擇了自己,她一定很不甘心吧?」

有時候林浣溪也會捫心自問,假如秦洛來到燕京後最先遇到的女人是聞人牧月,那麼,自己和他還有可能走到一塊兒嗎?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將要改寫?

當然,這只是假如。

而厲傾城也同樣是有力的競爭者,陪著秦洛白手起家,短短兩年的時間裡將傾城國際打造成國內第一併且在國際美容行業也佔據一席之地的美容公司,這份能力就已經讓人往塵莫及。

而且,她和聞人牧月在其它領域還有不少投資。現在又入主仇家,成為仇氏集團說一不二的強權女王。

自己呢?

自從接手中醫公會後,雖然也不時有研發產品問世,可是,在產品還沒有被推向市場經過市場考驗之前,中醫公會也並沒有太多的收入。

現階段,中醫公會主要還是以投入為主,單是支撐中醫公會這個巨無霸的運作就需要一大筆錢。

最重要的是,中醫公會能夠保持運作的原因主要是依靠傾城國際的輸血。也就是說,是厲傾城在賺錢養活著中醫公會這一大群人維持著這一大攤子事。

或許,對別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兩家公司全都是秦洛的,把傾城國際的盈利拿去籌建中醫公會也只是把錢從左手轉向右手而已。

但是,對外冷內熱也同樣有一顆驕傲之心的林浣溪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害。

賺錢!

中醫公會一定要賺錢!

即便前期不能實現贏利,但是,至少要做到自食其力自負盈虧。

現在,屠呦呦的獲獎就是一個契機。

雖然青蒿素已經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推入市場,每年都將拯救數以百萬人的生命。但是,中醫公會可以在因為她的獲獎而引起全世界關注的時刻重拳出擊,向全世界的人民推廣中醫中藥。

至少,華夏中醫的研究成果能夠獲得斯克獎就已經證明中醫藥不比其它的醫學和醫藥差上一些。

當然,這樣的小心思是林浣溪的秘密,她自然不會向秦洛講出來。

聽到秦洛要求和屠呦呦見面,林浣溪自然是滿口答應。

以她對秦洛的瞭解,知道他又有出風頭或者讓別人大出風頭的想法。

不得不說,林浣溪的辦事效率是非常高的,秦洛在下午的時候就在中醫公會的小會客室見到了屠呦呦。

屠呦呦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身材微胖,戴著一個寬大的黑框眼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年輕時候的韓紅。頭髮經過漂染,看起來烏黑發亮。說話爽朗,精神狀態非常不錯。

這讓秦洛又稍微放下心來,做為一個醫生,自己有一幅強健的體魄才更能給人帶來說服力。

「屠前輩,很高興能夠見到你。」秦洛笑呵呵的說道,聲音熱情,態度謙遜,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中醫公會的大老闆就自恃身份,主動對屠呦呦行晚輩之禮。

「我也高興啊。」老太太笑呵呵地看著秦洛說道。「早就知道咱們中醫公會的第一任會長是英雄少年,一直想去拜訪來著,可你總是神禮見首不見尾,想說上兩句話都沒有機會。」

秦洛一臉羞愧,主動道歉道:「我這個會長實在是不夠格,把公會的事情都交給浣溪他們,自己過來的次數實在太少了。」

「小伙子不用謙虛。我知道你平時忙。不是說整天坐在辦公室就是好的領導者,你出去做事也是在發揚咱們中醫,有什麼好道歉的?」

「謝謝前輩理解。」秦洛感激的說道。「這次讓浣溪約請屠前輩,一是為屠前輩獲得大獎表示祝賀,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和屠前輩商量——我和浣溪還有中醫公會的幾名理事商議過,準備拿出一筆資金設置一個獎項。這個獎項專門用來頒發給在中醫領域取得重大突破的研究者。獎金總額是一千萬,將會由獲獎個人或者團體來領取使用這筆獎金。屠前輩,恭喜你,你和你的研發團體第一個獲得此大獎。」

「而且,這一千萬是稅後收入。這一千萬所要承擔的稅務也將由中醫公會代繳。」王修身笑呵呵地在旁邊接話說道。

他知道他這個寶貝徒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現在拿出一千萬出來,無非是想要千金買馬骨,好處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個大獎一經媒體報道,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獲得國際性大獎的屠呦呦是中醫公會的核心成員,這無疑會提高中醫公會在國內國際的知名度。

另外,屠呦呦在中醫公會獲得一千萬的天價獎勵,其它有才華的名醫還不擠破腦袋想要入會?到時候,天下名醫皆出自中醫公會。王者稱霸,捨我其誰?

還有第三點兒,因為乙肝解毒王的事故,中醫現在在國內國際處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狀態,還有歐洲一些國家竟然因為懷疑中醫藥會毒害人的身體而要終結每年十幾億華夏幣的訂單——要是其它國家也有樣學樣,中醫藥的出口之路就此滅絕。

一千萬?

屠呦呦愣住了。

說實話,做為國內有名的中醫,她並不缺少錢花。可是,一個民間組織一次性的獎勵其一千萬還是讓她感覺到深深的震撼。

「謝謝。」屠呦呦感激的說道。「真的太感謝了。我替我的團體感謝秦會長,我替所有的中醫從業者感謝秦會長。」

屠呦呦獲獎,國家也給予了一些物質獎勵,可是那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再分給她的數名團體成員,幾乎都少得可憐。

譬如說羊城中醫藥大學的李國橋教授,他為了『以身試法』實驗針灸療法,甚至故意感染瘧疾。

雖然獲得大獎的只有一個人,可是這些沒有獲獎但是同樣付出艱辛的研究人員難道就應該被忽落被遺忘嗎?

我們經常說『談錢傷感情』,可是如果連錢都不願意談的話,那就太傷人了。

至少,有了這一千萬的獎勵,青蒿素的整個研發團體都能夠改善生活,讓他們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價值的。

秦洛笑著擺手,說道:「屠前輩不用客氣。其實我個人是很欽佩那些認真做研究的醫學同行的。」

王修身知道秦洛拉著自己坐陪的原因,秦洛不方便說出來的話就要由他來做這個白臉了。

他捧著茶杯,一臉笑意地看著屠呦呦,說道:「不過,還有一點點小忙要請屠女士幫忙。」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屠呦呦爽快的答應了。

「為了把這個獎項推廣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中醫公會將要舉辦一個大型的頒獎典禮——到時候還請屠女士賞臉參加。」王修身說道。

「沒問題。」

「還有一場記者招待會——」

「沒關係。大家都是為了推廣中醫嘛。」

「是的是的。還有燕京、商海、羊城、大連的四場講座——」

屠呦呦稍微猶豫再次答應,說道:「沒問題。就算爬我老婆子也爬過去——」

這次的會談相當成功,賓主盡歡,每個人都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送走屠呦呦後,秦洛和王修身林浣溪再次回到小會議室。

「既然有心設立這個大獎,就應該為這個大獎想個響亮點兒的名字。這可是惠及中醫同行惠及子孫後代的大好事。就像魯迅文學獎、諾貝爾獎——這些都是要留名千古記入史冊的。」王修身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覺得應該叫秦洛醫學獎——錢是你出的,創意是你提出來的,按照國際慣例,還是以你的名字來命名吧。」

秦洛紅著臉,說道:「這樣不好吧。要不叫做李時珍醫學獎?華佗醫學獎也行?張仲景對中醫的貢獻也非常大,叫張仲景醫學獎也不錯——把他們三個人的名字合起來,叫做李時珍華佗張仲景醫學獎?」

王修身正色說道:「秦洛,你知道嗎?你現在做的事情一點兒也不比他們對中醫的貢獻小——他們是開創者,你是繼承和發揚者。沒有繼承,中醫就斷了根。沒有發揚,就是空有寶山而無人知道。我還是認為叫秦洛醫學獎更加合適。」

秦洛看了看林浣溪,正色說道:「要不——咱們投票決定吧?」

結果,兩票秦洛醫學獎,一票李時珍華佗張仲景醫學獎。

秦洛醫學獎票數超過三分之二,高票當選!

(PS:在飛機上看報紙時特別留意到兩則新聞:1、某局長一餐飯吃掉十二萬。2、袁隆平耗時七年指導超級雜交稻平均畝產926公斤創紀錄,其團體獲一百萬大獎。所以,才有今天的章節。

另外,看到書評區有朋友猜測說老柳最近更新慢是在準備新書。

其實天才醫生的劇情還很長。1、秦洛和聞人牧月的感情會有什麼樣的進展?2、離如何安排?3、秦洛和奧墨實驗室的對決。4、秦洛的三年之約。5、世界第一殺手皇帝和他的八大戰將與軍師以及秦洛的對手戲。6、燕京三大家族的碰撞以及最後的結果。。。。等等。或有遺忘,大家可以在書評區補充。)

第935章、為什麼不能娶外國媳婦?

第935章、為什麼不能娶外國媳婦?

「中醫公會一千萬重獎拉斯克得主——」

「醫學獎的『諾貝爾獎』,秦洛醫學獎億元資金獎勵中醫領域取得重大成就人員——」

「是炒作還是善舉,一千萬的終極誘惑——」

————

不出所料,中醫公會一千萬重獎拉斯克獎得主屠呦呦的消息一經公佈,便引起了全世界範圍內的熱烈討論。

這件事情不僅僅被國內媒體熱炒,還引起西方國家的廣泛關注。

他們認為秦洛醫學獎是華夏國真正意義上的醫學大獎,每次中醫取得重大突破便有一千萬的獎金,這確實是非常誘人的,也能夠激發研究人員的工作激情。甚至有人認為這個獎項的設置是中醫崛起的象徵。

當然,也有人對此頗有怨言。

有人說,為什麼秦洛醫學獎只對中醫從業者開放?研究西醫的人就沒有入選資格?

還有人說,那個叫秦洛的傢伙太小心眼兒了。鑒於他的這種吝嗇行為,建議諾獎取消對華夏人的評選。

還有人說,人家的一千萬大獎竟然是稅後的。希望諾獎也幫那些獲獎者支付重稅——

諾言官方對這事頗為頭痛,早知道那個華夏小子會開這種先河,他們就早些做這件事情了。現在出風頭的事情被別人干了,他們辦了那麼多屆還被人說自己小家子氣。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不過,無論是讚的還是罵的是喝采的還是質疑的,至少秦洛的目的達到了——沒有人再去關注乙肝解毒王的事情。

在一片爭議聲中,秦洛醫學獎的頒獎典禮也正式開始。

典禮地點就在傾城大廈門口舉辦,這也是為中醫公會和傾城國際打廣告。

王養心做為本次典禮籌備的總負責人,是整個現場最繁忙的一個人。

「記者都到場了嗎?」王養心問道。

「到了。」助手回答道。「發放請柬三十六份。實到媒體人員兩百二十一人。」

「很好。」王養心點了點頭,說道:「嘉賓呢?」

「獲獎團隊安排在會議室。」

「會長呢?」王養心找了一圈沒看到秦洛的身影,出聲問道。

「沒看到會長。」女助手說道。

王養心掏出手機撥通秦洛的號碼,說道:「秦洛,你在哪兒呢?」

「我和蔡公民部長在一起,正在去儀式現場的路上。」秦洛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

「蔡部長也要過來?」王養心激動地問道。如果蔡公民過來的話,今天的頒獎儀式立即上了好幾個規格,所有的媒體報紙都不得不把這條新聞放在頭版頭條。

上了一定級別的官員,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著特別的寓意。或許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夠引起別人的無限遐想。

「是的。」秦洛得意的說道。他大清早的就跑去請蔡公民,等到他會見完一個重要客人後就拖著他出來了。「蔡部長要親自給獲獎者頒獎。而且要在儀式上做講話。」

「太好了。我現在就和主持人商議修改流程。」王養心說道。

衛生部第一副部長蔡公民來參加秦洛醫學獎的頒獎典禮,這讓現場引起了轟動。

媒體記者瘋狂的湧出來對著蔡公民不停的拍照,心裡卻在想著部級高官參加一個民間私人獎的頒獎典禮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更加高興莫過於那些獲獎嘉賓們,他們早就從工作人員的口中知道了蔡公民部長將要為他們頒獎的消息,一個個的心中驕傲異常。

有物質獎勵、受到行業尊重、有國家的認可,這是任何一個職業者都希望獲得的理想待遇。

秦洛沒有跟著蔡公民一起進入媒體圈,而是躲在後面和王養心說話。

「我還以為你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呢。心裡還在想著,應該不能啊——都敢拿自己的名字命名獎獎』,現在就沒有勇氣走出來了?」王養心看著秦洛打趣著說道。

王養心的神針王醫館交給了徒弟,現在主要在中醫公會做一些外聯的事務。他是名醫出身,而且有能力有口才,十分適合洽談生意。中醫中會最近研發出來的幾款產品都被他賣出了一個很不錯的價錢。

「原本我是想把獎項設置成李時珍醫學獎的,他們不同意。非要投票決定。」秦洛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王養心對秦洛的這種說法嗤之以鼻。「投票的三個人中一個是你師父,一個是你老婆——沒有全票通過證明你還有點兒羞恥之心。」

「看來你對我有很大的偏見。」秦洛說道。「下次再設個獎就用你的名字命名怎麼樣?」

「王養心喝啤酒大賽獎?」

「我覺得叫王養心吃盒飯大賽更好。」秦洛笑著說道。

「就你留名千古,讓我遺臭萬年?」

「遺臭萬年也不是那麼容易。」

兩人互相打趣的時候,秦洛的眼角四處掃瞄,突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去見一個朋友。」秦洛對王養心說道。

王養心順著秦洛的眼神看過去,笑著說道:「你可要注意點兒。這幢大樓裡至少有兩個女人在盯著你。」

「只是普通朋友。」秦洛說道。

秦洛走到娜塔沙?希爾頓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真巧。又見面了。」

娜塔沙?希爾頓轉過臉看到秦洛,驚訝的張開小嘴,打著手勢高興的說著什麼。

金色的頭髮,紫色的眼影,嬌艷的紅唇以及身上的那套紅得耀眼的華夏旗袍,給人一種別具異域風情的美感。

秦洛搖搖頭,說道:「看來咱們還是需要一個人來幫忙溝通。」

秦洛轉過身,對著假裝很忙卻時不時往這邊瞟幾眼的王養心招了招手。

王養心走過來,笑著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不懂英語,我這位朋友不懂華夏語——你幫我翻譯一下。」秦洛解釋著說道。

「沒問題。」王養心爽快的答應了,有種在窺探別人隱私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秦洛和這個女人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只要是漂亮的女人,哪個和秦洛沒關係?

以前他也曾經迷戀過林浣溪一陣子,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林浣溪喜歡的人是秦洛,他也就放下了這份心思。

和秦洛接觸久了之後,也越發的感覺到這個人的與眾不同之處。有理想、有膽識、有熱血、不追隨、不盲從,堅定不移的在走著自己的路。每每有驚人舉動,然後便在全國甚至全世界範圍內捲起一陣旋風。

現在,他確實是把秦洛當做朋友了。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也是共同進退的戰鬥夥伴。

有了王養心的中間翻譯,秦洛和娜塔沙?希爾頓終於能夠正常交流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秦洛問道。

「我是來找你的。」娜塔沙?希爾頓笑嘻嘻的說道,嫵媚的眸子很是誘惑的看著秦洛。「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名字,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我知道一定可以在這裡看到你。秦,我真的很想念你。」

王養心在翻譯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對秦洛眨了眨眼睛,很顯然,『我真的很想念你』這句話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哈哈。謝謝。」秦洛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一直在華夏沒有回國嗎?」

「不。我回去過。可是我還是喜歡華夏,所以我又來了。」娜塔沙?希爾頓說道。「我的包被偷了,手機號碼也丟失。想要給你打電話也做不到。王小姐呢?我也很想念她。」

秦洛知道她說的『王小姐』指的是王九九,解釋著說道:「她出去工作了。可能暫時沒辦法和你見面。等到回來後我會讓她和你聯繫的。如果你在燕京的話。」

「好的。太好了。我會一直在燕京。」娜塔沙?希爾頓高興的說道。「秦,這個醫學獎是你創辦的嗎?」

「是的。」秦洛很謙虛的點頭。

「哦。天啊。秦,你太厲害了。」娜塔沙?希爾頓的眼裡佈滿了小星星。「在我的國家,像你這麼大年齡的男孩子還只是到處旅遊呢。」

「是嗎?」秦洛吃驚的問道。「我們國家也是。」

「————」王養心一臉錯愕的看著秦洛,狠不得一巴掌打扁他的鼻子。

娜塔沙?希爾頓聽了王養心的翻譯後咯咯嬌笑,飽滿的胸口也跟著上下劇烈搖動,誘人直偷嚥口水。

「秦,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會喜歡你——我都喜歡上你了。」

「千萬別。」秦洛擺手說道。「我爺爺不許我娶外國媳婦。」

「為什麼?」娜塔沙?希爾頓疑惑的問道。

第936章、爾虞我詐!

第936章、爾虞我詐!

聽到秦洛的話,王養心差點兒笑出聲來。

雖然因為文化差異或者生活習慣語言障礙等方面的原因,華夏的老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外國媳婦——當然,要是嫁到外國當別人的『媳婦』那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當著別人的面直接說出來,這就有點兒雷人了。

不僅僅是娜塔沙?希爾頓,就連王養心也想聽聽秦洛是如何自圓其說的。

看著娜塔沙?希爾頓湛藍透徹如一泓清水的眼睛,秦洛瞇著眼睛笑著說道:「爺爺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養心一臉無語的看著秦洛,實在沒想到他能給出這麼沒臉沒皮的理由。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當你是愛因斯坦愛迪生呢?一個精#子都可能生產出一個世紀天才?

「真的要翻譯?」王養心問道。

「翻譯吧。」秦洛說道。「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什麼意思?」娜塔沙?希爾頓聽了王養心的翻譯後,一臉不解的問道。

「你以後就會明白了。」秦洛並沒有向她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想法,轉移話題說道:「希爾頓小姐好像對華夏醫學很感興趣?」

「不。」娜塔沙?希爾頓搖頭。「我對醫學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秦,我是因為你才來到這裡的。在我們的國家,能夠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獎項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我想來現場見證你的榮譽。」

王養心心想,拿自己的名字命名獎項有什麼了不起的?剛才秦洛還建議用他的名字來命名『吃盒飯大賽獎』呢。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我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我相信有一天,秦洛醫學獎會和諾貝爾獎一樣成為世界最重要的獎項。」娜塔沙?希爾頓對秦洛有著盲目的信心。

「我也相信。」秦洛厚著臉皮接道。

正在這時,蔡公民結束了記者的提問,主持人和王養心打手勢,示意頒獎典禮即將開始。

秦洛對希爾頓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一會兒再來找你。」

娜塔沙?希爾頓擺手,說道:「秦,我知道你今天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去忙吧,我看一會兒就要離開了。」

「好的。那我們電話聯繫。」秦洛說道。

「沒問題。」娜塔沙?希爾頓高興的說道。「秦,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好嗎?」

秦洛報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娜塔沙?希爾頓掏出自己的手機記上,撥通了秦洛的電話後,說道:「這就是我的電話。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隨時都歡迎哦。」

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王養心往蔡公民所在的主席台位置走去。

「你覺得她怎麼樣?」秦洛問道。

「希爾頓?雖然和那個酒店大享的接班人有同樣的名字,但是人可比她漂亮多了。」王養心還特別轉身看了娜塔沙?希爾頓一眼,並且親切的對著她招了招手。娜塔沙?希爾頓抿嘴嬌笑,差點兒讓他一頭撞在秦洛的背上。

「還有一個希爾頓?」秦洛問道。

「那當然了。」王養心說道。「你不會連希爾頓大酒店都不知道吧?」

「好像聽說過。」秦洛說道。「這和知道不知道有個女人叫希爾頓有什麼關係?你叫王養心,你也不會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一家酒店吧?」

王養心對秦洛的問題非常的無奈,說道:「希爾頓是國際著名的酒店連鎖,希爾頓家族的女繼承人名聲不是很好——你的這個希爾頓是做什麼的?」

「她?」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

接著,秦洛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說道:「可能是職業旅行者吧。」

「職業旅行者?」王養心笑著說道:「這樣的工作還真輕鬆。證明她的家世一定非常不簡單。不然的話,誰有錢一年四季在外面旅遊啊?她身上的這身行頭看起來可不便宜。」

「是啊。」秦洛點頭說道。「是應該問問她到底是做什麼的了。」

娜塔沙?希爾頓一直在原地站著,看著秦洛和他的夥伴一起走上主席台接受屬於他的榮譽。

這個奇怪的年輕人,他的想法總是這麼的獨特。

最重要的是,他和其它的華夏人不同。那些人的思想保守循規蹈矩,而他卻總是做出常人難以預料的事情。

他只拿出一千萬出來,不僅僅解決了乙肝解毒王給中醫藥帶來的危機,一招太極推手把她們精心準備好的炸彈大餐化解於無形,甚至還把中醫的聲勢再次推向另外一個高峰。

在大獎的刺激下,以後學習中醫的人會越來越多,中醫從業者也能夠潛下心來做研究了吧?

「是時候讓他的鄰居們動起來了。」娜塔沙?希爾頓在心裡想道。「雖然急迫了些。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只是,看起來他對自己有所懷疑了呢。」娜塔沙?希爾頓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竟然問我是不是對華夏醫學感興趣——可愛的小傢伙。下一步是不是應該去讓人查我的來歷了?既然你要玩遊戲,那我們就玩下去吧。賭注是——中醫的未來和你我的生命。」

————

————

在主持人的邀請下,蔡公民上台做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在座的各位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以個人名義命名的頒獎典禮。我可以坦白的告訴各位,我是為秦洛來的,我是為中醫來的。」

如果這句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大家一定會覺得很奇怪。但是,是從德高望重深受人民愛戴的蔡公民部長口中講出來,不僅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假公濟私因為和秦洛的關係好就來捧場,而且讓人感歎他的光明磊落做人大氣。

可是,聽到蔡公民直言為一個人而來,在座的眾人不得不驚歎這個叫『秦洛』的傢伙背景之深厚。

「中醫是國之瑰寶,不僅僅是國家的,也是人民的。國家對中醫一直保持著高度重視的態度,也一直致力於推廣中醫的普及率和使用率,推動中醫健康發展——而民間的推廣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我很欣慰能夠看到秦洛這樣的年輕醫生成長起來,很欣喜的看到他們帶領著中醫一步步走向更加光明的前景和未來。」

「秦洛醫學獎是一個獎項,也是一個標誌,一個符號——說明在中醫領域,我們有了一個真正的醫學大獎。希望每一個中醫從業者都能夠有所收穫,希望他們能夠有尊嚴有質量的生活著。」

蔡公民眼神認真的掃視全場,鄭重的說道:「謝謝你們為中醫所做的一切。這不僅僅是我要說的,也是我們華夏子孫後代要說的。當千百年後,他們還能夠有機會接觸中醫使用中醫,這是他們的幸福和驕傲。也是我們的。」

嘩啦啦——

蔡公民的講話結束,全場掌聲雷動。

這是一個成功的頒獎典禮,也是一個有著重要意義的頒獎典禮。

後來隨著秦洛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中醫的使用範圍越來越廣泛,這第一屆的秦洛醫學獎頒獎典禮被載入無數史冊。就連第一批獲獎人員也沒有想到,這將成為他們人生中最耀眼的瞬間,他們的名字也隨著這次的頒獎典禮而成為後人瞻仰的對象。

「秦洛醫學獎成立,蔡公民副部長做重要講話——」

「專訪中醫行業的領路人秦洛——」

「讓每一個中醫從業者都生活的有質量有尊嚴——」

連續幾天,報紙上都在刊登有關中醫藥的發展史以及近年來中醫取得的輝煌成就等新聞。

「這一千萬還是花得很值的。」他在心裡想道。

可是,災難總是隨著喜悅一起到來。

秦洛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這種美妙的感覺,蔡公民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秦洛,立即來我辦公室一趟。」蔡公民的聲音很穩重,透著一股子身為上位者的威嚴。

秦洛心中一動,平時蔡公民是很少親自給自己打電話的,一般都是由他的秘書候衛東代勞。

而且,他和自己說話時也不會用這麼官方的語氣。

難道又出了什麼事兒?

「蔡部長,出了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乙肝解毒王流入日本和韓國市場,有多名服藥者身體中毒入院。」蔡公民帶有一絲疲憊的說道。「日韓大使館聯合抗議,詢問我們藥方的事情。他們現在人在我辦公室。你過來一趟吧。」

第937章、中藥無罪,罪在人為!

第937章、中藥無罪,罪在人為!

秦洛來到衛生部辦公大樓時,候衛東仍然和以前一樣等在門口。

「部長在辦公室接待客人。」候衛東小聲說道。

「我明白。」秦洛點了點頭,說道。

說實話,在國內禁止的乙肝解毒王為何會流入日本和韓國市場並且促使服用患者中毒入院,這讓秦洛也非常的不解。

他知道,當時的金輝公司已經把乙肝解毒王給生產出來了。而且這個名字也是由他們和藍天護一起命名的。

難道說,有人偷偷把這種藥拿出去變賣?

又或者說,乙肝解毒王在日本和韓國用了另外一個名稱包裝上市?

秦洛想了一路也沒有想到什麼頭緒,心想還是先進去聽聽日本人和韓國人會怎麼說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些事情他們確實不知情。如果他們非要把屎盆子扣在中醫頭上,那也別怪他出口傷人了。

候衛東敲了敲房間門,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候衛東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等到秦洛自己進去後,他在外面帶上了房間門。

除了蔡公民外,房間裡還有其它四個人。

四男一女,四個男人都是個矮體胖的中年男人,倒是那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女人很有點兒職業麗人的風範。

蔡公民示意秦洛坐過來,主動幫忙介紹道:「秦洛,這位是日本大使館的山田先生,這位是韓國大使館的樸先生——山田先生和樸先生過來的目地是想瞭解一下乙肝解毒王的藥方保密情況。」

「秦洛,我是外事部門的劉禹,你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給日本和韓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說一下吧。」坐在蔡公民旁邊的那個男人用華夏語和秦洛說話,雖然大家都是亞洲人,外觀上看起來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在一些細節上還是很好分辨的。

譬如日本人看向秦洛的眼神拘謹懷疑,韓國人驕傲自大,劉禹則表現的非常客氣。

這幾天的報紙他都看過了,連蔡公民部長都親自跑去給這個傢伙撐腰,他一個小小的廳級幹部哪敢在這個人面前表現的狂妄自大?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只會講華夏語。」

「沒有關係。他們身邊都有翻譯。」劉禹笑著說道。

秦洛稍微思考,便出聲說道:「藍天護醫生聲稱自己研究出了能夠清除乙肝病毒的乙肝解毒王,並且得到了三大權威機構的認可——可是,在一次做節目的時候,我發現這個藥方中所使用的兩種中藥有一些問題。如果長期使用的話,有可能會損害到患者的心臟——」

秦洛只是有選擇性的解釋一些東西,故事中的很多細節他肯定不會講給這些外人聽。至少,蔡公民部長也不會希望他講的太詳細。

在秦洛講解的時候,兩個中文翻譯也快速的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日語或者韓語給他們的上司聽。

聽到秦洛的話,韓國大使館的樸先生突然間生氣了,對著秦洛唧哩呱啦的說著些什麼。雖然秦洛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但是從他的面部表情上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秦洛故作茫然不知的看向劉禹,劉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對著秦洛說道:「樸先生說致使他們的六名同胞入院的就是這種藥。也是心臟出現了問題——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這麼認為。」秦洛說道。「第一、我們既然已經發現了這種藥的弊端,又怎麼可能讓他流向市場?第二、我們禁止它在國內上市,又怎麼會允許他進入其它國家的市場?第三、空口無憑。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患者中毒就是因為我們的乙肝解毒王藥方?第四、中醫是華夏的,但是世界上的人都有權使用——在華夏國也有人因為服用抗生素藥物過敏或者出現死亡案例,是否我們就要怪罪西方的醫術有問題?」

劉禹沒想到秦洛的反擊會這麼激烈,而且還有理有據,讓對方很難挑出什麼刺出來。

他對著秦洛點了點頭,表示對秦洛的欣賞。

日本大使館的山田先生聽了翻譯的話後,皺了皺眉頭,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說道:「我們的醫生經過研究——發現藥物成份和你們的乙肝解毒王所公佈出來的成份一樣——」

「那麼請問山田先生,它是否也和乙肝解毒王沒公佈出來的成份是一樣的呢?」秦洛反問。「只要懂醫學的人都很清楚,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有些藥可以用來做救命解藥,可是只要用錯一種藥材或者劑量錯了,它就可能成為殺人毒藥。西藥也是一樣,每一種藥的元素和份量都是經過千百次的臨床實驗才得出來的,即使藥方有了,如果份量錯誤的話,所產生的藥效也是不一樣的——會不會有不法份子看中了乙肝解毒王的銷售前景,就從藥方中抽取了這些藥材胡亂配製出來這些藥拿出去銷售?」

「不。他們說藥方來自華夏——而且那些藥的包裝盒也全都是華夏的文字——」

「我們國人很多人都說自己拎的包來自法國意大利,其實是來自羊城的一座小加工廠——上面標有文字又能代表什麼呢?他們也會在皮包的標籤上打上英文或者法文字樣。」

「你——」

山田和樸正素對視一眼,都有種拿這個年輕的傢伙毫無辦法的感覺。

蔡公民笑呵呵的看了秦洛一眼,對兩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說道:「秦洛說的很有道理。我覺得兩國還是回去查實清楚問題之後再說。現在問題還沒有查實清楚就下定論的話實在是太武斷了——我們華夏會竭盡所能的提供幫助。也希望你們早日將那些把人民生命安全當做賺錢工具的犯罪份子繩之以法。」

「蔡副部長。不是這樣的。」樸正素說道。「我們的檢察官在發現問題後立即對販賣藥物的公司進行了查處,發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華夏人,而且他們公司所銷售的藥全部都來自華夏國。」

聽到這一消息,蔡公民的眉頭挑了挑,不動聲色的問道:「公司的負責人抓到了嗎?」

「沒有。」樸正素說道。「據說他此時正在華夏探親,我們希望華夏國警方幫忙通緝捉拿人犯。」

「是的。在日本國,銷售藥物的那家公司也是和華夏國的一家公司進行合作——我們懷疑他們在日本出售的乙肝排毒王就是華夏國的乙肝解毒王——即便他們換取了另外一個名字。」

蔡公民看著山田先生,問道:「我有個問題請教山田先生,請問,貴國政府部門是否對這種藥進行過檢測?為什麼會任由他們流向市場?」

山田低頭扶了扶眼鏡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這才抬起頭說道:「他們主要是向偏遠邊區的民眾銷售。那兒的藥物監管比較放鬆,而且他們又吹噓的太厲害導致有人上當——每個國家都會出現這種難以避免地問題的。」

「這就是貴國監管部門的問題了。」秦洛說道。「如果有人在華夏國買了把華夏造水果刀,結果帶回日本後卻用這把水果刀殺了人——這是否要把責任全都推給製造這把水果刀的國家呢?這對華夏是不公平的。」

「這說明你們的藥物有問題。」樸正素有些厭惡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傢伙了,他的嘴實在是太毒了。「為什麼乙肝解毒王對人體有害而你們卻不公佈這一結果呢?你們有責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一駭人聳聞的消息。」

「這是我們國家的內政,其它國家無權干涉。」蔡公民義正言辭的說道。「而且我們正在對這種藥幫進一步的研究,只要克服掉藥方中對人體有害的物質,乙肝解毒王就仍然是世界十幾億乙肝患者的救命良藥。」

「可是,它現在卻成了殺人毒藥。」

「我們對此深表遺憾。」蔡公民說道。「我也希望你們早日捉到兇手,還我們華夏中醫一個清白。」

「蔡公民副部長,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樸正素語氣不善的問道。

「應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從不推卸。但是,不應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也沒有義務履行。」

「國際社會會譴責你們這種不人道的做法。我們外交官將向華夏國提出嚴重抗議。」

「正如秦洛先生剛才說的那樣,為什麼一把刀子在華夏國只會用來切分水果,而到了貴國卻成了殺人工具呢?我想,這責任不在我們,而在你們。」蔡公民的態度同樣強硬。「不能因為傷害患者的藥物是中藥,就要中藥的發源地來承擔責任。你們深受其益的時候,為什麼爭執著說中醫藥是你們的?中藥無罪,罪在人為。」

聽了蔡公民的話,秦洛真想大聲鼓掌叫好。

中藥無罪,罪在人為!

第938章、先中毒,再解毒!

第938章、先中毒,再解毒!

「這就是華夏國衛生部的最終態度?」樸正素問道。

「這是我的態度。」蔡公民說道。

「難道你們要否認中醫藥對患者的毒害性?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來證明華夏人參與了這件事情——我想華夏也不希望這件事情鬧大吧?」山田先生雖然說話溫溫和和的,可是話中的威脅意味卻非常的明顯。

秦洛看著山田先生,笑道:「山田先生,我想,那些在日本經商的華夏人應該已經移民成為日本人了吧?既然是日本人,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已經和華夏國政府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在華夏沒有機會犯罪,怎麼跑到日本就能夠做出這麼荒謬的事情?所以,我想日本政府應該多花費一些時間來管理好自己的國民。」

聽了翻譯的話後,山田臉色大怒,說道:「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華夏態度。」秦洛笑著說道。「做為華夏國一名醫學工作者,我對貴國提出來的這種無禮要求表示強烈的抗議和譴責。我希望你們能夠對抹黑華夏政府和中醫的行為向我們道歉。」

「太過份了。」山田和樸正素同時說道。

因為秦洛和蔡公民的態度強硬,山田和樸正素表情不郁的離開。

顯然,他們今天過來地目的沒有達到。

劉禹看著秦洛,由衷的稱讚著說道:「秦洛,沒想到你的詞鋒這麼犀利。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蔡部長的愛將的話,我都想把你要到外交部——由你來和那些外國人打交道,他們肯定佔不到咱們的便宜。」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秦洛在比他大上近二十歲的劉禹面前還是很謙虛的。「他們擺明了是在欺負人,他們國家的病人中毒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如果開了這個先河,以後別的國家醫療機構一旦出了問題就要咱們來賠償損失——誰受得了?」

「國際間的交際就是這樣。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關鍵是我們要佔據一個『理』字。現在華夏強大了,只要咱們有理,也不怕他們動什麼壞心眼玩什麼妖蛾子。」蔡公民對秦洛今天的表現也非常的滿意。有理有據,犀利直接,捅了別人一刀還讓人無話可說無從辯駁。

正如劉禹所說的那樣,他確實是個外交人才。

當然,他也不可能放走秦洛這個醫學天才而讓他跑去搞什麼外交工作的。華夏國能幹實事的人少,會動嘴皮子的人太多太多。

秦洛深以為然的點頭,笑著說道:「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這是肯定的。」劉禹面帶憂色的說道。「他們回去肯定會大肆炒作這件事情。到時候會給我們國家的形象和中醫形象帶來很惡劣的影響。」

確實,華夏國一直以『山寨之國』揚名世界。再出了這種假藥害人事件,中醫中藥恐怕又要經歷一次浩劫。

「他們算準了這點兒,所以才會這麼固執。」秦洛說道。「我們要想辦法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乙肝解毒王怎麼會流向日韓呢?難道有人洩露了藥方?」

「從他們的口風中可以確定,他們應該掌握了一定的證據。而且,販售這種藥物的是華夏人——而且包裝和生產都是在華夏國內進行的,這對我們非常不利。只要這件事情公佈出去,所有人都會認定這件事就是華夏人做的。」

蔡公民看向秦洛,語重心長的說道:「咱們輸不起了啊。中醫只能大步前進,不能再停頓或者後退了。如果中間出現斷層,沒有一群優秀人才願意去學習和從事這個職業的話,就徹底被人忘個乾淨。」

「蔡部長放心吧。」秦洛聲音堅定的說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中醫只會越來越好。我們現在的生存狀態也一直在改善不是?」

「是啊蔡部長。」劉禹接話說道。「我們要相信秦洛這樣的年輕人。他們有能力,有衝勁兒。更難能可貴的是願意繼承和發揚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沒理由做不好這件事情。」

蔡公民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我會提議由衛生部牽頭組建一個工作組去日韓瞭解情況,另外,你也在下面瞭解一下情況吧。」

「我會的。」秦洛說道。

秦洛和劉禹一起從蔡公民的辦公室離開,劉禹和秦洛並排走在一起,笑著說道:「秦洛有時間到家裡坐坐。老爺子身體不太好,血壓有點兒高,你幫忙給看看?」

其實劉禹的老爺子身體非常棒,血壓高了點兒,卻也不嚴重,對健康並無影響。

他之所以邀請秦洛回家做客只是想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秦洛不是體制中人,但是以他和蔡公民部長的關係,就已經很值得重視了。

再說,誰活著沒個病沒個災的?誰不希望和個名醫成為朋友?

「好的。等到把眼前這件棘手的事情處理完,我一定上門看望老爺子。」秦洛笑著說道。

他已經不是那個初到燕京的毛頭小子,對人情世故也有了一定的瞭解。既然人家主動伸出橄欖枝,你也沒必要一巴掌拍回去。

在燕京這天子城腳,你能知道誰的根深根淺?

和劉禹握手告別後,候衛東這才有機會和秦洛同行。笑著說道:「劉廳長在燕京很有點兒辦法。」

在華夏國說一個人很有點兒辦法那就是誇獎這個人背景深人脈廣了。秦洛對候衛東的這些善意的提醒還是很感激的。

「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秦洛笑著說道。「有段日子沒見到明皓了。過幾天一塊兒坐坐?」

候衛東非常羨慕自己的前任明皓,一下放就是實權部門的一把手。聽到秦洛願意再次為他們搭橋牽線,高興的說道:「沒問題。我來安排地方。」

從衛生部大院出來,秦洛就讓耶穌開車到了『基地』。

不得不說,能夠入選《金匣藥方》的方子難度確實很不一般。

秦家先輩苦心研究多年,沒有找到問題的癥結。秦洛拉來了兩門一派的眾多高手齊心協力這麼多天,仍然沒有任何的突破和進展。

不得不說,秦洛是有些著急了。

「這兩種藥缺一不可。」谷千帆頗為頭痛的對秦洛說道。「換掉其中任何一種就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也想過再添加藥材進去抵消這兩種藥產生的毒素,可是嘗試了很多次都失敗了。」

歐陽霖站在角落裡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笑著說道:「恐怕我們得加快進度了。乙肝解毒王流入日本和韓國並且導致患者入院,今天他們的大使館向我們提出抗議。如果再不能解決藥方問題的話,我們的處境就更加被動了。」

秦洛花費了一千萬搞了個『秦洛醫學獎』成功的轉移了全世界媒體對乙肝解毒王的關注,並且為他們的研究爭取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可是沒想到的是,轉眼間他們就要面對更加窘迫和危險的書面。

「就像有人在和唱打對手戲一樣。」秦洛的心裡突然間產生這樣的想法。「難道說,藍天護又到了日本或者韓國?」

「你有什麼辦法?」谷千帆不好意思的看著秦洛說道。「不要忘記了,去年兩門一派的斗醫比賽你可是頭魁——你的腦子比較靈活。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的靈感都枯竭了,你也給我們出出主意。」

秦洛笑著說道:「我要是有辦法的話,還用等到現在——」

說話的時候,秦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歐陽霖手裡的勺子。

「你在往咖啡裡面倒什麼?」秦洛問道。

「牛奶。」歐陽霖奇怪的看了秦洛一眼,回答著說道。他雖然來自鬼醫這個古老的中醫門派,但是他卻喜歡咖啡這種來自西方的飲料。他覺得這種香味來得更加直接猛烈。

而且,他喜歡往咖啡裡面添加一小勺牛奶。

秦洛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道:「我們是不是走入了一個誤區?我們一直在想著把那兩種相生相剋的藥材給去掉或者用其它的藥物替換——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共同存在呢?」

「可是,共同存在的話會損害心臟啊。」谷千帆一臉疑惑的看著秦洛,他覺得秦洛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問題。相反,這個問題也是他最先發現的。

「不錯。」秦洛說道。「既然它能夠損害心臟,我們為什麼不能再研發一種藥出來保護心臟呢?菩薩門的『龍骨草方』不就是保護心臟的良藥?」

蘇子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患者先中毒,然後再解毒?」

(PS:祝福我親愛的朋友們節日快樂。天天快樂。)

第939章、這就是戰爭!

第939章、這就是戰爭!

「如果這種毒素有解的話,為什麼前人不這麼做?」

「如果『龍骨草方』不能對症解決乙肝解毒王對心臟的傷害怎麼辦?」

「讓患者吃毒藥?這樣的藥方能夠獲得藥監局的通過嗎?能不能生產加工出來進入市場?」

————

一聲聲質疑,一個個難以克服的問題讓人覺得秦洛的想法過於『天真』了些。

可是,秦洛卻不這麼認為。

「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這種毒是無解的?前人解不了,後人難道就解不了?要知道,科技是在發展的,醫藥技術也在不斷進步——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找西醫研究所來幫忙。」

「我在菩薩門的時候研究過龍骨草方的方子,對它的藥性有一定瞭解——它在保護心臟方面有很好的療效。如果能夠稍加改良,或許就能夠解決掉乙肝解毒王所帶的慢性毒素。再說,龍骨草方解決不了,我們還可以尋找其它的辦法。」

「能不能通過藥監局的通過這個問題不用擔心——只要我們的藥是對人體有效的,只要真的能夠讓乙肝患者得到康復,這就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就值得我們去做——」

還有一個理由秦洛沒有說。

出售外國人乙肝解毒王,再搭配他們一個『乙肝伴侶』,這不就可以收雙倍錢嗎?

秦洛記得,有個叫啥鳥窩咖啡的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不得不說,有時候秦洛同學也是很有生意頭腦的。

谷千帆最先同意,說道:「既然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試試也不是不可以——總不能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的好。」

「那我們就把乙肝解毒王的配方改良給放一放,既然藥方改良不了的話,我們就去試著解毒吧。」蘇子也跟著附和。「我會把龍骨草方捐獻出來供大家研究。」

「我同意。」歐陽霖也說道。

「現在就開始吧。」秦洛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也吃住在這兒和你們一起努力。我就不信我們找不到解毒的方子。」

————

————

「中草藥有毒,六名乙肝患者生命垂危——」

「是救命解藥還是殺人毒藥?」

「華夏人的陰謀:乙肝解毒王入侵韓國——」

————

翌日。

日本和韓國各大媒體均開始報道中醫藥有毒的新聞。

六名乙肝患者服用了中成藥後全部病倒,心臟博動微弱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消息一經傳播,中醫藥在日韓兩國就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生存狀態。

原本韓國就對上次中醫被滅心存恨意,現在有了這樣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攻擊中醫而且不用被人罵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機會,他們只覺得大快人心揚眉吐氣。

放下手裡的報紙,許縛看著一直跪坐在對面大半個鐘頭沒有說話的孫子許東林,問道:「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原本許東林是韓國有名的花花公子,仗著自己是醫聖後人,爺爺是連總統都非常尊敬的醫者,他在韓國的地位非常特殊,幾乎有著呼風喚雨的能力。

可是,自從秦洛率領華夏精英來韓挑戰,以一已之力單挑韓國近百醫生,而他的同伴也三路進攻,攻城拔寨一路凱歌戰無不勝,甚至連他的偶像他的精神支柱也輸了之後,他的世界轟然倒塌。

他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開始瞭解自己身上承擔著怎樣的責任。

醫聖家族的尊嚴和驕傲被那個傢伙用野蠻粗暴的方式給擊得粉碎,他需要再從他手上給奪回來。

怎麼奪回來?

勝利。

只有打敗他,只有把他狠狠地踩在腳下才能洗清頭上的恥辱,才能讓百年醫聖家族重新成為大韓民眾的信仰和驕傲。

自此以後,他博學強記,四處遊走拜訪名醫,拒絕一切應酬跟著爺爺潛心研究,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次面對他的時候不需要躲避。

想到爺爺為了保全自己的未來和民眾的希望而做出來的犧牲,他的心頭就有種滴血的感覺。

聽到爺爺問話,他這才放下手裡的一本醫書,說道:「華夏無良商人太多,不需理會。」

「哦?」許縛捧起几上的杯子,說道:「難道就任由中醫藥毒害我們的民眾?」

許東林沒想到爺爺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按道理講,爺爺不應該相信這些媒體的胡編亂寫才對。

許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次和上次也一樣。不僅僅是醫術之爭,也是國運相爭。」

「爺爺,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在醫術上光明正大的戰勝對手。」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許縛說道。「可是,你需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

許東林想起秦洛的深不可測,溜到嘴邊的答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是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戰勝秦洛呢?

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

他自己也沒有信心。

「東林,你可以等,可我們的民眾不可以等,我們的韓醫也不可以等。」許縛頗有點兒諄諄教導的意味。「上次一戰,韓醫大受打擊,氣勢墜入谷底。自從那次大賽後,韓國醫學界到現在還有沒有舉辦過其它的活動?現在國內有不少人在說風諒話,說我們的醫術也不過如此嘛。連中醫都比不過,還怎麼和西醫抗爭——我們是時候堅定他們的信心了。不然的話,三人成虎,五人成災。到時候國家真的開始改變政策去扶持西醫,我們韓醫的傳承怎麼辦?」

「爺爺的意思是?」許東林問道。

「我們需要給韓醫爭取一點兒時間。」許縛說道。「至少,我們不能讓華夏人把我們丟得太遠。我們陷在泥潭,也不能讓他們輕裝上陣。」

「爺爺——」

「這是政治。」許縛打斷許東林的話,表情頗為嚴肅的說道。「我知道這不光彩。我也知道這會讓我們的先人蒙羞。可是,一時之羞如果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我會選擇這麼做。」

雖然心裡有些反感,可是許東林還是認同了爺爺的觀點。

為了大韓民眾,為了韓醫,自己做點兒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爺爺,我們要做些什麼?」

許縛取過旁邊的紙筆,一陣揮舞後,把手裡寫滿小字的紙張遞了過去,說道:「站出去。要表達出我們的憤怒。要和我們的民眾一起去抗議華夏人藐視生命的不良行徑。」

「是的。爺爺。」許東林躬身說道。

「記住。這就是戰爭。」許縛對走到門口的孫子說道。

————

————

許東林坐在主席台上,台下菲林閃爍,無數的記者對著他狂按快門,更多的人則是將攝像頭的鏡頭對準他或者把錄音筆放在他的面前。

「第一、乙肝解毒王是華夏人藍天護研究發明,通過兩家中醫組織的認可——藍天護也拒絕了其它國家的重金收買而將此藥捐獻給自己的祖國。可以認定,乙肝解毒王是出自華夏人之手。」

「第二、乙肝解毒王在華夏國內禁止上市,卻通過黑暗途徑進入韓國,華夏人到底起著什麼樣的心思?乙肝解毒王是否確實如外界所傳言的那般有損心臟健康?」

「第三、通過調查取證,六名患者確實是因服用華夏國古蒙醫藥公司生產的乙肝解毒王而出現不良反應。華夏人必須對此做出賠償,並且要為自己藐視生命的行為向所有受害者和全世界人民道歉。」

「第四、我謹代表我爺爺以及我個人的名義請求大家支持韓醫,拒絕中醫中藥。請把生命交付在自己的國人手裡。」

「我的發言完畢,謝謝大家。」

許東林站起來,對著無數記者深深鞠躬,然後一臉傷痛的離開。

許東林的聲明經媒體發出,立即引起了韓國人抵制中醫藥的熱潮。

有中醫店被砸,有華夏醫生被打,還有數之不盡的中醫藥被查封——

而且,經過韓國醫生的認真分析化驗後發現,還有不少中醫藥存在嚴重問題——

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更何況這是日本和韓國兩個國家同時燃起的大火。

於是,其它國家也紛紛跟進。

「英國政府宣佈,為了國民的生命安全著想,禁止國內進口任何中醫藥——」

「美國醫藥協會公開發表聲明,稱華夏中醫是不科學的偽醫術——」

「歐盟暫時擱淺十個億的中醫藥訂單,靜觀事態發展——」

————

戰爭的響角再一次吹響,秦洛能否再次成為民眾的英雄?

(PS:我今天突然跳出來祝大家節日快樂,其實是提醒大家給老柳投紅票的。結果你們都假裝看不明白——)

第940章、我也是有粉絲的人!

第940章、我也是有粉絲的人!

啪!

林清源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怒聲喝道:「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恨了。中醫到底怎麼招他們惹他們了?是不是中醫不死他們就不肯消停不肯罷休?秦洛才帶人挫敗了他們,傷口還沒好利索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跳出來搞東搞西——要我說,秦洛對他們還是太仁慈了。最好踩得他們都抬不起頭來。這樣的話他們就老實了。」

正在吃飯的貝貝被林清源拍桌子的聲響嚇了一跳,撅著沾滿稀飯糊的小嘴,說道:「爺爺,你怎麼了?」

林浣溪取了毛巾幫貝貝擦嘴,說道:「無知者無畏。」

「中醫好不容易有抬頭的趁勢,這麼被人一鬧又要和人打口水仗——總這麼被他們鬧下去也不是辦法。秦洛呢?就沒有想想辦法?」

「他在和人研究藥方的事情。」林浣溪說道。

「唉,也難為這孩子了。」林清源歎息著說道。「咱們這中醫也實在是太多災多難了。這可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就是。爸爸昨天都沒回家。要不是我陪著媽媽睡覺,她多寂寞啊。」貝貝邀功似的說道。

林浣溪瞪了她一眼,說道:「趕緊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去學校。」

「好吧。」貝貝說道。「爸爸答應每個月送我去一次學校的——他以為我忘記了。其實我是故意不說。」

「———」

————

————

「——《少年醫王》已經進入籌備階段,除了女主角人選更換之外,秦洛先生沒有再對其它角色提出要求。」

馬悅匯報完每天的重要事件後,合上手裡的文件夾,看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聞人牧月,說道:「反抗中醫的浪潮越捲越大,好像是一場有陰謀的行為——衛生部除了發表一份態度強硬的聲明之外,並沒有出台其它有效的竭制措施。秦洛先生直到現在還保持沉默。」

聞人牧月抬起讓人HOLD不住的俏臉,面無表情的問道:「前幾天報紙上是不是報道過一種國外引進的眼藥水讓多名患者眼睛發炎?」

和聞人牧月配合多年的馬悅只覺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個問題的關鍵,躬身答道:「是。我明白怎麼做了。」

當天,國內最大的門戶網站之一網易新聞在頭版頭條發佈了這樣一個貼子:是誰想奪走我們的光明?

貼子中說,有一位姓張的先生兩年前感覺到視覺模糊,眼底出血,到一家醫院看病。醫生推薦一種叫做諾斯維叮的藥,一個療程三針,視力很快就清楚了,而其他方法效果不明顯。今年,他感覺病情有反覆,就再次來打針,誰知回家後感覺視力更加模糊。

除了這名張先生之外,同時還有55例患者出現眼部紅腫、視力模糊等局部反應症狀,專家初步診斷為『眼內炎』。

這是近年來少見的群體性不良反應事件,差點兒釀造成多名患者失去光明。

這個貼子一經發佈,便立即引起廣大網友的圍觀和評論。

新浪、SOHU、企鵝等其它幾大主流的網戶網站也紛紛轉載,華夏國最大的兩個互動社區天天和貓貓也將其置頂為當日熱貼,每個站的瀏覽量數十萬,評論過萬條。

「要徹查諾斯維叮的來源。它是怎麼進入國內的?」

「外國人老是攻擊我們的中醫,他們的藥就沒有問題嗎?」

「他們要把我們的中醫趕出去,我們就不能把他們的藥趕出去嗎?誰怕誰?」

———

原本世界各國呈現一面倒批判中醫的架勢,這個新聞一經熱炒之後,變成了中西醫互相掐架的局面。

這潭子水越攪越渾,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所以,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擔心網破,也不得不放緩了逼死中醫這條大魚的動作。

————

————

生活就像是拉屎,也許竭盡全力出來的只是一個屁。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秦洛的想法非常好,也立即將其付諸於實踐,可是,效果卻並不是那麼的明顯。

秦洛這幾天一直關在小院子裡沒有出門,和兩門一派的人一起研究解決乙肝解毒王損害心臟的問題。

原本他把希望放在菩薩門的護心聖品龍骨草方上面。可是經過實踐後發現,龍骨草方只能夠化解一部份的毒素。想要把它的毒素全部排除,需要改良方子才能夠做到。

要知道,這些遺留下來的秘方每一劑都是經過前人無數次的失敗和實驗配置而成,想要將其改變,即要不失原意,又要加大他的功能效用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個星期過去了,兩門一派數十名醫學高手爭分奪秒日夜探討,還是沒能夠找到一個滿意的方案。

在這期間,秦洛接到了無數的電話。

有記者要求採訪的,有中醫公會的領導者詢問情況的,也有朋友關心安慰的——蔡公民也親自打來電話,雖然他在電話中沒有說什麼,但是秦洛還是感覺到他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他的壓力就是秦洛的壓力。這也加大他要在短期內解決掉這個問題的決心。

「龍骨草方是可以做為基礎藥方來使用的。」秦洛說道。「但是有一些毒素的殘渣卻沒辦法排除乾淨——這樣的藥沒辦法通過國家審核,我們也不可能把這種藥推向市場。」

「能想到的改良方法我們都想過了,可是都達不到理想的效果。」蘇子站在秦洛的身後,伸出手指輕輕的按摩著男人的太陽穴。這些天秦洛的心裡像是憋了一口氣似的,沒日沒夜的去做研究去和人探討,實在是太累了。

秦洛感覺著大腦處的一絲絲清涼,知道這是菩薩門特殊的按摩手法,疲勞緩解許多,心情也輕鬆了不少,笑著說道:「難道咱們當真沒有古人聰明?」

「這個方子是菩薩門的第二任門主耗時多年才研究出來的,就算你是天才醫生,幾天時間就想破掉或者改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蘇子勸慰著說道。

「時間不等人啊。」想到外面激烈的戰鬥,秦洛又覺得腦袋有些生痛。「解毒藥不行。難道——」

秦洛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說道:「以毒攻毒呢?能不能再加一種藥材進去來中和龍骨藥方沒辦法排除出來的毒素——即便沒辦法排出來,也對人體沒有任何傷害。甚至還有滋補作用呢?」

蘇子有時候真是很佩服秦洛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苦笑著說道:「這種想法——是不是太怪異了?有哪種毒素留在人體裡面會對人體沒有傷害呢?」

「不試怎麼知道呢?」秦洛說話的時候就快步往外面的藥房跑過去。

「鞋。沒穿鞋。」蘇子在後面喊道。

可是,秦洛像是沒有聽見似的,早就跑得沒影了。

蘇子提著秦洛忘記穿上的鞋子跟了上去,就像是跟在後面細心呵護兒子的年輕母親。

————

————

所有的燕京媒體或者駐京媒體都接到了衛生部的邀請,邀請他們於六日下午三點在傾城國際的一樓會議室來參加記者招待會,衛生部將就乙肝解毒王的藥方事件以及日韓國家患者中毒事件做出解釋說明。

乙肝解毒王事件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最受人關注的新聞了,華夏媒體和其它國家媒體的口水仗不斷升級,怒火也越來越盛,有不受控制的趨勢。

網上有人說,如果把一個華夏記者和一個韓國記者同時關在一個籠子裡,可能兩人會忍不住大打出手,最後只能有一個人出來。

沉默多日的衛生部終於開腔願意就這些事情做出說明,自然吸引了無數的記者前來跟蹤採訪。

接到邀請的來了,沒接到邀請的也來了。數百名記者齊聚一堂,把會議室的椅子給坐滿了不說,連走廊和門口都站了不少人。

眼瞅著三點鐘到了,可是衛生部的官員卻一個也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兒?不會放我們的鴿子吧?」

「不可能。再怎麼著也會來個人講幾句——」

「大腕一般都不會準時出場。來的越晚,說明來的人物級別越高——」

在記者們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門口有人喊道:「讓一讓讓一讓。你們不讓我進去,這會就開始不了。」

人群從兩邊分開,就看到一個鬍子拉碴還睡意朦朧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個男人的模樣,與會記者都情不自禁的樂了起來。

不約而同的,所有的記者都舉起了相機對準男人按動著快門。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有這個男人在,這件事情就一定會變得非常有趣。

秦洛好不容易擠上主席台,一本正經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長袍,笑呵呵的對台下記者說道:「和各位大哥大姐商量一件事——剛才你們都拿相機拍我了,拍得好看的照片你們可以發出去,拍得難看的就刪了吧。我也是有粉絲的人。」

大家哄堂大笑。

秦洛的一句話,一下子就點燃了會議室的氣氛。

大家一邊鼓掌,一邊期待著他接下來要講的內容。

自從認識這個男人開始,他們就從來沒有失望過。

(PS:10月6號是老柳今年的十八歲生日,yy:60225,老柳希望能夠在那兒聽到你們的生日祝福。要讓老柳知道,我也是有粉絲的人。。。。)

第941章、勤奮的鳥兒有蟲吃!

第941章、勤奮的鳥兒有蟲吃!

等到大家笑鬧了一陣子後,秦洛才擺手示意大家停歇下來,說道:「我不是上帝,所以沒有別人打完我左臉我還要伸去右臉的覺悟。我更不是個喜歡挑事的人。可是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我也不得不站出來講幾句了。」

「我今天不代表衛生部,也不代表華夏中醫,我誰也代表不了,我只代表我自己來說幾句——做為一名中醫,我一直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和自豪。我曾經無數次的在媒體面前說過,如果沒有中醫的話,我可能早在十歲以前就死掉了——因為它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中醫還存有一份感恩的心態。」

「我爺爺的爺爺是中醫,我爺爺的父親也是中醫,我爺爺的兒子是賣藥的,所以,我爺爺的孫子成為一名中醫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通過深入的學習和瞭解,我覺得中醫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療保健手段之一。做為一名中醫從業者,看到中醫沒落的情景,心裡自然就有些不舒服。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促進中醫的發展,讓更多的人瞭解和使用中醫。」

「我以為只要不做什麼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憑借自己的能力去發揚和發展中醫就行了。沒想到是我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這條路實在是太艱難也太危險了——無數的人在使跘子。明的暗的,輕的重的,國內的國外的——」

「秦洛,能不能告訴我們這些人的身份?」有記者站起來問道。

「不要問我他們是什麼人,我不說你們也會知道。不要問我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我不說你們也會想明白。我想,中醫崛起肯定是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了。不然的話,他們的反應不會這麼的激烈。」秦洛笑著說道。這個問題太難答了,有些人身居高位,有些人隱居暗處,他怎麼能夠說出他們的身份?

「但是,中醫崛起是必然的。」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下子變得尖銳犀利起來。「誰也別想阻擋。誰也阻擋不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洛就像是跟誰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不過,秦洛這樣的話以及這樣的表態落入記者們的眼裡自然會引起他們的好奇。

「到底是誰要阻擋中醫的發展?中醫崛起觸動了誰的利益?」

不用說,他們下去後肯定會調查的。

有了這群無冕之王的關注和監督,那些人做事就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謹慎。

這是秦洛願意看到的,也是他這麼說這麼做的目地。

一個籬笆要三個樁,一個好漢也得三個人幫嘛。

「秦洛,乙肝解毒王是怎麼回事兒?難道當真和日韓媒體報道的那樣會損害心臟嗎?」

「乙肝解毒王是藍天護醫生研究出來的,確實有著排除乙肝病毒的功效,原本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是,我們的監督人員發現金輝公司在生產乙肝解毒王時使用一種便宜的藥材來代表另外一種非常昂貴稀少的藥材——這樣的話,他們的產量就能夠大大提高。」

「可是,替代藥材的藥效遠遠不及原來的藥材,這也是衛生部將產品叫停的原因。而不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所說的損害心臟對人體有害——完整的藥方製成的藥品對人體是不會有害的,只有一些仿製品才會對人體有害。我不明白為什麼在國內沒辦法上市的藥品會在其它國家銷售。有人能夠給我解釋一下嗎?」

記者們再次大笑,卻沒有人去質疑秦洛的話。

不是秦洛不想告訴民眾真相,而是不能。

經過無數人的努力,中醫現階段正處於一個穩步上升的發展階段。

原本藍天護搞出來這個乙肝解毒王是對中醫藥有利的事情。可是,因為他的不良居心導致這件事情失控,最終的結果是拖著中醫藥一起墜入深淵。

站出來宣佈攻克乙肝病毒的是華夏人,對藥物進行驗證的也是中醫組織,現在又是你們華夏人自己跳出來說這藥有毒——你把我們當傻逼玩啊?

而一些國家也恰好拿著這個借口來攻擊華夏中醫中藥,如果秦洛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明真相,那麼日本和韓國吃假藥入院的那些患者的醫藥費用和其它各項損失是不是全部應該由華夏國政府來承擔?這筆債是不是也要記在中醫藥頭上?

即便後面有人解決了乙肝解毒王裡面的毒素問題,以後誰還敢使用乙肝解毒王?誰還敢相信中醫藥?

死有很多種方法,但絕對不要選擇笨死。

到時候中醫藥成了全世界的禁藥,秦洛以及無數中醫所做的所有努力也就因為這一次『愚蠢的坦白』而前功盡棄。

中醫不用再救,因為它必死無疑。

「秦先生,日本和韓國中毒患者服食的藥品和乙肝解毒王有沒有關係?」

「沒關係。」秦洛說道。「如果說有關係的話,就是他們知道乙肝解毒王火爆想藉機生財,卻沒想到害人害已。」

「據傳這種藥來自華夏,而且藥品的生產公司就是金輝公司。」一個金髮碧眼的女記者用蹩腳的華夏語問道,他應該是國外駐華夏國的媒體記者。

秦洛笑哈哈的看著她,說道:「這位記者小姐是法國人吧?」

「是的。」女記者沒想到秦洛會認出自己的來歷,高興的說道:「我是《法國生活報》的記者勞瑞。」

「勞瑞女士有可能不知道,華夏國一些藝術家仿造古人的字畫或者瓷器,很多都被你們的國人買回去當做真品贈送親友。勞瑞女士回去的時候也可以買一幅唐寅的畫或者鄭板橋的字——很便宜的。用不了多少錢。」

聽到秦洛的解釋,與會的華夏國記者再次哈哈大笑。

因為他們都知道秦洛所說的這個典故。有一個法國大使在華夏國工作的時候,經常受到他們的朋友委託購買一些仿製的名畫或者瓷器帶回國內送給夫人或者情人。那些得到饋贈的名媛淑女們都是如獲至寶,悉心收藏。

那些法國娘們只知道好看,哪裡分得清真假?甚至,她們怕是連唐伯虎是不是產自華夏國的一種老虎都不清楚。

勞瑞笑了笑,也不再這個問題上面糾纏。

這個典故她也聽說過,是那位法國大使自己當著眾多媒體的面講出來的。

據說這件事情傳回國內後,不少女人和她們的情夫分手。

「秦先生,乙肝解毒王的研究者藍天護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突然間就失蹤了呢?」

「不知道。」秦洛笑著說道。「衛生部也正在找他呢。」

「會不會是別人所猜測的那樣已經被人滅口?」

「誰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情?」

「乙肝解毒王還能不能問市?乙肝解毒王的專利權歸誰?」

「好吧。」秦洛看著台下眾人,說道:「和你們聊了那麼多,都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記說今天的新聞發佈會現在開始了。」

眾人再次大笑,連說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可以開始了。

「乙肝解毒王是藍天護醫生最先研製出來的,他是產品專利的擁有者。藍天護先生曾經和金輝公司簽定了合同,將這種產品授權給金輝公司,由金輝公司負責生產和出售,而他本人將佔據一定比例的提成——當然,這涉及到藍天護先生和金輝公司的商業機密,我也知道的不多。」

「現在,藍天護先生雖然暫時不方便露面,可是乙肝解毒王仍然會由金輝公司生產。而且,為了打消某些人的顧忌,由中醫公會的專家組們進行攻關,研發出了一種專門用來保護人體不受損害的輔助藥物。大家可以放心使用。如有問題,中醫公會願意為此承擔所有負責。」

方向對了,做起事來就事半功倍。

秦洛換了一種思維,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可以和那種殘餘毒素相中和抵消的藥材。

將這種藥材也加入龍骨草方里面,就能夠完全的克服乙肝解毒王損害心臟的問題。

特事就要特辦。有蔡公民的大開綠燈,乙肝解毒王和乙肝伴侶一經出爐就立即送到權威的研究部門去進行檢測驗證。結果數家機構的結果都表明,這種新藥對人體不具備任何毒害,是完全可以上市銷售的。

所以,衛生部和秦洛才敢信心滿滿的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

另外,藍天護的屍體在亂石崗找到。雖然他在名義上是乙肝解毒王的研發者,可是他已經失去了實際受益的機會。

秦洛和衛生部私下達成協議,由菩薩門門下的一家醫藥公司將金輝公司收購,由這家掌握在秦洛手上的新金輝公司繼續生產和銷售乙肝伴侶,所得利潤由國家和這家新公司共同分成。

秦洛知道,乙肝解毒王這麼大的利益,想要一個人獨吞是不可能的。只要和國家共享利益,這筆生意才能長長久久。

原本他是想讓中醫公會出面收購金輝公司的,但是他已經在中醫公會裡面佔據了大量的股份,這件事情一旦被有心人給捅出去,別人就會覺得他是一個貪婪者。

當然,勤奮的鳥兒有蟲吃。不管承認不承認,秦洛仍然是乙肝解毒王最大的受益者。

現在,除了傾城國際、中醫公會、他又多了一隻能夠下金蛋的母雞。

第942章、等他們來求我!

第942章、等他們來求我!

「秦先生,乙肝解毒王已經可以上市了是嗎?」

「是的。」秦洛點頭說道。

「確切的上市時間確定了嗎?」有記者興奮的問道。如果乙肝解毒王當真能夠攻克乙肝病毒的話,這對中醫藥的影響是巨大而深遠的。

「在我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乙肝解毒王已經入廠生產——一個星期內可以迅速鋪貨燕京市場,一個月內可以向國內一線城市藥店舖貨,兩個月內可以在二三線城市購買到乙肝解毒王——」

「法國什麼時候可以購買到這種藥品?」女記者勞瑞忍不住再次發問。

「暫時還沒有法國醫藥公司來洽談引進事項。」秦洛笑著說道。「鑒於日本和韓國對乙肝解毒王的不信任態度,此藥暫不進入日本和韓國市場。」

嘩——

秦洛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的記者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說否說錯了話。

暫不進入日本和韓國市場,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你們不是說我們的藥有毒嗎?你們不是全民抵制嗎?既然你們不喜歡,那我們就不進去好了。

「秦洛先生,請問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是你個人行為還是國家衛生部的行為?為什麼要放棄那麼大的市場份額?」

「這種行為是否是對日本和韓國抵制中醫藥的報復?」

————

問題接二連三的拋出來,秦洛卻沒有回答的意思。

他笑了笑,說道:「怎麼猜測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就此事做出回答。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到此結束。」

說完,不顧眾多記者的挽留和追問大步向外面走去。

回到會議室的時候,林浣溪、顧百賢、王修身和王養心等一群人都在等待著秦洛歸來。

「乙肝解毒王真的不進入日韓市場?這可是不少錢啊。」王養心最先跳出來發問。

「我們要站著把錢給賺了。」秦洛笑著說道。「他們剛剛才開展聲勢浩大的抵制中醫藥運動,回頭我們就給他送去救命解藥——這種沒骨氣的事兒我可做不來。」

「嘿。」王養心傻樂。搓著手說道:「我不是讓你干沒骨氣的事兒。我是覺得損失這兩塊市場怪可惜的。當然,這也不關我什麼事兒,反正賺的錢又不分給我一份兒——」

王修身也為乙肝解毒王的問世而高興,說道:「別義氣用事。借此機會把中醫藥推廣到全世界所有的角落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要做的事情。如果當真要報復他們的話,可以抬高藥價嘛。」

秦洛點頭,說道:「師父說的是。但是有些人請他撮一頓不如把他揍一頓。咱們這個時候要是主動求上去的話,他們說不定還會故意拿捏咱們。等到他們承受不住壓力主動來找咱們的時候,那條件就任由咱們來開了。」

秦洛陰險的笑了笑,說道:「我在等他們上門求我。」

秦叔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秦洛在小院裡和兩門一派的人沒日沒夜火急火燎的研究解毒方案的時候,外面針對中醫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

更讓他吐血的是,他的老對手許東林這混蛋又公然站出來攻擊中醫藥並且以他那老不死爺爺的名義要求他們的國人把生命托付在自己人手裡——話中的潛台詞就是說,交到中醫手裡是非常危險的。

身為競爭對手,他能夠理解他的這種做法,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就一定會原諒。

現在有機會坑害他們一下,秦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你不是說國人應該把生命托付給自己的同胞嗎?那好啊,你們自己去解決乙肝患者的問題吧。」

不僅僅是日本和韓國,所有在這次風波中攻擊中醫藥的國家都將列入秦洛腦海中的『黑名單』。

顧百賢指著秦洛,說道:「你這傢伙啊,誰也別想佔到你的便宜。」

「我只是不喜歡吃虧而已。」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走到秦洛面前,小聲說道:「回去休息休息吧。我打電話讓李嫂給你煲了參湯。」

秦洛抓住林浣溪的手,說道:「你陪我去理個頭髮吧。好幾天沒去剪頭髮了,影響我偶像派的形象。」

林浣溪想要掙脫,沒想到秦洛握的太緊,只好任由他拖著。

今天,中醫公會的所有職員都看到了讓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他們的冰山上司林浣溪像是個剛剛陷入愛河的小女人似的,任由一個男人拖著她的手,兩人並肩向外面走去。

直到進入地下停車場,上了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車,秦洛才鬆開了林浣溪軟綿綿的小手。

「藍天護死了。」秦洛對認真開車正熟練的把車子倒出去的林浣溪說道。

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以為他被抓了。」

「就算不死也是被抓,他可能是代表著某股勢力進來攪局。」秦洛把腦袋靠在舒適的靠墊上,說道。「現在金輝公司被另外一家公司控股,我在其中佔有不少股份。」

「我知道。」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知道?」秦洛瞪大了眼睛。他持股金輝公司的事情是機密,除了蘇子等少數幾個股東,其它人都不知情。他在家裡也沒向林浣溪提過有新公司收購了金輝公司的事情,甚至他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回林家別墅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然你不會這麼賣力。」林浣溪揭開了迷底。

「———」

這女人太可恨了。氣極敗壞的秦洛勾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在她芬芳如茉莉的小嘴上狠狠地吻了一口。

林浣溪的鎮定功夫也實在到家,遇到這樣突然的騷擾,她開車的動作竟然絲毫不受干擾。

不過,她劇烈起伏的飽滿酥胸還是透露了她此時的心事。

「不理髮了。」秦洛說道。「還是先回去喝湯吧。」

秦洛想,喝完湯可以順便洗個『冷水澡』。

————

————

許東林把車子停在海灘別墅的門口,輕輕的敲了敲木門,一個身穿長袍的老頭子打開了大門,恭敬的鞠躬,說道:「少爺,你來了。」

許東林點了點頭,逕直向裡屋走去。

他把腳上的鞋子和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一個正坐在矮几前打盹的老人面前站定。

「爺爺。」許東林輕聲喚道。

老人像是這才從香甜的睡夢中驚醒,睜開朦朧的眼睛,說道:「東林,你來了。」

「是的爺爺。」許東林走到許縛面前坐下,幫老爺子沖了一杯清茶,說道:「爺爺看過今天的報紙嗎?」

許縛端起清茶抿了一口,漱了漱嘴後吐在旁邊的碟子裡,然後這才慢慢的品嚐起杯子裡的香茗,說道:「看了。姓秦的小子鬧騰的這麼熱鬧,怎麼會沒看?」

「爺爺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他們當真已經找到了解決乙肝病毒的方法嗎?」許東林對秦洛等人高調炒作的『乙肝解毒王』還持有懷疑態度。

「他喜歡折騰,但不愚蠢。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是不會做出這些事情的。當初他在韓國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無法無天?可還全都被他給做成了。」許縛地眼神沒有焦點,像是陷入了對一些往事的回憶。

「如果是真的話,現在我們怎麼辦?」許東林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前幾天才站出來公開質疑中醫藥,沒想到很快就被人狠狠地煽一巴掌。

「東林,我老了。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來問我。」許縛懶洋洋的說道,有點兒想要置身事外的意味。「既然你來找我,應該已經思考過對策了吧?」

「是的。」許東林點頭說道。「如果乙肝解毒王確實像他們說的那樣能夠排除乙肝病毒的話,民眾的購買慾望一定非常強烈。如果政府不能把這種藥引進回來的話,他們一定會對我們非常失望——到時候,政府也會逼迫我們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

「我的建議是,由韓國的醫藥公司主動去華夏國和他們的政府官員接洽——實在不行的話,讓政府出面洽談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多出讓一些利潤就是了。」

「嗯。」許縛點了點頭,說道:「政府可以不顧及臉面,咱們醫學界還是要顧及的。這些事情讓他們去做也更有影響力一些。」

「爺爺也認為應該這麼做嗎?」許東林問道。

「是啊。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許縛放下杯子,伸手握緊孫子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東林啊,和這樣的對手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是你的幸運,更是你的不幸。」

「我不會輸給他的。」許東林表情凶狠的說道。

「不管輸贏,你都要堅持住。」許縛說道。「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也不是一輩子的事情。而是一個民族,子孫萬代的事情。」

第943章、放馬過來!

第943章、放馬過來!

韓國人的反應在秦洛的意料之中,但他們的反應速度卻在秦洛的預料之外。

秦洛猜到他們一定會迫於國內乙肝患者的壓力而選擇來向自己求和,但是自己才剛剛公佈乙肝解毒王上市區域排除日本和韓國市場的消息,即便韓國的乙肝患者看到有關新聞也來不及做出有效的抗議,他們就快速的找上門來,證明他們的反應速度非常的敏捷。

最先找上來的是韓國最大的醫藥公司西亞製藥株式會社,西亞社長崔始俊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儒商風範的中年男人。

「秦先生,我們是帶著很大的誠意來的。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儘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斟情給予考慮。」崔始俊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臉上帶著和藹讓人親近的笑意,可是骨子裡隱藏的那種居高臨下的驕傲還是很容易就讓敏感的秦洛感覺到。

斟情給予考慮?

秦洛差點兒沒有忍住大笑出聲。都求到家裡來了,再故作矜持有還什麼意義?不如爽快的丟一張巨額支票砸在秦洛臉上,說『答應我的條件,這些錢就是你的了』來的有效果。

「感謝崔社長千里迢迢來到華夏,我也同樣相信你帶來的誠意——可是你也知道,韓國和日本剛剛才爆發了大規模的反抗中醫的行為,而且貴方政府現在還在向我們國家衛生部提出賠償要求,說是我們的乙肝解毒王致使數名患者中毒入院。這個時候,我們實在不敢把這種藥賣到日本和韓國。」秦洛捧著茶杯皮笑肉不笑的應對著。你裝大爺,我就裝你大爺。

崔始俊的大拇指微不可聞的跳了一下,然後笑呵呵的說道:「是的。是的。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想,這中間肯定存在著一定的誤會。不過,這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秦先生,我們都是商人。商人重利。我想秦先生也不願意放棄韓國這麼大的市場吧?有錢大家賺嘛。」

「崔社長這話就有失偏頗了。醫是國醫,藥是國藥。譬如這次韓國爆發反抗中醫的大規模遊行,如果沒有貴方政府的推波助瀾,這種事情會發生嗎?中醫受損,怎麼會和國家沒有關係?」

崔始俊放下杯子,正色看著秦洛,說道:「那麼,秦先生的意思是?」

「我還是認為等到貴方政府將乙肝患者的事情調查清楚還以我們公道後再考慮合作事誼。」秦洛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讓人看到他在這件事情上的決心。

「我想,你們的政府一定會樂於看到這樁合作達成的。」崔始俊準備用官方力量來壓迫秦洛就範。

「是嗎?或許吧。」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不送崔社長了。」

他沒送,也沒讓其它人送。

當然,因為他長期不到中醫公會辦公,也沒有可供他用使的秘書。

崔始俊點了點頭,表情嚴峻的走了出去。

「社長,他太猖狂了。我們要投訴他對待我們的無禮態度。」剛剛出門,崔始俊的秘書就忍不住抱怨道。

「閉嘴。」崔始俊罵道。「向誰投訴?如果沒有人撐腰,這件事情輪到他來做主?如果沒有人幫忙,乙肝解毒王進入那個市場是他能夠決定的?白癡。」

「———」

————

————

林浣溪推門進來,問道:「要喝些什麼?」

「茶吧。」秦洛說道。「剛才就忙著和人吵架,秘書送進來的茶都沒喝出什麼味。」

林浣溪抿嘴笑了笑,說道:「拒絕了?」

「拒絕了。」秦洛說道。「要是這麼便宜了他們,蔡部長非拿鞭子抽我。」

「蔡部長不是把事情全權交給你來處理了嗎?」

「什麼全權交給我來處理?我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次他們大肆炒作中藥有害的新聞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抹黑華夏抹黑中醫。中醫的形象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損失是非常大的——國家不方便出手,由我這個小人物來和他們談條件也更靈活一些。」

秦洛和蔡公民部長私下交流過,想要解決這次的爭端至少需要滿足以下三條條件。

第一、由他們的官方政府公開發表申明,本國乙肝患者中毒事件與中醫藥沒有關係。

第二、當眾向華夏國衛生部和華夏中醫道歉。

第三、許東林就自己的不當言論召開新聞發佈會單獨向中醫道歉。當然,這最後一條要求是秦洛自己加上去的。

滿足了這三條,秦洛才會願意給他們合作的機會。當然,進貨價格嘛——也可能會適當的高一些。

林浣溪洗了杯子,重新幫秦洛泡了杯茶遞過來,說道:「中醫大廈的地基已經起來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碎碎最近一段時間一直盯在工地,生怕工程出現問題——這是她第一次做這麼大的項目,可能有些緊張。」

秦洛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一把把林浣溪拉在懷裡,說道:「你多勸勸她。沒關係的。我相信她能做好。」

林浣溪偷眼瞄向門口,擔心有人突然間闖進來。

秦洛的手撫摸著她被銀色制服包裹的渾圓臀部,笑著說道:「怕什麼?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

林浣溪還是從秦洛的大腿上跳下來,挨著秦洛坐在沙發上。

「姑姑前幾天給我打電話了。」秦洛看著林浣溪說道。

「她在國外生活的好嗎?」林浣溪問道。

「好。」秦洛說道。「她問我們什麼時候要小孩兒。」

林浣溪臉上的嬌羞一閃而逝,說道:「問你。又不是問我。」

「是問我們。我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頓了頓,林浣溪看著秦洛,說道:「等到時機成熟了吧。」

說完,不給秦洛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等到時機成熟?」秦洛笑了笑,心想,自己確實還欠她好多東西沒有給呢。

至少,一個浪漫的求婚和一次盛大的婚禮是必不可少的。

————

————

龍息療養院。

院子裡,龍王閉著眼睛端坐在籐椅上,面孔粗曠,鬚髮皆張,給人雷霆萬鈞的壓迫感。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美到極點又妙到極致的白嫩少婦,少婦的身後站著一個俊逸清秀的年輕人。

年輕人也同樣的低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不說不動,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洛莘看著龍王,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脾氣還這麼倔?當年我之所以選擇千重他爸也就是恨你這個牛脾氣。」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這個女人可以這麼和龍王用這樣的語氣態度說話了。

聽到洛莘這麼說,龍王不得不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捧起面前小几上的茶杯把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說道:「既然來了。就說事吧。」

洛莘看到龍王的水杯空了,對身後的兒子皇千重說道:「千重,快給伯伯倒茶。」

皇千重快步走過來取了茶壺要給龍王倒茶,沒想到龍王的大手像是一把蓋子似的蓋在了杯口,說道:「不用。」

「讓孩子給你倒杯茶值當什麼?」洛莘幽怨的說道。

皇千重執著茶壺進退兩難,聽到母親的話後,再次提著茶壺要來給龍王倒茶。

「我說不用。」龍王仍然用那雙長滿厚繭的大手擋著,一幅你要是倒茶就直接從我手背上澆過去的架勢。

皇千重眼裡的殺機乍現,很快的就消失了。他放下茶壺退了回去,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千丈,給千重一次機會吧。」洛莘說道。「他的能力是有的。你知道。雖然出去這麼多年了,但是對龍息也一直有著很深的感情。」

「不可能。」龍王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為什麼?」洛莘皺起了俏臉,說道。「千丈,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考慮考慮?讓他來接你和天明的班不是很好嗎?龍息是你和天明一手打造的,為什麼要交給別人?」

「我沒有交給別人。」龍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把它交給了國家。我御外敵,也同樣殺內鬼。」

龍王看也不看皇千重一眼,像是在對著面前的空氣在說話。

「如果我是你,就滾地遠遠的。我不在乎你的死活,但是我不想親手殺掉你。」

皇千重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著,就像是皮膚裡面有一隻正在蠕動的毛毛蟲似的。

「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皇千重咬牙切齒地說道。

「放馬過來。」龍王眼裡奔雷閃電。

王者降落,睥睨天下!

(PS:收到了很多的祝福,心裡是滿滿的感激。我在想,幸好我寫書了,選擇了這樣一條即艱苦又幸福的道路。不然的話,我如何能夠擁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如何獲得這誠摯的祝福?如果生日可以許願的話,我希望這個願望就是大家都能夠和和美美平平安安。我也願意再為大家寫上十幾二十年小說——當然,二十年之後讓我們家小小柳來接班吧。

我愛你們!)

第944章、放肆!

第944章、放肆!

秦洛過來的時候,離正蹲在沙發上吃葡萄。

她穿著一套軍用的迷彩短袖T恤和一件寬鬆的迷彩長褲,腳上沒有穿襪子,就那麼赤裸著小腳踩在沙發上。

大理石茶几上是一個碩大透明的水果盤子,水果盤子裡盛著一大串葡萄。

她伸手摘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嘴巴快速的蠕動著,然後『噗』地一聲,葡萄籽和葡萄皮便被她給快速的剝離出來吐進地上的垃圾桶裡。

秦洛想,可能她的牙齒也和她手裡的刀子一樣的靈活利索。

白嘩嘩的小腳、白嫩嫩的小手、紫紅色的葡萄以及艷若櫻桃般的小嘴,看起來即可愛又性感。

「性感?」

秦洛搖了搖頭。這女人什麼時候能夠和這兩個字沾上邊了?

「看什麼?」離看到秦洛站在門口不進來卻一個勁兒的盯著他看,沒好氣的說道。

「看你。」秦洛笑哈哈的說道。「離,其實有時候你還挺好看的。」

離差點兒沒忍住把水果盤子砸在他那張一臉得意的臭臉上。

什麼叫做你有時候還挺好看的?那麼說大多數時候自己就很不好看了?

秦洛無視離的白眼,走到他面前坐下,伸手摘了幾個葡萄一個個的塞進嘴裡,說道:「我看到停車場有一輛熟悉的車子。師父那邊有客人?」

「義父說你來了可以直接過去。」離說道。

「師父不會特別向你交代這句話吧?」秦洛笑呵呵的看著離,說道:「你急著把我推過去有什麼企圖?」

「我討厭那個女人。」離看到自己沒能騙過秦洛,有些遺憾的說道。

「哦。果然是她來了。」秦洛笑著說道。「你義父在和初戀情人聊天,我這個時候跑過去是不是打擾人家的興致?」

「如果你不去,以後就有人來打擾你的興致了。」離冷笑著說道。「他也來了。」

「皇千重?」秦洛的眼睛瞇了瞇,說道:「他來幹什麼?」

「他想回來。」

「回來?回龍息?」秦洛把手裡的最後一顆葡萄塞進嘴裡,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說道:「看來他們還不死心,來給師父施壓了。」

「現在感覺到壓力了吧?」看到秦洛嚴峻的表情離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當初我和你打賭,說如果你能治好義父,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沒想到直到現在你還不能讓義父站起來。如果義父的病好了,那些宵小之徒也敢上竄下跳?」

確實。秦洛剛剛來到龍息被龍王接受以後,離就曾經把他按在一棵大樹上說了這種類似於誘惑勾引的話。

原本還以為這個女人忘記了,秦洛自己也沒好意思提出來。沒想到她還一直記在心裡呢。

「你怎麼不這麼想——是我對你這發育不良的身材不感興趣呢?」秦洛假裝不屑的掃了一眼離的胸口,說道。

「虛偽。」離又開始快速的吞食葡萄了。

秦洛知道有一批人一直致力於推動皇千重回歸龍息的事情,只要他在龍息不犯什麼錯誤,等到龍王因為身體或者年齡等原因退休,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是龍息之主。

不用懷疑,這件事情背後最大的推動人就是洛莘。以前的燕京第一美人交際圈極廣,到底現在還有著怎樣的影響力秦洛不知道。他更在乎的是,龍王對他們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如果龍王點頭,所有的事情都順理成章,皇千重的升勢勢不可擋。

「既然你想讓我進去,我就過去看看吧。」秦洛說道。

看到他走出去的背影,離『噗』地一聲把嘴裡的葡萄籽給吐出來,說道:「鴨子死了嘴還硬。明明是你自己急著要去的。」

秦洛走到龍王小院門口的時候,仍然和以前一樣情不自禁的放緩了腳步。

這是龍息人的習慣,也是他的習慣。

因為門口躺著的老人值得他們尊重,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情。

「小伙子,不錯。」躺在籐椅上曬太陽的老人伸了個懶腰,睜著懶洋洋的眼睛說道。

「謝謝。」秦洛頓了頓腳,笑著說道。

他不知道老人為何突然間對自己說這句話,但是想必他有自己的深意。

等了等,沒有等到老人的下文,好像他又一次睡熟過去一般。秦洛這才輕輕的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

「師父。」秦洛笑呵呵的對坐在院子裡的龍王說道。「我來看看你——不知道你有客人。我晚些再來吧。」

洛莘沒想到秦洛會在這個時候趕來摻上一腳,心裡暗恨,臉上卻快速的佈滿了明媚動人的笑意,柔聲說道:「秦洛,大家都不是外人。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吧。你和千重也是老相識了吧?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們倆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我也想啊。」秦洛敷衍著說道,卻厚著臉皮走了進來,沒有再提自己離開的事情。

看到龍王的杯子空了,秦洛麻利的提著茶壺幫他加水。

這一次,龍王沒有伸手阻擋。

洛莘臉上的笑容仍然溫暖如初,可是嘴角的弧度卻別有深意。而皇千重卻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低垂著的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什麼叫做羞辱?這就是。

龍王看到秦洛,一直緊繃的醜臉也微微緩和了一些,問道:「乙肝解毒王的事情解決了?」

「師父也在關注這事兒?」秦洛笑著問道。

「世人皆知。我怎麼能不知道?」龍王笑著說道。他就喜歡和秦洛聊天。

因為秦洛不怕他。和他說話很隨意,就像是親孫子對自己的爺爺——其它人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一幅唯唯諾諾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煩。

當然,這個也著實不能怪別人。以龍王的身份地位,以他的身手能力,再加上長了一張不怒就威風八面一氣就十面埋伏的大餅臉——誰站在他面前能不打怵?

「我也知道呢。」洛莘接話說道。她可不希望秦洛來了自己就變成一個邊緣人。「這次真是凶險萬分。不過秦洛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秦洛謙虛的說道:「主要是朋友們的支持配合,要是我一個人的話,可能現在還在和他們打嘴皮子官司——其實解決起來也不困難。一是咱們佔了一個『理』字,理直氣就壯。另外,對付那些喜歡鬧騰的傢伙如果哄著不走的話那就打著走。」

啪!

龍王一巴掌拍在籐椅椅靠上,大笑著說道:「好。這兩句話說的好。理直氣就壯,哄著不走就打著走——哈哈,秦洛,你可以去做個外交官。」

「師父,不瞞你說,外交部的劉禹廳長還真想讓我進他們部門——不過我還是喜歡做醫生。」秦洛厚著臉皮向自己臉上貼金。

說實話,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和皇千重分別在龍王面前爭寵。

皇千重這小子命好福氣大,有一個漂亮的老媽出來幫他說話。秦洛就只能自己厚著臉皮赤膊上陣了。

你想想,要是剛才秦洛的那句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那效果不是更好了嗎?

這就跟說相聲一樣,有一個逗角,還要有一個捧角。沒有捧角,逗角就很難把觀眾給說笑。

洛莘斜眼瞟了皇千重一眼,笑著說道:「確實是英雄出少年,術業有專攻。我敢說秦洛在醫術上的造詣以及對中醫的貢獻絕對不會比李時珍華佗那些聲名赫赫的名醫要小。以後也一定是可以記入醫書史冊的大人物。」

雖然洛莘表面上是在讚美秦洛,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極其的陰損。

什麼叫做術業有專攻?就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秦洛擅長醫術,可是在其它的事情上就可能稀鬆平常了。

另外,也是間接的在替自己的兒子說話。或許自己的兒子不懂醫術,可是,他會其它別人不會的東西啊。

至於他會的是什麼東西,秦洛不知道,想必龍王是非常清楚的。

秦洛看著洛莘連連擺手,說道:「千萬別這麼說。我可不敢和那些先賢偉人相比。更沒想過記入醫書史冊的事情——我做的這點兒小事實在是不值一提。不過,如果有人編撰一本《華夏名女錄》的話,洛姨一定能夠榜上有名。」

不得不說,秦洛這人也有些不地道。

別人剛剛陰了他一記,他轉手就給別人挖了一個大坑。

你不是想說我『除了醫術一事無成』嗎?我就罵你『除了漂亮就是個花瓶』。

「放肆。」皇千重陰沉著臉厲聲喝道。

第945章、殺人意!

第945章、殺人意!

沒有人知道皇千重對自己的母親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即便皇千重自己怕是也難以說清。

這是相依為命的依賴,也是自私自利的畸戀。

自從父親逝世後,他便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是他生活和生存的支柱後盾,也是他成長和褪皮成龍的導師和領路人。

他愛她,也恨她。尊重她,也輕視她。

他覺得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卻不能成為自己的女人。

他知道母親帶他來龍息療養院是有求於人,希望龍王能夠改變主意讓他回歸。

龍王不理會他甚至不正眼看他,他可以忍。

龍王拒人千里之外不願意喝他倒的茶,他也可以忍。

可是,秦洛說他的母親是花瓶。他忍無可忍。

只覺得腦袋一熱,身體便如老鷹博兔一般的衝向秦洛。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沒想到皇千重竟然隱藏著這樣的實力,明明隔著兩三米遠,轉瞬間便到了眼前。

他的左手抓住了秦洛的胸口衣服,右手一拳砸向他的面門。

「老不死的不是看不起我嗎?今天我就拿你的徒弟練練手。」皇千重在心裡想道。

秦洛沒想到皇千重這小子竟然這麼囂張,在龍王的小院裡還敢動手打人。

他發現了情況不對後就想躲閃,身體連連後退,可是他退得快,皇千重沖得更快,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衣服。

砰!

秦洛舉起的手臂堪堪接下皇千重的那一記重拳。

手臂火辣辣的痛,在無心對有心的攻擊下,秦洛小小的吃了個暗虧。

一擊失敗,皇千重立即化拳為爪,那只右手彷彿有了生命的靈蛇似的,順著秦洛的手腕就滑了上去,凶狠無比的往秦洛胳肢窩的肋骨處扣去。

這是人體的脆弱部位,一旦受擒,秦洛就再無還擊之力。

秦洛哪肯讓他抓住?

身體再次後退,給了自己一個緩衝的空間。一拳砸向皇千重的鼻子,另外一腳踢向皇千重的跨部。

這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要麼皇千重扯斷秦洛的肋骨,但是與此同時秦洛也要打碎他的鼻樑骨踢爆他的蛋蛋。

要麼各退一步,各逃一命。

皇千重退了,可是退了一小步,卻攻了一大步。雙腳重力一蹬,身體一百八十度的翻空而起,然後雙腳如長矛般的直接踢向秦洛的咽喉。

『雙槍』,特種部隊致命殺招。

這一次,秦洛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危險。

這是一種死亡的氣息。他在離的身上感覺到,他在火藥的身上感覺到,也在耶穌和劍客的身上感覺到。

一擊必殺,有去無回。這是這些頂級高手的出手風格。

秦洛有種很無力的感覺。他沒想到這個長相比女人還女人的小白臉竟然有著這麼強大的實力。

既然這樣,上次在王九九用槍指著他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想辦法反擊?

秦洛的額頭冷汗嗖嗖。

藏拙。他是為了藏拙。

這見鬼的燕京,每一個人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每一個人都藏著一招二招的殺手鑭。

秦洛覺得,自己這種天真無邪純潔善良的小男生實在不適合生活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城市。

退一步,死。

進一步,大家一起死。

唰!

秦洛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銀針,那些銀針的尾端捏在他的手心,針尖齊唰唰的刺向皇千重的腳腕。

銀光閃爍,鋒芒畢露。

秦洛知道他沒辦法躲避這一擊,他也同樣自信皇千重沒辦法躲開自己手裡的這一把銀針。

這是他揣在身上的所有寶貝,為了和人博命他全部都拿了出來。

飛在空中的皇千重大驚失色。第一次攻擊失敗已經讓他很意外了,這一記後招他準備已久,面對數名特戰隊員的圍攻也可化險為夷。

可是,在攻向一個本職身份是醫生的傢伙時,他竟然不慌不忙的想到這樣的反擊方式。

怎麼辦?

雙腳下移,腳尖改踢咽喉為踹胸口。這樣的話,就不得不把殺招改為了傷招。

秦洛雙手探出,一招《道家十二段錦》中的雙手抱月勢,一轉一拉,皇千重的雙腳就到了秦洛的懷裡。

秦洛抱著皇千重的大腿,用足用身的力氣把他向小院的院牆扔過去。

匡!

皇千重雙手撐牆,身體緩緩的落在地上。

剛想站起來,卻覺得腳脖子處有點兒疼痛

用力踩在地板上有種踩在棉花堆上的不著力感覺,有心扯起褲腿看看,卻又覺得這樣很丟面子,只能強力忍耐。

秦洛站在原地怒視著皇千重,一隻手按摩著那雙被皇千重拳頭擊中的手臂。

皇千重咬了咬牙,再次發動了身體攻向秦洛。

秦洛不退反進,一幅要和皇千重決一生死的架勢。

轟!

兩人的身體在即將碰撞到一起時被一股無力抗拒的力氣給拉開,然後就像是兩個沙袋似的被丟飛了出去。

一左一右,皇千重再次砸到了牆壁上,而秦洛則落在了廊簷的屋蹲子上。

「都住手。」雙手拄著枴杖站起來的龍王大聲喝道。「誰敢在我的地盤打架?」

皇千重恐懼的看了龍王一眼,沒想到這個瘸子癱瘓了那麼多年還保存著這樣的實力。自己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隻任憑處置的牽線木偶,隨便他怎麼折騰都沒辦法反抗。

「我不是有心冒犯。但是他辱罵家母,我寧願一死也要洗涮屈辱。」皇千重咬牙說道。這個理由找的很不錯,倒是讓人覺得他是一個為母報仇的孝子。

「我沒有。」秦洛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怎麼辱罵洛姨了?我說過一個髒字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用不著在這兒做口舌之辨。」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說是就是了,連給人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我誇洛姨長得漂亮,可以上《華夏名女錄》就是辱罵她?既然這樣,你天天誇我長得好看可以上《華夏美男傳》來罵我吧。」

「秦洛——」皇千重的眼睛如毒狼一樣的盯著秦洛。

「有話說話。別瞪眼睛來嚇人。」

「好啦好啦。」洛莘笑呵呵地站出來打圓場。「千重這孩子也就是太孝順了。人家秦洛和我開玩笑呢,又不是真的想說我是花瓶,你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以後可不許動手動腳的,有事好好說話。」

說實話,聽到秦洛那麼評價自己,洛莘連把他吃掉的心思都有了。

自詡才華橫溢智計過人的女人最討厭別人說她什麼?說她是花瓶。

很顯然,秦洛就犯了這樣的禁忌。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今天皇千重和秦洛在龍千丈面前大打出手的話,她所謀求的事情只能告黃。

他不知道這小子對龍千丈灌了什麼迷魂湯,但是龍王對他的寵愛和偏頗是顯而易見的。

洛莘甚至想,也幸好這小子不是軍人。不然的話,以龍王在軍隊的影響力。他還不是在軍隊系統裡橫著走路?

「洛姨,我真的沒有說你是花瓶的意思。你本來就是燕京第一美女,而且智名遠揚,很多男人都比不過呢。再說,上《華夏名女錄》的都不是簡單的女人啊,李師師、蘇小小、薛濤、董小婉——她們每一個都很有才華,遺留下來的詩詞佳作直到現在還被人稱讚叫絕。」

「———」洛莘只覺得胸口悶得慌,真想往秦洛這個禍害臉上吐幾口口水解氣。

確實,他舉得幾個上了《華夏名女錄》的女人都非常有名氣,也很有才氣。

但是,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身份都是妓女。

「他是在暗諷自己使用美色來引誘龍王幫助自己的兒子嗎?」洛莘在心裡想道。

「秦洛,要尊重老輩。」龍王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秦洛當龍王的面說洛莘是『花瓶』,這讓龍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初戀情人不是。當時為了這個女人,他和另外一個男人爭得頭破血流,差點兒連朋友都沒得做。

可是,事過境遷,她嫁做人婦並生有人子,那份感情也已經煙消雲散。

她卻再次走到面前,想用以前的那些感情來『要挾』自己支持她的兒子——這讓龍王心裡有些遺憾,也滋生一些失去什麼富貴東西的惋惜。

經過秦洛這麼一鬧騰,他心裡的那點兒遺憾啊惋惜啊悶氣啊什麼的全都憑空消失了。

「我知道了。師父。」秦洛點頭說道。

龍王又轉過眼看著洛莘,聲音平和卻不容辯駁的說道:「國是國事,家是家事。兩者不可混為一談。洛莘,以後就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如果我覺得他合適,我會讓人找他回來的。」

第946章、天殺的!

第946章、天殺的!

龍王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我覺得你合適時,我會主動讓人找你。我覺得你不合適,你死皮賴臉的往我這兒推薦也沒用。

公私分明,我要不要用他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關係。

「既然別人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清楚了,我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我可不願意像個乞丐,等著別人施捨才能夠回來。」皇千重冷笑著說道。「我要回來,會以我的方式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千重。」洛莘寒著臉喝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在說我應該說的話。你覺得在這邊陪著笑臉回憶一下青春說幾句好話那個老不死的就會讓我回來?不要妄想了。你以為他會在乎你?你以為他還會把我父親當兄弟?他早就忘記了。」

「皇千重。閉嘴。」

皇千重沒有閉嘴,而是盯著他的母親洛莘,說道:「你走不走?」

「我還要事要談。」洛莘不想在這種矛盾重重的情況下離開,不然的話,下次連來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求人的人就像是出來賣的小姐,一次比一次不值錢。

「你不走,我走。」皇千重說完便轉身往大門口走去。

洛莘張嘴想留,但是想想讓他先走也不是壞事,於是便任他自行離開。

見到自己的母親並沒有隨後告辭,皇千重更是把這股子恨意都轉移到了龍王和秦洛的身上。

「是我的,我一定要拿回來。」皇千重狠聲說道。

砰!

皇千重膝蓋一軟,一小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皇千重轉過臉去就看到一雙凌厲兇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眼白處佈滿血絲,瞳孔卻清明堅韌,彷彿是一隻下山覓食的猛虎。

「如果你不是他的兒子,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灰衫老人的聲音低沉沙啞,但是話中的霸道和傲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皇千重有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甚至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嘴巴張了張,想要說幾句硬話或者反駁點兒什麼。

最終,說出來的卻是連他自己都沒辦法相信的『對不起』。

「滾。」老人身體往後一躺,再次恢復了他睡覺時的混沌狀態。

皇千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瘸著腿小心翼翼卻又快速無比的離開。

看到皇千重過來,等在停車場的司機趕緊下車打開了車門。

皇千重鑽進後車廂,咬牙切齒的說道:「開車。」

「少爺,夫人他——」因為司機是洛莘的人,所以他非常忠於自己的上司。總不能載著老闆的兒子離開了,卻把老闆獨自留在外面。

「我讓你開車。」皇千重大聲吼道。

司機不敢多問,趕緊發動了車子。

皇千重扯起褲腿,看到自己的小腿部位漆黑一片。膝蓋上卻出現一個凹洞,凹洞的皮已經破了,滲出殷紅的血絲,像是被什麼重物給擊傷。

皇千重想起和秦洛博鬥時他手裡的那一把銀針,那小子竟然趁機紮了自己一針。難怪他那會兒覺得小腿沒有知覺踩在地上有種踩在棉絮上的感覺,原來是中毒了。

沒想到,他還是被那個混蛋給陰了一記。

而那塊凹進去一塊並且滲出血絲的小洞就是守門人的傑作了,想起那個老頭子一身恐怖的修為,皇千重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秦洛。」皇千重咬牙切齒的吼道。「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去死。」

嘴角滲出鮮血,然後眼前一黑,人便暈倒了過去。

————

————

看到皇千重離開時狼狽而倔強的身影,洛莘心中有種刺痛的感覺,自己終究還是失敗了。

她覺得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魅力,龍千丈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龍千丈了。

他可以為你終身不娶,他同時也可以把你視如草芥。

這就是男人。至情至真卻又無情無義的男人。

女人或許會對身邊喜歡自己的男人渾不在意,可是當他決絕的轉身而去時,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和惆悵的。

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感情上,她們都喜歡你爭我奪的這份熱鬧。

洛莘笑笑,說道:「千丈,我知道你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人那麼多,可是為什麼只有那麼少數幾個人得到那樣的位置?自己的親人和外人同樣有能力,那麼舉賢也不要避親。有時候還是要適當照顧一下自己的子侄後輩的——我聽說秦洛拿到了風雪的銘牌?」

龍王看了秦洛一眼,說道:「秦洛的銘牌是風雪親手送出去的。如果他願意送給別人,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龍王話中的台詞是說,傅風雪願意把自己的銘牌送給秦洛,那是秦洛的福氣和本事。如果他願意把銘牌送給皇千重,那也是皇千重的造化,他不會多說些什麼。

「咯咯,還真是有趣呢。龍息三大創造人,天明的銘牌留給了千重,風雪的銘牌送給了秦洛,現在只剩下你手裡的那塊牌子了——千丈,你手裡的那塊牌子會給誰?」

如果能夠獲得一位龍息創造人銘牌,那麼所有龍息成員當見物如見人,在持牌人遇到危險的時候要挺身相救。

如果是兩位以上的創造人都把銘牌交到同一個人手裡,那麼這個人就是他們最看重的人,也有可能是將來托付龍息的人。這樣的話,銘牌的意義將發生了質的變化,有可能是一場權力交接。

但是,現在皇天明把銘牌交給了皇千重,傅風雪把銘牌交給了秦洛,那麼,龍王的這塊牌子交給誰就至關重要。

無論是皇千重還是秦洛,只要他們能夠獲得龍王的這塊牌子,他們的身份也將立即發生變化。

「我沒想好。」龍王說道。

洛莘心裡放鬆了一些。雖然龍王不可能會把他的銘牌送給皇千重,但是他也沒有當場說出來會把牌子送給秦洛。

只要兩張創造人銘牌不會集中在一起,那麼銘牌效應就不會產生,千重就還有機會。

「唉,千重就是脾氣太倔。這點兒不像他爸,倒是和你挺像的。」洛莘看著龍千丈說道。「他爸走得早,我也沒能力教好他。心裡愧疚啊。」

「現在的狀態最適合他。」龍王歎了口氣,說道。終究是自己生死兄弟的兒子。他並不希望他走上絕路。「給他的太多反而是害了他。」

「我也知道。」洛莘苦笑著說道。「可是為人父母的,又有幾個能拒絕得了兒孫的要求呢?千重,能幫的,你就幫他一把吧。秦洛現在已經是全國聞名的名醫生,千重心高氣傲,也不甘心一輩子碌碌無為啊。」

龍王沒有接腔,這樣的請求他不知道如何回應。

「好啦。我知道你們爺倆有話要聊。我就不打擾了。」

洛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白底青花的旗袍襯托出她無限妖嬈的身材。

這女人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男人的母親了,竟然還能保養的這麼好。

皮膚白白嫩嫩吹彈可破,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甚至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沒有。胸部飽滿,雙腿勻稱修長,再配上她靈動的眸子和純真的笑臉,活生生地一個二八妙齡少女。

「真是個老妖怪。」秦洛在心裡想道。

龍王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去送送。」

秦洛只得答應,笑著說道:「好的。」

秦洛送洛莘出了龍王小院,走到通往白色小樓的一片白樺樹林時,走在前面的洛莘突然間停下了步伐。

正在想著心事的秦洛沒有主意,一頭撞在她的背上。

沒想到洛莘的身體那麼嬌弱,只聽到她驚呼一聲,身體就往小道邊的樹林裡倒過去。

秦洛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裡。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秦洛的身體在前撲的時候已經發生了傾斜,兩人的身體便雙雙地倒在了草地上。

洛莘正面朝前摔倒,秦洛雙手摟著她的腰肢身體壓在她的後背上。

軟!

嫩!

滑!

遠距離的便能感覺的到她的皮膚保養的非常好,像是加了奶昔的果凍似的。

現在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這樣的感覺就更加的直觀。

「哦——」洛莘不自覺的低呼一聲。

該死的,就是這一聲嬌滴滴的呻吟,竟然讓視金錢如糞土視美女如老太婆的秦洛身體有了強烈的反應。

「你對老太婆也感興趣?」洛莘突然間出聲說道。

第947章、畏罪潛逃!

第947章、畏罪潛逃!

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虛傳,她沒有憤怒的把秦洛推開,也沒有嬌羞的爬起來驚呼逃走,更沒有氣極敗壞的煽秦洛一耳光,而是安靜的趴在那兒一臉平靜的說道『你對老太婆也感興趣』?

秦洛對老太婆沒興趣。可是,如果把腦袋的思維能力關掉,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洛莘這樣的『老太婆』時,是可以有興趣的——

秦洛聞言,裝作茫然不知的說道:「洛姨,你不要誤會了。我是救援不急才摔在你身上的。」

「一個能夠阻擋特種部隊精英『雙槍』的高手會救援不急?」洛莘反問著說道。

像是很享受被人趴在她後背上的感覺似的,竟然沒有出聲讓秦洛爬起來。甚至連秦洛的下體堅硬處抵在她的股溝之間也假裝渾然不覺。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秦洛笑著說道。「一個長年穿高跟鞋並且能夠看出別人身手高劣的女人就那麼容易摔倒?既然你願意假摔,我也不介意陪你演一場戲。」

確實,秦洛知道洛莘假摔。

如果是別的女人的話,或許在被秦洛撞了一下之後立身不穩然後摔倒。可是,洛莘是別的女人嗎?

她是一個高跟鞋控。秦洛每一次見到她時她都穿著腳跟極高的鞋子,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性感撩人。這樣的人對高跟鞋的掌控能力遠超於常人,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兒外來因素就跌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平時走路還不要被摔死?

「有意思。」洛莘咯咯的笑了起來。「秦洛,我真是有點兒喜歡你了。」

「可惜我不喜歡你。」秦洛也笑了起來。即便他很迷戀這個女人那柔軟的像是一團棉絮似的身體,可他還是準備從她身上爬起來了。

她太危險了!

沒想到的是洛莘一把抓住了他的兩隻手的手腕,把他正欲起身的身體給拉了回去。

更讓秦洛驚訝的是,她把秦洛按在她腹部的手往上移,然後放在她飽滿卻同樣如發了酵的麵粉團一樣柔軟的雙胸上。

秦洛只覺得喉嚨發乾,體內的熱血一下子就到達了沸騰的頂點。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真的是個妖怪——是一個吃男人不吐骨頭渣的妖怪——」

「你說——」洛莘嬌#喘吁吁的說道:「要是讓龍千丈知道你把我按在樹林子裡,他會怎麼想?」

怎麼想?

秦洛苦笑。原來這個女人打得是這種離間的主意。

可是,這也太愚蠢了吧?

「你覺得他會相信嗎?」秦洛反問著說道。

「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兒。」洛莘嬌笑著說道。「做為一個男人,心裡不舒服是肯定的。只要對你心存芥蒂,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會出現裂隙——你認為呢?」

秦洛不得不認同洛莘的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徒弟把他的初戀情人按倒在小樹林裡而毫無反應的。

有些佔有慾強一些的男人看到已經分手的前女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還會醋性大發,更何況是現在的這種情況?

龍王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但同時也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正常人類。他不是石佛,別人會有的心思他也會有。

如果龍王對秦洛心存芥蒂或者直接對他大發雷霆,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不得不說,洛莘的這一招很陰狠。

「你又能從中得到什麼?」秦洛像是根本就不怕洛莘的威脅似的,一臉平靜的說道。「你覺得師父他老人家就這麼愚蠢?他會看不出來你這種拙劣的小伎倆?我承認,現在你在他心裡還有著一些地位,這件事情一旦傳到他耳朵裡,恐怕你會變得一文不值。你所求的,恐怕再也得不到了。」

「這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蠢招。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也不會用。」洛莘說道。「可是,如果你把我逼急了的話,發起瘋來的女人是很危險的——我過不好,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這是威脅?」秦洛瞇著眼睛問道。聽了這個女人的話後,眼裡的情*欲盡失。

甚至,他就算握著她胸前的飽滿時也不會有任何的身體反應。

「算是吧。」洛莘又輕輕的呻吟了一聲。秦洛把她的兩個乳*房像是玩具一樣的揉捏把玩著讓她久曠的身體有了強烈的反應。

「你當真以為這樣的笨招就能傷到我?」秦洛的右手突然間用力,狠狠地把她的胸部嫩肉給捏成一團,冷笑著說道:「信不信我真的來做皇千重的便宜後爹?」

「這樣的話一定很有趣。」洛莘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要是你,現在就掀起後面的衣服。不要害怕,我不會反抗。」

「————」

媽#辣個#逼的,秦洛有種把這女人飽揍一頓的衝動。

她明明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卻還故意拿這種話來挑逗自己。

太可恨了。

實在是太可恨了。

所有挑逗男人情¥欲卻又不幫忙解決的女人都是撒旦,都把男人當成了傻蛋。

秦洛自然不會上當當著密林裡潛伏著的那麼多龍息特衛的面和這個女人來一場3D版的肉#欲大戰,更不會在龍息療養院和龍王的初戀情人行這種苟且之事。

這件事情傳出去,就算龍王不會說些什麼,估計龍息其它的隊員也會把自己給千刀萬剮——至少離就會把自己來一個萬刀扎身,就跟諸葛亮草船借箭時的箭靶一般。

不過,秦洛還是掀開了洛莘的旗袍後擺。

然後揚起大手,狠狠的在她被水浸潤的紫色內褲上狠狠地煽了幾巴掌。

啪!

啪!

啪——

確實如洛莘所言,她不僅沒有反抗,沒有大聲呼叫,還很配合的低吟出聲。

打了幾巴掌後秦洛才稍微解恨,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伸手去拉洛莘,一邊滿臉關心的說道:「洛姨,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洛莘知道秦洛是在做戲給那些眼線看,她也不想真的讓自己和秦洛的醜聞傳到龍王耳朵裡,也就配合的要爬起來,說道:「我沒事——」

話沒說完,事情就出來了。

在她起身時,一根荊棘刺條勾住了她的前襟。她身上的這身旗袍是上好的綢緞,摸上去光滑柔順,可是卻不經外物的破壞。

嘶——

一陣布料的拉扯聲音傳來,然後她的旗袍前襟就被拉開了一道大口子。

春光乍洩,剛才摸過卻從沒見過的發酵麵團就赤裸裸的呈現在秦洛的面前。

白、粉、嫩、彈、圓、挺——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對完美無缺的乳#房。

秦洛看得目瞪口呆,說道:「你又想幹什麼?」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老妖精又想用其它的什麼招式來陷害自己。

洛莘又怒又急,雙手捂胸,說道:「還不快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我?」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洛反問著說道。「是你的衣服破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洛說完,轉身便走。

「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吧。」秦洛在心裡想道。「原本沒幹什麼事情呢。出了這檔子事,別人還以為是自己把她的衣服撕破呢——」

「秦洛。」洛莘在後面氣得跺腳。這男人也太可恨了吧?就算是個不認識的男人,只要他還有一丁點兒紳士風度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自己披上。

可是他——他就這麼走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想到龍王的態度,想到秦洛的態度,洛莘心裡酸楚苦澀,有點兒黯然神傷的挫敗感。

眼圈一紅,兩顆眼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現在她要怎麼辦?

就這麼捂胸出去?那樣一路走來不就被所有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嗎?

叫人送來衣服?這件事會不會很快就傳遍整個龍息療養院?

「秦洛。該死的秦洛。」洛莘又把怒意發洩到了秦洛的身上。原本她不用這麼為難的,只要那個男人願意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可是,他走了。那麼絕情的走了。

「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走回來的秦洛聽到洛莘正在詛咒自己,沒好氣的說道。

看到秦洛回來,洛莘趕緊抹掉臉上的淚痕。無論任何時候,她都要保持曾經燕京第一美人的雍容和優雅。

「你怎麼回來了?」她故意板著臉說道。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回來?我是擔心就這麼跑了別人說我是畏罪潛逃。」

第948章、天涯處處有鮮花,何必單戀一棵草?

第948章、天涯處處有鮮花,何必單戀一棵草?

不是良心發現,也不是紳士風度使然,更不是為了那什麼狗屁的憐香惜玉——秦洛是真不願意回來啊。

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你先利用假摔來陷害別人,又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勾破露出胸部想要讓人對這件事情負責。

對於這麼陰險毒辣心如蛇蠍的女人,還憐什麼香惜什麼玉?

秦洛心裡認定洛莘的衣服是她故意勾破的,不然的話早不破晚不破,怎麼偏偏自己在她背上趴了一會兒就破了?哪裡會這麼巧合?

再說,欺騙是女人的天性。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她第一計不成,突然間又想出來第二計來陷害自己也有可能啊——到時候被人看到,就成了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成了屎。

於是,秦洛趕緊的麻溜的快步逃走。

可是,他又不得不回來。

你想啊?

他跑了,洛莘怎麼辦?

無論洛莘是怎麼離開的,都有可能會被別人看到。

到時候傳出去的故事就是這樣:秦洛在送那女人離開的時候突生歹念,把人給拖到小樹林欲行不軌之事。那女人拚死反抗這才保得清白,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給撕破了——

或者更禽獸一下的版本:花花公子秦洛在送洛莘出門的時候,見到她豐乳翹臀而心生邪念。兩人走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秦洛一個野狗撲食把洛莘撲倒,掀開女人的旗袍後擺就強行進入——因為女人趴倒在地讓他的雙手不能得逞,惱怒之下,他竟然粗暴的撕破了女人的衣服——別看那小子斯斯文文的看誰都咧嘴傻笑,幹起那事時可不是個東西了。

————

秦洛琢磨了一陣子,覺得逃跑比留下的危害性更大,只得又悲傷的屈辱的不情不願的回頭。

「我還以為你不怕呢。」洛莘雙手捂胸,臉上卻帶著得意洋洋的表情。「你要是走了,我就回去告訴龍千丈說你要非禮我,這衣服就是你撕的。如果他不信的話我就讓他們去檢查,反正我屁股上還留著你的指紋。」

「說了他也不會信。」秦洛嘴上雖然這麼說,可還是心虛地脫下了身上的長袍遞過去,說道:「快走吧。本來沒什麼事也被你搞出事來。」

洛莘倒是不謙虛,接過秦洛的外套就罩在了身上,把前襟給包裹嚴實,說道:「以你的性子,要是真不怕的話你會回來?」

秦洛想要反駁幾句,覺得和這個女人說這些廢話也沒什麼意思。只是埋頭在前面走路,想著趕緊把她打發走了才是正事。

「秦洛。」洛莘喊道。

「幹嗎?」秦洛回頭問道。

「我的腳崴了。」洛莘說道。

「真的假的?」秦洛被這女人騙怕了,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又想到了什麼毒招要害自己。

洛莘粉臉含煞,怒色說道:「我用得著在這種事情上騙你?我說過,只有把我逼急了我才會使用這種笨招。我現在做這些對我有什麼好處?」

秦洛走過去看了看洛莘的腳腕,果然有一塊變成了紫紅色。

秦洛伸手過去稍一用力,洛莘便『啊』地一聲尖叫起來。

「秦洛,你做什麼?」洛莘生氣的喝道。

原本她的傷並沒有那麼嚴重,可是秦洛伸手摸過去後用力一捏,她就聽到了骨頭移位的聲音。原本腳上也只是輕微的刺痛,被他一碰後就成了撕裂般的疼痛。她的傷被他給放大了好幾倍。

「沒事沒事。」秦洛笑呵呵的站起來。「你的腳確實崴到了。可能現在走路不太方便。來,我背你出去吧。」

「你為什麼故意讓我受傷?」洛莘問道。

「這樣的話才能解釋你為什麼會摔倒在地上的原因啊。」秦洛笑著說道。「你穿高跟鞋不小心把腳崴傷,我救助不及和你同時摔倒在地上,你的衣服被割破,我把自己的外套借給你用,還免費背著你出門——這個理由還用得過去吧?」

「用得過去。」洛莘緊咬銀牙說道。

秦洛身體微蹲,說道:「趕緊上來吧。過期不候。」

洛莘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秦洛的身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秦洛雙手摟住她的屁股,用力往上一托,洛莘的胸部和腹部便貼在秦洛的後背上。

洛莘不算重,也不算輕。胸部和腹部很柔軟,壓在秦洛身上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吃力。

「秦洛,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們母子過不去?」洛莘在秦洛耳邊說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秦洛說道。

「你和千重應該成為朋友才對。」

「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只要你們能拋棄前嫌,就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你沒有和千重接觸,還不瞭解他的為人。其實他和你一樣是很有才華的男人——如果你們能成為朋友,諾大華夏還有誰能夠阻擋你們?」

「哈哈,你先回去說服他再來吧。」秦洛笑著說道。

上次的雷耀陽背叛事件,這次的辱母中毒事件,以皇千重的性格還願意和自己做朋友才見鬼了。

洛莘也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不希望他和你成為對手。」

「我這麼可怕?」

「你有一種容易讓人接近的氣質。這樣的人朋友非常多。如果他和你成為對手的話,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個敵人。」

「原來你還會看面相。」

「想的多了就什麼都知道。任何事情都怕認真兩字。」

「他不惹我,我也不會去主動招惹他。當然,他要是主動挑釁,我也不會和他客氣。」秦洛說道。

「我會勸解他的。」洛莘說道。

這條林蔭小道很快就走完了,快要走到白色小樓的時候,洛莘突然問道:「秦洛,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輸過?」

「什麼意思?」秦洛不解的問道。

「秦縱橫輸過、白破局輸過、白殘譜也輸了——皇千重同樣也輸過。而且他們全都輸給了你。所以我很好奇——你會不會輸?誰能夠讓你輸呢?」

「你不就讓我輸了?」秦洛說道。「不然的話,你陷害了我我為什麼還要把你背出來?」

「為什麼你認定那是陷害呢?」洛莘小聲說道。「或許——是有心勾引呢?」

「我可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秦洛笑著說道。「再說,我喜歡熟女,但是不喜歡熟透的。」

洛莘大怒,一口咬住了秦洛的耳朵。

「啊——痛——好痛。快鬆手——快松嘴——」

洛莘終於鬆口了,她舔了舔嘴角的血絲,說道:「不要用一個女人的年齡來攻擊她。她會發瘋。」

秦洛把洛莘丟在白色小樓門口的台階上,伸手摸了一把耳朵,手指上立即就被染紅了。

這個瘋婆子,她竟然咬破了秦洛的耳朵。

「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了。」

洛莘在後面喊道:「我沒有車子,你要送我回去。」

「你想得美。」秦洛氣沖沖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往來時的小道走去。

看著秦洛匆忙跑開的背影,洛莘臉上戲謔的表情消失了。

「秦洛。」洛莘慢慢地在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像是在品味著一款陌生的紅酒。

柔和。辛辣。還有——微澀的苦。

————

————

秦洛再次回到龍王小院時,龍王正坐在院子裡發呆。

秦洛第一次看到龍王露出這種茫然惆悵的表情,身體不像以前那樣坐得筆直,斜靠在籐椅上,有種無力的頹廢感。

以前秦洛還沒有走到,他就爽朗的大笑起來,並且會主動出聲和秦洛打招呼。

現在秦洛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還處於渾然未覺的狀態。

良久,龍王終於開口說話了。

「送走了?」

「走了。」秦洛回答道。「走了就好。」龍王咧開大嘴笑了起來。「走了就好。」

「———」秦洛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能夠理解龍王的心情。有些藏在心裡很美好的東西突然間變質,這種失去的遺憾會讓人心裡很難過,有種瞬間脫力的感覺。

洛莘是他的初戀情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他沒有得到,可是他仍然珍之重之。

今天的事情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痛,一種莫名的悲傷情緒在心頭蔓延。

「師父。」秦洛有些不忍心了,出聲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說吧。」龍王大手一揮,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

「她不適合你。她也不愛你。」秦洛說道。「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一個真正愛你懂你並且無條件支持你的女人——特種軍人。有房、豪華山莊。有車,還都是軍車。兄弟眾多,一呼百應。咱們在《非誠勿擾》上把你的情況一講,恐怕喜歡你的女人能從燕京排到天津。天涯處處有鮮花,何必單戀一棵草?」

第949章、你能咬到自己的耳朵嗎?

第949章、你能咬到自己的耳朵嗎?

秦洛平時很少看電視,更不會關注什麼娛樂節目。只是有時候回家的時候林浣溪和貝貝正在看電視,他才會窩在沙發上陪她們看上一陣子。

但是,他對《非誠勿擾》這檔婚慶節目還是很熟悉的。特別是媒體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熱炒一個『寧願坐在寶馬裡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後面笑』的拜金女,每天一打開電視屏幕或者報紙的版面全是有關這個女孩子的新聞,他才特別的留意了一下。

也知道了這是一檔收視率極高的婚慶類節目,更重要的是參加這個節目的女性時不時的就會有『私家裸照』被『前男友』給曝光出來。

秦洛剛才勸慰龍王的時候突然間腦海裡就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要是龍王上《非誠勿擾》的話,會不會被所有的女嘉賓滅燈?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是河水裡瘋長的水草,根本就不受任何東西的控制。

於是,他便直接對龍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當然,這只是建議。

龍王聽了秦洛的話後表情一愣,然後便張口大罵起來,說道:「你這個混蛋小子,平時你口沒遮攔也就罷了,還在這種事情上取笑我這個老頭子。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瘸著腿,你還讓我去上那什麼《非誠勿擾》——你那麼年輕,又沒有結婚。你怎麼不上去?」

秦洛詫異的看著龍王,說道:「師父,你也知道這個節目?」

「我為什麼不知道?我的腿瘸了,眼睛又沒瞎。報紙上整天刊登他們的新聞,我能不知道?」

龍王的雙腿癱瘓不能外出,所以他平時就只能呆在這院子裡喝喝茶看看報紙。因為空閒的時間太多太多,他看報紙也就格外的仔細。看時事新聞、社會熱點、娛樂緋聞,甚至連夾頁的小廣告也會逐字逐句的讀完。

這也是他瞭解外界的主要手段,他可不想等到自己出山時發現外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這個老頭子已經和社會脫節了。

當然,這是秦洛幫他治好了雙手雙腿也有望康復的情況下才發生的轉變,在秦洛沒有出現之前,他幾乎拒絕接受任何外界的新鮮資訊,每天混吃等死,就像是一個還能夠呼吸的植物人。

「我也沒說錯啊。」秦洛調侃著說道。「師父往哪兒一坐,威風八面,保準沒有一個女嘉賓會滅燈。」

「你就捧我樂吧。」龍王也咧開大嘴笑了起來,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這麼大年紀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不礙事。只是有些懷念啊——那個時候,所有的老朋友都還活著,無論是喝酒還是干仗都是成群結隊。日子過得舒坦啊。現在只有我這一個老不死的躺在這籐椅上數日子,實在急得慌——」

「我這人脾氣臭,年輕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只有洛莘願意來看看我,我也能和她說上幾句話打發時間——沒想到她也變了。」

「或許不是她變了,而是她隱藏的太深了呢?」秦洛笑著說道。秦洛自認為自己接觸的女人不少,可是迄今為止只有兩個女人讓他沒辦法看清。

一個是厲傾城,一個就是這個洛莘。秦洛覺得她們都備著一張面具。但是,秦洛卻沒辦法認清哪一張才是她們真正的臉。

「不提她了。」龍王看著秦洛,無比鄭重嚴肅的說道:「秦洛,幫忙治好我的腿。拜託了。」

「師父,發生了什麼事?」秦洛看到龍王突然間轉變口氣和自己說話,知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以前龍王雖然渴望站起來,可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給自己施加壓力。

「今天洛莘過來是請求,也是逼宮。」龍王說道。「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支持,就憑皇千重那孬樣也敢跑到我的地盤來作威作福?」

「情況很危險?」

「是啊。」龍王感歎著說道。「我癱瘓多年,已經好多年不能打理龍息的事務了。之前我半死不活的時候,他們沒有來摘桃子是因為他們以為我就快要死了,索性再讓我霸佔這個院子幾年也沒什麼。可是現在發現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們就開始著急了。」

「上面同意?」秦洛擔憂的問道。

「總是讓一個廢人佔著茅坑不拉屎,他們也沒辦法向旁人交代啊。」龍王說道。「我願意放權。但是不能放給皇千重。」

秦洛鄭重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這趟過來就是來給師父治病的。」

「治病緩一會緩吧。咱們爺倆先說會兒話。你覺得皇千重怎麼樣?」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和他接觸的比較少,少數的幾次相遇都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如果讓我點評的話,可能會有失偏頗。」

「不錯。他就是性子太激烈了。」龍王說道,直接就把秦洛上面的那段『撇清』的話當做點評。「能力不錯,但是大局觀不足。而且為人極端自負,不利於團隊發展。龍息是一支百戰之師,是由一群精英互相配合的團體。不是某個人陞官發財向上攀爬的台階秀場。」

秦洛沉默不語。龍息的事情他沒有資格插嘴,就恪守自己的本份。

「知道洛莘為什麼問我會把手裡的這塊創造人銘牌交給誰嗎?」龍王問道。

「不知道。」秦洛回答道。

「因為在創造龍息的時候,我們三人說過,如果我們中的兩人把手裡的這塊銘牌交給同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就是我們選中的龍息隊長。」

龍王頗為遺憾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的性格不錯,大局觀也很好。倒是一個當兵的好苗子。可是,我不能把你拖進來。做軍人,你可以成為一個好兵,但是做醫生,你更可以成為一代名醫——」

「師父。」秦洛心頭溫暖。被龍王這樣的人看重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離是我的乾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我也把她當做親生的來看待。原本我是應該照顧她的,可是這丫頭性格太冷,又容易感情用事。做兵是可以的,做將就顯稚嫩了。」

「師父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秦洛問道。

「我也不瞞你。我這塊牌子是準備給軍師的。」龍王一臉坦蕩的說道。「軍師也是個女孩子,可她的為人處事就非常的圓滑聰明。無論是個人能力還是團體指揮能力都是龍息裡的佼佼者——唯一遺憾的就是,她是個女人。」

「難道女人就不能成為龍息隊長?」

「可以。但是有阻力。」龍王說道。

「我能幫忙做些什麼嗎?」秦洛問道。

「皇千重不上,軍師就可以上。」龍王說道。

「我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師父,我幫你看看腿吧。」

「好。」龍王說道。「只要我能站起來,哪裡還會讓那些跳樑小丑在台前蹦噠。對付那些只會動嘴皮子使陰招的蠢物,我一巴掌能拍死一群。」

————

————

秦洛從小院裡出來,經過白色小樓的時候,準備進去看看離是否還在裡面。

剛剛進門,一道銀光便從眼前飛過。

咚!

一把薄片匕首釘在秦洛身後的門板上,匕首的尾端還在搖晃著,發出嗡嗡的響聲。

「站住。」離冷喝著說道。

「怎麼了?」秦洛問道。

「髒。」離說道。

「什麼髒?」

「你髒。」

「我怎麼髒了?」

「你就是髒。」

「我昨天才洗過澡。今天還沒來得及洗——」

「和洗澡沒關係。」

秦洛聞了聞身上的衣服,說道:「衣服也是今天早上才換的。」

「和衣服也沒有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係?」

「和你人品有關係。」

「我怎麼了?」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

秦洛怒了,大步往裡面走去,說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一刀捅死我。」

離手裡的一把匕首轉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甩出去。

秦洛心裡長鬆了一口氣,走到離身邊坐下,說道:「你到底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和你沒關係。」離冷冰冰地說道。

「和我沒關係,那你還說我髒?」

「我說我怎麼樣和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很明顯你現在是在生我的氣。說吧。我到底怎麼惹你了?總要讓人死個明白才行啊。」

離鄙夷地看著秦洛,問道:「你能咬到自己的耳朵嗎?」

秦洛愣了一下,搖頭說道:「不能。」

秦洛覺得離的問題太奇怪了,哪個人能咬到自己的耳朵?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是別人咬的了。」

秦洛苦笑不已,說道:「那個老妖精對你說什麼了?」

第950章、少女不知情滋味!

第950章、少女不知情滋味!

秦洛背著洛莘走過來時,離在屋子裡看得真真切切。

兩人邊走邊聊洛莘狀似曖昧的咬破秦洛耳朵的時候,離也看得一清二楚

洛莘並沒有對離說什麼,只是在離走出小樓門口的時候對離說道:「秦洛的耳朵受傷了,你最好給他送些藥包紮一下。」

特別是看到洛莘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更是有股子酸澀的味道在心頭蔓延。

「自己都沒有咬過他的耳朵呢,憑什麼讓她咬啊?」離在心裡想道。

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不公平,自己和秦洛的關係可比那個女人要親密多了。

在離的生命裡有兩個最重要的男人,一個是龍王,另外一個就是秦洛。

她想要搶走龍王,還要搶走秦洛嗎?

出於女人的防衛心理,不可避免的,離對洛莘充滿了敵意。

「她很關心你。說你的耳朵受傷了,讓我去給你包紮。」離譏笑著說道。好像這樣打擊秦洛幾句自己心裡就會好受一些似的。

「你看,她也知道咱們的關係好。不然的話,她怎麼會讓你來給我包紮呢?」秦洛理解這種小女孩兒的心理,笑著安慰道。

「她咬的耳朵,為什麼讓我來給你包紮?」離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讓你咬一口,你來給我包紮?」秦洛笑嘻嘻的說道。

離看著秦洛耳朵上的小月芽,說道:「我才沒有那麼噁心。」

「女俠,求你了。咬我一口吧。」秦洛一臉認真的哀求著說道。

撲哧——

離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呈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這個冷酷火爆動不動就對人甩刀子的女孩子笑起來時天真無邪,看起來就像是個不諧世事的小公主似的。

秦洛看到自己蹩腳的小幽默把離給逗笑了,他的心裡也長舒了一口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在乎這個小女孩兒的心情好壞會關心她在執行任務時會不會遇到危險希望她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平安歸來。

秦洛不知道她有沒有把自己當親人,但是,秦洛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妹妹。

「她在使離間計。」秦洛這才正色說道。「我背她過來的時候你一定看到了吧?」

「當然看到了。她摟著你的脖子——看起來很親密呢。」不自覺的,離的語氣又變得酸酸的。

「我猜她也看到你了——或許她沒有看到,但是她知道只有這麼做,就有可能被你看到。」秦洛苦笑著說道:「這個女人在危險了。陷阱一個接著一個,讓人防不勝防。」

秦洛想起她的那個問題,問秦洛有沒有體會過失敗的感覺。

難道,她就是想在這種小事上來證明自己也是會失敗的?

或者說,這是一種提醒和威脅?

難怪有先賢說:世界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而且,還有人說『寧願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由此可見女人的厲害之處。

「我看你被咬也開心呢。」離從懷裡掏出金蛹養肌粉的藥瓶,說道:「省著點兒用。就剩這麼一點兒了。」

秦洛知著說道:「放心吧。很快就會有大批量的金蛹送過來。」

「你讓人去抓了?」離問道。

「不是。我讓人去養了。」秦洛說道。

李猛為了迎娶小花,主動退學去雲滇幫秦洛辦起了中草藥植物園。小花為愛癡狂,也和父母大吵一場尾隨而去。

讓大學生去種地,等於是讓一個大字不識的老農來做詩。他們去了兩眼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後來秦洛給王九九打個電話,王九九又讓秦洛困難基金會駐雲滇的負責人過去幫忙,前期幫他們出面作保和一百名山裡人圈田種藥,並且簽訂了預收合同。

而且又邀請了雲滇省農科院的一群專家過去幫忙指導,中草藥植物園這才走上了正軌。

前幾天李猛和小花一起給秦洛打電話,在電話中一再邀請秦洛去雲滇看看他們的植物園。

秦洛和王九九說了這事兒,王九九欣然答應,她也很想再去雲滇看看。對她來說,雲滇有著特殊的含意,也有著特別的經歷。

那兒是她從少女變成婦女的身體轉折點,也是她放棄成為一名優秀中醫的夢想而變成現在的年輕軍官的人生轉斬點。

那兒,是她的福地。

秦洛知道雲滇的酸性土壤很適合金蛹的生存和繁殖,於是就在電話中要求李猛試養一些。

李猛雖然不聰明,但是把秦洛委託的每一件事都當做聖旨。他跑了農學院聘請了專家,又向當地的老農取經求教,現在第一窩金蛹已經安家落戶。如果它們能夠生存並且繁殖的話,秦洛就會讓他們加大養殖量。

到時候,雲滇不僅僅是秦洛的中草藥植物園,還是傾城國際稀缺原料金蛹的養殖園。

到時候,秦洛就再也不用擔心沒有金蛹藥粉來給人療傷了。

譬如離傷了屁股立即幫她治屁股軍師傷了胸部立即能夠幫她治療胸部——根本就不用擔心藥粉不夠用的問題。

倒了點兒藥沫擦在耳朵傷口上,然後把小藥瓶遞給離。

「義父的腿能治好嗎?」離面帶憂色的問道。

「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提起這個話題,秦洛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現在局勢嚴峻,他也非常的希望能夠趕緊把龍王治療好。

無論是入神之境還是太乙神針的第五針,他都在龍王的身上實驗過,可是仍然沒有任何的進展和突破。

「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秦洛痛苦的想道。

「如果是皇千重來做隊長,我會殺掉他。」離狠狠地說道。

「千萬別。」秦洛趕緊勸導這個脾氣暴躁又不知道變通的小姑奶奶。「只要你義父不開口,他也不見得就能夠成為隊長。再說,師父把這事兒交給我來了。男人之間的戰爭,自然應該由我們男人來解決。你們女人就不要插手了。」

「我不殺他。軍師也會殺他。」離說道。

「軍師?」秦洛心思一動。直覺的認為這件事情中一定還有其它的隱情,不會僅僅是一個隊長職位的爭鬥。「軍師為什麼要殺掉他?」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

「怎麼會這樣?」洛莘看到皇千重的小腿時也不由得大吃一驚。當時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腫成了這幅德性?

「是秦洛。」躺在沙發上的皇千重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用銀針紮了我。針上有毒。」

「要不要緊?有沒有找醫生看過?」洛莘心想,自己擺了秦洛一道,秦洛卻又陰了兒子一記,今天的戰爭到底誰才是贏家?

「你還會關心我嗎?」皇千重冷笑著說道。「我以為你見到那個男人就挪不開步了呢。」

洛莘的眉頭皺了皺,很快又舒展開來,聲音平和的說道:「你是我兒子。你記住這點就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皇千重原本以為會迎來母親的一記耳光,沒想到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用這樣溫柔的態度來對待自己。

既詫異,又有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張醫生來看過。給我打了消毒針。」皇千重終於耐心回答母親的問題。

「沒事就好。」洛莘也鬆了一口氣。無論皇千重有千萬般不好,終究是她的兒子,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

「哼。」皇千重冷笑一聲。「他以為我回去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要是他離開了呢?」

「這些事都不需要你來插手,你田叔叔自會安排。」洛莘說道。「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閉門養病。過猶不及。如果表演太過火的話,反而會讓人心生疑心。」

「我知道怎麼做。」皇千重點頭說道。

「我累了。」洛莘轉身往裡間走去。

「站住。」皇千重出聲喊道。

洛莘轉身看向皇千重,等待著他說些什麼。

「把你身上的衣服丟掉。」皇千重說道。

洛莘沒有回應,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轉身就走。

皇千重抓狂了,猛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衝到洛莘身後,一把拉住洛莘披在身上的灰色長袍。

「丟掉。我讓你丟掉。我讓你丟掉——」皇千重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拚命的撕扯著,就像是西班牙的鬥牛看到鬥牛士身上的紅布一般的暴躁瘋狂。

嘶——

衣服被撕裂,洛莘力氣不及皇千重大,手裡的衣服被兒子給搶走。

破爛的旗袍前襟敞開,露出兩團粉白粉白的豐滿胸部。

皇千重的瞳孔突然間充血,他丟掉手裡的布料,像是一頭飢餓地惡狼似的撲向了洛莘。

第951章、新仇舊恨!

第951章、新仇舊恨!

瘋了。

徹底的瘋了。

打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依賴以及對她的畸形愛戀在秦洛那件袍子的刺激下讓他瘋狂起來,他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般把洛莘給緊緊地摟抱在懷裡。野獸需要異性來交#配,他也同樣如此。

在皇千重的眼中,洛莘是母親,也同樣是女人。

他需要她,極度的需要。

他勒得洛莘無法動彈,他低下頭要去親吻洛莘那裸露在空氣中的半邊乳#房。

那是他兒時吸吮過的地方,那是將它哺養成人的聖地——可是,對於成年的他來說卻已經成了禁忌之地。

現在,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只要——要自己想要的一切——

洛莘瞬間的驚慌後便很快的鎮定下來,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躲閃,只是硬生生地站在哪兒,像是一根被砍掉了枝葉的樹樁。

然後,她漂亮纖細卻極有力度的手掌高高的掄起來,在半空中劃下一個漂亮的弧度後重重地煽向皇千重那張扭曲的俊臉。

啪——

「打死我吧——你打死我——」皇千重渾然不覺,他要去拉洛莘的衣領。

啪——

又是一記耳光煽過來。

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是皇千重仍然沒有放棄正要做地事情的意思。

啪——

啪——

啪——

—————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就跟洛莘的大耳瓜子不要錢似的,一打打的往皇千重的臉上丟過去。

「你打死我。」皇千重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仰起臉死死地盯著洛莘說道:「你打死我吧。你不是說我三歲的時候就自己爬進浴缸裡差點兒淹死嗎?你怎麼就不讓我淹死?」

皇千重的心裡充滿了仇恨。

他恨龍王,恨秦洛,恨所有和洛莘接觸過的男人——他也恨她是他的母親。

「我現在也同樣能殺掉你。」洛莘冷聲說道,語調裡讓人聽不到任何人類的感情。

「那你殺掉我吧。」皇千重大笑著說道。

他用力一抱就把洛莘抱了起來,然後大力一丟,洛莘的身體就砸在了沙發裡。

他快走兩步,一下子撲倒在洛莘想要坐起來的身體上面。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是皇天明的兒子,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希望你能拿回他失去的東西,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希望向別人證明我當年沒有嫁錯男人,雖然我的男人死了,但是他的兒子仍然是個英雄——皇千重,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佔自己老媽的便宜有什麼用?你趴在一個過氣的燕京第一美女身上有什麼用?你有本事就去和龍千丈爭權,你有本事就去和秦洛秦縱橫奪勢,你有本事就去把現在的燕京第一美女聞人牧月撲倒在身下——你敢嗎?皇千重,你敢嗎?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扒光衣服跪在你面前任你胡作非為。」

「我敢。我敢。我為什麼不敢?」洛莘的話就像是在皇千重沸騰的情緒裡澆了一盆油,讓他整個人像一顆即將爆破的氣球。「我會讓龍千丈像條狗一樣的匍伏在我的腳下,我要讓秦洛不得好死,我要讓聞人牧月成為我皇千重的女人——我都能做到。我都能做到。」

「那你就去做吧。」洛莘譏笑著說道。「我願意成為這種男人的女人。就算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在乎——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像是一頭落魄的瘋狗,整天就知道胡亂咬人。皇千重,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自己努力站起來,不要靠我這個女人出去討好賣笑來幫你——這樣的話,你連秦洛都不如。」

「又是那個小白臉。」皇千重咬牙切齒的說道。「怎麼?吃不下老的又要勾引小的?這衣服也是他撕破的吧?他那麼暴力的對你一定讓你很爽吧?」

「你罵過秦洛是小白臉,現在的你和他有什麼區別?」洛莘說道。「他能夠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走出來,連秦縱橫的風頭都被他掩蓋。你呢?你有什麼?你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我會向你證明這一切的。」皇千重像是宣誓般的說道。

「我等著這一天。」洛莘說道。「希望我能等到這一天。」

「你會的。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我不會讓你等得太久。」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皇千重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就此放棄。

正在這時,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皇千重摸過手機看了一眼,一下子從洛莘的身體上面爬了起來。

「田叔叔。」皇千重表情鄭重,聲調恭敬的說道。

「到我這兒來一趟。」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說道。

說完,不待皇千重有何反應,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田叔叔叫我過去。」皇千重說道。

洛莘在皇千重接電話時已經恢復了平時溫婉的模樣,聲音平靜的叮囑道:「去吧。少說多做。」

皇千重不捨的看了一眼母親躺在沙發上的玲瓏身段,這才爬起來整理好衣服,然後斯斯文文帥帥氣氣卻又一步一瘸的往外面走去。

等到門口傳來沉悶的關門聲音,屋子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洛莘才一臉木然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看著地上撕破成碎片的灰袍,洛莘的心情進入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沒有咬牙切齒,沒有氣極敗壞,更沒有愛或者恨———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遊戲。她是這個遊戲的操縱者,也是一個參與者和旁觀者。

「遊戲的劇情到底會走到哪一步?」洛莘喃喃自語著說道。「還真是期待啊。」

站在房間的試衣鏡前,一顆顆的解開旗袍的鈕扣,把那件被樹枝掛破的旗袍給褪下來,摘下那條已經變形無法正常工作的黑色內衣,飽滿的酥胸和勻稱修長的大腿便赤裸裸的呈現在鏡子裡面。

顧影自媚,窺鏡自憐。

「人為悅已者容?自己每天精心保養又是為誰妝扮?」

她輕輕的抬高自己的胸部,讓那粉嫩白肉上的兩點嫣紅高高的凸起,驕傲地說道:「不過,自己還是有媚惑眾生的資本的。」

————

————

書香滿室。

一個唐裝老人正手揮狼毫揮灑紙墨,他的表情嚴肅認真,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偉大的事情。

老人寫下『忍』字的最後一筆,然後放下毛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巾擦了擦手和額頭上的汗珠,看著坐在對面的皇千重,說道:「聽說你們母子倆今天又干了蠢事?」

「我們這麼做是為了配合田叔叔的計劃。」皇千重態度不卑不亢的說道。

「放屁。」老人突然間大怒。「我什麼時候需要你們來配合我了?等到你們來幫我,我的這把老骨頭都被人啃乾淨了。」

皇千重臉上帶著微微的歉意,卻不出聲再辯解些什麼。

他知道,有些話他應該說有些話他不應該說。

他只需要告訴面前這個老人自己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幫他就好了,其它的其實都不重要。

「我告訴過你,不要招惹他不要招惹他。你們偏偏不聽。」老人臉帶怒氣的說道。「瘸了的獅子就不是獅子了?那老不死的真要發起火來連老首長都懼他三分,偏偏你不信這個邪——對付獅子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槍打它腦袋把它打死,讓它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你們打一筒散沙子彈出去,打不死它還把它激怒——這是在幫我?」

「是我考慮不周。」皇千重態度恭敬的說道。

老人端起茶杯灌了口茶後,問道:「知道忍字怎麼寫嗎?」

「知道。」

「心上一把刀。想要忍耐,每天都要承受利刃的折磨——但是,自己被刺的越痛,大腦也就越清醒。到時候勝利的天秤才能夠向你這邊傾斜。從今天開始,你跟著我學字吧——每天寫一張送過來。」

「是。田叔叔。」皇千重答應著說道。

「帶上這張忍字回去吧。從今天開始,好好養病,不要再出去招惹是非了。也讓你那個自以為聰明過人的母親安份一些。」

皇千重走過去移開鎮紙,把那張墨跡剛干的『忍』字收了起來。

皇千重站在老人面前,坦白的問道:「田叔叔,龍千丈什麼時候會離開龍息?」

老人不快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回答著說道:「已經幫他聯繫了一家國外的醫療機構,到時候會把他送過去檢查身體。就在近日。」

「我明白了。」皇千重對著老人深深鞠躬,然後轉身向外面走去。

老人再次攤開一張宣紙,用鎮紙壓住兩邊的邊角。

閉目靜思,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凌厲無匹,霸氣縱橫。

他手腕狂舞,一個大大的『殺』字便出現在白紙上。

字由心生。一氣呵成。

「龍千丈,新仇舊恨,這次就一塊算了吧。」

天下棋盤,誰將成為這場博弈的棄子?

第952章、龍困淺水遭蝦戲!

第952章、龍困淺水遭蝦戲!

「為什麼我的眼裡飽含希望?因為我愛中醫愛的深沉。」

秦洛的話音剛落,台下掌聲雷動。

無數的學生大笑著鼓掌,他們實在是愛極了這個聲名赫赫卻平易近人發言不拘一格經常有妙語笑話出現的年輕老師。

不,應該是他們曾經的老師。

今天是首都醫科大學的九十年校慶日,秦洛受厲永剛校長的邀請來參加校慶,並要作為傑出教師代表在台上演講。

說實話,被安上這個頭銜秦洛的心裡有些發虛。

因為他在首都醫科大學呆得時間實在是太少了,甚至連一個學期的課都沒有帶完整。

他可以承認自己是一個傑出的中醫,但是他卻不敢戴上『傑出教師』的帽子。

可是厲永剛一意堅持,秦洛當初深受其惠,這個時候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秦洛剛剛從台上下來,早就守候在旁邊的記者們就衝了過來把他給團團圍住。

「秦洛,你做為首都醫科大學的優秀教師上台發言,你是更喜歡教師這個職業還是更喜歡醫生這個職業?」

「我喜歡教師,更喜歡醫生。確切地說,其實我是一個教學生如何成為一名優秀醫生的老師。」秦洛笑著回答道。

「秦先生,你認為首都醫科大學邀請你來參加校慶是為了炒作嗎?」

「真正有才華的人不需要炒作。」秦洛用手指著身邊不遠處圍觀的醫科大師生說道:「他們都是華夏國最有才華的人。」

「秦洛先生,你和林浣溪小姐什麼時候會成親?」

「她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就會結婚。」秦洛說道。

「你什麼時候會向林浣溪小姐求婚?」

「有誰在向女友求婚之前提前把時間向媒體透露的?」秦洛反問著說道。「到時候你們往報紙上一登,就達不到驚喜的效果了。」

眾人再次被秦洛的話逗樂,也就不再追究這個問題。

「秦洛先生,乙肝解毒王當真不向日本和韓國市場銷售嗎?」

「秦先生,韓國的許東林說會再次向你發起挑戰,你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嗎?」

「秦先生———」

秦洛擺擺手,說道:「好了各位,今天的採訪就到此結束吧。如果你們一直問我一直答的話,恐怕一整天的時間都不夠——咱們下次繼續好吧?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看望幾位朋友。」

「能告訴我們是看望哪位朋友嗎?」有記者問道。

秦洛看著那一張張正滿臉興奮自豪地看著他的年輕笑臉,說道:「他們都是。」

聽到秦洛說自己是他的朋友,當初他帶過的中醫院的那班學生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瘋狂的叫喊著秦洛的名字。

秦洛。

秦洛。

秦洛——

秦洛走過去,挨個和他們握手打招呼。

「李剛,現在睡覺不打瞌睡了吧?」

「李一天,你的《中醫基礎理論》成績提高了沒有?記得我教你的時候老是你拖全班同學的後腿。」

「郭美美,來親戚的時候肚子不痛了吧?」

————

學生們沒想到秦洛能夠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更沒想到秦洛連他們曾經的一些毛病和缺點都記得清清楚楚。

要是別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出來他們的問題,他們說不定就要和人翻臉。

特別是脾氣暴躁的郭美美,誰敢說她有痛經的毛病,她不抓破別人的臉才怪。

可是,這樣的話經過秦洛的嘴裡講出來,怎麼就讓人覺得——那麼親切呢?

「秦老師,你什麼時候還能回來給我們上節課啊?上別人的課我老是想打瞌睡,就是上你的課才有意思。」

「秦老師,九九姐現在去哪兒?你們還有聯繫嗎?」

「秦老師,李猛和小花真去雲滇種藥材了?他們哪兒還招不招人啊?我們也過去吧?」

————

當時秦洛在學校時就是學校最受歡迎的老師,他每次上課教室都是人滿為患。因為他喜穿長袍,學校裡甚至直到現在還保留著男生穿長袍的風尚。

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甚至時不時的就成為全世界的話題人物後,那些學生更是以曾經聽過他的課成為向周圍親友炫耀的資本。

厲永剛和一群學校領導坐在主席台前排,他的視線一直留在秦洛的身上。

當初林清源帶著秦洛請他幫忙的時候,他還擔心這傢伙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現在他覺得自己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答應讓秦洛這個沒有任何學歷沒有教師資格證書的年輕人成為醫科大的一份子,而且,他也時不時的有意向人透露秦洛是他批准入校這一事實。

當然,故事的版本經過改編,變成了秦洛這小子年輕氣盛不願意到醫科大來教書,他為了醫科大的教學質量為了醫科大學生的前途和未來三顧秦府——不是林府,費盡口水舌頭都磨短了一截總算是把他給請了過來。

「秦洛老師很受學生歡迎啊。」厲永剛臉上帶著矜持的微笑誇獎著說道。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啊。還是老領導的眼光好啊,一眼就相中了這匹千里馬——」坐在他旁邊的一名校領導連忙順著話題接道。

「我也就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厲永剛捧著杯子喝了口茶水,以此來掩飾內心如蜜糖般的甜蜜。

和學生們依依話別,拒絕了醫科大領導的午宴邀請,秦洛獨自往學校停車場走去。

秦洛正要上耶穌的車子時,一輛軍綠色的悍馬挾帶著風聲轟隆隆的開來。

嘎——

悍馬車一直開到秦洛身邊才停了下來,車上的冰冷女孩兒吐出兩個字,說道:「上車。」

「去哪兒?」秦洛問道。他發現離的眉眼間有一股子不加掩飾的殺氣,他猜測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是離解決不了的事情,不然的話,她早就直接甩刀子了。

「療養院。」離像是一字千金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冒。

「去幹什麼?」

「送人。」

「送誰?」

「我義父。」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離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她把車子發動了起來,說道:「去不去?」

秦洛知道離的性格愛憎分明,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現在這女人跟吃了火藥似的見誰都想發射一番,證明她確實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在平時,秦洛還會在離生氣時調戲她一番。

可是,聽到離說出來的答案後,他哪裡還有和她說笑的心思。

「師父?師父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有人想要趕走義父。」離說道。

秦洛已經麻利的跳上了副駕駛室,惡狠狠地問道:「是誰?」

「自己去看。」

「———」

————

————

「龍老,過剛易折。該退一步就退一步吧。再說,大家也是為了你好。你是國之脊樑,國家不能讓你一直這麼病著不管啊。」

「國內的醫學水平還是有待提高,都治了那麼多年也沒有什麼效果。那個秦洛被人吹噓的那麼厲害。又是一人大戰數百韓醫又是治好了瑞典公主的病——怎麼就沒把龍老的雙腿給治好?這次和德國的梅賽德斯研究院聯繫,他們哪兒有能夠治療漸凍症的特效藥。你過去把腿給治好了,回來又能為咱們國家效力。」揚渡站在龍王的籐椅面前,狀若恭敬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句句誅心。

龍王眼眸緊閉,像是陷入了熟睡一般。

揚渡心裡暗罵一聲,接著勸道:「再說,現在的交通工具又那麼發達。從華夏到德國能用多少時間?來去的路程再加上看病的時間怕都用不了一個星期——」

龍王仍然保持沉默,不說去也不說不去。

揚渡不得不說點兒狠話了,說道:「再說,幾位大佬也都同意了的。咱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龍老也經常這麼教訓手下的兵吧?哈哈,怎麼現在——自己腦袋轉不過彎來了?」

龍王突然間睜開眼睛,那一瞬間精芒四射,眼裡的神光駭得揚渡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

退後之後才覺得自己丟糗,尖著嗓子臉紅脖子粗的說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王八糕子。爺爺當兵時你還開著襠在玩泥巴呢。你拿什麼來教我怎麼做兵?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談軍人的天職?」

「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同胞——要是在戰場上遇到你,像你這樣的貨色我一巴掌得拍死好幾個。都不帶眨眼的。」

第953章、揍一頓會怎麼樣?

第953章、揍一頓會怎麼樣?

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同胞,要是在戰場上遇到你,像你這樣的貨色我一巴掌得拍死好幾個。

這是揚渡聽過的最狠毒最藐視也最讓人難堪的話了,他被這句話給噎得臉紅脖子粗,氣血沖頂,有種當場暈倒在地的感覺。

「龍千——」揚渡指著龍王,想要大聲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喊到一半的時候,想到他在軍中的地位以及創造出來的無數神話,那個『丈』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恨啊。

實在是太恨了。

如果他能打過龍王的話,非要把這個老不死的給狠狠地打倒在地不可。要往他臉上吐口水撒尿讓他跪在地上給自己擦皮鞋讓他穿兔女郎的衣服跳鋼管舞——

可惜,他只能想想而已。

即便龍王瘸了雙腿,以他的實力也足以把自己擺平。再說,軍部只是讓自己來『請』龍王出國治療,可沒有說讓自己把他給『趕』出去或者『打』出去。

或者的話,他的那些徒子徒孫非要把自己撕裂不可。

到了一定的級別,有很多話就不能隨便說有很多事也不能隨便做。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要想辦法佔住一個『理』字。

這樣的話,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雖說亂拳打死老師父,可如果你亂拳的話別人也亂拳,最終的結果也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我不是龍千,我是龍千丈。我都這麼罵你了,你連我的大名都不敢喊出來——像你這樣的廢物是怎麼進入軍隊的?軍人的熱血到哪兒去了?當兵打仗動動嘴皮子就完事了?上了戰場你也就是個逃兵被執法隊就地槍決的軟貨。」龍王怒目圓睜,眼睛瞪得像銅鈴,長髮隨風飄蕩,滿臉的鬍鬚跟著他說話的高低幅度而上下抖動,醜陋、猙獰,還有股子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霸氣。

龍王就是龍王,站著的時候是,瘸著的時候還是。

揚渡努力的壓抑住心中的躁動和怒火,冷笑著說道:「龍老,話不能這麼說。軍人保持血性是必然的,但是也不能任何時候都把喊打喊殺放在嘴邊。現在是和平年代,有幾個軍人能夠有機會上陣殺敵的?再說,我是文官。文官要做的事情是分析總結,為那些上戰場的健兒提供信息資料以及作戰計劃——如果我也和龍老這樣動不動就發火一言不合就要和人大打出手,估計參謀部也不敢要這樣的軍人吧?」

揚渡的眼神變的憐憫,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激怒和刺激到這個驕傲但是卻絕對堅強的老人。

「說實話,龍老戎馬一生,為國家立下不世奇功。甚至連雙腿都給折進去了,每天只能靠著張輪椅和枴杖度日。這龍息也是你一手創立的,就像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一樣,總會是有些感情的——現在讓你離開自己的孩子,你心裡的不甘心和委屈我都能夠理解。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龍老能繼續留在這龍息裡頤養天年。」

揚渡搖了搖頭,說道:「可惜啊。我人微言輕,也不能幫忙說上什麼話。請你去國外治病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就是中間一個跑腿的。龍老如果不願意去的話,你就說一聲,我會把你的意思帶回去的。」

揚渡這番話確實是說的解氣,先故意刺激龍王,說你為國家貢獻了那麼多卻落下一個被人給掃地出門的結果。

然後又『設身處地』的為龍王著想,說如果我能夠改變這條命令的話,就幫你說幾句情讓你留在龍息頤養天年。

這個『頤養天年』實在可恨,一是點出龍王已經老了失去了戰鬥力,現在只能像是個廢物一樣的『混吃等死』。

第二層意思就是指龍王佔著茅坑不拉屎,他對龍息已無任何貢獻,現在留下來也只是為了『養老』而已。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秦洛推開院門大步走了進來。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在走過龍王小院門口時刻意放輕腳步。「一個要骨氣沒骨氣要血性沒血性要智商沒智商,只靠一雙嘴皮子混飯吃的軟貨跑到真正的軍人面前說要拯救別人,這就像是一隻癩蛤蟆對崴傷了腿的大象說『別怕,我背你過河』一樣可笑。你有什麼?你憑什麼?」

揚渡這次受不了了。你龍千丈訓斥我幾句也就算了,誰讓你級別高輩份長人脈廣呢?誰讓你是特種兵之王呢?

可你的徒弟跑來訓我是怎麼回事兒?狐假虎威也太嚴重了吧?

「你是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揚渡反擊著說道。「龍息確實需要人來管管了。什麼閒人都敢往這邊跑。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還要不要國家安全了?」

秦洛冷笑,說道:「你也別往我腦袋上扣大帽子。就是把這官司把到天上去我也不怕。倒是你這種小人一邊唱紅臉一邊唱白臉的實在讓人噁心。有什麼不滿就直接亮出來好了,別一邊奉承討好的假笑一邊在暗地裡捅刀子。」

揚渡知道秦洛,卻沒想到他的嘴皮子也是這麼的利索。一個回合下來自己竟然沒能佔到便宜。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龍王,說道:「龍王,他是你的什麼人?如果他的決定就是你的決定的話,那我就回去交差了。」

「交差什麼?」龍王不屑的說道。「說我龍千丈倚老賣老?說我龍千丈仗勢欺人?我還真不給你這小人賣好的機會。我會服從命令離開龍息,但是我拒絕出國接受治療——這是我的個人意願,天王老子也別想強迫。告訴你身後的那些人,幾十年前他不如我,現在他們還不如我。我龍千丈當年是光明正大的把他們踩在腳下的,現在——他們也就是這點兒道行?可悲。」

聽到龍王直接說明了他們的陰謀意圖,揚渡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扶了扶眼鏡,一臉陰沉地笑著。「好像這句話還是龍王說的吧?唯有成敗論英雄。只要成功了,其它的東西都不重要。」

揚渡瞇著眼睛看了秦洛一眼,說道:「年輕人可以狂妄,但是不要愚蠢。外面車多人多,注意安全。」

威脅。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龍王正欲發飆,秦洛卻已經搶先一步走了出來。

「師父,我要是把他揍一頓會有什麼後果?」

「上軍事法庭。」

「然後呢?」

「我可以保你無事。」龍王狂笑著說道。這隻小蝦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威脅自己的徒弟,已經徹底的把他激怒了。

身為一名軍人,如果連自己手下的兵都保護不了,何談保家衛國?誰還願意把腦袋繫在褲腰帶上跟你衝鋒陷陣?

縱觀歷史從古到今歷朝歷代的名將都是愛兵如子的典型,龍王也不例外。

所以,秦洛問出這個問題後他就立即知道了他的意思。沒有阻止,反而有點兒推波助瀾的意思。

再說,打這場架對秦洛來說只有好處——當然,壞處也有那麼一點點。

「那就好。」秦洛說道。正欲衝上前去和這小眼鏡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又不放心的回頭問道:「我打得過他吧?」

龍王笑得更厲害了,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他就是一個要骨氣沒骨氣要血性沒血性要智商沒智商只靠一雙嘴皮子混飯吃的軟貨。問出這樣的問題,你也不怕離會生氣?你這身拳腳功夫她可沒少花費心思。能教給你的可全都教了,一點兒也沒有藏私。」

「我就是隨口一問,怕打輸了給師父丟人。」被龍王一番取笑,秦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於是,就想著趕緊轉移話題。

他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揚渡被這師徒的對話給氣得一佛二世二佛升天,小腿繃緊,身體挺得筆直,挺著不算寬廣深厚的胸膛,大聲說道:「我是軍部高級將領,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話沒說完,他的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秦洛以為他多少會意思意思的反抗一下,沒想到第一擊就得手。

於是,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單薄脆弱的小身板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個膝撞就頂在了他的肚子上。

「唔——」

揚渡慘叫一聲,躬著身體就軟了下去,腦袋下垂,鼻樑上的眼鏡都掉落在了地上。

秦洛又飛起一腳,揚渡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不是,被球拍擊打出去的網球一樣『啪』地一聲撞倒在牆上,壓破了牆角的好幾盆花卉。

然後,他像死狗一般的躺在哪兒,一動也不再動。

第954章、我若殺他,誰能奈何?

第954章、我若殺他,誰能奈何?

鼻青臉腫,額頭上撞出一個紫紅色的大血泡,細細血絲從紅包的邊角處流敞,然後向他的鼻子嘴巴處蔓延。

這麼快就不行了?

秦洛心裡有些遺憾。他還沒來得及在龍王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手呢,這小子就已經倒下去了。

要是他能夠稍微強上一些,和自己勢鈞力敵卻又差上一點點——打起來激烈,揍起也爽啊。

對手太弱,秦洛心裡都沒有一點兒勝利的成就感。

看到揚渡躺在地上裝死,秦洛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肩膀,說道:「沒死就趕緊爬起來滾。死了我讓人把你丟出去。」

揚渡不是『裝死』,他是真想死。

他的身體很痛,比身體痛更難受的是心痛——這實在是太屈辱了。

被一個非軍隊體系的毛頭小子一陣飽揍,自己竟然不能有效的反擊——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

揚渡只覺得腰酸背疼,腦袋上像是被人用板磚近距離的拍了好幾下似的。

他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雙眼狠毒的瞪著始作誦者龍王和秦洛兩人,獰笑著說道:「很好。很好。實在是太好了。你們竟敢打人——竟敢打軍部高級將領。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龍千丈,你不是號稱兵王嗎?我倒是想看看這件事你要怎麼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我龍千丈什麼時候需要給你這種貨色一個交代了?」龍王對秦洛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他的動作慢了些出招偏了些角度怪了些招式下流了些——可終歸是把那只嗡嗡叫的蒼蠅給拍下來了不是?

再次被龍王言語羞辱,可是對方說的是實情,揚渡沒辦法反駁,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等待電話接通後,他坐在地上的身體竟然瞬間挺得筆直,匯報著說道:「首長,我沒辦法請龍老離開龍息。他不僅沒有離開,還指使他的徒弟打人——我現在全身多處受傷,已經沒辦法獨自走出龍息。請首長派人支援。」

「等著。」對面的老人說出這兩個字後便掛斷了電話。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字,但是揚渡卻像是被打了強心針似的,看向秦洛的表情竟然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罵完之後又有些心虛,自己不也是仗著龍王的勢才敢上去揍人嗎?如果沒有龍王在後面撐腰的話,自己是否會上前揍這個實在很欠抽的傢伙?

「會的。」秦洛認真的點頭。除了龍王,自己不還有聞人牧月這座大靠山嘛。就算進了軍事法庭,也可以讓她用錢把自己砸出來。

當然,自己是公平和正義的化身,這揚渡就是邪惡的典範,自己揍他是看得起他是代表月亮消滅他。他還有什麼意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秦洛沒有理會這個小人,而是走到龍王面前,問道:「師父,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為什麼要你離開龍息?你怎麼能答應他們?」

龍王慈愛的看了離一眼,說道:「離大老遠的跑去把你找來就沒告訴你發生什麼事兒?」

「她說讓我自己看。」秦洛說道。提起這個秦洛也是一肚子的怨氣,他知道離去找他說明龍息這邊出事了,心急如焚的他一路上問了無數遍,離就是閉口無言。急得秦洛都想把她腦袋給敲破一個洞看看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秦洛就奇怪了,他只是問龍息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是問她的三圍號碼,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這丫頭。」龍王心裡想道,看來在離的心中,秦洛是最值得信賴的人選。不然的話,她不會在遇到困難時第一個就去找他。

龍王雖然少涉情場,一生沒有一次成功的愛情,可是他閱歷豐富,還是看出離對秦洛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好感。

如果秦洛沒有女友的話,他也不會不捨得把離許配給這個幸運的傢伙。

可是,秦洛偏偏早就有了女友而且兩人同居已久,離再摻和進去就有點兒不合時宜了。

他老早就想和離談談這個問題,但是話到嘴邊總是開不了口。畢竟,這種事兒應該是由母親和女兒談的,做父親的去問女兒這種問題不是會讓她難堪嗎?

以離的性子,如果自己當面把她揭穿的話,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這一點兒,連龍王自己都不清楚。

事已至此,只能暗歎一聲有緣無份。

龍王甚至都不再看上揚渡一眼,唯恐他會污了自己的眼睛,說道:「他跑來做說客,說是德國的梅賽德斯研究院新研發了一種能夠治療漸凍症的藥物,軍部和這家研究員聯繫上了,他們同意幫我做手術——但是前提是我必須要趕到德國去。因為這種藥物還需要一種儀器的配合,而這種儀器現在只有梅賽德斯研究院所有。」

前幾天的擔心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實,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沒能治療龍王的雙腿而導致他被驅逐出龍息,心裡刺痛,臉上火辣辣的,像是剛才不是他煽了揚渡而是揚渡打了他的臉似的。

他一臉認真的看著龍王,鄭重說道:「師父,你信不信我?」

「我當然信你。」龍王大笑著說道。

「不要去德國。我來幫你把腿治好。」秦洛像是賭氣又像是在宣誓的說道。

那些人昏了頭嗎?怎麼能夠把龍王送到德國去?

到時候要是有人在德國使壞怎麼辦?要是有人在治療他的時候往他的身體裡面注射另外一種病毒怎麼辦?

在華夏國,乃至全世界的特戰兵種這個圈子裡,龍息之主龍千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戰神一般的存在。

當年就是這個男人壓制歐洲的皇帝不能東進,更無法進入華夏一步。龍王雙腿癱瘓後,皇帝才強勢崛起,被人稱為世界第一的格鬥之王。

只要是對這個人物稍有瞭解,就不會有人願意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回到國內。國際棋局瞬息萬變,今天的朋友明天的對手,要是後天在戰場上遇到了這樣的殺神怎麼辦?

「我當然不會去。」龍王說道。「我也不能留在龍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不能帶頭抗命。」

「可是——龍息怎麼辦?」秦洛擔憂的問道。他也同樣清楚,那些人要把龍王騙到國外治病是假,要趁機奪權是真。

別看龍王雙腿癱瘓,可是,只要他在龍息一天,就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可是,如果龍王這個鎮海神針走了呢?

「傅風雪。」龍王大聲吼道。

「還沒死。」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回答道。於此同時,一個衣著樸素但是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臉如刀削,面如冠玉,薄唇翹鼻,眼神深邃如一對看不到盡頭的深淵。

長髮披散在肩膀上,隨著微風的吹拂而雜亂的飛舞著,膚色臘黃,看起來像是長年累月經歷雨打風吹所致。

他往小院的門口那麼一站,就擋住了身後所有的風光。他就像是一個量身定做的門神,整座門都像是被他給填滿了似的。

說實話,這是秦洛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龍王小院的守門人。

以前他每次想要認真的去觀察他的臉時,他都像是有所察覺似的突然睜開眼睛或者做出要清醒過來的動作,等到他清醒的時候,一股天然的霸道之氣都讓秦洛沒辦法直視他的臉。

…文…「竟然是個帥哥。」秦洛在心裡想道。「模樣比師父不知道強上多少倍,就是比自己——當然,比自己還是要差上一點兒的。」

…人…「這樣的怪叔叔走到大街上的話,估計能夠吸引不少純情少女和多情少婦。」秦洛的思維比較散漫,從一個點跳到另外一個點都不需要任何的過渡。

…書…龍王頗為動情的看著自己的這個老朋友老戰友,大笑著說道:「睡了這麼多年,你也睡飽了吧?現在龍息有難。你也該醒來管管事了。」

…屋…傅風雪身上的殺氣一下子變得熾烈張揚起來,就連站在他對面好幾米遠的秦洛都感覺的非常強烈,有種難以言狀的壓抑感。

他用那獨特的不緊不慢卻鏗鏘有力的腔調說道:「鼠輩橫行。只需高舉屠刀便是。你的虎頭刀又不是沒有沾過血。」

龍王苦笑,說道:「風雪,現在不像是當年了。時代變了。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天下了。」

傅風雪的身體突然間消失在門口,轉眼間便出現在了揚渡的面前。

只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就看到他捏著揚渡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一隻手就把這個身高超過一米七五的男人給高舉在空中。

「我若殺他。誰能奈何?」

第955章、談帷幄,淡看烽火,誰人笑我!

第955章、談帷幄,淡看烽火,誰人笑我!

一樣的狂妄,一樣的霸道,一樣的肆無忌憚,一樣的無法無天。

這就是傅風雪,龍息的三大創始人之一。

如他所言,我若殺他,誰能奈何?

沒有人敢輕易開腔,沒有人會上前阻攔,那個平時在人前人五人六耀武揚威的揚渡就像是已經被掛在燒烤架上的乳豬,是烤七成熟還是烤成全熟全看傅風雪的心情。

「唔——唔——」

揚渡的雙腿離地,在空中拚命的亂蹬著。他的脖子被一隻如鐵鉗般的大手給捏著,無論他如何努力也沒辦法掙開。

他的心臟砰砰地跳著,前所未有的激烈。臉色憋成了紫紅色,卻連一句『救命』的話都喊不出來。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死神離他是如此如此的近。

他知道,那個男人只要輕輕的用力,就能夠扭斷自己的脖子。

他知道。他真的敢這麼做。

哧——

揚渡忍耐不住,一股腥臭的味道瀰漫開來。

他竟然被嚇得小便失禁了。褲襠部位濕了大半。

一滴一滴的尿液落在潔淨的地板上,像是急快的雨點,竟然擊打出一組難聽的讓人噁心的音樂節奏出來。

傅風雪沒想到這揚渡如此不濟,還沒動真格的呢,他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

皺了皺眉頭,隨手就把揚渡給丟了出去,語帶鄙夷的說道:「殺你髒手。」

龍王大笑,說道:「所以我說現在的時代和咱們當年那時候不同了。現在那些人只敢在背後使刀子,實在迫不得已才會找幾個沒用的炮灰上來打頭陣——這種蟑螂臭蟲數不勝數,你能全趕走還是全殺了?要是全殺了,就正中他們的心思。一個大帽子扣下來,你又得關二十年禁閉。」

「二十年禁閉又如何?我還寧願做這個不用動腦子的守門人。」傅風雪說道。

「好了風雪,別說氣話了。」龍王勸慰著說道。「天明走的早,我的雙腿殘廢了,現在也要被他們趕出去。原本我是想把軍師給扶起來的,可惜她現在還在外面執行任務——離挑不起大梁,小李和尚火藥他們的性格又過於冷硬或者散漫,有的不會處理人際關係,有的不懂陰謀詭計。這一攤子事,也只能交給你了。」

「你去哪兒?」傅風雪冷硬的問道。「這是我們的地盤。誰敢把你趕走?」

「風雪。」龍王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不是他們趕不趕的問題,而是我應不應當離開的問題。我這條腿癱瘓多年,這些年雖然還是這龍息之主,可是卻對龍息沒能做出任何一點兒的貢獻。就像那個混貨說的那樣,我不能躺在以前的功勞本上混吃等死——我做不到。」

確實。龍王是驕傲的。他不能忍受別人的輕視,更不願意被人風言風語。

理直氣就壯。他癱瘓多年,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是到了應該退位讓賢的時候了。

佔著茅坑不拉屎,別人不願意忍受,連他自己也不願意忍受。他這輩子不恨白癡,最恨庸才。

他不是被人趕走的,是被他的尊嚴和驕傲給『激』走的。

他之所以要抗爭,是因為有可能過來的龍息之主和他心中所看中的人選不一樣。

傅風雪沉吟一陣,問道:「你要去哪兒?」

「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我容身之地?」龍王豪爽的說道,一點兒不擔心這個問題。

「師父的住處就交給我吧。」秦洛趕緊跳出來說道。「我知道一處院子很不錯,適合師父養病。」

「好。就交給我的徒弟。」龍王欣慰的說道。

「我跟你走。你身邊要人保護。」傅風雪說道。

「不行。」龍王乾脆的拒絕了。「龍息更需要你。再說,如果有人想要拿走我龍千丈的這條爛命,那就放馬過來吧。」

「義父,我去陪你。」離說道。龍王是她的義父,但是兩人的感情卻親如父女。龍王是她的親生父親,龍息也就是她的家——龍王不在了,這家還是家嗎?

所以,她也有了離開龍息的心思。

「首長,我帶弟兄們出去保護你。」喬門推門走了進來,紅著眼睛說道:「我們是你的衛隊,我是你的衛隊隊長。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你不在了,我們留在這邊還有什麼意義?讓我們跟你出去吧。」

「我也出去。」小李探花從外面走進來,一臉認真的說道。

「算我一個。」火藥冷酷的說道。

「哈哈——我好像沒什麼用。不過——你們走了,我當然也要跟著。」和尚摸了摸光頭笑呵呵的說道。

這些留守在家的龍息精英可能得到了消息,全都放下了訓練趕了過來。

「放肆。」龍王一巴掌拍在籐椅上,那籐椅承受不住他的怒氣竟然轟然倒塌———而他的雙手在籐椅倒下的那一瞬間已經抓住了旁邊的雙拐,用力一點,他的身體就飛在了半空,比地上的這些人足足高上了一大截。

「誰讓你們來的?誰讓你們來的?現在正是訓練時間,完成不了任務有什麼懲罰難道你們都不清楚嗎?」

「我認罰。」小李飛刀鐵青著臉絲毫不懼的說道。「我願隨龍王出去,每天完成雙倍訓練量,隨時接受龍王檢查。」

「我也是。只要龍王讓我出去,兩倍三倍都行——」和尚咬牙說道。他的身手不太好,一倍的訓練量對他來說是極限,兩倍三倍——不死也會脫層皮。

「我也是。」火藥酷酷的說道。他的話總是這麼簡單,卻也總是這麼的有力不容更改。

「放屁。」龍王指著他們破口大罵。「你們當我龍千丈是幹什麼人了?我是軍人,不是軍閥。你們不是我的私人衛隊,是國之利器。你們都跟我走了,這龍息還是不是龍息?這軍人還是不是軍人?」

「可是——」

喬木剛要解釋,他的聲音就被龍千丈粗暴的打斷,說道:「沒有可是。你們一個都不許走。這是命令。違抗者,軍法處置。」

「————」

小李和尚火藥他們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他們看得出來,龍王是真的發怒了。

龍王理解大家的心情,也感謝他們的心意,他指著秦洛,笑著說道:「秦洛也算是咱們半個龍息人,怎麼,我過去跟他住你們都不放心?」

眾人看向秦洛,眼神裡還當真有點兒——質疑的味道。

這真是讓秦洛很傷自尊,心裡暗罵道:「這群兔崽子,看我以後還給不給你們帶好吃的進來。」

他挺了挺胸膛,一個個的回應著這些人的注視,說道:「我在,龍王在。我不在,龍王也在。」

說完這句話,他的胸膛裡竟然多了一種充沛的足以支撐起他所有精氣神的榮譽感。

他突然間明白這句話代表著什麼,他不僅僅保護著他的師父離的義父,他還保護著這成千上萬特種精英的希望。

「我不會讓大家失望的。一定不會。」秦洛再次說道。

小李飛刀上前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一直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也一直把你當做自己家兄弟。我們相信你。」

火藥上來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教給你的槍法可以用上。不要害怕殺人。」

和尚笑嘻嘻的走上來,說道:「你不行,可以請外援嘛——大頭的身手就很不錯。」

「————」秦洛差點兒沒忍住一腳把他給踢飛。

「好了。」龍王說道。「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麼好害怕的?大好男兒可別學那些娘們做事。秦洛,我們走吧。」

「首長,你坐在輪椅上我來推你。」喬木說道。

「不用。」龍王大聲說道。「我進來的時候是走進來的,現在出去的時候也要自己走出去。你們都不許送,我們自己出門。」

他用兩根枴杖代腿,壯烈豪邁的向外面走去。

「談帷幄,淡看烽火,誰人笑我。」

「任風過,青絲白雪,誰人奈何。」

「睥睨天下,英雄為何,誰能將命與天奪——」

龍王且行且歌,壯觀豪邁。

秦洛趕緊跟了上去,和他一起向大門外走去。

龍王原本就比他要高上不少,現在又拄著枴杖,更是拉開好幾頭的距離。可是,秦洛心甘情願的做龍王身邊的一個小配角。

身後,小李飛刀火藥和尚喬木等人站成一排撥出手槍對天射擊,這是龍息最高歸格的禮儀。

他們在送別,送別他們的王者,送別他們的——支柱。

期待,戰神歸來!

第956章、膽大包天!

第956章、膽大包天!

被摔得半死不活的揚渡眼睜睜地看著龍王和打人的秦洛從眼前走過,卻連一句阻攔的話都不敢講。

因為一泡尿而死裡逃生,他現在還在慶幸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諸天神佛保佑呢。哪裡再敢讓自己進入險境?

咚咚咚——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然後那雙大腳在揚渡躺倒的地方停了下來。

「回去告訴你主子,傅風雪恭候大駕。」

揚渡知道他已經清楚自己還清醒著,只得爬起身來,說道:「傅老,我只是來執行上級命令。沒有其它的意思。沒有什麼主子不主子的。」

傅風雪眼神一凜,冷聲喝道:「是你蠢還是你當我蠢?」

「是我蠢是我蠢。」揚渡心中一慌,連連承認錯誤。

「滾。」傅風雪沒有心思和這種只懂得投機取巧的軟貨再多說一句話。

「是。是。我滾。我現在就滾。」揚渡也顧不得自己腰酸腿痛,忙不跌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外面跑去。

「廢物。」傅風雪罵道。

「要是讓這樣的人進入龍息,龍息就毀了。」離聲音冰冷地說道。龍王離開,她有種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的感覺。所以,說話的語氣還帶了點兒情緒。

「休想。」傅風雪注視著小院外已經看不到背影的身影,聲音果斷堅決的說道。

————

————

聽到龍王唱的開心,秦洛也有了興致,問道:「師父,你唱得這是什麼歌啊?聽起來很提神。」

「我唱的不是歌。是志氣。」龍王笑呵呵地說道,雙手一次次地用拐仗點著地板。「就我這破囉嗓子還唱什麼歌啊?我是故意裝作灑脫,怕被那些小人給看輕了。」

龍息的締造者之一,卻因為種種壓力而被迫離開自己生活和戰鬥的地方,離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戰友們,他的心情並不像外面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隨意。

秦洛沒想到龍王回答的這麼坦白也這麼的風趣,笑著安慰道:「師父,放心吧。有傅老在,龍息不會有事的。而且,龍息就算被他們拿走了,等到你的腿傷好了,還不是分分鐘就能拿回來?這是人心所向,就算上面的那些大佬也不得不顧忌龍息隊員們的心情。」

「是啊。」龍王說道。「秦洛,從今天開始,我這兩百來斤就交給你了。吃住都聽你的。」

「師父,我知道有一處地方很適合你養病。安全方面也不用擔心。」

秦洛首先想到的就是聞人牧月的高級療養院,那兒的醫療條件和生活環境並不比龍息療養院差。

而且,安全方面也可以兼顧到。雖然不如龍息那般的讓人插翅難進,但是秦洛提前和聞人牧月打好招呼的話,想必也不會弱到什麼地步。

聞人牧月每天都要面對那麼多敵人潛伏在暗處的攻擊,如果身邊的保鏢都是庸才的話,很可能早就香消玉殞英年早逝了。

想到這裡,秦洛的心裡又有了一點點淡淡的憂傷。

原本自己還承擔著保護她的使命,但是,兩人緣分未到,他們的生活倒是成了兩條偶爾交叉大多數時候都保持平行狀態的線條——

秦洛給聞人牧月打電話的時候還有些猶豫。因為他還沒想明白要不要把她甚至整個聞人家族給拖進這次爭鬥中來。

一方面,秦洛希望聞人牧月能夠加盟。畢竟,在政治人脈的累積這一塊,聞人家族是遠遠不及秦家的,甚至和白家比都有不少的距離。如果在龍王落魄的時候聞人牧月能夠伸手相助,以秦洛對龍王性格的瞭解,他一定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不僅僅是龍王,龍息以及千千萬萬的龍子龍孫也都會記下這筆恩情。

這是一筆非常龐大的資源,秦洛不想讓它人佔了便宜。

如果他這通電話打給白破局,說給我提供個安全的院子,我要把師父龍王安頓在裡面——你說白破局會拒絕嗎?

當年就是因為他認出了龍息銘牌,秦洛為了救孫仁耀打破了白殘譜的腦袋他還強忍著沒有出手。由此可見這塊牌子的威力以及外界這些公子哥們對龍息的敬畏。

可是,秦洛也同樣的擔心。

這次的爭權事件到底會向哪一個方向發展?傅風雪以待罪之身能不能守住?龍息會不會易主?龍王的腿最終能不能治好——

任何時候都講究站隊。如果聞人牧月這次站錯了隊,那麼龍王的對手們又豈會放過她這只插腳進來的商業大鱷?

最終,秦洛還是撥通了聞人牧月的電話。

不為別的,因為秦洛潛意識裡認為他們原本就是一條船上的。自己的立場也就是聞人牧月的立場。就像當初聞人牧月和秦家戰鬥的時候她的立場就是秦洛的立場一樣。

這就是他們偶爾交叉的時候。短暫卻又持久,漫不經心卻又彼此在乎。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裡面傳來馬悅沒有任何感情溫度的聲音。

「我是馬悅。小姐在開會。」馬悅的話總是這麼簡潔卻又能道出問題的重心。

第一、她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第二,她告訴秦洛小姐在開會。

秦洛遲疑了一下,問道:「大概什麼時候能結束?」

「有急事嗎?」

「有。」秦洛肯定的回答道。現在他和龍王就要離開龍息療養院了,得趕緊把龍王的住處給安排好才行。不然的話,他總不能帶著龍王在燕京市裡面轉圈圈吧?

「稍等。」馬悅說道。

秦洛聽到有腳步走動的聲音,很快的,電話就傳遞到了另外一個人手裡。

「是我。」聞人牧月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的聲音和馬悅的聲音也同樣的冰冷,可是這種『冷』還是有區別的。馬悅是冷淡和冷靜,而聞人牧月卻是天生的清冷平和,好像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改變一般。

好聽的聲音是一個女神基礎的素質,好在她具備了這一點。

秦洛突然發現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和聞人牧月聯繫了,聽到她的聲音心裡有種很奇妙的喜悅感覺。

「有件事想麻煩你。」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不是第一次要求把人送到聞人家族的高級療養院了。爺爺受槍傷後住過,自己暈倒後住過,大頭被火燒傷後直到現在還住在這兒——現在又把龍王給塞進去。好像自己用這個療養院比任何一個聞人家族的核心人員用得還要頻繁一些。也不知道聞人牧月的那些叔伯甚至他的那個極品父親會不會說些閒話。

「說。」

「我師父的身體不太好,想住進你們的療養院休養一段時間。」秦洛含蓄的說道。他總不能當著龍王的面說我師父龍王被逐出龍息了,你能不能給提供一個住處?

果然,聞人牧月的聰明遠遠的高出秦洛的預計。

「你的師父?是不是龍王他老人家?在哪兒?我立即派車去接。」聞人牧月說道。

聽到聞人牧月的話,秦洛就放心下來了。看來她已經瞭解了自己這麼做的意思,並且她接受了這樣的好意。

「不用了。」秦洛說道。「我有車。我會直接送他過去的。」

「好。我在療養院門口迎接。」聞人牧月說道。

「麻煩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他以為自己這麼一說,聞人牧月會說不麻煩不麻煩你這也是為我好嘛如果不是你幫忙在中間搭橋牽線我怎麼能夠和龍王拉上關係——

嘟嘟——

秦洛握著手機一臉的錯愕,這女人——她連『再見』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師父,住處已經安排好了。」秦洛笑著和龍王說道。「我一個朋友他們家族的療養院。條件非常不錯,安全方面也不用太擔心。現在大頭也住在裡面,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好。」龍王笑呵呵的說道。「有個落腳處就好。我對這些沒有那麼挑剔。」

「我朋友會安排好一切。她已經趕到門口迎接。」

龍王意味深長的看了秦洛一眼,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是想讓她和師父見個面。以後有什麼事的時候,師父也好幫忙照應。」

「是女人吧?」龍王大笑。

秦洛窘迫不已,心想,自己是一個那麼潔身自愛的男人,美女主動撲上來求非禮都被嚴肅認真的拒絕了,怎麼還花名遠揚呢?

看到秦洛和一個拄著枴杖的老頭子走過來,耶穌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一臉警惕的守護在車旁。

他感覺的到,這個老頭子很強。非常的強。是他遇到過的最霸氣外露的高手。

「耶穌,開車。」秦洛出聲喊道。

耶穌對著龍王笑了笑,這才鑽進駕駛室發動了車子。

龍王上車的時候,對秦洛說道:「你的這位外國朋友很有點兒意思。」

耶穌一邊駕駛車子駛出療養院,一邊說道:「不,我很有意思。只是你從我臉上看不出來。」

三人大笑,倒有點兒英雄相惜的感覺。

卻沒想到,秦洛的車子在龍息療養院門口的地方被攔截了下來。

自從他有了龍息創始人銘牌後,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膽大包天。」龍王臉色陰沉的說道。

第957章、打個夠本!

第957章、打個夠本!

槍。

好多支槍。

一支支黑漆漆的槍口瞄準秦洛的車子,把他們置入一種難以逃脫的危險境地。

這些人沒有穿軍裝,而是穿著合體的黑色西裝。但是他們身上的軍人氣質卻凌厲無匹,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給人極大的壓抑感。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國字臉的黑衣男人,濃眉大眼,嘴唇寬厚,看起來很敦厚老實。

他沒有和他的隊友們一樣手持長槍,而是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擋在車子的前面。

耶穌伸手入懷,哪兒藏著他的黃金手槍。

「小朋友,不要亂動。」龍王出聲阻止。他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如果耶穌開槍射擊的話,這件事情就變得無比複雜。就連龍王出馬都保不了他。

耶穌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然後把手從懷裡掏出來,隨意地握著方向盤,手指頭輕輕的敲擊著。

這傢伙不愧是干殺手出身的,被這麼多持槍荷彈的猛男圍困也絲毫不見慌亂。

秦洛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說道:「師父。你在車上坐著。我下去應付他們——」

匡——

秦洛的話還沒說完,龍王已經徑直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咚咚咚——

手裡的枴杖在地上點一下,龍王就離那些士兵靠近一些。

一下,兩下,三下——一直走到那個國字臉男人的面前才停下。

唰!

國字臉對著龍王行禮,乾淨利落。而且他的表情嚴肅認真,沒有一點兒敷衍應付的意味。

看得出來,他對龍王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敬仰。

「李國鋒,你要攔我?」龍王圓瞪著如銅鈴般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對他行禮的國字臉說道。

「不敢。」李國鋒聲音沙啞的說道。

天知道他接到這個任務後是多麼的痛苦和糾結。可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如果他不來的話那就是抗命——違令的結果是什麼?這對任何一個軍人來說都是場災難。

來了又怎麼樣?

他是龍王一手提拔和培養的,他也是龍子龍孫。如果他現在帶走龍王的話,他的那些戰友會怎麼看待自己?遍佈全國甚至全世界的龍子龍孫會怎麼仇視自己?

「不敢?」龍王厲聲吼道。「不敢?不敢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帶著他們來做什麼?」

「接到命令有人打傷揚主任,上司命我來帶走打人兇手。」李國鋒一板一眼的說道。不辯解,也不添油加醋,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沒有主動向龍王傾訴自己的委屈。

「打人的是我。你把我帶走吧。」龍王袒護的說道。護犢子是每一個做長官的天性,龍王在這一方面表現的格外明顯。

「揚處長說打人的是一個叫秦洛的年輕人。我的命令是把他帶回去。」李國鋒看了一眼前面的SUV城市越野,出聲說道。

他知道,那個年輕人就在這車子裡。

能夠讓龍王這麼愛護,甚至不惜把罪狀拉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羨慕的傢伙。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算是什麼東西?」龍王再次發飆。

這一次李國鋒沒有回應,他把自己要說的話說清楚就好。至於如何決定就是龍王的事情。

無論龍王是走是留他都不能說話,也沒權利說話。

看到李國鋒不說話,龍王也沉默了。

「國鋒,他們這是讓我為難啊。」龍王說道。李國鋒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部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龍千丈的人。

可是,現在他卻被上司派來捉拿龍王的徒弟。

那個人怎麼想,他明白。

如果他動手捉人,他會成為眾矢之的。

如果他把人放走,他會因違抗軍令而上軍事法庭。

這是最低劣的手段,也是最行之有效的。

「對不起。讓首長為難了。」李國鋒低聲說道。心裡也有很深的愧疚和自責——自己不應該來的。應該找借口推托應該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應該說自己拉肚子應該說自己來了大姨媽——就是不應該過來讓龍王為難。

可是,他們又豈能讓自己如願?

如果自己不來,那麼張凱羅霸道段國超那些人呢?他們也能以同樣的理由推托嗎?

他們也是龍王的老部下啊。龍王面對他們時就不為難嗎?

「秦洛。」龍王大聲喊道。

「來了。」秦洛推開車門下車。看到秦洛出來,耶穌也推開車門走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跟在秦洛的身後。

「你跟他們走一趟。」龍王看著秦洛說道。

「好的。師父。」秦洛笑著答應道。

打人時他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只不過沒想到他們的反擊會這麼快到來的會這麼敏捷。

他以為,他們至少會給他時間安排好龍王——

「放心。」龍王看著秦洛說道。「他們不敢動你。」

「師父不用擔心。」秦洛笑著說道。「我知道怎麼自保。」

他知道,龍王勸慰自己放心,其實是龍王自己『很不放心』。不然的話,他不會說出這句話。

龍王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李國鋒,我把他交給你。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就剁誰一隻手。你直接告訴姓田的。就說這句話是我說的。」

「是。」李國鋒答應著說道。然後再次向龍王行軍禮,說道:「謝謝首長。」

「去吧。」龍王揮手。

李國鋒身後奔出來兩個黑衣人要來拘拿秦洛,剛剛跑到秦洛面前正欲動手時,發現一個金髮碧眼的黑衣男人擋在秦洛的身後滿臉殺氣的盯著他們。

黑衣男人大怒,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挑釁。

一個握拳砸向耶穌的臉,另外一個右腳前踢攻擊耶穌的下盤。

耶穌沒有後退,一拳砸出和那個黑衣男人的拳頭撞在一起,一腳踢出和那個踢向他跨部的黑衣男人的小腿碰在一起——

咚——

砰——

兩聲悶哼。那兩個黑衣男人被他給震飛了出去。

他們的身體連連後退,直到退到李國鋒面前時才被他一手一個給扶穩住。

一個手臂發抖,另外一個小腿哆哆嗦嗦,幾乎難以站穩。

他們滿臉驚恐的看著這個外國男人,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強悍的實力。

「小朋友,讓開吧。這事和你沒關係。」龍王說道。

「這件事情和我很有關係。」耶穌笑著說道。「我是秦洛先生的保鏢。有人要帶走我的僱主,我有責任要保護他的安全。」

龍王沒想到這外國佬連自己的面子也不給,只得對秦洛說道:「還是你來說吧。」

秦洛拍拍耶穌的肩膀,說道:「沒事的。我陪他們走一趟。如果你阻擋的話,事情會很麻煩。」

「有時候,我真希望重操一次舊業。」耶穌調侃著說道,身體向一邊避讓。

如果他的職業還是殺手的話,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束手束腳了。

「那樣的話泡美女就不方便了。」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耶穌最近和呂含煙走的很近,只是現階段還沒有實質性的戰果。「我跟他們走。你送我師父去大頭哪兒。有一位姓聞人的小姐會在門口等候,把人交給她就行了。她會安排好一切的。」

「我會的。」耶穌說道。

秦洛交代好了這件事情,對龍王說道:「師父,我過去了。」

「去吧。」龍王笑著說道,像是慈祥的老人看著自己的兒孫。「去磨礪一番也好。這份情,他們會記住的。」

「我明白。」秦洛點頭說道。龍王讓他跟這個李國鋒走,一方面是讓李國鋒對上司有一個交代。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為了成全秦洛。

之前秦洛是以龍王徒弟的身份出入龍息,雖然一直在致力於幫龍王治腿,可是卻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其它人知道有他這號人,卻不一定會看重他。

可是,如果秦洛因暴打侮辱龍王者而被捉走——這樣的話,所有的龍子龍孫都要欠下他一筆人情。

那個時候,無論龍王對秦洛做些什麼都不會再有閒言碎語出現。

秦洛轉身看向李國鋒,說道:「我們走吧。」

李國鋒再次向龍王敬禮,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揚渡一瘸一拐的從療養院跑了出來。

「等等我。等等我。我和你們一起走。」揚渡大聲喊道。

他小跑著走到李國鋒面前,笑呵呵的說道:「是老領導派你們來的?他就是打人的兇手——你看看我的臉——我的胳膊——還有腿,連路都不能走了——」

看到秦洛被帶走龍王去束手無策,揚渡不由得得意起來,譏笑著說道:「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現在這報應不就來了嗎?不要以為靠上什麼人就可以為所欲為,等到回去了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洛有些煩躁的掃了這貨一眼,看著龍王問道:「師父,我打一頓要進軍事法庭,打兩頓呢?」

「也是上軍事法庭。」龍王知道秦洛要幹什麼,笑呵呵的答道。

「這樣啊?」秦洛琢磨了一會兒,說道:「那我乾脆打個夠本吧。」

秦洛猛地出拳,一拳打在揚渡的鼻粱上。

接著,又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咯崩』一聲脆響,揚渡的下巴就脫臼了,再也沒辦法說些惹人厭煩的話。

砰砰砰——

啪啪啪——

啊啊啊——

李國鋒像是沒注意到眼前的打人場景似的,大聲對他身後站成一排的下屬下達命令,喊道:「稍息——立正——向後轉——---」

第958章、智商問題和態度問題!

第958章、智商問題和態度問題!

療養院門口戒備森嚴,整條街都或明或暗的佈滿了黑衣保鏢。

聞人牧月一身白衣亭亭玉立的站在大門口,像是月中□蛾天池仙女。

腦袋上歪戴著一頂黑色的蕾絲小帽,即不讓她身上的衣服顯得素白沒有質感,又因這一點綴而變得更加時尚精緻。

她的容貌氣質像女神,她的穿衣打扮卻又很女人。

馬悅一如既往的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裝,眼眶上帶著一幅寬大的黑框眼鏡。胸部飽滿、臀部渾圓、因為這幅眼鏡的緣故,她明艷的氣質被遮掩不少顯得更加的知性,像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大集團高級助理。

她站在聞人牧月身後半步距離的位置,即能夠快速的根據聞人牧月的各種話語或者動作提供各種服務,又絕對的突出聞人牧月的獨特地位。

一身花格子襯衫的聞人照卻有些不耐煩,站在聞人牧月身後說道:「姐,咱們到底在等誰呢?怎麼大半天了人還沒來?」

聞人照今天閒來無事,就開著跑車到公司找聞人牧月。恰好牧月有事要出來,他也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一路上不停的向馬悅搭訕,可是馬悅根本就不因為他是聞人家族的大少爺而多加理會。到後面他自個兒也覺得無趣,只得放棄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花癡行徑。

不過,他時不時瞟向馬悅的眼睛還是曝露了他的心思。

「你可以等。也可以走。」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她站在哪兒就像是一棵小白楊,筆直安靜,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站了半個鐘頭而有任何的不耐煩。

「那我先進去坐坐。」聞人照笑嘻嘻的說道。「等姐夫來了我再出來。」

又轉過頭看向馬悅,說道:「馬悅,你也來吧。反正姐姐這會兒也不會有事。你也來歇歇腳——」

馬悅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堅定沉默的站在聞人牧月的身後。

「嘿嘿——」聞人照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然後自個兒跑到大門口旁邊的保安亭裡面喝茶吃水果。

原本這是保安隊長為聞人牧月準備的,現在倒是便宜了這個懶惰的傢伙。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商務車緩緩開來。

隨著車子的移動,街上的明鏢暗樁也跟著收縮戰線向門口的位置靠攏。

嘎——

雪佛蘭在聞人牧月面前停下,然後一群黑衣保鏢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把車子圍得水洩不通。

耶穌把車子熄火,跳出駕駛室準備拉開後車門時,沒想到車門已經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龍王雙手拄著枴杖下車,然後眼神看向快步走過來的聞人牧月,笑呵呵的說道:「小女娃就是秦洛的那位朋友吧?」

「聞人牧月歡迎龍老入住錦鯉。」聞人牧月不卑不亢的說道。

龍王點了點頭,掃了周圍的眾多保鏢一眼,笑呵呵地說道:「一個廢人而已,用不著這麼隆重。」

「秦洛叮囑,務必照顧好龍老的生活起居。」聞人牧月聲音平靜地回答著說道。她沒有說這些人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這樣會讓一些驕傲自大的人心生不滿——我的安全還用得著你們來保護?

短短兩句話,龍王就對聞人牧月好感大增,說道:「你知道老夫姓龍?」

「知道。」聞人牧月坦白的說道。

「秦洛告訴過你?」

「沒有。」聞人牧月答道。

「嗯?」龍王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如果不是秦洛說的,那就是她暗地裡調查得到的信息?

「他身邊的每一位朋友我都知道。」聞人牧月說道。「我想,龍老也應該知道牧月才是。」

「哈哈哈——」

龍王狂笑起來,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你這女娃也實在有趣。不錯。很不錯。當年聞人霆大難不死,現在果然得了一個好孫女啊。」

「龍老過獎了。」聞人牧月看了一眼耶穌,問道:「秦洛呢?」

龍王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卻仍然是面帶笑意地說道:「被捉走了。」

「誰?」聞人牧月的表情一凜,有種不怒而威的壓迫感。

龍王看了暗暗驚奇,這種氣勢在他自己身上有,在傅風雪身上也有,可是,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身上看到,還真是有點兒讓人覺得新鮮。

可以想像,她在聞人家族或者在聞人家族旗下的集團公司裡都是一言九鼎絕不容人忤逆的強勢人物。

不然的話,是培養不出這種氣勢的。

龍王看著聞人牧月,說道:「小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救人,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他在哪裡面每多呆一分鐘,他就多受益一分鐘——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聞人牧月不假思索的說道:「明白。」

「明白?」

「你是他的師父。你不會害他。」聞人牧月說道。

龍王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聞人牧月,良久,才說道:「秦洛能夠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份。」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講出來。有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存在,對離來說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因為龍王只是來借住,而不是來治療,所以沒有被安排進康復中心大樓,而是住進了休養區的獨幢別墅。

這種獨幢別墅一共才八套,聞人霆老爺子有一套,聞人牧月有一套,聞人牧月的父親和幾個叔伯各有一套——其它的用來接待貴賓。甚至連聞人烈聞人有志以及聞人雅歌等人都沒有獨立的別墅。只有當他們生重病時才有機會進入其中的一幢來居住。

「龍老,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話請儘管開口。你是秦洛的師父,也是我的長輩——請不要客氣。」聞人牧月親自幫龍王介紹了一番別墅的配套設置後,恭敬的出聲問道。

「很好。」龍王說道。他對居住環境並不是太在意,給他一間茅屋他也能生活的下去。「我要去看看住在這裡的一位小朋友。」

當大頭看到龍王親自過來看望自己時,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穿著病號衣就給龍王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大頭的內傷早就好了,直到現在還住在醫院裡是為了新皮膚的生長。

因為外界細菌多,如果新皮膚在生長時不小心再次感染,那就可能面臨二次手術,成功率會比這一次還要低上許多。

「首長。」大頭激動的喊道。

「你做得很好。」龍王微笑著對大頭說道。

「謝謝首長。」

「好好養病。」龍王說道。「現在我和你成了鄰居,有時間就去我哪兒陪我聊聊天吧。」

「是。首長。」大頭答應著說道。

————

————

「首長,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們啊。龍千丈明明知道我是代表著你過去的還指使他的徒弟出手打人——那個傅風雪更是囂張跋扈,他把我舉在半空中還說什麼我若殺他誰能奈何——那個秦洛在院子裡打人就算了,出了院門以後,李國鋒帶人過去了他還再次施暴——李國鋒竟然假裝沒有看見,讓人稍息立正轉身——」

揚渡的鼻青臉腫,眼部紫紅色一片,都很難把眼睛給睜開。

他的雙腿沒辦法站直,小腿處像是被人砍了兩刀似的在打著擺子。

他苦著張臉,站在那張大桌子前面喋碟不休的訴著滿肚子的委屈。

啪——

老人把手裡的狼豪往揚渡臉上丟過去,飽滿的墨汁把他的臉上染的斑駁一片。

「混帳。」老人指著揚渡破口大罵。「去的時候我是怎麼和你說的?我說讓你把他請出去——你是怎麼辦的?你使那麼多小心眼有什麼用?你以為打擊他一番說幾句風涼話我就對你高看一眼了?廢物。你就是個廢物。」

「龍千丈的離開已是必然。你跑過去節外生枝只能讓人對他產生同情——現在外人怎麼看我?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過河拆橋?你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害我背負罵名。」

揚渡沒想到自己一番辛苦,受盡委屈,飽受磨難和毆打,卻在領導面前得到了這樣一個評價。

「首長,我——」

「回去好好反思你做的蠢事。」老人一揮手,不容拒絕的說道。

等到揚渡瘸著條腿走出辦公室,裡間的門推開,一個清秀俊逸的男人走了出來。

「田叔叔,揚渡辦錯事是智商商量,可是他一心想要為您出氣,這就是態度問題。有時候態度問題比智商問題要嚴重的多。和李國鋒比,他的心思還是在田叔叔這邊的。如果不為他出了這口惡氣的話,恐怕下面的人會寒心。」皇千重一臉笑意地說道。

第959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第959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人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認為怎麼替揚渡出這口惡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報還一報。他怎麼對我們的人,我們就怎麼對待他的人。」皇千重見到老人願意傾聽自己的想法,壓下心中的得意,出語謹慎的說道。「秦洛不是在咱們手上嗎?」

老人皺了皺眉頭,說道:「幹工作不是拉幫結派。他是被督察隊的人抓回來審訊打人事實,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是是。田叔叔教訓的是。是千重魯莽了。」皇千重連連低頭認錯。一方面覺得這老頭子有點兒小題大做,一方面也覺得自己說話的水平確實不如這些在政*治*鬥爭中侵淫多年的老狐狸穩妥。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他們面對的是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親人和最信任的心腹,他們說話做事都滴水不漏。

就拿這次驅逐龍王來說吧,如果不是龍王雙腿殘廢多年對龍息無寸尺之功,他又怎麼會一手策劃『逼宮』這齣戲碼?

而皇千重的話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如果隔牆有耳的話,有可能就會引發一場災難。

老人冷哼一聲,說道:「爛泥扶不上牆面。調教這麼多年還沒有一點兒長進。你就不怕丟你爺爺的臉?」

「我以後會注意的。」皇千重再次保證。

老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說道:「李國鋒來匯報的時候你沒聽到嗎?龍千丈放出話來,說誰動了秦洛一根手指頭,他就要砍掉對方一隻手——這個時候,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不然的話,要是真把那個老不死的給激怒了,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反而不利於你後面的上位。」

「田叔叔,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皇千重低聲說道。

「但講無妨。」

「龍千丈說如果誰動秦洛一根手指頭他就砍斷誰一隻手——話中的威脅意味很濃。李國鋒是他的親信,這句話怕是已經通過他的嘴傳的眾所周知——我們知道了,其它人也知道了。現在就是一個比勢的階段。」

「龍千丈被逼出龍息,原本是我們佔了上風。可是,如果我們因為擔心引發事端而就此收手的話,別人一定會以為我們怕了龍千丈的那句狠話。這樣的話,情況反而對我們不利。那些持觀望態度的人看到龍千丈威風不減,說不定就跳出來幫他說話了。」

「秦洛毆打軍部高級文職官員鐵證如山,龍息和督察隊那麼多人看到——而且揚渡受傷頗重,也應該入院接受檢查治療。從他身上提取到秦洛施加拳腳的證據也不困難——如果他不招供的話,用點兒刑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外面的人還能說些什麼?」

老人看著皇千重,笑呵呵的說道:「不錯。還算是有點兒見地。我原本還擔心你一心為了上位就把這些事情給忽略了呢。」

「要知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不管你是東風還是西風,只要你把對方給壓倒,那麼其它的風也都會順著你讓著你。這一次,我們不能讓。」

皇千重倒不只是為了『東風壓倒西風』,他是急著想要先在秦洛身上收回一點兒利息。

他恨秦洛。

恨之入骨。

他一直以為,龍息應該是他的。他才是最合法的也是唯一的龍息繼承人。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被驅逐出門。而那個原本名不見經傳在自己眼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人物竟然成了龍息的寵兒。

更讓他吐血的是,他的母親曾經找傅風雪討要不得的創始人銘牌竟然被他送給了秦洛。

他在龍息裡直來直往,他和龍息隊員稱兄道弟,他救了軍師和離,他能夠調動龍息為其所用——每當聽到這些消息時,他都有種毒蟲噬心的痛苦感覺。彷彿原本自己的女人卻被另外一個男人帶進帶出的炫耀一樣。

他恨龍王,又渴望得到龍王的愛護。因為龍王是他父親的好兄弟,是他的叔伯——

可是,龍王像是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不僅僅沒有把他扶持起來,反而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這對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來說是何樣的恥辱?

他得不到也就算了,可是別人竟然得到了,而且是一個他輕視看不起的人——這就讓龍大少生氣了。

憑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

—————

他搶走了自己的榮耀,搶走了自己的權利,搶走了自己應該獲得的尊寵,他還想要搶走自己的母親——

上次洛莘裹著秦洛的長袍回來,讓他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而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衣服前襟被撕破。

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龍千丈不會做。

其它人不敢做。

會做的敢做的也只有秦洛,也只有這個色狼惡鬼下流胚王八蛋殺千刀的——

最讓他吐血的是,他試圖把那件外套從洛莘身上扯下來時,她竟然死死地抓住——這意味著什麼?

皇千重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太恐怖了!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是不是他又要多了一個便宜後爹?

他寧願親手殺了秦洛或者他的母親,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不會動手殺掉自己的母親,所以——秦洛就是最好的犧牲品。

更妙的是,現在機會來了。

「田叔叔,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吧。」皇千重主動請纓。「我一定會做得周密安全,不會讓任何人抓住把柄。」

老人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皇千重,歎息著說道:「千重,我剛剛才誇過你有大局觀。沒想到你又落入了俗套。你的仇恨之心太強烈了——這樣的話,尚未傷人,就先自傷。如果你能夠稍微壓下一些心中的殺伐之心,你就應該明白這件事你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皇千重又被老人教訓一番,心裡有點兒不舒服,卻也只能強制忍耐還要裝出一番感激涕澪的模樣。

沒辦法,誰讓自己的爺爺死的早呢,誰讓自己的父親死得更早呢?

「讓揚渡去做吧。」老人說道。

「明白。」皇千重點頭說道。稍一琢磨,他就明白老人這樣安排的含意。

現在,他也認為揚渡確實是最合適的人。

第一、揚渡被秦洛打傷過,他含恨報復也是理所當然的。

第二、第二、如果秦洛被打死或者打傷,有人跳出來要替秦洛說話,那麼,田叔叔完全可以撇清關係,不會讓人覺得揚渡是受人指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兒。揚渡可以在情況變得最惡劣的時候捨棄,而他不能。

這才是博弈智慧。走一望三,提前預留退路。

「去吧。」老人擺了擺手,模樣看起來有點兒疲憊。

————

————

古人云: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

前面幾句知道的很少,特別是『富不過三代』這句話流傳最廣。意思大抵是養尊處優的子孫後代沒有先輩的上進心和拚搏精神,家財會逐漸稀釋減少,最終會被擠下財富金字塔的頂尖。

王九九出生在軍人家族,爺爺是軍人,父親是軍人,叔叔伯伯也是軍人,甚至連奶奶舅媽和姑姑都是軍人——算起來,她是最根正苗紅的軍三代。

雖然她們家的錢沒有像那些財富五百強家族那麼數以百億計,可是,從小到大她也從來沒有體會過缺錢的感覺。

可是,因為獨特的家庭教育或者遺傳她那個極品老媽的情商因素,她的性格一直都是獨立自主的。簡單、善良、自然、而又堅韌好強。

因為爺爺擔心她在北方軍區受到特殊照顧,直接把她丟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南方軍區。

這樣一來,除了極少數的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王九九是燕京王家的大小姐。

從學生變成軍人,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可是,她卻咬牙堅持下來了。

為了守護那段愛情,為了完成和爺爺的承諾,為了不讓那些知道她姓『王』的人看笑話——她不僅要做,而且要做到最好。比其它人做的更好一些,再好一些。

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軍官,她白天要學習軍事知識,晚上要參加嚴格甚至苛刻的訓練。

所以,每當她回到寢室的時候,她總是一頭栽倒在床上,甚至連爬起來洗漱上廁所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剛剛像往常一樣撲倒在床上,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她接通電話,笑著說道:「虎妞,怎麼想起姐姐了?」

「九九姐,你快回燕京一趟。秦洛被抓督察隊抓了。有可能還要上軍事法庭。」虎妞急躁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

(PS:和大家玩個小遊戲。你敢在書評區留下你的名字和所在城市嗎?譬如:柳下揮,來自海南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們的同城有緣人。)

第960章、這是一場戰爭!

第960章、這是一場戰爭!

人在異鄉為異客,每天都會倍思親。

一個人生活在羊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寂寞如影隨形,讓活潑開朗的王九九差點兒抓狂。

好在她的人緣頗佳,經常能夠接到以前同學朋友的電話。而虎妞更是每天一通電話,風雨無阻。

在電話中,虎妞會和王九九聊一天的所見所聞以及她在燕京所看到的聽到的奇聞趣事。王九九雖然人在外地,也能夠從這些電話煲中瞭解燕京的各種訊息。

至少,她不能讓自己成為那個圈子的局外人。退出去容易,想要進去就太難了。

受王九九的委託,虎妞一直比較留意秦洛的動向。

今天她正在學校裡上課時,接到了一個在參謀部工作的朋友電話。那個朋友說秦洛打了參謀部的一個軍官,現在已經被督察隊抓走,有可能要被送上軍事法庭判刑。

虎妞一聽就急了,王九九曾經對她說過,秦洛拯救中醫的事情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再三叮囑她一定保護好秦洛的安危。現在他出事了,自己如何向王九九交代?

她和老師打了聲招呼就急沖沖地跑回了家,恰好今天她父親在家,然後便央求他幫秦洛說句話把他保出來。

沒想到父親不僅沒有答應,還非常嚴厲的訓斥了她一番,讓她不要再過問這件事情。

父親不願意幫忙,虎妞自己的能量又不足以讓督察隊放人。她知道這件事情隱瞞不下去了,便立即撥通了王九九的電話。

王九九聽到虎妞的話後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身上的疲倦和睡意一掃而光,急聲問道:「虎妞,到底出了什麼事?督察隊為什麼要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背後勢力在推動這件事情?」

「九九姐,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父親不說,我找其它人問也只是知道他打了一個叫揚渡的傢伙——其它的什麼消息都查不到。」

「他有沒有受傷?」

「不知道。」虎妞歉意地說道。「我已經讓木頭去督察隊打聽消息。他在那兒有些關係,如果能進去的話就更好了。」

「幫我訂機票,一個鐘頭之內我會趕到機場。」王九九心急如焚的說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天生的政治敏感性告訴她這件事情一定非比尋常。

秦洛怎麼可能會被抓呢?

他有龍王這樣的師父,他有聞人牧月這樣的朋友,他還有自己所代表的王家勢力——

還有一個細節讓她心生疑惑。按道理講,虎妞的父親是不可能不知道秦洛和自己是朋友關係的,可是,虎妞回去找他,他竟然拒絕幫忙,還叮囑虎妞不許過問這件事情——

他們到底在顧忌什麼?

她知道,即便她打電話回去給自己的父親請求他幫忙,可能結局也和虎妞的待遇一樣。

她要回去。要回去見爺爺。

只有爺爺才能救他。只有爺爺才願意救他。

畢竟,上次王家見面,秦洛還是給王老爺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當然,除了王老爺子之外,他也把其它所有的王家人都得罪光了。

「好的。」虎妞爽快的答應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訂票。」

王九九收起手機,從床上摸了錢包後就往外面跑去。

剛剛拉開房間門,就看到兩個年輕的軍官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

王九九的心臟一沉,眼神銳利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王九九,隊長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左邊的一個小平頭對著王九九笑了笑,說道。

「隊長讓我去辦公室做什麼?」王九九自然不願意去。

怎麼剛剛接到了虎妞的報警電話,這邊隊長就讓自己到他辦公室。這件事情也太巧合了吧?

她知道,一定是燕京王家有人在操縱這件事情。他們想把自己留在羊城,他們不想讓自己捲進這件案子裡面。

「可是,自己能置身事外嗎?」

王九九冷笑。

不能。因為被抓走的是自己的男人。是她人生的伴侶,是未來她孩子的親生父親。

她要救他。

沒有人可以阻擋。

「不知道。」小平頭說道。「我們只負責傳話。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九九捂著肚子,裝作很痛苦的模樣,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找隊長。我們家親戚來了,宿舍裡沒有衛生巾——我得趕緊出去買一些用。」

小平頭表情一愣,說道:「不會這麼巧吧?」

「就是這麼巧。」王九九苦著臉說道。「兩位大哥,快讓我過去吧。不然的話就——就——」

王九九俏臉一紅,因為羞澀怎麼也沒辦法說出後面的話。

「那好吧。」小平頭說道。「快去快回。我們在門口等你。」

「謝謝兩位大哥。謝謝。」王九九連忙點頭哈腰的道謝,躬著身體就要從他們身邊鑽出去。

「等等。」旁邊的圓臉男人伸手攔住王九九,說道:「張泰,你在幹什麼?你不記得隊長的命令了嗎?他要我們立即把王九九帶到他辦公室,不許她離開我們視線範圍之外。」

「可是人家大姨媽來了啊。」張泰說道。

「那也不行。」圓臉男人說道。「王九九,跟我們走吧。隊長在辦公室等你呢。」

從小圓臉的話中王九九再次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確實是有人給他們隊長打了招呼,讓隊長務必把自己留在羊城了。

「兩位大哥,我真的大姨媽來了,我現在——」

說話的時候,王九九一個彎腰俯衝,一拳打在圓臉男人的下巴處。

卡巴——

猝不及防,圓臉男人被打了個正著。下巴一下子就脫臼了。

王九九乘勝攻擊,又是一記猛烈的膝撞頂在他的肚子上。

比王九九高出一頭的圓臉大漢身體一下子弓了起來,王九九又用手肘往他背上使勁兒一撞,他便『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小平頭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出手去扣王九九的脖子,王九九一腳踢出,正中他的雙腿跨部。

小平頭唉嚎一聲,便捂著褲襠蹲在了地上。

王九九打得出其不意,出手又快又狠,讓兩個不加提防的男人根本就無招架之力。

她放倒這兩個男人後,快步從他們腳上踏過,一溜煙的往樓下跑去。

她在這兒沒有私人用車,停車場的車子也需要鑰匙才能打開。她沒有鑰匙,又不能像電影中的那些主角一樣的隨手拉開輛車子就能打火,只能邁開雙腿往大門跑去。

跑,快跑,拉倒的跑——

她的身影在空曠的營地裡顯得孤獨、矮小,像是一個正在戰場衝鋒陷陣的瘦弱軍人。

在一幢三層小樓上,兩個男人站在陽台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身影。

「還真是羨慕他啊。」一個年輕的男人瞇著眼睛笑著,說道。「能夠找到這種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的極品女人。」

身後的男人只是一臉平靜的站著,不言不語,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杜隊長,放心吧。如果我爺爺怪罪你的話,你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好了。如果不知道這事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不讓我弟媳婦去救我的兄弟。」

「謝謝賀少理解。」杜隊長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老傢伙,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年輕男人歎了口氣說道。「那個人妖應該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吧?以他的性子,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真是期待啊。」

王九九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到了出口,身高腿長,容貌靚麗,穿著一條寬鬆的迷彩長褲和一條迷彩背心,看起來不讓人覺得老土,反而給人一種很時尚另類的——COOL的感覺。

在飛機上時就有幾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伸頭過來搭訕,都被她態度惡劣的拒絕了。

現在一路跑來,更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九九姐。」一個胖胖的女孩兒在出口的位置對著她揮手。

王九九過去抱了抱她,說道:「把車鑰匙給我。你自己回去吧。」

「九九姐,我陪你一起去。」胖妞著急的說道。

「不用。」王九九態度強硬的說道。「這是一場戰爭。我自己的戰爭。」

第961章、我不介意出一回風頭!

第961章、我不介意出一回風頭!

嘎——

軍綠色的悍馬車停在了楓山白鹿山莊的一幢小院子門口,車門推開,下來一個容貌靚麗卻給人一股英姿颯爽軍人之風的年輕女孩子。

她腳著深筒皮靴,大步走到院門前叩響了大門,木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恭敬的看著王九九,笑著說道:「小姐,你回來啦。」

「小月,我爺爺呢?」王九九的性格溫和,和家裡的保鏢傭人也能說到一塊去。所以,這些保鏢傭人見到她的時候就不如見到其它王家子弟那麼畏懼害怕小心翼翼。偶爾還敢和她開一些小玩笑,在這樣的家庭能夠維護這樣的關係就相當少見了。

「首長在後山釣魚呢。」叫小月的高級特護回答著說道。「他說你回來了直接過去找他。」

王九九表情微愣,然後便快步往後山跑去。

羊城那邊沒能攔截住自己,肯定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傳到了燕京。爺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會回來?

在楓山白鹿裡,每一戶小院都有一個後門。打開後門就是一個面積不大也不小的天然池塘。

金絲一般的陽光在池面上鑲渡了一層金泊,碧綠的柳條在池水裡投下婀娜的身影。

在池塘四周的大柳樹下邊,有三兩個老頭子手握釣桿坐在小椅子上釣魚。他們一個個的眼睛緊閉像是睡著了一般,有一個魚漂都快要被上鉤的魚兒給拉走了釣魚人也渾然不覺。

紅顏易老,英雄遲暮。想當年,這些昏昏欲睡的老人都是名震華夏的大人物。

現在,他們老了。也只能養養花種種草釣釣魚享受兒孫滿嘗的天倫之樂——可是,如果有人因此而輕視他們的話,將會給自己帶來萬劫不復的災難。

王九九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爺爺,因為就是他手裡桿子上的魚漂被魚兒給拉沉下去又浮起來,起起伏伏的,看起來頗為熱鬧。

王九九走過去,伸手猛地提桿,一個漂亮的甩姿,一條紅鯉便躍出了水面。

她小的時候就經常陪在爺爺身邊,爺爺用大桿她用小桿,兩個人比誰釣的魚多——她每次都非常的認真用心,而每次她釣魚的尾數也要比爺爺多上一些。

一次偶爾的機會她才發現,每次都是爺爺故意把他桶裡的魚放進自己的小桶裡面的,只是為了讓她能夠繼續保持這種『爭勝』的心態。

後來她逐漸長大,進入學校讀書,沒有更多的時間過來陪爺爺釣魚,但是一手釣魚的功夫倒是沒有忘記。

「好。漂亮。」老人突然間睜開眼睛,笑呵呵地說道。

王九九手腳麻利的把咬住鉤子的鯉魚給取下來丟進旁邊的水桶,又幫忙幫鉤子穿上魚餌甩進池塘後,這才洗了洗手拉了張早已準備在那兒的小椅子坐在爺爺的身邊。

「爺爺。我回來了。」王九九說道。

「我就知道攔不住你。」老人感歎著說道。

「你也不應該攔我。」王九九據理力爭。

「怎麼?還在怪我?」老人笑瞇瞇的看著王九九說道,一點兒也沒有長期身居高位者的威嚴,更像是一個和藹可樣的鄰家老爺爺。

「沒有。」王九九直白的說道。「我知道,爺爺這麼做肯定會有爺爺的理由。」

「是啊。」老頭子點頭。「王家第三代中,也只有你最有眼光和博弈智慧。這也是當初你選擇學習中醫時我大發雷霆的原因——你是從政的好苗子。從羊城到燕京,你坐了一路,也應該想了一路吧?現在,想明白了嗎?」

「是的。」王九九點頭。「我知道你不希望王家入局。對方是誰?」

「田真。」老爺子聲音平靜的說出兩個字。

「他?」王九九秀眉微皺,說道:「他怎麼可能和秦洛發生矛盾?」

「你也太高看你那個小朋友了。」老爺子輕笑著說道。「他只不過是一顆衝鋒陷陣的棋子而已。」

「有人利用他?」王九九的聲音裡充滿了怒氣。

「利用是真。但是說他有著什麼壞心思倒不一定。」老爺子伸手握住王九九的小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燥不要激動。「龍千丈把他當做親兒子看待,又怎麼可能會害他?而且,你那個小朋友精明膽大,可能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他是主動入局以身涉險——」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王九九不解的問道。

「龍千丈年紀大了,腿也瘸了,有人想要他的位置——可是他位高權重,在那個領域裡一言九鼎,麾下死忠不計其數,想要把他趕走也不是那麼容易。」老人解釋著說道。吐字雖然含蓄,但是聰明的王九九還是從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資料。

「他們會怎麼對待秦洛?」這才是王九九最關心的問題。至於誰做那個位置龍王的最終結果如何——那已經是次要的事情了。

「不知道。」老爺子搖頭。

「是督察隊抓人。如果他們用刑怎麼辦?」

「關心則亂。」老爺子點拔著說道。「龍千丈朋友故交身居高位,徒子徒孫也都在核心部門。如果他要阻攔,誰能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秦洛?他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徒弟被人帶走,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後招?」

「可是——」王九九倔強的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後招是什麼。你也不知道。所以,秦洛仍然可能面臨危險。」

「唉,你這孩子。」老人說道:「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義。這樣的話,你的犯錯幾率就會提高很多——九九,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次我不能站出來。」

「爺爺,有些錯是可以修正的,有些錯是不能修正的。如果秦洛受傷,或者說要遭遇更大的危險——這樣的錯誤要怎麼修正?你們可以站在家族的利益上考慮問題。我不行。因為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我沒有其它的選擇,也沒有退路。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去。」

老爺子怒了,說道:「你去了就等於是把王家給拖進去。」

王九九嫣然一笑,撒嬌地說道:「誰讓我是你孫女呢?」

————

————

聞人牧月不僅在衣食住行上招待好龍王,她還親自搬進了療養院屬於自己的獨立別墅病房居住。

她過來了,她身邊的各個獨立的運行機構也自然需要跟著入駐。

安保系統、智腦團隊以及秘書助理等人全都跟著進來了,並且隨時將最新的信息資料送到她的手上。

她身體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一份資料走神。

坐在旁邊的聞人照等得不耐煩了,催促著說道:「姐,你讓我過來到底是什麼事兒?你總要說句話啊?你再不說話的話,我可要出去玩了。我才沒興趣留在這邊陪一個老頭子呢,無聊死了。」

聞人牧月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聞人照,交代你去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聞人照來了興趣。

他雖然貪玩,但是也渴望幫助姐姐辦事。當然,因為能力的原因,他做的也都是一些——不太需要動腦筋的簡單事務。

聞人牧月之前一直想把聞人照給培養出來,這樣的話,她就能夠輕鬆一些,不用每天都要背負那麼多的壓力。

可是,一個月之後,她失望了。半年過去,她已經絕望了。

現在,聞人照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再也沒有想讓他來集團挑大樑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去會所。去人最多的會所。去層次最高的會所散佈一個消息。」聞人牧月說道。

「散佈什麼消息?」聞人照疑惑的問道。以前姐姐都是再三叮囑他在外面不要亂說話的啊。現在怎麼主動讓他出去散佈消息了?

「你去告訴他們,說秦洛被督察隊抓走是有人陰謀陷害秦洛——」

「啊?」聞人照瞪大了眼睛。「姐夫被人抓了?我說在門口等了半天怎麼沒有看到他人呢?姐,是誰抓了姐夫?好大的膽子。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去打斷他的腿——」

「我告訴過你——是督察隊。」

「督察隊?督察隊是誰?」聞人照一臉茫然地說道。「在燕京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聞人牧月擺手說道:「照我說的去做吧。」

「不行。我要去救姐夫。」這花癡男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表現的十分講義氣。

「你照我說的去做就是救姐——就是救他。」聞人牧月說道。

「這樣啊?」聞人照想了想,說道:「那好。我現在就去。」

等到聞人照跑出去後,聞人牧月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院子裡看著東邊的天空發呆。

「我不介意——出一回風頭。」聞人牧月在心裡說道。

第962章、太噁心了!

第962章、太噁心了!

聞人照最喜歡的會所有兩家,一家是名媛會所,另外一家是天波府一號。

之所以喜歡這兩家會所都和他們的老闆有關係,名媛會所的大老闆仇煙媚是他喜歡的熟女類型,而天波府一號的老闆秦縱橫則是他之前很崇拜的大哥。

雖然因為聞人牧月中蠱的緣故,他和秦縱橫的關係有所降溫。但是,多年的習慣養成,有事沒事的時候他還是會到天波府一號去晃悠晃悠的。

今天,他又來到了天波府一號。

想起姐姐交代給他的任務,在和幾個酒伴閒聊了幾句後,很自然的就把話題引導到了秦洛被抓的事情上去了。

「還真是囂張跋扈,竟然敢打高級軍官。軍隊系統可和其它地方不一樣,他們都很護窩子——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嘿嘿,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破局不破局,縱橫不縱橫,聞人牧月又是個女人,現在的燕京也只有他風頭最勁——年輕人嘛,吃點兒虧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聞人照,那小子不會真是你姐夫吧?你姐姐不會真選他做男人吧?選誰不好——我都比他要強上一些。要不,你把我介紹給你姐?這事兒如果成了,我給你介紹十個豐滿少婦——不不,一百個。」

聞人照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知道些什麼?秦洛被抓是因為有人想要陰謀陷害他。」

「誰陷害他幹嗎?他有什麼值得人陷害的?」

「是為了爭一個位置。」聞人照說道。「秦洛有一個師父也是軍隊的人,因為得罪了人,就被那個人驅逐出去——李曉,這件事你們家老爺子肯定知道,你回去問問就清楚了。」

聞人照解釋的非常含糊,可也正是這樣反而更吸引了這些人的好奇心。

能夠來這兒消費的哪一個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有了這個話題做引子,他們只需要打個電話就可以得到很多相關的信息。

在裡間的一個包廂裡,秦縱橫和仇煙媚一邊飲酒一邊看著聞人照和人爭執的面紅耳赤。

「這小子開始長大了。」秦縱橫抿了口紅酒,微笑著說道。

「應該是受他姐姐指使吧。」仇煙媚端著酒杯亭亭玉立的站在玻璃幕牆前面。「她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難道這樣就能救出秦洛?」

「造勢。」秦縱橫說道。「到了一定位置的人都是很愛惜羽毛的。她只是拖延他動手的決心——真正的殺招,我想是在後面吧。」

仇煙媚轉過臉看向秦縱橫,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的機會來了。」

秦縱橫沒有避開她的眼睛,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和他是一夥的吧?厲傾城掌控仇家企業,仇家的核心人物一個個的被踢出權力重心。記得你當初是堅定的挺厲派?」

「我不是挺誰,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仇家分崩離析。」仇煙媚說道。「在那種時刻,把仇家移交到她手裡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她的骨子裡也流著仇家的血。」

「你是否太一廂情願了?她這麼認為嗎?」秦縱橫直截了當的說道。「或者說,除了你之外的仇家人會這麼認為嗎?」

「至少,仇家現在還活著。仇家的企業也並沒有倒塌。」

「可是它已經姓厲或者姓秦,最終會和仇家全部脫離關係。」

仇煙媚有點兒排斥這個話題,說道:「難道你還不準備出手嗎?」

「出什麼手?」秦縱橫走過去給自己的杯子加了點兒紅酒,輕輕地搖晃著說道:「你覺得這是我的機會?」

「等待太久,終究會讓人覺得懦弱。」仇煙媚不介意一報還一報的諷刺他一把。誰讓他剛才在仇家的問題上說得那麼赤裸裸讓人難以接受。

「被人說懦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被人定義為失敗者——白殘譜很勇敢,結果他死了。」秦縱橫反譏著說道。

「難道你一點兒就不生氣?」仇煙媚咯咯地笑著說道:「聽說你當年和聞人牧月走得很近。很多人都以為你們會是一對呢。」

秦縱橫的眼神一凜,看著仇煙媚說道:「看來我沒有猜錯。因為厲傾城攻勢太強,你們仇家的人已經頂不住了,所以才會這麼希望他出事。對嗎?」

仇煙媚沒有否認,說道:「當初如果你出手的話,或許現在的情況會很不同。」

「不要把自己的失敗原因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仇家有很多需要檢討的地方——但是,那麼容易就讓他們拿到控股權卻讓我非常意外。」

「權宜之計。」仇煙媚感歎著說道。「如果她把自己當做仇家人,這些企業交給她管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惜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已當成仇家人,對嗎?」

仇煙媚沒有說話。厲傾城在仇氏的所作所為讓她很為難。

「再不爭取就晚了。」秦縱橫笑呵呵地說道。

「當初是你讓我認輸的」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認輸,能夠保存現在你們所擁有的。可是,如果現在認輸,你們就一無所有了。如果反抗的話,最壞的結果也比一無所有要好一些。你們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

「———」仇煙媚端著酒杯,久久地沉默無語。

————

————

從領導辦公室挨訓回來後,揚渡就惶恐不已坐立難安。

他不擔心臉傷丟人,也不擔心腿傷痛自己,他更加擔心領導是否對自己有看法了。

領導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一切。

領導著你行,不行也行。領導說你不行,行也不行。

他現在就怕領導說他不行。而領導也確實當著他的面這麼說過。

「怎麼辦?」他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在琢磨著這個問題,連妻子要他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小腿有沒有問題都沒有答應。

正在這時,他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像是吃了大麻似的精神亢奮起來。

「首長好。」他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身體站得筆直,聲音顫抖地說道。

「揚渡同志,現在有一件案子要交給你去協助處理。你現在去找汪明葵同志,他會告訴你具體事宜。」

說完,電話裡便傳來一陣忙音。

領導還願意把事情交給你,證明他仍然沒有對你死心。

而且,汪明葵是領導的心腹鐵桿,由他來主導的案子一定是領導最為看重的。

揚渡也顧不得腿上的傷痛了,讓媳婦幫忙找了一身新的西裝換上,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當揚渡跟在汪明葵身後來到督察隊大牢,看到秦洛坐在獨立的包間裡面捧著一份報紙正看得津津有味,桌子上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時,揚渡心裡的火氣就往外冒。

「怎麼回事兒?誰把他關在這裡的?誰給他送的報紙茶水?他是犯人,不是客人——你們有沒有點兒腦子?他就是你親爹你們也不用這麼巴結著他吧?」揚渡逮著身邊陪伴的幾個看完人員就是破口大罵。

「牢房是我安排的。報紙和茶水也是我送的。」李國鋒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國鋒。」揚渡咬牙切齒地喊著這個名字。

在他的心裡,李國鋒是僅次於秦洛龍王之後最討厭的人物。

在龍息療養院門口的時候看到他,他還以為自己來了救兵。沒想到秦洛再次出手打人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出手相救,甚至還不加阻攔,讓他的下屬轉身走人——

要是他幫忙的話,自己會被人打得這麼淒慘淒厲淒涼?

「到。」李國鋒大聲應道。

「把茶水和報紙撤走。」揚渡大聲命令道。

李國鋒看了汪明葵一眼,說道:「對不起,你不是我的直繫上司,沒有權利對我下達命令。」

「你——」揚渡再次吐血。這個混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不聽自己的使喚。

「李國鋒,我要你立即把他換進三級大牢。把報紙和茶水全都撤走。」汪明葵大聲命令道。「怎麼,你是不是要連我的命令也要違抗?」

李國鋒這下為難了。

汪明葵是督察隊的最高領導,是他的直繫上司。他對自己有直接的領導權和指揮權,如果不聽他的話就是違抗軍令了。

秦洛把手裡的報紙捲起來,端著茶杯走到鐵門門口,笑著對李國鋒說道:「都收起來吧。」

揚渡伸手從秦洛手裡搶過茶杯,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口後,把剩餘的茶水倒在地上,說道:「我就是把它倒了也不給你喝。」

秦洛的眉頭不自覺得皺起,說道:「你怎麼能喝別人喝過的茶水?太噁心了。」

「喝過?」揚渡臉上得意的笑容變得僵硬,有種噁心欲嘔的感覺。

第963章、沸騰的血液!

第963章、沸騰的血液!

蒼蠅的討厭之處就在於你越是驅趕它,它越是追逐你。

在秦洛眼裡,揚渡無疑就是這樣一隻蒼蠅。

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自從第一次見面之後就再也不肯離開半步。

因為討厭,所以說話就格外的惡毒。

「下次搶別人的茶水喝之前最好先問一問別人的意見——你有喝別人口水的毛病,我可沒有讓別人喝自己口水的習慣。你不覺得噁心我還覺得噁心——」

想到自己和這個傢伙竟然間接的『接吻』了,秦洛就狠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踩他那張醜臉。

「你——姓秦的你——」揚渡原本就因為喝了秦洛喝過的『剩茶』在噁心反胃,聽了他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後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幾欲抓狂。

平時能言善辨頗有口才的他在秦洛面前竟然說不出話來,一幅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我怎麼了?」秦洛轉過臉掃了一眼汪明葵,笑著說道:「難道你身邊的人都有被你喝口水的經歷?」

「秦洛,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憋了半天,揚渡終於撂出一句狠話。

汪明葵皺了皺眉頭,說道:「李國鋒,帶他去三級大牢。」

「是。」李國鋒大聲應道。

三級大牢處在監獄的地下第三層,是條件最惡劣刑具最齊全的牢房。一般送到第三層的人都是要用刑的。

李國鋒在開啟牢門的時候和秦洛打了個眼神,示意他小心為妙。

秦洛對著他笑了笑,表示已經接收到了他的善意。

在一群獄警的押送下,秦洛被送進了一個特大號的電梯。電梯一路向下,兩三秒鐘的運動後就停了下來。

叮!

電梯打開,入眼處是一個空曠的大廳。一群身穿獄服的男人迎了上來,汪明葵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說道:「找一個空房間。」

「是。主任。」一個禿頂男人面無表情的掃了秦洛一眼,說道。

他的手指快速地在一張機器上的顯示屏上輸入了一排數字,然後原本看似一張完整牆壁的幕牆向兩邊分開,中間出現了一個弧形的圓洞供人進去。

汪明葵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秦洛也被兩個身穿獄服的男人押解著向裡面走去。

正在這時,汪明葵突然間停住了腳步。

他看了一眼跟在最後面的李國鋒,說道:「李國鋒,你退出去吧。」

「主任——」李國鋒心裡著急,卻沒有借口留下來。

他總不能對汪明葵說『龍王說了,讓我保護好秦洛安全』這樣的話吧?

「我讓你出去。」自己的下屬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自己的命令,汪明葵顯然有些動怒了。

「是。」李國鋒答應了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匡當!

當電子鐵門緊緊地合上時,秦洛知道自己的苦難歷程要開始了。

「這就是師父說的磨礪嗎?」秦洛在心中苦笑。「看來這一關很不好過啊。」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秦洛知道,龍王是不可能放棄自己的。

還有那些他信任的人,那些受過他們秦家恩惠的人——他們都需要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這是一次測試。試人心歸屬,試人情冷曖。

這也是一次亮劍。展示自己的實力,打造屬於自己獨立自主的名片。從今天開始,他是秦洛,而不再是依附在某一個人或者勢力身上的路人甲。

以後,別人會稱呼他為『秦大少』,而不再是『燕京第一小白臉』。

到了大牢後,汪明葵和揚渡的表情明顯的鬆弛下來。

汪明葵看了一眼揚渡,說道:「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去一邊歇歇。你先審理著。有了結果要及時上報。」

他接到暗示,這次的審理由讓揚渡一人主導。他站出來只是一個幌子。省得到時候有人攻擊他們這種讓『原告』審理『被告』的行為是打擊報復。

「是。我會的。」揚渡笑呵呵地答應了。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報仇雪恨,哪有心思去思考為什麼汪明葵那麼『巧合』的身體不舒服這個問題。

等到汪明葵離開後,揚渡就盯著秦洛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小子,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落到我手裡吧?」

「我想到了。只是你沒想到。」秦洛冷笑著說道。

他從汪明葵臨陣逃脫的行為中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很顯然,他們內部出了問題,或許要把揚渡這枚棋子拋棄了。

如果揚渡自己沒有反醒的話,自己的狀況就很危險了。

「嘿嘿,想到沒想到不重要。我做到了就行了。」揚渡沒聽明白秦洛話中的潛台詞,得意洋洋的看著秦洛,就像是看著一台待宰的豬玀。

「上拷。」揚渡大手一揮,威風八面的說道。

嘩啦啦——

立即衝出來四個獄警,兩個拿著手拷兩個拿著腳拷往秦洛撲過來。

「等等。」秦洛身體向後閃去,伸手阻止道。「揚渡,你當真想把自己逼上死路嗎?」

「小子,死到臨頭還在危言聳聽。」揚渡怒聲說道。「我死不死不知道,反正我要先把你整死。」

「我們應該先談一談。」秦洛說道。

「沒什麼好談的。把他給我拷了。」

秦洛一腳踢出,狠狠地把那個撲過來要拷他小腿的傢伙給踢飛,大聲吼道:「揚渡,你知道為什麼這件案子由你來審嗎?」

————

————

燕京。西鳳古宅。

一個老嫗握著躺在躺椅上的老頭子枯瘦如柴的手,說道:「老汪,聽小俊說秦家那小子在牢裡受苦呢。你是不是讓老二站出來幫忙說句話?」

老人的呼吸非常的困難,一字一喘氣的說道:「幫——一——定——要——幫。沒有——秦——家,就——沒——有——汪——家——」

「那我打電話給老二了?」

老人眨了眨眼睛表達了他的態度,老太太趕緊踩著小腳跑出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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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台。

一個相貌威嚴經常出現在華夏電視台《國家新聞》上的老人把秘書端過來的瓷器杯子給摔得粉碎,怒聲喝道:「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哪有這麼幹工作的?這是瀆職。這是嚴重的瀆職。給我接田真的電話,問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問他想要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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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裡。高級別墅療養院。

一群身軀高大氣勢威嚴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個癱瘓的老人面前,老人一言不發,只是捧著手裡的一杯茶水發呆。

「這罪本來是我們的罪,這過本來是我們的過。我們要做的事情被他做了,這後果就由我們來背吧。」一個臉上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刀疤,說話的時候那條疤痕就像是一隻毛毛蟲跟著蠕動的大塊頭虎聲虎氣的說道。

一個身材矮小但是全身都蘊涵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暴戾之氣的男人把拳頭捏得咯崩咯崩作響,喝道:「我的皮肉結實。把我送進去吧。只要整不死我,出來後照樣上陣殺敵。」

「龍王,你就站出來說句話吧。你說怎麼著我們就怎麼著,你說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全聽你的。大不了把我從頭到腳抹乾淨我回去帶新兵去。」

龍王終於抬起頭看了面前的幾名心腹大將一眼,說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們是不是一直表現的太善良了才被人認為我們好欺負?」

「是啊是啊。」一群人激動的說道。「我們要強硬一點兒。我們去找田真要人。」

「要什麼人?」龍王說道。「秦洛毆打揚渡是事實,證據確確鑿,我們要什麼人?」

「這——」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龍王這老頭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怎麼他說的話就那麼前後矛盾呢?一會兒說要強勢一會兒說『證據確鑿』,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殺人償命,傷人坐牢。」龍王聲音沙啞有力地說道。「我想他們會給秦洛一個公平的審判。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們就要去把人要回來,這不是強詞奪理嗎?國法何在?軍法何在?」

「可是田真動用私刑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動用私刑?」

「————」一群人沉默無言。

但是,從他們憋氣的表情和緊握的拳頭中可以看出來他們此時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線。

龍王在心底暗歎。

「秦洛啊,為了你,我把自己這張老臉也賣了。這一次,他們應當對你感激涕澪了吧?」

「我老了。以後的世界,是你的。」

第964章、燙手山芋沒人接!

第964章、燙手山芋沒人接!

一輛特製版的紅旗轎車緩緩的駛進督察部大樓,站在門口戒備的衛兵不僅沒有上去阻攔,反而一個個的把身體挺得筆直對著車屁股敬禮。

能夠在這兒站崗的傢伙都一個個見多識廣,就憑這車子前面掛的紅色甲字牌以及後面跟著的三個數字就讓他們望而怯步。

在華夏國,你開出什麼樣的車不重要,掛什麼樣的牌照才是最重要的。

有可能一輛普通紅旗車前面掛的車牌號能夠輕易買下一輛法拉利,因為後者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前者是拿錢也不一定能夠搞到的。

嘎!

車子輕緩平穩的在大樓前面的台階前停了下來,副駕駛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跑出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身手敏捷的過去拉開了後車廂車門。

最先從後車門走出來的是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年輕女孩子,她身材高挑,容貌清秀,長髮胡亂的紮成一個馬尾,臉上帶著疲憊和焦灼的表情,可是神態卻非常的倨傲,像是一個走失的小公主重新回到了屬於她的領地。

女孩子用手護著車頂,然後才攙扶著一個須白皆白老態龍鍾的老頭子下車。

「耿秘書,去通報一聲。」王九九對著跟在他們身後的中年男人說道。

「是。小姐。」中年男人答應著,然後快步在往前面走去。

「爺爺,我們進去吧。」王九九摟著老人的手臂說道。

老人看著眼前的龐大建築有點兒走神,良久才輕聲說道:「年紀大了,職務沒了,也就只剩下這張老臉還有點兒用。用一次,就少一次。原本我是準備在你仕途上遇到什麼坎時用的,現在——看來要提前兌現嘍。」

「爺爺,你要知道,你現在幫我比以後在我仕途上幫我更加重要。」王九九柔聲笑著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決定的事情從不後悔。」

老人拍拍王九九的肩膀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就去會會田騾子。這小子以前是西北軍後勤部的,沒少去我們那兒化緣——我幫過他。看看他現在還記不記得這份情吧。」

「謝謝爺爺。」王九九甜甜地笑著。

「不過你要答應爺爺一個要求。」

「什麼?」

「進去後,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許反駁。」老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王九九稍微猶豫,很快就答應下來,說道:「好的。我答應。」

————

————

田真很煩躁。

非常的煩躁。

任誰在短短幾個鐘頭之內接了數十通電話心裡都不會很舒服,更何況這些電話的內容也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搬到其它的辦公室辦公。

當然,這樣的念頭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第一,這些人都是他不能不認真對待的重要人物。

第二,即便他離開辦公室,他們也會通過其它的途徑找到自己。

第三,田真自己也很好奇。他想知道這個秦洛身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實力。

越等越是心驚,越等越是心涼。

「或許,這著棋走錯了。錯得離譜。」老人手握狼毫盯著面前的白紙看了半天卻遲遲無法下筆。「算準了龍千丈的反應,算準了傅風雪的反應,算準了所有人的反應,可就是沒有算到這個秦洛——」

甚至連一手提拔他起來的老領導都親自打來電話給秦洛求情時,他才察覺出問題有些不對頭。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這些救兵都是龍千丈搬出來的。

他還暗自得意著。龍千丈越是在這個時候鬧得歡暢,他的下場也就越悲劇。

審判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就鼓動這麼大人過來說情施壓,影響審判結果公正,這是一種什麼行為?

說嚴重點兒這叫『拉幫結派』,最不濟,一個『持寵而驕』的帽子是要給他扣上的。

到時候,龍息隊長的人選還有他說話的資格?

這才是這場戲真正的殺招。

只要龍千丈敢動彈,這場戰爭他就贏了。

至於秦洛的死活,他真的不在乎。

他不是皇千重,他和秦洛沒有怨恨和仇隙,甚至連照面都沒有見過。

他在等待。

等待對方沉不住氣,等待他們向自己衝擊——

可是,老領導的一句話卻讓他徹骨生寒。

「放了秦洛。你惹不得。」

秦洛?

他一下子驚了。泰山崩於前而能夠做到面不改色的老人真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是他?

他是什麼人?

他有什麼背景來歷?

想要再問時,老領導已經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他才慢慢地琢磨出前面那些電話的隱晦內容來了。

他們打來電話時都是直接詢問秦洛的事情,卻極少有人提到自己和龍王的爭執這件事。很明顯,他們不是為了龍王而來,而是為了秦洛而來。

「一條小蛇攪動燕京風雲?」

田真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氣。

這個皇千重,他到底給自己招來了一個什麼樣的煞星?

他走到座機前面,親手撥通了一組號碼。

「皇千重,立即到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是他說話做事的風格。他知道只要他說出去的話他們就一定會百分之百的記在腦海並且執行。

當然,對待領導時自然會有另外一套言辭。

咚咚——

辦公室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音,他知道是一牆之隔的秘書,就喊道:「進來。」

房間門推開,一個模樣俊朗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是田真的秘書黃玉,心腹中的心腹。

黃玉知道田真的心情不好,所以就收起了平時進來匯報工作時的笑臉,說道:「首長,王家老爺子和他的孫女來了。想要見你。」

「王家?」田真不由得一愣。

「王泥猴。」

「嗯?」田真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王大炮?他來幹什麼?」

黃玉笑笑,沒有回答。領導只是問問而已,並沒有真的想要他的答案。

田真想了想,說道:「就說我不在。」

黃玉苦笑,說道:「首長,他們像是算準了你會這麼說似的——王老說,如果你說不在的話,他就在辦公室等你回來。他老人家這麼大的年紀,就在咱們辦公室耗著,要是——」

接下來的話黃玉不說,田真自然也是明白的。

王老爺子是國之功臣,無論是軍界還是政界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假如如果萬一不小心,他在辦公室坐的久了有個什麼傷風感冒的毛病出來,事情傳出去後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現在人在哪兒?」田真歎了口氣,問道。

這件事,怕是越發的不好收場了。

「在會客室。」黃玉回答道。

田真一言不發,放下手裡的狼毫便向外面走去。

黃玉趕緊側讓到一邊,等到領導從身邊走過去後,這才小跑著跟了上去。

田真推開會客室的門,看到坐在沙發上喝茶的王老爺子後,立即滿臉笑意地迎了上去,老遠就熱情的伸出雙手,說道:「王老,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你這不是折煞我這晚輩嗎?有什麼事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只要是我能力範圍,我就算背個處份也要幫你把事情給辦了。」

王泥猴穩穩的坐在沙發上,伸出只手和田真握了握,就矜持的收了回去,這才和藹可親的說道:「田真,咱們有些年頭沒見了。這一見面我就求人門來,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王老太客氣了。」田真笑呵呵地說道。「有事你說話。只要是我能辦的,一定盡力而為。」

「是這樣的。你們是不是抓進來一個叫做秦洛的年輕人?」

「對。是有這麼回事兒。」田真坦白的說道。

「哦。」王老爺子點了點頭。「他犯了什麼錯啊?」

「毆打文職軍官。」田真笑著說道。「不過還沒有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回事兒。王老親自過來,難道秦洛是您的親人?」

「呵呵,算是吧。」王泥猴指著王九九說道:「那小子和我們家九九關係不錯。我是硬被這妮子給拖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田真認真的考慮了一番之後,說道:「既然是王小姐的好朋友,那我就和他們打聲招呼,抓緊審理一下這樁案子,如果不是這回事兒的話就趕緊把人放了。」

數十通大有來頭的電話,老上司的警告,王老爺子赤膊上陣,已經讓田真心生斷尾的念頭。

既然王老爺子求上門來,他也就借坡下驢趕緊把這樁案子給了了吧。

現在的秦洛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即不能傷了他,又不能間接的打擊龍千丈。如果在王家的請求下放人的話,還能讓他們王家欠下自己一個人情。

就憑這一條,這場戲演得也就值了。

聽到田真的話,王九九心中緊繃的弦終於鬆弛下來。

田真有意向放人,那就證明秦洛沒事兒了。

「不不不。」王泥猴連連擺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腆著這張老臉上門不是讓你徇私枉法的。我王泥猴一輩子都沒做過這種事兒——審,繼續審,應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我來這兒只為了求一個公平公正而已。」

王泥猴在心裡冷笑。

小子,就這點兒道行還想跟我鬥?

現在擔心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想把人送出去?沒門。

(PS:親們,有紅票不?)

第965章、這個小白臉不一般!

第965章、這個小白臉不一般!

王九九心裡還正在為事情順利解決秦洛即將放出來感到高興呢,沒想到爺爺過來不是幫忙的,反而是攪局的。

人家田真都主動提出來要放人,你還抬著端著拿什麼架子啊?

就算欠他一個人情又怎麼樣?難道王家還還不起嗎?

王九九正要說話,王泥猴卻適時的握了握她的手,眼神笑瞇瞇地看了她一眼。

王九九想起在大廳門口答應爺爺的事兒,無論他做出什麼決定都不能出聲反駁,這才適時的閉嘴,沉默不言。

可是不由得,心裡的那根弦又再次繃緊起來。

俗話說:關心則亂。

以王九九的政治智慧其實並不難想到這樣做的深意,但是事關自己深愛男人的生命安全,她就不由得不小心謹慎。

如果可以的話,她會選擇立即把秦洛給救出來。而不是再用『他』去下棋布子甚至反擊別人。

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即便在這次博鬥中自己要大佔便宜,王九九也仍然捨不得損,王泥猴卻耍得是游刃有餘。

如意算盤落空,讓田真的心裡憋了一口悶氣。可是這悶氣又無處發洩,讓他有種想把這老頭按倒在地上飽揍一頓狠咬上幾口的衝動。

自己都放下臉面主動說出讓他們把人帶回去的話,他們還裝什麼『聖人』說自己從來不幹這事兒,好像全天下就是自己一個人會『徇私枉法假公濟私』似的。

熱臉貼上別人的冷屁股,這種落差誰能夠受得了?

現在怎麼辦?

這老匹夫不按照劇本的內容來配合,他難道還得哭著喊著求他把人給領回去?

那樣的話,就不是王家欠他人情了,而是他反欠王家一個人情。

再說,這種事情傳出去後,他的顏面往哪兒擱?

所謂博弈,無非就是輸人不輸陣。就算打腫臉充胖子,這口氣也不能就這麼被他給『洩』了。

田真表情一僵,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呵呵地看著王泥猴說道:「王老高風亮節,佩服佩服。既然王老下達指令說要好好審認真審,我這做晚輩的也就不得不聽命行事——我這就交代下去讓他們加快審訓進度。一定會給王老一個公平公正的答案的。王老先回去休息吧,等到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向王老匯報的。」

「有勞了。」王泥猴隨意地揮手說道。「我就不回去了。省得跑來跑去的麻煩。佔用你一張椅子兩隻杯子不礙事吧?」

「這倒不礙事。」田真為難的說道。「只是王老身份尊貴,讓您老人家在這兒坐著實在是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如果事情傳出去了,我田真不懂待客的惡名怕是就要傳出去了。」

田真對著身後的黃玉打了個眼神,說道:「王老,我讓秘書在對面的酒店開了個房間。你老人家先去酒店休息如何?」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王泥猴說道。「我在這兒坐著就挺好。」

「老爺子,不麻煩。這也是我們首長的一點兒心意。酒店是督察部的內部酒店,環境要比這兒好多了——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帶老爺子過去吧?」黃玉躬著身子一臉討好的笑著。原本在這種場合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機會,只是因為這涉及到他的服務內容,所以才敢出腔接話。

「不用。」王泥猴大手一揮,說道:「這兒的條件就好的很啊。當年我們過雪山走草地的時候條件比這還惡劣,不也都過去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能太貪圖安逸。多出去和群眾接觸,瞭解他們的疾苦,這樣才能夠為老百姓做好事做實事——我就坐這兒了。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不用管我。放個水壺在這兒就行了,我要喝水就讓孫女倒——」

田真看到王泥猴不肯走,心裡暗自著急。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得不做一回惡主了,說道:「王老,我是怕秦洛的嘴巴硬,這案子一時半會兒的審不下來——」

王泥猴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他的話說道:「不著急不著急。反正我這退休的老頭子平時也沒什麼消遣——一個小時審出來,我就等一個小時。一天審出來,我就在這兒坐著等一天。」

田真笑了笑,說道:「既然王老這麼決定,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田真便微笑著轉身向外面走去。

黃玉躬身幫王泥猴的杯子裡加滿了茶水,這才小跑著跟了上去。

等到黃玉離開,王九九才抓著王泥猴的手,氣憤的說道:「爺爺,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害我的啊?田真都主動提出來我們可以把人帶走,你幹嗎要拒絕他啊?要是把他激怒了怎麼辦?秦洛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危險嗎?」

王泥猴老神自在的捧著一杯清茶吹著上面的茶葉片子,聲音悠閒的說道:「現在我們把人帶走,一個強搶豪奪的罪名是要背上了。那樣的話,我們不是幫了秦洛,而是害了秦洛。大家就會想啊,秦洛是誰?秦洛是什麼人?憑什麼他打了人就無罪釋放我們打人就要關禁閉?」

「可是——」

王泥猴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孫女,說道:「九九,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認真地想一想。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了的。我們不僅要把人帶走,我們還要贏——不贏的話,秦洛進去一趟就沒有意義,我這張老臉出來賣一次也就不值回程票嘍。」

看到爺爺一幅心有成足的樣子,王九九隻得按捺住心中的著急,坐直身體心平氣和的想著他打得這手牌的含意。

————

————

啪!

田真剛剛回到辦公室,就把自己慣使的那只紫砂杯給摔在牆上砸得粉碎。

「倚老賣老。給臉不要臉。他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一個退休的老不死,還腆著臉跑來使壞耍潑——他當真以為這樣就能給我施壓?」

領導發脾氣,做秘書的可不能發脾氣。

黃玉一邊賠著笑臉,一邊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說道:「首長,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說完之後田真才覺得自己失言,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那幅『忍』字,心裡翻騰的氣血這才平靜了一些。

一個領導在下屬面前失控,只會讓下屬對你的能力看輕。

這樣的話,他就會對你失去信任感和神秘感,不利於以後的駕馭。

好在黃玉一直低頭忙著收拾碎片,沒有注意到這些似的。

田真皺著眉頭想了想,聲音陰沉地說道:「這老頭子是擺明了來給姓秦的那小子撐腰的,趕都趕不走。沒想到那小子關係那麼硬,竟然和王家也有這麼深厚的關係——事到如今,如果我們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情結了,反而顯得我們理虧。」

黃玉很適時的收拾好垃圾,站在田真面前問道:「首長,那您的意思是?」

「審。認真的審,好好的審。該怎麼審就怎麼審——秦洛打人屬實,我們就實事求是的把這個結果給審出來。這樣的話,才能堵住這些人的大嘴。」

「明白了。」黃玉回答著說道。「我現在給揚渡打電話,讓他見機行事。」

「讓他抓緊時間。事情越拖越對我們不利。」田真囑咐著說道。

黃玉快步走了出去,很快的,他又返了回來,向田真說道:「首長,千重來了。」

「讓他進來。」田真的聲音裡不自覺的多了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情緒。

「是。」黃玉知道領導生氣了,答應了一聲就快速的逃離。

皇千重進來時,視線情不自禁的注意到地板上的一塊瓷片碎沫。

他臉上的笑容快速的斂去,換做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謙遜地說道:「田叔叔,你找我。」

「皇千重,我問你,你知道秦洛的身份嗎?」田真臉色鐵青的問道。

「知道。」皇千重說道。

田真怒了,抓起桌子上的筆盒就朝他腦袋上砸過去,罵道:「知道你不告訴我?知道你還怎麼害我?」

砰!

皇千重站在那兒不閃不躲,任由筆盒把他的腦袋砸出一個血泡。

他卓然而立,聲音平靜的說道:「田叔叔,我知道他來自一個中醫家族,名下有一家還算有點兒規模的公司,和燕京幾個女人關係曖昧——有人稱他為燕京第一小白臉。」

「小白臉?」田真咬牙切齒的說道:「有哪個小白臉能驚動那麼多人出來說情?有哪個小白臉征服了孫女還能把爺爺也搬出來?」

皇千重心裡暗歎。

他早就知道這個秦洛是非同尋常的小白臉,可是,他能夠講出來嗎?

第966章、天字第一號敬老院(上)!

第966章、天字第一號敬老院(上)!

直到最後一名獄警躺倒在秦洛腳下的時候,秦洛才表情陰狠地看著揚渡。

「還要不要繼續叫人進來?」

「你——你——」揚渡的身體靠在牆角,威言恐嚇著說道:「你想幹什麼?秦洛,我告訴你,這兒可是督察部大樓。如果你敢動我——敢在這兒動我的話,後果自負。」

看著他沒有了依仗還歇斯底里的在威脅別人的表情,秦洛突然間有些同情他了。可惜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傢伙的可恨之處還真不是一點兩點。

他踢了那個還想要爬起來的獄警一腳,又讓他安穩的躺回在地板上,坐回之前的鐵皮椅子上,笑著說道:「我不是不敢在這兒動你。我是不想動你——你有沒有長腦子?如果長腦袋的話你就應該好好想想,為什麼他們讓你這個被我打傷的傷員來審理我這個打人的兇手?他們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那又怎麼樣?這樣才證明領導會辦事兒。我被你欺負了,他們給我機會找回場子有什麼不對?」揚渡不願意相信秦洛的蠱惑,他更願意相信自己跟隨多年的老領導。

秦洛翻了翻白眼,很無奈的說道:「為什麼你的那個上司剛才還好好的,走進這大牢之後就突然間身體不舒服?你確定他不是為了推卸責任想讓你獨自承擔?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揚渡這次沒有出聲反駁。

他不是個蠢人,汪明葵走出去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情況不對了。

可是,他必須要按照設定好的路線走下去。就算前面是個火坑他也得閉著眼睛往下跳。

為什麼?因為那是領導讓他跳的。

就算現在他們想讓自己做棋子,那也是因為領導的意圖——既然是領導的意圖,那就得堅定不移的貫徹實施。

說起來有點兒可笑,這是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重要原因。

「你不是棋子。」秦洛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你只是棄子。我敢保證,如果你今天動了我,很多人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你認為他們會站出來保你嗎?」

揚渡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信心說出那個『會』字。

他知道,他們不會。

他們不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上司。

上司覺得你好用的時候,你就是他的人。上司覺得你沒用的時候,你就是路人。

「或許這麼說有點兒可笑——畢竟,我們之前還是敵人。不過,你現在無路可走了,適當的變通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臉上的傷是因為和妻子吵架留下的,對嗎?」

揚渡只覺得心頭一陣火氣,正想破口大罵時,不知道怎麼的,那些已經湧到喉間的髒字卻一個也吐不出來。

秦洛像是一個惡魔似的看著他,笑瞇瞇的說道:「你腿上的傷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跌倒——對嗎?」

「———」

揚渡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是選擇。人生的選擇。

這道選擇題的答案出來,可能他的人生就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正在這時,牢房外面傳來一聲厲喝:「揚渡,你在做什麼?」

揚渡回頭望去,發現田真的秘書黃玉正站在門口一臉冷酷的看著他。

「啊——黃秘書——你怎麼來了?」揚渡笑呵呵的說道。做賊心虛讓他有點兒語無倫次,好在那種不自然也只是在一瞬間就被他掩飾過去了。

「結果出來了嗎?」黃玉問道。

「還沒有呢。」揚渡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那還不快點兒?領導們都在等著呢。」

「是是。」揚渡點頭哈腰的答應著。

黃玉掃了一眼地上的幾名獄警,冷笑著說道:「如果他不願意配合的話,可以使用一些手段嘛。他是人,我們的人也是人,在外面你被人欺負也就算了,在咱們的地盤你還被人欺負——丟不丟人?」

「是是。」揚渡陪著笑臉說道。

黃玉對身後的一群獄警打了個手勢,說道:「你們進去幫忙。應該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什麼吧?」

「是。」獄警們早就看到自己兄弟在牢裡吃虧,現在得了命令,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進來大幹一場。

「等等。」剛才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的汪明葵突然間走了過來。

「汪主任,你還有什麼指揮?」黃玉在汪明葵面前就不敢那麼的頤指氣使。

「哈哈,我沒什麼指使。」汪明葵說道。「只是現在這件事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咱們還是文明審訊吧。動手動腳的,可是在咱們督察隊臉上抹黑啊。」

「這是汪主任的意思?」黃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著汪明葵問道。

「我也是為督察隊的榮譽著想。」汪明葵笑呵呵的說道。

————

————

我們時常說『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這樣的句子爛俗,但是,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還有幾對情侶敢對彼此許下這樣的諾言?

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夫妻結婚前連面都沒見過就能湊合在一起過一輩子,現在的年輕男女又是婚前試愛又是婚前試著做#愛把孩子都打了把孩子都生了婚後也仍然鬧分手離婚。

皇千重見過無數男人包養二奶情婦的事例,也見過那些官商世家的女人像是換寵物一樣的更換身邊的男伴。甚至他的一個女性朋友會在每個玩過的男人脖子上套一個金鏈子——在一定時間內,那個男人是不能把鏈子取掉的。

他們走到哪兒,鏈子上的鈴鐺就會叮噹作響。他們不是人,是寵物。

可是,秦洛這個小白臉和他們不同。

與秦洛交往的也多是有錢或者有勢的女人,但是這些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並不是為了玩弄秦洛的感情或者身體。當然,秦洛的身體也很難引起別人的覬覦之心。

那些女人在和秦洛的相處過程中並沒能佔據主導地位,甚至很多時候秦洛還能夠影響她們做出各種各樣的決定。

這種事情在其它的職業小白臉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些女人是不可能讓一隻『寵物』替自己當家作主的。

秦洛和她們的感情平等、尊重,卻又牢不可破。一方有難,另外一方就會挺身而出寸步不讓。

這也是皇千重認為秦洛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小白臉的原因。

可是,他能夠把這種事情告訴田真嗎?

不能。

人都是自私的。在一種溫和有利的環境下,田真或許願意幫助自己拿下龍息,順便打擊一下他的多年宿敵龍千丈。

可是,如果自己早早就告訴他秦洛和聞人牧月是情侶關係和王家大小姐王九九也有點兒曖昧——田真還會願意這樣無條件的幫助自己嗎?

人在遇到危險時都會退縮的。田真也不例外。

現在的局面才是皇千重想要的,他要讓田真退無可退。

他綁架了田真,以一種他看不到的方式。現在,他們站在同一條戰船上。

要麼一起前進,要麼一起覆滅。

現在田真發現了這一點兒,所以他會發怒。皇千重也知道他發現這一點兒,任由他把筆盒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田叔叔,是什麼人找上門來了?」皇千重說話的聲音和態度越發的恭敬了。

「王家丫頭帶著他爺爺王泥猴來了。這老傢伙在軍隊系統中地位很高,我不能不給面子。」田真壓著心中的火氣說道。皇千重這幅做態讓他想發飆都沒有借口。

「田叔叔的意思是——放人?」

「怎麼能放人?」田真狠聲說道。「現在放人,不是證明我們理虧嗎?秦洛打人在先,這本身就是事實。我們只需要把事實給審理出來就行了。我已經讓揚渡去做這件事情了。」

「辛苦揚叔叔了。」皇千重感激的說道。「我能幫忙做些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安份點兒別再惹事就行了。」田真眼神玩味的看著皇千重,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以後有什麼事兒我一定會及時向田叔叔匯報。」皇千重說道。

「出去吧。」

「是。」

皇千重拉開房間門正要出去的時候,一個中年女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說道:「首長,孫老來了。」

「孫老?哪個孫老?」

「孫多福老爺子。」

田真神情一震,問道:「他怎麼來了?」

「他的秘書說是來看看故人之後。」中年女人看了皇千重一眼,說道:「我擔心他們所說的故人之後指的是——」

「秦洛。」田真的牙縫裡吐出這兩個字出來。

「孫多福怎麼會和秦洛有聯繫?」皇千重一臉不解的說道。

最瞭解自己的人一定會是你的對手。皇千重把秦洛的資料翻來覆去的看過無數次,連他小時候尿床的次數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並沒有查到他和孫家有什麼關係啊。

第967章、天字第一號敬老院(下)!

第967章、天字第一號敬老院(下)!

不僅僅是皇千重想不明白,就連王泥猴在看到孫多福時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來了。

「哎呀,你這泥猴子又比我搶先一步。年輕的時候沒你跑的快,這老了還趕不過你?」孫多福看到會客室的王泥猴主動就打起了招呼。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從三歲看到老。你年輕的時候都比不過我,老了還怎麼可能跑得比我快?」王泥猴笑呵呵的說道。看著攙扶著孫多福過來的一個小姑娘,笑呵呵的問道:「這是你姑娘?」

「你這老傢伙是誇我不是損我呢?這是我孫女。」孫多福笑罵了一句,說道:「柔兒,叫王爺爺。」

戴著眼睛的文靜小姑娘看了王九九一眼,聲音清脆的喊道:「王爺爺好。」

「哈哈。好。好。」王泥猴拍拍王九九的手背,說道:「還不快給你孫爺爺倒茶。」

王九九站起身幫孫多福和那個叫柔兒的女孩子各燙了個茶杯,幫他們泡了督察部用來招待的龍井茶後,笑著說道:「孫爺爺,柔兒妹妹,請用茶。」

「好好。喝茶。」孫多福很是讚賞的看著王九九,說道:「早就聽說泥猴子有一個好孫女,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眼明手快,大方得體。好。很好。」

「謝謝孫爺爺。」王九九坐回到王泥猴身邊,甜甜的笑著。

王泥猴笑呵呵的看著孫多福,不無試探的問道:「老孫,你這趟來——」

「泥猴子,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不用猜了,我來的目的和你是一樣的——當年害了一場大災,差點兒沒死在床上。後來受一奇人點撥,吃了幾幅藥草之後才活到現在。這些年很是享了一些福,對那奇人的感激也就越發的強烈——現在故人之後有難,我總是要過來看上一眼。咱們這些人什麼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夠忘本。」

王泥猴這才明白孫多福的來意,笑呵呵的說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我們也就坐在這兒等著吧。剛才田真倒是來過,說讓我把這小子給領回去——我現在把人給領回去算是怎麼回事兒?倚老賣老?我對他說了,讓他好好審,認真審,應該怎麼審就怎麼審。可不能為了我這老不死的殉死枉法。」

孫多福指著王泥猴罵道:「你啊你啊——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這麼陰毒。我就奇怪了,你這種人怎麼就能有這麼聰明好看的孫女呢?」

「你孫女也不差啊。」王泥猴回擊。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兩位老哥笑得這麼開心?這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啊?」

說話的時候,又有一個頭髮須白的小老頭敏捷麻溜的走了進來。

「老耿,你怎麼也來了?」

王泥猴和孫多福同時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

「這——」王泥猴眼神詭異的看了一眼王九九,心想,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後台背景這麼強硬,還用得著自己出來趟這池渾水嗎?「你不會也是來看望『故人之後』吧?」

「咦,你也知道這事兒?」那個新來的小老頭點頭說道。「你們也是?情況怎麼樣了?人還沒放出來?這田真很有點兒意思啊。」

當為上者說自己的下屬『很有點兒意思』,那就證明這個人很沒有意思。

恰好走到門口的田真聽到這句話,雙腿一僵,全身就跟灌了好幾斤鉛似的。

「孫老、耿老——是什麼風把你們這兩位尊客給迎來了?快請坐快請坐。哎呀,怎麼能夠勞駕王小姐幫忙倒茶——秘書,秘書,快接過來。王小姐來了就是客,這種瑣事就讓秘書來做吧。」

「不用了。給孫爺爺和耿爺爺倒茶是我的榮幸。平時想請他們喝杯茶還沒有機會呢。今天我就借花獻佛,田叔叔不要介意哦。」王九九沒有把手裡的水壺交給田真的秘書,開玩笑,這種百年難遇的『拍馬屁』機會,她可不會拱手送人。

這幾個老頭子她都認識,任何一個退休前都是執掌一方的大人物。

如果能夠討到他們的歡心,關鍵時刻幫忙說上句話就夠你一輩子用了。

「好。王家的丫頭不錯。」耿老頭笑哈哈的看著王九九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小丫頭今年二十了吧?」

「耿爺爺好記性。我今年剛滿二十。」王九九笑著說道。

「二十歲。好年紀啊。」耿老頭感歎的說道。「我也有一個孫女,不過整天在外面瘋玩不著家。有時間去陪陪我這老頭子說說話。」

「是。耿爺爺。如果你不嫌煩的話,我會經常去的。」

「九九啊,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們家柔兒性格內向,你也要經常去陪她說說話。」

「好的孫爺爺,我會和柔兒妹妹成為好朋友的。」王九九趕忙答應著。

這幾人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把趕來迎接的主人田真給晾在了一邊。

更讓田真抓狂的是,人家談得都是各家的家事,你還真沒機會插嘴。

田真正著急的時候,他的第二助手又趕了進來,在他的耳朵邊說了句話。

田真的臉色黑了一下,很快就陰轉睛天,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今天是老朋友聚會。田某榮幸啊。田某榮幸之至。幾位老爺子稍坐,聞人霆老爺子來了,我還得迎幾步去。」

「哈哈,不用迎了。我識得路。」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就看到在一個秘書的引領下,聞人霆帶著聞人牧月大步走了進來。

「王老哥、耿老哥——哈哈,孫老哥,你們早一步到了?」聞人霆雖然富可敵國,可是在這些人面前還是稍微放下了一些身段。這就是華夏國從商者和從政者的區別。

耿老頭不樂意的說道:「聞人霆,你叫他們兩個老哥也就算了。叫我老哥可不行——我記得你是屬狗的,應該還比我大上兩歲。你這不是故意把我給叫老了嗎?」

「我倒是想叫你耿老弟,就怕你不願意啊。」聞人霆笑呵呵的說道。

「我怎麼會不願意?我倒願意你們都叫我老弟呢。這樣我還能比你們多活幾年。」耿老弟看了一眼聞人霆身邊一言不發的聞人牧月,笑著說道:「這個小姑娘就是燕京久負盛名的聞人牧月吧?」

「老爺子你好,我是聞人牧月。」聞人牧月含蓄的笑著,聲音平靜態度謙和的向老人問好。

她的待人接物方式和王九九不同,不熱情,也不會刻意的去和人拉近關係。

可是,就是這樣一幅清清寡寡看起來甚至有些冷淡的作態反而極能引起別人的好感。

「好。很好。」耿老頭點頭說道。「牧月是燕京最有錢的小富婆了吧?以後耿爺爺沒有飯吃的時候,你可要救濟一下哦。」

「錦裡隨時向耿爺爺敞開大門。」聞人牧月說道。視線挨個和王泥猴孫多福對視,笑著說道:「也歡迎王老和孫老去環球大廈指導工作。」

「哈哈,指導工作我可不敢當。」王泥猴擺手說道。「都說你是咱們華夏國的第一號經商天才,我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王老過獎了。」聞人牧月客氣的說道,卻並沒有急著去擺脫這個『讚譽』或者說王老如何如何。

她很真實。有的就說,不存在的就不說。不會刻意的為了奉承和討好別人而說一些虛偽的話。

自從聞人牧月進門,王九九就一直在注視著她。同樣的,她也感覺到聞人牧月在觀察著她。

在她進屋的時候她們的視線就有過交鋒,很快的,兩人同時轉移了視線。

像她們這麼驕傲的女人,要是面對其它的女人,她們又何苦示弱迴避?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們都知道了彼此的存在。

這就是聰明女人的可怕之處。一葉知秋,一個眼神,便瞭解了全部。

王泥猴看著面前的幾個老頭子,笑呵呵的說道:「剛才田真說這是老朋友聚會,我倒覺得這會客室成了養老院——來的可全都是老頭子。」

「哈哈,被王猴子這麼一說還真有這麼點兒意思。」

「是啊。田真,你這養老院就借我們這幾個老傢伙聊聊天吧。平時想找個人說話還真沒機會,今天好不容易逮住泥猴子和老孫頭——」

田真苦笑。

哪個敬老院能夠把你們這些大神全都給供起來啊?

要是有的話,這可就是天下第一號敬老院了。

(PS:再玩一個遊戲。說出你的名字,以及你喜歡人的名字。譬如:柳下揮喜歡小妖妖。)

第968章、大腦反應不過來!

第968章、大腦反應不過來!

「汪主任,你要不要先給老領導打個電話匯報一下?」黃玉暫時還不明白汪明葵為何臨陣倒戈。

領導的要求是要他們一定要『認真的審嚴格的審』,特意點將讓他來陪揚渡過來也帶有這層意思。

現在他卻說要『文明執法動手動腳的是給督察隊臉上抹黑』,這不是和領導反著來嗎?

「不用了吧?」汪明葵笑著說道。「領導工作那麼忙,事無鉅細的都要向領導匯報,不是顯得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無能嗎?」

汪明葵看了一眼優哉優哉穩坐釣魚台的秦洛,心裡晦氣的想,我們汪家怎麼和這個掃靶星沾上了關係?

汪明葵不是故意要和領導唱對手戲,他也沒有這樣的勇氣。

一直以來,他和田真都走的非常近。年紀輕輕能夠身居高位,和家族後面的推力以及上司的賞識是分不開的。

可是,他剛才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母親的電話。

在電話中母親再三叮囑自己要照顧秦洛,不能幹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關鍵時刻一定要保全秦洛的安全和性命。

汪明葵大驚,沒想到秦洛竟然把關係說到自己的父母哪兒去了。要知道,這老兩口一直在香山靜養,平時根本就不可能會為其它人的事情打來電話求援啊。

最後還是母親自己道出原因,說是老爺子的這條命是秦洛的爺爺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

這麼些年老爺子享了不少福,也就時常在嘴邊念叨著這件事兒。可是秦洛的爺爺秦錚一直遠離京城,就算來了也沒什麼能夠幫的上忙的。

開玩笑,活命大恩,豈是買兩袋蘋果送幾瓶茅台就能夠回報的?

他們一直在等機會。現在秦錚的晚輩有難,他們再不出手的話,恐怕老爺子閉上眼睛了也沒辦法還上這筆人情債。

這也是老太太聽說了這件事情後就跑到汪老爺子病床前說叨的原因,她是希望老頭子走的時候能夠閉眼啊。

和領導對著幹,結果是什麼?汪明葵很清楚。

可是,他能夠拒絕嗎?

不能。

為什麼?因為這是母親的囑咐,這是父親平生最大的遺憾——以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狀況,甚至可以說是臨死前最大的心願。

如果自己拒絕了,不是枉為人子了嗎?

可是,另外一方是對自己信之用之的領導啊——

糾結。

痛苦。

抉擇。

最終,汪明葵還是選擇站了出來。

他並不想成為田真的對手,可是這個天大的人情又不得不還——於是,他想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這次的爭端。

「可是領導在等著呢。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把結果給審理出來報上去的話,上面怪罪下來——」

「哈哈,文明手段也是可以審理案犯的。這是我們的專業,黃大秘就不用擔心了。」汪明葵用話堵住黃玉的嘴,笑著說道:「要不黃秘先上去坐坐?等到結果出來了我就親自送到你手上。放心,不會誤了領導的事情。」

「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兒等著。正好可以見識一下汪主任『文明的』審訓方法。」黃玉的臉色開始變的陰沉。他已經感覺到汪明葵對這件事情是持反對態度的。

「難道他也被人給收買了?」不自覺的,黃玉的心裡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老闆這次可就是要腹背受敵了。

「好吧。請隨意。」汪明葵笑著說道。黃玉執意要留在大牢,他還真不能讓人把他給轟出去。

汪明葵站在秦洛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年輕人。

就在之前,他還覺得這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有點兒小背景,有點兒小能力,或者再有幾個億的小錢——這樣的人在燕京大把大把,他還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是,一通電話後卻改變了他對秦洛的態度。

模樣看起來很清秀,當然,也缺少了一些男子漢氣概。

眼睛明亮有神,眉毛長的不錯,濃而不厚,看起來有點兒像是一把斜掛的寶劍。

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這讓汪明葵心生疑惑,直到這個時候他還笑的出來?

平靜。非常的平靜。

這是秦洛帶給汪明葵最深刻也最直觀的感受。由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恐懼或者——膽怯。

「或許是地上的這幾具還在呻吟的『蠢才』給了他極大的自信吧,難道他以為我們督察隊就沒有高手?」汪明葵在心裡憤恨的想道。

無論他對秦洛的觀感如何,審訊還是要繼續的。

他拉了張椅子坐在秦洛的正對面,面無表情的問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毆打揚渡證據確鑿——如果我們不嫌麻煩的話,把揚渡送去做一個全方位的鑒定,他身上應該有不少你的指紋吧?」

「那是你們按著我的手指胡亂印上去的。」秦洛正氣凜然的說道。「你們審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這個時候秦洛還不知道汪明葵的來意,還以為他是想先討好自己,然後在自己對他心生好感放鬆警惕的時候就來誘騙自己的口供。

拜託,這種低智商的遊戲連貝貝都騙不到好不好?老不老土?

在秦洛的心中,壞人就是壞人,再怎麼化妝變臉也仍然是個壞人。

「你————」汪明葵心中的怒火就竄起來了,有種想要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野蠻的衝動。

「汪主任,這就是你的文明審訊?」汪明葵能忍,黃玉可不能忍了。「如果再讓你審下去的話,事情會不會變成我們用武力威脅著他去毆打揚渡的?我看還是用我的手段比較有效一些,不少人可在上面要結果呢。」

「我再試試。」汪明葵笑著說道。「哪有一次就能夠成功的審訊?還需要點兒時間。」

「不用了。」黃玉大手一揮,對身後的一群獄警說道:「你們進去審。這樣比較快速有效。我們等不及了。」

那些獄警想要進門的時候,汪明葵冷喝一聲,怒道:「都給我滾回去。我下達命令了嗎?」

獄警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兩個之前好的穿同一條褲子的人現在怎麼——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汪明葵,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黃玉大吼著說道。

「黃秘書,這督察隊是我的地盤。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這一畝三分地上作威作福?是誰給你的權利?」

「你——這是在違抗上級命令。」

「我只是不想讓一個小人毀了我督察隊的聲譽。」

「我今天還就要毀一毀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包庇的了他?我倒要打電話找首長要一個說法。」黃玉說著就要掏手機。

「黃玉濫用職權,越界指揮,觸犯督察隊刑法第二十一條。來人啊,把他給我捆了。」汪明葵準備來個先下手為強。如果讓黃玉先向田真告狀的話,他今天不僅保不了秦洛,而且還會把自己陷入險地。

看到身邊的那些獄警還在發呆,汪明葵再次大吼,怒聲說道:「還不動手?」

「是。」這群人都是汪明葵的直接下屬,聽清楚汪明葵的命令後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把黃玉給捆了起來,把他的手機也搶了過去遞給了汪明葵。

汪明葵把正在撥通的電話給掛斷,對一臉羞辱幾欲瘋狂的黃玉說道:「黃秘書,就先委屈你一會兒了。」

然後揮了揮手,說道:「把他送到上面的大牢關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人。」

「是。」眾獄警答應一聲,推搡著黃玉往外面走去。

汪明葵這才重新坐回秦洛的面前,笑著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秦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大腦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這使的又是哪一招?」秦洛滿臉警惕的盯著汪明葵,出聲問道。

第969章、別人拼爹,你拼爺!

第969章、別人拼爹,你拼爺!

汪明葵看到秦洛眼中的警惕和提防,心裡再次有一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自己付出這麼多卻得不到他的愛情——不對,是他的信任,拿熱臉貼上別人的冷屁股,這讓人實在是很有一些挫敗感。

「你在擔心什麼?」汪明葵忍不住出聲問道。

「擔心你騙我。」秦洛冷笑著說道。「不用耗費心計了,我是不會上當的。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動手打人。」

「你動手打人是事實。」汪明葵說道。看到秦洛還想要反駁,他搶先說道:「不過,我並沒有讓你招供的意思。」

「那你想要做什麼?」秦洛問道。

汪明葵看了揚渡一眼,說道:「我只是想要你配合我錄個口供。」

「怎麼配合?」

汪明葵從桌子上取了記錄本攤開放在大腿上,問道:「案發時間你在什麼地方?」

「療養院。」

「你有沒有和揚渡發生衝突?」

秦洛看了揚渡一眼,琢磨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會對自己更加的有利。

「你問他吧。」秦洛指著揚渡說道。

汪明葵轉身看向揚渡,問道:「你和秦洛先生有沒有發生肢體衝突?」

「沒有沒有。」縮在角落的揚渡跳出來說道。「我和秦洛並沒有發生肢體衝突。我的眼睛是和老婆吵架被她打傷的,我的小腿是自己摔倒在台階上磕傷的——和秦洛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秦洛看不明白事情的發展,揚渡這個旁觀者卻琢磨出了一些滋味。

汪明葵一開始是想置身事外的態度他是清楚的,結果在黃玉來了之後他卻跳出來和他針鋒相對甚至派人把黃大秘綁了起來丟進大牢——

如果說這是他們的苦肉計的話,這也太小兒科了。因為這種程度的苦肉計是欺騙不了任何人的。

秦洛會相信嗎?

所以,他認為汪明葵和黃玉的爭執是真,汪明葵確實是想要幫助秦洛的。

再想想上司準備把自己當做『棄子』的意圖,他終於做出了屬於自己的選擇。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人頂著。

對他來說,汪明葵就是那個比他個子更高的男人。汪家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不然的話,汪明葵憑什麼敢和黃玉叫板敢和田真唱對手戲?

換個角度想,連田真身邊的紅人汪明葵都站出來支持秦洛,這個年輕人又有著怎樣通天的後台?自己一條道走到黑把秦洛給搞進大牢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往前走是死路一條,索性就接受秦洛的招安吧。

或許這樣柳暗花明,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說不定。

揚渡的積極配合倒是把汪明葵給搞得莫名其妙,他還以為是自己把黃玉給綁起來這一招把他給嚇到了,皺著眉頭說道:「揚渡,你好好想想事情經過。呆會兒你是要在這證詞上簽字的,到時候想賴可就賴不掉了。」

「汪主任,我說的就是事實。我的傷確實是和媳婦吵架被她打傷的,不信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揚渡很是『委屈』的說道。

汪明葵看了一眼秦洛,見到他微笑著對自己點頭,一點兒也不為揚渡的叛變而感到意外時,他的心臟猛地一動。

「難道說,他早就知道揚渡會叛變?揚渡是被他說服策反的?」

想明白了這點兒,汪明葵再次看向秦洛的眼神又有許多不同。

「那我可要這樣寫上去了?」汪明葵看著揚渡說道。

「汪主任,要不這樣?我自己把受傷緣由給寫出來吧?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懷疑這是偽造的假證詞了。」揚渡討好的對汪明葵說道。

汪明葵笑哈哈地看著揚渡,說道:「這樣更好。你是當事人,由你來執筆把事情經過給寫清楚也更有信服度一些。」

說完,汪明葵就把手裡的記錄本遞給了揚渡。由揚渡自己『坦白』,他就不用在中間做惡人了。

————

————

幾個老頭子聊得熱火朝天,田真站在哪兒卻插不上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裡的尷尬和鬱悶就不用提了。

良久,王泥猴像是才想起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似的,對著田真揮了揮手,說道:「田真,你去忙吧。我們這幾個老頭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趕緊把案子給審出來,我們還在這兒等著信呢。」

「是啊田真。我們也是國家幹部,不要求你徇私枉法網開一面,但是一個公平公正可是要的。」

「你要是不好好審,我可就找人審你了。」

————

田真陪著笑臉,說道:「一定好好審一定好好審。幾位老爺子稍坐。我去去就來。」

說完,田真夾著尾巴就快步離開了這個『養老院』。

回到辦公室,看到皇千重還坐在沙發上等著,心裡的怒氣再一次的往外冒,氣呼呼的說道:「皇千重,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怎麼收尾?你告訴我,現在怎麼收尾?」

皇千重已經從秘書哪兒打聽到都是些什麼人過來給秦洛說情,在暗驚秦洛的人脈廣泛的同時也一直在思考如今的對策。

聽到田真發問,皇千重躬著身子說道:「田叔叔,就像剛才我們說的那樣,如果我們現在無端把人放了,那樣反而落下一個打擊報復排除異己的壞名聲。這樣的話,這一次不白白忙活大半天了嗎?」

「我想,如果汪主任和黃秘那邊的動作快一點兒的話,秦洛應該已經招供了吧。到時候把他打人的罪名給扣實,就是這些老頭子捅到天上去也是咱們這邊占理。上面也不會由著他們無法無天,總會有人幫咱們說話吧?」

「可是你想過沒有。」田真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反問。「我這麼做會得罪多少人?」

這個問題皇千重沒辦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在這麼多人『坐陣』的情況下,田真還卯著勁兒的往秦洛身上潑髒水扣帽子,那樣的話,他會把今天來的王老頭耿老頭孫老頭聞人老頭或者其它打過電話打過招呼的老頭子全都給得罪了。

這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

不用說,他們都清楚。

「那田叔叔的意思是?」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皇千重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他不甘心啊。

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天時地利人和——而且秦洛又主動打人落下了把柄。原本以為他可以借此機會除掉秦洛這個對手這個惡棍,可是,現在怎麼有種弄巧成拙的感覺?

經此一事,他的聲勢必將再次大增。

如果這樣都搞不死他,以後的燕京城誰還敢出手動他?

「能怎麼樣?還能怎麼樣?這幾個老不死的在這兒蹲著守著我能把他們怎麼樣?」田真的心裡也憋著一股子難以發洩的怒氣。他幾乎是用嘶吼的語氣下達命令:「讓揚渡放人。放人。」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田真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噗——

鮮血染紅了桌案上的白紙,那零碎斑駁的血點就像是白雪地裡浸潤開來的紅花。

「田叔叔——田叔叔——」皇千重撲了上去。「來人啊。快叫醫生。快叫醫生——」

————

————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秦洛剛剛走出天牢大門,就看到站在門口亭亭玉立的王九九。

女孩子一身戎裝,卻淺笑嫣然。就像是剛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少女在村口等到了他久別的親密愛人——當然,影視劇中他們的角色應當調換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秦洛笑著問道。

「回來救你。」王九九笑著說道。

「外面沒事吧?」秦洛問道。

「沒事兒。」王九九上前摟著秦洛的腰背,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那麼多老怪物站出來幫你,怎麼可能會有事兒?」

「老怪物?」秦洛疑惑的問道。他一直在牢房裡面,被人無罪釋放時還以為是汪明葵的幫忙和揚渡的反叛導致的呢。他並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爭鬥。

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王九九『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別人都是拼爹,你卻和人拼爺爺——」王九九調侃的說道:「有個好爺爺少奮鬥幾十年吧?」

看到她仰起小臉微笑的俏麗模樣,秦洛忍不住俯下腦袋用大嘴含著她的櫻桃小嘴。

「唔唔——」王九九掙扎。「有人在看呢——」

「看就看吧。」秦洛笑著說道。「大不了我再和人拼老婆。」

(PS:老柳在和人拼紅票。你們有不?)

第970章、我們都是自己人!

第970章、我們都是自己人!

名媛會所,和管緒發生衝突時她衝了上來——

雲滇險地,她不畏死亡千里尋情——

蘭亭困境,巴黎諜血——她都會第一時間趕來,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在秦洛的身邊。

現在,她再一次來了。

從秦洛在龍息療養院和揚渡發生衝突開始,到被督察隊拘捕審訊釋放,這個過程是極其短暫的,甚至連十二個小時都不到。

可是,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她就已經從羊城趕了回來。即便秦洛不用猜想也明白,她一定會為了自己的事情在外操勞奔波。

看到她臉上來不及清洗掉的灰塵以及難以掩飾的疲倦,秦洛的心裡就是一陣疼痛。

錢?她不缺。

權?她比秦洛更加的富裕。

名份?這也是秦洛難以承諾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把這個可愛的讓人心痛的女孩子就地正*法。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也唯有以身相許了。

王九九被秦洛的激情給融化,長時間沒有見面,她剛剛被開發過的身體也有些情動。

可是——可是——有人在看著啊。

「秦洛——秦洛——」王九九想把秦洛給推開。

「怎麼?」秦洛茫然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個如凌波仙子一般的冷傲女人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聞人牧月?

秦洛表情一僵,怎麼這女人也過來了?

王九九從秦洛懷裡掙脫,幸災樂禍的盯著秦洛說道:「失算了吧?」

「這有什麼?」秦洛是鴨子死了嘴還硬著,假充好漢的說道:「我又沒做什麼。」

「嘻嘻,你自己不心虛就好。」王九九笑呵呵的說道。

秦洛瞪了她一眼,走到聞人牧月身邊,笑著說道:「師父安頓好了嗎?」

「好了。」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辛苦了。」

「應該的。」

王九九看看秦洛,又看看聞人牧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倆一本正經講話的樣子真有意思。」

秦洛也覺得他們的交流過於正統了些,笑著說道:「你一個人過來的?」

「怎麼可能?」王九九說道。「為了你的事,我爺爺,牧月姐姐的爺爺還有幾位老爺子都特地趕了過來——不過,田真出事了,他們為了避嫌就先走了。」

「田真出事了?」秦洛的表情一愣,出聲問道。

「嘿嘿——」王九九狡黠的笑著。「覺得自己委屈唄。吐血暈倒。」

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笑著說道:「還真是一步妙棋。」

「走吧。不要在這兒講話了。我們回去吧。」王九九說道。

「走。回去。」秦洛點頭。一隻手摟著王九九,另外一隻手想去摟聞人牧月——沒敢。

「秦先生。秦先生——」揚渡快步從裡面追了出來。

「還想幹嗎?」王九九冷聲喝道。她知道秦洛之所以會被抓進督察隊是因為和這個揚渡發生衝突,但是揚渡在大牢裡面臨陣反戈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

所以,看到揚渡的時候就情不自禁的充滿了敵意。

揚渡自然認識王九九,看到她用這樣敵對的態度對待自己,只得停住了腳步,一臉阿諛奉承的說道:「王小姐,請不要誤會。我和秦洛先生——哈哈,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洛拍拍王九九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衝動,然後對揚渡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揚渡接受招安幫了他很大的忙,至少讓他在『理』字上站住了腳根。

可是,如果說因此就和他成為親密朋友的話就不現實了。

他能夠背叛田真,也能夠背叛自己——這樣的人可以用,卻不可以重用。

「哈哈,沒事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去你家裡拜訪一下認個門。」揚渡討好的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你記下我的號碼吧。」

說著,秦洛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報給了揚渡。

等到他記下後,這才說道:「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

「謝謝。謝謝。」揚渡連連點頭。「秦先生,我如果繼續留在督察隊的話,可能日子不是很好過。」

「你的意思是?」秦洛寒著臉反問。

交易就是要討價還價的。如果揚渡提出什麼條件他都立即答應的話,那麼,他的胃口也就越來越大。

自己有錢無權,可幫不了他太多。

看到秦洛的表情隱含怒氣,揚渡立即知道問題所在,趕緊陪笑著說道:「秦先生,你別誤會。其實我今天這麼做也不是為了你——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我看到你和汪主任關係不錯,想請你在汪主任面前幫忙說兩句好話。」

揚渡知道經此一事後田真肯定不會再待見自己,而汪明葵在大牢裡的表現讓他認定他和秦洛有著密切的關係。

如果秦洛能夠在中間幫忙牽線的話,想必他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那麼艱難。

秦洛點了點頭,敷衍的說道:「我會幫你向汪主任打招呼的。」

直到現在秦洛還沒有搞清楚汪明葵為何會突然間站出來幫自己,所以給揚渡的答覆也不是那麼的肯定。

至少,他要先搞清楚其中的狀況才行。

「好的好的。那就麻煩秦先生了。」揚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終於不再糾纏下去了。

等到秦洛陪著王九九和聞人牧月二女來到停車場時就再次犯難了。

聞人牧月有車隊在旁邊候著,王九九也獨自開來一輛悍馬。他要上誰的車?

「我還要去爺爺哪兒去。」王九九眼眸含情的說道。「你坐牧月姐姐的車子吧。」

「坐不下。」聞人牧月丟下一句話,然後便徑直鑽進自己的豪華房車裡面。車隊發動,緩緩駛出了督察隊大院。

「牧月姐姐是個好人。」王九九看著遠去的車隊說道。「外冷內熱。這種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

秦洛拍拍王九九的小臉,笑著說道:「什麼時候開始叫她姐姐了?」

「本來就應該這樣啊。」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她比我大嘛。」

「你真的要回你爺爺家?」秦洛問道。

「哪有?我就是——想幫你們製造機會而已啊。」王九九笑嘻嘻的發動了悍馬車,說道:「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給你面子。聞人牧月就是聞人牧月,她這麼拒絕你我怎麼就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呢?」

秦洛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我也不覺得意外。」

「秦老師,現在去哪兒?」王九九問道。

「去酒店開房吧。」秦洛看著王九九說道。

「去死。」王九九嗔罵著說道。「哪有剛從大牢裡出來就跑去那種地方的?你知道現在燕京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嗎?被人知道了還不被人笑死?」

「那算了。」秦洛只得放棄了這種有點兒小淫*蕩的念頭,說道:「我主要是怕你急。」

「你才急呢。」王九九一拳打了過去。

秦洛抓住王九九的一隻手在手心細細的摩擦著,說道:「去療養院。」

「聞人家的療養院?」

「是的。」秦洛點頭。「我師父住在那邊。」

王九九沒好氣的說道:「何必多此一舉呢?你剛才直接坐她的車去了不就行了?」

「還是麻煩你把我送過去吧。」秦洛無賴的說道。看到久別的王九九,他的心裡也非常的開心。

到了龍王住的別墅小院,秦洛發現門口停滿了車子。

而且每一輛車子都掛著軍牌或者後勤總裝等重要部門的牌子,一個個看起來來頭都不小。

秦洛和王九九推開院門進去,看到院子裡站滿了高矮不一但是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凌厲殺氣的男人。

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高大男人大步走了過來,然後在秦洛的面前站定。

「列隊。」男人大吼一聲。

嘩嘩嘩——

那群男人動作敏捷的排成兩行,一秒鐘內便列隊完畢。

「立正。」

咚咚咚——

「敬禮。」高個男人帶頭,列成兩隊的男人對著秦洛舉起了右手。

唰!

動作整齊標準,就像是機器排出來的模本一般。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秦洛笑著擺手。真是沒辦法,這些軍人動不動就來這招。

敬禮倒是挺好看的,可是——沒什麼實質性的獎勵啊?還不如每人給自己發一塊牌子來的實惠。

大塊頭咧開大嘴笑了起來,上前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說的對。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第971章、話還可以這麼說?

第971章、話還可以這麼說?

秦洛被這傻大個給拍得骨頭架子都要散開了,臉上還得裝出一幅我們就是好兄弟的親熱表情,也用力的回拍著他的後背,故作豪爽的說道:「是啊是啊。以後還要承蒙各位大哥多多關照。」

「孟瞳。」傻大個伸出大手說道。「來自三十八軍教官營。」

秦洛聽了精神不由得為之一震,三十八軍是華夏國的王牌軍,又稱為萬勝軍。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對華夏國或者說對燕京都說都有著巨大的無可替代的作用。

用美國五角大樓提交的軍事報告中的原話來說就是:三十八軍拱衛燕京,猶如銅牆鐵壁難以逾越。

而教官營就是這王牌軍萬勝軍的教官組織,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這傻大個的來頭是多麼的牛*逼拉轟。

有孟瞳帶頭,其它人也都圍了過來。

「王浩陽,來自海軍尖刀連。」

「包不同,東方神劍突擊隊。」

「沈明,瀋陽東北虎。」

————

一雙雙孔武有力的大手伸過來,每一個人都會熱情的握緊秦洛的手掌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肩膀。

這就是軍人表達自己內心感情的方式,暴力、直接、卻讓人心生溫暖。

即便秦洛的身體和右手疼痛的厲害,可他的心裡卻樂開了花。

這一次天牢之行果然是大有收穫,以後這些人就和自己是一家人了吧?

咚咚——

龍王拄著枴杖從裡屋出來,臉帶笑意的站在屋簷下看著院子裡的熱鬧場面。

秦洛能夠得到這些人的認可並且能夠和他們打成一片,讓龍王的心裡無比的安慰。

這就像是一種傳承。像子孫後代繼承了姓氏像徒弟繼承了師父的手藝一般的讓人心生喜悅,沒有遺憾。

最終,自己還是選擇了他。

原本龍王是想選擇軍師的,這個女娃有身手,有大腦,裡裡外外都能夠招呼過來。可是,性別這個先天的因素卻讓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她。

她可以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將,卻很難成為能夠聚攏人心調動諸多人力財力的元帥。

她可以成為合格的龍息隊長,可是——她不能像秦洛這樣能夠得到這些人的尊重和愛護。

秦洛卻不同。

他聰明,懂得進退。

他低調,不張揚不炫耀。

有情有義,不會讓這些直性子的傢伙們排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兒——他有悟性。

就拿這次和田真的爭鬥來講,從頭到腳,龍王沒有知會秦洛任何一句話。

可是,憑借他自己的觀察和猜測,硬是和自己使了一招默契十足的『苦肉計』。

這一次,他不僅僅把那些隱藏在幕後但是內心卻是支持他的老傢伙們釣了出來,還讓這些因為他替自己出頭而心生愧疚之意的龍子龍孫們對他感激滋澪。

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秦洛所做的原本應該是他們要做的。

這一次人脈加持,論燕京年輕一輩誰還是他的敵手?

皇千重?

龍王不屑的想,任他耗盡心機,恐怕最終的結果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到龍王出來,秦洛趕緊從包圍圈裡逃脫,拉著王九九的手走了過去,笑著說道:「師父,我回來了。」

「哈哈,好。回來就好。」龍王爽朗的笑著說道。「沒受委屈吧?」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嚇唬一下而已,我想他們也不敢玩真的。畢竟有師父和諸位師兄在後面給我撐腰呢。」

秦洛這個馬屁精不僅僅把龍王給拍了,連身後站著的這些師兄也都給圈進去了。

果然,聽了秦洛的話後那些大塊頭咧著大嘴就笑成了一朵朵狗尾巴花。

「哪能呢?我們可沒做什麼。」

「就是。這次龍王攔著不讓我們動——秦小弟,下次誰敢動你我就和他拚命。」

「你這野人一張嘴就是打打殺殺的,有沒有一點兒做大哥的覺悟?秦洛,有時間去我們哪兒玩玩,我送你把好槍。」

————

龍王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秦洛回來了,你們也回去吧。都在這兒聚著,不是存心讓人說閒話?」

聽到龍王的話,這群人這才一個個的向龍王行禮,又和秦洛打了招呼後才各自離開。

等到車聲遠去,院子裡安靜下來後,龍王指了指屋簷下的茶几小椅,說道:「你們都坐吧。」

「謝謝師父。」秦洛笑著說道。指了指王九九,說道:「我朋友王九九。」

「我知道。王家的小姑娘吧?王大炮的身體還好?」龍王一臉和藹的和王九九拉著家常。

「爺爺的身體很好。」王九九笑著說道。「師父也認識我爺爺?」

秦洛叫龍王師父,王九九也只能『嫁雞隨雞』了。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龍王大笑著說道。「王大炮也算得軍中一條好漢。只是年紀越大,人就變得越狡猾了。」

王九九抿嘴笑笑,卻不再接話。

「很好。你做得很好。」龍王看著秦洛說道。

「謝謝師父。」秦洛知道他說這幾個字的意思。

龍王感歎一聲,說道:「薑還是老的辣啊。緊要關頭田真這隻老狐狸走了一招妙棋。倒打了我們一耙不說,還把那些幫助你的老人們搞了個灰頭灰臉。」

確實。秦洛被抓入獄後,有不少老人打電話說情或者直接跑到督察部大樓來給田真施加壓力。

這樣一來,田真是放人還是不放人?

放人?

他丟了裡子又丟了面子,可能還要落下一個打擊報復故意挑起事端的惡名。

不放?

這麼多有份量的老頭子他怎麼得罪的起?

吐血暈倒倒是一記妙招,就算他最後把人放了,也可以說是自己迫於壓力才這麼幹的。

而那些跑到督察部坐鎮的老人可就被他陰了一道,他們會被上面指責為造成田真壓力過大的直接『禍首』。

這就是鬥爭。

無處不在,又無所不用其極。

「這次睛幾位老爺子受委屈了。我會挨個登門拜訪道謝。」秦洛說道。

「嗯。禮多人不怪。別人這次幫了大忙,你是應該上門坐坐。」龍王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介懷,他們幫你,都會有他們幫你的理由。小姑娘,是不是這樣?」

王九九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是的。如果沒有必須出手的理由的話,這些老爺子會穩坐釣魚台,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有悟性。」龍王對王九九的回答很是滿意。「小姑娘不錯,有空多來陪我這老頭子聊天。在某些方面,你比我這個徒弟可是聰明多了。」

「我會的。」王九九爽快的答應了。

「師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秦洛不安心的問道。「他們會不會反撲?」

「田真?」龍王冷笑。「如果他聰明的話,就會選擇在病床上多躺幾天。既然要演戲,那就要演到底才行。至於會不會有麻煩,那要看上面對這件事情的定性——無論怎麼定性,這件事情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

秦洛瞭解的點點頭,到了他們那個程度的博弈,已經不是他這個小醫生能夠插手的了。

他是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就憑今天得到的東西就足夠他好好消化一段時間。

又陪著龍王說了一陣子話,秦洛和王九九才提出告辭。

龍王看著秦洛和王九九遠去的背影,心裡暗歎一聲:「倒是不用擔心這小子身邊沒有好幫手。這些女娃娃一個比一個機靈能幹。」

剛剛走出小院,秦洛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洛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著羊城家裡的電話號碼,秦洛就知道一定是爺爺或者是奶奶打過來的。因為只有他們才不用手機,只會用這種輻射較小又不用隨時帶在身上的有線電話。

電話接通,話筒裡就傳來秦錚古板冷硬的聲音:「出來了?」

「出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出來就好。」老爺子說完這句就有掛電話的意思了。

「這次因為你的原因,不少老爺子站出來幫忙說話。你要不要給他們打個電話說一聲感謝?」秦洛笑著問道。

話筒那邊一陣沉默。

良久,秦錚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不用。我們不欠他們什麼。」

「別人終究是幫了我們,我準備去他們家拜訪一下。」

「醫者父母心。施醫不應該總圖著別人的報答。」

「————」秦洛心生愧疚。自己的人品和爺爺一比就高下立見。

秦錚接下來的話就差點兒沒讓秦洛被口水給噎死——

「但是,如果他們不思報答的話,那就是忘恩負義。」

「————」

原來,話還可以這麼說?

(PS:老柳的肋骨骨裂還每天忙著碼字,由此可見我是多麼的愛你們啊。大傢伙兒是不是丟幾張紅票獎勵一下?

第972章、捨不得睡!

第972章、捨不得睡!

有一家傳說中的醫院叫高幹醫院,有一種傳說中的病房叫做特護病房。

身材高跳氣質出眾身穿粉色制服的漂亮護士每隔半個鐘頭的一次全方位抽檢結束後,躬身問站在一邊等候的皇千重,說道:「先生,病人情況基本穩定,只需要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好。請問您還有什麼特別吩咐嗎?」

女人說話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把『特別吩咐』四個字給咬的更重一些。

皇千重原本想提醒她記得到時間了來換藥水,但是想到她們也不敢忘記這樣的事情。就隨意地擺手,說道:「沒事了。你出去吧。」

「好的。有事您按服務鈴就好。」護士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千重一眼,然後頗為遺憾的離開了。

每個女人都渴望像灰姑娘一樣穿上水晶鞋,每個女人都期待有飛上枝頭成為鳳凰的那一天。

難得遇到一個長相帥氣而且家境又如此不凡的男人,卻沒想到他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皇千重哪裡會管這些女人的哀怨想法,他的心思全都放在這個熟睡不醒的老人身上。

秦洛無罪釋放,田真吐血入院,接下來的戲要怎麼演?

總導演病了,他這個按劇本出演的小演員有種手足無策的感覺。

他沒想到結果是這樣。至少——他不認為他們會輸得這麼慘。

「滿盤皆輸。」皇千重的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字眼。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表情變得猙獰。想到秦洛臉上有可能會出現的譏誚以及母親說的自己連給他提鞋都不配的話,他就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他努力了。真的努力了。

甚至不惜得罪田真也要把他拖進這潭渾水——可是,為什麼還是輸了?

「難道說,自己真的不如秦洛?」

他不會承認這一點兒。死也不會承認。

「你是不是心裡很不服氣?」一直閉著眼睛熟睡的老人坐了起來,看著皇千重說道。

皇千重趕緊過去幫老人背後墊上枕頭,說道:「田叔叔,你怎麼起來了?醫生交代過,你這是疲勞過度,急怒攻心——要躺下來多休息休息才行。」

其實醫生並沒有給出『急怒攻心』這樣的結論,但是他自己把它講出來把這件事情變成即定事實。這樣的話,也便於後面的操作。

「怎麼可能睡得著?」老人反問著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輸得很不服氣?」

「是的。」皇千重坦白的回答道。「我們準備的那麼充分。」

「是啊。」田真笑呵呵的說道。「我們是準備的非常充分。甚至連我也以為我們勝券在握——可惜,因為你的私心,讓我忽略了一個原本不應該忽略的敵人。」

「龍千丈為什麼會贏?因為他瞭解秦洛,瞭解自己的徒弟。他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了秦洛身上——果然,他押對了。那個年輕人沒有讓他失望。」

「田叔叔,對不起。我只知道他出自中醫世家,但是卻不知道他的爺爺給那麼多人治過病——而且這些家族和秦家多年以來沒有任何來往,我以為他們——不會有交際。」

「放屁。」田真怒了。「你瞭解這些老頭子的心態嗎?你知道他們的性格嗎?爬到他們這個位置的人物會願意帶著別人的人情債躺進墳墓嗎?皇千重,或許你不比秦洛笨,但是,你絕對沒有他更懂得利用人心。」

「田叔叔教訓的是。」皇千重心裡不服氣,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做足了。

田真若有所思的看了皇千重一眼,說道:「我們這次失敗,一是輸在沒有看清楚對手的實力。古話說的好,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第二是輸在過於自信。我們在佈局,龍千丈就沒有手段?我們張開布袋的口子,龍千丈毫不猶豫就一腳把他的徒弟給踢進來了——這原本是應該引起我們的警惕的。以那個老傢伙的脾氣,他是這麼好相與的?可是,我們卻自信自大,硬是讓他們進入我們的腹地給了我們一次重擊。」

皇千重保持著拘謹的姿態,認真的聽著田真在哪兒分析失敗原因,

田真的眼裡殺氣瀰漫,冷聲喝道:「最可恨的是自己人的背叛。揚渡倒也罷了,原本就是計劃中要捨掉的棄子。汪明葵呢?我待汪明葵如心腹,他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忘恩負義的小人。這樣的人已經不適合留在督察部了。」皇千重附和著說道。

「哼。我倒不是把他們放在眼裡,只是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反叛讓我們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特別是揚渡的證詞對我們的損傷太大,這樣會讓上面以為我們公器私用伺機打擊對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做?」

「怎麼做?」田真冷笑著說道。「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就在這醫院裡躺著。那群老頭子仗勢欺人是事實。我就不信沒有人站出來替我們說話——這次輸了不要緊。只要在爭奪龍息主導權的那場戰爭贏了就行。這才是我們的目的。」

「謝謝田叔叔。」皇千重感激的說道。直到這個時候田真還沒有忘記他的事情讓他的心裡頗為意外。

「不用在這兒守著了。回去吧。」田真說道。

「是。」皇千重知道晚些時候來探望的客人很多,田真不會希望他們看到自己也參與了這次的事件當中去,所以就想要先把自己給打發走。

皇千重的身影剛剛消失,一個女人就從走廊的另外一側走了進來。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女人站在田真的病床前,笑容溫和,眼裡帶著淡淡的喜意,說道:「這齣戲演的真好。反敗為勝的大殺招。」

「難道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田真寒聲說道。

「解釋?什麼解釋?」女人故作茫然的問道。

「他們為什麼都不站出來說話?」

「你覺得他們應該什麼時候站出來?在他們過來的時候跳出來和他們打對台戲?」

「你只考慮你的輸贏,有沒有想過我的處境?」

「我輸了,你就輸了。我贏了,你也贏了。」女人語氣強勢的說道。「好戲才剛剛開始。現在出牌,時機不是更好嗎?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好的輔路者。」

「只要不是墊腳石就好。」田真冷笑。

女人渾不在意的笑著,說道:「老田,寫了這麼多年忍字,你的忍耐功夫還是沒修到家啊。」

「我老了。你們願意等,我不想再等下去了。」田真說道。「你答應我的,就快些兌現。」

「我會的。」

————

————

嘶——

哦——

呀——

霹靂啪啦哼哼哈哈哦哦啊啊——

衣服碎了。

床單皺了。

椅子一條腿骨折。

這不是暴力戰場。這是歡愛現場。

俗話說久別勝新婚,秦洛和王九九數月不見,這次相見又恰逢大難逃生,兩人的狀態都近乎瘋狂,摟抱在一起就啃個沒完動個沒停戰個昏天暗地。

當他們耗費盡了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時,他們融合在一起的身體仍然不願意分開,繼續保持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親密狀態。

王九九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呈現一片緋紅的顏色,像是花粉過敏的症狀一般。

可是,精通醫術的秦洛卻知道,這是多次釋放後變幻出來的顏色。

愛一個女人無非體現在這兩個方面:你要麼給她金錢,要麼給她快*感。

秦洛同學為自己的戰鬥力深為自豪,天陽之脈的逐漸好轉,《房中術》中的秘方傳教,現在做運動前都不用再洗涼水澡了。

「好累。」王九九窩在秦洛的懷裡,聲音如蚊子嗡嗡。

「睡一覺吧。」秦洛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香肩,安慰著說道。

「捨不得睡。」王九九聲音慵懶的說道。她的眼睛闔上又睜開,很勉強的支撐著。

「為什麼?」秦洛問道。

「一覺醒來就天亮了。又要回羊城了。」

秦洛一愣,問道:「怎麼那麼著急?難得回來,怎麼不在燕京多玩幾天?」

「你以為我不願意啊?」王九九說道。「我正在參加初級軍官特訓營呢。按照規定,所有隊員都不可以臨時缺席。如果缺席的話,到時候就不能從特訓營畢業。我偷跑出來——」

「你是偷跑出來的?」秦洛再次大驚。他聽說王九九是和王老爺子一起去督察部營救自己,還以為她回來是得到了家裡和部隊的許可呢。

「也不算是偷跑——就是打傷了兩個抓我的人——秦老師,我還想和你多說一會兒話呢。」

秦洛憐惜的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親吻著她的額頭,笑著說道:「睡吧。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第973章、你孫子他媽!

第973章、你孫子他媽!

睡熟的王九九像是一隻白色的八爪章魚,她的雙手和雙腳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牢牢的吸附著她所能依靠的東西。

她的腦袋埋首在秦洛的懷抱裡,髮絲搔的秦洛的胸口癢癢的,像是一點點小勾引,一點點兒小調情,在秦洛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他喜歡這樣的接觸。

直到她勻稱的呼聲漸起,合上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後,秦洛才小心翼翼的移開她的手腳。

像是感覺到將要失去安全感似的,王九九動了動,然後躬著身體翻身就轉了過去,把一張讓人噴血的屁股溝子給裸露在秦洛的眼前。

秦洛愛戀的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從地上的衣服口袋裡找到手機,這才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撥通電話——他們來開房的時候,標房和大床房已經客滿,所以兩人毫不猶豫的就訂下了一間商務套房。

這年頭偷情出軌的人多,酒店業得到蓬勃發展。來的巧不如來的早,如果你不提前一步打電話的話,根本就訂不到房間。

這也催促秦洛決定要再買一套房子的念頭了,他大小也算個名人,要是被狗仔隊偷拍到他和不同的女性到酒店開房還以為他是招妓呢——這對身邊女伴的名聲影響多壞?

電話被人接通,話筒那邊傳來喧囂的音樂聲和嘈雜的人聲。

遠隔千里,秦洛仍然知道他此時應該在什麼樣的娛樂場所。

「怎麼你還是這麼沒品味?」秦洛笑著問道。

「陪著沒品味的人,就只能做一些沒品味的事了。要是陪你,我們就去茶樓喝茶了。」男人笑呵呵的說道。

「燕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秦洛問道。

「知道。你的小女朋友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走之前還打傷了兩名學員。嘿嘿,這小姑娘出手可還真是乾淨利落啊,不愧是從燕京過來的。」

「她在參加什麼初級軍官訓練營?」

「是的。」男人說道。「她不是職業軍人,之前甚至念的都不是軍校。能夠一下部隊就被選拔進入這個訓練營,說明她已經坐上了快速陞遷的直升機。王家應該很重視她吧?」

想到王九九棄醫從戎的初衷以及她和王老爺子的交換條件,秦洛就覺得內心無比的沉重。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如果沒有遇到自己,王九九的生活一定比現在要輕鬆舒適吧?

「嗯。王家準備讓她扛旗。」秦洛說道。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他倒沒有必要隱瞞這樣的事情。畢竟,他們都是軍隊系統,提前讓他瞭解一些訊息也有助於賀家做出一些相應的調整。

「嘿嘿。」賀陽笑了起來。「是不是因為你?不然的話,他們沒理由把一個女孩子推出來扛旗啊?王家的人丁雖然不能說是旺盛,可真有找出兩三個站得住腳的人物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你打聽這麼多幹什麼?」秦洛笑罵著說道。「找你有事呢。」

「什麼事?」賀陽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

「幫她請兩天假。」秦洛說道。

「——你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賀陽的聲音裡滿是不可思議。

「是啊。」秦洛說道。「她太累了。我想讓她在燕京休息兩天。」

「還真是誰家的女人誰心疼。」賀陽調侃著說道。「其實對她來說,請假不請假都無所謂。就算她真不願意回來,以王家的背影還有人敢說三道四不成?」

「你的意思是?」

「關鍵是看她自己。」賀陽說道。「她為什麼來羊城而不是留在燕京?她為什麼表現的那麼低調沒有人能夠調出她的檔案?她不是來搞特殊的,她是要向王家人要向王家的朋友和對手以及向上面的人證明自己。所以,要不要請教還需要她自己來決定。她不想回來,就根本不需要請假這麼一說。她想回來,那就沒必要請假了。」

「我明白了。」秦洛裹緊身上的浴袍,說道:「先這樣吧。等她明早醒了我再問問她的意見。」

「她睡在你身邊吧?唉,真是羨慕你啊。你高沒我高帥沒我帥錢沒我多——怎麼就比我泡妞厲害呢?以前在羊城的時候還真沒看出來。蔡尉木心她們追求你被你拒絕我還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人妖在和他搞基——」

「去死。」秦洛罵道。

「好了。不貧了。我還有客人呢。對了,有件事差點兒忘記告訴你——近幾天軍區這邊準備搞一次大執法,拔掉幾顆軍隊中的駐蟲——我和姓孫的通了電話,他說官場可能也會有些動靜。」

「你和人妖和好了?」秦洛高興的問道。

「就那麼回事兒吧。」賀陽興致缺缺的說道。「只要見面不打架就成了。難不成真要讓我和他成為朋友?」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今天先不說這事兒。你去陪你朋友吧。」

「你也去陪你的小美人吧。掛了。」

收起手機,秦洛轉身把摟著他後背的小女人給抱在懷裡,兩個人站在這諾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這城市的燈火霓虹。

「怎麼起來了?」秦洛問道。

「你把我的手甩開的時候我就醒了。但是我想知道你會給哪個女人打電話,所以我就故意裝睡——」王九九打著瞌睡說道。「秦老師,你大半夜的給誰打電話呢?」

「你不是全都偷聽到了嗎?」秦洛笑著說道。「賀陽。他說你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跑之前還打傷了兩個學員——」

「難怪。」王九九呢喃著說道。

「什麼難怪?」

「我當時還在好奇,既然爺爺給羊城那邊打過招呼,他們不可能這麼敷衍應付。如果他們當真想要把我留下來不讓我參與這件事情的話,直接派人過去把我看守起來就行了。沒必要派兩個新兵跑過去找我去見什麼大隊長——看來是這個賀陽在暗中放水。」

「應該是吧。」秦洛點頭。「他說這幾天軍區要挖出幾隻駐蟲,羊城官場可能也會有一些動靜——」

王九九仰起清秀可愛的小臉看著秦洛,說道:「外面的人都太小看你了。連我也是。如果他們知道你的背後有整個南方軍區和官場做後盾,誰還敢把你怎麼樣?」

「燕京的這次鬥爭雖然是觸之即分,大家都沒有深入糾察的意思。可是旁觀者還是能夠發現一些端倪——至少,一些人要重新考慮站隊問題了。賀陽所說的拔駐蟲和羊城方面的官場微調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們是在為了你出氣呢。畢竟,你是從羊城出來的。如果他們什麼也不做反而會被人給看輕了。」

「真複雜。」秦洛笑著說道。「師父說的對,某些方面我還不如你聰明呢。」

「秦老師是要幹大事的男人,這些小事兒就由學生效勞吧。」王九九甜美的笑著。

「包括這樣摟摟抱抱?」

「你還有意見?剛才你撕我衣服的時候有一點兒為人師表的樣子嗎?當時看到你身穿長衫口若懸河的站在講台上,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呢,沒想到你也就是一斯文禽獸——連自己的學生都不放過。」

「女人不就希望他的男人人前像老師,人後像老虎嗎?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的故事我可聽過——」

「所以你就禽獸不如了?」

「如果這樣我還不禽獸不如,那我就真是禽獸不如了。」

「秦老師——」

「嗯?」

「你再對我禽獸不如一次吧?」

「————」

————

————

秦洛拉著王九九的手,笑著說道:「真的要走了?」

「秦老師,這個問題你都問過多少遍了?」王九九無奈的說道。「人都到機場了,票也讓人訂了,再不走不是讓人笑話嗎?」

「我是想讓你在燕京多休息休息幾天。」秦洛笑著說道。「飛來飛去的,太累了。難得回來一趟,你都沒有回家看看呢。你媽要是知道了,還不跳腳罵人?」

想到自己的極品老媽,王九九的嘴角也浮現一抹思念的笑意,說道:「秦老師,你有時間要多去我家看看張儀伊。她是王家唯一一個支持我們在一起的人呢。」

「好的。」秦洛心虛的答應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到王九九的那個極品老媽秦洛就有種——兩股戰戰,幾欲先走的衝動。

看到秦洛答應,王九九高興的笑了起來。她伸出自己的小手,一臉認真的說道:「王老師,再會。」

秦洛沒有伸手去握她的手,而是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說道:「不許亂跑。忙完手上的事我就去看你。」

「好。」王九九很享受的躺在秦洛溫暖的懷抱裡,說道:「秦老師,我們昨天沒用避孕套。要是肚子裡有了寶寶怎麼辦?」

秦洛拍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我家離你們部隊不遠。要是有了寶寶你就送去給婆婆帶。」

「那我怎麼介紹自己啊?」

「你孫子他媽。。。」

第974章、岳母!岳母!

第974章、岳母!岳母!

當飛機劃破天際,秦洛的心悵然若失。

機場大廳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他沒有一點兒關係,他在乎的人已經走了。

他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和一個女人撞了個正著。

看著眼睛哭得像是桃子一樣的張儀伊,秦洛詫異的問道:「伯母——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你能在這兒我就不能在這兒?憑什麼?」張儀伊一邊用手帕抹眼淚一邊火藥味十足的反擊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洛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就是覺得奇怪——你是來送九九的吧?」

「不送她難道送你啊?你以為你騙了我女兒上床就成了我女婿啊?門都沒有。」

「————」秦洛算是發現了,這女人跟自己有仇。

自己說一句她要頂上好幾句,一幅要和人拚命的架勢。

秦洛想了半天,最近自己沒有和張儀伊見面啊。面都沒有見過,又怎麼可能會發生矛盾呢?

「怎麼不說話了?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說話難道還想讓我主動找話題啊?你還把不把我當長輩啊?你還把不把我當王九九她媽啊?」看到秦洛啞口無言的樣子,張儀伊再次發飆。

「伯母,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秦洛只得沒話找話的問道。

「昨天晚上就來了。」張儀伊沒好氣的說道。

「昨天晚上就到了機場?」

「你當我傻啊?」張儀伊說道。「你們沒到機場我怎麼會來機場?」

「那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去了你們開房的酒店。」

「————」秦洛滿臉黑線,額頭一陣冷汗。

難怪張儀伊看到自己跟吃了火藥似的戰鬥慾望強烈,原來自己帶著人家的女兒去開房都被人家老媽看在眼裡了。

秦洛尷尬的笑笑,說道:「伯母,既然你到了酒店怎麼不去和九九見上一面說說話?」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打聽到你們的房間號後就過去找她,敲半天門都沒人答應——」

秦洛估測了一下時間,那個時候他和王九九應該恰好在浴室裡。

水流的聲音太急太大,而且當時兩人還有點兒情動——忽略了敲門聲也是很正常的。

「可能是我們沒有聽到吧。」秦洛說道。「你怎麼不按門鈴呢?」

「我為什麼要按門鈴?我最討厭按門鈴了。敲門都聽不到,按門鈴就有用了?」

「————」

「你們不開門,服務員跑來問我要找誰,難道我要告訴他們我被女兒給關在門外了?」

張儀伊越想越是委屈,又用手帕擦拭眼淚,說道:「我就回酒店大堂等你們,半個小時後再去敲門仍然沒有人應聲——我就在酒店開了一間房間,準備等到你們忙完了再去看看我女兒——」

「誰知道你們沒完沒了,我一直等到下半夜都沒辦法進門。最後實在太睏了,就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

——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等我起床你們又到了機場,我急急忙忙趕來我女兒——我女兒又飛走了。嗚嗚———」

原本秦洛的心情就有些低落,被張儀伊的哭聲感染,秦洛的眼眶也有點兒濕潤了。

心想,自己千萬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抹眼淚,那樣的話就和一個女人無異了。

「伯母應該給九九打個電話啊。如果打電話的話,我們一定會過去見你的。」

「打個屁的電話。她的手機關機,你的號碼老娘懶得記——我給她發信息說老娘在1819房間等你,沒死就趕緊爬過來——直到現在也沒收到她的回復。這個沒良心的,有了男人就忘了娘。早知道當初就把她送到孤兒園門口好了,還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她——」

秦洛相信這對母女之間的感情,知道張儀伊是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的。

被她這麼一傾訴,秦洛自己都覺得他們幹的太過份了。

一個思女心切的媽媽想見自己的女兒,竟然主動找到了女兒和男友開房的酒店。因為房內年輕男女的過於投入,她數次敲門都無人回應。

可是,她仍然沒有放棄。為了最終能夠見上女兒一面,於是她也在這家酒店開了一個房間。並且用無比溫和的語氣給女兒發了信息——老娘在房間裡等你,沒死就爬過來見面。

可是,她再次失望了。她等待了一整個晚上也沒有等到敲門聲響起。

睜開眼來,滿室陽光。前台查問,小兩口已經退房趕赴機場。

急追緊趕,女兒已經坐上飛機遠去他鄉——

此情此景,真是讓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秦洛抹了一把同情淚,安慰著說道:「伯母不要傷心,九九隻是去羊城,又不是出國——要不我幫你訂一張去羊城的機票,你現在趕過去的話,可能和她前後腳下飛機。」

「你當我白癡啊?」張儀伊怒聲說道。「要是能去的話我不早就去看女兒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

王九九從政,對王家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就連近年來身體一直都不在好的王泥猴老爺子笑聲都爽朗了不少。

可是,經過一番商議後,王家還是決定把王九九給送到遠離燕京的地方去當兵。

第一,可以擺脫家庭勢力的影響範圍。當然,就算送到羊城也沒能完全擺脫。

第二,王九九在燕京過於出名,如果是燕京軍區的話,估計沒有人敢管她教她,反而不利於她以後的成長。

第三,可以遠離張儀伊這個愛女如狂護女如命的『不良母親』。

甚至王老爺子在家庭大會的時候還專門針對張儀伊頒布了一條禁令,禁止王家人去羊城探望王九九。

這樣一來,徹底絕了張儀伊的後路。原本她還想著收拾行囊去羊城陪伴女兒呢。

不能主動探望,只能等著她回來了。

誰曾想到這小沒良心的過家門而不入,這簡直是讓張儀伊的心都碎了。

「難道——難道自己這個老媽當真不如一個老師嗎?」

這也是張儀伊剛才敵視秦洛,和他說話時總是忍不住衝上去咬他幾口的原因。

「哈哈——」秦洛傻乎乎的笑笑。他不敢說話。好像說什麼就錯什麼。「伯母準備回去還是?」

「回去。當然回去了。」張儀伊說道。「女兒都走了,我還留在這邊幹什麼?」

「哈哈,伯母如果沒開車的話——」秦洛剛才才答應王九九要去看望張儀伊,所以這個時候也不能一走了之——總要客氣兩句再一走了之。

「開了。」張儀伊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但我還是準備坐你的車回去。」張儀伊說道。

「———」

如果張儀伊不是王九九她媽的話,秦洛可以乾脆的拒絕這個要求。

張儀伊是王九九她媽嗎?是的。

所以,秦洛沒辦法拒絕這個不合理但是卻合法的要求。

很快的,秦洛就後悔把這個女人帶上車了。

「秦洛,我女兒變漂亮了沒有?」

「漂亮了。」

「胖了沒有?」

「胖了。」

「哪兒胖了?」

「———」秦洛總不好意思在人家老媽面前說王九九的胸部胖了吧?

「也不算胖。和以前差不多吧。」秦洛敷衍著說道。「就是黑了點兒。可能是軍訓的緣故。」

「真的黑了?」張儀伊緊張的問道。

秦洛看了張儀伊一眼,怕她又心痛女兒,說道:「其實也不能說是黑吧。只是——變成了小麥色?」

沒想到張儀伊怒了,一巴掌拍在秦洛的大腿上,說道:「什麼小麥色?黑就是黑。這小白眼狼以前總說我年紀大了沒她皮膚白沒她皮膚嫩——這下子遭報應了吧?難怪她這次不敢回去見我,原來是怕被我比下去。咯咯咯——我真是太開心了。好開心哦。」

「————」秦洛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是——他知道他的表情現在一定很僵硬。

好不容易熬到市區,秦洛對張儀伊說道:「伯母,我先送你回去吧?」

「回去?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回去?」因為知道王九九的皮膚現在沒她的白,張儀伊的心情一直很愉悅。「秦洛,你陪我去逛街吧。好久沒買衣服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新款出來。」

「這——」

「不許說你很忙。」

「那好吧。」秦洛無奈的答應。

「去王府井。」張儀伊對前面的司機耶穌說道。

突然間想到什麼,張儀伊抓住秦洛的手叮囑道:「如果品牌店的店員說你是我先生的話,你不許否認。」

「為什麼?」秦洛一臉不解。

「你非要逼我告訴別人我是你岳母嗎?」張儀伊很是不滿的說道。

第975章、老牛吃嫩草!

第975章、老牛吃嫩草!

如果和陪張儀伊逛街相比較,秦洛寧願選擇吃張儀伊做的飯喝張儀伊煲的湯——實在不行讓她煽兩耳光也行。

是誰說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的?這也太侮辱鴨子了吧?

秦洛覺得,張儀伊至少能頂一千五百隻鴨子——或者說三個女人。

————

「秦洛,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不好看。」

「為什麼?」

「太艷。」

「哪兒艷了?」

「——就是感覺。」

「你說不出來哪兒艷了,就證明你的感覺是錯誤的。再仔細看看。」

「這——還不錯吧?」

「『還不錯』還是『還不錯吧』?」

「還不錯。」秦洛一咬牙,說道。心想,反正你穿出來又不是給我看的。

「這還差不多。」張儀伊喜孜孜的對跟在身邊的服務員說道:「把這套包上。」

「好的。」女服務員趕緊走上來接過張儀伊手裡的衣服。

「秦洛。」

秦洛正在打瞌睡,聽到張儀伊的聲音後趕緊跳了起來,說道:「伯母——」

「伯母?什麼伯母?你伯母來了?」張儀伊對著秦洛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忘記他們之前的約定。

秦洛這才想起來他答應過張儀伊不能曝露了自己是她女婿這一事實,趕緊改口說道:「張——」

「叫我小伊就行了。」

「———」

秦洛把臉憋得通紅也沒能叫出『小伊』這樣青春可愛的名字,含糊的說道:「你叫我?」

「你看看我這雙鞋和身上的這身衣服搭不搭?」

秦洛知道,如果自己說不搭,張儀伊也會想法設法的逼迫自己說出『很拱』『非常搭』『完美搭』『搭的不能再搭』之類的話,索性他也不繞圈子了,昧著良心說道:「不錯。挺好看的。」

「真的假的?」張儀伊狐疑的問道。

「真的。我覺得很好。」秦洛尷尬的笑著。「呵呵,可能我對時尚這種東西不太在行吧——反正我看著覺得挺好看的。」

「那就換一雙吧。」張儀伊轉身對跟在身後的銷售小姐說道。

「為什麼要換?不是很好看嗎?」秦洛奇怪的問道。說實話,他想讓張儀伊趕緊買完他也好趕緊的脫離苦海。

「你自己都說了你對時尚不在行,你說好的東西能好的起來嗎?」

「———」

如果不是大業未成中醫還需要他去推動發展的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撞牆而死。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

一步步的走著,一家家的逛著,一遍遍的試著,一次次的被打擊著——

日久生情。經過多番磨練後,秦洛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後面張儀伊在買衣服買飾品買絲巾買裙子買絲襪買內褲——當然,買內褲的時候沒有徵詢過秦洛的意見,倒是躲得遠遠的秦洛聽到她和售貨員討價還價問能不能『五百塊錢拿三條』之類的話。

秦洛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錯,她再詢問的時候乾脆就直言不諱了。

張儀伊也非常的配合,一直記著秦洛那句『我對時尚不太在行』這句話,秦洛覺得好看的她就放棄,秦洛覺得不好看的她就毫不猶豫的購買——

最後秦洛實在不忍心看到掏那麼多錢買來一大堆花花綠綠只有十八九歲以下年齡段的少女才會穿的衣服,就開始反著來。

他覺得好看的,就說不好看。他覺得不好看的就說非常好看——張儀伊總算是買到了幾件能穿的衣服。

當然,這個時候的她還沉溺在花錢的快感當中,並沒有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

秦洛卻沉溺在花錢的痛感當中,因為張儀伊所有的消費全都刷的是他的卡。

當售貨員再一次滿臉笑意十分客氣的將一大堆袋子抱到收營台,秦洛假裝一點兒也不心疼的第N次把錢包裡的銀行卡抽出來遞過去時,張儀伊才說道:「我今天就買這麼多吧。夠穿一陣子了。」

秦洛心頭一鬆,有種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們分離的衝動。

「小姐,你們一共消費了十五萬八千塊。」

女收營員從秦洛的卡裡劃下這筆錢,並且讓秦洛輸入密碼並且簽字後,遞還回卡的時候還不忘羨慕的對張儀伊說道:「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哼。那是當然。他不給我花錢,我就去給別的男人花錢。」張儀伊驕傲的昂著頭說道。

「———」

那一瞬間,秦洛真想喊她一聲『岳母』把她從少女十八一朵花這種美夢中拉回到現實。

「走吧。上樓。」張儀伊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

「去哪兒?」秦洛問道。

「買東西。」

「不是說——今天買完了嗎?」

「我說我的買完了。你的不還沒買嗎?」

「我不需要什麼了吧?」

「誰說你不需要啊?你看你一天到晚老是這兩件袍子。年紀輕輕的,穿著卻老裡老氣——你跟我走在一起你就不自卑嗎?認識的知道我是你岳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老牛吃嫩草呢。」

老牛吃嫩草?

誰是老牛?誰是嫩草?

秦洛差點兒沒忍住狂噴一口鮮血倒地身亡。這女人殺人都不用刀子啊,就憑一張巧嘴就夠了。

「——我喜歡穿長袍。」秦洛說道。

「我喜歡看你穿西裝。」

「我爺爺讓我穿長袍——」

「你岳母讓你穿西裝。」張儀伊態度強硬的說道。「偶爾換一換口味會死啊?你有本事吃一輩子大米就不要吃饅頭?」

「————」不得不承認,秦洛有時候覺得張儀伊確實很年輕。至少,她的邏輯思維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跟得上的。

在張儀伊的強勢下,秦洛在AMURS專賣店試裝了幾套西裝。

張儀伊說好的,他就自己刷卡買下。張儀伊說不好的——他就在心裡暗自慶幸又省下了好幾萬塊。

提著大包小包出了專賣店,秦洛對張儀伊說道:「伯母——」

「我說過叫我小伊。」張儀伊不悅的說道。斜眼瞥了一圈四周,說道:「有人會聽到。」

「那——都已經中午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秦洛努力的讓自己的臉上擠出笑容,說道。

「回去?」張儀伊看著秦洛的眼睛像是在看著一個外星人。「都中午了你還讓我回去?我是你的長輩,在這個時候你應該禮貌的邀請我共請晚餐並且說我知道你喜歡吃西餐我恰好知道有一家西餐廳很不錯我們去品味吧——我考慮一番就會答應你的。」

「————」

「怎麼?不願意?」張儀伊表情不悅的說道。「枉我把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寶貝女兒都給了你,沒想到你連頓午餐都不願意請——我要是老的不能動了你們會管我嗎?我要是病的起不了床你們會管我嗎?我女兒的命好苦啊,怎麼就嫁了這樣一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啊——」

「————」

「不行不行。我要給九九打電話。我要讓她和你分手。堅決分手——不愛她家人的男人也不是真心愛她——趁早斷了吧。省得我老了沒人養病了沒人救死了沒人埋——」

秦洛快哭了。

「伯母,現在已經中午了,能不能賞臉一起吃晚餐?雖然我不知道哪家西餐廳比較好但是我想你一定很熟悉——我們去試試口味吧?」

張儀伊收起要給王九九撥電話的手機,仰著臉認真的考慮了一秒鐘,說道:「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我知道有一家法國西餐廳的鵝肝很不錯,我們去試試吧?」

很快的,張儀伊就滿臉激動,眼裡冒著小星星,說道:「有個法國大廚親自主理,人長的帥,而且做的東西也超好吃哦——」

「————」

秦洛擔心的想,也不知道花癡會不會傳染,這極品老媽的毛病可千萬別傳染給了王九九啊。

張儀伊帶秦洛來的是一家法國西餐廳,當然,這是她說的,因為門口的招牌名字他根本就不認識,金髮洋妞的歡迎詞他也聽不懂。

倒是張儀伊的表現讓秦洛很是吃驚,這老太太不僅舉止大方得體,還能講得一口古怪的洋文,指著秦洛看不懂的餐牌就是一陣亂點,最後連秦洛的那份也點了——雖然秦洛並不知道他一會兒將會吃些什麼東西。

很快的,張儀伊的眼睛就落在透明廚房裡的一個正在做美食的金髮男人身上。

秦洛對美男不感興趣,眼睛也就隨意的亂瞄起來——那些身穿工作制服的金髮美女倒是非常性感,就是她們總是走來走去的,讓秦洛的眼睛也跟著移動的很頻繁。

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走進來——

「巧啊。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洛莘巧笑嫣然的站在秦洛面前,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

第976章、火星撞地球!

第976章、火星撞地球!

有時候秦洛真想洛莘生上一場大病,然後他使用《太乙神針》的第五針進入她的腦域看看她的腦袋裡到底在想著些什麼東西——

隨著接觸女人人數的增加,感情的升溫以及日常的相處,秦洛覺得自己對女人也越來越瞭解了。

至少,他覺得對林浣溪王九九離等幾個女人還是非常瞭解的。

可是,他沒辦法猜中聞人牧月厲傾城和這個洛莘的心事。

特別是這個洛莘,她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四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要達到什麼目的,甚至秦洛連她是敵是友都沒辦法分清楚。

朋友?

有一個皇千重在,他們就很難成為朋友。

敵人?

這又更加說不過去了。有這麼親熱曖昧的敵人嗎?

更讓秦洛心驚的是,他竟然不討厭她。

秦洛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別人主動打招呼他也不能不應。

笑了笑,說道:「是啊。你也來這裡吃飯?」

「嗯。這裡的鵝肝醬很正宗。」洛莘笑著說道。

「那就不打擾你了。」秦洛主動開口送客,希望洛莘趕緊離開。

說實話,張儀伊坐在這兒總讓他有一種不安定的感覺。就像——就像是老婆坐在身邊卻有小三在眼前晃來晃去一般。

洛莘漂亮的眸子瞟了張儀伊一眼,嘴角抿了抿,笑著說道:「沒有打擾。反正吃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有個人聊聊天也很不錯——對了,謝謝你上次借我的衣服。那件衣服被我不小心弄髒了,過幾天我重新買一套給你送過去。」

聽到洛莘的話秦洛就知道事情要糟糕,苦笑著說道:「不用那麼客氣。我還有衣服穿,就不用再買了。」

「那怎麼行?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我借走了你的衣服,沒有感謝也就算了,還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這件衣服無論如何都是要買的。」

自從洛莘來了之後,張儀伊的視線雖然還停留在那個法國帥哥廚師臉上,可是她的兩隻耳朵卻早就已經偷偷的豎了起來。

聽到洛莘說借了秦洛衣服的事兒,她情不自禁的把臉轉了過來。

「什麼衣服?」

「這位是?」洛莘一臉笑意的看著秦洛,疑惑的問道。

「這是——」秦洛看著張儀伊,不知道她是否同意自己介紹她是自己的岳母。

「我是她女朋友的媽。」張儀伊說道。「秦洛怎麼會把衣服借給你?」

「哦。大姐不要誤會。其實也就是一個巧合而已——我的衣服被樹刺刮破,秦洛就把外面的袍子脫下來借我擋一擋。」洛莘一臉無害的說道。

「大姐?」張儀伊怒了。她平生三恨,一恨別人說她年紀大,二恨別人說她皮膚黑,三恨別人說她——扮嫩。

犯此三戒者,轟殺至渣。天王老子——不是,就連她親生女兒也不例外。

現在,這女人竟然犯此殺戒,張儀伊豈肯罷休?

張儀伊笑瞇瞇的盯著洛莘,眼裡卻隱含殺氣:「老奶奶,你喊誰大姐呢?我可不認識你哦。」

老奶奶?

低頭喝水想要避開這場鬥爭免得殃及池魚的秦洛一口水噴了出去,不少水滴都濺到張儀伊白嘩嘩的胸口上。

洛莘饒有興致的看著張儀伊,說道:「哈哈,這位大姐還真有意思。你剛才說你女兒是秦洛的女朋友——秦洛現在也有二十幾歲了吧?我叫你大姐難道不應當?」

「我女兒是秦洛女朋友和你叫我大姐有什麼關係?秦洛二十多歲又和你叫我大姐有什麼關係?萬一你是秦洛他奶奶呢?難道這樣你也要叫我大姐?」

「我倒不是秦洛的奶奶。我兒子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我應該是他的姑姨輩。」

「萬一你四五十歲才生兒子呢?我生孩子比較早,肯定比你年輕。」張儀伊頗有胡攪蠻纏的本事。

「是嗎?」洛莘笑著說道:「你多少歲生孩子的?」

「你多少歲生孩子的?」

「我二十五歲就有了小孩兒。」洛莘說道。

張儀伊拍桌子狂笑,說道:「我就說我比你早嘛——我二十二歲就生孩子了。」

「你確定是二十二歲嗎?」

「那當然。」張儀伊得意洋洋的說道。

「哦。我好像記錯了。我是二十一歲生的小孩兒。」洛莘笑呵呵的說道。

張儀伊一愣,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陰自己,冷哼說道:「我好像也記錯了。我記得那時候我才十九歲吧。」

「那你確實比我早。」洛莘終於認輸了。「十九歲就有了小孩兒,一定要背負很大的壓力吧?」

「二十幾歲就成了寡婦,一定很難熬吧?」張儀伊也咄咄逼人。

洛莘的眼神變冷,說道:「王夫人,既然大家是熟人,何必還裝作是路人?」

「皇太太,你假裝不認識我,我難道還要主張跑上來向你問好啊?」

「相請不如偶遇。難得遇到多年故交,不如就一起吃頓便飯吧?王夫人不會不給面子吧?」

「反正我是不會埋單的。」張儀伊說道。

「哪裡輪得到我們兩個老人來埋單?這不是有小輩在場嗎?」

秦洛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檸檬水給灌進去,連忙說道:「對對。我來埋單我來埋單。」

「你看。年輕人好面子。如果我們搶著埋單的話反而是不尊重他們。」洛莘嫵媚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著秦洛,稱讚著說道。

「是啊。我就是好奇,你們年紀相差那麼大,怎麼會向我女婿借衣服呢?」張儀伊讓洛莘留下來是有深意的,她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而洛莘主動要求留下來更是別有用心——

「當時我也沒有其它的選擇。我們一塊兒離開,路上沒有其它的行人。我不小心跌倒,他也跟著摔了下去——你知道,女人的衣服一般都比較單薄。當時幸好有他在,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洛莘的話說的全是真的,幾乎沒有任何一句添油加醋。甚至一些激烈的情節,譬如自己拍打過她的屁股這種事情她都沒有講出來。

可是,此情此景,她當著張儀伊的面講出來會讓人心裡產生什麼樣的聯想?

果然,張儀伊看向秦洛的眼色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那是。我這個好女婿啊——沒別的什麼長處,就是為人熱心。咯咯,他沒有把你怎麼著吧?」

「怎麼會呢?他把我背到小樓門口後就回去了。」洛莘趕緊替秦洛辯解。

背?

聽到這個字後,張儀伊心中的火苗就嗖嗖嗖的往上冒?

「喲,這都背上了?」

「是啊。」洛莘說道。「我的腳崴了,根本就沒辦法走路,所以只能麻煩秦洛幫忙背上一段——」

砰!

秦洛的腿上挨了一腳。

砰!

秦洛的腿上又挨了一腳。

砰!

秦洛覺得很奇怪,他明明聽到了響聲,可是他的腿上卻沒像前兩次那樣感覺到疼痛。

他一側臉,就看到洛莘的臉色綠了。

張儀伊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著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原本想踢秦洛這個小子的,沒想到他竟然敢躲——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秦洛敢用自己的人品自己深愛的中醫事業來保證,張儀伊是故意的。

他很想大喊一聲『我沒有躲』,但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麼做的後果後,終於決定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洛莘竭力的控制住腿上的疼痛,冷笑著說道:「王夫人的腿功還真是了得。」

「一般一般。」張儀伊不好意思的說道。「平時沒什麼事兒也就是做做美容練練瑜珈什麼的——」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王夫人的這頓飯我會記在心裡的,它日得見必當回請。」洛莘起身準備離開。

張儀伊怒了,推開椅子就站了起來,指著洛莘罵道:「姓洛的,你在威脅誰呢?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都是靠男人吃飯的,我們靠著一個男人是單薄了些,你靠的男人多一些就可以耀武揚威了?」

「我張儀伊今天就站在這兒——我等你,等你一個鐘頭。你不是要報復我嗎?來吧。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辦?」

「要是你踢了我,我現在就甩你兩個大耳光子。現在我踢了你,我等著你來甩我耳光。」

「怎麼?這是仗勢欺人了?」洛莘強忍著和人火拚的衝動。

「我就是仗勢欺人怎麼著?」張儀伊像是一隻殺氣騰騰的母老虎。「誰他媽是靠眼淚來欺負人的?洛莘,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不缺吃少穿的,就少跳出來丟人現眼了。」

第977章、女人不相信眼淚!

第977章、女人不相信眼淚!

《大話西遊》中的紫霞仙子有一句很經典的台詞:我猜中了這開頭,卻沒猜中這結尾。

把這句話借來形容秦洛此時此刻的心情也再合適不過了。

他知道洛莘和張儀伊就像是水和火的兩個極端難以相融,兩人只要碰面就一定會發生矛盾。

但是,他以為這矛盾在可控的一個範圍之內。譬如你說我衣著老土我還你妝容失敗你說我最近胖了我說你腿變粗了你冷嘲熱諷一聲我再陰陽怪氣回擊兩句——女人不都是這麼幹的嗎?劍拔弩張指桑罵槐唾沫模飛怒視而對的罵上半天都不會動真格的。

可是,張儀伊和洛莘是普通女人嗎?

不是。

所以,秦洛低估了事態的惡劣程度。

更讓秦洛為難的是,他在面對這種事情時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出反應———

是勸還是戰?

勸的話怎麼勸?幫的話怎麼幫?

秦洛左右為難的時候,兩人的戰鬥卻還在升級。

「一個寡婦可不敢和你這位京城正當權的將軍夫人爭鋒,你當真要上來踢上幾腳打上幾巴掌我也只能接著應著——這麼多人在場做證,你就給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兒教訓,也好讓我的眼睛亮堂一些,以後知道燕京城誰能惹誰不能惹誰可以接近誰遇到了就得溜著牆根走——」洛莘言談中是在示弱,可是每一句話都充滿殺機。

你張儀伊不是厲害嗎?不是喜歡喊打喊殺嗎?既然這樣你就上來給我一點兒教訓啊?

你放心的打吧,我不會回擊還手的。我這個已經死了丈夫的寡婦哪裡會是你這個將軍妻子的對手?你一隻手指頭就能把我給捏死。

這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反擊,也是一種——肉中帶刺的挑釁。

可是,如果張儀伊當真這麼做的話,那麼她的行為將會為王家帶來一場災難。

洛莘是什麼人?烈士之妻。

她的丈夫為國捐軀,可是活著的人卻被人欺負毆打。

這讓皇天明的親朋故友怎麼看王家?讓皇天明的下屬或者上級怎麼看王家?

因此一役,王家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多上無數個對手,而洛莘卻會多了不少同情她遭遇的朋友。

張儀伊雖然非出名門,但是也嫁入王家多年,對這種鬥爭還是瞭解一二的。

所以,她不會犯這種錯誤。

聽了洛莘的話,張儀伊嫣然一笑,說道:「我可是北大人文系畢業的呢,我們是有素質的人,怎麼能口口聲聲的就是打人耳光呢?——再說,我又沒吃虧。」

「看來張夫人是吝嗇賜教了?」洛莘冷傲的站著,即便受了委屈也是不卑不亢毫不露怯,倒是有一股子不可侵犯的烈女風範。

「我該說的都說了,想做的都做了。」張儀伊擺擺手,說道:「以後自然會有人收拾你的。你不是有事要走嗎?趕緊趕緊。別打擾我和女婿吃飯。」

洛莘笑笑,提著裙擺款款向外面走去。

好戲收場,餐廳裡看熱鬧的客人這才將視線轉了回去。

不過,仍然有不少人的眼睛停留在張儀伊和秦洛的臉上,有人在猜測他們的身份,還有人——對張儀伊這麻辣熟女很感興趣。

「是不是覺得我很過份?」張儀伊看著對面的秦洛問道。

「沒有啊。」秦洛陪著笑臉說道。就算是,他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啊。

「唉。」張儀伊輕輕歎息。「燕京這池子水遠比你想像的要深一些也要更渾一些。你無傷人意,別人卻有害人心。有時候你不知道得罪了誰,卻一直有人在背後把你給往死裡整——不是受傷,就是被人傷害。這和擂台上的拳擊手一樣,誰的拳頭硬誰出拳夠狠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今天我的拳頭硬出拳狠,所以我佔了一點兒優勢。以後她勢大的時候,她也同樣不會對我客氣——燕京不相信眼淚。女人也不相信眼淚。」

「你告訴我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秦洛一臉迷茫的問道。

「沒關係。」

「——那?」

「那什麼那?我就是純粹看她不順眼而已。」張儀伊的唇角微揚,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真是看不出來你小子花心到這種程度,有了那麼多個女朋友還滿足不了你的野心。衣服都借給她了?背她是不是很舒服?」

「我和她是清白的。沒有任何關係。」秦洛都想舉雙手賭咒發誓了。「之所以借她衣服背她一段完全是一場誤會。」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清白的了。」張儀伊對秦洛的人品保持著百分之兩百的信任,說道:「我這樣的大美女讓你陪著逛街你都推三阻四百般的不願意,又怎麼可能看上那種沒姿色沒氣質的老女人?」

「———」

張儀伊點的牛排和鵝肝上來了,她一邊小塊的切著在嘴裡咀嚼一邊說道:「這個女人心機很重。你以後要小心提防。」

「你看出什麼了?」秦洛問道。

「你當我是白癡嗎?」張儀伊不屑的說道。「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秦洛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知道我是誰,卻假裝不認識,這是為了什麼?她明明知道我是你岳母我女兒是你女人還在那兒和你擠眉弄眼搔首弄姿又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勾引你就是為了挑撥我。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秦洛發現,所有話到了張儀伊嘴裡都會變成另外的一種味道。

簡潔。粗俗。好像還有那麼一丁點兒道理。

「你知道她是為了挑拔你還踢我?」

「我樂意。」張儀伊沒好氣的說道。「我女兒回來連我這親生老媽都不見就跑去陪你,她人才剛走你就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要不是怕我女兒不同意,我就讓人把你拖出去醃了。」

「———」

突然,張儀伊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似的,眼放異彩的說道:「不割也行。我在時尚雜誌上看到,現在流行一種男用貞操褲。只要把那條小褲褲穿在身上上鎖你就什麼壞事也做不了了——」

「———」

秦洛埋頭扒飯。想著吃完飯後趕緊把這女煞星給送回去。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張儀伊說道。

「什麼不對勁兒?」秦洛問道。

「你瞭解那個老女人嗎?」

「你說的是洛莘?」

「就是她。」張儀伊說道。「以前她年輕的時候曾經被燕京一些粗俗沒有品味的男人評為燕京第一美女——笑話,憑什麼她是第一美女?比她漂亮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在燕京唸書了——只不過表現的太低調。不然的話,第一美女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是挺遺憾的。」秦洛額頭冷汗嗖嗖還要對張儀伊『落選』第一美女表示同情。

「切。我才不在乎這種虛名呢。」張儀伊說道。「真正有魅力的女人不會整天向別人炫耀她有多少個男人追求收到多少次情書多少朵鮮花多麼克拉的鑽戒——俗。俗不可奈。」

秦洛同學覺得,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記錯的話,他第一次去王九九家吃飯的時候,張儀伊就在飯桌上歷數她在學校裡是多麼多麼的受歡迎有籃球隊隊長羽毛球隊主力排球隊隊員拉拉隊那個負責敲鑼的追求她還有學生會主席和副主席為她打架之類的豐功偉績——

短短幾個月時間不見,她就已經變成了不在乎虛名的『真正有魅力』的女人?

秦洛嚥了嚥口水,努力的把這些即將到嘴邊的問題給吞了下去。

自認為講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卻沒有得到秦洛熱烈回應的張儀伊心情有些不爽,說道:「雖然我不覺得她有多麼漂亮,但是她的智商倒是不會太差。按道理講,她沒理由做這種低級無趣的挑撥。如果不是為了挑拔,那她的目地到底是為了什麼?」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對她一無所知。也就是——見過兩次面而已。」

「兩次?」張儀伊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說道:「那你們發展的很快啊。第一次見面就借她衣服背她走路。我女兒尋死覓活的喜歡你你還愛理不理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張儀伊生的女兒配不上你是不是?」

秦洛那只握著切牛排刀子的右手哆哆發抖,他很想捅死面前這個女人然後自殺。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讓人抓狂的問題啊?

第978章、千秋之後誰論功過!

第978章、千秋之後誰論功過!

《道家十二段錦》適時在體內啟動,一股清和之氣由內自外瀰漫全身,讓秦洛放棄了這種大逆不道的瘋狂想法。

秦洛看著張儀伊,一臉誠肯的解釋著說道:「不是我愛理不理,而是九九太漂亮太聰明太優秀了——我覺得我配不上她。」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把她生出來的——不過你也算好啦。雖然沒有那個帥哥廚師長的好看,但是男人長的帥也不能用臉去刷卡啊——關鍵還是要有能力,要有責任心,懂得關心和愛護自己的女朋友。」

「是的。我會的。」秦洛裝做一幅很是受教的模樣。

「那個——我剛才講到哪兒了?」

「你說覺得很奇怪,以洛莘的智商是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的。」

「對對。」張儀伊點頭。「你有什麼想法嗎?」

秦洛哪裡有什麼想法?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說出來啊。

「沒有。不過只要她有心幹壞事就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嗯。你以後注意點兒。」張儀伊提醒著說道。「你要適時的關注她,但也不能過度的關注她。」

「為什麼?」秦洛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萬一你看花了眼覺得她還挺漂亮的怎麼辦?」張儀伊說道。「我女兒不在,我得幫她看著點兒。」

「———」

在秦洛的竭力配合下,這餐飯終於有驚無險的吃完。

張儀伊打了個呵欠,說道:「好睏。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秦洛心裡樂開了花,刷卡埋單時面對那一長排數字竟然也不覺得心痛了。

「不用。有車在外面等我。」張儀伊說道。

秦洛心想也是。像張儀伊這樣的女人出門,王家人怎麼可能不派人跟著保護?要是她被人欺負——當然,這種事情發生的頻率極低。她把別人給欺負了倒是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

可是,萬一發生了怎麼辦?

「我送你上車。」秦洛提著椅子上大包小包的戰利品起身說道。

「等一下。」張儀伊說道。

「怎麼了?」秦洛問道。

張儀伊從秦洛手裡接過袋子,把那些花哨的顏色靚麗的或者過度性感的衣服都挑出來,說道:「把這些衣服都寄給九九。她收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秦洛一下子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這些衣服全都是張儀伊為自己買的,心裡還在貶低這個女人的品味呢。

沒想到她是別有用心,這些衣服竟然都是為女兒王九九買的。

難怪她試衣服的時候都要瘦一些的長一些的,當時秦洛以為她是為了修正自己的身材,現在她才知道了她的真正用意。

「她匆匆忙忙的跑回來,連家也沒回一趟又跑了。我這當媽的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九九大了,她有她自己的選擇。雖然我覺得她的選擇不一定對,可是她既然認定了,我也只能選擇支持她。」

「她太苦了。一個女孩子在南方摸爬滾打的也很可憐。我們幫不了她什麼,她也不需要我們幫什麼——你對她好一些。別讓她受了委屈。」

想到自己的女兒,張儀伊的聲音有些傷感。她用紙巾擦了擦眼角,保證似的說道:「只要你別讓我女兒受委屈,我就不會讓你在燕京受任何委屈。」

「我會好好對她的。」秦洛保證似的說道。

張儀伊提著幾個小袋子輕輕鬆鬆的離開,秦洛卻覺得自己手裡的這些衣服袋子重逾千斤。

「九九。」秦洛柔聲的喚著這個名字。

愛情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也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他和王九九走到今天這一步,王家那些真心關心九九的人也同樣在為他們擔憂和祝福著吧?

————

————

一張矮几。兩張木椅。

兩碗烈酒,一局殘棋。

兩個鬚髮皆發的老人相對而坐,一個長髮篷鬆,像是好久都沒有梳理過一般。鬍子拉碴的,像是一頭溫和的獅子。

另外一個老人身穿白色唐裝,腳著圓口黑色布鞋。慈眉善目,銀白色的短髮梳理的一絲不拘。

他身無它物,唯有手腕上一串腥紅色的檀木佛珠頗為招人眼球。

「好多年沒有像這樣牛飲了吧?」檀木老人端著手裡的一碗烈酒小口抿著,笑呵呵的看著對面一口便把一碗烈酒給狂飲下肚的多年老友。

龍王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大笑著說道:「自從得了這該死的怪病,我就再也沒有喝過酒了。」

龍王取下酒瓶再次把自己的酒杯給倒滿,說道:「沒有交情下酒,這酒喝得也就沒有滋味。」

老人用手點了點龍王,說道:「你啊。還是這幅臭脾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也沒什麼改變?年輕的時候喝酒就跟逼你喝毒藥似的。現在老了還是這幅德性,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喝茶還行。喝酒就免了。」檀木老人說道。「要不是今天來看你,我這幾年滴酒不沾。」

「你這老摳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說說你來的目的吧。」龍千丈端著酒杯小口的抿著,不再像剛才那般一口一杯的狂灌。

「眼前這盤棋你還下不下?」老人若有所指的問道。

「這盤棋你下我就下。」

「你這老倔驢,非要逼人把話說清楚才行。」檀木老人笑罵道。「我說的不是咱們下的這盤棋,是你和田真下的那盤棋。」

龍王咧開大嘴狂笑,說道:「他不是吐血住院了嗎?還沒死啊?」

檀木老人無奈,說道:「你啊。一輩子虧就虧在這張臭嘴上。」

「誰陰我,我罵他。誰罵我,我抽他。我虧?我怎麼虧了?你讓田真跳出來罵個人試試?整天憋著一肚子火氣在下面搞陰謀詭計才是真虧呢。」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檀木老人說道。「無論如何,他這步棋走的是很妙的。現在有不少人站出來替他說話。說他受了委屈。」

喀嚓——

龍王一把把手裡的玻璃酒杯給捏得粉碎,那細碎的玻璃渣子竟然不能傷害到他的皮肉。

芳香的五糧液酒水浸濕了他的右手,卻不見有一絲血星子冒出來。

「他委屈?我被他趕出龍息就不委屈?」

「我知道,你也委屈。」老人拍拍龍王的手背說道。「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值當嗎?」

「不值。」龍王說道。「但還是氣。」

「氣什麼?要是我說,你這階段什麼都不要想。你不是收了個神醫徒弟嗎?好好的讓你這徒弟給你治治,把這兩條腿給治好了——等到你站起來了,什麼陰謀詭計對你來說都沒有用了。對不對?」

龍王警惕的看了檀木老人一眼,說道:「四眼,你就直接說吧。上面是個什麼決定?」

「龍息不可一日無主。皇千重歸隊成為代隊長。」檀木老人說道。

「有沒有轉機?」龍王問道。

檀木老人搖了搖頭,說道:「老傢伙,別再爭了。你這次又沒有吃虧,還佔了大便宜——田真不是被你逼急了,他會使出吐血暈倒這一招?就算大家同情他,心裡對他多少還是有些成見的。而且聽說你那個小徒弟很受你那些龍子龍孫的愛戴——知足吧。來日方長。」

「明白了。」龍王說道。

「明白就好。」檀木老人說道。「就是把你這頭倔驢想不明白,我才跑過來和你說道說道。」

「我還以為你來是陪我喝酒的。」龍王笑著說道。

「等你腿好了,我們大飲三杯。」

「三杯也叫大飲?」

「你知道我是三杯倒。三杯過後,我哪裡還知道你能喝多少?」

龍王笑笑,說道:「回吧。我就不送你了。」

老人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說道:「老朋友。保重。」

「敵人沒死乾淨,我怎麼樣也不會比他們先閉眼。」龍千丈狂妄的說道。

老人用手指點了點龍千丈,一臉無奈的離開。

等到車聲遠去,院子裡又恢復了寧靜。

殘陽。殘酒。殘棋。還有一個殘疾的老人。

龍王取了檀木老人沒喝完的酒杯,一邊品酒一邊吟歌:

銀輝月下皓髮雪沒

帷幕輕煙染夜色

玉門重掩心弦撩撥

心事難觸摸

層層城府情誼難奪

試問人心誰看破

一曲完殺亂武成禍

千秋之後誰論功過

————

聲音嘶啞,如被利刃割破了喉嚨。

樹枝搖曳,落葉飛舞。

起風了!

(PS:老柳每次寫完一章都會複查兩遍。可是有時候還是難免會有錯字漏字等問題出現。如經發現,請大家在書評區提出。我看到後會盡快修改的。謝謝。)

第979章、你不配!

第979章、你不配!

在華夏國,奧迪車被賦予了特殊的寓意。

而如果掛著紅字頭車牌的話,那更是證明了這輛車有著官家的身份象徵。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平穩的行駛在路上,中間始終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不疾不徐,像是有著某種默契和韻律。

在後面一輛車子上坐著四個人,主駕駛室開車的司機,副駕駛室戴著眼鏡的秘書人員。

後排寬鬆的位置上只坐了兩個人,一個是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裡面配著白色襯衣的皇千重,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同樣身穿黑色西裝剪著極富攻擊力短寸髮型的中年男人。

「要不要陪你進去?」男人出聲問道。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直視前方,像是在和坐在他前面的人說話一般。

「不用。」皇千重瞇著眼睛笑著說道。「我自己進去。」

「你應該清楚——你成為代隊長的爭議很大。而且,龍息裡面也一定會有人不服氣。」

「這是我的事情。」皇千重說道。「你今天送我進去,明天呢?我還是要自己走進去。既然這樣,今天就讓我獨自去面對吧。總不能讓他們給看低了。」

「隨你吧。」中年男人說道。「車子在門口停下。」

男人的第二句話是對前面的秘書講的,秘書趕緊和前面的『引路車』進行溝通,然後車子在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

中年男人打開手裡的文件包,從裡面抽出一張蓋著鋼印的任命書遞給皇千重,說道:「好自為之。」

「勞煩趙叔叔一路護送。」皇千重恭敬的說道。

「以前是因為你父親的原因,現在——希望你的表現能夠讓我們滿意。」男人簡潔直白的說道:「我們不會去攙扶一個瘸子,因為就算扶起來了他還是會摔倒下去。」

「我明白。」皇千重鄭重點頭。「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去吧。」男人說了一句話,然後他所乘坐的奧迪車便拐了個彎調頭離開。

此時正是正午,風平葉靜,陽光正烈。

斯文清秀的年輕男人站在大門口,瞇著眼睛看著沒有牌匾和題字的大門,看著裡面的幽深和往昔,也看著裡面的榮譽和屈辱——

「又回來了。」皇千重輕聲對自已說道。「這次,我不會再走。誰也不能把我趕走。」

說完,便大踏步的往裡走去。

皇千重來到演武館時,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上面明明已經給這邊打過電話,說今天新隊長會來上任,讓所有留守隊員和工作人員來演武場集合開會。

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裡。

無視。

赤裸裸的無視。

皇千重的嘴角抽了抽,然後問站在身後的演武館工作人員,問道:「其它隊員呢?」

「在野營訓練場。」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的說道。

「謝謝。」皇千重對著工作人員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出張開大嘴彷彿是在恥笑他的演武大廳。

野營訓練場是在龍息療養院的後院,哪兒專門開闢了一塊空地用來給隊員做日常的體能訓練。

果然,皇千重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幾條人影在晃動。

小李飛刀的雙眼被黑綢蒙上,他的身體像是一隻獵豹似的在樹林中穿梭。凡是他所碰到的動物或者飛鳥蚊蟲無一活命,而殺死它們的有可能是一把刀子一塊石頭一根樹枝或者幾根松針——

火藥的臉側向一邊,正對著移動活靶開槍射擊。槍槍爆頭,無一例外。

猴子和老鼠兩兄弟在近身博鬥,兩人時上時下時而糾纏時而分開,動作快的不可思議。

他們每一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繁忙,或者這就是他們沒有去演武館集合的原因。

當然,也有例外。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女孩子側身躺在不遠處的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表情悠然的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千重走過去,大聲喝道:「集合。」

啪——

小李探花又丟出一塊石頭,把一隻蒼蠅給砸的粉碎。

砰砰砰——

火藥又連續開槍,無空隙換子彈,一十六槍連續爆破十六個人偶的腦袋。

啊哦哈——

猴子和老鼠的戰鬥越來越激烈,拳出如風,伴隨著口中的吆喝聲格外的氣勢十足。

更讓皇千重吐血的是,那個黑衣少女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似的,甚至連轉過臉來看他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她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空上的浮雲。

「隊長訓話。集合。」皇千重再次吼道。

這下子人群終於有了點兒反應,小李探花奔跑過來,摘下眼睛上的面罩,笑呵呵的看著皇千重,說道:「喲,你就是我們的新隊長吧?來,讓我看看任命書。可別來一個冒牌貨。」

皇千重雖然怒火中燒,可是仍然強忍著沒有發洩出來,嘴角硬是牽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從口袋裡掏出那份來自軍部的任命書。

小李飛刀接過去看了看,說道:「看起來像是真的。」

老鼠和猴子兩兄弟也走過來,瞟了一眼任命書,笑著說道:「不會是假的吧?聽說現在外面做假證的很多,二十塊錢就能造一個畢業證書呢。一模一樣,連證件編號都是真的。」

「鋼印有點兒模糊。得打電話去上面問問——其它的事情可以兒戲,這個可不能兒戲。」

火藥在旁邊整理愛槍,連過來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你們覺得這樣能改變什麼嗎?」皇千重笑呵呵的看著他們。「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們改變不了龍千丈離開龍息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我成為龍息隊長的事實——你們可以懷疑鋼印是假的,也可以懷疑這任命書是假的。但是,從這一刻起,我已經是你們的上司,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軍令——違抗軍令是什麼後果不用我再說了吧?」

「你來了,又能改變什麼?」一個冰冷的女聲說道。

皇千重看著大步走來面帶殺意的黑衣女孩兒,笑著說道:「離,好久不見。」

「最好一輩子不見。」離冷哼說道。「你來了又能改變什麼?你以為我們會聽你的?做夢。」

「哈哈,離好像對我很有成見?」皇千重笑著說道。「怎麼說咱們也算是表兄妹吧?」

「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和你這種人成為親戚。」離不屑的說道。「我要是你,我就立即把隊長的位置交出來。然後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我也是這麼想的。」火藥在後面補充著說道。

「閉嘴。」皇千重突然板起臉大聲吼道。「所有隊員聽令,今天訓練任務加倍。沒有完成任務者不許吃飯。這是命令。我再次重複,這是命令。」

沒有人動。

所有人都像是看傻瓜似的看著皇千重。

「如果你們不遵從命令的話,我將會向軍部上報你們的違令行徑。」皇千重威脅意味十足的說道。

小李探花拉住想要爭辨的離,上前一步說道:「第一,你只是代隊長。代隊長和隊長的區別在哪兒?有什麼權限我們都不清楚,所以也不能胡亂遵守命令。」

「第二,我們每天的訓練任務是龍王規劃好的。你必須要取消他的命令才能發佈新的命令——」

「第三——」小李探花臉上的寒意也變的濃郁起來,說道:「就算你向軍部反應了又怎麼樣?能怎麼樣?削級?面壁?或者說把我們都送上軍事法庭?」

「皇千重,你想著陞官,我們都不想。我們做這些——是因為有人值得我們這樣做。我們願意為他去和人拚命,願意為他去流血受傷,願意為他去死——你不配。」

你不配。

你不配。。。

你不配。。。。。。

直到那些人一個個的從面前走過,皇千重的腦海裡還翻來覆去的迴響著這三個字。

「啊——」

皇千重大吼一聲,身體快速的奔跑起來,然後高高的躍起,一腳踢向前面的木樁。

喀嚓——

用來打樁的結實木頭發出斷裂的響聲,一條條裂隙繃現出來,像是老人臉上的皺紋。

「我不配?我不配?」皇千重喘著粗氣狂笑。「我現在是龍息隊長。我有的是時間和你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不能讓你們為我死,我能讓你們一個個的去送死。」

他的表情猙獰恐怖,猶如噬心惡鬼。

(PS:週末到了,祝親愛的們週末愉快。嗯,再和大家玩一個小遊戲。在書評區寫出你初戀的年齡和名字——你敢嗎?當然,我不敢。)

第980章、放火上烤!

第980章、放火上烤!

秦洛幫龍王針灸過兩腿重要穴位以及腰椎後,一邊收拾針盒一邊說道:「皇千重成了龍息隊長?」

「代隊長。」龍王冷哼著說道。

「怎麼?不甘心?」秦洛難得看到龍王像是一個小孩子般的發脾氣。

「不是不甘心,而是外人都不知道其中的玄機。」龍王嘿嘿地笑著,就像是一隻——不是,一頭咧開大嘴巴傻笑的大狗熊。憨厚又有點兒嚇人。

秦洛有時候會在心裡疑惑,也沒看到他抽過什麼煙吃過什麼帶色素的食物,牙齒怎麼就黃到這種程度?

「嗯。什麼玄機?」秦洛拉了張椅子坐在龍王的面前,像是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般。

「代隊長雖然能夠暫時履行隊長職務,可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龍王原本無事,也想著把心裡憋著的一肚子事找個人好好聊聊。恰好秦洛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也有心想要多點撥點撥這個從未在官場廝混過卻悟性驚人的年輕人。「代隊長有一個考核期,考核通過就能夠轉正。考核期通過不了就另作它用——你認為他的考核期能通過嗎?」

「為什麼不能通過?」秦洛懷疑的問道。按道理講,既然上面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就證明這件事已經是板上訂釘了啊。如果最終他考核不通過,不是證明上面決策失誤嗎?

「隊員的配合以及整體協調能力。」龍王自信滿滿的說道。「龍息自成一體。所有的隊員都是同吃同睡,兩兩一組執行任務,是可以在戰場上托付後背的過命交情——你可以說這是他們的優點團結齊心,也可以說這是他們的缺點非常排外。如果不能給他們選一個信服的人做隊長,他們的反彈是非常強烈的。」

龍千丈的視線轉向東方,哪兒是龍息所在的方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千重今天應該吃灰了吧?」

「既然這樣,為什麼上面還要把他派下來呢?為什麼不直接選派一個能夠發揮龍息作用的隊長下來?」

「哪有那麼容易?」龍王搖了搖頭。「千百年來,華夏官場文化都講究一個『斗』字,想要斂財,先鬥贏了對手再說。想要為老百姓做點兒實事,也要先鬥贏了對手再說。屁股決定思維,你都沒辦法坐上哪個位置,又怎麼可能去實實在在的去做事情?你憑什麼做?誰聽你的?」

「————」秦洛知道這樣的情況,可是也只能一聲歎息。

「難道他們就不明白這一點兒嗎?」秦洛又想到了新的問題。「他們知道這種結果的話,怎麼還會把皇千重放到這個位置上?」

「他們知道,但是他們無可奈何。」龍千丈一臉霸氣的說道。「龍息是我和風雪天明三人一手締造,就算我們死了,對龍息的影響力也不是普通人可及——他們想要這樣的權力,就只能派出人來爭搶。不爭不搶又怎麼拿走?說實話,皇千重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如果不是他的私心過重,我也贊成把龍息交到他手上——可惜——」

「現在雙方是在博弈。我賭的是皇千重無法掌握龍息局面,而他們押寶皇千重可以掌握大局——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秦洛想到龍息裡面的小李探花火藥猴子老鼠和尚以及軍師等人,會心的笑了起來。

有他們在,皇千重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況且,還有身份特殊的離留了下來。她就等於是龍王的代言人——她在,就等於龍王在。

那些龍息成員又怎麼可能會聽從皇千重的話?

秦洛看著龍王,說道:「師父當時是故意避讓的吧?「

「有這麼一點因素。」龍王並不否認。「不過,他們的攻勢也確實很猛。為了救你出來,不少老人站了出來讓你大漲聲勢。可是,田真那老狐狸一吐血一暈倒,又給他們那邊加了不少分——他們都說皇千重才比天高,那就把他放在這火爐上烤一烤吧。看看他是真金還是廢鐵——」

「說不定就燒出一塊廢鐵。」秦洛笑著說道。「有離他們在,皇千重看來很難如願了。」

「現在就擔心一種情況。」龍王說道。

「什麼情況?」

「拖。」龍王說道。「他們可以把皇千重的任期給無限拖長。到時候老的龍息成員退役,新的龍息成員都是他們一手挑選——那個時候,龍息就是另一個龍息了。」

「那現在怎麼辦?」秦洛問道。

「等軍師回來。」龍王說道。

「軍師去哪兒了?」因為涉及到軍事機密,所以秦洛一直沒有主動詢問軍師的下落。

可是,龍息出現這麼大的變故,軍師卻一直沒有現身,這就讓秦洛的心中一直懸空著。

軍師是龍息的全能人才,論能力論資歷都不比皇千重差。而且在龍王癱瘓皇千重沒有入主之前她一直是實際上的隊長——

只要她回來,皇千重的地位就更是岌岌可危。

想到這兒,秦洛覺得皇千重其實也是挺可憐的。

他不是主角。他只是龍王和對手對攻的一枚棋子。

他的死活沒人在意,大家在意的只是輸或者贏。

「自己呢?」

秦洛突然間想到這樣的問題。

龍王雖然外表粗狂,可是粗中有細。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更是可以看出他的計謀層出不窮,就連那些老油條都會吃憋上當——

秦洛很想問他『我是你的什麼』,但是擔心他會回上一句『你是我的優樂美』——那樣就天雷陣陣夏雨荷了。

不過,秦洛相信龍王。沒有理由的相信。正如他願意把諾大的傾城國際完全交到厲傾城的手上一樣。

他們一個是秦洛的女人,另外一個是秦洛的男——師父。

「執行任務。」龍王笑著說道。「一個必須要她親自出手才有可能成功的任務。」

「對手很強?」秦洛問道。

「很強。」

「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

龍王看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有你在,我不擔心。皇千重很懂得借勢,這次他利用完田真仍然能夠得到這個位置就可見一斑——你們倆都屬於外柔內剛的風格,這次就看看你們這兩頭小狐狸能夠擺出什麼樣的格局吧。」

秦洛笑笑,沒有接話。

從龍王的小院裡出來,恰好看到聞人牧月的豪華車隊緩緩開來。

秦洛站在小徑邊等了等,就等到聞人牧月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即便是在自己家的療養院裡她的守護力量也仍然沒有任何放鬆,由此可見聞人家族對她的重視程度。

身穿一套樣式新潮裁剪合身的黑色制服,脖子上繫著一條白色絲巾的聞人牧月給人一種更加冷艷的感覺,比國際時尚模特還要更加的有大牌范兒。

燈光的映襯下,她的臉彷彿在閃閃發光。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所有人的臉都像是做了『漸淡』處理,可是她的臉卻在秦洛的眼睛裡越來越清晰。

這就是氣場!

「回來了?」秦洛笑著說道。就像是提前歸家的丈夫看到下班回來的妻子而自然而然的打招呼。

問完之後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無聊的問題?

「嗯。」聞人牧月還算配合,輕輕應了一聲。

「工作忙的話,不用每天過來。」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就往自己的小院裡走,說道:「我是主人。有貴客在理應回來招待。」

「那我住院的時候你怎麼不回來招待?」秦洛調侃著說道。

「因為你不是貴客。」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太傷人了吧?」秦洛哀嚎著說道。

「姐夫,那是因為姐姐沒把你當外人啊。」聞人照從屋子裡走出來。「你想啊。你都是我姐夫了,姐姐還用得著把你當貴客嗎?這多見外啊。」

「話多。」聞人牧月瞥了聞人照一眼,從他身邊穿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兒?」秦洛看著聞人照問道。

「等你啊。」聞人照笑哈哈的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來。就留在這邊等你。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等我幹什麼?」秦洛問道。

聞人照瞟了隔壁一眼,壓低嗓門說道:「聽說隔壁住著的老爺爺是個武林高手,我想跟著他學功夫。我想過了,我不適合做明星,我想學功夫給姐姐做保鏢。」

「————」秦洛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這小伙子太有理想了。

「我可以幫忙問問。」秦洛說道。「教不教我可不敢保證。」

「好的好的。謝謝姐夫謝謝姐夫。」聞人照興高采烈的說道。

突然——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停電了?」秦洛問道。

「是啊。」聞人照說道。「奇怪,這兒有獨立的發電機,應該不會停電才對啊。」

秦洛聞言,拔腿就往龍王的住處跑去。

(PS:我太佩服你們了。竟然有八歲就初戀的?老柳八歲時還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有什麼區別啊啊啊。。。)

第981章、出了點兒故障!

第981章、出了點兒故障!

其實,安排一個老人的住所對秦洛來說很容易。但是,安排龍王的住處卻很困難。

龍王是特種兵之王,是龍息三大創始人之一,是國之脊樑和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和信仰。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雙腿殘疾,失去了自保能力。

他離開了龍息,失去了那兒的天然屏障以及無數高手的重重保護。如果有人想要趁此良機把他滅掉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他的安全應該如何得到保障?

秦洛之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把龍王送到聞人牧月這兒,就是因為他看中了聞人家族嚴謹紮實密不透風的安保能力。

在秦洛的可選範圍內,如果還有一個地方和龍息同樣安全的話,那就是聞人牧月所在的地方吧。

秦洛從馬悅哪兒看到過一組數據,每年要遭遇幾十數百次大小襲擊的女人到現在還能夠活的好好的——可以想像,他身邊的安保力量達到了怎樣一種恐怖的級別。

可是,這並不代表著秦洛放鬆了警惕。

聞人牧月的這棟別墅離龍王所住的別墅距離並不遠,也只是隔著兩個花圃和一個水泥車道而已。

秦洛大步跑過去時,龍王的院子裡也是漆黑一片。

「師父。」秦洛大聲喊道。

沒有人應聲。

秦洛的心臟再次下沉,可是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貿然出聲招呼。

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來自己剛才衝進來喊人其實是犯下戰場大忌,離曾經和自己講過,在雙方對峙的時候輕易發聲其實是暴露自己的目標。

如果龍王剛才應聲的話,那不是把自己所躲藏的位置暴露給了黑暗中的殺手或者狙擊手了嗎?

風平浪靜,星光正濃。

像是有黑雲遮掩住了星星,在地板上,一個漆黑的陰影向秦洛身後靠近——

秦洛的心底發寒,身體肌肉卻繃得緊緊的,等到黑影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突然——

秦洛身體原地呈一百八十度旋轉,迅猛無匹的重拳快速砸向後面的黑影。

啪——

秦洛的拳頭落入一隻包裹著紗布的大手裡面,然後他的耳朵裡傳來一聲熟悉木訥的聲音:「是我。」

「大頭?」秦洛這才看清楚身後來人的面孔。「師父呢?」

「龍王沒事。」大頭說道。他鬆開秦洛的手四處掃瞄一番後,問道:「為什麼停電?」

「不知道。」秦洛說道。「我是擔心有人故意製造斷電情況,想在黑暗中行刺師父,所以才急忙趕過來——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想要老頭子這條殘命可沒有那麼容易——」龍王拄著枴杖從裡間走出來,哈哈大笑著說道:「我才剛剛和人打過包票說對手不死我就得比他們命長,怎麼著也不能陰溝裡翻了船——」

因為龍王的到來,聞人牧月特別加強了療養院的整體守護力量。甚至她還特別從自己身邊的衛隊裡抽調了一個天字號高手和一批地字號高手來暗中保護龍王——

要知道,聞人牧月的身邊總共也只有三名天字號的高手。從中抽調一名出來已經引起了馬悅和智囊團隊的強烈反對——當然,聞人牧月也不是那種別人反對她就立即改變主意的女人。

聽到小院裡面的動靜,四周高手齊動,已經把龍王所在的這幢別墅給包圍的嚴嚴實實水洩不通。

不過,這些高手都是訓練有素,他們沒有在黑暗中一股腦兒的往院子裡面衝。

這樣的話,在分不清敵我的情況下很容易會發生自相殘殺的慘劇——

聞人牧月也在一群保鏢的守護下趕了過來,看到院子裡的秦洛大頭以及龍王都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兒。」秦洛笑著說道。「怎麼會突然斷電的?聞人照不是說療養院裡面有獨立的發電機嗎?」

「已經讓人去排查。」聞人牧月說道。

很快的,排查結果就出來了。

馬悅在電話裡和人說了幾句話後,就快步走到聞人牧月面前低聲耳語了一番。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臉色平靜的走到龍王面前,歉意的說道:「讓龍老受驚了。停電是療養院的機器出現故障,真的非常抱歉。」

「沒關係。」龍王毫不介意的說道。「是這些孩子太敏感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倒是讓龍某心裡難安啊。」

「龍老客氣。你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爺爺讓我代他向你問好。還讓我問問龍老什麼得空他好來找你下棋。」

「我就是一個沒錢沒勢的糟老頭子而已,除了時間什麼都沒有——聞人霆老先生願意賞臉來陪龍某下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就不打擾了。龍老早些休息。技術人員已經在檢修,很快就能夠恢復通電。」聞人牧月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她的人匆忙離開。

秦洛跑進去搬了張椅子攙扶龍王坐下,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沒事。」龍王說道。「斷電後我就躲起來了,鬼影都沒見到一個——能有什麼事兒?」

秦洛笑笑,說道:「躲起來好。我就怕你和人硬拚——牧月很細心,為了不打擾到你的休息,就把人全都安排在外面。不過,只要有什麼情況他們都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嗯。我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我平生所見最有智慧的女孩子——」龍王點頭稱讚。「女孩子太聰明了也不是一樁好事啊。原本不應該她背負的責任也全都壓在身上——聞人霆那老狐狸不是要找我下棋嗎?等他來了我要好好說他。」

想到聞人牧月平時的生活方式以及她現在所承擔的責任,秦洛也覺得有些心酸。

女人賺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沒有三兩閨蜜說話逛街,沒有男朋友撒嬌使喚,不能四處自由行走,不能通宵唱K嘻戲——每做一件事有無數人盯著,每走一步路有一大群人跟著。

這是享受嗎?這是坐牢。

「就是。」秦洛附和著說道。「牧月確實過的太苦了。就跟苦行僧似的。得讓聞人老爺子給她減減負。」

龍王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看來你和這小丫頭的關係也很不錯啊?」

「哈哈。」秦洛敷衍地說道:「我們是關係很不錯的朋友。」

「那你來燕京退婚是怎麼一回事兒?」龍王揭穿著說道。

秦洛瞪大眼睛看著龍王,說道:「師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龍王無奈的看著秦洛,說道:「你以為我會在不分清紅皂白不知道你底細的情況下就收你做徒弟?你以為風雪隨隨便便就會把他的身份牌給送出去?雖然你不稀罕,但是扯著龍息的虎旗出去還是能唬一唬人的。你要是一個宵小之徒的話,拿著這個牌子出去想要發財陞官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我們都沒有老糊塗。」

「我只是沒想到師父會把這種事情記在心上。」秦洛笑著說道。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記在心上?和聞人家族的當家人聞人牧月有婚約——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是能夠轟動燕京的大事情,怎麼能不放在心上?」

接著,龍王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你和這丫頭倒也是一對——只不過身邊的女人太多就成了桃花劫。秦洛,你可千萬別走風雪的老路啊。女人能造就一個男人,也能夠輕易毀掉一個男人。」

「傅老?」秦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體內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急聲問道:「傅老怎麼了?為什麼我不能走他的老路?」

龍王笑呵呵的擺手,說道:「說漏嘴了。這種事情你還是直接問他吧。我在背後說人壞話太不地道了。」

「師父——」秦洛恨不能自己變成個可愛小LOLI摟著他的脖子撒嬌或者變成個超級殺手掐著他的脖子威脅他把這些事情全都倒出來。

「問他問他。」龍王並不打算招供。「秦洛啊,不是我說你。風雪送你那麼貴重的禮物,你沒事的時候也要去陪他說說話。這老傢伙身上的寶貝可不少,又和我一樣沒兒沒女的——你討來一件,不就撿了一個大便宜?給別人是給,給你也是給。有我這老頭子在,想來他也不會太偏心。」

「既然師父這麼說,那我就沒事兒就去看望傅老。」秦洛笑著說道。

倒不是秦洛不願意接近傅風雪,而是之前他整天昏睡,秦洛就算想靠近也沒有個理由啊。

再說,自己是龍王的徒弟,整天跑去討好傅風雪,別人會怎麼編排?龍王心裡會怎麼想?

現在龍王主動開口,秦洛再去的話情況就不相同了。而且,龍王話中的潛台詞是擔心別人把傅風雪手裡的寶貝給討去了。

會是誰呢?

秦洛的腦海裡情不自禁的就浮現出皇千重那張清秀俊逸卻怎麼看都沒自己討人喜歡招人疼愛的臉——傅風雪和皇千重的父親也親如兄弟。現在龍王不在,如果皇千重放下身段討好傅風雪,也難保傅風雪就不會給他一點兒半點兒好處。

龍王看秦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揮手說道:「去看看那個小丫頭吧。她那邊可能出了點兒情況。」

第982章、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第982章、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好的。」秦洛點頭。

特種兵之王果然名不虛傳,他們看人看事的眼光非常獨特,蛛絲馬跡都不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秦洛也看出來了,牧月哪兒確實出現了一些情況——這場停電哪裡會是一個簡單的機器故障就能夠解釋的?

而且,如果真是機器故障的話馬悅可以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向聞人牧月匯報,用不著低聲耳語做小報告吧?

再說,或許別人不知道,秦洛卻對聞人牧月的一些小細節很瞭解。

在她很生氣的時候,她的嘴角會微微的揚起——按照秦洛的個人理解,這是她在對對手的行為和手段表示鄙夷和不屑。

當然,在外人看來或許認為這是她在微笑。

秦洛看著一直站在門口陰影角落裡的大頭,說道:「大頭,你的手沒事吧?」

剛才秦洛用足全身力氣打出去的一拳被大頭用手掌給接下——以大頭的實力,如果是他健康時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他的手掌剛剛被大火燒傷。現在正是新皮生長的關鍵時期,又經歷這一重拳的話,那稚嫩的皮膚怎堪承受?

「沒事。」大頭聲音悶悶的說道,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龍王罵道:「受傷就受傷,有什麼好隱瞞的?傷痕是一個男人的驕傲,也是一個戰士最好的勳章。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軍人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我們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但是我們和他們不同的是,我們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這才是軍人。」

「就是破了塊皮。」大頭說道。

秦洛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掌心包裹的白色紗布上面已經出現了斑斑血跡。

「立即回病房讓醫生幫你上藥重新包紮。」秦洛說道。「不然的話肉皮會和紗布粘在一塊,不利於後面的康復。」

「不礙事。」大頭說道。「我給首長站崗。」

身為龍息的一員,他和其它的隊員一樣視龍王為偶像和精神信仰。雖然他還在休養,但也時時刻刻把龍王的安全放在心裡。

特種軍人對一些危險的事物和環境是非常敏感的,在療養院剛剛停電的那一瞬間,他就第一時間衝了過來——這也是他比秦洛還先趕到小院的原因。

現在療養院還沒有通電,他擔心龍王這兒有危險,所以就不願意輕易離開。

「立即去。趕緊去。這是命令。」龍王大吼道。

「是。」大頭敬了個禮,這才轉身離開。

秦洛笑了起來,對龍王說道:「他和師父的脾氣一樣倔。」

龍王很是享受這樣的馬屁,對秦洛說道:「這孩子是個好苗子。值得培養。」

秦洛知道龍王這句話的份量,大頭以後的前程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了。

————

————

聞人牧月從龍王這兒離開後,便快步往前院走去,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監控室負責人說是網絡安全遭遇攻擊。有人強行切斷電源,並且將獨立發電機的啟動時間延長至十分鐘。」

「是誰?」聞人牧月寒聲問道。如果是在平時,聞人牧月能夠容忍下屬犯下這樣的小錯誤。但是現在這樣的關鍵時期她不能忍。因為她很清楚,只要出現一點點岔子的話,她們前期的努力就付之東流,秦洛想要幫助聞人家族的一番好意也將被辜負。

「是三少爺聞人自息。」馬悅的聲音沒有一點兒感情,像是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

聞人牧月的腳步頓了頓,問道:「人呢?」

「在信息中心辦公室。」馬悅說道。「他把網絡安全專家和監控室負責人全都叫過去了。」

聞人牧月神情一凜,快步往前院的信息中心大樓走過去。

寬大豪華的辦公室,一個黑頭髮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並排而站,他們的態度異常恭敬的面對著坐在沙發上的一個英俊少年。

「這就是你們的專業?這就是你們號稱銅牆鐵壁的安全保護網?這就是我們聞人家每年花費數百萬美元搞出來的保護牆?廢物。你們全都是廢物。」

「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承受不住,還怎麼指望你們承擔更重要的責任?我們能不能把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你們?」

黑頭髮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信息中心負責人鄭俊宇扶了扶眼鏡,小聲解釋著說道:「少爺。我們在程度命令裡設置過警戒線,只要有人強行攻擊或者連續輸入密碼錯誤三次以上,預警機就會自動報警。可是預警機由始至終都沒有發出警報——我懷疑——」

「懷疑什麼?」聞人自息鼻子皺成一團,表情不悅的說道。

「——懷疑有人竊取了我們的登陸指令。」鄭俊宇總算沒有傻到說出三少爺『監守自盜』這樣的蠢話出來。

身為聞人家族的三少爺,聞人自息如果想要療養院信息安全中心的指令密碼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他的父親就兼管療養院,可以說這兒是他的勢力範圍。

「哼。」坐在聞人自息身後一個膝蓋上放著一台看起來有些破爛的IBM電腦的年輕男人冷哼一聲,說道:「如果你們不服氣的話,就重新設置一組密碼好了。看看我能不能在不被你們發現的情況下進入你們的管理員系統。」

男人尖嘴猴腮,嘴唇下面長著一顆淡紅色的小痣,更像是沒有洗乾淨的石榴子——乍一眼看過去有些噁心,仔細看過去更加噁心。

鄭俊宇看了聞人自息一眼,沒敢接腔。

傻瓜都看的出來,這個攻破他們系統的年輕人是聞人自息的朋友。他們如果讓他再試一次,讓他成功的話,也就再次成功的證明了自己團體的無能。可是如果他失敗了的話——這不是打聞人自息的臉嗎?

你煽了他一耳光,回頭他就能回報你十幾二十耳光。

可是,那個外國男人腦袋裡就沒有想到那麼多複雜的東西了。

他看著石榴子男人,說道:「好的先生。我們願意接受你的挑戰。」

「你們最好能夠把他擋住,不然的話,就收拾東西準備滾蛋吧。」聞人自息冷笑著說道。「你——還有你——都一樣。」

鄭俊宇表情晦暗,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我不管你想做什麼,現在必須恢復電源。」聞人牧月站在門口冷冷地說道。

聞人自息像是看到聞人牧月很驚訝的樣子,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

「恢復通電。」聞人牧月沒有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爭鬥上,不容反抗的說道。

聞人自息臉上和善的笑容拐了個彎後就變成了冷笑,說道:「十分鐘之後才行。」

「立即。現在。」

聞人自息聳聳肩膀,說道:「電腦已經設定了時間。沒辦法更改。這是給他們信息中心和監控室的一點兒小小懲罰,不然的話他們總是這麼的粗心大意——」

聞人牧月轉過身看向鄭俊宇,說道:「信息中心立即恢復供電。」

「管理權限還在他們手裡。」鄭俊宇一臉羞愧的說道。

「你想要做什麼?」聞人牧月看向聞人自息,聲音平靜的問道。

「做我應該做的事情。」聞人自息笑呵呵的說道。「這家療養院的管理工作在我父親的職權範圍,他聽說最近療養院裡來了一位非常尊貴的客人,所以就讓我過來檢驗一下療養院各方面的安保工作。我四處轉了轉,人倒是來了不少。明的暗的怕是上百吧?這方面我是不擔心了,可是網絡安全也是重中之重啊——於是我就找了個朋友過來試著入侵一下信息中心的安全網絡。沒想到這網絡就跟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這是什麼工作態度?這樣的安全措施又怎麼能保護好我們的貴賓呢?要改。一定要改。我這正在給他們訓話呢,讓他們重新做出一套更加安全可靠的防護牆。」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聞人牧月說道。「一分鐘之內不能恢復供電,我就讓人把你們丟出去。」

「聞人牧月,你敢這麼對我?」聞人自息被聞人牧月的這種無視他的尊嚴簡直不把他當人的強硬態度給氣得臉紅脖子粗,怒聲喝道:「我是為家裡做事。就算告到爺爺那兒去我也有理。」

「告狀是你的自由。」聞人牧月說道。「但那要在恢復供電或者我讓人把你丟出去之後。」

「我不會恢復供電的。」聞人自息歇斯底里的吼道。

「計時。」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第983章、美女賦予的力量!

第983章、美女賦予的力量!

秦洛雖然不是聞人家的女婿,但卻是和聞人家族接觸最頻繁的一個外姓人。

特別是這家療養院,沒有人比他來的次數更多更頻繁了。

先是爺爺秦錚受了槍傷住進來,接著自己和大頭同時住進來,再接著師父龍王住進來——

不說療養院的主治醫生們都和秦洛建立了不算很好卻很熟悉的關係,就連樓道打掃衛生的大嫂每次看到秦洛的時候也會趕緊避讓到一邊滿臉堆笑的主動打招呼『秦先生,您又來了』——

所以,秦洛在這家療養院算是輕車熟路。從龍王那兒離開後找了個保鏢問了一聲,便得知聞人牧月往信息中心這邊趕來了。

秦洛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黑衣男人拿著計時器在計時還覺得很有趣。

不過,他看到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就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門後的角落裡,甚至最前面的聞人牧月都不知道他的到來。

「46——45——43——21——9——8——」

隨著黑衣男人一字一頓的以一個極有韻律嚴格控制的節奏報出一個個的數字,聞人自息的表情也發生多次的變化。

報數字50以前的時候,他的臉上滿是不屑和被激怒了的孤注一擲。

報到數字30以前的時候,他臉上的不屑消失了,眼裡的怒意也融化了不少,表情開始變得凝重。

當黑衣男人數到10的時候,任何人都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緊張——還有一丁點兒魚死網破的瘋狂。

「5---4---3---2---1---時間到。」

「丟出去。」聞人牧月乾脆利落的說道。

嘩——

話音剛落,便從她的身後衝出來兩個黑衣保鏢。他們是聞人牧月的玄字號保鏢,無條件的執行聞人牧月的任何命令,並不顧忌聞人自息的身份,一人架著聞人自息的一隻胳膊拖著他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等一等。」聞人自息大聲喝道。「讓他們放手。我同意供電。立即供電。」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兩個黑衣保鏢這才把他放開,然後又沉默無聲的退回原來所站的位置。

聞人自息的心裡殺氣瀰漫,卻知道這個時候的聞人牧月勢大是他無法抗衡的。

他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臂,對站在他身後戴著棒球帽捧著破爛IBM的同伴說道:「傑克,恢復供電。」

「好的。」傑克答應了一聲,手指在電腦上一陣霹靂啪啦的敲打,說道:「現在OK了。」

話音剛落,剛才漆黑一片的療養院瞬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所謂的電腦高手確實有幾把刷子。

自己的目的達到,聞人牧月轉身就走。

對於聞人家族的某些人,雖然大家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可是,她都不願意正眼看他們一眼——當然,他們對自己也是同樣的心態。

特別是上次聞人牧月中蠱毒事件後,借助秦洛的受傷把聞人雅歌給趕了出去,這更是把所有的矛盾給桌面化。

悲劇的是,聞人牧月是一個孤獨的戰士。除了她那個什麼忙也幫不上什麼事都做不了的花癡弟弟外,幾乎所有聞人家族的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面。

就連她的父親(當然,聞人牧月和聞人照也不願意承認有這樣一個父親)——也對他們姐弟相當的不滿——

好在聞人霆老爺子還活著,並且強力支持聞人牧月掌權。不然的話,這些人聯合起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事情。

聞人牧月有企業管理權,卻沒有家族股份的分配權。

這個權力掌握在聞人霆的手裡。只要他一日不把這個分配權下交給聞人牧月,聞人牧月就不能奈何他們。

因為他們都是聞人家族的嫡子嫡孫,他們都有著家族的繼承權。甚至有不少人的排位還在聞人牧月的前面——

更重要的是,如果聞人霆老爺子去逝的話,他們也都有權分配家族股份或者財產。

雙方都難以奈何對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眼不見為淨。

平時這些人除了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動作佔些小便宜外也沒做什麼過份的事情,像聞人自息這樣光明正大的衝上來找茬聞人牧月還是頭一遭遇到。

聞人自息看到聞人牧月要走,出聲喊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聞人牧月看到了秦洛,和他點了點頭。

「難道你就這麼走了嗎?」聞人自息說道。「我想問你,我做錯了什麼?這家療養院是不是在我父親的職責管轄範圍?」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聞人牧月獨掌家族企業大權,其它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企業,譬如療養院啊陽景山的度假山莊啊員工培訓基地啊還有酒莊車隊或者小額投資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由他的這些叔伯在管理。

聞人牧月也樂於把這些權利下放。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無事生非。

如果什麼事都不讓這些人做,他們閒著無聊的時候也就盡找自己麻煩了。

像這家療養院就在聞人牧月的二伯手上。以前她根本就沒把一家退休員工的療養院放在眼裡,平時聞人牧月幾乎是不來這裡的。

自從認識秦洛後,來這家療養院的次數才逐漸增多。

可是,療養院上上下下全都是由二伯一手操控打理——或許他本人也沒有來過。但是,如果他想借助療養院搞出點兒事情出來還是很方便的。

她現在想要把療養院收回手上也很困難。按照家族規定,職務分配需要通過家庭會議來商討。

聞人牧月實在不願意輕易啟動那個會議,因為她和弟弟基本屬於炮轟的角色。

誰讓她最年輕權力卻最重呢?

「既然這樣,我受父親委託來檢查督促療養院的工作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不應該斷電。」

「我斷電可以重新供電。要是別的有心人斷電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聞人自息冷笑著說道。「難道你掩耳盜鈴的告訴自己療養院的網絡防範很安全就行了?」

「這是你們的問題。」聞人牧月冷聲說道。「我只需要結果就行了。」

「是的。這是我們的問題。我也在解決問題。我斷電十分鐘就是給這些廢物一個提醒——可是你卻強行中斷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方式太愚蠢了。」

「———」

聞人自息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發怒的時候,那樣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他努力的壓抑住心中即將噴發而出的火氣,笑著說道:「好吧。你是家主,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那你的意思是療養院的防護網絡就這樣了?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輕易的攻破?」

聞人牧月原本想說這是你父親的工作範圍,應該由他來負責加強網絡的防範工作,可是想到他們的工作態度,也就放棄了這樣的白癡想法。

她轉過臉看向信息中心負責人鄭俊宇,問道:「什麼情況?」

「他們——他們攻破了我們的防火牆。而且預警機制沒有報警。」鄭俊宇低頭羞愧的說道,都不敢正視聞人牧月的眼睛。

在這個漂亮的女上司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證明自己實在是太無能了。

果然,聞人牧月的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信息中心的安全防護處於癱瘓狀態?

今天的停電可以找聞人自息恢復供電,如果明天晚上再停電呢?

那個時候你還用什麼理由找聞人自息?他完全可以說自己不在場不知道情況。

聞人牧月沉默不語,鄭俊宇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也正是這一眼,讓他說出一句原本不符合他性格的話——

「我覺得——我們是應該可以擋住的。」鄭俊宇說道。這是美女賦予的力量。

聞人牧月也擔心這其中有隱情,就說道:「重新測試一次。」

「是。」鄭俊宇的心情莫名的激動,能夠和這個女神上司說話——就是被炒魷魚也值了。

傑克冷哼著說道:「不服氣是吧?那我就讓你們輸個心服口服。現在我把安全中心的管理權限還給你們——然後我再次把它搶回來。到時候你們就無話可說了吧?」

「不可能。」鄭俊宇無比堅定的說道。他和身邊的金髮老外說了幾句話,然後老外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出去。

三分鐘——

僅僅用了三分鐘——

信息中心網絡再次癱瘓,傑克再次搶走了管理員權限。

秦洛走到聞人牧月身邊,笑著說道:「我找個朋友過來幫忙吧。他對這一塊比較熟悉——」

「好。」聞人牧月說道。如果說她對聞人家族的人的信任度為零的話,她對秦洛的信任度是一百——或者九十。

最少不低於八十。誰知道呢?

第984章、秦洛的身邊藏龍臥虎!

第984章、秦洛的身邊藏龍臥虎!

秦洛說要幫忙其實也就是意思意思,他以為聞人牧月會像平時那樣乾脆利落的出聲拒絕呢。

畢竟,她的身邊高手如雲,對付一個衣著打扮跟非主流似的小屁孩兒還不是手到擒來?秦洛所知道的就有智腦組和那個什麼水果家園——

可是,秦洛還是不夠瞭解女人的心思。

至少,聞人牧月的心思暫時還不是他能夠堪破的。

女人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在人前表現的更加耀眼一些,這樣的話,就會讓自己和所有人知道她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聞人牧月把自己當女人,也把秦洛當男人。

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行為。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明白,也不敢想——

聞人牧月同意了,秦洛就摸出手機出去打電話。

很快的,電話就被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接通。

「老公,你總算想起我了啊?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長時間沒有給我電話多長時間沒有過來看我了嗎?」

「哈哈,最近有些忙——」秦洛無奈苦笑。這個女人總是這樣,每次打電話都會想方設法的折磨自己一番。

「這不是理由。關鍵是看你心中有沒有我。」厲傾城的聲音越發的嬌嗔,擰一把都能掉出水來。

「有的有的。天天都想。」秦洛趕緊撫慰這個哀怨少婦。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兒?」

秦洛知道自己的意圖瞞不過厲傾城,笑著說道:「找你借個人用用。」

「誰?包括我在內,你想要哪個我立即讓人打包好送到你房間裡去。」厲傾城笑嘻嘻的道。

「李樂。」秦洛說道。上次他們向仇家開戰的時候,賀陽送來一個電腦奇才。也正是因為這個電腦奇才屢立奇功,仇家才會這麼快內訌分散最終落入厲傾城的手上——

雖然戰鬥結束,但是厲傾城仍然捨不得把李樂給還回去。

所以,那個可憐的小男孩兒現在還被女妖精當牛做馬的使喚著。

上次賀陽打電話還問過這事兒,秦洛說還有一些工作需要他幫忙處理,賀陽這才沒有讓李樂立即回去報道。

「出了什麼事?」厲傾城聽到秦洛要用到李樂,聲音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這個女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什麼時候不能開玩笑,應該嚴肅的時候她還是很嚴肅的。

「沒事兒。」秦洛安慰著說道。「就是給一個朋友幫幫忙做些網絡安全方面的事情。。」

「沒事就好。」厲傾城這才放下心來,聲音又一次變的——很萌很天真起來。「老公,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咱們把李樂給挖過來怎麼樣?我覺得一個超級黑客對我們的工作幫助很大。」

秦洛苦笑,說道:「我也想啊。可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

「你知道李樂的來歷嗎?」

「不知道。」厲傾城說道。

「他是南方軍區的人。」秦洛也不介意在厲傾城的面前透露一點兒底細。

「那又怎麼樣?一年給他一百萬?」

「———」

「五百萬?」

「—————」

「八百萬。再不能多了。」厲傾城竟然開始和秦洛討價還價起來,好像李樂當真是一個拿錢就能挖走的角色是的。

「我們挖不了的。再說——你這是什麼覺悟啊?竟然想挖國家的牆角?太讓人失望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覺悟低,又給你拖後腿了。對了老公,我又用你的名義在川貴投資建了二十所希望小學——這次的名字叫做洛愛傾城希望小學,你覺得怎麼樣?」

「————」秦洛真想告訴她不怎麼樣。

「騙你的了。我才沒有那麼沒品味呢。你說地址。我讓人送他過去。」厲傾城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秦洛的要求她從來都不會拒絕——無論是床上的要求還是床下的要求。

秦洛就把療養院的地址說了,厲傾城故作醋意的樣子,酸溜溜的說道:「又去找你的女神姐姐了?唉,人比人氣死人啊。一直以來我還以為我是美女呢,這和人家一比根本就是一上不了檯面的柴禾妞——」

「她很漂亮。你也很漂亮。」秦洛真是有些頭痛了。

「那我們倆誰漂亮?」

「她沒你性感。」秦洛自以為自己回答的很是巧妙。

「那還是說我沒她漂亮了?」

「———」

「你身邊有沒有人?」厲傾城的聲音突然間放小了。

秦洛掃了眼四周,說道:「兩米以內沒有人。」

「那就好。」厲傾城吹氣如蘭的說道。「你要趕緊過來陪我——再不做#愛,我就老了——」

「———」

話筒那邊傳來女妖精囂張得意的聲音,秦洛捂了捂褲襠,等到它平靜下來之後才敢進屋。

這女人,一句話就能點燃男人體內的激情。

————

————

厲傾城的辦事效率非常高,這一點兒和聞人牧月非常相像。

半個鐘頭的時間不到,馬悅就接到通知,說是有一個叫李樂的年輕人在療養院門口。

馬悅通知放行,然後就有人帶著他出現在信息中心大樓。

「李樂。」秦洛對著李樂招手。這小男孩兒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戴著小眼鏡,和人說話就臉紅——看到他的時候秦洛總是能夠想起年輕時的自己。

曾幾何時,他也有過和女生說話就臉紅的經歷——風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啊。

「來了。」李樂紅著臉對著秦洛微笑。「厲小姐讓我過來找你。」

「嗯。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秦洛說道。他把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問道:「有信心嗎?」

「能給我一台電腦嗎?」李樂問道。

「可以的。」鄭俊宇說道。等了半天卻等來一個學生模樣的小男孩兒,這讓他的心裡有些失望。

聞人自息和傑克在看到李樂後信心大增,兩人小聲的耳語著什麼,時不時的發出得意的笑聲。

要知道,不少黑客高手都有自己獨屬的電腦。因為有不少黑客軟件和病毒種子都是他們提前下載好的,需要用到時直接丟過去就行了。

可是李樂竟然是空手而來,現在竟然需要別人提供電腦——這也太業餘了吧?

「這就是你們請來的高手?」聞人自息看著秦洛說道。

「是的。」秦洛回答道。

「看起來和你一樣——不怎麼樣嘛。」

「一會兒就知道了。」秦洛笑著說道。以貌取人的廢才智商真不知道能高到哪兒去——

「小子,如果你能把我擋下來,我就叫你師父。」傑克一臉鄙夷的對李樂說道。

李樂搖了搖頭,很著急的說道:「我——我不能收徒弟。」

他的這番作派就像是傑克已經認輸,並且非要認他做師父讓他很為難一般。

一群人大笑,連秦洛對他也很是佩服。這小子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在扮豬吃老虎,表演起來渾然天成,都讓人看不出任何雕琢痕跡。

「少廢話。比了再說。」傑克氣呼呼的說道。

很快的,鄭俊宇就送來一台筆記本,說道:「這是我的筆記本。裡面有管理權限。」

李樂對著他笑笑,然後接過電腦就開始操作。

坐上電腦面前,李樂立即就進入了忘我的工作狀態。

除了問過鄭俊宇兩個問題,更多的時間都是埋頭在電腦上霹靂啪啦的敲打著。

而傑克卻是一臉無謂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欣賞著李樂這只『菜鳥』的表現。

「沒有私人電腦,不專業——」

「沒有黑客工具包,新人菜鳥——」

「你看他的坐姿和手勢,太鬆散了,根本就不適用於緊張刺激的黑客大戰——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入行的。」

啪——

李樂輕輕的按了一下『回車鍵』後,終於停止了敲擊鍵盤的狀態,抬起頭看著秦洛說道:「其實這兒的網盾很結實,一般人是很難橇開的——」

李樂的第一句話就讓鄭俊宇心頭大喜,他們的工作得到了認可——一隻菜鳥的認可。

「之所以被人攻破,是因為有人擁有管理員密碼——根據OS系統的特性,擁有管理員密碼進入系統修改任務是不會觸動預警裝置的。」

「放屁。你放屁。」傑克跳起來罵道。「我哪有管理員密碼?誰給我管理員密碼?後面他們密碼重置後我又攻破一次,難道也是有人告訴過我管理員密碼?」

「這個更簡單了。」李樂說道。「你第一次進入系統後就在系統裡面留下一個尾巴,無論別人把管理員密碼修改成任何數字——你的郵箱裡面都能夠收到一份備份。」

(PS:祝大家——萬聖節快樂!)

第985章、我不是你們家的聞人牧月!

第985章、我不是你們家的聞人牧月!

「誣蔑。」聞人自息指著李樂罵道。「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誰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情?」

「沒有證據。」李樂遺憾的攤開手掌說道。「所有的進入痕跡都被他清除掉了。」

「這樣也行?那不是任由你們說了?」聞人自息冷笑著說道。「姓秦的,你就算想栽贓,也得找個聰明一點兒的借口吧?找這麼一個小癟三來是不是太沒檔次了?」

「你這是輸不起了?」秦洛冷笑著說道。

「我輸不起?是你們輸不起吧?信息中心網絡安全漏洞百出,你們竟然還在拚命的幫他們打掩護——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這要問你父親。」聞人牧月說道。「信息中心安全維護這項去年撥款六百萬美金,今年撥款八百五十萬美金——投入這麼多錢卻給我一個漏洞百出的安全系統,這是不是證明他的失職?」

「你——」聞人自息發現自己如果揪著信息中心的網絡安全問題不放的話,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老爹的腳。「這是因為我父親平時工作繁忙無暇顧及到這一塊兒的工作。再說平時也很少有人來住,大家對安全問題也就稍微忽略了一些。現在父親得知有貴客入住,所以立即讓我過來檢查療養院各方面的運轉情況,生恐出現什麼問題導致招待不周——可是,我的工作卻被你們打斷了。」

「當然要打斷了。」秦洛冷笑著說道。「剛才有人趁著斷電空隙企圖攻擊入住貴客,幸好保鏢及時趕到,不然後果難以想像——聞人自息,我倒是要問問,你想幹什麼?」

「你胡說。斷電時間總共不足五分鐘,別人怎麼可能知道?」

秦洛陰沉沉地看著他,說道:「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聞人自息,我們懷疑你是不是和企圖攻擊入住貴賓的兇手是一夥的?」

潑髒水誰不會?扣帽子誰不會?

既然你要玩,那就和你玩一個大的吧。

「血口噴人。」聞人自息被秦洛氣得死去活來。「你這是血口噴人。你說有人攻擊貴賓,兇手呢?你們抓到了嗎?」

「跑了。」秦洛說道。

「你以為這種低級的手段就能夠打擊到我嗎?」

「同理。」秦洛不屑的看著聞人自息,說道:「你以為你這種拙劣的小伎倆就能打擊到我——們家牧月?」

秦洛偷瞄了聞人牧月一眼,見到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這種『怪異的稱呼』而露出什麼不耐煩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接著說道:「我猜你這麼做肯定沒有得到家人的授意吧?至少你父親肯定不知道。只要是稍微有點兒智商的人都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姓秦的,你算是什麼東西?你以為靠抱上我們聞人家一個女人的大腿就能夠在這兒作威作福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話?你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們全都趕出去?」

聽到聞人自息在哪兒狂妄自大的叫囂,聞人牧月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丟出去。」

再次從她身後衝出來兩名保鏢,架著聞人自息的手臂就往外面拖去。

「聞人牧月你這個賤人,你幫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家人——你有本事把我們全都殺了?你不就是想這麼做嗎?聞人雅歌已經被你逼走了,你再把我們全逼走整個聞人家族就是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的了——來啊。殺了我啊?」看到聞人牧月再次讓保鏢對付自己,聞人自息的肺都氣炸了,也顧不上保持世家公子的風範了,扯著嗓子就破口大罵,什麼髒字都能說的出來。

「等等。」秦洛出聲喊道。

保鏢聽到秦洛的命令,回頭看向聞人牧月,看到她微不可聞的點頭之後,這才停住了腳步等著秦洛。

秦洛走到聞人自息面前,看著他猙獰扭曲的面孔已經變成赤紅色的眼睛,笑著說道:「問你三個問題。第一,你覺得我是在貪圖你們聞人家族的財產?」

「難道不是嗎?」聞人自息譏笑著說道。「難道還有不愛錢的?姓秦的,不得不承認你還是很有手段的。一招以退為進玩的是爐火純青啊——當時你來退婚,我們還真以為你捨得放棄做聞人家的上門女婿呢。沒想到你這麼做是為了搞定這個女人——嘿嘿,燕京第一美女的滋味還不錯吧?」

秦洛笑笑,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除了聞人牧月,你覺得聞人家族誰還能讓聞人企業突破瓶頸保持高速發展的狀態?」

聞人自息一愣,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他們爭權奪勢是因為他們不想讓聞人牧月一個女人大權獨攬,至於爭下來之後企業的發展問題——他還真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你還真是抬舉她。你以為離開她地球就不轉了嗎?有本事讓她把位置交出來——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好。」聞人自息強硬的說道。

至於能不能做好——誰還在乎呢?反正大權已經在自己手上了。

「好吧。第三個問題——這個問題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認真的回答。你說我敢不敢煽你耳光?」

「你敢動我——」聞人自息大怒著說道。

「答對了。」秦洛一耳光煽在聞人自息的臉上,笑著說道:「我確實敢動你。」

接著,他又連續的往聞人自息臉上抽了十幾記耳光。

猶不覺得解恨,又一腳踢在他肚子上。

聞人自息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像是一條受傷瘋狗般的哀嚎。

「可以拖出去了。」秦洛說道。

保鏢會意,抬起地上的聞人自息就往外面走去。

傑克看到主子被人打得屁滾尿流,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就站了起來,滿臉堆笑的說道:「呵呵,不關我的事兒。我是他花錢雇的——他確實告訴過我管理員權限密碼。我是有了密碼才能夠避開系統預警裝置的。其實——其實你們的系統安全做的很不錯。」

「寫一份認罪書。然後滾蛋。」這種欺軟怕硬見異思遷的小人秦洛都懶得看上一眼。

「是是。我現在就滾。現在就滾。」傑克狼狽而去。

秦洛拍拍李樂的肩膀,說道:「做的不錯。」

李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檢查了一下系統。」

「嗯。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嗎?」

「有。」

「需要他幫忙改進一下嗎?」秦洛看著鄭俊宇說道。

「好的好的。」鄭俊宇連連答應。「求之不得。我們求之不得。」

又轉過臉看向李樂,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在哪兒高就?有沒有興趣來我們信息中心工作?我們這兒就需要你這種技術型人才。條件你可以自己開嘛—」

二十一世紀最珍貴的是什麼?人才。

秦洛懶得再出聲解釋李樂是挖不動的,想必李樂最後的態度就能夠說明一切。

把李樂留在了信息中心,秦洛和聞人牧月並肩向外面走去。

「都散了吧。」聞人牧月對馬悅說道。

馬悅和一個黑衣男人打了個手勢,跟在聞人牧月身邊的眾多保鏢四散分開,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秦洛看了聞人牧月一眼,兩人沒有說話,卻默契的一起邁步閒散的在院子裡漫步。

在一叢紫竹林前停了下來,聞人牧月看著挺直俊秀的竹節發呆。

「為什麼這麼做?」聞人牧月的聲音像是從外太空傳來的一般,細微,縹緲。

「他罵我們是姦夫淫婦——這太冤枉我了。除了牽過你的手外我可沒做其它的吧?」秦洛自我調侃著說道。

聞人牧月沒笑,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的臉看著。

秦洛知道這個理由解釋不了自己的反常動作,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是想幫你下定決心。」

「你覺得我很軟弱?」

「我是覺得你太看重他們了。」秦洛歎息著說道。「不把這些問題解決,你就會一直被他們給羈著絆著。攘外必先安內,內部問題不解決,向外擴張的時候就總是會畏手畏腳的。你要知道,還有更大的一場戰爭在等著你呢。」

「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望。」聞人牧月說道。「我不想學白破局。」

「你沒必要學他。」秦洛說道。「有一個白破局就夠了。他們不是一直逼宮嗎?你也是時候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了。不然的話,他們就會認為你好欺負——還你那個狐狸爺爺,他也得站出來表態了。不行的話你就撂挑子好了——大不了我拿錢給你投資家公司玩。過幾年咱們去把聞人企業給收購了。」

也不是沒有先例。秦洛給厲傾城搞了個傾城國際,結果不是把仇氏的企業全給吞了?

聞人牧月瞥了秦洛一眼,說道:「我不是你們家的聞人牧月。」

第986章、唯缺殺氣!

第986章、唯缺殺氣!

女神也有小女人可愛的一面。當然,這一面只在極少數人面前展示而已。

或許,只有在秦洛面前才會呈現。

秦洛知道她心裡還在記著剛才他說的那句『我們家牧月』的話,笑著說道:「那你是誰家的聞人牧月?」

「我自己的。」

「總會成為別人家的。」秦洛肯定的說道。

「不一定。」

「難道你準備終身不嫁?」

聞人牧月伸手折了一片竹葉捏在手上,反問道:「為什麼要嫁人?」

「———」秦洛一下子被問住了。

他還真想不出來聞人牧月必須嫁人的理由——為了生孩子?

聞人牧月輕聲歎息,很清晰,也很沉重。

秦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聞人牧月認識那麼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發出這樣的歎息聲——在她身中蠱毒生命危在旦夕時也仍然保持著堅定樂觀的心態。

是為難?是遺憾?還是其它?

秦洛很想出聲詢問,可是,她會告訴自己答案嗎?

「做出這樣的決定,需要積蓄足夠的勇氣。」聞人牧月說道。「我不知道我的勇氣從何而來。有時候,我真的很欽佩白破局。他能做到,我做不到。」

秦洛伸開雙手,說道:「我的胸懷雖然不夠寬廣,容納你還是綽綽有餘。」

聞人牧月向前一步,把臉靠在秦洛的懷裡。

秦洛不動,她也不動。

兩人沉默無聲的站著,就像是兩棵相互依偎的雕塑。

這一次的沉默顯得格外冗長,還是秦洛率先打破了平靜,笑著說道:「我還答應帶你出去旅遊呢。」

「我以為你忘了。」

「沒有。我時刻準備著。」秦洛說道。

「等這場戰爭結束以後吧。」聞人牧月說道。「或者——等我一無所有。」

「一言為定。」秦洛說道。

————

————

寬大豪華的古典式書房裡面擺著整整一堵牆的書籍,天文地理、世界名著、各國禁書甚至還有一本美國之父喬治?華成頓手抄版的《聖經》——

可是,這些書籍大多數都是嶄新的,幾乎沒有任何翻動過的痕跡。

可見,書房的主人是一位附庸風雅卻又不願意把太多的時間放在書本上的懶人。

「——爸,你和大伯要忍到什麼時候?聞人牧月獨掌家族大權,所有的產業都由她一手掌控。我們每個月領錢還要經過她的簽字——她不把我們當回事兒也就算了。連她那個野男人都在我們面前囂張跋扈,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你看看我的臉被他打成什麼樣子?他們像是拖死狗一樣把我丟在院門外——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為我們想想啊。以後我們怎麼辦?在她手底下還有活路嗎?」聞人自息指著自己腫成豬頭的臉頰憤怒的吼道。

「閉嘴。」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聲喝道:「你自己丟人現眼還不夠,還想讓我出去給你出頭?做夢。」

「你是給我出頭嗎?你是給自己出頭。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是你的兒子,他打的是我的臉嗎?他分明打的是你的臉。」聞人自息冷哼著說道。「雅歌被他們趕走了,我被他們煽臉——爸,他們是為了對付我們嗎?他們分明是把矛頭指向你啊。」

「是誰讓你去切斷電源的?」男人聲音陰沉的問道。

「我只是想要給那些廢物一個教訓。」

「是誰?」中年男人突然間提高了質問的音量。

聞人自息驚恐的看了陰影中的男人一眼,說道:「爸,真的沒有人指示我。我就是不甘心她的位置越坐越穩,想要給她一點兒教訓——」

「結果反被別人教訓了?」男人冷笑。「我告訴你,老大那邊沒有動手的時候,你就千萬給我忍耐再忍耐。我不想做別人殺人的刀子。」

「爸,我知道了。」聞人自息低頭說道。

「出去吧。這件事我會找他們幾個商量的。總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謝謝爸。」聞人自息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從書房裡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聞人自息從裡面鎖上房間門,然後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隱藏的號碼。

「怎麼樣?」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苦肉計失效。」聞人自息對著鏡子按揉臉上的傷痕。「他沒有動手的準備。」

「蠢材。」男人聲音陰厲的罵道。「如果他再不動手的話,我就會讓聞人牧月對你們動手了。你應該清楚我手裡掌握你的很多資料——如果聞人牧月收到這些資料會怎麼樣對付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樣對你也沒有好處。」聞人自息著急的說道。「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時間不多了。」男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聞人自息聽著話筒裡滴滴的忙音,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陰厲狠辣,就像是一頭被逼上絕境走投無路的孤狼。

————

————

「將軍。」

聞人霆把手裡的炮推過去瞄準對方的『帥』棋,一臉得意的對對面的龍王說道。

龍王皺著眉頭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棋局,只得棄子認輸,說道:「我們這些當兵的就是沒有你們這些經商的腦子好使。這一局我又輸了。」

「哈哈,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兵的也有下棋下的好的——我和王泥猴下了十局只能贏四局。他的手段多著呢。」

龍王冷哼一聲,說道:「我上次還和他孫女說起這事兒。王泥猴當年也是一軍中一條好漢,現在年紀大了變成屬狐狸的了。」

「是側重點不一樣了。」聞人霆老爺子說道。「現在年紀大了,打不了架訓不了人,又整天沒事可做——能做什麼?也只能種種草釣釣魚每天打打棋譜了。棋技突飛猛進不足為奇。」

龍王一邊重新擺棋子,一邊說道:「既然你有志養老,乾脆就把手裡的那一攤子事交給孫女得了。她沒有顧忌,你也少了份心事——不是一舉兩得?」

聞人霆看了龍王一眼,笑著說道:「怎麼?給我那孫女做起說客來了?」

「她沒找過我。」龍王說道。

「我知道。我那孫女的脾氣我還不瞭解?她寧願輸陣,也不會求人。她要是願意求到你這兒來我就放心嘍。是秦洛那小子找過你吧?」

「哈哈。他倒是和我提過一嘴。你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放心把權力移交出去?」龍王說道。「我看這丫頭的性子就很好。不卑不亢的,看著就讓人覺著舒服。」

「那是。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孫女。」聞人霆得意洋洋的說道。

「老傢伙,別打哈哈。和你談正事呢。我真覺得你這孫女不錯——聰慧細心,可成大事。」

「這個我也知道。」聞人霆歎了口氣。「可是你只看到了她的優點,她的缺點你沒看出來。」

「這我倒好奇了。」龍王說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缺點。」

「過剛易折。不懂變通。」聞人霆說道。「最不讓我放心的就是這孩子面冷心熱,太重感情。這麼說或者你罵我冷血無情——要是二十年前,這『太重感情』四字是優點,天大的優點。可是現在——大家都沒有感情了啊。和沒有感情的人談感情,哪裡還會有贏得機會?」

「所以,你為她準備了這些磨刀石?」

「她還沒有適應自己的角色變化。」聞人霆說道。「以前她和別人一樣,都是一棵樹上的枝幹。別人長的粗壯一些,她就希望長的更加粗壯一些——」

「其實,她現在已經是園丁。她完全可以拿剪刀剪掉那些比她更長更粗壯的枝幹——可是她做不來。」

「唉,終究是女娃啊。」龍王感歎著說道。「你這麼做就不覺得殘忍?」

聞人霆臉色凝重,說道:「我現在把她扯出局,對她不是更殘忍?」

「就跟下棋一個理兒,每走一步,退路就少了一條——最後退無可退,只能白刀子見血。」

有一句話聞人霆沒有說出來,也不能講出來。

她現在什麼都不缺,唯缺殺氣!

第987章、走馬論英雄!

第987章、走馬論英雄!

「人生並不事事如棋。」龍王推了一把小卒子,笑著說道:「馬走日,相走田,炮翻山,車走直線——這條條框框太多了。走起來也太累了。」

龍王捻起一顆炮直打對方大本營,說道:「大家都不講規則,我們也就沒必要講規則——就像現在這樣,我一炮將軍,你能怎麼辦?」

聞人霆指著龍王沒有章法的大炮大笑,說道:「哈哈,我還一直琢磨秦洛那小子的野路子都是從哪兒學的——現在明白了,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你還琢磨過秦洛?」

「是啊。」聞人霆坦白的說道。「之前的燕京很平靜,每個人都有路子可循。秦縱橫有秦縱橫的路子,白破局有白破局的路子,牧月也有她自己的路子——可就是這個秦洛沒有路子。他揚名燕京,威振韓國,諜血巴黎——每一步都無跡可尋。可每一步都讓人驚歎。」

龍王瞇著眼睛看著聞人霆,笑著說道:「看來你對我這個徒弟評價很高?」

「燕京年輕一輩真豪傑者,唯秦洛和白破局兩人。」聞人霆把相推到對方馬的拐角處,笑著說道。

「哦?願聞其詳。」龍王說道。

「老子曾言: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聞人霆解釋著說道:「我們拿人來舉例子,秦縱橫是下善,因為他著了痕跡。牧月是中善,因為她過於堅硬。秦洛堪稱上善——上善若水。水有五德,因它常流不息,能普及一切生物,好像有德。流必向下,不逆成形,或方或長,必循理,好像有義。浩大無盡,好像有道。流幾百丈山間而不懼,好像有勇。安放沒有高低不平,好像守法。量見多少,不用削刮,好像正直。無孔不入,好像明察。發源必自西,好像立志。取出取入,萬物就此洗滌潔淨,又好像善於變化。這就像是秦洛的性格,看似無害實則兇猛,看似柔弱實則剛強。他能夠和每個人都能成為朋友,也在默默的影響身邊的人——這就是水的力量。」

「秦洛聽到此言當大醉三天。」龍王很是欣慰的說道。畢竟,聞人霆這老頭平時嘴風很緊,是很少像今天這般點評天下英雄的。他現在把秦洛和白破局推為燕京豪傑之首,他的面前也與有榮焉——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徒弟不是?雖然這個徒弟是自己腆著臉皮跑上門的。

「不急不急。」聞人霆擺手:「前面這句話就要大醉三天,那後面這句話不就得大醉三個月了?」

「還有好話?」

「還有四字相贈。」

「哪四個字?」

「厚德載物。」

「不行不行。」這次是輪到龍王來拒絕了。「這是捧殺。」

聞人霆笑笑,說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別人不願去的地方,他願意去。別人不願做的事,他願意做。人面蚊時的雲滇以及拯救中醫的壯舉——一個人願意以命相搏並且不怕人恥笑的選擇成為一個理想主義者,難道還不能證明這四個字嗎?拋開燕京,放眼天下,還有幾人能夠做到?我從其它年輕人的眼裡只看到兩個字——錢權錢權錢權——」

龍王仔細的感受一番,也不得不認可聞人霆的話。好像秦洛這小子平時斯斯文文的,但是在遇到他應該承擔責任的事情時他還真是從來都沒有熊過。

當初雲滇鬧人面蚊病毒,別人不敢去。他去了。韓人欺人太甚,他變本加厲回報。巴黎中醫藥危急,他寸步不讓以血相濺——

「困龍升天,此乃必然。」龍王在心裡想道。

「想明白了?」聞人霆看到龍王舒展開來的嘴角,笑著問道。

「想明白了。」龍王說道。「不過,老子一直遵循『善萬物而不爭』的思想。不爭為大——既然如此,為什麼白破局也被你推崇至此?難道他也不爭?」

「不。他爭。」聞人霆說道。「就是因為他爭,所以才能夠和秦洛齊名。」

「怎講?」

「我更喜歡另外一句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也無窮。天下大勢都是爭出來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是不需要爭的?爭就爭個痛快,爭就爭個輸贏。爭就爭個徹徹底底,爭就爭個昏天暗地——束手束腳的爭和畏手畏腳的爭都不是爭,是選擇。而白破局不然,他是爭。是大爭。而且,他爭贏了。」

「如果選擇,你會在兩人之中選誰做你的孫女婿?」

「秦洛。」聞人霆毫不猶豫的說道。

「哦。我以為他不符合你的胃口才行——」龍王調侃著說道。

「是的。性格而言,我更喜歡白破局。」聞人霆說道。「但是——我是牧月的爺爺。她喜歡誰這才是最重要的——首先是給我孫女找丈夫,其次才是給我找孫女婿。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唉,我找一老友給這小子算過,他七殺太旺,桃花氾濫,命中應有一劫。」

「你信命?」

「信。」龍王說道。「自從這雙腿癱了之後就開始信了。」

「我不信。」聞人霆說道。「我不信神佛不信鬼神。也不信命。」

「你信什麼?」

「我信手段。」

————

————

即使龍王已經搬走了,傅風雪仍然像以前一樣守護在小院門口。

一張長椅,一襲白袍,昏睡一天而不醒。

現在應該是午飯時分,一般到點之後小院裡面的傭人就會端一碗飯送出來。

可是,今天卻有些例外。

在離飯點還有十分鐘左右時間的時候,皇千重來了。

他身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手提一個精緻飯盒,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

走到傅風雪的面前,他把飯盒放在地上,然後依次從飯盒裡面掏出白米飯和幾樣精緻小菜。

「叔,吃飯了。」皇千重恭敬的叫道。

傅風雪也不客氣,接過飯碗就開始拔飯。他吃飯多,吃菜少。一大碗米飯用完,碟子裡的小菜幾乎沒怎麼動過。特別是那條熬製的金黃嫩滑的雞腿他看都沒看上一眼。

吃完之後,他把飯碗一丟,用皇千重遞過來的濕帕擦了擦嘴和手,然後往椅子上一躺又準備睡覺。

皇千重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傭人似的收拾完殘局後,又從飯盒裡面取了一杯花茶放在傅風雪的椅子邊沿太陽沒辦法曬到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皇千重才提著飯盒準備離開。

龍息新任隊長——代隊長親自過來給一守門人送飯,這要是傳出去非要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可是龍息的人卻都冷眼旁觀,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龍王在的時候,龍王是他們的神。

龍王不在的時候,他就是神。

皇千重沒走遠幾步,身後傳來一個男人威嚴的聲音。

「下次不用來了。」

皇千重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然後微笑著轉身,態度恭敬聲音和藹的說道:「叔,做為晚輩給你送碗飯也是應該的。」

「看不慣。也吃不慣。」男人毫不留情的說道。

皇千重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我問過廚房的廚師,他們說叔喜歡吃這幾樣小菜——」

沉默了一會兒,傅風雪的聲音才再次傳了過來。

「千重,回去吧。」

皇千重的表情變得激動起來,說道:「叔,為什麼?難道我就當真差到這種地步?我只是想和父親叔叔你們一樣能夠為龍息做點兒事情——為什麼就這麼難?」

「回去吧。」傅風雪再次說道。「你來了之後失去的比你得到的更多一些。」

「我來了之後得到龍息,我離開之後能得到什麼?」皇千重反問。「叔,父親死了。我無依無靠。我能做的只是抱緊那些願意幫助我的人的大腿——我沒有別的選擇。」

「或許他們是害你。」

「至少他們願意給我一個機會。」皇千重說道。「叔,如果你們能夠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你來了,也得不到龍息。」傅風雪說道。「難道你還沒發現嗎?龍息是活的,是有生命的。他有骨有血,有魂有魄。可是,這骨這血這魂這魄都不在你這兒——放棄吧。」

皇千重的雙手捏成拳頭,然後又緩緩的鬆開,笑著說道:「叔,我明天再來給你送飯。」

第988章、嘉寶公主要來華夏!

第988章、嘉寶公主要來華夏!

在路上的時候,秦洛再次接到了來自異國他鄉的長途電話——

秦洛在國外有兩個親人最讓他掛念,一個是姑姑秦嵐,另外一個就是嘉寶。

那個得了『玻璃病』的小女孩兒,那個皮膚透明的小女孩兒,那個整天扯著他的衣角寸步不離晚上縮在他懷裡像是一隻雪白小貓的女孩兒——在秦洛離開瑞典時只是單純的以為那是相處久了的習慣。因為習慣,所以不捨分離。

可是,當他從嘉寶的小嘴裡聽到那一聲僵硬幹澀如泣如訴的『秦』字的時候,他的整個身心都在顫抖。

不得不承認,他被這個小女孩兒給征服了。

他就像是個懷春的小男人,被這個小女孩兒的一個字符給拿下。他會想著她念著她,時時都會祝福著她。

在他的親人名單裡,毅然的添加上了嘉寶的名字。

「嘉寶,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華夏語啊?」

「秦——」

「你要好好好習華夏語,這樣的話,等到我們下次見面就可以好好說話了——」

「秦——秦——秦——」

「嗯嗯嗯。我在呢。我在聽你講話——嘉寶,你想說什麼?把你想說的話告訴我好不好?你的黑貓還在嗎?你有沒有每天陪它玩啊?」

「秦——呃——」

電話那邊傳來嘉寶憤怒的叫喊聲,接著,話筒裡就響起沙沙啦啦的風聲。

很快的,話筒裡面就傳來菲利普的翻譯官瑞安的聲音:「秦洛先生你好,我是菲利普王子的翻譯官。王子殿下讓我代他向你轉達他誠摯的問候。」

「謝謝。也替我向菲利普王子問好。」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先生,是這樣的,王子殿下曾經嘗試找華夏語老師教授嘉寶公主華夏語,可是她除了一個『秦』字之外排斥其它的任何單詞——」

「嗯?她有沒有學習其它的語種?譬如瑞典語——或者英語?」

「沒有。」瑞安說道。「這正是王后和王子擔心的問題。嘉寶公主只會一個簡單的發音——一個華夏語的簡單發音——除此之外她不會其它的任何語言。」

秦洛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可能是情感閉塞引起的。她還沒有適應現在的生活,應該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先讓她慢慢融入人群,自然而然的她就會開始學習語言了。」

「秦洛先生,情況好像並不是這樣——」

「嗯?」秦洛疑惑的問道。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唧哩呱啦的聲音,像是瑞安正在和菲利普在交談些什麼。

很快的,瑞安再次用華夏語說道:「秦洛先生,情況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自從你們離開後,嘉寶公主的病情又有些起伏。」

「什麼?」秦洛大驚。「嘉寶舊病復發?」

「不不不。」瑞安連忙否認。「不是身體上的病情。而是心理——她又變的和沒有接觸你們之前那樣,不說話,也不運動——更多的時間都是獨自窩在房間裡睡覺或者發呆。沒有人能夠靠近——包括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他們也沒有辦法靠近嘉寶公主。我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去嘗試,都沒有更好的效果——」

聽到瑞安描述的嘉寶此時的狀態,秦洛的心裡也非常的壓抑沉重。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著菲利普去見嘉寶時的情景,她躺在廊簷下的籐椅上熟睡,頭髮銀白,皮膚透明,白色的睫毛遮掩著眼簾,耳朵如精靈般的微微翹起——

她那麼美,卻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像是童話世界中的小公主,你只需要輕輕的用手指頭去觸碰,她就會突然間消失不見一般。

「王子殿下是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王子殿下知道秦洛先生工作繁忙,短期或許沒有來瑞典做客的可能——王子殿下和王后商量過,是否能夠把嘉寶公主送到華夏國,讓她在你身邊住一段時間——或許這樣能夠讓她改變現在這種自閉的現狀,並且開始學習語言——」

秦洛愣住了。

瑞典王室瘋了,竟然要把他們的小公主送到華夏來?

這樣一來,全世界的媒體不都會聞風而動嗎?那個時候,自己身邊還會有片刻安寧嗎?

還有,嘉寶是一國公主,她的安全能否得到保證?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這個責任由誰承擔?會不會影響兩國之間的關係?

————

因為嘉寶身份的特殊性,秦洛沒辦法把它當做一個單純的私人朋友來看待。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個決定將來帶來極大的影響力。

好的壞的,至少現在秦洛還沒辦法肯定。

聽到秦洛這邊的沉默,瑞安以為秦洛不同意。出聲說道:「秦洛先生,我們願意支付你足夠多的生活贍養費——我們會派遣衛隊來保護公主殿下的安全——如果你還有其它的需求,我們也都會想方設法去滿足——王后和王子陛下都非常關心嘉寶公主的成長,他們都希望她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能夠說話,無論是華夏語瑞典語或者是其它任何一種語言——想必秦先生也不例外——」

秦洛笑著說道:「我沒有任何條件。嘉寶是我的朋友。我非常歡迎她來華夏國做客——」

「秦洛先生,你答應了嗎?」瑞安高興的問道。

「是的。」秦洛說道。「只是希望菲利普王子能夠通過官方和華夏政府打聲招呼——這樣的話對彼此對方都是非常有利且方便的。」

「我會的。」瑞安說道。他又用瑞典語和菲利普交流了幾句後,說道:「秦洛先生,王子殿下同意以瑞典王室的身份向華夏官方遞交照會。並且,他非常感謝你的慷慨——希望你有時間再次訪問瑞典。」

「一定會有機會的。」秦洛笑著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的心情有點兒小小的激動。

「嘉寶要來華夏了?」秦洛笑呵呵的想道。「那樣的話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只是想到她的黏人程度,秦洛又有點兒頭痛——要是她仍然和在瑞典一樣抓著自己的衣角寸步不離怎麼辦?

看來要趕緊和浣溪溝通一下,不然的話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秦洛在車上就撥通了候衛東的電話,說有事要向蔡公民部長匯報。

根據內部消息,現任衛生部部長因為年齡關係明年就到站了,而蔡公民是最有力的部長競爭人選。他上位的呼聲極高,所以現在也越來越忙。

秦洛想要見他都會先給候衛東打通電話,這樣的話省得白跑一趟。

候衛東因為蔡公民的地位在衛生系統也是水漲船高,但是他非常清楚秦洛和蔡公民的關係要遠甚自己。心酸的同時也會更加在意維護和秦洛的關係。

得知秦洛要找蔡公民,立即就進去向蔡公民匯報。

蔡公民知道是秦洛的電話,放下手上的文件就接了過來。

「你小子一段時間沒給我惹事我還真有點兒不適應——現在事情來了?」蔡公民笑著說道。

「還真有事。」秦洛趕緊把嘉寶要來華夏的事情向蔡公民匯報。

「這是好事。」蔡公民高興的說道。「你儘管答應。我現在就去向上面匯報情況——不要害怕困難。所有的困難都由國家來替你擔著。」

現在歐盟對華夏國實行貿易緊縮政策,華夏國極需一個口子來打破僵局。

如果瑞典公主能夠來華夏國定居,這不是上帝送過來的禮物嗎?還有比這更加完美的契機嗎?

「蔡部長,我已經答應下來了。」秦洛說道。「不過,我更希望她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過來,這樣的話有利於她病情的康復。」

「沒問題。」蔡公民說道。「不管外面如何炒作,她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謝謝蔡部長。」秦洛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心情更加的美好起來。

「是應該我感謝你才對。好了,我現在就去匯報——你有時間去家裡喝粥。」

「好的。有時間就去蔡部長家蹭飯。」秦洛笑著說道。

兩通電話打完,秦洛也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在寧碎碎的推動和其父的大力支持下,浣溪大廈在最快的時間內打好地基,第一二層樓已經立起來了。

因為工作繁忙,秦洛還是第一次來現場勘察。

林浣溪說寧碎碎為了這個工程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耗費在這兒,秦洛還真是有些心痛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了。還在想著,如果她今天在的話,中午可以請她吃頓飯表示一些感謝。

剛剛下車,就看到施工辦公室門口圍著一群人,有人大聲的在爭吵著什麼,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989章、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第989章、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我們去看看。」秦洛急聲說道。

浣溪大廈是他投資的辦公大樓,建設工地出現事故和他也脫離不了關係。

再說,他擔心寧碎碎在人群中會受到什麼傷害。

耶穌關上車門,貼身守護在秦洛的身邊。

他和呂含煙的關係好像仍然沒有什麼進展,至少秦洛沒有得到兩人單獨出去約會的消息。可是,他對自己這份保鏢的工作卻越來越上手了。

其實秦洛在花田跑馬場失火案後就把他身上的人面蚊病毒給解了,直到現在他還不願意離開——秦洛同學只能不好意思的承認這是他被自己高尚偉大的人格魅力所傾倒征服然後徹頭徹尾的拜倒在自己的圓口鞋上面。

還沒走到人群中間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地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有人受傷了?

秦洛大吃一驚,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前面戴著安全帽的工人擁擠成一團,七嘴八舌的嚷嚷聲音響成一片,秦洛的問話沒有任何人回應。

「讓一讓。」秦洛大聲喊道。

有人回過頭憤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再次把屁股轉向他。

耶穌笑了笑,往前一站,雙手齊出,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連環使出,他的整個人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似的,把那擠成一團的人群給劃開了一道口子。有些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身體就退到了後邊。

秦洛快步跟進,很快的就跟在耶穌的身後到達了事故發生地的中心地帶。

一個黑瘦的中年男人躺倒在地上,腦袋上還歪戴著一頂安全帽。身上的灰色工裝上面沾滿泥槳,破破爛爛的像是一塊用了很多年的抹布。

他的右腳被鮮血染紅,一灘灘殷紅的血跡在彙集,有蔓延成河的趨勢。

腳上的鞋子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鞋底也斷裂了,在他的腳掌中心插著一把鐮刀似的尖片狀物體。

顯然,它應該就是導致工人流血受傷的罪魁禍首。

幾個頭戴安全帽的男人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卻一籌莫展的樣子。

「怎麼還不送醫院?」秦洛生氣的喊道。

「已經叫了救護車。」一個工友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解釋著說道。雖然他並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向這個陌生人解釋。

「還等什麼救護車?」秦洛生氣的說道。「要趕緊派車把他送過去啊。等到救護車過來要到什麼時候?」

確實。秦洛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先不說醫院的救護車出勤效率,如果醫院離工地的距離再遠一些的話,這一來一回的不是更耽擱時間?

救人如救火。有時候晚一步也就晚了全部。

工人們彼此看了一眼,一個年輕人說道:「工程車和採購車全都派出去了。現在工地裡沒有車用——」

「那不就是車嗎?」秦洛指著工程指揮部門口的一輛黃色小車問道。

那是一輛極其絢麗的跑車,雖然秦洛這個汽車小白認不清楚這輛車的牌子。可是,秦洛還是能夠從它的款式和那少見的車標看出它不菲的價值。

工人們面露為難之色,說道:「那怎麼行呢?那是別人的車——別人不同意,我們也沒辦法。」

他們看到那輛車時表情畏懼,好像那不是一輛豪華跑車,而是一隻吃人怪獸。

「哼,不是我們不願意送德柱叔去醫院,沒有車怎麼送?這周圍荒郊野外的,連輛出租車都沒有——這渾身沾泥巴帶血的,就算有出租車人家願意帶?」一個握著受傷男人大手的年輕人悶聲悶氣的說道。「這城裡的人都壞透了。要是在我們村,大家早就忙活開了——」

「人命關天。那輛跑車是公司誰的車?為什麼不讓他送一下?」秦洛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蹲下身體去檢查中年男人的傷口了。

因為他還穿著鞋子,秦洛沒辦法看到他傷的有多深。可是,如果想把紮在他腳上幾乎把一隻腳掌切成兩半的鐮刀片給拔掉的話,又有可能引起血崩。

「怎麼沒有問過?一出事兒就進去問了,人家出來看了一眼就捂著鼻子進屋了——沒有鑰匙難道我們扛著車走?」

年輕人撇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倒是有車——不也不願意讓車沾上血?」

秦洛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長相憨厚卻懂得在這種時候用激將法的小伙子,笑著說道:「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讓車送他去醫院的。只是我想先看看他的傷口——他的血流的又急又快,而且顏色深紅,我懷疑傷到了腳脈——如果真的傷到腳脈的話,以後可能就不能再做工了。」

「什麼?」小伙子急了,眼眶發紅,抓著秦洛的手喊道:「怎麼能癱了呢?可千萬不能癱啊——我德柱叔是家裡的頂樑柱,老媽子媳婦兒子女兒全都要靠他一人養活著啊。」

「可不能癱。小哥,你幫忙想辦法救救德柱——他家裡很不容易。」

「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啊。要是斷了腳筋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受傷工人聽了秦洛的話後也努力的想要撐起身體,用沾著血的手拉著秦洛的手,聲音乾澀沙啞的說道:「救命我——救——救我——」

因為疼痛,他的聲音已經變形了。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想辦法。」秦洛拍拍他的手背安慰著說道。

秦洛知道,有很多工人在工作時不慎受傷,從此離開工作崗位。如果能夠得到一筆賠償金的話還好,至少家裡人的開支有個著落。要是老闆賴帳不願意給錢的話,那對一家子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康復。這不僅僅是救一個人,也是救一家甚至幾家人。

可是腳筋斷了的話,就算送到醫院也不見得會有更好的治療辦法。

當然,秦洛有。

「你是醫生?」小伙子驚喜的問道。

「是的。」秦洛說道。「辦公室裡有沒有急救包?」

「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跑進了工地簡陋的辦公室。

很快的,她就提著一個印有紅色『+』字標誌的醫藥箱出來。

秦洛打開醫藥箱,發現裡面的醫藥用品還是很齊全的。

有繃帶,有酒精和消毒棉,有大小不一的剪刀和手術刀,甚至還有一盒沒有開啟過的醫用銀針。

「來個人給我打下手。」秦洛說道。

「我來。」那個憨厚的小伙子說道。

「好。就你了。」秦洛說道。「按住他的右腿。」

小伙子鬆開德柱叔的手就按住他的右腿,毫不遲疑的執行了秦洛的命令。

秦洛對他的表現很滿意,說道:「我現在要先把他的鞋子剪掉。一會兒要拔刀子,你可千萬得按緊了不能讓他動彈。」

「明白。」小伙子咬了咬牙,自有一股子無害的狠色。

秦洛從醫藥箱裡取過剪刀,沿著鐮刀的周邊小心翼翼的把他腳上那只幾塊錢一雙的土黃色膠底帆布鞋給剪掉,然後把裡面一雙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襪子也給剪破,慢慢的撕扯下來。

在剪襪子的時候,不少人被薰得轉過了頭。那個提著醫藥箱過來的中年女人一陣乾嘔,吐了好幾口酸水才緩和過來。

可是秦洛卻渾然未覺,專注認真的進行著手上的工作。

鞋子和襪子這兩樣累贅去掉,他腳上的傷口就更加的觸目驚心。

那鋒利的鐮刀片幾乎大半沿進了皮肉裡,鮮血像是水簾似的沿著刀面滑落下來。

秦洛趕緊把銀針消毒,然後一針紮在傷者腳底的『天宮穴』。

這是止血之穴,有一個名詞來形容就是『定海神針』。

有了這定海神針,接下來的救治就不會出現太大的變故。至少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秦洛再扎一針幫他麻醉減輕他的疼痛,然後對小伙子說道:「按緊了。我要拔刀子了。」

「來吧。」小伙子按著德柱的腿說道。

秦洛的手慢慢的摸上刀刃,德柱叔的身體猛地一繃一顫,接著緊咬牙根,雙腿抖動個不停。

這個時候,即便是一陣風吹到他腳上的刀子上也能夠帶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秦洛暗暗運力,然後猛地後拉。

嘩——

隨著刀刃拔出,一股鮮血噴湧而出,飛濺在秦洛的臉上身上,就像是一朵朵顏色艷紅的無名小花。

「啊——」

疼痛被瞬間放大無數倍,德柱厲聲慘叫起來。

第990章、影響帥氣形象!

第990章、影響帥氣形象!

「按緊。」秦洛大聲喊道。

憨厚男雙手用力,死死按住德柱叔的兩條拚命掙扎的大腿。

看到他吃力,其它幾個工友也上來幫忙。

這樣一來,即使沒有手術床上的綁帶也可以固定傷者的身體了。

等到德柱叔的雙腿不能再胡亂的抖動後,秦洛的手指頭這才伸進傷口皮肉裡,稍一拔拉便知道腳底的那一處經脈斷了。

救護車還沒來,送去醫院也不見得會有更好的救治辦法。可能是簡單的縫合傷口然後包紮——至於腳會不會殘掉或者無法正常行走不能使重力都已經不是他們應該擔心的問題了。

或許拿不到一分錢的診費,但是秦洛還是立即做出了一個決定:幫他接脈。

每一個醫生都有自己專長的項目,譬如有醫生擅長婦科,有醫生擅長男科,有醫生擅長接骨診骨,有醫生擅長呼吸道系統——

譬如秦洛的爺爺秦錚擅長藥草,所以被人尊稱為『藥王』。受其影響,秦洛在藥草方面最是精通,又因機緣巧合而獲得《道家十二段錦》修得內家真氣,也開啟了他學習《太乙神針》這種百年失傳的這種神奇針法的大門。

又因體弱多病不能入學讀書不能和同齡人嬉戲,倒是讓他在爺爺的書庫裡讀到了不少奇文雜書前人筆記。這也為他現在功克一些疑難雜症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除了藥草之外,秦洛還擅長接脈。

秦洛的接脈是跟爺爺學的,這也算是秦家的祖傳秘方之一。

秦洛親眼看到過爺爺接脈,當時他們還住在秦家老宅,患者是附近收割稻穀的農民。因為稻穀裡積水,所以只能光著腳下田收割。卻沒想到一不小心赤溜溜的腳板踩在了老婆落在田里的鐮刀刀刃上。

腳板都差點被切掉一半,腳上的經脈更是悉數切斷。被人送到家裡來時,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

爺爺立即幫他做接脈手術,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把村夫腳底的經脈給一根根地接上了。

那位村民來送錦旗的時候,說他的腳一點兒也沒落下後遺症,就算是干重活也沒有什麼影響。

秦洛大是驚奇,然後便央求爺爺把這門手藝傳給了自己。

「無關人員都散開。不要擋住光線。」秦洛再次發佈命令。因為接脈是個細心活,經脈又是非常脆弱的東西,稍不用心就有可能釀成大禍。

所以,進行這項手術時需要比較好的醫療環境。

現在,秦洛沒辦法要求更多。

這麼多人圍觀擋住光線不說,而且空氣渾濁,不利於傷患和秦洛的呼吸。

最最重要的是,秦洛在接脈的時候,如果有人不小心摔倒壓過來或者觸碰到他,那就可能引起一場醫療事故。

「勾針。」秦洛喊道。

「什麼是勾針?」一個熟悉的女孩兒聲音傳過來。

秦洛回頭一看,就看到寧碎碎那張清秀可人的小臉,她低垂著腦袋正焦急的在醫藥箱裡尋找著什麼。

「她什麼時候來的?」秦洛在心裡想道。不過,現在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

秦洛從針盒裡取出一根前端帶有尖細勾刺的銀針,說道:「這是勾針。」

「我來幫你消毒。」寧碎碎從秦洛沾滿鮮血的手裡接過銀針,取過消毒棉便熟練的擦拭起來。

「謝謝。」秦洛接過消毒過的勾針後,說道:「還需要一根。」

寧碎碎有樣學樣,再次取了一根勾針進行消毒。

秦洛接過兩根勾針,然後左手手各持一根,對寧碎碎說道:「幫我把他的傷口給拉開。」

「拉——開?」寧碎碎看到那血淋淋的大口子和翻動的皮肉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身體一陣陣的抽痛,好像那痛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稍微猶豫後,還是說道:「好的——要怎麼拉?」

「不用你。讓別人來拉就好了。」秦洛說道。他知道女人在這方面有先天的劣勢。

「沒關係。我能行。」寧碎碎肯定的說道。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似的,她趕緊伸出自己白嫩如玉的小手按在傷口的兩端然後輕輕的拉扯——

「是這樣嗎?」

「再開一些。」秦洛說道。

寧碎碎閉上眼睛不敢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小手再次用力,那道口子就變得更大一些。

秦洛兩手啟動,每隻勾針勾住經脈的一端然後往一起拉扯。

這是拉針技巧。

很多種針法都可以使用拉針,譬如鬼醫派的《鬼門十三針》,譬如王修身老師的《五龍針法》——當然,《太乙神針》是不行的,因為這種拉針沒辦法使用體內的真氣。

秦洛所使用的就是《五龍針法》的拉針技巧,用針柔和、只是動作稍微繁瑣。

《鬼門十三針》則相反,用針霸道,但是簡單直接。不過,對人體的承受能力也要求更高。

他拉著兩根經脈就像是拉著兩根斷開的橡皮筋,到了中間的位置後,他把兩根筋脈對接在一起定了下來。

兩隻手握住針端,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白色瓷器瓶用嘴拔開瓶塞,然後倒了一點點綠色乳狀的物體在斷脈的連接處。

這是植物提取液,帶有極強的黏性,能夠快速把斷開的經脈連接,並且在短時間內使它恢復。

又拉扯了幾分鐘,讓它們凝固起來後,秦洛又用勾針將其它的經脈一一拉扯到一起。

當一切完成後,秦洛再次飛快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古黃色的小瓶,拔開瓶塞就把小半瓶子的金蛹養肌粉給倒在了那血流汩汩的口子裡面。

「繃帶。」秦洛喊道。

寧碎碎已經和秦洛配合默契,很快就找到繃帶送了過來。

秦洛把德柱叔的腳給綁好,這才對一直按著他的憨厚小伙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吳貴。」小伙子咧嘴笑道。「德柱叔沒事了?」

「沒事了。」秦洛說道。「我讓人送他去醫院。你們派幾個代表跟著過去照顧吧。」

「好咧好咧。」吳貴說道。想了想,不放心的問道:「不是說好了嗎?怎麼還要去醫院?」

「要休養啊。」秦洛笑著說道。「還要後期的傷口處理和消毒。醫院的衛生條件比較好,可千萬不能讓他的腳發炎了。」

「在我們自己住的地方養不行嗎?不去醫院了吧?」吳貴看了德柱叔一眼,說道。「去醫院得花不少錢呢。」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會派人跟過去處理的。」寧碎碎說道。

她對那個剛才給秦洛送醫藥箱的中年女人說了幾句話,那女人連連點頭,跑過去把寧碎碎開來的一輛奔馳車移過來,在幾名工人的簇擁下把受傷工人抬進了後車座,這才啟動車子往醫院送去。

等到車子遠去,圍觀的工人紛紛圍過來和秦洛打招呼致謝。

「小哥,太感謝你了——」

「好人有好報。你一定會有好報的——」

「謝謝。我替德柱叔一家老小謝謝你——」

秦洛看著這一張張誠摯憨厚的笑臉也是心情舒暢,有些東西不是用錢可以買到的。

「秦大哥,你太厲害了。」寧碎碎一臉崇拜的看著秦洛說道。「這麼嚴重的傷你都能治好。難怪會有這麼多人喜歡你。」

「呵呵,這算什麼——連——」秦洛原本想說『連雷耀陽的小弟弟斷了他都能接上,更何況是一隻腳』,不過覺得這種話有點兒耍流氓的意思,就趕緊的憋了回去。

「連什麼?」寧碎碎笑嘻嘻的問道。

「哈哈,比這更嚴重的我也治好過呢。」秦洛笑著說道。

寧碎碎指著秦洛的臉咯咯嬌笑,說道:「花臉貓。臉上有髒東西呢,趕緊去洗洗吧——」

秦洛知道自己臉上有血點,看到辦公室外面就有水龍頭,走過去就開了水龍頭洗臉洗手以及清洗衣服上的血漬。

「秦大哥,你把外套脫下來吧,我幫你洗洗——你這樣穿在身上洗不乾淨——」寧碎碎在一邊幫忙清理,可是衣服還穿在秦洛身上,想把血點洗掉,又怕把衣服全給浸濕了,做起來很太方便。

「沒關係。隨便洗一下回去換一件好了。」秦洛拒絕著說道。他哪好意思讓寧碎碎幫忙洗衣服?

「沒關係啦。這樣穿在身上多不好看啊?要是被記者拍照了怎麼辦?會影響你在粉絲心目中的帥氣形象哦。」

秦洛想了想,說道:「好吧。你的威脅很有威力。」

然後,他脫了外套遞給寧碎碎。

「啊。碎碎,你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接著,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嗯。」寧碎碎回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不由得一皺。

「哎喲,我都等你大半天了。這邊的環境可真差啊,坐在空調屋裡還蒸出一身熱汗——不說拉菲了,想找罐冰凍啤酒都沒找到。我得和我爸好好說說,讓他改善一下辦公環境。」

「隨你。」寧碎碎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是做什麼呢?洗衣服?誰的衣服呢?哎喲,上面都是血吧?髒死了髒死了。趕緊丟掉趕緊丟掉。」

說話的時候,他就從寧碎碎的手上搶下秦洛的袍子往遠處丟過去。

第991章、她是青梅,你是豬馬!

第991章、她是青梅,你是豬馬!

好像秦洛那沾了血的袍子當真有多髒似的,這位穿著一身白衣長得卻很不王子的傢伙搶過去後就遠遠的丟開了。

往後一甩,然後往前一送——

呼呼呼——

衣服在空中展開,像是一面迎風飛舞的黑色旗幟——當然,這面旗子是不怎麼好看。因為有些部位沒有展開,還給人缺胳膊少腿的感覺。

衣服落地的位置恰好是工地食堂的門口,他的衣服就落在工人剛剛淘完米倒出來的米槳上面。

啪!

衣服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地上的米槳壓的四處飛濺,像是有人在一碗豆漿裡面丟入一塊過大的糖塊似的。

寧碎碎的力氣不及對方大,被人一把搶走衣服後,小臉氣得通紅,怒聲喝道:「寧震川,你在幹什麼?誰讓你把衣服丟掉的?你憑什麼把別人的衣服丟掉?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做?」

說話的時候她就要跑過去把衣服撿起來,卻被秦洛一把給抓住了手臂。

「這種事情應該讓他去做。」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白馬——白衣服男人說道。誰犯錯誰受罰,誰丟的誰去撿——這才是公平公正原則嘛。別人做的錯事憑什麼讓寧碎碎去擦屁股?好人天生就應該辛苦一些?

白馬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笑呵呵的說道:「哎喲,碎碎啊,一件衣服值得什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上面還沾上血——我不也是心疼你嘛。怕把你的手給弄髒了。」

他轉過身看著秦洛,問道:「這衣服是你的?」

「是我的。」秦洛點頭。

「被我丟了。」白馬很強勢的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到了。」

「你說怎麼著吧?」白馬居低臨上的仰視著秦洛,心裡微微的有些不爽——這小子雖然長的沒有自己帥氣,氣質沒有自己高雅,穿衣打扮也很沒有品味,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更重要的是還沒有戴眼鏡——可是,寧碎碎好像對他很看重嘛。

竟然還幫他洗衣服?這怎麼行?自己的未來媳婦人選幫其它的男人洗衣服,還沒結婚前就把綠帽子給自己戴上了——嬸可忍,大叔是不能忍的。

所以,他要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兒顏色看看。要讓他清楚的認識這個社會的殘酷現實,要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男人看上的女人你是不能動的——

沒動?看也不行。

秦洛還真被這小子的話給逗樂了,笑著問道:「你說怎麼著吧?」

白馬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和一個支票薄,問道:「你說個數吧。」

「一百萬。」秦洛笑著說道。

白馬愣了一下,然後滿臉怒氣的盯著秦洛,就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尖著嗓子罵道:「你他媽窮瘋了?一件破衣服就敢開價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搶銀行也沒你賣衣服賺錢吧?」

「是你問我怎麼辦,是你讓我說個數——現在我把條件開出來了,數也說出來了,結果你又不同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說話算不算數啊?」

秦洛很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支票本,鄙夷的說道:「還是說——你只能在這支票薄上填寫三位數以內的數字?一百塊以上的就得向你父母請示?真可憐。我八歲前的零用錢都不只一百塊了。」

「你——你無恥。」白馬男明顯沒有想到秦洛的詞鋒這麼犀利,被他給激得死去活來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你以為嘴皮子厲害就很了不起嗎?這個社會最不缺少的就是你這種人。哪個做銷售的不比你能說會道?他們又怎麼樣?還不是沒車沒房也沒錢。你和他們比有什麼區別?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秦洛苦笑,說道:「是不是跑題了?咱們在討論你如何賠償我的衣服的問題——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很了不起了?」

秦洛想了想,好像自己還真說過了。

「好吧,我確實說過我八歲以前的零用錢就比你現在多——可是,這是事實啊。既然你支付不起一百萬的話——」

「誰說我支付不起了?」白馬男臉紅脖子粗的吼道。「誰說我支付不起了?一百萬算個屁?屁都不是。」

這混蛋竟然看不起自己?一百萬就想把自己難倒?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你就給我一百萬吧。」秦洛伸手說道。如果這蠢貨當真願意賠償給自己一百萬——看在錢的面子上,他能夠原諒這個低智商犯下的錯誤。

白馬男唰唰的就開始在支票薄上畫零,畫了幾個後才感覺不對。

他收起支票薄罵道:「我為什麼要給你一百萬?你一件破衣服就想要我一百萬?你當我是白癡嗎?」

秦洛想,這貨確實還沒有白癡到家。他要是真把一百萬的支票開過來後秦洛都不好意思再找人麻煩——你好意思和一個白癡發生衝突啊?

「既然你不願意拿錢,那就去把我的衣服撿回來。」秦洛笑著說道。

「不可能。」白馬男冷笑著說道。「小子,你想在這兒訛人?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他把手裡五位數的支票遞過來,說道:「這是一萬塊錢。能夠買你這種衣服好幾百件了——拿走趕緊滾吧。」

秦洛沒接。

他當然不接了。接了他就是白癡了。

誰說他的衣服是便宜貨了?

他本人倒是不太注重衣服的牌子,覺得只要衣服舒適好看就行——關鍵是能夠襯托出自己風度翩翩卓越不凡的濁世佳公子的無雙氣質。

可是,秦洛所有的衣服都是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她們幫忙買的。這些女人會讓他穿太差勁兒的衣服出門嗎?

不會。

至少秦洛這個對錢財沒什麼概念的傢伙就知道,這件袍子的價格就不只一萬塊錢——或許沒有,那又怎麼樣?

反正這傢伙拿一萬塊錢出來是不能擺平事情的。

「拿著啊。」白馬男不耐煩的催促著說道。「這輩子沒用過支票吧?放心,拿出去就能換錢。」

秦洛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說道:「去撿回來。」

「秦大哥,我去撿吧。」寧碎碎看到秦洛生氣,一臉哀求的說道。

「不用了。」秦洛在寧碎碎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我本來就想找他麻煩呢。現在他主動送上門了,得給他一點兒教訓——」

秦洛的嘴巴離寧碎碎的耳朵那麼近,看到她小巧的耳垂彷彿是晶瑩透明的,給人一種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的慾望。

秦洛嚥了嚥口水,終究沒有做出那種禽獸的事情。

寧碎碎同樣的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身體有種要被融化的感覺。

秦洛和她說話時一股溫暖的氣體進入她的耳朵,酥#酥的,癢癢的,讓她很不適應卻又無比的親近。

她的臉色逐漸的抹上一層紅潤,就像是剛剛喝過了酒一般。

「秦——秦大哥——沒關係的。」寧碎碎忍不住退後一步離的秦洛遠一些。退完之後心裡又覺得有些失落,想起再往前靠一步——那是她萬萬做不來的事情。「我去撿吧。趕緊把你的衣服洗了。呆會兒你還要穿呢。總不能就這樣出門啊?」

秦洛笑了笑,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我是她什麼人?我和碎碎是一個院子的,我們打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我相信她是青梅,你是豬馬。」秦洛不耐煩的打斷這個傢伙的自我吹噓。他看出來了,寧碎碎好像挺不待見他的。不然的話,以這小妮子的性格肯定會幫他說話求情的。

連凌笑那種張牙舞爪的性格她都一直幫忙說話——

「撲哧——」

寧碎碎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秦大哥,別聽他胡說。我們是一個院子長大,他父親和我父親是合作夥伴——浣溪大廈的基建項目就是由他父親負責。」

剛開始,聽到秦洛說『寧碎碎是青梅他是豬馬他還有點兒沾沾自喜,後來仔細一品才知道自己上當。豬馬男指著秦洛喝道:「混蛋,你敢罵人?」

「我沒罵你。」秦洛笑著說道。「是你自己說你和碎碎青梅豬馬的。」

他伸手指了指門口那輛黃色的跑車,問道:「哪輛車是你的?」

「當然。」白馬男一臉得意的說道。「小子算你有眼光。限量版蘭博基尼——全球只發行三百台。」

秦洛對蘭博基尼沒興趣,要是比基尼的話倒還可以考慮一下。接著問道:「這工地是你父親負責。工人受傷,你為什麼不開車送他們去醫院?你不知道延誤時間有可能會讓人失血過多死亡嗎?」

白馬男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秦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不是白癡啊?我這是蘭博基尼,要是沾上血跡清洗一次得多少錢你知道嗎?賠他一條命都夠了。」

秦洛就開始低下頭四處尋找。

「秦大哥,你找什麼?」寧碎碎問道。

秦洛走到牆角上撿起一塊斷磚,一板磚拍向這白馬男那張還在做著鄙視表情的醜臉。

第992章、文能治病救人,武能板磚拍人!

第992章、文能治病救人,武能板磚拍人!

秦洛不是為了女人爭風吃醋,而是單純的想要揍他一頓。

當揮出板磚的那一瞬間,秦洛不覺得愧疚或者懷有罪惡感,反而有種如負釋重的快感。

他終於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拍出這一板磚了——幸好這傢伙愚蠢,他要是跟秦縱橫似的老是對著你傻樂,你都不好意思把他怎麼著。

說實話,秦洛心裡早就對這貨不滿了。

從那些工人的口中得知,在德柱叔受傷後他們也曾經想要請黃色跑車的車主幫忙把傷者送進醫院——結果車主出來看了一眼後就捂著鼻子進了辦公室,由始至終最也沒有出來過。

只要是稍微有點兒良心的人在看到有人受傷那麼嚴重,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幫忙送去醫院。

再說,這片工地的工程建築由他父親負責,這受傷的工人也是為了他父親工作——他有責任有義務幫忙送進醫院。

可是,他說的是什麼話?

『你是不是白癡啊?我這是蘭博基尼,要是沾上血跡清洗一次得多少錢你知道嗎?賠他一條命都夠了。』

這是人話嗎?

如果秦洛沒有及時趕過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救護車在路上延誤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在這些人的眼裡,一條鮮活的生命都不及一輛車子的清潔重要。

他寧願賠償別人的死亡憮恤金,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愛車弄髒。

這不是人,是禽獸。

遇到禽獸,人人拾磚拍之。

啪!

秦洛手裡的板磚和豬馬男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豬馬男倒在了地上,板磚本來就是斷的。

豬馬男敗了!

「秦大哥——」寧碎碎看到秦洛舉起板磚的動作驚聲尖叫。

秦洛一板磚拍下去後,把板磚又丟回角落裡,拍了拍手後問道:「怎麼了?」

「沒事了。」寧碎碎苦笑著說道:「拍了就拍了吧。」

都已經把人打暈過去了,她再說『住手』有什麼用?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秦洛安慰著說道。「我就是想給他點兒教訓。這種人為富不仁,如果沒有人指責他的話,他以為自己做的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剛才秦洛問他為什麼『不送人去醫院』的時候他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秦洛就有種被刺傷的感覺。

中醫病了,這個民族也病了。

中醫病了他可以救,人心病了他怎麼救?

「我沒有擔心他。」寧碎碎連忙解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解釋這個問題。「我只是——不想讓你惹麻煩。」

「沒事的。」秦洛笑著說道。「他文不成,武不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寧碎碎白了秦洛一眼,說道:「是啊?哪有我們秦大哥厲害啊。文能治病救人,武能板磚拍人。」

「————」

秦洛尷尬的笑,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建築進度。」寧碎碎說道。「我和浣溪姐聊天中知道,她很希望這幢樓能夠盡快建起來。我怕耽擱她使用的時間。所以就來的勤快一些。我在這兒他們不敢偷懶。」

秦洛理解的點頭。現在中醫公會和傾城國際全都擠在傾城大廈裡面。

隨著中醫公會的研究項目不斷分離以及傾城國際的飛速發展,傾城大廈的辦公面積已經遠遠不能夠滿足兩家公司的使用。

秦洛上次去參加傾城國際的內部會議時就明顯的感覺到,兩家公司現在因為辦公環境的問題摩擦多多,幸好林浣溪和厲傾城都頗為克制,不然的話說不定都要發生群毆了——

因為那幢大廈叫做傾城大廈,所以林浣溪才迫切的想要早一些搬出去。

再大度的女人也終究是女人啊,住在別人的地方和別人發生衝突,理不直氣也不壯。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秦洛才堅持把『太極大廈』改成『浣溪大廈』,堅持要以林浣溪的名字命名。

他在情感上貪心也大方,他索取的太多,也希望也同樣的感情去回報。

「你也要注意休息和學業。不用太趕工期。」秦洛勸著說道。

「這就是我的學業啊。」寧碎碎仰著小臉看著秦洛的臉,眼裡閃著一種晶瑩的東西。「我的作品變成了現實,同學知道了一定很羨慕我呢。再說,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我一定要好好的盯著。要是能夠一炮而紅的話,對我以後的發展也是非常有利的。所以——秦大哥你就不用再勸我了。」

秦洛早就知道這個女孩兒乖巧懂事,接觸的久了也更加的體會到這種美好的品質。

「那就麻煩你了。」秦洛笑著說道。

「秦大哥,你又和我客氣了。」寧碎碎不滿的說道。「我都說過,這是互利雙贏的事情。對我也有很大好處的。」

「好吧好吧。」秦洛笑著說道。「中午我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寧碎碎高興的答應了。

秦洛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豬馬男,問道:「他這樣——真的沒關係?」

「放心吧。」寧碎碎抿著嘴笑。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愛,剛才打人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擔心,現在卻在替自己擔心了。「裡面的工作人員知道他的身份,他們會處理的很好的。」

秦洛心想也是,有機會討好老闆的公子誰願意放棄?

秦洛看到,有人已經提著藥箱站在辦公室裡偷偷向這邊張望。恐怕他們一離開這些人就會大步衝過來施救。

人和人的命運不同,人和人的生命價值也不同。

「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秦洛說道。

「不會有麻煩的。」寧碎碎歎了口氣。「其實——有他這種想法的人太多了。身邊的人到處都是。他們願意一擲萬金甚至數十萬上百萬的去購買貓狗,給它們餵養進口的食物和飲用水——可是他們不願意給路邊的乞丐買一盒盒飯。」

「你不是。我也不是。還有很多人不是。」秦洛固執的說道。

「是啊。我不是。你也不是。」寧碎碎眼放異彩的說道。

豬馬男倒下了,最終還是由寧碎碎跑去幫秦洛把衣服給撿回來。

她搓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有些血滴已經沾上去了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洗乾淨。

「算了。就這樣可以穿了。」秦洛說道。

「先曬曬吧。」寧碎碎把衣服扯開,然後兩人把它掛在工人用來晾衣服的晾衣架上。

「衣服還需要一會兒才能幹。去吃午飯也太早了。我帶你上去看看?」寧碎碎指著剛剛立起來兩層的『浣溪大廈』說道。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了。他原來就是來看浣溪大廈的建築進度的。

太極的兩個弧度已經出來了,和當時秦洛看到的圖紙一模一樣。等到這數十層的大樓平地而起,那麼太極的兩極就自然形成。

相互依存卻又彼此獨立,這將是燕京最有獨色的建築。

「怎麼樣?」寧碎碎開心的問道。雖然這是一個粗胚,可這仍然忍不住想要向秦洛炫耀。

「很不錯。」秦洛笑著說道。「我有預感。這幢大廈建成以後,你就成為華夏國最有名氣的設計師之一。」

「哈哈。承你吉言。如果當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以後你再建其它的大樓我都免費幫你設計圖紙。」

蓋其它的樓?

秦洛看了寧碎碎一眼,發現她一臉無害的笑著,也只能認為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不準備給聞人姐姐離姐姐紫安姐姐思璇姐姐蓋一幢樓嗎?」寧碎碎笑嘻嘻的問道。

「———」秦洛一頭汗水。她怎麼知道這些人的存在?

「好啦。別緊張了。開玩笑的。」寧碎碎安慰著說道。

秦洛笑了笑,問道:「最近去看過凌笑嗎?」

「昨天還去過。」提起凌笑,寧碎碎的情緒明顯變得低落起來。「還是老樣子。氣色也越來越差了——這才半年時間呢,她父母的頭髮都急白了。我每次去看到都難過死了。」

「我找到一些東西,說不定可以解開凌笑的病毒。」秦洛笑著說道。「只不過還有一些問題需要搞清楚——」

「秦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寧碎碎高興的抓著秦洛的手叫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秦洛點頭。這還要歸功於紅衭,是從她打回來的獵物身上提取到這種物質的。只是不清楚這女人最近跑到哪兒去了。

正在這時,秦洛的寒毛突然間根根豎起。

他一把把寧碎碎撲倒在懷裡,然後向樓梯的角落裡翻滾過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頭頂的天花板轟然倒塌。

第993章、看到一張更醜的臉!

第993章、看到一張更醜的臉!

對耶穌來說,有時候離秦洛很遠,有時候又離他很近。

離他近的時候,他孤身一人。離他遠的時候,他身邊陪著女人。

他愛他,卻從不逾越。

耶穌對女人這東西並不陌生,在他還沒有從很有前途的殺手行當轉職成為全職保鏢兼職傳教士之前,他也曾經是情場聖手,[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保持著一年勾引了兩百個女人的記錄。

當然,那都是因為性。也只有性。你難道還指望一個殺手和你談情說愛結婚生子不成?

至於那些女人所圖為甚就不是他考慮的東西了,也從來不考慮——

他不瞭解女人,也沒想過要去瞭解。他覺得那太浪費時間。而他的時間可以用來傳教——或者殺人。

只是,秦洛和他身邊女人的相處方式卻讓他十分的感興趣——他不知道他們屬於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性?

很顯然不是。因為他和很多女人接觸很長時間也仍然沒有上床。這讓他十分的不耐煩,也非常的難以理解。你追我趕打情罵俏——最終的結果不還是為了上床?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的走到最後一步?

大家都是成年人,時間很寶貴的。

友誼?

這又難以解釋他們日益升溫的感情以及彼此眼神中的愛的電波——殺手對一個人的眼神是最敏銳的。有沒有敵意或者有沒有愛意都是瞭如指掌。

耶穌心想,或許要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上床的心靈伴侶。

今天又和以前一樣,秦洛的身邊陪伴著女人,而且看起來是一個可以發展成為『可以上床的心靈伴侶』的女人,所以,耶穌就很知趣的退到了一邊。

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在別人打情罵俏摟摟抱抱的時候他還在身邊晃來晃去,這實在是很遭人討厭的事情。

秦洛上了樓,他守護在樓下。大頭不在,他就是他最親近的男人。

只要他活著,就沒有敵人能夠衝上來。至少,他現在有著這樣的職業素養和心靈的歸屬感。

他正在想著是否再一次邀請那個漂亮的女人共進晚餐的時候,耳朵輕微的抽動了一下——

每一個殺手在遇到危險時都會有著一點兒特別的預兆,他也不例外——他在感知到危險時耳朵會抽動。可能平常人會忽略這樣的細節,但是他不會。

他仰起臉向樓上看過去,那兒很平靜,能夠聽到男人和女人嘻笑的聲音。

轟——

幾乎是一瞬間,二樓的天花板像是一個被擠爆的大泡沫般向下壓來。

一些細碎的磚石四散濺開,劃破空氣挾帶著呼嘯的風聲向他砸來。

他沒有逃避,也沒有閃躲。而是第一時間向樓上衝過去。

秦洛在樓上。

那個可以和秦洛發展成為『上床的心靈伴侶』的可愛女孩兒也在樓上——當然,他並不是太在意後者。

黃金手槍入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拉開了保險栓,然後躬著身體如靈狐狡兔般的向樓上跑去。

「秦——」他大聲喊道。

沒有人回應。

只有樓板喀嚓喀嚓的斷裂聲以及遠處工人的驚呼聲音——

「秦——你在哪兒?」他再次出聲喊道。頂層的天花板掉下來,等於是把站在中間的人給做成了夾心漢堡——還是肉陷的。

一眼看去,全是樓板和暴露出來的鋼筋,哪裡還能夠看到秦洛和那個女孩兒的影子?

「秦——上帝啊,你快告訴我他們在哪兒。」耶穌小聲的說道。側聽傾聽,四處掃瞄了一陣排除了其它人存在的危險性後,這才從隱蔽處跑出來開始在大樓裡面尋找。

咳咳咳——

有人的咳喇聲音傳來。

耶穌仔細辨認了一下,立即就往安全梯的角落裡跑過去。

「秦,你是不是在下面?」他大聲喊道。

「快把上面的石板搬開。」秦洛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耶穌拽起石板上的鋼筋,然後猛一使力,就把斷成兩截的樓板給搬了起來。

再一咬牙一提氣,那重逾千斤的大石塊就被他提放到一邊。

「秦,你沒事吧?」耶穌伸手要去把秦洛拉起來。

「不要動我。」秦洛急聲阻止。

「怎麼了?」耶穌問道。

「我的肋骨斷了兩根。」秦洛是醫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我把你抱起來。」耶穌說著就要把秦洛攔腰抱起。

「不用。」秦洛說道。「你把我移到一邊,看看碎碎怎麼樣了——」

當時感覺到危險來臨時,秦洛第一反應就是把寧碎碎給壓在身上。恰好他們所站的位置在通往一樓的樓梯口旁邊,秦洛抱著寧碎碎翻滾到樓梯的側壁邊沿兩人才逃過了一劫。

可是,現在石板移開了卻沒有聽到寧碎碎的聲音,所以他才擔心寧碎碎出事了。

雖然覺得沒必要對一個女人那麼在乎,但是耶穌還是聽從秦洛的話把他的身體從寧碎碎的身上移開,然後去看那個女孩子的情況。

她仰著臉睡在地板上,看來秦洛推倒她時他們正保持著面對面的姿勢。她的臉上滿是煙灰,剛才紮起來的頭髮已經披散開來變得凌亂沾滿灰塵,眼眸緊閉,呼吸倒還算正常。

只是額頭有塊破皮的位置正在滲出血絲,她的小腿——

「她的小腿應該受傷了。」耶穌說道。

秦洛轉過臉看了一眼,看到她的膝蓋處位置破了一大塊皮,鮮血流的也格外的歡暢一些。

他當時只能顧及到她的頭部和胸部——不是,上半身,根本就沒辦法照顧到她的下半身。

看來她的小腿被樓板壓傷了,只是沒辦法確定嚴重不嚴重。

「是怎麼回事兒?」秦洛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耶穌說道。他的第一要務是保護秦洛的安全,第二要務才是尋找兇手。

「旁邊沒有其它的人?」

「我找過。沒有發現。」聽到外面的呼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音,說道:「工人來了。」

「先去醫院吧。」秦洛無奈的說道。他是醫生,卻比別人還要更容易受傷住院。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會影響名聲的——

果然,工人們很快就跑上來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有沒有人受傷?」

「天啊。是恩人。恩人受傷了——快讓人來幫手。」

「好人沒好報啊。好人沒好報啊。小心點兒。人不要上來太多,別把這一層樓板才踩塌了——奇怪,這麼厚的樓板怎麼會掉下來呢?」

————

孫少方幫秦洛檢查完身體後,說道:「秦少,和你說的一樣,傷了兩根肋骨——哈哈,在你這醫生面前我們實在是太慚愧了。你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傷在什麼位置,我們還得用醫療器械照來照去的才得出結論——」

「技巧不同而已。效果一樣。」秦洛安慰著說道。

「我幫你敷上藥固定一下。體養兩個月就應該痊癒——這藥是軍隊的跌打散膏,效果非常好。」

「行。麻煩你了。」秦洛說道。「我朋友怎麼樣?」

「那位小姐的膝蓋骨受傷——」孫少方說道。

「嚴重不嚴重?」秦洛的心猛地一緊。膝蓋骨是人體非常關鍵的部位,它堅硬無比,可是如果受傷的話,想要治療和康復也非常的不容易。秦洛的爺爺秦錚被人開槍打碎了膝蓋骨直到現在秦洛也沒辦法站起身體——

「沒事兒。因為有你在上面阻擋一下,她只是被重物壓傷——如果是直接砸下來的話就糟糕了。不過,她可能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

「沒事就好。」秦洛終於放下心來。

「養傷期間不能使重力,不能搬重物。」孫少方叮囑著說道。「這些注意事項秦少比我懂得更多一些,我就不多說了。你有朋友在外面,我讓她進來?」

「麻煩了。」秦洛說道。

孫少方出去,一身黑衣黑褲的離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讓和尚來嗎?怎麼是你來了?」秦洛笑著和離開玩笑。

「我不想看到他那張醜臉。」離冷聲冷氣的說道。

秦洛知道他說的是皇千重,聽說這段時間離和他的關係鬧得很僵,兩人幾乎是勢成水火,好幾次都差點兒大打出手。

只是一個是新任隊長,一個是龍王之義女,他們誰也沒辦法奈何的了誰。

「現在感覺好多了吧?」秦洛說道。看來在離的心中,自己還是要比皇千重更帥氣一些。

「結果看到一張更醜的臉。」離撇了撇嘴,說道。

第994章、把閨女都藏好了!

第994章、把閨女都藏好了!

「真的?」秦洛很受打擊。難道在離的心目中自己還不如皇千重可愛?

「真的。」離肯定的回答道。

「你有沒有品味啊?」秦洛氣憤的說道。「你再仔細看看我的臉。我覺得我還是比皇千重要好看一些。」

「———」

看到離一幅想要甩刀子的模樣,秦洛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怎麼樣?有沒有去過現場?」

「去過。」

「發現什麼情況沒有?」

「天花板不是自然掉落,而是有人安裝了T2塑膠炸彈。」離說道。

「T2塑膠炸彈?」秦洛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東西。

「俄羅斯最新軍工產品。體積小,破壞力大,能夠遠程操控,爆炸之後不留下任何痕跡。」

「既然爆炸後不留下任何痕跡,那你是怎麼知道它是T2塑膠炸彈的?」秦洛疑惑的問道。

離不屑的掃了秦洛一眼,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這傢伙在懷疑自己的專業嗎?

看到離不爽的樣子,秦洛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不問這個了。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離說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要殺你?」

「可能是我太招人嫉恨了吧。」秦洛苦笑著說道。在他還小的時候,他的爺爺秦錚就對他說過有可能你走的是一條不歸路。那個時候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他懂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其它人做的——又是誰呢?

「每次都有女人。」離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秦洛正在回味爺爺當時說話時的凝重表情,沒聽清楚離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離當然不會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T2炸彈的安裝需要時間。他們在你進入那幢樓之前安裝好了炸彈——是誰有這樣的動機?還有誰知道你會去事故地?」

秦洛是臨時起意要去看看浣溪大廈的,知道他的行程的應該只有自己和耶穌了。

可是,當時他為了救德柱叔浪費了一些時間——難道德柱叔的受傷和爆炸案有關係?

秦洛搖了搖頭,很快的否定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相信德柱叔在自己說他有可能癱瘓時悲痛欲絕的眼睛,他也相信那一張張真摯善良的笑臉。

如果這些全都是做假的話,他們不用再砌牆,完全可以去表演拿影帝了。

殺手應該是一路跟隨,在自己治病救人時他們率先潛過去安裝了炸彈。

是什麼人對自己如此的行程瞭解知道自己一定會進入樓層裡面?又是誰能夠逃避耶穌的眼睛一路跟蹤?

「我一點頭緒都沒有。」秦洛搖頭說道。「他一定是個高手。」

「廢話。」離沒好氣的罵道。

秦洛也不生氣,笑呵呵的看著她說道:「又要麻煩你幫忙調查了。」

「你就不能小心一些啊?」離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不要只顧著看身邊的女人。還要看看那些懷有敵意的男人——到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知道就行了。反正你會替我報仇的。」秦洛無賴的說道。

「我才不會管你死活。」

「那你現在來幹什麼?」

「我——」離一時語塞。論起鬥嘴她可遠遠不是秦洛的對手。「我來替義父看看你死了沒有。」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耶穌看到離出來,咧開嘴巴露出一嘴白牙對著她傻笑。

「你是他的保鏢?」離站在耶穌面前語氣不善的問道。

「¥##%……&」耶穌一臉迷惑的樣子,用法語唧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話。

「你不會講華夏語?

「&*……%¥*」耶穌的語速更快,就是純粹的法國人也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了。

「你失職了。」離聲音冰冷的說道。「我不管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看到我的表情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再有下次。他傷了。你也會受傷。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說完,不管耶穌的反應,踩著腳下的小皮靴咯咯的走遠。

耶穌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的說道:「秦身邊的女人太危險了——我寧願面對殺手榜排名前五十的殺手也不願意看到她們。」

接著,他臉上的笑容又變得玩味起來。

「是誰呢?老朋友,難道你也到了華夏?」

————

————

「碎碎,你沒事吧?腿痛不痛?」一個貌美婦坐在病床上拉著寧碎碎的手抹眼淚。

「媽,我沒事兒。」寧碎碎笑著說道。「就是擦破了點兒皮。也不知道他們給我塗了什麼藥,腿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痛——就是覺得涼嗖嗖的,跟擦了清涼油似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致遠,你們公司的工程是怎麼做的?這也太不像話了,差點兒把自己女兒也給活埋了——」

一個身穿得體西裝打著暗色條紋領帶看起來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站在寧碎碎的病床前,臉上也同樣流露出擔心的表情。只不過他比妻子要鎮定多了,說道:「現在還不確定是工程質量問題——我已經給端澤通過電話,他會找人調查這次事故。」

「一定要好好調查。這個端澤也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兒子糾纏咱們家碎碎也就算了,要是工程質量再出現問題,我饒不了他。」女人說起話來有點兒殺伐果斷的味道,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多生事端,這些年端澤幫我不少。」中年男人沉聲說道。「碎碎,你說這次是秦洛救了你?」

「是啊。我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呢,就看到他向我撲過來——然後我們就被塌下來的樓板給埋了。我剛才聽醫生說他的肋骨都斷了兩根呢。」

「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是我們還是要過去表示一些謝意。不然的話就太失禮了。」寧致遠說道。

「我陪你一塊兒去吧。」美麗貴婦說道。「我不贊成女兒和他有過多的交集,但是他畢竟救過碎碎的命。」

「媽,你去了可不能亂說話。我和秦大哥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我是你媽。你騙得了別人,能騙得了我嗎?」女人沒好氣的說道。「好好休息,不許亂動。我已經讓劉姨給你熬了骨頭湯,這對你身體恢復有好處。」

「謝謝媽。」寧碎碎甜甜的笑著。

等到父母走出病房,寧碎碎臉上的笑容也緩緩的凝固了。

她想起他跪在地上抱著那個工人的腳細心檢查的平和自然,她想起他拿著剪刀一點點的剪開受傷工人的鞋子以及那臭哄哄襪子的不嫌不棄,她想到他的身體突然間向自己撲來然後一把抱住自己的粗魯霸道,她還想起——

寧碎碎伸手揉#搓著自己發燙的小臉,嗔道:「寧碎碎,你在想些什麼呢?他已經建了傾城大廈和浣溪大廈——難道你還想有一幢寧碎碎大廈不成嗎?」

————

————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音,負責在外間服侍秦洛的小護士推門進來,笑著說道:「秦先生,寧碎碎小姐的父母來看望你。在外面等著呢。」

「快請進來。」秦洛說道。他的脊背雖然疼痛,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坐了起來。

長輩來了他卻躺在床上終究是有些失禮——再說,他們不是來找麻煩的吧?

雖然說寧碎碎的受傷和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自己關鍵時刻捨身而出應該佩戴小紅花才對——可是,誰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想?他們要是以為是自己把寧碎碎拐騙到那裡面你能有什麼辦法?

寧致遠和妻子前後腳進來,寧致遠笑呵呵的看著病床上的秦洛,說道:「秦先生,神交已久,今日才有機會見面。寧某榮幸之至啊。」

「寧先生太客氣了。我對你才是仰慕的緊。」秦洛笑著說道。「寧夫人好。」

「呵呵。好。好。」修仁惠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感謝秦先生挺身相救我們家碎碎,大恩大德不知道怎麼報答才好。」

「寧夫人太客氣了。我和碎碎是很好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謙虛的說道。

老婆說了感謝的話,寧致遠這才接道:「浣溪大廈的項目是我們集團旗下的公司在做,出現這樣的事故我也非常愧疚——無論如何也要給秦先生一個交代才是。我已經讓人去調查工程質量問題,秦先生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加入調查隊伍裡面。」

寧致遠這話就說的非常誠肯,由他們的人來檢測工程質量終究是有點兒難以讓人信服。他主動邀請秦洛派人進駐,這樣的話檢測出來的結果才會讓秦洛這個受害者滿意。

「我相信寧先生的人品。」秦洛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和寧先生的公司沒有關係。」

「哦?」寧致遠的眉頭不由得一跳。這才剛剛出事呢,調查小組的人選都還沒確定下來,他就說這事兒和自己沒關係——難道當真如妻子所說的那樣,他對自己的女兒有企圖?

寧致遠認真的打量一番秦洛,心裡的擔心更甚一層。

這小子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傢伙啊,誰家有閨女都得把她給藏好了。

(PS:大家的紅票也都藏好了?)

第995章、我是來求和的!

第995章、我是來求和的!

也難怪寧致遠會有這樣的想法,從外表看上去,秦洛確實是很招女人喜歡的類型。

眉目清秀,俊臉薄唇,笑容真摯,就算是他這個閱人無數的中年男人都看不出其中的虛偽和奸詐——而這是很多他接觸過的年輕人所犯下的通病。

無論是玉器木材還是人物,無論是任何一樣東西,你看的時間久了就能夠看到它的靈魂深處去。玉石裡面有無雜質木材裡面有無蛀蟲人心裡面有無陰影——你都能知道。

他剛剛受過傷斷了兩根肋骨仍然堅持著爬起來靠在床頭迎接客人,證明他時刻保持著謙虛低調的心態——其實他完全可以假裝自己很痛苦的樣子,這樣的話他捨身而出拯救自己女兒的行為才能在自己的眼裡價值最大化。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並沒有刻意的來討好自己。只是在憑著自己的本心在說話做事。

想通了這一點兒,寧致遠對秦洛的評價又高了一分。

「難道你發現了什麼隱情?」寧致遠疑惑的問道。他已經不自覺的把『秦先生』變成『你』了,這樣的話,大家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之前,他是和秦洛平輩論交的。現在他稱呼秦洛為『你』的話,就是有一點兒當做晚輩來看待了。

他不排斥和這個年輕的傢伙走的更近一些。這是他的心裡話。

「是的。」秦洛點頭。「我已經委託朋友去現場勘察過。他們發現了有爆破的痕跡。」

「爆破?」寧致遠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他不清楚這次的事件是針對他或者他的女兒還是秦洛。

「是的。一種極其罕見的軍用炸彈。」秦洛說道。「爆炸之後會失去所有的痕跡。」

因為寧致遠是寧碎碎的父親,所以他也並沒有隱瞞這一點兒。相反,在後面他還需要他的幫忙配合。

「目標是誰?」寧致遠問道。

「有可能是我。」秦洛笑了笑,看著寧致遠說道:「也有可能是寧叔叔。畢竟,當時我是和碎碎在一起。」

寧致遠的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是殺意瀰漫。做生意就難免會得罪到對手,大家有爭執互相下絆子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但是,上升到殺人奪命就不得不讓人感覺到驚心和憤恨了。

這一次有了秦洛拯救女兒脫離危險,下一次怎麼辦?

秦洛知道自己模糊兩可的話已經讓寧致遠動怒,笑著說道:「在兇手沒有找到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我們齊心協力找到幕後真兇——寧叔叔,不知道工地裡面有沒有安裝攝像頭。」

「有的。」寧致遠說道。「工地為了提防工人偷鋼筋或者貴金屬出去賣都會在一些主要的路口安裝攝像頭——我已經打電話讓人把今天的錄像封存。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立即讓人送過來。」

「好的。麻煩給我一份。」秦洛說道。

寧致遠當即就打電話,通知下屬把拷貝好的視頻資料給送過來。

「謝謝寧叔叔。」秦洛感激的說道。

寧致遠和藹的笑了起來,說道:「不要那麼客氣。你和碎碎是朋友,也是我的子侄後輩——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好的。」秦洛這次沒有再說客氣的話。既然人家把你當做一家人,你也要把別人當做一家人才好。

「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寧致遠說道。

修仁惠走過來親熱的幫秦洛掖了掖被子,笑呵呵的說道:「小秦啊,這次碎碎多虧你搭救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這幾天都會在醫院裡照顧碎碎,你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也給我說一聲。大家是一家人,不要那麼生份。」

「好的。謝謝阿姨。」秦洛笑著答應下來。

夫妻倆出去後,修仁惠摟著寧致遠的手臂,感歎著說道:「這個小秦還真是不錯,說話做事有模有樣的。是一棵好苗子,以後必成大器。」

「他現在就已經很不簡單了。」寧致遠笑著說道。「你不是一直反對碎碎和他走的太近嗎?」

「你懂什麼?」修仁惠掐了寧致遠胳膊一下,說道:「以前沒見過,不知道他的性格人品怎麼樣,自然不希望他們走的太近。現在見到了,覺得碎碎和他做個朋友還是很不錯的——再說,他們年輕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我就能管得了了?」

寧致遠笑笑,心裡在想著其它的事情,沒有去反駁妻子的話。

「對了。我讓人給碎碎熬了骨頭湯——碎碎的飯量小,肯定也吃不完。呆會兒分一半送來給小秦。他也傷了骨頭,得多喝點兒骨頭湯補補。」

「————」

————

————

因為害怕她們擔心,所以秦洛就沒把自己這次受傷的事情告訴林浣溪厲傾城等人。

他正準備躺下去好好休息一會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又急促的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號碼,秦洛覺得有點兒奇怪。明明沒有告訴過她,她怎麼就打來電話了?

「浣溪,怎麼了?」秦洛接通電話後問道。他知道林浣溪的性格,在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她是很少會在工作時間給自己打電話的。

「許東林來中醫公會拜訪。他想見你。」林浣溪說道。

「嗯。」秦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讓他明天上午九點過去。那個時候我會在中醫公會見他。」

他說見就見,把自己當什麼了?

秦洛就是要挫一挫他的銳氣磨一磨他的性子。

「好。」林浣溪說道。

秦洛以為她要掛電話,卻沒聽到那邊的『卡啪』聲音。

「你在哪兒?」林浣溪問道。

「在療養院。」秦洛含糊的回答道。沒有告訴林浣溪自己具體在哪家療養院——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林浣溪問道。

「你怎麼知道?」秦洛驚訝的問道。

「感覺。」

「感覺?」

林浣溪沒有回答這個深奧的問題,說道:「你在哪兒?」

「一六零療養院。」

「我現在過去。」

「好。」秦洛笑著答應。

————

————

一輛豪華的奔馳房車停在中醫大廈大樓門口,兩個同樣年輕俊朗的年輕人並肩坐在後排。

「就是這裡?」李承銘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幢算不上多豪華卻也絕不給人小家子氣的大樓,問道。

「是的。」許東林的視線也凝視著這幢大樓,說道:「華夏國風頭最盛的中醫公會就是他一手創立的。此舉讓中醫發展飛躍二十年——可能現在的成果還沒有顯現出來。十年二十年後,我們會遠遠被他們甩開。」

「你怎麼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李承銘不悅的說道。他是最堅定的大韓民族擁護者,在他的心裡,他們的那個民族就是最偉大智慧的。他不允許別人說它的不好,一丁點兒也不行。

「我說的是事實。」許東林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不能總是閉上眼睛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還要睜開眼睛看世界——以前我和你一樣,也認為韓國是最強大的,我們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文化、科技、藝術、醫術——是他把我的夢想打碎。是他帶人擊窺了我們,讓我們連重新粉飾的理由和借口都沒有——他很殘忍,但我仍然要感謝他。因為只有認清了自己和對手的距離,我們才能沉下心來大力追趕。」

李承銘不屑的撇撇嘴,說道:「我看不出他們的醫術比咱們先進——連他們自己的國人都不相信,他們對它沒有一點兒榮譽感,何來先進可言?」

「那是他們還沒有覺醒。」許東林眼神幽深。「而他正試圖喚醒他們。」

「不管怎麼樣,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討厭他,這種討厭不在你之下。」李承銘說道。「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許東林說道。「勞煩相送。」

「客氣。我們算不上是朋友,卻有共同的敵人——這或許比朋友的關係更密切一些。不是嗎?」

許東林笑笑,沒有回答。而是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李承銘按下車窗,笑著說道:「東林君,要保持我們大韓民族的骨氣。」

「我會的。」許東林笑著點頭。

等到背後的房車走遠,許東林臉上的笑容才逐漸的消失不見。

「可是,我是來求和的呢。」

第996章、你當我是你的小三二奶嗎?

第996章、你當我是你的小三二奶嗎?

許東林拾級而上,低矮的台階竟然讓他有種吃力的感覺。

他知道,這不是因為行走本身帶來的負荷,而是他這麼做所背負的壓力。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驕傲的少年。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現在,他不得不向現實屈服。

他來見秦洛,並且帶著那樣的任務而來——而秦洛實在不是一個很好打交道的人啊。

他尖酸刻薄,自大狂妄,極度自戀,而且有著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在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他還會同意把現在火爆全世界的乙肝解毒王推向韓國嗎?

無論如何,他來了。帶著委屈和謙卑而來。

「也不是沒有機會。」許東林在心裡想道。「既然他答應見面,就說明他願意交談。這比之前想像的待遇要好一些。」

許東林走到大樓前台,說道:「你好,我和林浣溪女士有約。」

「請問先生貴姓?」

「我是許東林。」

「請稍等。」漂亮的女前台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她撥通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番後,說道:「許先生,請直接上十一樓的會議室。」

「謝謝。」許東林微笑著道謝,然後往電梯口走過去。

電梯口已經有秘書接待,他跟隨著秘書進入會議室後秘書便退了出去,很快的又送進來香茶。

「許先生,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秘書恭敬的問道。

許東林看了看表,問道:「林浣溪女士來了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女秘書自然不會透露老闆的行蹤。

「那就謝謝了。」許東林說道。反正他們約好九點鐘見面,再等上十分鐘好了。

九點鐘的時候,會議室的木門準時被人推開。

「還好,他們沒有故意拖延時間讓自己傻等。」

當許東林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秦洛時還是大吃一驚,這傢伙——又想玩什麼陰謀詭計?

他昨天見過的林浣溪女士在秦洛的身後推著輪椅,看到許東林也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一幅不聞不問把現場主導權交給秦洛的意思。

「許先生,好久不見了。」秦洛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主動微笑著和許東林打招呼。

「秦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再次打擾,還請包涵。」許東林雖然搞不清楚秦洛以這樣拉風的造型出場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但是表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再說,韓國人在禮儀這一塊確實非常的看重。

「別客氣。我在韓國時也曾受你的熱情款待,你來華夏我自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聽到這句話許東林又是心臟猛地一緊,他這是什麼意思?想要以牙還牙打擊報復?

「說來慚愧。」許東林笑著說道。「上次秦先生在韓國時東林招待不周,這是東林的罪過。在此誠摯的邀請秦先生再次訪韓,東林必將以上賓之禮待之。」

許東林這麼說也是為即將到來的談判留一條後路,要是雙方都爭著『盡地主之誼』的話,今天的談判就要泡湯了。

「原來你也知道你招待不周——我以為你不知道呢。」秦洛說道。

「———」許東林就有種想要用腦袋撞牆——不,撞秦洛的衝動。

這貨說話怎麼總是這麼毒這麼毒這麼毒?真想和他同歸於盡才能解了這滿腔怒火心頭大恨。

「哈哈,開個玩笑。不要介意。」秦洛自己傻乎乎的樂了起來。

許東林也陪著笑,但是笑容終究有些勉強尷尬。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今天是沒打算讓自己好過了。

「許兄千里迢迢飛來華夏不會是想讓我請你吃烤鴨吧?」秦洛笑著說道。

許東林的額頭就再次出現汗水。

他知道,秦洛上次在全聚德烤鴨店看到他和李承銘等人在一起才有此一說。可是,我想吃烤鴨的話還用來找你?

「其實是有其它事相求。」許東林厚著臉皮說道,假裝沒有聽出他是在點醒自己和李承銘的親密關係。

「坐吧坐吧。」秦洛說道。「你站著我坐著,還要仰著臉和你講話,這樣我比較吃虧。我可不喜歡比我高的男人。」

許東林原本想坐的,可是聽說秦洛後面那句『不喜歡比我高的男人』後就沒敢坐下去。

秦洛坐的是輪椅,如果他坐在這種辦公用椅上就一定會比秦洛高一些。

可是,讓他吐血的是,這辦公室根本就沒有沙發一類的矮椅——

這就是故意為難自己了。秦洛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無的放矢。

許東林倒也是條好漢,他把鞋子一脫,直接盤腿坐在秦洛面前的地毯上,說道:「在韓國,我們都喜歡這麼坐——呵呵,地毯上坐著也很舒服呢。」

「是嗎?」秦洛說道。「各國的風土人情還真是大有區別。在我們華夏國,要是客人來了坐地毯的話,這是很沒有教養的表現———當然,我不是說你沒有教養。這就是舉個例子。你別自己對號入座啊,這可真不是說你。你是我的客人,我怎麼可能說你呢?」

許東林的鼻子抽了抽,有種甩袖離開的衝動。

可是,他最終還是握了幾次拳頭,一緊一鬆間把體內的火氣給洩掉,然後微笑著說道:「是啊。還有的國家吃飯必須要用手捉呢——這對他們來說表示尊重客人。」

秦洛笑了笑,瞇著眼看著許東林。這個傢伙的成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許,自己應當真正的重視他了吧?

現在,他才配當自己的對手。

以前,他不配。秦洛也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許兄想求的是什麼事兒?」秦洛問道。他尊重有實力的對手和平庸的朋友。既然他把許東林劃為對手之列,就不會再用一些無聊的小手段或者一些出格的話來激他刺他——他會用一些不無聊的大手段或者一些更加出格的事情來激他刺他。

許東林快速的在腦海裡斟酌了一番用詞,然後才說道:「秦先生,是這樣的——之前發生了一些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有人製造假的乙肝解毒王並且向國人銷售,致使多名病人生命垂危——我們的處理方式或許有一些偏激,但是還請理解我們的心情。如果當初我們不能給民眾一個交代的話,他們會對我們的政府和醫療機構失望透頂——後來*經過調查發現,這些藥都是不法藥商製造出來的假藥,和貴國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貴國的乙肝解毒王也確實經受了市場的驗證,現在正以狂風一般的速度席捲全球——科學是屬於全世界的,醫藥也屬於科學的一種。做為醫生,我們以救死扶傷為天職———我帶著誠意而來,希望秦先生能夠把這種解救乙肝患者的藥物帶到韓國。他們需要這種藥來救命,需要你的慷慨幫助。」

許東林在秦洛的面前深深的彎下腰鞠躬,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代表無數乙肝病人向你道謝,我代表病人的家屬向你道謝。你不僅僅是救了病人,還將拯救他們的家人——人命關天,還請秦先生菩薩心腸救救他們。」

不得不說,許東林是一個很擅長言詞的說客。

先是為自己當初站出來號召國人驅逐抵制中醫藥和中醫藥從業者的行為道歉,然後再訴說自己這麼做其實是情非得已。

接著話鋒一轉就開始大拍乙肝解毒王的馬屁,並且冠以大義『科學是沒有國界的,醫藥是科學的一種』、『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你要是敢說不救他們你就是違背天職心胸狹窄的小人罪人。

秦洛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怎麼做,但是,他決定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秦洛笑呵呵的看著許東林,說道:「我承認,醫學是沒有國界的——」

「秦先生深明大義,令人欽佩。」

可是,秦洛聽到他的奉承不僅沒有變得更加喜悅,反而逐漸的收斂起了笑容,瞇著眼睛冷聲說道:「可是,醫生是有國界的。許先生,據我所知,你不是第一次站出來抵制中醫了吧?你也不是第一次站出來號召國人驅逐中醫藥了吧?現在又跑來說這些好話,這是什麼意思?沒需要的時候又打又罵,有需要的時候又摟又抱——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你的小三二奶?」

「噗——」

坐在一邊喝水的林浣溪一下子沒憋住,茶水噴了自己一身。。。

第997章、八大戰將之一鬼影!

第997章、八大戰將之一鬼影!

聽到身後的動靜,秦洛和許東林一起側身看過去。

「怎麼了?」秦洛問道。無緣無故的,喝水怎麼就喝到自己身上來了呢?太不小心了吧?

「沒事。」林浣溪很是從容淡定的說道。她伸手抽了張紙巾輕輕的擦拭白色套裝上的水漬,聲音平靜的說道:「你們繼續。」

「繼續。」秦洛看著許東林說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這個——說到有需要和沒需要——」

「對。就是這個問題。」秦洛點頭說道。「不需要的時候,你號召人抵制驅逐,有需要的時候又說它千好萬好——小三二奶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憑什麼你說要就要,你說不要就不要?」

「———」許東林一頭冷汗。他哪裡敢把秦洛當做小三二奶啊?誰敢要這麼陰損刻薄張揚高調的情人?

秦洛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後,接著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也知道你們政府所面臨的困境——許先生,你給我一個不得不幫你的理由。別再拿什麼科學無國界治病救人是醫生天職這樣的大帽子來扣我——我最討厭戴帽子了。」

秦洛確實討厭戴帽子。因為戴上帽子會影響他整體的氣質,而且還會遮掩他帥氣的髮型。

許東林笑的很苦澀,說道:「我沒有理由。」

「那就抱歉了。」秦洛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是可以請你吃燕京烤鴨——」

「但是我們可以談交易。」許東林說道。「我知道秦先生也不願意放棄韓國這麼大的醫藥市場吧?」

「很大嗎?」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世界這麼大,我不擔心乙肝解毒王沒有銷路。我擔心的是供不應求如何不斷的擴張產量和解決原材料的需求問題——」

秦洛這番話倒不是危言聳聽,事實確實是如此。乙肝解毒王一經上市便引起熱銷,現在只在華夏國上市就出現一藥難求的局面,而其它國家的訂單還如雪片般的飛來——秦洛已經和蘇子他們商量過,前期先以華夏國市場為主,本國市場供應充足之後才會將藥物給其它國家的合作夥伴——

可是,如果不抓緊擴張的話,以現在的生產規模就連華夏國的市場都滿足不了,又哪有藥物去供應其它國家的需求呢?

也曾有別的國家的醫藥巨頭來和秦洛談合作,想買下藥方在某個國家的使用權或者醫藥的代理權,但是全都被秦洛給拒絕了——可口可樂會願意把自己的配方賣給其它的公司嗎?肯定是不可能的。

擴張。再擴張。

在這個過程中,秦洛銀行帳號的數字每天都在瘋狂的增漲著,而每天砸出去用來收購醫藥加工廠的錢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好在秦洛不用參與這些複雜的數字遊戲,菩薩門旗下人才眾多,她們操作的很好。甚至木香已經帶著一批人去歐洲去建立分公司了——

所以,秦洛和許東林的談判完全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在進行著。

你願意談,我就和你談。你不願意談,我也無所謂。

你有困難,那是你的困難,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看,秦洛同學的思想覺悟有時候也並不是很偉大高尚。

許東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我對乙肝解毒王的熱銷深有感觸,同樣,我也知道你們在不斷的收購醫藥工廠擴大生產規模——等到規模提升後,你們的藥物就會滿足本國或者其它一些國家的市場。我並不是很貪心,在那個時候,我希望秦先生能夠對乙肝解毒王進入韓國市場放行——」

「三個條件。」秦洛說道。

許東林滿嘴滿心的苦澀,但是還是強裝出笑臉,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你站出來道歉。向我道歉,向中醫道歉。」秦洛說道。

「我願意為我之前的不理智行為向秦先生道歉,向所有受到委屈的中醫藥從業者道歉。」許東林再次深深鞠躬。

「我說的不是現在——當然,你現在要道歉也是可以的。不過不算第一個條件之內。我說的道歉是站在媒體前——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安排人專門為你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

許東林的額頭青筋直跳,有種血液倒流的失重感覺。

這算是什麼?

羞辱?

在所有的華夏媒體面前,在全世界的人類面前向他道歉,向中醫道歉?

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一、等於是直接向全世界承認當初他們抵制中醫藥驅逐中醫的行為是錯誤而且愚蠢的。而現在他們已經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

二、他許東林名聲受損。韓國醫聖家族名譽受損。

第三、間接的承認韓醫不如中醫。你不是說你們韓醫厲害嗎?怎麼還向中醫道歉?怎麼還跑到華夏國來求醫尋藥?你們自己就不能研究出乙肝解毒王出來?

「秦先生。」許東林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這件條件太苛刻了。能不能換一個?」

「這個條件你都認為苛刻的話,那麼其它的條件就不用提了。」秦洛笑著說道。「我們就談到這兒吧。如果你中午還沒走的話,我請你去吃烤鴨。」

林浣溪知道談話結束,站起來推著秦洛往門口走去。

當秦洛和林浣溪的身影已經消失,厚實的會議室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低吼的聲音『等一等』。

「他答應了。」站在走廊上的林浣溪說道。

「我早就猜到了。」秦洛笑著說道。「不過他能這麼快放下尊嚴和驕傲答應下來倒是有點兒出人意外。」

「你是一個談判高手。」

秦洛牽扯嘴角笑了笑,說道:「以前我想做一個偉男子,現在我只想做你的小丈夫。」

林浣溪莞爾一笑,再次推著秦洛走進會議室。

他們是贏家。

他們回來見證失敗者的沮喪,接收他們豐盛的貢奉。

————

————

病房裡的電視裡正在播放著無聲的畫面,秦洛斜靠在床頭,耶穌和離一左一右的佔據著兩張沙發。

三人沉默無聲,直到視頻結束後,秦洛才出聲問道:「你們有什麼收穫?」

「我去工地勘察過,他們的攝像頭設置的非常緊密,幾乎沒有什麼死角——當然,這是針對普通工人而言。如果是我,有十二處缺口可以進去而不被他們的攝像頭拍到。」離出聲說道。

「我能找到十三處。」耶穌笑著說道。

「結果炸彈在眼前爆炸卻沒有任何警覺?」離譏諷著說道。

耶穌無奈的笑笑,不敢和這個女人鬥嘴。昨天見面,他假裝聽不懂華夏語而用法語敷衍。結果今天秦洛用華夏語和自己交流被她發現,要不是秦洛阻攔——上帝啊,她就要拿刀子和自己拚命了。

再說,總不能當著秦洛的面說他和女人在一起自己不方便近身保護吧?

用華夏人的話來講,這是很不講義氣的行為。

「別爭這個了。」秦洛自己心虛的叫停。「我問的是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情況。這視頻沒有被人更改過的痕跡吧?」

「沒有。」離說道。「和尚看過。」

和尚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秦洛對和尚在電腦這一塊的權威非常有信心。

「那就證明安裝炸彈的人和你們一樣是高手。」秦洛說道。「一般的小流氓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躲避攝像頭的能力,也不會有你們所說的那種T2塑膠炸彈。」

「T2塑膠炸彈屬於俄羅斯最新科研產品,一般人不可能搞定——黑市的價格是七十萬美金500克——他們想要掀掉那個樓頂至少需要500克的炸藥。誰會願意出七十萬美金買你的命?」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有點兒小悲傷的說道:「好像人還不少。」

「———」

耶穌笑了笑,說道:「能夠在我們到達之前預測到我們的路徑,並且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安裝好炸彈潛逃失蹤——我再次去現場查看過,所有可能避開攝像頭的入口都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跡——這讓我想起一位打過交道的老朋友。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身手和能力。」

「是誰?」秦洛高興的問道。如果能夠找到這個人的話,幕後真兇也就能夠浮出水面了。

「鬼影。」耶穌說道。

「鬼影?」秦洛疑惑的問道。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是的。鬼影。」耶穌表情凝重的說道。「皇帝身邊八大戰將之一。」

第998章、狠狠推開!

第998章、狠狠推開!

「皇帝?」秦洛表情一愣,仰起臉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白癡。」離撅了下嘴巴,嘴裡吐出這兩個字。

耶穌假裝沒有聽到兩人的打情罵俏,解釋著說道:「我沒見過皇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他是僱傭兵界和殺手界的傳奇。」

「他是僱傭兵出身,據說曾經以一人之力屠殺過一個非洲國家數百王室成員以及千名衛隊精英——而僱主的請求只是殺掉王室的一個重要人物。別人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說有人的血濺到他的衣服上。這太髒了。讓他很生氣。」

「————」秦洛聽了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來,說道:「他不是皇帝。是個變態。」

「對。他就是個變態。但是沒有人能夠阻擋他——他退役後就到了歐洲,壟斷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賭場和毒品生意。而且,直到現在還仍然呈上升趨勢。我從歐洲回來的時候聽說他正在往美州那邊入侵,我想,戰果一定是非常豐盛的——」

「政府難道就沒想過要對付他?」秦洛說道。

「對付他?他是誰?」耶穌反問道。「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又怎麼對付他?有一個局長想要掃蕩他的賭場,結果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溺死在自己的浴缸裡,全身無一處傷痕,家裡的門窗全部關閉沒有人進入過的痕跡——直到現在還是一樁懸案。」

「這也是那個鬼影做的?」

「我們都這麼猜測。」耶穌說道。「可是沒有人能夠證明。因為沒有他殺人的證據和來過的痕跡。」

「你和他有過接觸?」

「是的。」耶穌說道。「我們有一次任務衝突。他潛到我身邊我都沒有發現,是愛麗絲提醒了我——」

愛麗絲是他養的那隻鬼面獒,秦洛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它了。

耶穌聳聳肩膀,擺出一個很瀟灑的姿態,說道:「不然的話,可能我現在已經去見上帝了。」

「哼。一個紅毛鬼而已。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嗎?」離不屑的說道。

耶穌轉過身看向離,問道:「你見過皇帝?」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離對耶穌一點兒好感也沒有。她最討厭別人欺騙她了——當然,那個『別人』要是指的是秦洛的話就還可以考慮考慮。

耶穌眨了眨眼睛,說道:「皇帝沒有對手,試圖挑戰他的人要麼戰死,要麼成為他的戰將。八大戰將都是曾經挑戰過他的人——」

這一次,連離的眼睛都情不自禁的瞪圓了。

皇帝已經高明至此,再有八大戰將輔助,這不是如虎添翼嗎?

她的嘴上對皇帝不屑一顧,可是心裡卻對他有著深深的畏懼。

她和皇帝交手過,深刻的體會過他的恐怖實力。那一次,如果不是軍師捨命相救的話,恐怕自己也不能活著回來——而軍師也因此重傷,如果不是秦洛醫術高明的話,可能軍師的命都沒了。

從此以後,那個頭髮像火一樣耀眼的男人就無數次的成為她的噩夢。

敢去挑戰皇帝而不死的人,這些戰將的身手又高深到什麼地步?

終究,還是要再次碰撞嗎?

耶穌不知道離的心裡在想些什麼,看到秦洛聽的認真,賣弄的更加起勁兒。掃了一眼離,很有八卦精神的說道::「不過,聽說他唯一的一次失敗就是敗給兩個華夏女人——兩人聯手一擊竟然讓他後退了一步。然後兩人藉機逃走。」

離的嘴裡有些苦澀。

其實並不是像外界所傳言的那般兩人聯合攻擊,而是她躲藏的位置被發現,皇帝一記掌風劈來,軍師從背後偷襲——

結果自己逃了,軍師重傷。

但是,那個驕傲的男人在軍師悍不畏死的攻擊下確實是後退了一步。

而僅僅是後退了一步,就被人定義成失敗?

這不是侮辱皇帝,而是在侮辱他的對手們。

「我們不提這個皇帝。」秦洛說道。「他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問題是,那個鬼影怎麼會到華夏來的?我和他有什麼關係?雖然想置我於死地的敵人不少,但是——這些人不包括他吧?」

秦洛想了半天,實在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一個叫做『鬼影』的傢伙。

鬼影都沒看到一個,怎麼招惹?

「八大戰將多是僱傭兵或者殺手出身,平時幫忙維持皇帝的生意,但是,有需要的時候他們也會出來接一下活計——皇帝並不反對他們這麼幫,並且認為這樣可以讓他們保持血性。」

秦洛苦笑。一個變態不可怕,要是遇到了一窩變態就不得不讓人頭痛了。

「這麼說——有可能是有人聘請他來害我?」

「有這個可能性。」耶穌說道。「當然,現在只是懷疑。在我們接觸到他之前,我沒辦法確定。」

秦洛就轉過臉看向離,問道:「皇千重還在龍息做隊長吧?」

「廢話。」

「你看到他是不是很討厭?」

「———」離白了秦洛一眼,都懶得回答這種白癡的問題。

秦洛一臉討好的看向離,腆著臉說道:「既然你不想看到他,乾脆搬出來跟我住吧?反正我一個人也無聊,沒事兒咱們還可以說說話。」

「你想的美。」離撇嘴說道。

————

————

寧碎碎躺在床上看她特意讓母親送過來的一本最近大火的言情小說《求愛大作戰》,母親區仁惠陪坐在沙發上看一檔相親節目。兩人各有娛樂,誰也不干擾誰時,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誰啊?」區仁惠的屁股離開了沙發,眼睛還瞄著男嘉賓出場時的滅燈情況。

「是我。」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區仁惠精神一振,趕緊收回視線小跑著過去拉開房間門,笑呵呵的說道:「小秦來了?哎呀,骨頭都還沒長好呢,怎麼能下地?」

「沒關係。我現在已經好多了。」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有告訴這女人其實他昨天就已經跑出去一趟了。「我來看看碎碎。」

「秦大哥,你來啦。」寧碎碎早就偷偷的對著桌子上的小鏡子整理過頭髮,看到秦洛看過來便對著他甜甜的微笑。

「嗯。沒事了吧?」秦洛笑著問道。

「沒事了。」寧碎碎說道。「秦大哥,應該是我去看你才對啊。我還沒有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算不得什麼救命之恩。」秦洛笑著說道。「沒有我你也不會有事的。」

寧碎碎笑笑,沒有出聲反駁。但是她很清楚,如果當時不是秦洛用力的把她撲倒到樓梯角邊沿並且用身體壓住自己,恐怕她就要和父母永別了。

她當初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如果硬生生的站著,直接由腦袋迎接那砸下來的巨大石板——後果是什麼樣子,這並不難想像。

區仁惠揮手示意送秦洛過來的小護士離開,然後進來幫忙倒了茶水後,說道:「小秦啊,你來了正好。你在這兒幫我陪著碎碎聊聊天。我要出去辦些事情。」

「好的。」秦洛沒有聽出來區仁惠的『好意』,以為她確實是有事要忙,就爽快的答應了。

「碎碎,要好好的哦。」區仁惠對著寧碎碎眨眨眼睛。

「媽,我知道了。」寧碎碎臉紅著答應。昨天晚上區仁惠留在病房裡陪女兒,母女倆說了半宿的悄悄話。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之前一直不喜寧碎碎和秦洛來往過密的區仁惠態度大變,一直在女兒的耳朵邊說秦洛的好話。並且還告訴女兒好男人都是搶來的,你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得到一個和他白頭偕老的機會——

她離開時的特別囑咐,也是提醒寧碎碎抓緊機會。

寧碎碎鬱悶的想,自己怎麼抓緊機會?好男人早都被別人搶走了。

秦洛掃了一眼寧碎碎手裡的書,笑著說道:「《求偶大作戰》?你還看言情小說呢?」

「秦大哥,這不是『求偶』——」寧碎碎紅著臉說道。「是求愛。《求愛大作戰》。是一本愛情小說。沒事隨便翻翻呢。」

秦洛也鬧了個俊臉通紅,連連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花眼了——我說這名字怎麼這麼怪呢。原來是求愛。哈哈——」

看到秦洛尷尬的表情,寧碎碎也不由樂了。說道:「秦大哥,你真可愛。」

「有時候我也這麼覺得。」秦洛點頭說道。

「秦大哥。」

「嗯?」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秦洛問道。

「————」

「怎麼了?」秦洛奇怪的問道。讓別人答應一件事情,卻又不告訴別人是什麼事情,這誰敢答應啊?

——要是借錢怎麼辦?

寧碎碎勇敢的抬起頭,瞇著眼睛看著秦洛的臉,笑著說道:「你要答應我——在我忍不住靠近你的時候,你要狠狠的把我推開。」

(PS:親愛的們,祝你們千年一遇的光棍節節日快樂!)

第999章、被放鴿子了!

雖然這句話說的突兀,而且可能稍微過早了一些,但是寧碎碎卻並不後悔。

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第一次見到他還是因為凌笑,那個時候他是如此的不起眼,除了穿的衣服有點兒老土古怪之外,整個人就像是還在讀書的大學生——可是,他卻有著清澈的眼睛和讓人一點兒也不討厭的笑臉。

他能夠自然的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即便那個時候他們還素不相識。

後來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她對他的瞭解也越來越多。

雲滇之行、韓國之行、寶島之行以及把他的個人聲譽推向巔峰的巴黎之行——

是的,只要是關注過『秦洛事件』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追隨著他,在他的個人貼吧裡每天都會有數不盡的女孩子向他表達愛慕之情——

寧碎碎承認自己犯花癡了,和那千千萬萬的少女一樣。

但是,這樣的喜歡在她的可控範圍之內。正如她喜歡一本書所以喜歡書的作者喜歡一首歌所以喜歡歌者一樣。

真正觸動她心靈的是他對凌笑的態度,以德報怨毫無芥蒂的態度。

凌笑醒著的時候,她和秦洛相處的並不愉快,甚至兩人還多次發生爭吵。因為管緒的關係,凌笑也是恨屋及烏把他當做自己的頭號敵人。

可是他是怎麼回報的?

是他把凌笑從管緒的魔掌裡搶回來,是他把她送進了設備先進的一六零療養院,又是他一直為著凌笑的病情想方設法四處奔走求助——

他真摯、坦蕩、心胸寬廣——就連以前覺得古怪的衣著打扮現在看來也是如此的卓越不凡風流倜儻。

最最重要的是,他救過自己的命。

她知道,她正一步步的下滑,一點點的淪陷,她如果不及時轉身的話,等待她的可能將是更難堪的選擇。

壯士斷腕,女人斬情,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所以,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要答應我——在我忍不住靠近你的時候,你要狠狠的把我推開。」

忍不住靠近。。。

狠狠的。。。

推開。。。

秦洛已經不是初涉情場的小白了,他是涉了快兩年的大白——如果他說自己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那不是真傻就是裝傻。

可是,他要怎麼樣回應呢?

他有了林浣溪有了厲傾城有了王九九——當然,再有一個寧碎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他並不認為自己和寧碎碎的感情應該會走到那一步——他更多的是把她當做一個小妹妹。

但是,寧碎碎的想法卻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現在她主動把心事講出來,並且給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法——真是個聰慧的女孩子。

「這麼做讓我很為難。」秦洛說道。

「為什麼?」寧碎碎的心臟猛地一沉,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難道——難道他也——喜歡自己?

「我的力氣那麼大,如果狠狠把你推開的話,你摔倒了怎麼辦?」秦洛一本正經的問道。

撲哧——

寧碎碎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就輕一點兒。」

「輕一點兒推不開你怎麼辦?」

「我有這麼死皮賴臉的嘛?」寧碎碎嬌嗔著說道。「秦大哥,你知道嗎?自從昨天見到你後,我媽就一個勁兒的在我耳朵邊誇你這好那好的,還說讓我先下手為強——」

「你媽比你的眼光好多了。」秦洛調侃著說道。他一直在躲避那個敏感的話題,這樣的話大家相處起來才不會覺得尷尬。有很多男女因為愛情這種東西做不成情侶最後連朋友也沒得做——

說實話,寧碎碎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乖巧懂事、溫柔聰明、沒有太多的心計,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女孩兒一樣,讓人絲毫的感覺不到壓力。

在寧碎碎和貝貝面前,秦洛覺得自己特別爺們。

在林浣溪厲傾城或者聞人牧月這些女人面前,秦洛覺得——她們很爺們。

寧碎碎咯咯的笑,說道:「我的眼光也很好。就是下手晚了。」

「我真替你感到遺憾。」

「不害臊。」寧碎碎罵道。

解決了自己的心結,寧碎碎在秦洛面前反而更能表現自己的性格。

他們越聊越投機,病房裡時不時的就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

修仁惠敲門進來,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倆聊什麼這麼開心呢?走老遠都聽到你們在說笑呢。」

「一些無聊的話題。」秦洛笑著說道。

修仁惠把手裡的食盒放在病房的餐桌上,說道:「我回去下廚做了點兒東西,小秦今天不許走,也來嘗嘗我的手藝。」

「看來今天我有口福了。」秦洛爽快的答應下來。

吃完飯後,秦洛告辭回病房休息,修仁惠收拾完食盒後爬到病床,摟著女兒問道:「怎麼樣?」

「說清楚了。」寧碎碎笑著說道。

「真的?」修仁惠激動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你是怎麼表白的?他有沒有接受?我女兒這麼聰明可愛他一定不會拒絕吧?我聽你們聊的那麼開心——」

「我對他說如果我忍不住靠近的話,就讓他把我狠狠推開。」寧碎碎摟著修仁惠輕聲說道。

「推開?傻丫頭,你這哪裡是表白啊?分明是斷自己後路嘛。你不喜歡他啊?」

「喜歡。」寧碎碎說道。「但是不能喜歡。」

————

————

傾城大廈。一樓會議大廳。

中醫公會向華夏國各大知名媒體以及世界各國駐華夏媒體機構發出邀請,邀請他們來參加今天的新聞發佈會。

新聞發佈會的主題是什麼?保密。

這樣一來,就更讓這些好奇心重的記者們心頭癢癢難以自禁。

出於對中醫公會的信任,或者說對中醫公會那個平時神出鬼沒一出現就地動山搖的會長的信任,仍然有無數的記者蜂擁而至,把這間小型的會議室給擠得滿滿噹噹的。

發佈會開始的時間確定為下午三點鐘,可是現在已經三點零五分了,發佈會仍然沒有開始的跡象,也沒有工作人員出來向他們說明會議推遲,互相熟悉的記者們就開始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了。

「不會是騙咱們的吧?怎麼時間點過了還沒有開始?」

「應該不會。中醫公會什麼時候讓咱們失望過?哪一次來沒有拿到猛料?」

「太沒有時間觀念了。這樣的企業怎麼可能做大?」

「會不會是秦洛故意搞的噱頭,參加了不少次他的發佈會,每一次他都能搞出點兒新奇的東西出來——」

不僅參加發佈會的記者們著急,中醫公會的工作人員也很著急。

「人還沒有出現嗎?」林浣溪面無表情的問道。

「沒有。」秘書出聲應道。「我已經讓人在門口等著了,他一出來就會立即帶他去會議現場。」

「電話還打不通?」

「是的。我們有工作人員持續撥打他的號碼——可是一直到現在還處於關機狀態。」

「去忙吧。」林浣溪的臉上呈現一抹寒意,揮手說道。

他們和許東林約定,將於今天下午三點在傾城大廈召開新聞發佈會,許東林將到現場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向秦洛和中醫公會道歉。

可是,他竟然失約了。

欺騙。

這是赤裸裸的欺騙。

這個狡猾的韓國人故意讓自己在全世界媒體面前丟醜,他們根本就沒有道歉的意思——

生氣的女人是很恐怖的,秦洛同學對些深有體會。

所以,當林浣溪這個冰美人也憤怒的把桌子上的玻璃杯給砸到牆上摔得粉碎的時候,事情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林浣溪坐回椅子閉目養神起來,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時間已經定格在三點十分的時候,立即從桌子上摘起了電話。

「通知研發部黃經理去參加新聞發佈會,向記者推廣我們的最新研究產品和合作信息。」

「是。」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掛斷電話,林浣溪再次撥打了一個號碼。

「新聞發佈會時間到了,他沒有出現。」這一次林浣溪的聲音溫柔許多。

「是不是很生氣?」秦洛笑著問道。

「是。」她真的生氣了。非常生氣。

「他來不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你生氣才重要。」

秦洛說的是真心話。他並不在乎許東林會不會出現在新聞發佈會,他來了道歉,後面才有的談。他不來,後面就沒必要談了。

可是,林浣溪的心情卻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看到你笑,我高興好幾天,看到你哭,我難過好幾年。

「————」

「嗯。你想怎麼做?」

「報復。」林浣溪毫不遮掩的說道。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秦洛說道。「我支持你。」

第1000章、老娘跟你拼了!

第1000章、老娘跟你拼了!

清山。綠水。吊腳閣樓。

此處風景宜人,確實算得上是一處風水寶地。

在木製柵欄的院子裡,兩個年輕男人相對而坐。

如果林浣溪看到的話,一定會大發雷霆。因為這兩個人中就有一個原本答應去出席新聞發佈會結果卻放了鴿子的許東林。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能夠保持驕傲和自尊?」許東林表情陰冷的看著面前的李承銘,聲音不悅的說道。

原本他今天是準備去參加中醫公會的新聞發佈會的,可是李承銘派的司機直接把他拉到了這裡——現在發佈會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再趕去也失去了意義。

想到那個男人將要到來的反擊,他的心裡就有種極度的壓抑感。

「你以為去道歉了以前所做的一切就一筆勾消?別人我不知道,但是秦洛——他可不是什麼君子。」

「這本來就是場交易。」許東林說道。「無所謂原諒不原諒。原本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你把事情搞的更加糟糕。」

「我不會讓你去向華夏人認輸,我也不會讓你去丟人現眼——你代表的不只是自己,你向他們認輸,就是大韓民族向他們認輸。就是我向他們認輸——我不會向他們認輸的。他們也不配。」

李承銘是個極度驕傲的男人,不僅僅為自己驕傲,也同樣為自己出生的國度驕傲。

「你這樣做是很不明智的。」許東林說道。「我們這樣固然保存了顏面,可是也更加徹底的激怒了他們——他們不會再同意把乙肝解毒王推向韓國市場。那些乙肝病人怎麼辦?病情延誤會要死人的。」

「那不是我需要關心的問題。」李承銘自私的說道。「你是醫生。那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

「可是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但是被你毀了——」

「你的辦法不能以犧牲國人的尊嚴為代價——我不答應。其它的國民知道也不會同意。」

「你太自私了。」

「這是你為自己的無能找的借口嗎?」李承銘冷笑著說道。「做為一個醫生,你應該努力的去尋找治病救人的方法,可不是像這樣卑躬屈膝的請求別人的原諒——別人能夠做到,為什麼你做不到?」

許東林無言了。

李承銘的指責雖然不好聽,卻也道出了事實——為什麼華夏人能夠解決乙肝病毒的問題,韓國醫生就不能解決?難道韓醫當真不如華夏中醫嗎?

「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許東林問道。

「你又是否想過你去道歉後的後果?」李承銘同樣的倔強執拗。「你是為了那些病人著想,可是國民會相信你嗎?他們是愚蠢的,他們不會考慮太多,只會盲目跟風——有一個人跳出來罵你,就有一千個一萬個人跟隨——到時候,你就是民族罪人。」

「我知道這樣的後果。」許東林說道。「可是只有我才能化解秦洛的怒火。」

「不。你也化解不了。」李承銘說道。「沒有人能夠化解。只要你是韓國人他是華夏人,只要這樣的競爭關係一直保持著——就沒有人能夠化解他的怒火。」

許東林一臉驚詫,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年輕的富二代。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朋友,卻是和我有共同敵人的合作夥伴——我不想失去你。」李承銘說道。「至於他所謂的報復——我們並肩作戰吧。」

「謝謝。」許東林聲音苦澀的說道。

————

————

皇千重在龍息過的很不愉快。

不,是非常的不愉快。

如果不是沒有退路的話,他甚至想要一走了之。

他開始懷疑他們的計劃是否可行,他開始質疑自己是否有掌控龍息的能力和機會——可是,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痛苦的等待著。

龍息的這些隊員抱成一團,每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他們都會找各種借口走開——更糟糕讓人難堪的是直接連借口都不找就散開了,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透明人。

當然,他也確實是一個局外人。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發佈過一個能夠被立即執行的命令。

他也曾想過拉攏一批打擊一批,可是,拉攏誰呢?

小李探花滑不溜手,從他嘴裡聽不到一句真話,嘴裡說你是隊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身子卻一動也不動。火藥性格剛硬,說起話來就像是一塊掉進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老鼠和猴子兩兄弟是軍師一手帶起來的,對軍師忠心耿耿,不可能被自己拉來。而離又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

他每天堅持給那個睡在院子門口的老頭子送飯,他飯照喫茶照喝,卻再也不和自己講一句話——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大吼一聲『我很孤獨啊』。

是的。他很孤獨。他沒有朋友,每一個人卻又都是他的對手。

每天無所事事,他只能在練功房裡拚命折騰自己的身體來發洩仇恨和怨氣。短短數日身手倒是靈活了不少——這也算是他來到龍息之後唯一的收穫吧。

又像往常一樣,他正在練功房裡做體能訓練時,門口響起了咯咯的腳步聲音。

他稍微仰起臉,就看到穿著黑色皮靴像是小公主一樣走過來的離。

離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他試圖討好過她,可是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現在她主動找來,肯定是有求於自己。

「我要請假。」離說道。

「理由。」皇千重還在做著體能訓練,他的身體趴在地上,一隻手撐地,另外一隻手放在背後——而那只撐地的手只用了兩根手指頭來接觸地面,他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這兩根指頭上面,正一上一下的做著俯臥撐。

「沒有理由。」離聲音硬梆梆的說道。

「不批。」

「不批我也要走。」

「那是你的事情。」皇千重笑著說道。「是否記過就是我的事情。」

「你這是報復。」

「有什麼不對嗎?」皇千重的手指頭一彈,人就一下子立定站直。扯了架子上的毛巾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以你對我的態度,難道還想讓我對你有求必應?」

「隨你。」離冷聲說道。「龍息已經不是以前的龍息了,呆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可以要求離開的。」皇千重說道。「你可以離開。只要你寫一份申請,我會立即向上面申報批准——」

離怒了,冷笑著說道:「憑什麼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龍息是你的龍息嗎?你想讓我走,我還偏偏不走了——不僅我不走,我還會等到你被再次驅逐的那一天。」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皇千重的額頭青筋直跳,有種想要發飆的衝動。

這段時間的壓抑、委屈,以及寸功未進的急躁,再加上離說他『再次被驅逐』等於是拿刀子去戳他尚未痊癒的傷疤——

「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了?」皇千重在心裡想道。「一直以來,自己都太柔和了。或許應該給他們一點兒下馬威才對。」

「我在和一個曾經被龍息驅逐的棄徒說話。」離撇了撇嘴說道。她原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說話總是那麼的直接坦率——現在心情不好,又正和皇千重頂牛,所以就更加的尖酸刻薄起來。

她不知道退縮為何物,她更沒有嘗試過委曲求全——她是離。寧死不屈的離。

「或許,會再次被驅逐。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以下犯上。找死。」皇千重暴吼一聲,身體猛地躬起,一個重膝便撞向離的肚子。

而他的雙手也像是猴子撈月似的前探,想要把離的脖子給勾住讓她沒辦法掙扎動彈。

如果讓他得逞的話,離可能會受到他一記接著一記的膝撞。最後只能像是一隻蝦米一般的暈倒在他的懷抱裡。

離又是那麼好相與的?

她知道皇千重這人陰險狡詐,在痛罵他的時候就已經做暗中好了萬全的準備。

在看到他做出攻擊姿勢的時候,離手裡扣著的一隻刀葉片子便拋了出去。

接著,小姑娘手裡的飛刀匕首銀針鐵彈就跟是不要錢的往皇千重的身上砸過去。

「老娘跟你拼了。」離咬牙切齒的在心裡想道。

(PS:沒能在2011年的11月11日更新出第1000章還真是遺憾啊。。。。)

第1001章、單挑一群人!

第1001章、單挑一群人!

一寸短,一份險。一寸長,一份強。這說的是兵器選擇上的優劣。

當然,飛鏢就不遵守這樣的規則。

飛鏢是距離越短越好,五米的距離肯定要比五十米五百米更精準一些。

除了狙擊槍這種逆天的武器,沒聽說誰站在五百米外比五十米以內更加的精準——畢竟,要考慮到空氣阻力和風速等因素的影響。

離心裡實在是恨透了皇千重,這麼一出手就把自己所有的寶貝全都丟出去了。

飛刀匕首細針銀彈甚至連自己的車鑰匙都當做暗器砸過去,一幅要和皇千重同歸於盡的架勢。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也確實給皇千重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他前衝的攻勢被阻,身體硬生生的撲倒在地上,然後快速的向左側翻滾,像是一隻在爛泥裡打滾的懶驢。

這個姿勢非常的不雅,可是卻能避開離這一手近距離的『魔女散花』。

任何一朵『花』沾到身體,他都要付出血的代價。與此相比,丟點兒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皇千重同學也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的知道,因為他的人緣問題他所在的地方五百米內是罕有人跡的。

也就是說,他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丟臉的問題。

等到暴風雨一般的飛鏢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皇千重的左手手掌在地板上一撐,『敕溜』一聲,他的身體便蘊足了勢,像是一根被射出去的飛箭般向離飛去。

他要攻擊離的下盤。

離的身體連連後退,可終究沒有皇千重『飛』的快,她的靴子被皇千重的右手抓住。

皇千重一手撐地,捉住離靴子的那隻手往後面一拉,離的身體便站立不穩向後仰倒。

呼——

離在後仰的時候深呼一口氣,然後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姿勢一百八十度旋轉。原本應該是面部朝上背部朝地的摔倒下去,這麼一轉後便成了面部朝下背部朝上。而她那只落空的腳狠狠地跺向皇千重的腦袋——

砰——

皇千重放棄現有的勝利成果鬆手後退,離也獲得自由輕飄飄的落地。

離的這一次變招又急又快,而且是完全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了皇千重。因為她算準了皇千重抓著她的腳不會輕易鬆開,所以一個完美的迴旋轉身踢順勢而成。

這一記攻擊是在皇千重的幫助下完成的,如果旁邊有觀眾的話,甚至會認為這是一對雜技演員。

皇千重雙腳一彈,人便從地上飛躍而起。而離也是一個頗具守勢的鯉魚打挺,連續後退兩步後和皇千重再次相對而站。

「違抗軍令,對抗長官,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皇千重聲音陰沉的說道。

「隨便。」離知道他是在給自己製造心理壓力,他想讓你知道你對抗和毆打的人是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白癡。這個時候誰會在乎這些?

「那我今天就清理門戶。」

說話的時候,皇千重的身體再次前撲。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的上盤拳路攻擊。

因為他知道,女人在拳頭上面有著天生的劣勢。

「吼——」

斯斯文文的皇千重戰鬥起來竟然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他大吼一聲,蓄足全身力氣的一拳閃電般向離的胸口砸過去。

要麼擋。要麼躲。

離只有這兩種選擇。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硬擋的話,自己的拳頭必定會受傷。

因為那貨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右手上戴了一隻手套——一隻上面鑲有鋼釘的手套。

這是龍息裡面訓練常備的東西,卻被他適時的裝備上去用來對付自己人。

原本拳勁力道就有所不足,再用皮肉之軀去撞他的鋼釘,這不是自尋死路?

躲?

躲倒是容易。可是,只要離躲開這一拳,那麼她將落入對方的戰鬥控制當中。

什麼叫做戰鬥控制?

就是說他處於主動攻擊狀態你屬於被動挨打狀態,完全要順著他的節奏進行下去,直到比賽結束或者你被打死打殘。

第二種選擇更不是離想要的。

咬緊銀牙,離還是準備迎上去。

「哈——」

離暴喝一聲,手掌裡也突然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刀尖對準皇千重的拳頭,就像是要把它給扎個窟窿似的。

不,就像是皇千重主動把拳頭送過去讓離扎個窟窿似的——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犯賤的賤人?

皇千重大恨,這女人剛才不是把飛刀匕首什麼的丟完了嗎?怎麼直到現在還有武器在手上?

招式用老,收招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間,皇千重緊握的拳頭張開。

化拳為掌。

嗖!

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皇千重竟然憑借一雙鐵掌握住了離手裡的匕首。

死扣!

龍息隊員空手奪白刃的高級版,龍息三大創始人之一皇天明的絕技。

皇天明英年早逝,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辦法把他一身所學傳授給自己的兒子。可是,皇千重還是學會了——

他的五隻手指頭像是五根釘子釘在刀刃上,無論離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把刀子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你們當真以為我是個廢物嗎?」皇千重表情猙獰的看著離,冷笑著說道:「皇天明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廢物?如果我真是廢物的話,龍千丈那老狗又怎麼可能這麼顧忌我?」

離沒有接話,只想把匕首搶回來。

「這是死扣。最正宗的死扣。你搶不走的。」皇千重得意的說道。然後手指頭用力一彈,刀子就從離的手裡飛了出去。

離失力下向後退去,皇千重趁勢前撲,一腳踢向離的肚子。

砰!

離躲閃不及,腹部中了一腳,四肢的力道一下子被打散,氣血翻滾,身體踉蹌的向後摔倒在地板上。

哧——

她的身體和木製的地板摩擦出聲音,直到撞在牆角上才停了下來。

離看著站在演武館中間冷笑連連的皇千重,有種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的錯覺。

藏拙。

這個男人竟然一直在藏拙。

從他進入龍息的第一天開始就在藏,一直到他被驅逐出龍息都沒有表現出耀眼的武技——

如果不是剛才自己使出掌中刀的話,他還要藏到什麼時候?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誰?

「是不是很意外?」皇千重一步步的向離走近。「是不是覺得很震驚?平時從來不被你們放在眼裡的廢物竟然能夠擊倒你——你一定無法接受吧?」

「————」離抹了把嘴角的血漬,一臉倔強的瞪著他不肯低頭。

「被人擊倒的感覺很不好受吧?我體會過這樣的心情。原本我是要用來對付軍師的——可惜你們越來越不像話了。既然這樣,那就先拿你開刀吧——誰讓你是他的乾女兒呢?」

「和軍師交手——你不配。」離一臉倔強的說道,撐著牆壁一點點的站起來。

即便肚子疼痛的厲害,五臟六腑都像是在移位一般,可是,這又怎麼樣?

她是戰士。

戰士在戰場上只要沒死,只要還有戰鬥能力,就要繼續戰鬥下去。

這是天性,也是天職。

「讓你看看我配不配。」皇千重話音未落,再一次躬身向離的身體撲過來。

正在這時,一個細小的黑點呼嘯而來——

他撲的快,躲的更快。

砰!

子彈打在牆壁上沒石而入,細沙和石灰沸沸揚揚的落下。

皇千重站定身體,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火辣辣的傷口處,看著手掌心的血漬,冷眼看著演武館門口走進來的冷漠少年。憤怒的說道:「你竟敢對我用槍?」

皇千重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這些傢伙太不把村長當幹部了,他明明是這兒的隊長,可是他們竟然拿槍向自己射擊——這他*媽#的還有沒有王法啊?

「你還要驗證一下嗎?」火藥舉槍指著皇千重,快步往離的身邊走過去。

「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殺我。」皇千重一臉凶狠的說道,不閃不避,大步往火藥陰森森的槍口走過去。

火藥的眼睛一凜,手指輕輕的壓下了扳機。

只要用力,再稍微用力——他就會死在自己的槍下。

「火藥,何必這麼著急分勝負呢?既然代隊長想要找咱們做陪練,那咱們就慢慢的陪他玩玩吧。」小李探花一臉笑意的走進來,在他的身後跟著老鼠猴子和尚等人。

「很好。都來了?」皇千重譏誚的說道。「這一次就把問題給解決了吧。」

「當然。軍人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就是戰鬥。」小李探花說道。「戰士有戰士的尊嚴,寧肯戰死,也絕不認輸——我想代隊長已經做好單挑我們所有人的準備了吧?」

單挑有兩種方式。你可以單挑一個人,也可以單挑一群人。

看這架勢,皇千重要被迫單挑這個群體了。

第1002章、她是我的了!

第1002章、她是我的了!

嗖——

小李探花名不虛傳,不見有什麼動作,一把飛刀已經無聲無息的向皇千重飛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陪隊友訓練時用飛刀,因為他用飛刀的時候就代表——他想殺人。

大家都知道他用樹葉可以殺人用松針可以殺人用石頭或者硬幣都可以殺人,可是,大家也同樣知道,他最厲害的還是飛刀。

小李飛刀,沒有飛刀還他媽的叫小李飛刀嘛?

而離可以說是他的半個徒弟,她的一手甩飛刀絕技也師承小李探花。至於另外的師父則是龍王和其它的龍息眾人。離是取眾家之長,因為年齡和心境的約束,她現在的飛刀絕技還沒有達到小李探花這種巔峰狀態。

刀先動,人後發。

飛刀即出,人隨後突進。

靜如死兔,動如驚龍。小李探花奔跑起來的身體如風如電,彷彿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轟——

一拳。

蓄勢待發的一拳狠狠地砸向皇千重的胸口。

外人不知道的是,小李探花的拳腳功夫也同樣出色。只是因為飛刀過於凌厲,一般遠程攻擊就已經把對手幹掉了。所以大多數時候他不用和人拳對拳腳對腳的近距離博鬥。

如果不是大局觀不如軍師的話,他將是無可挑剔的龍息隊長人選。當然,他現在也同樣兼任龍息副隊長。軍師不在的時候龍息就由他來負責。

皇千重感覺到了危機。

無論是前面的飛刀還是後面『後發先至』,差點兒追上飛刀的小李探花都讓他有種壓迫感。

有壓迫就有反抗,有危險才能激發身體的無限潛能——

「吼——」

皇千重厲吼一聲,身上的白色寬鬆訓練服突然間無風自鼓。當那個衣球越漲越大到達一個臨界點時,纖維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大力撕扯——

啪——

衣球爆裂,幾塊布料在空中飛舞,飄飄蕩蕩的就是不肯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皇千重竟然隱藏著如此高深的實力。

剛才撐破衣服的那一招明顯就是內勁兒明發,一些內家功夫宗師才能達到的境界。

「內勁兒?皇千重竟然練出來內勁兒了?」

不到三十歲之齡練出內勁兒,這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稱得上『天才』兩字。一些開竅晚的內家大師四五十歲才出內勁兒——

擔心小李探花吃虧,火藥將手裡的槍一收,然後人也緊隨其後衝了過去。

二打一。外加一把外刀。

皇千重不閃不避,間電般的伸出了右手——他竟然伸手去接飛刀。就像是別人丟過來一顆糖,他順手從空中截下來一般。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糖果那是飛刀啊——

近了。

他的手指尖碰上了飛刀。

指紋摩擦著刀身,他能夠感受的到飛刀的鋒利和體溫。

它是熱的。那是飛行速度太快和空氣進行摩擦而自然升溫。

在飛刀的尾巴即將和手指脫離的時候,他的手指頭突然間輕輕的一拔動。

一百八十度逆向旋轉!

在皇千重的手指頭一撥之下,飛刀竟然調轉了方向往隨後追來的小李探花飛過去。

飛刀逆轉後,皇千重不避戰反而主動迎戰。

現在換成是他緊跟在飛刀的屁股後面,化拳為掌,一記凌厲的手刀拍向小李探花伸過來的手腕。

變幻只在一瞬間。

小李探花的手一伸,那把『叛變』的飛刀就被他收了起來。論玩刀子的功夫,他是這些人的老祖宗。

另外一拳砸向皇千重的肋骨,那兒是人體最難防範的位置。

因為人的拳頭前伸和下捶時是最有力度的,可是,想要阻擊別人燃燒身體力量的一拳的話,那就要困難許多。

皇千重沒有正擋,而是斜切。

他先放任小李探花的拳頭進入他防守的門戶,然後一記手刀砍向他的手腕處。

他只要把小李探花的手腕切斷,即便他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也不會有任何殺傷力。

高手過招也是一個權衡利弊的過程,不划算的買賣他們是絕對不會做的。

小李探花知道了皇千重的企圖,哪裡願意讓他如願?

他的身體整個往皇千重的懷裡撲去,右腿猛地抬起,膝蓋狠狠地撞向皇千重的跨部。

如果一擊擊沉了的話,皇千重——就不會有小皇千重了。

砰——

皇千重的膝蓋也頂了過去。

膝蓋撞膝蓋,骨頭碰——他媽的,他碰的是什麼?

小李探花連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下身形。低下頭一看,他的小腿膝蓋位置已經出現了斑斑血跡。

而皇千重退了兩步後就站定,正在迎接火藥的『猛虎拳』。

「奸人。」小李探花怒聲罵道。他沒想到皇千重陰險狠辣到如此程度,竟然在自己的膝蓋上綁鐵索。

鐵索是一種防禦武器,一般的特種部隊成員在出任務時都會在膝蓋上綁上這玩意兒。

因為膝蓋是人體最具殺傷力的器官之一,在和人博命時不可避免的會使用到。

你用,別人也會用。膝蓋碰膝蓋是在所難免的。

碰一下無所謂,碰十下呢?二十下呢?你還能吃得消嗎?

現在的人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有防範意識。有的人會在膝蓋上綁著上面鑲有鐵釘或者尖稜的鐵索,這樣膝蓋碰膝蓋的時候已方不會受傷還能夠給予對方最大幅度的傷害。

上陣殺敵的時候綁上也無可厚非,可是皇千重在內部訓練的時候也綁上——他到底想幹什麼?

由此可見,這個人的警戒心到底到了一種什麼樣的變態程度?

「隊長。你沒事吧?」和尚跑過來扶著小李探花,眼裡的恨意噴薄而出。

「隊長,你要不要緊?」

「隊長——媽的,我們和他拼了——」

老鼠和猴子也撲了過來,看到小李探花的腿傷有種想要和人拚命的衝動。

「我沒事。」小李探花說道。沒事是假的,他知道膝蓋上有兩個窟窿是在乎難免的。

誰能想到他會在自己的地方還綁鐵索?

看到皇千重一人獨戰火藥和離,小李探花說道:「快去幫他們。」

老鼠和火藥對視一眼,然後一左一右的往皇千重撲了過去。

他們一個像『老鼠』,從左邊攻擊皇千重的下盤。甚至他還拔出了刀子,刀刀往皇千重的大小腿刺去——你不是用鐵索嗎?我非把你的鐵索給刺穿不可。

另外一個似『猴子』,從右邊攻擊皇千重的上盤。火藥拳風最猛,正面和皇千重對轟。離的身手靈活知識面也最廣,她是自由人——哪兒需要她就補到哪兒。

龍息個個都是好手,而且每個人的攻擊都頗具特色。皇千重即便天縱奇才,可是也沒辦法以一人之力獨戰四名隊員——

他被四人聯手逼的節節後退,手忙腳亂下攻擊也不成章法,手臂和胸口已經連續中招。

老鼠和猴子兩兄弟心有靈犀,尋到一個空隙後他們便一左一右的衝了過來。

他們各自抱住皇千重的一條手臂,任由他拳打腳踢就是不肯撒手。

火藥趁勢躍起,飛起一腳踢中皇千重的胸口。

皇千重的身體踉蹌後退,連帶著抱住他兩條手臂的老鼠和猴子也跟著後退。

匡——

皇千重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猴子和老鼠逮住機會,拳頭就跟不要錢似的砸向皇千重胸口和肚子。

砰砰砰——

啪啪啪——

匡匡匡——

嗖——

離的手裡多了一把刀子,小手一揚,刀子如長了

眼睛一般的飛向皇千重的胸口。

皇千重身患重傷,而老鼠和猴子這兩人仍然死抱著他的胳膊把他按在牆上無法動彈。

他即便知道危險,可是躲無可躲避無所避。

他們想殺人!

他們想要殺掉自己!

皇千重驚了。

這一次,他真的感覺到了恐懼。

「完了。」他閉上了眼睛。狗屁的宏圖霸業,狗屁的光耀門楣——死人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只能成為一段時間裡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想起了母親洛莘,也想起了秦洛——他一臉嘲笑的看著自己。

「現在,她是我的了。」他說道。

「不。」皇千重的怒吼聲響徹雲霄。

第1003章、離沒事吧?

第1003章、離沒事吧?

他不怕死,但是他害怕死後受辱。

他死了,洛莘怎麼辦?

沒有了自己的約束,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們會不會走到一起?那個秦洛會不會成為自己的——便宜父親?

洛莘對秦洛的態度,她身上被扯爛的旗袍以及秦洛的那件外套都像是一根根尖刺梗在皇千重的喉間吞不下去拔不出來。

他這麼敏感多疑的男人,怎麼可能相信洛莘所給出的那個乾巴巴的解釋?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他淒歷的叫喊著,拚命的掙扎著——

可是,奇跡沒有出現。

他確實是傷了疲了,身上的力氣所剩無幾。而且猴子和老鼠原本就以力氣大聞名,他又怎麼可能掙脫兩人的合抱?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還是要死。

他閉上了眼睛。

這樣,他就不用看這些人譏誚的笑臉。

叮!

他聽到了清脆的響聲,像是兩個堅硬的物體相撞發出來的聲音。

他知道他的身體不可能有這樣的硬度,而且他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而且,演武館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好像所有人都被凝固定格了一般,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走動,連呼吸聲都變得微小了一些。

他睜開眼睛,便看到傅風雪一臉冷傲的站在門口。

隨意的那麼一站,卻讓人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超越難以戰勝的壓抑感。

什麼是王霸之氣?這就是。

這不是影視小說中的自我YY,而是真的有這種東西。

「放手。」傅風雪聲音平靜的說道。

猴子和老鼠立即鬆開了皇千重的手臂,連反駁一聲的勇氣都沒有。

龍王不在,他就是龍息的神。

沒有人敢質疑神,也沒有人敢違抗神的旨意。

「離,過來。」傅風雪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態度?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沒看到眼前的戰鬥,他就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離對著小李探花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傅風雪的身後往龍王小院走過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把他趕走?」傅風雪看著離冷漠的臉,聲音平靜的問道。

「我不喜歡他。我們都不喜歡他。」離毫不掩飾的說道。在這個老人面前說謊那是自討沒趣,這些活成人精的人還能看不穿你心中的那點兒小九九?

不錯,這是計謀。這是用來逼宮的計謀。

他們在不斷的無視他,挑釁他,激怒他——

迎戰,或者滾蛋。他只有一個選擇。

他們已經想好了,如果他們集體和皇千重作對的話,那麼上面就算想要處罰他們也非常困難。

上面要麼把皇千重調走,要麼把他們給分到其它的特戰部隊。

可是,沒有了他們的龍息還是龍息嗎?

「愚蠢。」傅風雪評價著說道。

要是別人敢這麼說自己,離早就甩刀子出去了。可是這話從傅風雪嘴裡說出來,她也只能乖乖的站著認認真真的聽著。

「你們鬧得越凶,他越回不來。」傅風雪說道。

「為什麼?」離不解的問道。他們趕走皇千重就是為了把龍王給接回來——可是為什麼他們鬧得越凶龍王越回不來呢?

「因為你們是軍人。」

「我不明白。」離說道。

傅風雪看著離,輕輕歎息,說道:「論陰謀心計,你們差他太遠太遠。」

「叔,我不明白。」離再一次說道,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

「軍人是不能有思想的。軍人的服務對象是國家,而不是某一個人——你們這麼做,是在斷其後路。」傅風雪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他也同樣喜歡這個小女孩兒,不然的話他是不會對她說出這種話的。

龍王暫時調離龍息是上面的意圖,可是他的的下屬立即就聯合起來對付新上司想要把上面委派的人給逼走——這是什麼行為?

難道說,他們眼裡只有龍王沒有軍令?他們只聽龍王的,不聽國家的?

這個罪名太大太大了,任何人被扣實了都是永世不得翻身。

「什麼?」離震驚了。她沒想的這麼深遠,她以為——以為上面會看到他們的決心,會看到他們對這個代隊長的厭惡。

可是,天知道還會有這麼深層次的原因?

「不然,他為什麼那麼配合你們?」傅風雪說道。「他能隱藏實力十幾年,你們的這點兒挑釁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那義父——他再也回不來了?」離有種墜入冰窟的感覺。

戰勝皇千重的勝利感已經不在,心裡只有深深的懊惱和悔恨。

沒想到——他們竟然被他耍了一道。

她以為是自己的計策成功了,沒想到卻中了對方的奸計。

這樣的落差實在是讓人太難受太難受了,恨不得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軍師,你怎麼還不回來?」她在心裡吶喊道。

現在她相信了,只有軍師才是他的對手。

這個陰險狡詐的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留守龍息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要是剛才一刀把他解決了就好了。

可惜。。。

離看向傅風雪的眼神就有點兒敵意了。

都怪他。

傅風雪像是知道離在想些什麼似的,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去吧。你們做的這些事情——會有人做的。他會比你做的更好。」

「是。」離答應了一聲,抬腳往外面走去。

只是回去時比來時的步伐要沉重許多,彷彿腿上綁了鉛袋似的。

————

————

龍王看著坐在躺椅上被人推進來的秦洛,笑呵呵的說道:「這是和平年代,你的職業又是個醫生,怎麼比戰爭年代的軍人受傷頻率還要高啊?」

「師父,你就別取笑我了。」秦洛苦笑著說道。「我身受重傷還跑來看望你老,你就沒有一點兒同情心啊?」

「你要是這麼脆弱,我也就不敢收你這個徒弟了。」龍王拄著枴杖用力一撐,人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走到秦洛的身邊,伸手在秦洛的後背上摸索了一番,說道:「肌骨斷了兩根而已。不礙事。以你的醫術很快就能夠活蹦亂跳了。」

「我可沒有那麼厲害。」秦洛笑著說道。「恐怕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行。我主要是怕你在這兒住著無聊,所以就過來陪你說說話。」

其實秦洛主要是怕龍王著急腿部的康復問題,離開龍息,離開自己一手創造的地方,他的心裡終究會有些不舒服。

可是他現在連用針都很困難,過來陪他說說話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安慰。

「我怎麼會無聊?」龍王笑著說道。「我在這兒的生活過的愜意著呢。每天美景美食,還有聞人霆那老狐狸時不時的來陪我下棋——在龍息也不過如此。」

「師父,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龍息啊?」秦洛笑著問道。

「不擔心。」龍王說道。「小事有探花,大事有風雪——龍息還會是原來的那個龍息。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人改變的了。」

龍王說這句話時霸氣十足,疾病和挫折並不能影響打擊到他。

他還是龍王。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龍千丈。

「也是。」秦洛點頭。「就是天鵝群裡面鑽進去一隻土雞,看起來讓人不太舒服而已。」

「你這張毒嘴什麼時候能改改啊。」龍王指著秦洛笑罵著說道。不過罵歸罵心裡還是很開心的。要是秦洛說『土雞群裡鑽進去一隻天鵝』,恐怕情況就很不一樣了。

「怕是改不了了。」秦洛笑著說道。「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實話實說。」

龍王開懷大笑,他和這個徒弟是很投緣的。

正在這時,裡間的電話鈴聲響了。

龍王平時不用手機,為了方便聯繫就把別墅裡面的固話給了眾人。

傭人拿著無繩電話出來,龍王接過去後便認真的傾聽起來。

「我知道了。」龍王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秦洛問道。他看到龍王的表情有些凝重,還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殺意從眼裡流露出來。

「離和探花他們聯手把皇千重給狠揍了一頓。」龍王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是嗎?」秦洛驚訝的問道。「離沒事吧?」

「————」

龍王看著秦洛是相當的無語。他都明說了是離和探花他們聯手把皇千重給打了——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離沒事吧』。

難道說,打人的比被打的還要受傷更嚴重一些?

當然,他喜歡這樣的態度。

第1004章、小孩子思想真複雜!

第1004章、小孩子思想真複雜!

龍息療養院是華夏國最好的療養院之一,居住環境和醫療水平即便在全世界也是能夠排的上號的。

可是,做為龍息的代隊長,重傷後的皇千重卻沒有住在龍息療養院裡面治療休養,而是被送進了蘭亭療養院。

鼻青臉腫,唇破臉開,左邊的眼眶紅腫成一團,一隻眼睛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身上的傷痕更多,胸腔和肚子有不少淤血堆積的痕跡。紫紅色一大片,看起來有點兒觸目驚心。可以想像,下手的人是多麼的陰毒狠辣對他恨之入骨。

胳膊下面的肋骨也斷了兩根,而且是一邊斷了一根——這是老鼠和猴子的功勞。

想起那兩兄弟一隻手抱著自己的手臂另外一隻手在下面凶狠出拳的情景,他就有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他們該死。他都要死。」皇千重的表情再次變得猙獰,拳頭緊握,心中的怒火怎麼也排斥不去。

「報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先把身體養好再說。」穿著一套白色家居裝的洛莘正在從食盒裡面盛湯,那幅小心翼翼溫柔細心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像是個賢妻良母——當然,是五六歲小孩的媽媽,而不是一個近三十歲男人的母親。

「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皇千重憤恨的說道。「田真讓我忍,你也讓我忍——他每年送我一幅『忍』字,我房間裡面掛滿了這個字。可是忍來忍去又得到了什麼?現在和以前有什麼區別?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改變不了——」

「喝湯。」洛莘端著湯碗遞過去。

「沒心情。」皇千重並不伸手去接。代隊長被自己的隊員飽揍一頓,他還有臉回到龍息繼續領導他們?

他猜到他們會反抗,但是沒想到他們會無法無天到這種程度。

想起離最後的那一記飛刀,皇千重的身體就有種徹骨的寒意。

那女人——她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啊。

他不喝,洛莘也沒有要勉強的意思。把還灼熱的湯碗放在床頭的小几上,說道:「不要激動,好好治療。回去後要好好感謝老傅。沒有他,你已經死了。」

「感謝他?你還讓我感謝他?」皇千重暴怒之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身上的針管拉的旁邊的掛水鐵架嘩啦啦作響。「都是父親的兄弟,他為什麼只偏袒那邊?我每天去給他送飯,每天幫他泡茶,他從來沒有說一個謝字還一個勁兒的趕我走——這次他們要殺我,他來了也假裝沒看見。最簡單的秉公處理都做不到,我還要感謝他?我憑什麼感謝他?」

「你確實要感謝他。」一個威嚴的男聲傳了過來。

人未至,聲先到。

皇千重慌忙迎到門口,洛莘也轉過身去,這才看到病房的房間門被人推開,田真帶著秘書黃玉走了進來。

「田叔叔。」皇千重收斂起臉上的戾氣,又變成一個看起來溫順有禮的乖寶寶。

「老田,你的工作那麼忙,就不用過來了。」洛莘微笑著和田真打招呼。

「順道過來看看。」田真對著洛莘點了點頭,說道:「你必須要感謝傅風雪。」

「是。」皇千重回答著說道。

「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是的。」皇千重點頭。

「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想不明白的話,也就枉費大家的一番心血了。」

「請田叔叔指點。」皇千重惶恐的說道。

「因為你現在還可以站在這兒罵他,因為你還可以聽我指點,因為你可以生氣可以憤怒——因為你還活著。」田真聲音嚴肅的說道。「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你天縱奇才,死後也不會有什麼價值。沒有人會懼怕死人——」

「我明白了。」皇千重恭敬的點頭。

「這一步棋走的還不錯。」田真欣慰的看著皇千重說道。「雖說有點兒毛躁,痕跡也重了些——終究他們是上勾了。不過,暴露了實力,想必以後他們會更加提防你。」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皇千重聲音冷硬的說道。

「很好。」田真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很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都很難看出來。「早點兒回去。別讓大家等急了。」

「是。」皇千重恭敬的答應著。

田真轉身就走,洛莘在後面勸道:「老田,喝碗湯再走。」

「不了。還有事。」田真說道。

「田叔叔。」皇千重拔掉手腕上的針筒追了出去。

「嗯?」田真停下腳步看著皇千重。

「怎麼處理他們?」皇千重問道。

「不處理。」田真說道。

「為什麼?」皇千重不甘的問道。下屬隊員衝上來把他打了一頓,結果上面不聞不問假裝沒看見?

「不明白自己想。」田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大步從皇千重在面前走開。

「龍息沒了,你爭來這個隊長有什麼意義?」洛莘在旁邊點醒著說道。

什麼都不處理,就已經是各打五十大板了。

如果上面當真把動手的眾人驅逐或者下放,龍息還是龍息嗎?

同樣,上面也可以用這個借口把和隊員爭執打架的隊長給換掉。

皇千重握了握拳頭,卻只能接受這個讓他難以接受的結果。

以後的日子,想來他們的戰鬥更加激烈。

————

————

看著坐在對面吃蘋果看電視的離,秦洛是越來越覺得可愛有趣,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不許笑。」離嗔聲說道。

「好。我不笑。」秦洛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說道:「離,你們怎麼和皇千重打起來了?」

「我請假。他不批。」離說道。

「就因為這個?」

「他看起來討厭。」

「我也這麼覺得。」秦洛點頭說道。「除了探花受傷,還有人受傷嗎?」

「有。」離說道。

「誰?」秦洛問道。

「皇千重。」

「———」秦洛沒想到離也有冷幽默的時候。

「這下不用請假了。他受傷住院,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秦洛看著離說道。

因為在浣溪大廈遇到襲擊,耶穌分析可能和皇帝的那個什麼八大戰將鬼影有關,所以秦洛就想讓離留下來幫助自己。當時離的回答是『你想的美』,但是沒想到她回去之後還是去向皇千重請假了。

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一套實際上卻做著另外一套——離就是這樣的典型代表。

她是為了自己才向皇千重請假的,不管有沒有其它的因素在裡面,至少這次的爭鬥引子是因自己而起。

「欠她太多了。」秦洛在心裡歎了口氣。

「我等著被關禁閉。」離說道。

「不會的。」秦洛搖了搖頭。「你不會有事。他們也不會有事。遇到這樣的事情上面只會假裝不知道,由龍息內部自己解決——龍息保持完整比什麼都重要。」

離撇了秦洛一眼,說道:「你變了。」

「什麼變了?」

「以前你傻乎乎的。」

「————」秦洛有種想把這女人吊起來爆打一頓的衝動。自己什麼時候傻乎乎的了?

「現在也成了陰謀家。和義父二叔他們一樣。」

「我也不想。」秦洛苦笑。「身邊都是這麼一群變態,整天被他們算計來算計去的,我要是不多想一些,早就被他們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沒勁。」離說道。

「是啊。」秦洛認真的點頭。他也覺得自己現在挺沒勁兒的。剛來燕京的時候誰罵他他就打誰,誰打他他就殺誰——多過癮啊。

這是成長的代價?

離把最後一口果肉咬掉,然後把果核丟進垃圾桶裡,擦了擦嘴後,說道:「困了。睡覺。」

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她一整晚都沒有睡著。今天又過來見秦洛,身體也有些困乏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秦洛她就想睡覺。

「到床上來睡吧。」秦洛拍拍床鋪說道。

「你想的美。」離乾脆利落的拒絕了。想讓自己和他睡在一起,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是說讓你睡床,我坐到沙發上看書——你想到哪兒去了?」秦洛無奈的說道。現在的小孩子思想真複雜。

龍息鬥毆事件不了了之,耶穌還沒有找到鬼影下落,秦洛卻接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蔡公民給秦洛打來電話,瑞典官方那邊發來照會,嘉寶公主將於三天後率團訪問華夏。華夏對此非常重視,將在燕京機場舉辦盛大的迎接儀式。到時候秦洛務必到場,畢竟,私下裡人家就是來找他的。

嘉寶率團訪問華夏?

秦洛想,嘉寶要率領什麼團啊?

不過,想到嘉寶就要來華夏了,他的心裡還是有一些激動。

第1005章、失禮儀的公主!

第1005章、失禮儀的公主!

嘉寶確實不是一個人來,她將隨著一個醫學考察團一起過來。

畢竟,瑞典王室也是要面子的,他們總不能巴巴的把自己家的小公主給送到華夏去見一個男人——這事兒要是被媒體曝光出去,他們也不好向外面交代不是?

這個考察團是以瑞典皇家醫院的專家教授為主要成員,其中還夾雜著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優秀學生。

秦洛在斯德哥爾摩皇家學院一場激情洋溢神奇有趣的演講促使不少學生對華夏中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些學生是來華夏做交流生的。

他們將被安排進秦洛的母校(秦洛老師只有一個母校)首都醫科大學學習,而醫科大也將派遣一批西醫學生到瑞典去學習他們先進的醫學技術。

也就是說,首都醫科大學將和世界醫學名校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結成友誼學校,並且建立交流生機制。

因為這個原因,首都醫科大學一下子就成了全世界的焦點。要知道,以前有不少名校想要和斯德哥爾摩建立友好學校全都被他們拒絕了啊。

厲永剛知道這是秦洛在中間幫忙,打來電話非要請秦洛去喝酒。秦洛的骨傷還沒有痊癒,提議去他家裡吃一頓便飯對方才肯罷休。

燕京機場。

和秦洛率領代表團去瑞典時受到菲利普王子的親自接機一樣,華夏國這邊也對嘉寶公主的到訪安排了高規格的接待儀程。

因為嘉寶公主名義上是率領醫學代表團前來考察的,所以,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親自前來接機,陪同而來的官員乘坐了十幾輛車子。再加上後面跟風而來的媒體採訪車,組成了一條一眼看不到頭的車隊長龍。

「身體吃的消吧?」蔡公民親熱的詢問秦洛的身體情況。秦洛也在接機的隊伍當中,原本他是想和厲永剛他們坐一輛車的,但是蔡公民毫不避諱的把秦洛拉到自己的車子上。

那些陪同而來的官員看到秦洛如此被領導看重,和他說話時的笑臉也就格外的親熱真摯一些。

「沒事的。」秦洛笑著說道。「就是骨頭受了點傷。休養了幾天,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行。」

「沒事就好。年輕人可是要保重身體。」蔡公民叮囑著說道。「身體是做事的本錢。沒有一幅好身體什麼事情都做不來的。」

「我會注意的。」秦洛說道。

「秦洛,這次你又立下大功了。」蔡公民對秦洛這個小子是越看越愛。每一次折騰都能給國家帶來一些實惠,這次瑞典公主來訪,對華夏國緩解和歐盟之間的關係提升國際地位有著很大的促進作用。

更重要的是,中醫也跟著水漲船高啊。

你們不是說中醫是偽科學嗎?你們不是說中醫藥是無效的嗎?

瑞典這個現代科學走在世界前端的國家都願意和我們互相學習共同探討,你們還不趕緊閉上自己的臭嘴?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秦洛謙虛的說道。他確實沒做什麼啊,嘉寶是自己要來的又不是他請來的——

「你就別謙虛了。」蔡公民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我這邊是獎無可獎了。陞官,你不要。給錢——你也不缺。不過,你做的這些會有人記住的——我記住了,那些看到的人記住了。後人也會記住。」

「這已經是獎勵了。」秦洛笑著說道。

因為來的是瑞典王室的重要人物,機場早已經接到命令對貴賓通道進行戒嚴。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蔡公民帶著一眾官員站在紅毯的正前方,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們擁擠在紅線外面。

客人沒來,他們只好先將相機鏡頭對準蔡公民等人。

蔡公民脾氣很好,和藹的對著他們揮手,卻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要求。

抬腕看了看表,問道:「是不是快到了?」

「快到了。」秦洛笑著說道。

「小女孩兒,我們又見面了。」

————

————

五官精緻無瑕疵,皮膚白淨如初雪。

瓊鼻小嘴,碧眼秀眉。身穿一套白色的公主裝,頭上戴著一頂蕾絲小禮帽,腳上是一雙紅色的小皮鞋。這個小女孩兒漂亮的就像是童話中的小公主——當然,她現實中也是個公主。

如假包換!

機艙裡,瑞典王室的禮儀官勞德拉女士再一次和大家叮囑著一些出訪注意事項。

「華夏人的性格是很靦腆的,他們的主要迎客方式是握手——出訪手冊大家都看過了嗎?我們不要表現的太過激烈,那樣別人會覺得我們過於輕浮。也不能過於冷淡,那樣別人會認為我們心情不好是在生氣——」

「衛隊要貼身保護公主殿下的安全——雖然華夏政府會考慮到這些,但是,我們自己也要謹慎——」

「希瓦院長,你是代表團的團長你將代表公主殿下和外界進行溝通——瑞安,如果可能的話,不要讓公主殿下離開你的身邊一米以外。」

「愛瑪、維果,你們倆要隨時注意公主殿下的妝容和服裝——千萬不能讓公主殿下失了禮儀。」

————

她每提出一個問題,都會有相應的人做出回應。

大家都看出來了,禮儀官勞德拉女士有些緊張。

她也沒辦法不緊張,因為無論她說什麼,公主殿下都聽不懂,也不會配合——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公主殿下的隨從們身上。

如果公主殿下出訪失儀的話,丟臉的就是瑞典王室和全國民眾,那個時候,她的懲罰是相當嚴厲的。

「向上帝保證,我非常喜歡這份工作。」勞德拉偷偷在胸口劃著十字。

嘉寶公主確實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睜著雙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她的視線又放在懷裡抱著的那只黑貓上去了。

什麼?飛機上不能帶寵物?

誰說的?

轟——

飛機開始下降,在嘉寶還沒有感覺到氣流噴湧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她的耳朵上扣上了特製耳罩。

有一種特權叫做無微不至。

「各位,為了王室的榮譽,為了我們自己的榮譽,請記住我剛才叮囑的話。」勞德拉女士站在機艙門口大聲說道。

「知道了。勞德拉女士。」

「勞德拉女士,我們不會隨便親吻他們的——假如他們不願意的話。」

「不要擔心。會很好的。」

勞德拉微笑著表示感謝,然後快步跟上去守在嘉寶公主的身邊。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嘉寶公主失儀。

代表團成員紛紛下機,嘉寶公主和翻譯官以及女侍走在最前面,全身黑衣的皇家衛隊四散分開保護在四周,醫院的專家教授們在第三梯隊,走在最後面的是醫學院的學生們。

這些學生是第一次來到華夏國,他們一臉驚喜的四處打量著,有人拿著相機或者手機拍照,還有人提著包包衝進了洗手間——

瑞典駐華夏大使館的大使德爾先生最先迎了過來,問候過公主殿下後,和其它人寒暄幾句便走在前面帶路往貴賓通道走去。他知道哪兒有華夏人的接待儀式。

「來了來了。」有記者高呼道。

瑞典代表團剛剛走出貴賓通道,記者們便一擁而上。

雖然他們無法超越紅線,可是他們手裡的長槍短炮卻集體開火。

喀嚓喀嚓——

「嘉寶公主,請問這是你第一次來華夏國嗎?你喜歡這個國家嗎?」有人用英語問道。

「嘉寶公主,你的病情康復了嗎?你這次準備在華夏訪問多少時間?」這個更牛,直接說的是瑞典語。

「嘉寶公主,請問你怎麼看待中醫和西醫?兩國醫學交流是代表瑞典對中醫的認可嗎?」

————

記者們就是這樣,生怕被別人搶先把問題給問了。可是,大家一窩蜂似的衝過去,吵吵嚷嚷的其它接受採訪的人什麼都聽不到。

當然,就算聽到了採訪人也不會回答——因為嘉寶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好瘋狂,嘴巴一直在蠕動——好恐怖啊。

可是,她仍然固執的睜著眼睛四處尋找著。

因為哥哥告訴過她,她到這兒來後就可以見到秦。

秦洛也看到了嘉寶,只是蔡公民還沒有迎上去,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獨自撲過去——那樣的話,他有可能就成為官場的異類和明天的頭條了。

「秦——」嘉寶看到了秦,激動的對著他伸出雙手。她一伸手,懷裡抱著的小黑貓便『喵』的一聲摔掉在地上。

它搞不清楚,怎麼好端端的主人就不要它了呢?

四處瞄了圈,看到那個男人後便垂頭喪氣的低下了腦袋——原來情敵出現了。

「秦——」嘉寶再次喊道。她拚命的掙脫著,拔腿就要往秦洛身邊跑過來。

「快擋住公主。」勞德拉著急的說道。要是當著這麼多媒體的面讓王室公主撲進一個外國男人的懷裡,她就不用再回瑞典了——很多人會把她給吃掉的。

守護在嘉寶身邊的女侍翻譯立即圍了上來,縮小原本寬鬆的包圍圈。

嘉寶左衝右突卻出不去,只能伸出小手拍打著擋住她的那些人。

「嗚——」

接機現場,出現了一聲淒歷的叫喊聲。

第1006章、抱著公主走紅毯!

第1006章、抱著公主走紅毯!

因為有蔡公民副部長等高官在,媒體記者們雖然對瑞典代表團的到來表達了熱烈的歡迎,燈光閃爍,問題也一個接著一個的提出來,但是,大家心裡還是多少有一些顧忌——

他們不能像迎接大牌明星那樣一窩蜂似的衝過去把明星包成粽子,也不能激烈的激動的激情的大聲吆喝。別人斯文儒雅,我也要風度翩翩。你講究王室禮儀,我們也要追求個大國榮耀。

畢竟,他們不是代表個人身份,而是代表著一個國家。

這是一種有隔閡的熱情,一種自我控制的有條不紊。

所以,這淒厲的類似於野獸悲嚎的叫聲出現時,並沒有淹沒在這熱鬧的歡迎場面和嘈雜的記者採訪聲音裡面,而是一下子響徹全場。

瑞典代表團的成員們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媒體記者們放下了相機閉上了嘴巴——不,是張開了嘴巴停止了提問。還有不少人的嘴巴張成了『O』型。

正準備上前迎接的蔡公民等人即是緊張又是茫然——

而早就安排妥當負責現場安全的機場警察和國家特警立即向中間圍攏,一臉警惕的尋找著聲音來源——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是出什麼事了?

只有少數人知道答案。

在聽到嘉寶公主發出憤怒的怒吼時,勞德拉就有種想要用腦袋撞牆的衝動。

完了完了,公主還是失儀了——還這麼嚴重。

因為嘉寶一直都被瑞典王室保護的非常好,國外媒體雖然知道她得了罕見的怪病,卻並不知道她不懂講話的事情——當然,更不知道她只能說出一個『秦』字和發出類似於這樣的嚎叫。

這次因為一些政治因素,嘉寶公主幾乎是第一次出現在媒體面前。可是,卻沒想到她在眾多的華夏官員和媒體記者面前露陷了。

這可怎麼辦?

這樣的新聞被人傳播出去,瑞典王室可是要名譽受損啊。

如果她不是公主殿下的話,勞德拉都想找塊破布塞住她的嘴巴。

可是,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她確實是公主——如果她這麼幹了的話,不說回瑞典以後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就是現在那幾名高大威武的皇家衛隊就能把她給滅了。

嘴巴不能捂,講話又聽不懂。怎麼辦?

其它人也不知道怎麼辦。

勞德拉不敢去捂公主的嘴巴,這些翻譯官侍者保鏢就敢了?

「勞德拉女士,現在——」瑞安著急的看著勞德拉問道。

「快把公主送走。希瓦院長留下來應酬官員和媒體。」勞德拉做出了她今天的第二個錯誤選擇。

聽到勞德拉的話,瑞安和幾名侍者趕緊簇擁著嘉寶想要立即離開現場。

可是,他們忽略了嘉寶的心情。

嘉寶之所以發出那樣的叫聲,就是因為她很憤怒。她是來找『秦』的,她已經看到他了。可是這些人竟然把她緊緊的堵在人群中間,她根本就沒辦法出去。

現在他們又想把自己送走,會離秦越來越遠,嘉寶怎麼會同意?

「嗚————」

那種怪異的叫喊聲再次出現,她蹲下瘦小的身體怎麼也不願意離開。

「喵——喵——」那只黑貓在嘉寶的身邊團團轉著,它能夠體會主人急躁憤怒的心情,卻不知道自己能夠幫忙做些什麼。

「怎麼了?是誰在叫?」

「好像是瑞典的小公主——你看她都蹲在地上了。」

「哈哈。還沒成年的小女孩兒———長的可真可愛啊,真想上去捏捏她的臉。」

「奇怪,她的眉毛怎麼還是白色的?難道她的病還沒有好嗎?」

————

「我去看看。」秦洛對蔡公民說道。

剛剛聽到『嗚』聲的時候,秦洛就已經知道這是嘉寶的叫聲。

因為在瑞典的時候,她為了維護自己就這麼凶狠的對自己的母親叫喊過。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聲音恐怖難聽,只是覺得心裡很感動很滿足——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她沒辦法說出自己心中的委屈和訴求,只能用這樣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是,他們卻聽不明白。

「去吧。」蔡公民站在最前方,也已經知道這聲音是從瑞典代表團那邊發出來的,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位尊貴的小公主發出來的。

看來,這裡面還另有隱情啊。

彷彿脊背上的骨傷已經完全好了似的,秦洛大步往嘉寶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在剛剛來的時候,他還覺得身體有點兒沉重。可是現在——就是讓他抱著嘉寶跑上一公里估計都沒問題。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身體的那點兒小傷小病就算不得什麼了。

「瑞安。」秦洛出聲喊道。他和瑞安在瑞典的時候就是熟識,想必菲利普也是考慮到這個因素才讓他陪伴嘉寶過來。

「秦洛先生。」瑞安是典型的北歐男人,體型高大,一張俊臉彷彿是創始神精雕細刻過一般。

當然,秦洛同學走在他面前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卑——他覺得自己現在主要是走氣質路線。

「讓嘉寶出來。我想和她說句話。」秦洛說道。

「好的。」瑞安揮手示意把嘉寶放出來。

勞德拉正要出聲阻止,被站在她身邊的希瓦院長給拉住了。

「勞德拉女士,這是最好的選擇。」希瓦院長說道。他也在瑞典的時候和秦洛打過交道,知道這個叫秦洛的華夏人在瑞典王室有著多麼恐怖的影響力。

擋在嘉寶四周的侍女和保鏢讓開,秦洛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兩隻小貓——嘉寶像是一隻全身乳白的白色小貓,另外還有一隻黑貓和她並排蹲在一起。看起來可愛又可憐。

「嘉寶。」秦洛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輕輕的喚道。

嘉寶仰起小臉,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秦洛。

「秦——」嘉寶沒有站起來,她跪在地上,竟然真的像是小貓一樣撲過來一把抱住秦洛的小腿。

「完了完了。失儀了失儀了。」勞德拉嘴裡唸唸有詞,又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希瓦院長沒有讓她如願,而是拉著她去和迎上來的華夏官員應酬寒暄。

看到這一幕的眾多媒體記者雖然沒有發出驚呼的聲音,可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到底和瑞典小公主有著怎麼樣的關係?

她怎麼能像是一隻小動物似的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男人的大腿?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很失禮的嗎?

————

最後,還是記者的天性使然。他們舉起把手裡的相機或者攝像機,把鏡頭對準這一高一矮一站一跪的男女身上。

喀嚓喀嚓——

「嘉寶。」秦洛蹲下身體,輕輕的撫摸著嘉寶的帽子——沒辦法,他想摸嘉寶的腦袋的,可是她的腦袋上還戴著蕾絲小帽呢。

「秦——秦——」嘉寶高興的叫喊道,用小臉在秦洛的身上摩擦著。

「嘉寶,我們站起來說話好不好?」

「秦——秦——秦——」

「跪在地上會著涼的——來,我拉你起來——」

「秦——秦——秦——」

秦洛掃了一眼四周,見到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將鏡頭對準他們——

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無數人的驚呼和——羨慕眼光中,他一把把嘉寶給抱了起來。

愛怎麼報道就怎麼報道啊,反正我就是這麼做了。

「秦————」嘉寶高興的摟著秦洛的脖子,一臉幸福的把腦袋窩在秦洛的懷裡。

白貓被人抱起來,黑貓在地上喵喵的叫著。

最後看到沒人理會它,一個飛跳,嗖嗖兩下的就跳到了秦洛的肩膀上面。

於是,大家終於發現它的存在了,它英明神武的形象也出現在所有媒體記者的鏡頭裡面。它也有意識的昂首四顧,一幅領導視察的欠扁模樣——

「希瓦院長,勞德拉女士——歡迎你們來到華夏。希望在這兒你們能夠留下非常美好的形象。」公主很忙,看起來暫時沒時間搭理他們,蔡公民只好帶著接待官員上去和代表團的團長希瓦以及禮儀官勞德拉女士握手寒暄。

「華夏是我一直想要到來的國度。我總算是來了——我很榮幸,也很興奮。」希瓦院長通過翻譯說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官方措詞。

「感謝華夏政府的熱情接待,我相信在華夏國的旅程將是我們終身難忘的美好記憶。」勞德拉的臉上帶著優雅和藹的笑容,可是心裡卻是苦澀無比。

她已經覺得這趟旅程終身難忘了。

誰能想到,他們瑞典的小公主是被一個華夏男人抱著走完貴賓通道的紅毯?

第1007章、是鬼殺鬼!

第1007章、是鬼殺鬼!

「華夏是一個令人神往和期待的國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龍的故事——而且我還知道孫猴子和豬八戒。」

「我們這次是帶著友誼和求教的心而來,站在我身後的這些學生,他們都是中醫的忠實粉絲——當然,我也是。在認識秦洛團長以前,我只知道世界上一種醫學,它就是現代醫學。但是秦洛團長用他精湛的醫術和高尚的醫德征服了我們,也征服了瑞典——我知道,原來華夏醫學也是如此的神奇和優秀。」

「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就是救死扶傷。為了這個偉大的共同理想,我們應該互幫互助,取長補短,互相學習。我相信,我們來到這兒會有很大的收穫。再一次感謝你們的熱情歡迎,我非常期待這次的華夏之旅。」

公主殿下很忙——忙著趴在秦洛懷裡扮貓,公主殿下的黑貓站在秦洛的肩膀上威嚴的四處巡視,看起來更像是公主殿下。

想要讓公主發言是不可能的,所以,做為本次考察團的希瓦團長只能代表公主殿下站出來致感謝詞。

希瓦的話通過翻譯的嘴講出來,在場官員和媒體給予了熱烈的掌聲。

希瓦躬身道謝,表現的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老紳士。

撇了一眼公主所在的方向,希瓦偷偷的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她正一臉親昧的抱著秦洛的脖子,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做為無比尊貴的公主殿下,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異國男人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是很失儀的。

可是,王室既然敢把她送來,應該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吧?

他們都不急,自己——就假裝沒有看到吧。

蔡公民也假裝沒有看到秦洛和瑞典公主的親密關係,這個時候主動提起只會讓瑞典客人面上難堪。

部長不提,其它官員也不會提。

可是,這並不代表秦洛可以被人忽略。

誰能把瑞典小公主抱在懷裡也不可能被人忽略啊——

「秦洛先生,請問你和嘉寶公主是什麼關係?看起來你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

「秦洛先生,你有可能會娶一位公主為妻嗎?」

「秦洛先生,嘉寶公主的病情康復了嗎?她這次來華夏是為了什麼?短暫停留還是長期居住?」

————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丟過來,吵的秦洛的耳朵嗡嗡嗡的作響。

嘉寶倒是絲毫不受影響,抱著秦洛的脖子『秦』『秦』『秦』的叫個不停——

在她眼裡,只有秦洛是人。其它人——或許還不如那只黑貓對她重要。

「因為我曾經醫治過嘉寶公主,所以我們是很好的朋友。至於會不會娶一個公主——哈哈,她在我眼裡還是個孩子。對不起各位,今天實在沒辦法接受採訪。下次吧下次吧。」

秦洛說完便在嘉寶的皇家衛隊的幫助下擠開記者們的包圍圈,快步往門口早就準備好的車輛走去。

蔡公民等人陪伴著希瓦團長勞德拉禮儀官走在第一梯隊,瑞典代表團的醫生和醫學院的學生們走在第二梯隊,秦洛和保鏢以及工作人員走在第三梯隊。

瑞典的這些學生都非常的活躍,邊走邊看,對著四周所見到的一切指指點點。

還有人停留下來,為他們覺得好玩有趣的風景拍照。

當秦洛抱著嘉寶從一個正在拍照的女生面前走過時,那個女生轉過臉對著秦洛微笑起來。

然後她舉起了相機,像是要幫秦洛和嘉寶公主拍一張照片似的。

拍照?

看到那瞄準自己的尼康相機鏡頭,秦洛突然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好。」秦洛大叫一聲,抱著嘉寶就往左邊撲過去。

而在這個時候,女生也按下了相機的快門——

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隨著女生按下快門,那相機的鏡頭竟然整個崩了出去。

砰——

一個皇家衛隊的成員躲閃不及,身體被那碩大的鏡頭給撞上。

轟——

一聲巨響傳來,他的整個身體被炸得血肉模糊。

撲通——

甚至都來不及慘叫一聲,他就毫無生機的躺倒在地上。

也在這一瞬間,瑞典皇家衛隊們的素質也得以體現出來。

沒有人去關注同伴是受傷還是死亡,他們甚至都沒有朝他看過一眼。

在發現危險源後,他們就第一時間四散分開,然後從前後左右向那個拿相機的女生撲了過去。

幹掉兇手,消滅所有的危險因素,這就是他們存在的目的。

匡匡匡匡——

皮靴踩動間,他們已經在不到一秒鐘之內把那個女生給包圍在中間。

「該死。」女生氣憤的罵道。她沒有想到自己必殺的襲擊竟然會失敗,那個男人是怎麼發現自己是殺手的?難道露出了什麼破綻不成?

不可能。

他相信自己的易容術,他相信自己沒有露出破綻。他更相信自己在這個領域的專業。

霍——

四個人,四隻手臂,四隻拳頭——

東南西北,分四個方向打過去。

無論任何一個人擊實了,以這些特戰精英的能力都能夠把她的身體給打個半身不遂———打不死很不正常,打死了才是正常的實力表現。

每一個方向都有人,每一個方向都有拳頭,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可是,如果動也不動的話,站在原地的下場只是同時被四隻拳頭給擊中。

「小丑。」女生不屑的說道。

她把手裡沒有了鏡頭的相機朝著正前方撲過來的一名皇家衛隊成員臉上丟過去。

衛隊成員擔心這是再一次的炸彈襲擊,身體不由得側了一側——

也就是這側了一側,他和隊友之間的配合就出現了漏洞。

一陣風過,女生便已經從那一丁點兒空隙穿了過去。

轉眼間便消失在機場大廳的人海,等到其它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失去了她的蹤影。

從按動快門到皇家衛隊形成包圍圈,從丟出相機到女學生神秘失蹤,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就像是影視裡面的快鏡頭播放,幾乎所有的動作都同時進行似的。

直到這個時候,最前面和最後方的保鏢人員才反應過來,有人及時的保護身邊的政要,更多的人朝著嘉寶公主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

還有人看到皇家衛隊的成員向外面奔跑,他們也跟著去追拿兇手。

有人在打電話,機場立即被封閉起來。

空中進行管制,所有的飛機停止起飛——

————

————

「秦———」嘉寶睜開眼睛,就看到秦洛坐在她面前。她立即開心的笑了起來,張開手臂讓秦洛抱抱。

秦洛沒有抱她,而是伸手握著她的小手,憐惜的問道:「痛不痛?」

嘉寶受傷了。

膝蓋和手臂同時受傷。

秦洛當時感覺到情況不對時,第一時間就抱著嘉寶往一邊撲倒。

還好的是他左邊有個皇家保鏢,保鏢感覺情況有異,不敢讓公主的千金之軀直接摔倒在地上。

所以,很光榮很自覺的,他順勢躺在了地上甘做肉毯——

即便這樣,嘉寶的膝蓋和小腿仍然撞擊在了地上。她是那麼的脆弱,就像是一個玻璃娃娃——這樣的撞擊對她來說也是很嚴重的。

所以,出現事故後秦洛第一時間就帶她來到醫院處理傷口。

嘉寶不明白秦洛在說些什麼,睜著湛藍色的大眼睛認真的看了看秦洛後,又展顏笑了起來,再次伸出手臂喊道:「秦——」

她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秦』在她身邊就是最快樂的。

秦洛這次沒有拒絕,輕輕的伸出手把嘉寶給抱在懷裡。

這個小天使,真是能夠把人的心啊肝啊什麼的全都給融化了。

咚咚咚——

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秦洛通過透明的玻璃牆看過去,見到是蔡公民等人站在門口。

瑞典公主受傷,做為華夏國這邊的主要接待人不可能不來慰問。

站在他身後的是希瓦團長勞德拉禮儀官和瑞安等人。

瑞安還正拿著手機在和人通話,顯然,瑞典王室那邊應該已經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了。

嘉寶剛下飛機就有人發動襲擊——

想起這個,秦洛就有種抓狂的衝動。

無論這次是誰幹的,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是人,殺人!

是鬼,殺鬼!

第1008章、家醜不可外揚!

第1008章、家醜不可外揚!

秦洛原本想放下嘉寶去開門的,可是嘉寶摟著他的脖子不放——他就只能抱著嘉寶去開門了。

蔡公民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沒有媒體記者跟隨——當然,這樣的事也不會允許報道出去。

家醜不可外揚。無論如何,嘉寶公主在華夏國的領土上受傷,這就是華夏國的責任。推都推不掉。

「嘉寶公主怎麼樣了?」蔡公民一進來就急聲問道。

他的表情很嚴肅,平時的和善面孔早就收斂起來。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也窩著一肚子火。

無論是誰,這次得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國家——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殺手太愚蠢了。

當然,也可以說是太狂妄了。

「沒事了。」秦洛說道。「只是小腿和手臂擦了點傷。消過毒,擦過藥,不會有事的。」

秦洛同時也是在向瑞典代表團的這些人解釋,畢竟,他們陪伴公主而來,卻讓公主受傷。瑞典王室那邊保不準會怪罪他們。

他們現在的心情可以理解,秦洛這樣做也是想打消他們的焦躁和不安。

「秦洛先生,菲利普王子的電話。」瑞安把手裡的手機遞給秦洛。

秦洛知道菲利普非常關心自己的這個妹妹,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打來電話詢問是理所當然的。

「菲利普王子,你好。」秦洛一隻手抱著嘉寶,另外一隻手接電話——嘉寶的身體真輕啊,就跟一大團棉絮似的。秦洛一隻手托起她也毫無壓力。

就是她的屁股軟棉棉的,當真像是一隻坐在他手臂上的肥嘟嘟小白貓。

「秦洛先生,你好。我是菲利普王子的翻譯官摩爾。王子殿下讓我代他表達對你的問候——」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女人的華夏語水平遠遠不及瑞安,說話的腔調也有些怪異,沒有瑞安那麼標準。

「謝謝摩爾小姐。也請代我表達對王子殿下的問候和歉意。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非常的慚愧,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秦洛聲音誠肯的說道。

「秦洛先生,王子殿下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摩爾說道。

「有人混在代表團隊伍裡攻擊我和嘉寶。」秦洛看了一眼懷裡的嘉寶,說道:「有一名皇家衛隊成員戰死。嘉寶受了點輕傷。不過已經處理過,不會有什麼問題。」

「瑞安說是秦洛先生救了嘉寶公主?」

「這———」秦洛看了一眼瑞安,對方對著他點了點頭。顯然,瑞安知道王子和秦洛會談論起這個問題。

他這麼說,白白送給了秦洛一個天大的人情。

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確實是秦洛救了嘉寶一命。如果秦洛反應慢了一點兒的話,秦洛死不死不清楚,但是他抱在前面的嘉寶會最先遇難。

畢竟,那鏡頭炸彈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又讓人防不勝防。

誰能想到能夠從相機鏡頭裡面射出炸彈?

就連皇家衛隊的特種保鏢都當場死亡,皮薄肉嫩的嘉寶更是難以抵抗。

可是,秦洛直覺的認為兇手是針對自己而來。嘉寶只是被殃及的小可憐——

他原本就對嘉寶心存愧疚,又怎麼能再受得了這『救命之恩』?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秦洛說道。「但是我懷疑兇手是針對我而來——」

話筒那邊傳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後,摩爾的聲音再次傳來。

「秦洛先生,菲利普王子想知道兇手是否抓獲?」

「暫時還沒有。」秦洛說道。「不過請菲利普王子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將兇手抓拿歸案。」

「王子殿下說既然兇手還沒有抓到,就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是針對誰來的。有可能是秦洛先生,也有可能是嘉寶公主——他希望秦洛先生不要有什麼壓力。嘉寶公主仍然要拜託秦洛先生幫忙照顧。」

「———」

不得不說,秦洛被感動了。

菲利普王子不僅沒有怪罪自己的失職,還這般的信任自己。如果再讓嘉寶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自己哪還有臉出去見人?

「秦洛先生,你還在嗎?」聽不到秦洛的回應,摩爾出聲問道。

「在。我在。」秦洛說道。「幫我轉告菲利普王子,我一定會照顧好嘉寶,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我保證。」

「王子殿下相信你會做到這些。不然他也不會放心的把公主送到你身邊——王子殿下還說,既然兇手還沒有抓到,就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這對你非常不公平。」

「謝謝。」秦洛再次道謝。

「秦洛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把電話給瑞安。」摩爾說道。

秦洛把電話遞給瑞安,對著他感激的笑笑,然後走到蔡公民面前,問道:「蔡部長,情況怎麼樣?」

當時出事以後,秦洛就帶著嘉寶先到醫院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洛一無所知。

「兇手跑了。」蔡公民說道。

「跑了?」秦洛的眼睛一凜。出現襲擊事故後機場第一時間被關閉,不能進也不能出。而且因為接待外賓的緣故,整個機場都被特警給守的水洩不通。

她是怎麼逃跑的?

「是的。跑了。」站在蔡公民身後的一個黑衣男人說道。「我們還在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出來。還有,我們研究過視頻,當時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女學生的相機裡面有懸機的?」

秦洛就知道會被人問這個問題,說道:「專業。因為我的專業。」

「什麼專業?」男人問道。

「醫學專業。」秦洛說道。「人笑起來或多或少眼角都會出現紋路,而她的卻沒有。她笑的時候很自然,但是她的肌肉牽扯的卻不夠自然。而且,她的眼神——看人的時候讓人感覺很怪異。」

「一個人戴著面具出現在代表團成員裡面,又舉起相機要給人拍照——這足夠讓人懷疑她的動機了。」

男人的表情很是驚訝的看著秦洛,說道:「受教了。沒想到秦先生的觀察這麼細緻。」

「這是本能。」秦洛說道。他原本就對鬼影的到來心懷忌憚,無論去哪兒都會把耶穌和離帶在身邊——只是因為今天要接待貴賓,有不少媒體記者在身邊,耶穌的殺手身份和離的龍息身份曝光的話,都會帶來非常多的麻煩。

至少,耶穌的那些對手們知道他在華夏就會跑過來和他拚命了。而龍息也不是一個可以出現在新聞媒體上的軍方組織。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那個女學生也沒有出手機會吧?

皇家衛隊雖然是瑞典軍隊精英,但是和耶穌這種頂級殺手以及出自龍息的離相比,實在相差甚遠。

殺手能夠從四名衛隊成員的圍攻中從容逃脫,可見她的身手高明到什麼程度了。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黑衣男人問道。他是國安九處的處長丁力,這件事過於重大,所以由他親自出馬。

「為什麼代表團裡面會混進殺手?」秦洛問道。「難道代表團成員互相不認識嗎?」

就是因為殺手提前一步混進代表團,而且還是走在他的前面——秦洛誤以為他是瑞典醫學院的學生,這才放鬆警戒,給了她出手的機會。

誰能想到,她早就混進來了?

「我們在機場女廁裡找到一個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學生。」丁力說道。「女學生身上的衣服被剝掉了,正是殺手所穿的那身衣服。這群學生是瑞典三所學院的學生,他們互相並不熟識——而且剛來華夏,學生們的視線都被其它東西所吸引。所以,殺手光明正大的走進隊伍都沒有人揭穿。」

「希望你們能夠早日找到殺手。」秦洛說道。

「我們會盡力的。」丁力點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那麼多人盯著,他不努力也不行。

可是,讓他痛苦的是,那女人難道人間蒸發了嗎?

除了她行兇時被監控拍下來,其它視頻裡竟然沒有留下她的身影,連她是從什麼地方離開的都不清楚。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兒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嘉寶公主。有什麼事及時打電話通知。」蔡公民看望過嘉寶便提出告辭,大家不能一直守在病房啊,他還要做為東道主宴請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呢。

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大家都沒有什麼食慾了。

「我會的。」秦洛點頭。「菲利普王子說對此事表示理解。」

蔡公民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他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等到病房的人都離開,離和耶穌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說說吧。」秦洛表情陰恨的說道。「你們找到了什麼?」

第1009章、這麼小的都不放過!

第1009章、這麼小的都不放過!

「何以故?」

「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何以故意?」

「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取為著者、人、眾生、壽者、菲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

————

聽到這虔誠的誦經聲,你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佛門苦修的和尚或者是一心理佛的居士。

其實不然——

此時的誦經人身體舒適的埋在沙發裡,一隻腳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另外一隻腳疊在更上面。

他的右手裡握著一本華夏語版的《金剛經》,左手則在——摘葡萄吃。

是的,茶几上擺著小半盤子的葡萄。

為什麼是小半盤子呢?因為另外的大半盤子已經被他吃掉了。

「金童。」一個金髮褐眼的年輕女孩子不耐煩的說道:「你能不能靜一靜?我受夠了你這種蹩腳的華夏語了。」

她說著一口地道的倫敦腔,音調雖然有些僵硬,可是聲音卻非常的悅耳動聽。

女孩子光著腳丫子坐在地板上,牛仔熱褲無法遮掩的長腿長長的伸出去。上身是一條寬鬆的白色襯衣,只扣了中間的兩顆鈕扣,上身半個渾圓的乳#房和下身漂亮的肚臍便裸露在空氣裡。

光線從透明的落地大窗折射進來,在她的身上鑲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塊棕色的巧克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去咬上一口。

當然,假如你不怕磕掉幾顆牙齒的話。

同樣金髮褐眼的男人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玉女,你怎麼能指責一個人的信仰呢?佛祖說過,種善根,才能結善果。我在為我的下一輩子積福——當然,如果我心情好的話,也會順便幫你念幾遍祈福心經。」

「你這種宰人就跟宰豬玀一樣的屠夫,死後只能下地獄——佛祖是不會要你的。」玉女不屑的說道。

「玉女,無論如何我也是你的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當然,如果我親愛的妹妹是下地獄的話,那我就跟著去保護你好了。」

金童笑起來的樣子像是一個迷人的大男孩兒,從外表上看過去,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殺人如殺豬的金童。

「在地獄也能修佛呢。地藏王菩薩就說過,地獄不空,我不成佛——跟著他混應該也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地獄裡有沒有葡萄吃。」

「我只信一個神。」玉女不屑的說道。「死後的世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活著的時候,他就是神。」

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玉女的情緒不由得有些激動。雙腿縮了回來,就像是一隻發情的小母貓。

「我知道。他是你的神。也是我們的。」金童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就像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似的。「鬼影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又一次失敗了嗎?從不失手的鬼影來到華夏竟然連續失敗兩次——這要是傳回去非要被他們笑死不可。」

「金童,你什麼時候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很快的,他就出現在門口,邁步向客廳裡走進來。

可是,院子的大門紋絲不動。都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如果讓秦洛看到的話,他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個鬼影正是在機場裡舉起相機要給他們拍照的女生。

可是,她明明長著一張女人臉,說話的聲音卻強壯有力。乍一聽到給人一種很荒謬不協調的感覺。

「嘖嘖。鬼影,你這樣看起來比玉女還要漂亮一些。」金童開玩笑的說道。「我都有點兒喜歡上你了。」

「滾。」鬼影怒聲罵道。然後伸手在臉上一陣揉#搓,在耳垂的位置摸索了幾下,然後用力的向外拉扯——他的臉就被揭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變成了一個濃眉大眼的歐洲少年。

金童看著鬼影,說道:「真希望把你臉上的面具全給揭下來——我就不信你會比我長的更帥氣。」

「你可以試試。」鬼影冷笑。傳說他的臉上有三層面具,但是他每次只會揭開一層或者兩層,從來不會揭開第三層——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長相。

「會有機會的。」金童笑笑。他不是不想揭,而是——他沒辦法追上鬼影的速度。

皇帝八大戰將當中,鬼影以速度聞名。沒有人能夠追上他的速度,包括身手僅次於皇帝的伯爵大人。

「她來了嗎?」鬼影問道。

「在沒有好消息之前,她是不會出現的——鬼影,你帶回來好消息了嗎?說實話,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你的失敗才是我的好消息。」

「如你所願。」鬼影的臉陰森森的說道。「他竟然看穿了我的偽裝提前一步躲開。」

「哦。」金童雖然很期待聽到同伴的失敗消息,可是那個男人竟然能夠看穿鬼影的偽裝還是讓他相當的意外。「這怎麼可能?連皇帝都看不穿你的偽裝。」

「那是皇帝不屑。」玉女插嘴說道。她不允許任何人貶低或者侮辱皇帝,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哥哥也不行。

「好吧好吧。是我錯了。」金童向自己的妹妹投降。「鬼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已經說過。他看穿我的偽裝,在我發動攻擊前避開了——在那樣的場合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哦。真是遺憾啊。」金童笑瞇瞇的說道。「這樣的話,是不是輪到我出手了?幸好有《金剛經》陪伴,不然的話,華夏之旅還真是有些無聊呢。」

「我也想去會會他。」玉女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一個低武目標,竟然會讓無所不能的鬼影連續兩次失手——還真是有意思的男人呢。」

「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鬼影說道。「他身邊有高手保鏢。如果不是我當時反應過快的話,可能就會被他們給跟上。」

「是嗎?」金童和王女眼裡的神采更加的奪目。「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

————

耶穌和離雖然沒有貼身保護著秦洛,但是他們一直在外圍警戒著。

或許在殺手混進代表團隊伍裡面的時候他們沒有發現,但是殺手攻擊之後,他們是全場最先反應過來的。

也是他們最近跟蹤上去,想要把殺手給留下來。

秦洛對他們的實力很有信心,即便沒有留下殺手,至少能夠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吧?

連續兩次的被襲已經徹底的激怒了秦洛,無論如何,這次他都要和他們糾纏到底了。

「我跟丟了。」耶穌笑著說道,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情。

「我也是。」離悶聲說道。她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她不喜歡失敗,更不喜歡在秦洛面前失敗。

「連你們都跟不上?」秦洛不得不再次吃驚。在他心裡,耶穌和離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人了,比瑞典來的那些皇家衛隊成員強了一大截——可是,他們竟然都跟丟了,連殺手的面都沒有看著。

自己這麼單純善良英俊可愛,怎麼就招惹了那樣的變態啊?

想不通。秦洛同學真的想不通。

耶穌看到秦洛憂慮的神色,笑著說道:「追不上也有追不上的收穫。」

「什麼收穫?」

「至少我們可以確定殺手的身份。」

「鬼影?」

「是鬼影。」耶穌說道。

秦洛怒了,說道:「就算知道是鬼影又怎麼樣?他神出鬼沒的,擋不住捉不著——」

秦洛轉身看向離,問道:「軍師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離說道。

秦洛非常的失望,問道:「現在怎麼辦?」

「等。」耶穌說道。

「等到什麼時候?」

耶穌聳聳肩膀,說道:「殺人的都不急,被殺的著急什麼?」

「————」秦洛真想一拳把耶穌的臉給打毀容。可惜他知道自己不是耶穌的對手。

秦洛看著趴在他懷裡不肯下來的嘉寶,咬了咬牙,說道:「顯而易見,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我在,就不怕他不會出現。我就當回靶子,把這只孤魂野鬼給引出來吧。」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野鬼再興風作浪了。每次自己受傷也就算了,還總是連累身邊的女人和女孩兒——這是秦洛不能忍受的。

以自身作餌,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耶穌一臉苦笑,當初秦洛就是以自己作餌引他上鉤被擒的。這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發起狠來也有股子不要臉不要命的風範。

離看到秦洛看了一眼懷裡的嘉寶後就做出這樣犧牲自己的決定,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撇了撇嘴,說道:「這麼小的都不放過。」

第1010章、送上門的公主媳婦!

第1010章、送上門的公主媳婦!

嘉寶的傷勢並無大礙,所以秦洛也不想讓她一直住在醫院裡。

他早就和蘇子通過電話,等到嘉寶來了之後就送到那兒去和她住。

蘇子是嘉寶在華夏國的第二位朋友。當然,假如她還記得蘇子是誰的話——

而且蘇子是醫生,她能夠照顧好嘉寶,並且能夠根據她的身體情況給予各方面的治療。

希瓦團長帶著考察團隊去參加政府官方的宴請了,嘉寶的禮儀官勞德拉女士翻譯瑞安和一群皇家保鏢留了下來。

秦洛要帶嘉寶出院,自然要和勞德拉以及瑞安商議一下。

「我沒有意見。」瑞安爽快的說道。他知道秦洛和王子殿下之間的私人交情是多麼的深厚親密,做為一個年輕有為的翻譯官他的前景還很遠大——不過有一個前提是,他一定要在華夏期間和秦洛搞好關係。

「我也沒有意見。」勞德拉女士說道。「來的時候王子殿下就特別叮囑過,公主在華夏國期間的一切活動都由秦洛先生主導安排。只是——」

「怎麼了?」秦洛看著瑞安問道。這小子翻譯別人的話怎麼只翻譯一段還留下半截?

瑞安歉意的笑笑,等到勞德拉把自己的擔憂講出來之後,這才接著翻譯道:「勞德拉女士希望公主殿下能夠保持公主儀態——她希望公主能夠自己下地走路。畢竟,外面可能會有很多媒體記者,而公主殿下代表著國家的形象。」

秦洛看了眼摟著他脖子不肯撒手的嘉寶,問道:「你能把她抱下來嗎?」

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

在機場時公主殿下發脾氣大家都是看到的,這個時候誰會自找麻煩?

「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秦洛說道。「那就把國家形象先放在一邊吧。」

勞德拉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洛抱著嘉寶往外走去。

不過情況並沒有勞德拉想像的那麼糟糕,在官方的干預下,那些媒體記者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進入醫院。

因為嘉寶公主的到來,這家醫院的安全保護級別被提升到紅色政要警戒級別,所有的主要幹道都有明樁暗哨,嘉寶所在的第六樓層全層封閉。

沒辦法,華夏官方也怕啊。

今天幸好秦洛的反應夠快,能夠從殺手的面部肌肉上發現問題——要是他抱著嘉寶公主傻乎乎的站在哪兒不動任由別人拍照的話,會發生什麼情況?

結果不難想像。

如果嘉寶公主有個三長兩短,華夏如何向瑞典王室交代?

不說加深兩國之間的友誼,怕是從此以後就成為最仇恨的敵人了。

秦洛他們出來並沒有遇到什麼媒體記者,車子已經被安排好了,在院子裡等待著。

秦洛沒有選擇那些特製的奔馳車,而是坐進了耶穌開來的一輛改裝過的黑色雪佛蘭。雖然勞德拉女士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但是秦洛——很直接的就拒絕了。

對付那種級別的高手,一輛好車並不見得就能夠阻擋他們,關鍵是要看司機和身邊的保鏢是什麼人。

和那些人相比,秦洛更相信身邊的耶穌和離。

前方是華夏國這邊的護衛力量,由四輛奔馳車開道,耶穌開著他的雪佛蘭走在中間,再後面是滿載著皇家衛隊的車子,兩輛同款的黑色奔馳房車。

路人看來,走在中間的雪佛蘭有點兒滑稽,看起來是最不像『政要』的政要了。

到了蘇子所住的小院巷子,車隊緩緩停了下來。

秦洛抱著嘉寶下車,然後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蘇子。

「來了。」一身長裙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的蘇子給人一種很知性的美感,像是電影裡面的文藝女青年似的。

「把這小傢伙交給你了。」秦洛說道。

「我已經安排好嘉寶的住處了。」蘇子笑著說道。「不過看起來來的人有點兒多,還需要安排其它人的房間嗎?」

「公主殿下有兩個傭人,一個翻譯,六名保鏢——這些人都需要和公主殿下住在一起,寸步不離的照顧她的生活和保護她的人身安全。」瑞安得到勞德拉的指示,站出來說道。

「不用了。」秦洛說道。「既然瑞典王室願意把嘉寶送過來,就是準備讓她和我們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個獨立的空間也便於她的病情康復——」

「可是沒有人照顧公主殿下的生活,沒有人幫她穿衣打扮——」

「我會做好這些的。」蘇子笑著說道。

「誰能夠保證公主殿下的安全?要是出了什麼事故誰負責?」勞德拉的神態焦灼,聲音頗有些咄咄逼人。

沒辦法。她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想把他們這些人全都排斥在嘉寶公主的圈子外面。

可是,他們來了什麼都不做,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回去了可如何交待啊?

秦洛轉身看向勞德拉,說道:「我很歡迎你們能夠留在華夏,我會讓人安排你們的住處——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就近保護嘉寶,但是平時我希望她能保持安靜平和的生活狀態。」

秦洛知道嘉寶是公主,但是他不希望她成為一個純粹的公主。

他不希望她的身邊被遮掩的密不透風,他也不希望她出一趟門就前呼後擁——

秦洛不希望再有人變成另外一個聞人牧月,這不是愛她,而是害她。

他都在想著如何把牧月解救出牢籠,又怎麼可能會再把身邊的一個重要女孩兒給送進去?

「公主殿下在瑞典也是這樣生活的——」

「這裡是華夏。」秦洛強勢的說道。「勞德拉女士,嘉寶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

勞德拉和瑞安用瑞典語小聲商議了一陣,終於同意了秦洛的觀點。

不過,他們還是要求在旁邊租用一套房子安家,可以近距離的保護公主。

秦洛答應下來,只要他們不整天在嘉寶面前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喊著叫著,秦洛也就任由他們行使自己的職責。

秦洛把他們的要求告訴了華夏政府這邊的工作人員,立即有人去著手安排這些事情。

等到大家都各自離開,小院裡終於安靜下來。

秦洛看著蘇子,說道:「來,給你抱抱。」

蘇子伸手要去接,嘉寶回頭看了蘇子一眼,很快的又撲了回來。

「還是你抱吧。」蘇子調侃著說道。「異性相吸。她不喜歡我呢。」

「可我要去廁所。」秦洛苦笑著說道。他憋了好一陣子了,走在路上就怕車子抖動,動一下就像是要把他的膀胱給撞破了似的。

好在他熟悉穴位,知道按什麼穴位能夠讓它變得不是那麼敏感。

但是,一直這麼按著也不是辦法啊。

「你把她放下來吧。」蘇子說道。「總這麼抱著也不是辦法。」

「嘉寶,你自己走路好不好?」秦洛把嘉寶放在地上,然後大步就往裡間的廁所跑去。

嘉寶茫然的看了秦洛的背景一眼,然後小跑著追了上去。

蘇子一臉苦笑的跟在後面,心想,這還真是一對冤家。

果然,秦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嘉寶等在門口。

嘉寶看到秦洛,就上來抱著秦洛的大腿。

自從上次分離後,嘉寶對秦洛的依賴感和危機感更重。好像只要自己一鬆手,秦洛就會像上次一樣消失無影似的。

這個新發現的問題讓秦洛頗為頭痛,可是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讓她逐漸適應了。

秦洛抱起嘉寶,說道:「困不困?我們去睡覺吧?」

他想著先把嘉寶哄睡著,然後他才能趁機離開。

————

————

秦洛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鐘了。

昨天晚上他原本想把嘉寶給哄睡著,結果躺著躺著就變成了他先睡著了。

嘉寶像是比秦洛還先醒來似的,正瞪著仿若琉璃一般的漂亮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臉。

看到他看向自己,嘉寶就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嘴巴小小的,眉毛彎彎的,皮膚白皙透明,笑容天真無暇——

秦洛忍不住在她的額頭吻了一口,笑著說道:「小公主,早安。」

陪著蘇子和嘉寶吃早餐的時候,秦洛順手打開了今天的報紙。

看到上面的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標題,秦洛就有種殺人放血的衝動。

「瑞典公主機場遭遇襲擊——」

「萬里尋夫,公主機場秀恩愛——」

「送上門的公主媳婦——」

第1011章、一點兒也不浪漫!

第1011章、一點兒也不浪漫!

嘉寶公主機場遇襲事件想要完全封堵是不可能的,畢竟,當時現場除了政府官員和媒體記者外,還有不少路人甲乙丙丁——而且,當時到場記者裡面還有不少外國媒體記者。

你難道還要對他們下達禁口令不成?

再說,堵不如疏。

瑞典那邊也沒有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華夏政府身上。你不知道殺手是因誰而來,可以猜測說是針對華夏的攻擊也可以說是隨著代表團而來的襲擊——

這樣一來,華夏國這邊就好操作一些。

可是,你報道襲擊事件就成了,幹嗎這麼大篇幅的報道緋聞?

——還是和一個孩子的緋聞。

自己有這麼禽獸嗎?

有嗎?有嗎?有嗎?

每一篇報道旁邊都配上秦洛抱著嘉寶公主時的大幅照片,照片中的嘉寶一臉甜蜜幸福的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懷裡,而秦洛的眼裡也有憐愛憐惜憐童——之類的柔情密意。

就憑這張照片,別人把標題配得這麼觸目驚心都不能說委屈了他們——可是,他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孩子啊。

看著秦洛呲牙咧嘴的表情,蘇子笑著說道:「是不是很激動?很少有人能夠和一國公主傳緋聞呢。」

「你都看過了?」秦洛把報紙合上丟在一邊,問道。

「看過。寫的挺好玩的。」蘇子笑瞇瞇的點頭,模樣看起來非常的可愛誘人。

「這些人真是太亂來了,就算是為了轉移公眾視線,也不能把我推出來背黑鍋啊。」秦洛知道,之所以出現這種『一面倒』的報道方式,一是因為這種和王室公主的緋聞確實能夠吸引眼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為了避重就輕把公主遇襲事件給遮掩過去。

不用懷疑,背後肯定有官方的推動作用。或許蔡公民都參與其中。

全民都關注公主緋聞,公主遇襲事件就自然而然的被『溜』過去了。

「當然要找你了。」蘇子說道。「當時是你抱著公主走出來的,不報道你報道誰?」

「無所謂了。」秦洛無奈的說道。「我身上的緋聞夠多了。真真假假的反而讓大家摸不準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都是緋聞嗎?」蘇子狡黠的笑著,問道。

秦洛惡恨恨的盯著她,說道:「昨天晚上我就應該溜到你房間裡去。」

蘇子白了秦洛一眼,說道:「嘉寶在呢,不許亂說話。」

嘉寶正好奇的盯著面前盤子裡的雞蛋,看到蘇子正在小口咬著,她也抓起雞蛋就往嘴裡塞過去。

「嘉寶———」秦洛和蘇子趕緊伸手去搶。

蘇子的雞蛋剝了殼,她的根本就沒剝殼啊。

————

————

秦洛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貝貝正趴在廊簷下面做作業。

以前每次秦洛回來,貝貝都會立即衝過來撲進秦洛的懷裡。讓人意外的是,今天她不僅坐在那兒不動,反而『哼』了一聲轉過腦袋。

小孩子的喜怒哀樂都是表現在臉上,看到貝貝的樣子秦洛就知道她生氣了。

他走到貝貝的面前蹲下,指著貝貝的畫畫本,問道:「貝貝,你這畫的是什麼啊?」

「就不告訴你。」貝貝小嘴一撅,生氣的說道。「我討厭你,我不要和你講話。」

「你這畫的是鴨子吧?」秦洛不以為意,伸手捏著貝貝胖乎乎的小臉。

「才不是鴨子呢。」貝貝扭頭,想要把秦洛的手給甩開。

「那是什麼?」

「都說了不告訴你,你還老是問。厚臉皮。」

「我說是鴨子你又說不是——」

「我就不要告訴你我畫的是一隻鵝。」

「原來是鵝啊?」秦洛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我不告訴你。」

「———」

林浣溪開車從外面回來,貝貝立即就放下書本奔了過去。

不一會兒,這一大一小兩女人就手牽著手走了進來。

貝貝斜撇了一眼秦洛,說道:「媽媽,我們不要和他說話。」

秦洛摸著鼻子苦笑,問道:「我怎麼惹這位小公主了?」

林浣溪摸摸貝貝的腦袋,說道:「她在電視上看到你抱著瑞典公主。」

瑞典公主率團來華夏國考察也上了電視新聞,貝貝看到後就問林浣溪她是不是公主,林浣溪說是。

她又問我爸爸為什麼總不抱她?林浣溪回答爸爸忙。貝貝就開始不樂意了,說爸爸那麼忙還去抱別的公主,證明他都不把她當公主——

貝貝吃醋了。一個小女孩兒吃另外一個小女孩兒的醋。

雖然林浣溪解釋的很簡單,但是秦洛還是聽明白了。

他一把把貝貝抱在懷裡,使勁兒的在她臉上親了幾口,笑著說道:「你不是說我都不抱你嗎?今天我就一直抱著你。晚上睡覺也要抱著你。」

「我才不要你抱呢。」貝貝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抱媽媽吧。媽媽好可憐哦。總是晚上一個人睡覺。」

秦洛一愣,一臉愧疚的看向林浣溪。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自己怎麼可以忽略?

爺爺在的時候她幫忙照顧爺爺和貝貝,爺爺回去了她幫忙照顧貝貝。

她在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從來沒有任何怨言。在時亦然,不在時也亦然。

可是,她的心裡當真就沒有一點點的想法一點點的委屈嗎?

林浣溪像是沒注意到秦洛的表情似的,抬腳往樓上走去,問道:「你們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飯。」

秦洛拍拍貝貝的小臉,小聲說道:「貝貝乖乖做作業。我去陪媽媽說說話。」

「嗯。去吧。」貝貝乖巧的點頭。

秦洛進房間的時候,林浣溪正在換衣服。

她褪下身上的銀色制服,正在解襯衣的扣子。

秦洛走過去,從背後把她抱住。

「為什麼不告訴我?」林浣溪停下手裡的動作,聲音古井無波的問道。

「告訴你什麼?」秦洛問道。他想好的開頭可不是這樣的。

「機場遇襲的事。」林浣溪說道。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事,我怕說了你擔心——」

「你不說我就不擔心了嗎?」

「———」

秦洛無言以對,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就像是要兩個人的身體合二為一似的。

「痛。」林浣溪有種窒息的感覺。但是她能夠感覺的到他此時的心境。

他有疚意,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有情意,又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

他在人前口若懸河,但是,他在自己面前卻靦腆的像是一個木頭。

「就是要讓你痛。」秦洛說道。然後他把林浣溪的身體轉過來,讓她飽滿的酥滿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手伸到後面,輕輕的撫摸著林浣溪的後背。

然後微微低下腦袋,便含住了林浣溪散發出蘋果香味道的嘴巴。

很快的,林浣溪的呼吸便變得喘急起來。

身體開始升溫,身上的衣服變得多餘。

當兩人赤裸著身體躺倒在床上時,林浣溪才瞄到房間門沒有關上。

「門。門。」林浣溪著急的說道,拉著被子往身上蓋。

秦洛光著屁股跑下床,把房間門關上上鎖,這才跳回來繼續剛才的工作。

風停雨歇,秦洛從背後摟著林浣溪的後背,手指頭還在她的胸部嫩肉上細細的揉捏著。

「中醫公會取消了所有和韓方公司的合作——」

「不要談工作。」秦洛說道。

遲疑了一會兒,林浣溪又說道:「這次考試貝貝考了學校第一名,老師還到家裡來家訪了。」

「不要談別人。」

「談什麼?」

「談我們。」

「————」

秦洛爬到林浣溪身上,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們結婚吧?」

「————」

「怎麼了?」秦洛看著林浣溪不答,出聲問道。

「一點兒也不浪漫。」林浣溪說道。

「————」

————

————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丁力氣得破口大罵。「整個燕京都是我們的人。為什麼會找不到?怎麼可能找不到?」

「處長,兄弟們盡力了。」一個大塊頭男人沉聲說道。

「再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是。」男人答應一聲,快步離開了黑暗的房間。

————

————

馬悅推門走進辦公室,看著站在落地大窗前孤獨的身影,心裡突然間有種酸楚的感覺。

很快的,她就收拾起心神,把不必要的感情排斥在外,面無表情的匯報著說道:「情報網全面鋪開,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繼續找。」那個背影頭也不回的說道,就像外面的燈火霓虹是她十分眷戀的風景。

————

————

皇千重放下電話後,一臉陰鬱的笑了起來。

「天賜良機。還真是天賜良機。」

他剛剛接到命令,協助安全部門尋找機場襲擊案兇手。

第1012章、問罪!

第1012章、問罪!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今天的天氣不錯,明媚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偷偷爬進房間在桌子上大床上抹上一條條的金邊。

林浣溪沒有像以前一樣早早起床去上班,而是賴在秦洛的懷裡睡得正香。

她昨天晚上太累了。

受秦洛那句『我們結婚吧』的影響,又擔心加重秦洛的肋骨傷勢,林浣溪一改以往的矜持和害羞變得主動熱情起來。

當她赤裸著身體坐在秦洛的身上拚命的搖動時,昔日的冰山女神被徹底融化,別樣的激情和體驗讓不用再洗『冷水澡』的秦洛早早繳械投降。

看著懷裡佳人裸露出來的香肩和臉上滿足的微笑,一隻手握著她胸前的柔軟,另外一隻手放在她光滑平坦的小滑——秦洛又有些情動。

他雙手不斷加重的力度把林浣溪從美夢中刺激醒,她看了一眼房頭的鬧鐘,急忙爬起來,說道:「要遲到了。」

這個時候秦洛那肯讓她走,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林浣溪感覺到秦洛澎湃的激情,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善了,急忙說道:「你躺下來——不要激動,你的傷還沒好。」

秦洛這才聽話的雙腳分開躺成一個『太』字,林浣溪警惕的看了一眼緊鎖的房間門和密封的窗簾,這才緩緩的坐了上去用身體那『太』字的那一點兒給吞了進去。

當激情來臨,秦洛習慣性的伸手要去拍她的屁股——

他和厲傾城在一起時,女上男下是標準的姿勢,拍屁股也是他們增加情趣的手段之一。

林浣溪使用這個姿勢,讓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厲傾城,想到了另外一種方式的瘋狂。

可是,當他聽到林浣溪那細細的彷彿如小泉流水一般的碎語呻吟時,他一下子驚醒過來,手舉在了半空中卻怎麼也拍不下去——

林浣溪不是厲傾城,厲傾城有厲傾城的相處頻率,林浣溪有林浣溪的。

「想拍就拍吧。」林浣溪居高臨下,秦洛所有的反應都一目瞭然。

聽到這句話,秦洛只覺得心頭一顫,體內的血液再次升溫。

啪——

秦洛一巴掌拍在林浣溪的屁股上,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經過『晨練』後,秦洛和林浣溪的精神看起來都非常不錯。特別是林浣溪,她的膚色紅潤健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淺笑,給人一種光彩照人的感覺。

林浣溪洗了個澡後,開始穿襯衣和制服,說道:「太極大廈出現爆炸事故,現在事故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只能把開工的日期再次推遲。」

秦洛雖然把太極大廈的名字改成『浣溪大廈』,而且項目審批名字也是這個,可是林浣溪還是像第一次那樣叫太極大廈——或許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秦洛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家女人穿衣服時的美態,女人真是一件神奇的藝術品,一件件把衣服脫下來時讓人熱血沸騰,可是當她們把衣服一件件穿起來時也那樣的賞心悅目。

「我會和寧氏溝通,讓他們早日開工。」秦洛說道。「這次爆炸案和他們沒有關係。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浣溪知道秦洛肯定知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林浣溪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看著秦洛,說道:「什麼時候開工不重要,要不要從傾城大廈搬出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安全回來,不要讓貝貝擔心。」

說完,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這女人———」秦洛看著被帶上的房間門發呆。

————

————

不得不說,嘉寶的到來改變了秦洛的生活。

他每天都要去蘇子那兒一趟,每天都要陪伴嘉寶一段時間。嘉寶對秦洛的印象是最深刻的,感情上也是最依賴的。除了他誰都不要。只有在她睡熟了的時候,秦洛才能夠找機會偷偷溜開。

嘉寶的保鏢傭人也都在隔壁的院子安頓下來,有政府出面處理,這實在不算是什麼難辦的事情。

即便再忙,秦洛仍然沒有放鬆對鬼影的搜尋。

俗話說,明騷易躲,暗賤難防。那個王八蛋還懂得使用易容術,時不時的換一張面孔出現在你身後給你捅上那麼一下——是誰都難以接受。

秦洛這次是真的怒了。

很憤怒。

所以,他一定要把那個傢伙給找出來。

國安的勢力、龍息的勢力、耶穌和離的組合,秦洛甚至還央請了聞人牧月和王家出手幫忙——整個燕京都驚動了,到了一定級別的人都知道,秦大少要找一個人。

可是,三天過去了,各個勢力都一無所獲。

鬼影還有個影子,他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秦洛著急,卻也坦然。

他知道,他還在燕京。只要自己沒有死,他就一定會再次出手。

殺手有殺手的規則,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目標,一旦接下任務就是不死不休——當然,像耶穌這樣的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他就拓寬了自己的活動範圍。

其實瑞典的醫學代表團來國考察訪問他是可陪可不陪的,但是為了體現自己對這支代表團的重視,也為了招來鬼影,他也跟著他們走訪了燕京的幾所醫學名校,並且在首都醫科大學和他們舉行會談。

小會議室裡,秦洛正在聽著厲永剛校長講著中醫近年來取得的各項成績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因為要開會,秦洛自覺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取出手機,上面是一條短信息:傾城國際有好戲看。

好戲?

秦洛有些坐不住了。

————

————

傾城國際。厲傾城的辦公室。

在仇家老大仇逸清的帶領下,仇家的人難得的齊聚一堂。

仇逸清仇逸全仇逸和這些仇家二代以及仇仲勳仇仲謀仇煙媚仇婷婷這些核心三代全員到齊。

與其說這是仇家的聚會,不如說這是有組織的——逼宮。

來者不善,善者不能。

是的,很明顯就能夠看出來這些人的臉上有難以壓抑的怒氣。

可是,他們逼宮的對象卻優哉游哉的坐在落地大窗前的辦公椅子上,一臉笑意的注視著面前的這群人,一幅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兒的樣子。

「平時見到我都躲得遠遠的,今天怎麼到的這麼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開家庭聚會呢。」厲傾城笑嘻嘻的打趣著說道。「可惜,開家庭聚會也來錯地方了吧?姓厲的辦公室可沒有借給你們開家庭聚會的理由。」

「厲傾城,你到底想做什麼?」仇逸清寒聲問道。

「做什麼?」厲傾城的表情坦然自若,說道:「工作啊。倒是你們大老遠的跑到我這兒坐著是想做什麼?」

「你憑什麼把我從仇氏基金會長的位置上調走?誰給你的權力?為什麼不提前和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如果擱以前的話,仇逸清都敢拿茶杯潑這個女人的臉。

和其它的很多大家族一樣,仇氏集團也有一個龐大的家族基金。這個基金主要是用來做慈善和對仇家人的創業進行支持。

雖然仇逸清不在仇氏集團裡擔任要職,可是他手裡掌控著這個基金的錢權日子倒也過得很滋潤。

可是,這個女人坐穩位置後大筆一揮就把他從會長的位置上給劃掉了,換上一個從國外請回來的職業經理人擔任這個位置。

嬸可忍,叔叔是絕對不能忍的。

他每年要從這個基金裡面抽取大量資金用來滿足自己奢侈的生活和投資炒股等用途,現在他失去了會長的位置,失去了財權的使用,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還有我——你憑什麼把我從外貿經理的位置上調離?後勤部門?你怎麼不直接把我炒魷魚——」仇逸和也跳出來向厲傾城開戰。

「我的項目部怎麼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麼把我的項目部撤銷?你知道投資這個項目部用了多少錢嗎?你知道撤銷項目部會給仇氏帶來多大的損失嗎?」仇仲昌的火氣最大。原本以為仇逸雲下來之後他可以接任仇氏,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和仇氏毫不相干的厲傾城——更讓人吐血的是,這女人一下子就拿走了仇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就算是想做點兒小動作也沒有門路。原本以為自己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大家各幹各的互不干涉,沒想到這女人心狠手辣至此,仍然想著對自己動刀子。

項目部撤了,他這個總經理賣紅薯去?

「你這是公報私仇排除異已,我們絕不接受這樣的安排——姓厲的,趕緊把你做的這些錯誤人事決定修證,不然的話今天我們就和你沒完。」

(PS:老柳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更新的很少,心裡非常的著急。可是醫生寫到現在,確實需要一點時間把後面的故事情節給理順。寫的不好有人罵,寫的慢了也有人罵——不想挨罵,就得又快又好。老柳也會累啊。)

第1013章、鐵腕!

第1013章、鐵腕!

仇煙媚站在角落裡冷眼旁觀,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仇仲勳隔著仇仲謀小聲和她說話:「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你們不也來了?」仇煙媚的嘴角帶著笑意。

因為和厲傾城的特殊關係,從一開始她就是『挺厲派』。也是她最先提出來由厲傾城回來入主仇氏,這樣可以挽救仇氏被吞併的命運。

現在大家聚集起來興師問罪,她有理由不過來。

不過,出於某些原因,她還是來了。

「不來不行。」仇仲謀笑呵呵的說道。「大伯親自打來的電話,說誰要不來,就開除他的族籍,取消他的年底分紅資格——」

「他還有這樣的權利嗎?」仇煙媚反問。

「是啊。他自己的年底分紅資格都快要被人給取消了,還用這個來威脅家人——唉,為什麼仇家人總是對自己人下手特別狠,卻又敵不過外人呢?」

「怎麼?你們認為今天沒有收穫?」仇煙媚看著仇仲謀和仇仲勳,笑瞇瞇的說道。

這兩個傢伙是緊隨自己支持厲傾城接掌仇氏的仇家核心第三代,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這次的集團內部調整中他們是唯三沒有受到影響的——

不然的話,以厲傾城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性格,怎麼可能饒恕他們之前所做的那些錯事?

仇煙媚在這次調整中大有斬獲,仍然掌控著仇家用來聚集人脈的名媛會所,不僅如此,她分管的工作沒有減少,反而增多。

從某些方面上講,厲傾城確實是個天生的政治家。拉攏一派打擊一派做的爐火純青,即便是仇仲勳和仇仲謀當初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可是,在她大位未穩急需仇家內部人支持的關鍵時刻,她也毫不猶豫的把他們拉進自己的團體。

商場如戰場,沒有敵人,只有利益。

「雷聲大,雨點小。」仇仲謀撇嘴說道。「聲勢看起來鬧得挺大,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一無所獲——又讓仇家人淪為燕京的笑柄而已。現在走出門我都想用袋子把腦袋套起來,他們不在乎面子這回事兒,我們還是要在乎的。」

「小聲點兒。」仇仲勳用胳膊捅了捅仇仲謀。「大伯看過來了。」

看到仇逸清鐵青著臉四處審視站在他身後和他『同仇敵愾』的仇家子弟們,仇煙媚仇仲勳和仇仲謀三人趕緊閉嘴。

如果說有恨的話,最恨厲傾城的還是拉著媽媽的手站在另外一個角落裡的仇婷婷。

這種恨不僅僅是錢財損失的仇恨,而是尊嚴掃地的不共戴天。

她的男人讓她赤裸著身體站在公眾的眼前,讓她直到現在也沒辦法在人前抬起頭來——這種恨在血液裡,在骨髓。只要活著,就不會消失和忘記。

當然,錢財損失也非常重要。

等到他的叔叔伯伯和大哥大姐們開炮完畢,仇婷婷才怒聲說道:「還有——你憑什麼把仇家人創業基金的份額從五百萬降底到最高五十萬?五十萬能做什麼?租個辦公室?聘請兩個人?買一輛奔奔商務車?」

厲傾城一直保持著嫵媚迷人的笑容,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在中間插上一句話。

等到大家都炮轟完畢,她才笑呵呵的問道:「還有人要說嗎?大家有意見儘管提嘛。仇氏是大家的仇氏,我只是負責仇氏的整體運營和管理工作——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我也不能搞一言堂啊。」

「————」

她不說這話還好,她這麼一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大家的仇氏?

你說撤銷誰就撤銷誰,你說取消哪個項目就取消哪個項目,你說降低創業基金就降低創業基金——你和當事人打過招呼嗎?

不是你的一言堂?還都不叫一言堂,那什麼才叫做一言堂?

公司大事你做主,小事——小事也是你做主。大事小事由你說了算。自從你來了之後仇家的人都被排除核心管理層,除非董事會開會,不然他們根本就沒機會走進仇氏的總部大樓——當然,他們也不願意走進去。

他們一直躲著她避著她,可是,她還是拿他們開刀子。

他們真的是怒了,如果不是憤怒的話,也不會做出『辦公室逼宮』這樣瘋狂的舉動。

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們別無選擇。

是奮力一擊爭奪屬於自己的權利,還是被她的軟刀子一刀刀的捅死最後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們清楚,這個女人絕對幹的出來這種事情。

她恨啊。

她心裡的仇恨一直都沒有消除,報仇——或許才剛剛開始。

「沒有了。」仇逸清總結發言。「你把我們剛才提的問題解決就行了。今天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結果,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厲傾城托著腮幫看著他,模樣看起來即性感又可愛。

一個女人能夠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得不說,這是極品。

「不然我們就不走了。」仇逸清額頭開始出現汗珠。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反問了一句竟然就給他造成了無比強大的壓力。

自己——為什麼要怕她?

聽到她虛弱沒有底氣的回應,厲傾城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既然你們提出問題,那我就給你們我這麼做的理由。」

「第一,我之所以撤銷仇逸清先生的仇氏基金會長一職,是因為我看過近五年來的基金會財務報表。慈善總額一點五個億,包括政府捐助——當然,這個數據是真是假我就不研究了。投資總額七億,回收額一億,虧損率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五年虧損六個億,先不說錢的問題,單是白白浪費了五年的時間這個理由就足夠把你開除了。」

「你——只是投資失敗而已。難道你就沒有投資失敗的時候?」仇逸清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跳起來和厲傾城大戰三百回合。

這女人不叫他大伯直呼他的名字也就算了,竟然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訓斥他——還有沒有家規有沒有王法了?

「沒有。」厲傾城肯定的說道。「從我做第一筆生意起,就從來沒有投資失敗過。」

「你沒有,不代表別人就沒有。你問問他們,你問問其它的職業經理人——他們就沒有投資失敗的時候?巴菲特還有虧損的時候呢。」

「可是他們總體是賺錢的。你呢?除了虧損就是虧損。難道仇氏的錢就是用來虧損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虧損的——」

「是不是你故意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一個能夠賺錢的基金,而不是每年要填幾個億窟窿的基金——」

「我同意你聘請職業經理人來幫忙管理操作,但是,基金會的會長一職必須由我擔任——」

「給我一個理由。」厲傾城說道。

「———這是規矩。」

「誰的規矩?」

「仇家的規矩。」仇逸清說道。「仇氏集團創始人定下來的規矩。仇氏基金會必須要由仇家內部人管理運營——」

仇氏集團創始人是仇天賜,也就是仇煙媚和仇仲謀的爺爺。如果厲傾城願意承認的話,也是她爺爺。

仇天賜有七兄弟,除了他之外,其它幾兄弟大多都走的是官場道路。

商無官難以立足,仇天賜想要累積企業原始資本,必須要有官員的支持。

但是,親兄弟明算帳,你想要支持,就得拿出相應的誠意出來。

於是,股份分紅,內部任職,給仇家人用錢特別準備的仇氏基金會以及為後代準備的仇氏創業基金——

為仇家所有人都提供好了退路,那些在官場上的仇家人也自然用心幫忙,仇氏才能夠飛速發展成就如今的規模。

「他說過這種話?」厲傾城問道。

「是的。」仇逸清肯定的回答。

「讓他來親口告訴我。」

「————」

仇逸清額頭上的青筋又跳啊跳的,嘴角開始抽搐。他覺得自己的血壓又開始升高了——

欺人太甚。

實在是欺人太甚。

仇天賜已經死了,她還去大鬧過靈堂。現在她說讓人親自到她面前和她說一聲——誰能讓死人復活?誰能讓死人復活?

如果有這種能力的話,仇逸清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先把這女人給殺死。

讓這種妖孽活在世上,那純粹是禍害人間。

「既然你不能證明他說過這句話,那就退位讓賢吧。」厲傾城一臉霸氣的說道。

第1014章、不是你親媽也不是你乾媽!

第1014章、不是你親媽也不是你乾媽!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矛盾皆因利益而生。

如果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沒有利益的因素在其中,彼此的容忍度就能夠無限的加寬拉長。

可是,有了利益就是你死我活。

厲傾城倒不是純粹的想要報復——當然,她也沒想過放棄報復。而是這些人做的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譬如這個仇逸清,他以掌管仇氏基金的名義,每年從中套取大量的資金用於自我消費和投資。

厲傾城還查到,他甚至另外註冊了一家投資公司。這家投資公司投資的項目能夠盈利的,那就進入自己的腰包,虧損的,就把虧損轉入仇氏基金的帳目上面。

這樣一來,他的公司是穩賺不賠。

而仇氏呢?

要是厲傾城沒來之前,這些人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現在可不行。仇氏可是有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呢。

而且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裡面又有聞人牧月百分之十五的間接控股,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把別人的錢塞進自己的腰包。

那個女人那麼聰明,所有的帳冊看上一眼就能夠找出問題,自己如果不把這裡面的蛀蟲拔光的話,恐怕根本就過不了她那關。

再說,厲傾城也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她不想讓她看出問題——潛意識裡,她不希望和她的距離拉開的太遠。

想到那個女人在商業上面的天賦和敏銳的感知力,她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是因為在美留學期間的刻苦所學以及三十二家跨國企業的工作經歷所造成的,她呢?

雖然不願意,但是厲傾城還是不得不承認,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練功習武一樣,有些人天生就是『骨骼清奇的練武奇才』。

在商業領域,聞人牧月就屬於這樣的奇才。

厲傾城無視仇逸清彷彿要吃人的眼神,接著說道:「我同樣認為仇逸和先生不適合擔任外貿部門的經理一職。我看過五年的業績報表,外貿部門除了被動的接待市場部的客人之外,沒有主動洽談過哪怕一單生意——仇氏已經有接待部門了,不需要第二個。」

「仇仲昌先生質疑我不應該把他的項目部撤銷——那我也同樣問你,你給我一個保留項目部的理由?」

「前期投入那麼大,這個時候撤銷損失太大了——而且有好幾單生意正在進行當中,如果這個時候撤銷我們是違背合同的。」仇仲昌據理力爭道。

「不是前期投入大,是前期投入非常大——自從你接任項目部總經理後投入十二億,產出比為零。直到現在,每年要以兩億以上的資金投入進去——而你所說的幾單正在進行的生意我也一一瞭解過——就算是他們全部實現盈利,投入和產出比也仍然不能夠成正比。仇仲昌先生,那些錢到底都被你投到什麼地方去了?幾家產值不足三千萬的企業,就算全部收購下來需要多少錢?你是不是認為我沒學過數學?」

「你———」仇仲昌的嘴巴張了又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女人竟然已經去他們項目部查過帳?為什麼他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不可能啊。

現在項目部的人都是他的鐵桿支持者,他怎麼能夠拿到這些核心數據的?

「難道有人出賣我?」仇仲昌的腦海裡情不自禁的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至於修改仇氏創業基金的最高申請額度問題,這是我的個人決定。我覺得之前最高可申請五百萬創業基金的條款不太適合。」

「為什麼不適合?以前都是這樣的,現在為什麼不可以?」仇婷婷惡狠狠地盯著厲傾城問道,就像是一條被激怒了的小母狗。

「因為我說不可以。」她的態度惡劣,厲傾城也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仇氏創業基金共申請十筆,每筆額度五百萬——總額度就是五千萬。有誰能夠告訴我,這十筆創業基金有一筆成功的?」

「這些都是年輕人,他們失敗是可以理解的——哪個年輕人沒有走過彎路?」仇逸雲說道。這些錢都是在他執掌仇氏時申請的,現在厲傾城拿這個說事等於是煽他的耳光。

「我也這麼認為。」厲傾城點頭說道。「我也願意給年輕人機會。可是,他們的錢確實是用於自我創業了嗎?他們不是用來購買名車豪宅就是拿出去瀟灑揮霍,為了應付公司檢查就掏出幾萬塊錢註冊一家空殼公司——是誰允許他們這麼做的?」

「創業基金本來就是給我們創業用的——不管是大是小,我們都在努力。誰說那是空殼公司?我們也在談生意——只是還沒有成功罷了。」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決定創業基金單筆最高可申請五十萬華夏幣。如果你能夠用這五十萬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夠再次申請更高的創業款——」

「姓厲的,你憑什麼壓縮我們的錢?仇氏創業基金的錢本來就是給我們的,你管我們用錢去做什麼——」

「以前是你們的。現在是我們的。」厲傾城冷眼笑道。「我不是你們親媽,也不是你們乾媽——我憑什麼拿錢養著你們這些對我來說的不孝子孫?」

「————」

怒了。

所有人都怒了。

「厲傾城,你欺人太甚。」

「你這個婊子趕盡殺絕,我們和你拼了——」

「我就知道這是引狼入室,當初是誰同意讓她來接仇氏的?是誰讓接的?」

————

仇逸雲表情陰沉,盯著厲傾城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們有仇恨,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份了嗎?」

「能者上,庸者退。這就是過份?」厲傾城冷笑。「難道讓你們把這兒當養老院不成?」

「你不要忘記了,你手裡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們也同樣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算開董事會,你的這些任命也不一定就能夠全部通過。不行的話,我們要求開董事會。」

「是嗎?」厲傾城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和自己骨肉相連卻沒有絲毫情感的男人——不,假如仇恨也算情感的話,那麼,他們唯一的情感就是仇恨。

當年,那個女人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我認為,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同意這個任命方案。」厲傾城笑著說道,看著仇逸雲的眼睛帶著一些同情。

厲傾城說出這樣的話,仇煙媚就知道自己登場的時間到了。

她仍然站在角落,出聲說道:「其實這些改進也沒什麼不對,畢竟,這也是為公司的發展前景著想。仇氏發生了很多事情,公司也不僅僅是仇家人的公司。如果繼續保持之前的作風的話,可能很難讓人信服。」

「是啊。」仇仲勳緊跟其後。「可以先按照這個思路試試嘛。如果不行的話,到時候再換回來。誰說的在理咱們就聽誰的。」

「我同意。」仇仲謀避開別人審視的眼神,小聲說道。

他們三人手裡也都有仇氏的股份,再加上厲傾城手裡捏著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無論如何,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仇煙媚——你這騷貨——仇仲勳仇仲謀你們這這傻逼——我和你們拼了。」仇仲昌揮起拳頭就要去打仇煙媚。

「丟出去。」厲傾城冷喝著說道。

早就守候在門口的保安聽到BOSS的話,衝進來拖著仇仲昌就往外面走。

「厲傾城,你這個騷貨你這個賤人——我讓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厲傾城笑笑,看著眼前面若死灰的一群人,說道:「各位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

————

車子在傾城大廈的樓下停穩,秦洛對耶穌和離說道:「我們去咖啡館坐坐。」

耶穌去停車,秦洛帶著離往大廈裡面走去。

他知道,大廈一樓左側有一個咖啡館。那是傾城國際和中醫公會共用的,不少員工午休時會召集三五好友到這兒來喝杯咖啡,還有不少底層和中層管理人員喜歡在這兒招待客戶。

秦洛和離找了張靠近窗戶的椅子坐下,耶穌停好車後也過來和他們匯合。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離喝著檸檬水問道。

「等人。」

「等誰?」離好奇的問道。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離撇嘴說道。「這又不是單選題。這幢樓上有好幾個能讓你等的人呢。」

「人小鬼大。」秦洛笑著說道。

「你是人小色心重。」

「————」

秦洛沒有繼續和離鬥嘴,掏出手機給厲傾城發了個信息。

很快的,厲傾城就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有離和耶穌在,她沒有表現的太過熱情。

「有人讓我來看戲。」秦洛笑著說道。

「哦?」厲傾城疑惑的問道。

秦洛把手機遞給厲傾城,厲傾城看了一眼,說道:「多事。」

「她確實很關心你。」秦洛笑著說道。

「你就不關心了?」擔心這樣的話會讓離誤會,解釋著說道:「公司可不是我的公司。我只是幫你代管,所有的罪過都要讓我來承擔。你倒好,來了也不上去看看。」

「我知道你能處理好。」秦洛對厲傾城的能力有著十足的信心。「再說,我去了也不合適。」

厲傾城也就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生氣。看了一眼離,說道:「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第1015章、更討厭男人!

第1015章、更討厭男人!

一場大火毀掉了厲傾城一年多的心血,也毀掉了一個山青水秀的花田跑馬場。

烈火能夠煉真金,烈火也能夠煉真情。秦洛之於厲傾城,厲傾城之於秦洛。秦洛之於大頭,大頭之於秦洛——一場大火讓他們更加深刻的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不是逢場作戲,不是幾夜激情,他們確實是相親相愛的。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原本燒成一片漆黑的花田現在又重新開始煥發出生機。

秦洛指著山坡下面綠油油的松針和大片大片不知名的小草,問道:「這些都是移植過來的?」

「樹是移植過來的。」厲傾城頗有成就感的說道:「這些小花小草就不是了。」

厲傾城順手摘下石縫裡面的一根嫩苗,說道:「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片的山地原本就比較肥沃,而且之前的大樹雜草燒掉之後都變成了肥料,更是加快了它們的生長——你看看,那兒都有一片野草開花了。這才兩個月的時間呢。再給一段時間,又會恢復的和之前一樣。不過,這些移植的樹苗想要長成大樹就需要一些時間了。」

「怎麼選擇在這兒重建?」秦洛笑著問道。他知道,這東西就像是裝修房子一樣,舊房翻新比新房裝修的工序更麻煩。舊房翻新的話,需要拆很多東西,再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裝。而新房裝修就可以任由你自由發揮了。

是在一張白紙上畫畫方便,還是在一張已經有顏色的紙上畫畫容易?

「在哪兒摔倒就在哪兒爬起來。再說,因為我們的原因把這山給燒禿了,怎麼能一走了之?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厲傾城大義凜然的說道。

「說實話吧。我知道你沒那麼偉大。」秦洛不留情面的揭穿。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實話實說。真討厭,連騙人都不會。」厲傾城趁離不注意的時候掐了秦洛一把。

秦洛笑笑,沒有躲閃。

他很享受厲傾城的這種小女兒姿態,一個人總是端著廳長處長公司老總億萬富婆的架子會生活的很累。

要是聞人牧月這麼不疼不癢的在你的腰上掐上一把,嬌嗔的喊上一句『死鬼』——想多了想多了,這個是不可能的。

看著眼前蒼茫的大地和起伏的山巒,芬芳的泥土和破土而出的嫩芽,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笑著說道。「這兒有很多不能丟棄的東西。」

她原本可以另外選擇一處好地方來重建花田,以她現在的人脈以及和聞人牧月的關係,這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可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這裡。這是她的埋骨之地,也是她的重生之地。

她原本以為自己死了,但是因為身邊的這個小男人她又活了過來——終究還是死了一次。

上一次的生命是自己的,是那個帶著無限委屈離開這個世界的女人的。這一次,她的生命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都是屬於他的。

說出這句話時候的厲傾城臉上竟然有一種聖潔純粹的表情,這對秦洛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表情,讓秦洛突然間明白了她的內心世界。

此時此刻,她心亦我心。

兩人相視會心一笑,然後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在一起。

天高氣爽,明日當空,適合野戰。

當然,要是沒有兩個電燈泡就好了——

離站在山坡下面看著上面的兩個人,挑了挑眉頭,很快的就舒展開來。

不過,她這樣的表情沒有逃過耶穌的眼睛。

或者說,耶穌一直在細心觀察著離的表情。

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非常野蠻非常暴力而且非常不喜歡說話的女孩子也是喜歡秦洛的。

他想知道,她在看到他和其它的女人在一起時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一直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很有意思的研究課題,或許,他無酬無勞的跟在秦洛身邊做保鏢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挑了挑眉毛?這就是反應?

太讓耶穌博士失望了。

「你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耶穌笑著問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離對耶穌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態度了。

帥哥?最討厭的就是帥哥了。

耶穌知道離的性格,已經有了充分的免疫力。接著問道:「我對華夏人的愛情觀很好奇。我一直想弄明白這個問題,可是在他身上看到的和我在書上看到的是截然相反的,也讓我越來越困惑——難道說,愛情的包容性是這麼的強大嗎?還是說,華夏國的女性仍然沒有走出帝王時代的那種男尊女卑的影響?她們仍然不能稱為現代新女性?再或者說,華夏國的女性已經成為現代新女性,並且比世界其它國家的女性走的更遠一些?」

離轉過頭盯著耶穌,問道:「有華夏女人愛上你嗎?」

耶穌想了想,說道:「暫時沒有。」

他對呂含煙保持著兇猛的攻勢,可是那個女人也是狡猾如狐,分寸拿捏的很好,讓他吃不著,卻又捨不得離開。

他喜歡這樣的遊戲。他相信,那個女人最後一定會愛上自己的。

「有女人為你爭得頭破血流嗎?」

「——沒有。」

「這不就得了?」離撇嘴說道。「他是他,你是你。人和人之間是有區別的。」

「————」

耶穌聽明白了,這女人是在鄙視自己的魅力不如秦洛。

他很想用才學到的一句燕京話回應她:你大爺的。

但是看到她手裡耍玩的刀子,只能把這句話給嚥回了肚子。

正在這時,耶穌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詭異,而離的表情也變得凌厲起來。

耳朵豎起,還輕輕的抖動著——看起來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有朋從遠方來,不亦樂乎。」耶穌笑呵呵的說道。

離的反應和他是兩個極端——

嗖——

小離飛刀,彈無——偶爾虛發。

飛刀割破空氣,呼嘯著飛往一塊大石的後面。

從石頭後面伸出一隻手,一隻修長細嫩的手——

當!

那隻手的兩隻手指頭一夾,飛刀就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一個金髮褐眼的漂亮女人才走了出來。

和離一樣,她的身上也穿著一套#緊身皮衣。

只不過離的是黑色,她的是紅色。離的是長褲,她的是短裙。離的皮衣太保守了些,人家的——很暴露。

紅色的皮衣短褲,紅色的皮衣小外套,裡面襯著一條黑色的小背心。

修長漂亮的大腿和顫巍魏的雪白胸部都大大方方的貢獻出來,讓人白天YY,晚上做夢宣Y。

「華夏最神秘的特種部隊——也不過如此嘛。」女人把手裡的飛刀丟在地上,一臉不屑的說道。

「妹妹,你怎麼總是喜歡搶我的風頭呢?」一個同樣金髮褐眼的年輕男人跟在女人的身後走出來,臉上帶著不忿的神情。

「他們在說什麼?」離冷聲問道。離會講兩門語言。一種是華夏語,另外一種就是英語。

但是很顯然,這兩個人講的不是華夏語也不是英語。

不過,她從那個女人丟刀的動作和表情中還是猜測到了一些——她在侮辱自己。

「這是出於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妒忌。」耶穌說道。「她說你的刀法也不過如此。」

耶穌是歐洲人,自然能夠聽懂這兄妹倆講的其實是法語。

「那個小白臉在說些什麼?」玉女指著耶穌問道。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因為信佛的緣故懂一點點華夏語——只是一點點。

所以,她對他能否翻譯過來並沒有懷有太大的期待。

「哦。我美麗可愛的妹妹——」金童的視線和耶穌的對碰著,俊朗無匹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說道:「他可不是個小白臉,他是殺手界大名鼎鼎的耶穌。如果算起來,應該是我們的前輩才對——」

「耶穌?」玉女掃了耶穌一眼,冷哼著說道。「光榮偉大的殺手竟然淪落到去為一頭華夏豬當保鏢——這樣的小白臉還真是沒有一點兒男人味。」

「好了妹妹。」金童說道。「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給你找男人的。」

「明白。」玉女舔了舔嘴唇,冷笑著說道。

「你選那個?」耶穌看著離問道。

「我比較討厭這個女人。」離說道。

「哦。這真是太好了。」耶穌說道。「我恰好更討厭這個男人。」

第1016章、死也要在一起和死在一起!

第1016章、死也要在一起和死在一起!

陌生人物出現,秦洛和厲傾城自然發現了下面的情況不妙。

「做你的女人還真是要有非凡的心理素質。」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不僅要和女人爭,還要和男人爭。不僅要和好人爭,還要和壞人爭。華夏人找你麻煩也就罷了,外國人也找你麻煩。國外找你麻煩也就算了,現在還跑到國內找你麻煩——」

「要是別人,我還擔心她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要是你的話,我就完全放心。」秦洛也自我調侃著說道。

「那是。我可是史上最彪悍的二奶了。上得了大床,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

秦洛被厲傾城的話逗樂了,說道:「還有呢?我記得後面還有幾句。」

「後面幾句已經不適合我了。」厲傾城說道。

「後面是什麼?」

「鬥得過正宮,打得過流氓。」厲傾城頗為遺憾的說道。「我鬥不過正宮,也打不過你這流氓——所以,我只適用前面半段。」

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已經很全面了。太優秀的女人會遭人嫉恨的。」

「我不怕招人嫉恨,我就怕招你討厭。」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知道秦洛不喜歡這種沉重的話題,說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他們倆能應付嗎?不是說只有一個人嗎?怎麼現在出現兩個?」

「我也不知道想殺我的人怎麼那麼多。」秦洛苦笑著說道。「當時在機場襲擊的是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兩個——也不知道他們哪個是鬼影。」

「說不定兩個都不是。」厲傾城說道。

秦洛心裡一驚,說道:「但願不要被你猜中。」

「你在找我嗎?」

突兀的,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一個男人陰森森的聲音。

兩人趕緊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黑衣男人一臉冷笑的站在他們的身後。

黑色西裝,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瞳孔,就連皮膚也成了東方人特有的黃色——

第一眼看過去,這和上次機場襲擊的對象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可是,秦洛卻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人。

他就是鬼影。

鬼一樣的速度,影子一樣的殺人。

他的什麼東西都可以變化,表情皮膚瞳孔顏色都可以變化,但是——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當時在機場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眼神對著自己笑,現在仍然用的是這種眼神對著自己笑。

做為一個男人,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擋在身後——秦洛還沒來得及這麼做,厲傾城就已經跨前一步把他給擋在身後。

「你是誰?」

「我喜歡說話,但不喜歡說廢話。」鬼影看著厲傾城說道。「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願意重複一次:我是鬼影。」

「為什麼要殺他?」

「殺人需要理由嗎?」

「當然。」

「抱歉。」鬼影攤開雙手說道。「我沒有。」

堂堂七尺——不是,七尺半男兒豈能被一個女人擋在身後?

秦洛一把把厲傾城給抱到身後,說道:「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鬼影說道。「所以我來了。」

「秦洛——」厲傾城著急了,再次衝到秦洛的面前,說道:「他要殺的人是你,你快跑。」

「不用爭了。」鬼影說道。「我不介意送你們一起走。」

「那還等什麼呢?」秦洛笑著問道。

嗖——

鬼影從原地消失了,等到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掐住了秦洛和厲傾城的脖子。

秦洛神經緊崩,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防範的準備。

可是,從鬼影消失到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確實是一丁點兒的感覺都沒有——沒有什麼知覺。他就像是一陣風。不,風還是有動靜的,他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軌跡可尋。

他終於明白耶穌所說的『我跟不上他的速度』這句話的意思了。從某些方面來講,這個人是無敵的。

「你太脆弱了。」鬼影一隻手提著秦洛,另外一隻手提著厲傾城——兩隻手同時用力,竟然就這樣把兩個人同時的提了起來,雙腳離地,人被吊在了半空中。

「我竟然失敗了兩次。」鬼影的手再次微微用力,秦洛和厲傾城兩人臉色紅紫,立即變得呼吸困難起來。「這是恥辱。」

秦洛拚命的掙扎,可是越掙扎,勒在脖子上的那隻鐵手就像是鐵圈一樣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厲傾城也是一樣,她平時智計過人,可是在面對這絕對的武力的時候,所有的陰謀詭計都用不上了。

她感覺的到,死神再次來臨。

她不害怕,更不覺得悲傷。

溫柔的看著面前的秦洛,竟然有種喜悅的感覺——

「陪他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其它的任何人。」厲傾城的心裡非常的開心,然後她臉上痛苦的掙扎變成了得意的微笑。

她的笑容被鬼影看在眼裡,讓他莫名其妙起來,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你在笑?」

厲傾城的脖子被卡住,所以沒辦法應答。

可是,她臉上更加濃烈的笑意已經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沒有資格說『死也要在一起』,但是,我們現在能夠死在一起。

「你悟了。死亡是解脫。」鬼影說道。

然後,他的手猛地用力——

————

————

離和玉女語言不通,而且互相看不順眼——離覺得這女人把她所喜歡的皮衣穿得跟個妓女職業似的讓她心裡非常的不爽。而玉女也覺得這個土包子用皮衣把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體現不出皮質的那種質感和人身上的性感——她不像是個女人,無非只是個女保鏢。

所以,她們沒有任何語言,乍一碰面就戰鬥在了一起。

而且,因為審美觀上的嚴重分岐,兩人一上來就是各出殺招一幅欲致對方於死地的凶殘狠辣。

一交上手來,兩人都知道她們低估了對方。

耶穌這人有著嚴重的話澇傾向,即使他已經知道站在他對面的這個歐洲版奶油小生就是皇帝八大戰將之一的金童時還在喋喋不休的問別人一個又一個讓人抓狂的問題。

「為什麼是你們?我不認為有什麼利益能夠誘使你們出手。」耶穌說道。

「我們認為值得,那就值得。」因為對手是耶穌,金童也難得表現的非常有耐心。「你不是我。你也不是別人。你不會知道什麼東西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什麼東西對我來說最重要。」耶穌笑了起來。「你們不能殺他。」

「這是什麼?你曾經丟棄過殺手的榮譽,現在維護的是保鏢的職責嗎?」

「我沒有榮譽,也沒有職責。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看來要讓你失望了。」金童笑著說道。「不介意我用武器吧?」

「不介意。」耶穌說話的時候手往腰間一抽,一條軟劍便出現在他的手裡。

劍尖顫顫巍魏的抖動著,明媚的陽光讓這薄薄的刀片閃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是池塘裡躍出水面的白鰱,更像是八百里洞庭上的波光浮影。

這是劍客的劍。

劍客自殺,以劍相贈。耶穌留下寶劍,為了紀念,也為了防身。

對於很多人來說,身手到了一定的級別對殺人的工具就沒有那麼挑剔了。

對他們來說,落葉飛花皆可傷人。

就拿小李探花來說吧,他用石頭用銀針用樹枝都能夠做飛鏢。而且彈無虛發。

而離就還沒有到達他那種高度,她需要飛鏢刀片銀針等殺傷力比較大而且體質比較堅硬的武器。

如果有例外的話,那就是軟劍。

軟劍是一種很難練也很難成的武器,一旦練成,殺傷力巨大,而且讓人防不勝防。

可是,如果練不成——不能傷人,還能自傷。

可是,耶穌此時竟然以軟劍對敵,難道他有十足的把握不成?

金童慢騰騰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對白色的手套,然後姿態非常優雅的戴上。

細心的整理過一番後,對著耶穌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久等。現在可以開始了。」

嗖嗖嗖——

一劍三花,耶穌手裡的軟劍像是一條吐著毒芯的長蛇似的捲向金童的脖子。

金童伸出雙手迎了出去,他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一撥,軟劍便從他的而前滑開。

另外一隻手則直取劍尖,一卷,再一鬆——

嗖——

劍尖反彈,直襲耶穌的眼睛。

而他手上那雙和劍刃親密接觸的手套不僅沒有被割破,甚至還閃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是一場苦戰。每個人都有著無法逃脫的使命和不能輸的理由。

輸者,死!

第1017章、打臉專業戶!

第1017章、打臉專業戶!

對一個殺手來說,任務失敗是一種恥辱。

對一個高級殺手來說,連續失敗兩次更是恥辱中的恥辱。

他躲避自己的兩次刺殺,這對鬼影來說就是侮辱——他用他的活著來侮辱自己。

對於侮辱自己的人,鬼影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最最讓他憤怒的是,他竟然能夠看穿自己的偽裝。

要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發動攻擊的話,就連金童和玉女也很難在人群中辨別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竟然能夠看出來——這已經不是侮辱了,而是凌辱。

死。

死亡是自己為他設定的唯一道路。

他死了,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背負的恥辱也就洗涮了一部份。

他們的皇,他將在美洲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是一個交易。一個他們難以拒絕的交易。

在他接手這個命令的時候,還以為秦洛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至少,他應該有著和他的價值相匹配的身手才對。

可是,瞭解了他的資料後才發現,原來他只是一個醫生,一個比較有名氣的醫生而已。

他的身手更是慘不忍睹,他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小雞一樣簡單容易。

這樣的人,他怎麼配做自己的對手?

他的手開始用力,只需要扭轉過去,這對同命鴛鴦就要共赴地獄——假如當真有地獄這種存在的話。

只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

正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間有一種危險來臨的感覺。

這種危險不是來自於外部,而是近距離的來自於他的身邊。

或者說,就是來自於他的腿骨,他必須做出防範才能夠保證不被踢斷膝蓋骨頭。

說時快,那時更快——

他飛速的鬆開了卡著厲傾城脖子的手,然後及時回援,恰好擋住了一記凌厲的側踢。

砰——

他的手掌和對方的腳相撞,手掌火辣辣的生痛。這樣的疼痛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他只是好奇——為什麼他能夠攻擊?

是的。秦洛確實能夠攻擊。

不僅僅鬼影詫異,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奇妙。

當被鬼影掐住脖子的時候,他也以為他必死無疑。他試圖掙扎,拚命的掙扎——可是,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沒辦法掙脫這隻鐵鉗。

更糟糕的是,他每掙扎一次,鬼影的力度就會加重一些,直到他臉色紅紫,呼吸已經變得不暢快起來——

呼吸越來越艱難,胸腔的氧氣越來越少,他的大腦開始變得昏沉,意識已經變得模糊——

「再也不能相信女人。」這是秦洛暈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一股曖流從丹田流出,然後迅速的瀰漫全身。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流動,像是被攪動起來的小溪似的。

隨著曖流的流竄,秦洛的呼吸也變得平和起來,就像是胸腔裡突然間多了生存必須的氧氣一般。

有了氧氣,就有了活力,他的大腦又變得清晰,有了正常的思維能力。

難道是鬼影放開自己?

他睜開眼睛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和剛才一樣被他掐住喉嚨,而且他的手還在繼續用力——

他擺明了是要殺人,根本就沒有放生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被他掐住了脖子,可是自己卻一點兒也不難受呢?明明喉嚨被堵住,他又在哪兒得到的氧氣?

而且呼吸還很正常,就像——

腦海靈光一閃,秦洛一下子找到了原因。

《道家十二段錦》。

一定是《道家十二段錦》。

當初秦洛的爺爺秦錚被匪徒綁架,身中十幾槍而不死。後來他回憶當時的情況,說是在他已經沒辦法堅持的時候,有一股曖流起於丹田而佈於全身。

也正是這股生機的牽引,他的身體才又再次活了過來。

難道說,在這生死關頭又是《道家十二段錦》救了自己?

無論如何,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秦洛恢復了意識而且暗試之下身體又能動彈之後,他飛起一腳就踢向他的膝蓋——

因為他還被鬼影舉在空中,他能夠踢出去的最快最狠毒的目標也就是他的膝蓋骨——

他倒是想踢他的心臟踢他的肩下肋骨,可是他又不是猴子,沒辦法在他捏著脖子的情況下做一百八十度或者三十六十度的旋轉——

他快,鬼影更快。

他為了自救而丟下了厲傾城,用手掌擋住了這一腳。

厲傾城得救,秦洛這一腳就值了回程票。

他一擊落空,右手握拳,一拳砸向鬼影的眼眶。

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而且沒有骨頭和皮肉遮擋。

如果讓秦洛這一拳擊實的話,可能會把他的眼眶也給打爆了。

距離太近,鬼影避無可避——

砰——

他把秦洛給甩了出去,秦洛的身體一陣騰空,然後一把抱住一棵小樹。

這樣的話,他就不用翻滾下山坡。

秦洛的身體輕輕下壓,樹枝被他壓的咯吱咯吱作響。

然後猛一使力,他的人就像是被發射出去的炮彈一般高高彈起。

匡——

雙腳重重的落地,向前跑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厲傾城躺在哪兒生死未卜,秦洛卻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鬼影正瞪著一雙鬼眼在盯著自己,那張鬼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你竟然能反擊?」直到現在,鬼影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明白自己的身手,也知道自己所使用的力氣。

就算是金童玉女他們被自己掐住脖子,除了束手就擒之外也別無選擇。

他看到秦洛的脖子上有一條紫青色的印記,那是自己用力過的證據——可是,這樣都掐不死他,還讓他逃脫了?

「當然。」秦洛冷笑著說道。將脊樑挺得直直的,裝出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樣。不管怎麼樣,要把姿勢給做足了——至於鬼影信不信這『空城計』,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我不信。」鬼影說話的時候,人再次從原地消失。

嗖——

一條長鞭橫掃而來,在秦洛面前建起一道繩牆。

身穿白裙的紅衭奇跡般的出來,右手持鞭,左手握著一個只有一個孔的竹笛在吹奏。

「這樣就想擋下我?」

鬼影飛奔的身體猛地一頓,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動作,人便已經穿過鞭子攻擊的範圍向秦洛撲過去。

生死關頭,秦洛閉上了眼睛。

他睜開眼睛時,沒辦法捕捉鬼影的身影。

可是當他閉上眼睛後,這個世界突然間清晰起來。

他能夠看到那輕柔的風聲,看到四周的野草和荊棘,也能夠看到那呼嘯而來的身影——

他還能夠看到一張臉。那是鬼影的臉。

秦洛猛地抬手甩出去——

啪——

一聲脆響傳來,鬼影的身影再次退了回去。

他捂著臉,看著秦洛的眼神猶如見鬼——好像秦洛才是鬼影一樣。

他竟然能夠捕捉到自己的痕跡?他竟然能夠打中自己?

就算是他們的王者,被稱為歐洲第一的皇帝也不能做到的事情啊。

更重要的是,他還閉上了眼睛——他閉著眼睛煽了自己一耳光。

紅衭也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就連嘴上用來驅逐毒蟲的竹笛都忘記吹奏了。

這個白癡的傢伙——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的速度快的驚人,就連自己偷襲的一鞭都被他輕易躲掉。

可是,他更加容易的抽了別人一記耳光。

就像是——就像是這個男人主動跑過去讓他抽似的。

紅衭是秦洛暗藏的伏兵。

這倒不能說是秦洛同學怕死,而是——而是中醫尚未振興,他得活著繼續努力。

明面有耶穌和離,暗地裡有紅衭,三大高手傍身,他有信心,即便是鬼影來了也能夠把他給留下。

誰知道鬼影這傢伙死不要臉,自己來也就算了,還帶了兩個打手。

這樣一來情況就變得糟糕了,耶穌和離被他們的人糾纏,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解決戰鬥。自己怎麼辦?

好在還有紅衭。

可是,當他和厲傾城被鬼影提起脖子的時候,紅衭竟然還沒有出現?

秦洛那一刻是悔得死去活來啊,他怎麼能相信一個女人?他怎麼能相信一個和自己有仇的女人?

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啊啊啊——

所以,在他意識昏迷的時候還在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紅衭不知道秦洛的思想這麼複雜,她不是不想出現,而是不敢出現。

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讓人肉眼難辨。

當她還在埋伏的時候,他已經把秦洛和厲傾城給捏在了手裡——她倒不在乎那個女人的死活,可是秦洛——既然答應人家,總得把人給救回來吧?

可是,對方手裡有人質,她如果貿然出現的話,對手只會立即解決掉人質然後開始新的戰鬥——她會加速秦洛的死亡。

接著,異變突生,秦洛竟然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反擊——再接著,他還莫名其妙的煽了人家一耳光。

「這不可能。」鬼影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話音剛落,鬼影再次從原地消失了。

這一次,他繞到了秦洛的背後偷襲——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秦洛同學都成了打耳光專業戶。

第1018章、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鬥!

第1018章、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鬥!

一寸長,一份強。一寸短,一份險。

遠程攻擊而言,耶穌的軟劍絕對佔有優勢。而且軟劍妙就妙在一個『軟』字,其劍身柔【文】軟如絹,力道不易【人】掌握運用,習練時又【書】須精、氣、神高度【屋】集中,所以,在劍器種類中屬高難型劍術。

但是,一旦學成,威力無窮。

耶穌的劍是朋友劍客死前送的,他平時也主要是以黃金手槍為攻擊武器,幾乎很少使用冷兵器——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使用劍。

相反,他還同樣是劍道高手。

劍尖反彈,像是反噬的毒物。

但是耶穌早就有了防備,他沒有退避,腦袋往後一仰,左手握拳就轟了出去。

呼——

看到耶穌的拳頭伸來,金童緊握的拳頭竟然瞬間張開,像是兩個人玩石頭剪刀布,他突然間把石頭變幻成了布——當然,耶穌出的是石頭。

他準備用布把石頭包起來。

當然,這確實是他的想法。

因為他的手套是特製的,只要對方的拳頭進入自己的手掌裡面,他就能夠把它廢掉。

耶穌雖然沒有和金童交過手,可是高手一出手就知道對方的目的——料敵於先是一個高手的必要素質。

對方變招,他變得更快。

嗖——

身體後退一步,拉直的軟劍再次顫顫魏魏的直刺金童的面門,劍尖抖動個不停,就像是找不準目標似的。

可是,閃耀出來的火花讓人知道這絕對不是好應付的。

一劍二花,初入門道。

一劍三花,登堂入室。

一劍五花,劍法大成。

至少,金童已經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他知道,不是這劍尖找不準目標,而是使劍的主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準目標。

因為他的目標就是自己的整張臉,無論他如何躲閃,他都能緊隨其後——

金童猛退,長劍如影隨形。

登登登——

金童快,耶穌更快。

他手裡的長劍不離金童的面部,而且他還下意識的往上抬——直取金童的眼睛。

喀嚓——

有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金童後退的左腳踩空。

高手過招,任何的小錯誤都是致命的。

耶穌知道自己機會來了,長劍一掄,在金童身體不夠平衡的胸口畫出一個圓圈。

金童驚慌之下,竟然以手夾劍。

嚓——

手掌和劍刃碰撞,發出金鐵交接的聲音。

金童的手套竟然也是鐵的——或者說是一種類似於鐵的物質。

耶穌持劍前推,可是金童雙手夾著長劍讓它沒辦法往前移動分毫。

而且,這劍是軟劍。

雙方從兩頭使力,劍身就開始變形。

很快的,那修長的長劍便成了一個橢圓的形狀,就是一個不夠規則的圓環。

「大名鼎鼎的耶穌也不過如此。」金童瞇著眼睛笑著說道。「用槍吧。我們真正的比拚一場。放心,我不會對付你要保護的人——他自然會有其它人去招待。」

「皇帝的八大戰將也沒什麼特別的。」耶穌俊朗的臉上也同樣散發著迷人的笑意,笑瞇瞇的看著面前這個同樣英俊絕倫的英俊男人,說道:「用劍也一樣。」

「那就——」金童的話未說完,竟然用一隻手握著軟劍,另外一隻手抓向耶穌的脖子。

耶穌大吼一聲,滿頭金髮迎風飛舞。

嗆——

內力注入,那軟綿綿的長劍一下子變得筆直。

劍尖從金童的手掌裡穿過,直接刺向金童的胸口。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可是,能夠將軟劍練成硬鐵更是需要極強的造詣。

耶穌便做到了。

在這一刻,他已經不僅僅是耶穌了,他還是如來佛祖。

猝不及防,金童退無可退。

因為在剛才的連番後退之下,他已經到了一處懸崖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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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被打懵了。

徹底的被打懵了。

不,或許不是被打的,而是驚的,嚇的。

怎麼有人能夠跟上自己的速度?竟然有人能夠那麼容易的捕捉自己的蹤跡?

他傻乎乎的站在哪兒,都不知道要怎麼樣辦才好。

「你是怎麼做到的?」鬼影站在秦洛面前是,傻乎乎的問道。

以前他每次攻擊的時候,一擊不中就快速的退回原來的位置。

但是,這次他顯然忘記了這個良好的習慣——

啪——

秦洛又一記耳光煽在他臉上,冷笑著說道:「關你屁事?」

不打他打誰啊?

秦洛真是太生氣了,竟然問這麼難的問題。

他要是知道的話,當然,要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可是,他自己也很疑惑啊。

這種情況很特殊,就像是當初他學會《太乙神針》的第五針進入嘉寶的腦域時的那種清晰明瞭的感覺。

彷彿整個世界突然間開闊起來,一切的事物在他的眼裡都變得清晰。

即便他當時閉著眼睛,也能夠清晰的『看』到鬼影的移動。

而且,他的移動速度也不像之前那麼的快,就像是普通人那樣——

對付鬼影這樣的速度,秦洛是很困難的。

但是,對付一個『普通人』,秦洛的大耳光子就甩得乾脆利落起來。

怒了。

真的是徹底的怒了。

鬼影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不,恥辱。

從來都沒有。

以前對他來說任務失敗就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現在——竟然被一個醫生打了耳光。

「你必須死。」鬼影再次啟動了身體。

速度。

他把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致。

只有用他的血才能夠洗涮這一切。

而且,他在心裡偷偷的想——

如果眼前的這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全都死了,這個世界上不是就沒有人知道他被人打了耳光的事情嗎?

(PS:人在外地出差,倉促間寫出來的文字。這章字數有點兒少,後面會多補一些。抱歉抱歉。)

第1019章、踢屁股!

第1019章、踢屁股!

加速。

加速。

再加速。

轉圈。

再轉一圈。

一圈又一圈————

鬼影把速度提到了極致,也把自己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致。

這是他出道以來的第二次。

第一次的時候,他用這樣的速度去挑戰皇帝。

皇帝也沒辦法跟上他的速度,最後只能放棄進攻的機會——但是,當他主動靠近攻擊時,皇帝出手了。

一招!

僅僅一招,他就敗了。

皇帝沒有殺他,只是問了一句話:「死?還是活著成為我的奴僕?」

鬼影選擇了活著成為他的奴僕,因為這個男人用他無可匹敵的實力征服了自己。

僅僅是一次的交鋒,也僅僅是第一次見面,他就愛上了他。

他的愛虔誠、熾烈,等同於信仰。

現在,又有一個男人能夠尋找的到他運動的軌跡?

就憑他?

鬼影不服。

不過有了前幾次的失敗教訓,他已經不敢再貿然出手了。

他沿著秦洛的軌跡一圈圈的繞著,他要把秦洛給繞暈,或者說要把自己給繞暈了——反正要繞暈一個人。

秦洛再一次的閉上了眼睛——

睜著也沒用。因為他根本就看不到鬼影的影子。

這大白天的一個大活人在身邊跑來跑去的,快得他都沒辦法跟得上他的移動速度。這不是前後左右都是人的感覺,而是身邊空無一人的錯覺——

這是什麼境界?這是什麼實力?

閉上眼睛還好些——至少剛才已經成功的煽了他幾耳光。

「繼續蒙吧。」秦洛在心裡想道。因為他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態,就跟神功附功或者說被人開了天眼似的。

鬼影終於發動了攻擊。

他的雙腿用力下壓,急速奔跑的腳步很艱難的停了下來。

他停在了秦洛的身後,一記手刀砍向秦洛的後腦勺。

出手狠辣,卻又輕柔無聲。就像一陣清風,一絲絲細雨,等到你感覺到了的時候,它已經達到了他潤物細無聲的目的。

如果被切中,秦洛不死也要變成白癡。

近了,更近了——

或者根本就不能用『近了』或者『更近了』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你才剛剛看到他出手,他的手已經已經到了秦洛的後腦。

奇跡再次出現——

秦洛像是有預感似的,在他的手刀砍上來的時候他恰好偏了偏腦袋,於是,那一記手刀便落空了。

他們的動作都快得不可思議,但是,因為這份配合過於默契,就像是一種慢鏡頭的回放似的。

快的極致就是慢。一種分解式的慢。

秦洛的身體一百八十度旋轉,猛地甩出去一巴掌。

啪——

鬼影再次中招了。他的那張假臉再次挨了一巴掌。

「去死。」現在鬼影的內心已經能夠接受——或者說是相信會被秦洛打臉的事實了。

所以,這一次他的動作沒有停頓,更沒有幹出傻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然後連續被人煽耳光的蠢事。

他化掌為拳,重重的一拳直擊秦洛的胸口。

嗖——

一條長鞭猶如靈活的長蛇般從後面席捲而來,攻擊目標是鬼影的脖子。

背後遭人偷襲,鬼影只得放棄自己襲殺秦洛的打算,身體一側,便避開了這一次的攻擊。

而那鞭頭繼續前進,在即將誤傷秦洛的時候,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卷一拉,鞭子的頭端再次握在了紅衭的手上。

「你的對手是我。」紅衭盯著鬼影說道。

鬼影那雙褐色的眸子麻木的盯著紅衭,沉聲說道:「既然你如此礙手,那就先送你去死。」

幾次和秦洛交手都失利吃虧,這讓鬼影突然間對自己的身手和速度產生了動搖。

他要恢復信心。

最好的恢復信心的方式就是——殺人。

————

————

在花田跑馬場一個不知名的斜坡上,正在進行著三場戰鬥。

兩場男鬥,一場女鬥。

要論最激烈,當屬耶穌和金童這一組合。要論最好看,當屬離和玉女這一組合。要論最無聊最詭異——自然是秦洛和鬼影了。

沒有人想過秦洛會勝利,即便是在山坡下面的耶穌和離也是心急靈焚——他們並不知道秦洛安排了紅衭這枚暗棋,還擔心他會被人給做掉。

特別是離,她恨不得立即就把眼前這個穿著紅色皮衣皮褲看起來跟一隻紅色大火雞似的女人給幹掉。

當然,對方也是同樣的想法。

兩人無所不用其極,一番苦戰之後,卻誰也沒辦法奈何誰。

「該死的華夏人。」玉女很顯然是被激怒了。她不再赤手空拳,而是從腰間的皮帶上取出來一個兩端似圓月上面有倒刺的拳刺出來。

離的手裡是她整天放在手裡把玩的匕首,只要遇到最厲害的敵人時才會使用到它——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習慣,或者好的或者壞的。

或許我們覺得她為什麼非要在對付最厲害的敵人時使用這把刀子呢?對付其它人就不能夠使用嗎?

小李探花問過這個問題,離的回答是:刀子會磨損。

是的,殺人殺多了,刀子會磨損,刀口會磨卷。

當年華夏國自衛戰的時候,多少優秀軍人手裡的大刀被砍出大口子出來啊。

「能夠死在華夏是你的榮幸。」離揮刀直進,直刺對方的胸部——又是胸部。

玉女拳刺一揚,恰好擋下離的刀子。

鐺——

兵器相交,發出激烈的響聲。

玉女的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手裡的拳刺一旋,離的刀子便被她給攪了起來。

離用力拔了幾次都沒辦法成功,然後猛地上撩。

玉女手臂受傷,手裡的拳刺脫手而飛。

呼——

兩件武器像是一對親密戀人似的糾纏在一起飛在空中,而下面的兩個女人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打上了近百拳。

匡——

連續三次激烈的膝撞後,玉女捂著膝蓋退了回去——

「這女人的褲子裡竟然綁著護膝,太可恨了。」玉女惡狠狠的想道。她為了露出修長性感的大腿,根本就沒想過在腿上綁護膝這樣的東西——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需要這個東西。

離卻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玉女,這就是發騷的代價————

飛刀。又見飛刀。

每一次攻擊,飛刀就是離的先鋒。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通過一番交手,她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的身手相當的不弱。

後退幾步把距離拉開,三把飛刀同時出手,呈品字形直取紅色火雞的上半身,更確切一點兒可以說是直取玉女的兩個肉#團和心口——如果是秦洛同學在場觀戰的話或許會惡意的猜測,這女人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別人的胸部大,所以就把那對比自己更大的給扎爆?

當然,就算他在心裡想想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飛刀先行,人隨後殺到。

雙手握拳,身體壓低微俯,認真起來的離就像是一隻殺氣昂然的小母豹。

玉女也不可小覷,她的身體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腦袋後仰,然後上半身和下半身成為一個九十度的平行角。

飛刀嗖嗖的飛過,卻連她的衣服都沒有碰上。

接著,她的身體完全違背了物理學原理,一個後翻式的鯉魚打挺後,她的雙腳猛地一竄,彷彿像是一把離弦的箭——

是的。她把自己當箭射了出去。

匡——

她的離的身體撞在了一起,然後兩人摟抱成一團在地上翻滾著,你用肘搗我胸口,我用手抓你眼睛。

這不是潑婦打架,這是真正的高手過招。

兩人在快速翻滾的時候還在不斷的爭奪主導權,你想在我上面,我也想在你上面——結果她們只能時上時下。

匡——

離一記重拳打在玉女的臉上,玉女平時最是注重保養,對自己的形象也頗為看重,那肯吃下這等大虧?

吼——

玉女一使力,又把離給拉了下來,自己騎到了離的身上。

秦洛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一上一下抱在一起做出不雅姿勢的兩個女人有種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感覺。

看到玉女皮褲包裹的小屁股還是挺翹的,就一腳踢了過去。

第1020章、俘虜!

第1020章、俘虜!

向前一步,被劍刺死。

後退一步,懸崖摔死。

金童沒想到耶穌的劍術水平這麼高超,竟然能夠使用出這種『必殺』式的絕招。

以氣貫劍和秦洛的以氣運針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能夠以氣運針的人,在華夏國或許只有秦洛一人,即便是秦洛的爺爺秦錚也不能做到。顧百賢王養心這些也都是醫學國手,可是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就用劍而言,能夠以氣貫劍,已經登堂入室。

能夠像耶穌這樣把『繞指柔』變成『百煉鋼』,堪稱劍道。

長劍如矛,直刺金童胸口。

金童面臨著一個兩難的選擇——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生死關頭,不見金童有任何的畏懼和驚慌。

右手猛地探出,直接去抓耶穌的劍刃。

「不要信皇帝了,信上帝吧。」耶穌冷笑著說道。他不變招,也不轉向,就保持著直線突擊的方式,手持長劍狠狠地刺向金童的胸口。

「上帝也會在皇帝面前顫抖。」金童出聲反擊。

嗆——

金童的手掌再次加速,一把握住了長劍劍刃。

耶穌使力推,金童也同樣的在用力。

局面再一次僵持起來。

但是,這一次長劍一直保持堅挺筆直的狀態。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變成扭曲的半圓。

「回去吧。」耶穌說道,右手持續加力。

「殺了人就走。」金童也在拚命抵抗。

「你做不到。」

「不試怎麼知道?」

「當初我和你的想法一樣,結果我失敗了。」

「所以你成為殺手界的恥辱。」

「但是我還活著。」

「你會死的。」

「廢話真多。」耶穌左手也伸過去握住劍柄,兩隻手同時用力。

嚓嚓嚓——

金童又被推出去兩步,崖邊石屑紛飛,他的一隻腳跟已經懸空,只要再稍微用力就會被推下去——

「你犯下所有的罪,上帝都會寬恕。」

「我信的是佛祖,和你們的上帝沒關係。」金童的身體不退反進,就像是主動迎著劍尖衝上去似的。

在身體即將被劍尖刺穿的時候,身體突然間一矮,人便已經衝到了耶穌的面前。

霍——

一拳。

白色的一拳狠狠地砸向耶穌的鼻粱。他準備和耶穌兩敗俱傷。

啪——

耶穌的鼻粱被砸了一拳。

嗖——

金童的胸口被耶穌的劍給刺穿。

耶穌沒有逃避,他接受了這個兩敗俱傷的方案。

戰鬥,有時候就是一個交換的過程。

無論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全在你的反應意識和——選擇。

耶穌的鼻子血流汩汩,而金童被長劍刺穿的胸口——卻沒事兒。

「你刺錯位置了。」金童瞇著眼睛笑著。

他伸出手指頭彈了彈沒入胸口的長劍彈身,讓它發出清脆的響聲,說道:「下次記得瞄準一點兒。」

在他的背後,劍尖透體而出。

只不過,是從他的肋下穿過去的。

————

————

大家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但是,男人大多數時候的壞都是女人誘惑出來的。

倒不能說是秦洛故意耍流氓,而是這女人勾引他讓他耍流氓。

她騎在離的身上,屁股高高的翹起,皮裙向上掀了一小截,露出裡面黑色的小內褲——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穿的是半透明的蕾絲內褲。秦洛的眼睛又保護的特別好——於是,一些能看的東西看到了,一些不能看到的東西也看到了。

做為一個和她素昧平生的男人,能夠看到這些已經很滿足了。

踢她屁股一腳是因為——秦洛不允許別人欺負離。

玉女和離鬥爭正烈,根本就無暇顧忌其它。即便她感覺到後面的氣流變得不正常想要轉身已經來不及了——

啪——

她的屁股被踢了個正著。

更可恨的是,秦洛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這一腳是又急又快,而且用力十足——

「嗚——」玉女驚呼一聲,身體直直的向前飛了出去。

離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手裡的匕首一揮,便直直的朝著玉女還站立不穩的身體衝了過去。

玉女屁股受襲,身體連連後退。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脖子上已經被頂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再動我就殺了你。」離寒聲說道,手裡的刀子稍微用力。

玉女雪白的脖頸便被劃破一條口子,細線一般的血絲便沿著匕首流敞,很快就把匕首浸染成了鮮紅色。

玉女一臉凶狠的盯著秦洛,眼裡的殺意昂然。

顯然,她把自己失敗的罪過全都歸罪於背後偷襲的這個男人身上。

更可恨的是,他竟敢踢自己高貴的臀部——這可是從來都沒有人敢觸碰的禁區啊。

在法國的時候,有人摸了一把她的屁股,她追殺了他三天三夜,然後把他那隻手給切掉了。

這個男人——他至少要斷一根腿。

秦洛不在乎這個洋妞在想些什麼,反正他也不準備娶她做老婆——而且他們家的家規也不允許他娶一個外國媳婦。

秦洛跑到離的面前,問道:「你沒事吧?」

「很好。」離心裡感動,卻不會表現在臉上。

「沒事就好。把這女人當人質——讓他們立即停手。」秦洛說道。

「走。」離推了一把玉女,冷聲喝道。

玉女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她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只能配合著走過去。

三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總要有一個破局之人。

哪一方有一個人率先勝出,那一方就有著最多的勝算機會。

因為那多出來的一個人可以做出很多很多的事情——譬如秦洛。

這一次的三場戰鬥,破局之人也正是秦洛。

「住手。」離大聲喝道。

玉女被抓,戰鬥立即就停了下來。

鬼影脫離了和紅衭的戰鬥,和金童並肩站在了一起。

紅衭守在暈倒在地上的厲傾城面前,避免她被對方劫走。

「放開她。」金童臉色鐵青的吼道。

玉女是的妹妹,是他的親生妹妹。他們是一對龍鳳胎,他比她提前兩分鐘來到這個世界上。

因為這種特殊的血緣關係,他們在很多時候有著相同的心靈感應。

他能夠感覺的到她的喜悅和悲傷,她也最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

他們是兄妹,也是知己。兩人一組的戰鬥時,最能發揮出戰鬥力。

也正是這樣,他們試圖去挑戰歐洲之王皇帝。

雖然最終戰敗,但是皇帝卻手下留情沒有殺他們。

他們成了皇帝的戰將,八大戰將之二。

現在,她竟然被原本要擊殺的目標俘虜。這讓他憤怒,也感覺到了恥辱。

而鬼影卻是一臉警惕的盯著秦洛,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裡面——就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白臉實力最強。

他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皇帝才能夠捕捉到自己的運動軌跡,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他說什麼?」秦洛站在耶穌身邊問道。

「他說讓你放人。」耶穌笑著說道。

「讓他們給我一個理由。」秦洛說道。他聽不懂任何外語,只能由耶穌幫忙翻譯。

「他讓你們給一個放人的理由。」耶穌看著金童和鬼影說道。「據我所知,他不是一個很容易被說服的傢伙。所以,你們的這個理由最好充足一些。」

「如果他不放人,我們就每天殺他的一個親人——不要懷疑我們的能力。也不要以為你們能夠把所有的親人都保護的很好。」鬼影陰聲說道。「放了她,不要給自己的家人帶來麻煩。」

殺不了秦洛,難道還殺不了他身邊的親人?

他能夠捕捉到自己的軌跡,其它人呢?

秦洛不是高官顯要,也不是商業鉅子,他是一個醫生——所以,他的家人的保護力量並不是那麼的嚴實周密。

譬如在幼兒園讀書的貝貝,譬如林清源和林浣溪——他們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保鏢。

他們想要抓人的話,實在是太容易了。

聽了耶穌的翻譯後,秦洛徹底的被激怒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他*媽說的是什麼話?

你們千里迢迢的跑來殺人,任務失敗後就把過錯推到自己的身上——難道說,自己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被殺還要拍拍手的讓你欺負凌辱?

秦洛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他大步走到玉女的面前,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玉女的脖子被頂著刀子沒辦法動彈,這一拳擊了個正著,慘呼一聲躬下了身體。

第1021章、就沒把你當人!

第1021章、就沒把你當人!

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是,等到鬼影他們的任務失敗,秦洛好言撫慰一番,然後帶他們去全聚德吃幾隻鴨子,走的時候再塞一點兒帶有民族特色的小禮物,熱情而不失恭敬的說道:這次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你們已經做的非常不錯了,下次繼續努力——實在不好意思。

但是,秦洛能幹出這麼沒骨氣的事情嗎?

欺人太甚。

實在是欺人太甚。

跑來殺人的是他們,任務失敗後出言恐嚇的也是他們——你真當自己是奧特曼把別人都看做是默默挨打的小怪獸?

秦洛怒了。很不講究風度,更不顧忌後果,當著鬼影和金童的面就狠狠地出拳砸向玉女的肚子。

啪——

玉女慘呼一聲,秀氣的眉毛獰成了一團,一張如玉似玉的小臉也變得扭曲起來。

瘋了。

金童簡直都快要瘋了,看著秦洛的眼睛幾乎能夠噴出火來。

引用一句用的爛俗的話來說就是,如果眼睛能夠燒烤的話,撕下秦洛的一隻胳膊就著小蔥蒜泥就能夠開吃了。

就連離也沒有想到,秦洛會突然出拳打一個女人。

「這傢伙——有時候還是挺爺們的。」離在心裡想道。

紅衭對眼前的場景卻是習以為常,因為在她和秦洛還是對手的時候,那個男人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連偷偷下毒這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打上一拳又算得了什麼?和自己當初的監獄生活相比,他對這個女人還算是溫柔了——

紅衭低下頭瞄瞄自己平坦的胸部,在心裡暗罵:「哼,就喜歡胸部大的。」

所謂感同身受,大概說的就是這些雙胞胎吧。

玉女痛苦,金童更痛苦。

「我以佛祖起誓,所有人都救不了你。你必死無疑。」金童的拳頭捏得咯崩咯崩作響,看著秦洛怒聲吼道。

「他說什麼?」秦洛問道。

「大概的意思是他一定會殺死你。」耶穌用手帕捂著鼻子,笑呵呵的說道。他倒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能夠和皇帝的八大戰將交手,這本身就是一種榮幸。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剛才那一劍明明瞄準的是胸口,為什麼刺過去的時候卻是他的脅下?難道說他會縮骨功不成?

不過,對於這次交手沒有佔到便宜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八大戰將這麼容易就敗了的話,那也就太讓人失望了。

「告訴他——我死之前,也會拉著他妹妹一起下地獄。」秦洛說道。雖然他不確定金童和玉女的身份,但是,從他們倆的長相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是雙胞胎——一個男人長著一張女人臉,看起來真是彆扭。

啪——

秦洛回身又是一拳。這一拳打的太快,目標位置沒有瞄準,一不小心就打到玉女肉乎乎鼓嘟嘟的胸口肉#團上去了。

秦洛覺得手感非常好,可是玉女卻是痛得死去活來。

「該死的禽獸,你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我要砍掉你的手。我一定會砍掉你的手。」

玉女大聲的叫喊著,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的懂。

離的眉毛挑了挑,說道:「下一拳再打這個位置的話,我就把放在她脖子上的刀子拿開。」

意思是說,你不是喜歡打人胸部嘛,我把刀子拿開你好好打吧——那個時候秦洛是打人還是被打就不清楚了。

「失誤。」秦洛尷尬的笑笑。當時他是突然間轉身出拳,而且為了表現出一切盡在掌握的那種瀟灑感,他根本就沒有看過目標的位置,所以才出現這種猥瑣的場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故意耍流氓呢——

金童握著拳頭就要衝上去,被鬼影死死地給拽住。

離的匕首往前靠前一絲,玉女的脖子已經被劃破了皮,血絲沿著脖頸下滑,把雪白的胸脯都給浸染紅了。

「你過來,她就死。」離冷冰冰的說道。

她是用華夏語說的。她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的懂——關自己什麼事?反正已經提醒你了。

金童猙獰的笑著,臉帶殺氣的看著秦洛,說道:「我向你保證,我會先把你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全部都殺光——你的父母,你的女人,你身邊的朋友——還有你遠在美國的姑姑。你一定忘記了吧?你有一個姑姑在美國。她孤身一個無依無靠——你說,如果她落在我手上會怎麼樣?」

鬼影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對秦洛的瞭解並不多,甚至都沒有仔細看僱主讓人送過來的目標人物資料。

第一次失敗,第二次也失敗,連續兩次的失敗之後,鬼影和金童玉女才對秦洛這個『小角色』重視起來。

那份資料也足夠的詳細,將秦洛的家庭成員背景以及身邊保鏢實力給調查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次鬼影和金童玉女三人聯合出手。

以前,八大戰將很少有三人以上編組去執行任務,最多的也不過是兩人——秦洛是第一個打破這種慣例的人類。

資料上顯示,秦洛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姑姑獨自在美國經商。

之前金童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條,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屑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物下手。

可是,妹妹被捉之後,他也顧不上什麼尊嚴和驕傲了。

放了我的人,我就不對你的人動手。

秦洛驚了。

他這才想起來,姑姑秦嵐還在美國做生意呢。或許她也會聘請保鏢保護自己的安全,可是那些人怎麼可能阻攔的下八大戰將?

現在怎麼辦?

就算自己立即派人過去把她接回來,恐怕時間上不及了。因為上次耶穌說過,皇帝正帶著他的戰將開拓美洲生意——他們要是行動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可操作的機會。

看到秦洛沉默下來,金童知道自己擊中了他的軟肋,冷笑著說道:「放開她,我保你姑姑的安全。」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秦洛讓耶穌把自己的疑問翻譯過去。

「因為我是金童。」金童驕傲的說道。「皇帝的戰將,我們沒必要損害自己的聲譽。」

「你們有聲譽這種東西嗎?」秦洛不屑的說道。「就算皇帝來了我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聽了他一個保證就把人放了。我答應你可以不再傷害她,但是你們要把我姑姑送回來——完好無損的送回來。只要出現任何一點點的問題,只要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你們的八大戰將就可以改名叫做——葫蘆七兄弟了。」

「成交。」金童說完便轉身離開。

「後會有期。」鬼影『深深』的看了秦洛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和眾人分離。

秦洛立即掏出手機撥打秦嵐的號碼,可是手機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秦洛的心開始往下沉,一直沉——

厲傾城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回程的車子上了,而她的腦袋正枕在秦洛的大腿上。

「醒了?」秦洛笑著問道。

「嗯。醒了。」厲傾城摸摸自己的脖子,問道:「我沒死吧?」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

「那證明你也活著。」

「是啊。」

「唉。真是遺憾。」厲傾城歎息。

「怎麼了?」秦洛問道。沒死還遺憾,死了才不遺憾?

厲傾城看了坐在前面的離一眼,沒好意思當著人把『不能同生,但可以共死』這樣的想法給講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厲傾城問道。

「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秦洛一臉苦澀的笑。「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想要殺我。幸好有他們的幫忙,不然的話我們現在就真的死了。」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紅衭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她直到現在都沒辦法想明白秦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怎麼能夠躲避這樣的速度?

如果真有這種實力的話,這天下間還有誰能夠是他的對手?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鬼影的對手,後面兩人對戰的時候,她勉強能夠在短時間內自保。想像秦洛那樣輕易的煽人耳光這無疑是做夢——

「難道說,當初他和自己交手的時候是扮豬吃老虎?」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因為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提高這麼多的。

「狡猾的狐狸。」紅衭認定了這件事情之後,對秦洛的觀感更差了。

「等到皇帝來了,你們全部都要死。」玉女看不慣這幾人在那兒嘻笑聊天,表情不屑的說道。

啪——

秦洛一巴掌拍在她臉上。

「我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你最好乖乖的閉嘴。我心情好的時候,你是女人。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會把你當人。」

想到姑姑秦嵐要落在他們手上,秦洛就心急如焚。

(PS:親愛的們,週末快樂。我知道更新讓你們不滿,我自己也很不滿意。後期努力碼字,讓你們看個爽快。精彩大戲即將上演。)

第1022章、秦嵐失蹤!

第1022章、秦嵐失蹤!

「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不殺了他?」金童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洩在了鬼影的身上。

當時他和玉女迎戰離和耶穌,而鬼影是天生的刺殺高手,所以,大家再次把擊殺秦洛的任務交給了他。

他們算計好了一切,以為這一次必勝無疑。甚至在他們的腦海中從來都沒想過失敗這回事兒。

可是,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大的都讓他沒辦法接受。

金童怎麼也辦法相信,在他和玉女牽引了兩大高手的情況下,鬼影竟然還殺不了秦洛。

他跑上去半天是在做什麼?看風景嗎?

「我殺不了他。」鬼影比金童要冷靜的多,說話的音調也是沉沉的。

顯然,他的心情和他的臉色一樣的陰沉。

或許金童認為自己的妹妹被俘,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自己呢?

引以為傲的速度被人破解,連續挨了幾耳光幾乎讓他的信心崩潰——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嗎?

再說,他的妹妹也不是救不回來。

「你殺不了他?你殺不了他?」金童一臉凶狠的盯著鬼影,怒聲喝道:「之前分配任務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這麼說?現在你竟然告訴我說你殺不了他?你是鬼影,你殺不了一個醫生?」

「事實就是這樣。」鬼影悶聲悶氣的說道。他不可能向金童解釋原因的。

這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傷,是人生最大的恥辱,他寧願戰死,也不希望這件事被別人知曉——

「你們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交易?」金童冷笑著說道。他知道這不可能,皇帝的戰將怎麼會和其它人達成交易?

可是,他就是要刺傷鬼影。因為這樣的話,他的內心會舒服一些。

不然的話,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皇帝八大戰將之一的鬼影殺不了一個文弱醫生?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鬥就是互相捅刀子。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我再捅你一刀你再還我一刀。等到大家都捅得差不多了,數數自個和對方身上的口子,誰身上的口子多誰身上的口子深誰就是失敗者。

「找死。」鬼影怒聲喝道。身體一閃,便從原地消失。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扣在了金童的肩膀上。

金童肩膀一抖,一肘搗向鬼影的胸口。在他躲閃的時候,身體猛地一百八十度旋轉——

匡!

兩人的小腿踢在一起,然後各自分開。

「我今天就揭開你的第三張臉,看看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金童從口袋裡掏出白手套,一絲不拘的戴上。

「放馬過來。」鬼影說道。

金童戴好了手套,兩隻手互相的摩擦起來。

叮叮叮——

手套上竟然傳來細小金屬撞擊的聲音,就像是一排排螺絲釘互相碰撞似的。

然後虎喝一聲,便向鬼影撲了過去。

當他一拳打向鬼影的臉時,鬼影的身形慢慢的消失了。

很快的,他出現在金童的身後出現。

「你太慢了。」

金童再次被激怒,褐色的眸子充滿血絲。

把身上的西裝給撕扯下來,再一次向鬼影飛撲而去。

這不是戰鬥,而是釋放。

————

————

我這人不記仇,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秦洛又沒辦法報復鬼影金童或者遠在美國擄走秦嵐的那些人,只能拿眼前的這個洋妞來解恨了。

秦洛一巴掌煽過去後,玉女那張白皙的有些過份的臉蛋立即變得又紅又紫,跟在一隻白面饅頭上潑了一些殘湯剩水似的。

瘋了。

玉女當真要瘋了。

竟然有人敢打她的臉?這個男人竟然敢打她的臉?

她自小就生活在歐洲富裕家庭,從小衣食無憂,每個人都把她當做小公主一樣的對待。

長大後又因為長的漂亮,別的男人看到她時也總或多或少的會表現出他們的紳士風度。

她和哥哥聯手挑戰皇帝失敗後,兩人同時成為皇帝的僕人——外界都稱他們為戰將。

但是,這也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就連那些從非洲戰場退下來的百戰老兵或者世界殺手排名榜上的頂級殺手在見到他們時也會收斂一些,不敢招惹他們。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得罪了他們,也等於是得罪了皇帝。

皇帝出手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死。要麼,成為他的戰將——假如他覺得你有價值的話。

你即不想死又不想成為他的戰將,那就不要招惹他們。

這個男人不僅踢了她的屁股,還打了她的臉——

玉女忍無可忍,可是她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離戴上了鐐銬不能動彈,所以她猛地用腦袋往秦洛的腦袋上撞了過去。

紅衭和她並排而坐,哪裡會讓她傷害到秦洛?

她的腦袋伸到一半的時候,自己發出了『驚呼』的聲音。

因為紅衭拉著她的頭髮,她要動,就只能把她的滿頭金發給扯斷。

「放手。你這個婊子。」她用英語罵道。

「成為俘虜還敢這麼囂張,看來我們對你實在是太仁慈了。」秦洛冷笑著說道。

他轉過身看向紅衭,問道:「你一定有很多種方法招待她吧?」

「有一百七十四種。」紅衭說道。

「那就先給她嘗試一種吧。」秦洛冷笑著說道。「不要讓她死了,也不要讓她太好過。」

「沒問題。」紅衭對這個金髮洋妞也有著莫名的充滿敵意。她從懷裡一陣摸索,便找出一個青色的小竹筒出來。

拔開筒塞,一條全身黑乎乎的,像是一隻被染了墨的小壁虎樣的蟲子從裡面爬了出來。

紅衭攤開手掌,它就聽話的爬到了掌心。搖頭晃腦的四處瞄著,模樣看起來即可愛又——詭異。

玉女看到這條小蟲,瞳孔一下子瞪大起來。

然後緊緊地抿著嘴巴,像是誰要逼著她吃下去似的。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紅衭甜美的笑著。她的人小個子小,精緻的五官也都小。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

接著,她做出來的事情就讓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她的嘴唇微微撅起,吹出一組奇特的音符。

那小蟲就像是有靈性似的,猛地一竄就爬到了玉女的臉上。

玉女拚命的搖頭拚命的用手臂去驅趕,可是它就是不下來。

它的速度奇快,在玉女的臉上爬了一圈後,然後『哧溜』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玉女的鼻子動了動,然後一切便歸於平靜。

它竟然從鼻孔裡鑽進去了——

「感覺怎麼樣?」紅衭笑嘻嘻的問道。「幸好你剛才沒有捂鼻子。不然的話,它會穿破你的耳膜從耳朵裡鑽進去。」

「啊——啊——」玉女驚聲尖叫起來。即便膽子再大,可她也終究是個女人啊。

除了紅衭這個小變態,還有哪個女人對這種全身黑乎乎滑溜溜又軟趴趴沒有一點兒骨頭的長蟲感興趣?

「讓她閉嘴。」秦洛說道。

紅衭輕輕的吹起了口哨,於是玉女就開始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這是一種錐心的痛,一種猶如針扎刀刺的痛。

痛得她張開嘴巴想要嘔吐,可是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只有一灘灘酸水順著嘴角流敞出來——就跟一犯了癲癇病的白癡似的。美女形象盡毀。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閉嘴了。」秦洛看著玉女說道。

玉女雖然滿肚子的仇恨,可是哪還有勇氣再口出狂言?

「真殘忍。」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

「別人對我殘忍,我就得對他們更殘忍。」

「我明白。」厲傾城在下面握了握秦洛的手。「只要你能活著就好。我不在乎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哼。」離在前面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厲傾城指了指離,對著秦洛打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秦洛開始犯難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排這個俘虜。

如果龍王在龍息的話,他可以直接把她送進龍息天牢。

可是,現在龍息的當家人是皇千重。恐怕自己送進去一個活人,很快就被他給折騰死了。

秦洛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他也不希望她死——因為他要用她來換姑姑秦嵐。

秦洛一直在撥通秦嵐的電話,可是那邊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他又給美國天森大學的傑克博士通過電話,對方也沒辦法聯繫上她。電話打到公司,說是老闆出去了,他們也沒辦法聯繫。

這樣的話,說明秦嵐確實出事了。

而且是在鬼影動手之前就劫走了秦嵐,難道他們提前就已經預料到這次的失敗?

第1023章、天下小人皆該死!

第1023章、天下小人皆該死!

「不要擔心。」厲傾城看到秦洛急躁的表情,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輕輕的摩擦著,憐惜的看著他的臉安慰著說道。

這個小男人,他的人生還真是夠崎嶇坎坷的,什麼樣的事情都能經歷遇到——

或許,也正是這樣才能造就他的偉大和不凡吧?

他的名字應該被記錄在史冊上,和歷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放在一起。

這樣,才能夠對得起他所做的這一切。

「能不擔心嗎?」秦洛苦笑。他也知道擔心沒用,可是姑姑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怎麼也不可能放下心來。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和姑姑的感情,就連他的家人對他們的事情都知道的不夠清楚。

因為他的獨特體質,小時候的他幾乎沒有任何朋友。爺爺和父親對他極嚴,奶奶和母親又是一味的溺愛。

所以,比他稍微大上幾歲的姑姑就是他的良師益友。

家裡不許他吃糖,因為糖的熱量非常高,擔心會加速他的心跳速度增高他的體溫。是姑姑偷偷從學校帶糖回來給他吃。

他每天都要背大量的藥方口訣,每天都要辨認區分那數不清的中草藥種類和藥物屬性作用,是姑姑不忍心偷偷帶他到街上去玩,給他買笑話書和故事會——秦錚不善言談,秦洛又和父母接觸溝通的時間比較少,你以為他的口才是跟誰學的?

她知道秦洛喜歡學校的群居生活,即便她的家就在學校不遠的地方也仍然選擇了住校。這樣,每個星期她都能帶秦洛去住一次校——

她為秦洛做的太多太多了。雖然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是兒時做的,而且也都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可是,秦洛最美好的童年記憶幾乎都和她有關。

甚至,秦洛當初還天真的在心裡幻想,以後找老婆就找姑姑這樣的——或許可以這麼說,秦嵐是秦洛在感情還處於朦朧狀態時潛意識裡的第一選擇。就跟很多小男生會把自己的堂姐表姐當做以後找媳婦的參照物一樣的心思。

撇開這些,就因為他們都是一家人,他們骨子裡流著相同的血,秦洛也有責任有義務去保護她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擔心也解決不了問題。」厲傾城指了指不再敢言聲,眼睛卻一直在自己的肚子上瞟來瞟去像是那只蟲子隨時都可能鑽出一個小洞爬出來模樣的玉女說道:「有她做人質。他們不會傷害姑姑的。」

「是啊。」秦洛看著玉女點頭。「所以,在姑姑沒有回來之前,她一定不能死了。」

秦洛最終決定還是把玉女交給紅衭看管,因為她獨居再帶個人過去也不會受到影響。而且,也只有她能夠看管的了這個身手還不弱的女人。

如果她想逃跑,紅衭只需要吹吹口哨就能夠阻攔——連手都不需要動。

而且,就算鬼影他們來了把人救走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解除蠱毒的。

再說,紅衭可是苗疆蠱王。其它方面或許有所欠缺,但是就下蠱這門技術活來說的話,她要自認第二全天下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其實離也是適合的,可是龍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龍息。龍息的隊長是皇千重,秦洛不想做的事情一定是他非常樂意看到的。

他不敢把人放走,但是他能夠把人給殺了。

聽到秦洛的請求,紅衭伸出了十個手指頭對著秦洛晃著。

「十所教育學校?成交。」秦洛爽快的答應了。

紅衭現在一直在和秦洛做交易,只要秦洛想讓她做事,她就會立即開出自己的條件。譬如一百個醫療培訓點啊,五百萬的醫療器械啊,一些山裡人急需的感冒消炎藥物啊——等等等等。

誰能夠想到,在不少人眼裡臭名遠揚的苗疆蠱王竟然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工作來改善苗人的生存環境?

當然,她要做的事情正是秦洛要做的。或者說是華夏國政府想做的。

於是,她要什麼秦洛就答應什麼。回頭和蔡公民那邊打聲招呼就行了——他卻多了一個免費的勞力。而且這個免費工人還是挺能幹的,殺人放火下毒種蠱樣樣精通。

除了秦洛,誰還能碰上這種好事?

「一百所。」紅衭獅子大開口的說道。她現在致力於提高苗人的受教育水平,所以和秦洛談交易都是用『學校』來做交換條件。

「你怎麼不去搶?讓你看個人就要一百所學校?你知道建一所學校需要多少錢嗎?你知道讓老師去苗疆去支教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一百所學校需要多少時間去運作嗎?你知道中間需要做多少工作打通多少道關節嗎?」

秦洛一連串問出一大堆的問題,直接把紅衭給問懵了。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好像這些問題她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我不管那麼多。至少要五十所。」紅衭的談判經驗和秦洛比實在是差遠了,一下子就砍掉了自己一半的條件。

「就十所。」秦洛咬定自己的底線不肯鬆口,一鬆口就會讓人知道自己還有退步的空間。「十所已經夠多了。你想想,你只需要幫我看住這一個人——而且你都不用看,餵她吃幾條蟲子就行了。我呢?我要建十所學校的話,我需要投資多少錢?我需要招聘多少個老師?而且這些老師要去的地方還是苗疆——你們那的草蠱婆那麼出名——我不是故意貶低你們的職業,其實接觸之後我對你還是非常欽佩的。可是那些外人不知道啊。對不對?」

「一提起苗疆,大家就想起蠱毒。誰願意去?誰敢去?我都不敢去,他們怎麼敢去?這中間又得做多久工作?又得給他們補貼多少薪水增加多少福利?」

紅衭想了想,終於點頭答應下來,說道:「好吧。十所就十所。不能再少了。」

「那就定了。」秦洛說道。「咱們也不是合作一次兩次,哪一次我讓你吃虧過?」

紅衭心想也是,於是屁顛屁顛的就把玉女給帶走了。

前段時間紅衭沒有出現,秦洛給她報名讓她去學車去了。

更了不得的是,紅衭現在還會使用手機給秦洛打電話了。甚至還能夠給秦洛發信息——當然,發來的是一排亂碼,秦洛也沒有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秦洛對厲傾城說道。

「不用了。」厲傾城拒絕。「我坐他們的車回去就好了。你快忙自己的事情吧。」

「你要小心一些。」秦洛說道。自從花田跑馬場失火案後,秦洛再次加大了厲傾城身邊的保護力量。

可是,今天她是直接跟自己出門的,秦洛覺得自己身邊的保護力量足夠了,就讓那些保鏢在城裡待命。

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大意,差點兒就釀成了慘禍。

想起鬼影那鬼一樣的速度,秦洛就覺得心有餘悸。

「我不會有事的。」厲傾城笑著說道。「他們不會動我的。一個人質和兩個人質不會有太大的區別——只要我們手裡有和他們交換的條件就夠了。」

「我明白怎麼做。」秦洛點頭。

等到厲傾城坐上保鏢開來的車子離開後,秦洛有些疲倦的躺在座椅上,說道:「去見龍王。」

砰——

龍王一巴掌拍在槐樹下面的大石桌上,那厚達十幾厘米用整塊大理石打磨的石桌立即出現裂縫,很快的就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無恥小兒。無恥小兒。」聽了秦洛的講述後,龍王氣得破口大罵。「我泱泱華夏,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來作威作福了?龍息呢?東方神劍呢?雄鷹呢?東北虎呢?平時他們一個個的牛氣沖天,自認為老子天下第一——現在都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也不吭一聲?在幹什麼?裝死?」

「龍息接到了配合圍剿的任務。」離小聲說道。

「那他們人呢?在哪兒?」龍王怒目圓睜著說道。「他們都潛伏到秦洛身邊來了,他們還看不見?眼睛都瞎了?」

「和尚說——皇千重帶他們去機場找線索了。」離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這種時候還不忘記在龍王面前給皇千重上眼藥。

「哼。」龍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當然清楚皇千重的伎倆。機場襲擊事件都過去那麼久了,殺手的腦袋壞掉了還留在那邊?

可是他要去取證你也沒辦法說人家做的不對,你怎麼知道人家找不到任何線索呢?

不過,他把龍息主力拉走不讓他們幫助秦洛的意圖卻表現的很明顯了。

「天下小人皆該死。」龍王一語雙關的說道。

第1024章、只有殺招,沒有殺意!

第1024章、只有殺招,沒有殺意!

鬼影金童他們是小人,皇千重又何償不是小人?

龍王這句『天下小人皆該殺』到底是說鬼影金童還是連帶著說皇千重,誰知道呢?

當然,秦洛也不會傻乎乎的主動問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秦洛笑笑,說道:「我也這麼想。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誰是小人的時候。師父對那個皇帝有什麼瞭解嗎?」

「哼。一個被神化的小丑而已。」龍王不屑的說道。

「我接觸過他的三名戰將,實力都非常不錯。」秦洛感歎著說道。「如果不是找到了那種奇怪的狀態,恐怕我已經沒有機會再來看望你了。」

想到秦洛剛才講述的事情,龍王也是一陣後怕。如果秦洛不能逼退那個鬼影的話,現在他能見到的只能是一具死屍了。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秦洛,說道:「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成功的算計,也沒有密不透風的防備。不能一味的依靠別人,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才行。這兩年你確實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在自我的實力提升方面卻沒有寸進——除了離教給你的那幾招散手,你還學了些什麼?」

「你已經用自己的親身實踐證明了《道家十二段錦》是一門很好的內功心法,我把它放在一支特戰小隊中進行試習,雖然沒有你所說的那麼神奇,但是總體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要勤加練習才是。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驚喜收穫。」

「還有玄機子給你的那本《引體術》也是有大作用的。你的那個師父不是凡人,他的那身本事你要是學會了,什麼狗屁皇帝歐洲第一高手都不用放在眼裡——現在倒好,空有寶山在手卻不知道去學去用。差點兒被人幹掉了才跑到我這兒來訴苦——你要我怎麼說你是好?」

龍王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憤怒,差點兒就指著秦洛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好像秦洛不能把鬼影幹掉是一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秦洛不是第一次看到龍王發火,但是第一次看到龍王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他的額頭一陣陣熱汗,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這老頭子長相兇惡,發起怒來更是吹鬍子瞪眼睛,跟三國時期的猛張飛一般。

秦洛好歹還能在他面前站穩腳根,就連小李探花和火藥這樣的強人在他發火的時候都連頭都不敢抬。

如果說還有人不怕龍王的話,那就只有眼前這一個女人了。

離撇了撇嘴,說道:「他又不是你親兒子。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龍王氣呼呼的瞪了離一眼,然後呵呵大笑起來,指著離說道:「你這丫頭啊,就知道向著他。」

秦洛感激的看了離一眼,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來為自己解圍。

「我才沒有向著他。」離冷冷的掃了秦洛一眼,把臉轉到了一邊。

「義父太討厭了。竟然當著他的面說這些——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他一樣。可能嗎?」

龍王的氣消了,這才心平氣和的和秦洛說話。

他坐回籐椅上,臉帶緬懷神情的說道:「當年皇帝東渡華夏,我和風雪聯手狙擊。他一戰慘敗,從此便絕了來這邊的心思。」

「可惜啊。可惜啊。我的腿折了,風雪的狀態也不在。現在,華夏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擋他的人了。」

「我說他是被神話了的小丑,這也是句氣話。軍師和離兩人聯手還差點兒折了——就憑這份實力就足夠笑看天下英雄了。」

「他這麼厲害?」秦洛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傅風雪的實力他不知道,但是龍王的實力他是清楚的,龍王和傅風雪兩人聯手把他攔下——雖然最終皇帝敗了,可是,能夠以一人之力獨戰華夏國兩位頂尖高手,雖敗猶榮。

「現在看來,他東渡之心死灰復燃了。」龍王閉著眼睛說道。「這一次,誰能把他擋回去?」

「————」秦洛很想說『我能』,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這種事情不是說說就可以的,需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來證明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兒。

秦洛拿什麼證明?

龍王看了秦洛和離一眼,笑著說道:「你們也不用自責。我和風雪聯手才把他擊退,你們才學了幾年功夫?」

「那現在怎麼辦?」秦洛問道。

「軍師。」龍王說道。

「軍師?」秦洛疑惑的看著龍王。

「軍師還有另外一個外號——」

「我知道,叫皇后。」秦洛說道。

「對。雖然這是好事人叫出來的,目的無非是想把歐洲第一和亞洲第一給撮合成一對。不過,軍師的實力確實不弱。」

「軍師可以阻擋皇帝?」

「不能。」

「————」

「加上你或許就可以了。」龍王看著秦洛說道。

「我?」

秦洛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

離的臉上寫了兩個大字——懷疑。

他還不如自己呢,怎麼可能是他?

「對。就是秦洛。」龍王笑著點頭。「之前我還不確定。現在可以確定了。」

「這怎麼可能?」離不服氣的說道。「就憑他的身手?他還打不過我呢。怎麼可能對付的了皇帝?」

離也算是少數和皇帝接觸過而不死的人,對他的實力實在是記憶深刻。

當初如果不是軍師死拼相救的話,可能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就折了——最後能夠逃脫出去,也是以軍師重傷的代價換取來的。

現在,軍師加上一個秦洛就能夠戰勝皇帝?這不是證明自己的身手連秦洛都不如嗎?

離不相信。

離不服氣。

「你也不要不信。」龍王說道。「你來試試。」

「怎麼試?」離問道。

「攻擊秦洛。」龍王說道。「用你最有殺傷力的招式去攻擊秦洛。」

「把他打傷了打死了怎麼辦?」離問道。

「不要考慮這些問題。」龍王說道。「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好。」

「師父——」秦洛有點兒著急。

當初他跟著離練拳的時候,離手下留情還總是把他打的鼻青臉腫。現在龍王竟然叫離全力施為,而且用的是她最有殺傷力的招式——還要不要人活了?

「不要怕。」龍王黑著張臉說道。「你是怎麼煽鬼影耳光的,現在就怎麼煽離。」

「————」秦洛都想上去扯扯龍王的臉皮,看看他是不是鬼影假扮的。這老頭兒的心思怎麼突然間這麼歹毒狠辣了?這不是讓人自相殘殺嗎?

但是,龍王的話不得不聽。

雖然不願意,秦洛和離還是走到了院子的正中間。

「防好。」離看著秦洛說道。

「手下留情。」秦洛一臉討好的笑著。

「哼。」離冷哼一聲,便出手了——不,是出腳。

她的身體騰空而起,穿著小皮靴的腳直接踢向秦洛的咽喉。

龍息三大殺招之一的『斷喉』,一腳踢斷人的喉嚨,如果被踢中的話,救無可救,當場斃命。

而且,這一招更加厲害的是,無論對方做出何種方式的反擊,她都能夠相應的做出調整。

但是,最終的目的還是——踢斷對方的喉骨。

離確實『手下留情』,因為她出的是腳。

這一次,她拿出了自己最厲害的殺招。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從跳起到收腳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秦洛看到那伸過來的黑色小皮靴時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就跑——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無論是用手擋還是用腳踢都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對方又跳的那麼高,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

他能做的只有逃跑,然後雙手抱頭保護住脖子——雖然看起來很沒有骨氣,可是,至少能夠保命啊。

轟——

離的腳並沒有踢在秦洛的脖子上,她的身體不僅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被人摔飛到牆角跟下。

匡!

龍王不知道什麼時候拄著枴杖站在了中場中間,怒視著離說道:「我讓你全力攻擊。你在做什麼?」

「我就是全力攻擊——」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說道。

「放屁。你當我眼睛瞎了?」龍王大聲喝道。「只有殺招沒有殺意,還能叫做最有殺傷力的招式?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離沉默了。

確實。她的攻擊招式是對的,但是心裡對秦洛沒有任何的殺意。

而且,擔心這樣會誤傷他,她的起跳和出腳其實都慢了一絲,就連出腳的腳度都微微有一點偏移——其實也只有那麼一點點。

可是,這樣的失誤怎麼能騙過龍王的眼睛?所以他突然暴起一把把離的身體拽了回來甩出去了。

「我親自來試。」龍王轉身對秦洛說道。「你可要接住了。接住了能活,接不住就是死路一條。」

第1025章、天下防守第一!

第1025章、天下防守第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龍王只是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壓力。

他的雙手拄著枴杖,雙腳離地身體懸掛在半空中,清風吹動髮梢鬍鬚,圓睜著雙眼,給人一種猙獰恐懼的惡感。

就他這張臉去演反派角色都不用化妝的。

「準備好了。」龍王黑著張臉說道。

「準備——好了。」不得不說,秦洛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知道龍王不會殺自己,也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接住了能活,接不住就是死路一條』,可是看到他的這幅作派秦洛就是感受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在受到擠壓逼迫——

他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好像無論他雙腿怎麼站雙手怎麼放都是錯誤的。

轟——

龍王動了。

和他的性格一樣,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一隻手拄拐,另外一隻手舉著枴杖直直地捅向秦洛的胸口。

沒有高高的跳起,也沒有花哨的招式。簡潔,直接,勇往直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就那麼一抬,一捅,竟然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避無可避,強勢無匹。

如果說,秦洛前面在面對離的『斷喉』時還想過轉身逃跑的話,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死。

是的,等死。

因為他很明顯的感覺到,無論他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用拳擋,擋不住。

用腳踢,踢不到。

轉身跑,捅的是後心。

當然,站在那兒捅的就是前心——秦洛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想讓龍王捅前面或是捅後面的區別。

近了。

無限的接近。

他能夠聽到那枴杖襲來時挾帶的呼呼風聲,他能夠感覺到胸口被枴杖指著的位置隱隱的作痛——雖然還沒有碰上去,可他就是覺得疼痛。

他閉上了眼睛。

風聲停止了,疼痛消失了,時間停頓了,世界也一下子安靜下來。

剛才在他眼裡移動速度還迅捷無比的枴杖突然間慢了下來,他彷彿『眼睜睜』的看著那枴杖正一點點的伸過來。

極快到極慢,模糊到清晰,無可逆轉到——

秦洛的身體微微一側,枴杖就擦著他的右邊肩膀捅了過去。

當龍王想要收拐回撤時,他猛地伸手,一把把枴杖給抓住了。

要是他再來這麼一下,他怕自己真是被這老頭子給捅死了——

「哈哈哈——」

秦洛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到龍王狂放的大笑聲。

「師父。」秦洛鬆開枴杖,臉上也是喜悅的笑容。

他成功了。

他竟然擋下了龍王的雷霆一擊。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擋下龍王的必殺一擊?

皇千重不行,秦縱橫不行,其它人也不行——想到自己竟然在身手方面超越那兩個傢伙,秦洛的心裡就喝抹了蜂蜜水一樣的甜美。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只要是戰鬥,無論是床上的還是床下的,他們都不願意輸給對手。

床上的沒辦法做比較,可是床下的——秦洛準備帶幾雙白手套過去向他們挑戰。

「什麼感覺?」龍王一臉欣慰的看著眼前的愛徒,開心的問道。

「好像所有的東西都變慢了。」秦洛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的那種奇妙境界。「就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賞析似的。前面看都看不到的東西,閉上眼睛後伸手就能夠抓住——」

「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狀態。」龍王高興的說道。「這不是別人的速度變的慢了,而是你的速度提高了。」

「我的速度變的快了?」秦洛在醫術方面能夠舉一反三,連被人稱為天才的藥王秦錚都稱讚秦洛是個天才。可是他對武術這種東西確實沒什麼天賦,有些很簡單的東西卻總是想不明白。

他明明站在那兒沒動,然後伸手那麼一抓,怎麼速度就變快了?能快到跟上龍王和鬼影的速度?

「是的。我可以為你放慢速度,你說的那個鬼影不會。外界的速度還是一樣的,但是,你找到那種神奇的感覺後,自然而然的就能夠摸準它的運動軌跡——你知不知道,人體大部份做的運動其實都是無用功。而你現在憑借這種感覺,把所有無效的動作全都自動摒棄,只會選擇最簡潔最有效的自衛方式。」

「世界上的任何一種事物都有一個突破點,或者說是臨界點。汽車上的油門,飛機上的引擎,椅子的中心支點,以及人體的軟肋和死穴——學過物理吧?」

「沒有。」秦洛小聲答道。

「———給我一根足夠長的槓桿,我可以橇起地球。這就是物理上所說的突破點和臨界點的問題。你的這種狀態應該是找到了速度上的突破點。」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秦洛疑惑的問道。難道因為自己人長的帥,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學會這種高級技能?

皇千重秦縱橫長的也不醜啊?

「我也不清楚。」龍王說道。「不過,我感覺和你的《道家十二段錦》有關係。」

「嗯?」秦洛跑過去幫龍王搬椅子過來,請他坐下來說話。老是用枴杖撐著身體會累,而且——也不好看。

「記得日前你和我說過,《道家十二段錦》在人體生機即將消散時會自動生出感應,曖流自丹田起而發於全身,是不是有這回事兒?」

「是的。我說過這事兒。而且我自己也體驗過,它確實是存在的。」秦洛點頭。離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龍王身後站著聽龍王解釋秦洛現在的狀態。

不僅僅是秦錚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今天他和鬼影交手時也有過這樣的經歷。

埋伏失算,他和厲傾城被鬼影提在手裡的時候,他幾乎都快要絕望了——不,他唯一的寄托就是紅衭趕緊出現。

可是,紅衭沒有出現。他的身體卻產生了自救。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他還能活著站在這兒和龍王探討問題。

不得不說,秦洛很多時候還是很有一些狗屎運的。

假如他當年沒遇到過道士,就沒有《道家十二段錦》。假如沒有《道家十二段錦》——這個一定得有。如果沒有《道家十二段錦》的話,秦洛早就英年早逝了,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傳奇故事。

「心臟不死,生機不絕,這等於是幫你多加了一條命。而且《道家十二段錦》不僅僅是養身術,也對人體的強度有著不錯的平衡和拔高作用。你自己沒發現嗎?無論做任何事情,你的手腳都要比普通人要靈活一些。」

「比普通人靈活一些?」秦洛轉過頭看向離。

「我說的不是離。是普通人群。」龍王知道秦洛在和離做比較,立即打破了他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這種靈活你自己很難感覺出來,但是旁觀者能夠看到。還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離教你幾手防身招式嗎?」

「怕我被人欺負吧。」秦洛嘿嘿笑著說道。

龍王對秦洛的答案不置可否,說道:「你應該很清楚,你在練武方面確實沒有什麼天賦——和大頭比都相差甚遠。」

「————」秦洛有點兒糾結了。

他很想告訴龍王: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但是,因為你自小就《道家十二段錦》打基,身體素質和思維反應能力就非常的快。這不是你個人的天賦,而是這種心法確實——確實有拔苗助長的功效。」

「——師父,你繼續。」秦洛的笑容有點兒僵。有這麼實話實說來打擊人的嗎?

「這是其一。雖然你在習武方面沒有天賦,但是你的醫學才華是世所罕見的。以氣運針,這不是有一套《太乙神針》的針譜能夠做到的——數百年時間,難道就沒有另外一個人懂得針術又練習過氣功?別的領域我不清楚,但是中醫領域奇人無數,不可能一個都沒有。至少,我相信你的藥王爺爺應該是兩者兼修的。可是,沒什麼他們做不到以氣運針?只能完全靠針技來治病救人?」

「———」秦洛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以為就是自己運氣比較好,恰好學了《道家十二段錦》,恰好又有了《太乙神針》的針譜。

可是,除了《道家十二段錦》之外,難道其它氣功類型就不能運針了嗎?爺爺打了幾十年的小太極行不行?

「其實,入神之境是你突破的契機。而在瑞典融會貫通學會的太乙第五針就已經是大成——只不過那個時候你沒發現而已。因為你只用它去治病救人,幾時想過用它去自保殺人?」

「師父,這麼說——我現在的身手已經很厲害了嗎?」秦洛激動的小心肝砰砰砰地跳著,就跟見到了初戀情人似的。

自己已經無敵了,以後見皇千重一次就揍他一次——

「厲害不厲害我不清楚。」龍王笑著搖頭。「但是,天下防守第一這個名頭怕是跑不掉嘍。」

第1026章、離的挖苦打擊!

第1026章、離的挖苦打擊!

「防守天下第一?」秦洛驚喜的問道。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己了?

「不錯。」龍王點了點頭。「這也是我相信你和軍師能夠聯手擊敗皇帝的原因。僅憑你或者軍師都是做不到的——一個進攻為王,防守薄弱。一個被動防守,攻擊無力。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拿不下他。」

「我要是想主動攻擊呢?」秦洛問道。

如果有人來傷害自己,能夠防住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自己想要主動傷人——怎麼辦?

「離。你讓他試試。」龍王對離說道。

離再次站到秦洛的對面,秦洛看到她嘴角又滲出一點兒血漬不由得有些心痛。龍王這老頭出手太狠了,對自己的乾女兒都毫不留情。

想到這裡秦洛不由得有些後怕,如果剛才沒辦法避開他那一擊,自己不是被他給捅了個對穿?

「秦洛,你全力出手攻擊。」龍王說道。

秦洛聽到龍王的話,一拳打向離的胸口——原本想打臉的,可是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秦洛實在下不了手。

腹部又太底,總不能躬身彎腰打過去吧?這不符合攻擊常識更不符合力學原理。

砰——

秦洛的拳頭被離給抓住,她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秦洛,像是在質問他到底要打什麼地方一樣。

「快。准。狠。用點兒力氣。你三天沒吃飯嗎?」龍王大聲吼道。

離鬆開了秦洛的拳頭,示意他再次攻擊。

這一次秦洛咬了咬牙,蓄足了力氣的一拳狠狠地砸向離的臉——不讓打胸只能打臉了。總不能讓人趴在地上掀人腳丫子吧?

砰——

這一次仍然沒有成功,離後發先至,又一次抓住了秦洛的手腕。

秦洛還想試,被龍王給喝停了。

「不用試了。」龍王說道。「結果都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兒?」秦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我的速度提高了,能夠把一些多餘的動作給自然去掉了嗎?」

「我是這麼說過。」龍王點頭。「可是,你現在找到剛才那種感覺了嗎?」

秦洛想了想,還真是沒有找到感覺。

「再試試。」秦洛閉上了眼睛。

龍王笑罵,說道:「你這小子還真是著急。閉上眼睛怎麼攻擊?」

「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等著。我只說你防守天下第一,可沒說你攻擊也天下第一。」龍王說道。

「為什麼我剛才讓離全力攻擊,一定要用殺招來對付你?我就是要她用殺氣來逼迫出你的潛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種狀態只有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才會出現,平時是很難找到這種感覺的。」

「這也太雞肋了吧?」秦洛鬱悶的要吐血了。只能防守不能進攻,這算是哪門子的悟道啊?

「雞肋?」龍王冷笑。「你知不知道戰場上多一條命意味著什麼?你這是全世界獨一份了,還不滿足?」

秦洛嘿嘿的笑著,說道:「師父,那你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總是防守也不是個辦法。」

「加強自身的攻擊能力。或許有朝一日你能夠融會貫通,把防守的速度和感覺用在攻擊上——那個時候,你就不僅僅是防守天下第一了。」

「只能慢慢嘗試了。」秦洛無奈的說道。

「不用著急。年紀輕輕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再不濟也有了自保能力——就算離對上鬼影的速度都要吃虧,你竟然能夠從他手上搶回一條命,還連煽他幾耳光,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你就成為國際名人。」

「這個名還是不要出的好。」秦洛笑著說道。「要是有人再找上門怎麼辦?防守再厲害,進攻能力為零也沒辦法打敗對手。」

「以醫入武,以武入道。這是天理自然。或許別人做不到,你還是非常有機會的。」

「以醫入武?」

「醫說的是中醫,熟五臟六腑全身經脈,對人體骨髓大小#穴位瞭如指掌。你想想,這樣的人如果習武會有什麼效果?別人盲目打出去的一拳怎麼可能比他們有針對性打出去的一拳效果更好?」

秦洛認真點頭,非常認可龍王的話。

因為他自己也非常能夠瞭解這種說法,他熟悉人體的每一處骨髓的強硬和每一個穴位的功效。

他想要一個人生,那個人就能夠活著。他想要一個人死,也只是戳一戳手指頭的事情。他想要一個人半生半死半死不活或者癱瘓暈倒尿崩,都能夠輕易做到,而且分寸掌握的極佳。

「那以武入道呢?」秦洛問道。

「以武入道就比較難了,大部份人都止步於這個境界。道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你的師父玄機子一生尋道而不得,無數居士或隱居深山老林或遊走名山大川也是為了體會天道。道、法、自然。找到其中之一,終生受用無窮。」

「這太虛幻了吧?」秦洛說道。「道這種東西——太模糊了。」

「你說天道虛幻,為何有那麼多人都在尋找?你說佛法無根,天下間那麼多和尚在修因果,難道他們都比你笨上一些不成?」

「————」秦洛啞口無言。

是啊。我們嗤之以鼻的事情,別人卻把它當做畢生的追求。有些高僧機智敏銳,一語中的。即便是那些名聞天下的大才子或者博弈官場數十年的老狐狸都不如他們看的明白看的透徹,又怎麼能說他們都是笨人?

如若他們不笨,為何一生尋道一生禮佛?

「有找到的嗎?」秦洛問道。

「佛是什麼?道是什麼?你不知道,又怎麼能找到?」

「對大多數人來說,無非就是想健康長壽一些。」秦洛說道。

龍王笑笑,說道:「你可知道李慶遠其人?」

「知道。」秦洛笑著點頭。他對這個人非常感興趣,而且還特別的做過研究。只不過能夠找到的資料太少,他以為有後人杜撰的成份,就對他的一些事跡保持著懷疑態度。

「清末民初的一代奇才。他也是中醫出身,以醫入武,懂得養生。在他100歲時因在中醫中藥方面的傑出成就獲政府特別獎勵。在他200歲時,仍能去大學講學。李慶遠一生娶過24個妻子,子孫滿堂。他的道是什麼?」

「養生。」秦洛說道。

「不錯。養生之道也是天道。李慶遠此人一生活了256年,他的長壽案例和養生法門直到現在還在中南海珍藏並供人學習享用。難道長壽就不是天道?」

秦洛一邊點頭應和,一邊在心裡打著小算盤。這位前輩共活了兩百五十六歲,一生娶過24個妻子,就等於是十年換一個——秦洛算算自己身邊的紅顏知己,不由羞愧難當。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也得扔啊。

和這位姓李的醫學老前輩相比較,自己屬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類型。

秦洛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便出聲問道:「師父,你怎麼突然和我說這些?」

他記得龍王是一個很務實的人,很少會和人說起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啊。今天還真是有些反常。

「我是想告訴你,從現在努力還不算晚。前面有遠大前程在等著你。」龍王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確實是愛惜這個徒弟的,不然今天也不會和他說這麼多話。

聽到他差點兒被人殺死的事情,龍王當真是雷霆大怒猛怒怒個不行。

可是,他現在雙腿癱瘓,所能做的事情極為有限。而離開龍息,又不能直接調動龍息隊員去保護他。

於是,他能做的就只有點撥他,提醒他,許他一個美好的未來。

其實這些東西等到他自己感悟出來更好,現在,龍王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

秦洛感覺的到龍王對自己的關心,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這一次他們傷不了我,下一次更不行。」

「說的好。」龍王笑著說道。「活著才是我的徒弟。死了——就只是一個死人。」

從龍王住的小院出來,秦洛對離和耶穌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的跟你們學近身攻擊能力。以醫入武,再以武入道。」

離點了點頭,說道:「我要是你,也會這麼做。」

「你也這麼想?」秦洛驚訝的看著離。以前他這麼說話的時候,離都是立即出聲音挖苦打擊他的啊。今天怎麼突然變性了?

難道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今天很倒霉,所以不忍心再來傷害自己?

「當然。入道了就可以娶二十四個老婆。」

「————」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人誠不欺我。

第1027章、綁匪的電話!

第1027章、綁匪的電話!

「攻擊。」秦洛大聲喊道。

耶穌的身形一展,從左邊衝了過來。

啪——

他的拳頭還沒有揮出去,英俊絕倫的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攻擊。」秦洛再次喊道。

耶穌咬了咬牙,這次從右邊衝了過去。

啪——

和前面一樣,他右邊的臉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再來。」

「這次不許打臉。」耶穌捂著臉喊道。

秦洛這小子也太陰損了,每一次都往人家臉上招呼。

他這兩天還準備約呂含煙出來喝咖啡呢,怎麼能帶著這張豬頭臉去唐突佳人?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了。對他來說打那兒都一樣,關鍵是要有一個人來陪他尋找狀態以及——發洩憤怒。

姑姑的電話直到現在還打不通,美國公司的職員和朋友都在幫忙尋找,但是仍然一無所獲。

他又沒辦法主動和鬼影金童這些人聯繫,只能等待他們自己打來電話。

如果是等待自己的親密愛人,等待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可是,如果是等待被綁架親人的消息,這就是世間最殘酷的酷刑——是用時間一刀刀的割肉,每一分每一秒都坐立難安。

所以,他需要用一件事來轉移視線。

耶穌一狠心,這次正面進攻。

他就不信了,以前輕輕鬆鬆就能夠搞定的小受男突然間就跟吃了少林大還丹似的變的無敵了。

他是耶穌,以前可是殺手界的頂級殺手。連這樣的目標人物都沒辦法搞定嗎?

他不服。

耶穌的身體壓底、俯衝,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而且,右手一抖,腰間軟劍也瞬間出鞘。

嗖嗖嗖——

軟劍劍尖顫顫巍魏的指向秦洛的胸口,一劍三花,這已經是他的必殺絕技之一了。

這一次,他真正的把秦洛當做了自己的對手,自己的情敵。

如若刺中,等待秦洛的不是身死就是重傷。

他知道這有些冒險,可是——可是這是對方提出來的要求啊。是秦洛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他使勁兒要他搏命要他出殺招。他如果總是避戰的話,這是對自己和他人的侮辱。

一直站在角落裡冷眼旁觀的離一下子緊張起來,一把飛刀暗扣在掌心——她知道這一招的危險性,就算是自己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躲開。如果情況不受控制的話,她不介意在他的長劍刺穿秦洛的胸口之前把他幹掉。

那樣的話,即便秦洛仍然沒有辦法躲避劍尖。可是,耶穌重傷之下體力透支嚴重,也並沒有太大的力氣把劍刺進去——秦洛會受傷,卻不會是致命傷。

「糟糕。」耶穌暗呼一聲不妙。

因為,秦洛的影子突然間消失了。

或者說,他瞄準的目標瞬間轉移了方位。

他這一劍三個攻擊點全部是瞄準秦洛胸口的,無論是任何一點兒,他都很難逃脫才對——可是,現實就是這樣。秦洛不見了。

長劍沒有任何障礙的刺進空氣裡面,收招已經來不及了——

啪——

再再一次,耶穌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離緊崩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只要是秦洛打別人的臉就沒事兒——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耶穌終於爆發了。

他把長劍一甩插進了腰間,指著秦洛破口大罵:「卑鄙。無恥。都說過不能打臉,你怎麼又打臉?你是故意的,是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認為我比你帥氣,所以你想讓我毀容——」

秦洛一臉苦笑,看著自己紅腫的手掌歉意的說道:「其實我也想換一個攻擊目標的。可是我發現我如果要是攻擊其它的位置,會耗費更多的時間,拉長攻擊步驟——打臉最簡單省事。而且——打順手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改變不了。要不,咱們再練練?」

「不練了。」耶穌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要練你找離練習去——你為什麼不找她?」

「因為她是個女人啊。」秦洛不好意思的解釋著說道。「打女人的臉總是不太合適——」

「哦。上帝。」耶穌實在是太受傷了。「可我也是男人啊。我是耶穌,世界殺手排行榜前三十名的殺手耶穌——你這樣打我的臉,要是讓同行知道了會笑話我的。」

「不可能。」秦洛說道。「他們不會知道的。」

想了想,秦洛接著說道:「如果很不幸運的他們知道了,你就說鬼影也被我打臉了——鬼影的名氣總比你要大吧?這樣大家就只會恥笑他而不會取笑你了。」

「哼。」耶穌冷哼著說道。「他的名氣大是因為他們跟了一個好主子。皇帝——嘿嘿,就是他身邊的一條狗也是很有名氣的。」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耶穌,說道:「要是我把皇帝給打敗了會怎麼樣?」

「哦。這不可能。」

「————」秦洛真後悔當時沒把耶穌拉進龍王小院裡,這樣的話,他就會知道龍王對自己的期望是多麼高了——當然,他只不過需要一個小小的幫手而已。而且那個幫手還是一個沒多大用處的——女人。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呢?」秦洛問道。

「那樣的話——」耶穌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你就是新的王者。在另外一個世界,你有權利建立新的秩序。」

秦洛笑笑,說道:「我對什麼新的王者沒興趣。不過——我喜歡『皇帝』這個外號。」

秦洛覺得自己『香帥』的名頭和人家『皇帝』比實在是相差太遠,連『狂人』和『智公子』都有很長一段的距離。

香帥香帥,又香又帥,搞的就跟自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白臉似的。

秦洛覺得,這個外號送給聞人照還是蠻貼切的。自己嘛,還是用『皇帝』比較合適。

再說,王后是軍師,皇帝——皇帝可以不是自己,也不能是個歐洲人吧?

「如果你當真能戰敗皇帝的話,他們會讚歎我的眼光,因為我是你的第一個追隨者——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所有加諸我身的謾罵和恥辱都將徹底清除。」

耶穌是一名殺手,殺手放棄刺殺任務成為目標人物的保鏢——這是天底下的頭一份兒,也是殺手界的恥辱。

無數殺手將其視為眼中釘喉中刺,覺得耶穌玷污了殺手這個偉大的職業——雖然外人對這個行業沒什麼好感,可那些從業者確實認為這是神聖的。

所以,有不少殺手甚至自殺性的想要來擊殺他。

不過,耶穌實在過強,比他弱的鬥不過他。比他強的——又不一定有機會碰面。

畢竟,大家平時都很忙。

秦洛理解耶穌背負的罵名和壓力,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問道:「如果你覺得你現在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充實幸福,你的選擇就是對的。別人代替不了你,也改變不了你。」

耶穌也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值得慶幸的是——我現在有時間享受愛情遊戲。」

他的兩邊臉都紅腫一片,鼻子又被金童給一拳打骨折,上面還貼著厚厚的紗布——所以,論姿色,秦洛這一會兒確實比他好看一些。

秦洛看著離,問道:「你要不要試試?」

「可以。」離說道。「你來攻擊我吧。」

「———還是先休息休息吧。」秦洛只能打退堂鼓。他覺得離今天的脾氣有點兒暴躁,他一點兒也不懷疑,只要有機會這女人就會把自己飽揍一頓——難道她大姨媽來了?

「懦夫。」

「————」天地良心。要是能夠打的過離的話,秦洛真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頓。

正在這時,秦洛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快步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來電顯示的號碼後,臉色就更加的凝重起來。

「哪位?」秦洛按下按聽鍵後沉聲問道。

「秦洛先生嗎?」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對方的聲音很怪異,很明顯是用了一種仿真聲音設備修改過。

「是我。」秦洛說道。好在他講的是華夏語,自己不用另外找翻譯。

「我們手裡有個人你一定非常感興趣。」

「我手裡有個人,想必你們也非常感興趣——她是我的姑姑,對我幫助不大,對你們的作用也不大,但是我們有血緣關係。我手裡的這個女人非常漂亮,而且身手也很不錯——她能為你們做不少事情。我想,你們一定很樂意交換吧?」

「你說服我了。」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道。「帶上玉女來美國。我們交換人質。」

第1028章、活著回來!

第1028章、活著回來!

「去美國?你當我是傻*逼啊。」秦洛在心裡暗罵。

這些人也太陰險了。讓自己帶著一個人質去美國,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別人折騰?他們想捏圓就捏圓,他們想搓扁就搓扁。

「不行。你們來華夏。」秦洛說道。

「你必須來美國。」男人也同樣的固執。「皇帝有八大戰將,你就只有這一個姑姑。」

「————」這貨是賣保險出身的嗎?還挺懂得討價還價的。

秦洛真有點兒喜歡紅衭了,要是天下間所有的生意人都像她那樣好忽悠就好了。

「我要先聽聽姑姑的聲音。」秦洛說道。他還是有些著急了,還沒有驗貨呢就開始和人談判,這違背了交易原則。

「沒問題。」男人說完,秦洛便聽到了腳步走動的聲音。

接著,話筒裡就傳來秦嵐的聲音:「秦洛——秦洛是你嗎秦洛?」

「姑姑,是我。」秦洛的情緒也有些激動。總算是找到了姑姑的下落,也總算是確定了她還活著的事實。「你現在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我沒事。秦洛,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能來——」

秦嵐的話還沒結束,電話就再次被人搶走。

「秦先生,親情互動時間結束。現在,是我們的談判時間。一周之內帶著玉女到美國——不要抗拒。你終究是要來的。要麼,你來換走活著的親人。要麼,你來給你的親人收屍。」

「不行。你們必須來華夏。」秦洛無比強硬的說道。「我也同樣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反正你們終究是要來的。要麼,用我姑姑換走對你們來說很有用處的玉女。要麼,你們在護城河邊撿走她的屍體——我平時的耐心非常好。但是生氣的時候例外。」

「我不介意你殺了她。」男人說完這句話便切斷了通話,電話裡頭便傳來滴滴的盲音。

秦洛保持著通話姿勢好長一段時間,終於忍不住罵出一句髒話:你媽個*逼的。

離看到秦洛表情不善,走過來問道:「什麼事?」

「他們打來電話,說我姑姑在他們手裡。」

「然後呢?」

「讓我帶人質去美國交換。」

「不行。」離說道。「要讓他們來華夏。」

「我也是這麼說的。」

「他們答應了嗎?」

「他們建議我把人質殺掉。」

「————」離的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如果不是個女人的話,她也很想罵一句『媽辣個逼的』。

「我們不能去美國。」耶穌也走過來說道。「皇帝現在正帶人開拓美洲市場,可能他本人也在美國。如果我們去了的話,他們肯定會借皇帝的手殺掉我們——到時候他們人多勢眾,我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我當然知道這樣不行。」秦洛說道。「可是不去的話,姑姑怎麼辦?」

「————」

耶穌和離面面相覷,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秦洛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別人狠啊。人家能夠說出『我不介意你殺了她』這樣的話。可是,自己能說出來嗎?

要是他們真的把姑姑殺了怎麼辦?怎麼向爺爺奶奶交代?怎麼向父母交代?怎麼向貝貝交代?

看到秦洛一臉沮喪的樣子,離走過去拉了拉秦洛的袖子。

「什麼?」秦洛看著她問道。

「過來。」離說道。

說完,便率先往秦洛的房間走過去。

秦洛一愣。

難道她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撫慰自己?可是——現在沒心情啊?

秦洛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進去和她說清楚才行,自己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把她的第一次給拿走——秦洛看的出來,離還是處女。

她的脾氣雖然暴躁了點兒性格雖然冷淡了點兒出手雖然狠毒了點兒屁股小了點兒胸部平了點兒——但是,她還是個好姑娘。

等到秦洛進屋後,離說道:「把門關上。」

秦洛關上了房間門,覺得更加緊張了——

「離,我覺得——」

「覺得什麼?」離莫名其妙的看著秦洛。

「你想做什麼?」秦洛嚥了嚥口水,問道。

「軍師在美國。」離小聲說道。

「什麼?」秦洛一下子沒聽清楚。

「我說——軍師在美國。」離白了秦洛一眼,這次稍微說的大聲一些。「可以讓她幫忙打探一下你姑姑的消息。如果方便的話,順便把她救回來。

「你能和她聯繫嗎?」秦洛高興的問道。他現在明白離為何那樣的小心翼翼了。

龍息是國之利器,每一個成員都是國之魁寶。他們出外執行任務也是最高級別的秘密,沒有人可以輕易洩露他們的行程——因為這樣會給增加他們的任務難度,並且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因為離的身份特殊,所以她能夠知道軍師所在的位置。但是,她現在偷偷的告訴秦洛——這是典型的洩露軍機啊。

好在秦洛和龍息的關係錯蹤複雜,而且還手執創始人銘牌。不然的話,離這樣做是嚴重的違反軍紀的。

想到小丫頭為自己做的一切,秦洛心想,就算她真的對自己提出過份的要求,他也沒理由把她推開的——

「可以。」離說道。

「如果方便的話,讓她幫忙打探一下。」秦洛說道。

離撇了秦洛一眼,說道:「你的事,她不會拒絕的。」

「為什麼?」

「她欠你一條命。」

————

————

「豈有此理。」蔡公民氣呼呼的說道。「這是欺人太甚。我現在就給外交部打招呼,讓他們向美提出抗議——他們連我們公民的人生安全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其它的合作?」

「老領導,你可別生氣。」秦洛趕緊安撫蔡公民的情緒。他的病還沒有好,雖然一直在吃秦洛給他開的藥調養,可是想要斷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畢竟,糖尿病是全球最難攻克的十大疾病之一。

情緒起伏太過明顯對他的身體健康影響不好,有可能再次讓他暈倒。

現在可是他扶正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故了。

外間的侯衛東聽到裡面的動靜,趕緊端著溫開水過來。

蔡公民喝了幾口水後才把情緒穩定下來,說道:「能不生氣嗎?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氣。既然你找過我,證明你已經有了想法。你給我說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處在蔡公民這樣的位置上,能夠說出『能做到的一定幫忙』這樣的話,證明他是真沒有把秦洛當外人了。

「我想去一趟美國。」秦洛說道。

「那可不行。」蔡公民說道。「你不是說那什麼皇帝很厲害嗎?你在那邊人地不熟,他們要是想著歪招對付你怎麼辦?」

秦洛是蔡公民所見最有天賦的中醫,也是他最得力的幹將。他可不希望他在美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

「所以我不是求到你這兒來了嗎?」秦洛笑著說道。「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非常高調而且美國政府不得不照顧我的人身安全的身份——」

「這不夠妥當。」蔡公民搖頭。「萬一當真出現什麼事故,我們就算抗議也是不划算的。」

「我知道一定會有風險。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冒風險的事情?可是我必須要換回我姑姑——」秦洛說道。

那些人可以捨棄『玉女』這個人質,但是他不能放棄姑姑。

他們是殺手,自己是人。這就是區別。

蔡公民沉吟一會兒,說道:「只有一個星期的話,時間上是有些緊。不過,過幾天有一個世界傳統醫學大會在美國召開,每個國家都要派代表參加——你就代表華夏國過去吧。」

「方便嗎?」秦洛問道。

「倒是沒什麼方便不方便。」談起工作的時候,蔡公民才表現出了自己強勢霸道的一面。「為了能夠更好的得到保護,你就兼任這次代表團的團長吧。我就不信他們敢把我的代表團團長給變沒了。」

「謝謝蔡部長。」秦洛感激的說道。這是一次世界性的大舞台,各國精英齊聚大會。就拿華夏國來說,就會有無數的人想要爭奪一個出訪名額,而代表團團長更是競爭激烈,根本不是他這樣一個新人可以隨隨便便拿到的。

可是,蔡公民如果要推他上位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人敢阻攔——當然,衛生部系統內部的爭鬥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過,既然蔡公民敢這麼說,證明他已經有了拿到這個位置的把握。隨著他扶正的呼聲越來越高,不會有太多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和他唱對手戲。

蔡公民站起來,走到秦洛面前,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活著回來。」

第1029章、王九九主動找上門!

第1029章、王九九主動找上門!

「秦——」嘉寶坐在秦洛的腿上,水晶一樣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的臉,細聲細氣的喊道。

「秦——洛。」秦洛一字一頓的教著。瑞典王室把嘉寶送到華夏不是為了讓他們團聚,而是希望嘉寶能夠學習一種語言融入人群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這也是秦洛希望看到的。所以,欣然的接受了他們的請求。

「秦——」嘉寶湛藍色的眼睛瞇了起來,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像是一隻名貴的波斯貓。

秦洛捏捏她的小臉,說道:「秦——洛。嘉寶,你不能只會念這一個字。你還要學很多很多字——好不好?」

也不知道嘉寶有沒有聽懂秦洛的話,只是咧著小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笑嘻嘻的看著他。

蘇子端著杯茶過來,說道:「沒事的時候我也會教她說話,不過她對我還有些排斥——等到再熟悉一些就好了。有時候她滿院子的轉圈,『秦』『秦』的叫著,叫的人心都酥了。真不知道你上輩子到底做過多少好事,竟然讓人家的小公主萬里迢迢的跑來找你。」

「我是十世善人轉世。所以這輩子上天才待我不薄。」秦洛笑著說道。

不僅僅是嘉寶,還有面前的蘇子,還有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

這些女人都非常漂亮,而且一個比一個優秀。可是,她們卻唯獨對自己情有獨鍾。

這和帥氣無關,和人格魅力有關。

當然,還有無可匹敵的運氣——桃花運。

他想把嘉寶放下來接蘇子的茶杯,可是嘉寶好不容易看到秦洛哪裡肯離開,緊緊的拽著秦洛的衣服不肯撒手,小臉即緊張又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

「算了。我替你喝吧。」蘇子自己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說道。

看到秦洛不再要把自己放下來,嘉寶的小臉再次笑了起來,一幅得到了心愛玩具時的開心表情。

難怪蘇子說自己的心都酥了,秦洛想,就是自己看到她這幅小可愛的模樣也心軟的不行啊。

「她就黏你。連跟著她過來的人都不理。整天不是和貓玩遊戲就是和這隻貓肩並肩坐在院子的台階上——看起來就跟一隻白貓一隻黑貓排排坐似的,可愛的不行。你有時間也多過來陪陪她。這小孩兒太孤單了。」

「我也想。」秦洛苦笑著點頭。「可是最近實在太忙了。而且——我這兩天還要去一趟美國。」

「去美國?」

「嗯。」秦洛點頭。

「我能問去做什麼嗎?」

秦洛伸手握著蘇子的一隻手,說道:「當然可以問。這都是我們自己家裡的事兒。」

蘇子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吧。那你告訴我怎麼突然要去美國啊?嘉寶才來找你呢,你也不好好陪陪她?」

「姑姑在那邊出了點兒事,我需要過去幫她。」秦洛說道。他沒有把情況說的更加糟糕,因為這會平添蘇子的煩惱。

蘇子皺了皺眉,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

「不用了。」秦洛笑著說道。「你現在也很忙。乙肝解毒王的生產進度一定要跟上。如果有可能的話,今年年底的生產規模要達到現在的十倍以上——」

「買機器買工廠都不是問題。」蘇子點頭說道。「可是,原材料緊缺。因為我們大批量收購這幾種藥材,所有的藥農和種植園都在提高價格——提價也就算了,而且質量也大不如前。有些無良藥農為了提高產量,竟然在種植的中草藥裡面使用催長劑。我們明確規定,所有收購的藥材不許使用農藥,可他們還是在使用農藥——現在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收購使用過催長劑和農藥的藥材,要麼保持現在產量。」

「有這種情況?」秦洛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當初不是說過了,不能壓低藥農的藥材價格,要讓他們有錢賺——」

「沒有壓低。我們的收購價當時就已經超過了市場價——可是,人都是貪心的。」說起這件事情蘇子也很無奈。

秦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管別人怎麼做,我們自己一定要嚴格控制藥材質量。用過催長劑和農藥的藥材已經不是純天然藥材了,藥效大大降低,而且還有可能會給患者帶來其它的隱性疾病。治好了乙肝,卻得了另外一種難以治癒的病,患者得不償失。」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蘇子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我已經制定了問責制度。要求他們嚴格把關,每一批收購進來的藥材都要認真檢測——誰採購,誰負責。如果裡面檢測出有毒物質或者激素成份就要對此負責。」

「他們能夠接受吧?」秦洛笑著問道。蘇子的腿好了以後,終於能夠一展所長。她不僅僅能夠治病救人,在經商上也頗有天賦。更重要的是她和自己的理念相同,首先要救中醫中醫藥,其次才是賺錢。

在這方面上,他們和厲傾城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厲傾城每做一筆生意最先考慮的就是利益,自己的利益得到了保證,這才會考慮適當的做一些慈善一些貢獻——能做就做,不能做更好。

當然,秦洛也不會勉強她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給她百分之百的自主權,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不出現大是大非上的問題就行。

蘇子來自於菩薩門,肩負著傳承和振興中醫的重任和使命——所以,秦洛能夠完全放心的把和中醫藥有關的產業交給她來打理。

乙肝解毒王項目中,國家和秦洛是佔有最大股份的,其次才是兩門一派的股份。

因為秦洛的要求,國家不會另外派駐人手參與乙肝解毒王的經營管理,只派會計進駐對所有款項進行審計。這是各方面都能夠接受的方案。

秦洛就成了最大的股東,也對乙肝解毒王有著最大的發言權。他把管理權下放給蘇子,也等於是間接的承認了他們之間的不正當關係——畢竟,大家都知道,秦洛同學是非常大度的男人,他和哪個女人有一腿後都會給出一份產業給對方打理。

「有一些人不理解。有錢不賺在很多人眼裡是有些傻,不過,能夠起決定作用的還是兩門一派的人——大家的想法和你是比較接近的。先救中醫,再靠中醫來賺錢。不能為了幾隻金蛋就把下蛋的雞給殺了——」

「是啊。」秦洛點頭。「這就是賺錢的人和做事業的人的區別。賺錢的人只想著賺走眼前的錢,做事業的人就會想著長遠的利益——中醫就是我們經營的品牌。經營倒下去了,我們這些靠中醫吃飯的就失業了。」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蘇子點頭說道。

「再給我一點兒時間。」秦洛說道。「明年大概就能夠解決一部份藥材的供應問題了。」

秦洛給了李猛一個億,讓他去雲滇種植草藥。雖然經歷過開局不利,但是有人帶頭後立即在當地起到了表率作用。

他們兩條路線來運作,一方面是和各地政府合作,從政府手裡租用土地,然後聘用當地農民進行種植。另外一條線就是他們提供種子和種植技術,由當地農民在自家土地上種植,等到藥材長成後再統一收購。

現在雲滇大片區域幾乎成了秦洛的個人中草藥園,只要等到這一茬的藥材長成,他們所面臨的原材料緊缺問題就能夠克服。

蘇子知道秦洛有著大植物園的構想,假以時日,他們確實不用擔心藥材問題。遂笑著問道:「你知道在乙肝解毒王這個項目上,你每天能賺多少錢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

「你每天賺的錢足夠很多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是嗎?」秦洛邪魅一笑,淡淡說道:「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這樣的裝逼方式感覺真好。

以前經常在報紙電視上看到別人這麼說,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

————

甘芸正在處理公務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甘院長,有一位叫王九九的姑娘想要見你。」甘芸的前台秘書李念秉公匯報。

「王九九?不認識。問清楚她有什麼事情,你斟酌處理。」甘芸說道。

「可是她說她認識秦洛先生。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李念補充了一句。

「秦洛?」甘芸合上桌子上的文件夾,說道:「請她過來吧。」

不一會兒功夫,她的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一個時尚漂亮的年輕女孩子在李念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伯母,你好。」王九九甜甜的對著甘芸笑著。

「你是王九九?」

「對。我是王九九。」王九九大方得體的應道。「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第1030章、謝謝你生了這樣一個兒子!

第1030章、謝謝你生了這樣一個兒子!

李念幫王九九倒了一杯茶水後就出去了,等到她關上房間門,諾大的院長辦公室就只剩下甘芸和王九九兩人。

甘芸坐在對面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子,身高腿長,穿著高跟鞋足有一米七五左右了吧。這樣的身高在南方算是頂尖的了。

眉眼精緻,嘴唇紅潤性感。紅色七分袖針織衫將上半身的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下身穿著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沒有特別的打扮,但是簡單大方,一股子青春氣息迎面撲來。素面朝天,卻天生麗質,沒有任何胭脂氣息。

最招人喜歡的就是她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彎彎的,微微瞇起一條縫,像是天上的月芽似的。

最最招人的是——她就坐在那兒一直這麼對著你笑著,就像是她知道你喜歡這種笑臉似的。

甘芸對這女孩子越看越是喜歡,問道:「王小姐是從北方過來的吧?」

「伯母,你叫我九九就好了。」王九九立即糾正了甘芸的稱呼。

「好吧。九九——你應該是北方人吧?南方女孩子很少有你這麼高的。」

「是的。我從燕京過來。」王九九說道。

「嗯。你認識秦洛?」

「他之前是我的老師。」王九九瞇著眼睛笑著:「現在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關係。」

很好的朋友關係?

甘芸的心臟不由得一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身為女人的她怎麼會不清楚?

而且,她提起秦洛時的表情就像是處於熱戀中的情侶似的,臉上的甜蜜都能用刷子刷下來。

難道——秦洛和這小姑娘也有非友誼的親密關係?

可是,他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嗎?

這個混帳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啊?當初在羊城的時候,他什麼女人都不喜歡,什麼女人都看不上眼,自己和他奶奶還在為他的婚姻大事著急呢,現在倒好,去了一趟燕京就變質了?

「那你來找我是?」甘芸端起面前的茶水潤喉,努力的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或許,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王九九說道。

「什麼事情?」甘芸的感覺更不好了。一定是秦洛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結果小姑娘都找上門來了。

「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王九九說道。

「哦?」甘芸明顯一愣,對方轉移問題的本事太高,都讓她有些沒辦法適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秦家在羊城處於一個很獨特的地位,本身沒有人涉足官場進入軍隊,但是,在羊城的影響力卻不是一般的官員能夠比擬的。

而且,秦洛和羊城的孫仁耀和賀陽並稱為羊城三傑,他們兩個是圈子裡最頂尖的公子哥,孫仁耀算是政府這方面公子哥們的魁首,賀陽又是軍方子弟的大哥大,沒有人不給他們幾分面子。所以,秦洛這個最小的小弟倒也跟著水漲船高。

平時秦家的保護也得益於秦老爺子救下的患者幫忙和孫賀兩家的暗中保護。

一方面是市局加大對他們住宅或者工作地點的巡邏力度,另外一方面就是賀陽孫仁耀派來的人了。

除了秦銘這個內奸成功的綁架過貝貝,幾十年過去了,秦家一直生活安定,並沒有出什麼事故。

可是,現在卻有個漂亮的小姑娘跑過來說他們的處境很危險。她能不驚訝不疑惑嗎?

「姑姑秦嵐在美國出了點事,我擔心有人會來報復你們。」王九九直截了當的說道。

「啊?秦嵐出事了?」因為著急,甘芸都沒有注意到王九九對秦嵐的稱呼問題。「我怎麼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兒?秦洛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

「他不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王九九笑著說道。「這些事情你們幫不上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麼嚴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甘芸的眉頭緊緊的獰在一起。她是秦嵐的嫂子,平時姑嫂兩人相處的還很不錯。秦嵐早早離婚,獨自帶著孩子生活,她這做嫂子的也心裡難受。後來又出了貝貝被綁架和企業食品出現問題的事情,讓她再次遭遇情感和事業上的雙重挫折。

她自己覺得無顏面對家人,所以留下孩子獨自去美國開拓市場。

沒想到在美國秦嵐又出事了,甘芸還真是有些心急如焚。

王九九笑笑,說道:「伯母,秦洛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我如果全說了,也就違背了他的本意了。我相信不會有事的,你也應該相信秦洛能夠解決好這次的問題——我建議你和伯父這段時間最好能夠住在老宅,不要輕易出外走動。如果可以的話,請伯父取消去歐洲的機票,另外,也請你取消兩天後去商海參加院長交流會的行程。」

甘芸一臉警戒的盯著王九九,有種所有隱私都被人窺探的危險感覺。

她丈夫確實訂了去歐洲巴黎的機票,因為他要去哪兒和一群華夏醫藥商人談一筆生意。

這些商人都是秦洛上次在巴黎時認識的,他們知道秦洛的父親也經營著醫藥公司之後,自然想著要把一些好處送給秦洛的親人。

畢竟,他們現在能夠在那邊生存,並且狀況得以改善那麼多,完全是秦洛的因素。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們幫不了秦洛什麼,只能回報給他的家人了。

更恐怕的是,自己今天上午才接到商海那邊大會組織者的邀請函,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告訴那邊自己的決定——可是,這女孩子竟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要懷疑我。」王九九看出甘芸對自己的警惕,笑著說道:「因為家庭條件比較特殊,所以我能夠知道一些對別人來說是秘密的事情。而且,這個也實在算不得什麼秘密——只要讓航空系統查一下伯父的名字,就能夠知道他近期的所有行程。至於伯母這邊,可能是我更加關注一些吧。所以對你的動向就比較敏感一些。」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甘芸看著王九九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這兩天就應該出發去美國了。他來不及做或者忽略的事情,我就在後面幫他完善一下。」王九九一臉坦然的說道。不居功,不自傲,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如果再聽不出王九九和秦洛的關係,甘芸這母親也就白當二十多年了。

她歎了口氣,看著王九九問道:「她知道你嗎?」

王九九的眼睛再次瞇了起來,笑著說道:「她比你想像中的要聰明——她假裝不知道。」

「委屈你們了。」甘芸說道。

「有時候會覺得委屈,可是想到如果換一種結局的話,或許也不會開心——索性就這麼過下去吧。做主角還是做配角,關鍵是自己的心態。心態調整好了,主角配角也就無所謂了。是在演自己的人生就好。」

「唉,我的兒子我知道。還是他太貪心了。」甘芸說道。「你現在住在哪邊?」

「暫時住在羊城。」王九九說道。

甘芸快步走到桌子上取了一張名片遞過來,說道:「有什麼需要打這個電話。你也留個電話,我有什麼事也好和你聯繫。」

王九九說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甘芸細心記下。

「有時間的話來家裡坐坐。」甘芸說道。

王九九笑笑,說道:「就不給伯母添麻煩了。」

甘芸再次『唉』了一聲,卻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她看的港台連續劇裡面,那些女人為了爭男人是無所不用其極。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的不亦樂乎,這兩個女孩子倒好,一個假裝不知道,一個甘心做配角。

自己那兒子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他學的是中醫又不是巫術,怎麼就能夠讓這麼好的姑娘死心塌地呢?

「伯母,希望你能考慮我的建議。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王九九站起身說道。

甘芸也站了起來,說道:「好的。我會推掉這次的大會邀請。也會讓你伯父推遲去歐洲的行程。」

「這樣我就放心了。」王九九說道。

甘芸看著這年輕的有些過份的女孩子那純粹自然的笑臉,忍不從心生酸澀,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九九,謝謝你愛上我兒子。」

「我也要謝謝你生了這樣一個兒子。」王九九笑著說道。

女人的愛很自私也很博大,和有些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女人高高在上,不願意吃虧,不願意受氣,不願意付出哪怕一丁點兒的情感。

而有些男人卻讓你心甘情願的放下姿態,把身體低到塵埃,無論是骯髒的溝渠還是堅硬的水泥地板,她們都能頑強的生長,並且綻放出愛的萬紫千紅。

第1031章、當初應該嫁表哥!

第1031章、當初應該嫁表哥!

回首望去,眼前的醫院大樓巍峨壯觀,高聳入雲。

王九九不缺錢,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可是,站在這幢在燕京根本排不上號的大樓面前她卻無端的生出一股子自豪感。

「這是自己男人家的產業,這和自己息息相關血肉相連——」

愛一個人,就會愛上他的全部。

愛一個人,就想無限的靠近再靠近。靠近他,靠近他的家人和朋友,靠近所有他重視的人然後讓他們認可接納自己——

這是所有普通女孩子的普通心願。

可是,王九九得不到——

王九九剛剛走出醫院大門,等在門口的寶馬車車門立即打開,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快步迎了出來,問道:「九九,怎麼樣?」

「很好。」王九九說道。

「很好是什麼意思?你和她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了。她同意拒絕商海的大會邀請,也會讓伯父推遲去歐洲的行程——」王九九笑著說道。

「哼,不去就不去吧?推遲就推遲吧?和咱們有什麼關係?他們都不擔心,我們娘倆兒在這兒火急火燎的,這是什麼破事兒啊?你又不是他擺在檯面的女朋友又不是他準備結婚的未婚妻,我們為什麼要幫他?」

王九九拉著張儀伊的手,笑著說道:「之前不是你急著讓我把消息趕緊通知秦洛的家人嗎?現在他的家人接受了我們的建議,你反而不高興了?」

「我就是不服氣。」張儀伊冷著張臉說道。「我張儀伊當年在燕大的時候是百草園裡面的獨一朵鮮花,追求我的男人能從故宮排到南京——憑什麼現在我生的女兒要給人做小的啊?你看看這身材,你看看這臉蛋,你看看這氣質——那個小三能長的跟我女兒似的?」

頓了頓,張儀伊一臉糾結的看著王九九,說道:「好像小三還都長的挺漂亮的吧?」

「是啊。」王九九強忍住笑。「你這麼誇我,不是把我往小三圈裡面推嗎?」

「唉,當年我就應該接受我表哥的追求。」張儀伊歎了口氣說道。

「為什麼?」王九九一臉的疑惑。

「我如果和表哥結婚的話就屬於近親結婚,你肯定沒現在長的好看——」

「———」王九九覺得自己的心啊肝啊肺啊什麼的全都僵硬的不聽使喚了。這要什麼智商的人才能想出這種歪招啊?

「張儀伊,你要是嫁給你表哥的話,我還是我嗎?」

「你如果不是你,證明你也不是我女兒——我才不管你去做什麼小三二奶呢。愛幹嘛幹嘛去。」

王九九的臉色黯然下來,說道:「媽,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我也知道我挺不爭氣的,我讓你丟臉。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上別的男人。」

王九九的眼眶濕潤,從包包裡抽出紙巾擦拭淚珠,說道:「我試過,做不到。」

看到女兒哭的傷心,張儀伊的眼圈也紅了。一把把女兒摟在懷裡,抹著眼淚說道:「傻女兒,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就是太重感情了。都怪我不好,把自己所有的優點都遺傳給你了——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兒,怎麼會讓我丟臉呢?咱們可說好了,你這輩子是我的女兒,下輩子還是我的女兒。就算你下輩子還給人做小三也得是我的女兒——」

「下輩子我就不做小三了。我要光明正大的戀愛,堂堂正正的結婚,我要讓他開著拖拉機車隊來娶我——我們風風光光的繞著燕京城轉三圈。把爺爺奶奶爸爸叔叔他們的車牌全都掛在拖拉機上,交警看到咱們就得立正敬禮——我要哭著拉著你的衣服不肯出嫁,你說死丫頭不就是嫁個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年老娘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去吧別讓男人輕易佔了便宜——」

「對對。新婚第二天你們還要跪著給我磕頭敬茶。我就給你打眼色問你昨天晚上有沒有高#潮有的話你就把杯子抬的高一些沒有的話就把杯子抬的低一些——要是那男人沒有讓你高#潮,老娘就不伸手接他敬的茶,讓他跪上三個鐘頭——」

「媽,你真好。」

「唉,我知道。」

————

————

秦洛陪著蘇子聊天,一直等到嘉寶窩在他懷裡睡著以後才準備離開。

剛剛鑽進車子,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媽,怎麼想到給你兒子打電話?」秦洛按下接聽鍵後笑著問道。

來電顯示是秦洛的母親甘芸的辦公室電話,證明她現在還在醫院裡沒有回去呢。

「小兔崽子,我找你有事呢。」甘芸的語氣有點兒古怪。不親溺,而且還有點兒嚴肅。

「媽,出什麼事了?」秦洛的心猛地一『咯登』。姑姑出事,家裡可不能再出事了。那樣的話,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你現在說話方不方便?」

秦洛掃了眼旁邊的離,說道:「沒事。你說吧。」

「我問你,你和九九是什麼關係?」甘芸生氣的問道。

「九九,你見過她了?」秦洛疑惑的問道。按道理講,老媽應該不認識王九九才對啊。在自己的記憶中,她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也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

「見過。」甘芸說道。「剛剛才從我這兒離開呢。」

「九九怎麼了?」秦洛著急的問道。

「唉。」甘芸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果然不一般。九九那孩子提起秦洛時跟吃了蜜似的,秦洛聽到九九從自己這邊離開,那擔心的語氣就是個傻瓜也能夠聽出來。「她沒怎麼。她很好。很好。」

秦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們怎麼見面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兔崽子,你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嘛。」

以前那個和女孩子說話就臉紅的小男孩兒突然間就長大了,而且——還學會了劈腿。這讓她這個當媽的是又生氣又感歎。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啊?

不過,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會被吸引。無論是林浣溪還是今天見到的王九九,都是百萬里挑一的好女孩兒。

浣溪的性子雖然清淡了些,可是溫柔嫻淑,對待家人和秦洛那是掏心挖肺,整個一外冷內熱的實心眼兒。

王九九青春時尚,說起話來條理分明,有著極強的說服力,一看就來自大家庭的孩子。一個人的容貌可以進行改觀,但是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的氣質卻不是能夠依靠外在包裝進行改變的。

她年輕、漂亮、充滿朝氣,有著極強的驕傲心,可是卻被她用自己的平和與坦然給掩飾。這樣的女孩子,又有哪個男人不喜歡?

歸根結底——這事兒還是要怪自己。如果自己不把兒子生的這麼優秀,哪裡會出這樣的事情?

電話的那頭,甘芸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秦洛尷尬的笑著,這種問題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接口。

心裡卻也在疑惑,王九九去找老媽做什麼?

「唉。浣溪是個好孩子,九九也是個好孩子。你準備怎麼處置她們倆的關係?」

「媽,這種事兒你別操心了行不行?」

「我能不操心嗎?我要是不操心,我還是你親媽嗎?」

「————」秦洛覺得這話很耳熟。想來想去想到了張儀伊,這不是她老人家的風格嗎?怎麼傳染給自己老媽了?

很快的,秦洛想到了一種更加恐怖的可能性——張儀伊不會也去見過自己老媽吧?

「媽,我最近有些忙,過幾天我回家一趟,到時候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秦洛低聲說道。

甘芸從王九九的口中知道秦洛要去美國的事情,可是,她還是強忍著沒有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洛不願意說,自然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既然這樣,自己就接受他的這份孝心吧。

甘芸送王九九出門的時候問她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秦洛,九九的回答是『有些事情我們女人就能做了,所以沒必要再去麻煩他』。

甘芸想,九九說的對,家裡的事情就讓女人們來做吧,秦洛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吧。」甘芸同意了。「秦洛啊,咱們秦家沒有忘恩負義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浣溪和九九——除了她們倆,你不能再接受其它女人的情意了。」

「這個——恐怕不行吧?」秦洛無奈的說道。他還沒把自己和厲傾城的事兒告訴家裡人呢。

當然,他也可以隱瞞。可是,這是對女方的不尊重。

他可能沒辦法在社會關係上給她一個名份,但是他還是希望家裡人知道她們的存在。

「————」

甘芸想,這貨要不是自己親生的,她都想讓人去刮花他的臉了。

第1032章、團長之爭!

第1032章、團長之爭!

衛生部。部長內部會議正在召開。

其它幾個議題都順利通過,沒想到卻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卡了殼。

「我覺得這事兒不妥。」黃部長很是享受的抿著杯子裡的茶水,說話的速度能夠把人給急死。更鬱悶的是,他說完這句話就沒有了下文。

好在這屋子裡坐著的都是養氣功夫到家的老狐狸,他不急,其他人也不急。有人捧著杯子喝茶,有人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還有人一幅神遊天外的發呆模樣——看起來所有人都是三心二意的,但是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問題,大家立即就會清醒過來口若懸河『據理』力爭。

「太年輕了。」黃部長也覺得憋夠了勁兒,總算是又吐出了這麼幾個字。「世界傳統醫學大會是一個世界性的舞台,每個國家都有責任有義務將最好的國家形象展示出去。秦洛年輕難以服眾,而且他的資歷太淺,如果我們一味的講究個人感情而不考慮現實矛盾的話,那些為中國醫藥事業嘔心瀝血幾十年的老醫生教授們會怎麼想?」

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誅心了。

第一、他明確指出秦洛太年輕,如果把他派出去的話,國家就是沒有把『最好的形象』展示出去。

第二、他指出蔡公民派秦洛出去只是講究『個人感情』,而不是為了弘揚華夏醫藥世界,不顧全大局和傷害老同志的感情——

第三、他是隱晦的在暗示,如果執意派這個年輕人任代表團團長的話,其它代表團成員不服,到時候成員內部鬧出什麼矛盾就不要怪他沒有提醒了。

蔡公民早就知道這個老對手會反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鬥爭。特別是官場這個複雜的地方,想要安安穩穩的做些事情簡直是不可能的——先說服對手或斗跨敵人再說。

「我不這麼認為。」蔡公民聲音平靜的說道。對手越急不可耐的跳出來,越是證明自己現在佔據著優勢。「第一,秦洛同志有極多的成功出訪經驗,無論是韓國、寶島還是巴黎,每一次他都能圓滿的完成任務。而且,他所達到的目標遠遠超越我們的預期。」

蔡公民瞥了一眼黃部長,說道:「有人說我提議秦洛任代表團團長是個人情感因素,那麼,我想請問,還有誰比秦洛同志更加合適?中醫藥在歐洲市場陷入僵局,幾乎面臨著被驅逐的危險。黃部長也派了人過去的?結果呢?還不是空手而歸?——哦,倒也不是空手而歸,聽說趙剛同志從法國帶了十幾個愛瑪仕四處送人。也算是小有收穫嘛。」

蔡公民現在的心態和以前截然不同,以前別人詆毀或者攻擊他的時候,他都是滿腔怒火的和人對著幹。現在和秦洛那小子接觸久了,他也懂得使用軟刀子殺人了。

特別是後面那個小幽默,幾乎是硬生生的在黃部長的臉上煽耳光。

任憑黃部長心裡鬱悶的吐血也沒辦法反駁,因為蔡公民說的是事實。

當時歐洲驅逐中醫藥的呼聲越來越高,華夏國先後派了好幾批人過去處理危機。『危』沒有處理完,他們倒是帶著大包小包回來了。走馬觀花的換了好幾批人,最終蔡公民把秦洛這個無官無職的新人給推上去,這才把問題給解決了。

不幹事的人陞官發財,幹事的人還要受到指責。也難怪蔡公民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氣,也不顧忌面子了,直接就和對方拼刺刀了。

「第二,我正是為了弘揚華夏醫學才派秦洛過來的。華夏醫學的正統是什麼?在坐的各位想必都不陌生吧?如果有人連這個都忘記了,那我就要懷疑他的黨性和人品了。秦洛代表的是華夏中醫,代表的是華夏國最有代表性的醫學醫技和醫學工作者群體——華夏國參加世界傳統醫學大會不派中醫過去,難道指望美國人英國人替我們派中醫代表?我們自己都不願意代表中醫,還有誰願意代表中醫?」

「蔡部長這麼說就有些上綱上線了。」黃部長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我承認秦洛是個中醫,但是華夏國的中醫千千萬萬。又何止他一個人?比他年長,比他德高望重,比他有號召力和影響力的中醫不在少數,為何不能是他們來代表華夏中醫而非要選擇這樣一個年輕人?」

蔡公民笑呵呵的看著黃部長,說道:「既然黃部長說比他合適的不成少數,為何不也提議幾個給大家參考參考?」

「南派醫學的典範李青之,北派醫學的代表張正聯。燕京醫王王養心,還有火罐王郭旭生——這些都比秦洛適合。」黃部長原本還想再提幾個名字的,可是他平時對中醫的關注實在太少,除了這幾個赫赫有名響譽全國的名醫,其它的他還真不記得。

蔡公民從自己面前的文件夾裡取出一份材料,說道:「這是火罐王郭旭生,燕京針王王養心,還有診骨大師顧百賢以及黃部長所說的南派醫學典範李青之和一把抓老卓等人的聯名推薦,他們都認為秦洛更能夠代表華夏中醫,也甘願讓賢於這位才德雙全的年輕人。」

「你———」黃部長這次是真的要吐血了。

沒想到蔡公民背後還有這麼一招暗棋。先讓自己推薦名單,然後再來一招釜底抽薪——連自己推薦的人都在推薦那個姓秦的小子,這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衝勁兒,年長者也有年長者的胸懷。這些老中醫德高望重,為華夏的中醫世界貢獻了一輩子的心血。現在他們為了中醫事業的發展都能夠犧牲小我顧全大局,我們這些人難道還做不到嗎?」

「蔡部長真是準備充分。」黃部長譏諷的說道。

「我只是做好了前期的調研工作。」蔡公民反擊著說道。「誰最能代表華夏中醫,誰最適合做這個代表團的團長不是由我這個副部長的位置來決定的,而是由民聲人心來決定的。我事前就讓人調研,大部份被調研者都認為秦洛最能夠代表華夏中醫,所以我才提議由秦洛擔任這個代表團團長——這和我個人感情無關,而是和所有的中醫藥從業者的感情有關。」

「第三,我相信秦洛同志有能力處理好團隊內部的各項問題和矛盾。他年輕,或許會出現一些問題,但是,這不是我們全面否定他的理由。我們要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以後的世界是他們的。振興中醫的擔子也將由他們扛起來——如果不允許人犯任何錯誤,誰還敢為國家做事情?」

「————」黃部長啞口無言,直接被蔡公民的三板斧給砍死了。

他低頭喝茶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瞟向他身邊的另外一位和他同進同退的副部長。對方像是沒有看到他的招呼似的,仍然眼觀鼻鼻觀心的進入自我休息狀態。

他不由得輕輕歎息,看來大局已定,自己再無事生非的話恐怕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

————

秦洛收起電話,看到離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秦洛心虛的問道。看的出來,這丫頭聽到自己剛才和家人的對話了。

「沒事。」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就回去吧。」秦洛說道。離不願意揭穿他,他也不會自找沒趣。

逃也似的鑽進車子,然後等著耶穌開車。

離坐在秦洛的身邊,一直斜眼瞟著他的側臉。

剛開始秦洛假裝不在意,被盯的久了,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秦洛說道。他寧願離用語言做刀子乾淨利落的捅自己幾刀也不希望她這樣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後者更讓人驚心動魄。

「剛才是和你媽通電話?」離問道。

「是啊。」秦洛點頭。果然,正戲來了。

「————」

「說。」秦洛催促道。

「她——有沒有提到我?」離問道。

秦洛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一臉詫異的看著離。

離的臉紅了,接著脖子也紅了。

然後她玉手一揚,手裡的刀片就露出來了。氣急敗壞的說道:「看什麼看?我就是隨便問問。」

秦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離最可愛的一點兒就是,每當她緊張的時候,就開始用刀子來嚇唬人——

秦洛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卻見到了兩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討厭人物。

第1033章、三拳打倒『准岳父』!

第1033章、三拳打倒『准岳父』!

如果福布斯要是搞個『華夏極品父親』排行榜的話,秦洛覺得林浣溪的父親林赫威一定能夠上榜。

上次他跑來大吵大鬧,最後被秦洛兩千萬給買斷了『父女關係』。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這個人物再打什麼交道,沒想到秦洛回來的時候,再一次在林家別墅的大門口遇到了他。

更極品的是,他一看到秦洛走過來,立即就滿臉堆笑的跑過來,親熱的喊道:「女婿。」

「————」要不是看在林浣溪的份上,秦洛真想一拳打在他臉上。

「有什麼事嗎?」秦洛的態度很冷淡。

當然,對待這種願意拿父女情份賣錢的父親秦洛也實在不願意給什麼好臉色。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事兒。」

「那就遵守我們當初的協議,我不希望你再出現浣溪身邊五十米以內。你走吧。」秦洛冷聲說道。

林赫威臉色一怒,很快的又恢復如常,笑呵呵的說道:「什麼協議不協議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是不是?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浣溪。」

「是啊。赫威平時是很關心浣溪的,自從上次他們父女見過一次面,就一直在我耳朵邊念叨著,我聽著煩了,就說,你既然想念女兒,那就回去看看她嘛,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咯咯,這不,我就陪著赫威來了。」林赫威的第二任妻子孫麗笑嘻嘻的幫著林赫威說好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洛雖然和林浣溪的父親接觸過一次,但是對他的瞭解卻是非常的深刻。

這是一個典型的唯錢是圖的男人,所謂的親情在他眼裡是可以打包出售的。

他能用自己和女兒的關係來和自己討價還價,這樣的男人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如果真信了他們所說的關心浣溪之類的鬼話,秦洛就可以買塊大豆腐自己把自己給撐死了。

瞇著眼睛打量著這一對相貌不凡但是滿肚子壞水的男女,秦洛沉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直說吧。我很忙。」

林赫威知道用親情這招打動不了秦洛,索性也不再扮他的便宜岳父了,說道:「我想給你看點兒東西。」

「什麼?」秦洛問道。

林赫威的手伸進口袋,卻一直摸索著沒有掏出來。

「給他看吧。磨蹭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孫麗不樂意的在旁邊催促著說道。

林赫威好像是挺怕自己這個小老婆的,聽了她的話後終於鼓足勇氣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

「你看看。」林赫威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秦洛。

秦洛接過去一看,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赤裸的女人。

最關鍵的是,這女人秦洛還不認識。

秦洛把照片丟回去,冷笑著說道:「我不需要這個。」

林赫威趕忙從地上撿起照片,奸笑著說道:「你再看看。仔細看看。這人你應該認識。」

秦洛看到林赫威的眼神詭異,再次接過照片看了起來。

這一仔細不要緊,秦洛差點兒就沒忍住罵娘——想到他娘是林浣溪死去的奶奶才強行憋回去了。

照片上的女人在眉眼間和林浣溪非常相似,鼻子和嘴唇幾乎和林浣溪是一個模子看出來的。如果林浣溪沒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一樣的人物,那麼這個女人就應該是林浣溪她媽——這男人竟然拿著第一任老婆的照片出來給自己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難怪現在人都說,對女人來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前男友的電腦硬盤,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把裡面的珍藏照片給發佈出去或者給身邊的朋友哥們炫耀——

而且,看照片上的姿勢是女人睡熟了拍的,或許對身邊男人的禽獸行為根本就不知情。

哪個老婆會對自己的老公嚴加戒備?那樣的話,人生還有意義嗎?

秦洛把照片翻過去,用手指頭夾著。老是看人家的裸照不太好,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岳母。

「說吧。你想要什麼?」秦洛笑呵呵的問道。

「你開個價吧。」林赫威說道。「你覺得這個值多少錢?」

「我可知道你是大名人,報紙上都能看到你的名字嘛。林浣溪那小婊——她也是什麼中醫公會的領導者,大人物。要是這張照片不小心發到網上,你說會怎麼樣?」孫麗也換了一幅嘴臉,開始公事公辦的和秦洛談『生意』。

當然,因為上次秦洛的癢癢粉讓她記憶深刻,所以,她這次站得離秦洛偏遠,而且是躲在林赫威的身後邊。

「你們不就是要錢嗎?」秦洛笑著說道。「開價吧。萬事都好商量。」

「那是那是。」林赫威連連點頭。「我讓人調查過,你好像挺有錢的,據說還在傾城國際裡面有股份——」

「你調查我?」秦洛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說話的聲音已經偏冷。

看到對方入蠱,林赫威的心裡還處於興奮狀態,所以沒有察覺秦洛態度的轉變,笑呵呵的說道:「只是找個偵探查一下你的底子而已。而且你那麼有名氣,也不用怎麼查就找到了很多資料。」

林赫威確實找偵探調查過秦洛,因為他很好奇這個『準女婿』是什麼來頭,怎麼能輕輕鬆鬆的就給他兩千萬的『買斷費』。

這一查不要緊,秦洛的財產就逐漸浮出水面。

中醫公會會長,傾城國際的股東——雖然其它的東西偵探也沒辦法查出來,但是,就憑這兩樣,就足夠林赫威心有其它的想法了。

恰好他這段時間極不順利,公司一直虧損,秦洛上次給的兩千萬也所剩無幾。如果沒有現金注入的話,公司必倒無疑。

所以,他就動起了那個有錢女婿的『念頭』。

借錢?

這不現實。也不可能。

做生意?

有什麼東西能夠賣他呢?想來想去,就想到以前保存在自己郵箱裡面的幾張照片了。想必他會對這些照片感興趣。

他和孫麗一合計,對方比他更加的熱衷。

於是,兩人膽大包天,就再次找上門來了。

原本他們是想和林浣溪談生意的,畢竟,這個女人和林浣溪的關係最為親密,可是來了之後根本就沒辦法進入林家大門,於是,就等到了剛剛回家的秦洛。

「哦。無所謂了。」秦洛淡然說道。「既然你們都找上門來了,就開個價吧。

「五千萬。」孫麗說道。「一分錢都不能少。你也不要討價還價。如果你答應這個價錢,我們把其它的幾張照片也全都給你。絕對不留底。」

孫麗是知道秦洛『談判』的厲害之處的,所以一上來就堵住了秦洛的後路。

「行。我答應。」秦洛說道。

「真的?」這次輪到林赫威和孫麗不信了。

誰願意花五千萬買幾張照片啊?這不是腦袋有病就是——智商過低。

看起來秦洛不屬於前者也不屬於後者,他怎麼就答應了呢?

「怎麼?是不是錢太多了我答應的太爽快了?」秦洛笑著問道。

「不是不是。」林赫威和孫麗連連擺手。「你是名人。名人肯定不願意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只要你給錢,我會把所有的照片和拷貝全都刪除銷毀——不過你可別動什麼其它的心思,我已經設定好了。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故的話,就會有人把這些照片全都放到網上去。那個時候,你們可就名譽掃地了。」

「我相信你敢找來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秦洛點頭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準備好錢就和你們聯繫。」

「夠爽快。」林赫威激動的想上去拍秦洛的肩膀,沒想到抬起來的手被秦洛給抓住了。

「你說,如果我打你一拳,這五千萬你還要不要?」秦洛笑瞇瞇的問道。

「什麼?」林赫威一臉茫然的問道。

秦洛一拳揮出,打在林赫威的臉上。

砰——

鼻子開花,血花飛濺。

「你想——」

砰——

又是一拳出去打在林赫威的嘴巴,把他說了半截的話給堵了回去。

「秦洛,你住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讓人把照片全都傳出去了——」孫麗聲嘶力竭的吼道。

砰——

秦洛又一拳打在林赫威的眼眶,直讓他的一隻左眼迅速紅腫沒辦法正常視物。

林赫威頭暈眼花,站立不穩,一幅搖搖欲倒的模樣。

秦洛這才放手,在林赫威筆挺的西裝上擦拭手上的血漬,笑著說道:「你們回去吧。等著收錢。」

孫麗原本還想破口大罵或者說些狠話,可是聽到秦洛說的『等著收錢』這四個字後,湧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等到這對極品夫妻走遠,秦洛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底線是——不要死人。」

第1034章、鬥爭無處不在!

第1034章、鬥爭無處不在!

秦洛打開鐵門回家的時候,貝貝正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貓和老鼠》。

秦洛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她看過的第幾遍了,他更加佩服的是看了這麼多遍她還能一邊看一邊笑就像是第一次看一樣——要是男人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女朋友。女人要幸福到什麼地步啊?

「爸爸,你回來啦。」貝貝光著腳丫子從沙發上跳下來,一下子撲進秦洛的懷裡。

「嗯。回來了。」秦洛在她肉乎乎的小臉上親了親,說道:「貝貝的作業做完了沒有?」

「做完作業媽媽才允許我看動畫片。」貝貝得意的說道。

「真乖。」秦洛把貝貝放在沙發上,說道:「貝貝自己看動畫片。爸爸要和媽媽商量些事情。」

「嗯。媽媽在做飯呢。」貝貝答應著說道。

秦洛拍拍她的小腦袋,然後推開透明的玻璃門走進廚房。

林浣溪正在切菜,身上穿著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套白色休閒運動服,腳上是一雙棉布拖鞋,柔順的長髮用一條皮筋給綁起來露出漂亮的臉頰和雪白的脖頸,脖子上繫著一條格子花紋的圍裙。因為她的身材過高,所以切菜時就需要微微的躬著身體。臀部飽滿,珠圓玉滑,從後面看過去她就和手裡正在切的白色藕片一樣有食慾。

秦洛走過去,從後面抱著她。

林浣溪的身體一僵,停止了動刀,掙脫了一下,說道:「貝貝在看著呢。」

「沒事兒。我剛才也抱過她了。」秦洛很是公平的說道。

「————」這傢伙,竟然把自己當成和貝貝一樣的小孩子了。

秦洛雙手環著林浣溪的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笑著說道:「你切吧。我不打擾你。」

「已經打擾了。」林浣溪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揮動著刀子無比熟練的切起藕片。

從心裡,她也很享受這樣的親密。

她只是冷淡,不是性*冷淡。

「你見過他們了?」林浣溪突然問道。

「什麼?」秦洛明顯一愣。他故意隱瞞自己見過林赫威孫麗的事情,就是不想讓她傷心。

即便她心裡對那個男人再不在意,可是他仍然是她的父親。自己的親生父親拿著自己親生母親的裸照過來敲詐勒索,這對任何一個女兒來說都是難以想像的傷害。

所以,秦洛這次是真的被這對極品夫妻給激怒了,甚至忍不住動用了一些非法的手段——

可是,她明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這個女人的智慧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她的心思縝密怕是和厲妖精都不相上下。只不過一個比較光棍,想到什麼就敢去做什麼,而林浣溪明顯屬於華夏國典型的傳統女型,思想還稍顯保守——這和她們彼此的人生經歷有很大關係。

「這次,他們找你要什麼?」林浣溪問道。

既然林浣溪要把話說破,秦洛也沒辦法繼續裝傻。

笑著說道:「沒要什麼。孫麗說你爸上次看到你之後回去一次念叨著你,所以他們就想過來看看。」

林浣溪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

秦洛被她看的心虛,語氣還是裝作很不在意的說道:「其實真沒什麼事兒。」

「沒事他不會來。」林浣溪說道。知父莫若女啊。

秦洛看著林浣溪,說道:「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更不想讓你參與進來。交給我吧,我來處理。」

這個決定略顯霸道,但是,女人的事兒不就是男人的事兒嗎?

男人男人,你不在這個時候幫忙『攔』著,還是人嗎?

為什麼女人的胸口長出兩團嫩肉而男人的胸膛一馬平川?

就是因為上帝他老人家考慮到了男人要時時站在前面為女人擋風遮雨而女人則在事後用肉*體來犒勞男人——

————上帝真色!

「好。」林浣溪爽快的答應了。

不相信自己的男人還要相信誰去?

秦洛笑笑,說道:「這幾天我要去一趟美國。」

「嗯。」林浣溪輕聲應了一下。「需要帶什麼東西嗎?我幫你收拾。」

「你不想知道去做什麼?」秦洛問道。

「想。」林浣溪坦白的說道。「但是我支持你去。你做出一個決定,就一定會有做出這個決定的理由。」

秦洛看了一眼客廳裡咯咯發笑的貝貝,說道:「好好照顧貝貝。」

林浣溪的眉毛一擰,敏感的問道:「是不是很危險?」

「有一些。」秦洛說道。「不過我能應付。」

林浣溪轉過身抱著秦洛,便不再作聲。

以她的性格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樣叮囑的話,她在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擔憂和眷戀。

————

————

經過三天時間的準備,參加世界傳統醫學大會的華夏醫學代表團成員終於出發了。

這次參會人員共二十人,中醫九人,西醫九人,包括一正一副兩位團長。任何時候,華夏政府都講究一個和諧,一個平衡之道。

另外有四名翻譯和六名陪同工作人員,整個代表團有三十人前往美國,恰好湊齊了一個整數。

秦洛兩天前就接到了通知,所有代表團成員要在出發的早晨八點鐘到衛生廳院子裡聚合。

衛生廳派了一輛豪華大巴送他們去機場,然後他們在燕京機場辦手續乘機前往拉斯維加斯。

秦洛是代表團團長,所以過來的比較早。他要給大家做一個表率,並且要清點好人數。別去了美國才發現,名單上還有人沒有過來。

當然,清點人數這種事情並不用他來做,可是,他卻要對最終結果負責的。

可是,秦洛到的時候,除了四名翻譯到了三位以及六名工作人員外,其它的代表團成員一個都沒到。

顯然,他們都把自己當『腕』了。

秦洛看了看表,反正離九點鐘的出發時間還有一個鐘頭,所以也並不著急。

正站在大巴旁邊和工作人員商量事情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車緩緩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從車子裡走了出來。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小心謹慎的提著包跟在後面,看起來應該是秘書一樣的人物。

「秦團長,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明浩笑呵呵的問道。

「也沒早。別人通知我八點鐘過來,我就八點鐘過來了。」秦洛笑著回道。他和明浩是老相識了,明浩當年是蔡公民的秘書,後來下放成為衛生廳實權廳長,一方諸侯。

之前的小秘書,現在自己也有了秘書,人的際遇就是這麼的神奇——

「你啊,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明浩調侃的說道。「一般這樣的場合,官越大的越是最後一個過來。五分鐘,提前五分鐘就行了,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你得等那些比你官小的。晚了,又落下一個不遵守時間的罵名。哪像你——提前一個小時過來等自己的隊員?」

「你現在是越來越官僚了。」秦洛笑罵道。

他和明浩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說話就沒有那麼客氣。不過這句話倒是讓明浩身邊的秘書微微側目,不由得仔細打量著秦洛。

明浩現在是一廳之長,又是下屆呼聲最高的『蔡部長』的前任秘書,除了幾位部長,在這個領域裡還真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這男人雖然年輕的過份,好像來頭不小啊?

「我又不是當官的。還是守時間一些好。而且,等等就等等吧。也沒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是啊。你不是官場中人,所以不用理會這些規矩。」明浩笑著說道。「要是我站在這兒等著,其它人都不過來——這就是擺明了不給面子。那樣場面就尷尬了。」

「所以說你們這些當官的也不輕鬆。」秦洛感歎著說道。

明浩笑笑,說道:「你知道你們這個代表團的副團長是誰嗎?」

「知道。」秦洛點頭。「錢宏量廳長?」

「嘿嘿。知道就好。」明浩說道。「他是我們廳的常務副廳長,原本以為自己是可以扶正的,沒想到位置被我給佔了,所以我們倆個處的就不太愉快。而且,他是黃部長的人,和蔡部長也很不對付。這次蔡部長提議由你來擔任代表團的團長背負了很大的壓力,黃部長也趁機提了自己的人——」

秦洛的眉毛一皺,說道:「你是說他會在後面搞鬼?」

「搞不搞鬼我不確定。」明浩說道。「但是對你有敵意是一定的。你自己琢磨著怎麼和他相處吧——我先走了。別讓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不然的話他是肯定不會對你有好感的。」

秦洛笑笑,說道:「不要求他配合,只要別搗亂就好。不然的話,我可不給他面子——」

秦洛這次的代表團團長只是一個幌子,一個能夠得到美國官方保護的身份。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希望任何人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所以,如果那個錢宏量總是幹一些很不『宏量』的事情的話,他也就對他不客氣了。

第1035章、我已經很生氣了!

第1035章、我已經很生氣了!

隨著出發時間的臨近,前來匯合的代表團成員也越來越多。

秦洛之前從蔡公民那兒看過代表團名單,甚至代表團中中醫成員的這一部份還是由他們共同商定的。

這是一個世界性的舞台,能夠去和全世界最優秀的醫生一起交流切磋,對大家的成長是非常有益的。

九名中醫成員中有四名來自中醫公會,秦洛也希望能夠借助這次盛會錘煉和培養自己手下的兵。另外五名來自於中醫協會或者其它無組織的優秀中醫。

這些中醫成員對秦洛都不陌生,而且並沒有因為『同行是冤家』而對他產生敵視,反而非常恭敬的主動走上前來和他打招呼。

他們知道這個年輕人給中醫帶來怎樣的巨變,他們都是其中的受益者。

「哎喲,團長您早來了?」

「團長好。讓你久等了。」

「會長,上次去韓國我沒有趕上趟,這次終於有機會跟著你去出風頭了——」

秦洛微笑著和他們一一打招呼,並沒有擺什麼團長的架子。

當然,因為他過於年輕,如果非要板著張臉裝嚴肅的話反而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秦洛同學的宗旨是:以能力服人。

和秦洛關係非常親密的診骨大師顧百賢也來了,這是秦洛特別邀請的。這次去美國參會免不了會和同行切磋,而顧百賢的捏骨診骨相當的有噱頭效果也非常的神奇。

如有挑戰,他上去唬一唬那些外國人讓他們驚呼『華夏功夫』還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時間快到了。你也上來坐吧。別在外面等了。」顧百賢上車的時候對秦洛說道。

他過來有一陣子了,和秦洛說了一會兒話後,就在院子的樹蔭下看書。雖然衛生廳派了輛豪華大巴送他們,但是車子裡的空氣畢竟不如外面的好。

他們都等了大半天,代表團的副團長還不見人影。現在全團的人就等著他一個人,也難怪這位國醫聖手有點兒情緒。

到了他們這樣的級別,什麼樣的大人物沒有見過?一個衛生廳常務副廳長還真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哈哈。好的。」秦洛笑著點頭。「還有幾分鐘。時間也快到了。」

明浩說的沒錯,錢宏量果然是個典型的官員。在離出發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的座駕才慢悠悠的開了過來。

車子剛剛停穩,副駕駛室的秘書就搶先一步下車跑過來拉開後車門,然後用手扶著車頂迎著一個中年男人下車。

錢宏量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或許他的實際年齡要大一些,但是看起來非常的會保養。

頭髮還黑油油的,不知道是後期染的還是一直在吃什麼養生藥物,國字臉,表情看起來有點兒嚴肅,走起路來雷厲風行,一股子濃烈的官威迎面撲來,讓人心裡頗有點兒壓力。

他大步朝著中巴車走過來,經過秦洛面前的時候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一般徑直上車。

他的秘書提著一個行李箱小跑著跟在後面,把他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裝好,然後躬著身問他還有沒有什麼吩咐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才『依依不捨』的下車。

等到錢宏量的秘書下車,秦洛這才上車坐在顧百賢身邊的位置。

「人都到齊了嗎?」錢宏量一上來就『履行』副團長的職責,大聲的詢問道。

「到齊了。」負責清點人數的工作人員笑著回答道。

「嗯。那就出發吧。」錢宏量說道。

「師父,出發。」工作人員對著前面的司機喊道。

司機沒有應聲,默默的發動了車子。

這次參會的都是中西醫精英,大家都是醫療系統的人,即便沒有見過面也應該聽過其名聲,所以都有不少的話題可以聊,車子裡的氣氛還是非常活躍的。

秦洛和顧百賢聊了幾句話就閉目養神,對其它人來說,去美國或許是一次放鬆之旅,對他來說,是一次博命之旅。

「皇帝。」他的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當車子行駛中途的時候,錢宏量突然間大聲問道:「咱們的團長來了沒有?」

「————」

嘈雜的交談聲嘎然而止,就像是車子裡所有的人都一瞬間被人掐住了咽喉。

不過,這些人不是被人給『掐』住了喉嚨,而是被一句話給雷倒了。

都快到機場了,你才問團長有沒有過來?

「來了。」一名工作人員指著秦洛所在的位置說道。

錢宏量這才『發現』團長就坐在他左邊偏後一排的位置,趕緊把手伸過去,說道:「原來你就是團長啊?呵呵,年輕有為啊。年輕有為。」

「過獎。」秦洛淡淡的笑著,伸手和他握了握。

「剛才從你面前走過去的時候還以為你是一個小秘書呢,沒想到你就是咱們代表團的團長大人——失禮失禮。」錢宏量也是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年輕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秦洛是團長?即便之前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知道有一個小屁孩兒排在他這個『廳長』前面成為正團長,他的心裡也是不舒服的,自然要讓人調查一下他是何方人物。

再說,他對秦洛也並不陌生。燕京衛生廳的廳長怎麼可能對名震京城或者說名動世界的秦洛醫生一點兒也不瞭解?

他就是不服氣。他憑什麼排在自己前面?

憑年齡?憑資歷?憑職位?

在廳裡要被明浩那小子管,出門一趟還得給一個無權無職的傢伙打下手,他的心裡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

所以,他才想著要藉機羞辱他一番,要讓他端正自己的態度,別想著在自己面前擺什麼『團長』的架子。

要是讓秦洛知道他的想法,非要委屈死了不可。他在普通的代表團成員面前都沒有擺架子,難道還非要在他面前擺架子不成?

你那張臉長的比別人賤一些?

秦洛不是傻瓜,當然知道他的想法。而且之前明浩就給自己打過預防針,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要是平時,秦洛笑笑也就罷了。人生在世,誰沒有被幾個傻逼妒忌過?

可是現在不行,秦洛同學心裡很煩躁,他還有很重要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這傢伙一直糾纏不清,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秦洛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錢宏量有點兒不適應這種『直接』的說話方式,在他們官場,你就算是想整人也都得使軟刀子,誰這麼光明正大的跑去問對手『你看我不爽吧你是不是想揍我』之類的話?

這不是傻逼行為嗎?

他和明浩在衛生廳爭權已經趨向於白熱化,但是出門在外參加會議時兩人還親密的像是一對親兄弟似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錢宏量表情不悅的說道。「小同志會不會說話?我怎麼對你有意見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比你輕資歷比你淺級別沒有你高,所以不應該排在你前面成為團長?」秦洛索性把話全給說開了。

你不是喜歡『刺激』人嗎?那咱們就一起來玩吧。

「我可沒有這麼說。」錢宏量絕口否認。即便他心裡當真這麼想,也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要不這樣吧?這個團長的位置讓給你來做?我做不做團長無所謂,也不覺得有什麼好丟人的——」

「你怎麼說話呢?誰要做團長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團長了?」錢宏量終於給秦洛給『刺』的坐不住了,陰沉著臉說道。「誰做團長是組織討論決定的,怎麼能讓來讓去的?這不是過家家嗎?」

秦洛撇撇嘴,說道:「爭你爭不來,讓你又不敢接——看來你是注定做不了這個團長了。」

「你————」

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陰鬱,眼神陰沉沉的盯著錢宏量,說道:「既然你做不了團長,那我就是團長。不要再玩那些小花招,也不要再試圖激怒我——我已經很生氣了。」

皇帝沒有見到,難道先找一個這樣的小嘍囉練練手?

第1036章、都沒說再見!

第1036章、都沒說再見!

太彪悍了!

這是車上所有人的想法。

說實話,在華夏國一把手和二把手的鬥爭屢見不鮮。而秦洛和錢宏量會發生衝突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之前他們就聽說蔡部長和黃部長因為這個代表團團長的人選問題在部長會議上鬧得很不愉快,最後還是通過投票選中了秦洛。

雖然說兩個部長爭搶一個代表團團長的位置有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對下面的正副團長來說,矛盾的根源就已經種下了。

而且錢宏量身為衛生廳常務副廳長,位高權重,即便是明浩都難以壓制的住他。他怎麼願意被秦洛這個無權無職的小年輕給壓在下面聽從他的使喚?

不得不說,代表團的不少人還有著看好戲的念頭。

好戲如期上演,而且遠比他們所想像的激烈。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文文靜靜,無論看到誰都咧開嘴巴露出兩排白牙傻笑的小傢伙會如此的凶悍,不留情面,也不留餘地,提著刀子赤裸裸的往人心口窩捅過去,根本就不懂得迂迴婉轉曲線攻擊這些官場套路——可是,不得不說,這種直白的攻擊殺傷力是巨大的。

至少,極有鬥爭經驗,養氣功夫也非常不錯的錢宏量就有點兒扛不住這哥們的挖苦打擊恐嚇威脅了。

「你怎麼說話呢?我玩什麼花招了?我怎麼玩花招了?姓秦的,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的話我和你沒完——我激怒你怎麼了?我激怒你怎麼了?司機,停車。立即停車。」錢宏量臉紅脖子粗的吼道,一幅要和秦洛決鬥的架勢。

這些小屁孩兒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不給他點兒教訓他還以為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嘎——

大巴車向前滑行了一段路程之後,在一家商店門口停了下來。

大巴車是衛生廳的車子,司機的編制也在衛生廳,他不得不聽二把手的命令。不管這個命令是否合理。

看到司機聽從自己的話把車給停了,錢宏量的自信心就更加的膨脹起來。他一臉陰沉的盯著秦洛,說道:「姓秦的,你今天不把話給說清楚,這車今天就不走了——」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情緒失控的錢宏量,說道:「既然副團長說不走,那咱們就不走了吧。誤了大會,也不知道是誰要承擔這次的責任。」

按道理講,如果團隊出現問題,一定會由正團長來承擔這個責任。

可是,就算秦洛承擔責任又怎麼樣?

他無官無職,大不了下次有什麼活動不讓他帶團出訪。能有什麼大的損失?

錢宏量呢?

他是國家高級官員。和自己的頂頭上司鬧翻,甚至把一次世界級的大會給耽擱了,他的懲罰將會更加嚴重。

先不說他還是一個很有企圖心一直想要往上爬的中年官員,如果出了這檔子事,他還能否在這個常務副廳的位置上坐下去都是個問題了。

果然,秦洛這麼一激將,錢宏量就覺得腦袋發熱,心跳加快,有種呼吸不暢的壓迫感。

這傢伙——太無恥了。

他以為,秦洛做為正團長,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來完成這次的帶隊任務。

他讓車子停下來,就是想逼迫這小子向自己道歉——不道歉就不走,不道歉就誤機,不道歉就不去拉斯維加斯。

沒想到這小子更毒,他根本就不理會這一套,一幅你說不去咱就不去的架勢。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他把自己給唬住了。

「我要投訴你。我要投訴你。」錢宏量知道和眼前這個二桿子沒辦法說下去了,從懷裡掏出手機就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過了一會兒,電話才被人接通。錢宏量立即變得嚴肅起來,腦袋微躬,一臉尊敬的說道:「黃部長,有個情況要向你匯報一下。」

接著,他就捂著嘴巴把車上發生的事情向領導匯報了一番。當然,話中多少會偏向自己一些。

比如,他說自己的主動問候被對方看作無理的挑釁,對方攻擊辱罵老同志,不把他這個副團長放在眼裡,並且把秦洛那句『爭你爭不來,讓你又不敢接,看來你是注定做不了這個團長了』的話給隱晦的向黃部長點了一點。

果然,黃部長一聽這話就惱了。

這個姓秦的是怎麼說話的?他說『爭又爭不來』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確實,他在部長會議上沒有爭得過蔡公民——可是,這話是他一個小屁孩兒能說的嗎?

「把電話給他。」黃部長的聲音還保持著平靜,可是以錢宏量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是動了怒氣了。

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說『把電話給秦團長』。他現在都不願意稱呼他的職位了,直接用『他』來代替。

「黃部長要和你通話。」錢宏量把手機遞給秦洛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的帶著些幸災樂禍的表情。

「小子,看你怎麼和黃部長交代。」

秦洛接過手機,大大咧咧的問道:「喂,你哪位啊?」

「我是黃強。」

「黃強?哪個黃強?」秦洛又把手機回遞給錢宏量,說道:「他是不是找錯人了?」

「————」

囂張。

狂妄。

還有點兒——死不要臉。

不僅僅是錢宏量差點兒吐血,就連車上的這些代表團成員都一個個的面如死灰。

這傢伙,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連副部長的電話都敢打花腔?

「秦洛。」錢宏量義憤填膺的罵道。「這是衛生部的黃強副部長,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溝通。你的態度要端正一些。」

錢宏量臉上很生氣,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不知死活的東西,看黃部長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錢宏量知道,只要自己和領導保持一致,自己的前程就一定不會差。

「哦。原來是黃副部長,你怎麼不早說?」秦洛再次接過手機,笑著說道:「黃部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是你。你怎麼不直接說清楚呢?我還以為你找錯人了——」

「————」

哪個高級官員會和人通電話的時候說『我是叉叉叉部長』啊?你這做下屬的記不住領導的名字,還敢責怪領導不說清楚自己的職務?

要知道,在官場裡面廝混的那些老油條,別說是領導的名字,就是領導家裡養的一條狗的愛好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不是每個人都像秦洛同學這麼二的。

顧百賢擔心秦洛這樣做會出事,忍不住在旁邊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說話謹慎一些。

秦洛對著他笑了笑,表示知道了他的好意。

「秦洛同志。你的態度要端正。」良久,黃強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原本有滿肚子的罵語的,可是一齊湧向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說怎麼有人能夠可恨到這種地步?你就是想罵他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我的態度很端正。」秦洛說道。「而且我坐的姿勢也很端正。」

錢宏量看了看秦洛,這孫子在說話的時候還真是裝模作樣的挺直了脊樑。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那個男人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有人投訴你攻擊侮辱其它的老同志,有這回事兒嗎?」

「不可能。完全沒有這回事兒。」秦洛睜著眼睛說『瞎話』。「黃副部長,請問是誰投訴的?」

「——那錢宏量副團長怎麼會給我打電話說起這事兒?而且因為你的原因,現在車子停在路邊——秦洛同志,你有沒有責任心?有沒有國家榮譽感?組織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是希望你為國家爭來榮譽,還沒走出國門你就和自己的同志發生矛盾,你還讓我們怎麼相信你能夠辦好這件差事?」

「黃副部長,我想請問,除了錢宏量副團長投訴我以外,還有沒有其它人投訴?」

「——沒有。」

「那不就得了。」秦洛理直氣壯的說道。「他是你提拔起來的副團長,他是你的人——他當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我還要投訴錢宏量副團長不尊重上級,故意挑起爭端,沒有責任心和榮譽感——為了達到自己的私人目的,強制命令司機在路邊停車。如果誤機了算是誰的責任?如果延誤了大會算是誰的責任?」

「——卡啪。」

秦洛舉著手機聽了一會兒,直到那邊傳來滴滴的忙音,這才把手機遞給錢宏量,說道:「他掛電話了。」

想了想,秦洛又委屈的補充了一句:「真沒禮貌。都沒說再見。」

「————」

車內啞雀無聲。所有人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秦洛。

第1037章、皇帝,我來了!

第1037章、皇帝,我來了!

安靜。

寂靜。

寧靜。

死一般的——沉默。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咳嗽,甚至都聽不到人的呼吸聲音——這輛突兀而至,停在一家小商店門口不肯離開的豪華大巴就像是被人施了時間魔法,裡面的一切都靜止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秦洛,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的避開秦洛。

連副部長都敢頂牛,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幹的?

錢宏量也知趣的閉嘴了,連黃部長他都敢『假裝沒有認出來』,自己一個常務副廳長想來壓制他還是很有些難度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惡狠狠的盯著秦洛,只有這樣在心裡安慰自己。

不過,秦洛和黃部長鬧翻倒是他很樂意看到的事情。以後,想要找他『報仇』的人可就不只是自己一個人了。

黃部長位高權重,而且出身世家,家族勢力本就不小——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和一個已經確定要上位成為正部長的蔡公民扳手腕?

這一次正副團長之爭,其實是兩人的意氣之爭。黃部長是在用事實告訴所有觀望的人,他是不會就這麼屈服的。

當然,這是另外一個層面的鬥爭,和秦洛的關係不是很大。

至少,現在的關係不是很大。

如果說這輛車上的人還有人一直保持著清醒思維的話,那個人就是秦洛了。

秦團長大手一揮,對著司機喊道:「師父,開車。再不抓緊時間就遲到了。」

他們雖然訂的是團隊票,但是,飛機也不一定願意等他們到了之後再起飛啊?

這裡面又沒有人的名字叫做李剛。

聽到秦洛的指示,司機連忙把車子發動起來,都忘記了再去詢問錢宏量副團長的意見。

「秦洛,太衝動了。」顧百賢擔憂的說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年輕人吃點虧也不值當什麼。你這次把他們全給得罪了,以後想要再辦點兒事他們肯定會攔你卡你。何苦呢?」

秦洛知道顧百賢也是一番好意,他和自己的師父王修身是多年好友,是自己的半個長輩也是並個師父,平時也教會自己不少東西。

所以,他這麼說自己秦洛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有種被人關心的幸福感。

「顧老,我不能讓。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幾次三番的在挑事。如果我這次讓了他,他會以為我怕了他,後面變本加厲,還怎麼去約束他?」秦洛笑著解釋道。

還有一個理由秦洛沒有說,也不能說。

他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副廳長副部長?

和他們比,他即將要遇到的皇帝可是要恐怖多了。

秦洛這次雖然做足了準備,但是,萬一有什麼突發事故的話,他能否活著離開美國都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還要受這些小人的氣,有必要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麼一來,以後你的路就越來越難走了啊。」顧百賢歎息著說道。「想在國內做點兒事很不容易,沒有政府的支持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手裡有權有資源,到時候真要和你為難,你也沒有辦法——」

「顧老,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後面的事不用擔心。我敢這麼做自然有應付的辦法。」秦洛笑著說道。「只要在這次大會期間他別再鬧出什麼事情就足夠了。」

「唉。年輕人啊——」顧百賢笑著說道。「不過看著是挺解氣的。」

「解氣就好。」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人的骨子裡多少是有些劣根性的,哄著不走打著走嚇著走。

鬧了這麼一出事之後,秦洛的團長威信才真正的得到眾人的認可。

那些中醫生還好說一些,畢竟,他們對秦洛的名聲和他所做的事情有著很充分的瞭解。

可是一些『副院長』『副教授』級別的西醫就沒有那麼明顯的認識了,對秦洛這個團長——還是有一點兒意見的。

現在他們發現這個二桿子團長連廳長副部長都不放在眼裡後,才開始對他產生了畏懼之心。

這貨不要臉不要皮的,上來就給你來上這麼一通,誰能受得了?

惹不起,就趕緊躲開吧。

秦洛這才做到了令行禁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再也沒有了反抗的聲音。

就連錢宏量都低調多了,除了偶爾看向秦洛的眼神不善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動靜。

這正是秦洛想要的局面,他這次來美國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想再為了這個團隊的事情分心。

拉斯維加斯是在沙漠上屹立起來的一座年輕城市,短時間內便成為聞名世界的娛樂之都,發展速度堪稱奇跡。

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去過美國,也沒有聽說過美國的絕大多數城市,但是,他們一定聽說過賭城拉斯維加斯。

這兒是富人的天堂,是窮人的地獄。當然,這兒也不缺乏奇跡。

有人一夜暴富,也有億萬家財一朝輸盡成為乞丐。

第五十一屆世界傳統醫學大會就在這座奇特的城市召開——

「醫學和賭博——」秦洛在心裡想道。「還真是兩個極端。」

不過,代表團的成員倒是一個個的心情激動。至於他們的興奮點兒在哪裡,已經不是秦團長想要關注的了。

再過五分鐘飛機就要降落了,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這座燈火輝煌的不夜城,秦洛的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相反,因為距離近了,他的心裡也越來越緊張——或者說警惕吧。

在燕京的時候,他有眾多倚仗,那兒可以說是自己的大本營。到了這裡,就是客場作戰了。

人生地不熟,就連語言都不通——想要救回姑姑又談何容易?

飛機落地,大會組織方有人過來接機。

秦洛不懂英語,完全由翻譯和錢宏量上前去應酬。

錢宏量的英語水平還不錯,也終於有機會發揮所常了。不過看向秦洛的眼神倒是有些鄙夷,秦洛也假裝沒有看到。

懂英語又怎麼了?還不是被人罵得跟孫子一樣?

大會組織方安排的酒店很不錯,而且是單人單間,足見大會組織方的財大氣粗。

秦洛和住在隔壁房間的顧百賢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有事要出去。然後又問清楚錢宏量所住的房間後,便過去敲響了他的房間門。

錢宏量打開房間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洛時,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問道:「有什麼事嗎?」

他沒有稱呼秦洛的職位,也不想喊他『團長』。他們倆是徹底的撕破臉了,連在人前扮一回『親密』都不需要。

「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兒的接待酒宴就由你帶隊出席吧。如果隊裡有什麼事也由你來處理。」秦洛笑哈哈的說道,像是完全不記得來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似的。

他又沒吃虧,有什麼好記的?

「知道了。」錢宏量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伸手拍拍錢宏量的肩膀,說道:「老錢同志好好幹,我很看好你。」

說完也不看他的表情,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呸。」錢宏量吐了口唾沫,伸手撣了撣秦洛碰過的部位,好像秦洛的手上有什麼有病毒細菌似的。

秦洛剛剛走出酒店大門,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便朝著他開了過來。

拉開車門鑽進去,就看到耶穌那張嘻笑的臉。

「還順利吧?」耶穌笑著問道。

「一點兒小麻煩。解決了。」秦洛說道。「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秦洛要帶隊來美國參加傳統醫學大會,自然不能和耶穌離和紅衭他們同行。所以,在他出發的兩天前就給他們買好了機票,讓他們先來美國打前站。

為了安全起見,耶穌早早就去機場接機了,只是當時他處於人群中間,不方便和耶穌見面。

他開著車跟在大巴後面,一直跟到這家酒店,這才和秦洛聯繫出來匯合。

「沒有。」耶穌說道。「聽說皇帝在美洲,但是到底在哪一座城市就不清楚了。他的其它七大戰將也都下落不明,很難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蹤跡。」

「玉女呢?」秦洛問道。這個女人是關鍵,也是他換回姑姑的籌碼。

「紅衭看著她。」耶穌說道。

秦洛笑笑,便沒有說話。

有紅衭在,玉女想必也不敢輕舉妄動。

再說,就算他們把玉女救走,如果沒有解藥也是死路一條。蠱王的名氣可不是吹出來的。

秦洛把腦袋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面一閃而逝的陌生街道人群,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皇帝,我來了!

(PS:親們,再有幾十天就是春節了。大家把紅票砸起來歡度春節可好?)

第1038章、八大戰將之首:伯爵!

第1038章、大八戰將之首:伯爵!

美國是一個新興的國家,沒有歐洲那麼多隨處可見的華麗教堂百年古堡。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一個都沒有。

在一處懸崖邊沿,就屹立著一座白色圓頂佔地面積極廣的城堡。

從外觀上看過去,古堡看起來有些滄桑古樸,經過數百年的風吹雨淋,已經略顯老態。

但是,倘若你能有機會推門而入,就會發現裡面的裝飾擺設和它的外牆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巴洛克風格是一種起源於歐洲的裝飾風格,它追求一種富麗堂皇、氣勢宏大的藝術境界,一般適合於別墅設計,當然,也同樣適用於古堡。

金碧輝煌的吊頂,繁瑣美觀的吊燈,厚重結實的真皮沙發座椅,還有隨處可見恰好起到點綴作用的銅工藝品。

屋子裡的高科技家電很少,但是角落裡的一套BOSS級別的豪華音響卻極其的引人矚目。

音響打開著,從裡面發出和這別墅格調極不協調的咆哮聲音:

FaithfulAlways,theshallremain,dogstoloosewhenwariswaged。

IamaMarineonthebeach,I'makillin'machine。

withaneedtobleedyouwhenthelightgoesgreen。

bestbelieve,I'minazonetobe,frommyYintomyYangtomyYangTze

putagrinonmychinwhenyoucometome。

『cuzI』llwin,I'maone-of-a-kindandI'llbringdeathtotheplaceyou'reabouttobe

——————

一個身披艷紅色睡袍的女人躺在真皮沙發上,手裡同樣端著一杯腥紅色酒液,她染著同款熾烈顏色指甲的手指分散張開,隨著這激昂的音樂快速的擊打著節拍。

煙薰的眉,血染的唇,嘴巴微微張開,像是飢渴急需要喝水一般。眼睛瞇起,看起來非常投入陶醉的模樣。

這是美國最新出爐的徵兵廣告,口氣狂妄、囂張、野蠻、強橫,那種無視生命、隨意殺戮的慾念充斥其中,一經上市便吸引了無數軍迷的喜歡。

當然,也包括這個沙發上的紅衣女人。

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西裝革履表情嚴肅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女人的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然後很快就舒展開來。

「他來了。」男人在女人面前躬下脊背,小聲說道。

啪!

女人揚手,一巴掌煽了過去。

她在聽音樂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無論對方有什麼樣的理由。

男人不閃不避,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就像女人打的不是他的臉一樣。

「請他進來吧。」女人懶洋洋的說道。

男人應了聲是,轉身向外面走去。

女人把睡衣的腰帶緊了緊,身體也往上坐了坐避免春光外洩——她準備就用這樣的姿態來接待貴賓。

不多時,在戴譜的引領下,一個拄著枴杖的小老頭走了進來。

老頭身體矮小,卻穿著一套非常合身的燕尾服。白色襯衣,領口繫著一條蝴蝶結。黑色的小禮帽,看起來就像是英國的貴族紳士一般。

不過,他的行為一點兒也不紳士。

因為他正隨著屋子裡的音樂節奏抖動著身體,兩條小短腿也顫個不停,就跟抽風了似的。

而且,他不僅僅手動腿動,嘴巴也在唸唸有詞:「永遠忠誠,絕不放棄,戰爭伊始,狼兵出擊。我是海軍陸戰隊,我是殺人機器。綠光閃爍之間讓你血流如濺。不要懷疑,這是我的地盤。當你奔襲而來我得意地微笑,因為勝利是屬於我的,我是一流的殺手,帶來死亡————砰砰砰——」

女人端著酒杯站起來,笑迷迷的看著老頭子,說道:「伯爵大人也喜歡這首音樂?」

「我喜歡一切有激情的東西。」小老頭色瞇瞇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說道:「人生無趣。要是每天都可以殺人該多好啊。紫羅蘭夫人,你說是不是?」

「是啊。現在不是有生意上門了嗎?」紫羅蘭伸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說道:「喝點兒什麼?」

小老頭看了一眼紫羅蘭手裡紅的像血一樣的液體,說道:「這是角鬥士之血?」

「不錯。」紫羅蘭點頭。

「那就來一杯吧。飲熱血聽軍樂——夫人,我們還真是默契呢。」

「誰說不是呢伯爵大人?不過,如果在其它方面我們也有這樣的默契就好了。」紫羅蘭話中有話的說道。

「他到了吧?」

「到了。」紫羅蘭點頭。雖然他沒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她知道他問的就是他。

小老頭接過戴譜送上來的角鬥士之血,輕輕的搖晃了幾下之後,然後一仰脖子,小半杯酒便一飲而盡。

接著,他便緊緊的閉上嘴巴和鼻子。

濃烈刺激的液體入喉,他蒼白的臉快速的憋紅,眼角有淚水流敞出來。

「痛快。實在痛快啊。」伯爵大笑。「果然好酒。」

紫羅蘭揮了揮手,戴譜立即捧著酒瓶過來。

「不用了。一杯就夠了。」小老頭擺手說道。「再美味的東西,如果貪食太多的話,也會索然無趣,破壞第一次帶來的美感。」

「伯爵是個懂得享受的人。」紫羅蘭小口的抿著杯子裡的紅酒,微笑著奉承道。

「我不明白。」伯爵說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麼會讓你們如此看重?」

「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紫羅蘭轉動著杯子,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皇帝八大戰將去了三人都沒能割下他的腦袋,這樣的人還算是小人物?」

「我承認,之前我們對他的認識有所不足。」小老頭一臉正色的說道,眼睛卻往紫羅蘭半敞開的胸口瞄過去——

紫羅蘭雖然繫住了睡衣的腰帶,可是還有大半雪白的酥胸裸露在外面。在燈光的照耀下,白嘩嘩的耀人眼球。也難怪這個小老頭色心大起,總是忍不住想要探究的更多一些。

「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那麼多厲害的朋友幫忙,而且他竟然能夠破解鬼影的速度——如果不是有運氣成份的話,那麼就是鬼影在撒謊。當然,我相信鬼影不敢欺騙我。但是,這裡面確實有一些問題。我們只需要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就行了。」

「他能破解鬼影的速度?」紫羅蘭的眉頭一挑,問道。

「暫時瞭解的情況——確實是這樣。」小老頭說道。「正如夫人剛才所說的那樣,鬼影確實沒能割下他的腦袋。」

「看來我們要再次估測他的力量了。」紫羅蘭轉身對站在身後服侍的戴譜說道。

戴譜面無表情的點頭,一聲不吭。

「別緊張。沒那麼嚴重。」小老頭擺手說道。「你們覺得他危險,殺了就是了。在華夏國的時候,不幸讓他跑了。現在他在美國,在我們的地盤——難道你以為他長了翅膀能夠飛出去不成?」

「伯爵大人,還是謹慎一些的好。」紫羅蘭正色說道。「說實話,我們不是沒有對他出手過,但是每一次都被他給躲過去了。一次兩次是運氣,三次四次的話,就不能用這兩個字來解釋了——我和他接觸過,這小子確實有點兒邪門。」

「哼。」小老頭冷哼著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倒是要親自去會一會他。我就不信他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如果他當真有幾分實力的話,倒也能給我找點兒樂子。」

紫羅蘭微笑著點頭,心想,要是皇帝能夠親自出馬就好了。

當然,她知道這話是不能說的,說出來就把這個小老頭給得罪透了。

你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人家的實力嗎?

伯爵,皇帝八大戰將之首。皇帝的左右手,以及——利益代言人。

沒有人見過皇帝,你所能見到的——只有伯爵。

第1039章、餵她吃飽!

第1039章、餵她吃飽!

秦洛原本以為耶穌他們會安頓在獨幢別墅或者偏僻民居裡面,畢竟,他們還帶著『玉女』這個人質,在人多的地方終究有些不太安全。

卻沒想到耶穌直接把車開到拉斯維加斯最大最豪華的凱撒皇宮賭場酒店的停車場,秦洛這才知道他們竟然『十分張揚』的住進了這裡面。

不過,稍一思索便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怎麼?你們也擔心不是他們的對手?」秦洛笑著問道。

耶穌他們選擇住在酒店,並且選擇了一家拉斯維加斯最大最豪華的酒店,並不是為了享受這裡面的各項服務,而是為了安全。

是的,安全。

像這種等級規模的酒店,裡面住的大人物無數。各國政要,商業大亨,甚至有一些小國的國王王子都在這兒下塌,酒店的安保措施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們把玉女帶進這裡面,如果皇帝的人想要劫持人質的話,也不得不謹慎考慮。

畢竟,如果動靜鬧得太大,酒店的安全人員會及時趕來,而且會引起當地政府的惡感。

所以,酒店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因為他們的行蹤容易暴露。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皇帝的戰將不一定會選擇在這裡面對耶穌他們下手。

「我們的人數沒有他們多,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很不錯——如果皇帝親自出手的話,我實在想不出我們有任何一點兒勝利的機會。」耶穌笑著說道。「只能多想一些保護措施了。不管這保護措施是我們自身的還是從外界借來的。」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酒店金碧輝煌的外牆,笑著問道:「住一晚得不少錢吧?」

「我不關心這個問題。」耶穌把車停穩,帶上車門走了出來。「你不是給了一筆錢嗎?足夠支付酒店開銷了。」

確實。耶穌他們出發的時候,秦洛交給他一張全球通用的VISA卡。

這張卡是秦洛交代厲傾城幫忙辦的,裡面已經兌換好了五百萬美金。

出門在外的,總要多備一些錢來防身。

但是,這錢是用來『防身』的。

「我當時和你提過,如果可能的話,找幾個朋友幫忙——有人願意過來幫忙嗎?錢不是問題。」秦洛問道。

耶穌是殺手,不,曾經是一名殺手。而且是歐洲的頂級殺手。

殺手和殺手之間或許會有辦法聯絡,譬如他和劍客。即便他們互相不認識,也能夠通過一些渠道和平台來談交易。

秦洛希望耶穌能夠再僱傭幾個殺手,幾個頂級的殺手。

「沒有。」耶穌搖頭。「聽說我們的對手是皇帝,沒有人願意接下這筆生意——無論是歐洲還是美洲,沒有人願意招惹皇帝。」

秦洛苦笑,說道:「華夏人喜歡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原來這句話也只有在華夏才適用——在這兒,就算有錢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對付皇帝。」

「殺手也是人。他們賺錢是為了享受,不是為了快速結束自己的生命。」耶穌咧開嘴巴笑著說道。「皇帝手下無活口。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能夠殺死他。自從皇帝的身邊聚集八大戰將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輕易挑戰——因為那八大戰將就是活下來的挑戰者。其它人,全死了。」

「既想對他瞭解的更多一些,又想對他一無所知。」秦洛和耶穌並肩向華麗的酒店大堂走去。「無知者無畏。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會讓我心生懼意,甚至根本就不敢去和皇帝交手。」

秦洛扭頭瞟了耶穌一眼,說道:「你不會故意把皇帝說的那麼厲害,然後把我嚇退,好讓咱們立即打道回府吧?」

「說實話,我確實想這麼做。」耶穌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你同意的話。當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既然來了,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就逃回去呢?」秦洛笑著說道。「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看,皇帝的八大戰將被人吹噓的那麼厲害,那個金童不是連你都打不過嗎?」

「---------」

耶穌相當的無語。

什麼叫做『連你也打不過』,難道我很弱嗎?當年哥也是縱橫歐美的頂級殺手好不好?很厲害的。

「還有那個鬼影——我還沒見到的時候,你就告訴我說他多厲害多厲害,結果呢?被我逮住了連續煽了好幾耳光。」秦洛用自己和耶穌的親身經歷來給對方加油打氣。「說不定那個皇帝也就是紙老虎,只要伸出手指頭輕輕一戳,他就破了——幹嗎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不可能。」耶穌十萬分肯定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是假皇帝。」

「唉。」秦洛歎了口氣。「沒想到我方隊友中竟然有人是敵方主帥的粉絲。看來這場仗確實不好打了。」

「秦------」耶穌喊道。

「什麼?」秦洛問道。

「多說一些廢話是不是能夠緩解心裡的緊張和壓力?」

「----------」

不錯。秦洛確實是怕了。

怕換不回姑姑,怕鬥不過皇帝,怕不能帶著耶穌紅衭還有離回到華夏,怕自己死,也怕有人因自己死——

這個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嗎?有。那種人不是白癡就是憨貨。偶有幾個像龍王這樣的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一個痛快淋漓。他們也怕死,只不過他們怕的是老死病死,而盼的是戰死。

大多數人還是怕死的。害怕,但是仍然選擇堅持,這才是大無畏的勇敢。

秦洛怕死。

但是,怕並不是他逃避的理由。所以,他來了。

耶穌確實是不把錢當錢的,或者說,他是不把秦洛的錢當錢。

他訂下了凱撒皇宮最豪華的總統套房,這間套房裡除了有三間客房外,竟然還有會客室和寬敞明亮一應辦公設備配備齊全的辦公室。

耶穌沒有按門鈴,而是輕輕的敲響了房間門。

連續敲三聲,頓了頓後,再連續敲二聲。兩三秒鐘後,再輕輕的敲擊一下。

貓眼裡有一團黑影,證明裡面正有人朝外面看過來。

接著,房間門打開,黑色皮衣黑色皮褲的離站在房門後面。

「在這還習慣吧?」秦洛笑著問道。

「不習慣。」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次離也跟著自己來了,她是以——自己朋友的身份來的。

其實秦洛也想著多帶幾個龍息幫手的,只要他出聲,小李探花火藥他們肯定願意過來。

但是,現在的龍息隊長是皇千重——他不能讓他的朋友為難。

「什麼地方不習慣?」秦洛問道。

「不喜歡吃麵包和沒有煮熟的牛肉。」

「————」秦洛想,離這點兒倒是和自己挺像的。

「堅持幾天,很快咱們就回去了。」

離不置可否,退到一邊方便秦洛和耶穌進屋。

等到兩人過屋,她警惕的掃瞄了四周後,這才關上了房間門。

紅衭坐在沙發上喝酸奶,這真是一個好習慣。而且美國的酸奶應該沒有三聚氰胺這一類的添加劑,多喝一點兒沒有壞處。

不過,想要豐胸的話,還是得回國喝聖代——

玉女則是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前排著一大堆零食小吃,看來他們對待『俘虜』還是很不錯的。

看到秦洛進來,玉女竟然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笑什麼?」秦洛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問道。

耶穌把秦洛的話翻譯過去,玉女聽了之後笑的更加開心了。前仰後合,連小背心無法包裹的雪白胸脯裸露在秦洛面前都沒有注意。

「WELCOMETOAmerica。」玉女咯咯的笑著說道。

耶穌要幫秦洛翻譯,秦洛揮手阻止,說道:「這個我聽的懂。」

耶穌一臉疑惑的看著秦洛,對此深表——震驚。

秦洛沒有注意到耶穌的表情,看著玉女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來到美國就是死路一條?你笑是因為你在幸災樂禍?」

「不。我在笑你的愚蠢。」玉女聽了耶穌的翻譯後說道。「你明明知道來到美國是死路一條竟然還敢過來——第一次見面,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呢。」

「為什麼這麼確定?」

「因為你不知道皇帝的可怕。」玉女臉帶崇拜的說道。「他是無所不能的神,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包括你。當然,如果他要是無視你,把你當做一隻地上的小螻蟻的話,或許你還有一線希望。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為自己的命運祈禱,祈禱厄運不要降臨。」

秦洛陰森森的看著她,說道:「你現在就算是想祈禱也晚了——你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坐在我面前,卻一個勁兒稱讚別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我的敵人。難道你就不怕我吃醋嗎?」

秦洛轉過臉看著紅衭,問道:「帶蟲子來了吧?」

「當然。」紅衭得意的說道。蠱王出門不帶蟲子,還怎麼施展蠱王的威風?

「喂她吃飽。」秦洛笑瞇瞇的說道,露出一口雪白乾淨的小白牙。

(PS:今天的紅票很猛。我就說嘛,你們只要站在陽光下就是戰無不勝的奧特曼。紅票繼續砸起,我努力把後續故事寫的更加精彩。)

第1040章、真吃了?

第1040章、真吃了?

吃飽?

紅衭有些為難了,翻開隨身攜帶的小包包——這種最短幾厘米最長也不過二十厘米的小蟲,得餵她多少才能吃的飽啊?

她可是見識過這女人的食量,一個人就能夠幹掉一大塊黑胡椒牛排。

「沒那麼多。」紅衭為難的說道。她還真以為秦洛讓她把那個女人餵飽。「再說,一條就夠了。多了是浪費。」

真要把蟲子都塞到同一個人的肚子裡,紅衭還真有些捨不得。

「嚇嚇她。」秦洛對著她眨了眨眼睛。心想,這孩子還真是誠實到有點兒缺心眼兒,連這點兒小伎倆都看不出來。

不過,紅衭雖然『缺心眼兒』,但是反應速度還是挺快的,一點就通。

聽了秦洛的話後,她便取出小口袋,從裡面又抓出一條十幾厘米的純黑色小蛇出來。

在袋子裡的小蛇像是陷入了冬眠狀態,細小的身體捲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

可是,它一落入紅衭的掌心,立即就『活』了過來。身體慢慢的拉長,然後仰起黑乎乎的腦袋張腔作勢的四處張望。

說實話,這種小蟲看著就有點兒讓人脊背生寒,如果餵進別人肚子裡的話——還真有是些噁心啊。

果然,玉女臉上得意的笑容消失了,嬌艷的小臉變得煞白。

雖然她聽不懂華夏語,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可是,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極度的詭異——還有戲謔。

再說,就連那條小蛇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目標是誰是的,對著她咧開小嘴,露出一排比針尖麥芒還要尖細三分的兩排小牙。

「不。不。你們不能這麼做。」玉女緊緊的捂著嘴巴。「你們不能這麼做?我——我肚子裡已經有一條了。」

聽了耶穌的翻譯,秦洛又一次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就證明他很高興或者很生氣。

顯然,秦洛同學現在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為什麼不能這麼做?你們千里迢迢的跑到華夏國殺我,雖然因為技不如人被我俘虜,但是我還算是以禮相待吧?」

要是讓玉女聽懂了這句話,她非要跳起來罵『FUCK』不可。

以禮相待?

是誰絲毫沒有紳士風度的踢自己屁股打自己的臉還讓那種噁心的小蛇鑽進肚子裡面的?

當然,暫時耶穌還沒有翻譯,她也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那兒看著秦洛的嘴巴在動。

「這次你的朋友說要交換人質,我也是很有誠意的過來了。不僅僅自己過來,還幫你買了飛機票——我要是小氣一點兒給你買張火車票也不是不可以。我為什麼要給一個企圖傷害我的人質那麼好的待遇?憑什麼?」

「秦-------」耶穌小聲在後面提醒道:「華夏沒有通往美國的火車。」

秦洛鬱悶的看了耶穌一眼,說道:「我會不知道這個常識嗎?我是故意嚇她的。」

「--------」耶穌看向玉女,心想,但願這白癡女人不知道這個『常識』。不然的話,這個『威脅』一點兒也讓人感覺不到威脅啊。

秦洛示意耶穌把自己的話翻譯給玉女聽,然後接著說道:「我對你好,因為我的心情好。我對你不好,那也是我的權利——我為什麼不能餵你蛇?你給我個理由?」

「做為一個紳士------你不能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士。」

「別和我提那兩個字。」秦洛沒好氣的說道。「紳士?誰愛做誰做去。」

「--------」玉女啞口無言。除了喚醒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和善其實很邪惡的男人的自尊心和個人修養外,她確實找不到其它的借口-------難道說我長這麼漂亮你怎麼能下得了手呢?

「找不到理由吧?」秦洛笑著問道。

「你不能侮辱皇帝的戰將,他會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對你保持尊重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甚至願意叫你乾媽,他就能放了我姑姑?」

「---------」

「你看,你又沒辦法回答了。」秦洛無奈的聳聳肩膀。「我侮辱你一次,他生氣。我侮辱你兩次,他還是生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走我姑姑,我為什麼不多侮辱你幾次?」

秦洛對紅衭招招手,說道:「喂蛇。」

「噓-------」

紅衭的嘴巴撅起,輕輕的吹動口哨。

隨著她的驅使,那條黑色小蛇開始爬下手心,往玉女的身上爬上去。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玉女身體往角落裡縮,想要躲避再次『吞』掉一條蛇的命運。

再這麼吃下去,她就真的飽了——肚子也會成為養蛇場。

秦洛很是享受對方臉上的驚恐表情,慢悠悠的說道:「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你上次吞掉的是一條母蛇,今天要吞掉的是一條公蛇,現在正好是蛇的發#情季節-------如果它們在你肚子裡做一點兒少兒不宜的事情,母蛇不小心把蛇卵排在你肚子裡,出來的時候又沒辦法帶走的話——」

「嘔-------」

即便她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饒是玉女心志再過堅定,在聽到耶穌的翻譯後,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蛇卵在自己的肚子裡繁衍生長,最後一窩像上次吞食的那種土灰色或者眼前這條純黑色的小蛇破卵而出四處亂竄——就算這窩小蛇一個個基因突破全部都是黃金色或者寶石藍,可是,那又有什麼區別?

還是一樣的噁心!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想怎麼樣?」玉女聲嘶力竭的對著秦洛喊道。

這個男人是魔鬼。他一定是個魔鬼。

「第一,我是想告訴你,我不是白癡。你才是真正的白癡。自己是個俘虜,還敢罵你的主人是白癡。這種人不是白癡是什麼?」

「--------」

「說你自己是白癡。」秦洛命令著說道。

玉女是誰?是世家豪門的千金小姐,是人見人愛的大美人,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恥辱?

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是白癡——我寧死。

「怎麼?不願意?」

「不願意也行。」秦洛說道。「我也認為吃一條蛇比守護尊嚴更加容易。」

玉女看了一眼那條已經爬到她大腿上的黑色小蛇,身體繃得緊緊的,喉嚨咕嚕咕嚕的動了動,艱難的說道:「我是白癡。」

秦洛眼裡的神采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就是要一點點的打掉這個女人的驕傲,打掉她的尊嚴和防備,讓她變得乖巧一起柔順一些。

這樣,才能發揮出她八大戰將的『價值』。

「再說一次。」

「我是白癡。」玉女也明白『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等到她被同伴救出去,再把這個男人一刀刀的割肉。

「很好。」秦洛對她的態度很滿意。笑瞇咪的看著她,說道:「第二———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誰?」

「你的同伴。」

「我不知道。」

「那你就再吃一條吧。什麼時候吃飽了或者什麼時候你想說了再停止——」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從紐約接到任務去的華夏,我們在拉斯維加斯沒有據點——在華夏被你們俘虜後我就失去了和他們的聯絡,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地方。」玉女大聲的叫喊道。

秦洛轉過臉看向耶穌,問道:「你信不信?」

「應該是真的吧。」耶穌笑著說道。很有興趣的看這秦洛耍寶。

「好吧。我的朋友相信你,我也就暫且相信你一次。」秦洛說道。「那你們是怎麼聯繫的?不要告訴我你們之間沒有聯繫方式。那樣的話,你就等著他們在你的肚子裡產卵吧。」

玉女沉默了,咬緊牙關不肯鬆口。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說出聯絡方式,說出他們的下落,那就是出賣。

你可以犯錯,你可以被俘虜,但是,你不能出賣——這是團體配合最大的罪。也是不可饒恕的。

「你可以慢慢考慮。沒有人逼你。」秦洛說道。

當然,『蛇』會不會逼它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那條小蛇已經爬到她的胸口,再往前幾厘米就是她修長細膩如天鵝頸的脖頸。

玉女的表情很痛苦,也很糾結。

瞪大眼睛看這胸口的小蛇,然後——

然後她猛地伸手,一把把小蛇給抓起來丟進了嘴裡。

這下子輪到秦洛他們傻眼了。

這女人——她怎麼真的吃了?

第1041章、人不要臉真的無敵!

第1041章、人不要臉真的無敵!

秦洛呆住了,滿臉的錯愕和不可思議。

他是醫生,並且讀過不少心理學書籍。自認為對人的心理掌控還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從賀陽那兒淘到的一本只在軍警系統發行的《審訊心理學》也讓他明白撬開一個人的嘴巴需要哪些工序——

他就是按照這個程序進行的。先恐嚇,給她壓迫感。再動刑,讓她精神緊崩,時刻處於危險狀態。打掉她的自尊和驕傲,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審訊者的對手而弱了對抗之心——

他一直都做的很好,事情也進行的很順利。

可是,悲劇的是順利過頭——這蛇還沒爬到她嘴巴裡呢,她卻自己伸手把它給填進去了。

不僅僅是秦洛,就連紅衭也被這女人的彪悍給震住了。

她是施蠱者,也是養蛇人,就是她自己想到吞一條蛇在肚子裡都有點兒不太『適應』,更何況是它人?

耶穌的表情就很值得玩味了。先是一驚,接著便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皇帝的八大戰將,畢竟和其它人是有些不同的。

那個男人加諸與他們身上的榮譽,給了他們面對一切的勇氣。

包括吞蛇。也包括死亡-------

離的反應是最淡定的,眉毛挑了挑,像是在對玉女的行為表示不滿。然後便恢復了正常,好像玉女吞得是一條假蛇或者——她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離確實覺得這不算什麼。在生存的壓力下,人的潛力能夠發揮,別說是吃一條蛇,就算是吃一條蟒蛇也不會有問題——當然,假如你不怕撐死的話。

玉女雖然『很光棍』的主動把蛇給吞掉了,可是吃完之後的反應也並不瀟灑。

那條小蛇並不是很聽話,在她往嘴裡塞的時候還拚命的掙扎,搖晃著它細小的尾巴——

直到它鑽進了嘴巴裡,玉女的嘴唇已經合上,它的小尾巴還露在外面擺動著。

這種場景讓秦洛看著很噁心,當然,吃的人更加噁心。

玉女的小臉被憋得紫紅,眼淚花子被刺了出來,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著,終於忍受不住『嘔』的一聲大吐特吐起來——

秦洛及時的送去了垃圾桶。

倒不是他憐香惜玉,因為他非常的清楚,如果這個女人吐在地毯或者沙發上的話,他將為此埋單。

「嘔------嘔------」

看來這女人真的被噁心到了,吐的是撕心裂肺,模樣慘不忍睹。

好不容易把肚子裡的食物殘渣給吐乾淨了,再嘔吐出來的只是一股股的酸水時,那兩條小蛇仍然頑固的不肯出來。

她也不管不顧,頗有點兒視死如歸的精神。

伸手要去抓茶几上的水杯,秦洛搶先一步端走。

想喝水?沒門。

她也不勉強,一臉不屑的盯著秦洛,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屈服?這樣就想讓我出賣隊友?不就是吃一條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現在已經吃了,還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使出來吧。」

接著,她的表情變得陰沉猙獰起來。「你可以這樣折磨我,他們也可以這樣折磨你的姑姑。我所遭遇的,你的親人也逃脫不了。所以,我勸你最好保持克制——假如你還不想殺掉我的話。你敢殺了我嗎?」

玉女敢吃掉那條蛇,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明白——這個人不敢殺死她。如果她死了,他們就沒有了人質。他還拿什麼去交換自己的親人?

雖然噁心了一些,但是和死亡相比,這又算不得什麼了。

「不敢。」秦洛笑著搖頭。

「那麼,你覺得這樣的小手段對我有效果嗎?只會加深我對你們的仇恨,等到我恢復自由後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我現在就讓你生不如死。」離冷哼著說道。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了。

「離。」秦洛一把抓住離的手腕,說道:「別衝動。她說的有道理。我們確實不能殺她。」

「那也不能讓她好過。」離氣憤的說道。

「好好。聽你的。」秦洛像是一個『懼內』的小男人是的,連連點頭說道。

安撫好了離的情緒,秦洛轉身看著紅衭,說道:「你還有蛇嗎?」

「有。」紅衭說道。她也很生氣這女人竟然生吃了她的蛇。

雖然她確實想著讓蛇鑽進她的肚子裡,但是——送上門的是一回事兒,主動勾引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她這麼做讓自己很沒有面子的呀。

「好。先留著。」秦洛說道。「蛇進她肚子裡了。」

「我知道。」紅衭說道。

「能讓它出來嗎?」

「什麼?」紅衭瞪大了眼睛。

「讓它出來。」秦洛說道。

「出來幹嘛?」紅衭有些不解。

「讓她再吃一次。」秦洛笑瞇瞇的說道,露出一對無害的小酒窩和兩排細白細白的牙齒。

再吃一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著他。這男人——也太缺德了吧?

玉女鼓足勇氣吞一次活蛇就吐成這個樣子,要是讓她連續吞幾次——還讓不讓人活啊?

「惡魔。」紅衭在心裡想道。

耶穌卻是笑瞇瞇的看著秦洛,這個傢伙果然很有趣。直到現在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離只是淡淡撇了秦洛一眼,然後轉過了腦袋。

隨著紅衭輕輕的吹動口哨,玉女突然間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翻滾起來。

---------

玉女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身上的紅色小皮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只剩餘一條白色小背心。

紅色皮裙倒是還完好的穿在身上,但是裙角捲起,露出裡面的半透明小褲褲。

她的額頭滿是汗珠,頭髮也濕了大半。全身軟綿綿的,就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說你是白癡還不信。」秦洛伸手從她胳膊底下扯出一張白紙,上面歪歪邪邪的寫著一排數字。

玉女還是沒能扛得住秦洛的『毒招』,在紅衭的驅使下,黑色小蛇從她的肚子裡出來又進去,進去又出來——連續兩次之後,她就已經是個半死之人了。

別說是玉女,就算是皇帝來了連續遭遇兩次這種折磨,估計都得喊秦洛大哥了。

人不要臉真的無敵。不信你也試試?

「怎麼樣?」秦洛把紙張遞給耶穌,問道。

耶穌接過看了看,數清楚那排數字的字數後,說道:「應該沒錯。」

「既然主人不願意迎客,那我們就主動送上門吧。」秦洛笑著說道。

耶穌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用的手機撥打了紙張上的電話號碼。

隨著電話那頭的鈴聲振動,秦洛等人也屏住呼吸安靜的等待著。

卡------

電話被人接起,話筒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秦洛先生嗎?」男人的普腔調很古怪,聽起來有些戲謔。

他竟然講的是華夏語。

耶穌看了秦洛一眼,把手機遞給了秦洛。原本還以為要用英語和他們溝通呢,沒想到他們那邊更想的周到,已經提前找好了精通華夏語的人來溝通。

「是我。」秦洛說道。

「不錯。沒有讓我們太失望。」男人說道。「我以為至少還需要兩個鐘頭你才能從玉女那兒找到這個號碼呢。」

秦洛四處掃瞄,難道這房間裡有監控不成?不然的話,他怎麼知道自己逼供過玉女?

「沒有讓你們失望——我很榮幸。」秦洛的聲音雖然很輕鬆,但是精神卻一直緊繃著,耳朵也豎了起來,想要從話筒裡聽出一點兒蛛絲馬跡。

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大本營就更好了,這樣的話他們的營救方案也更加的完整。

現在他們只能『守豬待虎』,老虎不主動過來,他們就只能守著這頭笨豬繼續等下去。

「是不是等急了?」男人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既然來了,就想這盡快把事情給解決了。你們輕鬆,我也輕鬆。對不對?」

「不錯。」男人肯定的說道。「十分鐘後會有人敲門。你跟著他來見我。」

「你是誰?」秦洛著急的問道。

遺憾的是,電話那邊傳來了斷線的忙音。

「他們的人十分鐘過來。」秦洛說道。

說完這句話,秦洛和耶穌面面相覷。

十分鐘?說明他們的人早就進入這家酒店,並且一直在等候著。

從酒店門口走到房間就需要十分鐘的時間。不然的話,他們怎麼趕得及?

也就是說,他們一直處於對手的監控之中。

第1042章、大房間裡的小老頭!

第1042章、大房間裡的小老頭!

秦洛知道美國是別人的地盤,也不是沒有被人監控的覺悟。

可是,猜測是一回事兒,確定是另外一回事兒。

等到心中所擔心的東西被人一一證實,別人還像是看戲一般的等待著你一步步的入甕時,想必你的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秦洛看著躺在沙發上面若死灰連根手指頭都沒辦法動彈的玉女,心裡覺得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她拚命維護甚至不惜把蛇吃進去吐出來然後再吃進去的同伴明明知道她可能遭遇『刑逼』,可是他們並沒有動手援助的意思。

他們遠遠的觀望,居高臨下的看著,以一種遊戲心態在參與——

殺手無情。大概說的就是他們吧。

「十分鐘?」離也皺起了眉頭,說道:「他們知道我們住在這家酒店,他們知道我們的房間號——他們一直在監視著我們。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動手?」

「看來情況比我們想像的要更加糟糕一些。」耶穌笑著說道。「以皇帝的實力,或許我們在飛機上還沒有落地就已經被他們知道了——對此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他們的態度很詭異,他們知道我們在這邊,卻沒有主動和我們聯繫。而是等著我們從他們的同伴嘴裡『要』出聯繫方式——他們想做什麼?」

秦洛仰著脖子想了想,也沒有想到一個可以解釋這一切的答案。便懊惱的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是某個大人物覺得我們比較好玩。所以就想著好好的——玩一玩。」

秦洛不知道的是,他胡亂猜測的理由竟然和事實出入不大。

「那我們就陪他們玩一玩吧。」耶穌豪氣干雲的說道。身為一名強者,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也確實激發出了他骨子裡的傲氣。

你們不是想玩嗎?我奉陪。別的沒有,有命一條。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先走著看吧。反正他們的人很快就過來。」

十分鐘——六百秒。按照一秒數一個數字的頻率,也就是數六百個數字的時間。

在很多時候,這個時間很短。你沒辦法用它畫一幅畫寫一篇稿子甚至連一次辦公室沙發戰都沒辦法做完——

但是,在很多時候這個時間又很長。

譬如現在。

耶穌守在門口,離坐在秦洛的身邊,紅衭還盤著腿坐在那兒喝牛奶,秦洛——他假裝自己一點兒也不著急的在看電視,可是電視上那個光頭到底在說些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看到台下的男人女人咧開大嘴小嘴薄唇的嘴厚實的嘴笑的前仰後合難以自制。眼角倒是時不時的瞄一眼桌子上的手機屏幕,那上面有時間顯示。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十分鐘的結束,以及————戰爭的到來。

叮噹——

房間裡響起了門鈴的聲音。

耶穌側身靠在門邊,黃金手槍已然入手。離的匕首到了手心,隨時都能給予對方凌厲一擊。紅衭腰上的腰帶也解開了,到了手上就成了一把長鞭——

「誰?」耶穌隔著房間門問道。

「有人讓我來請秦先生。」門口傳來一個男人溫順的聲音。對方說的是英語,非常地道的倫敦腔。

耶穌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間門,然後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你是誰?」耶穌警惕的盯著他,問道。

「我就是一個跑腿的。」男人並不在乎對方的惡劣態度,笑呵呵的說道。

「誰讓你來請人的?去哪兒?」耶穌知道秦洛不懂英語,所以由他來負責和這人溝通。

「酒店九樓。」有著一頭淡黃色卷髮的年輕人說道。

「九樓?」耶穌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你確定?」

「確定。」年輕男人點頭。

「有什麼問題?」秦洛問道。

「他請我們去九樓。」耶穌說道。

「九樓怎麼了?」秦洛不解的問道。

「九樓是賭場。」耶穌說道。做為一名曾經的職業殺手,每到一個地方自然要先想辦法熟悉地形。

他根據房間裡指示牌的介紹以及自已的實地勘察,雖然不能說對這家酒店瞭如指掌,但是對酒店哪兒是商場哪層樓有西餐廳有沒有夜總會以及賭場都熟記於心。

這些東西對他殺人或者說是逃跑都大有幫助。熟悉地形能夠提高殺手百分之五以上的生存機率。

「賭場?」秦洛也皺起了眉頭。不是交換人質嗎?去賭場做什麼?那兒人眾眼雜的,他們怎麼把玉女給帶過去?

「是的。」耶穌肯定的說道。「我下去看過。」

「為什麼要去賭場?」耶穌看著年輕男人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男人歉意的說道。「我只是受到客人的要求來邀請一位姓秦的先生下去。」

「你不能去。」離走上前說道。「有可能是陷阱。」

秦洛看著她關心的小臉,笑著說道:「窩在這屋子裡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就算是陷阱也得跟著過去看看。」

「我跟你去。」離知道勸不回秦洛,立即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秦洛拒絕了。「我和耶穌過去。你和紅衭守著人質。」

「我跟你過去。」

「我說不行。」

「我跟你過去。」離執拗的說道,小臉上的倔強讓任何人看了都想打退堂鼓。

「不行。」秦洛仍然咬定這個答案不鬆口。「這邊更需要你。」

離終於放棄了,說道:「那好吧。」

看到離乖乖聽話,秦洛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鬼使神差的,竟然情不自禁的去捏了捏她的小臉。

離臉色一紅,然後狠狠地『剜』了秦洛一眼。

秦洛哈哈大笑,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耶穌對著離和紅衭笑笑,快步跟了上去。

「他摸了你的臉。」紅衭幸災樂禍的說道。

「無聊。」離撇嘴說道。不知道是說秦洛摸她的臉無聊還是說紅衭的話無聊。

愷撒皇宮飯店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沿用的是古羅馬建築風格,古羅馬神話故事題材的雕塑隨處可見。這裡既有惟妙惟肖的古羅馬風情,又有領先世界風潮的時尚娛樂,讓你在不知不覺間便享受了一場特別的羅馬之旅。

電梯在九樓停下,在卷毛男人的帶領下穿過一道透明的玻璃大門,再走過一截漂亮的長廊,然後眼前一下子霍然開闊。

這是一個比正規足球場還要大上許多的賭場,各種各樣的賭博工具應有盡有一字兒的排開。

什麼德州撲克、百家樂、21點、輪盤---------,只有你沒想到的,沒有他們不能提供的。

一個個身穿名裝或者禮服的先生女士圍坐在賭桌旁,他們或冷靜自制,或激情高叫,每一個人的眼裡都充斥著對金錢和勝利的慾望。

坦著胸脯露出屁股#溝穿著空姐護士裝兔女郎的妙齡女孩兒們穿梭在人群中間,適時的為飢渴的人們送上飲料或者各類酒品。

還有不知趣的客人在她們的胸口掏一把或者摸一把她們的屁股她們也不生氣,並且送上甜美誘人的笑臉——當然,也有剛剛贏了錢的豪客抓著一把籌碼往她們的內衣裡面塞。

好一番熱鬧喧囂,好一場紙醉金迷。

以前秦洛就聽聞,賭場裡是沒有時鐘的。在這裡你看不到時間,只有徹夜狂歡的賭徒。

直到你輸個精光或者贏的缽滿,才會想到回家這回事兒。

果然,秦洛一路走來,確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鐘錶。

原本秦洛以為他們要見的人就在這人群中,沒想到卷毛男人並沒有就此止步,而是引著他們從邊角穿過大廳,逕直往一條有彪悍大漢把守的幽靜通道走去。

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像是和領路的年輕人熟識,看到他帶著人過來一聲不吭,甚至目不斜視,任憑他們從眼前穿過也像是沒有見到一般。

卷髮男人回頭對著秦洛笑笑,終於在一間寬大的白色大門前停了下來。

伸手輕輕叩門,房間門應聲而開。

在這間足有數百平方米的豪華大廳裡,擺著一張足夠容納十幾人同時坐下的白色大桌子。

在大桌子的首席位置,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衣上面繫著蝴蝶結的小老頭。

屋子很大,桌子很大,而小老頭卻又很小,所以,整個場面就顯得有些滑稽。

可是,小老頭卻一點兒也沒有自知之明。對著站在門口的秦洛招手,笑呵呵的說道:「來,過來陪我玩幾把。」

第1043章、那就賭一把吧!

第1043章、那就賭一把吧!

這和自己所想像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在秦洛同學所看過有數的幾部影視作品中,一般黑幫成員和人見面時大多都會選擇在廢棄的倉庫或者地處郊區的汽車修理廠——那兒偏僻易躲藏,風聲不對時逃跑起來也容易。

當然,高級別的黑幫也會在酒店裡和人接洽,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身形彪悍穿著黑衣剃著光頭身上紋著骷髏或者光著屁屁的天使。

雖然他們的西裝下擺把腰部遮掩的很緊實,但是那些大漢腰間的凸起還是每時每刻的在提醒你——小子,不要輕舉妄動,哥的腰上可是別著傢伙的。

可是,自己怎麼就見到了一個小老頭?

秦洛站在門口情不自禁的向外邊張望,見到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上空無一人,而這間房間裡看起來也沒有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物後,他心中就起了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想衝上去把這老頭兒也給俘虜了。

多俘虜一個人質,用來交換姑姑的籌碼不就厚實了一分嗎?

耶穌畢竟跟秦洛的時間不短,看著他東張西望又鬼鬼祟祟的對自己打眼神後,便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苦笑著搖頭,卻沒辦法在人前多和他解釋些什麼。

總不能讓別人也知道他的這種齷鹺卻又膽大包天的想法吧?

「先生。請進。」剛才幫他們開門一直站在門口邊的金髮女人嬌滴滴的笑著,用英語說道。

也不知道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傢伙是什麼人,竟然敢跑來和這位大人物談判——

要是讓這女人知道秦洛此時腦海裡的想法後,恐怕就不會再把秦洛傻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眼神滑溜溜的亂瞄這種情形看做是『呆頭呆腦』了——只會看做是愚蠢。

秦洛一進來就把視線放在了寬敞的房間和桌子前面的小老頭身上,然後又開始想一些不太靠譜的事情,都忽略了身邊的這個女人。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他這才側頭看了一眼。

女人的臉看起來純美可愛,可是卻有一幅和她的臉完全不搭配的成熟身材。

胸部高聳,腰肢柔軟,屁股渾圓。身上穿著一條紅色的連衣短裙,裙子的上面短,下面更短,於是,她的那豪#乳和屁股便赤裸裸的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雖然秦洛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是能夠看懂她手勢的意思。

在女人的引領下,秦洛坐在了小老頭的對面。

那個女人對著他嫵媚一笑,然後搖晃著臀部走到小老頭身邊坐下,小老頭一伸手,就把比他高出一頭的大洋馬給摟在了懷裡,一張枯手無比熟練的伸進了衣服裡——

秦洛就有些後悔沒有帶離過來了。

他有大洋馬,自己也有小太妹。在氣勢上就不會被對方給壓下去。

即便自己不敢向小老頭一樣伸手摸胸,摟摟抱抱摸一下屁股——離應該不會丟刀子的吧?

秦洛知道,離是一個懂得顧全大局的好女孩兒。

「喜歡玩什麼?」小老頭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問道。他的手在大洋馬的身上興風作浪,眼神則是色瞇瞇的盯著秦洛。

是的,確實是『色瞇瞇』的。

這讓秦洛對他的印象更加糟糕了,老東西還想打大爺的主意——大爺好多年前就不喜歡男人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求於人,秦洛只能把心中的不快給壓了下去。

「我不會玩牌。」秦洛說道。

確實,他不會玩牌。任何一種牌。

而且他們秦家的門風極嚴,如果讓老爺子知道有誰好賭好毒,非要把他的腿給打斷不可。

「不會?」小老頭笑呵呵的說道。「那你的人生實在無趣啊。做為一個男人,這個世界上有兩種遊戲是一定要參加的——一是女人,沒有比女人這種遊戲更好玩了。這是上帝饋贈給我們最珍貴的禮物。第二種就是賭博。」

小老頭用一隻手抓起面前的一幅撲克牌,然後用力一擠壓,撲克牌便霹靂啪啦的響動起來。

接著,他的手一抽,一疊牌便抽了出來,然後快速的放到另外一疊牌上面。

他用一隻手就能夠洗牌,而且快的讓人肉眼難辨。

秦洛這下子明白耶穌剛才為什麼不聽自己的指示衝上來把這老頭給『拿』下了,感情他已經知道這老頭是個厲害角色了。

可是,這瘦胳膊瘦腿的,他能夠同時對付自己和耶穌兩人的聯手?

秦洛還是有點兒沒辦法相信。

「是的,賭博。這是除了女人之外最有趣的遊戲了。你不知道對手的底牌,你也不知道底牌在想些什麼——是輸還是贏,這些都不知道。越是不知道的,對我們就越有誘惑力。於是,你絞盡腦汁的去思考去分析——當結果呈現在面前時,所有的一切才塵埃落定。賭博賭的是智慧、牌技、膽識,還有——運氣。」

小老頭不提交換人質的事兒,卻一個勁兒的和秦洛灌輸他的賭博經。好像秦洛今天要是不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他就不放他走似的。

「你當真沒有玩過?」小老頭問道。

「沒有。」秦洛肯定的回答道。

「那可真是遺憾。」小老頭說道。「不過,沒玩過只是缺少了經驗而已。但是,你還有智慧、膽識和運氣——來吧。我們玩幾把。來賭場不賭博就和招了小姐卻不上床一樣有罪。」

秦洛猶豫了一番,說道:「好。那就玩兩把吧。籌碼是什麼?」

「我是主人,你是客人。籌碼就由你來決定吧。」小老頭倒也沒有在這上面欺負秦洛。

「十塊錢一局?」秦洛表情微羞,扭捏的說道。

雖然他知道有點兒小,可是——賭的越大他不就輸得越多嗎?

再說,你覺得小可以再討價還價嘛。

小老頭聽了秦洛的答案後微微錯愕,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小老頭笑起來時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看起來和藹而——蒼老。「還真是有意思。難怪鬼影他們沒能割下你的腦袋,反而把玉女落在你手裡——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

秦洛不知道為什麼他聽了這個『荒謬』的答案後便笑的那麼開心,更不清楚他為什麼說自己很有意思,但是,他確實不想賭博,就算賭了也不想賭大——

「畢竟是第一次。」秦洛謙虛的解釋著說道。「心裡還是有些緊張。雖然想著拿錢買經驗,但是——也不想付出太重的代價。對於你來說賭博是很有趣的遊戲,對我來說卻很無趣。我願意陪你玩,其實也只是想哄你開心,呆會兒談條件的時候不會太苛刻——」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小老頭再一次被秦洛直白的話給逗了。說道:「這樣吧。看在你很有意思的份上,那我們就玩最小的吧——這是我玩牌的底限。如果低於這個底限,那麼賭博就已經失去了那種讓人心跳加快血液沸騰的快感。」

他向秦洛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一百萬美元一把。這是底限。玩什麼由你決定。」

秦洛想了想,耶穌那邊有一張五百萬美元的銀行卡。自己身上帶的這張卡裡面不知道有多少錢——大概是上億了吧。

一百美元雖然不少,但是玩上幾把還是夠了。

「好。我答應。一百萬美元一把。」秦洛說道。「我對每一種賭法都不熟悉,那就——每人三張牌比大小吧。」

秦洛自己沒玩過牌,但是他卻看人玩過。

當初他帶著醫療隊去雲滇的時候,山村裡面沒有任何娛樂設施,醫療隊裡的隊員就會拿出撲克玩一會兒。

他們也是每人發三張牌,三條最大,其次就是同色,然後是對子——他看了幾遍大概的規則還是知道的,卻早已經忘記了這種玩法的名字其實叫做——炸金花。

「哦。上帝,你還真是沒有競技精神。」小老頭聽了秦洛提出來的玩法後捂著腦袋說道。「好吧,既然是我尊貴的客人提出來的,那麼我們就玩這個吧。你帶足夠的錢了嗎?我喜歡桌子上堆滿籌碼。」

秦洛就轉過臉看著耶穌,秦洛只得掏出那張五百萬美元的銀行卡給卷髮男人,帶著他出去兌換籌碼。

等到耶穌和卷髮男人出去,小老頭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主動對著秦洛伸出那只剛才用來洗牌的手,說道:「抱歉。看到貴賓過於激動,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伯爵。」

第1044章、賭的就是運氣!

第1044章、賭的就是運氣!

「伯爵?」

伯爵要不是自己伸出手腆著臉說自己是伯爵,秦洛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伯爵。

黑西裝,白襯衣,漂亮的小領結,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拘,留著兩撇微微捲曲的小鬍子——看起來確實有點兒伯爵的派頭。

可是,他猥瑣的眼神比眼神更加猥瑣的動作卻一點兒也沒有電視電影中那些拄著文明棍的老伯爵的修養和素質。更像是大學裡的斯文禽獸或者華夏國的土特產——磚家。

秦洛對伯爵並不陌生,至少不是一無所知。

俗話說,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在來美國之前耶穌就給他們掃過盲。

耶穌是在介紹完皇帝的其它七大戰將之後才介紹伯爵的,從耶穌嚴肅的表情和謹慎的用詞中可以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份量最輕,相反,他是準備把他做重點介紹。

可是,他的重點介紹卻用詞極少,甚至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碰上皇帝。

秦洛問他為什麼,他避開離和紅衭的眼神,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他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秦洛瞪大了眼睛,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接著,耶穌的表情非常詭異的盯著秦洛,說道:「而且,他看中的男人無一逃脫。」

很顯然,他擔心秦洛會被伯爵看上————

現在,秦洛就坐在他的對面。坐在這個——攻受兼備的男人對面。

他不知道他有沒有看上自己,但是,他的笑容卻讓秦洛非常的不舒服。

更要命的是,他還想和自己握手——

「還好是握手。」秦洛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要是擁抱或者行吻手禮的話可就糟糕了。」

想到自己不用把手送到這個老頭子面前讓他親吻,秦洛就覺得自己很幸運。有了這種念頭後,覺得和他握握手也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久仰大名。」秦洛伸手過去和他握了握。

因為知道他的特殊癖好,所以秦洛是一沾即即離。

可是,他的動作快,伯爵的更快。

在他鬆開伯爵那雙枯瘦如柴的爪子準備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手卻被伯爵給再次握住了。

沒見到伯爵有什麼動作,就那麼輕輕的抬手,然後就握住了秦洛的手。

「我們華夏人沒有和人握兩次手的習慣。」秦洛笑著說道,微微用力,想要把手給拽回來。

「不急。」伯爵笑瞇瞇的打量著秦洛的手,就像是在欣賞著一件珍貴的玉器。

坐在伯爵身邊的大洋馬#眼神熾烈的看著秦洛,小聲在伯爵的耳朵邊說道:「如果是他的話,我也不介意玩一次三個人的遊戲。」

「你也喜歡他嗎?」伯爵笑著問身邊的女人。

小老頭兒在和身邊的女人說話,可是秦洛卻一點兒也沒有被忽略的感覺——因為他正在被特殊照顧。

秦洛只覺得小老頭的手越來越用力,就像是越旋越緊的螺絲栓似的,秦洛的手都快要被擠成畸形了。

可是,他仍然努力的堅持著,緊緊的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甚至,他的臉上還一如既往的呈現出笑容——他自己不知道,此時的笑容有多勉強,又有多麼的難堪。

秦洛是典型的民族主義者,他為自己的種族和身體流敞的血液感到驕傲和自豪。

人活一張臉,他此時心裡想著,怎麼著也不能被這個外國小老頭給比下去——

所以,他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只是不討厭而已。」女人嫵媚的舔了舔嘴唇,說道:「而且,我沒有試過黃種人。有你在,這個遊戲一定很有趣。」

「既然你這麼想,那麼我們就邀請他加入遊戲吧?」

「我想他不會拒絕你的。」

「他不能拒絕。」伯爵的眉毛一挑,傲氣的說道。

他們倆講的是英語,少了耶穌這個翻譯,秦洛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是,秦洛也顧不得思考他們在說什麼。

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那個小老頭兒看起來乾乾瘦瘦的,彷彿一陣風來就能夠把他給吹跑了。

「但是,他的力氣可真大啊。」

咚咚-------

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接著,端來籌碼的卷髮男人和耶穌便走了進來。

小老頭這才鬆開了秦洛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不錯。骨頭軟了些,倒是有一股志氣在。」

「你也不錯。」秦洛的手在桌子底下甩動著,讓那幾乎變形的骨頭趕緊恢復正常。「雖然骨頭老了些,但是也有一股蠻力在。」

伯爵的眼神一凜,眼裡的笑意變成了凌厲無匹的殺意。

耶穌感覺到這股子殺意,伸手就往懷裡摸去。

黃金手槍入手,耶穌心裡就有了踏實感。

即便他知道對面坐的是伯爵,他也有了一拼的力量和底氣。

伯爵像是沒有看到耶穌在掏槍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抓著大洋馬胸口嫩肉揉捏的手也停了下來,用他那無比怪異卻恰好能夠讓人聽懂的華夏語說道:「年輕人,和老年人說話時要保持尊重。」

伯爵可以自己說自己老,但是,他不允許別人說他老。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顯然是犯忌諱了,所以他才如此生氣。

「那要看說話的對象了。我們華夏有句話叫做——老不正經。對那些自己都不正經的老人,可沒保持尊重的必要。」

「老不正經?」伯爵想了想,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喜歡這個稱呼。好了小伙子,既然籌碼已經換來了,我們就先賭幾把吧。無論是談判還是殺人——都不著急。」

「隨意。」秦洛冷聲說道。

他之前走進了一個誤區。在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老頭是伯爵的時候,他想著要和他拉近關係,對方看在自己聰明懂事又長了一張可愛討人喜歡的臉的份上對自己心生好感,幾乎不怎麼為難自己的就把姑姑給送回來了——雙方一笑抿恩仇,共飲三杯酒。然後各依依不捨分離,從此成為往年交。

電視電影裡面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多少大魔頭在看到主角之後立即就被他卓越不凡的氣質和壞壞的賤賤的死不要臉的口才所征服,從而成為內應,幫助主角一舉搗破魔--------

人在遇到強者時,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逃避或者示弱討好的念頭。能不打架就不打架能不對罵就不對罵。

當他知道伯爵的身份後,他便放棄了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為耶穌還說過,他和皇帝一樣手下從不留活口。不同的是,皇帝會給對方一種體面的或者說是——正常的死亡方式。

而他是——虐殺。

伯爵指了指耶穌,說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讓你的同伴洗牌。」

「耶穌。」秦洛喊道。「麻煩你了。」

既然對方如此大度,自己也不能太小氣——推來推去的不是太小氣了?

耶穌把槍收起來,走過去拿了一幅新牌。在手裡洗了幾番後,示意兩人切牌。

「請。」小老頭再次做了個邀請手勢。

「不用切了。發牌吧。」秦洛說道。

於是,耶穌便給兩人面前各發了三張牌。

「你是遠道而來的貴賓,請先說話。」小老頭說道。

秦洛『嘩』地一下子把面前剛剛兌換的五百萬美元的籌碼全都推上去了。

這個舉動不僅僅把耶穌給嚇了一跳,連身經百戰的伯爵都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年輕人,你不看看牌嗎?」伯爵問道。

「不用了。」秦洛笑著說道。「你說過,我缺少經驗。看了牌反而不知道怎麼下注了。現在我沒看牌,你也沒看牌——那我們就賭運氣吧。」

秦洛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啊。他倒是想和這老頭大戰三百回合,順便從他身上贏幾億美金的零花錢使使。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憑對方那手洗牌技巧就能夠看出來,他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油條,無論牌技還是鬥爭智慧以及心理承受能力都遠遠超過自己。

如果自己看牌,或許他從自己的面部表情就能夠知道不少信息——他可是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臉看著呢。

索性,我不看牌,大家就賭運氣吧。

現在,選擇權在伯爵這邊了。

是看?還是不看?

是跟?還是不跟?

不得不說,對手這種看似魯莽的賭法讓他非常的困擾。

因為——這完全沒有競技精神嘛。

第1045章、人品好的人運氣一定好!

第1045章、人品好的人運氣一定好!

伯爵很生氣--------

這小子太陰險了,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陰險一些。

他不看,自己就不能看。因為看了就失去了氣度,失去了面對秦洛的心理優勢。

而且,就算看到了牌又怎麼樣?

如果牌面大一些還好說,跟下去也有一些信心。如果牌面很小呢?難道自己就放棄不跟了?難道第一把就讓這小子勝利?

不可能!

所以,看不看又有什麼區別?秦洛給他的唯一選擇就是跟下去。

可是,就這麼和他賭運氣,他心裡又不甘心——這算是什麼賭博?這算是什麼競技?自己沉淫日久磨練出來的牌技自己身經百戰鍛煉出來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有自己的算牌計牌能力完全都用不上。

他瞎了,所以他也把你給戳瞎。這就是兩個瞎子的肉博。

「跟不跟?」秦洛笑著問道。無疑,他故意表現出來的得意笑容再一次激怒了伯爵。

「跟。」伯爵冷聲說道。

身邊的大洋馬聽到伯爵的話,趕緊站起來把他面前的籌碼也全部都推到了桌子中間。

「現在是不是可以翻牌了?」秦洛問道。他還是不太懂這裡面的規矩。要是不小心走錯步驟了他們耍賴說自己輸了怎麼辦?所以秦洛覺得自己還是問清楚一些比較好。

————要知道,賭注可是五百萬美金啊。

「可以。」伯爵說道。

秦洛便毫不猶豫的翻開了自己的底牌,一張黑桃2,一張梅花九,還有一張梅花Q。

耶穌面露不忍之色,伯爵和大洋馬相視大笑。

「小伙子,看來你的運氣也不怎麼樣啊。」伯爵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臉上如老樹皮一樣的皺紋也跟著抖啊抖的,看起來即滑稽又噁心。「黑桃2、梅花九,最大的是一張梅花Q。沒有三條,沒有順子,沒有同花,連一對都沒有--------」

「說不定你也沒有呢。」秦洛笑哈哈的說道,心裡氣憤怎麼拿到了這麼一手爛牌,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這一點兒。

腹有詩書氣自華,口袋裡有鈔票信心也自然充足。

如果這五百萬是秦洛的全部家財,一把輸了可能他早就開始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了。在賭場裡時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秦洛同學現在也是個有錢人。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

不說傾城國際的那只『金雞』金蛹養肌粉每月帶給他的巨額利潤,今年軍方也加大了對軍用養肌散的採購,這一塊的收入就足夠秦洛好幾輩子衣食無憂了。現在還有乙肝解毒王的分紅--------銀行卡上的金額對秦洛同學來說那就是一個數字。還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數字。

五百萬,他輸得起。五百萬美金-------雖然很心痛,但是也能放得下。

再說,也不一定會輸啊-------

自己沒看牌,他也沒看牌。

「不可能。」伯爵自信滿滿的說道。「我不可能會拿到比這更爛的牌。」

伯爵用一條白色的絲巾擦拭了手掌,然後慢慢的伸出手去掀牌。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他的表情專注認真,看起來竟然有點兒虔誠的味道。

他揭開了第一張牌,一張方塊3。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看起來你的運氣也不怎麼樣嘛。」

「年輕人,不要著急。3並不是小牌,關鍵要看它和其它兩張牌的搭配。要是另外兩張牌也都是3呢?或者說,要是另外兩張牌都是方塊呢?」

「不可能。」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伯爵心裡微惱,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沒必要和他爭執這些無用的東西。

他擦了擦手,揭開了第二張牌。

「方塊7。」伯爵笑瞇瞇的用手指頭敲擊著桌面。「你看,我的運氣還是要比你好。」

「至少現在看不出來。」秦洛把自己的梅花Q抓起來,說道:「至少,現在它是桌面上最大的牌。」

「哼。」伯爵冷哼一聲,然後揭開了第三張牌-------

他揭到一半時又停止了,而是把牌推到身邊的大洋馬面前,說道:「你幫我看。」

大洋馬為難的看著他,說道:「老爺,還是你自己看吧。我怕我的手氣不好。」

「少廢話。我讓你看你就看。」伯爵強勢的說道。

大洋馬不敢拒絕,把雙手放在裙擺上擦了又擦,然後非常小心的掀開了第三張牌。

接著,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伯爵的瞳孔也猛地收縮,然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倒是秦洛同學很沒有高手風範的『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黑桃J。可惜不是方塊J。」

看了看自己的梅花Q,接著說道:「雖然我的運氣不好,但是看來你的運氣更差——黑桃J,就比我的牌小了一點。不多不少,就小了這麼一點。」

是啊。怎麼就小了一點兒呢?

伯爵鬱悶的心裡快要吐血。難道自己的運氣真的不如這個小子?

但是,無論他心裡有多麼不爽快,場面話還是要說上幾句的話,不然的話,就顯得自己沒風度『輸不起』。

「輸贏乃常事。不用太在意。」伯爵拍拍大洋馬的大腿,示意她不用因為輸了這把而緊張。「英國有句諺語:笑到最後的才是笑,贏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這是華夏國的諺語。」秦洛很不客氣的揭穿。什麼玩意兒,連這種東西都想搶。你當你是棒子啊?

「英國的。」

「華夏的。」

「英國的。」

「-----------」

耶穌看這爭吵起來如兩個孩童的小老頭和大男人,無論的聳聳肩膀。原本他在心中設想了無數種見面時的場景,有唇槍舌劍,有劍拔弩張,有一見面就大打出手,但是-------獨獨缺少這最詭異的一種。

「華夏的。」秦洛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才不怕浪費時間呢。大不了一晚上就爭論這個問題--------反正他已經贏了五百萬。

和爭論相比,伯爵自然更喜歡賭博。

而且,他剛才才輸了一場,如果現在就結束,那不是讓對手『笑到了最後成為真正的贏家』了嗎?

「反正英國也有。」伯爵的話語有點兒鬆動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繼續。」

他對站在門口的卷髮男人說道:「希姆,再去支取一千萬美金的籌碼。」

卷髮男人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秦洛發現,伯爵根本就沒有給希姆支票或者銀行卡一類的東西--------那他為什麼同意去兌換籌碼呢?他們是什麼關係?卷髮男人又憑什麼可以拿到這麼多錢?

「你不把這些收回去嗎?」伯爵指著桌子上的籌碼說道。

「當然。」秦洛站起身,一把把那些小山般的籌碼給推到自己面前。

轉眼間,他就贏了五百萬-----美金。

難怪那麼多人癡迷此道,這確實是太刺激了。

「希望下一把你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不用太好。」秦洛說道。「只要比你好上一點點就行了。」

「你在激怒我?」

「我是實話實說。」

「你不怕我殺了你?」

「我不激怒你你不不殺我了?」

「有意思。」伯爵笑著說道。

很快的,卷髮男人用托盤端這一大堆籌碼過來。

「繼續發牌。」伯爵對耶穌說道。「看來你做保鏢比做殺手更稱職。」

「伯爵大人過獎了。」耶穌微微鞠躬,然後再次在兩人面前各發了三張牌。

「這次輪到我先說話了吧?」伯爵笑著問道。

「當然。禮尚往來嘛。」秦洛毫不介意的說道。

伯爵看了看牌,把桌子上的籌碼推了兩分之一上去,說道:「五百萬。」

秦洛卻不看牌,直接數了五百萬推上去,說道:「開牌。」

伯爵的眉毛挑了挑,說道:「我是看牌之後才上錢的,你不看看牌嗎?或許------你這把牌值不了五百萬美金。」

「不用看了。」秦洛說道。「我今天就是來和你賭運氣的。」

秦洛把手裡的三張牌掀開,說道:「而且我堅信,人品好的人-------運氣就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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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一點兒都沒意思!

第1046章、一點兒都沒意思!

拼牌技,秦洛有牌技這種技能嗎?

拼運氣的話,秦洛同學倒還是有點兒信心的。

他覺得自己是好人,標準的好人。往大了說是為國為民為了民族中醫事業而奮鬥終身———不是,小半生。從小了說也是尊老愛幼愛崗敬業愛護伴侶團結同事。這要是擱以前,那就是全國勞模,十佳紅旗手。

現在--------也是全民偶像不是?

這小老頭呢?

秦洛對他的瞭解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有人品這種東西——而且性取向那麼特殊,從這一點兒來看就會被上天拋棄的。

再說,就算輸了又怎麼樣?反正那五百萬也是贏他的。

隨著秦洛的牌面亮出來,屋子裡發出一個女人驚呼的聲音。這是小老頭身邊的大洋馬,坐在她那個位置是能夠最先看到秦洛的牌的。

小老頭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死死的盯著那三張撲克牌,灼熱的眼神像是要把它們給融化了一般。

就連秦洛也被自己的牌給嚇倒了--------難道自己說的沒錯,人品好的人當真運氣就好?

三張K。

一張紅桃K,一張黑桃K,一張梅花K。

三張牌整整齊齊的擺成一排,就像是三胞胎的兄弟。

「如果你沒有三張A,這一把我又賭贏了。」秦洛笑著說道。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當真有賭博的天賦-------就算沒有天賦,憑借自己無敵的人品和更無敵的運氣,贏上三兩千萬也不是什麼問題的吧?

伯爵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然後把眼神轉到了負責發牌的耶穌身上。

耶穌聳聳肩膀,很灑脫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沒有作弊。」

伯爵相信這個答案。在自己的面前,他即便有這樣的心思也不可能成功。

說難聽點兒,他倒是希望這小子作弊--------

「你的運氣確實很好。」伯爵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了秦洛的臉上,不再嘻笑,也沒有憤怒,變成了一種面無表情的木然。鄭重的嚴肅的木然。

很多人輕視運氣,覺得那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可是,伯爵卻知道,運氣其實也是實力的一種-------你和人戰鬥的時候突然間放個屁打個嗝然後被對手抓住機會乾淨利落的幹掉,你能埋怨自己運氣不好重來一次嗎?

顯然不行!

現在,他不得不重視這個男人,重視這個一直用貓戲老鼠般心態在戲謔的小傢伙。

他是有實力做自己的對手的,即便這種實力來源於他的運氣。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認真的點頭,很是認可伯爵的話。整幅牌裡面除了三張A之外,就沒有牌再能夠大得過三張K了。

他就不信伯爵手裡握著三張A,如果他真的握了這三張牌的話--------秦洛就要質疑耶穌這貨是不是在故意放水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合?

再說,如果這把牌輸在三張A上面,秦洛也不覺得冤枉。

「我輸了。」伯爵說道。

他沒有給秦洛看自己的牌,而是把牌扣在自己的面前。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這把拿的是什麼牌。

「可惜,缺一張。」伯爵在心裡怒吼道。

「再玩一把。」伯爵說道。「如果第三把還是你贏,證明你的運氣確實很好,我的手氣也確實很不好,今天的賭局就到此結束。」

「同意。」秦洛答應了。他早就想結束了。站起身把桌子上的一大堆籌碼劃拉到自己面前,想到它們一會兒就會變成大疊大疊的美金而這些美金又能夠變成名車豪宅豪華酒店的客房和不穿衣服的金髮少女-------他的心情就格外的好了起來。

不待伯爵吩咐,卷髮男人又自去換了一盤子籌碼回來。

秦洛已經看出來了,看來這傢伙是伯爵的小跟班。

耶穌洗牌,然後伸過去邀請兩人切牌。

秦洛擺手示意不用,他才不想切走自己的好運氣呢。

伯爵也沒切,說道:「發牌吧。」

耶穌便開始發牌,老規矩,每人三張。

秦洛坐著不動,伯爵也坐著不動。兩人都沒有伸手去看牌。

「這一把,輪到你先說話了。」伯爵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問道:「這是最後一把?」

「是的。」

「那我們就賭最後一把吧。」秦洛說道。「我沒看牌,你也沒看牌。咱們就再賭一次運氣吧。」

說話的時候,秦洛把面前的籌碼全部都推到了桌子中間。

本金五百萬美金,再加上兩次贏取伯爵的一千萬美金,他這一把賭上了一千五百萬美金。

就算拉斯維加斯是世界最有名氣的賭城,每天都有無數的賭場神話在這兒上演。但是,一次下注一千五百萬美金的也堪稱大手筆。

耶穌的眉毛挑了挑,然後又笑了起來,渾不在意。

一千五百萬美金不少,但是對他這種級別的殺手來說也並不是太多。這麼多年來他散盡的家財都不只這個數字。

再說,他現在對錢也不是太感興趣。

伯爵眼睛一亮,讚賞地說道:「不錯。年輕人很有膽識嘛。」

「為什麼不說是自信呢?」

「你已經連贏兩把,難道你以為這一把也能贏?連贏三把的幾率是很難實現的。」

「既然已經能夠贏下前面的兩把,為什麼不再試一試呢?」

「這一試有可能就把前面的戰果全部丟失。而且連本錢也輸掉了。」

「那又怎麼樣呢?我已經贏過兩把了。」

是的。秦洛已經贏過兩把了。就算第三局伯爵贏了,但是在次數上,秦洛已經『勝利』了。

他們這樣的人原本賭的就不是錢,而是輸贏的心情。

「跟。」伯爵說道。

嘩啦--------

大洋馬推著一堆籌碼到桌子中間,手有點兒抖。

這桌子上可是三千萬美金啊,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秦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把牌掀開。

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的心情有點兒緊張。比前兩次都緊張。

前兩次他已經做好了必輸的準備,結果卻贏了。是驚喜。

這一次他希望贏,所以心中流淌的就是期待。

人一旦貪圖某種東西,平衡心就會失守。

第一張,一張方塊9,第二張,一張梅花9。

秦洛的心猛地一喜,笑著說道:「看來我的運氣確實不錯。」

掀開第三張牌,是一張黑桃7。

也就是說,他這一把牌最大是一對9。

「但願如此。」伯爵倒是比秦洛坦然一些,拍拍大洋馬的屁股,笑著說道:「小寶貝,把牌掀開給他看看。」

「我怕--------」

「掀。」

大洋馬不再猶豫,伸手把伯爵的牌給揭開。

一張紅心6,一張紅心A,第三張是梅花2。

勝負立現。秦洛連贏三場。

伯爵瞇著眼睛打量著秦洛,說道:「我開始明白鬼影的話了。也理解他們為什麼會任務失敗。一個人要是擁有別人無法匹敵的運氣的話,做事情是要順利一些。」

「希望我的運氣一直能夠這麼好。」秦洛自謙的說道。

「這些錢都是你的了。」伯爵指著桌子上的三千萬美金籌碼說道。

秦洛沒有伸手去取那些籌碼,而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看著伯爵說道:「我來美國不是為了打牌贏錢的。我想------你約我見面也不是這個目的。」

伯爵的手又伸進了大洋馬的懷裡,打量著秦洛年輕的有些過份的臉,說道:「你想要什麼?」

「我姑姑。」秦洛說道。「我希望她現在還活著。而且毫髮無傷。」

「不急。」伯爵說道。

「我很著急。」

「可我不著急。」

秦洛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伯爵,問道:「你的意思是?」

「你為什麼不先辦好自己的正事呢?」

「正事?」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沒有什麼事比救回我姑姑更加重要了。」

「弘揚中醫呢?」

「也一樣。」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和親人的安危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是浮雲。

如果有人抓了他們家的老爺子,說『要你爺爺的命還是要中醫』,秦洛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有意思。」伯爵說道。

秦洛怒了。

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怒聲喝道:「別他媽再說什麼有意思,這事兒一點兒也沒有意思——放了我姑姑,我放了你們的玉女。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嘩啦啦-------

因為用力過猛,大理石桌都受到強烈的震動,那碼的整齊高直的籌碼轟然倒塌。

仿若一座城堡在瞬間淪陷!

第1047章、事先通知的謀殺!

第1047章、事先通知的謀殺!

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

你給狗一根骨頭,狗就知道你對它好。

可是人不一樣,你憋著勁兒的給他丟骨頭-------他還以為你在侮辱他呢。

當然,這就是一比喻。要是在現實社會中你敢跟人面前丟骨頭,人非拿刀和你拚命不可。

一開始秦洛對待伯爵確實是好言好氣的,臉上陪著笑,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沒辦法,姑姑還在人手裡呢。要不然以秦洛骨子裡的傲氣,他會給一沒他高沒他帥長相萎縮舉止猥瑣更重要的是兩人還是初次見面之前互不相識的外國小老頭好臉色?

可是,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蹬鼻子上臉。

你越是想討好他,盡快把事情給解決了。他越是拖著你穩著你折磨你煎熬你-------一個字,他就是要和你反著來。

秦洛同學終於拍案而起,黑著張俊臉和他攤牌了。

爺來是解決問題的,是來交換人質的,你把姑姑給我送來,我把玉女給你還回去——大家兩不相欠,就此了結。

當然,場面話是這麼說。了結肯定是不能就這麼了結的,秦洛同學也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你派人來殺我,這事兒能就這麼了了?

可是,這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麼的,先是逼著秦洛賭牌,秦洛不小心贏了他,他又公報私仇說今天就此結束要秦洛先去幹正事再回來交換人質-------

賭賭賭,賭你妹啊?

正事?換回姑姑就是最大的正事。

看到秦洛拍桌子,大洋馬的嘴巴詫異的張大成一個紅色的『O』型。模樣看起來有一種傻乎乎的性感味道。

她因為床上功夫了得而且喜歡玩重口味,算是這個小老頭的長期床伴。但是他們相識幾個月以來,還從來沒有看到有人敢在他面前拍桌子——連一個不恭敬的眼神都沒有。

這個年輕人--------他的倚仗是什麼?

卷髮男人的眉頭一皺,但是很快便舒展開來。

但是眼角一直在瞄著手裡拿這一把撲克牌的耶穌,顯然,他把耶穌當成自己的目標了。

耶穌瞭解秦洛的性格,也不瞭解。

他瞭解秦洛是因為他知道這傢伙『二』起來誰也擋不住。不瞭解的是------他不知道秦洛什麼時候犯『二』。

首當其衝的是伯爵。

畢竟,秦洛罵的是他,吼的是他,在場有決定權的人也是他。

他的一隻手揉捏著大洋馬的嫩#乳,即使格外的用力,大洋馬沉浸在秦洛拍桌子的震驚中也沒有感覺到痛感。另外一隻手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聲音沙啞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很多年了,真的很多年了,我已經忘記了到底有多久,就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就再也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了。」

「關我屁事?」秦洛冷笑著說道。你嚇我兩句今天這事兒就了了?

「你很不錯。」伯爵說道。「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在我面前拍桌子-------你很不錯。」

伯爵指了指耶穌,說道:「他就不敢。」

耶穌咧開嘴巴笑笑,卻也沒有反駁。

他確實不敢。在歐洲,沒有人敢對伯爵拍桌子。

他不想死。幹嘛要招惹他?

「我要交換人質。現在。」秦洛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我不是來美國打牌的,現在也沒心思去拯救中醫-----我需要看到我姑姑安全著。我不知道你們對待玉女是什麼樣的態度,但是我對我姑姑-------我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嘖嘖,好一番感人的傾訴,好一個真性情的男人。」伯爵拍手稱讚。

頓了頓後,斜眼撇著秦洛,反問道:「關我屁事?」

他在用秦洛剛才的話來回擊,而且------用的還挺順溜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秦洛問道。不得不說,對付這個油鹽不進的小老頭兒他真是有點兒頭痛。如果有把槍的話,他真不介意把這小老頭的腦袋給打成爛泥。

耶穌有槍。

但是他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拔槍,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沒有一擊必殺或者好幾擊必殺的把握。

他沒把握,所以才一直在等待。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讓你來美國交換人質嗎?」伯爵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卻反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因為你們想殺我。」秦洛肯定的說道。

「不錯。」伯爵點頭。「鬼影和金童玉女三人去華夏,目標就是割下你的腦袋。沒想到的是,皇帝八大戰將已去三人竟然還沒有完成任務------我很好奇,也有人不放心,或者說是為了更加保險,所以要求你來美國。」

「不用懷疑,我們確實是為了殺你。而且,我們必定要把你留下來-------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先辦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呢?譬如——去參加那個什麼傳統醫學大會?去為你的國家爭得榮譽。」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不殺我,是為了給我時間讓我處理後事。等到真正要交換人質的時候,就是我的死期?」秦洛譏笑著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譏笑』,他清楚這個小老頭說的是真的。

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掉自己。而且,他毫不懷疑他們的人會再次失敗------甚至,他已經提前告訴你,我要殺掉你。你可以逃,也可以躲,但是,最終結果還是死亡。

這是多麼的狂妄自大驕傲自滿啊?

可是,就連秦洛自己------都不懷疑他說的話。

他的譏笑是無力的,因為人家說的是真的。只是為了------虛張聲勢的表明自己的強大吧。

「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伯爵笑著說道。「而且,現在不能把你殺掉我也很難過啊,畢竟,你在我面前拍了桌子,我的心裡也著實生氣------」

「我要是堅持現在交換呢?」秦洛問道。

伯爵那只敲擊桌面的手指頭停止了,他化拳為掌,輕輕的往桌面上按下去。

砰-------

無端的,剛剛還好好的,看起來異常堅硬結實的大理石桌面轟然倒塌。

也不見他如何使力,甚至-----看起來根本就沒有用力。

可是,這桌面就是塌了。

他這一拍沒有秦洛那一拍氣勢足沒有秦洛那一拍聲音大,但是------效果天差地別。

嘩啦啦-------

桌子上的籌碼散落一地,氣得秦洛差點兒要罵娘。

誰家的孩子誰心痛,誰家的籌碼誰看重------合著這桌子上全都是我的錢,所以你這老不要臉的乾脆把桌子都給震碎了。

剛才我為什麼只拍桌子而不掀桌子?

--------那是因為我怕掀不起來。

「那又怎麼樣?」伯爵一臉傲氣的反問。「就憑你們倆個就想把我拿下?還是你覺得你們能夠改變什麼?耶穌的黃金手槍罕有敵手,現在倒是可以拔槍試試-------假如他有拔槍機會的話。」

秦洛站在那兒想了想------

然後一甩袖子,說道:「我們走。」

說完,舉步就往外走。

耶穌放下手裡的撲克牌快步跟上-------

走到門口,秦洛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跟在身後的耶穌立即停住,沒有說話,用眼神徵詢著秦洛。

只要他一聲令下,耶穌就準備持槍重新殺回去。

「籌碼拿了嗎?」秦洛問道。

耶穌一頓,說道:「沒來得及。」

「又不趕著回去吃飯,急什麼?」秦洛鬱悶的說道。自己不拿,那是為了表現自己男主角的氣節。你不拿------這不是傻逼嗎?

「那我現在回去?」

「肯定的啊。」秦洛毫不猶豫的點頭。「三千萬啊------還是美金。難道要便宜這個老不死的?」

『難道要便宜這個老不死的』這句話秦洛是用粵語說的,那小老頭兒聽得懂華夏語,但是他就不信他還能聽得懂這種地區性的語言。

至於耶穌聽不聽的懂------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耶穌笑笑,返身又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一會兒的功夫,他又端著兩大托盤的籌碼走出來了。

「換錢去。」秦洛看到這些籌碼安在,心頭稍安。大手一揮,走在前面帶路。

第1048章、我陪他去死!

第1048章、我陪他去死!

屋子裡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耶穌推門進來,對著他們邪魅一笑,然後便以風一般的速度把地上的籌碼給堆到托盤上去------一個托盤不夠,還得用兩個才行。實在裝不下了,他就只好往西裝口袋裡塞。

他可不想有什麼遺漏,天知道他的那個吝嗇僱主會不會在兌換籌碼的時候發現金額不對然後懷疑是不是自己私藏了。

「為什麼放他走?」卷髮男人站在角落裡,看著剛剛被耶穌關嚴實的房間門一臉不解的問道。

「我想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伯爵表情平靜的說道,一隻手又伸進了大洋馬的胸口------好像他一刻也離不開女人是的。

「這是很好的機會。」卷髮男人頗為遺憾的說道。

「他們住在凱撒,哪一秒鐘不是很好的機會?」伯爵反問。

卷髮男人也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忍不住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如果他知道凱撒也是由我們控制的,想必一定會立即搬家吧?」

前腳剛剛離開的耶穌和前前腳剛剛離開的秦洛要是聽到這段對話非要跳腳不可,他們住的凱撒也是皇帝控制的酒店?

什麼叫做自投羅網?什麼叫做自尋死路?

看看他們就知道了。

「拉斯維加斯有數百家酒店,上檔次的也不下二十家,他們偏偏能找到這家------他對我拍桌子的時候,我仍然強忍著沒有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來者是客,哪有把客人往外面趕的道理?」伯爵敲了敲桌子,大洋馬會意,立即從伯爵懷裡摸出一個老玉煙斗,然後在煙斗上面裝上煙葉,點燃後小口吸了一口,這才送到伯爵嘴邊。

伯爵巴滋了一口香煙,把煙沫吐在大洋馬的臉上,這才對卷髮男人說道:「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這幾天最好不要打擾他。」

「不用跟蹤嗎?」

「難道他能飛出去?」

「我很不理解-------為什麼要給他時間?早些把他做掉,完成任務不是更好嗎?」

「我說是因為我愛美國。你信嗎?」伯爵反問。

「--------」

「該死的美國。」伯爵怒聲罵道。

「既然這樣--------」卷髮男人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見他?」

「不是我想見他,是他主動要求見我。」伯爵說道。「還有------我想確定用什麼樣的方法殺死他。現在,我想我已經考慮好了。寶貝,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個方法很不錯。」大洋馬咧著嘴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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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離瞪大眼睛。「見面什麼都沒做?」

「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打了幾把牌,贏了兩千五百萬美金。」

「白癡。」離罵道:「人都要死了,還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誰要死了?」秦洛問。

「你。」

「我死了也可以把錢留給父母家人啊-------這和贏錢有什麼關係?」

「財迷。」離恨恨的說道。

紅衭光著腳丫子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秦洛面前,問道:「不交換人質了?」

「暫時不交換。」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秦洛歪著三十五度的脖子想了想,說道:「應該等到醫學大會結束吧。」

「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

「他們說-------先讓我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為國家爭得榮譽。」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為國家爭榮譽?」紅衭撇嘴說道。她一心想要改善苗人的生活經驗環境,卻對華夏國的榮譽不太感冒。

「他們是顧忌他的身份。」離在為人處事心機算計方面還是要強過紅衭的。「擔心這個時候把他殺了影響太壞。現在的華夏國可不是以前的華夏國了--------一國代表團的團長被殺,就算美國也承擔不起責任。」

「我知道。不用你講。」紅衭生氣的說道。

她是想知道答案,但是不希望這個答案是從離的嘴裡得到的。

這樣的話,不是顯得自己比她更笨嗎?

要是秦洛回答的話,她還是能夠接受的。

畢竟,她曾經敗在他手下嘛。

「你知道什麼?」離挑著眉頭問道。她也同樣不喜歡紅衭------因為,大概是因為她這麼大把年紀了還總是扮可愛吧。

「我什麼都知道。」

「知道你還問?」

「我喜歡問不行啊?」

「白癡。」

「你說誰白癡?」

「說你。」

「你才是白癡。」

「你是。」

「小心我下蠱毒死你-------」

「一刀把你殺了--------」

----------

一個白衣白裙,一個黑衣黑褲。

一個嬌媚可愛,一個俏麗冰霜。

這兩個女人吵起架來還真是夠讓人頭痛的,耶穌眼不見不淨,假裝口渴跑到另外一個房間泡茶去了。

「這種事兒,交給秦去處理吧------他擅長。」耶穌捧著茶杯看著電視機屏幕,暗自在心裡想道。

「好了。你們倆別吵了。」秦洛出聲喊停。「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吵架?」

「那你還賭牌?」兩女異口同聲的質問。

紅衭和離都沒想到兩人竟然問到一塊兒去了,彼此對視一眼,一個冷哼一聲,另外一個直接把腦袋轉了過去。

「我是環境需要。」秦洛無奈的解釋著。「而且我贏錢了。」

擔心兩女還抓著他賭牌的事情不放,秦洛趕緊轉移話題:「他們不願意交換人質,我們就只能繼續等著————就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耶穌,過來。咱們一起商量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耶穌捧著茶杯過來,說道:「雖然他們不敢和皇帝對抗,但是,買個消息應該沒問題。」

秦洛從口袋裡摸出銀行卡交到耶穌手上,說道:「這些錢放在你這邊。你負責聯繫他們,無論花出多少錢------想辦法找出姑姑的下落。」

在暗黑世界,有種職業叫做信息提供者。只要你能出到足夠的錢,他們就能夠幫你打聽到伊麗莎白女王的底#褲顏色-------

「我知道怎麼做。」耶穌看著桌子上的銀行卡,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拿錢跑了?」

「你不會的。」秦洛說道。他還真沒擔心這個問題。

「可是你應該明白------情況和以前不同了。以前跟在你身邊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美女看。日子輕鬆舒適,我自然不會跑。現在我們是要和皇帝拚命,我們隨時都可能死。」

秦洛正視著耶穌的臉,笑著說道:「你可以帶著一千萬美金走。我不怪你。」

然後他轉身看著離和紅衭,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忘記問你們一個問題--------正像耶穌說的那樣。我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也很危險。我來,是因為我不得不來。我要救回我姑姑。你們卻沒有一定要來的理由-------義氣重要,生命也很重要。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們可以離開,帶著一千萬美金-------如果你們三個同時離開,這張卡你們帶走,每人一千萬-------算是感謝從認識以來你們為我做的一切。」

「我倒是想找。解藥呢?」紅衭冷笑著說道。「不給我解藥,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秦洛立即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白瓶子,拔開瓶塞,倒出一顆灰色藥丸給紅衭,說道:「這是解藥。」

「你沒騙人?」

「事到如今,我還有欺騙你的必要嗎?」

紅衭盯著秦洛的眼睛看了一陣子,確定他應該不會給自己假的解藥後,這才把藥丸餵進了嘴裡。

耶穌拿起秦洛的銀行卡,看著紅衭問道:「你要不要走?」

「為什麼不走?」紅衭笑嘻嘻的說道。「我才不想死呢。」

「你呢?」耶穌又看向離。

離對他們的行為相當的鄙視,在聽到他們要離開後,表情就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

聽到耶穌問話,離冷冷的說道:「我不走。」

既然要死的話------那我就陪他去死!

第1049章、白癡都不會這麼做!

第1049章、白癡都不會這麼做!

耶穌和紅衭走了,拿著那張裡面存著三千萬美金的銀行卡走了。

這間每天需要一萬兩千美金的豪華套房突然間變得空蕩蕩起來,滿室奢侈,卻無人填充,讓秦洛有點兒不太適應。

---------早知道就不租用這麼貴的房間了。

「忘恩負義。」離一屁股坐在秦洛身邊的沙發上,盯著關閉的房間門惡恨恨的說道,好像耶穌和紅衭還站在那兒是的。

「我對他們即沒有恩又沒有義--------這和忘恩負義沒有關係吧?」秦洛自嘲的說道,心態卻有些失衡。

怎麼說呢?

雖然他努力裝出一幅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是,心裡還是不太好受。有些許悲傷,更多的是那讓人渾身無力的酸澀。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阻攔的理由和借口。

他和耶穌之前是對手,耶穌想殺他,結果反而被他和大頭用計拿下。後來自己用人面蚊病毒威脅,他才受命於自己。最後為了逃避劍客的追殺,這才『委曲求全』的成了保鏢兼任司機。

後來,他們的關係是相處的不錯,秦洛也把他當做朋友對待,而耶穌也表現的盡職盡責。好幾次的死裡逃生也是因為他的出手幫助。

可是,那又怎麼樣?

即便他是你的朋友,你就有權力拉著他一起死嗎?

即使是自己的親密愛人-------親密如林淙溪厲傾城,自己遭遇危險的時候,難道就有資格拉著她們陪葬?

他不是古時候的帝王,更沒有那麼冷洌狠毒的心思。

他來,是義氣。

他走,是常理。

現實社會的寫照,一場大病就可能讓你絕了所有的親戚。因為擔心被借錢,所有人都和你疏遠關係。更何況是這種生死關頭的選擇?

耶穌走,他理解。卻很難接受。

「再說,是他們對我有恩有義。」秦洛咧嘴笑著。伸手摟著離的肩膀,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脆弱,想要找個人靠一靠。

離的身體變得僵硬,卻像是能夠理解秦洛此時的心情是的,竟然沒有掙扎,也沒有甩刀子------

「他們在我身邊的時候幫了我很多。現在走我也能理解。屁股決定思維,我們也要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一想不是?其實今天這個問題在來美國之前我就應該問他們了-------我還是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救回姑姑,卻沒想到我這樣會把更多與此無關的人拖進火海。我來,有不得不來的理由。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跟著?」

離沉默了,好像被秦洛的話給說服了。

接著,她惡狠狠的說道:「你就不應該給那個女人解藥。」

那個女孩兒被她故意說成『那個女人』,女人的妒忌是無處不在啊。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人家想走,你留也留不住啊?」

「為什麼留不住?不給她解藥,看她還敢不敢走。要走的話也行,咱們死了,她也活不了。」

「---------」

「你這麼恨她?」

「我只是討厭。」離坦白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就是看紅衭不順眼。

之前兩人打的不可開交,也不知道秦洛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把她給折服了。

「何必呢?」秦洛笑著說道。「其實-------她也不是壞人。」

一個壞人怎麼可能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投入苗疆?一個壞人怎麼願意接受自己的任務安排而所得的報酬竟是對族人生活環境的改善?

這樣的人,就算她壞一些,秦洛也是願意和她交朋友的。

「那是我小氣了?」離生氣的叫嚷道,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耶穌和紅衭離開後,她的心裡雖然很不愉快,也很生氣,可是,卻無端的變得輕鬆一些------她還是不適應和陌生的人相處在一起。如果只有她和秦洛的話,她就會自然許多。

這就像是一個淑女在外人面前要笑不露齒吃飯要細嚼慢咽走路要蓮步輕移一樣,可是,如果沒有外人的時候,她就可以哈哈大笑可以抱著自己喜歡的吃食狼吞虎嚥可以蹦蹦跳跳------當然,離和淑女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她在秦洛面前確實更加輕鬆愉快一些。

「沒有沒有。」秦洛連連否認。他還在恍神當中,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戳到了離。趕緊解釋著說道:「這不是小氣。而是耿直善良。表裡如一。」

「那你是表裡不如一了?」離瞇著眼睛笑了笑。秦洛並沒有戳到她,她只是------想急一急秦洛,想聽他討好自己,想要在沒人的時候撒嬌一下。

秦洛笑,說道:「我也如一。就是我這個『一』沒有你那個『一』那麼筆直。」

離也跟著笑,好像都忘記了眼前的困境,語氣輕鬆的問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怎麼辦?」

秦洛摸摸腦袋,說道:「不怎麼辦。」

「什麼意思?」

「你也走吧。」秦洛說道。

「你瘋了?」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洛問道。

「暫時沒有。」

「不救你姑姑了?」

「救。」

「那你還讓我走?」

秦洛苦笑,說道:「耶穌和紅衭在的時候,雖然絕望,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兒信心。有耶穌可聯絡他的同伴收買消息,有紅衭讓人防不勝防的下毒種蠱能力,有你的飛刀-------有我居中調停。而且咱們手裡還有玉女這個人質-------總是可以拚一拚的。」

「現在他們倆走了,我在美國是兩眼抓瞎,連語言都不通,他們說什麼我都聽不懂-------」秦洛看著離如墨汁般的眸子,說道:「現在我一點兒勝算都沒有了。我不能讓你跟著我送死------」

「誰說沒有希望?」離生氣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沒希望?少了他們我們就做不了事情了嗎?還有你,還有我,還有人質------還有軍師。軍師足夠抵得上他們倆個了吧?」

「你不是說軍師在執行任務嗎?她又怎麼有時間來幫我?」

「有沒有時間是她來決定,不是你在這兒瞎猜。」

秦洛的眼睛一亮,說道:「軍師來了?」

「我可沒說。」離得意的撇了撇嘴。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離再次問道。

秦洛的自信再次出現在臉上,想了想說道:「他們說給我時間去弘揚中醫為華夏爭得榮譽------既然他們希望我完成這次的使命,那我就先去參加這個會議吧。想必他們在這兩天也不會動手。」

「我呢?」

「你帶著人質跟我走。」秦洛說道。

「去哪兒?」

「去我現在住的酒店。」秦洛說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

離心裡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那樣不是很麻煩嗎?」

「他們不敢在大酒店動手,想必也不會在大會嘉賓住的酒店裡面動手。」秦洛說道。「那裡更安全一些。」

「行。聽你的。」離說道。

秦洛就很欣慰的笑了,在兩個得力助手一起離開後,離的這種乖巧順從讓他的心裡很是滿足。

很多小說中,男主角一旦散發王霸之氣便有無數小弟納頭磕拜。哭著喊著求男主角收留打都打不走------秦洛以為自己是個失敗者。

好在-------還有離。

「走。」秦洛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們去退房。」

離沒有應聲,而是直接走過去把玉女給拍醒。

離突然間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問秦洛:「她肚子裡的蛇怎麼辦?」

「什麼蛇?」

「--------她吃下去的蛇。」離奇怪的說道。明明是他指使的,難道他自己都忘記了?

「吃下去的蛇?誰會把蛇吃下去啊。」秦洛笑呵呵的說道。「白癡都不會這麼做。」

「----------」離就明白了,這傢伙是擔心皇帝的人在交換人質的時候要求他把蛇弄出來,可是紅衭走了,他自己又弄不出來--------索性就假裝不知道這回事兒吧。

這個流氓!

離歪頭瞟了一眼玉女鼓脹的胸脯,心想,這樣做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第1050章、從前有一個不聽話的男人!

第1050章、從前有一個不聽話的男人!

「夫人,特意趕過來告訴你一件喜事。」銀髮小老頭笑呵呵的說道。

「是嗎?」女人優雅的起身,親自幫小老頭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道:「我還真是好奇是什麼好消息能夠讓伯爵大人如此開心。」

「當然,如果能夠再次品嚐夫人的角鬥士之血,那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伯爵瞇著眼睛打量這紫羅蘭銀色禮服無法包裹的嫩肉雪胸,說道:「我輸了兩千五百萬美金。輸給華夏來的小傢伙。」

「哦?」紫羅蘭倒酒的動作一頓,很快的又恢復正常。笑著說道:「見過了?怎麼樣?」

「見過了。不錯。很對我的胃口。」伯爵捧著酒杯嘿嘿的笑。

「我也見過。也很對我的胃口。」紫羅蘭對著他舉杯,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伯爵放下酒杯,笑著說道:「夫人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親自動手的吧?」

紫羅蘭含蓄的笑著,說道:「伯爵大人,我老了。」

「誰敢說夫人老,我立即把他殺掉煮了吃進肚子裡。」伯爵一本正經的說道。想起這女人剛才俯身倒酒時那胸口的雪白粉嫩,不由得有點兒食指大動。「夫人還年輕,而且是女人最美好的年齡。」

紫羅蘭夫人想起伯爵說的把人殺掉吃進肚子裡的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他的名字叫伯爵,他的身份也確實是個伯爵。

但是,他也同樣是個通緝犯。

他的罪名是殺人,而且虐待屍體------他把自己的一個情人給殺了,並且煮熟吃肉。

當警察從他一處別墅的冰廂裡面找到女人的腦袋時,也發現了一鍋燉肉。當然,還有垃圾桶裡沒有啃乾淨的骨頭。

警察們當場大吐特吐,而他也脫離了貴族,過上了另外一種的貴族生活-------

只是,敢於把自己做過的事情當眾說出來,這個人的心裡到底有多堅韌或者說多變態--------

「謝謝伯爵大人的讚美。」紫羅蘭夫人注意到伯爵變冷的眼神,立即又溫柔的笑了起來,說道:「伯爵大人還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呢。」

「我說過了啊。我輸了兩千五百萬美金。」伯爵笑呵呵的說道。

「伯爵大人在開玩笑。」

「確實是在開玩笑。」伯爵說道。「哨探匯報,姓秦的小子帶來的幾個人已經有一半離開了,耶穌走了,還有那個會下毒的小女孩兒,她是蠱王?-------現在只有他和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孩兒在。如果夫人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把他做掉,我們的合作是不是也可以提前結束了?西線的推進不是很順利,皇帝怪罪的話,我也不好交待。」

「是嗎?」紫羅蘭皺起了眉頭。「在華夏的時候,他們相處的很不錯。」

「那又如何?」伯爵一臉傲氣的說道。「他們現在要對上的是皇帝-------那些殺手要錢不要命,耶穌手裡握著大把美金找人不也沒有人願意過去幫忙?在歐洲,沒有人願意招惹皇帝。在美洲,在美國,也一樣。」

「伯爵大人說的有道理。」紫羅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但是,我們還是要謹慎一些。千萬不要入了他們的圈套。」

「夫人,你是不是太謹慎了?」伯爵不樂意的說道。「耶穌是個殺手,他能背棄殺手信條投入自己原本要刺殺目標的陣營,還有什麼是不能做不敢做的?他原本就是殺手界的恥辱。至於那個蠱王,據說她之前也和姓秦的小子是對手,後來因為什麼原因有些合作-------但是這樣的關係大概還不夠支撐她為此送死的信念吧。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沒有人會輕易對另外一個人送上自己的性命--------即便是最親密的朋友也不行。」

「那你們對皇帝呢?」紫羅蘭夫人突然間問道。

伯爵像是被激怒了,眼含怒氣,表情不悅,正色說道:「那是信仰。」

----------

----------

秦洛一個人住一間房間,他倒是不介意把離和玉女安排在自己的房間裡。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他此時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華夏國醫療代表團的團長,如果他的房間出現兩個女人的話,明天各種各樣的謠言就會響徹整個代表團甚至傳到華夏國內-------

「知道嗎?咱們團長昨天晚上叫了兩個小姐-------」

「一個是黃種人,另外一個是白人--------那身材------嘖嘖-------」

「看他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一到晚上就這麼禽獸-------」

----------

而且,還有個關係不佳的副團長在一邊對他虎視眈眈。就算他這個時候不顧忌名聲這樣的問題,也得為力捧他上位的蔡公民考慮考慮啊。

因為要安排各國參會嘉賓的緣故,酒店的房間是相當緊張的。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面對皇帝這個大魔頭的時候不靈光,在這些酒店經理面前還是很有效果的。秦洛支付了三倍的價錢,酒店立即就騰出來一間原本要給明天抵達的一支代表團的房間。至於他們如何向那支代表團交代,就不是秦洛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把還沒有緩過勁兒的玉女丟在沙發上,秦洛看著離說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加上你就行了嗎?」離反問。

「我是擔心沒有人和你輪換,你一晚上都沒辦法休息。」秦洛說道。

「我不用休息。」

「會累。」

「習慣了。」離說道。

聽到離說習慣了,秦洛就有點兒心痛。

以前離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在國內擔心祈禱,卻不知道她的工作狀態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他們相依為命並肩作戰,才逐漸瞭解一些她在外面的生活和所承擔的壓力。

「我在這邊陪你吧。」秦洛說道。「晚上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睡沙發。」離指著躺在沙發上昏睡的玉女說道。

「好。那我陪你睡床。」秦洛說道。

「不行。」離說道。

「那你們倆睡床我睡沙發。」秦洛說道。因為酒店房間爆滿,他們只拿到一張大床房。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沙發------要麼他和離睡床,玉女睡沙發。他同意,但是離暫時還不願意同意。要麼,他睡沙發,玉女和離睡床。他同意,不知道離同不同意。

再要麼-------他和玉女睡床,離睡沙發,這個秦洛沒敢問,但是他知道,離百分之一百萬不會同意。

離看了看玉女,想到她又是吃蛇又是吐得稀里嘩啦的,搖頭說道:「不行。我不和她睡。」

萬一那條蛇從她嘴裡鼻子裡耳朵裡爬出來怎麼辦?

「我也這麼想。還是我們睡吧。」秦洛說道。

看到離又要反對,秦洛趕緊說道:「不要擔心,我對你沒什麼企圖。現在不是條件不允許嘛------我晚上穿衣服睡,你要不要脫衣服隨你。大家將就對付一下吧。」

離想了想,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秦洛不願意回去,可能確實是處於擔心自己的安危。

而且他們的房間又不在同一層樓,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即便及時通知,等到他趕過來也晚了。

「好吧。」離說道。

奔波了一整天,秦洛去沐浴間洗了個澡。洗完澡後又穿著自己的衣服出來,還真是準備『合衣而眠』了。

「你也去洗個澡吧。」秦洛說道。

離想了想,進了沐浴間。

出來的時候也穿著原來的衣服,讓秦洛微微有一點點失望。

「她會不會跑?」離指著玉女問道。

「不會。」秦洛說道。

「你確定?」

「確定。」秦洛非常肯定的說道。「我剛才又餵她吃了兩顆藥。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她醒不了。」

「那你睡覺吧。」離說道。「我守門。」

「你睡吧。有什麼情況我喊你。」秦洛很沒有自尊的說道。沒辦法,誰讓他身手不如離好呢?有高手偷襲-----當然得找離了。

「等你喊我就晚了。你睡吧。明天要開會。」

「你睡吧。晚上我看著,白天你看著-------再說,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怎麼好容易自己呼呼大睡讓你熬夜?」

「秦洛-------」

「什麼?」

「從前有一個男人,他不聽我的話------」

「嗯?結果呢?」

「結果他死了。」離甩著手裡的飛刀說道。

秦洛身體猛一哆嗦,趕緊乖巧的鑽進了被窩。

(ps:美國之行是寫離,寫軍師,寫她們和秦洛的互動。當然,也寫皇帝和他的八大戰將。不是很老的老柳盡力不讓大家失望。)

第1051章、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第1051章、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秦洛躺在床上,離也躺在同一張床上。

秦洛躺在左邊,靠牆。離躺在右邊,靠窗。

當然,離的位置也更加方便跳到門口。這是離強烈要求的,秦洛沒敢反抗。

自從離給秦洛講了『從前有一個不聽話的男人』這個驚悚小故事後,秦洛就不敢再反抗離做出來的任何決定了。即便她要自己脫光光的給她跳鋼管舞--------秦洛會鼓足勇氣坦白直接的告訴她:你可以凌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

秦洛很累,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說了那麼多句話,賭了三把牌,贏了兩千五百萬美金,看著耶穌和紅衭離開,安頓好了離玉女和自己-------

秦洛突然間發現,他還沒有吃飯。

是的。除了在飛機上吃過飛機餐,落地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八個鐘頭他什麼食物都還沒有吃過。

之前忙忘記了,現在不忙------所以他就想起來了。

這一想起來不要緊,潛伏在身體裡面的『餓』探頭探腦的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

平躺餓側躺餓正面睡餓反面睡也餓,秦洛滿心的疲憊卻被滿肚子的餓給打敗,無論他多麼努力的數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一個離兩個離,卻還是睡不著。

於是,秦洛決定陪離說說話。

「離,睡了嗎?」秦洛問道。

「沒有。」離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怎麼還不睡?」

「廢話。」

「---------」秦洛想了想,自己這個問題不算是『廢話』啊?

就說道:「我問你為什麼不睡覺,怎麼就是廢話了?你睡吧。晚上應該不會有事的。」

「什麼叫做應該?」

「-------他們大概不會在這兒動手吧?要是動手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

「為什麼今天晚上不會動手?」離再次反問。「動手之前要提前通知你嗎?」

「這倒不是-------」

「那就沒有萬一。」

「好吧。」秦洛覺得離的語氣有點兒不對勁兒,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是的。便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離氣鼓鼓的說道。

雖然她嘴上說沒有,但是,從她的語氣中秦洛聽出來了------她一定有。

秦洛爬了起來,雙手撐著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注視著離清秀的可愛的精緻的暴力的冷酷的鼻子下面長了一顆小痘痘的小臉,說道:「不要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難道我要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你這個白癡?」離在心裡想道。

她確實有事兒。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晚上她的心情格外的亂。

之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為情勢所迫也不是沒有和男隊友擠在同一個房間裡。

可是,那時候她的心思單純心底平靜,完全把自己當成男人-------或者說把那些男人當做姐妹一樣的對待。和他們一樣的執勤和他們一樣的守夜和他們一起躍起殺掉來犯的敵人。當利刃刺破皮肉割破喉嚨當熱血流敞指間,她沒有害怕,反而是解決掉對手的欣喜和------安全感。

但是,今天晚上她卻很沒有安全感。

她的呼吸會急促,她的心跳會加快,她的體溫會升高,她-------反正她覺得全身都不對勁兒,好像所有的內臟都壞掉了是的,一大堆併發症同時發作,讓她惱怒煩躁卻又發作不得。

好像身體的這個傢伙會突然間跳起來或者趁她睡這對她做什麼禽獸事件是的。

她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把秦洛拖起來爆打一頓吧?即便她心裡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還好的是,這小子主動送上門來了-------

秦洛看到離不應,笑呵呵的開始做她的心理工作。畢竟,他讀過幾本心理學嘛。

「你看,耶穌和紅衭都走了-------」

「不許提他們。」離更生氣了。她討厭叛徒。更討厭背叛秦洛的叛徒。

「好好好。」秦洛立即修正稱呼。「他們倆個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倆在美國。人生地不熟,強敵環顧沒有外援-------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美國。所以,臨死前為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些呢?」

「你說我們會死?」離問道。

「只是有這種可能。」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也有可能是我們把皇帝和他的八個狗腿全給幹掉------」

「更有可能會死。」離說道。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秦洛心疼了,伸手想去把她摟在懷裡,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身份以什麼樣的名義。

他的右手伸在半空,停頓。

他不知道是放下去,還是收回來。

離睜開眼睛,看著他僵硬的動作發呆。

「我就是想抱抱你。」秦洛咧開嘴巴笑,聲音卻有些乾澀。

他還是應該凶狠一些把她推出去,不應該這麼自私的把她留下來。

就算她死,也要為無數的人死。而不是自己一人。

「躺下。」離說道。

秦洛笑笑,躺回原來的位置。

秦洛正在想著用什麼樣的借口把她勸走,離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秦洛的手臂幫她拉到自己的腦袋下面,然後自己的脖頸很舒服的枕了上去。身體微微側身,半個身體靠在秦洛的身上。

「枕頭不舒服。」離說道。像是解釋她這麼做的原因,更像是------告訴秦洛老娘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

「是有點兒。」秦洛說道。被離枕住的那隻手往裡一撈,就摟住了離的肩膀。

嗖-------

一道銀光閃爍,秦洛的脖子邊沿就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秦洛嚇得一身冷汗,這女人的刀子藏在什麼地方了?又是怎麼掏出來的?

「不許動。」離威脅著說道。

秦洛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刀子,以商量的語氣問道:「咱能不能在中間放一碗水?」

當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時,秦洛沒有氣急敗壞的罵娘,而是感激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不管是誰打來這個電話,秦洛都要在心裡對他說聲謝謝。

倒是離對突然而至的電話有些不滿意,把匕首收回去,鬆開秦洛的身體,說道:「接電話。」

「好。」秦洛趕緊從床上跳了上去,跑過去抓起手機。

「秦團長嗎?我是翻譯小劉。我現在有急事要向你匯報-------」電話裡一個急促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

「什麼事兒?」秦洛眉頭一皺,問道。

他在出來的時候,把諸多事宜全都托付給了副團長錢宏量。如果錢宏量盡職盡責,再加上顧百賢他們這些老前輩的輔助,團裡應該出不了什麼事情。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麼事情?

當然,如果錢宏量想趁著自己不在搞出什麼妖娥子的話,他也不介意再做一回惡人,好好的收拾他一番。

「錢副團長暈倒了,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小劉不敢囉嗦,當即說出了打電話的原因。

「暈倒?」秦洛急了。「好好的,怎麼會暈倒的?」

秦洛原本以為是錢宏量在背後搞事,卻沒想到他只猜對了一半,是錢宏量在搞事,可是-------他不是在背後,他是光明正大的在搞事。

睡個覺就能睡得暈倒住進醫院,還有比這更雷人的事情嗎?

「據說-----錢副團長去樓下賭了幾把,贏了不少錢------一激動,就-----暈倒了。」小劉吞吞吐吐的說道。

其它的事情可以說,但是這種有關領導聲譽的問題上卻不敢亂說。小劉知道秦洛和錢宏量不對付,萬一回國之後他們倆人鬥了起來,秦洛說他是賭博暈倒,錢宏量要他說出人證怎麼辦?

所以,小劉不得不謹慎一些。只是用了『據說』這樣的字眼。

秦洛就覺得體內熱血上升,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

錢宏量是華夏代表團的副團長,抵達目的地的第一天就進賭場賭博。

這也算了,你他們還贏錢還暈倒-------老子贏了兩千五百萬美金怎麼就沒暈倒?

還被人送進了醫院,這下子整座酒店-------不,所有國家的代表團應該都知道就件事了。

這次,華夏代表團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第1052章、我管他去死!

第1052章、我管他去死!

百年前的讀書人為了表達自己的抱負,說道: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現在,秦洛懷疑他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閒得蛋疼。

秦洛現在忙著家事國事都已經焦頭爛額,誰他媽還有心思管什麼天下事?

聽到自己的副團長因為賭博贏錢而暈倒被送進醫院的消息,秦洛的第一反應就是罵娘------假如不是離站起來一直盯著他看的話。

他知道這件事情有多糟糕,而且是在這個全世界的眼睛都關注著這次盛會的關鍵時刻。如果處理不好,這將有可能是一次世界性的醜聞-------

秦洛對錢宏量的死活並不放在心上,甚至自私一些的想,他要是死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可是,他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死法(當然,他的生死還未卜),那就等於是往秦洛同學腦袋上扣黑鍋啊------而且這個黑鍋又大又嚴實。他活著,還要陪著秦洛一起背。他要是死了,這個大黑鍋就只有秦洛一個人背。

為什麼?因為他是代表團的團長。

就是這麼簡單。自古以來福禍相依,誰也逃脫不了。

「團長------團長-------」小劉在電話裡等了半天沒有聽到秦洛的指示,不由得著急起來。這正團長可不能再出什麼事啊,不然的話隊伍不就亂了嗎?

「哪家醫院?」秦洛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問道。

等到小劉說了醫院名稱後,秦洛說道:「我馬上過去。」

「出事了?」離擔憂的問道。他看到秦洛的表情陰沉的有些嚇人。

「嗯。」秦洛回答道。卻沒有急急忙忙的離開,而是一屁股坐在床上發呆。

親人失蹤,強敵環視,同伴逃離,同事出事-------他突然間有種很疲憊很疲憊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中醫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能夠做到的。

可是,不得不承認,秦洛同學現在有點兒心力憔悴的感覺。

他也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那些和他一樣大的年輕人或呼朋引伴的遨遊校園,或三五成群的埋首書海,更多的在談情說愛泡吧玩遊戲------

他超越同齡人太多太多,超越無數的人太多太多------可是,他終究是人。是個年輕人。

離慢慢的移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身體。把他的腦袋往後按去,任由他窩在自己的雙峰之間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和氣憤。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按摩著秦洛的太陽穴,聲音平靜的問道:「你想知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嗎?」

「不想。」

「說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做起來會那麼難。身在龍息,我知道我終有一天也會和他們一樣出去執行任務,也會和他們一樣去殺人------」離像是沒有聽到秦洛的回答是的,以一種柔和卻極有頻率的聲音說道:「我以為我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那一刻真的到來時,我還是會緊張------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出刀,更不知道應該刺她的什麼部位。龍息教得都是一刀必殺的技巧,我卻連續刺了七刀------那個女人被我刺了七刀還緊緊的抱著我的腰手指緊緊的拽著我的衣服。我的身上全都是血,衣服也被她抓破了皮-------連續好幾個月我都沒有好好睡覺,每次一閉上眼睛,那個女人鮮血淋淋的抱著我時的畫面就會出現。」

「完了?」秦洛問道。

「完了。」離說道。

「你真不會講故事。」秦洛說道。

「-------」

「沒有轉折,沒有高潮,沒有劇情,也沒有懸疑------更重要的是,故事幹癟也就算了,我還沒聽出來你到底想要通過這個故事表達什麼。」

「殺的人多了,就再也記不清那張臉了。」離按摩著秦洛太陽穴的小手微微用力,說道:「因為夢裡會出現很多張臉。」

秦洛沉默了一會兒,拍拍離的大腿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你確實不會講故事。這麼好的素材從你嘴裡講出來真是浪費了-------不過倒是挺會煽情的。」

秦洛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玉女,說道:「你留下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情況不對,立即逃離。」

離張嘴要說話,秦洛對著她吼道:「不要爭辯。這次你必須要聽我的。」

「幹嘛這麼凶?」離氣呼呼的說道。

秦洛走過去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小聲說道:「我不希望姑姑出事,也不希望你有事。」

說完,秦洛轉身就走。

離摸著被秦洛偷吻過的腦門,站在那兒看著秦洛消失的位置發呆。

「你才會煽情呢。」離撅嘴說道。

想到自己竟然被他給親了一口,氣道:「再有下次------非扎死你。」

---------

秦洛在酒店大堂遇到了顧百賢,他帶著一群人急急忙忙往外面走去。

看到秦洛,他們立即圍了過來。

「秦洛,出事了。」顧百賢表情嚴峻的說道。顯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會有多麼壞的影響。

「我知道。小劉給我打過電話。」秦洛說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剛才打電話問過,醫院還在搶救。」一個隨團而來的工作人員說道。

「去看看。」秦洛和顧百賢走在前面,一群人緊跟其後。還有不少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顯然,一個好運氣又非常不好運氣的華夏人贏了一大筆錢卻因為過於激動而休克的事情已經傳進他們的耳朵裡面-------

醫院離秦洛他們住的這家酒店並不遠,負責帶路的大會組織方工作人員甚至都沒有出動車子接送。因為如果坐車的話,有可能會被堵在路上,步行反而更容易到達。

到了醫院門口,小劉就迎了上來。他是第一批送錢宏量過來的華夏人。

「怎麼樣?」秦洛出聲問道。他是團長,自然第一個有發言權。

「情況不是很好。」小劉說道。「命算是救回來了。可是------」

「什麼?」秦洛表情不悅的說道。這傢伙有病是怎麼著,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吞吞吐吐的,有什麼東西需要隱瞞的?

「醫生說有可能成植物人。」看到秦洛生氣,小劉一緊張-----說話就利索了。

「植物人?」秦洛陰暗的想,你他媽的怎麼就不去死?自己犯了錯,還得耗費納稅人的錢去養著你後半輩子。

「是的。」小劉說道。

秦洛看到醫院門口有掛著相機的人出現,立即敏感的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看起來是記者。」小劉打量了幾眼說道。

「廢話。」秦洛罵道。「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記者。他們來幹什麼?」

小劉這才反應過來,說道:「他們不會是-----把這事報道出去?」

秦洛冷冷的看著他,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大腦受過什麼傷害?這還用猜嗎?以美國媒體記者的自由度,遇到這樣的事情還不跟公狗遇到母狗母狗吃到骨頭一樣的興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洛問道。

「我不知道。」小劉避開了秦洛的眼睛注視。

「如果你不說的話,回去後就不用在翻譯部門工作了。」秦洛說道。「我會勸蔡部長另外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這個時候了,秦洛也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次。

「團長-------」

「說。」秦洛低聲喝道。

小劉猶豫了一番,終於說道:「今天晚上我洗完澡準備休息時,錢團長給我打電話,問我附近有沒有賭場,他想去玩幾把試試運氣------他是領導,他提出來的要求我不敢反抗,就說我們住的酒店就有賭場,只是規模不是很大。他說沒關係,隨便玩玩而已。」

「錢團長讓我帶路,就只好陪著他去了酒店二樓。錢團長拿錢換了籌碼去賭老虎機,沒想到第一把就開了320倍的賠率-------」

「他賭了多少?」秦洛問道。

「一萬美金。」

下注一萬美金,320倍的賠率的話,那就是一把就贏了三百二十萬美金------難怪錢宏量會休克。估計一般人都扛不住。

「回去開會。」秦洛已經瞭解了情況,對著顧百賢等人說道。

「團長,我們不進去看錢副團長了?」有人問道。

「我管他去死。」秦洛突然轉身回頭,殺氣騰騰的說道。

第1053章、總要有人背黑鍋!

第1053章、總要有人背黑鍋!

華夏代表團正團長當眾辱罵攻擊副團長,讓他去死-------好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大家意思意思的發了一陣子呆,然後便跟在秦洛的身後往回走。

原本還有幾個醫生想上去看望錢副團長以便拉近關係,但是想到他生死未卜,而且此舉有可能得罪這個恨其入骨的秦團長------他們便立即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轉身,回家。

這群華夏人的舉動讓陪同而來的大會組織方工作人員莫名其妙,但是,人家不上去,他一個外人也沒有什麼好質疑的。

「聽說華夏官場鬥爭非常厲害。」他在心裡想道。「他們大概是敵人吧。」

「團長,要不要派人留守?」翻譯小劉快步追上秦洛,問道。

「你留下。」秦洛說道。「和大賽組織方溝通,不允許記者進入病房打擾病人休息。」

「是。我一定完成任務。」小劉急於在這個年輕的團長面前表現立功,以此來彌補他帶著錢宏量去賭場的過錯。

可他不知道的是,秦洛心裡已經拿定主意回去之後把這小子給搞出翻譯部門。他是錢宏量賭博的幫兇,也是這次事故的間接推動者。

當然,假如能活著回去的話。

還沒走出醫院大門,秦洛他們恰好和另外一群人相撞。

雙方一對上眼,對面那個走在最前面的竹竿男人立即出聲喊道:「是不是華夏代表團的人?」

秦洛停住了腳步,看著竹竿男人說道:「是。」

「你們是怎麼回事兒?有沒有組織紀律性?懂不懂得禮儀廉恥?你們不怕丟臉我們還怕丟臉------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誰能給我一個解釋?」竹竿男人氣急敗壞的罵道,消瘦的只有一張皮沒有二兩肉的臉頰不停的抽動著,就像是一個骷髏精靈在吞嚥食物。表情即恐怖,又滑稽。

秦洛的眉頭皺了起來,反問道:「你是誰?」

「馮富強。」骷髏精靈眼裡的火氣更盛了一些。這傢伙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傢伙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華夏衛生部是怎麼了?竟然派了這麼一個不懂禮數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兒過來參加這樣的大會?

「我問的是職務--------」秦洛的這句話更是火上澆油。

果然,馮富強的表情僵了僵後,顫抖的手指指著秦洛,狠聲說道:「好小子,看來你是準備執迷不悟頑固抵抗到底了?」

秦洛知道,顯然這傢伙是誤會自己了。他的自我感覺太好了,以為每個人都必須應該認識他一樣。

他眼神憐憫的看著馮富強,平靜的說道:「第一,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第二,我沒有執迷不悟。第三,什麼叫做抵抗到底?我抵抗誰了?」

「這是國際中醫藥聯盟的馮秘書長,你說你抵抗誰?」馮富珍身後的秘書出聲反擊。

國際中醫藥聯盟?

秦洛知道這個組織。國際中醫藥聯盟是在世界各國中醫藥機構和國際著名人士的支持下組建的非政府機構。以弘揚中醫藥傳統文化,豐富中醫藥理論體系,整合中醫藥各界資源,提高中醫藥服務能力,增進中醫藥國際認同,加強中醫藥國際合作,推動中醫藥產業發展,維護全人類生命健康為宗旨。

他們的存在對中醫的發展有一定的推動作用,而且,每一屆的聯盟秘書長也全都是由華夏政府委派的人擔任。政府對這個組織還是很看重的,每年也會撥錢來維持他們的開支。

可是,他們是誰又和自己『頑固抵抗』有什麼關係?因為你罵人的時候我沒有說『是的是的你罵的對我們就是沒臉不皮不知廉恥』,所以這就是抵抗?

這人-------怎麼說呢,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你們到底是誰?」秦洛厲聲喝道。「在哪兒來的一群騙子敢說自己是國際中醫藥聯盟的秘書長?」

「你------」馮富珍像是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跳而起,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就丟了過去,說道:「誰是騙子?你說誰是騙子?這是我的工作證。你看看。你仔細看看。」

秦洛並不伸手去接他的工作證,冷笑著說道:「我只知道國際中醫藥聯盟的秘書長姓周,名字叫做周強。我沒聽說過還有一個叫馮富珍的秘書長-------你們這些騙子也太不專業了吧?做假也要多下一點兒功夫。現在騙人可不比以前那麼容易了。」

「馮秘書長是副秘書長------」秘書氣急敗壞的說道。

「副秘書長就是副秘書長,什麼叫做馮秘書長?」秦洛盯著那個眼鏡男秘書,說道:「你也有權利給他升一級?」

「--------」眼鏡男的嘴巴張了張,平時能言善道的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秦洛的眼睛就跟見鬼了一樣。

這小子是故意裝傻的還是說真是一隻菜鳥啊?在社會在官場,大家不都是這麼稱呼的嗎?哪有整天把人的『副』字掛在嘴邊的?

「既然你沒有權利給人升職,那就是副秘書長。能隨隨便便就把級別給改了?我是代表團團長,要是別人都叫我秦副團長------這不是抽我臉嗎?」

「----------」馮富珍這次不僅僅是手指頭顫抖了,全身都在抖。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傢伙就是在抽他臉。而且是狠狠地抽,肆無忌憚的抽,毫不留情的抽。

顧百賢在後面輕拉秦洛的衣服,示意他別把這些人給得罪太狠了。

他們是大賽的協辦機構,要是鬧得不愉快,他們在中間使點兒跘子還是非常簡單的。

秦洛沒有回應,他不想妥協。如果什麼事情都能靠妥協解決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戰爭了。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馮富強努力的壓抑著自己憤怒的情緒,把話題引向自己原本要『興師問罪』的問題上去。總不能老讓他揪住『秘書長』和『副秘書長』這個問題不放吧?

「什麼解釋?」秦洛問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還想隱瞞?」馮富珍又血氣上升,有想破口罵『FUCK』的衝動。為什麼有些人就那麼可恨呢?

「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不知道?」秦洛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你不是人?」

「--------」

秦洛正色看著馮富強,說道:「馮副秘書長,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學會尊重別人。如果你不端正自己的態度,想必我們也沒辦法談下去。」

「我怎麼不端正自己的態度了?」馮富強憋著一肚子氣反問。這下子挑事不配合,現在還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如果你還要在這種愚蠢的問題上糾纏的話,恕我不奉陪了。我們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秦洛說道。

「難道我們不是來解決問題的。」馮富強說道。

「你是不是來解決問題的,這個答案應該由你們自己來回答。」

「秦團長,你不要太過份了。」

「馮副秘書長,你也別再以權壓人了。更何況還根本壓不了我們------」

「好。好。」馮富強的小眼睛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心裡琢磨著回頭怎麼整治這小子一番,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你是代表團的團長,現在出了事情自然由你來負責。事情已經傳開了,大會組織方和協辦機構,還有九十六個參會國代表都知道了這事兒。媒體記者也已經湧來,想必明天早上------不,今天晚上就會有新聞出來。你有沒有想過,在這種世界性盛會的關鍵時刻,華夏國出現了這種醜聞對中醫有什麼影響?」

「我想過了。」秦洛說道。「我也很生氣。」

「生氣解決不了問題。」

「罵人也同樣解決不了問題。」秦洛一臉哀傷的看著馮富強,說道:「我們甚至連重病的副團長都沒時間看上一眼,立即就準備返回酒店去開會討論解決辦法。不正是為了解決問題?你能理解我們此時的心情嗎?」

馮富強差點兒被這小子給氣樂了。

要不是會前他和錢宏量通過電話,剛才又接到了黃部長秘書的電話,他還真以為這小子和錢宏量關係多麼親密配合多麼默契呢。

出了事,就要有人背黑鍋。

上面的意思是,把這個黑鍋就扣在秦洛的腦袋上去。誰讓他是『正團長』呢?

(PS:昨天沒有更新是我的錯。不是偷懶,是沒寫出來。老柳該罵。另外,今天下午兩點老柳在移動手機閱讀基地的名家零距離直播間有一個採訪,歡迎大家去灌水騷擾。參與方式:手機登陸wap.cmread.com,點擊名家零距離,進入都市曖昧掌門人柳下揮專題。當然,我是不會承認這個稱號的。老柳寫的不是曖昧,是愛情。到時候會有簽名實體書和話費贈送,希望你們能有好運氣。)

第1054章、火中取栗!

第1054章、火中取栗!

「秦團長,無論如何,你必須要在今天晚上給我一份解決方案。」馮富強對秦洛的口才和無恥已是領教,知道想在『語言』上對他扣帽子是很難的,索性就讓他交方案。

方案做的好能夠解決問題,他要負團隊領導責任,自己有功勞。

方案做的不好解決不了問題,他更要背這個黑鍋,自己----在黃部長那兒有功勞。

沒辦法,誰讓這是一手把自己提拔起來的黃部長交代的事情呢?

沒想到秦洛根本就不給他面子,聽了他的話後眉頭挑了挑,問道:「馮副秘書長,你是衛生部的副秘書長?」

「你什麼意思?」馮富強警惕的問道。這小子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陷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搞清楚一些問題。」秦洛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國際中醫聯盟的副秘書長------當然,你當時說的是秘書長。這個問題就不追究了。我好奇的是,國際中醫藥聯盟是一個非官方組織-----就因為你前面掛了『國際』兩個字,我就得聽你的?我們這個代表團可是隸屬於衛生部,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無禮取鬧。」馮富強氣得跳腳。

他是國際中醫藥聯盟的副秘書長,也是這個組織堂堂正正的二把手,幾曾受過這種惡氣?

不過,秦洛的話他還真是沒辦法反駁。

因為秦洛說的不錯,國際中醫藥聯盟是由多個國家組織起來的一個非官方的機構,在行政級別上可能還沒有秦洛所帶的這個團的級別高。他是佔據了地理位置的優勢和這個牌子所帶來的影響力------

以前衛生部派遣過來的團隊,那一個團長在抵達美國後不是立即想辦法拜訪他們國際中醫藥聯盟的一正兩副三位秘書長?

當然,既然是禮節性的拜訪,一些好處是免不了的。沒辦法,他在美國地頭熟,而且;際中醫藥聯盟是傳統醫學大會的官方協辦機構,總會有一些事情要勞煩他們的。不給好處,他們憑什麼給你辦事?

這是暗箱操作。

什麼叫做暗箱操作?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不能說出來的事情。

「這個二百五是怎麼成為代表團團長的?蔡公民的腦袋被驢踢了嗎?」馮富強在心裡狠狠地詛咒著。他沒辦法在秦洛身上討到什麼便宜,就只好詛咒造成這一切的蔡公民了。沒有他的力挺,以秦洛這樣的年紀和資歷能成為這種國際性大會的一國形象代言人?

既然得罪了,那就徹底一些吧。

秦洛沒有就此沉默,而是繼續用堅定卻極能鼓勵我方士氣的語氣說道:「我們會想辦法解決問題。但不是為了給你所謂的交代。我們是為了不讓中醫名譽受損,是為了不讓華夏國威蒙羞------也為了我們自己的前途和理想。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心思再看馮富強抽搐個不停的腮幫子,大手一揮,說道:「我們回去。」

眾人立即緊跟秦洛身後往回走去,和馮富強擦肩而過時都情不自禁的投去了同情憐憫的眼神。

不過,他們看向大步走在前面的秦洛,對這個團長是越來尊敬越來越滿意了。

沒有人不討厭強權壓人,沒有人不討厭官僚作風。他們不喜歡,但是又卻不得不位居和服從。於是,心裡的惡意就更甚一些。

而秦洛這個體制外的人卻打破這些框框架架,你是首都的衛生廳副廳長又怎麼樣?你是華夏國衛生部副部長又怎麼樣?你是國際中醫藥聯盟的副秘書長又怎麼樣?只要你做錯了事,我照樣把你給頂回去。

上面的領導有霸氣,下面的工作人員才有底氣。

秦洛帶著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回到酒店,這個時候找會議室是很難的,便說道:「去我房間吧。」

於是,二三十人便聚集到了秦洛的房間。雖然擁擠,現在大家也顧忌不了這麼多了。

「都說說吧。出了這種事,我們應該做些什麼?」秦洛問道。

「封鎖消息,不要讓媒體採訪------」

「立即著手救治,讓錢副團長早些恢復健康,這樣即便有負面新聞,在事實面前也不攻自破------」

「趕緊向國內匯報情況,請求支援-------」

---------

顧百賢看著秦洛,說道:「秦洛,你是團長,這個決定要由你來下。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我們是一個團隊,大家既然來了,就是來爭取榮譽的。雖然出了問題負領導責任的人是你,但是團隊名譽受損我們每一個人都逃脫不了干係。」

「是啊團長。我們聽你的。」

「團長,你少年老成,這個主意還是得你來出。」

秦洛看到這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維,說道:「這件事情是隱瞞不了的。錢宏量是在賭場裡當眾暈倒的,賭場裡的工作人員和賭客全都看到------而且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中酒店的工作人員和其它國家的代表團成員不可能沒有人看到-------大賽的組織方也知道了情況。我們沒有權利對所有人下達封口令-------」

秦洛冷笑著說道:「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能讓華夏代表團丟醜的?」

大家心想也是,中醫近段時間發展迅速,已經引起西方國家和歐洲的注意。現在能夠看到華夏國在這次世界性的大會上出點兒洋相,想必沒有人反對。

即便是大賽組織方,他們也不會阻止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他們還會推波助瀾。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對策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對大家說道:「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屋子裡擠滿了人,他總沒辦法把人全都趕出去。

關上房間門後,他接通電話,低聲問道:「候大哥?」

「是我。」蔡公民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蔡部長,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秦洛驚訝的問道。這明明顯示的是候衛東的手機號碼,怎麼接電話的人是蔡公民了?

「衛東向我匯報了錢宏量的事情,我那還能睡得著?」蔡公民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秦洛,情況怎麼樣了?」

「錢副團長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現在在醫院休養。」秦洛說道。「我擔心媒體曝光對我們的形象不好,正和隊員商量對策,還沒來得及去看望錢副團長。」

秦洛必須要把自己『過門不入』不去看望錢宏量的事情向蔡公民匯報,不然的話一定會有人來拿這個做攻擊把柄。現在提前給蔡公民打聲招呼,也好讓他提前想好說詞。

「我知道了。」蔡公民不以為意的說道。「這樣的人看著噁心。秦洛,你說------咱們堂堂華夏怎麼總是出這種蠢物?」

「哈哈-------」秦洛尷尬的笑著,這個問題太大,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蔡公民也知道自己這脾氣發的莫名其妙,問的問題更是莫名其妙。秦洛終究不是官場中人,對體制內的事情瞭解的不多。能夠給出什麼答案?

「秦洛,你有處理複雜問題的經驗。無論是韓國之行還是巴黎之行情況都比現在要複雜的多,也惡劣的多。但是,你都處理的很好。為我們中醫和國家爭得了榮譽。這次也一樣-----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無論你需要任何支持,我一律大開綠燈。我只有一個要求,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我明白。」秦洛認真的答應道。

「還有一件事情你要明白------」

「什麼事?」

「錢宏量是黃部長提的人,雖然是他的人犯錯,但是,你是團長,要負有領導不力的責任------」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蔡部長,這樣的話,是要降職還是罰錢?」

蔡公民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個滑頭。把他們是得罪慘了。」

降職?秦洛沒職,如何降?

罰錢?秦洛有錢,怕他罰?

「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奈何不了你。而且,最主要的責任還是在他們那邊嘛------」

「謝謝蔡部長。」

電話那頭沉默無聲,良久,才傳來蔡公民真摯動情的聲音:「秦洛啊,其實這句話應該由我對你說才對。我欠你太多,這個國家欠你太多啊。你不願做官,我給不了你權。你家財萬千,我也給不了你錢。-----我只能給你一個渴望民族醫學復興的老頭子的尊敬。」

掛斷電話,秦洛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沉思。

看情況這個蓋子是摀不住了,媒體必然會跟蹤報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熱炒吧。

你們煽風點火,我來火中取栗!

(ps:感謝大家今天下午去移動閱讀基地的直播間看望老柳,時間有限,精力也有限,不能回答你們每一個人的問題真的很抱歉。但是,你們要知道,我是愛你們的啊。)

第1055章、這不正是你們擅長的?

第1055章、這不正是你們擅長的?

秦洛推門進屋,所有人都看著他。

「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秦洛笑著說道。「明天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團長,找到解決辦法了?」中醫代表曹孟欽疑聲問道。

秦洛出門接了電話回來就讓大家解散,這不是找到了解決辦法的原因嗎?

「會有辦法的。」秦洛故作玄虛的說道。沒有說找到,也沒有說沒找到,給大家自己猜測的空間。

眾人也確實是困了,長途飛行在機上睡得都不太踏實,到達目的地後吃了點兒東西就睡覺了。不少人原本已經進入夢鄉,但是副團長出事,他們又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探望。

現在秦洛放他們回去,他們自然沒什麼意見。

等到其它人都出去了,顧百賢還坐在沙發上沒動。

「顧老,你也回去休息吧。」秦洛笑著說道。

「我和你聊幾句。」顧百賢說道。「怎麼?心情不好?」

「顧老看出來了?」秦洛幫顧百賢倒了杯水,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

顧百賢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性子我瞭解,雖然不喜歡受約束吃虧,但也不是個喜歡惹事生非的主。在來的時候你和錢宏量鬧的那麼凶,剛才又和那個勞什子副秘書長針鋒相對寸步不讓-------我看的出來,你的心裡有團火。而且,這團火也在你眉心顯示出來了。」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咱們中醫就是厲害。心裡有事都藏不住,從眉心就能看出來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顧百賢看著秦洛問道。

「是的。」秦洛沒有否認。顧百賢是他的前輩,也是他敬之愛之的長輩,沒必要向他隱瞞自己的心情。再說,旁觀者清,自己不斷的和人發生矛盾來排解心中的憋氣和緊張,他是能夠看出來的。

「怎麼了?」顧百賢關心的問道。很快的,他笑了起來:「和浣溪鬧矛盾了?」

「不是。我們很好。」秦洛笑著搖頭。「沒事的。我能解決好。顧老不用擔心。」

「好。你心裡有譜就好。我就不多嘴了。」顧百賢看出秦洛的猶豫,也不強迫他說出來。「錢宏量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處理?」

「壓不住,就等著讓他們炒作吧。」秦洛說道。

顧百賢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樣的話,我們的名聲不是毀了?代表團副團長抵達當天就去賭博,賭博就賭博吧,還因為贏錢而昏倒,差點兒有生命危險-----這種事傳出去,怎麼聽都不是正面宣傳。」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是負面新聞,但是我們想壓也壓不住。就算我們要壓,恐怕一些有心人也會在後面推波助瀾------情況就會變得更加惡劣。既然我們改變不了一定被曝光的事實,那就努力的把壞事變成好事吧。說不定這是我們中醫發展的又一次機會呢?」

顧百賢凝神看著秦洛,良久,他欣慰的點頭,說道:「看來你已經胸有成竹。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我們這些老頭子的思維太僵化,也不懂得利用媒體來炒作自己吃飯的行當-----可惜啊,現在的世界,什麼東西都要炒。不炒就會被別人給比下去,被人給忘記。你的腦子活,這事兒就由你去折騰吧。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都是會支持你的。」

「謝謝老爺子。」秦洛感激的說道。

一向嚴肅的顧百賢也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做最多的人是你。」

秦洛笑笑,送著顧百賢出門。

等到顧百賢走回自己的房間後,秦洛也帶上房間門快步往電梯口走過去。

離還在等著他呢,他要過去陪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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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極生悲,華夏代表團副團長賭場贏百萬巨款卻因情緒激動昏倒在地-------」

「上帝愛他?還是恨他?」

「身家百萬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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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眾人所料,第二天早晨拉斯維加斯所能買到的報紙每一份的頭版頭條都報道了華夏代表團副團長錢宏量因為賭老虎機得三百六十倍賠率,狂喜之下昏死過去的新聞。就連賭場大享歐享利的女兒當街抽了丈夫耳光的新聞也只能放在第二版。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下子不僅僅是大賽組織方、各國參會代表、賭場和酒店工作人員,就連那些普通民眾以及國內外遊客也都知道了這件醜聞。

互聯網時代,信息的傳播速度是光速的。

一個華夏留學生把這一新聞在國內最大的原創論壇網站天涯上發佈,短短一個小時內瀏覽量便過十萬,回貼量過萬。而且國內的三大門戶網站新新、網易、企鵝也都跟風轉載,其它各大小網站論壇也將此新聞置頂標紅。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果然是人民的好公僕啊------」

「有人死在情婦的床人,有人死在賭場上------他怎麼就不死呢?」

「一次下注一萬美金,這筆錢是從哪兒來的?請大家頂貼,請紀律調查此人有無貪污腐敗行為------」

國民的憤怒情緒被點燃,回貼量屢創新高。

----------

聽翻譯讀完報紙,秦洛看著眼前一個個表情不善的代表團成員,笑著問道:「大家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團長,出了這檔子事,咱們還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啊?」

「就是。那些人肯定會笑話我們的。」

「原本是來爭榮譽的,榮譽還沒影,醜聞就先出來了-----這會還怎麼去參加?還怎麼和同行交流?還怎麼去爭取我們的福利?」

秦洛等著眾人發洩一通,說道:「我也和你們一樣,很生氣,也很無奈。但是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接受現實。自暴自棄?低頭屈服?這正是我們的對手想要看到的。你們想想美國人的心情,你們也可以想像我們那幾位鄰居此時的嘴臉-----我們只有挺起胸膛,表現的更優秀一些,把他們遠遠的給甩在後面,才能讓他們認識到我們的真正實力。」

秦洛用手掌拍拍報紙,上面有錢宏量的大幅照片。他拍報紙,也等於是在拍錢宏量的臉。

「一隻老鼠壞不了一鍋湯。」他說道。

把自己的副團長稱為『老鼠』,眾人不由得有些------眼睛一亮的感覺。而且,秦洛的這番話雖然不煽情,但是很在理。

他們如果現在低頭哈腰的不敢和人的眼睛對視,那些敵視他們的人譏笑聲音會不會更大聲一些?

「團長說的對。大家都要振作起來。」

「他賭博暈倒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就是。可不能向那些人認熊------不然的話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了。」

顧百賢在一邊笑著,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有點兒本事。記得剛剛來的時候,這些專家教授還對他年紀輕輕就成為代表團團長很有意見,現在不僅僅接受了他,還對他表現的非常尊重。

人們不怕年輕人上位,人們怕的是庸俗無能的年輕人人上位。

「走。吃飯。」秦洛大手一揮,說道。

餐廳在酒店五樓,所有參會代表都可以憑著代表證免費用餐。

秦洛領著代表團數十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時,立即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那些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用著秦洛聽不懂的語言高談闊論。雖然秦洛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和不屑。

秦洛笑笑,毫不在意。

這樣的場景他已經預料到了-----他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議論自己根本就聽不懂。

「就當他們在讚美好了。」秦洛很阿Q的自我安慰。

正在這時,又有一群人走了過來。

而且,裡面有幾張秦洛熟悉的面孔。

許東林和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一行人就快步向秦洛走過來。

「秦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許東林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們不是很熟吧?」秦洛說道。笑容輕微,眼神平靜。自從上次許東林答應合作卻又失約後,他就已經把這個人劃成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敵人行列。

對手?他不配!

「是不熟。」許東林點頭說道。「或許秦先生沒聽說過我,但是,我倒是久仰秦先生大名-----」

「這是正常的。」秦洛淡然說道。

「不過,現在錢副團長的名氣應該更大吧?我的很多同仁都非常羨慕他的好運氣呢。他們也都去賭場試過,卻沒有一個能夠贏到這麼多錢。」

「是嗎?」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你們可以說錢宏量是你們韓國人嘛。這不正是你們擅長的?」

第1056章、我必將征服美國!

第1056章、我必將征服美國!

你們說中醫是你們的李時珍是你們的漢字是你們的孔子是你們的西施是你們的,端午節是你們的------所有好的全是你們的。

我們也可以說李剛是你們的鳳姐是你們的郭美美是你們的錢宏量還是你們的------反正說說又不要錢?

秦洛這句話是威力巨大的大殺器,此言一出,許東林的表情立即變了。

有些人無恥他自己不知道,有很多人對自己的無恥深以為榮。

許東林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忽悠的人,相反,他對那些專家的研究嗤之以鼻。但是,

他不信並不代表其它韓國人不信。有很多韓國人確實相信這些荒謬的研究成果,並且深信不疑認為是華夏人搶了他們的榮譽。

所以,秦洛的話是赤裸裸的打臉,是建立在以事實為基礎上的一種譏諷。這樣的罵語也格外的有力量,能夠刺穿人的防禦刺進人的內臟。

「他在說些什麼?」韓國代表團的團長樸正直低聲問道。秦洛和許東林是用華夏語在溝通,他聽不通,身邊的翻譯又沒有負責翻譯。所以,他只能主動向許東林『請教』。

即便樸正直是代表團的團長,可是,他仍然對身邊的這個年輕人保持著重視。不說他的爺爺是韓國醫聖許縛,便是他自己也是一名很高明的醫生,被譽為韓醫復興的希望。

而且韓國代表團的每一個人都認識秦洛這張臉,看到許東林和他們的敵人在說話,他自然想知道說話的內容。

「他說------讓我們承認那個贏錢暈倒的錢宏量是韓國人。並且說這是我們擅長做的事情-----」許東林克制住了心裡的火氣,聲音平靜的向頂頭上司匯報。

「什麼?他是這樣說的嗎?」樸正直怒聲說道。

許東林是用韓語說的,所以,有不少隊員聽到了他的話。

「我們韓國人怎麼會出這樣的人渣呢?還真是丟臉啊。」

「就是,一國代表團的副團長帶頭賭博,贏了錢卻激動的暈死過去-----華夏國一定很窮吧?他們一定沒有見到過這麼多錢。」

「這個小子真是可恨啊。華夏國無人了嗎?竟然派這種沒有素質的人來參加大會?」

--------

那些韓國人唧哩呱啦的在說些什麼,反正秦洛一句話也聽不懂。

而且,他們在餐廳中間已經站得夠久了,幾乎所有在餐廳裡用餐的人都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既然沒有吃虧,秦洛就準備離開了。和這樣一群虛榮心很強能力又很弱的小偷站在一起秦洛覺得很丟臉。

「你沒有資格笑話我們。」許東林在後面大聲說道。「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你們才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話。」

「看過了。」秦洛轉身回頭。「不過,我相信很快你就會發現你們今天站在這兒的表現才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話。那個時候,你們一定笑不出來了吧?」

「希望如此吧。」許東林平和的笑著,眼裡卻有鄙夷神色。

「正如我征服韓國一樣,我也同樣會征服美國。」秦洛說這出句話的時候瞬間散發出強大的自信,眼神灼灼,語氣堅定,好像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不用質疑。

許東林表情僵硬,聽了翻譯的解釋後,韓國代表團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還有幾個衝動的想要衝上去和秦洛大戰三千回合。

「住手。」許東林厲聲喝道。

剛剛起步的兩名隊員立即停了下來,一臉氣憤的看著許東林。

「副團長。他在侮辱我們。難道我們就任其侮辱嗎?」一名隊員不滿的問道。許東林是韓國代表團的副團長,他們還是要對他保持尊重的。

「難道他說的有什麼不對嗎?」許東林反問。

「------可是,他並沒有征服我們。」

「既然這樣,當時你為什麼不站出來阻止他?」

「----------」

樸正直兇惡的盯著秦洛遠去的背影,皺著眉頭說道:「東林,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團長,這裡是餐廳,現在全世界來參會的代表人員和媒體記者們都在盯著我們。難道我們要衝上去和他們打架不成?」許東林的嘴角微微牽扯,劃出一個迷人的弧度。「征服美國?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不錯。」樸正直聽了許東林的解釋,心裡的怒氣也消失了不少。「我們靜觀他們出醜就好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是一潭臭水,我們又何必跳進去和他肉搏呢?那樣只會讓我們自己也沾染上那些髒水,變得臭不可聞。」

「團長說的是。」許東林恭謹的稱讚道。

「哈哈。」樸正直用力的拍著許東林的肩膀,說道:「東林,這個世界是你的。他不會是你的對手。」

「我明白。」許東林眼神堅定的說道。

抬眼去尋找秦洛的身影時,發現他已經選擇好了食物,正和他的隊友們圍坐在一起吃飯。

他們並沒有因為這負面報道而消沉下去,反而一個個的高談闊論,神采四溢,時不時的發出讓人聽起來非常刺耳的笑聲。

「不知廉恥。」樸正直用韓語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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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在拉斯維加斯的國際會議中心舉行,會議主題是『傳統醫藥,人類健康的選擇』。主辦單位是國際交流醫科大學、世界選擇性醫學研究會及96個成員國單位。因為華夏國在世界的重要性越來越凸顯,秦洛的位置比較靠前。

今天的會議內容是通過執業者之間相互交流,促進世界各地傳統醫學機構的合作。有兩位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登台演講,通過同步翻譯系統,秦洛也能夠聽的懂他們的演講內容,倒是受益非淺。

醫學是相通的,秦洛學的是中醫,但是也同樣能夠汲取到西醫的養分。

一上午的會議很快就結束,秦洛正準備帶隊離開時,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人快步向他們走過來。

翻譯知道秦洛不懂英語,趕緊走過來站在秦洛的身後。

「請問那位是秦團長?」年輕男人問道。

聽了翻譯的解釋後,秦洛回答著說道:「我就是。」

「請稍等。雷格副主席有事要和你談。」

「好的。」秦洛點頭答應。

「謝謝。」

既然有人找,秦洛又坐回了位置。通過今天發的小冊子上的介紹,秦洛知道雷格副主席是組委會成員之一,手握大權。

「只是,他找自己做什麼?」秦洛在心裡想道。

沒讓秦洛他們等太久,一個兩鬢斑白精神看起來卻非常好的中年男人帶著一群人快步向這邊走來。昨天晚上和秦洛見面並且發生過衝突的馮富強也在其中。

從馮富強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中秦洛就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

「哪位是秦洛團長?」雷格副主席大步走上前來,看著秦洛說道。他沒有握手,這在正式場合是非常沒有禮貌的。顯然,他對華夏代表團是非常不滿意。

「我是。」秦洛說道。

雷格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就是此次華夏代表團的團長,這讓他心裡非常的憤怒。難道說,華夏國政府越來越輕視他們的這個大會了嗎?不然的話,怎麼敷衍性的派來這樣一群人過來而且還讓一個孩子擔任代表團的團長?

「怎麼回事兒?你為什麼不約束好自己的下屬?我們不禁止參會人員去賭場放鬆一下,但是,做為你們的副團長,難道他不應該自覺一些做個表率嗎?更糟糕的是他還有那該死的疾病------你沒有看今天的報紙嗎?那些記者都是怎麼寫的?傳統醫學大會取得『開門紅』,是醫學大會還是滑稽的小丑表演?你知道嗎?你們的行為讓我們整個傳統醫學大會的參會者和組織者蒙羞------」

「沒這麼嚴重吧?」秦洛笑著說道。「我以為出醜的只有我們呢?」

雖然雷格副主席在質問,但是秦洛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在暗爽吧?

如果你當真覺得這樣的行為會令整個大會蒙羞,昨天晚上事情剛剛發生時你又在哪裡?為什麼不第一時間站出來給他們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倒霉蛋提供幫助?

「荒謬。你應該清楚,華夏代表團也是大會的一員,你們的名譽受損,我們的名譽也將受損-----」

「我瞭解了。」秦洛笑著說道。「為了挽回傳統醫學大會的名譽,也為了挽回我們華夏代表團的名譽,有件事想要請雷格主席幫忙。」

「什麼事?」雷格皺眉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好像面前的這個『團長』一點兒也不著急。

難道說,他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嗎?

第1057章、愚蠢的解決辦法!

第1057章、愚蠢的解決辦法!

「什麼事?」雷格問道。直覺告訴他,自己不應該問出這個問題。他不喜歡和這個初次見面就給他不好印象的年輕人打交道,因為他沒有其它華夏官員面對自己時的惶恐和奉承,而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和地位在和自己打交道。

他也不喜歡他的笑容,這種笑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這種穩重感在年輕人身上應該是優點,在一個自己不待見的年輕人身上表現出來就是缺點了。

但是,他仍然這麼問了。因為對方是代表華夏國出訪的代表團團長,自己可以不在乎他的態度,但是需要重視那個日益強大的國家的態度。

「我們想給錢副團長做一個手術。」秦洛說道。

「做手術?」聽了翻譯的話後雷格的大腦立即高速的運轉起來。「做什麼手術?」

「治療手術。」秦洛說道。「錢副團長一直昏迷不醒,這對傳統醫學大會的名譽影響很壞,對我們代表團的形象也非常的不好-----我們想盡快把他治療康復。」

「這是你們的權利和自由,我無權干涉。」雷格說道。能夠來參加這個大會的大多數是醫生,而且本身也具備行醫資格證。他們要給自己的同伴做手術,難道自己還要攔著不同意?

如果他這麼做的話,那就是兩國的政治糾紛了。

「我的意思是說------能不能在做這個治療手術的時候,找一家電視台向公眾進行全程直播?雷格主席應該清楚,現在媒體報紙一邊倒的攻擊傳統醫學大會和華夏代表團,如果我們用事實證明我們有能力解決任何疑難雜症,那樣的話,公眾對我們的認識和感官是不是會改變過來?傳統醫學大會和華夏醫學代表團的名譽是不是也可以得到恢復?我們要讓他們親眼看到,我們是醫生,我們不是馬戲團的小丑。」秦洛說的大義凜然,一幅要為改變傳統醫學大會和代表團名譽而不惜做出任何努力和犧牲的表情。

雷格表情一愣,然後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人。良久,才出聲問道:「你知道他是什麼病嗎?」

「知道。」秦洛面露哀傷表情,說道:「是腦溢血。」

錢宏量當晚一注贏得巨額大獎,導致情緒過於激動,血壓升高,血管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以至破裂,血液進入腦組織,導致腦細胞死亡,就是腦溢血。

腦溢血,又稱腦出血,它起病急驟、病情凶險、死亡率非常高。即便是美國這種醫術強國,對這種疾病也沒有很有效的治療和克服手段。

「你知不知道,聖瑪麗醫院的醫生也沒有能力把他喚醒,而且,今天中午組委會請了心腦血管疾病領域的霍恩斯博士前去診治,他也沒有有效的辦法來解決,可以動手術,但是危險性極高------如果要是動手術的話,還需要病人的家屬同意。」雷格說道。他告訴秦洛這些並不是為了打消對方的這種愚蠢想法,他只是------想確定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態度。

只要是正常人,怎麼能夠想到這麼愚蠢的解決辦法?

「是嗎?」秦洛的眉頭不由自注的緊緊皺了起來。這表示他也對這種疾病沒有很大的信心。

「不行就不行,直接說出來就好了。裝什麼大牌?」站在雷格身後的馮富強一臉鄙夷的說道。「名聲已經夠臭了,沒必要再往自己頭上澆洗腳水吧?」

秦洛被這句話給氣的俊臉緋紅,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看向馮富強的眼神充滿了怨恨的情緒,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行的話你就試啊。猶豫什麼?」馮富強反譏笑著說道。

「試就試。誰怕誰?」秦洛顯然是『中』了對方的激將法。

「秦洛,萬萬不可。」顧百賢跑過來勸導。「再考慮考慮吧。還會有其它解決問題的辦法。因為這事兒把自己搭進去不值當。」

顧百賢是真心相勸。他知道腦溢血是什麼樣的惡症,必須要動腦部手術把裡面的淤血給排解出來才有可能康復,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病人死亡。

以他對秦洛的瞭解,他對腦科手術並不擅長。而且,這種手術的失敗率極高。要是按他說的由電視台向公眾直播的話,成功了那固然好,可是,要是不小心失敗-----那不是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把人給殺死嗎?

錢宏量腦溢血變成植物人,秦洛這個團長也最多承擔一些領導不利的責任。

可是,如果秦洛要是在全世界的注視下失手,他就徹底的毀滅了。

他是華夏國百年難遇的醫學奇才,是他們這些老頭子心目中中醫復興的希望。他們把所有的情感和期待全都寄托在他身上,又怎麼允許他去冒這樣的危險?

而且,現在只有自己這一個長輩在身邊,如果自己今天不把他勸住的話,王養心老卓他們要是知道這事兒非要和自己絕交不可-------

在他們的心目中,一百個一千個錢宏量也抵不上一個秦洛對他們的重要性啊。

看到顧百賢出聲勸,其它人也都勸。

「是啊團長。咱們再想其它的辦法吧?這方法是把雙稜劍。容易解決問題,也容易把我們傷的更深啊。」

「團長,要不咱們開會再研究研究?」

「團長。我們應該投票表決------」

雷格看了看顧百賢等人一眼,笑著說道:「好像你的同伴都不太同意這個方法。」

「他們不是我的同伴,是我的下屬。在這個團體裡,只有我一個人有決定權。」秦洛咬牙說道,臉上滿是不服的怒氣。好像這些人勸他是在輕視他踐踏他一樣-------

雷格看向馮富強,問道:「馮秘書長,你怎麼看?」

「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馮富強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能夠當著民眾的面把錢副團長給救醒,組委會面臨的壓力和負面新聞迎刃而解,而他們也可以得到一個醫生應有的榮譽------我知道,現在其它國家的代表團對他們都不是很友善。」

雷格的眼神再次轉移到秦洛臉上,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秦洛挺起胸膛肯定的說道。

「好吧。我同意。」雷格說道。「你們確定好就診時間,我會給電視台打招呼。」

「謝謝雷格主席。」秦洛感激涕零的說道。甚至微微躬身,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這是我應該做的。」雷格笑著說道。「如果確定了的話,你們可以去準備了。」

「好的。我們這就去安排。」秦洛高興的說道。

等到秦洛帶著一群人走遠,雷格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馮秘書長,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主席先生,對華夏國的國情你應該有一些瞭解-----這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被人抬到了原本不屬於他的位置。」馮富強恭謹的回答道

「嗯。」雷格點了點頭。「他的決定有效嗎?」

「是的。」馮富強肯定的說道:「他是代表團的團長。這寫在我們收到的信函上面。對於他的要求,我們應當積極配合。」

雷格不解的看著馮富強,問道:「馮秘書長,你們是同胞,為什麼你不阻止他。相反,你好像很希望他這麼做?」

馮富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說道:「狂妄自大的年輕人不應當受到一些懲罰嗎?」

「確實是這樣。」雷格笑了起來,拍拍馮富強的肩膀轉身離開。

在馮富強看不到的角度,他臉上的讚賞已經變成了鄙夷。

「可憐的華夏人。」

馮富強並不知道雷格在想些什麼,他只是遠遠的盯著秦洛的背影,狠狠地罵道:「傻逼。」

罵完這兩個字後,他發現自己心中的鬱結之氣竟然消散不少。

第1058章、他負責死,你負責埋!

第1058章、他負責死,你負責埋!

在外面眾人還要維持秦洛的團長身份,回到酒店後大家的不滿終於爆發出來。

「團長,怎麼能這麼做呢?要是失敗了怎麼辦?大傢伙兒都是醫生,這個腦溢血手術的難度我們都知道的很清楚-------」中醫代表李逸民著急的說道。

「小秦啊,我比你大幾歲,今天就在這兒倚老賣老了。你這個決定做的太急太毛躁了,如果失敗了後果很嚴重------」西醫代表,現在已經是燕京320醫院副院長的曹奎祖也忍不住開腔歸勸。

「團長,說實話,為了錢宏量把自己搭進去不值------」性格比較耿直的王噴悶聲悶氣的說道。

顧百賢沒有再勸,而是直接跑到自己房間裡取了平時根本就不帶在身上的手機,威脅道:「秦洛,你要是不改變主意的話我就打電話給老王,你不聽我的,總要聽他的吧?」

秦洛笑呵呵的看著眼前這些人,心裡有曖曖的幸福感。

他們這些人並不是不支持自己,而是擔心自己因為做出這樣的決定而受到更嚴厲的懲罰。甚至,如果這次的手術失敗的話,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英名就徹底的毀了。

當著美國甚至全世界觀眾的面把病人給醫死,以後哪裡還會有病人敢來找自己治病?一個沒有病人的醫生,那還是醫生嗎?

醫生這個職業有其特殊性,允許失敗,但是不能眾所周知。沒有任何一個病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老爺子,你別激動。聽我解釋。」秦洛趕緊上前阻攔。如果他當真給王修身打電話的話,師父肯定會勸阻自己的。到時候知道的人越來越多,自己的計劃執行起來阻力也越來越大。

「好。你給我解釋。你給大家一個解釋。」顧百賢握著手機說道。他也知道秦洛不是一個冒失的人,可是今天-------怎麼就上了馮富強的當呢?

「如果我說我一定能夠治好錢宏量,你們是不是不相信?」秦洛笑著問道。

「一定?」顧百賢皺起眉頭。「秦洛,這種事兒可不能開玩笑。你連病人都沒有看到,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能夠治好他呢?」

「是啊團長。這可是世界性難題,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可以治好。」

「小秦,你得給大家一點兒依據啊?你這麼說我們真是沒辦法相信-------不是不信你的能力,而是這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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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周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亂彈琴。真是亂彈琴。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還嫌我們丟臉丟的不夠嗎?」

馮富強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悠閒的喝著茶,淡然說道:「老周,你也別生氣。這又不是你做出來的決定,何必給自己添堵呢?」

「不是我做出來的決定?」周強冷笑。「我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就肩負著推廣中醫和發揚中醫的責任。任何企圖搞破壞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周強,國際中醫聯盟的秘書長,也就是這個組織的一把手。

這個組織雖然是非官方機構,但是周強卻是衛生部直接指派過來的領導者。所以,他不僅僅是這個組織的一把手,而且有著一定程度的官方背景。

秦洛這個計劃的成敗與否,關係著他以後的前途和命運。以難怪他生氣。

「我也勸過他,可惜啊,這個團長雖然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我們沒有溝通成功。」馮富強陰沉的笑著。

「雷格主席怎麼能同意呢?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那個小團長主動向雷格主席提出請求,如果雷格不答應的話,不是不支持華夏代表團挽回聲譽的機會嗎?」

周強濃密的眉毛挑了挑,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說道:「去把華夏代表團的秦團長給請來。」

馮富強撇了眼周強,笑著說道:「領導,這事兒我可是提前向你匯報了。我人微言輕,做不了主。你看著處理吧。我先出去忙了。」

周強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靜候馮富強所說的那個『年紀不大脾氣不小』的小團長的到來。

秦洛在秘書的帶領下,來到周強辦公室門口時,特意整了整長衫上的折皺,這才敲響了房間門。

「請進。」房間裡傳來一個男人洪亮厚重的聲音。

秦洛推門進去,笑著說道:「秘書長,你找我?」

周強看到秦洛時還真是有瞬間的呆滯,雖然他從馮富強的口中知道這次華夏代表團的團長是個年輕人,也通過不少渠道對他有過瞭解,可是-------他看起來真像是大學沒有畢業呀。

秦洛的面容比較清秀,走動時柔軟的留海時不時的會遮掩住眼睛,笑起來時天真無邪,帶著一點點的靦腆和羞澀,看起來還真像是在象牙塔裡面汲取知識養分的學生。

「秘書長,你找我?」秦洛再次出聲問道。這人老盯著自己看做什麼?

「坐。」周強這才反應過來,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謝謝秘書長。」秦洛道謝,落座,看起來倒是落落大方。這讓周強的心裡對他稍微產生了些好感。

他雖然年輕,但是為人處事卻穩重老練,心理年齡要遠遠大於實際年齡。

周強看著秦洛沒有說話,秦洛也不會主動找話。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就顯得凝重起來。

良久,周強終於說道:「秦團長,聽說你要給錢宏量副團長動手術?」

「是的。」秦洛點頭。

「要請電視台過來直播手術過程?」

「是的。」秦洛再次點頭。

周強的火氣就上來了,說道:「你有幾成把握?」

秦洛想了想,說道:「八成。」

「嗯?」周強一愣。聽到這個答案和看到秦洛的年輕時一樣的讓他感到驚詫。

「我有八成的把握。」秦洛肯定的說道。

「這麼自信?」周強再次皺起了眉頭。因為秦洛這個輕浮的答案,他又一次對他產生了惡感。

「我不想騙你。」秦洛說道。「要是別人問,我會告訴他們我只有六成的把握。」

「為什麼?」周強被這個說法給吸引了。

「因為有人想看我出醜,有人想看華夏代表團出醜,還有人想看把我抬到團長位置的蔡部長出醜------」秦洛笑著說道。「我說八成會把他們嚇跑的。說六成的話,他們才會積極配合我的計劃。」

周強咧嘴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也沒奢望初次見面就能夠獲得你的信任。」秦洛笑著說道。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蔡部長,我在周秘書長這兒。」

然後,秦洛就把電話遞給了周強。

蔡部長?

周強趕緊坐直身體,握緊話筒一臉恭敬的說道:「蔡部長,你好。我是周強。」

「周強,要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蔡公民說道。

「是。我明白了蔡部長。」周強立即應道。他之所以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蔡公民把他給提過來的。蔡公民成為衛生部副部長後一直致力於發展振興中醫,周強也確實是一個能夠幹事情的人。

掛斷電話,周強再次看向秦洛的眼神就變了。

當然,裡面也充滿了探索的色彩。

能夠搬動蔡公民部長親自打來這通電話,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還是說他和蔡部長有什麼關係?

下屬再是能幹,也很難得到上司如此力度的支持吧?難道蔡部長不清楚失敗意味著什麼嗎?

「秦團長,努力去做吧。」周強說道。「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儘管開口。」

既然蔡公民打來這通電話,就證明他和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傢伙是一夥的。現在大家是自己人,他當然要盡可能的提供幫助了。

「謝謝周秘書長。」秦洛笑著說道。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秦洛要給腦溢血變成植物人的副團長錢宏量動手術的消息很快便傳遍所有的參會代表耳朵裡。

而且,更讓人期待的是,他竟然不知死活的要求電視台現場向公眾直播。

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馮富強把這邊發生的情況向燕京匯報後,那邊的大佬沉吟一會兒,凶狠的說道:「他負責死,你負責埋。」

第1059章、你們將親眼見證奇跡!

這是一次顛覆,也是一次盛舉。

眾所周知,醫生做手術過程是非常隱私和獨立的。在密封的空間,大家分工合作有條不紊的去切除患者的腫瘤解決病人的疾病。

也有些手術過程被鏡頭記錄,但那多是用於醫學研究和醫學院學生授課使用。現在,還是首次有醫生願意向公眾公開自己的治病過程。

要記住,這不是表演,不是做秀,而是真正的------治病。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這次的手術搞砸了,這個醫生就毀了。而且,連帶著他的團隊也要跟著倒霉。

獲得這次手術直播權的是美國CNT電視台,CNT的王牌主持人裡維斯親自過來主持這一次的活動。

和其它醫學報刊雜誌或者醫學電視頻道受到冷落的情況不同,他有預感這次的直播將會超過預期的效果。原本電視台是準備讓一個新手主持過來的,裡維斯推掉了工作的安排,親自接下了這個讓很多人莫名其妙的任務。

「觀眾朋友們晚上好。你們一定會奇怪我此時所處的環境------是的,我不在那個看起來像是一條三角內褲的CNT大樓直播室,我今天主持的也不是你們每週五晚八點必看或許都已經膩煩的《名人向錢看》。我現在站在聖瑪麗醫院裡向你介紹一場醫學手術?NO,NO,NO,你們不要懷疑,我雖然穿著白大褂,但我是主持人,我不是醫生。所以,做這場手術的主角不是我,而是來自華夏國的秦洛先生。」

「如果你看過CNT的《每日要聞》或者你家裡還留著今天的報紙,應該知道今天頭版頭條刊登的內容。是的,恰逢世界傳統醫學大會在拉斯維加斯召開,前來參會的華夏代表團副團長錢宏量去賭場賭博------這哥們的手氣實在是太好了,在押下一萬美金的老虎機輪盤後,竟然獲得三百二十倍的賠率。哦,上帝,我怎麼沒有這樣的手氣啊?他只用一萬美金就獲得三百二十倍的回報。也就是說,他一夜之間就成為百萬富豪------賭城果然是創造奇跡的地方。當然,他的運氣好像又不是那麼好,因為,在知道自己中了大獎後,他竟然------暈死過去了。雖然聖瑪麗醫院的醫生及時搶救保住了他的生命,但是因為淤血積留在腦袋,他現在變成了毫無知覺的植物人。正如一位記者老兄的質問那樣『上帝這麼做是愛他還是恨他』?」

「出現這樣的變故,華夏代表團的名聲受損。而他們年輕的團長終於忍受不住眾人的攻擊、謾罵和質疑,決定站出來拯救自己的同伴-----並且願意將這一切向世人公佈。哦,真是個勇敢的小伙子。我佩服他的勇氣,但是,對他這種做法的正確性保留意見。」

「現在,我們來採訪這位年輕的團長先生-----秦先生-----哦,秦先生很忙,他沒時間接受我的採訪------」裡維斯在鏡頭裡尷尬的笑著,因為誰都看到在他追上去遞上話筒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團長先生立即轉過身忙活起來,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

這樣的場面在開放的美國人眼裡並沒有覺得他失禮,反而覺得秦洛倒是挺有性格的。

聖瑪麗醫院不是拉斯維加斯最大最豪華的醫院,但是,現在已經是最出名的醫院。

病房裡擠滿了人,走廊裡站滿了人,就連一樓大廳和醫院大院裡也有無數的圍觀者。

組委會的人來了,九十六個成員國的醫學代表也來了,還有不少聞風而動的遊客和民眾------拉斯維加斯的警察不得不分配警力過來維護秩序。醫院重地,如果出了什麼事故的話,他們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雷格站在病房的角落裡,低聲問站在身邊的馮富強,說道:「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醫院今天早上再次為病人檢查過身體,仍然沒有任何康復的希望,各項機能指標都不是很好------」馮富強笑的很含蓄,好像錢宏量越是醒不過來他就越開心一樣,即便他們曾經是朋友,而且他沒少從錢宏量手裡拿好處。

「祝他好運。」雷格這才放下心來,一臉嚴肅的說道。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一通電話,這是一個大人物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不希望這次的手術成功,所以,他只能為此祈禱。

他凝視著站在鏡頭絲毫不顯緊張,忙碌的做著準備工作的秦洛,心想,他被華夏人稱為『奇跡小子』,這樣的奇跡能夠同樣在美國上演嗎?

「這不可能。」他對自己說道。他不知道秦洛的醫術到底強大到什麼程度,但是,腦溢血是世界性的醫學難題,就憑他一人之力就能夠解決嗎?

他可是說過了,這場手術只有他一個主治醫生。

「要是他真的做到了怎麼辦?」

情不自禁的,雷格的腦海裡突然間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於是,他碰了碰馮富強的肩膀,說道:「他那麼年輕,為什麼在華夏國擁有那麼大的名氣?好像也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

「主席先生,這是炒作。」馮富強一臉肯定的說道。「這是官方的炒作。中醫沒落,他們急需找一個代言人出來拯救。這小子年輕,賣相也不錯,而且和蔡公民部長有著很親密的關係-------你知道,在華夏,只要有官方背景,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雷格看看秦洛還沒有完全脫掉稚氣的俊臉,覺得馮富強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緊張呢?

許東林和韓國代表團的人員也悉數到齊,難得有機會看到自己的鄰邦同行出醜,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東林,我們還是來晚了一些。」樸正直遺憾的說道。

「不能親眼見證他的失敗確實讓人失望,可是,結果是我們想要的就好了。」許東林笑著說道,他知道他們的這個團長在遺憾些什麼。

「是啊。這麼想的話,心情確實會好上許多。」樸正直笑呵呵的說道。「遇到這樣愚蠢的對手,是我輩的悲哀啊。我一直想著東林堂堂正正的去擊敗他,沒想到你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他就自己把自己給打敗了。」

許東林笑著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上司同樣的有點兒好大喜功,喜歡吹牛皮-------怎麼會沒有機會出手嗎?

如果當初自己有必勝的信心,爺爺怎麼會把自己冷藏不讓自己上場?

可惜,戰勝他的最好機會已經錯過。

如果他這次失敗了的話,是自己的悲哀,卻是韓醫之大幸。

周強也來了,他像是半個主人似的在忙碌的準備著。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秦洛沒有讓人把錢宏量送進手術室,甚至都沒有要求這些旁觀者退場。

他沒有用護士,只找了中醫代表團的一名成員給自己打下手。

當秦洛慢條斯理的,把盒子裡準備好的十二根銀針全部消毒後,所有人都知道大戲要上演了。

秦洛掃了眼四周,然後對著主持人裡維斯招了招手。

裡維斯心裡狂喜,然後快步走了過來。而攝像師的鏡頭則也跟著裡維斯轉向了秦洛這邊。

「秦洛團長,是不是手術可以開始了?」裡維斯問道。

「我聽不懂英語。」秦洛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確定你們能不能聽懂我在說些什麼。但是,現在------你們將親眼見證奇跡。」

「如果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失望的話------」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整潔迷人的牙齒。「我很榮幸。因為這正是我要做的。」

說完,秦洛端著針盒推開面前的玻璃門就進入了無菌病房。

在病床上,躺著面如白紙如死人般的錢宏量。

眾人圍在透明的玻璃牆外面,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裡面的一切。而攝像機的鏡頭也忠實的將病房裡的情景記錄下來,並且向無數守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播放。

原本應該是鏡頭前主角的裡維斯卻站在角落裡小聲的問他的助手,說道:「那個狂妄的小子剛才說了些什麼?他回答過我的問題了嗎?」

第1060章、非常噁心的一幕!

第1060章、非常噁心的一幕!

秦洛的心情很平靜,波瀾不驚。

所有事情都在按計劃進行,一切盡在掌握。

如果這是一幕戲一部劇的話,那麼總導演是秦洛,編劇是秦洛,男一號也是秦洛。至於男二號-----植物人錢宏量。

在這裡秦洛不得不表揚一下錢宏量同志了,他是秦洛見過的飾演植物人一角最專業最敬業最職業的演員了。

在攝像機鏡頭對準他之前就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就像是真的植物人患者一樣-----好吧,確實是真的。

如果說秦洛心裡有什麼不快的話,就是他要出手救面前躺著的這位男二號。

醫者父母心,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把每一個患者都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可是,有些孩子不認你這個爹或者說對這個爹又打又罵,你還要繼續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嗎?

秦洛之前和錢宏量相處的並不愉快,用勢成水火來形容也不為過。

先是間接的一場暗戰,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時矛盾爆發,然後各自憋著一肚子氣準備找機會陰掉對手------

沒想到這小子的手氣這麼好運氣這麼差,竟然在贏了三百二十萬美金後又暈死過去了。

於是,便有了秦洛的『起死回生』計劃。

他也入了戲,成了戲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錢宏量要是在他出手之前突然間跳起來喊著要喝『可樂』,秦洛還真是要吐血了。

「道具。就把他當做自己的道具吧。」秦洛想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扮演好植物人的。」

這樣想著,秦洛便準備出手了。

秦洛從針盒裡取出員針,一針針向他的神闕處。

《太醫注集》上面有記載,神闕位於人體黃金點,是調整人體的最佳作用點。針刺神闕引出的經氣感傳道路有三條,一是縱行的主幹呈雙向貫注循環任脈通督脈,二是由神闕穴橫行雙向貫注的環行道路,三是由神闕穴向胸腹壁斜行雙向貫注的放射狀道路。

「經脈所過,主治所及」為準繩,神闕能通全身百脈,上至百會,下至湧泉,所以神闕能與全身經絡氣血相通。

西醫講究局部治療,中醫講究全身調控。錢宏量雖然患得是腦溢血,但是在中醫看來就並不是腦袋出了問題,而是全身各個器官的運轉失常所造成的。

尋根問底,找出病源對症下藥,事半功倍。

這一針秦洛用的是五龍針法,並沒有蘊含元氣。

一針下去,秦洛足足等了五六分鐘才收針。

然後對站在身後負責打下手的王噴說道:「把他翻過身來。」

「氧氣要不要拔掉?」王噴問道。把病人翻身,自然沒辦法再戴上氧氣罩了。當然,要戴也是可以的,除非有人幫忙托著他的腦袋。

「拔。」秦洛說道

「天啊。他竟然把氧氣給拔了。」有人在外面驚呼。

錢宏量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現在一直靠氧氣來維持生機。眾人只見秦洛紮了一針後就讓人拔氧氣罩,不得不懷疑他這是亂來。

「觀眾朋友,你們看到了嗎?這位年輕的團長先生紮了他的同伴一針後就讓人把氧氣罩給拔掉,這實在是-----哦,對不起,我不是醫生。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來採訪一下身邊的這位醫生,看看他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裡維斯舉著話筒走到一位華夏人眼前。

「他針的是神闕穴。神闕穴能夠經過神經體液的作用而調理神經、內分泌、免疫零碎,從而改善各組織器官的功用活動,促使其恢復正常。雖然說恢復正常是不現實的,但是,維持他一段時間的身體機能卻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這一針能夠降低顱內壓和控制腦水腫以防止腦疝形成,降低增高了的血壓以防止進一步出血的可能性。」顧百賢說道。他的表情非常的平靜,可是,在秦洛讓人拔掉氧氣罩的時候,他心裡的緊張只有自己知道。拳頭縮在袖子裡張開又握起,就跟在鍛練身體似的。

「天啊,觀眾朋友們,你們聽到了嗎?僅僅是這一針竟然有這麼多神奇的功效-----他是上帝嗎?為了主持今天的直播,昨天晚上我特意查過有關中醫的資料,知道他用的是華夏中醫主要治病救人的手段之一針灸,把用酒精消毒過的銀針按一定穴位刺入患者體內,運用捻轉或提插等針刺手法來治療疾病。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是-----為什麼我覺得這是神奇的魔術呢?」

「他會害死他的。」心腦血管疾病領域的霍恩斯博士走到雷格面前說道。「你必須阻止他。」

「霍恩斯博士,我不能這麼做。」雷格說道。「這是華夏代表團主動提出來的請求,而且獲得華夏國政府和國際中醫聯盟的支持,如果我現在阻止他們的話,將會讓他們受到輕視-------他們在為名譽在戰鬥,我也沒有阻止他的理由。」

「為了生命。」霍恩斯生氣的說道。「還有什麼事情比生命更加的寶貴?」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會失敗呢?」雷格佯裝不解的問道。當然,他心裡是非常滿意對方的這種態度的。他越是質疑,就越是證明這場手術的成功率極低。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向那位大人物交代了。

「他怎麼會招惹到這樣的大人物呢?這個小傢伙,他的年紀怕是還沒有他的敵人多吧?」

「我確定。非常的確定。」霍恩斯說道。「我昨天還來幫病人檢查過臚部,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自我呼吸的能力。現在拔掉氧氣罩會讓他的身體機能迅速退化,並且加速他的死亡------不要相信什麼穴位,那些都是騙人的。也是不科學的。」

裡維斯在現場一直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看到雷格和霍恩斯在爭吵,他立即就舉著話筒過來了。

「霍恩斯先生,你好像對他們的說法存有懷疑?」裡維斯問道。

「不是懷疑。是否定。」霍恩斯說道。「和那些什麼穴位功效相比,我更加相信科學。我知道一個病人不能呼吸代表著什麼,那樣會讓他死掉的-----這太不人道了。他們竟然用自己隊友的生命來做實驗,以此來挽回失去的榮譽。」

霍恩斯指著玻璃窗裡面的秦洛,氣得臉色發白:「他沒有醫德。他不配做一名高尚的醫生。如果可能的話,我將向傳統醫學大會控訴他的罪行,並且請求開除他的代表資格。」

嘩-------

因為霍恩斯的『指控』,將觀眾們的情緒給推向了高潮。

霍恩斯是美國極有名氣的心腦血管專家,也是組委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突然間站出來攻擊這種不人道的手術先驅,並且揚言要控訴秦洛把他開出傳統醫學大會-----他這麼說,是不是他認為這場手術一定會失敗?

心裡這麼想,裡維斯嘴上立即就問出來了。開玩笑,這可是大猛料啊。

「霍恩斯博士,你是不是認為這場手術的最終結果一定是失敗?」

「不。不是失敗。是死亡。一個病人的死亡。」霍恩斯一臉篤定的說道。「我接觸過中醫,也瞭解中醫,即便他們最優秀的醫生也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沒有這樣的技術-----他這樣是違背科學原理的。」

「如果------」

「沒有如果。」霍恩斯非常不愉快的打斷了裡維斯的問話。「你們看著吧。你們的眼前很快將會出現一具死屍。他在你們的眼前犯罪,而你們竟然毫不阻攔------你們全都是罪人。」

像是為了對應他說的這席話似的,玻璃牆裡面的病房裡,秦洛正捏著銀針在錢宏量的頭頂、後腦以及赤裸的脊背上連刺數十針,每一針都是稍刺即提,提完便收,絕不過多停留。

然後,奇跡出現了------

錢宏量的面部器官開始流血,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均有多少不一的黑褐色血液流敞,那張瘦臉看起來觸目驚心,猶如食肉野鬼。

「咳--------」

昏迷不醒的錢宏量突然間劇烈的咳嗽起來,越咳越激烈,索性把腦袋垂到床邊大口大口的嘔吐------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張大嘴巴一臉震驚看著------這非常噁心的一幕。

(PS:本故事所涉及醫技針法純屬虛構,如有雷同------這不可能吧?)

第1061章、神一樣的對手和豬一樣的隊友!

第1061章、神一樣的對手和豬一樣的隊友!

活過來了?

真的活過來了?

電視機前的無數觀眾先是極度的震驚,然後歡呼雀躍,有人抱住身邊的情侶狂吻,有人拉開冰箱搬出啤酒,還有人打開了香檳,一對老夫妻手握手互相給對方擦拭眼角的淚水------

他們和秦洛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利益衝突,更不具備競爭意識,他們單純的為這樣的奇跡喝彩,為生命得到拯救而感到高興。

「這個華夏小子真是好樣的-------」

「哦。中醫太神奇了。就和華夏功夫一樣的神奇------」

「哦,珊妮,珊妮你看到了嗎?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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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觀眾們的興奮場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病房內外以及醫院走廊醫院大院的這些醫生或者大會組委會工作人員的表情態度,即使他們在面對鏡頭時努力的牽扯出非常激動的微笑,可是,在鏡頭轉過去後,他們的表情立即又恢復了-----不甘和委屈。

「這是怎麼回事兒?」霍恩斯喃喃自語著說道,他的面如死灰,眼睛呆滯,就像是一條蹦出水面垂死掙扎的泥鰍。「怎麼會這樣呢?這是違背科學原理的。難道------科學也是可以逆轉的?還是說------這只是上帝顯靈?」

他寧願相信這是上帝顯靈,也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年輕的中醫做到的。

他瞭解錢宏量的病情,在知道錢宏量昏迷入院後,他就帶著使命前來會診。可是,無論是他個人的經驗還是儀器檢測的結果,都證明錢宏量的情況非常糟糕。即便他親自來做這個手術,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而且,因為他顱內的淤血過多,只要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引起一場腦內的血崩,那個時候,就算是耶穌親自出馬也很難拯救了。沒有病人家屬簽名,誰敢冒險做這樣高危險性的手術?

可是,他就做到了。

霍恩斯看著站在病床前一臉平靜的年輕人,自己的心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是怎麼做到的呢?」他想道。

然後,他又想到了剛才自己對他的控訴。

「不是懷疑。是否定。和那些什麼穴位功效相比,我更加相信科學。我知道一個病人不能呼吸代表著什麼,那樣會讓他死掉的-----這太不人道了。他們竟然用自己隊友的生命來做實驗,以此來挽回失去的榮譽。」

「他沒有醫德。他不配做一名高尚的醫生。如果可能的話,我將向傳統醫學大會控訴他的罪行,並且請求開除他的代表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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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承擔風險來給自己的同伴做手術,願意承受名譽掃地的壓力做出向民眾直播的舉動,如果這樣的醫生是沒有醫德的,那麼------何謂醫德?

而且,他是那麼的神奇他的醫術是那麼的厲害------

霍恩斯摘下頭上的帽子,對著秦洛站立的位置深深鞠躬。

恰好攝像機的鏡頭捕捉到了這一幕,於是,霍恩斯這一鞠躬便等於是在所有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眼前做的。

「哦,上帝,你們看到了嗎?神奇的華夏中醫折服了我們的霍恩斯博士,他摘下了帽子向他鞠躬-------要知道,霍恩斯博士可是心腦血管疾病領域的權威。有人甚至揚言他的研究會獲得諾貝爾獎。」裡維斯不合時宜的解說聲音響起,讓這嚴肅的一幕變得嘈雜。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電視機前原本想要看霍恩斯笑話的人突然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們看著這個老人脫帽、鞠躬、然後從人群中間穿過一個人默默的走出病房。

沒有人譏笑,也沒有人認為他是逃脫,大家的心裡沉甸甸的,覺得他同樣的受人敬重------即使他之前說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在這一刻,大家還是選擇了原諒。

雷格笑容滿面,很真摯,也很和藹。眼裡充滿了對年輕英雄的讚美和對奇跡出現的感慨-----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偽裝的是多麼辛苦。他的臉都快要抽筋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立即掉頭走人。

病人剛剛醒來,英雄還沒得到慰問,他還沒有發表熱情洋溢的演講,怎麼能夠在無數觀眾的注視下逃跑?

如果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上當了的話,那他的智商也就不足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了。

他一直在旁邊觀看著他的手術過程,是如此簡單,簡單到讓人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他對這場手術應該是很有把握的,至少不是自己所說的『六成』。

那麼,他是故意和馮富強發生爭執,也是故意受到他的『刺激』吧?

雷格斜眼撇了身邊的馮富強一眼,這個白癡果然臉色蒼白,眼睛死死的盯著秦洛------他竟然都不懂得掩飾?

「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雷格在心裡想道。「所有人都被他算計了。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想看他的笑話,結果,他用事實狠狠地羞辱了那些人。」

他在進手術前對著鏡頭說:「如果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失望的話------我很榮幸。因為這正是我要做的。」

雷格現在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了,那個時候一切工作準備妥當,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他進去救治同伴,所以,他才露出了獠牙-------

想到自己同樣是他口中心懷鬼胎想要看到他們的失敗然後打電話給電視台,央求他們來做現場直播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在燒。

「這個小屎球。」雷格惡狠狠地罵道。

至於那個大人物在電話中的請求,雷格想,自己真的是盡力了。

「他們是不是在表演?」站在院子裡通過大屏幕觀看到這一切的樸正直不可置信的說道。然後,他激動的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找到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一定是這樣的。你想啊,他們華夏官員那麼有錢,怎麼可能在贏了幾百萬美金就昏死過去呢?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笑話他們,然後姓秦的那個小子就出現了,他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醫治好了腦溢血病人?不然的話,他怎麼有勇氣讓電視台直播?啊,這個狡猾的小子,我要去組委會去告他欺騙,我要去電視機前揭穿他的這種拙劣的把戲-----」

許東林沒有接腔,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兒。身體挺地直直的,像是一桿標槍。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屏幕上的那個年輕人,那個被他奉為一生對手的傢伙。

他又成功了,他又一次創造了奇跡。

原本他還擔心如果他的手術失敗了的話,自己就沒有機會再堂堂正正的擊敗他了。

看來,自己實在是多慮了。

他又贏了,而且今天比昨天更強大,現在比前一秒鐘更加強大------

「自己也要努力才行。」他握緊了拳頭,眼裡戰意昂然。

「東林,走。我們去揭穿他。我們不能讓這種小人成為英雄。」樸正直拉著許東林的袖子說道。「這實在是太可恨了。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我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

「團長,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呢。」許東林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我想你的推測少了關鍵性的一個環節。如果錢宏量是假裝昏倒的話,又如何騙得過聖瑪麗醫院的儀器檢測和霍恩斯博士的會診?」

說完,便大步走開,不再看樸正直呆若木雞的臉。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一向斯文儒雅在人前風度翩翩的許東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神一樣的對手和豬一樣的隊友------我他媽的全佔齊了。

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他的心情也如此陰沉。

「以後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呢。」他說道。

(ps:有紅票的幫忙點點。謝謝!)

第1062章、最想說的是什麼?

第1062章、最想說的是什麼?

不僅僅是美國,華夏國內也有無數的人在關注此事進展。

因為時間差的問題,CNT還沒來得及把今天的視頻放在網路,而華夏國內也沒辦法收看CNT直播的這個電視頻道,所以,只能依靠文字來傳遞消息。

一個網名叫做『漂泊的一生』的華裔留學生在論壇上用文字現場直播:秦洛讓助手拔了氧氣罩-----一個美國人跳出來控訴秦洛,說他沒有醫德----這小老頭竟然是霍恩斯博士,心腦血管領域的權威------錢宏量的臉在流血-----哦,天啊,他在吐血。他竟然在吐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錢宏量清醒過來,有媒體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在網上發佈:秦洛展示銀針絕技,美國名醫脫帽致敬!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總是能夠給人帶來奇跡------」

「老大好樣的。老大我愛你------雖然我是個男人。」

「切,樓上的,你愛老大,老大可不會愛你,你沒看到前面有無數個小妹妹等著獻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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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酒店。蔡公民的辦公室。

蔡公民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視頻。

外面的人可能暫時還沒辦法看到直播畫面,但是這對蔡公民並不是個問題。他如果願意,會有無數人會抱著攝像設備站在電視機前或者醫院裡幫他錄製。

他的手裡捧著一杯熱茶,熱茶已經變成了涼茶,可他仍然沒有顧上喝過一口。

候衛東站在沙發的後面,好幾次他想走上去把領導杯子裡的茶水給換了的,但是,看到領導如此專注認真,他這時候上去打擾反而會惹人不喜,也只能先『忍耐』著為領導服務的衝動。

當霍恩斯站出來大罵秦洛的時候,蔡公民的眉頭微微皺起,身體也繃得緊緊的。當錢宏量的五官流血,並趴在哪兒大口吐血時,蔡公民的身體才放鬆下來,臉上佈滿笑容,甚至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這小子啊------」蔡公民看著電視機裡面的秦洛說道。「還真被他給折騰成了。」

當時他接到秦洛的電話聽他匯報完這事時,還真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給腦溢血病人做手術?找電視台現場直播?

要是別人打來這個電話,蔡公民非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個瘋子。

可是,這個電話是秦洛打來的,他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他的可行性。

偏袒?

是的,就是偏袒。蔡公民從來不否認這一點兒。

確實,如果計劃成功的話,最受益的人是秦洛,但是最終受益的還是華夏國和華夏中醫-----這不是做秀不是演習,是實實在在的在美國人面前露了一手中醫絕技啊。

可是,如果失敗了呢?

秦洛可以腦袋一熱就把計劃給制定了,但是,做為他的後台支撐,做為一國之部長,他必須要為國家形象考慮,為中醫未來考慮,也為秦洛的未來考慮-----

而且,失敗了的話,政敵的反擊一定會非常洶湧凌厲。就算秦洛現在對此事不聞不問,回國後最多負上一個領導失職的責任。主要責任還是要錢宏量來背------但是,如果他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當著全美甚至全世界人的面失敗,那樣的後果就不是他所能承擔的了。

蔡公民沒有猶豫太久,而是鄭重問道:「你有信心嗎?」

秦洛回答:「有。」

於是,蔡公民就同意了,並且幫他在周強那兒打招呼。

這就是信任。毫無保留。

如果秦洛失敗了的話,想必有很多人一定會笑得很開心吧?

「是啊。」候衛東知道是自己開口說話的時候了。領導不想講話的時候,你不能講話。但是領導心情好想聽話的時候你卻沉默,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秘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特別是那個霍恩斯跑出來質疑的時候,我都想建議首長趕緊把他給換下來,另外找個人上去頂他------」

「哈哈,要對他有信心。」蔡公民笑呵呵的說道。雖然他聽出來候衛東是故意在討好自己,但是,這樣的奉承一點兒都不讓人反感。他也確實想聽到這樣的話。「他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

「是啊。還是首長鎮定。」候衛東連連點頭。「首長,我幫你換一杯熱茶。」

沒想到蔡公民卻端起杯子把涼茶一飲而盡,痛快的說道:「這個時候就應該喝一大碗涼茶。下火。」

確實,這一幕讓無數旁觀者熱血沸騰。就連蔡公民部長都需要借涼茶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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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知道外面應該是什麼樣的動靜,但是,他假裝不知道。

甚至,他都沒有故意往外面瞟上一眼。

他的整個心思都『系』在了患者錢宏量的身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甚至,在錢宏量咳的劇烈的時候,他還伸出手輕輕的幫他按摩後背。

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們華夏人是相親相愛的,我們華夏人是團結互助的,我們華夏人是------媽#逼的,這王八蛋噴出來的血沫子竟然濺在了自己衣服上。

秦洛的臉上帶著笑,幫錢宏量按摩後背的手就『微微』的用了一點兒力。於是,錢宏量就吐血吐得越來越厲害了-------

直到他身體脫力再次昏倒過去,秦洛才讓助手幫他清洗面部和擦拭身上的血漬。

按道理說,這個時候應該走出病房了吧?大傢伙兒都在外面等著呢。

可是小受男卻偏偏不出去,他裝模做樣的閉著眼睛搭上了錢宏量的手腕幫他切了切脈,翻了翻他的眼皮,摸了摸他的心跳------一整套裝逼工序做完,這才走到一邊去消毒淨手,又拿條乾淨毛巾擦拭衣服上的血漬。

此時此刻,鏡頭一直在對視著他。他按摩的動作,他切脈時的表情,他的眉頭皺起又舒展開,他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表示感謝------

「哦。天啊,他在做什麼?這也是中醫治病救人的方法嗎?」

「聽說中醫碰到人體的脈博就知道這個人有沒有病-------難道他正是這麼做的嗎?」

「他閉上眼睛切脈的姿勢好帥哦------」

「團長,有什麼不對嗎?」助手緊張的問道。雖然錢宏量醒過來狂吐了大半升血,可是-----不會又出什麼問題吧?

「沒事兒。」秦洛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的電視台正免費給咱們中醫做廣告呢,多耗一會兒------」

「---------」

當秦洛同學自己都覺得再在這病房裡呆下去都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後,這才施施然的走出去。

啪啪啪------

病房裡掌聲如雷,在場的人或真心或假意給予了他熱烈的歡迎和鼓勵。

周強大步跑過去,一把把秦洛給抱在懷裡,大聲喊道:「秦洛,你太棒了。你給咱們華夏人爭光了。」

聲音越來越大,生怕電視機前的人聽不到似的。

秦洛搞這個直播他是力挺並且大力支持的,現在到了收穫的季節,想必領導也不會忘記他的功勞的。

雷格這個副主席動作慢了一步,排到了第二。

他同樣熱情的把秦洛抱在懷裡,並且用臉貼了貼秦洛的臉,這讓秦洛對著鏡頭的臉明顯一僵-----好在他轉變的快,強忍著噁心又主動把臉靠過去讓他貼了貼。

「團長先生,你用自己高明的醫術和敢於嘗試的勇氣為自己和你的國家爭來了榮譽。你將所有的質疑都擋之門外,你是最優秀的醫生,你們是一個優秀的團體------你是英雄,我們衛生領域的英雄。我為我做出來的選擇而感到驕傲。」雷格抱著秦洛就說個沒完。「在此,我還要向你道歉。在霍恩斯博士質疑你的醫術時,我也曾動搖過對你的信任。但是,你用自己的優秀證明了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聽了翻譯的解釋後,秦洛才明白,這貨不是來『道歉』的,他是來爭搶功勞的。《小說下載|wRsHu。CoM》

你還別說,這事兒能夠成功還真是少不了他。要不是他的大力支持,要不是他請來電話台,哪有今天的直播啊?

裡維斯一直守在旁邊,看到一個空檔就立即插了進去。

他把話筒舉到秦洛面前,笑呵呵的打量著秦洛,說道:「團長先生,神奇小子,奇跡製造者-----或者說神醫先生?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你帶給了我們對生命的感動,也讓我們認識到了中醫的神奇------現在,你最想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呢?」

「我總是質疑幸福到底在哪裡?你說幸福是一點一滴的滲透,轉個身,幸福就在拐角處等你。幸福其實很簡單,你只要笑著就可以。曾經有人跟我說,我的快樂是她快樂的理由,可是第二天卻讓我發現,原來她快樂的理由有很多。於是,放手,一小時用來哭泣,一小時用來遺忘。然後堅強,高傲地告訴她,我只為自己而快樂。」

「-------團長先生,你為什麼會說起這個?」

「是你問我現在最想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啊。我想了想,應該就是這個吧------」

第1063章、披著羊皮的狼!

第1063章、披著羊皮的狼!

「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胡亂想到的。你知道,人們大多數的想法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然後就說出來了。」

裡維斯的嘴角抽了抽,在心裡想道:「玩我。這小子一定是在玩我。」

當然,就此放棄不是一個名記者的做事風格。

「那-----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非常好。」秦洛靦腆的笑著,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這樣的表情讓電視機前的女性觀眾目眩神迷,母性氾濫。「打臉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打臉?打誰的臉?」裡維斯和他的華夏語助手溝通過一番才知道『打臉』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那些希望這次手術失敗的人。」秦洛以無比坦誠的語氣說道。

「哦。天啊。會有人這麼想嗎?」裡維斯故意表現的很吃驚。他是個人精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在錢宏量醒過來時病房裡面所表現出來的沉重氣氛。他們在笑,但是笑的很勉強------正如自己此時的感受一樣。這不是遇到讓人激動的事情時的真正反應。

「沒有嗎?」秦洛也假裝很茫然的樣子。「哦。沒有更好。華夏國是熱愛和平的國家,華夏人也熱情好客-------我們謙虛、謹慎、顧全大局、勇於犧牲,我也覺得以我們的人品道德和做事風格不應該會有什麼對手才對。大家對我們都很熱情,剛才雷格主席還邀請我到他家做客-----」

雷格咧開嘴巴就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是會做人啊。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說好話,看來,自己以後要對他們的態度和藹一些了------那些人和他們爭,自己在中間插上一腳做什麼?

「那你準備接受雷格主席的邀請嗎?」

「不。」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

「哦。為什麼?」裡維斯大笑著問道。這小子實在是太有趣了,他開始欣賞他和喜歡他。當然,是純粹的同志般的喜歡------同志般的喜歡?

誰也沒想到,兩個語言不通完全靠翻譯來溝通的人竟然談的如此投機。

「我怕我吃不習慣牛排。」秦洛說道。

「秦,你不用擔心。」雷格走過來摟著秦洛說道。「我會邀請拉斯維加斯最有名氣的華夏廚師來家裡為你做一餐合你胃口的華夏菜。當然,我也可以跟著一飽口腹。」

「好吧。」秦洛點了點頭。「既然雷格主席盛情邀請,那我就接受吧。」

「團長先生,現在全美國的人都喜歡你。你看,有無數的人正注視著你-----哦,我在這兒友情提醒,你出門上街的時候一定要改裝易容,因為美國的少女都是非常熱情的。」

「是嗎?」秦洛臉蛋紅了,表情忸怩的說道:「我們華夏國少男也是很熱情的。」

「-------」裡維斯彷彿被雷劈過一樣,被這傢伙給雷的外焦裡嫩。

拒絕了其它趕過來的媒體記者的採訪要求,拒絕了一些人熱情的宴請,也拒絕了其它國家代表團或真心或假意的攀談,秦洛在華夏中醫們的簇擁下離開醫院回到了酒店。

大家習慣性的進入秦洛的病房,房間門剛剛關上,這些年紀不小在社會上已經功成名就的醫生們便歡呼起來。

在病房的時候他們想激動,可是有攝影機鏡頭盯著。如果表現過火的話,會被人以為這是僥倖。他們越是表現的冷靜,那些外國人才越會認為這是秦洛團長的正常發揮嘛。

在路上的時候他們想激動,可是又有無數的人跟著。他們如果表現出得意忘形的表情,反而會被別人看輕。

於是,他們一個個的表現出不就是這麼點兒事嘛你們用得著這麼激動嗎這是很平常普通的好不好你看看我們的臉你摸摸我們的心------他們憋得好辛苦啊。

現在,他們終於有一個獨立的空間來釋放自己的情緒了。

「團長,你真是太神了。你不知道,當時那個老頭子跳出來的時候,我的小腿都在打擺子。沒想到還是被你給救過來了。」

「誰不是呢?手裡都捏了一把汗啊。這下子咱們中醫大大的長了威風-----」

「你們沒看到外面那些人的臉------哈哈,團長說的對,抽臉的感覺真好啊。」

----------

在別人激動的語無倫次的時候,顧百賢在沙發的角落裡坐著,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即是驚艷,又是感慨。

有些人,終究不能用常理來推測衡量------

在秦洛提出直播建議的時候,他是最堅定的反對者。因為他覺得這太冒險了,有可能把華夏中醫和他們這個團隊拖入更深更臭的泥潭。

可是,他力排眾議的去做,好像他心裡有了必勝的信心一般。他的信心是從哪兒來的?就是自己或者他的師父王修身,再或者其它國內外的名醫,面對這樣棘手的手術時都不一定會有這樣的把握。

霍恩斯當真是無的放矢嗎?他是心腦血管方面的權威,他說的話難道沒有一點兒道理?

可是,他就是做成了。

運氣?

顧百賢搖了搖頭。一次兩次是運氣,三次四次呢?

秦洛和眾人熱鬧了一陣,然後走到顧百賢的身邊坐下。

「讓老爺子擔心了。」秦洛感激的說道。愛之深,才責之切。他們這幾位老人對自己的未來很有信心,不希望自己因為走錯路而就此隕落。所以,他們做出這樣的決定比自己更加的堅難。

而最終他還是同意了,這比反對到底更需要勇氣。

「你怎麼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顧百賢笑著問道。

「因為當時還沒有實踐,我沒辦法給你證明我確實能夠做到。但是,太乙神針的針氣確實有疏通和修復血管,清除淤血的作用。顧老,你應該瞭解我的為人。你見過我打過沒把握的仗嗎?如果不是沒有信心的話,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是啊。」顧百賢點頭。「話是這麼說,可當時我還是擔心啊------」

「我也擔心。」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所以我昨天晚上又去看過錢宏量。」

「你去看過他?」顧百賢驚訝的問道。當時他們和秦洛去醫院看望錢宏量,走到門口時秦洛又轉身返回。他以為他和他們這些人一樣根本就沒有去看過錢宏量的病情呢,沒想到------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為今天所有的一切佈局了吧?

「是的。」秦洛點頭,笑起來的樣子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而且,我擔心自己會失手,還特意先用銀針試了試-------」

「你還試過了?」顧百賢已經震驚的無話可說了。這小子,感情早就對錢宏量的病情成足在胸了。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沒試過的話哪敢這麼自信把話說的這麼滿?」秦洛說道。「昨天晚上我就用太乙神針幫他疏通了經脈。但是,顱內的最後一根主筋脈我卻沒有疏通------我想著,今天是要向全世界直播。如果我在電視機前耗費上三五個時辰或者更長時間的話,大家肯定會失去耐心沒心情等下去。我就先做了一些準備工作。」

啪------

顧百賢激動的拍起了大腿,說道:「我就說嘛。你當時明明用的是《五龍針法》和《鬼門十三針》裡面的鬼針,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原來你小子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用這兩種針也就是在裝腔作勢------你瞞得我們好苦啊。」

「哈哈,這樣才有喜劇效果嘛。」秦洛笑得很得意。「你們不緊張的話,就該他們緊張了。他們緊張的話,哪裡還有今天的直播?」

「你這小子------」顧百賢用手指著秦洛,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他們這些老中醫主修醫技德行,沒想到卻闖進來一個陰謀陽謀樣樣精通的異類。

這就像是------羊群裡混進來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第1064章、去為夫人殺人!

第1064章、去為夫人殺人!

漆黑的古堡,猶如吸血鬼的老宅。

屋子裡沒有開燈,電視機屏幕的螢光照的人臉青綠青綠的,仿若無聲的鬼魅。

啪------

電視機屏幕變成了一片黑色,整個屋子就徹底的黑暗下來。

如若不是玻璃窗戶外面的星光,即便坐在對面也沒辦法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夫人生氣了?」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語調輕浮戲謔,顯示出男主人此時的心情彷彿十分的愉快。

「我想我不應該給他這樣的機會。」女人冷聲說道。「他就像是極北草原上的屎蟲,能夠抓住任何機會的往上爬。就算給它的是一坨野馬糞,它也能夠生活的很好。」

「是的。」男人附和著說道。「夫人,在我們這樣的年紀,難道看到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你不高興嗎?」

「如果能夠為我所用,我自然高興。可惜-------他做的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女人伸手端起面前的玻璃杯,一仰脖子,便把杯子裡的角鬥士之血給一飲而盡。

她很少喝得這麼猛這麼急,刺激的液體進入喉嚨,然後呼嘯著鑽進胃蕾。她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痛,胃裡也像是燃燒著一堆篝火-----她緊緊的咬緊嘴巴,避免那股氣體噴薄而出。

男人的眼神在黑夜裡灼灼發亮,彷彿黑暗中的兩盞油燈。

「夫人,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他出聲說道。「你能夠做到五星級執事官,那麼,你這一生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失敗過?」

「是的。」女人肯定的說道。「失敗過的人是不能做到五星級執事官的。即便他一生僅僅失敗一次,那也不行。因為------五星級執事官不允許有瑕疵。」

「哦。真是一個能幹的女人。」男人讚歎著說道。

「伯爵大人怎麼有心情問這個?」

「我只是在想-------如果這次計劃失敗了,你還能不能繼續做五星級執事官。」

「不能。」女人肯定的回答。「我會降級成為四星級執事官。但是,我不會失敗。」

「為什麼?」

「因為-------他就要死了。」女人一臉傲氣的說道。「華夏中醫能夠突然崛起,是因為這個年輕人一步步攀登上高峰。這是一個人的力量,而不是一個組織的力量-------人人為龍,但是把這些龍都關在一個籠子裡,他們必先互相吞噬殘殺。那個時候,他們哪裡還有心思來發展中醫?一個人再過強大,也只不過是過眼煙雲,只有一個能夠行之有效的良好制度才能夠保證它恆古昌盛。但是,他們沒有。朝令夕改,怎能成事?」

伯爵情不自禁的點頭,說道:「夫人分析的不錯。不過,這小子真是個人才啊。殺他可惜。」

「可是-----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女人的視線又轉移到了電視機上面去。「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會同意讓他做這次直播。這一次,就當是送給他的見面禮吧。」

「也是送別禮。」伯爵笑呵呵的說道。

「夫人。」他伸出手去握女人抓著酒杯的手。

「伯爵大人,我想你不缺少女人。」女人沒有掙扎,聲音也仍然平靜,但是聽了之後就是讓人覺得她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是的,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或者說,沒有任何的情緒。

就像是被一個死人或者是一個假人握住了手一樣,讓男人連繼續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我卻沒有遇到像夫人這樣的女人啊。」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這值得遺憾。」女人說道。「伯爵大人,時間晚了。」

「哈哈。好吧。」男人站了起來。「和夫人這樣的美人品酒談心還真是人生快事。」

「我也這麼認為。」

伯爵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表情亢奮的說道:「我去為夫人殺人。」

「早些完成交易條件,想必他也會很高興的。」

「這正是我想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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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裡嗎?」秦洛看著眼前一幢木製結構的小樓,問道。

「是的。」小劉說道。「我找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再三確認過。」

小劉叫做劉必良,是衛生部的翻譯官。這次隨團出來參加大會,抵達拉斯維加斯的當晚就被錢宏量拉出去做『賭博』翻譯-----結果錢宏量腦溢血昏死過去,事情變成國際性醜聞,小劉也上了秦洛的黑名單。

秦洛原本還想著等到回國之後就把這小子給從衛生部給踢出去呢,可是昨天晚上他去醫院探查錢宏量的病情時,發現他盡心盡力的守護在病房,而且在發現秦洛來了之後立即幫忙支走了查房護士,為秦洛長時間的治療做好了掩護。

秦洛對他的觀感發生改變,覺得他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壞------在錢宏量昏死過去,即便清醒過來也不會再有任何前途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自覺離棄,沒有人會過來看他一眼。可是,他沒有走。

什麼是人品?這就是人品。錦上添花時看不出來,雪中願意送炭的才是。

「敲門。」秦洛說道。他看到房間裡的燈光還亮著,證明那個偏激倔強的老頭子還沒有休息。

「好的團長。「小劉應了一聲,趕緊跑上前去敲門。這個時候他已經把秦洛當做神一般的對待,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完了,錢宏量自身難保,秦洛團長對自己沒有任何好感,說話時的語氣就狠不得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一般------即便團長對自己的態度沒有這麼惡劣,受錢宏量事件的牽連,自己還能有什麼前途?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個年輕的有些過份醫術厲害的過份的團長卻又對自己態度改善,一些事情也願意交給自己去辦------

混官場的人都清楚,領導願意交給你事情做,那是他看重你。如果領導對你不聞不問,你才要找找原因了。

他心中狂喜,自然要小心謹慎的伺候著。

咚咚------

小劉叩了兩聲門後,就規矩的站在一邊。

嘎-------

木門拉開,一個身穿睡袍的老頭子出現在門口。

剛剛開始他的表情不善,好像對別人這個時候的登門拜訪很是不滿。

可是,當他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是秦洛後,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激動歡喜起來,他快步上前,一把把秦洛給抱在懷裡,高興的說道:「哦,秦-----神奇的秦,我正在欣賞你今天卓越的表現呢。沒想到你竟然親自過來了。你知道,我當時說那些話並不是刻意的要針對你,我只是覺得------覺得這麼做是不對的。我不希望你拿病人的生命做這種------仿若遊戲的實驗。醫學是嚴肅的,治病救人是世界上最嚴肅的事情。容不得一點兒玩笑和馬虎。我錯了,我要向你道歉。」

是的,眼前的這個穿著灰色條紋睡衣的糟老頭正是醫學界大名鼎鼎的心腦血管疾病專家霍恩斯先生,也是他出現在醫院的病房對秦洛大加指責,當結果出來後坦然面對自己的錯誤鞠躬離開。

他罵秦洛的時候,秦洛不知道。

他向秦洛鞠躬的時候,秦洛同樣不知道。

他是在下午看重播的時候發現這個老人的,他被他對醫學的嚴謹態度給征服了,被他臨走時深深一躬給感動了。

或許他自己成不了這樣的人,但是,這樣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於是,秦洛便心生前來拜訪的念頭。

至少,在做那件事情之前,他想消除掉這個老人心中的愧疚。他怕自己以後沒機會做這件事情,那樣的話,霍恩斯就得背負這樣的愧疚直至生命終結。

果然,秦洛猜對了。

霍恩斯確實對今天的行為充滿了愧疚,他激動的表情他熱烈的懷抱以及他的話語都證明了這一點兒。

「你沒錯。」秦洛笑著說道。「那些願意站出來阻止我的人,都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其中的諸多內情秦洛沒辦法向他解釋,但是,在這次事件中,願意站出來阻攔秦洛的,全都是真正關心他的人。

雖然霍恩斯沒有這樣的心思,可是,他是站在純粹醫生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的。

而很多人做不到這一點兒,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私慾和------詛咒。

「秦,我真高興你能這麼想。」霍恩斯聽了小劉翻譯的話後笑呵呵的說道。「你就是來和我說這個的嗎?」

「不。」秦洛搖頭。「我覺得我人生中應該擁有你這樣的朋友,所以我來了。」

「哦。朋友。」霍恩斯再次摟緊秦洛,高興的說道:「我年輕的朋友,我真想驕傲的告訴所有人我們的友誼。」

(PS:親們,有紅票的幫忙點點。大恩不言謝。)

第1065章、她怎麼有你重要?

第1065章、她怎麼有你重要?

霍恩斯邀請秦洛進屋,因為過於激動而忽略了小劉-----小劉自己跟著進來了。沒有他這個耳朵和嘴巴,他的這位年輕主子根本就沒辦法和人交流。

正如霍恩斯剛才所說,客廳的電視機正在重播秦洛在醫院裡治病救人時的視頻,這個時候恰好播放到霍恩斯跳出來憤怒指責這種辦法是行不通的說秦洛沒有醫德的刺激性橋段-------

霍恩斯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秦,我再次為我的魯莽向你道歉。」

秦洛正色說道:「霍恩斯先生,你不用道歉。你是具備嚴謹作風的醫生,是擁有高尚人格的學者。你能夠站出來說這些,證明你問心無愧心無私念------而且,我們華夏人的傳統是不喜歡和朋友過於客氣,也不願意聽到那麼多道歉的話。因為這樣會把我們的距離拉開。」

聽到小劉的翻譯,霍恩斯緊張的說道:「不,秦,我沒有想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給拉開。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愧疚。既然你不喜歡聽,那我就不說了。我們仍然是朋友,對嗎?」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心想,這小老頭還是很可愛的嘛。

「秦。」霍恩斯指著電視上的畫面,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觀看這個視頻,我想從你的手術過程中找出答案------可是這太神奇了。而且,我也並不像我所說的那麼瞭解華夏國的醫術。特別是銀針------哦,這簡直是太神奇了。不用手術刀,不用麻醉藥,一根小小的銀針怎麼就能夠治療腦溢血的?這樣的話,我們的研究還有什麼意義?」

「不能這麼想。中西醫各有千秋,誰也沒辦法把對方給取代。」秦洛笑著說道,他從口袋裡掏出銀針,然後抓住霍恩斯的手臂,說道:「你來感受一下銀針的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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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劉這個媒介的幫助下,秦洛和霍恩斯相談甚歡。

特別是秦洛親自掏出銀針讓他感受過《太乙神針》在人體內的流動遊走,並且根據秦洛的意識進入各個區域後,他被震驚的目瞪口呆,把秦洛視為天人。甚至連續稱呼了十幾聲上帝,他認為只有『上帝』才能夠做到這些。

而他也沒有藏私,把自己近年來對心腦領域的研究方向和研究成果向秦洛做了解釋說明。醫學是相通的,雖然秦洛沒有太多的西醫功底,但是,他的悟性驚人,還是從中受到了不少啟發。

當他從霍恩斯處告別的時候,牆上鐘錶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一點鐘。兩人相談甚歡,五個多鐘頭這麼快就過去了,而他們卻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秦,真是高興認識你這樣的朋友。」霍恩斯送秦洛出門的時候,緊緊的握著秦洛的手不肯鬆開。

「霍恩斯先生,這正是我要說的。」秦洛說的是真心話。這老頭無論是從人品還是常識都征服了他。

「希望你能經常來做客。當然,有機會的話,我也會去拜訪你-----你用你傑出的人品和高明的醫術征服了我。我也希望能夠從你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瞭解更多神奇的華夏中醫技巧。」

「沒問題。」秦洛乾脆的說道。

和霍恩斯告別,秦洛和小劉轉身向主幹道走過去。

拉斯維加斯是座不夜城,即便是凌晨一點多鐘街上仍然是人潮湧動,車來車往。

「出租車。」小劉跑到前面去攔車。連續熬了兩個通宵,他實在是疲憊極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在這個年輕團長面前表現出眾。這樣,回國之後自己的日子才會好過一些。

匡------

一輛黑色的轎車衝了過來,沒有剎車,直直的把小劉給撞飛了出去。

車速不減,反而以更加兇猛的速度往秦洛衝了過去。

秦洛一愣,拔腿就往前面跑去。

啪啪啪-------

秦洛腳上穿的布鞋踩在水泥路上,他把速度提到了極致。嘴巴微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匡匡匡------

黑色汽車在後面狂追,一幅不把人撞死誓不罷休的架勢。

啊-------

有人尖叫出聲。

很快的,更多的人尖叫著奔跑起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這赤裸裸的謀殺。

秦洛有意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過去,可是,沒想到這輛車的車主竟然肆無忌憚到這種程度。

他不僅沒有調頭或者停車,反而也超著人群碾了過來。

當街殺人,膽大包天。

秦洛沒有時間去思考敵人是誰,也沒有機會去閃避或者反擊------

汽車就跟在後面,他英俊的臀部幾乎能夠感受到那灼烈的燈光和發動機噴出來的熱氣。

跑。

跑。

拚命的跑。

不僅僅秦洛跑,那些和他同方向的人也跟著跑。

跑的慢的人被汽車無情的碾壓,慘叫和悲嚎聲從身後傳來。

秦洛沒有同情心氾濫到停下腳步去查看他們的傷口,更不會像影視中的男主角一樣傻逼到無可救藥的站出來對行兇者說『放過他們,有什麼衝我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沒有什麼比保命更加重要。

活著,還能報仇。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前面有一道欄杆,秦洛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沒有停止,反而再次蓄足全身的力氣飛一般的向前面奔去,在離欄杆還有兩三米的時候,他的右腳高高的抬起,然後是左腳------他的身體騰飛在半空中。

他像是鳥兒一樣飛翔,呼吸著格外新鮮的空氣。

自由了------

匡-------

汽車車頭狠狠地撞在欄杆上,整個欄杆都被他撞飛起來。發出呼呼的風聲,向半空中的秦洛罩了過去。

「趴下。」有人大聲喊道。

秦洛猛地使出一個千斤墜,雙腿向下一沉,然後身體便飛快的向地上落下。他的雙手前撐,前身向地上傾斜,一個標準臥倒的姿勢。

呼-------

欄杆從頭頂上飛去,然後重重的砸在馬路中間的一輛黑色奔馳車上。奔馳車被砸出一條條裂痕,車身警報系統啾啾啾的尖叫起來。

無所阻擋的汽車沒有繼續追來,而是左邊的車輪胎突然間爆掉。

嘎------

車體發出刺耳的叫聲,然後一頭向右邊竄去。

嘎-----匡-------

失控的車子再次撞上了輛麵包車後,這才停了下來。

嗖------

一個黑影從角落裡奔了出來,動如靈狐狡兔。

她腳上的小皮靴在地上輕輕一點,然後身體躍上了車身。

匡匡匡------

她在造成交通堵塞的車頂上奔跑著,一直跳到了那輛追殺秦洛的肇事車車頂上去。

卡嚓-----

她一腳踢下去,前面已經被撞爛的車窗玻璃被她給踩掉。

主駕駛室和副駕駛室上,各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

他們已經死了。

每個人的眉心處都插著一把銀晃晃的匕首。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好像對眼前的情景非常不滿。

接著,她縱身一躍,便從車子上跳了起來。

在最危險的時刻,離及時出現。

她一把甩出三把匕首,一把匕首刺破了輪胎改變了車子的運行軌跡,另外兩把匕首殺人。

無一失手。

秦洛自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快步向他走來的離,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離抓著秦洛的手就往事故外圍鑽去。

「那人質怎麼辦?」秦洛著急的說道。離出來了,玉女要是被人救走了怎麼辦?他用誰來換回姑姑?

離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

她怎麼有你重要?

這樣的話,或許給她一輩子的時間也說不出來。

第1066章、聯邦調查局!

第1066章、聯邦調查局!

在一間叫做西部牛仔的冷飲店前,秦洛和離發生了矛盾。

秦洛執意要回去找小劉,畢竟,小劉是他帶出來的。現在被車撞了,生死未卜。他如果就這麼走了的話,內心難安。

但是離不同意,她認為事已至此,最要緊的是保護秦洛的安全。而且,警察會來處理現場的。

如果小劉死了,那麼他們去了也沒有意義。如果小劉沒有死,他們自然也會送他去醫院的------他們能做的事情警察也全都能做,他們冒險暴露目標還有什麼意義?

秦洛一臉認真的看著離,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朋友。」

「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去冒險。」

「可是小劉------」

「我不認識他。」

「我認識。」秦洛生氣的說道。

離頓了頓,說道:「走吧。」

秦洛咧嘴笑了笑,想哭。

秦洛和離一前一後的往小劉撞車的地方走去,因為秦洛剛才速度太快奔跑太久,現在距離事故始發地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經過片刻的騷亂,現場已經恢復了安靜。

警察也及時的到場,正在疏散群眾,並且組織人手把傷員往醫院送。

美國人的自覺性還是很強的,即使他們剛才受到驚嚇,但是,在事情過後立即熱心的幫忙救助傷員,還有不少人開著自己的私家車就把傷者往醫院送-----他們可不用擔心被傷者誣陷或者醫院要求先墊付手術費用這樣的問題。

好的制度才是促使民眾積極行善的決定性因素,整天洗腦呼籲毫無用處。

秦洛停住了腳步,往前看了一陣子,說道:「小劉已經被送走了。」

小劉當時被撞飛了出去,身體高高的躍起,跌到了花圃後面。

也正是這樣,才避開了汽車的二次碾壓。

雖然秦洛仍然不知道他的死活,但是,活著的希望還是大一些。

秦洛撥通了他的手機,電話那邊傳來的是沒辦法接通的人工提示音。

「我們回去吧。」離說道。

「走吧。」秦洛點頭。這莫名其妙的刺殺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腦袋進水搞出這麼一出。

如果是伯爵他們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對付。

而且,用車撞------伯爵腦袋進水了嗎?

到底是誰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秦洛想不通。

離也想不通。

兩人回到酒店,發現酒店的房間門鎖保存完好,不像有人強行攻擊過的模樣。

離取出門卡打開門,眼睛一下子瞪得渾圓。

玉女不見了。

她離開的時候,把玉女拷在鐵床上。

可是,現在玉女不見了。

手拷脫落在一邊,也沒有被人破壞過的痕跡------就像是有人拿鑰匙打開的一般。

可是,離非常清楚,唯一的鑰匙此時正在自己身上。而她用的是軍拷,一般人是沒辦法解鎖的。

房間門鎖沒壞,但是他們進來了。

軍拷完好無損,但是人質不見了。

他們的力量到底強大到什麼程度?這樣的行為------是在示威嗎?

「人質不見了。」秦洛咬緊牙關說道。不用懷疑,肯定是伯爵他們救走的。

可是,如果他們無恥的要自己拿玉女去交換姑姑怎麼辦?

要是秦洛站在伯爵的位置上,他肯定會這麼幹。所以,他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不得不說,賤人的思想確實要比普通人複雜一些。

「對不起。」離一臉凶狠的說道。「我去樓下調視頻。」

「不用了。」秦洛一把拽住她。「沒用的。他們既然能夠光明正大的走進來,能夠打開龍息特製的軍拷,難道不會想到把視頻給洗掉嗎?」

「那也要去問問。」離不甘心的說道。

看到離堅持,秦洛只得鬆開她的手讓她打電話找酒店投訴。

聽到有顧客投訴房間裡進賊,有重要東西被盜,酒店高層也很重視。電話扣下不足五分鐘,就有一個中年女人帶著一群人趕來了。

「小姐,你好,我是酒店的值班經理海倫。我們接到投訴,是你們房間裡有人進入過並且被盜走重要物體嗎?」海倫說的是英語,秦洛完全聽不懂,只能把這種事情交給離來做了。

「是的。」離表情不善的說道,就像眼前的這群人就是那些救走人質的人的同夥似的。「我的門鎖沒有壞,但是屋子裡卻有人進入的痕跡,而且裡面的東西也丟失了-----我懷疑是你們酒店的內賊做的。」

「小姐,請不要衝動。」海倫溫和的笑著,勸慰著說道。「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任何人都無權做出定論。但是,如果事實正如你所說,酒店一定會對此做出賠償。」

「好吧。那你們就去把事實調查清楚吧。」離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請稍等。」海倫轉身,對身後一個大鬍子男人說道:「萊恩,讓人調出這層樓的走廊視頻,看看有沒有人進入過這間房間。」

「好的。」大鬍子男人應了一聲,立即打電話出去。

很快的,他的臉色就變得煞白。

海倫一直在注意著大鬍子的表情,看到他臉色突然間變得難堪,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理,癸的視頻被人替換。」萊恩黑著張臉說道。

「替換?被什麼內容替換?監控組的那些人在做什麼?他們怎麼就沒有發現?」

「被昨天的視頻替換-----」大鬍子心虛的解釋著說道:「酒店每天發生的事情大多都是相似的,很難發現端倪------剛才他們調檔的時候才發現視頻時期不對。」

「該死。」海倫狠狠地罵道。「立即報警。另外,讓信息組想辦法恢復信息,調查今天電梯使用的記錄。」

「是。」大鬍子快步走了出去。

海倫一臉歉意的看著秦洛和離,說道:「先生,小姐,實在是很抱歉。因為我們的失職讓你們承受了不必要的損失。我們已經報警,一定會盡快找出事故原因。另外,我會讓人過來登記,你們丟失的東西我們酒店一定會照價賠償。」

當秦洛和離還坐在房間裡等待酒店的調查情況時,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

秦洛的屁股剛剛挪動,還沒有站起身體,離已經一個箭頭竄了出去,手裡扣著匕首守在了門口。

她對著秦洛打了個手勢,秦洛立即會意,出聲問道:「誰啊?」

秦洛發聲吸引目標的注意,讓人知道他此時正坐在房間的中央。而離潛伏在門口,隨時給對方雷霆一擊。

「聯邦調查局。」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硬朗卻有點兒怪異的華夏語。

秦洛和離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些什麼才好。

聯邦調查局怎麼來了?他們過來幹什麼?

離看向秦洛,秦洛對著她點了點頭。

即來之,則見之。

難道這個時候再大吼一聲『我不在』,或者說把人擋在門外就能解決問題了?

離解開門鎖,拉開房間門,兩個彪形大漢出現在門口。

他們的視線從走過來的秦洛身上掠過,然後落在離的臉上。

「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他直覺的感覺這些人是針對離而來,所以,自然而然的他走到最前面,身體微側,把離給擋在身後。

他不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離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全都記在心裡。現在她有危險了,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的前面。

離得眉頭挑了挑,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兩個明顯是美國人的高個大漢明顯忽視了秦洛的問題,眼神充滿敵意的看著離,說道:「小姐,你凌晨一點二十五分是不是出現在七十二大街?」

「沒有。」離直接否認。

「可是,我們從路邊的監控中發現你曾金在哪兒停留。」男人說道。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在裡面點了點,出現一段視頻。視頻裡是離在一輛輛汽車車頂上飛奔的場景,就像是一個精彩刺激的廣告短片一般。

離掃了一眼,說道:「好像去過。不太記得了。」

「請出示你的證件。」鷹勾鼻男人說道。

「請先出示你們的證件。」離反擊。

兩人眼裡凶光一閃,各自從口袋裡掏出了FBI的證件。

離檢查過兩人的證件無誤後,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證件遞了過去。

「小姐,你是不是軍人?」鷹勾鼻檢查過離的證件後,問道。

「不是。」離再次否認。

「是嗎?」男人咧嘴笑了起來。「瞬間殺死兩人,動作敏捷,出手狠辣。如果不是軍人的話------那就是殺手了?」

(ps:我真不想告訴你們,今天到了三亞,把老柳給熱壞了。你們這些生活在北方的淫一定體會不到我的痛苦和無奈。)

第1067章、打架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第1067章、打架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白色的房間,嶄新精密的儀器。

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金髮玉人躺在有氧艙裡,滿臉疲態,圓睜著雙眼,像是緊張,又像是有些不甘和委屈。

「入艙。」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人站在儀表盤前指揮著說道。

同樣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女人按動儀器上的紅色按鈕,一陣機器的扭動聲音響起,然後有氧艙便緩緩的被推到了機器裡面。

「叮。」

清脆的響聲傳來,表示有氧艙已經成功密封。

「檢測。」老人再次發佈命令。

年輕女人便走到機器的手柄前,就像是玩卡丁車遊戲似的,前後左右的推動著手柄。

於是,在儀表盤上便出現了女人身體內部五腑六腑的清晰顯示圖。

肝臟、腎臟、博動著的心臟------

每一個器官都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就跟把人給解剖開了一般。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創造力的生物,他們能夠讓笨重的鐵殼子在天空上飛翔,能夠鑽到海底一萬里去尋找寶藏,當然,也能夠不開刀就能夠看到人體內的器髒------

這還沒有結束,年邁的老者再次發佈了命令:「液態分析。」

年輕女人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然後揭開一個銀色的蓋子,按下蓋子裡面微微凸起的一顆黑色按鈕。

「啾-------」

儀器發出輕微的鳴聲,然後顯示器上的畫面出現了變化。原本清晰可見的內臟圖變得模糊起來,成了一個虛幻的,但是形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液態圖形。

女人慢慢的移動著手柄,顯示屏上的畫面也不斷的進行更換。

接著,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移動著手柄在金髮女人的腹部上下左右移動了兩三次後,終於停頓了下來。

「發現了。」女人說道。

不用她匯報,老博士的視線早就盯在了他面前的那個小型的儀表盤上面了。

哪兒是大腸的液態圖,在一圈圈大腸的虛擬圖形裡面,還捲縮著兩條較小的線條。

不用懷疑,這自然就是他們所說的『小蛇』了。

他凝視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把它們取出來?」

開刀自然能夠把它們取出來,但是,如果需要開刀的話------老博士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嗎?

所以,年輕的女人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子後,說道:「MC二代可以把它們殺死在大腸內。然後通過排泄物排出身體。」

MC是一種對人體無害的基因毒藥,能夠直接作用於人體的某個器官之內。

「用藥。」老博士毫不猶豫的說道。

「是。博士。」女人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旁邊的冰櫃裡取出一支冰凍儲存著的藍色藥瓶過來,把瓶蓋拔開,直接倒入儀器自帶的容量器裡。

女人再次操控著手柄,然後便有一個尖細的針孔伸了出來,緩緩的向有氧艙裡的女人肚皮上扎過去。

針孔刺入皮肉,再接著刺入大腸。

藍色液體噴出,然後在大腸裡蔓延開來。

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兩條安靜捲縮在那兒的細線------也就是玉女肚子裡的兩條看起來進入冬眠的小蛇突然間拚命的蠕動起來。

而且,它們的蠕動是毫無規則的。

它們沒有下潛,也沒有上竄,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大腸#壁,就像是玻璃裡面的蒼蠅似的,想要直接從最近的地方突圍。

「啊------」

有氧艙裡的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音,她拚命的掙扎著,扭動著,雙腿亂蹬,雙手拚命的拍打著艙壁-------

滴-----滴------滴-------

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音,實驗室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

「出了什麼問題?」老博士大聲喊道。

「不知道------」年輕的女助手也被這突然間出現的一幕給嚇壞了。在她的職業生涯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它們-----好像是預感到危險來臨,企圖從玉女的肚子裡鑽出來。」

「該死。」博士罵道。「MC二你對它們沒有效果嗎?」

「------至少現在看來還沒有起作用。」女人盯著顯示器說道。MC二代是強性基因毒因,只要稍一接觸就能夠殺除目標。

可是,這該死的小蛇是怎麼回事兒?它們怎麼會知道有危險的?

一群人快步走過來,為首的小老頭出聲問道:「道格博士,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現毒蛇。」老博士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可是它們竟然對基因毒藥免疫。」

「什麼?這怎麼可能?」小老頭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它們只是普通的毒蛇。怎麼可能會對基因毒藥免疫?會不會你們拿錯了?」

「伯爵先生,你在質疑我們的專業嗎?」道格博士表情不悅的說道。他們只是合作夥伴,並沒有任何的隸屬關係。所以,在這個實驗室裡一言九鼎的道格博士並不把外面人見人怕的伯爵放在眼裡。

「哈哈,我沒有這樣的意思。」小老頭哈哈的笑著,伸手去拍比他高出一個腦袋的道格博士的肩膀,這樣的場景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可是,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年輕男人卻一臉認真,根本就沒有動一動嘴角或者扯一扯臉皮的意思。完全的視而不見。

「我只是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難道道格博士就能夠接受嗎?」

「我也不能接受。」道格博士認真的說道。「你的同伴很痛苦。」

「我想你們一定有辦法幫助她的。」小老頭對道格博士很有信心。

「先把她深度催眠吧。」道格博士說道。

「沒問題。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小老頭點頭答應,毫不拖泥帶水。

「實行催眠程序。」道格博士說道。

女助手答應一聲,立即往有氧艙裡噴了一層薄霧。

等到霧氣散盡,金髮女人已經停止了動彈。

而儀表盤上的液體圖顯示,大腸裡潛伏的兩條小蛇仍然在拚命的撞擊著大腸#壁。

「真是該死。」道格博士再次罵道。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注射MJ一代。兩支。」

「是。博士。」女助手答應著說道。

小老頭看了一眼儀器盤,然後對著身後的兩個年輕人說道:「你們跟我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跟在小老頭身後向外面走過去。

「看到了嗎?這是你們任務失敗帶來的後遺症。」小老頭笑呵呵的看著面前的這兩個年輕的戰友,像是在聊家常一樣的說道。

「對不起。」兩人一起鞠躬道歉,就像是演習過無數次一樣。

雖然小老頭笑起來的樣子很和藹,可是,他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輕鬆,反而有種脊背生寒的感覺。

「我知道你們盡力了,但是我真的很討厭失敗的感覺啊。」小老頭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他的表情變得凝重,眼神也變得冷洌。「耶穌和那個會下毒的小女孩兒走了,沒走的也將會被FBI請去喝茶------所有的一切我都幫你們準備好了。把他帶回來。無論是人,還是死人。」

「是。」兩人答應著。

小老頭那如死魚一般的眼神在兩人的臉上掃來掃去,說道:「我想我有必要再次告訴你們一次,我討厭失敗。無論是我的,還是你們的。」

「我們知道怎麼做。」金童的眼睛通過透明玻璃窗看向實驗室裡面,一臉決絕的說道。

那兒,正躺著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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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FBI的問話,離的眉毛再次挑了挑,冷哼道:「不是軍人,也不是殺手。只是業餘愛好。」

「是嗎?僅僅是業餘愛好就能夠這麼厲害,華夏功夫還真是神奇啊。」那個卷頭髮的FBI探員譏笑著說道。

「是比你們這些廢物強上一些。」離毫不客氣的『承認』了。

「你------」卷髮探員的眼神變得如禿鷲一樣的陰狠恐怖。「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不是軍人或者殺手------現在,你們必須要跟我們走一趟。」

「不去。」離乾脆利落的就拒絕了。

「恐怕由不得你吧。」男人冷笑著說道。

離掃了兩人一眼,說道:「更由不得你們。」

「這裡是美國。不是你們華夏------」卷髮男人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們在美國高高在上,任何人見到他們都是一幅謹慎小心的模樣。沒想到從華夏來的兩個小土鱉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的驕傲和榮譽。

「我知道。」離理所當然的說道。「可是,打架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第1068章、要臉做什麼?

第1068章、要臉做什麼?

泰迪和凱文真是被氣樂了。

他們是FBI探員,不是複印店的打字員。他們為全世界最神秘的部門工作,是無數影視作品中的英雄主角。而且,能夠進入FBI的探員哪一個不是經過千挑萬選然後再千錘百煉?

可是,在這個小女孩兒的眼裡,他們竟然是毫無威脅力的廢物。這怎麼能不讓他們生氣?

「怎麼?難道你還要對我們動手不行?」凱文面色陰沉的說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沒想那麼遠。」離說道。「但是你們如果敢對我動手的話,我自然是要反抗的。」

「你這是拒不合作了?」

「我不知道有什麼要和你們合作的。」

「你殺人了。」凱文指著手裡的手機說道。「你必須要交代殺人動機。而且,你很有可能因此受到多年的監禁------等到你從監獄裡出來,應該已經成為白頭髮的老太婆了吧?」

「那不是殺人,是自衛。」離不屑的說道,根本就不吃他們威脅的這一套。「有人開車撞我的僱主,我能夠做的只有反擊-----難道這不是一名保鏢應該做的事情嗎?」

「保鏢?」凱文冷笑。「龍離小姐,別開玩笑了。你是華夏國的特種軍人,怎麼可能會為一個醫生做保鏢?」

聽到對方的話,離和秦洛的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他們是有備而來。

他們明明已經知道了離的軍人身份,卻直到現在才來揭穿。而且,他們想要在這個時候把離帶走調查是為了什麼?這次的長街撞擊案又和他們有什麼關聯?

一瞬間,千百種思維湧進腦海,讓他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思考的感覺真是太痛苦了,可是,為了活著他卻不得不這樣耗費自己年輕的生命和有限的時間。

耶穌和紅衭離開,秦洛的身邊只有離。

秦洛在街上遭遇襲擊,小劉被撞飛,離及時趕到殺死行兇者。

回到酒店玉女失蹤,而FBI找上門------

這是個陷阱,是個圈套。

「如果離被他們帶走的話,自己不成了光桿司令了嗎?」

「為什麼他們要把離從自己身邊帶走而不是和自己一起殺掉?是因為他們不想和華夏軍方發生直接衝突------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離的身份。而如果殺掉離的話,即便是美國政府也難以向華夏國交代。」

「那兩個被離殺死的倒霉鬼只是誘餌,能夠殺死自己當然很好,即便殺不了自己,也能夠把離給引出來好讓玉女脫困,同樣也可以把她捲入事端讓她沒辦法動彈------真正的殺手即將來臨。那個時候,他們的目標就是沒有任何助力只有一點兒稀鬆平常武力的自己。」

抽繭剝絲,真相一點點的被揭開。

秦洛沒有驕傲或者得意的情緒,相反,心情反而越加的沉重。

他們連FBI這樣的部門都能夠調動,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能做的?

這樣一來,秦洛就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了。

「醫生怎麼了?醫生就不能用保鏢了嗎?你憑什麼侮辱我們偉大的職業?難道你平時就不生病不看醫生嗎?」秦洛像是被他們的話給刺激到了似的,氣急敗壞的對著他們吼道、

因為秦洛的嗓門太大,情緒又過於激動,兩人的視線終於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泰迪擰著眉毛看著秦洛,說道:「先生,我們沒有侮辱醫生這個職業,也沒有攻擊你的意思。」

「你當我是白癡嗎?」秦洛才不吃這一套呢。「你剛才說的是華夏語,不是英語。我聽的清清楚楚------你說一個特種軍人怎麼可能會給一個醫生做保鏢。難道這還不是侮辱?為什麼醫生不能請保鏢?難道醫生很窮嗎?還是說這是一個低賤的職業醫生的生命也是毫不值錢的?如果有人想開車撞我,那我死了也是白死?」

如果這個時候兩人還聽不出來眼前這貨是故意找茬的話,他們也就不能進入FBI了。

他們之所以一直到現在才想到的原因是-------之前都是他們故意找別人的茬,沒想到還有人的膽子大到主動跑來找自己的茬。

他腦袋被門板夾過了嗎?還是喝了太多添加三聚氫胺的華夏國特產牛奶?

「你想怎麼樣?」凱文不耐煩的問道。他們的目標是把離帶走,至於這個很有職業驕傲感的醫生和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無論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甚至,他們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道歉。」秦洛語氣堅定的說道。「你們必須要向我道歉。不然的話,我要向傳統醫學大會和美國政府投訴。你們在侮辱一個偉大的職業,也侮辱一個醫學從業者。」

「這不可能。」凱文說道。「而且我們也並沒有侮辱你。」

「你是在否認嗎?」秦洛怒氣沖沖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凱文喊道。

於是,泰迪和凱文就覺得他們也被侮辱了-------

「放肆。把你的髒手拿開。」

「如果我的話說完之後你的手指還指著我的話,我會讓你永遠失去它-----」

「還敢威脅人------」秦洛同學怒了,秦洛同學爆發了。他要和這兩個男人拚命。

他一拳砸向凱文的臉,凱文反應也足夠的快,慌忙伸手來擋。

砰-------

秦洛的拳頭砸在凱文的手臂上,秦洛的眉頭皺了皺,畢竟,肉掌對骨頭還是很痛的。

卡嚓------

凱文的身體連連後退,手臂處竟然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擊得逞,秦洛肚子裡的『滿腔委屈』還沒有得到完全釋放。

於是,他挾勝追擊,右腿猛地彈起,膝蓋兇猛的撞向泰迪的肚子。

他的兩隻手也向前探去,一個猴子撈月的架勢。

因為泰迪的個頭太高,他準備先把他的腦袋給圈住把他人給拉下來,這樣才好揍一些。

瘋了!

徹底的瘋了!

這是在美國,他們FBI還沒有動手卻反而被人動了手,還有同事被打傷,泰迪要瘋了,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詭異情景-------

可是,不管心裡接受不接受,這已經成了事實。

看到秦洛打傷凱文後沒有停手還在繼續攻擊,泰迪的手就往懷裡伸過去摸槍。

媽的,他要把這小子給斃了------

他的手剛剛摸到槍,還沒來得及把槍套解開,一把冰涼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不敢殺我。」泰迪一臉嚴肅的說道。「因為你是軍人。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啪------

離一耳光煽在了泰迪的臉上,在他臉上留下好幾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

「但是我可以侮辱你。」離表情平靜的說道。

「你們都要去死------」泰迪骨子裡的血性被徹底激怒了。他準備不顧忌死活也要拔槍殺了這兩頭牲口。再說,她也不敢殺掉自己,因為這將會給華夏國帶來他們難以想像的嚴重後果-----

卡!

離一記手刀砍在他脖頸上,他眼睛一黑,人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最討厭別人說廢話了。」離鄙夷的說道。

秦洛的戰鬥也很快就結束了。

他先發致人,有心算無心下,第一記重拳就重傷凱文的骨頭。然後趁勢追擊,雙手合攏圈住他的脖子就把他腦袋往下按,膝蓋狠狠地撞在他的肚子上。

兩招之後,他已經失去了抵擋能力。

然後,秦洛便一拳拳的砸向他的肚子。

終於,秦洛累了,他暈倒了------

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名探員,離說道:「他們是FBI。」

「誰說的?」秦洛否認。「FBI怎麼可能私闖民宅跑進來對你動手動腳企圖猥褻華夏國陽光美少女?」

秦洛說話的時候,拉著離的手讓她蹲下身體,『撿』起地上凱文的手就在他的皮衣外套上一陣亂摸,然後又讓離把裡面的背心給撕破一塊兒,並且在破碎的布條上按下凱文的指紋------

「FBI怎麼可能仗勢欺人還動手打人呢?」秦洛又『拿』著凱文的手在自己身上一陣亂摸------好在他睡著了。要是他還清醒著,這樣的情景還真是讓彼此雙方尷尬。

「哦,對了,FBI還喝酒------」秦洛跑到房間的酒櫃裡,用毛巾取了一瓶小份量的威士忌出來,擰開瓶蓋把小半瓶酒倒進凱文的嘴裡,另外小半瓶倒在他的衣服上。

離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了,撅了撅嘴,說道:「不要臉。」

「人都要死了,還要臉做什麼?」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認真做壞事的男人是最迷人的,離不由得有些癡了------

第1069章、你讓她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第1069章、你讓她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秦洛把空酒瓶丟在地上,把用過的毛巾給丟進洗衣機裡,把現場給清理過一番,抹除掉所有可能露出端倪的破綻。

一切準備妥當,然後他便站在那兒安靜的思考著,把整個流程在腦海裡重新過了一遍。並且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以及解決辦法也盡可能多的考慮到。

實在找不到任何問題後,影帝秦洛這才開始進入了情緒醞釀過程。

他的小白嚇得煞白,腳步踉蹌的跑到房間門口恰好能夠讓攝像頭拍攝到的位置,尖著嗓子大聲喊道:「救命啊------快來人啊。保安-----保安-----有人闖進我們房間-----」

要知道,這家酒店是傳統醫學大會的招待酒店。

酒店裡住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參會醫生,無數的媒體記者也都守在門外等著新聞發生,所以酒店也格外重視,在安保這一塊監控的極為嚴格。即便是深夜也有人守在監視器前面。

看到走廊裡發生的事情,立即有人把這一幕的視頻切給了安全經理大鬍子萊恩。

「又是這個傢伙。」萊恩小聲嘟嚷了一句,然後立即拿出對講機發佈命令。與此同時,他也起身往秦洛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此時,其它早已經進入夢鄉的人也都被秦洛淒厲的喊叫聲音給吵醒。

房間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有人打開了房間門的一角看過來------

當他們看到喊『救命』的人是昨天晚上才大出風頭,在整個傳統醫學大會,不,是所有觀看過這檔節目的觀眾面前風光無限的傢伙時,一個個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不管是教授還是副教授,不管是院長還是副院長,不管是專家還是磚家,他們穿著睡衣或者拖鞋就走了過來,想要近距離的看看這個英雄的『悲慘遭遇』。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加讓人興奮的?

人越聚越多,秦洛的表演也越發的圓潤自然。

他表情緊張的指著房間,用大多數人聽不到的華夏語喊道:「有人闖進我們的房間------他們是暴徒------保安呢?怎麼還沒有保安過來?」

保安已經趕過來了,帶隊的是大鬍子隊長萊恩。

看到這邊的動靜鬧得那麼大,不少客人都被驚醒,萊恩不由心頭暗罵這小子事多,也知道酒店的名譽有可能再次受損。

「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萊恩上前問道。他不懂華夏語,只能用英語和秦洛溝通。

好在酒店有專職的翻譯人員,這才解決了他們的溝通問題。

「你們是怎麼管理的?有人闖進了我們的房間------」秦洛大聲的叫嚷著說道。「你看看,你們快來看看。這些人假裝是聯邦調查員騙我們打開房間門,沒想到打開門後竟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美國的治安怎麼這麼差?這是星級酒店嗎?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安全保障?」

秦洛一上來就把帽子給扣在了美國治安和『酒店的安全保障』上面,這樣才能夠佔據主動權。

聽了翻譯的話後,萊恩說道:「先生,請不要激動。有什麼事情慢慢講,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慢慢講?再慢的話-------我同伴的貞操就保不住了。他們打人,企圖非禮我的朋友------這些人是流氓,是人渣,是色鬼。他們都應該拉出去安樂死------」秦洛根本就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扯著大嗓門吼道。

「這是五星級什麼酒店嗎?為什麼會讓這樣的人進來?我們的房間門剛剛才被人打開,我們最珍貴的物品丟失------結果你們給的結果卻是視頻被人替換。你當我們這些客人是白癡嗎?一定是你們的工作人員監守自盜。」

秦洛倒不是非要和這家倒霉的酒店過不去,而是因為他不這麼做的話-----又怎麼解釋這些惡棍進入酒店的事實呢?酒店的安全差,後面發生的一些事情才順理成章。從心理上,大家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越來越多的客人湧了過來,甚至上面一層樓的客人和下面幾層的客人也有人過來,他們有人帶來了翻譯,翻譯將秦洛喊出來的話用英語講了出來。

於是,眾人看向大鬍子萊恩的眼神就越發的不善。

「天啊。這家酒店竟然這麼危險------」

「原來他們已經丟失了貴重物品啊。以後大家出門可是要小心一些------」

「哦。他的同伴被人非禮了嗎?酒店的安全工作太不像話了------他的同伴在哪兒呢?」

如果可能的話,萊恩真想一棍把秦洛這個長舌婦給敲暈。

可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他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先生,請先讓我們查清楚事情真相。」萊恩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火氣,說道。他知道,如果今天處理不好這件事情的話,他的這份工作將要就此到頭了。

「你們去看看------」秦洛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然後小腰一扭,轉身便往房間裡走去。

之前萊恩還擔心這小子是故意說謊,可是,當他看到房間裡躺在地上的兩個黑衣大漢後,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看來事情確實不是那麼簡單------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漂亮小姑娘黑著張臉坐在沙發上,看到別人進來了也沒有看上一眼。低垂著腦袋,長髮披散下來讓人沒辦法看清楚她的表情,可是,從她那皺巴巴的外套和白色T恤胸口的破洞讓人浮想聯翩------剛才她一定掙扎的很辛苦吧?

「經理。」一個保安從黑衣大漢身上搜出證件以及手機等物品遞了過來。

萊恩接過去一看,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是兩份FBI的工作證件,雖然他沒辦法辨別真假------但是從入手時的第一感覺他就已經信了六七分。

而且,他們兩個人都有槍和軍拷一類的東西。如果他們是騙子的話,這家什也太齊全了吧?

「好了。」萊恩阻止他的同伴們繼續在這兩個『暈倒』的傢伙身上摸索。如果讓這些心狠手辣的傢伙知道自己在這家酒店受到這樣的待遇,一定會對他們這些人特殊關照的。

「他們怎麼了?」萊恩看著秦洛問道。

「他們對我的朋友動手動腳,我們當然很生氣,然後就發生了衝突------」秦洛氣呼呼的說道。

「因為發生衝突,然後他們就倒在地上了?」萊恩問道。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因為聽的懂的人全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FBI的人闖進別人的房間調戲良家,卻被人打暈在地。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的話,這個全世界最神秘的部門不是丟臉丟大了?

萊恩看著一個傢伙手裡捏著的衣服碎片,心想,他們一定是假的FBI。因為受到好萊塢電影的影響,就連美國人都認為FBI是無所不能的。

不說開著飛機勇闖奪命島,你闖個酒店都被人敲暈,這也太廢物了吧?

「報警。」萊恩對自己的下屬說道。

然後他走到秦洛面前,說道:「先生,我們的人已經報警,警察很快就會趕來確認他們的身份。如果他們是假扮FBI探員的話,將會為此付出代價------」

當然,他沒有說如果他們確實是FBI探員的話會怎麼樣。如果他們真的是的話,這件事就不是他能夠參與的了。

他希望他們真的是啊。

沒想到,秦洛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卻抓住了他的語病。

「如果警察確認他們是真的FBI探員,那麼他們就可以無罪釋放了?我知道他們在美國無所不能------但是這包括侮辱其它友誼國家的女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要向國際人權組織提起上訴,控告你們的這種罪惡行為。」

「不不不。」大鬍子連連擺手。他真要跪下來抱著這小子的腿叫爺爺,只要他別再找自己的麻煩。「我沒有這樣的意思------只要他們犯了罪,也同樣要受到懲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那我等著。我們大家都等著-----看看你們能不能還給我們一個清白。」秦洛氣憤的說道。

他走到離的身邊坐下,伸手把離摟在懷裡,暗地裡使勁兒,讓這傻女人把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他輕輕的拍打著離的肩膀,柔聲說道:「不要怕不要怕。沒什麼的,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如果沒有人願意娶你的話。我娶你。」

秦洛沒察覺躺在他懷裡的離身體猛地一僵,轉過身對著萊恩吼道:「我們華夏女人最注重名節,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讓她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第1070章、借力打力!

第1070章、借力打力!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看著的話,離一定會把秦洛三刀六洞給捅死。

就算有這麼多人看著,離以後也要把他給捅死------一定。

我怎麼就嫁不出去了?

我又沒有被那兩個傢伙給非禮了,甚至連手都沒有碰到------倒是你的臭手在我的身上摸來摸去的,衣服也是你撕破的,你現在告訴別人我沒有人願意要?

當然,這個時候秦洛同學入戲太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懷裡離的情緒。

他還聲嘶力竭的大喊著,用標準的華夏語說道:「他們這些禽獸-----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但這都不是他們毀掉一個年輕女孩子一生的理由和借口。如果美國的法律不能懲罰他們,那麼我將向國際人權組織提起訴訟。」

「就是。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太禽獸了,竟然對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下毒手------不過,如果她長的不好看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動歪念的吧?」

「紅顏禍水啊,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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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憤怒情緒終於被秦洛給調動起來,不少人對他們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對他們的反擊表示了支持。

當然,也有人提出質疑。

「他們如果真的是FBI的話,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畢竟,他們的制度那麼嚴格-----」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腦袋一熱,什麼事情他們幹不出來?再說,FBI就不是男人了?」一個遭遇過感情背叛的女人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她走到離的面前,伸手摟著離的另外一隻肩膀,說道:「妹妹,我們做女人的就是命苦。又有哪個女人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呢?我也遇到過------那年我十三歲,而那個禽獸男人竟然是我的繼父------」

秦洛聽不懂這黑色皮膚的女人在講些什麼,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離身體難以自制的顫抖。

「很感動?」秦洛小聲問道。

「我能殺了她嗎?」離說道。

「---------」秦洛用力的『抱』住離,他怕她情緒失控做出什麼難以善後的事情。

在眾人的譴責和黑色女人的『撫慰』中,警察終於趕了過來。同時趕來的還有這家酒店的值班經理海倫。

為了處理酒店的偷竊案和監控室視頻被替換的事情,海倫晚上沒有回家,就在酒店裡自己的辦公室過夜。

才剛剛洗過澡爬上床,萊恩再次打來電話,說有FBI探員被打暈在酒店客人的房間-------她以為自己聽反了。是不是FBI探員把酒店客人給打暈過去了?

當她再三確定之後,才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而那個打暈探員的客人-----正是今天晚上房間裡失竊的客人。

怎麼這麼極品的客人下榻他們的酒店?她真後悔沒有和同事約翰調班。

她重新穿上制服趕了過來,正好碰到接到報警趕來處理事故的警察。

「萊恩,你向警察先生講述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海倫對著站在門口的大鬍子萊恩說道。

「好的經理。」萊恩點頭答應,然後按照秦洛的說法把事情給複述了一遍。

「FBI?」一名老警察皺起了眉頭。如果這件事情涉及到FBI的話,那麼,他們也是沒有處理權限的。

誰都知道,在這個國家,FBI的權利大的嚇人。他們的人如果做錯什麼事情,也是由他們內部的紀律部門來處理。

「是的。」萊恩把從地上昏倒的兩個人身上搜出來的證件遞了過去。老警察接過去仔細檢查,然後又走到角落裡打了通電話後,表情嚴肅的走了出來,說道:「他們確實是FBI探員。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FBI的人正在路上。他們將會給大家一個調查結果。」

老警察的話再次引起人群一陣騷動,之前大家還懷疑這兩人是假的FBI,可是,現在他們的身份竟然被警察給確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當真攻擊過酒店客人並且企圖猥褻這個小姑娘?

可是,他們怎麼會暈倒在地上的?

看來,這場大戲的精彩部份才剛剛開始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老警察聳聳肩膀說道。能夠看到狂妄驕傲平時在他們面前高人一等的FBI成員丟醜,他們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或者-----是他們吃壞了肚子也有可能。」

秦洛知道這些警察處理不了這個案子,最終的結果是FBI有份量的人物到場------而這也是秦洛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想搞清楚這些人的動機,他們到底是站在一個什麼樣的立場來做這些事情的。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他和離一起被他們抓走。

可是,這和他們想要強行把兩人分開的結果已經要好上一百倍了。

如果他們當真願意把他們一起抓走的話,那麼,FBI就要承擔保護自己的責任。如果在FBI的手上出了事,華夏方面怎麼會同意?

華夏有個詞語叫做『借力打力』,只不過,秦洛這次借的是對手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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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女人的表情明顯的有些驚訝。「他們打傷了探員先生們?」

「是的。」躬身站在一邊的中年男人回答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戴了一幅厚厚的人皮面具。

女人低垂著腦袋沉思起來,柔黃色的眉毛輕輕佻起,說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這是美國嗎?」

入行多年,女人覺得自己第一次難以看清楚一個人了。

她的對手有商業大享,有政治天才,還有一些活了上百歲的老狐狸,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跡可尋。而她也沒有讓組織失望,最終戰勝了他們成就自己不敗的聲名。

可是,這個年輕人的思維實在是太跳躍了。讓她根本就無跡可尋------每當她以為對方會做出相應的反應時,他的處理方式卻總是大出自己的預料之外。

在美國打傷FBI,難道他們瘋了不成?

如果沒有瘋狂的話,怎麼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或許我們對他還不夠重視。」女人沉聲說道。她站了起來,光著腳丫子走在城堡裡厚厚的毛毯上。身上的紫色長袍隨風擺動,豐滿的臀部搖曳出風情萬種的味道。「他沒有了幫手,但是他有智慧。這是我們最看重卻一直忽略的東西------只有智慧才是這個世界上無敵的存在。皇帝?當然,皇帝是有智慧的。可是,他的那些所謂的戰將無非就是一個個身手高明的人形機器人而已。」

「請夫人指示。」中年男人說道。在他的這位女王上司沒有詢問自己的意見時,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只有當她詢問時,他才有資格說出自己的想法。

因為很多時候,她並不需要別人給她建議。這是一個骨子裡的每一滴血液都蘊含著驕傲因子的女人。

「他一定很希望FBI過去把他們全都捉走吧?這樣的話,他們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FBI是沒辦法向他們出手的,不僅如此,還要對他們的安全提供保護-------我們的人也失去了動手的機會。」

女人呵呵大笑起來,說道:「你能夠想像嗎?我們竟然在他的身上加了一層保護層。」

面具男沉默無聲的站在哪兒,等著夫人發洩完自己的情緒。

「在美國,我們自己的地方,受到的約束反而多了。」女人感歎著說道。「把人接回去吧。」

「夫人-----」面具男有些不解。「如果就這樣把受傷的兩名探員接回去,此事不聞不問,這不是坐實了他們的各種罪名嗎?」

「和殺死他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如果衝突鬧大了,就真的中計了。」她看著窗外起伏有致的山峰,說道:「畢竟,他的理由是那麼完美。而且,他們竟然毫無抵抗能力的躺在他們的房間裡------我們低估了他的智商,但是,也同樣高估了他們的能力。」

「是。夫人。」男人答應一聲,快步退了回去。

第1071章、給我滾出去!

第1071章、給我滾出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幾乎整個酒店的人都知道出事了。

「FBI探員打傷了客人?」

「不是。是被客人打傷。」

「誰這麼彪悍?」

「據說也是來參會的醫生-----」

人越湧越多,秦洛他們所在的樓層走廊已經都快站不下了。

海倫立即讓安保守住電梯口和安全通道,禁止後面趕來的人進入。

傳統醫學大會的組委會頭頭們也來了,雷格主席得知出事的人又是秦洛後,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這小子真是個災星啊,誰惹上他都要搞得一身騷。

可是,做為組委會的直接負責人,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走過來。

「雷格主席,你來的太好了。」秦洛像是看到了親人似的跑上去握著雷格主席的手。「你可得為我們討回公道啊。這些FBI在深夜闖進我們的房間,並且想要非禮我的同伴------不,不只是想,而是他們已經這麼做了。他們攻擊我,撕扯我朋友的衣服-----」

聽了翻譯的話後,雷格大感頭痛,但還得裝做一幅關心緊張的表情,和藹莊重地問道:「哦。真不能相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和你的同伴都還安全吧?有沒有受傷?」

「他們拉扯我同伴的時候我過去阻擋,被他們推了幾下-----但是我同伴現在很傷心。」

「不要擔心。我們組委會一定會要求查清事情真相,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雷格保證似的說道。

他倒是不想管這破事,可是,有那麼多醫生在門口堵著,而且秦洛是華夏國代表團的團長,如果自己不出來表個態的話,恐怕很快他們就把自己給趕下台了。

一個沒有擔當的領導人是不能服眾的,組委會也不會讓這樣的人繼續坐在這個重要的位置上。

「謝謝雷格主席。」秦洛的眼眶濕潤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雷格也緊緊握住秦洛的手。

正在這時,走廊外面一陣轟動,好像是正有人往這邊走來------

很快的,一個頭戴黑色紳士帽的男人帶著兩個身材同樣高大的黑衣大漢走了過來。他穿著黑色西裝和長款風衣,戴著幅金框眼鏡,看起來不像是特工,更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股票經濟人。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看著海倫問道:「美麗的小姐,我的同伴是睡在這邊吧?」

「請問先生你是?」海倫看著他問道。

「我是波特。」男人從懷裡掏出證件遞了過去,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兩個傢伙,說道:「是這兩個蠢貨的上司。」

「波特先生,酒店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海倫問道。

「我來正是為了瞭解這些。」波特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外面的這些客人回房休息?」

「恐怕不是很容易。」海倫苦笑。她倒是很想把這些人都趕回房間睡覺,可是,他們不走的話,難道她能夠讓保安趕人嗎?那樣的話,酒店就犯了眾怒,名聲就徹底的毀了。

「看來要用一些不是很禮貌的手段了。」波特聳聳肩膀。他走到門口,『砰』地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住了。

這下子,秦洛的房間就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把外面所有人的視線都給關在了門外。

「我要不要迴避?」海倫問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波特說道。

「萊恩,我們走。」海倫說道。

「美麗的小姐,有時間一起喝咖啡。」波特親自送海倫和萊恩到門口。等到他們倆也出去後,他再次關上房間門。

「波特先生------」雷格走上前去說道。

「你是那位?」波特打斷他的話問道。

「我是雷格。傳統醫學大會組委會的副主席。受害者是大會的參會人員,我------」

「雷格先生,請。」波特打開一條門縫說道。

「你-----」

「我要是你,就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波特不容拒絕的說道。

雷格也不是真的想幫秦洛什麼忙,聽到波特的話後,裝做很受侮辱的模樣氣沖沖的走人。

「沒有受害者。」雷格走到門口的時候,波特出聲說道。「就算有,也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雷格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門又『砰』地一聲關上了。

波特看著秦洛和坐在沙發上的離,用華夏語說道:「公眾總是很容易被蒙蔽的?對嗎?以前這是我們經常使用的手段,但是你比我們用的更好。」

他的華夏語說的非常標準,就像是在華夏國長大一樣。這些特工人員果然都非常不凡,每個人都至少掌握兩三門外語。

「過獎了。」秦洛笑著說道。這個人很有意思,有意思的人一般都很有信心。有信心的人,那麼他的能力也應該出眾------就和自己一樣。

所以,秦洛願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沒有關係的人都走了。這樣很好。龍離小姐,秦洛先生,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了。」波特拉了張椅子坐在秦洛的對面。

「談什麼?」秦洛問道。

「我不信我的同事會攻擊你,更不信他們會非禮你的同伴------」

「我也不相信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秦洛說道。「但是,他們太過份了----」

「秦洛先生,我想我們都應該坦誠一些。不是嗎?」波特打斷秦洛的話。

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對外面我也會這麼說的------」

「當然。那是你的自由。」波特說道。「但是,我相信我的同事。他們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一定沒有做。我們都錯了,錯估了你對這件事情的反應方式。」

「他們為什麼過來?」秦洛指著地上的兩個倒霉鬼問道。

「為了和平。」波特說道。

「和平?」秦洛差點兒笑出聲。他以為自己算是一個很喜歡喊口號的人了,沒想到這個傢伙比自己更甚一籌。

「是的。和平。」波特說道。「你應該清楚你的處境。」

「清楚。」秦洛點頭。

「你覺得你能反抗這樣的命運嗎?」

「或許吧。」

「你不能。」波特說道。「從你的回答中我聽出你的不確定。你是一個聰明人,也同樣是一個驕傲的人。如果稍微有一點成功的把握的話,你的答案不會這麼的消極-----你死了,我們不在乎。一個醫學代表團的團長-----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波特指了指離,說道:「如果她死了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報復。」秦洛說道。「華夏軍人的報復。」

「不錯。」波特說道。「你不屬於我們的世界,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生存法則。我們可以犧牲,但是為了利益或者國家的榮譽。因為報復而死人------這不符合我們的性格。」

「所以,你們想讓她置身事外?」

「是的。抓她是為了保護她。」波特坦率的點頭。「也是為了兩國和平。這是我們的態度。」

「開車撞我的人是你們指使的?」

「我們是FBI,不是黑社會流氓。」波特很氣憤的說道,彷彿被秦洛給侮辱了一般。「我們是不會做違法犯紀的事情的。」

「那你的人來得也太巧了吧?」秦洛鄙夷的說道。流氓有文化,連鬼都害怕。政府都是由一群高智商的人領導,這些人流氓起來幾乎是無敵的。至於違法犯紀------傻瓜才會把這種話當真?

波特笑了起來,說道:「這就是默契。你知道的,有些我們不方便做的事情,會有其它人幫忙做-----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借勢。龍離小姐殺了人,我們就有理由過來帶走她------即便打起國際官司,我們也並沒有違反什麼條例。不是嗎?」

「在華夏國,你們的行為叫做軍匪勾結。」

「既然有這樣的詞語,那麼說,在華夏國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吧?」

秦洛不想和他爭執這個問題,說道:「那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請龍離小姐跟我們走一趟。」波特說道。

「不可能。」離說道。

「龍離小姐,這樣的事情軍人不應該參與進來,不是嗎?」

秦洛正要說話,沒想到卻被離搶先了。

她『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波特大喊道:「出去。給我滾出去-----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和解條件的。我不要你們的臭錢,他們必須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秦洛目瞪口呆的看著離,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離-----她也會演戲了?

(PS:親愛的們,剩蛋節快樂!)

第1072章、挺有料的嘛!

第1072章、挺有料的嘛!

波特也懵了。

大家聊得好好的,她怎麼突然間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

離的心情別人是沒辦法理解的,包括秦洛。

她陪秦洛來到美國並不是國家委派給她的任務,而是因為他們是朋友。她是自願來的,或者說,就算秦洛不讓她來她也是要過來的。

耶穌走了,紅衭也走了,雖然自己留下來,但是秦洛一定對自己心懷愧疚。

現在這個叫什麼波的傢伙跑過來說什麼軍人不應該參與,那麼秦洛一定會勸自己離開。

她能離開嗎?不能。

所以,她搶在秦洛之前把話給堵死,把波特的提議給拒絕。

「龍離小姐,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執意於要參與的話,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波特說道。

「然後呢?你們要做些什麼?」秦洛不喜歡波特的這種威脅語氣。

「我們?自然是不能讓本國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傷害。」波特說道。

「意思是說-----他們可以殺我,我卻不能反擊?」秦洛冷笑起來。

「秦先生,這是我們的責任。」波特說道。「其它國家的現職軍人是不能到其它國家做一些帶有攻擊性任務的,這是法律。可是,你們並沒有遵守。」

「那你們國家的公民綁架勒索你們就不聞不問?」

「勒索?」

「------綁架了,肯定會勒索。要不然他們綁架做什麼?」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他只是順口把後面那個詞給一起說出來了而已。

「據我所知,你們也綁了他們的人吧?」波特覺得和眼前這個傢伙溝通實在是很困難,為什麼他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呢?難道他一點兒都沒有做錯什麼嗎?

「這是誣蔑。」秦洛氣憤的反駁道。「他們帶著女人跑到華夏國殺我,結果任務失敗,逃跑的時候把自己女人給丟下了------我千里迢迢的把他們的女人送回來。現在人已經被他們領走了,可是,他們卻抓著我姑姑不放------」

「這不是一次失敗的交換人質嗎?」波特哈哈大笑起來。這傢伙把自己說的太偉大了,難道他是救世主嗎?

「我們根本就沒有交換過。」秦洛說道。「他們毫無信譽可言。還有------你好像對這些事情很清楚?」

「先生,我們是FBI。即便被你指責為假冒者,可我們知道自己仍然是FBI-----多知道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他們這是在犯罪。」

「先生,這些事情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他們的所作所為對國家並沒有什麼損失------」

「還大有利益對不對?」

「我不會承認的。」波特說道。「當然,你可以這麼認為。」

「你們是在欺負人。」秦洛說道。

「秦洛先生,弱肉強食,亙古不變。」波特笑著說道。「龍離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如果你執意留下的話,我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滾。」

「你應該知道,你殺人了。我們即便使用強硬的手段逮捕你也名正言順。」

「滾。」

「你這樣是自討苦吃------」

「滾。」

「那就打擾了。」波特站起身,看著他帶來的兩個下屬使勁兒的拍打地上的兩個蠢貨也沒辦法把他們喚醒,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你是不是要請他們吃早餐?」

「想的美。」秦洛走過去,往他們的肋骨穴位處各踢了一腳,兩人這才悠然轉醒。

「先生們,如果睡醒了的話,我們可以回家了。」波特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兩名下屬,戲謔似的說道。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泰迪和凱文拒絕了同伴的攙扶,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筆直的站在波特的面前。

「回家吧。」波特率先往門口走去。

四人緊隨其後,恭謹的保持著一段距離。

嘩------

門口還站著密密麻麻的人,他們並沒有因為房間門關上就無聊離開。

他們還在等待著最終的結果,或許-----還有更精彩的故事發生呢?

他們甚至惡毒的想,要是秦洛和那個小姑娘再把這三個FBI探員給打暈了呢?或者說,那三個FBI探員把那個小姑娘給那什麼了呢?

看到他們幾人安全的走出來,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我們是不會和解的。」秦洛追出房間,站在走廊大聲喊道。

雷格走過來,滿臉『擔憂』的問道:「秦洛醫生,事情怎麼樣了?他們實在是太粗魯了,我要對他們的這種行為進行投訴。」

「他們想要和我們和解。這是不可能的-----我們絕對不接受。」秦洛大聲吆喝道。「有錢怎麼了?這能彌補心靈和肉體的創傷嗎?」

站在角落裡的離看著秦洛在門口表演,真是即好笑又可氣。有種忍不住衝上前去朝他屁股踹上一腳的衝動。

「多少錢都不行-----我們只要公道------」

走到電梯口,波特等人還能聽到秦洛義憤填膺的討伐聲。

「長官,我們就這麼放過他們?」

「放過他們?」波特冷笑。「她要是跟我們回去才是放過。既然她不願意跟我們走------那就讓他們死在一起吧。現在,我們的工作完成了。吃夜宵去吧夥計們。」

泰迪和凱文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上司這麼說,但是,他們相信他。

為世界上最神秘也最有權利的部門工作,這些人自然有著極高的傲氣。

即便他們沒有完成帶走離的任務,還在這一對華夏男女面前吃了點兒小虧-----可是,想到他們即將到來的厄運,他們的心情還是很愉悅的。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來,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看到正在前台檢查工作的海倫,波特還特意過來打了聲招呼。

「美麗的小姐,我和我的同事準備去吃些宵夜,你不想一起過去嗎?」波特扶了扶眼鏡,笑瞇瞇的說道。從言談舉止上看起來,沒有人會把他當做特工。

「謝謝。遺憾的是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海倫說道。這倒不是推脫,她現在確實要頭痛怎麼改善客人對酒店的印象問題。

「那好吧。下次見。」海特揮了揮手,轉身走開。

撲通-----

他聽到響聲,第一聲音就轉過了身體。

結果發現泰迪和凱文雙雙撲通在地上,像是被人重重地敲擊了腦袋似的。

「啊-------」前台的漂亮女孩兒驚呼出聲。

「這是怎麼了?」海倫也瞪大了眼睛。

「怎麼回事兒?」波特有種殺人的衝動。在酒店裡被人打暈倒已經夠丟人了,好端端的走著,竟然也能摔倒在地上。

難道他們想讓別人以為FBI是紙糊的嗎?

-------------

------------

應付完那些關心或者假裝關心的人,秦洛才再次把房間門關了起來。

秦洛走到離身邊坐下,看著她說道:「他說的沒錯,你應該和他們走。」

「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離沒好氣的說道。

秦洛伸手捏著她的小臉,把她的腦袋轉過來,讓她的眼睛正視著自己的眼睛,說道:「為什麼總是喜歡表現出一幅凶巴巴的樣子?雖然有時候我喜歡裝傻,但我又不是真的傻瓜,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這是為了我留下來?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真的很危險。」

「--------」

如果秦洛用那種很欠抽的語氣表情和她說話,離就能夠生氣甩刀子。可是,當他一本正經的和你說話的時候,離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講話的女孩子。

秦洛鬆開離的小臉,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借我靠一靠。」

這些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真的有些累了。

「嗯。」離輕輕的應了一聲。

她努力的支撐住肩膀,想讓他靠的舒服一些。

「離------」

「嗯。」

「你叫龍離?」

「---------」很多時候,離覺得秦洛講的十句話中有九句是廢話。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喜歡他什麼。

「雖然你看起來瘦瘦的,但胸部還是挺有料的嘛。」秦洛笑著說道。從他躺倒的位置看過去,恰好能夠斜瞥到離胸口的春光。

從那撕掉一塊的背心縫隙裡,露出一條粉嫩的溝渠。

砰------

離一拳打在秦洛的肚子上,讓他慘叫著翻倒在沙發上。

第1073章、假如你想接回親人的話!

第1073章、假如你想接回親人的話!

男人不怕丟臉,就怕在美女面前丟臉。

秦迪和凱文看到上司的臉色,立即想到了這個男人的那些特殊的脾氣和愛好。

他們手腳並用,想要立即從地上爬起來。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做到。

他們的雙腿就像是突然間失去了知覺似的,大腦明明已經下達了起立的指令,他的身體也確實在照著這個目標努力-------可是,那雙腿卻一動也不動。

「對不起長官。」泰迪愧疚的回答道。「我們的腿沒有力氣。」

「對不起長官。我的腿也動不了。」凱文同時說道。

「該死的混蛋。」波特狠狠地罵道。如果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此時還站在他的面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打上一拳。

他知道這是秦洛干的,一定是他幹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當然,他的猜測並沒有錯誤。

秦洛不想讓他們風風光光的走出去,所以就在他們後背腰眼處的『突跳穴』點了一點。

而這個穴位的功能非常奇特,在那個部位的血液得到流通後,十分鐘之內就會突然間斷開一次,就像是每十分鐘時間就斷電一次一樣,連續持續半個鐘頭------秦洛計算過,從他們的房間走到大堂需要十分鐘以上的時間,他們應該恰好在酒店大堂摔倒。

不過,因為波特這情種想要勾搭海倫經理,就在大廳多呆了一秒鐘左右的時間,於是,他們便直接摔倒在了前台。

這不是無聊的惡作劇,而是秦洛對他們的報復。

他不喜歡這些人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面孔,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沒有他們對付不了的人------秦洛看的出來,他們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在和自己溝通。

特別是波特在說出『弱肉強食,亙古不變』這句話時,對秦洛的恥笑和鄙夷幾乎都是直接寫在臉上。他的倚仗是什麼?是因為他們的背後有這個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和軍事力量。我就是欺負你,怎麼著?

可是,秦洛偏偏不讓他們如願。

你欺負我,我自然要報復。這就是秦洛的報復。

其次,這也是為了後面兩個國家的外交官打官司的憑證。

什麼FBI?連走路都能夠摔倒,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到的?非禮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吧?

「需要幫忙嗎?」海倫快步走了過來,急聲問道。

她是酒店今天的值班經理,無論酒店出現任何事故都和她有著直接的責任。客人病房被竊、監控視頻被人替換、FBI探員被客人打暈、FBI探員走路摔倒在地上-------

她不得不在心裡慶幸,幸好他們沒有喝水。如果他們喝了茶水而噎到,會不會也是他們酒店的責任?

「謝謝-----」波特看到了一眼海倫胸口的胸牌,說道:「海倫小姐。再見。」

說完,他不耐煩的轉身,對著他的下屬們吼道:「把他們扛起來。準備讓他們趴到什麼時候?難道還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另外兩個下屬立即蹲了下來,每人背起一個爬不起來的傢伙往大門口跑去。

看到在電視電影中威風八面的FBI連路都走不穩,竟然需要自己的同伴背扶,前台的女孩子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可是這樣的笑聲傳到波特的耳朵裡絲毫不覺得動聽,反而讓他有種惱羞成怒的憤怒感。而心裡對秦洛的恨意也更加深了幾分。

「趕緊去死吧。無知的混蛋。」他在心裡詛咒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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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秦洛又失眠了。

小劉生死未卜,而他也有那麼強大的敵人要對付。

他小心翼翼的思考著,把他們的方案推算了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稍有不慎,他們就萬劫不復。

他怕死,也不想死。

他更不想連累離,那樣的話比讓他自己死還要難受------

所以,最終的勝利一定是自己的。

可是,姑姑到底在哪兒呢?

來到美國已經五十多個小時了,可是他還沒有見到姑姑。

只見到一個神秘古怪的老頭子,但是他卻不肯立即交換人質------現在更不用交換了。因為玉女已經消失了,他手裡再無任何他們的把柄。

勝利的天秤再次發生傾斜-----當然,是往對手那邊傾斜。

離睡著了。

是秦洛強烈要求她睡的。

她所要承受的負擔要遠遠高過自己,因為她將是最先面對那些強大無匹的對手的------任何時候她都要保持最佳的身體狀態。

看著她睡著時還眉頭緊皺的樣子,秦洛的心隱隱作痛。

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練習功夫,沒有強悍的足夠保護自己和身邊親人的實力------如果他能夠像皇帝一樣那麼強悍,哪裡要讓一個女人站在自己前面擋風遮雨?

秦洛暗地在心裡下了決心,如果這次能夠活著回到華夏,他一定要好好學習功夫。

學習《引體術》裡面的功夫,學習《玄功錄》裡面記載的功夫,學習龍王的功夫,也學軍師和離的功夫------他有那麼好的條件,他有那麼多良師益友,為什麼就沒有好好把握機會呢?

爺爺說『人貴專心』,所以他以為學好醫術就夠了。畢竟,這是和平年代。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和槍彈。可是,現在他才深刻的機會到,擁有強悍的實力對自己是多麼的重要。

在秦洛盯著離發呆的時候,離突然間睜開眼睛。

秦洛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還逮著人家清秀可人的小臉猛看。

「醒了?」

「--------」

「睡得好嗎?」

「--------」

「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

「好。」離終於說話了。

人質丟失了也有好處,至少下樓吃飯的時候,不用一個人下去另外一個人在房間裡守著。

秦洛帶著離到了餐廳,兩人一人拿著個大托盤選了滿滿一托盤的食物,然後坐在角落裡狼吞虎嚥起來。

又是動手又是動腦的,他們倆真的是餓急了。

當秦洛吃到第三盤的時候,周強滿臉急色的走了過來。

「秦洛,打聽到了。」周強一屁股坐在秦洛身邊的椅子上,說道:「那名翻譯找到了。」

「在哪兒?情況怎麼樣?」秦洛高興的問道。

當時送走波特等人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他想尋找小劉的下落,可是在美國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英語都不會講。想要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想到周強還是個能做事的人,便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幫忙尋找。

周強倒也沒有讓自己失望,兩個鐘頭的時間,他便把小劉給找到了------當然,這個時間也實在算不得短。可是,已經超過秦洛的預期了。

「聯邦公立醫院。命保住了,折了一條腿。」周強表情鄭重的說道。代表團成員來參加醫學大會,卻丟掉了一條腿,這對他們來說算是大災難了。

秦洛這個團長回去,恐怕少不了被一些人攻擊------

他知道秦洛也是蔡公民的人,所以,別人攻擊秦洛就等於是攻擊蔡公民。蔡公民倒台,他也沒有好果子吃。現在,他們算得上是同仇敵愾了。

「我們去看看。」秦洛放下餐盤說道。

秦洛走,離自然也要跟著。她也放下了餐盤。

三人正要離開的時候,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即把電話接通。

「秦先生,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秦洛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上次就是這個男人打電話約他和伯爵見面的。

「謝謝關心。床很柔軟,美女陪伴,我們睡的非常好。」秦洛說道。

「那今天的早餐也一定很合你的胃口吧?」男人笑了起來。

秦洛臉色劇變,四處看去,卻沒有任何收穫。

「不用找了。我看到你,你是不可能看到我的。」男人說道。「九點鐘,二十一大街的諾頓傢俱廠見。假如你想接回你的親人的話。」

第1074章、八大戰將之野獸!

第1074章、八大戰將之野獸!

秦洛不知道二十一大街的諾頓傢俱廠在那兒,出租車司機知道。

聽到離說了這個地址後,黑人司機笑著問道:「確定要去哪裡?哪兒早就廢棄了,可沒有你要拜訪的朋友-------」

「開車。」離冷冷說道。她的心情不好,更沒有和陌生人交談的習慣。

黑人司機的脾氣倒是挺不錯,他樂呵樂呵的笑笑,然後發動車子。

眾所周知,現在聞名世界的拉斯維加斯是沙漠上屹立起來的奇跡城市。所以,即便它的城市面積不停的在擴張,可是它的邊緣處仍然是黃沙和包裹著黃沙的惡風。

二十一大街是一條街,是這座城市最外圍的一條街。這條街的背後就是一大片人工栽植的仙人掌,然後便是漫天遍野的黃沙。

「就是這裡。」出租車司機指著一座破落的院子,對離說道。他知道身後坐著的這個男人並不會講英語。

離支付車費推門下車,秦洛也同時推開了另外一邊的車門。

等到出租車調轉車頭輪胎捲起一撮黃沙揚長而去,秦洛和離已經走到了大門門口。

「你走在我後面。」離說道。

「好。」秦洛沒有拒絕。他知道自己的拒絕是無效的。他的身手確實不如離好,如果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漢氣概而執意走在前面的話,可能離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來保護他。

離對秦洛的態度很滿意,從腰間抽出幾把匕首別在左手手心,隨時準備給人致命一擊。右手的槍也掏出來了,並且單手拉開了保險栓。

這是秦洛頭一回看到離左手執暗器右手執槍,以前無論多麼危險的場面,她也只會使用其中的一種。

她不是對自己的飛刀和槍法沒有自信,而是做好了以一敵眾的準備。

「這個傻女孩兒。」秦洛心痛的想道。這次美國之行,還真是要把她給累壞了呢。

離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彷彿這是兩軍交戰的地雷陣似的。

秦洛不遠不近的跟著,保持一個適當的安全距離。太近,會影響離的退路。太遠,又恐敵人從後方抄襲。

一路有驚無險,兩人很順利的走進了微掩的廠房大門。

「退後。」離說道。

秦洛後退兩步,警惕的掃瞄著四周。

即便他的作戰能力再差,但是他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聽------他做不了太多,但是,他願意為離付出自己的所有。正如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樣。

匡------

離騰身而起,一腳蹦開了厚重的木門。

然後向後翻滾,動作快的不可思議、

木門劇烈的搖晃著,發出嘎吱嘎吱的叫聲,並沒有倒塌,也沒有發出讓他們擔心的爆炸聲、

這下子就連秦洛都覺得奇怪了,這麼好的埋伏地點-------他們怎麼什麼都沒做?

足有五六米高的廠房裡面堆滿了傢俱的半成品和木頭,還有不少已經加工完成只剩噴漆和雕花的傢俱整齊的擺放在一邊。除了上面落滿灰塵,這個傢俱廠幾乎沒有任何敗落的痕跡。

這讓任何走進來的人都會非常的不解,為什麼它會被廢棄呢?又為什麼沒有人接手?

正在這時,離突然間向一張木桌下面撲過去。在身體撲到一半的時候,手裡一道銀光閃爍。

嗖------

一把匕首閃電般飛出,瞄準前面的側門位置。

剛剛從側門走出來的男人歪了歪腦袋,匕首從他的臉頰飛過。

咚------

它狠狠地紮在男人身後的木門上,刀子的尾端還在『咚咚咚』的震顫著。由此可見,離這一刀是如何的力道十足。

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了過來。

男人一邊鼓掌一邊向秦洛和離走過來,笑呵呵的說道:「超前的潛伏意識,敏捷的推進方式,無破綻躲避方法,還有這精準的飛刀技術------龍離小姐不愧為華夏國最好的軍人之一。這樣的人才,即便在全世界也是很罕見的。」

男人個矮而瘦,身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肉,彷彿一陣風來就能夠把他吹跑似的。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牛仔褲,上身是一條白色T恤,T恤外面套著一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皮夾克,腳上是一雙NIKE運動鞋。幾撮頭髮稀疏的搭拉在腦袋上,笑起來的時候卻有兩個不是很可愛的小酒窩。如果說他是學生的話一定不會有人懷疑。

但是,沒有人敢把他當學生。

只是甩了甩腦袋就能夠躲避離的飛刀,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你是誰?」離從椅子底下爬起來,警惕的看著這個逐漸走近的男人。

「竹本無心。」男人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好像問話的人是他愛慕的對象,而他只是一個被家人拉著來相親的宅男。「你們也可以叫我野獸。」

「野獸?」秦洛和離同時驚呼出聲。

皇帝八大戰將中唯一一位亞洲籍人士,來自日本,從小便表現出傑出的學武天份,被日本最有名氣的一刀流大師宮本雅閣收為弟子。

宮本雅閣毫不藏私,用心輔導,將一生所學以及一刀流秘法傾囊相授。竹本無心也沒有讓人失望,二十年後,終於學成技藝,甚至青出於藍。

宮本雅閣還沒來得及向世界宣佈他培養出來一個傑出的弟子,沒想到就被他的徒弟用刀砍成兩半------不,是八半。

一刀四斬,一刀流最強秘笈。

不僅如此,當夜,他還趕回老家神谷川,將欣喜迎出來的父母以及年僅七歲的妹妹全部殺掉。

他的所作所為引起眾怒,也引發日本武術界三次大規模的集體圍攻。

可惜,他身手高超,而且潛逃功夫一流,三次圍攻都被他給逃掉了。

一位武術名家在動手前問他為什麼殺死自己的恩師,他的回答是:我不喜歡和別人雷同,這麼好的刀法只需要有一個人會使就好了。

又有人問他為什麼殺死自己的父母妹妹,他的回答更是讓人吐血三升:當初我都說過了,我要成為一名偉大的畫家。可是,他們執意把我送去學功夫------妹妹?殺她的那一天是第一次見到她,對她倒是沒有什麼成見。也只是順手一刀而已,沒想過太多的東西------

於是,野獸之名就此而來。

他在日本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自然沒辦法生存下去。於是逃到歐洲,並且得到機會向公認的歐洲第一人皇帝挑戰。

結果眾所周知,他成了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

耶穌提到這個傢伙的時候,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我叫耶穌,但我不是真正的耶穌。他叫野獸,卻是名符其實的野獸。

這句話讓人記憶深刻,秦洛一直牢記在心。

卻沒想到,在美國拉斯維加斯遇到了他。

看著這個長相比自己還要小受的傢伙,秦洛心想------他要是突然死了該多好啊。

竹本無心看了看離,又看了看秦洛,羞澀的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們都認識我?」

「誰都知道你是野獸。」離鄙夷的說道。她最痛恨這種殺師滅祖自己父母和妹妹都不放過的惡棍了,簡直比她最討厭的人皇千重還要皇千重。

「這是我的榮幸。」竹本無心絲毫不覺得恥辱,反而很是認真的對著離微微鞠躬。好像離罵他野獸是在讚美他一樣。「先生,女士,雖然和你們聊天很開心,但是,我們的敘舊還是要告一段落------因為有人還在等著你們呢。」

「我姑姑呢?」秦洛問道。

竹本無心很是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真是奇怪,來了這裡你為什麼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就是為了這個問題而來。」秦洛正色說道。不過他是什麼野獸還是禽獸,最終都要成為默默挨打的小怪獸-----

「可是-----」竹本無心舔著薄薄的嘴唇,看著秦洛和離就像是看到了可口美味的飯菜。「你們都快要死了啊。」

第1075章、欠錢不還是王八蛋!

第1075章、欠錢不還是王八蛋!

在竹本無心的帶領下,秦洛和離跟著他走過那道側門,然後進入一間同樣寬闊但是卻乾淨清爽的小廠房。

廠房裡瀰漫著新鮮的木香味道,一個身穿灰色工人裝的小老頭正拿著把刨鋸在刨一塊厚木板。

嗤啦-----嗤啦------

看到秦洛和離進來,他才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放下刨鋸,從桌子上取了自己的煙斗點燃,笑呵呵的和秦洛打招呼,說道:「好運氣的秦,我們又見面了。」

「伯爵?」秦洛非常驚訝。他很難把眼前這個頭髮灰濛濛的上面還沾滿了木屑,身上穿著一件破了好幾個大洞工人裝的小老頭和前次見到的那個衣裝光鮮談吐文雅懷裡還摟著大洋馬的老紳士聯繫在一起。

「哦。我看到你眼裡的震驚。」伯爵像是個惡作劇的孩子似的,對自己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而高興。「這個屋子裡的每一件傢俱都是我做的。你可以隨便欣賞。看看這些美麗的工藝品吧,它們實在是漂亮極了-----就像你身邊的小姑娘一樣性感。」

秦洛掃了眼四周,確實看到有不少成品傢俱。有書架,有桌子,有衣櫃,還有一些莫名其妙根本就沒辦法辨別的東西。這些傢俱做工精緻,每一刀都像是下足了功夫,觸面光滑,銜接自然,簡潔卻不失美觀,確實像是工藝品。

不得不承認,即便伯爵不做『伯爵』,他也能夠成為很有名氣的木匠或者藝術家。

伯爵溫柔的撫摸著身邊的一張椅子,驕傲的說道:「你能夠體會女人生孩子的感覺嗎?哦,那是很痛苦的,也是很幸福的。你將帶著一件新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這是多麼奇跡的一件事情啊------它們就是我的孩子。它們原本只是一根根醜陋不堪的木頭,在我手裡才變成現在這麼漂亮的模樣。你不覺得------這很神奇嗎?」

秦洛沒時間和他討論什麼女人生孩子和男人生-----傢俱,他是來救人的。

「我姑姑呢?」秦洛問道。

「秦,我以為你會很有趣。可你總是這麼無趣。」伯爵不快的說道。「打牌的時候如此,現在仍然如此。」

「假如你的親人被人綁架的話,你也會和我一樣的心情。」

「不。我和你不同。」伯爵說道。「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你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主。沒有什麼比你的喜樂更重要。」

「所以你吃了自己的女人?」

卡嚓--------

伯爵手裡的煙斗碎成了兩截,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陰厲的盯著秦洛。

「你知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這些。」

「做了就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秦洛冷笑。這些人還真是好笑,殺人放火綁架勒索干的不亦樂乎,別人諷刺他一句就受不了了?

「你知道那些人的後果嗎?」伯爵問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們全死了。」伯爵把手裡的煙斗丟在地上,皮靴重重地踩上去。卡嚓卡嚓,玉煙斗發出痛苦的破碎聲音。

他伸手取過剛才刨木材的刨鋸,看著秦洛說道:「鬼影說你的速度很快。我不信。」

「讓我看看我姑姑吧。」秦洛說道。

伯爵想了想,說道:「你提醒我了。我們可以換一種遊戲玩法------」

他拍了拍手,立即有一個黑衣人推著一張輪椅走了出來。

輪椅上,正是秦洛失蹤數日的姑姑秦嵐。

大半年時間沒見,秦嵐仍然和以前一樣消瘦。她的臉上滿是疲倦,眼裡滿是驚恐。看起來花容盡失,十分的狼狽。

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拚命的對著秦洛搖頭。

秦洛知道,搖頭的意思代表他不應該來,也代表著讓他趕緊走。

可是,他是不會走的。

為了貝貝,為了爺爺,為了父親,更為了自己的內心。

他可以因為怕死而不來,但是,既然來了,他就一定要帶走姑姑。

「我要把她的頭髮全刨掉-------」伯爵揮舞著手裡的刨鋸說道,滿臉的興奮和狂熱。「我在煮熟那個女人之前,也是這麼做的。」

「你敢。」秦洛惡狠狠地說道。

「秦。來吧。」伯爵狂笑著。「來阻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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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和美女的組合永遠是人群中的焦點。

刀削斧劈稜角分明的面孔,披散到肩膀上的金黃色頭髮,愛琴海海水一樣湛藍的眼睛隨時都在對著你微笑,高大強壯的身材,襯衣紐扣解開了兩三顆,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胸口的一撮金色毛髮,性感的簡直無可救藥。

彷彿受到上帝的特殊眷顧,他不僅僅形象氣質出眾,而且還身穿名衣,腕戴金錶,就連腳上的那雙尖頭皮鞋都價值不菲。

英俊風流,年少多金,這樣的男人,又怎麼能不讓女人動心?

每一個從他面前經過的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回頭瞟上幾眼,還有不少人直接對著他拋媚眼,更有甚者直接上來搭訕勾引,彷彿沒有看到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子------

當然,他身邊的女孩子也不錯。

是的,她就是個小女孩兒。

粉嫩可愛的面孔,靈動如水的眼眸,櫻嘴紅唇,嬌媚可愛,披散到腰間的柔順長髮隨風輕擺,就像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小公主似的。身穿一身質地特殊的白色長裙,腳上穿著一雙顏色鮮艷花色繁瑣的布鞋。

她無視身邊的男人和周圍的花花草草,捧著一大玻璃杯酸奶喝的十分起勁兒。

只見她腮幫一鼓,杯子裡的酸奶就下了一截。再一鼓,又少了一截------她眼睛微閉,一幅十分陶醉的模樣,好像這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帥哥,能請我喝一杯嗎?」又有一個豐乳臀翹臀的大洋馬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男人的面前。胸口微低,把自己的真材實料露給男人看。

「對不起,我有女朋友了。」男人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小女孩兒,說道。

大洋馬不屑的掃了小女孩兒一眼,說道:「這種沒發育完全的小丫頭有什麼好玩的?我可以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就算是你想從後面進去我也不會拒絕的哦。」

男人偷偷嚥了嚥口水,說道:「可是,我非常愛我的女朋友。」

「沒勁兒。」女人不悅的說道。她取過桌子上的留言筆在便簽紙上唰唰的寫下一排數字,說道:「打這個電話隨時都可以找到我。假如你想要上戰場的話。」

「沒問題。」男人很有紳士風度的收起那張便簽,說道。

女人在獵物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扭著屁股揚長而去。

「你們國家的女人真不要臉。」小女孩兒的嘴巴終於和吸管分開,看著耶穌臉上的紅色唇印說道。她聽不懂英語,更不知道剛才兩人說過些什麼。不然的話,恐怕她早就發飆了。

「哦。我應該怎麼向你解釋呢?」性感男人為難的說道。「華夏國的女人偏向於傳統,表現感情的方式也比較含蓄。而西方的女人就比較熱情開放一些,表達表情的方式比較直接-----」

「說的好聽,還不是急著上床。」小女孩兒鄙夷的說道。

男人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說的不錯。其實東西方的文化差異也就是從認識到上床時間的區別。西方的更快速一些,而你們要不停的試探再試探。」

「試探會產生感情。」

「最終的結果不還是為了上床?」

紅衭很生氣,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擊耶穌。她沒有談過感情,也沒辦法說出一些很有哲理的情感語錄。雖然覺得耶穌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卻又不知道到底是錯在什麼地方。

「你們更流氓一些。」紅衭決定耍賴了。女人總是有無理取鬧的權利。

是的,這個小女孩兒就是紅衭,而她身邊的這個被無數女人勾搭覬覦的性感男人就是耶穌。

那天晚上,紅衭和耶穌同時離開。順便還帶走了秦洛的三千萬美金。

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一直出沒在拉斯維加斯的高級酒店豪華餐廳以及在各大賭場嘗試各種各樣的賭博方式。

他們穿名衣買名表住名店吃名吃,大把花錢一擲萬金,好像這些錢都不是錢似的------是錢,不過,不是他們自己的錢。

「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耶穌說道。

「什麼?」

「秦說過,讓我們每人帶走一千萬美金離開。可是,我們帶走了他的三千萬美金------也就是說,我們還欠他一千萬美金。」

「是的。」紅衭點頭,她知道這回事兒。

「我們下次見面再還他怎麼樣?」

「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

「哦。真是太遺憾了。」耶穌聳聳肩膀。「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他不要,不是我不還。」

「你現在可以送過去。」紅衭說道。「欠錢不還的是王八蛋。」

耶穌盯著紅衭。紅衭又張開小嘴吸著酸奶,含糊不清的說道:「這句話是秦洛說的。」

(PS:有票不投的不是好人。這是秦洛說的。。。)

第1076章、一刀四斬!

第1076章、一刀四斬!

「他說過這句話嗎?」耶穌問道。

「是的。」紅衭一口氣把玻璃杯裡面的酸奶吸到底,很是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說道:「走的時候說的。」

「他說他相信我的人品。」耶穌傷心的說道。

「可那是一千萬美金。」

「他說我的價值遠遠大於一千萬------」

「可是你帶走了三千萬。」

「他侮辱了我。」

「你應該被侮辱」

「為什麼?」

「因為你欠人一千萬沒還。」

「你呢?」

「錢是你拿走的,和我沒關係。」

「可是你和我一起離開他了。」

「我也隨時都可以回去。」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離開?」

「因為我不喜歡那個老女人。」

「-------你說的那個老女人是離小姐?」

紅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能夠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嗎?」

「可是,離小姐並不老啊。」

「比我老。」

「-----------」

耶穌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法拉利全球限量版手機,對著紅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王八蛋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稱呼。我的人品也不容侮辱。在他死之前,我要把錢還給他-------」

「那樣的話,你也可能會死。」紅衭好心提醒。

「我會和他們講清楚的,我就是來還錢-----還完錢就走。」

「我也去。」紅衭說道。

「你去做什麼?你又沒欠他錢。」

「我去給他解毒。」紅衭說道。「他解了我的毒,我忘記解他的毒了。我也不想欠別人的債。更不想欠他的。」

「美女,請。」耶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然後他拿著車鑰匙一按,旁邊的一輛紅色法拉利便被解鎖閃起了車燈。

耶穌拉開車門上車,紅衭從另外一邊上車。

無數女人眼神灼熱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詛咒著他們的車子爆胎。

車子剛剛開出去不遠,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便緊緊的跟了上來。

「他們又來了。」紅衭看著後視鏡說道。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耶穌笑著說道。

「你不也一樣?」

「好吧。既然他們來了,我們就陪著他們轉轉吧。」耶穌很是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座駕,說道:「FXX戰神,現在終於可以自由飛翔了。」

耶穌猛地一拉推進器,車子彷彿像是一支拉滿了的弓箭似的,飛一般的向前竄去。

而後面的車子也加快了速度,雖然被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法拉利想要把它給完全甩掉也是不可能的。

顯然,這輛奔馳車是經過改裝的。

「真是有意思。」耶穌瞥了眼後視鏡,再次把車子加速。

法拉利像是條靈蛇一樣在車道中穿稜,每次都是驚險的超越前面的車輛,卻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微小的碰撞。由此可見,他對車子的控制實在是到了人車合一如有靈性的地步了。

可是讓人驚訝的是,後面的奔馳車竟然也有樣學樣,順著法拉利開闢出來的車道緊緊跟隨,一幅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架勢。

一紅一黑,一前一後,兩輛車在不算密集的車道上上演了一場你跑我追的精彩大戲。

無數人打擾,無數人被驚艷,還有人拿著手機以及其它的拍攝設備來拍攝,當然,警車也鳴著警笛跟了上去。

可是,他們哪裡能夠追上法利拉和改裝過的奔馳車?

轉眼間,眼前就失去了它們的蹤影。

甩開了警車,耶穌開始駕駛著車子一路往北。

這是一座在沙漠中孤立的城市,無論你持續往東南西北任何一個方向開上一段時間,最後都有可能開進沙漠地。

所以,他的目標是廣袤無人的沙漠。

「他們要去沙漠。」男人靈活的轉動著方向盤,時左時右,時半圈,時左方向兩個迴旋,看的讓人眼花繚亂。

「那不是更好嗎?」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英俊男人笑著說道。「那兒可是殺人的好地方啊。」

「也是被殺的好地方。」開車的男人說道。

英俊男人就掃了一眼身邊的駕駛員,說道:「鬼影,從華夏回來後,你的膽子就變小了。以前,你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失敗和死亡這樣的字眼。你總是能夠給別人帶來恐懼------現在連你也學會害怕了嗎?」

「不要輕視任何對手。」鬼影悶聲說道。這是他以內心恥辱的代價得到的經驗。

那個男人,那個弱不禁風的男人,他以為自己一隻手指頭就能夠把他戳死。

只需要一次衝刺,只需要一次------

可是,結果呢?

想起那火辣辣的耳光,他就覺得世界一片黑暗。而脊背也變得寒冷起來。

做為一名速度流的殺手,自己的速度卻被人掌控,這樣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哼。」金童冷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捕捉到你的速度,但是,我絕對不相信他是我們的對手-------就算防守再厲害又怎麼樣?他能夠一輩子站在哪兒不動?他能夠防得過刀子和子彈?或者,丟給他一顆爆破彈也行嘛-----伯爵大人竟然要親自出手。還真是抬舉他啊。」

「要我說,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如果把任務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把他的腦袋砍下來-----可惜啊,卻要對付眼前這兩個不入流的貨色。」

「耶穌是不入流的貨色?那個小女孩兒是不入流的貨色?玉女一定不會這麼認為。」

「你信不信我打爛你的臉?」金童惡恨恨的說道。這混蛋竟然敢拿自己的妹妹說事。

玉女身中蠱毒,高科技儀器都沒辦法把那兩條小蛇給取出來,這讓金童很心痛很生氣,當然,也覺得恥辱。

妹妹受辱,他這做哥哥的臉上又能好看到哪兒去?

「如果任務再次失敗,那就不是打爛臉那麼簡單了。」鬼影仍然是那幅要死沒埋的樣子,面無表情,聲音平靜的說道。

金童想到伯爵再三叮囑的話,只得壓下心中的怒意。

「他們停下來了。」鬼影說道。「看來,他們也覺得這兒的風景不錯。」

「那就送他們去死。」

「女的交給你,男的是我的。」鬼影說道。

「好吧。我喜歡女人。」金童咧開嘴巴笑著。「我要在她肚子裡塞滿非洲黑嘴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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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鋸刨木頭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音。可是,如果用這把刨鋸刨人的頭皮,那會是什麼樣的聲音?

伯爵殺他女人的時候,秦洛沒有在場,所以沒聽過。

當然,他也不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聲音。

現在,他更不想知道了。因為他要刨的人是自己的姑姑,亦師亦姐亦友的姑姑啊。

秦洛怎麼願意讓他得逞?怎麼能看著姑姑受到這樣的折磨?

他目眥盡裂,全身的血液都已經沸騰。

悶吼一聲,便一往無懼的衝了上來。

他知道自己不是伯爵的對手,龍王也說自己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可是,這些並不是不出手的理由------

他要殺了他,把這個老匹夫給撕成碎塊。

他快,離更快。

左右手雙持一把匕首,搶在秦洛的前面衝了上去。

在距離伯爵兩米距離時,她的腳尖猛地一蹬,然後身體高高的躍起。

她的動作是那麼的敏捷快速,姿勢是那麼的優美動人,手裡的刀子是-----刀子已經從她的手裡飛了出去,挾帶著呼嘯的風聲扎向伯爵的眼睛。

伯爵不閃不避,只是漫不經心的揚起了手裡的刨鋸。

鐺------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音傳來,匕首尖端紮在刨鋸上面劃出一道金色的火花,然後便失力落在了地上。

離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擊就能夠干倒伯爵,丟出匕首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阻止他用刨鋸刨姑姑的頭皮而已。

真正的殺招在後方。

離的右手高高的揚起,手裡的這把中間帶有空洞兩邊帶著利齒的匕首狠狠地撞向伯爵的頭蓋骨。

原本秦洛的目標是伯爵,結果被離不講義氣的搶走了。

於是,他只能跟在離的屁股後面去攻擊伯爵------兩個人打一個勝算總是高一些。

再說,他實在不放心讓離獨自面對伯爵這個老變態。

唰--------

竹本無心出手了。

他的手裡多了一把彎刀,簡簡單單一刀劈出,卻是漫天的刀影。

一刀四斬。一刀流不傳絕技。

第1077章、無人可擋!

第1077章、無人可擋!

嘎------

奔馳車在距離法拉利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然後鬼影和金童一左一右的推門下車。

法拉利的兩位車主沒有下車,他們安靜的停在那兒,正斜眼向他們瞟過來。

像是在等待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並肩向法拉利走過去。

走到中途時,法拉利的馬達再次轟鳴起來,然後捲裹著黃沙向他們衝了過來。

從啟動到加速只需要三秒鐘,這就是法拉利『戰神』的獨特非凡之處。世界最快的跑車,擁有著世界上最快的啟動速度。

「奸詐之徒。」金童罵道。他原本以為可以痛快淋漓的和他們打一場呢,沒想到他們又跑來玩這種小把戲。

兩人快速向兩側避讓,如果這種方式的攻擊都能夠傷害到他們的話,他們也就不配做皇帝的戰將了。

嗖------

車身擦肩而過,也只是吹動了他們的衣角。

等到車子衝過去,兩人拔槍準備從後面射擊的時候,一陣白色粉沫飄了過來。

現在正好是西南風,而他們正好站在下風口。

粉沫藉著風勢快速的飄散過來,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們給籠罩其中。

「有毒。」鬼影沉聲喝道。

他的雙手一甩,就用衣服把腦袋給裹住了。然後連續在地上翻滾,避開空中的那些白色粉沫。

金童跑得更快,躬著身子一路向北,遠遠的逃離這『白色恐怖』地帶。

他們親眼看到玉女所承受的痛苦,知道這個女人是非常不好惹的。

可是,法拉利一個急停拐彎後,竟然再次朝著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車主好像並不懼怕這些白色粉沫,他們的車子從白色粉沫中衝過來,耶穌左手開車,右手舉起手裡的金黃色手槍扣動了扳機,而紅衭則從腰間取下了腰帶,前端綁著匕首的長鞭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向金童襲去------

砰!

砰!

砰!

三發子彈呈『品』字形飛來,從上左右三路封鎖著鬼影的身體。

他的速度太快了,移動起來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所以,多射擊幾顆子彈,並且盡可能的把距離給拉開,這樣就可以把他囚困在一個狹小的活動空間裡面。

呼------

長鞭也突然間抖直,像是一根尖頭長茅刺向金童的胸口。

危險時刻,兩人也開始反擊。因為他們很清楚,如果疲於拚命逃跑的話,他們的速度是不可能快過法拉利的速度的。

而且,眼前一片黃沙,他們連遮掩的地形都沒有。而他們開過來的那輛奔馳車現在又離他們有些遠了。

這兩個人太狡猾了,他們算計好了每一個步驟。先是停車引誘他們下車,然後等到他們下車後,他們又突然間發動車子橫撞過來。

等到他們躲避過去準備開槍反擊的時候,他們又在上風口用白色毒粉來攻擊,他們落慌而逃的時候,他們突然拐彎開著車痛打落水狗------

鬼影的手裡早就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一邊在地上翻滾著躲避耶穌射擊的子彈,一邊抬槍射擊。

鬼影不僅僅是速度之王,而且精通各種槍械炸藥。當初秦洛和寧碎碎被浣溪大廈的天花板給壓在下面就出自於他的傑作。嘉寶到來時,也是他假扮學生帶著火藥去刺殺------

所以,他的槍法也同樣優秀。

最重要的是,他躲避子彈的身形猶如鬼魅。他的身體好像有未卜先知能力似的,子彈還沒有飛過來,他就已經做好了躲避動作。

如果有旁觀者看到的話,會發現每一發子彈都是從他前一秒身體停留的部位穿過去,就像是提前排練好的一般。

專業人士才會明白,這是對危險的預知性。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會有這樣的預知性,經過千錘百煉,他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對『危險』這種東西非常的敏感。

而金童也早就戴上了他那古怪的白手套,正在和紅衭做著猶如捉迷藏一般的搏鬥。

紅衭的長鞭襲向金童的胸口,金童伸手去抓鞭子。紅衭不讓他抓鞭子,然後拉著鞭子回收然後再次襲擊他的脖子,金童再次伸手------

他們一個以鞭子為武器攻擊,另外一個想要把鞭子給搶下來,順便把那個女人給從車子上拉下來。

可是,兩人的速度過快,而且動作又是那麼的靈敏,一個想攻攻不了,一個想抓抓不住。

你來我往的,就像是一場花哨的雜技,也像是一場打情罵俏的遊戲。

車如戰馬,車上的耶穌和紅衭仿若古時候的騎士。

他們駕駑著戰馬四處衝鋒,欲將敵人斬----開槍打死。

而提前下車的鬼影和金童失去了『坐騎』,他們一左一右的圍攻這匹鐵馬。

一個速度詭異,一個動作靈活,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更有鐵馬在中間阻擋,雙方沒辦法做近身肉搏。

所以,一時半會兒是很難結束這場戰鬥的。

鬼影和金童的任務是跟蹤攔截耶穌和紅衭,不讓他們去支援秦洛。當然,如有機會要將他們殺死。

而金童和紅衭------他們的目標就是拖延和分散。

拖延時間。

分散他們的實力。

這樣的戰鬥方式是他們都喜歡和需要的。

看起來十分的熱烈,卻又一點兒也不激烈。

至少,打到現在還沒有人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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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身體在空中騰飛,像是一隻長了翅膀的黑色大鳥似的。

她的手裡握著明晃晃的刀子,兇惡的,狠辣的,一往無前的往伯爵的腦袋扎過去。

伯爵個矮,而且腦袋是人體極其重要又難以防守的部位之一。

所以,離就選擇了這個位置做為她的殺招。

而她此時飛在空中,也著實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

近了------

更近了------

她落在了最佳的攻擊高度,也尋找到了最佳的攻擊點,然後右手再次發力,狠狠地往他的腦袋上扎過去。

離很清楚,無論人體的頭蓋骨多麼堅硬,都沒辦法阻擋自己這一刀。

這一刀,會把他的腦袋扎出一個窟窿。如果有必要的話,她也不介意把它給解剖------又不是沒做過。

「多麼可愛的孩子啊。」伯爵仰起臉欣賞著越來越近的離,表情陶醉的讚歎道。他的臉色紅潤,臉上帶著癡迷般的笑容,好像並不知道死神已經臨近似的。

「因為你的可愛,我決定不殺你。」伯爵說道。

他動了。

他手裡提著的刨鋸一個飛旋,然後倒提著木柄,狠狠地朝著離刺過來的匕首砸了過去。

砰------

離的匕首脫手而去,她的手腕也被刨鋸給砸了個正著。

她能夠聽到自己骨頭的碎裂聲,她知道自己的右手可能已經廢了。

因為她痛的-----已經沒有知覺了。就像她很多年前就失去了這隻手一樣。

震驚。憤怒。更多的還是滿心滿肺的不甘。

是她先發動攻擊,也是她佔據著有利的高度,甚至,她已經要刺破他的腦袋------

她看到他掄起了刨鋸,她也嘗試著去躲避。

可是,她想到,卻沒辦法做到。

因為,在她的大腦剛剛給身體下達指令的時候,他的刨鋸就已經砸上來了。

這就是速度的差距,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只有這種解釋,不然的話,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畢竟,她佔盡了所有的先機啊。

而伯爵並沒有就此放過離,他矮小的身體突然間彈跳而起。

一把抓住離那只受傷過的手腕,然後帶著她繼續往高空中竄去。他們越飛越高,就像是違背了物理學原理一般。

很快的,他們的速度開始下降。

在下降的過程中,伯爵出手了-----不,是出腳。

他的短腿一下又一下的踢著離的肚子,一下又一下-------

快要落地的時候,他猛地一腳飛出。

於此同時,他也鬆開了離的手腕。

匡啷------

飛的身體倒飛出去,然後砸倒了一排衣架。

「哦。真是該死。」

伯爵的眉毛皺了起來,看著那些破碎的衣架滿臉心痛。

那些藝術品可都是他的心血,他的寶貝-----可是,卻被這個他並不討厭的女孩兒給砸爛了。

「我討厭想要殺我的女人。」伯爵說道。「就是因為她想要殺我,我才把她煮熟了吃了。不過,我不會吃你------」

離沒有吱聲。更不會發出痛苦的呻吟。

她任由嘴角鮮血四溢,緊咬著牙,倔強的,一點點兒的從衣架上爬了起來。

然後,她再次站在了伯爵的面前。

即便她的右手抖動個不停,全身的骨架都快要散掉,但是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和不屈。

伯爵欣賞的看著離,說道:「看來你阻擋不了我。這樣的話,我要完成我對秦的承諾了------」

說完,他舉著刨鋸就要往秦嵐的腦袋上刮去。

他說過,要把秦嵐的頭髮用刨鋸給鋸下來。

要是真讓他這麼幹了的話,秦嵐掉的就不是頭髮,而是一塊塊的頭皮-----

第1078章、你是個侏儒!

第1078章、你是個侏儒!

「請你去死吧。」竹本無心雙手握刀,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每當他準備把人給劈成數半的時候,都會是這樣的心情。

他喜歡人,但是不喜歡活人。所以,每當他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劈成數半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塊都會有一種極致的高潮快感。

這種感覺從金錢上體會不到,從權勢上體會不到,從女人的身體上也體會不到------只有面對這些他親手解剖的屍體時才會出現。

他第一個殺死的人是自己的師父宮本雅閣,看著那個平時對自己嚴厲苛刻動輒打罵的老傢伙四分五裂的躺在自己腳下,他站在那兒狂笑了半個小時。

那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了-----其次就是他揮刀斬死自己父母的時候。

越是和他親近的人,他殺起來時的成就感和喜悅也就越發的濃烈。

這不僅僅是殺人,還包括砍斷親情、世俗觀念以及一切的血緣關係。

一刀流心法講究離世忘情,他的師父做不到,但是他做到了。

所以,他能夠殺死他的師父宮本雅閣,做到真正的一刀四斬。

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在他眼裡甚至都算不上大餐,只是一點兒餐前的開胃菜而已------

他相信,這一刀下去,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堆屍塊。

甚至,他已經想好了切割的角度,他知道他會變成九塊,上半身五塊,下半身四塊------

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他喜歡刀刃劃破皮肉切開骨頭的感覺。

就像是用小刀切割紙板一樣,嚓嚓嚓的聲音讓人賞心悅目。

近了。

更近了。

他對自己的刀法有信心。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夠避的開他的一刀四斬。

即便是被稱為『皇帝第二』的伯爵,他想避開一刀四斬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當然,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伯爵勝利。

嗖-----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聲音不對。

他沒有聽到刀刃割裂皮肉骨頭的聲音,而是砍進了空氣裡。他沒有感覺到那種鈍鈍的摩擦感覺。

長刀從秦洛的胸前擦過,除了把他來不及收回去的長衫下擺給切割掉一塊之外,竟然沒有傷到他的皮肉。

「你怎麼做到的?」竹本無心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竟然砍空了?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傳授給他這一招的一刀流大師宮本雅閣也沒能避開啊。

他是神?還是鬼魅?

只要是人,都不可能像是這般避開的。

伯爵要避,需要以暴至暴。而他------就像是提前知道自己所要切割的軌跡似的,恰到好處的扭動著身體。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皇帝。當初他挑戰皇帝時,蓄足殺氣的一招完全落空,刀子斬進了空氣裡,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第二刀仍然和第一刀一樣,第三刀和前面兩刀一樣------

皇帝說:「我給了你三次機會。這和其它人是不同的。」

於是,他便棄刀投降,成了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

可是,他怎麼能夠和皇帝比?他怎麼配和皇帝比?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秦洛在心裡罵道。

如果他知道的話,就好好的研究這個現象了。

和當時面對鬼影時一樣,在生死關頭,他的那種神經質的預感莫名其妙的再次來臨。

那虛幻的漫天刀影變得清晰真實起來,所有的假象全都消失,只有一把刀,而那把刀正輕飄飄的向自己砍來-----

於是,他就扭了扭屁股-----這混蛋,他竟然想攔腰把自己斬成兩截-----

再於是,他就安全了。而竹本無心的這一本也就落空了。

這就是事實,你讓他如何向別人解釋?

再說,就算解釋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啊。你當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什麼東西都掌控在你手裡,連孫猴子都翻不過你的手掌心。

「這就是實力。」秦洛長身而立,一甩長袍,滿臉傲氣的說道。「就你會的這幾招砍柴把式----不妨再來試試。」

說完,他還一派大家風範的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竹本無心發愣的時候,轉身就往離所在的方向跑過去。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欺負我們家離,老娘非和他拼了-----

竹本無心這才反應過來,再一次拔刀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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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鋸越來越近,死神逐漸來臨。

秦嵐受到驚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淚水大顆大顆的流下,卻無力改變眼前的事實。

更讓她心傷欲絕的是,那個小傢伙竟然跑來救她-------

他是哥嫂唯一的兒子,也是父親母親唯一的孫子,他是秦家的獨苗。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的話,她怎麼向秦家交代?

就算死了,她的心裡也是十萬分的不甘啊。

「你知道她為什麼背叛你嗎?」離大聲說道。

伯爵的身體一僵,手裡的動作也停頓下來,臉色陰沉的盯著離。

好像她只要敢說一句不遜的話,他就要衝上去把她切成碎片。

「因為-----你是個侏儒。」離譏笑著說道。「沒有女人會愛上一個侏儒。」

「啊-------」伯爵怒聲大吼。

這輩子,他最討厭兩件事。第一,別人觸及他的傷口提那個女人的事情。第二,別人觸及他的逆麟說他個子矮小。

那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她卻愛上了別的男人。而且,他們竟然還圖謀著把他殺死,在他的飲食中放慢性毒藥。

他發現了這個陰謀,當著那個女人的面把他的姘頭給殺死,並且把她給煮熟吃掉。

而他的身高----他確實不高,只有一米五。當然,如果把鞋子脫掉的話,他可能只有一米四六了。和許多影視男星一樣,他也在鞋子裡面墊了內增高鞋墊。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說自己是個侏儒,不殺何以解恨?

「我改變主意了。」伯爵冷笑著說道。「我要把你吃掉。」

這一次,換成伯爵主攻了。

他提著刨鋸快速的向離衝了過來,身體矮小,甚至連風阻都要小上許多。速度一旦啟動,人便從原地消失。

離的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熟悉的人才知道,這是她在微笑。

伯爵攻擊自己,秦嵐就得救了-----

「他一定能救回姑姑的。」離在心裡想道。

離也沒有站在原地束手就擒,她很清楚,以伯爵的實力,如果讓他佔據主動的話,一個衝鋒就能夠把自己沖跨。

逃跑更不行,除非有鬼影那樣的速度,不然死得更快。因為人在逃跑的時候防守能力是最弱的------

右手不能使力,甚至連刀子都握不住了。

不過,她的左手仍然靈活。

冰涼的匕首滑入手心,讓她的大腦變得清醒一些。

她的身體微躬,也朝著伯爵的方向奔跑起來。

「這是最後一擊了。」她想道。

她想再轉身看秦洛一眼,可是,沒時間了。

她能夠做的只有奔跑,手裡的匕首倒扣著,準備在接觸的瞬間刺進他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將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能做的,她全做了。

雙方以一條直線同時往中間奔跑,距離就會被瞬間拉近。

伯爵的嘴角抽了抽,這是他殺人前的習慣性動作。

他舉起了那鋒利無比的刨鋸,然後狠狠地超著這個可愛女孩兒的腦袋削過去。

他知道,這一擊下去,她的半個腦袋可能就要被削掉。

可是讓她大感意外的是,這女孩兒竟然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的並不躲閃。

她揮起了手裡的匕首,然後狠狠地向自己的胸口刺來。

以死相搏?

伯爵臉上帶著譏笑的微笑。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寶貴的生命和一個女人劃上等號?

他身體後仰,一腳踢出。

砰-----

離的身體倒飛出去。伯爵速度不減,很快的就調整好身體狀態,然後一腳跳起,舉著刨鋸往空中的離砸了過去。

離的肚子再次中招,鮮血狂噴而出。

她閉上了眼睛,現在,身體真的沒有一絲力氣了。

可惜,剛才那一刀沒能刺中他。也不知道秦洛面對這個怪物有沒有勝算-----

「永別。」伯爵對著離笑著,刨鋸砸向她的腦袋。

呼呼呼-----

一道凌厲的勁風迎面撲來,一件龐大的武器在空中轉動著,捲動著呼嘯的風聲,向他的身體砸過來。

他在空中不好躲避,只能舉起刨鋸阻擋。

匡!

他的身體被砸飛了出去,落在身後的木材堆裡。

卡嚓卡嚓,木材不斷的被壓斷,可見他下墜的衝力是多麼強烈。

呼----

離的身體也同時落地,落在一個黑衣人柔軟的懷裡。

「你來了。」離笑了起來。滿臉滿嘴的血。

第1079章、摧殘!

第1079章、摧殘!

抱著離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詭異的女人。

她很漂亮,卻沒有一點兒嫵媚。身材修長,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性感。

黑衣,黑褲,黑色的皮靴,黑色的及膝風衣。

像是《黑客帝國》中的女主角,只不過比她多了一份瀟灑。像是古代的夜行殺手,又比她多了一份隨意。

她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華麗、鋒利、凌厲無匹,殺氣四溢。

你見到她,卻很難記住她。你看著她,總是能夠輕易忽略她的性別而全神貫注的提防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你可以把她當做是殺手,是死神,是生命收割者,千萬別把她當做女人。

此時,她冷洌的眼神卻逐漸變得溫柔。

「真傻。」女人說道。她用風衣衣袖輕輕的擦拭著離嘴角的鮮血,就像是媽媽在給自己的孩子擦拭飯後嘴角的飯粒,一點兒也沒有嫌棄的意思。

「你來就好了。」離還是之前那句話。

「用得著把命都搭進去嗎?」女人還在念叨著。「就這麼死了,他怎麼知道你的心意?」

「不許說------。」離咳喇起來,嘴角的血流敞的更急促了。

「我不說。你不說。他就裝傻。」女人說道。

「他本來就傻。」

「不是他傻。是你傻。」女人歎了口氣。

「放我下來。」離說道。

女人一腳踢出,把一張木桌上面的東西全給踹掉。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把離放在桌上面。

「躺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說話的時候,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銀色小鋼瓶。擰開瓶塞,然後把裡面的液體倒進離的嘴裡。

她看了一眼正在躲避竹本無心瘋狂砍殺的秦洛,驚訝的說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離吸吮#了那瓶基因補充液,精神覺得好了一些。而且體內的傷勢得到一些改善,也不會大口大口的嘔血了。

「看來他暫時死不了。」女人說道。

「快救人------」

「那也要先殺人。」

嘩啦啦------

碎木粉飛,一道瘦小的人影從木材堆裡站了起來。

他連續幾個跳躍,便從一排排桌子上跳了過來。

匡-----

他站在女人的面前,表情陰厲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皇后?」伯爵笑呵呵的打量著她,說道:「沒想到你也來了。今天還真是熱鬧啊。」

「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軍師。」女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伯爵。不喜,也不怒,就像是看著個死人。

「名字也只是個代號而已。」伯爵無所謂的說道。「再說,今天以後,你也不需要名字了。」

「你可以來試試。」軍師平靜的說道,並不理會他的挑釁。

「都說皇帝是歐洲第一,皇后是亞洲第一------亞洲第一又怎麼樣?瘸子裡面挑將軍。挑來挑去,不還是一隻三腳貓?」

伯爵看著離,說道:「除了勇氣,你們還有什麼?」

「還有實力。」軍師說道。「殺人的實力。」

「那要看殺的人是誰了。」伯爵甩了甩手。手裡的刨鋸早已經不知道被砸飛到哪兒去了,剛才那條板凳的力度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雖然他被砸飛有在空中無法借力的因素,但歸根結底還是對方力度過強而且用力角度過於巧妙。

如果換一個人來丟板凳,也不見得就能取得這樣的效果。

「你也一樣。」軍師自信滿滿的說道。

「是嗎?」伯爵斜眼撇著軍師那根斷指,說道:「那麼,這根手指是怎麼回事兒?是被愛人給咬斷了嗎?」

「你的話太多了。」軍師說道。

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平靜,聲音也仍然平淡,可是,眼神裡的殺機卻變得濃烈起來。

這是她的傷疤,時間愈久,痛得越沉。

它不曾痊癒,也從沒有復原。

她就讓它爛著,像是一塊破皮的腐肉一條蠕動的蛆蟲,只有這樣,才能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在戰場上抽煙。

「不要在戰場上抽煙。」她輕輕的撫摸著懷裡的煙盒,那是他送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不,是兩件。

「不要在戰場上抽煙。」這也是一件禮物。最珍貴的禮物。沒有它,也沒有她。

「是嗎?」伯爵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見到和殿下齊名的女人過於激動了吧。」

「那現在可以去死了吧?」軍師『突兀』的衝出去,連續幾步助跑後人便高高的躍起。她的身體騰空,狠狠一拳砸向伯爵的面門。

伯爵也動了。

悶吼一聲,也同樣的握拳朝著軍師奔了過去。

匡------

兩人的拳頭對撞在一起。

一經接觸,伯爵就感受到了這個女人拳頭上的龐大勁道。

「一個女人,還是這麼消瘦的女人,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的?」伯爵想不通這個問題。

磴磴磴------

伯爵的身體連連後退,幾欲向後摔倒。

而軍師的真正殺招才剛剛開始,一拳把伯爵打退之後,她的雙腳落地,沿著伯爵踉蹌後退的路線快速追趕,雙拳齊動,如驚濤駭浪,如長江大河,拳影重重,勁風陣陣,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啪啪啪------

拳對拳,腳對腳,一個步步緊攻,一個節節後退,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從戰果上看,自然是軍師佔了便宜。

畢竟,她佔據主攻優勢。而且,伯爵被打的只能防守,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

不過,伯爵也學聰明了。

他知道自己在力度上不是軍師的對手,便喜歡虛實相間的攻擊。你實,我便虛,你虛,我便實。

這樣,他就不會再像剛才一樣猝不及防下被打飛出去。

匡匡匡------

他們的雙腳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裝甲車翻滾而至。所有被他們踩在腳下的物體全部都碾為粉沫。

砰------

兩人的拳頭再次對撞在一起,伯爵瘦小的身體再一次騰空倒飛。

人在空中,卻能夠及時變招。

雙腳後伸,在即將撞到牆面時猛地反彈。

嗖------

他的身體像是一枚發射出去的炮彈似的,瘋狂的撞向軍師。

軍師順手抄起一張桌子,在頭頂轉了兩圈後,『呼』地一聲把它給丟了出去。

卡嚓----

伯爵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以中間為圓心爆裂開來,木片四處飛濺。

接著,他的瞳孔瞬間漲大。

因為在他拳打木桌的時候,軍師竟然從原地彈跳而起。

她的人升至半空,身體一百八十度旋轉。

啪----

伯爵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腳,身體再次倒飛出去。

這是摧殘。

實力相差懸殊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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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

兩刀。

三刀--------

三刀還沒能砍死對手,這對竹本無心來說是第二遭-----第一遭是面對皇帝的時候。因為三刀失敗,所以他成了皇帝的戰將。

他以為,他這一生都不用遭遇這樣的恥辱。因為他不可能再向皇帝拔刀。而其它人-----不可能有人能夠擋住他的三刀。

即便能夠擋住,也需要落下一點兒零件才行。

但是,今天他卻再次承受這樣的恥辱。

而且,和初戰皇帝時的情況一樣。三刀下去,都被對手給輕飄飄的給躲開。

「就是----切掉他一塊皮也好啊。」竹本無心在心裡吶喊著。

躲第一刀的時候,秦洛的小心肝還砰砰地跳個不停。躲第二刀的時候,小心肝還是跳個不停。躲第三刀的時候-----當然,他仍然很緊張。

漫天的刀光幻影啊,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好像每一刀都是真的,每一刀都可能把自己劈成兩半。

但是,現在秦洛的心態卻很平衡了。

特別是在他看到軍師過來救下離後,他更是欣喜若狂,就算是現在讓他去死------他也不會同意的。

「你到底是要砍人還是要砍衣服?」秦洛很不耐煩的說道。「大家都很忙,你不要拖延時間行不行?」

「該死。」竹本無心暴跳如雷。這小子竟然還敢站在那兒冷嘲熱諷。難道他當真以為自己斬不了他嗎?

竹本無心再次拔刀。

這次他沒有貿然攻擊,雙手握刀,高高舉在頭頂。

凝神閉息,氣沉丹田。

身影虛晃,然後閃電般竄出。

這一次不是一刀四斬,而是一刀流的『一刀兩斷』。

一刀四斬是中短距離的攻擊,而一刀兩斷則是近身搏鬥法。

俯衝,長刀下壓。

嗖------

以他的過往經歷,在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的長刀會且斷他的腰肢。

當然,這只是過往經歷。

這一次,他又落空了。

腹痛。低頭。一把匕首插在肚子上。

「傻*逼才不還手呢。」秦洛冷笑著說道。

第1080章、我們是不是先去還錢?

第1080章、我們是不是先去還錢?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快人一步的拔槍,快人一步的奔跑,快人一步的躲閃,還有快人一步的殺人。這也是鬼影能夠縱橫歐洲的原因。

他有著鬼魅一般的速度,你連他的速度跟不上,還怎麼能夠防守反擊?

當然,秦洛同學是個變態也是個例外。

皇帝的八大戰將各有特色,鬼魅擅長速度,金童玉女擅長配合,野獸擅長近攻,而伯爵------好像他是無所不能的。

現在,耶穌和紅衭就面對著速度為王的鬼影和單人作戰的金童。

剛剛開始耶穌和紅衭用了一點兒小花招佔據先機,開著『戰車』的他們幾乎是壓著鬼影和金童追打。

但是,對手也很快發現了問題之所在。第一,他們應該先把這輛礙事的車子給幹掉,因為她的速度太快了,讓他們疲於奔跑疲勞不堪。如果再不把它打爆的話,他們就算不被人殺死,也會被它給累死。

更讓人吐血的是有時候耶穌直接拿它當武器,駕駛著跑車就朝著他們衝過來,橫衝直闖,毫不顧忌。

他們的身體素質再好,骨頭再堅硬,也沒辦法和跑車碰撞吧?

第二,他們要更換對手。現在是耶穌的火力壓制著鬼影的速度,讓他根本就無暇他顧。而紅衭則用鞭子攻的金童無法靠近,只能選擇遠程攻擊。

如果讓金童來對付耶穌的話,那麼,鬼影就可以先騰出手來把紅衭先給幹掉。

畢竟,紅衭的鞭子是不可能捲到鬼影的身體的。這個世界上除了皇帝------和那個可恨的華夏小子,沒有任何人還能夠跟得上他的速度。

如果他能夠趁機把紅衭給解決了,或者說,他能夠出手把他們的戰車輪胎給打爆,局勢也不會像這樣一直如此被動。

改變。

勢在必行。

畢竟有著多年的配合關係,鬼影對著金童打了個手勢。

金童會意,兩人一左一右的把距離拉開,再次避開了跑車的衝擊和子彈鞭子的『騷擾』。

在跑車來不及轉彎的短暫時間裡,兩人快速的在車屁股後面更換位置。

這樣一來,鬼影就將面對站在副駕駛室上的紅衭了。

他抬起手槍,在鞭子還沒有抽來之前連開兩槍。

砰-----

砰-----

兩發連射,兩隻輪胎各中一槍。

打完兩顆子彈後,紅衭的鞭子才到了眼前。

他身體一仰便避開,然後再次開槍-----

由此可見,他的速度要比紅衭快上多少。好像別人都是在慢鏡頭播放似的,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率。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子彈,打在輪胎上之後竟然能夠有爆破作用。

轟-----

輪胎爆炸開來,像是兩顆碩大的黑彈向兩邊崩飛。

鬼影和金童擔心被砸紛紛躲閃,而耶穌和紅衭也慌忙從失去平衡的跑車上跳下來逃命。

嘎----匡------

耶穌和紅衭剛剛跳車,跑車的車身便發生傾斜。在衝到一個斜坡位置後翻車,又因為衝力太猛而在沙地上翻滾,捲起一場聲勢浩大的沙塵瀑。

耶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吐了口黃沙,很有紳士的伸手要去拉紅衭。

紅衭像是沒有看到伸過來的那隻手一般,自個兒從地上爬了起來。白色的裙子被黃沙染黃,可愛的小臉上也是煙土色覆蓋,看起來像是一個走丟了找不到家的可憐孩子。

耶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好像華夏國的女人都不喜歡自己這種類型的帥哥吧------她們更喜歡秦洛那種不是很帥也不是很高氣質也不太好衣著打扮更是老土的----小男人?

他聳聳肩膀,笑著說道:「你應該學會用槍。如果你會開槍的話,就可以壓制他的火力,剛才他就沒有機會打爆我們的輪胎了-----」

「你應該好好學習開車,下次別再把車給開翻了-----」紅衭不客氣的反擊。

耶穌無奈的聳聳肩膀,沒有再出聲反駁。他發現每個和秦洛關係不錯的女人都很會強詞奪理-----他真想告訴她,自己如果去開F1的話,就沒有現在的什麼世界車王什麼事兒了。

難道自己剛才的車技還不夠讓人驚艷和震撼嗎?

哦,或許她剛才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一點兒吧。

即便耶穌對紅衭沒什麼想法,可是,做為一名帥哥總是被身邊的各種女人無視,還是讓他覺得生活的色彩是如此的灰暗。

鬼影和金童也從地上爬起來了,兩人抹掉臉上的灰塵,站在和耶穌紅衭相對的位置。

「這樣的戰鬥才公平。」金童冷笑著說道。眼神不善的盯著紅衭。他知道,就是這個看起來一臉無害的小女孩兒在他妹妹的肚子裡放養了兩條毒蛇------還有比這更加慘無人道的事情嗎?

他已經發過誓,如果把她擒拿的話,他將在她的肚子裡放養一肚子的非洲黑嘴獸。

讓那些黑嘴獸啃食她的內臟而快速生長,然後身體每分每秒的都在膨脹,直到把她的肚子給撐破。

「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耶穌笑呵呵的說道,一臉討好的表情。「我們本無意和你們發生衝突。你知道的,我們早就離開了-----在歐洲,在美洲,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怎麼會有人願意和尊貴的皇帝殿下以及他的八大戰將為敵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是嗎?」金童冷笑。「那你們現在是要去什麼地方?」

「這其中有一點兒誤會。」耶穌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們知道的,曾經我們和秦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他也對我們很好-----可是,這並不是我們願意為他去死的理由。一個不惜背棄殺手法則的殺手,可想而知他對自己的小命是如何的看重。我不想死,所以,我離開了。這位漂亮的小姐和我的想法一樣------但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給了我們一張三千萬美金的支票,說我們每人可以拿走一千萬美金-----」

「你看,這些華夏人太狡猾了。他沒有給我們一張兩千萬美金的支票,也沒有分別給我們每人一張一千萬美金的支票,偏偏給了我們一張三千萬美金的支票-----我們當然沒有零錢可以給他,所以,我們就想著先把自己的兩千萬花完,然後再去把剩餘的一千萬還給他。我們這次去就是還錢的------」

「你當我們是白癡嗎?」鬼影不屑的說道。大家都是成年殺手,竟然用這種荒謬幼稚的借口來欺騙他們。這傢伙真是太可惡了。難道他以為自己會相信不成?

「我以我最敬愛的上帝名譽起誓,我說的句句屬實。」耶穌舉起手說道。「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把這一千萬美金的支票給你們------麻煩你們幫我還回去。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因為欠一個死人的錢而終身愧疚難安了。」

鬼影和金童對視了一眼,看著耶穌掏出來的那張支票而不知所措。

這傢伙-----說的是真的?

「拜託了。」耶穌鄭重的說道。

「你以為這麼做就沒事了嗎?」金童的內心不由的有些膨脹。連大名鼎鼎的耶穌都因為不敢招惹他們而主動投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到的?

「她-----這個醜陋的巫婆,她在我妹妹肚子裡養了兩條蛇-----這筆帳怎麼算?」金童指著紅衭惡毒的說道。

「她說什麼?」紅衭不懂英文,但是她知道這個人是在針對自己。

「他說這位漂亮的小姐能不能幫他的妹妹解毒-----你知道的,他的妹妹就是玉女,被你喂蛇的那個女人-----我認為你應該給他解藥。」耶穌笑呵呵的說道。他可不敢把金童的原話說出來,天知道這女人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可以。」紅衭伸手隨身攜帶的花哨小布袋,從裡面摸出一顆黑色藥丸出來。

「把這個給她吃下。」紅衭把藥丸丟給金童。

金童一把接住,問耶穌:「這就是解藥?」

「她是這麼說的。」

「我不信。」金童把藥丸收進貼身衣袋,說道:「讓她跟我們走一趟吧。我要親眼看到妹妹沒事才會放過她。」

耶穌為難的說道:「我有一個更好的建議------我們是不是先去還錢?然後再去救你的妹妹?畢竟,他隨時都可能死掉,而你的妹妹卻還能夠活很久。」

(PS:祝不抽煙的小女人生日快樂!順便說一聲,老柳也是個不抽煙的小男人。)

第1081章、身體裡進了一隻魔鬼!

第1081章、身體裡進了一隻魔鬼!

「我想,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伯爵大人親自出手,你以為他能撐到現在嗎?」金童譏笑著說道:

「什麼?」耶穌大驚。「伯爵親自出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如果你現在趕到的話,應該還能夠看到他的屍體。耶穌,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怎麼願意給一個華夏人做奴僕?那些低賤的傢伙憑什麼奴役你?你在讓自己的血統蒙羞。」

「我們是朋友。」耶穌臉紅脖子粗的反駁道。好像金童說他是別人的奴僕是在侮辱他一般------當然,這本來就是種侮辱。

「可在別人眼裡,你仍然是他的奴僕。」

「那你們呢?什麼八大戰將?還不是皇帝的八個奴才?」耶穌反擊。

可是,聽了他的話後鬼影和金童一點兒也不生氣,相反,他們的眼裡還帶著一絲狂熱崇拜的情緒。

「他是皇帝。天生的王者。」鬼影說道。沒想到連這麼冷靜的人也能夠說出這樣不理智的話。

「他用自己的實力征服我們。那個華夏小子呢?他有什麼?」金童鄙夷的說道。「醫術?哦。我還真不知道呢。耶穌放棄殺手的身份跑去給一名醫生做奴僕,原來他的理想是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啊------這種事情傳出去一定會在殺手界引起轟動吧?」

「他用他的人品征服了我。」耶穌很篤定的說道。雖然在他心裡,那傢伙最缺少的就是『人品』這種東西------但是,他總不能說他是被秦洛的人面蚊病毒給征服的吧?那樣丟人的可是他自己啊。

「人品?」金童笑著說道。「死人是沒有人品的。耶穌,你可以離開。但是這個女人必須要跟我回去。」

「她已經給了你解藥。」耶穌看著紅衭,為難的說道。

「可是我不相信這是解藥。」金童看著紅衭,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當然,他並不恨自己的殺父仇人------如果有人願意殺掉他的父親的話,他也不會介意的。相反,他還會給予一些精神或者物質上的獎勵。「她帶給我妹妹的痛苦,我必將十倍百倍償還。」

「做為一名紳士,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耶穌,死人是做不了紳士的。」

「可是我現在還活著。」

「那你就去死吧。」金童的手掌張開,像是鷹爪似的抓向耶穌的脖子。而鬼影也動了,他鬼魅一般的身體展了開來,一拳打向紅衭的肚子。

雖然耶穌和紅衭都一直在小心戒備,但是兩人出手在先,還是搶佔了先機。

耶穌單腳點地,地上立即出現一個深深的沙坑。然後他的身體後退著反彈出去,恰好避開了金童的攻擊。

紅衭的反應就慢了一些,不,應該說是鬼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在紅衭的鞭子才剛剛抖開的時候,鬼影便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

一寸長,一份強。一寸短,一份險。鞭子應該屬於遠程攻擊武器,近身攻擊的話需要一個回收的過程-----

紅衭及時發現情況不妙,手腕一抖動,鞭子尾端的尖錐也反捲回來扎向鬼影的腦袋。可是,鬼影已經一拳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砰-----

紅衭的身體一下子彎成了蝦米,被打飛了出去。

當她人還在半空中飛翔的時候,鬼影伸手一抓,便將那才趕回來救援的鞭子尖錐給握在了手裡,他再用力一拉,紅衭的身體就再次被他拉了回來。

他的身體高高躍起,彈跳力更是好的驚人。

匡-----

一腳踹出,正中紅衭的胸口。

蹼------

紅衭的喉嚨一甜,一股鮮血就狂湧而出。像是急驟的雨水似的,星星點點,染紅了一片黃沙。

紅衭這個時候才來得及鬆開鞭子的手柄,身體經過一段時間的自由飛翔後然後做了自由落地運動。

砰------

身體重重地砸在沙土上,塵土飛揚,然後把她覆蓋。

從鬼影突然出手,到紅衭揮動鞭子,從鬼影出拳到紅衭被擊中,從鬼影抓住鞭梢再次出腳到紅衭落地------這個過程非常的短暫。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完成。

在鬼影擊落紅衭的時間裡,耶穌和金童才剛剛交上手。

而那邊,勝敗已分。

速度。

讓人無法抗衡的速度。讓人心生絕望的速度。

趁她病,要她命。

鬼影沒有等紅衭再次站起來,他的身形一展,便再次朝她跌倒的地方衝了過去。

「哦。該死。」耶穌罵道。他看到了紅衭被擊落,知道自己如果不及時救援的話,可能她就要被鬼影殺死。

可是,金童又是那麼好對付的?

己方隊友的勝利鼓勵了金童,也刺激了他的獲勝慾望。

他那戴著白手套的雙手飛快的舞動,就像是在跳一段快節奏的激情手掌舞似的。但是,在那讓人眼花繚亂的舞動中卻蘊含著殺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拍上一掌。

而且,他手上的那白色手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看起來和普通的手套沒什麼區別,拳頭碰上去之後就會出現一道道細小的口子,就跟上面帶著勾刺似的。

砰------

在耶穌的主動要求下,兩人的拳頭再次碰撞在一起。

金童後退了三步,耶穌也同樣後退三步-----

金童揮手再次衝來,而耶穌卻轉身就跑。

他要去救紅衭,身為一名紳士,他必須要這麼做。

身為一名殺手,第一守則就是活著。要是讓他的教官知道自己幹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一定會氣得罵娘不可。

但是,在秦洛身邊久了,耶穌也開始感受到那種『人性化』的東西。所以,情感戰勝了理智。

他把自己的後背完全丟給了金童,大踏步的朝著鬼影跑去。

黃金手槍再次入手,保險栓瞬間被拉開。他準備先用子彈襲擊鬼影,給自己的救援爭取一些時間。

金童那肯放他離開,一個惡虎搶食的撲了過來。

他要把耶穌給撲倒在地,並且阻擋他射擊自己隊友的可能性。

可是,他撲在半空中的身體突然間變得僵硬。

「啊------」

他慘叫出聲,雙手死死地捂著胸口。

撲通!

金童的身體落在了地上,翻滾著,抖動著,雙手拚命地撕扯著胸口的衣服,然後是皮肉,甚至將胸口的一塊皮給扯了下來,心臟的位置給他給揪的血肉模糊-----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臟給挖出來一般。

他的表情猙獰扭曲,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的身體鑽進去一隻魔鬼嗎?」耶穌喃喃說道。

看到鬼影沒有殺死紅衭,而是將她俘虜,耶穌也沒有再趕過去,而是用槍瞄準了金童的腦袋。

「我想,現在你一定急著交換人質。對不對?」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現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難道自己脫離殺手身份皈依上帝的懷抱後,上帝對自己特殊照顧嗎?

不然的話,又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呢?

鬼影一隻手掐著紅衭的脖子,把她嬌小的身體給舉在半空了。他喜歡用這樣的姿勢殺人。

「救他。或者,你給他陪葬。」鬼影聲音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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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說,從今以後,你將天下防守第一。

可是,如果沒有攻擊能力的話,這個防守第一又有什麼用?難道躲來躲去的就能夠把人給殺了?

而且,秦洛只有在危險來臨時才能夠進入那樣的美妙境界。彷彿世間萬物都變得緩慢起來,包括敵人的攻擊。但是,如果別人站在那兒不主動出招,你就一直和他耗著不成?

如果讓秦洛主動攻擊,結果只會死得更快------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是秦洛思考的問題,也是龍王思考的問題。

在手裡提著刀子,在敵人殺來的時候,給對方一記狠的?

可是,如果敵人提前發現動機了的話,這一招顯然是行不通的。秦洛的被動防守厲害,並不代表著他還有能力主動攻擊。因為秦洛的移動速度實際上是不如別人的,別人在攻擊的時候嚴加提防,你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慣性。

利用人的慣性思維。

前幾次防守,竹本無心以為秦洛只是一個只會防守不會進攻的傢伙。可是,當他的情緒變得急躁,也開始疏忽秦洛的攻擊能力時,便是秦洛動手的時機了。

果然,一擊命中。

刀刃刺入皮肉,刀柄露在腹部,血水染紅了衣服,也染紅了竹本無心的眼睛。

他死死盯著秦洛,用刀刃指著秦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該-----死。」

第1082章節,會縮骨的吸血鬼!

第1082章節,會縮骨的吸血鬼!

幸福來的如此突然,讓秦洛自己都不敢相信。

成功了?〔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他真的把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竹本無心給幹掉了?他不僅僅只會防守,他還能防守反擊------他不是廢物,是天才。醫術界的天才,也是武術界的天才?

老媽,你怎麼可以把我生得如此優秀?

天下防守第一加上一流的攻擊能力,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他可以單挑皇帝------是的,他確實準備這麼做。假如那傢伙敢過來的話。

可是,都中了一刀,這傢伙怎麼還站在那兒穩如泰山跟個傻逼似的?要是秦洛同學中刀的話,早就躺在地上裝死了。

「這三個字剛才你已經說過了。用不著再重複一遍。」秦洛笑瞇瞇的盯著竹本無心的肚子,一遍又一遍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可是,我沒死。你卻要死了。」

每個領域的高手都是有脾氣的,恰好竹本無心的脾氣也格外的大。

聽了秦洛的話,他那赤紅的眸子變成了血紅色。

當時一刀劈死自己的師父時,他的眼睛就是這樣的顏色。

他從懷裡摸出一顆藍色小瓶子,從小瓶子裡取出一顆白色藥丸餵進了嘴裡。

然後他長刀一揮,就把自己上身的衣服全給割掉。這樣,他就成了一個赤裸著胸膛的半身裸男。而他肚子上插著的那把匕首也格外的觸目驚心,破開的皮肉還不停的蠕動著,血水順著刀柄急促的落下,就跟那刀子就是一口泉眼似的。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一把把秦洛插在他肚子上的匕首給拔下,又趕緊的把手裡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白色藥瓶給捏爆,然後手心便全是白色的粉沫狀物體。他把手掌壓在那傷口上,那粉沫就像是發酵過的麵團似的開始膨脹,很快的就把所有的傷口給封堵住了,也不再有血流出來------看起來真好玩。

秦洛也是醫生,卻還沒見過這種高科技的療傷藥品呢。不得不說,這些頂尖高手都和西方的一些高科技實驗室有關係。他們能夠裝備上還沒有在市場上銷售的最先進產品。

傷口堵上,然後又從腰間抽出一條白色的紗布,小心翼翼的把傷口給包裹好。

他的動作緩慢,有條不紊。好像知道秦洛會等待他似的。

只是,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是用一隻左手做的,右手從來不曾和他那把東洋武士刀脫離。所以,秦洛即便有心想趁他換藥的時候趕緊把戰鬥結束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這傢伙刀法的厲害,那漫天的刀影總是讓他有種不知所措的壓迫感。他這個時候衝上去,不會被他給劈成好幾半?

等到這一套程序做完,竹本無心再次雙手握刀。

他深呼吸,對著秦洛說道:「現在,我要和你決鬥。賭注是-----你我的生命。」

「廢話真多。用這時間都夠你砍好幾刀了------」秦洛不耐煩的催促道。他知道,這傢伙越急,越容易出錯,自己也能夠從中找到機會。而且,他一著急的話,說不定他肚子上的傷口就會再次裂開。那樣的話,秦洛就能夠不戰而把對手幹掉了。

這是每個高手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啊-------什麼?體會戰鬥的快感?這玩意兒誰願意體會誰體會去。他更喜歡體會床上戰鬥的快感。

手握武士刀在頭頂上劃著圈圈,就像是古老的祭祀在唸咒語一般。

他的腳步輕輕移動,以秦洛為核心轉起了圈圈。

一圈------

兩圈------

三圈-------

最後,竹本無心對秦洛說道:「現在輪到你攻擊了。」

「---------」

秦洛很想罵娘。不帶你這麼調戲人感情的啊?說好了攻擊的,哪能耍賴又不攻了呢?

竹本無心也是沒辦法啊。

雖然秦洛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臉上帶著欠扁的微笑,絲毫沒有高手的風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就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衝上去。

彷彿他已經知道了結果,他沒信心能夠突破這個傢伙那神乎奇技的防守。

衝上去是失敗受辱,那麼------等到他主動攻過來呢?

竹本無心同學被捅了一刀後突然間開竅了,他決定換一種打法。

秦洛當然不會主動攻擊的,他的攻擊能力連離都不如,根本就是一盤菜。

所以,兩人眼對眼鼻對鼻的站立著,誰也不去攻擊誰,誰也沒辦法奈何誰。

不過,秦洛同學看著他受傷的肚子,心想,要是匕首上的毒藥發作了的話,你就沒辦法比我站得更久一些吧?

不要罵秦洛無恥,人在生死關頭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

秦洛原本就對能否在防守的時候捅人一刀就沒有抱有太大的信心,更何況他這一招要對付的人還是皇帝------他以為皇帝也會親自出手來對付他。畢竟,他可是他們這邊的頭牌打手。

沒想到的是,他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說是魅力。皇帝沒來,伯爵被離先給搶走了,他對付的只是一個小嘍囉------

他擔心一刀捅不死皇帝,所以又在匕首上擦了毒藥。

而且是烈性毒藥。

讓他著急的是,這傢伙怎麼還不暈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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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曾想到,被稱為『皇帝第二』,在歐洲橫行多年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伯爵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遇到軍師之後就像是遇到了剋星,被她打得跟一頭死豬似的,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當然,他是還手了,可是,還手之後被揍得更慘烈。

亞洲第一,難道當真厲害到如此地步?

可是,即便他對上皇帝的時候也不會如此無力啊。

「我不服。」這是伯爵心中的怒吼。

腦袋上梳得一絲不拘的髮型被打亂,身上沾滿了木屑和灰塵,臉上有一個碩大的腳印,額頭和鼻子滿是血絲。

他一把掀開壓在他身上的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再也不把它們當做珍貴的藝術品。

雙腳一彈,一個鯉魚打挺,人便從地上躍了起來。

匡-----卡嚓-----

匡-----卡嚓-----

匡-----卡嚓-----

伯爵大步朝著軍師走來,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響聲。隨之便會傳來他的大腳踩斷木板椅腿的『卡嚓』聲音。

軍師表情凝重,皺著眉頭看著伯爵的腳。

她知道,以伯爵的身高以及身體的重量是不可能踩出這麼重的聲音的,他一定是利用了什麼特殊的使力方法。

而且,更讓軍師覺得驚奇的是,每走一步,伯爵的身形都像是縮小了一圈似的。

按照自然規律,兩個物體距離越近,視線中的彼此也就越大才是。可是,伯爵的身體是反物理規律而行。

原本還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縮小到一米三左右,無端的就矮下了二十厘米。他身上的肉也少了十幾斤似的,身上穿著的灰色工裝鬆鬆挎挎,彷彿隨時都要從身上滑下來一般。

現在看過去,更像是一個侏儒。

匡------

伯爵在軍師面前五米的距離停了下來,眼神陰暗的盯著她。而他的身體還在咯崩咯崩的響個不停,就像是炒熟的豆子在爆炸一樣。

「縮骨?」軍師沉聲問道。

「無知。」伯爵冷笑不已。「這是爆骨。」

「爆骨?」軍師沒辦法理解。明明是骨頭越縮越小,怎麼能叫做爆骨呢?

「不錯。爆骨。」伯爵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就像是口渴了一般。

不過,他確實是口渴了。

他想喝的不是水,是血。

爆骨是一種違背身體原理的功夫,每次使用體內的血液就會沸騰燃燒起來,身體就像是被烤焦了一般。

這個時候,就需要補充大量的血液-----

西方媒體時常會報道一些地方有吸血鬼的新聞,說是有人喜喝人血。其實這是冤枉吸血鬼了,這是有人練習爆骨後的『正常反應』。

伯爵離開自己那個龐大的家庭,離開那個擁有著數百年歷史的榮譽姓氏,不僅僅是因為他犯案殺人------殺個人對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麼?

真正的原因是,他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吸血。

進入黑暗世界,成為皇帝的戰將之一,就不用再擔心這樣的問題了。

「王后殿下,我們的戰鬥開始吧。」伯爵文質彬彬的做了個請戰的手勢。

看在軍師的眼裡,即滑稽,又有種刺骨的寒冷。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有些人是人,有些人-----你已經不能再把他當人。

(PS:12月31日,也就是今天晚上八點。老柳將和你們在YY上慶祝元旦(2011年的最後一次活動,然後就準備迎接2012了)。反正老柳自己準備了十本簽名書做禮物。《千金》《騷擾》和《保鏢》任選。如果你不來的話,禮物就全是別人的了哦。yy:60225.老柳和你不見----也散。書評區有活動貼,大家可以關注一下。)

第1083章、食肉螞蟻!

第1083章、食肉螞蟻!

金童並沒有因為胸口皮膚被撕扯下來而停止,相反,他的反應還越來越激烈。

血水四溢,完好的皮膚被劃爛,就跟被野狼那帶有倒刺的牙齒給啃了幾口似的。

不,比那個還要更血腥恐怖。

因為這完全是他自己撕碎的,而他就跟體會不到這種痛苦似的------或者說,有另外一種痛苦比這種痛苦更加的疼痛難受。讓他不得不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

鬼影手裡抓著紅衭,耶穌手裡-----槍下有痛不欲生的金童。

從局面上看,交換人質是最好的選擇了。

「救他。或者你給他陪葬。」鬼影的手微微使力,紅衭粉嫩的小臉就變得煞白,眼球凸起,呼吸急促,每呼吸一絲空氣都無比的艱難。原本握起的拳頭也因為無力而鬆開,整個身體都癱軟了。

她不是秦洛,沒有學過那《道家十二段錦》,不能在垂死關頭身體自然生出反應救自己的命。

看起來,她也快要死了。

這是鬼影有意為之,你如果想要拖延時間的話,我的同伴金童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比他多活一分鐘的。

他停止掙扎的時候,也是你嚥氣的時候。

這些人對人性不瞭解,但是對殺人的工序手段以及時間的拿捏卻熟悉無比,就跟知道自己身體上有多少根骨頭似的。

「別激動。哦。別激動。」耶穌連忙出聲阻止。「你知道的,你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她就算想回答也沒辦法出聲--------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啊。給她緩一緩,我來和她溝通-------我想她一定會同意的。千萬不要等到她想救人的時候,人卻已經死了。那個時候你也沒辦法救回你的同伴-------」

鬼影這才想起來,他們之間還存在著無言差異。自已說的話紅衭聽不懂,而他們講華夏語的話自己聽起來也十萬分的吃力。

不過,他還是同意給她一點兒時間。

真的是一點點兒------

「給你一分鐘。一分鐘之後我要殺人。」鬼影看了一眼地上翻滾著痛不欲生的金童,皺眉說道。他不知道金童到底是怎麼了,他甚至不知道中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他知道她手裡提的這個女孩兒下毒厲害,可是,就算是毒------你也要先塞進人家肚子裡或者和身體接觸才行啊?金童和她根本就沒有接觸,怎麼就中毒了呢?

而且,是什麼樣的毒藥這麼厲害?能把人折磨成這種人不成鬼不鬼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腔給剖開的模樣?

伯爵和一些基因研究室的關係密切,他們這些戰將也都能夠使用領先世界水平的各種療傷藥物以及毒藥。有不少毒藥的毒性也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但是卻需要人嗅聞或者吞嚥下去才行-------而且,這些華夏國來的土包子,他們又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先進的製藥技術呢?

耶穌倒是想多拖延一會兒,等著金童撕爛自己的胸口後再讓紅衭把解藥給交出來。當然,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他知道,鬼影真的會殺人。而殺人這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原本就是家常便飯。

他希望金童死,卻不希望紅衭也死。

於是,他很認真的看著紅衭,說道:「他只給了你一分鐘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救回他的同伴的話,他會殺了你的。」

「在-----我懷裡。」紅衭聲音微弱的說道。雖然鬼影提著她脖子的手稍微鬆了一鬆,但是,說起話來還是十分的吃力。

「什麼在你懷裡?」

「解藥。」

「她說解藥在她懷裡。」耶穌說道。

鬼影伸手就想去摸,但是伸到一半的時候,又停止了-------這個女人渾身是毒,鬼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要是自己也中毒,那麼今天他們倆都要死在這兒了。

「讓她自己把解藥掏出來。」鬼影對耶穌說道。

「她讓你自己掏出解藥。」耶穌在中間給他們做翻譯。

紅衭就伸手進懷,一會兒的功夫,摸出一根小笛子出來。

「我要吹笛子。」紅衭說道。

「她說她要吹笛子------」

鬼影眉頭一皺,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吹笛子?但是想到有可能這是她的解毒方法,還是點頭認可了--------華夏人的解毒方式還真是古怪啊。

他掐著紅衭脖子的手再次放鬆了一些,好給她使力的空間。可是,他卻從腰間摸出一塊橡膠炸彈貼在了紅衭的肚子上。

炸彈的按鈕掌握在他的手裡,他只需要輕輕一按,那塊長的跟口香糖一樣的小糖塊就能夠把紅衭給炸成碎塊。

紅衭的呼吸自由了,身體又恢復了力氣。

舉起笛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一種『嗚嗚嗚』的聲音傳了出來。

嗖-------

一道黑光閃爍,金童的胸口腐肉裡便跳出來一隻大螞蟻-----形似螞蟻的怪物。通體漆黑,只有眼睛是紅色的。長著兩根觸角,嘴裡會發出啾啾的響聲。

這叫食肉蟻。

是用苗疆的一種變異螞蟻的蟻卵卵化而成,每日以屍肉餵養,全身用毒藥罐浸泡。

原本這就是巨毒之物,每天吃屍肉泡毒藥後毒性更是增加百倍千倍。

雖然它的體積很小,但是能夠輕易的毒死一頭黃牛。兩隻食肉螞蟻就能夠咬死一頭成年大象。

再加以訓練,就成了能夠根據音樂做出各種攻擊指令的毒蟲。

這種螞蟻還叫做『懶蟲』,因為它終日昏睡,三天才吃一次東西,只有餓了的時候才會醒來找食物。

於是,紅衭便將其包裹進臘丸。

當時她把臘丸丟給了金童,金童肉眼觀測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所以,他才很放心的裝進衣服口袋裡。

殊不知,這已經為他後面的崩潰埋下了禍根。

人的身體溫度極高,特別是他們這些剛剛做過激烈搏鬥的人身體溫度更是高於常人很多。

臘丸入懷,很容易就會被捂熱融化。

外面包裹著的臘丸融化,食肉蟻就會甦醒過來。

已經餓了好幾天的食肉蟻肚子自然是餓的,於是便爬出去尋找食物------從生活習慣上來講,食肉蟻還是個好同志,它不僅僅吃腐肉,也吃新鮮肉。離它最近的就是金童的胸膛,於是它便毫不客氣的撲了進去。

它吃肉時會先鑽進肉裡,然後從內部開始消化享受。這也是金童為何突然間跌倒在地上,然後拚命的撕裂自己胸口皮肉的原因。

他知道有蟲子在大口大口的吃著自己的肉,可是他又沒辦法把它給抓出來,只能先把皮肉給撕破來尋找-------

食肉蟻從金童的胸口爬了出來,那種錐心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金童不再掙扎翻滾,身體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痛得直抽搐。

看著站在胸口得意洋洋的那只黑色小蟲子,狠狠地一巴掌拍了過去。

啪------

蟲子被拍進肉裡,皮肉破開的口子也是血水四濺。

沒想到的是這蟲子竟然沒死,像是為了報復似的,又狠狠地咬了金童一口------

「啊------」金童嘶聲嚎叫。「讓它停下。讓它停下------把這該死的蟲子給拿走-----快拿走------」

鬼影這次沒讓耶穌做翻譯,只是緊緊了掐著紅衭的脖子,小姑娘立即知趣的又吹起了竹笛。

食肉蟻這才不情願的從肉#團裡鑽出來,一蹦一跳的消失了。

「你沒事了吧?」鬼影不放心的問道。

「沒事。」金童對傷痛的忍耐力異於常人,可是看著自己胸口一片狼藉的樣子還是覺得肉痛。

伸手要去掏口袋,想要找些藥粉什麼的塗上。

「你最好不要動。」耶穌笑著阻止道。「我槍裡的子彈足夠把你的腦袋打得跟你的胸口一樣------哦,想想就讓人覺得倒胃口。」

(PS:今天晚上八點,YY60225,老柳在此恭候大駕。)

第1084章、寧惹匪兵三百,莫惹蠱王一個!

第1084章、寧惹匪兵三百,莫惹蠱王一個!

金童的螞蟻毒解了,但是腦袋還在耶穌的槍口下面。所以,耶穌對他還有著十足的控制能力。

耶穌不讓他起來,他就不能起來。耶穌不讓他塗藥,他也就只能任由傷口繼續流血。

「鬼影,大家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就沒必要再玩一些小把戲了。你想救你的同伴,我也不希望我的小美人受傷。現在是不是可以交換人質了?」耶穌看著鬼影說道。現在,由他們倆人說著算。

「可以。」鬼影說道。

「放了他。我讓她走。」

「讓她過來,我就放了他。」

兩人都不肯退讓,局面就再一次僵持。

沒辦法,這些人都太危險也太厲害。稍微露出一點兒破綻就能夠引起一場潰敗。

鬼影和耶穌都不敢先放人,因為失去人質的那一方就會受到另外一方的制肘------譬如耶穌把金童放了,鬼影卻不願意放紅衭怎麼辦?難道耶穌要束手就擒?

「一起放吧。」鬼影看著金童血流汩汩卻沒辦法得到治療的胸口,主動出聲說道。耶穌這個混蛋太狡猾了,嘴裡說大家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沒必要再玩一些小把戲了。結果他卻自己玩得不亦樂乎------他不讓金童往傷口塗藥,要是再這麼拖延下去,金童不是沒命就是暈倒。那個時候,自己雙手能敵四腳?

「同意。」耶穌一把把金童從地上拖起來。「拆掉她身上的炸彈。」

鬼影便揭下紅衭脖子上特工專用的口香糖炸彈,說道:「讓他過來。」

「一起推。」

於是,耶穌把金童給推了出去,鬼影也同時把紅衭給丟了過來。

耶穌伸手給紅衭接住,轉身一腳就踢向金童。

這一腳蓄足了力氣,如果踢中,金童即便不死也要落下一個重傷。

鬼影的動作更快,在他扶住了金童後便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金童被轉移到了他的身後,而他也伸手飛撲向剛剛被他丟出去的紅衭-----他也想著把紅衭再給拉回來。

砰------

耶穌的腳踢在了鬼影的手腕上,兩人同時後退了一步。

不過,結果卻是耶穌沒能再次重傷金童,而鬼影也沒能再次把紅衭給奪回來。

於是,這兩個死不要臉的就假裝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交易愉快。」耶穌笑呵呵的說道。

「交易愉快。」鬼影面無表情的回應。

金童快速的掏出藥沫塗完胸口後,冷笑著說道:「既然沒死,那是不是要繼續打下去了?」

如果讓金童選擇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人的話,一定非蠱王紅衭莫屬。

先是他最疼愛的雙胞胎妹妹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樣,肚子裡現有還有兩條毒蛇沒辦法掏出來。

剛才,就在剛才,他自己也承受過一次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楚-----那真是太痛了。像是用錐子戳天靈蓋,又像是用刀子一刀刀的在心臟上割肉。

他是武者,是殺手,一般的疼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可是,這樣的疼痛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差點兒讓他窒息昏死過去。

所以,只要有機會,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她殺掉。

不殺不足以平怒氣,不殺不足以------反正什麼都不足。

「打來打去的也沒有個結果。」耶穌看了看表,說道:「先生們,女士們,我們還不如找個地方去喝茶。畢竟,我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

「我同意。」鬼影說道。

「我不同意。」金童叫嚷道。

鬼影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轉身就走。

「你要以一挑二嗎?」耶穌看著金童笑呵呵的問道。

金童的表情陰睛不定,狠狠地盯了紅衭一眼後,轉身快步朝著鬼影離開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耶穌小聲問紅衭:「美麗的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怎麼可以讓他中毒?而我們都毫無察覺?」

「秘密。」

「好吧。」耶穌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可是,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點兒尾巴?譬如,還有一隻蟲子在他身體裡面沒有出來。或者說,那只爬出來的螞蟻又從另外一個部位爬進了他的身體------」

「沒有。」紅衭說道。

「哦。真是遺憾。」

「不過-----」紅衭說道。「食肉蟻都是一公一母共同養殖。公的負責覓食,母的負責產卵。剛才,我只讓那只公的出來了-------」

「哦。那母的呢?」耶穌激動的問道。

「白癡。」紅衭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母的負責產卵。」

「哦。」耶穌激動的手舞足蹈。「紅,你是個天才。」

「你再敢叫我紅,我也會在你身上種幾對食肉蟻。」紅衭生氣的說道。她喜歡穿紅色,並不代表著她喜歡被人叫做『紅』。

忒俗!

「----------」

耶穌縮了縮脖子,想起秦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寧惹匪兵三百,莫惹蠱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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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反常了也是妖。

看到一米五幾的小頭子伯爵把自己給折騰成一米三幾的侏儒小人,即便是軍師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由得有些發怵。

她知道,這並不是骨頭的縮小,也代表著實力的暴漲。

不然的話,他那麼費勁的練習這個幹什麼?為了把妹時變魔術?

如果當真是那樣的話,那也應該是把人往高處長,而不是往小了變啊?

「小心。」離躺在桌子上提醒道。身為一名特種軍人,對危險的感知特別靈敏。

就像現在,雖然伯爵還沒有出手,可是,他身上散出的一股邪惡的氣息就能夠給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彷彿汗毛會立起來,周圍的空氣會變得緊一些,呼吸也困難一些,而且,人的心跳和脈博也變得紊亂不堪-------

什麼叫做不戰而勝?

譬如龍王,也譬如傅風雪。如果雙方實力懸殊差別太大的話,他們僅僅往那兒一戰,恐怕對手就沒有出手的勇氣了。

現在,變身後的伯爵能夠給人給軍師帶來壓力,就證明他的實力提升到和軍師一樣的級別。甚至,還有可能會更高級一些。

「沒關係。」軍師對著離笑了笑。「伯爵如果是那麼容易擊敗的話,就不是第二個皇帝了。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軍師從口袋裡摸出一雙黑色皮手掏戴上,雙手握拳,身體俯壓著向他衝了過去。

咚咚咚------

踏前幾步的時候你還能聽到她的皮靴落地的聲音,幾步之後,她的腳踩在地上竟然沒有仍然的聲音,就像是踏雪無痕一般。

這就是速度。

極致的速度。

當人的速度到達極致後,它本身的重量便可以忽略不計。

那個時候,只有她的腳尖落地,只是輕輕一點便又再次躍起------

瞬間,距離就被拉近。

近了。

更近了。

軍師的拳頭咯咯作響,拳頭裡面蘊含的內力都快要溢出來。

她的拳頭高高的舉起,然後一拳轟出-----

奇怪的是,伯爵不閃不避,甚至都不伸手來接,傻乎乎的站在那兒,就像是反應不過來一般。

軍師一拳擂在伯爵的心口。

這是心臟位置之所在,以她這一拳的力度和馬力,足夠打破皮肉打斷肋骨然後重傷裡面的心臟。

實力差的,或許一拳就會被軍師給打死。

這是龍息的殺人絕招,雖然看起來簡單直接,卻有數十種變化。

之所以現在看起來是直來直往的一拳,那是因為伯爵沒動-----伯爵動,她的拳頭方向也會動。

無論敵人怎麼動,她的拳頭最終還是會擊中目標。

所以,它有個不是很好聽但是很霸道的名氣:打死牛。

砰-------

拳頭結結實實的打中了伯爵的胸口。

軍師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皮肉和骨頭。

(PS:謝謝你們能來看老柳。當然,老柳也確實好看。因為現場人太多,發信息的也太多,沒辦法一一回應,還請大家能夠原諒。今天是2011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2012了。感謝你們的一路支持不離不棄。我愛你們。)

第1085章、伯爵的強勢反擊!

第1085章、伯爵的強勢反擊!

坐進副駕駛室,金童的氣還沒有消。

「為什麼要走?」金童盯著發動車子的鬼影說道。「我們就這麼放走他們了?」

「不是我們放走他們。是他們故意放走我們。」鬼影面無表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刺傷了金童骨子裡的驕傲。

「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嗎?」

「正是這樣。」鬼影說道。

金童尖叫道:「鬼影,你的自信到哪裡去了?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容易就接受失敗?」

「從我被人打臉的時候。」鬼影陰沉著臉說道。「金童,你還不明白,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敵的。有些人弱,但不會弱一輩子。有些人很強,但是也不會強一輩子。實力、運氣、環境、狀態------每一個因素都是勝負關鍵。」

「我當然明白。」金童冷笑著說道。「實力,運氣,環境、狀態全都在我們這邊,結果你卻把他們放走了。這是伯爵大人的任務,也是皇帝和別人的交易-------難道你就不怕他們的責罵嗎?」

「我盡力了。」鬼影說道。「你也是。」

「你沒有。」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對付那個女人------如果不是你中毒,我早就可以把她殺掉了。但是,只要讓她活著,她就是最大的威脅。」鬼影聲音平靜的說道,這更加讓人覺得他正在講述的東西就是事實。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紅衭的實力和鬼影不成正比,鬼影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可能短短幾招就可以把她給解決掉。

但是,她會下毒------一招鮮,吃遍天。

她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毒庫,不知不覺間就能夠讓人中毒。還有那模樣醜陋厲害無比的蟲子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在沒有搞清楚金童是如何中毒的事情以前,他實在不敢貿然向她出手。

再說,敵方那邊的耶穌和紅衭都還保持著完整的攻擊力。而已方隊友已經受了頗嚴重的傷,還不知道他的身體裡面有沒有其它的毒素------要是打著打著他再次暈倒怎麼辦?那個時候可不是說停就能停的了。

所以,鬼影索性脫離戰場,先送金童回去檢查身體吧。

人活著就好,殺人的機會有的是。

「我可以殺了她。」金童咬牙說道。

嘎------

鬼影把車猛地停下,說道:「你可以下車。」

「--------」

金童鬱悶的想,這貨怎麼就一點兒也不通人情世故呢?人家就是說說而已。

沒有鬼影幫忙,金童可沒有勇氣回去單挑耶穌和紅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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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很著急。

這貨怎麼還不倒啊?

都傻站了大半天了,他還沒有一點兒動靜。難道這刀子上的毒沒有滲進去?還是說,這毒-----是假的?

不可能啊。市場上有假藥可以理解。可是,這刀子上的毒可是自己親自調配的啊。

再這麼下去-------腿會酸的好不好?

再說,他還想著早點兒結束這邊的戰鬥,好去幫助軍師對付伯爵呢。龍王說過,自己和軍師聯手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實力。有了自己的加入,伯爵還不是被揍得跟死狗一樣?

要不是怕引起對方的警惕心,秦洛都想問他: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

竹本無心不知道秦洛在想些什麼,他的雙手握著刀柄,刀尖撐地,刀身又能夠支撐著他的身體。

眼睛緊閉,好像是在閉目養神。

一刀流的刀法厲害,休息打坐的本事也非常了得。

刀法講究一個『悟』字,有些人揮一輩子刀也做不到一刀四斬,有些人就很快就能夠做到------只用了八年時間。

這也是宮本雅閣愛才心喜,把竹本無心拉回去做徒弟並且傾囊相授的原因。因為他沒有從其它人身上看到這樣的天賦-----一雙穩健卻又靈活多變的手。

突然,宮本無心的眉毛挑了挑。

這樣的動作落在一直觀察著他的秦洛眼裡,自然是一陣心喜。

「難道藥性發作了?」

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著,等著看竹無本心下一步的反應。

竹本無心也沒有讓他失望,很快的,他的額頭就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剛剛開始只是一滴兩滴,汗珠順著臉頰流下,然後落入嘴角。腥鹹、苦澀。

兩分鐘後,汗珠越淌越急,密密麻麻的佔滿額頭。

而他臉上的肌肉也開始微微的抽動起來,眼皮也抖動個不停,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睜開眼睛一般。

再接著,他握刀的雙手也開始搖晃。

刀尖咯咯咯的戳動著地面,將地板都搗出了一個大洞。

「匕首上有毒。」竹本無心終於睜開了眼睛,眼色血紅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的整個眼眶血紅色一片。就跟是血染過一般。

熟悉的人才會瞭解,這是他發狂時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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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情況不對------或者說,是手感不對。

以前她一拳下去,一定會出現一個『凹』洞。中拳的那一塊區域會給打塌陷下去。

但是,伯爵的皮肉一如既往的結實,骨頭一如既往的堅挺,而他的臉上竟然呈現出譏笑的表情------

「這就是王后的全部力量嗎?太弱了。」伯爵大笑著說道。

軍師大驚。

怎麼回事兒?以往必殺的一拳竟然沒辦法傷害到他?

這爆骨----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軍師不服。

右手再次握拳。這一次,她用足了全身十二分的力氣。

再次一拳轟出。

伯爵仍然和之前一樣,不閃不避,任由軍師出拳攻擊。

這一次,軍師一拳打在了伯爵的腦袋上去。

匡-----

一聲巨響傳來。

這不是骨頭和骨頭碰撞的聲音,更像是一拳打在了鐵塊上。

是的,伯爵的腦袋就跟是被一大塊鐵皮給包住了似的。

軍師一拳砸上去,不僅沒有傷害到他分毫,自己的拳頭倒是火辣辣的疼痛。

好在她戴了薔薇手套,這種手套也是華夏軍工的最新科研成果。是由一種真絲纖維做成,外觀看上去和普通皮手套沒有什麼區別。實際上是能夠抵禦物理傷害的。

兵器講究個『一寸短,一份險』,最短也最危險的其實就是手套了。這也是很多高手沒有武器只戴雙手套和人搏鬥的原因。

伯爵摸了摸腦袋,那張嚴重縮水的臉得意的笑著,說道:「傷了王后的手,皇帝殿下說不定會心痛。」

「去死吧。」

軍師一腳飛起,狠狠地踢向伯爵的跨部。

所有男人都知道,這是人體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旦擊中,就會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

可是,讓軍師想不到的是,這一腳仍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戰果。

於是,軍師便開始拳打腳踢,把伯爵當成一個免費沙袋。

突然-----

伯爵縮水的身體突然間撐開,整個人像是大了一圈似的。身體變高了,也變壯了,一米三的侏儒突然間膨脹起來,就像是個孩子一夕之間長大一樣詭異。

砰------

軍師的一拳打出去,就像是打在彈簧上。

一股磅礡無匹的作用力瘋狂湧來,軍師的身體凌空飛起,被反彈出去撞在一張書架上。

匡-----匡----匡-----

天翻地覆,木屑煙塵紛飛。

傢俱一排排被壓倒,最終『轟』的一聲在牆角處爆發。

一切安息,卻再看不到軍師的身影。

「現在輪到我了吧。」伯爵大步朝前走去。

第1086章、宛若戰神!

第1086章、宛若戰神!

軍師那邊的動靜太大,書桌櫃子等傢俱倒了一大片,在摔倒的過程中不斷傳來霹靂啪啦卡嚓卡嚓的物體斷裂聲音,整個廠房都像是被震動了似的。

即便是正在專心和竹本無心對峙的秦洛也受其影響,情不自禁的想把視線轉過去。

可是,他仍然站在哪兒一動也不動,和表情猙獰扭曲的竹本無心對峙著。

他知道,如果他不動,軍師只需要對付一個伯爵。

如果自己轉身往那邊跑過去,軍師將要對付伯爵和竹本無心兩個人。

雖然龍王說自己和軍師的配合可以挑戰皇帝,可是,伯爵和竹本無心並肩站在一起又會發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相信自己的隊友-----正如她們相信自己一樣。

「現在輪到我出手了吧?」

伯爵嘶吼一聲後,開始大步朝著軍師跌倒的方向走過去。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接著就用小碎步奔跑了起來-----

越跑越快,身體已經全部都啟動開。

然後,他的雙腳用力一彈,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一枚發射出去的導彈似的,『轟』的一聲往那大堆木材傢俱堆積如山的地方飛了過去。

他還真把自己當炸彈了,因為他在『飛』到那座木材小山山頭上時並沒有站穩身軀的意思。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落地,四肢分開,正面超下,用自己『龐大偉岸』的身體重重地壓了下去------

匡------

木山應聲而碎,下面的木架支撐不住,再次發出斷裂和倒塌的聲音。

轟隆隆-------

又是一陣的響動,然後這才平靜下來。

伯爵這個怪物的身體竟然像是鋼鑄鐵打的一般,用臉先著地還絲毫無傷。只見他從矮了大半截的木頭山上爬了起來,又重重地在上面跺了幾腳,然後放聲狂笑,吼道:「王后-----王后------王后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死?還不是一樣要死?」

「你站起來啊------你不是很能打嗎?你站起來啊------」

「什麼亞洲第一-------狗屁不如------」

「看起來你很激動?」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

伯爵轉眼看去,差點兒沒有從木頭山上栽倒下去。

當時軍師正用力攻擊自己,而自己的『爆骨』突然間展開。

受到這強勁無匹的反彈之力,軍師無可阻擋,整個身體被震飛了出去。

然後,她壓倒一大排的書櫃,最終被一堆木頭給埋在下面-------她落地的位置正是伯爵此時腳下的木頭山。

這也是伯爵用人體炮彈重壓,然後在上面又跳又叫的原因。

難道見鬼了嗎?

她是什麼時候跑出去的?竟然出現在木頭山三米以外的一張木桌子上?

更讓伯爵難以理解的是,她受了爆骨的反彈之力,竟然完好無整,而且在那千釣一發的危險時刻還能夠逃命------軍師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

難道說,只有皇帝殿下親自出手才能夠壓制她?

伯爵不信。

可是,眼前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信。

看到伯爵詫異的表情,軍師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用講出來的。

如果能夠攪亂他的心神或者增加他的思想壓力的話,她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的。

其實事情真的很簡單------

軍師連續幾次用足力氣出拳出腳攻擊伯爵而無效時,她便知道這『爆骨』是相當於華夏國內的金鋼罩鐵布衫一類的橫練功夫。這種功夫的名氣不大,卻非常的讓人頭痛。如果你找不到他的『死穴』或者『竅門』,有可能你打上一天一夜也不可能傷害到他。

再說,既然伯爵被稱為『皇帝第二』,那麼證明他除了智慧,個人能力也是相當出色的。

在搞不清楚這爆骨真正的殺招在什麼地方時,軍師又豈能不留一點兒防範之心和防備之力?

後面的出拳出腳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點兒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但是,軍師已經在偷偷的減少用力。那個時候伯爵正沉溺在戲謔軍師的快感中,哪裡發現這種細微的差距?

所以,當他的爆骨突然間使出而且反彈之力出現時,軍師受到的反彈之力就不如他想像的那麼嚴重。

不過,即使這個不嚴重------也不是她能夠阻擋的。

本身的拳力加上反彈的力量,也就是她的雙重力量------或者那骨頭突然間爆開的力量就已經是她的雙倍力量。這樣的力量是她所不能抗衡的,於是,她便彈飛了出去。

她在落地後便清楚,伯爵的反攻時刻到了。

第一時間便從她睡倒的那張桌子底下爬了出去,然後,她就聽到伯爵急促的腳步聲音以及木頭山倒塌的聲音-------

「越是難以做到的事情,在成功之後也越是喜悅-----看來,你從來都沒想過能夠打敗過我吧?」軍師從口袋裡摸出那個煙盒,抽出一根香煙放在唇角。

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火機,然後把煙點燃。

很多年了,自從那次事故發生後,她第一次在戰場上抽煙------

他離開的時候,這盒煙還有十四支。現在,只剩下十三支了。一個非常不吉利的數字。

她狠狠地抽上一口,把大量溫暖熟悉的霧體給吸進口腔,然後吞進肺部------

濃烈的煙味恰好把喉嚨裡的腥甜以及即將流淌出來的鮮血給壓了下去,她蒼白的臉也有了一絲血色。

不得不說,這爆骨確實厲害。

在猝不及防下,反彈之力確實傷到了她的臟腑。

所謂爆骨,即是爆裂開的的骨頭。

不僅僅是爆自己的,而且是要爆對方的。

她的五臟六腑,她全身的骨頭-----幾乎都快要碎了,每一處都痛得要命。

她不能夠讓伯爵看到,不然這會增加伯爵戰鬥時的信心。

一個人的求勝慾望和求生慾望也是能夠影響戰鬥結果的,有些實力不如對手的人,因為求生的慾望過於強烈而最終翻盤。

在勝負未分,你的對手還沒有死透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沒有必勝的戰鬥,也沒有不可戰勝的對手。

又抽了一口煙,軍師的身體才更加舒服了一些。

「如果我們換一個位置的話,我一定不會像你這麼開心------因為戰勝你並不是一件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就像戰勝其它人一樣-----這是理所當然的。」

伯爵怒了。

徹底的被激怒了。

「既然這樣。那麼------你就來戰勝我吧------」

他沒有等軍師過來『戰勝他』,而是主動向軍師跑了過來。

軍師沒動,她像是一個煙鬼似的又貪婪的猛煙了一口香煙

恰在此時,伯爵奔跑而至。

任由那股還帶著溫度的氣體在胸口流敞,她的手指頭一彈,那燃燒的煙頭便成了紅色的暗器襲向伯爵的面門。

伯爵除了瞳孔微微收縮,仍然不閃不避,任由那煙頭撞在自己臉上。

然後,他對著軍師站立的位置一拳轟出------

軍師也同時一拳轟出,兩拳相撞,發出猶如金石交接的聲音。

匡------

軍師被從她所站立的桌子上打了下去,而伯爵也連續後倒了好幾步。

軍師用腳一挑,她剛才站立的那雙足有千斤重的大木桌竟然高高的飛起,向著伯爵的身體砸了過去。

伯爵一把抱住木桌,等到他想要把桌子甩飛出去時,軍師卻突然跳起,身體傾斜,雙腳不停的踢打著木桌的桌板。

借力打力。隔山打牛。

於是,那張木桌壓著伯爵沒辦法動彈,被軍師給踢得連連後退。

匡--------

匡--------

匡--------

連番踢打下,伯爵已經退到了廠房的牆壁邊緣。

軍師的身體落地,很快的又再次跳起。

她的身體快速地旋轉著,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

然後,她猛地一腳跺在桌子的桌板上。

卡嚓------

木桌桌板承受不了這樣的重力,被她一腳給跺出一個不規則的大圓洞出來。

桌板崩飛,帶著伯爵的身體往牆壁上撞過去。

轟-------

磚牆倒塌,伯爵的身體翻滾著跌出牆外。

軍師身體落地,包裹著黃沙的凌厲邊風吹動她風衣的衣擺,宛若戰神!

第1087章、因為你眨過眼睛!

勁風拂面,黃沙翻滾。

雲海沸騰,遮天敝日。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要下雨了。

二十一大街是拉斯維加斯城市最邊緣的一條街道,而這座廢棄的傢俱廠又處於二十一大街的尾巴上。這是綠化帶的死角,因為風向恰好從西北方向吹過來,所以這個死角的風沙也格外的大一些。

一牆之隔就是傢俱廠的後院,後院是一片開闊的沙地。稀稀落落的種植了幾棵松針和仙人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無人澆灌而顯得枝幹貧瘠,就跟發育不良的植物科三級殘廢似的。

不遠處就是這座沙漠城市的綠化帶了,也是一排排的松針和仙人掌。最往後就是沙漠,一望無垠的沙漠。

所以,穿過一堵牆,就等於是走進了沙漠。

也不知道軍師剛才那一腳到底使足了多大的力氣,破了一個大洞的壁牆竟然還在嘩嘩啦啦的掉著水泥和磚塊。

破開的口子也越來越大,任何人都不會懷疑,要是軍師再像剛才那樣跺上一腳的話,這堵看起來堅硬無比的磚牆就要整體倒塌了。

等到它們平靜下來,軍師才彎腰從破洞裡鑽出去。

她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站在那兒看著胸口壓著一大塊桌板躺在地上裝死的伯爵。

伯爵也只是剛剛才被打出來,才在地上沒躺上幾分鐘。可是身體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黃沙,臉、脖子、頭髮、眉毛、還有四肢,每一處都堆積了一層黃沙。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在沙地上刻畫的人體圖一般。

任何人在這種地方躺上一個鐘頭,恐怕都會被風沙給淹沒。

轟------

壓在伯爵身上的半圓形桌面突然衝向了天空,帶起漫天塵土飛揚。

匡------

木板在不遠處落地,又在沙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伯爵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用力一抖身體,身上的灰塵便掉個乾淨,露出了他的臉他的眉他頭髮的原色他衣服的顏色。

「噗------」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不知道是要吐出嘴裡的黃沙,還是吐出心中的濁氣。

然後,他那雙禿鷲一般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軍師,聲音陰沉的說道:「王后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是你高估了自己。」軍師不屑的說道。「你們這幾個人打著皇帝的牌子出來做事,自然沒有人敢招惹你們,也養成你們無法無天的傲氣------還不是一群受人擺佈的小丑?」

「那你呢?」伯爵冷笑。「你名為王后,又能在皇帝手上討到過便宜?你不是和我們一樣,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和你聊天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帶人走了。」軍師不耐煩的說道。

她確實不願意談有關皇帝的話題,因為那個人------他真的太強太強了。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讓她心生無力感的話,那就是皇帝無疑。想起和他交手的情景,彷彿那就是一場夢魘。

而她潛意識裡也不希望在這裡碰到皇帝,所以,她有意無意的想避開這個話題。

「怎麼?怕了?」伯爵像是看穿了軍師的心思似的。他應該知道軍師曾經在皇帝手上吃過虧,不然不會一直用這件事來刺激她。「即便皇帝殿下沒來,你也很難離開這裡。至少,你要先戰勝我再說------」

「那就開始吧。」軍師說道。她看的出來,伯爵雖然被自己從房子裡打出房子外,可是他不像是受到過傷害的樣子。

更讓人吐血的是,他的全身如鋼鐵般堅硬,拳頭對他根本帶來不了任何傷害。

好在她有槍------

她從懷裡拔出槍,舉手就朝著伯爵開了一槍。

她快,伯爵更快。

高手過招,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一敗塗地。

在這種關鍵時刻,沒有人敢忽略對對手的觀察留意。

伯爵在發現軍師的手臂異動-------不,應該說是在發現她的肩關節有移動的跡象時便動了起來。

他像是一輛人形坦克似的,直直地朝著軍師撞了過來。

他現在的身高比他正常時的身高還要高上一些,大概有一米六的模樣。而且他的人看起來也壯了一些,所以這麼奔跑起來,還真是頗具威勢。

看到軍師抬槍,他的身形往左側一避。

砰------

軍師的子彈打在後面的牆壁上,石屑飛濺,牆壁上出現了一顆大洞。

這種子彈一看就非凡品。普通子彈只能夠在牆壁上劃出一道痕跡,勁道大的也只能打出一個深坑。

而軍師打出去的子彈直接穿透牆壁,足見其威力巨大。

一槍。

軍師也只有開一槍的機會。

因為伯爵側身避開子彈後,就一躍而起,張開雙手直直地向她撲了過來。

看來,他是準備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和她近距離肉搏了。

砰------

軍師一腳踢出,正中伯爵的腹部。

伯爵不急不痛,反而再次欺身前撲。

卡嚓------

他任由軍師又連踢兩腳,然後一把抓住了軍師的肩膀。

手指猛地一用力,軍師的肩膀便直接被他的手指頭刺穿,黑色的風衣滲出殷紅色的血跡。

軍師的身體可不是鋼打鐵鑄的,肩膀洞穿,痛得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原本喉嚨用煙氣壓住的血也脫口而出,噴了伯爵一臉。

「真噁心。」軍師看著伯爵的大花臉想道。

伯爵不管不顧,另外一隻手要去扣軍師的另外一隻手臂。

如果被他扣中的話,他就能夠把這個女人給甩起來或者直接的給按倒在地上。

軍師手腕翻飛,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對方扣住自己的另外一隻手。

右腳一百八十度旋轉,從和伯爵站在一條直線到縮到他的懷裡。然後軍師的身體一頂,硬生生的把伯爵從地上給頂了起來。

伯爵身體落地,也就失去了力量的根源。

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軍師已經抓著他的一隻手一隻腳。然後雙腳九十度錯開,再一次快速的旋轉起來。

呼呼呼------

伯爵就像是一架大風車似的,被她給輪在半空轉得看不清頭尾。

一圈。

兩圈。

三圈-------

連軍師自己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了,她的雙手一扔,伯爵的身體就斜飛著上天。

軍師幾個助跑後,身體高高的躍起。

她手腳並有,在空中擊打伯爵全身要害大#小*#穴位。

她知道,任何秘法絕技都會有一『死門』,他必須要找到這爆骨的死門才行。

不然的話,他們打到今天晚上才結束不了戰鬥。

雖然她現在憑借強悍的實力和壓制性的力道把伯爵打飛,但是她終會有脫力的時候。而伯爵直到現在還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創傷,一時半會兒想要擊倒他是不可能的。

在空中飛行中的短短時間裡,軍師出拳四百五十拳出腳兩百一十六腳,一觸即離,絕不過多糾纏-----

然後在力道用竭的時候,再次猛地出腿,一腳把伯爵給踢飛。

伯爵的身體再次撞倒在牆上,而軍師則藉著這一腳的反作用力輕飄飄的落地。

匡-------

伯爵的身體重重地砸在牆壁上,不過,幸運的是,這一次沒有把牆壁砸出大洞。

伯爵雙手撐地,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又很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再次嘗試,又一次摔倒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爆裂開來的骨頭又恢復了原狀,變成最初始的狀態。

而他的眼睛血水直流,整個眼眶都被打腫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伯爵恨聲說道,滿腔的不甘和委屈。

「因為,我剛才用煙頭彈你的時候,你眨過眼睛-------」軍師說道。「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眼睛是你的氣門。」

(ps:親們,今天的第三章。新的一年,新的開始,希望我們繼續並肩前行。近衛軍,前進!)

第1088章、瞎子!

第1088章、瞎子!

激昂的鼓點,熱血的音樂,一群男人嗓子沙啞的嘶吼著-------

女人全身裸體的躺在真皮沙發上,眼眸微閉,手指快速的在沙發兩邊的皮靠上打著節拍。

因為她的指甲過長,動作過急,真皮沙發上被劃拉出來一道道的口子也渾不在意。

她全身貫注的投入這首音樂中,彷彿這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她的動作才停歇下來,滿臉陶醉的躺在那兒大喘氣,就像是剛剛經過了一場男女戰爭似的。

良久,她才睜開了眼睛。

端起桌子上和空氣充分浸潤的紅酒,然後一口飲酒。

這才伸手扯過旁邊的一條紅綢搭在身上,搖響了手邊的銅鈴。

很快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樣貌英俊卻毫無生氣的男人輕步走了進來。

「夫人。」男人躬聲行禮,出聲問候。

「有消息嗎?」女人自顧自的舉著瓶子倒酒,彷彿沒有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沒有。」男人說道。

「我有不好的預感。」女人說道。「以伯爵擁有的實力,應該早就做成了才對。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應------雖然我不願意這麼想,覺得這相當的荒謬。可我們不得不做好接受最壞結果的準備------接受伯爵會失敗的準備。」

男人的喉嚨動了動,終於還是把自己的觀點給講了出來。

「夫人。這不可能。」

啪------

女人一巴掌煽在男人的臉上,聲音卻平靜如常。「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嗎?」

「我明白了。」男人說道。

「找人接應。」女人說道。

「我知道怎麼做了。」

等到男人起身離開,女人掀開紅綢站了起來。

她赤裸著身體站在古堡的窗邊,看著外邊的綠樹紅花以及一望無垠的金黃麥田,就像是一幅凝固了的唯美油畫。

「要下雨了。」她伸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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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很有耐心。

他最不缺乏的就是這個。

從很小的時候,別的孩子在外面遊玩奔跑,他就搬著小馬扎坐在爺爺面前背那拗口的《湯頭歌》和藥名藥方。稍有錯誤,爺爺就讓他伸出小手掌,然後他便拿著竹尺重重的打下來。

很多時候,他的小手被打的又紅又紫。

奶奶看著心疼,向爺爺嘮叨讓他對孩子輕柔一點兒,爺爺鐵青著臉假裝沒有聽到。

父親母親雖然也同樣的心痛的不得了,可是面對在家裡有無上權威的老爺子,他們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

也不能說不忍心說-----

所有人都說這孩子活不成了,是這個倔強的老頭子不肯放手。他帶著他闖南走北尋醫問藥四處求援,一百三十六十五天有大半時間是在深山老林名山大川中度過的-----

沒有人比他更愛秦洛,也沒有人有資格指責他對秦洛做什麼。

所以,秦洛知道家人是幫不了自己的,想要不挨打,只能靠自己小心謹慎認認真真。

於是,他的性子就在那個時候養成了。

現在,他就在和竹本無心比耐心。

他在耐心的等待著他病性發作,耐心的等待著-----

隨著毒性的蔓延,竹本無心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痛苦。

最後,他終於站立不穩。

他一隻手拄著長刀,用刀柄支撐著身體。另外一隻手握著肚子的傷口處-----他的身體彎曲,彷彿隨時都可能摔倒一般。

秦洛舔了舔嘴唇,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異變突起。

那個看起來搖搖欲墜,很快就要毒性入侵一頭栽倒在地上的竹本無心突然間發起了攻擊。

這不是臨時前的垂死掙扎,而是真正的-----高水準的攻擊。就像他根本就沒有中毒一樣。

他仍然保持著一隻手捂肚子身體彎曲的姿勢,俯衝著向前衝過去,而那只提刀的手早就改變了姿勢,原本是『拄』,現在是握。

長刀和人體合二為一,刀即是人,人即是刀。

秦洛吃驚的看著他,彷彿沒辦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似的。

明明都快是要死的人了,怎麼還可以跑得這麼快攻得這麼猛?

竹本無心表情猙獰,握著長刀凶狠地撞擊過來。

他能夠看到秦洛臉上的震驚和恐慌,這讓他心裡充滿了快感和-----殺人的慾望。

近了。

更近了。

再次擦肩而過------不,並沒有過去。

因為在他即將過來的時候,秦洛的身體突然間也動了。他也壓低著身體向前衝去。

兩人的身體在中間碰撞,然後便是長時間的停頓。

「你-----為什麼知道?」竹本無心問道。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中毒。」秦洛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中毒-----但是,如果中毒的話,毒藥的發作方法不是你表現出來的這樣的。它不痛苦,相反,會讓人暈乎乎的很幸福。它不會讓你流汗,因為它是寒性毒藥,這樣不容易被排解出來----還有,我塗抹的這種毒叫含笑半步倒,毒性發作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中毒了。等到你知道,已經晚了-----你不覺得你的表現太過火了嗎?」

竹本無心咧嘴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在他的肚子上,又被秦洛插了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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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殺一條全身被鱗甲包裹著的巨龍,先要刺它的什麼部位?

毫無疑問,是眼睛。

人呢?也是一樣。

眼睛原本就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即便是金鋼罩鐵布衫一類的功夫,也沒辦法把眼球給練習的刀槍不破水火不浸。

面對施展出爆骨的伯爵,軍師有點兒束手無策。一切的物理攻擊好像都對他沒有任何作用力。

不僅如此,他身體的反彈之力極為強烈,隨時都有可能像第一次那樣被反推出去摔個半死-------摔上一跟頭倒是小事,對軍師這種自小就開始打磨身體的特戰軍人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可是,他還同時能夠從內及外的傷及肺腑,這就不得不受人重視了。

你的皮肉再堅實,內裡的器官壞掉了,也仍然會失去戰鬥力,或者直接猝死。

於是,軍師便瞄準了伯爵的眼睛。

她準備以此為突破口來重傷伯爵,至少要讓他失去辨別事物和方向的能力-------

可是,她又沒辦法確定眼睛是否是他的『氣門』。於是,她便有心一試。

恰好手裡有半截燃燒著的煙頭,她便屈指一彈飛了出去。

在普通人手裡,一個小小的煙蒂是很難帶有任何殺傷力的。

除非你小子點子背,把煙頭彈進棉花堆裡或者農村人堆積柴禾的稻草捆子上引起火災。不然的話,它很快就會自然熄滅。

可是,在軍師手裡就和一枚鐵釘或者一顆鐵珠沒什麼區別,而且它還在燃燒著------

所有人都知道,眼睛畏光也畏火。

在煙蒂彈向伯爵的臉上時,他雖然為了掩飾自己的氣門不閃不避任由煙蒂擊中他的臉,可是,他的眼神-----還是微微的瞇了一瞇。

這一瞬間被軍師給捕捉道,便決定了他失敗的命運。

於是,剛才軍師打出去的四百多拳有一半是打向他的眼眶的。

這樣的話,即便他及時的把眼睛閉上,可是,一層薄薄的眼皮是不可能保護眼睛不受傷害的。

兩百多拳下去,伯爵的眼眶腫脹起來不說,眼球-----眼球直接被打碎了。從裡到外的碎了。

所以,伯爵一睜開眼睛,或者說,他一拉開眼皮,眼裡就流出了血。

現在的伯爵,只是一個瞎子。

1089章、萌到了極點!

1089章、萌到了極點!

風越吹越烈,沙越捲越多。

天空陰沉,烏雲翻滾。

雨點霹靂啪啦的就下來了------

拉斯維加斯是個快節奏的城市,城市擴張快、樓房建設快、車子開的快、吃飯快、走路快、贏錢快、輸錢也快、相愛快、上床快-----就連雨下的也特別快。剛剛才變天,轉眼間就落雨。毫不拖泥-----當然,還是帶著水的。

雨滴拍打在人的臉上,打得人火辣辣的生痛。

可是,這樣的疼痛完全被置身荒涼大漠中的兩個人給忽略。

軍師是不在乎,這樣的雨水算什麼?

當年她去越國執行SS級任務的時候,在眉河裡激戰三百特戰精英------那一天雨下得也特別大。就像是有天神在上面用一隻巨瓢往下潑似的。

最終的結果是,她勝,三百精英無一活口。眉河的水被鮮血染紅,浮屍滿江如水鬼浮浮沉沉。

伯爵是沒感覺,相比較這些雨水的拍打,更疼痛的是他的眼睛------還有心-----

眼裡流出來的鮮血並不殷紅,而是一種粘稠的黑褐色。

破碎的眼珠和鮮血攪拌在一起,就成了這種並不鮮艷的顏色。

黏稠的液體沾在眼瞼下,臉頰上,以及鼻子的兩側-------

這讓他那張乾瘦卻又浮腫的臉更加的猙獰恐怖,猶如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噬人厲鬼。

他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也看不到眼前的世界,他什麼都看不到。

也正是這樣,他才覺得疼痛,覺得憤怒,覺得不甘,也覺得恐慌------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眼睛會被別人給毀掉。他倒是毀過無數人的眼睛。

但是,當這樣的厄運降臨在自己身上時,他才能夠深刻的體會到黑暗世界裡的絕望痛苦。

瞎眼的伯爵?這還是伯爵嗎?

更要命的是,他面對的敵人是王后------是能夠從皇帝手上逃脫的王后。

上帝並不眷顧他這個並不忠誠的信奉者,勝利的天秤開始向對手那邊傾斜。

眼睛瞎了,氣海被毀,爆骨也沒辦法再施展。伯爵的身體又恢復了原樣。

現在,就連伯爵自己都知道,等待他的命運不會太好。

「下雨了。」軍師伸手接了一把雨滴,說道。「我們趕緊結束了吧。」

像是詢問,又像是提醒。

說完,她動了------

身形在雨水裡奔跑,灌了風的風衣呼呼展開,就像是一個吹飽了氣的黑色大氣球。

可是,這個氣球絲毫不影響她的速度,還像是在後面托著她往向飛翔似的。

她單手握拳,一拳打向伯爵的咽喉。

如若擊中,伯爵的整個脖子都會被打斷裂。

當然,軍師的這一拳也確實是抱著這樣的目的。

這次和皇帝結下了樑子,以後必然會有更慘烈的廝殺。皇帝的八大野狗自然是打死一隻算一隻,不然以後會給他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伯爵沒有束手待斃。

雖然他的眼睛瞎了,但是他還有耳朵。

出於高手的敏銳性,他能夠感覺的到她拳風的襲擊方向。

雙手往前一擋,交叉成一個十字擋在胸口前面。他務必要擋下軍師的這一擊。

可惜,瞎子終究是瞎子。

軍師的拳頭突然間收回,然後快速的轉變角度,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這一次,出拳無聲,迅如雷電。

伯爵想變招已來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下這一拳。

匡--------

伯爵的身體被打飛了出去,雙腳摩擦著地面發出『沙啦吵啦』的響聲。

女人都是喜歡騙人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伯爵年輕的時候,他的母親一定沒有給他講過這句話。不然的話,他的後果也不是如此淒慘。

一擊奏效,軍師身形再展,又一次欺身靠近。

這一次,她的拳頭仍然攻擊的是伯爵的咽喉。

可是,伯爵的身體彎成了蝦形,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結束了。」伯爵閉上了眼睛。死神越走越緊,而他卻束手就擒。

「這一生,自己風光無限。」這麼想著,伯爵覺得死亡也並不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了。

砰-------

軍師的拳頭狠狠地砸了上來,骨肉相接,發出讓人肉麻的刺耳響聲。

軍師悶哼一聲,後退了幾步。

她沒能擊中伯爵的咽喉,而是和另外一個人的拳頭撞了個正著。

她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救伯爵,而且在他們背後潛伏已久,一直等到自己身體飛撲出去,等到自己出拳之後才突然間出手-----

那個時候招式用老,想收招已來不及。只能把原本砸向伯爵的一拳改變攻擊方向,卻被他撿了一個大便宜。

而那道突然撲來的黑影也連退十幾步,只不過他是抱著伯爵退的-----很快的,他便轉身向外面跑去。

軍師欲追,一顆子彈直射她的眉心。

軍師知道有人前來救援,閃身就從那破洞往廠房裡面鑽去。

相比較殺人,更重要的是保證已方的安全。

外面有人接應,裡面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個傢伙-----他能不能扛得住?」

看到軍師回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要不要活口?」

能夠幹掉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他還是很有成就感覺的。

軍師沒有說話,快步走到躺在地上被秦洛綁成棕子的竹本無心面前,一刀切下去。

因為她動作太快,直到她站起身離開,脖子上的切口才開始向外滲出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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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睜開眼睛時,發現身體顛簸的厲害。問道:「這是在什麼地方?」

「船上。」秦洛笑著說道。

「船上?」離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然的話,我們還要留在拉斯維加斯讓皇帝請吃牛排嗎?」秦洛調侃著說道。雖然他滿臉的疲憊,眼裡充滿了紅血絲,可是他的情緒卻非常好。

他們救回了姑姑,自己沒死,離沒死,軍師也沒死,耶穌和紅衭也不是真正的離開------還有比活著更讓人開心的事情嗎?

「姑姑救出來了?」離問道。

「是的。咱姑姑救出來了。」每次和離說話的時候,秦洛都會情不自禁的去調侃她。聽到她自己問『姑姑救出來了』這樣的問題,他自然要佔一點兒口頭便宜。「她也跟我們一起回國。」

「軍師呢?」離問道。假裝沒有聽出秦洛話中的岐意。

「她在休息。」秦洛表情愧疚的說道。

軍師遭遇伯爵的『爆骨』偷襲,內傷嚴重。後面和伯爵的戰鬥中更是加重了傷勢。

上船之後就吐血不止,也幸好有秦洛這個神醫在。不然的話,肯定是要送到醫院去接受治療才行。

可是,在拉斯維加斯,在美國,在皇帝的地盤,又敢送去哪一家醫院呢?

這一趟皇帝損失慘重,他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等到他重新估計自己的力量,再次帶人殺來的時候,就不是這麼容易能夠解決的了。

「她沒事吧?」離關心的問道。

「她醒來時的第一句話也問的是這個問題。」秦洛笑著說道。「她沒事。你也沒事。大家都沒事。你不要忘記了,我雖然打架不行,但是治病救人這種事情------他們都不如我。」

「你殺了野獸。」離說道。

當時秦洛對峙竹本無心,軍師大戰伯爵的時候,離一直躺在桌子上休息。

她把秦洛戰鬥的過程全都收在眼底,知道是他擋住了竹本無心。

不然的話,軍師腹背受敵,自己小命難保。

這一次,他表現的非常優秀。

再說,她們並沒有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做的,已經遠遠超過她們的預期了------之前大傢伙兒還商量著由誰貼身保護他呢。

「我知道。」秦洛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原本我以為會遇到皇帝呢,所以還特別在刀子上抹毒------早知道是對上一個小怪獸的話,也不用做這種傷害我個人形象的事情。」

「--------」離就很無語。

要是當真遇到了皇帝,你就有多遠跑多遠吧。你以為一把喂毒的刀子就能夠戰勝他了?

秦洛看著離的小臉,看著看著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離。」

「什麼?」

「你真可愛。」秦洛伸手握著離的手說道。

他和離相依為命,從那麼令人絕望的處境中走過來,九死一生,終於逃出困島,只有真正經歷過這一切的人才能夠體會到他此時的心情。

「我知道。」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愣了愣,然後呵呵大笑起來。

離學他說話的樣子真是-----萌到了極點。

(PS:今天怎麼有那麼多土豪打賞?難道說老柳又做了什麼討人愛的事兒?沒角得啊。)

第1090章、表演過火!

第1090章、表演過火!

秦洛走到這艘豪華游輪的甲板上時,耶穌正端著酒杯躺在床頭曬太陽。

他的身邊躺著一個身穿紅色比基尼長腿豪胸身材火爆到了極點的金髮美人,兩人正談笑風聲,女人時不時地被他的話給逗地咯咯笑,於是那堆積在胸口的巍峨雪山就跟一場風暴似的顫巍巍的抖動起來,看起來非常的壯觀養眼。

秦洛不由苦笑,這傢伙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是非常懂得享受的-------特別是對美色的享受。

聽到秦洛的腳步聲,兩人都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秦,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耶穌指著身邊的性感比基尼說道:「她是薇拉,外號叫做比基尼。如果你想換一換口味品嚐一下外國美女的風情的話,她能夠把美國任何一個姑娘送到你床上-------當然,只要你付得起價錢。」

「薇拉,你好。」秦洛伸手和女人握了握,努力的把視線從這女人的胸部轉移開來。這些外國女人還真是討厭,胸部長得像乳牛,偏偏又喜歡戴小一號二號好幾號的內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們到底是想要干---什---麼?

看吧,她生氣。不看吧,她更生氣。

這個世界上最苦最累的職業叫做-----男人。

耶穌的話雖然很簡單,但是秦洛還是聽明白很多東西。他知道這個代號叫做『比基尼』的女人是美國的情色大享,也就是說,這個國家所有的皮肉生意都由她掌控。

秦洛不知道她有什麼背影,但是,一個女人能夠走到這一步,足見其能力出眾了。

「秦,你好。」薇拉竟然能夠聽得懂華夏語。雖然她說華夏語時的腔調和其它的外國人一樣有些怪異,但是,至少秦洛還是能夠聽明白意思的。「耶穌一直在稱讚你,他說你是華夏國的貝克漢姆。是這樣嗎?」

「貝克漢姆?」秦洛想了想,覺得這個人好像有點兒印象。好像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球員。「他是NBA籃球運動員吧?」

於是,薇拉的豪#乳又開始蹦蹦跳跳起來,就跟一隻活潑的小白兔似的。

她笑得前仰後合,說道:「秦,我開始相信耶穌的話了。你太風趣了。這是最討女人喜歡的特質。」

「是嗎?」秦洛摸摸鼻子。「看來我猜錯了吧?」

於是,那女人又張嘴大笑了起來。

「---------」秦洛就相當的無語。假如無知也是一種幽默的話,那好吧,我接受這樣的讚美。

女人總算是停止了笑容,看著秦洛說道:「秦,這次你們將揚名整個暗黑世界。」

「是嗎?」秦洛苦笑。「這樣的名聲我寧願不要。」

「也是。」女人點頭。「皇帝的戰將傷亡慘重,更重要的是他無敵的名聲受損------以後,想必有些人也會不再給他面子。他想要找回今日輝煌的榮譽,只能靠殺人來洗刷恥辱-----」

「到了華夏,就是我的地盤了。」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

「真是個有趣的男人。」薇拉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如果是我得罪皇帝的話,我一定會精選一百個處女送過去給他賠禮道歉。非常人才能成就非凡的事業-----秦,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薇拉走上前擁抱秦洛,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後,說道:「我有點兒餓了。回去吃點兒東西。兩位英俊的先生,我就不打擾了。」

「一會兒見。」耶穌對著薇拉眨了眨眼睛。

「我等你。」薇拉對著耶穌做了個飛吻。

等到女人扭動著屁股走遠,秦洛和耶穌才並肩走到船眩。

曖風輕拂,陽光熾烈。

水天一色,碧空如玉。

游輪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大海這張白紙上裁剪出一條修長的口子,水波蕩漾開來,像是有無數只小魚兒在水底追逐嬉鬧。

不時有不知名的小魚躍出海面,然後又快速的墜落,只讓人看到它雪白的脊背和戲謔的眼睛。

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前忽略的美,現在看來卻如此觸動人心。

經歷過生死,人的感官世界確實會發生很大程度的變化。

「秦,我要向你解釋。」耶穌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薇拉之所以上船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合作者,這條船是通過她的關係才買到的------我們的對手是皇帝,無論是歐洲還是美洲,很少有人敢違背皇帝的意思。薇拉算是其中很有勇氣的一個。只有她願意幫忙,我們才能在一天之內拿到這條游輪並且將這一切準備妥當------這是她的船。她要坐船去新加坡。」

「我知道。」秦洛看著耶穌說道:「我一直都相信你。正如我相信你不會離開一樣。」

秦洛知道,耶穌和紅衭並不是真正的離開。

當時他們初來拉斯維加斯,人生地不熟,所有的一切都彷彿處於對方的監視當中。

已方在明,敵人在暗處。在這樣的局面下,就算他們有心想要做什麼事情也是不可能的。而他們當初在國內制定的一系列調查和反擊計劃更是不可能施展。

後來,耶穌和紅衭離開了。

他們由明轉到更明,光明正大的出入各大酒店、餐廳以及奢侈品場所。

而伯爵他們的視線也情不自禁的被他們吸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秦洛真正的倚仗就是耶穌和這個下毒的小女孩兒。至於他本身的力量------其實還是被忽略的。

他們看似漫無目的的遊玩,其實私下裡卻接觸了不少人。

有人表示願意合作,更多的人提出了拒絕。

薇拉是唯一願意提供幫助的人,她在耶穌的授意下提供了這條游輪。現在這艘船從海路駛往新加坡,而他們還預定了從拉斯維加斯返回燕京的機票,更讓人假扮了秦洛一行人的行蹤開車往拉斯維加斯周邊的其它幾個城市逃跑--------

無論皇帝從哪一個方向追殺過來,都是需要時間的。更需要分散兵力。

只要不是他親自趕來,他們就有逃跑的勝算。

果然,耶穌和紅衭招來了鬼影和金童的圍攻。

在雙方大戰一場後,鬼影帶著金童離開,耶穌和紅衭立即趕往游輪上等候,只要秦洛等人過來他們就立即開船離開拉斯維加斯。

這一次,耶穌和紅衭立下很大的功勞。而且承擔了大部份的風險。

因為伯爵如果早一些集中力量對他和紅衭動手的話,他們的境況就十分不妙了。

「是嗎?」耶穌驚訝的說道。「實際上,我確實是離開了。可是你說欠錢不還的人是王八蛋------所以我又回來了。」

秦洛就笑,說道:「你們什麼時候和軍師聯繫上的?」

耶穌驚訝的看著秦洛,笑著說道:「秦,你為什麼這麼猜測?」

「因為我不相信這是你們自己做出來的計劃。」秦洛說道。

「哦。秦,你傷害我了。」耶穌佯裝受傷的捂著胸口說道。「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

「那你告訴我-----事實是不是像我猜測的這樣?」

「我很想告訴你說不是。」耶穌說道。「可是軍師此時也在這條船上,我沒辦法抹掉她在這件事情上起到的決定性作用。所以-------是的,她聯繫過我。你知道的,我和紅衭還有離提前來到拉斯維加斯打探消息,可是最終的結果是一無所獲。你帶隊來拉斯維加斯的晚上,我開車去機場接你------上帝,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鑽進我的車子裡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她說她是軍師,是你的朋友。她說我們已經被人監控,讓我轉明為『暗』和你們暫時分開,一來可以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另外也可以做一些重要的事情------譬如安排好撤退路線。原來我是想拉上離和我一起離開的,但是擔心這樣會讓伯爵起疑心。畢竟,離小姐的性格是不可能和你分開的。倒是紅小姐------我們曾經都是你的敵人。雖然有過一些合作,但是在遇到強大的無法戰勝的敵人時離開也是情有可願的。於是,我們就離開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也好讓我方便配合你們。」秦洛鬱悶的說道。這些人都知道真相,就把他和離給排斥在外。在他四面受敵,耶穌和紅衭又突然離開的時候,他的精神都差點兒崩潰。幸好他有離陪伴,離的不離不棄鼓勵和溫暖了他。要不然的話,他孤人一人,別說是救出姑姑,就是生存自保的能力都不夠啊。

「這就是局。在這個局裡,你也是棋子。棋子的使命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有獨立思考和改變行走方向的能力。」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後傳了過來。「而且,我擔心你表演過火反而被人發現破綻。」

「---------」

第1091章、軍師的小秘密!

第1091章、軍師的小秘密!

黑色皮靴。黑色皮褲。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風衣。和離一樣,選擇一身黑為自己的造型裝扮。

秦洛特別觀察過,龍息裡面的所有隊員都喜穿黑色。可能這樣的顏色在黑夜裡更容易藏匿和刺殺一些。

但是,和他們不同的是,軍師穿上這身黑色套裝後顯得格外的冷酷一些。

不是說離和火藥大頭他們穿上了就不冷酷,而是軍師相比較他們而言更加的冷酷-----不僅僅冷酷,看起來還很無情。

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子頹廢和死亡的味道,好像她隨時都會沉淪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外表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錯覺。因為這種錯覺,就造成了她格外的冷和格外的酷的性格。

每一種事物的形成,都是有其原因的。

可是,這樣的形象在秦洛眼裡只是一道障眼法。在他想起軍師時,總是會想到在龍息療養院時穿著病號服坐在滿室陽光中發呆的女人-----他固執的認為,那才是他認識的軍師。

軍師一步步的走過來,走到秦洛的左邊站定。

她的手扶著欄杆,視線看著眼前遼闊的海面,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

「佈局再精妙,實力對比過於懸殊也是無用功。當人強大到一定程度時,將會秒殺一切對手和規則。而所謂的陰謀詭計在他們眼裡也只是小孩子的遊戲------你傷害不了他,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你戳死。這樣的對手你見過嗎?」軍師聲音平靜的說道,如遠處平靜的海面,看不到任何的波瀾。

「有這麼厲害的人嗎?」秦洛笑著問道。

「有。」軍師肯定的說道。

「你見過?」

「見過。」

「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是。」

「那我還是祈禱不要見到他吧。」秦洛無力的說道。在他眼裡,軍師已經強大的沒邊了。可是,在軍師眼裡,還有人強大的沒邊。這樣的話,秦洛算是第幾個階程?

「其中有一個人是皇帝。」軍師說道。打破了秦洛的這種美好幻想。或許以前沒有什麼交際,但是經此一事後,秦洛將會成為皇帝的死敵。雖然他只殺了竹本無心一人,可是,金童的受傷,鬼影的受辱以及伯爵的雙眼失明------這一切的罪過都將歸結在他身上。誰讓他是這群人的名義領導者呢?

「---------」

秦洛苦笑,說道:「咱們剛才從九死一生的險境中逃出來,現在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你能不能說點兒讓人高興的?」

「是啊。以前就算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也沒人敢招惹,這次金童重傷,野獸戰死,就連皇帝的代言人伯爵也雙眼失明-----這已經是我們之前難以想像的勝利了。」

軍師就笑了起來,說道:「你們的勝利是一朝一夕。在我看來,如果最後的結果是皇帝殺了我們,那麼,他還是唯一的勝利者。區別只是-----早死和晚死而已。」

「好吧。我承認,你又讓我們變得緊張起來了。」秦洛說道。

「這正是我要提醒各位的。」軍師說道。「你們的心情很愉悅,這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就放鬆警惕的話,這是非常危險的情緒-----我們還在逃命的路上,我們的下一站是新加坡,下下一站是香港。然後才會從哪兒轉道回華夏。中途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即便回到華夏,也沒有進入絕對的安全狀態。特別是秦洛,你是醫生,你隨時都暴露在廣眾面前,那個時候如果皇帝向你出手的話,你如何抵擋?」

「-------師父說我天下防守第一。」秦洛虛弱的說道。他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個答案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碰到皇帝。」軍師說道。

「唉。」秦洛歎息。「這段時間老是聽到皇帝這個名字,做夢的時候都還夢到了皇帝------我夢到我走到一間金碧輝煌的寶殿,兩邊站著好多我看不清臉的文臣武將,在大殿正中間的龍椅上坐著一個人,他問我見到他怎麼不下跪,我說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給你下跪,然後兩邊的人就很生氣的對我喊下跪下跪。我一急,就醒了------」

秦洛轉過臉看向軍師,問道:「你會不會解夢?」

「不會。」軍師回答道。

「我還以為你是全能的呢。」

「------------」

每當秦洛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和華夏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耶穌同學就覺得自己成了多餘的人物。

於是,他很知趣的說道:「我的約會時間到了。兩位好好享受這美好的時光和風景吧。」

等到耶穌的背影從甲板消失,秦洛看著軍師沒有血色的臉,關心的問道:「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不礙事。」軍師說道。

「反正在海上也沒什麼事,還是先把身體養好。你的骨頭傷得不輕,內臟也出過血-------」秦洛勸道。「如果皇帝能夠猜到我們的行走路線,說不定到了新加坡又要有一場惡戰。」

「不會的。」軍師說道。

「為什麼不會?」

「皇帝不會這麼做。」

「不會這麼做?什麼意思?」

「在他不能確定我們的準確路線的時候,他是不會親自追來的。」軍師說道。「他太驕傲了。也太自信了。他認為殺人對他來說隨時都可以。所以,他並不會急於這一時。」

「那麼說我們這一程安全無憂?」秦洛笑著問道。

軍師搖了搖頭,說道:「除了皇帝的八大戰將,我發現還有另外一批人在針對你。」

「嗯?」秦洛看著軍師。「你是怎麼發現的?」

「皇帝的實力再強,他也不可能影響到FBI這種政府官方機構。而從FBI的反應來看,他們也是受人操縱的。還有,公路上的撞擊案也不會是皇帝的人做的-------我說過,皇帝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所以,他不會也不屑做這種事情。皇帝還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習慣,他不會從別人的家人下手。」

「不會從別人的家人下手?」秦洛冷笑。「如果不是他們在美國捉了我姑姑,我怎麼會大老遠跑到這兒來?」

「那是因為你們捉了玉女。他們需要一個交換的籌碼。還有,他們也想借這個機會把你在美國除掉。」軍師說道。「他們做這件事情一定沒有向皇帝匯報。皇帝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無所不知。」

秦洛接受了這個解釋,他這次來拉斯維加斯並沒有見到皇帝,不知道他是在美國還是在其它的地方。從他看到的一些情況上來分析,這件事情的直接負責人就是伯爵。

如果伯爵私自做出來的決定,也必然不會把這種事情向皇帝匯報。

有才華的領導者都喜歡放權,皇帝也不可能事無鉅細的都希望下屬向他匯報請示。

可是,不知道是出於一個男人的妒忌心理還是因為那個男人是他的敵人,反正秦洛有些不喜歡聽到軍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皇帝。而且,這些提到並不是罵他是個淫賊惡棍下流胚子,還不吝讚美之詞對其進行美化。

「你好像很推崇他嘛。」秦洛酸酸的說道。

軍師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推崇是因為重視。他確實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如果他一無是處,這樣的人也沒有提起來的必要了。」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軍師的胸口說道:「有件事情我得向你解釋一下-------」

軍師出聲打斷他的話,說道:「不用解釋了」

「原來你都知道?」秦洛驚訝的看著軍師。她知道,當時怎麼沒往自己鼻子上打上一拳呢?害得自己還擔心了好久沒敢脫她的衣服。

「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軍師惡狠狠地盯著秦洛威脅。「不然的話,我就切斷你的手腳把你丟進大海。」

「-----------」

第1092章、討厭死人和弱者

第1092章、討厭死人和弱者!

當時軍師一刀抹了竹本無心的脖子後,立即帶著秦洛秦嵐以及離過來和耶穌紅衭匯合。

耶穌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他們剛剛跳上船游輪便開動了。

軍師看到大家安全下來,終於不用再偽裝下去,喉嚨一甜,便再次吐血。

秦洛趕緊扶著她進艙,然後便發現她已經暈倒過去。

這個時候,做為醫生的秦洛應該做什麼?

治療。

所以,他做了一個醫生的本份。

他探過軍師的脈博,發現她脈息狂躁沒有規律,上下起伏劇烈,好像是在坐過山車似的。

而且他摸過軍師的心口-----是的,用手摸過。當然,是隔著衣服摸的。

她的心臟博動也十分的不穩定,時快時慢,快的時候翻江倒海心臟就像是要從身體裡面蹦出來一般,慢的時候讓人提心吊膽擔心下一次再也不會到來------

於是,秦洛猶豫了好幾分鐘,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決定脫了軍師的上衣。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這麼痛苦。即便那個女人是鳳姐。

可是,如果這個女人是軍師的話,就不得不讓他思之再三小心謹慎。在秦洛的眼裡,脫軍師的衣服比脫鳳姐的衣服要危險多了。

這個決定確實艱難啊,因為他有過很慘痛的經歷。

那次是軍師中了奇毒,他上去切脈,結果原本昏迷不醒的軍師突然間暴起重擊,他的鼻子都被打塌下去,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現在想脫人家的衣服,難保她不會再次跳起------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他又不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醫者父母心,做父母的,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子女痛苦而無動於衷呢?

於是,他的身體站得遠遠的,身體前傾,屁股撅著,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解軍師黑色襯衣的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好在她睡得十分香甜安穩,並沒有做出攻擊秦洛的事情。

等到她的襯衣全部解開,便露出裡面的黑色襯衣------不得不說,這女人還真是沒品味。全身黑衣也就算了,就連內衣也是黑色的。黑色就黑色吧,黑色代表性感和神秘,可是,拜託你不用買這種大媽款的吧?連蕾絲都沒有。

做為一名非常注重個人形象看重全身的整體協調美觀的完美主義者,秦洛差點兒沒忍住把她的內衣給扯下來丟進大海。

但是想到她的恐怖實力,秦洛還是強制壓下這種衝動。

不過她的胸形倒是挺美觀的,像是一個飽滿的大蘋果。膚色不白,像是經過特別處理的小麥色。她這種整天鍛煉身體的女人,想必也白不到哪兒去。更要命的是,她的腰肢真是釬細柔軟啊,盈盈可握,沒有一絲的贅肉-------

只不過她胸部下面肚臍上面的中間部位紅腫一片,而且還有斷裂的碎木屑扎進皮肉的孔洞------

秦洛先清理了皮肉裡面的木屑,然後用藥物消毒後,又開始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腹部各大穴位上按摩,以此來減輕她的疼痛和緩解她內部的傷害-------

以軍師的受傷情況,她能夠這麼快就爬起來,秦洛同學功不可沒。

由始至終,軍師一直熟睡沒有醒過來。

秦洛以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呢,沒想到她對這一切都瞭然於心-------

軍師的眼睛清冷,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

秦洛的眼睛無辜,眨巴眨巴的盯著軍師。

「不許提。特別是對離更不許提。」軍師再次叮囑。

「好吧。」秦洛點頭答應。「你心裡記著我又救過你一命就好了。」

「離幫了你那麼多次,你都記住了?」

「記住了。」秦洛肯定的說道。

軍師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伸手從懷裡摸出煙盒,仔細的摩擦著上面的玫瑰花紋。

「給我一根煙。」秦洛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突然間想抽煙了。雖然受到爺爺的影響,他對煙酒這些東西一向是敬而遠之,這次----是想感歎還是想嘗鮮,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此時的心情。

「不給。」軍師直接拒絕了。

「小氣。」

軍師沒有理會秦洛的指責,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放在嘴上,卻遲遲沒有捨得點燃。

--------------

-------------

這是一個死人。

他的腹部有凝固了的血跡,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一刀。

這一刀不深,恰好能夠割斷人的喉嚨。

這一刀很快,切口整齊直接,沒有絲毫累贅的地方。

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用手帕摀住鼻子,看了兩眼後,有些厭惡的說道:「埋了。」

說完,轉身便走出這間用來停屍的房間。

「我討厭死人。」男人邊走邊說。並且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香水在自己的身上噴灑著,就像是他遠遠的站著就已經沾染到了屍體身上的霉氣似的。

幾個人低頭跟在他的身後,沉默無聲。

如果有黑暗世界裡的人看到這些隨從的陣容,一定會大吃一驚。

雙眼蒙上眼罩的伯爵,胸口綁著紗帶的金童,還有表情嚴峻的鬼影------這些人隨隨便便走出去一個都能帶來一方血雨腥風。

可是,他們跟在這個白衣男人的身後,不敢抬頭,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白衣男人走路的姿勢極快,而且肩膀一左一右的晃動著,就像是一隻人形的大白鵝。

可是,卻沒有人敢把自己的想法給講出來。

在一間素白乾淨幾乎沒有一絲灰塵的寬大房間裡停下來,他坐在椅子上,立即有傭人上來換下了他剛才穿過的那雙白色皮鞋。

男人端著杯子喝了口水後,看著伯爵的眼睛,問道:「伯爵,你沒事吧?」

「暫時沒死。」伯爵沉聲說道。「任務失敗,請殿下懲罰。」

「那你說怎麼個懲罰法?」男人捧著杯子笑呵呵的看著伯爵。

伯爵就不敢吭聲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膽敢說出『以死抵罪』之類的話,這個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扭斷自己的脖子。

身為一名貴族,他知道所謂的奴僕在主人的眼裡其實一文不值。

「野獸可恥的戰死,伯爵雙眼失明,金童的傷不礙事吧?」

金童單膝跪地沒有說話,他知道,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

「玉女的肚子裡還被人塞了兩條蛇?」白衣男人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金童,自顧自的問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似的,說道:「怎麼不把玉女帶來?我還想看看那兩條蛇長什麼樣子呢。肚子裡養蛇,也算是一件奇聞啊。」

「實驗室正在緊急救治。」鬼影面無表情的說道。

「鬼影。」白衣男人看著鬼影問道:「他很強?」

「------」這個問題是鬼影沒辦法回答的。說他很強,可是,他的戰鬥能力實在很差。說他不強-----他這個失敗者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他不夠強,那就是說你們太弱了?」男人笑瞇瞇的問道。

鬼影終於也站不住了,單膝跪在了白衣男人面前。

「我討厭死人和弱者。」白衣男人說道。

「我有罪。」三人同時說道。

「暫時不殺你們。」男人直白的說道。「反攻華夏的時候,你們是不錯的炮灰。」

「謝殿下。」三人同聲道謝。

「散吧。」男人擺手說道。

三人恭敬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轉身離開。

「等等。」白衣男人出聲喊道。

三人身體一僵,同時轉身看過去。

「這是誰的頭髮?」白衣男人指著紅毯上的一根頭發問道。這是一根手指頭長的髮絲,如果不是眼力過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

「是我的。」金童說道。

「帶走。」男人說道。「別弄髒了我的地毯。」

金童趕緊跪下身體把那根頭髮撿起來,又搜索過一番沒有發現其它的頭髮後,這才逃也似的離開這讓人身體發寒的白色大屋子。

第1093章、我愛你,顯而易見!你愛我,躲躲閃閃!

第1093章、我愛你,顯而易見!你愛我,躲躲閃閃!

「蔡部長,給你添麻煩了。」秦洛歉意的說道。

「親人安全了就好。」蔡公民體貼入微的說道。「你很好的處理了錢宏量的事情,挽回了中醫的榮譽和國家的形象,你這個代表團團長已經非常合格了。趕緊帶家人回來吧,代表團的事情不用擔心,只剩下最後一天時間了,我會讓顧百賢暫時負責代表團事務的,周強也會在旁邊協助-----不會誤事。」

「謝謝蔡部長。」秦洛感激的說著。

「唉,難為你了。」蔡公民歎息。「有句話我說過很多遍,現在我還是要再對你說一遍。你做的這一切,國家會記住的,後人也會記住的。」

蔡公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秦洛遭遇這檔子事有可能是敵對勢力的報復。想到一個年輕人不圖錢不圖權一心為了振興中醫事業而努力奮鬥卻要受到一些人的打擊迫害,他的心裡就對秦洛充滿了愧疚和對那些人充滿了敵意。

如果秦洛愛權,他給他權。

如果秦洛要錢,他也能給他錢、

但是他什麼都不要,蔡公民就只有歉意和敬重了------

掛斷電話,坐在對面的秦嵐問道:「工作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秦洛笑著說道。秦嵐只是精神受了些刺激,身體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看到她逐漸恢復的臉色和情緒,秦洛的心裡也十分的開心。

秦洛之所以擔任這個代表團團長一職,主要還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做掩飾。不然的話,他悄無聲息的過來,那些人肆無忌憚的把自己幹掉也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但是,他到來的主要任務還是拯救姑姑。所以,在把姑姑從伯爵手裡救出來後他們就連夜逃走,連給代表團其它的團長打聲招呼都沒有。

秦洛是個做事有始有終的男人,所以在安頓好身邊的人後,就打電話向蔡公民解釋這一切。蔡公民早就知道秦洛的事情,自然對此表示理解。

「唉。」秦嵐再次歎息。「你就不應該過來。」

秦洛伸手握住秦嵐柔嫩蒼白的手,說道:「姑姑,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不下一百遍了。」

「我就是要念你。」秦嵐說道。「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給你爺爺奶奶交代?怎麼給你爸媽交代?我寧願我死了,也不希望看到你為我冒險。」

「姑姑,我們是一家人。如果知道你出事了我卻不理不踩,你怎麼向爺爺奶奶交代?怎麼向我爸媽交代?我還配做咱們秦家的男人嗎?」

「嗯。」秦嵐的眼眶紅了,緊緊的握著秦洛的手,笑著說道:「小洛洛長大了。能夠承擔的起保護家人的責任了。」

「--------」

正如軍師所說的那樣,皇帝並沒有派人過來追殺或者他親自跑出來攔截。

對於他來說,秦洛已經是個死人。至於什麼時候死------要看他的心情和時間安排了。

不過,一路上秦洛他們並沒有敢吊以輕心,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

在殺手沒有出現的那一刻,或者說沒有到達一種絕對安全的環境下,危險隨時都可能降臨。

幸運的是,一路行來,軍師和離的身體都恢復的很好。兩人大部份時間都窩在房間裡竊竊私語,偶爾也會到甲板上和大家聊聊天。這樣的話,就算皇帝派人過來,他們也有一戰之力。

秦洛知道軍師是來美國執行任務的,因為自己事情的影響,也不知道她的任務完成的情況怎麼樣了。但是,秦洛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問的事情。

從香港轉道去深圳,深圳又離羊城只有兩個鐘頭的車程。

秦嵐想要回家看看,秦洛也想回去看看爺爺奶奶。自從爺爺腿傷回來休養後,秦洛還沒有回來看望過他。軍師和離要回燕京,於是眾人在深圳分別。

「謝謝。」秦洛走到軍師面前,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欠過你一次。這是抵債。」軍師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我下次有危險你還得來救我。」秦洛厚顏無恥的說道。「你又欠我一次。」

「我那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軍師就有種發飆的衝動。這男人也太無恥了吧?

「是的。但你救我是為了抵債-----我救你,你救我,然後我又救你-----所以你還欠我一次。」

「-----------」

秦洛走到離面前,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把離給抱在懷裡。

離的身體僵硬的站著,雙手撐在前面圈成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

「抱著我。」秦洛霸道的說道。

「不。」

於是,秦洛為了懲罰離的不聽話,狠狠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誰讓她這麼可愛來著?

等到秦洛一行人的身影走遠,離還傻乎乎的站在那兒不動。

「要登機了。」軍師走過來小聲提醒道。

「嗯。」離應了一聲。

「走吧。」軍師拖著離往登機口走過去,心裡卻在歎息。

我愛你,顯而易見。

你愛我,躲躲閃閃。

軍師知道離對秦洛的感情,很早以前就知道。但是,直到現在,她沒辦法確定秦洛對離是什麼樣的感情------

「這個傻孩子。」軍師看著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種場面的離,心裡隱隱的有些心痛。「真應該讓皇帝把他給殺了。禍害。」

------------

-------------

除了甘芸因為王九九的通風報信略知一二,秦家其它人並不知道秦洛和秦嵐剛剛在美國經歷過一場生死大劫。

看到兩人一起回家,先是錯愕,然後便是高興。

秦嵐離了婚後就獨自在國外闖蕩,家裡的人都非常擔心。而秦洛又是秦家的獨苗,心肝寶貝一般的存在,老太太和甘芸更是把溺愛直接表現在臉上,噓寒問曖的,恨不得拉著他的手就不敢放開。

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後,秦洛就被甘芸給使眼神拉到了房間。

「媽,你越來越年輕了。」秦洛看著甘芸呵護得體的粉嫩肌膚,稱讚著說道。這倒不是秦洛故意拍馬屁,秦家原本就是醫學世家,有一些養顏健體的方子也並不奇怪。而且秦洛的病情穩定,本身又沒有了心理壓力,甘芸看上去比前些年還要年輕漂亮一些。畢竟,那個時候秦洛的病是懸在全家人心頭的一把利劍,壓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少貧嘴。」甘芸刻意板著臉,怒瞪著秦洛說道:「這次就是你不回來,我也準備去燕京找你問個清楚呢。我問你,王九九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秦洛就想轉身跑路。他就知道老媽要問他這個問題,偏偏這個問題是他最頭痛的。秦家人的思相都很傳統,有著從一而忠的觀念,偏偏出了自己這個異類。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好幾個紅顏知已,這不把自己吊起來抽?

「站住。」甘芸也是一院之長。而且這醫院是私家醫院,她也算是半個成功的商人。秦洛的這點兒小伎倆怎麼能夠騙得過她?「今天不給你老媽交代清楚,就別想走出這個屋子。」

「媽,我和她是朋友------難得回來一趟,我去給爺爺看看腿。」

「不交代是吧?」甘芸威脅道。「那你就去向你爺爺交代吧。」

說完,甘芸就要從秦洛身邊穿過去下樓。

「等等等等。」秦洛一把拉住甘芸的手,苦笑著說道:「我交代還不行嗎?何必把這事兒說給爺爺讓他生氣?」

秦洛瞭解秦錚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了可不僅僅是生氣那麼簡單。家法伺候都有可能-----

「那就說吧。」甘芸偷笑了一下,很不情願的停住了步伐。她知道事情輕重,也不會當真把這事兒給抖出去。做母親的,哪有不護自己兒子的道理?「別再用朋友這樣的爛借口來蒙我。」

「我上次和你說過,她說我的女人。」

「這個我知道。」甘芸說道。「問題是,你已經有了浣溪,現在又準備把九九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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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哪幾個女人?

第1094、哪幾個女人?

秦洛拉著甘芸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說道:「九九和你說過什麼嗎?」

「她什麼都沒說。就說我們家面臨危險,讓我取消會議留在羊城。」甘芸感歎著說道。「多好的孩子啊。我看的出來,她是全心全意的為你,我們家出事,她急急忙忙的就趕來了-----之前我還誤會她,以為她是想跑來找我爭名份的。後來才發現,我低估了她。」

「你知道九九的身世嗎?」秦洛問道。他準備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和王九九的情感糾葛給甘芸講述一遍。至少,他要先在家里拉一個同盟軍才行。不然的話,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部爆發開來,天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家庭風暴。

「她說起過曾經是你的學生,倒是對自己家裡的事沒怎麼提。」甘芸說道。

「她是我的學生。跟著我學過中醫。因為我才退學來南方從軍。」秦洛聲音平靜的說道,心裡卻蕩漾起一圈又一圈溫暖的漣碕。他想起她和王九九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想起她每天課後追上來送上的一杯熱茶,想起雲滇突然間見到她的驚訝,想到他們殺死黑熊後躲在大石上的相依為命,想起她像是個小村姑戴著草帽站在水田里傻笑時的模樣,想起她向自己奔跑結果一頭栽倒在水田里------一點點,一滴滴,每一幕都像是抹了蜜的記憶,讓人甜潤到了骨頭裡。「她的家在燕京,出生在一個很顯赫的軍人家庭。」

「很顯赫的軍人家庭?」甘芸八卦的問了一句。

秦洛小聲說了一個名字,然後說道:「那是他爺爺。」

又說了一個名字,說道:「那是他叔叔。」

「天啊。」甘芸詫異的張大嘴巴。這兩個人可是經常在新聞上看到的啊。特別是王九九的爺爺,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跺一跺腳這諾大的國家都會發生一場地震的。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秦洛說道。

「我想也是。」甘芸總算從王九九強大的身世背影中恢復過來。說道:「不然的話你哪敢騙人家的孩子啊?就不怕人家把給拉出去槍斃了?」

「媽-------」秦洛鬱悶的喊道。他真想學王九九那樣喊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

「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甘芸沒好氣的說道。「秦洛啊,不是媽說你。你要是像孫仁耀他們那樣,我也不擔心什麼了。可是,我看的出來,你對她是動了感情的,她對你更是------要是沒感情也不會急忙忙的跑過來保護我們。你們這是動真格的啊。到時候,你怎麼向人家家裡人交代?九九家人聽說了這事兒,還不知道怎麼對付你呢。」

「媽。她家人知道。」秦洛今天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什麼?」甘芸再次瞪大了眼睛。「她家人怎麼可能知道?知道了還不阻止你們?人家長的漂亮,家世又好,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憑什麼非要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

「你也不要用那種委屈的表情看著我。你以為你很優秀?全世界就沒有你那麼優秀的男人了?」甘芸開始數落秦洛。「如果沒有浣溪,九九也確實是個很好的妻子人選。雖然出身名門,但是人家為人處事落落大方,看著就讓人舒服。但是,你之前就有了浣溪------你和浣溪沒吵架吧?」

「沒有。」秦洛搖頭。「我們感情很好。你想到哪兒去了?」

「這就是問題。」甘芸說道。「你既然有了浣溪,為什麼又要和九九在一起?秦洛,我警告你,我們家可沒有不負責任的男人。你要是敢始亂終棄的話,我們可不饒你。再說,浣溪也不差啊。性子雖然冷淡了點兒,但是對咱們家人卻熱心的很。人家住在咱們家的時候,什麼事情不搶著做?貝貝是你姑姑的孩子,和她有什麼關係?人家當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養著。你爺爺受傷住院,不都是她在病床前伺候著?就連你爺爺這從來不誇人的性子回來之後也說了浣溪不少的好話。要是讓他知道你負了浣溪,他不拿棍子敲你的頭才怪。」

「媽,你別激動。」秦洛看到甘芸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好像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千古負心郎陳世美似的,趕緊出聲勸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你說。不給我個解釋老娘今天和你沒完。」甘芸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過嘛。我和九九的事,九九家人是知道的。他們之前確實反對過,但是九九比較堅持-----」

「我就知道是九九堅持的。不然以你的軟蛋性子,恐怕早就嚇跑了-------和你爸一個德性。」

秦洛真是哭笑不得。說道:「媽,你到底是想讓我怎麼辦啊?我堅持,你罵我始亂終棄。我不堅持,你又說我是軟蛋。」

「繼續講。」甘芸也覺得自己有點兒無理取鬧了。但是想到秦洛他父親當年的性子,她就恨得牙癢癢。也幸好當年自己拉下面子追的緊了一些,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呢。

「後來,我就去九九家和他們家人見了一面。」秦洛說道。「九九她媽和爺爺還是很支持我們的。」

「支持自家女兒做你小三?」甘芸譏笑。「你臉白啊?」

「---------」秦洛發現了,在談到男女之間的感情時,天下的女人是一家的。現在的甘芸不像是自己親媽,更像是後娘。

「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不過,他們對九九提出一個要求。」秦洛接著講道。「九九必須要從政才行。你知道的,如果九九從政的話,是不是要結婚就不重要了。」

「九九同意了?以這種身份?」

「這個建議是她提出來的。也是她和家人談判出來的結果。」秦洛表情黯然的說道。在自己和王九九的感情中,自己確實是一個很不稱職的-----弱者。一直被動的接受九九的愛,她奮不顧身,而自己沒有說過一句鼓勵的話,反而一次次的把她給推開。

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這是為了她好。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上,這又何其殘忍?

何其殘忍?

甘芸沉默了。

良久,才眼眶乏紅的說道:「我以為見過一次面我就很瞭解這孩子了,沒想到還差的遠呢。她做到了這些,你呢?秦洛,你不是孩子了,你是個男人。女人再強勢,終究是要依附一個男人身上的。不然,這個女人就是不完整的。九九做了這麼多,你能夠給她什麼?」

秦洛抬頭看著甘芸,說道:「幸福。」

「什麼樣的幸福?她犧牲了這麼多,她沒辦法面對自己的父母和家人,以後也沒辦法面對自己的孩子-------她的幸福在哪兒?」

「---------」

秦洛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也回答不了。

他不吝嗇把自己能給的全給她,可是,這些是不是她真心想要的?

他以為讓她開心的笑就是幸福,但是,在自己看不到的角度呢?在沒有自己陪伴的夜晚呢?

「回答不了了?」甘芸看著臉色鐵青的秦洛,心痛的問道。她知道這麼說有些殘忍,她心痛自己的兒子。可是,別人的孩子別人也會心痛的,她怕啊-----怕自己的孩子成了負心負義之輩。

「媽。你這個問題真是把我給難住了。」秦洛揉了揉臉,不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那麼僵硬嚇人。他努力的笑著,即便這笑容非常好的勉強。「以前我一直想逃避這件事情。我以為就這麼下去就夠了。其它的不願意想也不想去想------今天既然你問起來,我也不會隱瞞你。浣溪是我的女人,九九也是,我不會放走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更不會因為什麼大仁大意主動離開------這麼說或許有些不負責任,但是,我就是要和她們在一起。她們開心,我就開心。她們難過,我努力讓她們開心。我不知道一份愛能夠分成幾份,但是,每個人都會擁有這份愛的全部。她們沒有誰比誰更重要,她們對我來說都非常非常的重要。我也不知道幸福是什麼,但是,只要我認為是對她們有利的為她們好的,我就會全部給她們。」

秦洛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無比的認真,認真到近乎虔誠的程度。

「一輩子很短,我所擁有的也就只有你們,中醫和那幾個女人。這輩子,我就為這些活著。」

直到秦洛離開了許多,甘芸還坐在原地恍神。

雖然覺得兒子的話很不可理喻,也違背倫理。可是,她就是被感動了。

「孩子長大了。」甘芸抹了把眼淚說道。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睜大了眼睛。

「你們、中醫和幾個女人------幾個女人?那幾個女人是誰?」

第1095章、想瘋了!

第1095章、想瘋了!

秦洛下樓,正陪著老太太聊天的秦嵐走過來,笑瞇瞇的問道:「你媽和你聊什麼呢?娘兒倆鬼鬼祟祟的跑上樓去一說就是大半天。」

「沒什麼。」秦洛自然不會向秦嵐說起剛才談論的話題。再說,爺爺和奶奶都坐在一邊呢。奶奶那邊倒是不礙事,爺爺要是知道自己這輩子的『理想』後恐怕要大發雷霆了。

秦嵐當然不信,卻也不會追問,說道:「過來陪你奶奶聊天吧。她剛才總追著我問你什麼時候結婚,這事兒我哪知道啊?」

秦洛一聽就覺得頭大,原本他確實是想下樓來陪奶奶聊天的,被秦嵐這麼一說,他就不敢往老太太身邊靠了。

他走到爺爺秦錚面前,說道:「爺爺,身體好些了吧?」

「嗯。好多了。」秦錚黑著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就好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的語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屋子裡最疼愛秦洛的也就是這個性格倔強古板的老爺子。

「我給你看看腿。」秦洛說道。

「好。」秦錚的話很少,回答問題更是簡潔。

秦洛推著秦錚的輪椅到了診室,然後伸手幫他切脈。

秦錚閉著眼睛養神,把身體完全交由自己的孫子。

「脈像上看身體恢復的還不錯。」秦洛說道。然後伸手在他的腿上敲打著,問道:「有感覺嗎?」

「沒有。」秦錚說道。

秦洛就換一種試探方法,他的手指頭專門找他小腿上的穴位按下去,問道:「有感覺嗎?」

秦錚仔細的感受了一陣子,說道:「有一點點刺,但不強烈。」

「真的?」秦洛高興的問道。爺爺離開燕京之前,他在他的雙腿上打穴,兩條腿完全沒有反應。沒想到老爺子回羊城休養了一段時間,竟然能夠感受到『刺痛』的感覺。

醫生都知道,不怕患者『反應強烈』,就怕患者完全沒有反應。

龍王的雙腿就是因為這麼多年毫無反應,所以秦洛才一直束手無策。

秦錚就自己伸手指了幾個穴位,告訴秦洛那幾個穴位是有感覺的。

他本身就是很高明的醫生,知道什麼部位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也能夠準確的找到有反應的各個穴位,這樣,醫生和患者就很容易交流。

「我回來後一直堅持針灸,效果雖然不明顯,但是總在慢慢康復-----或許這也和《道家十二段錦》有關係。」秦錚及時的把自己所感悟的東西和自己的孫子分享,這是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生機不絕,氣息不斷。而有氣,便有生機。我不知道它們的運行路線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何處起,從何處停,從何處循環。但是,體內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它們的流動。有這一線生機的帶動,雙腿就還有站起來的希望。」

「我用針試試。」秦洛手開始發癢。他跑過去取了針盒,把銀針消毒後,小心翼翼的挽起爺爺的褲子。

爺爺身穿的是唐裝,褲腿比較寬鬆,所以很容易就能夠挽起來。

然後,秦洛凝神閉氣,捏著顫巍巍的銀針迅疾無比的扎向他剛才手指過的一處穴位。

太乙神針第五針。也是以氣運針的最高境界。

針尖一旦刺入皮肉,秦洛體內的元氣便開始往秦錚的穴位裡面竄。

秦洛趕緊通過銀針來引導著它們向前衝去,不讓它們像是一團散沙似的四處游竄。

氣流所過之處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任何堵塞點和斷口。

這一點兒和龍王的情況相似。秦洛牽引氣機進入龍王的雙腿,幾乎也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沒辦法喚起那些經脈的生機,讓氣血自發的運行起來。

不過,不同的是,秦洛感覺的到,爺爺本身的氣機在響應著他的進攻。雖然很微小,斷斷續續,而且一旦和秦洛送進來的磅礡大氣匯合就立即被吞噬,但是,這是種子,是火苗,也是能夠促使秦錚站起來的希望。

以小腿的幾處穴位為一個循環點,秦洛指揮著這股氣流一遍遍的去衝刺,去洗滌,去滋潤,也去召喚。

第一圈,秦錚體內的氣體星星點點。

第二圈,就形成了一條絲線。雖然孱弱,但是終成形狀。

第三圈,那條絲線開始變粗變長,而且在和秦洛的『大氣』接觸後沒有被吃掉,而是自成體系,跟在秦洛的氣體屁股後面流動。秦洛的『氣』像是一條泥鰍在前面引路,而後面秦錚的氣就像是一條小蚯蚓似的緊隨其後-------

第四圈-------

第五圈-------

-----------

秦洛像是不知道疲倦似的,一遍遍的讓它們游動著,久久不肯拔開銀針。

秦錚的眼睛睜開,看到秦洛滿頭滿臉的汗珠,心裡有些心疼。

想要出聲喝止,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這是孫子的一番心意,他接受。

十多圈,或者是二十幾圈,秦洛感覺到爺爺體內自然產生的氣機越來越粗,足以和自己渡進去的元氣抗衡後,這才突然間拔針------

「呼-----」

秦洛重重的喘了口氣。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秦洛問道。

秦錚沒有說話算數,也沒有動。

細細的體會一番後,他的雙手扶著輪椅,想要站起來的樣子。

「爺爺。」秦洛趕緊上前攙扶。「不要著急。我再帶著你小腿內的元氣轉幾圈,過幾天再試著站起來吧。」

「試試無妨。」秦錚說道。然後雙腿猛地用力。

嘩-----

秦錚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但是很快的,他又往後面倒過去。

秦洛及時的在後面攙扶,這才阻止了他摔倒在地。

可是,僅僅這樣就足夠讓人欣喜若狂了------

「爺爺,你的腿能用力了。」秦洛高興的不行。醫者父母心,如果能夠醫好自己的親人,這更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

「是啊。」秦錚擦拭額頭的汗珠,臉上也難得的浮現出一抹笑意。「能用力就夠了。」

「這幾天我留在羊城,再幫你多針幾次。你也按照之前的保健方法繼續做針灸。三個月之內就能站起來走路了。」

「但願如此。」秦錚點頭。

「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奶奶姑姑他們。」秦洛高興的說道。

秦錚點了點頭,任由秦洛奔跑出去。

「這小子------」秦錚咧開嘴巴樂了起來。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腿,又看看跑遠的秦洛的背影,心裡的自豪溢於言表。

---------

---------

秦洛和秦嵐回歸,秦錚老爺子癱瘓的雙腿有了康復的希望,今天是秦家的大好日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一家子人正圍坐在客廳裡喝茶聊天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後問道:「喂,哪位?」

「是我。」一個嬌媚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

秦洛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走到院子,笑著問道:「在哪兒呢?」

「打開大門,走到門口。」女人說道。

秦洛一愣,然後快步往大門口走過去。

正在四處打量時,一輛銀色大眾高爾夫開了過來。

車燈對著他閃了閃,秦洛立即知道這就是他要見的人。

拉開車門,一個柔軟的軀體便投入了他的懷抱。

緊緊的,幾乎要把他勒得窒息。

「想你都快想瘋了。」女人說道,主動把滾燙的唇送了過來。

第1096、賣身不賣飯!

第1096、賣身不賣飯!

女人的身體很軟,嘴唇更軟,身體火熱火熱的貼過來,都跟快要著了火一般。

聽到女人無意識的那句『想你都快想瘋了』的呢喃,秦洛的心頭酸澀又溫暖。狠狠地抱緊她的身體,恨不得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這一次的法式舌吻極其的漫長,秦洛的手下意識的就攻城略地,從領口處伸進去摸上了一層滑膩。女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秦洛斜眼瞥了一下四周,立即就驚醒過來。

這可是自己家院子門口,要是讓家人看到自己和不是林浣溪的女人如此親密,到時候就很難解釋了。

秦洛的手抽了出來,笑著說道:「先開車。」

「嗯。」女人也覺得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敏感,因為情動,連平時非常顧忌的一些事情也忘記了。答應了一聲,這才發動了車子。

秦洛接了個電話就走出去,自然引起了家裡人的注意。

老爺子和老太太自然不會動彈,甘芸和秦嵐卻一起走了出去。

她們站在廊簷下就看到院子門口的車子裡那羞人的一幕,雖然有一層車窗玻璃隔著,可是-----這又能阻擋得了什麼?

秦嵐先是驚訝,然後就笑了起來,說道:「這小子的女人緣真好。」

兒子是自己生的,當著自己的面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甘芸的臉上也燥得慌,說道:「這些年輕人,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奇特。摟摟抱抱的,跟外國人學的吧?」

秦嵐不認識車裡的女人是誰,甘芸怎麼可能不認識?

剛才還和兒子談起她呢,沒想到她就找上門來了。做為一個女人,她沒辦法接受秦洛的這種和每個女人都保持著親密關係的行為,但是,做為一個母親,卻又很為王九九的犧牲而感動。情字害人啊。不然的話,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的王九九腦袋壞了,哭著喊著跑來給你做情人?

「是啊。」秦嵐笑瞇瞇的看著甘芸,說道:「嫂子,你這個婆婆恐怕以後不好當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想那麼多幹什麼?」甘芸做賊心虛,自然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進屋吧。你難得回來,好好陪爸媽說說話。你不在的時候媽整天念叨著-----」

回到屋裡,甘芸對老爺子老太太說秦洛接到朋友的電話出門了。兩個老人也沒有多想,秦嵐雖然瞭解一些內情,自然也不會在身後揭穿。

誰家的孩子誰心痛。秦嵐比秦洛大不了幾歲,從小到大她都是把秦洛當做親弟弟一樣的看待-------

別說秦洛就是女朋友多了一些,就算他做的再過份一些,只要不犯法不違背道德,她也不會說什麼的。

和孫仁耀賀陽比,秦洛的這點兒事算是什麼?不說這些羊城頂級的公子哥,就是一個天南區區兒的兒子換女人都跟換衣服似的。

這世道------

車子駛出了老遠,王九九才嬌俏的吐了吐舌頭,說道:「剛才還真是大膽呢。」

「你還知道啊?在我家門口就撲上來了。」秦洛打趣著說道。他能夠體會到王九九的擔憂和思念。王九九和林浣溪厲傾城相比要年輕一些,可是為人處事落落大方,進退有居,根本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她的性格活潑開朗,也不是個沒輕沒重的人,在公開的場合也不會總想著黏乎在身邊。獨立、自主、智慧,這樣的女人-----做情人真是可惜了。

想起剛才的瘋狂和主動,王九九的臉紅了。

不過,現在是夜晚,她掩耳盜鈴的認為秦洛一定沒有看出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方向盤開車,嘴上卻不肯認輸的反擊道:「不行啊?憑什麼只許你們男人撲向女人,就不許女人撲向男人?」

「我可沒說不行。」秦洛笑著說道。「如果你願意,歡迎每天撲過來。」

「我要真是這麼做,恐怕你又要著急了。」王九九撇嘴說道。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兒呢,這麼好哄?不過聽到秦洛的話,她的心裡還是非常開心的。

秦洛笑笑,沒有接這個話茬,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你到深圳我就知道了。不是要過海關嘛。」王九九說道。「不過我想到你們一家人團聚,肯定有很多話要講。所以一直熬到晚上才來見你。本來想等到明天的,可是我實在是等不了了。」

「你知道我們要從香港過來?」秦洛驚訝的問道。要知道,脫離危險後,他們立即趕去和耶穌匯合。雖然之前有過逃跑的計劃,但是,在上船的那一刻,秦洛自己都不知道他們要通過什麼渠道逃離-----

而王九九遠在燕京,竟然就能夠猜到他們的行走路線。

「也不是我知道-----」王九九解釋道。「我知道你離開了美國。如果是坐飛機的話,機場應該有記錄。可是,所有機場都沒有你們的登機記錄,那就是通過海路過來了------最快捷也最安全的海路是那一條?這個只要動動腦袋就知道了吧?」

王九九說的輕描淡寫,可是秦洛卻感受到了裡面濃濃的關心和在乎。

她能夠想到這些,說明了什麼?

說明自己到美國後,她一直在盯著美國方面的情況。而且,她應該給航空系統打過招呼,只要有他們登機的信息就會得到回饋。也說明她在研究他們的離開路線,眼神一直在盯著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在乎一個男人,你會為他做這麼多事情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的。

男人主動向一個女人獻慇勤,並不一定是愛上了對方。

但是,一個女願意為一個男人做那麼多事情,那一定會和愛有關係。

看到秦洛一臉溺愛的看著自己,王九九嬌笑著說道:「怎麼?被感動了?」

「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替我擔心。」秦洛說道。伸手在王九九的長腿上輕輕的撫摸著。雖然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黑色絲襪,但是,手感還是相當不錯的。

秦洛這個動作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愛護和親暱,而王九九卻忍不住的輕顫起來,身體繃得緊緊的。

「不許亂來。我開車呢。」王九九嗔道。

「好吧。」秦洛答應了。把手從王九九的大腿上抽離。「我不對你亂來,等著你對我亂來。」

王九九就咯咯的笑,說道:「真乖。」

秦洛看了眼窗外,覺得這段路他非常的陌生,就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把你賣了。」

「好。我幫你數錢。可不能讓人拿假錢把你給騙了。」

「想的美。我才捨不得呢。」王九九又是咯咯的笑。

笑著笑著,王九九的眼眶就紅了。

「我讓人調查過那些人,知道他們都非常厲害。我真怕-----真怕你回不來了。」

「停車。」秦洛低聲吼道。

王九九下意識的就執行了秦洛的話,小腳一踩,車子就猛烈的停了下來。

秦洛一把把王九九給拉在懷裡,狠狠地吻了過去。

當車子再次啟動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鐘後。

王九九沒有把車子開到酒店,而是開到了一處靠近珠江西岸的別墅小區。

車子停下,王九九用電子鑰匙打開大門,笑著說道:「這幢房子是我買的。」

「不錯。」秦洛看著這幢兩層的小別墅說道。「學的好不如生的好啊。有個當領導的爹就好啊。」

「說什麼啊。這是我自己賺的錢買來的。」王九九掐了秦洛一把,說道。「你忘記我之前是秦洛基金會的負責人了?投資贏利項目我有分紅的好吧?」

秦洛笑笑,也不反駁。她知道,王九九就是砸出個三五億做點兒什麼事情一點兒也不讓人奇怪。以王家的背影,一個嫡系難道還值不了這個身價?

王九九打開房間門,秦洛上下打量著。

傢俱一應俱全,裝修堪稱豪華。

就連廚房的碗筷什麼都是現成的,秦洛突然間覺得肚子餓了,畢竟,剛才給爺爺針灸是相當的耗費精力和體力。就對王九九說道:「小妞,去給大爺下碗麵條。」

王九九斜靠在門框上,看著秦洛的眼睛都快能滴出水來。

「大爺,對不起,奴家只賣身不賣飯。」

第1097、連個男人都沒騙到!

第1097、連個男人都沒騙到!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又所謂乾柴烈火一點就燃,再所謂------哪有這麼多屁話?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一臉嫵媚的對你說『奴家只賣身不賣飯』的時候,你要做的就是像個禽獸一樣狠狠地撲過來徹底的把她佔有。

九九是個骨子裡很傳統的女人,每次做那種事情時幾乎都是秦洛主動。可是,今天晚上的她異常瘋狂。不僅僅佔據了主導位置,甚至還配合秦洛擺出了好幾個高難度的動作。

軍人家庭出來的孩子,身體素質自然是不一樣的。

一次又一次,直到兩人都折騰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後才停歇。

可是,九九還是貪戀的爬起來,拉起秦洛的一條手臂枕在脖子下面,把小腦袋縮在他的懷裡。

冰肌雪膚,柔光軟滑,粘著汗水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就像是蓋上了一塊天然的黑色綢緞。

手掌輕輕的在她的後背上撫摸著,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極度的滿足。

那些壓抑那些憤怒那些驚懼恐慌還有那死裡逃避生的喜悅------在這一刻都釋放乾淨。

這段時間,秦洛真的太累了。

「是不是怕我再也回不來了?」秦洛笑著問道。

「嗯。」王九九低聲應了一聲。聲音柔柔的,像是只懶貓。

「睡吧。」秦洛摸摸她的小腦袋,溺愛的說道。

「不行。我要起來給你下麵條呢。」王九九嘴上這麼說,卻還趴在哪兒沒有動彈。

秦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道:「你不是說只賣身不賣飯的嗎?」

「是啊。買一送一。面是免費贈送的。」王九九說道。「真討厭。我一直在鼓勁兒想起床呢。就是動不了。」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你躺著。我去下面。」

雖然這種戰爭男人消耗的體力比較多,但是,秦洛的體質異於常人。而且《道家十二段錦》是道家無上心法,能夠及時快速的補充身體消耗的體力。自從爺爺上次因此躲過一劫秦洛從鬼影手裡逃生後,他又重新對這種修習多年的心法重視起來,每天都要練上一段時間。

付出就有回報,戰鬥力的持久以及體力的充沛就是對他的最大饋贈。

看來王九九是早有準備,冰廂裡面一應俱全。

不僅僅有肉蛋類食物,甚至還有青菜。而且秦洛看了包裝盒上面的時期就是今天,說明是她今天才採購回來的。她早早就得到自己回來的信息,然後就開始準備。王九九不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女人,或者的話也不會在愛情的戰場上橫衝直撞頭破血流還不知道放棄。想起這個小女人知道自己回來卻又不好去見面焦躁不安等待著的可愛模樣,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洛切了一個西紅柿,打了兩個雞蛋,準備做兩碗西紅柿蛋面。

秦洛的廚藝算不上好,但是也不算差。做一碗雞蛋面的功夫還是有的。

等待水開,秦洛先把面給下了進去。蓋上鍋蓋,再次等待水開的時候,一個柔軟的身體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秦洛回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說道:「去躺一會兒吧。面一會兒就好。」

「不。我要抱著你。」王九九說道。

「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像是個小大人。現在認識久了,你又變成了小孩子。」秦洛調侃著說道。掀鍋,把雞蛋給打進去。

「哼。」王九九不滿意的哼哼了一聲。「沒聽說過嘛,妻子就是男人的小女兒。」

「我可不敢要你這樣的女兒。」秦洛笑著說道。突然間想起了王九九的極品老母張儀伊,如果要是娶了這樣一個老婆,估計每天的日子都不是很好過吧。

「現在晚了。你剛才已經要了。」王九九咯咯的笑著。

秦洛就覺得-----覺得先吃一次身,再吃這碗麵也是可以的。

王九九買的碗實在太小,秦洛索性把面給盛進盛湯的盆裡。

端著面盆轉身的時候,秦洛才發現王九九的衣著-----

她穿著秦洛的白色襯衣,只胡亂的繫了中間的兩顆紐扣。漂亮的肚臍和不算飽滿但是很性感的酥胸若隱若現。

更要命的是,她的下半身是真空的。光溜溜的大腿赤裸裸的呈現在空氣裡,光著腳丫子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走動間衣擺散開,春光乍現-----

於是,秦洛就忍不住的一陣恍神。

王九九對秦洛眼裡的癡迷非常滿意,走上前去在他眼前擺了擺手,說道:「麵湯灑了。」

「有嗎?」秦洛著急地看,然後就看到王九九笑彎了腰。這一彎腰不要緊,秦洛又看到了一陣乳波蕩漾-。

「快去披件衣服。」秦洛盯著這小女人說道。「天氣冷。」

「不。」王九九倔強的說道。「穿了衣服就不性感了。」

「---------」

從中醫的角度上來講,飽食後行房是大忌。

可是,從男人的角度來講,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搞基。

麵條吃到一半時,秦洛又一次把王九九給撲倒在了大理石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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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睜開眼睛時,天色早已經大亮。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有汽車的馬達聲和不遠處珠江河上的汽笛聲音傳來。不得不說,這處別墅區確實有著得天獨厚的景觀條件。

屋子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昨天晚上混亂的戰場已經被人打掃。所有的傢俱都閃亮閃亮的,看著就讓人覺得舒適。

嘩啦-----

窗簾被人拉開,身穿一套紅色家居服長髮被一根筷子別在頭頂的王九九在秦洛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懶蟲,起床洗漱。我已經做好飯了。」

「幾點了。」秦洛問道。

「下午兩點。」王九九咯咯的笑著。

秦洛愣了一下,說道:「這麼晚了?」

兩人一直折騰到天亮才睡覺,然後秦洛這一覺就睡得香甜無比。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這是他從美國回來後的第一覺,也是無比舒坦的一覺,他身心全面放鬆,所以才沒有了時間觀念。

「反正也沒什麼事情。」王九九說道。

以前沒聽說過王九九會做飯,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到南方後自己學過,桌子上的幾道小菜看起來賣相還很不錯。色澤鮮艷,就連盤子裡的菜式擺放搭配都很有講究,由此可見她是多麼的用心。

「下午想做些什麼?」秦洛問道。

王九九想了想,說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無所謂。但是為了不讓你無聊,我還是陪你去逛街吧。」

「----------」秦洛想,是這女人想拉著自己去逛街吧?

索性沒事,秦洛也對王九九為了自己放棄燕京優渥的條件而獨自南下的事情心懷愧疚,而且過兩天他要回燕京,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面,於是秦洛就陪著王九九好好的逛了一下午。只要是王九九喜歡的,秦洛都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這次美國之行後,秦洛突然間發現,有很多事情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譬如,錢能買到生命嗎?甚至連那些嗜錢如命的殺手聽說自己的目標是皇帝後都不願意接受任務。

如果自己死在美國,他銀行卡上的億萬錢財能夠把它救活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王九九倒不是在乎買什麼,她更在乎手裡的這些禮物是誰買的。

雖然兩個人的手裡都提滿了大包小包,可是王九九的興致仍然很高,絲毫不覺得疲倦。

兩人正在商量晚上是在外面吃些東西還是回去做飯吃時,王九九包包裡的手機響了。

王九九接通電話應了幾聲後,面色猶豫的看了一眼秦洛。

很快的,她又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好的。我會準時過去的。」

「怎麼了?」秦洛問道。王九九剛才打電話時看了她一眼的動作讓他起了疑心。

「晚上有人請客。」王九九說道。

「誰?」

「同學。」王九九狡黠的笑著。上前摟著秦洛的手臂,嬌憨的說道:「老公,人家要帶家屬呢。你一定不會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去吧?都這麼大年紀了,連個男人都沒有騙到,很丟人的。」

第1098、還想和我搶男人!

第1098、還想和我搶男人!

都說同學會是最好的裝逼場合,可是秦洛卻從來都沒機會參加過。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同學-------他屬於自學成才的典型代表。

再優秀的女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虛榮心。有人想要炫耀名車有人想要炫耀珠寶有人想要炫耀此時的身份地位,而王九九的心思就比較簡單,她想炫耀自己的男人。

王九九說的可憐兮兮的,無非是想要秦洛陪她過去。她想要當眾告訴別人,這就是我王九九看上的男人。泡上帥哥卻不能帶出門,這和錦衣夜行一樣的讓人痛苦。

秦洛自然不會拒絕,連她爸媽都敢見,還怕見她幾個同學?

能夠讓王九九開心的事情,秦洛都會努力的做到做好。這是償還,也是彌補。

既然有人請客,兩人也不用再思考晚上在哪兒吃飯這種讓人糾結的問題。

通過王九九的解釋秦洛才清楚,這次聚會是他們軍事學院的一個同學組織的。

王九九不僅僅在羊城軍區任職,而且同時還是南方軍事學院的學生。一邊工作熬資歷,一邊讀書。等到三年軍校讀完,學歷有了,她在軍事學院的級別也同時提上來了。

為了子女的快速陞遷,一般有背影的大家族都這麼幹。這算是潛規則,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什麼。

就是在政府系統,不也有很多還在學校讀書的領導子女在系統裡領工資的事情發生?前些日子報紙上不是報道過一個教育局副局長的女兒才剛剛讀高中,可是已經領了七年的教育局薪水的新聞?

軍事學院要比普通的大學複雜一些,因為大學生大多數都是經歷高考後考上去的學生,他們沒有走出過社會,思想還相對單純一些。而軍事學院有直升的高考生,有像王九九這種背影強大的『半工半讀』,還有是在軍隊表現優異進來進修以後準備提干的軍人,當然,也不乏拿錢砸進來以後準備進軍隊系統的富二代------

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還有一起。同學關係排在『最鐵』第二,由此可見以後會在仕途或者商場上的作用。所以,同學聚會也是展示實力拉攏關係的最好場所。

吃飯的地方叫做名爵,做為一個本土羊城人,秦洛對這家飯店非常的瞭解。

這是一家會員卡制的高級飯店,如果不是他們會員的話,就算有錢你也沒辦法進去吃飯。

所以,當王九九說了這個名字後,秦洛就開始猜測組織這次同學會的『同學』是什麼身份。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他就是陪自己的女人來吃頓飯,想那麼多幹什麼?

現在,他的所有精神都放在王九九的身上呢。

當王九九開著她的高爾夫在名爵門口的停車場停車時,秦洛推開車門從副駕駛室下車。

「九九。」一個女聲驚呼著。

接著,就看到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快步朝王九九撲了過來。

「李曼,張玉,你們也來了。」王九九笑著和兩個女生打招呼。

「是啊。有人請客吃飯,不來白不來。」李曼是個身材火辣打扮更火辣的女人。身材高高的,卻偏瘦,有點兒像是『白骨精』。

「我是被李曼拉來的。」張玉咯咯的笑著。張玉的個頭嬌小,但是胸口的海拔卻極為駭人。南方天氣炎熱,她的裡面是一條小吊帶,外面雖然罩著外套,可是說話間走路間那一雙大兔子都崩崩噠噠的,極為誘人。

「哼,我不拉你就不來了?」李曼冷笑著說道。

「我晚上本來就有事嘛。」張玉心虛的應了一聲。

秦洛在一邊看得莫名其妙,女人的友誼還真是奇怪,剛才兩人還親密無間的一塊跑來,轉眼間就有翻臉的架勢。

「同學聚會嘛,來吃頓飯又不會少塊肉。」王九九在中間打圓場。

「就是。原本就是來熱鬧熱鬧。反正晚上呆在學校也沒事兒。」李曼說道。這才發現站在王九九身後的秦洛,問道:「這位是」

「我男朋友,秦洛。」王九九上前挽著秦洛的手,大大方方的給他們做介紹。「她們都是我的同學。這位是李曼,這位是張玉。」

「你們好。」秦洛伸手和她們握了握,一沾就松,態度溫和卻不親熱,並沒有進一步拉近關係的意思。從剛才兩人的拌嘴中就大概瞭解了兩人的性格,這都屬於秦洛不喜歡交往的朋友類型。

「很帥哦。」李曼的眼睛掃了一眼秦洛,然後便轉過去和王九九說話。顯然,她說的話有點兒『言不由衷』。這讓秦洛同學很生氣,恨不得把臉伸過去讓她仔細看看。

「咯咯,這年頭男人都喜歡穿長袍-------」張玉卻對秦洛的衣服很感興趣。這更讓秦洛深受打擊。

「走吧。我們進去吧。」王九九知道秦洛的心思,她同樣也不喜歡這兩個同學。一個愛慕虛榮,整天露胸露腿的想著要釣一個金龜婿。殊不知,真正有見識的男人都不喜歡這樣的女人。所謂金龜婿要麼有錢要麼有權,符合這兩者要求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你打扮的跟個小姐似的,他們連看你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物以稀為貴,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另外一個長著一張天真的臉卻總是喜歡幹些背地裡捅刀子的事,更是王九九防備的對象。王九九的處理方法是不深交,也不落臉。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一道強光打過來,然後便見一輛紅色的奔馳跑車緩緩開了過來。

開車的是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她沒有先去停車,而是故意把車子停在王九九等人前面,恰好擋住了路口。

「李曼,張玉,王九九,你們這麼快就到了?」女人笑瞇瞇的問道。雖然她是先喊的是李曼和張玉的面子,但是視線卻一直盯在王九九的臉上。

熟讀心理學書籍的秦洛知道,這女人其實真正在乎的人是王九九。

沒有讀過心理學書籍的李曼和張玉也知道-----這是白癡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婉如,你這車好漂亮啊。」張玉摸著跑車的車身,激動的說道。

「當然了。得好幾百萬吧?」李曼眼裡的妒忌一閃而逝,然後出聲說道。

「我們也是剛剛才到,正準備進去呢。」王九九捏了捏秦洛的手臂,笑著回答道。

女人很是得意的掃了王九九一眼,說道:「也就是幾百萬。去年生日我爸給買的禮物。今年都過時了,還好看什麼啊?」

女人這句話傳達了好幾個消息,第一,這是她過生日時收到的的生日禮物。一個生日就能夠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足見其家底頗豐。另外,很委婉的告訴別人,這車已經開過一年了,正準備換新車呢。開過一年就換跑車,這又是另外一個檔次了。

接著,她假裝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周圍,指著一輛寶馬車問道:「這是九九的車?看起來不錯啊。X6的話,也得一百多萬吧?」

「這輛才是我的。」王九九指了指身邊的大眾高爾夫說道。

「啊?」婉如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然後趕緊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誤會了。上次聽同學說你開的是輛寶馬,我以為就是這輛呢。」

「沒有。」王九九淡淡的說道,也沒有解釋的心情。

「你們先上去吧。我把車停好就過去找你們。今天是游飛揚那傢伙請客,大家都不要和他客氣。使勁兒點菜,吃死他。我們住在同一個小區,知道他有多少身家。」秦婉如說道。

說完,她便鬆開了腳踩著的剎車。

王九九等人讓開,讓她的紅色跑車從身邊擦了過去。

轉過臉,女人一臉冷笑的說道:「賤貨,還想和我爭男人。」

由始至終,她都忽略了站在王九九身邊的秦洛。

1099章、我不缺女人!

1099章、我不缺女人!

如果秦洛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問題,那他的智商就值得懷疑了。

「怎麼回事兒?」秦洛笑著問道。

「可能她覺得我在和她爭什麼東西吧。」王九九淡淡的笑著。即便表面上表現的再溫和隨意,可是在那樣的權貴家庭長大,骨子裡的傲氣如影隨形。她沒想過和別人爭什麼,那是她不需要。她也沒想過要給別人解釋什麼,那是她不屑。

「男人?」秦洛故意皺起了眉頭。

王九九自然的挽著秦洛的手腕,撇嘴說道:「我才不信你會吃醋。」

秦洛就笑,說道:「你要是真的喜歡上別的男人,我當然會吃醋。把他灌上幾大碗鶴頂紅的心思都有。」

「我倒是想。」王九九說道。「能做到才好啊。」

秦洛明白她的心事,伸手握緊她的小手。

原本有些小小抑鬱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這個男人是懂她的。

「哼,開輛跑車就了不起了?」李曼冷哼著說道。「又不是自己賺錢買的。」

「就是。整天在游飛揚身邊發騷,人家游飛揚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張玉看來也對那個叫秦婉如的女人很不爽。

王九九笑笑,沒有接話。

李曼和張玉對視一眼,心裡多少有點兒驚訝。

秦洛暗地裡偷笑,這樣的挑撥技巧在王九九面前能夠成功才有鬼了。

名爵的包廂又分為四等,分別以梅蘭竹菊命名。梅字最高級別,菊字末等。這家店的老闆深諳做生意之道,知道有錢人不怕花錢,就怕落了面子。即便梅字號包廂的最低消費是菊字包廂的十幾倍,每天還是人滿為患,沒有關係根本就拿不到。

但是,今天的同學聚會恰好是在梅字號包廂,這讓秦洛對聚會的召集人更加的好奇了一些。

李曼推開包廂後,笑著說道:「今天又是游飛揚同學請客,我們可不要和這個大財主客氣啊。」

這女人倒很會說話,雖然表面上是號召大家『吃窮』游飛揚。可是,這不也是間接的承認了游飛揚的財力嗎?

看到李曼王九九等人進來,包廂裡的人都站起來迎接。

一個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相貌英俊的男人笑呵呵的迎了過來,說道:「李曼,知道你酒量不錯。一會兒我可要好好陪你喝幾杯。這次可不許躲進洗手間不出來了啊。」

「就算進去也要拉你一起。」李曼一臉嫵媚的說道,還刻意的挺了挺自己不算飽滿的酥胸。

女人要是鐵了心不要臉,攻擊力還是極其強大的。

游飛揚的心思一動,即便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和她在衛生間打一場友誼戰不是不錯的。

不過,他的慾望掩飾的很好。然後他的視線又轉移到張玉和王九九身上,說道:「張玉同學,快進來坐。九九,邀請了你好幾次,終於肯賞臉了-----這位是?」

游飛揚的視線停在秦洛的臉上,稍微的有些僵硬。

甚至他還回頭看了一眼,和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對視一眼。

雖然他的動作很隱晦,但是秦洛還是捕捉到了。

他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心想:「原本以為這個傢伙才是自己情敵呢。沒想到他也只是一個給人跑腿的。差點兒認錯人了。」

「我男朋友。秦洛。」王九九大方的介紹道,即便在自己同學面前,她也沒有鬆開秦洛手臂的意思。

「男朋友?」雖然心中已經猜測到了,但是游飛揚還是暗道可惜。多好的一顆大白菜啊,怎麼就這麼被一頭豬給拱了呢?「九九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不是咱們軍校的吧?」

「不是。」王九九說道。

游飛揚看著秦洛的臉覺得有點兒面熟,卻又清楚自己應該從來沒有見過他。他是商人家庭出身,或許別的能力不怎麼樣,但是識人認人的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愣了一下後,便笑呵呵的伸手和秦洛握了握,說道:「來者是客,歡迎歡迎。」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來蹭飯的,總要給人一點兒面子不是。

王九九拉著秦洛坐到角落裡,李曼和張玉圍攏著游飛揚說話。游飛揚倒也是個人物,游刃有餘的在兩人中間應付著,兩女時不時的配合著呵呵大笑。

秦洛這下子明白為何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她們倆充滿敵意的對視著,感情她們倆都對這小子有意思。而她們挑撥王九九和秦婉如鬧矛盾,自然是想要坐收漁人之利了。

在秦洛他們來之前,包廂裡面已經來了七八個人,四男三女。加上他們這撥人,已經是十一人了。不過看到這豪華大包廂的桌子,估計今天會有十七八人會過來吧。

一下子請這麼多人過來,宴會的主人確實是大手筆。

「他家是做電信產品的。錢不少。」王九九小聲解釋著。

「難怪。」秦題點頭。

秦婉如推開門走進包廂,看到圍在游飛揚身邊的李曼和張玉,表情不由得變得陰沉。很快的,她又恢復了熱情和藹的笑容,扭動著臀部走過來,笑著說道:「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看到秦婉如,李曼和張玉的臉色也有些不正常。要說挑戰,她們並沒有把握。之所以靠近,也是希望能夠有一丁點兒機會------誰知道游飛揚會不會有什麼特殊愛好?畢竟,她們一個對自己的胸部很有信心,一個對自己的長腿很有信心。

「游飛揚在講黃色段子呢。太壞了。」李曼咯咯的笑著,身體卻又靠近游飛揚一些。

「壞你還把身體貼那麼過去?」秦婉如的表情不錯,笑瞇瞇的說道,可是說話的內容卻有些刺人了。

李曼竟然也不甘示弱,反擊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唉,女人就是犯賤。喜歡男人壞,但是就喜歡男人對自己一個人壞------」

秦婉如把『犯賤』兩字咬得很重,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李曼不可能聽不明白。

「秦婉如,你沒資格說這句話吧?你也同樣是女人。」李曼咬牙說道。

游飛揚趕緊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學,別因為一點兒玩笑話就鬧矛盾。今天咱們還有客人呢,別讓人看了笑話。」

兩女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然後又很不甘心的分開。

游飛揚走到秦洛的身邊坐下,笑呵呵的說道:「看你很眼熟。咱們不會是見過吧?」

「沒有。」秦洛非常肯定的說道。哥是名人,你見過我是有可能的,我怎麼可能見過你?

說實話,游飛揚這個人還是非常會來事的,而且面相不錯,看起來也不會讓人討厭。如果不是看到王九九介紹自己的時候他和那個眼鏡男的表情都有點兒古怪的話,秦洛還真不介意和他好好聊聊。

現在嘛-----哼哼,看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了。

「呵呵,我也覺得。」游飛揚咧嘴笑著,露出兩排小白牙。「秦大哥從事哪個行業?」

「一個小醫生。」秦洛說道。

「哦。醫生?健康產業還是很不錯的。」游飛揚嘴上讚美,臉上的坦然表示他不屑一顧。醫生?再賺錢的醫生一年能夠賺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還不夠他的零花錢呢。

「養家餬口,賺點兒小錢。」秦洛笑著說道。

游飛揚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喝茶,我去招待其它同學。一會兒等人來齊了咱們就開飯。」

說完,便起身離開。

游飛揚和幾名同學寒暄了一陣子,然後坐到眼鏡男人的身邊,笑著說道:「鶴哥,情況不妙啊。以前沒聽說過王九九有男朋友。也從來沒見過她和哪個男人走的比較近,今天她突然間帶來一個男人,咱們的後招都沒辦法使啊。」

「那又怎麼樣?」男人低著頭喝茶,看起來很斯文,可是,說話的內容卻是傲氣十足。

游飛揚就尷尬的笑,說道:「要不,咱們換個目標?你看那個李曼如何?張玉的胸部不小,摸起來手感一定不錯-----如果你看中秦婉如的話,我也能在中間幫你們說道說道。」

「游飛揚,我不缺女人。」眼鏡男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我要的是王九九。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游飛揚歎息一聲,點頭說道。

1100章、你們可以把我當女人!

1100章、你們可以把我當女人!

游飛揚不喜歡王九九,喜歡王九九的是身邊坐著的這個悶葫蘆男華鶴。

華鶴是游飛揚的朋友,當然,這個朋友是要打個雙引號的。

游飛揚的父母是經商的,錢不說有多少,十個億還是有的。可是,華鶴卻是政治家庭。在華夏國這個地方,一個強勢的官員想要捏死一個富豪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隨便找幾個借口就把你給擊沉了,還不帶有響聲的。

當然,如果你有政府背影的話,做生意賺錢可說是左右逢源財源滾滾。

游飛揚家裡就屬於後者,他們家有政府背影,所以和壟斷行業靠上了點兒邊。依靠電信這頭巨無霸,每年的贏利相當的可觀。

他們的背影就是華鶴,或者說是華鶴身後的華家。也正是這個原因,游飛揚在華鶴面前就顯得比較弱勢。不過,在他的有心交好下,和華鶴還是維持著一個面子上看得過去的關係。

華鶴有一次去游飛揚的學校來玩時,在食堂裡遇到了去打飯的王九九,於是,華鶴便動心了。

用個很俗氣的詞語來形容就是『一見鍾情』。他是被王九九素面超天卻清爽俏麗的容貌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所吸引。大家族裡走出來的孩子,無論衣服多麼簡樸處事多麼低調,那種與生居來的氣質卻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我要這個女人。」華鶴非常肯定的對游飛揚說道。

剛剛開始游飛揚確實是有心想要牽線搭橋,畢竟,能夠做一件討華鶴開心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的。恰好,他還和王九九是同班同學。平時見面彼此也會打個招呼。可是,連續邀請了幾次後,這個女人雖然對待同學的態度溫和有禮,但卻每次都是拒人千里之外。

生日宴會?不去。唱歌喝酒?不去。海邊燒烤山上狩獵?也不去。他們竭盡腦汁的安排活動,全部都被王九九給拒絕了。

甚至游飛揚還因此舉辦了好幾次同學聚會,想要以『同學』的名義把王九九給拉過來,以此達成華鶴和她認識地目的。

游飛揚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可是,學校裡卻開始有了他追求王九九的傳言。這也是王九九會遭到游飛揚同一個院子裡長大的秦婉如的妒忌的原因。

今天是游飛揚作東舉辦的第三次『同學會』了,原本游飛揚以為和前面幾次一樣,王九九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華鶴還沒有放棄,他自然就更不能放棄了。

於是,游飛揚再次向往常一樣給王九九打了通電話。沒想到的是,王九九竟然答應了。

游飛揚暗自心喜,覺得終於有了一個美好的開端。

讓人吐血的是,不僅僅是王九九來了,她還帶來了一個男人。並且坦白的向大家介紹,這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他第一時間就是轉過身去看華鶴的臉色,見到華鶴並沒有什麼表示,這才邀請他們一起進來。

按道理說,人家連男人都帶出來了,你也可以放棄了吧?

沒想到這位大哥並不介意吃『回鍋肉』,還是那句硬梆梆的話:我要的是王九九。

這下子,可把游飛揚給難為住了。人家有男朋友,自己還怎麼厚著臉皮上去張羅啊?這不是自找沒趣嘛?

這還算是輕的,就算那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傢伙跳起來發飆也是有可能的------當然,他要真敢這麼做,游飛揚倒是不怕的。游飛揚人高馬大,平時又喜歡鍛練身體。潛意識裡覺得秦洛不會是他的對手。

聽到游飛揚的歎息聲,華鶴轉過臉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為難的話,可以不做。」

「那我重新給你介紹一位?聽說華夏匯那邊來了幾個小明星,我們一會兒去那邊坐坐?」游飛揚心裡一喜,笑著說道。

「今年就算了。明年你們家公司的合同就到期了。」華鶴像是沒有聽到游飛揚的建議似的,自顧自的說道。

於是,游飛揚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們家為什麼能夠賺錢?就因為他們是電信的提供商。

如果電信不要他們做提供商,他們還有個屁的錢可賺?

更要命的是,游飛揚知道華鶴在他們家裡的份量,他說的話還真有可能實現。

雖然心裡有把這個混蛋給打個半死的衝動,但是游飛揚還是臉帶笑意的說道:「為難是為難。但兄弟你難得看上個女人,我哪有不盡心的道理?放心吧,我一定想辦法把她搞到你床上。」

華鶴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一幅我不信你說什麼,就看你做什麼的模樣。

游飛揚笑了笑,從沙發上起來跑去迎接新的同學。

今天的聚會一共來了十六人,恰好是王九九他們這個班的兩分之一。所以,秦洛覺得游飛揚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今天晚上男生喝白的,女生喝紅的。不能有逃兵。」游飛揚是東道主,率先把調子給定了下來。然後便指揮著服務員把一箱五糧液和兩瓶紅酒給搬進來。

「你招待男生,我負責女生這塊。」坐在游飛揚身邊的秦婉如跳起來說道,像是半個女主人。

游飛揚親自倒酒,每人滿滿一玻璃杯。不少男生看到臉都綠了,但是礙於吃人的嘴短,再加上游飛揚的性格比較強勢,還真沒有人敢出聲反抗。

秦洛一直和王九九在小聲說話,像是沒有看到推到他桌前的杯子似的。

「來,大家乾一杯。」游飛揚舉杯說道。

嘩啦啦------

一群人舉杯,然後重重地碰在一起。

「干。」游飛揚一仰脖子,一杯足有二兩的五糧液便入肚了。沒辦法,答應了華鶴要搞事,哪有不喝酒的?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嘛。

游飛揚干了,其它男生也干了。只有秦洛端著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後又放下了。

因為體質原因,要擱以前,他只要一碰酒精身體就要完蛋。

後來身體逐漸康復,可是秦洛卻養成了不喝酒的習慣。

再說,他明明知道這群傢伙心懷鬼胎,有必要跟他們應酬嗎?酒是他們的不錯,身體可是自己的。秦洛才不會折磨自己了。

而且在秦洛舉杯的時候,王九九還在下面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意思很明顯,沒必要給他們面子。我和他們不熟。

還有另外一個人沒喝,那就是華鶴。

他一直在盯著秦洛,想看看他的反應。

看到秦洛跟著舉杯,在別人都一口乾了後,他卻放在嘴邊沾了沾就放下杯子後,嘴角浮起一抹譏笑。

機會來了!

果然,游飛揚等到機會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喝過酒的游飛揚臉紅耳赤,脖子都紅了半截。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洛,把手裡的空杯子倒過來,說道:「兄弟,我們都干了。」

「我看到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那你的呢?」游飛揚指著秦洛那杯幾乎沒動過的酒杯,不悅的說道。

「我的酒量不好。慢慢喝。」秦洛靦腆的笑著,好像也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其實是很不好意思的。

「可是我們已經干了。」游飛揚的聲音提高了不少,還帶了絲火氣。

「我知道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秦洛說道。「是你說『干』的,又不是我說『干』的。你說干,那你就干。我沒說『干』,我就慢慢喝-----沒衝突啊。」

「我說的是大家一起干-----你沒聽到?」游飛揚也是個聰明人,這時候還知道發動群眾攻勢。大聲說道:「兄弟們,看到了沒有?有人不給面子啊。咱們都喝了,就他的酒動也不動-----你們說怎麼著?」

「干了。」

「這人是誰啊?是不是個爺們啊?」

「規矩不能壞。不喝酒的去門口蹲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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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游飛揚一發話,就有不少愣頭青跳出來打頭陣了。畢竟,他們都是游飛揚招過來的,總要給主人一點兒面子。再說,這小子確實讓人看不眼眼,【www.52dzs.com】竟然泡走了他們的班花-----在座的這幾位男生中,可是有不少暗地裡打著王九九的主意啊。

膽子大一些的,還有勇氣暗地裡表達一下仰慕之情。膽子小的,只能把這份感情給埋在心底-----可是,他們得不到的,別人得到了,心裡就是不舒服。

於是,今天晚上秦洛的角色其實就是男生公敵。

可是,秦洛同學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覺悟。

他指著華鶴面前的杯子,說道:「他也沒有干啊。」

華鶴冷哼一聲,端起面前的杯子就一飲而盡。他可不願意做『民眾』的叛徒。

「不喝的是娘們。」華鶴放下杯子,一臉豪邁的盯著秦洛說道。

「你們可以把我當女人。」秦洛說道。只要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蘇子這些人把他當男人就好了。至於你們------算個屁?

「---------」

眾人面面相覷,這貨還要不要臉啊?

第1101、 給我一個解釋!

第1101、給我一個解釋!

人要臉,樹要皮,小狗還想要條花大衣呢。男人可以失去貞操,但是一定要撿回尊嚴。

很明顯,秦洛同學是貞操沒有了,連尊嚴都不要了。

要是一個正常男人遇到這樣的挑釁一定是難以忍受的,很冷酷的站起來說『這點兒酒算什麼?我還真不屑一顧』。然後讓服務員換大碗,當著眾人的面豪氣干雲的連干三大碗------

這在秦洛眼裡,這是多麼傻逼的應對方式啊。

這些人他都不認識,是陪著王九九才來和他們見見面的。以他現在的身份以他偶像加實力派的地位,憑什麼要給他們面子啊?三大碗?他們配嗎?連蔡公民想和秦洛喝酒都被他推了,他們算什麼?有這個情份嗎?

可是,這在其它人的眼睛裡簡直是太無恥了,非常無恥,無恥的沒邊。

怎麼能這麼幹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這話太給咱們這些大老爺們臉上抹黑了吧?」游飛揚瞇著眼睛看著秦洛。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危險,或者說------有一種壓迫感覺。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

要是別的男人遇到他這種人的話,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壓力。畢竟,論起財力來,肯定不是一個小醫生可以抗衡的。

可是,他看出來了,這傢伙面對他的時候是真沒有壓力,風淡雲輕,風輕雲淡,愛理不理,愛咋的咋的。

就連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地如此理直氣壯,這是有壓力的表現嗎?

「難道他不是醫生?」游飛揚開始懷疑對方的身份。一個醫生有和他們呲牙咧嘴叫板的實力?

因為心裡有這樣的懷疑,所以游飛揚的攻擊就稍緩。他可不是沒腦子的人,如果真沒腦子的話,也和這些『大少』們混不到一塊去。

「就是。看你長的跟個娘們似的,沒想到還真是娘們。」

「不要臉。讓他端著盤子到門口蹲著吃得了------」

「把他褲子脫了,看看他下面有沒有長那玩意兒。」

其它不明真相的觀眾也被秦洛的話給激怒了,說起話來可就沒有游飛揚那麼客氣了。

秦洛轉過臉看向王九九的側臉,王九九假裝沒有注意到,嘴角微微揚起,顯然,她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好戲。

秦洛有些頭痛,這女人-------

「沒什麼抹黑不抹黑的。」秦洛笑著說道。既然游飛揚是這群傢伙的領頭羊,就以他為突破口吧。其它人是一群跑來吃好肉喝好酒的不明觀眾,無非是想佔點兒小便宜,和他們鬥起來也沒什麼意思。「我會治病救人,每天能給一百多個患者看病。你們能做到嗎?做不到吧?難道就因為你們做不到,所以我就可以罵你們是廢物是娘們是死不要臉?術業有專攻,咱們研究的東西不一樣。我的長處是治病救人,你們的長處是喝酒吹牛-----不同的領域,也沒什麼好比較的。」

這話就說的株心了,簡直是株心之極。

什麼叫做我的長處是治病救人,你們的長處是喝酒吹牛?你是英雄,我們是狗屎。你救死扶傷,我們酒囊飯袋。你光明偉大,我們就矮小黑暗?

不同的領域沒辦法比?還是不屑比?

這簡直是火上澆油,而且,秦洛有點兒放地圖炮的意思,把游飛揚和他的一群跟班同學全都給罵進去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秦婉如跳起來罵道。「王九九,管好你男人那張嘴。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秦婉如說這句話是有私心的,她是想告訴游飛揚,人家王九九已經是有男人的人了,你們還跟著摻和什麼勁兒?當然,她也確實是為了替游飛揚『打抱不平』。這女人從小和游飛揚一起長大,雖然心機深了些,心眼小了些,但是這份感情倒是不怎麼摻水的。甚至比李曼和張玉等人還要好一些。那兩個女人純粹是為了錢,而她同樣不缺錢。

王九九笑笑,說道:「在家裡都是他管我,我可管不了他。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支持。」

這句話更讓大家有點兒傻眼。

他們都以為,以王九九的條件,找一個像游飛揚這樣的富家公子哥才是郎『財』女貌。就算找一個比游飛揚來頭更大身家更高的也不是沒有機會。畢竟,她在學校裡雖然很低調,衣著也很樸素,可是,追求者卻一點兒也不少。

可是,她卻帶了秦洛這麼一位看起來很普通接觸之後覺得更普通的傢伙。

反過來講,這樣的男人能夠泡上王九九這樣的女人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私下裡的時候,那還不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領出門怕被人搶跑了------他們倒好,情況完全反過來了。

當然,他們是不相信王九九的話的,以為她這是在給自己的男人撐面子呢。

「不要在我們面前秀恩愛。他是你的男人,可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秦婉如的表情不善,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鬧吧,鬧大一些吧。把游飛揚給惹生氣了才好,越生氣越好。這樣的話,自己就徹底的少了一個強有勁的競爭者。說實話,除了這個王九九外,秦婉如還真沒有把其它女人放在眼裡。

你當游飛揚傻啊。和你玩玩可以,當真會和你結婚?別做夢了。他們這樣的家庭還是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的。

「道歉。必須要讓他給飛揚道歉。給大家道歉。」秦婉如大手一揮,無比堅定的說道。

她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游飛揚,這小子肯定能夠感受他的好意的。

「閉嘴。」游飛揚看到華鶴陰沉起來的臉,對著秦婉如吼道。

媽辣個逼的,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為我出氣是不錯,可是你不能針對王九九來啊。你把她氣跑了,他怎麼給華鶴牽線搭橋?

他們的目標是秦洛,是讓他出醜,是讓他丟人,是讓他黯淡無光------但是,就是不能把他們氣跑。

這個度游飛揚一直掌控的很好,可是這女人跳出來攪局就不一樣了。

「九九是咱們的同學,秦先生是九九的朋友-----遠來是客,用得著這麼嚴肅嗎?道歉?道什麼歉?」游飛揚罵道,竟然主動幫秦洛開脫解釋了。「現在是酒桌上。酒場如戰場。只要秦先生把這杯酒乾了,咱們繼續喝酒吃菜,大家也仍然是朋友-------」

「等等。」秦洛笑呵呵的打斷游飛揚的話。「我有幾件事得申明一下。第一,我沒想過要道歉。也不覺得有道歉的必要。第二,你們是九九的同學,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就是過來守著我女朋友擔心她被一些心懷不軌的傢伙佔了便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喝酒,也不是你們的朋友。」

秦洛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著說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們該吃吃,該喝喝。就當我不存在吧。」

這句話更是讓人吐血------

你把人這麼惡毒的攻擊了一遍,然後又說讓別人當你不存在。

我們倒是想當你不存在啊,可是這不是心裡憋屈的慌嘛。

我抽你一耳光,然後讓你假裝看不到我------你能做到?

游飛揚心裡有了怒意,按照他的脾氣,當真想要出聲趕人了。

可是,這個場面他還真做不了主,只能偷眼瞄向華鶴。

他知道這傢伙善於隱忍,可是,被人逼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隱忍到什麼時候?

華鶴做了個手勢,游飛揚心裡一鬆,說道:「既然不願意喝酒,又不願意做朋友,想來你坐在這兒也是沒意思的。」

然後又一臉笑意的看著王九九,說道:「九九,我們下次再聚好吧?」

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不過,這個送客還是很有講究的,對待秦洛和對待王九九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王九九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那我們先走了。」

然後,主動上前摟著秦洛的手臂往外面走去。

看到她的動作,華鶴的眼神殺氣凜然,然後他假借推眼眶的動作低下了頭。一直留意著他的游飛揚心頭微動,知道這小子要出手了。

出了包廂門,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王九九,說道:「給我一個解釋。」

(ps:給我一張紅票!)

第1102章、砸車!

第1102章、砸車!

等到秦洛和王九九離開,華鶴便悄地聲息的推開椅子向外面走去。

之所以說悄無聲息,是因為大家都很少關注他。他不是第一次參加聚會了,游飛揚第一次組織的時候他就到了,然後連續到了好幾次。游飛揚沒有介紹他的身份,只說他是一個朋友。而且他沉默少言,看起來像是個悶葫蘆。有人過來搭訕也是愛理不理的,之後便沒有人再和他打交道。

再說他也著實沒有表現出什麼讓人驚艷的能力或者實力,游飛揚來,他來。游飛揚走,他也走。就跟游飛揚的小跟班似的。誰願意去和一個小跟班多浪費口舌?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和游飛揚搞好關係或者和其它幾個來頭不凡的同學多親近親近呢。

當然,這也是游飛揚願意看到的局面。他知道華鶴看不上他的這些同學,而他也不希望有人跟華鶴走的太近。

「你們先喝著。我去一趟洗手間。」游飛揚笑著說道。看到秦婉如也跟著要出去,游飛揚掃了她一眼,說道:「婉如,你幫忙招待著。」

「好。你去忙。」秦婉如心裡激動,高興的答應著。剛才游飛揚一陣猛罵,她還擔心自己惹他生氣呢。趁著他去洗手間想去解釋一番,沒想到他轉頭就讓自己負責招待同學。這是什麼意思還用問嗎?很明顯,他是把自己當做半個女主人啊。

果然,李曼張玉還有幾個女生看到秦婉如得意的表情,心裡不由得有些吃味。家世不凡,樣貌出眾,能力過人,人緣也不錯,游飛揚在學校裡頗有點兒大眾情人的感覺。

游飛揚並沒有去洗手間,如果他當真要去洗手間的話------包廂裡面就有洗手間啊。用得著跑出來?

他走到三樓的休息區,果然看到華鶴坐在角落的位置抽煙。

華鶴走到他對面坐下,親熱的從華鶴放在桌子上的煙盒裡抽了支煙點燃,笑著說道:「怎麼?心情不好?」

「有必要嗎?」華鶴雲淡風輕的說道。「他是醫生?」

「他是這麼說的。」游飛揚笑著說道。「不知道真假。要不要找人查查?」

「不用了。」華鶴說道。「他是醫生。」

「華少這麼肯定?」

「我感覺的到。」華鶴說道。「他不是我們圈子裡的人。在這個圈子裡面混,多多少少都會帶上一些特殊的習慣。」

游飛揚知道華鶴說的是什麼圈子,那個圈子是他渴望卻難以進去的。不是有多少錢的問題,而是身份的問題。

「或許這個傢伙是王九九為了拒絕我拉出來的幌子。咱們下次再約。」游飛揚安慰著說道。「華少為什麼不直接去和她談談?以你的身份,想必她不會拒絕的。進了軍校也不見得以後就能成為軍官。有你幫她,這一輩子算是衣食無憂了吧?級別還能低得了?」

華鶴猶豫著。

良久,搖頭說道:「她不是那種人。」

「---------」游飛揚無語。感情這傢伙還以為自己多瞭解人家似的。

還別說,這傢伙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王九九確實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為了一個前程而放棄感情的女人。

不過,他對秦洛的看法倒是有些錯了。當然,也不能說是錯了。秦洛確實是個醫生,他的全身上下都流露的是一種醫生特有的氣質。他不像是學生,不是商人,不是官員,更不像富二代或者官三代------

但是,他的情況又非常的特殊。他不是學生,他教學生。他不是商人,他是老闆。他不是官員,是部級幹部的子侄晚輩。他不是富二代----這個真被人看走眼了。他不就是沒有穿名牌戴名表開名車嗎?

再說,門口那輛大眾也不是他的啊。他根本就不會開車。

他是特例。有幾個醫生能夠和他一樣?所以,華鶴看錯也情有可願。

「我不喜歡那個傢伙。」華鶴把煙蒂按進煙灰缸裡。揉了又揉,就像是在揉捏著秦洛的身體。

「我也不喜歡。」游飛揚說道。「這傢伙口頭上的功夫倒是不錯,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能力。剛才是怕把他們給逼跑了,不然我饒不了他。」

如果不是怕把華鶴看中的女人氣跑,游飛揚還真不會輕易的妥協。畢竟,他也要臉不是?

「我讓人做了點事情。」華鶴說道。「等著看好戲吧。他不要臉,那就----沒必要給他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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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王九九摟著秦洛的手臂,身體斜靠在他的身體上,柔軟的酥胸摩擦著他的身體也假裝不在意,笑瞇瞇的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只是奇怪你為什麼這麼做。」

「好玩嘛。」王九九撒嬌似的說道。

其實這件事的開始真的很簡單,也頗為俗氣。

因為王九九不僅僅是軍校學生,還在軍隊裡面任職。所以,平時都很少在學校出現。即便出現也都非常的低調。有男生偷偷摸摸的發出邀請或者遞上情書,她也沒當做一回事兒。

可是,事情突然間發生了改變。

學校裡鼎鼎大名的游飛揚突然間對她展開了『追求』,一而再再而三的發出邀請-----

雖然每次都被王九九給推掉了,但是,她卻因此成為了『女生公敵』。

沒辦法,誰讓游飛揚在學校受歡迎來著?

公敵就公敵吧,王九九倒也不在意。她的心思要比同齡人成熟,也懶得和她們計較這些東西。而且,她也並不需要一些人『廉價』的友誼。再說,她有她的圈子,真想要把她們拉進去也是不現實的。

恰好秦洛回來了,秦洛她在陪著秦洛逛街的時候接到了游飛揚第N次的邀請電話。

於是,王九九就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帶著男朋友去蹭一頓飯,想必他會就此罷休了吧?

還有另外一個心思就是,女人都是喜歡炫耀的。在王九九的眼裡,秦洛就是上天入地都難以找到的優秀男人。這樣的男人不帶出去給人看看,不是暴殄天物浪費資源嗎?

果然,秦洛的到來瞬間就瓦解了女生這邊的敵意。原本和她不是很對付的李曼和張玉一下子就對她親熱多了,就算秦婉如------這女人的戒心比較重,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緩和關係。

當然,這些是不重要的。王九九隻是不喜歡麻煩,而這麻煩來源於游飛揚和其它的男生。

只要她今天帶男朋友參加聚會的事情被傳到學校,想必這些麻煩就全部結束了吧。

可惜,就連王九九自己都猜錯了,真正喜歡的男人不是游飛揚------游飛揚也喜歡,可是他不能喜歡。他在中間只是一個牽線搭橋的角色。

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他們合夥來為難秦洛也會王九九的預料之中。

這是男人的擔當,這也是秦洛應該承受的。誰讓自己是他的女人呢?

再堅強出眾的女人,也希望在遇到困難的時候自己的男人挺身而出。平時王九九沒什麼事情會麻煩到秦洛,倒是秦洛經常有事需要她出面去解決-----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沒有這方面的幻想。

今天是一個小小的考驗,一個不算考驗的考驗。

對王九九來說,秦洛的分寸把握的非常不錯。

殺人不一定用刀子,嘴巴也行。這傢伙的口才還是不錯的,損起人來讓人欲仙欲死死去活來。一個人單挑一群人還不落下風-------

她以為,這個故事也到此結束了。

「欺負一群孩子實在太沒意思了。好歹你給我找幾個勢鈞力敵的對手啊。」秦洛笑著說道。「我堂堂正正的和他們爭一次。」

「以後再給你機會。」王九九仰著小臉說道。「本姑娘的追求者多著呢。」

秦洛笑了笑,憐惜的摟緊王九九,兩人依偎著往他們的小車走過去。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兩人傻眼了。

他們的車身被刮花,車頭燈被打碎,車輪胎被扎破,車門被砸扁深陷------車子竟然被人砸了。

王九九愣了愣後,然後看著秦洛沒心沒肺的大笑,說道:「你看,對手來了。」

第1103章、不許道歉!

第1103章、不許道歉!

秦洛做過老師,所以對學生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游飛揚他們逼著他喝酒的時候,即使心裡生氣,也沒想著要和他們大打出手的意思。

經歷過皇帝的八大戰將後,他對這些小角色真是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而且,剛剛死裡逃生,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陪伴王九九幾天。他不想讓人耽擱他的時間,更不想讓人打擾到他們的興致。

我本善良,奈何有幾個王八蛋逼良為娼。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讓人蛋痛,你不想惹麻煩,偏偏麻煩就主動惹上你。

如果剛才的挑釁是生氣的話,現在秦洛的心情就是憤怒了。

車身被刮花,車門被砸扁,車輪胎被扎爆,前後車頭全部被打碎一個完好的都沒有------這輛車是徹底的毀了。就算修好估計也沒人願意開。而且他們今天購物買的衣服鞋子也全都在車子裡,被他們給撕爛丟的到處都是。

這不是欺負人,而是欺人太甚。

「你還笑。」秦洛沒好氣的說道。

王九九趕緊收起笑容,裝模作樣的板起臉,怒目橫眉,破口大罵:「哪個撲街仔砸老娘的車?還想不想活了?趕緊出來讓我揍一頓,不然我男朋友和你們沒完-----」

秦洛看到她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知道這女人其實是有點兒唯恐天下不亂的。搖了搖頭,走到停車場的保安面前,問道:「我的車被人砸了,你們為什麼不阻止?」

「我們沒看到。」身穿保安服的高個子保安說道。

「那你們站在這兒是做門神的?」秦洛笑著問道。

「我剛才去洗手間。沒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去叫你們老闆出來。」秦洛不想和一個保安多費口舌。敢讓人過來砸車,想必是有一些背影的。就算這保安看到了也不會告訴自己真相。找他們老闆出來,看看他們老闆怎麼個說法吧。

「我不知道我們老闆是誰。」保安冷笑著說道。「要想找的話,你自己去找吧。」

啪!

秦洛一耳光煽在保安的臉上。

「叫你們老闆出來。」

「操*你*媽的,竟然敢打人。」保安的嘴角滲出血絲,瞪著紅色的眼睛罵道。他是退伍兵,身手還是非常不錯的。剛才沒有防備,被這個傢伙給偷襲了一巴掌,心裡自然不敢服氣。「兄弟們,操#傢伙幹他。」

按道理講,一個看車的小保安是不敢對客人這麼無禮的。而且能夠來名爵的客人非富即貴,如果動了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問題是,剛才是他們的保安經理過來親自把車給砸了。他和另外一個同事為了拍保安經理的馬屁還在旁邊幫了把手-------也就是說,他們這是『監守自盜』。車是由他們看的,也是由他們砸的。

保安經理是什麼人?那可是酒店老闆的外甥。至少保安經理是這麼說的。

他親自帶人過來動手表明什麼?表明保安經理或者直接是大老闆對這個車的主人看不順眼。

再說,看慣了奔馳寶馬以及各種豪車,對秦洛他們這輛大眾還真是看不上眼。

開一輛十幾萬的大眾也好意思到這地兒來吃飯?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停車位。

這保安一聲吼,他的另外兩個同伴便同時撲了過來。

秦洛不退反進,一拳打向一個保安的下巴,然後一百八十度甩腿,一腳把從側面偷襲的一個傢伙給踢飛出去。

第三個撲上來的就是那個喊著『操傢伙干他』的保安,他受到了秦洛的特殊優待————秦洛掐住了他的脖子,飛一般的在他兩邊臉上打了十好幾拳。

以一敵三,秒殺!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就連皇帝的戰將都沒辦法在他身上佔到便宜,更何況是這幾個小癟三?

「幹什麼幹什麼?誰讓你打人的?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個身穿西裝的大塊頭快步跑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很明顯,他應該是這兒的保安經理。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他,心裡也不覺得生氣了。

大塊頭帶著人擋在秦洛前面,那三個挨揍過的保安也聚攏在他的身後,五六個大漢站在一起,看起來還是一股很可觀的力量。

「你憑什麼打人?」黃安板著一張黑臉,怒視著秦洛吼道。「立即道歉。不然的話我就要報警了。」

「那你就報警吧。」秦洛笑著說道。

「你找死。」黃安心裡更加憤怒。「小子,我警告你,別不識抬舉。識相的就趕緊滾蛋,要是惹惱了我------」

「怎麼樣?」

「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早就知道了。」秦洛無所謂的說道。「你報不報警?你不報警的話我可就要報警了。」

「那你就報警吧。看看他們會幫誰。」黃安鄙夷的說道。能夠開這麼大的飯店,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背影。他可是看到過,這邊天源分局的張局長在自己表舅面前低聲下氣的。警察來了,讓張局長幫忙打聲招呼就行了。難道他們還會為難自己?

秦洛笑笑,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很是認真的查找一番,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記下他們的號碼。

他是從燕京才開始用手機,存取的也都是後面認識的一些人的號碼。在羊城的關係幾乎都沒怎麼存過。

「怎麼?不報警了?」黃安看著秦洛眉頭緊皺的樣子,很是興災樂禍。「小子,你要是知趣的話,就趕緊給我的下屬道歉,然後賠償他們的醫藥費,這件事就此了結。不然的話,我讓你進大牢裡喝稀飯。」

秦洛想了想,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對黃安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想通了?」黃安笑呵呵的說道,卻沒有靠過去。他身後的幾個打手倒是警惕,從兩邊繞過來把黃安擋在身後。

秦洛的身體突然間躍起,一腳高高的踢起。

那幾名保安見狀立即向兩邊閃,於是,這一腳又快又狠的踢在了黃安的臉上。

砰!

黃安的身體連連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其它幾個保安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

他們以為自己讓開了,會有其它人衝上來幫經理擋腳------他們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所有人都在秦洛那一腳踢來時微微一閃。

於是,毫無防備的黃安就倒霉了。

「干死他。」一個保安吼道。他們知道,如果今天不讓這小子出點兒血的話,恐怕他們就沒辦法向經理交代。

去的快,回去的更快------

秦洛的師父是離,特種部隊的招式就是簡單、直接、狠辣。沒有任何花銷的動作,每一拳每一腳都擊其要害。

秦洛如虎入羊群,三兩下就把這幾個人給打得抱頭逃竄。

當然,秦洛肯定不會讓他們逃跑的。把他們放倒後,又在每個人的膝蓋上狠狠地踹上兩腳。這樣的話,就算他們想逃也是沒辦法爬起來的。

「小子。你敢打我。你死定了。我要讓你不得好死,我要讓你後悔做人-------」黃安的咆哮聲音嘎然而止。因為秦洛的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繼續罵。」秦洛笑著說道。

「---------」黃安接觸到他笑瞇瞇的眼神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在他的表舅身上體會過。那一次他把一個服務員給非禮了,他的舅舅大發雷霆,要把他送去坐牢。這一次,他在這個人身上同樣感覺到了危險。

「我讓你接著罵。」秦洛的腳用力的搓著,像是要把黃安臉上的泥給搓掉似的。不過,他搓掉的不僅僅是泥,還有一大塊皮肉。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黃安想要破口大罵,結果出來的卻是:「對不起,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

砰-------

秦洛一腳踢在他的下巴處,只聽『卡崩』一聲,他的下巴就脫臼了。不能說話,更不能動,甚至連喊痛的能力都沒有。癟著張嘴,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痛的!

「不許道歉。」秦洛氣憤不平的說道。你道歉了,我打你會有愧疚感的好不好?

他只是想在警察來之前先把這些傢伙給狠狠地揍一頓。不然的話,等到警察來了那些大人物全都出場了就不好幹這些事情了。

招惹自己的人,秦洛同學一個都不想放過。不管他是條龍,還是條蚯蚓。

解決了眼前的幾個小丑,秦洛這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把陳局的號碼給我。」

第1104章、把人給我拷了!

第1104章、把人給我拷了!

做為羊城公子哥中的頂級人物,孫仁耀的日子過的充實又麻木。

沒有人敢得罪他,所有人都討好他。前呼後擁,酒池肉林,每天都要喝酒每天都有應酬。看起來熱熱鬧鬧,想起來又很無聊。

有時候孫仁耀也會很文青的一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裡發呆,思考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的二*逼問題。

吃?膩了。

喝?膩了。

女人?膩了。

賭?膩了。

賺錢?他不用賺,就有無數的人把錢捧到他面前。他體會不到人情的冷曖打拼的艱辛,所以,對錢也失去了興趣。

但是,他又不想死。所以,就只能繼續活著。像以前一樣活著。

孫仁耀正摟著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喝酒,三五個牲口圍坐在他的兩邊。

「孫少,聽說你現在在做慈善?」

孫仁耀笑著,嬌滴滴的說道:「誰說的來著?假如你不知道做什麼?那就去做慈善吧。」

他當然記得這句話是誰說的,只是不想告訴這些人而已。

他和那個人是兄弟,這些人------他們是孫大少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產物。

「這句話有點兒意思。」一個戴著小眼鏡的胖子說道。「人過留名,鳥過留毛。咱們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得因為咱們而有所不同。」

「四眼,這個世界有沒有因為你有所不同我不知道,但是你身邊的女人倒是因為你從處女變成了婦女。」一個身材高大頭髮在後面紮成一條小辮子看起來頗有藝術家氣質的男人大笑著說道。

在那個模樣清艷,無論丟到成為任何一所學校都能成為校花的女人不依的趴在四眼的懷裡嬌嗔時,一群人哈哈大笑。

你看,笑聲就是這麼容易,也是這麼的廉價。

正在這時,孫仁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即做了個伸手下壓的手勢。

在座的人哪一個不看他的眼神行事?就這麼一個動作,屋子裡竟然變得雅雀無聲,身邊的妖艷女人早就機靈的拿著遙控器關了大屏幕的音樂聲音。

「有事?」孫仁耀笑著問道。他和秦洛之間的相處很特殊,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但是,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他們幾乎都沒有什麼聯絡。倒是和眼前的這群傢伙每天一起喝酒唱歌把妹踩人,走得極為頻繁。

「把陳局的號碼給我。」秦洛笑著說道。

「嗯?有事?」孫仁耀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秦洛說的陳局是陳友善,市局公安局局長。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秦洛不可能會主動要他的號碼。

「和九九出來吃飯,沒想到車被人砸了。」秦洛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孫仁耀那張俊俏的臉蛋已經變得陰沉起來。在場的幾個年輕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各自鬆開了懷裡的女人坐直了身體。他們都知道,大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什麼飯店?」孫仁耀問道。

「名爵。」

「人沒傷著?」

「沒呢。」

孫仁耀頓了頓,說道:「這個電話我來打吧。」

「行。事情可能有點兒麻煩。讓陳叔叔打聲招呼就行了。你就不用過來了。」秦洛說道。

掛斷電話,孫仁耀看了一眼四眼,說道:「胖子,你爸今晚在家吧?」

「老大,要搞人?」四眼雙眼放光,激動的問道。

「這是我的事。你們都不用插手。」孫仁耀說道。他翻了翻,然後再次撥通一個號碼。

陳友善今天晚上沒有出門應酬,而是選擇留在家裡陪著妻子喝稀飯。

大魚大肉吃的多了,要是哪一天能夠在家裡喝上兩碗稀粥的話,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剛剛把飯碗放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皺起了眉頭,卻還是從老婆手裡接下了電話。

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立即舒展開來,微笑著把電話接通,說道:「仁耀,有段日子沒來家裡坐了吧?」

「陳叔叔,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了。」陳仁耀的語氣很客氣,但是陳友善卻一點兒也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

「嗯。在陳叔叔這兒就別客氣了。有事你說話。」

「秦洛在名爵吃飯,人被打了,車被砸了。」

說完,孫仁耀就很沒有禮貌的先掐斷了電話。

陳友善坐在那兒愣了一會兒後,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妻子何秀秀看到丈夫的反應這麼激烈,驚聲問道:「老陳,出什麼事了?」

「天塌了。」陳友善一邊穿衣服,一邊往門口跑去。

只要知道孫仁耀身份的人,接到他的電話就沒有不急的。這傢伙平時待人還算和氣,可要是招惹到他,他就是一徹底的瘋子。不僅自己瘋狂,還能把人給折騰瘋了。

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他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更要命的是,還有個秦洛------

秦洛是羊城三傑中最不出名的,也是最低調的。除了少數幾個受其恩惠的老頭子外,幾乎沒幾個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因為他不惹事,不泡妞,不參加任何聚會,連自家大門都很少邁出去。

可是,陳友善就偏偏知道這個人物。而且,他還非常的重視這個年輕人。

陳友善的老丈人是羊城的前任政法委書記,在數年前得了場大病。這病可不簡單,就連那個牛*逼哄哄的喬布斯都沒能扛過去。

當時陳家和何家遍請名醫,病情卻沒有絲毫好轉。

最後托人介紹,求到了藥王秦錚那兒。秦錚自己沒來,倒是把他的孫子秦洛跟著過來看看。

當時陳何兩家覺得這簡直是一場恥辱,要是普通醫生,早就把他們給折磨得欲仙欲死了。可是,秦家不是普通的家庭。單是中間的那個介紹人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奇跡就這樣發生了,那個小伙子來了一個月,老丈人的病就大有好轉。然後又跟著鞏固了一個月,喝了三個月的中藥。這個病就徹底的好了。現在老丈人雖然退休了,卻把他扶起來做了公安局長。

所以說,他這個局長有一半是秦洛的功勞。如果老丈人因病逝世,他能夠順利上位?

幫助孫仁耀是因為利益關係,對待秦洛就純粹是感恩。

陳友善知道名爵,平時也沒少在那邊應酬。

坐上了車後,吩咐司機去名爵,然後打電話開始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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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爵是什麼地方?這邊出現打人事件,早就引起了轟動。

而且讓人激動的是,客人把名爵的保安給打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大條了。名爵哪能這麼容易被欺負?如果這件事情他們不解決好的話,他的名聲就毀了,以後誰還來這地兒吃飯?

對於有錢人來說,吃飯吃的就是一個面子。

如果你們的人被打了都不敢吭聲,就算你們的酒店再高級,服務態度再好,也不會有人願意把客人帶到這邊的。丟不起這人啊。

有不少人跑出來圍觀,還有人在自己的包廂裡向下面看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張德貴中氣十足的大聲吼道。他是名爵所在的天源區分局的局長,今晚受一家企業老闆的邀請在名爵吃飯,老闆那個漂亮的小秘連連敬酒,身子也快趴到他懷裡的時候,聽到下面鬧哄哄的。找了個服務員一問,竟然是有人在名爵鬧事,還打了名爵的保安。

這可怎麼了得?

張德貴自認為自己和名爵的大老闆可是朋友,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這邊吃飯卻對名爵的事不聞不問,他怎麼看待自己?

再說,發生了肢體衝突,不就是自己的職責範圍嗎?

於是,他帶著兩個心腹下屬就趕過來了。

「你是誰?趕緊把人給我放了。」張德貴喝多了酒,眼睛有點兒花。模模糊糊的看到有個年輕人用腳踩著一個人,就對著他大聲吼道。

「你是誰?」秦洛眉毛挑了挑,問道。

「我是天源分局張德貴。」張德局大手一揮,說道:「把人給我拷了。」

第1105章、誰的救兵?

第1105章、誰的救兵?

「咦,那不是秦洛嗎?」圍觀者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低聲說道。

「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不是在燕京混的風生水起嗎?」

「是他。嘿嘿,張德貴這次恐怕要踢到鐵板了。秦洛這傢伙雖然低調,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啊。再說,孫仁耀和賀陽是吃乾飯的?」

認出秦洛的人有心想要看場好戲,所以說話聲音特別小,更不會主動跳出來阻攔。而那些認不出秦洛身份的人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他們來說,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得罪名爵背後的大老闆和一個分局的公安局長。

腦袋昏昏沉沉的張德貴根本就不知道周圍的人在議論些什麼,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可惡的小子給拷起來丟進局子裡。進去之後是餵它『吃干的』還是『喝稀的』,主要看名爵這邊的意思。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以前也沒有少做。

至於問什麼『是非對錯』------這還用問嗎?和他關係好的名爵當然是對的,他不認識的那一方自然是錯的。在華夏國這個人情社會,是非對錯從來都不是重要的問題。

能夠跟著張德貴出來參加宴會的,自然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局長大人發佈了命令,無論是否合理,他們都會無條件執行。

兩名大腹便便的警員也喝了不少酒,他們一左一右的向著秦洛走過來。

是的。是『走』過來。

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人敢『反抗』。更不怕他們逃跑------跑了更好,可以先往他腦袋上扣幾頂大帽子。下次再抓住了,罪名可就不一樣了。

可是,事態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看到有警察來逮捕自己,秦洛倒也不覺得緊張。

他的一隻腳還踩在黃安身上,看著警察說道:「你們不問問情況嗎?」

「問什麼情況?情況已經很清楚了。」一個警察說道。他從腰間抽出手拷,上前要幫秦洛戴上:「回局子裡再說吧。」

「我在裡面吃飯,出來的時候發現車子被人砸了。」秦洛說道。「我過來找他們要個說法。這些保安不僅不負責任,還出語傷人。他們說根本沒有看到是誰砸車,還讓我趕緊滾蛋-------這不是欺負人嗎?我的車便宜,砸了就砸了。要是其它客人的車子停在飯店門口被人砸了,他們也可以不負責任?還有,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六七個人打我一個------就算抓人,你們也應該抓他們才對吧?他們根本就不是保安,是有組織的黑社會團伙。」

秦洛這句話並不是對這些警察說的,他並沒有高估這些人的人品和職業道德。他是對周圍的旁觀者說的,無論做任何事,自己都要先佔據一個『理』字。這樣的話,後面的出手無論多麼狠辣都不會有人說閒話。

占不住理,這就是『仗勢欺人』。

再說,秦洛也想借助『被砸車』事件引起大家的同仇敵愷。因為能夠到名爵吃飯的人大多都是開車過來的,別人的車子被砸了討不回一個公道還被丟進警察局,難道其它的客人心裡就舒服?

「回去再說。我們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辭。」一個黑臉警察很生氣的推了秦洛一把,氣憤他給自己惹麻煩。本來好酒好菜的招呼著,旁邊還有個小美人陪著,這日子過得多瀟灑?偏偏跳出來這麼個混蛋來攪場。

無論秦洛是對是錯,在這些警察眼裡都是壞人。被欺負了?被欺負了就被欺負了唄,你反抗什麼?你一反抗事情不就鬧大了嘛?

沒事找事!

「我可以作證。是他們先動手打人的。」王九九指著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保安說道。

「他們打人?打人的人怎麼都躺在地上了?」警察冷笑著說道。「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廢物,六七個人打一個還被人揍得跟死狗一樣。」王九九譏笑著說道。斜眼瞥了兩警察一眼,說道:「他們以為自己穿了身制服就老子天下第一。真要有人和他們動手,也就是給人做拳袋的貨色。」

這句話不可謂不毒。不僅僅把那六個被秦洛揍成『死狗』一樣的保安給罵了,就連這兩個警察也跟著遭殃。他們不也同樣穿著身制服並且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嗎?

笑聲傳來,不少人被這個小姑娘的犀利言詞給逗樂了。

張德貴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大聲喝道:「和他廢話什麼?把人給我帶回去。」

名爵不比其它的地方,高官富賈雲集。要是有人看不過眼站出來說句話,他還真不好應付。趕緊把人給帶到局子裡,那兒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到時候想怎麼折騰他們還不是由著自己的性子?

「咦。這個小姑娘挺漂亮。」張德貴的眼睛猛地一亮。心想,要是這小子的朋友就好了。到時候關住住這小子不放,想要把人接回去的話,總要付出點兒什麼東西才行。嘿嘿------

聽到上司的催促,兩人的動作就快了起來。

一個上去抓肩,另外一個去抓手腕,好把手銬給拷上去。

啪-----

秦洛的手肘猛地往後撞去,狠狠地擊在後面那個警察的臉上。

那傢伙慘呼一聲,鼻子就跟開了閘的水籠頭似的,血水飛濺。

撞出去的手肘收回來,化掌為拳,一拳打在前面一個傢伙的眼眶上。

「啊-------」

正低頭要給秦洛上拷子的警察猝不及防,被秦洛一拳給打飛了出去。

身體踉蹌後退,直到撞在張德貴的身上才停下來。

張德貴一把推開懷裡這個沒用的傢伙,氣急敗壞的喊道:「你------你竟敢襲警。快打電話叫人------」

正如王九九所言,這些人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身上披了件制服。如果有人不把這身制服看在眼裡,那麼,他們就會驚慌失措不堪一擊。

張德貴話音剛落,警笛的鳴叫聲音尖銳的傳了過來。

由遠及近,轉眼即至。

這讓張德貴不由得愣了一陣子,這才剛剛發出命令呢,那群小子就趕過來了?

一輛,兩輛,三輛-------

當警車越來越到的時候,張德貴的酒被驚醒了,也發現事態不對勁兒了。

就算把他們天源分局的警力全都拉出來,也沒有這麼多的人啊?

很顯然,這幫子人不是自己叫過來的。

不是自己叫過來的-----難道是名爵的游老闆叫過來的?他一定是以為自己沒辦法處理眼前的情況,所以才打電話找其它人幫忙的。

因為知道游老闆的能量,所以張德貴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秦洛和到來的這些警車給聯繫在一起。

誰不想活了?跑來砸游老闆的場子?

嘎------

一輛黑色奧迪直接開到了停車場,張德貴一看車牌號,立即陪著笑臉小跑著跑過來打開車門。

「陳局,您怎麼來了?這種小角色怎麼能勞煩您的大駕呢?我這就把人給拷了,他們跑不了。」張德貴一臉討好的笑著。「要不陳局上去和游老闆喝茶,這邊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處理結束,我上去給陳局做匯報。」

和漂亮的小秘書相比,當然是自己的前途更重要了。

陳友善還不知道張德貴在這件事情上擔任著什麼角色,甚至,他也沒心情關心這個。

他下車之後掃了眼四周,立即找到了站在人群中間給人一種鶴立雞群感覺的秦洛。

他小跑著上前抓住秦洛的手,關切地問道:「小秦啊,有沒有傷著?身體怎麼樣?要不要先去醫院?」

孫仁耀打來電話的時候說秦洛『人被打了車被砸了』,車被砸了不要緊,可以再買。可是人要是被打了,事情可就要大條了。所以,他一上來就關心秦洛的傷勢。

「不用了。皮外傷。」秦洛說道。他不知道陳友善為什麼這麼問。但是,既然人家問了,總要給這些人上點兒眼藥水才行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陳友善抹了把額頭的汗珠,說道。

張德貴傻眼了。

感情-----局長是這小子搬來的救兵?

第1106章、把店封了!

第1106章、把店封了!

華鶴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先打電話讓人把他們的車子給砸了,在他們氣極敗壞的和保安理論而沒有結果時,自己及時的出現,一聲令下,保安們立即把早就安排好的『替死鬼』給拖出來,然後賠錢賠車。

這樣一來,自己的形象在王九九的心目中不是一下子就光明偉大起來嗎?

又有哪個女人在遇到小怪獸的時候不渴望出現一個英俊高大戰無不勝的奧特曼?又有哪個女人的春夢裡沒有騎白馬的王子和戴著破氈帽的小鬍子海盜?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即便王九九和這個姓秦的傢伙感情不錯,可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秦洛的無能和軟弱一定會讓她的感情受到動搖。而自已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後,後面再用一些小手段,不怕不能抱得美人歸。

第一個變數出現在秦洛動手打人,他沒想到這小子的身手這麼厲害。

「難怪這麼狂妄。原來手底下有兩下子。」華鶴站在窗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停車場的變故,一臉譏笑的說道。

游飛揚是個聰明人,立即就接了一句他很喜歡聽的話。「匹夫之勇。再能打又怎麼樣?打六個不成問題,六十個呢?六百個呢?」

「現在我倒不適合出去了。」華鶴說道。

於是,游飛揚的心思一轉,就讓人做了點兒小動作,把下面發生的事給傳到正在梅字號包廂裡面吃飯的張德貴耳朵裡。張德貴和他的叔叔,也就是名爵的老闆游巍關係不錯。要是讓他知道有人在名爵鬧事,想必他不會坐視不理。

果然,一無所知的張德貴帶著心腹下屬跑下去了。

華鶴看了一眼游飛揚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人是游飛揚搞下去的。

不過,這也正是他需要的。

先讓警察把這小子給抓進警察局,然後再讓游飛揚給他們打聲招呼扣住人不放。等到王九九求爺爺告奶奶卻沒辦法把男友撈出來時,自己適時出現力挽狂瀾-------

媽辣個逼的,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狠,竟然連警察都敢打。

華鶴的計劃再次落空,臉色陰沉的都能獰出水來。

他感覺到了,事情好像正往一個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

然後,警笛長鳴,一個能夠讓張德貴卑躬屈膝的大人物跑上去握住了那小子的手-------

「他是什麼人?」華鶴冷冷的問道。

「市局局長陳友善。」游飛揚倒吸了一口涼氣。陳友善可不是張德貴,那是管理著全市警察的牛*逼人物啊。他叔叔和陳局是熟識,卻沒有太多的交情。不是不想,而是人家不見得會把你當成一個人物。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有多少人跟在四周巴結著?哪能輪到你一個飯店老闆?

一個電話能夠把陳友善給叫過來,這小子還真有囂張的資本。

「華少,恐怕事情不好了結了。」游飛揚笑著說道,一幅渾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裡是很緊張的。

「放心。我會出手。」華鶴面無表情的說道。

游飛揚這才真正的放心,只是臉上的笑容卻緩緩消失。

王九九的車子被砸,秦洛和名爵的保安打架------事情傳到秦婉如等同學的耳朵裡,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

秦婉如放下手裡的杯子,說道:「九九是咱們的同學,出了事咱們不能不管。我建議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她的建議得到了所有同學的擁護,於是,他們就離開包廂下了樓,站在人群後面遠遠的『關照』著。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開輛破車也敢到這兒來惹事。」秦婉如很不屑的說道。她知道這家店的後台老闆是誰,所以看到有人跑來砸場子自然很生氣。

「就是。難怪車被人砸了。關鍵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就憑他那張臭嘴,就活該被人砸車-----王九九怎麼會喜歡這種沒素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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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開心,他們很高興,可是,因為他們是同班同學。所以,他們的開心和高興還得稍稍壓抑一下。

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攻擊著辱罵著,倒是李曼和張玉因為和秦婉如不和,反而沒有加入這夥人的行列。

秦洛打了保安,他們很激動。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他們說。

秦洛打了警察,他們更激動。

「他死定了他死定了。」他們說。

秦洛-----秦洛握住了市局陳友善的大手。

「--------」他們沉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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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沒有受傷,陳友善就放下一半的心思。

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傷員,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秦洛帶著陳友善走到王九九被砸爛的高爾夫面前,說道:「我和女朋友在這邊吃飯,出來的時候車子被人砸了。我就去找保安問問情況,沒想到他們出口罵人不說,還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於是我們就打了起來。」

秦洛也是個陰險的傢伙。一句『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幾乎是判了這些保安的死刑。

果然,聽了秦洛的話後,陳友善的眉毛跳了跳,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好人受到冤屈,也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

秦洛是什麼人,陳友善很清楚。

現在竟然有人敢調戲他的女朋友,那不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嗎?

而且他很清楚,如果今天自己不給秦洛一個說法的話,明天,不,今天晚上,就會有很多人給自己一個說法。

秦家沒有人進入仕途,可是,受其恩惠的又有多少人啊?

一身醫術救人生死,這又得做多少事情才能回報的了?

「對。陳局說的對。我們這些警察的責任是什麼?除暴安良。所有的暴力組織都是我們清除的對象,所有的良民都是我們保護的對象。我們天源分局堅決執行陳局的命令,並且請求陳局將任務下放給我們。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保證圓滿完成任務。」張德貴小跑著站在陳友善的面前,一臉正義大氣凜然的說道。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美國最聰明的人都在華爾街,華夏最聰明的人都進入官場。

張德貴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上,怎麼可能是個蠢物?

看到頂頭BOSS陳友善對這小子親熱緊張的模樣,善於溜鬚拍馬的張德貴便知道這小子是扮豬吃虎的生猛角色。

立即跳出來改弦易轍,死死地抱住陳友善的大腿。

不然,等到別人秋後算賬的時候,再想掙扎就已經晚了。

可惜,秦洛同學不是個喜歡記仇的男人,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他掃了一眼張德貴,說道:「我們報警後,這位自稱天源分局局長的人帶人過來,也不問誰對誰錯,上來就讓人把我拷了。我向他們解釋情況他們也不聽,非要把我帶走再說。」

「張德貴。」陳友善厲聲喝道。一雙眼睛殺氣騰騰的盯著張德貴。

「局長,你聽我解釋------」張德貴的腿根子都軟了。這小子真毒啊,上來就捅刀子,根本就不和人客氣。自己不是已經認輸了嗎?

「不用解釋。」陳友善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你現在被停職了。等到事情真相查明,我再慢慢和你算帳。」

「局長,我------」

「滾。」

「---------」

陳友善看了眼被砸爛的車子,心裡暗暗歎息,這些人真是倒霉,惹什麼人不好,偏偏惹這幾個小子?

「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才好?」陳友善走近了一些,小聲問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想怎麼幹,我配合就是了。

「我的車子被人砸了,名爵總要給個說法才是。」秦洛笑瞇瞇的說道。他不是個蠢人,當然不會直接告訴一個市局局長怎麼做事。那樣的話,即便這次別人幫了你,下次人家就會躲著你了。

但是,他會暗示啊。

「我明白了。」陳友善的悟性非常高。大手一揮,說道:「把店封了。」

第1107章、砸了!

第1107章、砸了!

游巍是游飛揚的叔叔,也是名爵的老闆。

其實他今天並沒有在飯店這邊看場子,而是在一間私人別墅裡和一個女人吃燭光晚餐。

這個女人他追求了好久,不僅僅買了名車送了豪宅,還打通關係讓她在電視台裡主持一檔非常火爆的娛樂節目。女人終於被他降服,或者說被他開出來的價格所吸引,於是,今天主動打來電話邀請他來家裡『共進晚餐』。

游巍三十多歲,身材高挑,樣貌俊朗。和游飛揚長的非常相似,是很討女人喜歡的類型。而且他說話溫柔舉止得體,又比游飛揚多了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走出去還是頗有女人緣的。

兩人情意綿綿,一瓶紅酒下去了大半,原本是相對而坐變成了偎依而坐他的手也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裡握住了那把柔嫩,只需要一點點時間他就可以把這個女人剝成小白羊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尖銳的響起。

游巍有種想要把手機砸在牆上的衝動,但是他是生意人,知道任何時候都會有突發事情發生,不捨的把手抽出來,對著女人歉意笑笑,說道:「接個電話。」

說著,他便拿著手機走到了窗口。

「巍哥,在哪兒呢?」話筒裡傳來游飛揚的聲音。游飛揚不喜歡叫游巍叔叔,一直叫他『巍哥』。游巍對此也渾不在意,兩人相處的非常不錯。

「臭小子,你打擾了我的好事。」游巍壓低著聲音低吼。

「沒辦法,事情緊急。」游飛揚說道。

「什麼事?」游巍知道游飛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開玩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華鶴讓黃安砸了一輛大眾。」游飛揚說道。「原本是想教訓一個狂妄的傢伙。沒想到這次我們都看走了眼,這小子一個電話把陳友善給招來了。」

游巍聽的直呲牙,低吼道:「你現在在哪兒?」

「洗手間。」

「華鶴呢?」

「我們不在一塊。你想罵就罵吧。」游飛揚笑著說道。

「媽辣個逼的。這個撲街仔-----我丟他老母-----整天給老子惹這些破事。他倒好,惹完事拍拍屁股就閃人了,我怎麼辦?得罪了陳友善,以後這生意還做不做?」

游飛揚早就知道他的叔叔會是這樣的反應,說道:「巍哥,現在怎麼處理?」

游巍沉吟了一陣子,說道:「陳友善怎麼說?」

「沒和他接觸。估計此事不好了結。」

「我現在就趕回去。」游巍說道。「還有,你看好華鶴,別讓這混蛋溜了。關鍵時刻需要他出手才行。」

「要我說,你還是別回來了。這件事既然是姓華的惹出來的,就讓他站出來處理好了。鬧得越大越好,這樣就把咱們兩家徹底的給綁在一起了。」

「放屁。你以為陳友善是那麼好打發的?你以為華鶴是白癡?我不出現?我不出來緩和一下關係就把兩邊的人全都給得罪透了。」游巍低聲罵道。「飛揚,我不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什麼角色,但是,你要記住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你想像的要聰明一些。」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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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陳友善一點兒都不想做出封店這麼霸道的事情。

他倒不是怕名爵的後台老闆,而是擔心引起店裡客人的反彈。

名爵是羊城比較高檔的一家飯店,而且採用的是會員制用餐,也就是說,能夠在這兒拿到包廂的人都是名爵的會員。

什麼叫做會員?就是脫離於普通人的一個權貴階層。要麼有權,要麼富貴,這些人都是有很大脾氣的。好好地吃飯的時候,飯店卻被人封了,他們心裡就不生氣?

可是,陳友善又不得不這麼做。

秦洛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仕途進步的關鍵推力。如果沒有他,自己也就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他今天如果敢負了秦洛,以後誰還願意為他陳友善做事說情?

再說,這通電話是孫仁耀打來的。那小子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陳叔叔陳叔叔的叫著,其實心裡還真沒把他這個市局局長放在眼裡。沒辦法,誰讓他們家老爺子是南方省的第一任封疆大員呢?誰讓他的父親和叔叔姑姑直到現在還把持南方政壇呢?誰讓他們門生故舊滿天下呢?

恰好陳友善又知道孫仁耀和秦洛的關係非比尋常,如果今天他兄弟的車被人砸了女人被人碰了自己卻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幫他出氣的話,那麼,那個瘋子就一定會拿自己出氣。市局局長這個位置非常關鍵,是兵家必爭。如果沒有了孫家的支持,自己還能守得住嗎?

所以,他很聰明的放低了姿態,問秦洛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秦洛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如果再不一巴掌抽回去的話,那可就太軟蛋了。

抽!

狠狠地抽!

陳友善一聲令下,他身邊的一名大隊長一揮手勢,然後一群人便嘩啦啦的衝進了名爵。

很快的,裡面就傳來了嘈雜的響聲和憤怒的罵聲,還有女人的驚呼聲。

秦洛仍然笑瞇瞇的站在那兒,就像是沒有聽到裡面的動靜一般。

陳友善雖然擔心,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即至,他能做的只有讓眼前這個年輕人滿意。只有他滿意了,孫仁耀才會滿意。孫仁耀滿意了,也就是孫家滿意了。這樣的話,他的位置也就保住了。

左右逢源是很難的,只有牢牢的抱住最粗的那根粗腿才行。

身在官場,又能夠爬到現在的高位,陳友善又豈能沒有一點兒這樣的覺悟?

隨著警察們一間間包廂的解釋勸說,裡面的客人全部從名爵走了出來。

「陳局長好大的威風啊。好好的吃頓飯都被人把店舖給封了。」

「陳友善,你在搞什麼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局,忙著呢?哈哈,這是怎麼了?誰招惹你生氣了?」

名爵果然是臥虎藏龍,裡面的客人有後台強硬不給他面子的,有級別甚至比他還高一些的,還有關係不錯的跑上來套近乎------

陳友善和那些人小聲的解釋著,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游巍的紅色法拉利停在路口,然後便快步跑了過來。

「陳局。」游巍看到陳友善之後立即放緩了腳步。這個時候他不能慌,慌了會被人看輕,說話也就失去了份量。他上前握住陳友善的手,笑著說道:「陳局,游巍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還請多多包涵。有事好商量,是我做錯了,我來擺酒道歉。總不能就這麼一棍子把人給打死吧?」

陳友善和游巍是熟識,平時在這兒吃飯用餐的游巍沒上來敬酒免單。如果他得罪的不是秦洛的話,陳友善肯定會在中間做個和事佬。畢竟,人家給你面子不就是衝著你屁股底下這把椅子來的嗎?你給人家面子,以後你才會更有面子。可是,他偏偏得罪了秦洛這個煞星。

「游巍,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你們欺人太甚。」陳友善說話的時候偷偷瞄了眼秦洛的臉色,說道:「我一朋友在你這兒吃頓飯,車子被人砸了不說,你們的保安還上來打人-----客人就是上帝。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

陳友善的話說的很明白,客人才是上帝,你能讓客人滿意了,這件事情也就解決了。

誰是客人?

游巍自然不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他快步走到秦洛面前,伸手要和秦洛握手。

沒想到秦洛卻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你是名爵的老闆?」

「是我。敝人姓游,游巍。請問先生如何稱呼?」

「怎麼稱呼和你沒關係。我就問一句話。車子在你這兒被砸了,你們到底是賠還是不賠?」

「賠。當然賠。」游巍乾脆地說道。他把手裡的法拉利鑰匙往秦洛手裡塞過去,說道:「這輛法拉利是剛剛送過來的,您先開著。我回頭就讓人過戶。如果您覺得不滿意,咱們再商量其它的賠償如何?」

一輛大眾高爾夫換一輛法拉利跑車,所有的旁觀者都覺得這小子賺大了。

秦婉如很不是滋味的對著身邊的同學說道:「嘿,以後王九九也有跑車開了-----雖然是敲詐來的-------」

秦洛沒有伸手去接這鑰匙,而是對游巍說道:「去把車開過來。」

「好好。我這就去。」游巍小跑著過去把那輛炫麗之極的跑車給開了過來。

「喜歡嗎?」秦洛轉過身問王九九。

王九九搖頭,說道:「不喜歡。太艷。」

「那就砸了。」秦洛輕描淡寫的說道。

第1108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第1108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游巍懵了。

陳友善懵了。

秦婉如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名爵的客人雖然被趕出來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離開。名爵門口發生衝突,市局陳友善也牽扯其中甚至做出封店的決定,這樣的熱鬧誰肯放過?

沒想到的是,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客人十幾萬的大眾被砸了,游巍竟然把自己數百萬的跑車拿來賠償。原本大家以為這樣事情就算解決了,畢竟,游巍出手實在是太大方了。誰能夠拒絕跑車的誘惑?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給面子。

問了一聲女朋友喜不喜歡,女朋友答了句『不喜歡,太艷』後,他便想也不想的讓人把車給砸了。

在場不少女客人的眼神全都轉移到王九九身上,心想,如果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應該多好啊。那樣的話,怎麼樣也不會拒絕這麼漂亮的跑車啊。

這兩個人------難道腦袋進水了?

只有少數一些知道秦洛身份的人一臉鄙夷,心想,游巍這傢伙也忒不地道了,踩人踩進了火坑,發現對方的來頭太大自己吃不下後就想用輛跑車解決麻煩------羊城三傑會看上你一輛法拉利?

游巍像是沒聽清楚秦洛的話似的,笑呵呵的問道:「你說什麼?」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看人的眼神卻冷了一些。顯然,他是真的生氣了。

游總在羊城也是號人物,就連陳友善都給他一個面子。這小子又是個什麼東西?

當然,他知道能夠一個電話把陳友善招來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也正是因為知道他不簡單,所以他才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跑車也送出去了。

可是,這小子太過份了。

如果他聽話的把車給砸了,他以後在羊城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我說,把車砸了。」秦洛說道。他回頭指了指王九九那輛被砸爛的高爾夫,說道:「就像那輛車一樣。」

你那麼容易的就把人的車砸了,就沒有被別人砸車的覺悟?你怕丟面子,別人的臉就不是臉?

游巍的眼睛瞇了起來,再次問道:「先生貴姓?」

「這個和今天晚上的事情沒關係。」秦洛說道。如果說出自己的身份,說出自己是羊城三傑之一,說孫仁耀和賀陽是自己的兄弟,然後這些人一定會低聲下氣奉承討好。

可是,如果秦洛正像他們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醫生,那麼,這件事情的結果是怎麼樣呢?

車子被砸,女朋友被侮辱,甚至還有可能被丟進天源分局去關上一段時間,如果遇到個心狠手辣的主,在和獄友玩躲貓貓的時候摔死-------

是的,這就是真相。

赤裸裸的真相!

如果沒有權勢,你就是個狗屁。

你弱的時候,他們把你往死裡整。

你強的時候,他們又低聲下氣的請求你的原諒。

大家都記得聖人那句『以德報怨』,卻不知道其實後面還有一句『何以報德』。

聖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你讓秦洛這個小心眼的小受男去接受?

「兄弟是羊城人?」

「這和你沒關係。」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游巍笑著說道。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說的真好聽。你們砸我的車,撕我女朋友的衣服,指使保安動手打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句話?」秦洛冷笑不已。「如果我原諒了你,這不是太便宜你了?欺負你的時候,你活該倒霉。欺負不了的時候,我又得原諒你------這樣的話,我也願意去做個壞人啊。犯罪成本太低了嘛。」

「我想,你應該和家裡人通一個電話------」游巍威脅著說道。他猜測這傢伙可能有點兒背景,但是家裡人並不清楚他在外面做的這些事情。一般有背景的家庭,大家都講究一個和氣生財,不會像這小子這樣把人給往死裡整。他提醒秦洛往家裡打電話,就是想知道他家裡人的意思。畢竟,這件事如果按照眼前的勢頭發展下去,可就不僅僅是幾個年輕人的鬥氣了。而是兩個或者更多的家族火拚。

「我不想給你看我的身份證。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麼。」秦洛笑著說道。「倒是你-----活了三四十歲,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

「----------」游巍摸摸自己的臉,很想告訴這小混蛋『老子才三十出頭』。

游巍轉過臉看向陳友善,想讓他在中間幫忙說幾句話,沒想到這老狐狸竟然轉過了頭假裝沒有看到。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搞定這小子再說話。

游巍心裡的火氣終於壓不住了,黑著張臉說道:「如果我不砸呢?」

雖然他身家過億,但是也沒有大方到隨隨便便就把幾百萬的法拉利給砸毀的地步。再說,他要是這麼幹了,以後就是羊城的一大恥辱。

人活一張臉,他們這些生意人更是把臉面看的比命還重要。

「那就封店。」秦洛笑著說道。「什麼時候名爵的老闆賠償我的損失給我一個公道,這店什麼時候解封。」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來封店。」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聲音很怪異,就像是米飯裡面挾雜了沙子似的,說話的時候有種摩擦的聲音。聲音突兀的響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飛揚。」秦婉如看到站在名爵門口的游飛揚和華鶴,趕緊帶著一幫子同學跑了過去。

游飛揚看了她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秦婉如這才發現不對,以前都是華鶴跟在游飛揚身後,游飛揚也沒有仔細介紹過他的身份,大家還以為華鶴就是他的一個小跟班呢。

沒想到今天的情況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游飛揚站在華鶴的身後,兩人錯開半個身子的距離。華鶴昂首挺胸,眼神犀利不屑的看著台階下面的人群。而游飛揚則微微躬著身體,看起來就像是華鶴的貼身保鏢。

難道,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其它同學也發現了華鶴和游飛揚身份的轉變,想起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傢伙,沒想到他才是這個小圈子的牛*逼人物。

秦洛捏了捏王九九的小手,笑著說道:「正主出場了。」

「你認識他?」王九九驚訝的問道。

「不認識。當時覺得他很特別。所以就多看了幾眼。」秦洛笑著說道。當時他跟在王九九的身後進包廂的時候,游飛揚看到自己時明顯的往後看了一眼。那個時候秦洛就察覺不對勁兒。喝酒的時候,不僅僅是自己沒有給游飛揚面子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這個傢伙也同樣沒喝。只不過游飛揚一直在盯著自己,就像沒有看到他一般。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陳友善,說道:「陳局,有人想看看誰敢封店。」

陳友善大怒。

自己都帶著這麼多人過來了,這小子還敢這麼囂張的點陰火。難道自己帶人過來是擺設嗎?

他大手一揮,說道:「封店。」

嘩啦啦------

一群人衝過去,拿著封條就要把名爵大門關上封閉。

「住手。」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他們小跑著來到華鶴面前,立正,敬禮,動作整齊有序,一看就是經過多年的操練。

軍人。

不用懷疑。來的這些人都是軍人。

一個大塊頭向華鶴小聲匯報了一聲後,從懷裡掏出證件遞到那個大隊長面前,說道:「你們都回去吧。這兒由我們接管。」

第1109章、看他不順眼!

第1109章、看他不順眼!

賀陽是個生意人,每天都會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他有一個習慣,無論工作再忙,每個禮拜五的晚上都會回來陪老爺子吃飯。

賀家和孫家不同,孫家開枝散葉,同氣連聲,勢力頗大。賀家在軍隊系統中的勢力更加龐大深厚,遺憾的是卻面臨著無人繼承的困境。

賀老爺子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育有一兒一女,小兒子直到現在還沒有子嗣。雖然大兒子和小兒子都在南方大軍區中身居高位,但是,到了第三代卻是集體沉沒。

賀陽無心進入軍隊,一心想要去做個富家翁。賀月月還是個學生,即便有心進入,加上賀家在後面的推力,發展也會受到限制。最多在後勤部門或者文工部門做個實權兩把手,想要做到一個大軍區的一把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賀家或者說賀家下面的人不得不考慮順位接權的問題。

賀陽也知道老爺子心裡著急,於是有事沒事的都會回來陪著他說說話。就算被他說上幾句,可那終歸是自己的爺爺不是?如果老爺子對你不聞不問,你才真正的要考慮自己是不是被家族放棄了。

今天,賀陽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後又回來陪爺爺吃晚飯。

四菜一湯,這是老爺子這兒的標準菜譜。葷素搭配,沒有燕窩魚翅那些奢侈的東西。

老一輩人餓過肚子吃過苦,反而更懂得勤儉節約的道理。那些在蜜罐裡長大的第二代第三代即得利益者,他們的吃相才是最難看的。

吃過飯後,賀陽又按照老習慣給老爺子讀報。

先是國家《詳要》,這屬於內參級報刊,不對外發售,只供國家高級領導幹部翻閱。賀陽的生意能夠做的風生水起,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二十二世紀什麼最重要?信息。

有了信息,就有了一切。這個世界最大的不公平就是信息的不對稱,一個工程的上馬你還一無所知,那些信息靈通的人就已經把蛋糕分割乾淨。等到你反應過來,對不起,晚了。

接著,就是國家級和幾個重要地區報紙的頭版頭條。

賀陽也不會把每一張報紙都讀完,老爺子的身體雖然還不錯,也不可能坐在那兒聽幾個小時的報不是。他只會摘取自己覺得有價值的讀出來供老爺子參考。他不進軍隊不入仕途,但是出身豪門,一點政治眼光還是有的。

「賀陽,放下吧。」老爺子的手在籐椅的椅靠上拍了拍,說道。

賀陽就把報紙合起來,笑著問道:「爺爺,累了?」

「咱們爺倆說說話。」賀老爺子說道。這對爺孫的相處模式比孫仁耀和他的爺爺要好多了。那一對老少互相看不順眼,如果不是逢年過節的,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交談,更不會照面。

「爺爺想談什麼?」賀陽雖然心裡苦笑,但還是溫順的坐在了老爺子的對面。他知道,這老頭兒恐怕又要『逼婚』了。

沒辦法,自己熱衷於生意,賀月月暫時還是學生。二嫂的肚子很不爭氣------賀家第三代無人,老爺子就開始打第四代的主意了。

第四代呢?在媳婦的肚子裡。

可是,在那之前,總得先找個媳婦不是?

為什麼男人送給女人的那個金圈圈叫做戒指?戒指諧音『借子』。即通俗,又雅致。古人的智慧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也就是說,老爺子現在很希望賀陽找個女人『借子』。上次已經和他提過這事兒,賀陽說自己已經在物色。可是,這事兒終究是跑不掉的不是?

「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老爺子一直微閉的眼眸突然間睜開,精光閃爍。

「爺爺,我已經在物色了。也和幾個女人處過------」

老爺子一擺手,說道:「我老,但是沒有糊塗。一句話,同意還是不同意?」

他才不信賀陽那些忽悠人的借口呢。賀家的男人想要找個女人還不是招招手的事情?不,連手都不用招。只要把消息放出去,有多少女人得主動撲過來?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女人對權勢的貪戀之心。

女人喜歡白馬王子,但是,當白馬和王子只能二選一的時候,所有女人都會選擇後者。

帥?長的帥能用臉刷卡嗎?

賀陽就知道爺爺是認真的了,再找理由搪塞就是把老爺子當傻瓜。敢把老爺子當傻瓜的人,那他一定是天底下第一號傻瓜。

「爺爺,我覺得-------」

正在這時,賀陽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說道:「爺爺,我接個電話。急事。」

其實也就是他一個朋友打來的,是不是急事他不知道,可能就是約他出門喝花酒玩妹子。可是,現在總是有了一個溜人的借口不是?

「在這兒接。接完咱們繼續談。」老爺子很霸道的說道。

賀陽無奈,走到窗口按下了接聽鍵。

聽了一陣子後,賀陽臉色陰沉的掛斷了電話。

「爺爺,我要出去一趟。」賀陽小聲說道。

「什麼事?」賀老爺子看了孫子的表情一眼,沉聲問道。他知道,如果理由不充分的話,賀陽是不敢違背自己的話的。既然他在自己說出』按完咱們繼續談』的話後還說要出門,證明他知道這個借口一定可以在自己這兒通過。

「秦洛出事了。」賀陽說道。「和王家的女人出去吃飯,車子被砸了,人也受傷了。市局的陳友善過去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出去了軍隊的人。雖然說軍隊不能干政,可是,政府的人遇到軍隊也只有吃癟的份。我得過去看看。」

啪-----

賀老爺子的手指頭重重的點了點籐椅的椅靠,顯然,他的心情也很不平靜。

「我說過,無論我活著還是死了,秦家的事就是賀家的事兒。」賀老爺子在這件事情上明確表態。

「爺爺,你放心吧。我現在就去處理,不會讓秦洛白白吃虧。」賀陽和孫仁耀一樣,都『誇大』了秦洛受委屈的事實。這樣,後面他們鬧得多大,都會有人站出來收場的。

不然,別人和你發生兩句爭執你就把人店給封了,這不是討還公道,這是仗勢欺人。到時候家裡的人不會出面,還會把板子打到你屁股上。他們這些公子哥都這種事兒都是門清。

「去吧。」賀老爺子大手一揮,放人。「帶上賀本。」

賀陽表情一震,然後就是狂喜。

賀本是老爺子的秘書,平時老爺子的對外接待和應酬都是由他出面處理。說句難聽點兒的話,就是羊城市長在賀本面前也得畢恭畢敬的,老爺子讓他跟著過來,那就代表著他親自出山啊。

猛虎出山,哪個小鬼還敢擋道?

賀陽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屋子裡再次傳來老爺子的聲音:「忙完了,記得請秦小子和王家的丫頭來家裡坐坐。」

「知道了,爺爺。」賀陽答應了一聲。對身邊的賀本說道:「老頭子還真是偏心啊。我估計就是我出事兒,他也捨不得借你這身虎皮給我披一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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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警隊大隊長叫徐彬,是陳友善的心腹下屬。刑警隊是所有警察局的核心部門,任何一位一把手都會把它抓在手心。

有陳友善的照顧,徐彬的日子過得也很滋潤,自然而然的也養成了一股子傲氣。今天帶著弟兄們跟著局長出來幹活,他心裡打定主意要把陳友善的面子撐起來。

可是,這門還沒封上呢,竟然就跳出來一群看起來來路不凡的傢伙讓他們滾蛋。

剛剛開始是憤怒,等到他看過那個大塊頭遞上來的證件後,氣憤的表情變成了壓抑和不甘。

他走到陳友善面前小聲的匯報了一番,陳友善聽了之後臉色也變得陰睛不定,說道:「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徐彬肯定的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敢看不清楚啊?

陳友善猶豫了一番,走到秦洛面前,說道:「事情難辦了。他們是海軍稽查隊的。說這是軍隊事務,讓我們的人退出去。」

「沒辦法了?」秦洛瞇著眼睛看向華鶴,對方也同樣盯著他看,眼裡的譏誚很是明顯。

警察怎麼了?不還是得跟孫子一樣滾回去?

「很難。」陳友善咬牙說道。「軍警衝突,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了。要不,再給孫少打個電話?」

「不用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把這小子拷了。我看他不順眼。」

第1110章、三秀聚集!

第1110章、三秀聚集!

俊俏的小臉,妖嬈的身材,嬌滴滴的聲音,這是人妖-----不是,孫仁耀孫大少的標準裝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母親懷他的時候服用的雌#性激#素過量,所以生出來的兒子倒是和個女兒家沒什麼兩樣。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孫大少不再留長髮了,而是留著一頭很富有攻擊力的短寸。這還是因為當初他送秦洛的爺爺秦錚去燕京發生槍殺事件的影響,他為了給秦錚報仇,在燕京耗費了不短的時間。後來在秦洛的一再勸說下,他才暫時回到了羊城。

不過,這頭短髮也就此留下。算是紀念,也算是警醒。

孫仁耀不是電視機上的常客,也極少有報刊媒體報道。從某種角度來講,他是一個非常低調的公子哥。

他的低調是因為------普通人不知道他,不到一定級別的人沒機會認識他。只有真正的進入他的圈子,進入他的眼簾的人,才知道他在羊城這個圈子裡的無上權威和高高在上。

所以,他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全場的轟動和熱議,只有少數幾個旁觀者臉色蒼白悄悄地往後挪了挪躲在了人群後面。這幾個人包括剛才質疑和質問陳友善的人。能夠不把陳友善當回事兒的人在見到他的時候卻像是老鼠遇到了貓一樣,這個現象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

「不是說不讓你來嗎?」秦洛笑著說道。兄弟就是兄弟,任何時候都不會拉下你。即便秦洛覺得孫仁耀可以不用參與這件事情,可是,當他真的站在你面前時,你的心裡還是產生一陣陣的曖流。

男人和女人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的『不要』其實就是『要』的意思。如果他不要你就不給,那就是真的白癡了。

「早過來了。」孫仁耀撇嘴說道。「怕我出來了不好讓你出氣,就一直在後面看著。沒想到這癟三把海軍稽查的人拉來了。怎麼著?欺負人還上癮了?」

孫仁耀給陳友善打了通電話後,就散了聚會駕車趕來了。他的那幾個小兄弟自然一個個的緊跟著。這個時候不跟上來表現,以後你出事的時候想讓孫大少出手?

孫仁耀知道自己在圈子裡的『威風』,所以,他來了之後就沒有下車,而是遠遠的旁觀著。

不說別的,如果名爵的老闆游巍看到他之後,肯定會低聲下氣的跑來道歉啊。別說是一輛跑車,就是讓他把名爵砸了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別看孫仁耀妖裡妖氣的,可他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如果他早早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他主導整個場面了。置秦洛於何地?

再說,別人不知道王九九的身份,他能不知道?

今天的事兒擺明了是王家的小公主對自己男人的考驗,自己傻乎乎的跑來表現一番把臉色給掙足了-----以後她會給你好面色才怪。

她要是真想對付這些人,一個電話就能把賀陽給召喚來了。用得著搞這麼大的場面?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來了。

為什麼?

因為他知道陳友善這種官場老油條最看重的就是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人家亮了證件還讓人和他們對著幹,他是萬萬不會的。他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洛對他有恩不假-----可是,也可以下次遇到什麼事的時候再回報嘛。也不用急於一時對不對?

這就是官員的心思。別想著什麼恩怨分明,別想著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利益才是一切。

官場上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一致的利益。昨天你爭我奪互相捅刀子看不順眼轉眼間變成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這樣的事情還少了?

孫仁耀出來不是處理事務的,而是來壓著陳友善這隻老狐狸的。

他就是用自己的行動很明確的告訴他:你可以置身事外,你也可以收隊回家。但是,今天你的應對把關係撇清了把位置保住了,明天呢?

「原本以為是那個游飛揚在後面搞鬼呢。沒想到後面還有個刺頭。」說這句話的時候,秦洛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的王九九。

「我不認識他。以前沒有打過交道。」王九九心虛的解釋道。她說的是實話,之前也確實不知道有華鶴這個人物。每次都是游飛揚出面來邀請她參加各種聚會,她也以為自己的追求者就是游飛揚。沒想到後面還有一個隱藏這麼深的傢伙,甚至一個電話就能調動軍隊。

王九九很清楚,軍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調動的。這是國之利器,憑什麼為你私人服務?

可是,當你的級別------或者說當你爹的級別到達一定的高度後,就沒有了這方面的約束。一個小隊長帶隊出來接『私活』,回去後可能是要撤職查辦。可是,要是發佈命令的是一軍之長呢?誰敢關他的禁閉?

她只想讓秦洛小小的表現一番,但是,看情況這已經不現實了。

看到王家的小公主在秦洛面前乖巧聽話的小模樣,孫仁耀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的御女之道。說實話,孫仁耀的女人比秦洛的多上太多,玩過的更是不計其數。可是,論質量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最最重要的是-----這可是王家的小公主啊。他可沒有玩過這種級別的女人。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顧忌。」孫仁耀說道。「以後自然有人和他們打嘴皮子官司。我就不信了,這還是他們有禮了?」

這句話,就是孫仁耀最大限度的支持了。

意思是說,干吧兄弟,就算我來背這個黑鍋也不會白白讓你受了委屈。

對於孫仁耀的到來,陳友善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相反,如果他不來,陳友善才會覺得這很不尋常。

他這是執行孫大少的命令,同時也是為民除害。可是,當軍隊的人過來插手後,他再做任何事情都得束手束腳。軍隊平時不干涉政府事務,可是,如果涉及到他們的權力範圍,那麼,警察還是乖乖的靠邊站吧。

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

但是,如果有人願意在後面支持的話,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他在這邊犯了錯,可是能夠在孫大少那邊撈了分------人不是不能犯錯,關鍵是要看這錯值不值得犯。

「仁耀,把人拷了?」陳友善笑呵呵的問道。

「拷。」孫仁耀斬釘截鐵的說道。

「徐彬。」陳友善得了支援,膽子也壯了起來,大喊一聲就準備調冰遣將。

「慢著。」秦洛喝道。

陳友善轉過臉,問道:「秦洛,你的意思是?」

「等等。」秦洛說道。

「等?」陳友善看向孫仁耀。

秦洛點了點頭,轉過身對孫仁耀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孫叔叔他們會幫我-----可這種事情太敏感了,還是不要讓他為難了。我都有些日子沒去看望老爺子了,哪能一回來就給他惹麻煩事兒?」

「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孫仁耀反問道。他知道秦洛是為他好,為他們孫家好。孫家再強,難道就沒有對手了?做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擺明了把炮彈送到對手手裡讓他們來轟炸自己的老子嗎?

可是,有些事明明知道結果,卻不能不做。

「我覺得,既然是軍隊系統,就讓他們內部處理好了。」秦洛說道。「我給賀陽打個電話。」

孫仁耀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說道:「用不著他。他能做的,我也照樣能做到。陳局,上拷。」

說出這句話的孫仁耀就像是和大房爭寵的小三一般委屈,你幹嘛不愛我你憑什麼不愛我?她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的嘛。

「孫仁耀,理智一點兒。」秦洛低聲喝道。「現在是義氣之爭的時候嗎?我知道你們孫家不怕麻煩,但是今天的事情就完全沒必要搬出孫叔叔----」

「-------」

看到孫仁耀不沉默的樣子,陳友善的眼珠子差點兒驚掉了。

要知道,孫仁耀可是個『瘋子』啊。發起瘋的時候六親不認,連他的親爺爺都管不了他。可是,秦洛喝了一聲他就乖乖聽話跟個剛進門的小媳婦似的-----

他知道秦洛和孫仁耀的關係很好,也知道孫仁耀很照顧這小子。但是,他以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是由孫仁耀來佔據主導地位。

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陳友善再看向秦洛時,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有些傻逼,你不告訴他是傻逼,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個傻逼。」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人群分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人帶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來。

只有兩個人,卻仿若麾下千軍萬馬。

第1111章、打臉!

第1111章、打臉!

「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秦洛笑著說道。「還真是及時,電話費都省了。」

秦洛知道,以孫仁耀賀陽的關係網,他們對羊城的事情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只要是稍微知道自己和他有點兒關係的人,看到自己被人欺負,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匯報------什麼是機會?這就是他們和賀陽孫仁耀牽線搭橋的機會。

賀陽親熱的摟著秦洛的肩膀,笑著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了也不打通電話?賀月月每次放假回來都問你有沒有回來,她問著不煩我聽著都煩了-----」

「先解決問題吧。」孫仁耀臉色不善的打斷賀陽的話,對秦洛說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再說,也沒什麼好敘的。你又不缺少女人-----」

孫仁耀有點兒危機感。這貨太不厚道了,竟然想讓自己的妹妹使美人計。如果秦洛要是真和那個賀月月走到一起,那就是賀陽的妹夫,自己和秦洛的關係不是要疏遠一些了?

不行,一定要把你們給拆散了。

「我和秦洛說話,關你什麼事兒?」賀陽也怒了,聲音不快的說道。

「我和秦洛說話,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你憑什麼打斷我的話?」

「有哪條法律規定別人說話的時候我不能插嘴?」

「別人怕你孫瘋子,我可沒有這覺悟------怎麼著?想練練?」

「狗屁的賀大少,在我眼裡也就是一坨屎-----練練就練練,誰還怕了你?」

「你們倆先消停一會兒。」秦洛沒好氣的說道。這兩個傢伙就是這樣,有點兒水火不融的架勢。平時老死不相往來,偶爾相遇就是這幅互相看不順眼的爭鬥境況。秦洛就是他們中間的和事佬和降溫劑,每當他們的爭執逐漸升溫快要失控到動手的時候,他就得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降溫。

平時他們這麼干也就罷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外敵還沒解決,內部矛盾就先暴露了。也不怕放人看到了笑話。

聽到秦洛的喝斥,孫仁耀狠狠地剜了賀陽一眼,不再說話。

賀陽摟著秦洛,笑著說道:「這傢伙就是屬狗的,見人就咬-----嘿嘿,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就是西邊來的一隻跳樑小丑嗎?有什麼值得你秦大少看重的。你要是真想把他滅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陳友善原本還擔心孫仁耀和賀陽兩人真的打起來,那樣的話,自己是幫還是不幫?幫的話,要幫誰啊?

孫仁耀不能得罪,賀家的人就可以得罪了?

沒想到秦洛一句話,他最畏懼的兩個大少爺竟然都偃旗息鼓了。

「我的姑奶奶-------」陳友善想。以後不能僅僅把他的身份定義為『恩人』,還要把他當做大爺捧著啊。

「我要是有這能力,還找你來幹嘛?」秦洛笑著說道。「也就是被人欺負急了,這才給仁耀打了通電話。羊城是我老家,在自己老家被人砸了車,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你還和我裝。你沒有。你媳婦有啊-------」賀陽撇了身後乖巧的站著,像是個聽話小媳婦似的王九九說道。「她要是給我們家老爺子打通電話,說不定我爺爺會急成什麼樣-----」

「行了行了。小孩子玩的遊戲,就別惹那些大人摻和進來了。不然的話,事情可就變質了。」秦洛笑著擺手。「你看到了,他們可把海軍稽查隊招來了。現在得你出馬了。仁耀的關係都在政府部門。他出面不合適。」

「這種事情,自然應該我出面嘛,你找他幹什麼?」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找你?你滾蛋,沒你我照樣把他們給收拾了------」

「我為什麼要滾蛋,你怎麼不滾蛋------」

「人越來越多了------」王九九走上前挽住秦洛的手臂說道。

「是是。我這就去辦。我這就去辦。弟妹放心,今天這口氣我一定幫你出了,這個面子我一定幫你找回來。」王大小姐發話了,賀陽也沒了和孫仁耀鬥下去的心情,表了態後,就和身邊的賀本打了聲招呼,兩人往華鶴那邊走過去。

陳友善再次看的目瞪口呆。

他知道,這些公子哥的關係好,但是,並不見得他們會重視一個女人。說難聽點兒,在他們眼裡,女人就是一堆皮肉。他們高興的時候就抱抱,不高興的時候一腳踢開。

可是,現在賀大少好像對秦洛的這個小女朋友很是看重嘛。還有點兒尊重------是的,尊重。

這個情況可就不對勁兒了。他就算給秦洛面子對你點頭笑笑,可是,你憑什麼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傢伙尊重你啊?

---------------

---------------

什麼樣的人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百萬富翁的朋友一定也是百萬富翁。這句話雖不絕對,但是卻有一定道理。

游巍認識孫仁耀,在一次品酒會上,他遠遠的見過他一面。那個時候他帶著一群衣著不凡的年輕人走進來,雖然因為一張臉過於俊俏而顯得威勢不足,可是,前呼後擁的氣派和無數人爭相討好的熱鬧還是讓他顯得如此耀眼奪目。

他們沒有在大廳多停,而是直接在主辦方的邀請下進入了裡面的包廂。那個時候游巍就問了身邊的一位朋友,問孫仁耀是什麼人。朋友的表情有點兒意味深長,說道羊城三秀孫仁耀。

孫仁耀?

他記下了這個名字,也記住了這張臉。

倒不是為了方便討好,他知道自己可能很難接近這樣的人。而是為了保持距離,有些人不能做朋友,更不適合做對手。他們的能力太大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踩死一個小人物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可是,沒想到竟然把他也驚動了。

而且,一來就直接走到了那個被華鶴砸車的年輕人身邊,他連上前打聲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他很擔心,很害怕,卻沒有立即上前賠禮道歉。

因為他知道,華鶴有著深厚的軍方背影。只要華鶴願意出手,這個年輕人也不見得就能夠奈何他們。

先把今天的事情給圓了,明天就準備厚禮去見這個穿長袍開大眾的王八蛋-------姿勢放低一點兒,笑容堆的厚一點兒,這些年輕人總不會過於為難自己吧?

畢竟,自己也展示過實力不是?

果然,華鶴出招了,這些人有點兒投鼠忌器。

他以為局勢正在朝著他預計的方向發展,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自己及時的出現賠個禮道個歉,無論是長袍男孫仁耀也好,還是華鶴這邊也好,都給他們找個台階-----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情況卻再次發生了偏移。

賀陽來了。

游巍和孫仁耀不熟,那是因為孫仁耀過於『游手好閒』。賀陽不同,他是羊城,不,是整個南方省的成功商人。就是他哥哥游龍見到他時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賀總』。

他問過哥哥賀陽的身份,游龍指了指頭頂。於是,他便明白了。

可是,現在他認識的『賀總』也站在這個長袍男那邊,也就是他的對立面-----他就坐不住了。

長袍男、孫仁耀、賀陽------難道這就是羊城三秀?

游巍一巴掌煽在自己的臉上,罵道:「你這個豬腦袋啊。為什麼早點兒不出來圓場,還等華鶴展示什麼力量?這可是羊城三秀啊------」

他小跑著攔在賀陽的面前,滿臉堆笑,低頭哈腰的問候道:「賀總,有些日子沒見面了。你老人家怎麼有空到名爵來坐坐?」

賀陽停住腳步,掃了游巍一眼,問道:「你是?」

「鄙人游巍,和家兄游龍去公司拜訪去賀總。」游巍笑呵呵的說道,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賀陽,努力的想要恢復賀陽對他們的記憶。

賀陽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哦。是有這麼回事兒。」

聽到賀陽終於想起自己了,游巍高興的說道:「賀總,這家小店是鄙人的,能否賞臉進去坐坐?」

「嗯?名爵是你開的?」賀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表情變得陰沉起來。

「是的。」游巍硬著頭皮扛下來。這個時候說『不是』也沒用了不是?「店裡的夥計不懂事,得罪了你的那位朋友。我想請賀總幫忙說句話,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

啪------

賀陽一巴掌煽在游巍的臉上。因為用力過猛,游巍的半邊俊臉都紅腫起來,身體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

「過來。」賀陽虎目精光,死死的盯著他說道。

游巍稍一猶豫,但還是咬牙又走到了剛才站立的位置。

啪!

又是一巴掌。

第1112章、清場!

第1112章、清場!

啪!

又是一巴掌。

賀陽一巴掌一巴掌的煽過去,游巍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兒,被打退後又趕緊站回原來的位置,就像是一個犯賤的人偶沙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全場卻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恥笑,更沒有人上前阻止。只有『啪啪啪』的聲音持續響起,暗含著一種節奏,彷彿永遠不會終結。

當賀陽的手掌高高的舉起時,所有人的心裡都充滿了期待。

當它重重的落下時,大家又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就像打人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你試過這樣煽人耳光嗎?太爽了。

游飛揚的拳頭緊握,表情猙獰扭曲,想要衝上來幫忙,可是身邊的秦婉如卻緊緊的抱著他的腰不肯撒手。

「飛揚,不要衝動。你冷靜一些。叔叔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秦婉如出聲喊道。

游飛揚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正在掙扎的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是啊,叔叔不是個白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如果煽他臉的是個小人物,恐怕他早就跳起來和人拚命了。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默默的承受這樣的打擊和恥辱-----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些人的來頭是他無力反抗的。也反抗不了。

想起這個,游飛揚再次看向秦洛的眼神就變得恐懼而惡毒。

「這個混蛋,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華鶴的表情也很難堪,戴著眼鏡的眼睛微微瞇起,就像是一個近視眼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物體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一樣。是的,他確實看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他也看出來了,今天的事情恐怕難以了結了。

他以為,只要自己打一通電話,所有的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每一次都取得了極好的效果。

可是,這一次看來要失手了。

他找來的人明明已經亮出了證件,這些人還不依不饒不肯罷休,甚至還有一個更加狂妄的傢伙對他喊出『有些傻逼你不告訴他是傻逼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個傻逼』的話。

怎麼?難道自己今天的表現很傻逼?

還是說,自己的囂張狂妄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傻逼?就是個小丑?

啪------

啪------

啪-------

賀陽像是打上了癮似的,竟然沒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可憐游巍一張俊臉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紅腫已經沒辦法視物,嘴角血水溢出,看起來像一條剛剛和同伴撕咬過一場結果落慌而逃的狼狽野狗。

不少人甚至有些同情這個游巍了,雖然他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可是------打人不打臉嘛,你盡打人家的臉是什麼意思?擺明了是不給人活路嘛。

游飛揚推開抱著他的秦婉如,走到華鶴面前,說道:「你還不準備出手嗎?你應該清楚,叔叔是在為你背黑鍋。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情。」

華鶴掃了游飛揚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他主動跑過去讓人抽耳光,我還能擋著攔著?我只能阻止他們進入名爵。外面的事情-----我管不了。」

「華鶴,你他媽說的這是人話嗎?」游飛揚終於被激怒了。「什麼叫做外面的事情你管不了?你當時想泡人家的女人時怎麼不說這句話?我們游家是靠你們拿了點兒生意,可並不是賣給你們當奴才-----你要是再不站出去把他擋下來的話,今天大家就魚死網破吧。」

華鶴猛然轉身,眼睛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你在威脅我?」

「是你不給我們活路。」游飛揚咬牙切齒的說道。被華鶴這樣的眼神盯著,游飛揚突然間有種心悸的感覺。想起他玩人的種種手段,他的脊背都涼了下來。「你看看我叔叔被他們打成了什麼樣?你再不讓人上去幫忙,他就要被人打死了-----你怕什麼?以你的身份還怕什麼?你讓這些人過去把他們攔下來,他們敢說個不字?」

華鶴歎了口氣,招來那個大塊頭男人,指著游巍說道:「那個是我的朋友,把他接過來。」

大塊頭男人看了游巍一眼,小聲在華鶴面前說道:「這樣不好吧?我們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務。」

「他是我的朋友。是軍屬。」華鶴冷喝一聲。

大塊頭男人猶豫了一番,大步走到賀陽面前,喝道:「你住手。」

啪------

啪------

啪------

賀陽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打起來沒完沒了。

別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對他賀大少來說不是太沒面子了?

「我讓你住手。」大塊頭怒聲喊道,一幅要上前動手的架勢。雖然他也覺得涉及地方的事情不好,可是這個人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還是刺傷了他骨子裡的自尊心。

「哪個單位的?」賀本擋在賀陽的前面,面無表情的問道。

大塊頭掏出懷裡的證件遞了過去,賀本看了一眼,捏著本本砸在了大塊頭的臉上,喝道:「是誰派你們過來的?稽查隊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權力了?督促海軍也就算了,連地面上的部隊也要由你們管了?」

看到賀本居高臨下質問的模樣,大塊頭不心心頭犯怵,硬著脖子反問道:「你是哪個單位的?憑什麼管我們的事兒?」

「不知死活的東西。我們軍人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些敗類給搞壞了。」賀本從口袋裡摸出工作證遞了過去。

看到綠色小本本上的鋼印國徽,大塊頭就暗叫不妙。

等到他看到裡面的職務介紹和這個人的級別時,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啪!

大塊頭的身體站得筆直,一個立正敬禮,大聲喝道:「首長好。」

「----------」

全場鴉雀無聲。

大家再一次懵了。

怎麼華鶴叫來的人跑去給賀陽帶來的人敬禮了?還叫什麼-----首長好?

他是首長?什麼首長?

秦洛和孫仁耀這些人對發生這樣的場面一點兒也不奇怪。賀老爺子是國家元老級人物,雖然賀本只是他的秘書兼護衛長,可是,這樣的人走出去即便是軍區大佬也得小心應付著。

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賀老爺子面前說自己幾句壞話?軍隊自成系統,最是講究關係和按資排輩。雖然賀老爺子年紀大了,也不擔任領導職務,但是,只要他說一句話,整個南方軍界都要是抖上幾抖的。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稱賀陽為『一哥』的原因,而不是叫現在的南方大軍區首長的兒子為一哥。因為現在的南方大軍區首長是賀老爺子一把提起來的,那個『一哥』在賀陽這個真正的一哥面前也就是個聽話跑腿的命。

這就是國情。真正有權有錢的不一定是你肉眼看到的那些。所謂的福布斯排行榜也就是給傻子看著樂呵樂呵的,如果他們敢把那些真正有錢的人排上去,那麼,這個國家就沒有福布斯排行榜這玩意兒了。

你看不到的那些人,他們的能量才最是嚇人。

「把你的人帶回去,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至於你們的懲罰------我會親自給田震東打電話的。」賀本很不客氣的說道。

「是。首長。」大塊頭再次挺身敬禮。然後轉身一招手,他帶來的小弟就快速向他聚合。一聲『跑步前進』的口號後,他們就真的跑步逃跑了。

華鶴是真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人是他叫來的,怎麼卻聽別人的話跑路了-----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沒打,好像自己就是個瘟神似的。

如果讓他知道,在大塊頭心中華鶴比瘟神還不如實際上就是一坨倒霉的狗屎的話,可能他會稍微收一收自己那與生俱來的驕傲。

賀陽終於停手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潔白的絲帕擦拭手上的血漬。

「怎麼樣?解氣了沒有?」賀陽笑瞇瞇的看著王九九,小聲問道。

「還差一點點。」王九九看了一眼華鶴和游飛揚,說道。

「嘿嘿,這是你男人的事兒,我可不能搶這個風頭,不然事情我干了,你心裡還記恨我-----」賀陽笑呵呵的說道。

賀陽看著秦洛,笑著說道:「我們已經清場了,現在輪到你這男主角出來出出風頭了。」

(PS:1、你有提建議的權利,我有獨立構思的義務。2、當前者和後者發生衝突,我會堅定不移的執行後者。3、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告訴我應該如何寫書,如果我全聽了,這本書就已經不再是『書』。4、我是一個很自戀的男人,請允許我在這個領域小小的驕傲和傲嬌一下。5、求票。)

第1113章、做槍!

第1113章、做槍!

「不是我說你,你平時也太低調了些-----現在的人又喜歡狗眼看人低。你要是和某些人一樣四處走穴走到哪兒都帶一群小弟,誰敢小看你?」賀陽笑呵呵的說道。或許是為了報復孫仁耀剛才打擾他『認妹夫』的事情,前面還說的好好的,話鋒一轉就開始挾帶私貨了。

「王八蛋,你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孫仁耀被激怒了,臉紅脖子粗的瞪著賀陽罵道。很明顯,賀陽說的那個『四處走穴走到那兒都帶一群小弟』的人指的就是他孫某人。

「死人妖,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賀陽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你們倆安靜一會兒行不行?」秦洛無奈的說道。「想吵架也找個人少的地方吵,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吵架你們就不覺得丟人?」

陳友善很及時的轉過了臉,假裝沒有看到眼前發生的事情。

即覺得好玩,又覺得震驚------羊城最有名氣的兩位公子哥竟然同時受制於一個小醫生,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引起轟動?

游巍的臉被抽腫,眼眶和嘴角還在流血,可是,他卻不敢擦拭一下------當然,他自己也不想擦,就拿這幅狼狽的形象示人,才方便在這些人面前裝可憐不是?

他躬著身體走到賀陽面前,討好的說道:「賀總,你解氣了嗎?沒解氣繼續抽。今天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向賀總道歉。也要向孫大少和這位先生女士道歉。」

賀陽笑瞇瞇的看著游巍,說道:「游老闆很知趣嘛。」

「能讓幾位大少開心,我這張臉也不值什麼------賀總,你看接下來怎麼處理?我全都聽你的。」游巍這話就有點兒耍賴的成份了。我的姿態都放這麼低了,事情的主導權也交到你的手上,想必你也不好意思再下狠手了吧?

「游老闆,這件事我說了不算,我身邊的這位朋友才說了算。」賀陽指著秦洛說道。「你能讓他消氣,今天的事情才算完。」

游巍趕緊走到秦洛面前,滿臉歉意的說道:「這位少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是我監管不嚴,讓這群殺才竟然敢做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你看,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是打是罵我全接著。」

「監管不嚴?」秦洛冷笑著盯著游巍。「游老闆,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完全是那幾個保安自作主張搞出來的對不對?我們是冤枉你了?」

游巍的眉毛就跳了跳,心想,他確實是想把責任給推給那些保安,可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那麼敏感,他就是那麼含糊的一說,他竟然就抓住話頭不放了。

「沒有這意思沒有這意思。這完全是我的責任,完全是我的責任。」游巍看到賀陽和孫仁耀兩人的目光同時盯在自己臉上,趕緊作揖道歉。「這店是我的,大少在這兒受了委屈就是我的責任。和其它任何人沒關係。」

「和其它任何人沒關係?」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既然游老闆這麼說,那我倒是想問問了,我和游老闆以前沒有見過吧?」

「沒有。」

「沒有發生過什麼矛盾吧?」

「安全沒有。」

「我做過什麼對不起游老闆的事情?」

「怎麼可能?完全沒有這回事兒。」

「那我來吃頓飯,你有必要把我的車子給砸了?」

「----------」

游巍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他剛剛才說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責任,現在他再說自己不知情------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游老闆,我們也需要一個解釋。」孫仁耀不陰不陽的說道。「難道是看著我朋友好欺負,所以就叫人把車子砸了?你要臉,我們也要臉。」

游巍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他走到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面前,從車後廂抽出一根鋼棍,然後一棍砸在車頭上。

砰------

車雖名貴,可也經不住這重物的打擊,一下子就被砸出一個大凹槽出來。

砰--------

游巍又是一棍砸在了車燈上,那妖艷絢麗的車前燈就粉碎成一堆玻璃渣。

砰------

砰------

砰-------

游巍像是跟這輛法拉利有仇似的,舉著鐵棍咬牙切齒的砸上去,每一棍都使足了力氣,每一棍都砸在最關鍵的部位。方向盤,儀表、發動機-------很快的,這輛價值數百萬的跑車就變成了一堆廢鐵。

這不是敷衍,這不是耍花招,按照市場上的行情,就算有人把這輛車送到維修廠,恐怕維修車輛的錢足夠買一輛新車了。

所以說,這輛車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他每砸一棍,都像是在現場不少女人的心中劃一刀------這可是法拉利啊這可是法拉利啊。砸了幹什麼啊?給我吧我給你做一輩子的二奶小三情婦保姆老媽子牛馬什麼都行。

游巍一棍砸在輪胎上,沒想到輪胎的質量太好,反彈力又太大,一下子把手裡的鐵棍給彈出去了,狠狠地撞在他的肚子上。

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良久,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到他適應了這疼痛,立即就爬了起來,走到秦洛面前強顏歡笑,說道:「按照您的吩咐,車子已經砸了-----」

「什麼叫做按照我的吩咐?」秦洛有些不樂意了。「我還以為你想在人前風光一把,所以就自己砸一輛法拉利玩。我什麼時候讓你砸過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游巍一想,差點兒又忍不住煽自己幾個大瓜子。今天自己是怎麼了,總是犯這些低級的錯誤。

羊城三秀是什麼人?都是家裡有大背影的人物。

不管他們家裡的關係如何通天,可是,面上的名聲總還是要愛惜的。今天他們逼迫自己砸車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對他們的名聲不也有影響不是?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我就是覺得這輛子顏色太艷了,俗氣,所以就想砸了換輛新車。」游巍趕緊改口。

「車子你已經砸完了,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秦洛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糾纏。「我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什麼要砸我的車?」

「--------」游巍快被這小子逼哭了。他以為自己把法拉利砸了之後,他就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啊。

可是,這個問題他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他知道,指使人砸車的是華鶴,游飛揚肯定也參與進去了。他們一直追問這個問題,自然是想讓自己把那兩個主使者給推出來。

他能這麼做嗎?

華鶴,他得罪不起。游飛揚,他不想讓他受傷。

「怎麼?不願意回答?」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如果游老闆願意把所有的責任全扛了也無所謂,不過,我是個記仇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人陰了一把,這口氣我嚥不下去,以後肯定是想著討回來的。那樣的話,游老闆可能就在羊城呆不下去了-----這不是恐嚇你,我說的是事實。」

游巍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呆不下去還是小事情,會不會走在路上被人敲悶棍開車被車撞-----這才是他比較擔心的。

游巍的臉色陰睛不定,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大聲喊道:「游飛揚,過來。」

游飛揚知道自己必須要出場了,而且他也同樣知道自己站出來的使命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華鶴,華鶴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根本就沒注意到外界發生的事情。

有所倚仗時,他張牙舞爪。可是,當他所倚仗的東西被人輕易擊潰時,所受到的打擊是致命的。

秦婉如死死地抓住游飛揚的手臂,不想讓他過去。

游飛揚一把把她甩開,然後大步走到游巍面前。

「道歉。」游巍說道。「給幾位大少道歉。」

「不用道歉。」秦洛擺手說道。「我不認為道歉可以解決什麼問題。我只需要事實------告訴我事實真相就好了。」

「我喜歡王九九,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砸你的車是想讓你出醜,表現出你的無能-----」游飛揚知道,自己必須把這件事給『扛』下來。他不能再指望華鶴,但是,他也同樣不能出賣華鶴。

啪------

游巍一巴掌煽在游飛揚的臉上,大聲罵道:「混帳東西,整天不好好讀書,折騰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王小姐那樣的女人也是你能喜歡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鬼樣。你想讓誰出醜?你想表現誰的無能?現在是你在出醜,是你在表現無能-----」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這叔侄倆的表演,說道:「看來你們不太願意配合啊。」

他盯著游飛揚,說道:「給人做槍,就要有做槍的覺悟。做好了有賞,做壞了-----這個懲罰就要由你自己來承擔了。」

第1114章、狗腿!

第1114章、狗腿!

「好好的想一想。不用急著回答我的問題。」秦洛聲音溫和卻不失威嚴的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懲罰一點兒都不輕。」

「要是你欺負我兄弟的話,這筆帳就算在你身上。」孫仁耀冷笑著說道:「你這輩子都不用開車了。只要讓我知道你開車,我就讓人把車給砸了。你買一輛,我砸一輛。我的生活很無聊,能夠找一些有趣的事情做做也不錯。」

「是不能輕饒了他。」賀陽笑著說道。「我們的出場費總是要討回來的吧?平時我可不參加這樣的活動。」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正如秦洛所問的那幾個問題一樣,在這件事情之前他不曾和游巍見過面不曾發生過矛盾也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麼,他為什麼要指使人砸自己的車子呢?

顯然,罪愧禍首不是他。

可是,明明犯錯的人不是他,他卻主動跳出來扛事------他傻了?

能夠在羊城這種地方開一家像名爵這種檔次的飯店,這個老闆肯定不會是傻瓜。既然不傻,那麼他為什麼這麼做?

說明其中有更大的利益。

這個利益是什麼?秦洛不關心這個問題。

他要做的就是找出幕後黑手,查明這件事情發生的起因。

經歷的事情多了,秦洛的心思也就格外的敏感。那麼多次的殺機那麼多次的困局那麼多次的死裡逃生,秦洛對這些背地裡搞陰謀的傢伙是深惡痛絕------他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誰,可是,遇到的麻煩簡直是車載斗量數不勝數。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們僅僅是為了砸一輛車讓自己出醜?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它的後手?

而直到現在游巍還在隱瞞還在遮掩,甚至喊來游飛揚陪著演戲------到底後面有多大的利益才促使他做出這種不惜得罪羊城三少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在這個時候繼續欺騙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那麼-----那小子的來頭還真是不小啊。

秦洛知道或許這件事情和台階上站著的那個叫做華鶴的傢伙有關係,但是,這只是他的猜測------他總不能上去就把這傢伙飽揍一頓,說我懷疑你指使人砸我的車子吧?

他需要有人去指證他,需要一個攻擊的借口。

更讓秦洛生氣的是,游巍和游飛揚死不鬆口,不知道是為了利益還是害怕得罪------難道他們覺得好人就比較好欺負一些?

他們倆倒是打的好算盤,把所有的罪責全背在身上,等到今天的事情過了,他們就徹底的得到華家的支持,以後每年的利潤可以翻倍甚至翻十幾倍幾十倍------這可是一個億和十個億的區別啊。被人煽幾耳光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他們不明白的是,秦洛根本就沒打算就此收手。

就像媒體上報道的一樣,每次有公務員犯事後,就會有『臨時工』跳出來頂罪。為什麼那些『臨時工』樂此不彼的幹這種事情?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損失只是在明面上,而暗地裡得到的賠償卻是明面損失的好多倍。

無疑,游巍和游飛揚就是華鶴丟出來的『臨時工』。

別的『臨時工』秦洛收拾不了,這兩個『臨時工』他是鐵了心要打倒。這還不算完,他還非要把那個真正犯事的傢伙給找出來-------

果然,聽了秦洛的話後,游飛揚的表情陰睛不定。

他為什麼跟著華鶴甘願給他打頭陣?那是因為華鶴的家族能夠給他們游家帶來巨大的經濟利潤。

原本他以為秦洛就是個小角色,踩了也就踩了,死了也就死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踩幾個沒錢沒權的小癟三算是個什麼事兒?

如果連裝逼的權利都沒有,他們生活的不是太沒有意思了?

可是,沒想到今天踢上了一個鐵板。

踢上鐵板也就算了,他知道華鶴的背景,知道他能調動軍隊-----結果人家那邊來的人更猛,三言兩語就把華鶴的人給打發回去了。原本他們還想著要讓這些傢伙跪在地上唱『征服』呢,沒想到轉眼間-----就輪到他們唱征服了。

說出真相,自己脫困,可是華鶴危險了。家裡的生意沒了,他以後也不會饒恕自己。

隱瞞吧,這些傢伙也不好應付-----不過,相比較而言,應該還是華鶴那邊更危險吧。

於是,游飛揚很堅定的說道:「我沒有給人做槍。這件事情就是我指使的。我喜歡王九九的事情全校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問我的同學。」

「對對。我可以做證。」秦婉如跑過來說道。「飛揚一直在追求王九九。這事兒大家都清楚。」

「我也可以做證。你去學校隨便找個人問一下,大家都知道------」

「飛揚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九九,你快幫飛揚說幾句話啊-------」

其它的同學也跑了過來。畢竟,吃人的嘴短,雖然這些學生害怕秦洛和他身邊的孫仁耀賀陽這兩人,終究還是願意站出來說句『假話』。

要是沒有在進包廂的時候發現游飛揚和華鶴的那個詭異的眼神,秦洛還真相信了他們的話。

可是,他早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偏偏這些傢伙還在把他當做傻子玩------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秦洛點頭說道。他轉過身看向賀陽和孫仁耀,說道:「站了半天,還真有點兒累了。我們進裡面去談吧。」

「對對。進屋談。進屋談。」游巍連連點頭邀請。心想,只要他們肯進屋,自己好好的道歉,然後再賠償一點兒損失,事情不就這麼解決了嗎?

這次他們叔侄倆咬牙沒有供出華鶴,華鶴這小子就欠了他們很大的人情。這事兒要是讓華家的人知道,還不得好好的補償他們?明年從他們手裡拿十個億的合同應該沒問題吧?

「我也有點兒渴了。」王九九嬌滴滴的說道。

秦洛和王九九這麼說了,孫仁耀和賀陽自然不會反對。

陳友善-----他根本就沒有反對的資格。

於是,秦洛牽著王九九的手走在前面,游巍側著身體走在一邊引路。孫仁耀和賀陽並排走在後面,可是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像是身邊根本沒有這個人是的。賀本跟在賀陽的身後,就像是一個稱職的秘書。

然後才是陳友善游飛揚秦婉如等人------

其它的食客也想跟著進去瞧瞧熱鬧,卻被門口的警察給擋了下來。

於是,他們站在樓下圍著那輛被砸爛的法拉利轉了幾圈嘖嘖歎息後便各自散去。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總不能一直在門口守著吧?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站在人群後面,等到秦洛他們進入名爵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在游飛揚的邀請下,他們進了一間裝修極是豪華的大包廂。包廂裡有沙發,有書桌,有室內高爾夫和影音設備。顯然,這應該是游巍平時辦公休息的地方。

「請坐請坐。」游巍熱情的邀請秦洛賀陽孫仁耀等人坐下。

結果,只有秦洛和王九九坐下了。其它人都不肯坐。於是,一群人圍著秦洛分散的站著,就好像秦洛和王九九是正在理朝的皇帝和王后似的。

「怎麼都不坐?」秦洛笑著說道。他還真不適應這樣被人圍觀。

「你們坐就行了。我們就是看看熱鬧。」賀陽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說道。

孫仁耀不悅的瞪了賀陽一眼,因為這小子搶了他的台詞。

「大少,要喝點兒什麼?茶?咖啡?我這兒有幾瓶年份很不錯的拉菲,平時沒捨得喝,今天來了貴客------」游巍慇勤的招待著。

「不用了。」秦洛說道。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房間裡四處轉了一圈後,從牆上取了一根高爾夫球桿握在手裡。

「大少平時也喜歡打高爾夫?」游巍笑呵呵的問道。

「沒玩過。」秦洛坦白的說道。

秦洛試了試球桿的硬度後,對此非常滿意。

他把球桿丟在游飛揚的面前,笑瞇瞇的說道:「既然你喜歡給別人做狗腿,那就-----打斷自己一條腿。」

第1115章、出手!

第1115章、出手!

此言一出,舉室皆驚。

游巍和游飛揚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麼這傢伙還要趕盡殺絕?

他們都以為秦洛同意回屋裡談是因為他不準備再追究了,沒想到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把人拉回來不是要結束,而是-----準備下狠手了。

倒是賀陽和孫仁耀的眼睛同時一亮,卻沒有出聲說些什麼。

「你這個朋友不錯。」賀本小聲在賀陽旁邊說道。

「我們家老爺子都稱讚的人物,又能差到哪兒去?是不是覺得他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好欺騙?」賀陽頗為自得的說道。「他要是發起狠來,連那個孫瘋子都很顧忌。」

「姓游的還真是極品。都到了這一步還把人當傻子玩-----要他一條腿實在是太仁慈了。」

「他不是要人一條腿,而是要他一個態度。」賀陽說道。「等著吧。好戲在後頭呢。」

王九九握了握秦洛的手,表示鼓勵。

「仁耀,這麼干會不會-------」陳友善想勸一勸。畢竟,處在他的位置上是不希望事情搞大了沒辦法收拾。砸一輛車封一家店無非就是點兒經濟損失,可是,如果打斷人一條腿的話,那可就是人身安全了。性質不一樣的。

「陳叔叔,你想的太多了。」孫仁耀打斷他的話,說道。

陳友善看到孫仁耀表情不善,終究沒敢再開腔說話。

「動手啊。」秦洛看到游飛揚傻乎乎的站在那兒,催促著說道:「怎麼?對自己下不了狠手?」

「大少,大少------」游巍躬著身子站在秦洛面前哀求道:「大少,飛揚年幼不懂事,做錯什麼還請你多多包涵。」

「他不是不懂事,而是懂了太多事。」秦洛笑著說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我知道,你們想把我打發走了好去拿別人的補償------或許你們覺得和即將得到的補償相比,就算斷一條腿也不值什麼。既然這樣,我就要他一條腿。這就是他給人做槍來玩我的代價。」

「大少,沒有這回事兒。真的沒有這回事兒。飛揚只是年輕氣盛,他沒有得罪大少的意思。」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洛點頭。「如果我只是個小醫生,他就有得罪我的意思了。如果我沒有這兩個朋友,他也有得罪我的意思------關鍵是我有兩個看起來還有點兒能力的朋友,於是,他就沒有得罪我的意思了。是這樣嗎?」

「--------」游巍便不再說話了。公子哥踩人當然找沒自己實力強的去踩。踩比自己強大的的-----這不是沒事找抽嗎?

「我知道他心裡應該很後悔,後悔不該做那些事情------可是,既然做了,就要承擔這件事的後果。」秦洛說道。「當然,他也可以交代是受誰指使的。」

「大少,飛揚知錯了。我們知錯了。我們有眼無珠,不應該得罪你,不應該欺負任何人----我這個做叔叔的代他向您道歉了。還請你大人大量-----」

「我是大人,但是我的肚量一點兒也不大。」秦洛用力的擺手,說道:「動手。如果等到我來動手了,就不僅僅是斷一條腿了。」

秦洛看著游飛揚,說道:「你很聰明,知道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我相信,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以前可能你的運氣比較好,被欺負的那一方完全沒有還手能力,所以你很容易就得到了酬勞。可是,這種事情就跟做投資一樣,有賺就會有賠-----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現在倒是捨不得一條腿了?我說過,只要你打斷自己一條腿,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我不會再為難你們,我的朋友也不會。無論你們從別人那兒得到什麼賠償,這都和我沒有關係了-------這麼處理還算仁慈吧?」

「大少,我們換一種方式道歉------」游巍還想再勸。

「閉嘴。」秦洛喝道。「受害人是我,憑什麼讓你來決定怎麼賠償?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罰酒三杯就行了?」

「----------」游巍想,這小子說話真刻薄。

游飛揚看著腳下的球桿,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年輕人有哪個不愛美的?斷了一條腿的話-----再美又能美到哪兒去?

「動手。」秦洛喝道。

游飛揚面如死灰,顫抖的手很艱難的才從地上拿起球桿。

雙手握桿,一幅揮桿出擊的架勢。

可是,他的腳下沒有『高爾夫球』,有的是他的兩條腿------左腿和右腿。

說實話,他真不知道要打斷那一條。好像每一條腿都對他無比的重要。

全場雅雀無聲,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讓一個正處於青春年華的英俊少年打斷自己的腿-----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殘忍太歹毒了。在場的不少學生根本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啊------」

游飛揚大吼一聲,閉上眼睛狠狠地把球桿往自己的右邊小腿砸過去。

「不要。」秦婉如衝過來抱住游飛揚的身體。「飛揚不要,不要這樣飛揚------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告訴他們是誰指使你的吧------是不是華鶴?一定是華鶴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秦婉如又鬆開游飛揚,撲通一聲跪倒在王九九的面前,哭喊著說道:「九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總是攻擊你,我不應該嫉妒你,我不應該總是在背後說你壞話-----我求求你幫幫我,幫幫飛揚吧-----我真的好喜歡他啊。他不是故意要得罪你們的。一定是受人指使的。一定是那個華鶴指使他的。」

「閉嘴---你這個賤人----」游飛揚臉色鐵青的對著秦婉如喝道,衝上來對著她又打又踢。他捨不得用球桿打斷自己的腿,倒是很捨得用它打別人。

這個女人,這個白癡女人------他寧願斷一條腿也要保守的秘密就這樣被她揭開。這樣的話,自己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叔叔所承受的恥辱也浪費了-------想起華家將來的反應,他就有種怒火燃燒的感覺。

王九九閃電般的從秦洛身邊跳了起來,一腳踢在游飛揚那張猙獰扭曲的醜臉上。

砰------

游飛揚慘叫一聲,身體凌空飛起,然後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王九九在部隊裡練習過軍體拳,對付三兩個大漢完全沒有問題。

「不要欺負女人。」王九九鄙夷地看著游飛揚。「而且是一個愛你的女人。」

王九九並不是原諒了秦婉如的過往或者說是同情她此時的處境,而是純粹的認為游飛揚太噁心了。

秦婉如千般不對,終究是因為愛他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不僅不領情反而衝上來毆打------

這讓王九九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她當時也是像這般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沒有他的允許而熱烈地執著地追逐著。

可是,她最終還是走進了他的世界,走進了他的心裡。

而游飛揚呢?他的表現還是一個男人嗎?

秦洛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原本設計好的劇本再次發生了變化。

一個女人想要讓男人記憶深刻,要麼發瘋,要麼發騷。

很顯然,秦婉如深刻的瞭解了這句話的真諦。

她不知死活的衝上來,倒是救了游飛揚一條腿,可是,自己卻被她保護的男人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秦洛走到游飛揚面前,伸手從他手裡撿過球桿。

呼------

他把球桿高高的掄起,接著,重重的落下。

卡嚓-------

球桿砸在游飛揚的膝蓋關節處,屋子裡便響起了骨頭破碎的聲音。

「啊------」游飛揚慘叫一聲後,然後乾脆地暈倒了過去。

秦洛沒有就些停手。

他再一次舉起了球桿,再一次用力的向下揮去。

卡嚓-------

游飛揚的另外一條腿的膝蓋骨也被他打斷了。

他說過,等到他親自出手的話,就不僅僅是要斷一條腿那麼簡單了-----至少是兩條腿。

第1116章、借刀殺人!

第1116章、借刀殺人!

羊城沒有黑夜,這是一座晚上比白天更加光明熱鬧的城市。

名爵飯店的門口,安靜的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汽車。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室的位置。

「揚少。」男人轉過腦袋,恭謹的喊道。

「開車。」一個沉悶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來。在這輛熄火多時的車子裡,後駕駛室的位置上竟然還坐著一個同樣年輕的男人。

「好的。」男人趕緊轉過腦袋,小心翼翼的把車子給發動起來。

名爵的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還有少數一些等著看熱鬧的人也轉移到旁邊的一家叫做天聖匯的咖啡館裡。他們這輛寶馬車停在門口是有點兒引人矚目。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在經過一家大公園的時候,後車座的男人再次出聲說道:「停車。」

嘎--------

車子停了下來,眼鏡男人快速下車,小跑著跑過去幫忙打開後車門。

男人抬腳下車,拍拍眼鏡男人的肩膀,微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出來。

自己抽了一根後,把剩餘的煙都丟給眼鏡男。

「賞你的。」男人笑著說道。「你可別嫌少。我出來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從我叔叔那兒坑來這麼一條,來到羊城又被東勝他們幾個給打劫過一次,現在也就剩下這麼一包了。」

眼鏡男一把接住香煙,看著上面金黃色的『特供』兩字笑的合不攏嘴,笑呵呵的說道:「謝揚少賞。這種煙可稀罕著呢。也就是從燕京那邊過來的幾位真龍才能搞到,我們這些混南邊的小爬蟲可是沒機會-----」

他把這包特供煙揣進口袋,然後又從另外一隻口袋裡摸出中華煙叼在嘴上。

「怎麼抽這個?」被稀呼為揚少的男人問道。

「揚少給的煙我可捨不得抽。至少不捨得在揚少面前抽-----在你面前抽起不到裝逼的效果。要是在其它聚會上把這煙往桌子上一丟,嘿,這面子可就有了-----」眼鏡男討好的說道。

「看你那點兒出息。」揚少很親熱的拍了他腦袋一巴掌,顯然,他對這小子的馬屁很是受用。「儘管抽吧。這次你的事兒辦的不錯,回頭我去我們家老爺子那兒給你拿兩條過來。」

「謝揚少。」眼鏡男高興的答應著,先用打火機幫揚少嘴上的煙點著火後,這才給自己嘴上的中華給點著。

「天澤,這場戲還不錯吧」揚少的身體靠在車身上,吐出一口煙沫後,仰望著天空上寥寥幾顆星星說道。

「嘿嘿,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華鶴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去了。」眼鏡男笑呵呵的說道。「小地方來的一個小癟三,脾氣倒是不小,還敢惹揚少-------這次要讓他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揚少這一招借刀殺人計確實大妙啊。要是我的話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

「天澤,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我可不知道這些事情。也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揚少陰沉沉地盯著吳天澤,冷笑著說道。

「揚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今天這事兒說出去的。只要我說出去半個字,你就讓我生兒子沒屁#眼我妹妹成為千人輪的妓女-----」吳天澤信誓旦旦的保證賭咒。

「我沒辦法讓你生兒子沒屁#眼,但是我有無數種辦法把他的屁#眼給堵上------」揚少寒著臉說道,在黑暗中呲著一口白牙。很快的,他又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拍拍吳天澤的肩膀,說道:「天澤,你也別想那麼多。我既然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幹,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的話,我為什麼不找東勝他們?還不是因為他們的嘴巴不夠嚴實,我信不過。」

「謝謝揚少。」吳天澤感激的說道。

揚少對吳天澤的態度很滿意,笑著說道:「你以為這場戲是為了華鶴導的?他也配?也就是你們這些沒見過真神的把他當個人物,在我面前他也就是一提鞋的貨色。」

「是是。我們哪能和揚少比,層次可是差得遠了-----我們覺得牛#逼哄哄的人物,其實在你們眼裡也就是不入流------」吳天澤深諧馬屁之道,不怕胡說,就怕沒的說。

不得不說,吳天澤的話讓揚少有了表現的慾望,笑著說道:「這場戲是為那個姓秦的傢伙導的,他才是這場戲的男主角。」

「一個電話能把孫仁耀和賀陽招來的,說明他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我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時候,有人說他是羊城三傑之一。羊城三傑是羊城的怪胎,孫仁耀和賀陽在圈子裡倒是聲名赫赫,他們有自己的小圈子,我們這些小人物根本就不被他們放在眼裡。不過,另外一個傢伙幾乎沒什麼人見過-----據說家裡是做醫生的?這不對啊。一個做醫生的怎麼能和孫仁耀賀陽這種貨混在一起?別的不說,單是孫仁耀這股子牛脾氣,那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平時都不正眼看人。」

「他確實是個醫生。」揚少說道。「他們一家都是醫生。」

「那倒是挺奇怪的。」吳天澤眼睛巴巴地看著揚少,等待著他來傳道解惑。

「不過,他不是個普通的醫生。」揚少想起那火辣辣的幾記耳光,眼裡就充滿了仇恨之色。年紀輕輕,倒很是會掩飾情緒,那抹惡毒一閃而逝,然後又回歸平靜。「這麼說吧,我對上他都不一定能夠佔上便宜。」

「這麼生猛?」吳天澤瞪大了眼睛。

「是啊。」揚少心虛的說道。其實現階段,他根本就沒信心直接對上秦洛。「他身邊那個女人的來頭更大,說出去能嚇死你。」

「揚少,你快說說。那女人雖然長得挺漂亮的,我還真看不出來她有什麼背影。打扮的很普通啊。開一輛破大眾-----你也知道的,咱們這個圈子就認這些東西。要是參加什麼聚會,我這輛奔馳都不好意思開過去。」

「行。今天就讓你開開眼。」揚少對著吳天澤招了招手,吳天澤把耳朵靠了過去,揚少小聲說了一個名字。

吳天澤嘴上的煙掉了,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麼生猛?那她跑到羊城來幹什麼?還開輛高爾夫?這不是玩人嗎?」

「其它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揚少當然不願意把其中的內情講給吳天澤聽,畢竟,他也是這內情中的一部份。而且是很不光彩的一部份。

「是是。」吳天澤點頭稱道。「那這次華鶴不是死定了?」

「這是必然的。」揚少頗為自負的說道。「如果是平時的話,可能王家那女人也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問題是現在王家出現了不同的聲音,那女人必須要找個由頭把這些雜音給壓下去------華鶴這條魚便主動送上門了。而且,還是一條不小的魚。」

「高啊。實在是高啊。有十八層樓那麼高。」吳天澤對著揚少豎起大拇指。「揚少和王家那女人認識?不然的話,你怎麼這麼幫他?」

「認識。當然認識。」揚少的表情僵了僵,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過,絕對不是朋友之間的認識。」

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了。

「那揚少你------」

「我的打算你也沒必要知道。」揚少突然有點兒惱怒這小子的胡亂發問了。媽辣個逼的,那麼多問題你不問,偏偏問一些在人傷口上撒鹽的破問題。你腦子有病啊?

「是是。」吳天澤也看到揚少的語氣有點兒不耐煩了,小聲說道:「揚少,那現在我要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看著就行了。你應該做的都做完了,現在是他們的表演時間。」揚負說道。「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了游巍和游飛揚這兩顆棋子。」揚少把煙蒂丟在地上,用鞋底狠狠地碾壓著。「原本準備用過就丟,沒想到這叔侄倆還真是有股子狠勁兒。竟然當真咬死自己是主謀不肯鬆口。人為財死,此言不虛啊。」

「哼。揚少的交代,他也肯違背?」

「如果你是游飛揚,你怎麼選?」揚少盯著吳天澤問道。

「-------我肯定也和游飛揚一樣。」吳天澤笑呵呵的說道。

「哼。」揚少冷哼一聲,顯然是對他遲疑的兩秒鐘有點兒不滿。「盯著。如果游飛揚這次不死,我保他一輩子富貴。」

第1117章、人為財死!

第1117章、人為財死!

揚負沒有讓吳天澤送他,只是讓他把車子留下。

等到吳天澤坐出租車離開後,揚負自己開車來到一處位於羊城郊區的山莊。

山莊沒有名字,卻戒備森嚴。

揚負的車子開過去經過嚴格的檢查,又打電話朝裡面詢問確實有這位客人後才發行。

揚負把車子開到停車場,然後往一幢古色古香的別墅式小樓走過去。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等在院子門口,看到揚負過來,恭敬的主動問候,說道:「揚少來了?」

「林秘書,怎麼能勞煩你來迎接呢。」揚負對這個中年男人極為客氣,主動上前握住他的手搖了搖。

林秘書淡然的笑了笑,說道:「領導在書房等你。」

「謝謝林秘書。什麼時候你得空,咱們出去喝兩杯?」

「再說吧。」林秘書並不是很給面子。

揚負笑了笑,轉過身後表情就變得陰厲。

「紈褲。」林秘書關門的時候,心裡想到的是這兩個字。

揚負站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

平和、有力、威嚴。

揚負突然間覺得有點兒緊張了,這次佈局自我感覺良好,可是,在叔叔的眼裡會得到什麼樣的評價?

揚負推門進去,一個身材微微發肥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叔叔,還在忙著工作呢?」揚負笑呵呵的走進來,親熱的喊道。

「揚負來了。坐。」中年男人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拿鋼筆在他看過的這份文件上簽過字後,把文件小心翼翼的塞進了放在一邊的檔案袋子裡。揚負很努力的想去看看到底是有關什麼方面的文件,可惜卻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心裡微微有些遺憾,又失去了一次撈錢的機會。

為什麼那些公子哥賺錢那麼容易?因為他們平時比較容易接觸到一些政策性的文件。一項政策還沒有下發執行,他們就先得到了內幕消息。或賣掉,或自己操作,得到的錢都不會太少的。

中年男人繫好文件袋,然後捧起面前的茶杯小口抿著,打量著揚負卻並不說話。

「叔叔,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是你侄兒,你想抽就抽,想罵就罵-----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直接教訓就是。」揚負『以退為進』,笑呵呵的說道。

「我在看你的精神。」中年男人出聲說道。「精神是心神,心裡在想些什麼,精神上多少會體現一些出來。看來,你對這次的事情非常滿意?」

「叔叔,我有什麼做的不對嗎?」揚負挺直脊背,一幅虛心求教的模樣。

果然,中年男人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沒有什麼不對。一箭雙鵰,很不錯。」中年男人說道。

「謝謝叔叔。」揚負高興的說道。要知道,平時他可是很難從這個叔叔嘴裡聽到一句表揚話的。

「可是,我並不贊成你這麼做。」男人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暴露了。」

「他們不可能知道是我。」

「這個世界上有不透風的牆嗎?」中年男人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打蛇打七寸。你既然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那就不要輕易出手。冒著自己暴露的危險只是傷其髮膚,值嗎?」

「--------」

「你是不是很不服氣?」

「叔叔教訓的是。」揚負怎麼敢承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說道:「揚負,我還是高看了你。我以為你能夠忍得更久一些,沒想到你還是主動出手了-----他的仇敵那麼多,用得著你打衝鋒嗎?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你沒傷得了他,等到人家轉手過來收拾你的時候,恐怕就不是這麼容易應付了。原本一件小事為什麼惹出這麼大的風波?游巍一再道歉,他們為什麼還不肯罷休?證明他們很清楚後面還有幕後主使。是,你是把華鶴給推到了前面,可是-----會不會又有其它人把你給推到前面?你在算計別人的時候,難道別人就沒有在算計你嗎?除了利益,你還相信世界上有忠誠這樣的東西?」

「叔叔,我相信他們是不可能查到我身上來的。」揚負肯定的說道。

「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肯定的事情。」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

「----------」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是,你這招棋讓賀陽以後再難進入軍隊系統,你讓孫仁耀成為紈褲典範,你也讓姓秦的那小子落下跋扈罵名-----這又怎麼樣?賀陽原本就沒準備進入軍隊,孫仁耀擺明了就是要做一輩子紈褲。姓秦的跋扈一次又能怎麼樣?」

「那麼下次呢?他們能永遠這麼幹嗎?」揚負反駁著說道。「這次的動靜鬧這麼大,下次他們還能這麼幹嗎?他們家就沒有對手?就沒有人去抓他們的小辮子?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華明詳是屬於賀家的人吧?自家人內鬥?」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太嫩了。你知道跟著賀陽一起去名爵的人是誰嗎?」

「--------」揚負沒有吭聲。他確實在懷疑那個人的身份,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

「他是賀本。賀老太爺的貼身大秘。他出面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在這件事情上老太爺是支持他孫子的。就算有人想要抓他們的小辮子,也得想想老太爺的反擊才行。」中年男人苦口婆心的勸解道。「人生如下棋。走一步能想到後面三步的才是高手。賀老太爺那是活成了精似的人物,他一招棋就堵住了後面所有的漏洞------跟他鬥?你也配?」

揚負被說地無地自容,一臉愧疚的說道:「叔叔,現在怎麼辦?」

「滾回燕京,別再在王家丫頭屁股後面轉悠。」中年男人沒好氣的罵道。

-------------

-------------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秦洛因為『拯救中醫』而觸動了一些敵對勢力的利益,屢次遭遇殺身之禍。好在身邊有不少正義之士幫助,這才化險為夷取得今天的成就。

游飛揚也是因為利益,因為利益而甘心受人驅使。或許他曾經得到過很多,但是,這一次,他栽了。

栽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就是他丟失了兩條腿。

沒有人能夠想到,那個長相清清秀秀,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臉上總是帶著笑容,說話也溫柔細氣的傢伙動起手來會這麼狠----

揮出去兩棍,敲斷了游飛揚的兩條腿。

『卡嚓』『卡嚓』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時,屋子裡的人全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是看恐怖片時屏幕突然間陷入一片黑暗,黑暗裡卻傳來『嗚嗚』的哭聲或者『卡嚓卡嚓』的響聲-----

「啊-------」

秦婉如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

她衝上來要去撕撓秦洛,秦洛後退一步閃開。王九九卻及時的出手-----不是,是出腳。

不知道是覺得她可憐,還是欣賞她對愛情的執著和對自己喜歡男人的維護,這一腳王九九很客氣,很溫柔。也只是讓她後退幾步而已。要是平時有人跑來攻擊秦洛,她的出手可不是這麼小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其實她們是一路人。

「啊-------」秦婉如再次慘叫一聲,然後跑過去抱著游飛揚痛哭流涕。

「他還算幸運。」秦洛握著王九九的手,小聲說道。

「是啊。」王九九說道。她知道,秦洛說的是他有一個很愛他的女人。直到現在還不離不棄,他的人生不算失敗。

游巍滿臉痛苦,眉毛跳了又跳,臉上的肌肉抽了又抽,拳頭握起又放下放下又握起,最終,他還是躬著身體走到秦洛面前,賠著笑臉說道:「大少,你看----我能不能讓人把他送去醫院?」

「去吧。」秦洛擺手說道。「我說過的話是算數的。」

「謝謝大少。謝謝。」游巍連連道謝。這一幕是如此的荒謬,又如此的詭異。被打的人向打人的表示『感謝』-------

等到游巍親自扛著游飛揚的身體跑出去時,秦洛轉過身看著陳友善,笑著說道:「我想見見那個華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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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8章、我的底線是沒有底線!

第1118章、我的底線是沒有底線!

華鶴呆滯的站在那兒,由始至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他覺得這件事兒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讓他說出什麼地方不對時,他又實在找不出來。

計劃不是這樣的,沒有這麼複雜。他就是想踩一個人,想得到一個女人-------這兩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從無失手。

可是,這次怎麼就踢到了鐵板了?

用句很文青很悶騷的話來形容就是『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至於是誰在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幾個二桿子貨竟然出手這麼狠毒,一上來就打斷了游飛揚的腿。

當他看到游巍背著昏死過去的游飛揚下樓,秦婉如看向自己的惡毒眼神時,他有種------恐懼的感覺。

是的,恐懼。

因為良好的出身家世,他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東西。但是,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不是害怕游飛揚或者游巍的報復,他們沒有那能力。也不是害怕秦婉如的眼神,這對他來說實在太沒有殺傷力了。他怕的是------這些人竟然敢無視和仇視自己。那就說明,他們所承受的苦難和心理壓力已經遠遠超出預期,甚至超出自己帶給他們的壓力。

他的對手很強大啊。

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摸出香煙。抽出一根叼出嘴上,然後在衣服口袋裡摸火機。

沒有。他想起來了,剛才在樓上的時候是游飛揚幫他點的煙。

那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那個熱情又虛偽的傢伙-----轉眼間就已經成了死狗。一條不能再幫他咬人的狗。

「借個火。」他轉身,對站在一邊牢牢盯著他的徐彬說道。

「沒火。」徐彬冷冷的拒絕了。即使他嘴裡叼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煙,即便他喊一聲就會有無數下屬送來火機,可是,他還是硬梆梆的給出這樣的答案。是誰剛才拽得跟什麼似的?是誰要接手現場讓人都滾蛋的?現在怎麼不恥高氣揚了?怎麼不牛#逼哄哄了?

華鶴的嘴巴張了張,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現實就是如此殘忍,你站在上風位時,無數人爭相討好。你站在下風位時,所有人都敢脫褲子對你撒尿。

徐彬看到陳友善下樓,小跑著迎上去,笑著說道:「陳局,有什麼吩咐?」

「看好大門。」陳友善應了一聲,然後走到華鶴面前,笑著說道:「上面幾位想要見你。」

華鶴的眉毛一緊,說道:「可以。不過我有幾個朋友要過來。」

顯然,華鶴知道今天事情難了,更擔心這些人心狠手辣對他不善,所以再次打電話求援。

陳友善想了想,說道:「那我得請示一聲。」

說完,陳友善就走到角落裡打電話。

和電話裡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陳友善走到華鶴面前,說道:「秦少讓我給你帶個話。如果你不想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那就最好不要消耗他的時間和耐心。」

華鶴看了看門口,他搬的救兵還沒有來。

猶豫了一番,點頭說道:「我去見他們。」

陳友善笑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二樓。」

他和華鶴倒是沒有什麼仇怨,所以,私下裡也沒必要把他得罪的太狠。

這些傢伙成事不足,但是敗事有餘。他們要是想存心搞垮一個人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這年頭,誰的屁股下面沒有幾坨沒擦乾淨的屎?

華鶴走到房間門口時,眉頭不由得再次跳了跳。

他原本以為,他要踩的傢伙恰好有幾個關係不錯實力也不錯的朋友,所以才佔據了優勢。可是現在看到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坐著,而其它的人都分散站立在四周時,就覺得情況和自己的想像有很大的出入。看來這傢伙的來頭也不簡單,甚至能夠在他的兩個同樣不簡單的朋友面前佔據著主導地位。

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隨便欺負的一個傢伙來頭就這麼兇猛------這比買彩票的機率還低吧?

「進來。」秦洛看到華鶴站在門口發愣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華鶴進屋,警惕的看著站在他四周的人。好像他們會隨時衝上來對自己拳打腳踢似的。

「坐。」秦洛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華鶴就聽話的坐了過去,這個時候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裝得跟個孫子似的。

秦洛仔細的打量著他,濃眉、小眼,因為戴著眼鏡的緣故,所以眼睛小的問題並不顯得突出。國字臉,薄嘴唇,唯一的亮點就是鼻子還算堅挺-----

「沒自己好看。」秦洛得出這樣的結論。

「華鶴?」

「華夏的華,鶴舞的鶴。」華鶴解釋道。

「從哪兒來的?」

「西南。」

秦洛轉過身看向賀陽,賀陽微笑著點頭,然後這才看向華鶴,問道:「我們有仇?」

「沒有。」

「今天這場戲很明顯是針對我吧?」秦洛笑呵呵的說道,很開心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

華鶴的眉頭微皺,沒有急著去回答秦洛的問題。

說實話,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因為他們把游飛揚帶上樓的時候,他並不在場,也不知道游飛揚和游巍叔侄倆有沒有把自己給賣了,賣到什麼程度。

如果全部說假話的話,又顯得自己沒有『誠意』不是?

他還是決定先試探一下,說道:「游飛揚想泡你的女人,就設計了一些小遊戲。原本以為你沒辦法過關,卻沒想到踢到鐵板------游飛揚是我朋友。他的事我自然要伸手幫一把。」

秦洛就盯著他的臉不說話了。

說實話,秦洛是真恨游飛揚啊。

你他#媽的明明就是一個壞人一個反派,你講什麼忠誠拼什麼骨氣啊?

有你這麼做壞人的嗎?你有沒有點兒『職業道德』啊?

電視上的壞人一遇到酷刑就屈服遇到黃金美女就被收買,你的腿都被人打斷了,還不趕緊把主子給賣了你裝那門子英雄好漢叉叉黨員?

因為游飛揚的不配合,秦洛對華鶴還真是有點兒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因為游飛揚沒有指認過他,秦洛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華鶴是這件事情的主使者。

而且這傢伙來頭不小,好像還和賀陽有點兒沾親帶故,畢竟,西南那一塊兒也是他們家老爺子的勢力範圍,秦洛總不好對他也搞『審訊』這種事兒。

可是,秦洛又非常確定這小子一定和這件事情有牽連,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主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在天涯你在海角,而是兇手就在你面前你卻不能一巴掌煽過去。

這種憋屈的滋味實在是太撓心了,讓秦洛的表情越來越難堪,就像是在憋屎卻找不到茅坑一般。

「你可真招人恨啊。」秦洛呲牙咧嘴的笑著,說道。

「彼此。」華鶴從秦洛的話中便聽明白了游飛揚並沒有出賣自己。不然的話,他們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也這麼的無奈。想通了這個關節,他說話的底氣就壯了不少。

「你是不是以為沒有證據,我們就奈何不了你?」秦洛笑著問道。

華鶴從懷裡摸出一根煙,用茶几上不知道誰落下的打火機點著火,悠悠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個個漂亮的小煙圈,仰起四十五度的脖子和那張醜臉,很是裝逼的說道:「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們這些出來玩的都要遵守一個底線------誰越了底線就是犯規。不管你怎麼想,你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你不能動我。動了我,你就是犯規,就是跨越底線。」

「什麼圈子?」秦洛問道。

華鶴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所以不屑回答。他又吐了口煙沫。那煙沫組成一個個的小圓圈,一環繞著另外一環,可好玩了。

匡------

秦洛的身體後仰,一腳踹在他臉上。

那叼在嘴上還在燃燒的煙蒂被壓彎貼在他臉上,燙得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不是什麼圈子裡的人,所以我沒必要遵守你們的什麼破規則。」秦洛看著他像是油鍋裡蹦噠的基尾蝦似的華鶴,寒聲說道:「還有,我有我自己的底線。」

「我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第1119章、我們是兄弟!

第1119章、我們是兄弟!

是誰的聲音在唱我們的歌,是誰的琴弦撩我的心弦。

你走後依舊的街有著青春依舊的歌,總是有人不斷重複著----這些傻逼的事情。

人的骨子裡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劣根性的,譬如華鶴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原本秦洛並沒想好要把他怎麼著,畢竟,沒有證據啊。不能把他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打斷別人的三條腿吧?

那樣的話,他就不是秦洛了,是秦檜。

如果華鶴低調一些、隱忍一些、奉承討好一些、秦洛敲打他幾句也就把他給放了。如果心裡還過不了這個坎,回頭再讓賀陽找人敲打敲打他得了。

可是,你好好跟他說話,他還蹬鼻子上臉了。

秦洛說一句,他頂一句。竟然還拿圈子裡的規矩來教育秦洛-------

這下子秦洛同學就不幹了。吃虧的是我,幹壞事的是你,憑什麼讓你來教訓我啊?這正反角色不是搞錯位了嗎?

於是,認真的的想了想這麼做的後果後,就毫不猶豫的一腳抽在他臉上。

你要的,我有的,全給你。

華鶴欠抽,秦洛就給了。

遭遇突然襲擊,華鶴還算翹挺的鼻子被踩扁不說,臉上也被煙頭燙出個水泡。

他從小就有習慣性流鼻血的毛病,被大力攻擊後,血流更是急促。嘩啦啦的,就跟鼻孔裡面被人挖了個洞似的。

血水流敞在臉上、嘴角以及脖子和衣服上,鮮紅一片,看起來像是受過多大的傷害似的。

怒了。

華鶴徹底的怒了。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欺負他,更何況是這樣被人拿腳踹臉-----你要是踹腿踹屁股什麼的,我也就原諒你了。可是,你踹的是臉啊臉啊臉啊,這個是萬萬不能原諒的。

華鶴很機靈的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堵住鼻子,用他那不能殺人但是能夠噁心人的小眼睛盯著秦洛,一臉惡毒的吼道:「姓秦的,你要為自己今天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喲呵,這哥們來頭不大,口氣倒是挺大。」孫仁耀一幅摩肩擦掌的模樣,很想上來幫忙揍人的架勢。這也確實是他的性格,幹架時都是自己衝在前面,用拳頭砸用腳踢用牙咬用刀砍----連對自己的堂哥都敢捅刀子的貨,落下一個孫瘋子的『罵名』也是很正常的。

「怎麼著?要報復是吧?那行,我也來抽你兩耳光,回頭你也讓我付出代價。」

說著話的時候,孫仁耀就已經走近了,伸手就要抽華鶴。

「人妖。」秦洛急聲喊道。喊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在人前他一直是叫他孫仁耀的。這次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人妖』,實在是太不給人面子了。可是,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你不用插進來。」

秦洛不希望孫仁耀和這件事情牽扯的太深,畢竟,他們孫家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還是需要軍方支持的。如果他動手後,以後和西南那邊結怨就深了。

賀陽笑呵呵的看著孫仁耀,像是一隻佔了便宜的狐狸。顯然,秦洛叫孫仁耀『人妖』他還是很爽的。

也只有秦洛喊孫仁耀『人妖』他才不會生氣,要是賀陽喊,孫仁耀直接能夠和他拼刀子。

孫仁耀狠狠地剜了賀陽一眼,轉頭看著秦洛遺憾的說道:「手癢。想練練手。」

「華鶴,你是不是真以為沒人能收拾你了?」賀陽笑呵呵的走過來,他看著華鶴囂張的氣焰也非常不爽。「說實話,這次是秦洛在搞事兒,我不想搶他的風頭。你要得罪的人是我,抽你幾耳光是輕的-----西南來的怎麼了?就牛#逼的沒人能治了?」

華鶴盯著賀陽沒有吱聲,眼裡的仇恨和不甘卻掩飾的不是那麼深沉。

說實話,這幾個人中他最怕的人就是賀陽。因為就是他帶來的那個秘書模樣的中年男人讓他叫來的稽查隊敬禮,也是他一聲令下那群孫子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拍屁股走人。

顯然,他的來頭極大。而且,他們的關係屬於同一個系統。

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在他面前囂張了。

正在這時,陳友善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聽了幾句,然後走到秦洛面前說道:「這小子的救兵來了。」

秦洛瞥了眼華鶴,說道:「讓他們上來。」

一會兒功夫,在徐彬的陪同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略顯骨感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親熱的和孫仁耀賀陽賀本握手,笑呵呵的說道:「孫少,有段日子沒見了,老爺子還好吧?賀總,你的生意可是越做越紅火啊。人也越來越精神了,以後有什麼賺錢的生意可得拉我這窮苦人一把啊。喲,賀大秘也在。今天完事你可不能走,咱們哥倆得好好喝幾杯。」

接著,他又走到秦洛面前,驚喜的喊道:「這是小神醫吧?哈哈,你好你好。我可一直在關注你呢,知道你在燕京混得是風生水起。怎麼有時間回羊城了?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吧?家父可一直念叨著他的恩情呢。」

「王叔叔。」眾人依次向他問好,就連秦洛都得叫他一聲『叔叔』。

沒辦法,這位的來頭也著實不小,他們家老爺子是賀家的骨幹力量。就連賀陽也不敢輕視。再說,大家都是檯面上的人物,有些人的面子也不得不給。

難怪華鶴這小子這麼囂張,原來還有這樣的關係。

和眼前的這位比,之前叫稽查隊的人來護場子倒是有點兒小兒科了。

如果他一開始就把這位叫過來撐腸子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賀陽掃了華鶴一眼,笑瞇瞇的問道:「王叔叔怎麼有空來這兒吃飯?真不巧,今天這兒被包場了。」

「我哪裡是來吃飯的啊?還不是為了這小子。」王海業掃了華鶴一眼,笑著說道:「賀總可能不認識,他是從西南華家過來的,他媽是我妹妹王婷,你王阿姨應該見過吧?呵呵,這小子以前小時候倒是常來羊城,後來出國唸書才回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跨進羊城地界,沒想到就招惹了賀總和孫大少小神醫你們幾位-----你說這孩子到底有多倒霉啊?」

「哦。原來是王阿姨的小孩兒。」賀陽像是才知道華鶴的身份是的,笑著說道:「王叔叔早些打個電話,事情不就結了嘛。」

王海業心想,我倒是想打個電話來著,可是你要接才行啊。賀陽說他不知道華鶴的來頭,打死王海業都不會相信的。這些在外面混的公子哥眼睛都是賊亮賊亮的,你一說來自那個方向,他們就能把你的身份背景給猜個大差不離。

再說,他也是才知道這件事的。

華鶴在外面惹事,也不敢直接給他這個舅舅打電話啊。先是給他在稽查隊的表哥打了個電話,後來發現表哥的人壓不住場子後,這才向舅舅求援。

「我也是才知道這事兒。」王海業笑著說道。「華鶴這小子沒讓幾位吃虧吧?如果有什麼損失的,都算在我頭上。」

王海業這麼說就是有『扛事』的意思了,以他們家和賀家的交情,賀陽還真不能把他怎麼著。

「沒有。」賀陽說道。

「那就好。」王海業鬆了口氣,知道賀陽是不打算鬧下去了。「我就怕這小子沒輕沒重的,把幾位大少給傷著了。這樣,我讓華鶴給幾位賠個禮道個歉,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回頭我再請各位喝酒,怎麼樣?」

「王叔叔這麼說,我自然是沒意見的。」賀陽說道。

「不行。」沒想到跟著一起進來的年輕女人倒是跳出來了。「不能就這麼算了。哥哥都被他們打成這樣,全身都是血,還要讓哥哥給他們賠禮道歉------太欺負人了。他們給哥哥賠禮道歉才行。」

「華英,閉嘴。」王海業回頭瞪了女孩子一眼,一張臉變得鐵青。他也是羊城老一代的公子哥,對這些傢伙的習性實在是太瞭解了。說好聽點兒是他們多疑善變,說難聽點兒就是他們翻臉比翻書還快。現在他們給自己面子同意把人帶走,如果他們一翻臉-----這事兒就沒完沒了了。

「舅舅------」華英還想給哥哥抱不平。在西南,他們兄妹幾時被人這麼欺負過啊?

「我讓你閉嘴。」王海業再次吼道。

「華鶴。道歉。」王海業催促道。他想趕緊把事情給解決了。

華鶴還用手帕捂著鼻子,聽了舅舅的話後,雖然心裡一百一千個不願意,但還是嗡聲說道:「幾位,今天對不住了。」

賀陽走過去親熱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沒事。不打不相識嘛。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對對。你們都是年輕人嘛,以後要多親近親近。」王海業說道。

又寒暄了幾句,王海業才帶著華鶴告辭離開。

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賀陽撇了撇嘴,說道:「這筆債先記著吧。來日方長。」

秦洛看著賀陽和孫仁耀,歉意的說道:「一件小事兒,沒想到把你們倆給牽連進來了。」

「沒關係,我們是兄弟。」賀陽和孫仁耀同時說道。

說完之後兩人很是羞恥的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糾正:「我沒說你。」

第1120章、敲悶棍!

第1120章、敲悶棍!

在華英的攙扶下,華鶴鑽進了王海業帶過來的一輛奔馳車。

司機小跑著過來打開車門,還被華英給狠狠地瞪了一眼。

因為哥哥在羊城被人欺負,華英對羊城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就算是舅舅身邊的人也不例外。

「哥,還在流血嗎?」華英轉過臉問道。

「不知道。」華鶴說道,然後把堵住鼻子的手帕給鬆開,殷紅的血液再一次狂湧而出。臉上、身上、就連車座腳墊上也濺到了。

華鶴趕緊又把鼻子給塞住,憤怒的罵道:「這些混蛋,我一定要把他們千刀萬剮,我一定要讓他們下地獄。」

想起秦洛一腳踹在他臉上的情形,他就有種抓狂的感覺。

「他們下手真狠。」華英也忿忿不平的說道。「哥,下次他們去西南,咱們打斷他們的兩條腿。」

你看,人類就是這樣。對自己的錯誤很容易原諒,卻對別人的疏忽抓住不放。

這個華英剛才還說秦洛他們打破了哥哥的鼻子是下手太狠,可是轉眼間就說『下次他們去西南,咱們打斷他們的兩條腿』。

沒有什麼心狠手辣,也沒有什麼禮儀道德,對錯更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無非就是發生衝突的雙方比誰的拳頭重而已。

如果秦洛沒有賀陽孫仁耀這樣的朋友,如果秦洛沒有王九九這樣的女人,如果他僅僅只是一個小醫生,如果這樣的秦洛落入華鶴的手裡------結果是什麼?

誰會在乎?

當然,秦洛自己肯定會在乎的。可是,華鶴一定不會在乎。

他決定欺負你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就是要『吃定你』。你的反抗掙扎只能增加這場戲的趣味性和故事度,起不了其它的任何人作用。

「打斷兩條腿?」華鶴狂妄的笑著。「這太便宜他們了。我說過,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閉嘴。」一直在前面閉目養神好像在想些什麼事情的王海業突然間出聲吼道。

「舅舅。」華英不依道。「哥哥都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了,你幹嘛不幫他報仇啊?要我說,直接把他們都抓起來餓上三天三夜,然後再每天鞭打他們一頓。先讓他們脫層皮再說。」

「抓?用什麼抓?」王海業被這對明顯嬌縱過頭的兄妹給氣得腦袋發痛。如果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不是他妹妹的孩子的話,他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可是,偏偏他和這件事情脫離不了干係,也不得不管。「整個大軍區的兵都聽他們賀家老爺子的,就連你舅舅我都只是他們的一個兵,你讓我帶人去抓他的孫子?你們腦子有病啊?你們在小地方可以為所欲為,沒有人敢得罪你們。這裡是羊城,你就得守這兒的規矩。能完好無損的把你們帶出來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還在想著去打斷別人的腿-----就你們這智商,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華鶴詫異的看著王海業,說道:「難道他們連舅舅的面子都不給?」

王海業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總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我知道我出面一定能夠把你要回來,但是賀家的小子是那麼好說話的?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孫瘋子,他和賀陽是死對頭,一般賀陽要幹的事情就是他反對的-----可是,他們什麼要求都沒有提,就這麼讓我把你領回來了。不覺得很奇怪嗎?」

「他們已經打過我,難道還要提要求?」華鶴冷笑著說道。「他們又沒有吃虧,憑什麼還要提要求?」

「我罵你是豬簡直是在侮辱豬。」王海業被這小子給氣樂了。「什麼時候吃虧的人才能提要求了?你以前欺負的那些人,他們敢向你提要求?從古到今,都是打贏的那一方提要求,勢力大的那一方提要求------而且你還有把柄被人捏在手裡。今天人家沒打斷你的兩條腿是看在我們王家的面子上,你以為是手下留情?我今天不過來,他們會就這麼放你走?」

華鶴也是被氣糊塗了,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而已,這並不代表著他不懂得分析形勢。

被王海業罵了一頓後,他歉意的說道:「舅舅別生氣,我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太憋屈了,我不願意接受而已。」

「以後不要再想著報復這種事情。」

「是。一定不會的。」華鶴的眼裡狠辣一閃而逝,聲音平靜的回答道。

王海業又想了想,說道:「姓秦的那小子也不好得罪,既然你讓人把他的車砸了,就另外給他買一輛好車送過去。好好的跟人賠禮道歉。」

「好的。我會買輛車給他送過去。」華鶴說道。

王海業又怒了,說道:「你不能自己去買車。你一個無業遊民,從哪兒來的錢買車?讓游家的人去做這事兒吧,反正所有的責任都被他們扛了------以後你們華家再好好補償他就是了。」

「我明白了。」華鶴趕緊認錯。他看出來了,因為今天的事情,他這個舅舅對自己十分的不滿意啊。

王海業像是很疲倦的樣子,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華鶴和華英對視一眼,滿臉的不甘和屈辱。

顯然,他們不會就此放棄的。

十分鐘後,華英問道:「哥,鼻子還在流血嗎?」

華鶴拔開手帕,血流比之前更加兇猛。

「還流。」

又十分鐘後,華英問:「還在流嗎?」

華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的眼睛昏花,雙眼欲闔,隨時都要睡著的樣子。

他手裡的那個手帕已經被鮮血浸紅浸濕,血滴從手帕上一滴滴的滴落。

再過十分鐘後,華英問:「哥----啊,哥,你怎麼了?」

華鶴已經暈倒在了她的肩膀上,手帕脫手,『啪』地一聲砸在華英的大腿上。

血水四處飛濺,就像是破裂的血袋。

王海業聽到華英的呼叫聲快速回頭,見到華鶴的慘狀後立即想到了那個姓秦的傢伙的職業和種種傳聞。

他的額頭冷汗淋淋,大聲對司機吼道:「快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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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陽和孫仁耀不小心誤把對方當成『兄弟』後,兩人立即仇眉冷對,大眼瞪大眼。

「我說話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說話。」孫仁耀冷哼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誰願意和一個人妖做兄弟啊?」賀陽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孫仁耀一拳打出去,卻被秦洛給抓住了手腕。

「我說你們倆休息一會兒行不行?因為那點破事斗了這麼多年累不累啊?」秦洛鬱悶的說道。

「嘿嘿,沒有那件事也一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賀陽說道。

「我也一樣。」

「-------忙活了大半天,找個地方去吃夜宵。」秦洛無奈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勸解無用,乾脆轉移話題。

「去明光。」

「去王朝。」

「去明光。」

「去王朝。」

「---------」

明光是賀陽的地盤,王朝是孫仁耀的大本營。兩人就連這種事情上都會發生爭執。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各回各家。你們一個去明光,一個去王朝,我和九九回去下麵條。」

賀陽就嘿嘿的笑,說道:「老爺子讓你和九九有時間去家裡坐坐。」

「你不說我也要去。」秦洛點頭。「還有仁耀家,也要過去走一走。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過去吧。」

「行。」

賀陽爽快的答應了,然後對秦洛說道:「我先回去了。賀秘書也要回去交差。」

「好。」秦洛和賀本握了握手,感激的說道:「辛苦賀秘書了。」

「沒事就好。秦少別太客氣。」賀本知道秦洛的來頭,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很是客氣的寒暄了幾句。

等到賀陽和賀本走了,孫仁耀走到秦洛身邊,咯咯的笑著,說道:「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感覺。要不,我找人敲那小子的悶棍?」

「我已經敲過了。」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敲過了?」孫仁耀一臉茫然。什麼時候敲過的,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情?

第1121章、為了證明你愛我!

第1121章、為了證明你愛我!

王九九的高爾夫被人砸了,孫仁耀又給調了輛悍馬過來。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帶了一群小兄弟。他們這些人不是奔馳就是寶馬,要不就是悍馬陸虎這些霸道之極的SUV。孫仁耀找他們借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開著悍馬,哼著歌曲,臉上帶著笑意,看起來王九九的心情很是愉悅。

「心情這麼好?」秦洛笑著問道。

「嗯。」王九九開心的點頭。

「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王九九轉過臉看了秦洛一眼,可愛的笑著,卻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

王九九不說,秦洛也不再問。

回到王九九的豪華別墅,兩人手牽著手進門。

剛剛把門關上,王九九就把秦洛給按在了門板上。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問道:「是先吃人還是先吃麵?」

「吃人。」王九九一口咬在秦洛的脖子上。

「啊----痛痛痛-----」秦洛驚呼出聲。女人就是這樣,當她愛極一個男人的時候,喜歡咬他。當她恨極一個男人的時候,也喜歡咬他。

王九九很是不過癮的鬆開了牙齒,然後又伸出丁香小舌輕輕的舔著秦洛脖子上的傷口。

「真想咬掉你一塊肉。」王九九聲音沙啞魅惑的說道。

秦洛低頭看過去,小妮子面目含春,眼眸如水。

「我餓了。」秦洛說道,然後,他一把把王九九給攔腰抱起。

當兩人一起跌倒在床上時,室內的溫度立即升高。

很快的,裡面就響起男人和女人最原始的靡靡之音。

秦洛感覺的到,自從自己死裡逃生從美國回來後,王九九就格外的瘋狂。以前她在床上的表現還算大方,但是,有很多羞人的姿勢她是萬萬不會做的。現在,她徹底的放開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男人細細的品嚐,去領略她每一種味道的美。

秦洛沒有吃麵,因為他『吃人』吃飽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他被肚子的抗議給鬧醒時,聽到王九九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人打電話。

秦洛看了看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鐘。

這個時候在和誰打電話?

因為屋子裡過於安靜,即便王九九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秦洛還是能夠聽到一些。

「-----嗯,放心吧。已經處理好了。賀家的人和孫家的人也出了面------是的,我知道。」

「明天-----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就應該傳到燕京了吧?他們還有什麼話講?再敢說些閒言碎語,我回去撕爛他們的嘴-----」

「張儀伊,你別這麼無聊行不行?咱們不都說好了嗎?我很喜歡這樣的狀態-----這樣很好,而且這也是我和爺爺的交易------」

「嗯。他還在睡覺呢。像個死豬一樣------呸呸呸,你這個老女人,都要更年期了還這麼色,問的都是些什麼問題呢。」

「我知道啦。好的。你也早點兒睡,不然很快就成老太婆了----晚安。」

當王九九收起電話時,就看到了穿著睡衣站在門口的秦洛。

「啊?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我給你下面?」王九九從沙發上跳下來,高興的摟著秦洛的脖子說道。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那裡,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打扮會讓秦洛瘋狂,所以,她又穿了一件棉布格子襯衫。只扣了中間一顆紐扣,兩團粉嫩若隱若現,平坦的小腹也給人極致的誘惑和美感。

「不急著吃麵。」秦洛抱起王九九走到沙發上,讓小女人的身體窩在自己懷裡,說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不說我會生氣。」

「不許生氣。」王九九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其實真沒什麼事。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我必須要知道。」秦洛固執的說道。「如果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一個人來承擔。」

「我願意。」

「我不願意。」

王九九看著秦洛的眼睛,見到沒有妥協的意思,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告訴你。」

果然,這中間確實發生過一些故事。

王九九和秦洛的這種關係並不被王家人或者說王系人接受,雖然有著張儀伊這個腦袋詭異之極整天張牙舞爪卻愛女兒愛到骨子裡的母親支持(沒辦法,女兒鐵了心跟隨,張儀伊想不支持都不行),並且以進入軍隊的條件和王泥猴老爺子達成了交易,但是------這仍然不能證明什麼。

在王系人的眼裡,王九九其實是有更大的『用處』的。以王家的家庭背影,以王九九的個人條件,燕京年輕俊傑任其挑選。隨隨便便找一家嫁過去,王家就又多了一大盟友和助力。

何況之前王九九拒絕了揚家人的聯姻要求,更是讓兩家的關係有點兒僵硬和疏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些閒言碎語就在燕京城傳了開來。說什麼堂堂的王家大小姐去給人做了情人,說其實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喜歡她,是這女人自己死皮賴臉的撲過去的,還說男人為了躲避她跑到了燕京,她在南方也仍然是獨守空房------

有些人沒有做事的能力,但是他們編排是非的能力絕對是一流的。而這樣的貴族緋聞更是以光一樣的速度快速傳播出去。

現在的燕京,王九九的形象就是一個被男人玩完之後拋棄的『棄婦』。

王九九的父親王紅潮聽說這些傳言後砸了杯子,王系人馬也都是臉上無光。沒辦法,誰讓王九九是王家的第三代獨苗呢?

原本王九九也並沒有把這些傳言放在心上,畢竟,沒有誰比她更加瞭解自己的心情和狀態。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這就夠了。

可是,在陪著秦洛逛街的時候恰好接到了游飛揚邀請她參加同學聚會的電話。

於是,王九九便想,不能在燕京證明自己的幸福,至少可以在同學面前證明這一點兒嘛。再說,把秦洛帶過去後也能夠阻止游飛揚以及其它的同學對自己的追求------哪有不愛慕虛榮的女人呢?

游飛揚等人的刁難在王九九的預料之中,年輕人爭風吃醋彼此挖苦打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普通了。

秦洛的反應也早就被王九九猜到,她知道他不會給這些人面子,也同樣不會和這些人一般見識。

在他眼裡,游飛揚等人就是一群整天無所是是的『小屁孩兒』。而他的男人是幹大事的。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王九九的意料。

他們的車子被人砸了------

再接著,保安的蠻橫態度也同樣說明了很多問題。於是,秦洛和他們發生衝突,動手,陳友善的到來把這件事推向了第一個高潮。

如果陳友善能夠震住場子的話,事情也就嘎然而止至此結束了。

沒想到天空一聲巨響,華鶴閃亮登場-----他竟然一個電話調來了海軍稽查隊。

加上秦洛本身的一些猜測和做出來的反應,於是事故升級升級再升級-------

按照王九九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情時她一定會勸阻或者無視。

可是,今天晚上王九九的態度很特別。她一直是放任或者說是-----鼓動的。從某些方面講,就算說是她不肯罷休也能說的過去。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事情已經鬧出來了,既然有那麼好的反派角色友情客串,那麼,就讓自己的男人轟轟烈烈的表現一番吧------表現他的強勢,表現他的實力,也表現他對自己的愛。

這種方法很笨,很傻,可是,這就是一個很笨很傻的女人地真實想法啊。

果然,張儀伊第一時間就打來了詢問電話。得知自己的女兒沒事,然後便狠狠的把女婿給表揚了一番。

一個女人把身體和靈魂都給了男人,如果男人在女人被人欺負後卻不能勇敢的站出來,這樣的付出值得嗎?這樣的男人值得托付嗎?

在王九九的眼裡,華鶴也就是個演員。一個來襯托自己男人的反派丑角。

只是,因為一些自作聰明人的參與和推波助瀾,事情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最終,生根、發芽,開出罪惡之花。

「對不起。」王九九把腦袋靠在秦洛的胸口,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野貓。「我就是想給他們證明----讓人知道你是愛我的啊。」

第1122章、願天下多生好人!

第1122章、願天下多生好人!

華鶴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可是他的心情卻滿是陰鬱和惡毒。

「哥,你醒了?」華英推門進來,笑著問道。

「嗯。」華鶴伸手摸了一把鼻子,發現裡面還塞著東西。「我的鼻子怎麼了?」

「哼。那些陰險的混蛋------」提起這個,華英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昨天華鶴的鼻子一直流血,最後直接暈倒在她肩膀上。她知道哥哥從小就有流鼻血的習慣,也沒有太當回事兒------單純的以為是那些人下手狠了,瘡口太大,一直半會兒沒辦法止血。

送進醫院後才知道情況不對。醫生試了激光和藥物多種止血辦法,可是,他的鼻子卻頑固之極,那血怎麼也沒辦法止住。

他們的舅舅王海業給賀陽打了通電話,賀陽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王海業猶豫良久,終究還是沒有撥通另外一個號碼。

果然,又流了一會兒後,那血流嘎然而止,就像是把華鶴身體裡的血全部流完了似的。

王海業和華英連忙催促醫院的醫生檢查華鶴的身體,除了身體極端虛弱和貧血之外,沒有發現其它什麼問題。

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心裡卻又是一陣後怕。

很顯然,這是別人暗地裡做的手腳。

如果這血一直不停的話-------就算死了,你又能把他們怎麼樣?畢竟,你帶走的可是一個活生生的華鶴,不少人都看到的。

「殺人於無形。殺人無形啊。」王海業眼神呆滯,喃喃說道。

這一次,他算是徹底的見識了秦洛的手段。

當時他去要人的時候,賀陽不得不給自己面子。他不想讓賀陽為難,所以就沒有出聲阻攔。可是如果就這麼讓華鶴走了的話,肯定覺得不解恨。於是,就在華鶴身上動了手腳。

而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讓華鶴流血至死,是不想讓王家和賀家生出分離之心。

狠辣有度,進退有據,堪稱----王海業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評價他。說他是英雄吧,和性格不符。說他是梟雄吧,和事實不符。

「不要再去招惹他們。千萬不要再去招惹他們。」王海業離開的時候這麼叮囑華英。擔心他們不聽自己的話,甚至派了兩個人守在了門口。

聽妹妹絮絮叨叨的講完他昏迷後的事情,華鶴蒼白的臉色已經近乎透明了。

這他媽到底招惹的是什麼對手啊?把你搞死了你都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華英。」華鶴出聲喊道。

「哥。什麼事?」華英問道。

「讓人打聽游飛揚住在哪家醫院。」

「哥,我早讓人打聽過了,游飛揚也住在這家醫院,據說他的腿要動手術了------而且手術的成功率極低。兩條腿怕是要廢了。」華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心頭微涼,這些人還真敢下狠手啊。平時看起來一個人文質彬彬的,一旦有人觸犯和激怒了他們,就露出了惡相和森森白牙。

華鶴閉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我就不過去看他了。你去找游巍,讓他買輛車給姓秦的送過去。」

「哥,你還真要給他送車啊?」華英生氣的說道。

「你懂什麼?」華鶴狠聲說道。「照我說的話去做。替我給游巍傳句話,這份情我記在心裡了。」

「好的。」華英很尊重自己的哥哥,點頭答應著出去了。

「後退,是為了拉開距離下一次更兇猛的攻擊。」華鶴在心裡想道。「恥辱,只能用恥辱才能洗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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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了這個傻女人的傻心思,秦洛無語良久,最終只能把這個女人狠狠地摟在懷裡。

動了情的男女摟抱在一起的後果就是動身,於是,沙發上就成了他們的第二戰場。

以前王九九是不可能答應在沙發上的,可是,情商上來時,智商就降下來了,於是,無所不應無所不從。

第二天起床時,天色已經大亮。

秦洛看了看表,已經是清晨快十點鐘了。

秦洛趕緊爬起床,先給賀陽打了個電話,說是中午要和王九九去拜訪賀老爺子。賀陽說要派車來接,秦洛拒絕了。

掛斷電話,秦洛便催促王九九起床,自己洗漱完畢,然後跑去收拾房間。

正在這時,屋子裡響起了門鈴聲音。

秦洛跑過去看了一眼可視門鈴的屏幕,就看到賀陽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口。

「他竟然找到這兒來了。」秦洛苦笑著說道。這應該是王九九為他們準備的愛巢兼秘巢,沒想到在賀陽面前完全沒有隱秘性。

「別忘了。他可是這兒的地頭蛇。」王九九說道。然後她後退了一步,問道:「這樣還算得體吧?」

黑色短裙,白色絲綢襯衣的衣擺扎進裙子裡。襯衣的胸口部位有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簡單而不失靈動。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沒穿絲襪,小腳光滑如玉。

這身裝扮不正式,但是很自然。恰好符合王九九此時的身份------她不是以王家小公主的身份去拜訪賀老爺子,而是以秦洛女人的身份去的。這樣更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任何交際如果摻入了太多的利益因素,都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和親戚。

「不錯。」秦洛讚賞的說道。王九九雖然還保持著年輕人的輕靈和朝氣,但是在衣著打扮上逐漸成熟。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確實對她的影響挺大的。

秦洛打開大門放賀陽進屋,笑著說道:「不是說不讓你過來嗎?你怎麼還是跑來了?」

「我過來帶路。」賀陽笑著說道。「反正我住在市區,也要陪你們一起回去。」

「走吧。」秦洛說道。「去的太晚就失禮了。」

賀陽就笑,說道:「你們這個時候能起床已經讓我很意外了。我還以為要等到下午呢。畢竟,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情感釋放激烈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王九九就一腳踢了過去。

賀陽笑呵呵的躲開,三人之間的關係卻融洽了不少。

王九九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怎麼融入自己男人的圈子裡。如果自己總是拿著捏著擺大小姐的架子,可能賀陽這些人面上尊重你,心裡卻不認可你。

開點兒玩笑或者適當的打鬧反而更容易和他們成為朋友。多麼高高在上的人,他們在情感的表達上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賀老爺子雖然退下來了,可是還住在大軍區的將軍大院裡。

一幢看起來很普通的四四方方小別院,和王九九家的小樓沒有什麼區別。因為賀陽提前打過電話,賀老爺子的秘書賀本已經候在了門口。

賀陽和秦洛過去和他打了聲招呼後,然後便在賀本的帶領下進屋。

「小秦啊,你自己算算有多少日子沒來看望我了。」一個剃著光頭的老人坐在院子中間,笑呵呵的對著剛剛進屋的秦洛說道。

賀老爺子雖然已經是八十高齡,因為年輕的時候底子好,身體現在還很不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的多。當然,這也要得益於秦洛的爺爺秦錚救過他一命。

不然的話,他早就因為舊傷而逝世。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特別是像賀家這樣的家庭。賀家一直威風凜凜,也和賀老的坐鎮有直接的關係。這也是賀家對秦家百般照顧的原因。

「我也知道錯了。所以一回來就趕緊過來看望你老了。」秦洛笑著說道。他小時候經常跟著爺爺來這邊玩,和賀老爺子也很熟悉了。「爺爺,這是九九。」

「賀爺爺好。」王九九主動向賀老爺子問好。

「嗯。」賀老笑呵呵的看著王九九,說道:「好啊。九九很好。」

第一個『好啊』是回應王九九的問候,第二個『九九很好』就是在稱讚王九九了。至於稱讚什麼,就要看你自己去體會了。

這次只是禮節性的拜訪,大家閒聊了一陣,又陪著賀老爺子吃了中午飯後,秦洛和王九九便提出告辭。

「等等。」賀老爺子說道。

他對賀本說道:「把我房間裡那把刀拿來。」

很快的,賀本便捧著一把東洋武士刀出來。

賀老爺子接過去,用白紗細細的擦拭著刀身,自顧自說道:「這是當年帶兵時繳獲的戰利品,跟著我很多年了,就把它送給九九吧。」

王九九大喜,高興的說道:「謝謝爺爺。」

這送刀可不僅僅是『送刀』這麼簡單,而是說明王九九已經獲得了賀老爺子的認可,以後王九九的前程無憂。

當然,背靠王家這龐然大物,王九九的前途肯定不會有問題。但是,被動推是一方面,主動提是另外一方面。後者將會比前者走得更高更遠。

下午,秦洛和王九九又去拜訪了孫仁耀的爺爺。

在離開的時候,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聽說上午九九得了一把刀?我就送給秦洛一幅字吧。」

孫老在書法上頗有造詣,平時很多人來求而不得。現在主動送字,自然也有點兒『爭』的意思。

「願天下多生好人,願好人多做好事。」

孫老揮筆灑墨,一氣呵成。

第1123章、別人的愛情深,我的愛情淺!

第1123章、別人的愛情深,我的愛情淺!

「左邊左邊------快往左邊打方向盤-------」

「哎呀,右邊右邊,打半圈就行了,不要太多------」

「踩剎車快踩剎車-------踩錯了那是油門------」

匡-------

當嶄新的寶馬車車頭狠狠地撞在花園的苗圃上時,車子才艱難的停了下來。

秦洛傻乎乎的坐在駕駛室上,說道:「我記得剎車在右邊的------」

「你踩得是右邊嗎?」王九九鬱悶地說道。她這個男人什麼都好,就是方向感實在是太錯了點兒。坐上車後竟然左右不分,讓他往左邊打方向盤他狠狠地打向右邊,讓他往右邊打方向盤他又轉向左邊-----不親身經歷,你都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麼笨的男人。

秦洛同學想了想,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好像是吧?」

「再想想。」

秦洛又想了想,用更不確定的語氣說道:「那你告訴我------我剛才踩的是哪邊?」

然後,王九九就撲過來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氣道:「車子都撞到欄杆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踩的是什麼?」

「哦,應該是油門吧。」

「真聰明。」王九九的話明顯是諷刺。

沒想到秦同學竟然還感覺良好,靦腆的笑著,俊臉上因為緊張和激動而變得緋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也是才想到------」

王九九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子,確定他不像是開玩笑後,說道:「繼續練習。」

「要不-----我去跟教練去學吧?」秦洛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表現會這麼爛,而且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現的這麼爛,實在是太丟臉了。

「為什麼?」

「我覺得我一時半會兒肯定學不會------」

「這個我知道。」王九九無比肯定的說道:「我也沒奢望你能像我一樣學一天就能獨自上路。」

「那你覺得我需要多久?」

「半年。」

「-----------」

「這還要天天去才行。」

「-----------」

「別發呆了。繼續練習。我就不信了。你就是個悶葫蘆,我也要把你戳兩個洞出來。」王九九的戰鬥慾望被激發起來,蠢蠢欲動的說道。

秦洛這兩天過得很很充實很滋潤,去看望了賀陽的爺爺和孫仁耀的爺爺,感謝兩位老人對自己和家人的照顧。又幫爺爺秦錚針了兩次針,這兩次耗費的時間稍短,但是效果卻更加明顯。中醫講究個一通百通,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秦洛知道,只要再針灸幾次,爺爺就能夠站起來了。

而且,秦錚本來就是很高明的醫生,雖然不懂得使用《太乙神針》,但是普通的針法秘笈還是知道不少的,他如果能夠堅持給自己調理,就算恢復到以前的走路水準也不是問題。

這輛寶馬車是游巍送過來的,這讓秦洛不得不對游家的人刮目相看。說實話,這次最倒霉的就是游巍和游飛揚叔侄倆了。游巍被賀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抽耳光,可以說是裡子面子完全沒有了。而游飛揚更是被自己打斷了雙腿,以秦洛的技術水準,就算及時送到醫院去接骨估計也很難成功。

雖然知道他們是受人指使,只是兩桿黑槍,可是,做槍做到他們這個境界也挺不容易的。

游巍小心翼翼的,極其恭維討好之能事。秦洛也沒有再刁難他的意思,收下了車就讓他離開了。他同時還送上來一張沒說明數額的銀行卡,說是賠償王小姐被撕爛的衣服和鞋子的損失,被秦洛給婉拒了。

他收下車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們的車子被人砸了嘛。可是,如果收了這筆錢的話,性質就變了。

到時候有人說賀家的人和孫家的人以勢壓人勒索人的錢財,這不是給賀陽和孫仁耀找事嗎?

再說,秦洛也不在乎這卡裡有多少錢。

其它的時間就是秦洛和王九九兩人的私人時間,兩人窩在別墅裡不出門,做著他們愛做的事想做的事------一起做飯一起刷碗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讓秦洛沒想到的是,王九九竟然也喜歡看韓劇,而且感情極其的豐富,看到感人處還一邊看一邊抹眼淚。這一點兒,倒是和她的老媽有十足的相似之處。

秦洛彷彿看到另外一個張儀伊正在緩緩長成,想起王九九以後會變成她媽那樣的女人,他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這太恐怖了!

晚上,秦洛突然間說要出去吃晚飯。

王九九心想兩人已經吃了好幾頓麵條了,也確實應該改變一下口味了,於是便答應了。

秦洛又提出去金鼎軒,這是羊城比較著名的一家海鮮酒樓。王九九言聽計從,自然不會反對。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吃海鮮的嗎?」王九九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你不是喜歡吃嗎?」秦洛笑著說道。

王九九就很開心的笑了起來,女人最在乎的無非就是這麼點兒東西。

把車子停在停車場,王九九還非常幽默的問了一句:「咱們出來的時候車子不會又被人砸了吧?」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反正車頭已經被撞爛了。要是被人砸了,就讓他給換輛新的。」

「就這麼決定了。」王九九很肯定的點頭。「就是太浪費了。一個新手用兩百多萬的寶馬車練習開車。而且是這麼笨的一個新手。」

「噓。小聲點兒。」秦洛說道。「要是被人聽到了,以為咱們在炫耀。」

兩人相視大笑。

他們對物質的要求都不是很強烈,並不喜歡像很多名媛淑女或者公子哥一般開名車戴名表泡明星-----只要舒適有用就行了。更何況王九九現在是軍校生和軍人,每天一套迷彩服就夠了,其它的衣服很少有機會穿在身上。

王九九挽著秦洛的手進來,一個長衫布鞋俊俏瀟灑,一個身高腿長美麗性感,兩人走在一起彷彿是天生一對。

「先生,請問有訂座嗎?」身穿紅色旗袍的女迎賓熱情的迎了上來,這一次,沒有人把他們當做『路人甲』了。

「有的。粵海。」秦洛說道。

「先生貴姓?」

「姓秦。」

女迎賓查了一下,臉上的微笑就更盛了三分,鞠躬邀請,說道:「先生,裡邊請。」

「你什麼時候訂得包廂?」王九九小聲問道。

「你睡午覺的時候。」秦洛笑著說道。

迎賓把客人領到包廂門口,主動推門,說道:「兩位裡邊請。」

「謝謝。」秦洛道謝,帶著王九九進屋。

「怎麼這麼大?」王九九看著這富貴堂皇的包廂驚訝的問道:「就我們倆吃飯,用得著這麼大的地方嗎?把包廂退了吧,我們去大堂吃好了。」

「不能退。我還邀請了客人。」秦洛笑著說道。

「客人?」

「賀陽和孫仁耀他們。」秦洛笑著說道。

王九九點了點頭。賀陽和孫仁耀幫了秦洛,他請他們吃頓飯表示感激也是應該的。關係好歸關係好,但是,如果你不懂得做人的話,好朋友也可能翻臉成仇敵。

只是,她以為只有賀陽和孫仁耀,卻沒聽出來秦洛話中還有個『TA們』

「喲,我來的不算晚吧?」賀陽站在門口笑呵呵的說道。

「邊兒去。別擋道。」孫仁耀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還真是不是怨家不聚首,秦洛邀請賀陽和孫仁耀是分別打的電話,兩人也是分別從兩個地方趕來的,可是沒想到的是,竟然在大堂門口碰了個正著。

「快進來快進來。」秦洛擔心這兩人又『對』上了,趕緊過去把賀陽和孫仁耀給請了進來。

「還有客人?」賀陽坐下後,秦洛並沒急著點菜,而是讓服務員張羅著上茶。

「有。」秦洛笑著說道。

咚咚------

包廂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秦洛趕緊站起來迎了過去,打開包廂門,笑著喊道:「媽,姑姑,大家都到齊了,就在等你們呢。」

聽到秦洛的母親和姑姑也來了,孫仁耀和賀陽趕緊站起來迎接。

王九九心裡欣喜若狂,快步走到秦洛身邊給甘芸和秦嵐問好。

甘芸臉色如常,她就是奔著王九九來的。之前秦嵐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兒,等到她看到秦洛緊緊地握著王九九的手時,立即就想通了。對王九九的態度也格外的親近。

入了席,趁著甘芸和秦嵐點菜的空當,秦洛小聲給王九九解釋,說道:「爺爺和奶奶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可能還需要一點兒時間。今天來的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希望能夠很正式的把你介紹給他們。別人的愛情深,我的愛情淺----我能做的不多,但我會努力做到最好。」

(PS:秦洛學車記其實是老柳的真實寫照。在生活中,老柳絕對不是個值得女人把手交給他任他牽著去天涯洗腳去海角泡澡的好男人。我對數字極不敏感,兩兩相加的總和超過十的數學題我都得連續想兩遍,以免第一遍算錯了。沒有方向感,過天橋分不清東南西北,一條街走了十幾次,再次去的時候還一臉莫名的對小妖說『咦,這地方好眼熟』。去學車的時候,把教練氣得罵娘。如果不是因為我個頭還算威武,估計他都敢用棍敲我腦袋。結果那教練車遭了殃,被他敲出好幾道凹痕-----咦,我為什麼告訴你們這些來著?

哦,可能是想勸那些喜歡老柳的妹紙們死了這份心吧。你看,我這麼蠢這麼笨這麼不安全不靠譜,再將就著等個十幾年就趕緊找人嫁了吧。

另,今天寂寞這個貨在書評區表白來著?

嗯,你也順便看看上面那段話吧。)

第1124章、怎麼會曝光?

第1124章、怎麼會曝光?

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別人的愛情似海深,我的愛情淺。

李敖那個浪子的這首愛情詩恰如其份的表達出了秦洛此時的心情和情感現狀。不同的是,他不是只愛一點點,是只能給一點點。

可是,這一點點就已經讓王九九欣喜若狂。

她的眼眶紅潤,用盡全身的力氣握著秦洛的手。這樣,她就沒有了哭泣的力氣了。

她不要豪車名宅不要股份錢款,甚至都不要名份,要的只是秦洛愛的回應。

這樣,她就可以對她媽媽和那些質疑的人說:看,他也是愛我的。

如此足矣!

「來,九九,多吃菜。」甘芸微笑著往王九九的碟子裡送了一隻大蝦。

她和王九九已經見過一次面。秦洛去美國的時候,秦家人都陷入險境,王九九主動去見了甘芸,勸她取消了這段時間的外出行程。不過,那個時候王九九自我介紹的身份是『秦洛的前學生,現在的女朋友』。

華夏文字博大精深,特別是『女朋友』三字更是有著多重意思。她可以是『女性』朋友,也可以是女『性朋友』,還可以是女人情侶-----

具體關係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的理解了。

王九九沒有明說,甘芸也不會細問。大家心照不宣。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秦洛帶著王九九正式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還邀請了他的姑姑和最好的兩位朋友。顯然,他是要把王九九鄭重介紹給他們。意思也很明顯,要讓他們接受王九九的存在。

甘芸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兒子心裡有著很重的份量。

於是,她也不再藏著掖著躲躲藏藏的,放心大膽的進入自己的『准婆婆』角色。

再說,王九九也確實很招人喜歡。甘芸和她接觸過一次就喜歡的不得了。之前還有所顧忌,現在秦洛都不顧忌了,她也就放開胸懷接受了。

「也多吃點兒肉。九九還是瘦了點兒。」愛屋及烏,秦嵐在猜到了王九九和秦洛的關係後也對她十分的熱情,不斷的往她碗裡挾著各種肉類,還一直說王九九『太瘦』,讓她多吃點兒。

孫仁耀和賀陽倒是時不時的和秦洛以及三位女士聊幾句,但是,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如果是涉及到賀陽的話題,孫仁耀一聲不吭。如果是涉及到孫仁耀的話題,賀陽又一句不接腔。兩人各自獨立,卻又同時圍繞在秦洛身邊。這讓甘芸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自己的兒子不僅僅招女人喜歡,還招男人喜歡?」看著孫仁耀如花似玉的小臉以及賀陽風度翩翩的優異表現,甘芸忍不住在心裡想道。

「呸呸呸。」甘芸又趕緊把這種恐怖的想法踢出腦海。「這都是在想些什麼呢?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喜歡上男人?」

甘芸熱情照顧,王九九有心討好,一頓飯吃得婆媳盡歡。

飯後,秦洛對秦嵐說道:「姑姑,你開車送我媽回去吧。我和賀陽仁耀他們還有點兒事情要談。」

「放心吧。這裡是羊城。」秦嵐笑著說道。因為前夫的事情讓她自覺無顏面對家人,所以獨自一人去美國闖盪開辟醫藥市場。又因為秦洛的事情而被人綁架,差點兒被人給刨成沒皮的肉乾,她一生的苦難也實在是太多了。回到羊城後,她的心情才逐漸恢復,也有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說話做事又恢復了以前開朗大氣的風格。

『這裡是羊城』也就是說這裡是咱們的家,這裡是咱們的地盤,沒什麼好怕的。

秦洛點了點頭,對甘芸說道:「媽,那你先回去吧?」

「好。」甘芸應了一聲,然後上前抓住王九九的手,說道:「九九,有時間去家裡坐坐。」

「好的。有時間我一定去。」王九九笑著答應。

「九九,我的號碼你記一下。我在羊城也沒什麼朋友。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打電話約出去喝茶。」秦嵐也表達出了足夠的善意。

王九九趕緊掏出手機記號碼,王家的小公主沒有絲毫的傲氣,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見到男朋友的父母家人應有的表現。

又寒暄了幾句,甘芸和秦嵐才開車離開。

「這樣好嗎?」開車的秦嵐幽幽歎了口氣。

「不好。」甘芸直接給出了答案。

停頓良久,才說道:「做父母的都是自私的。希望孩子過得開心過得好,就算有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也會盡力去滿足。相比我這邊的接受,九九那邊的給予才更加需要勇氣吧-----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九九的媽媽。」

等到秦嵐的車子走遠,秦洛回頭對賀陽和孫仁耀說道:「去我那兒坐坐?我有點兒事要和你們談。」

「走吧。」賀陽點頭答應。

孫仁耀現在學聰明了,知道賀陽有可能回答的問題他就不回答了,避免兩人再次尷尬的-----『撞話』。

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過去取車。

王九九一邊開車,還一邊陶醉的看著手裡的玉鐲。

「你小心開車。回去再看吧。」秦洛提醒道。

「好看吧?阿姨送的。」王九九笑起來的樣子甜美無邪,卻讓看到的人心生一股子邪火。

「要叫媽。」秦洛溺愛的摸摸她的腦袋。這女人,有時候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怎麼好意思?」王九九羞澀的說道。

「那就還叫阿姨吧。」秦洛說道。

王九九急了,瞪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就不能強硬一點兒啊?你就不能說我媽就是你媽你必須得叫媽啊?」

「--------」

到了王九九的私家別墅,王九九這個女主人自然負起招待職責,端茶送水忙得不亦樂乎。

秦洛請賀陽和孫仁耀坐下,兩人一人選了張沙發,三人坐成了一個三角形。

秦洛苦笑,原本還想再勸勸兩人呢,現在看來也不用開口了。這個心結也許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開,外人是無法施力的。

「仁耀,上次在燕京的時候,我們談過做慈善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麼樣了?」秦洛出聲問道。

「回來之後我也一直在籌備資金,現在湊了有三個億,準備籌到五個億的時候一起轉到你的慈善基金會呢。」孫仁耀笑著說道。「三個億拿不出手啊。」

「行了。知道你有錢。三個億還少?我的基金會總投資都不足這個數呢。你這筆錢打過去了,到時候誰是大股東啊?」秦洛笑著說道。

「是你。肯定是你。」孫仁耀笑著說道。「你也知道的,我這人有些游手好閒,不喜歡去做什麼事。具體怎麼操作還是你來安排,我就圖個心安。」

「仁耀,把你那個賣批文的公司給關了吧。老是吃老本也不是個辦法------現在的信息資訊越來越發達,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大家就都知道了。雖然靠自己的關係幫人跑批文也不能說是違法,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發到網絡上的話,會對你家老爺子的形象不利。」秦洛勸道。「你又不缺錢花,沒必要去賺這點兒辛苦錢。你這三個億打入基金會的話,就是基金會的一員了,到時候會給你分股份的-----原本也沒想過基金會能賺錢,但是被她們折騰了一番,現在的利潤竟然還很可觀。」

「行。」孫仁耀看起來很『娘』,做起事來就很『剛』。答應了一個字後,立即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道:「從明天開始公司關門,暫不接受任何生意。除了已經收錢正在跑的業務之外,其它單子全部打回退款。」

說完,也不管那邊如何應,就已經收線掛了電話。

他是老闆,他只管發佈命令,至於下面的人如何處理,那是他們應有的工作。

秦洛倒是熟悉孫仁耀的行事風格,也不再多言。看著賀陽說道:「論賺錢,我和仁耀都不如你。」

「你是不如我,可是你那個女-----」賀陽回頭掃了一眼,發現王九九已經上樓去了,不由得對著秦洛豎起了大拇指。你看看人家這媳婦教的?「你是不如我,可是那個厲傾城可不比我差吧?她去年給你賺了多少個億?這還不到兩年吧?你的家產就超過我了。我白幹這十幾年了。想想還真是讓人心裡不平衡啊。」

秦洛笑笑,說道:「我不知道我有多少錢,我還是想把我現在做的事情做好。」

賀陽就收斂起笑容,正色說道:「我知道這事兒不容易。我也沒有你那麼偉大-----中醫怎麼樣,以前我還真沒想過。但是現在和你有關係,那也就和我有關係。有事兒你說話。」

「會的。名爵的收尾工作還是由你來做吧。」

「放心吧。我會讓人盯著他們的。如果他們敢再蹦噠,我就把他們丟進油鍋裡炸了。」賀陽陰沉著臉說道。

「那就好。」秦洛欣慰的說道。有這樣的兩個兄弟確實是人生幸事。

正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這才笑著接通了電話。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甚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驚呼道:「曝光?怎麼會曝光?」

(ps:小雨和魔術這兩個土豪在書評區搞互動,大家去把他們的貼子頂起來,讓他們大出血,也讓老柳過年有紅包給小姨子。嗯,要不是太愛惜咱這張俊臉,我自己都赤膊上陣了。)

第1125章、怒火滔天!

第1125章、怒火滔天!

掛斷了電話,秦洛的表情陰鬱的就像是晚上被人給非禮了卻不知道那個人是美是醜是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公還是受-----

「出了什麼事兒?」賀陽出聲問道。他雖然沒聽到電話中的人對秦洛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能夠讓秦洛這麼不淡定的事情一定不會是什麼小事兒。要知道,羊城三傑當中,秦洛是最與世無爭的。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深得幾位老爺子的喜歡。

「要不要幫忙?」孫仁耀就比較直接了。他沒想過秦洛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只在乎秦洛能不能把這件事兒給解決掉。而且,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都願意提供幫助-------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秦洛說讓他把某個人做掉,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這有點兒盲目信任的意思,卻也和孫仁耀『瘋癲』的性格很契合。

在他眼裡沒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有的只是朋友和敵人。

有時候秦洛也會想,或許是因為賀陽和孫仁耀的性格區別太大,所以才導致他們之間的那道傷口一直沒辦法癒合吧。

聽到樓下秦洛的喝聲,王九九也下來了,看到秦洛和賀陽孫仁耀三人都表情不快的站在客廳裡,還以為他們之間出現了什麼矛盾呢,走過來勸道:「有話好好說。是不是對我泡的茶不滿意啊?那我重新給你們泡好了。」

秦洛看向王九九,說道:「我要回燕京。今晚就回去。」

又對孫仁耀說道:「幫我訂三張去燕京的機票。最快的。」

再次對賀陽囑咐,說道:「我回去後,其它的事情都交給你了。」

孫仁耀立即開始打電話,對孫大少來說,訂三張機票實在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什麼證件信息,人去了把身份證送過去就行了。

賀陽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一切有我,不會有任何事情。」

王九九走過來握住秦洛微微顫抖的大手,眉頭微皺,說道:「出了什麼事兒?要不要我往燕京打通電話?」

「不用了。是私事。」秦洛握緊王九九的手歉意的說道:「原本準備多留羊城幾天好好陪你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什麼事情?」王九九著急的問道。

秦洛的嘴巴張了張,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件事情。如果自己是個局外人也就算了,如果涉及到的人和自己無關也就算了,可是,偏偏那幾個人都和自己有關係------他不知如何啟齒,更不知道如何講述。

現在,他的身體完全被怒火給填滿。磅礡、熾烈、彷彿能夠吞噬一切。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秦洛說道。「或許,你現在就能夠在網上查到。」

「機票已經訂好了。」孫大少的速度是極快的,剛剛放下電話,就對秦洛說道。

「我現在去機場。」秦洛說道。

「我送你去。」王九九說道。

「不用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來。」秦洛說道。「我在這邊還有兩個朋友,我們直接坐車過去就行了。」

「我送。」孫仁耀固執的說道。「時間緊,我的車沒人攔。」

「那好吧。」秦洛同意了。他知道孫仁耀的車子前面掛著軍牌。倒是賀陽的車子掛著個普通牌照,看起來更低調一些。

因為有孫仁耀提前打過招呼,秦洛他們的登記手續就非常的簡單。

三張頭頂艙的座位,秦洛和耶穌紅衭並排而坐。

「秦,羊城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他們的點心非常好吃。可惜時間太短了,我沒辦法全部品嚐。」看著飛機轟鳴升天,將要遠離這座繁華卻不失底蘊的城市時,耶穌感歎地說道。

「這次真的很抱歉,沒有好好招待你們。」秦洛的心情雖然很糟糕,可還是努力的笑著。「下次我再邀請你們過來,好好地盡一盡地主之誼。」

美國之行,秦洛他們面對的對手是戰無不勝的皇帝和他的八大戰將,可是,耶穌仍然不畏生死的和他們共同進退。在這樣一個信仰流失的年代,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兒?

他是一個合格的保鏢,更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是的,秦洛早就把他當做了朋友。秦洛對待朋友的態度還是很和善的。

「下次就不用陪那些女人了?」紅衭沒好氣的說道。

紅衭很生氣。非常生氣。

在羊城的這幾天秦洛都是對他們不管不問,自己跑去和美女卿卿我我,她和耶穌還得跟著做電燈泡-----再說,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麼她有那樣的待遇,自己卻只能做一個小跟班的待遇?

「下次一定優先招待你們。」秦洛笑著說道。看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怨氣也不少。

「怎麼突然間要回去?」紅衭看到秦洛笑起來的表情很勉強,出聲問道。她畢竟是個女人,心思還是很細膩的。

「燕京出了點兒事。」秦洛說道。

「什麼事兒?」

秦洛看向耶穌,說道:「你確定他們還被人看管著?」

「是的。我確定。」耶穌說道。「我剛才還和他們聯繫過,他們不曾離開過房間,更沒有任何機會接觸電腦。」耶穌非常肯定的說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紅衭迷茫的問道。這兩個人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秦洛殺氣騰騰的說道。

秦洛這次回來的很匆忙,也很低調。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除了打電話通風報信的女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會乘坐凌晨的飛機飛到燕京。

出了機場,三人招來輛出租車便往市區趕過去。

「師父。快一些。」秦洛催促著說道。心急如焚。

這是一幢位於市區和市郊接壤口的小院,即不會像市區那樣熱鬧繁華引人矚目,又不會遠離市區而出入不便。

秦洛等人過來時,小院的朱紅大門緊閉。

耶穌走過去三長兩短的扣了扣門,裡面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耶穌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木門這才打開。

一個面相普通身穿黑色緊身T恤的中年男人一臉警惕的站在門口,胸口和手臂肌肉爆起,看起來就像是世界體操選美大賽上的男模特似的-----當然,在這個大賽上,你也很難把男模特和女模特區分開來。

他叫子彈,是耶穌找來的幫手。

有很多事情耶穌不方便親自出手,就由他來執行。

之前為了避嫌,秦洛都沒和他見過面。

這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人呢?」秦洛表情不善的問道。

子彈看了眼耶穌,耶穌對著他笑笑,說道:「回答他的所有問題。他是我們的大老闆。」

「在地下室。」子彈這才說道。

「帶我過去。」秦洛說道。

子彈轉身在前面領路,秦洛帶著耶穌紅衭緊隨其後。

還沒走遠,就聽到地下室的鐵門被人砸出砰砰的聲音。

「他們很不安穩。」子彈說道。

「把門打開。」秦洛說道。

子彈從腰間取出鑰匙打開鐵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衝了過來,驚聲尖叫道:「救命啊-----快救命啊。」

秦洛一把拽住她的頭髮,把她跑出門的身體拖了回來狠狠地按在門板上,低聲吼道:「是誰散佈出去的?還有誰知道那些照片?」

這個時候的秦洛看起來狠辣陰毒,殺機外露!

(PS:我寫一章稿子大概需要一個半鐘頭也就是九十分鐘。你們投一張票大概需要一秒鐘。我每天都在堅持,你們呢?

第1126章、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第1126章、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孫儷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前一段時間,她從丈夫林赫威的筆記本裡發現了幾張女人的裸照。於是,醋火中燒,立即打電話讓林赫威回來向她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還以為這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後又有了其它的女人。

林赫威再三解釋,告訴她這個女人是他的前妻,現在已經離婚了,而且自那以後再也沒有聯繫過。孫儷看到這個女人和林浣溪確實有幾分相似,這才相信。

不過,知道了這個女人是林浣溪的母親後她卻心生了貪念-------雖說上次秦洛拿兩千萬買斷了林赫威和林浣溪的父女情份,可是,這兩千萬也不能用一輩子不是?再說,那個姓秦的傢伙既然能夠拿出兩千萬買這個,就不能拿出四千萬來買這些照片?

要知道,有錢人都是非常看重臉面的。如果自己岳母的裸照被人曝光到網絡上,想必他們的臉上也無光吧?

回來之後,林赫威和孫儷還特別查找過秦洛的資料,發現他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出名不是一般的有錢。也正是這樣,才越發證明他們有更多的成功機會。

原本林赫威還有些猶豫,畢竟,他要考慮到家裡的老爺子林清源對自己的態度。老爺子要是去了,自己也是有權利去分一半財產的。

可是,孫儷的一番話打消了他的顧忌。

「你把他當父親,他把你當兒子了嗎?這麼多年了,我們逢年過節的都要去看望他,他讓我們進門過?再說,他能給你留多少財產?一百萬?兩百萬?如果我們直接從那個姓秦的小子身上敲詐的話,至少能夠拿小半個億回來------五千萬啊,我們得賺多少年?有了這筆錢,我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可是會傷害到浣溪-------」

「傷害到浣溪?傷害她什麼?你還提她做什麼?她對你的態度你沒有看到?她都願意讓她的男人拿錢買斷你們的父女情份,你還對她懷有希望?林赫威,我告訴你,你死了這份心思吧。」

看到孫儷生氣,林赫威連連道歉,說道:「我也不是怕傷害到誰,可是你也知道------那個姓秦的也不好對付。上次的事情你忘記了?你都把自己的皮肉給抓爛了。」

想起當時那種奇癢噬心的痛苦,孫儷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那種滋味太難熬了,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可是,很快的,她就恢復了自信,說道:「怕什麼?現在是他們有把柄在我們身上。他敢嗎?只要他敢對老娘下手,我們就立即把照片給發佈出去。只要他對我們說話不客氣,我們也立即把照片給發佈出去------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他還能強搶不成?」

「要是他報警怎麼辦?」

「林赫威,你是豬腦袋啊?」

「---------」

於是,在孫儷的主導下,林赫威和孫儷在林家別墅門口攔下了秦洛,並且成功的達成了交易。

他們滿心歡喜,以為只要再過兩天,他們的銀行卡上就會有數千萬的入帳,就像上次無端的多了兩千萬一樣-------父女情份?哪有鈔票來的堅挺?

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災難就此開始。

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劫持,然後就被蒙住了眼睛送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當他們扯開頭上的布袋時,發現他們在一個空空蕩蕩幾乎一無所有的鐵籠子裡。

他們害怕了,害怕極了。

於是,他們拍牆、吶喊、哭嚎、辱罵、把腦袋撞得頭破血流-------

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沒有任何人回應。就像綁架的人把他們丟進來就離開了一般。

還好的是,每天晚上會有人給丟兩個饅頭和一小瓶子水過來,這才讓他們知道外面其實是有人在的。

剛剛開始他們還有精力猜測到底是誰要這樣對付他們,自然也想到了秦洛。畢竟,他們知道那個男人有錢有權,而且對他們的態度實在是厭惡之極。

甚至他們已經做好了妥協的準備------只要他肯把他們放了,他們願意少要一點兒錢就把照片賣給他。哦,實在不行的話,白送給他也行。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他們要等的人卻杳無音信。

每天只有這一個饅頭和一小瓶子,雖然不致餓死,卻也很難吃飽。甚至連墊一下肚子都做不到------

最後,他們終於不再拍牆不再吶喊不再哭嚎也不再討論應該如何逃跑自救。他們就像是兩個癡呆患者一般,傻傻的坐著傻傻的躺著傻傻的睡著。

今天,他們又像往常一樣坐在那兒發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

於是,孫儷大喊大叫,在房間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不要命的往外衝去------

秦洛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把她奔跑的身體給拖了回來,狠狠地按在牆壁上,低聲吼道:「是誰散佈出去的?還有誰知道那些照片?」

「救命-----救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孫儷還沒有從自己癲狂的狀態甦醒過來,披散著頭髮拚命的搖頭,模樣看起來很是淒慘可憐。

可是,秦洛對她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在他的眼裡,這些人簡直是豬狗不如。

砰-------

砰------

砰------

秦洛抓著孫儷的腦袋,一次又一次的朝著牆壁上撞過去。

「哦。實在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耶穌聳聳肩膀,對站在身邊的紅衭說道。

「要是你你會選擇怎麼做?」紅衭問道。

「殺了。然後去審問另外一個-------」耶穌微笑著說道。「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再拒絕你的問題了。」

「很好。」紅衭點頭。

「謝謝你的讚美。」

「我只是就事論事。」紅衭說道。「他凶狠,卻不夠殘忍。」

「哦。」耶穌捂著胸口。「你在指責一個忠誠的基督教徒很殘忍嗎?

紅衭就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連續撞了幾次後,覺得孫儷應該足夠清醒了,秦洛這才停下了撞擊的動作,再次大聲吼道:「說,是誰做的?這些照片還有誰知道?」

孫儷確實被撞清醒了,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秦洛凶神惡煞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時,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哭喊著說道:「秦洛,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是我要這麼做的,是林赫威----是林赫威要拿那些照片威脅你的。和我沒關係啊。」

啪-----

秦洛又一巴掌煽在她臉上,冷聲說道:「我沒問你這些。我問的是是誰把照片傳到網上去的?是誰?」

「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做。」孫儷拚命的搖頭否認。「我們怎麼可能把照片傳到網上去呢?我們還準備-----」

「準備什麼?」

「準備和你交易。」孫儷聲音沙啞的說道,像是一個很久沒喝過水的老巫婆。

聽了她的話後,秦洛也冷靜了下來。

是的,林赫威和孫儷拿著照片找上自己,證明他們是想用這個來敲詐自己的。沒有拿到錢之前,他們不可能會把照片發佈出去。那樣的話,自己怎麼可能還會同意給他們打錢?

再說,當時自己同意和他們『交易』後,立即讓耶穌安排人把他們給劫持了。因為忙著要出發去美國救回姑姑,所以就想著回來後再好好和他們『談談』。

可沒想到的是,突生變故,林赫威和孫儷還被控制著,照片卻流傳出去。

這說明他們在外界至少還有一個幫手,而那個人也同樣知道照片-------

秦洛盯著孫儷,一字一頓的說道:「要麼,我殺了你們。要麼,告訴我外面還有誰知道這些照片------」

「她弟弟知道。」躺在地上的林赫威喊道。「她的弟弟也有這份照片。我們擔心會出事,就另外拷貝一份放在他弟弟手裡------」

「林赫威,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孫儷尖聲罵道。她知道,她的弟弟也要被捲進這樁事情裡面來了。而出賣她弟弟的人,正是她的丈夫。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此乃古訓!

(ps:我們農村人講究個有錢沒錢剃頭過年。今天老柳去理髮了,又陪媳婦採購了些年貨,晚上家裡來了客人---年節到了,事情確實很多,不過我會努力保持每天兩更。

至於有人說老柳每天只寫兩章三個小時就結束工作是不務正業,我也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我真不想告訴他,其實寫只是基礎,關鍵是『作』。有些人是不懂,有些人是不想懂。)

第1127章、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第1127章、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林赫威,你這個爛人,你生兒子沒屁##眼,你卑鄙無恥下流-------」孫儷像是個潑婦一般的罵道。她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平時寶貝的不行,這次拷貝預留照片,原本林赫威是想讓自己的秘書來負責這事兒,可是被孫儷給否決了,找了自己更加信任的弟弟。沒想到這卻是害了他。

啪!

秦洛一巴掌煽過去,罵道:「閉嘴。和尚有什麼資格罵禿子?你們倆是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孫儷嘴角流血,抬起頭來正好對上秦洛彷彿要殺人一般的眼神,趕緊避了開去,終究不敢再說話。

秦洛放開了她,孫儷再次要逃,卻被擋在門口的耶穌一腳踢飛。身體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然後慘呼不已。

「你也很沒有紳士風度。」紅衭說道。

「至少不再殘忍,不是嗎?」

「哼。」

秦洛走到林赫威面前,蹲下身體看著他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說道:「她弟弟是誰?住在哪兒?」

「她弟弟叫孫中華。住在昌武區申海大廈15樓1306室。」林赫威沒有絲毫隱瞞的說道。「秦洛,放過我吧------我知道我錯了。看在浣溪的面子上,看在-----我父親的份上。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我會躲得遠遠的。」

秦洛一臉厭惡的看著他,然後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

這個男人,只要他稍微有一點兒人性,只要他稍微能夠盡一點兒做父親的責任,自己就能夠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是,他做的是人事嗎?簡直就是頭牲口啊。

秦洛給耶穌打了個眼神,耶穌會意,立即帶著子彈離開了。

很快,真相就會出現了。

雖然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碎了一般,可是孫儷還是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爬過去抱著秦洛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著喊道:「秦先生-----秦先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弟弟吧。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讓他保存那些照片的,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秦先生,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殺了我也行-----我活該,你放過我弟弟啊。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你就算要我的身子我也給你------」

秦洛一腳把她踢出去,恨恨地說道:「你想的美。

「秦先生-----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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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武區申海大廈15樓1306室。

耶穌和子彈很容易就避開了小區保安,通過安全通道來到十三樓。

沒辦法,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把人帶走,電梯裡面都安裝有攝像頭,他們可不想被拍下正臉。

「就是這裡。」子彈說道。子彈的話很少,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憋屎樣,好像是跟『話』有苦海深仇似的。

「敲門。」耶穌說道。

子彈伸手按響了門鈴,等了等,沒有人回應。

再按,仍然沒有人回應。

「可能家裡沒人。」子彈說道。

耶穌側耳聽了聽,說道:「不對。」

「什麼不對?」

「屋子裡有音樂。」

「是嗎?」子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卻什麼也聽不到。

耶穌笑了笑,說道:「我想,這把鎖一定難不住你。」

子彈就從懷裡摸出一把瑞士軍刀,用刀尖在鎖眼裡面挑了挑,只聽『卡砰』一聲,鎖芯了便彈開了。

子彈伸手一推,鐵門便應聲而開。

這是一套兩居室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內部裝修的很不錯。可能是缺少女主人的緣故,家裡有些凌亂,沙發上亂七八糟的堆著髒衣服或者雜誌什麼的東西。

進屋之後子彈才聽到了音樂的聲音,它是從其中一個房間裡傳出來的。

不過,房間的門關著,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耶穌打了個手勢,然後他和子彈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房間的兩邊。

耶穌伸出手用力推門,竟然沒辦法推開。

子彈再次出馬,用瑞士軍刀把房間門給推開了。

卡------

房間門打開,房間裡的境況一目瞭然。

一排書架,裡面擺了不少書籍雜誌。一張書桌和一張黑色皮椅。

桌子上擺著一台蘋果電腦,音樂就是從電腦裡面傳出來的。

一個男人趴在桌子上睡覺,看起來非常累了,有『客人』進屋都沒有醒過來。

子彈手握軍刀就要刺過去,被耶穌給阻止了。

「他已經死了。」耶穌說道。

子彈驚訝的看了一眼耶穌,然後伸手抓著男人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從桌子上拉了起來。

臉色蒼白,嘴唇烏黑,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屍臭味,看起來死去多時了。

「真的死了。」子彈震驚的說道。震驚的不是這個男人的死,而是耶穌怎麼一進來就知道了?

「哦。是上帝告訴我的。」耶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是的,調侃著說道。

耶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說道:「事情糟糕了。他必須要盡快知道這邊的情況。」

撥了幾通電話後,秦洛再次走進這間惡臭難聞的鐵籠子裡,踢了踢林赫威,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知道的的一切全部都告訴我。」

即便十萬分的討厭林赫威,可是秦洛還是準備和他聊聊。他要從他嘴裡得到盡可能多的資料,這樣才能在後期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你想知道什麼?」

林赫威想從地上爬起來,秦洛擺手說道:「不用起來了。你就這樣躺著吧。」

「浣溪的母親。」秦洛說道。

林赫威表情一僵,很快又擠出一絲笑臉,說道:「好的好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的廢話,我就踩扁你的臉。」

「浣溪的媽媽叫做林子,我們是華夏大學經濟學系的大學同學。林子在學校的時候很多人追求,我也是其中之一------」

「結果鮮花就插在你這坨牛糞上了?」

林赫威尷尬的笑笑,說道:「畢業後我們就結婚了,第二年就有了浣溪。」

「這樣看來你生活的很不錯嗎?那為什麼又------」

林赫威掃了一眼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紅衭,小聲說道:「她有病。」

「有病?」秦洛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情。不過,他也從來沒有和林浣溪聊過她母親的事情,而林浣溪也絕口不提。秦洛看的出來,因為父母的雙雙離開,她討厭的並不僅僅是父親,就連對那個母親也沒有什麼好感。

「是的。」林赫威說道。

「什麼病?」

「那個-------」

「說。」

「------她在床上很冷淡------」林赫威很艱難的說道。「我是在後來才知道的。後來我就認識了孫儷,她是我的秘書,然後就在一起了-----

冷淡?

秦洛表情僵了一下後,一巴掌抽過去,罵道:「我說過不許說廢話。」

「---------」林赫威很想哭。他幾十歲的人了,被一個晚輩煽耳光也就算了。問題是,這問題是你問的,怎麼又說別人說的是廢話呢?你不要這麼蠻不講理好不好?華夏國是法制社會。

「她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

「從來沒聯繫過?」

「沒有。」

秦洛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這些照片只有你們三個人知道?」

「是的。」林赫威保證似的說道。「這樣的事情,不可能讓很多人知道。」

秦洛正要再問時,手裡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接通電話後,說道:「怎麼樣?」

「晚了一步。人已經死了。」耶穌的聲音傳了過來。

「死了?」秦洛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是的。死了很久,看起來有兩天以上。」耶穌說道。「我從他的電腦裡看到了那些照片。」

「是不是他發佈出去的?」耶穌問道。

「是的。他的電腦上有上傳記錄。」

「-----------」

秦洛就沉默了。

人是兩天前死的,照片是今天流傳出來的。

那麼,死人是怎麼上傳照片的?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秦洛聲音陰沉的說道。

(PS:上次讓大家競猜聞人牧月中蠱的幕後黑手是誰,答案年後將會揭曉。第一個猜對者的獎品是簽名書一本。嗯。現在再玩個小遊戲吧。大家可以競猜這次的幕後黑手是誰,第一個猜中的仍然會獲得簽名書一本。)

第1128章、潑髒水!

第1128章、潑髒水!

毫無疑問,死人是不可能上傳照片的,傳照片的另有其人。

不過,孫中華都已經死了兩天了,兇手才把照片給上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屋子裡發現什麼線索沒有?」秦洛問道。

「沒有。」耶穌說道。「做事的是個高手,他的手法很乾淨。在我們來之前,房間門還是鎖著的------就像死者是死於自殺一樣。」

「他沒理由自殺。」秦洛說道。孫儷讓弟弟參與這件事,肯定是想著事成之後分給他一大筆錢。任何人有這樣的發財機會都不會輕易結束自己的性命。

「要不要把屍體背回去?」耶穌問道。

「要屍體幹什麼?把電腦帶回來就行了。」

「好的。」

掛斷耶穌的電話,秦洛走到林赫威面前,一腳踢在他的臉上,說道:「除了你和孫儷孫中華,還有誰知道這些照片的事情?」

林赫威被踢得鼻青臉腫眼冒金星,眼淚花子都出來了,捂著腮幫子說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我們只找了孫中華這一個幫手------孫中華有沒有告訴其它人,我就不知道了。」

「孫中華死了。」秦洛說道。

「死了?」孫儷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絕望的看著秦洛。「我弟弟------他死了?」

「是的。死了。」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心裡竟然隱隱的有一絲快意。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貪婪無度,她怎麼會落個這樣的下場,她的弟弟怎麼會死?可憐之人,終有可恨之處。而這個女人則是死不足惜。

「不可能。你是騙我的-----不可能。」孫儷拚命的搖頭說道。「他怎麼會死呢?他怎麼會死呢?除了我們再也不會有其它人知道這些照片-------他根本就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他怎麼會死呢?」

「是你。一定是你殺了他-----對。是你讓他們殺了他------」

孫儷突然間竄了起來,用腦袋狠狠地撞擊秦洛的肚子。

秦洛不閃不避,在她撞來的時候,一腳踢在她腦門上。

「啊-------」

孫儷的腦袋中腳,身體踉蹌向後倒去,

砰-------

她的腦袋重重地撞在牆壁上,頭破血流,就此暈倒過去。

秦洛沒有心思關心她是死是活,一把揪起林赫威,寒聲說道:「你手裡一共有幾張照片?」

「------三張。」

啪-----

秦洛一耳光煽過去,罵道:「你再敢說一句謊話,我就割掉你一隻耳朵-------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五張。是五張。」林赫威連忙改口。「還有兩張看不到什麼內容------」

啪------

秦洛又是一巴掌煽過去,喝道:「你還想要什麼內容?」

林赫威被秦洛給打懵了,哆嗦著不敢再說話。

「紅衭。」秦洛喊道。

「什麼事?」紅衭走了進來。

「喂他們每人吃一條蛇。」秦洛說道。

「為什麼?」紅衭疑惑不解的說道。「看的出來,他們說的都是實話。沒必要再用這種辦法逼供。」

「誰說我準備逼供了?」秦洛說道。「我就是想要他們每人吃一條蛇。」

「-----------」

「他們總是做這樣的破事來噁心我,我就不能做些事情噁心噁心他們?」

為了滿足秦洛的惡趣味,紅衭還是忍痛在孫儷和林赫威的嘴裡塞了一條小蛇。

而且,為了達到真正噁心人的效果,秦洛在孫儷身上一陣推拿,硬是把她從暈死狀態給救了回來------他要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吞進一條蛇進肚子裡。

------------

------------

再次站在林家別墅門口,秦洛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一次他出門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還不及韓國行和法國行的時間長久。可是,這一次的行程卻是最危險的。歷盡艱辛,九死一生,甚至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

這個世界的好人太少,連天都憐惜。秦洛沒有死,他又回來了。再一次站在了他的家門口。

可是,也就是在這短短幾天時間裡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秦洛推開院門進屋,梳著兩個小辮子手裡拿著個蘋果啃的貝貝立即撲了過來,聲音尖細甜膩的喊道:「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

秦洛蹲下身子,一把把貝貝抱在懷裡,狠狠地在她臉上啃了幾口,笑著說道:「貝貝,媽媽在家嗎?」

「媽媽沒有下班,只有我和爺爺在家。」貝貝摟著秦洛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回答道。孩子的世界單純美好,一點兒也不受周圍環境的變化所影響。

「秦洛。」林清源站在台階上,看著秦洛喊道。

「爺爺。」秦洛抱著貝貝走過去。

「嗯。」林清源伸手摸了摸貝貝的腦袋,說道:「貝貝去看動畫片好不好?我和你爸爸說一會兒話。」

「爺爺,我也想和爸爸說話。」貝貝摟著秦洛的脖子不放。「我還沒告訴爸爸我這次考試拿到兩個一百分呢。」

「爺爺先說。說完之後就把爸爸還給你,好不好?」林清源的臉色雖然不善,但是仍然極有耐心的哄著貝貝。貝貝是秦洛姑姑的女兒,原本和林清源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她完全不按照常理的叫秦洛爸爸叫林浣溪媽媽,於是,林清源也就成了她的爺爺。而林清源也確實像是親爺爺一樣對她,每天陪著她睡覺,早晚接送她去上學放學,真是比親爺爺還要更親一些。

貝貝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點頭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們要快點兒說完哦。」

秦洛知道林清源要和自己談什麼,就把貝貝放在沙發上,跟著林清源一些進了他的書房。

林清源是醫院的院長,書房裡自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醫學書籍和研究資料。他是一個很勤奮的老人,即便現在年紀大了,每天仍然會翻閱大量的專業書刊雜誌。在這方面,就連秦洛都自歎不如。

「秦洛。坐。」林清源坐在沙發上,隨意地對著秦洛招了招手。

秦洛就坐在林清源的對面,這樣方便他們講話。

「剛剛回來?」

「嗯。」秦洛點頭。「是從羊城回來的。在羊城住了兩天。」

「是應該回去看看家人。」林清源說話的時候眼神渙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爺爺,不要擔心。沒事的。」秦洛伸手握著林清源枯瘦的大手,出聲安慰道。這個老人在事業上無疑是成功的,可是在家庭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他的那個兒子實在是太混帳了,把他的一世英名都給毀了。

林清源點了點頭,眼神裡終於有了一點兒神采,盯著秦洛問道:「浣溪的事情你知道了?」

「知道了。」秦洛說道。

「那不是浣溪。」林清源大聲吼道,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老豹子。「那個女人不是浣溪。」

秦洛一愣,說道:「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清源回握著秦洛的手,說道:「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浣溪,是浣溪的媽媽林子------那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那個時候浣溪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是她呢?你不要相信外面的那些傳言,浣溪是無辜的。她是個好孩子啊。」

說到最後,林清源老淚縱橫,心酸如桑葚。

孫女病了那麼多年,這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呢,怎麼又遇到這麼一遭事兒啊?

蒼天啊,你到底要給她準備了多少苦難?

「爺爺,沒有人說她是浣溪啊。」秦洛說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林清源用長袖擦掉眼角的淚水,說道:「她們說那個女人是浣溪,是故意在浣溪身上潑髒水啊。浣溪怎麼會有這樣的照片呢?」

秦洛立即跑到林清源的辦公桌上打開電腦,然後在網絡上搜索林浣溪的名字。

因為聞人牧月的幫忙,雖然國內一些大型網站的網站首頁沒有找到相關新聞,但是一些中小型網站和論壇卻流傳著這張照片:會長門,中醫公會執行會長林浣溪裸照曝光,疑是其男友秦洛因愛生恨故意報復-------

(PS:謝謝小雨同志的馬屁文和盟主打賞,謝謝朋友們的熱情參與討論------大過年的,我說一件事兒你們不許打我臉哈。我讓大家猜兇手,卻忘記讓你們在書評區置頂的劇情貼裡面寫答案。所以------所以為了方便日後統計,請聰明可愛的先生們女士們再次把你們猜測的答案轉到置頂貼裡。------都說了,不許打臉!)

第1129章、一山難容兩隻母老虎!

第1129章、一山難容兩隻母老虎!

對於女人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前男友的電腦硬盤。

在一起時卿卿我我願意為對方兩肋插刀或者插別人一刀,可是,一朝情變那把刀插的對象便是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從某些方面上來講,女人要比男人還要講義氣一些。只聽聞男朋友把前女友的照片給發到網路上去,卻從來沒有聽過那個女人因為男人的負心背叛而把對方不穿衣服的照片發到網絡上去。

無疑,會長門也是諸多的『門事件』之一。

這年頭,任何事情和『門』字惹上關係,就很容易引爆觀眾的眼球。

秦洛隨意點開的這張論壇上,有兩張是中醫公會執行會長『林浣溪』的裸照,後面還有幾張照片是林浣溪出席一些活動時被人拍下來的照片。裸照片的燈光灰暗,可是五官輪廓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前後照片對比,更能夠說明『會長門』的女主角就是中醫公會的執行會長林浣溪本人。

畢竟,林浣溪和她的母親林子確實長得有六七分相識。如果秦洛不是和林浣溪過於熟悉,他只是一個普通網民的話,也毫不懷疑這些照片的真實性。

更誅心的是,後面那行小字的註釋:疑是其男友秦洛因愛生恨故意報復------

很明顯,他們不僅僅是要把林浣溪的名聲搞臭,同時要利用這件事情來抹黑秦洛。

要知道,秦洛是華夏國的國民偶像,是中醫界的形象代言,他的形象一直是正面的,陽光的,積極向上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秦洛以後還好意思出現在媒體面前?那些粉絲還會一如即往的支持他?

華夏國是一個古老的民族,也是一個善鬥的民族。數千年的官場文化催生出了千奇百怪的鬥爭方法。搞不定你的人就搞跨你的事業,搞不跨你的事業就搞臭你的人------

果然,下面的圍觀網民對此表現激烈。

「哇,又有不穿衣服的美女看了-------」

「中醫公會的會長是個絕色大美女啊,以前還真沒關注過這個組織,以後會注意,另,求種子,求連接-----」

「秦洛?他可是我的偶像啊,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前像教授,人後是禽獸------這種男人應該拖出去槍斃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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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很明顯不是一個人。」林清源還擔心秦洛不相信自己的孫女。坐在沙發上解釋著說道:「浣溪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

「爺爺,我知道這個事情和浣溪沒有關係。」秦洛笑著安慰林清源。「這些人的目的很不單純。並不僅僅是針對浣溪而來。」

「嗯?」林清源皺著眉頭看著秦洛,說道:「他們還想幹什麼?」

「搞跨中醫。」秦洛說道。「你想想,現在中醫的希望在哪兒?」

「在你身上。」林清源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只是起到一個喚醒的作用。」秦洛搖頭說道。「中醫的希望在中醫公會,在所有的中醫從業者身上。」

「他們從浣溪身上下手,就是為了搞臭中醫公會?」

「是的。」秦洛點頭。「至少,這個嫌疑不能排除。

「唉。我就是擔心浣溪這孩子啊。」林清源沉沉地歎息著說道:「你也知道,之前浣溪的情況不太好。在你來之前,她幾乎不和人溝通------現在才剛剛好了一點兒,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這可讓她怎麼活啊?」

「爺爺,浣溪比你想像的更堅強一些。」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而且,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和她一起面對。」

「希望如此吧。」林清源熱切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啊,千萬不能讓浣溪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啊。」

「不會的。」秦洛說道。他關上電腦,對林清源說道:「我現在就去公會找她。」

「好。好。」林清源點頭說道。「你去看看她,不要讓她胡思亂想。」

「好的。」秦洛說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清源突然間出聲問道:「是不是林赫威做的?」

秦洛的身體一僵,然後緩緩回頭,笑著說道:「爺爺,怎麼這麼問?」

「除了那個禽獸,還有誰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林清源痛心疾首的說道。提起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林清源氣得渾身發抖。「也只有他才會有這些照片。」

「我會查明真相的。」秦洛說道。

他沒有告訴林清源真實的答案。猜測是一回事兒,確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林清源是一個好人,好人都應該有好報的。既然上天對他如此不公,那麼------秦洛就代表上天對他做出一點點的補償。

對任何老人來說,兒子死在孫女婿的手裡都是一樁天大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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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鉛筆褲,白色的七分袖襯衣扎進腰帶裡面。襯衣紐扣沒有扣的太嚴實,露出胸口大片的雪白粉嫩。臀部渾圓,胸部像是兩隻吹飽了的氣球似的漲得高高的。

酒紅色的波浪捲發很有層次感的搭在肩膀上,鳳眼肥唇,眉目如畫,一種很妖艷的美麗。就像是開到正濃的罌粟花,熾烈的耀花人的眼睛。

厲傾城是傾城國際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僅僅帶動著集團白領女性們的衣飾潮流,每當她出現在報刊雜誌上時,也總能夠引發一陣熱火朝天的討論和爭議。

她是一個很捨得放權的管理者,平時很少來傾城國際這邊的辦公室,偶爾過來也只是開會佈置任務和驗收任務完成情況。所以,對於傾城國際的普通員工而言,她頗有點兒神秘。相比較而言,她在仇氏企業的工作時間反而更多一些。沒辦法,初來乍到,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來接管一家家族式的企業,想理清其中方方面面的關係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處理完堆積的公務,她走到窗戶邊扭動著微微發酸的腰肢。

「老了。」厲傾城想道。「做這麼點兒事情就腰酸背痛。」

正在這時,辦公室門口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音。

「進來。」厲傾城喊道。

一個身材矮小豐腴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道:「厲董,忙嗎?」

「嗯。母經理,有什麼事嗎?」厲傾城問道。進屋的是傾城國際企劃部的經理母娟。因為業務能力突出,頗受厲頃城的看重。而她也倚仗這一點兒,時不時的來找厲傾城聊幾句。她是個聰明女人,頗能把握住時機,所以,厲傾城倒也不會厭煩。而且,她也需要這樣的人把公司內部發生的情況告訴她聽。方便她對公司全盤的掌控。

「厲董,給你看一些好東西。」母娟笑呵呵的說道。

「什麼?」厲傾城問道。眉頭微不可見的擰了一擰,瞬間即逝。

「你先看看。」母娟把手裡的一個藍皮子文件夾遞過去。

厲傾城接了過去,打開文件夾的硬皮外殼。

「厲董,沒想到吧?那女人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想到也就是個不要臉的騷貨-----嘿嘿,竟然拍出這麼裸露的照片,還被男朋友放到網上,這下有熱鬧看了。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臉來這邊上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和咱們爭辦公室------」母娟沒有注意到厲傾城的表情,自顧自的賣弄著說道。冷嘲熱諷、刻薄挖苦、落井下石、辱罵攻擊-----

因為同在一幢樓辦公,中醫公會和傾城國際多次因為辦公室的問題而發生矛盾。兩家公司的人可以說是水火不融。母娟的一個閨蜜打電話告訴她這個消息後,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獻媚的機會來了。

在她眼裡,一山不可能容二虎。而且這兩隻老虎還都是母的。雖然自己的大老闆從來沒有在言語上表現出對中醫公會那個女人的不滿,但是-----她怎麼可能不討厭這個勁敵呢?

於是立即上網查找相關圖片,然後打印出來送到厲傾城這兒。

厲傾城掃了眼就合上了文件夾,問道:「你還給誰看過?」

「厲董,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事兒,第一時間就打印過來送到你這邊來了。」母娟表功似的說道。

「嗯。」厲傾城點了點頭。「母娟,鑒於你在公司上班期間做與本職工作無關的事情,現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辭退了。按照規定,你可以領三個月的薪水走人。可是,你佔用公司資源設備打印這些無聊圖片,那三個月的薪水罰沒了-----你出去吧。」

「----------」母娟傻眼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

(PS:修證一個錯誤。按照輩分,貝貝確實應該叫林清源『爺爺』。我以為我的缺點只有數學不好和沒有方向感,原來我高估自己了----。

另外,晚些我會把本月打賞的朋友名字給發到作品相關。大過年的,收了你們的紅包,總要表示一下感謝。)

第九卷:步步驚心!

第1130章、沒有他那麼不要臉!

第1130章、沒有他那麼不要臉!

母娟終究不是個蠢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說道:「厲董,對不起,我錯了。我為我在工作時間做無關緊要的事情道歉,我也願意接受三個月薪水扣除的懲罰-----厲董,請你讓我留下來吧。我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一定不會再犯了。我保證。如果還有下一次,我立即走人,絕不二話------」

母娟是傾城國際的企業策劃部經理,平時深受厲傾城的看重。而且,厲傾城懂得放權,更不會虧待這些有能力的員工,在傾城國際工作,無論是職業成就感還是薪水收入都是一流的。

再說,如果傾城國際上市,他們這些高管是有股份的。而傾城國際早就已經達到了上市的要求,要不要上市什麼時候上市也只是厲傾城一句話的事情------她這個時候被開除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失去了一切。

「現在知道我的態度了吧?」厲傾城盯著母娟問道。

「知道了。知道了。」母娟連聲說道。

「我不希望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厲傾城表情陰厲的說道。

「是是。我知道怎麼做了。」母娟知道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這幾天,公司的內網是沒辦法查詢網頁的。」

「不用了。」厲傾城擺手。「順其自然就好了。防民之口如防川,這種東西是堵不住的。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借此事件攻擊別人。我需要的是高素質有同情心的員工,而不是一群只懂落井下石的牲口。」

「是是是。」母娟連連點頭,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自己當初只想著要來獻媚請功,卻沒想到自己觸犯了管理者的忌諱。你今天可以這樣對別人,它日是不是也可以這麼對待自己?

厲傾城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問道:「母娟,你拍過這種照片嗎?」

「厲董-------」母娟張大了嘴巴。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可以不回答。」厲傾城說道。

大BOSS問了,就算母娟確實不想回答也不得不回答了。特別是她這種還有強烈事業企圖心的女人,更是不會放過這種和大老闆交換秘密的機會。

「有過。」母娟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女人嘛,也就年輕那麼幾年,不拍幾張照片紀念一下,等到自己人老色衰乳#房鬆弛的時候,就再也想不起來年輕時的樣子了。那太可悲了。」

「我也拍過。」厲傾城說道。「我們和別人的不同之處就是,我們的暫時還沒有洩露。這並不代表我們比別人高尚。」

「是的。我明白了。」母娟滿臉愧疚,再次誠摯的道歉。「厲董,我剛才太膚淺了。」

「去吧。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厲傾城擺手說道。

「謝謝厲董。」母娟對著厲傾城鞠躬,然後輕聲輕腳的離開。

厲傾城簡直是個藝術家,先借助母娟的錯誤藉機發飆,要把她從公司辭退。等到她抽了自己的嘴巴並且誠肯道歉後,這才給她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如此事情就此結束的話,這番表現也只能打個七十分。畢竟,這一招在管理者中是常用的。

但是,峰迴路轉,厲傾城突然問母娟有沒有拍過沒穿衣服的照片,並且說自己也拍過--------這是閨蜜間才會問到的問題,厲傾城卻問了出來,一下子又拉近了兩人原本有些隔閡的感情。

威、恩並施,說起來簡單,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等到母娟離開,厲傾城抓起手機撥通了個號碼,然後又很快的掛斷。

「算了。不打擾你了。」厲傾城笑著說道。「東宮那邊出事了,你一定心疼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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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秦洛突然間喊道。

耶穌猛地一踩剎車,然後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快步向外面跑過去。

「你們不用跟過來。」他大聲喊道。

「不是去傾城國際嗎?」耶穌說道。

「他去的是花店。」紅衭坐在後車座吸著一瓶牛奶,說道:「女人多了真辛苦。」

「哦。不一樣的。」耶穌以過來人的經驗來教育紅衭。「以前我的女人也很多,但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辛苦------」

「你那是一夜情。」紅衭打斷耶穌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

「--------」

很快的,秦洛就捧著一大捧玫瑰花跑了過來。火紅的顏色映襯著他俊俏的小臉,看起來傻乎乎的。很可愛。

「太俗氣了。」耶穌點評道。他剛才被紅衭打擊了,想要從秦洛身上找回一點兒信心。「雖說玫瑰代表愛情,可是,所有男人都這麼送的話,就會給人雷同的感覺。而且,那樣的驚喜也要大打折扣。更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買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被賣花小姐那魔鬼的身材和見鬼的九十九枝玫瑰代表天長地久的話給騙了?哦,秦,你抱著這些花的樣子真像是個花癡。一枝,只需要一枝就夠了,一枝白百合或者風信子,簡潔、直接、風度翩翩-----」

秦洛的臉抽了又抽,終於忍不住了,怒聲喝道:「好好的殺手不做,你整天研究這些花語幹什麼?活該被我給俘虜了------我就送玫瑰怎麼了?我就是要告訴她我愛她。我就送九十九枝怎麼了?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很愛她。」

「---------」耶穌一臉驚歎的看著秦洛,說道:「哦,秦,你太厲害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了。你真是太厲害了。舊瓶裝新酒,稍有改變便如此與眾不同------我甚至都想好了你將要說的台詞。親愛的,有人說送玫瑰太俗氣了,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有人說我抱著這些花的樣子像是個花癡,可是,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很愛你------是這樣嗎?你的台詞是這樣嗎?」

「庸俗。」秦洛不屑的說道。

「噁心。」紅衭的嘴巴離開吸管,對秦洛的話表示了認可。

「哦。你們傷害我了。」耶穌無奈的說道。「你們不應該這樣對待國際友人。」

秦洛才不管他的自艾自憐呢,抱著花爬上車子後,說道:「開車。」

秦洛轉身看著紅衭,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女人-------」

「我本來就是女人。」紅衭氣憤的說道。她有種往這傢伙嘴裡塞一條蛇的衝動。

「對對。是我說錯話了。」秦洛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女人-----站在女人的立場上,你覺得這些花好看嗎?」

紅衭想了想,說道:「還是一枝白百合比較好看。看起來沒那麼傻。」

「你剛才不是說噁心的嗎?」秦洛同學明顯被打擊了。第一次買花,他自己的心裡也沒譜,可是身邊這兩個人很不給面子啊。

「我是說他的台詞噁心。沒說白百合噁心。」

於是,秦洛就覺得紅衭和耶穌一樣沒有眼光和品味。

車子在傾城國際的停車場停下,秦洛捧著玫瑰大步往前走去。

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他們都詫異的看向捧著玫瑰的秦洛。

當有人認出他就是『會長門』的男主角後,眼神變得更加的詭異起來。

秦洛昂首挺胸,對別人異樣的眼神不聞不問,直入龍心聖地。

走到林浣溪的辦公室門口,秦洛平靜了一下心中激盪的情緒,然後輕輕叩響了辦公室的房門。

「進來。」裡面傳來林浣溪清冷的聲音。

秦洛推門而入,捧著玫瑰走到林浣溪的辦公桌前面,雙手遞了過去,笑著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買花,也是我第一次送花,沒什麼經驗------有人說送玫瑰太俗氣了,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和俗不俗氣沒關係。有人說我抱著這些花的樣子像是個花癡,如果拿一枝白百合會好看很多,可是,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很愛你------」

「剽竊。這是剽竊。」等在辦公室門口的耶穌氣憤地說道。「這是我的台詞。他用的是我的台詞。」

「可是,你之前的台詞裡面沒有『這是我第一次買花,也是我第一次送花』啊。」紅衭說道。「對女人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耶穌沉默良久,說道:「這正是我不如他受女人歡迎的地方。因為-----我沒有他那麼不要臉。」

(PS:更完這章去吃年夜飯,如果今天只有一更也不許打臉。嗯,再次謝謝大家的紅包。搞得我不更新都不好意思了。)

第1131章、你是下一個喬布斯!

第1131章、你是下一個喬布斯!

女人喜歡鮮花,正如男人喜歡美女一樣。這是天性。

即便是林浣溪這麼清冷的性子,在看到秦洛送過來的大捧玫瑰後也不由得露出一個奪人心魄的笑臉,接過玫瑰,說道:「你回來啦?」

「嗯。」秦洛點頭。「在做什麼呢?」

「有幾名醫生研究出來一種能夠祛除身體狐臭的中成藥,現在有幾家藥廠同時找過來想洽談合作這個項目,我正在鑒別他們的資質和生產條件,看看哪一家更加適合-------不過,公司內部也有不同的聲音。有人提議這種藥方應由我們自己開設公司進行生產。」

秦洛問這個問題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受過『會長門』事件的影響,沒想到林浣溪還真一板一眼的回答著,就像是在回答上司詢問的問題似的。

「你怎麼想的?」秦洛不由得跟著她的思路問下去。

「我還在考慮。」林浣溪說道。「但是,我覺得這兩種方法都不太好。」

「嗯?」秦洛好奇的問道。

「如果把產品藥方賣出去的話,就等於是一次性買賣。以後這種藥品是否暢銷,能夠創造多少利潤完全和中醫公會和研發者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一種極度短視的行為。」林浣溪說道。

「如果我們自己做公司經銷生產呢?」秦洛說道。

「這也不妥。」林浣溪否定了這種做法。「這種能夠完全驅除狐臭的藥物在市場上還屬於空白區,它的暢銷是必然的。我們自己經營的話,肯定是可以賺到錢------但是我們前期已經投入了兩家公司在生產藥品。如果繼續開設工廠的話,人力資源和財務投入都非常大,可能沒辦法顧及,而且工作的重心要放在那一塊上去了。現在還好,兩家三家可以兼顧,如果以後還有更多的產品出來呢?我們全部都要自己生產開工?」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拉了張椅子坐在林浣溪的面前,說道:「看來你已經有了答案了。」

「你知道蘋果嗎?」林浣溪問道。

「蘋果?」秦洛點了點頭。「以前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個,最近倒是很少吃。」

「-------我說的是蘋果公司。」

「紅富士?」

林浣溪『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你也應該多關心一些新鮮資訊了。蘋果是一家科技公司,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公司之一。」

看到林浣溪笑,秦洛的心情也無比的舒暢。能夠把這個『冷美人』給逗笑,一般男人還真做不到。

「我不太懂這些。你給我講講吧。」

「蘋果公司是美國一家科技公司,他們設計的電腦和手機暢銷全世界,甚至成為人們生活必不可少的消費品,主導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他們的研發能力是全世界範圍內的佼佼者------但是,他們只專注研發,自己並不生產這些產品。他們會在全球範圍內尋找多家代工廠,由這些工廠來幫他們生產產品。他們只需要支付極少量的報酬,就能夠得到這種高利潤的產品成品。譬如,一台蘋果手機的利潤是三百美金,生產工廠可能只能得到其中的一塊錢。其它的兩百九十九塊錢都被收入他們自己的口袋。」林浣溪很是專業的講解著。通俗易懂,即便秦洛這種科技小白也聽得清楚明白。「他們通過這種方式來控制成本,並且把主要精力放在銷售和研發上面。這樣的話,工作量減少了,利潤反而增加了。」

「確實挺不錯的。」秦洛點頭說道。腦袋裡像是被人開啟了一扇門。「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也依照蘋果的這種成功模式。我們只負責研發,然後找醫藥工廠來給我們代工生產------然後再找一家公司負責銷售推廣就行了?」

「是的。」林浣溪點頭說道。「我們只負責研發,然後找工廠代工,但是,銷售部門一定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還沒來得及和其它人商量。」

「在中醫公會裡面建立一個銷售部門?」秦洛問道。

「不。」林浣溪搖頭。「這個銷售部門可以放在傾城國際。」

「---------」秦洛的內心激盪,卻努力的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笑著說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秦洛的心裡,厲傾城是火,林浣溪就是冰。這不僅僅說的是她們的性格,也說的是她們的關係。平時厲傾城倒是時不時的提上幾句林浣溪,但是林浣溪卻從來不提厲傾城這三個字。現在她突然間說起『傾城國際』,也不由得秦洛不變得敏感起來。

「因為中醫公會是股份制,其中政府方面也持有大量股份。現在你和蔡公民部長關係密切,他也非常支持中醫公會的工作,所以,我們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阻礙。但是,以後蔡公民部長退下去了呢?你不再是中醫公會的會長了呢?我們還有這麼大的執行權和決定權嗎?雖說政府持有的股份不足一半,我們對中醫公會的事務有決定權,但是,如果他們強制性的要求中醫公會的產品不許外售全部由內部自己生產,或者說他們要派人把這個核心的銷售部門給接管過去,怎麼辦?」

不得不說,林浣溪的擔心是完全有必要的。

不錯,當初在簽署合約的時候,合同上就規定了政府方面只有分紅權和監督權,沒有行政權和管理權。但是,這只是合同。在華夏國,合同的效益是不如官員的一張嘴的。

現在,蔡公民大權在握,秦洛和他關係密切,所以中醫公會紅紅火火,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刁難。假如下一界換了一位和秦洛不對付的官員,他還會允許這麼肥一隻金雞掌握在別人的手裡,而他只能得到幾顆金蛋嗎?

他在合同上沒辦法找你的麻煩,但是,他能夠停你的水停你的電打壓你的人挖你的角------官員和流氓的區別就是,流氓做壞事是犯法,官員做壞事卻是受法律保護的。

「以後,中醫公會只負責研發。然後找代工廠進行深度產品加工。由傾城國際的銷售團隊負責產品銷售-------傾城國際能夠安全按照你的意志運行,不用擔心被人摘走桃子。所有的產品都可以按照這種模式運行。產品能否成功,銷售部門的存在非常重要,這支精英團體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秦洛呆滯的看著侃侃而談的林浣溪,久久不語。

初次接觸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患病的不喜言談的教師,能夠變成今天這種合格的企業管理者,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艱辛和努力。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無視超九晚五的上班時間。可是,每天早上秦洛起床時,懷裡佳人已去,空留一室馨香。

她的付出,他都看的見。

更要命的是,她說『這支精英團體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自己人?她說和厲傾城是自己人?

秦洛擔心林浣溪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不然的話,怎麼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了?」林浣溪看著沉默不語的秦洛,疑惑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沒有。你的想法非常好。很好很好。」秦洛終於恢復了清醒。他伸手握住林浣溪的手,笑著說道:「我想不到的,全被你想到了。辛苦你了。」

「既然接手這份工作,就一定要努力做好。」林浣溪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它對你很重要。」

「你也對我很重要。」秦洛笑著說道。「可別把自己累壞了。」

「不會的。」林浣溪有點兒不適應秦洛的這種『辦公室調情』風格,側過腦袋不看他的眼睛,說道:「我會開會和其它幾位理事商量,如果通過的話,就按照這種模式操作?」

「好。」秦洛點頭。「我要不要-----給傾城國際那邊打聲招呼?」

林浣溪想了想,說道:「還是我去和她談吧。」

雖然心裡極度的擔心,可這個時候還是只能順著林浣溪的意思,說道:「那好吧。你們『好好』談。」

好好談的意思就是------大家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心平氣和的談判。千萬不要吵架甚至動手打架啊。

「不要擔心。」林浣溪像是知道秦洛在擔心什麼似的。「這是工作。我會做到公私分明。」

「呵呵-------」秦洛尷尬的摸著鼻子,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

林浣溪看著秦洛,問道:「你知道喬布斯嗎?」

「在報紙上看到過他的名字。」秦洛說道。

「他死了。」

「我知道。」

「你會成為下一個喬布斯。」林浣溪肯定的說道。「醫藥王國的喬布斯。」

(PS:大年初一,老柳給各位帥哥和小美女們拜年了。祝你們新的一年多交好運,多識好人。另外,上次小雨妹妹和魔術大嫂在書評區玩的遊戲,小雨妹妹的千層盟主樓刷爆,他的打賞金額為一千多塊,遠超於當初的承諾。魔術大嫂的一樓一百縱橫幣遊戲,大傢伙兒熱心參與,總樓層數為兩千兩百多樓,而他的打賞金額為------五千。

還有感謝其它朋友的新年紅包。我會重新整理好打賞名單發佈出去,以表謝意。)

第1132章、我成全你!

第1132章、我成全你!

「為什麼我會成為他?」秦洛疑惑的問道。

「因為你也可以改變世界。」林浣溪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欣喜,更多的則是信心和自豪。「你可以和他一樣成為這個時代最偉大的人。」

「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他是得胰腺癌死的。」秦洛說道。他是個醫生,或許對喬布斯是誰不感興趣,但是對他得的病卻非常感興趣。

「是的。」林浣溪點頭。

「如果他早些認識我就好了。」秦洛說道。

」----------」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但是我能夠治好很多偉大的人。」

「你比他們偉大。」林浣溪說道。

秦洛看了看表,說道:「我是來接你下班的。沒想到反而延長了你的加班時間。」

「我習慣了。」林浣溪說道。「晚上在家吃飯嗎?我們去買些菜。」

「好。」秦洛笑著說道。

這下子他完全放下心來,林浣溪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她生活的很好,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一些。

秦洛帶著林浣溪下樓,遇到他們的中醫公會成員紛紛向他們打招呼。秦洛感覺的到,林浣溪的威望很高,看來不僅僅是自己看到了她的努力,其它的中醫公會成員也看到了她的努力。

懷裡捧著玫瑰的林浣溪人比花嬌,看起來全身心地洋溢在愛情的光輝裡。

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厲傾城看到前面攜手同行的秦洛和林浣溪,頓時放緩了腳步,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笑道:「這傢伙是故意跑來秀恩愛的嗎?看來他還是挺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嘛。」

說著,她轉過了頭,再次走進了電梯。

她知道,如果自己此時也去停車場的話,恰好會和取了車出來的秦洛林浣溪碰頭。那樣的話,不是讓他在中間為難嗎?

一直以來,厲傾城都能夠很好的處理好自己的角色。

這不是秦洛第一次陪林浣溪逛商場,卻是第一次陪著她買菜。

秦洛推著推車,林浣溪把秦洛喜歡吃的菜食源源不斷的收集進來。黃瓜、西紅柿、雞蛋、帶魚、雞翅------

「青菜又漲價了。」林浣溪說道。

「是嗎?那就吃肉吧。」秦洛笑著說道。

「肉漲得更厲害。」

「那我們就多吃米飯少吃菜。」

「米也漲了。」

「---------」

林浣溪一如即往的不喜歡講話,但是她專注挑菜的樣子看起來很溫柔可愛,看起來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賢妻良母。

秦洛也不怎麼講話,就那麼微笑著看著林浣溪,感受著這微漾的溫暖和愛意。

在外面轟轟烈烈的做事情固然瀟灑大氣,可是,陪著心愛的女人買菜下廚也是另外一種享受生活的方式。

「還想吃什麼?」林浣溪問道。

「你買的夠多了。」秦洛握了握她的手。「半個月都吃不完。」

「那就回去吧。」林浣溪說道。

兩人推著車子往收營台走去,結過帳後,正要過去取車時,幾個脖子上掛著相機手裡拿著錄音筆的記者衝了過來。

「林浣溪小姐,請問你知道網絡上流傳的那些照片嗎?」

「這是不是故意炒作行為?有人說這是你男朋友的故意報復-----是這樣的嗎?」

「林小姐,你對自己的艷照流傳到網絡上有什麼看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這些記者衝上來舉著相機對著秦洛和林浣溪一陣猛拍,問出來的問題也一個比一個尖銳刻薄。

林浣溪完全無視這些人,快步往停車場走過去。秦洛推著推車緊隨其後,並沒有接受採訪的意思。

那些記者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捧著吃飯的傢伙快步追上。

「林小姐,你不想對這件事情做個澄清嗎?還是說你默認這樣的事實?」

林浣溪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那個問出這個問題的女記者,說道:「你們找錯人了。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可是,有人把你的照片和那些裸照做過對比,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

「是權威機構給出的結論嗎?是哪家權威機構?」林浣溪反問道。

「這倒不是。」女記者笑著說道。「是網友自已研究得出的結論。」

「隨他們怎麼說,和我沒關係。」林浣溪轉身就走。

「林小姐,如果你不給出反駁的理由的話,我們也只能寫你就是這次事件的女主角。」一個男記者高聲說道。

「隨你們怎麼寫,和我沒關係。」林浣溪連回頭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愛的男人和在乎的工作,用得著向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解釋些什麼嗎?

看到從林浣溪嘴裡套不出什麼話,記者們又把目標對準了『會長門』男主角秦洛。

「秦洛先生,請問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法?有人說這是你的故意報復------」

「報復什麼?」秦洛打斷他的話,笑著問道:「報復她長的太漂亮了?報復她每天給我做飯?報復她孝敬父母?報復她照顧我姑姑的女兒?還是報復她對我太好?」

「這個-----只是網友傳言。」記者笑著說道。「可是,總會有個理由啊?不然的話,林小姐的照片會傳到網絡上去?」

「我女朋友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個女人不是她。」秦洛說道。

「如果不是林小姐的話,照片怎麼會那麼像呢?」

「我怎麼知道?」秦洛說道。「如果你們想知道答案的話,應該自己去尋找。而不是跑來騷擾我們。請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謝謝。」

然後,無論記者怎麼問,秦洛和林浣溪都不再開口回答問題。

走到停車的位置,秦洛開始把今天採購的戰利品放進後車廂。

「不知道他囂張什麼。女朋友給他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吧?」男記者『小聲』對身邊的女同事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故意斜瞥著秦洛,像是故意要讓秦洛和林浣溪聽到一般。

「小聲點兒。人家可是名人呢。」

「名人怎麼了?名人的老婆就不會給他戴綠帽子了?」男記者洋洋得意的說道。「老婆的裸照被人傳到網上,自己卻不知道-----他說他不是攝影師,那就說明攝影師另有其人喏。前者比後者更容易接受一些吧?」

林浣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轉身走到那個『辱罵』秦洛的禿頭男記者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很想炒作這件事卻找不到新聞點。我知道你想故意激怒我們,這樣的話,你的報道就能夠上媒體頭條------」

「那好吧。」林浣溪說道。「我成全你。」

說話的時候,她抬起手臂一巴掌抽向男記者的臉。

男記者的嘴角浮現起一抹微笑,不躲不閃,一幅任由林浣溪抽打的架勢。

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只要這個傻女人敢打下來,他就敢在明天的稿件上寫道:會長門女主角拒絕採訪並且動手毆打記者-----僅僅是緋聞還不夠,如果再加上暴力呢?

和功成名就升職加薪相比,挨一耳光又算得了什麼?

沒想到的是,林浣溪的手距離他的臉還有一厘米的位置時停了下來。

她猛地抬腿,一腳踢在男記者的跨部。

「噢-------」男記者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面孔猙獰扭曲,聲音淒厲的叫喊起來。

然後,他就捂著跨部慢慢的蹲了下去,眼淚珠子都出來了。

痛!

實在是太痛了!

沒辦法,林浣溪今天下班後就到了商場,身上穿的還是那套職業裝。而穿職業裝就只能配高跟鞋-------

於是,男記者就倒霉了。

是誰說的來著?寧願得罪小人,莫要招惹女人。

第1133章、被敲詐三百萬!

第1133章、被敲詐三百萬!

做為一名娛樂週刊的記者,黃虎對『緋聞』這種東西一直有著獨特的認識。

什麼是緋聞?有『緋』大家才願意聞。

無論是情色方面的,還是暴力方面的,只要有衝突有矛盾,這個新聞就一定會值錢。

譬如我們舉個例子,大明星劉威和揚木相戀了,這樣的新聞也可以上頭版頭條。但是,群眾反應卻不夠激烈。如果有家報紙刊登大明星劉威對揚木施以家庭暴力-----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黃強知道,每一扇『門』後面都會有一個幕後推手。而那個幕後推手有可能是女主角的男朋友親密夥伴或者是圈子裡的推廣達人。而黃強則是想把『會長門』這條新聞給推起來,那樣的話,他的名字將會出現在所有媒體報刊上面------功成名就升職加薪換房換車換老婆,他的生活將會就此改變與眾不同。

所以,他們沒辦法在秦洛和林浣溪的嘴裡套取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後,便試圖激怒這個男人。

而且,他很有技巧的用『綠帽子』這個火力點來攻擊他-------不得不說,這是任何男人心裡的逆鱗。這一點兒,從謝霆風和張百芝有兩個可愛的兒子後還離婚一事就可以看出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激怒的不是秦洛,而是女主角林浣溪。

不過,這不重要-----無論是誰動手打人,只要有新聞就足夠了。他知道,他的同伴一定會及時把她打人的那一幕給拍攝下來。

可是,他猜中了這開頭,卻沒猜中這結尾。

林浣溪揮出去的手在離他的臉還有一指間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而他的跨部卻狠狠地中招------這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不,應該說就連他那個一直端著相機準備拍下林浣溪打人這一幕的攝影師同伴也傻眼了。

他一直將鏡頭放在林浣溪的手上和黃虎的臉上,甚至他還故意推近了鏡頭,準備給這一幕做個特寫------他無疑是個很資深的攝影師,他成功的拍下了黃虎的面部表情快速變化的過程。

黃虎的表情猙獰扭曲的像是一個正在表演六連拍的小丑,要命的是,林浣溪的手卻停了-------如果把這樣的照片傳出去,別人還會以為黃虎是在故意作戲。

「這太假了吧?人家的手還沒打到臉上呢,他就這麼痛不欲生死去活來了?他怎麼不去演戲?做什麼記者啊?」他們一定會這麼想。

可是,攝影師知道,黃虎確實很痛苦。痛苦的痛不欲生死去活來。遺憾的是,他就是沒能拍下這一幕啊。

當然,最最吃驚的人是秦洛。

自從秦洛認識林浣溪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出手--------出腳踢人。

她的性格清冷淡定,極少和人發生爭執。當她還在首都醫學院做老師的時候,就連那個叫什麼小雪的女人那麼可恨,像條瘋狗似的不斷逮著她撕咬她都無動於衷完全無視。

知道自己和王九九的關係後,她的處理方式更是讓秦洛無地自容。不曾吵,也不曾鬧,一如即往的關心著他和照顧著他的家人。

可是,現在她卻被這個嘴賤的傢伙給激怒了,並且出腳踢了人。

秦洛心裡無比快意的同時,褲襠底卻有點兒微微的涼意。

她這一腳是多麼的狠辣有力卻又智慧十足啊,她就像是個高明的籃球運動員,先用假動作迷惑對手,然後趁機帶球上籃成功得分。可是,如果她有一天也這麼給自己來上一腳------秦洛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對她有防備之心的。

「你-----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片刻的冷場後,有人出聲指責道。

說話的人不是黃虎,他現在很忙,忙著蛋痛。而是那個面相看起來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因為找到新聞點而興奮的女記者。

林浣溪沒有和她解釋的心情,拉開車門鑽了進去,然後就把她的香檳色寶馬車子發動起來。

沒想到的是,那個女記者竟然勇敢的衝了出來,用自己的身體擋著林浣溪的車屁股。

如果林浣溪想把車子從停車位開出去,就必須要把車子後退倒出去。如果想要後退的話,就必定會壓到擋在車屁股後面的女記者。

而那個扛著相機的攝影師已經把鏡頭對準了林浣溪的車屁股,笑瞇瞇的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上演----

如果他們敢倒車撞倒他們的同伴的話,這件事就會沒完沒了------中醫公會會長會長門事件女主角毆打記者甚至用『豪車』撞擊企圖替同事討回公道的女人-----這樣的新聞是不是很火爆?

只要把他發佈出去,就一定會是一個『社會熱點』事件。

這些記者們不怕你『野蠻』,就怕你服軟。

果然,林浣溪滿臉的厭煩,可是卻停下了倒車的動作。她還真沒有勇氣直接把車倒出去把人給撞倒在地-----

可是,讓她這麼擋著也不是個事啊?

事情會越鬧越大,圍觀群眾會越來越多,最後事態會難以控制。

對於男人來說,遇到困難找警察。對於女人來說,遇到困難找男朋友。

現在這種時候,自然是需要秦洛這個男朋友出場了。

秦洛推開車門下車,走到那個女記者面前,說道:「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你們打了人就想跑嗎?沒那麼容易。」女人情緒『激動』的說道,好像自己當真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賠禮道歉,不賠償我同事的損失,你們就別想離開。」

「是你同事有錯在先。」秦洛強忍著心中竄起的火氣,解釋著說道:「他辱罵攻擊我的話你沒聽到嗎?」

「我沒有聽到我的朋友辱罵攻擊過你。我只看到你的朋友出腳踢人------」女記者冷笑著說道。「攝影師已經拍下了剛才的畫面,難道你們想抵賴不成?」

「你這是歪曲事實。」秦洛氣得跳腳,指著黃虎說喊道:「他說我女朋友給我戴綠帽子的話你怎麼可能沒聽見?」

「我有必要要聽見這些嗎?」女記者對秦洛的表現很滿意。對方越著急,她的心裡就越有底氣。「我只看到你們打人。我就站在這兒,如果你們不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你們就別想離開。你們也可以把我壓倒在輪胎下面-----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這麼做。你們是名人,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後就會成為千夫所指了。「

秦洛輕輕歎了口氣,一幅非常苦惱的樣子,說道:「你們想要什麼?」

果然,女記者的眼裡神彩閃爍,卻不願意立即鬆口,說道:「我要的是公道。我剛才說過,你們必須要給我的同事賠禮道歉,並且賠償他的損失。」

「賠禮道歉就免了吧。」秦洛說道。「他罵了我,我女朋友踢了他,這是他應受的懲罰。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你們開個價。我不希望惹麻煩,但是我也不希望被人敲詐。所以,你們最好理智一些。」

「哼。算你知趣。」女記者對著攝影師招了招手,兩人站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

良久,他們終於商討出來一個答案。

攝影師又退回到之前的位置,繼續扛著相機瞄準寶馬車的車屁股。女記者對著秦洛招了招手,說道:「三百萬。這是賠償給我同事的損失費。」

「三百萬?」秦洛瞪大了眼睛。「你們怎麼不去搶?他罵我女朋友給我戴綠帽子,我朋友才踢他的-----踢他一腳你們就要敲詐我三百萬。你們怎麼不去搶銀行?」

女人冷笑著說道:「你們也可以不給這筆錢。但是,我敢保證-----我會讓你們名譽掃地。你別忘記了我們的職業是什麼-----我們是記者。怎麼寫今天的事情,完全得看我們的心情。再說,你不給錢的話,你以為今天能夠把車開出去嗎?」

秦洛雖然滿臉的憤怒,但還是壓低著聲音說道:「我和朋友商量一下。」

秦洛又鑽進車子,和林浣溪商量了一番之後,拿了一張支票出來,遞給女記者,說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就此完結?」

「當然。」女記者喜滋滋的笑了起來,對秦洛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秦先生,實在是很抱歉,打擾了你們的休息時間。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亂寫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們甚至願意幫你們澄清這起緋聞事件------」

「不用了。我們問心無愧。」秦洛冷冷的拒絕了。

第1134章、恨她的時候,我還想念她!

第1134章、恨她的時候,我還想念她!

「呵呵,是的是的。」匡美英對秦洛的惡劣態度一點兒也不介意。任誰手裡拿著三百萬的巨額支票也不會生氣的。三百萬啊,給其它兩位見證這一事件的圈內朋友幾萬,她和黃虎攝影師每人可以分得九十幾萬,這比她做記者一年的薪水還要多,不,是好幾年的薪水。她以為這個傻帽會討價還價的,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答應了。所以,他是有資格在自己面前生氣的-----任誰被敲詐了三百萬也會生氣,難道不是嗎?

「我也相信林小姐不是照片裡的那個女人,林小姐那麼漂亮,氣質那麼好,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比得了呢?」匡美英咯咯的笑著,乾瘦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們並不是故意要來找麻煩,只是本著為讀者尋找真相的目的才過來的-----如有得罪,還請秦先生多多包涵。」

「那他呢?」秦洛指著黃虎說道。

「你放心,這件事情就這麼過了。」匡美英打著包票說道。她走到黃虎面前,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原本臉部已經痛得變形的黃虎努力的擠出一抹笑意,就像是煮熟的肉包子上面又被擰出一朵小花出來。「秦----先生,我為我剛才的話----向你道歉。對不起。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大家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看在一百萬的份上,別說是和秦洛做『朋友』,就是做『父子』他也願意啊。

「朋友?」秦洛冷笑著說道:「你也配?」

「你在說些什麼呢。」匡美英踢了黃虎一腳,擔心他說出什麼激怒秦洛的話出來。「秦先生,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此了結。我們已經打擾了你們的很多寶貴時間。我們這就告辭,這就走------」

說著,給攝影師打了個眼神,兩人扶起黃虎就快步離開了。

等到他們走遠,秦洛這才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室。

林浣溪順利的把車子倒出車位,然後緩緩的駛出超市的停車場。

「你準備怎麼做?」林浣溪出聲問道。

剛才秦洛鑽進來之後對她說需要三百萬『設個套』,時間急迫,他並沒有解釋他要設計個什麼『套』,林浣溪也沒有問。只是按照秦洛的吩咐,開出去一張三百萬的兌現支票。

「先把這件事情引爆吧。」秦洛說道。「今天有這一批人過來堵我們,明天肯定會有另外一批。這樣的事情是很難避免的------索性就讓它爆炸開吧。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你覺得怎麼樣?」

如果是自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

先在後面煽風點火推波助瀾把事情給推到一個顛峰,然後在最熱烈的時候站出來闢謠。這樣,自己的人氣得到一次提高,不明觀眾也都知道了真相。然後事情逐漸平息,而你享有美名。

這次卻不一樣,受害者是『林浣溪』。秦洛擔心她的內心世界過於脆弱,忍受不了外面的閒言碎語。也擔心她想要顧全母親的名聲,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是,這樣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林浣溪把車停在路邊,轉過臉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你恰好在這個時候趕回燕京,是擔心我承受不了打擊嗎?」

秦洛笑了笑,說道:「之前有點兒擔心,但是現在不會了。你比我想像的要更堅強一些。表現的也更好一些。就算是那些大牌名星,他們在遇到這種事情時也很難像你這麼平靜。」

「因為我很清楚,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林浣溪說道。

「-----你能這樣想很好。」秦洛說道。

「他是不是來找過你?」林浣溪問道。

秦洛想明白她問的『他』是誰後,說道:「是的。你知道這件事情?」

「我看到他在外面。然後你就回來了。你們不可能沒有遇到。」林浣溪說道。

既然她什麼都知道了,秦洛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說道:「他們在門口攔住我,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讓我開個價錢。」

「你答應了。然後他們就消失了。」林浣溪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一次,秦洛已經不僅僅是驚訝了。簡直是震驚。

他以為他綁走林赫威和孫儷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但是,林浣溪這個最不應該知情的人卻知道了真相。

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故事?

「我想要聯繫他,但是找不到人。」林浣溪說道。「這是我的事情,他應該找我談的。不應該讓你為這樣的事情煩惱。」

秦洛握緊林浣溪的手,笑著說道:「你說什麼傻話?你幫我照顧爺爺的時候,我怎麼沒說這是我爺爺應該由我來為他洗衣做飯你不應該為這樣的事情煩惱?我們是一家人了。他找我是應該的。」

「我只是覺得------」林浣溪悶悶的說道:「很丟臉。」

秦洛憐惜的看著林浣溪精緻的臉頰,溫柔的說道:「這有什麼好丟臉的啊?又不是你願意這樣。」

「我找他,是因為我想告訴他------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或許之前還有一絲絲的幻想,在他接受那兩千萬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繫了------無論他想做什麼,都不應該再找上你。我們也不需要再給予他任何的幫助。」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讓人把他帶到一個地方關起來。」秦洛解釋著說道。「我不敢接受他的條件,因為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他最後一次拿這些照片來敲詐我們,也不知道他手裡到底有多少照片-----當時我又急著去美國,所以只能先把人給控制住。現在看來,我當時應該更加果斷一些。」

林浣溪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秦洛問道。

「你根本就不應該綁架他,甚至都不應該理會他------這些照片是否曝光和我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林浣溪說道。「他們不值得浪費你的時間。」

「可是------」秦洛欲言又止。他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是:因為那個女人是林浣溪的母親,所以他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從血緣關係上來講,她是我的母親。」林浣溪說道。她的眼神平靜,好像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可是,從情感上,她和林赫威一樣,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非常討厭的陌生人。」

「你恨她?」秦洛問道。

「以前恨。現在不恨了。」林浣溪說道。「恨她的時候,我還想念她。」

「----------」

「那個男人負了她,所以她選擇了離家出走。」林浣溪說道。「這我能夠理解。」

停頓了很久,像是在醞釀詞語,也像是在撫慰內心的傷痛,林浣溪才開口說道:「可是,二十年來,她沒有打過一通電話給我,甚至都沒有回來看過我一眼------她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我?是她的丈夫背叛她,為什麼要懲罰自己的女兒?」

握著林浣溪的手,秦洛能夠感覺的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即便她的表情平靜聲音平和,可是,秦洛還是能夠體會到她內心的傷口正在汩汩的流著血化著膿。那腐爛的肉上生出一條兩條白色的叫做仇恨的肉蛆------

林浣溪也有恨。恨這不公平的報復方式。

恨那個男人讓她失去了父親,也恨那個女人讓她同時失去了母親。

(PS:昨天去媳婦舅舅家拜年了,大醉,凌晨才回到家。連請假都沒來得及。抱歉。)

第1135章、當年,我也純良過!

第1135章、當年,我也純良過!

匡美英昨天晚上很晚都沒有睡著,琢磨著要用分到的九十五萬買些什麼東西。她開的日產車要換掉了,至少要一輛奧迪。嗯,買幾件香奈兒,今年的最新款她實在是太喜歡了。讓父母出去旅遊一趟,給老公買塊浪琴,他惦記很久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然後又被突然響起的鬧鐘聲音給驚醒。

看了看表,已經八點鐘了。

是的,八點鐘,他和黃虎常林已經商量好了,今天一大早就去銀行把支票給兌現了。

錢揣到自己口袋裡才是錢,現在她藏在皮包夾層裡面的還只是一張廢紙。

洗漱完畢,給自己泡了杯牛奶,正準備喝完牛奶離開時,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黃虎的電話號碼,匡美英接通電話,笑呵呵的說道:「老黃,等不及了?我喝杯奶就出門。」

「老匡,出事了。」黃虎的聲音很急躁。「你快打開電腦看看。」

「怎麼了?」匡美英問道。

「有人把林小姐踢我那腳的視頻發到網絡上去了。」黃虎說道。「現在點擊率非常高,已經成了各大視頻網站的熱門貼子。太可恨了。是誰這麼缺德啊?我們明明都已經談好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向秦先生交代啊?」

他們從秦洛那兒『坑』來了三百萬,黃虎受了委屈,拿一百萬。匡美英和常林每人九十五萬,兩個同行每人給五萬。有這一百萬打底,黃虎對秦洛也不嫉恨了,甚至有點兒『感激』的意思。如果不被他的女朋友踢了一腳,他能那麼容易就掙到這一百萬?

所以,即便秦洛不在身邊,他提起秦洛的時候仍然是『秦先生』『秦先生』的稱呼著。

「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做的?是不是老熊他們?」匡美英也急了。這不是幫他們,而是害他們啊。他們已經收了人家的三百萬『答應私了』,現在視頻又被公佈出去,他們這不是出爾反爾沒有信用嗎?要是姓秦的覺得是他們做的,說不定把他們收錢的事情也給抖出來------那樣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雖然說他手裡也沒有他們『敲詐勒索』的證據,可是名聲終究不是很好聽啊。

大家和和氣氣的生財不是很好嗎?

「應該不是。」黃虎說道。「都答應過給老熊老凱每人五萬,他們怎麼可能再出這種妖娥子?」

「不是他們的話,那就可能是咱們去堵人的時候被人發現,然後把視頻給拍下來了-----幸好咱們找那小子要錢的事兒沒有暴露,不然的話,咱們可就載了。」匡美英心有於悸的說道。

「現在得想法兒平息姓秦那小子的怒火。咱們收了人家的錢答應這事兒了了-----雖然說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視頻也不是我們放到網絡上去的,可是,要人相信也行啊。」

「我們給人打通電話解釋一下?」匡美英說道。

「我也是這意思。」黃虎說道。「我找一朋友要了秦先生的號碼,你給他打電話說一聲?就說這事兒和咱們完全沒關係,咱們也會堅決否認林小姐打人的事實------嗯,就說是開玩笑。朋友之間的開玩笑。」黃虎說道。

「你有他的號碼?那你怎麼自己不打?」匡美英疑惑的問道。

「嘿嘿,你是女人啊,還是個美女。美女一撒嬌,男人就沒脾氣了------這事兒還是你做比較合適。」黃虎奉承著說道。他總不好意思告訴匡美英,其實自己不敢給那個傢伙打電話。他怕。「我把號碼發過去,你給他打過去。態度一定要好。可別再把事情搞砸了。一會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匡美英掛斷電話,電腦已經啟動完畢。她立即點開幾大視頻網站,看到土豆、優酷都在首頁頂端用黑字加粗字放出了林浣溪踢人的視頻:會長門女主角暴力襲擊男記者。

視頻中,果然是林浣溪一腳踢中黃虎的畫面。

畫面很短,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而已。而且,在畫面中也只能看到林浣溪和黃虎兩個人,其它人都不在鏡頭內。

匡美英看到的時候,這條短短的視頻已經竄升成為當天的熱門視頻第一位。沒辦法,誰讓那個打人的女人是最近很紅火的『會長門』女主角呢?

下面的評論已經有數百頁,留言更是五花八門。

「喲,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女人還挺辣的嘛。我喜歡。」

「真不要臉。也不知道她的勇氣是從哪兒來的?脫光衣服給人看也就算了,還有臉跑出去逛街?逛街也算了,還敢出手傷人?有錢人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一定會有一群成功的男人,也不知道這女人被多少男人睡過了----胸部那麼大,屁股那麼圓,一看就是經常被人玩的貨。」

---------

評論呈一面倒攻擊林浣溪的趨勢,所有人都覺得她實在是過於『囂張』了。

你的身體都被人看光光了,這個時候應該低調一些沉默一些,站出來給大家道個歉說自己不應該污染大家的眼睛-----你倒好,不僅高調逛街,還敢出手打人。這讓那些網民徹底的憤怒了,這和他們設想的結果是不符合的啊。

如果要是秦洛沒有給錢,匡美英看到這條視頻和這樣的貼子評論一定會開心不已。

可是,現在她們拿了人家的三百萬------拿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啊。

於是,她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黃虎發過來的那個號碼。

等了好幾聲,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你好,哪位?」

匡美英故意壓低嗓子,聲音沉重的說道:「秦先生,我是匡美英。小匡啊。我們昨天才見過。你還記得嗎?」

「小匡?」秦洛的聲音很疑惑。

「哦。對。昨天我和同事去採訪你和林小姐,結果發生了些誤會------」

接著,秦洛憤怒的吼聲就傳了過來。

「你還有膽子給我打電話?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昨天明明說好的三百萬私了,你們就是這麼私了的?前腳拿走了我的三百萬,回頭就把視頻放到網絡上?你們有沒有一點兒職業道德?還講不講誠信了?以後誰還敢跟你們合作?我告訴你們,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我已經決定了,回頭就召開記者招待會,把你們敲詐我三百萬的事情給公佈出去。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匡美英終於知道黃虎為什麼拿到秦洛的電話卻不親自打來的原因了,她現在也後悔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好不容易等到秦洛發洩完畢,匡美英趕緊解釋著說道:「秦先生,請聽我解釋。這個視頻不是我們放到網上去的。你想啊,我們都已經拿了你的錢了,還把這些視頻放到網上去做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們也不知道這視頻是誰發上來的,但是,一定不是我們。我和我的同事已經商量過了,我們會堅決否認林小姐打人的事實,只會說這是朋友之間的玩笑------」

「好。我等著你們的表現。」秦洛怒氣未消的樣子。「如果你們敢耍花招的話,我也隨時都能把你們給賣了------」

「秦先生,你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一定會讓你滿意。」匡美英保證似的說道。正如黃虎說的那樣,只要他們敲詐秦洛三百萬的視頻沒有被人公佈出去,這件事情還是很好解決的。只要讓黃虎站出來接受採訪,說那是他和林浣溪小姐開的一個小小玩笑他們之前就是朋友-----想必這件事情也就這麼解決了。

掛斷了匡美英的電話,秦洛開始認真的對付眼前的早餐。

「他們打來電話了?」耶穌笑著問道。他穿著合體的西裝和白淨的襯衣,卻和秦洛一樣每人手裡抓著幾根油條一杯豆漿很沒有風度的蹲在院子口猛啃,就像是餓壞了一樣。

「嗯。」秦洛點頭。「今天晚上,第二段視頻可以放出去了。」

耶穌點了點頭,大口嚼著嘴裡的油條,說道:「秦。」

「什麼?」

「你真陰險。」耶穌說道。

「以前,我也純良過------」秦洛昂起四十五度的脖子看著天上的朝陽,一臉緬懷的說道。

第1136章、我們中圈套了!

第1136章、我們中圈套了!

林浣溪並不是中醫公會的會長,而只是中醫公會的執行會長。中醫公會的第一任會長是秦洛,也是法定代表人。而秦洛是沒時間也沒精力來打理中醫公會的日常事務的,所以只能找一個人來代替他做這些事情。所以,說林浣溪是秦洛的助手或者說是影子也不為過、

又因為她的性格冷淡,幾乎不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不參加任何形式的聚會,所以,除了在中醫公會內部和傾城國際內部,她一直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

但是,這幾天林浣溪火了。徹底的火了。

『會長門『事件因為有一隻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沒有像其它門事件那樣鬧得世人皆知連毛都沒長齊的小男孩兒都驕傲的宣佈『長大後我要做端木冠希出門就要帶著照相機』,可是,這也並不代表著就沒有人知曉。

一些小型的論壇以及一些QQ群還是在傳播著『林浣溪』的裸照,那些信息敏感的記者們也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

『會長門』事件還沒有平息,應該說還沒有到達『高峰』,沒想到女主角出腳踢人蛋蛋的新聞又被人給放到了各大視頻網站上去了。因為林浣溪確實是個絕色大美女,而且她的身份特殊,短短時間,這段視頻就成了各大網站的熱門視頻,在當日點擊排行榜上名列前茅------

不僅如此,那些之前不知道她有裸照的網民開始費盡心思的尋找,而各大門戶網站也一改之前的沉默,開始對林浣溪的『裸照風波』進行報道。當然,他們的報道都比較中性,只是告訴讀者有這麼回事兒,但是照片主人公是否是林浣溪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因為林浣溪那一記漂亮的『絕戶撩陰腿』,她成為暴力的代名詞。雖然有不少男人讚歎她的外形漂亮身材豐滿,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對此持批評態度。

網民的力量是無窮的,短短幾個鐘頭的時間,那個被踢的男人身份就被曝光,他是《娛樂先驅報》的記者黃虎。不少媒體開始和黃虎聯繫,想要詢問他『絕戶門』事情的起因經過。

當然,這樣的好事《娛樂先驅報》自然不會便宜別家媒體,他們的官方網站很快就放上了一篇對黃虎的個人採訪。

原本大家以為受害人黃虎會對那個打人的女人嚴加指責並且要追究她的法律責任,可是,沒有,完全沒有。

「我和林浣溪小姐是很好的朋友,沒事的時候我們都會約在一起唱歌吃飯。這幾天網絡上突然間出現幾張照片,有人說林浣溪是那些照片的主人-----這不可能。我們相識很長時間了,我知道她的性格偏向於保守,她是不可能拍這些照片的。但是,為了尋找真相還給我的朋友林浣溪小姐清白名譽,我便和幾名同事相約一起去採訪她-----她踢我一腳並不是真的踢中,那只是我們習慣性見面打招呼的方式而已。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哈哈,可能是我的演技過於逼真,所以大家被騙了是嗎?我很驕傲看到這些,這說明我還是非常有表演天賦的。可是,如果這建立在傷害我朋友林浣溪小姐的基礎上,我有必要站出來做出這樣的澄清-------」

這份採訪一經發佈,便被各大網站紛紛轉載。

還有熱心讀者把全文粘貼到各大視頻網站的『絕戶門』視頻後面,然後說道:當事人已經站出來說明事件真相,你們冤枉了這個漂亮的女人。

「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打人?」

「要是被這麼漂亮的女人踢上一腳我也願意啊。只要不是踢那兒就行了-----」

「這記者不會是被收買了吧?看視頻上的畫面他明顯很痛苦啊。難道真有這麼高明的演技?」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雖然大家還在猜測著那些照片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林浣溪這樣的話題,可是,大部份觀眾都不再相信她是打人『兇手』。

匡美英黃虎常林三人是最高興的,他們覺得已經做完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於是拿了秦洛的支票跑去兌現了三百萬,並且把這三百萬給瓜分了。

每人分了一筆巨款後,三人便決定找個地方慶祝慶祝。

吃了頓海鮮大餐後,再相約去KTV吼幾嗓子來發洩一下心中的快意。

黃虎和匡美英正在合唱陶吉吉蔡依琳的《今天你要嫁給我了》的時候,常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大變,立即跑過去關了話筒的音量。

黃虎正摟著匡美英唱得過癮,突然間沒有了聲音,頓時大怒道:「老常,你幹什麼?歌還沒唱完呢,你急什麼?」

「BOSS電話。」常林說了一聲,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便走到角落裡接通了電話。

「老闆好。」常林笑呵呵的說道。雖然那個矮胖禿的總編輯並沒有站在自己面前,但他還是表現的很是恭敬。沒辦法,誰讓人家有背影呢。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收拾東西滾蛋。

「好你媽啊。」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震得常林的耳朵嗡嗡作響。「黃虎呢?匡美英呢?為什麼不接電話?」

常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黃虎和匡美英,笑著說道:「老闆,我沒和他們在一起。有什麼事嗎?」

「你們這些混蛋幹的好事。不錯,很不錯嘛,都會敲詐人了,三百萬------你們還挺會獅子大開口啊?」電話那邊的男人冷嘲熱諷的說道,話筒裡還傳來呼呼的風聲,常林知道這是那個胖子生氣時的急促呼吸作怪。「操你#媽的,你們就算要偷吃也得把屁股給擦乾淨了。讓人拍下來都不知道,做你#媽的記者啊?」

常林一下子懵了,急忙問道:「老闆,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你自己到網上去看吧。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你們自己背,別想報社替你們承擔-----還有,告訴黃虎和匡美英,你們都被開除了。等著坐牢吧。」

說完,也不再給常林解釋什麼,『卡啪』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老常,發生什麼事了?」匡美英出聲問道。

看到常林的臉色不善滿頭大汗的樣子,黃虎和匡美英便都知道出事了。

「完了。我們都完了。」常林喃喃說道。

「什麼完了?把話說清楚。」黃虎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敲詐那小子三百萬的事兒----被人拍下來了。」常林說道。「白豬剛才打來電話,說我們已經被開除了等著坐牢。」

「什麼?」匡美英跳了起來,尖叫著說道:「怎麼可能?當時只有我們幾人在場。」

「會不會是老熊他們幹的?」黃虎眼露凶光的問道。

常林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剛才還一起吃飯喝酒,他們沒理由幹這事兒。再說,他們也收了五萬,如果嫌錢少的話,可以明說找我們要,沒必要把這事兒給捅出去。」

「那是誰幹的?」匡美英問道。她像是個被切斷了尾巴的貓,在包廂裡走來走去。

「秦洛。」黃虎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定是他。不然的話,他為什麼那麼乾脆就給咱們三百萬?」

「不可能吧?」匡美英不解的說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才站出來幫他女朋友闢謠啊。再說,當時我一直在盯著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拍攝設備,那個姓林的女人也一直坐在車子裡,甚至都沒有下車。」

「不是他還有誰?他為什麼不這麼做?他憑什麼要被咱們敲走三百萬?他憑什麼不能報復?只要他把視頻放到網上,就把咱們徹底的搞死。再說,這件事情出來之後,誰還會相信會長門的裸照是他哪個傲氣不肯妥協的女朋友?不要忘記了,當時她的態度有多強硬。你可是幫她們說了不少好話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視頻也是他故意放上去的?」匡美英目瞪口呆的說道。

「一定是。」黃虎想到自己接受採訪時頗為自得的說自己和林浣溪是『朋友』沒事兒經常一起吃飯唱歌的話就燥得無地自容。有這種背後捅刀子的親密朋友嗎?「他先把打人的視頻放上去,目的就是逼迫我們去幫他『澄清』。然後再回頭捅我們一刀,這樣即報了仇把我們給毀了,又把他女朋友拉出漩渦------」

「我們中了那個混蛋的圈套。」常林憤怒地把桌子上的啤酒杯給砸到牆上。

玻璃破碎的聲音,正如他們此時的心情。

(PS:老柳出去拜年還得背著電腦碼字,實在不容易啊。)

第1137章、敲詐門!

第1137章、敲詐門!

「太可恨了。實在是太可恨了。這些記者實在是無恥之極。連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記者?還是妓者?他們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

「啊啊啊,他們竟然敲詐我的偶像秦洛,真是找死啊我想咬死他們恨死他們了-----」

「樓上的是不是妹妹?如果是妹妹的話來咬我吧。我不會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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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奇妙,網絡好熱鬧。

『會長門』和『絕戶門』餘波未了,一則更加火爆的視頻被人上傳到華夏國最大的視頻網站優秀網上。

視頻的內容是一個女記者擋在一輛寶馬車屁股後面,先是一本正經的說要為同事『討回公道』,很快的,他們就暴露了自己的醜惡嘴臉,開口找人要三百萬-------秦洛大大小小也是個名人,第一時間就被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因為被敲詐的人是秦洛,而且這件事情還和會長門和絕戶門女主角林浣溪有關,視頻發佈時間不足一小時,總點擊量就破了百萬。而且還呈現井噴似的增長。

也正是這個視頻讓人瞭解了『絕戶門』的前因後果。

華夏電視台在報道這則新聞時,美女主持人末小夕很是憤怒的說道:「這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敲詐案。我們恥與這樣的新聞人為伍-----」

燕京娛樂新幹線的主持人則以技術人員的身份分析了視頻內容,說道:「我們從視頻中不難看出來,林浣溪小姐的態度很強硬,一直堅持著說裸照風波和自己無關,堅持自己和會長門的那些照片沒有任何關係,即便在遭到那些記者威脅時也仍然這麼說-----她的底氣從何而來?我們有理由相信,或許會長門曝光的那些照片和她沒有關係,只是兩個比較相似的人而已。」

江浙衛視的著名炮彈主持人李鋒拍桌子罵娘,說道:「看看他們的嘴臉。看看他們那一張張醜臉-----他們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敗數必須要清除出隊伍,《娛樂先驅報》要為此事向受害人和公眾道歉。」

也有少許質疑的聲音,但是,那只會被公眾認為他們是為了『博眼球』而故意如此,沒有人會對此理會。

黃虎匡美英等幾人也非常聰明,第一時間就去警察局自首。他們將會以『敲詐勒索罪』而被逮捕。

黃虎他們猜的沒錯,無論是『絕戶門』視頻還是後面的『敲詐門』視頻都是秦洛讓人發佈到網絡上去的。

要知道,秦洛雖然回到了燕京,可是身邊的危機卻並沒有解除。這次在美國讓皇帝吃了大虧,八大戰將一死三傷,幾乎是顏面掃地。他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而且,那些能夠請動皇帝出手的幕後黑手又是什麼人?他們豈會這樣就善罷甘休?

所以,秦洛的身後一直會跟著兩個超級保鏢------耶穌和紅衭。耶穌是個便宜的保鏢,除了在美國的時候給過他一千萬美金,一直到現在就再也沒有支付過薪水。當然,那一千萬還被他用來支付游輪的費用以及路途上的各種開銷。紅衭更便宜,酸奶管飽就行了。只不過以前這孩子不挑食,什麼奶都能喝。自從在電視上看到蒙人牌牛奶裡面檢測出三聚氫氨後,她就只喝原裝進口牛奶了。這讓秦洛的開銷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點點。

耶穌身上有世界上最先進的各種錄像設備,在黃虎他們找上來時,秦洛就打手勢不要他們過來,並且將後面發生的事情全都給拍下來。

林浣溪踢中黃虎的那一腳給錄下來了,女記者擋在車屁股後面要錢的視頻也被拍下來了。秦洛被迫給他們支票的畫面更是被人做了特寫。從他們出現到離開,所有的情景都被記錄。而且,因為耶穌使用的是一種最先進的間諜設備,即使他們的距離不算近,還能夠將他們的對話內容給採集到。這也是匡美英疑惑當時身邊並沒有看到其它人來對他們進行拍攝現在卻有這樣的視頻上傳網絡的原因。

秦洛拿到整份視頻後,只是根據需要截出兩段而已。

然後,後面的事情便不再需要他處理。

「嗯。可以找兩家有影響力的報刊接受一次採訪。平時你太低調了,偶爾也應該高調一下-------對。堅持說你和那些照片沒有關係。反正你們確實沒關係。就算那些人還有什麼後招對你也沒用。好的。報刊可以由你自己選擇。行,那就這樣吧。」秦洛掛斷林浣溪的電話,然後走進屋子裡,對著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小男孩兒伸出大手,說道:「李樂,又要麻煩你了。」

「別客氣。」李樂抬起頭和秦洛的眼睛對了一眼,立即就害羞的躲開,像是一個小女孩兒似的。從面相看,沒有人相信他會是一個電腦高手。「這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這些原本不是你應該做的。」秦洛笑著說道。「等你處理好這件事,我就把你送回去。你是國家的人才,原本就應該去為國家服務。我們借用了那麼久,已經很抱歉了。」

李樂是上次厲傾城和仇家火拚時,賀陽借過來的電腦高手。當時因為他從仇家主要人物的電腦裡竊取了不少重要資料,促使仇家幾兄弟發生內訌,這也是仇家那麼容易就被瓦解厲傾城能夠快速接手的原因。

厲傾城在這次事件當中深受其益,有種用順手了就不願意放走的想法。甚至還跑來找秦洛,想把這小子給挖角挖出來。

秦洛趕緊打消了她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國家著力培養出來的人才,能夠借出來用用就不錯了,還想占為已有?

這次秦洛為了查找發佈裸照和殺害孫中華的兇手,這才把這個電腦天才給『借』了過來。

「好的。」李樂點頭說道。

「那就先幹活吧。」秦洛讓子彈去把從孫中華那邊抱回來的電腦給李樂,說道:「你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問題沒有。當時這台電腦是開著的,所有打開的頁面和窗口都沒有關閉--------為了省電,現在是待機狀態。」

「好的。」李樂紅著臉答應了一聲,然後便接過電腦開始操作起來。秦洛發現,當他摸到電腦的那一刻,他的精神變得亢奮,眼神變得有神,臉色也恢復了正常。術業有專攻,這傢伙是天生為電腦而生的。

霹靂啪啦的敲打了一陣子,李樂說道:「我查過這台電腦的使用記錄,他打開過QQ和音樂播放器,但是沒有任何的聊天記錄。還瀏覽過幾家視頻網站,並且電腦後台顯示他曾經往這些網站上傳過三M內容的數據。」

秦洛臉色一喜,對李樂說道:「知道他是什麼時間上傳的嗎?」

李樂查了一下時間,說道:「二十一號下午四點鐘。」

秦洛推算了一下時間,對耶穌說道:「那正是孫中華的死亡時間。」

「是的。」耶穌點頭。「可是,為什麼在兩天後才在網站上顯示出來?」

「因為他在作者後台開了一個口子。發佈時間就可以自由設定。就算他想一年後再發佈出去也行。」李樂解釋了這個問題。

「我好奇的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麻煩?」耶穌說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殺了人,也拿到了照片,為什麼不立即就把照片發出去?而要等到兩天後?」

這個問題就不是李樂能夠回答的了,秦洛也回答不了。

秦洛看著李樂,說道:「再找找。好好找找。看看電腦裡面還有沒有其它的線索。可以肯定的是,兇手曾經用過這台電腦。」

李樂搜索了一番,說道:「或許他們刪除過一些信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很難再發現線索。他們有這樣的自信,不然的話也不會把電腦留下來而不是銷毀。哦-----二十一號有人更換過一次電腦桌面。」

「更換過電腦桌面?」秦洛疑惑的說道。他對電腦不熟悉,所以不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意義。

「是在上傳數據的時候更換的,數據上傳完之後十分鐘,他又再次把桌面更換成原來的圖片。」李樂侃侃而談。他是幾天後才接觸到這台電腦,可是,高超的技術把他帶到幾天以前,彷彿他就在現場,就在那個作案的兇手身邊。

「能把他更換過的桌面圖片調出來嗎?」秦洛問道。

「我試試。」李樂說道。

然後,他霹靂啪啦的一陣敲打,十幾分鐘後,說道:「數據恢復了。」

然後,桌面上出現了一款非常炫麗的跑車桌面。

毫無疑問,那個兇手還是個『汽車迷』。

可是,秦洛看著這輛跑車卻是久久不語。

「很面熟。」秦洛說道。他努力的思考著,好像身邊有人開過這款車。

(PS:親,謝謝你們的節日祝福,也謝謝若水LOLI和天涯妹妹的新年紅包。這幾天老柳一直在外面拜年,只能用電腦碼字,沒網絡,所以上網比較少。看到又有不少朋友打賞,等我忙完這幾天就把第二輪打賞名單公佈出來。另外,大家也多出去走走,和家人親戚朋友坐坐聊聊。

看到一檔節目,主持人讓大家計算一個問題。假如你一年只能和父母見一次,那麼你一生還能和父母見幾次?

你們算過了嗎?我算過了,得到一個很悲涼很殘忍的數字。說這些廢話,只是希望朋友們珍惜眼前景,珍惜眼前人吧。

我愛家人,也愛你們!)

第1138章、想去看看你!

第1138章、想去看看你!

秦洛拿到電腦時,桌面圖片是孫中華的一張個人寫真------不得不說,這貨還是挺臭美的。

李樂說桌面圖片被人換過,那麼證明,兇手在使用這台電腦時不想看到孫中華那張傻臉,於是就順手把桌面給換掉了。

每個人都有潛意識的行為。有人喜歡風景,於是便換成山水瀑布。有人喜歡美女,於是就把它換成明星美女機車女孩兒。還有人喜歡各種跑車,於是就把桌面換成他喜歡的車型------

男人的電腦硬盤,代表著他內在的性格愛好。有些外表很斯文的男人,他們的電腦硬盤裡卻裝滿了高跟鞋皮鞭和蠟燭。男人的電腦桌面,代表著他外在的審美習慣。

也就是說,殺人兇手是個『汽車迷』,而他偏愛的型號就是這款紅色的跑車。

「是誰呢?有誰開過這輛跑車?」秦洛在心裡想道。

「秦,怎麼了?」耶穌問道。

「我看過這輛車。」秦洛指著電腦桌面說道。

「哦。這是法拉利F711。老款的跑車。我在拉斯維加斯都看到過兩輛。」耶穌說道。

秦洛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不是在拉斯維加斯看到的這輛車。那個時候他一直處於生死邊緣,哪有時間注意到一輛車的款式?

汽車渴望公路,鮮花渴望雨露,秦洛渴望趕緊找到幕後兇手。

當他看到這輛跑車後,突然間有了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意識。

記憶中,他是見過這輛車的。他不確定是身邊的人開過的還是在公路上和自己擦肩而過------

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可能性,那個兇手就在自己身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境況危險,他身邊的人也都很危險。這一次他們用林浣溪來攻擊自己,下一次是誰?

還有,他們曝光『林浣溪』的照片又是為了什麼呢?除了把林浣溪和自己的名聲搞臭以外,好像並不能帶來什麼惡果------難道他們的目的也就是把自己地名聲搞臭?

「李樂,能不能進入法拉利公司的銷售網絡,找出這款車在全世界的銷售數據和車主信息-----不,只需要找幾個區域就行了。華夏、美國、法國、日本、韓國。」秦洛說道。

要知道,法拉利跑車是奢侈品,以產量少和性能高而著稱。就算全世界範圍內也可能只有幾千輛甚至更少。

而華夏美國法國日本和韓國幾個國家全都是他去過的地方,如果他看到這輛跑車的話,也就應該在這幾個區域看到的。當然,重點位置還是華夏國。

「沒問題。」李樂爽快的答應著。

這一次李樂耗費的時間頗長,而且一臉嚴峻,看來對方的安全網絡級別很高,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調出來的。

可以理解,能夠買得起法拉利這種豪華車的車主非富即貴,他們的身份信息是法拉利公司最寶貴的資料。因為他們能夠買得起第一輛,也能夠買得起第二輛第三輛------如果這些信息資料被其它公司給竊取了怎麼辦?

叮------

一聲脆響傳來。

李樂長呼了一口氣,說道:「破解了。不過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三分鐘之後他們的信息部門就會發現有人入侵,有可能會轉移資料。」

「立即把它拷貝走。」秦洛說道。

「我正在做。」

兩分半鐘的時候,李樂退出了法拉利的數據庫,並且關閉了所有的網絡。

「呼。好險。」李樂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他們那邊有高手。比我預想的更早一些發現異常。」

他點開一個文件包,說道:「所有的數據都在這裡面。可以分國家地區查看。法拉利公司已經做了分類。」

「先看華夏國的。」秦洛說道。

李樂就一陣下拉,然後把頁面停在華夏國的銷售數據上面。

秦洛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看下去,發現有很多熟悉的名字,譬如郭天王蔡天後,還有一些比較有影響力的企業家,譬如搜貓的張向陽。

可是,秦洛和他們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們。

當李樂拉到第二頁的時候,秦洛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WENRENZHAO。」

聞人照?

秦洛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他?」

秦洛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了。

有一次去聞人家的老宅做客,回來的時候就是聞人照開著一輛紅色跑車送他。

當時他和聞人照的關係也不怎麼好,一路無話,他的注意力便放在了那輛炫麗之極的跑車上面。就連他這個對車毫無興趣的傢伙也記下了它的大概輪廓。難怪他今天在電腦桌面上看到這張跑車時會覺得那麼眼熟。

「秦,你發現什麼了?」耶穌看到秦洛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出聲問道。

秦洛沒有吭聲,對李樂說道:「繼續往下拉。」

李樂又一次翻頁,秦洛又在下一頁發現了兩個熟悉的明星和一個企業家名字,然後便沒有其它認識的人了。

「李樂,還能不能找到其它的線索?」秦洛問道。「或者說,通過他留下來的什麼門來查找他現在的位置?」

「沒有。」李樂說道。「他用這台電腦的時間並不多,所以留下來的線索也就特別少。」

秦洛也就是隨口問問,並沒有奢望能夠得到更多。

就拍拍李樂的肩膀,笑著說道:「辛苦你了。謝謝。」

「沒什麼。不辛苦。」李樂的手離開電腦,又變得『害羞』起來。

讓人送走了李樂,秦洛再次來到地下室。

孫中華的死徹底的刺激了孫儷,她把這股仇恨都轉移到了秦洛身上,可是又沒辦法傷害到秦洛,於是轉而求其次開始攻擊她那個告密的丈夫林赫威。

林赫威被她這股不要命的瘋勁兒給嚇壞了,又沒有勇氣親手把她給勒死,於是便央求秦洛把他調換到另外一間籠子。在真相大白之前,秦洛也不想鬧出人命,就答應了他的『分居』請求。

現在他們夫妻的居住條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鐵籠子。

秦洛走到孫儷居住的鐵籠子門口,用腳踢了踢鐵門,喊道:「知不知道你弟弟有哪些朋友?有沒有人有他家裡的鑰匙?或者說------他身邊的朋友有非常癡迷跑車的?」

孫儷身體捲縮著躺在角落裡,動也不動,就像是死了一般。

「看來你不願意配合了。」秦洛冷笑著說道。「那我也沒必要費盡心思的尋找兇手了。」

「你就是兇手。」孫儷聲音嘶啞的說道,聲帶乾澀,像是喉嚨裡含著一把沙子。

秦洛笑笑,說道:「隨你怎麼想。」

秦洛走到院子中間,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翻找出那個熟悉的號碼,沉默良久才撥通。

「今天沒什麼事兒。想去看看你。」秦洛說道。

「我在映月山莊。」一個清淡卻非常好聽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

「我趕過去吃午飯。記得讓人做點兒肉菜。」秦洛說道。他知道那女人是素食主義者,平時很少吃肉。

「好。」女人回答道。

掛斷電話,秦洛重重地歎息。

這事兒,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複雜了。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而且,真相或許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他招了招手,對耶穌和紅衭說道:「走吧。我們中午找地方蹭飯去。」

「是你。不是我們。」紅衭很沒有義氣的揭穿道。那次他們陪著秦洛出門,能夠有機會和那些女人一起吃飯?

當然,她也不想和這些女人一起吃飯。

沒理由,就是不喜歡。

(ps:新的一年,我們攜手同行,再創奇跡!!!)

第1139章、我有動機!

第1139章、我有動機!

映月山莊是位於香山腳下的一處豪華別墅區,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絕美。從風水學的角度上來講,水土為金,是福地。而且,這兒的別墅都是上千平方的建築甚至更大一些,每一幢的造價在五千萬至兩個億之間,所以,這兒住的不是有錢人,而是超級有錢人。

譬如被人稱為華夏國首富的電器之王黃家強,易網集團的創始人丁家磊,還有一些隱世的豪門巨富都以此地為居住之所。

聞人牧月住在這個山莊的『洗墨居』,佔地面積有三千多平方。裡面各種高科技防護設備,傭人保鏢一應俱全。用句俗話來講就是『這個院子裡就是飛進來一隻蚊子都會被發現』。這套豪宅是她前兩年買的,她過來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山莊的名字,然後就買下來了。買房子和找男人一樣,第一眼看中了,其它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秦洛的車子在小區門口經過嚴格的檢查,並且打電話確認後,這才被放行進來。

車子進入洗墨居的小院時,馬悅已經等在門口了。

「小姐在後院。」馬悅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洛,說道。黑色套裝、黑色黑框墨鏡、黑髮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細膩的脖頸-----一種古板的性感。

然後又對跟在後面的耶穌和紅衭說道:「兩位請跟我來用茶。」

說著,就帶著耶穌和紅衭離開了。根本就沒有帶秦洛去後院的意思。

秦洛也不把自己當客人,繞過面前這幢造型古典的小樓,穿過一條仙人掌小徑,然後來到了後院。

後院是一個小花園,但是花園裡只種著一種花-----仙人掌。

是的,這個院子裡最多的植物就是仙人掌。聞人牧月好像對這種全身長滿尖刺的植物情有獨鍾。

秦洛走過去的時候,看到聞人牧月正躺在廊簷下的躺椅上看書。面前的桌子上泡著一壺清茶,透明的玻璃器皿裡面,一根根嫩芽上下起伏,茶水金黃,看起來就讓人滿嘴生津。

「今天有口福了。」秦洛笑著說道。走到聞人牧月對面的一張籐椅上坐下,自個兒倒了杯茶水放在鼻子前聞了三次,這才依依不捨的把它送進嘴裡。閉上眼睛,任由一股甘甜芬芳的曖流由咽喉流敞進腹部,滿心滿肺的細胞都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全身都透著一股子舒坦勁兒。

「龍蘭。小時候跟著爺爺出去拜訪一位名醫時喝過一次。沒想到在你這兒能碰著。還有沒有?回去的時候給我帶點兒?」

聞人牧月見過很多男人。那些男人要麼在自己面前裝深沉裝儒雅,要麼在自己面前裝另類裝文藝,更多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結結巴巴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完整。只有這麼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裝沒臉沒皮裝流氓地痞-----如果他若當真是這樣的人,聞人牧月連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會。這樣的小伎倆拿去泡其它的女人還行,在自己面前顯擺也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可是,他偏偏不是這樣的人。他思想傳統高風亮節腹有才氣忠孝仁義不抽煙不喝酒不打架不罵人不隨地吐痰不亂扔果皮紙屑------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

也正是這樣,才更加讓她心生曖意。

好吧,我承認,其實上面這番話都是狗屁。

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他做什麼都是讓人歡喜的。女人討厭一個男人,他做什麼都是讓人厭惡的。

這才是理由。

「就一罐。」聞人牧月指了指茶几下面的青花瓷器罐子說道。龍蘭必須用瓷器裝才能夠保持其色其香,所以,一般用來裝龍蘭的都是各種古董瓷器。就如上次秦洛在一位老醫生家喝過的龍蘭一樣,主人用唐朝時的一個宮廷罐子盛裝。就是把這罐子給賣出去也是天價,更何況裡面有價無市的龍蘭。

「見面分一半。」秦洛激動的捧著那小瓷器罐子,揭開蓋子細細的聞著。其實用龍蘭泡茶實在是太可惜了,只需要打開蓋子聞聞就能夠讓人心曠神怡。龍蘭樹原本就是一種極其珍稀的藥材,產量極少,大部份還被送進了中南海。

聞人牧月合上手上的《時代》雜誌,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洛,說道:「我不認為你過來就是為了討一點茶葉。」

「我也想討很多,你願意給才行啊。」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想著用什麼罐子分一半龍蘭過去。把它分成三份,一份給林清源,一份給蔡公民,另外一份給家裡的老爺子。自己雖然也非常喜歡,可是終究要尊老不是?

聞人牧月就不說話了,眼神執著的看著秦洛。

秦洛放下罐子,說道:「我打電話的時候不就說過嗎?我來謝謝你。也來看看你。」

林浣溪的『會長門』事件一直沒有大規模的在網絡上傳播,也多虧了聞人牧月給集團旗下的網絡公司打了聲招呼。他們不傳播,不轉載,甚至不讓它上網站首頁。幾大門戶網站都以這樣的態度處理,就算那些小網站想要傳播,他們的流量也是遠遠達不到的。

後來,秦洛想要徹底的解決掉這個問題時,又給聞人牧月打了通電話,讓她幫忙炒作一下-------於是,會長門終於浮出水面,而『絕戶門』和『敲詐門』更是被炒得世人皆知。

資訊時代,誰擁有了網絡資源,誰就擁有了話語權。這也是聞人牧月重金投資網站的原因。

「當然,順便還想陪你吃頓午飯。中午有肉菜吧?我可不想看到滿桌子都是青菜。」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還不說話,仍然保持著之前那種身體微微傾斜的姿態,白色的直筒長褲,稍微寬鬆的白色襯衣,長髮披肩,慵懶而高貴。

她並沒有因為秦洛來而特別穿上正裝,這讓秦洛心裡有種異樣的情緒。

「好吧。」秦洛終於決定說實話了。他可以和其它人試探設套虛偽應付,但是對聞人牧月的時候不行。第一,他沒她聰明。她能夠一眼就看出來你說的是假話。第二,他沒她聰明,你如果試探來試探去的只會讓彼此的關係疏遠。第三,他還是沒她聰明。就算她不說,她也很快就能夠知道------

有時候秦洛也會慶幸,幸好自己當初去聞人家族退婚,不然的話,他要是和聞人牧月這個怪物走到了一起,自己哪裡還能有半點兒隱私可言?無論他穿不穿衣服,在她面前終究都是個透明人。

這種感覺很恐怖。

秦洛假裝看了眼四周,問道:「聞人照呢?有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

「今天的事情和他有關係?」果然,秦洛只是提了一下聞人照的名字,聞人牧月便已經想到事情的關鍵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浣溪被人冤枉的事情你知道吧?林赫威和孫儷來敲詐我,結果他們倆被我的人控制住了,當時我急著要去美國,就想等到回來再處理這件事情,沒想到照片還是被人發佈出去了-----外界唯一擁有照片的人是孫儷的弟弟,我讓耶穌去找他,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了。兩天前死的,屍體已經有了臭味----」

秦洛看了眼杯子裡金黃透徹的液體,心想,喝著這麼好的茶飲卻談論的是人的屍臭,實在是太浪費太不協調了。

不過,聞人牧月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顯然,她並不排斥這樣的話題。

「我讓人把孫中華用過的電腦帶了回來,並找了一位電腦高手過來幫忙破解。」秦洛小口的抿著龍蘭,看著聞人牧月的眼睛,說道:「結果,發現使用這台電腦的人曾經更換過一次電腦桌面。雖然他在離開的時候又更換回原來的圖片,可是他換過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卻讓我覺得很眼熟-----我想起來,聞人照是不是有過這樣一輛車?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說道:「你在懷疑聞人照?」

「是有一點兒。」秦洛說道。「我知道這不是聞人照做的,但是,這一定和他有某種聯繫------我來找你的原因是因為有個問題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的目標是我。」聞人牧月說道。「我也確實有這樣的動機。」

第1140章、仙人掌和狗尾巴花!

第1140章、仙人掌和狗尾巴花!

「動機?」秦洛笑呵呵的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什麼動機?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動機?你和浣溪根本就不認識,更不會有什麼聯繫。」

「我認識她,她也認識我。」聞人牧月出聲揭穿秦洛的『謊言』。「或許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燕京人都知道我和你關係親密。」

「哈哈------」秦洛尷尬的笑笑。這女人把話說的這麼清楚直白,他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確實,燕京確實有這樣的傳言。有人說聞人牧月和秦洛是過命的朋友關係,也有人說聞人牧月和秦洛是情侶關係,還有人說秦洛是聞人牧月包養的小白臉他之所以能夠在醫學領域取得這樣的成就是因為有聞人家族龐大的財力支持,還有人說聞人牧月在和林浣溪競爭秦洛說她拒絕智公子秦縱橫的追求是因為她愛上秦洛------當然,最後一個傳言並沒有什麼市場。沒有人會相信燕京第一美女富可敵國的聞人牧月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卻還追求不上。如果相信了的話,這讓其它的追求者把臉往哪兒擱啊?

不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有人知道,秦洛之所以來燕京的原因是為了向聞人家族退婚。他曾經和聞人牧月訂過娃娃親,他們差點兒成為夫妻-----

「像他們猜測的那樣,如果我喜歡你的話,我確實有這麼做的動機。」聞人牧月沒有理會秦洛的傻笑。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說道:「讓人把她的照片發佈出去,把她的名聲毀掉,然後,我的機會是不是更大一些?」

「哈哈,幾天沒見,你竟然學會開玩笑了。」秦洛避開聞人牧月幾乎把人看穿的眼神,笑著說道。他在這個女人面前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壓力。她聰明智慧,卻又不留情面。

「這是一個好局。」聞人牧月聲音平靜的說道。「人都有自我意識。換取一張跑車圖片然後再刪除------這是心理攻擊。也是心理埋伏。你看到這張圖片的第一眼一定會懷疑聞人照就是殺人兇手。而且你學過心理學,知道聞人照有一點兒強迫症------所以,他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不錯。」秦洛說道。「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明明知道聞人照不應該和這件事有關係,但是,事實是-----他被牽連進來了。」

「他們是想挑撥。」聞人牧月簡單直接的說道。「或許,有人認為我和你走得太近了。」

「可是,他們還是不夠瞭解我們之間的感情。」秦洛說道。

「這是以常理思度。」

「可我們都不是平常人。」秦洛很是默契的看了一眼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對秦洛的馬屁並不領情,說道:「可你還是來了。你希望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和聞人照沒有關係。」

「這不是因為你比我聰明嘛。」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因為你沒有我那麼確定。你知道這件事情和聞人照沒關係,可是心裡還是有一些懷疑------甚至你會想這件事情會不會和我有關係。」

「沒有沒有。」秦洛連連擺手。「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太愚蠢了。」

「這不愚蠢。三人成虎。」聞人牧月說道。「而且,你瞭解我多少?」

「----------」秦洛無語。這個問題確實是他沒辦法回答的。

他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身邊的幾個關係不錯的女人,只有厲傾城和聞人牧月是他沒辦法看穿的。不,不是看穿,甚至都沒辦法確定那一張才是她真實的臉。

秦洛見識過厲傾城的很多張臉,所以不確定那一張才是最真實的。

秦洛只見過聞人牧月這一張面孔,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只有這一張臉。

壞人做壞事不讓人驚奇,好人突然間做壞事才讓人覺得『驚喜』。

但是,他就是相信,非常一定以及肯定的相信,這件事情和聞人牧月沒有關係。

理由?因為她是聞人牧月。

這個驕傲到骨子裡的女人會讓自己的弟弟幫她爭取一個男人?說出去會笑掉人的大牙。

「你對我一無所知。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又有什麼奇怪?」聞人牧月笑了起來。嘴角微微翹起,淺淺的笑容,可是,卻讓唯一的觀眾有種瞬間驚艷的感覺。「如果是我做這些事情,我不會做的毫無破綻。因為你知道我聰明,而那樣的局又太高級,你們反而會懷疑我------就像這樣的局。一眼看過去都是破綻。可是,你們反而不會相信這是我做出來的。對不對?什麼叫做妙局?最有用的局就是妙局。和手段手法無關。」

「你好像在說服我相信這是你做的?」秦洛眼神古怪的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我只是在告訴你不要被任何事情的假象欺騙。」

「我沒被欺騙。我知道這和你沒關係。」

「理由?」

「我相信你。」

「相信我的理由?」

「---------」

看到秦洛為難的樣子,聞人牧月再次抿嘴輕笑,說道:「吃飯吧。中午有肉。」

「吃飯吃飯。」秦洛說道。「得放鬆放鬆。和你聊天真累。」

餐廳在小樓的二樓,靠近花園,能夠一邊吃飯一邊欣賞外面的園圃植物。

當然,眼看過去的都是仙人掌。這並不能對秦洛的食慾有任何增加。

不過,聞人牧月的私人廚師做菜還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對面坐著的女人也很不錯,所以,秦洛這餐飯吃得還是很香。

剛剛放下碗筷,就聽到院子裡有汽車馬達轟鳴的聲音。

秦洛和聞人牧月站起身看過去,就看到一個俊俏少年推開車門下車。一身合體的白色西裝,頭髮紮成馬尾露出那張精緻可人的小臉,戴著幅蛤蟆鏡,把他的秀氣稍微遮掩了一些,看起來像是一個濁世佳公子。

不過,這『佳公子』一說話一走路就暴露了原型。

他看到站在二樓的秦洛,站在原地跳了起來,拚命的揮手,臉上滿是激動的笑容,高聲喊道:「姐夫。你來了?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真想你呢。」

「上來吧。」秦洛笑著說道。看著聞人照剛才開過來的那輛法拉利跑車,對聞人牧月說道:「就是這輛。」

「是我讓他開這輛車過來。」聞人牧月說道。「他喜新厭舊。早就換了車。」

「我知道。」秦洛點頭。「這輛車應該開了不下兩年吧?對他來說,早就應該換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聞人照已經咚咚咚的跑上了樓。

看著傭人在收拾餐桌,喊道:「哎哎哎,別忙著收拾啊。我還沒吃飯呢?」

然後又轉過臉看聞人牧月,說道:「姐,姐夫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早些通知我?」

「先吃飯。」聞人牧月說道。

「好。」聞人照對著秦洛擠了擠眼睛,說道:「姐夫,你先陪我姐姐好好聊聊。你不在,她可想你了。」

「把菜收下去吧。」聞人牧月對傭人說道。

「哎,不要不要。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一接到你的電話就來了,我連飯都沒吃呢。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聞人照跑過去接過一個碗就開始扒飯,傭人自然不會真的把菜全都收下去。

秦洛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或許這就是他們表達彼此感情的方式。

有聞人照這個花癡陪在聞人牧月身邊,也不是一件壞事。即便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可是------他是聞人牧月的弟弟啊。

他在,聞人牧月就始終不是一個人。無論是被愛還是付出,都是幸福的。

聞人牧月指著窗外的滿園仙人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種這麼多仙人掌嗎?」

「為了防賊。」秦洛一臉認真的的回答道。「要是有小偷想翻進來偷東西,一不小心就被仙人掌抓到,然後驚呼出聲就會被你的保鏢抓到。」

不知道是聞人牧月沒辦法理解秦洛話中的冷幽默還是覺得這很無聊,當然,秦洛自認為後者比較靠譜。

「它們全身都長滿了刺,所有同類都不敢靠近,可是,它們仍然生活的很好。」聞人牧月眼神憐惜的看著那並不可愛的生物,說道:「它們比所有的同類都堅強。無論是在懸崖還是沙漠,它都能活著。而且還活的很好。」

秦洛心有觸動,指著靠近屋簷的一棵仙人掌,說道:「並不是所有的植物都不能靠近,你看那棵仙人掌下面不就有一棵毛絨絨的小草嗎?我做不了仙人掌,就做仙人掌身邊的那棵小草吧。」

「那不是小草。」聞人牧月說道。

「是什麼?」

「狗尾巴花。」

第1141章、真的很擔心!

第1141章、真的很擔心!

聞人牧月把她自己比喻成全身長滿尖刺的仙人掌,無人靠近,卻又頑強生長。這也確實和她的生活現狀很相似。處在她這樣的位置,手握億萬家財,就算她天資過人聰慧異常,又能夠分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所以,她選擇了最簡單也最不費力的解決辦法:拒絕所有人的靠近。

她像是古華夏的帝王,權傾天下,卻孤家寡人。

她種植這滿院的仙人掌,是欣賞,又何嘗不是撫慰?她沒有同類,只有這植物和她互相呼應互相鼓勵。

聽到聞人牧月說的有趣,秦洛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狗尾巴花就狗尾巴花吧。至少也是朵花。」

不知道燕京有多少年輕俊傑想要成為聞人牧月這棵仙人掌旁邊的狗尾巴花,可惜,他們都沒有機會。

聞人牧月看著那棵毛茸茸的綠色小草,說道:「很早就發現它了。一直沒有恨心把它除掉。我想,如若它們有靈的話,也需要一個可以說話的夥伴。」

「就像我們人類一樣。」秦洛說道。她憐惜的看著聞人牧月,知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多麼的艱難。「不過,就算剷除掉,也會有另外的一種叫做驢尾巴花馬尾巴花的小草長出來。仙人掌也會有朋友。也會有陪它聊天的夥伴。」

「我已經決定了。」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就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也不勸你了。這種事情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聞人照三兩下把一小碗米飯扒進嘴裡,又灌了自己一碗湯後,跑到秦洛和聞人牧月身邊,說道:「姐,你這麼急著把我叫過來做什麼?幹嘛非要我開法拉利711啊?這款車都上市好幾年了,開出去很沒面子的。難道你是想讓我把這輛車送給姐夫?」

聞人照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姐夫,你會開車了?太好了。你自己不要去買車。我幫你訂一輛。你是喜歡法拉利還是喜歡保時捷?其實奔馳的那款銀翼就很適合你。貝克漢姆就開得這輛。要是姐夫你開的話,一定比貝克漢姆還帥-------如果不喜歡的話,我新訂了款保時捷GLK。到時候你先開這輛,我再重新訂一款。」

「米粒。」聞人牧月說道。伸出纖細的手指揩去聞人照嘴角的一粒飯粒。這個動作很自然,也很溫暖,讓一直高高在上的聞人牧月充滿了人情味和-----母愛。

看到這一幕,秦洛不由得有些羨慕聞人照。

無論外界是如何的看他,無論他多麼的廢柴多麼的花癡,他都是聞人牧月的弟弟,唯一的親弟弟------這就夠了。上天待他不薄。

用一根手指頭把米粒挑掉,放進傭人送過來的絲帕上。又用乾淨毛巾擦了手,這才結束這個簡單的動作。

不得不說,這女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潔癖的。一粒米飯而已嘛,不少姐姐還能把弟弟嘴角的米飯給吃掉------想到聞人牧月也做出這樣的動作,秦洛又覺得自己也受不了了。

他知道,聞人牧月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秦洛拍拍聞人照的肩膀,笑著說道:「怎麼對我這麼大方?你把新車送給我了,你自己開什麼?」

「那當然了。誰讓你是我姐夫呢?」聞人照笑嘻嘻的說道。接著,又小聲對秦洛說道:「再說,我把車送給你,才有借口再找姐姐要零花錢啊。我要是把車送給別人,她肯定會罵我。我要是把車送給你,不知道她要怎麼獎勵我呢-------姐夫,你可要給我面子。無論如何這輛車你都得收下。」

「聞人照。」聞人牧月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說道:「閉嘴。」

「嘿嘿------」聞人照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根本就不敢反駁聞人牧月的話。

「別生氣。聞人照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秦洛笑著說道。他和聞人照的關係越來越好,也有意識的會幫助他一些。「再說,我也確實需要一輛車。」

「隨你。」聞人牧月說道。「我困了。睡覺。」

說完,轉身就往樓下走去,直接把秦洛這個客人給丟了下來。

「姐姐每天中午吃完飯都要睡覺。」聞人照說道。「網上不是說了嗎?美女都是睡出來的。」

聞人照不知道的是,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補充語:就是不知道是被誰睡出來的。

「我這個客人都不管不顧了啊。」秦洛苦笑著說道。這女人的行事風格還真是----灑脫。

「切。」聞人照呲牙道。「我姐都沒把你當外人,你還把自己當客人?我姐要對你客客氣氣的,那就證明她和你沒交情。我最怕我姐和我客氣了。她一和我客氣,我就知道我又做錯什麼事了。」

「你還真是瞭解她。」秦洛說道。

「那當然。她是我姐。我不瞭解她瞭解誰去?」聞人照看到聞人牧月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根據我多年的情場實踐經驗,我覺得我姐愛上你了。」

秦洛一巴掌煽在他腦袋上,罵道:」你是多年的情場失敗經驗吧?我真不想告訴你,別人給你取了個外號叫『花癡』。」

「----------」

秦洛抬腕看了看表,說道:「我回去了。」

「這麼快就走?」看到秦洛當真要離開,聞人照大聲喊道:「姐夫,過幾天我把車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我沒駕照。」秦洛說道。他在羊城的時候倒是讓王九九教過幾次,可是他對這東西沒什麼悟性,方向感又實在太差,根本就不可能像王九九那樣一天時間就能夠開車上路。他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要報名參加個駕校培訓班。學會開車,出行也要方便許多。

「那我把車和駕照一塊兒給你送過去。」聞人照說道。

「---------」秦洛差點兒沒有一跟頭摔倒在地上。這貨,難道要幫自己把駕照也給買了嗎?

在回程的路上,紅衭眼神古怪的看著秦洛。

「你想說什麼?」秦洛問道。

「你以後可不可以多來幾趟這個地方?」紅衭說道。

「為什麼?」秦洛疑惑的看著紅衭。難道說紅衭也被聞人牧月艷光四射的魅力和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女王范給吸引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見到聞人牧月啊。

「這兒的廚師做的菜很好吃。」紅衭不好意思的說道。「而且他們的酸奶也很好喝。不知道那是什麼牌子,在外面買不到------」

「----------」

秦洛表情古怪的看著紅衭,心想,這個苗疆蠱王也太容易滿足了吧?要是有人對她說『你把秦洛幹掉我給你提供一輩子的叉叉牌酸奶』,秦洛懷疑她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不行,回頭還得給她下點兒毒才保險。

「秦,你能夠想像嗎?」正在開車的耶穌說道。「她喝了十二杯牛奶。這讓幫她倒奶的傭人很是忙碌。」

「她是給我一個人倒嗎?」紅衭沒好氣的說道。大頭病倒,她和耶穌搭檔了很長時間。可是,卻對這個金髮藍眼的男人一直沒什麼好感。

「哦。我也喝了十一杯。」耶穌說道。「秦,你下次什麼時候過來?」

「---------」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秦洛取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趕緊接通了電話,說道:「浣溪,有事嗎?」

「有人站出來道歉。」林浣溪說道。

「道歉?什麼道歉?」秦洛不解的問道。

「為那些照片道歉。」林浣溪的聲音很低沉,也很平靜。可是秦洛卻聽出來她的呼吸有一點兒不穩定,好像有什麼事情影響了她的情緒。「她說那些照片是她的,和我沒有關係。」

秦洛一下子愣住了,努力的壓制住心中的火氣,笑著說道:「是誰這麼偉大啊?竟然願意代別人受過?她是怎麼道歉的?在哪兒道歉?」

經過秦洛的佈局設計,原本林浣溪已經徹底的擺脫掉『會長門』事件的影響。因為林浣溪在面對記者時的強硬態度,大家都會認為這些照片是無良記者故意往林浣溪的身上扣的,目的是為了敲詐別人錢財-----現在有人道歉,原本平息的風波將會再起波瀾。

而且,秦洛很擔心是那個人站出來道歉。真的很擔心。

第1142章、我是人,不是植物人!

第1142章、我是人,不是植物人!

秦洛回到林家別墅,只有傭人李嫂在廚房裡忙活,沒有看到林浣溪的身影。

「李嫂,浣溪回來了嗎?」秦洛在門口換鞋子,出聲問道。

「在呢。在樓上。」李嫂說道。她走過來,小聲在秦洛耳邊說道:「浣溪的心情看起來不好。你上去陪她說說話。」

李嫂在林家多年,可以說是這個家庭裡的一員。她雖然是傭人,但是對林浣溪極是照顧,對貝貝也很好。而林浣溪也對她很好,算是稍微的彌補一些沒有母親的遺憾。

「好的。」秦洛說道。

他走上樓,輕輕的推開臥室門,卻沒有看到林浣溪。

站在原地想了想,於是又來到書房。

推開書房門的時候,看到林浣溪正坐在書桌前發呆。電腦開著,秦洛站在門口卻看不到屏幕上顯示的內容。

秦洛走到林浣溪身後,從背後摟著她的脖子,笑著說道:「在看些什麼呢?」

林浣溪沒有動,任由秦洛抱著。說道:「這麼多年了,這是第一次得到她的消息-------」

「她說了些什麼?」秦洛劃了下鼠標,把頁面拉到最上面。

首先,進入他眼睛裡的就是一個加黑加大的標題:會長門和林浣溪無關,我才是那些照片的主人。

然後,便是一段解釋性的文字:每個女人都會遇到一個想和她廝守終生的男人,幸運者能夠白頭偕老,但也有少部份在中途散場。我屬於情感和婚姻中的失敗者。但是,在熱戀的時候,你會堅定的認為,他就是你要尋找的男人,他就是你要結婚的男人。我們一定會不離不棄相守到老,為了他,你願意做所有的事情-----他拍這些照片的時候我正在熟睡。當然,即便我清醒著,我想也沒有勇氣拒絕他這樣的要求。畢竟,那個時候我還年輕著。那個時候,我還愛他。

我不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流傳出去的,我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我早已經退場,和他沒有任何聯繫。因為有過一次傷害,所以我能夠承受一切的打擊。但是,你們不應該用我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去攻擊指責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

為了證明這些話的真實性,我會附上我年輕時的一些照片,你們可以從中找到那些相似的痕跡。

下面,是幾張女人的照片。

果然,這些照片都非常清晰,臉蛋髮型和身材氣質都是會長門的那個女人有很高的重合度。

問題是,這個在照片上還非常年輕的女人和林浣溪也有六七分相似。不得不說,林浣溪和她母親長得也實在是太像了。

「哈哈。」秦洛努力的笑著,說道。「她還是關心你的。至少,她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趕緊站出來幫你澄清。」

「你不用安慰我。」林浣溪說道。然後,她動了動鼠標,把文章拉到最後。「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貼子並沒有能夠幫林浣溪『撇清』關係,反而像是在火上澆了一盆油。

貼子的主人把它發佈在華夏國最大的網友論壇狗撲網,文章尾端的諸多讀者評論已經說明了問題。

「原本我已經不相信這件事情和林會長有關係。可是這個貼子一發佈出來,我發現她們長得很像啊?有木有?有木有?」

「這算不算是賊喊抓賊?是不是胸部大的女人都特別無腦?中醫公會那個女會長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出名想瘋了吧?」

「陰謀啊。這是赤裸裸的陰謀。你們難道沒發現其中的問題嗎?這件事情本來就平息了的,這個女人站出來搞這麼一出,不是擺明了把林浣溪往火坑裡面推嗎?秦洛是個聰明的傢伙,他怎麼可能會選擇一個如此愚蠢的女人?所以,如果不是林浣溪干的,那又是誰做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再次敲詐秦洛三百萬?或者更多?」

------------

秦洛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就算他很努力的偽裝,在看到這些評論後還怎麼笑得出來?

他心裡的擔心還是發生了。那麼的殘酷,鮮血淋淋。

他緊緊的摟著懷裡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這個可憐的女人先是被自己的父親捅了一刀又一刀,現在她又要面對自己的母親-----

「她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林浣溪問道。

她哭了。無聲的流淚。

如若不是那滾燙的淚水浸濕了秦洛的手臂,秦洛都不會發現。

她堅強、她獨立、她勇敢,她有優秀女人具備的一切素質。可是,她是人,不是植物人。

我們常說爬得越高,也就摔得越重。越是至親的人,捅起刀子來也傷得越深。

父親。母親。我們至親至愛的人,我們血肉相連的人。這麼美好的字眼,怎麼能夠幹出這麼骯髒的事情?

「她可以不要我,可她為什麼還要害我?」林浣溪的身體在顫抖,聲音也跟著抖動。「是不是我真的很惹人厭?」

「不是的。你一點兒都不討厭。」秦洛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緊她。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給她支持給她安慰給她信心和依靠的話,或許她會再次病倒。比剛剛認識她的時候更加的嚴重。「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們不要你是他們的損失。這裡面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原因。不然的話,她為什麼要站出來說這些話?說不定她被綁架了。說不定她受到了恐嚇威脅------我答應你,我一定幫你找到原因。一定幫你把事情查清楚。」

秦洛親吻著林浣溪的頭髮額頭眉毛還有脖子,他心痛得難以自已。說道:「還有,你想過沒有?發貼人沒有說起自己的身份,或許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也有可能是別人竊取到了她郵箱裡面的照片。對不對?就像上次一樣。他並沒有把照片發出去了,可還是出現在網上。我這幾天一直在查這件事情,我覺得這是一起陰謀-------有人想用這個來攻擊我。如果你中計了,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尋找兇手。陪我揭開蓋子找出真相。」

聽了秦洛的話,林浣溪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這明顯是一個局,一場陰謀。不然的話,怎麼會一波接著一波,彷彿被人設計好了一般?

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最親密卻又最仇恨最想遺忘卻又最難以忘記的兩個人都參與了進來,而且,他們擔任了主力攻擊手。他們像是刺客,像是殺手,一刀一槍全衝著林浣溪的胸口而來。

他們沒有殺氣,但是他們是在殺人。

「我們要怎麼做?」林浣溪問道。抽出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眼眶,說道:「不要告訴爺爺。」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不會告訴他的。」

這些事情中,林浣溪和林清源是最直接的兩個受害者。一個是父母,一個是兒子兒媳,還有什麼比這樣的關係更加傷人的?

要是讓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兒,恐怕真是要傷心至死了。這些天林清源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秦洛看到他好幾次在飯桌上發呆走神。顯然,他還沒有從兒子林赫威做的那些牲口事中恢復過來。

「不過,看這架勢他們是不肯罷休了。」秦洛說道。「如果再次鬧大的話,爺爺可能自己會看到。」

「我想殺人。」林浣溪說道。

就那麼隨口說出來,就像是在說『我想吃飯』『我想洗澡』一樣輕鬆隨意。

但是,越是這樣,秦洛越是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情。

她是真的怒了。

徹底的被激怒了。

如果說上次的『會長門』她還能夠保持克制冷靜的話,這一次,她再也沒辦法置身度外了。

她的母親,那個多年沒有聯繫過的女人,她親自跳出來發了一篇貼子。雖說她表面上的意思是為了幫林浣溪洗清嫌疑,可是,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其實她是再次要把這潭子水『攪混』-------

並不是所有的母親都偉大。還有的-----很噁心!

(PS:親們,你們的紅票還沒過完年嗎?)

第1143章、祝相愛的人白頭偕老!

第1143章、祝相愛的人白頭偕老!

網絡世界即虛幻又真實,即夢幻又現實。無論是美好的或者是醜陋的,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湧入你的眼簾。還沒來得及為別人的喜事高興,另外一樁喜事就來了。你還在憤慨一家子遭遇強拆,更悲劇的事情又上演了-----如果太當真的話,你的面部肌肉會處於僵硬狀態。因為你還沒來得及為你看到的事情做出情緒反應時,更新鮮的資訊又已經降臨。

原本已經平息的『會長門』因為一個女人的『申明』而再次出現波瀾,也再次回到公眾的視野。

有人說這是因為會長門女主角林浣溪想出名想瘋了,不然的話,幹嘛這麼賣力的搏關注搏眼球?一波平息又來一波,煩不煩啊?

即便人們對那些傳播出來的『門』事件女主角的照片和視頻趨之若鶩近乎瘋狂的求網址求種子求轉發求打包發送,可是,看完之後照樣堵不住他們漫罵攻擊的嘴和手。別人都在罵,你不罵不是顯得你很低俗很落伍很沒有文化嗎?

也有理智者分析,這不可能是林浣溪自己發出來的炒作貼子。如果她想炒作的話,上一次就沒理由讓他老公接受記者的敲詐,他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去。再說,她又不是影視明星又不是三流歌手,她是一家傳統的、正面的、積極向上的企業的領頭羊,她用得著用這些照片來炒作嗎?你說馬化騰會故意發佈自己和其它女人的床#戲照片出去炒作自己嗎?林浣溪一定是被陷害的,很明顯,有人在往她身上潑髒水。

還有一種說法是『炒作天王』秦洛利用自己女朋友的照片來炒作中醫公會,炒作中醫-----畢竟,他才是中醫公會的會長嘛。

不過,這種說法很小眾,也很快淹沒在秦洛龐大粉絲團體的口水中。

如果僅僅是網民猜測的話,大家覺得這樁新聞無聊了,便會轉移視線。

可是,在那則『道歉貼』發佈出去沒多長時間,狗撲網上再一次出現了『爆料貼』。

這是一個網民叫做『帥得驚動奧巴馬』的網民發的貼子,貼子的名字很是招人眼球『冒死大爆光,會長門女主角非中醫公會會長林浣溪,而是另有其人』。

貼子中詳細的解釋了自己所知道的事實:我是林浣溪的鄰居,當年她沒有搬家之前我們同在一個小區。她爺爺林清源是燕京很有名氣的中醫,現在是一家中醫院的院長。她的父親林赫威是醫療器材公司的老闆,她的母親在一家醫藥研究院工作。後來因為她的父親包養情婦而導致父母離異,她的母親一怒之下去了美國。

會長門的照片不是林浣溪,倒是和她母親年輕時的樣子非常相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照片和林浣溪無關,和她的母親有關係。或許,是從她的父親林赫威手中傳出來的。因愛生恨,誰知道呢?

真相不難查找出來,只需要讓林赫威站出來說明一聲不就行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

爆料貼一出來,再次把『會長門』和林浣溪的人氣推到高峰。

無數網民都在關注這則新聞,媒體記者也紛紛出動,開始按照『爆料人』所說的那樣想要採訪林赫威。

可是,讓他們疑惑的是,林赫威已經神秘失蹤。記者到公司打探,秘書告知老闆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

林赫威畏罪潛逃?這場戲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樹欲停,而風不止。

到底是誰在背後煽動這股妖風?

毫無疑問,林浣溪的母親林子也參與了。即便她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情也和她有很大的聯繫------

就算是始作誦者林赫威自己也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什麼?」林赫威一臉的震驚。他的臉上黑灰灰的,好久沒洗的樣子。頭髮凌亂,像是一頂廢棄的鳥巢倒扣在腦袋上。鬍子拉碴,眼窩深陷,因為貪念,之前風度翩翩的中年大叔變成了今天的野人。「林子站出來發申明?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在美國嗎?」

秦洛就一腳踢了過去,把他的身體頂在冰冷的牆壁上,怒道:「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為什麼她會出現?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林赫威肚子中腳,吃痛之下連連慘呼求饒。「我和她好多年都沒有聯繫。自從離婚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我只是聽說她在美國-----她為什麼會這麼做,我一點兒也不清楚。」

「看來你很不老實。」秦洛冷笑著說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交易?不然的話,她那麼多年沒有消息,為什麼你一消失她就出現了?她這麼做難道不是為了救你?」

「不是。真的不是。秦先生,秦先生,你要相信我。我們都沒有聯繫,她怎麼可能救我呢?她那麼恨我,她恨不得一刀殺死我,怎麼可能會救我呢?我們沒有任何交易。真的沒有。」

「那你怎麼向我解釋這一切?」秦洛的腳越來越用力,林赫威的表情就變得越來越猙獰扭曲。說實話,如果不是事情未完結的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餵這傢伙吃兩斤毒藥。要不是他貪財,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更可恨的是,他不是出賣自己和女兒的名份就是出售自己前妻的裸照,同樣做為一個男人,秦洛對此實在是鄙夷鄙視加-----噁心。

他還是人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赫威拚命的搖頭。伸手想要把秦洛的腿給推開,可是餓了好幾天的他哪裡有那麼大的力氣?

「嗤-----」

秦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竟敢掐我的腿?」秦洛冷冷的盯著他,就像是盯著一個死人。

「我------不敢。對不起。對不起。」林赫威的身體發抖,他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痛恨他到了極點。「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給你下跪,我給你磕頭。看在浣溪的份上,看在我爸的份上-----你放過我吧。饒我一條狗命吧。」

「你不提他們還好。」秦洛一腳踢在他臉上,說道:「這一腳是替浣溪踢的。」

啪!

又是一腳踢出,說道:「這一腳是替你爸踢的。」

啪啪啪--------

秦洛狀若瘋狂的踢打著,卻不再告訴他『理由』。

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吧。

踢打夠了,秦洛看著癱瘓在地上像是一團爛泥似的林赫威,對站在身後的子彈說道:「把他拖回去。」

「是。」子彈答應著。拖著他的雙手把他扯進鐵籠子,然後又把鐵門給鎖上。

秦洛原本就是來洩火的,也沒指望要從林赫威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資料。再說,就他那草包樣,想必也不會知道什麼秘密。如果知道的話,早就在上次毒打他的時候全招了。

秦洛又走到孫儷的牢門門口,用腳踢了踢門,把躺在地上睡覺的孫儷給『吵醒』,說道:「如果你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把你和林赫威關進同一間屋子。我想,你一定很著急替自己的弟弟報仇吧?如果他不告訴我們你弟弟參與這件事情,你弟弟也不會死。」

孫儷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幽幽地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處位於地下室的牢房燈光昏暗,空氣污濁,披頭散髮的孫儷從地上爬起來,一股惡臭味道直撲而來。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只看到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就像是日本版《午夜凶靈》裡面從電視機屏幕爬出來的貞子。

「林子。」秦洛說道。有句話是怎麼說得來著?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對手。對於孫儷來說,林子就是對手。所以,孫儷知道的要遠遠比其它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性格古板。性冷淡。不喜歡說話。整天呆在實驗室搞研究------離婚後去了美國。我就知道這些。」孫儷聲音沙啞乾澀的說道。

「很好。」秦洛點了點頭,對子彈說道:「把他們關進同一個籠子裡。」

「好的。」子彈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還是遵從了命令。

秦洛轉身向外面走去,喃喃自語道:「祝相愛的人白頭偕老。」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第1144章、詛咒!

第1144章、詛咒!

過了一會兒,子彈走上來,對秦洛說道:「那女人太狠了。直接咬斷了男人的兩根手指頭。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分開?」

「分開?為什麼要分開?」秦洛反問。「他當初拋妻棄子的要和她在一起,為什麼要把他們分開?他們是花了九塊錢買了正版結婚證的夫妻,憑什麼要把他們分開?」

子彈愣愣地看了看秦洛,然後轉過身不再說話。他看出來了,他的這個大老闆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糟糕。更重要的是,他希望他們自相殘殺。他希望他們去死。

他讓自己把他們關在一起,就是送他們去死。

「秦,你想殺死他們嗎?」耶穌走過來問道。

「沒有啊。」秦洛笑著說道。

「哦。上帝。你不要對我笑。你笑起來的樣子------像是一個惡魔。」耶穌說道。「秦,你平時不是這麼笑的。」

「我今天很生氣。我笑不出來你要的那種感覺。」秦洛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生氣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耶穌勸道。「解鈴還需繫鈴人。要不要我再去一趟美國?我想,只要我能找到林小姐的母親,我們就能夠知道答案了。她一定知道些什麼。假如我們能夠找到她的話。」

「別。千萬別。」秦洛趕緊擺手。他現在提到美國就有種心慌慌的感覺。皇帝那個大變態還在美國呢,耶穌要是去了還能活著回來?現在的耶穌對秦洛來說可不再是一個能夠隨隨便便就犧牲掉的炮灰了,他是自己的朋友。親密的戰鬥夥伴。「我們就在華夏。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後招。這樣就完了?」

「秦,你要冷靜下來。」耶穌說道。

「我現在很冷靜。」秦洛說道。想起林浣溪無聲痛哭的樣子,秦洛就很想殺人。就想把搞出這些事情的那對狗男女全身捅出一百八十個窟窿出來。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可以殺掉孫儷,但是不能殺掉林赫威。無論他多麼可恨,他終究是林浣溪的父親,是林清源的兒子。他們恨他,甚至希望他死。可是,他們一定不希望那個殺死他們的人是自己。

他沒有人性,是瘋狗。

難道自己也要做一個和他同樣的人?秦洛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沾上林浣溪父親的鮮血。無論她認不認這個父親。

所以,他選擇把他們關在同一個籠子裡並且祝他們『白頭偕老』。

「哦。」耶穌點頭。「你要知道,事情出現了轉機。現在所有的記者都在尋找他。還有那些後知後覺的警察-----現在我們不能再傷害他了。我們要把他放出去。」

「放出去?」秦洛笑了起來。「怎麼能放出去?如果放出去的話,不是正好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了嗎?」

「當然。我只是說說而已。」耶穌瀟灑的聳聳肩膀。「我怕你會中計。你能夠想明白這些就好。你知道的,我以前幹過殺手,而且幹得還不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我非常好樂意效勞。」

秦洛知道耶穌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想殺人的話,可以交給我來處理。但是,他現在不需要做這件事情。便擺了擺手,說道:「暫時不用。不過,會有麻煩你幫忙的地方。」

秦洛知道,林子站出來發出這份申明,無非是兩個目的。第一,她對林赫威還有感情,希望給自己製造壓力迫使自己把人放了。第二,她知道林赫威被人劫持,她想借刀殺人殺死林赫威。

不過,以秦洛的猜測,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但是,狗撲網上的爆料貼和孫儷所講得有關林子的信息資料裡面都提到一處惹人注意的信息。林子曾經在燕京的某個醫學研究室工作,她熱衷於做科學研究。

她也是醫生?我的同行?

秦洛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說道:「幫我查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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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沙發、白色的牆壁,就連窗簾也是白色的。白色的屋子裡面擺著白色的儀器,白色的鐵架子上面裝著五顏六色的大小瓶子-----這些瓶子的顏色就是這間屋子唯一的點綴了。

書桌前,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正盯著電腦屏幕。一臉的冷酷,就像是跟面前的電腦有仇似的。

短髮。耳朵上和脖子上沒有任何女人應有的首飾。手腕上有一塊老舊的電子錶,或許這就是她身上唯一的』裝飾品』了。

一眼看過去,這個女人很普通。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她的眉眼的話,會發現其實她的五官很精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只不過不修邊服,又穿著一身素服,坐在這樣一個白色世界裡,就像是一個科學狂人或者女技術員,找不出一點兒女人的美感出來。

「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女人嘴裡唸唸有詞。她的表情不猙獰也不仇恨,相反,給人一種極其安靜的感覺。可是,也正是這樣的表情下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才更加的讓人有種-----詭異的恐懼感。

就像是她中了邪一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呱呱------

在她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玻璃瓶子,玻璃瓶子裡面有一隻青色的大青蛙在呱呱的叫著。

她的眉毛一挑,然後伸手進玻璃瓶子裡,一把抓住那隻大青蛙。

用力。

再用力。

噗-------

青蛙的肚皮爆破,血水飛濺,從瓶口飛出來的汁液濺落在她的臉上和衣服上。斑斑點點,仿若一隻剛剛吃過人的厲鬼。

青蛙的腸子和內臟從她的手指縫隙間滑了出來,粘稠成一團,讓人不敢多看。

當然,她也沒看。

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電腦的屏幕上。一臉認真專注的樣子。

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女人通過透明的玻璃幕牆看過去,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於是便按了下手腕上的電子錶。於是,透明的玻璃幕牆自動向兩邊伸縮,出現一道天然的房門。

等到客人進屋後,她再次按了下電子腕表。玻璃幕牆再次恢復原狀。又按了另外一粒紅色的按鈕,原本透明的玻璃牆一下子就變成了摩擦狀態。從裡面看不到外面,從外面也沒辦法看到裡面。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女人金髮碧眼,穿著一身精緻的香柰兒套裝,標準的辦公室OL打扮。男人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一直低眉順眼的走在女人的身後,一看就是個跟班似的人物。

她從抽屜裡抽了塊白毛巾擦拭臉上的血水,然後又擦了擦水後,這才站起來迎客人。

金髮女人滿臉倨傲,看也不看女人一眼,進屋後就大大咧咧的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娜塔莎看了看女人白色大褂上的血水和脖子上沒有擦拭乾淨的血漬,笑著說道:「是不是有種很解恨的感覺?」

「是的。」女人說道。「我希望他死。我每天都在詛咒他死。我答應你們進入組織,就是為了這一天。」

「我知道。」娜塔莎說道。「所以,我成全你了。這算是你為組織工作多年得到的報酬。」

白衣女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信佛嗎?」

「不信。」女人乾脆的說道。

「你相信世界上有緣分這種東西嗎?」

「不信。」

娜塔莎很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當初組織招攬你是因為你的才華。但是,沒有人會想到,你還有一個好女兒。」

「我沒有女兒。」女人突然間吼道。像是一道被激怒的母豹。「我沒有女兒。我怎麼可能會給那種人渣生女兒?他休想。」

「隨你怎麼想。」娜塔莎並不在意女人的態度。她只看重結果。做為一名五星級的執政官,別人也只會看重她做事的結果。「不得不說,她找了一個好老公。一個任何女人都值得為其驕傲的男人。」

娜塔莎看向女人,自嘲的說道:「我和你一樣,也有一個每天都要詛咒他去死的男人。」

第1145、你一定要把它拿回來。!

第1145、你一定要把它拿回來。!

嘎-------

一輛軍綠色掛著軍牌的悍馬車停在了錦裡的門口。保鏢們頗為驚艷的看著駕駛室上面的那個一臉冷酷的漂亮小女人,在接觸到她殺人般的眼神後,趕緊轉移了視線。

「請出示證件。」保鏢頭頭說道。

一本綠色的小本本從車子裡面丟了出來,沒想到那輕飄飄的紙片竟然像是刀片一樣呼嘯而來,挾帶著風聲和殺氣。

他伸手一接,把小本本抄在了手裡。

可是,手心處卻隱隱的作痛,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他已經用巧勁兒卸下了證件上的不少力道,可是它仍然能夠傷人。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幾名下屬,如果不是這幾個蠢貨的眼睛太放肆,他哪裡會吃下這個悶虧?

「我們要打電話向裡面通報。請問這位怎麼稱呼?」保鏢頭頭看著副駕駛室上的成熟女人問道。不敢招惹這個小煞星,但是職稱所在,又不能不問清楚。自從那個老頭子住進來後,這個療養院就不再是普通的療養院了。戒備森嚴,說是國家SS級軍事基地都不過份。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難道我的證件是假的?」小美女沒好氣的喝道。這些男人的眼神盯著人的胸部看也就算了,還問來問去的麻煩死人了。她不知道的是,她黑色的皮衣下面只穿著一條白色的小背心,胸口鼓鼓的像是一個發了酵的大饅頭,身為一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不會往那兒瞄上幾眼?

「離,不要生氣。」紫衣女人輕輕的笑了笑,勸慰著說道。「他們也是職稱所在。他們越嚴格,我們才能越放心。對嗎?」

然後她又看著保鏢頭頭,說道:「抱歉,我妹妹的脾氣不太好,請原諒。你可以向裡面通報,我是軍師。」

「沒關係。」保鏢頭頭黑著臉說道,小腿脖子卻有點兒抖。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才是極品女人啊。心動了。心尖都顫了。「請稍等。」

他掏出對講機和裡面說了幾句話,很快的,裡面就傳來了回應:請她們進去。

「請進。」保鏢頭頭示意打開電子大門。

嘎------

悍馬車再次轟鳴起來,噴出一股烏煙從他們面前衝了過去。

「那個小美女真漂亮。脾氣又爆,是個小辣椒。」保鏢甲說道。

「我覺得還是那個成熟的好看。這才是真正的女人啊。」

「小的好。腰軟腿長,胸部也不小-------」

「都別吵。」保鏢頭頭大喝道。

「---------」眾人皆默。他們都知道這個上司平時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非短長。

「成熟的好看。」保鏢頭頭一臉癡迷的說道。

撲通-------

離把車子停在停車場,然後和軍師下車,兩人步行往龍王住的小院走過去。

「隊長。」站在門口迎接的大頭挺直身體敬禮。雖然他極力的掩飾,可是他的眼裡還是有一股喜悅和激動。

軍師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聽說你這次傷得很重?」

「皮外傷。」大頭說道。確實是『皮外傷』,因為他身上的皮都被燒死了。

「你做的很好。」軍師說道。「但是下次要注意方式。能夠救人,也要學會自保。我們不缺人,但是我們缺少人才。」

「是。隊長。」大頭再次聲音哄亮的敬禮。能夠得到軍師的稱讚表揚,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情。

「我不是隊長。以後不要再叫我隊長。」軍師說道。

「是。隊長。」

軍師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進去吧。」

說完,率先走進了小院。

「挺會拍馬屁的。」離走到大頭身邊的時候停了停,說道。

大頭不應,悶聲跟了進去。

龍王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軍師進來,笑著說道:「回來就好。過來陪我喝茶。」

「是。」軍師坐到龍王的對面,身體挺地直直的,屁股也只是沾了沾椅子。無論她走到哪兒,無論她處在什麼位置,眼前的這個老人都是她的航燈,是她的信仰。也是她的精神力量。所以,她和千千萬萬龍子龍孫一樣,這尊重是由內而外的。

她幫龍王喝空的杯子斟滿茶水,笑著說道:「身體還好吧?」

「好。」龍王又一口把軍師倒來的茶水喝道,就像是喝酒一樣。美滋滋的嘖嘖嘴,說道:「真想喝酒。」

「那就喝吧。」軍師說道。

「還是你最會說話。」龍王大笑。「大頭,把我那罈酒拿出來。」

大頭快步走進屋子,然後抱著一壇被紅綢封過的酒罈子過來。

「這是女兒紅。」龍王扯開紅綢,一掌拍碎泥封,說道。「埋了四十五年。」

軍師歎息,說道:「這家的女兒一定去做了軍人。」

紹興地區有風俗,誰家有出生的女兒,父母便會在院子裡埋上幾壇紹興酒,俗稱『女兒紅』。等到女兒出嫁的時候挖出來喝,酒汁濃郁,芬芳異常。

可是,埋了四十五年的女兒紅------那不是大齡剩女嗎?所以,軍師說這家的女兒一定去做了軍人。像她們這樣的軍人,誤了終身大事是很平常的。

龍王再次大笑,倒了兩大碗酒,端起一碗就一飲而盡。軍師竟然也酒量驚人,端起另外一碗也一飲而盡。

龍王再次倒酒,倒完便喝,也不碰杯。軍師有樣學樣,龍王快,她也快。兩人幾乎是同時端碗,然後又同時落碗。

連干三碗後,這才稍微盡興。

龍王抹了把長鬚上的酒漬,說道:「痛快。」

軍師微白的臉色透著一股子動人的紅潤,笑著說道:「好久沒喝過酒了。好久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了。」

「今天就喝個痛快。」龍王再次幫軍師倒了一碗。

軍師卻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猛灌,小口抿了一口後,說道:「任務完成。我已經去做了匯報。」

龍王擺手,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現在已經不在位上,你不應該向我報告這些。」

軍師笑了笑,說道:「我要回去了。」

龍王點了點頭,說道:「回去吧。」

「剛才我說了大頭幾句。他喊我隊長。我說我不是隊長。以後不要再叫我隊長。」軍師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我們是軍人,不許爭權奪利。」龍王嚴肅說道。

「是。」軍師連忙答應。

「但是,如果有為國為民服務的機會,我們當仁不讓。」

「您說的對。」軍師笑了起來。

「秦洛有樣東西讓我轉送給你。」龍王說道。「這小子還算有良心。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軍師苦笑,說道:「原本是為了還債。收了他的饋贈,我又欠了他一筆。這債是還不清了。」

「一家人。分那麼清楚做什麼?」龍王說道。

告別龍王,大頭送兩女出門。

「傷好了沒有?」軍師問道。

「好了。」大頭回答道。「秦洛讓我留下來保護龍王。」

「嗯。你留下來吧。」軍師說道。「雖然我知道他們不敢這麼做-----但還是要要提防有人狗急跳牆。」

「是。隊長。」大頭挺身受命。

車子在龍息門口停了下來,軍師看著這熟悉的門匾和景物甚至崗哨,心裡百感交際。

這是她的家,她的港灣和溫暖所在。

以前,每一次出門執行任務時,她最懷念的也就是這裡。每一次回來,她的身心都能夠徹底的放鬆下來。

可是,這一次她卻再找不到原來的那種感覺了。

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

「你一定要把它拿回來。」離說道。

第1146、抗衡!

第1146、抗衡!

「進去吧。」軍師說道。聲音沉重。有點兒了無生趣的意味。

站在自己的房間,一切擺設依舊,幾乎沒有任何變動,軍師才找到了那麼一點兒熟悉的感覺。

笑著說道:「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改變。一直在等我回來。」

「我們一直都在。」離很有語言天賦的接道。

「離。」軍師看著離說道。

離看著軍師,不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

「從美國回來,你的話變得多了。」軍師說道。

「---------」

知道軍師回來,沒有出去執行任務的龍息成員全都過來探望。小李飛刀、和尚、火藥、猴子老鼠等人齊聚一堂,白色小樓裡很是熱鬧。

沒有人提到皇千重,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這個龍息隊長給忽略了。

他們心裡只有一個隊長。現在,隊長就在他們的面前。

可惜,你不提,並不代表他不出現。

「好熱鬧。」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眾人抬頭看過去,看到一身迷彩訓練服的皇千重站在門口。

軍靴、寬鬆的迷彩褲、緊身迷彩背心。短寸、皮膚漆黑、眼神明亮有神,看起來他這段時間訓練的很刻苦。至少,從『賣相』上來看,他已經和龍息眾人融合為一體。不再像是剛剛進來時整天黑西裝白襯衣,一幅IT精英花花公子的打扮。

軍師站了起來,其它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有沒有打擾你們?」皇千重走過來,看著軍師說道。他知道,他最大的威脅就是這個女人。這個可以和他競爭的女人。當時龍千丈在的時候,就是力挺她上位接任龍息隊長。恰好的是,她被派出去執行一項難度極高的任務。所以,她和這個位置失之交臂。

現在,她回來了。那麼,新一輪的爭奪是否就此開始?

可惜,現在自己已經成了隊長。

「沒有。」軍師微笑。

「很好。」皇千重點了點頭。說道:「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方便嗎?」

皇千重說出這句話,其實是有點兒招攬的意思。如果能夠把這個女人收為已用,就算一年之後把隊長的位置讓出去也沒什麼。畢竟,他也沒有想過永遠霸佔著。

雖然他知道這個女人是那個老不死的鐵桿心腹,可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試試又怎麼死心?

軍師看了眼身邊的夥伴們,說道:「看起來有點兒不方便。」

這是直接了當的拒絕,也是赤裸裸的不給面子。

皇千重心裡的殺意一閃而逝,笑著說道:「好吧。半個鐘頭後到我辦公室。我有任務要交代給你。」

說完,轉過身就要離開。

你們不是團結嗎?你們不是想抱成一團嗎?

那好。我讓你們永遠都沒有機會見面。我會把你們拆開,一個送到歐洲一個送到非洲,我會不間斷的給你們派送任務------

「欺人太甚。」脾氣最火爆的離出聲罵道。「你有沒有人性啊?軍師才剛剛執行任務回來。你憑什麼又要把她派出去?難道她不需要休息嗎?難道她不需要恢復體力治療傷口嗎?」

確實。龍息是尖端部隊,執行的也大多數都是難度係數極高的任務。每一位隊員執行任務回來,都會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期。這算是福利,也可以讓隊員恢復心情補充能量。

可是,皇千重這種不間斷派送任務的方式明顯就是『區別打擊』。

「剛剛執行任務回來?據我所知,任務早就執行完畢了吧?」皇千重冷笑著說道。「任務執行完畢,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回來交接報道?」

「因為情況危急,我沒辦法立即回來。」軍師知道自己留在美國幫助秦洛是別人攻擊的一個靶子。果然,皇千重沒有浪費這顆炮彈。

「情況危急?情況危急你還幫著別人打打殺殺?如果你的身份曝光怎麼辦?如果你被人殺死怎麼辦?如果因為你的滯留-----任務出現其它的變數怎麼辦?」皇千重連續追問,咄咄逼人。這次的事件,他確實站在『理』上。所以,他發起飆來也是理直氣壯。

畢竟,無論軍師是出於什麼目的去幫助秦洛,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他們執行的任務有著單一性和保密性,甚至都不應該被外人所知。可是,她卻出現在秦洛和離等人的面前。這已經是犯規了。

「龍息存在的意義就是保家衛國。如果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迫害卻不出手施救的話,龍息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軍師失了『理』,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行為拉到一個『為國為民』的高度。

這是歪理。不能說它對,但是,絕對沒有人敢說它是錯的。

如果不是為了國家和人民,那麼龍息為了什麼而存在?

「保家衛國?說的好聽。那麼多同胞需要拯救,你為什麼偏偏救上這幾個?」

「因為我看到了他們。」

皇千重被氣得內傷。早就知道這個女人頗有『智慧』,沒想到還是一如即往的難纏。

他冷笑著說道:「很好。不過我已經把報告上遞軍部,你拿這個理由去糊弄軍部的首長吧。看看他們會不會相信。」

「我相信他們的智慧和仁慈。」軍師笑著說道。

「希望如此。」皇千重冷笑。「但是,你別忘記了。我現在是龍息隊長。我有權發佈命令。現在的事情比較多,你必須再出去一趟。能者多勞嘛。」

「我不同意。軍師受傷了。必須要休息。」離堅決反對。這不是把人當人,是當牲口來使啊。

「我附議。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因私廢公,打擊報復。」小李探花的話就比較『誅心』了。

「如果你這麼安排任務的話,那我們不是要累死?」

「怎麼?你們有意見?」皇千重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出聲說道。看來,這段時間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不錯。」離毫不畏懼和和皇千重對視著。「我覺得這樣不對。你分配任務的方式有問題。」

皇千重認真的想了想,說道:「確實有問題。你們反對的這麼堅決,事情又這麼緊急------那麼,只能每人給你們一項安排任務了。為你們的戰友同伴減輕負擔,你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眾人默然。

確實。他們可以反對皇千重打擊報復軍師,但是,他們不能拒絕任務。

龍息是為任務而生,為任務而死。難道他們可以因為和皇千重不對付而拒絕執行?

這樣的話,皇千重是最樂意看到的。他可以借此機會對龍息進行清洗,完全換成自己的人。

他缺少一個借口,這些蠢貨將會為其送上。

這就是機會。他等待已久的機會。

「沒問題。」軍師笑著說道。「我說過,龍息的存在意義就是保家衛國。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會毫不猶豫的做出犧牲。但是,我們要對任務分配方式進行討論和質疑。如果人員調配不合理,沒有執行意義或者生存率極底,我們有理由提出反對意見-----」

「我反對。」皇千重拒絕了。如果答應了他們的這個要求,還要他這個隊長做什麼?不是完全被架空了嗎?「我才是龍息隊長。我有分配任務的絕對權利。你們可以有不同意見。但是,你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

「我也反對。」軍師說道。

「我也反對。」離說道。

「我反對。」小李探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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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見。」皇千重的臉陰沉的像是冬天黑龍江的冰水。「但是,這是命令。」

「我對你行使隊長職權的表現提出質疑。」軍師說道。「我也會向上級提出申訴,你不適合擔任龍息隊長。」

「士兵。你沒有權利這麼做。」皇千重冷笑不已。

「假如我有龍息創始人銘牌呢?」軍師笑著說道。

「我也有。」皇千重反擊。

「但是,我有兩塊。」

說話的時候,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烏漆漆的銘牌,然後,又摸出另外一塊-------

第1147、你看我像不像一條狗?

第1147、你看我像不像一條狗?

龍息有三個創始人,每一位創始人都有一塊代表其身份的銘牌。

因為治療龍王有功,傅風雪就把自己的那塊牌子送給了秦洛。龍王的那塊一直自己隨身攜帶,行使龍息之主的職權。皇天明早逝,他的那塊自然落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這就是這三塊銘牌的分佈情況。

當然,這是以前。

秦洛的美國之行,軍師為其出生入死。說實話,如果沒有軍師獨挑大樑,秦洛和離他們都會被伯爵切成肉菜然後一鍋煮了。他們哪裡還能活著回來?

所以,秦洛在去看望龍王的時候,就把自己那塊牌子留下來了。而龍王也知道秦洛的意思,轉手把銘牌送給了軍師。畢竟,這塊牌子放在秦洛那兒只有裝逼泡妞的效果,帶在身上還挺沉。而送給軍師的話,就能夠發揮它的最大能量。

當然,龍王也把自己的那塊牌子同時送給了軍師。這樣,軍師手裡就有了兩塊牌子。

龍息初創的時候,三位創始人曾經立一下了一條規矩,如果有人能夠同時獲得他們其中兩人的認可,這個人就是武林盟主-----不,是龍息隊長。

他們的這種做法很不正規,還帶著濃重的草莽之氣,但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而且,也沒有人出聲反對過。

在龍息人的眼裡,他們三位就是權威,就是信仰,就是神。誰會攻擊反對自己的信仰?

可是,這種做法並沒有行成條文,所以說,這只是一種口頭上的事實,並沒有法律效力-----所以,衝突就來了。

「龍息規矩,如果有人能夠同時獲得三位創始人中兩人的認可,這個人就是龍息隊長。雖然你被驅逐過,但是,畢竟也在龍息呆過幾年。」軍師兩隻手各握著一隻銘牌,笑瞇瞇地說道:「難道,這個典故你沒有聽說過嗎?」

皇千重心裡的怒氣騰騰上升,面對這樣的事實卻又無可奈何。

他早就設想過這樣的情況,他一點兒都不意外軍師手裡會有兩塊牌子。

雖然他的母親洛莘一直在幫他遊說傅風雪,希望傅風雪能夠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能夠顧全大局把他送出去的那塊牌子給收出來,但是,均以失敗告終。

他也一直有心討好傅風雪,每天端茶倒水風雨無阻,但是,這並沒有得到那個老不死的好感。很多時候他還真是羨慕秦洛,那個貨為他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他怎麼就那麼好運氣的得到那塊牌子呢?

不過,想必那個時候傅風雪也不知道這塊牌子會涉及到龍息隊長的爭奪事務裡面,而只是把它當成一塊『象徵性的禮物』送出去的吧?

秦洛和龍王是師徒,又和軍師關係親密,他能不把牌子給軍師?龍千丈那個老匹夫就不用說了,他是一直力推軍師上位的。

他生氣的原因是軍師的話,生氣軍師說他被『驅逐過』。

那是他人生中的污點,是他心中永遠的刺。

這也是他這次那麼激烈的爭奪龍息隊長的原因,他就是想讓那些看笑話的人知道,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從哪兒摔倒,就要從那兒爬起來。

可是,這是事實。他根本就無從反駁。

於是,他就更加的憋屈了。

「有兩塊牌子又怎麼樣?」皇千重只能轉移戰場。他不能和她在『龍息棄徒』這個點上糾纏。「知道這個典故又怎麼樣?我才是龍息的隊長。軍部發文任命的隊長。我有任命書,還有軍部檔案。如果你不服氣的話,提著這兩塊牌子去找軍部提出抗議。覺得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把我這塊借給你用用。」

軍師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傻,當然不會做出這種質疑上級人事命令的蠢事。

「我承認,你是隊長。是軍部任命的隊長。但是,龍息創始人有監察督促的職能。這一點兒,就算軍部也不能否認。我們有權利對你的不合理人員分配和任務分配提出質疑。如果你心胸坦蕩無私的話,就應該接受我們的監督。」

「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影響我行使法律賦予我的隊長職能?」

「你是個東西,所以,你做不了人事。」軍師譏笑地說道。「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要求,我們也會拒絕你的任務。就算把這場官司打到軍部,我們也絕不退縮。」

軍師掃了眼身邊的眾人,笑著說道:「我想,他們也樂意奉陪。」

「我希望你這次不要退縮。」小李探花笑著說道。「畢竟,上次我們才把你揍了一頓。你也應該報復了不是?」

「雖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你不能真要等到十年以後不是?」老鼠尖著一張嘴咯咯地笑著。「那時候我們都老了。」

「看看到時候吃虧的是誰。」離說道。

怒!

憤怒!

暴怒!

怒火滔天!

恨啊!

皇千重真想變身超級塞亞人,把這群傢伙給揉成肉餅。

他的面部陰沉似鐵,嘴巴緊緊地抿著,這樣避免牙齒會發出碰撞的聲音。拳頭握得咯崩咯崩作響,一幅隨時都要出手攻擊的架勢。

「你不是我的對手。」軍師笑了起來。「十年前是。現在還是。」

皇千重死死地盯著他們。死死地。

良久。他轉過身去。

動作緩慢僵硬,像是一個技術落後的機器人。

「可惜了。」軍師看著他走出門外的背影說道。「他竟然沒出手。」

「縮頭烏龜。」離鄙夷地說道。

軍師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羞辱他還能忍耐。我們要正視他了。」

皇千重不知道別人在背後議論些什麼,他就那麼暈糊糊的,步伐踉蹌的走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噴出,血漬染紅了嘴角和一塊無辜的小草。

「該死。」鮮血噴出,皇千重才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他從口袋裡掏出絲巾擦拭嘴角,笑呵呵地說道:「全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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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真是個好東西。有它在的地方,就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

即便心情不好,在它的照耀下也會稍微的舒適一些。

看到沐浴在陽光下捧著本書打瞌睡的洛莘,皇千重惡劣的心情再次得到舒緩。

看到微風吹動她披散的髮梢,皇千重走過去取了張毯子輕輕地披散在洛莘的身上。

洛莘警覺的睜開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兒子,笑著說道:「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皇千重說道。

「坐下說話。」洛莘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皇千重聽話的坐下,說道:「又在看什麼書呢?」

「你原來不關心這些的。」洛莘說道,還是把手裡的書遞過去,說道:「一本愛情小說。都沒注意到作者是誰,看到書名有趣,就買下來了。沒想到內容還真不錯。」

皇千重隨手翻了幾頁,然後又把書合上,笑著說道:「我還是看不進去這些書。」

「這是我們老年人無聊打發時間用的。你年紀輕輕的,用得著用這個消耗時間?」

皇千重笑笑,說道:「我現在的時間也不少。」

洛莘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正色看著皇千重,說道:「出了什麼事?」

「軍師回來了。」皇千重說道。

洛莘稍一遲疑,便說道:「你爭不過她?」

「那裡是龍千丈那老匹夫的大本營,經營幾十年,哪能那麼容易就攻破?她背後有人撐腰,身邊有人支持,還有兩塊銘牌------」

「兩塊銘牌?」洛莘的眉毛挑了挑,說道:「看來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是啊。他不會輕易交出龍息的。這條老狗。」皇千重狠狠地說道。無論如何,他都對龍千丈喜愛不起來。

唯有恨。心中滿滿的恨。

洛莘皺了皺眉,還是把想要說出來的話憋了回去。看著皇千重,說道:「我們退出來吧。沒必要在這個地兒和他們死磕。如果龍千丈下定決心,我們又得不到傅風雪的支持,這場仗我們沒有戰勝的把握。何必把關係搞得那麼糟糕呢?」

「退出去?」皇千重笑了起來。笑容蒼涼悲傷,就像是剛剛結束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一般。說道:「就像上次一樣,又一次被人趕出去?」

皇千重拍拍自己的臉,對洛莘說道:「你看看我。你看我像不像一條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流浪狗?」

第1148、他愛過你,我沒有!

第1148、他愛過你,我沒有!

洛莘伸手握緊皇千重的手,說道:「千重,你不要激動。這不是逃避,也不是驅逐,我們完全可以換一個更好的位置------你不能義氣用事。」

「我義氣用事?這還叫義氣用事?別人辱我罵我打我抱成團來欺負我我都無動於衷,這是義氣用事?皇千重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不服氣。我只是不服氣。」

「可你要學會接受現實。現實就是這樣,你必須要學會接受,必須要學會妥協。」洛莘眼神擔憂地看著他,說道:「誰讓你爸死得早呢?人走茶涼。人死,連茶都沒有了。沒有人會全力幫助我們,就算是你田叔叔------他也是為了接收你父親的舊部。表面上我們母子風光無限,可是,沒有人會真正的替我們出頭。我們必須要靠自己才行。」

「我就是要靠自己。」皇千重笑著說道。「至少,我現在已經是龍息隊長。無論如何,我都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我要等待著。我就不信他們永不犯錯。我就不信他們永遠都是對的------只要有那麼一天,我就會把他連根拔起。只要有那麼一天,我就讓他們去死------全都去死。」

洛莘搖了搖頭,說道:「千重,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以你的才能,無論去哪個位置都能夠做得很好。你為什麼非要把自己丟在這團爛泥裡和他們撕咬廝殺?這會浪費你的時間和精力。你要清楚,你的對手不是軍師,不是離,不是那些龍息隊員。你應該有更高級別的對手,而不是他們。」

「更高級別的對手?」皇千重冷笑。「是啊。就像你說的,我是太子。我的對手不是他們。可是,有一而再再而三落敗逃跑的太子嗎?如果這次和上次一樣我再次落荒而逃,我就再也沒辦法在燕京抬起頭了-----還談什麼更好的發展?」

「這太不理智了。我不同意。」洛莘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皇千重說道。「我可以死。但不會退。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退。」

「----------」

皇千重拍拍母親的手背,笑著說道:「打擾你休息了。你繼續看書,我回去了。」

「千重。」洛莘喊道。

「還有事嗎?」皇千重轉過身體,偏瘦的臉頰看起來非常的陰柔俊美,就像是去韓國整容過一般,標準的韓劇美少男形象。

「以後做事要大氣一些。」洛莘說道。

皇千重的表情一僵,緩緩轉身,盯著洛莘問道:「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我希望你戰勝他。但是我希望能夠用其它的方式。」洛莘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潑人髒水,有時候也會濺到自己一身的臭味。我不要求你一定用正道,但是,我更不希望你用小道。格局小了,成就也就小了。」

「是誰?」皇千重陰沉著臉問道。「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蔡聯?」

「而且,從技術角度上來講,這件事情經手的人太多了些。」洛莘說道。「牆倒眾人推。現在,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吸引人死心依附的地方,所以,現在你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包括你的哼哈二將。」

「我知道了。」皇千重眼裡殺氣騰騰。顯然,他動怒了。

他最信任的人,倚為心腹的人竟然也出賣了自己。

雖然出賣的對象是自己的母親,可是,這也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他能夠賣自己一次,也能夠賣自己第二次。

「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時候你假裝一無所知才更利於你們的關係嗎?」洛莘笑著提醒道。「不求有人能為我們出生入死兩肋插刀,壯壯聲勢吶喊助威也是需要幫手的。至少,氣勢上------你還是太子。你也要端著這股子范兒。不然,你就徹底的被那群小鬼給踩在腳下了。」

「我知道了。」皇千重平息了一番心情,看著洛莘九十度鞠躬,說道:「謝謝。」

這一次,他離開時的腳步變得穩重有力。

直到院子裡響起汽車馬達的聲音,洛莘才收回了眼神。

「他成熟了些。」洛莘說道。「最磨礪人的方法就是幫他尋找一個強大的對手。從某些方面來講,姓秦的那小子還是有功勞的。」

想起上次兩人一起摔進草叢中的事情,想起那件破爛的旗袍,身體突然間有點兒燥熱。

她站起身推開窗戶,任由涼風吹拂她身上的真絲睡裙。

「或許,是應該去看看他的時候了。」洛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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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站在老人的面前一動也不動,姿態比面對龍王時還要更加尊重一些。

他和龍王是亦師亦父的關係,龍王發現了她,龍王培養了她,也是龍王成就了她。她關心龍王,愛護龍王,也尊重龍王。但是,這種尊重更像是女兒對父親的尊重。

傅風雪不同。

這是一個性格很古怪的人。他平時很少講話,即便是她這個老資格的龍息隊員和他講的話也是屈指可數。

之前,他像是個乞丐似的一天到晚睡在龍王小院的門口。他們經過小院門口時都會有意識的放輕腳步,但是也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後來,龍王離開,傅風雪成了龍息新的守護神。

軍師回歸,自然要過來拜訪。

良久,傅風雪終於出聲說話了。聲音懶散,像是剛剛睡醒一樣。

「你做得很好。」傅風雪說道。「一直都很好。」

「謝謝。」軍師恭敬行禮。

傅風雪擺了擺手,然後軍師便轉身退出。

走出小院門口的時候,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現在傅風雪完全不比往常,青衫長袍,他就那麼一聲不吭地坐在那兒也會讓人脊背生寒,有著無窮無盡的壓力。

這就是強者的氣勢。這就是強者遇到一個更強者時所產生的自然反應。

龍王的衛隊隊長喬木快步走來,遇到軍師時,笑著說道:「首長沒休息吧?」

「沒有。」軍師點了點頭。他和喬木都屬於龍王嫡系中的嫡系,平時關係還是不錯的。

當然,除了皇千重,軍師和這個院子裡的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無論是性格怪僻的離還是冷言冷語的火藥或者智慧老辣的小李探花,她都能夠處理好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也是龍王力薦她成為龍息隊長的原因。他們和她親熱,並且對她保持尊重和欽佩。

龍息隊長不僅僅是要帶領團體執行任務,製作作戰計劃,還要知道這些隊員在想什麼,做什麼。而且,龍息隊長也就是以後的龍息之主。就是龍王之前的位置和現在傅風雪的位置。

那是精神,也是一個象徵。這也是皇千重看重這個位置的原因。

他父親當年做到的,他認為自己也能夠做到。一定要做到。

「那我進去了。」喬木說道。「有位姓洛的女士來拜訪。」

軍師笑笑,知道喬木這是在給自己『通風報信』。

洛莘來到小院,看到坐在院子籐椅上的不再是那個男人時,心裡有著瞬間的恍惚。

就彷彿有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來,把她的青春往昔和現在將來一刀割斷------

「再也沒理由緬懷了。」洛莘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她笑著走進來,看著傅風雪說道:「風雪,我來看看你。是誰說的來著?年輕人喜歡幻想未來,因為他們的未來很精彩。老年人喜歡緬懷過去,因為我們老了,最精彩最美好的日子都過去了。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老朋友見見面。」

「她做得很好。」傅風雪說道。「一直都很好。」

洛莘就白了傅風雪一眼,說道:「以前的花花公子哪去了?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放心,我這次來不是勸你收回那塊牌子的。也不是求你偏執千重的。」

「你要什麼?」傅風雪的話總是那麼簡潔明瞭。

「唉。」洛莘歎了口氣。「和你聊天還不如和龍千丈那個老頑固聊天來得有趣。你的每一句話都那麼傷人。」

「他愛過你。」傅風雪說道。「我沒有。」

(PS:新年過後的小遊戲。你們敢不敢在書評區寫下自己春節收到的紅包數字?嗯。老柳先來。負三千五。你呢?)

第1149、她是一個好女人!

第1149、她是一個好女人!

他愛過你,我沒有。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聽到這個答案,洛莘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抿嘴笑了起來。說道:「天明還活著的時候,你就說過這句話。我記得當時你對我很敵視,我就問你為什麼,你說他們愛你,我沒有。」

傅風雪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緬懷的神采。

當時他們三兄弟縱橫天下從無敵手,是華夏國軍方最出風頭的人物。可是,傅風雪的大哥龍千丈和二哥皇天明卻同時鐘情於燕京第一美女洛莘。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僵,甚至開始明爭暗鬥。傅風雪認為洛莘是離間他們兄弟感情的罪魁禍首,於是就對她很不禮貌。有一次四人聚會,洛莘就私下詢問傅風雪緣由,傅風雪給出來的就是這個答案。

三十年?還是三十五年?或者更多?

忘記了。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地點。但是,他卻清晰的記下他們那時候的面部表情。

大哥狂,二哥傲,洛莘媚,還有自己意氣風發-----

可惜,那樣美好的歲月再也找不回了。

「我記得。」傅風雪說道。

洛莘心中暗喜,知道自己這句話多少觸動了點兒他的心思。

「我也記得。那個時候雖然千丈和天明摩擦不斷,但是日子過得充實愜意。自從天明去逝後,好像再也找不到什麼需要帶著感情的事情來做了。人生無趣啊。人生無趣。」

傅風雪掃了眼洛莘,說道:「所以你就開始移情於爭名奪利?」

「孤兒。寡母。我不爭,別人就會來爭。不想被欺負,就只能想的比別人更多一些,做的比別人更絕一些。」

傅風雪沒有反駁洛莘的話,他知道她說的是實話。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是你安守本份就能夠平平安安的。你不惹人,人會惹你。你不欺人,人會欺你。所有的事情全都是靠實力說話,拳頭說話。

如果沒有洛莘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們母子的生活確實不好過。

「你想要什麼?」傅風雪問道。

「把龍息收回去。把皇千重趕出來。」洛莘說道。

傅風雪抬起頭看過去,說道:「為什麼?」

「傅風雪,當年大家都說龍千丈善斷,你善謀,皇天明最能執行,你是三兄弟當中最有智慧的,難道年紀大了智商就退步的這麼厲害?」洛莘諷刺地說道。

「我知道他的日子不好過。」傅風雪說道。「但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

「爭不過,不走留在這兒耗費時間做什麼?」洛莘的語氣裡還是有點兒怨氣的。丈夫的兩個生死兄弟竟然全都偏幫一個外人,他的兒子卻無倚無靠被人壓得抬不起頭,這能不讓她難受嗎?

「軍師比他更適合。」傅風雪說道。「這是事實。」

「可千重是皇天明的兒子。這也是事實。」

傅風雪便不再說話。公和私,又有幾人能夠徹底分得清楚?

「唉。風雪,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洛莘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你為什麼這麼不看好千重?」

「他太聰明。」傅風雪說道。

洛莘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

如果是外人聽到,一定會覺得這兩個人的對話莫名其妙。聰明怎麼會是一個貶義詞呢?

可是,洛莘卻聽懂了。

她知道,傅風雪說的『聰明』是文明用詞,他真正想說的是皇千重太有『心機』。有心機也不是貶義詞,但是,一個有心機的人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最大的失敗了。

譬如秦洛,他也不笨,甚至心機陰沉的怕人。可是,誰看到他都覺得親近。為什麼?因為他喜歡笑。因為他看起來傻乎乎的。因為他看起來討人喜歡。

這就是皇千重輸給秦洛的地方。任誰看到一個整天忙於算計的年輕人都不會喜歡的。

或許皇千重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又怎麼能夠逃得過傅風雪這些老狐狸的眼睛?倒是秦洛本性暴露,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反而更能獲得他們的喜愛和支持。

想起這個,洛莘不得不為兒子歎息一聲。有些東西生來就注定了。

「讓他出來吧。」洛莘說道。「你出面把他趕出去。讓他離開龍息,離開這個泥潭。」

「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你提出建議,我會和老田那邊打聲招呼。」

「條件是什麼?」傅風雪說道。能夠把皇千重從龍息隊長的位置上摘下來,由軍師接任確實更符合龍王的想法和他的考慮。但是,洛莘從來都不是一個多麼大度的女人。她主動提出這樣的建議,那麼就一定有所圖謀。

「我要給他換一個位置。需要你幫忙打聲招呼。」洛莘說道。

「沒問題。」傅風雪爽快的答應了。

洛莘笑了起來,說道:「交易成功。」

「這不是交易。」傅風雪反駁。

「什麼?」

「因為他是皇天明的兒子。」傅風雪說道。「也是我的乾兒子。我應該做的。」

當年龍千丈皇天明傅風雪三人親如兄弟,彼此約定誰若有子,便是其它兩人的乾兒子,誰若有女,便是其它兩人的乾女兒。

可是,皇千重這個『乾兒子』顯然很不受自己那兩位乾爹的『喜歡』,一直處於被打擊和排斥的『對像』。

原本洛莘以為他們已經忘記了這個約定,沒想到傅風雪仍然記得。

「謝謝。」洛莘右手撫胸,深深地鞠躬下去。

然後,她急著向外面走去。

在她轉身的剎那,傅風雪看到她濕潤的眼眶和傷感的眼神。

「他們的眼光不錯。她確實是一個好女人。」傅風雪低聲說道。

良久,又說道:「就是太喜歡演戲了。」

一陣風起,吹動滿院的落葉呼啦呼啦作響。

傅風雪站在這好久沒有清掃過的院子裡,站在這風聲和落葉裡,任由長衫飛擺長髮飛揚,久久地沒有言語聲息。

「了無生趣。」他輕聲說道。身影修長,孤傲,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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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坐在辦公室的落地大窗前,明媚的光線鋪瀉而入,仙人掌上面開著的小黃花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的耀眼,手裡捧著今天剛剛出爐的《時代》打磨時光,生活悠閑靜好。

對聞人牧月來說,經商是一件輕鬆遐意的事情。她很少對集團一些具體的事務指手劃腳,她只管人。因為做事的是人,只要讓人的野心得到束縛,人的能力得到發揮,那麼,這件事的結果就一定不會差。

這倒不是她受到道家『無為而治』的思想影響,而是經過無數次的摸爬滾打失敗嘗試再失敗而得到的血淚教訓。任何人的成功絕非偶然。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她的風光無限加冕王冠,卻沒人知道她為此付出多少努力和汗水。

真好。現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咚咚-------

外面響起了門鈴聲音。能夠有資格進入聞人牧月辦公室的少數人都知道這個美女老闆喜歡安靜,不喜歡呱噪和突然而至的刺耳聲音。所以,她的辦公室門鈴從來都沒有人用,也沒人敢用。每個進來的人都會用手敲門這種最原始最傳統的方式,以此來表達對她的尊重和敬畏。

她的這個習慣在聞人集團形成一股潮流,那些和她接觸過的集團高層也沿用了這個習慣,然後高層下面的中層又有樣學樣,然後是底層管理者-----客人在聞人集團旗下的諸多公司做客很少能聽到有按門鈴的聲音,倒是知道他們換門的頻率要較其它公司快一些。

「進來。」聞人牧月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她的視線仍然留在雜誌的內容上面。這一期的時代雜誌封面人物是華夏國的一位溫姓總理,有關他的採訪還是很有意思的。

馬悅推門進來,站在一個固定的位置停留下來,說道:「秦縱橫想見你。」

「嗯?」聞人牧月的翻頁動作停了下來,頓了頓後,仍然翻到下一頁看了起來,說道:「請他進來。」

馬悅沒有應聲,和她進來的時候一樣,又無聲無息的出去了。

(PS:竟然還有那麼多紅包上萬的。我徹底被你們震驚了。)

第1150、聞人照失蹤!

第1150、聞人照失蹤!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不待聞人牧月的『請進』聲音響起,房間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身休閒西裝丰神俊朗的秦縱橫走了進來,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應該很煩說那兩個字,所以我幫你省了下來。」

「謝謝。」聞人牧月合上雜誌,轉過身看著走過來的秦縱橫。

「我知道你更不喜歡說『謝謝』這兩個字,所以你也可以省下來。」秦縱橫笑著說道,逕直走到聞人牧月的面前坐了下來。

他是除了秦洛之外,另外一個可以在聞人牧月面前揮灑自如的男人。

無論聞人牧月對他的喜愛與否,都不能否認他身上有一股很能夠吸引女人的氣質。

他還是個很聰明的男人,很懂得利用這一切。

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就是一個爭奪主導權和控制權的過程。勝者為王敗者寇。

但是,他非常清楚,聞人牧月和普通女人不同。如果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主導和掌握的話,那麼,他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想要征服她,只能表現的比她更加優秀更加強勢。

聞人牧月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睜著那雙美麗清冷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有事嗎?」

「從環球門口經過,想起有很長一段日子沒有來拜訪了,所以就上來看看。」秦縱橫笑著說道。「怎麼?不歡迎?」

秦縱橫說的不錯。他確實有很長時間沒有上來看望聞人牧月了。

在秦洛沒有出現之前,他是聞人牧月最強有力的爭奪者。因為他的加入,很多和他關係不錯的公子哥或者和秦家企業有生意往來的富二代都主動退了出去。

沒辦法,面對這個男人他們實在沒有一點兒自信。

所有人都以為秦縱橫會成功,聞人牧月成為秦縱橫的女人也只是時間問題。一個智公子一個天才少女,一個風流瀟灑一個貌美如花,這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如果他們都不能走到一起,你還會相信愛情嗎?

可是,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後來又會發生那麼多的變故。聞人牧月竟然當真拒絕了秦縱橫,卻和另外一個從羊城過來的無名小子關係親密。而聞人照也改變了陣營,竟然當眾喊那個傢伙『姐夫』。

可以說,從上次秦縱橫邀請聞人牧月參加他爺爺的壽宴失敗開始,兩人的來往明顯減少。

「我以為你會很忙。」聞人牧月說道。她自然不會說『不歡迎』的話,那樣太失禮了。

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對手。對待對手要保持起碼的尊重。更何況------這個世界上能夠成為她對手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確實很忙。」秦縱橫看著聞人牧月,笑著說道:「不得不說,最近你和那個瘋子的一系列合作給我帶來不小壓力。」

「資本的目的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聞人牧月說道。「我是在為那些願意追隨我的人負責。」

「我明白我明白。」秦縱橫擺手打斷聞人牧月的解釋,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說道:「牧月,你誤會了。我這次來不是興師問罪,而且我也沒有這樣的資格和權利。成王敗寇,我能夠接受任何結果。我也很尊重你和白瘋子這兩個對手。我來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在做什麼,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就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而已。」

聞人牧月就不說話了。

別人如此坦白直接的表白,她總不能一耳光煽過去然後讓人滾蛋。

拜託,這是表白,不是非禮。

看到聞人牧月沉默,秦縱橫嘴角微揚笑了起來。

「你一點都沒變。」秦縱橫說道。他說的是聞人牧月一旦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時就保持沉默。像是一個固執的孩子,又像是一個驕傲的公主。

「變了。」聞人牧月說道。「沒有人可以一直不變。」

「確實。」秦縱橫點了點頭。「最近的燕京還真是熱鬧。」

「你想說什麼?」聞人牧月盯著秦縱橫問道。

秦縱橫苦笑,說道:「牧月,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總對我充滿敵意和戒備。你知道的,我剛才說過我過來不是為了公務。一般而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由男人負責尋找話題-----你可以沉默,但是我需要尋找我們之間共同的話題。」

「話題是尋找的嗎?」聞人牧月問道。

「一般而言----是這樣。」秦縱橫點頭。

還有句話他沒有說。或許他和其它的女人在一起時不需要尋找話題,反而是她們千方百計的來討好自己。而且,他也不缺少和她們之間的話題。因為,他什麼內容都可以講。他是個淵博的人,天文地理國畫圍棋音樂電影小說古董時裝珠寶,他都有涉獵。

可是,他的一身所學在聞人牧月面前卻沒有使用的機會。

因為他清楚,這個女人太聰明也太驕傲了。自己會的,她都會。自己不會的,她也會。

「既然無話可說,又何必勉強自己和別人?」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或許,沉默也是一種交流。」

想到自己中蠱住在龍息療養院的那段日子,秦洛整天陪在自己身邊,兩人並肩坐在河邊一下午都不用講一句話。她不覺得無聊,卻很想念那無言的----幸福。

看著聞人牧月臉上流露出來的微微笑意,秦縱橫心裡不由酸楚,笑著說道:「或許吧。但是,牧月,或許這麼說有點兒無禮----你還不懂愛情。」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說道:「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向外面走去。

聞人牧月沒送,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不懂愛情嗎?」聞人牧月咀嚼著秦縱橫這類似指責的話。

良久,說道:「或許吧。那又怎麼樣呢?」

正在這時,辦公室門被人急急推開。

馬悅很是失態的快步走來,滿臉急聲,對聞人牧月說道:「聞人照的保鏢被人襲擊,聞人照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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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的燕京確實很熱鬧。不,應該說是整個華夏國的網絡世界很熱鬧。

先是『會長門』小範圍引爆觀眾眼球,緊接著『絕戶門』風靡一時,再然後『敲詐』門順利超越接下娛樂大眾的接力棒。

在大家以為事情就此平息的時候,一個女人站出來發的一份聲明再次把幾個門的女主角林浣溪給再次拖進了泥潭。

有好事者爆料,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中醫公會會長林浣溪的母親林子。於是,現在又出來一個『後媽門』。

有人讚歎母愛偉大,為了自家女兒的清白,不惜自身出來頂槓染髒。只不過出來的時機不對,女兒好不容易爬上岸來,卻又被她一腳給踢了下去。難道說美國的網絡和華夏國的網絡有延遲,她不知道事態進展?

當然,也有陰謀論者說這是幕後黑手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把林浣溪的名聲搞臭。如果是自己的母親的話,她怎麼可能幹出這麼愚蠢的事兒?除非是『後媽』。

不過,知道實情的秦洛和林浣溪卻拒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不再對此事回應一句話。

剛開始林浣溪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經過秦洛的細心開導和林清源無微不致的關懷----當然,還有貝貝的撒嬌賣萌扮可愛的影響,林浣溪現在已經解開了心結。

不得不說,進入企業成為一會之長的林浣溪心志磨煉的越來越堅韌,一般事情根本就沒辦法對她形成打擊。

即便這次是她的親生父母輪流對著她捅刀子,她也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不過,秦洛知道,她心頭隱藏的『惡魔』卻被他們給放了出來。

以後她會如何報復-----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秦洛這兩天一直陪伴在林浣溪身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林浣溪自己跑去中醫公會上班了,他才有了點兒空餘時間。

今天是星期天,正想陪著貝貝寫作業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卻尖銳的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秦洛趕緊接通,笑著說道:「正說要去看看你們呢。你就打來電話了。」

第1151、三樁心事!

第1151、三樁心事!

「其實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可是不打不行了。」蘇子溫婉的聲音傳了過來。「嘉寶也不知道怎麼知道你回燕京了,跑到院子門口去等著,不吃不喝,叫也不應,真是把人給急壞了。」

秦洛看了貝貝一眼,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爸爸,你要去哪兒啊?」貝貝雖然捧著書本一幅『認真』看書的模樣,其實一直在偷聽秦洛和人講電話。聽到秦洛說要『現在就過去』,趕緊出聲問道。要知道,之前媽媽離開的時候,爸爸可是說要留在家裡陪自己做作業的。哼,騙子。男人都是騙子。

「我去看望一個小孩子。」秦洛笑著說道。其實嘉寶的實際年齡已經不小了,可是心理年齡或許還不如貝貝成熟。至少,和貝貝講道理她還是能夠聽懂的,嘉寶-----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道理。

「好吧。你去吧。我一個人在家做作業。我不會胡亂開煤氣,也不會自己倒開水,有人來敲門我也不會開門。」貝貝很是『大方』的說道,可是小臉上的幽怨就算是瞎子都能夠看清楚。與其說這番話是『支持』秦洛出去,不如說是『威脅』秦洛不許出去。不然的話我可能會亂開煤氣可能會倒開水有壞人來了我會開門----

「不是我要出去,是我們一起出去。」秦洛摸摸貝貝的腦袋,說道。

「真的?」貝貝聽說秦洛願意帶她出去,高興地抱著他的臉親了好幾口。「謝謝爸爸。爸爸,你真好。我最愛你了。我要去換衣服。」

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跑去。

「我幫你換。」秦洛趕緊跟了過去。

「不用。媽媽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貝貝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秦洛笑笑,心想,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自己換衣服吧。林浣溪的教育方式無疑是正確的,太過寵愛的孩子長大了經受不起挫折和打擊。找不到工作學人跳樓找不到女人學人跳樓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和TA分手也學人跳樓------就好像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傻逼似的。

帶著一身紅色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小紅花似的貝貝來到蘇子住的四合院門口,果然看到有一群人守在那邊。

「秦------」一個女孩子驚喜的聲音傳來,然後,便看到一朵小白花突圍而出,快速的衝進秦洛的懷裡。

秦洛一隻手把小白花抱在懷裡,另外一隻手把同時撲進他懷裡趁機揩油的黑貓丟出去,然後笑著摸著嘉寶的腦袋,無恨憐愛的說道:「怎麼又不聽話了?」

「秦-----秦------」嘉寶根本就不管秦洛在說些什麼,她單純的為又看到秦洛而高興。雙手緊緊地抱著她,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裡。

這讓跟在秦洛身後的貝貝心裡有些不樂意了,心想,他是我的爸爸又不是你的爸爸,憑什麼要這麼抱著你啊?

「爸爸,我也要抱。」貝貝扯著秦洛的大腿說道。

「好吧。」秦洛無奈,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厚此薄彼。於是,一隻手抱一個,把嘉寶和貝貝同時給抱了起來。好在她們倆都沒什麼重量,這並沒有給秦洛帶來什麼壓力。

一雙藍如海一雙黑如墨,兩對眸子對視在一起。一個裡面盛滿了得意,一個裡面佈滿了迷茫------還有敵意。

「來了。」蘇子站在門口笑著,溫婉柔和,讓人如沐春風。這是一個無論任何人和她相處都會覺得很舒服的女人。她身上具備著人類所有優秀的素質,可是,卻絕對不會招來任何人的妒忌。所有人都會在心裡認為,她就是這樣,她就應該這樣。

「嗯。」秦洛笑著說道。門口那麼多人,他也不方便和她說太多話,只能給她一個歉意的表達。

蘇子是聰明的,她收到了秦洛想要表達的信息,笑著說道:「知道你最近很忙,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

蘇子知道秦洛擔心的不是公司的事情,她嘴裡的這個公司其實代表著『家』的意思。

秦洛點了點頭,抱著兩個小孩子往院子裡走過去。

「秦先生,好久不見。」瑞安微笑著和秦洛打招呼。

「是啊。」秦洛看著瑞安明顯發福的臉,說道:「看來你在華夏過得很不錯吧?」

「是的。你知道的,我喜歡吃華夏菜。」瑞安指著自己臉上的肉,說道:「它已經證明了一切。」

「秦先生。」瑞典王室的翻譯官勞德拉很是不滿的看向秦洛,說道:「瑞典王室和王子殿下把公主托付給你,這是對你的充分信任-----像這樣把客人丟在一邊幾十天見不著面,這是你們華夏人的待客之道嗎?如果不是公主殿下跑到門口等著不願意回去,想必我們還是很難看到你的身影吧?」

瑞安沒想到勞德拉一見面就開始質問秦洛,皺著眉頭說道:「勞德拉女士,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或許,秦洛先生最近工作繁忙沒時間過來。我們應該彼此體諒才是。」

「瑞安,你是翻譯官,你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就好了。我是王室禮儀官,站在我的立場上,我必須要為不合禮儀的事情做出反應和質疑,不然,那就是對王室和公主殿下的失職。」勞德拉強硬的說道。

瑞安無奈,只得把勞德拉的話給翻譯了出來。

秦洛笑笑,對瑞安說道:「我能夠理解勞德拉女士的心情。我很抱歉。這段時間我確實很忙,帶團去美國參加了一個醫學大會------但是,我一直在想念著嘉寶。請她相信我對嘉寶的感情。我把她當做我的親妹妹。」

瑞安心裡長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秦洛這麼的善解人意。如果他當真強硬的要頂勞德拉幾句,他在中間還真是為難。

聽了瑞安的翻譯後,勞德拉心中的些許不滿也煙消雲散。她知道這小子是菲利普王子殿下的『好哥們』,自己當真對上他也不一定能夠佔著什麼便宜。但是,她擔著責任而來,如果自己對公主所遭遇的不公正待遇不聞不問,這種事情傳回王室就是自己的失職。

進了屋後,秦洛才把嘉寶和貝貝給放了下來。

可是嘉寶依然黏在秦洛懷裡不肯離開,這讓原本已經下地自己玩的貝貝又心生攀比心理------她也跑過來抱著秦洛的腿一幅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讓秦洛大是頭痛,對貝貝說道:「貝貝,你不是帶了《貓和老鼠》的碟子嗎?放給嘉寶看看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放給她看。」貝貝說道。她對嘉寶和她爭『爸爸』的行為很不滿。

「你不放給她看,她就不知道你有《貓和老鼠》啊。」秦洛『利誘』著說道。來的時候,貝貝知道自己要來看望一個小姐姐,就把自己最喜歡的《貓和老鼠》帶出來了,說要和小姐姐一起看。結果她看到嘉寶對秦洛的態度後突然覺察到了危險,於是就改變了主意。

貝貝憋著小臉認真的想了想,終於沒能壓下讓小姐姐知道自己有《貓和老鼠》的誘惑,說道:「那好吧。不過我只給她放一集。」

「好。」秦洛笑著點頭。

屋子裡有影碟設備,貝貝熟門熟路的把碟片放進機子裡面,然後就點了播放鍵。

嘉寶圓睜著湛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貝貝,很好奇她在做些什麼。當電視屏幕上出現一隻大肥貓後,她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看看蹲在身邊的小黑貓,又看看電視裡的大傢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湯姆貓,它笨死了,老是抓不著傑瑞-----」貝貝開始咧開嘴巴給嘉寶介紹裡面的角色人物。以秦洛對她的瞭解,她能夠和所有喜歡《貓和老鼠》的人成為朋友。

不過,讓秦洛驚喜的是,嘉寶的視線竟然逐漸的轉移到了動畫片的內容上去了,正看得入迷。

原來嘉寶也喜歡《貓和老鼠》,這讓秦洛對治療她的『失語症』多了一些信心。

要知道,嘉寶之前只對一人一貓感興趣。那隻貓被她從瑞典帶到了華夏,那個人-----就是自己。

可是,這遠遠不夠。因為貓不會說話,不能夠和她溝通。長期相處下去,秦洛甚至擔心嘉寶沒有學會任何一門語言,倒是學會了貓語。畢竟,現在的她還是一片白紙,很容易受到周圍事物的影響。

自己倒是可以和她溝通,可是,嘉寶之前沒有任何語言基礎,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沒辦法聽懂。也就是說,其實在嘉寶心中,自己也就是一隻『貓』。或者說,她分不清人和貓有什麼區別。她就是單純的喜歡這兩隻生物。

《貓和老鼠》裡面有劇情,有交流有對話,只要嘉寶能夠真正的看進去,它將成為秦洛克服解決她的『基礎用語』的難題。

顯然,蘇子也想到了這一塊。

「沒想到嘉寶也喜歡《貓和老鼠》,這真是意外的收穫。」蘇子笑著說道。

「是時候解決這樁心事的時候了。」秦洛點頭。

在他心中有三樁心事。一是讓龍王站起來,二是讓嘉寶說話,三是讓世界和平。

最後一樁是----願華夏中醫騰飛!

第1152、鬼王山!

第1152、鬼王山!

鬼王山。

燕京郊區三十公里外的一處山坡,山不高,可能一百米都不到。因為有傳說每年三月三鬼門關開放時小鬼們從此山出門,所以因此得名。有位官員覺得此處靠近帝都,叫『鬼王』二字不吉,於是改名叫做『天王山』。

可是,他們改得了地標,改得了地圖,卻改不了人們的習慣。大家仍然沿照古習慣叫它『鬼王山』。

鬼王山不出名,很多燕京的普通老百姓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可是,在京城的紈褲圈裡它又大名鼎鼎。

因為鬼門關地形偏僻,而且公路修長繁瑣,寬窄不一,險陡無比,反而成為這些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的公子哥們賽車跑馬尋找刺激的地方。

以前,還沒來到鬼門關山腳,就能夠聽到這兒的馬達轟鳴聲,一輛輛名車風馳電掣的從身邊穿過,帶起一陣煙土和飛揚的草屑,看著就讓人熱血沸騰。

但是,今天的情況卻很詭異。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整座山都靜悄悄的,沒有人聲,沒有車鳴,甚至連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上山的路被封著,封山的有警察,還有一排排表情不善的黑衣男人。

不少年輕的公子哥和相貌靚麗衣著性感的女人候在山腳,低聲地說著什麼,卻沒有人上前去辱罵和攻擊這些警察-----要是擱在以前,這些警察敢封堵他們的路,他們早就跳腳罵娘了。他們的能力可能不大,脾氣卻一點兒都不小。

可是,燕京市局的副局長劉妙珍一點兒也不覺得輕鬆。

她是部隊裡下來的,靠著出眾的形偵能力一步步陞遷成為燕京市局唯一一位女副局長。也正是因為這個『女』字,所以在接到今天的報案後,她就被派來負責這樁案子了。沒辦法,誰讓他們說女人和女人之間比較好溝通呢?按道理講市局局長應該親自過來的,可是那個禿頭竟然以要出國考察的名義躲到了國外------

那個女人背景大的驚人,錢多的嚇人,關鍵是聰慧之名整個燕京都知道,根本就沒辦法忽悠。如果有選擇的話,劉妙珍也是不願意來的。

「搜查。繼續搜查?我要求你們給我搜遍鬼王山的每一個角落。」

「逃跑了?你怎麼知道逃跑了?就算逃跑了,難道他們就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傷者送進醫院了沒有?醫生怎麼說?有沒有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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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妙珍機械的發佈著各種指令。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不會有任何效果,綁匪劫走聞人照怎麼可能還躲在這山上不離開?可是,她必須要做點兒什麼才行。

不然的話,那個女人過來,自己什麼事兒都不做,就這麼把山一封------誰能承受她的怒火?聽說她非常寵愛她那個白癡弟弟。

突然間,人群開始變得騷動起來。

從他們所站立的方向處可以居高臨下的看到,正有一長排車隊浩浩蕩蕩的向這邊開來。不用懷疑,一定是那個女人過來了。在燕京,也只有她出行時才會有這麼大的聲勢。

「來了來了。嘿嘿,燕京第一美女啊。」

「我就見過一回。你見過幾回?嘿嘿,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味道------」

「達兄,今天的運氣也不算差嘛。雖然沒等到一場精彩刺激的車賽,但是有燕京第一美女養眼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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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牧月沒有坐在車隊中間的那間豪華之極的勞斯萊斯裡面,而是坐在打頭第三輛奔馳車裡面。勞斯萊斯只是一個幌子,一個靶子。為了安全著想,聞人牧月的車隊有三輛備用車輛。每輛車都是特別定制,舒適度和安全度都是世界一流,達到了各國總統級別。而出行要乘坐哪一輛車子卻由她臨時決定,沒有對手能夠摸到她的規律。

所以,這也為那些襲擊者提供了難度。只有一次機會,你的可選擇目標又那麼多,成功率自然會小上許多。就有不少次聞人牧月的車子被人給轟翻可是目標人物卻根本就不在車子上的事情發生。

聞人牧月的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有到達失控的地步。相反,每當危險來臨時,她反而會比平時更加的冷靜,給出神一樣的精準算計和選擇。這也是她能夠以瘦弱身軀帶動家族企業這艘巨無霸快速前進的原因。

她的身體坐地筆直,雙手交叉著坐在腹部,眼睛淡漠卻有神,彷彿在看著前方的路,又像是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坐在前面的馬悅通過後視鏡看著聞人牧月冷酷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幾次想說句話勸慰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終於還是變成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她知道小姐的脾氣性格,知道她是一個驕傲的女人。驕傲到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安慰。

她什麼都能夠處理好,包括這次的事情。

「市局來人了?」聞人牧月終於出聲說話了。

「市局副局長劉妙珍。」馬悅聲音平靜的回答道。她的性格像極了她的主子,問什麼答什麼,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兩個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要她的身份資料。」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打了通電話出去,一分鐘後,她手裡的手機便接收到一份文件。

馬悅打開文件,把手機往後遞過來。

聞人牧月接過去翻閱了幾眼,然後又沉默著把手機遞了回去。

車子無聲無息的停了下來,前後車子上的保鏢立即快速出動,把聞人牧月所坐的車輛給圍得水洩不通,另外還有一撥人去搶佔周圍的攻擊點和至高點,避免有人遠程攻擊。

兩分鐘後,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這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應該做的事情。

聞人牧月抬腳下車,然後在一群人前後左右的簇擁下往前移動,就像是一座-----移動著的人形城堡。

她煩透了這種感覺,可是,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

為了活著!

這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對她來說,卻是無比的艱難。

聞人牧月的到來又給現場觀眾帶來一陣新的高潮,雖然大家知道這樣的場合歡呼是不合適的。但是,大家都情不自禁的低聲交談竊喜-----人多了,聲音就大了,自然就傳進了聞人牧月的耳朵裡。

她不聞不問,逕直往前走去。

「小姐,劉局長想見你。」馬悅走過來,在聞人牧月身邊說道。

「請。」聞人牧月說道。

衛隊自動分開,劉妙珍從通道中間擠過來。

她臉色緋紅,滿頭大汗。她經歷了不少大陣仗,可是在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女人時她還是非常的緊張。

「聞人小姐,很榮幸認識你。」劉妙珍恭敬地說道。她的手伸出來,又趕緊縮了回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突然間有點兒心虛了。覺得自己的手----很髒。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在看到她時,她就是這麼想的。

聞人牧月冰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問道:「發生什麼事?」

劉妙珍收拾了一下心情,立即開始了匯報。

「聞人小姐,玄武區分局下午三點二十五分接到報案,說是鬼王山這邊發生綁架案。玄武分區的刑警隊長馬超同志立即帶隊趕來。我接到馬隊長匯報後,也在三十分鐘內趕到現場。根據現場勘查,在山腳下的一輛奧迪車裡發現兩名暈倒的中年男子。他們的身份已經和您的保鏢隊長確認,是保護聞人照先生的保鏢。我已安排警力送他們去醫院,暫時沒有甦醒跡象。鬼王山下山路五公里的位置,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車子是自然熄火狀態,沒有刮傷和碰撞痕跡,車身上沒有彈坑,也沒有流血跡象------但是,車主卻失蹤了。根據一些現場觀眾提供的資料,我們知道這是聞人照先生的新車。」

「有沒有目擊證人?」聞人牧月問道。

「沒有。」劉妙珍說道。「當時正在進行一場賽車比賽,大家的視線被比賽吸引。」

「把你的人撤走。現在由我來接手。」聞人牧月說道。

「聞人小姐------」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好的。」劉妙珍不再堅持,相反,心裡有一種解脫似的輕鬆。

聞人牧月轉過身,看著一個年輕男人說道:「告訴我。在沒有刮傷和碰撞,沒有彈坑和流血的情況下,怎麼樣讓一輛高速行使的跑車停下來?」

(PS:我知道是四樁心事,這個錯誤大家就不用糾了。糾了我也不改。那個希望世界和平明顯是個幌子嘛。哈哈。老柳的數學不好,不過十以內的數字是不會錯的。)

第1153、秦洛和貓!

第1153、秦洛和貓!

聞人牧月身邊一直跟隨著兩個小組,智腦一組和智腦二組。

智腦一組負責信息的收集情報的整理以及為決策提供建議和供選答案等工作,可以說是聞人牧月的智囊組、秘書組。這個組的組長是馬悅,因為馬悅本人就是商業奇才,IQ超一百五的怪物,能力極其出眾。再說,有很多事情也只能交由一個可信任的人來處理,馬悅無疑是聞人牧月心腹中的心腹。

智腦二組負責保護和處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工作。這個組的組長是蕭何,也就是聞人牧月面前站立著的這個冷酷男人。這兩個人都不是從外招聘而來,而是由聞人家族自行培養出來的。

聽到聞人牧月的問題,蕭何稍微沉吟,便出聲說道:「如果車子是少爺自行停止,那麼,在車子保持靜止狀態時,匪徒有很多種方式能夠帶走少爺。如果車子是被迫停止,歹徒只有一種方法------以同樣的速度緊隨跑車身邊,然後以槍支或者其它武器逼迫少爺停車。這樣也不會出現碰撞摩擦或者流血事件發生。我需要到現場勘察才能得出具體結論。」

「現在這件案子由你接手。」聞人牧月乾脆地說道。「所有人員供你調用。」

「是。小姐。」蕭何答應一聲,帶著兩名手下就往前面跑去。他們要趕往失事現場尋找證據,聞人牧月不會把希望放在這些警察身上。

聞人牧月瞥了一眼那群公子哥站立的位置,對馬悅說道:「找個熟悉的人過來,我要問話。」

馬悅快步走去,很快就帶著一個身材高挑英俊帥氣的男人走了過來。

「聞人小姐。」男人的表情很是激動,還是努力的保持著世家公子哥的風度,主動伸出手握過來。天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羨慕自己。如果今天能夠和燕京第一美人握握手的話,他今年整整一年都會有在人前炫耀的資本。

聞人牧月很給面子的伸手和他握了握,面無表情的問道:「聞人照是什麼時間離開的?從什麼位置離開?」

「今天下午有一場車賽,花癡-----」男人緊張地看了聞人牧月一眼,見到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習慣性的喊出聞人照的『外號』而生氣,這才暗鬆了一口氣,說道:「聞人照也下了注。我們在等待比賽結果時,聞人照接了通電話,然後就駕車離開。他走的時候還對我說如果贏了,讓我幫他收錢。時間嘛-----大概是三點鐘左右吧。當時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比賽上,沒有注意到時間。」

「他說過要去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嗎?」聞人牧月問道。

「沒有。」男人搖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不過,他的表情很開心。應該是得到什麼好消息吧。」

「謝謝。」聞人牧月說道。說完,轉身就往她的座駕走過去。

「聞人小姐太-----。」年輕男人說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面對的已經是聞人牧月性感冷傲的背影。「傲氣了。」

聞人牧月鑽進勞斯萊斯,馬悅擰開一瓶礦泉水遞了過來。

聞人牧月看了她一眼,然後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問道:「聞人照會不會已經中毒,他發現身體情況不妙,然後把車子停了下來,被跟在後面的匪徒帶走?」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馬悅中規中矩的說道。

「蕭何回來了讓他過來見我。」聞人牧月說道。

「我在外面等著。」馬悅說道,走過來幫聞人牧月把車門關嚴實。

不一會兒,蕭何就回來了。

馬悅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然後她再次把車門給關上,自己並沒有跟著上車。

「小姐,地上無滑痕,沒有緊急剎車跡象。可以確定,少爺是自行停車。」蕭何低聲匯報道。

見到聞人牧月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手裡的依雲礦泉水,並沒有問話的意思,蕭何這才接著匯報道:「地上有不少輪胎痕跡,我已經讓人去採集樣本進行對比。車身上面除了少爺的指紋外沒有沒有找到其它人的指紋,車座上也沒有發現毛髮頭屑之類的可疑物------」

「結論是什麼?」

「少爺是自己離開的。」

「地上有他的腳印?」

「是的。」

聞人牧月再次沉默起來。

聞人照是自己離開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點兒吧?

以聞人牧月對聞人照的瞭解,他沒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是說,有什麼事情促使他下車,卻沒想到被人伏擊?

「這兒交給你。」馬悅說道。

「是。」蕭何答應著,然後小心翼翼退出車廂。

「馬悅。」聞人牧月喊道。

「小姐。」馬悅探頭進來。

「我們回去。」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愣了一下,立即執行聞人牧月的命令,吩咐車隊調頭回去。

和來的時候一樣,聞人牧月獨自坐在後車座,馬悅坐在司機的副駕駛室。不同的是,她們來的時候坐的是奔馳,回去的時候換了勞斯萊斯。

聞人牧月閉目養神,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傷心或者憤怒,這些統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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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貝貝說只給嘉寶放一集《貓和老鼠》,結果自己越看越入迷,就這麼一集集的播放下去,就連午飯都是端著碗坐在電視機前吃完的。嘉寶也和貝貝一樣,同樣看得非常入迷。甚至在秦洛起身去吃午飯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這也給了秦洛一點兒去給蘇子『治腿』的時間。

秦洛端著茶杯坐在屋簷下曬太陽,和蘇子討論著嘉寶的病情。

「-----在瑞典的時候你就試過,這一招是行不通的。」蘇子說道。「我們沒辦法逼迫她去喜歡什麼,接受什麼。那樣反而會加重她的排斥心理。再說,如果這樣可行的話,菲利普王子也不會把她送到華夏來跟著我們學華夏語------她現在唯一會發音的字母就是『秦』,她喜歡你,重視你,所以才記住了你的名字。我們必須要讓她主動喜歡才行。或許,《貓和老鼠》就是契機。」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洛點頭。「這部動畫片的內容很有趣,而且裡面的主角還有一隻貓------我想,在嘉寶的心中,除了我就是貓。或者說,除了貓就是我了。這是她能夠接受的原素。不過,就是裡面的對話少了點兒。除了女主人偶爾出來訓斥兩聲,幾乎沒有其它的語言。這樣是否足夠做到啟蒙的作用?」

「可以配音。」蘇子瞇著眼睛笑道。「如果是你來配音的話,效果一定會更好。你的聲音從電視裡面傳出來,她一定會非常好奇。」

「可以嘗試。」秦洛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注意。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在一集動畫片裡面加入自己的聲音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真的要這麼做?」蘇子詫異的看著秦洛。她也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看來,嘉寶在他心中確實佔有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為什麼不試試?」秦洛笑著說道。「想找到一樣嘉寶不排斥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太難了。既然找到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蘇子點頭,柔和的眸子看著他,這個很年輕卻又很老成的男人,心想,現在,他是一個好男人。以後,他也會成為一個好父親的。

秦洛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摸摸貝貝的頭,貝貝拉著秦洛的手,捂著肚子說道:「湯姆太笨了,又把碟子全打破了-----」

秦洛又走到嘉寶身邊,摟著她柔軟的身體,笑著問道:「嘉寶,好看嗎?」

嘉寶回頭看著她,湛藍的眸子一臉的茫然。顯然,她不知道『好看』是什麼東西。

「沒事兒了。你繼續看。」秦洛指著電視屏幕說道。

嘉寶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她咧開嘴嘴笑了起來,如一對藍寶石似的眸子微微瞇起,張開小嘴說道:「-----MAO。」

秦洛一愣,然後抓住嘉寶的手問道:「嘉寶,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嘉寶看到秦洛嚴肅緊張的表情,一幅不知所措的樣子。

秦洛知道自己太激動了。

於是,他咧開嘴巴露出兩排小白牙,擠出自己男女老少通殺的笑容,指著電視機屏幕上的湯姆貓對嘉寶說道:「那是什麼?它叫什麼名字?」

嘉寶的小嘴張開,很艱難的擠出一個字母:「-------M。」

第1154、狂噴一碗鮮菌湯!

第1154、狂噴一碗鮮菌湯!

「不是M,是MAO-----再念一遍。」

「---------」

「嘉寶,你再看看那是什麼?對,你懷裡抱著的是什麼東西?」

「----------」

「嘉寶最聰明了,你告訴我,它叫什麼名字好不好?」

「-----秦-----秦------。」

「---------」

遺憾的是,無論秦洛如何詢問如何誘導,嘉寶再也不肯喊出那個字。甚至,在她注意到秦洛的古怪態度後,緊緊地抱著那只黑貓,身體縮成了一團,小心翼翼又可憐兮兮地看著秦洛喊著他的名字。

這讓秦洛即是失望又是憐惜,卻也不再強迫她了。

「慢慢來吧。」蘇子拍拍秦洛的手背,安慰著說道。「這才幾個鐘頭呢,能夠有這樣的進步已經算是奇跡了。要知道,嘉寶之前只會喊你的名字,在瑞典的時候我整天陪著她睡覺,她也不記得我是誰。」

「是啊。」秦洛點頭。「我只希望這不是她的無意識行為。就像我們吃到一種很好吃的糖果,可是,吃完一顆後卻發現再也找不到另外一顆了-----」

「不會的不會的。」蘇子知道秦洛在擔心什麼。如果嘉寶只是無意識的喊出這個『MAO』的話,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喊出第二聲了。又變得和之前一樣。那樣的話,今天的驚喜就會變成明天的巨大失落。「她確實是認識了這種動物,也知道它叫什麼名字。更讓人高興的是,這是她的主動接受和學習。如果她能夠保持下去的話,嘉寶學會講話和與人溝通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但願如此。」秦洛笑著摸摸嘉寶的腦袋,說道:「嘉寶,你要努力啊。」

嘉寶很是受用的把小腦袋靠在秦洛的大腿上,視線又一次轉移到了電視屏幕上去了。

貝貝走過來,對秦洛說道:「爸爸,你也要摸我的頭。」

「好吧。」秦洛也摸了摸貝貝的小腦袋。笑著說道:「這樣行了吧?」

「明明我比她聰明。你為什麼說她是最聰明的?」貝貝一臉認真地看著秦洛說道。「她比我長得高,都不知道湯姆貓叫湯姆貓。我比她矮,我都知道呢。」

「---------」

秦洛愣了愣,然後和蘇子相視而笑。

「吃醋是女人的天性。和年齡大小沒有關係。」秦洛笑著說道。

「你是想說我不是女人嗎?」蘇子白了秦洛一眼,說道。她的性格雲淡風輕,很少去爭什麼奪什麼。你來,我歡喜,你走,我隨意。所以,秦洛說的這句話確實有點兒指責的意思了。

「你是女人。」秦洛笑著說道。心情大好,也願意開一些夫妻之間的小玩笑了。「我剛才驗證過。」

手機鈴聲尖銳的響起,打擾了這大半天時間的寧靜愜意。

秦洛有些煩躁的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後,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蘇子一眼,然後接通電話,笑著問道:「馬悅,有什麼事嗎?」

「小姐請你來一趟。」馬悅的聲音仍然是那樣的冷淡,距人於千里之外。

「有沒有說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沒有。」馬悅說道。

「那我-------」他今天要在家裡帶孩子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他就不想去了。畢竟,總不能帶著貝貝四處跑吧?

「聞人少爺失蹤。」馬悅補充了一句。

秦洛的表情僵了僵,說道:「我立即過去。」

「爸爸,你要去哪兒?」貝貝跑過來問道。他怕秦洛又走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就連嘉寶也抓著秦洛的衣擺,一幅擔心他離開的模樣。

「爸爸要去工作。」秦洛說道。他捏了捏貝貝胖乎乎的小臉,說道:「貝貝,你留在這兒陪小姐姐玩好不好?」

「不好。」貝貝搖頭。「她都不會講話,不好玩。」

「那你可以教她講話啊。」秦洛說道。「就像老師教你認字那樣,你也教大姐姐認字好不好?你不想做老師嗎?」

貝貝想了想,說道:「那就這樣吧。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跟你出去。」

「---------」

有時候,秦洛真想用太乙神針扎貝貝一針,看看她的小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又和嘉寶糾纏了一番,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秦洛這才偷偷溜了出去。

上車後,秦洛給蘇子發了條信息:「兩個小傢伙交給你了。」

「放心。」蘇子回的更加簡潔。

秦洛來到映月山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華燈初上,星光點點。一盞盞燈光在這山水密林之間,平憑了幾份浪費的氛圍。

不過,秦洛這個時候卻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直到現在,他還沒完全消化馬悅傳達的消息。

聞人照失蹤?

怎麼會是聞人照?

為什麼是聞人照?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誰?是誰?又是誰?這三個是誰真是把秦洛給折磨的死去活來。

難道說,聞人牧月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想到這個女人一切盡在掌控的恐怖操縱能力,秦洛才緩緩地定下心來。

看來,上次自己的勸說有了效果,她準備掀牌了。

仍然和往常一樣,馬悅代表聞人牧月在院子門口等候。

等到秦洛推開車門下車,馬悅走過去說道:「小姐等你吃飯。」

然後對著跟在秦洛身後的耶穌和紅衭說道:「已經為兩位準備了晚餐。請跟我來。」

耶穌和紅衭相視而笑,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滿意------他們又能喝八九十幾杯牛奶了。

秦洛已經是映月山莊的熟客了,輕車熟路的進了別墅,逕直往二樓的餐廳走過去。遇到的傭人恭謹的對他行禮,就像是對待他們的男主人。

穿著一身白色棉質休閒裝的聞人牧月窩在沙發上看雜誌,看到秦洛進來,把雜誌合上站了起來,說道:「吃飯。」

「聞人照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危險?」

「吃飯。」聞人牧月再次說道。自己走到餐桌邊坐下,然後拿著筷子開始夾菜。

秦洛疑惑的看了聞人牧月一眼,說道:「你一點兒也不著急?」

「急。」聞人牧月說道。「吃飯。」

「--------」秦洛也就拿起筷子夾飯。發現飯和菜還是熱乎乎的。看來,是自己進山莊門口的時候他們才讓傭人把飯菜端上來的。

聞人牧月吃飯的姿勢一如即往的優雅,小口小口的餵著,細細地咀嚼著。每一口都非常用心,它的表情看起來食之無味,可是,她咀嚼的時間又無比的漫長,就像是非常的享受這個過程一般。

秦洛倒是快速的扒了一碗飯,又喝了一碗湯後,就放下筷子等待著聞人牧月進食。

聞人牧月不說話,秦洛也不說話。用餐的過程很沉默。

等到聞人牧月把她的那碗飯吃完,又喝了一碗鮮菌湯後,秦洛才出聲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聞人牧月用溫熱的濕巾淨手,頭也不抬的問道:「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聞人照的事情。他在哪兒?為什麼會失蹤?你們得到了什麼有用的線索沒有?」

「然後呢?」

「什麼然後?」

「告訴你之後呢?」

「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析情況共同面對啊。」秦洛說道。

「有用嗎?」

「--------」秦洛被氣得差點兒狂噴一碗鮮菌湯。這女人是什麼人啊?有這麼驕傲這麼自負這麼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嗎?再說,就算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你也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講出來好不好?很傷人的耶。

「你來了。就好了。」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的怒意一下子煙消雲散,很是欣喜也很是感激。他沒想到,自己在聞人牧月的心目中竟然有這麼特殊的地位這麼重要的作用。只要自己在,只要自己陪著她,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若安在,便是睛天!

「其實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秦洛羞澀的、靦腆的、謙虛的說道。

「我知道。」聞人牧月說道。

「--------」這一次,秦洛真的狂噴一碗鮮菌湯了。

第1155、到底誰才是綁匪?

第1155、到底誰才是綁匪?

看到秦洛幾欲抓狂的樣子,聞人牧月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動作極其細微,很難讓人發現。

「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總會找你來商量。」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解釋著,說道:「如果這次不讓你過來,別人一定會懷疑-----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少,我要讓他們看到我現在很擔心很著急。」

「感情你找我過來-----就是為了不讓別人懷疑?」秦洛苦笑著說道。「我的價值也太小了點兒吧?」

「對你來說,這已經是最大化的使用了。」聞人牧月說道。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秦洛問道。「聞人照在哪兒?到是誰綁架了他?你又知道多少?」

「你晚上沒事要忙?」聞人牧月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出聲問道。

「我晚上沒事兒。」秦洛說道。

「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聞人牧月下了逐客令。

「你想的美。」秦洛賴在沙發上不起來。「你把我喊來,卻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我就這麼回去了,晚上肯定要失眠。你必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不然我不走。」

「隨你。」聞人牧月轉身向樓下走去。顯然,她準備不再搭理秦洛。

想跑?沒門。

秦洛緊跟其後,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秦洛也跟著坐在她身邊,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麼多年來,只有秦洛一個人敢用這種無賴招式對付聞人牧月。即便是她最寵愛的弟弟聞人照,她冷喝一聲,那小子也會乖巧的像只小白兔似的。

「你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聞人牧月無奈說道。

「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那一部份,我正在尋找答案。」聞人牧月說道。「回去吧。我要給仙人掌除草了。」

秦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除掉一棵狗尾巴草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仙人掌的身邊還會走出豬尾巴草馬尾巴草或者驢尾巴草。」

「我明白。」聞人牧月看了秦洛一眼,又把視線放在手裡的雜誌上面去了。

秦洛笑笑,這才起身離開。

看了幾頁書,又做了一會兒有氧瑜珈,去沐浴間洗了個澡,馬悅便帶著傭人過來送上了果汁。

這是聞人牧月的習慣之一,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喝上一杯果汁。而馬悅也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報道一趟,看看聞人牧月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的。當然,這並不是聞人牧月的要求,而是馬悅堅持如此,多年保持下來就成了習慣。

「蕭何那邊有什麼進展?」

「沒有。」馬悅說道。「一個鐘頭前我給他打過電話,他們現在還在山上搜索,並且對現場人群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聞人牧月對馬悅說道。

「是。」馬悅答應一聲,面無表情的退了下來。

聞人牧月喝了果汁,又刷了一次牙後,這才回到臥室休息。

躺在床上,看著放在床頭櫃上的那隻手機,久久的沉默不語。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個動了情的小女人在等情人打來的晚安電話似的。

正在這時,手機裡傳來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音。

等到《藍色多瑙河》響了兩遍後,聞人牧月才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聞人牧月沒有主動說話,電話那頭也保持著沉默。

但是,聞人牧月知道那邊有人在。她能夠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音,就像是有個醜陋的男人在你的耳朵邊輕輕吹氣。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幸運的是,對方並沒有讓她久等,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尖銳的聲音:「是聞人小姐吧?」

「我是聞人牧月。」聞人牧月坦白的報出自己的身份。這是她唯一一個放在自己手上的手機,只使用於家庭內部人的聯繫。譬如爺爺聞人霆要是給她打電話,也會先撥這個號碼,如果這個號碼無人接通,才會撥打放在馬悅那邊的另外一部手機。能夠知道這個號碼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或者說是聞人家族的嫡系族人。

既然對方能夠把電話打到這個號碼上來,說明聞人照就是落在他們手上。

「聞人照在我們手上。」男人說道。「你要不要確定一下?」

「當然。」聞人牧月說道。即使她已經能夠確定聞人照就是在這撥人的手上,可是,謹慎起見,她必須要再次確定一下。她相信自己的智慧,更相信事實真相。

話筒一陣轉移的聲音,然後,裡面便傳來聞人照殺豬般的嚎叫聲音。

顯然,他們正在對他動手動腳。

「可以確定了嗎?」男人笑呵呵的說道。「如果還不能確定他就是你弟弟的話,我們不介意讓你聽的更清楚一些。」

「條件是什麼?」聞人牧月問道。他們抓走聞人照,自然是為了和自己談條件。難不成是因為看上了聞人照那身細皮嫩肉不成?

「凌晨兩點鐘面談。」男人說道。「記得不要睡的太死。兩點鐘前,我們會把見面地址發送給你。」

「好。」聞人牧月答應下來。

「還有。你一個人過來。」

「這不可能。」聞人牧月說道。

「那你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吧。」

「這也比別人去給我們倆收屍要好一些。」

「看來傳聞並不可信。你對你這個白癡弟弟也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喜愛嘛。」

「激將法對我沒用。」聞人牧月說道。「我會帶人過去。而且會帶很多人。如果你們不能接受的話,就不用給我發見面地址了。」

說完,聞人牧月便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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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屋子裡,一個身材矮小臉頰尖瘦的男人看著手上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發呆。

「刺蝟,怎麼了?」屋子角落裡,一個男人正在做著俯臥撐。他的一隻手放在背後,另外一隻手只伸出一隻手指頭頂在地上。即便這樣,他已經鍛煉了近半個鐘頭。他好像一點兒也不費力的樣子,還能夠一邊鍛煉一邊和人說話。聲音沉穩有力,不見有劇烈喘息和斷裂的跡象。

「她掛了我的電話。」被稱為刺蝟的小個頭男人出聲吼道:「這個賤人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掛電話沒什麼,關鍵是她有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做俯臥撐的男人皺著眉頭說道。「別把這件事情搞砸了。不然,老大不會饒了我們。後果是什麼你是知道的。」

「她沒有答應我們的條件。」刺蝟想到老大的手段,聲音不由得變得有點兒抖。「她說她一定會帶人過來,而且會帶很多人過來。」

「你就沒說你要撕票嗎?」俯臥撐男的手指頭一彈,人便從地上跳了起來站直了身體。

「說了。」刺蝟說道。「我說如果你敢帶人過來,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可是她說-----這總比別人替她兩個人收屍好一些。而且她還說如果不答應她的條件,這件事就此了結,我們也不用發地址給她。還掛了我的電話------一點兒都不尊重我們。到底我們是綁匪還是她是綁匪啊?態度竟然比我們還囂張。」

正在用毛巾擦拭臉上汗水的男人動作頓了頓,然後放聲大笑起來。

「有趣。還真是有趣。燕京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虛傳啊。」男人笑著說道。「她知道我們的目標是她,所以才有恃有恐。」

「四哥,那現在怎麼辦?」刺蝟說道。「她要是當真帶一大群人過來,我們還要不要約她過來見面?她要是報警了怎麼辦?」

「她不會報警。」四哥很肯定的說道。「我們不要再和她耍心計了。論起智謀,十個你我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按照老大吩咐的去辦吧。」

「唉,還是老大料事如神。你說老大之前怎麼就知道她一定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呢?」刺蝟笑嘻嘻地說道。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四哥說道。「去準備吧。客人很快就要來了。」

「是。」刺蝟答應一聲,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燕京第一美女?」四哥喃喃說道。「還真是可惜啊。」

第1156、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第1156、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科學研究表明,凌晨兩點鐘是人類睡得最踏實最香甜的時間。因為這個原因,它也成了一些不法份子幹壞事的最佳時辰。

映月山莊。潑墨居。

一身白色正裝的聞人牧月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同樣穿著黑色職業套裝的馬悅站在門口。院子裡安靜地停著幾輛車子,車子熄了火,也沒有燈光,裡面坐滿了人,卻無聲無息。

沙發的茶几上放著一個手機,現在,馬悅的視線就盯在這個手機上。

在她處理完一天的公務,洗過澡準備上床休息時,接到了聞人牧月打來的電話。

「綁匪傳來消息,凌晨兩點出去面談。」

馬悅只是接到了這麼一句話的命令。不,還並不能稱之為命令。因為聞人牧月只是告訴她有這麼一件事,並沒有告訴她要準備些什麼。

可是,多年的職業經驗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事情。

她調集了車輛,準備了人手,查看過地圖------原本還應該讓人提前過去勘察地形的,可是,因為匪徒直到現在還沒有傳來會面地點,她也只能作罷。

不過,她已經安排好了先鋒隊。只要她們收到信息,先鋒隊就會提前一步到達目的地,然後對地形展開合圍。

現在已經是兩點零五分了,距離匪徒約定的兩點鐘會談已經超過了五分鐘。可是,聞人牧月的手機卻一直沒有動靜,更沒有收到他們所說的『見面地點』。

難道他們被小姐的固執給氣跑了?或者說,他們改變了主意?

馬悅偷瞄了聞人牧月一眼,見到她仍然不急不躁的樣子,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

滴-------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馬悅的心頭一動,聞人牧月也適時的睜開了眼睛。

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說道:「鬼王山。山神廟。」

馬悅從牆上取了一件黑色風衣披在聞人牧月的身上,然後兩人快步往外面走去。

夜色中,五輛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像是一條長龍般向前開去。

鬼王山,也就是聞人照失蹤的那座山。山神廟是當地山民出錢建造的,宏大卻不豪華,是由山裡的男人女人自己動手搭建起來的。他們沒有高超的技術,但是卻有滿身的力氣。而且山上又不缺少石頭木材,一座山神廟倒是搞得極為壯觀。

平時沒有人光顧,只有逢年過節時山裡的人才會過來祭拜。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大門緊鎖,一般人不得其門而入。

嘎-------

第一輛奔馳車停了下來,然後是第二輛,第三輛--------車子走到半道上停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情況?」馬悅立即開通對講機去詢問情況。

「前面有路障。車子沒辦法通行。」第一輛車的蕭何報告著說道。

「能否清除?」

「可以。」蕭何說道。「但是需要半個鐘頭的時間。」

「下車。」聞人牧月說道。

「小姐。」馬悅阻止。

「下車。」聞人牧月說道。「這是他們的意思。」

「小姐,我帶隊過去吧。你留下來。」馬悅說道。

「他們要的人是我。」聞人牧月不受阻攔,親自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馬悅對著對講機喊道。

嘩啦啦------

車門一扇扇被人推開,一群黑人男人極其快速卻又有條不紊的跑了過來,把聞人牧月給圍攏在中間。

這是一支能力出眾的隊伍,也是一支配合默契的隊伍。他們無數次的幫聞人牧月解除危險,也無數次的挽救了她們的生命。

聞人牧月抬頭掃了眼四周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山巒和深谷,裹了裹身上的風衣,說道:「走吧。」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山神廟走過去。

也只是十幾分鐘的路程,眾人便到達了山神廟的門口。

不用聞人牧月示意,寸步不離地守在聞人牧月身邊的蕭何便大步上前扣響了山神廟大門。

「聞人小姐,你帶的人太多了,這太沒有誠意了。」大門裡面有人喊道。「只能進來三個人。其它人在外面等著。如果不答應條件,你們大可以回去。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著硬闖,那樣的話,聞人少爺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來了。就表明了我的誠意。」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手裡有人質,還怕我們動手不成?他們必須跟我進去。如果你們拒絕的話,我們立即返回。」

「既然這樣,那就進來吧。不過,你最好囑咐你下面的人一聲,進去了別亂看,也別亂跑。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兄弟心狠手辣。」

嘎吱------

朱漆大門這才被人拉開,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迎面撲來。

「請。」一個瘦小的男人笑嘻嘻的做出邀請的手勢。

「帶路。」聞人牧月說道。

刺蝟小跑著走到前面去,走了十幾步後才想起來不對勁兒。自己憑什麼要聽她的啊?

那女人前呼後擁的,跟個女王似的。自己不成了他的小奴才嗎?

不過,再退回去更落了下乘。於是,他一邊給聞人牧月帶路,一邊在心裡詛咒怒罵。

刺蝟帶著聞人牧月和她的眾多保鏢走到山神廟的大殿,說道:「站在這兒等一會兒。你要見的人很快就出現了。」

然後,刺蝟就站在山神像的下面,笑嘻嘻的打量著聞人牧月那連黑夜都沒辦法遮掩的傾國美色。

蕭何的手心多了一把黑色手槍,保險已開,只要有敵來犯,隨時都能發射憤怒的子彈。

而馬悅則是緊緊地貼近聞人牧月,隨時準備著拿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下攻擊的架勢。

噠噠噠-----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然後,一個身高足有兩米體格健壯像一座移動小山似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肩膀上扛著一個人,正是失蹤大半天的聞人照。

雖然屋子裡光線黑暗,只有兩根紅燭分別插在山神手裡持的燭台上,但是,聞人牧月還是能夠看清楚那個小男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聞人照的眼睛緊閉,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沾滿了灰塵。不過,倒是沒有什麼受傷的痕跡。身上有沒有受過什麼傷,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要和他說話。」聞人牧月說道。

「聞人少爺睡著了。恐怕暫時不行。」刺蝟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不能和他說話的話,我沒辦法確定他的健康。」聞人牧月說道。「交易取消。」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聞人小姐,外面天黑路險,何必急著回去呢?再說,好不容易來了,怎麼著也要喝杯熱茶再走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笑呵呵的擋在門口,說道。

唰唰唰------

守護在聞人牧月四周的保鏢全部掏出傢伙,保險全開,漆黑的槍口分別瞄準了四周。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能夠把來敵打成篩子。

「聞人小姐,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刺蝟冷笑著說道。「不要忘記了。你弟弟還在我們手上。如果他們敢開槍或者槍要是不小心走了火的話,你弟弟的命就沒了。」

那個鐵塔一般的大塊頭手裡沒有槍,但是卻有一個遙控器般的按鈕。顯然,他們在聞人照的身上安裝了炸彈。

看到聞人牧月看過來,他咧開大嘴嘿嘿地笑了起來,真像是一頭人形大猩猩。

「你們讓我來,我來了。」聞人牧月說道。「現在,可以開出你們的條件了。如果你們沒權利開出條件的話,那就找一個能做主的人出來和我談。」

「條件就是-----一命換一命。你覺得如何?」門口的男人笑呵呵地說道。

「我要是不同意呢?」聞人牧月說道。很顯然,他們是要用自己的命換聞人照的命。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一個女人說道。

然後,冰冷的槍口頂在了聞人牧月的心臟。

(ps:親愛的們,小年快樂!)

第1157、女王!

第1157、女王!

嘩啦啦------

聞人牧月的保鏢都是百戰精英,他們察覺情況不對,在第一時間調轉槍口。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一把漆黑的槍口瞄準聞人牧月的後心臟部位,只要握槍的那個女人輕輕扣動扳機,聞人牧月就會被打碎心臟倒在血泊中。

握槍的是一個女人,一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裝戴黑框眼鏡的漂亮女人。

看清真相的那一幕,聞人牧月身邊的人都一臉的驚詫莫名。

如果換作一個場合的話,大家一定會認為她們這是在演戲。

不然的話,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馬悅,聞人牧月身邊最親近的人,最嫡系的嫡系,最心腹的心腹,她怎麼會拿槍指著聞人牧月的心口?她受了什麼刺激?瘋了嗎?

可是,她的表情冷峻,聲音冰冷,絲毫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蕭何也和其它的眾多兄弟一樣的震驚,他排兵列陣,把聞人牧月給守得嚴嚴實實,就算有人拿機槍來掃射,恐怕也很難傷害到聞人牧月-----可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現在,竟然是他們合圍保護的人出現了叛徒。也只有馬悅才能在這個時候突破這密密麻麻的防護群,把冰冷的槍管頂在聞人牧月的身上。

「馬悅?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快把槍收起來。」蕭何大聲吼道。

他和馬悅並不陌生。他們一個是文職首腦,一個是衛隊隊長,一文一武,可以說是聞人牧月的左膀右臂。平時兩人沒少配合,蕭何多少也對這個沉默寡言但是各方面都極其優秀的女人動了點兒心思。但是,他試探過幾次卻從來沒有得到這個女人的反應,她的心思好像全部都放在輔助聞人牧月身上之後,他也就放下了這段感情。

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不關心她。

看到她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最吃驚最駭然的也就是蕭何了。

「你聽到沒有?快把槍放下來。我讓你把槍放下來。」蕭何手裡的槍被他抓出汗來,槍口瞄準馬悅的腦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氣急敗壞地吼道。身為一名保鏢,身為這群保鏢的隊長,他有責任保護主人聞人牧月不受傷害。但是,如果讓他對馬悅-----對一個前一分鐘還是自己人的女人開槍,這真的讓他很糾結很痛苦。

馬悅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對周圍震驚質疑的眼神視而不見,對蕭何的怒吼也視而不見。仍然保持著她的平和,她的寧靜,她的沉默,一動不動的,用槍指著聞人牧月的心臟-----

看到這一幕,就連刺蝟和門口被稱為四哥的人也一臉的驚奇。

他們之前還在和聞人牧月討價還價,讓她只能帶兩個人過來。可是沒想到的是聞人牧月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我行我素的帶著大部隊過來了。

要是平時,他們早就跑路走人了。因為他們連別人的人手多都沒有,哪還有臉去敲詐勒索啊?說不定就被包了餃子,被人給一鍋端了。

可是,老大卻告訴他們,如果聞人牧月要帶人的話,就同意她的要求。他們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就行了,會有人配合他們的計劃。

他們並不知道要配合他們的人是誰,以為會有高手在暗中協助。

太瘋狂了!

太刺激了!

太給力了!

竟然是聞人牧月身邊的心腹馬悅反水,而且一舉擒拿了他們今天的目標人物。

「哈哈哈。」刺蝟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這真是笑死人了。聞人牧月,聽說你是燕京第一美女也是第一才女,平時算無遺策,沒有什麼事能夠瞞過你-----你一定沒有算到,你最信任的人其實是個內奸吧?」

「還真是讓人驚喜。」四哥也同樣戲謔地盯著聞人牧月的俏臉。「今天的戲碼可比最近上映的《碟中碟》可好看多了。」

不喜。不怒。也不動。

如果說現場最鎮定的人,那一定非聞人牧月和馬悅莫屬了。

聞人牧月沒有理會刺蝟和四哥的冷嘲熱諷,而是對馬悅說道:「你就是可以做主的人?」

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句話是在質問馬悅。

「我不是。」馬悅說道。

「誰是?」

「在場的誰也不是。」

「讓做主的人出來。」聞人牧月說道。「一個將死的老朋友,他也沒興趣出來見最後一面嗎?」

「他不會出來的。」

「他的條件是什麼?」

「你。」

一個快問,一個快答。問的簡單,答的更簡潔。

她們同樣的板著張臉,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表演冷幽默的一對姐妹。是的,環球大廈裡面有不少人都覺得她們像是姐妹。只是,今天姐妹反目成仇。

頓了頓,聞人牧月歎了口氣,說道:「你要殺我?」

「這是我接到的命令。」

「還有誰能夠命令你?」

「你知道。我不會說的。」

「看來,你對他的忠誠遠勝於我。」

馬悅便不再說話。

「聞人小姐,廢話說得夠了多了吧?」刺蝟笑呵呵地說道。想起這個女人幾個鐘頭前還牛#逼哄哄的掛斷自己的電話不把自己這個綁匪當綁匪,轉眼間就被身邊的人給賣了,他的心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感。「現在,讓你的人都放下槍出去。」

「有沒有人告訴你一件事?」聞人牧月看著刺蝟說道。

「告訴我什麼?」刺蝟疑惑地問道。

「告訴你你很愚蠢。」聞人牧月說道。「我命令我的人放下槍出去,給你們提供殺死我的環境和時間?」

「你-------」刺蝟被聞人牧月給刺得臉紅脖子粗。瞇著一雙如蛇般的小眼,惡毒地說道:「賤人,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不讓他們出去的話,你就死定了------」

「說你愚蠢是侮辱了其它愚蠢的人。」聞人牧月說道。「我讓他們出去,就不用死嗎?」

然後,聞人牧月冷聲對蕭何說道:「蕭何,如果我死了。把這些人全部殺光。調查他們的身份,家人、朋友、只要是和他們有關係的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是。小姐。」蕭何大聲應道。

「另外,我出一億美金向全世界懸賞尋找幕後黑手,十億美金買幕後黑手的人頭-----這筆錢從我的私人帳戶扣除。來的時候,我已經給律師團打過電話。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接不到我的電話,『復仇基金』計劃立即啟動。」

刺蝟懵了。

四哥也懵了。

扛著聞人照的大塊頭小腿開始發抖,一雙蒲扇大的手都抓不住那小巧玲瓏的炸彈遙控器,差點兒讓它從手裡脫落。

這女人----太狠辣了吧?太狂妄了吧?太囂張了吧?還給不給人活路啊?

他們才是綁匪,他們手裡才有人質,而且有兩個-----其中一個是聞人牧月這個當事人。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她怎麼就有勇氣下達這樣的『絕殺令』?

她不想活了-----不是,她想死得更快嗎?

不得不說,聞人牧月這一招是極有用的。

他們雖然是殺手,過著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的瀟灑生活。可是,誰還沒有個父母家人啊?誰還沒有三兩個基友相好啊?

可是,她竟然下達『全部格殺』的命令。

不僅僅是他們要跟著陪葬,就連他們的親人也一個都跑不了。看著蕭何等人血紅色的眼睛,讓人毫不懷疑如果聞人牧月死了他們會大開殺戒。

人死了,還要錢做什麼?

不,人死了,他們連錢都拿不到了。

掰著手指頭算一算,這筆買賣好像很不划算啊?

他們之前以為,拿著聞人照可以讓這女人投鼠忌器。

可是,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太天真了。

當馬悅用槍口指著聞人牧月的時候,他們以為,這下子你沒辦法反抗了吧?

事實證明,他們還是想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想大喊一聲:「卡----導演。我們要重來。我們要重來。」

「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我饒你們不死。」聞人牧月竟然開始勸降。「提供消息者,一億美金獎勵。提供人頭者,十億美金。」

(PS:上一章祝大家小年快樂沒錯吧?那老柳就祝大家天天快樂吧。不過是大年小年大節小節都包括了。這下不會錯了吧?)

第1158、除草!

第1158、除草!

咕咚------

咕咚------

咕咚------

不用懷疑,這是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提供幕後黑手消息者,獎勵一億美金。送上人頭者,獎勵十億美金。

十億美金換成華夏幣是多少錢?多少錢?多少錢?-----以他們的數學能力,這樣的題目實在太高深困難了些,得找一台計算機計算才行。

但是,他們都非常清楚,這是一筆龐大的數目。龐大到-----他們拿了這一筆錢財後,以後再也不用去替人消災了。

他們完全可以過著豆漿買兩杯喝一杯倒一杯汽車買兩輛開一輛拖一輛女人找兩個------今天用這個明天換另外一個的幸福生活。如果誰敢招惹上自己,完全可以拿華夏幣拍死他們。

多麼幸福的生活啊,難道你不期待嗎?

可是,很快的,他們迷茫的眼神就變得清澈。

如果他們接受了這筆錢,恐怖就沒辦法走出這座山神廟。

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

他們很傷心,很委屈。出來賺點兒錢花怎麼就這麼難啊?

聞人牧月把他們的表情收在眼底,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你們。十秒鐘。一個決定賺取十億美金-----你們賺錢的速度要比我快多了。」

咕咚-----

口水聲再次響成一片。就連聞人牧月的衛隊中都有人吞嚥口水。

格老子的,這太刺激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刺蝟罵道。「我們把消息告訴你,你不給錢怎麼辦?你財大勢大,馬仔又多,難道我們能咬你兩口?」

「我們可以按照你給出的方式付款。」聞人牧月說道。

「刺蝟,閉嘴。」四哥出聲罵道。

然後他看著聞人牧月,臉色不善地說道:「百聞不如一見,聞人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不得不承認,你給的條件很優厚,我們都很動心。但是,我們既然拿了別人的錢,就不能再拿你這份錢-----我們愛錢,但是也要有命花才行。聞人小姐就不要想著收買我們了,還是考慮怎麼解決眼前的危機吧。」

「這是你們需要考慮的問題。」聞人牧月說道。「我已經被擒,沒有反抗能力。我活,你們能活。我死,你們陪葬。」

我活。你也活。

我死,你也死。

聞人牧月很聰明的把自己的命和這些亡命徒捆綁到一起。他們如果想要殺死自己,等待他們的也是同樣的死亡。

「聞人小姐當真不好好考慮嗎?」四哥冷笑著說道。「拿你的命換你弟弟的命,這筆交易雖然不公平,但是------總比姐弟倆死在一塊兒要好吧?只要你答應把你的人撤出去,我們就把你弟弟安全的送出去。你想確定他的健康問題也行,我們現在就可以把他叫醒。」

「不用了。」聞人牧月說道。「我活著。他才能活。我死了,他生不如死。」

聞人牧月這句話說的倒不是假話。因為有她在,有她這個姐姐在前面頂著那片天,她的弟弟聞人照才能過著衣食無憂的花花大少生活。如果她不在了,以聞人照的智慧和能力,不是被家族內部人吞了就是被他們的對手給殺了。

「你確定要同歸於盡?」

「你們也可以接受我的條件成為億萬富翁。」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這些泥腿子能夠和燕京第一美人聞人牧月大小姐死在一起那是我們的榮幸。」刺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要是讓老大知道自己差點兒受到誘惑接受了別人的條件,非要把自己剁成肉泥餵狗不可。所以,他心裡存著將功補過的心思,說起話來倒是有幾分光棍氣勢。「既然談不攏,那就一拍兩散吧。我們幹掉你,你的人幹掉我們-----咱們黃泉路上好作伴。」

「馬悅小姐,你可以先給聞人小姐一點兒苦頭嘗嘗。」四哥瞇著眼睛說道。「大小姐嬌生慣養,大概還不知道流血是什麼滋味。」

「我知道我要做什麼。」馬悅很不給面子的說道。她的槍往前壓了壓,讓聞人牧月感受到槍口的威脅,說道:「你會死。我會陪你一起死。讓聞人照出去吧。」

「憑你這句話,我饒你不死。」聞人牧月說道。

「---------」

「臭婊子,你裝逼裝夠了沒有?」刺蝟破口大罵。「饒我們不死?你以為你是誰?你這麼牛#逼,倒是把我們殺了啊?還磨蹭什麼?」

「馬悅。開槍。」四哥說道。他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兒。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卻又找不出來。

自從他看到聞人牧月開始,就一直有種危險的感覺。好像有一頭危險的怪物在四周虎視耽耽的盯著他們。

這樣的感覺很古怪。按道理講,他們才是那頭給人恐怖氣息和死亡的怪物才對啊?

馬悅遲疑。

「馬悅。開槍。」四哥再次喊道。「別忘記你的任務。」

馬悅臉色蒼白如紙。

腦海裡出現一張蒼老的臉,然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砰-----

不要擔心。

這不是扣動扳機的聲音,而是馬悅無端倒地的聲音。

在她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間眼睛一黑,就往前栽倒下去。

一個保鏢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另外一個保鏢一把奪下她手裡的手槍。

再一次,在場的人都懵了。

這個馬悅------她到底要搞什麼?玩得不要這麼過火這麼刺激好不好?

好好的,你幹嘛要玩暈倒啊?

「全殺了。」聞人牧月冷聲命令。

「都別動。」扛著聞人照的大塊頭狠聲吼道。他的手裡握著遙控器,只要他按下遙控器上面的紅色按鈕,聞人照的身體就會炸成肉泥。「誰他媽敢動-----老子就按下去了。」

然後,他一臉不可思議地低下了腦袋。

在他的胸口,銀色的光芒在貪婪的喝著血。

一把長劍從背後刺入,劍尖穿透他的身體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知道,如果我不出來的話,你一定死不瞑目。」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大塊頭的背後響起。然後,一個金髮碧眼英俊無匹仿若希臘戰神的男人走上前來,站在他面前說道。

金髮男人伸手搶走大塊頭手裡的遙控器,把聞人照從大塊頭的身上接下來,笑著說道:「我忙完了。你可以死了。」

大塊頭雖然看起來魯莽如野獸,可他卻是一個很乖巧聽話的男人。

噗------

他狂噴一口鮮血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匡------

因為他的身高太高,體重太重,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下去,把山神廟的木地板都壓爛了。積塵飛揚,屋子裡變得烏煙滾滾。

正在這時,四哥和刺蝟動了。

他們一左一右,分兩個方向撲向聞人牧月。

只要把聞人牧月殺死,他們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至於他們的結果-----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想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的話,他們一定會重新部署。這一次,他們完全是被聞人牧月壓著打。

控制了人質又怎麼樣?

心腹反水又怎麼樣?

他們什麼時候佔到了便宜?還不是被這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保護小姐。」蕭何大吼。

距離太近,轉瞬即至。手裡的槍反而成了累贅。

蕭何棄槍握拳,一拳轟向四哥。

身為一名高手的直覺,他知道這個四哥是個棘手的傢伙。

四哥不閃不避,手裡的拳突然間散開,伸出了兩根手指頭-----這就像是小孩子玩遊戲時,用手模仿手槍的姿勢。

以指克拳?

蕭何冷笑。這傢伙還真是狂妄。

他嘴巴緊閉,氣起丹田,拳頭也再次加力。

用那句通俗老土的話來講就是,他把小時候吃力的力氣都用上了。

北派轟天拳!

顧名思義,能把天都給捅出窟窿-----當然,他知道這是吹牛#逼。可是,轟天拳確實以力道剛猛而著稱。

近了。

再次近了。

蕭何能夠感受到四哥指尖凌厲的勁氣,四哥也能夠感受到蕭何拳頭的霸道。

嗖--------

四哥豎起來的那兩根手指似尖刀,竟然刺破了蕭何的皮肉和骨頭,就這麼暢通無阻的刺進了他的拳頭裡面。

卡嚓-----

蕭何猛地一扭,四哥的那兩根手指頭便斷裂開來,和手分離。

第1159、掉根頭髮都不行!

第1159、掉根頭髮都不行!

號稱無堅不摧,蘊含自身所有力道的拳頭竟然被洞穿,這讓蕭何大為吃驚。

好在他反應靈敏,強忍著劇痛猛地扭動拳頭,硬生生把四哥那兩根手指頭給扯了下來。

斷指尚未來得及清除,四哥竟然已經發動了另外一輪攻擊。他那只沒有傷過的左手再次做出『出槍』的手勢,兩根手指頭長長的翹起-----這一次,他的攻擊目標是近在咫尺的聞人牧月。

他的空門大開,全身滿是破綻。可是,他那一指有去無回。就是要刺穿聞人牧月就是要完成他的目標-----

他這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第一招被擋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現在,只是一個賠本多少的問題。如果能夠拉一下墊背的,而且這個人還是聞人牧月的話------死亡好像也不是太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保護小姐。」蕭何一邊出拳轟去,一邊大聲吼道。

嘩啦啦------

幾名保鏢扭動身體快速地疊成直線型的人牆,然後,四哥的指頭點在了站在最前方擋在第一位的一名黑衣保鏢胸口。和剛才一樣,保鏢的胸口被他的兩根手指頭洞穿,鮮血直濺,可是那保鏢不閃不避,反而大笑著吼道:「孫子,看爺爺的------」

轟------

保鏢碩大的拳頭一拳砸過來,打在了四哥的臉上。四哥身體後仰著倒過去,卻又以更快的速度反彈了回來。因為他的背後又挨了蕭何的一記轟天拳。

一前一後,蕭何和這個保鏢完成了一記完美的合擊。

卡嚓------

四哥的身上響起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他一頭栽倒在大塊頭保鏢的懷裡再也沒有了動靜。

「死了。」那個被他的手指刺穿胸口的保鏢探了探他的呼吸,說道。

刺蝟是速度型選手。

他的身形啟動後,便直撲聞人牧月而去。

蕭何去阻擋四哥,他以為自己的壓力會很小,甚至會很快就完成刺殺任務。

可惜,他過高的估計了自己。或者說,他過低的估計了聞人牧月身邊組成人牆的保鏢隊伍。

他不知道的是,聞人牧月身邊的這群保鏢都是精挑細選的。有從小就被聞人家族送往獵人學校去訓練的家庭子弟,有聘請來的武界名宿一手調教的親傳弟子,有招聘來的特戰老兵,還有高薪買來的殺手或者僱傭兵。

他們原本就是百戰之師,殺過人,見過血,熟悉戰場,有著極快的場地適應能力和身體反應能力。

他們每一個人拉出去都能獨擋一面,都能夠成為一方梟雄。可是,聞人家族龐大的財力卻能夠把他們聚攏在一起,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穿上這種統一的黑色制服,讓他們守護在這兒為這個女人賣命。

這是聞人牧月無數次死裡逃生的原因,這也是她阻擋一切埋伏攻擊的屏障。她每年要在這些人身上開銷的金額以億美金計算。

身體轉瞬即至,然後一拳轟向擋在聞人牧月前面的一名保鏢。

他的想法是,先把這個扮『盾牌』的傢伙給打死或者打殘,然後欺身靠近,一把抓爆聞人牧月的胸部-----不,是腦袋。

那名保鏢的速度也不慢,竟然能夠及時的揮起拳頭反擊。

「白癡。竟然想和我對拳。」刺蝟冷笑。然後,他再次加速,拳頭再次加力------

「去死吧。」他大聲吼道。

砰-------

兩人拳頭對撞在一起。

乍一接觸,刺蝟就知道事情糟糕了。一股難以阻擋的龐大力道迎面襲來,刺蝟的身體被砸飛了出去。

匡------

身體連連後退,直到撞在山神像上才艱難停了下來。

山神像被震動,嗖嗖的煙塵粉沫涮涮地掉下來,把刺蝟給淋成了一條土狗。

而山神像久被遮掩的大臉也露了出來,猙獰嚴肅,威嚴四顧。

那名和刺蝟對拳的保鏢後退兩步,就被身後的戰友給擋了下來。從對拳效果上來講,明顯是保鏢佔了優勢。

刺蝟想要動彈,可是已經晚了。

嘩啦啦-------

無聲的槍口瞄準了他的胸口,腦袋以及全身。短短瞬間,他竟然已經成了已方唯一的活口。

或者說,是唯一還能夠保持清醒的人更貼切一些。

「留活口。」蕭何急忙喊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喊這句話的話,這群瘋狂的傢伙又像以前一樣用子彈把人給打成肉沫。

蕭何把刺進肉裡的兩根斷指拔了下來,簡潔的灑了點兒藥沫上去,然後大手一揮,吼道:「一隊保護小姐出去。二隊四處搜查。」

一聲令下,智腦二組立即就分成了兩隊。一隊更加緊密的圍攏在聞人牧月四周,另外一隊跟著蕭何去搜查這座山神廟,看看還有沒有隱藏的活口或者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呢?」聞人牧月看著不遠處的金髮男人問道。

「他很忙。」男人咧嘴笑道,露出兩排雪白牙齒。

聞人牧月不再言語,大步向外面走去。

剛剛走到院子,就看到蕭何瘋一般的帶著人跑出來,大吼道:「小姐快逃。」

話音剛落,整座山神廟突然間震動起來。

咚------

山神廟的屋頂突然間高高地飛起,被一股強勁的氣流掀在了半空。然後,他的四面石牆像是一個膨脹到了極點的氣球似的,『轟』地一聲向四方破裂。

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轟隆隆-------

石頭倒塌落地的聲音不絕於耳,久久地沒有停歇。然後,山神廟的殘垣處燃起了烈火。那是炸彈爆炸時帶動的火苗燒著了裡面的木材和香料。火勢一起,越燒越旺。一切罪惡化為灰燼。

山神廟的大門口,一個個黑衣人像是一塊塊麵包塊似的壓在一起,疊成了一座小山。不遠處,還有幾座大小不一的小山包。

金髮碧眼的高大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吐出嘴裡的血水和灰土後,一把抓起壓在他身下的聞人照,感受到他呼吸正常心跳正常全身沒有缺胳膊少腿後這才放下心來。

「我的神哪,幸好沒事。」男人高興地說道。「不然秦要和我拚命了。」

「牧月------牧月-------」

一個身穿長袍的男人從山上跑下來,聲音著急地大聲喊道。

秦洛真是急瘋了。

他知道山神廟裡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甚至他在映月山莊時就已經和聞人牧月對好了暗號。

吃過飯後,聞人牧月想要趕他走是因為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情中來。她覺得這是聞人家族的私事,秦洛沒必要為此涉險。

可是,秦洛耍賴不肯走,聞人牧月也沒有辦法,只得讓他先回去,說自己晚上準備除草。這已經表明她同意了他加入的請求。

秦洛知道晚上有行動,就一直在做著準備。收到了聞人牧月轉發過去的會談地址後,他立即帶著耶穌和紅衭趕到了山神廟。

耶穌負責掃清四周障礙和緊急情況時的救援,紅衭則時刻注意馬悅的動態。關鍵時刻取其性命。

而秦洛則帶著大頭在半山腰埋伏,他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心狠手辣至此,在第一步計劃失敗後,竟然炸掉了整個山神廟------

或許,他的最終目標就是炸掉山神廟。

能夠殺死聞人牧月,犧牲幾個下屬陪葬又算得了什麼?

當他趴在那兒等結果時,等到的卻是山神廟的一聲巨響。

然後,他整個人都懵了。

但是,短短瞬間,他就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

他向下飛奔,想去看看聞人牧月有沒有事。

他不管誰死,他不希望聞人牧月出一點事出任何事------

掉根頭髮都不行!

(PS:發現書評區被一群小美女佔領了。怎麼回事兒?男同胞要努力呀-----)

第1160、 『開玩笑』和『認真的』!

第1160、『開玩笑』和『認真的』!

這個時候,秦洛的心中滿是擔心和後悔。

在他知道聞人牧月確定要執行除草計劃後,就應該勸她不要親身涉險啊。

她是誰啊?她是燕京第一美女,她是富可敵國的小富婆,她是無數名媛心中的偶像,是燕京所有公子哥目光追逐的女神。她那麼高貴那麼金貴那麼珍貴,怎麼能和這些爛泥巴破罐子擺在一起打碎呢?

為什麼沒有勸她呢?

為什麼沒有把她打暈呢?

為什麼不給她下毒藥下迷藥下瀉藥下春藥餵她吃兩條毒蛇說如果你不聽話就脫褲子打屁股呢?

為什麼沒有做呢?

想到那個人前總是對自己板著張臉不理不踩卻在背後默默地幫助自己支持自己的聞人牧月可能消失在這一聲巨響中,秦洛的呼吸就變得艱難急促,胃和心臟一起抽搐,有種讓人倒地昏厥的痛感。

「牧月------聞人牧月------」秦洛一路快跑,聲聲大喊。跟在他後面貼身保護的大頭從來都不知道秦洛竟然能夠跑這麼快,他這個龍息出來的高手都險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因為秦洛卓越的奔跑能力,漫長的山路轉眼即至。

他一把抓住耶穌,吼道:「牧月呢?看到牧月了沒有?」

「沒有。」耶穌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他扛著聞人照走在最前面,聽到背後有人示警後,做為一名曾經的世界級殺手,他的反應速度也是世界一流的。然後,他扛起聞人照就兔子一般的竄了出來,迅速找到一個安全位置臥倒。

那個時候,他哪裡還能注意到聞人牧月怎麼樣啊?

他擔心這麼說會讓秦洛生氣,於是趕緊提起聞人照送過去,說道:「不過人質沒事------」

話未說完,秦洛已經用後背對著他了。

他的手舉在半空,用雙手托著的聞人照還一臉香甜地睡著,那張如花小臉-----誰看了都想揍幾拳。

「顯然,他關心的不是人質。」耶穌聳聳肩膀,說道。

「聞人牧月。」秦洛開始四處尋找著。

他也發現了那幾塊黑色的小山,走到其中一座小山面前,一把把一個黑衣男人給扒起來丟在一邊,然後是另外一個-----

其它幾座用人的身體堆徹起來的小山包開始瓦解,頂在最上面的人被推開,一個個黑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最底下是裹著黑色風衣的聞人牧月。

聞人牧月的身上髒兮兮的,臉上也沾上了煙土和草屑,額頭還有輕微的擦傷,頭髮凌亂,和平時驕傲高貴的女王范兒相差甚遠。

可是她就那麼冷冷一站,女王又成了女王-----

我們常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其實像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就算不穿衣服也沒問題的。

她穿衣服時是女王,不穿衣服時是------誰還有空去想這個問題啊?

「悅月,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秦洛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把聞人牧月摟在懷裡。緊緊的,緊緊的。

像是沒辦法確定這種真實感似的,他又後退一步,仰起脖子看了看聞人牧月髒兮兮的小臉,然後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兩口、好幾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秦洛的狀態有點兒瘋癲。

「我沒事。」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鬆開聞人牧月的身體,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你沒事了。這邊交給我吧,你趕緊帶著聞人照回去。」

聞人牧月沒事兒,這是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穫了。

管它什麼馬悅,管它什麼內鬼,管它什麼幕後黑手,和她比,他們都是屎。

聞人牧月搖了搖頭,喊道:「蕭何。」

「小姐。」蕭何遠遠應道。

「大家都還好吧?」聞人牧月問道。

蕭何小跑著走過來,說道:「一死一邊。保護人質那組,擋在最上面的李衛被石頭砸中了腦袋------張揚的胸口被石頭砸了一下,陷入昏迷狀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蕭何帶著二隊搜查山神廟,在用儀器檢測山神廟的電子源時,儀器表上出現了紅色報警信號。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這山神廟裡面有人安裝了炸彈,並且已經將炸彈啟動。不然的話,儀器是檢測不出來的。

於是,他第一時間就帶著人衝了出來。並且出聲示險。

事出突然,即便是聞人牧月的衛隊也沒辦法做出更周全的保護措施。

他們挾帶著聞人牧月衝出大門,然後就地倒下,一個又一個人壓上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做成人牆阻擋石塊和炮彈碎片的襲擊。

在此,不得不感謝附近那些憨厚樸實的村民。

他們把山神廟的大殿修建的大氣牢固也就算了,竟然將外牆也修建的結結實實。這外牆是用一塊塊長條形大石碼起來的,甚至中間連水泥石灰都不需要。在大殿被炸彈炸飛倒塌的時候,石頭紛飛,可是,砸在這石牆上面紛紛給擋了下來,只有少量小一些的石頭飛出院子外面,落在這些人牆身上。

不然的話,傷亡情況一定會比現在嚴重的多。

「回去。」聞人牧月冷喝道。

刺蝟也沒死。他是重要人質,也被黑衣保鏢保護了下來。

他一臉恐懼的看了眼四周,看著那炸成一堆爛石的山神廟,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張開嘴巴想要喊些什麼,可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一股殷紅的粘稠血水從他嘴巴裡溢出,散發出惡臭的味道。

一個黑衣保鏢走過去看了一眼,說道:「他的體內裝有電子炸彈。內臟盡毀。」

這一次,就連秦洛也看得目瞪口呆。

這簡直是『步步驚心』啊,那個恐怖的幕後黑手,他早就已經把所有的步驟都算計好了。他做足了殺死聞人牧月的準備,也做好了如果任務失敗不留活口的準備------

「回去。」聞人牧月再次喝道。這一次,聲音明顯比上一次更加的充沛有力。也夾雜著她難以發洩的怒氣。

--------------

---------------

雖然映月山莊裡面有聞人牧月的專屬醫療隊,可是,幫聞人牧月擦拭額頭上傷口上藥的事情還是由秦洛醫生來處理。

這讓醫療隊成員腹誹不已。平時聞人牧月都不生病,他們也沒什麼表現機會。好不容易聞人牧月受了點小傷,又被那個外來的小子給搶了。長期以去,他們不是要被解雇嗎?

不過,秦洛才不會在乎他們在想些什麼呢。

他手裡拿著棉花球小心翼翼地擦拭聞人牧月額頭上的傷口,看到她的身體縮了縮,趕緊停了下來,問道:「痛不痛?」

「痛。」聞人牧月沒有撒謊。消炎藥水和傷口接觸,確實很痛。不過,這是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她退縮只是因為身體的正常反應。

「擦完就好了。」秦洛笑著安慰道。「到時候你會覺得涼嗖嗖的。很舒服。」

聞人牧月看著秦洛認真的表情溫柔的眸子,感覺自己握緊了什麼東西,可是,又覺得那種東西在慢慢地流逝。

一直以來,都是她用自己的堅強來照顧自己的弟弟。有個男人把她當做小女人一般的呵護,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至少,她沒有排斥。

細心的消過毒,又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金蛹養肌粉均勻地塗抹在傷口上,笑著說道:「這下子你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傷口好了之後,新生的皮膚和之前的皮膚一樣。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你還會和以前一樣漂亮。」

「你覺得我漂亮?」聞人牧月問道。

「當然。」秦洛說道。「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你漂亮。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到你漂亮。」

「那你去退婚?」聞人牧月面無表情地問道。

「--------」秦洛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開玩笑的。」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笑著說道:「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會問這樣的問題。來燕京之前,咱們不是沒見過面嗎?你要是個醜八怪怎麼辦?娶了你我不是虧大了?再說,等我看到你長什麼樣後已經向你爺爺退婚了,我總不好意思跑過去找他說我後悔了吧?他還不拿棍子敲我?」

秦洛自以為自己解釋的很有趣,沒想到聞人牧月竟然沒有笑。

「你剛才親了我。」聞人牧月眼神灼灼地盯著秦洛,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

這一次,秦洛額頭的汗珠前所未有的大。

這女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你不會又在開玩笑吧?」秦洛尷尬地笑著。

「我是認真的。」聞人牧月說道。

「-----------」

第1161、兩個瘋女人!

第1161、兩個瘋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聞人牧月太聰明的話,秦洛真想狂噴2.5L鮮血後躺在地上裝死。

這女人,真是太要命了。

她到底是要做什麼?不帶這麼玩人的好吧?一會兒是『認真的』,一會兒又是『開玩笑』,你都沒辦法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實話。

難怪有位前輩說: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

原本秦洛還有點兒僥倖心理,以為自己只要不回答,聞人牧月就會放棄這個問題說一句『開玩笑』。

可是,聞人牧月問完這個問題後便不再言語,那雙仿若天上星辰一樣明亮美麗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一幅專心等待答案的可愛模樣。

「我不是故意的。」秦洛避開聞人牧月的眼睛,心虛地解釋著說道:「我在山上看到山下面發生爆炸,然後又起火,我擔心你還沒有出來------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就太激動了些,情緒也有些失控。」

「是這樣嗎?」聞人牧月的眉毛挑了挑,問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秦洛趕緊補充。「我當時看到你還活著的時候,發現你其實也挺可愛的。不知道怎麼了,就想上去抱一抱摸一摸-----」

「然後再親一親?」

「那是朋友之間表達關心的方式,並不代表什麼。」秦洛辯解著說道。「你看美國人見面時都是互相抱著親吻的。這是一種西方禮節。」

聽完秦洛的解釋,聞人牧月便沉默起來。

「你不會生氣了吧?」秦洛小聲問道。他知道聞人牧月是一個非常驕傲自愛的女人,也知道她幾乎不和任何男人交際應酬。這次自己情之所致,貿然把她抱了還把人家的臉親了-----她會不會心裡很不舒服?

「是。」聞人牧月答道。

秦洛就著急了,說道:「牧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非禮你的。好吧,我承認,有一點點故意成份-----但是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我的關心,我想感受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還活著。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秦洛。」聞人牧月打斷秦洛的解釋。

「什麼?」秦洛看著聞人牧月問道。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白癡?」

「沒有。」秦洛搖頭。

「那我現在告訴你。」聞人牧月說道。「你是個白癡。」

說完,聞人牧月霍地起身向外面走去。

秦洛看著她的背影苦笑。

這個女人-------在她面前演戲真累。

聞人牧月走到門口時,身體突兀地停頓了下來。

她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還有,你的演技也很爛。」

「----------」

秦洛的嘴巴張了張,有種想死的感覺。

-------------

-------------

密室。空無一物。

連張桌子和椅子都沒有,更沒有任何金屬物件或者其它的什麼銳物鈍器。

不僅僅如此,牆壁的外層是由真皮包裹,一拳頭打上去軟綿綿的。而且,如果用力過猛的話,只要牆壁的承受力超過一個數值,密室裡的警報系統就會自動示警。

所以,在這樣的房間裡想自殺是不可能的。

當然,除非自己咬舌自盡自己撕破自己的血管自己扯掉自己的小JJ-------假如你有機會的話。

卡!

一聲輕微的響動,密室的鐵門便自動向兩邊收縮。

洗過澡換了一身白色制服的聞人牧月快步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衛隊隊長蕭何,秦洛、以及蠱王紅衭。

聞人牧月掃了眼躺在房間角落裡昏睡的馬悅,說道:「讓她醒過來。」

紅衭看向秦洛,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把她弄醒吧。」

其實,很早之前秦洛就開始懷疑馬悅。只不過聞人牧月想要用她『釣魚』,這件事就一直拖著沒動。上次秦洛來映月山莊見聞人牧月,以狗尾巴花來暗示聞人牧月展開『除草行動』。聞人牧月終於鬆口,卻還在拖延。直到聞人照被匪徒所劫,這個暗彈才被引爆。

不過,秦洛示意紅衭先給馬悅的身上留下一點兒『記號』。這對紅衭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和馬悅接觸過兩次後,就在她身上種下了蟲蠱。

這次行動,紅衭就一直在背後盯著馬悅。稍有危險,她便會催動蟲蠱拿下馬悅。所以,馬悅才會沒有任何預兆的在一瞬間暈倒過去。

不得不說,論近身搏鬥或者遠距離狙擊,紅衭可能不是很多人的對手。論起悄無聲息的殺人,她要認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要不要先給她用一些藥?」蕭何擔心地說道。「我怕她醒過來會咬舌自盡。」

「不用。」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她不會再死一次。」

紅衭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哨子吹了吹,躺在地上的馬悅便悠悠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不驚不慌,收拾了一下衣服,捻掉衣服上的草屑,很是端莊的坐在了地板上。

「現在,只有你一個人還活著。」聞人牧月看著馬悅說道。

馬悅點了點頭,不應聲。

聞人牧月回頭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我想單獨和她談談。」

「沒問題。」秦洛笑著說道,帶著紅衭轉身離開。

「小姐,我留下來保護你。」蕭何說道。他不敢走。

「出去。」聞人牧月說道。

蕭何無奈,只好轉身出去了。

密室裡,只有聞人牧月和馬悅這主僕兩人。

聞人牧月走到馬悅一米距離的位置停下來,也學著她雙腿盤在地上坐下去。兩人面面相對。

「他們擔心你會殺我。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聞人牧月說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不會這麼做。」馬悅說道。「狗急跳牆。這種環境下把你劫持逃走是所有正常人的選擇。」

「我知道你不會。」聞人牧月很強勢也很肯定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殺我?」馬悅說道。

「我說過,饒你不死。」聞人牧月說道。「所以,無論你會不會說出主謀,我都不會殺你。」

「殺了我吧。」馬悅說道。「我累了。想歇一歇。」

「以後你會有很多休息時間。」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歎了口氣,說道:「這一天早就應該到了。太遲了些。」

「雖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說,但是我還是要問------是秦縱橫還是白破局?或者說還有其它人?我知道,我的人品一般,對手不少。」

馬悅沉默。

「你很優秀。」聞人牧月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臥底。我等了你七年六個月零十五天,你竟然從來沒有和他聯繫過。」

「你更優秀。」馬悅說道。「你從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臥底,竟然還敢把我留在身邊這麼多年。而且,為了麻痺我,甚至把集團最核心的機密工作交給我來處理。」

「一般而言,臥底在拿到這麼重要的底牌時都會忍不住向自己的上家領賞。可是你竟然克制住了這種誘惑-------你的工作處理的很好。即便由我自己去做,也不過如此。」

「謝謝。」馬悅笑了起來。她的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頭髮披散在肩膀,一身合體的黑色制服雖然有些折皺和污泥,但是,這仍然難以掩飾她的風情。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很性感的女人。

「不客氣。」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是,你這次還是太冒險了。」馬悅說道。「如果我在進屋之後就扣動扳機的話,即使你把那些人都殺光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你不會。」聞人牧月說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

馬悅再次沉默。

她算準了自己不會第一時間就開槍,她知道自己會猶豫,所以------她敢以身涉險。

這個恐怖的女人,她連自己對她的感情都算計進去了。

第1162、飯粒!

第1162、飯粒!

「無論如何,還是不要太相信感情為好。」馬悅說道。「不確定性太大。容易成事,也容易壞事。」

「我從來沒輸過。」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這樣的談話方式和我們此時的立場很矛盾。」聞人牧月說道。她們此時應該屬於敵對狀態,可是,馬悅卻在勸說聞人牧月,而聞人牧月也在安慰馬悅。不像是敵人,更像是朋友。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對手。」馬悅說道。「我不配。無論是能力上,還是感情上。」

聞人牧月沒有回應她的這句話,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懷疑你?」

「從我接受那個任務的時候我就開始研究你。聞人家族的天才少女,主修經濟學、管理學、國際金融、性格心理學、六門語言以及色彩學------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自己,我能完成這個任務嗎?我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為了不會露出破綻,所以我從來不對你的任何決定做出任何回應。」馬悅笑著說道。很疲倦的樣子。「好多年了。每天戴著一張面具生活。真的太累了。今天是我最輕鬆的一天。」

「因為我自己心虛,對自己的不信任不確定,所以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你在懷疑我,每時每刻都在看著我,都在監督著我。我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做錯一件事,日日夜夜,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你中蠱那次,我就以為你會揭開迷底了-----沒想到你還不甘心,仍然固執的想要從我身上尋找到幕後主使。」馬悅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你是我所知道最能忍耐的人。」

「這又算得了什麼?」聞人牧月冷聲說道。「有人能夠忍受心腹的背叛,仍然把他的孫女撫養長大,給她最優渥的條件,讓她受最好的教育,然後把她放在自己至親的人身邊做事------和他比,我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馬悅的表情終於動容。

「你已經知道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聞人家族和白家激戰正酣的時候,爺爺卻突生怪病,難道就一點兒也不讓人懷疑嗎?」聞人牧月看著馬悅說道。「有了懷疑,自然就會尋找真相。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你爺爺在其中擔任過某個不光彩的角色,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可以解除嫌疑。證據有時候很有用,有時候也很沒用。它只是輔助判斷的手段,卻不能完全影響一個人的判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心裡想的才是。可惜,他死得太早。聞人家沒辦法從他嘴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們把目標放在我的身上?」馬悅握緊了拳頭,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她以為自己是佈局者,自己是躲在背後操縱的那只黑手。

她為此慚愧,為此自責。為此碾轉反側寢食不安。

可惜,她過高的估計了自己。也過高的估計了那個指使自己的人。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想到那個老頭子每次面對自己時的和善目光,想起他的殷殷期待和鼓勵,她就有種不寒而僳的感覺。

什麼叫做佈局?這才叫佈局。

什麼叫做操縱?這才是操縱。

什麼叫做陰謀?這才是天大的陰謀。

聞人霆,那頭狡猾的狐狸早就看穿了一切。可是,他不動聲色,反手就下了這一手妙棋。

他們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難被發現的間諜臥底,可是,在聞人霆的眼裡------自己的身份早已注定。而且,是他有意培養的臥底。

「人生如棋。並不是棋。下棋時每一顆子都要有發揮它的作用,一步輸,步步輸。但是人生------有時候會有意識的落下幾顆廢子。你不知道它會不會起到什麼作用,甚至不對它抱有任何期待。」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他們沒有找你,這顆棋就是廢子。但是,他們偏偏找上來了。於是,這顆棋子就被激活了。」

「一定讓他很失望吧?」馬悅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種樹本無心。那棵樹是否開花----也就不是那麼在乎了。而且,現在是我主事。」

馬悅便不再應聲。

她想罵那個老狐狸幾句,想諷刺他們爺孫幾句,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成王。敗寇。

自己輸了。心服口服。

聞人牧月陪著她坐了幾分鐘,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休息吧。」

馬悅沒有送。也沒有動。

當鐵門關上的時候,馬悅低聲說道:「謝謝。」

這兩個字,聞人牧月聽不見。

她知道,她完全沒有必要說出真相。

之所以和自己說這些,是不希望自己帶著罪惡感自殺。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惡人,只是為了讓別人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是無所不能的女神。

可是,她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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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晚上,不,應該說是今天凌晨時間忙到太晚,所以,秦洛和耶穌紅衭都沒有回去。潑墨居還有不少空房間,他們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秦洛飽飽的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鐘了。

他洗漱完畢,便去找聞人牧月商量事情。

剛剛走到客廳,就聽到聞人照的聲音。

「姐,這怎麼可能?馬悅怎麼可能是兇手呢?她不是你的心腹嗎?再說,她可是爺爺幫你挑的人啊。」聞人照的聲音頗為著急,看來,他對馬悅確實有好幾分意思。「是咱們家把她撫養長大,也是咱們家出錢供她讀書,也是爺爺安排她給你做助手------她怎麼可能背叛我們呢?是不是搞錯了?」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坐在餐桌邊吃飯。

「姐,我求求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啊。-----馬悅現在怎麼樣了?她沒事吧?你不會想殺了她吧?」

等待他的,仍然是聞人牧月的沉默。

「姐,反正我不管,你不能殺馬悅-----」

「聞人照。你給我閉嘴。」秦洛滿臉怒火的走過來。

聞人照轉身看到秦洛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嚇得連忙退到聞人牧月身後,說道:「姐夫-----你怎麼了?幹嘛發那麼大的火?」

「我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我還想動手打人呢。」秦洛恨鐵不成鋼的吼道。「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有沒有智商啊?你能不能動一動你那裝滿狗屎的腦袋啊?難道你連你姐姐的話都不信了嗎?為了一個叛徒跑來質問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綁架後發生過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為了救你做了什麼?她差點兒被馬悅開槍打死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兒被炸彈炸死你知不知道?她要是不去救你,你現在已經被炸成碎片了,還有臉有命在這兒撒嬌耍賴?」

「姐夫,我------」聞人照被秦洛一頓罵,小臉憋得通紅。想說點兒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眼眶一紅,眼淚就出來了。

「道歉。」秦洛低聲吼道。

「姐。對不起。」聞人照站在聞人牧月身後小聲說道。

「大聲點兒。你像頭豬似的睡了那麼長時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秦洛罵道。

「姐,對不起。我錯了。」聞人照的聲音終於大了起來。他知道秦洛不喜歡動不動就流眼淚的男人-----和女人。所以,他趕緊用袖子把臉上的淚珠子全給擦拭掉。

「滾出去。」秦洛喝道。「馬悅在地牢,你自己去和她談。」

「是。姐夫。」聞人照答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他覺得,秦洛發起火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小子還真是欠揍。」秦洛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聞人牧月對面的椅子上,抓起一雙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

聞人牧月看著他不說話。

秦洛扒了半碗飯後,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抬起頭問道:「你老盯著我幹什麼?」

「飯粒。」聞人牧月說道。她伸出手摘下秦洛下巴處的一顆米粒,像是個溫柔的小妻子。

第1163、我只是擔心弱智會傳染!

第1163、我只是擔心弱智會傳染!

「開門。」聞人照跑地地牢門口,對著蕭何喊道。

「少爺。我們需要小姐的同意才能開門。」蕭何說道。倒沒有輕視的意思,事關重大,他們絕對執行聞人牧月的任何命令。在這裡,聞人牧月就是絕對的主宰。聞人牧月沒有讓開門,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不行的。

「是姐夫讓我來的。」聞人照也沒有被侮辱的覺悟,人傻一點兒也有傻一點兒的好處。

「姐夫?秦洛?」蕭何就為難了。他可是知道這個傢伙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他抱著小姐胡亂親吻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還讓他難以接受和消化。習慣性的想撥通馬悅的電話請示,電話要撥通時才想起來,馬悅已經被關進了地牢。

「看來,小姐需要重新尋找一位助手了。」蕭何在心裡想道。直接撥通了聞人牧月的電話。

很快的,他就得到了聞人牧月開門的指示。說道:「少爺,請。」

聞人照大步走進去,蕭何緊隨其後。過了重重關卡,終於來到關押馬悅的房間門口。

卡------

鈦合金門自動向兩邊收縮,聞人照閃身而入,急聲說道:「馬悅,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盤腿坐在地上的馬悅看了聞人照一眼,說道:「謝謝少爺關心。我沒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姐姐說你是臥底?你真的背叛了我姐?」聞人照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的。」馬悅聲音平靜的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反而是聞人照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答案。「怎麼可能?你是我姐的心腹啊。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背叛她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是為了錢嗎?我們聞人家也很有錢啊,你缺錢可以告訴姐姐嘛,告訴我也行啊,我都會借給你------」

看到聞人照急得面紅耳赤的樣子,馬悅無聲地笑了起來。

姐姐睿智如妖,弟弟卻如此的-----天真無邪,造物主實在是太神奇了。

可是,在經歷了一場爾虞我詐的鬥爭後,她真的覺得累了。很累。很累。看到這種傻乎乎的小男人,馬悅有種種舒適很輕鬆的感覺。

這才是正常的人類應有的智商和情緒,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精於算計料事如神。

「這是命中注定。」馬悅說道。自己出身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會有今天的結局。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麼?

而事實也證明了,爺爺確實在聞人霆當年的『大病』中擔任了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馬悅估計,或許就是爺爺讓聞人霆『及時病倒』的。畢竟,那個時候他是聞人霆身邊最貼身的管家,聞人霆的飲食起居都是由他來安排打理。

聞人霆沒有揭穿這件事,而是繼續善待爺爺,直到他病逝。

為了把這條線連上,找出幕後的黑手。聞人霆又收養了自己。給自己優質的生活環境,給自己最精英的教育,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全方位人才。然後,在七年前聞人牧月接掌聞人家族企業的時候,他把自己送到了聞人牧月的身邊-------他對自己狠,對自己的孫女也同樣殘忍。

父債子償。爺爺欠他們聞人家的,現在由自己來償還。很公平。

只不過,聞人牧月實在是太寬容了些。

「命中注定是什麼意思?怎麼是命中注定呢?你可是爺爺給姐姐安排的助手啊。你是不是不想當助手啊?那也不用背叛啊。你給姐姐說一聲,讓她調你去下面的集團公司做經理也行啊。怎麼能這麼極端呢?」聞人照絮絮叨叨的說道。

「聞人照。」馬悅打斷聞人照的話,直呼他的名字。

「你知道是誰把你的電話號碼洩露出去的嗎?是我。你知道是誰綁架你的嗎?也是我。我們把你劫持,就是想用你的命換你姐姐的命------她明明知道我們的目的,還是同意出去談判。」馬悅聲音冷冰地說道,又恢復了之前的那個『助手』馬悅。「我們把你的身上裝上炸彈,我準備開槍打死她,山神廟發生爆炸-----這些都是我幹的。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把我殺了為你姐姐和自己報仇,而不是像個白癡一樣跑來為殺人兇手尋找理由和借口。」

「--------」聞人照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悅的情緒平靜下來,看著他俊俏精緻的小臉,說道:「如果你做不到,就保持沉默。你這樣,會傷害到她。」

「我明白了。」聞人照羞愧的低頭。「我就是擔心你。剛才姐夫也罵過我。」

馬悅笑了起來,說道:「他們很般配,不是嗎?」

聞人照也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道:「是啊。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一直喊他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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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秦洛喝了碗參湯後,這才很是滿足的放下碗筷,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找一個新助手。」聞人牧月說道。

「我是說馬悅。」秦洛不滿的說道。「你準備怎麼處理她?真的饒她一命?」

「是。」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眼神古怪的看著聞人牧月,小聲問道:「你們倆----不會有什麼吧?」

「什麼?」即便是聰慧過人的聞人牧月也不清楚秦洛想說什麼了。

「你們不會是------拉拉吧?你知道拉拉是什麼吧?就是那種關係很好的女人和女人----」秦洛做好了隨時逃命的架勢。「她要給你陪葬,你又饒她不死,聽起來就像是你們倆要不離不棄同生共死一樣。」

聞人牧月就盯著秦洛不說話。

秦洛就尷尬的笑笑,說道:「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飯後笑一笑有助於消化。」

「這個笑話不好笑。」聞人牧月認真的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秦洛認同的點頭。「雖然我沒辦法理解你們之間的感情,但是------還真是便宜她了。不過,就算不殺她,也應該審一審吧?很明顯,馬悅知道的比我們都多一些。」

「不用了。」聞人牧月說道。

「你不想知道答案?你不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知道了又怎麼樣?」聞人牧月反問。「如果她告訴我說是秦縱橫,我應該怎麼反應?如果她告訴我說是白破局,我又能做些什麼?」

「當然是------」秦洛說不下去了。他想說,當然是和他們拚命了。

可是,怎麼拚命?

他們代表的不是單一的個人矛盾,是兩個家族的碰撞。

如果是秦縱橫,聞人牧月就要和秦家博命?

如果是白破局,聞人牧月就要和白家翻臉?

如果是秦縱橫加上白破局,聞人牧月就要以一敵二?

這是天大的笑話!

「答案不重要。機會最重要。」聞人牧月看到秦洛的表情,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其實,兇手是誰不重要。機會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了機會,無論有沒有馬悅這個引子,聞人牧月都會張嘴吃掉秦家。

如果有了機會,聞人牧月也不毫不猶豫的向現在打地火熱的白家捅刀子。

當然,他們同樣也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

友誼萬兩,不敵利益一斤。

這就是商場!

「雖然想明白了,可是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憋氣。」秦洛苦笑著說道。「知道兇手就在那兒,卻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你又怎麼知道我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聞人牧月再次反問。

「你暗中動了手腳?」秦洛高興的問道。「還是說,你在他們身邊安插了釘子?」

「你以後盡量少和聞人照接觸。」聞人牧月囑咐道。

秦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小聲說道:「聞人照也有問題?不會吧?難道這小子隱藏的這麼深,連我都看不出來?不過你竟然主動提出來了,那我也說說自己的疑點供你參考。第一,你們是親姐弟,根據遺傳學的原理來講,你們的智商不應該相差這麼大才對。第二,他整天花天酒地什麼正事都不做,是不是在掩飾什麼呢?第三,上次的佛陀是他帶到你辦公室的,還有這次的綁架案,他為什麼主動把車子停下來讓人綁走?」

聞人牧月煩躁的拂了拂頭髮,高高在上的女神有種在憋屎的感覺。說道:「我只是擔心弱智會傳染。」

第1164、我已經死了!

第1164、我已經死了!

門前大街下,游過一隻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現在正是夏季,池塘裡的馬兒菜瘋長,野草中間魚蝦歡跳,撲通撲通的落水聲音不絕於耳。一群肥胖的老鴨帶隊,數百隻毛茸茸的黃色小鴨跟隨。它們在池子裡捕食嬉戲,一幅快樂愜意的畫面。

山青水秀。秧田百畝。一眼看過去,綠油油的都看不著邊。

在岸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瞇瞇地看著池塘裡面的鴨子,就像是看著自己可愛的孩子。

「呼哦-----呼哦------」

水池邊沿,一個身穿短衣短褲,手裡提著一根竹竿的老農正大聲地吆喝著,把從池塘裡爬上岸想要鑽進旁邊秧田的鴨子給趕下水。鴨子進了田,想要再把它找出來就不容易了。而且田里的黃鼠狼多,很容易就被它們偷偷叼了去。

竹竿前端綁著一塊塑料袋,每揮舞一次便被風吹得啪啪作響,嚇得小鴨們連滾帶爬,奔拙有趣。

等到鴨子都被趕下水後,老農走到那個衣著樸實卻氣質不凡的男人身邊坐下,從褲腰帶上抽出煙袋,在土灰色的涼鞋鞋底磕了磕,倒出裡面的煙沫。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油紙包,從裡面捏了一小撮煙葉塞進煙袋裡,然後用火柴點燃,送到年輕男人面前,說道:「來一口?」

「好咧。」男人接過去,大口抽了一口。雖然不是第一次抽,可仍然被這濃烈的煙草味給嗆得咳嗽起來。

老農就呵呵大笑起來,很是享受這個年輕人此時表現出來的憨態。就像一個大人故意誘惑小孩子喝酒,在小孩子被辣得直冒眼淚時而覺得心裡特別滿足一般。

老農接過煙槍,很是『瀟灑』的抽了一口,瞇著眼睛看著滿臉通紅的年輕男人,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城裡人都抽過濾嘴。抽不慣咱這自己家炒的野煙-----聽說加了個把,就能把煙裡面的那什麼----什麼釘攔下來。馬尿。為了不要那個什麼釘,就抽那寡的跟白開水樣的煙葉?城裡人惜命。金貴。」

「是是。」年輕男人連連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包上面寫著『特供』字樣的大熊貓出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裡,說道:「試試這個?」

老農看了一眼,臉上的皺紋就笑開了花。把煙袋放在一邊,很是小心的從年輕人手裡接過來一根。掂量來掂量去的打量過一番,問道:「這真是國家主席才能抽的煙?」

「也不只是主席。到了一定的級別,都能抽。」年輕男人用火機幫他點著火,笑著說道。

「其實這煙也寡。沒什麼味。」老農很是享受的抽了一口後,說道:「就是聽著是國家主席抽的,心裡覺著----覺著------」

老人很著急。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就是覺得過癮。主席抽的煙,咱也能抽上,對不對?」年輕男人接過話茬幫老農解圍。

「對。就是這麼個意思。」老農拍腿說道。「先生就是先生。會說話。不像我們山裡人。一句話都說不圓。結結巴巴的。」

「哈哈。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我要是說不好話,那不是誤人子弟嗎?」年輕男人笑著說道。

「那也是。」老農點頭。「當老師好啊。國家單位。鐵飯碗。而且還是城裡的老師-----我們村也有學校,就兩個老師。沒錢,我們就每家每戶給送點兒米面什麼的。我每年都送幾隻鴨子,這是咱們自己家養的。不值什麼錢。」

「老伯放心。我知道這件事了。過段時間回城我就去找教育局,看看能不能給這邊撥點兒款建個學校調幾個老師過來。」男人笑著說道。

「哎呀,這是真的?那可太謝謝先生了。」老農緊緊地抓著年輕人的手。「我替趙山村的幾百口子謝謝先生了。」

「別客氣。我吃在你們這兒住在你們這兒,不也承你們照顧嘛?」

「嘿嘿,農村條件苦。條件苦啊。」老農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可不苦。」年輕男人指著四周的山山水水說道:「要是讓城裡人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他們非高興壞了不可。」

「是嗎?那你每年都來。」老農說道。「哎喲,又有幾個鴨崽子爬上來了。你坐。我去趕它們下水。」

說完,老農就從地上爬起來,提著竹竿就跑了。

洗得發白的黑色短褲上,一屁股的灰塵和草屑。

滴滴滴-----

年輕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非常微小看起來像是女性手機似的小玩意兒,按下其中一個按鈕,說道:「什麼事?」

「任務失敗。」

「知道了。」男人說道。

「注意隱蔽。現在還不是回來的時候。」

男人冷笑起來,說道:「我知道。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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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路。聞人家族老宅。

一隊豪華車輛緩緩駛過來,然後在保鏢恭敬的目送下開進院子。

中間的那輛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個年輕俊俏的小伙子先下車,快步走到車子的另外一邊,打開車門,做了個躬身行禮的姿勢,說道:「姐,請下車。」

黑色的皮草七分褲,白色質地良好的絲綢襯衣,襯衣下擺扎進褲子裡,領口的紅色絲綢帶眨成一個三角蝴蝶結,恰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聞人牧月的每一次出場都能夠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好像在她身上就沒有『難看的衣服』這種東西。

「小姐,老爺在後院剪草。」管家迎上來說道。

聞人牧月點頭,帶著聞人照向後院走去。

院子裡,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正拿著把大剪刀在園圃邊走來走去。那些草參差不齊,高矮不一,看起來確實應該修剪了。

可是,老人拿著那把大剪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有下刀的意思。

「爺爺。」聞人照笑著喊道。

老人回過頭看到過來的姐弟倆,也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說道:「過來了?這一次可是有段日子沒有回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了吧?」

「爺爺,姐姐每天都很忙。」聞人照說道。

「你姐姐忙。那你呢?」老人看著聞人照說道。

「我在姐姐公司上班呢。學到不少東西。」聞人照笑呵呵地說道。

聞人霆笑笑,也沒有揭穿這個孫子的謊言。說道:「知道學東西就好。」

「爺爺,我看你扛著剪刀走來走去,為什麼不下剪啊?」聞人照指著那些野草說道。「你看,都長的亂七八糟的。是應該修剪了。」

「亂七八糟的就應該修剪了?」聞人霆笑問。把剪子遞給旁邊服侍的傭人,問道。

「是啊。」聞人照點頭。「不剪不好看。」

「剪了就好看了?」

「剪得整整齊齊的,這才好看啊。」聞人照理所當然的說道。「大家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聞人霆搖搖頭,對聞人照說道:「你去前院轉轉。我和你姐說幾句話。」

「好。」聞人照也不願意陪這個老頭子打啞迷。他願意放行,他自然求之不得。和聞人牧月眨了眨眼睛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為什麼要剪草?」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問道。

「因為葉子枯了根爛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啊。因為葉子枯了才要剪。因為根爛了才要剪。」聞人霆點頭說道。聞人家族那麼多人,也只有這個孫女才能夠跟上他的邏輯。所以,在七年之前,聞人牧月才剛剛成年不久,他就排斥所有的異議把聞人家族交到她手上。果然,她沒有讓自己失望,甚至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優秀。「不是為了整齊好看。再說,是誰說的整齊就好看了?我就喜歡這參差不齊的樣子。草和人一樣,憑什麼長得高的就要被剪掉?它們若是有靈,也會埋怨這世道不公。」

聞人牧月不說話。她聽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這一次做的不錯。」聞人霆笑著說道。

「一無所獲。」聞人牧月說道。

「誰說的?」聞人霆搖頭。「人活著,這就是收穫。你還想要什麼?一擊破局?我和那兩條老狗鬥了一輩子,都快要入土了還沒分出勝負,你以為我們甘心?」

「不甘心又怎麼樣?」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人老了。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不過,我們換了另外一個戰場-----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我們在比拚誰活得更久一些。」聞人霆看到自己把孫女給考住了,很是開懷的大笑。「誰活得更久,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第1165、白頭!

第1165、白頭!

自從把家族企業交到聞人牧月手上,聞人霆還真是不再管事。聞人牧月剛剛接手時手段比較激烈,把一批倚仗著和聞人霆一起打過江山有些交情而工作懈怠貪污公款暗拿回扣安插親信的老傢伙給清除了,他們天天來找天天來鬧,聞人霆好茶好酒好飯招待著,就是不肯鬆口不願幫忙說話。

於是,他們也就明白了這隻老狐狸的意思,無奈接受事實。不過,聞人霆因此倒是落下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不僅僅聞人霆不理家族事務,除了少數幾個人分管的那攤子,他也不讓他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們去影響聞人牧月的決定。他自己是每天種種花剪剪草打打太極,日子過得倒也清閒。

不過,長時間沒有人陪著說話,今天自已的孫女回來,他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走。我們去喝茶。」聞人霆說道。「晚上不走吧?陪我吃飯。」

「不走。」聞人牧月說道。

走到聞人霆栽種的葡萄架下面坐下,聞人霆親手煮起茶來。

「老馬當年是有些不地道,但是,人死債消,我們也不能一直記恨著。」聞人霆說道。「他那個孫女,不殺就不殺吧。」

「謝謝。」聞人牧月感激的說道。她今天來,主要就是替馬悅求情。馬悅的爺爺當年害的是聞人霆,而馬悅也是聞人霆隨手安插的棋子,現在收宮,應該如何處置馬悅,聞人霆有很大的發言權-------雖然聞人牧月已經做好了力保馬悅的準備。但是,倘若能夠取得爺爺的理解不更是美事?

聞人霆端起紫砂杯小口的品著香銘,說道:「聽說這次秦家那小子出力不少?」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

「唉。」聞人霆歎息。「原本良配。現在可惜。」

「過去了。」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笑著說道:「牧月,知道白家那條老狗為什麼給自己的孫子取名破局嗎?」

「破眼前之局?」聞人牧月愣了一下,不明白爺爺為何對自己說起這個。

「秦、白以及我們聞人三家,互相猜忌,卻又難分生死。長年下去,反而成了不可分離的三位一體-----秦家離不了白家,白家離不了聞人家,聞人家又離不開這秦家------一家勝,兩家亡,誰都想成為勝利的那一家。可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妄動的那一家,一定是最先滅亡的那一家。白家那位為其孫取名『破局』,有破危局之意,也有破此『制衡』之局之意。秦家那個老不死的意圖更是明顯。縱橫縱橫,擺明了說自己家就是那個能夠笑到最後的勝利者。」

聞人牧月看著聞人霆,說道:「我的名字又有什麼意義?」

聞人霆歎息,說道:「你的名字沒有意義。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聞人家族需要一個女娃來拯救------我只是單純的想著讓你衣食無憂,無所約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我給你取名『牧月』。」

「我不苦。」聞人牧月說道。她明白了爺爺和她說這些話的意思。他是在心疼自己,憐惜自己,擔心自己。這次差點兒命葬山神廟,聞人霆又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生氣?

聞人霆欣慰的笑著,說道:「有孫如此,此生無撼。」

聞人牧月笑笑,沒有說話。

「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來欺負我的孫女而無動於衷。」聞人霆臉上的笑容漸斂,冷笑著說道:「他們想讓我死。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把他們交給我吧。」聞人牧月說道。

「嗯?」聞人霆正色看著聞人牧月。

「把他們交給我。」聞人牧月再次說道。無比的鄭重。

聞人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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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大門。熟悉的園林。熟悉的停車場。以及熟悉的病房。還有躺在床上熟悉的女孩兒。

秦洛想,如果凌笑沒有昏迷不醒的話,以他們的性格以及彼此看不對眼的仇結,雙方早就成了老死不再相見的陌生人。但是,因為她的昏迷,因為她昏迷後的柔軟和安靜,她反而走進了秦洛的世界。

無論工作多麼繁忙,秦洛總不會忘記前來探望。

秦洛輕輕地叩響了房間門,然後便傳來一個女人『請進』的聲音。

嘎吱------

房間門拉開,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秦洛的面前。

「伯母。」秦洛笑著和女人打招呼。凌笑的母親原本是一個保養得當的清麗貴婦,因為女兒的生病,她一下子就蒼老了下來。皮膚乾燥,鬢角發白,眼窩深陷,看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休息的很不好。

「啊。秦醫生。你來了?」凌母看到秦洛非常的激動。

一是因為患難見真情,雖然以前沒有聽說過凌笑有這麼一個朋友,而且聽寧碎碎說以前凌笑和秦洛還有一點兒矛盾,可是凌笑成了植物人後,她的那一大群狐朋狗友從來都沒來看望過,倒是這個秦洛和寧碎碎來的比較頻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凌家耗費巨資遍訪國內外名醫,又通過一六零醫院的關係請了不少專家教授前來會診,但是病情不見起色。倒是秦洛針灸治療的效果很不錯。可惜他四處奔潑,不能每天過來。

「我來看看凌笑。」秦洛笑著說道。每次看到這個女人眼神裡面的憂慮和痛苦,他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可憐天下父母心!

「快請進。快請進。」凌母邀請秦洛進屋。說道:「昨天碎碎還來了。我問她最近見著你沒有,她說你最近比較忙。」

「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所以有一段日子沒有過來看望伯母和笑笑。」秦洛笑著說道。「我給凌笑切切脈?」

「不急不急。」雖然心裡急的不得了,但是凌母還是拉著秦洛坐下,說道:「哪能剛剛進屋就忙活呢?總要喝口水吧?」

秦洛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笑著說道:「我不渴。咱們這就開始吧。」

說完,就走到凌笑的病床前。

兩個月不見,凌笑的膚色更顯蒼白。

原本就是瓜子臉,現在消瘦的厲害,就只剩皮包骨頭了。

秦洛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發現眼白部位已經開始變黃,紅血絲沉澱的厲害

雖然心裡著急,可是秦洛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對著凌母笑笑,然後掀開毯子的一角,握住凌笑的手腕開始幫她切脈。

「搏動紊亂。脈像虛弱。和上次切脈又有了些變化。」秦洛在心裡想道。「而且是很不好的變化。」

這不得不讓秦洛懷疑,難道這種迷藥還是有時效性?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辦法找到毒藥,患者的身體機能就會急速萎縮?

譬如撞車,譬如跳樓或者重擊等原因造成的植物人,患者的身體機能也會減退或者萎縮。但是,這個過程極其漫長。有些人能夠躺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去世。

可是凌笑的情況卻不同。她躺了一年,前半年身體狀況幾乎沒有什麼異樣,和睡著了無異。

可是,後半年之後她的身體機能就開始退化。特別是這兩個月,是以成倍的速度在老化。

秦洛暗中算了一下,現在正是凌笑昏迷的第十二個月,也就是一整年。

難道說,一年的有效期?

「秦醫生,笑笑她-----情況還好吧?」凌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是因為問出這個問題多麼艱難,而是她擔心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秦洛笑笑,說道:「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秦洛挽起凌笑身上穿的病號服袖子,看到她的手臂同樣的蒼白。而且,手臂上有一層皮屑似的東西,就像是頭皮屑一般。秦洛用手指刮了刮,那層皮屑就嗖嗖的掉落下來。

凌母抹了把眼淚,說道:「秦醫生,有什麼話你都直說-----我承受的住。笑笑的情況我知道。她不好。很不好。」

她伸手揭開蓋在凌笑腦袋上的一條毛巾,說道:「你看。」

「怎麼會這樣?」秦洛驚呼出聲。

凌笑的頭髮竟然全白了。絲絲縷縷,雪白如初雪。

第1166、你是醫生,不是神仙!

第1166、你是醫生,不是神仙!

秦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條裹頭的格子毛巾,他以為是凌母幫女兒洗過頭髮擔心受涼所以才用毛巾把頭給包住的,卻沒想到裡面內藏玄機。

上次秦洛來看望她時還是滿頭黑絲,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它的頭髮就像是漂染過一般,一夕白頭。

白!

刺眼的白!

蒼白消瘦的臉,纖細的青筋隱隱可見。那麼青澀的少女,卻有著和年紀不相襯的滿頭銀髮,即讓人覺得詭異,又讓人覺得滿心滿肺的心酸。

「怎麼會這樣?」秦洛實在是太驚訝了。即便他博覽群書醫術高明,可是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凌母抹著眼淚說道。「醫生來看過,說這是因為女兒的身體機能退化加劇,身體老化的很厲害。」

「他們有沒有提供治療方案?」秦洛問道。

「沒有。」凌母搖頭。「他們只知道是中毒,卻又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抽血化驗了一次又一次,可還是找不到問題-------他們說,如果再找不到解藥的話------」

凌母轉過身抹眼淚,肩膀劇烈的抽搐著。「他們說,如果再找不到解藥的話,笑笑就-----就沒了。」

秦洛趕緊抽了紙巾遞過去,說道:「伯母,不要擔心。現在還有時間,我們也會繼續想辦法。笑笑不會有事的。」

凌母『撲通』一聲跪倒在秦洛面前,哭泣著說道:「秦醫生,我知道你已經努力過。我知道你是全心全意在幫我們家笑笑-------可是,我還是想求你。我求你救救她吧。笑笑還那麼小,現在才十九歲。平時嬌慣了點兒,可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秦醫生,我不能沒有笑笑啊。我求求你,幫幫她吧。你幫幫她吧。笑笑她------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秦洛慌忙把凌母給拉起來,可是凌母是鐵了心要下跪,拉起來又要跪下去,再拉,再跪,讓秦洛也很是頭痛。

「伯母,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很恐慌------可是下跪也於事無補對不對?你這樣只是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浪費我治療笑笑的時間。你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治療笑笑的-----」秦洛耐心地勸慰著說道。她知道,這個可憐的母親精神已經崩潰了。她每時每刻的守在女兒的病床邊,守著一個希望。

可是當她看到女兒的身體一天天惡化,身體機能一天比一天糟糕,甚至頭髮慢慢地變白最後成了這滿頭白髮時,她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她怎麼能夠承受得住這種無力挽留的折磨和即將失去女兒的痛苦?

世間最難過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比這更痛苦的是-----眼前的白髮人送白髮人。

如果笑笑當時中毒之後就死掉了,或許凌母的傷痛也早就癒合了。雖然懷念,可那是可以控制的。現在,凌笑就那麼躺在那兒,不死也不活。她存在的每一秒都對這個女人是種精神上的凌遲。

「好。我起來。我起來。」凌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秦醫生。你救救她。救救她。」

秦洛點了點頭,走到角落的醫藥箱裡取了盒銀針,把銀針消毒後,然後屏息靜氣,想用《太乙神針》的第五針進入她的身體裡面看看。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以前他很容易就能夠進去的,但是今天怎麼樣都沒辦法進入狀態。

他閉著眼睛,心無雜念,努力的去感受那種美妙的感覺------

還是不行。

「秦醫生,怎麼了?」凌母看到秦洛睜著眼睛,手裡提著銀針卻久久不下針,不由得有些著急。

「沒事。」秦洛笑了笑。「我在想一些問題。」

「哦。不急----不急。」凌母討好地笑著。

看到她那佈滿血絲還在努力微笑的眼睛,秦洛突然間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小時候,自己多少次從睡夢中醒來,都能夠看到母親坐在床頭,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洛問:媽,你怎麼還不睡覺啊?

母親說:媽媽睡醒了。來看看你。你睡吧。

然後,秦洛又再次進入夢鄉。

她們不敢離開。怕自己一覺醒來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那樣的擔心,那麼的小心翼翼,這種感受秦洛能夠理解。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秦洛對著凌母笑了笑。

然後,他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很快的,入神之境出現,他的右手一抖,銀針閃電般插入他早就瞄準多時的穴位。

暢通無阻。秦洛非常容易的就進入了凌笑的腦域世界。

她的大腦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不會有什麼記憶斷層和堵塞的地方,所以秦洛並不需要耗費什麼力氣。

可是,讓秦洛吃驚的是,這一次的用針感受和上次境況完全不一樣。

上次來的時候,秦洛也用『入神之境』進入過凌笑的腦域,那一次她的腦海裡一片黑暗,什麼東西都看不到。而且,她像是在自我拒絕和外界聯繫,有一種很絕望悲傷的氣息瀰漫其間。

這一次的感受就是-----混沌。

那片黑色的帷幕消失了,那絕望悲傷的氣息也消失了。

它的腦海就像是一片受過污染的霧,又像是一灘一眼望不到邊的沼澤爛泥-------

這是腐朽的味道。也是死亡的先兆。

秦洛不想就此放棄,又指引著一股氣機通過腦域向下遊走。元氣遊遍凌笑的全身,除了少數幾個部位有堵塞外,其它地方都能夠順利通行。

這也就是說,她的身體很健康,沒問題。至少,她的經脈都是通暢的。

「呼------」

秦洛拔出銀針,長長地噓了口氣。

「秦大哥,笑笑怎麼樣了?」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

「碎碎,你怎麼來了?」秦洛驚訝的問道。這真是巧合,他每次過來都會碰到寧碎碎,就像有人幫忙通風報信一般。

「我來看看笑笑。」寧碎碎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也很勉強。「她沒事的。對不對?」

秦洛笑笑,說道:「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寧碎碎的表情就是一僵,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不過,她的臉上很快又重新展現笑顏,握著凌母的手,說道:「伯母,你看秦大哥都說沒事兒,你就不要擔心了。現在秦大哥回來了,他一定會努力治療笑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凌母回握著寧碎碎的小手,用力地點頭。她沒有聽出秦洛話中隱藏的『內容』。秦洛說『不會有事的』,這是一種很不確定的回答。如果秦洛有把握的話,就會直接回答『沒事』了。

寧碎碎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哥,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好。」秦洛答應著。

凌母知道他們是要談笑笑的病情,但是他們既然不願意讓自己聽到,她也沒辦法勉強。笑著說道:「都要中午了。你們要記著去吃午飯。」

「伯母,我們會的。」寧碎碎笑著點頭。「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打回來?還是瘦肉粥?」

「不用了。」凌母搖頭。「我沒什麼胃口。」

「一定要吃東西。」秦洛以醫生的專業角度勸道。「壓力太大,又不按時進食的話,胃會承受不住。如果你病倒了,笑笑怎麼辦?」

凌母看了眼病床上的凌笑,說道:「那好。就給我打一碗粥回來吧。」

得到了凌母肯定的回答,秦洛和寧碎碎這才並肩走出病房。

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蟲鳴。

秦洛和寧碎碎都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病房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我是不是能無能?」站在上次寧碎碎落水的池塘邊,秦洛笑著問道。

寧碎碎站在秦洛的右邊,側著臉看著他臉上的苦笑,以及苦笑時那微微抽起的唇角。他的眼神裡滿是哀傷,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寧碎碎覺得自己的心也開始抽痛起來,她伸手握緊秦洛的大手,勸道:「你是醫生,不是神仙。」

第1167、活人當做死人醫!

第1167、活人當做死人醫!

寧碎碎知道自己對秦洛的感情。她知道,不知不覺間,她心裡就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

她和凌笑不一樣,凌笑第一次見面就和秦洛發生衝突,這也是後面矛盾的根源。可是,她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她喜歡笑起來好看的男人,就像她自己也特別喜歡笑一樣。

當然,這樣的感情還不能稱之為愛情。

隨時接觸越來越多,瞭解越來越多,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開始慢慢地浸入心頭。他才華橫溢、他醫術無雙、他敢作敢為,他死不要臉------好的,壞的,只要是有關他的消息,她都會多看一眼多看幾遍。

後來,浣溪大廈發生爆炸,那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壓在身下。這一次,她所有的理由和借口,她所有的矜持和驕傲,她所有的所有,全都隨著樓板的倒塌而崩潰------

她很確定的告訴自己,我愛上他了。

理科好的孩子大腦都格外的清醒,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這只是無謂的單相思。他已經有了林浣溪,有了浣溪大廈-------他需要自己,那也只是為他愛的人設計大樓而已。

於是,感情深埋心間,再也找不到出口。

和許許多多暗戀明星偶像的灰姑娘一樣,她們的可悲不在於得不到最好的結果,而是------她愛他,他不知道。

今天。現在。

寧碎碎看到秦洛悲傷的表情時,自己也難過的不行。

她不知道自已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她只是想給他一些支持和鼓勵。

她握住他的手,並不是故意的藉機佔便宜,也沒有那種心跳加速血液倒流的昏眩感覺。她就是想摸一摸他,碰一碰他。

她認為,這得給予他支持和幫助的方式。

「話是這麼說。」秦洛苦笑。「可凌笑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怎麼救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呼吸停止------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寧碎碎不甘心地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的。凌笑不是病,她是中毒。她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只需要解毒就可以了------可是,這種毒藥太先進了,就連國醫研究院和生物研究室以及歐美一些國家的大型研究院都不知道這種毒藥的成份。不知道它是什麼,就更不可能知道它的解藥是什麼-----沒想到,華夏醫術也有敗給先進科技的時候。凌笑的病已經不是醫學的範疇,而是科技的比拚。就像有的國家能夠製造原子彈,我們的國人很聰明很能幹,可是沒有技術沒有原料,所以我們就沒辦法製造出原子彈。」

「既然是這樣,你又何必自責呢?」寧碎碎說道。

「我不是自責。我只是----」秦洛歎息,把手從寧碎碎的手心裡抽出來。「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她的家人也太可憐了。」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職業是看淡生死的-----一種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在他們眼裡,所有人到最後都會成為一罐灰塵。還有一種人就是醫生,因為他們看多了生生死死-----」

「沒有人能夠看淡生死。」秦洛搖頭。「他們只是看淡了別人的生死。如果病床上的病人是醫生的親人或者火爐子裡塞的屍體是燒爐人朋友的屍體,他們也同樣會傷心。」

「是啊。」寧碎碎點頭。「沒有人能夠看淡生死。我們只是看淡了別人的生死。這句話說的真好。自從發現笑笑的身體開始脫皮,頭髮開始變白時,我就有了不妙的感覺。無論工作多忙,每天都會趕過來一次------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就是想多過來陪陪她。看看她。也陪陪伯母,我怕她一個人扛不住。」

「你也不要太傷心。」秦洛安慰著說道。寧碎碎確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能夠保持這樣的品質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我真不知道伯母知道這樣的消息要怎麼辦。」寧碎碎眼眶發紅的說道:「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秦洛想了想,說道:「有。我之前考慮全身大換血。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們沒辦法知道那種毒素是什麼,也不確定她是不是血液中毒還是說毒素已經侵入身體臟腑-----這只是一種嘗試。成功率並不高。」

「那-------」

寧碎碎還要再問,就看到有醫生大步往他們下來的那幢住院樓跑過去。

「出事了?」寧碎碎茫然的看過去,問道。

「過去看看。」秦洛說道。

秦洛和寧碎碎跟在那些奔跑的醫生後面上樓,當發現他們所去的是凌笑所住的那層樓時,臉色一下子變得如死灰一般難堪。

難道-----凌笑已經去了?

兩人加快了步伐,快步追上醫生,跑到他們的前面去了。

凌母狀若瘋癲,滿臉的淚水,看到秦洛跑過來,一把過來抓住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喊道:「秦醫生----快救救笑笑。快救救笑笑啊。她吐血了-----她吐血了-----」

秦洛走過去一看,凌笑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平躺姿勢,眼睛緊閉,非常安靜地睡著。

可是,她的嘴角卻滲出了一灘灘粘稠的物體。

那些粘稠物呈黑褐色,帶有惡臭,就像是在胃裡儲存了很長時間一般。

「怎麼回事兒?」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跑過來問道。「有沒有喂病人吃過什麼食物?」

「沒有。」凌母哭著搖頭。「什麼東西都沒有餵過。每天都是輸營養液和流質食物。」

一個年輕的醫生用鑷子收集了一點兒粘稠物體放進袋子,說道:「我去化驗。」

說完,便快步離開。

還有醫生拿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在凌笑身上測來測去,然後聚集在一起小聲商議。

最後,還是那個戴著眼鏡的醫生走到凌母面前,說道:「看來,這一次挺不過去了-----請節哀。」

「醫生。你救救我女兒,我-------」

醫生無奈搖頭,說道:「如果能救,我們怎麼可能不救?是真沒辦法啊。」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秦醫生------」凌母又把希望寄托在秦洛的身上。

秦洛正在幫凌笑切脈。

他的臉色鐵青,就像是誰欠他兩百塊錢不還似的。

這一次,他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就連假裝敷衍都做不出來。

凌笑嘔吐出這些粘稠物後,身體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的糟糕。剛才切脈時也只是脈博紊亂,脈像虛弱。現在,她的脈像是若有若無。有時候一秒跳好幾下,有時候是好幾秒都不跳一下,就像是-----死人一樣。

現在,秦洛怎麼還能假裝一臉平靜的說出『不要擔心沒關係的我們會努力』之類的廢話?

「秦大哥------」寧碎碎也出聲喊道。想要問些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都到了這一步,她還能問什麼呢?問他能不能治好?

她知道她們每問一聲,其實就是給秦洛增加一次壓力。

秦洛沒有應聲。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後,說道:「你們上次從死者身上提取到一種毒素,現在研究的怎麼樣了?」

「不知道。」一個冷淡的女聲傳了過來。

「幫我問問。很急。」秦洛說道。

於是,電話便被掛斷。

不一會兒,秦洛的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

「研究室說還在研究。正在尋找藥物的配對解藥。」

「找到沒有?」秦洛聲音激動的問道。

「沒有。」

「---------」

「也不是一無所獲。」女人說道。「他們說有一種病毒能夠和毒藥進行融合。但是融合結果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測------」

「不用檢測了。」秦洛說道。「立即把病毒送過來。」

「你確定?」

「沒有別的選擇了。」秦洛說道。凌笑已經病成這樣,如果再不進行有效治療的話,可能今天晚上就扛不過去。

只要有病毒能夠和毒藥融合,無論結果是什麼樣------都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不,應該是活人當做死人來醫。

第1168、生?還是死?

第1168、生?還是死?

看到秦洛和人通電話說到『藥』的事情,寧碎碎開心地問道:「秦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藥可以解笑笑身上的毒?」

凌母也滿臉期待的看著秦洛,說道:「秦醫生,我知道笑笑------笑笑可能凶多吉少。我也不再說讓你一定救活她這種強人所難的話。我只是求你,求你盡力------盡力了就好。盡力了就好。」

說話的時候,凌母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說是『不敢說一定救活的話』,可是,如果女兒就這麼去了,她又如何能夠承受得起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

況且,她才剛剛用溫水擦拭過凌笑嘴角的粘稠物,在他們說話的空隙,又堆積了不少濃痰惡血。

彷彿凌笑的嘴巴是一個關不籠的水龍頭似的,不斷的有東西流敞出來-------而且不斷的散發出惡臭。做母親的看到此情此景,自然以為這是病情加劇症狀。

當然,這也確實是病情加劇症狀。

因為對凌笑所中的這種毒一無所知,聞所未聞,這讓秦洛的一身所學沒辦法施展。所以,也沒辦法理解為什麼一個鐘頭前還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間病情加劇至此?

「前些日子從凌笑身上抽了些血樣。」秦洛自然不會說讓紅衭跟蹤藍天護隨從並且將他們一一擊殺從中找到相似毒素的事情,只說這病毒樣本是從凌笑身上提取出來的。「我把這些血樣送到燕京所有熟悉的研究院研究室,請大家幫忙一起研究-------剛才打電話,一位朋友說有種病毒可以和血液裡面的毒藥進來融合。」

「進行融合?」寧碎碎不懂醫學,疑惑的問道:「意思是說可以解毒了?」

秦洛搖頭。

「那是什麼?」寧碎碎小聲問道。

不過,她的小心是多餘的。凌母雖然又在打水幫凌笑擦拭嘴角,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在秦洛臉上,仔細地聽著他們倆說的每一句話。

「還不能解毒?」凌母急道。

「不能。」秦洛歉意地說道。

雖然這件事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而且,以他和凌笑當初的交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任其惡化死亡。可是,他是秦洛。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秦家的家教也不允許他幹出這樣的事情。「這正是我要和伯母商量的事情。」

寧碎碎走過去接過凌母手裡的濕帕,說道:「伯母,我來吧。你去和秦大哥好好聊聊。」

凌母沒有客氣,現在也不是推讓的時候,她擦了擦手,看著秦洛說道:「秦醫生,你是碎碎的朋友,又對我凌笑盡心盡力救治,無論最終結果是怎麼樣,我們凌家對你都是感激涕澪,絕無埋怨。你懂禮儀,出出進進都是叫我伯母。我也著實把你當做自家子侄看待------假如你不嫌棄的話。你有什麼話都直說,笑笑都這樣了,無論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伯母,我不瞞你。也不能瞞你。最終的選擇-----還要由你來決定。」

「那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凌母問道。

「說實話,我沒辦法救笑笑。」秦洛坦然承認自己的『無能』。「她這不是病,是中毒。無論是針灸法還是藥食法,都沒辦法催發出笑笑身上的這種奇怪毒藥-----我找了國內最高端的研究室研究院,他們對這種病毒也一無所知。甚至國外的醫藥研究院我也通過關係問了幾家,他們也對這種藥聞所未聞-----」

情況也確實是如此。凌笑笑身體裡面的毒藥就像是一種新型的『電腦病毒』。現有的殺毒手段都沒辦法查殺,而各大病毒公司也都不知道這屬於什麼類型的病毒。這是一種領先科技的藥物。

「那你剛才說的解藥?」

「那不是解藥。」秦洛說道。「他們只是找到另外一種毒藥和這種毒融合-----」

「不是解藥?那是什麼?」凌母也被秦洛給繞暈了。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秦洛到底想要說什麼。

「是毒藥。」秦洛說道。

「毒藥?」凌母驚呼出聲。

就連寧碎碎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說道:「秦大哥,怎麼能是毒藥呢?怎麼可以喂笑笑吃毒藥?」

「是啊。秦醫生,這-------笑笑已經這樣了。再讓她吃毒藥的話,會不會-----會不會------」

「我不知道。」秦洛說道。

「----------」

秦洛苦笑,說道:「這是兩種病毒的融合,有可能會變成一種新型病毒------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會對笑笑的身體有什麼影響。但是,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麼樣的反應,都比現在要好一些-----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還需要伯母來決定。」

凌母緊咬牙關,滿臉痛苦。

她原本承受的是即將失去女兒的痛苦,這還不算完,轉眼間,她就要承受-----親手毒死自己女兒的痛苦。

她下不了手。

她怎麼能下得了手?

「怎麼了?」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響起。

凌母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男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滿臉淚水的撲了過去。

「小隕,你救救妹妹-----你救救妹妹-----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秦醫生,發生了什麼事?」凌隕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凌笑,又和寧碎碎點了點頭,出聲問道。

「你來的正好。」秦洛說道。他和凌隕的交往不多,但是覺得這人人品不壞。而且,當初也是他提供消息,自己才最終把目標鎖定在管緒身上。「需要你幫忙做一個選擇。」

接著,秦洛就把自己的計劃重複了一遍。

凌隕也沉默了。

這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啊。比企鵝大戰360的決定還要艱難-----

他從口袋裡摸出煙,抽出一根放在手裡掂著,卻沒有掏出火機點燃。病房裡不許抽煙。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凌隕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其它人都沒有說話。

「試試吧。」凌隕說道。「總還有一線希望。」

「那就試試。」秦洛說道。凌笑的家人同意,他才能放手去工作。如果他們不同意,秦洛也沒有權利拿凌笑的身體去做這種實驗-----是的,這就是一個實驗。

因為,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沒有讓人久等,離很快就帶著兩個醫生到了醫院。秦洛在龍息的研究院裡見過他們,只是早已經忘記了名字。

一個頭髮發白戴著眼鏡的老成醫生也記得秦洛,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別無選擇。」秦洛指了指病床上不斷嘔血的凌笑,說道。

「可是這很危險。我們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我們甚至不知道------這有沒有用。或許,把這種病毒植入她的身體裡面,反而會加速她的死亡。這樣的後果你考慮過嗎?」

「考慮過了。」秦洛說道。「我說過,這是唯一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對我來說,這是單選題。」

老教授歎了口氣,說道:「她的家人同意嗎?後果你都給他們解釋過了?」

「說過。他們同意這個計劃。」秦洛說道。

年輕醫生走到秦洛面前,把手裡的一個銀色小箱子遞過來,說道:「這是合成病毒。只要把它植入病人的身體裡面就行了------不過,我建議你讓病人家屬先寫一張免責書。」

每一個重診病人送上手術台前,都要病人家屬簽字。為什麼?因為手術有風險。如果家屬不簽字的話,到時候醫院和醫生後患無窮。甚至患者家屬把他們告上法庭,他們也是無理的。

這一次,已經不能說是手術有風險了。這是-----九死一生。所以,年輕醫生才有此提議。

「不用了。」秦洛笑著說道。「我相信他們。」

「我寫。」凌隕說道。床頭櫃就有紙筆,他唰唰幾筆就寫了一份免責申明。

秦洛笑了笑,打開銀色小箱,裡面有一個注射器。

注射器裡面有兩毫升的紅色液體,顏色腥砸,就像是櫻桃汗。這也就是他們找到的合成病毒。

秦洛在注射器上安上針頭,準備往凌笑身上扎針時,卻又停了下來。

對凌母和凌隕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要對笑笑說嗎?」

凌母眼眶濕潤,撲過來抱著凌笑痛哭。

凌隕也是眼眶濕潤,背過身擦了擦眼淚後,很快又轉了過來。

寧碎碎一邊流淚,還要一邊勸慰凌母不要過於傷心。

等到他們都從病床上起身,秦洛走過去,用消毒棉在凌笑消瘦無肉的手臂上擦了擦後,迅速出針,然後把針筒裡的腥紅液體推了進去。

生?還是死?這是個問題。

(PS:抱歉,今天去參加表哥婚禮,所以更新晚了。唉,真羨慕那些還可以結婚的人兒啊-------)

第1169、全息子午火針!

第1169、全息子午火針!

秦洛年紀不大,但是行醫時間不短。而且受其爺爺秦錚的影響,無論切脈用藥都自有一股子鎮定自若的大家風範,藥到病除,瀟灑神奇。

無論他的病人是高官富賈還是山民乞丐,都一視同仁。心境平和,不急不躁。很容易給人帶來安全感。這也是很多患者會忘記他的年紀而願意把生命托付到他手上的原因。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治病的過程中緊張。就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診的時候也沒有緊張過。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在他爺爺身上練習過無數次了。

平靜,是因為他自信。在他治病之前,他非常確定的知道,自己一定能夠治好病人。

現在,面對凌笑的中毒症狀,他沒有這樣的自信。

自從把那像血一樣猩紅的藥劑推進凌笑身體裡面後,他就一臉憂慮的觀察著凌笑的反應。

不僅僅是秦洛,凌母、凌隕、寧碎碎,還有守在一邊的離和兩名教授,都瞪大眼睛看著凌笑的臉,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咳嗽一聲就會把凌笑給嚇暈過去似的。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秦洛想過凌笑有可能會激烈的抖動,有可能會心跳加速然後停止,有可能會大口嘔吐------也想過她會悠然醒來。

可是,卻沒想過她一動也不動。

秦洛轉過身看著老教授,問道:「這病毒-----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老教授說道。「這是我們培養出來的第一例合成病毒,我們直接把樣本給帶來了。不可能錯。」

「奇怪。」秦洛伸手去探凌笑的脈博。

和之前探的一樣,脈像虛弱,博動紊亂,沒有任何的節奏感。

眾人正一頭霧水的摸不清頭腦時,寧碎碎突然間出聲喊道:「快看-----快看-----。」

她的聲音急促,臉色驚恐,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

也確實很恐怖。

因為,凌笑終於有了反應。

她的身體快速的抽搐著,和中了羊顛瘋差不多。骨頭咯崩咯崩作響,就像是炒熟了的瓜子炸開一般。

剛才她的嘔血是點點滴滴,像是沒有關嚴實的水籠頭,一點點的流敞。現在水籠頭被人給擰開,他在大口大口的嘔血-----

「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凌母急得手足無措。「秦醫生-----秦醫生------」

看到凌笑有了反應,秦洛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早就說過,無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都比這樣拖著等死要好。在他看來,有反應比沒反應好。即便這反應是身體抽搐骨頭爆響大口嘔血-----

他表情嚴肅,再次伸手扣住了凌笑的脈搏。

一扣上去,就感覺到她的脈像跳動的厲害,那一條小脈就像是在油鍋上煎炸的蚯蚓似的,臨死之前做著最後的掙扎。

可是,秦洛卻是心頭大喜。

雖然他的脈像更加紊亂沒有章法,可是,它的博動卻渾厚有力,不用讓人擔心跳著跳著就斷命的跡象。

賭對了!

「針盒給我。」秦洛喊道。

寧碎碎反應最快,趕緊跑過去幫秦洛取來了針盒。

秦洛從針盒裡取了根極其粗大的員針進行消毒,對寧碎碎說道:「點燃精酒燈。」

寧碎碎不知道酒精燈在哪兒,留在旁邊的護士終於得到了表現的機會。他們從房間的櫃子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酒精燈,用火柴小心點燃送了過來。

秦洛把銀針放在酒精燈上燒烤,說道:「男士最好都避一避。」

凌隕一聲不吭,率先走了出去。

龍息研究院的兩個教授雖然很想看看秦洛是如何救治病人的,但是,救治對象是一個年輕少女,他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看人家的裸體。兩人也快步離開。

秦洛對寧碎碎說道:「把她的衣服脫了。」

「全脫了?」寧碎碎問道。她也同樣是個年輕少女,而且沒有從事過男女之事。雖然被脫衣服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想著要把凌笑剝成小白羊呈現在秦洛面前,她還是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寧碎碎問話的時候,凌母已經忙活開了。

事關女兒生死,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啊?

寧碎碎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點兒多餘,趕緊站在後面幫忙脫衣服。

很快,在凌母和寧碎碎的努力下,凌笑便成了一隻赤裸的小羔羊。

看著女兒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幼乳,想拿塊布把她遮一遮。但是,想想還是作罷。

能夠把女兒救回來,就算把孩子給他又怎麼樣?

秦洛像是沒有看到病床上的裸體一般,他的眼瞼低垂,手捏銀針反反覆覆地在酒精燈上燒烤著。頗有點兒坐懷不亂柳下揮的風範。

十秒,九秒,八秒-----

突然,秦洛捏著燒紅的銀針迅速無比的刺向凌笑的胸口。

銀針修長尖細,又燒的火紅火紅的。秦洛的動作又那麼快------

就像是要用尖物把凌笑給扎死似的。

「啊------」凌母忍不住驚呼出聲。寧碎碎的嘴巴也張大成0型,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銀針入肉,甚至能夠聽到皮肉被烤焦的『嗤嗤』聲音。

更讓凌母等人大驚失色的是,秦洛把銀針刺入凌笑的身體穴位上之後,竟然不管不顧,鬆手把它丟在哪兒,又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銀針,消毒,加溫,刺血-------

一根,兩根,三根-----

一盒,兩盒,三盒------

這一次,秦洛足足用了四十八根銀針。

胸口、脅下、腦袋、大腿、小腿、腳底、甚至還有女兒家的私#處附近-----全身插滿銀針的凌笑就像是一個雪白雪白的大刺蝟。

凌笑的血吐得更厲害了,現在已經不再嘔粘稠的烏血了,開始大口大口吐鮮血。她的鼻子出血、耳朵也出血、身體每一個有孔的部位都開始出血。就連毛孔分泌出來的汗珠也都是淡紅色。

她的身體大汗淋漓,汗水像是雨滴似的密佈全身。她的頭髮全濕了,身體像是剛剛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這還不行,秦洛洗過手後,對寧碎碎說道:「把屋子裡的空調打開。制曖。有多高就調多高。」

寧碎碎對秦洛的話言聽計從,趕緊跑過去開了空調。

這下子,不僅僅是凌笑成了落湯雞,就連旁觀的凌母寧碎碎離也是汗如雨下。

可是,沒有人提出離開,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在那兒,等著最後的結果。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雖然凌笑的症狀看起來更嚴重了。可是,他們看到秦洛不疾不徐的出針扎針,平靜自若的喊出一個又一個指令,他們心中反而沒有那麼恐慌了。

他們對秦洛充滿了信任。他們對凌笑醒來多了一點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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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房間門被人拉開,守在門口的凌隕和兩名教授一下子撲了過來。

凌隕一把抓住秦洛的肩膀,搖晃著說道:「怎麼樣。笑笑現在怎麼樣了?」

其它兩名教授也是滿臉急色,想要從秦洛嘴裡得到結果。

秦洛的頭髮全濕了,臉上滿是汗珠,就連衣服也像是淋過雨一般。

他一屁股坐倒在門口的地上,對凌隕說道:「給我一根抽。」

凌隕愣了愣,趕緊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遞過去。

秦洛伸手去接,可是他的手指頭哆哆嗦嗦的,根本就沒辦法把煙給拿穩。

凌隕把煙放進秦洛的嘴裡,然後掏出火機把煙點燃。

秦洛狠狠地抽了一口,被那濃烈的氣體給嗆得咳嗽了幾聲後,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

「笑笑怎麼樣了?」凌隕還守在旁邊,聲音平靜卻又滿是急促的問道。

「我用了全息子午火針。」秦洛笑著說道,那張被汗水澆濕的俊臉格外的動人。「以前我只能操作三十二根火針。今天我操作了四十八根。」

「笑笑怎麼樣了?」凌隕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沒想明白全息子午火針和凌笑是否醒來有聯繫。

「不知道。」秦洛搖頭。

「不知道?」凌隕愕然。這算是什麼答案?

「不過,暫時沒死。」秦洛笑了起來。

第1170、神仙神棍和神醫!

第1170、神仙神棍和神醫!

暫時沒死是什麼意思?

病情暫時穩定下來?還是說----仍然處於危險狀態?

凌隕也懶得再猜測,站起身準備自己去看看妹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那一老一少兩個教授也滿臉焦急,好像比凌隕更想知道結果似的。這種融合型病毒是他們發現的,他們很想知道它作用於人體之後的效果-------對他們來說,凌笑就是只小白鼠。

「不要進去。」秦洛喊道。

「為什麼?」老教授問道。凌隕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秦洛。

「她在發汗。」秦洛說道。

「發汗?」

「你們現在進去有點兒不方便。」秦洛說道。「等一會兒吧。」

秦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至少還需要二十分鐘。」

凌隕又蹲了下來,摸出根煙叼在嘴上,說道:「全息子午火針是什麼針?以前沒聽說過。」

凌隕原本對醫術一無所知,自從妹妹中毒昏迷不醒後才開始翻閱這方面的資料。他最關注的是國內外名醫,渴望有朝一日能夠找這些名醫救治自己的妹妹。從一些醫學書刊上,他也瞭解到秦洛的成名針法是《太乙神針》。

「你對醫學也感興趣了?」秦洛笑著問道。

「瞭解過一些。」凌隕悶悶的抽了口煙。凌笑的病情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他們凌家人的身上,讓每一個人都過得疲憊不堪。

「全息子午火針是從全息子午針延伸過來的。只不過要把銀針加熱,用它的熱氣去刺激全身大穴。所以大家都叫它火針。」秦洛解釋著說道。「全息子午針是宋代北地醫王李子恆的絕技,明朝時的神醫富陽無意間發現,把銀針加熱治療病人效果更佳。於是,就有了全息子午針的這個支脈----火針。這針是爺爺一位故友傳授的,平時很少用到。」

「是這個子午火針治好了笑笑?」凌隕問道。

秦洛搖頭,說道:「不是。」

「那是什麼治好了笑笑?」

「運氣。」秦洛笑著說道。「應該說是運氣。」

「運氣?」凌隕也咧開嘴巴笑了笑。「運氣也能治病?要是這樣的話,病人都不用去找醫生了,坐在家裡等運氣上門就夠了。」

「秦醫生,那毒藥有用?」老教授急不可奈的說道。他跟著離一塊兒過來,就是想見證一下這種合成毒藥植入人體後的反應和效果。如果沒用,病人治死了,那和他們沒有什麼任何關係。畢竟,是秦洛把藥植入進去的,不是他們。如果有用,病人救活了,這可就算是他們的研究成果了。

要知道,那種毒藥是領先世界科技的。至少,領先外界的科技水平。

只有毒藥沒有解藥,終究是有些缺憾。

但是,如果他們即有毒藥又研製出解藥,那麼,他們就要立下大功了。

「沒用。」秦洛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們講清楚啊。」老教授說道。「到底是那毒藥有用,還是你的那什麼全息子午針有用?我們可都被你給轉糊塗了。」

「毒藥沒用。全息子午針也沒用。」秦洛笑著說道。「可是病人的病情卻穩定住了。所以我才說這是運氣幫忙。」

看到老教授想要吃人的表情,秦洛笑了笑,把手裡的煙蒂掐滅丟進垃圾桶裡,說道:「凌笑身中的那種合成毒藥是無解的,但是,它卻能和其它毒藥融合-----這樣的話,它就變成了一種全新的毒藥。這種毒藥的藥效很猛,差點兒把凌笑的命給帶走。不過,也正是因為藥效的猛烈性,它激活了凌笑沉睡的經脈和身體器官。」

「我們之前對凌笑的病情束手無策,什麼原因?因為無論我們是用針扎還是用藥物激發,都沒辦法引起她體內的經脈和腸胃等器官的共鳴。沒有共鳴,藥物和針灸就毫無用處。這等於是在做無用功。」

「可是,你不是說它差點兒帶走了病人嗎?那又是怎麼救回來的?」老教授像是個好學的小學生似的,滿臉殷切地看著秦洛,問道。那個年輕醫生也蹲在秦洛的一邊,很是用心的記著秦洛說的話。

「凌笑的身體有了反應,我就有了動手醫治的機會啊。」秦洛笑著說道。「所以,才有機會用上全息子午火針。合成毒藥把病人的身體激活,火針針氣火熱,可以把患者體內的積毒給蒸發出來-----」

「那笑笑的身體怎麼樣了?」凌隕著急的問道。「積毒蒸發出來了,是不是就可以醒來了?」

「不知道。」秦洛搖頭。

「你也不知道?」

秦洛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至少要等到汗蒸完了才知道。」

二十分鐘後,秦洛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走進病房。

屋子裡溫暖如夏,凌母、寧碎碎還有離全部都成了汗人。凌母和寧碎碎留下來情有可願,離不願意出去,秦洛就想不明白原因了。難道她是想做個汗蒸排毒?

「秦醫生,夠了嗎?」凌母看著凌笑皮膚乾燥嘴唇乾裂出血的樣子,焦急地問道。

「秦大哥,笑笑的皮膚都開始裂出口子了。」寧碎碎小聲提醒道。

秦洛伸出手指在凌笑裸露的手臂上捏了捏,說道:「十分鐘之後拔針。」

秦洛沒有等到十分鐘拔針,因為凌笑在火針和室內高溫的雙重蒸煮下,都快成為風乾了的木乃伊了。

秦洛出針快,拔針更快。

四十幾根銀針閃電般就收入針盒,然後他伸手握住了凌笑的脈博。

博動有力,脈像平穩。這屬於健康狀態。

切過脈後,他又翻開凌笑的眼皮看了看。

那眼白部份的紅血絲已經消散,黑色瞳孔越發純粹。

秦洛長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伯母,恭喜了。」

「啊。」凌母激動的眼眶都紅了。「秦醫生,你是說-----笑笑她好了?」

秦洛搖頭,說道:「暫時好不了。」

「為什麼?」寧碎碎追問。「這毒還沒解?」

「毒解了。」秦洛說道。

「那她怎麼還好不了?」

「體毒已解,心毒未解。」秦洛說道。

凌母還欲追問,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心毒未解,也是心結未解。

就算笑笑的病真的治好了,可是她還願意醒過來嗎?

明月茶館是160療養院裡面的內部茶館,僅僅對病人和患者家屬開放。當然,外人也沒辦法進入戒備森嚴的軍部療養院。

在茶館的角落裡,秦洛、離、寧碎碎和凌隕四人兩兩相對而坐。

凌隕和寧碎碎臉帶笑意,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輕鬆感。

雖然凌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但是,現在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而且,就算她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今天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秦洛又給了她一次生命。至少,凌笑現在沒有了生命危險。

寧碎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哥,我說錯話了。剛才為了安慰你,我說你是醫生,不是神仙。現在我覺得你不是醫生,你是神仙。」

「我可不是神仙。」秦洛否認。「世界病例千奇百怪。有很多病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說自己無病不治-----敢說這句話的人不是神仙就是神棍。」

「你不是神仙,也不是神棍。你是神醫。」寧碎碎調侃的說道,小鼻子皺成一團,煞是可愛。

「謝謝。」凌隕感激的看著秦洛,說道。妹妹生命得保,母親又有了新的期盼。和上次一樣,在他們凌家人最絕望的時候,又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拉了他們一把。

古人云『大恩不言謝』。可是,不言,並不代表不做。

「力所能及。」秦洛笑著說道。他現在也很輕鬆。能夠取得這樣的結果,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有了今天的成功,凌笑的康復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恨那管緒早早死了。」凌隕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然的話,我一定和他拚命。」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最愛的人傷我最深。以前,管緒是凌隕的密友,是他以為可以托生死的兄弟。可是,就是他如此看重的兄弟轉眼間就把他們給賣了,把他們一家子人打入了地獄。

這一年,他們凌家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如果沒有管緒,他們哪裡用得著這麼辛苦?

聽到凌隕提起管緒,寧碎碎看著秦洛問道:「秦大哥,管緒為什麼要這麼害笑笑啊?都快一年了,還沒有找到一點兒線索嗎?」

第1171、放馬過來!

第1171、放馬過來!

「沒有。」秦洛笑著搖頭。

管緒臨死前說的那幾句話他記憶猶新,他也查找到一些線索。只是,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

他的對手很隱蔽,也很謹慎。每一次做事都用的是外圍人員,很難接觸到他們的核心。

「唉。」寧碎碎輕輕歎了口氣。「那時候有凌隕,有凌笑,有令西,還有管緒,大家在一起多開心啊。我們每個人都把他當大哥一樣對待,真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你說他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做呢?他衣食無憂,又不缺錢花。想要賺錢的話,我們也能幫他想一些路子。他和令西合夥搞的名醫堂和仿傾城國際的那款產品也非常賺錢-----」

不僅僅是寧碎碎無法理解管緒的動機,凌隕也同樣有這樣的疑惑,他想了一年時間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一個人做事,無非是求名求利。他得不到名,得不到利,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對自己的好兄弟和深愛他的女人下毒手呢?

「令西可惜了。」凌隕說道。

通過一些經歷和自己的思考,秦洛大概瞭解了管緒這麼做的理由。但是,他不會幫他解釋什麼。

------大家沒那份交情。

既然你做了這樣的選擇,就應該有接受所有人唾棄的準備。

「秦大哥,笑笑還是醒不過來嗎?」情不自禁的,寧碎碎又把話題引到了凌笑的身上。她多麼希望她能夠立即醒來啊。她多希望來她能立即和她說話啊。她多想抱著她哭抱著她笑抱著她大喊大叫啊。

「你們多勸勸她。」秦洛說道。「她現在有意識了。你們說的話她能聽到。」

現在的問題是,不是秦洛救不了凌笑,而是凌笑自己排斥甦醒。

前次秦洛用銀針進入凌笑的腦域,就感受到她心裡濃郁的絕望情緒。

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所以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她自己排斥治療,沒有強烈的求生慾望,只靠秦洛的單方面治療是不行的。

譬如有個發生車禍昏迷不醒的女人,她非常喜歡打麻將。在她住院期間,他的親人沒有放棄她。每天都會有幾個人在她的病床前喊她的名字,把麻將牌給摸得嘩啦嘩啦作響,喊:翠花,快起來吧。我們打麻將。三缺一,就等你了-----奇跡出現了。兩個月後,女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奇跡。

凌笑也需要一個奇跡。

這個奇跡,秦洛給不了。

「我明白。」寧碎碎點頭。「以後我每天都會過來陪她說一會兒話。好好地勸勸她。」

「麻煩你了。」凌隕感激的說道。他是男人,又是軍人,也不知道和自己的妹妹說什麼知心話。現在有人能夠代勞,他自然要出聲感謝。

「凌大哥,你就不要客氣了。我和笑笑是好朋友。」寧碎碎說道。

寧碎碎對秦洛說浣溪大廈又開始重建,現在已經建到第四層了。大廈總共二十九層,年底就可以交工。

秦洛表示了感謝。他知道,如果沒有寧家父女幫忙催促,不可能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秦大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陪你去看看好嗎?」寧碎碎眼神灼灼地看著秦洛,主動發出邀請。

「好。」秦洛點頭。「不過這幾天會比較忙。」

「沒關係。我會經常在工地。你有時間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秦洛答應下來,不再推遲。

又坐了一會兒,秦洛提出告辭。他出來很長時間了,也應該回去了。而且身上的衣服都汗濕過,雖然現在被風吹過,穿在身上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送你。」寧碎碎說道。

「不用了。你們去看看笑笑吧。」秦洛拒絕了。

寧碎碎也不勉強。秦洛身邊有一個女保鏢在,就算她跟著出去也沒辦法說上什麼私密話。

車行路上的時候,離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離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很快的,她就掛斷電話,對秦洛說道:「回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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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息。皇千重辦公室。

「千重,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去西南那算是高昇-----和你這個龍息隊長相比,那可是大大地往前面跨了一步。我要對你說聲恭喜了。」說話的是一個圓臉胖子。穿著一身略顯寬大的西裝,不長的頭髮高高翹起。他的膚色極白,一張圓臉上堆滿了笑容,看上去滑稽可愛。由他來做說客,證明那些人也是用了心的。

皇千重面無表情的坐在轉椅上,低下頭看著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咱們大院裡走出來的孩子,也就是千重最有出息了。你看姓李的和姓金的,他們官場吃不開,軍隊混不下去,全都跑去做奸商了。嘿,靠著家裡的關係賺錢,這算什麼本事?錢再多也照樣讓人看不起。還是千重厲害,這病才剛剛好,來龍息做隊長還不到三個月,就又要高昇了-----嘿嘿,太子就是太子。永遠是咱們的大哥。」

皇千重仍然是不動也不吭,就像是沒有聽到胖子說話一般。

胖子也有些不樂意了,臉上的狠辣一閃而逝。然後,那不要錢的笑容又擠了上來,堆了一層又一層。

「千重,你好歹說句話啊。」胖子說道。「我們家老爺子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你總要給我一句話讓我回去有個交代不是?」

「我不去西南。」皇千重抬起頭說道,俊俏的臉佈滿了戾氣。「除非我死了。」

胖子臉上的笑容就斂去了,說道:「千重,何必和自己嘔氣呢?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你好面子-----面子值幾個錢?趕緊把你的級別提上去,以後讓這個院子裡和你不對付的人見到你就得跟你立正敬禮。這才是牛*逼,這才是報仇。你是什麼身份?和這群泥腿子爭來爭去的,也不嫌丟份?」

「連一群泥腿子都爭不過。不更是丟份?」皇千重冷笑,說道。

連續被皇千重譏諷,胖子的心裡也有了火氣。說道:「吠。我說兄弟,你有伙不能衝我來啊。也不是我要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推下去的吧?我只是來帶個話。你如果心裡不樂意,自己去和我家老頭子說去。我可不侍候了。」

皇千重笑了起來,走到胖子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不是和你慪氣。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我犯得著嗎?」

「是這個理兒。」胖子說道。「我就一帶話的。那你怎麼說?」

「你回去告訴田叔叔,我不走。」皇千重說道。「我就在這個位置上坐著。我不走。也不能走。」

胖子看到皇千重仍然固執的不肯同意,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千重,兄弟多年的份上,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覺得,你留下來有意思嗎?你留下來能改變什麼?[www.uu158.com]你的事我都聽說過。這龍息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只屬於一個人------那個人姓龍,不姓皇。」

「它曾經姓皇。」皇千重說道。

他的父親是龍息三大創始人之一,還有幾年擔任過這龍息之主。所以,他這麼說並無不妥。

「那是曾經。」胖子咬牙說道。

「以後也是。」

胖子對皇千重的驕傲態度很不爽,說道:「實話告訴你,這次你可能非走不可。不少人想要把你從這裡面趕出去。」

「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皇千重笑著說道。

「好自為之吧。」胖子氣呼呼地站起來,甩門而去。

皇千重站在辦公室中間,表情陰睛不定,變幻極快。

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仰頭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

砰~~~

他一拳轟在牆壁上。牆壁被他砸出一個小洞,外層的水泥紛飛。

「我可以讓你們驅逐一次,絕對不能讓你們驅逐第二次。」皇千重咬牙說道。

(PS:親愛的們,老婆節快樂!)

第1172章、少了一條好狗!

第1172章、少了一條好狗!

離接了個電話後,就對秦洛說要去龍息。

「出了什麼事兒?」秦洛問道。他知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離是不會妄自幫他安排行程的。

「送別。」離說道。

秦洛想了想,表情玩味的問道:「皇千重?」

離驚訝的看著秦洛,說道:「你怎麼知道?」

龍息成員用的都是軍方提供的『龍騰』型號手機,這種手機具備保密性和獨一性,手紋識別,只有用信息庫裡面第一次輸入的手紋才能夠打開。也就是說,除了離本人或者有人能夠得到她的一根手指頭------其它人是沒辦法使用她的手機的。連續三次強迫開機,手機內存就會自動爆炸。

而且,這種手機還有一種功效就是防止竊聽。別人沒辦法在手機上安裝竊聽設置,她和人通話時,別人也是沒辦法聽到的。

所以,秦洛不可能聽到她剛才和軍師的通話內容。那麼,秦洛一猜即中-----證明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猜的。」秦洛笑著說道。

不錯,秦洛確實早就猜測到會有這麼一天。

任命龍息隊長的前夕,軍師被人支開去外地執行任務,龍王落魄離開龍息小院,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皇千重成功上位。

但是,這並不是定局。

要知道,龍息眾人都對皇千重不服。雖然不服,但是他們卻沒有抗衡皇千重的權利。軍師回歸,自然有了這樣的資本。

而且,秦洛把傅風雪贈送的龍息銘牌轉贈給了軍師,再加上龍王的那塊------以軍師的能力和威望,再加上兩塊龍息銘牌的加持,還能對付不了一個皇千重?

最最重要的是,龍息是國之利器,上面也需要一個團結合作有攻擊力的龍息,而不是一個內鬥不斷兵不服將將不管兵的龍息。所以,調走皇千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秦洛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他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他以為,以皇千重的驕傲,他至少應該堅持幾個月才對。

「你一定很願意看到他離開時的背影。」離說道。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可不會落井下石興災樂禍。」秦洛生氣的說道。「他今天就走?」

「命令已經下達到龍息,他調到西南,軍師接任隊長。」離說道。

秦洛就點了點頭,說道:「朋友一場。今天離別,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間能見-----是應該來送送。」

「朋友?」離很是鄙夷地撇了秦洛一眼。無論他說得多麼冠冕堂皇,都掩飾不了他希望皇千重滾蛋的事實。

車子駛進龍息大院,秦洛就感覺到氣氛有點兒古怪。

每個人都來去匆匆,很是嚴肅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顯然,他們都聽說了皇千重即將離開的消息。

秦洛和離來到白色小樓的時候,軍師火藥和尚等人齊聚一堂。小李探花和猴子則出外執行任務去了。

看到秦洛和離一起進來,和尚笑呵呵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錯過這場好戲。」

秦洛一本正經的看著和尚等人,說道:「你們的這種心態要不得。長官離開你們應該表現出依依不捨的情緒才對。哪有這麼興高采烈的?」

「我們為他的陞遷高興。」火藥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大笑。就連平時沉默寡言的火藥都能說出這句話,證明皇千重是多麼的不得人心啊。

笑鬧了幾句,秦洛看著軍師說道:「恭喜。」

軍師淡然笑笑,說道:「權利越大,責任也越大。」

秦洛深以為然。龍息屬於華夏國最尖端的特種軍人組織,是要上戰場和人拚命的。無論軍師多麼的才華出眾能力過人,她終究是個女人。把她推到這個位置上去,也就限制了她的人生和自由-----這輩子,恐難婚嫁了。

不過,能夠從皇千重手上奪回龍息隊長終究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也為龍王強勢回歸鋪平了道路。

秦洛笑著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做,可以把位置轉手給我嘛-----我倒是很樂意做一做龍息隊長。」

秦洛原本是想開個玩笑安慰一下軍師,卻沒想到眾人都停止嘻笑非常認真的看著他。

「怎麼了?」秦洛問道。

「你比我適合。」軍師說道。

火藥和尚等人也深以為然。如果秦洛願意進入軍部的話,以他的能力確實很適合做這個龍息隊長。不僅僅是他們這麼想,當初龍千丈也這麼試探過他。

但是,他們都知道,秦洛是醫生,他的理想是成為一代名醫。

做軍人,和人爭的是一時一地得失。做名醫,爭的卻是華夏國的千秋萬代。

所以,沒有人勸他進入軍部。他們都期待他在醫術界的發展和成就。

秦洛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問道:「皇千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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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千重再次平息了一下心情,把心中的不平和戾氣壓抑下去,這才輕輕地叩響了房間門。

「請進。」屋子裡傳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皇千重推門而入,看著正挺身伏在桌子上寫字的老人,恭謹地候在一邊。

老人精神抖擻,神目如電,手握狼毫,揮灑自如。

『進退有據』四個大字一氣呵成,頗具功力。

老人擱筆,拭汗,對站在一邊的皇千重說道:「過來看看這幾個字怎麼樣?」

皇千重就走過來認真揣摩,笑著說道:「妙不可言。」

「既如此,我就讓人裱了送你。算是你去西南的禮物。」老人說道。

「謝謝叔叔。」皇千重道謝。「但是------」

「你不想去西南?」老人突然間轉身,眼神灼灼地盯著皇千重問道。

「不想。」皇千重坦白承認。他過來就是和老人談這件事的,沒必要隱瞞什麼。「請田叔叔幫我。」

「我幫不了你。」老人搖頭。「和上次任命你做龍息隊長一樣,調你去西南的命令也是通過軍部下的。軍無戲言。我無力更改。」

「為什麼?」皇千重問道。

老人皺了皺眉頭,也只是一閃而逝。看著皇千重說道:「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把我調走?這個位置是田叔叔好不容易爭來的。」皇千重說道。

「守成不易。奈何?」老人答道。意思是說,皇千重成了龍息隊長之後毫無建樹,反而立敵無數。無人服從,也無人跟隨。留一個光桿司令又能有什麼用?

迫不得已,只能把他換下來了。

皇千重就有種熱氣上湧的憤怒感,心中的戾氣彷彿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侮辱!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但是,他隱忍慣了,也只是臉色被那怒氣衝擊的紅了一紅,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說道:「就算這樣,田叔叔也應該提前知會我一聲。直到命令下達才告訴我,讓我措手不及。」

「也沒說讓你立即就走。大把時間給你準備。」

「謝謝田叔叔。」皇千重躬身道謝。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送你離開我也很不捨。你媽親自找我來商量,我不得不答應。」

「她?」皇千重大驚。原本以為是因為自己在龍息無法掌權,姓田的承受不了對手的攻擊而被迫放棄自己。卻沒想到,這件事情自己的母親也參與進去了。

而且,她的立場是讓自己離開。

「是啊。幾十年不說話的傅風雪開腔要求龍息換將,你母親過來和我商量送你去西南-----」老人歎息。「我無力可擋。也沒有理由阻擋你的前程。」

皇千重再次鞠躬,然後轉身退出。

老人目視著皇千重離開,將他轉身時眼裡流露出的殺氣盡收眼底。

他拾起墨汁未干的毛筆,在『進退有據』四字上重重地畫了一筆,那新加上來的一筆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把此四字一切兩段。

洛莘,你想左右逢源,我偏偏不讓你如願。現在,就看看你這個倔強自負的兒子怎麼引爆這個火藥桶吧。

「可惜。」老人歎息。「少了一條好狗。」

(ps: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今天過節耶,連禮物都沒有-----趕緊把票票都砸上來。)

第1173章、沒有陪男人散步的習慣!

第1173章、沒有陪男人散步的習慣!

花香四溢,美人聞香而眠。

在靠近園圃的廊簷一角,一張軟塌橫亙而放。塌上,一位仿若仙子般的女人側身而臥,眼睛緊閉,呼吸勻稱,看起來睡的香甜。

女人膚如初雪,發若細絲,櫻唇小口,瓊鼻俏眉。身體玲瓏有致,粉色的薄紗睡衣領口露出大片的雪白粉嫩,看起來魅惑誘人。看不清她的年齡,從外貌上看,仿若雙十少女。可是,從她熟透的身體和睡時的風情來看,又像是三十少婦。

匡-----

沉重的響聲傳來,女人突地從美夢中驚醒。

眼裡的怒意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她從軟塌上坐起身,一臉從容的看著怒氣沖沖走進來的俊俏男人。

兩人的眼神對視,誰也不肯避讓。

「洛莘。」皇千重嘶聲吼道。

「我聽到了。」洛莘柔聲說道。端起面前小几上泡著的花茶一飲而盡。仰臉喝茶時,脖頸修長,胸脯挺起,十分性感。

「我最相信的人是你。我最相信的人是你-----你怎麼能害我?你為什麼要害我?」皇千重憤怒之極。一腳踢向旁邊的一盆海卉,花盆翻倒在地,茂盛的綠蘿枝葉折斷,卡嚓聲音不絕於耳。

「皇千重。你太放肆。」洛莘終於生氣了。她閒來無事,最喜種花種草。這屋子裡院子裡的植物全都是她親手種植,細心照料,平時非常的寶貝。現在被皇千重損壞,她心痛之極。

「我放肆?我放肆?」皇千重像是瘋子一般,又一腳踢飛一盆紫竹,大吼道:「你背地裡害我,還有臉說我放肆?」

「害你?」洛莘冷笑。「皇千重,你別不知好歹。我這是把你從泥潭裡拉出來,去了西南你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我已經和你田叔叔打過招呼,老段在西南也會全心助你。你留在龍息和他們鬥來鬥去到底能得到什麼?」

「得到什麼?」皇千重咬牙說道。「就算什麼都得不到,我也不會離開的。」

洛莘走過來扶起倒塌的花盆,眼神憐惜,說道:「千重,你為什麼那麼倔?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性格會把你毀了。我為什麼要去找傅風雪交易?我為什麼找老田把你要回來?我知道如果提前告訴你的話,你一定不會答應離開------我並不是有心隱瞞,而是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別無選擇就把我賣了?別無選擇就把我從龍息趕出去?」皇千重的拳頭握得咯崩咯崩作響,像是要衝上來和洛莘拚命似的。可是洛莘卻蹲下身體悉心照料那兩盆花,專心致志,毫不在意。「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我又一次被龍息驅逐----是又一次。又一次。」

洛莘抬起頭看著皇千重,問道:「面子重要,還是前程重要?」

「前程重要。但不代表著我為了前程就可以不要臉。」皇千重大吼道。

「你就是得為了前程不要臉。」洛莘也提高了嗓門,尖聲喊道。

洛莘這麼一發飆,皇千重反而沉默了。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母親一直都是溫柔優雅的,說話和聲細氣,舉手投足間貴氣十足,還有股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自若。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發火,第一次看到她情緒失控。

皇千重啞火了,反而輪到洛莘『開槍』了。

「你以為你是誰?太子?是,外面的人都喊你太子。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喊你?」洛莘問道。「因為你有個好爹,因為你有個好外公。可那是以前。現在你爹死了,你外公也離開了------你還有什麼?你還剩什麼?你只有一個老媽。一個一文不值還整天端著架子裝著貴婦的老媽。他們憑什麼還尊重你?他們憑什麼還叫你太子?」

「現在,你爸還有幾個朋友,他們願意幫忙。龍千丈和傅風雪也還活著,雖然他們沒有幫你,但是也不會害你-----」

「龍千丈和傅風雪沒有害我?」皇千重罵道。「那兩條老狗-----」

「閉嘴。」洛莘吼道。秀眼圓瞪,威嚴十足。「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他們出手的價值?在他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姓紅姓衛的那些人會放過你?他們會壓得你永世不得翻生。」

「龍千丈和傅風雪不能護你一輩子,他們也要走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趁我還活著,趁他們還能護你,丟掉你那所謂的尊嚴,丟掉那狗屁不如的面子,去拼,去搏,去搶一個好前程-----只有你爬起來,只要你爬起來。」洛莘走過來,看著皇千俊英俊扭曲的面孔,說道:「只有那個時候,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你才無所不能。」

「我明白了。」皇千重說道。「我不會走的。我就留在龍息。我去和他們拼,和他們搏,和他們搶。」

說完,轉身就走。

「皇千重。」洛莘喊道。

匡------

又是一聲重響,這是鐵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

洛莘站在原地,心情如地上的殘枝斷葉。

————————

————————

秦洛原本是要來看場好戲的,可是主角卻離開了龍息大院。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所以秦洛就留在龍息吃飯。

大家難聚一堂,雖然吃得是食堂飯菜,倒也有滋有味,十分可口。

「姓皇的不會偷偷跑了吧?那樣的話,可就沒意思了啊。」和尚笑呵呵的說道。皇千重做隊長的時候,先是對他們這些人熱情拉攏,看到拉攏不到的時候,又開始大力打擊。所以,和尚他們都抱成一團排擠皇千重。

現在皇千重被從隊長的位置上摘下,他們自然有高興的理由。

「隊長不會這麼無情。他會過來和我們告別。」火藥說道。

「火藥,你可太損了啊。」軍師笑著說道。「平時也沒見你叫他隊長。」

「哼哼------」離突然間咳嗽了幾聲。

眾人配合默契,立即停止了說笑,埋頭吃飯。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大家在吃飯呢?」

沒有人應聲,咀嚼的聲音不絕於耳。

男人不急不氣,走到桌子的角落坐下。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男人說道:「我要走了。離開龍息。去西南。」

還是沒有人吱聲,大家都把他當做透明人。

這下子,軍師就不得不說話了。

「恭喜。」軍師說道。不知道皇千重走了那方面的關係,他去西南是高昇。所以,軍師這麼說也不是故意譏諷。

「謝謝。」皇千重笑著說道。「諸位,這些日子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眾人一臉詫異的抬起頭,沒想到皇千重竟然會向他們道歉。

「秦洛。」皇千重喊道。

「啊?」秦洛扒了口麵條。「你叫我?」

「一起走走?」皇千重笑著說道。雲淡風輕,瀟灑隨意。這個時候的皇千重又恢復了他名門公子哥的風度。

「我先吃碗麵條。」秦洛說道。

嘩啦啦-----

秦洛把一碗麵條扒完,把麵湯也給喝了,說道:「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隨便聊聊。」皇千重笑著說道。他笑起來的時候和秦洛很像,嘴角微揚,眼睛微微瞇起,看起來很迷人。他們都屬於俊俏型的男人,五官長得很『清秀』。

「這兒也能聊啊。」秦洛笑著說道。「這些都是自己人。」

皇千重心想,當然是自己人了。全都是你的自己人。

「還是出去走走吧。」皇千重說道。「咱們倆也算是老相識了。現在我要走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說開了-------」

「可是------」秦洛為難的說道。「我沒有陪男人一起散步的習慣啊。」

(ps:投票投票,咱們每天都過情人節------)

第1174章、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

第1174章、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

秦洛不是個賤人,他只是偶爾犯賤。

之所以說『我沒有陪男人一起散步的習慣』其實就是為了拒絕皇千重的邀請,原本他想說『我吃飽了撐著暫時走不了路你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但是覺得這麼說更加傷人-------你看,他終究還是個面慈心善的林家別墅兩大好男人之一。

秦洛的性格隨意,灑脫不羈,不少熟識的人覺得他有點兒巍晉名士的風範。但是,他也同樣的愛憎分明。

他和皇千重的交往實在算不得愉快,還沒見面的時候他就讓雷耀陽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誰曾想到,施威的人被自己給威了一下。第一次見面,秦洛更是和他的哼哈二將大打出手,甚至鬧到雙方拔槍相對。幸好王九九聰明,想了個以下等馬賭他這頭上等馬的毒計,皇千重這才收手。不然的話,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更加讓人生氣的是,這傢伙無法無天,竟然讓人半道攔截把自己送進了監獄,軍師打先鋒,龍王乘機趕至高空飛躍這才威攝群鼠。此事一出,秦洛和皇千重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了。

後來,洛莘那個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登場。這個女人比他那個除了驕傲和忍耐一無所有的兒子可有眼光多了,再三從中和解,又礙於龍王和傅風雪的面子,秦洛才和皇千重的關係稍有改善。不過,兩人只是面和心不和。秦洛無時不刻的尋找機會對付皇千重,遇到過河拆橋落井下石的機會是一定不會錯過。這也是今天離聽說皇千重被驅逐出龍息,立即讓耶穌把車開到龍息的原因-------連她都看出來秦洛對秦洛的恨是深入骨髓。

當然,皇千重亦是背後小動作不斷。好幾次事情秦洛都懷疑和他有關係。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大家談不到一塊兒尿不到一壺,又何必勉強走到一起呢?強扭的瓜不甜。

再說,要是秦洛單獨陪他出去,他故意把自己帶到月黑林密的小樹林裡動手動腳欲行那不軌之事-----秦洛每天早晨起床都會攬鏡自照,他很清楚自己長了一張男女通殺的臉。

索性,乾脆拒絕。

聽了秦洛的回答,皇千重絲毫不以為意。笑了笑,說道:「原本還有很多密事要告訴你呢。既然你無意,我也不好勉強。」

「應該知道的,我自己會查到。」秦洛說道。

「但願如此。」皇千重點頭。

「就算查不到,也不影響我討厭你的事實。」秦洛繼續說道。

「-------」皇千重稍愣,然後便大笑起來,說道:「你還真是坦白。」

「以前也有人這麼說過。」秦洛也笑了起來。眼睛瞇瞇,像只狡猾的狐狸。

「臨別的時候還不忘表達心聲,秦醫生一定恨我入骨吧?」

「我說出來心裡舒坦,總比你憋在心裡要好受一些。」秦洛譏笑。「難道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好吧。既然秦醫生君子胸懷以誠相待,我也不好再虛偽遮掩------同樣,在我心中,秦醫生就是一個小人。」皇千重說道。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句話後,果然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好像心裡憋著的那股子抑鬱和戾氣也消散了一些。

心道:「這個姓秦的下流胚王八蛋還是挺懂得養生之道的。說實話確實讓人心曠神怡,不用把什麼東西都憋悶在心裡。」

「你不是人。」離出聲幫腔。聽到皇千重罵秦洛,她情不自禁的就幫他反擊。這幾乎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哈哈。」皇千重看著離大笑。說道:「你是龍叔叔的義女,按輩分,我應該叫你一聲堂妹吧?龍離,你喜歡秦醫生吧?」

受到秦洛『說實話』風格的影響,他準備『實話實說』到底了。這年頭,誰還沒有點兒破西瓜陳芝麻的爛事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戳穿離喜歡秦洛的事實,軍師也知道,但也只是在私下問問,從來沒有在人前提起。

離不知道如何反駁,小臉通紅,惱羞成怒地拔出匕首就要和皇千重拚命。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太太可恨了。

「離。」軍師按住離要動刀子的手腕。「不要中計。」

皇千重眼中精光閃爍,笑著說道:「何必這麼衝動?我只是問問而已。如果沒有這回事兒,你直接說明不就行了?不過,以我這段時間的見聞,恐怕你入情頗深吧?可惜,我怕你是沒有什麼機會了。你知道他有多少個女人嗎?中醫公會的林浣溪算一個,傾城國際的厲傾城算一個,菩薩門的蘇子是一個,還有王家的小公主------王九九你應該見過吧?你們在羊城可是很出風頭啊。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在外面淋雨吹風,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皇千重唯唯沒有提到聞人牧月,因為提起這個名字讓他心裡不舒服。

秦洛表情玩味的看著皇千重,說道:「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秘事?」

「這是我對自家堂妹的忠告。」皇千重說道。「如果她不嫌棄的話,想必你也不會介意的吧?不得不承認,秦醫生還是很會討女人喜歡的。」

秦洛就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也一樣。有位前輩告訴我,桃花運多了就是桃花劫------有時候我也很無奈。不過,我倒是挺擔心皇隊長的終身大事------聽說你喜歡聞人牧月?」

皇千重臉上的笑容像是被人一刀斬斷了似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他這一生都以自己的亡父皇天明為偶像和奮鬥目標,他要像他一樣成為龍息之主,他要像他一樣娶燕京第一美人------

在他第一次入龍息的時候,心高氣傲,野心勃勃。也曾和燕京的很多年輕公子哥一樣仰慕當時已經芳名遠播的聞人牧月。當然,他也和那許許多多公子哥一樣鎩羽而歸。

可是,他追求聞人牧月之心不死。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才氣和外貌,還有一種屬命感和使命感。

他必須要做成這件事。他一定要成功。不然的話,他就永遠趕不上自己的父親。

可沒想到的是,秦洛竟然也知道這件事情。還把它拿也來做為攻擊自己的靶子。

看到皇千重不說話,秦洛說道:「皇隊長也不要不好意思。牧月那麼優秀,你喜歡她是很正常的。你那麼不優秀,她拒絕你也是正常的。」

接著,他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不過,我倒是和她的關係不錯。沒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什麼的。如果你有什麼情書信物的要送給他,我或許可以代勞。」

「不用麻煩了。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得到。」皇千重聲音冷洌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的養氣功夫還是不如秦洛。自己的詞鋒還是不如他鋒利,自己的臉皮------還是沒他那麼不要臉。

「行。那我就等著皇隊長的好消息吧。」秦洛說道。「我們酒足飯飽,你慢用。原本以為今天可以看到一場好戲的,不過因為主角的缺席而沒有上演------還真是遺憾啊。明天我們舉辦一個歡送會為皇隊長送別,請皇隊長務必賞臉光臨。」

說完,秦洛便起身離開。

嘩啦啦------

秦洛一動,其它人也全都站了起來。

這一幕更是讓皇千重妒忌不已。秦洛不是龍息隊長,甚至都不是龍息成員,卻能夠得到這些人的服從和尊重。

皇千重也站了起來,出聲喊道:「軍師。」

軍師停住了腳步,看著緩緩走進的皇千重。

「恭喜。龍息以後是你的了。」皇千重笑著說道。

「是國家的。」軍師說道。他才不上皇千重話中設的圈套呢。

皇千重笑了笑,說道:「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

說完,他更加靠近軍師一些,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然後,他笑呵呵的看著軍師,說些我要走了龍息交給你了你要繼承先輩遺志忠心報國之類緬懷鼓勵的話。

站在不遠處的秦洛等人不明所以,從表面上看過去,兩人像是感情極好正相談甚歡的樣子。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人大吃一驚-------

匡~~~

軍師一拳轟出,皇千重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撞倒一排又一排餐桌,一直滑到牆角才停了下來。

第1175章、捨得一身剮!

第1175章、捨得一身剮!

變化之快,始料未及。

動作迅猛,目不暇接

剛才還談笑風生,怎麼轉眼間就大打出手了?

不是,怎麼軍師突然間就對皇千重出手了?

秦洛懵了。

離懵了。

和尚火藥他們也懵了!

這到底唱的是那一齣戲啊?怎麼看不明白了?

經過上次的打鬥,眾人都知道皇千重實力強悍。即便他硬是受了軍師一拳,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可是這對他來說絕對不是致命傷害。

「你瘋了?」皇千重的面孔扭曲,一臉憤怒的嘶吼道。「你為什麼打人?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這裡是龍息,由不得你放肆----」

軍師臉色陰沉如黑鐵,眼裡殺機乍現。

也不回答皇千重的問題,身體俯衝,大步向皇千重坐立的位置奔了過去。

蹬蹬蹬-------

皮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匡匡作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裡面去。

現在時間不早了,來龍息食堂吃飯的人並不多,大廳裡非常安靜。所以,軍師大步奔跑起來,聲音非常的響亮,像是這樓板都要被震塌掉一般。

她跑到皇千重的面前,一腳踢向他的跨部。

這一腳簡單,直接,卻蠻橫無比。

呼------

勁風呼嘯,力透衣衫。

皇千重雙腿岔開坐在地上,感覺襠底涼嗖嗖的,某個小東西還有種刺痛的感覺。

還沒踢上去,僅僅是帶動的風聲就能夠傷及皮膚。由由可見,如果軍師這一腳要是踢實了,後果將會是什麼樣子。

以後還會有皇千重嗎?還會有小皇千重嗎?

這不是殺招,這簡直是絕戶計啊。

由此可見,軍師恨皇千重入骨。

「啊--------」

皇千重嘶聲大吼,雙手往地上猛地一按,他坐在地上的身體竟然騰空升起。就像是神話故事裡面頭上戴著金圈的觀音坐在圃團上緩緩升起一般。

當然,皇千重這不是『緩緩』,而是又疾又快。不快的話就會被軍師踢中了。也沒有觀音菩薩升起時的那種瀟灑美感,他的這一招更加的野蠻暴力。

把力道蘊含在雙掌之間,雙手大力拍地,身體應聲而起。

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同樣學習過三拳兩腿的秦洛卻知道,想要做到這一步會有多麼的困難。而且,到達皇千重跳起的這個高度更非常人難及。

秦洛聽說過皇千重隱藏身手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就連和他交過手的離和火藥等人也是目瞪口呆。上次他們和皇千重交手,把他揍得跟條死狗似的。那個時候,他們都以為他已經發揮出了全部實力。

現在被軍師這麼一逼,他竟然還有後招。這也實在太讓人觸目驚心了。

他還隱藏了多少實力?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擊不中,軍師的身體原地彈起。

皇千重上升,她升得更快。

空中一百八十空旋轉,一腳踢向皇千重的胸口。

皇千重也迅速變招,單手往牆壁上一拍,借力打力,也反身一腳踢了過來。

匡-------

兩人雙腿相撞,軍師還在空中的身體無處借力,向後倒飛。

皇千重後背靠牆,快速落地。

軍師落地後,才感覺到右腿像是斷裂一般的疼痛。不用懷疑,皇千重一定在腿上裝了鐵護膝。而她因為身處龍息,沒有帶那費事的東西。有心算無心,這一擊反而被皇千重佔了些便宜。

皇千重站定,再次對著軍師大吼:「軍師,你這是想殺人?我怎麼招你惹你?你別以為升為龍息隊長就敢如此囂張-----無故毆打同僚,這是大罪。我一定要告你。我一定要去軍部告你。」

看到軍師不理不踩,再次快步走來,皇千重冷笑,說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既然你想殺我,我也不會束手就擒-----來吧。我倒要試試你軍師有多厲害。」

他沉腰俯身,一幅欲與軍師拚命的架勢。

「軍師,不要中計。」秦洛急聲喊道。

這句話是剛才離要甩刀子和皇千重拚命時被軍師阻止說的話,沒想到很快的就由秦洛說給軍師來聽了。

他瞭解軍師,知道她心計過人,一般人很難算計到她。

但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皇千重也不知道如何招惹到她,她竟然下此狠手,要與皇千重不死不休。

而皇千重更是不安好心。以他驕傲自大的性格,這次被迫離開龍息,滿心憤恨之下怎麼可能跑來和趕走他的這些龍息成員道歉?怎麼可能會稱呼最看他不順眼的離為『堂妹』?又怎麼會陰魂不散的不斷和人搭話?

剛才他欲激怒脾氣最暴躁的離,被軍師給阻止。

現在,他直接拿軍師下手。軍師卻中計。這事豈不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洛既然早發現皇千重情況不對,又怎麼會想不透他這麼做的目地?

在他激怒離的時候,秦洛也只是懷疑。

現在,軍師和他大打出手,他裝作一幅被迫還手的委屈模樣高聲叫嚷要去軍部投訴------很明顯,他是要把軍師拉下水。

龍息隊長被撤,皇千重心有不甘。可是,軍部行文下發,已經形成了軍令。他即便想要運作也不容易。

那麼,只有一個辦法------把軍師也給拖下水。軍師不是新上任的龍息隊長嗎?如果無故毆打同僚------不,是西南軍戰友。這個罪名坐實了,她的隊長位置還能坐得下去嗎?

他坐不成。軍師也坐不成。龍息其它人要麼資歷不足要麼能力不夠------新隊長人選又可以爭一爭了。

這只是秦洛短時間能夠想到的,皇千重是否還有更深層次的企圖,那就沒人知道了。

聽到秦洛喊『小心中計』,其它幾人也立即明白皇千重此舉是心懷鬼胎。

離單刀入手,喊道:「軍師,你別動手。我來幫你。」

「我來。」火藥出聲喊道。也緊隨其後跑過去。

他們沒有官職在身,不怕犯錯,大不了關一段時間的禁閉。如果軍師犯錯隊長職業被剝,那個損失可就大了。

軍師身形站定,回身對兩人喊道:「退回去。」

「軍師------」

「退回去。」軍師再次喊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誰也不許插手。」

「他是在陷害你。」離著急的說道。以前都是軍師最冷靜聰明,怎麼今天就不願意聽人勸呢?

「誰也不許幫手。這是命令。」軍師喝道。

皇千重看著軍師平息下來的怒氣和平靜深幽的眸子,不由得大是吃驚。

「這個女人果然厲害。」皇千重想道。「如果她就這麼退回去了,今天的苦肉計就白演了。」

不過,看到她又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皇千重心裡的擔憂也放下了。

「來啊。你們都上啊。你們不是喜歡拉幫結派嗎?你們不是喜歡群起而攻嗎?你們不是喜歡排擠異已嗎?怎麼不動手啊?」皇千重怒目圓睜,對著離和火藥等人喊道。「上啊。快上啊。你們一起上-----我寧肯戰死,也不會向你們這些小人屈服。」

「你會死。」軍師陰沉沉地笑著,說道:「你早就該死了。」

說完,她的身體動了,身形全速展開。

剛剛還距離皇千重有五六米的距離,這一衝之下,瞬間即至。形如鬼魅,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她一拳砸向皇千重的胸口,平坦無比卻又------無與倫比的一拳。

皇千重大驚,雙手交叉,橫在胸口去擋。

他明明看到自己已經擋下來了,可是,軍師的拳頭卻神奇的穿過他雙手交叉的十字架,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近。

砰-----

皇千重的身體被打飛了出去,再次像《喜羊羊和灰太狼》裡面的灰太狼一般飛上高空。

匡------

他的身體落地,然後重重地坐倒在地上。

面孔蒼老,五臟六腑將要移位一般。

只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第1176章、要把軍師拉下馬!

第1176章、要把軍師拉下馬!

一拳。

只是一拳。

他還是沒能接下軍師全力出擊的一拳。他還是不是她的對手。

就和數年前一樣,那一次,也是自己被她一拳打倒。

光陰如劍,歲月如稜,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沒變------當初的劇情再次重演。

噗------

一口鮮血噴出。星星點點,染紅了大理石地面。

皇千重身體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一步步向他走近的軍師。

她的眼神平靜銳利,不急不躁,不緊也不慢,就像是一個即將捕捉獵物的獵人。

秦洛走到皇千重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站起來。」

皇千重咬了咬牙,雙手撐地爬了起來。

軍師動了。

一個近乎一百八十度的高抬腿,一腳踢向他的咽喉。

斷喉腳,龍息絕學。

一旦踢中,那脆弱的咽喉會被她踢碎。華佗重生,秦洛在場也無法救治。

皇千重雖然重傷,卻也不是願意挨宰的角色。

他快速後退,正欲出腳反擊,軍師的另外一腳又踢向了他的咽喉。

連環踢!

也可以說是連環斷喉腳,因為這第二腳也和第一腳一樣,也是踢向皇千重的咽喉。而且,如果這第二腳皇千重避開,還會有第三腳,第四腳------

皇千重大驚,再次後退。

果然,第三腳隨即而至。

皇千重越退越快,軍師也越踢越疾。她雖然個頭不矮,穿上軍靴足有一米七五。但是皇千重也是高個,同樣穿上軍靴的他足有一米八五。而軍師能夠每一腳都踢向他的咽喉,證明她踢出去的腳比自己個頭還要高一些,足見她的腳力之深。

在繞開身後的桌子時,皇千重出現了一個小錯誤。

軍師這一腳格外的凌厲,皮靴從高而下,鋒利無比的尖端直刺皇千重的咽喉。

皇千重無處可退,只能腦袋後仰把頭偏開。

軍師沒能踢中他的喉嚨,卻也不肯就此罷休。

她收腳時腳跟向下一壓,皇千重胸口中招。

一股重力傳來,皇千重身體向後倒去。

轟---------

他的身體倒在食堂的餐桌上,壓得餐桌向後滑了幾步後,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餐桌倒地,皇千重的身體也跟著倒地。

嘎------吱-------

鋼鐵和大理石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

「站起來。」軍師站在原地,再次對皇千重喊道。

這一幕看在秦洛眼裡,就像是貝貝最喜歡看的動畫片《貓和老鼠》一樣。大貓抓住老鼠後並不吃掉,而是把它放掉後再重新捉。它不吃,只是戲謔。

虐殺!

秦洛看出來了,軍師是想虐殺皇千重。

這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皇千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時不時地還要咳嗽兩聲。他的臉色變得了紫紅色,嘴角的血漬越積越多,一滴滴地滴落在衣服上。

「你動手吧。」皇千重身體躺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你不是想殺我嗎?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來吧。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軍師便不再問話,抬步往皇千重走過去。

秦洛皺了皺眉,快步走過去擋在軍師前面,說道:「你想做什麼?」

「殺人。」軍師聲音低沉,如哀婉的蕭聲。

「我知道你恨他。」秦洛說道。「我也不喜歡他。但不是現在------」

軍師恨皇千重,秦洛也恨。每一個龍息隊員都恨他。

但是,他們必須要保持冷靜。

皇千重不是土匪強盜,也不是敵國特工。他是軍人,是他們的戰友。

如果軍師在龍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擊殺皇千重的話,軍師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即便他們幫助軍師做證也是沒有用的,因為還有食堂的工作人員看到,還有聞聲趕過來的龍息衛隊看到。這麼大的事情,又怎麼可能隱瞞的過去?

皇千重就是認準一點兒,所以他才如此的有恃無恐試圖激怒離和軍師。

如果軍師下此狠手,不正是中了他的詭計?

想起來也著實憋屈,卻又讓人無奈。

「就是現在。」軍師固執的說道。「讓開。」

「我不能讓你過去。」

「讓開。」

離擔心秦洛和軍師發生爭執,趕緊跑過來,勸道:「軍師,你不要衝動。他這是害你。他想把你也拖下水。」

火藥也擋在軍師面前,阻止她痛下殺手。

「讓開。」軍師一拳轟出去,秦洛和離動也不動,任由拳風吹動長髮刮痛臉頰。

霍~~~

軍師收拳。

她終究沒辦法向他們動手,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能稱為親人的人。

「住手。」一聲清喝聲傳來。

聲音不大,卻非常有威嚴,讓人心生畏懼之心。

看到來人,皇千重強撐的勇氣一下子鬆懈,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

秦洛轉過身去,就看到現在的龍息之主,一襲青衫長髮披肩的傅風雪緩步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就停住了腳步,沒有靠近的意思。

可是,有他在,即便強勢如軍師也不敢輕舉妄動。

其它人也都保持沉默,噤若寒蟬。

這就是神!

「你們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自己人手上。」傅風雪沉聲說道:「這裡是龍息。」

皇千重不說話,他知道說話比不說話更糟糕。傅風雪是個聰明人,他不需要別人教他做什麼。事情已經按照他計劃的情節在進行。

軍師也不說話,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她必將此獠擊殺。

至於後果------誰有比他所承受的更嚴重的後果嗎?

看到沒人要解釋什麼,傅風雪終於點將了,說道:「軍師。皇千重。過來。」

說完,轉身即走。

軍師不發一言,抬步跟上。

都已經被軍師揍個半死的皇千重竟然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臉陰沉的笑,眼神像刀子從秦洛離火藥和尚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然後也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

當然,別人回給他的也是刀子般的眼神。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秦洛問道。他很想跟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傅風雪既然沒有點他的名字,那自然有他的理由。或許,他以為這是龍息的私事吧。

「我不敢。」離說道。

要是龍王的話,離還可以以義女的身份纏上去。而且龍王對離也極其寵愛,倒還真沒有怎麼懲罰他。

可是,傅風雪不是龍王。他不說話,也不喜歡聽人說話。二十多年來,他像個乞丐一般的躺在龍王小院的長椅上,幾乎不和任何人交往。秦洛得以贈送銘牌,簡直讓龍息人跌破眼珠子。

現在,他成了龍息之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別人想跟上去要交情,也要人家肯認才行啊。

秦洛心情沉悶,一肚子惡氣沒辦法發洩出去。

他站在二樓食堂的窗口,看著跟在傅風雪身後往龍王小院走過去的軍師,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聽到皇千重對軍師說什麼了嗎?」

秦洛知道,皇千重一定對軍師說過什麼。不然的話,一向淡定從容的軍師不可能發這麼大的火。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如此刺激軍師?

「沒有。」離搖頭。當時她們都跟在秦洛身後準備離開,和軍師拉開了十幾步的距離。而且皇千重刻意壓底了聲音,離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一定和他有關。」離說道。

「和他有關?」秦洛挑眉問道。「和誰有關?」

「軍師那麼生氣,一定和他有關。」離說道。

第1177章、你這是偏袒!

第1177章、你這是偏袒!

當過軍人的人,屁股後面跟插了根竹竿似的,走起路來脊背挺地筆直,一步一個腳印。

傅風雪衣擺飄飄,白衫勝雪。長髮好久沒剪,仿若古人一般垂拉到肩膀上。鬍鬚倒是梳理的精緻整齊,頗為美鬢公的風範。

這樣的男人要是往大街上一站,絕對能夠秒殺不少成熟少婦多情少奶。當然,如果是有品味的年輕女性也會被他的卓越氣質所吸引。

他推門進入小院,便站在院子中間不走。

不動。亦不坐。

以背對著緊跟其後進入小院的軍師,像是和戀人鬧了彆扭的情侶。當然,這麼形容對傅風雪有點兒不敬。不過,從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這個姿勢確實很容易起到裝逼效果。

自從龍王離開小院後,小院的侍女和保健醫生全都出去了。看到他進來也沒有人招呼,更不會有人端茶倒水了。

軍師在距離傅風雪兩米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這是她心中默認的安全距離。

她臉上的怒意早已經消失,眼裡的殺氣也全部都消散。看起來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冷靜時的軍師是最恐怖的。

這也是別人為什麼叫她『軍師』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院門再次發出『嘎吱』的響聲。

然後,一拐一瘸的皇千重走了進來。

他的臉部浮腫,嘴角和衣服上還沾染著血漬。他一邊走,一邊躬腰發出壓抑的咳嗽聲音。就像他裡面咳得撕心裂肺但是卻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一般,你都不好意思說他是在做秀------

以前,這個小院是皇千重最渴望進駐的小院。

因為它依山傍水,坐擁落河最幽美的風光。還因為它是所有龍息之主都會選擇的院子,包括他的父親。

但是,現在他對這個院子裡面充滿了恐懼。

他在這裡面體驗到了人情冷曖,也體驗到了情義淡薄,體驗更多的則是羞辱和憤怒------還有一些他不好意思說,也不好意思想,譬如:挨打。

可是,他又不得不來。

皇千重也走到傅風雪身後站定,他選擇的是兩米五的距離。離傅風雪不近,卻又微微和軍師拉開了一點兒距離。顯示出他的謙卑,他的害怕,以及他不願意和此人為伍的決絕。

兩個當事人都到了,沉默良久的傅風雪終於開腔說話:「原因。」

軍師沒解釋,皇千重也沒出聲。

這時候,誰先出聲誰就輸了一半------好像你急著要往自己的同伴身上潑髒水似的。他們倆都很清楚,傅風雪不喜歡這樣的人。

不得不說,軍師和皇千重都是兩個極聰明的人。

只是,一個是明著聰明。一個是暗地裡聰明。

一個是偷機取巧的小聰明,一個則是世事練達的大智慧。

「皇千重。你說。」傅風雪終於點將了。

「是。」皇千重答應著。又捂嘴咳了兩聲,將一團鮮血吐到手裡的白帕上,這才站直身體,說道:「接到調令,我將要卸下龍息隊長去西南。雖然平時相處的不算好,但那也是工作上的衝突-----戰友一場,我就想在臨走的時候去給大家道別。無論別人怎麼想,龍息都是我的家。我是從龍息走出去的,外人也會這麼認為。」

「我知道他們在食堂吃飯,就趕了過去。我知道他們不歡迎我,但我是來道歉的------至少,大家的關係得到了緩解。分別的時候,我和軍師說恭喜。並且說有個小秘密告訴她------」

雖然傅風雪仍然以背對著他們,但是皇千重仍然像是被人盯著似的,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身體挺得筆直,眼睛直視著傅風雪的後腦勺,好像那兒就是他的眼睛。

「我對她說,你做了龍息隊長後,以後就很難嫁人了。如果嫁不出去,不妨考慮考慮我-------」皇千重的聲音緩和了一些,說道:「我承認,我說的話有些輕薄。但是,我只是和她開玩笑。然後她就動手打人。我問她理由,她沒說。」

皇千重不惜自污,就是為了證明他說這些話的可信度。自損三百,傷敵三千。這個人,在言語間很擅長打機鋒設埋伏。

聽了皇千重的事故說明後,傅風雪沒有立即下決斷,而是喊道:「軍師。你說。」

「他說大哥死在自己人手上。但不是你。」軍師說道。聲音平靜哀婉,就像是煙雨濛濛的遠方傳來的牧笛聲。

哀莫過於心死。心死了,就一無所懼了。

傅風雪突然間轉身,眼神如利劍般的刺向皇千重。

「此話當真?」傅風雪問道。聲音沉穩,氣勢內斂,但是,皇千重的心臟卻提的高高的,全身每一根毫毛都立了起來。他知道,這個男人如若出手的話,他沒有任何還手抵抗的能力。

「假的。」皇千重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我又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皇千重不願意叫那個人『大哥』,即便龍息所有的人都這麼叫。可是,唯獨皇千重不能叫。

聽到皇千重的辯解,軍師不爭也不駁,不發一言,不吱一聲。

可她越是這樣,越讓皇千重心中暗惱。就像是認定皇千重說的是假話,連反擊的興趣都沒有。

「你不解釋?」傅風雪說道。他說的這個『你』自然指的是軍師。

「解釋沒用。」軍師說道。

「大可一說。」

軍師就抬起頭看著傅風雪的背影,說道:「這是他的圈套。他故意拿大哥的事誘我出手,目的就是為了把我拖下水,讓我做不成這龍息隊長。」

「含血噴人。」皇千重大怒。「我都已經要去西南了,把你拉下來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軍部會改變任命?是你一直看我不順,屢次三番的和我爭權鬥氣。做為龍息隊長,我合理安排任務都被你指手劃腳,現在我即將離開,你又藉機生事------不就是想讓我受辱嗎?事實真相,一查可知。食堂裡有監控設備,當時情況一目瞭然。」

「讓人把視頻送過來。」傅風雪說道。

軍師開通通訊設備,撥了個號碼。很快的,就由喬木親自捧著一台微形筆記本電腦送了過來。顯然,食堂裡面的監控設備拍攝的視頻畫面就在這電腦裡面。喬木原本是龍王的衛隊隊長,龍王離開時,他要跟著出去。但是龍王為了避嫌,就把他留了下來。傅風雪終日不出大院,他這個衛隊隊長也就沒什麼用武之地了。

傅風雪沒有伸手去接電腦,而是由喬木幫忙操作。

「龍主。我開始了。」喬木小聲匯報一聲,然後就點了視頻的播放鍵。

電腦屏幕上出現秦洛等人相聚在一起吃飯的畫面,然後是皇千重的出現。眾人談笑風聲,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大家的臉上笑的很『開心』。離不知道聽到什麼,拔出匕首要和皇千重拚命。軍師阻止,然後秦洛帶頭離開-----

再然後,高潮畫面出現。皇千重快步走上前去和軍師說話,看唇形像是在說『恭喜』之類的話------

然後,軍師突然出手把皇千重打飛--------

這段視頻對軍師等人極為不利。先是離拔出匕首要動手,這已經是第一個『隱患』。龍息有規矩,可以比拚,但不允許私鬥。離一出手就拔刀子,在外人看來無疑有些『恃強凌弱』的感覺-----畢竟,她那一邊人比較多。

第二點不利就是軍師率先出手,甚至在秦洛等人站起阻攔後仍然不依不饒直至將皇千重打成重傷。

而皇千重卻是天底下最悲劇的人物,好心來道歉,卻被秦洛等人誤會。好心說恭喜,又莫名其妙的被飽揍一頓。他將那種受到冤枉的迷惑不解、憤怒憋氣的表情給表現的唯妙唯肖,就是奧斯卡影帝過來也無非就是這個水平。

「關掉。」傅風雪說道。

喬木不敢問原因,關掉視頻後,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傅風雪終於回頭,他眼神幽深的盯著皇千重,說道:「是你的錯。」

皇千重愣了愣,表情猙獰扭曲,大聲吼道:「你這是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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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8章、欲尋一守門人!

第1178章、欲尋一守門人!

車行路上。轉瞬數里。

開車的人不急,可是坐車的人卻很是著急。

「福清,開快一點兒。」洛莘坐在車後催促道。

「是。夫人。」開車的中年男人再次加速。這條道限速是一百公里,他早就已經超過這個限制了。

窗外景色飛速倒退,洛莘仍然覺得心焦如焚。

她一直在撥打皇千重的號碼,可是電話接通卻無人接聽。傅風雪等人不用手機,她也沒辦法和他聯繫。

看著手機上一個熟悉的人名,幾次欲撥通,卻又強制忍住了。

「秦洛。」洛莘苦笑。撥通了又怎麼樣?請他幫忙打探信息?還是請他去龍息勸阻自己的兒子?

想起皇千重離開時那決絕的眼神,洛莘就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因為家裡的巨大變故,他把尊嚴和面子看的比命還重要。這就像是一個人缺少什麼,所以他就越是在乎什麼。為此,他會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

這也是她暗地裡想要把他調出龍息的原因,她不能讓他留在這兒,他會把自己給毀了------他怎麼可能是軍師的對手呢?

「皇千重。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洛莘暗自祈禱。

龍息大院越來越近,她心中沒有喜悅,那種不安定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

-------------

「離。」

「嗯。」

「我平時對你好不好?」

「不好。」

「----------」

秦洛尷尬的笑笑,說道:「那咱們倆的關係不錯吧?」

「還行。」還行的意思就是說『我對你好』。

「那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秦洛說道。「你們好像都知道這些事情,就是不告訴我。這太不講義氣了吧?咱們是什麼人?軍人。軍人不是最講究情義的嘛。」

自從食堂離開,秦洛就一直跟在離的屁股後面問這個問題。離進臥室,他跟進去。離坐在沙發上,他跟過去。離出來訓練,他也跟了出來。離走到哪兒他就跟到那兒。一幅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當然,他也想從其它人身上打破缺口。譬如和尚譬如火藥------他們像是悶葫蘆似的,提起這個問題就沉默不語。一點兒都不給面子。

都說內事不決問『天涯』,外事不決問『擺度』。如果可以的話,秦洛真想上擺度搜一搜。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也實在想把這事件事情串起來搞清楚。

軍師無端發飆,卻是因為那個男人,這裡面有很多東西秦洛想不明白。

「我不能說。」離說道。

「為什麼不能說?」

「就是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

離從單槓上翻下來,怒氣沖沖地盯著秦洛,說道:「不許再問。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軍師。」

「軍師不可能和我講這些。」秦洛說道。

「我也不可能和你講這些。」

秦洛就沉默了,幽怨的歎息一聲,說道:「算了,我不問了。反正我也是個外人。知道這些事做什麼?」

離聽到秦洛這麼說話,心裡突然間覺得好難受。

「我們這樣對他隱瞞是不是不對?這樣真的會讓他把自己當成外人嗎?」

她看著秦洛,說道:「你真那麼想知道嗎?」

「剛才想。現在不想了。算了,你也不要說了。我不想讓你為難。」秦洛說道。以退為進這一招玩的是神乎其技。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許說出去。」

「我以我的個人信譽保證。」秦洛說道。「一定不會說出去。」

「不要拿你沒有的東西來發誓。」

「愛情和尊嚴。」秦洛趕緊換兩個。這女人,用得著這麼較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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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皇千重要被氣瘋了。

把東海的水全喝了,也澆熄不了心中的怒火。

把西山的土全吞了,也壓不下心中的不平。

皇千重很委屈,實在是太委屈了。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視頻做證,可是,傅風雪那個老匹夫看過幾眼之後就認定是自己的錯。

這是什麼行為?這種程度的偏僻也太極端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精心設計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你憑什麼說是我的錯?視頻已經拍攝下所有內容,你可以找廚房的工作人員對質-----如果你還不信的話,你甚至可以找她的那些朋友來問個明白。我犯下什麼錯?因為和她開了一個小玩笑所以遭到爆打?因為去道歉所以理應受到屈辱?我不服。」皇千重『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憤怒和委屈,只有這樣,才證明自己真的『很委屈』。

如果傅風雪一說『是你的錯』,你立即就一幅偃旗息鼓心思被人看穿的嬌羞模樣,那可真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皇千重沒有那麼傻。

「很早以前,我就學會了不要相信眼睛。因為眼睛也會騙人。」傅風雪臉色平靜的審視著皇千重,像是在研究一件很好玩的器物。「現在的你和剛才的你不同。聽我說完這件句話的你又和前一秒的你不同-----人會變。每時每刻都會變。」

「我會變?她就不會變嗎?她不僅會變,還會編吧?「皇千重眼神惡毒的看著軍師,說道:「我不服這個判決,我要上訴。我要向軍部提交抗議。人證物證俱在,我相信軍部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

傅風雪對著軍師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退下。

軍師行了個軍禮,無聲離開。

現在,小院裡只有傅風雪和皇千重兩個人。院門也被軍師臨走時關上,寂寥無聲。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軍師在的時候,皇千重還是勇氣十足,鬥志昂揚。軍師這一走,他獨自面對這個男人時,心裡反而有了種緊張感。

軍師又不是自己的朋友,相反,她是自己的對手------還真是想不明白這種感受的由來。

「我答應洛莘助你去西南。對你來說,那兒是福地。打磨一下性子,兩年之內也不是沒有再次陞遷的機會。」傅風雪難得的這麼和藹溫柔的和人說話,就連皇千重都有點兒不自在。

「想求我息事寧人大事化小?」皇千重在心裡想道。

不過,傅風雪的聲音軟了下來,他也不敢再那麼凌厲。

「謝謝叔叔幫我。」皇千重鞠躬道謝。他竟然提起自己的母親,那就不是公事,是私情。所以,皇千重改口叫傅風雪叔叔。「我也決定去西南了。我會努力,不會讓叔叔失望,不會讓父親名譽蒙羞。」

傅風雪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明白就好。既然這樣,你又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皇千重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熱血上湧,臉上的紫紅色越發的濃郁清晰了。

說來說去,這個老匹夫還是不相信自己。還是認為是自己在背後搞陰謀詭計。

欺人太甚!

實在是欺人太甚!

皇千重的拳頭握起又鬆開,這是緩解心中戾氣的方法。

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平靜的說道:「叔叔就那麼相信她嗎?」

「我是不相信你。」

「----------」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什麼情面好講的?

皇千重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為自證清白。我會將今晚之事向軍部提交出申訴。」皇千重咬牙說道。那張原本很好看的臉先是被軍師給揍成豬頭,現在又做出這幅猙獰狀,實在是可惱可憎。

傅風雪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自顧自說道。「不用去西南了。我欲尋一守門人。你正好合適。」

守門人?

龍息隊長不干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淪落到他的守門人?

皇千重心想:你幹嘛不一刀捅死我?

「謝謝叔叔厚愛。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完,皇千重轉身即走。

第1179章、斷骨!

第1179章、斷骨!

一陣風吹,皇千重感覺全身寒毛收緊,然後他的前面就擋了一個人。

「我沒讓你走。」傅風雪說道。

皇千重瞳孔收縮,雙手握拳,然後又鬆開。這是他緊張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他鬆開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讓傅風雪誤會。他不敢和傅風雪動手。除了那幾個老不死的,沒有人願意和傅風雪動手。即便是龍王全盛時期,也不見得就是傅風雪的對手。

「傅叔要殺我?」

「我不殺你。」傅風雪說道。「我在尋一個守門人。你很適合。」

「我要去西南。」皇千重說道。

「你去不了。」

「---------」

傅風雪言簡意賅,皇千重也不說話。

兩人眼神對視,即無怨恨,也不熾烈。可是,皇千重卻感覺到手心的汗水越來越多了。

夜風吹動衣擺,嘩啦嘩啦作響。

孤哀。肅殺。

有皮鞋扣動水泥地板的聲音傳來,然後便有人喊道:「千重。」

是洛莘的聲音。她及時的趕過來了。

說實話,在知道洛莘在自己被驅逐龍息的事情中啟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後,他恨極了這個母親。當時是她從中幫忙把自己推上這個位置,現在又被他一腳給踢開。

她不幫她穩固位置也就算了,竟然還鼓動傅風雪逼自己退位。有這樣做母親的嗎?

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突然間聽到她焦急的聲音後,他竟然有種很開心很幸福的感覺。

她來了。自己就解圍了。

他相信,傅風雪不會在自己母親面前對付自己。

「千重。」洛莘再次喊道。

聲音越來越近,她走的很急很快。

啪啪啪-----

外面傳來叩門的聲音。

傅風雪轉身,拉開了院門的木門栓。

然後,洛莘便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一身素白的緊身旗袍,在月色照耀上,旗袍上面繡著的紅色小花清晰可現。頭髮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脖子上掛著一塊碧綠色的圓形小玉,晶瑩剔透。玉水靈,人更水靈。

從外表上看過去,你真是很難猜測出這個女人的年齡。

洛莘看到兒子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心裡一塊大石落地。

她又恢復了平時鎮定優雅的名媛風範,瞇著眼睛看著傅風雪,笑著說道:「風雪,找千重聊些什麼呢?」

「沒事了。」傅風雪說道。

「沒事了?」洛莘笑道。上前拉著皇千重的手,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找千重出去談一些事情。」

「他不能走。」傅風雪說道。

皇千重表情一凝,眼裡的殺機一閃而逝。

洛莘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看著傅風雪說道:「風雪,怎麼了?又想讓千重留下來了?那可不行,西南那邊可給我打過電話,說要千重盡快過去呢。虎父無犬子。你兄弟的兒子總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他不能去西南。」傅風雪說道。

洛莘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看了看皇千重後,一巴掌煽了過去。

啪------

皇千重的臉上結實的挨了一巴掌,原本就紅腫的臉更是變得雪上加霜。

「你怎麼惹你傅叔叔生氣了?還不快給你叔叔道歉?」

皇千重固執的站著,一動也不動,狠狠地盯著洛莘,眼眸如血。

洛莘又一巴掌煽過去,喝道:「讓你道歉。聽到沒有?」

「夠了。」皇千重大吼道。

他抬手一巴掌甩了出去,然後洛莘的臉上就出現一道紫紅色的手指印。

啪-----

耳光響亮,洛莘幾乎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她懵了。

徹底的懵了。

她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沒辦法接受這一切。

傷心。失望。憤怒。還有-----失落。

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想過。

兒子打母親,這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夠了。我告訴過你我受夠了-----」皇千重情緒失控之下一巴掌抽在自己母親臉上,連他自己也懵住了。

愣了幾秒鐘後,他終於還是要把心中的火氣發洩出來。

「你動不動就打我,動不動就打我的臉-----現在嘗到是什麼滋味了吧?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很屈辱?我是成年人了,我不是孩子-----」

「--------」

「你以為你很厲害?你以為你是救世主?什麼事情都是你在中間摻和,什麼事情都是你來做決定-----我是你的傀儡?」

「----------」

「不忠,不孝。活著作甚。」傅風雪沉聲說道。

洛莘聽到傅風雪的話後,立即清醒了過來。

她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對我有這麼多怨言。看來我們母子要好好溝通了------風雪,我向你借千重一晚上。明天再讓他到你這兒報道。」

「他不能走。」傅風雪說道。

「風雪。」洛莘面露急色。和這個男人做了幾十年的朋友,對他的性格實在是太瞭解了。「看在天明的面子上,看在我的面子上,讓千重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他又做錯了很多事,我知道他對不起你們的栽培------但是以後不會了。我讓他明天就去西南。我讓他離龍息遠遠的。你再幫我最好一次。好不好?」

「上次你就說是最後一次。」傅風雪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這次是真的最後一次。你也知道,千重的調令已經下來了,西南那邊同意接收------」

「不用求他。」皇千重大聲吼道。「不用求他。我留下來。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閉嘴。」洛莘轉身對著皇千重喝道。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皇千重都被她的眼睛給殺----傷了。她原本對他抱有厚望,覺得他聰明善隱忍,再有自己的推動和一些故交的幫助,他的前程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可是,他也同樣的小肚雞腸心胸懷狹隘驕傲自負卻又不懂進退-----

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嗎?他已經招惹傅風雪生氣了。

他不知道傅風雪的手段,可是她知道。

她不能讓兒子承受傅風雪的怒火。那會把他徹底毀掉了。

「像條漢子。」傅風雪稱讚道。

然後,他再一次動了。

卡嚓-----

「啊------」皇千重慘呼出聲,胳膊傳來刺骨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手臂骨頭被他折斷了。

他看不到他出招,看不到他移動的軌跡。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只有當他感覺到那痛感襲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個男人出手過。

這是實力的差距,也是境界的差距。

他以為自己才比天高,卻不是傅風雪一招之敵。

「風雪------快住手------」洛莘尖聲喊道。這個時候她哪裡還在乎兒子煽了他一巴掌的事情啊,只想著幫兒子求情讓他免遭傷害。

卡嚓------

又是一聲脆響,皇千重的另外一隻手臂也被折斷了-----

撲通!

洛莘跪倒在地上,拚命的用腦袋往石板上磕頭。

砰!

砰!

砰-----

「風雪。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饒他一命吧------」

她的皮膚嬌嫩,和石板稍有摩擦就有血絲滲出。

連磕幾下,就是焦頭爛額,慘不忍睹。

傅風雪的攻擊沒有停止。

卡嚓-----

卡嚓-----

又是兩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皇千重的身體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他的兩條腿骨也被折斷了。

第1180章、新任隊長和下任隊長!

第1180章、新任隊長和下任隊長!

出手敏捷。乾淨利落。

當他做完這一切再次出現在原地時,你才能夠看到他高挑挺拔的身影。

瘋狂。桀驁。強悍。霸道無匹。

這才是傅風雪的真面目。這才是傅風雪。

洛莘知道,皇千重不知道。

以前,他像是個廢物一般的躺在龍王小院門口,一躺就是數十年。龍息的人尊重他,因為他是龍息的三大創始人之一。外面的人不尊重他,因為他是龍息的三大創始人之一卻落魄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可憐可恨。

更多的人以為他是拔了牙的老虎,只是名聲唬人而已。

但是,當他出手的時候,石破天驚,不死不休,不殘不止。

最可憐的還是洛莘,她為了救自己那個可憐的兒子,不惜放棄燕京第一美女的身份向自己丈夫的兄弟下跪,向他磕頭。頭破血流,淚水混和著血水粘在臉上,那張精緻細嫩的小臉也被塗花。

「千重。千重。」洛莘都來不及站起來,從地上爬著『挪』到皇千重面前。「千重,你怎麼樣?你快說句話啊。我給你找醫生------」

皇千重的體質不弱,心志也堅毅到這種程度。雙手雙腳同時被折斷,劇烈的痛感一次次襲來,衝擊著他的大腦和疼痛神經。可是,他還是咬牙硬扛了下來。

他的牙齒都快被咬碎了,滿嘴的血腥味。

他要活著。他要醒著。他要發洩自己的委屈,他要抗訴這世道的不公。

現在,他的雙手雙腳都不能動彈,唯有脖子還能移動。

他努力的從地上抬起腦袋,雙目含淚,眼睛充血,表情猙獰惡毒的盯著傅風雪,嘶聲吼道:「殺了我。」

「殺了我。」

「殺了我。」

---------

一聲又一聲,悲情,絕望,痛入骨髓。

「千重。你不能死。你要活著。」洛莘想去握皇千重的手,但是想到他的手已經斷了,擔心這樣會讓他更痛,趕緊鬆開去撫摸他的臉。「只有活著,才能洗涮今天的恥辱。」

「殺了我。殺了我。」皇千重像是沒有聽到洛莘的話似的,不管不顧,仍然一聲聲的嘶吼著。

四肢俱殘,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這對心高氣傲的皇千重來說又如何能夠接受?

人生無趣,只求一死。

「傅風雪老匹夫,你有本事殺了我-----你是不是不敢?你是不是不敢?哈哈哈,難道還有你害怕的東西?連個廢物都不敢下手?」

「不屑而已。」傅風雪雲淡風輕的說道。

他不同情皇千重,只是惋惜。

他有良好的出身,聰明的頭腦,原本應該平步青雲出入頭地的。可是,他的妒忌心之強前所未有。一步錯,步步錯。

沒想到他並沒有吸收第一次被驅逐龍息的教訓,只是以為這是別人對他的打擊報復。第二次回來更是變本加厲-----

龍息已經損失一員大將,不能再損失第二個。

這不僅僅是龍息的損失,也是國家的損失。

如果他們是死在戰場上,死在敵人的手裡。雖痛苦,但這是榮譽。將士馬革裹屍,他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但是,是死在自己人的爭權奪利陰謀詭計之下,那就讓人難以接受了。

「你放屁。你放屁。你就是不敢------你就是不敢------哈哈哈,傅風雪,你是不敢。」皇千重越喊越起勁,越喝聲音越沙啞,最後傳來他的悲嚎。

「醫生。醫生。」洛莘出聲喊道。

沒有人應答,也沒有人過來。

龍息三大創始人之一的妻子和兒子,他們在這個獨特的小院裡屬於被孤立的個體。沒有人理會他們,沒有人重視他們。

「軍師。」傅風雪喝道。

軍師走到門口,一臉平靜的看著傅風雪。

對於他的處理方式,她很滿意,也很不滿意。

他還是念情的。

「如若自己出手,必殺此人。」軍師在心裡想道。但是傅風雪把他四肢打斷,自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要讓他死了。我要他來守門。」傅風雪說道。

「是。」軍師躬身答應。站在門口招了招手,守護在一邊的衛隊便撲了過來。

「老匹夫,想讓我給你守門,你休想。你休想------」

皇千重還欲再罵,腦袋一昏,就被喬木給打暈過去了。

「敢罵自己的偶像,找死。」喬木想道。

皇千重在龍息是個異類。就像是公子哥來到自己父親的地盤來體驗生活,地位獨特,可是,卻沒有人願意和他靠近。而且,他來做隊長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覺得他搶走了軍師的位置。軍師在龍息威望極高,眾人順從。

所以,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對他有點兒敵視。

「抬走。」喬木喝道。

四個大漢分別抬腳抬腳,然後把他給架了出去。

洛莘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跟了出去。

軍師沒動。

她站在門口看著皇千重被抬走,心裡百感交際。

「你滿意嗎?」傅風雪問道。

「不滿意。」軍師坦白說道。所有的龍息成員都知道,和龍王傅風雪他們說話時,最好保持足夠的坦白。因為你們的那點兒小聰明在他們眼裡一覽無餘,根本就沒有躲藏的機會。

不過,皇千重是個例外。他自視演技高明,一直在做著『演員』這份工作。

轉念一想,或許這就是皇千重的本性呢?

「我知道。」傅風雪說道。「他該死。」

傅風雪都說了『他該死』,軍師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傅風雪沒有向軍師解釋他沒什麼沒有殺皇千重的理由,他也不需要解釋什麼。

「隊長位置你有人選?」傅風雪問道。

皇千重設計了一個局,一個要把軍師拉下隊長的位置,要把其它龍息成員全部和隊長位置絕緣的局-----假如不是軍師及時發現他的詭計,假如當時離和火藥他們幫忙出手,那麼,這所有的人都會牽連進這起『毆打上司』的局裡。人證物證俱在,又有食堂的監控錄像證明。皇千重又不是一個人,他有背影,有後台。在那些人的推動下,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龍息將要經歷一場地震。龍息老的血液要清除,新鮮血液要補充進來。

軍師是傅風雪一力推薦的新任隊長。新任隊長做出這種事情,傅風雪也要受到牽連。在龍息風雨飄搖的時刻,說不定能夠把這座大山也從龍息搬出去。就像當初他們撬動龍王一樣。

那是龍息之,也是國之。

愛的越真,恨的越深。這就是皇千重的拚搏,這就是皇千重對龍息的感情。

軍師的眉頭獰起,一幅認真思索的表情。

原本人事任命這種事情輪不到她來做決定,而且,這是龍息隊長的命令,比她的級別還要高一些。

但是,既然傅風雪問起,她就一定要回答。

「小李探花。」軍師回答道。「他身手不錯,大局觀很好,變通之道稍遜。由他任隊長。」

「就是他了。」傅風雪說道。顯然,他心中也是這個人選。軍師還沒上任就被皇千重拉下馬,可能這一生都沒辦法提拔了。不過,憑借她的能力和威望,或許以後是龍息之主的人選。和尚油滑無威信,火藥冷酷不擅溝通,其它人或多或少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英才濟濟的龍息落到無將可用的地步。實在是可悲啊。

「大頭任副隊長。」軍師接著補充了一句。

「大頭?」傅風雪低沉說道。不知道是詢問,還是只是想說出這個名字。

「多加培養,它日成就不在我之下。」軍師說道。從離把大頭帶到龍息的第一天起,軍師就開始注意到他。這個貌不驚人木訥寡言的小傢伙看到他們時竟然毫不驚訝,就像是很早就認識他們一樣。

經過重重考核,發現他的反應能力一流,吃苦耐勞,穩重心細。最重要的是,他的大局觀極好。這是為將者必備的素質。

他唯一欠缺的就是身手和閱歷。所以軍師就親自帶著大頭執行任務,言傳身教,算是大頭的半個師父。

現在,由小李探花接任隊長,他是此時龍息裡面威望最高能力最強的人了。三五年之內,對大頭精心培養,下一任龍息隊長也就出來了。

傅風雪知道大頭,但瞭解極少。

可是,他相信軍師的話。自從認識軍師起,她從來沒有如此推崇一個人。

「同意。」傅風雪說道。

於是,兩人就定下了新任隊長和下任隊長的人選。

第1181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第1181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既然傅風雪說要讓皇千重給他做守門人,自然就不能讓他死了。

龍息療養院裡面就有高科技研究院和最先進的檢測設備,研究院裡面的醫生都是高手,或許不甚有名氣,但是醫術水平絕對不比外面那些名醫差。喬木等人抬著皇千重趕過去,立即有人過來幫忙醫治。

一個腦袋中間禿頭只剩餘四周有一圈毛髮的矮個子老頭在皇千重的手臂和腿骨上摸索了一番,又用儀器看了看斷骨位,搖了搖頭,說道:「接不了。」

「怎麼會接不了?為什麼接不了?」洛莘著急地問道。

「兇手的手段非常狠辣,是故意為之。他把兩根骨頭的連接處給捏碎了。就算在裡面置入鋼釘也不行,因為鋼釘沒有支撐點-----就算置進去也不能輔助他站起來。」

洛莘的臉色雖然非常難堪,額頭也傷了一大塊,可是,她的氣質非常好,即便這麼狼狽的時候也仍然散發出驚人的魅力。所以,醫生對她還是非常禮待的。

只不過,醫生並不知道他所說的『手段狠辣的兇手』是傅風雪。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洛莘一臉擔憂的說道。兒子變成殘疾,這絕對不是她能夠接受的事情。「去別的醫院能接好嗎?」

「你可以試試。」醫生說道。「但是,應該和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區別。這兒的醫學水平已經是國內最頂尖水準。」

這一點兒,洛莘也是知道的。

「醫生,麻煩你一定救救他。」洛莘哀求道。「如果不能治好他的話,他會死的。」

這不是危言恐嚇,是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洛莘對皇千重的瞭解,他一定沒辦法接受四肢殘缺的事實。

那樣的話,就算醒過來他也會再次尋死。剛才他故意激怒傅風雪,不正是為了尋求一死嗎?

「能治好,我們怎麼會不努力?」醫生說道。「接骨是很難的。我們先想辦法把他固定住吧。不然的話,等他醒來肯定沒辦法承受這種碎骨之痛------」

「謝謝。」洛莘聲音乾澀的說道。

禿頭醫生說了一句話,身邊的助手立即開始剪除皇千重身上的衣服。

洛莘被趕出病房,隔著玻璃櫥窗看著皇千重被他們剪掉衣衫剝成一個裸體人。

「媽媽。爸爸呢?」

「爸爸去打仗了。」

「爸爸是軍人嗎?」

「是的。爸爸是最了不起的軍人。」

「那爸爸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

「我長大了也要做軍人。我要像爸爸一樣厲害。」

「好。你要做一個和爸爸一樣厲害的軍人------你要比爸爸還厲害。」

小男孩兒堅定的點頭,小小的腦袋裡面自此有了成為一名軍人的理想和信念。

他一步步的走來,一點點的努力,離夢想越來越近時,卻被龍息一腳踢開。石亭隱居數年,終於有機會再次出山。卻沒想到這次的結果更加悲劇,竟然落到一個斷手斷腳四肢殘缺------

淚水無聲流敞,洛莘的優雅大氣鎮定自若這些優秀的氣質全都不見。

她只想哭。為自己的兒子好好哭一場。

看了一陣子後,她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傅風雪。」洛莘一把推開龍王小院,大聲喊道。在龍息裡面敢直呼傅風雪這個名字的,也只有她這個亦友亦嫂的女人了。

傅風雪坐在院子裡,正在悠閒品茶。

洛莘看到傅風雪剛剛把自己的兒子打成殘廢,自己卻悠然自得的品茶賞月,火裡的怒氣就呈幾何倍數增漲。

她衝到傅風雪面前,一把把小几上的茶壺茶碗全都提起到砸到牆壁上。

卡嚓卡嚓-----

茶壺茶碗全部摔碎,發出刺耳的響聲。

「有事?」傅風雪抬起頭看著洛莘,問道。眼球渾濁,眼神深邃,漫不經心的看過去,就給人一種心底無私的磊落感覺。

洛莘被這眼神逼視的停頓了一下,聲音也變得弱了一些。質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對千重?你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毒手?他都要離開龍息了,你還要把他打成這樣-----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就算不念兄弟之情,也要看我們孤兒寡母可憐------」

「你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傅風雪反問。

「小孩子不懂事,批評教育就行了。就算你確實有氣,打幾耳光教育一番我也沒意見。他爸不在,你就是他的叔叔長輩------可你怎麼能把他打成這樣?醫生說斷骨沒法接治,你是想讓他一輩子做殘疾?」

「他會來給我守門。」傅風雪答非所問的說道。

「傅風雪。你------」洛莘原本以為傅風雪說讓皇千重來給他做守門人只是玩笑之語,沒想到他現在再次提起來。這樣的話,看來他是認真的了。

讓一個被他打斷四肢的人來給他守門,這實在是太殘忍了。他怎麼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而且,皇千重之前是心高氣傲的太子,是龍息的隊長。現在成了殘疾,成了守門人。兩者差別何止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簡直是一個在九重天上,一個在十八層地獄底下-----還不如當初一刀殺了他呢。

洛莘表情數變,終於沒有說出太過激的火。她知道,這個時候把傅風雪激怒並不是好事。

「風雪,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看在天明的面子上,你念我們孤兒寡母可憐-----就放過千重這次吧。無論他做過什麼,我代他向你道歉。我代他向你們道歉。」洛莘雙眼含淚的說道。

「我不念兄弟之情。他早就死了。我不念孤兒寡母可憐,他早就死了。」傅風雪淡然說道。

「我倒是要問問,憑什麼他早就要死了?他到底做過什麼?」洛莘生氣的問道。她不是龍息中人,有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就拿皇千重上次被龍千丈驅逐的事情來說吧,龍千丈當初給出的理由是此人不睦不善團結,並說野心過於膨脹。而這個借口根本就不能堵住眾人之口,所以,就有很多人認為龍千丈是在『公報私仇』。因為這件事情,龍千丈受到頗多非議。

可是,即便他受到那麼多的非議,他還是不願意把真實情況給講出來。洛莘逼問過皇千重,皇千重只是咬牙說這是龍千丈的妒忌和怨恨。從此以後,龍千丈就成了他的第一號敵人。

這次傅風雪發飆,她又一次搞不清楚狀況。並不知道皇千重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連損我龍息兩員大將,死不足惜。」想到現在龍息青黃不接無將可用的局面,傅風雪眼裡的狠辣一閃而逝。「他可以爭,可以搶,可以兩面三刀,陰謀詭計-----但是,一定不能用戰友的犧牲來做自己上升的踮腳石。因為他相信你,所以在戰場上願意把後背交給你----但這不是你趁機下手的理由。」

「你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的話,你憑什麼這麼說?」洛莘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在發抖。她努力的想掩飾,所以提高了音量。但是,這只是讓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而已。

她知道,她的兒子確實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他眼裡沒有親人,沒有親情,沒有朋友,也沒有友情。他只有向上攀爬的慾望。

這是她一手畜養的怪獸,也是她打開牢籠把他放出去。

「我不需要證據。」傅風雪說道。「有些事情是沒有證據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惡人可以逃脫懲罰。」

「或許是你們誤會了千重,他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雖然有點兒偏執,但是他能夠分得清輕重----」洛莘只能咬定皇千重是被冤枉的。要知道,那件事情太嚴重了。如果當真是皇千重做的話,後果是非常非常嚴重的。或許要把他送上軍事法庭絞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傅風雪打斷他的四肢倒是保了他一命。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傅風雪說道。「龍息存在的意義就是保家衛國。我可以把他們送到戰場,送他們去死-----但是,我不能讓他們被自己人毒害。將士的血不能白流,英雄的榮譽不容玷污。」

(PS:1、昨天招待朋友,所以只寫出一章。老柳鞠躬道歉。2、本書還很長,尚不會完本。3、皇千重的戲份不會讓你們失望。)

第1182章、你想的美!

第1182章、你想的美!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要抓住不放?」洛莘惱羞成怒的說道。原本是想來質問傅風雪為什麼如此對待皇千重的,沒想到傅風雪抓住那件事反攻,倒是逼的她陣腳亂了,無法應答。

自私也好,偏袒也好,無論如何,她都得幫兒子洗清嫌疑。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承認。不能承認。

幸好事情已過多年,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件事情是兒子做的。所以,就算上了軍事法庭也沒有用。

「我沒有抓住不放。」傅風雪說道。「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所有人都希望他過去,也沒有人願意提起。」

「既然這樣,你還把他四肢打斷?」

「死不悔改。奈何?」

「他又做過什麼?」洛莘問道。難道皇千重------又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可以醒來之後問他。」傅風雪說道。

「他不會告訴我的。」洛莘說道。「他太固執了。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更改。」

「我說過。他折我龍息兩員大將。」傅風雪說道。「其它的事情我不想說。你且問他。」

洛莘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逝,聲音溫和的說道:「風雪,我想帶千重出去治療。不行的話,把他送到國外-----你看行嗎?」

「龍息裡有最好的醫院。」傅風雪說道。意思很明顯,不許把他帶出去。

「風雪,你當真要他給你守門?」

「軍無戲言。」

「你-------」

「除非他脫去軍籍,不再接受我的管轄。」傅風雪說道。

「好。那就脫除軍籍。」洛莘怒道。「他都這樣了,還要那個軍籍有什麼用?」

「他不會同意。」傅風雪說道。

「我會勸他的。」洛莘聲音柔和了下來,看著傅風雪說道。她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瞭解兒子,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傅風雪-----他是用了心的。只是,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啊。

洛莘心憂兒子的手術情況,對著傅風雪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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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是傅風雪最愛的《滿江紅》,也是他時時吟誦的詞牌。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沒有表現出這首詞曲本身的磅礡大氣。可是,他的聲音自有一種味道,一種孤獨寂寞渴望征戰的情懷。就好像他真的有什麼壯志未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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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很快就知道皇千重被打斷腿的事情,有喬木這個『內奸』在,他就算想不知道也難。喬木是龍王的衛隊隊長,和軍師離這些人都關係融洽,和秦洛的關係也很好。自然會第一時間把信息傳遞過來。

不過,就算他不說,秦洛他們也會很快知道。傅風雪打殘皇千重四肢可是大動作,明天------不,今天晚上可能就會引起整個燕京的轟動。

樹欲靜而風不止。

明天,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秦洛沉默良久,說道:「他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是罪有應得。」離是那種敢愛敢恨的類型。不懂掩飾,喜怒皆表現在臉上。聽到皇千重被打殘的消息倒是挺開心的,小臉上還時不時的露出笑容。

「可惜軍師的隊長職位危險了。」和尚歎道。「軍師等了那麼多年才上位。好不容易通過重重考核,任命下來的當天就被人拉下馬-----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恨的的人呢?皇千重還真是死不足惜。」

「軍師的隊長做不成了?」離急道。她知道秦洛聰明,眼神就是看著他來的。「怎麼會呢?是皇千重先挑釁的。如果沒有原因的話,軍師怎麼可能揍他?軍師一定會給龍主和軍部解釋的。」

「很難留任了。」秦洛也非常的遺憾。說實話,他是非常希望軍師上位的。軍師能力出眾身手高強,最重要的是他們關係不錯-----他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很明顯,皇千重當時是故意設局想陷害我們。他不僅僅是想拉軍師一個人下馬,他想把我們都圈進去-----假如當時我們幫軍師出手的話。」

「食堂裡有工作人員,他們是人證。皇千重被打傷了,他本人就是物證。還有食堂裡裝有監控設備,當時的畫面一定被拍攝下來了-----軍部拿到這些證據,完全可以把軍師給摘下來。我們可以說那是皇千重的挑釁,可是,沒有人知道皇千重到底說過什麼。如果沒有人力保的話,可能軍師還要上法庭。」

秦洛環視四周,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連我們都看出來皇千重是故意設局,軍師那麼聰明,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眾人都轉過腦袋,大家知道他想知道『大哥』的事情。可是,軍師沒有開口,他們都不敢說。

秦洛無奈,說道:「不過,這也足見皇千重此人的陰狠。他比我們想像的要聰明一些------他知道我們會看出來這是個圈套。可是,他更加清楚,即便軍師看出來這是個圈套也會奮不顧身的鑽進來。果然,他的計劃實現了。不過,他猜中了這開頭,沒有猜中這結果而已。」

皇千重設計是想把軍師拉下馬,把和軍師關係頗好的龍息眾人全都給捅一刀。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傅風雪竟然如此的偏袒軍師,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不僅如此,竟然新債舊債一起算。

如果皇千重知道自己會被傅風雪打斷手腳,應該就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了吧?

「我們去找龍主求情。」離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把軍師的隊長位置摘下來。更不能上軍事法庭。」

「不用了。」軍師走進大廳,說道:「新任隊長是探花。」

「決定了?」離急道。雖然小李探花是離的師父,他們的感情都非常好。可是,離還是覺得最適合龍息隊長這個位置的人還是軍師。

「決定了。」軍師說道。

眾人沉默。

軍師說決定了,那就證明事情沒有更改的餘地了。

「沒事吧?」秦洛走到軍師面前,安慰著說道。

「沒事。」軍師說道。「做這個隊長,也只是為了多幫大家分擔一些。不做這個隊長,我也同樣能夠做很多事情。」

確實。以軍師在龍息的威望以及在龍息隊員心目中的份量,或許她說話會比一個隊長更加管用。就連將要上任的小李探花也視其為偶像,對她的計劃言聽計從,又何況他人?

「我陪你走走吧。」秦洛說道。他看到軍師眼裡的悲傷。這悲傷和摘掉龍息隊長的位置沒有關係。而是因為其它的事情。

秦洛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美國之行後,秦洛和軍師的關係越來越好。他心裡對這個身手高強的女人發自內心的感激,一直想為她做點兒什麼。他希望她開心,快樂,健康長壽。

「走吧。」軍師轉身向外面走去。

秦洛對著離他們點點頭,然後跟在軍師身後走開。

「為什麼是他來安慰?我們也可以啊。」離不滿的說道。

火藥假裝沒有聽到離的話,轉身進了房間。和尚笑呵呵的說道:「秦洛的口才比較好。會說安慰的話。我們都不擅言談。」

月盤高懸,繁星點點。

燕京最美麗的季節在夏天,夏天最美麗的時辰在夜晚。

秦洛和軍師並肩走在河邊的林蔭小道上,涼風輕拂,花香草香混和著泥土的香味迎面撲來,讓人聞之欲醉。蟲鳴蛙叫,身旁有美同行,人生一大樂事。

可是,秦洛的心情卻一點兒也不輕鬆。

軍師從口袋裡摸出那包秦洛見過很多次的煙盒,仔細的摩擦著上面那只鷹雕,眼神溫柔。良久,她才從裡面抽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取出火機點燃。

「給我一根。」秦洛說道。他想,兄弟之間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軍師的心情不好,自己就應該陪她一起抽煙。

「你想的美。」軍師說道。

第1183章、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第1183章、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所謂的煙酒不分家,這只是對男人而言。

這女人也太小氣了,連根煙都捨不得給。當初白破局一給就是大半包,還是小熊貓------

不過,秦洛知道這幾根煙對她有著特別的意義,所以也不勉強。

斜瞥了軍師一眼,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我平時也不抽煙,就是想陪陪你。你也少抽些,煙抽多了不好。你知道嗎?抽煙容易致癌,對呼吸道和心腦心血也有很大影響-------抽煙對女人的危害更甚於男人。吸煙女人會引起月經紊亂、受孕困難、宮*外孕、雌性#激素低下、骨質疏鬆-------這些你肯定不在意。」

「但是,有一點兒你一定會擔心。它還會引發更年期的提前到來,也就是說,你會比別人更容易衰老------」

軍師就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那視如珍寶似的香煙遞給秦洛,說道:「抽吧。」

「不抽。」秦洛拒絕。「我知道這煙對你有著特殊的意義。還是幫你省一根吧。給你留個念想。」

軍師把香煙塞進秦洛嘴裡,然後摸出火機幫他點燃。

火光繚繞間,秦洛看到軍師那張艷麗卻不帶任何感情色素的臉。

以前,軍師是傷而不哀。大家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她仍然保持著樂觀、朝氣以及積極向上的心態。現在,她是又傷又哀,臉上可以看到,說話時可以聽到,舉手投足間都有種人生無趣如此了此殘生的想法-------

這是萬萬不行的。無論是站在個人情感上還是站在國家利益上,秦洛都不希望軍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他故意以煙為引,想要讓軍師自己來說出她的心事,解開她的心結。

軍師也是一等一聰明的人,聽到秦洛拒絕的話後,眼睛盯著他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知道大哥的事情。」秦洛說道。

「離沒有告訴過你嗎?」

「沒有。」秦洛擺了擺手。「她說沒有你的同意她不能說。」

軍師無聲的笑了起來,說道:「這小丫頭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我以為她什麼秘密都守不住了呢。沒想到她還這麼講義氣。」

想到離的種種,秦洛也曖心的笑了起來,說道:「她很尊重你。」

「我們是姐妹。」軍師說道。「但我更像她媽。」

「離還是比較幸福的。」秦洛說道。離有龍王這個愛她寵她而且威望極高的義父,有小李探花這個飛刀絕技獨步天下的師父,還有一幫子對她極好的哥哥和軍師這個亦母亦姐亦友的女人的照顧。在軍隊,在龍息,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大概也只是離這一人了。

軍師和她同為女人,卻要遠遠比她辛苦。因為身手高明,她要執行最危險的任務。因為能力出眾,她要負責制定作戰計劃,要為每一次任務的成敗負責,為每一名隊友的生命安全負責。因為她又比一些人資歷老一些年齡大一些,所以,她要為他們的生活起居負責-------

蜘蛛俠說: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日本每次出現怪獸,那些警察和平凡的人類都派不上用場,都是奧特曼上場。唐僧的三個徒弟,沙悟淨吃苦耐勞但是身手太差,只會喊『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大師兄二師兄,師父又被妖怪抓走了。大師兄,師父和二師兄都被妖怪抓走了』,三師弟豬八戒更是不堪,只會靠逢迎拍馬來獲得領導的好感自己卻正事不幹,一路西行,打妖精的也只有孫悟空一個人------

如果說軍師就是孫悟空的話,那麼-----探花火藥離他們也不是沙悟淨和豬無能。

這麼一想,秦洛更加的同情軍師,希望她能重新煥發生機。

「是啊。大家都比較寵她。」軍師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離說你冒然對皇千重出手,可能是因為一個人-----我也這麼覺得。以你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來皇千重所設的局。明知道這是場陰謀還動手,這不符合你的個性。一定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他欠揍。我就滿足他的需求。」軍師說道。她把煙灰彈進路邊的泥土裡,細心的用腳把它給踩滅。

她們這樣的人出去執行任務時不能留下一丁點兒的線索,可能是一絲煙灰或者一種香水味的殘留都能夠讓人找出你的身份。這種細心謹慎已經滲透到骨子裡,生活中每時每刻都在體現。秦洛就發現,離和耶穌他們開車的時候,會時不時的突然間加快速度然後通過後視鏡進行探測,看看後面有沒有其它車也緊隨而來-----

「確實。生活中,總有些傻逼你要告訴他是傻逼他才知道自己是傻逼。皇千重是聰明,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秦洛點頭贊同。

軍師聽到秦洛說的皇千重是傻逼這句話,不禁嘴角揚起,無聲的笑了起來。說道:「話糙理不糙。」

「就是有點兒可惜。」秦洛說道。「好不容易才做上龍息隊長,被他這麼一攪和,隊長的位置又保不住了。唉,探花的能力也不錯,但是大家還是希望你做這個龍息的隊長。」

「我不後悔這麼做。」軍師說道。

「可以暗地裡下手嘛。」秦洛瞇著眼睛打量著軍師,說道。

軍師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想明白了。」

秦洛和她默契一笑,有種心靈相通的感覺。

確實,軍師當眾毆打皇千重表面上看起來有點兒愚蠢,不僅僅把矛盾公開化,還要因此丟掉龍息隊長的位置。照說,應該在背地裡向他下毒手才對。那樣的話,死無對質。而且軍師還能夠穩穩的坐著她的龍息隊長。

可是,事情當真如此簡單嗎?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你做的多麼隱秘,都會被人知道真相。也只是早和晚的問題。

而且,如果暗地裡解決的話,她所要面臨的危險會更加的嚴重。暗地誅殺同事,所付出的代價就不僅僅是一個撤職那麼簡單了。

再者,軍師是什麼人?她是以智慧見長的新一任龍息隊長。她這麼不顧不管拚命對皇千重下毒手,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會猜測她這麼做是因為什麼?

軍師給出了答案:因為大哥。

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個答案。包括傅風雪。因為,也只有那個英年早逝的男人能讓軍師的情緒這麼激動,能讓她這麼的不計後果。

軍師不僅僅是為了幫大哥報仇,她還要幫大哥翻案。

她可以在背地裡把皇千重殺了,可是,大哥的死亡真相就永遠不會被翻出來。

她當眾動手,把事情鬧大,而且又有皇千重的誘敵之計做鋪墊------軍師將計就計,順勢而為,毅然把這層薄膜給捅開。

皇千重不僅僅可憐,而且可悲。

他的四肢被傅風雪打殘廢,他的名聲也要變得狼藉不堪,他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成了軍師借來反捅他一刀的利器------他若是聽到軍師和秦洛兩人此時的對話,非要氣得吐血三升然後揮刀把自己最後一腳給割斷不可。

「龍主知道嗎?」秦洛低聲問道。龍主指的自然就是傅風雪,現在他是這個小院裡當之無愧的老大。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龍主的智慧。」軍師說道。「而且他還是我的老師。」

秦洛駭然。

傅風雪是軍師老師的事情秦洛還真是不知道。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成了龍息的一份子,已經知道了足夠多的事情。但是,和龍息隱藏的那麼多事情相比,自己所知還是太少太少了。

不過,這些不重要。因為有很多事情屬於國家機密,也不屬於他所能知道的範疇。

但是,讓秦洛震驚的是,傅風雪既然想明白了軍師這麼做的動機,還出手打斷皇千重的手腳幫她把事情給鬧大------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傅風雪,一代天嬌。也是一個讓人又敬又怕的男人。

「龍息三大創始人,龍王善斷,龍主善謀。還有一位擅長執行。我是被龍王帶進龍息的,但是,龍主卻是我的老師。我一身所學都是跟著他學習的。」軍師看出秦洛眼中的疑惑,解釋著說道。

知道了軍師和傅風雪的關係,秦洛很想問問傅風雪為何消沉那麼多年扮作守門人的原因。但是話到嘴邊,終於還是忍下。

第1184章、軍師的浪漫史!

第1184章、軍師的浪漫史!

卡嚓------

軍師一腳跺上去,厚重結實的皮靴左右扭動,那燃燒著的煙蒂就發出肉體破碎的聲音。

「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軍師說道。她看穿了秦洛的心思,知道他想要問些什麼。

「和聰明人說話真不費勁兒。」秦洛苦笑。「不過更費心思。擔心一不小心就中了你的圈套。」

「你也不笨。」軍師說道。「你喜歡裝笨。」

「沒有裝。我是真的笨。」秦洛辯解。「不準備講講大哥的故事?」

「你想知道什麼?」

「我很好奇。我想知道大哥是什麼樣的人物。」秦洛笑著說道。「連心高氣傲才智卓絕的軍師都動心了。」

「要是別人問我我一定不會說。」軍師說道。

「我問呢?」

軍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其實沒必要。有些苦只有自己才能承受,有些傷只有自己才能夠承擔------我也願意承受。因為如果連疼痛的知覺都沒有了,那就真的成為行屍走肉了。你知道嗎?我還有一個外號叫做『皇后』?」

「知道。」秦洛點頭。

「知道為什麼叫我皇后嗎?」

「因為你長的好看?」

「為了和皇帝配對。在他們眼裡,我和皇帝一樣是殺人機器。」

「--------」秦洛沉默。這個理由他還真不知道。他以為那些人把軍師稱呼為『皇后』是為了故意佔我們華夏女人的便宜。甚至他很小人的想,這個外號直接就是皇帝自己取的,為他以後追求軍師造勢。

「這麼說也沒有錯。」軍師說道。「我們這樣的人,確實是殺人機器。我排斥這個外號,我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我不想去記那些被殺者的臉和他們驚恐的表情。我知道我做的是對的,我是為了國家為了任務-----可我終究是個女人。我會做噩夢,夢到那些我千方百計想要忘記結果還是會出現的臉。他們用手抓用腳踢用牙咬,表情猙獰眼神仇恨----再然後從睡夢中驚醒。」

「不過,那是以前。」軍師抿著嘴角笑了起來。秦洛這才發現,軍師的左側臉頰竟然有一個小酒窩,一笑起來格外的迷人。「現在,我習慣了。也麻木了。殺的人多了,對生命就少了尊重的感覺。」

「我理解。」秦洛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他憐惜這些可憐又可敬的女孩子,恨不得拿自己去替他們履行職責。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自己做不到她們做的那麼好。

「你不理解。」軍師搖頭。「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你不要老是揭穿別人善意的謊言。」秦洛尷尬的說道。「這會讓人下不了台。」

「明知道是謊言你還說?」

「我這不是想和你產生共鳴嘛。」

軍師笑了笑,說道:「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龍息了。他比我們都大,對我們這些新隊員很照顧,所以大家都叫他大哥。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老鷹』。」

河畔倒影,楊柳輕拂。

月逐雲移雲掩月,風吹水動水戀風。

秦洛靜靜的陪伴在軍師身邊,傾聽著她緩緩述說自己的心聲。

軍師願意向他敞開心扉,這讓秦洛覺得很有成就感。軍師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她是超女!

「他很高大。」軍師側過臉看了看秦洛,說道:「也比你粗曠。」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秦洛不滿的說道。有你這麼貶低別人的嗎?

「他很有男人味。和龍王是同樣的類型------他也是龍王的愛徒。他的能力很出眾,無論是領導能力還是個人實力都非常優秀-----當時老隊長因執行任務受傷,他是下任隊長最有力的人選。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新一任隊長。」

「後來呢?」秦洛問道。他知道,後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這個被所有人看好的『大哥』不會無故消失。

「後來,皇千重來了。因為他是三大創始人之一的兒子,在龍息的地位很超然。龍息是個看重個人能力的地方,強者為尊。皇千重確實很有能力,人也聰明。很快的,他們倆就成為龍息的雙子星。他們是龍息最被看好的兩個人。」

「大哥的人緣很好,我們這些隊員都很支持他。皇千重背景深厚,兩人逐漸形成了分庭抗禮的姿態。隨著隊長人選確定下來的日期越來越確定,他們的矛盾也越來越大。」

「最後誰是隊長?」

「大哥是隊長。」軍師說道。「大哥是龍息的第二任隊長。這是龍王親自任命的。那個時候龍王的身體還很好,在龍息一言九鼎,在軍部也很有威信,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更改。」

「皇千重懷恨在心?」

「皇千重是副隊長。」軍師說道。「也是下一任的隊長。就像現在的大頭一樣。」

「大頭是下任隊長?」秦洛一驚。這是軍師和傅風雪剛剛才決定的事情,他根本就沒聽人說過。就連離也不知道。

「是的。」軍師點頭。這種事情原本是秘密,是不應該講出來的。她連對離都沒有說,但是,她覺得應該告訴秦洛。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他真的很為大頭感到開心。當初他幫助大頭的父親治病只是本著一個醫生應有的濟世救人的良心。後來他被離發現,然後帶進了龍息。卻沒想到他能夠走到這一步,最終會成為龍息之主。

「謝我做什麼?」軍師笑道。「龍息隊長不易做。或許還不如去給你做個保鏢逍遙自在。」

「這是大頭喜歡做的事情。」秦洛說道。「他為自己的職業自豪。他父親也是。」

「他是天生的軍人。他屬於龍息。龍息也應該屬於他。」軍師說道。「他的能力可以勝任,唯缺閱歷。我會帶他幾年,以後,就由他獨擋一面。」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秦洛替大頭做出保證。對他來說,大頭就是他的兄弟。他的兄弟被軍師這個上司提拔,他理應為他道謝。「皇千重成了副隊長。兩人發生衝突?」

「從來沒有。」軍師說道。「大哥是隊長,皇千重是副隊長。他們原本就是兩個優秀的男人,配合起來非常默契。那段時間,龍息做成了好幾樁成功的任務。龍息蒸蒸日上,每個人都對它充滿了期待。」

「這確實是皇千重的風格。」秦洛說道。那個傢伙是笑裡藏刀,表面上和你稱兄道弟,背地裡盡幹些捅刀子的事情。而且他擅於隱忍,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就會努力和大哥搞好關係,以此來麻痺大哥的警惕心和其它人的質疑。

「他們倆甚至結拜成兄弟。」軍師嘲諷的說道。「他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我生日的後一天,龍息接到一樁很棘手的任務。這樁任務非常困難,根本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可以完成的。後來龍王決定,讓我和大哥、皇千重還有另外一名成員四個人一起去執行任務。我和大哥一組,皇千重和另外一名隊員一組-----他們負責引蛇出洞,我和大哥負責狙擊。」

說到這兒,軍師的表情終於動容。

她的表情痛苦,眼神裡滿是懊惱和仇恨。

她再次摸出那盒香煙,用手指細細的摩擦著上面的鷹雕,無限緬懷的說道:「大哥知道我喜歡抽煙,所以在我生日的時候送了我這個煙盒-----這上面的鷹雕是他親手刻上去的。他對我說,上面的字母是兩個人的名字------她讓我自己去猜那兩個名字是誰。」

秦洛看到,老鷹站著的那根樹枝下面確實有兩個字母,一個是『Y』,另外一個是『S』。秦洛知道,這是老鷹的『Y』和軍師的『S』的縮寫。

「這種間接的表白方式倒不錯的,難為那個傻大個了。」秦洛笑著說道。

軍師也跟著笑了起來,笑的眼淚珠子都出來了。

她說道:「是啊。真難為他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平時豪爽坦蕩不拘小節的他竟然會像個小男孩兒一樣會臉紅-----」

第1185章、我還會回來的!

第1185章、我還會回來的!

軍師哭了。

這是秦洛第一次看到軍師流眼淚。

上一次她中了變異相思豆巨毒,生命危在旦夕時沒有哭。她和伯爵連番惡戰,內腑重傷嘔血不止的時候沒有哭。她一個人在外面執行危險任務,孤獨的夜晚沒有哭。被人追殺時沒有哭。

現在,她哭了。為了一個男人。

秦洛很心痛。非常非常的心痛。

他和軍師認識的時間不少,相處的時間更少,按道理講,他不應該對她有這麼深的感情,不應該對她的傷痛感同身受。

可是,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那麼堅強那麼聰明那麼高傲的女人哭起來的樣子像是個孩子,這讓任何人都難以淡定。

秦洛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或許什麼都不說,任由她情感發洩是最好的選擇。

他伸手在口袋裡一陣摸索,找出一塊揉的皺巴巴的紙巾遞過去。

軍師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沒想到這紙巾質量太差,而且在秦洛口袋裡放太長時間。被淚水一浸濕,就成了粘稠的漿糊狀物體,一塊塊的粘在軍師的臉上眼角。

「你臉上有東西。」秦洛想要伸手去幫她揭下來,可是擔心這樣的舉動被軍師誤會為『趁虛而入』,故意佔人便宜。所以,他只好主動講出來。

「什麼?」軍師擦過眼淚後,情緒也得到一定程度的釋放。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兒失控,也不好意思再在秦洛面前抹眼淚了。

在她眼裡,秦洛是朋友,是救命恩人,也是知己。這個男人看起來一臉單純,其實骨子裡有種小聰明和小狡猾,一般人很難佔到他的便宜。她做的很多事情就連極其瞭解她的離都看不明白,他卻能明白。

「你臉上有東西。我幫你揭下來?」秦洛問道。

於是,軍師自己就往臉上一抹------

這麼一抹,就把那濕潤的紙巾糊給抹碎了,成了更加細小的碎片。

「我都說幫你揭了。」秦洛著急的說道。他往前走一步,伸手一點點的把軍師臉上的碎沫給揭掉。

軍師不動,任由他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

看著秦洛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孔,看著他認真專注的眼神,看著他清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閃閃發光,軍師突然心生溫暖。

她不知道這種情愫因何而來,或許是因為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候有一個知心朋友在身邊安慰原本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秦洛把白色粉團揭完後,又用手指頭在她臉上刮了刮,笑著說道:「好了。」

「謝謝。」軍師後退一步,說道。

後退過之後她又後悔了。

自己後退什麼?這不是自已心虛的表現嗎?

好在秦洛倒是沒有發現軍師的這種異樣情緒,說道:「當時你也喜歡他吧?」

「之前我把他當大哥。」軍師說道。「龍息的所有隊員都叫他大哥。龍王找他的時候,都會對喬木說-----把大哥叫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軍師又是抿嘴微笑。臉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非常迷人。

「人類都有崇拜強者的習性。女人更是如此。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大哥人很好,而且對我們很照顧。很多時候,我會對他產生依賴-----」軍師說道。「其實,以前我並沒有現在這麼出眾。我是女人,在充滿陽剛氣息的龍息裡面,我屬於弱者,屬於輔助地位。」

秦洛點頭表示理解。

很多人都是如此。在父母身邊,因為依賴他們的照顧,所以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只有走出家門,走進社會,離父母遠了,需要獨自面對很多東西的時候,才一步步的走向成熟,變得堅強勇敢。

那個時候的龍息英才輩出,確實不需要軍師承擔太多的東西。

現在,需要軍師這個女人站出來挑大樑,龍息確實是沒落了不少。

「他送我煙盒,讓我猜測那兩個字母代表的名字------女人比男人早熟一些。看到他羞紅的臉躲閃的眼神時,我就明白了他的心意。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也是喜歡他的。因為我當時沒有拒絕,反而心裡非常喜歡。」

秦洛笑了起來。

軍師也是女人,和其它的小女人一樣會因為心愛男人的表白而歡喜雀躍心如撞鹿。

想想她以前的青澀,再想想現在的大姐頭形象。又覺得心頭苦澀。

這巨大的差別從何而來?都是生活逼的。

「煙盒裡還有香煙。他讓我試試這種煙怎麼樣,然後我就點燃了一根。」軍師從口袋裡又摸出那個剛才點煙的火機,火機上也有老鷹和字母圖案,看起來和煙盒是一套。說道:「這個火機也是他送的。煙是他點的。用的就是這個火機。也是唯一一次他幫我點煙。」

這一次,秦洛沒有再接腔。因為他知道高潮故事要開始了。

「我剛剛抽了一口,他就突然間把我撲倒在地上。」軍師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我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就感覺到胸口一陣溫熱。那是他身上的血流敞到我身上。」

「他的一隻手臂被打斷了,他為了救我,又主動衝向了狙擊手------」

軍師的眼眶再次濕潤,她講不下去了。

秦洛的心裡也滿是悲哀和淒涼,還有一種深沉的憐惜。

無論是那位秦洛沒見過的老鷹還是眼前的軍師,他們在這個領域都是佼佼者。他們為了國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是,他們終究也是飲食男女。他們不是殺人機器,他們有自己的感情和喜歡的男人女人。

他們的戀愛要比普通人艱難太多太多,他們的結果也比普通人要淒慘太多太多。長期分離是常態,生離死別就是永遠。

剛剛表露心跡的情侶,轉眼間一方就衝向敵陣再也沒有回來------他們可尊可敬又可歎。

秦洛沒見到老鷹,但是他覺得自己腦海中那個被狙擊槍打斷一隻胳膊還毅然衝向敵人的大高個形象清晰無比-------

「這件事和皇千重有有關係?」秦洛問道。

「執行這次任務的兩組人,只回來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皇千重。」軍師說道。「他們的任務是把目標吸引出來。我們負責狙殺。而且,我們約定了行動的時間。但是,目標提前出來,讓我們沒有任何防備。還有讓人懷疑的一點兒就是------狙擊手怎麼知道我們潛藏的位置?」

「皇千重給龍王的解釋是,他和另外一名隊員去引蛇的時候不小心打草驚蛇,然後被人一路追殺。他們只好把人往我們的方向引來,想要尋求支援-----」

「他要堅持這麼解釋,倒也無可奈何。」秦洛說道。「他的同伴死了。死無對證。就算龍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老鷹死了,龍王很傷心。那是他的徒弟,也是他才任命的龍息隊長------龍王懷疑皇千重在這件事情上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所以,就找了個理由把皇千重給驅逐出龍息。」軍師想到龍王,表情也變得尊重。「其實當初龍王做出這個決定時受到很大的壓力,也被很多人攻擊。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皇千重做過那件事情。而且,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懷疑說出去-----他是一個正值的老人。他的眼裡摻不得一粒沙子。」

「皇千重沒有得到隊長,反而被迫離開龍息。他恨龍王,恨龍息。也恨我。當然,我也恨他。好幾次我想去殺了他。但是,這樣的話,反而讓他成為烈士-----」

軍師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很舒暢。

「我一直在等待。在等待的過程中,也讓自己變得堅強一些,聰明一些。我終於等到了機會,也終於把他打入地獄------」軍師笑著說道。「其實我今天很開心。因為我終於幫他報仇了。這件事一直是我努力的動力。我成功了。」

所有的事情終於瞭然。

皇千重為了引誘軍師出手,為了把軍師拉下隊長的位置,自己暴露了老鷹的死亡真相。

在食堂,他喊住軍師說的悄悄話一定和老鷹的死亡有關係。所以,軍師憤怒之下大打出手。

「他當時對你說了什麼?」秦洛問道。

「他說-----我還會回來的。」軍師說道。

「----------」

秦洛一臉震驚的看著軍師。

(P:《天才醫生》的書評區人才輩出,老柳看著真歡喜。還有很多文采不在老柳之下,老柳自卑的同時也很為你們自豪。更讓人開心的是,還有那麼多的小美女跑出來和廣大狼友互動-----啊啊啊,禽獸們,放開那女孩兒。讓我來。)

第1186章、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第1186章、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秦洛以為自己已經從軍師的講述中猜出了這件事的開頭和結尾,沒想到真相是如此的詭異和------令人驚爆眼球。

他原本以為,皇千重是對軍師說『其實,老鷹是我故意引人幹掉的』之類的話。

軍師控制不住情緒,然後發飆和皇千重拚命。

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

皇千重說的不是老鷹的事,而是告訴軍師龍息隊長你做不長,我還會回來搶走的。

可惜,他的這種低級的佈局早就被軍師看在眼裡。在第一次離被皇千重激怒想要拔刀子和皇千重拚命的時候,就被軍師給阻擋下來了。軍師當時握住離的手腕,說道『小心中計』。

這句話讓皇千重的情緒變的焦躁,心情變得急迫。因為他的計劃被軍師看出來,他的苦肉計就很難成功。

這樣一來,他只有更加肆無忌憚一些才能真正的激怒軍師。

於是,破綻也就出來了。

軍師將計就計,冒然出手。

《喜羊羊和灰太狼》中的灰太狼每次被轟飛的時候,也是在天空中說這句話:我還會回來的。

小灰灰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冒星星,很是驕傲的說道:爸爸又飛了。

遺憾的是,灰太狼再回來的時候又活蹦亂跳像沒事人----不,是沒事狼一樣。而皇千重終究不是灰太狼。以後,他手不能提,腳不能走,還得屈辱的留在龍息給傅風雪做守門人-----稱他為百年來第一悲劇人物也不為過。

「你很意外?」軍師問道。

「我以為他說出了真相。」秦洛沒有否認。他不是意外,而是-----相當的意外啊。

「皇千重那麼謹慎,怎麼可能說出這件事?」軍師搖頭。「就算死,這件事也是不能說的。」

「那------」秦洛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兒錯亂了。他以為自己已經看明白了每一個人,但是,現在才發現,他沒有看清楚任何一個人。「龍主相信了你的話?」

「他不相信。」軍師說道。

「他不相信?」秦洛更加的想不明白了。「他不相信的話,怎麼會幫你打斷皇千重的四肢?」

「因為他和我一樣,也相信皇千重是那件事情的罪愧禍首。」軍師說道。「而且,這件事不是他做的。是龍王做的。」

「龍王?」秦洛更加疑惑了。龍王都不在場,為什麼是他做的?

「是的。」軍師說道。「這原本是龍王要做的事情。龍王不在,也不方便做,所以龍主替他做了。」

「---------」

秦洛安靜了一會兒,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路,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當年那件事情確實和皇千重沒有關係呢?或許,他是被冤枉的?」

「你在懷疑我們的智商?」軍師笑著反問。倒是沒有敵意。

「不是。」秦洛擺手。「我只是一個假設-----我心裡也認為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但是,或許不是呢?」

「他提前動手,卻又不和我們打招呼。引蛇出洞,卻又不加以提醒。他完全可以在逃跑的途中給我們信息。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是故意讓我們沒有防備。」軍師說道。「我是軍人。軍人對危險有著特有的直覺-----我們知道一件事情的程序是什麼樣的。就像你行醫給人扎針一樣。有些步驟是不能錯的。除非你想讓那個病人死亡------皇千重的步驟都是錯的。他的理由看起來可以解釋所有的事情,但是,其實它什麼都解釋不了。我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鐵證-----」

秦洛點頭表示理解。他不是軍人,對他們那些專業性的東西沒有瞭解。不過,他顯然更相信軍師的話。

在他還沒有和皇千重打過照面的時候,他就讓雷耀陽來對付自己,可見他的嫉妒心強烈到什麼程度。

這樣的人,他怎麼甘心被『老鷹』壓在下面呢?

「這一次,他又想舊計重施。他想把我從隊長的位置上拖下來,他想讓火藥和離他們每個身上背一個處份,堵住他們的晉陞之路。這也是龍主生氣的原因。」軍師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龍主也不一定能夠對他下此狠手。畢竟,他有一個好母親。」

確實。因為皇千重父親皇天明的原因,因為洛莘的原因,龍王和傅風雪多多少少都要念些舊情。當初龍王雖然生氣把皇千重給趕走了,但是並沒有把他打入谷底。這一次,皇千重又想拉下龍息一員大將,傅風雪才暴怒出手。

對龍王和傅風雪這些人來說,兒女情長是小節,國家利益才是大義。他們可以有一度限度的對你保持容忍,但是危及到國家利益時,他們就會出手無情。

老鷹和軍師都是國家的人才,皇千重這麼說其實是在挖國家的牆角啊。傅風雪能不生氣嗎?

「就是有點兒可惜了。」秦洛說道。可惜軍師沒辦法再繼續做龍息隊長了。

「他為了救我,丟了一條命。我替他報仇只是捨棄一個龍息隊長-----這又算得了什麼?」

-----------

----------

醫生都走了,只有兩名護士守護在病房外面。

洛莘坐在床頭,看著兒子包裹著紗布的臉和打著石膏的手腳,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什麼燕京第一美女,什麼京城不老的傳說,什麼聚會中的焦點,什麼名媛貴婦------在兒子的生死病痛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她年輕時丈夫就走了,和兒子相依為命。她把所有的希望和生活的寄托都放在這個兒子身上。看著他一天天成長,一天天成熟。在她以為即將要等到收穫的季節時,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雙手雙腳折斷,他的前途和未來也就徹底毀滅。

而且,她通過和傅風雪的交談中知道,傅風雪是不同意皇千重離開龍息的,他固執的要讓皇千重給他做守門人。

以皇千重心高氣傲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正如傅風雪所說的那樣,皇千重是不可能主動脫除軍籍的。如果他不脫險軍籍的話,就一定要受到傅風雪的管制。

「不行。必須要把千重給帶出去。」洛莘想道。她知道自己兒子在龍息的處境,來了這段時間沒有找到一個心腹,每個人都對他懷有敵視。讓他在這種環境下繼續待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想了想,她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

「老廖,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洛莘聲音鎮定的說道。

「洛莘,千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沉重的聲音。「他們太過份了。我會向軍部提出抗議的。皇千重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的隊長,是我西南的人。他們憑什麼動手?就算要管教,也是我西南軍區的事情。」

洛莘沒有對這件事多說什麼。她知道傅風雪突然動手的原因。

她的聲音低沉,帶有淡淡的哀怨和懇求語氣,說道:「老廖,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

「把千重要過去。」洛莘說道。「千重現在是你們西南的人。上面已經發佈了任命報告。也只有你開口要人才是名正言順。」

「怎麼?他們把人打成那樣還不肯放人?」男人怒喝著說道。

「他說要千重給他做守門人。」洛莘說道。提起這件事,她的心裡也滿是怒氣。她剛才情急之下給傅風雪跪下,他也沒有停止折磨皇千重。而且,千重都成了廢人,他還不願意放人。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啊。

「姓傅的欺人太甚。他還以為是他們軍中三條龍的黃金時代?放心吧。我明天就給軍部打電話要人。」男人說道。「洛莘,你不用擔心。如果你在燕京住的不開心的話,就到西南來。在這邊,沒有人敢欺負你。」

洛莘冷笑。

去了西南,恐怕正遂了你的意吧?

「謝謝老廖。現在我還不能去西南。」洛莘說道。「千重出來後,我得帶他去找醫生把骨頭治好。」

「好吧。」男人的聲音頗為遺憾。「你也別太傷心。」

掛斷電話,洛莘心想,找誰來治療千重呢?

突然間,洛莘的眼睛一亮。

「或許他可以。」洛莘想道。因為她見證過他一手創造的太多奇跡。

可是,他和皇千重矛盾重重,他會同意嗎?

(PS:給一張紅票,好不?)

第1187章、你是個廢人!

第1187章、你是個廢人!

秦洛和軍師走回白色小樓的時候,看到洛莘正候在台階下面。

乳白色的旗袍沾上了泥土,額頭的破口經過處理包上紗布。但是,她的頭髮仍然凌亂,臉上的疲態和擔憂一目瞭然。

月色之下,楚楚可憐。

秦洛對洛莘的到來一點兒也不意外,皇千重受傷如此嚴重,如果她還想不到自己,那就證明她這個母親是不稱職的。

但是,秦洛並沒有因為別人的這種重視而心喜,反而有一點兒困擾和糾結。

他知道她為什麼而來,卻不能輕易答應她的要求。

「秦洛。」洛莘喊道。

軍師和秦洛點了點頭,然後徑直進了小樓。

秦洛走到洛莘面前,問道:「他怎麼樣了?」

說實話,他不關心皇千重的死活。他死也好活也好和自己-----還是有很大關係的。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兒。他有對手,但是不包括皇千重。

現在他變成這樣,秦洛就更不會把他當做一回事兒了。

他之所以問洛莘這句話,只是出於禮貌。

洛莘拂了一下額頭的頭髮,說道:「很不好。」

「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秦洛說道。

洛莘聽到秦洛這麼講,心裡就有些微微的失落。

她猜到結果會是這樣,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而來。

「秦洛,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洛莘認真地看著秦洛的眼睛,語帶哀求的說道:「千重的手和腿都折了,龍息的醫生看過,說沒辦法接上。我想請你過去看看。」

秦洛瞇著眼睛笑著,沒有說話。

「秦洛,我知道你和千重不和。」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們關係不和。是他一直在單方面的欺負我。如果不是有人幫我,我現在早就身敗名裂了。」

「是。千重年輕年盛,做了不少錯事------」

「我也年輕啊。我就很少做什麼錯事。」秦洛說道。

「--------」

洛莘很是無奈,卻又無可反駁。

皇千重做的那些事她都清楚,包括他跟蹤刺殺瑞典王室公主的兇犯無意間發現了林赫威針對林浣溪的陰謀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推波助瀾,事情可能也不會鬧那麼大吧?

洛莘不清楚秦洛對這件事情知不知情,但是她是不會傻到自己招供的。

那樣的話,就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洛莘平息了一下心情,誠肯的說道:「秦洛,我知道千重對不起你。他做錯了很多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我不敢祈求你能原諒他,因為這對你不公平。但他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看到他就這樣毀了。我以我個人的名義請求你-----求你去給他看看。求求你救救他。」

秦洛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說道:「我都不原諒他。又為什麼要去給他治療?」

「秦洛。」洛莘又急又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秦洛看著洛莘,說道:「我是一個醫生,從小到大,爺爺就教育我說天下無不可救之人,只有無不可救之病。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我不應該去挑剔我的病人-----可我也是個人。我有愛有恨,別人對我有恩我要想到報答,別人對我有恨我也會想到報仇。」

秦洛眼神坦然的看著洛莘,說道:「說實話,皇千重變成今天這樣,我一點兒就不難過-----你可以說我冷漠,也可以說我刻薄。我不否認我討厭他。甚至,我在想有一天會不會是由我來打斷他的手腳。」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皇千重對我做的一些事情足夠我這麼報復他了。他是太子,他高高在上。所以,他對別人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問題是-----憑什麼?他欺負我的時候,我受著。他被人欺負以後,我要去幫他治療。又憑什麼?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洛莘歎息,說道:「其實,我來之前就想到你會拒絕。可是我不甘心。你說的話都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服你------做為一個母親,我必須要過來一趟。我不能放棄任何的機會。」

「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你來是正確的,我拒絕-----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但是,這就是我心裡想要做的。」

「我理解你。」洛莘微微鞠躬。「可我還是想要求你。」

洛莘抬頭看著秦洛,說道:「你開出一個條件好嗎?你需要什麼,我都能想辦法滿足你。」

洛莘俏臉微仰,細滑粉嫩的肌膚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嘴唇乾燥,甚至破出一條口子。可是,這條口子沒有影響住她的美麗,還平憑一份性感。

「我需要一個理由。」秦洛說道。「給我一個治療他的理由。」

說完,秦洛轉身走開。

洛莘看著秦洛登台階的身影,眼神逐漸變得黯淡。

「一個理由。」洛莘喃喃自語。「一個理由。」

-------------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洛莘才從沉思的狀態中驚醒。

她一整夜都沒有睡覺,臉色看起來非常憔悴。以前黑白分明的瞳孔裡佈滿血絲,這對她來說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她走過去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河邊的薄霧輕輕湧入,帶著露珠的綠樹紅花欣喜怡人。鳥語花香,仿若世外桃園。

可是,洛莘卻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風景,洛莘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後,這才轉身準備去吃點兒東西。

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現在兒子重傷,她必須要堅強起來。

回過頭來,習慣性的看了皇千重一眼,發現他已經醒了,眼睛睜開,眼神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醒了?」洛莘溫聲問道。

皇千重不應,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等待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皇千重的回答,又接著問道:「想吃點兒什麼?」

皇千重仍然不答。狀若活屍。

洛莘又歎了口氣,說道:「我已經給西南打過電話,老廖今天就會向軍部發文------他會把你從龍息要出去。出去之後,我就送你去國外治療。醫生說了,你的手和腳都沒事兒。是可以治好的。」

「你求他了?」皇千重問道。

「什麼?」洛莘一下子沒有明白皇千重在問些什麼。

「你去求他了?」

「求誰?」

「秦洛。」

「--------」

「你去求他了?」皇千重再次問道。聲音不帶有情緒,更沒有任何感情。

「是。」洛莘說道。「他的醫術不錯。我覺得他能治好你。」

「他拒絕了吧?」

「---------」

「你為什麼去求他?」皇千重突然間提高了音量,嘶聲吼道。

外面兩名正在打瞌睡的小護士被這聲音給驚醒,小跑著進來,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洛莘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們出去吧。」

兩個小護士看了病床上的皇千重一眼,看到他扭曲的表情殺人般的眼神,對視一眼後,立即返身退了出去。

「為了救你。」洛莘看著皇千重說道。「為了讓他治好我的兒子。」

「我不需要。」皇千重吼道。「我寧願死。我寧願死也不需要你去求他。我寧願死也不用他去看我的笑話。」

「你想死?」洛莘說道。

「我寧願死。」

洛莘踩著高跟鞋咯咯咯地走到手術台前,打開手術箱,從裡面抽出一把手術刀,然後把刀子丟到皇千重的胸口,怒喝道:「你想死是吧?刀子給你。現在,你去死吧。」

皇千重的瞳孔漲大,臉上的肌肉激烈的抽搐著。他拚命的想要伸手,想要去抓住那把手術刀------

可是,他用足了力氣,他那打著石膏的手臂仍然一動也不動。

他現在是個廢人,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你是個廢人。你沒有自殺的權利。」洛莘冷冷說道。

第1188章、你有一個包裹!

第1188章、你有一個包裹!

你是個廢人,你沒有自殺的權利。

你是個廢人,你沒有自殺的權利。

你是個廢人--------

廢人--------

這句話一遍遍的衝擊著皇千重的大腦神經和原本就已經很脆弱的心臟,讓他痛不欲生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這樣的疼痛比刀割還要冷酷,比凌遲還要殘忍。

他腮幫上的肌肉劇烈的起伏著,他的身體一抽一抽的,就像是中了槍的人還沒有死透一樣。

那把刀子跟著他的胸口博動而上下起伏,明晃晃的刀片上映襯出一張連皇千重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臉。

「我怎麼會這樣?」皇千重想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是人人稱讚的太子,是燕京有名的美男子。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答案是什麼?

以前他不願意去思考,不願意去面對的問題,現在有了追尋答案的理由。

他圓睜著雙眼,突然間想得有些癡了。

看到皇千重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洛莘的心情也輕鬆了一些。

她怎麼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去死呢?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啊。

她只是想讓他認清現狀,接受現實。他仇恨龍息,仇恨傅風雪,更加的仇恨秦洛。他覺得全世界都在恥笑他,都在羞辱他,他沒辦法以這樣的狀態出去見人。

如果他不能接受四肢殘缺的事實的話,他就沒辦法出去見人。那樣的話,他真的會死。

洛莘就是要用重話傷他,丟刀子來刺激他。果然,這一招是見效的。

也一定要見效。不然的話,他不是自殺,就是消沉。

前者是死。後者是生不如死。這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皇千重不說話,她亦保持著沉默。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半個鐘頭後,這對母子仍然保持著這樣的敵對狀態。

門口的小護士擔心病房裡面會出事,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哪兒。病房裡面的母子不動,她們也不動。這裡外兩間套間靜謐的有點兒可怕。

良久,皇千重終於出聲說話了。

「我不去西南。」皇千重聲音沙啞的說道。

洛莘注視著皇千重的表情,見到他是真正的心情平靜而不是萬念俱灰時,這才說道:「並不需要你去西南。老廖也只是把你從龍息要出去。到時候你想去那兒都行。」

「我留在龍息。」皇千重說道。

「千重。」洛莘急道。「你瘋了?」

「我沒瘋。」皇千重說道。

「千重,我們先離開這兒吧。我們先去把你的手和腳治好------以後你想回來,我們再回來。你現在身體不好,何必留下來和他們嘔氣?」洛莘苦口婆心的勸道。她以為皇千重心有不甘,所以要留下來報仇雪恨。

以他現在的戰鬥力,還不被人一根手指頭給捏死?

「要麼,讓我留下來。」皇千重說道。「要麼,讓我死。」

「---------」洛莘無言。

她看著皇千重決絕的眼神,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個兒子和他父親的性格極其相似,只要是他們做出了決定,就是九頭牛也沒辦法再把他們拉回來。

「千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洛莘聲音柔和的說道。「你給我一個理由好嗎?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從哪裡跌倒,就要從那裡爬起來。」皇千重說道。

「可是-------」

皇千重突然間咧開嘴巴笑了起來,手腳皆斷,四肢癱瘓,一張俊臉被人打成豬頭,他竟然能笑出一臉陽光燦爛。

這讓洛莘一陣恍神,然後是脊背生寒。

「我還不想死。」皇千重說道。他眼神眷戀的看著洛莘,說道:「為了你,我也不會死。」

洛莘的鼻子一酸,終究沒有落下淚來。

她真的希望,經此一事,他的兒子能夠成長起來。

她不再求他前程萬里,只求他生活平淡幸福。

「告訴傅風雪。」皇千重說道。「我去給他做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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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你這只笨貓------冰箱裡的蛋糕是不是被你偷吃了?」秦洛學著老女人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喊道。

「不是我偷吃的。是傑克-----是傑克偷吃的-------」秦洛又開學著湯姆貓憨厚的聲音說道。

「嘻嘻。笨貓。真是笨死了。」貝貝手裡拿著自已為《貓和老鼠》寫的台詞,細聲細氣的念道。

在罵『秦洛』笨的時候,她還很可愛的對著秦洛扮鬼臉。

是的,這是《貓和老鼠》的配音現場。為了幫助嘉寶盡快學會語言,秦洛想到了看動漫學說話的招式。就跟市場上賣的那種《跟我學英語》的兒童啟蒙讀物一樣的模式。

秦洛扮演那個肥胖的老女人和憨厚又狡猾的湯姆貓,一人為兩個角色配音。貝貝的嗓音細,為小老鼠傑克配音。

原本秦洛準備親自操刀為《貓和老鼠》寫台詞的,但是他的事情比較忙,而且面對那活蹦亂跳追來趕去的貓和老鼠時,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讓它們說些什麼樣的話才適合。

最後,還是貝貝幫了他的大忙。

貝貝對這部動漫的理解是宗師級別的,她的腦袋裡有著無數的有關它們的交流台詞。再加上林浣溪的幫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竟然已經寫好了第一集的劇本。

秦洛拿到劇本後大為吃驚,這些台詞意趣十足,而且又符合當時的場景。要是讓秦洛來寫,他是萬萬寫不出來的。

於是,秦洛找來了兩個配音師幫忙,在林家別墅就開始錄音了。

他們雖然自己就能夠錄音,但是沒有專業水平,沒辦法做到聲音和畫面的同步。有這些專業人員的幫助,那就不是問題了。

「你這只狡猾的老鼠,你快來給我的主人道歉。」湯姆貓嘶叫一聲,然後便衝向了小傑克。

「我才不道歉呢。誰讓你這只壞貓總想把我吃掉------」貝貝接道。然後,她對著錄音師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等到錄音師關掉錄音機後,她才對秦洛說道:「爸爸,你錯了。不應該是你這麼說的。」

「怎麼錯了?」秦洛笑著問道。貝貝一本正經的教育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裡狠狠地親上幾口。

「湯姆貓被主人用拖把打,它應該很生氣才對。所以,它對小傑克說話的語氣應該很兇惡-----你說話軟綿綿的,一點兒也不兇惡。」

「--------」秦洛被貝貝嚴謹的工作態度給打敗了,說道:「好吧。那這句我重錄好吧?」

「好。」貝貝甜甜的笑著,說道:「你要注意情緒。不能只顧著念台詞。不然我等一下下又要喊『卡』。」

「--------」秦洛要抓狂了。

又陪著貝貝錄了一會兒台詞,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擔心會影響錄製效果,秦洛特意把手機給調成了震動。

「哼。」貝貝冷哼一聲。「爸爸又要出去了。」

「我接個電話。」秦洛捏捏貝貝胖乎乎的小臉,安慰著說道。「說不定是你媽媽打來的呢。」

「才不會咧。我燕京的媽媽都不給你打電話,我羊城的媽媽都是晚上給你打電話。」貝貝說道。

「---------」

秦洛對著錄音師做了個暫時停止的手勢,然後走過去接通手機。

「秦先生今天忙嗎?」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公事公辦的聲音。

「厲小姐有什麼事嗎?」秦洛也一本正經的回答。

「你有一個包裹寄到我公司,請速來領取。三個鐘頭不能趕到的話,包裹就會過期。」女人說道。

秦洛看了看表,笑著說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第1189章、她才是包裹!

第1189章、她才是包裹!

秦洛掛斷電話,就看到一旁的貝貝嚼著小嘴很是幽怨的看著他。

「爸爸是不是又要出去了?」

「爸爸要出去工作。」秦洛說道。

「可是,我問媽媽說你每天要做什麼工作,媽媽都回答不出來。」

「--------」

秦洛蹲下身體,捏了捏貝貝肉乎乎的小臉,問道:「不高興?」

「嗯。」貝貝說道。「但我明天還會繼續喜歡爸爸的。」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啊?」

「什麼好消息?」

「把耳朵伸過來。」秦洛對著貝貝勾勾手指頭,說道。「不能讓別人聽到了。」

貝貝果然上當,小心翼翼的看了旁邊的錄音師一眼後,說道:「爸爸小聲點兒。」

然後,她把自己粉嫩嫩上面還帶有淡金色絨毛的耳朵伸到秦洛嘴邊。

秦洛看著她晶瑩如玉的耳朵,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貝貝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爸爸,你撒謊。你都沒有秘密。」貝貝說道。

「有。」秦洛抱住貝貝,小聲在她耳朵邊說了一句話。

「真的?」貝貝驚喜的問道。

「是啊。」秦洛認真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貝貝興奮的摟緊秦洛的脖子,說道:「爸爸,我們不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浣溪媽媽,給她一個驚喜好不好?」

「好。」秦洛笑著答應。

打發走了錄音師,囑咐他們明天繼續過來幫忙錄音。又把貝貝交給了保姆,這才帶著耶穌趕往傾城美容院。

經過一年的擴張,傾城國際美容集團已經是華夏國美容產業的第一品牌。

有金蛹養肌粉這支王牌產品在前面衝鋒陷陣攻城掠地,再加上傾城國際購買了中醫公會的兩方用來袪斑和袪痘的中醫產品也投入市場。去年一年的利潤達到驚人的一百八十億華夏幣的驕人成績。

當然,這還只是明面上大家所能夠查詢到的數據。傾城國際還和軍部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專門為軍人提供改進過的金蛹養肌粉。第一年試用反響良好,第二年軍部加大了採購量,達到了恐怖的五十億美金訂單量。以後,這個數據或許還會逐年上升。假如秦洛仍然能夠像現在這般和軍方保持良好關係的話。

在一次軍演中,華夏國的幾個友好國家知道華夏國軍人都配這種『神兵利器』後,也紛紛要求引進購買金蛹養肌粉。軍部正在考慮,暫時還沒有批准下來這個方案。再說,傾城國際雖然已經兼併了十幾個加工廠,可是產品仍然供不應求。暫時也只能提供給自己國家的軍人使用,其它國家想要買到,還需要傾城國際的進一步擴張。

在每一次擴張中,秦洛的錢包就會得到一次膨脹。

做為傾城國際的第一大股東,秦洛不知道自己銀行卡裡有多少錢。

做為傾城國際的第二大股東,厲傾城------她仍然住在傾城美容院。

現在,傾城美容院仍然對外營業。但是只針對第一批她比較熟悉的會員營業,而且不再增加新進會員。因為以厲傾城現在的身份地位以及名氣,有無數別有用心的人想進來和她打交道拉關係。如果讓她們全都進來的話,厲傾城的『淨土』也就變成了『亂土』了。

耶穌來過美容院多次,對這兒是輕車熟路。

他把車子停穩,秦洛就自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秦先生。」門口的迎賓小姐恭謹的對著秦洛鞠躬。

「小平,好久不見了。你越來越漂亮了。」秦洛咧開嘴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小平是秦洛的『老相識』,秦洛第一次進入這家美容院就是由她接待的。那個時候秦洛還一臉天真,也沒有這麼有名氣,和女人說話就臉紅。無論是美容院的顧客還是工作人員都喜歡『調戲』他。

秦洛也很配合,每次都被她們給說的面紅耳赤,然後一群人就大笑起來。

但是,隨著傾城國際的迅速發展壯大,隨著秦洛的名聲越來越響亮。小平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待秦洛了。見到他時有一些驚喜,更多的卻是緊張。

沒想到秦洛仍然和以前一樣,仍然這麼和善的和她開著玩笑。

「是啊。」小平也瞇著月牙般的眼睛笑了起來。「秦先生------」

「你還像以前一樣叫我秦洛吧。」秦洛說道。他知道厲傾城仍然保留著這家美容院的原因。這是她起家的地方,這是他們相識的地方。這也是她懷有最多夢想和認識最多朋友的地方。她是一個念舊情的女人,她不希望這兒變味。

秦洛也不希望它變味,更不希望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變味。

他知道,厲傾城過來的時候,小平這些人還是親切的叫她『厲姐』。

小平抿嘴笑了笑,說道:「好。這可是你讓我叫的。厲姐要是罵我,你可得幫我說話。快上去吧。厲姐在樓上等你呢。」

「一會兒見。」秦洛對著小平點了點頭,然後抬步往三樓走去。

今天的客人很少,但還是有兩張熟悉的面孔。秦洛和她們聊了幾句後,就在她們詭異的眼神和哄笑中趕上樓。

三樓是厲傾城的辦公室,也是她平時休息的地方。

秦洛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厲傾城平靜的聲音:「請進。」

秦洛推門進屋,就看到坐在辦公椅上認真工作的厲傾城。

黑色的職業套裝,白色的立領襯衣。頭髮淡紫微卷,紅唇嬌艷欲滴。碩大的胸部鼓鼓的頂在前面,嫩白如玉的臉蛋紅潤有光澤。嫵媚的眸子掃了秦洛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專注案上的工作。

「請稍等。」厲傾城說道。

秦洛關上門走過去,站在書桌前問道:「在忙些什麼?」

「工作。」厲傾城頭也不抬,眼睛一行行的掃瞄著翻開的文件。

她的態度極其冷淡,就像是跟秦洛有仇似的。

「我來取包裹。」秦洛說道。

「我說過請稍等。」厲頃城有些不耐煩了,抬起頭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秦洛一愣,然後走到厲傾城身後,從背後摟抱著她的身體,解開她白色襯衣的一顆紐扣,一隻右手就靈活的滑了進去。

稍微下滑,就握住了一隻豪#乳。

只不過裡面有內衣的束縛,秦洛只能夠碰到一小塊的柔膩,大部份的粉嫩沒辦法掌握。

這讓秦洛很是不甘,又把右手抽了出來,順著脖頸往下滑,伸向後背的內衣鎖扣處。

「嗯------」厲傾城的身體扭動著,發出濃重的鼻音。

秦洛心裡暗笑,知道厲傾城已經動情。

她的身體無比敏感,只要稍微觸碰就會癱軟下去。秦洛這般挑逗-------不,還沒有挑逗,她就已經變得不堪承受。

「你忙你的好了。」秦洛說道。「我自己取包裹。」

說完這句話,秦洛又伸手解開了襯衣的另外一顆紐扣。

這樣,她被解除束縛的雙胸就完全裸露在空氣裡。

「不要。」厲傾城呼道。

「以前你不是這麼說的。」秦洛調笑道。和厲傾城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處於主動狀態。每次都是她把秦洛給惹得欲#火焚身,然後讓秦洛狠狠地進入。

「我不是包裹。」厲傾城說道。

「我不信。」秦洛親吻著她已經變成緋紅色的脖頸。「總要剝開看了才知道。」

「撲哧-------」

一聲輕笑聲傳來。

秦洛知道,這不是厲傾城的笑聲,而且,這聲音是從洗手間裡傳出來的。

秦洛離開了厲傾城的身體,對著沐浴間喊道:「是誰?出來。」

嘎------

衛生間的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笑瞇瞇的站在門口。因為剛才聽到了別人的閨房秘事,所以她的臉色還有些緋紅。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女人笑著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這麼著急要拆包裹。」

厲傾城的眼神詭異戲謔,笑呵呵的指著女人說道:「她才是包裹。你去拆她吧。」

她才是包裹。你去拆她吧。」

(PS:今天在路上奔波,只寫出來一章。很抱歉。)

第1190章、你不做男主角,她就不做女主角!

第1190章、你不做男主角,她就不做女主角!

「厲妖精,你才是包裹呢。」長腿女人笑罵著說道。「我剛才就應該忍住笑。那樣的話,就可以看到他把你剝開。我也想知道這個包裹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厲傾城嫵媚的對著她拋了個媚眼,嬌滴滴地說道:「親愛的,如果你想看的話,晚上我讓你看個夠。」

「色女人。」女人回罵。「也只有秦洛能收服你這只妖精。」

「你怎麼不說是我把他收服了?」厲傾城說道。她回手扣上內衣扣子,然後把胸口給掩起來。雖然她和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死黨兼閨蜜,甚至還一同洗過澡。但是,現在房間裡多了一個男人,她也不好意思再在她面前坦胸露乳。

「很明顯是他把你收服了嘛。」女人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他解你內衣,你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我說了,這人表面上看著正經,其實骨子裡很悶騷。你不信。」厲傾城伸手把秦洛拉到自己面前,摟著他的腰說道:「現在看到了吧?我不是為了向你證明嘛。」

「是是是。現在我信了。」女人笑嘻嘻的說道。她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說道:「總要剝開看了才知道------這句話要是傳出去,會不會成為今年的網路流行語?」

看到女人開始調侃自己,秦洛的表情也有點兒尷尬。

他接到厲傾城的電話時,以為這女人是想自己了邀自己過來見面。她故意對自己不理不踩,一是表達自己回來這麼多天沒有主動前來探望的不滿,另外,也能增加一點兒夫妻間的小情趣不是?

若論起情趣,如果厲傾城認第二,估計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了。

可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厲傾城說的那個包裹當真不是她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他正剝了厲傾城的衣服調情時,沒想到沐浴間其實還躲著另外一個人。

連自己說的『總要剝開來看了才知道』的話都聽到了,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思璇,你怎麼來了?」秦洛自然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要是這麼順下去,估計今天自己要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了。

「你說的是我為什麼來華夏,還是為什麼來美容院?」陳思璇咯咯的笑著。「是不是打擾了?要不,我先下樓去避一避?」

「不用不用。」秦洛趕緊勸阻。「我只是和傾城開個玩笑。」

這個解釋實在是很虛弱無力,秦洛說完自己都臉紅了。不讓她們有反攻的機會,趕緊又接話說道:「沒想到你會來華夏。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吧?」

「何止是好長時間?」陳思璇說道。「已經是七個月了。我是去年六月份過來的。大半年時間都過去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秦洛感歎著說道。看到陳思璇過來,他也是很開心的。說到底,他和陳思璇也算是朋友。大家相處的也很不錯。

「你覺得快。我可覺得很慢呢。」陳思璇走到厲傾城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仰著臉看著秦洛說道。長髮披散,耳朵上戴著一對大的誇張的銀色耳環。眉目如畫,玉#肌雪膚。她的五官算不得精緻,輪廓要稍微深一些。但是,這卻給人一種異域美女的風情。不過,陳思璇確實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

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她的身材。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堪稱完美。那一對修長毫無瑕疵的美腿幾乎可以秒殺任何男性牲口。即便是女人,在面對這樣一對長腿時也沒有反抗的底氣。

「你整天悠閒自在四處晃悠,生活愜意,美女如雲,當然覺得日子過的快。我們這些苦命的女人為你四處征戰,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啊。」陳思璇說道。

秦洛笑,說道:「我聽傾城說過,你把台灣市場打理的很好。甚至還向馬來國擴張。這才半年的時間呢,就在那邊打下了半壁江山。你可是傾城國際的大功臣。」

「那也沒見到有什麼獎勵。」陳思璇說道。

「獎。」秦洛大手一揮,說道:「你想要什麼?」

「你把她這只包裹拆了,就是對她最大的獎賞。」厲傾城笑著說道。

「厲妖精,你去死。」陳思璇從筆筒裡抽了支筆就丟了過去。「你不就是覺得我在這兒礙事嘛。大不了我先出去一會兒好了。」

「你走啊你走啊。」厲傾城反擊道。「你看,還是捨不得吧?」

秦洛笑呵呵的站在那兒看著兩女互相打鬧,心裡很是開心欣慰。

厲傾城總是喜歡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有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才完全放開。

他希望她能永遠都這麼開心,這是一個不稱職的男人最誠摯的期望。

「你是急不可奈想要把我趕走吧?我偏偏就不讓你如願。」陳思璇笑著說道。「就讓你憋著。憋死你。」

「你以為你在這兒守著我就不敢把他吃了?」厲傾城不屑的笑著。「到時候你別跑才行。」

「算了。我沒你那麼流氓。」陳思璇無奈認輸。

厲傾城笑笑,對秦洛說道:「這個包裹不錯吧?」

「思璇可不是包裹。」秦洛糾正道。他才不會入了厲傾城的圈套呢。如果他敢回答『不錯』,這女人又會建議自己把她『拆了』。這些女人的友誼有時候讓人覺得------很瘋狂。

厲傾城聰明之極,知道秦洛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竟有一點點的惋惜。她怎麼看不出來陳思璇對秦洛的感情?

以前,她哪裡會在電話裡不斷詢問一個男人的消息啊?

「思璇來燕京有三件事。第一件,當然就是來看你了。」厲傾城一臉認真的說道。不待兩人出聲反擊,說道:「第二件,是來做工作匯報。嗯,對前兩季度的工作做匯報。第三------第三件事需要秦洛的幫忙。」

「我?」秦洛又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就是你。」陳思璇笑著點頭。「要是其它人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

「那-----是做什麼?」秦洛小心翼翼的問道。「除了拍廣告,其它的我都答應你。」

厲傾城和陳思璇對視一眼,然後打了個響指,笑著說道:「我就說他精明似鬼。根本就騙不了他-----不錯,就是拍廣告。」

「為什麼又是我?」秦洛苦笑。「你也知道,我沒什麼表演天賦。」

「但是這樣也沒有表演痕跡啊。」厲傾城說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我沒經驗。」

「誰說你沒有經驗?你已經有了兩個成功案例。如果你不做醫生,就是躋身廣告圈也是炙手可熱的明星。金蛹養肌粉的前二期方案都引起了轟動,難道說第三期就會差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代言人,真正的明星做代言人------咱們公司每年都能賺不少錢吧?也不是拿不出來這一點兒錢出來。」秦洛的理由被厲傾城一條條的給駁回,讓他有種很無力的感覺。

「代言人?我們為什麼要找真正的明星做代言人?」厲傾城反問。「再說,你覺得自己不是明星嗎?你覺得思璇不是明星嗎?」

「還有,我們公司每年是可以賺不少錢。但是,經營企業的第一要素就是開源節流。不懂開源,企業是一潭死水。不懂節流,企業賺再多的錢也不夠開銷------我們明明可以省下這麼一大筆錢出來,為什麼不這麼做?這幾百萬上千萬能給多少員工發薪水?能夠購買多少產品原料?甚至能夠收購一家小規模的化妝品生產廠-----爺,你大手一揮就把這筆錢給劃出去了。你讓我們這些省吃劍用一點點給你攢身家的人情何以堪?」

「----------」秦洛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要是不答應的話,看來此事難了了。

厲傾城是高明的說客,她並沒有就此放過秦洛。

掃了陳思璇一眼,說道:「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理由------思璇說了,你不做男主角,她就不做女主角。這樣的話,我不僅僅得請一個男明星,還得多請一個女明星-----這又是一筆開銷。」

「我答應。」秦洛咬牙說道。再不答應的話,估計這兩個女人得把自己綁在椅子上上滿清十大酷刑。

第1191章、不同尋常的粉絲!

第1191章、不同尋常的粉絲!

陳思璇咯咯的笑,看著秦洛說道:「你知道嗎?你來之前厲妖精就說過,我們向你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你一定會激烈反抗,但是,最終的結果是我們勝利------看來最瞭解你的人還是厲妖精。她猜的一點兒也沒錯。」

「沒辦法。她是妖精嘛。」秦洛緊了緊厲傾城的手,笑著說道。「和尚怎麼能夠逃得過妖精的手掌心?」

陳思璇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心裡頗感安慰。

她知道厲傾城能力出眾,手段了得,而且長成她這麼禍國殃民的地步,想要競爭一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秦洛和其它男人不同。而且,她也同樣清楚秦洛現在的女朋友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人。

現在看來,厲傾城很好的掌握住了這個分寸。不爭,不搶,但是秦洛卻對她愛之寵之,依賴信任。

相比較自己的遭遇,實在是不知道要幸福了多少。

陳思璇不願意再想這些東西,早就做下了決定,何必多生事端。說道:「米紫安也在燕京,你們見過面嗎?」

「紫安在燕京?」秦洛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我都沒聽人說起過啊。她也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拜託。」陳思璇無奈的說道:「我們是女人好不好?哪有總是讓女人給男人打電話的?」

陳思璇這句話不僅僅表達的是米紫安對秦洛的抗議,還有自己的抗議。因為這大半年時間裡,秦洛從來都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電話。

「這確實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改正。」秦洛說道。「紫安在燕京做什麼?她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如果不是你說起,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陳思璇有種想要跳腳的衝動,說道:「你就沒有看報紙嗎?你每天都不看電視?」

「最近是有些忙。」秦洛說道。這幾天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還真沒有認真的看一下報紙,就算看電視也是陪著貝貝看《貓和老鼠》。

「那公車站牌你總看到了吧?」

「站牌?」

「米紫安要在燕京開演唱會。七月七號情人節-----熱力無限演唱會。這是搖滾女王第一次在燕京開演唱會,這些天燕京的報紙電視都在報道這件事情。就連公交車站台廣告牌都是她的大幅海報------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等著紫安主動給你打電話?紫安怎麼說啊?說,秦洛,我來燕京開演唱會了。你知道嗎?」

秦洛被陳思璇一陣數落,覺得自己羞愧無比。說道:「要不,我給紫安打通電話。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陳思璇抬腕看了看腕表,說道:「紫安現在應該在排練。反正咱們現在也沒事兒。不如過去探班吧?」

「同意。」厲傾城說道。「我還沒見過明星在後台排練時的情況呢。」

「那就去吧。」秦洛說道。「你們知道在什麼位置嗎?」

「我知道。」陳思璇說道。「鳥巢。」

鳥巢是因為一屆奧運會的舉辦而出現,也隨之聲名雀起。成為華夏國最大的活動舉辦場館。劉德華、蔡依琳、陳學友、陳一訊、周傑倫等天王天後都在此舉辦過演唱會,盛況空前。

米紫安在燕京的第一場演唱會就選擇在這兒舉行,足見主辦方對她個人魅力的充分認識和對她影響力有著極度的信心。

要知道,你包下這麼大的場地,結果卻沒有人到場,到時候連場地的租賃費用都賺不回來,更談不上贏利了。

陳思璇和厲傾城都沒有開車,陪著秦洛乘坐他的雪佛蘭七座SUV一起來到鳥巢。

鳥巢門口擠滿了想來打探消息的記者和想要見到偶像一面的粉絲,秦洛的車子根本就沒辦法進去。

「走後門。」陳思璇說道。

「後門能進去?」秦洛問道。如果後門能夠進去的話,這些人不都走後門了?

「可以。」陳思璇說道。「不過要請人幫忙。」

陳思璇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

「你好。我是於靜。紫安正在排練,暫時不方便接電話。」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清爽的聲音。

「於姐你好,我是陳思璇。我在鳥巢外面,想進去看看紫安。」陳思璇笑著說道。

「好的。你們到後門,我讓人過去接應。」於靜笑著答應。

「謝謝於姐。」陳思璇說道。

掛斷電話,陳思璇對秦洛解釋道:「當初在韓國的時候,米紫安和她的經紀人鬧得很不愉快,回台灣後給了公司兩個選擇。要麼換經紀人,要麼跳槽------公司自然會選擇換經紀人。」

秦洛知道事情的起因,因為米紫安的離開是和他有著很大的關係。那個時候三星集團的李承銘對她窮追不捨,自己過去破壞了他的『裝逼』計劃,還把他給搞了個灰頭灰臉。

然後米紫安不顧經紀人的勸阻,和自己去了濟州島。登岸時又遭遇槍擊,兩人同時落水。想起在大石上相擁取曖的情景,秦洛就有種-----

後來,兩人得救,但是手機卻掉進了海水裡面。經紀人沒辦法和米紫安聯繫,自是大為生氣。米紫安性格倔強,兩人因此發生爭執。

後面的事情秦洛就不知道了,沒想到她已經換了經紀人。

不過,秦洛也不喜歡那個經紀人。要不是她在中間拉皮#條,米紫安怎麼會差點兒陷入李承銘的手掌心?

秦洛甚至懷疑,李承銘每次都能夠知曉米紫安的動向,也是因為她暗中通風報信。

當然,這種懷疑是沒有任何根據的------秦洛總會情不自禁的把惡人想的更惡一些。只要是他們能做的會做的有可能做的,全都算在他們身上。

車子開到後門,門口果然有保鏢把守。

秦洛的車子稍微等待,便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小姑娘跑了過來。

陳思璇露面和她招了招手,小姑娘對著保安說了兩句話,小門便打開了。

耶穌直接把車開了進去,然後小門很快又被關閉。

聞聲而來的記者和粉絲只能看到車屁股,拍下車牌號碼,卻不知道車裡面坐著的是什麼人。

不過,看到車的牌子以及沒有6也沒有8的車牌號,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小姑娘在前面引路,走過幾幢建築後,就在一個弧線型的活動館前停了下來。

「陳小姐,你好,我是米紫安的助手小米。她在裡面排練,於姐讓我過來接你們。」小米認識陳思璇,主動上前打招呼。

「謝謝小米。我們都是紫安的朋友,麻煩你帶我們過去。」陳思璇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小米對著秦洛和厲傾城微笑點頭,然後帶著他們進去。這一對男女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仰慕明星風采而央求來看粉絲的人。

勁歌。辣舞。站在舞台上表演的米紫安魅力驚人。

雖然跟在她身後配舞的女人一個個的高挑漂亮,穿著T恤熱褲舞蹈的樣子性感十足。可是,毫無疑問,米紫安才是舞台上當之無愧的主角。

有她在上面,所有人的視線都沒辦法脫離。

一曲結束,台下響起了不是太熱烈的掌聲。畢竟,綵排的時間沒有太多的觀眾。

秦洛和陳思璇等人正要過去和米紫安見面的時候,卻聽前排一個男人大聲叫道:「好。實在是太好了。」

然後,就有一個大塊頭從前排站了起來。

他的手裡還捧著一大簇花,大步往台上跑過去。看他這架勢,看來是早有準備。

「還有粉絲可以進來?」秦洛疑惑的問道。

陳思璇冷眼旁觀,笑道:「一定是不同尋常的粉絲。」

第1192章、善良的惡魔!

第1192章、善良的惡魔!

大塊頭的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身體又長得壯實,往舞台上跑過去的時候,就像是一座移動著的小山。

幸好這舞台足夠大,台階足夠結實,如果是搭的簡易舞台,說不定就會被他給踩塌下去了。

他咧開嘴巴很豪爽的笑著,對著剛剛跳舞完畢的米紫安跑過去,說道:「安安,你的表演真是太有激情了。看著看著就有種跑上台和你一起舞蹈的衝動。」

「謝謝。」米紫安微微的喘息。綴有金片的T恤衫胸口上下起伏著。勁歌熱舞是極其耗費體力的,一般明星要麼歌,要麼舞,一邊唱歌一邊跳舞那就-----假唱。

但是,即便如此,想要把一整場演唱會給支撐下去,也需要足夠的體力才行。至少在演唱會開始半年前就要進行身體訓練,讓自己的身體和精神保持最佳的狀態。不然,根本就唱不下去。

「安安,不要客氣。你和我這個人相處久了就知道了。我雖然長的粗大,但是我對美好的事物有著很高的鑒賞能力的-----無論是音樂舞蹈還是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我懂得欣賞它們,愛護它們。你們是上天對人類的恩賜,不能讓你們受到一點點的委屈。不然的話,這樣的人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今天的綵排到此結束了吧?我知道有幾家菜館做的北方菜很不錯,我想帶你過去嘗嘗。晚上能否賞臉一起吃飯?」

大塊頭頓了頓後,擔心米紫安還有其它的疑慮,說道:「不用擔心。我會讓司機把車開到門口。咱們從後門出去。不會讓那些記者發現的。」

「謝謝。我和朋友有約。」米紫安早就發現走進來的秦洛陳思璇等人。她站在舞台上,台下又只有廖廖數人。她在跳舞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們。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首歌她們已經排了好幾次,而且是她的老歌。那些歌詞都已經流敞在血液裡,只有張嘴就能夠出來。可是,在看到秦洛的一瞬間,她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和停頓。於是,音樂和歌聲就有數秒鐘的空白。

好在這只是綵排,也沒有配上字幕,台下的人都沒有發現。但是,她清楚。

大塊頭的眉頭微皺,很快又消失無形。

他也回頭,順著米紫安的眼神和秦洛的眼神對視。

然後,他就看到了秦洛,看到了秦洛身邊的陳思璇和比陳思璇還要艷麗逼人的厲傾城。

「尤物。真他媽的是尤物啊。」大塊頭在心裡呻吟哀嚎道。一個是長腿美女,那幅雙腿要是夾住你的腰,那滋味恐怕讓人銷魂噬骨。還有那個一臉妖媚的女人,她的每一處都美,每一處都誘人。就那麼笑瞇瞇的站在那兒,就讓人有種撲上去狠狠地把她撕碎蹂*躪的衝動。

她的那種眼睛就像是水做的,就像是在和你說話,就像是在抽打你的耳光,就像是------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在大塊頭愣神的時候,米紫安已經往台下走去了。

大塊頭收拾了一番心態,趕緊抱著花團跟了下來。

「你們怎麼來了?」米紫安咧開小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嘴小白牙。仍然是她的滿頭小辮子裝扮,看起來可愛又性感。這是一個行走在童稚和成熟之間的聰明女人。所以,她成了搖滾天後。她的粉絲從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到三十多歲的白領文青。這是最有消費能力的一個群體。也是他們幫她拿下了一個又一個唱片銷售奇跡。

「紫安。」秦洛笑著和米紫安打招呼。

「安安。」陳思璇和米紫安的關係不錯。而且同是女人,所以就叫她的小名。

「米小姐。」厲傾城也認識米紫安,只是大家關係不熟,只能按照正規稱呼。

「厲姐,你可以叫我安安。」米紫安對厲傾城說道。

厲傾城若有所思的看了米紫安一眼,笑道:「好。那我就叫你安安。你可以叫我傾城,也可以叫我厲姐------還是叫我厲姐吧。我可傾不了城。」

一群人笑,包括隨後趕過來的那個大塊頭。

大塊頭笑呵呵的對著厲傾城伸出手,說道:「厲小姐吧?我是朱裡。很榮幸認識你。」

厲傾城轉過臉看向米紫安,見到她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做介紹的意思,便知道這個人還稱不得是她的朋友。

不是朋友的朋友,那就是-----陌生人。

「很榮幸認識你。」厲傾城伸手和他握了握,敷衍地說道。甚至連他是那方大神都不清楚,就已經『很榮幸的認識』了。

朱裡笑了笑,又把手轉向陳思璇。說道:「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陳思璇。」陳思璇笑呵呵的說道。她以前做模特時少來燕京,現在又主要負責企業的擴張,所以有人不認識她也是正常的。雖然她有著能夠讓人加深記憶的先天優勢,可是,她沒有自大到天下就她有一雙長腿。

「陳小姐。你好你好。」朱裡握著陳思璇的手搖了搖。「這個名字怎麼有點兒耳熟?」

頓了頓後,朱裡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我想起來了。第一美腿名模----陳思璇小姐。我沒認錯吧?」

陳思璇笑笑,沒有否認。

不得不說,雖然你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演戲。但是,他能夠把你的身份給猜出來,而且裝出一幅很是驚艷的表情,還是很能夠滿足女人的虛榮心的。

厲傾城輕輕的捅了捅秦洛的手臂,小聲說道:「親愛的,你遇到對手了。」

秦洛笑笑。不在意的說道:「我以德服人。」

厲傾城的意思是說,你不是喜歡演戲嘛。現在看到了另外一名演技派的泡妞高手,你的心情怎麼樣?

而秦洛的回答則是否定了厲傾城的說法,說自己是靠高尚的品德和濟世救人的醫術來征服別人。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你別黑我。

厲傾城笑彎了眼睛,卻不再打趣他了。

「天啊。真是陳小姐。」朱裡激動的說道。「我朱裡上輩子燒了多少柱高香啊。今天竟然能夠遇到三位如此國色佳人------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我就不用問了吧?」秦洛笑著說道。「我不是國色也不是佳人。問了也沒用。」

朱裡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又大笑起來。伸出大手重力的拍向秦洛的肩膀,說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兄弟也是高手啊。失敬失敬。」

「客氣客氣。」秦洛沒有讓他拍上自己的肩膀。這種『公報私仇』的小動作他幹的多了,哪裡讓這小子得逞?他順手摘下了大塊頭的手掌,和他握了握手。

朱裡心裡發狠,想讓這小子吃點兒暗虧。仗著自己身體壯實,又跟著師父練過幾手,天生一股子蠻力,想在力氣上把他折服。

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發力,就感覺一股大力襲來。

滾滾而至,勢不可擋。

砰-----

一下子,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提前下手。他失去了先機,現在只有抵抗的份。

讓他震驚的是,那股大力不斷的增加增加再增加,源源不斷,卻又沒有盡頭。

他的反抗越來越無力,他的手就像是被一個不斷收縮的鉗子給包裹住了一般。

臉上的笑容呆滯了,他的眉頭輕輕的皺起,然後又很快的鬆開。

他已經認清自己和這個小子的差距了,別看他清清秀秀的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羞澀模樣。骨子裡就他#媽一頭惡魔,你還沒動手他就先下黑手了。什麼髒招爛招都拿得出來。力氣大的又像是野獸,他連第一波攻擊都擋不下來就被他拿下了。

這個下馬威-----還真有效果。不過,威懾對像反了過來。

不過,輸人不輸陣。失敗不丟臉。

他朱裡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久,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扛住。

如果扛不住的話,米紫安-----不,這三個女人都不會再正眼看自己一眼。

三個女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兩人握手的情況不對。

哪有兩個大男人抓住彼此的手就不肯鬆開了?而且他們眼對眼『郎情妾意』的笑著,那笑容------真假。

於靜在旁邊暗自擔憂,別人能夠得罪這朱大少,她們可得罪不起啊。那樣的話,紫安的燕京演唱會可能就要到此結束了。很想上前來勸阻,但是想到自己前任的命運,她還是強制忍住,想靜看事態發展。

第1193章、不泡尋常妞!

第1193章、不泡尋常妞!

於靜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朱裡不是普通的粉絲,而是大有來頭的粉絲。

他的爺爺活著時是華夏文化部的元老,父親現在是宣宣部的高級幹部。而且,他負責的正是媒體出版、文藝演出這一塊。也就是說,他的父親只要說一句話,米紫安可能就沒辦法再在華夏國進行任何一場商演。這種權利延續到兒子身上,朱裡只需要在他父親那邊說幾句話,米紫安也同樣不能再在華夏國賺錢。

這就是權利的威力,也這是權利的魅力。

因為有這個權利,朱裡在明星圈裡的魅力大增。不少明星公司為了能夠拉攏這位大少爺,甚至主動把他們的當紅明星送過去給朱裡當禮物。

而朱裡也實在是個很妙的人,他花心、爛情,卻也多情豪爽。所以,他的身邊女伴無數,遊戲花叢。她們亦豪無怨言,來時春風滿面,走時也不帶遺憾。因為朱裡懂得欣賞和捨得付出,那些女人都和他建立了非常不錯的『交』情。

當然,這種交情也是建立在權利的基礎上。因為,朱禮身上有她們需要的東西。

圈子裡對朱裡的評價還是蠻高的,用一個很有份量的公子哥的話來形容就是:不走尋常路,不泡尋常妞。

因為他的女人都是明星。他也只玩明星。大明星,小明星,不大不小的明星以及------想當明星的女孩子。

他喜歡挑戰,喜歡更換。

現在,他就把目標鎖定了來燕京演出的米紫安。

他原本以為,以自己的個人魅力以有身後的背景,這個女人是不會拒絕自己的。至少,以前還很少有女人敢拒絕自己。

在他們眼裡,娛樂圈的女人也就是一個耀眼的花瓶而已。有興趣的時候玩一玩,沒興趣的時候就丟了。玩的是她們的身份,玩的是她們身上的光環-----若說乾淨,還真不比外面遇到的良家乾淨不到哪兒去。

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歷,不然的話,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他命中的煞星。

朱星憋得很辛苦,忍得很痛苦。

這小子真狠啊。直到現在他還在不斷的加力。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而且,他的發力方式也很奇怪。普通人的力道外放時,力氣會自然而然的擴散的。他的卻不同,就是牢牢的盯著一個目標點進行攻擊。讓他的鋼牙咬了又咬,都咯崩咯崩作響了。

更糟糕的是,他沒辦法再保持鎮定自若的表情。他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猙獰扭曲很不好看。

而且,他清楚的感覺到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時的那種麻癢感覺-------

「她們一定在偷笑自己吧。」朱裡在心裡想道。

再看到秦洛笑瞇瞇的模樣,雲淡風輕的表情,朱裡就覺得他的這笑容格外的可恨。

胡思亂想的時候,那股疼痛感消失,換成成了一種奇癢難奈的感覺。

「哈哈哈--------」

忍無可忍。不,朱裡還沒有應該過來,想到忍耐這回事兒,然後,他就情不自禁的張嘴大笑起來。

他笑的歡快,笑的暢快,連眼淚珠子都笑出來了。

這讓旁邊的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PS:今天老柳就回海口了。可以做到穩定更新了。當然,現在也很穩定-----好漢,別打臉!)

只有厲傾城眼神玩味的看著秦洛,她知道又是這小傢伙在搞鬼。

於靜不知所以,以為兩人剛才只是在開玩笑,現在矛盾緩和,然後英雄惜英雄而大笑出聲-----電視電影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她走上前,笑著說道:「朱大少笑的這麼開心,看來是遇到老朋友了。」

朱裡的手扯不出來,不然真想抽這女人一巴掌。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笑的開心了?

秦洛適時的鬆開了朱裡的手掌,笑著說道:「看來我們一見如故。」

秦洛的手一離開,那種彷彿從骨頭裡發出來的奇癢感覺也消失不見。

右手得到了解放,立即輕鬆了許多。

偷偷的瞄了一眼,眼睛珠子都差點兒瞪出來了。整隻手都紫紅紫紅的,兩根手指頭到現在還沒辦法合攏。他的手都輕微變形了。

「再這麼讓他握上一會兒,都不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的手給扯下來。」這麼想著,朱裡對秦洛就多了一份顧忌。

「兄弟真是會說笑。」朱裡認真的打量著秦洛。「看兄弟有點兒眼熟?」

「你肯定看錯了。」秦洛擺手。「我不是明星。小人物一枚。因為仰慕米紫安小姐的才藝,才央求朋友帶來見上一面。」

秦洛可以說是華夏國最有名氣的名醫,但是,和朱裡卻沒有任何的交集。朱裡把有限的時間都投入到為明星們服務去了,欣賞的是娛樂報紙,觀看的是娛樂新聞。而且公子哥們各有各的圈子,秦洛在燕京很少參加什麼活動。朱裡一下子也沒有把眼前的這個穿長袍的傢伙往名醫秦洛身上套過去。

朱裡沒有深思,心想,回頭讓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他把那只右手插進口袋,看著米紫安說道:「米小姐,厲小姐,陳小姐,還有這位和我一見如故的兄弟-----大家相識也是緣分。今天晚上就由我作東吧。我知道一家華夏菜很不錯。我們過去試一試如何?」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放棄對米紫安的追求。由此可見,這人『追捧』明星的嗜好是多麼的強烈。

「我們是朋友聚會。可能不太方便吧。」米紫安婉轉的拒絕了。以她的性格,都想直接讓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滾蛋。可是她的經紀人於靜再三央求,一定要好好應付這個朱大少。不然的話,不僅燕京的演唱會開不下去,在其它城市的演唱會行程也都要取消了。

廣告已經打出去了,海報都已經張貼了。全國歌迷都在期待。如果這個時候演唱會取消,對歌迷的傷害是很明顯的,對自己人氣的損傷也是很嚴重的。

更要命的是,這鳥窩體育館的負責人也聽他的。他讓開放,那負責人就開放。他讓關閉,那負責人就會關閉。他讓停水就停水,他讓停電就停電-----如果得罪了他,你還怎麼綵排下去?

米紫安無奈,只得敷衍一下。這麼一敷衍就壞事了,他就像是塊被人嚼過的口香糖似的,緊緊地黏在你的鞋子上。你走到哪兒他就跟到那兒,甩都甩不掉。

米紫安來燕京幾天了,原本也想過給秦洛打電話見面的。但是有這塊橡皮糖粘著,她就不想讓秦洛過來了。

潛意識裡,她不想讓秦洛知道他的存在。

這也是陳思璇一目瞭然的原因。她也做過明星,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騷擾。對於一個名女人來說,這種遭遇實在是太司空見慣了。

名女人又怎麼樣?也終究是個女人。在有錢人有權人的眼裡,也終究是個席間點綴床上發洩的玩物。

「安安,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我們認識不短時間了,也算是朋友了吧?」朱裡看著米紫安問道。「我們是朋友。那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請大家吃頓飯怎麼了?再說,如果你們真不待見我。吃完飯後你們想去那兒去那兒,我絕不跟著。這樣可好?」

「---------」米紫安沉默了。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都不知道再怎麼拒絕了。可是,她心裡是真不願意和這人一起吃飯啊。要是今天晚上接受了他的宴請,以後他就能夠做出更加過份的事情來。

哪個男人沒有得寸進尺的天份?哪個男人在戀愛的時候沒對女朋友說,讓我牽牽手行嗎?牽過手後又說,讓我親一下好嗎?就親一下。親過之後就吻,吻過之後開始脫衣服-----脫衣服的時候還在說,我就看看我什麼都不干我們坦誠相對的睡覺,第二天醒來,已經把男女之間能幹的事全都幹完了。

男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騙子。

米紫安沉默的時候,朱裡卻發飆了。

他這麼低聲下氣的和人說話還是頭一回。原本就已經心裡不爽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敢在自己面前蹭鼻子上臉。

她把自己當什麼了?她以為自己的那兒是金鑲玉?

「米小姐,你要清楚,在燕京,有些人你能得罪,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第1194章、噴血!

第1194章、噴血!

身處上位者,無論他面上如何的謙虛謹慎,骨子裡的驕傲都是非常強烈的。

他們和你談笑風生稱兄道弟,那是他們有風度有氣度。他們損你罵你踩你動你,那是正常反應。

朱裡就屬於這樣的人。優良的家世和事業情場無往不利的順風順水生活讓他天生傲骨。但是,他又自詡為『燕京情聖』,所以對待女人如沐春風豪爽大氣。同樣,為了讓女人對自己也印象良好,他也努力的保持著一幅溫文爾雅佳公子的派頭。

當然,這是在你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的情況下。

這樣的人好面子,自尊心極強。如果你讓他難堪下不了台,他也能夠做出翻臉不認人的事情。

譬如現在,他朱大少都已經『低聲下氣』的要請米紫安和她的朋友吃飯,甚至連那個把他的手捏變形的『小白臉』都一併邀請,並且主動說吃過飯後不會耽擱你們聚會的時間------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已經低到了水平線下面,可是米紫安竟然還沉默不語,不願答應。

這是什麼?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剛才被秦洛『捏手』,就已經吃了一次暗虧,被他暗地裡抽了一巴掌,一直讓他心裡憋氣。米紫安的這種行為就是光明正大的在抽他朱裡的臉-----

所以,他的火氣終於爆發。

而且,以他以往的經歷來看,一般在他生氣之後,那些女明星或者女明星身後的經紀公司都會誠惶誠恐,真正的認清他朱大少的份量和他們自己的位置,兩天、一天,或者更短的時間,他們就會想出辦法補救。最終的結果都是朱裡得償所願,女明星主動投懷送抱或者經紀公司把女明星送到自己的豪華大宅。

今天,也不例外!

聽到朱裡語帶威脅的話,米紫安的眉頭擰了起來。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米紫安的性格和離有些相似,雖然她在娛樂圈廝混多年,並且拼就今天的天後地位。可是,她仍然保有天真爽直,喜怒皆現於色的習慣。

秦洛和厲傾城陳思璇等人也微皺眉頭,心裡不喜這傢伙的恐嚇。

「什麼意思?」米紫安冷聲問道。

「我是說,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幾分幾兩要掂量清楚。別無端的招惹了自己不該招惹的人,到時候報應來了的時候,自己無力招架。」朱裡對米紫安的輕視很不滿意,也不再和她客氣,說話就比較直接傷人。朱裡掃了一眼這諾大的體育館,說道:「要是這體育館突然停水停電啊或者遇到了什麼突發事故,這可就不好了吧?」

朱裡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有幾個捧腳的跟了過來。之前他泡妞的時候,他們都遠遠的看著。現在看到他和人發生矛盾,他們就趕緊跑過來幫忙。

「朱少,怎麼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問道。男人長相很斯文,但是眼睛裡卻有陰厲之色。面對朱少時討好奉承,面對秦洛米紫安等人時又換了一幅嘴臉。

「有些人不識抬舉。」朱裡冷哼道,表達了他此時的不滿。

眼鏡男人就轉過臉盯著米紫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米小姐,我是個粗人,說話可能不太中聽。但是,話糙理不糙。你還是耐下性子好好聽聽,這對你有好處-----朱少是什麼人,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燕京城的人提起他就沒有不翹大拇指的。走南闖北的明星大腕咱們見的多了,也都得給朱少幾分面子。朱少這人好客,他欣賞米小姐,那是米小姐的造化------他能讓米小姐吃虧不成?肯定不能啊。這段時間朱少一直給我打招呼,說只要是涉及到米小姐的事情一定要大開綠燈。你們自己也清楚,這幾天你們在這館裡可曾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那些記者們想要闖進來,可是也要進的來才行啊。我得到朱少的指示,不允許放進任何一個記者進院。不然的話,他們就當真進不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面子是大家互相給的。米小姐不給朱少面子,難道還指望朱少一直給米小姐面子不成?再說,做明星的,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大腕小腕,還不都是個女人?女人吶,也都得找個強壯的男人依靠才行。」

這個眼鏡男人是鳥窩的管委會主任,姓焦,叫做焦金雷。聽到焦主任帶有威脅意味的勸慰後,於靜終於不能再保持平靜了。

她笑呵呵的走過來,說道:「朱大少,焦主任,誤會。這純粹是一場誤會。紫安是這麼不明輕重的人嘛?不是。這些天承蒙大少和焦主任忙前忙後的幫忙,我們請吃頓飯也是應該的------昨天我還和紫安商量著這件事情呢。沒想著今天紫安來了朋友。你們也知道,紫安是個看重朋友的人。她擔心到時候冷落了朱大少,那可就是對貴客的不尊重了。如果朱大少不嫌棄的話,這頓飯就由我們紫安請客,大家一起去雍和宮-----你看這樣行不行?」

於靜出來打圓場,朱理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說道:「你們遠來是客。哪裡有讓客人請客的道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朱理那還有臉出去見人?今天我請。雍和宮。大家都不要爭了。」

「我還是覺得不太方便。」米紫安咬牙說道。

於靜這麼處理是為了息事寧人,她也不敢得罪這個患有明星癖的大少。如果誤了米紫安的演唱會,她可承擔不起。

米紫安理解於靜的心情和處境,但是,她心裡並不接受這樣的安排。

因為害怕對方的威脅,自己就得陪酒吃飯。自己算是什麼?

當然,明星陪酒吃飯是常有的事情。國內外的不少明星都是明碼標價,吃飯多少錢,過夜多少錢,都有一個參考價格表。只要你有錢,很容易就能夠得到一親芳澤的機會。

但是,這是別人。她是米紫安。她做不到。

剛才這個朱理翻臉不認人,說話那麼難聽。轉眼間就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張桌子上吃飯喝酒談笑風生-----這不是很怪異嗎?

「米紫安。你別不知好歹。」焦金雷黑著張臉訓斥。他是這鳥窩的主管者,哪個大牌明星過來開演唱會不得對自己低聲下氣的?這些明星在粉絲面前是耀眼的神,在他們眼裡狗屁都不是。讓他跪下就得跪下,想抽他耳光就抽他耳光。因為朱大少想玩這個女人,他們才對米紫安保持一定程度的尊重。朱大少沒的玩的話,這尊重也就消失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公主?王后?大少請你吃飯是看的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還就不給他臉。」米紫安臉色難堪的說道。她決定,就算這演唱會不開了,她也不會去陪這種人吃飯。

這次受威脅答應了他。下次他提出陪睡的要求,自己要不要拒絕?

米紫安被欺負,秦洛這個男性朋友就不得不站出來解圍了。不然的話,那就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

他走到朱理面前,表情凝重的看著他,說道:「我要是你,就不會去吃這頓晚飯。而是趕緊回去找個醫生檢查一下身體。」

「你什麼意思?」朱理不悅的說道。心裡即是生氣又是疑惑。找醫生檢查身體?什麼意思?自己沒什麼病啊。

秦洛指著朱理的小腹,說道:「有沒有感覺到灼熱感?」

朱理狐疑的看了一眼秦洛,認真的感受一番,怒道:「哪有什麼灼熱感?你這江湖郎中妖言惑眾,信不信我報警抓人?」

秦洛歎息搖頭,說道:「用手掌在肚臍處輕輕按摩兩圈。逆時針按摩。」

「我憑什麼聽你的?」朱理冷笑。「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隨意。」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別人死活和我又沒有關係。」

有錢人都是惜命的。有權人更是惜命。

朱理聽到秦洛這麼說,還是忍不住伸手在肚子上打轉了兩圈。

「什麼感覺都-----」朱理正要說『什麼感覺都沒有』,話還沒說完,只覺得鼻子裡有一股熱乎乎的液體噴了出來。

用手一抹,滿手的鮮紅。

是血!

第1195章、以缺德服人!

第1195章、以缺德服人!

人的心理都有一定程度的依賴性。依賴比你強壯的人,依賴比你精明能幹的人,依賴專業性和別人獲得的榮譽。

朱理原本是不相信秦洛的『忽悠』的,但是,潛意識裡還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想在中間搞什麼鬼。

這麼一試不要緊,竟然摸出滿手的鮮血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鼻子就像是開了閘的水籠頭,那溫熱的液體汩汩而流,鮮血浸進喉嚨,有著淡淡的鹹甜味道。很快的,他的嘴角就被染紅,就跟剛剛吃了兩斤生牛肉似的。

血滴滴在身上的潔白襯衫上,迅速的蔓延開來,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恐懼感。

「怎麼回事兒?我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朱理很驚慌的看著滿手的血色,著急的問道。

「不知道。」秦洛搖頭。「我要是你,就立即回去找醫生檢查一下身體。」

朱理傻站了幾秒鐘,然後捂著鼻子大步往外面跑去。

焦金雷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大少還好好的,聽這傢伙的話揉了揉肚子,怎麼就流鼻血了呢?

「難怪這個傢伙會妖法巫術?」

「你對朱少做了什麼?」焦金雷喝道。他知道,問題一定是出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因為大少就是聽從他的話揉了揉肚子,然後才開始流的鼻血。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原理,但是,他就是單純的認為秦洛是罪愧禍首。

「你還不趕緊追上去?」秦洛笑瞇瞇的看著他。「你們的主子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很需要你們的安慰。」

焦金雷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老大都跑了,他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就算是要追究責任,也要等到老大身體康復了再說。現在,還是先跟過去查看朱理的情況再說吧。

連狠話都沒來得及丟下一句,就快步追了出去。

「秦洛,你做過什麼?」陳思璇滿臉驚喜的看著秦洛,高興的問道。他知道秦洛醫術高明,可是,他剛才連別人的身體都沒有碰過,就把人整蠱的流鼻血。這也太神奇了吧?

「沒做什麼啊。」秦洛一臉茫然的說道。

「你就裝吧。」厲傾城掐了秦洛一把,笑著說道。自己的男人這麼優秀,她心裡也非常的驕傲滿足。

「謝謝。」米紫安感激的說道。秦洛出手幫她把惡人趕走,她的心裡格外的開心。

倒是於靜心事重重的樣子,說道:「秦先生,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兒不太合適?那個朱大少來頭很不簡單,如果他要是報復的話,這演唱會恐怕就開不成了。而且,公司是想通過紫安的這次演唱會讓她正式進軍大陸市場-----他要是從中作梗的話,紫安就很難在這兒立足了。」

於靜知道米紫安和秦洛關係密切,又不想重□前任的覆轍,所以說話比較委婉客氣。如果說的太直白的話,擔心米紫安這個直性子為了他和自己鬧翻。那樣的話,自己也就要換工作了。

米紫安是公司的搖錢樹,公司不可能因為自己而讓她跳槽。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讓她滾蛋。

「於姐,就算秦洛不把他趕走,我也不會陪他吃飯的。」米紫安表情認真的說道。她說出這句話,就證明這件事情不可更改了。

「唉。其實吃頓飯也沒有什麼。咱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也是身不由已啊。」於靜重重歎息。

「是他自己流鼻血。我可沒對他做什麼。你們不能冤枉我。」秦洛笑著說道。

於靜很勉強的笑著,心想,你沒做手腳才有鬼呢。誰不知道你是有名的中醫?你想害人的話,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這樣的話她是不可能當眾說出來的。

「算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於靜說道。「你們朋友見面,出去好好聊一聊吧。我就不過去了。我給公司打電話,讓公司找人想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我才能安心。」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秦洛笑著說道。說實話,他還真沒把這個朱理看在眼裡。他接觸的圈子算是燕京最頂尖的公子哥圈子,那裡面活動的都不是凡人。可是,沒有朱理這號人物。

實在不行的話,秦洛會找白破局或者聞人牧月出面的。

「我去換身衣服。」米紫安說道。她現在還穿著表演服,這身裝扮肯定不能穿出門見人。

厲傾城捅了捅秦洛的手臂,笑著說道:「英雄救美的滋味不錯吧?」

「還好吧。」秦洛說道。

秦洛確實在朱理流鼻血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一個『正義』的角色。不過,他的戲份相當的有限。而且,可以說是借力打力。

朱理為了給秦洛一個下馬威,故意拉著他的手想要和他比拚力氣。結果反被秦洛制服,把他的左手給捏變了形狀。也正是在這次的『掰手腕』中,秦洛感覺到朱理的身體外實內虛。他雖然勤練筋骨,身體看起來異常壯實,但是因為好色過度,身體的精元之氣已經被女人給掏空了。

他為了彌補這個虧空,餐餐大補。諸不知,虛不受補,吃再多東西也是沒用的。無非是造就了一點兒身體垃圾而已。

而且,這些滋補的精華沒辦法吸收,全部堆積在身體裡面,就讓身體充滿了火氣。

剛才秦洛和他比拚力氣時,更是把他的這股子火氣給誘發了出來,處於一個爆發的臨界點狀態。

和秦洛比拚力氣失敗,又加重了他心中的火氣和戾氣。

內火沸騰,心火上升。他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個大火爐。

但是,這個火爐是堵死的。無處發洩。

當秦洛讓他逆時針按摩腹部,也就是丹田部位後,這股子火氣一下子就爆裂開來。

於是,他的鼻子第一時間就流血了。

這還算是他逃跑的快。

如果他再留下來幾秒鐘,他就會發現自己不僅僅是鼻子流血,一會兒還會眼睛流血,口腔流血,耳朵流血,就像身中奇毒一般。

當然,這就是毒。

火毒!

秦洛對人體的構造瞭如指掌,再加上有心為之,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奇跡事件』。

其實這種東西看起來神奇,在他們這個醫生眼裡就是彫蟲小技。上不得檯面的。

如果朱理身邊有一個高明的醫生的話,就不會上秦洛的這種當了。

不過,朱理身體的『空虛』情況是很嚴重了。如果再不禁慾並且進行調理的話,可能很快就一命嗚呼。

為什麼古時代的帝王大多短命?為什麼有個詞語叫做『精盡而亡』?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剛才是誰說要以德服人來著?」厲傾城打趣著說道。

「我以缺德服人。」秦洛說道。

厲傾城和陳思璇相視大笑,一枝玫瑰,一枝芍葯,風情萬種,各有擅長。讓人看的目瞪口呆。

米紫安卸妝完畢,又換了一身適合外出的休閒服裝。再配上帽子和一隻大墨鏡。就是一個標準的時尚女孩兒風範。

就是這大半夜的戴眼鏡實在詭異,原本別人還不知道你是明星。你一戴上墨鏡,別人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明星-----深夜的墨鏡就是明星們的移動身份牌啊。

「你們在笑什麼?」米紫安看到厲傾城和陳思璇臉上遲遲不退的笑意,疑惑的問道。

「笑秦洛的以德服人。」陳思璇說道。然後,她很八卦的把剛才秦洛和厲傾城的話講給米紫安聽,米紫安也被笑的肚子痛。

朋友小聚,自然沒必要去大酒店了。

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要吃什麼,於是陳思璇建議去厲傾城家裡做幾道小菜,喝點兒小酒,說點兒私房話。這樣的氛圍可比在飯店裡一本正經的聊天要好多了。還不會被狗仔隊偷拍。

厲傾城表示贊成,米紫安也不反對。

秦洛-----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

於是,三女一男乘坐上秦洛的七座SUV往厲傾城的豪宅開去。

耶穌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觀察著什麼,秦洛小聲問道:「是不是有人在後面跟蹤我們?」

「不。」耶穌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情聖是怎麼練成的。」

(ps:以缺德服人,以投票鼓勵人!)

第1196章、吃豆腐!

第1196章、吃豆腐!

柔柔的、軟軟的、入手滑膩。

「嗯。這是一隻乳#房。」秦洛閉著眼睛無限滿足的想。還有什麼事情比你清晨起床手裡正握著一隻嫩#乳來的幸福?

「這不是浣溪的。浣溪的比它大。這不是傾城的,傾城的比它飽滿。這不是蘇子的,蘇子的是蘋果型而這個是梨型,這也不是王九九的------」秦洛的身體突然間繃緊。

他想到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假如,這乳#房不是浣溪的傾城的蘇子的王九九的,那它------是誰的?

「誰把乳#房丟了?」

這種想法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得了癌症,不然的話,哪有女人輕易會丟掉乳#房?沒有乳#房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啊。

那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兒?

秦洛又捏了捏,再次確定自己手裡抓著的確實是一個真實的乳#房。它有溫度,有手感,還能夠感覺到它輕輕的顫動。

果然,它還連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而且,秦洛能夠感覺的到那個女人的心跳非常的急促。

是的。她也醒著。

她為什麼醒了卻不動彈也不掙扎?看來她怕吵醒自己,讓現在的場面更加的尷尬。

女人不醒,秦洛是萬萬也不會醒的-----他心裡打定主意和這個女人扛到底了。就是睡上三天三夜也不會主動醒的。

現在這種情況,誰先醒誰就是輸家。很明顯。

而秦洛,他不能輸啊。要是輸了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處理現在的亂況。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秦洛努力的思索著。什麼都還沒想到,大腦就一陣痛感襲來,胸口在灼燒,讓他差點兒爬起來嘔吐。

他這才感覺了他滿嘴的酒氣,以及腹部那翻江蹈海的攪動和拉扯。

是的。他想起來了。他們喝酒了。喝了很多很多酒。

昨天晚上他們接了米紫安後,原本是要出去吃飯的。可是陳思璇說外面的菜都吃膩了,要去厲傾城家自己動手做吃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同樣不願意再在外面吃飯的厲傾城和米紫安的認可,於是,他們就殺到了厲傾城居住的高檔小區紫竹苑。

紫竹苑年前無端生了一場大火,經過勘查是電子系統出現問題。物業公司出錢進行翻新,現在工程早就已經竣工。厲傾城念舊,也沒有因為這套房子發生過火災就不再居住,等到裝修期過了一段時間後,讓人添置了一些傢俱就又搬了回來。

回到自己的家後,三個女人本性外露。厲傾城立即就回房間換了一套性感的黑色睡衣,陳思璇自己帶的睡衣時尚大方也相當的惹火。米紫安沒有睡衣,陳思璇的衣服太長她穿不上,於是也換上了一件厲傾城的衣服-----厲傾城比她豐滿,也比她高挑。她穿上比她大上幾號的睡衣顯得空蕩蕩的,可是,也正是這樣,她也是最容易走光的一個。

因為這個,她沒少被厲傾城和陳思璇這兩個色女取笑。

譬如厲傾城會盯著她的胸口,說道:「安安還是挺有料的嘛。」

陳思璇則會趁她不注意就揭開她的裙子,然後,就露出裡面可愛的卡通小內褲----

米紫安也恢復了她的魔女本性,拋棄掉大明星的身份和面對陌人的矜持和這兩個女人打成一團。一時間,春光無限,便宜了秦洛的兩隻賊眼。

厲傾城平時也在家裡做飯,所以冰箱裡還備有不少蔬菜肉蛋。

陳思璇下廚炒了一個燒青菜和一個西紅柿炒蛋。厲傾城喜吃辣,做了一個魚煲。米紫安-----米紫安也要做,但是在切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指頭切開一個口子流了不少血後,大家就勸下了她,由秦洛替補上去做了一個可樂雞翅和一個肉末茄子。

平時秦洛很少有機會下廚,這次做菜竟然得到眾女的一致好評。並且被評為本次『廚藝大比拚』的第三名,戰績不俗。

第一名是陳思璇,第二名是厲傾城。

雖然菜少了點兒,但是他們喝的酒一點兒也不少。

厲傾城先開了一瓶她珍藏多年的紅酒,一人一杯小口的飲著。

一餐飯吃完,酒才下了小半瓶。

接著,大家收拾了餐桌轉移陣地到了客廳沙發上。

一包花生米和幾樣酸辣小吃就成了她們的下酒菜,一邊喝酒一邊說話聊天。大家相聚不易,談得興起,不知不覺間一瓶紅酒就下肚了。看時間尚早,厲傾城就又去開了另外一瓶珍藏年份第二長的紅酒------

喝酒不可怕,喝酒喝出興致才可怕。因為那個時候,你表現出來的潛力連你自己都害怕。

他們喝光了第二瓶紅酒後,又去開了第三瓶第四瓶-----

秦洛是第一個承受不住舉白旗投投降的。因為他以前因病幾乎滴酒不沾。後來病好了,才逐漸的接受一些酒水。可是,酒量還是不能和這些超女相比。

但是,這三個女人並沒有國軍優待俘虜的『大好胸懷』。

因為秦洛第一個投降,這讓她們覺得這個男人太無能了太丟臉了太破壞氣氛了。於是,經過大家的舉手表決最終以三比一的票數領先優勢通過了對秦洛進行制裁的決定。

一個按左邊的手一個按右手的手,一個舉著酒杯灌酒-----投降的秦洛同學就這麼生生的被她們給殘忍屠殺了。

秦洛是第一個陣亡的。因為他完全不記得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醒來時,手裡已經握著這麼個寶貝了。

難怪人家說『酒能亂性』。因為你喝醉之後,別人對你做點兒什麼你都不知道反抗。

秦洛很想摸摸大腿看看內褲是否安在,但是這樣一來就會讓身邊的女人知道他也醒了。只好強忍住這種衝動。

「就當是為人民服務吧。」秦洛自我安慰道。人活一世,誰沒被女流氓佔一點兒便宜吃幾次豆腐啊?

在秦洛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邊的女人動了。

她輕手輕腳的把秦洛的手從她身上的嫩肉上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秦洛自己的胸口-----感情她是想讓秦洛摸自己啊?

然後,她抬起上半身盯著秦洛的臉。

是的,秦洛雖然一直閉著眼睛,但是他能夠感覺的到這個女人在盯著他。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足足有兩分鐘,女人才輕輕歎息一聲。

她從床上爬起來,然後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走出房間並且幫忙帶上了房間門------

秦洛知道,她連鞋子都沒有穿。當然,昨天晚上在客廳上大家亂成一團時,拖鞋也早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卡------

細微的關門聲音響起,秦洛這才睜開了眼睛。

被窩裡芳香滿懷,可是身邊的佳人已經不在。

秦洛一直在房間裡躺著,腦袋裡混亂之極。

他身上的衣服都還穿著,內褲也沒有被脫下來的痕跡。聞了聞,房間裡也沒有歡愛之後那濃重的荷爾蒙氣味。這才秦洛稍微放心下來。

有時候,男人還是禽獸不如更好一些。

秦洛一動也不動,雖然睜著眼睛,但是還保持著一個熟睡人的狀態。

而那個女人自從出去後也沒有再回來,過了一會兒,秦洛聽到外面響起大門關閉的電子鎖聲音。

「她走了。」秦洛想道。

然後,他這才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拉開房間門,看到空空如也的客廳後這才安心。

房間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秦洛給嚇出一跳。

他聽著聲音四處尋找,才在沙發底下找到了他的手機。昨天晚上的場面太混亂了,他的手機什麼時候丟的都不清楚。

看到來電顯示,這才放心的接聽了電話。

「你好。」秦洛說道。

「她死了。」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來。

第1197章、這是機遇,也是考驗!

第1197章、這是機遇,也是考驗!

秦洛手機上存了這個名字,一般沒什麼事情他是不可能打來電話的。但是,他打來電話就一定代表出事了。

起床發現懷裡躺著個不應該躺的女人已經讓秦洛很糾結,接通電話聽到這個消息讓秦洛的心情更加的鬱悶。

「誰死了?」秦洛問道。他不知道他說的『TA』是男『他』還是女『她』。他那邊關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是女人。但是,無論是他還是她,秦洛都不想讓TA死。

「那個女人。」男人說道。「她自殺了。」

「怎麼讓她死了?」秦洛的聲音變得冷酷起來。雖然他們死不足惜,但是,秦洛還是覺得有很多問題應該搞清楚。

「我一直盯的很嚴。」男人說道。「她是咬舌自盡。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我不知道是否應該送醫院。打電話給你。你沒接。」

「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當時他還在房間裡昏睡呢,哪裡聽到外面的手機響聲?

掛斷電話,秦洛發現自己的手機上有五個未接來電。其中有三個都是同一個人打來的,看來自己確實睡得太死了。

秦洛先給候衛東撥了通電話,詢問找他有什麼事情。

很快的,電話就被人接通。

「秦洛,你總算是回電話了。」候衛東急道。「蔡部長一直在等你。」

「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有。你現在能不能來部裡一趟?」

「很急?」秦洛問道。按照他的想法,是想先去看看那個女人的。

「很急。部長一直在等著。具體什麼事我不知道。只是讓我等著你的電話。說如果你打來電話,讓你立即過來見他。」候衛東說道。

「行。那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

洗了澡,把衣服穿上又脫下。經過昨天晚上一番折騰,而且又是和衣而眠,他的這身長袍已經變的皺巴巴的,還有濃重的酒味。

要是回家或者去別的地方,也就無所謂了。蔡部長是他的長輩,也是一名值得尊重的領導。他以這樣的裝扮去衛生部見人,那不是去裝逼-----是很傻逼。

秦洛披著浴巾出去,四處轉了一圈後,到了厲傾城的房間。

她的房間也很凌亂,看來早晨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收拾。房間的地板上凌散的擺著兩雙拖鞋,表示昨天晚上有兩個人睡在這個房間。厲傾城的這套房子是三房兩廳,兩間臥室,一間用來做書房。

「可是,她怎麼就爬到了自己床上呢?」秦洛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的意識裡,根本就沒想過是他主動爬到別人床上這種可能性。他可是秦洛,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呢?

秦洛拉開衣櫃,一股幽香的味道迎面撲來。裡面不僅僅裝著厲傾城的正裝、睡衣、禮服和休閒裝,還有一些小內衣小內褲之類的女性貼身用品。

另外還有一些衣服明顯和厲傾城的風格區別很大,那應該是陳思璇的衣服。

秦洛的視線並沒有在這些女性貼身小衣上流連太久,然後又拉開了另外一個櫃子。

果然,他在這裡面找到了適合他穿的衣服。

一件件棉布系扣的白色或者銀色的襯衣,一套套白色或者黑色的長袍。這些衣服用料講究,做工精細。不用翻衣領,只需要放在手裡摸一摸質感就知道這是他時常穿的品牌。

秦洛心頭微漾,有種麻醉般的幸福感覺。

這些優秀的女人,全世界都矚目的女強人,她們也想著這麼小女人的一面。

秦洛換了條白色的襯衣,又選了條黑色的長袍,在鏡子前照了照,拔出一根長出鼻子外面的鼻毛,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更帥一些後,這才精神抖擻的出門。

秦洛給耶穌打了通電話,耶穌很快就開著車等在了門口。

等到秦洛,耶穌就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眼神詭異。

秦洛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也沒有向他解釋的必要。三女一男同居一室,他說自己什麼都沒做,這個曾經很OPEN的花花公子是不會相信的。而且,他還會很鄙視他。

「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做你帶三個女人回去做什麼?女人不就是做的?」他一定會這麼說。

車子駛進衛生部大樓,候衛東又像以前一樣等在台階上面。

這讓秦洛非常的感動,有種很受重視的感覺。就是衛生部的一些副部要見蔡公民,候衛東也只需要在辦公室門口迎接就好了。但是,每次秦洛過來的時候,候衛東每次都迎到門口----一方面是為了把秦洛帶上樓。沒有人帶路,秦洛是沒辦法進入部級領導的辦公室的。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候衛東本人很重視和秦洛的關係。

蔡公民的上一任秘書現在身居要職,候衛東也要為自己以後的前程考慮。他不可能做一輩子的秘書。以秦洛和蔡公民的關係,等到他下放的時候秦洛如果願意幫忙說一句話的話,情況是完全不同的。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又有什麼用?

「候大哥,我都說過了。你不用特意跑出來迎接我。」秦洛和候衛東握了握手,客氣的說道。

「怎麼?看到我煩了?」候衛東親熱的說道。他覺得和秦洛的關係已經很不錯了,所以說話的語氣就非常的隨意。「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要是不來,蔡部長責怪我怎麼辦?你可是蔡部長的心頭肉啊。我可不想成為一個失職的秘書。」

秦洛笑笑,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問道:「連你都不知道蔡部長找我什麼事?」

候衛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蔡部長沒說。」

不過,他掃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不過,在蔡部長見你之前,和美國駐華夏大使見過一面。」

候衛東也不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變通。他即要保持對蔡部長的絕對忠誠,又要拉攏和秦洛的關係。所以,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他也不介意提前透露。要是秦洛問起來他什麼都不說,那可就沒意思了。華夏國是個人情社會。無論是大人情還是小人情,你必須要讓人欠你人情。人情至關重要。

「嗯?」秦洛的眼神更疑惑了。難道這件事情還和美國人有關係?可是,自己當初在美國也沒做過什麼事情啊。也就是在電視台前當眾表演了一點兒『神針絕技』讓他們大呼神奇而已。

「你去見蔡部長吧。他一定會告訴你的。」候衛東說道。

「也是。」秦洛笑著點頭。

候衛東走過去推開蔡公民的辦公室門,躬身說道:「蔡部長,秦洛來了。」

「讓他進來吧。」蔡公民放下手裡的筆,摘下眼鏡上的眼鏡,出聲說道。

候衛東就側身請秦洛進屋,然後他跟著進來泡好了茶水,這才輕腳退了出去。

蔡公民就笑瞇瞇的看著秦洛,滿臉慈愛,就像是老岳丈看女婿似的。

秦洛這麼想,也就這麼說出來了。

「蔡部長,你是不是準備把孫女嫁給我啊?不然的話,幹嘛這麼看著我?」

蔡公民點了點秦洛,說道:「你小子啊。也只有你敢這麼和我說話-----不過,我要是有個孫女,我還真願意把她嫁給你。你這麼優秀,想必她也非常願意。可惜啊。可惜啊。」

「蔡部長,你就別可惜了。你知道自己只有孫子沒有孫女,所以才敢這麼大方。反正這是空手人情。也不用兌現。」秦洛打趣著說道。

蔡公民就呵呵大笑起來。他位高權重,平時又為人古板嚴肅,無論是同事下屬還是家裡的晚輩都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就連他的兒子和孫子也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玩笑話。

也只有秦洛敢這麼做。這讓他非常的欣慰。把秦洛看重知交好友,又把他看做子侄晚輩。比對待自己的親孫子還要親一些。

「家人沒事吧?」蔡公民關切的問道。當初派送秦洛去美國參加世界醫學大會,其實是為了幫他救自己的姑姑。後來大會還沒結束,副團長病重,正團長消失,顧百賢臨危受命成為代表團團長。不然的話,華夏醫療隊可是丟人丟大了。

「謝謝蔡部長。沒事。」秦洛說道。他知道因為自己的事情,蔡部長和黃部長達成了很多協議。副團長丟臉丟到姥姥家,自己這個正團長臨時逃逸不也讓人抓了把柄嗎?

蔡公民擺了擺手,說道:「我這不是以權謀私。這是國家欠你的。我們應該還債。」

秦洛無奈。蔡公民老是把他的位置擺得這麼高,讓他都不好意思要報酬要薪水。

聊了幾句閒話,蔡公民收斂起玩笑心態,一臉正色的對秦洛說道:「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馬。這是一個機遇。更是一個考驗。答應還是不答應,由你自己來決定。」

第1198章、讓他做中醫的形象代言人!

第1198章、讓他做中醫的形象代言人!

看到蔡公民表情嚴肅認真,秦洛也正色起來,說道:「蔡部長,你別說的這麼嚴重啊。只要是我能做的-----我會考慮的。你知道,我是很樂意為國家服務的。就怕把事情給搞砸了,給咱們華夏國丟臉,給你老人家臉上抹黑。」

蔡公民聽到秦洛回答的這麼保守,笑著說道:「你這個滑頭。」

「蔡部長,不是我滑頭,你也知道,最近事情比較多,也一直在外面跑。我確實是想留在燕京陪陪家人。」秦洛說道。他想多陪陪浣溪,多陪陪貝貝。而且,他還有一個萬里迢迢趕來找他的小客人-----嘉寶一天天長大,她的病情也不能拖下去了。

蔡公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兩年確實把你給累著了。可是沒辦法啊。一有事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其它人去我也不放心啊。華夏國的中醫要麼有醫術,沒應變能力。要麼有應變能力,可是又沒有過硬的醫術------難得找到你這麼一個人才。我不把你派出去還能找誰去?你太優秀了,這個怨不得我。」

秦洛無奈苦笑,說道:「只聽說過下屬拍領導的馬屁,哪有像咱們這樣的?蔡部長,你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別嚇人了。」

蔡公民笑笑,抿了口茶水後,說道:「是這樣的。今天中午美國大使史威遜先生來拜訪我。不過,他今天來為的不是公事。而是一件私事。」

「私事?」秦洛疑惑的問道。

「是的。」蔡公民點頭。「他受美國副總統傑克遜先生所托,來邀請你去為副總統先生的母親治病-----」

「嗯?」秦洛皺眉思索,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不是美國人設計的圈套。「傑克遜母親是什麼病?」

「腦血栓。」蔡公民說道。「已經癱瘓在床近十年了。你在美國人面前表演了神針絕技後,傑克遜先生就想請你去幫忙診治------他們的人找到世界醫術大會的華夏隊,只是你已經離開了。所以,他就委託駐華夏大使來幫忙溝通邀請。」

「如果我不接受邀請的話,美國人會不會認為是我心虛拒戰?認為我上次的神針治病其實是和自己隊友串通好的表演?」秦洛笑著問道。

蔡公民對秦洛的政治敏感性非常欣慰,這樣的人就算進入官場也會有不俗的發展。可惜,他無心於此。而蔡公民也不希望官場這個大染缸把他給染黑了。官場的限制太多了,進來之後再想像現在這般自由自在是不可能的。那樣,反而不利於秦洛的工作。所以,蔡公民從來沒有勉強秦洛進入體制。

蔡公民看著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說這是機遇,也是挑戰。」

「然後,我上次在美國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付之東流?不僅僅對中醫沒有任何促進作用,反而會讓美國人和全世界都懷疑中醫其實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子把戲?」秦洛臉上還帶著笑,可是笑容卻顯得冷洌怨毒。

這些人為了竭制中醫發展施展出來的毒計真是層出不窮啊。

這就是一道無解的選擇題。如果秦洛接受邀請去美國給傑克遜副總統的母親制病,那麼,治好了,傑克遜母親康復了,自己也會有著巨大的名聲。治不好,那麼,自己毀了,中醫也毀了。

如果自己不願意接受這個邀請,那麼,美國媒體或者其它國家的媒體會一邊倒的攻擊秦洛攻擊中醫-----秦洛能夠想像到那種盛況。他知道自己會成為全世界的靶子。

去了,治好了,傑克遜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秦洛也是受益者。

去了,治不好,美國和一些反對中醫的邪惡勢力是受益者。

不去,傑克遜和美國以及其它反對中醫的醫藥巨頭都是受益者。

更要命的是,秦洛根本就沒得選擇。

他必須要去。而且必須要治好傑克遜母親的病。

不然,一切都結束了。他這幾年所做的努力,無數先賢的精血以及後來者的奮鬥全都化有烏有,就此覆滅。

中醫?以後中醫會是怎麼樣?誰知道呢。

或者,幾十年甚至百年以來會有另外一名叫秦洛秦腔秦嶺秦小洛的少年橫空出世力挽狂瀾------那要到什麼時候?

落後就要挨打。時間就是金錢啊。中醫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年的寶貴時間,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了。

「是不是很為難?」蔡公民疼愛的看著秦洛,心裡為他感到自豪,也為他感到難過。他所做的太多太多了,但是自己還是得把一幅幅重擔交到他手上放在他肩膀上。成大事者原本就要比別人經歷的更多一些,承受的更重一些。這是他選擇這條路的必經代價。每天坐在家裡會診能夠成為名醫,但是,成為不了一代名醫。名醫是這幾十年的,一代名醫-----是屬於整個歷史的。

「用政治手段來打擊一個行業,我對這種行為很不恥。可是,國與國之間原本就是政治的較量-----所有的競爭最後都要依附於政治。他們發球,我們接球。我們發球,他們接球-----你來我往,這就是博弈之道。現在,他們發了球,就輪到我們來接球了。我不想勉強你,也不能勉強你----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做決定。我能做的,就是全力的配合你,幫你掃清所有的障礙。」

最後一句話蔡公民說的霸道十足,顯然,他也對這件事動怒了。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蔡部長,既然他們不給我們選擇的機會,我們也要給他們製造一點兒麻煩-------總不能就這麼爽快的答應他們。讓我去給他母親看病可以,我答應。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蔡公民眼眸閃亮。他就知道這個傢伙一定會有辦法的。做成了那麼多事情,幾時看到他吃虧過?

「讓他親自來請。」秦洛說道。「我們華夏國是個重禮儀講孝道的國家。如果他誠心想為自己的母親治療看病的話,那就讓他親自來請。他來,證明他的禮儀到了。我會跟他去。如果他以公務繁忙的借口來推脫的話,那就代表他對我這個醫生不尊重-----他不講禮,我也不講禮。也就沒有過去會診的必要。再說,為了工作就把母親的生死置之度外,證明這個人對母親的感情也很淡薄吧?想必美國人也不會再把選票投給他了。」

「妙啊。」蔡公民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實在是妙啊。」

看到蔡公民的反應,秦洛就知道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計劃。再說,他也沒理由拒絕這麼好的妙計啊。

蔡公民的黑臉煥發出神采,眼睛欣喜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啊?從來都沒有進入體制,怎麼對這些事情都門兒清?」

「多想想,很多問題都會有答案。」秦洛笑著說道。

「對。多想想就會有答案。」蔡公民點頭稱讚。「我們國家的很多人就應該多動動腦子啊。不然腦袋就會生銹了。秦洛,就按照你說的辦。我會讓媒體先把這件事情炒作出去------這個球我們接了,現在輪到他們發球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副總統會不會來華夏一趟-----」

蔡公民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如果他當真為你來了,秦洛的風頭一時無二了吧?」

「為人民服務而已。虛名如過眼雲煙,不必在意。」秦洛大手一揮,豪氣干雲的說道。心想,下次從美國回來,迎接的人群應該更多了吧?年輕漂亮的小美女粉絲應該更熱情了吧?不過,自己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了。她們只能遠觀,卻不可近玩。

「真為她們感到遺憾。」秦洛愧疚的想道。

蔡公民大笑,說道:「你呀。這個滑頭。不過,恐怕傑克遜副總統這次要頭痛了。他一個副總統跑到華夏國來聘請名醫,這不就是一個活招牌廣告嗎?」

秦洛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蔡部長,要不,咱們請傑克遜副總統做咱們中醫的形象代言人吧?」

兩人相視大笑,頗有種心頭知已的感覺。

秦洛又和蔡公民聊了一會兒具體的計劃步驟以及應對措施,拒絕了蔡部長一起吃午飯的邀請起身告辭。

今天,他還要去赴另外一場約會。

「那個女人,她怎麼就死了呢?」秦洛有些頭痛。

第1199章、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第1199章、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空氣渾濁,空間低矮。

昏暗的地牢裡,鐵門敞開,一具僵硬的屍體倦縮在牆角。她的長髮披散遮住了整個腦袋,讓人看不到她的長相和表情。衣服黑乎乎的,散發出惡臭的味道。顯然,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洗過澡換過衣服了。

在她腦袋躺著的位置,有大片紅色的血跡。因為時間過長,血跡已經乾枯,變成了烏紅色。

不用切脈就知道,這女人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秦洛問道。

「沒有。」子彈說道。「不吃不喝。整天坐在那兒發呆。」

秦洛呆滯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對身後的子彈說道:「把它埋了吧。」

「是。」子彈答應道。

秦洛走出牢房,準備出門的時候,看到隔壁牢籠的門口趴著一個男人。他滿臉期待的看著秦洛,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就像是他的舌頭被人割掉了而一次成啞巴一樣。

秦洛停住了腳步,蹲下身體看著林赫威,問道:「你想看看她?」

林赫威點頭,眼睛血紅,眼眶裡滿是淚水。

說實話,秦洛對這一刻的林赫威並不反感。甚至,他還很欣慰的看到這一幕。

無論孫麗做了多少惡,她終究是他曾經喜歡並且同床共枕的女人。現在她死了,假如他不聞不問表現的毫不悲傷的話,秦洛會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性。

「我給你機會。」秦洛說道。

他對跟在身後的子彈說道:「讓他過去。」

子彈沉默的取出鑰匙打開鐵門門鎖,拉開鐵門站在一邊。

林赫威趴在地上對著秦洛深深的磕頭下去,然後雙手撐地一點點的向前爬過去。

他和孫麗發生爭執的時候,孫麗不僅僅咬掉了他的一隻耳朵,還抓破了他的臉和身體,甚至在他的膝蓋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個女人瘋了。只要是能下手下嘴的地方都不會放過。

雖然秦洛讓子彈幫忙包紮塗藥,但是這裡面的醫療環境實在太差,他想那麼快康復也是不現實的。

他像是一隻扭動的蚯蚓似的,爬出自己的牢房,爬到孫麗的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她的頭髮,然後緊緊地抱起她的身體痛哭出聲。

嗚嗚的聲音如泣如訴,聞之傷心見之落淚。

秦洛深深地歎息,心裡覺得沉重無比。

無論林赫威做過多麼混帳的事情,他終究是林浣溪的親生父親。如果讓他殺掉他,他又實在下不了手。他要是這麼做了的話,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林浣溪。

可是,如果就這麼把他放了的話,他又覺得這是一個麻煩人物。以後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還真無法掌握。

無論如何,秦洛都不會給他反噬一口的機會。

現在孫麗已經死了,如何處理林赫威就讓秦洛非常的頭痛。

仍然這麼把它關在這裡,他有點兒於心不忍。放又不能。

突然,秦洛快步往牢房裡衝去,一掌切在林赫威的脖頸上。

林赫威悶哼一聲便暈了過去,而他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

秦洛拔開他的嘴巴,看到他只是咬傷了舌頭,並沒有咬斷,這才放下心來。對子彈說道:「幫我把藥箱取過來。」

林赫威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溫暖的陽光下。

渾身都曖洋洋的,彷彿身體被棉絮給包裹住一般,巴不得永遠都不要醒來。

你永遠都沒辦法想像人類對陽光的渴望,那暗無天日的地牢,那讓人絕望的黑暗幾乎把人給逼瘋了。他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沒有見到太陽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少天。

「我已經死了嗎?」他想。如果死後能見到太陽的話,這死亡也太遲了些。

「你沒死。」有人說道。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個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無比恐懼又覺得無比親切的男人------是的,見到他後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死。因為他不會死。

「睡得還好吧?」秦洛笑著問道。

「你-----」他剛剛說一個字,就覺得舌頭被牽扯的疼痛難忍。但是,這樣的疼痛對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為什麼不能救你?」秦洛反問。「我讓你死了嗎?」

「---------」林赫威沉默了。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回答自己的問題。難道死亡也需要別人的批准嗎?自己那個倔強的女兒竟然找了一個這麼霸道的男人。

「我沒讓你死,你就只能活著。」秦洛十分強硬的說道。

「我以為-----你一定希望我死。」林赫威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不殺我,是因為-----你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浣溪。」

「你倒是不笨。」秦洛譏諷的說道。「不過,你的聰明全都用在對付自己的父親女兒妻子身上。這樣的男人還真是極品。」

林赫威對秦洛惡毒的話無動於衷,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中那個巨大的光球,說道:「我死不足惜。也沒有任何活著的價值-----能說的我全都說了,再也沒有什麼隱瞞了。就讓我跟她一塊走吧。一個個的走,太寂寞了啊。」

「你不恨她?」秦洛問道。

「不恨。」林赫威說道。「她應該恨我才對。自從嫁給我,就一直被人恥笑看不起。做為我們林家的媳婦,竟然從來都沒機會進林家的大門-----她無怨無悔的跟著我,為我生兒子。我還有什麼資格恨她呢?要恨。也是她恨我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秦洛歎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以林赫威的能力以及林清源老爺子在華夏國醫學圈的威望,他想做點兒事業實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為了錢竟然斷絕父女之間的情份,為了錢拿前妻的照片來威脅女婿------前者秦洛還能容忍,後者行為和牲口何異?

「這滿身罪孽無法贖清,唯有一死瞭解。」林赫威說道。「看在浣溪的面上,成全我吧。」

秦洛笑,說道:「是不是覺得活著很痛苦?」

「生無可戀。只求一死。」

「那你就生不如死吧。」秦洛說道。「你死了。就沒有人來還債了。」

「為什麼?」林赫威從躺椅上跳起來,表情猙獰的對著秦洛吼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

秦洛一耳光抽過去,冷笑著說道:「你想死就死?你受不了了就可以死?這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浣溪呢?她受到那麼多傷害怎麼不能死?爺爺呢?他生了個你這樣的兒子怎麼沒死?你在他們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現在我在你身上割了一刀你就感覺到痛了?你就受不了了?你的皮肉比別人金貴?」

林赫威眼睛死死的盯著秦洛,一動也不動。

秦洛也不示弱,兩人大眼對大眼,保持著持久的僵持狀態。

「我要想死。你攔不住。」林赫威說道。

「攔?」秦洛冷笑。「我為什麼要攔你?」

「你------」林赫威氣急。剛才他說不讓自己死,現在又說不阻攔。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就是禮節性的勸阻一下。」看到林赫威的疑惑,秦洛聳聳肩膀說道。「這樣我面對浣溪時就不會愧疚。反正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你非要死-----我也攔不住對不對?」

秦洛看著林赫威,說道:「還有,有個技術性問題你要注意一下。下次咬舌自盡的話,咬掉前半截就行了。簡單方便。後半截舌苔比較厚,而且技術難度比較高----想什麼時間咬就什麼時間咬。也不用擔心別人阻止你。我會告訴他們假裝沒有看見。等你死透以後再出來給你收屍。」

秦洛轉身向外面走去,對子彈說道:「如果他還沒想好死不好。每三天帶他出來曬一次太陽。」

「是。」子彈答應著。

秦洛大步出門,耶穌笑道:「秦,你是個好人。」

「是嗎?」秦洛摸摸自己的臉。「你說,如果讓他給前妻寫封信的話,她會回復嗎?」

耶穌苦笑,說道:「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PS:耶穌說,老柳也是好人。你們要把紅票給他。)

第1200章、蘇子姐姐剪指甲!

第1200章、蘇子姐姐剪指甲!

「林赫威暫時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這是秦洛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他對林赫威沒有一絲絲的感情,但是,他對林浣溪很有感情。

自己的男人殺死自己的父親,即便那個父親是個禽獸------那自己的男人又是什麼?

還有,秦洛心裡對林浣溪的母親也起了疑心。

原本這件事情她可以不摻和進來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在那種關鍵時刻跳出來捅林浣溪一刀?

她的目地到底是什麼?是仇恨拋妻棄子的林赫威還是連帶著把林浣溪也給恨上了?

更讓秦洛心驚的是,他暗地裡讓人去美國探訪林子的消息。可是,探訪結果竟然是查無此人。

查無此人?

難道她神秘失蹤了?還是說-----她已經死了?

如果她死了的話,發到網絡上的那些證明她身份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兒?是誰在借用她的名義行兇?

這個迷底,或許要從林赫威身上揭開了。

每個人都有利用的價值。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即便他是一具屍體。

當然,這取決於使用者的內心。

秦洛不是個利益至上者,他還有著為人的底線。他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碰都不能碰。所以,會有那麼多的人支持他擁戴他跟隨他-----

他要做的是李時針張仲景那樣流芳百世的一代名醫,不是遺臭萬年的一代名醫。

「你覺得她會回復嗎?」耶穌也知道林子的事情。就是他找人去美國查訪林子消息的。

「總要試一試。」秦洛笑著說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耶穌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殺手都不希望冒險。」

「但你現在是傳教士。」秦洛說道。

「現在要去哪兒?」耶穌問道。

秦洛想了想,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去見她們了吧。就算當初他假裝睡著矇混過關,但是-----終歸是有些尷尬的。他做不到像耶穌那樣真正的放縱身心。他身邊的朋友比他女友多的不計其數,可是,他卻玩不來那種速食愛情。他做不到他們那麼灑脫和薄情。

「回家。」秦洛說道。

自從秦洛定下用《貓和老鼠》的『配音版』來對嘉寶進行啟蒙教育的計策之後,他的心思大多數時候都放在這件事情上面。啟蒙教育的成敗決定著嘉寶的『自閉』狀態能否得到改善和突破,秦洛不得不重視。

再說,秦洛不重視也不行。因為身邊還有貝貝這個小傢伙的催促。她也是這件事情的見證者和參與者,比秦洛的熱情都要高漲。每天看到秦洛回來,第一句話就是問『爸爸,咱去給嘉寶看《貓和老鼠》吧』。

能夠把自己最愛的東西介紹給一個『同齡人』,貝貝小同學很有成就感。是的,在貝貝眼裡,嘉寶就是她的同齡人。而且她好為人師,嘉寶看《貓和老鼠》的時候,貝貝就在一邊講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劇情-----

也不知道嘉寶有沒有聽懂。反正她一幅很認真聽講的樣子。這更是滿足了貝貝的表現慾望。

這個世界上上,還有比嘉寶更忠誠更適合的觀眾嗎?

「這隻貓笨死了。一會兒它又會打翻冰廂裡面的盤子-----老鼠可聰明了。貓根本就抓不住它。」

兩個孩子和一隻黑貓趴在地上看《貓和老鼠》,嘉寶仍然和以前一樣一動也不動,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機屏幕。貝貝一邊嚼薯片一邊唸唸有詞,做著『劇透』這種很遭人厭的事情。嘉寶從瑞典帶回來的那只黑貓也坐在地毯上,大眼睛看看身邊的女主人嘉寶又看看電視機裡面的大肥貓一臉的迷茫不解。

秦洛和蘇子坐在一邊喝茶,看著兩女一貓排排坐地蹲在電視機前,心裡都有種很溫馨搞笑的感覺。

「貝貝是個好老師。」蘇子笑著說道。

「她的願望是要做個中醫。」秦洛笑著說道。「前些日子我讓她背《湯頭歌》,她竟然全都背下來了。」

「貝貝很聰明。你要好好教她。不能誤了她。」蘇子說道。「中醫要走向世界,女子學醫的人要越來越多----萬事開頭難,我們需要大量的優秀人才來引領這股潮流。菩薩門的存在就是致力於做這件事情,可是,我們的能力終究有限。」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把貝貝托付給你。你教她。行嗎?」

蘇子笑容溫和的看著秦洛,說道:「有你這樣的好老師,何必讓她捨近求遠?我的醫術還不如你呢。」

秦洛搖頭,說道:「第一,我的時間太忙,整天在外面奔潑,很難系統性的教她。第二,我的醫術太雜。不適合初學者。菩薩門原本就是由女人所創,裡面的醫術也大多是為女人而設------而且門派延續千年,儲藏豐富,知識淵博。我可不敢說醫術就一定能勝過你們-----」

蘇子就瞇著眼睛打量著秦洛,說道:「第一次見到你時意氣風發,一人獨戰我們二門一派------現在又變得謙虛起來了?」

「醫海無涯。越學越覺得自己所知淺薄-----特別是看過你們菩薩門的書庫典藏後,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隻小菜鳥。可惜現在雜事太多,不能像以前那樣博覽群書增長見識-----再過幾年吧。等到中醫走上正軌,我就閉門讀書。」

蘇子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所求甚大。但是,你現在只是一個接受者,汲取者。還沒有著書立言,也沒能自成一家-----這離一代名醫還相差甚遠。是要努力了。」

「時間急迫啊。」秦洛感歎著說道。「好在還有你們在幫助我。」

蘇子笑了笑,說道:「我和正氣門谷門主,還有鬼醫派的歐陽派主商議過,準備各派門下優秀弟子出山講學-----我的腿腳也好了,也準備四處走走,增加閱歷和見識。」

秦洛看著蘇子的腿,心裡百味摻雜,說道:「當初命懸一線,有人告訴我說必須要尋找到純陰之體,我還覺得這人滿嘴胡話-----世間哪有這麼巧妙的事情?恰好有一個這樣的我,恰好又有一個這樣的你?沒想到的是,我真的遇到你了。」

蘇子清淡柔和的眼神也變得深情,伸手握著秦洛的手,說道:「是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親切。就像是前世就已經認識了一般-----這可真是上天的安排。」

蘇子看著自己的雙腿,說道:「以前我每天都會自艾自怨,覺得上天待我苛刻。甚至,很多時候覺得帶著這一對殘腿過活實在是個累贅,不如一死了之------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考驗。」

蘇子仔細的摩擦著秦洛的大手,說道:「還好,我們都通過了考驗。我等到了你。你也等到了我。」

秦洛聽的動情,也緊緊的握緊蘇子的手。

兩人深情凝望,時間彷彿停止。

一直在嚼著薯片的貝貝沒有聽到秦洛的聲音,還以為他又悄悄離開了呢。

轉過頭去,卻看到秦洛和蘇子姐姐的手握在一起,於是好奇的走過去,問道:「蘇子姐姐,你怎麼握著爸爸的手啊?」

「啊?」蘇子從沉思中驚醒,臉色緋紅的看著貝貝,說道:「我是----我是------」

「蘇子姐姐要給我剪指甲。」秦洛說道。秦洛清楚林浣溪知道蘇子的存在,所以他才敢放心的帶貝貝過來見蘇子。可是,他總不能把他和蘇子的關係解釋給貝貝聽吧?要是貝貝問自己應該叫蘇子什麼,自己要如何回答?

「原來是這樣啊。」貝貝認真的的點頭說道。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秦洛的手指甲,說道:「可是,為什麼還沒剪呢?」

「因為蘇子姐姐還沒找到指甲刀。」秦洛一本正經的說道。心裡暗暗鄙視自己。怎麼能這麼欺騙孩子呢?這種行為實在是罪不可恕啊。

「我有。」貝貝說道。然後,她蹬蹬蹬的跑過去拉開自己背過來的書包,從包包裡面取出一個上面帶有青蛙圖案的指甲刀拿過來,遞給蘇子說道:「蘇子姐姐,你用我的指甲刀給爸爸剪手指甲吧。」

蘇子哭笑不得,只好接過指甲刀真的幫忙秦洛修剪指甲。

一隻手指頭還沒剪完,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看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接通。

(PS:據說今天是表白節。被表白的對象不能拒絕。老柳也要表白。親愛的們,我愛你-----的紅票!)

第1201章、米紫安進了醫院!

第1201章、米紫安進了醫院!

「爸爸。你怎麼不接電話呀?」貝貝把指甲刀借給蘇子後,就一直站在旁邊觀摩。看到秦洛的手機響了卻握在手裡不接,不由得出聲催促。

「就接。」秦洛笑笑,按下了接聽鍵。「你好。」

「秦洛。我是思璇------」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風風火火的聲音。「快來醫院。紫安出事了。」

「醫院?紫安出事了?」秦洛大驚。「出什麼事了?」

「你快來吧。第一醫院1106病房。這邊人多,電話裡說話不方便。」陳思璇說道。

秦洛也顧不得再讓蘇子給剪手指甲了,站起身就要出去。對貝貝說道:「貝貝,你先在蘇子姐姐這兒陪嘉寶玩。一會兒我來接你。」

「也只能這樣了。」貝貝攤開小手無奈的說道。

貝貝很容易說服,可一直把視線放在電視屏幕上的嘉寶卻不依不饒。她發現秦洛要走,哀叫一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上去抱著秦洛的腰身就是不肯鬆手。

「秦------秦------」

貝貝可以『以理相勸』、『以利相誘』,可是秦洛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應對嘉寶的辦法。你說,她聽不懂。你許她好處,她哪裡知道哪是什麼東西?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按摩睡著。

可是,總是這麼做對人體還是有損害的。秦洛也不想改變這種人體自然規律。

秦洛停下腳步,溫柔的撫摸著嘉寶的腦袋,笑瞇瞇的說道:「嘉寶,我出去辦點兒事情。你留下來看電視好不好?」

「秦-----秦------貓------貓------」嘉寶一邊喊著秦洛的名字,一邊扭頭指著電視機,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秦洛心裡欣慰,他知道這是嘉寶的語言表達。雖然這種表達方式還非常模糊,但是,這也是一種進步不是?只要再給他們一點兒時間,他一定能夠把活潑可愛能講一口華夏語的嘉寶公主帶到世人的眼前------瑞典民眾會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要我陪你看《貓和老鼠》對吧?」秦洛笑著說道。「讓貝貝陪你好不好?貝貝還能給你講故事呢-----貝貝,你來陪嘉寶。」

「哼。我才不要陪她呢。」貝貝冷哼道。她對嘉寶對秦洛的黏糊非常不滿意。爸爸是我的爸爸,只有我才能這麼撒嬌。你怎麼也可以這樣子啊?

是的。貝貝小姐吃醋了。

「貝貝,快來。」秦洛一頭汗水。和孩子溝通還真是一件耗費腦神經的事情。更要命的是,他現在要一個人對付兩個。

貝貝不應。她還撅著小嘴生氣的看著嘉寶。

蘇子笑了笑,走到貝貝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貝貝的小臉陰天轉睛,笑得眼睛瞇成了月牙,說道:「真的啊?蘇子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貝貝摟著蘇子親了兩口後,才大搖大擺的走到秦洛面前,說道:「看在蘇子姐姐的份上,我就幫你照顧照顧這個小屁孩兒吧。不過,你可要快點兒回來喲。」

「--------」

秦洛好不容易脫身,然後讓耶穌立即開車到燕京第一醫院。

剛到醫院門口秦洛就發現情況不對,因為院子裡和大廳裡有不少背著相機和手舉話筒的記者。還有的直接把攝像機也扛來了,正站在第一醫院門口做現場直播呢。

「真是該死。」秦洛罵道。記者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了。

秦洛不知道第一醫院的1106房是在什麼位置,找了個小護士詢問,小護士很警惕的看著他,說道:你想幹什麼?

「我來看望朋友。」秦洛說道。

小護士一臉鄙夷,指著外面的記者說道:「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

「親愛的護士小姐,我們真的是來看望朋友。」耶穌咧開嘴巴笑著說道。「米小姐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們在法國就認識了。」

小護士抬頭打量了耶穌幾眼,竟然臉紅了,小聲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們-----不過,就算我告訴你們1106在什麼地方你們也是進不去的。最好讓人從裡面接。」

秦洛無奈,只好再次打電話給陳思璇。陳思璇說道1106號病房不在住院部,在VIP病房。需要走到後院才行。

她讓秦洛先去樓梯口,那邊有保安守門,一般人進不去。她會出來迎接秦洛。

秦洛答應,然後帶著耶穌往後院入口。

很快的,下身穿著一條銀色哈倫褲,上身是一條淡粉色蝴蝶袖T恤的陳思璇就急急忙忙的走來。她的脖頸上還纏繞著一款黑色的絲巾,因為走的急忙,兼且今天的風大,絲巾都被吹亂了。

「秦洛。」陳思璇喊道。

有人過來接人,保安這才放人。

秦洛趕緊通過安全通道,迎上陳思璇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紫安怎麼會住院呢?」

「還不是那些人渣害的。」陳思璇憤怒之下當著秦洛的面就爆粗口。「紫安今天在綵排,有一首歌是她要從升降台上來。可是,升降台升到一半時突然間停電,紫安從升降台上摔下來了-----那個時候剛剛升起,鋼絲也起不到保護作用。」

秦洛聽了也是心裡暗氣。鳥窩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停電?

很明顯,這不是事故,這是人為事件。而且,那個搞破壞的人還應該是秦洛的『老相好』。

「紫安現在怎麼樣了?」秦洛問道。

「情況倒是不嚴重。」陳思璇說道。「但還是有輕微骨裂。傷筋動骨一百天,醫生說要讓紫安靜養三個月-----要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她怎麼能靜養啊?還有一周的時間演唱會就到了。海報已經貼出去了,廣告已經做的滿世界都是,場館也租了,票也早都被搶光了------現在怎麼能延遲?紫安急得不行,於靜給公司匯報情況,他們的大老闆也正要趕過來。」

秦洛的眉頭緊緊的皺起,說道:「先去看看紫安的情況吧。」

VIP病房裡的條件明顯要比外面的普通病房要好上許多,而且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沒有車來車往,沒有人聲嘈雜,噴泉假山,花草茂盛,住在這兒非常的安靜舒適。就像是一個世外桃園。

當然,兩者的價格也不可同日而語。

在陳思璇的帶領下來到一幢大樓的十一層,剛剛走出電梯,就看到走廊裡站滿了人。不僅僅有米紫安的保鏢助理等人,還有醫院的工作人員以及鳥窩的工作人員。難怪剛才陳思璇不願意在電話中多說,這兒的嘴巴是挺雜的。一些事情傳到媒體那邊就可能引發無窮無盡的聯想。

上次秦洛見過一面的鳥窩管委會主任也在其中,秦洛忘記了他的名字,但是,他的那張善於變化的臉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秦洛看得非常清楚,在看到他過來的時候,那個主任的眼神裡帶著譏笑和鄙夷。

「大明星又怎麼樣?天王天後又怎麼樣?得罪了你不應該得罪的人,照樣也是狗屎不如。」

秦洛暫時沒有心情理會他,跟著陳思璇進了病房。

病房裡的人就少一些,只有米紫安的經紀人於靜和兩個醫生在。

米紫安的身上還穿著亮閃閃綴有晶片的演出服,一臉黯然的躺在病床上。頭上的小辮子也散了不少,看起來髮型有些凌亂。當然,也有人會認為這樣更酷一些。

看到秦洛進來,她也只是扯動嘴角笑了笑。笑容勉強。

「情況怎麼樣?」秦洛問道。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了秦洛一眼,說道:「輕微骨裂。短時間內不能運動,更不能上台唱歌------不然的話,會扯動傷口,讓骨頭裂口更大。會有癱瘓的可能性。」

「如果要是一個星期能上台,有沒有辦法?」秦洛問道。

無精打彩的米紫安眼神瞬間明亮,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和那兩名給她做檢查的醫生。

「我已經說過了。她的骨頭裂了不能運動,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你沒聽到我講的話嗎?」這名醫生還是很有點兒脾氣的。「你說上台就上台,到時候責任算是誰的?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我是醫生。」秦洛說道。

「你-------」

第1202章、正事你做不好,好事你不會做!

第1202章、正事你做不好,好事你不會做!

張斌是第一醫院的主任醫師,骨科主幹。他在外面科室是帶有一個工作組的,位高權重,收入也不菲。而VIP病房的醫生都是由各科主幹組成,需要誰就把誰給抽調過來。是流動性的一個編製崗位。當然,錢可是不會少拿。

因為今天來這兒的是米紫安,所以,醫院就把經驗最豐富的骨科醫生張斌給抽調了過來。

醫生手握病人生死,哪個病人見到他們不客客氣氣的?心情好的時候和你好好說話,心情不好的時候訓斥你幾句你也得忍著。這也養成了這些醫生高高在上的性格,容不得別人的一點兒辯駁和質疑。

聽到秦洛說自己也是醫生,張斌不怒反笑,說道:「好。好。好。既然你說你也是醫生,那你告訴我----你來治治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樣能讓她一個星期之後上台。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就置辦大禮去拜你為師。」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別激動。我並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想,你們竟然得出這樣的結論,一定會有自己的判斷原因。」

「廢話。」張斌說道。「難道她活蹦亂跳的,我非要讓她躺著休息三個月?」

傷筋動骨一百天。秦洛知道他們做出休養三個月的決定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和X光片所顯示的傷口來判斷的。這不能說他們的錯,因為這是他們所能做出來的最好最穩妥的治療方案。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秦洛不想讓米紫安失信於歌迷,不想讓她的事業受到影響,更不想讓那奸人的計策成功-----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把米紫安的腿傷給治好,讓她一個星期之後能夠完好的站在舞台上。

「可是,你也知道,她是明星。過幾天就要登台演出------」

「這個萬萬不行。」張斌說道。「我知道米小姐是明星。我也知道她要登台演出-----她的腿現在只是輕傷,一場演唱會下來,估計就會成為重傷。那樣的話,情況就會越來越嚴重。」

因為秦洛說話客氣,張斌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態度和氣的和秦洛解釋著。有大明星在旁邊,他也要講究風度不是?男人在男人面前可以不要臉,在女人面前一定是死要面子。

「我一定要登台。」米紫安說道。她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說道:「幫幫我。好不好?」

秦洛歎氣,對張斌說道:「我先看看她的腿傷。」

「不行不行。」張斌阻止。「才剛剛打了石膏。現在還不能拆開。」

「那好吧。我不拆。」秦洛點頭。卻對著米紫安打了個眼色。

米紫安會意,打了個呵欠,說道:「對不起。我困了。」

「米小姐,那你好好休息。安心靜養,只要謹遵醫囑,一定不會有事的。」張斌微笑著安慰道。

「謝謝。」米紫安懶洋洋的道謝。腿傷未癒,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張斌又看向秦洛,不放心的說道:「千萬不能拆石膏。會影響米小姐的小腿康復。」

「放心吧。我不拆。」秦洛說道。「我以米小姐的名譽擔保。」

張斌這才滿意的離開,於靜送出門外。

當於靜送走客人轉身回屋時,發現秦洛正拿著把小刀在敲米紫安膝蓋上剛剛才塗抹好的石膏呢。

「秦洛,你這是?」於靜著急的問道。米紫安是公司的搖錢樹,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她工作失職。剛才給大老闆打電話匯報情況,大老闆把她給罵得狗血淋頭。要是再讓這小子把米紫安給碰傷了,她只能收拾包裹走人了。

「治病。」秦洛說道。他專心致志的把那綁帶割斷,把石膏給撬開,然後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米紫安的小腿。

「不要忍著。痛了你就喊出來。」秦洛說道。「這樣我才知道你的痛點在那些部位。」

「嗯-----哦-----啊-------」米紫安相當的配合。

在米紫安的傷腿上敲打了一會兒,秦洛笑著說道:「沒有什麼外傷-----麻煩的地方就是骨頭裂了。」

於靜心想,這不是廢話嘛。X光片都已經照出來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秦洛說道。「讓你七後之後在舞台上活蹦亂跳勁歌熱舞我做不到。但是讓你走到舞台上-----這個還是沒有問題的。」

「真的?」米紫安驚喜的叫道。

「秦先生,你說的是真的?」於靜也滿臉的喜悅。如果秦洛當真能夠治好米紫安的腿,讓她七後之後自己走到舞台上,這已經是很神奇的事情了。大不了只唱歌不熱舞嘛-----之前她還考慮過讓米紫安坐輪椅上台的。可是那樣的話,終究會對米紫安的形象會有一些影響。

「你們要相信秦洛。」陳思璇雙手抱胸的站在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別忘記了。他可是華夏國最有名氣的醫生-----不過總是沒人把他認出來。」

「哈哈。」於靜爽快的笑著,說道:「主要是秦先生太年輕了。誰看到你也沒辦法把你當做高明的醫生啊。一般厲害的中醫都是滿頭白髮,鬍子長的老長----」

米紫安一臉期待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那就麻煩你了。七天後我一定要站在舞台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正是我想的。不過,我要先出去準備一點兒材料。」

「好。我等你。」米紫安說道。

「難怪米天後在圈內潔身自好都不願意找男朋友呢。原來是在等秦洛。」陳思璇咯咯的笑。

米紫安臉一紅,反擊道:「你不找男朋友又是在等誰?」

聽到兩女的戰鬥,秦洛落慌而逃。

鳥窩管委會的主任焦金雷正心情煩躁的候在走廊外面,幾次摸出煙來想要點燃,但是想起這兒禁煙,又只能無奈的把煙揣了回去。有心想要推門進去看看,可是那幾個女人一直對自己不理不踩,去了也只是自找不自在。要是一走了之吧-----外面又守著那麼多的媒體記者。自己是管委會主任,米紫安在鳥窩摔傷,自己這個主任卻提前逃跑,那不是落人口實嗎?

再說,大少也需要一個人在這邊盯著。如果有什麼事情,他就是負責擦屁股的那個人。

當然,為領導辦事那是自己的福氣。有很多人等了一輩子也等不到這樣一個機會啊。

焦金雷自恃身份,自然是不會去和自己的下屬或者醫院的護理人員交流的。正百無聊賴的時候,看到米紫安的病房門開了,秦洛和於靜從裡面走了出來。

「于小姐。」焦金雷快步走了過去,一臉的悲切和難過,聲音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說道:「米小姐的情況怎麼樣了?嚴重不嚴重?」

「很嚴重。」於靜說道。她知道這個傢伙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極不光彩的角色,她也知道他就是米紫安受傷住院的罪愧禍首。可是,知道這一切根本就毫無意義,她沒有證據,她也並不能把他怎麼樣。這就是遊戲規則,她和很多人一樣都要遵守這個遊戲規則。「可能會影響七天後的演唱會。」

「我真的很抱歉。」焦金雷說道。「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沒想到一號館會突然間發生斷電的情況-----雖然那邊早就準備了應急電源,可還是給米小姐帶來了傷害。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

「既然是你工作上的失誤,你為什麼還不辭職?」秦洛接過話茬說道。「正事你做不好,好事你不會做,惡事壞事你倒是做了一籮筐------你這樣的人還不辭職,留在這個位置上幹什麼?」

「你怎麼說話的?」焦金雷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辭職不辭職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你自己說這是你工作上的失誤-----既然失誤了,那就得為自己的失誤負責任。嘴上說說就行了?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秦洛譏諷著說道。

「我要不要辭職這是我的事情。要不要追究責任,這是上面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對我的工作指手劃腳------」

啪------

秦洛一巴掌抽在焦金雷的臉上,怒氣沖沖地喊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以權謀私,見色忘命-----追求米紫安不成就想出這種歪招來毒害她。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

(PS:紅票紅票。)

第1203章、多行不義必自斃!

第1203章、多行不義必自斃!

秦洛越罵越激烈,越說越憤怒。

好像他就是米紫安,他就是那個被焦金雷追求不成然後慘遭毒手的可憐女人-----

「當官又怎麼了?當領導又怎麼了?當官的就不用遵守法律了嗎?當領導的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我一定要告你,把你的醜事向媒體公佈出去-----」

焦金雷被秦洛一巴掌給打懵了,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他看到秦洛再次伸手欲抽的時候,他立即敏捷的後退一步,指著秦洛喝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追求米紫安了-----說話要有證據。你沒有證據就敢信口開河敗壞我的清白,這是犯罪。這是犯罪你知道嗎?你去告我啊,去告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以為隨便往我身上潑點兒髒水就能夠把我打倒----幼稚。」

焦金雷摸了一把自己火辣辣的右臉,更是氣得暴跳如雷,罵道:「姓秦的,你等著。今天你不告我我也要告你-----蓄意傷人。等著坐牢去吧。我非常要你把牢底給坐穿。」

「打你都髒了我的手。」秦洛回罵道。「你是什麼貨色你自己心裡有數。怎麼?你當真要我去告你?你以為我手裡就沒有證據?當時你和你主子在鳥窩逼迫米紫安去陪酒的事都被我們的人錄下來了-----你要不要現在欣賞一下當時你醜惡的嘴臉?」

「你-----含血噴人。」焦金雷一股悶氣沒辦法發洩出去,差點兒把自己憋成內傷。原本還想再激烈反擊,可是秦洛的話卻讓他變得心虛起來。朱裡強邀米紫安吃飯的時候他也在場,他清楚當初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雖然說朱裡是一番『好意』,可是這樣的好意落到媒體和無知的網民眼裡那就是『潛規則』了。還是強迫性質的。

而且,在米紫安已經拒絕的情況下,朱裡還說了幾句不合時宜的話。

「米小姐,你要清楚,在燕京,有些人你能得罪,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這句話他記憶深刻,直到現在還覺得不妥當。

在燕京,什麼樣的人別人得罪不起?自然說的是他朱大少了。這不是威脅是什麼?

自己說了什麼?對,自己跳出去扮了回紅臉,勸米紫安要『識抬舉』。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以前那些小明星或者娛樂公司都會息事寧人,甚至會主動向朱裡道歉認錯。除非他們不想在華夏國賺錢了,不然他們一般都不會走極端。

如果這個米紫安性格倔強,非要討回一個公道的話,這件事情可是當真鬧大了。朱裡倒是無所謂,他不是體系中人,這樣的一點兒小污點也影響不到他老爺子的前程。他老頭子不倒,他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開名車住豪宅玩小明星。他可就要倒霉了,這個管委會主任是做不了了,可能還要給朱大少背黑鍋。

背黑鍋也分很多種的。一種是有希望的背黑鍋。那種黑鍋背了之後,領導私下裡的補償會非常豐富,不會讓你吃虧。還有一種就是沒希望的背黑鍋。譬如這次。這段視頻要是被發佈到網絡上,他就成了『邪惡』的代名詞。名聲臭了,職位沒有了,自己在朱裡眼裡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以後他還會記得焦金雷是誰?

秦洛注意到焦金雷的表情,知道他已經心虛了。更加的趁勢追擊,說道:「是不是含血噴人你們很快就知道了。提醒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壞事做的多了,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回去告訴你主子,必須要向米紫安小姐道歉,並且賠償她的一且經濟損失-----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我們和你沒完。」

「你------」

「你什麼你,滾。」秦洛不客氣的罵道。「我能抽你一巴掌,也能抽你兩巴掌。」

焦金雷是又羞又急,又怒又氣,他和秦洛發生爭執------關鍵是秦洛抽他一耳光的時候現場還有不少人看到了。那些人有醫院的護士有鳥窩的工作人員,還有隨米紫安過來的助理和保鏢,他們要是把這事兒說出去,自己還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啊?

當然,臉不臉的倒是無所謂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秦洛手裡是否真的有那份視頻。如果有的話,他們要怎麼處理才好?

這個問題很嚴重。他做不了主。必須盡快去通知朱少才行。

他虛張聲勢的冷哼一聲,說道:「今天的事我一定要去討個公道。」

然後帶著自己的秘書和司機快步離開,也不敢再和秦洛的眼神對視。

秦洛冷眼看著他離開,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

「秦洛-----秦先生,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太極端了一些?」剛才秦洛和焦金雷爭吵的時候,她一直沒有機會插嘴。給秦洛打了好幾次眼色他都假裝沒有看見。「安安和鳥窩簽定了合同,演唱會的門票也已經出售完了。如果得罪了他們,他們到時候為難我們怎麼辦啊?」

「為難?」秦洛反問。「為什麼為難?反正我們簽了合同。他們不讓觀眾入場那就是他們違約。」

於靜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心想,我的大少爺啊,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這裡是華夏國,是靠拳頭說話的地方。合同有什麼用?他們隨便找個借口都能把事情給攪黃了。

再說,就算打官司有什麼用?他們給法院那邊打聲招呼,法院就能把這樁案子拖個一年半栽。被告拖得起,原告能拖得起嗎?說不定到時候他們能反砍你一刀。

你不是告狀嗎?那好,你每個星期來法院一趟說明一點兒情況------台灣到燕京的機票很貴的好不好?

於靜努力的壓抑住心中的鬱悶,說道:「秦先生,合同很多時候是不管用的。根本就起不到約束作用-----你手裡真有當時的視頻?如果有的話,我們也好和他們談判一些。有了這個籌碼,想必他們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過份。」

「放心。」秦洛笑著說道。「等著他們來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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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飾豪華的客廳裡,一個男人正摟著一個女人在說一些閨房情話。女人身高腿長,容貌清純,正處於二八年華的最美好時刻,一顰一笑都可愛動人。

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話,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個女人正是最近一部火爆全國的穿越劇女主角。媒體把她和另外三個年紀相當的女孩子同稱為華夏國的四小花旦,前途不可限量。

「吃一顆櫻桃。」女孩子伸出芊芊玉手挑著一顆櫻桃送到男人的嘴裡。

男人一口咬下,同時含住的還有女人的兩根手指頭。

他輕輕的咀嚼著,櫻桃化為汁水進肚,而女人的手指頭也同樣被他的牙齒和舌頭輕輕的撩動著,麻癢難忍。

女孩兒俏臉緋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腿情不自禁的夾#緊。

這也是朱裡能夠有那麼多紅顏知己的原因之一,他確實是個挑逗高手。

「想不想要?」朱裡笑瞇瞇的問道,他仍然還含著女孩子的手指頭。

「想。」女孩子聲如蚊鳴。她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越是虛弱越能夠激發出他們骨子裡的征服慾望。

「可我不想。」朱裡嘿嘿的笑。

女孩子便明白了,緩緩的蹲下身體去解朱裡褲子的拉鏈。

正在女人忙著吞吐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朱裡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鍵,說道:「你必須要給我一個理由。」

「大少,我在你們家門口,想來拜訪你。有急事報告。」話筒裡傳來焦金雷的聲音。

朱裡知道焦金雷正在幫他辦事,而且這件事情還真不能耽擱。

「進來吧。」朱裡說道。

他摸摸女孩子的腦袋,說道:「你先進去。」

「真討厭。」女孩子甜膩的抱怨了一聲,幫忙把他的寶貝收好,又幫他拉好褲子的拉鏈後這才退了下去。

朱裡又抓了一顆櫻桃吃起來,吃到第二顆櫻桃的時候,焦金雷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大少,事情不妙。」焦金雷急聲說道。「姓秦的那小子太陰險了,竟然偷偷把我們邀請米紫安小姐吃飯的情景給錄下來了---」

第1204章、臉朝地掉下來!

第1204章、臉朝地掉下來!

朱裡是個浪人。也是個慢人。

他喜歡悠閒自在的生活,喜歡一切有條不紊,喜歡所有的美好事物都圍繞著他。討厭悲情,討厭道歉,更討厭匆忙和急躁。那會讓他的情緒受到干擾,心情受到影響。

看到焦金雷擔心害怕的模樣,朱裡的心裡就非常不悅。喝道:「急什麼?天塌不下來。」

焦金雷這個『急』是裝出來的,只有三分急色,他偏表現出七分。這是為了在主子面前博出一個好印象。

主子雲淡風輕,那是人家胸懷大局背影深厚,不用把這點兒破事放在心上。你若不急,那就是不把主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現在舒心,回頭一想,覺得你這人實在不怎麼夠意思。

「大少,不是我願意急,而是這事情真急。」焦金雷控制了一下情緒,出聲說道。「那小子著實陰險,竟然敢偷偷錄下視頻------我倒是無所謂。可要是把大少給牽連進去了,這個影響可就大了。而且醫院外面守著大批媒體記者,我們若是不急時想出對策的話,他把手裡的視頻往記者那邊一捅----」

「我倒要看看,哪家媒體敢報道出來。」朱裡冷笑。

「---------」

焦金雷雖然覺得朱裡的這種自信過於荒謬,卻也不敢在他氣頭上說些什麼。

那些記者都精的跟鬼似的,他們不敢在自己家的報紙上報道,但是可以偷偷發佈到網絡上去啊。先往國內的大小論壇上一炒,然後往微博上一轉-----華夏國的四大名爹不都是毀在微博上嗎?

事情鬧大了,遮掩不住了,媒體自然可以跟風報道了。

沒辦法,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偏偏不讓我們報道-----這不是有鬼嗎?

朱裡也只是說了句氣話,倒沒自信到全世界的人都懾於他們家的威信而不敢報道出去。

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看到他們錄的視頻了?」

焦金雷一愣,說道:「沒有。」

那小子上來就抽人耳光,他都被打糊塗了。後來又在言語上受其壓制,他哪裡還有心情去找人討視頻驗證啊?

再說,他憑什麼要給你驗證啊?他不給你看又能奈何?

朱裡就覺得心頭火氣,罵道:「沒有看到你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報信?你是豬腦袋啊?」

「大少,這確實是我著急。可我也是擔心這事把你牽扯進來不是。」焦金雷低聲下氣的解釋著說道。「我也找那小子要過視頻,可他根本就不理會。而且態度極其強硬,說要把我們告上法庭,說要讓我們名聲掃地------」

想了想,焦金雷還是準備把他挨打的事情給講出來。雖然這有點兒丟人,可他畢竟是替朱裡挨打的。他要承自己這份情。

「他的態度非常惡劣,氣焰囂張,還動手打了我一耳光-----如果不是有人攔著,我今天都沒辦法過來看大少。」焦金雷指著自己的臉說道。秦洛那一耳光雖重,可是這麼長時間了,打出來的紫紅色早就消散。現在也只有輕重的浮腫,但是焦金雷臉上肉多,也不容易看出來。

「他還敢打人?」朱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打狗也要-----」

想到焦金雷就坐在自己面前,這句話說出來實在太傷人心,趕緊改口。罵道:「他明知道你是我的人還敢動你,這顯然是不給我朱裡面子-----」

「是啊大少。就是這個理。」焦金雷等的就是朱裡這句話。他對付不來秦洛,並不代表朱裡對付不了這小子。「我挨一巴掌不要緊,關鍵是這事實在是讓人憋屈啊。」

朱裡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說道:「都是姓秦的干的?」

「對。就是他。」焦金雷大聲答道。心情澎湃,不能不已。只待朱裡大吼一聲『跟我走』,然後他們就帶三五百人過去把那小子給踩死。

朱裡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小子不容易對付。」

「--------」從雲端掉下來是什麼感覺?這就是焦金雷此時的感受。

痛啊。真他#媽痛啊。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還是臉朝地掉下來的-----形象盡毀。

他生生地被秦洛抽了耳光,跑來向主子投訴,等待著主人幫他報仇申怨,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句話。

朱裡看到焦金雷的表情,也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有點兒丟人。而且,他如果不把今天這事兒給解決了,恐怕以後焦金雷就和自己越走越遠了。

「老焦,你知道姓秦的是什麼人嗎?」朱裡問道。

「大少,我怎麼能知道他啊?」焦金雷強顏歡笑著說道。「我熟悉的都是娛樂圈子裡面的大小人物。反正他不是這個圈子裡面的。」

「我桌子上有份資料。你看看。」朱裡指著茶几上的一個文件夾說道。那是他昨天回來後讓人調查的資料,他才剛剛看過,還沒來得及和焦金雷互通信息,就出了另外一樁子事。

焦金雷雖然疑惑,還是走過去拿起那份黃色文件夾裡面的資料看了起來。

心想,難道這小子也是背影深厚?

看到第一頁,發現他只是一個來自羊城的小中醫的時候,焦金雷還心生輕視之心。看到第二頁的時候,他臉上的輕視消失了。看到第三頁的時候,表情變得凝重鐵青。看到第四頁,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掉下汗來-----

「沒想到吧?」朱裡問道。他不是個有耐性的人,還沒等到焦金雷看完就出聲問話。

焦金雷抽出紙巾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笑得比哭還難看,說道:「大少,他當真和秦白兩家關係密切?」

「那上面不是寫的很清楚了嗎?」朱裡沒好氣的說道。踩人踩到鐵板,他也夠鬱悶的。不過好在他欺負的是米紫安,而他和米紫安也只是朋友關係。想必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來和他們鬧翻。這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所應該做出來的事情。

「女人?女人算什麼東西?如果他需要的話,給他十個八個明星。」朱裡在心裡想道。

「傾城國際也是他的?」

「這小子確實很有錢。」朱裡說道。他還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他不能告訴焦金雷。不然這小子會把自己給賣了,投靠到姓秦的那邊去了。

「他-----」焦金雷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大少,這事兒要怎麼處理?」

反正天塌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他是為大少辦事,想必大少也需要做點兒什麼才行。

朱裡瞥了焦金雷一眼,笑瞇瞇的問道:「怎麼?後悔了?」

「沒有沒有。」焦金雷連連擺手。雖然他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在心裡把朱裡的祖宗三代都給罵了個遍。但是嘴裡肯定是不能露出半點兒風聲的。「大少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少做的。」

「嗯。」朱裡對焦金雷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老焦,這小子來頭不小,我們沒必要和他硬碰硬。事情鬧出去,終究是我們理虧-----這樣,你去找米紫安那個小婊子的經紀公司,咬定米紫安的摔傷是偶然事件,和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另外,給他們一點兒補償-----至於什麼賠償,不用我再交代了吧?如果他們識相的話,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然的話,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是。我明白了。」焦金雷點頭答應。

朱裡走過來拍拍焦金雷的肩膀,說道:「老焦,你受委屈了。不過,來日方長。」

「謝謝大少。」焦金雷一臉感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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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趙凱雄大呼出聲,嗓子尖細,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刺耳。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於靜卻覺得這聲音實在是太親切了。能夠做主的人終於到了。

趙凱雄是樂果國際的大老闆,也是米紫安的老闆,在圈子裡威望極高。他親自趕到燕京處理旗下一姐米紫安的摔傷事件,想必各方人物都會給他一點兒面子。

「他當真打人耳光?」趙凱雄再次追問。

「是的。我親眼所見。」於靜回答道。「當時我就站在他旁邊。」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趙凱雄氣呼呼的說道。「年輕人不知輕重。原本事情還有的化解,這下子沒了。沒了。真是被你們給氣死。你當初怎麼就不阻止他呢?」

於靜一臉苦笑。她能阻止的了嗎?那小子可沒把她當回事兒啊。

再說,她心裡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和秦洛發生矛盾,米紫安一定會站在對方那邊。到時候她是裡外不是人。

「那小子呢?」趙凱雄說道。「我要和他談談。」

第1205章、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第1205章、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時間緊迫,秦洛出門帶了點兒藥物後就再次趕到第一醫院。不過,這次他是和厲傾城一塊兒來的。

都說女人的感情是逛街逛出來的,男人的交情是喝酒喝出來的,此話並不絕對。自從昨天晚上一起喝了場酒後,厲傾城和米紫安的關係直線上升、突飛猛進。厲傾城聽說了米紫安受傷住院的事情後,立即推開手頭上的工作跑了過來。

「安安,你感覺怎麼樣了?痛不痛?」厲傾城關心地問道。她在醫院門口碰到秦洛的時候就問過米紫安的的腿傷情況,知道她屬於骨頭斷裂。不過,秦洛說他有辦法治療,讓她一個星期後站在舞台上,這讓她稍微心安。她在這個世界上所能信任的人和事物不多,如果非要找出來一個的話,那個人就是秦洛那件事就是秦洛的醫術。

「厲姐,我沒事。」米紫安笑著搖頭。她的身體軟軟的躺在柔軟的病床上,臉色蒼白,睫毛長長,眼睛大大,看起來楚楚可憐,又讓人覺得嬌俏可愛。「不痛。就是有點兒擔心。」

「不用擔心。秦洛會把你治好的。」厲傾城說道。「你還不相信他的技術嗎?」

「我相信。」米紫安笑著。「所以,我很配合的讓他把我腿上的石膏給拆了。」

「這就對了嘛。」厲傾城咯咯的笑。

安慰了米紫安幾句,厲傾城就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秦洛說是姓朱的搞的鬼?」

米紫安臉色黯然,深以圈子的黑暗行業的混雜而感到心憂疲憊,說道:「我正在綵排的時候,鳥窩突然間停電。這事確實很蹊蹺。據說鳥窩很少停電----而且他們都備有大功率的無間斷電源。」

「欺人太甚。」厲傾城破口大罵。「什麼豬大少狗大少?這樣的小人姐還真不放在眼裡。他是不是好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了?見著一個就興奮的跟條瘋狗似的四處亂拱亂咬?就他做的這些事,就證明這人上不得檯面。撐死了也就是燕京三流的貨色------三流的身份幹著不入流的破事。真是極品。」

陳思璇不會罵人,米紫安罵不出聲,唯有厲傾城既能罵又敢罵,還能罵的這麼出彩。米紫安和陳思璇聽了都是覺得大是解氣,心裡那股子憋悶之氣都消減了許多。

陳思璇咯咯笑著鼓掌,說道:「厲妖精,罵得太痛快了。你繼續罵。我給你鼓掌。」

「厲姐,你真厲害。」米紫安也覺得厲傾城實在是個妙人。裝名媛的時候,比誰都能端著抬著。那股高傲勁兒讓真正的名媛自卑的想鑽地洞。罵起人來的時候,更是潑辣犀利,一般人難以企及。而且,她這麼不講風度的破口大罵一番,讓米紫安心裡完完全全的把她當做了自己人。

不是自己人的話,人家用得著自毀形象幫你罵人嗎?

「罵他都髒了我的嘴。回去刷牙還要費牙膏。」厲傾城瞥了眼秦洛,說道:「寶玉,你的林妹妹被惡霸欺負了,你也不帶幾個奴才去打斷他的腿?不行的話餵他吃幾斤瀉藥也行-----讓他洩上七天,連續瀉四個星期。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幹這種連他自己都沒臉來認的齷齪事不。」

被她這麼一鬧,眾人都笑得喘不過氣來。就連病房裡冰冷的氛圍都變得溫和起來,大家心中的火氣盡消。

秦洛正抱著一個大瓷器盆在調配藥膏,黑糊糊粘稠稠的一大堆,他手裡握著一個圓木棍賣力的攪拌著,一股股濃烈的藥草味散發出來。不難聞,倒是清涼芳香,醒腦提神。

這原本就是活血化淤,促進骨骼癒合的藥物,裡面加了不少涼性藥材。

聽了厲傾城的調侃後,他真是哭笑不得,說道:「寶玉手無縛雞之力,哪有能力去打斷別人的腿啊?恐怕還沒找到地方,就被人敲了悶棍裝進麻袋投江了------瀉藥我倒是捨得,也要他願意配合吃上幾斤才行啊。」

「你本來是只熊,幹嘛非要裝狗熊呢?」陳思璇笑瞇瞇的看著秦洛,問道。「你以為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你抽了那個主任一耳光的事情都快傳遍這家醫院了------」

「我打過人嗎?」秦洛繼續裝傻。「我都不太記得這事了。」

「他怕人家告他,要承擔法律負責。所以死不承認。」厲傾城笑著說道。還是她比較瞭解秦洛。「這傢伙謹慎著呢。」

「否認也沒用啊。」陳思璇笑道。「那麼多人看到了。走廊裡的監控也錄下來了-----你說你沒抽,人家還能信你?」

「我之前不知道走廊裡有監控啊。」秦洛笑著說道。「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否認了-----反正否認也沒用。這也算是英雄救美吧?」

「是英雄助美。」厲傾城說道。「英雄救美是指你在安安摔倒的時候及時的出現把她抱住-----這才是救美。」

說話間,秦洛手裡的藥膏也攪拌的差不多了。

他把藥膏放下,取出銀針進行消毒。對米紫安說道:「我先幫你活血。這樣方便你康復。骨頭的斷裂處可以靠這些藥膏來癒合-----這劑方子是我在一個隱士哪兒求來的,在貓狗身上做過實驗,效果都非常明顯。」

「貓狗?」陳思璇驚訝的看著秦洛。「你把安安當寵物治療呢?」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本質上是一樣的。」

「哼。既然你把她當寵物,那你就把她養著吧。」陳思璇說道。

「---------」

厲傾城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和你商量件事。」

「什麼?」秦洛掀開米紫安的褲腿,準備給她扎針。

「把這張方子賣給傾城國際吧?」厲傾城說道。「你以技術入股。分成模式按照和金蛹養肌粉一樣。」

秦洛轉過臉看著厲傾城滿臉期待的眼神,說道:「為什麼我不能擁有全部股份呢?公司是我的,藥方是我的,就連-----」

還有一句話秦洛沒有說,那就是『就連你也是我的』。

{文}「--------」這次輪到厲傾城無語了。心想,這傢伙竟然越來越有經商頭腦了。

{人}「不過,我覺得分成模式更好。」秦洛調侃著說道。「要是不給你一點兒好處,你不好好工作怎麼辦?」

{書}「小女子哪敢啊。」厲傾城嫵媚的眨巴著眼睛。「我現在就是你的小秘書,你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一切都要聽從老闆的指揮-----」

{屋}「行了行了。你們倆別肉麻了行不行?」陳思璇受不了的說道。「沒看到現場還有觀眾嗎?人家安安還是沒談過戀愛的黃花大閨女呢。也不怕帶壞小孩子。」

「我才不小呢。」米紫安爭辨著說道。

「你小不小秦洛最清楚。」陳思璇笑道。

秦洛和米紫安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快速的轉移視線。

秦洛一邊給米紫安扎針,一邊說道:「這劑方子是別人的。我沒有權利拿它去賺錢。」

「我們可以得到別人的許可啊。」厲傾城說道。「秦洛,你想想,你一直以來的理想是什麼?」

「拯救中醫啊。」秦洛說話的時候,一針紮了下去。米紫安專心聽兩人講話,都沒感覺到腿上的異樣。

「拯救中醫就先要拯救中醫藥。中醫藥怎麼拯救?就是要樹立一批優質企業。就拿我們傾城國際來說吧。我們的金蛹養肌粉大打中醫藥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你看看現在市場上有多少家中醫藥化妝品公司出現?這些公司又能帶動多少中醫從業人員?這些中醫從員人員又能為中醫做出多大的貢獻?」

「再說,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那麼多的珍奇藥方一代代的傳承下去,最後全都消失掉了?如果你手裡的這張方子也消失了呢?是不是我們全人類的遺憾?原本你可以把它拿出來治療人的疼痛骨傷的-----這樣的行為和犯罪有何區別?中醫行業最大的敵人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的敝帚自珍。所有人都藏著掖著,沒有西醫開放和共享的精神,又怎麼能夠鬥得過它們?」

秦洛停下手裡的針,看著厲傾城說道:「我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這藥方不是我的。我不能用它去賺錢。」

「你怎麼就這麼-------」

「不過,我會再去拜訪那位隱士,取得他的授權。這樣我們才能名正言順,我心裡也沒有負擔。」秦洛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厲傾城開心的說道,恨不得立即撲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

是的。就在這病房裡。而她將要扮演一位墮落的護士。

「你的眼光真好。」秦洛說道。「我很羨慕你的品味。」

(Ps:看到有很多朋友留言說老柳更新慢,老柳自己也這麼認為。並對此深感愧疚。可是,我們換個角度想一想,網絡上不乏更新比老柳快數倍的小說,為何大家還願意來支持老柳呢?因為我長的比較帥?是的,我不否認有這方面的原因。可這不是全部。

那是因為對你們來說,質量和內容才是更重要的。你們都是很有眼光的人,一般小說很難忽悠的住啊。老柳非常羨慕你們的品味。

另外,老柳也準備爆發了。凡當日紅票過兩萬張,第二天就更三章。要是過三萬張-----我也只能更出三章。好吧,從現在開始,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衝刺吧。

近衛軍,前進!)

第1206章、傾城雙駕馬車:黑玉斷續膏!

第1206章、傾城雙駕馬車:黑玉斷續膏!

看到秦洛一本正經的語氣,眾人又忍不住笑成一團。

陳思璇捂著肚子趴在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肚子都笑痛了。妖精,秦洛,你們-----不要這麼搞笑好不好?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倆簡直是絕配。」

米紫安也在笑,不過她笑的比較含蓄。但是,這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種快樂。這比一場演唱會的成功還要讓人開心。

厲傾城說的沒錯,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從第一次見面的討厭,到後來的曖昧治療,再到現在的親密朋友,不知不覺間,他就走進了自己封閉的世界,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份。

其實秦洛也並不是多會討女孩子喜歡,論泡妞的本領,他和那些花花公子相比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不會送九百九十朵紫色玫瑰,不會送跑車和鑽戒,不懂說甜言蜜語,不知道包下整間西餐廳掏錢雇女孩子喜歡的樂隊為他們獨奏,不抽煙也不會用鈔票點煙------

可關鍵是,他會治病啊。

譬如林浣溪,他以治病為契機,成功的進入她的心靈深處,成為永生難以磨滅的一個印記。

再譬如米紫安,她身患狐臭,求醫問藥多年而不得治。如果她要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是世人矚目的大明星。這樣一來,她的每一個缺點都有可能被人無限放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狐臭的痛苦折磨的她患上了拒絕所有人靠近的心理疾病。而秦洛妙手施春,以按摩和藥物調理相輔相成的治療方法成功把她治癒。這樣的喜悅又豈能用言語文字所能表達?

他每治療一個女病人,都等於是在那個女人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

所以,終南山老道在看到秦洛時斷言:此子一生命犯桃花無數,因此成劫。

厲傾城笑了一陣子,對秦洛說道:「如果真能拿到這方藥的授權的話,咱們傾城國際又可以出一款龍頭產品了。它將成為和金蛹養肌粉一樣暢銷的單品,傾城國際就有了贏利雙駕馬車------對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黑玉斷續膏怎麼樣?」

「黑玉斷續膏?這個名字好熟啊。」陳思璇說道。

「當然熟了。」厲傾城說道。「你沒看過金大師的《倚天屠龍記》啊?裡面就有一種藥可以治人斷骨。」

秦洛年幼的時候雖然整天要背醫書,但是受其姑姑秦嵐的影響,倒也偷偷讀了不少小說。金古兩位大師的小說是必讀。他也讀過《倚天屠龍記》這本小說,知道裡面有一味奇藥叫做『黑玉斷續膏』。

這種藥的藥性極其神奇,但療法極其霸道。它可以治癒一直無法接回的斷骨,哪怕是愈岱巖那樣被金剛指打成粉末的碎骨。

不過,那終究是小說。現實中並沒有這麼神奇的藥方。

即便秦洛用來給米紫安裹腿的這張藥方也沒有這樣的藥效,也只是治療輕微的斷骨碎骨有不錯的效果。如果當真那麼神奇的話,秦洛早就把它用在龍王的腿上了-----當然,龍王的腿傷又和米紫安有很大的不同。龍王是經脈的問題,他的骨頭並沒有受傷。

「哦。我想起來了。」陳思璇恍然大悟,說道:「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我也看過這本書。這個名字不錯。金大師的讀者受眾那麼廣,原本名氣就很響了,大家一看到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味藥是做什麼用的-----就是不知道金大師同意不同意。」

厲傾城笑瞇瞇的說道:「他會同意的。」

秦洛也覺得這個名字不錯,說道:「這樣,我先去取得這個藥方的授權。如果能夠拿到授權的話,你再去和金老師洽談一下,就說我們要用這個名字-----」

「其實我們直接用它註冊商標也沒有關係,這個並不涉及版權問題。」厲傾城說道。「不過,我知道你的為人。既然你覺得付一些錢能夠心安的話,那就給他一筆名稱使用費吧。但是,這個名字我需要終身買下。」

秦洛點頭,認真說道:「我有一個寫書的朋友,他們這行賺錢非常不容易。」

今天是秦洛治病最輕鬆的一次,他一邊和陳思璇米紫安等人開玩笑,一邊和厲傾城商討了公司未來發展大計,還輕車熟路的扎針疏通了米紫安小腿膝蓋處紅腫的穴位。

然後,他收好銀針,然後挽起袖子去洗手消毒。

回來後,他的雙手就伸進了剛剛攪拌好的那一團藥泥裡面,又用手拌了拌後,摳出一坨糊在米紫安小腿上的受傷部位。

「啊------」米紫安輕呼出聲。

涼。實在是太涼了。

就像是酷熱難奈的夏天,突然間有人在你的脖子裡丟了根冰棍一樣冰涼。

但是,這種感覺又無比的舒服。她覺得那膝蓋處的隱痛也減輕了不少。

「有點涼。」秦洛笑著說道。「不過一會兒就好了。」

秦洛的雙手在米紫安的腿上輕輕的塗抹著,把粘稠成一團的藥泥給塗抹勻稱。

米紫安又涼又癢,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藥泥,可還是覺得秦洛的手是在撫摸她的小腿似的-----其實也就是在撫摸她的小腿。

她的身體緊緊的繃著,臉上還得表現出一臉的坦然和笑意。旁邊還有兩個人在監督著呢,她不能讓她們看出什麼端倪。

「安安。待遇不錯吧?讓我們的秦大師親自下手幫你抹藥。」陳思璇打趣著說道。

「當初你治腿傷的時候,不也是他幫你抹的?」米紫安反擊道。她聽陳思璇說起過,她還在做腿模時,腿上不小心出現一道口子,是秦洛幫忙治療好的。

「喲,這件事你到現在還記著呢?」陳思璇邪眼瞥著米紫安,說道:「平時也沒見你有這麼好的記性啊。」

「我只記應該記的。」米紫安一邊強忍著腿上一陣陣的顫慄,一邊和陳思璇鬥嘴。她這是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很快的,秦洛就把米紫安的腿上塗抹了一層黑糊糊的藥泥。

她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腿變成了漆黑色,就像是不小心掉進了爛泥地裡面一般。不過,這種泥土一點兒也不惡臭,還散發出淡淡植物清香。

「不要動。等到藥泥干了之後再用紗布包起來。」秦洛說道。「兩天換一次。一個星期後你就能站在舞台上了。」

「謝謝。」米紫安感激的說道。

「那麼客氣做什麼?」秦洛笑著說道,走到房間裡的沐浴間裡面去洗手。

「都被他睡了,還和他說什麼謝謝?」陳思璇小聲取笑。

「就是。」厲傾城在旁邊幫嘴。「這是他應該做的。」

「你們------」米紫安都快哭了。這兩個女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當時的情況------她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秦洛懷裡,自己的粉肉握在秦洛的手裡------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陳思璇看到米紫安臉色難堪,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安安準備怎麼對付那個朱裡?」

「還沒想好呢。」米紫安說道。

正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音。

陳思璇打開房間門,就看到於靜和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於姐------趙總,你也來了?」陳思璇笑著和兩人打招呼。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是模特圈裡的人物,但是,趙凱雄這個人還是非常熟悉的。他是娛樂圈裡面的大佬級人物,一句話就能夠決定一個明星的命運。

米紫安能夠火爆到這種程度,也和趙凱雄的力捧有很大的關係。

「哈哈,思璇也在。」趙凱雄接話說道。「紫安呢?聽說她受傷了,我立即買機票趕了過來。安安沒事了吧?」

「安安在裡面。趙總和於姐進來坐吧。」陳思璇熱情的邀請道。

(PS:第二更送到。求紅票。激勵方案已經公佈,只要當日紅票過兩萬。第二天就三更。

另外,老柳沒有故意要影射誰,有時候就是順手寫出來,沒有考慮的那麼清楚。我喜歡的明星很多,但是討厭的幾乎沒有。我在微博上連鳳姐都關注了,更何況不看臉都覺得她很好看的幕幕?

都怪老柳手賤啊,如果當時把『四小花旦』寫成『四大傻蛋』,就沒有這樣的指責了吧?)

第1207章、誰打的,誰負責!

第1207章、誰打的,誰負責!

米紫安對於靜是有一點兒怨言的。做為一名合格的經紀人,即要考慮明星的感受,也要為公司的利益著想。可是,她的做事風格一直都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就拿這次事件來說吧,她的態度就是忍耐忍耐再忍耐。甚至,如果米紫安點頭的話,她也不介意讓米紫安用身體換回一些對公司有利的東西。

但是,對待一手把自己捧出來的伯樂趙凱雄,米紫安還是保持著相應的尊重。

看到趙凱雄那麼快就從台灣趕了過來,心裡非常的感激。努力的坐直身體向趙凱雄問好,說道:「趙總,你怎麼來了?真是太麻煩你了。」

趙凱雄哈哈大笑,聲音哄亮,氣勢十足。說道:「安安,你是我的心頭愛將。我怎麼能忍心看到你受委屈?知道你摔傷了,可把我給急壞了。我要是今天不過來看看,今天晚上恐怕連覺都睡不好。」

「謝謝趙總。」米紫安再次道謝。

趙凱雄看著米紫安腿上黑糊糊的一大團藥膏,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股怪怪的味道?這是醫院給開的藥?」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給開的方子。」米紫安說道。

「胡鬧。實在是太胡鬧了。」趙凱雄說道。「安安,你怎麼能這麼胡鬧呢?你怎麼能這麼不懂得珍惜自己?醫院的醫生才是最正規的。他們的藥方都是很科學很有效果的----你塗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要是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怎麼辦?要是讓你的傷勢惡化了怎麼辦?安安,我們得相信科學啊。」

趙凱雄說這番話也只是為了表達對米紫安的關心,可是,卻不知道這句話已經同時得罪了好幾個人。

「喲,照你這麼說,中醫就是不科學的了?用中醫就是不愛惜生命?」厲傾城冷笑著說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沒學會講人話呢?」

趙凱雄是什麼人?那是娛樂圈的大哥大,無論是大明星還是小明星看到他都要叫一聲『雄爺』的。這女人倒好,不僅對自己冷嘲熱諷,還罵自己不會『說人話』。趙凱雄哪能容忍的了這個?

他瞥了厲傾城一眼,心裡瞬間為這個女人的美貌而感到驚艷。娛樂圈多俊男美女,清純者有之,嬌艷者有之,氣場龐大者也有之。但是,像眼前這個能夠把『艷』和『媚』發揮到極致的女人還真是沒有遇到過。

他以自己的專業眼光擔保,只要給這女人一個合適的角色,她就能夠火爆全國。因為她不用演,根本就是本色表達。

不過,欣賞歸欣賞,對她的敵意倒是沒有減輕多少。

「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厲傾城。」厲傾城毫不畏懼的報出自己的名字。據說這傢伙有點兒黑道背影。那又怎麼樣?

「厲傾城?」趙凱雄皺著眉頭思索一陣,看著厲傾城說道:「傾城國際的厲董?」

「是我。」厲傾城回答道。

「哦。難怪厲董如此張揚。感情是來頭不小。」趙凱雄譏諷的說道。

「我的張揚主要是看人。別人敬我一厘,我就敬其十分。別人若是不知好歹,我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厲傾城爭鋒相對。

「哦。這我就不明白了。我沒有得罪過厲小姐吧?」趙凱雄說道。他覺得自己好像比竇娥還冤枉一些。自己才剛剛走進病房,沒說錯什麼話吧?

「趙總貶低中醫的話我不敢苟同。」

「難道我說的話有誤嗎?」趙凱雄不客氣的說道。「中醫多騙子。到處都是江湖郎中,神神鬼鬼的----有幾個是有真才實學?米紫安是我公司的王牌藝人,我關心她的安危,想要讓她得到更好更科學的治療,難道這也有錯嗎?既然厲董站在這間病房裡,證明厲董也和安安是朋友吧?難道你就不關心安安的安危?」

「就是因為關心安安的安危,所以我們才過來。」厲傾城說道。「中醫多騙子是事實。可並不代表所有的中醫都是騙子。至少,給安安冶病的這位不是。」

「給安安治病的是?」趙凱雄疑惑的問道。其實這個問題他是明知故問。米紫安和秦洛交好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上次米紫安不就是因為這個傢伙和前任經紀人鬧翻了?當時還是他出來做出裁決,把於靜給請來擔任米紫安的經紀,這才平息了一場藝人跳槽風波。米紫安受傷,那個秦洛怎麼可能不出現?

現在,他正是要把秦洛給引出來。然後指責他胡亂做出決定的事情。不然的話,他能來了就把秦洛臭罵一頓?秦洛這麼做也是為了米紫安,他出師無名,不是讓米紫安氣憤而心生不滿?

「是我。」秦洛洗了手,小了便,拿條乾淨毛巾擦手,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來。

「秦洛?」趙凱雄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說道:「是秦先生出手相助的話,這就可以理解了。我還擔心安安亂信一些偏方耽擱了治療。這個損失我們可承擔不起啊。」

秦洛笑笑,說道:「趙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既然秦洛出來了,趙凱雄也不必再糾纏在是誰治療米紫安腿傷的問題上。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米紫安,說道:「安安,我聽於靜說了一些這件事情的始末,可還是不太清楚。你現在給我講講,一定要如實的講給我聽。盡可能的詳細一些。」

米紫安知道趙凱雄過來是要解決這次和朱裡的矛盾的,這件事情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一點兒也不小。如果那個二百五大少當真不知進退的話,可能演唱會當真要砸在他的手裡。

這是公司和米紫安都不願意接受的結果。如果當真走到這一步的話,前期的投入和努力都功虧於潰。更要命的是,票都賣出去了。如果向觀眾交代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

米紫安想了想,說道:「今天上午十一點鐘,我在鳥窩裡排練演唱會的歌曲。這首歌需要用到舞台上的升降台,我從高空中慢慢的下來-----在升降台還沒有落地時,鳥窩突然間斷電。當時鋼絲線拉長,沒辦法起到保護作用。不小心從舞台上摔倒在地板上----然後我就被送到了醫院。」

「後期是如何處理的?鳥窩就沒有給我們一個說法?」趙凱雄很是生氣的問道。

「鳥窩的一個管委會主任到了醫院,但是當時我們正在氣頭上,沒有讓他進來。」米紫安說道。

「然後他就走了?」趙凱雄問道。

米紫安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他還和秦洛發生了一些爭執,態度非常的惡劣。」

秦洛是為了幫米紫安出頭才動手打人的,米紫安當然要包庇他。

「聽說秦先生煽了別人一耳光?」趙凱雄看著秦洛,不確定的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兒。」

趙凱雄就急了,說道:「秦先生啊,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來歷。那個朱裡是什麼人,你們同為燕京人,應該非常熟悉吧?你現在把他的人打了,他們怎麼能善罷甘休?要是他們報復起來,我們怎麼能承受的起?還有,到時候影響了紫安的演唱會怎麼辦?紫安以後還怎麼來華夏到發展啊?」

「沒有這麼嚴重吧?」秦洛說道。「本來就是他們的錯誤啊。」

「我知道是他們的錯誤。可是,我們不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別人故意做的不是?原本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我在燕京也認識幾個人,他們幫忙說句話,這件事情也就這麼了了。可你現在把人給打了,這仇就成了死仇-----事不也就成了死結嗎?這個時候,誰還願意去觸朱裡的霉頭?」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趙先生不用擔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們很快就會來道歉。」

「道歉?」趙凱雄提高了嗓門。「我的秦先生啊,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開玩笑的。你把人給打了,他們怎麼可能來道歉?還不往死裡折騰我們啊?」

「看來你是不信了。」秦洛瞇著眼睛打量著趙凱雄,琢磨著他的真實態度。

「我沒辦法相信。」趙凱雄說道。「秦先生,這人是你打的,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出來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我們打開門來做生意,有些人我們是得罪不起的。所以,有些事我們也沒辦法背在身上。這一點兒,還請你能理解。」

趙凱雄這句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第一,人是你打的,和我們沒有關係。你最好主動去給人家道個歉。第二,我們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我們不會招惹朱裡,你招惹的,你自己埋單。

(PS:今天的第三章送到。如果明天紅票能夠到達兩萬,仍然三更。只要你們像我一樣每天堅持給天才醫生投6票,兩萬票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第1208章、他真有病?

第1208章、他真有病?

做為一個生意人,這麼講無可厚非。他們喜歡以小博大,付出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潤。另外,不輕易冒險。即便涉險,那也是在有巨大的誘惑引誘之下才會實施。

可是,這種話聽在秦洛米紫安等人耳朵裡就覺得很不舒服了。

「喲,感情秦洛替你們出頭還出錯了?就應該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欺負紫安才對?」厲傾城是第一個受不了的。她的性格就是敢愛敢恨,像是一把鋒利無匣的匕首。別人欺負她,她或許會考慮考慮因為一些東西而隱忍下來。但是,別人要是欺負了秦洛,她就忍無可忍了。「這就是趙總的做事風格?聽起來很不地道啊。」

陳思璇也非常不滿,說道:「趙總,話不能這麼說。秦洛和米紫安是朋友,他們擺明了來欺負安安,還想逼她就範------秦洛仗義執言是幫助安安,也何償不是幫助你們公司?如果你們公司的大牌藝人被人欺負了,連個人站出來說話的都沒有,趙總臉上也沒光吧?外面可是有不少記者在等著,要是這事兒讓他們知道了。趙總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

如果陳思璇還是一名腿模的話,她是萬萬不敢出聲反抗趙凱雄的。但是,現在她已經逐漸退出模特圈,依附在傾城國際之下事業做的越來越大,說話也就多了一份底氣。

趙凱雄在娛樂圈呼風喚雨,但是在商業圈也不見得就能有多大的影響力。陳思璇倒是沒有什麼顧忌的。也只需要提防他使一些下三濫的招式罷了。

米紫安是最生氣也最愧疚的一個,秦洛是因為她才煽人耳光的。

得知自己受傷後,他就急急忙忙的趕來。幫自己治病,幫自己敷藥,幫自己應付那個鳥窩主任,幫自己出氣揍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米紫安心裡很開心,有一種戀愛女人才會有的甜蜜感覺。

可是,自己公司老闆來了之後竟然就想和這件事情撇清關係。這不是太讓人心寒了嗎?

「趙總,秦洛是為了我才這樣的。他們欺負的人也是我------這件事情我們撇不清關係。」米紫安表情嚴肅的說道。「如果秦洛不站出來幫忙說話,結果會怎麼樣?難道讓我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

別人的質問趙凱雄可以不加理會,但是米紫安的話他卻是要認真對待的。米紫安是國內一線大牌,自己拿老闆的身份是壓不住的。如果她犯了牛脾氣和自己鬧翻,最終損失的可還是自己。

「安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也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為我想想,為公司想想-----如果是因為你的事,我們和朱裡也只是普通的矛盾關係。他喜歡女明星,找一個開放點兒的小明星去陪他就好了。你不喜歡,我絕對不會勉強你。可是,現在秦先生打了人,這事情的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是商人,手底下有一大票人要跟著我吃飯。我把他給得罪了,以後,我們公司還怎麼在燕京拿生意?你的演唱會還要不要辦下去?不僅僅是你,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可能都要受到影響。」

趙凱雄一臉誠摯的解釋著,苦口婆心的架勢,說道:「我心裡也感激秦先生的仗義,如果是其它事,我一定幫忙扛下。可是朱裡這個人我清楚,他是睚眥必報。我們如果和他結仇太深的話,這個後果我們承擔不起。」

米紫安深呼一口氣,據理力爭道:「趙總讓我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我這麼做過。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趙總是不是也應該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我被人騷擾,公司沒有幫我出面。我被人害得從高空中掉下來摔傷腿,公司沒有幫我出面。現在,我的朋友幫我出面解決問題了。結果你們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這對他公平嗎?如果我答應了,以後我還怎麼來燕京見他們?還怎麼做人?」

趙凱雄知道米紫安對這個秦洛頗為特殊,甚至懷疑兩人還有著清不楚的關係。

當然,這樣的話肯定不能當眾問出來。那樣的話,他就徹底把這兩人給得罪死了。他是娛樂圈人,做人的圓滑還是懂得的。

趙凱雄看著米紫安,笑著問道:「安安說的也有道理。我尊重安安,也尊重你們的友誼-----你覺得現在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米紫安沉默了,抬眼看著秦洛。

秦洛笑了笑,說道:「現在頭痛的應該是他們。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趙凱雄的眼睛一亮,說道:「難道秦先生找人過去說情?」

他心裡猜測,這個姓秦的一定找了一個身份不凡的人物過去給朱裡打招呼。甚至這個人的背影強大到連朱裡都很顧忌。不然的話,他為什麼說『現在頭痛的應該是他們』?

「沒有。」秦洛否認。

「那為什麼秦先生會這麼肯定他們會頭痛呢?」趙凱雄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如果不是米紫安在場,他當場就要發飆了。這傢伙把人當做小孩兒玩呢?

「他又不傻。」秦洛笑著說道。「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如果他們不頭痛呢?」趙凱雄說道。「如果他們還要報復呢?」

秦洛看著趙凱雄,說道:「要不,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我先不說賭什麼。我們先說賭注。」

趙凱雄警惕的看著秦洛,說道:「賭注是什麼?」

「米紫安。」秦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米紫安說道。

「什麼意思?」趙愷雄問道。

「如果我賭贏了,米紫安將會由你們公司跳出來。如果我賭輸了,朱裡的事情由我一人承擔。和你們公司沒有任何關係。」秦洛說道。

「不行。」趙凱雄當即就拒絕了。「我不會拿安安來做賭注的。」

趙凱雄又不傻,怎麼會答應這樣的對賭方法?

米紫安是他們公司的搖錢樹,是他們的標桿性旗手。如果把她放走,自己可是要損失一員大將和娛樂圈半壁江山。而朱裡------朱裡的事情原本就應該由這小子一人承擔。現在竟然想用這個條件來博取這麼大的資本,他還挺狡猾的嗎?

「我只是把我的要求說給你聽。並沒有想過要徵詢你的同意。」秦洛看著米紫安,說道:「你的合同還有一年到期?」

「是的。」米紫安點頭。「八年合同已經完成了七年。」

米紫安自出道起就在樂果公司,從一個新人成長為今天的搖滾天後。一步一個腳印,有著她的天賦,也有公司的努力。所以,她對這個公司一直心懷感激。不少人知道她的合同即將到期,拋出天價橄欖枝來挖角,都被她拒絕了。

但是,這一次樂果的做事態度真的讓她失望了。

「你願意換一家新公司嗎?」秦洛笑著問道。

米紫安不答。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突然,也太難回答了。

換一家新公司?新公司叫什麼名字?新公司的實力強不強?前景怎麼樣?待遇是什麼樣的?

這些問題她一概不知,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跳槽呢?

「我會考慮。」米紫安說道。

這樣的謹慎是秦洛所欣賞的,所以他一點兒也不介意。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話,我就知道怎麼做了。」

秦洛看著趙凱雄,說道:「如果我預測沒錯的話,朱裡今天應該就會派人來找你道歉。我的建議是-----拒絕。」

「秦洛先生。」趙凱雄真是憤怒了。他的地位顯赫,是圈內大哥,所有人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的。但是這小子卻在教導他怎麼做事。「這是我公司的私事。應該怎麼處理-----這是我們的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頓了頓,又說道:「再說,我可不覺得朱裡會派人來找我道歉。你打了他的人,他還派人來向我道歉------他有病嗎?」

顯然,趙凱雄對秦洛的能力還是認識不夠。

也可以理解。一個醫生就算再逆天,就算你是國字號首長的私人醫生,在這些牛#逼哄哄的公子哥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正在這時,病房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趙凱雄的秘書推門進來,說道:「老闆,鳥窩管委會的焦主任想要見你。」

趙凱雄一臉愕然的看著秦洛,心想:他真有病?

(PS:票票衝刺。大家別讓老柳洩氣啊。)

第1209章、扮老虎吃豬!

第1209章、扮老虎吃豬!

對於趙凱雄來說,朱裡比秦洛難惹。因為朱裡能夠給自己帶來實質性的損失和傷害。秦洛------最多雙方做不成朋友而已。他能對自己所做的極為有限。

他相信秦洛打人是為了米紫安好,但是,好心也能做蠢事------在他眼裡,秦洛的愚蠢簡直是無可救藥。

這也是趙凱雄如此敵視,並且想要把他推出去做頂罪羊的原因。

聽到秘書匯報說有鳥窩管委會的主任過來拜訪,趙凱雄簡直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驚訝的不只是他們竟然主動來了,而是------這事兒竟然提前被秦洛給猜中了。

「難道這小子當真是深藏不露?」趙凱雄認真的打量著秦洛,像是要看穿他的五臟六腑似的。年輕俊俏,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氣質沉穩,對眼前發生的事淡然隨意,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看來他確實是暗地裡做過工作的。而且,他和傾城國際的厲董關係密切------

趙凱雄對傾城國際的大名是如雷貫耳,自從它誕生的那一天起,媒體報紙對它的讚美就沒有間斷過,而傾城國際那位低調的『董事長』的照片也時常出現在紙上筆端。傾城國際每年的驚人利潤更是被眾多財經雜誌津津樂道,如果比拚身家的話,趙凱雄是萬萬不及厲傾城的。

當然,他還不知道傾城國際大部份的股份其實都掌握在面前這個他看不透的年輕人手裡。

「人在哪兒?」趙凱雄問道。

「在走廊等著。」秘書答道。

「紫安,我出去看看。一定會想辦法給你討回公道的。」趙凱雄笑著對米紫安說道,又對著秦洛厲傾城等人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往外走去。

「趙總。」秦洛再次出聲叮囑:「如果他是來道歉的,你最好能夠拒絕。因為他還不夠格。」

趙凱雄回頭看了秦洛一眼,不置可否的走了出去,秘書幫忙帶上房間門。

「秦洛,你怎麼知道他們會來給趙凱雄道歉?」陳思璇驚訝的問道。「這都被你猜中了,太神了吧?」

「朱裡回去後肯定會調查我的資料。」秦洛笑著說道。「如果看過我的資料還不過來道歉的話,要麼證明他是個白癡,要麼證明他狂妄自負。這樣的人都不用放在心上。但是,他清楚,如果找我道歉的話,這件事情就很難了結。所以,他們最好採用迂迴線路-----趙總還有求於他,自然不敢把他得罪死了。他們主動來道歉,趙總哪裡還敢提出什麼條件?」

「真是便宜他們了。」陳思璇冷哼著說道。

米紫安倒是對另外一件事情感興趣,抬頭看著秦洛問道:「你希望我跳槽?」

「要看你自己的態度。」秦洛笑著說道。「也給趙總一次機會吧。看看他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如果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他還不能強硬一些的話,這樣的老闆不值得久跟。這樣的公司也沒辦法為你的國際化提供更大的平台和幫助。做為朋友------我建議你跳槽。」

「那-----」米紫安頓了頓,笑著問道:「你要把我賣給哪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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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總。你好你好。」焦金雷看到趙凱雄從病房裡出來,立即快步迎了過來。

「焦主任,你好。有段日子沒見了吧?」趙凱雄笑著說道。以鳥窩作為米紫安演唱會舉辦場地的事情還是趙凱雄洽談的,和焦金雷也算是熟人了。

「是啊。趙總難得來燕京,今天一定要給我個機會做東,咱們今天不醉不歸。」焦金雷想把趙凱雄拉到酒桌上,這樣說起話來也容易一些。酒話-----那算是話嗎?

「哈哈,今天可不行。」趙凱雄笑著說道。「焦主任,你也知道,我們旗下一名藝人的腿摔傷了。我這個時候跑出去大吃大喝,要是被媒體給拍到了,這不是讓人戳我脊樑骨嗎?」

「是的是的。是我考慮不周。」焦金雷連連點頭,說道:「我正是為這事兒來的。米紫安小姐在我處舉辦演唱會,我們管委會上下深有榮焉。因為我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致使米紫安小姐受傷,我的心裡非常愧疚。我來就是要給趙總道歉,給米紫安小姐道歉------還請你們務必原諒。」

趙凱雄大為吃驚。平時這些官員一個個趾高氣揚的,眼睛都快長到腦袋頂上了。自己每次都是送上厚禮才能夠請他們開一次綠燈-----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們的態度確實很有問題啊。

不過,趙凱雄還是不敢得罪這個焦主任的。擺手說道:「焦主任,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們認識時間不短了,也算是朋友了吧?人非聖賢,誰能無過?做工作的,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兒疏忽,這是在乎難免的-----焦主任的心意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好吧?」

「好。趙總如此爽快,我老焦也不能不厚道。」焦金雷握緊趙凱雄的大手說道。「為了表達我們對米紫安小姐的歉意,本次的場館使用費用減半-----前期你們已經預付過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免掉吧。另外,如果你們公司旗下還有人要在這邊舉辦演唱會,只要你趙總說句話,我們全部都是七折優惠。」

「太好了。」趙凱雄心情激動不已。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僅沒有找自己的麻煩,還主動出讓利益來彌補自己。他趙凱雄再不知足的話,那可是要被人罵不識抬舉的啊?

不得不說,因為趙凱雄接觸的人層次太低,所以,他的眼界也實在太小了。還沒有那些公子哥們獅子大開口的習慣。要是讓他知道,焦金雷其實是想白送米紫安的演唱會場館使用費,樂果旗下其它藝人來鳥窩舉辦演唱會五折優惠的想法,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送走了焦金雷,趙凱雄滿臉喜氣的再次回到米紫安的病房。

「趙總,談得怎麼樣了?」米紫安看到趙凱雄的表情就知道秦洛又猜中了,他們是來道歉的。

「安安,管委會的焦金雷主任為他們的工作疏忽道歉了。」趙凱雄笑著說道。因為得到了這個喜訊,讓他對秦洛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臉感激的看著秦洛,說道:「秦先生還真是神人啊。這些事情提前都被你預料到了。趙某甘拜下風。」

秦洛可沒有被他一碗迷湯給灌倒,嘴角扯了扯,笑瞇瞇的看著趙凱雄,問道:「只是道歉?」

趙凱雄心中暗惱,但還是如實答道:「他們不僅道歉,還主動提出對紫安演唱會的會館租賃費用免除一半。」

「沒有了?」

「公司旗下其它藝人來鳥窩開演唱會,全部都是七折優惠。」在秦洛的逼問下,趙愷雄把老底全都交代了。這種事瞞不住,還不如公開說出來。

「讓利幅度挺大的。」秦洛笑著說道。「趙總發了一筆小財。」

「是啊。」趙凱雄還沒聽明白秦洛話中的意思。「這次算是因禍得福,公司獲利不小。這全都是紫安的功勞,我要代表公司和她的師兄妹們對她說聲感謝-----以後,她們也可以來鳥窩開演唱會了。」

「可是,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厲傾城接腔說道。她聰明睿智,和秦洛配合默契。秦洛撅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是便便還是尿尿。她知道秦洛要敲打這個趙總,可是這種話要是由他說出來的話,會顯得他斤斤計較小家子氣。所以,她主動替他講了出來。由她一個女人講出來,既圓了秦洛的面子,又讓趙凱雄更加難堪。「他們只針對你和你的公司道歉讓利。安安呢?安安這個受害者得到了什麼?」

「這------」趙凱雄一時沒想到他們會問出這個問題,稍微遲疑後,便笑著說道:「我剛才說了,安安是公司的功臣,公司自然是要獎勵她的。」

「那朱裡呢?騷擾她的朱裡呢?厲傾城追問。「他什麼事都沒有了?這件事情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了?」

趙凱雄怒了。

自己公司的事,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由一個外人插手?

「依厲小姐的意思,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讓朱裡過來賠禮道歉。」厲傾城說道。

「這個我做不到。」趙凱雄坦白說道。

「我做的到。」秦洛說道。他看著站在趙凱雄身邊的於靜,問道:「你有焦主任的電話號碼吧?」

於靜看了趙凱雄一言,不答。她當然是站在趙凱雄這邊。

「我也有。」米紫安說道。並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秦洛。

秦洛一陣翻陣,撥通了焦金雷的電話,說道:「讓你主子過來道歉。不然這件事情沒完。」

總是被人罵作『扮豬吃老虎』,這一次他非要扮老虎吃掉朱裡這只『肥豬』。

第1210章、我願獨力承擔這千古美名!

第1210章、我願獨力承擔這千古美名!

月色如水。鋪洩進敞開著的大房間裡,滋潤著交纏在一起的兩具軀體。

和趙凱雄不歡而散,病房裡還多出一張空床,陳思璇留下來照顧米紫安,秦洛和厲傾城回到傾城美容院三樓。

久日不見,兩人抵死纏綿。一次又一次的依靠彼此的身體進入巔峰後,兩人才抱在一起歇息喘息。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厲傾城問道。「趙凱雄如果對安安有意見。會不會雪藏她?」

「有壓力才有動力。」秦洛聲音無力的說道,眼睛似閉非閉,昏昏欲睡。「給他一點兒壓力,他才能正視安安的價值。不然的話,安安在他手上也只是一棵可供敲詐的搖錢樹-----他對安安有意見,安安也同樣會對他有意見。他只顧公司利益,無視安安受到的傷害和委屈,難道安安心裡就不難受?」

「就你懂得憐香惜玉。」厲傾城在秦洛的胸口凸點上咬了一口,聲音嬌媚的說道。這女人就算是生氣的時候也能夠讓人的骨頭酥成棉花團。

秦洛抱緊厲傾城的身體,不讓她再動來動去。這女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誘惑,所以她總是這般肆無忌憚的挑逗著秦洛脆弱的神經。

關鍵是,秦洛現在真是有心無力了。

「你也知道那些公子哥都是什麼品行。以他們的性子,這次覺得吃虧了,丟了面子,下次他們報復起來就會變本加厲-----除非把他們打疼,打痛,打怕,他們才會長一點兒記性。」秦洛解釋著說道。「如果不讓他來道歉的話,他下次再來找安安怎麼辦?我不在的時候怎麼辦?趙凱雄還是太軟弱了點兒。沒有當老闆的霸氣。」

「你有嗎?」厲傾城乖乖的趴在秦洛的懷裡,笑著問道。

「沒有。」秦洛坦白答道。「不過老闆娘有就夠了。」

「哪個老闆娘?」厲傾城咯咯的笑。

「我睡著了。」秦洛說道。

然後,厲傾城便笑得更誇張了。

咯咯的笑聲和著明媚的月光,就像是一曲撩人心弦的小夜曲。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伸手摸索過去,被窩裡還挾帶著厲傾城身上濃郁的體香和瀰漫不散的荷爾蒙味道。可惜,佳人已經不知去向。

秦洛從被窩裡爬起來,跑到沐浴間去洗澡。照上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有兩道不輕不重的口子。厲傾城在興奮的時候喜歡張嘴咬人,可她擔心這會給秦洛帶來麻煩,所以也不敢咬重-----這次咬到這種程度,足見她的身體愉悅到何種程度。

洗漱台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睡衣,那是厲傾城提前幫忙準備好的。

秦洛換過睡衣,走出沐浴間的時候,就聞到一股小米粥的香味。

「快來吃早餐。」厲傾城笑著說道。她正在茶几上擺放食物。

秦洛走過去,看到她買回來的早餐還真是豐富。兩碗金黃色的小米粥,好幾個肉包子。兩根油條、兩個雞蛋、還有幾碟鹹菜。

「這麼多,我們能吃的完嗎?」秦洛說道,坐在厲傾城身邊大快朵頤。昨天運動量過大,他還真是餓壞了。

「知道你餓,所以就多買了一些。」厲傾城小口的喝著小米粥,說道。她轉過身從沙發上取了幾份報紙丟過來,說道:「你看看。」

「紫安上報了?」秦洛笑著問道。他的手上還拿著肉包子,油膩膩的,沒有去動那些報紙。

「你也上報了。」厲傾城說道。

「我?」秦洛一愣,說道:「我來的時候很隱蔽啊。這也被記者拍到了?」

「你自己看吧。」厲傾城笑容詭異,卻也沒有解釋什麼。

秦洛匆匆把肉包子塞進嘴裡,又用紙巾擦拭了手上的油水後,這才伸手取過報紙。

打開頭版,就看到一幅和他有關係的碩大黑字標題:美國副總統為母求醫,讚歎中醫非常神奇。

文章中將美國副總統傑克遜為了治療母親的腦血栓而向華夏國衛生部求救的事情詳細的介紹了一番,並且說傑克遜總統的求救對像正是前次率團出訪美國在美國民眾面前施展神奇醫術的秦洛團長。擔心秦洛在美國創始的奇跡還有人不清楚,文章中更是做了一個『前劇回顧』。因副團長突生急病,昏迷不醒,致使中醫團隊名譽受損,中醫也被眾多國家質疑。

在這危難時刻,迪迦奧特曼-----不,秦洛勇敢的站了出來。他善良勇敢,愛民愛國,他以『激將法』和人打賭,並且邀來電視台現場直播。在無數電視觀眾的面前,一手神針絕技妙手回春,副團長吐血而活,堪稱『神跡』。云云。

而副總統傑克遜的母親也正是生了和錢宏量一樣的疾病,癱瘓在床多年不能起,所以請求秦洛出手醫治。秦洛在美國的時候,他們便請過一次,沒想到秦洛因故提前回國。副總統無奈,只好再次派人來華夏來邀請秦洛。

不僅僅是《燕京日報》,還有《華夏國都市報》、《華夏早報》、《青年報》等等華夏國的主流媒體全都對此事進行了報道,這兩天才發生的事情,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一般。

當然,這一次確實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他們的動作還真快。」秦洛把報紙丟在一邊,繼續吃白菜豬肉包子。秦洛一點兒也不驚訝,他對這事早有估計,這項炒作計劃還是出自他手。蔡公民送他離開的時候就說過,會讓媒體跟一跟這件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吧?」厲傾城看著秦洛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計劃也是你制定的?」

「怎麼這麼肯定?」秦洛反問。

「別人我不敢說,但是你------」厲傾城上下打量著秦洛,說道:「是我見過的最懂得借勢的中醫了。沒有人比你更能把媒體應用的這麼游刃有餘-----說實話,你要不是我老闆,我都想把你塞到企劃部做宣傳經理。」

「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秦洛笑著說道。「你猜的沒錯。這確實是我的計劃。他們想左右得利,哪能那麼容易就讓他佔了便宜?」

「我有時候會很好奇。他們在對付你之前就沒好好研究過你的性格嗎?」厲傾城小口的咀嚼著饅頭,臉頰被脹起一塊,顯得更加豐潤可愛。「你是典型的寧死不吃虧,拚命佔便宜-----他們這不是主動送上門來給你增加名氣嗎?」

「他們也不傻。」秦洛笑著說道。「炒起來了。名氣有了。我要是治不好那個病怎麼辦?爬得越高,不是摔得越重?」

「既然你制定出這項計劃,那麼證明你一定有信心治好她,對嗎?」

秦洛搖頭。

「我是醫生。不是神仙。我連病人都沒見過,怎麼能確定自己一定能夠治好?」

「那你還炒?」厲傾城吃驚的說道。

「炒了再說。反正是他求我,又不是我求他。這樣能為國人長臉為中醫爭光的好事都不宣傳出去實在是太浪費了。」秦洛說道。「大不了到時候就說自己很忙,沒時間過去給他媽治病嘛-------難道美國副總統他媽就比咱們國家的副村長他媽副樓長他爸的命更金貴些?我這麼一說,說不定國人都覺得我不崇洋媚外不討好權貴而更加支持我呢。」

厲傾城翻了翻白眼,說道:「人不要臉也要有個底線好不好?」

「一切都是為了中醫。」秦洛一邊吃包子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願獨力承擔這千古美名。」

因為有官方的參與推動,一天之間,副總統邀請華夏中醫秦洛為母治病的新聞便傳遍全國,甚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華夏秦洛,風頭無二!

第1211章、炒作熱點新聞!

第1211章、炒作熱點新聞!

這是一場大規模的推薦,也是一場官方推動全媒體參與的營銷。而推薦和營銷的主題只有一個:中醫。

不,應該說是秦洛。

在這些媒體報道中,秦洛的名字和中醫這兩個字是出現最頻繁的。因為秦洛,所以中醫被美國副總統看重。因為中醫,所以秦洛被美國副總統邀請。不知道是秦洛成就了中醫,還是中醫成就了秦洛。

看的多了,竟然給人這樣一種感覺:秦洛就代表著中醫,中醫就是秦洛。

秦洛居住的林家別墅門口人滿為患,無數的記者擁堵在門口,隔著鐵門向裡面張望。還有人大聲的對著裡面喊話,請求秦洛出來接受採訪。

小區的保安全部出動,想要把這些記者趕出去。可記者都是屬於牛皮糖的,你追,他就跑。你停,他又回來。趕是趕不走的,只能留在現場維持秩序,並且央求這些記者輕聲一些,安靜等待裡面的人出來------總不能影響其它業主休息不是?

保安經理大發雷霆,把門口守門的保安給罵得狗血淋頭。沒有經過業主的同意,就放了這麼多記者進來。要是業主投訴,他們還真是佔不著理。保安也是一臉委屈,他們哪裡是這些記者的對手啊?三兩下就把他們給忽悠暈了。打不能打,罵罵不過。他們能怎麼辦?

因為記者來的太早,林清源、林浣溪還有貝貝都沒來得及出門,一家子全都給堵在了屋裡。

林清源每天早晨有看報的習慣,指著桌子上的幾份報紙說道:「肯定是這些報道把他們招來了。美國副總統邀請中醫為母親治病,這還是歷史上的頭一份------哦,第二份。當年戴安娜王妃邀請過一位精通針灸的中醫幫她調理身體,直到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當做中醫成功走進西方主流社會的案例來誇獎。不過,這有點兒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戴安娜王妃只是借助中醫調理身體,中醫的作用在他們眼裡只能起到保健作用。又算是哪門子的中醫走進主流社會?美國副總統邀請秦洛去給她母親治病,這事兒如果操作好了-----嘿嘿,是可以記入史冊的。」

林清源臉上的驕傲神情溢於言表。

他們這些中醫從業者這輩子最渴望的事情就是中醫能夠被發揚光大,能夠被國人接受,能夠走出國門揚名世界。以前中醫萎靡,他們對中醫失去了信心,悲觀卻又麻木的過著,一天又一天,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現在,能夠在有生之前看到這一幕,痛飲三杯都不為過。更重要的是,做到這一步的人還是自己的孫女婿。中醫的傳承後繼有人,自己家的傳承後繼有人,這不是一件值得大笑三聲的得意事嗎?

「那些記者真是討厭。」貝貝背著書包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今天是星期一,貝貝還要去學校上學呢。她現在可喜歡上學了,因為上學可以和小朋友玩。在家裡就只有保姆了。「爸爸都不在家,他們還在門口堵著不讓我們出去。」

她想了想,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林浣溪說道:「媽媽,要不你去接受採訪吧。就說爸爸不在家。」

林浣溪看了貝貝一眼,說道:「我讓保姆帶你去學校吧。他們不會堵你的。」

「可是媽媽怎麼辦?」貝貝說道。

「我在家裡等一會兒。一會兒你爸爸就回來了。」林浣溪安慰著說道。貝貝可以出去,因為記者不可能逮住一個上幼稚園的孩子狂轟猛炸,但是她卻不能出去。秦洛不在,她出去純粹是吸引火力點的嘛。

貝貝想了想,認真說道:「那我還是等一等吧。讓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

林清源摸摸貝貝的腦袋,問道:「秦洛去哪兒了?昨天一晚上沒有回來?」

「他有朋友受傷,去醫院了。」林浣溪說道。秦洛去醫院看望米紫安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

「原來是這樣。」林清源笑著說道。卻在心裡輕輕歎息。「自己這個孫女婿什麼都好,堪稱完美。可就是------紅顏知己是不是太多了點兒?看來要和老秦商量一下,是不是提前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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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不知道外面的動靜,或者說,他知道,卻不願意理會。

什麼叫做新聞?以最快的速度將發生的事情進行報道,告知觀眾,這就是新聞。

什麼叫做熱點新聞?一直吸引著人的眼球長期保持著高關注度,這才叫做熱點新聞。

秦洛雖然沒有進學校讀過書,可他是不學而有才。當然,他也學過。年少的時候看過不少雜書,甚至把姑姑秦嵐下至小學上至大學的課本都通透了一遍------他的童年除了讀書就是治病。

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就站出來回應,雖然媒體和觀眾會皆大歡喜,可是,這則新聞很快就成了『舊聞』。因為你已經滿足了他們所有的好奇心,他們的視線自然而然的就會被其它新冒出來的事件所吸引。這就像是寫書一樣,你把所有的伏筆和底牌一次性全都揭開了,還會有讀者願意跟隨嗎?

所以,他現在是不會站出去的。他要等待。等待著這則新聞繼續發酵,膨脹,最後在他們瘋狂瘋癲欲仙欲死死去活來的時候站出來給他們一個答案------是的,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個答案。等待著秦洛的回應。

副總統的邀請。去?還是不去?

秦洛今天的胃口非常好,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兩個包子,一根油條,一個雞蛋,幾碟小菜也幾乎是被他一個人給解決掉,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覺得人生完美幸福如此,我輩定當好好珍惜。

厲傾城早就吃完了,一直坐在旁邊等著秦洛。看到秦洛放下碗筷,立即站起身來收拾。

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運動裝,頭髮紮成簡單的馬尾。衣著樸素,顯得那嫵媚的臉頰如水的眸子更加的驚艷動人。舉手投足間風風韻韻,實在是一個熟透了的美妙女人。

《財經》盛讚為『華夏國商界近年來湧現出來的最優秀職業女性』的厲傾城早早起床買早餐,喂自己的男人吃包子,動手收拾殘羹-----在人前,她光彩奪目。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也有著自己小女人的一面。

「我們去看看紫安吧。」秦洛說道。

「好。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厲傾城說道。

「你早晨起床沒洗澡?」秦洛問道。

「洗了。」

「那你怎麼還洗?」

「剛才吃過包子。」

「吃過包子怎麼了?」

「身上有股包子味。」

「---------」秦洛一臉痛苦思索的模樣,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那我也再洗一次吧。」

秦洛和厲傾城趕到米紫安的病房時,她正靠在床頭小口喝粥。陳思璇還躺在旁邊的陪護床上昏睡,也不知道兩人昨天晚上聊天到幾點。

「這頭豬怎麼還沒起床?」厲傾城指著陳思璇問道。

「昨天聊的太久,睡的晚。」米紫安說道。微笑著和厲傾城打招呼,但是視線在秦洛的臉上掠了一眼便轉移開來。顯然,她們的話題和秦洛有關係。

「你想要盡快養好腿傷,就要注意休息。」秦洛說道。「晚上不要熬夜太晚。不然的話會影響傷口的癒合速度。」

「我知道了。」米紫安點頭說道。

厲傾城和陳思璇私交甚好,兩人沒事時就鬥來鬥去。她走到陳思璇的病床邊,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喊道:「地震了。快跑啊。」

喊完之後就傻眼了。

秦洛和米紫安也傻眼了。瞪大眼睛看著床上白嘩嘩的一片。

厲傾城趕緊把被子蓋到她身上,說道:「這女人-----在醫院裡也改不掉這個毛病。」

陳思璇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竟然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於靜推門走了進來,說道:「安安,朱裡來看你了。」

陳思璇一下子從病床上跳起來,對秦洛說道:「你快去洗手間。我要穿衣服。」

秦洛點頭,快步走進洗手間,並且自己關上了房間門。

於靜看看這個,又打量那個,發現幾人臉色都有些古怪,卻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想:難道昨天晚上他們都睡在這間病房?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第1212章、抽幾耳光意思意思!

第1212章、抽幾耳光意思意思!

看到秦洛走了,陳思璇一巴掌拍在厲傾城的豐#臀上,壓低聲音喝道:「死妖精,你不知道我睡覺的習慣啊。竟然跑來掀我的被子?這下子我是丟臉丟大了。全都被人給看光光了。你還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反正秦洛也是咱自己人。不吃虧。」厲傾城咯咯笑著說道。「再說,我以為你只是在家裡這麼睡呢。沒想到你在醫院也把自己脫得這麼乾淨-----這能怪誰?」

「我有什麼辦法?」陳思璇快速地把衣服往身上套。「原本我也不想脫的。可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就只好把衣服脫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手賤啊?跑過來就掀人被子?」

陳思璇有裸#睡的習慣。晚上睡覺必須把衣服全脫了才能舒坦。不然的話,她就算折騰一晚上也睡不著。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到現在已經成了一種強迫症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厲傾城把陳思璇丟在沙發上的黑色小內褲丟過去,說道:「不知者不罪嘛。再說,這房間裡除了幾個女人就是秦洛那個小男人-----讓他看看你的本錢也好。我倒要看看他動心不動心。」

「你作死啊。」陳思璇把床頭的枕頭砸了過去。

秦洛關上洗手間的門,站在鏡子前照了照,發現自己的臉竟然紅了。

想起剛才入眼的大片白嫩粉肉和一道攝人心魄的S曲線,心臟就砰砰直跳。

「這都是什麼事啊。」秦洛搖了搖頭,用涼水洗了把臉,這才拋棄心中雜念。「大清早的就這麼刺激。還讓不讓人活了?」

秦洛用力的憋了一陣子,沒有撒尿的衝動,更沒有便便的意思。小小的衛生間裡面呆著實在無聊,便把手機掏出來打小飛機------一個好玩的遊戲。

小飛機死了一架又一架,外面才響起了敲門聲音。

秦洛拉開房間門,就看到陳思璇站在門口。

「有事嗎?」秦洛問道。原本應該是女孩子不好意思的,現在卻是秦洛不敢去正視陳思璇的眼神。

「我用一下洗手間。」陳思璇說道。

「哦。請進請進。」秦洛趕緊退讓到一邊。

陳思璇愣了愣,說道:「洗手間有點兒小。要不,你先出去吧?」

「--------」秦洛落慌而逃。

等到陳思璇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裡出來,於靜已經來催促第二次了。著急的說道:「安安,朱大少等得不耐煩了。說如果我們再不出去的話,他就走人。」

秦洛聽到這話心裡有些不快,對於靜說道:「你去和他講,就說我說的,如果朱大少這麼忙的話,可以先離開。」

於靜為難的看著秦洛,說道:「這樣說不太好吧?」

「很好。」秦洛笑道。「把我的話帶給他。一個字都不要變。」

於靜無奈,只得又跑出去一趟。

來到走廊,滿臉討好的對站在門口一臉不耐煩的朱裡說道:「大少,裡面在洗漱呢。米紫安是大明星,總不好意思素面朝天來見你不是?請稍等。再請稍等。」

朱裡沒有吭聲,焦金雷怒道:「還要等?大少都等他們十幾分鐘了。剛才你就說米紫安在梳妝打扮,現在還在梳妝打扮------她是準備出嫁還是準備出喪啊?」

聽到焦金雷侮辱米紫安,於靜心裡惱怒,可終究不敢得罪這兩個大人物。演唱會還有幾天就要開始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給搞砸了。

她假裝沒有聽到焦金雷罵人的話,笑著說道:「焦主任,我也沒辦法。要不,我再去催催?」

「不用催了。」朱裡大手一揮,很有決斷的說道。「再給她兩分鐘。兩分鐘還不出來,這事也不用談了。」

於靜暗罵,兩分鐘他們肯定是出不來啊。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想了想,笑呵呵的說道:「秦先生知道朱大少公務繁忙,所以他讓我幫忙帶一句話------他說,如果大少很忙的話,就不用等他們了。」

她故意以嘻笑的口吻講出來,就是為了表明自己不明白這話中的威脅意思。

可是,她的心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要是這個豬大少生氣怎麼辦?要是-----他打人怎麼辦?

意想不到的是,朱大少聽到這句話之後先是臉色變得紫紅,然後又變成了蒼白色。

最後,這才恢復了原來的本色。

他惡狠狠地瞪了於靜一眼,就像於靜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然後不再說話,臉色難堪的站在陽台看著遠處的天空或者-----高樓。

於靜偷偷地噓了口氣,心想,也只有姓秦的才能治得住這個大少爺。

朱裡不再催促,焦金雷更不敢多說什麼。三人沉默的站在走廊,只有偶爾經過的醫生護士詫異的看上一眼。

又等了一會兒,米紫安的病房門才被人拉開,陳思璇帶有敵意的掃了朱裡一眼,說道:「請進來吧。」

「大少。請。」於靜趕緊做出邀請的手勢。

朱裡雖然滿肚子的火氣,也不好在這邊發洩。不發一言,逕直從陳思璇面前穿了過去。

米紫安坐在病床上,身後靠著兩個枕頭。厲傾城站在她身邊,一幅守護者的架勢。秦洛坐在病房唯一的一張沙發上,笑瞇瞇的看著走進來的朱裡和焦金雷。

因為只有一張沙發被人坐下,朱裡就無處可坐,也沒有人邀請他坐。有心想要坐在另外一張床上,但是又距離秦洛太遠,不方便雙方談話。

所以,他只能站在哪兒,就像是馬仔在聽大老闆訓話一樣的姿勢。這讓他心裡充滿了憋屈。

秦洛不說話,朱裡也不知道應該先說些什麼。他的人是到了,可是,上來就讓他主動出聲道歉,這事兒他實在做不來,也張不開嘴。

倒是焦金雷機靈,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沉悶,趕緊跳出來打圓場,笑呵呵的看著米紫安,說道:「米小姐,你的傷好些了吧?我昨天過來看望你,但是于小姐說你要休息,無緣得見-----我和朱少說起你受傷的事情,朱少非常關心,今天非要再過來看望一遍才安心。這不,我就帶他過來了。哈哈。」

朱裡找到了下台的台階,臉上也塗抹上了笑容,笑哈哈地看著米紫安,關切地說道:「安安,你的腿好些了嗎?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心裡真是非常著急。當時就想開車過來,可是老焦說我最好不要來打擾你。我就只能熬到今天-----怎麼會受傷呢?這一定是老焦他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得好好批評批評他,找他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米紫安臉色平靜的看著他們,不喜不悲,不言不語。

如果說昨天她還很生氣的話,今天她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而且,她知道秦洛會幫她討回公道。她只需要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給他就好了。

看到米紫安不說話,也不回應他的表態,朱裡的臉色就有些很不好看。心想『臭婊子,你囂張什麼?等到這件事情完了,看我怎麼折騰你。你不是自視清高嗎?我非要找上十幾二十個兄弟好好玩你。這還不算,我還要把你的裸照傳到網絡上』。

「朱大少,你的談判對象是我。」秦洛終於說話了。聲音溫和,就像是來見生意夥伴的商界精英。

朱裡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秦先生有何指教?」

「那要看你是否願意配合了。」秦洛笑著說道。「朱大少能夠賞臉光臨,證明你也是個聰明人。」

朱裡心裡又憋了一口悶氣。他的意思是說自己識時務。什麼叫識時務?就是說,不應該碰的不要碰,不應該惹的不要惹。

以前,都是他居高臨下的和別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癟三這麼教訓自己了?

「我想,我已經表達過我的誠意。難道秦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朱裡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說道。

「不滿意。非常不滿意。」秦洛說道。「我朋友傷了一條腿。你嘛,斷腿就不用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要留點兒情面-----我給你面子,你也得給我點兒裡子。不然的話,我朋友還覺得我辦事無能呢。要不,你就抽自己幾耳光意思意思?」

(PS:抱歉,今天只寫出來兩章。明天努力三更。。。)

第1213章、第一個實驗品!

第1213章、第一個實驗品!

聽到秦洛這話,朱裡差點兒把肺都給氣炸了。

什麼叫做斷腿就算了?難道你還想打斷我一條腿不成?

抽自己幾耳光也就是意思意思?你怎麼不抽自己幾耳光意思意思?

什麼叫做欺人太甚?這就是。

朱裡也不裝紳士裝儒雅了,國字臉黑的跟鍋貼似的,冷笑著說道:「秦先生有點兒欺人太甚了吧?我朱裡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真沒自己抽過臉。我朱家人的臉也從來沒被別人抽過-----這個意思,我實在意思不了。不過,我倒是要勸一勸秦先生,常在河邊走,總會有濕鞋的時候。大家都在燕京城這幾畝地上刨食,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最好不要出手太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欺人太甚?」秦洛像是被朱裡給逗樂了似的,說道:「你追求我朋友米紫安不成,就讓人斷電把她的腿摔傷-----這也幸好只是把腿摔傷,你要是把她給摔死了呢?還有,她過幾天就要登台表演,演唱會的門票都售出去了,結果演員卻上不了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想把她給毀了?」

秦洛腦袋微仰,斜瞅著朱裡說道:「你一生氣就斷了別人一條腿,別人生氣就不能抽你幾耳光?你朱大少的臉是臉,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焦金雷趕緊跳出來表忠心,低頭哈腰的站在秦洛的面前,一臉自責的說道:「秦大少,這事兒還真不能怪朱少。當時一號館突然間斷電,這事兒誰也沒想到。回去我就找人查了,這是系統設定問題。就為了這事兒,我還把那技術室的主管給炒了呢-----你要不信,我現在打電話把人叫過來,咱們當面對質?」

「朱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事情,昨天就要過來看望米小姐,被我給勸住了。今天一大早我們又趕過來------朱少對米小姐受傷的事非常愧疚,一再要求我好好補償。這不,我和幾位管委會領導研究決定,米小姐這次的演唱會會館使用費全免。不僅僅是這次,我們還準備請米小姐擔任我們鳥窩的形象代言,以後她只要在燕京開演唱會或者是其它活動,我們全部都無償提供會館----」

於靜心裡又喜又怒。

昨天趙總和他們見面時,他們還藏著掖著,只肯給米紫安一個五折優惠。公司其它藝人要使用場館,也只給了個七折優惠。現在倒好,姓秦的還沒開口呢,他們就自己跳出來說全部免費。而且,要請米紫安做鳥窩的形象代言人,以後場地全部免費-----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啊。就是提供幾張照片給他們掛在牆上,你使用場地就全部免費。還簡直是名利雙收的大好事。

不得不說,他們這次確實是下了血本啊。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焦金雷,說道:「焦主任,你覺得我傻嗎?」

「不傻不傻。」焦金雷一頭的冷汗。「秦大少怎麼可能會傻呢?這是全世界最大的傻話了。」

「既然我不傻,你就不再用這種蹩腳的借口來幫忙掩飾了。既然來了,大家就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吧。」秦洛說道。「朱少,你覺得呢?」

「有道理。」朱裡說道。

「那我的建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秦先生為何不考慮考慮我的建議?」朱裡說道。

「哦。說來聽聽。」秦洛說道。

「剛才老焦已經說了。第一,只要米紫安小姐使用會館,鳥窩無償提供。這是終生的。第二,凡是涉及到米紫安小姐的宣傳推廣問題,我一定會幫忙大開綠燈。甚至上國視春晚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條讓秦洛怦然心動。如果米紫安當真能夠上春晚或者國家電視台的話,這個影響力就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對她的前途影響難以估量。而且,以朱家對宣傳口的影響力,這事兒還真有可能辦到。

「第三,我也算是半個圈內人。如果米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想我會有效勞的機會。」朱裡把秦洛的表情盡收眼底,繼續拋出他的糖衣炮彈。

「還有呢?」秦洛問道。

「第四,我想----秦先生也需要一個我這樣的朋友,不是嗎?」朱裡自信的笑著。

秦洛沉默了。笑瞇瞇的看著朱裡。就像是在欣賞一個絕代佳人。

朱裡也笑著,但是比較含蓄。

「去給米小姐道歉。」秦洛指著米紫安說道。

朱裡轉過身去,走到米紫安的面前深深鞠躬,說道:「米小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沒事了。都過去了。」米紫安也是聰明人。知道秦洛已經接受了他的『誠意』,所以也表現的很大度。

秦洛這才從沙發上站起來,主動走過去和朱裡握了握手,笑著說道:「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認識-----秦洛。」

「朱裡。」朱裡緊緊地握著秦洛的手,心裡一塊大石落地。

雖然付出了不少,但是,能夠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拉上關係,這樁買賣還是比較划算的。

看到兩人握手言和,焦金雷和於靜全都鬆了一口氣。

焦金雷是實在不敢和秦洛這個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一調查就把人嚇到腿軟的年輕公子哥鬧矛盾,連朱裡都不敢和他叫板,自己在他眼裡算是什麼東西?

於靜則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她擔心秦洛和朱裡鬧翻了,米紫安的演唱會要改期或者推遲。那公司的損失可就實在是太大了。到時候追究起責任,自己這個一直陪伴在米紫安身邊的經紀人也是逃不了干係的。

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氣氛也就融洽了不少。

朱裡是個聰明人,能屈能伸,有心討好下,妙語連珠,時不時逗得幾女咯咯嬌笑。

朱裡沒有久坐便告辭了,秦洛和於靜送他出門。

等到秦洛回來時,看到病房裡三個女人都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這就結了?」陳思璇看著秦洛問道。

「怎麼?還不滿意?」秦洛看著米紫安問道。

「滿意。我很滿意。」米紫安說的倒不是假話。秦洛和朱裡談判的內容她全聽在耳裡,如果能夠全部兌現的話,對自己可說是非常強大的助力。就憑上國視和上春晚這兩條,自己就不好意思再抱怨腿傷的了。她知道很多明星為了在那個舞台上露個臉將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這不就得了。」秦洛攤手說道。

「你以前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

「那是因為對手的籌碼沒有讓我動心。」秦洛說道。

「沒有別的理由?」

秦洛笑著搖頭。

其實還真有一個理由。但是在這兒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他正在學習聞人牧月下棋落子。

朱裡,就當是他的第一個實驗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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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秦洛一定會答應。他是醫生,醫生以救死扶傷為天職。美國副總統的母親病重,他過去醫治是理所當然的。這也是名利雙收的大好事。」中醫研究院的院士李廣在接受《中醫報》時如此說道。

「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肯定答應啊。」中醫公會的一名會員接受電視台記者採訪時說道。「會長一生的理想和追求就是發揚中醫,弘揚中醫----把中醫帶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中醫風靡美國甚至全世界的機會。我相信,會長一定不會拒絕的。」

「秦洛雖然年輕,但是名氣可不小-----他給我的印象不是一個腳踏實地能夠治病救人的醫生,倒像是一個只知道自我炒作的娛樂明星------誰砸我?誰砸我?有沒有素質?有沒有素質?不錄了。不錄了。」著名津派醫生甘服水在接受電視台採訪時被人用皮鞋砸臉,氣急敗壞的離開演播室。

副總統邀請中醫為母治病的新聞在華夏聞越炒越烈,街道巷尾都在討論,當事人秦洛因為一直沒有站出來表態。記者們遍尋他的身影而不著,只能將目標對準一些和他有關係的人或者和中醫有關係的人身上。

於是,一幕幕大劇開始上演。嘻笑怒罵,熱鬧滑稽!

第1214章、渴望!

第1214章、渴望!

「師父,感覺怎麼樣?」秦洛接過毛巾擦了把頭上的汗水,問道。秦洛再次用太乙神針第五針幫龍王針灸了一遍他的腿部穴位。如果要是其它的病人,秦洛根本就無需問對方感覺如何,因為扎針效果如何他自己就能夠感覺的到。

可是,龍王的這個病案異於常人。明明穴位全都是通的,元陽之氣暢通無阻,可他就是站不起來。這讓秦洛也頗為頭痛。

甚至,有時候他都會心生『此腿無醫可治』的悲傷想法。這對自信驕傲的他來說實在是很少見的事情。由此可見,他確實在龍王的腿傷上面耗費了不少心神和精力。

龍王笑呵呵的看著滿頭大汗的秦洛,笑著說道:「秦洛,不用心急。慢慢來吧。聽天由命。我感覺的到,我的腿需要一個契機。」

「是啊。」秦洛點頭。「只是希望這個契機能夠早點兒到來。」

龍王看了一眼自己無法動彈的雙腿,輕輕的拍了拍,說道:「早也好,晚也好。我現在反而不急了。在這裡吃的好,住的好,倒也沒什麼不如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遠離了權力鬥爭中心,心情舒暢了些,想的事情少了一些,龍王住在錦鯉的這段日子精神確實看起來好了許多,臉上也長了一些肉,看起來更加的粗狂勇猛,威勢愈重。

當然,他所說的『早也好晚也好,我現在反而不急』的話明顯只是用來安慰秦洛的。秦洛是醫生,他接觸過太多太多的病人,怎麼能夠不理解患者對病魔的痛恨渴望下一秒就能夠恢復健康的心理想法?

更何況龍王還是一名戰士。一名以戰死沙場為一生歸宿的戰士。

秦洛每次來給龍王治病,都會竭盡全力想要一次攻克。所以,每次都把自己體內的元氣給耗盡用干,身體虛脫。

大頭過來扶秦洛,秦洛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沒有那麼嬌氣。」

《太乙神針》的第五針學成後,秦洛發現還有一個妙用,就是它能夠快速的補充體內消失的元氣。譬如,以前秦洛用燒山火、透心涼、鬼敲門、觀音手四針的時候,元氣抽離的非常快,就跟開了閘的水籠頭似的。觀音手要快過鬼敲門,鬼敲門要快過透心涼。以此類推。

前面四針,秦洛把元氣渡入病人的體內,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戰果後,那股子力氣便消失消散。成了補充病人身體的補品。可是,學會了第五針後,秦洛發現通過銀針渡進病人體內的元陽之氣會流竄一番後能夠再次回收,也就是說,秦洛並沒有失去那股子元氣,它們只是出去溜躂了一圈----這樣一來,秦洛可持續治療的時間就長了許多。

精、氣、神,三者缺一不可。這就是人體的奧妙。

秦洛自己坐到椅子上,喝了一碗涼好的香茶,看著龍王說道:「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龍王笑了笑,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問道:「你要去美國?」

秦洛也笑了起來,說道:「你也知道這事了?」

「我還知道你現在不敢回家。」龍王大笑,長鬚飛揚。

「確實。」秦洛點頭。他和林浣溪通過電話,林浣溪讓他現在最好不要回去,因為現在門外的記者把林家別墅的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就連她今天都沒有去公司上班,只能在家裡窩了一整天。

米紫安的事情解決了,他總是呆在醫院也不好。米紫安原本就是個風雲人物,自己也是個風靡萬千少女的人物,要是被記者拍到『風雲』和『風靡』攪和在一塊,恐怕事情就要朝自己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

他現在只希望觀眾把視線放在『中醫』、『秦洛』、以及『秦洛會不會接受副總統邀請』這些事情上,不希望有緋聞出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和火力點。

厲傾城要工作,他老是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也不像話,想來想去-----就來幫龍王治病了。

「你確定要去美國?」龍王再次問道。他對秦洛的性格非常瞭解,既然他願意炒出這件事情,那就證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可是,還有一些事情就連他都非常的擔心。譬如-----皇帝。

秦洛笑著點頭,說道:「師父在擔心皇帝?」

龍王端起面前小几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就跟喝酒似的,完全沒有品茶的優雅從容。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漬,說道:「上一次是僥倖逃脫,這次呢?上一次你沒有碰到皇帝,這次呢?」

「皇帝當真厲害到這種程度?」秦洛不由得再次問道。雖然他知道皇帝很牛叉非常牛叉牛叉的不得了,可是------連同樣讓他覺得很牛叉非常牛叉牛叉不得了的龍王都如此重視,他就不得不好奇。

「比你想像中還要厲害。」龍王說道。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殘腿,臉上帶著緬懷的神情,說道:「當年皇帝東渡,我和風雪聯手方將其擊退。現在,風雪老了,我的腿廢了-----皇帝正處於巔峰。」

「聽到這樣的消息還真是讓人喪氣。」秦洛苦笑。「皇帝想殺我,隨時都可以過來。躲在國內雖然可以提高生存率,但也不是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是把他殺了。」龍王眼神微凜,殺氣四溢。「這個世界上,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我?」秦洛說道。身體往後退了退,有種想要逃避這種重任的感覺。

「你和軍師。」龍王說道。「原本這樣的責任不應該由你承擔。你肩子上的重任已經足夠多了------」

「我也這麼覺得。」秦洛出聲附和。「我從小的理想就是拯救中醫-----如果遇到皇帝,我就死了。」

「--------」要不是自己的雙腿癱瘓,龍王真想一腳踢過去。這小子怎麼這麼沒出息?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龍王說道。「你遇到那麼多次危險,遇到那麼強大的敵人-----他們都死了,你還活著。這也是命數。」

「你剛才說過,那是運氣。下一次呢?」

龍王笑,說道:「那就拒絕那個副總統的邀請吧。」

「拒絕倒不會。總要滿足一些我的條件才行。」秦洛說道。他的表情嚴肅,眼裡綻放出動人的光澤,說道:「為了拯救中醫,我願付出一切。包括只有一次的生命。」

龍王呆呆地看著秦洛,良久,他重重地歎息,說道:「要是軍師火藥說出這番話,我會為之動容,並為之欣慰-----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就覺得不是那股味呢?」

「--------」

秦洛想,師父他老人家對自己還是有些偏見的。不如對待軍師火藥他們親。

龍王擺了擺手,說道:「別說死啊活啊的話。你是醫生,不是戰士。越老的醫生越值錢,你最好能夠長命百歲------一會兒有位客人要來。你見一見。」

「客人?」秦洛愕然。

正說話的時候,小院外面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大頭跑過去敲門,就看到身穿月白旗袍的洛莘風情款款的出現在門口。

「你們聊吧。我累了。」龍王說道。

他拄起枴杖起身,然後一點一點的進屋。甚至都沒有和洛莘打聲招呼。

秦洛這下子明白了,洛莘上次請求自己醫治皇千重被拒絕,所以,這一次她通過龍王來邀請自己。龍王身份尷尬,不願意出聲幫忙,只給兩人提供了一個對話的機會。

「能不能請你去一個地方坐坐?」洛莘沒有進來,站在門口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最好隱蔽一些。我怕記者。」

「放心。那兒非常隱蔽。」洛莘說道。

洛莘走在前,秦洛跟在後,然後坐上洛莘的車子離開了錦鯉。

車子快速前行,進入市區,從這座城市的西邊穿到東邊。就像是要把它切割成兩半。

洛莘不說話,秦洛也沒有出腔的意思。體香幽幽,沁人心脾。讓人聞之欲睡----不,欲醉。

香奈爾G7,又名渴望。這是厲傾城常用的一款香水,滴在人體上有催情作用。

秦洛冷笑。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PS:老柳說,親,紅票過兩萬了第二天三更。結果,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兩萬過。我埋頭苦寫,努力做到每天三更----我要讓你們羞愧。嗯。就是這樣。)

第1215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第1215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嘎------

車子輕輕的停下,從運動到靜止的慣性驚醒了睡熟的秦洛。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睡得還好?」洛莘笑著問道。心裡又急又氣,心想,這男人竟然坐在自己身邊還能睡著?

秦洛抹了把口水,說道:「車裡太香了。不小心就睡著了。」

其實真實情況是,昨天晚上和厲傾城那女妖精戰鬥太激烈,早晨幫米紫安治腿,下午又跑來給龍王治腿-----他真的好累啊。

洛莘莞爾一笑,竟有二八少女的羞澀風情。說道:「到了。我們下車吧。」

秦洛就推開車門下車,洛莘自有司機幫忙開門。

秦洛這才看到,他們現在正置身在一幢小院裡。小院不大,但也不小。有園牆高圍,有鐵門把守。花鳥池魚,夏草深深。牆上掛滿了綠茵茵的爬山虎,地上的石頭縫隙裡長滿了綠苔。看起來這幢房子有點兒年頭了。

「這是我家。」洛莘介紹著說道。

秦洛心裡一驚,卻又釋然,說道:「怎麼到這邊來了?」

「你說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我想,這兒最隱蔽了。外面的那些記者怎麼也不可能找過來的。」洛莘笑著說道。伸手做出邀請的手勢,說道:「請。」

「謝謝。」秦洛抬步往台階上走去,心裡卻有種很古怪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他和洛莘在約會,而皇千重會突然間從裡屋衝出來和他拚命一般。

秦洛搖了搖頭,心想:這都是什麼破事啊。

「怎麼了?」跟在秦洛身後的洛莘看到他表情古怪,出聲問道。

「沒事。」秦洛說道。「就是覺得-----這屋子光線不錯呵。」

洛莘又笑,引著秦洛走到她時常看書的落地窗前,說道:「喝點兒什麼?」

秦洛坐在沙發上,溫暖的光線便把他包裹起來,把他的瞌睡蟲再次勾引出來。

「茶。」秦洛說道。

「稍等。」洛莘去捧了杯茶過來,輕輕放在秦洛面前,說道:「慢用。我去趟洗手間。」

「請便。」秦洛說道。

等到洛莘離開,秦洛的眼睛就開始四處打量。發現茶几下面放著一本小說,抽出來一看,叫什麼《求愛大作戰》。翻了幾頁,覺得除了搞笑之外沒有什麼營養,心想,這麼大的人了還在憧憬愛情嗎?

咚咚咚------

後面響起腳板踩在木地板的聲音,秦洛覺得好奇,這女人怎麼連鞋子都不穿了?

他轉過身去,就看到了一幅噴血的畫面。

洛莘身上那條繡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月白旗袍已經換下,現在穿在身上的是一條薄如蠶翼的黑色睡衣。盤在頭頂的黑髮也解開了束縛,長髮披肩,膚如初雪。腹部平坦細緻,走動間胸口起伏,半截大腿裸露在空氣裡,小腿纖細如嫩藕,赤足。

白。

雪白。

黑白分明。

她的身上除了肉眼能見的那條黑色薄紗,就是大片大片的雪白。那每天都被牛奶浸泡的肌膚讓人忘記了歲月的摧殘和時間的切割,嫩如青春少女。

淡妝細眉,五官精緻,表情微喜還羞,一幅嬌滴滴的小女孩兒表情。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真有-----施展美人計的資本啊。

她輕抬腳步,一步步的向秦洛走來。

她明明是想誘惑秦洛,可是,她的表情卻像是害羞的小鹿似的不敢和秦洛對視。

秦洛的身體繃得緊緊的,雙手握起又鬆開,鬆開又握起。手掌心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隨著洛莘的靠近,他的緊張也在加劇。

然後,他抬起面前的茶水『咕咚』一聲-----就噴了出來。

太燙!

「啊。你沒事吧?怎麼那麼不小心啊?」洛莘小跑著過來,抽出幾張紙巾幫秦洛擦拭嘴巴。「痛不痛?要不要給你上點兒藥?」

她蹲在秦洛的身邊,一低頭就能夠看到大片大片的雪白粉嫩。

秦洛的額頭也開始流汗了,擺手說道:「不燙不----燙-----」

「來,張嘴我看看。」洛莘滿臉著急的說道,就像是剛剛戀愛的青春少女在擔心男朋友的傷口似的。不得不說,這女人就算是做戲也這麼的逼真,真的給人一種心動的感覺。

「不用了吧?」秦洛說道。

「不行。」洛莘伸出那雙漂亮的小手捏著秦洛的下巴,說道:「快張開。」

於是,秦洛就張開嘴巴。

洛莘的臉靠近,鼓著腮幫盯著秦洛的嘴巴認真的看了又看,秀眉輕皺,說道:「舌頭都燙紅了。」

「那怎麼辦?」秦洛問道。

「我給你塗點兒藥吧。」洛莘說道。

秦洛說道:「好啊。」

「你等等啊。」

於是,洛莘又咚咚咚的跑上樓。一會兒的功夫,就取了一個小瓶出來。

她擰開小瓶往自己的中指上噴了點兒液體,然後對秦洛說道:「張嘴。」

秦洛就聽話的張開嘴巴。

洛莘的手伸進去,那沾有藥液的手指在秦洛燙傷的舌苔上輕輕的摩擦著。

酥麻。酥癢。酥----硬。

秦洛的身體都軟了,秦洛的身體又硬了。

他想融化,卻又更加的堅強。

「涼不涼?」洛莘一邊認真的按摩秦洛的舌頭,一邊小聲問道。

「涼。」秦洛答道。一說話,就有一條口水流出來,滑落在洛莘的手背上。

「這藥對燒傷燙傷有奇效。很快就好了。」洛莘說道。她繼續幫忙按摩著,竟然不去擦拭那滴落在手背上的口水,任由它向手臂上蔓延。

秦洛不敢看她近在咫尺的臉,視線便盯著那滴口水-----看它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頑強,看它到底能流到什麼部位。

良久。洛莘終於停手。

她甩了甩手腕,說道:「手都酸了。」

然後,她把藥瓶瓶蓋蓋上,笑著說道:「感覺好了吧?」

「好多了。」秦洛說道。他坐在沙發上,洛莘坐在他身邊的地板上,他只需要一低頭,便能夠看到睡衣裡面的風情萬種。「辛苦了。」

「跟我還那麼客氣啊?」洛莘白了秦洛一眼,嬌嗔著說道。

秦洛嘿嘿的笑,也不說話。

洛莘像是忘記了自己還坐在地板上的事實,她像是個小丫鬟似的伸出手輕輕的錘打著秦洛的小腿,低頭說道:「你是我第一個邀請來家裡做客的男人。沒想到第一次就把你燙傷了。」

「沒關係。第二次來就會注意了。」秦洛說道。

「嗯。那你以後會經常來陪我?」洛莘仰起臉,臉蛋紅紅的問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秦洛笑著點頭。

「我當然願意了。」洛莘順勢抱住秦洛的腿,說道:「你不知道,一個人在家裡真的-----很無趣啊。連個人說話都沒有。把人都憋得要瘋掉了。」

「客人來了。你要用什麼東西招待啊?」秦洛問道。

「你想要什麼?」洛莘的眸子眨啊眨的,天真無邪。

「你有什麼?」

「我有------」洛莘想了想,然後雙手伸向自己肩膀上的睡衣帶子。

她的右手輕輕下滑,右肩上的睡衣帶子便緩緩向下滑落。

光滑的肩膀,若隱若現的胸溝,還有------

「脫啊。」秦洛瞇著眼睛笑著。「怎麼不脫了?」

洛莘眼神如水,聲音顫抖的問道:「你真的想要嗎?」

「想啊。」秦洛點頭。「你費這麼大勁兒把我請來,我要是拒絕你的話,不是太暴殄天物嗎?」

「治好皇千重的腿------」洛莘聲音柔柔的、怯怯的說道:「我就給你。」

啪------

秦洛一巴掌抽過去。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PS:今天的第三章。)

第1216章、因為你怕!

第1216章、因為你怕!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洛莘的意料。

不,應該說是秦洛的反應讓她很是詫異。

在她原先的預想中,秦洛跟著她來到家裡,在自己的有心誘惑下欲#火難奈情難自已。兩人小小的調情一番之後自己就開始脫衣服,可是,在乾柴和烈火即將觸碰的關鍵時刻秦洛突然間想起了龍王想起了傅風雪想起了林浣溪想起了他的大#奶二奶想起了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想起了國法黨紀想起了人倫五德------於是,他大喝一聲『停』。

那個時候,自己的衣服也只是脫到了肩膀下面,欲露微露,又最是誘人。於是,自己便適時的停下來。說道:「為什麼要停呢?」

「讓你停你就停。」秦洛煩躁的說道,眼睛血紅,像狼一般的盯著她的胸口。

「可是------」

「不用說了。」他犯暴的擺手。「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會幫你治療皇千重。」

「------無功不受碌,我還是------」

「受你媽啊。」

「----------」

於是,洛莘便很委屈的收下了秦洛的一番好意,並且為自己沒能把身子給秦洛而遺憾。

多完美的劇本啊。

可是,劇本在中途被人給修改了。劇情完全變了。

在她誘惑秦洛的時候,這個年輕的傢伙一直表現的很鎮定。在自己脫衣服的時候,他不僅沒有想到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反而還一臉猥褻的對她說『脫啊』。

「難道當真把身體給這個小子?」洛莘不是不想,而是-----她不能啊。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最後,在自己和他討價還價的時候,他抽了自己一耳光-----多熟悉的耳光聲啊。以前,她就是這麼抽皇千重的。

不得不說,秦洛下手還真是狠。

這一巴掌打下去,洛莘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立即就出現一個淤紅色的手掌印。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連她的嘴角都開始流血。蒼天厚土做證,秦洛真的沒有打過她的嘴。那是她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你把我當做成是什麼人了?」秦洛厲聲喝道。

「男人。」洛莘咬牙說道。她的臉上帶著笑,笑的很純真,純真的嫵媚。因為臉上的傷痕和嘴上的鮮血,這純真嫵媚又是如此的淒涼哀傷。「男人不都是喜歡這個嗎?我還沒老。你試試就知道了。」

「試------」秦洛差點兒沒一口鮮血噴在這女人的臉上。「試你媽啊。」

洛莘聽到秦洛爆粗口,笑得更加春光燦爛肆無忌憚。

她的劇本中是有這句『台詞』的,只不過那時候秦洛說的卻是『脫啊』。自己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編劇,不是嗎?

「我媽死了。」洛莘說道。「不然我們可以一起陪你。」

「洛莘。」秦洛氣得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是燕京第一美女?你是不是以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男人能夠拒絕你的誘惑?你是不是以為可以把所有男人都玩弄在手上?」

「我沒有這麼認為。」洛莘搖頭。「我對自己很有信心。這是事實。」

洛莘指著自己的臉,說道:「難道不好看嗎?」

又把自己的吊帶往下拉了拉,說道:「你看這胸-----它沒有下垂。」

她又指著自己的小腹和大腿,說道:「我一直很努力的保持,它沒有一點兒贅肉。還有這大腿----手感非常好。我沒事的時候都會喜歡摸一摸。」

「可是你老了。」秦洛打斷她的自賣自誇,譏笑道:「你老了。」

「我沒有。」洛莘大聲吼道。「我沒有。」

她從地上跳起來,騎到秦洛的大腿上,拉著秦洛的手就往她胸口摸去,說道:「你撒謊。你撒謊。你明明知道,你全都看到------你知道我沒老。你也動了心。可你不敢-----你是不敢。」

秦洛掙脫她的拉扯,又是一巴掌抽在洛莘的臉上。

「你瘋了?」秦洛想把她從自己大腿上推下去。「你是不是瘋了?」

以前的洛莘是多麼溫柔多麼優雅多麼高貴大方的女人啊,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我沒瘋。」洛莘任由嘴角血漬蔓延,卻不伸手去擦上一下。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秦洛,沒有愛,也沒有恨,沒有情#欲,也沒有一切,安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筆生意。我是賣家,你是買家。賣家想把貨賣出去,總是要讓買家驗驗貨的-----你摸摸。我的皮膚還很好。一點兒都不鬆弛。也很嫩,我每天都會用牛奶和香草泡澡-----」

「你知道林浣溪嗎?」秦洛問道。

「知道。」

「你認識厲傾城嗎?」

「認識。」

「你------」

「我還知道王九九和蘇子。」洛莘竟然學會搶答了。秦洛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她就已經給出了答案。更讓秦洛臉紅的是,她的答案竟然是正確的。看來,他和這些女人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啊。以前倒是自己掩耳盜鈴做縮頭鴕鳥了。

「她們哪個不如你?」秦洛問道。

「她們每個都不比我差。」洛莘說道。

「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理由接受這筆生意?」秦洛反問。

「你有了林浣溪,為什麼又有了厲傾城?你有了林浣溪和厲傾城,為什麼又有了王九九和蘇子?」洛莘沒有直接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直接又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

「因為你知道,林浣溪就是林浣溪,她再美,也代替不了厲傾城。同樣,林浣溪和厲傾城也代替不了王九九和蘇子-----世界上只有一個林浣溪,也只有一個厲傾城。她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而恰好-----男人又很貪心。」洛莘為秦洛揭開了謎底。

「我承認。」秦洛說道。「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洛莘。」洛莘正色說道,坦然直接。「而且,她曾經是燕京第一美女。」

洛莘仍然坐在秦洛的大腿上,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秦洛甚至能夠嗅聞到她的呼吸聲音:「聽起來很有誘惑力。」

「那你還猶豫什麼呢?」洛莘說道。「這筆生意,我們都不會吃虧。」

秦洛看著洛莘,笑著問道:「既然這樣,剛才你為什麼不索性脫個乾淨?」

「因為你還沒答應我的條件。」洛莘說道。

「你守寡多年,追求你的男人應該不少吧?」秦洛問道。

「還好。」洛莘謙虛的說道。哪只不少?簡直可以用過江之鯽來形容。雖然她不年輕了,但是,正如她剛才所說的那樣,她的臉長的好看,她的胸部沒有下垂,她的腰上沒有贅肉,她的大腿也很粉嫩-----她確實有誘人的資本。

「為什麼你都沒答應過他們?」秦洛問道。

洛莘警惕的盯著秦洛,說道:「你想說什麼?」

「為什麼你沒有答應他們?」秦洛說道。「難道一個看順眼的都沒有?再說,像你這麼大年紀的女人也不會再考慮愛情這種東西了吧?」

「我不喜歡。」洛莘說道。「我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不。你是害怕。」秦洛一臉微笑的說道。他的笑容很純粹,可是看在洛莘眼裡卻很陰冷,害怕。原來,這個男人早就把她看穿了。「你是在害怕。你不敢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

「我怕什麼?」洛莘咬死不肯鬆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怕我師父龍王。你怕龍主傅風雪。」秦洛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野蠻狠辣的劃開她包裹在心臟外面的層層硬殼。「你怕龍息。你怕千千萬萬的龍子龍孫。你的丈夫死了,你和你的兒子必須要有所依靠------他們就是你為你的兒子選定的最大依靠。你非常清楚,無論你跟了誰,這層關係都可能斷裂或者受到影響。所以,你一直保持著單身,一直游離在所有的男人之外。」

秦洛伸出手刮掉洛莘流敞到下巴處的血滴,表情玩味的說道:「當然,你又和他們每一個人保持親密關係。這樣,你能源源不斷的得到助力,卻又不用得罪任何人。是這樣嗎?」

秦洛捏著她的下巴,越來越用力,冷聲說道:「如果我要了你,結果會怎麼樣?我想,你不是來求我治療你的兒子,而是想要為你兒子報仇吧?」

(PS:今天的第一更!)

1217章、可憐的女人!

1217章、可憐的女人!

秦洛不是不動心,做為一個正常男人,有一個女人如此這般的誘惑你,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衝動-----更何況這個女人確實很有本錢。

可是,他的心能動,其它地方都不能動。

為什麼?

洛莘這麼聰明的女人,守寡多年卻沒有男人能夠把她收入囊中,難道是因為那些男人都太無能?

不是的,而是因為洛莘知道她此時的倚仗在哪兒,她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龍王和傅風雪這兩座堅實的靠山。

洛莘是什麼人?

龍王的初戀情人,傅風雪兄弟的女人-----如果秦洛把她給辦了,秦洛成了什麼人?他在師父龍王面前如何自圓其說?他在贈牌之恩的傅風雪面前如何自處?

這不是橫刀奪愛,這不是一時糊塗,更不是下半身思考------純粹是腦袋進水的行為。

秦洛不缺女人,昨天晚上才和厲傾城激戰多次,用得著入這個女人的蠱?

再說,洛莘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處境,她還如此勾搭,到底存著怎麼樣的心思?

這也是秦洛憤怒抽其耳光的原因。她以為全天下的男人全都是傻逼嗎?

「秦洛,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低估你。」洛莘坐在秦洛的腿上,無比認真的說道。就像擔心秦洛不相信她說的話似的。「在千重和你不和的時候我就勸他,說要盡量搞好和你的關係------因為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

洛莘直直地盯著秦洛的臉、秦洛的眼睛,說道:「秦洛,我很瞭解你。你這人外柔內剛,總是對人笑呵呵的,需要捅刀子的時候毫不留情。皇千重雖然看起來比誰都聰明,可也正是這樣------他比誰都蠢。他的性子太強,太在乎眼前得失,所以,他的失敗可以預料。」

洛莘輕輕歎息:「我預料到了他的失敗。卻沒預料到------會敗得如此殘酷。」

「做為一個局外人,我沒興趣談論你兒子的性格成敗問題。」秦洛說道。「但是,我確實不喜歡他。我也同樣知道,他不喜歡我。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認定我會答應你的這筆生意?既然不能說服我會答應你的請求,你何必多此一舉?」

洛莘表情淒然,說道:「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

「--------」

「皇天明死的早,皇家第三代集體淪落,我們洛家也跟著衰敗-----我們孤兒寡母要怎麼活?如果沒有靠山的話,還不被那些虎視耽耽的人給吃掉了?」

洛莘說的倒不是假話。做為當年的燕京第一美女,一定會追求者甚眾。可她最終嫁給了皇天明-----那些追求者無論是出於圓夢心理還是出於報復心理,都會想辦法把毫無依靠的洛莘給搞到手。

以前,她有拒絕的資本。現在,還容得她拒絕嗎?再說,他們有一萬種辦法逼她服從。

「為了保護自己,為了保護千重,我選擇遊走在這些對我有企圖的男人之間。我保持著和龍千丈的關係,我維護著和傅風雪的交情------那些對我有企圖的男人因為有龍千丈和傅風雪在,所以不敢對我使用非常手段。而龍千丈和傅風雪也甘心做這樣一個制衡角色-----雙方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在我的周旋下,加上天明一些戰友下屬的幫助,皇家和洛家不僅沒有就此一沉到底,反而有所起色。千重有這兩方面人物的關照,成了一個誰都不敢輕視的特殊人物。成了人們口中的『太子』。」

「但是我非常清楚,這些都是空中樓閣。他們捧我,我才是名媛,皇千重才是太子。如果他們轟然散開,我們母子就會從高空重重地摔下來----輕則頭破血流,重則粉身碎骨。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千重身上。我希望他能崛起,希望他能拿回原來屬於他父親的東西。希望他成為一個和他父親一樣被人仰視的人-----只有自身實力強大,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我能理解。」秦洛說道。這個女人耗盡心機,其實也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和家人過得更好一些。

「沒想到的是,他碰到了你。」洛莘說道。

「所以你現在想要報復?」秦洛冷笑。「以你的智商,不應該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才對。」

「不。這不是報復。」洛莘說道。「是我確實想和你做成這筆交易。用我的身體,換皇千重站起來的機會。」

秦洛若有所思的盯著洛莘,洛莘豪不退讓的和他對視。

「我知道,你顧忌龍千丈,你顧忌傅風雪------」

秦洛和嘴角微微揚起,說道:「難道你不顧忌?」

「我也顧忌。」洛莘說道。「但是和千重治腿相比,所有的都不重要了。」

「龍千丈是我的靠山,我求到他面前,請他幫忙找你說句話。他拒絕了。傅風雪是我的靠山,但是千重的腿就是他打斷的------我還能找誰?我還能怎麼辦?」

洛莘神經質的笑著,眼神譏諷的看著秦洛,說道:「我沒辦法說服你,又沒辦法收買你-----只能用這個交換。如果你擔心他們知道的話-----我可以保證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的保證我不能相信。而且我對你也沒有興趣。」

秦洛看著洛莘,說道:「你還不下來嗎?」

「你拒絕?」

「很明顯是這樣。」秦洛說道。「原本我和皇千重就算不得是朋友。聽說過一些事情後,我覺得------雙腿癱瘓這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為什麼他可以例外呢?」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就走出這個院子,我就會大喊你非禮我-----」洛莘說道。

秦洛一把把她從大腿上推下來,站起身體就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回頭,冷笑著說道:「你現在只剩下一張臉了。勸你還是好好珍惜。」

說完,不畏洛莘的威脅大步離開。

洛莘被秦洛推得跌倒在地上,絲帶脫落,露出大半截粉嫩的胸脯。

她的眼神看著秦洛遠去的背影,悲傷,絕望,最後,埋頭痛哭。

哀求,討好,色誘,威脅,沒臉沒皮-----她全都試過。可是,沒有得到任何效果。

她還能怎麼樣?她還能怎麼做?

她只是想救救自己癱瘓的兒子。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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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秦洛的心情並沒有解脫的輕鬆,相反,有種莫名的沉重。

說實話,洛莘算不得是個壞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都是為了維護她那個白癡兒子。

歸根結底,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秦洛同情她,卻不能答應她。

因為皇千重做的實在是太過了。就算這次不被傅風雪打斷腿,以秦洛和他的恩怨,說不定也會打斷他的兩條腿。

把一個人的腿打斷,然後再去治療他,這是什麼白癡行為?

更何況秦洛深知軍師對皇千重的仇恨,她是希望他死的,可惜現在只是殘了。如果秦洛跑過去把他治好了,軍師還不恨死自己?

「這都搞的是什麼事啊。」秦洛想道。

正胡思亂想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個相當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秦洛接通後問道。

「是秦洛先生嗎?」話筒裡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還沒等到秦洛回答,女孩兒就笑道:「是秦先生吧?我記得你的聲音。」

「你是?」秦洛茫然的問道。他可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從聲音中就聽出對方是誰。

1218章、擺一擺神醫的架子!

1218章、擺一擺神醫的架子!

「徐影。雙人徐的『徐』,影子的『影』。《華夏中醫報》的記者。我們見過的,秦先生還記得嗎?」女孩子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擔心秦洛說個『不記得』,然後就『卡啪』一聲掛斷電話。

秦洛認真的想著,良久,終於記起來了,說道:「記得。徐記者你好。」

這倒不是敷衍,而是秦洛確實記著有這麼一個女孩子。當時他去『神針王』挑戰師父王修身的時候,就是她開車送自己過去的。

女孩子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說道:「秦先生,很榮幸還能夠被你記下。是這樣的,我想給你做個採訪,請問你有時間嗎?」

「這樣啊-----」秦洛猶豫著。

「如果秦先生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努力滿足。請秦先生相信我們的誠意。」徐影快速說道,生怕秦洛會拒絕。要知道,現在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尋找秦洛,想方設法的想要獲得他的採訪權。

如果自己能夠拿到他的獨家採訪權利,那就會為報紙立下一大功,會有巨額的獎金不說,再升一級也是沒問題的。所以,也由不得她不重視。

秦洛想了想,也覺得這事兒炒作兩天了,應該知道的人也全都知道了,自己這個當事人是應該站出來表態了。

「你說個地方。」秦洛說道。

「啊?」徐影驚喜叫道。「秦先生答應了嗎?」

「是的。」秦洛說道。

「太好了。謝謝秦先生。」女孩子感激地說道。「我不知道秦先生現在在什麼位置,讓你去我說的地方實在是太失禮了。要不這樣吧。秦先生說一個地方,我現在開車過去。」

秦洛向外邊瞄了一眼,說道:「我去神針王等你吧。」

「好的。我離神針王不遠。半個鐘頭過去。」徐影說道。

「那一會兒見。」秦洛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說道:「去神針王。」

耶穌問道:「神針王在什麼地方?」

秦洛笑,說道:「我以為所有的地方你都知道呢。」

「上帝也有看不到的角落。」

「但是你有導航。」秦洛指著車上的導航說道。並且給耶穌講了詳細的地址,耶穌做好了導航定位。

神針王是秦洛認識王養心,拜王修身為師的地方,也是他初入燕京第一戰揚名的地方。所以,這家百年老店對他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

王養心現在是中醫公會的高級管理人員,平時沒時間過來打理這家店舖。倒是王修身老爺子大多數時間會在這邊,畢竟,這是他們王家的產業。祖傳下來的。

車子停在了神針王的門口,這塊原本被秦洛贏下來的牌匾此時仍然懸掛在朱漆大門門口。

秦洛看了看匾,然後帶著耶穌快步走去。

「先生,請問-----秦洛?」門口的迎賓瞪大眼睛看著秦洛。

「我找師父。」秦洛說道。

「啊。」女迎賓知道王修身是秦洛的師父,趕緊在前面帶路,說道:「老祖宗在樓上看書。我帶你過去。」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王修身戴著老花鏡坐在籐椅上看書,聚集會神的樣子。秦洛過去敲了敲門,王修身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洛,大喜,指著秦洛說道:「你小子躲到哪兒去了?那麼多記者都找不著你?」

王修身的聲音洪亮有力,態度熱情真摯。他確實是把秦洛當做自己的弟子的。當然,有這樣一個弟子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知道有記者找我,所以只能藏得嚴實一些。」秦洛說道。

王修身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怎麼想到來這兒了?養心可是在中醫公會那邊坐班呢。」

「好長時間沒來看望你老人家了,過來看看。另外,我約了記者來接受一個採訪。」秦洛說出實情。

「喲,被記者逮住了?那個記者也真厲害。」王修身說道。「昨天何計天就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找你說說話,讓你接受他的採訪----被我給回了。你做事有分寸,我哪能給你添亂啊。」

「昨天確實不適合接受採訪。」秦洛笑著說道。

「不過,這次確實是中醫界的一件大事啊。」王修身說道。「如果做成了,操作好了,那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你準備去美國了?」

「去是要去。不過要和這個副總統談談條件。」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年紀大,這一次我陪你去。」王修身說道。

「求之不得。」秦洛說道。「而且,就算你不說,我也要過來邀請你老人家出山。」

又陪著王修身聊了一會兒天,迎賓就帶著一個高挑清秀的女孩子過來。

見到臉和身材後,秦洛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就更加清晰起來。他想不通的是,都幾年沒有見面,她怎麼還有自己的手機號碼?

「王老,秦先生,很抱歉打擾你們。」女孩子主動走上前來和兩人打招呼。

秦洛站起來迎接,笑著說道:「不用這麼客氣。是我邀請你過來的。」

「還要感謝秦先生賞臉才是。」徐影當著王修身的面就狂拍秦洛的馬屁。「秦先生的住處人滿為患,我也在那邊守了一天。後來想起我存過秦先生的電話號碼,就試著撥了一次,沒想到號碼是對的,而且秦先生還願意接受採訪-----王老,你說這是不是太神奇了?這比中彩票還讓人興奮吧?」

王修身呵呵的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做記者的,嘴巴就是會說話。你們聊,我這老頭子就不在中間摻和了。秦洛,還有這位徐記者,晚上留下來吃晚飯。」

秦洛答應過後,他和徐影一塊送王修身出門。

等到老爺子離開之後,秦洛作為此間半個主人再次邀請徐影落座。

徐影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裡百感交際。

第一次見面時,他還青澀如剛剛出校園的學生。和女生說話時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被人看的久了會臉紅。而且,那個時候他默默無聞,被所有人輕視和看不起-----

短短兩年時間,他以火箭般的速度竄起。雲滇涉險,韓國發威,寶島義診、巴黎------被人狂毆了一頓。

他出國回來,萬人接機。車隊綿綿不絕,縱橫數十里。電視台出動直升機進行航拍,這才記錄下這珍貴的鏡頭。

他是華夏國的國民英雄,是所有關心中醫關注中醫的心頭偶像。他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給人帶來了太多太多的驚喜。

如果有人問現在的華夏國第一名醫是誰,可能你會猶豫上幾秒。

但是,如果有人問現在華夏國最有名氣的中醫是誰,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喊出『秦洛』這個名字。

他創始了奇跡。或許應該這麼說-----他本身就是個奇跡。

落座之後,女孩子只是雙眼有神的盯著他,卻不問話。這讓秦洛有點兒奇怪,自己長的是不錯,但是也沒有好看到讓人觀之入神的程度吧?

「怎麼了?」秦洛問道。

「啊。對不起。」徐影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笑著說道:「秦先生,你的變化真大。」

「是嗎?」秦洛摸了摸臉。「老得很快?」

「我指的不是這個。」徐影笑。他還是那麼喜歡調侃。「我說的是------身份,名氣,還有很多東西。」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苦心人,天不負。我是一個比較勤奮的人。」

「這個我不能否認。」徐影笑著說道。「咱們的醫學類雜誌書刊讀者不多,但是,如果那一期雜誌或者報紙和秦先生有關係的話,那一天的銷量就會格外好一些。後來,大家發現了這個規律,每一期都會刊登一些和你有關的新聞信息-----這樣一來,銷量就會長期保持下去。」

「你回去和他們打聲招呼,如果再不給我分成的話,我就長期躺在家裡不出門了。」秦洛說道。

兩人說笑了一陣子,徐影這才進入正題。

她手裡開著錄音筆,臉帶笑意的問道:「傑克遜副總統邀請你去美國為他的母親治病,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這是對華夏中醫的認可。也是對我個人醫術的肯定。」秦洛說道。

「那麼說,你會接受他的邀請了?」

「是的。」秦洛點頭。「假如他願意親自來請的話。」

徐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讓一國副總統親自來請一個醫生?這怎麼可能?

「秦醫生,你確定要這麼回答嗎?」徐影委婉的提醒道。她知道,如果自己把秦洛的這個要求報道出去,將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是的。」秦洛非常肯定的說道。「就這麼寫。」

1219章、口出狂言!

1219章、口出狂言!

《華夏中醫報》不是什麼國家級大報,甚至在燕京的眾多國字頭報刊媒體中連前五十名都排不到。而且,它的愛眾讀者大多都是行業內的醫生或者關注中醫發展的極少數人群。對外拉廣告贊助時吹噓說發行量過十萬份,其實把這個數字減半才是它的真正銷量。

可是,正如徐影所說的那樣,只要中醫行業內的這些報紙上面提到一個人的名字,那麼,這份報紙的銷量量就會驟然提高一大截。

假如你能拿到他的獨家採訪的話,那麼-----

賣瘋了!

《華夏中醫報》賣瘋了!

平時名不見經傳,甚至很多人都沒有聽過的一份報紙,一年之間成為燕京以及全華夏人爭相搶購的珍品。

一時之間,燕京紙貴。

以前,大家在地鐵站或者等公車的時候,手裡都會拿上一份《華夏日報》或者《華夏電視報》之類的主流報紙。

以前,大家去公司遇到同事時打招呼都會問昨晚的《夫妻那些事》你看過了嗎?張百芝和謝霆鋒離婚了你知道嗎?

以前,大家在微博上都會轉發哪兒哪兒發生車禍哪兒哪兒又發生礦難哪兒哪兒又發生強拆哪兒哪兒又有高官包養二奶還收集內褲和體毛並且還把他們的故事寫成黃色日記-----

-------

今天,一切都變得不同。

地鐵站和公車站台,大家都會爭先搶閱一份《華夏中醫報》。

公司裡,大家會說滿臉激動的說那個秦洛太囂張了太可愛了太傻逼了太有骨氣了太嘩眾取巧了-----

微博裡,秦洛的那句『讓他親自來請』成了當天的熱門話題,討論數量數百萬條------

秦洛是今天絕對的明星,秦洛成了一種現象。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秦洛再一次被民眾推到風口浪尖?

因為,他在接受《華夏中醫報》的時候口出狂言。

當記者問他怎麼看待美國副總統邀請他去給母親治病的事情時,他說這表明對方對華夏中醫的認可,表明對他個人醫術的肯定。

記者又問他是否會接受副總統的邀請,畢竟,這個問題是全華夏-----不,全世界都在關注的話題。

他說接受,條件是-----讓他親自來請。

讓他親自來請!

他是誰?美國副總統傑克遜先生。

要是其它的中醫,不,其它任何一個醫生,在接受到這樣的邀請時,一定會激動的難以自己,先委婉的表達對副總統先生對自己醫術看重的謝意,然後表示自己很榮幸接受這一項光榮又偉大的使命並將竭盡全力-----反正一定是這個套路。

可是,這個華夏小子是怎麼回答的?

他沒有表現出激動,更沒有表示感激。你找我,是因為我厲害。我是醫生,你是患者,是你有求於我。

他同意接受這一邀請,但是,他有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要求,讓副總統先生親自來華夏國邀請。

「我很忙。」秦洛在接受《華夏中醫報》的採訪時,記者問他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是這麼回答的:「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找我的患者很多很多。他們都和副總統先生的母親一樣,急需我的治療。或許,他們沒有一個副總統的兒子。但是,他們也同樣有著鮮活的生命。我沒理由就這麼放棄他們的治療而跑到美國去接受另外一個病人。」

「為什麼他親自邀請就過去呢?因為華夏國是禮儀之邦,無論是華夏國的患者,還是美國的患者,他們找上門來,就都是我的患者-----出於禮,我需要救治。如果傑克遜先生當真來華夏邀請,出於義,我也要出手救治。還有道德-----做為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仁、義、道德,這四個字就是華夏人的脊骨。我不管別人有沒有這根脊骨,我有。當然,我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大家一定會覺得我這人是假大空裝高尚-----我是凡人,也是俗人。願意接受副總統先生的邀請對我個人名聲有很大的補益作用。而且,我可以把中醫帶到美國,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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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的採訪全文很長,足足有四五千字。

而《華夏中醫報》也清楚這篇報道對他們有著怎麼樣的意義,他們上上下下整整忙活了大半晚上,增補秦洛的個人簡介以及一張機場萬人接機時的照片,足足佔據了兩個大版。

當然,這對他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他們恨不得把這四五千字給掰成四五半,把每一個版面全都變成他的相關信息。

即便他們已經預料到這會報紙會銷售火爆,但是,他們也沒有預料到會火爆到這種駭人聽聞的程度。

他們的機器晝夜不斷地印刷,可各地要求補貨的電話還是滔滔不絕。

原本各大媒體接到官方命令,一起推動『美國副總統傑克遜邀請秦洛為母治病』的新聞,他們把這件事情炒得街頭巷尾皆知的時候,沒想到一份小報竟然得到了秦洛的獨家採訪,完全搶佔了他們的風頭。

這讓這些報紙電視心有不甘,覺得秦洛過於偏心。

好在中醫公會的發言人王養心及時通報信息,秦洛今天下午三點鐘會在傾城大廈召開新聞發佈會,邀請各路媒體參加。這才解決了一樁不大不小的『吃醋』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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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壁爐裡,正在霹靂啪啦的燃燒著木柴。

今天的美國天氣很陰冷,可她卻只是披著一條大紅輕紗,光腿,赤足,姿態優雅。

她身體慵懶的坐在墊著毛皮的木椅上,手裡正握著一份文件在看。讓人驚訝的是,她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份《華夏中醫報》。要知道,在美國可是沒有這份報紙賣的啊。很顯然,是有人特意把這份報紙從電腦上給打印下來。

在她看報紙的時候,一個面相普通卻又給人古板印象的男人低頭往壁爐裡面添柴。

面前有金髮美女,有豐乳翹臀,有性感的大腿,可他置若惘聞,就像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良久,女人終於看完了這篇報道。

她閉目養神,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合在一起的報紙,發出『啪啪』的響聲。

「這些我都不關心。」女人突然間睜開眼睛,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我只需要確定一件事就夠了。他會不會第二次來美國。」

「他會來的。」男人低頭說道。

「是的。他會來的。」女人把手裡的報紙丟進壁爐,任由那幾張散發出油墨香味的紙張瞬間化為灰燼。「這就夠了。」

「伯爵先生一定會很樂意看到這則消息。」男人說道。

「不。」女人從椅子上長身而起。「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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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豪華的辦公室裡,秘書凱蒂抱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走了進來。

「副總統先生,有一篇報道和你有關。我想你應該看一看。」凱蒂說著,就已經從文件夾裡抽出一份文件放在傑克遜的大辦公桌上。

「哦?是嗎?」傑克遜放下手裡的一份機要資料,然後伸手取過那份新送來的文件看著。很快的,他皺起了眉頭,說道:「華夏文?」

「後面有英文翻譯。」凱蒂說道。「前面是華夏國的報道。」

傑克遜不再說話,低頭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真是個有性格的傢伙。」傑克遜說道。

「這很過份。」凱蒂說道。「我們是否讓駐華大使表達出先生的不滿?」

「不用了。」傑克遜擺手說道。「凱蒂,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

「要去見日本經貿代表團成員,並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凱蒂說道。

「哦。那就讓霍普斯先生代我去吧。」傑克遜說道:「我要去見幾個老朋友。」

(PS:親們,第五百萬張紅票是誰拿下的?)

1220章、確定訪問華夏!

1220章、確定訪問華夏!

此時,秦洛就坐在中醫公會林浣溪的辦公室裡。

因為林家別墅門口仍然被眾多記者圍困,秦洛歸家不得,只得打電話讓林浣溪出來。林浣溪畢竟不是秦洛,她能夠衝出來也是歷盡挫折,可終究要比秦洛容易一些。

貝貝也來了,她說要來看看爸爸。林浣溪就是以送貝貝去幼兒園的借口逃離記者們的圍堵,不過,仍然有很多記者追到中醫公會。

「爸爸,咱們家門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啊?」貝貝趴在秦洛的大腿上,一臉天真的問道。「爺爺說他們都是記者。老師說,讓記者採訪就可以上報紙----爸爸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採訪呢?」

在貝貝的心中,上報紙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啊。她的名字被老師寫在黑板上的『乖寶寶小園地』裡面就讓她開心的不行,更別說是變成鉛字。

「因為爸爸很忙。」秦洛捏著貝貝的圓臉,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貝貝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不忙。要不,你讓他們來採訪我吧?」

秦洛和林浣溪相視大笑,說道:「記者要採訪你什麼啊?」

「他們可以問我幾歲啦在哪家幼兒園讀書乖不乖啊有沒有得到小紅花-----反正有好多問題可以問啦。」貝貝為了表達出『很多』這個詞,還用手大大的劃了一個圓圈。「這些問題應該要他們想啦。我要是都知道,我不就是記者了嘛。」

秦洛實在是喜歡極了這個小傢伙,抱緊她說道:「好吧。等到爸爸接受採訪時把你帶過去,看看他們要不要採訪你。」

「嗯。謝謝爸爸。」貝貝重重地在秦洛的臉上親了一口。

王養心敲門進來,伸手要來摸貝貝的腦袋,貝貝撇過頭去,說道:「不讓你摸。」

王養心一邊和貝貝打鬧,一邊對秦洛說道:「我和傾城國際打過招呼,就用他們一樓的大會議室。今天到場的媒體記者肯定不少。小會議室怕是不夠用。」

「麻煩你了。」秦洛笑著說道。

「嘿,和我客氣什麼?」王養心咧嘴笑了起來。「再說,我現在是給中醫公會做工,他們還得開我薪水呢。」

「可我就是你的上司了。」秦洛說道。「要是不好好工作,我就讓財務扣你的獎金。」

「太不講義氣了吧?」王養心哭喪著臉,對坐在一邊的林浣溪說道:「嫂子,你得幫忙說句話吧?」

「他也是我的上司。」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他肯定不敢得罪你。」王養心說道。「不然的話,回去你還不收拾他?」

林浣溪嘴角微揚,卻沒有接話。

王養心拉一張椅子坐在秦洛面前,說道:「昨天晚上回去,聽老爺子的意思是要陪你去美國?」

「是這麼說過。」秦洛點頭。「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老爺子的年紀大了。」王養心說道。「而且他又不習慣坐飛機。這萬里迢迢的,他的身體肯定扛不住。」

秦洛看著王養心,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我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既然你提出來,那就讓師父留在燕京吧。回頭我再好好勸勸他。」

「對嘛。這事兒就交給你了。」王養心高興的說道。「但是你身邊也不能沒有一個人照應,這樣------要不------」

「我陪他去。」林浣溪說道。

王養心要說的話一下子就噎了回去,呆滯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看著林浣溪說道:「你要過去?」

「是的。」林浣溪說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洛,很平靜,也很平和。可是,卻肯定不容拒絕。

「中醫公會離不開你。」秦洛說道。

「我會安排好工作。」

「貝貝怎麼辦?」

「由爺爺照顧。」

林浣溪不待秦洛繼續尋找拒絕的借口,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說道:「這一次,我去。」

這一次,我去。誰也不許和我爭。

這是林浣溪第一次如此霸道的宣言,如此強橫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吧。你去。」秦洛伸手握住林浣溪的手,點頭答應。

林浣溪笑了笑,把貝貝從秦洛的腿上抱下來,避免她打擾兩個男人說話。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王養心只得轉口。他把自己的爺爺『扯』下來,其實是為了給自己騰位置的。可是,事情幹成了一半,半路殺出個林浣溪。「這麼出風頭的事情,嫂子當然得跟著過去。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們身邊缺少一個給你們拎包打傘的人-----我就很適合。你們認為呢?」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你這麼說話累不累?」

「如果有所收穫的話,就不會覺得累。」王養心說道。

「好吧。你也一起去。」秦洛點頭。

又聊了一會兒,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就到了。

這一次,秦洛又像以前一樣准點到達。不會早到,給人發難的機會。也不會晚到,給人不良的印象。

因為答應過貝貝要帶她來接受採訪,秦洛進入會場的時候還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

那些女記者一看到貝貝就喜歡的不得了,一邊呼著『可愛』『卡哇咿』一邊對著她舉起相機拍攝。貝貝同學也相當的配合,看到誰對著她舉相機,她就伸出兩根手指頭擺在腦袋兩側扮做兔子耳朵。

秦洛把貝貝放在地上,按下話筒的開頭,笑著說道:「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

會場下面傳來一陣會心的笑聲,還有人熱烈的鼓掌。大家都知道,只要台上這個傢伙招開新聞發佈會,就一定會有很好玩的事情發生。

他們都是圈子裡的老油條了,知道在誰身上能夠獲得更多的爆料。而秦洛也從來都不會讓他們失望,每次都會給足他們寫稿的噱頭。

「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主題。大家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秦洛指著身邊的貝貝,說道:「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想問她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當然,同樣算在我的發佈會時間裡面。」

眾人再次大笑。

一個年輕女記者看著貝貝,說道:「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問這個小姑娘的。我想問她,你和秦洛先生是什麼關係?」

貝貝接過秦洛遞過來的話筒,稚聲稚氣的說道:「他是我爸爸。」

聲音童真尖細,還帶著奶昔味,可愛之極。

可是,她的這個回答卻讓台下記者人仰馬翻激動異常。

女兒?

秦洛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女兒?

他們實在是太失職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這麼想著,他們手裡的相機更加瘋狂的按動著,閃爍著,卡嚓卡嚓作響。他們已經想好了稿子的標題:未婚生女,年輕醫王攜愛女現身!

「不過,他不是我親爸爸。」貝貝握著話筒給記者解釋著說道。「我的媽媽是他的姑姑,可我爸爸又不知道去哪裡去了。所以,他就成了我爸爸。哎呀,反正關係很複雜的了。說了你們也不懂。好啦。我的這個問題回答完了。你們可以問我第二個問題了。」

眾人又笑了一陣子,然後有個男記者搶到了提問權,站起身說道:「秦洛先生,有人說你此舉是在譁眾取寵,是為了故意炒作自己,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他說的對。」秦洛笑著說道。「不過我不僅僅是為了炒作自己。我還想炒作中醫。你們寫稿子的時候,請把中醫寫在我的名字前面。謝謝。」

秦洛的回答直接爽快,很是符合這些記者的胃口。

「秦洛先生,如果傑克遜副總統拒絕你的要求呢?」另外一名男記者起身問道。

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那我只能為他感到遺憾。」

「秦洛醫生,網絡上有人說你的這個要求太苛刻了。傑克遜先生工作那麼繁忙,你怎麼能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認為你此舉是為了拒絕傑克遜先生為母治病的邀請----」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問出這種問題的人是美國人嗎?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那麼盡心盡責的為傑克遜先生的處境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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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結束,秦洛就接到了蔡公民親自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面通報了一個內容,一個星期之後,傑克遜副總統先生訪問華夏。

(PS:今天紅票過兩萬。你們太瘋狂了。只有老柳想不到,沒有你們做不到的。明天三更送到,老柳說到做到。另外,也感謝各位給老柳-----不,是給小妖的三八節禮物。我會如實上交,絕不讓它流進自己的小金庫。

另外,胖子在書評區發了個帖子,說是3月18號

1221章、林浣溪要去美國的原因!

1221章、林浣溪要去美國的原因!

秦洛得到副總統訪問華夏的消息後,立即讓耶穌開車送他去見蔡公民。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邊才剛剛造勢,自己昨天晚上才把要求提出來報紙今天才大肆報道------他們那邊就做出反應了?這也太兒戲了吧?副總統當真就這麼閒啊?還有時差的好不好?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呢?」秦洛在心裡琢磨著。「如果是想要打擊中醫順便做掉自己,那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難道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他們邀自己過去只是為了治病?」

可是,無論秦洛如何努力,都沒辦法用第二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大灰狼發誓說他以後不再吃肉改吃青草,你信嗎?

「我們要去美國?」耶穌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這個可能性很大。」秦洛笑著點頭。「你怕了?」

「怕。」耶穌說道。他是前次美國之行的見證者,也是經歷者,他知道秦洛過去會有多麼的危險。他也同樣知道,即便他自己-----都很難活著回來。不為別的,僅僅是因為那邊還有一個皇帝對他們虎視耽耽,此行就凶多吉少。

上次戰鬥皇帝的八大戰將一死兩傷,他們安全逃逸,這對皇帝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因為此事,皇帝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近七年建立起來的無敵權威再次動搖,開始有人向皇帝提出挑戰------難道皇帝不會把這筆帳記在他們的身上?

「我也怕。」秦洛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讓他把病人送到華夏來?」耶穌問道。「對於一個副總統來說,這算不得是一樁麻煩事。」

「玩遊戲也有玩遊戲的規則。」秦洛解釋著說道。「我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肯定會找理由拒絕。這筆生意就此結束。」

「這是你期待的結果?」

「也不算。」秦洛搖頭。「他們把一個副總統丟出來做誘餌,這實在是太讓人動心了。我不用解釋你也知道,如果我能夠治好副總統母親的病,這對我個人和中醫意味著什麼-------上次在美國的電視直播讓很多人懷疑。他們甚至認為這是一場魔術------我又不是劉千,怎麼會變魔術呢?」

「殺手果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職業。」耶穌說道。「拿錢殺人。簡單明瞭。不用接受別人的質疑,也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沒有道德束縛,沒有手段限制------唯一要做的就是殺死目標的同時讓自己活著。」

「後悔了?」秦洛笑。

「不。」耶穌說道。「做你的保鏢比做殺手刺激多了。」

「---------」

「做殺手時,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要挑戰皇帝。」耶穌聳著肩膀,很是灑脫的說道:「現在,我正在做這種愚蠢的事情。而且,將要做第二次。」

「一個醫生都有勇氣嘗試並且成功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們之前在害怕什麼------」秦洛反擊道。

於是,耶穌就想一拳打過去。

是的,砸扁秦洛的鼻子。看他還怎麼表現出這幅驕傲自得的嘴臉。

這次,秦洛沒有去衛生部辦公大樓找蔡公民,而是直接到了他住的衛生部家屬院。

候衛東等在大院門口,看到秦洛過來,立即上前迎著他們的車子進來。

「領導在等你吃晚飯呢。」候衛東笑著和秦洛打招呼。

「我真是罪大惡極。讓領導等這麼晚。」秦洛說道:

「領導願意。我們勸也不聽。」

兩人簡單的交談幾句,就進了蔡公民住的部長二號樓小院。

秦洛和候衛東一起進去,蔡公民坐在沙發上和人通電話。聲音低沉,表情嚴肅,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打來的電話。秦洛和候衛東都遠遠地站著,沒有靠近。

蔡部長的愛人出來招待秦洛,讓秦洛和候衛東先上桌吃飯,兩人都不同意。

又等了一會兒,蔡公民終於放下話筒,微笑著對秦洛說道:「來。邊吃邊談。」

秦洛和蔡公民上桌,候衛東也被留下來吃飯。秦洛是熟客,倒是不覺得什麼。候衛東的屁股都不敢坐實在椅子上,雖然沒有表現出拘謹的神態,但是一直在幫忙盛飯布菜,倒像是飯桌上的小丫鬟。

「領導,他們應得太快了吧?」秦洛擔憂的說道。

「這是駐華大使那邊給我通的私人電話。」蔡公民說道。「真正的正式發函至少要等到明天或者後天。」

「而且這不是件小事-----要上報國務院和軍部的。能否批准還不確定。我剛才就是向總理解釋這件事情對中醫的重要性。」

「總理什麼看法?」秦洛問道。

「總理沒有看法。」蔡公民說道。

看到秦洛疑惑的表情,蔡公民笑著說道:「有很多事情,總理是不用表態的。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就成了。能否操作成功,能否讓華夏國獲得巨大的利益------這些都是我們要考慮的。」

「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無論是誰坐在總理這個位置,都是不能輕易表態的啊。

「他們發球。我們接球。現在他們再發球------」蔡公民手裡拿著半個饅頭,看著秦洛說道:「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秦洛說道。

「唉。」蔡公民重重歎息。「這樣做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我們可以慢慢等待機會。」

「富貴險中求。」秦洛說道。「確實非常危險。但是收穫也是巨大的。中醫藥能否撬開美國市場,就看此次成敗了-----」

「這是你的條件?」

「是的。」秦洛點頭。「他們想要我這條命,我可不能白給。來了又怎麼樣?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我照樣找個理由推脫掉。」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你。」蔡公民說道。

「吃飯吃飯。」蔡公民的愛人慈愛的呵斥道:「你這老頭子還真是個工作狂。你不吃飯,人家年輕人就不吃飯了?」

「吃飯吃飯。」蔡公民笑著說道。「把我的酒拿過來,我陪秦洛小候喝一杯。」

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召開,記者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料,林家別墅門口終於安靜下來。

秦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鐘。針對這次的副總統訪華夏問題,兩人商討了各種情況下的反應對策。本來這是國事,應該交給國家智囊團的。可是,這又是私事,交給智囊團又不適合------就只能由他們倆人代勞了。

林清源坐在客廳裡喝茶看電視,看到秦洛回來,立即把他喊了過來,爺孫倆很是愉快的聊了一陣子。

好在林清源也相當知趣,沒一會兒就趕秦洛上樓睡覺。說他今天累了一天了,要好好休息休息。

秦洛推開房間門,看到林浣溪穿著一身淡紫色睡衣躺在床頭看書。房間裡只看了床頭燈,其它部位都是黑的,但是林浣溪在的那一塊位置卻格外的溫暖寧馨。

秦洛湊了過去,趴在林浣溪柔軟的身上,笑著問道:「在看什麼書呢?」

「美國地圖。」林浣溪說道。

秦洛就仰起臉看著她,說道:「真要去?」

「是的。」林浣溪肯定的點頭。

「你知道,我不願意讓你去並沒有其它的意思,是因為-----太危險。」秦洛說道。「真的很危險。」

如果秦洛去美國的話,帶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還無所謂。如果帶上林浣溪這些和自己極為親近的人,他們一定會在她身上動手腳的。秦洛自身難保,又如何保護林浣溪呢?

「你也應該理解,我堅持要去並不是吃醋,也不是要和別人爭什麼------」林浣溪也正色看著秦洛的臉,聲音溫和卻又無比堅定的說道:「我要去找她。」

「也不用非要現在過去。」秦洛繼續勸道。「等到眼前的事情解決了,你再過去找她也不遲。」

「你需要一個翻譯。」林浣溪說道。

還有一句話林浣溪沒說。

別人能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

(PS:今天的第一更!)

1222章、以身相許不就好了嗎

1222章、以身相許不就好了嗎

銅雀台。

三國梟雄曹操欲建銅雀台鎖二喬,而白家的銅雀台卻鎖了千嬌百媚。

這是一家半公開的私家會所,只有關係到了一定程度或者是身份到了一定級別的人才能夠進來。譬如一個有名氣的公子哥想在這邊宴請幾個煤老闆,沒問題,可以把人帶過來。但是,如果是幾個煤老闆想要在這邊訂個包間邀請一位有來頭的公子哥-----對不起,你沒資格。

什麼叫做檔次?拿錢買不到的就叫做檔次。

所以,銅雀台的生意一直不差。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輛奔馳車從銅雀台的大門開進來,卻沒有往娛樂群帶的主樓靠過去。而是向右邊拐,往後面的偏僻之地行駛。

拐了三道彎,越過一道小門,穿過一片桂花林,這才在一幢極其隱蔽的小樓停了下來。

門口有一名微鞠著身體的管家候著,看到奔馳車過來也下來迎接,只是站在第二級台階上冷冷看著。

奔馳門從裡面推開,一個大塊頭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請。」管家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大塊頭男人憨厚的笑笑,緊隨其後往裡面走去。

從外表看過去,這只是一幢普通的別墅。

進入之後才發現另有玄機,大片大片的水景牆,水景牆裡養著各種只有在熱帶才能夠見到的漂亮魚類。在燕京這種地方,很少有人能夠養活這些魚。一是因為寒冷,二是因為----照料困難。

這些魚不僅活著,而且在裡面嘻游嘻戲,姿態從容,幸福瀟灑。

穿過這些水景牆,管家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輕輕的的叩擊了兩下房門,對身後的男人說道:「請。」

男人再次微笑道謝,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一間歐式貴族風格的書房。

有高大直到天花板頂層的書架,有英文的《聖經》以及法文的牛皮紙書籍,有壁爐,有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最誘人眼球的是房間角落裡面的那個酒櫃,裡面有不少在市場上難得一見的珍品。

一個濃眉劍目的男人懶散的躺在沙發上,一隻腳擱在面前茶几上,另外一隻腳壓在前面那隻腳上面,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看起來很是狂放。

「白少。」大塊頭男人趕緊走到這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面前,恭敬的和他打招呼。

「朱裡,我們見過?」男人提起酒瓶,把茶几上的另外一隻空杯子倒上酒,輕輕的叩了叩桌面。

「見過。」朱裡笑著說道。「三年前的悍馬會。我和幾個朋友過去見識面,有緣見過白少一面。」

「哦。悍馬會。」白破局想了想,說道:「是有這麼回事。既是識人,那就喝酒。」

「謝謝白少。」朱裡端起几上的紅酒,身體微躬,說道:「白少,我敬你一杯。」

白破局和他碰了碰杯,一口把杯中紅酒飲盡,然後看著朱裡說道:「朱裡,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不知道。」朱裡說道。

「聽說你和殘譜關係不錯?」

朱裡的身體一震,趕緊否認,說道:「白少-----那個我----和二少關係還行。經常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什麼的。」

他的意思是說,其實我們的關係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好,我們只是酒肉朋友而已。

沒辦法,面前這個傢伙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做掉了,更何況是別人?

現在的燕京各個圈子對白破局的評價只有一個字:毒。

「不用緊張。」白破局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站起來彷彿一座小山似的人物。他們倆個都屬於大塊頭,朱裡甚至比白破局還要更加的高大一些。但是,白破局收斂氣息的坐在那兒,感覺就要比站著的朱裡危險數十倍。

一個高大是熊貓,另外一個高大是獅子。兩種不同的風格。

「哈哈,我沒有緊張。」朱裡笑起來跟哭似的。「只是白少問起,我得讓白少知道我和二少的關係。」

「嗯。」白破局點了點頭,說道:「你和秦洛有矛盾?」

「這事兒白少也知道了?」朱裡詫異的問道。因為秦洛接受了他的道歉,所以這事兒並沒有鬧大,在圈子裡也沒有什麼人議論。卻沒想到傳到了公務繁忙的白破局耳朵裡。

「然後又和解了?」白破局沒有回答朱裡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是的。」朱裡說道。他摸不準白破局對秦洛的態度,所以說話就非常的含蓄。「我提出一些條件,他接受。然後這件事情就揭過了。」

「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吧?」白破局問道。

「這個----是的。」朱裡有種轉身想逃的衝動。這傢伙,他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啊?他問出來的每一個問題都好像沒有牽連。先是問自己和白殘譜的關係如何,轉眼間就跳到和秦洛的矛盾這件事情上面-----

「那你想過沒有。既然他不好說話,怎麼就那麼容易接受了你的道歉?」

「---------」

「因為-------」白破局突然間從沙發上彈起來,順勢抄起了桌子上的紅酒瓶子。在朱裡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就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白破局看著鮮血汩汩流敞的朱裡,取了塊白毛巾擦拭手上的酒漬,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是因為,他知道你是白殘譜的人。」

管家聽到響聲推門進屋,看到躺在地上的血人毫不驚訝,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來。

「他不小心跌倒,暫時不能開車。你派個人送他回去。」白破局說道。

「是。少爺。」管家招了招手,然後就有兩個黑衣人走進來架著朱裡離開。另外還有兩個人進來打掃房間裡的碎玻璃瓶和血跡。

白破局擺手說道:「不用清理了。一會兒把地毯換了。」

管家擺了擺手,清理房間的兩個黑衣人無聲退下。

「你一定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吧?」白破局看著躬著身體站在身後像是一條老狗一般的管家,出聲問道。

「因為他對少爺起了疑心。」管家說道。

「是啊。」白破局微笑。「既然他把這個結交到我手上,那我就幫他解了吧。他是個小肚雞腸的傢伙,還是不要讓他記恨著才好。」

「他會明白少爺的意思。」管家說道。

「明白不代表相信。」白破局說道。「還有,我需要知道,是他在懷疑,還是聞人牧月在懷疑。這一點兒非常重要。」

「應該是他在懷疑。」管家說道。

「哦?」

「因為這手臭棋-----不像是聞人小姐能夠下出來的。」

白破局大樂,說道:「說的好。為這句話,我當喝上三杯。」

--------------

-------------

「站起來試試。」秦洛說道。

「真的可以嗎?」米紫安懷疑的看著秦洛。

「試試就知道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扶著安安吧。」陳思璇說道。前幾天秦洛只顧著給米紫安治腿敷藥,卻不讓她動彈移動傷腿。今天來了就直接讓人下地走路,中間連個緩衝過程都沒有。也難怪米紫安沒有信心。

這幾天米紫安都是小心翼翼的護著傷腿,生怕磕著碰著加重腿傷。這樣一來,她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的腿傷是很嚴重的,一時半會兒肯定起不來。

「行。」秦洛同意了。

於是,在陳思璇的攙扶下,米紫安一點點的從病床上挪了下來。

「走兩步。」秦洛退後,對著米紫安招手。

米紫安輕輕的抬起腿,然後-----緩緩的落下去,當她的腿踩在地上時,她才感覺到了踏實感。

「再走兩步。」秦洛說道。

米紫安點了點頭,再次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

「咦。不痛了。」米紫安驚喜的叫道。

「那當然。我保證過的。」秦洛笑著說道。「思璇,你鬆開手,讓安安自己走走。」

陳思璇鬆開米紫安的手臂,卻又不敢離開太遠,還是在旁邊認真護著。

米紫安又走了兩步,終於放心,大叫道:「好了。真的好了。我的演唱會不用延期了。」

她一把抱住秦洛,激動的說道:「秦洛,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你真是神醫。太神奇了。我沒想到才五天時間,你就把我的腿治好了,我------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了。」

「以身相許不就好了嗎?」推門進來的厲傾城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PS:親們,承諾的第二更送到。)

1223章、他會幫誰?

1223章、他會幫誰?

「厲姐。」米紫安嬌嗔著說道。原本心裡就有鬼,被厲傾城這麼一說,就像是被揭穿了心事似的。「不要亂說。」

「好啦好啦。」厲傾城捏捏米紫安紅潤的小臉,說道:「這幾天在醫院裡吃胖了。」

「真的?」米紫安驚呼,快步往洗手間走過去。「可別吃胖了啊。不然就上不了台了。」

厲傾城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米紫安的反應這麼大,歎息道:「唉,做明星也累。」

「你以為呢?」陳思璇瞪了她一眼,說道:「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自己傷著了磕著了。這還不算,要是臉長胖了,腰變粗了,穿了一件不搭的衣服,和誰誰撞衫-----這些都會被那些狗仔隊攻擊呢。」

厲傾城說道:「既然當明星那麼辛苦,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想要進入這行?你是身中福中不知福吧?」

「喲,你還有臉說我?你整天防記者跟防什麼似的,你怎麼不任由人家拍照啊?」

「我又不是明星。」厲傾城反擊道。「我是成功企業家。」

米紫安從洗手間裡出來,開心的說道:「不算胖。可以上台。」

咚咚的敲門聲音響起。

米紫安走過去拉開房間門,於靜站在門口,說道:「安安,朱裡-----呀,安安,你可以站起來了?」

「是的。」米紫安轉了個圈圈,說道:「我的腿已經走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於靜激動不已。「這下子演唱會就不用推遲了。」

等到於靜高興了一陣子,米紫安問道:「於姐,你剛才說什麼?」

「哦。我差點兒把他給忘了------朱裡和那個焦主任又來了。想要過來看望你的傷勢。我要不要讓他進來啊?」於靜問道。

米紫安看向秦洛,秦洛笑著說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我這就去請。」於靜知道這幾個女人都唯這個姓秦的傢伙馬首是瞻,所以聽到他的吩咐後,毫不猶豫的就去執行了。

很快的,於靜就帶著大塊頭朱裡和『笑裡藏刀』焦金雷走進來。

朱裡身上穿著一套得體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看起來很有氣勢。但是,腦袋上包裹的那一大塊白色紗布則讓他的形象看起來有些滑稽。焦金雷低頭哈腰的走在後面,滿臉討好的笑容,懷裡捧著一大簇白色康乃馨,另外一隻手還提著個大水果籃子。

焦金雷把康乃馨送到米紫安的手上,笑著說道:「米小姐,這是大少給你買的。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米紫安接過花團,然後對著朱裡點頭微笑。心想,他的腦袋怎麼變成了這樣?包了那麼大一塊紗布,看起來傷得很嚴重啊。

焦金雷把水果籃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就退了出去。於靜想了想,也跟著出去。

「腦袋怎麼了?」秦洛指著朱裡腦袋上的紗布問道。

「呵呵,不小心碰到了。」朱裡笑著說道。

「太不小心了。」秦洛說道。

「是啊。不過也不見得是壞事。是誰說的來著?見血生金嘛。看來我今年要發大財。」

「那就祝朱少財源廣進了。」秦洛說道。

朱裡和秦洛寒暄了幾句,轉身問米紫安,說道:「米小姐的演唱會九號就開始了吧?」

「九號晚上八點。」米紫安說道。「歡迎朱少前來捧場。」

「我一定去聆聽仙音。」朱裡笑著答應。「可不要忘記了,我是你的鐵桿粉絲啊。」

等到朱裡告辭離開,眾人還是一頭霧水。

「他來就是看望安安的?」陳思璇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然呢?」秦洛笑著反問。或許,只有他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

當初他故意把這顆死棋給留下來,卻被另外一名棋手及時發現,並且及時的把他給拔掉了。

朱裡今天來不是看望米紫安,而是讓自己『看望』他腦袋上的傷口。

這是態度!

自己表達出了『懷疑』的態度,他就做出『解疑』的回應。高明的棋手下棋,並不一定需要對面而坐的。

「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陳思璇說道。「不過,我才不信他的腦袋是自己撞的呢。肯定是他做壞事的時候被人打的------想想他還真不是個壞人。知道在自己倒霉的時候送上門給咱們開心一些。」

「---------」秦洛想。最毒的還是這些大齡未婚女青年啊。

---------

---------

「很明顯就是炒作。秦洛?他有沒有真才實學我不清楚。但是,他的成名史就是一部炒作史。這一次也不例外。而且,這一招已經用爛了-----其實他應該進入娛樂圈。他會是一個好演員。」

「支持秦洛。我太喜歡他了。也只有他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幹出這麼有男人味的事情。秦洛就是秦洛,他永遠都不會讓我們失望。」

「如果炒作對中醫的發展有推動作用的話,秦洛為什麼不能炒作?有些人只關注著他使用的方法,但是為什麼不關注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你不做,他也不做,這些事情誰來做?他做了,你不做,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貶低攻擊他?」

-------------

傑克遜副總統出訪華夏的消息還沒有公佈出去,美國那邊要準備,華夏國這邊要審核,總是需要不少時間的。而秦洛針對傑克遜副總統的『苛刻條件』卻越炒越烈。

有贊成的,有辱罵的,更多的則是混水摸魚的。雙方各持一詞,媒體上,電視上,網絡上大打口水仗。無論如何,這已經成了一次全民關注的事件。

別人炒得越激烈,秦洛反而越開心。

這些人免費為自己和中醫打廣告,他何樂而不為?

在各家媒體都將頭版頭條留給秦洛的時候,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亞洲搖滾天後米紫安的演唱會將於九號晚上八點在鳥窩體育館舉辦。

因為有了前面的受傷風波,媒體一直在關注著米紫安的最近動態。據說米紫安最近幾天沒有參加綵排,而是一直躺在醫院裡靜養,這讓媒體和關心他的歌迷都非常擔心,害怕她腿傷未癒而把這場演唱會推遲或者取消。

這次,米紫安的經紀人於靜親自站出來向媒體表態,說米紫安的演唱會如期舉行。這讓買票等待的歌迷欣喜若狂。

秦洛是米紫安的私家醫生,所以,她的演唱會秦洛是一定要到場的。而且米紫安還給秦洛拿了不少貴賓票,邀請他的親人朋友一起過來。

秦洛帶著林浣溪還有貝貝王養心耶穌等人往貴賓包廂走去的時候,恰好和厲傾城陳思璇還有傾城美容院的一群姐妹們碰上。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了林浣溪和厲傾城的臉上。

大家都知道林浣溪是秦洛的未婚妻,也知道厲傾城和秦洛保持著親密的情人關係。冰火不相融,兩人見面會不會大打出手?

就連秦洛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合。他知道他們的貴賓包廂是挨著的,可是,他沒想到兩撥人會同時進場啊。早知道提前找人來打探一下情況就好了。

在眾人發呆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紫色禮服的林浣溪主動向厲傾城走了過來,伸手說道:「厲董,你好。」

厲傾城也笑了起來,握住林浣溪的手,說道:「林會長,真巧啊。」

「祝你開心。」

「你也是。」

兩人互道『祝福』後,很有默契的鬆開,然後各自向包廂走過去。

陳思璇捅了捅厲傾城的細腰,打趣著說道:「妖精,平時你張牙舞爪的,神擋殺神,佛擋滅佛,天子老子都敢拉下馬來跺幾腳,今天怎麼就變成軟腳蝦了?剛才你應該主動上去打招呼啊。這樣氣勢才足一些嘛。」

厲傾城看著陳思璇,笑著問道:「你說,如果我和她在這兒大打出手,他會幫誰?」

(PS:今天的第三更!)

第1224章、爸爸,我為你感到驕傲!

第1224章、爸爸,我為你感到驕傲!

「幫誰?」這個問題還真是把陳思璇給難住了。幫厲傾城教訓林浣溪?這不可能。幫林浣溪對付厲傾城?這也不像話。

陳思璇煩躁的說道:「幫誰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幫我。」

厲傾城笑瞇瞇的盯著陳思璇,笑著問道:「怎麼?你也想加入進來?」

「我呸。」陳思璇否認。「姑奶奶雖然沒你長的那麼禍水,但是怎麼著盤子也算端正,身高腿長的,還怕釣不到一個金龜婿?用得著搶自己姐妹的男人?」

厲傾城就笑,說道:「搶這個字用的不好。現在的二奶都聰明,給錢就行了,誰還要那個名份啊?沒聽說過嗎?老婆是傭人保姆洗衣機,情人是上司女兒銀行卡。」

「你就酸吧。」陳思璇不給面子的揭穿。「讓你和她的身份對調一下,你換不換?」

「我警告你,打人不打臉啊。小心我和你急。」

外面喧嘩吵鬧,大屏幕上在播放著米紫安之前的演唱會盛況剪輯,斷斷續續的口號聲此起彼伏,時不時有情緒激動難以自制的男人或者女人尖著嗓子喊『米紫安,我愛你』,震耳欲聾,響徹全場。

可是,包廂裡卻像是與世隔絕一般,自成一個獨立靜謐的小天地。

林浣溪不說話,秦洛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王養心和耶穌都是人精,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聲摻和。

只有貝貝一臉不解,看看秦洛,又看看林浣溪,說道:「爸爸,媽媽,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呀?」

「你想聽什麼?」林浣溪把貝貝抱在懷裡,問道。

「你們說什麼我都喜歡聽。」貝貝撒嬌的說道。「你們不覺得----大家都不說話,坐在這兒像是個大傻瓜嗎?」

一群人笑,連林浣溪的嘴角也揚了起來。

秦洛暗鬆一口氣,希望這件事情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突然,會場陷入了黑暗,只有舞台上有昏黃的一盞小燈提醒大家『不用跑,這不是停電』。

轟------

電子屏幕上,五彩的煙花爆開,然後是一圈一圈激盪的幾何音樂跳躍翻滾。

會場裡傳來一個女人略微沙啞卻充滿蠱惑性的聲音,一個滿頭小辮子的女人在高空中遊蕩,仿若暗夜精靈。

嘩------

全掌聲如雷,這場盛會的女主角米紫安炫麗出場。

受到這整體情緒的感染,秦洛等人也跟著鼓掌。

「這是《熱火》。」王養心解釋著說道。「米紫安就是靠這首歌一炮而紅。她在這場演唱會上把它放在第一首,看來有點兒意思。」

「原來是《熱火》啊。」秦洛想。他還真不知道米紫安唱的是什麼歌。

隨著音樂的節奏,升降台緩緩降下,把米紫安送到了舞台上。

今天的米紫安和以往不同,以前她是勁歌熱舞,歌妙舞絕,相得益彰。一次次的把觀眾的情緒拋向高空。

今天她只是輕輕的走動,安靜的唱歌。這給人一種錯覺,好像搖滾小天後米紫安突然間變成了療傷情歌代言人梁靜茹似的。

觀眾剛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有著嘈雜的聽不真切的不滿聲音。隨著米紫安的深情演繹,那些嘈雜和不滿全都消失不見,每個觀眾都像是走進了米紫安的內心世界。

一曲結束,掌聲如雷。

其實,不跳舞的米紫安在舞台上的表現也很好,非常非常好。有另外一種另類張揚的-----小女人味道。

「對不起。我不能跳舞。」米紫安說道。大屏幕上顯現出米紫安歉意的臉。「一個星期前,在排練的時候,我的腿受傷了。醫生說讓我休養三個月------」

「啊-------」

台下響起觀眾的呼聲。

「安安,你怎麼上台了?你的傷加重了怎麼辦?」

「安安,不用急。我們可以等。三個月算什麼?我們願意等你三年、三十年、三百年------」

「安安,你要保護好自己啊?我愛你勝過我老婆-----不,我愛你就像愛我老婆-----老婆,你別掐了行不行啊?我就是表達一下對安安的關心。」

---------

米紫安的手和嘴巴做出一個『噓』的動作,台下觀眾立即全部噤聲。

這一幕讓秦洛看得目瞪口呆。他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都氣得想要拍桌子了,台下那些王八蛋還在各說各的-----

「這些不會都是托吧?」秦洛不無惡意的想道。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那麼聽話配合?

沒追過星的秦洛同學不懂,他不知道偶像的魅力到底有多大。

「但是,一個星期後,我就站在了舞台上。」米紫安接著說道。「我要感謝一個人。你們也同樣應該感謝。因為是他把三個月的康復時間縮減到一周,是他讓我沒有推遲或者取消這場演唱會,是他-----讓我能夠站在這兒聽到你們的呼聲。」

啪啪啪------

歌迷們是很容易滿足感動的,米紫安說了句『讓我能夠站在這兒聽到你們的呼聲』,他們立即就受不了了,哭啊,喊啊,鼓掌啊,口哨啊,還有人都激動的暈倒過去被保安抬走了---------

不過,坐在包廂裡面的秦洛沒有看到這些。不然的話,他一定以為這人是米紫安的經紀公司花大錢請來的------

「他是秦洛。」米紫安微笑著說出這個名字。「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大家應該對這個名字都不陌生吧?-----好像他比我還要有名氣一些。」

「秦洛。」

「秦洛。」

「秦洛」

----------

會場裡,歌迷們整齊劃一的喊出『秦洛』的名字。

秦洛被感動了。

總有人問他,秦洛,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總有人笑他,秦洛,你覺不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總有人攻擊他,秦洛,你不應該做醫生,你應該去做演員-----

但是,秦洛從來都沒有放棄。

因為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他比所有人都清楚-----都清楚他要的是什麼。

雲滇時那一張張長滿皺紋但是對著他憨笑的笑,那些揣著幾個雞蛋或者端著一碗豬肉送來給他加菜的淳樸鄉音,寶島時為了讓自己休息為了讓自己吃飯而拒絕看病的華夏同胞,韓國回來後的萬人接機和標準的軍禮,巴黎時的浴血奮戰眾志成城絕不後退-------還有此時此刻高響著的『秦洛』的聲音。

這就是他要的。他要的就是這些。

金錢只是讓他得到物質上的滿足,可這些卻能夠震撼他的心靈充實他的每一根神經和細胞。

治病。

救人。

這是醫之本。也是秦洛活著的意義。

「爸爸,我真為你感到驕傲。」貝貝跑過來抱著秦洛的大腿說道。小姑娘激動的臉色緋紅,沒想到自己的『爸爸』這麼有人氣,這麼有魅力。太幸福了。

「我也是。」秦洛眼眶濕潤。

「--------」

大屏幕再次顯示出米紫安的俏臉,她笑著說道:「他說,一個星期,就能讓我重新站到舞台上。他做到了。就像剛才那首《熱火》把我帶到你們面前一樣神奇------《熱火》獻給秦洛,接下來這首《別跑》送給你們------」

「哦哦哦-------」

台下再次響起了瘋狂的掌聲叫喊聲音。

卡嚓-----

在另外一個包廂裡,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把手裡的玻璃杯砸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秦洛。又是秦洛。」男人咆哮著,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惡狼。「賤女人。去死。你們統統都去死。」

幾名黑衣人屹立在四周,像是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們的視線專注而有神的-----看著大屏幕上的米紫安。

愛情和年齡國界性別人數無關。追星這種事也是如此。

(PS:投票也和年齡國界性別人數無關。)

第1225章、最大的恥辱是無視!

第1225章、最大的恥辱是無視!

「承銘兄,何必生這麼大的氣?」角落裡,還坐著另外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黑髮、秀眉、五官精緻,嘴唇涼薄,是典型的韓式帥哥。「生氣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我想,以承銘兄的智慧,是不應該犯下這樣的錯誤才對。」

「許東林,你知道什麼?」李承銘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在角落裡坐著仍然顯得英挺不凡的傢伙,惡狠狠地說道:「他們給我的恥辱,你能體會到嗎?不能。只有我自己才能體會的到。」

「是嗎?」許東林的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意,聲音溫和的說道:「或許吧。但是,我能夠體會到另外一種恥辱。一種狂暴的、藐視的、讓人無力反抗的恥辱-----當他向我的爺爺發出挑戰的時候,你能夠感受到我的恥辱嗎?當他以一人之力獨挑無數大韓精英的時候,你能夠感受我的恥辱嗎?當爺爺為了拯救我的未來而答應出戰時,你能夠感受到我的恥辱嗎?當爺爺落敗我大韓精英全軍覆滅時,你能夠感受到我的恥辱嗎?」

許東林緊緊地抿著嘴唇,直到它的唇角滲出血來。

「我討厭華夏。從一出生就討厭。可是,我為什麼會在韓醫慘敗後走上這塊土地?因為我恨它恨得深沉。因為-----我要用它們的東西來打敗他們。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這是我白天黑夜清醒還是睡熟都念念不忘的事情------承銘兄,這些,你能理解嗎?」

李承銘沉默的看著許東林,良久,終於歎息,說道:「東林,我不如你。」

「忍耐,是我們大韓人的美德。」許東林笑。「我不介意現在要如何的卑躬屈膝,因為有朝一日,這一切的苦難和恥辱我都將十倍百倍奉還。」

「說的好。」李承銘大笑。「說的實在是太好了。東林。我們一起努力吧。讓那一日早些到來。」

許東林指著角落裡的一大捧花,笑著說道:「這花,還送不送啊?」

「當然送了。」李承銘笑。「反正已經買了,不送就浪費掉了。」

演唱會相當的成功,歌迷的情緒一直都很激動。不少耳熟能詳的歌大家都跟著和唱,米紫安的嗓子唱啞了,去後台換衣服的時候狂喝秦洛給他準備好的『茅根水』。歌迷們的嗓子也喊啞了,大家配合的相當默契。

預定的歌曲全部唱完後,歌迷們還遲遲不願意離開,喊著米紫安的名字和『再來一首』的口號。

米紫安於心不忍,再次上台唱了一首《不忍離別》送給大家。

大家一起唱。有人落淚,有人暈迷,還有人憋尿------

演唱會結束後,會有一場慶祝酒會。

米紫安的經紀人於靜早就和秦洛打過招呼,邀請秦洛務必出席。畢竟,秦洛可以說是米紫安的『救場英雄』。

林浣溪沒有去參加酒會,因為她要帶貝貝回去休息。演唱會前半部份相當活躍的貝貝竟然在後半場睡著了,這要是讓米紫安知道了非要傷心壞了不可。

秦洛帶著王養心耶穌趕到酒店的時候,在酒會現場竟然也沒有看到厲傾城。

秦洛問陳思璇厲傾城怎麼沒來,陳思璇說厲傾城說她有事回去處理。

看著陳思璇玩味的笑容,秦洛就知道了真相。

王不對王。二王不相見。

厲傾城一定以為自己會帶林浣溪過來出席酒會,這樣的話,她自然就不好再過來了。沒想到的是,林浣溪也沒有過來------秦洛想,或許林浣溪也是有心不想來吧。

這兩個女人不爭不搶,可是仍然讓秦洛十分的頭痛。看來,華夏國婚姻法規定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媳婦是非常英明的。

換了身藍色美人魚晚禮服的米紫安出來敬酒,親人朋友以及公司工作人員一起舉杯,共祝米紫安身體健康事業發達越長越漂亮。

於靜接了一通電話後,快步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她就帶著一身銀灰色西裝瀟灑不凡的李承銘走了進來。緊跟其後的是略微低調的許東林,然後是李承銘的兩個保鏢。保鏢倒也知趣,跟到門口時就自動退開了。

李承銘手裡抱著一大捧花,那是九十九枝嬌艷欲滴的『藍色妖姬』。

「安安,祝賀你演唱會成功。」李承銘大步向前,把手裡的花束送給米紫安。

米紫安不經意間掃了秦洛所站的位置一眼,微笑著接過花束,笑著說道:「謝謝。」

心裡卻在想,這男人怎麼又跟過來了?他還沒有回韓國?

然後她又記起來,記得前任經紀人和她提起過,李承銘現在長駐華夏燕京,負責三星集團在亞洲的投資項目,手握大權,身體尊貴之極。

「還有一件小禮物要送給你。」李承銘看到米紫安收下自己送的花,心裡非常開心,準備趁熱打鐵。

「李先生,不要這麼客氣。」米紫安拒絕道。「我已經收過你的禮物了。」

「先不要忙著拒絕。看看喜不喜歡再說。」李承銘笑著說道。他邀請米紫安走到窗邊,伸出一根手指打了個手勢,然後,酒店門前的寬闊廣場上,一道湛藍色的倩影便啟動起來。

奔跑、轉彎、甩尾、飄移、急走急停-----顯然,開車的是一個高手,跑車能夠做出來的裝逼技能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天啊。太漂亮了。這是什麼車啊這是什麼車啊?」

「瑪莎拉蒂?跑車皇后?OH,MYGOD!」

「真漂亮。燕京應該只有這一輛吧?以前都沒見過-----」

--------

無論是酒會現場的這一層樓,還是酒店其它的住客,或者酒店門口路過的路人甲乙丙丁,全都將視線投放到廣場那道炫麗的影子上去。

更巧妙的是,米紫安身上穿著套藍色禮服,而這輛跑車也是湛藍的海洋色,一上一下,一個是搖滾天後,一個是跑車皇后-----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她們要是不在一起,你們還相信愛情嗎?

只要是個女人,不,只要是個人----恐怕都難以拒絕這樣的美好吧?

李承銘顯然對這輛車帶來的震撼效果很是滿意,把手裡的鑰匙放在米紫安的手上,笑著說道:「難道你不想下去試試嗎?她在等待她漂亮的主人。」

女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女人都喜歡奢侈的東西,女人都喜歡昂貴又金光閃閃的物體,女人都喜歡------跑車。

可是,米紫安卻不是女人-----或者說不是個普通女人。

在別的男人女人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她捧著花束冷眼旁觀。

在李承銘將那輛傳奇跑車的鑰匙放到她手上時,她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說道:「對不起,我沒帶駕照。」

說話的時候,又把車鑰匙還給了李承銘。

「我不介意做你的專職司機。」李承銘深情款款的說道。這句話就很明顯是在向米紫安表白了-----當然,又是送花又是送跑車的,就是傻#逼也知道這傢伙是來追求大明星的。

三星集團的繼承人,亞洲最公子哥的公子哥,最鑽石的鑽石男,他在向米紫安發動愛情攻勢。知道李承銘身份的一些女人幾乎都站立不穩,想要暈倒了。

「如果他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應該多好啊-----」她們這麼想道。

「恐怕走不開。」米紫安說道。「你看,我還有這麼多朋友在。」

說完,轉身向人群中間走過去。

李承銘站在原地,看著米紫安的背影抿嘴微笑。

「你明知道送不出去。」許東林走上來,手裡端著兩杯伏特加。「喝點兒烈酒吧。」

「樓下的那些記者可不會這麼認為。」李承銘笑著說道,接過許東林送過來的高度白酒一飲而盡。

(PS:今天的第二更。晚上還有第三更!)

第1226章、我很忙!

第1226章、我很忙!

「米紫安演唱會獲得巨大成功-----」

「不用跳舞也動人,米紫安情歌水準一流------」

「曠世絕戀:搖滾天後米紫安演唱會現場向華夏小醫王表白-----」

秦洛看到手裡的報紙,真是啼笑皆非。

米紫安只是在演唱會上感謝自己為她治療腿傷的事情,沒想到落入這些記者眼中,就成了當眾向自己表白了。

而且,他們還生怕讀者不相信,在文字說明旁邊配上了一幅米紫安深情款款的照片。就好像秦洛就站在她的對面,米紫安是對著心愛的男人告白似的。

不過,因為李承銘的強勢加入,這次的緋聞事件沒有讓秦洛獨領風騷。

「米紫安演唱會大獲成功,富豪男友千萬跑車相贈-----」

「米紫安神秘男友曝光,疑是三星集團繼承人------」

「星空大師占卦:米紫安將嫁入豪門,三十歲前產子------」

-----------

一些媒體說米紫安喜歡的男人是秦洛,並且在演唱會現場當著無數粉絲的面送歌告白。而另有一些媒體說米紫安早就和三星集團的繼承人李承銘相愛,兩人將會在年後步入婚姻殿堂------

有爭議,就會有爭吵。有爭吵,就能夠吸引眼球。

於是,秦洛又一次被推向風口浪尖-----

現在的華夏是無人不『秦洛』,無人不談『秦洛』。你要是不知道秦洛最近幹的兩件事情,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了。

就在這時,《華夏日報》上刊登的一條新聞引爆世人的眼球:美國副總統傑克遜定於本月二十六號訪問華夏,將會參加尚海的國際金融會議。

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真的來了?

他真的要來?他為什麼就來了呢?

所有人都想不通。

雖然媒體上給出的理由是『傑克遜先生是率領美國商業團體前來參加尚海的國際金融會議』,但是,所有人都無視了這個借口,他們更願意相信他是來邀請秦洛的。

是的。他就是來找秦洛的。一定是這樣。

華夏人瘋狂了。

「看到沒有?中醫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醫術。連美國人都解決不了的醫學難題也得找中醫解決-----」

「秦洛無敵,中醫萬歲。洛哥,繼續風騷啊。我們支持你。」

「秦洛真是太厲害了。我真是太喜歡他了。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呢?我好想嫁給他啊。就是做小三小四也願意。」

「樓上,你想的美。你一上來就做小三小四,前面排隊留言的那麼多女人都被你無視了嗎?」

---------

傑克遜來了,秦洛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現在,是實質性的談判時刻了。

無論傑克遜訪問華夏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是,既然官方說了他要率領代表團參加尚海的金融會議,那麼,他的第一站自然就是去尚海。對於他的第一次訪問華夏,華夏媒體給予了極高的重視和極其頻繁的上報率。

而在刊登傑克遜的新聞時,有一個人是饒不過去的,那就是秦洛-----也就是說,傑克遜上報,秦洛也會跟著上報。兩人成了一個難以分割的整體。

所有人都不會忘記拿秦洛來炒作傑克遜,所有人都不會忘記拿傑克遜來襯托秦洛------是的,襯托。畢竟,傑克遜這次是有求有人。而他所求的那個年輕人好像不是很給面子。

今天,金海路金海小區戒備森嚴。小區裡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說,就連門口的那條主幹道也都封堵了。

林家別墅更是被圍得嚴嚴實實,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華夏龍衛和金髮藍眼的美國特警分別站立成兩排,緊緊地拱衛著這幢兩層小樓,就是一隻蚊子------當然,蚊子還是可以飛得過去的,假如它不是太囂張的從這些警衛的面前大搖大擺過去的話。

客廳的沙發上,秦洛和傑克遜相對而坐。

秦洛的身邊坐著林浣溪,她留下來為她的男人做翻譯,而傑克遜副總統身邊也有一個中年男秘書。

因為傑克遜來找秦洛是為了私事,所以,在華夏國的官方場所會見就顯得有些不太合適。而且,這個美國人為了表示對秦洛神醫的尊重,親自備上禮物登門拜訪-----雖然他帶來的禮物只是一枚他當軍人時獲得的『海軍守護神勳章』,就算賣出去也值不了什麼錢的便宜玩意兒。可畢竟這是副總統先生送的,禮輕仁義重不是?

在傑克遜邀請自己去為他的母親治病的信息傳出來之後,秦洛就特意在網絡上查找過他的資料。

身材很高大,有著西方人特有的英俊面孔,短髮,額頭上有幾條抬頭紋。這不僅沒有讓他看起來蒼老,反而給他增加了不少成熟魅力。因為做過軍人,所以他的脊背能夠挺得筆直。走路極快,給人雷厲風行的感覺。

現在見到他本人,竟然比在網絡上看到的照片還要俊朗一些。

這讓秦洛有一些遺憾,也要一些壓力。

如果他長得醜一些,兩個人坐在一起的照片恰好又被媒體曝光的話-----一個男人是否英俊,取決於他選擇的合影夥伴。紅花總是希望身邊陪他照相的男人全都是綠葉。

秦洛此時正在為傑克遜先生表演華夏茶道,他是南方人,小時候就開始陪著爺爺喝功夫茶,雖然不及蘇子的動作那麼嫻淑幽美,倒也熟練自如。

「請用茶。」秦洛用鑷子夾一個小瓷器茶杯送過去,放在傑克遜面前的白色小托盤上。

「謝謝。」傑克遜笑著說道。雖然他聽不懂華夏語,但是,他能夠看懂秦洛表達的意思。更神奇的是------秦洛竟然聽懂了他說的『THANKYOU'這句話的意思。

傑克遜小口的抿了一口茶後,感受著那芳香的味道在舌尖打轉-----好吧,其實他覺得這茶根本就沒有現磨的貓屎咖啡香濃,但是,他總不能直說出來是不是?

於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對著秦洛比了比大拇指。

秦洛就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很為華夏的茶道感到驕傲自豪-----

這些美國人狡猾狡猾的,我們的小受男又實在太天真無邪了些。

「秦洛先生,很榮幸認識你。」傑克遜看著秦洛說道。「上次在美國,我就曾想過前去拜訪。但是,我的秘書打電話給醫學組委會的時候,他們說你有事提前回國-----這讓我非常遺憾。好在,我們現在見面了。並且能夠喝到你親手泡的香茶。這實在是太神奇了。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聽到林浣溪的翻譯後,秦洛也表現出一幅受寵若驚的表情出來,笑著說道:「傑克遜先生太客氣了。上次走的匆忙,沒想到你會想要見我-----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多留幾天。傑克遜先生百忙之中能夠抽出時間來看望我,這讓我非常的榮幸。我不感謝上帝的安排,但是我要感謝傑克遜先生的誠心誠意。」

秦洛這話說的實在是虛偽之極啊。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別說是傑克遜的邀請,就是上帝請他去吃西餐,恐怕他也得推脫掉說自己沒時間啊。

傑克遜對秦洛的態度非常滿意,笑著點頭,說道:「正如秦先生所知道的那樣,我的母親患了腦血栓-----而我知道秦洛先生的針法非常神奇,一針下去就能夠讓人清醒過來。我想懇求秦先生能夠去美國一趟,為我母親治療一下。看在上帝的份上,請秦先生成全我的心願。」

秦洛的眉頭皺在一起,非常為難的樣子。

他一臉誠肯的看著傑克遜,說道:「正如傑克遜先生所說的那樣,因為我的針灸手法效果不錯,所以每天前來求醫的人絡繹不絕-----」

秦洛轉過身看著林浣溪,問道:「對了。這一次排到多少號了?」

林浣溪面不改色,說道:「一百八十六號。」

「對。來請我治療的患者已經排到第一百八十六號了。傑克遜先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可是我真的很忙啊。」

秦洛會這麼講,傑克遜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他知道,這小子是在等待自己開價。

沒有好處,我憑什麼去給你治病?

(PS:親們,今天的第三更。我在努力,看看能夠堅持多久吧。)

第1227章、步步緊逼!

第1227章、步步緊逼!

聽了翻譯的話,傑克遜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秦洛先生,我想,你這麼做有違你所說的禮義道德這四個字了吧?華夏國是禮儀之邦,我萬里求醫,你冷硬拒絕,何談禮儀?做為一名醫生,無論是美國的患者還是華夏國的患者,你都應該一視同仁----此為道德。為何秦洛先生表面上說的一套,實際上做的是另外一套呢?這讓我非常難以理解。」

這是秦洛在接受《華夏中醫報》採訪時說的『禮義道德論』,沒想到現在卻被他拿來攻擊秦洛。看來,這個美國人對秦洛在華夏國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關注。至少,他看過《華夏中醫報》的那篇採訪。

秦洛一臉和藹的笑著,說道:「傑克遜先生,我想你還不瞭解『禮義道德』這四個字的意思,或者說,你誤解了我當時說這句話的意思-----何謂禮?有朋之遠方來,不亦樂乎。傑克遜先生出訪華夏,我們熱情招待。此為禮儀。何謂義?傑克遜先生於我有恩,我思圖報恩,此為義氣。至於道德-----正如傑克遜先生所說,無論是美國患者還是華夏患者我都應當一視同仁。我妻子剛才說過,現在到我這兒來求醫掛號的病患已經有一百八十六人-----我如果捨這一百八十六人去了美國,這不是證明我厚此薄彼嗎?還談什麼道德?」

聽到秦洛當著外人的面稱呼自己為他的『妻子』,林浣溪眼神裡閃過一道異彩,然後很快又歸於平靜。但是,臉上的紅潤還是出賣了她此時激動歡喜的心情。

「----------」傑克遜被秦洛給噎得說不出話來。字還是那麼幾個字,這麼說是一層意思,換一種說話又是另外一層意思。華夏文字博大精深,又豈是他一個異鄉人所能夠吃透的?

「傑克遜先生,請用茶。」秦洛知道傑克遜心裡憋氣,及時的送上剛才他豎大拇指『稱讚』的極品鐵觀音茶。秦洛想,自己應該和這家鐵觀音茶的生產公司合作一下,利用傑克遜的身份打個廣告。廣告詞秦洛都幫他們想好了:讓傑克遜副總統豎大拇指稱讚的好茶。

傑克遜端起茶杯小口的抿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秦洛。

資料上介紹的很清楚,這個年輕人就是個滑頭無賴惡棍。

他知道他很不容易對付,但是,在看到他那張頗具欺騙性的臉時,他還是輕敵了。

好在,他現在已經反應過來。

傑克遜小口的滋吸著茶水,說道:「秦洛先生,怎麼樣才能邀請你到美國為我的母親治病?」

「這要看傑克遜先生表達出來的誠意。」秦洛說道。

「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傑克遜說道。「一筆不菲的診斷費?OK,這個沒問題。只要秦洛先生能夠治療好我母親的病,我會想辦法籌備出這筆錢。請秦洛先生放心,這筆錢的金額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秦洛沒有答應傑克遜的這個條件,而是看著傑克遜說道:「副總統先生,在我接受你的請求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好的。請問。」傑克遜很有風度的說道。

「請問你母親得的是什麼病?」秦洛問道。

「大腦充血。」傑克遜回答道。

大腦充血在醫學上稱為腦溢血。腦溢血是中老年人的多發病,它是因血壓突然升高,致命腦內微血管破裂而引起的出血。

在出血灶的部位,血液能夠直接壓迫腦組織,使其周圍發生腦水腫,重則繼發腦移位,腦疝等症狀。如果延誤送治可能造成全身麻痺、半身不遂、持續昏睡和癡呆症甚至死亡。

秦洛從蔡公民哪兒得知,傑克遜的母親就是大腦充血而導致的癡呆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傑克遜請過其它的醫生看過嗎?」秦洛問道。

「請過。」傑克遜說道。

「都有哪些醫生?」秦洛問道。

傑克遜想了想,說道:「瑪麗醫院的腦科醫生愛德華先生,美國腦域研究專家霍普森先生,還有------」

秦洛笑著打斷,說道:「很抱歉,傑克遜先生。我的英文不太好,你說的這些名字我沒辦法記住。不過,我希望傑克遜先生能夠把所有會診過的醫生名字以及他們的診斷結果給我一份-----這樣合適嗎?」

「如果你願意為我母親治療的話,我會這麼做的。」傑克遜先生說道。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我去治療你母親的話,可能會使用銀針------」

「哦。這實在是太好了。」傑克遜驚喜的說道。「我看過你的表演----不,是現場直播。你的神針絕技深深地折服了我,也征服了很多很多像我一樣的美國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治好我的母親。秦洛先生,我對你很有信心。你是上帝派來拯救瑪瑞太太的。」

「我也希望如此。」秦洛認真的點頭。「如果我用針法治療好了瑪瑞太太,這是否證明針灸在心腦血管領域有著良好的療效?」

傑克遜警惕的盯著秦洛,他感覺到了危險。這個年輕人在給他設套。

「怎麼?」秦洛笑著問道。「傑克遜先生還有什麼懷疑?你邀請了那麼多專家來給瑪瑞太太治療,西醫科學沒辦法解決的難題,如果我用針法攻克------難道這還不能夠證明銀針是可以治病救人的嗎?」

「是的。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傑克遜很狡猾的用了『個人』這兩個字。「但是,你知道的,我是美國的副總統,卻不是美國醫學會的會長。銀針針法是否能夠在心腦血管領域有著良好的療效,是否可以治病救人-----這需要更專業的人去研究討論。你知道的,我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秦洛心裡暗罵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竟然不上套。嘴上卻不依不饒的說道:「連親身實踐都不能夠證明嗎?連眼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能夠相信嗎?那樣的話,我治療瑪瑞太太的意義何在?甚至,你們到時候可以說瑪瑞太太是上帝保佑才康復起來的-----這完全和我的治療沒有關係了。那我不是做了無用功嗎?」

「不。我不會做的。身為一個兒子,我不會這麼對待母親的救命恩人。」傑克遜虔誠的說道。「秦洛先生,請相信我的保證。」

「我沒辦法相信。」秦洛說道。「我甚至聽不懂你在講什麼。經過我的妻子翻譯後我才能夠明白-----傑克遜先生,我認為,如果我能夠用銀針治療你的母親,並且能夠讓她康復,你應該為中醫做一些什麼。因為,我不是瑪瑞太太的救命恩人------中醫才是。針灸才是。」

「我很樂意這麼做。我也願意為中醫貢獻我的力量。」傑克遜眉頭緊鎖。「但是,你知道的,我的權利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大。」

「那真是太遺憾了。」秦洛無奈的說道。「美國真是一個讓所有中醫從業者都傷心欲絕的地方。我想,我暫時還是不要過去了。」

傑克遜的眉毛跳了跳,卻強忍住沒有發飆。

這個混蛋,他實在是太過份了。

他以為他是誰,竟然敢和自己討價還價?

傑克遜沉默著想心事,秦洛低頭燒水泡茶。

雙方都不說話,只聽到茶壺的水燒開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

「傑克遜先生,請喝茶。」秦洛再次幫傑克遜面前的杯子注滿茶水。他的表情溫和,姿態優雅,眼裡的笑意發自內心,一點兒也沒有急躁的意思。這是一個優秀的談判者應該具備的素質。

傑克遜沒有去碰面前的杯子,而是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你應該知道,我是以私人身份來邀請你為我的母親治療的。我不能用副總統的身份去答應為你做什麼------這在美國是很大的罪過。我會被那些議員彈劾的。」

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傑克遜先生,我不管你是瑪瑞太太的兒子還是美國的副總統-------我要中醫針灸在美國的合法地位。」

第1228章、兩個賤人!

第1228章、兩個賤人!

秦洛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有原因的。

其實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中醫針灸就在美國許多州取得了合法地位。但是,政治上的合法化並不等同於在學術上受到重視。

代表醫學界即得利益的龐大西醫勢力集團美國醫學會長期以來不承認針灸的醫學價值,該組織的官方立場始終不變,針灸在美國尚屬實驗性質。另一方面,針灸神奇的功效也讓一些西醫開始學習,並把針灸納入其服務範圍,從而導致雙方利益衝突。

在這樣的環境下,秦洛必須要為美國的中醫針灸謀到到一個合法的地位,並且將那個『實驗屬性』的『實驗』兩個字去掉,將它真正的投入到醫療和治病救人領域。

中醫針灸的治療效果快,副作用小,如果用它來迅速打開美國市場,取得美國人的信任,如果打開了這個突破口的話,那麼,中醫藥緊隨其後,能夠悄無聲息的佔據市場。

這也是秦洛明知道『美國有風險,出行需謹慎』,秦洛仍然沒辦法拒絕這麼大一塊香餌的原因。

而蔡公民也深深為這一事件所憂慮,所以在秦洛做出決定後,他沒有阻攔,而是全力支持。

這是兩個踏踏實實想幹點事的華夏人,這是兩個在很多人眼裡看起來很傻逼的『傻逼』。

聽到秦洛開出這樣的籌碼,傑克遜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如果這小子不趁機獅子大開口的話,他甚至會懷疑自己見到的這個人是那個叫秦洛的傢伙的雙胞胎兄弟。

「秦洛先生,你應該清楚,做為瑪瑞太太的兒子,我是沒辦法推動這一事項的。如果我用副總統的身份去做這件事情,那麼,這屬於以權謀私,我會被議員彈劾,我會被每一個納稅的美國公民唾棄------」

「我想,如果我不提出這個條件的話,我會被全世界的中醫鄙夷。」秦洛笑著說道。他瞇著眼睛看著傑克遜,說道:「我去美國,不僅僅是治病救人這麼簡單,對嗎?」

傑克遜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遺憾的攤手,說道:「我想,這次華夏之行只能失望而歸了。」

「傑克遜先生可以和你的好朋友們商量商量再做決定。」秦洛說道。

「那我就先告辭了。」

「我送你。」

傑克遜和秦洛兩人同時站起來,用力的握了握手,眼神對視,深情種種,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洛送著傑克遜和他的隨從們出門,在兩國警衛的重重保護下,乘坐豪車緩緩離開。

一會兒的功夫,林家別墅門前聚集的保鏢就散個乾淨。而門口的大馬路也解除了封鎖,恢復了交通。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對於很多普通老百姓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傑克遜剛剛離開,林清源、王修身、王養心、顧百賢、候衛東等一大群人從樓上下來。他們都是秦洛的家人朋友,也是中醫從業者,是最關心今天談判結果的一群人了。

他們坐在樓上喝茶聊天,即便美國特警隊員上樓搜查時都無可奈何。不可能你副總統來了,就讓人家的家人全都出去散步吧?外面的太陽很毒的好不好。

「秦洛,談判結果怎麼樣?」顧百賢的性子急,人還在樓梯上,就急聲問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秦洛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這是大家都著急知道的答案。

「談崩了。」秦洛說道。

「崩了?」王修身皺起了眉頭。「怎麼會崩呢?他不答應我們的條件?」

「聽說美國的副總統就是掛個名,沒什麼實權------是不是他做不成這事兒啊?」王養心疑惑的問道。

「崩了也好。」林清源擔心秦洛受到打擊,安慰著說道:「我就覺得吧這事兒有點兒蹊蹺。美國和歐洲的醫學水準那麼先進,為什麼他一個大總統跑到咱們這兒來找醫生治病呢?我覺得這些人都沒安好心。崩了就崩了吧。不去也好。省心。」

林清源不僅僅是中醫從業者,最重要的是-----他是林浣溪的爺爺。林浣溪是秦洛的未來媳婦。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女婿受到什麼傷害。

秦洛請大家就座,把杯子重新用開水消毒洗了一遍後再次給大家泡茶,笑著說道:「崩了是正常的。第一次就談成了,這就太不正常了。」

「什麼意思?」眾人問道。

秦洛分別把眾人杯子裡注滿茶水,說道:「如果他那麼容易就答應我,難道就不怕我起疑心嗎?」

「他推遲幾天答應,你就不起疑心了?」王養心問道。

「人的心理都是這樣。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越是相信他的真實性和價值。至少,這樣看起來我們的談判更嚴謹大家考慮的更慎重。不是嗎?」

「賤人。」

這是大家心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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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先生,談得怎麼樣了?」豪華奔馳房車裡,傑克遜副總統和一個卷髮男人並排而坐。那個男人的臉上長著老人斑,顯示著他並不年輕的身體。眼窩深陷,眼鏡後面的眼神犀利深邃,看起來非常有智慧。

確實,這個男人是傑克遜的助手富蘭克林,也是他的智囊。傑克遜的不少舉措都出自他的手筆。而他也獲得了傑克遜的充分信任。

「很不錯。」傑克遜笑著說道。「他比我想像中的要容易應付一些。至少,第一次見面他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他提出什麼條件?」卷髮男人問道。

「他要讓我幫忙恢復中醫針灸在美國的合法地位。」傑克遜說道。「你看,這比我們之前預期的要低一些。不是嗎?」

「確實。」卷髮男人並沒有因此而高興,說道:「可是,總統先生,這是不是他施的詭計?我看過他的資料,他是一個胃口很大的年輕人,而且為人處事不喜歡按常理出牌------會不會他還有什麼後手?」

「我也這麼擔心來著。」傑克遜說道。「可是,他又能做些什麼呢?只要他去了美國,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我們的步驟來進行。就算我們答應了他的條件,到時候是否執行,如何執行,還不是由我們來決定嗎?」

「我們要小心一些。」富蘭克林說道。「我總覺得他像是一條毒蛇。現在,他看起來溫順乖巧,等到他的目的達到時,就會狠狠地亮出自己的獠牙。我們不能被他傷害到。這一次的計劃可以說是走鋼絲。成功了,固然能夠得到他們的信任。但是,如果失敗了-----你會被國會彈劾。」

「是的。」傑克遜說道。「所以,富蘭克林,我把你帶來了。」

聽到傑克遜這麼說,富蘭克林滿意的笑了起來。

「富蘭克林,你認為什麼時候再來拜訪他比較適合?」傑克遜問道。「既然他喜歡炒作,那麼,我們就好好地幫他炒一炒吧。我會再次去拜訪他的------那個時候,華夏國的媒體一定瘋狂了吧?哦,你們快看啊,美國副總統傑克遜為了邀請一個華夏醫生而三顧------那個成語叫什麼?」

「三顧茅廬。講的是劉備先生為了獲得一位很有能力的智囊的幫助,三次去請他出山。終於把他給感動了。」富蘭克林說道。「這講的是華夏國三國時期的故事。哦,那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遙遠。」

「是的。就是這麼個意思。華夏人一定會為他感到驕傲自豪吧?」

「現在華夏人也很擁戴他。」富蘭克林說道。「如果在華夏國做一次民調的話,他的支持率一定非常高。」

「真是遺憾。」傑克遜說道。「如果他失敗了,他的國人一定會很傷心吧?要知道,英雄是不可以失敗的。多麼微小的失敗都不允許-----他們只能一直保持勝利。一場。又一場。直到戰死或者老死。」

「讓我們來結束他的神話吧。」富蘭克林說道。「毀掉一個英雄比塑造一個英雄更有成就感。這樣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第1229章、殺手!

第1229章、殺手!

「不。他沒有答應。」傑克遜副總統的助手富蘭克林在接受國家電視台採訪時如此說道。「他拒絕了傑克遜先生。這讓我們感到非常遺憾。」

「為什麼呢?」漂亮的女主持人吳小心含笑問道。「是什麼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或許是因為我們的誠意還不能夠打動秦洛先生吧。」富蘭克林說道。「不過,傑克遜先生已經準備第二次拜訪了。我想,下一次大家會有一個滿意的結果。傑克遜先生對秦洛先生很看重,覺得他就是瑪瑞太太需要的醫生。這是上帝的指引。他一定不會錯過的。」

「祝傑克遜先生好運。」吳小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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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拒絕副總統傑克遜。知情人爆料是價格問題沒談攏------」

「是炒作?還是炒作?」

「傑克遜準備二次拜訪,是否成功仍然成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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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有心人的推動和炒作下,秦洛拒絕傑克遜奔赴美國為其母親治病的新聞便傳遍大街小巷高樓民屋的每一個角落。

「太好了。就應該這樣。鐵血真男兒,秦洛好漢子。」

「有骨氣,為咱們華夏人長臉。秦洛是第一個拒絕高級官員邀請的醫生吧?要是其它的醫生受到副總統的邀請還不激動的撲上去抱住大腿狂舔了?」

「秦洛是不是太貪心了些?之前他在接受採訪的時候都說了,只要傑克遜副總統來華夏親請,他就答應去美國為其母治病。現在怎麼又說話不算話了呢?說話不算話。鄙視。」

「樓上是傻逼。後面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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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的採訪秦洛看到了,媒體上的報道猜測他也看到了,就連網絡上的網友留言他也特意打開電腦去翻閱過一番。

他要清楚大家對這件事情表現出來的關注度以及態度,他希望這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不希望它失控,不希望它會被那些美國人引導著走入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二十二世紀的戰爭,是網絡戰爭,也是網友戰爭。他需要絕大多數的網民都站在自己這邊。這樣的話,至少在華夏國他就立於不敗之地。後面的計劃才能一步步的實施,為中醫打一個翻身帳。

甚好!

他所瞭解到的資料全部都對他有利,蔡公民身邊由候衛東親自主導的一個智囊小組也傳來一份可行性極高的分析報告和作戰計劃。這是一場戰爭,別人不知道,但是秦洛知道,蔡公民知道。所以,他們不允許失敗。

「爸爸。咱們今天到底去不去看望嘉寶啊?」貝貝摟著秦洛的手臂叫喚道。「如果我不去的話,嘉寶會哭的。她也看不懂《貓和老鼠》。」

秦洛看了看外面陰沉沉的天色,說道:「還是不要去了吧。快要下雨了。」

「爸爸,你怎麼這麼傻呢。就算下雨的話,我們也可以打傘啊。我們也可以坐出租車------出租車裡面又不會淋雨。」頓了頓,貝貝很鄙夷的看著秦洛說道:「你什麼都好,就是太笨。你說你要是會開車的話,咱們開著媽媽的車『嗤溜』一下不就到了嗎?」

秦洛大怒。狠狠地掐著貝貝的小臉蛋。

「爸爸。痛。好痛。」貝貝叫出聲來。「大不了我不說你笨了嘛。」

秦洛這才滿意的鬆手,說道:「知道誇獎長輩的才是好孩子。走,我帶你上樓玩《植物大戰殭屍》。」

「耶。」貝貝高興的跳起來。她最喜歡玩《植物大戰殭屍》了。雖然每次都會被殭屍吃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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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翻滾。風狂雨疾。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豆大的雨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狂#洩而下,霹靂啪啦的敲擊著屋簷、地面、枝葉以及一切能夠觸摸到的物體,彷彿沒有停歇的時候。

燕京號稱不夜城,但是在這風吹雨打的惡劣環境下,那五彩的霓虹和閃爍的路燈全都變得黯淡。

凌晨三點鐘,人類睡眠最熟的時刻。

又深又冷的夜,就連小偷都不會出來行竊。

可是,在一處密林裡,卻有一雙明亮的眸子冷眼注視著前面的一幢小院。

這是一個黑衣人,他的身上穿著純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運動鞋,黑色的頭罩把整個腦袋都包裹的嚴實,唯一露出來的也只有那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睛。

他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貼在枝幹上,風吹,樹動,他不動。冰冷的雨滴拍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早就濕透了。可是,他渾然不覺。就像是個假人一般。

唯一動彈的就是那雙眼睛。

左掃。右移。眼前的景物全都在他的視野當中。

空無一人。沒有任何警戒。

當然,這是表面假象。

左邊假山處有一人。右邊的竹亭裡藏著兩個。

不得不說,這些保鏢實在是太盡責了。

下這麼大的雨都沒有迴避,仍然死死地守護著這座豪華小院。

聞人家族的療養院雖然不是軍方的療養院,但是,它裡面的保護措施不比軍方療養院差上多少。有很多方面甚至更甚一籌。

「這個任務。還真是不容易啊。」他在心裡想道。「在暗黑世界,至少價值三百萬美金。」

他的手終於動了。

從手套裡抽出一根細絲往樹幹上一沾,然後他的身體就『嗖』的一聲下滑到地面。

聲音輕微,幾不可聞。

他伸手輕輕一抖,那根細絲就收回他手上戴的手套上去。

掉落地面後,他變得更加警惕小心。

全身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趴在濕淋淋已經積水的地面上,眼睛四處掃視,耳朵豎立起來傾聽。

一秒、兩秒、三秒------

沒人發現。

於是,他這才開始第二步計劃。

他在泥水裡攀爬著,一步,又一步,就像是一隻巨大號的蚯蚓。

他的行動敏捷,動作快速,幾次搖擺就到了牆角。

又是短暫的停頓。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從懷裡摸出一塊仿若橡皮泥的物體,把它粘在手套細絲的絲頭上,輕輕的往上一甩,那塊橡皮泥就粘在了院牆的頂端。

他再次側耳傾聽,沒有聽到任何危險源後,他的右手用力一拉,手套上的細絲往裡面回收,他的身體就跟著這細絲出現在了牆頭-----就跟蜘蛛俠似的。

當然,這種手套也確實是根據蜘蛛俠的原理設計的。名字就叫做『蛛絲』。

他的身體在牆頭出現不足一秒鐘,然後就向下翻滾。

嗖------

他帶著蛛絲輕輕的落地,身體隱藏在一塊巨大的芭蕉樹下面。

院子裡空蕩無人,只有雜草花圃和中間的一石桌兩石椅。

他從懷裡摸了一個手機大小的機器,一陣操作後,手機上面出現了幾個紅色的小點。

這是國際最先進的熱力掃瞄儀器,那些紅點代表著屋子裡的人員分佈。還有一個細小的紅點,那是貓狗一類的寵物。因為它們的體積遠遠小於小類,所以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力也更少一些。

有兩個最大的紅點,他們處於一樓的東邊。這表示他們是這座樓上最強壯的兩個人。

鬱悶的是,他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讓人不好下手。

「怎麼辦?」黑衣人趴在哪兒思考著。

「丟一塊石頭出去,調虎離山?」

這種在電視電影上經常出現的招式實在是太傻逼了,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相信。如果這兩個紅點中,其中一個人的任務是保護另外一個人,他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石頭不能把人引開,而是向人示警。他告訴那個保護者有人來了,你要寸步不離的守護在目標人物身邊。這是一個職業保鏢必備的素質。除非這傢伙很不專業。

「用毒。」黑衣人做出了決定。

靠近東邊他們所在房間的窗邊,往屋子裡面吹散毒煙。這是最簡單也最快捷的殺人辦法。無聲無息,在人還睡得香甜時就把他們做掉了。

更重要的是,這讓黑衣人不用遭遇以一敵二的危險局面。

他再次爬動,輕靈無聲的到了窗邊,然後往懷裡摸出一個哨子類的小物體,用刀片在玻璃上劃出一個小洞,就要往裡面吹毒。

「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已經醒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間醒起。

第1230章、刺龍!

第1230章、刺龍!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用來形容大頭是最適合不過了。

因為家境貧寒,所有的苦全都吃過,所有的難全都受過,所以,他更懂得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幸福。

現在的他幸福嗎?幸福。

訓練刻苦算什麼?他當初在工地給人搬磚塊的時候難道就不辛苦?殺人飲血又算什麼?那種使盡全身力氣卻看不到出路的悲情才更讓人絕望。

現在的他是軍人。是保家衛國的軍人。說出去,那可是能夠讓全村子都羨慕嫉妒恨的職業。鐵飯碗。因為這事兒,他的父親還特意回老家祭拜了祖先,說這是他們家祖宗顯靈才有的好運氣。

大頭顯然不這麼認為。他感謝秦洛,感謝離,感謝軍師,感謝龍王-----感謝每一個幫助過他的人。他不知道用什麼感謝,就只能全心全力的照顧他們,保護他們。即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在乎不惜。

自從他上次在花田跑馬場的火堆裡把秦洛救出來而燒傷皮膚後,就一直住在這家療養院養傷。其實他的傷早就好了,新生的皮膚已經能夠適應外面的氣候和環境變化。可是,他仍然被秦洛留下來了。秦洛的意思很明顯,就像是保護自己一樣保護龍王。

當然,秦洛沒有說這句話。也不用說。這是他自己對自己說的。

龍王是什麼人?是秦洛的師父,是離的義父,是軍師火藥小李探花還有自己的上司,更是龍息的靈魂。

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頭進入龍息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其實,大頭並不用這麼小心。因為龍王的入住,聞人牧月親自過問下,聞人家族的療養院進行過軟件和硬件的全面升級。又抽調了一批精兵強將過來守護,現在的錦鯉並不比龍息的龍王小院差上多少。

可是,大頭就是不放心,

他白天休息,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敢大白天跑來刺殺龍王。到了晚上,他就整晚整晚的等著。他的眼睛閉上了,但他的大腦一直清醒著。和衣而眠,槍不離手。

若有來犯之敵,必將其格殺。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了。雖然緊張,但是平安。無論是白天黑夜,都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龍王的清靜。

即便這樣,大頭仍然沒有任何鬆懈。

果然,今天晚上就讓他發現了異常。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睡覺,所以殺手在進入小院的時候他就聽出聲音。不過,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側身躺著,聚集起精神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他在等待。等待他的動機。也等待他的下一個步驟。

當殺手靠近窗邊,當殺手拿小刀劃玻璃的時候,他就已經躡手躡腳的出現在了窗戶邊沿。

然後,在他準備『吹毒』的時候,大頭出聲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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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什麼?

不是你迷倒一個少女正準備提槍上馬時她突然間清醒,而是你準備迷倒兩個男人切菜割肉時他們突然間出現在你面前。

人嚇人,嚇死人。

黑衣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後退逃跑,而是身體前撲,狠狠地撞向窗戶上的玻璃。

剛才他就留意過,這玻璃後面沒有鐵條和防護網,撞破玻璃就能夠進入房間。

進入房間,他就距離目標更近一些,就有了將其擊殺的機會-----

卡嚓-----叮噹------

玻璃支離破碎,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就算是這風雨交加的夜晚,也能夠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黑衣人知道,這下子外面的明樁暗哨就全部被自己驚醒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這間小院現在被團團圍住。

現在是逃離的最好時機。趁他們還沒有形成合圍之前。

不管了。先完成任務再說。

正如他預想的一樣,在他用身體大力撞擊之下,玻璃,不,整個窗戶連帶著木架都被他撞了下來。他的身體落在了室內的地毯上,窗框和破碎的玻璃像是一把重錘和無數細小犀利的暗器一般飛往剛才說話的男人。

他的這種瘋狂行為讓站在屋內窗邊的大頭也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出聲之後這個殺手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逃離。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

他突然間躍起向自己撞過來,在自己發現情況不對想要摸槍反擊的時候,那被他撞掉的窗框和玻璃就飛襲而來,比離的飛刀還要恐怖一些------離丟飛刀只能丟一把或者幾把。像這樣密密麻麻的玻璃渣子才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能做的只有衝到床邊,掀開一條被子拚命揮舞,那重大的窗框和細碎的玻璃全都被他用被子給擋了下來。

一波才剛平息,一波又來侵襲。在大頭才剛剛擋下碎沫玻璃的時候,一把匕首已經快速刺來。

迅猛無聲,又凶又急。

僅此一招,便可見殺手的身手不凡。

當然,如果他身手差勁兒的話,也不可能潛進這重重守護的聞人家族療養院直到現在才被人發現。

大頭不閃不避,而是把手裡的被子往前一丟。這攤開的被子就像是一塊大幕,一下子就擋住了殺手的視野。

大頭迅速轉移身體,從側面一腳踢出。

匡-----

大頭的小腿和殺手的小腿撞擊在一起,對方在他丟被子的時候也做出轉移身體的動作,兩人的反應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相信龍息隊員的人品,大頭甚至會懷疑這個殺手是龍息的人偽裝的。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

而且,龍息隊員裡面也沒有誰有和這個殺手一樣高大的身材。

小腿一碰便收,在被子掉地的那一瞬間,殺手再次持刀刺向大頭的眼睛。

大頭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來的右腳腳尖一踢,那上面紮著不少玻璃渣子的被子又被他踢了起來,呼呼的往殺手蓋了過去。

殺手當然不能讓這被子給自己蓋住,在自己視線被阻或者身體出現束縛的時候,面前的這個傢伙能夠把自己殺死好幾回。

匕首回收,對著被面連劃數刀。

嗤啦-----

嗤啦-----

他手持的果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刀啊,切割起柔軟的被子起來竟然毫不費力。就連聲音都是這麼輕飄飄的,毫無遲鈍感,可見它的鋒利程度。

十幾刀下去,一張被子被他切割成幾十塊。塊塊飄落,棉恕飛舞。

在這雪白的天鵝絨世界裡,大頭一拳轟向殺手的胸口。

大頭快,殺手更快。

在大頭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黑衣人的胸口時,他竟然就已經收刀回救,刀尖瞄準大頭的拳頭,加速直刺。

也就是說,如果大頭這一拳繼續砸下去的話,會先被這把匕首給刺穿手掌。

敵變我也變。

大頭沒有趁勢收拳,而是化拳為掌,選擇迂迴路線去扣殺手的手腕。

殺手再變招。大頭亦變招。

兩人圍繞著一把匕首的主導權開始了爭奪,而雙腿也沒有嫌著,匡匡匡的撞擊聲音不絕於耳。

匡-----

一記大力的膝蓋碰撞後,兩人的身體各自後退了兩三步。

匕首仍然在殺手的手裡,大頭竟然沒能趁勢搶走。

「你是誰?」大頭聲音陰沉的問道。

殺手沒有回答大頭的問題,揉了揉膝蓋後,順勢就往套房的裡間衝過去。在剛才對攻的時候,他就已經偷偷摸摸轉移了方向,讓自己站在了通往裡間的門口。

那兒住著龍王。他的目標。

「找死。」大頭怒吼。勝負未分,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想拋棄自己去傷害龍王。

這是藐視。赤裸裸的藐視。

一把黑色的手槍閃電般的出現在手心,抬手就是一槍。

砰-----

子彈打在牆上,發出冷硬的響聲。牆壁被剝落出一大塊皮,還有一個極深的孔洞。

而殺手-----已經失去了他的身影。

大頭俯身狂奔,滿心怒火的追了上去。

第1231章、克敵!

第1231章、克敵!

殺手一腳踹開套間的房門,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撲了過去。

匕首倒扣,狠狠地扎向被窩裡的那個高大軀體。

近了。越來越近。

砰-----

他的手腕被一隻大手給抓住。緊緊地,就像是被鐵錮子給卡住了一般。

刀子架在空中,還差一丁點兒的距離就能夠扎到龍王。

可是,那一點距離就像是咫尺天涯,無論他多麼努力也靠近不了。

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盯著他,喝道:「報出你的名字。給你全屍。」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還用力的去掙扎。可惜,那只持刀的右手無論多麼努力都沒辦法逃脫。

他的左手伸出,伸出拳頭閃電般的攻向龍王的那兩隻大眼。

只要打瞎目標人物的眼睛,吃痛之下,他的右手自然會放開。

龍王不閃不避,被窩裡再次伸出一隻手。

砰------

黑衣殺手的另外一隻手也落入龍王的懷裡,這一幕落進恰好衝進來的大頭眼裡,就像是一個色狼想要非禮在裡間睡覺的龍王,龍王正在抵死反抗一般------這實在是太重口味了。

「不許動。」大頭欲舉槍射擊。

黑衣人左右手同時被擒,身後有人持槍瞄準,情況實在是危險之極。

如果他當真是個色狼,這個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束手就擒放開自己身下的姑娘-----

可惜,他是個殺手。

在無路可走的時候,他突然間把腳下的鞋子給甩了出去。

鞋子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向大頭砸過去,大頭一個點射把鞋子打飛-----不,沒有飛。而是爆炸了。

殺手的鞋子竟然是個威力強大的炸彈,只要接觸到重力就會爆裂開來。

轟-------

地動山搖,整幢屋子都搖搖欲墜。

當大頭從煙塵中爬起來時,屋子的一面牆都已經塌掉了,而龍王剛才睡覺的大床已經被壓成碎片-----

「龍主。」大頭大聲喊道。他撲過去翻撥磚石,想要把龍王從裡面救出來。

「我在這。」龍王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大頭回頭一看,見到龍王正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底下。旁邊跌落了不少磚頭石頭,卻沒有傷害到他。

「龍主。你沒事吧?」大頭急聲問道。

「沒事。」龍王說道。

龍王今晚也沒有睡著。

老年人都容易失眠,龍王剛才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

他也同樣發現了敵襲,可他沒有動彈。因為他知道外面有大頭在。他相信自己的戰士,相信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殺手竟然能夠擺脫大頭衝進自己的房間。這讓他對殺手的能力有了充分的認識。

所以,在他持刀撲來的時候,他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後限制了他的雙手行動。

接著,大頭就進來了。

他以為這種情況下,殺手只能束手就擒,沒想到他竟然準備和他們同歸於盡-----

龍王當然不願意和一個不知名的殺手同歸於盡,所以他鬆開了他的雙手而另外尋找地方躲避。而殺手也趁機溜走。

他的手裡還握著殺手的那把匕首。他把匕首丟給大頭,說道:「去把他抓回來。」

「我不能走。」大頭說道。他要是走了,龍王怎麼辦?

「你這小子。」龍王笑道,卻也沒有勉強他。

在殺手撞破玻璃的時候,外面的保鏢就已經聽到了動靜。

他們迅速集結組合,把這幢小院給圍得嚴嚴實實。

「攻。」保鏢隊長一聲令下,眾人便推開小院的大門往裡面衝去。

可是,剛剛進去,就有人驚叫起來。

嘩啦啦-----

全體臥倒。

尋找一圈,並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

「怎麼回事?」保鏢隊長張堅大聲喝道。

「有東西襲擊我。」那個最先發出『驚叫』聲音的隊員痛苦的報告道。

「原地休息。其它人進去救人。」保鏢隊長再次發佈命令。

可是,他的聲音剛落,然後就聽到隊員『啊啊啊哦哦哦』的亂叫起來。

「隊長。也有東西襲擊我。」

「隊長,是蜜蜂-----有很多蜜蜂-----」

「隊長,我-----」

不用再聽別人匯報了,張堅也聽到了那讓人聞人膽顫的嗡嗡聲音。

在這凌晨的三點多鐘,在這風大雨大的深夜,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蜜蜂呢?

這些蜜蜂像是和人類有仇似的,瘋狂的追趕著他們。隊員們有的四處奔跑,有的脫下衣服揮舞,還有的竟然已經開始倒地------只是被蜜蜂蟄了一下,怎麼會倒地呢。這到底是什麼蜜蜂?

夜色昏沉。彷彿黑暗沒有盡頭。

他們沒辦法看清那些兇猛小動物的黑影,它們隱藏在風中,在雨中,讓他們防不勝防。倒下的隊員越來越多,張堅才察覺情況不對。

他拍死一隻蜜蜂,放在手裡用夜光表照了照,大聲吼道:「大家注意。這是食人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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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今天沒有出門,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飯,又陪著貝貝玩了一會兒《植物大戰殭屍》,拉著林浣溪洗了一回『涼水澡』後,這才抱著赤裸美人美美的睡覺。

外面風大雨大的,還有什麼事情比抱著胸大屁股大的御姐睡覺舒服?

尖銳的鈴聲突然響起,把睡熟的秦洛和林浣溪同時驚醒。

秦洛憤怒的起身,心想,如果不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的話,就別怪我從此以後把你列入我的黑名單。

他抓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心裡的火氣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因為------是聞人牧月的號碼。

而且,是她專用的那個私人號碼。如果是用這個號碼撥過來,那就證明是聞人牧月親自打來的電話。

秦洛接通電話,聲音平靜的問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有殺手刺殺龍王。」聞人牧月的聲音更加的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秦洛卻能感覺的出來她心中的怒意和話裡的殺氣。

「有沒有事?」秦洛急聲問道。

「沒有。」

「我現在過去。」秦洛說道。

秦洛還想要再說點兒什麼,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秦洛想,幸好剛才自己沒有發火。不然的話,那女人說不定直接就掛電話了。

「發生什麼事情?」林浣溪探頭問道。香肩半露,誘惑之極。

「師父出事了。我要去看看。」秦洛說道。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林浣溪說道:「沒事了。你趕緊睡覺吧。不用管我。」

林浣溪沒有多問,再次躺進被窩裡。

她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假如你幫不了你的男人,就不要給他惹來更多的麻煩。

可是,很多女人不明白這一點兒。

不然的話,怎麼會有一個詞語叫做『紅顏禍水』?

秦洛帶著紅衭趕到聞人家族療養院的時候,那邊已經被重重封鎖。

軍師來了,離來了,火藥來了,喬木帶著龍王衛隊也來了。還有不少軍警和身穿黑衣不知道隸屬於什麼部門的人。

要不是離過來帶路,秦洛都沒辦法進入這個院子。

離帶著秦洛往龍王小院走,說道:「他們都在裡邊。」

「師父沒事吧?」秦洛不放心的問道。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了這麼多人,看來此事難了。

龍王是什麼人?是龍息之主。

龍息又是什麼地方?是特種兵的搖籃。

無論是直接的或者間接的,龍王的龍子龍孫成千上萬。而且這些人全都分佈在華夏國各個角落裡最重要的隊伍裡面。

現在有人竟然敢對他下手。這是什麼行為?

犯我逆鱗者,雖遠必誅!

(PS:今天的第三章。大家把紅票給醫生砸上來,給老柳繼續三章的動力。謝謝。我在拚搏,你們呢?)

第1232章、你可不是一個謙虛的人!(第一更!

第1232章、你可不是一個謙虛的人!

風沒有停,雨沒有歇。

軍人作風粗曠,沒有用傘的習慣。秦洛也只能穿著圓口布鞋走在大雨磅礡的林蔭小道。

時不時還伴有電閃雷鳴,就像天空突然間裂開了一道口子一般。

還沒走近,秦洛就聞到了一重刺鼻的硫磺味和物體燃燒的惡臭氣味。可見,剛才的戰鬥激烈到了何種程度。

越是靠近,守護也越是森嚴。在錦鯉門口的那條小道上,竟然有一排排黑衣人無所顧忌的站在雨地裡排隊。

顯然,不僅僅是龍王在裡面,可能還來了什麼大人物。

那些黑衣人不認識秦洛,但是他們對離非常熟悉。離大搖大擺的帶著秦洛進入小院,也沒有人過來問詢一聲。

錦鯉是龍王所住的小院,發生爆炸後,只有東邊房間的一面牆和半個樓板倒塌,其它部位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這也成了危樓。是不適合居住的。

所以,療養院的保鏢隊長把事件向聞人牧月匯報過後,立即就接到指示,嚴守死保,一定要守護龍王的安全。另外,請龍王住進一牆之隔的錦鯉二號院。

現在,秦洛進的就是二號院。

二號院的門口站滿了人,院子裡卻是空蕩蕩的。別墅的大廳裡燈火輝煌,或站或坐著不少人。

秦洛跟著離進屋,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的龍王。見到他安然無事,秦洛這才放下心來。

聞人牧月坐在龍王的身邊,像是個小字輩一般在煮水泡茶。龍王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高一矮兩個老頭子,威嚴神武,看起來權勢頗重。

當然,如果無權無勢的話,也沒辦法坐在龍千丈的對面和他分庭抗禮。

「秦洛。過來坐。」龍王出聲喊道。

「不用了師父,我的衣服濕了。」秦洛拒絕道。

「讓你坐你就坐。囉嗦什麼。」龍王喝道。

「是。師父。」秦洛不敢再說什麼,趕緊走到聞人牧月的身邊坐下。

這讓屋子裡站著的不少人很是不滿,他們的級別不低,資格很老,都沒機會坐在哪兒。這個傢伙是什麼人?竟然被龍王直接指派著坐了下來。就連軍師也一臉冷傲的站在龍王的身後,她也沒有落座的資格。

聞人牧月抽了塊乾淨毛巾遞過去,說道:「擦擦臉。」

「謝謝。」秦洛接過毛巾,發現毛巾還是溫的,就像是剛剛燙過一般。用這樣的毛巾擦臉,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這一幕落在後面那些站立著的男人眼裡,心裡又是一陣腹誹。好事全都被這小子給佔全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龍王招呼秦洛坐下後便不再說話,那一高一矮兩個老頭子也不說話。聞人牧月專心煮茶,像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

秦洛擦過臉,把毛巾握在手心,也眼觀鼻鼻觀心的傻坐,沒有主動說些什麼。

這種場合,只管坐著就是了。哪裡輪到自己來指指點點?

無論說對說錯,給別人的印象都是沒規矩。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最是看重這個。

喝茶。沉默。

沉默。喝茶。

坐立著的五個人以及站在四周的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吭聲,屋子裡靜謐的可怕。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皮靴叩動地板的聲音。

嘩啦-----

坐在龍王對面的一高一矮兩個老頭子立即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高個老者笑著說道:「千丈,老汪來了。我們出去迎一迎。你的腿不方便,就在屋子裡等吧。」

「秦洛。代我出去迎一迎首長。」龍王說道。

「好的師父。」秦洛不知道龍王說的首長是誰。但是,既然是代表龍王出去,那肯定----肯定不是壞事啊。

高個老者眼神詫異的看了一眼龍王,然後看著秦洛笑了笑,說道:「小伙子,咱們走吧。」

「好的。」秦洛答應著,小步跟在兩位老者的後面。

「牧月,你也去迎一迎。你是此間主人,不可怠慢。」龍王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是的。」聞人牧月起身,跟在秦洛身後向外面走去。

屋子裡的其它人也緊隨其後,在這種露臉的時刻,誰也不甘心落後。

秦洛跟在兩個兩頭子後面,剛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一個矮小精瘦的老人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下向這邊走過來。

秦洛看清老人的面相,精神為之一震。即便他這種對政治不是很敏感的小白,也知道這個老人在華夏國有著怎樣的地位和號召力。以前,國家電視台的新聞上總會出現他忙碌的身影。

更要命的是,王九九的爺爺王泥猴也緊隨其後,走在他右手第二位的位置。王家果然不是一般的家族啊。

想到王九九出身在這樣的家庭卻願意和自己保持著這樣的情人關係,秦洛的心裡就如針扎般的難受。實在是太委屈她了。

這一刻,秦洛的心中突然間萌生了另外一種想法。一種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想法。

為什麼不能把她們娶了?為什麼要負了她們?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

「老首長。」最前面的高個老人和矮個老人快走幾步,迎上前去和領導握手。

「這麼大的雨,不用迎了。」老人和他們握了握手,說道。

「規矩不可廢。」高個子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千丈沒事吧?」汪洪聲在和矮個子老人握手時出聲問道。

「沒事。」矮個子老者指了指身後的秦洛,說道:「老龍讓這位年輕人來代他接你。」

「千丈也來這一招了。」汪洪聲伸手和秦洛握了握,說道:「不錯。很不錯。」

「謝謝首長。」秦洛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卻不知道老人說的『不錯』到底指的是什麼。指的是他人長的不錯還是他的事做的不錯-----他又不好意思再追上去問問。

說話間,王泥猴就走到了秦洛面前。他沒有和秦洛握手,而是認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幕落在高瘦兩位老者眼裡,又是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而跟在身後那些沒有資格和汪洪聲握手的十幾個男人女人的心裡這才釋然。明白了為什麼龍千丈如此看重他,一來就讓他落座。明白了燕京鼎鼎大名的聞人家族繼承人聞人牧月為什麼主動遞上毛巾------感情人家也是背後有靠山的牛#逼人物啊。

汪洪聲第一個進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龍王,笑著說道:「千丈,你的命可真硬啊。」

「是啊。」龍王笑著說道。「老而不死是為賊。我現在可成了老賊。」

「你這老貨。你這是在罵自己呢,還是罵我們幾個?」汪洪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後的王泥猴等人,說道:「我們這幾個,哪一個比你年紀輕?」

「你們看著顯年輕。我老了。」龍千丈說道。

龍王說的倒不是客套話。汪洪聲和王泥猴等人退休之後釣魚養花,日子過的悠閒自在,看起來還真是精神健碩。而龍王長期患病,身體機能老化極快。雖然秦洛出現之後,有效的阻止了他提前進入衰老期。但是,他的面相看起來還真要比其它幾位看起來要更加蒼老一些。

聞人牧月做為東道主邀請汪洪聲和王泥猴等軍部大佬就坐,一高一瘦兩位老人也陪坐末席。這下子,秦洛就沒資格落坐了。他和軍師一樣站在了龍王的背後。

倒是聞人牧月又坐了下去,因為她要為幾位老人泡茶。

汪洪聲笑呵呵的看著龍王,說道:「竟然有人從你手裡溜了?」

「老了。」龍五自嘲的說道。「幹不動了。」

「你啊。」汪洪聲點了點龍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你想怎麼辦?」

「找人。」龍王仍然笑著,但是笑容卻陰狠毒辣。「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我倒是想知道,是誰想要我這條老命。」

「這是自然。」汪洪聲點頭說道。「龍息為主力,全力尋找兇手。這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龍王對這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龍息裡面的人都是他的人,由他們出面找人,也是為了安他龍千丈的心。

「老高。老朱,你們的人也動一動。幫著龍息找一找。」汪洪聲轉過臉看著那一高一瘦兩位老人說道。「務必把人給我抓回來。」

「是。」兩人齊聲領命。

吩咐了一番後,汪洪聲再次笑呵呵的看著龍王,說道:「千丈,還有沒有其它的要求?我知道,你可不是一個謙虛的人。」

「我有。」站在龍王身後的軍師說道。

第1233章、逼宮!

第1233章、逼宮!

軍師這一出腔,立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要知道,這個屋子裡真正有資格開口說話的只有坐在沙發上的那幾個人。聞人牧月也只是因為要煮茶送水才落得一個位置,就連她都沒有資格在這件事情上發表什麼意見。

軍師突然接腔,往小了點兒說是沒有禮貌不懂規矩,往大了去說那就是目無尊長作風肆意。

汪洪聲這句話是問龍王的,她搶過去已經有錯。更何況以汪洪聲今時今日的聲望地位,和軍師相差實在懸殊。一個元帥需要聽一個小隊隊長的建議嗎?

當然。在影視作品中,為了表現那些元帥平易近人謙虛謹慎的風格,多半是需要聽的。可是實際上,又有幾個元帥會把一個小兵放在眼裡記在心上?

按照華夏慣例,下屬犯錯,頂頭上司龍王應該立即訓斥才對。畢竟,如果要是由汪洪聲或者是他的隨員教訓的話,那時候就連龍王也下不了台。

可是,龍王也只是微皺眉頭,連回頭看軍師一眼的動作都沒有,淡淡向汪洪聲解釋著說道:「龍息隊長。軍師。」

「我知道她。咱們的巾幗英雄。」汪洪聲像是絲毫不為軍師的『搶答』而生氣,笑呵呵的看著軍師,說道:「軍師,你有什麼要求?如果你的老領導不反對的話,這個要求你來提也行-----不過,也要算在你老領導的頭上呵。」

軍師安靜的等待著,等候龍王的回應。

她很冷靜,也很平靜,臉上不見有任何緊張或者激動的情緒。落在秦洛的眼裡,就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和龍王早就排練好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秦洛同學還真是很小人------

「我不缺吃不缺穿的,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到其它的要求。」龍王笑呵呵的說道。「既然她要提,那就讓她提吧。」

「好。軍師。你提。」汪洪聲笑著說道。

「龍息隊長軍師代表龍息全體隊員懇請首長批准,請龍王回龍息養病。」軍師一臉肅容的說道。

此言一出,舉室俱靜。

雖然屋子裡原本就很安靜,可是,軍師的提議出來後,這安靜一下子就被打上了『二次方』似的,喝茶聲音停止,呼吸聲減弱,落針可聞。

這還不算,站在門口的離也重重跺腳,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後,清聲說道:「龍息隊員龍離,懇求首長批准龍王回龍息養病。」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在外面,我們不放心。」

「---------」

如果說離的前面一句話是附和軍師的提議的話,後面一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行為。

龍王被調離龍息,是誰做出來的決定?

是在座的各位。不管後面有著怎樣的推力,但是,必須要有汪洪聲批字蓋章才行。

結果呢?

你把人趕出來了,又不好好的保護,卻讓殺手有機可乘,差點兒把龍王給做了-----有你們這麼做事的嗎?

龍王是國之功臣,是軍之靈魂。他浴血殺敵,戎馬一生,為這個國家做了無數的貢獻,直至雙腿癱瘓才停下休息。等到老了,國家就是這麼贍養他的?

你們這麼做,如何給我們這些年輕軍人立楷模?讓我們如何心服?

此言一出,任由在座諸人的養氣功夫一流也有點兒招架不住。

這小姑娘的嘴巴實在是太毒了,打人不能打臉啊------

「放肆。」龍王喝道。剛才軍師提議,龍王可以不吭聲。那是因為軍師說話有分寸。他是龍息的老龍主,而軍師是新任龍息隊長。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幹將。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都不幫自己說話,證明他龍千丈識人不明用人失敗。這是一個大笑話。

可是,離的請求就含有怒氣和『質問』的成份了,如果龍王再不出聲訓斥,那就等於是放縱離抽臉行為,這等於是把這些老傢伙一個個的全給得罪光了。

哪個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的不愛惜臉上那張老皮?

「道歉。」龍王再次喊道。

離不敢反駁,恭敬向在座眾人九十度鞠躬。

汪洪聲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老龍,就別拿孩子們撒氣了。這事兒怪不得她,是我們考慮不周。」

汪洪聲也是老狐狸,原本龍千丈遭遇殺手襲擊差點兒被活埋就已經憋了一肚子邪火,哪能真的讓他去處罰自己的心腹下屬?

以他的火爆脾氣,如果真要鬧出些什麼事,到時候恐怕還真是難以收拾。

「當初軍部做出調離你離開龍息的決定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你也清楚。」汪洪聲和聲解釋著說道。「後來,軍部也為你提供了休養之地。可是你自己拒絕了,我們也不能勉強你。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工作上的失職。我沒能保護好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戰士,我心裡也有愧啊-----幸好你今晚沒事。如果你要是出了點兒什麼岔子,我以後要如何自處?」

頓了頓,汪洪聲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王泥猴以及其它幾個老人一眼,說道:「但是,軍部的調令也不是能夠隨便更改的。既然軍師隊長和龍離隊員都提出請你回龍息靜養的請求,大家就議一議吧-----都說說看法。」

沒有人吭聲。

讓他回去吧,等於是放虎歸山。龍千丈對龍息以及對整個特種部隊領域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他卸任了還好一些,如果還在任上,又在那樣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位置,實在不是一些人願意看到的事情。

不讓人回去吧,也說不過去。如何反對?用什麼理由反對?

而且,就算有理由反對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啊。龍王遇襲,這麼大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龍子龍孫們肯定都知道了消息,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這邊呢。

軍師跳出來『請命』,誰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的先鋒?如果不安撫住龍千丈和那些人的情緒的話,這會釀成大禍。

汪洪聲心裡苦笑。這些老狐狸,一到關鍵時刻就裝聾做啞。

「老王,你說幾句。」汪洪聲開始主動點將。

在人前,王泥猴還是很有威嚴的,一點兒也不像在王九九面前時的那個頑皮小老頭。

他環視四周,說道:「千丈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深感痛心。我們國家最優秀的軍人,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呢?這件事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我們的戰士是這個國家最寶貴的財富。即便他們老了、傷了、殘了,他們仍然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對他們的生活起居和安保問題一定要重視起來。這次,千丈沒事。如果還有下次呢?所以,我個人建議要妥善安排好千丈的居住環境問題。」

他臉色平靜的看著汪洪聲,說道:「回龍息也不是不可以。龍息那兒是相當安全的。我放心。不過,如果軍部有另外的安排-----我也是支持的。」

王泥猴雖然是軍人出身,但是人活的久了,自然也就成精了。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在座諸位的心思?

他們即想圓了今天這事兒,又不想放龍王回歸。即便是汪洪聲,也同樣有著他自己的考慮。

他做為王九九的爺爺,秦洛的-----爺爺,已經很努力的朝著龍王回歸的態度上偏斜。可是,他仍然不能把話說的太死。那樣的話,就等於是得罪了老汪和其它幾個老頭子。這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應該做的事情。

汪洪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老鄭,你的意見呢?」

「我的意見和老王一樣。」一個身材矮胖的老頭子笑呵呵的說道。「不過,石亭那邊的療養院也不錯。是個養病的好地方。」

前面一句是廢話,後面一句才是他的態度。

「老張。你呢?」

「石亭不錯。」國字臉的老張說話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環境不錯,安全能夠得到保障。」

除了王泥猴態度曖昧之外,其它幾人都不希望龍王回歸。

費了那麼大勁兒才把這座大山給挪出去,哪能又把他請回來啊?

龍王冷面旁觀,臉上不動聲色,只是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著大腿。

秦洛站在龍王身後,見到他的手指頭越敲越快,而且姿勢越來越越僵硬後,秦洛就知道龍王要發飆了。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他發飆。那樣的話,這大好局面就拱手讓人了。

他走出來,恭敬的對著在座諸位鞠躬,笑著說道:「各位領導,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能不能講。」

(PS:親們,今天的第二更送到!)

第1234章、放虎歸山!

第1234章、放虎歸山!

又有一個『站立黨』強行說話,這讓屋子裡的不少人對龍千丈的為人有些意見了。都帶的是些什麼兵啊?有沒有分寸?懂不懂規矩?

聞人牧月一雙清冷的美眸在秦洛的臉上掃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煮茶。一幅我很忙的樣子。

「我的徒弟。秦洛。」龍千丈解釋著說道。秦洛站出來說話,有效的緩解了他越來越壓抑的情緒。他知道這小子素有急智,應該不會讓自己吃虧。

「華夏小醫王。」汪洪聲笑呵呵的說道。「千丈,你這個徒弟可是比你有名氣多了。」

龍千丈也笑了起來,說道:「這小子愛出風頭,讓你們笑話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汪洪聲認真擺手。好像真是相當欣賞秦洛的為人似的。「秦洛的名氣我是如雷灌耳啊。當然,如果華夏國出了這麼一位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不瞭解的話,那也是我的失職。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關注了。赴雲滇、斗韓醫、游寶島、戰巴黎-----年輕人愛好出風頭又怎麼了?出風頭的時候還實實在在的為國家做事,這就是值得稱讚表揚的。咱們像他這麼大年紀的時候,哪個比他做的更多?要是華夏國的年輕人都像秦洛一樣愛出風頭,這個國家就蒸蒸日上勢不可擋-----華夏國需要秦洛這種出風頭的年輕人啊。」

聽到汪洪聲誇獎自己的孫女婿,王泥猴的心裡樂開了花。也鬆弛著臉,很是溫和的看著秦洛說道:「老汪說的不錯。這年輕人就要有股子闖勁兒。年輕的時候不拼不搶,難道等到像咱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再去和人拼和人搶?秦洛這個年輕人我也是很看好的,自從他到了燕京,華夏中醫的招牌就越來越響------做為一個老頑固,我是不希望我們國家的魁寶就這麼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這是犯罪。對我們的子孫後代犯罪。」

其它人看著王泥猴腆著老臉稱讚秦洛,一個個在心裡竊笑。

你的孫女倒貼過去連個名份都沒有,你這把老骨頭還跟著摻和什麼勁兒?

當然,這樣的話是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來的。一說出來,那可就是政敵,而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在場諸位還真沒有敢和王家撕破臉的。這----不值當啊。

汪洪聲和王泥猴都對秦洛表示了欣慰和關愛,其它人也不好意思說不認識秦洛。於是,幾個在華夏國份量極重的老人就輪番的對他表示了-----關懷鼓勵期望期待。

秦洛對此做出感謝,並且鄭重表態自己會再接再厲為祖國的事業添磚加瓦,成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雙方客氣了好一陣子,這才被汪洪聲給拉回了正題。

他看著秦洛,聲音和藹的說道:「秦洛,你想提什麼建議?」

「各位首長,我是這麼想的。無論是將軍還是小兵,無論是商人還是小販-----無論他們從事任何一個行業,無論他這一生獲得多麼大的成功,都會希望在老了以後能夠享受天倫之樂。上了年紀的人,都非常害怕孤單寂寞。師父一生無子,只收了龍離做義女-----我這個徒弟也就是他的半個兒子。我希望師父能夠繼續住在這錦鯉裡面,由聞人小姐來加派人手守護,我們也能夠時時前來照料。這樣,也算是盡了一個做兒子的本份-----」秦洛靦腆的笑了笑,說道:「不知道我的這個建議可不可行。」

不可行。

肯定是不可行的。

龍王住在錦鯉剛剛遇襲,這些大佬來了之後不聞不問又把他安排在這兒,以後再出事了怎麼辦?這不是平白留把柄給龍王的那些龍子龍孫嗎?

可是,既然不可行,為什麼秦洛還要提出這個建議呢?

因為他玩了一招『以退為進』。

你們不是不同意師父回歸龍息嘛,你們不是希望把師父送進石亭嗎?我偏不讓你們如意。

我回不了龍息,我也不去石亭,我就住在這錦鯉不走了。怎麼?你們還要勉強我不成?

秦洛以『孝道』為契機,提出這麼一個『天倫之樂』的建議,其實就是進來攪局的。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這個計劃的『歹毒』之處?

果然,龍王聽了秦洛的計劃後,很是悲傷的感歎了一聲,說道:「是啊。我一生戎馬,無兒無女。也只有這一個義女半個兒子----比不得你們子孫滿堂每天能夠享受天倫之樂啊。秦洛說的有道理,我不回龍息,我也不去石亭。我就住在這錦鯉吧。在這兒有吃的有喝的,沒事兒幾個孩子能來看看我,幾個老頭子過來陪我下下棋------我就滿足了。」

他看著汪洪聲,認真的說道:「老汪,我就住在這錦鯉了。」

這下子,輪到汪洪聲和其它幾個人著急了。

錦鯉是萬萬不能再讓龍千丈住下去的。殺手能夠潛進來一次,還能夠潛進來兩次-------如果再來一次殺手襲擊事件,無論他傷不傷得了龍千丈,都會有人對此提出抗議的。

如此對待國之重臣,這不是讓天下特戰精英寒心嗎?

想到此處,汪洪聲就有些後悔『稱讚』秦洛愛出風頭的話說的太早了些。這小子還是個焉兒壞啊。

汪洪聲笑呵呵的看著龍千丈,笑著說道:「千丈,你的這個要求我可不能答應。你的身體不僅僅是自己的,也是國家的。國家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再說,你住在其它的地方就不能享受天倫之樂了?你這一個女兒半個兒子也是可以時常去看望你的嘛。」

他又轉過臉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你們聞人家能夠守護的了老龍的安危?」

「聞人家上下必當竭盡全力。」竭盡全力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會努力,但是不一定成功』的意思。聞人牧月也不傻,肯定不會打包票說一定行。這種事能打包票嗎?

汪洪聲對聞人牧月的回答很是滿意,笑著說道:「千丈,你看,你住在這邊,聞人家上下也難以安心啊。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以後還不整天得提心吊膽的?你是國家的軍人,國家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危。這種事,不能假手於人。」

王泥猴也不想把話說到難以轉圈的餘地,笑著打圓場,說道:「千丈,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咱們都是軍人,活著的時候是,死了以後還是。無論任何時候,咱們都得為國家考慮。」

頓了頓,王泥猴看著汪洪聲說道:「老汪,要不,讓千丈自己選擇在哪兒養病?」

汪洪聲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就舒展開來,說道:「好吧。我同意。千丈,你的意思呢?」

龍王沉吟不語。

「請龍王回歸龍息。」軍師再次出聲請求。

「義父。我每次執行任務回來第一個就想看到你。」離也央求著說道。

「那就回龍息。」龍王大手一揮,便做出了決定。要是秦洛同學的話,他會再裝腔做勢一番,在臉上表達出猶豫不決很是為難的模樣,可是------龍王實在不會演戲啊。

「就這麼定了吧?」汪洪聲看著幾個老人說道。

「我支持這個決定。」

「我也支持。」

「我沒意見。」

幾個夠份量的老人都表達了各自的觀點,龍王回龍息的決定就定了下來。

「千丈,你今天先好好休息。讓衛隊留下來保護你。明天一早再回龍息吧。」汪洪聲叮囑道。

「好的。我還要收拾收拾。」龍王說道。

又說了幾句話,汪洪聲帶著一大群人離開。王泥猴走的時候惹有所思的看了秦洛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上車的時候,一個老人站在汪洪聲的身後說道:「老汪,這是放虎歸山哪。

「我能奈何?」汪洪聲反問。

(PS:親們,今天的第三章。我又做到了。好想好好的讚美一下自己,可是找不著詞語了。你們幫老柳想想吧。)

第1235章、可我沒有啊!

第1235章、可我沒有啊!

等到閒雜人等都離開,只有龍王的嫡系秦洛軍師離等人和聞人牧月這個『半嫡系』在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浮現起笑意。

龍王因遇襲事件回歸龍息,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你這小子。龍王看著秦洛笑呵呵的說道。「這招以退為進玩的好啊。」

「那是因為師父受了委屈。」秦洛說道。「他們即想安慰你,又不願意付出一點兒代價。既然談不攏,那乾脆就不要談了。」

「是啊。」龍王說道。「他們都不希望我回去。」

「我們希望你回去。」軍師說道。「龍王在的龍息,才是最強大的龍息。」

軍師的隊長職位其實已經被傅風雪給卸了,只不過新的任命狀還沒有下來,她就仍然是名義上的龍息隊長。或許,軍部也有他們的考慮。太頻繁的調換龍息長官,這會影響將士的情緒。畢竟,皇千重上任不足三月下台,軍師上任不到一天被拉下馬,再扶上去一位------這是華夏國最尖端的特種部隊,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啊。

「我明天回去。」龍王說道。盡快把決定變成事實,也省得那幾個老頭子再搞出什麼動作。他轉過臉看著安靜坐在一側的聞人牧月,笑著說道:「牧月,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聞人牧月沒有提聞人家,而是用自己個人的名義領下這個情義。

龍王對她的表態非常滿意,他是因為秦洛的原因才住進聞人家族的療養院,如果要感恩的話,他會感激聞人牧月這個人。如果摻和進家族利益的話,事情就變得不再純粹。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龍王說道:「天都快亮了。你們都去休息吧。秦洛的衣服還是濕的,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

「義父,我要留下來陪你。」離說道。接到龍王遇襲的消息,離實在是擔心壞了。龍王即是他的師父長官,也是她的家人。雖然名義上是義父,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只認龍王這個父親。

而龍王也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兩人的感情非常深厚。

突遭此劫,離自然不能放心離開。

軍師和大頭沒有說話,但是,不用說,他們也是不可能離開的。

殺手走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在龍王沒有回歸龍息之前,他們會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

於是,真正被送出門的只有秦洛和聞人牧月兩個人。

風停雨歇,只有細如針尖的雨絲飄飄灑灑。厚重的黑雲已經散去,東方露出了一片魚肚白。

整個世界都濕淋淋的,空氣裡飄蕩著泥土的腥味和草木花香。

沒有打傘,秦洛和聞人牧月並排走在彎彎斜斜的石徑小道上。

身後保鏢環繞,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這一對彷彿走在薄霧裡面的年輕男女。

「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秦洛問道。

因為龍王身份的特殊性,對接待他的聞人家族來說是利益與風險並存。

他的到來對聞人家族來說有著政治和軍方的加持作用,他在危難時刻沒有選擇其它的地方,而是選擇聞人家族療養院為自己的居住之所,這本身就給外界傳遞了一個信息------聞人家族是我的朋友。你們最好不要輕易動他。

可是,如果出了什麼事故的話,那麼,聞人家族就要承擔來自各方的譴責和怒火。聞人牧月是一力促成此事的人,她在家族內部或許也要面臨一些壓力。

「不足為慮。」聞人牧月一臉自信的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會有些麻煩,但是,她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她仰起臉迎接著飛散下來的雨絲,精緻無暇的臉蛋被寒氣凍得微紅。

長長的睫毛微顫,就像是一把伸展開來的漂亮小扇子。

一滴雨珠落在小扇子上,顫顫巍巍的蕩動著,然後悄然無聲的向眼皮上滑過去。

雨水浸濕肌膚,冰冷爽#滑。

卡-----

因為仰頭的動作,聞人牧月用來束縛長髮的一隻蝴蝶髮夾掉落在地上,長髮迎風飄散。

秦洛彎腰撿起髮夾,聞人牧月伸手去接,秦洛說道:「你把頭髮整理好,我幫你夾上。」

聞人牧月看了他一眼,便伸出雙手把那不受約束的頭髮給束攏起來盤在頭頂。

秦洛瞄準位置,按開髮夾夾了上去。

當髮夾的牙齒刺進髮梢,聞人牧月的身體輕微顫動。

身體發麻,內心悸動,有種浸入骨髓的酥癢。

秦洛沒有注意到聞人牧月的異樣,完事之後,上下打量著聞人牧月的腦袋,笑著說道:「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我又看不到。」聞人牧月說道,轉過臉避開了秦洛的審視。這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有些心虛。這是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感覺,讓她心中莫名煩躁。

「哈哈。回去可以拿鏡子照著看看。」秦洛笑著說道。他看著發生爆炸倒塌的那個別墅小院,問道:「有人員傷亡嗎?」

「沒有。」聞人牧月說道。「但是,所有的保鏢都被蜜蜂蟄傷。現在還在緊急救治。。」

「是嗎?」秦洛皺眉。「我去看看。」

在聞人牧月的帶領下,秦洛進入療養院內部的醫院。爺爺秦錚和大頭都在這邊動過手術,所以秦洛對這一塊非常熟悉。

知道聞人牧月要來看望下屬,醫院主任林雷早早就等在了醫院大廳。

看到聞人牧月和秦洛走過來,林雷趕緊迎了上來,出聲匯報道:「聞人小姐,秦先生,我們已經往患者的身體裡面注入了抗毒素,他們的症狀反應已經穩定下來。不會有生命危險。」

「怎麼會這麼嚴重?」秦洛問道。「大半夜的怎麼會有蜜蜂呢?」

「不清楚。」林雷說道。「不過,我們把從傷者身上找到的蜜蜂屍體生成圖片,並且把圖片發給動物專家,他們那邊已經給出結論,說這屬於來自亞馬遜河的食人蜂。這種蜂身懷巨毒,性格暴戾,攻擊性非常強悍。而且它們成群結隊,喜歡群起而攻。如果他們同時瞄準一個目標的話,就是一頭體積達數噸的大象也會在十分鐘之內死亡。」

「這麼厲害?」秦洛驚呼。「那這次他們怎麼沒有同時攻擊一個目標呢?」

「我問過這個問題。動物專家也非常不解。」林雷說道。「可能當時天色太黑暗了。目標人物又多。他們只能分頭行動吧-----我們疑惑的是,這種生長在亞馬遜河附近的食人蜂,為什麼會進入我們的療養院?」

秦洛笑,說道:「肯定是殺手帶進來的。他進入重重包圍的錦鯉,自然要為自己留好逃跑的後路。」

說話間,一行人便進入保鏢們休養的病房。

秦洛和聞人牧月走進去,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保鏢一個個鼻青臉腫,有的眼睛腫成一團,有的臉頰變的比屁股還大。還有的是手臂和大腿中招,最倒霉的是有個傢伙的跨部包裹上了紗布,秦洛暗自祈禱他的小弟弟還是安全的-----只要是被蜜蜂蟄過的地方,都會變成紫紅色的浮腫。即便在他們的身體裡面注入了抗毒素,也只是起到了解毒作用,還不能讓他們消腫。

「我們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動物的病毒,以前沒有治療經驗。」林雷看著秦洛央求著說道:「還請秦先生再幫忙確診一下,也好讓我們大家安心。」

林雷知道這種抗毒素能夠治療這些保鏢體內的蜂毒,他這麼說也只是想在聞人牧月面前肯定秦洛的專業和權威而已。他猜測秦洛應該和聞人牧月關係非淺,獲得這位『准附馬』的好感,對他保住現在的位置有很大的益處。

秦洛自然不會拒絕他的好意,伸手扣住一個患者的手腕,幫他切過脈博後,說道:「抗毒素可以和外用藥一起使用。他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休息一天就好了。」

「謝謝秦先生。」林雷很感激的說道。

從病房裡出來,秦洛說道:「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再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聞人牧月說道。「我在這邊有住處。」

「可我沒有啊。」秦洛說道。

第1236章、疑心重重!

第1236章、疑心重重!

看到聞人牧月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可愛模樣,秦洛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知道聞人牧月是不會對他說出『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這樣的話,甚至她都不會說出任何解釋的話。她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的模樣確實很讓人喜歡。

潛意識裡,秦洛還是很喜歡看到她吃鱉的。

聞人牧月在療養院有一幢獨立的別墅,這也是讓聞人自息他們非常不滿的地方。同是家族的第三代,憑什麼聞人牧月擁有的那麼多,而他們卻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是聞人家族家主的特權。就連他的父親都沒辦法改變這一規定,他們也只能把自己的不滿放在心裡。

秦洛跟著聞人牧月進入她的專屬別墅,格局和裝飾都和龍王住的那套一模一樣,看來並沒有進行過特別的裝修。聞人牧月也只是偶爾在這邊落腳,平時很少在這兒歇息。

「你住這間房。」聞人牧月推開一間客房說道。

「你的房間呢?」秦洛問道。

「在對面。」

「那行。早安。」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推門進入房間,見到房間非常大,裝修也堪稱豪華,比一些五星級酒店還要舒適一些,對這樣的居住條件非常滿意。

衣櫃裡竟然有一男一女兩套睡衣,也不知道是誰準備的。不過,這正是秦洛所需要的。

他把身上濕淋淋的衣服脫下,跑進沐浴間洗了個澡後,這才擦拭乾淨身體穿上睡衣。

咚咚的敲門聲音響起。

秦洛走過去開門,就看到聞人牧月也同樣穿著一套同款的白色睡衣站在門口。長髮披散在肩膀上,不著粉黛卻麗質天生。精緻、美麗、冷傲,又多了一點兒居家女人的氣息。

原來脫了衣服的女神------不,是換上睡衣的女神也是一個小美人啊。

「我煮了咖啡。」聞人牧月說道。

說完,轉身就走了。

秦洛摸著鼻子苦笑,這女人總是把話說到一半-----她應該發出邀請才對啊。

然後,秦洛跟在她的身後進入了客廳。

現煮的咖啡香味撲鼻,聞人牧月正端著咖啡壺往咖啡杯子裡倒咖啡。

秦洛趕緊接了過去,說道:「我來。」

伸手搶咖啡壺的時候,觸碰到聞人牧月的指尖。冰冷冰冷的,就像是剛才被冷水浸泡過。

「小心著涼。」秦洛提醒道。

「有醫生。」聞人牧月說道。

倒好咖啡,秦洛端著兩個杯子坐在靠近落地窗邊的餐桌。

聞人牧月捧著咖啡小口的喝著,秦洛坐在她的身邊,一臉迷醉的看著外面霧氣濛濛的世界。

外面就是一人多高的芭蕉樹,被雨水清洗過的葉子碧綠青翠。無數的小水珠在寬大的葉片上搖晃起伏,晶瑩剔透。山石朦朧,幻化萬千。池塘裡水汽沸騰,就像是天上的雲池仙境。

聞人牧月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咖啡。看看外面的風景,看看看風景的秦洛,悠然自在。

兩人並肩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相儒以沫多年的夫妻。不需要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彼此要表達的意思。

良久。

聞人牧月的咖啡喝完了,她放下咖啡杯,轉身向房間走去。

秦洛也一口喝掉杯子裡已經涼掉的咖啡,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一杯咖啡的時間,他們一句話沒說,卻又好像說了許多。

這一覺秦洛睡得非常踏實,一覺醒來,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天氣終於放睛。

伸了個懶腰,從床頭櫃摸過手機,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一點鐘了。

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洗手間摸了摸衣服,發現衣服已經諒干。這讓他心裡頗為欣喜,不用穿著濕衣服出門了。

洗漱完畢,準備推門出去時,聽到客廳裡有人說話的聲音。

秦縱橫昨天晚上就知道聞人家族療養院出事龍王遇襲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立即趕過來探望。龍王和他沒有什麼交情,如果細算起來,他們之間還有不小的矛盾,畢竟,秦洛幾次整他都是由龍息的人出面,甚至有一次還被他給監禁在龍息------他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別人還以為他心中有鬼呢。

所以,一直到今天上午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才過來。恰好在療養院的門口看到趕過來的白破局,於是兩人同時來訪。

聞人牧月接到匯報,就穿戴整齊出來迎接。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裡可是燕京,是華夏國的都城,那些人實在是太肆無忌憚了。」秦縱橫對昨天晚上的殺手襲擊事件進行評價。「還敢用炸彈----這要是被逮住了,直接就是死路一條。當然,他們犯下這麼大的事兒,估計也做好了最壞的-----」

秦縱橫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秦洛。

白破局斜躺在沙發裡的身體也一下子坐直,眼神詭異的看著秦洛,也看著面無表情的聞人牧月。

「兩位早啊。」秦洛笑著和秦縱橫白破局打招呼。

「現在可不早了吧?」白破局笑哈哈的說道。「我們都是勞累的命,大清早的就要起床工作。還是秦少的生活滋潤啊。」

「我也是昨天晚上工作的太晚,所以今天就多睡了一會兒。」秦洛解釋著說道。喝完咖啡睡覺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他還真沒有睡上幾個鐘頭。

看到秦洛從聞人牧月的房間裡出來,秦縱橫的心臟有種遭遇重擊的鈍痛感。

如果不是他的心智強大的話,恐怕他現在都沒辦法控制臉上的肌肉不會變形。

即便聞人牧月很多次拒絕了自己,可他仍然對她抱有希望。

聞人牧月終究是要嫁人的。很明顯,秦洛不可能娶她。

除了秦洛,她要在燕京選擇一個男人的話,會選擇誰?能選擇誰?

只有自己才是她的最佳良配。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是,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難道,聞人牧月成了秦洛的情人?」

「你昨天晚上就睡在這邊了?」秦縱橫笑著問道。他沒辦法看到自己臉上的笑容是否一如即往的自然舒心,但是,他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是啊。」秦洛答道。「忙到太晚,就沒有回去。」

秦洛坐在聞人牧月的身邊,問道:「我師父離開了嗎?」

「一早就回龍息了。」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龍王有那麼多高手在身邊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中午你這邊不管飯吧?」秦洛問道。

「如果你留下,自然會有飯吃。」聞人牧月說道。

「算了。我還是回家吃吧。」秦洛站起身,對秦縱橫和白破局說道:「兩位,你們坐,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走。」白破局起身。

「我也沒什麼事了。」秦縱橫雖然有很多話想問聞人牧月,但是,他們倆個都走了,他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啊。

於是,三人一起往停車場走過去。

白破局開來的仍然是那輛威風之極的悍馬,他自己開車不願意坐車的風格仍然沒有改變。秦縱橫的坐騎是一輛不顯山露水的奔馳,田螺站在車邊咧開一張滿是黃牙的大嘴對著秦洛傻笑。

秦洛的車子還是那輛半舊的雪佛蘭越野,看到秦洛走過來,紅衭就把車子開了過來。

「喲,換女保鏢了。」白破局對著紅衭撇了撇嘴。「小妹妹很嫩啊。成年了沒有?」

「說不定她比你還大。」秦洛說道。

秦縱橫看到紅衭時眼睛一亮,略一沉吟,便笑著問道:「我記得之前的司機是一個外國帥哥,怎麼突然間換人了?」

「他的身體不舒服。就換個人試用兩天。」秦洛說道。他的直覺告訴他,秦縱橫的心裡起了疑心。

「身體不舒服?」秦縱橫笑瞇瞇的看著紅衭,說道:「昨晚風大雨大,是很容易感冒。」

「感冒了不要緊。我是醫生。」秦洛說道。

「當然。」秦縱橫點頭。「不過,醫生也有治不好的病啊。」

他的眼睛向東邊的方向瞟了瞟,那兒是龍王之前居住的區域,說道:「假如他被炸掉一條腿呢?這個病要怎麼治?假腿肯定不如真腿好使。」

第1237章、要想奪走女人的心!

第1237章、要想奪走女人的心!

來者不善!

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看來,秦縱橫在懷疑什麼。

「那是自然。」秦洛說道。「我會讓他多注意一些。多謝大少的提醒。」

「那就好。」秦縱橫和白破局點頭致意,然後鑽進了自己的車子。

「怎麼回事兒?」白破局嘴裡叼著根煙走過來。「他在關心你的司機?」

「是的。」秦洛點頭。

「哦?」白破局吐了口煙沫。「沒理由啊。」

「或許------」秦洛詭異的笑著,說道:「或許他覺得我的司機很英俊也不一定。」

「明白了。」白破局大笑。「他很有眼光。」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認真的點頭。

「我還有事。下次再聚。」白破局跳上自己的悍馬車,說道。

「再聚。」秦洛招了招手。

悍馬車轟鳴著向外面衝出去,像是一頭甦醒的野獸。

另有兩輛黑色的奧迪跟了出去,裡面應該是他的保鏢。

白破局往外『呸』了一口,把嘴上叼的煙蒂吐了出去,罵道:「滿嘴鬼話。」

車行路上。

「大少,你在懷疑姓秦的?」田螺嘴上習慣性的叼著根煙,嘻皮笑臉的問道。

「什麼叫懷疑姓秦的?」秦縱橫笑著說道。「別忘記了。我也姓秦。」

「你知道我說的是他。」田螺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小子又幹了什麼缺德事?」

秦縱橫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說道:「田螺,你還記得我上次讓你查的那個司機嗎?」

「耶穌?」田螺笑著說道。「怎麼會不記得?世界殺手榜排名前二十的頂級殺手,任務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這樣的人都被他請來做司機------我說這傢伙到底有什麼魅力?只有我們想不到的,就沒有他做不到的。這簡直就是武俠小說中的男主角啊。王霸之氣一振,無數小弟納頭便拜-----大少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散發王霸之氣。」

「就是他。」秦縱橫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話,說道:「他消失了。」

「那又怎麼樣?」田螺問道。「剛才秦洛不是說過了,他病人。在家休息。」

「你不覺得其中有問題嗎?」秦縱橫笑著說道:「昨天晚上,龍王在療養院遭遇殺手襲擊,差點兒被炸死在裡面-----當天晚上,他的司機就換人。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田螺精神一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縱橫,說道:「大少,你的想法也太-----那啥了吧?龍王是秦洛的師父,據說他們的關係親如父子。難道秦洛還能對自己的師父出手不成?」

「如果是龍王讓他這麼做的呢?」秦縱橫反問。

「龍王?」田螺終於反應過來,說道:「大少,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師徒在演苦肉計?」

「你以為呢?」秦縱橫冷笑著說道。「疑點實在太多了。」

「有什麼疑點?」

「第一,龍王昨天晚上遇襲,而秦洛的司機沒有出現。第二,據我所知,聞人家族為了保護龍王的安全,在療養院裡配備了最尖端的監控設備和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如果不是對療養院瞭如指掌的話,殺手又怎麼可能進入龍王的房間後才被人發現?第三,剛才牧月說過,她的衛隊成員都被一種食人蜂給蟄到,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應該不會你給我的那份資料吧?耶穌不僅僅是槍法如神的殺手,而且他還是個訓獸師。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那些食人蜂的存在?」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田螺問道。

「為了回龍息。」秦縱橫無比肯定的說道。「為了讓龍王回龍息。」

沉默了一會兒,田螺說道:「難道那些大佬都不懷疑他們嗎?」

「懷疑?」秦縱橫笑道。「那又怎麼樣?沒有證據的話,誰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不是授人把柄嗎?那些老頭子都活成了精,怎麼會打沒打氣的仗?」

「那大少的意思呢?」田螺激動的問道。「我們能不能借此做點兒事情?」

秦縱橫搖了搖頭,說道:「時機不到。」

田螺仍然是一臉犯賤的笑著,可是心裡卻有點兒苦澀。

自己家的這位大少,實在是太謹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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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比他年紀大呢。」紅衭很不滿意的說道。女人最討厭別人說她年紀大了。秦洛就犯了這個非常嚴重的路線錯誤。

「是是。是我的錯。」秦洛連連道歉。「紅衭小姐年輕貌美聰明可愛身手一流心地善良------」

「我又沒讓你說這些。」

「是我自己想說的。」秦洛說道。「我要是不把我的心裡話講出來,憋在心裡會很難受。」

「你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我就會聽你的?」紅衭冷笑。

」當然不會。我都說了你聰明可愛了。你這麼聰明,一般人根本就騙不住你。」秦洛認真的說道。「開車。」

「去哪兒?」紅衭發動了車子。

「去花田。」秦洛笑著說道。

花田跑馬場的重建工作一直在有進行著,在聞人家族的強大財力物力支持下,以一天一變化的速度在復原。根據預計,不用三個月的時間,花田就可以重新開業迎客。

厲傾城完全放權,把這項工作交給了她的同學兼朋友呂含煙。而呂含煙這一段時間就守在花田,白天黑夜的守在工地裡跟進工程進度。

今天,呂含煙在山上忙了半天,回到自己位於山腳下的臨時工棚。

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卻聽到屋子裡面有響聲。

「怎麼會有人?」

咚咚----

呂含煙扣了扣房間門板,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充滿磁性的英文聲音。

「請進。」

呂含煙推了推門,沒有推動。那個該死的傢伙並沒有過來開門。

然後她掏出鑰匙,自己打開了房間門。

「親愛的,你回來了。」一個男人歡快的聲音響起來。「稍等片刻。很快就可以吃午餐了。」

呂含煙真是驚呆了。

她不算很大的房間被收拾的整齊乾淨,屋子中間擺著她吃飯用的飯桌,桌子上鋪著一條潔白素雅的桌布。

漂亮的餐盤裡,有炸得金黃的吐司,有洗得乾淨的小西紅柿,還有切成小塊的西蘭花,還有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廚房裡,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帥哥正在煎炸著什麼。他的脖子上很滑稽的繫著一條上面印有小貓釣魚圖案的圍裙,手裡揮舞著鍋鏟。每一次翻動,都能夠帶來一陣滋啦啦的響聲和撲鼻的香味-----

「耶穌,你在做什麼?」呂含煙出聲問道。

「親愛的,我在煎牛排。」耶穌回答道。「另外,請叫我傳教士。耶穌是神,我是他忠誠的子民。如果我冒主的名諱,他會懲罰我的。」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你-----怎麼進來的?」呂含煙真是要瘋了。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親愛的,你是不是覺得很驚喜?」耶穌把煎好的牛排放進旁邊的盤子裡,說道:「我很早就來了。可惜你不在。至於怎麼進來的-----你走的時候是不是忘記鎖門了?」

「忘記鎖門了嗎?」呂含煙想了想。自己不可能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啊。她一直是個很謹慎的人。

她看著餐桌上的西紅柿西蘭花紅酒還有耶穌端過來的牛排,問道:「這些東西----你都是在哪兒弄來的?」

她非常確定,她家裡的冰廂裡並沒有儲存這些。如果是青菜雞蛋瘦肉之類的東西倒是有一些。

「買的。」耶穌說道。「今天老闆放了我半天假,我恰好又起床比較早,就去商場買了這些東西-----」

耶穌把兩塊牛排放在桌子上,用毛巾擦拭過手後,走過來拉著呂含煙坐在餐桌邊,親手幫她鋪好餐布,並且幫她面前的杯子裡倒上紅酒,說道:「有人告訴我說,要想奪走女人的心,就先要融化女人的胃-----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來,試試我煎的牛排怎麼樣。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後我每天都幫你煎。」

「是誰告訴你這句話的?」呂含煙端著紅酒杯問道。

「哦。是秦洛。」耶穌說道。「是不是很有道理?」

「你知不知道-----」呂含煙看著耶穌說道:「對你說這句話的男人-----他從來不下廚。」

第1238章、他的演技不好!

第1238章、他的演技不好!

秦洛帶著紅衭趕過來的時候,耶穌和呂含煙正坐在一起吃陽光午餐。

他撇了撇兩人的盤子,笑著說道:「誰煎的牛排,看起來很不錯。」

「是我。」耶穌很是驕傲的說道。「吃起來的口感更好。」

「是嗎?」秦洛笑呵呵的拉張椅子坐在餐桌旁邊,說道:「那就要嘗嘗了。我和紅衭也沒吃午餐。麻煩你也幫我們倆煎一塊吧。」

「不行。」耶穌拒絕。

「為什麼?」秦洛問道。

「因為我只買了兩塊牛排。」耶穌無奈的攤手說道。「我不知道我們家裡會來客人。」

「什麼叫你不知道我們家裡會來客人?」呂含煙臉色緋紅的反擊。「什麼時候這兒成你家了?」

她拉開冰廂,看了看後,說道:「有西紅柿雞蛋,有雞翅,還有點兒海鮮-----」

「好吧。那就下兩份面吧。」秦洛說道。

於是,呂含煙這個主人就抱著食物到廚房裡忙活。耶穌也跑過去幫忙,呂含煙趕都趕不走,臉色厚如磚牆。

「這也是他教你的?」呂含湮沒好氣的問道。

「不。」耶穌搖頭。「這是我自學成才。」

一會兒的功夫,呂含煙就做了兩碗西紅柿蛋面端過來。

秦洛和紅衭每人吃一碗,早上就沒吃過東西,肚子太餓,很快就把一碗麵條給解決掉。

秦洛心滿意足的用紙巾擦拭了嘴巴,看著呂含煙問道:「花田重建的怎麼樣了?」

要是別人問這個問題,呂含煙隨便敷衍幾句就成了。畢竟,她沒有解答的義務。可是,如果是秦洛問起來,她就只能耐心詳細的解答。

因為,他是她的老闆。

「來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到過,遭了那場天火後,這座山就燒禿了。前期主要是植草和種樹------這一塊的工程頗大,耗費的時間和資金比較多一些。商用樓和員工樓倒是很快,現在的主體工程已經完工,內部裝修設計樣稿也已經出爐。只要你們幾位BOSS點頭通過,就可以立即動手裝修-----」

頓了頓後,呂含煙說道:「根據預計,大概會在三個月後地面上的所有工程峻工。那個時候,我們面臨兩個問題。第一,動物的進入。上次花田發生大火,那些動物死的死,跑的跑,所有的動物都需要重新引進。這是一項難題。一些非國家保護動物我們可以在國內引進,一些國家級保護動物,我們需要從非洲或者越國那邊購買。第二,會員的招募問題。上次發生大火,雖然沒有造成會員的人員傷亡,但是,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家對花田還抱有質疑態度------沒有人敢輕易把自己的生命交給我們。特別是我們的目標受眾群。」

秦洛想了想後,說道:「第一個問題,你可以找傾城幫忙解決。她能夠找到第一批動物源,也同樣能夠找到第二批。這二個問題,你先想辦法解決。如果你想不到辦法,再找我來解決。不過,我有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呂含煙正色問道。

「飢餓營銷。」秦洛說道。

「飢餓營銷?」呂含煙想了想後,漂亮的眸子亮了起來。

「明白了?」秦洛笑著問道。他相信呂含煙的能力,而這個女人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

「明白了。」呂含煙點頭。「她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天才。」

「天才醫生?」秦洛笑著問道。沒想到厲傾城還經常會在呂含煙面前誇獎自己。

「天才商人。」呂含煙說道。

她看了看耶穌,說道:「你們先坐,我要去工地看看。下午有一批盆景要運過來。我得監督它們擺放。」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

等到呂含煙離開後,秦洛看著正在看電視喝酸奶的紅衭說道:「外面的風景不錯,你想不想出去轉轉?」

「不想。」紅衭直接了當的拒絕。

「------這邊的風景真的很好。有高山有峽谷,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植物------」

紅衭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忘記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嗎?我用得著跑到燕京來看高山看峽谷看奇奇怪怪的植物?我出來這麼幾年,沒看到奇怪的風景植物,倒是每天都看到奇奇怪怪的人-----你想讓我出去就直說。這麼說話不累嗎?」

「----------」秦洛鬱悶的吐血。這個白癡女人,難道不知道這麼說話很委婉嗎?自己笨還怪別人說話太含蓄。

紅衭又跑到冰廂裡取了瓶酸奶,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出屋子。

太討厭了,電視裡的女主角剛剛被車撞還在送醫院的途中呢------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死。不過,如果死了的話,是不是就沒故事呢?嗯。男主角真帥-------

等到屋子裡只有兩個男人時,秦洛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眼神灼熱的看著耶穌。

耶穌浮現在嘴角上的笑容凝固,用他迷人的湛藍色眸子回應著秦洛的對視。

秦洛不說話,耶穌也不說話。他們的眼神交叉纏綿在一起,久久不願意分開。

室內的溫度升高-----

「怎麼沒開空調?」秦洛問道。

「忘記了。」耶穌打開了空調的製冷效果。

呼呼呼------

空調吹起了冷風,屋子裡涼爽多了。

「把衣服脫了。」秦洛說道。

「為什麼?」耶穌問道。

「我看看。」

「不用了吧?」

「脫了。」

「我自己能處理好。」耶穌說道。

「你處理不好。」秦洛肯定的說道。

耶穌無奈,只得脫掉身上的格子馬夾和白色襯衣。

然後,他毛聳聳的胸口處便裸露在秦洛的面前。

秦洛伸手摸過去,覺得這樣很噁心-----於是,他便從身上取出一個精緻的針盒,從針盒裡面取了根銀針,用消毒棉消過毒後,用針尖刺刺的刺向耶穌的胸口。

嗤-----

一股暗褐色的淤血噴了出來,在耶穌的肚皮上流敞。

耶穌胸口部位那腫起來的血泡便逐漸的消退,那紫紅色的肉皮終於服貼的貼在了肉上。

等到淤血流完後,秦洛伸手按了按傷口,皺眉說道:「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傷口後面軟綿綿的沒有支撐點,肋骨都斷了兩根。

「他太厲害了。」耶穌苦笑。「你說過他是殘疾。」

「沒錯。」秦洛點頭。「他的腿癱瘓了。」

「可是他還有手。」耶穌說道。

「你是世界排名前列的殺手。」秦洛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又一個小瓶子,把各種粉沫倒在一起抹勻,然後倒在他被銀針挑開的傷口上。「連個雙腿癱瘓的老頭子都解決不了?」

「如果他能夠站起來,殺手榜排名第一的AK47也不是他的對手。」耶穌說道。

「我當時警告過你,說他很厲害。」秦洛笑著說道。「讓你小心提防。你說一個瘸子-----打不過你還跑不了嗎?」

「可是你沒有說過瘸子還能厲害到這種程度。」耶穌憤怒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差點兒死了。我持刀撲過去,他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我用另外一隻手反擊,他又握住了我的另外一隻手-----在他面前,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不要激動。」秦洛說道。他正在幫耶穌包紮。「小心扯到傷口。」

「幸好大頭手下留情。」耶穌說道。「如果他的槍法也和他以前一樣好的話,就想有食人蜂的幫忙,我也沒辦法逃出來。」

「我給大頭打過招呼。」秦洛說道。「他的演技還不錯吧?」

「既然這樣------」耶穌指著自己胸口上的傷處,很是不解的問道:「在炸彈快要炸開,他把我甩出去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在我的胸口捅上一拳?」

「他的演技不好。」秦洛的臉上呈現出愧疚的表情,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所以,就沒讓他知道的太多。」

(PS:昨天很抱歉,今天努力補償。)

第1239章、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第1239章、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如果可以的話,耶穌真想把面前這個傢伙殺人滅口然後再拋屍山谷。他聽到秦洛剛才講過,這花田有高山也有峽谷----

是的,耶穌是聽從秦洛的指示夜襲錦鯉的。

秦洛是這麼對他說的:耶穌,想重新找回你做殺手時那激盪刺激的感覺嗎?

他說:不想。我喜歡現在平靜的生活。

他驚喜的叫道:那太好了。原本我還擔心你不願意接這種小活,認為這是我在侮辱你。聽到你這麼說後,我心裡非常的開心-----是這樣的,有一件事兒需要你跑一趟。放心,不是很危險。只需要跑過去一趟,偷偷的溜進去,製造一點兒大動靜後,再『偷偷』的溜出來-----這只是演一場戲。

那個時候耶穌還糾結在『製造大動靜』之後再『偷偷溜回來』這句矛盾的話中無法自拔,按照他做殺手多年的經驗來講,一般製造出大動靜後,就很難再『偷偷』溜出來了啊-----

於是,他警惕的問:目標是誰?

秦洛回答道:你別擔心。我現在也只是和你商量商量。如果你覺得自己幹不了,我就讓紅衭過去-----真的非常簡單,一個女人都能幹了的事。而且,目標人物是我們大家的老熟人。大頭你認識吧?他不會對你下死手吧?他保護的那個老頭子你見過吧?雙腿癱瘓連路都不能走------你也不用去傷害他們,只需要搞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動靜出來就行了。然後立即逃出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人抓住了。

看到耶穌已經動心,秦洛又接著忽悠:而且,我能夠提供給你錦鯉的地形圖和視頻監控死角,讓你輕易逃避療養院的那重防守------如果成功了,我教你三招,一定會讓你追上呂含煙。

耶穌沒有拒絕。他也沒辦法拒絕。

可是,事實和他想像的完全相反。

先不說會突然間下那麼大的暴雨,做為一名殺手,比這更加惡劣的環境他都呆過。而且,環境越差,對他們來說就越是有利於行動。可他沒想到的是,為什麼大頭那麼賣力的和他拚命?為什麼龍王------原來龍王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演戲。

那老頭子的雙腿雖然癱瘓了,可是手上的功夫不弱。近距離搏鬥,他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

感情是秦洛提前都沒有和他溝通好,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殺手,把自己當成了入侵者啊。

「別激動別激動。」秦洛看到耶穌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胸肌凸起又下沉,傷口也越扯越大,趕緊出聲勸慰道。「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我就知道-----這件任務只有你能完成。」

「當時你說就算是個女人也能夠完成的。」耶穌反擊道。

「是嗎?我這麼說過?」秦洛想了想,說道:「現在我覺得,女人畢竟是不如男人的。」

「---------」

幫耶穌包紮好傷口,說道:「看來你最近一段時間不能夠運動。」

「我也覺得我需要休息。」耶穌說道。他想,自己要留在花田對呂含煙展開攻勢。

「不行。」秦洛拒絕了。「已經有人懷疑你了。」

「嗯?」耶穌神經變得凝重起來。

「之前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出了這件事之後你就消失了。只要是盯著這樁案子的人都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明天。不,今天下午,你就要和我一起回去。」秦洛說道。「不能和人動手,但是,開車應該沒事吧?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非常嚴重,要是被人查出來和我們有牽連-----你連身份證都是假的。到時候,還不被遣返回國?」

「好吧。」耶穌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說過,如果我成功了,你會教我三招幫我追求到呂含煙小姐。」

「是的。我說到做到。」秦洛說道。「第一招你不是已經試用過了嗎?要想搞定女人的心,就先要融化她們的胃-----看來效果不錯吧?」

「不錯。」耶穌笑了起來。「吃飯的時候我們談得很愉快。如果你們沒有過來打擾的話,那就更加美妙了。」

「不用急。還有第二招。」秦洛說道。「我們華夏國有句古話叫做烈女怕纏郎。第二招就是死不要臉。死纏爛打。」

「這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她打你罵你吐你口水讓你滾蛋,你仍然要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秦洛說道。

「這樣----哦,不是太沒有尊嚴了嗎?」

「如果求愛成功,不就是很有尊嚴了嗎?」秦洛說道。這些愛情套路都是在一個老掉牙的港劇裡面看到的,現在拿來『賣』給耶穌,但願他不要死得太慘吧。

「聽起來很有道理。第三招是什麼?」

「堅持就是勝利。」

「就是說要打持久戰?」

「對。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堅持一百年------你要有一種堅定的信念。呂含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後面還有一句話秦洛沒敢說:也許你們可以幸福快樂的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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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鯉發生的事情外界並不可知,但是,傑克遜副總統第二次去秦洛家拜訪,請求秦洛幫忙診治母親疾病的事情卻炒得世人皆知。

雖然華夏國媒體一如即往的在為秦洛造勢,而華夏國人也更加狂熱的支持秦洛。

可是,世界性的一些媒體輿論開始偏向傑克遜副總統了。

「做為一名高級官員,他做到了有禮有節。做為一個母親的兒子,他的孝心感動世界。」

「是炒作還是拒絕?秦洛是否有能力治療這種世界性疾病?」

「華夏中醫浪得虛名,傑克遜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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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美國的幾家醫院聯合發佈聲明,願意組建高端醫療隊,共同醫治瑪瑞太太的疾病。還有很多醫生向秦洛發出挑戰,要用西醫把秦洛的中醫給打的落花流水------

可是,無論是求醫者傑克遜還是醫生秦洛,當事人雙方卻完全無視外界的壓力。

他們,又一次在歡快友好的氣氛下坐在了一起。

「秦洛先生,我們又一次見面了。」傑克遜仍然是風度翩翩。「還有漂亮的翻譯官林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華夏女性。」

林浣溪點頭道謝,秦洛笑著說道:「我以為傑克遜先生準備回國了。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團員都已經回去了。」

「我向總統先生請過假,他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傑克遜坦白的說道。「在回去之前,我想再來試一試。我仍然堅信,秦洛先生是個遵守承諾的華夏人。而守信用也一直是華夏國人的傳統美德。」

「是的。」秦洛肯定了傑克遜的話。「如果你能夠答應我的條件的話,三天之內我就會趕到美國給你母親治病。」

「我會嘗試。」傑克遜說道。「你知道的,我是副總統,我沒有權利做出這樣的事情。」

「沒事。我不急。」秦洛笑著說道。「什麼時候傑克遜先生溝通好了,我再去美國也不遲。」

話不投機半句多。

雙方說了這句話之後,就開始沉默的喝茶。

「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傑克遜說道。「同意美國一部份州承認針灸的合法地位,並且嘗試將其試用於疾病治療領域。你知道的,這需要一步步的來做。我沒辦法做到更多。如果這樣的要求你還不滿意的話,我們的交易就只能取消了。」

傑克遜和他的朋友們商談過,他們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

承認了針灸的地位又怎麼樣?如果秦洛死了,他們也可以不再承認。

只要這個傢伙願意去美國,他們就有無數種辦法把他留下來。

「我喜歡傑克遜先生的坦白直率。」秦洛笑著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接著談其它的條件了。」

傑克遜一驚,說道:「還有其它的條件?」

「當然。」秦洛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想,傑克遜先生一不會拒絕的。」

「譬如呢?」傑克遜才不會相信秦洛的鬼話呢。這小子本質上就是個吸血鬼。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給我買一億美金的人身安全保險。」秦洛說道。

第1240章、討價還價就是侮辱我!

第1240章、討價還價就是侮辱我!

傑克遜出身海軍戰隊,是上過戰場的人物。面對敵人的巨艦火炮都面不改色,可是,聽了秦洛的要求後,他還是不自覺的瞼了瞼眼睛。

「秦洛先生,這個要求太過份了。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你的一絲絲誠意。」傑克遜的頭號智囊富蘭克林出聲說道。

「如果我什麼要求都不提就答應過去,這才證明我毫無誠意。」秦洛笑著說道。「這不是診金,只是我的保險費用。」

「我們怎麼可能拿出一億美金出來給你買保險?」富蘭克林氣憤的說道。「你知道一億美金是什麼概念嗎?如果我們有那麼多錢,還用得著做美國總統?你要清楚,他是美國副總統,不是華夏國的總統。」

「之前我提出讓美國承認中醫針灸合法地位時,你們也說做不到,這不屬於副總統的管轄範圍------今天你們跑來告訴我說又可以做到了。是上次你們拒絕時在撒謊?還是這次在撒謊?」

「---------」富蘭克林聽了林浣溪的翻譯後差點兒沒忍住摔杯子。這個華夏小子實在是太可恨了,欺人太甚。

傑克遜表情平靜的看著秦洛,談不上生氣,但是也算不得平和。

「你還有什麼要求?」

「先答應這個再說。」秦洛笑著說道。

「你應該明白,如果太貪婪了,這個交易只能取消。」

「我沒意見。」秦洛說道。「取消了又怎麼樣?反正是你來求我,名聲我已經掙到了。」

「可是我能夠讓中醫在美國寸步難行。」傑克遜威脅著說道。「就算你不去,我也能夠做很多事情。」

「就算我不去,我也能為中醫做很多事情。」秦洛說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我的條件?」傑克遜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你應該清楚,如果你不能征服美國,就難以征服世界。」

是的,傑克遜的驕傲是有原因的。

美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他們有著眾多的利益共同體。無論秦洛多麼努力,無論中醫多麼神奇,面對政治上的壓力,他只是一艘風雨飄搖的小船。

這也是秦洛想要先去征服美國,然後再通過美國去征服世界的原因。

即便華夏人把中醫吹噓的再厲害,再神奇,外國人不認可,不使用,中醫的世界性發展道路就變得如此艱難坎坷。

有著廣泛的學習人群和使用人群,中醫才能夠發展迅猛,才能夠得以延續。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或者之前面臨死亡的狀態都不是秦洛願意看到的。

「我很偉大。」秦洛說道。「我願意為這個國家做很多事情。」

「但是。」秦洛笑了起來。「不包括生命。只有為了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我才願意付出一切。」

「所以,你沒辦法說服我。如果中醫當真面臨著那樣的困境的話,那是它的劫數-----但是你要相信,華夏人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你們的欺壓有多強烈,我們的反擊就會有多麼兇猛-----傑克遜先生,這一點兒,你比我更加清楚。」

傑克遜沉默。

秦洛也說的沒錯。華夏不再是以前的華夏了。華夏人,也不是以前的華夏人了。

有的人意識到了,有的人還沒意識到。

「五千萬美金的人身安全意外險。」傑克遜說道。「你可以寫任何人為受益人。也可以選擇任何一家保險公司。美國的。華夏國的。」

「一個億。」

「八千萬。」

「一個億。」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你再討價還價,那就是在侮辱我。」

「---------」

這一次,連傑克遜都面露怒色。

剛才是你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現在他們討價還價就是侮辱你-------你開這麼高的條件,我們連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你確定這不是侮辱我們?

秦洛絲毫不以為意,看著傑克遜先生說道:「或許,你們可以回去再考慮考慮。也可以和你的朋友們商量商量。我很期待你的第三次光臨。」

「我答應你的條件。」傑克遜說道。「但是,我要確定這是最後一個條件。如果還有其它任何條件的話,我們的交易取消。」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好吧。原本我還想提出讓你們幫忙買機票呢。既然你們不樂意,那就由我自己承擔好了-----不過,這種事要是被媒體報道出去,他們一定會指責傑克遜先生的吝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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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

車子在龍息療養院門口停下,經過關卡檢查後,車子再次往前,駛進了龍息的外圍停車場。

「要不要進去坐坐?」秦洛主動發出邀請。

「算了。」耶穌從駕駛室跳下來。「我還是去休息室喝杯茶吧。」

秦洛笑笑,往龍息內院走去。

秦洛來龍息多次,走過來自然是輕車熟路。內院的人也都認識他,一路走來不需要人帶路都沒有人敢出聲阻攔。

他走到龍王小院的時候,看到門口擺了一張籐椅。

籐椅上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的表情冷漠,或者說是麻木。膚色蒼白如紙,就像是剛剛大病初癒似的。

雙手和雙腳都綁著石膏,一動也不動的擺在哪兒。身上罩著一塊黑毯,把風和陽光一起遮擋下來。

男人冷面朝天,就像是一個睜著眼睛的植物人。

秦洛認識這個男人。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皇千重。

曾經聞名燕京的太子皇千重。

現在,他的四肢殘廢,他在履行傅風雪的義務,守在龍王小院門口當守門人。

即便秦洛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甚至在知道了那麼多事情後,對他還有著很深很深的仇恨,可是,看到他落得這樣一個悲慘的局面,心裡仍然有點兒不是滋味。

他活該!

他罪有應得!

他罪該萬死!

------

可是,這種摒棄尊嚴和泯滅希望的懲罰,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不過,秦洛轉念又一想。好人不長命,壞蛋遺千年。這傢伙還沒死,本身就是一種禍害啊。

秦洛站在他面前想了不少東西,可是,皇千重卻像是沒有看到秦洛一般,一動也不動,兩眼茫然的看著天。

秦洛歎了口氣,抬腳進屋。

沒想到的是,龍王小院還有客人。而且是一個他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客人。

「秦洛,你來了。」洛莘對著秦洛微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是啊。」秦洛笑著點頭。「你的消息挺靈通的。」

「那是當然。」洛莘說道。「我一直住在龍息照顧千重。知道千丈回來,每天都會過來陪他說一陣子話------龍息大多數都是年輕人,只有我們這兩個歲數相當的老人。我要是不來找他,都不知道找誰說幾句體已話。」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有你每天來陪師父聊天,我也放心。」

洛莘站起身,說道:「你們師徒聊吧。我去找醫生問些情況。」

然後,洛莘從椅子上起身,對著龍千丈和龍王微微斂身,搖動著豐滿的臀部向外面走去。

等到洛莘的身影消失不見,秦洛才坐在她剛才坐過的椅子上,笑呵呵的看著龍王,說道:「師父,回來還習慣吧?」

「我在這兒生活了幾十年,有什麼不習慣的?」

「我的意思是說-----這門口不是多了一個守門人嘛。」秦洛說道。

龍王瞥了門口一眼,沉聲說道:「這是風雪的意思。」

「你覺得還有希望嗎?」秦洛問道。

「他還不願意放棄,但是我早已經死心。」龍王歎息。

秦洛看著龍王,說道:「如果是你開口,我會同意救他。」

「你心裡願意嗎?」龍王問道。

「不願意。」

「這就是了。」龍王大笑。「去見風雪吧。他有話要問你。」

秦洛點了點頭,朝小院外面走去。

(PS:看到飄姐的『三更坐地吃屎貼後』,我準備把第三更選擇在『11.59』分更新。飄,你不要恨我。其實我是愛你的。)

第1241章、頂天立地的真小人!

第1241章、頂天立地的真小人!

龍王回來後,又住進了他的龍王小院。皇千重成了小院門口的守門人,傅風雪就住進了同樣臨河而建和龍王小院相隔數百米的另外一幢院子裡面。

秦洛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嘎吱-----

小樓長久沒人居住,木門潮濕腐朽,推動起來發出刺耳的聲音。

前幾天陰雨綿綿,這幾天太陽公公像是要彌補過去的虧欠似的,陽光格外的充足溫暖。

一身青衫,長髮披肩的傅風雪站在院子的棗樹下,身影被光線給拉得很長。

「龍主。你找我?」秦洛恭敬的和傅風雪打招呼。他不能像叫龍王那般叫他『師父』,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叫他『叔叔』『伯伯』,只好像軍師他們一樣叫他『龍主』了。即便他只算是半個龍息的人。

「是不是你做的?」傅風雪問道。

如果是其它人,一定會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滿頭霧水。

可是,秦洛不是『其它人』。

「是。」他很肯定的回答道。

「為什麼?」

「因為我要去美國。」

「和你去美國有什麼關係?」傅風雪問道。仍然保持著用背對著秦洛的姿勢。他的視線像是放在一堵長滿青苔的石牆,也像是在這棵棗樹上的某片葉子上。非常的專注認真。

「是的。」秦洛說道。「他不回來。我不敢去。」

「你想讓我陪你去?」傅風雪問道

「你已經知道了?」秦洛一臉驚訝。

「不要假裝自己很吃驚。」傅風雪說道。「你們用計逼宮,不就是想請千丈回來?千丈鎮守龍息,我就有空隙陪你赴美-----這不正是出自你的計劃?」

秦洛尷尬的笑著,說道:「說實話。我確實這麼想過。我不想去美國。但是又不得不去。我怕死,又很可能會死。上次有軍師的幫忙,我才僥倖逃回來-----這一次更危險。因為我很有可能要面對傳說中的皇帝。」

這是一次連鎖性的事件。

是由秦洛和軍師為總導演,耶穌為男主角,大頭龍王還有一眾高層大佬為配角的大戲。

龍王的回歸是必然的,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回歸則是大家所關心的問題。

這也是一個一箭雙鵰的計劃。第一,讓龍王早日回到龍息,不用再在外面飄零。第二,龍王鎮守龍息,秦洛就可以向傅風雪提出他所希望的那個請求。

「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

「我找過軍師,軍師說他也不是皇帝的對手。即便她願意陪我過去,我們的勝算仍然很低。最有希望的是你和我師父------師父的腿不方便,他不可能去美國。所以,只有請你幫忙了。」

「你為什麼確定我會幫你?」

「你不想去見皇帝嗎?」秦洛反問道。

「---------」傅風雪沉默了。

秦洛也不說話。他只需要安靜的等待答案就夠了。

「不想見。」傅風雪說道。

「我以為高手和高手都會渴望一戰呢。」秦洛明顯沒料到傅風雪會如此的『坦白』。

「那是勝負未分的高手。」傅風雪說道。「我和他,勝負已分。」

秦洛歎息,說道:「看來我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你沒錯。」傅風雪說道。

「去送死還不錯?」

「他們殺你一人,我會誅他們一千。」傅風雪聲音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要去?」

「去。」

「要是碰到了皇帝怎麼辦?」

傅風雪笑。

秦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確定他在笑。

他感覺的到。

「你知道上次我和千丈在何處迎戰皇帝嗎?」

「不知道。」秦洛說道。

「越國。」

「為什麼?」

「因為死得不是我們自己的人。」

「---------」

秦洛這下子明白傅風雪話中的意思了。

如果避無可避的要和皇帝動手的話,最好選擇在其它國家或者直接選擇在美國。因為那邊是客場作戰,死的人-----都不是華夏人。

忒毒!

沒有人道主義精神。

可是,秦洛聽著怎麼就覺得-----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呢?

他一直以為傅風雪和龍王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傅風雪和自己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真小人。

「好。那我們一起去美國。」秦洛毫氣干雲的說道。「他們如果殺我一人,你誅他們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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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主要和你一起去美國?」軍師問道。

「他要去找皇帝?」離一臉深思。

「整天聽你們說皇帝皇帝。他當真厲害到這種程度?我不知道皇帝的實力,但是,龍主應該高出軍師一截吧?」和尚說道。「之前你們都說皇帝的八大戰將多麼多麼厲害,連秦洛都能做掉一個-----」

「什麼叫做連我都能做掉一個?」秦洛怒了。這傢伙會不會說話啊?自己也很強的好不好?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軍師阻止了兩人的爭吵,說道:「問題是,龍主也不是皇帝的對手啊。龍主這麼多年都沒有經歷生死之戰,皇帝卻時時遭遇挑戰者------而且,龍主年紀大了→文·冇·人·冇·書·冇·屋←。皇帝正是巔峰時刻。」

「打的贏就打。」離說道。

「打不贏呢?」

「打不贏就跑。」離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出這種話有什麼不對。「龍主想要殺死皇帝或者很難。但是,龍主想要逃跑,皇帝也很難留下龍主吧?」

「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大。」軍師點頭。「問題是,皇帝身邊還有一群小鬼怎麼辦?」

「我再去一趟。」離說道。

「我走不開。」軍師說道。「龍息現在需要人。」

軍師不是故意推遲,她是真的沒辦法走開。

小李探花和其它龍息成員執行任務未歸,龍王是鎮山之寶,但是他的雙腿癱瘓行動不便,龍息必須要留一個能夠當家做主的人在才行。軍師無疑是最佳也是此時唯一的人選。

「我也去。」大頭說道。

軍師拍拍大頭的肩膀表示同意,對秦洛說道:「再加上你的私人衛隊。實力不弱了。如果這樣的組合還回不來的話-----」

「放心。」秦洛安慰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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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同意去美國為傑克遜先生的母親治病。」秦洛在面對徐影的採訪時如此說道。「我被他對中醫的重視態度感動,也被他的孝心感動-----我想,我必須要答應他。不然的話,我沒辦法過自己這關。」

「是因為外界的壓力導致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嗎?」徐影一邊記錄秦洛的話,一邊用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盯著秦洛。

「不。外界沒有壓力。我愛的人,他們尊重我的每一個選擇。不尊重我的人,我也不愛他-----所以,那些批評或者質疑我的人,他們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也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壓力。」

「據說你向傑克遜先生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條件?」

「是的。我找他要一億美金的診斷費。」秦洛坦白的說道。

「天啊。」徐影大驚。「這不是真的吧?」

「肯定是假的。」秦洛犯賤的笑著。「一個美國副總統又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呢?我是義診,免費的。當然,傑克遜先生要為我和我的助手提供機票。」

「秦洛先生,我覺得你太偉大了。你是我們華夏人民的驕傲。」

「有人不會這麼想。」秦洛謙虛的說道。「當然,大部份人應該會認同。」

「--------」徐影問不下去了。見過自戀的,沒有見過這麼自戀的啊。你都這麼誇自己了,別人還怎麼誇你啊?

當《華夏中醫報》再次席捲全城,不,是全國的時候,秦洛同意接受傑克遜邀請的消息也傳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華夏、美國、韓國、日本、法國、英國、瑞典------只要是有報紙的國家,就會刊登這一消息。只要是有網絡的角落,都在議論這一事件。

美國副總統,這一全世界都極其矚目的角色,他為了治療母親的疾病而親自趕往華夏邀請一個年輕的中醫。他的目的當真如此單純?

秦洛的第二次美國之旅,又將會有什麼樣的收穫?

第1242章、阿加西!

第1242章、阿加西!

在秦洛接受了傑克遜的條件後,第二天他們就率先回國『準備』了。秦洛沒有和他們一起走,他在國內還需要處理一些事情。而且,他要安排好自己的隨行人員。

燕京機場,秦洛和候衛東明浩兩人率領的一群衛生部官員依依話別。

明浩重重地拍拍秦洛的肩膀,嘻笑著說道:「施展神技,揚我國威。讓那些外國人見識見識咱們華夏中醫的厲害。」

知道更多真相的候衛東表情要凝重一些,很正式的和秦洛握了握手,說道:「安全第一。其它的東西很重要,也很不重要。」

秦洛也握緊了候衛東的手,直到這個時候才算真正的接受了他的友誼。

這次出行,秦洛帶了有十幾位助手。

因為林浣溪的堅持,這次她擔任秦洛的隨身翻譯。大頭和離做為明侍,一直貼身保護兩側。中醫大師顧百賢和李子仁是由衛生部的蔡公民副部長點將陪同,避免秦洛遇到什麼問題時沒有個人商量。王養心是管家,負責秦洛以及整個『醫生團』的衣食住行。鞍前馬後的跑著,數他最忙活。

耶穌和紅衭的身份特殊,不便同行,兩人提前組隊前往美國,在暗地裡保護秦洛打探消息。

還有兩名衛生部安排的工作人員,一個叫小玲,一個叫小雅,是兩個長相普通但是說話辦事都非常機靈的年輕姑娘。她們主要幫忙給王養心打下手,到了美國以後為顧百賢和李子仁擔任翻譯。還有四個面相更加普通的年輕男人,蔡公民說是他借來的保鏢。秦洛沒有問他們的來歷,只要他們身手夠好,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就夠了。知道太多也沒有什麼必要。

這些人就是秦洛能否返回美國的保命力量-----不,還有一個大牌沒有介紹。

之所以忘記介紹,是因為他太格格不入了。

一身素白長袍,讓他顯得風姿卓越,傲視群草。長髮被條黑色的絲帶紮成馬尾,頗有藝術家或者攝影師的范兒。長鬚梳理的整齊,就像是歷史上有名的美鬢公關羽。身材高挑,臉頰消瘦,俊逸不凡。

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雙眼睛,似閉非閉,似睜非睜。像是茫然的打量著這周圍的一切,又像是對周邊的一切都不關心。

自由。孤獨。桀驁。不馴。

凶狠。溫柔。漂泊。永生------

是的,不要懷疑用這麼多的形容詞是在湊字數。

因為他就是那麼多的特別,那麼的與眾不同。每個人看過去,都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這是所有看到他的人的第一反應。

也正是因為他的引人矚目,所以,無論是男人女人華夏人外國人出發的送人的,見到他時都會情不自禁的多瞄上幾眼。還有不少人遠遠的看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取出手機進行拍照。

古有美男子衛階被人看殺,今有傅風雪被人圍觀-----

正在這時,一群身材高挑漂亮非常的女人拖著行李箱向這邊走過來。

她們穿著顏色各異的麻布直筒褲,上身則是同款的藏式風格的T恤。有的露出粉嫩胸口,有的在脖頸間繫上一條圍巾。踏步走來,很是風光。

她們笑容甜美、腳步輕快,顧盼間神采飛揚。

不用猜就知道,這是哪家模特公司的模特,或者是去參加什麼活動的一些選秀佳麗。

當女孩兒們昂著腦袋高傲的從傅風雪面前走過去時,走在第一位僅僅只是用眼角瞥了傅風雪一眼的長腿美女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她的突然間停頓,於是緊跟其後的女孩子一個撞一個,『哎哎』聲音不絕於耳,差點兒沒有跌倒在地上。

「怎麼了?幹嘛不走啊?」

「死洋洋,早知道就不讓你帶隊了。碰的我的頭好痛哦。」

「看什麼呢,那麼入------」

女孩子們順著那個叫洋洋的女孩兒的視線看過去,然後她們集體的呆滯。

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盯著一個落莫的中年大叔猛看,這情景實在是有點兒詭異-----

「都不許和我搶。」一個染著紅頭髮的短髮女孩兒終於反應過來。

「她是我先看到的。」最高的洋洋說道。像是老雞護崽似的擋在最前面。

「誰泡到是誰的。」最後面的大胸妹妹拔腿就往傅風雪跑過去。

「阿加西。」大胸妹妹笑瞇瞇的看著傅風雪,越看越是好看,越看越是覺得心跳加快。「你看到過我的貓嗎?」

「貓?」傅風雪皺起了眉頭。

「是的。一隻白色的折耳貓。只有這麼大。」大胸妹妹比劃出貓的形狀大小。說話間,胸口波濤起伏。

「沒看到。」傅風雪乾脆的說道。

「大叔,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狗狗?它也是白色的-----」

「大叔,你要去哪兒?說不定我們同機哦。」

「大叔,能不能留個號碼?有時間一起喝咖啡?」

----------

秦洛看到傅風雪握緊的拳頭,趕緊丟下明浩和候衛東跑來救駕。

「爸。她們在做什麼呢?」秦洛跑過來喊道。

爸?

所有的女孩子都磴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秦洛,就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是你爸?」一個女孩子問道。

「是啊。」秦洛認真的點頭。「你們有什麼事嗎?」

「大叔怎麼會有這麼大兒子的?不可能吧?」

「大叔,方便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嗎?我很想和你聊聊------」

「--------」

秦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不得已的情況下,候衛東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件才把這群糾纏著不肯走的小美女給打發了。

「這都是什麼人啊?」秦洛氣呼呼的說道。「這麼大年紀-----」

秦洛看了傅風雪一眼,擔心他就地發飆,趕緊改口說道:「連這麼大年紀的帥哥都不放過。也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麼。」

秦洛可以這麼說,明浩和候衛東可不肯這麼講。

他們不知道傅風雪的身份,問過秦洛,但是秦洛不肯說。反正他們知道這老頭很牛#逼,就連蔡公民面對他的時候都客客氣氣的。而且傅風雪身上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一路同行,他們連和他搭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是萬萬不敢和他開玩笑的。

兩人又叮囑了秦洛幾句,和其它人打了聲招呼,這才告辭離開。

王養心在登機口招手,秦洛趕緊帶著代表團成員登機。

讓秦洛吐血的是,那個負責搜身的女保全在傅風雪的身上摸來摸去的,都好幾分鐘了還不結束,就跟他身上藏有毒品似的------

輪到秦洛的時候,三兩下就完了。這讓秦洛很是憤怒不滿,自己也穿了長袍好不好?

上了飛機之後,顧百賢李子仁和傅風雪坐在頭等艙的前排。秦洛林浣溪和王養心坐在他們的身後。

空姐送來了飲品,秦洛和林浣溪選擇了礦泉水,王養心選擇了橙汁。

「我們的旅程開始了。」王養心一口乾完大半杯橙汁,很是滿足的說道。他很喜歡和秦洛一起出去做事,因為總會有新鮮的事件發生。前面幾次沒能同行,那麼多精彩刺激的事情被他錯過,一直到現在他還覺得遺憾。這一次,他終於得到同行的機會。

和王養心同樣想法的還有林浣溪,不過林美人更加重視能夠陪在秦洛身邊相互依偎的這種感覺。

「安全第一。」秦洛笑著說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來美國。」王養心說道。「龍潭虎穴我們也能闖過。」

「但願如此啊。」秦洛苦笑。

他很是欣慰的看著坐在他前面的傅風雪,心想,如果他不來的話,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讓林浣溪跟著過來。他來了,他就放下了一樁心事。

「先生,你好,很冒昧打擾。這是我的名片。旅途長久,能否一起聊聊?」坐在走道對面,一個身穿名牌服裝長相氣質不凡的女人主動向傅風雪遞出名片。

「又來了。」秦洛一臉無語。

這些女人有完沒完啊?難道就沒見過帥哥嗎?

就算是遞名片------也應該遞給自己才對啊?

(PS:這一章送給傅風雪。風雪是個好同志。你們要愛他。要給他票票。)

第1243章、拖延不見!

第1243章、拖延不見!

兩拒美國副總統,傑克遜親自邀請還被百般刁難拒絕------秦洛不僅僅在華夏國名聲大震,在美國也是享譽盛名,就連美國最著名收視率最高的奧普拉絲脫口秀都把這件事都放在了她的節目上。

所以,當秦洛一行出現在紐約機場時,無數的媒體記者像是潮水一般的湧了過來,把秦洛一行給團團包裹。

知道此行危險重重,大頭和離一左一右的簇擁在秦洛兩側,其它幾名龍衛也很是警覺的四處散開,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阻在最外圍,不讓這些記者靠近到秦洛的身體。更嚴密的監視著他們手裡扛著的長槍短炮,擔心他們手裡的不是相機,而是殺人利器。

倒是秦洛反而更加的鎮定一些。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傑克遜副總統邀請的客人,如果有人明目張膽的一下飛機就下此毒手的話,那也就太赤裸裸了。自己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是美國的名聲以及傑克遜副總統的個人信譽將要降到谷底-----做為一個想要在來年競爭總統寶座的政治家,他不會犯下這麼大這麼明顯的錯誤。

不過,他們要如此小心,秦洛也不會多說什麼。安全第一,能夠保住小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怕不好看的話,秦洛都想在衣服外面套上一層鋼盔鐵甲。立志於做一代名醫的他當然不會做出這種讓人笑話的蠢事------所以他只是在長袍裡面套了一重龍息特製的防護衣。普通子彈根本就打不穿,除非用基因子彈或者炸彈轟炸才行。

那些記者遠遠的還能夠看到秦洛的長相,等到他們跑近之後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找不到目標人物的身影了。只能夠從人縫間看到一些,可是,很快就被掩飾住了。

這樣的話,讓他們怎麼問話啊?

「秦先生,你為什麼答應了傑克遜總統的邀請?是因為錢嗎?」

「秦洛先生,你有信心治好瑪瑞太太的病嗎?你覺得中醫比西醫更先進一些嗎?」

「秦先生,你激怒了無數的美國民眾,此時此刻,你想對他們說些什麼呢?」

「----------」

秦洛被人群挾裹著往外走,唧唧碴碴的聲音不絕於耳,吵得人腦袋生痛。

這讓秦洛對傑克遜很是不滿,真是不把村長當幹部啊。

你去華夏國的時候,我們把你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我來到美國,不要求你派來三五百FBI海豹種戰隊什麼的來保護我的安全,找幾個身高力大的保鏢幫忙擋人總能做到吧?

要不是收了人家的錢,秦洛都想轉身回家。

好在,秦洛一句話都聽不懂。

「告訴他們,我聽不懂英語。」秦洛對緊緊跟著她的林浣溪說道。

不待林浣溪發聲,守在外圍的小玲和小雅就趕緊把秦洛說的話解釋給那些記者們。

「你們幫忙翻譯。你們幫忙翻譯。」記者們拉著小玲小雅說道。

記者群中還有不少華夏人,他們聽到翻譯的話後,立即高興起來,一個浪浪網的外派記者用華夏語大聲對著秦洛喊道:「秦洛,我們支持你。」

「謝謝。」秦洛在人群中回了一句。

他這一開口,立即引得滿堂的喝彩聲。那些外媒開始自責為什麼沒有找精通華夏語的記者過來,不然也不至於落到有口能言對方卻聽不懂的窘境。還有比這更悲劇的事情嗎?

「秦洛,你有信心治好副總統的母親為我們中醫爭光嗎?」

「我會竭盡全力。」秦洛笑著說道。「我會努力做到更好。比他們做的更好。」

秦洛沒敢把話說的太死。因為他還沒確切的看到瑪瑞太太的身體情況。沒有看到病人,哪敢妄言說一定能夠治好?

要是有人那麼做的話,他就不是神醫,而是神棍。

「這是不是敷衍之詞?」一個金頭髮的高個大漢用他不是很熟悉的華夏語喊道。「你也沒有信心治好瑪瑞太太,是這樣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秦洛說道。「建議你找一個好些的華夏語老師。」

「---------」

秦洛才不會接他的這個茬呢。敷衍也好,推卸也好,他都不會上當中了這些人的激將法呢。

要是自己現在口出狂言,瑪瑞太太卻危在旦夕只剩最後一口氣的話,那不是自己抽自己臉嗎?

還有更加歹毒的方法,但是秦洛不敢說也不敢多想------他不希望這些人會狠辣如此。

記者還待追問,一老一少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迎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老者把身份證件給王養心看,說他是傑克遜副總統的叔父,是代他來接秦洛先生的。

王養心之前就和傑克遜的助手富蘭克林電話溝通過,知道他們要在華盛頓處理公務,傑克遜的叔叔會來接機。王養心檢查過傑斯特的證件後,便帶著眾人跟著他朝外面的車子走過去。

不得不說,副總統先生實在是太節儉了。他們派來接機的是一輛別克大商務車和一輛大眾私家車。不過,這樣的安排卻更讓秦洛滿意。

秦洛沒有接受傑斯特和他共乘小車的要求,而是帶著林浣溪和大頭離等人一起擠商務大巴。

只要和自己人在一起秦洛才會感覺到安全,要是和大頭離分開,他的小命就得不到保障了。

傑斯特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自己開車載著顧百賢和李子仁這兩名名醫在前面帶路。

車子一路向北,再向北-----

直到遠離市區,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鎮上。

小鎮很安靜,也很漂亮。

一幢幢漂亮的別墅式小屋遠遠的隔開,門口攔著低矮的漆著白色油漆的木柵欄,寬敞的大馬路兩邊栽種高大的楓樹,枯黃的落葉鋪滿大地。孩子們在草地上嘻戲,一條條養得肥頭大耳的狗狗趴在屋簷門口曬太陽,看到有客人來,抬起它們茫然無辜的眼睛------

「真漂亮。」小玲笑呵呵的打量著四周,說道:「和電視上看到的一樣。美國真大。」

秦洛也點頭。這個有著龐大土地的國家只需要養著不及華夏國十分之一的人口,確實可以稱得上地廣人稀。

「謝謝你們的讚美。」開商務車的那個年輕小伙子笑呵呵的說道。「我叫傑克。很歡迎你們來美國做客。我知道你們,也知道秦洛-----我很期待能夠看到他施展神奇的中醫。」

「傑克?《泰坦尼克號》的傑克?」小雅和他開著玩笑。年輕人還是比較有共同語言一些。

「哦。是的。可我不知道誰是露絲。是你嗎漂亮的華夏小姐?」傑克笑呵呵的說道。

一群人大笑,就像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隔閡似的。

通過秦洛的觀察,他覺得傑斯特和傑克確實不知道那些事情。如果傑克遜是個聰明人的話,也不應該讓自己的家人摻合的太深。

嘎-----

傑斯特的車子在前面停了下來。然後,傑克也把商務車停在了一幢別墅的門口。

傑斯特下車,很歉意的對王養心說道:「王先生,因為鎮子上沒有好一些的酒店,又不能讓我們尊貴的客人住在汽車旅館。所以,我們提前在這邊租用了一套別墅。這套別墅很大,有近二十個房間,足夠你們使用了。」

王養心也覺得住別墅比住汽車旅館要好一些,便去詢問秦洛的意思,秦洛笑著點頭,心想,這樣的話,他們要動手的話也容易一些。

難道他們想把這些人全部做掉?如果他們當真有膽做的話,那可就是震驚世界的血案了。

這套別墅果然是加大號,上下三層,足足有二十多間房間。

大頭和離上上下下跑了一趟之後,就把秦洛和林浣溪安排在二層最中間的一間屋子,顧百賢以及李子仁等年紀大些的安排在一樓,小玲小雅等年紀輕的安排住在三樓。大頭和離分別住在秦洛的屋子兩側,而那四個龍衛保鏢兩個被安排在三樓,還有兩個被安排在一樓。

這樣,就算是最合理的居住安排了。至少,秦洛得到了最嚴密的保護。

屋子安排好之後,秦洛就讓王養心給傑斯特傳話,說想去看看瑪瑞太太。他想的是,趕緊把人治好趕緊回國。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傑斯特卻說讓客人先洗漱,然後邀請他們共進晚餐。治病的事情不急,等到傑克遜回來親自安排。

秦洛心想也是這個道理,就同意了下來。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等了三天。

第1244章、比母親更重要的事情!

第1244章、比母親更重要的事情!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王養心怒氣沖沖地說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這病到底是治還是不治?不治的話也給咱們一個准信,咱們立即買票回國。」

「就是。哪有這樣的道理?客人來了,主人卻消失了。」小玲也非常的不滿。

「唉,養心,你沒再和那個傑----傑什麼的問一問?他們那個副總統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顧百賢也有些急了。他們來三天了還沒看到傑克遜的影子,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等待,這算是個什麼事?

「問過了。」王養心說道。「傑斯特一直在拖延。第一天我問的時候,他說第二天回來。昨天我又問,他又說今天一定回來-----從他嘴裡聽不到准信。」

「這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李子仁和顧百賢年紀差不大,因為和秦洛還生疏,而且也不喜年紀輕輕的人就博得這麼大的名氣,就極少和秦洛說話溝通。今天說出這句話來,證明他對這種等待也是惱怒之極。

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自己身上,秦洛笑了笑,說道:「或許這是他們的報復吧。」

眾人一聽,都覺得秦洛說的有道理。

傑克遜以副總統之尊親自去華夏相邀,卻幾次三番被秦洛拒絕。現在,秦洛帶隊來到美國,他們難道就不會讓你們等上幾天?反正合約已經簽了,如果秦洛帶隊返回的話,那就是他違約。

更更重要的是,在華夏國的時候,傑克遜擔心秦洛不來。

現在,秦洛來了,他只需要擔心秦洛別真的把母親的病給治好了就行了。至於什麼時候治,那就更不用著急了。拖上三月五月的才好,你不是驕傲嗎?你不是囂張嗎?現在束手就擒了吧?

「是啊。肯定是這樣。」王養心說道。「你當時遲遲不願意答應,他們心裡肯定恨極了你。現在拖我們幾天也是正常的。」

「拖我們幾天倒無所謂。可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啊。」顧百賢說道。「咱們哪能陪著他耗下去呢?要是他一個月不來怎麼辦?我們也要再等他一個月?」

「不會的。」秦洛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王養心喜道。他知道秦洛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好過的。主場如此,客場如此。當初那些韓國人可曾佔到他的半點兒便宜?

秦洛看著王養心,說道:「這幾天不總是有記者要求採訪我嗎?」

「對啊。」王養心說道。「我聽你的,都拒絕了他們。」

「明天,我要接受他們的採訪-----」秦洛瞟了眼外面,說道:「如果現在有記者在的話,現在接受採訪也行。」

「行。我去安排。」王養心快步走了出去。

聽到秦洛要接受記者採訪,顧百賢等人都進屋喝茶聊天。幾名保鏢也各自回到崗位戒備。林浣溪留下來擔任翻譯,大頭和離寸步不離的守在一側保護。

很快的,王養心就帶著兩男兩女進來了。

巧合的是,兩個女孩兒都是華夏人,兩個男孩兒倒是金髮藍眼,不知道國籍。

「秦洛先生,你好,我是《華夏報》紐約分社的記者。我是劉珍。很榮幸能採訪你。」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短髮女孩兒主動伸手和秦洛握了握。

「我是網易網的記者,劉海。久仰秦先生大名。」戴著眼鏡的圓臉女孩兒說道。

兩個外國記者也用不太標準的華夏語做自我介紹,一個是《紐約時報》的記者哈瑞,另外一個是《美國週刊》的記者德雷。

自從上次秦洛在機場吆喝自己不懂』英文』後,各報社都派出了懂華夏語的記者來『方便』秦洛掀他們的牌子。

果然,這次他們猜對了秦洛的口味。

秦洛邀請四人坐下,笑著說道:「看到你們一直守在外面,真的很辛苦。你們有什麼問題想問嗎?」

「秦洛先生,你對此次的治療有信心嗎?」劉珍人小嘴快,第一個提問。

「不知道。」秦洛搖頭。「我說過,我會盡力。」

「據我們所知,你們自從來到美國後就沒有離開過這幢別墅,這是什麼原因呢?」哈瑞問道。「秦醫生見過哈瑞太太嗎?」

「沒有。」秦洛很是無奈的說道。「我想傑克遜先生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來治病的,不是來度假的。我來這兒三天,直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我的病患-----我問過傑斯特先生,他的回答是不用著急,治病的事情要等到傑克遜先生回來再做打算。」

「那傑克遜先生在哪兒?他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德雷準備好了錄音筆,開始提問。

「不清楚。」秦洛搖頭。「或許,傑克遜先生手頭上有著比母親健康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吧。」

「----------」

---------

----------

砰------

傑克遜重重地把手裡的報紙砸在桌子上,怒喝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他的頭號智囊富蘭克林早就看到報紙上的內容,笑著說道:「總統先生,是不是很難接受?比母親健康更重要的事情------這小子的嘴巴可真毒啊。一下子就讓總統先生落下一個不孝的罵名。實在是太可恨了。」

「難道我們就沒辦法反擊嗎?」傑克遜怒氣沖沖地說道。他確實是想拖一拖秦洛,以此來報復他屢次拒絕給自己帶來的恥辱。在華夏國的時候,為了把這個二百五給騙來,他委曲求全的放下了身段。現在到了自己的地盤,難道還不能小挫他一下?反正合約已經簽了,還怕他跑了不成?

跑了更好,自己的任務一下子就完成了。華夏中醫落慌而逃,還有比這個更能打擊中醫和秦洛名聲的嗎?

可是,他的計劃落空了。不僅沒有落了秦洛的面子,反而被他反咬一口。

「自然有辦法。」富蘭克林說道。「開始執行我們的計劃。只要他沒辦法治療瑪瑞太太的病,這就是報復------」

「真是讓人不甘心。」傑克遜說道。「備車。我們今天晚上就趕回紐約。」

「非常期待。」富蘭克林笑著說道。

————---

----------

「真是有趣。」女人看著手裡的報紙笑瞇瞇的說道。金髮碧眼,紅布包裹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看之讓人噴血。她的手上拿的是一份《紐約時報》,上面有一篇文章的標題是:比母親健康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讓傑克遜副總統告訴我們答案。上面還配有秦洛的一張彩色照片。

清秀的面孔、濃黑的眉毛,薄薄的嘴唇,還有那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很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的撫摸著男人的照片,笑著說道:「秦,好久不見,你依然過得那麼有趣。真是讓人羨慕啊。」

「歡迎再次來到美國。」女人說道。「不過,這次你可不要那麼著急離開了。至少,要給我一個會面的機會。不是嗎?」

「夫人。」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聲音恭謹的向女人請安。

「嗯?」女人哼了一聲。

「已經收集到到那個男人的資料。」戴譜低頭走到女人的身邊,把手裡的一疊資料遞給女人。

女人試了試手裡厚厚的一疊資料,笑道:「很重要的人物吧?」

如果不是重要人物的話,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多這麼詳細的簡介記錄。

「是的。」戴譜回答道。

女人翻開資料的第一頁,臉上立即就浮現出驚喜的表情。

「傅風雪?東方戰神?」

「他曾和另外一人合力阻擋皇帝於越國。」戴譜說道。「皇帝不去亞洲,只因他們不死。」

女人呵呵大笑起來。越笑越開心,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笑話。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女人說道。「你說,如果他碰到了皇帝,會怎麼樣?」

第1245章、這是捧殺!

第1245章、這是捧殺!

雙眼失明的人能夠玩撲克牌嗎?

能。而且他還能夠玩得很好。

碩大的賭桌上,一個衣冠楚楚的小老頭面無表情的坐在哪兒,左右兩側各坐一個豐滿妖艷的金髮女人。小老頭的一隻手揉捏著大團粉肉,另外一隻手則走下三路襲向另外一個女人的底*褲。而兩個女人則是很是受用的模樣,身體扭來扭去的,幾乎把整個身體都掛靠到他身上去了。

小老頭的對面坐著另外一個賭客,是身披白布皮膚漆黑的阿拉伯人。他的身邊也坐著四個極其符合他審美觀的女人,可是,那四個女人坐在哪兒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的一個微小的動作就引得這個恩主不滿意而對他們大打出手。

她們都非常清楚,在恩主的心中,自己這些女人的一條命還不如主人桌子上的一張籌碼更值錢。

「全跟。」阿拉伯人把桌子上僅剩不多的籌碼推上去。

「開牌吧。」小老頭雲淡風輕的說道。

荷官幫兩人開牌,然後阿拉伯人無力的躺倒在椅子上。

「你又輸了。」小老頭說道。

「這怎麼可能?」阿位伯人怒道。「你作弊。你一定是在作弊。你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牌,怎麼會贏我?」

「你是輸不起嗎?」小老頭用力的抓著女人的胸部,在女人大呼小叫的喊痛時才覺得心中的怒氣發洩了一些。他贏了,他是大贏家。贏了足足有三千萬美金-----可是,他為什麼就是開心不起來?

他總是覺得心中憋著一股氣。這股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就橫亙胸口,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就是他最愛的女人和賭博也沒辦法挑逗起他全部的激情。

「我要核查。我要核查。」阿拉伯人怒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怎麼也沒辦法理解,一個瞎子是怎麼贏走他幾千萬美金的。他不在乎這些錢,他在乎的是被一個瞎子給贏了。這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夢魘。

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贏家也曾經輸得很慘。輸給一個連牌都不看的傢伙。

也正是因為那個傢伙的親身教導,他才自學成才的學會了『盲賭』。

「你是不相信我嗎?」小老頭笑著問道。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身邊的一個大洋馬看到他的動作,趕緊把自己的嘴巴伸過去,好讓他吸吮自己的口水來潤唇。

「是的。我不相信你。我誰都不相信。」阿拉伯人說道。「我要我的人來複查。」

「不信我的人都死了。」小老頭說道。

他的身體突然間從座椅上彈跳起來,就像是騰空升起的爆竹。

他的屁股在賭桌上一滑,人便到了阿拉伯人面前。然後雙手一探,阿拉伯人的腦袋便勾到了他面前。

他猛地張嘴,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

「啊啊啊------」阿拉伯人淒慘的叫喊著。

卡嚓------

小老頭猛地甩頭,阿拉伯人的聲音嘎然而止。

血花像是噴泉一般的飛濺而出,他的嘴裡還含著阿拉伯人的肉皮喉管。

電光火石,一念之間。

阿拉伯人身後的保鏢終於反應過來,伸手入懷拔槍就要向小老頭射擊。

慢。

實在是太慢了。

和小老頭的恐怖速度相比,他們簡直就是慢動作播放。

當小老頭一個個的扭斷他們的脖子時,四個保鏢竟然還沒有機會開出一槍。一發子彈都沒有打出去。

「啊-------」

阿拉伯人帶來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張大嘴巴要叫。

小老頭再次出擊,一個個的扭斷了她們的脖子。

卡嚓----

卡嚓----

卡嚓----

啊----卡嚓-----

滅口!

他的賭友,他剛才的對手,竟然被他給殺得一個不剩。

荷官早就嚇得鑽進了桌子底下,而小老頭身邊的兩個大洋馬身體也是嗦嗦發抖,可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竟是坐在哪兒動彈不得。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卷毛男人抬腳走進來,看了眼屋子裡橫七豎八躺倒的屍體以及血跡斑斑的地毯,眉頭微皺,然後走到小老頭面前,恭謹的說道:「伯爵大人,德希旺斯很有來頭。他們家族是------」

「告訴他們家族,如果不想被滅族的話,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小老頭很不耐煩的打斷卷毛男人的聲音。

「是。」卷髮男人出聲應道。「伯爵大人,有客人來拜訪。不知道你要不要見?」

「客人?」

「是的。戴譜先生。」

「請他進來。」

「這裡?」

「就是這兒。」小老頭絲毫不覺得自己身處的環境有什麼不對勁兒,又坐回原來的位置去撫摸他的兩頭大洋馬。只不過兩個女人身體哆嗦個不停,全身跟冰雕一樣的寒冷,讓他毫無手感,一人抽了一巴掌給趕走了。

於是,當戴譜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屋子的屍體和一個獨自而坐的小老頭。

他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逝,然後走到伯爵面前微微躬身。「伯爵大人,夫人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哼。」小老頭冷哼。「自從我瞎了,你們的夫人連面都不願意見我了-----怎麼?覺得我這幅面孔很嚇人?」

「伯爵大人誤會了。夫人最近工作繁忙,很少在一個地方住上太長的時間。」戴譜說道。

小老頭也沒有真的要和這些人鬧翻,他們真厲害,終究是『賊』啊。面對龐大資本的力量,他們不得不謹慎一些。

「說吧。找我什麼事?」小老頭指了指四周,說道:「你應該看到了。我現在很忙。」

「夫人想見皇帝。」戴譜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這不可能。」伯爵怒道。「皇帝不見外人。除非那個人是死人。」

戴譜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夫人想請皇帝親自出手。」

「有這個必要嗎?」

「秦洛在美國。」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伯爵嘿嘿冷笑。「我正準備去會一會他呢。上次他們跑得快,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留下來。」

戴譜稍微猶豫,還是出聲說道:「夫人希望皇帝親自出手。」

嗖------

伯爵的身體一彈,就跳到了戴譜的身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伯爵大人,我知道。」直到這個時候,戴譜仍然保持著他的彬彬有禮。

「你們認為我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你們認為我仍然會輸?你們以為我還會把他放跑了?」伯爵一連問出幾個問題。「你們在們侮辱我?」

「不。」戴譜否認。「我們知道伯爵大人的實力,也相信你能夠對付絕大多數-----」

「絕大多數?」小老頭的手開始用力。

戴譜臉紅脖子粗,仍然平靜的說道:「東方戰神。傅風雪。這個人,需要皇帝親自出手。」

「東方戰神?」小老頭鬆開了戴譜的手。

戴譜摸了摸脖子,喘了幾口氣後,從懷裡掏出一份整理好的資料遞過去。

「請務必轉達給皇帝先生。」

「我看不到。念吧。」

戴譜無奈,只得把傅風雪的資料給簡單的講了一遍。

「就是他。」小老頭喜的臉色緋紅。「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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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比母親的健康更重要的事情。」傑克遜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如此說道。「只是,我手頭上有幾份工作要處理。他對整個美國都非常重要,而且時間又非常急迫------所以,我只能請求中醫先生們等候兩天。雖然我也為此感到非常的抱歉,可我必須這麼做。我沒有更多的選擇。幸運的是,那些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已經向總統先生請假,我要回去看望瑪瑞太太-----上帝保佑,希望她這次能夠站起來。」

「傑克遜先生,你覺得來自華夏國的中醫們能夠治好瑪瑞太太的病嗎?」記者問道。

「是的。」傑克遜先生很肯定的點頭。「我看過上次電視台直播的那場中醫手術,非常精彩,我相信很多美國人和我一樣有這樣的想法------我想,他們應該能夠治好我的母親。一定會的。」

看到傑克遜接受電視台採訪時的講話,秦洛在心裡冷笑連連。

「這是捧殺。」秦洛說道。

第1246章、無藥可救!

第1246章、無藥可救!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傑克遜終於從華盛頓回來了。

他帶著富蘭克林和翻譯助手走進秦洛所住的別墅,很是歉意的說道:「秦洛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以為我很快就能夠處理完手裡的工作,可沒想到一直忙到現在。」

聽了林浣溪的翻譯後,秦洛笑著說道:「沒關係。在華夏國的時候,我不是讓你等的更久嗎?」

林浣溪一愣,還是把秦洛的原話翻譯出來講給傑克遜聽。

傑克遜也是表情一僵,沒想到這小了絲毫不給面子,赤裸裸的揭穿自己的『拖延』是為了報復之前他的拒絕。

不過,能夠成為副總統終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笑呵呵的說道:「是啊。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時候。大家多一些諒解,所有的誤會就可以迎刃而解。我們仍然可以成為親密無間的朋友,對嗎?」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說道。「所以,我原諒了你故意拖延四天的事情。」

「----------」傑克遜要吐血了。

你原諒我故意拖延四天,我還不原諒你在華夏國時的百般刁難呢。

富蘭克林擔心傑克遜一下子下不了台,就在中間打圓場,說道:「秦洛先生,副總統先生過來是想邀請你和你的同伴們晚上一起共用晚餐。不知道你們是否願意接受?」

「當然。」秦洛說道。「這是我們的榮幸。」

秦洛才不會拒絕呢。

現在秦洛的處境就和當初傑克遜在華夏國的處境一樣,是屬於『客場作戰』。如果自己拒絕了傑克遜的家宴邀請,被媒體記者們一炒,天知道他們會想到多少種解讀的可能性。

他們一定會說這是自己的故意刁難,其實是為拒絕治療瑪瑞太太的疾病做準備。或者說是為自己治療不成功而做鋪墊------媒體是別人的,還不得任由別人說道?

「也是我的榮幸。」傑克遜微笑著說道。

「我想知道,什麼時候去看望瑪瑞太太呢?」秦洛問道。

「哦。就是現在。」傑克遜說道。「秦先生方便嗎?」

「等待多時了。」秦洛說道。

「那就有勞了。」傑克遜做出邀請的手勢。

傑克遜雖然在華盛頓安家,但是他的母親瑪瑞一直跟著他的叔叔住在這個名叫愛德的美麗小鎮上。

而且,傑斯特的別墅和秦洛他們所租住的這套別墅相隔不遠。步行幾分鐘就到了。

傑斯特和那個叫傑克的小子早已經候在門口,還有幾個裝扮極其正式的家庭婦女。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秦洛到來的時候,這幢屋子門口已經守護著不下十名記者。雖然有人攔截,這些記者沒辦法進入院子裡面。但是,他們的存在可以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出去------當然,主要是秦洛失敗的消息。

傑克遜為秦洛一一介紹了迎接的家人,然後就帶著一行人前往瑪瑞太太住的大屋。

瑪瑞太太是個肥胖的老人,即便癱瘓在床上那麼多年,她的塊頭仍然很大。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保養的,竟然還讓她長出了一身肥肉。

如果吸收能力好的話,又不需要動彈,長出這麼多肉也是可以理解的。

眼睛圓睜,瞪得大大的卻沒有焦點。嘴巴歪邪,就像是中過風一般。

一大群人進屋,她像是沒有知覺一般,仍然一動也不動。

「秦先生。這就是瑪瑞太太。辛苦你了。」傑克遜上前親吻母親的額頭後,對秦洛介紹著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扣住了瑪瑞太太的脈博。

左邊的診完之後又診右邊,非常的專注認真。而且,他的這次診脈所耗費的時間極外的長。

兩邊手的脈博都診完後,又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肌膚,翻她的眼皮,看她的舌苔、拔她的頭髮------

「秦先生。你這是?」看到秦洛從母親頭上拔下幾根頭髮,傑克遜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是中醫會診。」林浣溪解釋著說道。「不會對瑪瑞太太有任何傷害。」

「希望如此。」傑克遜說道。總覺得秦洛拔掉母親頭髮的場景讓他感覺到難堪。如果不是想要『釣大魚』的話,他都想拿這個去告秦洛襲擊自己的母親了-----

秦洛診完之後,對顧百賢和李子仁說道:「兩位師父,你們也診一診吧。」

於是,顧百賢和李子仁也按照秦洛的步驟在瑪瑞太太的身上折騰了一番。

這一幕讓傑克遜再次皺眉,卻沒有出聲說些什麼。

等到三人全部診完,傑克遜看著秦洛問道:「秦先生,情況怎麼樣?你有辦法治療嗎?」

秦洛沒有回答傑克遜的問題,而是對傑克遜說道:「傑克遜先生,我們之前溝通過,在我同意接受瑪瑞太太的治療之後,你會把以前所有為她診治過的醫生的姓名以及診斷的病例給我-----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有關係嗎?」傑克遜疑惑的問道。

「當然。」秦洛說道。「對我和瑪瑞太太來說非常重要。」

「恕我冒昧。」富蘭克林出腔說道。「秦先生是中醫,而之前為瑪瑞太太治病的全部都是西醫,而且他們的診斷報告也全部是由英文寫成-----我想,這能夠給秦洛先生提供的參考價值並不是很大。」

富蘭克林以為秦洛要這些東西是做一個參考範本,先看看別人是如何治療的,又是如何失敗的,然後才提出自己的治療辦法。

要是一個正常的患者家屬,就算給他也沒有什麼。但是,因為這件事負有一定的任務,所以,所有的人都不希望秦洛那麼順利的完成任務-----這比瑪瑞太太繼續癱瘓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這是我的問題。」秦洛懶得和他解釋那麼多。「你們只需要履新合約就行了。」

「那好吧。」傑克遜點頭答應。「傑克,把瑪瑞太太的病例單取出來送給秦先生。」

「好的。我這就去拿。」小伙子傑克不明白這其中有著怎樣的鬥爭,很爽快的答應了。

秦洛拿到病例單後,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明天再過來。」

「就這樣結束了?」不僅僅是傑克遜,就連傑斯特以及其它的家屬也是滿臉詫異。要知道,他們雖然不滿意傑克遜遠赴華夏去邀請一個中醫來給母親治病,但是他們相信,傑克遜是為了瑪瑞太太好,他們對秦洛抱有了很大的期望。

可是,神醫來了之後只是看了幾眼捏捏#摸摸,拿了病例卡就要走人,這不是太讓人失望了嗎?

「是的。」秦洛說道。他揮了揮手裡的資料,說道:「傑克遜先生,不要著急。為了瑪瑞太太的康復,我必須要小心謹慎一些------我要先把這些病例和診斷報告全部看完,看看他們都做過哪些方面的努力。我們沒必要再重複別人錯誤的治療方法。不是嗎?」

聽到秦洛這麼說,傑克遜心有怨氣也沒辦法發洩。

如果自己急於求成的話,恐怕這小子又要在媒體面前罵自己『不孝』了。

回到別墅,秦洛和顧百賢李子仁三人一齊聚到客廳。

林浣溪在旁邊幫忙泡茶,即便來到美國,他們也喝不慣那帶有濃郁香味的咖啡。

「秦洛,怎麼樣?」顧百賢率先問道。

「李老師,你怎麼看?」秦洛先問李子仁,以示自己對他的尊敬。

秦洛有這麼大的名氣還在稱呼他為『老師』,這讓李子仁心裡非常的受用,對秦洛的一點兒妒忌也全都煙消雲散。聽到秦洛向自己發問,皺眉想了一會兒後,說道:「無藥可救。」

秦洛又轉向顧百賢,顧百賢也搖頭,說道:「我和老李的診斷結果一樣。老太太生機盡失,現在只是苟延殘喘,只有一口氣在了。」

然後顧百賢和李子仁兩人的視線同時聚集在秦洛的臉上,很是緊張的盯著他的表情。

如果他也說無方可救的話,那麼------中醫危亦。

秦洛笑了笑,說道:「顧老師,李老師,我的診斷結果和你們一樣------無藥可救。」

(ps:很抱歉,第二更太晚了。希望大家都已經休息了。)

第1247章、請大家開懷暢飲!

第1247章、請大家開懷暢飲!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李子仁臉色難堪到了極點,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滿懷希望而來,無數國人殷切支持,無數同仁翹首以待------要是我們偷偷摸摸的來也好。可問題是現在華夏國的媒體在關注著我們,美國的媒體也在關注著我們-----全世界的媒體都在關注著我們。我們要是慘敗而歸,那不是殆笑全世界?」

李子仁說這話,不無責怪秦洛的意思。

當初人家找你,你直接拒絕不就算了。

答應也行,悄無聲息的來看看不也沒事。

這倒好,你先是拒絕,然後又答應,拒絕的時候讓媒體熱炒,答應的時候媒體高興的跟過年似的------現在無藥可醫了,這老老少少十幾口子還怎麼有臉回去啊?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不來趟這池渾水了。魚肉沒吃到,惹得一身腥。連一生美名也要毀掉了。

「總會有辦法的。」顧百賢是因為和秦洛關係近,所以才出腔幫秦洛說話。其實,他的心裡也非常的擔憂。這一次可不是簡單的『行醫救人』,而是中西醫的大比拚。倘若失敗,他們可就是中醫的罪人了。

「有什麼辦法?」李子仁反問。「三人診斷結果一致,那老太太全身機能喪失,就是一具------」

那老太太畢竟是美國副總統的母親,他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聽。「我們要是不治,倒還好些。我們要是治了,說不定她一命嗚呼-----這可不是成敗的問題了。他們要是告我們一個謀殺,我們怎麼辦?真有那時,恐怕我們連家都回不去了。」

顧百賢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就把這個皮球踢向秦洛,說道:「秦洛,你有什麼法子?」

「法子是想出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那你快想想。」

「正在想。」秦洛說道。

「---------」

眾人都不敢吭聲了,怕打擾了秦洛的『想法子』。

林浣溪拿到那些份全英文的病歷單後,立即和小玲小雅分頭行動,把那些英文用華夏語給譯了出來。

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部譯寫完畢。

秦洛接過去的時候,發現每張單子的英文名稱下面都有一行行娟秀的小字。這讓秦洛看的非常舒心,心想,帶林浣溪過來也不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決定。

秦洛把診斷報告分發給顧百賢和李子仁,三人埋頭看了起來。

交互著看完後,秦洛說道:「西醫的診斷結果和我們的一樣。瑪瑞太太是高血壓引發的腦溢血。長期的血壓增高使得它的全身動脈壁發生透明變性,使得原本較為堅韌的動脈壁變薄、脆性增加。這也是我們按摩她的肌膚出來凹坑,極長時間沒辦法反彈回來的原因。它的頭髮也脆弱,就像是曬乾了的紅薯絲似的------當然,這個比喻有點兒不妥。」

「這份報告上還顯示,瑪瑞太太的身上出現一些較為細小的動脈瘤,這種變化使得動脈對血壓升高的耐受性下降,尤其是腦動脈表現的嚴重。驟然升高的血壓可以使得內壁變薄的細小動脈發生突然破裂,出現腦出血,此後血凝塊聚集在血管外腦組織內,可以釋放各種血管活性物質,這些有害物質可以使得周圍動脈進一步收縮,出現周圍血管的再次破裂,導致惡性循環的發生。」

秦洛停頓半刻,臉色陰沉的看著顧百賢和李子仁,說道:「她的大腦已經成為一團漿糊。這根本就是個死結。無處下手,無方可解。」

原發性腦室出血症狀較為明顯,如突發頭痛、嘔吐、頸強直等,大量出血可很快進入昏迷症狀。在西醫的醫療理論上,根據出血後的臨床表現,神經外科臨床上將腦出血分為五級,作為手術指征參考:

I級:清醒或者嗜睡,伴有不同程度的偏癱或者失語。

II級:嗜睡或朦朧,伴有不同程度的偏癱或失語。

III級:淺昏迷,伴偏癱,瞳孔等大。

IV級:昏迷,伴偏癱,等大或不等大。

V級:深昏迷,去腦強直或者四肢軟癱,瞳孔單側或雙側散大。

根據瑪瑞太太表現出來的症狀,她的病情應該是屬於V級以上。也就是說,如果有第6級的話,就算把她安在第6級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些奸詐的美國人。」顧百賢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他們手裡有這些診斷報告,他們早就知道無藥可醫。可他們還是聲勢浩大的跑到華夏國去求醫,為的就是害我們中醫啊。」

「可我們還答應了。」李子仁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秦洛說道。「我們立即向傑克遜說明,就說這病我們無法治療。讓他另請高明吧。拖得越久,就越對我們不利。」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要告訴他們這病無藥可救,但是,我們不是要說給傑克遜和他的家人聽,而是說給媒體聽-----」

「還要找媒體?」李子仁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不忘記出風頭?

「是的。」秦洛笑著點頭。「總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到底接了一個怎麼樣的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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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夜酒吧。

這是一個在外界無人知曉,但是在暗黑世界卻鼎鼎大名的酒店。

因為這是全世界的殺手、掮客、經紀人、賣家、買家匯聚的地方,無數的刺殺無數的滅口任務都是在這兒交易而成。當然,會到這兒來的大多數還是沒有成名或者在殺手榜上名次不高的殺手。一般殺的人足夠多的殺手,他們的敵人也就格外多一些,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們會盡量少去一些公眾場合。

即便這黑夜酒店只對圈內人開放,可仍然算的上是『公眾場合』。

走過迷宮一樣的長廊,又穿過重重的關卡,在一道又一道拉開的小門外面驗正過身份,耶穌和紅衭終於進入了這間酒吧的大廳。

普通。相當的普通。

隨隨便便在紐約找上一間酒吧,裝修的也要比這兒豪華一些大氣一些有格調有特色一些。

當真相揭露的那一刻,紅衭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卻也有著巨大的失落,說道:「真的是這裡?」

「當然。」耶穌笑著說道。徑直走到吧檯,對那個胖子調酒師說道:「約翰,給我一杯藍血。」

「好咧。」約翰爽快的答應了。「耶穌,你怎麼回來了?」

「帶我朋友過來看看。」耶穌笑著說道。「她對這裡非常好奇。」

「新釣的女人?「

「不。朋友。」

約翰也不追問,把一杯碧藍色的飲料放在耶穌面前,說道:「我想,她一定非常失望吧?每一個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都非常失望。耶穌,你也是這樣。」

「是的。」耶穌笑著點頭。「她還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很快就知道了。」約翰很肯定的說道。「東洋的小姑娘?」

「不。她是華夏人。她聽不懂英文。」耶穌幫忙解釋道。

「哦。華夏姑娘。」約翰剛才地道的美式英語竟然神奇的轉變成為一口流利的華夏語。「美麗的姑娘,你要喝點兒什麼?」

紅衭一直在四處打量,聽到身邊突然間有人用華夏語和自己說話,而且是那個剛才還滿嘴鳥語的胖子,她就覺得很驚奇,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約翰,說道:「酸奶。」

「酸奶?」

「純淨水也行。」

「好的。」胖子熟練的把一杯蘇打水放在紅衭面前,說道:「我請客。」

「謝謝。」

酒吧的生意很不好,稀稀落落的坐著三五個人。而且這些人都像是見不得光似的躲藏在角落裡,即便以紅衭的視力都沒辦法看清他們的長相。

正在這時,酒吧門被人大力推開,一個拄著文明棍的小老頭出現在門口。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所有朋友的消費都由我來埋單。」小老頭哈哈大笑著說道。「請大家開懷暢飲。」

(PS:老柳昨天更新的章節中有一個很大的錯誤,竟然讓瞎子伯爵看到東西。後來趕緊修改掉了。老柳羞愧難當,狠狠地抽了小飄的屁股幾巴掌------)

第1248章、蠱王威武!

第1248章、蠱王威武!

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漂亮的領結,手裡拄著一根文明棍,說話走路大氣儒雅,很有股子紳士風範。

他是貴族,是當之無愧的貴族。

當然,他也是貴族的恥辱,是那個榮譽家族的敗類。

當然,在暗黑世界裡,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恭敬的稱他為『伯爵大人』。

至於禮儀道德人性品格-------抱歉,暗黑世界的人不在乎這個。

伯爵的雙眼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覺的到。

他感覺的到哪兒有殺氣,他感覺的到是誰在盯著他那無法視物的雙眼。

只要是把視線放在他眼睛上的人,他都覺得這是在對他的挑釁。

所以,他心裡打定主意,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要把這兩條小魚給留下來。

是的,這是伯爵親自製定的『清掃計劃』,也可以說是『復仇計劃』。

上次秦洛赴美,皇帝八大戰將八出其五,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呢?

野獸竹本無心戰死,金童重傷,玉女昏迷不醒,肚子裡還養著一條毒蛇。最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被外界稱為『皇帝第二』或者『皇帝代言人』的伯爵竟然被人毀了雙眼------

這不僅僅是這些受害者難以接受,就連皇帝也有種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的感覺。

他大發雷霆,把伯爵等人罵得狗血淋頭。

伯爵等人也自覺羞恥,日日夜夜圖謀報復。

天遂人願,現在秦洛再次到來,他們終於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

伯爵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出現了鬼影、出現了金童玉女------

金童身中奇毒,已經被奧墨實驗室給解了。玉女腹中的毒蛇也被皇帝用『推拿法』給引出來,然後一刀切成兩半。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金童玉女又恢復了之前的身體狀態。

鬼影有著速度上的優勢,一直處於『不敗之境』。不過,連續被秦洛捕捉到速度,已經讓他的身心備受打擊。

伯爵在前,三將在後,四人呈扇型包圍向耶穌和紅衭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美麗的小姐,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酒吧裡的裝修這麼簡單了吧?」約翰很是淡定的說道,好像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司空見慣。

「要是早些知道就好了。」紅衭小口的喝著杯子裡的蘇打水,說道:「你的生意這麼差,要是把傢俱都砸壞了,不是要賠本嗎?」

聽到紅衭的這個古怪的問題,約翰和耶穌相視大笑。

「紅衭,他是這座城市最富裕的人之一。」耶穌說道。

「為什麼?」紅衭問道。

「因為他是黑夜酒吧的老闆。是無數殺手的經紀人。」耶穌說道。

紅衭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約翰,說道:「不像。」

「是不像。」耶穌很是灑脫的把杯子裡的藍血一飲而盡,對著紅衭說道:「你覺得我像是殺手嗎?」

紅衭斜瞥了耶穌一眼,說道:「像牛郎。」

「----------」

其實原本紅衭不知道牛郎是什麼,是耶穌故意帶著她在萊茵河邊走了一趟,她便記住了這個名字。或者說是職業。

兩人自顧自的說話,伯爵走到了身邊都沒有察覺一般。

伯爵伸手敲了敲吧檯,對約翰說道:「給我一杯t4。我的朋友們都喜歡喝眼淚。」

「好的。伯爵大人。」約翰答應著。他很快的把伯爵所要的酒品送上來,說道:「一共是五千美金。」

金童從口袋裡掏出支票遞過去,總不能讓伯爵親自給他們埋單。

「你現在知道他為什麼不會賠本了吧?」耶穌笑著說道。「他開的是黑店。所有的酒水都要比外面貴上幾十數百倍。我的這杯藍血需要兩千美金。不用懷疑,你手裡的這杯蘇打水需要五百美金------這是這兒的最低消費。」

「我也想開一家這樣的酒吧。」紅衭說道。

「恐怕你沒有機會了。」伯爵笑著說道。

「為什麼?」紅衭一臉天真的問道。

「因為我不準備讓你離開。」伯爵端起自己的T4,像炸彈一樣激烈的烈酒。他一口飲盡,任由那股子液體帶著火苗竄向他的五臟六腑,全身都變得熱汗淋淋。

這是熱身的最佳飲品。

如果說最恨秦洛的是伯爵,那麼,最恨紅衭的則是金童玉女這對兄妹倆。

他們倆人都沒有碰過放在吧檯上的眼淚,金童英俊的臉上殺氣凜然,沉默不語的戴上那幅特質的手套。玉女則是眼神如利刃般的盯著紅衭,同時,她的手裡也多了一把形狀古怪的匕首。

只要伯爵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發動最兇猛的攻勢。他們會讓紅衭去死,死的不能再死。

「耶穌,上次我給過你機會。」伯爵『看著』耶穌說道。他的眼睛雖然失明了,但是,他知道耶穌在什麼位置。他的氣息和紅衭的氣息是不同的,他們的味道也是不同的。「可是,你拒絕了。」

「要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耶穌笑道。「這次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對我來說,曾經的那次就已經是恥辱了。」伯爵說道。「你放棄尊貴的殺手身份,墮落到去給一個華夏人做保鏢-----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圈子裡的恥辱嗎?我實在難以理解,你為什麼有勇氣帶著她來黑夜?難道你想讓你的同行看看你現在的醜態嗎?」

「做殺手太危險了。我還是覺得做保鏢好。」耶穌看著伯嚼緊閉的眼睛,說道:「伯爵先生,聽說你的眼睛瞎了?如果你沒辦法再從事這行的話,我也可以幫你介紹一份工作-----不過,肯定沒辦法做保鏢。保安行不行?」

竟然敢拿自己的傷疤來刺激自己,伯爵簡直要瘋狂了。

他的拳頭緊握,身體咯崩咯崩作響。

爆骨。

無氣而爆。

也就是說,不需要特別的灌注力氣,只需要情緒的牽引就能夠做到。

和上次對戰軍師相比,瞎了眼的伯爵更加恐怖了。

卡嚓卡嚓--------

伯爵的身體快速拉長長高,塊頭也變壯----

金童玉女也動了。他們一左一右的衝向紅衭,變成合圍之勢。

只有鬼影沒動。他的位置不便於行動,那樣只會影響戰友的施展。

他悠然的喝著眼淚,站在一旁給他們掠陣。

耶穌笑瞇瞇的看著伯爵,看到一個小老頭卡啪卡啪的就長高了,變壯實了,說不驚訝是虛偽的。在來之前,秦洛擔心他會碰到伯爵,就提前給他講了有關伯爵爆骨的事情。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事情發生在眼前,他還是沒想明白要如何對付他的爆骨。

人的名,樹的影。伯爵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還沒有交手,耶穌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不是伯爵的對手。

耶穌雖然在笑,但是,他的嘴角卻在抽搐------好緊張。

孩子一樣的紅衭是全場看起來最沒有戰鬥力的女孩子,也是最讓人防備的。

可是,如果能夠防備的了的話,那還叫蠱王嗎?

在金童的手套即將掐上她的脖頸,在玉女的匕首即將捅破她的胸口時,她突然間端起剛才喝過的那杯蘇打水潑了過去------

水能傷人嗎?

很顯然是不能的。

可是,如果是紅衭潑出去的水的話,即使不能傷人也是十分恐怖的。

所以,金童和玉女停止了攻擊,他們倆齊齊向兩邊閃去。

因為他們實在是怕極了這個女人,怕了她的毒蛇毒蟲毒藥-----

鬼影閃得最快。剛才還在喝酒,在感覺到那白水可能濺到自己身上時,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數米開外的位置。

知道金童玉女遭遇的伯爵也不敢怠慢,身體一彈,就退到了鬼影身後。不得不說,他的彈跳能力確實很好。

於是,剛才還處於被圍攻的耶穌和紅衭面前就變成了空白地帶。

「蠱王威武。」這是耶穌憋在喉間想要喊出來的話。

第1249章、八大戰將之魔術師!

第1249章、八大戰將之魔術師!

啪------

清水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水花四濺,卻沒有電視電影中毒藥落地時表現出來的『磁啦啦』冒白煙的情景。

卡嚓------

隨之甩出去的還有那只盛水的杯子,玻璃杯砸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發出破碎後的響聲。

而耶穌和紅衭在逼退眾人的瞬間,飛一般的向酒吧內部衝過去。

伯爵知道自己這些人被耍了,這杯清水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毒液。

他的爆骨狀態已經完成,身高雖然不及金童,但是要比鬼影和玉女還要高一些。

大手一揮,吼道:「殺。」

人便緊跟其後的衝了出去。

鬼影沒有發聲,卻後發先至,跑到了伯爵前面。

最後面的才是金童玉女,兩兄妹在速度上沒有優勢。

紅翰一臉冷靜的看著離開的眾人,頗為遺憾他們沒有砸碎自己的桌椅壁畫什麼的裝飾品。

他從吧檯下面摸出一個牛皮本,在上面寫下這樣的文字:耶穌,藍血一杯。欠兩千美金。

想了想,又寫道:耶穌同伴,打碎玻璃杯一個。欠兩百五十美金。

「美麗的小姐,蘇打水免費,可是玻璃杯是要收錢的。」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牛皮本本給收好,生怕被人給順了去。

耶穌顯然對這酒吧的地形十分熟悉,他衝在最前面帶路,轉過兩條走廊後,然後一頭撞進了男廁所。

紅衭跟在其後,一邊跑還一邊伸手從懷裡的一個小布包裡面摸出一把把白色粉沫灑出去。這給身後追擊的幾人留下了無窮的隱患,他們必須要先避開這些白色粉沫才能前行,耽擱了不少時間。

紅衭跟著跑到男廁所門口,看了看牆上的圖標又退了回去,喝道:「快出來。」

耶穌閃電般的衝過來,抓著她的手臂就往裡面跑,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再說這廁所裡面沒人。」

「我不是怕裡面有人。」紅衭隨手甩出去一把粉沫,說道:「我是怕進入廁所無路可逃。」

「不用擔心。」耶穌一腳踢開一間廁所門,鑽進廁所之後,在牆上一陣摸索,那廁所的後牆竟然發出嘎吱的響聲。

嘩啦------

牆壁向兩邊分開,無端的分出來一條狹窄的通道。

耶穌推著紅衭出去,自己這才從通道裡跑出來。

紅衭沒有立即離開,等到耶穌出來後,把手裡早就抓好的兩把粉沫狠狠地往那格廁所間裡丟過去,把已經追上來的伯爵硬生生的給擋了下來。

吼-------

兩人跑遠,還聽到伯爵憤怒的吼叫聲。

穿過廁所後牆,就是一個不知名的公園。

兩人大步往公園跑去,只要進入那密林叢生的地方就可以擺脫對手的追殺。

可是,他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些。

正當他們埋頭快跑的時候,一道燃燒著的火牆迎面撲來。

兩人大驚,怎麼會有人擋在他們的前面呢?難道伯爵在這酒吧後面也有埋伏?

也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火牆就到了跟前。

耶穌和紅衭翻身倒地,火牆從他們的頭頂竄過去。

他們能夠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就像是要把皮膚給點燃一般。

兩人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無數的鐵釘就密密麻麻的紮了過來,就像是下了一陣釘子雨似的。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這個對手的手段重出不窮,就像是把耶穌和紅衭兩人的反應全都計算在內一般。

兩人驚慌失措,連續幾個很不雅觀的鯉魚打挺讓他們脫離這鐵釘子的籠罩。

鐵釘大力的扎向水泥地板,叮叮鐺鐺的響聲不絕於耳。

紅衭身材矮小,反應也足夠的靈敏,選擇翻滾的方向也正確,所以能夠全身而退。耶穌的反應也很快,方向也沒錯-----可他的塊頭實在是太大了。

他在倒退的時候中鏢,兩根鐵釘子紮在了他的小腿上。

兩人一左一右的分開,一臉警惕的掃瞄著四周。

沒人?

正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他們站立的位置還有月光,還有燈光透射過來的微弱光芒。他們的眼睛能夠依稀辨物,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公園裡的花樹路徑。

但是,現在突然間變成了漆黑一片。整個世界都被黑夜吞噬了一般。

他們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光點兒,沒有任何可以辨別的物體。那山那樹那花花草草全都消失不見。

「小心。」耶穌任由那小腿血流汩汩,卻不肯蹲下身體去看上一眼。這樣的情景太詭異了,他們時時刻刻都可能會遇到襲擊。

而且,防不勝防。

耶穌才剛剛提醒完畢,就感覺有東西伸向了他的胸口。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眼前的空氣被撕裂被攪動過一般。

他一拳轟了過去,卻落空了。

然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仍然是黑色瀰漫,仍然是無跡可尋。

砰————

紅衭的後背被人蹦了一腳,身體向前踉蹌撲去,連續跑了幾步才勉強站住。

剛剛停穩,就把手裡抓著的一條毒蛇甩了出去。

毒蛇掉在地上,發出嘶嘶的叫聲。

「有東西擋住我們的視線。」紅衭大叫。如果沒有東西擋在外圍的話,她大力甩出去的毒蛇不可能那麼近的距離就落地。而且,這些蛇都經過她的特殊培養,只要自己給它指明了目標,它們立即就會發動攻擊,不死不休。可是,現在它卻盤在地上不動彈,就像是不知道目標人物在什麼位置似的。

「你現在才看出來嗎?」耶穌苦笑著說道。他故意不點破,就是希望對手以為自己不知情。再像上次那樣的偷襲,然後自己就能夠『攻其不備』。可惜,他的計算被紅衭的提醒給打破了。「上帝存在的地方,它就是天空的主宰。天色不可能突然間變得這麼黑暗的。只有地獄才是這樣。」

他從腰間抽出皮帶,一把銀光閃閃的軟劍出現在他的手上。

他身體前撲,揮劍飛舞狂斬。

嗖嗖嗖-----

一片片黑色的幕布被他砍落了下來,他們的眼前又變得清明。

「哦。上帝。」耶穌驚呼。他寧願自己躲在幕布裡什麼都看不到。

因為,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伯爵、鬼影、金童、玉女,還有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襯衣、脖子上繫著一條漂亮蝴蝶結的高個子。他用一頂黑色的禮帽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所以,也沒辦法分辨她的性格。

當然,如果從胸部上看過去的話,應該是女性------這種辨別方法又不絕對。畢竟,現實中有很多女性的胸部比男人還要一馬平川。

「這位一定是魔術師先生了嗎?」耶穌看著燕尾服問道。剛才的火牆、鐵釘以及漫天籠罩的黑幕顯然都出身他的手筆。

燕尾服微微鞠躬,脫帽致意。

因為他脫帽子的時候是低著腦袋的,所以,別人仍然沒辦法看清他的長相。這讓耶穌心裡頗為遺憾。

都說皇帝的八大戰將裡,伯爵的實力最強,鬼影的速度最快,竹本無心最狠,金童玉女最出風頭。而魔術師則是最神秘,和皇帝一樣的神秘。

現在,他們為了剪除自己,竟然把神秘的魔術師也給派了出來。

「耶穌,我說過,我今天誓要把你留下來。」伯爵冷笑連連。「你知道我會用什麼辦法來殺死你們嗎?」

他指著耶穌,說道:「我會剃光你的頭髮,剝了你的人皮,然後把你切成一塊塊的餵狗-----當然,為了讓那些野狗吃得更香一些,我會把你煮熟並且放上香料。」

他又指著紅衭,嘎嘎地笑著,說道:「至於你嘛-----漂亮的小姑娘,看到你細皮嫩肉的我非常喜歡。我會對你溫柔一些。很溫柔很溫柔。」

耶穌很是不滿的說道:「伯爵先生,早前聽聞你殺人一視同仁。現在怎麼如此不公?在上帝的面前,男女平等。」

「上帝?」伯爵冷笑。「上帝管不了地獄。我們的所在,是修羅地獄。」

「做為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我死後會上天堂。」耶穌認真的說道。

「你去哪兒------那是你死後的事情。」伯爵眼裡閃爍著嗜血的紅光。「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送你們去死。」

他一頓,想到耶穌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這麼多廢話。

很是惱怒地說道:「死到臨頭還在故意拖延時間,難道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們嗎?」

第1250章、救兵!

第1250章、救兵!

伯爵猜的不錯,耶穌確實是想等救兵。

以他和紅衭倆人的實力來對抗伯爵鬼影金童玉女和一個身手未知的生力軍魔術師,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他叫耶穌,但是他可從來都沒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可是,伯爵的這個問題顯然不是他能夠回答的。

於是,他看著紅衭問道:「他到底來不來啊?」

真的有救兵?

金童等不及了,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樣又被這群人給跑了。他實在恨極了他們。

跨前一步,說道:「伯爵大人,我們是否可以動手了?」

「金童玉女對付那個小姑娘。記住。別殺了她。耶穌交給我,你們誰也不要搶-----」

伯嚼安排完人手,一聲爆喝,人便彈跳而起,朝著耶穌撞過去。

耶穌氣貫長劍,軟綿綿的長劍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變得堅硬無比,直刺伯爵的心窩。

伯爵不閃不避,在長劍刺來的時候雙掌一夾,長劍便落入了手心。

耶穌暗自吃驚,這小老頭的功夫果然怪異之極。竟然敢用肉掌去接長劍------

喝------

他雙手握劍直刺,可惜那長劍難以推動分毫。

他再次發力,想要把長劍從伯爵的手心裡拔出來。

但是,長劍就像是和伯爵的手掌融合到一塊去了似的,仍然沒辦法動彈。

「找死。」耶穌怒了。

他知道伯爵很厲害,知道他是八大戰將中戰鬥力最強的。可是,第一招就受制於人讓他面子上很掛不住-----怎麼著你也讓我扛過兩三招之後再出手啊。你這麼干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講不講義氣啊?

他不再持劍前捅,更不拔劍後退。

而是雙手握住劍柄,然後用力的攪動。

他要把伯爵的手指頭和手掌上的肉全都給削掉-----

在攪動的時候,他還同時卸力,讓軟劍再次變得『軟』起來。這樣,就更加方便他的操作。

可惜,結果和他所構想的有很大的差別。

軟劍剛剛軟下來,很快又變硬了。就像是被一個風騷#女人給挑逗過的男性之根。

耶穌把力給卸了,伯爵卻適時的發力。搶到了對軟劍的控制權。

他的雙手夾劍,身體快速前進。

卡啪----

一腳踢向耶穌的褲襠,準備讓面前這個富富帥就此廢掉男#根,從此與女人無緣。

不得不說,伯爵骨子裡還是很自卑的。

他從小到大都是小個頭,對世間所有的富大帥氣男人都懷有敵視之心。更何況他深愛的女人也是被一個高富帥給搶走的,這更加讓他視他們這個族群如生平大敵。

他拚命的玩弄女人,搶奪高富帥的女人-----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踐踏他所痛恨的那些人的尊嚴。

做為一個色狼,耶穌怎麼能讓他毀掉自己的命*根*子?

你可以打我的臉,但是,你不能踢我的蛋蛋。

耶穌怒了。

爆怒。

「該死。」

耶穌大吼一聲,突然棄劍後退。

腳交往地上一點,身體就後仰著倒飛而去。

在騰飛落地的過程,黃金手槍入手。

砰------

砰-------

砰-------

一連三槍,呈上中下三路射擊。

以前非常懂得珍惜彈藥的耶穌這一次是卯足了勁兒要把伯爵幹掉,幹不掉也打傷他,傷不了他------那就譴責他詛咒他罵死他。罵他個子矮小罵他長相醜陋罵他女人跟人跑了罵他沒長小jj-----

反正不能讓他佔了便宜。或者說,不能讓他佔了太多便宜。

耶穌之所以在殺手排行榜上有那麼高的名次,三分靠近身搏鬥,七分靠槍法。

他的這把黃金手槍在殺手界赫赫有名,被稱為『死神之眼』。

就算是伯爵,在遭遇耶穌的子彈攻擊時也不得不避。

他的身體原地一彈,身體竟然就原地九十度的騰空而起。就像爆骨後的骨頭不再是骨頭而是橡皮筋似的。一拉,人就飛了。

伯爵快,耶穌更快。

在伯爵升空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躺倒在地上。

由下至上,再次打出三顆子彈。

砰-----

砰----

砰-----

速度極快,沒有停歇。

這一次,是呈『品』字型射擊。

他要封死他下落的路線,讓他在空中沒有借力點。

遺憾的是,耶穌的黃金手槍不能像電視電影中的男主角手裡的槍那般子彈無窮無盡永遠也打不完-----他要換子彈。

雖然在他打完一匣子彈的時候,另外一匣特製子彈就已經換上。

即便他耽擱的時間都不夠一秒鐘。

但是,這不足一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一個高手做很多事情了。

伯爵的身體竄向高空的同時,子彈飛速追上。或者說,伯爵『看』到耶穌對天開槍時就知道他要做什麼,身體變直線上升為前趴,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借力的,竟然就在空中改變了一個姿勢。

三顆子彈擦過他的屁股飛向高空,而他也同時的使了一個『千斤墜』讓身體快速下落。

在耶穌換好子彈匣準備再次抬槍射擊時,他的大腳重重地跺向了躺在地上的耶穌。

耶穌大驚,立即翻滾起來。

伯爵大步跟上,每一腳都踩向耶穌的腦袋。

每走一步,伯爵的骨頭就『卡啪』的響一次,聽起來十分的詭異。

在伯爵和耶穌纏鬥在一起的時候,金童和玉女這對兄妹也同時撲向了紅衭。

金髮碧眼形象靚麗的玉女被紅衭往肚子裡塞進去幾條蛇,而且在被秦洛逼供時,紅衭讓她把蛇吐出來再吞進去-----

她這輩子所遭遇的最大的恥辱,最大的苦難,最噁心的事情都是拜紅衭所賜。所以,殺死她是她最渴望的事情。

金童出身名門,除了敗給皇帝成為他的奴僕,他一生都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可是,這個女人往他身上丟的什麼螞蟻讓他生不如死,硬生生的撕扯掉了胸口的皮肉------

直到現在,他的胸口還有一個大洞。脫掉衣服後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對驕傲的愛慕虛容的愛美的金童來說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他也有著殺死紅衭的理由。

滿懷恨意的兄妹倆一旦出手,就是大殺招。

金童帶著白手套的手每一次都會纏向紅衭的脖子,只要稍有機會,就會『卡彭』一聲把它掐斷。

而玉女手裡那把詭異的匕首卻攻向紅衭的中線和下三路,胸口、肚子、大腿都是她的目標。

金童和玉女是雙胞胎,倆人有著『心靈相通』的能力。這一點兒在戰鬥中格外的重要,也格外的危險。

金童要做什麼,玉女能夠感覺的到。玉女要攻向什麼部位,金童也早一步知道。

不需要算計,不需要思考,就是人體的自然反應。

這種效果的加持之下,紅衭根本就不是他們合夾的對手。好幾次想從腰間的小包裡取出點兒東西出來,可是兄妹一起發力,她就只能疲於防守。

蹬磴蹬-----

紅衭不是兩人對手,身體連連後退。

她應付的招數越來越亂,腳步也變得踉蹌不穩。

除了用以命搏命的招式勉強防守之外,他竟然沒有任何攻擊的機會。

紅衭落敗,可以預料。

失敗的後果就是-----死亡。好在伯爵說過,不要殺死她,要留活的。

當然,瞭解伯爵的人都知道,他的這句話帶來的效果遠比死亡更加的恐怖。

鬼影和不知性格的魔術師沒有參戰,他們一左一右的站在兩邊掠陣。

一方面可以避免耶穌和紅衭會趁隙逃跑,另外一方面,他們也可以防守來犯之敵。

假如有的話。

就在這時,鬼影突然間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寒意襲來。

身為一名頂級殺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逃竄。

用他天下無匹的速度逃竄。

可是,他還是慢了一步。晚了一步。

(pS:親愛的們,今天的第二更。)

第1251章、風雪夜襲人!

第1251章、風雪夜襲人!

鬼影之所以叫鬼影,是因為他就像是鬼的影子一般讓人難以捉摸,速度快的讓人無法看清虛實。

即便是皇帝,在自己不主動出擊時都沒辦法擊敗自己。

他也一直以此為傲。

第一次失敗,是在華夏國遇到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

他直到現在仍然沒辦法明白,他的身手不夠強,動作也不夠快,為什麼偏偏就能夠捕捉到自己的殺招-----

不過,他並不著急。

他知道,只要抓住他,就能夠從他的嘴裡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一直在耐心的等待著。

當他的後背感覺到有襲人的寒意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避。

這是他無數次從生死關頭逃脫所獲得的寶貴經驗,只要活著才能夠反擊。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發現敵蹤的時間很早,躲的也很快-----

他以為他躲過去了。

怎麼可能躲不過去呢?除非皇帝親臨,不然的話,是沒有人能夠抓住自己的痕跡的。

可是,現實總是如此的殘酷。

一道銀光閃爍,他寒冷的後背變得更加的寒冷。

他一驚。知道自己受傷了。

他能夠感覺的到利刃劃破衣裳割破皮肉的感覺,雖然是那麼的輕,那麼的快,輕快到他幾乎沒辦法察覺。

當他逃出十幾米開外的位置站定,這時候才感覺到後背一陣錐心的頭痛襲來。

伸手摸了一下,背上被人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而且,口子很深。

入手處就是翻開的肉皮,還有那粘糊糊的溫熱血液。

「我受傷了?」他沒辦法相信。全力逃竄的情況下還受傷了?

他這才轉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始作誦者。

青衫飛揚,長髮束起。

手握長劍,氣勢驚天。

即便中西方在審美方面有著極大的差異,但是,鬼影在看到面前的這個長著東方人面孔的男人時仍然覺得他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當然,美不美他並不放在心上。他最驚訝的是他的氣質。

這種氣質很獨特,就像是古代的武士,俠客。靜則溫潤如玉,動則殺人如割草。

這樣的時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

傅風雪也很驚訝。這種驚訝已經達到了驚奇的地步。

他對自己的潛行術有信心,更對自己揮出去的那一劍有信心。

可是,他的突然襲擊竟然沒能把他切成兩半,而僅僅是在他背上劃開一條口子-----

這讓傅風雪很失落,很受傷。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不然的話,怎麼這樣的小嘍囉也沒辦法一刀兩段呢?

你看,人和人的檔次是不同的。

在外人的眼裡,鬼影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是殺人狂魔。寧惹修羅,莫若鬼影。

可是,在傅風雪的眼裡,這傢伙就是個小嘍囉,他正在為沒有一刀把了劈成二截而感到難過。

他的想法要是讓鬼影知道,還不得狂吐三斤鮮血來洩憤?

傅風雪之所以沒有乘勝追殺,也正是因為他在思考著這個讓他難以理解的問題。

「你很不錯。」傅風雪看著鬼影說道。

竟然能夠躲過自己一劍,他值得驕傲。

鬼影聽不懂傅風雪在講些什麼,但是,他被傅風雪的表情給激怒了。

看到傅風雪衝過來,他握緊拳頭轉身就跑-----總是不能讓他再砍上一劍啊。

魔術師也是掠陣者之一,在發現敵襲時,他還沒來得及示警,就看到鬼影啟動了速度。

他心裡這才鬆了口氣,以他對鬼影的瞭解,只要他先敵人一步啟動速度,那麼,敵人就很難抓得到他。

當那仿若驚龍一般的劍光閃爍時,他的眼睛微微瞇起。

怎麼有人有這樣的速度?

怎麼有人有這樣的劍法?

然後,鬼影負傷,背後被人劃開一道大口子。

當傅風雪再次發動攻擊,鬼影不戰而逃時,魔術師動了。

他的雙手一揚,一道火牆憑空出現在眼前,呼嘯著往傅風雪推出去。

「彫蟲小技。」傅風雪以一劍在手天下我有之勢往火牆上大力斬去。

卡嚓----

那火牆竟然一分為二,斷成兩截向他的身後飄去。

對傅風雪來說,殺鬼影和殺魔術師是一樣的。

既然鬼影避而不戰,而魔術師又主動衝了上來,他不介意先把這個『累贅』幹掉。

畢竟,他已經發現了,那個傢伙的速度確實有過人之處,如果不全心全意對付他的話,可能很難追上。

看到火牆被毀,魔術師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雙手一揚,一顆顆玻璃粒子朝著傅風雪砸過來。

傅風雪仍然是不閃不避,揮劍狂斬,那細小的玻璃粒子竟然沒有一顆能夠近身。

更神奇的是,他每一劍都能劈碎大量的珠子,而那些破碎的珠子會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還帶有深厚的硫酸味道,顯然,一旦近身,他能夠迅速的腐蝕人體。

傅風雪手中長劍一抖,一排透明珠子便落在了劍身上面,就像是鑲在上面的碎鑽。

他的長劍一揮,珠子排成一排飛速向魔術師襲去。

魔術師身上的燕尾服飛快的展開,把那些珠子給包裹起來,然後他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轉,那些珠子再次化成暗器往傅風雪飛過去。

卡嚓----

傅風雪一劍劈出,珠子再次應聲而碎。

從傅風雪殺向鬼影,到魔術師以身涉險救駕,也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在這短短時間裡,兩人已經大戰數個回合。

「還不錯。」傅風雪評價道。他原本以為這是個裝神弄鬼的傢伙。現在看來,他確實是有些能力的。至少,幾招下來,自己不僅沒能把他斬落在劍下,甚至都還沒有碰到他的身體。

他瞥了眼正在苦戰的耶穌和紅衭,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解決掉這兩個人了。

傅風雪再次動了。

沒有俯衝,也沒有飛撲,更沒有奔跑。

他跨出一步,直直地朝著魔術師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逃出戰圈的鬼影已經認識到這個東方人的恐怖,他知道魔術師是沒辦法把他擋下來的。

看到他再次殺過去,鬼影從身後偷襲。

鬼影的手裡多了一把短槍,一把不足一米的烏色短槍-----

這把槍是皇帝送的,用的是航天材料打磨而成。

皇帝送槍時對他說過:只有速度還不夠,我們要的是殺人。它能夠幫你。

平時他一直都沒機會用上。因為他覺得自己有了速度和一雙手就夠了。拿著把長槍反而不利於他的身形開展和隱蔽。

現在,他需要它。

近了。

更近了。

他已經潛到了傅風雪的背後,他也舉起了手裡的烏色短槍。

槍尖也是烏褐色,在這殘月之夜幾乎看不到它的身影。自然也看不到它的凶險和鋒利。

嗖-----

他狠狠地把短槍刺了出去。他瞄準的正是傅風雪的後心位置。

只要它的槍能夠扎上,就一定能夠把他扎死。

這是一個怪物。一個讓他非常恐懼的怪物。

他要他死。

要他死。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辦法再隱蔽氣息了。甚至,他的動作太大,快速刺出的槍頭都已經挾帶著呼嘯的聲音。

看到近在咫尺的目標,他的心猛地一鬆。

就算他反擊,也來不及-----

唰-----

傅風雪一百八十度轉身。青色的長袍下擺被他甩得霹靂啪啦作響。

長劍揮出,天外非仙。

那道點燃夜空的銀煉再次閃爍,血花四處飛濺。

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鬼影一刺落空,身體踉蹌的向前跑了幾步才站穩。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臂,那隻手持短槍的手臂。

匡鐺------

短槍還握在他的手裡,而他的整條右臂掉落在地上。

(PS:嗯。今天又三更了。老柳真偉大。你們要讚美他。)

第1252章、東方戰神,以一敵四!

第1252章、東方戰神,以一敵四!!

耶穌越打越是心驚。

人的名,樹的影,這伯爵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

皇帝第二,八大戰將之首,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不,有好幾把刷子。

在他的一路猛攻之下,自己竟然連出槍的機會都沒有了,節節敗退,勉強防守。

更要命的是,他好不容易打上他一拳,竟然像是打在鋼板上,伯爵沒有表現出吃痛的反應,倒是他的拳頭痛的像是要散架一樣。連續幾十拳轟過去,伯爵不僅沒事人一般,他的拳頭都已經沒辦法握住了。

「騙子。」耶穌在心裡罵道。這個又矮又醜還被人戴了綠帽子的小老頭一定是故意放開空門讓自己攻擊他的,為的就是讓自己的拳頭受傷,沒辦法抽取身體的力量。

伯爵雙拳齊出,耶穌雙手招架。

兩人拳頭交鋒的時候,伯爵的身體猛地撞來。

因為身懷爆骨,就像是有了一層防體神功。他的整個身體都成了大殺器,身體像是一塊移動的鐵板。

轟------

兩兩相撞之下,耶穌的肉體之軀哪堪這樣的重擊。

整個身體都撞飛了出去,在空中飛了好久才跌落在路邊的苗圃上,壓傷了花花草草無數。

嘔-----

他的胸口憋悶,喉嚨發腥。一股子氣橫亙胸間,進不來,出不去,快要讓人窒息。

他自己出手,一巴掌拍在腹間。吐了幾口鮮血後,心裡這才舒服了許多。

黃金手槍脫落在地上,他卻沒有機會撿起。

以伯爵的耳力,只要自己稍微移動,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軍師是怎麼打傷他的?」耶穌心裡突然間浮現這樣的問題。當時軍師大戰伯爵時,他沒有在場。不知道兩人的交手情況是怎麼樣的,致使他現在沒有任何借鑒經驗。

不過,從秦洛的講述中耶穌明白,那個時候伯爵的命門應該是眼睛。軍師想辦法打爆了他的眼睛,使他不能視物。這才取得了勝利。

不然的話,以他銅牆鐵壁的一身硬功夫,誰能傷得了他?

可問題就在這裡。伯爵被軍師毀了一雙眼睛後,身上連命門都沒有了。就算有,也不是他一時半會兒能夠找到的啊。

而且,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習慣了沒有眼睛的戰鬥。他的嗅覺和聽覺都靈敏異於常人,移動時的腳步聲音,人的呼吸汗臭,靠近時空氣的撕裂攪動,還有做為一名高手最最重要的----直覺。攻擊時的直覺,防守時的直覺,還有危險來臨時的直覺。

強強對戰時,眼睛和聽力的速度其實是跟不上手速的。

那個時候,雙方比的就是直覺。

或者說,那叫人體本能。本能的戰鬥防守。

耶穌不知道的是,伯爵自從被軍師傷了眼睛之後,心智受到摧殘和打擊。為了報仇雪恥,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瘋狂的訓練和折騰自己,每天找鬼影金童等人輪番對戰,和鬼影練習速度,和金童對轟拳頭,破解魔術師殺局,甚至連皇帝都親自出手,培養他失明之後的戰鬥能力。

與此同時,他每天還無法去和人賭牌。去揣摩別人的想法,根據對手的聲音、呼吸以及各種各樣的小動作來推測牌局。剛剛開始,自然輸多贏少。但是,等到他掌握了這門訣竅之後,就輸少贏多。甚至比他雙眼失明前還要贏得更多一些。

數月磨劍,只為一朝殺敵。

今晚,就是他殺敵之日報仇之時。

用身體把耶穌撞飛出去之後,伯爵沒有停頓。

他的身體再次前撲,一拳轟向耶穌躺倒的位置。

那幾口淤血吐出去了,耶穌的身體舒服了不少,可是身體的力氣也像是被抽空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舉手招架的話,只會被他轟得骨頭碎裂,五臟俱損。

他咬破舌頭,猛地使出一個懶驢打滾。身體堪堪避開他的拳風籠罩的位置。

匡-----

伯爵的拳頭砸在了水泥磚石砌成的園圃上面,他的肉掌和磚頭做了一次親密接觸------磚頭敗了,粉身碎骨。而他的拳頭卻絲毫無拐。

這讓一旁躺倒的耶穌直眥牙,這也太猛了吧?

看到伯爵再次追來,猛地把手裡捏著的一個透明袋子朝著他砸了過去。

伯爵一拳把袋子轟開,然後那有無數只小蜜蜂嗡嗡嗡的圍著他叫喚。

食人蜂的糾纏給耶穌爭取了一點兒逃生的時間,他連續翻滾,才逃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最狼狽的要屬紅衭了。

如果不許用毒的話,論起單打獨鬥能力,紅衭最多也只能和玉女不相伯仲。甚至,還要比擅長近身搏擊的玉女要弱一些。畢竟,紅衭的人生是和毒蠱聯繫緊密,做為一名蠱王,如果不會用蠱的話,會被人笑話的。而玉女不會用毒蠱,所以,她的主要精力就放在格鬥之術上。

可是,現在紅衭面對的是玉女和比玉女實力更強的金童。而且,兩人的合作有著戰鬥力加持的功效。一個攻上一個攻下,配合默契。紅衭總是才堪堪躲過一拳,下身就會迎來一陣刀光劍影。

玉女的匕首詭異,使用的招式也同樣詭異。而且,總是朝著紅衭的腹部招呼,像是要把她的肚子給剖開一般。顯然,她是想報復紅衭在她肚子裡塞蛇的恥辱。

避下吧,被人掐死。避上吧,被人開膛剖腹。

上下一起避-----你當紅衭是神仙啊?

退。

退。

再退。

--------

金童和玉女連連得手,越打越順。兩人眼神對視一起,立即就明白了對方的算計。

金童突然間身體撲起,整個人像是大鵬展翼般的飛向紅衭。

而玉女手裡的匕首加快了攻勢,逼得紅衭的身體踉蹌向後倒去。

轟------

金童的手掌拍在紅衭的胸口,紅衭的身體重重地向地板上摔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玉女也連續出擊,在紅衭的肚子上劃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

----------

顫抖。

那掉落在地上的右手竟然在顫抖。

直到這個時候,它才感覺到了疼痛。錐心的疼痛。

傅風雪這轉身一劍瀟灑之極,也漂亮之極,更裝逼之極。可是,對鬼影的傷害也沉重之擊。

因為他的劍法太快,劍刃太利,他一劍削斷了鬼影的手臂之後,那握槍的手臂竟然沒有立即掉下來,而是隨著慣性往前奔跑幾步之後才脫落。

鬼影感覺不到疼痛。

他感到的是驚恐和無能為力。

他的速度那麼快,對手怎麼還有機會轉身反擊的?

難道說,轉身是不需要時間的嘛。

如果轉身需要時間-----自己的短槍也能夠利用這些時間洞穿他的後背他的心口啊。

更讓他心神俱亂的是,如果當時不是自己伸手一架的話,恐怕斷的就不是一條手臂,而是自己被刺穿心臟吧?

要知道,他那一百八十度轉身一劍的劍尖正是瞄準了他的心口。

在把鬼影震驚的難以做出反應的時候,傅風雪卻一點兒也沒有得勝的喜悅感。對他來說,沒有一劍刺死對手就是自己的無能。

他沒有停頓,腳尖一點,身體高高的躍起。

他手裡的長劍化成了大刀,他雙手持劍,大力的朝著鬼影的腦袋上砍過去。

如果砍中,鬼影立即會落下一個身首兩半的厄運------不,三半。

危急萬分,生死一線。

斷了一條手臂的鬼影使出了他最厲害的反擊招式,他張嘴大喊:「救我。」

魔術師由後方攻來,猛地一甩袖子,一把白色的紙鶴漫天飛舞。

更神奇的是,那明明是用白紙折疊而成的紙鶴竟然有了生命,它們揮動著翅膀在傅風雪的眼前飛來飛去,去抓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劍------

伯爵聽到呼救聲音,身體再次一彈,從左側攻出傅風雪。雷霆一擊轟出,目標正是傅風雪的腦袋。

而金童也放棄了親手誅殺紅衭的榮耀,從右邊攻向了傅風雪。

東方戰神,以一敵四!

第1253章、卡住了他的喉嚨!

第1253章、卡住了他的喉嚨!

白鶴飛舞,遮擋了傅風雪的視線。

而且,這些紙鶴身上帶著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在它們揮動翅膀的時候,那些迷藥便隨著空氣被人悄無聲息的吸入。

傅風雪不知道這種迷藥的藥效是怎麼樣的,但是,他只能屏住呼吸避免中招。

更讓人吐血的是,紙鶴抖動翅膀的時候,還有如鳥糞一樣的粒狀物體彈射出來。即便它不能傷人,也足夠的讓人噁心。

不得不說,這些紙鶴給傅風雪造成了一些干擾。

但是,這並不是他放棄殺人的理由。

他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長劍為刀,大力向前面的鬼影砍了過去。

很明顯,他根本就不把左邊攻來的伯爵和右邊襲來的金童放在眼裡。

嚓嚓嚓嚓-----

劍刃斬裂空氣,也斬斷了膽敢擋在前面的紙鶴。

他以一往無前的決絕姿勢殺向鬼影,不斬敵首誓不還。

殺氣。霸氣。狠氣。

三氣合一。

即便是鬼影這種殺人如草的傢伙看到了攻過來的傅風雪,也有種心驚膽寒小腿戰戰的感覺。

「這位大叔-----我們沒什麼生死大仇吧?」

不得不說,鬼影也是一代梟雄。

如果不是托庇到皇帝名下為奴的話,他也能夠建立一番讓同行矚目的功績。當然,在他成為皇帝戰將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影子殺手。

生死關頭,他的潛力全部爆開。

他沒有後退。後退是死路一條。

他前進。

直挺挺的,以他所能發揮出來的極限速度衝向了傅風雪。

不得不說,這一招堪稱絕妙。

因為,在傅風雪前撲,鬼影前衝的情況下,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不,應該說是成了負距離。

因為鬼影衝到了傅風雪的身後。他從傅風雪高高躍起的跨間鑽了過來。

雖然這一招很屈辱,可是,卻保住了他的性命。

當然,這麼說言之過早。

如果說這樣就能避開傅風雪凌厲一斬的話,那就太小覷傅風雪了。

他一點兒也不意外鬼影的選擇,如果他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反而選擇驕傲的死去------好吧,我尊重這樣的英雄,我喜歡這樣的對手。

按道理講,鬼影到了他的身後,他應該放棄這次攻擊或者說及時轉身回救才對。因為處於他身後位置的鬼影隨時都能夠給他帶來致命的傷害。

可是,如果講道理的話,他就不是傅風雪了。

他的身體在空中借力,長劍一百八十度的回璇轉身。

嚓------

利刃入肉,鬼影的後背再次中了一劍。

他的前半身鑽過去了,後背還在傅風雪的攻擊範圍之內。

劍尖透背而去,從前胸出現。

傅風雪只需要再用力一攪,就能夠把鬼影的內臟給攪的粉碎。

可惜,他已經沒有了時間。

伯爵一拳轟向他的腦袋,金童戴著手套的拳頭轟向他的胸口。如果他不做出應對的話,就要被他們所傷。

他脫手棄劍,左右手握拳同時轟去。

匡-----

伯爵的拳頭發出卡啪卡啪的響聲,身體向後倒飛而去。金童就比較淒慘一些,他沒有『爆骨』的防護能力,即便戴著手套,可他的骨頭還是像他折斷-----不,粉碎了一般。痛得他幾乎沒辦法呼吸。

卡嚓卡嚓------

金童飛的又快又高,落在一塊大樹上。沒辦法攀附住樹幹,身體重重地向下墜落,連續壓折了好多青葉嫩枝。

在和傅風雪對拳的那一瞬間,伯爵的爆骨已經發揮到極致。所以,傅風雪那無堅不摧的鐵拳對他的傷害性較小一些。

即便這樣,在那股磅礡大力狂湧襲來的時候,他還是察覺到了和這個東方人的差距。

他的身體連連後退,直到撞在一棵大樹上才艱難的停了下來。

剛才對轟的右手微微的抖動,就像是患了麻痺症似的。

「東方戰神。」他看著傅風雪,叫出他的名字。

他才從戴譜那兒看到了他的資料,沒想到這麼快就和他對戰起來。

紫羅蘭夫人一再要求去拜見皇帝,要求皇帝親自出手,當時他還有點兒不以為然。

現在才知道,他確實值得皇帝出手。

就在剛才,他和金童、魔術師三人圍攻,還被他捅了鬼影一劍。要是讓他一一擊敗的話,自己這些人哪裡還有活路?

他們這些戰將和他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即便這種想法讓人很難以接受,可伯爵卻不得不這麼想。

這樣一來,他心中就有了撤退的念頭。

既然非敵,那就不能讓自己的同伴全都死在這裡。

他吹出口哨,這是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繫方式。

在傅風雪一劍刺穿鬼影的身體,一拳轟飛伯爵和金童之後,魔術師就成了攻擊傅風雪的主力軍。

他身上穿著的那件燕尾服就像是個百寶箱似的,能夠不斷的從中摸索出東西出來。

他那戴著白手套的手用力的一搓,一條紅綢便出現在兩手之間。

他提著紅綢的一端用力一抖,那條紅綢就變成了紅棍。

他手持長棍朝著傅風雪撲過去,一棍砸向他的腦袋。

傅風雪伸手一探,紅棍便到了他的手裡。

魔術師用力拉扯,紅棍動也不動。

他往紅棍上吹了一口氣,那紅綢變成的紅棍便燃燒起來。

火勢兇猛,轉眼間便從他手握的這頭燒到了傅風雪所握的那頭。

傅風雪這才鬆手,那紅棍變軟化成了綢帶燃燒著掉落在地上。

「僅此而已?」傅風雪看著魔術師問道。

這個傢伙的招式都不是很危險,可是卻給他帶來了非常大的困擾。因此,他心生戰意。

他希望他表現的更強一些,這樣殺死他的時候也就更加的爽快一些。

魔術師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根本就聽不懂傅風雪的話。

把頭頂的禮帽摘下來,伸手往裡面一掏,一團煙霧繚繞開來,很快的就把傅風雪包圍其中。

緊接著,他又伸手往帽子裡一套,一塊絲帕出現在手上。

然後,他雙手各提著方帕的一角用力的揮舞。

那絲帕竟然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很快的就撲天蓋地的都是,把傅風雪給牢牢地罩在裡面。

沒有了對手的耶穌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剛才就是這東西把他們給罩起來了。難怪他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

「撤退。」伯爵大聲吼道。

他的骨頭再次發出卡啪卡啪的響聲,然後掀開黑布的一角就衝了進去。

於此同時,金童也從另外一邊鑽進了黑布裡面。

顯然,他們要在這黑布裡面把傅風雪給拖住,好給其它的同伴逃命的機會。

「殺。」伯爵此時真是殺紅了眼----假如他有眼睛的話。他的表情猙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暴戾之氣。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永遠的躺下來,但是,做為這些人的首領,他沒有自己逃回去的理由。

一個人抱了必死之心,那麼他所能呈現出來的戰鬥力和毀滅力就格外的驚人。

在這塊黑布裡,所有人都是瞎子。所以,同樣是瞎子的伯爵就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

他的身體全面啟動,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狠狠地朝著傅風雪撞了過去。

金童不肯也不能讓伯爵一人冒險,即便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東方人的對手,可是,他也得不要命的衝上來------如果伯爵死了,他更沒有逃脫的可能了。

一左一右,兩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同時攻向了傅風雪。

傅風雪不閃,也不避。

安靜的等待著。仿若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

伯爵衝來了,他的身體近在咫尺,他那空洞的眼睛讓人噁心。金童也衝到了,他爆發的吼叫,他身上帶著的香水味道----

嘎!

伯爵衝刺的動作停止,身體從動態變成了靜止。

傅風雪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掐住了伯爵的喉嚨。

第1254章、更加恐怖的一幕!

第1254章、更加恐怖的一幕!

有人說美國的月亮比華夏國的圓,秦洛仰著四十五度的脖子瞅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他們所住的小鎮地廣人稀,一幢幢別墅相隔頗遠,又沒有高樓遮擋,在此賞月看起來確實要清晰明瞭許多。

或許,這是人處空曠之地的閒適心情所帶來的美妙感覺吧。在華夏,特別是在燕京,確實嘈雜擁擠了些。

林浣溪穿著睡袍從沐浴間裡走出來,從背後抱著他的腰背,說道:「有心事?」

「沒事。」秦洛笑著說道。

「是不是擔心治療瑪瑞太太的事情?」林浣溪問道。「真的無藥可醫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接受記者的採訪。」

「也不能說是無藥可醫。」秦洛認真的解釋著說道。「不過確實非常困難。因為它不僅僅是腦溢血,而且它的年紀也大了------蒼老也是一種病。一種無藥可救的病。我說的無藥可醫不是說沒辦法治好她的腦溢血,我是擔心在治療的過程中會引起其它的併發症或者誘發症-----它太老了。身體機能也非常非常的差。她能不能扛下來,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

林浣溪想要說些什麼,終究變得沉默。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那麼快就答應下來?」秦洛笑著問道。

「是的。」林浣溪很是欣喜秦洛的這種『瞭解』。「你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一般不會輕易涉險。更不會讓中醫輕易涉險。」

「不。」秦洛搖頭。「其實我骨子裡喜歡冒險。也一直在冒險。只不過表現出來的樣子比較謹慎保守一些-----學中醫的人那麼多,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想要拯救中醫。就算是在自己老婆面前自我吹噓一下吧。為什麼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為什麼別人不能帶動中醫的發展,我可以?不是我比他們的醫術強-----難道王師父、顧師父、卓師父還有這次跟著我們來的陳師父-----他們的醫術就差嗎?」

「他們的醫術不差。他們研究中醫一輩子,除了不會太乙神針,湯藥和診斷方面比我還要強上一些。他們的治療經驗更不是我能夠相提並論的-----可是,為什麼他們沒有攪動起這潭死水?因為他們太保守了。他們太循規蹈矩了。他們也太怕冒險了-----重診需要用重藥。中醫想要快速發展,想要重拾民眾對它的信任,想要搶佔市場,想要走出國門走向世界----一步步的走是不行的。必須要跑起來才行。或許會錯過一些東西,但是,至少可以讓它跟上,讓它不會落後西醫太多。最後遙不可及。」

「這一次,也仍然是次冒險。」秦洛轉過身抱著林浣溪香噴噴的身體,笑著說道:「我們的冒險。」

林浣溪想說『我很幸運參與其中』,她還想說『我很幸福能夠陪在你身邊』------

可是,她最終只是用鼻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秦洛扯了條乾毛巾輕輕的幫林浣溪擦拭濕淋淋的頭髮,說道:「你先睡覺。我出去看看他們。」

「嗯。」林浣溪又應了一聲。冰山美女融化後變得如此乖順,讓秦洛心裡很有成就感。

秦洛下樓來到客廳,看到大頭和離還窩在沙發的角落裡。

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音,兩人各佔據一個沙發,就像是兩座凝固了的石雕。

秦洛也選了張沙發坐下,問道:「怎麼不休息?」

「睡不著。」大頭悶聲說道。

「你不也沒睡?」離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這幾天看到秦洛就生氣。上次陪他來美國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情緒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又沒來大姨媽-------難道是更年期到了?」離這樣想道。

「哈哈,我也睡不著。」秦洛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睡不著,我煮點兒茶,咱們喝茶聊天。」

兩人沉默。這就是認同。

秦洛燒水煮茶,清洗杯子,忙碌起來後,心境就平和了許多。

很快的,茶就泡好了。秦洛用鑷子夾著杯子送到大頭和離的面前。兩人卻動也不動,根本就沒有靜夜品茗的心思。

終於,還是離最先憋不住了。

她看著秦洛問道:「會不會出事?」

「出什麼事?」秦洛問道。

「耶穌。還有紅衭。」離說道。「你讓他們在外圍做誘餌,這是不是太危險了?這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人多勢眾,要是把他們包圍了怎麼辦?」

「龍主不是出去了嘛。」秦洛笑著說道。

「龍主要是去晚了呢?」離反駁道。「龍主要是迷路了呢?龍主要是也打不過他們呢?」

「皇帝不知道會不會出手。」大頭嗡聲嗡氣的說道。「要不,我出去看看?」

「不行。」秦洛拒絕。「他們的目標不是耶穌,也不是紅衭。是我。我死了,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不死,這趟美國之行才有了意義。我為什麼要讓耶穌和紅衭出去做餌?是因為我們必須要先趁機剪掉皇帝的一部份爪牙-----如果讓全盛的皇帝帶著他剩餘的七大戰將攻來,我們用什麼抵擋?」

頓了頓,秦洛說道:「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我太天真了。」大頭說道。

「大頭不能出去。」離說道。「龍主出去,我們的守護力量已經不足。」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相信龍主?」

「不是不相信。是擔心。」離說道。

「我也擔心。」秦洛說道。「但是,皇帝不出,誰能留下龍主?」

「要是皇帝出了呢?」離問道。

秦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了。

皇帝出了呢?

或許,傅風雪能夠給他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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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瘋狂奔跑起來的野馬會帶來多大的衝擊力?

一個瘋狂奔跑起來的伯爵又能帶來多大的衝擊力?

至少,一個伯爵可以大於好幾匹野馬的。

當心存以命搏命心思的伯爵全力施為,準備用身體把傅風雪給撞飛------就像他把耶穌給撞的內臟出血一般。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數米的距離,轉瞬即至。

在伯爵準備用自己爆骨加持仿若銅牆鐵壁的身體撞向傅風雪那看起來高高瘦瘦的身體時,他的腳步嘎然而止。

就像是唱到高潮的歌曲突然間卡帶,就像是打得正激烈的電影突然間斷電-----從運動到靜止。幾乎沒有給人思考的餘地。

傅風雪只是伸出了一隻手。

速度不快,卻很精準。更能把握住時機。

他的手那麼容易的就掐住了伯爵的脖子,這讓不知情的人甚至懷疑伯爵是不是叛變了然後主動把脖子伸過去。不然的話,怎麼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要知道,這個被人卡住脖子的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伯爵啊。

如果說這樣就算制服了伯爵,未免也就太容易了些。

爆骨狀態的伯爵全身沒有死角,唯一的命門眼睛已經被軍師給打爆。

所以,脖子被卡對他來說並不是致命的。

至少,他還有反擊的機會。

他的骨頭再次卡啪卡啪的作響,就連喉管也是一樣。

他的右手握拳,狠狠地向傅風雪的胸口砸過去。

卡啪-----

拳頭也發出這種骨頭摩擦時的恐怖聲音,就像是要把骨頭給捏碎一般。

傅風雪的手指猛地用力,發現這個小老頭的脖子堅硬異常,就像是一塊鐵板似的,根本就沒辦法捏動。

與此同時,伯爵的拳頭已經轟來。

卡------

傅風雪又伸出來另外一隻手。

那隻手又非常神奇的握住了伯爵揮拳而來的手腕。

金童終於找到了機會,他的身體飛撲,化拳為刀,狠狠地切向傅風雪的後脖頸。

傅風雪眉頭微皺,然後左手猛地使力。

卡嚓------

伯爵那整只右手臂就被他扯了下來,就像是塑料模型一般。

假如,它沒有流那麼多血的話。

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傅風雪左手提著伯爵的右手臂,以此斷手為武器,凶狠的向後甩過去。

匡!

金童從後面撲過來的身體中招,被他給砸飛了出去。

第1255章、因為你的頭髮不夠長!

第1255章、因為你的頭髮不夠長!

伯爵的身體像是棵大樹,傅風雪那麼用力一扯,一隻手臂就從肩胛骨脫落。

號稱銅牆鐵壁的爆骨也沒能阻擋的了傅風雪,他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輕鬆隨意。

那斷了皮肉和骨頭的傷口血流如潑,轉眼間就在地上匯聚成一條小溪。

小溪的源頭不斷蔓延,灌溉著這公園裡的花花草草。

傅風雪用伯爵的斷臂一『棍』砸飛金童後,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他把那只斷臂丟在地上,看著伯爵說道:「華夏有句諺語,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把身體練成銅牆鐵壁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愚蠢之極。」這算是今天晚上傅風雪說過的最長的兩句話了。

說完這些話後,他不顧伯爵的拚命掙扎,也無視他驚嚇到極點的猥瑣表情。

那只卡住伯爵脖子的右手猛地用力,再用力------

卡嚓卡嚓------

伯爵的脖子突然間細小了一圈,他那隻大手握住的位置筋骨盡斷。沒有了骨架的支撐,他的脖子就軟綿綿的聳拉著。

他的手一鬆,伯爵的身體就轟然倒地。

一代梟雄,就此身亡。

更神奇的是,倒地之後的伯爵身體再次響起『卡啪卡啪』仿若炒豆子一樣的聲音。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縮小縮短,最後又變成了和之前一樣的小老頭。

原來,這爆骨是靠一股『力氣』來支持。人死之後,精氣神全部消失,沒辦法再維持爆骨的狀態,它就自然恢復原狀。

解決掉伯爵之後,傅風雪又轉身向金童走過去。

金童的臉上血肉模糊,就像是從天空上掉下來臉先著地一樣。

剛才他從後方飛撲而來,準備偷襲傅風雪時,沒想到他竟然用一條血淋淋的手臂來攻擊自己,更讓金童駭然的是,那條手臂是伯爵的。

在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的臉就中招了。

沒辦法,身體前撲時,腦袋是衝在最前線的。

於是,他的臉就被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

頭暈眼花。

猙獰恐懼。

仇恨以及不甘-----

他的面部表情是如此豐富,那張英俊絕倫的臉變得猶如地獄裡爬上來的噬肉惡鬼。

看到傅風雪一步步的走近,金童有心想要站起身反抗。

可是左腿骨頭骨折,勉強支撐起身體,也沒有了還手的餘地。

第一次,他感覺的到死亡如此接近。

這個青衫長髮的傢伙就像是個惡魔。只有傳說中的惡魔才會有這樣的面孔,這樣的氣質,這樣的-----實力。

「我不會讓你殺我。我不會讓你殺我。」金童厲聲吼道。他戴著手套的手伸向自己的喉嚨,只聽『卡啪』一聲,他的身體就倒在了地上。

他用這雙手套掐斷了無數人的脖頸,諷刺的是,在死亡前的最後一秒,他掐斷了自己的脖子。

傅風雪的腳步停止了,看著地上的屍體面露欣賞。

那塊籠罩著他們的黑綢飄飄蕩蕩的落下,當傅風雪重見天日-----不,是月亮時,面前也只有耶穌和紅衭這兩個活人了。

耶穌知道伯爵和金童兩人鑽進黑綢裡去阻擋傅風雪,現在傅風雪出來了,而黑綢落地的地方隱約的顯現出兩具屍體後,耶穌就知道了戰果。

他滿臉崇拜的看著這個身材高大的東方男人,說道:「他們都逃了。紅衭受傷,我沒敢去追。」

其實耶穌身上也負傷了,只不過沒有紅衭那麼嚴重而已。

再說,做為一個男人,他總不好意思在另外一名強者面前說自己受傷了,所以沒去追擊敵人------

「他讓你們回去。」傅風雪說道。

說完這句話便飄然而去,甚至都沒認真看過耶穌和紅衭一眼。

耶穌有種很受傷的感覺,說道:「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個戰線的啊?」

然後,他對站在身後的紅衭說道:「你說,我適合不適合走他這種路線?」

「不適合。」紅衭說道。

「為什麼?」耶穌很受打擊。

「因為你的頭髮不夠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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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音響起,讓正處於睡眠狀態的紫羅蘭夫人很是氣憤。

但是,她卻沒有把自己的火氣發洩出來。因為她很清楚,身邊的人都知道她睡覺不喜歡被人打擾的脾氣。如果有人敢來打擾的話,那就一定有著不得不來打擾的理由。

她從床上跳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條紅色薄紗披在赤裸著的身體上面,然後走過去拉開房間門。

啪----

她一巴掌煽在門口那個男人的臉上,說道:「我知道你有理由。但是我很生氣。」

被打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只是躬身稟報道:「夫人,伯爵戰死。」

「什麼?」紫羅蘭夫人大驚。

「剛剛收到的消息,伯爵率領屬下的金童玉女鬼影和魔術師去狙殺耶穌,東方戰神傅風雪出現救援,伯爵金童戰死,鬼影被斬斷一臂,現在生命危在旦夕。只有魔術師和玉女還保留著戰鬥力------」

「愚蠢。」紫羅蘭破口大罵。「愚蠢之極。伯爵這個老不羞狂妄自大,死不足惜。帶著其它人去送死,罪不可恕。我要是皇帝,即使他這次不死,我也要親手把他擊斃。」

「--------」

紫羅蘭詛咒了幾句之後,冷笑著說道:「我屢次告誡,一定要讓皇帝親自出手。甚至還把傅風雪的資料送到他手上,沒想到他仍然不防-----自從跟了皇帝後,無論是歐洲美洲都沒人敢和他做對,是不是他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二了?他難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皇帝的一個奴才。一個狗奴才。」

「--------」叫戴譜的男人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接腔。

紫羅蘭走進客廳,打開酒櫃給自己倒了杯角鬥士之血,一口把它飲盡後,說道:「那麼明顯的誘敵之計,他竟然都會上當?」

「姓秦的小子帶著東方戰神來美國,可是他心裡非常清楚,僅僅靠傅風雪一人是不可能抗衡皇帝地力量的。於是他把耶穌和那個喜歡放毒的女人丟出來作餌,目的就是為了引誘伯爵出手。這麼簡單的誘敵之計,伯爵竟然上當-----現在皇帝帶到美國的六大戰將非死即殘,只剩魔術師和玉女兩人可以戰鬥。此消彼漲,皇帝倘若出手,將會面對秦洛那小子的合圍-----這個時候,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就能佔到便宜。如果伯爵知道收斂,等待皇帝率領他們前去圍攻,哪裡還會有他們活命的機會?」

「皇帝會不會出手?」戴譜問道。

「不知道。」紫羅蘭又倒了一杯烈酒。「我沒見過他。甚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美洲。」

「夫人,現在我們要做些什麼?」

「第一,推動媒體對秦洛治療瑪瑞太太的情況進行報道。但是一定要小心謹慎,提防我們的媒體被他所用。另外,掌握幾家媒體在手上,無論如何,它都要為我們的利益服務。」紫羅蘭快速的發佈命令。

「是。夫人。」戴譜答應著說道。

「第二--------」紫羅蘭夫人看著酒杯裡腥紅如血的液體,說道:「皇帝的戰將損失慘重,他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吧?我想,這一次他會主動來找我的。」

「紫羅蘭夫人果然名不虛傳。」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的是一口地道的法語,法國貴族常用的法語發音。「不愧是全世界僅有的兩名五星級執事官之一。」

別墅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滿頭紅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皇帝?」紫羅蘭夫人驚呼出聲。

第1256章、我是有責任感的醫生!

第1256章、我是有責任感的醫生!

顧百賢等人都不清楚為何秦洛大頭和離這三人整晚不睡,一直坐在客廳裡喝茶聊天。就連林浣溪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在發生什麼事情。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這是一個安靜舒適的夜晚,更是一個忐忑不安、焦灼擔憂的夜晚。

當傅風雪走進來時,秦洛高興的差點兒被開水燙到自己的手。

他迎了上來,看著傅風雪青衫上沾染的點點血跡,說道:「怎麼樣?」

「不怎麼樣。」傅風雪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逕直上樓。

「不怎麼樣是什麼意思啊?」秦洛跟在他身後喊道。

離看著傅風雪,對身邊的大頭說道:「他們倆不會----」

離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她看到傅風雪進入自己的房間後就把門送上了,秦洛被拒之門外。

秦洛恨不得把門給砸了衝進去,揪住這老頭問個清楚。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耶穌和紅衭有沒有受傷?

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

那麼多問題找不到答案,憋得秦洛在門口團團轉圈。

秦洛下樓,說道:「大頭,你出去看看吧。」

「不行。我們的人手不夠。」離說道。

「龍主不是回來了嘛。」秦洛鬱悶的說道。「耶穌和紅衭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不能盡快知道情況的話,我肯定睡不著覺-----」

「好。」大頭應道。

「那我也去。」離說道。

「好。你們倆一起去。」秦洛說道。讓大頭和離一起出門的話,兩人彼此間有個照應。反正傅風雪回來了,有他在,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攻的進來。自己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了。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秦洛大頭和離三人快步跑了出去,見到耶穌扶著紅衭站在門口,正和守夜的保鏢在交涉著什麼。

「自己人。」秦洛喊道。

那兩個蔡公民借來的保鏢對視一眼,又隱入了黑暗當中。

秦洛快步走過去扶住紅衭,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很嚴重吧。」耶穌說道。他扶著紅衭的時候,手都被她身上的鮮血給染紅了。

看到紅衭昏昏沉沉的模樣,秦洛乾脆一把把她抱起來,說道:「我先去看看她的傷。」

看到大頭和離也快步跟了上去,耶穌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其實我也受傷了。」

沒有人聽見。

紅衭的後背被劃了三刀,屁股上被割了兩刀。一刀較淺一些,另外一刀很深,割到了動脈-----這也是紅衭上過藥後仍然流血不止的原因。

秦洛連忙先用銀針幫她止血,然後用針幫她包紮。

其實用金蛹養肌粉也可以讓她的傷口復原,可是,這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一旦發生戰鬥牽扯到傷口的話,那麼,這道口子就會再次裂開。

金蛹養肌粉更適合傷口的靜養,而他們所面對的將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生死大戰。

把屁股上的那道口子縫上之後,再在外面塗抹上一層金蛹養肌粉。這樣的話,生死關頭紅衭也不會完全沒有戰鬥力。

當然,做這些工作的時候,耶穌和大頭早就被趕了出去。只有離一個人呆在房間幫秦洛打下手,也負責盯梢。

用紗布幫紅衭的傷口全部包紮後,秦洛這才鬆了口氣。

幸運的是沒有致命傷,不然的話,秦洛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耶穌也受傷了,是大頭幫他包紮的。

他赤裸著上身坐在客廳,帶毛的胸口上橫七豎八地包裹著紗布-----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還真是不錯。也不知道大頭在幫他包紮的時候有沒有故意摸上幾把。

聽了耶穌的描述後,秦洛才知道這一戰到底有多麼慘烈。

聽到他說傅風雪以無敵姿態出現,斬斷鬼影一臂,斬殺伯爵和金童兩員大將後,秦洛就覺得自己剛才想著去踹傅風雪的門並且在心裡暗罵『這老頭太裝逼了』是多麼不地道的小人行為。

於是,他準備明天見到那老頭好好拍拍他馬屁。

林浣溪和王養心等人也被吵醒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知半解。

聽了耶穌誇大其詞的描述後,王養心激動的難以自已。恨不得立即就拜師學武三分鐘就功夫大成然後出去大殺四方-----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很晚了。都回去睡覺吧。」

他摟著林浣溪率先上樓,留下滿屋子羨慕嫉妒恨的孤男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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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美國最火的人是誰?林書豪?

不。是秦洛。

自從美國副總統傑克遜邀請秦洛來美為他的母親治病後,秦洛就成了全世界媒體的寵兒。

每一家媒體都想要他的獨家專訪,每一家媒體都希望把他的照片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

今天,秦洛將主動召開一個盛大的媒體見面會,並且要將他對瑪瑞太太初診的結果向媒體公佈。

之所以稱之為盛大,是因為秦洛並沒有特定的邀請哪家媒體,他們只是把這個消息發佈出去,並且說任何感興趣的媒體都可以來參加。

秦洛把媒體發佈會的地點選擇在了傑斯特先生的居所門口,這樣,媒體記者們就會自動的向那邊靠攏而不是一味的守在秦洛的小樓門口。另外,瑪瑞太太就躺在裡面,在哪兒召開新聞發佈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發佈會選擇在上午十點鐘,時間還沒有到,傑斯特家門口就聚集了大批量的媒體記者,把他們的居所門口給擠得水洩不通。

傑克遜都快要氣瘋了,他見到秦洛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要召開發佈會?為什麼你們事前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聽了林浣溪的翻譯後,秦洛笑著反擊,說道:「傑克遜先生,難道我們沒有權利和記者朋友見個面嗎?難道說你把我們圈禁起來了嗎?我是來為你的母親治病的,我不是你的犯人。請你明白這一點。」

富蘭克林擔心談話陷入僵局,秦洛拍拍屁股就走人,趕緊站出來緩和氣氛,笑哈哈地說道:「秦洛先生,你誤會了。總統先生的意思是召開媒體見面會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和他以及瑪瑞太太的家人商量一下,他們都是病人的家屬,有權知道這一切-----更何況你的發佈會主題是要公佈病人的診斷情況。」

「原來是這樣。」秦洛理解的點頭。說道:「我只會說我所知道的情況,我不知道的情況是絕對不會亂講的。而且,我手裡有其它醫生的診斷結果------我想,媒體應該知道這一些吧?」

傑克遜非常不解的看著秦洛,說道:「你找到治療我母親的辦法了嗎?」

「沒有。」秦洛搖頭。

「沒有?」傑克遜又覺得自己體內的火氣上升。他覺得自己應該要找個女人來洩火了。「沒有找到方案,你對那些記者說什麼?說你沒辦法治療?」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我正是要告訴他們,瑪瑞太太的病無藥可治。」

「--------」

聽到秦洛這麼說,傑克遜突然間找不到『拒絕』他召開媒體見面會的理由了。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親自宣佈這個『讓人難過的消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秦洛自己站出來向大家公佈這一切。

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也太讓人懷疑了。

傑克遜看向富蘭克林,他的頭號智囊對著他點頭,他非常遺憾的說道:「秦洛先生,我一直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夠成功,能夠治療我的母親-----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放棄了。我真的感到很遺憾。不過,我欣賞你的坦白。你能夠那麼快的告訴我你們遇到的難題,這讓我非常感激----因為你們沒有用我母親的身體做實驗田。」

「我是有責任感的醫生。」秦洛被他誇得很不好意思,笑呵呵的說道。

於是,在傑克遜副總統親自趕去『相邀』的情況下,秦洛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來到發佈會的現場。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媒體見面會。」秦洛笑著說道。林浣溪很盡職的把他的話用英語翻譯出來。

台下的記者們一個個的舉起話筒和相機,希望捕捉到秦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正如我剛才向傑克遜先生所講的那樣,瑪瑞太太的病無藥可醫。」秦洛說道。

轟------

聽到林浣溪的翻譯後,台下一片嘩然。

第1257章、中醫真的很神奇!

第1257章、中醫真的很神奇!

不得不說,在場不少記者心裡是存著看好戲的心態的。

除了來自華夏國的媒體是真心希望秦洛能夠治好瑪瑞太太弘揚中醫為國爭光,其它人更願意看到秦洛失敗,因為秦洛失敗了的話就更有話題可以炒作,更有材料可以寫作。他們可以充分發揮自己尖酸刻薄之本領,把秦洛以及他所帶來的中醫打擊的體無完膚。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等到了結果。而且是他們所期待的結果。

於是,林浣溪翻譯的聲音剛落,台下就響起唧唧碴碴的議論聲和問訊聲。因為秦洛聽不懂英文,所以,這些響成一團的聲音就像是菜市場大合奏。只是覺得它嘈雜,卻沒辦法分辨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

傑克遜和富蘭克林對視一眼,他們的臉上一片默然,甚至傑克遜的臉上還帶著非常遺憾的表情。他們很聰明的掩飾住了心裡的喜意,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說不定有很多台攝像機正對準著他們的臉,如果笑得很開心的話,這將會是一場災難------醫生宣佈瑪瑞太太的病情無藥可救,傑克遜先生笑顏逐開狀似慶祝。難道你希望自己的母親早死?

富蘭克林和傑克遜配合默契,只是一個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走上前來,對台下的記者們說道:「各位記者朋友,請保持秩序發言。你們知道,秦洛先生不懂英語,如果你們全部都一起問的話,他根本就沒辦法聽清楚你們在說些什麼------他的翻譯也很難將你們的問題一個個的翻譯出來。我有一個很好的建議,現在由我來點名,點到名字的人將可以向秦洛先生提出自己的問題。你們覺得這樣好嗎?」

記者們自然沒有意見。

林浣溪和王養心可不願意。憑什麼是由你來指點提問的記者人選。難道我們自己不能選擇記者人選嗎?

做為秦洛的貼身秘書和一號助手,林浣溪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抗議提了出來。

她用非常流利的英語對富蘭克林說道:「先生,為了公平起見,還是由我來選擇記者的提問人選吧。因為我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所以,我也不會特別的照顧到哪一位。」

林浣溪此話一出,贊同聲一片。

要知道,記者也分大記者和小記者,也分王牌記者和狗仔記者。還分大報記者和小報記者。如果是富蘭克林提問的話,他自然會選擇那些有名氣的大報記者或者和他們關係好的記者,而那些小報記者或者新人記者就很難有提問的機會。

如果由林浣溪來提問的話,他們每一個人被選擇的機率就是平等的了。

林浣溪以『公平公正』為反駁理由,富蘭克林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把記者的選擇權交到了林浣溪手上。

林浣溪順手就點了一名華夏國的記者,這個時候當然要率先照顧自己的同胞了。為了狗屁的面子和禮節而把機會讓給外國人卻視自己的同胞感情而不顧,這是多麼傻*逼的行為啊?

那名網易網外駐的女記者沒想到自己得到了第一個提問的機會,即是激動又是擔心的問道:「秦洛先生,為什麼這麼快就得出無藥可醫的結論?據我所知,這只是你的初步診斷結果。你完全可以進行多次診斷的。」

這名女記者的問題很直接,但是裡面還隱含著一些勸誡。她告訴秦洛,這只是初步診斷結果,你沒必要這麼快就把結果向大家公佈。或許,還可以找到其它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呢?

女記者用的是華夏語提問,秦洛就用不著林浣溪翻譯了。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疊病歷單和診斷報告,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初步診斷結果,也是這些在美國甚至全世界都享譽盛名的專家教授們所診斷得出來的結果------」

秦洛一份份的念出他們的名字,說道:「其中有愛德華醫生。勞爾先生。克林先生。布什先生----還有來自日本的蒼井空流先生。他們都是腦科或者心腦血管領域的權威,他們的診斷結果應該是非常可信的吧?」

林浣溪這才指了一名美國記者,示意他可以提問了。

「秦洛先生,你的診斷結論是根據別人的報告得來的嗎?那樣的話,我真的要為傑克遜先生感到遺憾了。」那個高大的男記者一臉譏笑的說道。他的意思是說,傑克遜花費了那麼大的代價請來的華夏神醫竟然是依靠別人的病歷單來下決斷,這也太諷刺了吧?難道傑克遜就看不懂這些診斷報告嗎?還必須要請一個沒有受過西醫教育的中醫來進行解讀?

聽了林浣溪的翻譯後,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會受到這樣的問難,果然,這些人一點兒也沒有讓他失望。

看到他的表情,外圍的記者們都有點兒莫名其妙。

當眾承認自己的失敗應該算不上是一件多麼驕傲的事情吧?為什麼他笑的那麼詭異?

難道說,這就是華夏人常說的『阿Q精神』?

「不。我的診斷結果是靠我的手摸來的,我的眼睛看到的,望形、聞氣、問詢、切脈,這是標準的中醫四診。還有通過揉按病人的皮膚、拔掉病人的毛髮------」

因為林浣溪是實時翻譯,所以,當台下記者聽到秦洛講到『撥掉病人的毛髮』時再次嘩然。

這傢伙竟然拔掉了瑪瑞太太的毛髮?這----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傑克遜和傑斯特的臉色都十分難堪,他們覺得這是秦洛當眾對瑪瑞太太的『輕薄』。

秦洛卻無視他們的表情,接著說道:「這樣的診斷方法很方便,也很簡單,不需要先進的儀器,也不需要昂貴的檢查費用,更沒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它非常的有效。至少,我檢查出來的結果和這些報告單上的結果一樣,瑪瑞太太的病情是無藥可醫的。」

林浣溪又點了一名華夏國的記者,男記者說道:「秦洛先生,你不用再嘗試嗎?大家都對你懷有很大的期待。」

「當然會試。」秦洛說道。「我並沒有放棄。」

沒有放棄?

傑克遜和富蘭克林對視一眼,卻終究不好在這兒說些什麼。

不過,他們想不明白的話,沒有放棄你跑來召開媒體見面會說什麼『無藥可醫』?你這不是前後矛盾自己抽自己耳光嗎?

當輪到美國人提問時,又一個犀利的問題丟了過來。

「秦洛先生,你剛才說過瑪瑞太太的病已經無藥可治,現在你又說你還沒有放棄------這表示你不願意就此認輸嗎?如果你一年治不好,那麼你一年不願意認輸。如果你十年治不好,那麼你十年之內也不需要認輸。你準備用多長時間治療瑪瑞太太呢?三年?五年?或者更長的時間?我怕我們和瑪瑞太太都等不及啊。問題的答案也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眾人大笑。

這傢伙的問題實在是太刻薄了。

他的意思是說秦洛為了不向外界認輸,所以就一直拖延著治療時間。一直拖到瑪瑞太太自然死亡,那麼,他就永遠都不會輸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下一個問題。」

那名記者大聲抗議,問秦洛為什麼不回答他的問題。

秦洛的嘴角揚了揚,說道:「我只說過會給每一位記者提問的機會,並沒有說過一定會回答所有記者的問題吧?」

「另外,這種問題實在是太白癡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秦洛又開始表演他的毒舌本質了。「如果我是為了拖延時間,有必要這麼著急的站出來說瑪瑞太太的病無藥可治嗎?我可以說瑪瑞太太的病情不樂觀,但是我們一定會想出救治的辦法的。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我這麼做,不是讓一群白癡跳出來攻擊我嗎?」

「你罵我是白癡,我要告你。」記者叫嚷著說道。

「我沒有罵你是白癡。」秦洛說道。「我只是說-----你的問題很白癡。」

「那不還是罵我是白癡?」

「這位記者先生,既然你堅持這麼自己是白癡,那麼,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勸解你了。」

「--------」

「秦洛先生,你召開記者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就是告訴我們瑪瑞太太的病情無藥可治?」

「不。」秦洛搖頭。「這只是一方面。無論是我,還是我剛才念過名字的那些專家教授,我們在面對瑪瑞太太的疾病時都感覺到很棘手,因為瑪瑞太太的病情很不樂觀。」

「但是,我站出來召開記者見面會的真正原因是------即便瑪瑞太太的病情很複雜,即便有那麼多人包括我自己都認為無藥可醫,可是,我相信我還是能夠找到治療方案的。」

他表情嚴肅虔誠地看著台下那些年輕的或者年老的面孔們,就像是蠱惑信徒的神棍,說道:「中醫真的很神奇。」

第1258章、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第1258章、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等到記者會散了之後,傑克遜的怒氣終於忍不住爆發。

他盯著秦洛,氣憤的說道:「秦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治病。」秦洛笑著說道。「你請我過來,不正是為了治病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又要召開記者會說瑪瑞太太無藥可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傑克遜先生,我並沒有撒謊。」秦洛說道。「瑪瑞太太確實是無藥可醫,我需要把真實的情況向媒體公佈。」

傑克遜冷笑,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你這麼問,那我就坦誠相告吧。」秦洛的笑容天真無邪,看在傑克遜眼裡就充滿了諷刺的意味。他們被玩了,又被這個小子給玩了一把。「我要讓這些媒體告訴全世界,瑪瑞太太的病很難治。根本就沒有治好的可能性------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這麼說,而且還有那些我念出名字的醫學專家們,他們也都這麼說。」

「他們都沒辦法治好,他們都放棄了治療的機會------如果我把瑪瑞太太治好了,是不是更能證明中醫的神奇?是不是也可以證明我比那些人要強上一些?」

「---------」對於一個把無恥當做名片的人,你都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話。至少,傑克遜先生就被他給嗆得啞口無言。

「傑克遜先生,我知道你為什麼要請我來美國。」秦洛眼睛灼灼的看著傑克遜,說道:「我願意過來,說明我也有自己的目標要完成。我們各取所需。這原本就是一場賭搏,有贏,也會有輸-----我們都很努力的想成為最後的那個勝利者。我如果放棄治療瑪瑞太太或者我治不好瑪瑞太太,你贏。我如果死在美國,也是你贏。治好瑪瑞太太,中醫贏了。我死了,我和中醫都輸了。從贏面上來看,你更佔優勢一些。所以,你也沒必要那麼擔心。這樣太露相了。」

傑克遜的臉色陰睛不定,很快的又恢復了正常。

他笑哈哈的和秦洛握手,說道:「秦先生,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你不像是華夏人,你更像是我們美國人。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我是華夏人。」秦洛拒絕他的『讚美』。「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華夏人。華夏人有著自己的幽默方式,不外露,但是很犀利。只是傑克遜先生還沒有真正的瞭解我們華夏人。」

「我想,我會越來越瞭解的。」傑克遜說道。「今天晚上我會在家裡宴請秦洛先生和你的家屬同事,不知道你們是否賞臉?」

「非常榮幸。」秦洛爽快的答應了。

等到傑克遜帶著他的助手們離開後,王養心笑著說道:「你還真是不把村長當幹部。人家那麼大的官被你氣的死去活來,我看著都不忍心。」

「你要是知道他邀請我來的目的,就會鼓勵我抽他幾耳光解恨了。」秦洛笑著說道。

「那你告訴我他邀請你來的目的吧。」王養心說道。「說不定我自己忍不住衝上去抽他幾耳光。」

「那還是算了吧。」秦洛說道。「在美國打人是要犯法的。」

「在華夏國也是。」

「是嗎?」秦洛笑。

「--------」

秦洛走進紅衭的房間,她正趴在床上看動畫,喝酸奶。

不得不說,一個女孩子認真的的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模樣確實是非常可愛的。譬如貝貝專注看《貓和老鼠》的時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眨也不眨,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再譬如紅衭喝酸奶的時候,臉腮一鼓一鼓的,臉上也同樣帶著享受的笑容,彷彿她現在做的就是全世界最快樂的事情。

這一次真是委屈她了,腹部多處受傷,背後更是傷痕纍纍,特別是屁股那一刀,如果再割得深一些的話,恐怕要掉一塊肉了。

秦洛決定,等回到燕京後,自己一定要用金蛹養肌粉把她的身體好好地擦拭一遍------假如她批准的話。

「好點兒了嗎?」秦洛站在門口問道。

紅衭看到秦洛進來,表情變化極其豐富。

先是喜悅,然後是羞辱,再然後又變成了憤怒------

這讓秦洛莫名其妙。蠱王還兼職學習變臉嗎?沒聽說過啊。

「你這個禽獸下流胚王八蛋蛆蟲-----」紅衭氣呼呼的罵道。「你還敢過來?」

「你可以罵我禽獸下流胚王蛋,但是你不能罵我蛆蟲。」秦洛糾正著她的話。「我是有骨頭的男人。而且我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和蛆蟲沒有關係吧?再說,我為什麼不能過來?我是來看望你的傷勢。如果我不來,你才應該生氣吧?」

「你說,是不是你把我們當做誘餌了?」紅衭氣憤的說道。「你讓我和耶穌先到美國,就是讓我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對不對?你讓我們離開酒店四處轉圈,就是為了讓他們來狙擊我們,是不是?」

被一個小女孩兒這麼質問,秦洛同學終於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他臉頰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以為----你早就想到了。」

「你這個王八蛋。」紅衭把手裡的酸奶瓶子丟過來砸秦洛的腦袋。「你利用我還敢罵我是笨蛋?你信不信我放蠱毒死你放蛇咬死你-----」

「不信。」秦洛說道。

「你-------」紅衭都快被氣哭了。這男人怎麼這樣啊?你就不能哄別人一下啊?你假裝被嚇到了會死啊?她的小手在懷裡四處摸索著,琢磨著是放蠱毒死他還是放蛇咬死他還是放蠱毒死他的同時再放蛇咬他幾口------

「因為我們是朋友。」秦洛說道。他是那麼的認真,又是那麼的深情。還有愧疚不安和痛苦憐惜。「真正的朋友會理解我做的這些事情。你是這樣,耶穌也是這樣。」

「--------」紅衭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如果自己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那就不是理解他的朋友了嘛。

可是,如果事情就這麼算了的話,自己還怎麼和他談條件呀?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不應該看我的屁股。」紅衭紅著臉說道。不管了,丟人就丟人吧,害羞就害羞吧,一切都是為了苗疆的孩子。

「我那是為了幫你治病。」秦洛解釋著說道。「當時你昏迷了,不知道情況有多麼危險。現在你清醒了,應該可以感覺到自己傷得很嚴重吧?」

「那你也不應該看我的屁股。」紅衭說道。「你沒經過別人的允許,就看了一個女孩子的屁股-----」

「女孩子?」

「我本來就是。」紅衭咬牙切齒,要不是屁股痛的話,她非要爬起來撕咬他幾口。「我不管,你要賠償我的損失。」

秦洛無奈,說道:「好吧。你要什麼?」

「第一,我為你做餌,傷痕纍纍,並且差點兒死掉,就憑這個,你就得在苗疆投資建設五百所小學-----不許討價還價。難道我的命還不值五百所小學?」

「同意。」秦洛點頭答應。反正國家也有援助苗疆的計劃,自己仍然是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第二,你看了我的屁股,你得在苗疆建立五百個醫療點------」

「等等。」秦洛趕緊喊停。「為什麼看屁股的代價比做餌還要高一些?」

要知道,建立一個標準的醫療點的話,所要投入的財力物力要遠超於建立一所小學。

「因為我是蠱王。」紅衭沒好氣的說道。「對我們來說,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PS:你們再不給老柳投票,老柳就自己投了啊。)

第1259章、你也喜歡吃骨頭?

第1259章、你也喜歡吃骨頭?

「為什麼?」秦洛問道。「為什麼對蠱王來說貞操比生命更加重要?」

「你見過哪個蠱王被人看過屁股的?」紅衭無限委屈的說道。「我毀了蠱王尊嚴,蠱神會責怪我的。」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能生氣。」秦洛說道。

「什麼秘密?」

「你要先答應我不能生氣。」

紅衭想了想,說道:「好吧。我不生氣。」

「根據我所學過的心理學知識來分析這種情況,可以判定你們的蠱神是個被男人拋棄過的可憐女人。因為只有這樣才會導致她的心理扭曲,從而做出這種很變態的規定------古龍的《絕代雙驕》你看過沒?」

「絕代雙嬌是什麼?」

「------是一本書。書裡面的移花宮宮主因為追求一個男人失敗,於是就不許自己宮裡的女人去喜歡男人。你們的蠱神和她的情況很相似-----你答應過不生氣的。」

「我沒有生氣啊。」

「那我身上的蛇是怎麼回事兒?」

「那是蠱神生氣了。」

「----------」秦洛就知道,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她們輕易做出承諾,也能夠輕易的毀掉這些承諾。而且,為了讓自己心裡得到安慰,她們還總是能夠為自己找到一些冠冕堂皇卻又狗屁不通的借口。

秦洛以答應紅衭的五百所小學和五百個標準醫療點的條件才讓這位女妖收了神通,把那條又尖又細醜陋如蚯蚓的小蛇給收了回去。

從紅衭的房間裡出來,看到傅風雪正坐在後院裡喝茶。

後院是一塊草坪,有個小型的籃球場和一個游泳池。不得不說,美國人的居所配套設置都非常完善,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土地供他們揮霍。

傅風雪坐在陽光下,一張小几,一張木椅,自斟自飲,瀟灑肆意。

不得不說,有時候秦洛還是很佩服這老頭的。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會裝逼。而且他擺出一幅雲淡風輕世事與我何干的蒼涼冷漠姿態,還真是很容易吸引那些沒經歷又沒閱歷智商不高長得還不好看的小妹妹們的追捧------好吧,我們完全可以把這番話當做秦洛同學的妒忌。因為這次出門帶上傅風雪後,就沒有女人主動向他搭訕。這也就罷了,反正他身邊帶著林浣溪。可那些女人竟然都主動跑去向傅風雪搭訕------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國際航空的空姐,看到傅風雪就跟一群小蜜蜂看到一大朵嬌艷欲滴的油菜花似的,一會兒跑上來送飲料,一會兒跑上來送水果,更拙劣的是有個女人還盯著傅風雪滿臉驚喜的叫道『啊,大叔,你是不是《義海情天》的男主角?啊啊啊,真的是你啊。我可喜歡你的表演了。能給我簽個名嗎?』-----屁的男主角。我才是男主角好不好?

不過,想到他有那麼好的身手,秦洛還是決定原諒他搶了自己風頭的這種不道德行為。

他走到傅風雪面前,笑著說道:「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

傅風雪自顧喝茶,不加理會。

秦洛跑到屋子裡搬了張椅子過來,又取了茶杯也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雖然我沒有親身經歷,不過我能夠想像昨天晚上戰鬥的激烈-----伯爵和金童戰死,鬼影斷臂------這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傅風雪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沒有搭理秦洛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沒想到你會厲害到這種程度。我和伯爵交過手------」

看到傅風雪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秦洛小臉一紅,糾正著說道:「我看到軍師和伯爵交手,他強悍到這種程度,在還有那麼多幫手的情況下還被你狙殺-----我想,就算是那個皇帝遇到你估計也不是對手。」

秦洛看著傅風雪漠無表情的樣子恨得牙癢癢,要是能打得過他的話,真想狠狠地把他揍一頓。

於是,他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說道:「我幫你約戰皇帝吧?華夏第一高手挑戰歐洲第一王者,這場戰鬥一定------」

「滾。」傅風雪說道。

-------------

------------

傑斯特做為主人,帶著兒子傑克來邀請秦洛林浣溪以及他的朋友們去家裡共進晚餐。

紅衭和耶穌受傷只能留在家裡,秦洛又把那四名龍衛留下來保護他們,傅風雪不願意參加,於是,小組其它的成員全部都被他帶了過去。

傑克遜和他的妻子愛麗絲一身正裝的迎在門口,顯然,他們對今天晚上的宴請非常重視。

秦洛對他們的熱情表示了感謝,並且再次去看望了躺在病床上的瑪瑞太太。

傑克遜跟著進屋,等到秦洛為瑪瑞太太診斷完後,他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先生,你確實有辦法治療瑪瑞太太嗎?」

「或許有。也可能沒有。」秦洛說道。「你知道的,治病這種事情,在病人沒有完全康復之前,誰也不敢打包票。」

等到林浣溪把這句話翻譯完畢後,他這才接著說道:「不過,我說過我會盡力。這是場賭博,我不想輸。」

傑克遜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瑪瑞太太,一臉深情的說道:「做為她的兒子,我很希望她能夠醒過來。」

「做為副總統呢?」秦洛笑著問道。

傑克遜避而不答,說道:「秦洛先生,我想我們可以去餐廳就坐等待美味的晚餐了。」

秦洛笑笑,牽著林浣溪的手走出瑪瑞太太的病房。

能夠圍坐二十幾人的長條形圓桌,秦洛等人和傑克遜的家人們齊聚一堂。

晚餐是美式的,有火雞,有蔬菜和水果沙拉,每人還有一塊牛排。傑克遜介紹說這位煎牛排的大廚是他特地從紐約大酒店請過來的,煎的牛排非常美味。

傑克遜一家是天主教徒,他們在用餐前要先進行祈禱。秦洛等人入鄉隨俗,也跟著他們一起閉目沉默。

祈禱完畢,傑克遜端起紅酒杯站起來,笑著說道:「感謝上帝賜予我們食物,感謝遠方的客人們帶給我們希望和健康。非常榮幸能夠邀請到你們來家裡做客,祝我們的友誼長久。」

說完,他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聽了林浣溪的翻譯後,秦洛也端起酒杯說道:「我們華夏人信奉上帝,也信奉佛祖,但我們更加信奉自己的雙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相信,我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獲得傑克遜先生以及家屬的肯定,我們也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美國家庭對中醫的認可。這是我們來美國的目的。祝大家健康。即便這樣會使全世界的醫生都失業。」

說完,他也把杯子裡的紅酒飲盡。

主人和客人都發表了祝酒詞後,在座的其它人也全都端起酒杯喝乾。

這時候,傭人們端著一個個盤子走出來。每一個白色的大盤子上都盛放著一塊金黃色的牛排,上面還滋啦滋啦的響著油漬,顯然是剛剛才煎炸出來的。

傑克遜在腿上鋪好餐巾,脖子上也繫著圍脖,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們開動吧。」

說完,他提了刀叉就準備切動盤子裡的牛肉。

「等等。」秦洛突然間喝道。

傑克遜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臉茫然的看著秦洛,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秦洛端起自己的牛排走到傑克遜身邊,把自己的盤子放在傑克遜面前,然後端著傑克遜的盤子走回來。

因為桌子太大太長,所以秦洛等於是端著兩份牛排恰好完整的走完一圈。

他的這種詭異的行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一臉吃驚的看著這個華夏男人。

他這是做什麼?這是不是太失禮了?

就連王養心和小玲小雅這些自己人都覺得-----他們的團長實在是太丟臉了。哪有這麼換牛排的?

秦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後,才笑瞇瞇的對傑克遜說道:「我覺得你這塊牛排的骨頭比我那塊的骨頭大一些-----我喜歡吃骨頭。」

「-----------」

「怎麼?」秦洛看著傑克遜,說道:「你也喜歡吃骨頭?」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切了一塊牛肉塞進嘴裡,說道:「如果你也喜歡吃骨頭的話,那我把這塊還給你好了。」

「不用不用。」傑克遜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一定非常的僵硬難堪。「我喜歡吃肉。」

第1260章、林子的電話!

第1260章、林子的電話!

在自己私密的書房,傑克遜咆哮如雷:「混蛋。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就沒有受過一點兒紳士教育嗎?這個鄉下人。狗屎。他就是坨狗屎。」

「他會不會發現什麼了?」富蘭克林一臉沉思的模樣。

「發現什麼?他能發現什麼?」傑克遜冷笑著說道。「難道他的眼睛是激光掃瞄儀不成?」

「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怎麼會做出那樣出格的行為?」富蘭克林說道。「我瞭解過華夏人。他們非常注重面子,在外人面前很想表現自己的優秀素質------他的行為很反常。不是嗎?」

傑克遜也冷靜下來了,說道:「或許吧?那又怎麼樣?他什麼證據都沒有。」

「只是可惜了這個計劃。」富蘭克林說道。他從懷裡的口袋摸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裡取出一瓶紅色的藥劑。把藥劑遞給傑克遜,說道:「把這個喝掉吧。」

傑克遜接過瓶子看了一眼,擰開密封瓶蓋,把紅色藥劑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小子太謹慎了。我們需要想其它的辦法才行。」傑克遜說道。

「不。」富蘭克林說道。「我們應該在每一份牛排上都注入這種藥劑。是我們太大意了。」

「是的。」傑克遜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舒服。你想讓我的家人全都成為白老鼠?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眼神詭異的看著秦洛。

自從秦洛在晚宴上做出更換牛排的舉動後,全場雅雀無聲,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大家都沒有了食慾,倒是秦洛像是他說的那樣『喜歡吃骨頭』而把那份牛排給解決個乾淨,並且親自去廚房和那位大廚握手,感謝他做出如此美味的晚餐。

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表演,卻不知道要如何配合。

「你們是不是都沒吃飽?」秦洛問道。

「是啊。我們都沒有吃東西呢。」小玲說道。

「團長,你真的喜歡吃帶骨頭的牛排啊?」

王養心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這又是演的那一出啊?我都沒看懂。」

「沒吃飽的話,回去下面吧。」秦洛說道。「給我也下一碗。加個雞蛋加點蔥。」

「---------」

秦洛和顧百賢李子仁商量治療瑪瑞太太的方案,林浣溪獨自回到房間。

她來美國不僅僅是要給秦洛做翻譯,她還希望能夠找到那個女人。那個不知道生死但是卻讓她滿懷仇恨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找她,可是內心的渴望卻催促她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她從錢夾裡抽出一張小紙片,那是她打聽到的她所在研究室的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是她還在讀大學的時候找到的,那個時候她還希望能夠和家人團聚,希望能夠找回這個母親-----可是,這個號碼已經留在她貼身的錢包裡好多年了,她卻從來沒有撥打過。

她害怕。

害怕她不在這裡。更怕她在這裡卻說自己不在這裡。

今天,她想揭開迷底。

她把紙條放在桌子上,把手機壓在紙條上。然後脫掉身上的外套、內衣、以及每一條絲線,她赤裸著走進沐浴室,把水溫升高,讓那溫熱到發燙的熱水包裹著自己的身體。

沐浴更衣,彷彿在進行一場儀式。

當她一切收拾妥當,這才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和紙條,然後在手機上撥出紙條上的那一長排數字。

嘀--------

嘀-------

嘀-------

話筒裡傳來冗長而沉悶的鈴聲,正如她此時的心跳。

在她堅持不住想要放棄的時候,話筒裡傳來一個中年女人說『HELLO』的聲音。

「你好。」林浣溪的聲音很乾澀。但是,她終究還是發出了聲音。這和她以前所想像的情景是不同的。她能夠說話,而且,她能夠保持平靜。她做的很好,比她所想像的要好上許多。

「請問你找哪位?」那個女人問道。

「請問是貝爾基因實驗室嗎?」

「是的。」

「林子女士在不在?」林浣溪咬牙問道。

「林子女士?哦,抱歉,她早就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是的。大概在五年前吧。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無論上下班都穿著白色研究服的女人的話,那就不會有錯了。」女人說道。

無論上班下班都穿著白色研究服?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林浣溪的心裡即覺得輕鬆,又非常失落。輕鬆的是,她不用立即面對她。失落的是,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不知道。」女人說道。「或許回國了。也有可能----被別的研究室挖走了。誰能知道呢?」

「謝謝你了。」林浣溪說道。

「不用客氣。」

掛斷電話,林浣溪捂著話筒久久無語。

這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林浣溪不知道這是幸運乃或不幸。

但是,網絡上的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麼來的?

很明顯,那些照片是林子早年的照片。因為那個時候的她還是那麼的年輕,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她還是那麼的溫柔嫻雅。現在的她變成了上下班都穿研究服的女人?

正在這時,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正在發呆的林浣溪嚇了一跳,看著手相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發現打來電話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番,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在找我?」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乍一聽去,就像是機器的聲音,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你是誰?」林浣溪問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她已經知道是她,即便對方只是說了那一句話,即便她的聲音改變了太多太多,可她就是知道,打來電話的這個女人就是她。

「林子。」女人說道。

「你在哪兒?」林浣溪努力的保持著平靜,盡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不要急促。好在有中醫公會那麼長時間的鍛煉,這讓她有了極強的應變能力。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即便她在腦海是設想了一百遍一千遍,她知道自己仍然做不好。

「和你一樣。」女人說道。

「我要見你。」林浣溪說道。

「好。」

「時間?地點?」

「明天下午兩點鐘。紐約市伍德大街加州咖啡館。」

「好。」林浣溪答應道。

「你可以不來。」女人說道。「如果來的話,我希望只有你一個人。」

「我會去的。」林浣溪說道。

卡啪------

電話掛了。毫無預兆。

林浣溪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身體軟軟的坐倒在地毯上。

握著手機的手在發抖,小腿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

等到了。找到了。

「這就是母親?」林浣溪想道。

為什麼還不如一個陌生人?甚至都不及剛才那個接電話的陌生女人讓人覺得親切溫暖一些。

秦洛推門進來,看到林浣溪臉色蒼白的坐在地板上嚇了一大跳。

他趕緊跑過來把她抱起來,說道:「怎麼了?怎麼坐到地上了?」

「沒事。」林浣溪任由秦洛把她放倒在床上,扯來厚實的天鵝絨棉被來溫暖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秦洛責怪的說道。「我看看你的腿傷著了沒有。」

林浣溪知道自己沒有受傷,可是她沒有拒絕秦洛的檢查。她喜歡秦洛這麼關心在意的表情,這是她一直渴望和尋找的。

從一個叫做『母親』的女人身上失去的東西,她在一個叫做『丈夫』的男人身上找到了。

第1261章、笑個屁!

第1261章、笑個屁!

媒體造勢完畢,既然誇下海口說自己有辦法治療瑪瑞太太的病,秦洛自然要開始下手醫治了。拖延太久的話,真的對秦洛的名聲不利。

倒不是危言聳聽,瑪瑞太太的疾病確實非常的危險,只要稍有不慎,不僅沒辦法治好病,反而有可能讓老太太一命嗚呼。

老人如朽木,一碰就碎。她的身體太脆弱了,不能用重術,也不能用重藥。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著完全沒有希望。

西醫講究的是頭痛醫頭,腳痛治腳。如果用西醫方法來治療瑪瑞太太的這種腦溢血,唯一的辦法就是開顱做手術。問題是,她腦內的情況這麼複雜,又這麼大的年紀了,誰敢給她開臚?

為什麼那麼多世界級的專家不敢給她開刀動手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是,中醫不同。

中醫看病看的是人的整體,譬如腦溢血,它要先找出發病的病因,然後治標治本。

秦洛當著媒體的面說瑪瑞太太的病『無藥可治』,這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也是為了以後尋找到商機後引起更大的轟動。

其實,初次見到瑪瑞太太時,秦洛就知道她的『康復』點在什麼位置。

要知道,一般人在病床上躺得久了,或多或少都會變得蒼白消瘦。而瑪瑞太太在病床上躺了十幾年,直到現在她還是個胖子。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她的胃部消化能力很好,能夠把攝入的營養完全吸收。

如果是從西醫的角度上看,這和腦溢血病情是沒有什麼聯繫的。但是,從中醫角度看,這就是治療康復的希望之所在。

她的胃腸功能穩健,那麼,秦洛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湯藥療法』。

先用藥汁強健她的身體,滋補她體內的精血和力氣,增強她的生命感。

等到她的體質足夠好了,能夠承受的住針刺或者火灸等療法後,秦洛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驅除它顱內的淤血了。當然,這個就需要《太乙神針》第五針的幫助了。

太乙神針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不用『X光』就可以視物。不用激光刀就可以動手術。而且對人體完全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全天下大概也只有秦洛這一台『手術機』了。

或許這需要一些時間,但是,秦洛相信,他能夠讓瑪瑞太太清醒過來。至少,能夠讓她的症狀較之現在有很大的改善。

秦洛和顧百賢陳子仁兩位前輩商量了一番後,開出了一個用來給瑪瑞太太滋補用的藥方。

秦洛把藥方交給王養心,囑咐他親自到中醫大藥方去抓藥。不要經過其它人的手。這種關鍵事情,只有自己人才能相信。要是其它人把購買來的藥材裡面添加一些毒藥怎麼辦?

完事之後,秦洛對跟在身邊的傑克遜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會給瑪瑞太太喝一些中醫。這些藥汁能夠滋補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變得健康有活力。」

傑克遜點了點頭,擔憂的說道:「我能否把這些藥汁拿去找人化驗一下------請不要介意,我並不是不相信秦先生的醫術,我是擔心中藥會對瑪瑞太太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你知道,她現在很虛弱,實在不能再出現一點兒差錯了。」

「我很介意。」秦洛黑著張臉說道。「傑克遜先生,如果是布什醫生剋林醫生蒼井空流醫生給你開藥,你也會把他們開出去的藥拿去化驗嗎?」

「不會。」傑克遜說道。「他們開的都是西藥。藥品的說明書上就會有這些藥的成份介紹。」

秦洛一口悶氣憋在肚子裡,差點兒沒忍住撲上去狠咬這貨幾口-----如果不是他全身都毛茸茸的話。

是的,這就是中醫沒辦法推廣到全世界沒辦法被人廣泛認可的原因。

因為在他們的眼裡,中醫是不科學的,是沒有經過儀器分析和驗證的。

這樣的話,他們不能確定把這些黑乎乎的液體喝進肚子裡帶來怎麼樣的反應。

可是,面對這樣的質疑,秦洛卻沒辦法反擊。

因為他不是科學家,不是研究員,他也沒辦法告訴你三七里面有多少種微量元素,它和其它幾種草藥混合在一起會產生怎麼樣的化學反應-----沒有人教過他。李時針沒有、張仲景沒有、華佗沒有,所有的中醫先賢都沒有想過中醫會面臨這樣的問題。

「傑克遜先生,鑒於你的這種無禮態度,我可以立即中止合同的。」秦洛表情不悅的說道。「但是我不會這麼做。這樣只能代表我對自己的醫術沒有信心,我對中醫藥沒有信心------等到我讓人把藥煎成藥湯後,你可以把它拿去做化驗。不過我提醒你最好趁它還熱著的時候去做研究,因為對中醫藥來說,熱的時候喝和冷的時候喝藥效是完全不同的。」

你不是想研究中醫藥嗎?那就給你們研究好了。

不過,中醫藥如此神奇,多一點份量和少一點份量的藥效是完全不同的,熱一些和涼一些的藥效也有很大的區別-----如果用研究西醫的辦法沒辦法研究中醫,那就不是我們的過錯了吧?

「謝謝秦洛先生的理解。」傑克遜終於讓秦洛服軟一次,心裡爽快的就跟服了興奮劑似的。不過,很快的,他的這種喜悅就煙消雲散了。因為他想到自己以世界第一大國的副總統之尊卻在這個小子面前連連吃憋,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這點兒小小的勝利實在太微不足道了吧?

「最終的勝利一定是我的。」他在心裡這麼想道。那個時候,他就能夠得到那些醫藥巨頭們龐大的財力支持了。這對於他明年的大選有很大的幫助和促動作用。

「我一點兒也不理解。」秦洛坦白的說出自己的真實態度。反正大家也不是朋友,更不可能成為朋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用得著保持那麼親密的關係嗎?

再說,自己是一介平民,自己火氣大點兒沒事發發脾氣,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副總統先生大發雷霆,那可是影響他在美國人心目中的形象的。

「哈哈。」傑克遜尷尬的笑著。

「笑個屁。」秦洛說道。

小玲一愣,小聲問道:「秦醫生,這句話也要翻譯嗎?」

「翻譯。」秦洛說道。

「----------」

秦洛心情愉快的從傑克遜哪兒回來,就去樓下紅衭的房間看望她的傷勢。

因為縫過線,又在外層塗抹過金蛹養肌粉,所以傷口長的非常好。只是近時間內還不能過激運動,不然會再次牽扯到傷口,讓它重新撕裂開來。

秦洛陪著她聊了幾句,又答應讓人再去給她買一箱酸奶後,這才臉帶笑意的退了出來。

秦洛走到客廳,見顧百賢和李子仁兩位老人在喝茶聊天。於是秦洛便往樓上走去,他要去看看林浣溪。

林浣溪昨天晚上摔倒後,今天起床就說身體有點兒不舒服。秦洛沒讓她跟自己去傑克遜哪兒,而是讓她留在屋子裡休息。至於翻譯的人選,可以由小玲充當一下。這個小姑娘的英語口語能力也非常強。

秦洛推開房間門的時候,看到雙人大床空空如也。被子鋪得整整齊齊,屋子裡也收拾的井井有條。即便只是暫時居住,林浣溪也仍然把它當做他們的小窩。

洗手間的門是關著的,秦洛走過去敲了敲門,喊道:「浣溪。」

沒人應答。

秦洛推門進去,裡面也是空的。不過,洗漱台的杯子裡放著兩枝牙刷,證明她早上已經用過。

「難道去商場了?」秦洛在心裡想道。

他摸出手機,正要撥打她的電話時,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便簽:我找到她了。

我找到她了-----她是女也『她』。

她找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

他心中大驚,趕緊撥通了林浣溪的號碼。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話筒裡,傳來機器冰冷的提示聲音。

秦洛收起手機,大步往外面跑下去。

「浣溪,一定不能出事啊。」

(PS:大家不許笑,嚴肅點兒,這是打劫:紅票黑票月票飯票都交出來。)

第1262章、母與女!

第1262章、母與女!

紐約是整個美國的金融經濟中心、最大城市、港口和人口最多的城市,同時也是世界最大的城市。它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在影響著美國,甚至全世界。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它比其它的一些旅遊小城少了一份溫馨清靜,多了一些激情和夢想。

下午兩點的伍德大街並不喧嘩熱鬧,但是道路兩邊的咖啡館都有著不錯的生意。這些客人大多都是來自世界各地,在這兒打發著時間品味著香濃的咖啡和異域的風情人情和風景。

林浣溪從出租車上下來,裹了裹身上的風衣,抬腳往東街口走過去。

今天的陽光很明媚,風不大,但是她仍然覺得很寒冷。這種寒冷來自骨頭裡,不是多包幾層衣服就可以阻擋的。

她的手腳冰涼,自從昨天接到那個電話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秦洛幫她曖了一晚上也沒有曖熱。

但是,她的腳步卻很堅定。

她想見她。

她有問題要問她。

她要-----然後呢?

她不知道。

她們是母女,她們失散多年,她們見面是不是應該抱頭痛哭?她會不會跟自己回國?還是說,她邀請自己到她的家裡做客?

她腦海裡設想過無數種她們見面時的情景,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其實這所有的情景都不適用------

她不會跟自己回去,她也不會去她家裡做客------當然,或許她根本就不會邀請。

這是多麼奇怪的關係啊,她們不像是母女,更像是仇敵。

「如果那一切確實是她做的話。」林浣溪在心裡想道。「那就讓她永遠的在自己心裡消失吧。」

伍德大街是紐約有名的咖啡館一條街,所以,林浣溪並沒有一眼就把她們約定見面的加洲咖啡館給找出來。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急。

走在這平整卻又圓潤的大理石地板上,打量著兩邊各具風情的咖啡館,林浣溪的心情是愉悅的。她甚至希望一直這麼走下去。

加洲咖啡館!

林浣溪在美國留學三年,英文水平相當不錯。所以,她還是很容易就把那間隱藏在兩間更加高大的咖啡館中間的小型咖啡館給找到了。

『加洲咖啡館』的英文字母是用紅色的油漆寫就,很刺眼,這讓她的心裡很不舒服,也隱隱有一些擔憂。

她推門走了進去,眼神四處打量著。

並沒有侍者上來迎接,這是這邊咖啡館的特色。只有當你自己選擇位置坐定,才會有侍者送上一份手寫的飲料單送過來。

林浣溪瞄了一圈,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於是,她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並且為自己點了一杯鮮搾果汁。以前她喜歡喝咖啡,最喜歡喝拿鐵,自從認識秦洛後,她就開始喜歡喝茶,喜歡喝白開水,或者是新鮮果汁。

果汁剛剛送過來,一個仿若幽靈般的女人就飄了過來。

她突兀的出現,等到林浣溪抬起頭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林浣溪看著她,她也同樣在看著林浣溪。

蒼白。消瘦。

這是她給林浣溪的第一印象。

冷漠。刻薄。

這是林浣溪從她的面部表情和眼神裡看到的,看到自己的女兒,她的表情沒有一絲動容,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正如那個不知名的『接線員』說的那樣,永遠穿著一身白色的研究室制服。即便來見自己的女兒也仍然是這幅打扮。

短髮。戴著深度眼鏡。

好在這件白大褂還算乾淨,不然的話,別人還會以為她是個乞丐。

很神奇的感覺。

她沒有出現的時候,林浣溪還擔心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還在想著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

等到她坐在面前後,林浣溪卻再也不用擔心和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她已經為自己做好了表率。

「你很無情。」女人說道。

竟然是這個女人先開口說話,而且說的是這麼一句話。

林浣溪笑了。

很開心的笑。因為她真的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你也是。」林浣溪說道。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女人說道。如死魚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浣溪。

「什麼傳言?」

「很多。」女人並沒有給自己女兒解釋的意思。「你找我?」

「是的。」林浣溪說道。

「有事?」

「以前有。」

「現在呢?」

「現在只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

「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基因的原因,林浣溪平時就很少說話,把她生下來的林子更是個言簡意賅的女人。如果眼睛可以溝通的話,她甚至都不想張開嘴巴。

「那些照片----是不是你發上來的?」林浣溪問道。即便她再不在意,但是,她仍然不希望,那個背後捅她一刀的人是她。

「是。」女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停頓了一會兒後,她咧開嘴巴笑著,露出兩排整潔的黃牙。這樣林浣溪懷疑,她是不是平時連牙都不刷而只是用一用涮口水?

「你很傷心?」

「沒有。」林浣溪收起臉上一閃而逝的傷悲,說道:「只是有點兒意外。」

「意外什麼?」

「意外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為什麼可以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有病。」林浣溪說道。如果她不是病了的話,一個正常人為什麼要毒害自己的女兒?

「我沒病。」女人說道。「你要炒作,我幫你。這不是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母親?」

「難道不是?」

「你不配。」

「我同意。」女人也不反駁林浣溪的話。「從義務上,我確實不配。但是從基因遺傳上,我是。」

林浣溪端起桌子上的果汁就潑了過去,鮮紅的汁水濺了女人一臉一身。

有人看到這一幕驚呼出聲,服務人員拿著毛巾過來想要幫忙擦拭。

現在,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在這一對母女身上,可是她們卻像是渾然未覺。

林浣溪拿著空杯子一動不動的坐著,林子也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林浣溪,就像林浣溪剛才潑的人不是她,就連那汁水把她的眼鏡鏡片給遮擋住了也不清洗一下------

她真是個怪人。

「不在乎,就不應該生氣。」林子說道。她接過服務員送過來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果汁,說道:「生氣,證明你還在乎。」

「我承認,在你出現之前我還在乎。」林浣溪聲音平靜到了極點,近乎刻薄冷酷。「我想要和你聊聊,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存在著誤會,我想,那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我甚至還想著,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回國。」

林浣溪看著林子那張陌生的臉,那張在記憶中完全不曾出現的面孔,說道:「現在,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了。我甚至看不清你是誰。」

「這樣就好了。」林子說道。「在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你就不用過於傷心了。」

坐在她們後排的兩個『客人』突然間站起來,快步往林浣溪衝了過來。

林浣溪舉起手裡剛才用來裝果汁的玻璃杯就砸了過去,大聲喊道:「救命。有人綁架。」

那兩個女客人明顯是林子預先安排好的幫手,她們在林浣溪選定了位置後就坐在了她的身後,這樣方便她們的行動。而且,她們的動作極快,訓練有素。

她們的腦袋一偏,就躲過了林浣溪的玻璃杯。

然後身體一撲,就一左一右的扣住了林浣溪的手臂。

她們拖著林浣溪的手向外走去,速度又急又快,店裡還有不少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匡鐺-----

玻璃店門被人用重物砸開,一個黑衣黑褲的女人擋在了門口。

長相可愛,卻滿臉殺氣。

第1263章、毒氣陷阱!

第1263章、毒氣陷阱!

那兩個拖著林浣溪手臂的女人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小LOLI,而且她一出手就是一大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她們帶著林浣溪就朝著左邊的沙發撲過去,把坐在沙發上的女客人壓倒在身下時,也避開了那幾把刀子的追殺。

兩個女人開始分工,一個拽住林浣溪的手,另外一個主動朝著黑衣黑褲的小LOLI撲了上來。

離站在門口不動,任由她的身體靠前。

當那個大塊頭女人一拳砸向離那如花似玉的小臉時,離才終於反擊了。

她也右手握拳,狠狠地迎向了女人的拳頭。

大塊頭女人嘴角冷笑,她是練習散打出身,而且又在身高體重上佔有優勢,她就不信和這個小個子東方女孩兒拼拳對方能是自己的對手。

很快的,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的拳頭突然間傳來錐心的痛感,像是把皮肉和骨頭全都給刺穿了一般------

確實是刺穿了。

離的右手在握拳之前,早就藏好了一把匕首放在手心。等到她們的拳頭靠近時,那匕首的尖端便被她轉移到了兩指之間。

當她們的拳頭狠狠地撞擊到一塊時,那匕首就刺穿了女人的拳頭。

卡嚓------

女人的拳頭被穿出一個孔洞,鮮血狂#洩而出,像是開了閘的水籠頭。女人吃痛之下,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這聲慘叫也終於驚醒了『加洲咖啡館』和周邊幾家咖啡館的客人,她們驚呼著逃跑,人群動盪,桌椅倒地杯子破碎,留下一地地的狼藉。

在離一拳『刺傷』這個女人時,另外一個大塊頭女人和林子已經架著林浣溪往後門跑去。

離的身體高高躍起,一腳把那個捂著拳頭大呼『上帝』的女人給挑飛,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後面是一條小巷,雖然沒有伍德大街那麼寬敞熱鬧,但是也有不少小店在開放著。

在前面不遠處的街角停著一輛車子,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好帶走林浣溪了。

離快步追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林浣溪帶上。

那樣的話,她就是罪人了。他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自己怎麼能夠讓他失望?

那樣的話,無論自己再為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再原諒自己。

那個金髮女人雖然也身手不錯,可是因為林浣溪的拚命掙扎而影響了速度。

「把她打暈。」林子一邊跑一邊發佈命令。

自己的親生母親向人發生這種傷害自己的命令,即便已經對她心如磐石的林浣溪還是有種氣得昏眩的感覺。

金髮女人也覺得清醒著的林浣溪是個累贅,於是一記手刀砍在她的後脖頸,然後一把抄起她軟綿綿的身體快步往前跑去。

離的身體俯衝,速度極快。轉眼間就追上了抱著林浣溪的金髮女人。

她的手裡又出現三把飛刀,用力一甩,三把飛刀便呈上中下三個角度扎向金髮女人的腦袋、胸口和屁股三個部位。只要有一處擊中,金髮女人不死即殘。

而離奔跑的身體也再次加快,因為她要在金髮女人受傷的時候從她手上接下昏迷不醒的林浣溪。她不能讓她摔倒在地上受傷。

要知道,這地板可是用水泥灰磚砌成的啊。要是把她摔傷了,秦洛會生氣的。

離甩出去的那三把飛刀即將扎到金髮女人的時候,突然間像是遭遇了一堵氣牆似的,竟然沒辦法繼續跟進。更神奇的是,它們竟然能夠掉轉方向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扎向離的胸口。

離在前衝,飛刀臨時倒戈,雙方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實在是危險之極。

正在拚命奔跑的離還有著前進的慣性,想要停下是不可能的。

她的身體猛地後仰,然後上半身向後彎曲,就像是花樣溜冰一般,以一個極其優美曼妙的姿態躲過了自己的三把飛刀。

她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團大火從天而降。

這火團是如此的龐大,又是如此的灼熱,從天空降下,就像是天火一般,將要灼燒世間的一切。

離起身不及,身體快速地在水泥地板上翻滾著。

連續翻滾十幾次後,才避開那火團的攻擊。

可是,和剛才那飛鏢一樣,這火團竟然像是被人給操控了一般,從快速下墜變成了橫向直飛,繼續尾隨離的身影而去,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離無法赤身空拳抗衡這個大火團,飛鏢暗器對它來說也是沒用的。

她只能繼續翻滾,一直滾到旁邊的咖啡館門前,一把抄起街邊的一把大遮陽傘,讓那巨大的傘面頂起火球。

火球沾上傘面就劇烈的燃燒起來,也終於失去了它前進的的動力。

離任由傘面燃燒,手持傘柄大喊:「是誰?出來。」

霍-----

一陣風起,巷子的中心出現一個黑衣人。

他身穿燕尾服,身穿白襯衣,配著一條緊身的灰色小馬夾。脖子上打著漂亮的蝴蝶結,頭戴小禮帽。因為帽沿壓得太低,他又恰好低著頭,所以離沒辦法看清楚他的長相。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根文明棍,就像是電視上進行魔術表演的魔術師一樣。

對離來說,只要是個人就好。不管出現的是什麼人。

她手持大傘傘柄,把那還在燃燒著的傘面當做武器,狠狠地撞向那個裝神弄鬼的魔術師。

魔術師不閃不避,用手裡的文明棍往那燃燒著的火球上一點,那火球竟然被挑到了他的棍子上。

然後,他用棍一挑,那火球就燃燒著衝向離。

離手握巨大的傘柄大力朝著火球揮過去,火球被一分為二,但是仍然不改它的攻擊路線。

這讓離頗為惱火,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再次衝向街邊小店,拔出一把遮陽傘來擋下火球。

火球術失敗,魔術師再次出招。

他伸手入懷,抓出一把硬幣出來。

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然後向高空拋灑,那些硬幣便嘩嘩啦啦的砸落下來。

離不知道這些硬幣裡面是否有玄機,更不清楚它的殼面上是否沾染了什麼毒水,把身上的皮衣外套脫掉,舉在頭上拚命的揮舞著。

硬幣嘩啦啦的被她用衣服抽飛,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等到天上的硬幣雨結束後,離把手裡的衣服一丟,然後手持匕首便朝著魔術師撲了過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雖然自己手裡有飛鏢,但是若論起遠距離進攻,恐怕自己還佔不到便宜。既然這樣,那就近身搏鬥吧。或許這樣反而能夠盡快把他給做掉。

在她被耽擱的這段時間林浣溪已經被送上車,她不能讓他們把她帶車。

那樣的話,自己的這次保護任務可就失敗了。

要知道,秦洛在來美國之前就再三囑咐自己一定要盯著林浣溪,如果她一個人出門的話,必須要跟上保護她的安全。

她腳上的皮靴踩在那些硬幣上咯咯作響,就像是踩在一地的花生殼上。

這時,異變再生。

那些被離腳上的皮靴踩過的硬幣突然間破『皮』,一股股濃煙噴射而出。

因為她跑得太快,踩破的硬幣又太多,她的身後就像是被一股股濃煙追擊似的。

離大驚,趕緊屏住呼吸。

她只有一個勁兒的奔跑,盡快逃離這毒氣陷阱。

守在前面的魔術師哪能讓她如願?

他手裡的文明棍一指,那文明棍突然間向前延伸,就像是釣魚的魚桿似的,可以被無限拉長。

而那尖如細針的棍尖直指正奔跑而來的離,想要把她的身體逼退,讓她身陷毒氣之地。

前有長槍,後有毒氣。實在是危險之極。

左右兩邊倒是有店舖可以躲避,可是,如果離那麼做了的話,就失去了把林浣溪搶回來的時間。

怎麼辦?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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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一邊奔跑,一邊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PS:親愛的們,今天的第三更。)

第1264章、改造計劃!

第1264章、改造計劃!

後有毒氣,前有長槍。生死一線時刻,離的選擇生猛而無畏。

她主動用自己的身體撞向那長槍,就像是要把自己穿成那長槍上的第一顆肉串似的。與此同時,她的手裡已經倒扣著一把飛刀。那飛刀一揚,便挾帶著風雷之聲扎向魔術師。

如果魔術師躲避飛刀,那麼,他手裡的長槍自然不穩。如若不穩,離就可以逃離被穿透的命運。

如果魔術師不躲不避,那麼,離可能會被這長槍穿透,但是,他也會被飛刀割斷咽喉。

這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在離不想死更不想退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她在賭。賭他會避開。

因為自己有一百個去死的理由,他沒有。

這種用『蝴蝶手法』甩出去的飛刀速度更快,因為在它脫手而出時,不僅僅加了臂力,還有一股子迴旋力在帶動著它前衝。

所以,飛刀扎向魔術師喉嚨的時間和離奔向長槍的時間是一致的。

看著恍若光影般撲向自己的飛刀,魔術師有瞬間的猶豫。

也僅僅是瞬間-----

他就選擇了移動。

他的腳步快速左穩,手裡的『魚桿』角度也自然發生傾斜。

千鈞一髮時刻,離的身形猛地一剎,然後從長槍下部鑽了過去。

一寸長,一份強。一寸短,一份險。

長槍是遠距離攻擊武器,遠程攻擊有著強大的加持能力。可是,當離手裡握著刀子衝進魔術師的身邊時,那手裡的長桿就實在太多餘了。

趁他病,要他命。

趁魔術師還沒來得及把手裡的『魚桿』變成文明棍,離一刀扎向他的胸口,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做掉。

魔術師按了一下文明棍柄端的按鈕,那『魚桿』就快速的往裡面收縮。

他一手持桿,另外一隻手來阻擋離的攻擊。

可是,論起近身攻擊能力他還要要差上一些。

離刺向他胸口的刀子突然間化作一道白光跳到了她的左手,左手接過刀子後以更加迅猛的姿態刺向魔術師的咽喉,右手化掌為拳,狠狠地捅向魔術師的胸口。

近身戰千變萬化,只要稍有不慎就要吃上大虧。

離的速度太快,變招更快。手裡的『魚桿』還沒有完全收回來變成原始狀態,上下兩路攻擊讓魔術師凶險萬分。

現在,輪到他做出最艱難的抉擇了。

是讓她在脖子上劃一刀,還是讓她在胸口捅一拳------

這兩個結果好像都不是很美妙,他也都不願意接受。

但是,給他思考的時間實在是極其有限。

在他的大腦還沒有想出答案時,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那只空手去抓離握刀的手臂。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她抹了脖子。

做為一名優秀的魔術師,他的手速是非常快的。這一點兒他非常自負。即便是碰上以速度見長的鬼影------鬼影主要是跑得快。

抓住了。

他抓住了離握刀的手腕。

嚓-------

當胸口傳來利刃割破肉體的痛感時,他竟然一臉的迷惑。

明明她把刀子轉到了左手,明明自己扣住了她的手腕,明明-----她的右手也有一把刀子?

魔術師簡直沒辦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然後,他就變得憤怒起來。

他被耍了。

一個長年玩魔術的人竟然被一個小魔術給耍了。

那個小女孩兒在他最驕傲的領域把他擊敗,這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一擊成功,離立即後退。

後退的時候,還不忘記從他胸口拔出自己捅進去的刀子------很小的時候老師就教育我們不要隨地亂丟垃圾,離怎麼好意思把刀子丟在別人的身體上呢?

於是,魔術師那被拔出刀子的傷口血流汩汩,如果仔細傾聽的話,都能聽到它們發出的歡快叫聲。

「不只有你會玩魔術。」離說道。

或許,離對其它的魔術都不在行。但是,刀子在左右手之間的調換以及抽刀的動作,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她更快。

自從她跟著小李飛刀學習飛刀後,她白天練習,晚上練習。吃飯時練習,睡覺前練習。走路練習,坐下時還在練習------刀不離手,手不離刀。她這個總是把刀子放在手心轉來轉去的讓秦洛很是恐懼的動作終於得到了回報,在剛才她的左手被魔術師扣住的時候,又神奇的把那彈過去的刀子轉移到了右手上去。然後,右手接刀狠狠地向前刺過去-------

電光火石。肉眼難辨。

快。

實在是太快了。

也正是因為離的這個換刀動作實在太快,神乎其技,所以把魔術師給欺騙到了。

離說完這句話就往路口跑過去,那邊,綁架了林浣溪的車子已經離開了。

「不只有你會玩魔術。」

魔術師聽不懂華夏語,也聽不懂這句話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但是,他能夠讀懂那個女孩子的表情。

鄙夷。不屑。還有-----得意。

「你很得意嗎?」魔術師用一條潔白的絲帕捂著胸口的傷口,在絲帕迅速被染紅的時候,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型的噴霧器,往傷口位置噴了一些霧狀的液體後,那血水竟然就神奇的止住了,就跟被凝固成冰的冷水一般。

當然,這種快速治療的噴霧器也確實是根據『將水凍成冰』的原理進行止血的。

他把手裡帶血的絲帕裝進口袋,手捂著文明棍快速地朝著離逃跑的方向追過去。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阻擋他們的計劃。

在這個計劃中,那個女人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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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浣溪醒過來時,她已經置身於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

房間是慘白色的,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機械設備、還有她此時所躺的這張白色的大床-----這張床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冷硬冷硬的,幾乎把人的骨頭給咯斷。

屋子裡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藥味,像是醫院福爾馬林的味道,又像是其它的什麼藥劑混合,讓人幾欲作嘔。

她想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全部都被鐵條束縛住。無論她如何動彈,也不可能把這些精鋼打製的鐵條給扯斷。

林浣溪是個聰明人,她很少去做一些無用功的事情。

所以,在她發現沒辦法改變現在的生存狀態時,便安靜的躺在哪兒不動,大聲喊道:「我知道你們在外面。」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穿著一套黑色制服外面罩著一條紫色大衣的金髮女人透過透明的玻璃幕牆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林浣溪,很是欣賞的說道。「比管緒要強多了。當初,我們選定的人選是她吧?」

「是的。」身穿白色大褂的林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惜,被你阻止了。」金髮女人看著面前的女人,表情變得陰沉。

「這是我做最愚蠢的一件事。」大褂女人說道。「那個時候,我以為管緒比她更優秀。」

「不。」金髮女人冷笑。「那個時候,你還把她當女兒。」

女人不答,等於默認。

「欣慰的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你的表現很讓人滿意。」金髮女人拍拍林子的肩膀。「不過,現在也不遲。她是那麼的優秀,而且她的身份是那麼的適合-------如果我們現在把她進行改造,並且把她拉攏進我們的組織,是不是可以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是的。夫人。」林子再次點頭。

「很好。」金髮女人笑了起來。那張原本就艷麗的臉變的更加蠱惑人心。「那麼,改造工作就交給你了。我相信,她會和她的母親一樣優秀。」

「是的。夫人。」林子答應著說道。

第1265章、死戰!

第1265章、死戰!

林子在門口輸入了一排數字,這從外面看起來是透明的玻璃幕牆便自行向兩邊分開,露出它原有的大門。

這種玻璃牆可以根據需要進行自我調節,能夠設置成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但是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狀態;也能夠設置成從裡面看不到外面,但是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還可以設置成全透明或者全黑暗-------奧墨實驗室,全球最尖端的科研機構,它們從來都不缺少這些新鮮的玩意兒。

林子走到病房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浣溪。

不得不說,即便林子的臉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臉頰變得消瘦不似年輕時的飽滿丰韻,但是,它仍然算不得是一個醜女。

只是,她的表情過於冷漠刻薄,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擺臭臉』,就跟誰都欠了她好幾塊錢似的。而且她的眼神又過於呆滯,看不到情感的流動,只有那仿若禿鷲食肉時的狠辣冰冷。

所以,即便她的長相不難看,她仍然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林子就那麼站在那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林浣溪。

林浣溪平躺在哪兒,也死死地盯著林子。

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也是她平生最大的仇敵。

『虎毒不食子』『血濃於水』這樣的話在她們之間就是天大的笑話。

她任命般的躺在哪兒,從來都沒有幻想過她會突然間醒悟然後帶著自己逃離------這是電視電影裡面才會出現的情節。在現實中,是不可能上演的。

「你很蠢。」林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話總是那麼的簡潔明瞭以及-----惡毒。她說出來的話和她的臉一樣讓人很不喜歡。

「你也是。」林浣溪反擊道。

「你不應該來。」林子說道。「七年前,你從這兒離開。就再也不應該回來。」

「這是你的關心?」林浣溪問道。

「不。這是道別。」林子否認。

「和誰道別?」

「你和你道別。」林子的話不僅難聽,還晦澀難懂。

不過,這一次林子沒有給林浣溪問話的機會,說道:「你和以前的你道別。從此以後,你就會成為一個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人。」

「像你一樣?」

「是的。像我一樣。」林子說道。「我要給你動手術。」

「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還記得管緒嗎?」

林浣溪沉默了。

她當然記得。只是這記憶已經很不真切了。

如果她用力的要去想起這個男人的話,想到的卻是和秦洛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的內心可以被一個女人填滿,但是還允許無數個女人進進出出。而如果女人的心被一個男人填滿,那就是真的滿了,任何男人都沒辦法進入。

「他是替你而死的。」林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看到林浣溪錯愕的樣子,林子說道:「不過,你不用自責。他並不知道這一點兒。」

「他是受你們控制?」

「不錯。」林子說道。「原本,他們選定的目標是你。但是,我們在調查你的時候,發現了在你身邊更加優秀的管緒------他很樂意奉獻。於是,經過改造之後,他的一切就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包括他活著和死亡。」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為了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林子說道。「你被改造之後,就會被委派任務,會和他做同樣的事情-----如果任務失敗,會死。」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林浣溪說道。

「你不會讓人失望。」林子說道。「你很聰明,也有心計。更重要的是,你現在是中醫公會的會長,是秦洛的未婚妻------如果要在這個世界上找一個最合適的人選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七年前讓你離開,這是我的失誤。七年後你回來,這是上帝對我最大的恩賜。」

「看來你不懂我的意思。」林浣溪說道。「我不會為你們做什麼事情。我更願意選擇去死。」

「你沒得選擇。」林子一臉認真的說道。「被改造過的人,都沒有選擇的機會。」

「有的。」林浣溪聲音平靜的說道。「無非是要對自己狠一點兒。」

「好吧。」林子說道。「我等待你的選擇。不過,現在我要開始動手術了。」

「深感榮幸。」

「同樣。」

這對從血緣關係上被認定是母女的倆個人進行過這樣詭異的對話後,便同時保持了沉默。

林浣溪閉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她那張臉,更不想看到這張臉的主人用手術刀或者其它的什麼東西剖開自己的頭臚,劃開自己的身體------

她在想秦洛。

想他們初次相見,想他為自己治病,想他陪著自己吃牛排,想他用上自己為他買的手機,想他穿上自己買的衣服,想他抱著自己親吻,------這樣的人生,真的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她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而上天卻給予她那麼多那麼多。

林子推來了一台儀器,用一個皮圈似的東西夾住林浣溪的腦袋,然後在那個皮圈上塗抹上一層冰涼的乳液液體-----

她又推來一台小車,車子上面是一個大托盤。盤子裡有大大小小的刀子、剪刀、紗布、別針、鑷子------

她沒有助手。她很忙。

正在這時,房間裡突然間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音。

唧~~唧~~~

「有人入侵。有人入侵。」

牆上的擴音器裡傳來安保的警報聲音。

金髮女人衝了進來,一巴掌煽在林子臉上,罵道:「帶她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

「沒有。」林子嘴角滲出血來,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有沒有檢查過她身上是否有跟蹤器?」

「檢查過。」林子說道。「車上檢查過一次。進入實驗室時進行復檢。」

「該死。」女人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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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離此時的心情,能找到的也只有絕望。

因為魔術師的阻擋,她耽擱了太多的時間,致使她跑到路口的時候,那輛綁架林浣溪的車子早已經開走而不知所蹤。

怎麼辦?

怎麼辦?

離心急如焚。

現在,就算她把魔術師殺了也追不回林浣溪了啊。

不過,追不回並不代表不去追。

她一把揪住一個路人,問道:「看到剛才停在這兒的那輛黑色麵包車往哪個方向開嗎?」

離說的是英語。很標準的倫敦腔發音。

這一點兒,就是秦洛苦練個三五十年估計都追不上。

「朝那個方向。」年輕的小伙子被一個比他個頭小的小女孩兒抓住胸口,雙腳離地的舉起來,實在是給嚇壞了,趕緊回答道。

離把他丟下,然後大步往路邊的一輛出租車跑過去。

當她的手伸向手柄,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那手柄突然間起火,然後火勢越來越猛,彷彿要把人和車一起給燒著一般。

離趕緊鬆手,車上正在和人通電話的司機也解開安全帶跑了出來大聲喊人救火。

看到一輛出租車發生自燃,路邊無數的人受到驚嚇。還有值勤警察往這邊跑過來。

離當然知道這不是自燃,狗屁的自燃。

她凶狠的轉身,看到魔術師一臉冷笑的盯著自己。

「你走不了。」魔術師說道。「你會講英語。這很好。」

離大怒,握緊拳頭就朝著魔術師衝了過去。

魔術師轉身就逃,像是不願意和離搏鬥的樣子。

可是,等到離猶豫著是否繼續追趕林浣溪的時候,魔術師又砸來一個火球把她想要開走的車子給燒燬。

沒有車子,她怎麼可能追得上那早已經跑得沒有影子的麵包車?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離咬牙說道。她準備把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給滅掉了。不然的話,被他一路騷擾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這也正是我要說的。」魔術師說道。他的聲音很古怪,沙啞、卻又尖細。就像是機械合成音似的。

旗鼓相當,死戰到底!

第1266章、猛虎入羊群!

第1266章、猛虎入羊群!

一方想要報仇雪恥,另外一方想要一勞永逸解決麻煩。離和魔術師的戰鬥便不可避免。

因為這邊連續發生幾起出租車自燃現象,導致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已經不是火拚的合適地點了,所以兩人都有意識的向人少的地方轉移。

一前一後,兩人穿過一條條街區,然後在一條破舊人少的巷子停下。

這條巷子陰暗潮濕,角落裡堆積著大量的垃圾。黑亮肥碩的老鼠在垃圾堆裡上竄下跳,就是看到人來也不害怕。兩邊的樓房都用背面對著他們,所以,也不會有什麼住客經過。

這是天然的決鬥場,卻是最糟糕的埋屍地。

「就在這裡吧。」魔術師說道。「我想,我已經等不及了。」

離的脾氣暴躁,並不代表她沒有智商。龍息還有智力考核這一項,如果智商達不到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成為正式隊員。

對這些國家守護者來說,武力很重要,智力更重要。

所以,能夠進入龍息者,無一不是人才精英。是無數鐵血戰士的驕傲。

離和魔術師交手過後,便知道這傢伙擅長遠程攻擊,他身上的小玩意兒層出不窮。這些東西看起來不顯眼,一不小心就會讓人中招。無論是被他的火球燒烤,還是被他的毒氣噴到,還有那可長可短的『魚竿』都讓人防不勝防-------

想要擊敗他,就只能選擇近身搏鬥。

剛才離近身捅刀就已經察覺到他應變能力的缺乏,現在就要瞄準他這個破綻窮攻猛打。

聽到魔術師說『就在這裡』,早就扣刀在手的離立即就兇惡的撲了上去,招呼都沒有打一聲。

她不是紳士,不必講什麼紳士風度。只要能夠把對手幹掉,她不介意用一些非光彩的手段。

魔術師一直在提防著離,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更加清楚自己的缺陷在什麼地方,所以,他不能讓離攻到他的身邊來。

手裡的文明棍一挑,從頂端處又伸出來一截。原本只有一米左右的文明棍變成了兩米。

他手持長槍,狠狠地刺向離的胸口。

華夏語有云:棍掃一大片,槍挑一條線。

而魔術師卻完全不遵守這個規律,他手裡的槍尖因為用力過猛而發出輕微的顫抖。像是一個癲癇患者沒辦法摀住槍桿,又像是他一時半會兒找不準要捅的目標。

嗖嗖嗖-----

槍尖發出尖細的鳴叫,攻向離的胸口、以及頭部。

離只能返身後退,不敢向前。

這一退,就給了魔術師反攻的機會。

他身體一躍,槍頭的響聲更厲,而槍尖則直取離的心口。

那兒是心臟的位置,一捅必死。

離心裡惱怒,卻也沒辦法選擇反擊。他擅長遠攻,而且手裡的長槍封鎖了自己所有靠近的路線,她很難發揮自己的優勢。

蹬蹬蹬------

離連連後退,甚至不敢輕易沾上魔術師的槍尖。

離退得快,魔術師追得越快。

後退的速度總是不及衝擊的速度,於是,魔術師很快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右手持槍直刺,右手用力一甩,一把白色紙鶴漫天飛舞。

那些紙鶴『撲哧』『撲哧』的飛向離,遮住她的臉和視線,讓她的視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而且,它們身上抖動的『光粉』也對人有迷惑作用。

離不敢讓它們接近,更不敢讓那些『漫天飛散』的光粉沾上,只能遠遠逃離這個包圍圈。

可是,再退下去,身後就是那座碩大的垃圾山了。

離的身體猛地騰空後躍,然後就跳到了垃圾山的山坡上。

她一腳踢出,那腐爛的果皮紙屑以及一些散發出惡臭味道的不知名垃圾便飛向了尾隨而來的魔術師。

魔術師像是有潔癖似的,看到那襲擊而來的『垃圾炸彈』後立即閃身後退,放棄了這次有可能取得不菲戰績的進攻。

「怕髒?」離在心裡冷笑。

殺手就是殺手,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嗜好。

他們是軍人,軍人是沒有挑剔的權利的,一切都以服從命令完成命令為已任。無論是刀山火海,還是糞坑血池,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們都要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這樣想著,離腳上的黑色小皮靴一挑,一塊腐爛的香蕉皮就飛向了魔術師。

「該死。」魔術師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她猛地抬手,一顆鋼珠把那香蕉皮給打飛出去。

就在這時,離再次動了。

她左右手齊發,兩把飛刀同時脫手而出,一左一右的扎向魔術師的身體兩側。

幾乎不見有任何停頓,她的第三把飛刀又出現了。而這把飛刀扎向的目標正是魔術師的腦袋。

『三連發』是玩飛刀的入門絕技,但是,能夠玩好的人卻寥寥無幾。因為玩飛刀不僅僅是把它丟出去那麼簡單,有三頭之說。準頭、勁頭、角頭三頭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頭』都很難出現你想要的效果。

無疑,離就是這個領域的佼佼者。

她的三刀丟出去幾乎沒有時間上的停頓和間隔,這給對方的躲避造成了很大的難度。而且,它的定位精準,三個角度配合默契,封鎖住了所有能夠逃避的出口。

更重要的是,魔術師才剛剛拋鋼珠打飛香蕉皮,想要回救已來不及。

要麼被扎中兩肩,要麼被扎爆腦袋-----

如果躲閃不及的話,就是兩肩被抓傷的同時被扎爆腦袋。

危急時刻,他的身體向後一仰,文明棍向後撐地支撐住身體。

可是,他的腦袋在後仰的時候還是慢了一步。

不,是慢了一厘。

他腦袋上的小禮帽被扎飛,額頭也被刀片削掉了一塊皮。

少了帽沿的遮掩,離終於看清了魔術師的長相。

「你是女人?」她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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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防守最嚴密的地方是哪兒?

英女王的臥室?美國FBI檔案室?還是俄羅斯克格勃的機要室?

不,這些都不是。

如果你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的話,所有人都會把選票投給奧墨實驗室。

前面幾個地方,你至少知道他有名字,知道他們的首腦是誰,知道他們的辦公地點或者隱秘居所-----可是,奧墨實驗室則完完全全是個迷。

你不知道它的主事者是誰,你也不知道它隸屬於那個國家,你不知道它存在的目的是什麼,更沒人知道他的辦公地點和人員配備-----甚至,幾乎沒有人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

它隱藏極深,卻一次次的改變世界各個領域的格局。

可是,今天這個神秘的地方卻警鈴大作。

因為在這數百年來,它終於迎來了第一位非請而入的『客人』。

青衫飛揚,劍眉入鬢。

手持長劍,瀟灑不羈。

他速度極快,就算是在監控室的電視屏幕上也只留一道看不真切的殘影。

無數的安保人員圍上來,他們身穿白色防彈衣,頭戴保護盔,就連眼睛也被特質的透明玻璃給保護起來,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

而且,他們的手裡看著電流極大的衝鋒棍和殺傷力極強的機槍,可是,這仍然不能成為阻擋那個男人的理由。

他一劍劈出,總有一人或者好幾人倒地。每一次衝鋒,那些身高體壯的大塊頭都被他撞的歪倒在地。

他在人群中穿稜,如猛虎入羊群,凡是他走過的地方,不留一個活口。

第1267章、砍柴切菜!

第1267章、砍柴切菜!

戰鬥局勢呈一邊倒發展。

不是我方無能,而是敵人太強大。

這些身穿白色作戰服的保鏢都是奧墨實驗室『鷹巢』培訓出來的精英,都是從各地挑選出來的身體素質極佳的青年,甚至還有一定數量的退伍軍人。

實驗室對他們的要求極嚴,而且又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想要往上升級,就需要打敗同級別的五個對手。

譬如你的戰鬥力是五十,你同時擊敗五個有著五十戰鬥力的同伴,你能否做到?

不能。

不能是正常的。做到了,這就是你晉級的資本。

可是,當他們面對這個入侵者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傅風雪根本就不和任何一人纏鬥,因為就沒有人是他一合之將。

就連他們權限極大的『隊長』在遇到他的時候,也是一劍被削斷腦袋。

那無縫隙的作戰服在面對他時更是個天大的笑話,他直接從脖頸的拉鏈處下手,每一個被他砍中的人都是直接切掉腦袋。

在傅風雪的攻擊下,沒有傷員,只有死屍。

他是一排排的殺人,只要是擋在他前面的,只有死路一條。

古人形容俠客說的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傅風雪每走一步都要殺一人,有時候還要殺好幾個人。因為不怕死湧堵過來的人實在太多,他必須要盡快把這些垃圾都清除掉。

他不想耽擱時間。

卡嚓-----

傅風雪一劍揮出,又有兩個站成一排的倒霉鬼同時被切斷腦袋。

也不知道他手裡那把長劍是什麼材料打製,竟然有如此恐怖的鋒利程度。

不過,只有傅風雪清楚,這劍是普通的劍,是他在唐人街買來的。比華夏三大神劍之一的『龍吟』要鈍,比『鳳展』要重,比『小兒』又要長上許多。

可是,到了傅風雪的手裡,殺人足夠。

那些保鏢都驚破了心,駭破了膽。

他們是保鏢,是阻擋入侵者的暴力機器。

可是,他們不是木頭不是稻草啊。

你見過把殺人當做砍柴的場面嗎?

現在,他們正不幸目睹。

因為傅風雪的動作過快,所以,所有不小心擋在他前面的人都趕緊向兩邊閃去,生怕擋住了這位大爺的路被他給一劍削掉腦袋。

甚至有些在走廊上碰到無處可躲或者躲閃不及的人,他們直接棄槍蹲地只求不死。

更多的人提著電棍或者武器跟在後面,因為他的身體躍進的太快,突進的動作又是那麼詭異,子彈對他根本就無效。

不少人提槍射擊,想要殺死這隻怪物。

可是,除了手上染血多出幾條自己兄弟的命之後,子彈打光了也仍然徒勞無功。

「攔住他。快攔住他。」有人喊道。

「不要讓他跑了,A區是禁地。」

「傻#逼,不要告訴他A區是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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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的有人大聲吆喝著,可就是沒有人敢再衝上來。

你們都不上去,憑什麼讓我上去送死?

除了那些新加入的,還沒有親眼目睹過傅風雪的實力。

於是,他們被人鼓動後,腦袋一熱就衝了上來。

然後,他們的腦袋就慢慢地涼了------

奧墨實驗室的基地雖然繁瑣如迷宮,但是總歸是有規律可尋的。而且,阻擋越激烈的地方,證明那個位置就越重要。

現在,傅風雪就展開身形,如一陣龍捲風似的竄向東南方。

「警惕警惕。發現入侵者。」

「警惕。警惕。發現入侵者。」

「警惕-------」

卡嚓-------

擴音喇叭冒出一股白煙,然後便變成了不能說話的啞巴。

在監控室的大屏幕上,出現一個金髮藍眼的英俊男人。

他對著攝像頭的位置咧嘴微笑,說道:「它們真是吵死人了。」

然後,一拳把攝像頭給打爆。

砰砰砰-----

一排子彈從他身邊穿過,他在地上翻滾兩圈後,抬手兩槍,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被他點爆了腦袋。

他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左邊的那條人龍,快步的跟了過去。他知道,那是他的搭檔在吸引人流。

「這老頭真酷。」耶穌在心裡想道。

他沒有捨得用黃金手槍,因為黃金手槍的子彈是特質的,非常稀少珍貴。

他手裡現在用的是從地上撿到的兩把麥克79,子彈多而且射速快,用來殺人還是非常實用的。

他從背後跟過去,對著前面的白衣人就是一陣掃射。

無數的人中槍倒地,還有人想要轉身反擊------

耶穌便選擇重點目標進行點射,以他的槍法在這麼近距離射擊的情況下幾乎是百發百中。

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大好頭顱在地上翻滾,殘肢斷體,血流成河。

此情此景,仿若阿鼻地獄。

前面的牆上標著A區的標誌,大門上也有一個大寫的『A』字母。

匡------

傅風雪一腳踹開那厚重的精鋼大門,一個寬闊忙碌的大廳便呈現在眼前。

無數的儀器,無數的電腦,還有無數的人在儀器前忙來忙去。

耶穌好不容易殺到傅風雪身邊,喊道:「夥計,這些人怎麼辦?」

這大廳裡有近百人,如果全殺光的話,好像有點兒-----太殘忍了。

就此放過的話,又讓人覺得太遺憾。畢竟,他們可都是奧墨研究室的幫兇。

如果留給警察的話------殺手天生對警察就沒有信任感。

我是傳教者?傳教者也一樣。

「這個問題很愚蠢。」傅風雪說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衝出去了。

在那個身穿白色大褂手裡抱著文件的中年女人張大嘴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時,他已經閃電一劍割斷了她的咽喉。

耶穌的眼睛亮了。很快又紅了。

他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這老頭太牛#逼了,幹得事太刺激了。

於是,他抱起槍對著大廳進行掃射-----

這些研究員都沒有穿防彈衣,殺起來當真是如砍柴切菜。乾淨利落,爽快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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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他們都是魔鬼。」

「鷹組呢。調動鷹組。」

「那些小子都在幹什麼?他們為什麼不去救我們的科學家------他們都躲在後面做什麼,這些混蛋。」

監控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叫聲和詛罵聲。

娜塔莎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這個實驗基地要毀了,就算把鷹組的人全都投上去也不行。

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誰也不行。

不。除了皇帝。

「該死的皇帝。」娜塔莎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時候去歐洲做什麼?」

「準備撤離。」娜塔莎大聲發佈命令。「發佈我的命令,銷毀資料,讓鷹組帶著B區的科學家從後門撤離。快。二十分鐘後基地自爆。」

「可是A區怎麼辦?」有人問道。「A區的人還沒有撤出來。」

「已經沒有A區了。」娜塔莎說完,轉身就走。

監控室的眾人立即下發命令,然後帶著各種珍貴資料逃跑。

娜塔莎怒氣沖沖的來到林子的工作室,又是一巴掌抽在她臉上,罵道:「該死的蠢才。你知道你把誰帶進基地了嗎?」

「不知道。」林子把嘴裡的血咽進肚子裡,說道。

娜塔莎並沒有繼續追究林子責任的意思,掃了一眼躺在手術床上的林浣溪,說道:「沒時間實施改造計劃了。把她毒死。」

「是。」林子答應道。

然後,她面無表情的從冰櫃裡取出一瓶白色的液體。把玻璃瓶打碎,用注射器吸進這些液體後,一針紮在林浣溪露在手腕上的肌膚上。

林浣溪閉上了眼睛,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第1268章、食子!

第1268章、食子!

皇帝八大戰將之一的魔術師竟然是女人?這讓離很是詫異。

倒不是說皇帝的八大戰將不能有女人,玉女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她之所以如此奇怪的是,她沒想到一個女人能夠把魔術玩的如此精湛神奇。更何況,這還是個東方女性。

媚眼細長,瓊鼻小口。即便她的臉上裹著粉,可還是讓人能夠看清她面部的大致輪廓。

而且,她的睫毛修長,一雙黑色剪瞳煞是迷人。

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

「華夏人?」離再次問道。

「我是東洋人。」女人很生氣的用英語辯解。顯然,她覺得離把她認作『華夏人』對她是一種侮辱。

「難怪成了別人的走狗。」離說道。

如果是華夏人的話,殺起來還有點兒心結。如果是東洋人的話,那就毫無壓力了。

她的手上再次多了一把匕首,身體前撲,閃電般的衝向還倒在地上的魔術師。

魔術師不甘就此失敗,右手一揚,又是一個大火球向離捲了過來。

離的身體在空中進行騰挪,躲開火球的攻擊,手裡的刀子高高的舉起,準備一刀切斷魔術師伸出來的那隻腳。

魔術師這下子顧不上骯髒了,在滿是臭水和垃圾的泥水地上翻滾。

她滾,離也滾,手裡的刀子舉起又落下,每一刀都切向她的腳腕。

前面就是牆壁,避無可避時,魔術師手裡的文明棍砸向步步緊逼的離的腦袋。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她寧願自己斷一條腿也要把離的腦袋給打碎。

卡-----

離用匕首去擋。匕首被文明棍給砸出一個碩大的缺口。

一擊成功,魔術師想要再次擴大戰果。

她要把離手裡的那把稜形匕首給敲碎,讓她來不及換刀具,然後把她給擊殺-----

離怎麼會願意給她機會?

雙腿蹬地,身體猛地躍起,一把把魔術師給抱在了懷裡。

她撲在了魔術師的身上,就像是一個急色的淫賊。

這樣一來,她們之間的距離就成了負數。魔術師手裡的文明棍沒有了用場,而離手裡缺口的匕首卻呲牙咧嘴渴望飲血。

咚-----

魔術師的腦袋偏過,躲過這差點兒把她眼睛刺穿的一刀。

她早就把手裡的文明棍丟掉,不知道從什麼位置抽出一把『卡巴』戰刀。

卡巴戰刀是美國的戰爭英雄,是海軍陸戰隊的標準配置。用純牛皮壓制而成的手柄,帶有通用的五道防滑槽,即便沾上汗液也不會打滑。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成名,然後投用於朝國戰爭、越國戰爭以及『沙漠風暴』,同時也被殺手和特種軍人收藏使用。

離也收集過一套卡巴戰刀,知道它的危險性是多麼的強烈。它的刀身堅硬,鋒利無比,比她手上握著的這把為方便攜帶而刻意減輕縮小的匕首要厲害許多。所以,離只能盡量避免用刀具和她硬碰硬。

但是,擁抱在一起廝滾在地上的少女,無論她們多麼的小心翼翼,還是不可避免的刺傷彼此的身體。

十幾個圈下去,兩人渾身泥水不說,全身上下都被劃出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口子。

不過,她們誰也沒辦法對誰造成致命傷。

因為在一方準備捅對方的眼睛時,另外一方就會扎向對手的胸口。另外一方想有捅她的肚子一刀時,對手就會對她的咽喉很感興趣-----她們要麼捅人,要麼回救,打的很不雅觀,卻慘烈血腥。

不過,只要是近身搏鬥,離就可以佔據一些優勢。因為,她的鬥爭經驗更豐富,力氣也要遠大於魔術師。

咚-----

離一肘擊在魔術師的手腕上,讓她短暫失去力氣。

然後,她不斷的重複剛才的動作。

咚!

咚!

咚!

-------

經歷十幾次肘撞後,魔術師終於不堪重力,手裡的卡巴戰刀脫手而出。

失去武器的魔術師就成了紙老虎,再次被離一刀刺穿胸口。

「你殺不了我。」魔術師滿臉鮮血的說道,聲音陰沉惡毒。「只有我自己才可以。」

離不信。她拔出刀子準備再次刺進去。

轟-------

魔術師的身體突然間起火,就像是剛才的出租車自燃。

她的衣服、她的頭髮、她的皮膚彷彿全都燒著了一般。

與此同時,她還伸手抱住了離的身體,想要和她同歸於盡。

離大驚。

一拳打在她的胸口,在感覺到她身體受創重擊環抱的手臂有點兒放鬆時,趕緊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

火勢越來越大,轉眼間就把魔術師的身體全部吞噬。

離看了一眼,大步向外面跑去。

和殺人相比,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

---------

傅風雪並沒有刻意的去殺人。

他只殺他看到的人,以及擋在他前面後面左邊右邊的人。

只要是長劍所及,便不留一個活口。

和殺人相比,他更著急去救人。

自從那個女人離開以後,他從來沒有如此擔心過一個女人的生命。

幾十年過去了,他早就對一些事情免疫。

這一次-----還真是莫名其妙。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她死。不然的話,那個小子會和自己拚命的。

他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會下毒啊。

唰------

唰-----

唰-----

他的每一劍揮出去,都有人靈肉分離。

殺!

殺!

殺!

每一聲怒吼,都帶著他無邊的怨氣。

他要殺光這裡的所有人,最好不留活口。

這樣的話,所有的秘密都不會流傳出去。

至少,不會更加廣泛的流傳出去。

傅風雪殺的過癮,耶穌快樂的就像是在過聖誕節。

不,比呂含煙接受了他的愛情還要讓他興奮。

太刺激了。

實在是太刺激了。

跟著這老頭戰鬥,那種滋味實在讓人身體通透,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唱歌。

他手裡的槍就沒有停過,根本就不帶瞄準的,只要看到有人的地方就掃過去一梭子子彈。無論是人還是儀器全部打毀。

槍裡的子彈打完了,立即更換一把繼續重複之前的工作。

破壞。

屠殺。

還有-----毀滅。

此情此景,讓文化水平不高的耶穌突然間想起一個印度詩人的詩:漫天奇光異彩,猶如聖靈逞威。只有一千個太陽,才能與其爭輝。我是死神,我是世界的毀滅者。

在耶穌的眼裡,傅風雪就是那個可以媲美一千個太陽的死神。

「白癡。」傅風雪罵道。「救人。」

「明白。」耶穌喊道。他努力的止住自己的殺心,開始跟著傅風雪瘋狂的朝著裡面突圍。

是的,他們真正的任務是搗毀魔窟。

搗毀魔窟的前提是-----把人給救出來。

「如果那個女人出了什麼事,他會不會把自己撕成碎片?」耶穌在心裡想道。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的注意啊。

耶穌一邊往前衝,一邊在心裡想著秦洛對他說過的那句話: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

或許,自己這次又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

--------

在林子給林浣溪注射毒劑時,娜塔莎一直冷眼旁觀。

表情平靜,眼神漠然。

林子把針筒裡的藥劑全部注射進林浣溪的身體後,把注射器丟進垃圾筒裡,說道:「夫人。做好了。」

娜塔莎沒有說話,而是耐心的等待著林浣溪的反應。

在毒劑剛剛進入身體時,林浣溪還沒有什麼反應。

可是,數秒鐘之後,她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

她像是一條從池子裡跳上岸的小魚,張大嘴巴卻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

她的臉色憋得通紅,然後發紫。

她的雙手雙腳拚命的掙扎著,手鏈被拉扯得嘩啦嘩啦作響。

可是,她沒辦法逃脫這厄運-----

很快的,一切都停止了。

娜塔莎很滿意的拍拍林子的肩膀,說道:「你經過了考驗。可以跟我們進入B區基地。」

說完,大步向外面走去。

林子看了一眼躺在手術床上一動也不再動的林浣溪,小跑著跟了上去。

「快撤。他們要追上來了。」有人大聲喊道。

匡------

手術室的門被人大力撞開,那道青色的影子仿若一條游龍般闖了進來。

第1269章、你今天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第1269章、你今天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秦洛像是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把抓住耶穌的衣領,吼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麼?你們把她帶到哪兒去了?我讓你保護她,沒讓你把她當做誘餌-----」

耶穌躲避不及被秦洛抓住,心裡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睡到樓頂上去,笑著說道:「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林小姐她執意要這麼做-----」

「然後你就同意了?」如果秦洛的眼睛可以殺人的話,耶穌就要死好幾十遍了。「你為什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就做決定?」

「不是我做決定的。」耶穌委屈的說道。

「那是誰做的決定?」

「--------」耶穌不敢說。他看到那個老頭殺人如割草的恐怖場面後,對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了崇拜和恐懼。他這個殺手榜排名前二十的殺手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渣,給人提鞋都不配。他所知道的什麼『狂人卡爾』,什麼『魔鬼老兵』,還有什麼『食人魔』------那些大名鼎鼎的同行和這老頭比起來都是全球五好市民啊。

你見過一個人摧毀一座基地嗎?

你見過一個人一天之內殺人逾百嗎?

你見過一劍砍掉一排腦袋嗎?

你見過------你見過數百人追著一個人跑卻沒有人敢靠近嗎?

「到底是誰?」秦洛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你知道的。」耶穌狡猾的說道。反正知道這個計劃的人只有那麼幾個,就連離都被他們蒙在鼓裡。除了自己就只有那個老頭了--------難道秦洛會猜不出來?

「我不知道。」秦洛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惡狠狠地說道。

「怎麼可能?」耶穌揭穿道。「闖進魔窟的人只有兩個,做決定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你憑什麼說不是你?」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了?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耶穌的嘴巴張了張,好像覺得自己明白了點兒什麼。

「被我猜中了吧?就是你做的決定對不對?你這個禽獸,你這個白癡,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答應她的這種要求?你怎麼能把她送去做誘餌?你知不知道她不會功夫?你知不知道她沒有自保能力?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多麼重要?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把你揍一頓-----」

「我知道。」耶穌無比誠肯的點頭。他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

「你還有臉安慰我?」秦洛像是被燒著了尾巴的兔子,跳起來有好幾丈高。「你把我出賣了,還有臉說理解我的心情?你是我的保鏢,你是我請來的人-----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秦。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想罵什麼就罵吧。」耶穌說道。「就把我-----當成他好了。」

「-------」秦洛一下子噎住了。臉色紅了又紫,紫了又黑。

「其實你想罵的人是他對不對?其實你想說他是禽獸白癡混蛋對不對?其實你想質問他為什麼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耶穌很是同情的摟著秦洛的肩膀,說道:「可是,你不敢去。對不對?」

「----------」秦洛一拳砸在耶穌的肚子上,然後落慌而逃。

耶穌這個王八蛋,來到華夏這麼久了還沒學會華夏人迂迴曲折九拐十八彎的說話方式------有你這麼當眾揭穿別人的嗎?有你這麼赤*裸裸打臉的嗎?

雨後天睛茶盞。獅峰極品毛尖。

色綠。香郁。味醇。形美。

嫩芽在滾燙的開水裡起伏,青衫男人如老僧坐定般置之不理。

飄逸的鬍鬚,俊美的面容。

他的眼神飄渺無神,像是在思考人生的真諦,又像是在回首過往的歲月,回憶那一些人,那一些事,那些走過的路和聽過的歌------

秦洛真想掏出手機把傅風雪這番裝逼的作態給拍下來發到微博上,說不定會引起一股仿古潮流,那些loli少婦腐女基男對著他的照片做出各種花癡的表情或者寫出思春的文字------

「我才不這麼干呢。」秦洛想道。「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秦洛走到傅風雪面前坐下,說道:「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傅風雪瞥了秦洛一眼,終於端起面前的茶盞小口品著。

「為什麼執行這個計劃?」秦洛問道。

「為什麼不能執行這個計劃?」傅風雪反問。

「--------」

秦洛取了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嗎?」

「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做?」

「因為我是軍人。」傅風雪說道。

「軍人就可以這麼冒險?」

傅風雪沒有回答秦洛的這個愚蠢的問題。他知道他想問什麼,只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他不說,傅風雪也不想說。

「總不能主動提出來然後給他提供攻擊自己的靶子吧?自己又不是白癡。。。」

秦洛喝了杯茶後,說道:「浣溪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很優秀。」傅風雪說道。

秦洛終於找到發飆的機會了,氣憤地說道:「我不需要她優秀,我只需要她活著。」

「她需要自己優秀。」傅風雪很淡定的說道,就像是沒有聽出秦洛怨念的語氣。

「你怎麼能同意她的要求?你怎麼能讓她去做誘餌?要是出了事怎麼辦?要是你去晚了怎麼辦?要是你救不回來她怎麼辦?」

「這些都沒有發生。」傅風雪說道。

「要是發生了怎麼辦?」

「不會發生。」

「---------」看到這老頭一幅『就應該這樣』的表情,秦洛真想一拳打過去。

傅風雪瞥了眼秦洛,說道:「你覺得這樣做不對?」

「當然不對了。」秦洛說道。

「那要怎麼做?」

「就算想要打探他們的虛實,就要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也可以再想其它的辦法嘛。」秦洛心虛的說道。他知道,林浣溪做的沒有錯,傅風雪做的也沒有錯。林浣溪和自己是最有價值的兩個誘餌,可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原因,是不可能脫離開來的。於是,林浣溪就成了唯一會被那個組織重視和在乎的人。

但是,從情感上秦洛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林浣溪的這種冒險行為,也接受不了她自做主張的就把自己送入魔窟------而且她這麼做全部都是為了自己。

這太沉重。沉重到讓秦洛覺得難以承受。

「需要多久?」傅風雪問道。「一年?三年?還是十年?你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去找到他們的據點?找不到他們,就任由他們一次次的來襲擊-----你能忍,我不能忍。」

「你覺得她不適合,那你覺得誰應該去冒險?離?大頭?耶穌?或者那個會下蠱的丫頭?為什麼要是她們?」

「----------」

「你覺得她們的身手強一些,所以理應承擔更重要的責任。他們也是活人,也會死亡------活著的人各不相同,死人都是一樣。」

「---------」

「還有,我是軍人。我的目標是勝利,至於誰是那個炮灰-----在我眼裡是一樣的。」傅風雪說道。「再說,這次的成果還不錯。」

「----------」

「你還有什麼想問?」

秦洛嚥了嚥口水,說道:「你今天的廢話怎麼這麼多?」

「-----滾。」傅風雪說道。

等到秦洛跑遠後,傅風雪低頭吹著浮在茶水上面的茶葉。

「幸好沒事。不然這小子肯定和我拚命------至少會用茶水潑我。」

第1270章、你不是一個人!

第1270章、你不是一個人!

「只要兩千萬,兩千萬我就同意和你斷絕父女關係------」

「道別。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道別-------」

「只要兩千萬,兩千萬我就同意和你斷絕父女關係------」

「道別。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道別-------」

林赫威貪婪的臉,林子麻木冷漠的臉不斷的浮現消失,消失又出現,就像是電影的快鏡頭切換一般。那兩句台詞一次次的在耳朵邊響起,越說越快,越說越快,最後成了刺耳的雜音-----

那聲音越來越響亮,刺穿她的耳膜,她的腦神經,從頭頂的天靈蓋鑽出來-----那聲音卻變成了一條條小蟲。一條條黑色的、全身軟綿綿的沒有骨頭的尖頭利齒小蟲。

它們搖頭晃腦,它們左顧右盼。

它們的腦袋變得虛幻,然後化作林赫威和林子的臉-----

---------

林浣溪猛地睜開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世界。

陽光明媚,時間彷彿停止。

還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醒了。」那雙和陽光一樣溫暖的眼睛看著她,一臉溫和的笑意。

「嗯。」林浣溪應道。她還活著,這真好。

在夢裡,她拚命的扭動卻沒辦法掙脫。現在才知道原因,原來他一直握著她的手。

「餓不餓?」

林浣溪搖頭。

「渴不渴?」

林浣溪點頭。

那雙眼睛就笑得更加開心了,消失了一會兒後,又很快的跑了過來。他端來一杯涼好的白開水,用湯勺小口的餵著林浣溪。

林浣溪張嘴,任由那溫熱的液體從喉嚨穿過,滋潤著她的心肺,她的五臟六腑,以及她的整個身體。

她喜歡這種感覺。

有明亮的天空、有曖曖的陽光、有舒適的大床,還有她喜歡的男人。

難怪她做出了必死的決定,還那麼的依依不捨-------

一杯水喂完,秦洛問道:「還喝不喝?」

林浣溪搖頭。

「那再睡一會兒吧。」秦洛說道。

「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秦洛說道。看了看表,說道:「快五十個小時了。」

「這麼久了。」林浣溪說道。「我還以為我永遠都醒不過來呢。」

「怎麼會。」秦洛握緊林浣溪的手,安慰著說道。

「是你救了我?」林浣溪問道。

「不是。」秦洛搖頭。

「不是?」林浣溪眼裡很疑惑。

「你根本就沒有中毒。」秦洛說道。

「沒有中毒?」林浣溪說道。她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林子把那針筒裡面的液體注入自己的身體,然後自己就沒辦法呼吸,她是那麼的難受,那麼的痛苦,然後很快的就失去了知覺------

「是的。你沒有中毒。」秦洛說道。「你被送回來的時候,真把我嚇壞了。但是還有心跳和呼吸-----就是微弱一些。聽耶穌說,他們帶你出來的時候,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了。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

林浣溪『霍』地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可我明明被她注射了毒液。」

秦洛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趁我不在制定了這次計劃,連我都蒙在鼓裡。那老頭什麼都不說,耶穌知道的也有限-----」

「我接到了她的電話。」林浣溪說道。

「那天晚上?」秦洛問道。那天他回房間時,看到林浣溪坐倒在地上。雖然當時覺得她的情緒有點兒不對勁兒,可也沒有往這方面上想。那個時候,他還在考慮著要如何治療瑪瑞太太的疾病。晚上林浣溪的手腳冰涼,他還以為是她洗澡感冒了,抱著她的身體幫她曖了一晚上也沒有好,他還提議要給林浣溪扎針,只不過林浣溪拒絕了,說要好好休息一下。

「是的。」林浣溪點頭。

「然後你就去找耶穌?」

「我找的是傅老。」林浣溪說道。

「--------」秦洛相當的無語。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大手筆,直接就去找能夠做主的人了。

「我把事情給傅老講了,傅老同意在幕後保護我。」林浣溪說道。「我一直猜測她和那個組織有關係,所以,我想去見一見她。而且,她說的那句話讓我起了疑心-----」

「什麼話?」

「她讓我最好一個人來。」林浣溪說道。「如果她沒有問題的話,為什麼要特別叮囑這句話?為什麼她不敢見到其它的人?」

「那你為什麼還會被他們帶走?」

「離在明處保護我。」林浣溪說道。「她對我動手時,離及時出現阻擋。不過,有人把離攔截下來。我沒辦法掙脫,被他們打暈了-----」

秦洛氣得咬牙切齒,說道:「那個時候老頭和耶穌就在身後都沒出來救你?」

「我沒有讓他們出來。」林浣溪為他們解釋:「我和他們約定,如果我大喊救命,他們就不要出來。如果我一聲不吭,那就證明我確實有危險了。我覺得他們想帶我去一個地方,或許是為了威脅你------至少,在和你談判之前,我是安全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裡。有她,還有一個金髮女人,那個女人你應該認識-----他們要改造我。」

「改造?」

「他們是這麼說的。」林浣溪點頭。「他們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對了,她們還提到了管緒------」

「管緒?」秦洛的腦袋快速的轉動著,去消化和分析林浣溪所說的這些情況。這麼說來,管緒和林子都屬於同一個組織的人。管緒回國後的所作所為早已可以斷定是為了毀滅中醫,而這個組織三番五次的去襲擊自己,顯然也是和中醫有關係。

而且,根據傅風雪和耶穌闖進魔窟後的所作所為,那是一個勢力非常龐大的組織,也是一個極其先進的科研機構。這些人是什麼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他們的目的是滅絕中醫。而滅絕中醫,就先要殺死自己。

因為,自己毫無疑問是現在中醫最大的推動者和代言人。自己死了,什麼時候才會有第二個秦洛呢?

「真是榮幸啊。」秦洛暗地在心裡想道。

「是的。她們提到管緒。」林浣溪說道。「管緒也是他們的人。」

「這些事我能夠串起來。」秦洛說道。「可是,明明你說她往你身上注射了毒液,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呢?」

秦洛的眉頭擰了起來,說道:「難道她們用錯了藥?------這個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她是故意用的假藥?為了蒙蔽她的同伴?」

「她為什麼要故意用錯藥?」林浣溪問道。

問題脫口而出,然後她的表情便陷入了震驚和不可思議當中------

「很有可能。」秦洛認真的點頭。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然,我們根本沒辦法解釋發生的這些事情。」

「可是------」

「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也不一定。」秦洛握緊林浣溪的手,說道:「她打電話給你的時候,為什麼特別叮囑一句讓你一個人來呢?是不是她在向你示警呢?而你從她的這句話中聽出了危險的意味,所以你找了老頭子和耶穌去幫你------她知道你不會一個人過去。她帶著你們去了魔窟。也是她往你身上注射毒液------」

林浣溪的臉上不僅沒有喜悅,反而越來越蒼白。

「她危險了。」林浣溪說道。

「是的。」秦洛點頭。「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如果事情正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的話,她應該早就想好了退路------不會有事的。」

「我不能醒過來。」林浣溪說道。

「我明白。」秦洛點頭。「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其它人都不會知道你已經醒了。」

秦洛理解林浣溪的想法。

如果林子當真是站在林浣溪這邊的話,那麼,她用假藥來蒙蔽同伴的這件事情就不能被曝光。如果讓他們知道林浣溪還活著的話,林子的處境就危險了。

所以,林浣溪為了保護林子,要暫時向外界隱瞞她已經甦醒過來的消息。

秦洛把林浣溪摟在懷裡,笑著說道:「這是一件好事。對吧?你不是一個人。」

第1271章、問罪!

第1271章、問罪!

這是一處不知名的古堡。

燃燒著的蠟燭把大廳照的亮堂堂的,因為蠟燭的光照範圍有限,所以在角落裡就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黑暗。

銅製的燭台和石雕將屋子裡點綴的很有古羅馬風味,牆上的達芬奇名作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掛在哪兒卻是非常的應景。

長方型的餐桌兩邊坐滿了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年輕人,更多的還是那些頭鬚髮白的老人。從人員的年齡上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具有悠久歷史的組織。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著領結的英俊老人,他掃視一眼四周,說道:「各位女士,先生們,你們都不想說些什麼嗎?」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好吧。那我們就請羅蘭夫人來給大家講幾句吧。」老人說道。

金色頭髮盤起,一身紫色制服的娜塔莎站起來,對著首位的老人深深鞠躬,對著身邊的同事深深鞠躬,說道:「這是我的失職。因為我的無能,暴露了我們的基地位置。我毀了A區,也毀了那些優秀的研究人員。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我們不想聽這些。」同樣美艷動人的『毒舌』碧絲說道。「你知道我們暫時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們需要的是事情的經過,以及你以後要做些什麼------這才是你要說的。」

「是的。碧絲小姐。」娜塔莎對著自己的老對手碧絲點頭。說道:「我低估了他們的狡猾程度。原本,我想利用一個人質做一些事情,但是計劃出現紕漏-----她們被人跟蹤。我上次提交的報告中提到了東方戰神傅風雪------他實在是太強大了,基地裡的安保根本就沒辦法阻擋。為了避免基地資料洩露,我在組織B區撤退的時候,同時下達了基地自爆的命令。」

「嗯。」首座的老頭點了點頭。「當斷即斷。這一點兒做的很好。A區是我們的核心區,寧願毀掉也不能落入敵方之手------皇帝呢?為什麼不請他出來對付傅風雪?」

「皇帝把人手都抽調到美洲,結果因為下屬戰死,他的聲望大受影響,而且歐洲事務出現問題------他去了歐洲。」娜塔莎說道。「畢竟,那兒才是他的大本營。」

「可是,他答應過和我們合作。」光頭佬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難道他要放棄美洲利益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找其它人來合作吧。」

娜塔莎看了老人一眼,對光頭佬說道:「其它人不是東方戰神的對手。」

「---------」

「這真是太慌繆了。」一個滿臉老人斑的老人生氣的說道。「組織延續至令,從來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以前都是我們主動找別人的麻煩,現在被人殺到家門口來了-----你們卻告訴我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是的。」碧絲附和著說道。「我認為這是五星級執事官紫羅蘭的失誤。自從她接手這樁案子,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變成現在不可收拾的境地------我建議對紫羅蘭做出降級的懲罰,並且由其它人員接手。」

「碧絲小姐,你有其它更好的人選嗎?」

「雷爾先生,我們不僅僅只有一位五星級執事官。我認為認為可以讓他出手。」

「我同意。」

坐在首座的老人冷眼旁觀地看著他下面這些人的表現,等到他們都各自發言完畢,說道:「紫羅蘭已經解釋過了。非人之過。是戰之過。而且,他們現在就在美國,臨時換將是戰場大忌------紫羅蘭對他們的情況最是熟悉,而且,也一直是她和皇帝的人在聯繫。所以,我認為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

老人看著紫羅蘭,問道:「你有信心嗎?」

「是的。先生。」紫羅蘭恭謹地說道。她對眼前的老人很是尊敬。要知道,讓人接手這樁案子倒沒什麼,可是,對她降級就等於是斷定她的任務已經失敗,這不是完美主義者的紫羅蘭願意接受的-------她寧死。

「很好。」老人對著她點點頭,笑著說道:「你是我的學生。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我希望-----這次也一樣。」

「是的。先生。」

「散了吧。」老人揮手。「今天就不請大家吃夜宵了。」

----------

----------

辦公室桌子上的通訊儀響起來時,正在忙碌的林子表情微微一僵。

很快的,她那張撲克臉又恢復了正常。

她按下了通話健,說道:「有什麼事嗎?」

「到我辦公室來。」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後,女人不待林子的回復就掛斷了電話。

林子臉色木然的坐在那兒發了一陣子呆,然後摘下手上的手套站了起來。

當她要出門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她找到了一塊透明玻璃,把玻璃放在一塊黑色的紙板上,於是就自製成一面鏡子------她的辦公室沒有鏡子這種東西。

她對著鏡子照了照,看到了一張蒼白呆板的臉。

額頭的頭髮有點兒枯黃,還有幾根糾纏在一起結成了疤。

她用手把它細細的揉開,讓它們柔順的貼在自己的額頭。

做完這一切,這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她沿著白色的走廊向前,直到在最裡側的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

玻璃門自動向兩邊分開,她進去後,它們又緊緊地合上。

「夫人。你找我。」林子站在娜塔莎面前,一臉麻木的問道。

娜塔莎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林子。

良久。良久------

「你知道嗎?沒有人能騙我。」娜塔莎微笑著說道。她那麼美,笑起來就像是一朵嬌艷的嬰粟花。「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騙我。你是唯一一個。」

林子不答。仍然安靜的站著。一動也不動。

「你是叛徒。從一開始你就是叛徒。」娜塔莎說道。

林子仍然不答。像是默認。

「你加入組織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娜塔莎問道。

「為了報仇。」林子回答。

「現在你不想報仇了嗎?」

「想。」

「既然想,為什麼還要叛變?」

「因為我有比報仇更重要的事情。」林子說道。

「因為你的女兒?」

「是的。」林子點頭。她竟然笑了起來,雖然笑起來的樣子是那麼的------僵硬。好多年了,她沒有這麼笑過。她已經忘記了笑容。

「你讓管緒代替她,就是為了保護她?」娜塔莎問道。

「是的。」林子說道。「他和我的女兒在一起,就不應該喜歡其它的女人------當然,我找他和這些沒有關係。即使他當真愛我的女兒,只愛她一個人,我也會選擇他來進行改造。我的女兒不應該接觸這些東西。」

當年,娜塔莎選擇了林浣溪,想讓她來執行『屠龍計劃』。

因為她有著留學背影,能力出眾,而且智商也足夠------最重要的是,她的爺爺林清源是中醫院的院長,在中醫界有著廣泛的影響力。

但是,在考查林浣溪的時候,發現了陪伴在她身邊的管緒。當林浣溪和管緒的資料同時上報過來時,林子認為管緒比林浣溪更加優秀,可以選擇他來做這個『關鍵人物』。

娜塔莎看中了管緒的能力,也看中了他的背影,於是就選定了管緒做為組織的培養人選。

「還真是母女情深。」娜塔莎冷笑。

林子看著娜塔莎,一臉認真的說道:「夫人,你沒有生過孩子。你不能體會我的感情。有些東西,能夠讓人不畏生死。」

「是嗎?」娜塔莎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是的。夫人。」林子點頭。

娜塔莎一腳踢出,正中林子的肚子。

嘎-----

卡嚓-----

她的身體在地上滑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終於重重地撞在牆角的藥品櫃上。

蒼白的臉色愈加蒼白,嘴角滿是血漬。

林子用衣袖擦了擦嘴巴,然後那白大褂的袖子便沾上了血。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娜塔莎說道。她衝過去,一腳又一腳的踢向坐在牆角的林子。

啪------

啪------

啪------

高跟皮靴踢在人身上很痛很痛,皮膚要爆裂,骨頭要斷掉一般。可是,林子卻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她在笑。

那張呆滯古板的臉,竟然綻放出那麼溫情動人的花。

第1272章、上帝會保佑你的!

第1272章、上帝會保佑你的!

玻璃門自動向兩邊分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進來,躬身說道:「夫人,需要幫忙嗎?」

「我很享受親自懲罰這個叛徒。」娜塔莎說道。

叛徒?

黑衣男人看了一眼林子,沒有再多說什麼。

林子和林赫威離婚後就獨自來到了美國,在一家研究室任研究員。

她大學學習的專業是西醫科學,但是,她曾經的丈夫是中醫藥公司的老闆,她的公公林清源是醫院院長,在中醫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她很快就被奧墨實驗室盯上了。

那個時候林子還沒辦法接受林赫威的背叛,心存報復之心。奧墨實驗室找上門,雙方一拍即合。你為我服務,我幫你報仇。各取所需。

可是,事情在林浣溪來到美國後出現轉折。

不知道是為了追尋母親的足跡,還是為了逃離那座讓她壓抑到窒息的城市,她的大學也選擇到美國來就讀。

於是,奧墨實驗室的眼光再一次對準了林浣溪。

當然,所有研究室的工作人員和他們的家人親屬都要經過審查跟蹤,並且將他們納入『人才儲備範圍』。

那個時候,中醫有重新抬頭的趨勢,奧墨實驗室根據需要而制定了『屠龍計劃』。

而屠龍計劃則需要一個智慧、隱忍、有能力、在中醫領域頗有關係的華夏人來帶頭,無疑,林浣溪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但是,林子對此提出了反對。她認為林浣溪的男朋友管緒更加的優秀,而且,他的背影要遠勝過林浣溪。由他來執行這個計劃的話,成功率會遠高於他人。

不得不說,最毒婦人心啊。管緒這個倒霉鬼還沒見到自己的『准岳母大人』就被她給捅了一刀,最後直接把小命也給丟了------

奧墨實驗室的審核組對兩人的報告進行評估後,認可了林子的建議,選擇有深厚官方背影的管緒來做這個『帶頭人』。

經過奧墨實驗室的改造,管緒成了他們手中的一張王牌。而林浣溪則因為管緒情變傷心之下離開了美國,倒也陰差陽錯下保全了自己。

為了報仇,也為了避免自己的女兒再次落入他們的手裡,林子選擇了繼續為奧墨實驗室裡為他們效力-----當然,她也被改造過,就算想離開也是不現實的。

正如管緒一樣,他明明知道自己走的是絕路,他知道自己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卻沒辦法後退,沒辦法逃避-----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對他們來說,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

奧墨實驗室裡面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瘋子,這兩種人是最難打交道的。為了保全自己,林子讓自己成了一個瘋子。

果然,因為她的性情大變,反而逐漸被實驗室接納,能夠合夥或者獨立的去研究一些項目。

『會長門』裸照事件曝光時,她受到指示,在背後推波助瀾,失蹤多年的她終於重新走進林浣溪等人的視野。而她的這種行為也越發的讓娜塔莎感到信任------連自己的女兒都能毒害,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做的?

接著,便有後面的『綁架計劃』。娜塔莎準備改造林浣溪,讓她為組織所用。而林子這個母親就是最好的誘餌。

果然,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誰也沒想到的是,林子竟然是叛徒------

娜塔莎是什麼人?

她是組織的五星級執事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任務失敗率為零。

雖然她不知道林浣溪是否還活著,但是把事件梳理過一遍後就發現了異常。很顯然的,她信任的林子在這些事情中擔任了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

開完會解決了同事的質疑和有可能降級的危險後,她立即趕回來清理門戶。

讓她鬱悶又吐血的是,無論她多麼的用力,林子都只是縮著身體躲在角落,不慘呼也不叫痛,就跟她沒有感覺似的。

而且,她臉上的笑容更讓她覺得這是一種諷刺,是對自己的譏笑。

於是,她就更加的賣力了。

啪-----

啪-----

啪------

「是不是很得意?」娜塔莎停下了踢人的動作,冷笑著說道:「不錯。你有驕傲的資本。連我都忍不住要為你叫好了。」

林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卻不說話。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那我就成全你吧。」娜塔莎說道。「來人。」

站在一邊旁觀良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說道:「夫人。」

「把她送去給她的女兒。讓她的女兒知道她有一個多麼偉大的母親。」

「是。夫人。」男人躬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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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這幾天很忙。很忙很忙。

林浣溪『昏迷不醒』,他要日日夜夜的守在床榻邊沿。離受傷了,傷雖不重,但是卻極其麻煩-----因為傷口極多。就算一點點的擦藥,也需要不少時間。

好在紅衭的傷口在慢慢康復,不然秦洛真不知道如何能夠照顧的了這麼多病號了。

其實隊伍裡也不只是秦洛這一個醫生,他完全可以把離和紅衭交給他們倆幫忙。但是,秦洛沒有這麼做。她們都是為了自己受傷的,她們為自己出生入死,她們為自己和人以命相搏。

如果能夠為她們做一些事情的話,秦洛的心裡也會舒服一些。

「痛嗎?」秦洛一邊給離擦藥,一邊問道。他不是第一次讓離脫衣服給她擦藥了,所以對她趴在床上將整個赤裸的後背露給自己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怪異的。做為一個不是別人丈夫的男人,能夠看到一個女人這麼多裸露的肌膚,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離不耐煩的說道。

「我怕你痛。」秦洛好脾氣的笑著。

「我不痛。你走吧。」離說道。

「還沒擦完呢。」秦洛說道。

「走。」

「不走。」秦洛說道。繼續幫她上藥。

他知道離為什麼這麼生氣,做為一個女人,即便是一個很不注重形象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傷成這幅模樣後,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而且,她直到現在還認為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林浣溪,所以才讓她被壞人所害昏迷不醒。她的心裡一直在責怪自己。

「你不走我走。」離抓著衣服捂著胸口,就要從床上跳起來。

秦洛一把把她按住,說道:「你幹什麼?藥還沒擦完呢。你急什麼?」

「我喜歡急什麼就急什麼。」離是準備和秦洛對著幹了。

秦洛笑了笑,說道:「你在自責?」

「我為什麼要自責?」離很不客氣的頂了回去。但是,眼神裡的凶意去弱了幾分。很多時候,她還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能夠被人一眼看穿。

「你覺得你沒保護好她。是嗎?」

離不說話。只是凶狠的瞪著秦洛。

「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秦洛笑著說道。他把離後背上的最後一個傷口塗抹上藥膏,說道:「翻過來。我幫你擦肚子上的傷口,上面的你自己擦-----」

離重新躺回到床上,用衣服裹著胸部,只留下一小截柔軟的腰肢和圓潤的肚臍讓秦洛看到。

腹部也有三條口子,秦洛用刀子把口子結的繭給劃開,然後倒上金蛹養肌粉,笑著說道:「放心吧。很快就會長出新皮膚的。」

離不接話。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和我一樣,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都被蒙在鼓裡。」秦洛解釋著說道。「這是浣溪和龍主制定的計劃,就是為了找到他們的大本營-----浣溪是故意讓人綁走的。在你和那個魔術師戰鬥的時候,其實龍主和耶穌就在旁邊----」

「真的?」離瞪大了眼睛。

「真的。」秦洛點頭。

離『嘩』地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穿上衣服就要往外面走。

「你去哪兒?」秦洛追著問道。

「我去揍耶穌一頓。」離說道。

「---------」

可憐的耶穌,上帝會保佑你的。

(PS:老柳努力的想寫精彩,努力的想寫曲折,努力的想寫感人,努力的想寫開心,還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寫多一些------你們只需要努力的幫忙點點鼠標上的紅票。)

第1273章、她在樓下的包裹裡!

第1273章、她在樓下的包裹裡!

空曠的房間,並排擺著兩張長桌。

桌面用白布包裹,每一張桌子上都躺著一個人-----一個死人。

一個身材矮小,脖頸處有明顯的縫合痕跡。另外一個的塊頭倒是高大一些,只是面目全非,無論他們多麼努力,還是缺少半隻胳膊和十隻腳指頭。身上缺少的皮肉更是不計其數-----這就跟用炸彈炸過一般。

一個身穿黑色牧師服的男人站在兩張桌子的中間,他的兩隻手各拿著一本聖經放在他們的腦袋邊,正閉上眼睛唸唸有詞:主啊,教導我的朋友,在軟弱時,能夠堅強不屈;在懼怕時,能夠勇敢自恃;在誠實的失敗中,毫不氣俀;在光明的勝利中,仍能保持謙虛溫和。主啊,即便他們死了,也請讓他們享受極樂。如果你能做到這一切,他們會是你最虔誠的僕人-----

敢和上帝討價還價的牧師還真是少見,至少他的勇氣讓人欽佩。

在牧師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金髮女人和一個斷了手臂的木然男人。

他們就那麼沉默的、安靜的、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自己的同伴,自己曾經的戰友。

皇帝八大戰將,多麼光榮的稱呼啊。可是,現在帶給他們的卻是難堪和恥辱。

怪獸戰死,金童戰死、鬼影被斬斷一條手臂,胸口被對穿,就連被稱為皇帝第二的伯爵也被人削掉了腦袋------這樣的戰績實在是讓人無地自容。

牧師禱告完畢,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上帝會接納他們的。他們是如此的優秀。上帝也需要打手不是?」

「你的廢話很多。」鬼影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是牧師嗎?你信奉上帝和光明?你認為神是無所不能並且永生?那你就讓他們原地滿血狀態復活吧。」

「你當這是玩WOW呢。」牧師臉色不悅的說道。「上帝願意接納他們就不錯了。他們生前可沒做過禱告。」

「你呢?你做了禱告上帝就會接納你了?你可從來沒有幹過一件好事。」

「殺人是為了救人。」牧師說道。「如何辨別誰是他最忠誠的信徒這是上帝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們倆個別吵了。」玉女冷聲喝道。「滾出去。」

「我為什麼要滾出去?你不是上帝也不是皇帝,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牧師的嘴巴非常的陰損。「你哥哥死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哭泣是你自己的事情,微笑才是大家的。」

「牧師,閉上你的臭嘴。」鬼影也很不耐煩。他知道玉女是心痛哥哥的死。他們是雙胞胎兄妹,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從來都沒有分離過。沒想到,這次分離就是永別。

在外人眼裡,他們殺人飲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們也是人。有著人類的感情。會因開心而歡呼,會因傷痛而落淚。

「殘疾人,你想打架嗎?」牧師不客氣的說道。

「你------」鬼影被激怒了,想用那只還完好的拳頭去砸扁他的腦袋,卻被玉女給抓住了手。

鬼影疑惑的看著玉女的臉,見到她的視線卻是看著他的身後時,立即敏感的回頭。

然後,他就看到門口的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英俊地無可挑剔的男人。精緻的五官、火紅色的短髮、不帶一絲折皺和灰塵的白色西裝。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他卻沒有走進來的意思。

他用一條白色的絲帕捂著鼻子和嘴巴,臉帶厭惡的看著桌子上的兩具屍體,問道:「他們都死了?」

「是的。」牧師回答道。雖然他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

「做過禱告了?」男人再次問道。

「是的。」牧師說道。皇帝八大戰將中的『毒舌』、『臭嘴』在這個男人面前竟然連大聲喘息都不敢。

「那就燒了吧。」男人說完,轉身就走。

「是的。殿下。」牧師躬身答應。

玉女怒視了牧師一眼,快步跟在白衣男人的身後。

直到走進自己雪白雪白的大廳,白衣男人才把摀住鼻子的絲帕摘下來,把它丟給旁邊的傭人,又有人送過來淨手用的溫水。

男人洗過手後,又換了一雙乾淨的皮鞋,這才看著鬼影說道:「把你上身的衣服脫下來。」

鬼影不敢反駁,立即照做。

當鬼影身上的黑色西裝和白色襯衣全都脫掉後,便露出了那被綁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軀體。

「紗布解開。」白衣男人說道。

鬼影再次照做,把手臂上的紗布給解開。

好在那傷口塗抹過特效藥,不然的話,這麼快就解開紗布非要血流成河不可。

白衣男人走過來,一臉認真的看著鬼影肩胛骨處的斷臂處。

「好快的一劍。」男人笑著稱讚。「這傷口真美。」

「--------」鬼影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我他#媽手都斷了,你不安慰幾句也就算了。卻在稱讚別人的劍快,誇獎這傷口美-----快你媽啊。美你姥爺。

好在他並沒有看太長時間,揮了揮手後,說道:「包上吧。要流血了。別髒了我的地毯。」

「---------」

男人坐在柔軟的白色皮椅上想了想,說道:「我要見他。還要請他吃頓飯。你們說,哪家酒店的華夏菜做的比較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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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不僅僅要『醫治』林浣溪,醫治離,醫治紅衭,每天還要去瑪瑞太太哪兒看她的身體康復情況。王養心拿著秦洛的藥方配過藥後,每天由顧百賢和李子仁兩位老師盯著火候熬藥。

每天熬完藥後,則由王養心等人親自送過去餵瑪瑞太太喝下,絕不假手他人。

傑克遜把熬好的藥打包一份送到研究室去做化驗,化驗結果顯示這些藥水的成份並沒有對人體有害的物質,他這才放心下來。

都是補藥,怎麼可能對人體有害?

為了保護林子,林浣溪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除了團隊裡的少數人,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而且她不下樓,也不出門,整天都窩在臥室裡。

這樣一來,秦洛這個未婚夫也只能時時陪伴在房間。

今天也一樣,秦洛正坐在床頭給林浣溪削蘋果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音。

秦洛把削好的蘋果放到林浣溪手上,笑著說道:「我去看看。」

他拉開房間門,看到大頭站在外面。

「有事?」秦洛問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大頭是不可能過來找他的。

大頭點了點頭,表情怪異。

秦洛就關上房間門出來,小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有人送來一包東西。」大頭說道。

「什麼東西?」

「-------你自己看吧。」大頭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

秦洛的心就開始下沉,有了很不妙的感覺。

秦洛下樓來到客廳時,發現傅風雪、耶穌、離、紅衭還有顧百賢李子仁等人都在。但是所有人都臉色陰沉的盯著地上一個大塑料袋,就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似的。

「怎麼了?」秦洛走過去,問道。

沒有人回答,但是所有人都後退一步,讓開那個核心的位置。

秦洛看了看傅風雪的臉,走過去拉開了拉鏈。

一眼,他只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快速的把拉鏈拉上。

殘忍。

血腥。

恐怖。

還非常的-----噁心。

「誰送來的?」秦洛這種整天和疾病傷口打交道的人也有種反胃想吐的衝動。他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快遞公司。」大頭說道。這件包裹是由他簽收的。

既然是快遞公司送過來,秦洛想要順籐摸瓜的想法就落空了。

只是,看到這麼一堆東西。讓他如何去向林浣溪解釋?

讓他如何對剛剛體會到一點點母愛的女人說:其實,你媽媽------她在樓下的包裹裡。

這太殘忍了。

對林浣溪殘忍。

也對他很殘忍。

「告訴她吧。」傅風雪說道。「她很優秀。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面對的。」

秦洛點頭。卻舉步艱難,重若千斤。

第1274章、我不應該往你臉上潑果汁!

第1274章、我不應該往你臉上潑果汁!

愛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萬死。

『會長門』事件曝光出來時,林子在後面推波助瀾捅了林浣溪一刀,這讓秦洛恨不得把這個變態女人給拿刀割死拿槍射死拿毒藥毒死------反正就是希望她早早去死。

這次赴美,林浣溪一方面是想陪伴在秦洛身邊,另外也有想要找到她的母親弄清楚事實真相的原因。

無緣無故的,自己的母親怎麼會向親生女兒下此毒手呢?

秦洛理解林浣溪的想法,也想幫助她解開心結。即便知道異域危險重重,還是答應她同往。為了保護她,甚至還和軍師設計了一出『苦肉計』,把龍王請回龍息,把傅風雪借用了出來-----

果然,林浣溪見到了林子,也揭開了這事件的黑幕。

她找到了真相,可是這真相卻如此殘忍------比林子確實是實心實意的想要毒害女兒更加的殘忍。比他們所猜測認定的那樣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秦洛怎麼樣去說服林浣溪,要用怎麼樣的語氣怎麼樣的神態怎麼樣的話語告訴她-----其實,你恨了那麼久的母親,她一直在身後看著你,愛著你,保護著你。

他要怎麼樣說出來?

秦洛真的為難了。他不是一個口拙的人,在面對無數媒體的時候能夠主導全場,時刻調動他們的情緒-----現在,他卻不知道要如何調動林浣溪一個人的情緒。

秦洛鬱悶的拍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問道:「怎麼說?」

沒有人回答,這樣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幫忙,也沒有人能夠幫忙。

一樓到三樓共有69級台階,全部走完大概需要兩分鐘。可是,秦洛足足走了十分鐘還在二樓徘徊------

終於,秦洛鼓足了勇氣。

他揉揉自己的臉頰,讓他看起來更加溫和一些,表情不要那麼僵硬難看,然後走到他們的房間門口,臉帶笑意的推開了房間門。

林浣溪正在吃蘋果,手裡捧著一份報紙漫不經心地看著。

看到秦洛走進來,她放下報紙,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認真的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怎麼這樣看著我?」秦洛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了。難道她看出來什麼了?

「你很緊張。」林浣溪說道。

「---------」

「笑得也很勉強。」林浣溪看著秦洛的表情,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沒理由回來一直站在那兒傻笑-----」

「--------」

秦洛知道隱瞞不了了,他坐到林浣溪身邊,伸手把她摟在懷裡,笑著說道:「剛才下樓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聊天-----耶穌吹噓說他們闖進魔窟,殺人過百。而且這些人都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研究員。打碎的儀器更是以幾十億美元計,還毀掉了無數的研究成果------他們帶著你離開的時候,基地發生爆炸。整個地面都塌陷進去了。你說,如果不是你在前面帶路的話,我們這次美國之旅怎麼會取得這麼大的成果?要是讓這個組織繼續存在,誰知道他們又會做出多麼瘋狂恐怖的事情------」

林浣溪吃蘋果的動作停頓,表情凝重的看著秦洛。

秦洛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說道:「所以說,你是這次事件最大的功臣。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你一旦發威,帶來的破壞力簡直駭人聽聞。估計這個組織的幕後領導者現在正在抱頭痛哭吧?」

「她是不是死了?」林浣溪問道。

「------啊?」秦洛抬起頭看著林浣溪。

「她死了。對嗎?」林浣溪問道。「你故意說起這次行動取得的成果,故意說起我們獲得多大的功績,其實是想告訴我她死了,讓我不要難過-----是嗎?」

「---------」秦洛想,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你轉來轉去的,她一眼就能夠看清楚本質。

可是,這樣一來,情況可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啊。

看到秦洛的沉默,林浣溪就明白了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樣子。

「她在哪兒?」林浣溪問道。

「樓下。」秦洛說道。

林浣溪掀開被子就要下樓,卻被秦洛一把抱住。

「你不用下去。我去把她請上來。」

林浣溪拚命的掙扎,可是秦洛死死地抱住,就是不讓她動彈。

林浣溪張嘴猛地咬在秦洛的肩膀上,用力,再用力,直至咬出血來-----

可是,秦洛仍然像是個鐵人一般,緊緊地抱著她,就是不肯鬆開。不同意她下樓。

林浣溪終於不再掙扎,也不再動彈。她趴在秦洛的懷裡,無聲的流著眼淚。

秦洛的心裡即是悲哀,又是憐惜。命運對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他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是他清楚林浣溪此時需要的不是這些。

他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抱著她,給她溫暖和力量。

良久。良久。

林浣溪從秦洛的懷裡爬起來,站起身體抹掉眼角的淚漬,說道:「她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秦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的樣子是很難看。可是,她在秦洛的心裡一點兒也不難看。

任何一個母親能夠做到這些,她都不會難看。

她不是一個盡職的母親,但是,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她所求的就是這些吧。她做到了。

而且,秦洛雖然僅僅瞟了一眼,但是他看到了她眼角的笑意。

死亡時刻仍然保持微笑,她一定在為自己感到驕傲自豪。

「你下去吧。帶她上來。」林浣溪說道。

「好。」秦洛答應道。

林浣溪當著秦洛的面脫掉了身上的睡袍,光著腳走進了沐浴間。

秦洛擔憂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影,直到洗手間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後,秦洛才關上門走了出去。

秦洛再次上樓的時候,林浣溪已經洗澡完畢。

她洗了個澡,洗了頭髮,換了身黑色的職業制服。就連裡面的襯衣也換上了她很少穿的黑色。

她坐在鏡子前畫眉塗彩,淡淡的眉,淺淺的彩,精緻而不媚俗。

她打開鞋櫃,把腳上的拖鞋換掉,穿上了她來時穿過來的黑色皮鞋。

等到忙完這一切,她才看著門口的秦洛,問道:「來了嗎?」

「來了。」秦洛說道。他把手裡的一個小盒子遞給林浣溪。

林浣溪接過,對秦洛說道:「我想陪她一會兒。」

「我是她女婿,要不我也------好吧。我就在門口。你有什麼事喊我一聲就行。」秦洛看到林浣溪的表情不對,趕緊改口。

林浣溪打開古紅色的小木盒,裡面是一小撮頭髮。

頭髮發黃,還沾著血污,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洗過一般。

她一點兒也不為盒子裡面的東西驚訝,把那小盒子放在自己的桌子對面,就像是母女相對而坐一般。

「七年前,我來美國讀書。我以為美國很小,我們說不定就會在某條街道某家華夏餐館就能夠遇到-----所以,剛來美國的時候,我很喜歡逛街,我嘗試過紐約每一家華夏餐館的飯菜----可我沒有碰到你。」

「後來,有人給我你在實驗室的電話號碼,我鼓足勇氣打過去,電話無人接聽------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敢撥這個號碼了。因為我怕還是無人接聽,或者接聽的人告訴我,實驗室裡沒有這個人。我把號碼藏在我的錢包裡,藏著希望。」

「網絡上出現那些照片,我知道是你,又不願意相信是你-----所以我再次來到美國,我想找到你,想和你好好談談。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無論答案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至少,我見過你一面。」

「接到你電話的那天晚上,我整晚沒有睡著-----我在想我們見面應該怎麼稱呼,怎麼打招呼,要不要擁抱,我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我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林浣溪撫摸著那撮頭髮,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聲音嘶啞的喊道:「媽。對不起,我-----我不應該往你臉上潑果汁。」

第1275章、是吃飯還是打架?

第1275章、是吃飯還是打架?

「我不知道你是在幫我。我不知道你綁架我是為了給我引路------我不知道你那麼愛我。我不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卻只知道恨你。我不配做你的女兒-----」

秦洛站在房間門口,門板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林浣溪所說的每一句話秦洛都能夠聽到。

認識林浣溪那麼久,他從來沒有看到她情緒如此失控,更沒有看到她痛哭出聲。

聽到她自責的聲音,聽著她嗚咽的碎語,秦洛的心都要裂了。

他很想衝進去,緊緊地把那個女人摟在懷裡。

可是,他不能這個時候進去打斷她的情緒釋放。不然的話,她的精神一定會出現問題。久郁成疾啊。

父親為錢割捨血緣關係,母親在異國它鄉還往自己身上捅刀-----好不容易搞清楚真相,好不容易重新找回來母愛,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母親就慘死眼前。

還有比這更傷人的嗎?

秦洛輕輕地走下樓,客廳裡只有傅風雪一個人在飲茶,其它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顯然,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不易喧囂吵鬧。

一屁股坐在傅風雪的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把它灌了下去。

直到喉嚨生痛,舌尖發麻的時候,秦洛才感覺到那茶水的溫度。

「打算怎麼做?」傅風雪問道。

「打算把他們全殺光。」秦洛說道。

「怎麼殺?」

「你去殺。」

「我殺不了。」傅風雪說道。

「為什麼殺不了?」

「上次是因為我們得到情報,皇帝不在美洲。所以我才定此計劃。」傅風雪說道。「現在,他回來了。」

「你怕他?」

「怕。」

「----------」

傅風雪主動幫秦洛把杯子裡的茶水注滿,說道:「你的心亂了。」

「--------」秦洛瞪了他一眼,終究沒把嘴裡要說的那兩個字給吐出來------這不是屁話嗎?你的岳母被人虐殺,媳婦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你的心情也會亂。

「你越是恨一個人,就越要在他面前保持冷靜。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他找到破綻把你打倒。」傅風雪說道。「人生最快意的事情是報仇雪恨。最愚蠢的事情是------大仇未報,人卻死了。」

「很有道理。」秦洛說道。

「當然。」

「不過全是廢話。」秦洛說道:「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讓人難以接受。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滋味-----別人的安慰勸解全都無關痛癢。講起來頭頭是道,如果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比誰都衝動憤怒。」

傅風雪一愣,然後滿臉的苦澀,說道:「這話在理。」

如果自己當真能夠做到雲淡風輕,那麼,為什麼自己會為她一怒斬殺四百俘虜,級別從將軍抹成士兵,成為落魄不堪的龍息守門人?

秦洛說的沒錯,事情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如果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比誰都衝動憤怒。

「當年,你是怎麼做的?」秦洛問道。

「你知道什麼?」傅風雪瞟了秦洛一眼,問道。僅僅是這一眼,就讓秦洛有種脊背生寒的感覺。這老頭的眼神仿若實質,就像是一把刀子般在你的皮膚上刮啊刮啊的,生痛生痛。

「我只知道我應該知道的。」秦洛笑著說道,努力的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你應該知道什麼?」

「知道你是個情種。」秦洛說道。

卡-------

傅風雪手裡的杯子在他手掌間變成粉沫,那滾燙的茶水從指縫間流出,卻不能傷害到他分毫。

「是誰告訴你這些?」

「皇千重。」

「---------」傅風雪有種拔劍把這小混蛋砍成碎片的衝動。皇千重都被自己折斷四肢了,他卻還麼賣力的往人身上潑髒水。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啊?

「我把他們全殺光了。」傅風雪說道。

「我也準備這麼做。」秦洛說道。「不過,我是智慧型選手。殺人的事情-----還需要你們多多幫忙。」

「我會考慮。」傅風雪說道。「不過,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現在很生氣,你的對手也同樣在生氣-----對他們來說,損失一個造價百億的基地比你損失一個人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他們為什麼把她送過來?就是想讓你失去理智。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所做出來的決定往往會帶有很多的破綻------現在,是比拚耐心的時候。」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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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了下來。

鬼影從副駕駛室推門下車,表情木然的打量面前這幢別墅。

鬼影,顧名思議,就是鬼的影子。

可是,鬼怎麼可以出現在陽光下呢?

威名赫赫的皇帝八大戰將之一,讓無數人夜不能眠的頂級殺手,今天擔任的職事卻是一個信差。

是的,他是來送信的。

鬼影剛剛走到小院門口的木柵欄外面,就出現四個黑色西裝的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圍攏而來,成包圍之勢。

「你找誰?」一個黑衣男人面無表情的問道,手腳均是蓄勢待發。

「高手。」鬼影在心裡評價道。而且這四人戰鬥前的準備工作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這又讓他想起他們的身份:官家保鏢。

這樣的人是由政府培養的,或者他們單打獨鬥不及皇帝八大戰將中的任何一個,但是實力仍然不可小覷,而且------他們人多。

「傅風雪。」鬼影用英語說道。

「有事?」黑衣男人問道。他的英語水平也非常的不錯,口語相當的流利。

「送一封信。」鬼影說道。

「給我吧。」

「我要親手交給他。」這是皇帝的命令。皇帝說要他親自交到傅風雪手上,他就要親手把它交到傅風雪手上。

黑衣人想了想,轉身朝屋裡走去。

其實不用黑衣人進屋報告,秦洛和傅風雪就已經知道有人過來。

秦洛倒還無所謂,傅風雪那樣的眼神耳朵,怎麼可能在別人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裡還沒有發現?

不待黑衣人張嘴報告,傅風雪就和秦洛走了出去。

鬼影看到傅風雪的時候,那張木訥的臉上表情複雜。

秦洛是第一個打掉他自信心的人。在和秦洛接觸以前,他以為自己的速度天下無敵,除了皇帝沒有人可以跟上。

可是,那個男人用一記記清脆的耳光讓他知道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其實,還有人能夠跟上他的速度。而且是一個------這樣一個很怪異的人。

傅風雪更是讓他有種拔槍相向的衝動。

那天晚上,就是這個老頭子神奇般的出現,一人一劍單挑他們四大戰將。

金童戰死,伯爵戰死,自己被他斬斷一臂,胸口捅了個對穿-------如果不是金童和伯爵捨身糾纏,如果不是魔術師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已經成了鬼火。

可以說,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仇敵。

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全盛時間都沒辦法擋下他的進攻,現在------他只是一個用來送信的殘疾人而已。

「誰的信?」傅風雪問道。他用的是華夏語,至於對方聽不聽得懂-----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鬼影竟然聽懂了。

他用那只還健全的手伸進懷裡,取出一個大信封遞了過去。

黑衣保鏢要去接信,鬼影閃開。

傅風雪走下台階,鬼影把信封遞了過去。

傅風雪撕開大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個小信封。又撕開小信封,才從裡面找到一張信紙。

信紙上面寫著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是吃飯還是打架?

秦洛想,我要是皇帝也會把自己的信包裹這麼嚴實。誰好意思把這手臭字拿出去見人啊?

第1276章、自己殺死了自己!

第1276章、自己殺死了自己!

「這是皇帝的字?」秦洛出聲問道。

旁邊的黑衣保鏢立即把秦洛的話用英語翻譯出來,鬼影點頭說道:「是的。」

「真醜。」秦洛說道。

黑衣保鏢看了看秦洛,沒有幫他翻譯這句話。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秦洛走下台階,走到傅風雪身邊站定,說道:「在你們去華夏殺我之前,我們好像並沒有什麼仇怨------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利益。」鬼影坦白答道。

「意思就是說,你們被收買了對不對?」秦洛說道。

「不是收買。是交換。」鬼影說道。「沒有人能夠收買皇帝。」

「好吧。交換。」秦洛才不和一個殘疾人一般見識呢。「那我們也做個交換行不行?」

「什麼交換?」

「讓皇帝把請他殺我們的那些人全殺掉,我給他想要的利益。」

「---------」鬼影一臉詫異的看著秦洛。這傢伙瘋了不成?竟然想著要收買皇帝-----不,竟然想著要和皇帝合作?難道他不知道他殺死了皇帝數名戰將,讓皇帝名聲掃地威嚴大跌嗎?

「怎麼?不同意?」秦洛笑著說道。「我和皇帝遠日無仇,近日也沒什麼怨恨--------大家都是為了利益。我可以給他更大的利益,難道他不考慮考慮?對他來說,殺誰不是殺?」

「我沒辦法答應你。」鬼影說道。「不過我會把你的善意帶給皇帝。」

「謝謝了。」秦洛感激的說道。「你手臂上的傷好些了吧?」

「--------」鬼影想殺人。

如果不是傅風雪站在那兒,他真的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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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傅風雪、耶穌、大頭還有離和紅衭這兩個小姑娘也到場,除了負責守護的四名龍組成員,凡是有點兒戰鬥力的都聚集在了客廳。

「大家都講講吧。」秦洛出聲說道。傅風雪不善言談,自然要由他來做這個主持人。「皇帝邀請龍主去吃飯打架,你們怎麼看?」

「到底是吃飯還是打架?」離問道。

「要麼吃飯。要麼打架。」秦洛說道。「皇帝可能沒上過什麼學,字寫得丑也就算了,意思也沒表達清楚-----不知道他是想請人吃飯還是想請人打架。」

秦洛說話的時候,就把桌子上鬼影送過來的那張皇帝手寫的字條遞過去,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反正這字也不是自己寫的,秦洛才不介意讓這個被歐洲人美洲人捧為戰神的男人形象受到那麼一點點的損害------

離看過之後,把字條遞給了大頭。

大頭看完之後轉給了耶穌,耶穌轉給了紅衭。

顯然,大家都有著和秦洛同樣的惡毒心思。

「不能去。」離說道。「皇帝一定是想報復。」

「我贊成離小姐的觀點。」耶穌附和著說道。「這次他們損失慘重,皇帝一定想要報仇。怎麼報仇?當然是要向我們當中最有戰鬥力的人挑戰,然後把他-----我們不需要打架,更不用讓他請吃飯。我們只需要做好防守就好了。皇帝不來也就算了,來了我們就並肩戰鬥。這麼多人在,總比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成功率要高一些------再說,這邊有那麼多媒體記者,副總統的家也在這邊,皇帝難道敢在這邊大開殺戒?」

「我不贊成去。」平時很少發言的大頭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若去,我就一起去。」

紅衭看了眼四周,說道:「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我覺得大家在一起才能夠保存實力------而且這兩天我在這院子裡布下了不少機關,如果是他們主動攻過來的話,肯定要吃上不少苦頭。」

紅衭說要讓誰吃苦頭,那就一定要引起重視。無論是在這別墅四周布上毒煙毒霧或者毒水毒藥,再或者丟幾十條小蛇蜈蚣螞蟻什麼的,稍微沾上就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論起單打獨鬥的能力,她在這群人中只能排在倒數第二位。

但是,若是論起殺人害人的能力,就連傅風雪也得退居二線。

傅風雪殺人還需要用劍,她殺人於無形。

「不用討論了。」傅風雪說道。「我去。」

「我陪你一起去。」秦洛說道。

「我去。」大頭說道。

「你們都不用搶。還是我去吧。」離說道。

「我很喜歡和傅先生並肩戰鬥的感覺。」

傅風雪站起身,說道:「你們都不需要陪我。」

說完,轉身向樓上走過去。

「怎麼辦?」離看著秦洛問道。

秦洛看著傅風雪偉岸的背影,久久無語。

這一次美國之旅的危險程度和艱難程度要遠遠超過上次,他們能否安全逃離,還真是一個未知數啊。

---------

---------

秦洛回到房間的時候,林浣溪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眼睛紅腫,顯然剛才哭的太厲害,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復原。

秦洛走過去抱住她,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她離開燕京那麼久,我想帶她回家看看。」林浣溪捧著那隻小盒子,說道:「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就帶她一起回去吧。」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讓大頭他們去處理這件事情。等我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帶著她回去------在燕京找一處風景比較好的墓地,想她的時候,我們就去看看她。她離開那麼久,也應該回家了。」

「謝謝。」林浣溪說道。

秦洛摟緊她,說道:「都是一家人了。還和我這麼客氣幹什麼?」

林浣溪側過身看著秦洛,說道:「是不是我害了她?」

秦洛心裡一驚。

他非常擔心林浣溪這麼想。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如果鑽入一個死胡同出不來的話,就很容易得心理疾病。

以前,她患得那個古怪的恐男症也正是因為她自己鑽牛角尖出不來。

如果她把林子死亡的責任全都背負在自己身上,而且又沒辦法排遣或者揮散開來,時間長久,可能又會有新的疾病滋生。

「不是。」秦洛非常肯定的說道。「你當時說過,你給她打電話,但是她已經離開了。對不對?」

「是的。」林浣溪說道。

「後來,是她主動打來電話給你。對嗎?」

林浣溪點頭。

「她在電話中提醒你要一個人來。你覺得這句話很可疑,於是就和老頭子商量,然後制定了這次計劃-----」秦洛解釋著說道:「現在看來,其實是她在主導這一切。是她在控制著這個計劃的流程。是她主動和你聯繫,是她向你示警,又是她帶你去魔窟,並且用假藥救了你----或許,對她來說,她認為這是最好的機會。搗毀魔窟是她想做的事情。現在,她成功了。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看到林浣溪的眼神仍然迷惑,秦洛繼續安慰道:「你再想,當時她們還說要改造你。是不是?」

「是的。她們是這麼說過。」林浣溪說道。她想起林子把皮帶繫在她的腦袋上,並且在皮帶上滴上那清涼的液體-----然後,她的眼眶再次發紅。那個時候,她恨及了這個女人,恨不得一刀刺死她。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時候的她其實正在拯救自己。

「她為什麼要替那個組織賣命。你想過沒有?」

林浣溪看著秦洛,等待著他的解釋。

「毫無疑問,她已經被那個組織改造過。就像管緒一樣。」秦洛為她揭開迷底。即便他也不知道這個迷底是否正確。「管緒死了。死得很慘。他的大腦爆掉了------很顯然,那個組織在管緒的腦袋裡面安裝了可遙控的生物炸彈。如果她也被改造過的話,證明她的大腦裡也同樣安裝了這種東西-----也可能是其它的什麼東西。但是,這些都能夠掌控著他們的生死。他們是不可能逃脫這種厄運的。」

秦洛的手握住林浣溪的手,也握住了那個裝頭髮的盒子,說道:「是被他們用遙控炸彈爆破腦袋,還是想辦法搗毀魔窟救出自己的女兒------如果是你,你怎麼選擇?」

林浣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需要回答。

「是她自己殺死了自己。她解脫了。」秦洛說道。「被你握在手裡的時候,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刻。而且,我們會永遠懷念她。」

(ps:寫這幾章時,我自己也很糾結。坐在電腦前很長時間都沒辦法寫出一個字。我想忠誠你們的感覺,也要忠誠我自己的故事。說實話,林子之死是劇情鋪墊到現在的順勢而為,從這個人物的出現開始,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結局----感謝那些願意看老柳寫故事的朋友。也感激你們為這本書所做的一切。)

第1277章、現在只剩下兩成!

第1277章、現在只剩下兩成!

餵過瑪瑞太太喝中藥後,秦洛坐在床頭幫她診脈。

脈博跳動和上次相比要稍微穩健一些,膚色也要紅潤一些。看起來這些補藥已經被她的身體吸收,並且發揮出應有的功效。

不過,和秦洛所需要的手術狀態還差上一些距離。

「秦洛先生,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傑克遜還真是有點兒著急了。他不可能一直守護在母親身邊等著秦洛治病,但是,如果就這麼離開了,這小子要是拖上一年半載怎麼辦?

「我不知道。」秦洛說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傑克遜的表情有些不善。「你是醫生。你怎麼會不知道?」

「你請了那麼多醫生。他們告訴過你康復時間嗎?」秦洛反問。他知道傑克遜在想些什麼,他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但是,他們會告訴我他們無能為力。」傑克遜說道。意思就是說,如果你治不好的話,就不要強撐了。坦白的承認自己不行,大家還是朋友嘛。

秦洛瞇著眼睛打量著傑克遜,說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說自己不行?是不是很希望我現在就在媒體面前承認自己治療失敗?」

聽了小玲的翻譯後,傑克遜臉色如常,說道:「秦洛先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只是希望我們都能遵循事實。」

「事實就是瑪瑞太太的情況現在越來越好。」秦洛說道。「你看看她的臉色,你看看她的眼睛------你也可以用儀器檢測她的身體各項機能。現在的她比以前要健康許多。如果你確實關心她的話,你應該留意每天的檢測報告吧?」

傑克遜擔心秦洛用這些樹皮草根熬製而成的黑色藥汁傷害到母親的身體,所以特別聘請了一個醫療小隊每天對母親的身體進行檢測記錄。然後生成報告交到傑克遜手上。

秦洛沒有看過那些報告,但是他知道瑪瑞太太的身體狀態一天比一天要好。

傑克遜每天都會看那些報告,也正是看過那些報告後,他的心裡才開始『恐懼』。

這是一項交易,也是一樁交換。

如果秦洛治好了母親的病,那麼,他和別人的交易失敗。他所期望拿到的選票也就失之交臂。

如果秦洛治不好母親的病,那麼,交易成功。他將會得到數個財團的大力支持。

秦洛來的這些天,每天早晚都會喂母親喝一碗那麼濃如墨汁的藥湯。在這些藥湯的滋補下,母親的身體特徵確實得到很大的改善。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如果再繼續這麼喝下去,說不定母親真的會從床上跳起來去鎮子上的漢堡王吃上十幾個漢堡似的------那是她最喜歡的食物。

於是,傑克遜的信心開始動搖,他要為此做出一點兒反擊。

傑克遜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秦洛先生,我請你來是想盡快治療我的母親使她康復------我希望你能施展那神奇的銀針------就像上次電視直播的一樣。不是讓你在這兒耗費時間,一天天的折磨瑪瑞太太,餵她吃那讓人聞著就想嘔吐的藥水。」

「你在貶低中藥嗎?」秦洛盯著傑克遜問道。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傑克遜說道。「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為嗎?」

「你真是條瘋狗。為了自己陞官發財,竟然拿母親的健康做交易-----」秦洛大聲吆喝道。

小玲先是一愣,然後在秦洛的『眼神指揮』下把這句話給翻譯了出來。

聽到秦洛惡毒的辱罵,傑克遜的家人都一臉詫異的盯著他。

「傑克遜,他在說什麼?」

「叔叔,我們把這些無禮的傢伙趕出去吧-----他竟然敢侮辱你。」

「嘿,小子,我們對你客氣,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好欺負-----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腦袋?我可是有一把左輪手槍。」

小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清楚秦洛為什麼對美國副總統『出口成髒』。

她是政府公務人員,以前出訪,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和傑克遜這種級別的官員講話。這一次,竟然通過她的嘴巴把他罵了------雖然是秦洛罵的。可是,畢竟是從自己嘴裡翻譯出來的啊。

太刺激了!

小玲盡職的把傑克遜家人的話翻譯給了秦洛聽,秦洛冷笑,說道:「他在毒害你們的家人,你們還在替他說話?好吧,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就把他的勾當好好的講給你們聽------我不是信口開河。我可是有證據的。」

「你們都先出去吧。」傑克遜對自己的家人們說道。「我和秦洛醫生好好談談。我想,他的壓力非常大------」

他的家人們雖然不忿,但是傑克遜在家裡非常有威信。聽了他的話後,他們都退出了瑪瑞太太的房間。

傑克遜親手把房間的門關上,然後盯著秦洛,喝道:「你想幹什麼?」

「你又想幹什麼?」秦洛毫不避讓的說道。

「我只是提出我的質疑-----你難道想違背合約嗎?」

「傑克遜先生,你應該非常清楚。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一次交換------我不管你和別人做了什麼樣的賭注,但是你必須要給我提供一個治療的機會。而且,你沒有權力提前解除合約。如果我得不到我所要的東西,那麼,你也得不到你要的東西------甚至我不介意把那份合同細節給公佈出去。而且,你要怎麼樣向美國民眾解釋你擁有那麼多錢給我買保險的事情?」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威脅到我嗎?」傑克遜不屑的說道。「保險是我的一位朋友給你買的,用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錢-------他是我母親的義子,恰好又是個億萬富豪。他有責任為此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貢獻。秦洛先生,為了避免你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這些事情我們在簽署合同時就安排好了。我的財務情況很乾淨,能夠經受的起任何調查。」

「是嗎?」秦洛笑著說道。「我知道這些不能傷害到你。但是,爆出去總比不爆出去要好吧?這些資料在我手裡沒用,在你的競爭對手手裡應該大有用處吧?」

「你在玩火你知道嗎?」傑克遜眼裡殺機乍現。

「知道。」秦洛肯定的點頭。「你也是。所以,在我沒有主動宣佈失敗之前,不要再輕易質疑我的專業-----你除了會做副總統之外,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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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像是上帝老人在發脾氣似的,使勁的咆哮著怒吼著,宣洩著自己心中的不滿情緒。

車子在雨中艱難的行走,雨刷繁忙的工作著,可是車窗玻璃仍然會被雨滴給遮擋住。

好在開車的司機是耶穌,秦洛不用擔心車子會滑坡或者被人追尾的情況發生。

「皇帝還真是會挑時間請客。」秦洛不滿的說道。「這樣的天氣躲在被窩裡睡覺才舒服。」

「說不定他提前看過天氣預報,特意選擇在今天。」耶穌說道。「那句話怎麼說——月黑殺人夜?」

「月黑風高殺人夜。」秦洛笑著說道。「你說,咱們三個能不能把皇帝做掉?」

「不能。」傅風雪回答道。這個酷酷的中年大叔自從上車後就一直沉默的坐在後車座,一句話沒有講過。直到秦洛問出這個問題他才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

「為什麼?」秦洛問道。「你就算不是皇帝的對手,也不會輕易落敗------打個平手總是可以的吧?再加上我和耶穌這兩員猛將的加入。三人圍攻,他肯定要吃虧。只要我們配合默契,說不定真能把他給做了。皇帝死了,咱們的美國之行就高枕無憂。」

「如果我一個人,有四成把握。」

「再加上我和耶穌,就有了八成。」秦洛說道。「我們倆每人可以幫你加兩成。」

「現在只剩下兩成。」傅風雪說道。

第1278章、火神!

第1278章、火神!

皇帝請吃飯的地方在紐約市郊,一個叫做天空之城的古堡。

秦洛和傅風雪對這個地方沒有什麼感覺,倒是耶穌聽了非常吃驚。

天空之城在暗黑世界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他可以說是黑暗之家。世界排名前二十的殺手、來自金三角或者緬甸的大毒梟,還有一些中間人或者接頭人,以及紐約的黑幫大佬、意大利黑手黨,他們都喜歡在這兒聚會用餐。

因為,這兒有他們這些人都需要的東西:情報。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情報。

當然,一些外界難以見到的奢侈品,或許能夠在這兒找到它的蹤影。能夠進入天空之城的人賺錢很厲害,花錢也同樣大方。他們不會對自己的舌頭和味蕾刻薄。

所以,就算是英女王難以品嚐到的佳餚,或許就是他們面前的一道普通開胃菜。

沒有人知道天空之城的幕後老闆是誰,有人猜測是紐約的黑幫大佬羅傑,有人猜測是意大利黑手黨的教父,還有人說是皇帝------現在皇帝把宴請傅風雪的地點選擇在天空之城,大概也證實了最後一種猜測。

「打架之前,一定要先吃飽肚子。」耶穌在介紹過天空之城的情況之後,很是嚮往的對秦洛說道。

顯然,他曾經在這裡面得到過很高級的待遇。不然的話,不會如此的眷戀和回味。

原本傅風雪是要獨身一人來見皇帝的,遺憾的是他不知道天空之城在哪兒。恰好耶穌又來過這個地方,於是,耶穌就有幸成了他的第一個隊友。

既然耶穌能來,秦洛自然也要跟著過來。他給出來的理由是------傅風雪需要一個翻譯。華夏語翻譯。

因為傅風雪不喜歡說話,所以,他要過去幫他說話。

傅風雪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麼,既然他要來,那就跟著一起過來吧。反正-----死的人又不是自己。

車子越走越偏,都快要離開紐約市了,才在一個岔路口拐彎。然後又往前開了十幾分鐘,才看到一座高大的城堡在雨幕中若隱若現,星光點點。

「一般人還真找不到。」秦洛感歎著說道。

「就是不能讓一般人找到。所以才建在這兒。」耶穌說道。「後面是一座山。城堡就建在山腰。如果天氣不錯的話,可以看到雲霧繚繞-----就像是建在半空中一樣。所以,它的名字叫做天空之城。」

距離逐漸拉近,城堡的面目也逐漸清晰起來。

嘎------

車子在門口停了下來,四個身穿雨衣的高大男人圍了過來。

耶穌把一張卡片遞過去,那高大男人把卡片放在自己手裡的卡槽機上刷了一下,立即躬身放行。

耶穌開著車子就往半山坡衝去,一路再沒有遇到障礙。

一直駛到城堡門口,車子這才停了下來。

秦洛最先下車,像是泊車小弟似的跑過去幫傅風雪大叔拉開了車門。傅風雪這才很有范兒的從後車廂下來,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耶穌把車子泊到停車場,然後走到門口和兩人匯合。

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小老頭帶著一男一女走出來,他對著三人捂胸鞠躬,將他那禿成地中海的腦袋呈現在眾人面前,說道:「幾位先生,裡面請。」

「皇帝呢?」傅風雪問道。

雖然秦洛說他是來給傅風雪做『翻譯』的,但是,他能夠掌握的外語或許還不如傅風雪。

所以,耶穌又成了他們的臨時翻譯。

聽到傅風雪的質問,耶穌立即就用英語把這個問題講了出來。

「陛下在裡面。他已經等候貴賓多時了。」小老頭說道。「請。」

聽了耶穌的話後,傅風雪抬腳大步向前。秦洛和耶穌緊隨其後。因為他們的步伐太快,小老頭根本就跟不上,就由小老頭身後的那個褐髮美女在前面引路。

「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耶穌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問道。

「殿下為了招待幾位貴賓,特意囑咐我們讓天空之城歇業一天。」褐髮女人說道。

聽了耶穌的翻譯,秦洛的心裡不由得一沉。

「這個皇帝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啊。難道他也想把我們留下來?」

穿過大堂,走過長廊,然後他們來到一個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餐廳,足夠百人同時用餐。

大廳裝修的金碧輝煌,頭頂的燈光幾乎把人的眼睛給照花,整個屋子都沒有陰暗死角。

正中間的那張桌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一個紅頭髮的男人。

「他是皇帝?」不自覺的,秦洛的心情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他就是皇帝?他就是威名赫赫戰無不勝的皇帝?

可是,看到那個男人,傅風雪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停住了步伐,不再往前走一步。

「皇帝呢?」傅風雪的聲音不怒而威,在這空曠安靜的大廳很是刺耳。

「他不是皇帝?」耶穌一臉迷茫。他聽說過皇帝是一頭紅頭髮,但是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皇帝,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皇帝長什麼樣。現在見到一個紅頭髮的傢伙坐在那兒,他和秦洛一樣以為他就是皇帝------剛才他的小心肝還砰砰砰地跳得激烈,沒想到認錯人了。

紅頭髮男人站了起來。

寬鬆的藍色牛仔褲,淺灰色的帽衫。五官英俊卻略顯青澀,左邊耳朵上打著耳釘。

他不像是皇帝,更像是一個------非主流小混混。

可是,他看到傅風雪等人時絲毫不緊張,反而有一點兒興奮。

「你就是東方戰神?」他盯著青衫長髮的傅風雪說道。因為在對面的三個男人當中,也只有這個傢伙長得像戰神-------其它兩個都像是戰神跟班的。

即便耶穌也是有名的美男子,而且身材高大,五官刀削斧劈般的俊美。可是,他和傅風雪站在一起,就是缺少了一股氣勢------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氣勢。

傅風雪旁若無人的走在前面,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當成大爺。耶穌見識過傅風雪出手,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當成傅風雪的小弟。所以,僅此一項,高下立判。

傅風雪沒有回答,而是耶穌及時接話,盯著紅頭髮喝道:「你是誰?皇帝呢?」

「我是火神。」紅頭髮男人舔了舔嘴角,盯著耶穌說道:「黃金槍耶穌?」

「是我。」耶穌說道。

「果然是個美男子。」

「--------」耶穌就把身體往傅風雪身後挪了挪,就像是在告訴那個紅頭髮的-----我前面這個老頭也很好看啊。

「如果皇帝沒來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傅風雪說完,轉身就走。

小老頭總算跑過來了,解釋道:「貴賓請留步。陛下的衣服沾了濕塵,正在沐浴更衣。很快就出來了。」

「讓他慢慢洗吧。」傅風雪說道。「我們沒時間等。」

「貴賓請留步。貴賓請留步。」小老頭急了。皇帝把客人交給他來招待,如果皇帝還沒出來,客人卻先走了,他哪裡還有活路?「我哪兒有瓶好酒,請客人稍做等待,殿下就會出來見客-----請貴客原諒。」

傅風雪置若罔聞,就像是沒有聽到耶穌翻譯的話似的。

秦洛想,這位大叔對酒沒什麼興趣,你要是有好茶的話說不定還能試著留一留。

「站住。」火神怒喝道。

他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也是皇帝最忠誠的追隨者。

其它七位戰將是挑戰皇帝失敗,所以才不得不成為他的奴僕。

他不同,他是自小視皇帝為偶像,後來苦練身手自願加入進來成為皇帝的奴僕。

為了向皇帝看齊,他還故意把自己的一頭金發給染紅。所以,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做『皇帝的影子』。

他以皇帝為傲,也以自己是皇帝的戰將而驕傲。

這些人看到他就走,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第1279章、皇帝是怎樣練成的?

第1279章、皇帝是怎樣練成的?

傅風雪秦洛他們不把村長當幹部,可是火神卻太把自己這個『村長』當幹部了。

他讓傅風雪秦洛等人『站住』,結果站住的只有耶穌一個人------因為前面那兩個傢伙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有何指教?」耶穌轉過身看著火神說道,用詞相當的文雅。耶穌喜歡華夏國的原因,不僅僅是每天可以吃到新鮮的醬豬蹄,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覺得自己的文化品味提高了不少。至於說崇拜秦洛所以甘願留在他身邊做牛做馬-------這純屬扯蛋。

「既然來了。你們還想走嗎?」火神怒道。他沒辦法不發火,因為前面那兩個傢伙都快走出這餐廳了。難道他們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嗎?

不可能沒有聽到。

可是,聽到了還無視-----沒有比無視更大的羞辱了。

他的身體突然間啟動,腦袋前衝,像是一把點燃的火把似的衝向了最前面的秦洛------他也知道傅風雪比較難對付,準備把這個棘手的傢伙留給皇帝。

呼呼呼------

剛剛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在扭曲變動,他的拳頭已經攻向了後心。

秦洛沒有動。

在傅風雪身邊,哪裡還用得著他動手啊?

可讓他鬱悶吐血的是,傅風雪也沒有動的意思。

生死一線,千鈞一髮的時刻,秦洛動了-----不動不行。不動就死。

呼------

火神從秦洛剛才站立的位置穿了過去,而秦洛-----他已經躲到了傅風雪的左邊。

這讓火神一臉的錯愕,更多的還是驚訝。

當時他已經靠近了,拳頭都要觸碰到這個傢伙的衣服,他還傻乎乎地站在哪兒不知道反擊。怎麼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不見了?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問,主要還是因為鬼影太自私了。

鬼影被秦洛破了速度並且被他煽耳光的事情他只是自己憋在心裡,沒有把失敗的經驗拿出來和他的同伴們一起分享。這也促成了火神的驕傲自大,他以為自己這些戰將是無所不能的------雖然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火神盯著秦洛問道。

「耶穌,他說什麼?」秦洛問道。

「他問你是怎麼做到的。」耶穌走過來翻譯,興災樂禍的看著火神。秦洛那詭異的防守能力他是體驗過了,無論你從任何一個角落攻擊,只要帶了殺氣,他都能夠防守下來------為了給他陪練,他平時可沒少被秦洛揍。現在看到皇帝的僕人也遭遇這樣的待遇,他心裡的爽快可想而知。

「你告訴他-----就說我不知道。」秦洛說道。他還是挺誠實的。

沒想到火神聽了這個答案後更是怒火中燒,他以為是秦洛不願意告訴他原因。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吧?

他的身體再次消失在原地,一道風影向秦洛站立的方向衝過來。

卡------

這一次,傅風雪動了。

就那麼輕飄飄的伸手,就那麼輕飄飄的握住了火神的拳頭。就跟對手打來一個乒乓球被他一把接住一樣的容易。

他的手開始用力,火神用力抵抗。

很快的,火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然後,他的表情開始扭曲。

再然後,他-----他竟然流眼淚了。

傅風雪猛地一甩手,火神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

身體在空中倒飛,隨時都有可能砸到前面的柱子。

正在這時,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現。

他的身體躍在空中,一抓一帶,火神的身體就被他拉回到了地上。

匡-----

他的腳落在地上輕巧無聲,倒是火神的鞋子踩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和傅風雪不相上下的高大身材,彷彿希臘神話中人物一般的俊朗面孔。眼神深邃,笑容溫暖。滿頭紅髮根根豎起,白色的西裝顯然是新換的,沒有一絲折皺,更不會有一粒灰塵。

皇帝!

歐洲第一!美洲第一!

暗黑世界之王,無數人眼中的王者。

此時,他就站在秦洛的正對面。

在他站定後,一股幽香迎面撲來。

秦洛趕緊屏住呼吸,擔心他身上的香味有什麼古怪。

可是看到傅風雪一臉如常的表情,秦洛這才釋然。心想,皇帝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殺人吧?他又不是傅風雪。

皇帝的視線專注地放在傅風雪的身上,傅風雪也同樣眼神灼灼地看著皇帝。

秦洛發現,傅風雪表情依然平靜,可是眼神卻變得灼熱,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似的-----秦洛想,他的心亂了。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你要走?」皇帝問道。他竟然說的是華夏語。他竟然說出一口流利的華夏語。

聽到眼前的事實,秦洛的心情簡直激動的難以復加,就跟美國總統喜歡吃燕京炒肝和豆汁一樣讓人激動。他想,要是讓皇帝做華夏國的華夏語推廣大使那該多好啊------世界最大的殺手頭子都為了業務學說華夏語,其它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學習的呢?

「你要留?」傅風雪針鋒相對的問道。

「先吃飯?」皇帝說道。

「客隨主便。」

「請。」皇帝伸出他那雪白雪白的大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旁邊的人都看得暗自心驚。皇帝什麼時候這麼客氣的對待一個人啊?他什麼時候把人當人啊?

傅風雪沒有客氣,大步朝著火神剛才坐著的那張桌子走過去。秦洛和耶穌一左一右的跟在身後------不,跑到了他前面。他們還沒摸清皇帝的性格,生怕他一怒之下就先把他們倆給做掉了。

風度不風度的倒在其次。如果人死了,所有的指責都沒有了意義。

傅風雪秦洛和耶穌三人同時落座,陪客的只有皇帝這一個主人。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火神在皇帝面前也就是一個嘍囉,像是個小跟班似的站在皇帝的身後。

皇帝看著傅風雪,說道:「喝杯酒助興?」

「我不喝酒。」傅風雪拒絕。

「真是遺憾。」皇帝說道。用絲帕輕輕的擦拭著嘴角。「那就吃飯吧。」

他沒有問秦洛和耶穌的意見,把這兩個當成透明人了。

小老頭得到皇帝的示意,立即招手開始上菜。

一道道佳餚端上來,秦洛除了認識做為配菜的西蘭花之外,其它的菜竟然沒有一個認識的。

皇帝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率先舉起勺子開動。

他把每一樣菜都盛放一些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裡,然後便專心致志的吃起來。

這讓秦洛莫名其妙。難道這貨請他們過來當真只是為了吃飯?

秦洛看了看傅風雪,看到他已經開始。想起耶穌的話,他也不疑神疑鬼了,舉著勺子就挖了一大塊跟豆腐似的東西放在自己碟子裡。

坐了那麼長時間的車,他還真的餓了。

皇帝在吃飯時不說一句話,遵循著『餐時不語』的養生之道。

吃完碟子裡的東西後,便停了下來,接過傭人端上來的溫毛巾擦拭嘴巴。

自從別人碰過盤子裡的那些菜後,他就再也沒有動過。潔癖的毛病可見一斑。

這讓秦洛非常的不爽。心想,我們又沒什麼病,你這麼嫌棄做什麼?

於是,秦洛很熱情的用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塊『豆腐』放在皇帝面前的碟子裡,笑著說道:「這道菜很不錯,你應該嘗嘗。」

皇帝的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話。

「你該死。」火神怒了。他們這些戰將都非常清楚皇帝有很重的潔癖,不喜歡碰觸一切的髒東西,就連他們不小心掉落在他屋子裡的一根頭髮也都要撿出去。

現在,這個華夏小癟三竟然用自己的勺子給皇帝遞菜,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皇帝笑著擺手,終於把視線放到秦洛臉上,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一個有潔癖的人能夠成為皇帝嗎?」

「不知道。」秦洛說道。他也很好奇。既然他什麼髒東西都不碰,那他怎麼殺人?殺人不是最髒的嗎?

「因為我要殺人。」皇帝溫和的笑著,就像是和老同學在飯桌著談著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髒衣服可以丟掉,骯髒的人也可以殺掉。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淨化的。」

他盯著秦洛,說道:「你也一樣。」

(PS:第三章。最近的劇情比較悲情,但是打賞的朋友還著實不少。特別是上個月,有上百位朋友給老柳送紅包。如果五十一百的,老柳也就笑納了。還有淡看悲歡離合(很有意境)、遼已自*慰(這名字真猥瑣,我還得在你的名字中間打星號)、何時天涯(很有意境)、花月逍遙夜(很有意境)、單刷女宿舍(這個更猥瑣)幾人是數百上千的給老柳送錢,就讓我很過意不去了啊------老柳天生一窮命。你們對我太好,我就會琢磨著你們是不是想追求我了。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們我已經結婚這件事吧?

明天會把上個月的打賞名單貼出來,算是老柳挨個道謝了。

另外,後面的劇情盡量輕鬆開心。我也會把皇帝寫的很好玩的。大家有紅票的砸給可愛的老柳吧。)

第1280章、誰迎接掌聲,誰英雄末路唱悲歌?

第1280章、誰迎接掌聲,誰英雄末路唱悲歌?

你也是可以淨化的,也就是說,你也是可以被殺掉的。

在皇帝的眼裡,秦洛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他的對手應該是傅風雪,應該是龍王。所以,他說話才如此的霸道如此的硬氣如此的不留情面。

即便秦洛醫術無雙,但是論起打架殺人的本事,他是拍馬也趕不上皇帝。秀才遇上兵,只能用嘴才能討回一點兒便宜。這聽起來有點兒寒酸,卻是一個無奈心醉的事實。

龍王和傅風雪聯手才能對抗的皇帝,如何能夠和他對轟?

有位前輩教育我們,打架這種事情,打贏了則打,打不贏就跑-----問題是,秦洛現在想跑都沒辦法跑。還真是左右為難糾結至死啊。

「你呢?」秦洛笑著問道。「你如何淨化自己?」

「我是乾淨的。」皇帝說道。

「你排尿嗎?」秦洛問道。

「這是自然。」

「你出貢嗎?」

「出貢?」

「就是拉屎。」

「你想說什麼?」

「你摳不摳鼻屎?」

「----------」

「你有沒有腳臭?你會不會出汗?你吃的食物裡面有沒有農藥的毒素,你現在呼吸的空氣裡面有沒有細菌------你乾淨嗎?你也不乾淨。」秦洛反擊著說道。「你以為你時不時的換一身衣服,手裡拿著條小手絹捂著鼻子和嘴巴就乾淨了?我們那兒的小姐也就是你這幅打扮。」

皇帝那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盯著秦洛說道:「你是想激怒我嗎?」

「你是在逃避還是不敢面對?」秦洛冷笑。「其實,殺人不需要理由。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更不需要理由。」

「你說的不錯。」皇帝受教的點頭。「殺人不需要理由。」

說話的時候,他們面前的飯桌突然間騰空而起,就像是下面有什麼東西把它噴射上去了似的。那麼迅疾、那麼突兀,沒有任何徵兆。

更神奇的是,桌子從地上跳起來時,那上面的盤子碟子還有刀叉竟然紋絲不動,還和在地面時一樣的穩定安靜,不見有任何異響。

皇帝的椅子在移動,飛一般的移動,只是在空中一躍,便跳到了秦洛的面前。

然後,他伸出了那只白淨的手。那隻手襲向秦洛的脖頸。

行雲流水。自然灑脫。

桌子的飛來、椅子的轉移、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這一切都是那麼快,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又是那麼美,動感的美、流動的美,以及-----暴力的美。

王者皇帝,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即便殺人的時候,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無可挑剔。

難怪皇帝麾下能夠聚集那麼多優秀的人才,確實有其獨特的個人魅力。

可是,秦洛卻無心欣賞這一切。

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被他抓住,自己便要落下一個被人掐斷肚子的悲慘命運。

可是,他太快了。

快的讓人無力反感也不知道如何躲閃,快的讓人絕望。

傅風雪動了。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一腳踢出,擊向飛來的皇帝胸口。

輕飄飄的,不挾帶呼呼的風聲,更沒有什麼撕裂空氣的勁氣。

可是,所有人都不敢小覷這一腳。

因為,這一腳是傅風雪踢出去的。

他和秦洛並排而坐,如果皇帝執意要傷秦洛的話,他的那一腳也必然重傷皇帝。

如果皇帝後退的話,那麼,他的這一腳也同樣要落空。

現在,選擇權在皇帝的手上。

皇帝沒有後退。

如果後退的話,他還怎麼會被人稱為皇帝?

他的身體從椅子上躍起,那坐在屁股上的厚重木椅就跟有了生命似的,從他的跨下穿了過去。

呼-----呼-------

木椅發出呼嘯的聲音,狠狠地撞向傅風雪踢出來的那一腳。

卡嚓-----

傅風雪猛地甩腿,那重達百斤的大紅木椅被他一腳給踢的粉碎。

在這間隙,皇帝的身體繼續前飄,他的手抓住了秦洛的-----

嗯?

他的手空了。在他確定自己已經抓住了秦洛的脖子時,他的手竟然落空了。

「這怎麼可能?」皇帝幾乎沒辦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竟然有人能夠從自己的手上逃脫?竟然是他?

直到這時,他的身體才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他一伸手,那張從高空落下的桌子又到了他的手上。就跟和他配合默契,一起玩了個小遊戲似的。

在這眨眼的時間裡,他掀起了桌子這個障礙、踢出去椅子攻擊傅風雪、並且伸手去掐秦洛的脖子-----他的速度驚人,而且有著恐怖的滯空能力。

在傅風雪臨時一腳踢過去的時候,他竟然在空中借力讓身體再次攀升,然後把屁股後面的椅子丟出去反擊,這需要多麼恐怖的實力才能達到啊?

高手過招,一念決定勝敗。

而且不僅僅是大開大闔力道萬鈞打得天昏地暗轟得爛石紛飛才是厲害,這種殺人於無聲的小招式才真正的讓人畏懼驚恐。

「你很不錯。」皇帝看著秦洛說道。「難怪能夠擊敗鬼影,殺死怪獸。」

以皇帝的身份地位,他如此稱讚一個人,這是對他無上的褒獎。傳出去那可是會光宗耀祖的。

可是,秦洛聽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更何況他此時還跌坐在地上,姿勢實在算不得優雅----

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皇帝的可怕。現在,秦洛算是深切地體會了。

這個外表斯文樣貌英俊的男人,他的體內隱藏著一頭野獸。這頭野獸翻譯出來的力量能夠毀滅一切。

在他伸手掐來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壓抑到能讓人窒息的恐懼。

他想動。身體動不了。

大腦也是一片空白,甚至都沒辦法做出思考-----

好在傅風雪踢出去一腳,踢碎了那張椅子,也踢醒了他。

他的屁股一滑,人就掉在了椅子下面。

傅風雪也是內心震動。

他一腳踢出,認為即便傷不了皇帝,也可以化解他的這次進攻-----可惜,他的想法破滅了。

他不僅做出反擊,而且仍然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幸好秦洛那小子跑得夠快,不然的話,慘劇已經發生。

他又變強了。比以前的皇帝更強。

難道說,必須要和千丈聯手才能擋得下他?

「自不量力。」火神譏笑著說道。他沒有動。他知道,皇帝和人戰鬥的時候是不需要別人參與的。無論對方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至少,皇帝一人獨戰他們八大戰將時不曾落敗。而且在遭遇圍攻的時候還有空隙擦掉皮鞋上的一點泥漬。

那個把泥漬甩到他腳上的金童被他揍得很慘,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能夠站起來。

不過,火神的心裡還是有些吃驚的。

東方戰神就算了,他知道那是個有資格和皇帝對戰的老怪物。

讓他吃驚的是秦洛。這個無論說話走路都沒有任何高手風範,甚至連一點兒基本的高手應該具備的素質都不存在的傢伙,他是怎麼躲過皇帝的『鎖喉』的?

如果剛才是自己處在秦洛的位置,自己能夠做得比他更好嗎?

火神搖了搖頭。

但是,很快的,他就替秦洛找到了各種理由:在皇帝攻過去的時候,傅風雪擋駕幫他爭取了一點兒時間,而且他又過於害怕,然後就從椅子上滑到地下----

他才不願意相信秦洛能夠避開皇帝的攻擊呢。這簡直是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了。

皇帝的視線放在了傅風雪身上,臉帶笑意地說道:「我們現在開始吧?我簡直有點兒飢渴難耐了。」

這是挑戰!

歐洲王者向東方戰神挑戰!

皇帝VS傅風雪。誰迎接掌聲,誰英雄末路唱悲歌?

第1281章、捨得一身剮!

第1281章、捨得一身剮!

耶穌把秦洛從地上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秦洛搖頭。他想笑,卻笑不出來。他認清楚了一個讓人悲哀的事實。自己在皇帝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他打完自己的左臉,還可以繼續抽自己的右臉-----無論你願意不願意。他都能這麼幹。

什麼天下防守第一?這有什麼用。面對皇帝時,不一樣得裝孫子。

秦洛很後悔,當初要是跟那老道士去尋『天道』多好。天道找著找不著無所謂,至少現在身手應該不錯。以自己的天賦和刻苦努力的勁頭,一劍把皇帝劈成兩半也是有可能的-----人死了,還怎麼拯救中醫啊?

秦洛想哭。想大哭一場來發洩心中的委屈。

聽到皇帝要向傅風雪挑戰,秦洛又很著急。

他擔心這老頭子意氣用事腦袋一熱冒然答應。雖然他知道老頭子很強,可是這個皇帝-----也很不簡單啊。

這次美國之行危險重重,傅風雪就是他們的定海神針。有他在,什麼危難都能夠衝過去闖過去。

如果他要是戰敗或者戰死,那麼,他們那個小團體就成了大海中的一艘孤舟-----外面風大雨大,他們頂不住啊。

「不戰。」傅風雪說道。

「為什麼?」皇帝還在笑。可是表情明顯的表現出不悅。他想戰,別人就一定要戰。沒有人敢反抗他。

「不想戰。」傅風雪說道。

「為什麼不想戰?」

「心有牽掛。」

皇帝瞭然的點點頭。他知道傅風雪此時的狀況,他還有很多人需要保護,還有使命沒有完成。

「那我幫你把他們全殺了吧。」皇帝說道。「這樣,你就心無牽掛。可以放手一搏。」

「這樣更沒有出手的必要了。」傅風雪說道。「出手必敗。」

「你是在推脫?」皇帝惱了。他渴望一場激烈的戰鬥,但是,如果要求得不到滿足的話,他也同樣不介意來一場屠殺。

「是的。」傅風雪坦白承認。「我可以和你打一場。但是需要半月以後。」

皇帝搖頭,說道:「我等不了。」

頓了頓,他說道:「而且,我的合作夥伴也不願意等那麼久。」

「那是你的事情。半個月的時間。給你一場讓你滿意的戰鬥。」傅風雪說道。

「難道我現在出手,你就不拚命反抗嗎?」皇帝大笑。

「我若不戰,誰能勉強?」傅風雪語氣傲然,很是霸道的說道。

皇帝沉默了。

確實,論起單打獨鬥,他有七成把握幹掉這個來自東方的戰神。

但是,如果這傢伙不願意死戰而是一味的逃避的話,連他也沒有把握把他給攔截下來。

「我會把他們全殺掉。」皇帝指著秦洛和耶穌說道。

「悉聽尊便。」傅風雪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殺你兩員戰將,你殺他們也是應該。」

秦洛和耶穌對視一眼,都想破口大罵這老頭兒無德無恥不講義氣沒有團隊精神------咱們是一夥的好不好?你怎麼能把我們倆丟下呢?

「既然這樣-----」皇帝輕笑一聲,就要再次出手。

「等等。」秦洛大聲喊道。要是讓皇帝出手,傅風雪當真不救的話,自已和耶穌還真是小命難保------

「你怕了?」皇帝看著秦洛說道。「我本無意殺你。只不過我的同伴對你很看重。所以,順便一起解決了吧。也不是多麼麻煩的事情。」

對皇帝來說,秦洛還沒有讓他出手的資格。只是『順帶』的做一件事。

「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秦洛看著皇帝說道。「再加上一座天空之城。」

「嗯?」皇帝疑惑地看著秦洛。天空之城是自己的,這小子憑什麼要拿它做籌碼?

耶穌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露出裡面滿滿一排『口香糖』般大小的炸彈,說道:「它們足夠把這天空之城夷為平地。」

「我們開來的車子裡也裝有大量的炸藥。如果這邊引爆,那邊也同時會爆炸------就算把這座山炸平也沒有問題。」秦洛補充著說道。「我們華夏國有句諺語,叫做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古人還真有先見之明,我都懷疑這句話是不是特別為你準備的。」

皇帝笑了起來,很玩味的笑容。說道:「難道你們沒發現今天的天空之城閉門謝客嗎?」

「那又怎麼樣?」

「既然邀請你們來此做客,難道不會預料到你們所能夠做出來的反應嗎?既然我把宴會地點選擇在這裡,還會在乎一個天空之城嗎?」皇帝的驕傲是發自骨髓裡的。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值得他看重和在乎的東西。「如果以為這些炸彈能夠把我也留下來的話,那你們就太高估這些炸彈的威力或者太低估我的能力了。」

「加上我呢?」傅風雪說道。「能夠拖上歐洲第一高手一起赴死。傅某此生無撼。」

「--------」皇帝沉默了。

如果在炸彈爆炸後,傅風雪以死相迫,自己也就失去了逃跑的時間。

那樣的話,他就要和這些嘍囉同歸於盡。

「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吧?」秦洛笑著問道。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對付皇帝這種變態,就只能把自己的命捨棄出去。

只有敢捨,才能有得。不然的話,他們全都會被皇帝切菜。

為了來見皇帝,他們確實是耗費心機啊。

皇帝沒有回答秦洛的話,而是看著傅風雪說道:「如果半月之後你逃了呢?」

「你在侮辱我。」傅風雪說道。「我是戰士。戰士的歸屬就是戰死疆場。人生寂寞,對手難覓。我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

「好。」皇帝終於答應下來。「我們相戰,半月為期。半個月後,在此恭候。」

「告辭。」傅風雪轉身向外面走去,秦洛和耶穌趕緊跟上。

等到他們離開,一個金髮女人滿臉怒氣的從裡面走出來。

「殿下,怎麼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女人雖然竭力的壓抑她的不滿,但是話裡仍然有質疑的成份。

「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向別人解釋理由。」皇帝自負的說道。

娜塔莎也知道自己的說話語氣不對,調整了一下情緒,笑著說道:「殿下,我並沒有讓你解釋的意思。我只是不解-----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把他們全部殺掉?」

「殺掉?」皇帝笑瞇瞇地看著面前的絕色美人。「你幫我找一個好玩的對手?」

「---------」娜塔莎沒辦法回應這個問題。皇帝所說的『好玩』的對手可不是那麼容易找的。連殺手榜前十的高手都沒有勇氣來挑戰他,她還能找什麼人過來?像皇帝傅風雪這種層次的人,已經不是用錢可以收買的了。而且這些人都極其愛惜羽毛,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根本就不會碰面。

「再說----如果你被炸死了,我找誰去拿我應得的東西?」皇帝說道。「我在保護你。你不這麼認為嗎?」

「謝謝殿下。」女人只能捂胸道謝。即便她認為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狗屁不通,可是,她卻不敢說一句反駁的話。

這就是強權!

這就是秒殺一切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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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再美,美不過生命。

從如夢如幻的天空之城走出來,秦洛覺得身心一下子輕鬆起來,那麼大的雨,那麼冷的天,他竟然已經汗流夾背。那種心情,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

耶穌也同樣的緊張,把車子開得飛快,生怕皇帝又追上來一般。

「總算是見過皇帝了。」耶穌說道。「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慾望-----好像還沒開始,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失敗。」

「我更不堪。」秦洛這個時候才苦笑的出來。「我以為我能夠躲得過所有人的進攻。他攻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要怎麼移動-----身體不聽使喚,大腦也不聽使喚了。」

「至少你還活著。」傅風雪說道。

如果是其它人處在秦洛這個位置,可能都已經死掉了。不過,傅風雪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不能讓這傢伙太過驕傲。謹慎一些,活得機會也就大一些。

「是啊。幸好還活著。」秦洛點頭。他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能夠從皇帝手底下逃生的人大概不是很多吧?「我們爭取了半個月的時間。十五天,足夠我們做很多事情了。」

「萬能的主會保佑他的子民一切順利。」耶穌說道。

傅風雪又陷入了沉默,表情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1282章、針灸版的『滿漢全席』!

第1282章、針灸版的『滿漢全席』!

回到他們居住的別墅,屋子裡卻多了一位遠方來客。

看到霍恩斯坐在客廳裡和顧百賢李子仁聊天,小玲和小雅這兩個女孩子擔任他們的翻譯,秦洛實在是太意外了。

「霍恩斯先生。」秦洛高興的迎了上去。「看到你來,我非常的開心。可我還是要問一句------你怎麼來了?你知道,下面下著這麼大的雨。」

霍恩斯是秦洛在美國認識的新朋友。上次秦洛來美國參加世界醫療大會時,要用銀針給自己的副團長錢宏量動腦溢血手術,霍恩斯對此大加批評,甚至說秦洛不懂醫術-----也正是因為他的大力阻止,秦洛才覺得這個小老頭正直無私。於是,他主動前去拜訪,兩人談起中西醫術來很是投機,成了忘年知己。

拉斯維加斯和紐約的距離一點兒也不近,而且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雨,他這麼著急趕過來做什麼?

霍恩斯和秦洛熱情的擁抱,笑著說道:「秦,我知道你來美國後,早就想來看你了。可是我手上有一個項目沒有完成-----昨天晚上才做完。然後我就訂了今天從拉斯維加斯到紐約的票-----沒想到的是這該死的天突然下起了雨。不過,能夠見到你,所有的苦難都值了。」

「應該是我去拜訪你才對。」秦洛說道。「只是你也知道,我現在實在沒辦法走開。」

「不。」霍恩斯一臉認真的拒絕。「你不用去拜訪我。我來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治療瑪瑞太太這種棘手的疾病的------你知道,我是腦科醫生,可人類的大腦實在是太神奇了。我研究了幾十年,仍然沒辦法尋找到他們的規律------上次你用銀針做的那例手術實在是太神奇了。可惜的是我沒有看懂。這一次,我想留在你身邊親眼見證這一奇跡------不知道我的這個要求是否冒昧。哦,是的,我應該提前打個電話過來。」

「不。一點兒也不冒昧。」秦洛知道這小老頭是想來『偷師』,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恰好需要一個在腦科領域有權威的醫生做見證人。就算他不來,自己也是要打電話邀請他過來的。

現在,他主動送上門來,秦洛的計劃就可以提前實施了-----甚至明天就可以動手了。

畢竟,他們只有十五天的時間。十五天後,他們將要去和那個叫皇帝的魔鬼戰鬥。

「如果是別人的話,我一定會拒絕的。」秦洛說道。「但你是我的朋友。我歡迎朋友和我一起挑戰困難。」

「那實在是太好了。」小老頭一臉激動的說道。「秦,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有我能夠幫忙的地方,請一定不要和我客氣。」

「我會的。」秦洛說道。「霍恩斯先生,你來的實在是太巧了。我們商量過,準備明天就去給瑪瑞太太做腦部手術。」

「是嗎?」霍恩斯覺得上帝實在是太眷顧自己了。他對那神奇的華夏醫術即是好奇又是嚮往,可是他自己研究了很長時間卻一無所獲。能夠留在秦洛這種醫術高明的醫生身邊學習一段時間,一定會有不少的收穫。「那真是太好了。我非常的期待。」

「明天?」顧百賢和李子仁一臉茫然的看著秦洛。

秦洛點了點頭,笑瞇瞇的看著霍恩斯,嘴上說的卻是:「小玲,我的這句話不要翻譯,隨便給他講幾句無聊的吧-----顧老師,李老師,我們明天動手,晚上我去你們房間給你們解釋。」

兩人聽到秦洛這麼說,也就不再多問什麼。

然後,秦洛又親熱的和霍恩斯攀談起來。

「秦,你說這會是醫學史上的一次奇跡-----你有信心治療好瑪瑞太太,是嗎?」

「我說過這句話?」秦洛看著小玲。

「是我替你說的。」小玲說道。擔心秦洛因為這個生氣,小聲解釋道:「是你讓我隨便說幾句的-----」

秦洛就讚賞的點了點頭,心想,語言不通也有語言不通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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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可以動手術了?」傑克遜不放心地問道。

「我是醫生。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瑪瑞太太的身體狀況。」秦洛說道。「再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秦洛遲遲不肯為瑪瑞太太動手術而僅僅是每天餵她喝湯藥的時候,傑克遜心裡很著急,一直在催促他盡快進入『實際性』的治療階段。

可是,等到秦洛說今天開始動手術的時候,他的心裡又莫名的擔心。

「擔心什麼呢?」傑克遜在心裡想道。「擔心他成功了?這怎麼可能?」

「我只是請你們慎重一些。」傑克遜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希望瑪瑞太太康復,但是,我也希望她能夠長命百歲------我們不能沒有她,希望她能陪伴我們更長的時間。」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洛笑著說道。「如果你心裡當真是這麼想的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就辛苦你們了。」傑克遜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在治療的過程中需要把瑪瑞太太的衣服脫下來。如果方便的話-----」

秦洛指著一位金色短髮的中年女人,說道:「我想這位女士很適合。麻煩她把瑪瑞太太的衣服全脫了好嗎?」

金髮女人是傑克遜的太太,她聽了翻譯的話後,說道:「需要全部脫掉嗎?」

「是的。」秦洛說道。「我們需要在她的全身施針。」

「恕我冒昧-----」傑克遜打斷秦洛的話,說道:「你說的是你們?」

「是的。」秦洛肯定的說道。「因為瑪瑞太太的病情比較複雜,我和我的兩個同伴需要同時給她動手術------有問題嗎?」

傑克遜原本想說『我請的只是你一個人』,但是這樣的話說出去實在是太愚蠢了,而且,西醫手術也會有幾個人幫忙,難道中醫就不能有人在旁邊幫忙嗎?

「沒問題了。」傑克遜說道。他把其它人都趕出去,想了想後,自己也走出去了。畢竟那是自己的母親,他也不好站在這兒看母親的裸體。

因為瑪瑞太太太胖,一個人沒辦法翻身,瑪瑞太太索性就拿了把剪刀把她身上的衣服給剪開。

然後,瑪瑞太太便赤裸著躺在那張特製的大床上。

秦洛用那破衣服把瑪瑞太太的一些重要部位給遮住,然後對對顧百賢和李子仁說道:「按照我們昨天晚上商量的來進行。李老師負責針下腿部,把她的血氣往腦袋上推擠。顧老師,你用推骨法幫她固本。我針腦袋-----」

「好的。」顧百賢點頭。「你小心些。」

「下腿部包給我了。」李子仁說道。

於是,三人各自準備。霍恩斯拿著小本本在一邊旁觀,時不時的在他的小本本上記錄著什麼,像是一個認真的小學生。

李子仁能夠被衛生部選中陪同秦洛來美國執行任務,也是因為他大有來頭。他是易水學派現世的代表人物,在華夏國中醫界極具聲望。

易水學派是金代醫家張元素所創,河北易水人在《內經》、《中藏經》的啟示下,以腑臟標本虛實寒熱的論點來分析疾病的發生與演變。歸納用藥,執簡馭繁,對後世醫家頗有影響。

易水學派是中醫八大流派之一,雖然現在勢微,但是,仍然有一些名家活躍在華夏醫界。

李子仁從自身攜帶的針盒裡取出一根員針,用酒精消毒後,一針針向瑪瑞太太的足底太阿穴。

易水學派有一種銀針絕技叫做『點水針』,用銀針在穴位試探伸縮,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所以因此得名。

他把員針扎向太阿後,立即就用點水針法去推擠她體內的血氣。

顧百賢淨手完畢後,兩手齊伸,在瑪瑞太太的胸部肋骨位置用力一滑,然後便在那些骨頭上作為起來。

他的手一沾上瑪瑞太太的骨頭,瑪瑞太太的身體就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痛!

雖然瑪瑞太太的大腦沒有知覺,但是她的身體還能夠產生一些自然的反應。這也是秦洛有把握治好她的原因。

秦洛沒有動,他在用酒精棉擦拭著針盒裡的銀針。

一根、兩根、三根-------他竟然把針盒裡大小不一長短不齊的四十根銀針全部都擦拭完畢。

他要給這位美國老太太上一桌針灸版的『滿漢全席』。

第1283章、走火入魔!

第1283章、走火入魔!

瑪瑞太太和錢宏量的患病情況不同。錢宏量屬於急性腦溢血,雖然危險性更高,隨時都有可能猝死。但是治療起來卻容易許多。

而瑪瑞太太的腦溢血是老病根,患病多年,在病床上躺著都有十年以上的年頭。這就屬於頑疾,治療難度比錢宏量的要難上數倍甚至十幾倍幾十倍------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治癒成功的可能。

這也是傑克遜遍尋名應醫全都以失敗告終,最終想到秦洛這個『冤大頭』的原因-----他以為別人都治療不好,秦洛也不可能治療好。

上次秦洛在美國治療他們代表團的副團長,並且在電視台上做直播------不知道是那個蠢貨答應他的這個條件的。不得不說,他的這種做法確實很有帶動作用,讓美國人大呼神奇的同時,也開始對中醫生產了興趣和信任感。

這一次,如果秦洛治療失敗,那麼,是不是也證明了上次的直播其實就是一場鬧劇-----是秦洛和他的隊友合夥欺騙美國觀眾的一場鬧劇。那樣的話,華夏中醫還有可能在美國抬頭嗎?

「想要美國給華夏針灸合法的地位?這不現實。」

美國人把秦洛推到了絕路,秦洛也把自己推上了絕路。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發了要中,不中-----不中也得說自己中了。

事關聲譽,也關榮譽。只許勝,不許敗。

這也是蔡公民說秦洛是『國家英雄』的原因,因為他做了許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為了保證這次的成功,秦洛終於在自己的手術上請了『外援』。

他對顧百賢瞭解頗深,知道他精深擅長什麼領域。這次出訪美國特意把顧百賢給請來與已同行,也是為了尋求他的幫助。

李子仁倒是第一次合作,但是秦洛對他的名字也不陌生。而且時常看到他在各種醫療期刊雜誌上發表文章,非常地有見地。他屬於理論型和實踐型相結合的醫生。

初次見面時,李子仁對秦洛的態度非常不好,甚至還時常的說些小話來激他氣他。秦洛也渾不在意。對待真正有才華的人,秦洛的包容心也就格外的寬廣一些。

這一次,秦洛把他們倆人全部用上。並且親自製定出『治療計劃』,等到時機成熟,瑪瑞太太的身體狀況能夠承受的住這場手術,就立即動手執行。

原本還以為需要幾天時間呢,因為秦洛需要有一個有份量的見證者。巧妙的是,霍恩斯這個想偷師的小老頭及時的出現,對秦洛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李子仁手裡的『點水針』抽抽拔拔,快速敏捷。像是蝴蝶採花,像是蜻蜓點水,看起來賞心悅目。

顧百賢的動作就比較粗暴,他的兩隻大手在老太太的骨頭上揉捏,所碰之處立即就紅紫一片,就像是被人用鞭子抽過一般。瑪瑞太太的身體還時不時的顫動,也是因為他的動作過於激烈,疼痛難忍所至。

這樣的『診骨』是非常耗費體力和精力的,顧百賢的額頭也是大汗淋淋。

秦洛仍然不動。

他在等待。

等待著出手的機會。

等到老太太身體的血氣上湧,中部元氣得到鞏固,他就可以在腦部施針------

腦部,人體最神奇也最難以解析的部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發大禍。

也幸好秦洛有《太乙神針》,有氣機的牽引而不致有錯。不然的話,他是萬萬不敢接受這次邀請的。

「呼------」李子仁深深地出口氣,然後一把把那根銀針從足底拔了出來。

他的銀針剛剛拔出,顧百賢就一拳捶在老頭頭的肋骨上。

卡啪-----

一聲脆響後,老太太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

秦洛動了。

動作極緩,也極慢。

他手持銀針,小心翼翼的扎向老太太的頭頂。

然後,又從針盒裡取出第二根銀針、第三根------

當他把第三十九根銀針紮在老太太的腦袋上,使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模樣怪異的刺蝟。

在中醫界,用一整盒銀針針灸,這屬於大手術,困難程度堪比廚師做一桌滿漢全席。因此得名。

然後,他手持最後一根銀針,又疾又快的紮了下去。

這一次,他沒有輕易的把銀針給鬆開。而是握著它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心無旁騖,入神之境自然出現。

那神奇的畫面又一次呈現在秦洛的『眼』前,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氣機去接觸它們。

大片大片的紅。

火紅火紅的顏色,就像是燒過的雲。

這就是瑪瑞太太大腦所呈現的狀態,一種『偽彩超圖片』。

這是假的,或許是秦洛的一種感覺。

但是,秦洛知道,這些紅雲就是腦域充血所至。

正常的腦域應該是白色的縹緲狀態,就像是潔白的天空。天空中點綴著一些小物件,那就是你所在乎或者說在你心中佔有很重要地位的人或者事。

對瑪瑞太太所說,她的腦域已經被血給染紅了。或者說是被血給映紅了。

「怎麼排除這些淤血?」

秦洛還真是有點兒犯難。

因為他牽引著氣機接觸那些紅雲,立即就失去了氣機的蹤影。就像是一團亂麻,你卻找不到線頭在哪兒。找不到線頭,又如何把這些亂麻給分開理順?

秦洛不甘心的再次生成一股氣機過去,從另外一個方向去和那些紅雲接觸-----和前次的結果一樣。那些氣機一進入紅色的海洋,再次消失不見。

兩次試探,兩次失敗,秦洛卻找不到失敗的原因。

這樣一來,就不由得有點兒著急了。

心情一急躁,入神之境就消失。

入神之境消失,再用《太乙神針》的氣機去試探就非常危險了。

沒有『導航』,你不認識路怎麼開車?

秦洛立即拔針,眼睛也隨之睜開。

「怎麼樣?」顧百賢一直在盯著秦洛的表情,一看到他睜開眼睛,心裡不由得『咯登』一聲,心臟猛地下沉。

他見過不少次秦洛施針的情景,還沒有看到他這麼快就從『入神之境』中出來的。除非他已經解決了問題------可是,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可能做的到?

如果不是解決了問題,那就證明問題非常棘手。這是顧百賢最不願意面對的。

「有沒有希望?」李子仁也表情嚴肅的問道。雖然之前他對秦洛年紀輕輕就獲得如此大的名聲很是妒忌不滿,但是秦洛用他的尊敬和能力讓他解除了心結。現在的他們是一個團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秦洛失敗,他們這些隨員的面子也不好看。所以,他是非常希望秦洛能夠成功的。

「沒事。」秦洛笑了笑,安慰著這些擔心著他的親友。

他把手裡的那根銀針再次消毒,快速出針,然後又像之前那樣閉上了眼睛。

「失敗了怎麼辦?」

「找不到源頭怎麼辦?」

「傑克遜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美國媒體一定會大肆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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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萬千,心如亂麻。

無論秦洛多麼努力,他都沒辦法找到『入神之境』。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秦洛著急了。

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那種感覺。

於是,火上澆油,氣血翻滾,邪氣上侵,他身體的溫度開始升高,額頭開始出現汗珠----

秦洛慌了。

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難道,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第1284章、入癡!

第1284章、入癡!

氣血像是燒開了的水,在他的身體裡面流竄。他感覺的到自己的肺火極重,嘴巴裡都有了血腥味。

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難受。衣服黏在身上,恨不得把它們全部撕掉出去裸奔。

心臟跳的激烈,砰砰砰地震地耳膜都生痛-----

更糟糕的是,他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朦朧。混沌不堪,找不著『入神之境』,也沒辦法睜開眼睛-----就在這半昏迷半清醒之間遊蕩,生不如死。

秦洛的表情變得猙獰,這讓旁觀的顧百賢李子仁翻譯小玲霍恩斯以及金髮女人大驚失色。

「啊-----」金髮女人的嘴巴張了張,大步向外面跑去。

「怎麼回事兒?」顧百賢著急地說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洛這是怎麼了?」李子仁要上前去抓秦洛一把,被顧百賢給擋了下來。「別動他。他入了癡。」

「入癡?」李子仁不解地問道。

「你沒讀過清代金陵醫客寫的《夢談奇技》?」顧百賢臉色凝重地說道。「書中記載過這種情況。說凡是專注者必心神俱全,心在,神在,才能做到入神。如果心神同時失守的話,就會入癡-----所發症狀和秦洛此時一般無二。」

「那怎麼解啊?」李子仁急道。「要不要我給他扎一針?」

「無解。」顧百賢說道。「只能靠他自己。」

然後,他轉身對小玲說道:「小玲,你快去找來一碗涼水-----不,一壺。從入癡狀態中回來,身體需要補充大量的水份。不然的話,他的身體會被燒開。」

「好。」小玲大步跑了出去。小姑娘提著一大瓶礦泉水進來,問道:「顧老師,如果秦大哥沒辦法從入癡狀態中回來------那會怎麼樣?」

「回不來的話------」顧百賢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就燒成了傻子。」

「傻子?」李子仁和小玲都懵了。

秦洛變成了傻子?這怎麼可能?

無論如何,他們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因為給人看病卻讓自己變成了傻子,這不是-----不是坑爹嗎?

霍恩斯也急啊,他發現了秦洛的異常,也看到顧百賢李子仁等人的臉色不對,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秦怎麼了?他會不會有事?哦,上帝,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們快告訴我,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我看到秦的表情很痛苦-----」

他一個人在哪兒唧哩呱啦地說一大堆,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就連擔任翻譯員的小玲此時也沒心情去給他講解啊。並且,她也是一知半懂。

「要不要去請林姐姐過來?」小玲問道。

「先等等吧。」顧百賢阻止。他知道林浣溪出了什麼事情,這段時間她大門不出,一直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裡。現在再跑去告訴她秦洛也出事了,這不是把人往死裡逼嗎?

「我相信秦洛可以扛過去的。」顧百賢說道。「他是有福之人。」

「是啊。」李子仁焦灼地點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但願如此。」

秦洛還保持著清醒,或者說,他保持著一部份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很危險,他很想改變。可是,他的手不能動,眼不能睜,全身軟綿綿的,就像是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剛剛睡著又被人叫醒一般-----

他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很想就此躺在地上好好地睡一覺。

可是,他知道這樣是不行的。

他是醫生,他在治病。

而且,他不知道這種狀態的後果是什麼。他不敢輕易嘗試。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狠狠地掐自己一把或者抽自己幾耳光。

可是,他做不到。

「怎麼辦?」秦洛想道。

突兀地,他想到了自己那個便宜師父,想起了老道士-----

想起他一劍劈開眼前飛舞的蒼蠅,然後告訴自己這就是道。

「這就是道。」

「這就是道。」

「這就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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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霸道的一劍劈開了蒼蠅,也像是把秦洛給劈成了兩半。

把他的身體劈成了兩半,把他的腦袋也劈成了兩半。

他一下子變得清醒起來,那灼熱的、痛苦的、讓人不死不活的困境一下子消失不見。就像是從炎熱的火爐裡一下子轉移到了春曖花開的草地上。

腦海一片清明,入神之境再次出現。

霍------

他的『眼』前開闊之極,再次出現了那片紅海。

而且,經此磨難後,他發現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之前他連續牽引著兩道氣機去接觸紅雲,結果全部被紅雲吞噬,自己失去了掌控。

現在他發現,那些氣機並不是完全的消失,而是和那些紅雲混成了一起。他們之間有細細的線連著,卻沒辦法去操縱它們。

秦洛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在氣機進入紅雲後還能繼續使用它們-----為什麼這些紅雲可以吞噬它的氣機呢?

秦洛的意識在紅雲的四週四處遊蕩,卻不輕易涉入。他要尋找一個突破口。只需要尋找到一個突破口,就能夠把這些紅雲給驅散。

一圈又一圈地轉著,秦洛的大腦也在高速地運轉著。

好在他現在意識清晰,不像剛才那樣連思考問題的能力都沒有。

突然,秦洛的腦海靈光一閃。

「試試吧。」秦洛想道。

如果這次失敗,就去告訴傑克遜說還需要治療幾次-----總有一次會成功的吧?反正秦洛也沒對他說這次一定可以成功。

於是,秦洛開始聚集元陽之氣。

他把體內的元陽之氣透過銀針一絲一縷的渡進瑪瑞太太的腦海,然後把它們丟進那片紅雲裡面。就像是把沙袋丟進江河大堤,任由那些沙袋被洪水吞沒。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那紅雲裡面的氣機越來越多,橫七豎八,錯蹤複雜。

然後它們自然彙集,就像是要在紅雲裡面編織出一道蜘蛛網似的。

是的,秦洛的目地就是要編織出這麼一道網。

只要他的氣機在紅雲裡面有了支撐點,他才可以順利的對它們動手術。

那道蜘蛛網就是他要的支撐點。

雖然纖細軟弱,卻也足夠使用。

果然,秦洛的苦功沒有白費。當那些氣機彼此靠攏,並且互相聯繫時,秦洛就知道自己的『填海戰術』成功了。

他繼續往裡面渡入氣機,直至那蜘蛛網的形態越來越清晰,已經隱隱形成規模,他才停止了這種舉動。

他小小地休息兩三分鐘,再次聚集一根比較粗地氣機進來。

那道氣機一旦進入就直奔蜘蛛網而去,在蜘蛛網上的絲線上盤旋一圈,為它們的硬度進行加持。

然後,它又在秦洛的掌控下,對蜘蛛網絲線分開的一小塊紅雲進行衝擊。

一次,兩次,三次------

它每衝擊一次,都會有一條紅線消失。幾十次下去,那小塊的紅雲竟然被衝散乾淨。

蜘蛛網就像是一個大紅盤,而那塊被衝散乾淨的區域則是『萬紅中的一片白』,極其的清晰顯眼。

「成功了。」如果不是為了保持內心的平和,秦洛都忍不住要歡呼出聲。

果然,《太乙神針》是無所不能的。

因為秦洛閉上眼睛,所以他沒辦法看到外界的反應。

他的表情從極端的猙獰扭曲痛苦難熬變成了平靜溫和之態,讓一直擔心著他的顧百賢李子仁小玲等人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

「顧師父,秦大哥是不是出來了?是不是出來了?」小玲端著大瓶礦泉水瓶就要去給秦洛『補水』。

「還不急。」顧百賢連續阻止。「是出來了。不過他現在應該是進入了入神之境。我們再等等。等到他自己出來吧。」

「吉人天相。吉人天相。」李子仁喃喃說道。

得到妻子報信的傑克遜大步跑了進來,急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瑪瑞太太有沒有事?」

等到他衝到病床前的時候,就看到瑪瑞太太的身上一塊紅一塊紫,而她的嘴巴正在嘔血。

大灘大灘的鮮血沿著嘴角流敞出來,然後是鼻子、眼睛、耳朵全都滲出血水。

第1285章、有困難,找師父!

第1285章、有困難,找師父!

七竅滲血。

血色暗紅,就像是堆積已久的敗血。

瑪瑞太太原本是又白又胖,血水沾在臉上、身上,就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傑克遜大聲吆喝道。他真是被嚇到了。就算是治病,也不用搞得這麼血淋淋的啊?「住手。快讓他住手-----」

說話的時候,他就要去把秦洛從瑪瑞太太的身邊拉下來。

小玲反應最快,一下子擋在傑克遜面前,說道:「你不能動他。他正在治病。」

顧百賢和李子仁雖然年邁,這個時候也各自站了出來,把傑克遜和秦洛隔開,說道:「現在秦洛正在動手術,不能半途中斷,不然的話會傷害到病人------」

其實也會傷害到秦洛。只是顧百賢是不會把這些話講出來的。除了他們這些人,這些外國人會在乎秦洛的死活?

聽了小玲的翻譯後,傑克遜怒聲喝道:「已經傷害了-----已經這樣了,還要怎麼傷害?你們給我讓開。」

傑克遜是海軍陸戰隊隊員,即便退役多年,身體的底子還是非常不錯的。他用力的向前衝去,想要把小玲給撞開到一邊。

小玲是一個弱女孩兒,哪裡能夠承受傑克遜的碰撞?

身體吃力之下,踉蹌著向後退去。

不過,傑克遜也算是手下留情,沒有把她給撞倒。他的身份特殊,做事還是要講究分寸的。

沒想到的是,這一撞也撞出了小玲的怒氣。

原本她只是衛生部的一名普通翻譯,這次跟隨秦洛出來執行任務,雖然算不得是什麼美差,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很興奮的。因為她知道秦洛,早早就聽聞過他的大名,也熟悉他的每一樁事跡。

以前,部裡其它能夠陪同秦洛出行的工作人員回來後,總是眼冒金星的大講特講秦洛的各種事跡,每一個人都對秦洛的所作所為讚不絕口。久而久之,整個衛生部翻譯部門對他都有了莫名的好感。

如果秦洛有十萬粉絲的話,就一定會包括衛生部的整個翻譯部門。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視其為偶像。

這一次,終於輪到小玲和小雅出來了。

她們激動不已,並且打定主意一定要圓滿完成這次的出行任務。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小玲和小雅更加真切地認識到秦洛的人品,以前還帶有虛幻性質的英雄變成她們眼前活生生的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她們尊重他、愛戴他、也喜歡他。

秦洛是她們心中的英雄,也是民族的英雄,她們要盡自己所能的保護他-----即便她們的力氣十分的有限。

要是擱在以前,她是無能如何也不敢對美國的副總統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的。因為那就意味著自己政治生涯和職業生涯的結束。

現在,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衝上前去,一把扯住傑克遜的領帶,說道:「你不能打擾秦醫生-----我不許你打擾他-----」

傑克遜真是被氣得要吐血了。

自從海軍退役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如此無禮的扯著自己的領帶。就連自己的孩子也迫於自己的威嚴而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卻被一個華夏的小翻譯給扯著領帶-----雖然他的力氣比較大,可是脖子落入別人的手裡,終究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情。

「放手。」傑克遜吼道。

「不放。」小玲凶狠地說道。「你別想傷害到秦醫生。」

「我沒想過傷害他。我要把他趕出去。」傑克遜叫道。他要立即把這些傢伙趕走,畢竟立即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他們的失敗。是的,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只需要把瑪瑞太太現在的狀況讓那些記者看到就行了------從此以後,誰還敢去找那些華夏醫生看病?難道你不怕七竅流血嗎?

「你現在不能動他-----」

「他害了瑪瑞太太------他害死了我的母親。我為什麼不能動他?」傑克遜大聲吼道。「傑克----富蘭克林----你們快進來幫忙。」

聽到裡面的爭吵聲,守在門口的傑斯特、傑克、富蘭克林等人一下子湧了進來。看到傑克遜被一個小姑娘扯著領帶,腦袋向前拖著跟她繞圈圈,就跟一頭被套上了脖子任人宰割使喚的牛似的,形象實在是狼狽不堪。

「哦。該死的。」富蘭克林急了。如果傑克遜這樣的形象被那些討厭的記者拍到,他就徹底地完蛋了。美國人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人登上總統寶座的。「快鬆開。你想勒死他嗎?你這是犯法行為你知道嗎?」

「小玲。快放手。有話好好說------」傑克的話就比較溫和一些。他這些天和小玲小雅等人都混熟了,還經常會開一些小玩笑。

「我可以放手。但他不許碰秦醫生。」小玲提出自己的條件。看到傑克遜用手開始拉扯領帶,她也開始加重力氣。傑克遜的脖子被勒住,呼吸不暢,臉色被憋成了紫紅色。

「不用管我。」傑克遜說道。「快把秦洛推開-----他會害死瑪瑞太太的。」

傑克和富蘭克林這才注意到瑪瑞太太,一下子被她臉上的恐怖模樣給嚇壞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傑克叫道。

富蘭克林的表情卻很值得玩味,先是驚訝,然後是喜悅。只是這喜悅在臉上一閃而逝,怒氣沖沖地就要撲過來推走秦洛。

顧百賢和李子仁又跑過去擋他,雙方開始發生肢體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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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現在的狀態很奇妙,也很美妙。

他用無數道氣機構造了一張蜘蛛網,這些網的絲線將那片紅雲切割成無數個小塊。秦洛則牽引著那道氣機一道又一道的去分割那些絲線,想要把那些紅雲全給驅散。

被衝擊抹空的位置露出了白色,就像是腦域正常的顏色。這讓秦洛心裡有了期待,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無奈的是,這片紅雲實在是太大太大了,無邊無際,鋪滿了腦域。他的那道絲線即便無堅不摧,可是要把這些紅雲全部驅散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就像是要用一隻鉛筆把一面白色的牆壁給塗抹成黑色。工程實在浩大艱難。

「怎麼樣才能以最快的時間把它們清除掉呢?」秦洛在心裡琢磨著這個問題。如果一點點的衝擊的話,他幹上十天十夜也沒辦法完成這項工程。

先不說時間緊迫,就是他的精力也扛不住啊。誰能夠堅持十天十夜施展《太乙神針》?

『視線』在腦域裡掃來掃去,想要尋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如果這些『蛛絲』可以動就好了。」秦洛想道。「這些蛛絲一起運動,向中間擠壓。那些紅雲就會被擠壓乾淨-----每兩條蛛絲負責一小塊紅雲,這樣瞬間就可以完成。」

不過,秦洛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牽引這一條線,如何能夠控制住這幾百條上千條的絲線?

心念一動,心想,如果自己把這條線放在蛛絲上,然後由它來影響這些『細絲』呢?

把這條線當做電腦的『終端服務器』,其它的細線就是終端下面分流的流量------這樣一來,這個難題不就解決了嗎?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

秦洛停止了用絲線衝擊紅雲,而是把線頭接到了蜘蛛網上去。

然後,他輕輕的拉扯,想要把它們全都利用起來-----可惜,那些蛛絲只是輕輕地搖動著,卻不肯聽從他的使喚。

「還缺少點兒什麼?」秦洛問道。這個問題問的是自己,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也只有自己能夠回答。

有困難,找師父。

剛才在他混沌難熬的時候,老道士一劍橫空劈來,一句『這就是道』仿若佛褐道語讓他驚醒。

情不自禁的,秦洛又想起了老道士,天下第一小派天機道的門主。

可是,這一次,秦洛卻失望了。因為老道士也沒有說過應該如何解決這樣的難題。

不過,想到了道士,秦洛也順便想到了他贈送的那本《道家十二段錦》。

第1286章、她不能醒過來!

第1286章、她不能醒過來!

《道家十二段錦》是道家練氣法門,效果頗為神奇。

生機不絕,循環不息。

秦洛就是打小學習這《道家十二段錦》,又機緣巧合下得到《太乙神針》針譜,因此學會此神針絕技。

也就是說,沒有這《道家十二段錦》,秦洛是不可能學會《太乙神針的》。這《道家十二段錦》就是他身體『氣』的起源。

那麼,能否用《道家十二段錦》來撬動這張『蜘蛛網』,驅散這片紅雲呢?

意隨心動。意念初起,身體自然而然地就生成了反應。

就像是學習《道家十二段錦》一年之後初次察覺到那股『氣』時的感覺一樣,秦洛只覺得全身都曖洋洋的,無數條小蟲子從土壤裡鑽出來,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著。

『左右鳴天鼓』,『天地幾度聞』。無數的意念,無數的氣體,無數的蟲子彙集於針端,衝向瑪瑞太太的腦海,將那張原本脆弱的蜘蛛網給加持一遍,讓它們變得更加清晰,更加的粗壯。

『欲求登天梯』,『白首不為龍』。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那些變深變粗的蛛絲開始向中間擠壓,紅雲大片大片的被絞碎,被排擠,就像是用手在捏棉花裡面的水一樣。

霍------

那些蛛絲突然間併合,聚攏成為一根極深又極粗的絲線。而那滿腦子的紅也被這無數的蛛絲給切割擠壓乾淨,再也找不到蹤影。

「成了。」秦洛狂喜。

所有的細小絲線全部都消失了,變成了一根又直又長的粗線。他的意念一動,那根絲線竟然像是長茅一般的揮舞起來。

這讓秦洛莫名其妙,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處掃瞄一圈,沒有再看到瑪瑞太太的腦域裡面還有什麼不良的物質,這才收斂心神退出。

秦洛不知道的是,在他拔出銀針的時候,那根長茅也隨之消失。

「你們不能過去。我不能讓你過去------」

「不能動秦洛。他現在正在動手術呢-----你們西醫的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能被打擾嗎?」

「我不放手-----你答應我不動秦醫生,我就鬆開你的領帶------」

秦洛茫然地看著四周,說道:「怎麼了?這麼熱鬧?」

靜。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秦洛,你出來了?」

「秦醫生,你沒事了?」

傑克遜的領帶總算被鬆開,他怒氣沖沖地跑到秦洛面前,吼道:「秦洛,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要對這次手術負責-----你要對所有的後果負責-----走,你們都走。以後不用再來了-----我馬上就召開新聞發佈會,通告你們手術的失敗----」

「他說什麼?」秦洛看著小玲問道。

看到秦洛完好無損,小玲也終於重新履行他做翻譯的職責。把傑克遜的指責給秦洛講解了一遍。

秦洛看著傑克遜,說道:「你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在治病。要對這次手術負責?我當然要對我自己的手術負責了。好不容易把病人治好,難道還要讓別人把功勞搶走不成?」

聽到秦洛說治好了瑪瑞太太,顧百賢和李子仁都一臉驚喜。

「秦洛,你成功了?」

「秦洛,這是真的?太好了。」

「秦醫生,你真的成功了?咯咯,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看到一張張親切動人的笑臉,秦洛微笑著點頭,摸摸小玲的腦袋,打趣著說道:「快把我的話翻譯給他們聽。」

「沒問題。」小玲激動的說道。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傑克遜一臉詫異地說道。「他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

他難以相信的看著口吐鮮血模樣淒慘的瑪瑞太太,說道:「這怎麼可能?你要確定你說的是事實。我會找醫生來鑒定------如果是假的話,我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我既然敢講出來。當然是事實了。」秦洛冷笑。「再說,霍恩斯先生就在身邊。你可以讓他幫忙給瑪瑞太太檢測一下身體。看看情況是否屬實。」

傑克遜走到霍恩斯面前,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霍恩斯很樂意做這樣的事情。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裡面取出儀器開始為瑪瑞太太做體能檢測。

檢測完畢後,對傑克遜說道:「瑪瑞太太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如果要看她的臚內淤血是否排除的話,需要做進一步的儀器檢測----這要到醫院裡才能檢查。」

秦洛笑著說道:「希望這個結果不會讓傑克遜先生很失望。我剛才聽到傑克遜先生說要召開新聞發佈會-----這很好。你要做的事情也是我要做的。我想,我們要向媒體通報的是同一件事情。只不過結果可能有些不同-----」

看到秦洛一出來就對傑克遜冷嘲熱諷,小玲覺得心裡很是爽快。

他幫秦洛翻譯之後,提著那大瓶曠泉水過來,說道:「秦醫生,喝水。」

秦洛笑著接過去,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喝水?」

「顧老師說的。」小玲說道。

秦洛確實渴了。

剛才他的身體莫名的滾燙,體內的血和水都要被烤乾了一般。

他也確實需要補充一些水份了。擰開瓶蓋,狠狠地灌了一氣。

在秦洛灌水的時候,顧百賢和李子仁也對瑪瑞太太的身體狀況進行過診斷。

兩人小聲交談過幾句,然後顧百賢走到秦洛面前,說道:「從心跳力度和脈相來看,老夫人的身體徵兆反而減弱了一些------不過,這是手術之故,不足為慮。可是,老夫人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秦洛看了一眼瑪瑞太太,說道:「很快就醒過來了。大概就是這兩天吧。」

秦洛看著傑克遜,說道:「瑪瑞太太這兩天就會醒過來。等到醒過來後,我就要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手術成功------你們把她的身體擦拭一下,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秦洛看著顧百賢,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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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秦洛帶著顧百賢李子仁小玲還有霍恩斯等人離開後,傑克遜的家屬開始清理瑪瑞太太臉上身上的血跡。

傑克遜叮囑了幾句,又仔細地探了探瑪瑞太太的呼吸和感觸她的心跳後,這才帶著富蘭克林進自己的書房裡說話。

「先生,這是真的嗎?」富蘭克林說道。「他真的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

「還不能確定。需要找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傑克遜表情怪異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傷。按道理講,昏迷多年的母親能夠清醒過來,他應該開心才對。可是,這個結果卻不是他的『夥伴們』願意看到的。

「不行。」富蘭克林說道。「先生,你不能這麼做。」

「你是什麼意思?」傑克遜盯著富蘭克林說道。「你是說不能送瑪瑞太太去醫院做檢查?」

「是的。」富蘭克林點頭。「如果醫院的檢測結果是積極的,他確實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那樣的話,我們要怎麼處理這樣的狀況?難道向媒體宣佈,說這些華夏來的醫生治療好了瑪瑞太太的病?還能怎麼辦?即便我們不這麼做,醫院也會說出這件事情的。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難隱瞞。」

傑克遜也知道這種結果是很讓人頭痛的,如果由他宣佈了這些人的成功,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他萬里迢迢地跑到華夏國請來這些人不是自取其辱嗎?

揉了揉隱隱生痛的太陽穴,說道:「富蘭克林,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麼辦?我應該要怎麼做呢?」

富蘭克林走到傑克遜的面前,眼睛陰沉而狠辣,說道:「先生,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要親情,還是要選票?」

傑克遜表情震驚,仰起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富蘭克林。

「是的。先生。」富蘭克林說道。「她不能醒過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醒過來。」

第1287章、你師父會看到的!

第1287章、你師父會看到的!

傑克遜不是白癡。他能成為副總統,能夠成為下一屆總統的競選者,證明他有著與此相匹配的智慧。

聽了富蘭克林的問題後,他便知道他要做些什麼了。

「富蘭克林,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不能這麼做。」傑克遜說道。「她是我的母親。我不能這麼對待她。她醒過來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她把我養大,她是那麼的愛我。她應該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看這世界。她應該為我現在擁有的一切而驕傲自豪。」

「可她也是你的敵人。你的對手。」富蘭克林說道。「如果瑪瑞太太醒過來,你就得在媒體面前宣佈他們勝利的消息,秦洛贏了,中醫贏了-----不僅僅是安特萬會生氣,所有的西醫集團都會生氣。他們會認為是你為他們帶來了麻煩,帶來了災難,他們會把這筆債全都記在你的身上----先生,你得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行業系統。你知道他們有著多麼恐怖的影響力,他們控制著多少張選票,他們和多少位議員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先生,你必須要慎重。」

「不。我要想想。我要想想。」傑克遜煩躁的揉#搓著腦袋上的頭髮,說道。

「先生,沒有別的選擇。」富蘭克林蠱惑著說道:「如果那小子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等到瑪瑞太太醒過來他們就會召開新聞發佈會----外面就守著那麼多記者,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把消息發佈出去。如果瑪瑞太太甦醒的消息傳出去的話,無論我們再做任何努力都是多餘的------中醫將會席捲美國。哦,你能想像嗎?到時候紐約街頭到處都是穿著長袍的美國人,他們會把華夏醫生的診所給擠滿-----你不能忽略他的影響力。他將會是他們的表率。」

傑克遜終於抬起了頭,眼睛血紅地盯著富蘭克林,問道:「我們要怎麼做?」

「我們不需要做什麼。」富蘭克林說道。「只需要讓瑪瑞太太繼續睡著就行了。」

「你想過沒有。」傑克遜說道:「那個小子那麼狡猾,難道他就不擔心我們會做手腳?」

「是的。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富蘭克林說道。「他如果當真治療了瑪瑞太太,應該會要求留下人來照顧才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像是故意給我們機會一樣。」

「是的。」傑克遜點頭。「這不符合他的性格。我們都和他打過交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狡猾、刻薄,而且不講禮儀道德,徹頭徹尾地利益主義者-----為什麼華夏人會把這樣一個人捧為偶像?」

「先生,真相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大部份人並不像我們這樣能夠那麼清楚的看清他的真實面目。」富蘭克林說道:「但是,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時間很緊迫,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了------假如他不派人來照顧瑪瑞太太是故意麻痺我們的呢?他擔心我們做手腳,所以施出這樣一招讓我們起疑心的計劃-----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無論他有沒有治療好瑪瑞太太-----瑪瑞太太都不能醒過來。西醫不能做到的事情,中醫也不能做到。」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傑克遜喃喃自語。

「先生------」

「富蘭克林,我想靜一靜。」

「好吧。」富蘭克林看了一眼傑克遜低垂的腦袋,轉身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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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成了凱旋的英雄,受到了別墅所有人的熱烈歡迎。歡聲笑語,香檳美酒,每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自從林子的屍體被人送過來後,別墅裡幾乎沒有了笑聲。所有人都沉溺在林浣溪的哀傷中,和她一起感受親人逝世的痛苦。沒有人笑,沒有人大聲說話,就連話蔞子耶穌也不再去講他自編的那些有關上帝和信徒的小笑話-----

今天,大家終於從那沉重壓抑的氣氛中走出來。他們盡情的歡笑,暢快的喝酒,比升職加薪還要高興。

就連林浣溪也下樓陪著大家喝了一杯酒,聊了幾句後才再次回去。

別墅的反常情緒被外面的記者看在眼裡,他們想要闖進來看個究竟,可惜被那幾個黑衣黑臉的保鏢給擋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知道自己在施展『入神之境』的時候『入了癡』。

何謂入神之境?就是心神俱備,抱元守一。摒棄所有雜念,幻想出那片新天地。

這對精神的專注度要求極高,耗費的精力也很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秦洛的情緒受到激烈的衝擊時不慎入癡,差點兒成為『傻子』。

想到自己英俊瀟灑一小生風流倜儻美男子,本世紀最年輕的醫王有可能變成眼斜嘴歪口水滴滴嗒嗒流個不停的白癡,秦洛同學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當真變成傻子,中醫誰來拯救?財產誰來繼承?最重要的是-----林浣溪厲傾城王九九蘇子她們怎麼辦?

他不能給她們名份,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別的男人給她們名份啊。

好吧,我們承認秦洛是個自私自利死不要臉花心不爛情的傢伙,可是,這確實是人之常情啊----沒有男人願意看到自已的女人移情別戀。

聽了顧百賢講述『入癡』的種種表徵,秦洛點頭說道:「是的。我的情況和這個一模一樣。當時我就是想醒,眼睛睜不開。想睡,入神之境又進不去----處於一種半睡半醒之間的狀態。而且身體裡面就像是燒著火一般。氣血上升,野火攻心-----就像是要把五腑六腑都烤焦了。當時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原來這就是入癡,前人筆記裡面有過記載-----看來我讀的醫書還是太少了。」

「以你的年紀讀過這些醫書,已經是博聞強記了。再說,世間悠悠書盟成千上萬,怎麼可能每一本全都讀過?我讀過的,你沒讀過。你讀過的,我也有沒讀的----這很正常。」顧百賢安慰著說道。「秦洛,你是怎麼從入癡之境出來的?據說入癡之境危險無比,外人難以幫忙。越幫越容易導致心神失守,魂魄丟失。必須依靠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出來才行。把你的成功經驗講出來,記載成書,對後人也是一大助益-----不過,一般人也達不到這入神之境罷了。」

「我想到了一句話。」秦洛說道。

「一句話?」顧百賢和李子仁一臉疑惑地盯著秦洛。就連旁觀的小玲小雅耶穌大頭也很是莫名其妙。什麼話這麼厲害?竟然能破了這『入癡』?

「是的。」秦洛點頭。「我有個師父是道士,他曾經在我面前拔劍斬斷一隻蒼蠅,並且對我說『這就是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想到當時他拔劍的場景,想到『這就是道』這句話,只覺得心曠神怡,整個身體都輕鬆了起來----我這屬於誤打誤撞吧?」

「這樣啊?」顧百賢也是一臉的為難。秦洛的這種方法過於奇特,恐怕很難向後人推廣啊?

「這是運氣。很難給後來者什麼啟示。」秦洛歉意地說道。他也很想破掉這個『入癡』之境,可是自己破解的方法實在是----很怪異。

「這屬於精神攻擊。」李子仁突然間插嘴說道。

「什麼?」秦洛和顧百賢同時看向他。

「我雖然沒辦法進入『入神之境』,但是我們都知道,入神之境其實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力量-----醫聖華佗能夠醫死人肉白骨甚至可以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給人做外科手術,也是因為這『入神之境』的幫忙。既然它是精神層面出了問題,那麼,就需要精神攻擊來進行治療-----我不知道秦洛的那位道士先生是如何揮劍斬蒼蠅的,但是,就憑『這就是道』這句話,足以證明他具備道心。」

「氣功是真實存在的,佛褐道心也並不是虛無縹緲的-----或許,他的道士師父知道秦洛後期的瓶頸所在,特意用此來點化他。不然的話,世間的事千千萬萬,每天入眼處不知凡幾。為什麼在那種時刻,偏偏是那一劍和那一句話起了作用?」

秦洛想笑。

這老頭說得跟真地一樣,好像師父當真知道自己日後有難,所以提前贈送了一個『救命錦囊』,以便在危險時刻使用一般。如果他能算到那麼多年後的事情,他還是人嗎?早就成神仙了。

可是,看到周圍一張張凝重思索的表情,秦洛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難道他們都相信了?

「嚴肅點兒。」耶穌對秦洛的表現很不滿,說道:「你師父會看到的。」

「--------」

第1288章、我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人!

第1288章、我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人!

耶穌對這個話題相當的感興趣。

他興奮地看著李子仁,彷彿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知已。

「是的。你說的太對了。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神的。」耶穌說道。「雖然我不明白華夏國的道教是怎麼回事兒----可是,我想他應該和我們的信仰是一樣的。耶穌是神,道教也有道教的神。神是無所不能的。也是無處不在的。只不過我們沒辦法看到他而已。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我們,賜我們的福,免我們的災-----」

「等等等等。」秦洛打斷耶穌的話,說道:「你怎麼知道你信奉的神賜你的福免你的災了?」

「我覺得我現在過得很幸福。」耶穌說道。「這一定是上帝賜予我的。」

「那他又什麼時候免了你的災?」

「哦。上帝啊。」耶穌驚呼出聲。「你應該懲罰這個異端,他竟然這麼質疑你的存在-----我陪你去見皇帝,並且還能活著回來。你以為,沒有上帝保佑的話,我們能夠做到這一切嗎?」

「--------」秦洛掃了眼四周,沒有看到傅風雪在客廳裡。心想,幸好他不在,不然耶穌把這老頭的功勞全都放在上帝的頭上,他還不拔劍把這貨劈成兩半------要劈也得等到回去再劈啊。現在他們還需要耶穌這個金牌打手。

李子仁笑了起來,說道:「秦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的訪談。你年幼的時候和你爺爺一起走過不少名山大川。應該見識過不少光景吧?」

秦洛笑著點頭。

他確實見過不少東西,那些所見所聞隨便丟出來一件,都可能引起世界轟動。

他見過一百多歲皮膚樣貌如翩翩少年的老人,他見過有人騰空而起違背物理學原理在空中漫步,他見過與巨蟒同眠石棺而那巨蟒能聽懂人言的修士,他還見過有人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精神煥發-----當然,見過最多的還是正常人。

以前秦洛甚至想道,假如自己不做醫生的話,就做一個作家。他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都記錄下來,說不定會比那什麼《鬼吹燈》《盜墓筆記》要暢銷一些-----

不過,考慮到華夏國盜版嚴重,作家們買不起房開不了車泡不著妹妹-----他就決定去拯救中醫了。

「你見過什麼?」離好奇地問道。

耶穌和大頭也很是期待地看著他。看來,每個人都有一顆八卦之心。就看它有沒有覺醒而已。

「以後再告訴你。」秦洛說道。

「既然你見過那些違背我們認知的東西,那麼,你也應該相信你的師父或許真的具備這樣的能力------至少,這個世界上有人具備著那樣的能力。但是,是不是你師父,我就不知道了。」李子仁說道。

「是啊。」顧百賢點頭說道。「秦洛,我們不說別的,就談我們中醫吧-----你看看你爺爺,你看看林清源,你再看看老卓他們------都是七十好幾的人了,身體狀況怎麼樣?氣色、力氣還有精神-----比同年齡段的人要強上不少吧?」

這個秦洛是沒辦法否認的。單就說秦洛所認識的這些老中醫吧,他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可是,他們的身體狀況卻好地驚人。七十好幾的人,臉上卻沒有一塊老人斑。臉色紅潤,膚色勻稱,體力充健,和四五十歲的人無異。

他們沒有具備多麼神奇的能力,他們只是懂得一些養生之法。

「好吧。」秦洛被他們說服了。他不得不服。再辯解的話,說不定耶穌要和自己決鬥了。「或許,師父他老人家真的送了我一份大禮。」

「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李子仁說道。「回頭你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

秦洛苦笑。

他倒是很想找師父問問,就算什麼都不問,盡盡孝道也行啊。可是,那老頭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整天要去尋找什麼『天道』,到哪兒去找他?

「我想見見你師父。」離說道。她對那位一劍劈開一隻蒼蠅,並且說出『這就是道』的老道士很感興趣。

「其實你見了龍主就等於見過他。」秦洛說道。至少,他們倆的裝逼范如出一轍。一般人模仿不來。

然後,話題又引到瑪瑞太太的病情上,顧百賢和李子仁都很好奇秦洛是如何清除瑪瑞太太的臚內淤血的。霍恩斯拉著小雅給他做翻譯,手裡拿著個小本本滿臉期待地等待著要記錄。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日後可值大錢-----可以對他的研究帶來很大的啟發和促進作用。

「秦洛,以你的估計,瑪瑞太太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顧百賢問道。

「大概就是這兩天吧。」秦洛笑著說道。「臚內淤血已經排除乾淨,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那我們是不是要準備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了?」王養心激動地說道。他就知道跟著秦洛出來一定會有好事的,他喜歡這種驚心動魄卻又驚喜連連的感覺。

「可以先給媒體放出一些風聲。」秦洛說道。「現在瑪瑞太太還沒醒過來,我們也沒辦法確定具體的發佈會時間。」

「好。我去準備。」王養心說道。

霍恩斯唧哩呱啦的對著小雅說了一番話後,小雅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霍恩斯先生非常好奇手術的過程,他想知道你用銀針是如何把瑪瑞太太腦內的淤血驅逐出來而又不傷害她的腦神經------他還問瑪瑞太太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秦洛笑著說道。然後耐心地給霍恩斯講解起來。至於他說的什麼『氣機』、『穴位』、『蜘蛛網』之類的名詞他能否聽懂,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外國人想要研究中醫,必須要克服這些難題。華夏人為了學習外語,也克服了非常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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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富蘭克林推開傑克遜的房間門,說道:「里昂先生請求見你。」

「里昂?」傑克遜放下手裡的文件,表情不悅地看著富蘭克林,說道:「他怎麼來了?富蘭克林,是你做的決定?」

「是的。先生。」富蘭克林坦誠地回答道。「我沒辦法說服你。但是我覺得你有必要聽聽安特萬先生的意見------他們已經聽到了這邊的消息,所以派里昂過來和你談談。」

傑克遜把鋼筆的筆帽插上,說道:「請他進來吧。」

里昂是一個典型的歐洲人,身高體壯,五官輪廓深邃。如果他不是禿頭的話,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先生,你好。很榮幸見到你。」里昂恭敬而不失熱情的和傑克遜握手。「我來的時候,安特萬先生和古捷宇先生特別要求我代他們向你問好。他們很希望能有機會和你共進晚餐。」

「謝謝你。」傑克遜說道。「也感謝安特萬先生和古捷宇先生的友誼。」

「是的。你們有著非常深厚的友誼。這真是令人羨慕的事情。」里昂笑著說道。「這樣的話,我想我們的溝通會很愉快。」

「我也這麼認為。」傑克遜點頭。

里昂眼神灼灼地看著傑克遜,說道:「安特萬先生很感激副總統先生為西醫藥所做的一切,他認為你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你在為全美國-----不,整個西方世界的民眾謀取利益。之前的事情進展如此順利,我們每個人都在期待著成功到來的那一刻------成功一定會到來的,對嗎?」

「之前我也這麼認為。」傑克遜說道。「但是瑪瑞太太即將要醒過來了。」

「不。」里昂一臉微笑地說道。「她可以繼續睡下去。不是嗎?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紅色的小藥瓶,說道:「只要把這個餵她喝下,她就會繼續沉睡下去-----而我們能做的是隨時讓她甦醒過來。在你需要的時候。她立即就能醒過來。她能和你說話,會做美味的甜甜圈給你吃。先生,你會這麼做的,對嗎?」

「我不會這麼做的。」傑克遜說道。「選票重要。瑪瑞太太對我更加的重要。」

里昂的表情變得凝重,說道:「這麼看來,傑克遜先生是一個孝子了?」

「是的。」傑克遜點頭。「我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人。」

第1289章、嘔血!

第1289章、嘔血!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傑克遜從抽屜裡取出香煙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雪茄,然後用心地修剪著。

為了公眾形象,他很少在外面抽煙。在自己家裡就另當別論了。

里昂的表情陰沉不定,然後便陰轉多雲。

他笑呵呵地看著傑克遜手裡的雪茄,說道:「哦。古巴維爾巴工坊的手卷雪茄。我聞到它的味道了。」

傑克遜把手裡修剪好的雪茄丟給里昂,然後自己又修剪起另一根。

里昂把雪茄點燃,美美地抽上一口,說道:「先生,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享受了。」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傑克遜說道。

「真是難以想像。」里昂說道。「我們現在面對面坐在一起享受雪茄,卻很快就要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而成為彼此的敵人-----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不。對於你們來說,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是對我來說,這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瑪瑞太太是我的母親,我愛她。我需要她醒過來,現在就醒過來-----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先生-------」里昂說道。「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何會同意這個計劃?」

「--------」傑克遜沉默了。

「難道你要告訴我說,你當初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

「我低估了我對瑪瑞太太的感情。」傑克遜沉聲說道。「現在想起來,這實在是一種罪惡。我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之前答應了這個計劃,並且拿走了安特萬先生一億美金的保險-----現在再做出這樣的選擇,那就是背叛了你們的交易。」

「或許吧。」傑克遜心事重重地抽了一口雪茄,說道:「但是,安特萬先生原本就不應該拿我母親的生命安全來做這樁交易-----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里昂把手裡的雪茄按在面前桌子上的煙灰缸裡,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那麼,我需要這樣向安特萬先生匯報嗎?」

「那是你的問題。」傑克遜說道。並沒有站起身送客的意思。

「告辭。」里昂說道。

「里昂先生,請等等。」富蘭克林挽留道。他轉過身看著傑克遜,說道:「先生,我們需要安特萬先生的支持。他們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應該選擇和他們在一起------這瓶藥只是暫時的。只是暫時讓瑪瑞太太昏迷不醒。等到這件事情過去,我們隨時可以讓她甦醒過來。只是由瑪瑞太太承受這樣一點點的委屈,就可以為你帶來巨大的收穫------我想,即便是瑪瑞太太知道這件事情,她也會同意的。這個世界上,哪有母親不是愛自己的兒子呢?」

「是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兒子不愛自己的母親呢?」傑克遜反問著說道。「富蘭克林,幫我送送里昂先生。」

看到富蘭克林無法讓傑克遜改變主意,里昂轉身就走。

「先生,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富蘭克林不甘心地問道。

「是的。富蘭克林。」傑克遜抬起頭看著富蘭克林,是那麼的誠肯。「你是我親密的助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需要你支持我。」

「我尊重你的決定。」富蘭克林說道。然後轉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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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汽車,每一次移動,都能成為碼表上的里程數。一米又一米,累積成幾千幾萬公里-----移動的時間越長,表盤上的字數也就越大。

親情就像是過山車。它能夠一下子竄到雲端,也能夠迅速地跌到谷底。它能夠瞬間從零變成一百,也能夠一秒鐘從一百變成零。

愛情是小火熬湯,親情是猛火炒菜。

親情之所以能夠有這麼大的落差,就是因為人與人之間有著一重神秘的血緣關係。這是天生的,無可更改,卻又根深蒂固。

來美國之前,林浣溪對自己的母親還懷有一種很深的敵意。不僅僅是因為懷疑她在背後捅自己的刀子,還有她拋棄自己那麼多年的無情無義。

她萬里迢迢來到美國,也有著『興師問罪』『報仇雪恨』的意思。

可是,經此一事後,那個在她記憶中幾乎都已經消失的人物突然間又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就連林浣溪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在異國他鄉抱著那個女人的一撮頭髮痛哭流涕。

這些天,林浣溪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她不再為秦洛擔任翻譯,由小玲全權接替。甚至,她都沒有下樓吃飯。每次都是秦洛給她送上來。

她的表情平靜,但是情緒低落。

她不言不語,卻傷心欲絕。

所以,只要有時間,秦洛都會回到房間裡陪她講話。

「今天吃飯的時候,王養心突然問道-----梁朝偉和張國榮拍了一部同性戀題材的電影,叫什麼名字來著?」

「然後小雅很激動地搶答-----《春光早#洩》。」秦洛笑呵呵地說道。「更神奇的是,小玲竟然還肯定的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名字。看到大家笑得噴飯,她們倆才知道自己說錯了。」

其實這個笑話並不是發生在今天飯桌上的事情,而是秦洛的手機收到的『笑話信息』。他把它改頭換面的加工一番,然後通過身邊人物的嘴講出來增加真實度和趣味性。

果然,林浣溪的嘴角咧了咧。

即便這樣,秦洛的內心還是覺得無比的滿足。都好幾天了,林浣溪哪裡露出過這種開心的表情啊?

「他們真是白癡。」秦洛說道。「就算我這種幾乎都不看電影的人,也知道它的名字叫做《風光早*洩》啊。」

於是,林浣溪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洛暗自謝天謝地,自己講這麼低俗的故事,也就是為了搏紅顏一笑啊。如果林浣溪一直能夠這麼笑下去,讓他天天給她跳脫衣舞都行-----只要她願意笑。

林浣溪看著秦洛,說道:「這不是你的風格。」

「是嗎?」秦洛看著林浣溪,問道:「我的風格是什麼樣子的?」

林浣溪認真的地想了想,搖頭說道:「說不上來。」

「我也不知道我的風格是什麼樣子。」秦洛上前摟緊林浣溪,低聲說道:「我就是想給你講一個能夠讓你開心的故事-----至於故事的內容,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在自己的房間裡給自己的老婆講笑話還用得著文質彬彬的嗎?再說,我也不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

林浣溪很是感動,說道:「搶著來美國,卻沒能幫到你。真的很抱歉。」

秦洛在林浣溪的屁股上輕輕地打了一巴掌,說道:「你還和我這麼客氣幹什麼?你是我老婆,以後不許和我說『對不起』和『抱歉』這樣的話。你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再說,我們能夠搗毀他們的基地,你功不可沒。」秦洛擔心自己提起這個又讓林浣溪『觸景生情』,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美國再好,終究是別人的國家------再說,我不喜歡頓頓吃牛排。麵包又吃不飽。」

「嗯。我們回去。」林浣溪說道。她看著桌子上的小盒子,眼圈發紅地說道:「帶她回去。」

兩人正擁抱在一起說著小情話時,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音。

秦洛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小玲氣喘噓地站在門口,說道:「秦醫生----快----快。瑪瑞太太又開始吐血了。」

(PS:第三章。現在每天的紅票都在第四第五名。很打擊人的鬥志啊。老柳在努力,希望你們能陪我一起。)

第1290章、就是他們的問題!

第1290章、就是他們的問題!

「怎麼回事兒?」秦洛急聲問道。

「不知道。」小玲說道。「是傑克跑過來說的。他還等在樓下,請你趕緊過去看看-----」

「走。」秦洛說著就往樓下跑去。

林浣溪聽到小玲的話,知道秦洛的病人出事,也趕緊回房間換掉睡衣跑出來。

等到秦洛下樓的時候,顧百賢李子仁他們都已經等在客廳了。這兩位老人在美國生活的不太習慣,晚上睡覺還有些認床,經常很晚才能睡著。既然睡不著,索性就坐在客廳裡品茗談醫了-----能夠有同行知己徹夜長談,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大樂事。

看到秦洛下樓,顧百賢說道:「秦洛,趕緊去看看吧。可別出了什麼亂子。」

「好。這就去。」秦洛匆忙點頭。也不和誰打招呼,抬腳就往外面走去。

顧百賢等人等上,今天晚上負責值班守夜的耶穌和大頭也手牽著手走出來-----他們倆負責對秦洛的保護和警戒。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還有十幾分鐘就要凌晨了。可是,院子外面還守著不少記者。他們看到秦洛大半夜的出門往瑪瑞太太那兒急趕,立即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狼一般衝了過來。

「秦醫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瑪瑞太太的病情出現惡化嗎?」

「為什麼這麼晚趕過來?瑪瑞太太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秦醫生,你在美國生活的還習慣嗎?喜不喜歡吃這兒的牛排?」

---------

秦洛一概不答,只是急步前走。

耶穌和大頭一左一右的簇擁著他,不讓任何記者靠近。

那些記者也很是莫名其妙,他們明明都衝上來了的,怎麼總是和秦洛有幾步距離而沒辦法靠近呢?

到了傑斯特的別墅,那邊也是戒備森嚴。不過,別墅的燈全亮著,預兆著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

秦洛一行人進入別墅,然後快步走進瑪瑞太太的房間。

傑克遜和他的家人都在,看到秦洛過來,不少人面帶厭惡和仇恨的表情。顯然,他們都把眼前發生的事情推卸到秦洛的身上。

畢竟,是秦洛每天餵她吃那黑色的難聞的草藥,也是他用那些尖細的銀針去扎瑪瑞太太的腦袋------

傑克遜和他的夫人坐在床頭,正用毛巾擦拭瑪瑞太太嘔吐出來的鮮血。

是的,這一次是鮮紅色的血液,而不再是秦洛動用銀針逼迫出來的淤血。

看到秦洛過來,傑克遜立即從床頭起來,對著他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是這樣?你告訴我,為什麼是這樣?你不是說瑪瑞太太要醒過來了嗎?她為什麼在嘔血?」

「先生,請你冷靜一點兒。」小玲氣憤地說道。她很不喜歡看到傑克遜對秦洛大呼小叫的。拜託,那可是她的偶像啊。

「冷靜?我要怎麼冷靜?我的母親在吐血,你卻讓我冷靜?」傑克遜暴跳如雷。「而且,你的職責就是把我說的話翻譯給他聽,不需要發表你自己的意見------」

聽了小玲的翻譯後,秦洛表情戲謔地看著傑克遜,不怒反笑,說道:「為什麼會這樣,這要問你才行啊。」

「你什麼意思?」傑克遜怒聲喝道。「人是你治的。藥是你熬的,針也是你扎的-----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你說我母親這兩天就會醒過來的。可是,她並沒有醒過來。她在吐血,她生命垂危-----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秦洛並不想侮辱別人的母親。可是,他真的很冤枉,他並沒有對傑克遜的母親做過什麼-----他是個正直的男人。而且瑪瑞太太的長相也很不符合他的審美觀。

「我沒做什麼。我只是盡了一個醫生應盡的職責。」秦洛說道。

「應盡的職責?」傑克遜大怒。「如果你盡了醫生的職責,我的母親會變成這樣嗎?在你給她治療之前,她是如此的健康-----她的狀態是那麼的好。醫生說即便她清醒不過來,也能夠活到一百歲------你來了之後都做了什麼?你把她變成這樣,你是殺人兇手。」

「我說,是不是先查查病人的病情?」顧百賢看到秦洛來了之後對病人的突發症狀不聞不問,只是一個勁兒的站在那兒和人吵架,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是啊是啊。」李子仁也連忙勸解。他的心跳加速,額頭滿是汗水。如果瑪瑞太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個團體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那樣的話,他們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而且,不僅僅是他們,所有在美國的中醫同行,他們的處境將會是雪上加霜。

如果秦洛沒能治好瑪瑞太太,大家還會認為這是瑪瑞太太的病情太嚴重了,西醫沒治好,中醫治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秦洛不僅僅沒能治好瑪瑞太太,反而把她給治死了------這個後果就非常嚴重了。

不僅僅秦洛的名聲受損,一代英才就此墜落。就連整個中醫行業都要受此事影響,信譽度再次下滑。

中醫是傳統醫學,經脈五行說一直到現在也沒辦法用現代科學來證明。華夏國人還好一些,除了極少數沒良心的敗類,在西醫入境之前,他們受過中醫恩惠,對它還存有感恩和信任。而那些外國人可沒有這樣的經歷,一旦『華夏神醫失手,瑪瑞太太嘔血而死』的新聞被炒出來以後,他們一定會大呼『騙子』、『巫醫』、『神棍』,並且會驅逐所有的中醫從業者-----

如果當真走到那一步,中醫還有沒有出頭之日?

秦洛身敗名裂,還有誰能夠力挽狂瀾?

「不用查了。」秦洛態度無比強硬的說道:「我已經治療好瑪瑞太太。她為什麼變成這樣------和我沒有關係。」

「秦洛,你再考慮考慮。」顧百賢擔心秦洛是義氣用事。沒有讓小玲把秦洛的這番話給當場翻譯出去,不然的話,傑克遜非要和他們拚命不可?

他抓著秦洛的衣袖,苦口婆心地勸道:「秦洛,你要冷靜一些。不要衝動。也不能衝動啊。我知道你心裡委屈,我也委屈啊-----要不,我來給老太太做檢查,不用你出手?」

「顧老,你檢查不出來什麼結果的。」秦洛一臉不忿地說道。「我當時確實是把瑪瑞太太腦內的淤血給驅散出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這個時候就應該已經醒過來了------我當時還特別叮囑過他們,要好好照料好好照料。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全都是他們的問題。我懷疑是他們動的手腳。」

「我的媽啊。」顧百賢都快急哭了。幸好那些老外聽不懂華夏語,不然的話,他們肯定要拚命,一定會拚命。「秦洛啊,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要出問題的-----咱們是華夏國的醫生,是代表著華夏國的形象啊。」

「我知道。」秦洛說道。他對小玲說道:「你告訴他們,就說這事兒和我沒有關係。我管不了了。」

小玲一臉為難。

她是衛生部的醫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可能就是兩國之間的政治事件了。

「秦醫生,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就這麼說。」秦洛霸道的說道。

「別說。別說。」顧百賢擋在小玲的前面。「這事兒聽我的。我來診。我來診。」

他跑到瑪瑞太太的病床前,望、聞、切三診過後,表情變得越發沉重。

「奇怪。」顧百賢說道。「從脈相來看,她的身體並無大礙。也沒有什麼異常-----怎麼就會嘔血不止呢?難道是臟腑破裂?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脈相上也應該會有徵兆才對啊。」

秦洛撇了撇嘴,說道:「所以說嘛。就是他們的問題。他們一定在這瑪瑞太太的身體上面動了手腳-----他們害怕我把瑪瑞太太治好。」

不僅僅秦洛這邊有英文翻譯,傑克遜那邊也有華夏語翻譯。

聽了翻譯的話後,傑克遜差點兒也像他的母親一樣嘔血不止。

他大聲吼道:「富蘭克林-----富蘭克林------召開新聞發佈會。立即。馬上。」

(PS:更正一個錯誤。小安特萬已經被耶穌所殺,現在出場的是老安特萬----我知道錯了。已把自己左臉抽腫,右臉交給你們了。)

第1291章、宣佈任務失敗!

第1291章、宣佈任務失敗!

富蘭克林一直站在屋子的角落裡。

他是傑克遜的助手,並不是傑克遜的直系親屬。所以,對於他的家務事,他並不好過於熱情的參與。

聽到傑克遜的吩咐後,他立即走了過來,說道:「是的。先生。我這就去做。現在外面就有不少記者,我去對他們發出邀請-----」

「去吧。我要立即把他們的惡劣行徑公佈於世。」傑克遜強壓著怒氣說道。他是軍人出身,在軍隊裡練就了不凡的身手,也練就了一幅臭脾氣。退伍後從政,為了給美國民眾一個好印象,他一直表現的彬彬有禮,和藹可親。可是,根據性格學或者中醫學的原理來講,這樣的壓抑是極其損害身體健康的。

如果體內的火氣長期得不到釋放的話,會傷及肝腑。而且,它們就像是一個彈簧,你壓得越厲害,反彈的時候也越激烈。

現在,傑克遜就屬於『激烈反彈』的狀態。

「等等。」顧百賢擋在傑克遜的面前,說道:「先生,我想,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救人,對不對?現在瑪瑞太太還有生機,並不是無藥可救了,對不對?而且它的病症也非常的奇怪,我們需要做進一步的診斷,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用了。我已經打電話叫了醫生。」傑克遜因為仇恨秦洛,把怒火也遷怒到他身邊的人。「我不再相信你們。把你們請來,實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顧老師,你不用求他。」秦洛過來拉著顧百賢,說道:「他這是做賊心虛。他不是想召開新聞發佈會嗎?那我們就看看他要說什麼吧。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太無禮了。直到現在,你還想推卸責任?」傑克遜怒視著秦洛。看到如此強硬的秦洛,傑克遜的心有點兒慌。

「是你太狠毒。」秦洛冷笑。「我猜測你有可能會使出這一招-----但是我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做了。你不是信基督的嗎?你吃飯前不都是要祈禱的嗎?你在祈禱什麼?免除你的罪孽?」

這下子,連傑克遜的家人也都受不了了。

「傑克遜,把這個蠢貨給我趕出去。」

「是誰把他請回來的?是誰把他請回來的?快讓他滾蛋。滾回生他的屁#眼裡-----」

「天啊,他站在這兒,會污染我們家裡的空氣踩髒我們的地板-----」

---------

「先生。」富蘭克林提議道。「我想我們不僅僅需要記者的幫助。我們還需要警察。」

傑克遜有些猶豫。

秦洛是他再三邀請過來的,如果自己親自把他送進警察局,自己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他們會說『那個恐怖的傢伙,他把人邀請過來,然後又把人送進監獄』-----這是很嚴重的指責。

「他們濫用藥物,使用不科學治療手段,致使瑪瑞太太嘔血不止,生命危在旦夕------這已經觸犯了法律。」富蘭克林繼續蠱惑著說道。「他們應當受到法律的制裁。」

傑克遜咬了咬牙,終於做出了決定,說道:「先召開新聞發佈會。把他們的醜聞宣告於世。請霍恩斯先生和即將趕過來的林雷醫生幫忙治療瑪瑞太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們就要承受法律的制裁。」

「是的。先生。」富蘭克林說道。雖然不能立即讓人逮捕秦洛讓他有點兒遺憾,但是,先讓他們名聲掃地,然後再把他送進監獄------後面這個結果也很不錯。

「我可以旁觀吧?」秦洛笑著問道。

傑克遜冷哼一聲,跑過去拉著霍恩斯的手請求他治療瑪瑞太太。

霍恩斯連連答應,卻走到秦洛面前問道:「秦,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說瑪瑞太太要甦醒過來了嗎?怎麼會嘔血不止?」

「是啊。」秦洛笑著說道。「原本是要甦醒過來的。可是有人不願意讓她醒過來。」

「什麼?」霍恩斯大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霍恩斯是個典型的學者型醫生,他一生的大半時間都呆在實驗室裡,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些冰冷的儀器和各種人體動物器官。所以,他沒辦法想像的出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醜陋不堪。

「因為,瑪瑞太太如果醒過來了,中醫就將風靡美國。」秦洛說道。「有人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霍恩斯的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事情太恐怖,也太匪夷所思-----要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可是傑克遜的母親啊。怎麼會有人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很遺憾。」秦洛無奈的說道。「這個世界並不像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原本我還想著能和你多一些的交流,把腦域這門艱難的學科向外擴展一些,使人類對那個未知的領域增加一些瞭解------現在看來,我很難實現自己的理想了。」

霍恩斯被秦洛的話觸動了,他臉紅耳赤,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漢。

他握緊秦洛的手,大聲說道:「秦,你放心。科學是不會向政治屈服的------只要你做的是對的,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我見證過你治療的過程,我會向公眾說明這一切。」

「謝謝。」秦洛感激的回握霍恩斯的手。他邀請他參與,就已經存有這樣的心思。他需要一個美國人幫自己說話,而且這個美國人還需要在心腦血管領域頗有聲望和地位。無疑,霍恩斯就是最好的人選。「霍恩斯先生,你是我尊重的醫學研究者。不僅僅是我,全世界的同行都會尊重你。因為,我們不僅僅要的是現在,還有未來-----甚至百年以後。那個時候,他們會知道今天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誰不渴望青史留名?誰不渴望在谷歌上輸入你的名字就有你光輝的簡介歷程?

霍恩斯被秦洛的話給激得熱血沸騰,他用力地說道:「是的。就是這樣。他們可以欺騙一時,不能欺騙一世。真相遲早是要公佈於世的。」

「邪惡終將被驅散,正義一定會來臨。」

「我們一起努力。」霍恩斯說道。「可是,現在你得告訴我,我要如何給瑪瑞太太止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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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用富蘭克林邀請,那些記者都已經自發地守在了傑斯特家的別墅外面。如果不是外面有那些身材高大的保鏢保守的話,他們早就衝了進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鐘了,秦洛還帶著一群人行色匆匆地趕過來,如果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們只是出來吃夜宵-----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

他們都在等待著,激動的等待著。

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爆料,等待著可以傳遍全世界的新聞。

他們眼神灼灼,他們神光奕奕。

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疲倦。

果然,他們隱約聽到裡面的爭吵聲,事件開始升級。

然後,他們就看到傑克遜的心腹助手富蘭克林走出來。

富蘭克林走下台階,走出柵欄圈起來的小門,站在門口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傑克遜先生有緊急事情要向大家宣佈。」

「傑克遜先生呢?」

「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

「放心吧。我們都在等著呢。」

傑克遜在四名保鏢的跟隨下走了出來,任由那些記者把他圍住,聲音沉重地說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很痛心也很遺憾地告訴大家------我邀請來的華夏醫生秦洛先生,他不僅沒能使我的母親瑪瑞太太甦醒康復,反而讓她病情惡化,現在正流血不止。」

「我對他們寄予了太多的期待,所以現在收穫的是滿腹的苦水。在此,我正式宣佈,秦洛醫生的治療失敗,我將禁止他們再接觸我的母親-----並且,視瑪瑞太太的康復情況,我保留追究他們刑事責任的權利。」

第1292章、我將臭名遠揚!

第1292章、我將臭名遠揚!

「怎麼止血?」秦洛反問道。

「是的。怎麼止血。」霍恩斯臉帶尷尬之色。「秦,我接受了傑克遜先生的請求,可是我現在沒有儀器,找不到瑪瑞太太的出血口-----我想,是不是應該把她送到醫院接受更全面的身體檢查?」

西醫和中醫不同的是,西醫治療需要借助大型的先進儀器,需要檢測報告,需要藥物-----而中醫僅僅需要一根銀針或者一雙巧手就夠了。

「是的。」秦洛說道。「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是,以瑪瑞太太現在的狀況,實在不能顛簸了。而且,這鎮子附近應該沒有一家醫院可以給她做這種程度的檢查吧?」

「是的。」霍恩斯點頭。「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秦,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告訴我,應該如何止血?」

「我沒辦法告訴你。」秦洛說道。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霍恩斯很失望的說道。

「不過我可以幫忙止血。」秦洛說道。

「------」霍恩斯差點兒被秦洛的話給噎死。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難道他一點兒都不著急嗎?他的同伴們可都要急壞了啊。

「是的。」秦洛肯定的點頭。秦洛瞥了眼傑克遜的家人,說道:「但是,要他們批准才行。」

霍恩斯想了想,走過去和傑斯特說了幾句話。傑斯特警惕的看了秦洛一眼,不願意離開。

霍恩斯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很嚴厲地呵斥了幾句。

可能擔心霍恩斯也甩手走人,傑斯特終於同意離開這間病房,並且帶走了他的其它親人。

「你是怎麼說的?」秦洛問道。

「我告訴他們我要給瑪瑞太太動手術了。不能被人打擾。」霍恩斯說道。「他們顯然不是很願意相信。我說,如果有他們在的話,我是不會動手治療的-----他們這才同意出去。」

「那我們開始吧。」秦洛說道。

他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一盒隨身攜帶的銀針,用酒精棉消毒後,立即一針扎向瑪瑞太太的脖頸位置-----

之所以讓霍恩斯把傑斯特等人趕出去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他們是不允許他再次對瑪瑞太太施針的。而銀針又是最快速有效的止血辦法。

對秦洛來說,瑪瑞太太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

-----------

嘩!

一石激起千重浪。

「傑克遜先生,瑪瑞太太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的。」傑克遜回答道。「我邀請了林雷醫生過來診治-----幸運的是,霍恩斯醫生恰好在此地,由他接受瑪瑞太太的治療工作。」

「先生,我們可以進去拍張照片嗎?我們想知道病人的身體狀況------我想,不僅僅是我們在關心著瑪瑞太太的身體安危,所有的美國公眾都在關注著。他們也希望能夠知道真相。」

傑克遜想了想後,為難地說道:「瑪瑞太太現在正在接受治療,你們進去不太方便-----是否這樣,你們選擇一個代表進去,或者由我的助手富蘭克林先生拿著你們的相機進去拍攝一張照片。」

「我去。」

「我吧我吧。總統進去,讓我進去看望瑪瑞太太吧。」

「還是讓女士進去吧。她們會更加細心一些-----」

--------

記者們都想獲得那個進去拍照的機會。開玩笑,誰能夠拍到這張照片,就是開價百萬也會有報社願意買的啊。

最後,是由富蘭克林進去拍了一張照片。並且聲明這張照片的版權屬於公眾,所有媒體都可以刊登。

「傑克遜先生,你對華夏中醫的表現怎麼看待?他們是騙子嗎?」

「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傑克遜說道。「但是,我對他們不僅沒有使瑪瑞太太康復反而讓她病情惡化的事情感到非常憤怒。我想,他們不再是我的朋友。」

「你認為自己邀請華夏中醫來看病是個錯誤?」

「是的。」傑克遜無比痛心地說道。「或許,這是我這輩子最令人難堪的一個選擇。我原本想要拯救瑪瑞太太,卻沒想到這反而是害了她。」

「啊。秦洛出來了。」有記者驚呼。

那些關心秦洛狀況的華夏國媒體立即就衝了上去,把秦洛給團團團住。

「秦醫生,傑克遜先生指責你治療失誤,致使瑪瑞太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一個華夏國女記者問道。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這是惡意攻擊。其實在昨天,瑪瑞太太腦內的淤血就已經手術排除乾淨,這兩天就應該甦醒過來-----我還在做著這樣的準備,等到瑪瑞太太醒過來時,我就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大家公佈這一喜訊。可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什麼?瑪瑞太太已經康復?

聽到秦洛的話,那些記者都要瘋狂了。不,是要抓狂了。

到底誰說地是真實的啊?

一個說醫生無能,診治失敗,致命病人病情加重,現在生命垂危。另外一方說瑪瑞太太腦袋內的淤血已經排除,即將甦醒-----到底是應該聽患者家屬的,還是應該聽醫生的?

這中間又夾雜著什麼樣的隱情?

他們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他們是沒辦法睡覺的-----當然,就算想睡也不行。如果他們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睡著,他們的主編一定會把他們炒掉。

「秦洛先生,既然你說瑪瑞太太已經康復,為什麼她現在嘔血不止呢?現在的事實是,病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你怎麼解釋這一切?」這一次,是個金頭髮的美國記者提出問題。顯然,他更願意相信傑克遜所說的話。畢竟,他有著讓他們信服的身份。而且,他們看到過照片,瑪瑞太太確實在嘔血,模樣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看到這張照片,他們都會同情傑克遜一家所受的遭遇,並且對秦洛和秦洛所代表的中醫大加指責和攻擊。

這也是傑克遜同意讓記者拍照的原因。他不會放棄這個大打悲情牌的機會。

「這是個陰謀。」秦洛說道。

「什麼樣的陰謀?」有記者問。

「針對我的陰謀。針對中醫的陰謀。」秦洛說道。「有人不希望瑪瑞太太醒過來。有人希望看到我失敗,看到中醫神話破滅------為此,他們不惜出賣自己的親人。如果瑪瑞太太知道這一切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永遠都不要醒來。因為這樣的事實在是太殘忍了。」

「你說地是傑克遜先生嗎?」

「你有什麼證據?」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這樣的指責可以看做是你對傑克遜先生的侮辱------假如你不熟悉美國法律的話,我們可以告訴你,你是要坐牢的。」

「我會找到證據的。」秦洛說道。

然後,他不再回應記者們或有禮或無禮的提問,在耶穌和大頭的保護下大步回自己的別墅。

他怕自己不走快一點兒的話,那些已經很生氣的美國記者們會脫下皮鞋砸他的腦袋。

一群人很是狼狽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別墅,然後關閉大門不讓那些記者進入。

「秦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顧百賢終於忍不住要指責秦洛了。「你為什麼不能理智一些?發現問題,我們解決問題就夠了。哪能由著性子賭氣?」

李子仁也附和著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處理的這麼草率?你知不知道,這次的後果有多嚴重?」

兩人都是中醫國手,他們愛護秦洛這樣年輕有為的中醫,更愛護中醫這個職業。

他們是受益者,是傳播者,也是傳承者。

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到中醫毀滅,更不願意看到中醫毀滅在他們看重的年輕人手裡。

這是犯罪!

「我知道。」秦洛笑著點頭。「明天他們就會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報道出去-----或許今天晚上就會發佈到網上。我將臭名遠揚。中醫也是。」

「你還笑得出來?」顧百賢真是被秦洛氣得不輕,恨不得拿手裡的醫藥箱子砸他的腦袋。

(PS:第三更。)

第1293章、秦洛,你媽媽喊你回國吃飯!

第1293章、秦洛,你媽媽喊你回國吃飯!

凌晨三點。書房。

現在正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黎明將至未至,黑夜將走未走。而且今天的天氣算不得很好,空氣中還有點兒潮濕的味道。所以,就像是有人提著黑色毛筆往天空中刷了幾筆一般,那黑幕都能照出人的影子。

沒有開大燈,只開了一盞檯燈,所以坐在角落沙發裡的男人身體完全地隱藏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尊孤獨的木雕。

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音在門口響起,那個男人一動也不動,並沒有發出『請進』的聲音。

嘎------

房間門被人推開,咖啡濃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富蘭克林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盛放著兩杯咖啡。熱氣翻滾,顯然是剛剛煮熟的。

「先生。喝杯咖啡提提神。」富蘭克林輕車熟路的走到傑克遜面前,把手裡的托盤放到小几上。「這真是糟糕的一天。好在瑪瑞太太的病情已經穩住了,霍恩斯醫生和林雷醫生都是專業盡職的好醫生-----有他們在,瑪瑞太太不會有事的。」

陰暗中伸出了一隻手,他端起茶杯輕輕地攪拌著。

他喝咖啡不喜歡加糖,但是喜歡用湯勺把它拌涼。富蘭克林是他多年的助手,他知道他有這樣的習慣。

富蘭克林也捧著一杯咖啡坐在他的對面,就像無數個夜晚他們共商秘事時一樣。

「富蘭克林,這是不是你做的?」傑克遜出聲問道。聲音漠然,不喜不悲,聽不出他的真實態度。

「什麼?」富蘭克林吹動著咖啡杯散發出來的熱氣。「你問的是什麼?先生。」

「我知道是你。」傑克遜說道。「我知道是你。是你讓瑪瑞太太變成這樣的。是你讓她嘔血不止-----是不是?」

「是的。」富蘭克林無比坦誠的回答道。他抬起頭看著對面的黑影,說道:「先生,我沒想到你會問出這個問題。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呢。」

「我為什麼不能問?」傑克遜的聲音突然間提高無數倍。「這是什麼默契?我的助手出賣了我,難道我不應該搞清楚事實真相嗎?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先生。你拒絕有你的理由。」富蘭克林說道。「但是,我這麼做也有自己的理由。」

「你有什麼理由?」

富蘭克林抿了口咖啡,輕條斯理地說道:「先生,我們先討論你為什麼拒絕的理由吧。」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要說些什麼。」傑克遜冷笑著說道。

「你拒絕,是因為瑪瑞太太是你的母親。這個世界上,誰能夠罔顧親情而不顧呢?冷血的政治家也不例外。」富蘭克林笑著說道。「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重要的原因是,你不願意受制於人。」

看到傑克遜低頭喝茶,沒有回應自己的猜測,富蘭克林繼續說道:「你是一個有野心的政治家,你期待入主白宮的那一天-----你需要那些商人的幫助,卻不想有把柄落入他們的手上。因為如果你那麼做的話,即便你的理想實現,你也只是一個傀儡。他們都是蚊子,是吸血鬼,他們會把自己的嘴巴和吸管連在你身上,吸乾你身體上的每一滴血液------你不願意你的未來是這幅模樣。」

「如果你接受了他們的條件,如果你接受了里昂的那管毒液,那麼,你就是殺害自己母親的毒手------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如果這種事情傳播出去,你不僅會名譽掃地,而且會成為全世界的敵人。你不能這麼幹。他們完全可以拿這個威脅你。讓你為他們效力。」

富蘭克林掃了一眼書房,說道:「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在里昂先生過來拜訪時,你書房裡面那台隱蔽的錄像機應該在正常使用吧?你做得很好。你不僅沒有受制於他們,還狠狠地反擊了他們野心地膨脹------以後,在你有需要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樂意配合做一些事情的。因為當天的視頻足夠足夠讓他們投鼠忌器。」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傑克遜問道。

「如果我不這麼做,不是讓你失望了?」富蘭克林笑道。

「我為什麼要失望?」

「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會做這件事情的。你拒絕里昂的要求,卻把我留下來,不正是為了給我提供做這件事情的機會嗎?」富蘭克林說道。「你知道我是霍金先生介紹給你的,而霍金先生和老安萬先生是多年好友------你知道我是他們的人。你也同樣知道他們不會同意瑪瑞太太甦醒過來的,即便要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先生,不得不說,你現在做的越來越熟煉,也越來越好了。你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政客。即便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也不應該相信。因為他對你來說,只是一顆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

傑克遜放下手裡的咖啡杯,身體後仰,正色看著富蘭克林,說道:「既然他們知道我的計劃,為什麼還要你做出這種事情?」

「因為你做得不算過份。這樣的結果他們能夠接受。」富蘭克林說道。「他們原本就是你親密的合作夥伴,是他們處於主導地位還是你處於主導地位,這些都不重要------他們是商人,他們只要錢。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就夠了。而瑪瑞太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醒過來的。」

「這麼說,我倒要感謝你們無私的幫助了?」傑克遜反問。

「是的。先生。」富蘭克林說道。「為什麼不呢?至少,事情正朝著我們期待的方向盤發展。不是嗎?難道你不期待太陽升起的時刻嗎?」

傑克遜抬眼看了看天空,說道:「是的。真得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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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一位大媽連續吃了二十五個漢堡包,三分鐘後華夏國網民就知道了。一個日本男人走夜路被另外一個男人非禮,一分鐘不到就成了全世界的笑料,月球上的宇航員打了一個嗝,地球上的人類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網絡速度。

不得不說,還是華夏國的媒體最專業。

秦洛治療失敗,瑪瑞太太嘔血不止的新聞竟然是在網易網率先爆料出來的-----

「瑪瑞太太病情加重嘔血不止,神奇秦首次嘗敗------」

在這篇報道中,記者實事實是地把傑克遜副總統召開記者會『驅逐』秦洛,說自己不再和秦洛是朋友選擇中醫是一個巨大的失誤的原話給講了出來。當然,他沒有相信傑克遜的一面之詞。他同樣把秦洛所說的『這是一個陰謀』的話給刊登出來。在文章的結尾寫道:事情真相撲朔迷離,欲知進展如何,請關注網易網記者何時天涯在美國為你帶來的現場報道。

企鵝網、舊浪網、搜狗網等華夏國各大門戶網站也不甘示弱,都在第一時間發佈了這一新聞。

「瑪瑞太太嘔血不止,秦洛說這是一個陰謀------」

「是英雄還是狗熊?是中醫拯救者還是中醫葬送者?」

「在國內,是神醫。在國外,是神棍。秦洛,你媽媽喊你回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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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流網絡媒體爭先報道,其它的地方門戶網站、天涯、撲撲等各大論壇也都對新聞進行了轉載。

因為此時的華夏國正是白天,是網民活躍的時間點。這些新聞一經發佈,立即就引起了全民大討論。

於是,秦洛浪潮再一次如期出現。

只不過,它先在華夏國預演。然後翻滾著,叫囂著、以一個不算優美的姿態席捲美國,以及全世界。

第1294章、為什麼不罵得更激烈?

第1294章、為什麼不罵得更激烈?

「天啊。不可能吧?秦洛可是我的偶像啊。他怎麼可能失敗?」

「你沒看到嗎?秦洛說這是一個陰謀。我覺得也是。不然的話,堂堂的美國副總統幹嘛跑來找秦洛去給他媽治病啊?就算治好了,他們再自己下手毒倒,你不就白治了嗎?」

「嘿嘿,都說了中醫是偽中學,你們這些孫子還不相信-----現在看到了吧?也只有你們這些白癡把它當做國寶,把那種靠炒作起來的流氓癟三當做偶像。去了美國,他就被人剝了偽裝露出自己沒有小JJ的真相-----趕緊滾回來吧。別在國外丟人了。」

「都說自古二樓出傻逼,現在下調到三樓了------」

「我腳(覺)著,秦洛現象是炒作起來的,他的背後有著強大的推手團體。他沒有著書,更沒有發表過任何專業性的論文------甚至他都沒有進過學校經受過正規的教育。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治病呢?它只不過是包裝起來的騙子。什麼?雲滇解決了人面蚊病毒?你怎麼知道人面蚊是他解決的?你怎麼知道是他一個人解決的?或許,根本就沒有人面蚊病毒呢?你見過嗎?反正我沒見過。」

「一人獨戰韓醫?拜託,你有點兒智商好不好?一個人怎麼可能有精力獨戰韓醫呢?根據我收集到的資料,韓國註冊醫生大概有十二萬。他秦洛就是再厲害,每一分鐘戰勝一個韓國醫生的速度來計算,把這十二萬醫生全部戰鬥完需要多長時間?這是人造的神話。只有神話才敢這麼寫----假的,假的。哎呀,誰拿鞋子丟我-----我警告你們,拿鞋子就算了,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但是不許丟磚頭-----」

一個姓方的磚家在電視台演播廳做節目時被觀眾丟的鞋子和磚頭砸得頭破血流,節目暫停,磚家被緊急送往醫院,生死未知。

支持的,認為秦洛不可能失敗。即使失敗了,也是美國人的陰謀。為的就是把中醫撲滅,打掉秦洛這個『精神偶像』。

反對的,認為秦洛是人造的神話。認為他的背後有著一個利益團體,他們包裝出來這麼一個神話出來,其實最終的目地就是為了賣藥。

雙方戰成一團,互相攻擊謾罵,誰也沒辦法說服誰。

不過,反對者終究是少數。在各大官方媒體做的投票選票中,認為秦洛沒有失敗的佔了百分之六十五。他們都是秦洛奇跡的見證者和支持者,他們不相信秦洛會失敗。至於那個傑克遜副總統說的話他們完全不相信。有百分之二十一的人認為秦洛掉進了一個陷阱裡面,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捕捉秦洛這只獵物。百分之十的人認為秦洛是人造偶像,認為他是被包裝出來的。還有百分之四的人選擇我只是圍觀打醬油這一棄權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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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國際。董事長辦公室。

一身紫色套裝的厲傾城正坐在大辦公桌前看著手裡的一疊打印紙,落地窗的外面就是燕京這座歷史悠久的都城。歷經千百年風火,它不僅沒有衰老,反而因為現代科技的裝扮而煥發出蓬勃的生機。

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音響起,厲傾城頭也不抬的喊道: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同樣的精緻,同樣的美麗。無論衣著打扮都像是厲傾城的翻版,可就是缺少厲傾城天生的那股子風流蘊籍。

「厲姐,你找我。」盧瑋是厲傾城的鐵桿心腹,是厲傾城創辦傾城美容院時的店長。後來因為秦洛的藥方加盟,傾城國際迅速膨脹。現在她因能力出眾,被厲傾城調派到新成立的騰龍公司擔任總經理職務。

「盧瑋,有件事交給你來辦。」厲傾城開門見山的說道。

「好的。」盧瑋笑著說道。她知道,一個領導有沒有把你當做自己人,就看她有沒有把自己最私密的事情交全你去處理。顯然,她現在仍然是厲傾城最信任的人。

「你看看這些新聞。」厲傾城把手裡的一疊打印紙遞過去。「這些都是我打印出來的。」

盧瑋接過去看了兩眼,立即瞭然,說道:「厲姐,我需要做些什麼?」

「查那些人的底子。並且把他們公佈出來。」厲傾城說道。「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是。我知道怎麼做了。」盧瑋拿著資料就往外走去。

厲傾城身心舒適的躺在皮椅上,笑著說道:「你們不讓他好活,我就讓你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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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要看看這些資料。」果子抱著一疊資料走進來。

聞人牧月看了她一眼,接過資料看了起來。

「只有這些嗎?」聞人牧月問道。

果子心裡微驚。笑著說道:「小姐還需要什麼資料嗎?我現在就去準備。」

聞人牧月歎息。

果子是果王的孫女,是經過聞人家族的精英培訓現在用來接待馬悅工作的。可惜,她無論是在工作能力還是在和聞人牧月的配合上都遠遠不如馬悅。

交代馬悅做事,自己說1,她就能夠做到10。

譬如今天發生的事,馬悅不僅僅會把資料收集過來,還會附上各方動態反應,數套解決方案,每套方案的得失------而果子僅僅是把資料送過來。

還真是有些懷念馬悅啊。可你為什麼是那個人的孫女呢?

「讓智腦一組拿出解決方案。」聞人牧月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果子答道。躬身退了出去。

在關上房間門的時候,她緊繃的身體才驟然鬆開。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想道。「聽說前任幹得很好。她怎麼能夠受得了這種怪異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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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養心一晚上沒睡覺。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顧百賢李子仁這兩個老頭不讓他睡。

沒辦法,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們處境如此艱難,或許天亮以後他們就要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喊打的罪人-----想起這個,他們哪裡還能睡得著?

他們知道明天美國的報紙一定不會說什麼好話,但是,他們還是很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話。

王養心也提出在網上搜索這方面的新聞,但是他們認為只有在報紙上看到的才是美國人的真正態度。

王養心反駁說報紙上看到的是媒體的態度,可這些老頑固根本就不聽。

於是,一大早的,王養心就等著報紙送來好給他們做翻譯。

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王養心看到那報紙首頁上的英文大字後,還是有種昏眩的感覺。

「瑪瑞太太病情加重,傑克遜誤信中醫悔恨不已------」

「是神醫還是巫醫?不能治病反而害人------」

「中醫,滾出去-----」

熬了一夜的顧百賢和李子仁趕緊衝了過來,滿臉焦急地問道:「養心,這上面都寫了什麼?有沒有報道秦洛的事?」

「報道了。」李子仁指著報紙上瑪瑞太太嘔血的照片,說道:「你看看這個。怎麼可能沒有報道?」

「話不太好聽。」王養心說道。「他們認為是我們的治療出了問題。並且說中醫是不科學的醫術。」

王養心怕刺激到這兩個老頭,所以說的比較含蓄。

「是這麼說的嗎?」顧百賢急道。「你給我們唸唸。一句句的念。我要聽聽他們到底都說了什麼壞話。」

「是。你給我們翻譯翻譯。」李子仁盯著王養心,說道:「別想欺騙我們這些老頭子。一會兒我還要讓小玲小雅來翻譯。」

王養心苦笑,說道:「怎麼會呢?我一定會實事求是的。這種事隱瞞有什麼用?」

聽了王養心一篇篇的把那些報道翻譯過後,兩個老頭都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李子仁喃喃說道。「中醫完了。」

「前功盡棄。」顧百賢也是一臉的沮喪。「原本是要來給中醫揚名的。沒想到要落此罵名------早知道這樣,就阻止秦洛來了。」

「秦洛呢?」王養心問道。這兩個老頭不揪住『主事者』問話,抓自己這個無辜的人有什麼用啊?

「在這呢。」秦洛精彩抖擻的下樓梯,看起來他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怎麼樣?報紙送來了吧?」

「送來了。全是罵我們的。」顧百賢把那幾份報紙丟過去,說道:「秦洛,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你為中醫做了那麼多好事,大家都應該感激你-----可你做錯一件事,他們就會罵你恨你啊。」

「就這麼幾份報紙?」秦洛很不滿意地說道。「措詞也太文雅了些。我以為他們會罵得更激烈呢。」

「--------」

第1295章、你們想迫害我!

第1295章、你們想迫害我!

早餐桌上,大家都是無精打彩的樣子。

當然,也有幾個人是例外的。

譬如秦洛,他是大口大口地吃著。稀飯配饅頭,正宗的華夏口味,是從紐約的華夏菜館請來的廚子。手藝還不錯。

譬如傅風雪。他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吃得不快不慢,很是悠閒自在。

再譬如離、大頭、耶穌、紅衭------

都說四肢發達的人頭腦就簡單。他們這些人想的東西確實簡單一些。

顧百賢和李子仁幾乎沒有動筷子,小玲小雅等人也是心情不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任務失敗,她們也很難受。

王養心難受了一會後,看到秦洛在那兒大吃大喝,彷彿受到了感染,也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狼吞虎嚥,竟然不比秦洛吃飯的速度慢。

看到秦洛吃得差不多了,顧百賢說道:「秦洛,事已至此,得想想辦法解決問題。我們大不了一走了之,現在中醫在美國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會殃及同行啊。」

「是啊。我和老顧商量了一宵,覺得這事兒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們去找傑克遜,和他再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改口,這場風波就能夠平息。」

他想改口我還不樂意啊。」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顧老師,李老師,我說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你們放寬心------」

昨天晚上從瑪瑞太太那兒回來後,這兩個老頭就拉著秦洛商量對策。秦洛再三安慰他們,說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他們不會失敗,中醫也不會有事。可這兩老頭就是不信,非要逼著秦洛說出他的解決辦法-----於是,秦洛就去睡覺了。

「今天的報紙你也看到了。我們還怎麼放寬心啊?」顧百賢急了。要不是知道秦洛的性子,他都要拍桌子罵人了。

秦洛放下筷子,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後,說道:「時間到了,他們也快來了吧。」

「誰快來了?」顧百賢問道。

「警察。」秦洛笑著說道。

顧百賢差點兒沒有一頭栽倒在飯桌子上。他的年紀大了,真得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了。

「警察怎麼會來?難道有人報警?」李子仁急忙問道。

這下子,王養心也吃不下去了,說道:「不會吧?他們出手這麼狠?就算是治療失誤,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整吧?」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秦洛笑道。「老祖宗好多年前就告訴我們了,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再說,傑克遜的身份擺在哪兒,他母親出了這種事情,即便他什麼都不說,FBI也會介入調查的-----」

「來的是FBI?」小玲驚呼。她在無數的美國大片中看到FBI這種神秘的職業,卻想到今天可以看到真人------可是她的心裡一點兒也不激動啊。

「是啊。」秦洛點頭。「你要不要簽名?」

啪---------

顧老爺子的火氣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秦洛,別開玩笑。」顧百賢正色說道。

秦洛知道這老頭兒是為自己好,他走到顧百賢面前,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顧老,我們不是第一次配合了,你看我是個做事沒主張的人嗎?」

「不是。」顧百賢搖頭。「可你這次做的事我實在看不懂。」

「我知道你看不懂。」秦洛說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沒辦法向你解釋。我已經向蔡公民部長做過匯報,他也支持我的計劃------我能說的就是我昨天晚上已經告訴過你的,我們不會失敗,中醫沒事。其它的,我什麼都不能說。」

「你向蔡公民部長做過匯報?」顧百賢疑惑地問道。

「是的。昨天晚上事情發生後,我回到房間就通過電話。」秦洛說道。「如果顧老不信的話,可以給蔡部長打通電話詢問一聲。」

「我信。」顧百賢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我是怕啊。咱們中醫經常起折騰啊。」

「我知道。」秦洛點頭。「可是不折騰就火不起來。」

「是啊。不折騰就火不起來。」顧百賢歎息著說道。「既然蔡部長已經同意你的計劃,你就好好幹吧。我們支持你。你年輕,腦子靈活。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公寸,做事要考慮周全。」

秦洛就笑,說道:「我已經考慮得很周全了。」

他看了一眼傅風雪,說道:「傅老也幫我參謀過。他覺得可行。」

顧百賢看了一眼傅風眼,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身份,但是看到秦洛大頭離還有耶穌等人都對他非常尊重,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低。

他對著傅風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爭執聲。

「來了。」秦洛說道。

院子門口,兩名身穿黑色西裝外面套著長款風衣的中年男人正和那四名保鏢交涉著,他們同時亮出自己的證件,說道:「我們是FBI的探員,要找秦洛先生瞭解一些事情。」

「我需要檢查你們的證件。」一名龍組戰士說道。

兩人表情不悅,但還是把各自的證件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名龍組戰士看過之後,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驗證證件的真假,不能確定你們是FBI探員,所以不能放你們進去。」

「你------」高個子探員大怒。「你別忘記了,這是美國的領土。你以為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沒辦法進去嗎?」

「如果你們硬闖的話,我們會報警。」龍組戰士說道。「這將成為外交事件。」

矮個子探員拍拍高個子探員的肩膀,走上前說道:「我們確實是FBI探員,本地的警察局長希斯先生很快就到了。他能證明我們的身份。」

「那就等等吧。」

不一會兒,小鎮的警察局長希斯就開車趕來了。

他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看過兩名探員的證件後,態度立即變得尊重起來。說道:「兩位先生請稍等,我現在就和他們溝通。」

「讓他們進來吧。」王養心走出來,站在門口說道。

四名龍組戰士閃開,任由兩名探員和警察局長希斯大搖大擺的從他們面前穿過去。

「秦洛先生在嗎?」希斯站在王養心面前,問道。

「在裡面。」王養心笑著說道。「請進吧。」

「謝謝。」高個子探員拍拍王養心的肩膀,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

來到客廳,他們的視線立即就集中在了坐在沙發中間的那個身穿長袍的男人身上。

之所以他會如此引人矚目,是因為他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個美女------紅衭和離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兩邊。

「你是秦洛?」高個子探員問道。

「我是。」秦洛點了小玲的翻譯後,點頭說道。

「我們懷疑你在治療瑪瑞太太的時候使用了一些非法手段,致使瑪瑞太太病情加重。我們要帶你回去瞭解一些情況。」矮個子男人說道。

「我不能跟你們走。」秦洛說道。「你們想迫害我。」

「你必須跟我們走。」高個子強硬的說道。這小子說話還真是氣人。他們還沒想著把他怎麼著呢,他自己就把人的火氣給激出來了。他們倆心裡打定主意,回去就要好好地『招待招待』他。不然的話,都對不起他的那句『你們想迫害我』。

「我不會去的。」秦洛說道。「難道你們想動手打人嗎?」

「是的。」高個子冷笑著說道。然後,他們一左一右的向秦洛走過去,想要強行把他帶走。

他們FBI帶人,哪裡容得別人反抗?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們的手剛剛觸碰到秦洛的肩膀,那坐在秦洛左右兩側的兩個小姑娘突然間動了。

一個猛地踢出一腳,那紅色的小皮靴狠狠地踢在矮個子男人的褲襠。

另外一個如發怒的小豹子,身體突然間竄起,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使出去,高個子探員----就飛了。

第1296章、全軍覆滅!

第1296章、全軍覆滅!

離和紅衭兩人的外形都頗有迷惑性,她們都屬於清秀可愛型,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睫毛長長的,笑容甜甜的(當然,這個主要是指紅衭)。一左一右的陪伴在秦洛身邊,無論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會以為秦洛是個具有LOLI控的色狼。

誰也沒想到她們會跳起揍人,而且手段是那麼的陰損狠辣。一個被踢得跪在地上起不了身,一個被砸到牆上爬不起來。只一個回合,兩名FBI偵探就同時失去了戰鬥力。

更驚訝的是希斯,就算在他這個警察局長眼裡,FBI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而且,美國人對FBI有著天生的信任感,認為他們是無所不能的。

以前只聽說過FBI打人,哪裡聽說過FBI被人打啊?可是,今天這種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事發突然,過程又過於快速,等到希斯反應過來時,事情已經結束。

那兩個打人的女孩兒又坐回了秦洛的身邊,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希斯伸手就朝腰間拔槍,大聲吼道:「都不許動。」

卡-----

希斯手裡的槍掉落在地上,他的手心被紮了一把刀子。

大頭衝上來和希斯單挑,沒有人上去幫忙。很快的,希斯就把他挑倒在地上。

被秦洛騙到房間裡的李子仁聽到外面的慘叫聲,拉開門跑了出來。看到客廳裡亂成一團,三個人躺在地上,其中有一個還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不由得大吃一驚,說道:「秦洛,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怎麼能打警察?美國的法律是很嚴格的。事情鬧大了,你要坐牢-----」

顧百賢也出來了,他掃了眼四周,有種要昏眩的感覺,卻還強撐著身體安慰著李子仁,說道:「老李,這事兒我們就不要摻和了-----交給秦洛吧。」

「可是他為什麼要打警察啊?」

「這-------」顧百賢憋了半天,說道:「秦洛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真是太亂來了。」李子仁氣沖沖地進了房間。顧百賢歎息一聲,也趕緊跟上。

年紀大了,腦袋轉不動了。都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希斯也不是個蠢貨,倒在地上以後,立即打開身上的對講機,大聲吼道:「襲擊。有人襲擊。我需要支援。」

離側臉看著秦洛,說道:「打倒了。他報警了。很快就會有警察過來。」

「我知道。」

「我們連警察一起打?」離問道。

「那可不行。」秦洛趕緊阻止這個暴力女。她要是衝出去把一會兒支援來的警察全給打了,這事情就脫離他的控制沒辦法收場了。「我們讓他們帶走。」

「進警察局?」離挑了挑眉頭。

「是啊?沒進去過吧?」秦洛笑著問道。

「沒有。」離說道。「我都是把別人丟進去。」

「進去試試吧。條件很不錯。還安全。」秦洛笑著說道。「說不定我們的回程機票也要由他們報銷呢。」

很快的,外面就響起了警笛聲。

大批持槍實彈的警察衝下車,把秦洛他們所住的別墅小樓給團團包圍。

還有聞訊趕來或者一直守在門口的記者們,他們激動地嘴巴都歪了,拿著相機對著這邊卡嚓卡嚓地拍著,或者直接對著攝像機做現場報道。

「觀眾朋友們,我想你們對秦洛這個名字一點兒也不陌生。是的,他就是瑪瑞太太的治療醫生。就在昨天晚上,傑克遜先生宣佈他治療失敗,說不僅僅沒有成功治癒瑪瑞太太,反而讓她的身體狀況越加糟糕,嘔血不止。傑克遜先生還說選擇相信中醫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今天,有大批警察持槍實彈地把他們所居住的別墅包圍------」

「什麼?劫持了人質?來自華夏國的醫生們竟然劫持了FBI的兩名探員和一名警察局長?天啊,這實在是太瘋狂了,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外面罩著風衣的胖子走過來,從警員手裡接過話筒,喊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交出人質。不然的話,我們就要開槍了。」

等了等,沒人應答。

「裡面的人聽著,放下武器------」

「我們沒有武器。」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傳了出來。「是希斯局長和FBI動手打人------他們還拔槍要殺了我們-----」

嘩------

外面的記者們聽到這句爆料後,一下子就陷入了爭論階段。

「對啊。他們是醫生。醫生怎麼可能打得過局長和FBI呢?」

「如果FBI探員被一群華夏來的醫生給劫持了的話,我們還有什麼理由相信他們能夠保護我們?保護美國?」

「FBI的人在裡面?他們為什麼還不出來呢?肯定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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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臉的火氣,用喇叭大聲吼道:「謝爾頓,庫帕,你們這兩個蠢貨趕緊給我出來。」

那兩個蠢貨被大頭和耶穌從地上扶了起來,秦洛走了過去,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沒事吧?」

謝爾頓被紅衭踢中褲襠,直到現在還表情扭曲,緊咬牙關沒辦法說話。顯然,紅衭的腳上一定用了些『巧』勁兒,而且踢得部位又是如此的脆弱。

庫帕被甩出去好遠,受得傷反而輕一些,他凶狠地盯著秦洛,說道:「你們想做什麼?你知道你觸犯了什麼法律嗎?」

「我們不想做什麼。」秦洛笑著說道。「我們投降。」

「--------」庫帕一臉詫異地看著秦洛,不知道這貨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你願意投降的話,早些跟我們走不就完了嗎?你現在又是打人又是襲警的,到底玩的是那一出啊?

「你沒事吧?」秦洛看著他問道。

「沒事。」庫帕畏懼地看了站在秦洛身邊的離一眼,說道。

「沒事就好。脊背伸直,挺起胸膛----對嘛,這樣看起來才有精神一些。你們是美國的驕傲,外面還有很多記者呢。千萬不要讓他們對你失望-----現在,你出去把那些警察都帶進來吧。」

「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庫帕警惕地問道。他擔心自己往外跑的時候,這些人突然間給自己背後來一刀------雖然他覺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除非他們已經瘋了。

可是,看到希斯血淋淋的手掌,他不覺得他們這些人現在還是正常的。

「是的。」秦洛說道。「自己拉開門出去。」

庫帕看了一眼謝爾頓,問道:「我的同伴呢?」

「他也可以跟你一起出去。」秦洛說道。小玲就像是個同步翻譯機,秦洛說一句,她就立即譯一句。「不過,我看他的身體可能有些不舒服。如果就這麼走出去的話,會影響你們FBI的形象------你不是很快就要進來嗎?放心,我們跑不了。也不會跑。」

於是,庫帕猴子一樣的竄了出去。

很快的,他就帶領著大批警察衝了進來。

「別動別動。」

「放下武器-----」

「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其實這些警察的吆喝是多餘的,秦洛早就帶著紅衭離還有大頭這幾個打人兇手雙手高高地舉起來做投降狀。

「我坦白。」秦洛說道。「打人的是我身邊的這兩個女人。還有坐在沙發上那個短頭髮的-----他們都是受我指使的。你們要抓的話,就抓我們吧。」

秦洛就像怕別人找不到打人兇手似的,主動地把自己人給出賣了。

「庫帕。認人。」胖子檢查了希斯的傷口後,大聲吼道。

庫帕指了指秦洛身邊的紅衭,離、還有打倒希斯的大頭,果然和秦洛自已招供的一模一樣。

「只有這些了嗎?」胖子氣憤地問道。

「是的。隊長。」庫帕回答道。或許離的那一摔讓他的腦袋受到了刺激,他竟然沒有聽明白隊長話裡的潛台詞,沒有趁機誣蔑這些人,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胖子沒能在隊友那兒得到有力的證詞,氣得臉色鐵青,大手一揮,說道。「全部帶走。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以前,這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於是,以秦洛為代表的瑪瑞太太治療團被人一鍋端了。

全軍覆滅!

第1297章、殉葬!

第1297章、殉葬!

別墅。書房。

傑克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報道,他仍然保持著在海軍陸戰隊時候養成的習慣,即便是一個人坐在自己家裡的也腰背挺直,嚴肅認真的模樣。

秦洛是最近媒體熱炒的新聞人物,是華夏國的偶像名星,也是美國副總統邀請而來的客人------看到他和他的隊友們被大批警察拘押著上了警車,記者們幾乎要抓狂了,心裡跟貓撓癢癢似的。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內幕重重!

黑幕重重!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請進。」傑克遜出聲喊道。

「先生。要喝咖啡嗎?」富蘭克林出現在門口,笑呵呵地說道。

「好的。」傑克遜說道。「謝謝。」

富蘭克林端著一個托盤進屋,托盤上有一杯香味濃郁的咖啡,還有一杯清新淡雅的華夏龍井。

「哦。今天也很想喝茶。」傑克遜說道。「很懷念那種味道。當時去華夏國的時候,他就請我們喝他親手泡製的茶-----」

「我知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富蘭克林說道。他把那杯龍井茶放到傑克遜面前,自己捧著咖啡小口地抿著。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內容,笑道:「我們是不是太高估他了?」

「是有這種感覺。」傑克遜點頭。「我們準備好了要獅子去和老虎搏鬥,沒想到跑出來的卻是一頭小羊-----」

「我們把他當成了高手。可他終究是個喜歡惹事生非的孩子-----即便能夠想像的到他是個愚蠢的傢伙,可是也沒有想到他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富蘭克林得意自滿的說道。「據說他傷了一個警察局長,還打了FBI的探員-----我想,進了FBI,他們一定沒有在外面過得那麼舒服吧?」

「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敢這麼做?」傑克遜疑惑地說道。「難道他會以為美國的法律沒辦法制裁他們嗎?」

「無論他有什麼理由,這已經成了事實。」富蘭克林說道。「事實就是,他們要倒霉了。警察們不會放過他,FBI也不會放過他-----FBI都是些驕傲的傢伙,他們不會讓使他們丟臉的傢伙好過的。」

「但願如此吧。」傑克遜說道。他轉過臉看向富蘭克林,問道:「瑪瑞太太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你應該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富蘭克林說道。「如果瑪瑞太太這個時候醒過來,即便把他抓了,他的目地也就達成了。」

「是的。」傑克遜點頭。「我只是不希望她有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正在這時,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請進。」傑克遜喊道。

一個中年女人推門走了進來,對傑克遜說道:「先生,你的電話。」

「誰打來的?」

「辦公室打來的。說是華夏國的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先生想和你通話。」機要秘書說道。

「嗯?」傑克遜一臉的疑惑。「轉過來吧。」

「是的。」女人說道。和電話那邊說了幾句話,蔡公民副部長的電話就轉了過來。

「傑克遜先生你好,我是蔡公民。」很快的,電話裡就傳來一個中年男人威嚴的聲音。音質雄厚,底氣十足。傑克遜在華夏國的時候和蔡公民副部長打過交道,一下子就聽出來他的聲音。也能夠辨別他的這種獨特的英文發音。

蔡公民是華夏國中醫藥學院成立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那個時候的大學生都比較好學,像是一塊乾枯的海綿,拚命的汲取著水份。他們不僅僅學習自己的專業知識,還去學習小語種以及其它眼睛所能看到的知識。所以,在部級領導幹部當中,蔡公民的英語水平算是很不錯的。接待一些外賓時甚至都不需要翻譯。

「蔡部長,你好。」傑克遜微笑著和蔡公民打招呼。去華夏國的時候,有求於人,所以他的態度還算誠肯。現在一切盡在掌握,而且他猜測蔡公民肯定是已經聽說了秦洛等人被抓的消息,打來電話是為了給秦洛他們求情。對方有求於已,他自然就可以拿捏一下態度了。

任何事情都是交易。只要雙方的條件都滿意了,交易自然也就成功了。

「副總統先生,聽說秦洛和他的隊友被FBI帶走?」

「是的。」傑克遜說道。「蔡部長,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秦洛先生的治療失敗,不僅沒有讓瑪瑞太太康復,反而使她的病情加重嘔血不止-----按照慣例,FBI會找他回去做一些調查。可沒想到的是,他不僅僅指使人打傷了FBI探員,還持刀刺穿了一個警察局長的手掌------蔡部長,現在的情況十分糟糕。」

「確實很糟糕。」蔡公民說道。「不過我想傑克遜先生一定有辦法保護他們。」

「蔡部長,我很為難。」傑克遜拒絕道。秦洛落入這樣的境況是他一手策劃操作,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又怎麼可能再去幫秦洛做什麼事情呢?

「一定會有辦法的。」蔡公民說道。「傑克遜先生現在和母親住在一起嗎?」

「是的。」傑克遜說道。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麻煩你去瑪瑞太太的房間裡取一份資料。是一個黑色的小包,在瑪瑞太太的床底下,應該很容易找到------」蔡公民說道。

「你們做了什麼?」傑克遜的心開始往下沉。果然,他們是有後手的。而且,來勢還非常的兇猛。

「都是秦洛安排的。具體的事情,他比我更加清楚。」蔡公民說道。「你先看看吧。我等你回話。」

說完,蔡公民那邊就結束了通話。

「發生了什麼事情?」富蘭克林問道。他看到傑克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證明雙方的談話很不愉快。「他說了什麼?」

傑克遜沒有回答,而是快步往樓下跑去。

闖進瑪瑞太太的房間,傑克遜很不顧形象地雙腿跪在地板上,然後掀開床罩往裡面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放在那兒,很是顯眼。

看到當真有一個盒子,他心裡的最後一點兒僥倖也消失了。心情越發沉重,還有一絲陰厲。

「發生了什麼事情?」富蘭克林跟了過來,站在門口問道。

傑克遜伸手取了那個盒子,然後再次往樓上的書房跑過去。

富蘭克林要跟過去,傑克遜卻擋在了門口。

「富蘭克林,我想喝咖啡。能不能幫我煮一杯咖啡?」傑克遜看著助手的眼睛,說道。

「好的。」富蘭克林知道傑克遜不希望讓自己瞭解更多的情況,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既然他們的關係已經暴露出來,裂痕已經出現,他也不再指望傑克遜對自己言聽計從。

關上書房的門,傑克遜急忙地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張沒有封面的光碟。

他把光碟放進筆記本電腦,然後點擊了影音設備的『自動播放』功能。

當畫面上出現瑪瑞太太的房間圖像時,他最擔心的事情已然發生------

視頻不長,不到十分鐘。可是,這不到十分鐘的視頻卻足夠把他推向深淵,打入十八層地獄。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該死的富蘭克林------」

他失魂落魄,卻又無比凶狠地出拳錘在辦公室桌子上。

匡-------

桌子上的茶杯砰砰作響,正如他此時煩躁不安的心情。

「他們是想毀掉自己啊。」傑克遜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他們完全有這樣的能力。」

「只需要把這個視頻發佈出去,他就會成為全人類的罪人。」

他看著左手邊的報紙,上面有秦洛接受媒體採訪時的照片。

那個時候明明自己已經宣佈了他治療失敗,為什麼他還能笑得如此自然狂妄?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傑克遜盯著那張看起來像是在嘲笑他的笑臉,喃喃說道:「你想拉我們給中醫殉葬。」

第1298章、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第1298章、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蔡公民在等待著。

他不急。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知道他會打過來,他已經預測到了他的反應。

除了妥協,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那個小子還真是沒有讓他失望,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這一次,他又為國家立下了天大的功勞。

當他接到秦洛打來的電話,聽他說起那件事情時,簡直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太泯滅人性了,也太無法無天了。更重要的是,秦洛竟然拿到了他們的犯罪證據。

如果這份證據交由秦洛使用的話,最多也就是把視頻公佈出去,洗涮自己失敗的惡名,讓中醫重拾聲望,讓傑克遜和富蘭克林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可是,這份資料要是在蔡公民或者在國家手裡,他所能帶來的受益將是驚人的。

那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領域的收益,而是整個國家的。

所以,他和秦洛商議,由他來做這個『談判人』。

現在,就是等待傑克遜『入蠱』的時候了。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意外。

一聲、兩聲、三聲-----

直到手機鈴聲要響第四聲時,他才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蔡部長,你好。我是傑克遜。」話筒裡傳來傑克遜的聲音。雖然仍然保持著鎮靜,可是,情緒明顯的低沉了一些。或許,他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吧?

「你好,傑克遜先生。」蔡公民還是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

「我看過視頻了。」傑克遜說道。「這能說明什麼呢?」

傑克遜的反應完全在蔡公民的意料之中,他說道:「如果把這段視頻交給媒體手上,會帶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想,他們能夠接受這樣的解釋。」傑克遜說道。「富蘭克林擔心瑪瑞太太晚上睡眠不好,所以去給她打了一針安眠針-----」

「是嗎?蔡公民笑著說道。「可當時瑪瑞太太已經甦醒過來了,並且有掙扎的行為-----他的藥注射進瑪瑞太太的身體後,瑪瑞太太立即停止了動彈,並且發生嘔血現象------傑克遜先生,你怎麼解釋這一切?你以為媒體會解釋那麼蒼白的理由嗎?即便媒體接受,我想你的對手也不會接受的吧?我知道傑克遜先生對明年的大選很有信心-----這會不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傑克遜沉默了。

「你想要什麼?」他說道。

蔡公民無聲的笑了起來。秦洛早就把網張好,現在只是收穫獵物的時候。

不得不說,那小子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很多時候,蔡公民真想讓秦洛過來從政。可是,想到他以後能在中醫領域取得的成就,就放棄了這種貪婪的想法。

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振興中醫最得力的助手。

不,應該說自己是他振興中醫最有力的推動者。

「我要你保障秦洛他們的安全。」蔡公民說道。「無論是警察還是FBI,我不希望他們受到任何傷害-----這是前提。也是我們的合作基礎。如果傑克遜先生違背了這個基礎的話,我們的合作就取消。」

「我會盡力的。」傑克遜回答道。

「我要的是一定。」蔡公民霸道地說道。美國人知道秦洛對於中醫產業的影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看到秦洛受到傷害。

如果他們想留住一個人的話,手段實在是太太太多了------即便他們同意把人交回來,要是在你身上注射一針藥劑把人給變癡了變傻了怎麼辦?

所以,他要的是秦洛百分之百的健康。

「是的。」傑克遜很無奈的同意。「我會做到的。」

「很好。」蔡公民說道。「另外,我希望你能站出來宣佈瑪瑞太太已經治療痊癒的消息。」

「我接受。」傑克遜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個條件是應有之意,如果他們不提出來才讓人覺得奇怪。

「第三,推動中醫針灸在美國的合法地位,逐步改善中醫環境。」

「你的意思是?」傑克遜驚訝地問道。蔡公民提出這樣的要求,證明他們並沒有把這個視頻公開的打算。而且,他們希望自己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或許,他們會幫助自己攀登更高的位置。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夠繼續為他們效力。

「是的。」蔡公民說道。「傑克遜先生是我們親密的合作夥伴。我相信,在我們雙方的共同努力下,我們的友誼會持之以恆,萬古長青。」

持之以恆?萬古?長青?

傑克遜只覺得有種想死的感覺。

可是,他有拒絕的權利嗎?

有的。他可以拒絕。

不過,代價是自己立即被議會彈駭,現有的職位被罷免,來年的大選無望。

最最關鍵的是,自己會身敗名裂,成為一個囚犯-----

雖然那件事情是富蘭克林做的,可是,誰願意相信自己毫不知情?

「蔡部長,我知道怎麼做了。」傑克遜說道。

「是的。我相信傑克遜先生的能力。」蔡公民笑著說道。

「謝謝你的信任。」傑克遜說道。「那些視頻?」

「放心吧。我會替你妥善保存。沒有人會知道的。」

「--------」

掛斷電話,傑克遜真想撲到床上大哭一場。

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就是。

為了打擊中醫,構陷秦洛,自己低聲下氣地跑到華夏國『訪問』,答應了那麼多不平等的條件後,才把這位大爺給請過來。原本以為對方已經中招,自己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得到了回報。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獵人其實就是愚笨的『獵手』,秦洛那個被自己看做是『獵物』的傢伙才是最陰險狡詐的獵人。

他早就知道了他們會用這一招,所以一直在安靜地等待著。

可是,他過來的時候有人全程跟蹤,瑪瑞太太的房間裡二十四小時有人把守,他是什麼時候安裝攝像頭的呢?

咚咚------

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富蘭克林,進來吧。」傑克遜合上電腦,出聲喊道。

果然,進來的是他的助手富蘭克林。

「先生,出了什麼事?」富蘭克林問道。「你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安。」

「是的。」傑克遜說道。「富蘭克林,出了大事。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了。」

「要改變?怎麼改變?」

「我要你想辦法保障秦洛和他的朋友們的安全。不許別人傷害他們。最好一根頭髮都不要掉。」傑克遜說道。「另外,我要瑪瑞太太清醒過來。而且,我要向媒體宣佈她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治療-----秦洛醫生是個偉大的醫生,他再一次創造了奇跡。」

說這句話的時候,傑克遜的眼睛如狼一樣的凶狠。可是,他的表情又如受傷的狗一樣的落魄無奈。

「為什麼?」富蘭克林說道。「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應該清楚,事情正在朝著我們預計的方向發展。而且,安特萬先生他們是不允許我們改變計劃的。這是他們無法忍受的底線。」

「我知道。」傑克遜點頭。「可是我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他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推到富蘭克林面前,說道:「你看看這個吧。」

富蘭克林一臉疑惑,但還是打開了電腦,重新播放那個視頻文件。

很快的,他的瞳孔脹大,面如死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富蘭克林叫道。「我進去的時候還特意用儀器檢測過房間,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電子錄像設備-----他們是怎麼拍到的?他們怎麼可以拍到?」

「我也非常好奇。」傑克遜說道。「但是,這已經成了事實。我們都被那個小子耍了-----富蘭克林,去和安特萬先生商量吧。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滿意他們的慾望的。如果不想給我陪葬的話,就貢獻自己那份力量吧。」

富蘭克林一言不發,傴僂著身體,快步向外面走去。

「獵物逍遙自在,獵人進了籠子。蠢貨。」傑克遜看著他的背影罵道。

(PS:脖子扭傷了。)

第1299章、你的級別太低!

第1299章、你的級別太低!

FBI大樓。全世界最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現在,秦洛就有幸來此『免費旅遊』。

在一間密封的房間裡,秦洛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發呆。

他試過,椅子是釘在地上的。也就是說,你沒辦法把椅子移動,更不能把它舉起來砸牆壁或者是其它的什麼。

要是其它人進入這幢大樓,一定會驚恐失色或者說萬念俱灰。因為自從FBI建立的那一天開始,還從來沒有犯人能夠主動逃離出去。不過,這些精明能幹的精英們倒是攻破了其它不少國家的重要基地。

不過,秦洛完全沒有這樣的擔心。

他的心情很好。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卡------

房間門被人推開,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個是之前去別墅捉拿秦洛結果被離『反捉拿』的謝爾頓,另外還有一個黑人警官。

他們兩個大搖大擺地走到秦洛面前,像是獵人在打量著自己捕捉回來的獵物。

黑人警察和謝爾頓打了個眼色,說道:「秦洛先生,我們懷疑你用非法藥物毒害傑克遜副總統先生的家人,以此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我希望你能夠主動坦白這一切。你知道,我們不介意對危害美國的敵人動用一些正義的暴力手段。」

秦洛不說話。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不要以為沉默就可以逃脫我們的問責。在你的律師沒有到來之前,我們可以有一百種方法從你嘴裡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不要挑釁我們的火氣。我們已經很憤怒了。」黑人警官威脅著說道。

「你的嘴唇很厚。」秦洛用華夏語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黑衣警官問道。「請用英語。」

「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兩根香腸在動來動去。很滑稽。」秦洛說道。

「他在說些什麼?」黑衣警官聽不懂華夏語,只能咨詢身邊的謝爾頓探員。

「先生,他說你的嘴唇-----很性感。」謝爾頓說道。他倒是懂得華夏語,他負責的區域也主要是亞洲地區。

黑人警官咧嘴一笑,很快的,他又板起了臉,吼道:「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英語,在我的耐心消失之前,你必須得給我結果。不然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謝爾頓,翻譯給他聽。」

「好的。」謝爾頓點頭答應。當時去別墅抓人時,因為過於輕敵,所以他被秦洛身邊的離給摔飛了出去。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對離有點兒恐懼。現在秦洛被單獨關在一個屋子裡,身邊沒有那兩名loli保護,他自然就想到報仇雪恨這種事情上去了。

他是尊貴的、驕傲的、無所不能的FBI,今天的事情讓他成了同事口中的笑柄。他怎麼能不生氣呢?

「秦洛先生,你必須解釋你這麼做的動機。如果你企圖隱瞞的話-----你也看到了,我身邊的這位同伴他的拳頭握起來比你的腦袋還大,而且他身上還有不少讓人很痛苦的小玩意兒。何必為難自己呢?」

謝爾頓說的是華夏語,所以秦洛聽明白了。

「我不會隱瞞的。」秦洛笑著說道。「我是受傑克遜副總統邀請過來的醫生。」

「然後你藉機傷害他的家人?」

「你會邀請一個有可能傷害你家人的人去你家裡做客嗎?顯然不會吧?」秦洛笑著說道。「難道你認為你們的副總統是個白癡?」

「可是為什麼瑪瑞太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嘔血是因為她臚內的淤血被驅散。」秦洛說道。「當時我在電視前給我的同伴治療時,他也嘔血不止-----這是正常現象。很快你們就能聽到傑克遜先生宣佈他母親康復的好消息了-----」

「他在把我們當白癡嗎?」黑衣警官握著拳頭向秦洛走過來。「看來,必須要給他一點兒教訓讓他嘗嘗了。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是應該這麼做。」謝爾頓說道。「我討厭他的笑臉。到了FBI他還笑得出來-----他當自己是誰?」

「放心。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黑人警官說道。他握起拳頭想要砸向秦洛的臉時,房間門『匡』地一聲被人撞開。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眼神猶如刀子似的在秦洛的臉上掃來掃去。

「頭兒,你怎麼來了?」謝爾頓笑著問道。

「我準備給他一點兒教訓。」黑人警官說道。「他不願意招供,而且態度極其的惡劣-----」

「住手。」黑衣男人阻止道。聲音低沉,卻力道千鈞。「不許動他。並且保護好他,不許讓人傷了他一根毫毛。」

「頭兒,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去問總統先生?」男人惡狠狠地盯了秦洛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謝爾頓,發生了什麼事情?」黑人警官一臉迷茫的問道。他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好好地『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啊。

「我怎麼知道?」謝爾頓鬱悶地說道。

「你們是不是要走了?」秦洛問道。

「你有什麼事嗎?」謝爾頓憤怒地看著秦洛,很想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把他暴打一頓。

「幫我換一個房間好嗎?我要和我的朋友們在一起。」

「你當你是來度假的嗎?」謝爾頓冷笑。「要不要再給你來一杯雞尾酒?」

「不用了。」秦洛說道。「換房間就行了。我不敢喝你們的東西。」

「小子,你是在找死嗎?」

「向你的上司匯報吧。你的級別太低,做不了主。」秦洛說道。

「--------」

-----------

-----------

傑斯特別墅門口。無數記者圍攏在哪兒。

相機、話筒、攝像機、採訪車,各種裝備聚集,每個人都翹首以待。

「不是昨天晚上才召開記者會嗎?為什麼今天又要召開發佈會?」

「或許,傑克遜先生又有什麼新的新聞要發佈吧。」

「是什麼呢?向大家解釋華夏醫生被捕的原因?他是應該為此做出說明。這裡面的迷團太大了------」

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小道消息流傳。

下午三點,約定的時間到來,傑克遜帶著秘書保鏢走了出來。

他剛剛出來,無數的霓虹閃爍,無數個話筒遞了過來。所有人都不會忘記捕捉他的鏡頭,所有人都想錄下他說的每一句話。

「副總統先生,你為什麼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

「先生,瑪瑞太太的病情穩定住了嗎?」

「秦洛為什麼被拘捕?為什麼FBI的人也參與進來?」

---------

傑克遜揮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他的表情真摯,臉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女士們,先生們,再次把大家邀請過來,其實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嘩-----

聽到傑克遜說好消息,台下記者立即騷動起來。

「是不是瑪瑞太太康復了?」

「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是誰治療好了瑪瑞太太?據說現在由霍恩斯醫生接手治療-----」

等到眾人的議論聲音稍微弱了一些,傑克遜笑著說道:「是的。不少朋友已經知道了真相。瑪瑞太太甦醒了過來。她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剛才還餵她喝了一杯牛奶。還想吃漢堡包,但是被我拒絕了-----你們知道的,她喜歡吃那個。」

「天啊。這太好了。先生,是誰治療了他?」

「秦洛。」傑克遜說道。「來自華夏國的醫生秦洛。是他治療了她。是他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第1300章、你值一個億嗎?

第1300章、你值一個億嗎?

「可是,先生,你之前曾經宣佈過他治療失敗,不僅僅沒有讓瑪瑞太太康復,反而使她的病情加重-----你認為錯信中醫是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又說是秦洛先生給了她第二次生命?」有來自華夏國的記者立即就抓住了機會,拋出一個十分犀利的問題。對於秦洛之前的處境,他們是十分憤怒十分同情的。

「是的。」傑克遜面帶愧疚的說道。「我是那麼說過。因為當時瑪瑞太太嘔血不止,我誤以為是秦洛醫生手術失敗。我的語氣很惡劣,態度也不是很好------我那麼信任他們,不遠萬里把他們請回來。我覺得他辜負了我的信任和期望。所以我立即召開了記者發佈會,並且衝動地說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是後來才知道,嘔血是中醫治療的必然途徑,是把腦內的淤血通過口腔和身體排除出來------我誤會了秦洛先生,我侮辱了中醫。秦洛先生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中醫是一門優秀的科學。他們讓我的母親甦醒過來,他們創造了奇跡。我希望秦洛先生能夠接受我的歉意。也接受我們全家的感激。」

「先生,那麼秦洛醫生現在在哪兒呢?為什麼他會被警察帶走?FBI的人為什麼會參與進來?」

「這些全都是因我而起。」傑克遜苦笑著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這樣一個事實,我是美國的副總統------瑪瑞太太的身體不僅沒有康復,反而病情加重,這讓FBI起了疑心。於是,他們就想找秦洛先生瞭解一些情況-----他們去見秦洛先生時,秦洛先生誤以為他們是來抓人的,雙方發生了一些衝突。」

「據說一位警察局長的手掌也受傷了,被他們的人刺穿了掌心?」

「是的。是有這麼回事兒。」傑克遜說道。「但是我所知道的情況是,希斯局長在和人爭執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手掌恰好壓在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剪刀上----對於希斯局長的事情我深表遺憾。我已經派人前去慰問,希望他一切安好。」

「這麼說,秦洛醫生很快就會放出來?」

「是的。」傑克遜點頭。「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出來。」

「真是太好了。」華夏國的記者們歡呼雀躍。「我就知道秦洛不會失敗的。」

傑克遜笑笑,說道:「現在,我把時間留給霍恩斯先生。大家可以找他詢問一些關於瑪瑞太太的治療情況-----他全程參與了治療,並且是秦洛醫生的得力助手。」

說完,他便退了下去,請霍恩斯走到前台來接受採訪。

霍恩斯是美國很有名氣的心腦血管疾病專家,這些記者對他也不陌生。聽到他願意接受採訪,大家立即湧到他的面前。

「我要糾正副總統先生的一句話。」霍恩斯笑著說道。「我是全程參與了秦洛醫生治療瑪瑞太太的事情。但是,我是以學生的身份來學習的。並不能幫上什麼。」

「可是,聽說秦洛離開後,是你接手治療瑪瑞太太------現在瑪瑞太太甦醒,難道不是你的功勞嗎?」有美國記者為他打抱不平。他們更希望是霍恩斯或者是其它的美國醫生治療好瑪瑞太太。把所有的功勞全都推到一個華夏人身上,讓他們為此大寫讚歌,心裡還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情況確實是這樣。」霍恩斯說道。「但是,止血的人仍然是秦洛醫生。說實話,做為一個醫生,在病人嘔血不止時我竟然束手無策-----這真的讓我很愧疚。我手裡沒有止血藥,沒有儀器可以為她做檢測-----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秦洛醫生離開前,我請求他幫忙-----是他出手止住了瑪瑞太太嘔血。這份榮譽應該屬於他。」

「霍恩斯先生,你怎麼看待秦洛醫生治療好瑪瑞太太這件事情?」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很替他感到高興。站在同行者的立場上,我很欣慰他取得的成績。也期待醫學領域出現更多的奇跡------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他們存在的目地都是為了造福人類。我羨慕嗎?是的,我很羨慕。我也希望是我克服了這個難題。可是,我不妒忌。因為他的存在,因為有這麼優秀的醫生的存在,他能夠激發我的動力,讓我能夠走得更遠。讓全世界的醫學水平發展的更快------感謝秦洛。也感謝神奇的中醫。我現在真的對他們著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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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

玻璃杯砸在牆上摔得粉碎,紅得像血一樣的液體在地毯上流敞。

幸好地毯的顏色也是紅色,所以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顯眼。

聽到房間裡面的動靜,一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男人站在門口。

「滾出去。」女人喝道。

男人鞠躬,然後退了出去。

「廢物。」女人盯著電視上的節目破口大罵,那雙漂亮的眼睛發出狼一般陰狠的光芒。「全都是廢物。」

「秦洛,你又贏了。你一定很得意吧?」女人冷笑著說道。「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嗎?沒有。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下一次,贏得人是我。」

嘀嘀-----

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摘下話筒,說道:「你好。」

「讓牧羊人幫你。」

「老師,你不相信我了嗎?」

「我已經決定了。」

卡啪------

電話被人掛斷。

女人握著話筒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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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古堡。十年名酒。以及-----不知歲數的老頭子。

一個相貌醜陋腦袋上的頭髮幾乎全都掉光了的老人端著紅酒杯姿態雍容地抿著,說道:「先生們,我們的計劃又失敗了。」

「這真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另外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老人躺在沙發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妙齡女郎在給他揉捏身體。當然,他也同時在幫她們揉捏身體。不過,有心無力,也只是欣賞般的把玩而已。「為此,我們應該共飲一杯。」

「是的。」禿頂老頭子附和道。他率先舉起了酒杯。「我們會打破一個記錄的。不是嗎?」

「我們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了?」一個坐在角落裡的小老頭出聲說道。他的身體小,腦袋也小,穿著一套小號的西裝,看起來就像是個小矮人似的。可是,如果有人敢小看他的話,那就一定得付出慘痛的代價。他是醫藥領域的『偉人』,因為他們公司生產的偉哥暢銷全世界,平均每四個男人就會有一個使用他們公司的產品。

「塔利,你有什麼辦法?」躺在沙發上的老人問道。

「換人。」小老頭說道。「我已經對奧墨失望了。」

「換誰?」地中海老頭問道。「那可是咱們自己投錢建立的。我們連自己人都不能相信,外人又怎麼可以相信?」

「可是他們一直在失敗。」

「以前一直在成功。」

「那是以前的功勳。難道要他們躺在功勳薄上等死?」

「但是也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否定他們的全部。」

「我們不能再失敗。」

「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成功呢?」

沉默。

「先生們。」一個同樣年老的管家站在門口。「富蘭克林先生到了。」

「讓那小子進來吧。」地中海大聲喝道。

老管家轉身出去,很快就帶著富蘭克林進來。

雖然面前站著幾個加起來恐怕有兩百歲的老頭子,但是富蘭克林卻絲毫不覺得輕鬆。他的額頭佈滿汗珠,身體還在輕微的發抖。

是的。他害怕的發抖了。

「富蘭克林,你給我們帶來什麼好消息了?」地中海老人問道。

「先生,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富蘭克林說道。

「為什麼會失敗?」

「因為-----那小子太狡猾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竟然拍下了當時的視頻-----」

「不要解釋原因。」躺在沙發上的老人坐了起來。「富蘭克林,你拿走我的一億美金。但是你卻把事情搞砸了。你有一億美金賠給我嗎?」

「安特萬先生,我-----」

「沒有是吧?」老人說道。「那你就去死吧。」

老人摸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槍,對準富蘭克林的胸口扣動扳機。

第1301章、榮譽即我命!

第1301章、榮譽即我命!

秦洛又火了。

不,應該說是越來越火。

他來美國的時候,就已經通過媒體造勢,算是個知名名人。等到傑克遜宣佈他治療失敗,他因為和警察發生衝突而被逮捕後,他成了超級名人。

後來,事情再次出現轉機,他因為傑克遜親口宣佈他治療好了瑪瑞太太的腦溢血頑疾而名聲大振。並且,全世界都頗有名聲的霍恩斯先生對他盛讚不已,說自己是以學生的心態留在他身邊學習。

這表示什麼?這表示世界權威的專家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學生。這表示他的醫術高明,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現在,他成了美國的熱門人物。

《名利場》雜誌公開發表聲明,想要邀請秦洛接受他們的採訪,並且要把他的封面放在雜誌首頁。

美國最著名的脫口秀女王奧普拉麵想要邀請秦洛參加她的節目錄製,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共進晚餐也行。因為她想減肥,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或許,中醫可以幫忙。

還有一些好萊塢名人和一些體育名星也對他很感興趣,被稱為『籃球之神』的科比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笑言他很想見秦洛一面,希望對方能夠幫他治療自己的膝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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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現在還住在FBI為他們提供的大房間裡,他要和自己朋友聚會的要求還是得到了同意。

不過,和他『同居』的人只有林浣溪。因為他們說這是FBI的規定,不可能讓一群人居住在同一個房間裡。這不是酒店,他們也不是來旅遊。再說,FBI也沒有那麼大的房間。

「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林浣溪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秦洛笑著說道。「我們的待遇這麼好,他們的也差不了。傑克遜先生可是我們最親密的朋友,以他的能力做這麼點兒事情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沒事就好。」林浣溪說道。她看著秦洛,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很快。」秦洛說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蔡部長會幫我們安排的。」

「這麼快就回去?」

「是的。引渡回去。」秦洛點頭。「還有什麼地方比FBI總部更安全?」

林浣溪點頭。

秦洛在前期做了那麼多事,為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他找皇帝約定戰鬥時間是為了麻痺他們,他算準了傑克遜不會願意看到瑪瑞太太站起來,所以讓紅衭操縱小蛇趴進瑪瑞太太的房間。那條蛇不咬人,只是在它的視網膜上安裝了一個微形攝像機。他故意讓離和紅衭襲擊警察毆打FBI探員,其實是為了住進FBI大樓,然後讓這些精英中的精英送他們回國-----

即便是強大如皇帝,他也不敢到這種地方來動手殺人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和國家抗衡,而且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在內,就像是一個天生的陰謀家。

不,天才的陰謀家。

「傅老和耶穌會不會有危險?」林浣溪問道。

「不會的。」秦洛笑著說道。「老傅殺不了皇帝,但是,他想要逃的話,皇帝也沒有辦法-----我讓警察把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就是為了減輕他的束縛。有我們在,他放不開手腳。如果我們都在外面,皇帝完全可以拿我們做人質逼著老傅和他決鬥。現在,皇帝總不能來和FBI搶人吧?」

「那為什麼不讓傅老和耶穌也進來?」林浣溪問道。

「他們要是進來了,誰去拖延皇帝?」秦洛笑著說道。「皇帝應該殺的人是我,可他明顯對老傅更感興趣。只要老傅還在外面,他就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還在期待一周之後的決鬥吧。」

「傅老會和他決鬥嗎?」林浣溪問道。他們不擔心皇帝主動狙擊,他們就怕傅風雪想和皇帝決一生死-----

沉默。

良久,秦洛歎息道:「老傅那種身份的人,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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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牆壁。潔白的桌子。

一塵不染的花盆,以及那散發出芬芳味道的小花。

還有一雙白淨的手。

那雙手很好看。細而長,白而健。沒有任何瑕疵,就像是精心保養的女人的手一般。

可是,這雙手的主人卻是一個男人。

他握著剪刀,一臉專注的修剪著這盆星星花的枝葉。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小心,又是那麼的溫柔,不允許自己剪刀下出現一點點的瑕疵。

腳步聲傳來,讓他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皺了起來。

「小心踩壞我的地毯。」男人說道。

一個身穿牧師服的男人正走過來,聽了男人的話後立即放緩了腳步節奏-----雖然他覺得自己之前已經走得夠小心了,都怪皇帝的耳朵太靈敏了。

「殿下。」男人躬身行禮。

「說。」

「剛剛得到消息,秦洛和他的同伴已經秘密回國。」牧師小聲匯報道。「據說乘坐的是華夏國專機。」

「我對他們的死活沒有興趣。」男人說道。「你們只需要盯著傅風雪就行了。我要的人是他。」

「明白。」牧師說道。「可是,如果傅風雪要是趁機離開了呢?我們要不要提前動手?」

男人停止了剪枝,終於把視線從那盆星星花上轉移開來。

他看著牧師,說道:「我讓你們四個人盯著他,他怎麼會離開?」

頓了頓,男人又說道:「做為一名高手,難道他就不渴望一戰?你不會體會到的,這是宿命的感覺------十年磨劍,只為雪被阻華夏之恥。我如此期待,他又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動心?難道他就不好奇我現在進展到什麼程度?難道他就不想再次擋下我的進攻?」

「是的。」牧師點頭說道。「這是武者的榮譽。」

「他不會逃的。因為他是東方戰神傅風雪。」男人說道。「榮譽即我命。」

「是我多慮了。」牧師被皇帝說得很慚愧。自己的層次還是太低了啊,沒辦法體會皇帝傅風雪這些人的想法。

他們都是為了名譽可以把命丟掉的人物,他們渴望一場痛快淋漓的戰鬥,他們渴望激情和熱血-----他們想戰勝對手。自己宿命中的對手。

死,算得了什麼?

他們要的是精神上的永生。

看看自己想的是什麼?竟然懷疑傅風雪會逃跑。真丟人啊。

「去吧。」男人說道。「盯緊他們。」

「明白。」牧師轉身向外面走去。

男人低下頭,再次低頭侍弄這盆算不得名貴,甚至漫山遍野都隨處可見的星星花。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而且,從腳步聲音中可以聽出來,這是四個人同時過來。

他滿頭紅髮根根豎起,一臉戾氣得盯著走來的四個人。

牧師走在最開面,看到皇帝的戰鬥形象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斷了一條手臂的鬼影、玉女以及同樣滿頭紅髮的火神緊隨其後,他們個個腦袋低垂,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給我一個理由。」皇帝笑著說道。「不殺你們的理由。」

「傅風雪消失不見。」玉女鼓足勇氣說道。在一些事情上,女人具備更多的優勢。「他逃離了我們的監控。」

「你們不去找人,回來做什麼?」皇帝笑瞇瞇地問道,那張俊美的臉散發出一種邪魅的美感。

看到他的這種笑臉,四人更加的緊張,就連玉女也不敢輕易發聲。

「沒有找到。」鬼影說道。「我們搜索了所有可疑的地方,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皇帝的笑容越來越濃烈,頭髮也跟著跳動起來,這是他殺人的前兆。

火神急了,趕緊出聲說道:「他留下一張紙條給你。」

說著,就把手裡捏出汗的紙條遞過去。

皇帝沒有伸手去接,嫌髒。

「念。」他說道。

「因身體不適,回國醫治。本月十五,約定之期,華夏泰山之巔候君大駕。傅風雪。」

「他逃了?」皇帝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還是說-----擇地再戰?」

第1302章、這倆個殺手不太冷!

第1302章、這倆個殺手不太冷!

皇帝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烈,最後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這讓站在他身邊的四大戰將更是緊張小心,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他笑得越開心,證明他心裡的戾氣越大。他出聲大笑,證明他自己也沒辦法壓制心中的這股子殺氣。

以前,解決這個問題的方式就是殺人。

殺別人。

偶爾也殺自己人。

「他逃了。」皇帝大笑。「東方戰神,他竟然逃了。」

「---------」眾人不知道皇帝心裡的想法,所以都不敢接話。

「哦。應該說是擇地再戰------約我本月十五決戰泰山之巔-----還真是聰明的招式啊。」皇帝一臉鄙夷地笑。「逃得了一時,又能逃得了一世?王者的風骨,武者的尊嚴難道都拋棄不顧了嗎?」

「---------」還是沒有人接腔。沒有人敢接腔。他們知道皇帝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如果現在接腔的話,說對了還好,說錯了,就成了他洩火的工具了。

現在,任由皇帝一個人自言自語。

這是很失禮的事情,可是------總比說錯話丟臉要好一些啊。

「你們說,我應不應該過去?」皇帝問道。

牧師抬起頭看著皇帝,嘴巴張了張,終究又把腦袋給低垂下去。

鬼影和玉女比較聰明,乾脆連頭都不抬。

火神年輕氣盛,也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所以,他的底氣就較其它人足一些。

他抬起頭看著皇帝,大聲說道:「殿下。當然要去。你是皇帝,天下無雙的皇帝。沒有人可以阻擋殿下,也沒有人可以留下殿下------你想做的,便要去做。你是世界之王。」

「去和他決戰泰山之巔?」

「不。」火神說道。他雖然二了點兒,但是並不傻。「他們把地點約在泰山之巔,證明他們肯定會在泰山設下重重埋伏。英雄難敵宵小多,我們可能會吃虧。我們去華夏,我們去殺人。」

「不錯。」皇帝笑著說道。「經此一事,傅風雪已經不配做我的對手。但是,這並不影響我想殺死他的心情。」

「殿下,我們要去華夏嗎?」鬼影抬頭問道。按照他的想法,是不希望皇帝過去涉險的。畢竟,那邊是別人的主戰場。可是,他知道皇帝心高氣傲,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他不敢勸。他出聲勸慰,等於是堅定了皇帝去華夏的決心。

「是的。」皇帝點頭。「你們跟著去做炮灰吧。」

「是。殿下。」眾人齊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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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酒吧。一個不知名的小酒吧。

酒吧的包廂裡,一男一女並排而座。

女人金髮碧眼,美麗性感。男人表情木訥,還有一隻手臂斷掉了,袖子空蕩蕩的。

他們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男人一杯,女人一杯。

女人一杯,男人也跟著喝一杯。

他們喝酒的速度很快,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停頓。

十幾杯下肚,女人的臉上多了兩抹紅腮。

「鬼影。」女人放下杯子,喊著男人的名字。

男人沒有說話,轉過頭看著女人近在咫尺的臉。

「我想看看你的臉。」玉女說道。

鬼影一愣。

玉女笑,說道:「之前我和金童就很好奇,說一定要找機會看看你真實的臉長什麼樣子。金童走得突然,所以他沒機會看到了。現在,我還有機會。」

「為什麼現在要看?」鬼影問。

「因為我怕去了華夏就回不來了。」玉女說道。「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嗎?」

「我只相信我的感覺。」

「我有預感。第二次去華夏,可能我就回不來了。」玉女笑著說道。

沉默。

鬼影再次抬起酒杯,一口飲盡,卻是滿嘴的苦澀。

「你不願意?」玉女問道。

「願意。」鬼影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看?」

「你現在看到的臉,就是我真實的臉。」鬼影說道。

玉女詫異地張開嘴巴。

「我聽人說你戴了好幾張面具,沒有人知道真實的你長什麼樣子。」玉女說道。

「是我自己說的。」鬼影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戴面具很累。」

「---------」

「人累,心就會累。心累,身體也會累。有了面具,就有了束縛。那樣,沒辦法做到風一樣的速度。」鬼影小口飲酒,柔聲說話。

「是我告訴別人我的臉上有好幾張面具,這樣的話,他們就會以為我最真實的這張面具才是假的。我可以時刻以自己的真面目見人------這張臉普通,但他終究是屬於我自己的。」

「為什麼?」玉女問道。「你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要告訴別人你戴了面具?」

「因為我怕死。」

「--------」

玉女無聲的笑了起來。鬼影再次沉默的端起了酒杯。

玉女也端著自己的杯子碰過去,說道:「為了怕死乾杯。」

叮------

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杯中酒一飲而盡,玉女很沒有形象的抹了把嘴角的酒漬,說道:「我也怕死。以前我不怕。因為我活得想死。那樣的家族,衣食無憂。等待我的命運就是嫁人,生一大堆孩子,然後等著做奶奶-----我想,我寧願死也不要接受這樣的命運。於是,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金童。我們不愧是雙胞胎兄妹,我想的正是他想的。他對我說,我們可以去挑戰皇帝。如果成功了,那我們就成為這個世界上的傳奇。如果失敗了,也死得轟動壯觀。我很興奮地答應了。然後,我們就離開了家族。」

「這樣的生活確實豐富多采許多。無論是殺人還是被殺,總能夠找到讓人激動和血脈噴張地感覺-----這才能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玉女說道。「可是,金童死了。死得那麼慘。身體肢離破碎。我那麼努力的想把它拼湊在一起,要還是沒辦法做好------在拼湊他的身體時我就在想,我會不會也變得和他一樣?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死去?畢竟,雙胞胎心有靈犀,他們的命運也大多一樣------我那麼愛美,我怎麼能就這麼死去呢?」

「而且,我突然間想明白了。如果有一個男人每天在你的耳朵邊說著情話,告訴你你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每天枕著他的手臂入睡,每天在他的懷裡醒來-----這樣的生活也並非不可接受。活得想死,總比死了想活要好一些吧?」

心高氣傲的玉女像是個鄰家小姑娘似的在他的耳朵邊絮絮叨叨講述著自己的心事,讓鬼影的心情也活躍起來。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以前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感覺。

他笑了。

雖然笑容算不得溫暖優雅,至少看起來很自然。

「你笑了。」玉女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撫摸著鬼影笑起來時的臉。

鬼影的身體繃緊,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就像他當初挑戰皇帝時一樣。就像那個東方戰神突然間持劍從背後殺來的感覺一樣。

「你很緊張嗎?」玉女問道。

「-----沒有。」鬼影聲音僵硬地說道。

「你願意做那個人嗎?」玉女問道。

「什麼?」

「讓我每天枕著你的手臂入睡,每天早晨從你的懷抱裡醒來。告訴我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玉女笑著問道。「你願意做這樣一個人嗎?」

「我--------」鬼影的喉嚨『咕咚』地吞嚥著口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也不曾奢望。

殺手,怎麼配談愛情呢?

「讓我喜歡你好嗎?」玉女那湛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鬼影,說道:「你也試著喜歡我。我們試試-----愛情是什麼滋味?」

「可是-------」

「你想問我以前喜歡的人是皇帝對嗎?」玉女一下子就看穿了鬼影的顧忌。「他確實讓人喜歡啊。英俊不凡、身手絕世,而且還有潔癖------在我們這個領域,如果要找一個喜歡的男人的話,他一定是第一選擇。」

「那為什麼?」

「為什麼是你?」玉女笑。「還記得那天晚上嗎?傅風雪一劍劈來,你毫不猶豫地擋在我的前面-------一個願意為你擋劍的男人,他應該值得你喜歡吧?」

「快答應吧。」門口有人說道。「反正你們也快要死了。」

第1303章、我是軍人!

第1303章、我是軍人!

反正你們也快要死了。

能說出這句話的,一定不會是他們的朋友。

「誰?」玉女和鬼影跳了起來。

匡------

房間門被人推開,身材高大,滿頭金髮的耶穌大步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雙手放在身後的男人。

東方戰神傅風雪?

「你沒走?」鬼影和玉女同時瞪大眼睛問道。那個給皇帝留書爍『身體不適回國醫治』的傢伙根本就沒有離開美國,他還潛伏在這兒,像條毒蛇一樣隱藏著,伺機咬他們一口。

傅風雪沒有說話,逕直走到沙發邊坐下。

看了眼桌子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

他喜歡喝茶。不喜歡喝酒。

但是,殺人前喝杯酒好像挺能助興。

倒是耶穌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們面前,笑著說道:「沒走。你們一定很意外吧?」

確實很意外。只是鬼影和玉女是不會說出來的。

「我也很意外。」耶穌笑呵呵地說道。

秦洛設計把自己給弄進了FBI,又通過官方力量秘密接送回國。傅風雪給皇帝留書,說本月十五決戰泰山之巔------耶穌那個開心那個興奮啊,又一次安危無恙,又一次虎口脫險。

他們隨便轉到周邊的任何一座城市,然後從那邊逃離,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

甚至,他已經找了自己的老相好聯繫好了交通工具。

可是,當他把自己的『逃跑』計劃講給傅風雪聽的時候,這老頭子卻拒絕了。

「抓住機會,爭取勝利最大化。」傅風雪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耶穌沒有聽懂。

於是,傅風雪很難得的向他解釋了一番。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一定以為他們已經逃離。也就放鬆對他們的防範。

如果他們出其不意地出現,砍斷他的其它幾名戰將。這樣的話,他不就成了一個光桿司令?

聽完之後耶穌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答應了。

答應之後他又後悔了。萬一皇帝根本就沒有放鬆對他們的防範怎麼辦?

為什麼不麻溜地閃人,把那蠢貨騙到華夏國再合夥搞死他----------這才是王道啊。為什麼要以身涉險呢?

耶穌很含蓄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傅風雪沒有說話。

沒說話就是不同意。耶穌很清楚這一點。

於是,他們通過線人找到了鬼影和玉女單獨出來放風的機會,並且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玉女看了一眼傅風雪,笑著對鬼影說道:「原來女人的第六感一點兒也不准。我以為我們不能從華夏回來,原來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華夏-----」

鬼影跨前一步,把玉女擋在身後,並且食指輕輕的劃了一個圓圈。

這是趁機逃跑的手勢,玉女看的懂。

「我不會跑的。」玉女說道。「既然跑不了。乾脆就和你死在一塊吧。」

鬼影憤怒地瞪了她一眼,責怪她不應該把他們的暗號給講出來。

她這麼一講,耶穌和傅風雪一定會盯著她。他想用自己的生命來為她爭取一次機會的希望就落空了。

「這真是感人。」耶穌說道。「讓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鬼影說道。「皇帝很快就會趕過來。」

「在這麼小的屋子裡,你覺得你們能夠跑得掉嗎?」耶穌笑。「兩招就夠了吧?」

鬼影沉默了。

要是在外面,自己還能夠倚仗速度和他們周旋一番。

在這樣一個小包廂裡面,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展開。

而且,自己已經斷了一條手臂,實力大損。玉女-----就算有十個玉女在這兒,也不夠傅風雪殺的啊。

他見識過這老頭的出手,絕對是一把掐死一個的類型。

這一次,真是走向了絕路。

「你們可以不死。」傅風雪突然間說道。

「什麼意思?」玉女看著傅風雪問道。以前,她是最痛恨傅風雪,也是最怕傅風雪的人。恨的是他殺死了金童,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怕的是,他的實力太強太強,根本就沒有打敗他的可能性。

現在,她把生死問題拋在一邊,反而能夠坦然地面對他了。

最壞的結果是死,更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死得難看一些而已。還能怎麼樣呢?

死和死得難看一些,區別又有多大呢?

「和皇帝劃清界線,我饒你們不死。」傅風雪說道。

「那還不是要死?」鬼影說道。和皇帝化清界線,皇帝還不親手掐死他們?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以容忍別人的背叛?

傅風雪指了指玉女,說道:「你為什麼不為她考慮考慮?」

「--------」鬼影沉默了。

耶穌看得目瞪口呆。

這老頭轉性了?竟然開始給人做紅娘了?

不過,想到玉女和鬼影脫離皇帝的控制,退出八大戰將給皇帝帶來的打擊,他還是非常期待兩人的選擇的。

不得不承認,這老頭幹起事來陰險狠辣多了。

自己想的無非就是殺死他們。他想的卻是利用他們。

「不錯。」耶穌接話說道。「原本確實是要殺死你們的。如果沒有在門口聽到你們的對話的話,現在這個時間------你們已經是死人了。」

如果他和傅風雪闖進來就痛下殺手,鬼影和玉女確實死翹翹了。他們可以在自己手上拖延一段時間,但是面對和皇帝一個級數的傅風雪,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們死過一次了。你們確定,要為那個和你們毫不相干的人再死一次?你們確定要放棄彼此,放棄體驗愛情的機會?」

耶穌以過來人的身份蠱惑著說道:「我和你們一樣,曾經也是個殺手。但是,自從遇到那個女人之後,我就決定退出這個行業------千人責罵,萬人侮辱,那又如何?上帝愛我,她愛我。這就足夠了。」

鬼影看著玉女,玉女看著鬼影,兩人猶豫不決。

但是,傅風雪和耶穌已經知道了答案。

猶豫,就代表著他們心動了。

「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傅風雪站了起來,說道:「死。還是和他劃清界限?」

「我有一個條件。」玉女說道。

「什麼條件?」耶穌問道。

玉女握著鬼影的手。鬼影那唯一的一隻手,說道:「我們要跟你去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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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輪的甲板上,傅風雪和耶穌並排而坐。

明媚的陽光,微鹹的海風,還有那一望無際的碧藍海面,實在是讓人心曠神怡。

更讓人心曠神怡的是,船上還有不少比基尼少女在嘻鬧遊戲。修長的大腿,蕩漾的大波,讓人仿若置身仙境-----假如神仙也穿比基尼的話。

這艘游輪是耶穌老相好的船,她要載一船美女到新加坡援助那邊的『精神文化建設』。

耶穌品著美酒,很是悠哉地說道:「傅老,跟你做事就是痛快。」

傅風雪飲茶觀海,不言不語。

青衫下擺被海風吹拂,獵獵作響。

不少女人向他拋灑秋波,可惜他像塊木頭似的根本就不給一絲反應。

「鬼影和玉女跟咱們回華夏,皇帝名聲一定大墜。甚至會成為暗黑世界的笑柄------他會不會抓狂?」

「這樣最好。」傅風雪說道。只有真正的把皇帝激怒,他才會到華夏。那兒,將會是他的埋骨之地。

耶穌看了一眼傅風雪,小聲說道:「不過,我們避而不戰是不是有點兒-----太沒有紳士風度了?皇帝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大肆宣傳來敗壞你的名譽。」

「紳士?」傅風雪冷笑。「我是軍人。」

軍人,以完成任務為天職。

其它的,都是浮雲。

第1304章、總要讓你風光一把!

第1304章、總要讓你風光一把!

肉乎乎的小臉,紅嘟嘟的小嘴,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天真無邪。

感覺鼻子癢癢的,臉上也濕噠噠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熟悉的笑臉,貝貝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撲進秦洛的懷裡,驚喜的叫道:「爸爸,你回來啦?」

「是啊。」秦洛笑著說道,緊緊地把這個小傢伙摟在懷裡。雖然貝貝只是自己的小表妹,但是和她相處久了,真的有了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每次出門,都會特別的想念這個小傢伙。

這讓秦洛懷疑自己是不是父愛氾濫了,看來也要和林浣溪商量一下抓緊造人了。

「太好了。」貝貝的小腦袋在秦洛的懷裡拱啊拱的。「媽媽回來了嗎?」

「回來了。」秦洛說道。

「媽媽呢?」

「在房間------」

「我去找媽媽。」說著,貝貝就鬆開了秦洛的懷抱,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丫了朝秦洛和林浣溪他們睡得房間跑過去。

「媽媽在睡覺。」秦洛在後面喊道。還是林浣溪的魅力大,一聽說她回來了,貝貝就很無情的拋棄了自己。

「我知道。我不會吵醒她的。」貝貝說道。

無論是大女人還是小女人,她們的話都不能信以為真。

貝貝跑到房間裡後,就抱著林浣溪的臉親來親去的,還咯咯地笑,把正在睡覺的林浣溪也給吵醒了。

「媽媽,你醒了啊?」貝貝說道。「爸爸不讓我來找你,說我會把你吵醒。可是我想來見你啊------我又不會喊你的名字,也不會大聲說話,怎麼會把你吵醒呢。對不對?」

「是的。」林浣溪把貝貝抱到床上。「我也想你了。」

說完,在貝貝的臉上親了一口。

貝貝咯咯地笑,說道:「媽媽,你給我買禮物了嗎?」

「-------」秦洛和林浣溪面面相覷。他們走的很匆忙,而且從FBI到機場,哪有機會去買禮物啊?

看到兩人的表情,貝貝的小臉就變得委屈起來。

不過,她還是說道:「媽媽的工作一定是太忙了,所以忘記給貝貝買禮物了對不對?」

「這是媽媽的錯。」林浣溪歉意地說道。「星期天我帶貝貝去動物園,然後給貝貝買玩具好不好?」

「好。」貝貝開心的答應道。「能不能帶嘉寶也去動物園?也給她買一個玩具好不好?」

林浣溪知道嘉寶的身份特殊,不能輕易帶出去,只能求助去看向秦洛。

「嘉寶不喜歡去動物園。」秦洛說道。「不過,貝貝可以選一個禮物送給她。」

「嗯。」貝貝點頭。「嘉寶只喜歡貓。她不喜歡獅子。我喜歡貓,喜歡老鼠,還喜歡獅子老虎。」

秦洛想把貝貝從林浣溪懷裡抱起來,說道:「媽媽累了,讓她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好。」貝貝抱著林浣溪的脖子不鬆手。「我陪媽媽一起休息。」

「--------」秦洛想,你的廢話這麼多。有你在這兒,別人還怎麼休息啊?

「沒關係。」林浣溪實在是寵極了貝貝。即便因為母親的事一路上都沒好好睡過一覺,但還是抱著貝貝說道:「我不累。陪她說會兒話。」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下樓吃點兒東西。」

孫女和孫女婿回來了,林清源今天特地留在家裡沒有去上班。

看到秦洛下樓,他放下手裡的報紙,笑著問道:「休息好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足了。」秦洛笑著說道。

「餓了吧?我讓李嫂給你熱飯。」

「好。」秦洛點頭答應。

林清源吩咐傭人給秦洛做飯後,對秦洛說道:「你每一次出門都讓人提心吊膽。也幸好每一次都有驚無險。你不知道,那個副總統宣佈你治療失敗時,國內吵成了什麼樣子-----幸好相信你的人還是佔大多數。不過,還真是把人給嚇壞了。這事兒要是搞砸了,我們就-----」

林清源心有餘悸的說道。他沒有把『我們就成了中醫的罪人』這句話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秦洛拍拍他的手背,歉意地說道:「爺爺,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因為這件事裡面涉及到很多隱私,我不能全部講給你聽-----但是,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在我們的掌控當中。我知道這很冒險,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可是,我也沒有其它的辦法。趁我還年輕的時候,想為中醫多做一些事情。等我老了,精力不夠了,什麼都做不了了,那個時候再想努力也晚了。」

「我理解。」林清源握緊秦洛的手,說道:「秦洛啊。我很驕傲有你這麼一個中醫同行,更加慶幸你是我的孫女婿------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不要怪我自私。我只是不想讓浣溪太難過。」

「我明白的。」秦洛說道。「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林清源欣慰的點頭。

秦洛想和林清源談一談林子的事,但是嘴巴張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什麼事嗎?」林清源看到秦洛欲言又止的表情,出聲問道。

「浣溪找到她媽了。」秦洛說道。

「真的?」林清源激動地問道。「林子她現在在哪兒?過得還好嗎?她們母女相認了?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回來了。」秦洛說這句話的時候真是心如刀割。

「回來了?回來了怎麼不住到家裡?她現在住在哪兒?我去看看她。無論如何,都是我們老林家對不起她啊-----」林清源以為林子是因為和林赫威離婚而不願意住在家裡,就準備親自去她住的地方拜訪。

「她死了。」秦洛心情沉重地說道。說出這樣的事實是無比殘忍的,對自己殘忍,也對面前這個一生與人為善的老爺子殘忍。可是,她不能把這件事交到林浣溪手上。他不忍心讓她親自講出來。那太傷人了。

「死了?」林清源一臉震驚。「怎麼會死?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為了救浣溪被人殺害。」秦洛說道。接著,他就把有關林子的事情全部都講述了出來。當然,一些不方便透露的事情也有所隱瞞。

林清源老淚縱橫,壓抑著嗓子哭道:「浣溪這孩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她等了十幾年,盼了十幾年-----我那個兒子沒人性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母親,還沒來得及相認怎麼就死了------這對她的打擊該有多大啊?」

秦洛抽出紙巾給林清源,說道:「在美國的時候,我就勸過她了。哭了幾天,現在情緒好多了。爺爺也不要太傷心,免得又勾得她抹眼淚----讓貝貝多陪陪她。你也多陪陪她說說話。她把伯母的骨灰帶了回來,準備把她安葬在燕京-----這兩天我就去找個風景好點兒的墓地,讓她入土為安吧。」

「好。」林清源擔心林浣溪聽到自己的哭聲,趕緊擦拭臉上的淚水。說道:「那些壞人都得到了報應?」

「是啊。」秦洛點頭。「大部份得到了報應。還有一些----已經記在帳上。」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如何安葬林子的事情,秦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是蔡公民的電話號碼,顯然,這是蔡公民親自給他打來了電話。

「蔡部長,你好。」秦洛接通電話,恭敬地問好。

「你小子總算是安全回來了。我今天晚上可以睡個踏實覺了。」蔡公民笑呵呵地說道。「秦洛,現在有沒有時間?」

「下午有時間。」秦洛說道。

「那你來衛生部一趟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蔡公民說道。「順便在衛生部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立下那麼大的功勞回來。總要讓你風光一把----」

第1305章、讓他們羞愧羞愧也好!

第1305章、讓他們羞愧羞愧也好!

大難不死,心情愉悅。

秦洛和林浣溪留在家裡吃午飯,一家人其樂融融,很是幸福圓滿。

林清源擔心勾起林浣溪的傷心事,所以絕口不提林子的事情。而且笑容滿面,盡找一些輕鬆有趣的話題。再加上貝貝這個開心果在中間活躍氣氛,飯桌上笑聲一片,就連林浣溪也時不時的牽動著嘴角笑出動聽的聲音。

飯後,林浣溪帶著貝貝上樓睡覺。今天是星期五,貝貝下午還要上課。先讓她睡一會兒養足精神,兩點鐘的時候才送她去學校上學。不然的話,她上課怕是要打瞌睡。

因為耶穌還沒有回來,秦洛的司機又由大頭來兼任。

說了去衛生部後,秦洛就靠在後座小憩一會兒。

美國之行可以說是驚心動魄,雖然在去之前他們就制定好了應對計劃,但是,每一步都是險之又險,稍有不慎就功虧於潰。如果失敗的話,中醫再次重挫,他們埋骨異鄉。

到了衛生部,候衛東早已經等在門口了。

看到秦洛的車子進來,小跑著過來給他拉開車門。

秦洛下車,說道:「候大哥,咱們又不是外人,你不用這麼客氣。」

秦洛知道候衛東討好自己是有著一定的企圖,但是他們之間那麼熟了,讓朋友跑來給自己開車門他還真是有點兒不適應。僅憑這個,秦洛就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進入體制。

那裡面的條條框框太多了,稍不注意就會踩雷。

「你們在國外捨生忘死,幹了那麼多振奮人心的事情,我給你開個車門值什麼?」候衛東笑呵呵地說道。「別說是一次,就是天天讓我給你做司機都行。你可是咱們衛生系統的英雄啊。蔡部長說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給你一些獎勵。」

「都是為人民服務嘛。」秦洛謙虛地說道。心想,蔡部長上次說對自己是賞無可賞。獎錢吧,自己的錢太多。獎權吧,自己又不願意進入體制。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拿出手的?

「雖然我是體制中人,現在就站在部委大樓。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別人說這句話,我不信。你說,我信。」候衛東說道。這句話倒不是故意奉承秦洛,他是真的相信。自從接任了明浩的職務擔任蔡公民的秘書後,他就特意找來秦洛的檔案研究過一番。發現他當真是踏踏實實地為中醫事業服務,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是無償的在做一切-----不,他自己還往裡面投入了巨額的資金。

譬如中醫公會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前前後後投了七個多億進去。華夏國有幾個企業家敢往中醫產業裡面投入這麼多錢?

雖然後來證明他的眼光非常的獨到,中醫公會現在的估值已經超過三十個億。但是,你不能不讚賞第一個敢於喝牛奶的人吧?天知道他在背地裡的時候對著牛做了些什麼才摸索到牛奶是可以喝的這種真相?

秦洛笑笑,問道:「蔡部長呢?」

「在辦公室等你呢。」

「沒有休息一會兒?」燕京的六七月份是天氣正熱的時候,酷暑難耐,如果中午不休息一會兒的話,下午容易犯困。孔子不是曰過嘛:中午不睡,下午崩潰。

「沒有看到你,怎麼能睡得著?」候衛東說道。「你在美國的這段時間,部長的睡眠質量非常不好。晚上睡不著,早晨又醒得早。我去接他上班的時候,還經常看到他有黑眼圈------部長擔心你啊。」

「你要多勸勸他注意身體。」秦洛說道。

「我會的。」候衛東答應道。

敲響了候衛東的辦公室門,裡面傳來他中氣十足的『請進』聲音。

看到秦洛進來,蔡公民從沙發上起身,大步迎了過來,像是長輩對待自己喜愛的晚輩一樣,親熱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小子,你總算是回來了。看到你站在我面前,我才放下心啊。」

「讓部長擔心了。」秦洛感激的說道。

蔡公民拉著秦洛的手坐到沙發上,說道:「喝茶。我剛才燒水泡得。以前都是衛東他們泡茶給我喝,現在我也給你泡次茶。」

秦洛把屁股往沙發邊角挪了挪,假裝惶恐的說道:「部長,你這麼做我可受不起。以後哪還敢來找你啊?」

「你小子。」蔡公民又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一杯茶算得了什麼?你可知道你這次為國家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啊?」

「知道。」秦洛笑著說道。「我把我做過的事情一件件記在筆記本上呢。省得你們忘記了。」

「好。記得好。」蔡公民說道。「不僅你要記,我也得讓別人來記。這一代的人知道你在做什麼,下一代的人也要知道你做過什麼-----秦洛,你告訴我,我要怎麼獎勵你?」

「部長,上次咱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秦洛說道。

「是啊。」蔡公民為難的說道。「我很想獎勵你。可每次都不知道要用什麼獎勵你----不過,這次不獎勵不行。不僅僅我們部裡要獎勵你,就連國家也要獎勵你。」

「既然你們非要那麼客氣-----」秦洛看著蔡公民,說道:「部裡要獎勵我什麼?」

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我知道你所圖的是『名醫』兩字。其它的我給不了你,不過,這件事我可以幫一些忙-----不是有一部以你為原型的電影在拍攝嗎?是叫《少年醫王》對吧?」

「是的。」秦洛靦腆的說道:「本來我是不同意的。年紀輕輕的,拍什麼傳記啊?但是他們非要這麼做-----就先拍著試試。要不要上映還是兩說呢。」

「秦洛,你也不要謙虛。」蔡公民正色說道。「你知道嗎?我們國家正需要這樣的正面典型。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你為這個國家做的,為中醫做的事情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而且,你的影響力越大,就越是能夠帶動更多的人投入這個行業,關注這個行業,愛護這個行業。就算他們不做中醫,也可以在其它的領域和你一樣做出非凡的成就。從我個人的立場上來看,這部電影拍得正是時候。」

「我向總理匯報過這個情況,總理批示,各級媒體要積極參與其中,挖掘裡面的奮鬥精神和閃光點。並且要組織全國的公務人員觀摩學習----」

說實話,如果全國的媒體都參與炒作這部電影的話,《少年醫王》想不火爆都難。

而且還要組織公務人員觀摩學習,這是多麼龐大的一個市場群啊?

可是,秦洛卻並不領情。

「謝謝總理和蔡部長的好意。如果媒體願意幫忙宣傳推廣的話,我會很樂意。不過,組織公務人員觀摩學習就算了吧。我更希望他們主動走進電影院。」

蔡公民大笑,說道:「我也是這麼對總理說的。我知道你會接受第一個獎勵,拒絕第二個獎勵。」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蔡部長。」秦洛小小地拍了一個馬屁,說道。

「哈哈,你小子就會耍滑頭。就連那些美國人也都被你給騙了。」蔡公民一點兒也不反感秦洛偶爾的油嘴滑舌。「不過,我會組織衛生系統的工作人員去看這部電影的。這不是為你拉票房-----秦洛,你也知道現在的系統內的種種弊端,我要讓他們看看一個真正的醫生是怎麼樣為人民服務的。」

「就是。」秦洛點頭。「我做那麼多事都不收錢。他們還四處拿紅包-----讓他們羞愧羞愧也好。」

「你這張毒嘴啊。」蔡公民用手指著秦洛笑道。他轉身對幫他收拾辦公桌的候衛東說道:「衛東,我這邊沒什麼事了,你去忙吧。」

「好的。」候衛東知道領導要和秦洛商量重要的事情,立即知趣的退了出去。

等到候衛東關門離開,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你覺得,要不要把那段視頻給放出去?」

第1306章、綻放出讓世人羞愧的微笑!

第1306章、綻放出讓世人羞愧的微笑!

『那段視頻』自然指的是富蘭克林闖進瑪瑞太太房間的視頻,秦洛拿到視頻後,一份拷貝送給了傑克遜,原件則由『工作人員』帶回來送到蔡公民手上。

說實話,秦洛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無論他們怎麼處理,他都沒有了決定權。

沒想到的是,現在蔡公民竟然一本正經的來問自己。

「這事兒,你們應該早就商量出結果了吧?」秦洛笑著說道。

「我還想問問你的想法。」蔡公民說道。

秦洛沉吟片刻,說道:「如果是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我是希望視頻能夠公開。因為這樣的話,一些人針對中醫的陰謀就能夠公諸於世。但是,我知道這視頻不公開比公開所能發揮的功用更大一些-----所以,我服從國家的決定。」

蔡公民笑著點頭,說道:「我讓候衛東通知各級媒體,下午三點給你召開新聞發佈會-----富貴還鄉,如果不幫你炒作炒作的話,那不是錦衣夜行嗎?你也好好地準備一下,多想想詞誇誇自己。我也會參加這個新聞發佈會。」

秦洛嘿嘿地笑,說道:「部長,要不你來誇我吧?你讓我自己誇自己,我實在張不開嘴啊。」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蔡公民笑。「以前你誇自己不就誇得挺好的嗎?也不是誇,只要你實話實說,把你所經歷的事情講一講就行了。那些記者比我們更加專業。」

「明白。」秦洛點頭說道。

「晚上是一個慶祝酒會。衛生部內部的酒會,給你們慶功-----到時候老顧老李他們也會來。這次所有跟團出去的人都受邀出席。」

秦洛對此沒有意見,說道:「蔡部長,我還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我希望這次我帶出去的工作人員都能夠受到獎賞-----能夠圓滿的完成任務,他們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和配合,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而且小玲為了幫我連傑克遜的領帶都扯歪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們都是一心為了國家的同胞。我很感激他們。」

「這種問題還需要你去擔心?」蔡公民大笑。「放心吧。全都安排好了。每個人都會有嘉獎。除了你沒辦法獎勵,其它人還是很容易安排的。」

聽到蔡公民都已經安排好了,秦洛這才放下心來。

去的時候轟轟烈烈,回來的時候默默無聲。

因為秦洛回來的突然,國內外媒體都沒有得到任何的音訊。而且是專機接送回國,抵達燕京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所以,現在燕京的媒體甚至都不知道秦洛已經回來了。

聽說秦洛要在衛生部大樓舉辦新聞發佈會,而且蔡公民副部長也要參加大會,那些媒體記者都瘋狂了。

開玩笑。現在國內最具人氣的人是誰?現在國內最受關注的人是誰?現在國內最具爭議的人是誰?

秦洛!

近一個月的時間,秦洛是各家媒體的常客。

先是美國副總統傑克遜為母尋醫,然後是他的無情拒絕。傑克遜萬里迢迢來華夏邀請把事情炒到高潮,秦洛終於被其感動答應前往。

如果事情就這麼平息,難免有點兒虎頭蛇尾,讓世界各地的看官失望。

秦洛去了美國之後,立即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瑪瑞太太的病『無醫可救』。正當大家鬧成一團時,他又說『自己可以試試』。期待感才剛剛上來,各方正在等待消息時,傑克遜就宣佈秦洛治療失敗,不僅僅沒有讓瑪瑞太太康復,反而使其病情加重。秦洛也同時接受記者採訪,說這是一起針對他的陰謀。再然後,傑克遜又站出來宣佈瑪瑞太太的病情得到治療,並對秦洛表示歉意和感激-----

把這所有的劇情連起來,絕對可以拍成一部精彩的電影。名字可以叫做《計中計》,比那部火嚗全球的《碟中碟》還要更加賣座一些。

現在,他回來了。

這部大片的男主角回國了。

誰能夠拒絕這樣的邀請?

而且,那些之前參加過秦洛新聞發佈會的記者們更是欣喜若狂。因為他們清楚秦洛的風格,這不是一個喜歡用廢話套話敷衍記者的傢伙。每次都會有猛料爆出。

衛生部外聯部門共發出三百份媒體邀請,可是,到場的足有六百家以上的媒體。

好在他們得到過蔡公民的招呼,不要限制任何媒體的進入。

發佈會時間還沒有到來,大會議室就已經被記者們給擠滿。

因為這次的記者會帶有比較濃厚的官方性質,工作人員和保鏢遍佈全場各個角落,所以,記者們沒有交頭接耳的說話,而是沉默著等待發佈會主角的到來。

三點鐘,秦洛和蔡公民準時出現在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蔡公民的刻意安排,秦洛竟然還走在蔡公民的前面。

他們乍一出現在門口,會場裡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秦洛,好樣的。幹的漂亮。」

「秦洛,我們支持你。知道你是不會失敗的。」

「秦洛,我女兒讓我給你帶句話-----她說她喜歡你。以後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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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的人氣是無敵的。那些記者忽略了會場的肅穆和跟在身後的高官蔡公民,一個個熱情洋溢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秦洛微笑著招手,很是享受這樣的感覺。

秦洛和蔡公民推讓了一番,還是由秦洛坐在了主位置上。蔡公民坐在他的身邊,就像是一個陪襯人物。

這讓不少記者們暗暗心驚。蔡公民還真是大度,對這個年輕的醫生如此力捧。看來,他們倆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秦洛和蔡公民小聲的說了兩話,然後由他打開話筒,說道:「很高興又見到你們。或者說,很慶幸見到你們的時候還能夠很高興。如果我從美國失敗歸來,你們也會瘋狂的湧過來-----不過,那時候我的心情肯定不像現在這麼愉悅吧?」

全場大笑。

果然,秦洛的開場白從來都不會讓他們失望。

「你們也清楚,我不是一個喜歡誇誇其談的人。所以,記者會的規矩還是和之前一樣。你們提問,我來回答。時間期限為半個鐘頭。當然,你們也可以提問蔡公民副部長。提問時間也同樣屬於這半個鐘頭之內。」

「為什麼不能分開,每人半個鐘頭啊?」有記者開玩笑問道。

「不能太便宜你們。」秦洛說道。「你們想用一天的採訪內容寫一年的稿子是吧?」

眾人笑。

「好了。現在可以提問了。」秦洛說道。「舉手提問。由我身邊的這位工作人員負責點名。點到的朋友可以提出問題。」

第一個得到提問機會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記者,她顯得非常激動,說道:「尊敬地蔡部長好,秦洛先生好。我這個問題提問秦洛,你在美國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是一次針對你的陰謀-----我們很好奇,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你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

秦洛笑了起來。這個女記者挺犀利的,一上來就提出這個難以逃避卻又不能盡實回答的問題。

「這是因為我所期待的結果和發生的事實出現太大的矛盾。經過我對瑪瑞太太的治療,知道她臚內的淤血已經驅散,只需要一點時間就能夠甦醒-----可傑克遜先生卻誤以為嘔血不止是病情加重的症狀。我的付出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於是,我自然以為這是他們針對我的陰謀。」

「秦洛先生,在傑克遜宣佈你治療失敗的時候,國內有不少人跳出來說你是譁眾取寵的神棍,是靠炒作才紅起來的醫生-----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在傑克遜宣佈秦洛治療失敗時,不少人,包括一些知名的專家教授公開站出來攻擊秦洛,說他是一個『影星』,更適合去娛樂圈發展。秦洛當時不在國內,但是,回來之後林清源就和他講了這些事情。

「我是回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秦洛說道。「我想用一句詩來回應這些人的攻擊指責。」

「啊。你還會寫詩嗎?」

「哈哈,什麼詩啊?」

就連蔡公民也一臉好奇的轉過臉看著秦洛,他可沒聽說過秦洛還是個文學才子這回事。

「我將以蓮花的潔白,綻放出讓世人羞愧的微笑。」秦洛大聲念道,目若郎星,劍眉飛揚。

(PS:第三章!)

第1307章、永遠不能贖罪!

第1307章、永遠不能贖罪!

犧鳳山。

山色秀美,林木茂盛。

山下有一片墓地,林子就被安葬在這裡。

這是秦洛和林浣溪跑了兩天才選定的位置,和那些有名的墓地相比這兒更冷清一些,也更安靜一些。林浣溪說林子應該喜歡這個地方,秦洛自然應和。

沒有風光大葬,也沒有遍邀親友。

秦洛、林浣溪、林清源、還有貝貝,只有他們四個過來。

林子的父母早已逝世,親人都在遠方,沒辦法邀請他們來參加葬禮。況且,那麼多年過去了,就算邀請他們也不一定願意過來。

骨灰放進去,塵土一點點把棺材覆蓋,秦洛的心情也一點點的下沉。

死亡,就是永不相見。這是最讓人哀傷無奈的事情。

貝貝拉著秦洛的手,小聲問道:「爸爸,埋的人是誰啊?」

「是姥姥。」秦洛說道。

「姥姥嗎?哪個姥姥啊?」

秦洛沒辦法回答。因為貝貝根本就沒有見過林子。他沒辦法告訴這個小孩兒那麼殘忍的故事。

「是媽媽的媽媽。」秦洛小聲說道。「你沒見過。不過她是一個好人。」

「這樣啊。」貝貝點頭。「那我一會兒給她磕頭好不好?」

「好。」秦洛心痛的把貝貝摟在懷裡。

當工人把碑立上,把石頭砌好,林子的小家也就做好了。

給錢打發工作人員離開,秦洛率先跪了下去磕頭。

說實話,他個人對林子沒有太深的感情。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面,而且之前對她的印象並不好。甚至還非常的厭惡。

不過,這並不妨礙秦洛尊重她,緬懷她。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她做了非常偉大的事情。

再說,她救了自己的女人一命。就憑這一點兒,秦洛就要在心裡感激她一輩子。

如果林浣溪出了什麼事的話,他永遠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秦洛跪完之後,貝貝也有樣學樣的跪下。小小的人兒跪在碑前,雙手合什,向下磕頭,然後又起身合什。

可愛的孩子做什麼事情都會讓人覺得可愛,即便她一臉的認真專注。

林浣溪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碑上的名字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清源重重歎息,向前一步走到林浣溪身邊,說道:「浣溪,給你媽磕個頭吧。她是個好人,也是個好母親。我沒能教好自己的兒子,是我害了她。」

林浣溪不說話,也不動。

「浣溪,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父親父親不是個東西,母親-----這才好不容易找到,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也難受啊。當初你媽要去美國的時候,我就勸她不要去。誰知道這一去,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回來-----要早知道這樣,說什麼我也不讓她去啊。」

「她的性子倔,但是人很好。我以為她出去散散心也好,省得留在燕京悶壞了身體。沒想到這是害了她-----林子啊,我們林家對不起你啊。」

林清源再次老淚縱橫,難以自制。

林浣溪上來攙扶著林清源,說道:「爺爺,這和你沒關係。」

「浣溪,你的命太苦了。太苦了啊。」林清源握著孫女的手,流著眼淚說道。「上天對你太不公了。太不公了。」

「爺爺。我不苦。」林浣溪說道。「我有你。有秦洛。有貝貝。我過得很好。」

她看著林子的墓碑,說道:「是她太苦了。我真後悔-----」

看到林清源和林浣溪相視落淚,貝貝的眼淚就撲嗒撲嗒的往下掉,上去抱著林浣溪的腿喊道:「媽媽,你怎麼哭了?不要哭。你哭我也想哭。」

林浣溪蹲下身體幫貝貝擦拭眼淚,然後對秦洛說道:「你先帶爺爺和貝貝去車上。」

「好。」秦洛同意。他知道林浣溪想安靜的呆一會兒。

貝貝還不肯走,被秦洛強抱著才哭著離開。

林浣溪緩緩的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當她抬起腦袋時,已經是淚眼婆娑。

「媽------」她出聲喊道,哀傷淒婉,如杜鵑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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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熾烈,像是要把水泥地板給點燃一般。

在屋簷的躺椅上,睡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的樣貌英俊,但是臉上卻橫七豎八的佈滿傷痕。而且還有一隻耳朵掉了,缺口呈齒狀,就像是被人用牙咬掉一般。

秦洛推門進來,對跟在身邊的大頭說道:「找個地方喝茶吧。不用管我。」

大頭徑直離開,秦洛走到躺椅邊,拉了張椅子坐下。

感覺到身邊有人,男人從睡夢中驚醒。

看到秦洛,他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

「醒了?」秦洛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你來。」男人結巴的說道。表情畏懼,看來他怕極了面前這個年輕的傢伙。

「沒關係。」秦洛說道。「午後睡個回籠覺,安逸賽神仙。」

男人又不接話了,因為他不知道接什麼。

別看這傢伙和人說話時笑瞇瞇的,一旦自己說錯話,那就是狂風暴雨的打擊啊。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秦洛說道。

「謝謝。」中年男人感激地說道。心中卻更加的忐忑。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他。

「應該死的人沒有死,不應該死的人卻死了。」秦洛感歎著說道。「你說這命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中年男人很努力的想擠出一絲微笑。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笑起來的樣子還是跟哭一樣的難看。

他聽出來了,這傢伙就是來找茬的。

「林子死了。」秦洛說道。「剛剛才把她安葬。我就特別想來看看你。」

「死了?」中年男人臉色動容。那一抹詫異和傷心倒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死了。」秦洛說道。「為了保護浣溪死的。之前浣溪恨她,我也誤會她-----甚至還懷疑她是被人收買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秦洛看著中年男人那只斷掉的耳朵傷口,說道:「去了趟美國,總算是把事情給搞清楚了。她不是被人收買,她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被迫加入他們------在最關鍵的時刻,用自己的命換下了女兒的命。你覺得她偉大不偉大?」

男人不答。

「是不是自愧不如?」秦洛笑著問道。

「是的。」男人聲音嘶啞的回答道。他確實是自愧不如。比起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她實在是太偉大了。她在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女兒,而自己卻拿父女的名份來找人收錢------

「所以,走在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死得不是你呢?」秦洛笑著說道。「來了之後看到你不僅沒事,還吃得飽睡得香,我就更加生氣。你說,你為什麼過得那麼好?你就不能過得差一些,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整晚整晚的做噩夢,瘦得皮包骨頭,能有多慘就有多慘-----讓大家看了高興高興?」

「----------」

「我還不能殺你。」秦洛歎息著說道。「這是最鬱悶的事情。」

「你殺了我吧。」林赫威說道。

「你是認真的?」

「是的。」林赫威點頭。「你覺得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嗎?有家不能回,有女兒不能認,做了那麼多錯事,每當想起------如果死可以減輕罪過的話,我願意去死。」

「你知不知道?」秦洛笑著說道。「如果你剛才表現出躲閃的表情或者出聲哀求的話,我不介意殺掉你------即便在面對浣溪的時候我有種罪惡感。」

「你的表現不錯。讓我很滿意。」秦洛說道。「如果你沒有做那麼多惡事的話,我把你領去見浣溪,叫你岳父,我們一家子人一起吃飯------有一個父親在,浣溪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傷心了。」

「我能不能見見她?」林赫威聲音沙啞的說道,淚水打濕了臉頰。

「不能。」秦洛拒絕道。「我來就是告訴你一些情況,讓你以後每天生活在自責中-----而且,永遠不能贖罪。」

「------」

第1308章、還有這樣的事情?

第1308章、還有這樣的事情?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看著林赫威一臉無語的樣子,秦洛笑著問道。

他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很過份,也很無聊。可是,當他看到林浣溪眼睛紅腫著從墓地走出來,看著她傷心欲絕的表情,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看著她一路沉默貝貝叫她也只是用力的摟緊她,看著她行屍走肉回到家就進入房間------秦洛的心裡像是針扎一樣的難受。

他突然就想起了林赫威,想來看看他。

如果這個父親是稱職的,如果他失蹤多年這才尋見,如果他沒有做出那種拿錢買父女情份的事兒-----有了父愛的填充,哪怕是一點點,林浣溪都不會悲哀至此。

可是,這一切只是秦洛的幻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所有的如果都是空中樓閣。

「我就是太難受了。想找個人來分擔一下。」秦洛看著林赫威說道。「想來想去,就想到你了。這種不好的事兒,自然找我不喜歡的人來分享。」

「年輕什麼都不懂的時候,讀了三五本佛經和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的『心靈雞湯』,那個時候,我推崇寬恕,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寬恕的人和事。現在經歷的多了,就覺得這樣的『寬恕』是殘忍。是對那些被寬恕者傷害的人的殘忍-----他們受傷了,只能得到同情。寬恕者做了壞事,卻得到了原諒-----」

「你們不用寬恕我。」林赫威情緒激動的打斷秦洛的話,眼眶濕潤,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而下。「你們都不用寬恕我。我自己也不會寬恕自己。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我做的事天理不容,不是死了也抹不乾淨-----我對不起浣溪,對不起林子,也對不起我父親-----我怎麼還有臉求你們寬恕我?和我做的那些事情相比,無論你們做什麼,都是我罪有應得。」

「我不配做浣溪的父親,不配做我父親的兒子,也不配做你的岳父------」林赫威『撲通』一聲跪倒在秦洛面前,說道:「我知道,你們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不求你讓我去見浣溪,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生氣。我想求你讓我去見見林子,讓我在她的墳前磕幾個頭恕罪-----秦洛,我求求你了。這輩子沒機會報答你的恩德,下輩子再來給你做牛做馬。」

「你畫得大餅還真遠。」秦洛冷笑。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條爛命。如果你要,隨時都可以拿去。秦洛,我就是想去看看她,想知道她葬在哪兒------」林赫威擔心秦洛不答應,竟然『咚咚咚』的對著他磕起頭。

秦洛抬腳走開。

即便林浣溪不認這個父親,自己也不會認這個人是自己的岳父,可是,他畢竟是林浣溪的親生父親,是長輩-----

「秦洛。我求求你。你讓我看一眼,讓我立即死在她墳前都可以-----你不用動手殺我。我自殺。我-----我活著也是折磨啊。折磨我自己,也折磨你們。」

看著他滿臉淚痕的臉,血肉模糊的額頭,秦洛咧嘴笑了起來。

「我可以答應你。」秦洛說道。「今天晚上,我會讓人帶你過去。」

「謝謝。謝謝。」林赫威感激不已,更加用力的磕頭。

「用力一點兒也好。」秦洛說道。「她看到你這幅模樣一定很開心。我沒有告訴你吧?她加入那個組織就是為了報復你。不過,事情發生改變,她沒能報復你,卻保護了自己的女兒------她走的時候很安詳,臉上還帶著笑。這不代表她原諒了你,應該是她認為自己做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她的心裡,女兒還是第一位的。」

「我是罪人啊。我是罪人------」林赫威嚎啕大哭,一個人也能哭出這麼地動山搖的氣勢,還是讓秦洛很欣慰的。

秦洛走出院門,子彈恭候在門口。

「晚上帶他去墓地看看。」秦洛說道。

「是。」子彈答應道。

秦洛點頭,抬腳往外走去。

當他準備跨出門檻的時候,腳步突然間停頓。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不要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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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小院。秦洛熟悉又陌生的一個地方。

熟悉是因為他來過無數次,對這裡的一花一草都記憶深刻。陌生是因為-----門口躺著一個廢人。

每當秦洛走到龍王小院的門口時,都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當年名震燕京的皇千重當真甘心做一個廢物,安心成為龍息的守門人?

而且,他當初是那麼的恨龍王。被人折斷四肢恨意就消失了不成?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過,秦洛並沒有在門口多站。只是掃了他一眼後,便推門進入了小院。

皇千重卻連看一眼秦洛的興致都沒有,身體蓋著條破毯子,眼睛緊閉,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秦洛走進小院,看到龍王正坐在屋簷下,兩個中醫師正在幫他推拿腿部的各處穴位。

看到秦洛進來,龍王立即就放聲大笑起來,說道:「猜你這兩天應該會過來。沒想到今天就來了。」

「總不能把師父排在最後。」秦洛笑著說道。走到他身邊看著中醫師的推拿手法,問道:「有什麼感覺沒有?」

龍王看著秦洛,表情凝重的說道:「你治別人一治一個准。無論是多難多重的病,到你手裡就會藥到病除。我的腿治了這麼長時間了,針也紮了不少了,怎麼一點起色都沒有?是不是我的腿根本就治不好了,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用來安慰我的?」

秦洛暗自心驚。

難道說,自己在美國治好了瑪瑞太太的病使龍王心生焦慮,然後開始懷疑自己的腿根本就沒有了治癒的機會?不然的話,怎麼解釋這種怪異的情況?

臚內出血致使全身癱瘓多年這麼困難的手術都被自己做成功了,為什麼就是醫不好兩條腿呢?

「師父,你想多了。」秦洛解釋著說道。「你的腿並不是沒有康復的機會。相反,我認為它隨時都可能康復-----說不定你一覺醒來,就突然間可以站起來了。只是需要一點兒時間而已。這不是為了安慰你才編的謊話。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做不出欺騙自己患者這種事情-----」

看到秦洛一臉緊張卻又故意裝作鎮定的樣子,龍王大笑,說道:「和你開玩笑。我說過,我這腿還需要一個契機。契機沒來,就站不起來。」

龍王輕輕地拍著自己的大腿,一點兒也沒有失落和沮喪的表情。和以前全身僵硬混吃等死完全絕望的情況相比,現在實在是要好上很多了。

至少,現在有希望。

「會來的。」秦洛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今天他們給你推拿了,我就不扎針了。明天我再過來給你扎針。」

「不急。」龍王擺手示意那兩個享受國家津貼的中醫保健師出去,然後看著秦洛說道:「這次美國之行你又打了一場漂亮仗。昨天晚上老袁打電話過來,把你狠狠地誇了一頓。他可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誇過誰。」

老袁是軍委高層,如果說傑克遜視頻的事有三個人能夠知道的話,他就是其中之一。他給龍王打電話來誇獎秦洛,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而且他把這個電話打到龍王這兒來,證明秦洛的行為是給龍王這個師父在軍部加了分的。

當然,這也不能說是秦洛一個人的功勞。畢竟,傅風雪那個怪大叔也跟著去了。軍部倒是有可能把這個大功記在龍息頭上。

這是秦洛樂意看到的事情,反正他也沒想過要去當軍官。

「他們都很幫忙。而且我的運氣也比較好。」秦洛說道。

「給我講講吧。」龍王說道。「你們在美國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好的。」秦洛說道。「有些事情你應該已經從媒體上看到了。不過那只是表層。我就從我們在燕京機場登機龍主被一群小姑娘要電話號碼開始吧-----」

龍王瞪大了眼睛,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第1309章、牙縫塞肉了!

第1309章、牙縫塞肉了!

「是啊。」秦洛非常肯定的點頭,說道:「當時是七個還是八個女孩子圍著他來著。還有人叫他阿扎西-----忘了是阿扎西還是阿加西。好像是韓語的稱呼。最後還是我去給他解圍。我說他是我爸,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那些女孩子不相信。還有的說有了兒子也不介意------」

龍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意外。風雪年輕的時候是燕京有名的美男子,名氣不比你現在差上多少。而且他又會擺酷,那些女孩子都瘋了一樣去追逐。當時他有個『名媛殺手』的稱號,因為燕京所有的名媛都喜歡他。凡是有他出現的聚會,那一天全燕京的名媛都會趕過來見他一面-----論起在女人當中的人氣,我和天明拍馬難及啊。」

「這麼厲害?」這次輪到秦洛驚訝了。

「後來,只要有聚會,大家就故意不去通知風雪。我和天明也都是偷偷去參加------沒辦法。只要有他在的場合,其它男人就只能是配角。能夠在這個圈子裡混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自視甚高?誰願意去給人做配角?於是,大家都抱團來抵制他。我和天明竟然也加入了他們。風雪成了孤家寡人。我們以為這下子他的日子不好過了,沒想到他就遇到了她-----」

龍王的聲音嘎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消失。提起了『她』,就像是想起了什麼洪水猛獸。

「她?」秦洛問道。

「風雪有沒有和你說什麼?」龍王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

「那就算了。」龍王重重地歎息。「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如果不是因為龍王是自己師父的話,秦洛都想用『針罰』去逼供逼他把完整故事給講出來。哪有這樣的?故事講到一半-----不,這才剛剛開頭呢,就結束了?這是遭人鄙視的太監行為好不好?

「燕京傳言『傅風雪善謀,龍千丈善斷,皇天明善執行』。為什麼我善斷?為什麼天明善執行?因為我們清楚,只要是風雪的計劃就一定不會失敗。他想法子,我拍板。天明動手去做。我們對他有著充分的信心。比信任我們自己更信任他。」

「當時所有人都看好風雪。包括我們自己。我們三人雖然兄弟相稱,但是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最有前景的。我們也都認為他會到達一個我們沒辦法企及的高度------他是被一個女人毀了。」

「那個女人------」

「好了。不說這個了。」龍王擺手。「說你的美國之行吧。」

「---------」就算他是自己師父,秦洛也想動手揍人了。不帶你這麼玩人的吧?

於是,懷著屈辱、不甘、以及憤怒的心情,秦洛開始給龍王講他的美國之旅。因為他對龍王『爛尾』有很大的不滿,於是,他就對他們的故事進行了適當的藝術加工。譬如,在耶穌和紅衭被伯爵、魔術師、金童、玉女等四人圍攻危在旦夕時,自己單槍匹馬殺到以一敵四力挫群敵打得他們落花流水狼狽逃脫------哦,還有兩個沒逃脫成功。

龍王可能對秦洛心懷歉意,竟然聽得津津有味,沒有去問他『你前面不是說當時你在給人治病嘛,怎麼又突然出現在戰場』、『你的身手連一個金童都打不過,怎麼能夠以一敵四』、『浣溪沒有把母親約她見面的事情告訴你,你是怎麼制定出釜底抽薪計劃的』之類的打臉問題。

等到秦洛講完整個故事,龍王讚賞道:「有勇有謀,進退有據。很好。這次你們確實立下天大的功勞。理應獎勵。老袁問你有沒有加入軍隊的想法,我幫你推了------」

秦洛苦笑。

蔡公民副部長覺得自己適合當醫生,所以不願意讓自己進入官場。

龍王覺得自己適合當醫生,所以幫自己把軍隊系統的仕途給斷了。

看來,自己天生就是做醫生的命。

龍王看到秦洛表情怪異,說道:「怎麼?你好像很遺憾?」

「沒有沒有。」秦洛趕緊否認。「你知道的,我最大的愛好就是治病救人,一生的理想就是中醫振興。」

龍王絲毫不覺得秦洛說的話有多麼『酸』,認真點頭道:「是的。就是認定你在中醫領域有更大更廣闊的發展,所以才幫你把這些雜務給推了。當什麼軍人?做好你眼前的事情就夠了。」

「師父教訓的是。」秦洛說道。

「不過,我提議破格錄用你為龍息的編外人員。」龍王說道。「不用考核。你的醫術也不用考核。」

「醫術?」

「你進來做龍息的軍醫。」龍王說道。

「--------」秦洛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你不給官職就算了,還免費使用勞動力?你是不是我師父啊?你是看皇天明可憐所以替他報復我吧?

龍王像是看穿了秦洛的心事,從懷裡摸出一塊牌子丟出去,說道:「這個給你。」

秦洛接過去一看,正是傅風雪當初送給他的那塊龍息創始人銘牌。

「軍師用不著了。新任隊長是軍部任命的。所以也用不上。你和風雪有緣,他送給你的東西,你好好替他保留著吧。他和我一樣沒有子嗣,有些東西也需要一個能夠傳承的人。」

秦洛的嘴巴張了張,終於還是把自己一直憋在心裡的話給說出來了。

他說道:「師父,你和龍主其實都不算老,特別是龍主,他保養的好,收拾打扮一下,看起來還非常年輕-----我覺得你們完全可以考慮一下找個媳婦的事情。要不我幫你們報名,你們倆去參加《非誠勿擾》吧?有房有車身居高位-----一定會有很多小姑娘來應徵的。」

「滾。」龍王吼道。鬚髮立起,像是狂獅發怒。

秦洛捂頭便跑。

看到秦洛跑出小院外面,龍王忍不住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想了想,對著裡屋喊道:「小麗。」

一個白衫黑褲的傭人快步跑了過來,說道:「龍王,有什麼事嗎?」

「去給我取一塊鏡子來。」龍王說道。

「鏡子?」小麗愣住。龍王以前可從來都沒用過鏡子啊。

看到小麗盯著自己看,龍王老臉一紅。

幸好他的臉黑,即便紅了也不明顯。

「剔牙。」龍王說道。「牙縫塞肉了。」

「哦。好的。我這就去找。」小麗答應著,快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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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龍息大院,秦洛就開始安排今天的行程。

先去看看蘇子,瞭解一下乙肝解毒王的市場拓展情況。那是秦洛新的錢袋子,即便他這種不是很看重錢的人也想著多留意一下。嘉寶很長時間沒有看到自己了,一定很著急吧?也不知道她從動畫片裡學到什麼東西沒有。希望見面的時候,她能夠說出更多的話----還是先說『字』吧。不能要求太高。

然後再去看望厲傾城,這次她出手還真是狠辣啊。幾個跳出來攻擊自己是『神棍』的專家教授被她整得身敗名裂,論文作假,收錢潑糞的事情全都被她找人給爆了出來-----雖然別人不知道是她做的。但是秦洛清楚。這是典型的『厲氏』風格。

再然後去看看聞人牧月-----

「咦,為什麼又把她排到最後了呢?」秦洛想道。好像自己每次從外面回來,總是最後一個去看她。沒有想過原因,就是自然而然的那麼做了。

為什麼呢?

秦洛很努力的想了想,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或許,應該去問問聞人牧月。她比自己聰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難倒她的問題。

可惜,秦洛的計劃被急促的電話鈴聲給打亂。

來電顯示是寧碎碎的號碼,秦洛接通電話後,笑著說道:「碎碎,我正準備去看你呢。聽說浣溪大廈的工程進度很快?」

寧碎碎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聲音急促的說道:「秦大哥,你快過來。笑笑醒了。」

「醒了?」秦洛驚喜的問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秦洛才察覺事情不太對勁兒。

凌笑醒了,寧碎碎應該很高興才對。她的聲音怎麼充滿了焦躁和擔心?

(PS:啊啊啊,我要紅票我要紅票我要紅票。)

第1310章、命中剋星!

第1310章、命中剋星!

坐車來到一六零醫院,進門的時候恰好遇到凌隕的悍馬車。顯然,他也接到了凌笑醒過來的通知。

凌隕先把車停好,然後站在一邊等秦洛下車。

「碎碎給你打過電話了?」凌隕問道。

「是的。」秦洛回答道,兩人快步往住院樓走過去。「聽說凌笑醒過來了。我過來看看。」

「情況不妙。」凌隕說道。

「怎麼不妙?」

「不清楚。」凌隕說道。「碎碎沒有在電話裡多說,就是讓我快點兒過來。語氣比較急躁。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碎碎不會這樣子-----她是一個很能沉得住氣的女孩子。」

秦洛點了點頭,認可凌隕的話。寧碎碎雖然年紀不大,現在還是個學生,但是她的學識、氣度以及待人接物的能力都非比尋常,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看看再說。」秦洛說道。

當凌隕走在前面推開病房的房間門時,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場面給驚呆了。

桌子倒在地上,裡面的各種醫療器械滾落一地。櫃子傾斜著靠在牆角,還有一個角已經斷了。屋子裡有四把椅子,現在有兩把已經報銷,缺胳膊少腿。凌母和寧碎碎用來吃飯用的碗碟破碎成渣,筷子橫七豎八丟的滿地都是。

更讓人震驚的是,凌母的臉上血跡斑斑,有兩道口子又長又深,血水滲流,看起來受傷頗重。而寧碎碎的頭髮凌亂,衣服的袖子和裙擺都有被撕破的痕跡-----

「怎麼了?」凌隕的喉嚨動了動,問道。

凌母抹著眼淚,坐在床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凌笑。好像只要自己一閉眼,凌笑就突然間消失不見一般。

寧碎碎的嘴唇乾裂,鼻子尖也被刮破一小塊皮,模樣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不過,她文靜優雅的模樣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秦大哥,凌大哥,你們來啦。」寧碎碎出聲和兩人打招呼。

「碎碎,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凌笑,出聲問道。三個人中只有凌笑最正常,頭髮沒有亂,衣服沒有破,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但是,秦洛相信她就是始作誦者。

「笑笑醒了。」寧碎碎看著病床上的凌笑,說道。

「這些都是她造成的?」凌隕指著這一屋子的狼藉問道。

「嗯。」寧碎碎輕輕點頭。「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激動?」秦洛苦笑。這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了吧?

「因為什麼激動?」秦洛問道。

寧碎碎看了一眼凌笑,就像是怕被她聽見似的,小聲說道:「笑笑想要自殺,被我和伯母攔了下來------後來驚動了外面的護士,她們進來幫忙給她打了一針麻醉劑才讓她穩定了下來。」

「她為什麼要自殺?」凌隕問道。

寧碎碎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或許,她的心中仍然充滿絕望吧。

凌母站起來,微笑著對秦洛說道:「秦醫生,你來了。真的很感激你,笑笑總算是醒了-----」

蒼老的臉頰、發白的頭髮、心力憔悴的神態、疲憊的表情,這個母親為了女兒付出了太多太多。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守候,無數次的黯然淚流,救回來的女兒卻要再次自殺,她心中的悲涼淒苦可想而知。

「不會有事的。」秦洛走過去,握緊凌母的手說道。看到她,秦洛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林子。那也是個偉大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女兒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

最好的結局是,她的女兒原諒了她,並將永遠的懷念她。

如果浣溪一直蒙在鼓裡,如果她悄無聲息的死去,她付出的這些還有意義嗎?

有的。

你的朋友你的愛人會在付出之後索要報酬,你的母親不會。

「我相信。我相信。」凌母的眼淚珠子再次大顆滑落。「我一直相信你的話的。你說凌笑不會有事,你說她會醒過來-----現在她就醒過來了。」

凌隕走過去,把母親緊緊地摟在懷裡。

看到母親傷心成這樣,他這做兒子的心裡也不好受。

秦洛看看四周,對寧碎碎說道:「我幫你把臉上的傷口處理一下。省得結疤。」

「好。」寧碎碎點頭答應。

秦洛用酒精棉球先幫她把傷口上的血水擦掉,然後進行消毒。又從懷裡摸出一小瓶金蛹養肌粉,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在她的鼻尖。

女孩子素面朝天,五官精緻的像是精靈。粉嫩的嘴唇微微咧出一道口子,不顯難看,卻增添了一份性感。

秦洛的手指頭觸碰到她的鼻尖時,可能是有些疼痛吧,她的腦袋微微後仰,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

「好了。」秦洛說道。

寧碎碎這才睜開眼睛,清澈見底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說道:「好了麼?」

「好了。」秦洛再次說道。

「謝謝。」寧碎碎嫣然一笑。

看到她微笑的樣子,秦洛突然間覺得有點兒緊張。

這個女孩子笑起來的樣子太嫵媚了,像極了她的母親。雖然她的身體還很青澀,可是那笑容卻有一種勾人魂魄的魅力。

「不用客氣。」秦洛說道。然後站起身往洗手間走過去,他要洗掉手上的藥沫。

寧碎碎輕輕歎息,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凌隕在旁邊陪著凌母說話,秦洛和寧碎碎就開始收拾屋子裡的東西。

寧碎碎說剛才她就想收拾了,可她一個人搬不動那些桌子櫃子。秦洛說現在兩個人正好,他搬大件,讓寧碎碎搬小件。寧碎碎不同意,非要和秦洛一起去扶那些鐵製的箱子櫃子。

其實也不沉,秦洛一個人都能扛起來。不過她非要幫忙,秦洛也不好拒絕。

把櫃子靠牆放好,把破碎掉的椅子放到門口,把好的椅子放在飯桌旁邊,再清掃地上的碗碟碎片-----

或許是霹靂啪啦的碎片碰撞聲音吵醒了凌笑,她突然間從床上衝了下來,滿臉殺氣的往秦洛撲了過去。

凌笑從背後掐住秦洛的脖子,聲音淒厲的喊道:「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

秦洛正蹲在地上收拾垃圾,被她掐了個正著。

有心想要給她一個過肩摔,可是又擔心這樣會把她摔壞。

秦洛能夠理解為什麼凌母和寧碎碎的身上傷痕纍纍了,因為凌笑可以肆無忌憚的搞破壞,她們除了拚命的去抱她去限制她,根本就不能對她動粗。

凌隕和凌母一直在小聲說話,沒有注意到凌笑的反應。等到她們注意到時,凌笑已經從床上跳下去卡住了秦洛的喉嚨。

「笑笑,你幹什麼?」凌母急聲叫道。「快放開秦洛。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凌笑。放手。」凌隕是軍人,他的動作比較快,衝上前去想把凌笑給抱開。

凌笑彷彿和秦洛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她感覺到背後有雙大手在拉扯她,更加拚命用力的掐著秦洛的咽喉,死死地不肯放手。

「凌笑。你快放手。你不能這樣。」寧碎碎也跑過來掰凌笑的手指頭。可是凌笑實在是太用力了,就是任你把手指頭掰斷也不肯鬆手。

「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她一聲又一聲的喊道。

不僅僅如此,她的身體全都靠了過來,準備用嘴咬秦洛的腦袋。

幸好凌隕反應夠快,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即便她使足了力氣,在她的頭髮沒有被拔掉之前也是沒辦法咬上的。

「我要殺死你----是你害死了管緒----是你害死了管緒------」

做為一個醫生,秦洛能夠理解凌笑此時做出這種瘋狂舉動的原因。

但是,做為一個旁觀者,做為寧碎碎和凌隕的朋友,他不允許這個女人繼續這麼愚蠢下去。

他沒有轉身,而是一肘撞在她的肚子上。

凌笑腹部吃痛,手上的力量被抽取,掐住秦洛脖子的手就猛地一鬆。

秦洛趁機掙脫,快步轉身,反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感覺這樣還不解恨,於是抽了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啪-----

啪-----

啪------

又急又脆,聲聲入耳。

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她昏迷的那一天被秦洛抽耳光,她醒來的第一天又被秦洛抽耳光。

秦洛就是她的命中剋星!

第1311章、你要敢死,我就敢埋!

第1311章、你要敢死,我就敢埋!

凌家雖然算不得是頂級豪門,但是只要凌隕和凌笑不是今天買一架飛機明天買兩艘遊艇的開銷,現有的家當就足夠他們揮霍上一百年。

凌笑和許許多多的富家女一樣,完全可以過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前呼後擁享受各種名牌包養三流或者二流名星的幸福生活。可是,因為一個男人,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一個女人被王九九抽過,被秦洛抽過,又被秦洛抽過------

管緒,他才真正是她命中的剋星啊。

秦洛能夠理解她發瘋的原因,她的人剛剛醒過來,意識還停留在管緒被殺的那一天。就是說,這一年多的時間她的記憶是完全空白的。

這樣一來,秦洛不就是她最仇恨的人嗎?因為當時就是秦洛逼迫的他無路可走,也是秦洛殺了管緒------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當她看到秦洛後,仇恨攻心,致使她失去了理智。同時也把管緒對她的背叛這種讓人痛入骨髓的仇恨轉移到了秦洛身上,只有死一個才是解脫------她死,或者秦洛死。

抽耳光這種事情很容易上癮,你打了第一耳光就想打第二記耳光,打了第二記耳光又想抽第三記耳光,最後會成為一種身體本能的反應-----不信你找個人試試。

啪-------

啪-------

啪-------

一巴掌又一巴掌,秦洛像是要在她身上報復個夠本似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凌母先是擔心凌笑傷害到秦洛,大聲吆喝凌笑住手。轉眼間局勢發生了變化,秦洛掙脫凌笑的鉗制,又開始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凌笑的時候,她又開始心疼女兒,痛哭著撲上來拉秦洛,說道:「秦洛,不能打了。不能打了。-----笑笑她剛醒,很多事情沒有想明白。讓她休息休息就好了-----秦洛,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吧。你打我吧。」

寧碎碎也才從這驚人的轉變中清醒過來,她把凌笑拉在身後,說道:「秦大哥,會把凌笑打傷的-----她現在已經很難過了。」

凌隕沒有動。

一個是妹妹的救命恩人,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他總不能再衝上前去幫妹妹打救命恩人吧?

再說,他也知道秦洛這是為了妹妹好。

秦洛這才停手,眼睛兇惡的瞥著凌笑,說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比誰都清楚。現在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認為是我殺了管緒?就算是我又怎麼樣?難道他不該死?其實你也恨他吧?只是你不敢承認而已------每個女人都會遇上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要麼是你運氣壞,要麼是你眼光差-----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秦洛無視凌母的哀求和寧碎碎眼神的勸阻,繼續教訓著這個瘋癲愚蠢的女人,說道:「你認為自已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就想獲得相同的回報是不是?希望落空,還被自己深愛的男人背叛,所以自己受不了了對吧?那樣的男人值不值得你愛?他死了,你應該解脫了才是。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你要殺死我?用什麼殺?你的那條命早就被管緒拿走了,你現在能夠活著,是我救了你------你有什麼?你就是這麼做人的?背叛你的人,企圖殺掉你的人,你為了他拚命。那些關心你的人,日日夜夜照顧你的人,為了你哭傷眼睛熬白頭髮的人----他們算什麼?他們白天盼晚上盼,天天盼月月盼,好不容易把你盼的醒過來,你又急著要死?」

秦洛越說越氣,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然後從醫藥盤裡取了一把手術刀丟過去,說道:「你不是想死嗎?那就自殺吧。只要你敢死,我就敢去埋。」

匡鐺-----

那手術刀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凌笑眼睛呆滯地看著那把刀子,表情迷惑,眼神渙散。就像是從電視機裡面爬出來的貞子。

秦洛暗自鬆了口氣。這女人總算是被自己罵醒了。

重病還需下重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每個人都避重就輕,因為怕刺激她,所以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這不是保護她,而是讓她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

只有拿把刀子狠狠地刺破她的傷口,讓那腐爛了的部位流出膿血。這傷才會慢慢地痊癒。

看到凌笑安靜下來,寧碎碎對著秦洛感激的微笑。

凌母看看秦洛,又看看女兒,終究沒有上前,又一次低頭抹眼淚。

正在這時,凌笑像是入了魔障似的,衝過去撿起地上的刀子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啊-----

寧碎碎尖叫出聲。

她是離凌笑最近的人,可是,變故突生,她卻不知道做何反應。

或者說,那一瞬間,她的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整個人完全呆在哪兒了。

「該死。」秦洛罵道。我就是說說而己,你怎麼真的要抹脖子?

他的身體飛躍,一下子把凌笑撲倒在地。

那把刀子也被她抓在手裡,然後掐住她虎口的酥麻穴。凌笑的手臂瞬間失力,然後刀子就到了秦洛的手上。

「把刀子給我。把刀子給我-----」凌笑拚命的掙扎。想要去搶奪秦洛手裡的刀子。

啪-----

秦洛又一記耳光抽過去,罵道:「你這個蠢女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死了,你媽怎麼辦?碎碎怎麼辦?你的家人怎麼辦?你怎麼不為他們想想?你腦袋被驢踢了?」

想到是自己剛才抽了凌笑幾耳光,秦洛想改口重罵,又想不出什麼新鮮的句子。

「讓我死。你讓我死。」凌笑一張嘴,一口咬在秦洛的肩膀上。

秦洛肩膀受痛,趕緊去按她脖子上的穴位。於是,她的牙齒就越來越無力。

殺不死人,自殺不成。

就連想咬這個混蛋一口都沒有力氣,凌笑實在是太憋屈了。

「哇-------」

她大哭出聲。哭得是撕心裂肺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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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秦洛幫寧碎碎塗抹傷口,轉眼間又變成了寧碎碎給秦洛裹藥包紮。

凌笑真是恨極了秦洛啊,那一口下去硬是撕下秦洛的肩膀一塊肉下來。

血淋淋的一排牙齒印,看起來真是觸目驚心。

寧碎碎用手指頭輕輕地撫摸著秦洛的傷口邊緣,眼眶發紅的說道:「秦大哥,痛嗎?」

「不痛。」秦洛笑著說道。這點兒傷算什麼?和大頭那次全身的皮膚重置根本沒辦法比較。

「我都覺得痛。」寧碎碎眼眶的淚水終於滾落下來。她趕緊用手背擦拭掉,說道:「秦大哥,對不起。我替笑笑給你道歉。笑笑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就是心裡難受。她已經成了這樣,你就不要生她的氣了。好不好?」

看著寧碎碎梨花帶雨的小臉,秦洛輕輕歎息,說道:「凌笑看男人的眼光很差,結交朋友的能力倒不小。也不知道她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夠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碎碎,你放心吧。我並沒有生氣。說實話,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我一點兒也不意外。我是醫生,還讀過一些心理學書籍。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氣罐子,或者說是一個炸藥包-----要是不讓她把身體裡憋著的憤怒和委屈全都發洩出來,她整個人都會爆炸開來。」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秦洛的心裡還是有些虛的。他丟出那把刀子的時候,真沒想到她會撿起來就自己抹脖子。

一般遇到這種生死抉擇的時刻,那些想不開的人都會立即清醒過來才對。誰像她這麼傻的?

「凌笑也很好。她對人很真誠。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人,就掏肝挖肺的對人好-----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被管緒騙得這麼慘。」寧碎碎紅著眼眶說道。「秦大哥,你的肩膀都流血了。我幫你把藥抹上去吧。」

「好。」秦洛把手裡的金蛹養肌粉遞過去,說道:「用這個吧。不能留疤。不然就不帥了。」

「才不會。」寧碎碎接口說道:「就算你的身上全是疤痕,在我心裡,秦大哥也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

「這樣啊?」秦洛說道。「要不我去讓凌笑再咬我幾口?」

「你討厭。」寧碎碎終於破涕為笑起來。

第1312章、親密接觸!

第1312章、親密接觸!

讓可愛的姑娘開心,是天下男人的第一責任。

「秦大哥,笑笑還會不會這樣?」寧碎碎擔憂的問道。「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能一直守在病床邊,伯母一個人的精神也扛不住------如果她還有這種想法的話,就是找人二十四小時在旁邊守著,也防不勝防啊。」

「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秦洛說道。「你沒看到他們一家人抱頭痛哭嗎?我沒來之前,凌笑第一次自殺,是因為她沒辦法接受自己被管緒背叛和管緒死亡的事實。她的第二次自殺是因為覺得自己愧對父母朋友------所以,我認同你的話,她除了張揚一些,確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是啊是啊。」聽到秦洛終於願意接受凌笑,寧碎碎高興地像是得到一朵小紅花獎勵的孩子,眼睛彎彎,流光溢彩。「笑笑可好了。她最喜歡看古龍的武俠小說,總是把自己想像成小說中的俠客,看到有什麼不平事就要站出去幫人打抱不平。我們班一個男生總是喜歡占女孩子便宜,她就用手機偷偷把那個男生的一些猥瑣動作表情都拍下來,然後發到了校園網上-----」

「她還真夠狠辣的。」秦洛笑著說道。估計那個男生身敗名裂,怕是難在學校呆下去了。就算厚著臉皮留下,也只能低頭做人了。

「是那個男生太過份了。」寧碎碎說道。「她和你的性格倒是挺像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你怎麼知道我是這樣的性格?」秦洛問道。

「當然知道啦。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有-----都關注過啊。」寧碎碎不知道想起什麼,臉上飛來一片紅霞。「你也不是一個一味忍讓輕易妥協的人。每一個針對你的人,你都會用更大的力氣拍回去。其實我蠻喜歡這種性格的。可惜我自己做不到。」

「做好自己就行了。」秦洛安慰著說道。「你這樣的性格也很好。」

「聽到你這麼說,那我就滿足了。」寧碎碎說道。「真是希望笑笑能夠快點兒康復,那樣的話,我們又可以一起去學校,一直去教室,一起逛街,一起出去旅遊購物-----有人說過,在女人找到男朋友以前,閨蜜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等到女人找到男朋友以後,閨蜜是她人生中和男朋友一樣重要的角色。」

秦洛就笑,說道:「那你怎麼不找個男朋友啊?」

寧碎碎瞥了秦洛一眼,低頭侍弄秦洛的傷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寧碎碎不答,秦洛也不會再問。氣氛倒是變得冷清起來。

幫秦洛擦拭好了傷口,兩人再次回到凌笑居住的病房。

現在的凌笑安靜多了,又躺回到床上。凌母和凌隕一左一右的陪著她說著什麼話。凌笑圓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看到秦洛進來,凌母和凌隕都站了起來。

秦洛屢次拯救凌笑,凌笑能夠醒過來也得力於秦洛的治療。可是今天凌笑卻對恩人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這對母子的心裡非常不安。

「秦醫生,剛才真的很對不起。笑笑她------她就是太委屈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放在心上。」凌母一臉歉意地說道。

「伯母,沒事的。我能夠理解笑笑的心情。」秦洛笑著安慰道。

「謝謝。」凌隕面無表情的說道,看起來有點兒勉強。但是秦洛清楚這個人面冷心熱,和他妹妹的性格倒是有幾分相似。他們不擅長在嘴上表達,但是,如果他們認定了一個人,就願意托付生命。譬如凌笑於管緒-----只是管緒無福消受而已。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笑著說道。

他看了一眼凌母和凌隕,說道:「我能不能和凌笑單獨說幾句話?」

凌母擔憂的看了秦洛一眼,然後很快的點頭,說道:「可以。秦醫生,如果笑笑她不懂事------」

「放心。我不會動手打人的。」秦洛笑著說道。這老婦人把自己當成暴力狂了。自己看起來是那種人嗎?

「我沒有那種意思。」凌母尷尬不已。「你是她哥,教訓教訓她也是應該的。」

凌隕一言不發,率先走出房間。

寧碎碎對著秦洛笑笑,也跟在凌母身後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幫忙關上了病房的房間門。

現在,病房裡就只剩下秦洛和凌笑兩個人了。

秦洛拉了張椅子坐在凌笑的床頭,說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

凌笑沒有回答,她的表情,她的身體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會讓人以為她還沒有甦醒過來。

「我知道管緒為什麼那麼對你。」秦洛不得不爆出猛料。

果然,凌笑有了反應,側過腦袋死死地盯著秦洛。

「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被一個神秘組織看重。根據我的猜測,那是一個以毀滅中醫為目標的龐大機構-----他們的實力雄厚,財力用之不竭,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他回國之後就創建名醫堂了吧?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掉李令西了吧?因為李令西知道了他不應該知道的東西------至於你,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對你。是為了留下線索?還是單純的把你當做一枚棋子?我想他做這些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

秦洛笑了笑,說道:「給自己死去的對手說好話是有點兒奇怪。他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原諒他。因為他的原因,中醫確實受到損害,李令西無辜慘死,還有你------你被他害成這樣。這些都是他的過錯。他仍然是個惡人。」

「什麼組織?」凌笑聲音沙啞的問道。至少,她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你不需要知道。因為你無力抗衡。」秦洛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組織的一些人已經得到他們應受的懲罰。」

「你在對付他們?」凌笑再次發問。

「是他們一直想對付我。」秦洛苦笑、

「能不能帶上我?」凌笑哀求道。「你既然給了我一條命,那就再施捨一些活著的意義給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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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歌會所。一個極具軍人風格的酒吧。

這裡面的裝飾品大多是槍械、子彈以及各種刀具,還有不少刀具上血跡斑斑,據說是從那些殺人如麻的戰鬥英雄手上購買過來的。那些血是人血-----如果是別的地方,大家會懷疑這血到底是人血還是狗血。不過,在俠歌會所,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懷疑。

因為,俠歌會所的創始人戰俠歌就是東南之劍特種部隊的戰鬥英雄。也是前一任隊長。

不小心被炸彈抹掉了一條腿,於是退役回來開了這家酒吧。

他本身就是傳說中的人物,再加上眾多隊友的扶持,這間會所一旦落地燕京就生意火爆。

特別是那些身穿緊身迷彩服的英俊男服務員以及穿著海軍衫T恤迷彩短褲的大胸女服務員在人群間穿來穿去,更是吸引不少人火辣辣的眼神。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臉上身上都用顏料劃出一條條斑紋,就跟『阿凡達』似的。即便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可是也仍然覺得他們身上充滿了誘惑力和想要征服的慾望。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敬你一杯。」凌隕端起面前的酒杯,看著秦洛說道。

「確實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乾杯。」秦洛笑著說道。他明白凌隕把他叫出來喝酒的原因是感謝他對凌笑的再生之恩,同樣也是發洩一下心中的喜悅。凌笑昏迷不醒的日子裡,他這個做哥哥的心裡彷彿有一塊大石壓著,又何曾輕鬆過一天?

今天,那塊大石終於落地,他全身都舒坦的像是要飛起來。

凌隕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就把那足足有一升的大杯扎啤給灌了進去。

秦洛傻眼了,他說『乾杯』只是說說而已,沒說一定要幹完吧?

可是,凌隕已經喝完了,自己不喝完也實在不講義氣。

咬了咬牙,秦洛也仰起脖子灌了起來。

寧肯喝死,也不能讓別人說自己是小白臉。而且,秦洛確實很珍惜和凌隕的友誼。

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

噗-------

秦洛一口氣沒有緩過來,把嘴裡的酒給噴了出去。

「啊------」

旁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音。顯然,她不幸中招,和秦洛的口水------和秦洛口中的啤酒來了個親密接觸。

(PS:抱歉。昨天家裡有事,沒辦法更新。)

第1313章、裝逼的人要扎十一根針!

第1313章、裝逼的人要扎十一根針!

不得不說,秦洛同學的酒量確實不怎麼樣。

凌隕一口氣灌一杯,他好幾氣才灌了一半。

看到自己的『口水』噴到了別人,秦洛趕緊放下杯子,抽出幾張紙巾就跑過去,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

「你有沒有長眼睛啊?」一個高個美女指著秦洛氣急敗壞的罵道。她的臉上、頭髮上還有衣服上全是酒水,看起來很是狼狽。「會不會喝酒啊?不會喝酒滾回家裡喝果汁去。跑這兒來裝什麼豪邁?還一口乾。怎麼不噎死你?」

「對不起對不起。」秦洛伸手往她臉上擦去,說道:「我就是喝急了。沒注意。」

「摸什麼摸?老娘叫你擦了?」女人並不領情,一把把秦洛的手打出去。「想揩油也找找別的法子。像你這樣的貨色老娘見得多了-----滾一邊去。看什麼看?」

「小姐,我真不是要揩油。」秦洛無辜的說道。

「讓你滾,你沒聽見?」和美女同座的一個大塊頭出聲喝道。他的表情冷峻,眼神狠辣,一看就是軍人出身----要麼就是殺手。接觸這兩種人多了,秦洛發現軍人和殺手這兩種職業之間有很多共性。當然,他們的職責都是殺人。

「說話客氣點兒。」凌隕盯著大塊頭男人說道。秦洛的口水沒有噴到自己臉上,倒是噴到旁邊的一桌。讓那個面對他的女人殃及池魚,實在是夠倒霉的。

「我還在和他說話,就已經很客氣了。」大塊頭男人眼神灼灼地盯著凌隕,說道。他看出來了,面前的這個傢伙和他身上有著相同的氣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都屬於同樣的職業。

「我朋友不是故意的。」凌隕說道。他指著高個女人,說道:「你的朋友太咄咄逼人。」

「是不是故意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只要滾開就行了。」大塊頭寸步不讓。雖然他以一敵二,但是絲毫也不認為自己會吃虧。

秦洛的眉毛也皺了起來,那個被他噴『口水』的女人把他誤認為是色狼,呵斥他幾句也就算了。這個大老爺們的說話這麼毒,就讓人受不了了。

「我已經道過歉了。」秦洛說道。「不用這麼得禮不饒人吧?」

「對付你這樣的色狼,來一個抽一個。沒抽你臉算是對你客氣了。怎麼著?老娘還要請你坐下來喝一杯?」那個女孩子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說話又急又溜,尖酸刻薄,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原本秦洛還沒有想過要『色』這個女人,想著息事寧人,繼續和凌隕喝酒。現在被她污蔑,也有了幾分火氣。

他斜瞥著那個女人,說道:「我怎麼色你了?」

「你------」女人有些厭惡的盯著秦洛,說道:「你故意把酒水噴到我身上,然後想趁機來揩油。拜託,大叔,這樣的招式早就過時了好不好?」

「--------」

秦洛真是氣壞了。氣急敗壞。

你冤枉我趁機揩油也就算了,竟然還叫我『大叔』—————你憑什麼叫我大叔?你憑什麼叫我大叔?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大塊頭男人明顯有些不耐煩,說道:「請你們離開。」

「抱歉。我們的酒還沒喝完。」凌隕說道。為了慶祝凌笑康復,他點了十二扎冰啤。現在才剛剛解決完第一扎,怎麼能現在就走?

「現在不走,以後就沒機會走了。」大塊頭看來是想來個眼不見為淨。一定要趕走秦洛。

「那要讓你失望了。」秦洛骨子裡的傲氣也被激發出來了。他徑直走到自己剛才坐著的位置坐下,說道:「剛才要不是你在她大腿上摸來摸去的,我也不會噴酒了。」

確實,秦洛並不是無故噴酒。而是被對面那兩個人給逗的。

他仰著臉灌酒時,眼角的餘光恰好注意到旁邊那一對男女的舉動。

男人的手在桌子底下揉捏著女人的大腿根部,極盡挑逗之能事。可是兩人的臉上竟然一本正經,就像是商務洽談一般。

聽到秦洛的話,大塊頭男人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

他走到秦洛面前,聲音低沉地喝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很會演戲。」秦洛笑著說道。「表面上一套,私底下做的是另外一套。」

「看來你很不識抬舉。」男人說著,大巴掌就朝著秦洛的腦袋拍了下去。

凌隕一直在警惕的盯著他,看到他動手,一拳就砸向他的腦袋。

秦洛的反應也不慢,端起手裡的啤酒杯就朝著他的臉上甩過去。

東風吹,戰鼓擂,現在打架誰怕誰?

以二敵一。按道理來說,大塊頭男人肯定是要吃虧的。

沒想到的是,他的左手擋下了凌隕的攻擊,右手一把握住了秦洛揮來的玻璃杯。無論秦洛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把它從大塊頭手裡奪過來。

更加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隨著大塊頭的用力,那玻璃杯竟然開始出現裂痕。

卡嚓-----

一聲脆響,那厚實的玻璃杯就被他捏成了碎片。而他的大手卻絲毫無損,像是包了層鐵皮一般。

「鐵沙掌?」秦洛後退一步,瞇著眼睛打量著大塊頭。

「有點兒眼力。」大塊頭很是自負的說道。

凌隕剛才和他碰了一拳,右手火辣辣的疼痛。顯然,對方的手上功夫相當了得。

「哪個系統的?」凌隕惡恨恨地盯著他,問道。

「東南之劍。雷虎。」大塊頭說道。

「鐵掌雷虎?」凌隕大驚。

「你認識我?」

「聽說過。」凌隕說道。

「怎麼稱呼?」雷虎盯著凌隕問道。

「鷹翼。凌隕。」凌隕也自報家門。

「聽說過鷹翼。沒聽說過你。」雷虎譏笑著說道。

凌隕氣悶。他們不屬於一線特種部隊,名氣確實沒有這些人的大。

「東南之劍我聽說過。但我也沒聽說過你。」秦洛笑著說道。這倒不是假話。東南之劍是華夏國十大特種部隊之一,可他卻沒聽說過這個鐵掌雷虎。

可是,這句話聽在雷虎耳裡就屬於『侮辱』了。

「不見棺材不落淚。」雷虎低喝一聲,再次張開那蒲扇般的大手往秦洛的身上撲過去。

凌隕擔心秦洛吃虧,衝到雷虎前面和他正面抗衡。只有這樣,才能緩解秦洛遇到的壓力。

啪------

凌隕的拳頭被雷虎拍實,身體倒飛著向旁邊撞過去。

匡鐺匡鐺的聲音不絕於耳,連續撞翻了好幾張桌子才停下來。

有人驚呼。有人尖叫。還有人吹口哨叫好。

凌隕只能算是正規軍人,而雷虎屬於特種軍人。這就像是一名普通警察和大頭軍師這些人的區別。實力相差太大,根本就不是可以抗衡的。

秦洛真是徹底的被他怒了。

別人是恃錢欺人,恃權欺人。這貨擺明了是恃強欺人。

手法不一樣,性質同樣的可惡。

不言不語,握起拳頭就往雷虎衝過去。

雷虎冷笑。

凌隕這樣身手還算不錯的軍人都被他的鐵沙掌一掌拍飛,秦洛這樣細皮嫩肉的傢伙又能在自己身上佔著什麼便宜?恐怕一掌下去,他的骨頭就散了架吧?

秦洛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雙方的實力懸殊味道,握著拳頭勇往直前的轟了過去。

雷虎也動了。

伸開巴掌,狠狠地朝著他的拳頭拍過去。

啪-----

秦洛的拳頭和雷虎的大掌接觸。

沒有讓天地失色的碰撞,也沒有預料中的秦洛被打飛出去,而是雷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似的痛呼出聲-----

難道說,這小子還有比鐵沙掌更霸道的拳法?

答案是肯定的。

假如,手心裡面抓著一把銀針也算是拳法的話。

秦洛的手心裡有十一根針,那是給凌笑治療後剩下的。

他把它們藏在袖子裡,先是用右手吸引雷虎出招,然後握針的左手及時的衝上前替換右手。

雷虎變招不及,而且也沒想過要變招。

他有鐵沙掌,他無所不能。

於是,他的手掌就被刺穿了。

「裝逼的人要扎十一根針。」秦洛冷笑著說道。

(PS:謝謝大家的支持。也謝謝大家的打賞。老柳很愧疚。)

第1314章、這些人到底想要玩什麼?

第1314章、這些人到底想要玩什麼?

痛!

錐心的痛!

雷虎是有鐵沙掌,可是,那只是代表著手掌比較僵硬,一般物體都難以傷害到它。這並不代表著他的手掌已經刀槍不入-----那畢竟還是肉掌啊。

秦洛耍詐讓他變招不及,而且他和秦洛同時用力。那些銀針雖細,卻極有韌性。

於是,它們全部都刺穿皮肉,從手掌穿破而出,針尖透過手背。

他的手掌變成了刺蝟。假如有這種形狀的刺蝟的話。

「你該死。」雷虎咬牙切齒地吼道。

「應不應該死不是由你來決定的。」秦洛冷笑。「讓你的主子出來吧。既然你們跑來招惹我,肯定是有所圖謀的吧?」

那個高個子女人表情一僵,很快又恢復正常。

倒是雷虎滿臉凶狠地盯著秦洛,說道:「我的主子是國家。」

「別朝自己臉上貼金了。」秦洛笑著說道。「雖然說軍人的最終職責就是為國家服務,不過看起來你還算不得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你在侮辱我。」

「你這麼想,那就是吧。」秦洛無所謂的說道。

凌隕被雷虎一巴掌拍飛,臉上很是掛不住。

費勁兒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秦洛竟然把雷虎給干翻了,大為吃驚。

「他很厲害。」凌隕說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這個雷虎的身手確實很不錯,就是碰上大頭都不見得會吃虧。看來,能夠成為華夏國的十大特種部隊之一,他們確實有幾把刷子。

自從俠歌會所創辦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打架事故。只有腦袋被驢踢過的人才會跑到這兒來惹事。

要知道,戰俠歌雖然斷了一條腿,可他的實力仍然不弱,一般的小混混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昔日的隊友會來捧場。

那些可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人物啊,誰敢招惹?

這邊發生事故,立即就引起全場的注意。

除了有少數人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之外,大部份人既然饒有興致的把他們圍攏著,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不過,讓秦洛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

這兒是哪裡?

是俠歌會所。而俠歌會所可以說是東南之劍的大本營。

今天晚上不僅僅是雷虎一個人在這邊喝酒把妹,還有兩位三位四位-----是的,還有其它四位東南之劍的隊友在場。

軍人是最講究義氣也最護窩子的團體,他們看到自己隊友吃虧,立即就靠了過來,形成四角包圍之勢。

看到他們過來,秦洛一點兒也不緊張。

他笑瞇瞇地看著雷虎,問道:「我們以前有仇?」

「沒仇。」

「那你們為什麼找我下手?」

「是你自己自找的。」雷虎怒聲喝道。「不要忘記了,是你先用酒水噴我的朋友。」

「問題是,你們為什麼偏偏坐到我身邊來?」秦洛疑惑不解地問道。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他和凌隕先找好位置,然後這一對男女才走過來,挨著他們坐下來。

「這酒吧是你家開的嗎?我為什麼不能坐在哪個位置?」雷虎都快被秦洛氣糊塗了。「再說,之前誰知道你是誰?」

「雷虎,和他廢話什麼?」一個矮個子小平頭喊道。

「打殘了再說。」另外一個瘦高個說道。

另外兩個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已經從身後向秦洛靠過來。

凌隕大驚。

以二敵五,而且自己的實力又是如何不堪,他們根本就沒有獲勝的機會。

於是,他再次站到了秦洛的前面。

即便是死,也讓自己先死。

看到凌隕的舉動,秦洛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他果然是這樣的人,只要認定了一個人,就可以拿命去托付。

秦洛拍拍凌隕的肩膀,再次走到了他的前面。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秦洛說道。

「這是命令?」矮個子小平頭譏笑著說道。

「算是吧。」秦洛從口袋裡摸出一塊褐色的牌子。龍王再次交還給他的龍息創始人銘牌。

看到那塊牌子,幾人的表情不由得一僵。

龍王是特種兵之王,龍息是華夏國特種部隊的搖籃。也就是說,龍息不在華夏國十大特種部隊之列,可是那十大特種部隊的教官和創始人大多數是從龍息出去的。

秦洛的這塊牌子沒辦法命令他們,也不能約束他們。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無視這塊牌子。至少,他們要對持有這塊牌子的人保持尊重。

雷虎的瞳孔脹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洛手裡的銘牌。

很快的,他大聲喊道:「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他怎麼可能有這塊牌子?一定是仿冒的。」

「對。一定是假的。」小平頭說道。「咱們把他拿下,然後找人去甄別這牌子的真偽。」

他們想的是先把人揍了再說。至於後果------大不了關一個月禁閉唄。算是多麼了不起的事?

兩人一鼓動,其它人也都動心。再次朝著站在中間的秦洛和凌隕走過來。

「住手。」一聲爆喝聲傳來

接著,一個身材高大,臉上橫七豎八地佈滿傷痕的男人從裡間走了出來。

濃眉。鷹眼。短寸。殺氣逼人。

他走路時會習慣性地重重地抬左腿,然後才輕輕地把右腿抬起來,然後慢慢地放下去。因此,他的走路動作很慢,看起來還有些怪異。

「看到沒有。他就是戰俠歌。」

「啊。天啊。他就是那個牛人啊?終於見到真人了。」

「快拍照。快拍照。他平時可不出來。」

---------

看來,每個領域都有自己的名星人物。

譬如這戰俠歌,就是這些來酒吧玩耍的男人女人們心中的偶像。看到他一步步的走出來,不少人都激動的喊叫出聲。

戰俠歌保持著良好的軍人風範,脊背挺直,走路的時候目不斜視。

他無視周圍人的吶喊,逕直走到雷虎面前,喝道:「怎麼回事兒?」

「隊長。」雷虎看起來很怕戰俠歌,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他用酒水噴我的朋友。我過去理論,他出手傷人。」

「是這樣嗎?」戰俠歌問道。

「是的。」雷虎說道。他把自己那只扎滿銀針的手遞過去,說道:「隊長。你看。」

戰俠歌這才轉過身走到秦洛面前,說道:「能把你手裡的牌子借我看看嗎?」

秦洛點頭,把手裡的牌子遞過去。

戰俠歌接在手上看了看,然後雙手把牌子遞還回去。

等到秦洛接過去後,戰俠歌突然間舉手向秦洛敬禮。

「東方之劍離職隊長戰俠歌向首長報道。」戰俠歌聲音低沉有力的說道。

秦洛把銘牌手好,擺手說道:「我不是什麼首長。我只是一個醫生。」

「秦醫生?」戰俠歌問道。

「是的。」秦洛點頭。「你認識我?」

「很多人認識你。」戰俠歌沒有正面回答秦洛的問題。

酒吧裡燈光昏暗,眼睛近視點兒的就算同坐一張桌子也沒辦法看清對面朋友的臉。這個戰俠歌一來就認清了秦洛的身份。

戰俠歌轉身,對著雷虎吼道:「道歉。」

「隊長。」雷虎很不甘心。可是,戰俠歌在他們這些隊員心目中又很有威望。即便他現在離職了,他們也不敢輕易忤逆他的話。

「我說道歉。」戰俠歌說道。

秦洛笑了起來。

「這些人到底想要玩什麼?」

(PS:1314?祝相愛的人們一生一世!)

第1315章、他的目標是我!

第1315章、他的目標是我!

酒吧裡面音樂喧囂,燈光黯淡。

為了製造一種朦朧曖昧的氣氛,為了方便一些色男色女行事,更為了讓人能夠麻醉自己徹底的解脫,當然,還為了省電-----酒吧的燈光都是些昏黃小燈,這樣的燈光照耀下,你連身邊的人坐得是男是女是不男不女都很難分得清楚。更別提能認清混攪在裡面的名星偶像或者一些文化名人了。

秦洛最近在燕京的名氣飆升,有點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架勢。奈何他這人比較低調,到了酒吧之後就和凌隕選擇了一處比較黑暗的角落,身上的長袍比較顯眼,但這也不是他唯一的招牌。要知道,現在的燕京不少年輕人都喜歡上了這種衣服。覺得穿上這麼一身行頭出去特有范,特能裝逼。

有些是真裝逼,有些就把自己裝成個傻逼。

因為這邊發生衝突,酒吧的音響已經關閉。

不關不行啊。

音樂那麼大,鬧事的雙方要是罵起架來,你叉#我媽我叉你#媽的,對方都沒辦法聽到。這會影響交流溝通的。

不過,被戰俠歌這麼點出身份,酒吧的客人便知道偶像醫生秦洛出現在了俠歌會所。

「啊。天啊。他真的是秦洛耶-----秦洛秦洛,我好喜歡你-----」一個打扮很朋克的女孩子拿著手機拍照,並且大聲地吆喝道。

「你剛才不是說喜歡戰俠歌嗎?」身邊的女友笑著質疑。

「戰俠歌也喜歡------可我更喜歡秦洛啊。秦洛又沒有缺少一條腿------」女人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戰俠歌----他是個太監?」女伴驚訝出聲。一聽就知道她是第一次來到這邊,還不知道戰俠歌的英雄傳說。

「你這個女流氓。」朋克女掐了朋友一把,不爽地說道。「我說的不是那條腿,我說的----是真的腿。你沒看出來嗎?戰俠歌走起路來有點兒怪怪的,看到了沒有?他的右腿是假的。」

「哦。原來這樣啊。我以為你陪他上床然後知道他沒有第三條腿呢-----」

不少人開始喊著秦洛的名字,更多的人拿出手機要給秦洛拍照。

這讓秦洛心裡頗有成就感,自己的名氣還是要比戰俠歌的旺盛一些。

霍------

戰俠歌猛地轉身,厲聲喝道:「請各位遵守會所的規矩。俠歌裡面不許拍照。」

聽到他這句話,不少人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瞭解戰俠歌性格的人知道他不是說空話,如果你違背了他的規定,可能真的被那些迷彩大兵服務員給抬著丟出去。

看到自己的吆喝奏效,戰俠歌再說轉過了身。

「道歉。」戰俠歌低聲吼道。

「隊長。」雷虎的臉擰成一團,都委屈的要哭了。朋友被人噴了一臉口水,手掌被人紮成篩子,自己-----還要道歉?孩子他媽,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你們都不知道這銘牌代表什麼嗎?」戰俠歌冷喝道。

這一次,他不僅僅針對的是雷虎,還針對的是其它幾個東南之劍的隊員。

沒有人敢回答,也沒辦法回答。

說不知道吧,明顯是騙人。

說知道吧-----知道你還敢動手?

看到他之前的下屬們目光躲閃,不敢正視自己,戰俠歌有些頹然的擺手,說道:「罷了。我已經不是你們的隊長了。也沒有權利再指揮你們。你們都走吧。」

「隊長。」雷虎紅著眼圈吼道。他們這些人都是隊長一手帶出來的,子彈裡來,炮火裡去,生死錘煉,建立了無比深厚的感情。因為戰俠歌的年紀較大,資格比較老,又是他們的隊長,所以很受他們的擁戴。每個人都把他當做亦兄亦父一樣的人物。

現在,他卻說出』我已經不是你們的隊長』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傷他們的心了。這些頂天立地的漢字一個個的眼眶發紅,眼淚珠子都要流出來了。

戰俠歌看著秦洛,說道:「那是榮譽的勳章,那是英雄的傳承。你們不尊重榮譽,不尊重英雄-----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做我戰俠歌的兄弟?」

雷虎抹了把臉,大步朝著秦洛走過去。

凌隕擔心他要出手,再次擋在了秦洛的前面。

「沒事的。」秦洛笑著說道。「他傷害不了我。」

凌隕有點兒臉紅。心想,自己的實力竟然不如一個醫生,這實在是太丟臉了。看來回去以後要好好的打磨打磨自己了。

雷虎在距離秦洛兩米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九十度鞠躬,說道:「對不起。」

其它隊員看到雷虎做了榜樣,也依次走到秦洛面前鞠躬道歉。不過態度是否誠肯,至少面子給足了。

「沒事了。不打不相識嘛。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秦洛笑著說道。

戰俠歌從吧檯端了兩杯啤酒過來,一杯遞給秦洛,說道:「今天的事很抱歉,我用這杯酒道歉。」

說完,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他喝酒速度極快,三兩下就下去一大杯。

秦洛無奈,也只得捨命陪君子。

於是,他剛剛仰起脖子,他面前的人就全都跑開了------包括凌隕。

大家都怕他再次噴酒。

這讓秦洛同學很受傷。

砰-----

戰俠歌把酒杯放在吧檯上,大聲說道:「大家玩得盡興。」

於是,他又轉過身,一步一挪的走了。

雷虎等人很是惡毒的盯了秦洛一眼,也跟在戰俠歌的身後離開。

戰俠歌剛走,那些客人就全湧了過來。

「秦洛,能給我簽個名嗎?」

「秦醫生,我請你喝杯酒好嗎?」

「秦醫生,你懂豐胸嗎?我的胸部只有36D----你能讓我變成E嗎?哎,你別跑啊,你還沒摸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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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也有名人的苦惱。這種感覺秦洛深有體會。

因為被認出了身份,又被那麼多姑娘少婦們騷擾,秦洛和凌隕落荒而逃。

車子上了二環高速,兩人才覺得輕鬆下來。

「你以前來過這兒?」秦洛問道。

「來過。」凌隕說道。「和戰友來過。因為知道這是東南之劍的原老大開的,所以大家都喜歡到這兒來坐坐-----軍人也有偶像崇拜情結。戰俠歌確實是個傳奇。」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一個斷了條腿已經離任的隊長還能夠讓那些隊員如此信服,沒有點兒能力是不可能辦到的。」

凌隕點頭,說道:「你說讓雷虎的主子來見你-----他的幕後有人指使?」

「不知道。」秦洛搖頭。

「那你-----」不知道你怎麼那麼肯定的說讓人家的主子來見你啊?

「說說而已。又不要錢」秦洛說道。「我現在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只要是誰有心想要接近我,我就覺得他圖謀不軌-----」

「--------」凌隕相當的無語。心想,幸好我是很早之前就認識你的。不然我也成了圖謀不軌的傢伙了。

「不過,這個戰俠歌是有點兒奇怪。」秦洛說道。

「那裡奇怪?」

「一種感覺。」秦洛思索著說道。「我以前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不明白他的性格是什麼樣子。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但是,我總覺得他是在故意討好我------他可以請我喝杯酒,把那件衝突給了了。完全沒必要讓雷虎他們道歉-----有點過了。」

「不是因為你手裡有那塊牌子嗎?」凌隕問道。

「他是這麼說的。」秦洛說道。「具體是怎麼想的,也只有他知道了。」

「要不要盯著他?」凌隕問道。他非常希望能幫秦洛做點兒事情。無關報恩,純粹是朋友之間的幫助。

「你不用參與進來。」秦洛笑著說道。「我感覺的到,他的目標是我。我只是還沒想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

第1316章、他有病?

第1316章、他有病?

俠歌會所的前廳是酒吧卡座,後院則是一些高級包廂。甚至還有不少特色房間為客人提供食宿。

既然名字叫會所,就要有個會所的樣子。僅僅是個酒吧的話,還叫什麼會所?

在一間房間裡,戰俠歌和他的下屬們齊聚一室。

雷虎坐在椅子上,他那只扎滿銀針的手放在桌子上。

地上擺著一個銀色鐵盆用來裝血,避免血流出來弄髒了地毯。旁邊擺著一個醫藥箱,裡面放著大量的酒精棉和包紮繃帶。

戰俠歌洗過手,用消毒液給雙手消毒後,然後走到雷虎的面前。

「準備好了?」戰俠歌問道。

「隊長。來吧。這點兒傷算得了什麼?」雷虎咧嘴笑道。是的,這點兒傷真的算不了什麼。他們在戰場上的時候,手臂炸掉了一條還能繼續殺敵,身上中幾顆子彈,只要沒死,還能繼續捅刀子。

戰俠歌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一根銀針的針頭,然後猛地使勁兒。

銀針脫手而出,帶出一抹血水。

那刺穿了的肉#孔迅速的癒合,但是血水卻滲得更加快速。

雷虎面不改色,就像那銀針不是從自己手上拔出來的一樣。

戰俠歌又伸向了第二根銀針,再次用力,銀針再次拔了出來。

和前面一樣,又一次帶出一抹血水。

戰俠歌的速度非常快,一根接著一根的拔針,沒有任何的停頓。

轉眼間,雷虎手上的十一根銀針全部拔掉。

他的手血肉模糊,整隻手掌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鮮血滴落進下面擺放的盆裡,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

「上藥。」戰俠歌說道。他自顧自地去洗手。

那個被秦洛噴了一臉酒水的女人趕緊把手裡準備好的藥粉倒在雷虎的手背上,裡外兩面全都塗滿。然後立即用紗布把手包裹嚴實。

這只是一個小手術,用不著耗費太多的時間。

等到戰俠歌洗手出來,雷虎的手掌已經包裹好了。

「隊長。咱們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雷虎看著自己的手,心裡頗有怨氣地說道。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受不了這氣。他鐵掌雷虎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就是啊隊長。你怎麼不晚點兒出來呢?我們先把人揍了,你再出來唱紅臉啊-----」

「咱們兄弟這次可是折了。」小平頭說道。

戰俠歌擺擺手,說道:「都散了吧。雷虎,你和明明留下來。」

其它人都出去,只有受傷的雷虎和那個被秦洛噴一臉口水的女人留下來。她的名字叫明明,是雷虎的女朋友。

「怎麼回事兒?」戰俠歌問道。

「不知道。」雷虎說道。「我們聽你的命令,準備找個機會上去和他搭訕----還在想方子呢,他就噴了明明一臉酒水。我氣憤不過,跑去和他理論。後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他去道歉。你為什麼不接受?」戰俠歌問道。

「我-----」雷虎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擔心這樣會讓他起疑心。」

「愚蠢。」戰俠歌說道。「最好的機會被你浪費掉了。」

「對不起。隊長。」雷虎小心道歉。

戰俠歌挪到沙發邊坐下來,問道:「他說過什麼?」

雷虎想了想,說道:「他說讓我主子出來,還說我故意接近他就是有所圖謀-----隊長,他實在是太謹慎了。我想,就算當時他道歉的時候我原諒了他,他也不會和我們有什麼交情的。隊長出來解決問題,等於是送了他一個大人情-----這樣最好不過。」

「他應該已經懷疑我了。」戰俠歌說道。

「隊長。他懷疑你?」雷虎一臉驚訝。

「是的。」戰俠歌說道。「你沒注意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

「他一直在笑。」戰俠歌說道。「他知道我們在演戲。」

「--------」

「他沒有這麼妖孽吧?」明明插嘴說道。「看起來傻乎乎的嘛。被我罵得都還不了口。」

戰俠歌看了明明一眼,擺手說道:「你們出去吧。」

如果罵人厲害就聰明的話,那麼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就是菜市場賣菜的大媽們。

雷虎憤怒地瞪了明明一眼,帶著他離開房間。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明明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以為呢?」雷虎悶聲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還把隊長交代的任務給搞砸了。」

「又不是我故意的。」明明委屈地說道。「對了。你們隊長為什麼要和那傢伙搭上關係啊?為了治腿?」

「我怎麼知道?」

明明很認真地點頭,說道:「一定是這樣。可是-----他的腿都炸斷了,秦洛恐怕也接不上吧?」

「-------」雷虎有種想要把這女人給幹掉的衝動。

等到雷虎和明明走遠,戰俠歌也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的西北角,那邊也有一間包廂。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很快的,房間門被人從裡面拉開。

戰俠歌進去,房間門又迅速關上。

門口,站著一個漂亮女人。

有人說,敢把頭髮盤在頭頂的女人,要麼很有魅力,要麼很有自信。

因為頭髮是人類最重要的裝飾品之一。如果把所以的頭髮全都盤起來,面部五官便要赤裸裸的坦露人前。人胖人瘦,臉寬人長,鼻子是否大了,眼睛是否小了等等,所有的缺點都會曝光-----

可是,這個女人就敢把頭髮盤起來。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的養眼。眉目如畫,淺笑嫣然。一身藕白旗袍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胸部和臀部的張力盡情顯露。

可是,戰俠歌並沒有為女人的容貌打扮而驚艷,反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哥。情況怎麼樣?」女人問道。

她竟然是戰俠歌的妹妹?

要是讓雷虎等人知道,他們一定會驚訝的可以朝嘴巴裡塞進一個雞蛋。

要知道,戰俠歌的資料上顯示他是孤兒。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

而且他的『戰』姓是跟隨孤兒院的院長姓的,整個孤兒院的孩子都姓這個姓。至於他真正的出身,真正的來歷,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要叫我哥。」戰俠歌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哎喲,我是你的親妹妹,我不叫你哥叫什麼?」女人笑嘻嘻地說道。「再說啦,你現在已經退役了。誰還會管你有沒有家屬?對他們來說,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消失了。」

「我還有兄弟。」戰俠歌說道。

「好吧。」女人點頭。「那我叫你什麼?戰哥哥?咯咯,跟情侶似的。」

戰俠歌瞥了女人一眼,走到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下,說道:「你是來取笑我的嗎?」

「沒有沒有。」女人笑著搖頭。「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和他搭上線。」

「搭上了。」戰俠歌說道。

「真的?」女人驚喜問道。

「不過,他應該對我有了懷疑。」戰俠歌說道。

「他是屬兔子的嗎?這麼警惕?」女人那好看的眉毛也微微皺起。「按道理說,你們倆見面應該英雄惜英雄,很容易碰撞出火花才對-----他怎麼會懷疑你呢?」

「動機。」戰俠歌說道。「我不應該主動接近他。」

「那也不能等著他主動接近你啊。」女人說道。「這得等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佈置的好一些,你入場的時間合適一些,效果應該不錯------再說,這次可是他自己鑽進俠歌會所的。又不是我們強拉硬拽來的。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他不僅僅懷疑我。」戰俠歌說道。「他懷疑所有的人。」

「什麼意思?」

「只要是靠近他的人,他都覺得對方可疑。」

女人瞪大了眼睛,說道:「他有病吧?」

哪有這樣的人啊?只要有人靠近就是圖謀不軌。哪還能結識到真心朋友啊?

「或許,他和我們一樣-----」戰俠歌遲疑著說道:「活得都很艱難吧。」

第1317章、貝貝,真不懂事!

第1317章、貝貝,真不懂事!

「你同情他?」女人笑盈盈地問道。笑起來時左邊臉頰就出現一個小酒窩,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我同情我自己。」

「這樣的話說出去會讓人笑話。」女人說道。「你可是英雄。無數人崇拜,無數人景仰的英雄。」

「那又怎麼樣?」戰俠歌冷笑。「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我想要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想要什麼?」

「至少不是你們所說的東西。」

「戰俠歌。」女人氣鼓鼓地喊著他的名字。

「怎麼?」

「你不要忘記了。你不姓戰。你也不叫俠歌。你姓何。叫何藥人。」

「何藥人?」戰俠歌大笑出聲。「我什麼時候成了何藥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們何家的人?我是戰俠歌。以前是,以後也是。」

看到戰俠歌狂妄不羈的表情,女人的情緒變得穩定下來。

她走到戰俠歌的身邊坐下,拉著他的袖子說道:「好了哥哥,你就不要再賭氣了。當時家裡把你送出去,也是為你好不是?你現在成了英雄,學了一身本事,以後誰還敢欺負咱們何家?再說,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承認就可以不承認的。何家還是你的家,我還是你的妹妹。你不是戰俠歌,你是何藥人。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戰俠歌沉默了。有些東西是不可以改變的。

「何藥人。」女人又喊道。

「我知道了。我是何藥人。」男人的臉上浮現一抹溺愛。她是自己的妹妹。可愛的妹妹。他喜歡這種親情的感覺。即便他不擅長表達什麼。

女人抿嘴笑了笑,說道:「何藥人,你知道現在市場上銷售火爆的乙肝解毒王嗎?」

「知道。」何藥人說道。雖然他很少關注這些東西,但是乙肝解毒王實在是太火爆了。而且電視報紙也不停的在炒作,據說還限量購買-----歷史上,還從來沒有一款藥能夠火爆到這種程度。

「你知道嗎?它今年的利潤可以達到二十五個億。而且,這還是剛剛起步的情況下,生產值沒辦法提高上去,原材料不充足的情況下。」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何藥人習慣性的挑眉。

「我要說的是,原本乙肝解毒王的藥方應該屬於我們何家。」

「為什麼?」何藥人疑惑的問道。

「不為什麼。就應該屬於我們何家。」女人固執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叛徒關鍵時刻的背叛,現在這張藥方就在我們手裡,正成為我們瘋狂圈錢的機器。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一百個億?兩百個億?」女人的眼神變得灼熱,表情也變得瘋狂起來。「它無價。沒有人能夠估算它的價值。有了它,我們可以迅速崛起。有了它,我們能夠成為全世界最富裕的家族。

何藥人轉過臉看向自己的妹妹,說道:「藥方被秦洛搶走了?」

「不。」女人說道。「是我們派人去搶,沒有成功。」

「--------」

「你在鄙夷這樣的行為嗎?」

「是不地道。」

「地道?什麼叫做地道?多少錢一斤?一百億?兩百億?就算這樣,那張藥方的價值也足夠買你的地道了。」

何藥人看著女人的臉,說道:「你太瘋狂了。」

「我知道。」女人點頭。「我沒辦法不瘋狂。每天看著他們拿著那藥方圈錢,我就心如刀割。」

「藥方在秦洛的手裡?」

「不然我為什麼讓你想辦法接近他?」女人笑嘻嘻地說道。「你別看那傢伙穿得土裡土氣的。或許他現在已經是百億富豪。沒想到吧?能夠靠中醫迅速積累財富的,它是第一人。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提並論。我們何家也不行。」

「為什麼你親自不去接近他?」何藥人問道。

「因為我知道,美人計對他無效。」女人很是遺憾地說道。

「據我所知,他不是個坐懷不亂的男人。」

「確實不是。」女人點頭。「他只是女人太多了。應付不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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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寶最近過得很不開心。因為好久都沒有看到『秦』了。

雖然她有了《貓和老鼠》,可是,那隻小老鼠怎麼能夠和她的『秦』相比?

當然,秦不在的時候,她還是願意拿這隻小老鼠打發打發時間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嘉寶坐在地板上的蒲團上,那只黑貓蹲在她的身邊。兩對藍色的眼睛同時集中在電視機的屏幕上,看起來煞是可愛。

突然,嘉寶的眼前出現了一隻大腦袋的怪物。

「啊-------」嘉寶尖叫起來。

你看,嘉寶來到華夏後病情還是有所改善的。她現在是正常的『啊』的叫著,而不是不正常的『嗚』的叫了。

為什麼『啊』是正常的『嗚』就不正常?

因為-----因為大家都這麼叫啊。

「貝貝,快把史萊克拿走。」秦洛趕緊說道。他怕貝貝嚇到嘉寶。

「嘻嘻。」貝貝抱著史萊克從背後走過來,對嘉寶說道:「嘉寶,你笨死了。這是史萊克。雖然它長得很醜,可是它很可愛啊-----這可是我給你買得禮物哦。」

說著,貝貝很大方地把史萊克遞了過去。

沒想到嘉寶根本就不給她面子,也不伸手去接。

她聽到秦洛的說話聲音,立即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裡。

「秦-----秦-----秦-------」

一聲又一聲,叫得秦洛心都醉了。

這個小丫頭,雖然就會說這個字-----可為什麼它喊出來就那麼好聽呢?

秦洛想,或許不僅僅是聲音,還有那種非你不可的深深依戀吧。

秦洛很享受這種感覺。只要是個男人,都會享受這樣的感覺。

「哼。」貝貝又生氣了。或者說是吃醋。「嘉寶,你都那麼多年紀了,怎麼動不動就往人家懷裡撲啊?不害羞。」

嘉寶根本就不理會,她才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呢。

秦洛抱著嘉寶坐下,問道:「嘉寶,你最近乖不乖?」

嘉寶圓睜著那仿若純粹琉璃一樣的大眼睛看著秦洛,小臉佈滿了迷茫,不知道什麼是『乖』。可以吃嗎?

秦洛暗地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太著急了。

他用手指著電視機屏幕,問道:「你在看什麼啊?」

「MAO-----LAOSHU-----」嘉寶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意,含糊不清地說道。

秦洛大喜,說道:「嘉寶,你剛才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嘉寶又懵了。傻乎乎的看著秦洛。

「那是什麼?」秦洛指著電視熒屏。

「貓-----老-----鼠-----」嘉寶一字一頓的說道。

秦洛激動地把嘉寶摟緊在懷裡,狂喜地說道:「嘉寶太聰明了。我們嘉寶真是太聰明了。」

「她現在會講貓和老鼠四個字了。」蘇子站在門口,一臉笑意地看著摟抱在一起的秦洛和嘉寶。

白色的棉布長裙,黑色長髮隨風披散。

最簡單地裝扮,卻有著最純最真的女人味道。

有些女人的女人味不是靠露胸和露大腿,而是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

這樣的女人才是極品女人。

「是啊。她剛才就講過。」秦洛眼神含情地看著蘇子,說道:「辛苦你了。」

「我很感謝嘉寶的陪伴呢。」蘇子走到秦洛身邊坐下,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嘉寶的頭髮。

她的頭髮以前是白色,純白。現在在慢慢地變深,變成了銀色。

銀色頭髮的嘉寶就像是動漫裡面的卡通人物,實在是太卡哇咿了。

「我也很感謝她能陪伴你。」秦洛看著蘇子說道。「對不起。」

蘇子明白秦洛的心意。他為不能陪伴在自己身邊而心存歉意。

「你做的事情也是我想做的。」蘇子笑著說道。「你在做,也是我在做。我覺得生活很充實。而且我現在能夠走路了,我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你不要有歉意。」

「我記得你說過要走遍全世界,看遍每一個角落裡的風景呢。」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蘇子點頭。「以前的每一天都過得很焦灼,覺得今天過完就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現在的每天過得很輕實,我總是覺得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古人云,飽曖思淫俗。

午飯後,秦洛很想拉著蘇子到房間裡給她檢查一下身體。那麼長時間沒有過來,也不知道她康復的怎麼樣了。

可是,身邊還有兩個小不點兒怎麼辦?

於是,他走到貝貝面前,問道:「貝貝,你中午要不要睡覺?」

「要啊。」貝貝說道。「媽媽說中午不睡午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那你要誰陪你睡啊?」秦洛緊張地問道。

「爸爸,我不會讓你陪我睡覺的。」貝貝說道。

「貝貝真懂事。」秦洛溺愛的摸著貝貝的小腦袋說道。

「我要蘇子姐姐陪我睡。」貝貝說道。

「-------貝貝,真不懂事。」

第1318章、《少年醫王》首映禮!

第1318章、《少年醫王》首映禮!

秦洛一個人睡,蘇子陪著嘉寶和貝貝在隔壁睡。

這讓秦洛心裡很失落,也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

現在他寧願貝貝選擇的是自己了,那樣還可以摟著一個小可愛。再說,也證明了自己在貝貝心目中有著獨一無二的重要地位。沒想到貝貝完全忽略自己,視自己如空氣。

不講義氣!

秦洛輾轉反側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蘇子,她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秦洛,說道:「還沒睡呢?」

「你怎麼過來了?那兩個小傢伙呢?」秦洛疑惑的問道。

「給她們講了個故事,就睡著了。」蘇子說道。「小孩子睡得快。」

秦洛大喜,說道:「我睡不著。你過來給我也講個故事。」

蘇子走到沙發上坐下,說道:「好。那我就給你講個《神醫馬蔽》的故事。」

秦洛從床上跳下去,一把把蘇子從沙發上抱起來,說道:「還是在床上講吧。你坐得太遠,我聽不清楚。」

蘇子的身體剛剛沾上大床,便被壓了個結實。

然後,她的嘴巴就被堵住,再也沒有機會講故事。

不過,房間裡倒是響起了他們倆製造出來的『事故』。

『檢查身體結束』後,蘇子便從床上爬起來鑽進了衛生間。

秦洛很艱難的睜開眼睛,說道:「怎麼不休息一會兒?」

以前每次忙完之後,蘇子都會躺上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她的腿傷才剛剛好,體質比較嬌弱。做這種事情,可不比一場劇烈的衝撞運動輕鬆多少。每次都會讓她疲憊不堪。

「不行。」蘇子的聲音從沐浴間裡面傳出來。「貝貝她們會醒的。」

秦洛就不再說什麼了。貝貝每天中午的睡眠時間大概在半個鐘頭至一個鐘頭時間。也就夠他們折騰上一回的。

想到『時間』這個問題,秦洛的心裡就充滿了自豪感。

當年他還是個小處男的時候,一沾上林浣溪的身子就立即『投降』。沒想到現在已經能夠把時間延長到這麼久了。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成功是靠百分之一的天賦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秦洛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可是,他有著一顆屢敗屢戰的強大心臟。

秦洛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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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醫王》的首映禮在國際會議中心舉行,這麼高規格的地方自然是由中醫公會會長林浣溪親自出面才談妥當的。

《少年醫王》的導演馮大剛攜本劇的男主角李秋白、女主角林雨翔、以及江心荷、顧小波、唐磊等主創人員參加,《少年醫王》的編劇柳下揮和本劇的投資方完美影視總經理高希望等高人也趕來捧場。

說實話,這是一部不被眾人看好的電影。

雖然主演是國內很有票房號召力的馮大剛,可是主演卻是清一色的『新人』。

李秋白還好一點兒,至少以前還演過幾部戲,聚集到了一定的名氣。女主角林雨翔是徹頭徹尾的新人,是完美影視才剛剛從北影學校簽約的藝人。前女主角林浣溪的扮演者景恬因為提出過於苛刻的條件,導致和秦洛發生矛盾衝突。秦洛一怒之下把女主角給換掉了,卻又沒有推薦新的女星來飾演這個角色。

要是別的戲,馮大剛自己就有女主角的決定權。可是這部戲-----他必須要找高希望商量。

高希望也拿不定注意,於是就報了一大堆名星資料親自給秦洛送過去。

秦洛看到林雨翔時,第一反應就感覺她是自己要找的人。

清冷不失溫情,端莊不失雅致。如蘭花,如百合。是個很有氣質的女演員。

於是,秦洛大筆一揮,就把她選上了。

他不選還好,他一選就更讓馮大剛高希望發愁了。

沒大牌。

整部戲沒有一個大牌。

大牌男主角被換,大牌女主角被換-----他們需要高質量的電影,可是,他們也同樣需要票房啊。沒有票房,你的電影拍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根本就沒人願意來看啊。

帶著一堆新人來拍戲,就連馮大剛這麼牛#逼的人物也不得不擔心影視完成後的票房問題。

於是,馮大剛又盡量的在男配女配方面動用稍微重量級一點的藝人來配戲。沒辦法,太重量級的藝人誰願意來做男配女配?有病啊?

好不容易把一個團體給協調好,馮大剛就帶著劇組去拍戲了。耗費了數個月的時間,這部『歷史性大作』-----確實算是歷史性大作。因為它實在是太坎坷了。男主角換了,女主角換了,僅賠償他們的違約金就是一大筆數字。女主角或許因為對秦洛的身份背影頗為忌憚,所以主動提出來自願退出劇組,雙方經過『友好協調』,和平解除合同。不然的話,這也得一大筆錢投入。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今天,就是把《少年醫王》拉出來溜溜的時候了。

「秋白,據我所知,你是第一次擔任一部戲的男主角吧?在拍這部戲的時候你有沒有壓力?」女主持人謝婉笑著採訪男主角。謝婉是全國有名的娛樂節目主持人,她的觀眾受知度要遠超於李秋白等人。也就是說,她一個人的影響力就秒殺整個劇組-----這實在是有夠諷刺的。

「是的。這是我第一次擔任男主角。」一身白色長衫的李秋白英姿勃發,卻又有一股子儒雅的秀美。看起來風度翩翩又給人極佳的舒適感。這個男主角是秦洛親自選定的,也確實是他本人的最合適扮演者。「壓力很大。因為『秦洛』這個人物不是憑空捏造的。他是真實的,現實中確實有這麼一個人。更重要的是,他還很有名氣,比我的名氣要大多了------」

台下的記者們發出善意的笑聲。

李秋白沒有說謊。他真的很有壓力。

他扮演的是『秦洛』。秦洛是什麼人?是國民英雄,是全民偶像,是整個國家都耳熟能詳的名星醫生。他的粉絲群要比自己龐大許多許多。

而且,這些粉絲又是最忠誠最熱血的。

他們允許別人扮演他們的偶像,但是,無論是誰扮演他們的偶像,他們都會覺得這個人不如自己的偶像-----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陷入了對自己很不利的困境。

在他們眼裡,秦洛自己擔任這個角色是最好的了。沒有之一。

自然,李秋白也不會是那個之一。

謝婉也咯咯地笑起來,說道:「秋白,我不是故意打擊你啊。說實話,我也是秦洛老師的粉絲。所以,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希望你和秦洛一樣能夠做到那麼真實,那麼優秀。」

「我一直在努力。」李秋白點頭說道。「我是在瑞典的時候認識秦洛先生。那天早晨我早起去酒店天台打太極,沒想到天台上已經有人了,而且他打得的是另外一種我所不知道的拳法-----身形挪動很慢,但是那種流暢自然的美感以及其中蘊含的力度深深地吸引了我。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和他成為朋友。我一定要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等到他鍛煉結束後,我就主動上前去和他搭訕。然後,我們成了朋友。而且,他邀請我擔任《少年醫王》的男主角,讓我成為他的扮演者------現在想起來,仍然像是夢幻一樣的美妙。我扮演他有壓力,這些壓力是外在的。但是我扮演他也沒有壓力,因為我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身上有很多共同點。這也是秦洛先生選擇我的原因。」

「真是羨慕。」謝婉說道。「我每個星期都住酒店,怎麼就從來沒有碰到秦洛啊?」

台下的記者們以及前來捧場的粉絲們轟然大笑,會場的氣氛很是熱烈。

「一定是你沒上天台。」李秋白說道。

於是,台下眾人就笑得更加開懷大聲。

「對。」謝婉肯定的點頭。「以後無論我住哪家酒店,每天早晨起床一定先到天台上溜兩圈。」

馮大剛在旁邊接話,說道:「謝婉,你不用那麼費勁兒的。你現在把秦洛請上來,找他要個電話號碼,以後你住酒店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是不是住在同一家不就行了?」

謝婉搖頭,說道:「這樣不行。我擔心我給他打過電話後,他明明在香格里拉,卻告訴我說自己住在希爾頓-----」

台下再次大笑。謝婉的主持風格輕鬆調侃,總是能夠讓人心情愉悅。

「現在,我們有請秦洛先生上場。」謝婉的搭檔汪海笑著說道。

啪啪啪-----

台下傳來瘋狂的掌聲和叫聲。

感情下面的那麼多粉絲都是來給秦洛捧場的,這----真是讓那些名星藝人尷尬啊。

第1319章、你喜歡林浣溪,還是喜歡厲傾城?

第1319章、你喜歡林浣溪,還是喜歡厲傾城?

秦洛也同樣很尷尬。

處在他的立場,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

來吧,肯定會搶盡其它演員的風頭。他要是個大牌藝人還好說一些,問題是-----他是個醫生。

不吃這行飯,還搶人家的風頭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不來吧,更不行。他是《少年醫王》的原型人物,他是活生生的『秦洛』。最重要的一點兒是,劇組也需要他這個大牌來推廣宣傳這部電影。

要知道,秦洛現在的粉絲量已經不比國內那些一線明星差。

如果說《少年醫王》有大牌的話,那麼,最大牌的名星就是秦洛這個劇組編外人員。

「秦洛。我愛你啊。秦洛。」

「秦洛,我們支持你。你的電影我們一定會去電影院看的。」

「洛啊,我的洛------」

-----------

不僅僅是那些特地趕過來捧場的粉絲,就連來報道這個活動的娛樂記者們也都變得激動起來。

他們都是做娛樂版塊的,和『中醫』完全不搭邊。可是,秦洛這個人實在太『娛樂』了,總是能夠搞出一些大動靜引起世人的矚目。

他們對他一點兒也不陌生,甚至還有很多人參加過他那『獨特』的發佈會。

「秦洛,你為什麼不自己主演這個角色?我們覺得你很有表演天賦啊?」一個女記者高聲問道。

「秦洛,你對李秋白的演技認可嗎?你覺得他能演出你的氣質嗎?」

「秦洛,在這部電影中有兩個女主角,你到底喜歡的是哪一個?林浣溪是中醫公會的會長嗎?厲傾城是不是傾城國際美容院的老闆?這些情節是杜撰的還是事實?」

-----------

秦洛的人氣果然是無敵的,他一出場,就引發粉絲的呼叫狂潮和記者的提問狂潮。

謝婉和汪海都是很專業的主持人,他們知道現在必須要站出來維護會場秩序了。不然的話,這樣會沒完沒了的。

謝婉走到秦洛面前,一臉崇拜地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我是你的粉絲。以前都是在電視報紙上看到你,今天終於見到你本人了。」

「我也是。」秦洛笑著說道。他對謝婉一點兒也不陌生,不過也是在電視上看到她,現實中第一次見到。

「啊?真的嗎?」謝婉雙手捧心,做出一個很誇張的害羞表情。「那你喜歡我的節目嗎?」

「喜歡?」

「喜歡我的節目還是喜歡我?」

「------都喜歡。」秦洛差點兒中了這女人的圈套。如果他說喜歡節目,那她一定會反問『這麼說,你是不喜歡我了』,如果說喜歡你,那她一定會反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的節目』------女人是很難纏的。越是聰明的女人越是這樣。

秦洛身邊有太多聰明的女人,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了。想起來就是一把心酸淚。

台下哄堂大笑。謝婉說道:「秦老師果然是個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秦老師,你的傳記被改編成電影搬上屏幕,你的心情如何?」

「如履薄冰。」秦洛說道。

「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以你的人氣,票房一定不會差的。」

「我不擔心票房。」秦洛說道。「我擔心別人說我在做假。」

「做假?」謝婉愣了一下,台下的記者們也不知道秦洛為何會說出這個問題。「什麼方面的做假?」

「劇情。」秦洛說道。「雖然我還沒看過電影,但是我知道電影的內容一定是個翩翩美少年拯救中醫為中醫無私奉獻的故事。」

「是的。」謝婉點頭。「這正是以你為原型改編的故事啊。」

以謝婉的機靈和主持智慧,他已經知道秦洛在擔憂些什麼了。

「可是,我擔心別人不信啊。」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我不是秦洛,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

「----------」

全場寂靜無聲。

這是首映禮開始後出現的第一個冷場。冷到-----讓人發抖。

秦洛這傢伙也太敢講了。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確實,這是一部很主旋律的電影。歌頌的是中醫的神奇,歌頌的是奉獻精神。

這樣的電影是沒有人會喜歡的。觀眾們更喜歡那種主角自私自利,為了發財為了泡妞為了搶銀行劫金庫不顧一切的------超級英雄型電影。

和那些電影相比,秦洛的這個形象著實有些『傻逼』。

而且,還不能帶來觀眾想要的爽快感。

不激情,沒有暴力。

如果有的話,只有男主人公對中醫的執著,對中醫的付出。一點點小清新,一點點小感動-----這樣的電影能夠有人叫好?

這是事實。

可是,秦洛把這種話講出來就太抽人臉了。

不僅僅是抽一個人的臉,而是抽太多太多人的臉。

就你一個人是好人?我們全部都是壞人?

就你為中醫做貢獻?我們都沒做貢獻?

就你-----為什麼你這麼表揚自己貶低我們啊?你要不要臉啊?

馮大剛在台上拚命的向秦洛打眼神,讓他趕緊把這句話給圓一圓,可是秦洛卻視而不見。

謝婉和汪海也反應過來。可是他們倆卻傻了。這話要怎麼接下去啊?

正在這時,觀眾們給出了他們最真摯的回應。

有資格入場的數百名粉絲全都站了起來,他們拚命地鼓掌,狀若瘋狂。

是的。他們沒有太複雜的心思。他們也不覺得秦洛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更不覺得秦洛這話說得不對------因為社會現實中的種種事端讓人心寒。

他們喜歡他的直率。喜歡他的坦白。喜歡他的瘋狂。也願意陪著他瘋狂。

啪啪啪------

掌聲經久不息,彷彿要持續三天三夜。

秦洛抬手壓了壓,示意粉絲們坐下去。

笑著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

大家笑。

「當然,我知道在場的記者朋友肯定會自動忽略我剛才補充的這句話。」

記者們狂笑。

秦洛就像是個單口相聲演員似的,獨自調動著台上台下的氣氛。謝婉和汪海根本就沒辦法插上嘴了。這是他們職業生涯中最成功也是最失敗的一次主持。

「其實我沒有遠大的理想。」秦洛笑著說道。「如果你們在欣賞這部電影時,能夠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你們知道,有那麼一群人在為中醫的振興而努力。我就很滿足了。」

秦洛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我以我未來媳婦的人品保證。電影中的秦洛就是現實中的秦洛,現實中的秦洛卻不是電影中的秦洛------因為我做的遠比電影中呈現出來的內容要多。又不好意思讓人全都寫出來------人很容易就能夠拍到馬的屁股,馬想做這件事情就不太方便。」

大家再笑。

秦洛彎腰鞠躬,說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把時間留給劇組人員吧。」

「等等等等。」謝婉拉著秦洛不讓他走。「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如果你不回答的話,台下的記者朋友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

「什麼問題?」秦洛問道。

「你喜歡林浣溪,還是喜歡厲傾城?」

(PS:呼。4月19號。這個特別的日子終於到來。兩年前的4月19號,老柳在縱橫發佈了《天才醫生》。有很多朋友是跟隨老柳過來的,也有不少新朋友是因為《天才醫生》而結識。

因為有你們的存在,才讓老柳一步步的走到現在。很感激。真的很感激。

我沒辦法在此一一點出你們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們的存在。

有人說,我只是普通的一員,老柳不可能知道我的。

錯了。如果你在書評區留過言,如果你打賞榜單上出現,我都會知道你。沒辦法,只有這兩個途徑才顯示你的馬甲。老柳時間太忙,倒是很少去Q群聊天。

《天才》還沒有結束,暫時也不會結束。

即便結束了,也只是另外一個開始。

我想在《天才》兩週年生日時許願,我希望在我眼睛沒花腦袋沒壞手指還靈活的時候,一直為你們講故事。

我也希望你們成了爺爺成了奶奶時,還抱著手機看著老柳的小說傻笑----或許那個時候你們已經沒有了牙齒。不過,只要笑容足夠動人就好。

朋友,是一輩子的事情。

中醫成就了秦洛!

你們成就了柳下揮!

認識你們,我很榮幸!)

第1320章、蔡部長要參加首映禮!

第1320章、蔡部長要參加首映禮!

林浣溪是《少年醫王》的女主角。

厲傾城也是《少年醫王》的女主角。

《少年醫王》是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故事。也可以說,是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和中醫的故事。

因為《少年醫王》拍的是秦洛小時候以及初入燕京時的故事,那個時候他才剛剛認識林浣溪和厲傾城,和聞人牧月的關係算不得熟悉。相反,大家反而有點兒矛盾。更不認識後來的離和蘇子等人。

所以,故事的男女主角就分別是林浣溪和厲傾城。而且,在柳下揮這個編劇的筆下,這兩個女人都對秦洛有好感。或明或暗地進行著一出兩女爭夫的戲碼。

《少年醫王》開拍時,劇本過於保密。外界只知道這是一部有關中醫題材的電影,卻不知道裡面的具體內容,更不清楚裡面的感情戲是如何設定的。

現在劇組主動爆料出了『兩女爭夫』的劇情,甚至還有不少人通過這兩個名字猜測出『林浣溪』就是中醫公會的執行會長,『厲傾城』就是傾城國際的董事長。

這是兩個名女人,也是兩個和秦洛關係密切的女人。

秦洛前往巴黎時,就帶的是厲傾城。在秦洛受到傷害時,那個美艷如花的女人毅然用自己的身體撲上去保護秦洛。如果說他們倆沒有關係,恐怕你的腳趾頭都不會相信。

而公眾對林浣溪就更不陌生了。秦洛的正牌女友,同居對象,前段時間還爆出『未婚先孕』的新聞。雖然炒作一段時間後證明是假的,但是這也證明兩人確實到達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兩個天之嬌女同時追逐天之嬌子秦洛。在電影中的答案還不得而知,但是,現實中-----總要拉住秦洛問個明白。

如果這個時候放跑了秦洛,記者們就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是啊。秦洛,你喜歡的是林浣溪還是厲傾城?」

「我們還沒看過電影,不知道裡面的劇情是怎麼設定的。但是,你現實中是和林浣溪小姐在一起的,是不是證明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秦洛,厲傾城是你的情人嗎?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們的關係非常密切。」

------------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好回答也很難回答的問題。

在柳下揮編劇和他商討劇情是否要用化名時,他其實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你願意把哪個名字從你的人生中抹掉?

如果這次抹掉了,以後的作品也同樣要抹掉。

不然的話,那就是前後矛盾。

秦洛的答案是那個也不抹掉。他要她們存在。她們也確實存在著。

風情萬種。原汁原味。

「兩個都喜歡。」秦洛說道。

兩個都喜歡?

謝婉的嘴巴張成了O型,眼睛也瞪得老大。

她以為,只要是稍有智慧的名人都會說『我已經做好了選擇,我深愛我現在的女友』。或者說『時間會給你們答案』之類的話。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承認了。

他喜歡林浣溪,也喜歡厲傾城。

他貪得無厭,他花心下流,他卑鄙無恥,他腳踩兩條船------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走尋常路,不說尋常話啊。

粉絲們瘋狂了。

記者們更加的瘋狂。

「秦洛,這是真的嗎?你喜歡兩個女人?」

「你準備娶哪一位成為你的妻子呢?還是說一直保持著情侶關係?」

「秦醫生,你覺得你這種行為是不道德的嗎?」

---------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靜。你們這麼吵成一團,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都在問些什麼。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喜歡林浣溪,也喜歡厲傾城。她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女人。」秦洛正色說道。「當然,細節部份就不要講了。這是個人的隱私。不僅僅是我的,也是她們的。我喜歡她們,也尊重她們。」

「秦醫生,她們是不是也同樣喜歡你?」有記者抓住機會大聲問道。

馮大炮知道不能再讓秦洛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就算電影的名氣被炒起來了,可是-----可是秦洛的形象可就要毀了。

他們拍得是《少年醫王》,不是《韋小寶奉旨泡妹妹》。

「各位朋友,現在到了我們劇組提問時間。你看我們劇組的美女們站在這兒都被冷氣吹得發抖了。我希望大家給她們一些溫暖。」馮大炮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大導演,一句玩笑話就把眾人的視線再次拉到《少年醫王》的主創人員身上。

秦洛對著台下鞠躬,快步向幕後走去。

「秦先生。」完美影視的總經理高希望走過來,和秦洛握了握手後說道:「這樣會不會有問題?」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秦洛笑著說道。「他們遲早會知道的。不如自己承認,倒也顯得坦率一些。」

高希望相當的無奈。

話是這麼說不假。有多少個男人在外面包情人包小三的?那些成功人士有多少個女人?難道他們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也都把自己的情人小三的名字全都念出來?

可是,秦洛的身份特殊,他並沒有指責他的權利。

當然,就算有他也不敢指責。

柳下揮也走上前來,笑著說道:「看來這部電影想不火都難了。」

做為一個文字工作者,他還是希望自己的文字能夠帶來極大的影響力的。至於名聲這種東西-----秦洛都不在乎,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相反,他還很是欽佩秦洛做出這種事情所擁有的勇氣。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這麼做,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敢這麼做。

「希望如此吧。」秦洛說道。他轉身看向高希望,說道:「但願不要讓完美影視虧本。」

高希望笑笑,說道:「一定不會的。」

他並不擔心虧本問題。因為他們的大姐大聞人牧月根本就沒有給過他『贏利』的指示。好像是單純的為了炒作他而拍的這部電影。

他看得出來,他們的那位『大姐大』也很喜歡這個傢伙。

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有媒體記者面前說出『聞人牧月』這四個字,高希望就不由得有點兒心驚膽顫。

那將會引發一場海嘯吧?

要知道,聞人牧月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她不是林浣溪,也不是厲傾城。

她是聞人牧月。全燕京,整個世界唯一的聞人牧月。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取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面顯示著候衛東的名字和號碼。

他對著高希望和柳下揮笑笑,然後走到角落裡接通電話,說道:「衛東,你好。有什麼指示?」

「秦洛。你在國際會議中心嗎?」候衛東問道。

「是的。」秦洛說道。「怎麼問起這個?」

「《少年醫王》在那邊舉辦首映禮?」候衛東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現在還在進行中呢。」秦洛笑著說道。「我剛剛才從台上下來。」

「是這樣的。蔡部長今天在國際會議中心參加一個會議。聽說《少年醫王》在樓下舉辦首映禮,就準備過去看看------」

「什麼?」就算秦洛經歷了不少大風大雨,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是說蔡部長要過來?」

「是的。我們已經在下樓。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候衛東說道。顯然,他一點兒也沒有和秦洛開玩笑的意思。

秦洛掛斷電話,快步走到高希望和柳下揮面前,說道:「安排一下,蔡部長要過來。」

「蔡公民副部長?」高希望的表情一僵。

衛生部高官來參加一部電影的首映禮,這種事兒在華夏國還屬於頭一份。

能辦成這種事情的,大概也只有秦洛能夠辦到了。

高希望眼神怪異的看著秦洛,猜測他和蔡公民部長的關係。柳下揮也是非常的震驚,不過這傢伙倒是很會掩飾,從表面上看起來反而比高希望要更加鎮定一些。

秦洛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無奈說道:「不是我請來的。」

「--------」高希望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你沒請,他就自己來了?

第1321章、有眼睛者,皆能看到。有耳朵者,都能

第1321章、有眼睛者,皆能看到。有耳朵者,都能聽到!

柳下揮是個文人,整天趴在自己家小窩裡對著電腦霹靂啪啦的碼字。人傻一些情有可願。

高希望是完美影視公司的總經理,是『場面』上的人物。他這樣的角色,無可避免的要和政府官員接觸。

即便完美影視的後台不弱,但是,一個廣電局的小處長也能夠讓他裝孫子裝晚輩。沒辦法,現官不如現管,一道手續卡在他們手裡三五個月甚至一年半載,你的整個工程就黃了。損失算誰的?

你通過關係能夠疏通一次,兩次。可是第三次怎麼辦?

再說,你找關係也是要成本的。那個成本相比較對付這個小處長可能會更大一些。

更高級別的官員,特別是一個部門的一二把手領導,他們對人的態度更加和藹一些,行事也更加低調一些。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根本就連他們的面都見不著。

像是蔡公民副部長這樣『主動』(至少,秦洛是這麼說的)來參加一部電影的首映禮行為,這種事情傳出去就已經帶有很濃重的政治符號。

不僅僅是秦洛、高希望、柳下揮三個個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連被打手勢喊下來的主持人謝婉和馮大剛也都面面相覷。

「蔡公民部長真的要來?」馮大剛那張算不得好看的包子臉笑成了麻花。「來了好啊。來了好啊。票房不愁了。這電影要火了。」

馮大剛剛才還在台上擔心《少年醫王》的票房問題呢,轉眼間,這個問題就有人給解決了。

在華夏國,到了一定級別的官員,如果媒體要報道的話,就一定要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那是為了表達對官員的尊重。

以蔡公民副部長的級別,他來參加這個首映禮,肯定是要放在各家媒體的頭版頭條。

全華夏國有那麼多家媒體來給這部電影打廣告,還用擔心票房問題?

而且,蔡公民本人就能夠帶來無數票房啊。

至少,衛生領域的從業者肯定是要進電影院看看這部電影的。要『認真領會』領導精神嘛。

蔡部長都說好看的電影,你敢說不好看?

蔡部長都支持的電影,你好意思不看正版?

「蔡部長要來?」謝婉更是吃驚。她是著名主持人,和各界領導接觸的更是頻繁。就是好萊塢最著名的導演來華夏國拍戲,也別想請一個部級高官上台幫你說好話啊。

在他們眼裡,『影視圈』畢竟屬於娛樂圈。他們這種級別的官員誰會拿自己的前途『娛樂』?

「是的。千真萬確。」秦洛說道。「大概還有兩三分鐘就到了。」

「我們得趕緊安排一下。」謝婉說道。「綵排已經來不及了。蔡部長時間寶貴,來了我們就直接請上台。還有沒有其它的領導?安保方面沒有問題吧?」

「只有蔡部長和他的秘書。」秦洛說道。「安保應該不是問題。」

大頭在角落裡坐著,他應該會幫忙盯著四周。

幾人正商量迎接事誼時,蔡公民已經帶著候衛東走出電梯。

秦洛在前,高希望、謝婉、馮大剛、柳下揮等一行人快步迎了過去。

「蔡部長,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怎麼?不歡迎?」蔡公民笑哈哈地看著秦洛的表情,很是開心的樣子。

「歡迎歡迎。」秦洛說道。「只是----沒有這種先例啊。」

「什麼叫做先例?有人先,就有了例子。」蔡公民很是霸道的說道。「再說,美國總統能夠上脫口秀。我來參加一部電影的首映禮算什麼?」

秦洛還沒有幫人介紹,其它人都不敢輕易接話。

「蔡部長,這位是謝婉小姐。」秦洛先幫忙介紹緊跟身邊的謝婉。

「我知道她。」蔡公民主動向謝婉伸出手,說道:「我看過她主持的節目。很不錯。」

「謝謝蔡部長的讚美。我一定會繼續努力。」因為蔡公民來頭太大,謝婉也不敢在他面前隨便說話。用很官方的語言表達了感謝。

「這位是完美影視的總經理高希望。他們是《少年醫王》的投資者。」秦洛又幫忙介紹高希望。

「你們很有投資眼光。」蔡公民伸手和高希望握了握,笑著說道。

「是的。是的。中醫藥是華夏魁寶。我們每個火黃子孫都不能看著它沉淪下去。」高希望躬著身體說道。「對於中醫領域內湧現出現的優秀人物,我們有責任把他們的英雄事跡講出來讓公眾知道。」

「這位是《少年醫王》的導演馮大剛。」

「蔡部長。你好。很榮幸見到你。」馮大剛也不敢亂放炮了,小心翼翼地向蔡公民問好。

「馮導你好。我等著欣賞你的作品。」蔡公民說道。

最後介紹的是柳下揮,蔡公民同樣和他握手勉勵一番。

介紹完畢身邊的人後,秦洛問道:「蔡部長,你要不要上台講幾句?」

「既然來了,肯定要講幾句。」蔡公民說道。

「那我先上去報幕。」謝婉笑著說道。「蔡部長百忙之中能夠抽出時間過來,這是《少年醫王》劇組的榮譽。」

「誇張了。」蔡公民擺手說道。

謝婉滿臉春風的走上台,高聲說道:「各位朋友,很榮幸的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先生突然出現,來到咱們《少年醫王》的首映禮現場。咱們大家以熱烈的掌聲邀請他上台給大家講話好不好?」

謝婉說完,就率先鼓掌。

其它人也跟著機械的鼓掌,雖然有很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蔡公民走上台,抬手下壓。台下的掌聲一下子就停歇。

他長著一張國字臉,久居上位,還是相當有威嚴的。

「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蔡公民。」蔡公民微笑著掃視四周,這才開腔說話。「我不是以衛生部副部長的身份過來。我是以一個中醫領域從業者的身份過來的。」

台下響起了掌聲。

不知道是觀眾自發性的,還是有『托』在後面推動。

李秋白講話可以沒有掌聲,馮大剛講話可以沒有掌聲,秦洛講話也可以沒有掌聲。但是,蔡公民講話一定是要有掌聲的。這是常識。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中醫是否興旺,這個是我們這些醫學工作者的責任。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我希望大力扶持和引進西醫的同時,能夠把中醫也給發展起來。中醫是神聖的,也是有效的。它能夠傳承千年,本身就已經證明了它的價值。有幾門學科經歷千百年的風雨洗禮後還能夠表現出如此的生命力?」

「但是,僅僅憑借我一個人的力量,這是遠遠不夠的。幸好,我們有了秦洛。我們也需要秦洛。需要很多很多個秦洛。秦洛很年輕,但是我認為他是一個很偉大的醫生。因為他做了很多人難以做成的事情------我很欣慰能夠看到《少年醫王》這樣的電影出現。我希望有更多的年輕人投入到中醫領域,我希望更多的『秦洛』湧現在我們的面前。」

蔡公民大力的揮手,說道:「如果這樣的效果達到了。中醫復興,指日可待。」

「所以,我希望《少年醫王》能夠大紅大火。有眼睛者,皆能看到。有耳朵者,都能聽到。」

嘩啦啦------

台下掌聲雷動。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秦洛的臉上。

羨慕的、妒忌的、仰慕的、讚賞的、喜悅的-----

毫無疑問,今天的首映禮是屬於中醫的。是屬於秦洛的。

秦洛站在角落裡,臉上帶著微風細雨的輕笑,但是卻在袖子裡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蔡部長給了他太高太高的評價,也給了他太重太重的壓力。

但是,這只是激勵出了他骨子裡的傲氣。

既然自己已經站到了這個位置,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勇往直前吧。

「讓中醫有眼睛者,皆能看到。有耳朵者,都能聽到。」秦洛在心裡重複著蔡公民這句話。

正在這時,不和諧的音符突然間響起。

「蔡部長,你能告訴我們嗎?一個人面獸心的花花大少,憑什麼得到這麼高的評價?」有人高聲喊道。

(PS:兩週年應該爆發一下的。可是老柳這兩天要出門參加一個活動,到時候會沒時間碼字。為了不斷更,只能把今天的稿子存起來在後面兩天發佈。不過,我會在本月找一天爆發6章。算是對大家的感謝,也算是表示我的歉意。

有你們在,感覺真好!)

第1322章、人面獸心!(第一更!)

第1322章、人面獸心!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讚揚的,就有辱罵的。有獻花的,就有吐口水的。有捧腳的,就有砸場的。

你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

每一次記者會,都會有記者提出比較尖銳的問題。這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也是能夠接受的。

要是所有記者一團和氣,問者含蓄,答得高興,那是政府新聞發佈會。

可是,誰也沒能想到,會有記者的提問這麼尖銳。

人面獸心?

花花大少?

這兩個詞語無論如何都算不得表揚。更何況這個問題直接問的是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情況就更加的惡劣了。

這人不是來砸場的,他是想毀掉秦洛啊。

詢著聲音看過去,問話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眼鏡男。

因為他的個頭太低,又坐在偏左邊的角落裡,所以很不引人矚目。

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微微的捲縮。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但是,很快的,他的神情變得更加堅定。

眼神堅毅,表情認真,死死地盯著台上的蔡公民,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蔡公民也發現了他,也同樣眼神銳利的盯著他。

不過,他和那個記者不同的是,對方是虛張聲勢的孤注一擲,是歇斯底里,是最後的瘋狂。為了能夠支持自己的身體,他耗費了身體所有的能量。

蔡公民不同。

蔡公民身居高位,面對各國的元首領袖也豪不怯場。

他氣場充足,官威濃厚,而且,這個人本身又充滿正義,心底無私膽氣更壯。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那個記者,一言不發。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其實也就是三十幾秒鐘的事情,可是,因為會場沉寂到死的冷場,所有人都覺得彷彿過了好幾十分鐘那麼長。

終於,那個記者在蔡公民的威壓之下難以堅持。

他堅毅的眼神開始渙散,認真的表情開始倒塌,臉上的肌肉也輕微的抽搐起來------

「給我一個解釋。」蔡公民聲音平靜的說道。但是,所有人都能夠從這個老人那冷漠的表情上看到他狂怒的氣息。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打臉了。

他不僅僅打得是秦洛的臉,而且打得是蔡公民的臉。

你想啊,蔡公民剛剛才把秦洛給大肆的嘉獎一番,說什麼幸好我們有了秦洛,我們需要秦洛,我們也需要很多很多個秦洛。還說什麼「凡有眼者,皆能看到。凡有耳者皆能聽到』。

這傢伙倒好,直接上來就把矛頭對準秦洛。

花花大少的指責,蔡公民還能接受。

他對秦洛的底子很清楚,知道他和幾個女人關係曖昧。

蔡公民是一個正直的人,即便他和秦洛的關係很不錯,他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替他辯解什麼。

但是,你說他『人面獸心』,這個就不是蔡公民能夠接受的了。

這樣的人還叫做『人面獸心』,那什麼樣的人才不是『獸心』?

蔡公民想,如果自己不是衛生部副部長的話,都想衝下台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什麼人品?

「空口無憑。你總要給出讓人信服的理由才行。你說秦洛人面獸心,總要舉例說明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做的不好-----不然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把這頂帽子戴到你頭上?」蔡公民這是擺明了要替秦洛正名聲了。

他相信秦洛。他知道秦洛做不出太壞的事情。

即便做了什麼壞事,那也是為了中醫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矮個記者握了握拳頭,吞嚥了幾口口水後,說道:「我不是無端指責。只是出於一個記者的良心讓我這麼做的。既然蔡部長找我要證據,那我就把自己收到的幾張照片送給大家吧。」

男記者說著,還真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出來。

候衛東快步上前,從他的手上接過了照片。

他沒有多看,直接把那些照片遞到了蔡公民手上。

蔡公民一張張的翻看,看完之後,說道:「把這些照片交給記者先生們看看。」

於是,候衛東就拿著照片下台,遞給那些坐在台下的記者們傳看。

記者們看到照片後,立即爭搶著翻看。

這些照片只有一個男主角,那就是秦洛。而女主角卻有好幾個。

有秦洛和林浣溪在一起的時候,有秦洛和厲傾城在一起的時候,有秦洛和蘇子在一起的時候,還有秦洛和離在一起的時候------

從這些照片上來看,秦洛確實當得上『花花大少』的指責。

首映禮突生變故,讓不少人措手不及。

謝婉總算是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她笑著說道:「蔡部長,有件事情你可能不清楚。剛才秦洛老師已經當著大家的面承認自己喜歡林浣溪小姐,也喜歡厲傾城小姐-----」

她的意思是告訴眾人,人家秦洛都承認過的事情,你還有什麼好攻擊的?

「謝小姐,這樣的理由我沒辦法信服。」砸場記者高聲說道。

「他說喜歡林浣溪小姐,也喜歡厲傾城小姐,這本身就是對愛情的褻瀆。是不道德的。再說,從照片中可以看到,他和那些女人保持著親密的關係,不僅僅是喜歡而已吧?說不定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難道這樣還不算是花花大少嗎?」

「這位記者先生,你的觀點我更沒辦法認同了。據我所知,秦洛老師是個直白坦率的男人。他承認自己喜歡林小姐和厲小姐,那是內心細微的感受。就是因為他和照片中的這些女士一起走路一起吃飯,上了同一輛車,你就可以認定他們已經在一起嗎?難道朋友之間就不能一起吃頓飯?此時此刻,你身邊就坐著一位女士。如果有人用相機把你們在一起時的畫面拍下來,是不是就可以指責你們之間有關係?------抱歉這位女士,我只是一個假設。恰好你又坐在這位先生的身邊。」

「沒有關係。」女記者應了一聲,然後抱著相機就跑得遠遠的。

開玩笑,這貨現在招惹了那麼多人,她還坐在他身邊不是自討苦吃嗎?

不僅僅是這位女記者跑了,連坐在他身邊的男記者們也開始往一邊挪。現場變得有點兒混亂。

這讓謝婉相當的無語。

「我又不會說你們和他搞基,跑什麼?」

「公道自在人心。」砸場記者現在也是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把秦洛拉下馬。秦洛下馬,蔡公民也顏面受損。「看過這些照片後,我想在座的不少媒體同行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無論你們怎麼解釋,都不能改變我們的想法。他們只是畏懼秦洛的權勢不敢發聲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汪海說道。「你隨隨便便拍了別人的照片就拿出來說別人有關係。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汪海也不是個笨人。謝婉及時出聲幫腔,就已經讓她明白這個『一姐』心裡的主意。

這個時候,當然旗幟鮮明的站在蔡公民副部長這邊才對啊。

蔡公民是副部長,總不能讓他和這個無良記者親自辯解爭論吧?這也太丟份了。

秦洛自己出聲解釋也不合適。他們恰好是現場主持人,有責任『把問題搞清楚』。

「我就知道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沒辦法達成一致。」砸場記者冷笑連連。「誰的人多,誰的聲音就大。我明白這個道理。」

「那也不能因為你人少,我們就得附和你吧?那不是理智,那是同情。」謝婉再次搶過話頭。

「我沒辦法在這個問題上和你們爭論。我已經提供了照片,你們仍然在幫他辯護-----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我想,總有一天會公諸於世的。我不信秦洛會為了今天的事情就和她們斷絕來往。總有一天,他們的事情會引爆。」

這個記者還真蒙對了。誰也沒想到,秦洛和幾女之間的關係會引爆。而且,爆得是那麼猛烈,炸得範圍是那麼的廣泛。

蔡公民皺了皺眉頭,說道:「人面獸心又做何解釋?」

秦洛的情感生活他知道一些,也不想過多的評價。但是,『人品獸心』這種品德上的抹黑,就不是他能夠容忍的。

第1323章、秦洛是個大大大富豪!

第1323章、秦洛是個大大大富豪!

台下的角落裡,柳下揮盯著那個跑來砸場子的記者,小聲說道:「怎麼會跑出來這種白癡?」

「很顯然。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高希望一臉的冷笑。「在《少年醫王》的首映禮上把秦洛的名聲給搞臭,這種事情被報道出去,誰還願意去電影院看電影?」

高希望說出這句話是站在投資者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

要知道,《少年醫王》是一部自傳體的傳記電影。裡面的人和事大多都能夠和現實中一一對應。

如果讓觀眾知道電影的主人公秦洛人品敗壞,誰還願意去看以他為原型拍攝的電影?

秦洛毀了。電影也就毀了。

秦洛的名聲臭了,電影的票房也就完了。

當然,他也不能僅僅站在投資者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因為他很清楚聞人牧月對這個男人的重視程度,當時是她親自打電話給自己,讓自己把秦洛給簽到自己的公司。並且親自過問有關他的宣傳推廣事件------男主角的人選都耽擱了好幾個月。她選了又選,最終決定還是由秦洛自己來選。

以前,哪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聞人家族產業極多,月營業額數億的集團公司都有好幾家。這是一艘超級戰艦,而成立不足三年,直到年前才剛剛實現贏利的完美影視只是這艘超級戰艦上的一顆小小螺絲釘。

聞人牧月是這艘超級戰艦的掌舵人,她有必要去關注一顆螺絲釘是否運轉正常?

因為他。

因為他,她才會把視線放在完美影視身上。

這讓高希望欣喜若狂,也讓他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成也秦洛,敗也秦洛。

「會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柳下揮說道。「之前的那個男主角不就和秦先生鬧得很不愉快嗎?是不是他找人來干的?」

「不可能。」高希望搖頭。「他沒有這個膽子。即便他想幹,他的經紀人也會勸阻下來。他能對別人使這招,我們就不能對他使這招?娛樂圈混的,哪個沒有三兩個小辮子?再說,沒有小辮子也能給你安上小辮子。這年頭想搞壞一個人的名聲實在是太容易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是誰呢?」柳下揮的生活很封閉,對這些陰謀詭計不太敏感,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合適的人選。「會不會是秦洛的敵人?他們明擺著是衝著秦洛來的。」

「有可能。」高希望說道。「看他胸口掛的牌子是《華夏娛樂週刊》的記者。到時候找他們問問就行了。」

還有一個可能性高希望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也有可能這個人是針對蔡公民而來。

他有必要向柳下揮這種白癡解釋這麼高深的問題嗎?

「真是個小人。」柳下揮氣憤不平的說道。「等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就把他在小說中寫成一匹馬。天天被人騎。」

「--------」

現場最憤怒也最難以忍耐的要數專門過來捧場的粉絲了。

他們是為秦洛而來。是為了見到秦洛的真身,也是為了見證秦洛的輝煌。

他們因秦洛的笑而開心,因秦洛的傷而難過。

秦洛要是對著他們揮一揮手,他們就嗷嗷嗷的激動若狂。

要是有人當著他們的面侮辱秦洛,他們也要嗷嗷嗷的氣憤抓狂。

他們之所以直到現在還保持冷靜,是因為蔡公民的身份擺在哪兒。而且這老頭子往台上一站,氣場龐大籠罩會場。

沒有人敢輕易發聲,不然的話他們早就罵開了。

但是,一直忍著又憋得難受。

於是,他們只能在下面小聲地議論。

「那傻叉是誰啊?他憑什麼這麼說我們的偶像?」

「外在丑就算了,內在也那麼醜,真是讓人氣憤-----我真要上去咬他幾口-----」

「美女,要不你把我當做是那個醜陋的傢伙,狠狠地咬幾口吧-------唉,你別翻白眼啊。我這是為了讓你消氣。你以為我是故意想佔你便宜?拜託,我也是秦洛的粉絲。你覺得他的粉絲裡面會有色狼嗎?你不是在侮辱我,是在玷污我們共同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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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傑也很緊張。

非常地緊張。

搞出這麼大的場面,面對著部級高官,說不緊張是假的。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收了別人的錢。

而且,不僅僅是收了別人的錢。

聽到蔡公民質問他為何說秦洛是『人面獸心』,他握緊拳頭為自己鼓勁兒,再次吞嚥一口口水,高聲說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別人不清楚,蔡部長應該很清楚吧?」

「我不清楚。」蔡公民聲音冷硬地說道。「我希望你能說個明白。」

「好。你讓我說,那我就給你說個清楚。」駱傑說道。「秦洛是個中醫,是個很有名氣的中醫。無論任何一家媒體報道他,都說他是拯救中醫的希望,為了中醫事業而奮不顧身。我想問的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我想在場的很多媒體朋友還不清楚一些事實吧?」駱傑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媒體同行。「秦洛的情婦之一厲傾城就是傾城國際的董事長。而她在認識秦洛以前是什麼人?一家微不足道的小美容院的店長。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從一個年收入不到一千萬的店長變成月營業額過十億的董事長----她現在的個人資產有四十億以上-----是的。不要懷疑這個數字。我們以傾城國際每月營業額十億來計算。她應該早就有百億身家才對。其它的錢都對哪兒去了?」

駱傑指著高台旁邊的秦洛,大聲喊道:「都到了他的手上。落入你們的民族英雄秦洛的口袋裡面去了。他才是傾城國際最大的股東。他才是傾城國際的幕後老闆。」

謝婉不得不站出來幫秦洛說話了,她手裡有話筒,所以音量不用太高,整個會場都能聽得見。

「我不知道你說的事情是否屬實。但是,即便這是真的。那又和人面獸心有什麼區別?秦洛老師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賺錢。不偷,不搶,合法納稅。難道有什麼不可以嗎?如何振興中醫?自然是要以身作則。自己富裕的同時,帶動更多的中醫從業者富裕。秦洛老師連自己都致富不了,還說什麼振興中醫產業?」

「賺錢沒有錯。但是,打著賺錢的幌子卻說自己在振興中醫產業,這樣的人能夠成為英雄?」

秦洛微笑著上台,從謝婉的手裡接過話筒,說道:「在這裡,我想給大家解釋一下。我認識厲傾城小姐時,她確實是傾城美容院的店長。當時她的一位朋友腿部受傷,就是大家都熟悉的名模陳思璇小姐------我用金蛹養肌粉治好了她的腿傷,讓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疤痕。厲小姐很有經商頭腦,她看到了這裡面的商機,就和我商量把金蛹養肌粉製作成產品出售。我以藥方入股,她負責經營管理。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她是個商業天才。」

不少人驚呼出聲!

秦洛的話等於是肯定了駱傑的指責,他確實是傾城國際的幕後老闆。

大家都知道他有錢,但是不知道他的錢多到這種程度。

負責經營管理的厲傾城就身穿幾十億。那麼,真正以藥方入股的秦洛身家又有多少?

一百億?兩百億?或者更多?

而且,以傾城國際銷售的火爆情況以及不斷的向國內外拓展市場,他的財富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福布斯富豪榜首富?

「我就知道你會找理由辯解。既然這樣,你又怎麼解釋中醫公會裡面的黑幕交易?」駱傑繼續追問,一幅要和秦洛『血戰到底』的架勢。

「中醫公會?」秦洛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這貨是在故意幫自己揚名的吧?「我還真不知道中醫公會有什麼黑幕交易。你要是知道,就給今天在場的各位講講吧。」

(PS:醫生兩週年你們瘋狂的打賞,讓老柳羞愧難當。下月會把打賞記錄整理好發佈出來。

另外,今天會更新4章。今天的兩章,並且補昨天的兩章。

老柳這兩天在外面參加一個活動,更新不能準時,心裡確實很愧疚。我承諾的那六章會另外找一天爆發。不是今天。)

第1324章、夫妻同心,齊力斷金!(第三章!)

第1324章、夫妻同心,齊力斷金!

駱傑還真是罵上癮了。

聽了秦洛的話後,高喊著叫道:「好。你不想說,那我來替你說。中醫公會是什麼性質的公會?應該是公立的,公眾的。公會應該是服務於所有的中醫從業者。這才是中醫公會。建立公會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合作、共贏。集中全國的中醫力量,共同開發和研究產品,推廣中醫,振興中醫。」

「中醫公會的出發點是好的。我舉雙手贊成。可是,它不應該成為一些人儉財的工具。你們都知道中醫公會的第一任會長是誰吧?沒錯。就是現在台上站著的秦洛。可是他不願意坐班,於是轉手就把公會會長的位置給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女人林浣溪。現在的中醫公會執行會長就是林浣溪-----你看看,這公會就像是他自家的一樣。想讓誰上去,誰就上去。想讓誰下來,誰就得下來。」

秦洛的臉色陰沉下來。

當時他尋找中醫公會的合適會長時,第一個就想到了林浣溪。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想那麼多東西。

但是,經過這一年多時間的發展,中醫公會成長迅速,已經成了不少人眼裡的肥豬。現在,豬長肥了。就有人提著刀子想來割肉了。

「休想。」秦洛在心裡狠狠地說道。

不過,他把會長職位讓給林浣溪,確實是給了別人攻擊的把柄。這會讓別人以為中醫公會是他秦洛一個人的,他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看到秦洛的表情終於變了,駱傑的心裡得到了鼓舞。他變得更加鬥志昂揚,彷彿一個衝鋒就能夠把秦洛砍下馬來。

「秦洛先生,你能告訴大家,你在中醫公會裡面佔據了多少肌份嗎?」

「怎麼?不願意回答?應該是百分之四十以上吧?你一個人就占擾了百分之四十。全國十幾萬中醫,他們又佔了多少?」

「你再告訴我,現在中醫公會每個月有多少產品研發出來?銷售部門又是以什麼價格出售的?產品開發者又能夠得到多少獎勵?」

「而且,我還知道一些黑幕交易。因為你和你的親人朋友佔據中醫公會高位。凡是有你們看中的產品,便以低價位出售給傾城國際。只有你們認為沒有市場前景的才會出售給其它家公司------低買高賣。左手轉右手。秦洛先生,這樣的圈錢方式確實很高明啊。」

嘩------

全場嘩然!

如果駱傑的攻擊全是真的話,秦洛確實有些-----很不地道啊。

大頭全被你撈了,剩餘一點兒湯湯水水給其它人喝。這不是奸商是什麼?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成為全民偶像?

那些認定秦洛人品的,知道他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有些對秦洛不夠瞭解的,思維已經發生動搖。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就是。年紀輕輕就幾百億身家-----殺人放火金腰帶。這話真是一點兒也不假啊。」

「我們之前都被他表現出來的誠實給欺騙了。原來他吃起人來不吐骨頭----以後再也不支持他了。」

「你怎麼說話呢?事實還不清楚,你就開始攻擊人了?你怎麼知道那個記者說的就是真的?秦洛不是還沒有出聲解釋嘛?你不支持又怎麼了?支持他的人多著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無所謂。」

--------------

「這個問題我來解釋。」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一個丰韻美麗,氣質高雅的女人向舞台走去。

白色的制業套裝,同樣白色的大翻領襯衣。長髮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五官精緻,眼若秋潭。不怒不笑,卻撼動人心。

她的走跑姿勢不快,也不慢,心平氣和的走著,卻牽動全場每一個人的眼球。

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一個-----有氣場的女人。

「來了?」秦洛快步迎了上去,笑著問道。

來的人是林浣溪,她是受秦洛的邀請過來的。

秦洛昨天晚上就給她說過,今天要來參加《少年醫王》的首映禮。林浣溪說要先去公司主持一個例會,會議結束會立即趕來參加。

這原本就應該是『情侶』一起亮相的盛會,林浣溪自然不想錯過。

沒想到的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有人質疑中醫公會『黑幕交易』。

質疑中醫公會就等於是質疑林浣溪,因為林浣溪才是中醫公會的執行會長。

以她的性格,才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質疑呢。你說你的,她做她的。

可是,她不想因為自己工作上的失誤而讓秦洛背黑鍋。

這樣的話,她就不得不站出來解釋了。

「嗯。堵車。」林浣溪小聲解釋了一聲。

她從秦洛的手裡接過話筒,說道:「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我先介紹一下中醫公會成立的原因。當時,假中醫、有毒中藥的新聞不斷爆出,中醫衰落到谷底。甚至有人提出廢物中醫,將所有財力物力全部都用來支持西醫藥的研究。秦洛先生知道這個消息後非常的氣憤,於是就找到蔡公民副部長,商談組織一個中醫互助協會。把全國的中醫人才聚集起來,人多力量大,一起為中醫的發展做出貢獻。」

「蔡公民副部長是個非常開明的領導者,他同意了秦洛先生的要求。不過,他提出要政府佔據主導地位。秦洛先生擔心這樣的話,中醫互助協會又成了另外一個官辦機構。和之前的幾個協會沒有什麼區別。他更希望能夠中醫自己來管理和經營這個協會。」

「經過多次溝通,秦洛先生終於說服了蔡公民副部長。那個時候的中醫公會是個空殼子。也就是說,只有辦會的想法,卻沒有任何財力和物質的支持-----因為不是政府主導,政府不會為此提供任何援助。」

「創辦公會,是不是要招聘人員?是不是要租賃辦公場地?是不是要添置辦公設備?是不是要給工作人員發放薪水?還有很多很多的開支,都需要人來墊付-----這個時候,誰願意來支付這一筆錢?」

「是秦洛先生出資做到的。也只有他一個人。從籌備到創辦成立一個囊括十幾萬會員的公會,秦洛先生為此投入了五個億-----那個時候,為什麼沒有人來指責他?為什麼沒有人來攻擊他?為什麼沒有人來質疑他這個會長?」

林浣溪的聲音很平緩,但是這平緩裡面蘊含著無窮的力道。

「是他提出創始公會,是他站出來呼籲大家積極參與,是他在推動和籌備,也是他出資五個億-----現在,你們能夠理解他為何能夠佔有百分之四十的肌份了吧?」

「而且,做為中醫公會的執行會長。我願意以自己的人格擔保,中醫公會沒有任何黑幕交易。中醫公會現在還處於起步階段,每一張藥方的出售我都參與其中。所報出來的價格是經過業務部門和價值評估部門集體討論出來的。並且經過研發者的同意授權,我們才會把藥方出售。另外,這位記者先生指責的以低價把藥方出售給傾城國際-----這是誣蔑,我將保留追究其刑事責任的權利。」

「我們出售給傾城國際的藥方是根據市場評估得到的數據。而且,這幾筆交易是我親自談的。甚至還高出市場平均價值-----」

台下響起會心的笑聲。

不錯。林浣溪沒理由把他們的藥方低價出售給傾城國際。因為傾城國際的董事長是她的『情敵』。她把價格提高一些出售倒是很有可能的。

「這些有合同為證。有興趣瞭解的朋友可以隨時去中醫公會翻閱。我們只對藥方保密,對合同數值不保密。」林浣溪說道。

林浣溪的視線放在駱傑身上,說道:「我願意對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果你們發現疑點,並且證明這是我的工作失誤。我願意引咎辭職。並承擔一切後果。」

「記者先生,你呢?」林浣溪的聲音突然間提高。「你能為自己的這種有目的的栽贓陷害負責,並且承擔一切後果嗎?」

「---------」

第1325章、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獅!

第1325章、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獅!

聽了林浣溪的話後,台下的秦洛粉絲團隊再也忍耐不住了。

「秦洛。我們支持你。我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秦洛。我們不會相信這種小人的。我們知道是他這個矮窮挫妒忌你這個高富帥------」

「讓心懷不軌者滾出去。讓他滾蛋。」

-----------

蔡公民抬手下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果然,他一表態,就沒有人敢繼續喧囂了。

「記者的職責就是宣傳、監督和質疑。可是,這並不是沒有底線的。我歡迎你提意見,但是不歡迎你故意潑髒水。」蔡公民表情嚴肅,語氣霸道,很強勢的說道。「你的行為已經侵犯侵犯了一個公民的名譽權,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且,我一如即往的相信秦洛是一個優秀的中醫。他為中醫付出的一切值得我們的支持、尊重和學習。不僅僅是今天,歷史也會給他一個公平的評價。」

說完,蔡公民大步往台下走去。

台下掌聲如雷。

駱傑臉色愧然,頹敗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婉和汪海及時上台,把話題朝著其它的女演員身上引去。

秦洛和高希望邀請蔡公民去旁邊的休息室休息,馮大剛和柳下揮等人也很快跟了過來。

「蔡部長,你消消氣。」高希望親自招呼工作人員送上茶水,坐在蔡公民旁邊陪笑著安慰,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秦洛這兩年風頭太勁,喜歡的人多,拆台的人也少不來。這是不可避免的。」

蔡公民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生氣。我只是覺得他們可恥。」

「蔡部長,我要是個壞人,我也會選擇這個時候過來啊。」秦洛笑著說道。「壞人也是有智商的好不好?他們也會尋找最佳的時機。」

秦洛幫著『壞人』說話,眾人聽著有趣,一起大笑起來。

大家說笑了一會兒,蔡公民說道:「秦洛,我和你說幾句話。」

聽到蔡公民這麼說,大家都知趣的離開了房間。

「蔡部長。你今天不應該來的。」秦洛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出聲說道。

「這樣的伎倆就能夠阻擋得了我?」蔡公民冷笑。「他們也太小看我蔡公民了。」

「部長知道是誰出手?」秦洛問道。

「不知道。」蔡公民說道。「知道又如何?」

「我已經讓人盯著他了。」秦洛說道。其實秦洛並沒有找誰盯著他,但是,他知道大頭一定會那麼做的。如果他沒有那麼做,他就不是大頭了。

「不用。」蔡公民說道。「讓候衛東辦吧。立即逮捕。」

「蔡部長擔心他被人滅口?」

蔡公民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以後盡量走正規程序,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我明白。」秦洛點頭。大頭是他的保鏢,確實能夠幫他做很多事情。而且,他做事的時候不需要報批,不用顧忌手段。但是,如果這樣的事情落入有心人眼裡,他們完全可以用這個來攻擊秦洛。

正如高希望所說的那樣,『槍打出頭鳥』。秦洛這隻鳥實在飛得太高太快了一些。

「好了。我要回去了。還有事要處理。」蔡公民站起身說道。

「我送你。」秦洛也跟著站了起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洛隨意地問道:「蔡部長,是不是要高昇了?」

蔡公民點了點頭,表情嚴峻。

秦洛這下子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人跑來『砸場子』。感情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蔡公民的頭號心腹。

而且,為了支持自己,蔡公民副部長竟然跑到《少年醫王》的首映禮。

他們在這個關鍵性時刻找人過來潑髒水,如果能夠弄得自己身敗名裂的話,蔡公民不就落得一個識人不明的惡名?

再說,他剛剛把秦洛給誇了一番,立即有人證明秦洛是個『人面獸心』的敗類。這對他的聲望是個極沉重的打擊。如果再前進一步扶正,如何服眾?

送走蔡公民和候衛東,秦洛返回會議中心時,林浣溪高希望還等在房間裡。

「他們人呢?」秦洛問道。

「喝茶。然後觀影。」高希望說道。「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秦洛想了想,說道:「先不過去了吧。」

「也好。你們回去休息休息。」高希望說道。在首映禮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必秦洛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其實秦洛並不是因為累,也不是因為心情受到了影響,而是因為其它的事情。

不過,他並不想多解釋什麼。

回程的時候,秦洛沒有坐進大頭的車。而是上了林浣溪的小寶馬。

第一天認識林浣溪的時候,她開得就是這輛香檳色寶馬車。現在已經快三年了,寶馬也不知道更新換代多少次,她還沒有捨得換掉。

她不是個節儉的人。

她追求高品質的生活,但是絕不無故浪費。

譬如這輛開了快五年的寶馬車,譬如她那些穿了兩三年還沒有丟掉的衣服。

秦洛不會開車,所以,仍然由林浣溪擔任司機的角色。

不得不承認,做為一個男人,秦洛確實有不少缺點。

「安全帶。」林浣溪提醒著說道。

秦洛趕緊把安全帶繫上,說道:「坐大頭的車子總是坐在後座,都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

「坐後座也要系。」林浣溪說道。

秦洛知道這是林浣溪在關心自己。她說得很無意,可是,她的態度是很認真的。

「好吧。聽媳婦的。以後不管是坐前面還是後面都要系安全帶。」

林浣溪沒有說話,熟練的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向回家的路開去。

林浣溪不說話,秦洛幾次張嘴,卻不知道如何措詞。

「想不想聽點兒音樂?」秦洛問道。

林浣溪就打開了播放機,車廂裡傳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你是我的眼,陪我閱讀浩瀚的書海。你是我的眼,陪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這歌挺好聽的。」秦洛笑。

「你想說什麼?」林浣溪問道。

「--------」

秦洛苦笑。感情她什麼都明白。

「你看過《少年醫王》的劇本嗎?」秦洛問道。

「看過。」林浣溪說道。當時秦洛把劇本拿回來,說要徵詢她的意見。因為她是劇中的女主角-----當然,秦洛把劇本拿去給厲傾城的時候,也說她是劇中的女主角。

林浣溪確實認真的看過,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所以,秦洛並不確定林浣溪是否真的看過。是否全部看完。

「今天那些記者問我一個問題。」秦洛笑著說道。「問我是喜歡你,還是喜歡厲傾城。這些記者就是對這些八卦緋聞感興趣------」

林浣溪的視線一直盯著前面,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在聽秦洛講話。

秦洛偷偷瞥著林浣溪的表情,說道:「我告訴他們,說我喜歡林浣溪-----也喜歡厲傾城。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

「你是在開玩笑嗎?」林浣溪問道。

「--------不是。」秦洛說道。

他確實喜歡林浣溪,但是厲傾城也在他的生命中佔據著一個不可缺少的位置。他的回答是用心回答。

他沒辦法欺騙自己,所以,也沒有欺騙公眾。

「既然這樣。」林浣溪說道。「我是應該為你說了實話生氣,還是應該為你沒有說謊生氣?」

「--------」

秦洛一頭的汗水。

他現在是明白了,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獅。

稍有不慎,就會被她一口吞噬。

「站在她的立場,我為你能這麼說高興。」林浣溪說道。

「那站在你的立場上呢?」秦洛問道。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我沒有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習慣。」

「-----------」

(ps:今天的第4章。努力了,但是做得還不夠好。大家多多擔待吧。)

第1326章、罪惡感!

第1326章、罪惡感!

秦洛的車子駛到傾城國際大廈門口的停車場時,發現有不少背著相機的人在廣場轉來轉去。

「去地下停車場。」秦洛說道。

大頭會意,車子拐彎,朝地下停車場開過去。

秦洛是中醫公會的會長,他們可以直接乘坐地下停車場的電梯上去。避開外面的那些記者。

他已經當眾承認了自己對林浣溪和厲傾城的愛意,所以也不怕被他們拍到自己又來到傾城國際。再說,中醫公會的辦公室就在樓上呢。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到中醫公會處理公務。不過,被記者圍攻又得耗費不少時間,他現在不想接受記者的採訪。

剛剛經歷了首映禮上的尷尬事,行事也需要低調一些。在蔡公民即將上位的時候,不能因為自己的失誤而給他拖了後腿。

經過指紋驗證,秦洛很順利的進入電梯。

按了六樓,電梯緩緩而上。

厲傾城的辦公室就在六樓,他過來就是來看望厲傾城的。

從美國回來,他們還沒有見過面。而厲傾城也恪守自己『二奶』的身份,竟然一直沒有主動聯繫過厲傾城。

「先生,你好,請問你找哪位?」漂亮的前台小姐笑容動人,職業性地問道。

「我找你們的厲傾城董事長。」秦洛笑著說道。他來之前給厲傾城打電話,知道她在這邊辦公。卻沒有告訴她自己會過來找她。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台小姐問道。

「他不用預約。」一個明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洛回頭,看到風姿卓越的厲傾城一臉笑意地站在她身後。

「厲董。」前台小姐恭敬地向厲傾城打招呼。

厲傾城點頭微笑,說道:「以後無論這位先生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帶他進去見我。」

「是。厲董。」前台小姐對厲傾城很是敬畏,點頭答應。

「秦先生,請進。」厲傾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謝。」秦洛說道。

厲傾城在前,秦洛在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辦公室。

「請坐。」

「謝謝。」秦洛坐在了沙發上。

秦洛看著厲傾城不說話,厲傾城也看著秦洛不說話。目光糾纏,沉默而熾烈。

這時,房間門口響起輕微的敲門聲音。然後秘書端著兩杯茶進來。

「先生,請喝茶。」秘書把一杯茶放在秦洛面前。

「謝謝。」秦洛笑著道謝。

「厲董,請喝茶。」

厲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我和秦先生有點工作要談,不要讓別人進來打擾。」

「好的厲董。」

秘書答應著,然後返身關門離開。

卡啪-----

房間門關上的響聲吹響了厲傾城進攻的節奏,她像頭餓狼似的撲向秦洛,狠狠地把他按倒在沙發上。

秦洛想拚命掙扎,他還想大喊救命,可是很快的,一個豐厚的香唇已經填滿他的口腔。

丁香小舌很有技巧的挑逗著舌頭,讓他一下子就迷失了自我。

他忘記了掙扎,忘記了救命,忘記了----他摟緊了厲傾城,讓她的身體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舌頭也蠕動起來,附和著她的節奏,跟著她一起起舞。

飛了。

秦洛的靈魂即將升天。

當厲傾城的手伸進他的皮帶裡面,開始想要更進一步時,秦洛一下子驚醒過來。

他警惕的看了眼門口,說道:「會不會有人進來?」

「沒有。」厲傾城媚眼如絲,顯得極其動情。「不許反抗。」

於是,秦洛就安靜地躺了下來,任她脫了褲子,任她脫了內褲,又任她在自己身子上征伐-----

溫暖的陽光通過玻璃窗折射進來,將屋子裡染成金黃色。

兩人的衣服大部份都保持完整,但是最緊要的部位卻已經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良久-----

良久------

風停雨歇,厲傾城渾身濕淋淋地趴在秦洛的懷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重重地喘息,就像是跑了好幾十公里的路一般。

秦洛亦不說話,細細地體會這個女人給自己帶來的另類感受。

她總是那麼的直接,總是那麼的暴力。在別人還沒準備好的時候進入,然後帶來一場靈與肉的感官盛宴。

秦洛輕輕地撫摸著厲傾城的後背,這個女人的身體渾圓肉實。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讓人著迷發瘋。

「累不累?」秦洛笑著問道。

「不累。」厲傾城說道。「憋了那麼久,今天一次要完。」

「---------」

看到秦洛不吭聲,厲傾城抬起頭掐著他的下巴,說道:「怎麼?沒有力氣了?」

「你總是這麼流氓。」秦洛說道。

厲傾城幽幽歎息,說道:「我要不是這麼流氓,你還會喜歡我嗎?」

「--------」秦洛又一次變得沉默。

「總要和別人有些不一樣才行。」厲傾城笑著說道。「我看到你在首映禮上的表現了。很開心。我厲傾城果然沒有看錯男人。但是,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很白癡?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你知不知道這會給你的形象帶來多壞的影響?還有,你要怎麼回去給大房交代?她要是問起來怎麼辦?她的爺爺要是問起來呢?-----你只是貪圖一時口快,卻不顧忌後果和別人的感受。真是幼稚。」

「你覺得這樣回答很幼稚?」秦洛問道。

厲傾城從秦洛的身上翻滾開,輕聲說道:「這樣會傷害到她。你應該知道,女人都是很好面子的。」

「你們很奇怪。」秦洛說道。

「嗯?」厲傾城仰起腦袋,滿含春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問道:「怎麼奇怪了?」

「當時她也到了現場。」秦洛說道。

「我知道。」厲傾城點頭。

「我向她坦白過我的感情。」

「算你聰明。隱瞞也沒有用。」厲傾城說道。「你不說,媒體也會報道出來。」

「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嗎?」

「怎麼回答的?」

「她說,站在你的立場上,她會很開心。」

「要是站在她的立場上呢?」

「我當時也是這麼問她的。」秦洛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她說-----她從來沒有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過問題。」

沉默。

秦洛沉默了。

厲傾城也沉默了。

他們都感覺到壓力。那種對一個人深入骨髓裡的愛戀的壓力。

「我覺得自己充滿罪惡感。」厲傾城說道。

「我也是。」秦洛點頭。

「我想見她。」

「你不是經常見到她嗎?」秦洛疑惑地問道。

「以前見面,是我自己心虛。總是找機會躲開。這一次,我想好好和她談談。」厲傾城一臉認真地說道。

「談什麼?」

「至少,我應該對她說聲感謝。」

秦洛沒有應話。他不知道這冰火組合相見會發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他希望她們不會大打出手。應該不會這樣吧?

厲傾城從沙發上爬起來,去辦公室的沐浴間擦洗了身體後,走到秦洛身邊坐下,用乾淨的毛巾擦拭著他的下身,說道:「是什麼人針對你?」

「他們是針對蔡部長。」秦洛說道。「有人不希望蔡部長上位。」

「明白了。」厲傾城說道。「你就相當於是蔡公民副部長放在外面的形象代言人。你的名聲毀了,蔡副部長的名聲也毀了。」

「他們不會得逞的。」秦洛說道。

「不能一味的忍受。也要適當反擊一下才行。不然他們覺得你們比較好欺負------生活就是這麼滑稽。當你想認認真真的做個好人時,總是有人在後面副良為娼。」

「你在罵我?」

「我是要告訴你,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厲傾城說道。「成功者不會在乎失敗者的看法。因為在他們的眼裡,失敗者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只是曾經的踮腳石。」

秦洛知道厲傾城足智多謀,而且手段狠辣,多能收到奇效。

他按住厲傾城的手,不讓她抓著小秦洛上下玩弄,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PS: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明天回海口拚命碼字彌補。)

第1327章、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第1327章、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厲傾城對秦洛的行為很不滿,嬌嗔的拍了他的手背一巴掌,說道:「給我玩。」

她說這話時的神態就像是個妙齡少女,所索要的東西就像是一隻泥妹妹或者玩具小汽車。那麼的隨意自然,又那麼的讓人血脈噴張。

秦洛認識的女人當中,也只有厲傾城能夠把一句那麼不正常的話用那麼正常的語氣講出來。也只有她能用一句話就把人挑撥的欲仙欲死死去活來。

她是妖精!

於是,小秦洛又可恥的背叛了它的主人。

「你看。它都願意和我玩。」厲傾城嘻笑著指著秦洛的小秦洛說道。她掙脫了秦洛的束縛,又輕輕的挑撥著它。「是誰說的來著?做男人就要像小雞#雞。一是從不外露炫耀成績。二是關鍵時刻能夠撐得起來。三是培育出優質接班人。四是善於攻擊對方又能夠讓其感到愉悅。五是即能製造摩擦又能使大家同感快樂。還有第六條-----勝利後要謙恭地縮小自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競爭。有爭鬥,有仇殺。對於那些政客來說,沒有比他們屁股下面的位置更加重要了。可是,位置就只有那麼幾個,自然要互相攻擊互相競爭。」

「蔡部長現在是穩操勝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接班的可能性非常高。有人勝利,也就表示有人失敗。失敗者說幾句閒話,做點兒小手段是在所難免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理解這種行為,什麼都不要做?剛才是你說我們不能束手待斃的啊?」

厲傾城手上的動作加快,秦洛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

既然厲傾城敢這麼大膽,證明一定不會有人敢貿然進入她的辦公室。她都這麼的肆無忌憚,自己也別裝什麼謙謙君子了------雖然他一直都沒有這麼做。

他把厲傾城的身體拉過來,伸手解開她的襯衣紐扣,然後從脖頸處伸進去,一把握住那棉花一樣的大團嫩肉。

這種一把握不住的感覺真好,真想把腦袋埋進去把自己悶死。

「有沒有小?」厲傾城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

「沒有就好。」厲傾城說道。「沒人摸的時候,我就自己摸-----擔心變小了你會不喜歡。」

看到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秦洛再也忍受不住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開始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風停雨歇。

厲傾城渾身無力的躺在哪兒,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說道:「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說自己摸又不是自摸-----我就是做胸部按摩嘛。別忘記了,我之前是開美容院的。我們院裡就有女性的胸部保養和卵巢保養項能。」

「你這個妖精。」秦洛抱著她的身體,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不要。」厲傾城驚呼。「同事會看到。」

「還有你害怕的東西?」

厲傾城就咯咯地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你都當著那麼多媒體的面說喜歡我。現在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告訴秘書我們有工作要談,你以為她會相信?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哄騙我,我哄騙你。大家都不說真話。只不過有的人當眾被揭穿,有的人私下被揭穿而已----」

「你今天怎麼了?」秦洛抬起頭看著厲傾城。「說的話一套一套的。好像是要表達什麼?」

「我只是感歎一下。」厲傾城說道。「之前還有人敢來追求我。我們的事曝光以後,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追求我了----」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後悔?」

厲傾城伸手輕輕撫摸秦洛的眉毛輪廓,就像是用手指頭做一次素描。「你笑的有點冷。生氣了?」

「沒有。」秦洛說道。「我一直都看不清楚。所以不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或者,我們也可以恢復之前的那種合作者的關係。」

厲傾城用兩根手指頭輕輕捏住秦洛的嘴唇,說道:「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我很難受。」

「我怕你難受。」秦洛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就溫暖陽光了許多。

人的心境不同,笑容的感染力也就不同。

笑是最容易反應一個人內心世界的表情-----

「你怎麼會看不明白呢?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厲傾城,是嗎?你知不知道,厲傾城早就已經死了?被仇家的人殺死了,被那場山火燒死了。現在的我是一個全新的厲傾城-----為你工作,為你賺錢,陪你上床,為你生孩子,想著你,念著你,愛著你的厲傾城。」

「現在的厲傾城沒有自我,專屬於你。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女人,你的情婦,甚至是買回來的機器管家-----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

秦洛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在忙著對厲傾城做『任何事』。

久別勝新婚。或許是因為兩人長時間未見,也有可能是話語點燃激情。兩人的感情爆發的格外激烈,也格外的持久。

當第三場戰鬥結束,他們連動彈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參與蔡部長和人的爭鬥當中嗎?」厲傾城聲音柔柔的問道。

「明白一些。」秦洛的眼睛緊閉,昏昏欲睡。

「這次事件明顯是針對蔡部長而去,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反擊。能夠到達他今天這樣的位置,又豈是僅僅依靠努力就能夠做到的?」厲傾城懶洋洋的分析著,聲音裡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他自己出手,那是內部競爭。你自己出手,則名不正言不順。還有,你想過沒有?那些人會對蔡部長出手,證明他認為是蔡部長擋了他上進的路。他既然敢這麼做,說明他根本就不畏懼蔡部長的權勢-----蔡部長年紀大了,最多能幹完這一任就要退下來。你還那麼年輕,以後等到那位強勢人物上台後,他會怎麼報復?」

「你讓我與狼為伍?」秦洛反問。

「你自己不也是頭狼?」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當然,這兩種狼還是有區別的。

秦洛說的『狼』是指『壞人』,厲傾城所說的狼則是指『色狼』。

秦洛笑笑,沒有反駁她的話,不然又要把話題給轉到太平洋去了。

「就算我現在不幫蔡部長出手,他的對手也不可能因此對我感恩。我們現在成不了朋友,以後也成不了朋友。」秦洛笑著說道。「再說,在我有困難的時候,蔡部長一直是站在我這邊。如果在蔡部長有困難的時候我什麼都不做的話,這就是忘恩負義-----現在先做我想做的事情。至於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或許那個人因為貪污被抓了。或許他因為工作失職被撤了。還有可能他出了車禍壓力過多精神失常腦溢血-----一切皆有可能。我不能因為畏懼以後的危險,現在就什麼都不做。」

撲哧-----

厲傾城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果然是我選中的男人。」

秦洛疑惑的看著厲傾城,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我說讓你不要出手,是我要把未知的危險性告訴你。」厲傾城笑著說道。「假如你還是堅持要站在蔡部長這邊的話-----我的口袋裡有個文件檔。裡面有一些資料,你可能會感興趣。」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有這份資料?」秦洛問道。

「因為我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個只知道搞陰謀詭計的壞人。」厲傾城說道。

秦洛笑了起來,問道:「是你找人揭穿那幾個專家收人錢財替人做虛假宣傳的事情吧?」

秦洛在美國治療瑪瑞太太失敗的消息傳回國內時,一大群所謂的專家教授跳出來攻擊辱罵。

第二天,這些專家就得到了報應。有的被爆料收人錢財替醫藥廠家做虛假宣傳。有的被爆出和自己帶的研究生有一腿,女生二十,男人五十八。還有的被爆出拿研究室經費買豪車購豪宅----

於是,他們集體閉嘴。

當然,就算他們再說些什麼也沒有人相信了。因為他們都沒有人品,所以被他們罵的秦洛反而得到了美名。

厲傾城總是擅長從根部解決問題。每一刀刺出去都精準無比,絕不落空。

「你看。我果然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壞女人。」厲傾城無奈的說道。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秦洛笑著摟緊她,如若珍寶。

第1328章、害群之馬!

第1328章、害群之馬!

聽了秦洛的安慰,厲傾城就咯咯地笑。

越笑越誇張,就像是被人點了癢癢穴似的。

「你笑什麼?」秦洛奇怪的問道。

「笑你啊。」

「笑我什麼?」

「笑你越來越會說謊了。」厲傾城說道。「還記得你第一次去美容院的時候嗎?一有女孩子和你說話你就臉紅。看到你這樣,那些女人就更加樂意逗你了。這才多長時間呢,你就變成這種說話不打草稿的花花大少了-----可不是我說你是花花大少。是那個記者說的。」

「我怎麼說謊了?」秦洛很鬱悶的說道。

「你現在不僅僅學會了說謊,還學會了死不認帳。」厲傾城說道。「說謊是男人成熟的標誌。看來當年的小傢伙已經長成大男人了。」

「你總不能無故潑人髒水啊。」秦洛說道。「這和那個記者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這哪是無故?那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說過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的話?」

「是的。」秦洛點頭。剛剛說過的話還不至於就忘記了。

「正房壞不壞?」

「------」秦洛知道厲傾城要說什麼了。這句話確實有語病。

「你愛不愛她?」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了。」秦洛說道。

「對啊。她那麼好,你還那麼愛她,還說什麼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是我說錯話了。」秦洛說道。女人較真起來還真是夠讓人頭痛的。「這句話比較適用於你身上。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我好。」

「你就不許我做個好女人啊?」厲傾城說道。「我以後也要穿棉布裙子,梳麻花辮子,說話細聲細氣,吃飯細爵慢咽。不打架不罵人,也不想那些陰謀詭計-----我要做個淑女。」

「------太恐怖了。」秦洛說道。

兩人一起大笑。

「她的心情不好,你多留在家裡陪她。」厲傾城說道。

「你知道什麼?」

「她母親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秦洛想了又想,他並沒有向厲傾城提起林子的事啊。他有病嗎?要給厲傾城提林浣溪的事?

「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厲傾城敷衍的說道。顯然,她不願意回答秦洛的這個問題。「以前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和她是同命相連----以前沒想過和她爭,現在更不能爭了。你怎麼選的女人啊?都是家庭不健全的。」

「特意挑的。」秦洛說道。「我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男人。我要替你們的家人來照顧你們。」

「我媽要是知道我成了別人的情婦,非要氣得跳腳不可。」厲傾城說道。「那個皇帝當真厲害到這種程度?」

「是啊。」秦洛點頭。「不然我們也不會『偷渡』回來。」

「我就說嘛。」厲傾城肯定的點頭。「以你的行事風格,做了這麼成功的手術,肯定是要風風光光的回來才對-----至少要十萬人接機才行。」

「還是你瞭解我。」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握緊秦洛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活著。」

「死不了。」秦洛笑著點頭。

正在這時,厲傾城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厲傾城看了眼來電顯示後,面露怒色。接通電話,問道:「什麼事?」

「厲董,您做完----您忙完了嗎?」電話裡傳來厲傾城秘書的聲音。

「------」

你做完了嗎?這個問題讓厲傾城啞口無言。

她瞥過臉去,看到秦洛正瞇著眼睛笑。顯然,他也聽到話筒裡的聲音了。

「有什麼事嗎?」厲傾城問道。

「華邦集團的李先生在會客室等您。你們約好了見面時間,他已經等得很著急了。」

「知道了。」厲傾城說道。

等到厲傾城掛斷電話,秦洛笑著說道:「你不會因為這個就把她炒了吧?」

「我有這麼心胸狹隘嗎?」厲傾城反擊著說道。「不過,她已經暴露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秘書。我準備調她去總經辦。」

秦洛點了點頭。

他知道厲傾城做出這樣的安排確實不是因為秘書識破了她的情事,而是因為她話語中的疏漏。

在自己人面前犯點錯還好。要是在商務洽談的時候犯錯,那可就是致命的。

厲傾城從沙發上坐起來,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說道:「我去洗個澡。」

「我也去洗一下吧。」秦洛說道。

「不行。你自己回去洗。」厲傾城拒絕。兩個人同時洗澡,傻瓜都知道他們在辦公室做過什麼。

秦洛笑笑,也不堅持。

厲傾城走到她的辦公桌邊,拉開抽屜,從角落裡翻譯出一個土黃色的文件夾。

「這個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厲傾城說道。「如果交到蔡部長手裡,或許會更有用處。」

「好。」秦洛接過去,轉身向外面走去。

車子駛出傾城國際,秦洛抽出文件夾裡面的資料,看了一眼,眼睛立即就瞇了起來。

「真是厲害。」秦洛讚歎道。「竟然連這種資料都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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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部長內部會議。

辦公室裡靜謐的落針可聞,四名副部長和一部部長助理按照排名順序就座。

蔡公民坐在左首的第一位,而右首的第一位坐著的是另外一位副部黃強。

部長的位置是空著的,那位執掌正印的大佬還沒有過來。

按照官場習慣,官越大的,到場的時間也越晚,衛生部也不例外。

離開會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一個精神頭還不錯的老頭子就大步走了進來。後面的秘書幫忙拉開座位,把他專用的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後,這才安靜無聲的退下去。

郭龍聲干了兩任衛生部部長,威嚴頗重。他用眼神和在座各位一一對視,然後說道:「開會吧。今天沒有其它議題,唯一的議題就是工作交接。大家都知道,我的任期就要到了。還有兩個月就要退下來。為了保證衛生部部內工作的有序發展,必須要提前做些準備才行。」

他又一次用眼神和在場幾位對視,看到他們一個個臉上面無表情,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這些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並沒有因為自己退位而露出歡喜或者急不可奈的表情。

如果他看到有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的話,無論如何,他走之前也要踩他幾腳。

「至於誰來接待部長職位,上面自然有安排。各部門的分工也會由新部長和你們溝通協調-----我現在的安排也只是暫時的。這不,新部長還沒有過來嘛。」

「部長。」黃強抬起微瞇的眼睛,抬起頭看著郭龍聲說道:「剛才部長說過,今天的議題只有一個,就是討論部門分工問題。可是有件事對咱們系統影響很不好,我想還是需要向你匯報一下。」

黃強說話非常客氣,郭龍聲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他點了點頭,說道:「黃副部長請進。系統形象問題是個大問題。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

「謝謝部長。」黃強笑著說道。「是這樣的。下面的工作人員向我匯報,說咱們衛生系統裡有人打著振興中醫的幌子瘋狂儉財----因為這個人的名氣很大,儉財數目驚人。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有媒體在深挖這個人的資料。如果被公眾知情的話,可能會讓咱們系統內的工作很被動。」

「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郭龍聲詢視地看著黃強。他確實認真了起來。現在是網絡時代,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網絡上的『新名詞』。他可不想在即將退休的時候鬧這麼一出『大緋聞』。

「部長。我這裡有紀檢室收到的舉報材料,我看了一下,裡面的數據列舉的非常詳細-----我擔心是真的。所以讓秘書複印了幾份,各位都看看吧。」

說著,他就把手裡的幾份資料依次發放給郭龍聲和其它幾位部長以及部長助理。

郭龍聲打開文件,僅僅看了個開頭,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秦洛?」他盯著黃強問道。

「就是他。」黃強肯定的點頭。「他是咱們部裡力捧的對象,是咱們的全民英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得不謹慎啊。」

他看了一眼蔡公民,說道:「如果這些材料裡面所舉報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麼,我們就得趕緊把這種害群之馬給趕出醫生隊伍。不能讓這種人給咱們衛生系統的臉上抹黑。」

(PS:回海口了。明天好好碼字。我記得我欠6章的事情。)

第1329章、一刀致命!

第1329章、一刀致命!

黃強說完這番話後,沒有人接腔,在座幾位都把視線轉移到了蔡公民身上。

因為他們都清楚,秦洛是蔡公民一把提起來的,也是他在中醫領域大力豎立起來的標桿。

黃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借此機會把秦洛給打跨,一是降低蔡公民威信,在他的形象上抹黑。如果查到他涉及到了和秦洛的錢財交易,那就最好不過了-----那個時候,他還能接掌正印?

做夢!

這是兩個最有力競爭者的決鬥,他們自然會置身事外。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果能夠兩傷就更好了,那樣的話,他們這些人的機會不也來了?

蔡公民神情坦然,一直優哉游哉地喝茶。

不知道他是絲毫不懼,還是故做聲勢。

並且,他保持沉默,根本就沒有主動開口替秦洛辯解的意思。

郭龍聲自然知道裡面的玄機,最後幾個月在任期之上,他可不想涉及這兩位的鬥爭。不然的話,誰成了正印都會敵視自己。

他看著黃強,問道:「這些數據有多少可信度?如果不夠確定的話,我們也要謹慎一些處理。秦洛不比其它人,他是全國著名的醫生,剛剛才在美國治療好瑪瑞太太的腦溢血-----如果我們如此對待有功之臣的話,會讓人心寒。以後誰還願意為國家做事?」

「郭部長說的是。我也明白這個道理。」黃強說道。「但是,咱們國家的法律是有功就賞,有錯必懲。不能因為他為國家做了幾件事情,我們就可以容忍他去做任何事情。這樣的話,是不是以後有功之士都可以挾功自重?如果法律不能制裁他們,我們還能用什麼來制裁他們?」

「再說,事情已經捅到媒體那邊去了。我們不查,外面會傳得更加瘋狂。我們查一查也好。如果秦洛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到時候我們部裡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出來替他說話嘛。」

郭龍聲看到了黃強的強勢,他不想查秦洛,但是也不想因為一個秦洛就得罪黃強。

這不,還有蔡部長在嗎?

他轉過臉看向蔡公民,問道:「老蔡,你也談談你的看法。」

「查。」蔡公民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要嚴查到底。如果這些資料上所列舉的數據全部都是真實的話,簡直是無法無天,觸目驚心。無論涉及到誰,都要將之繩之於法。」

眾人愕然!

蔡公民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你不幫自己的頭號馬仔說話,也不能落井下石過河拆橋啊?

還是說,那個秦洛確實有很大的問題,他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才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

可是這也太兒戲了吧?如果他真有嫌疑,蔡公民能夠安然脫身嗎?

即使他脫身了,恐怕那個位置也會離他越來越遠。

不過,他們看向蔡公民的眼神卻發生了變化。

心腸之狠,決斷之快,不是一般人可及。

那個秦洛-----他確實幹了很多事情啊。

不是秦洛,不是中醫的巨大起色,不是一次又一次將全世界的眼神吸引到華夏中醫上來,哪裡輪到蔡公民這個即將退休的老傢伙坐上那個位置?

黃強也被蔡公民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他們兩人是多年的老對手,對他的性格也算是摸索得很清楚了。

他以為蔡公民一定會和他發生爭執,並且力阻調查組對秦洛『展開』調查。而且他還會說什麼『不能如此讓英雄的名聲受辱』等等之類的話。

但是,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調查組去調查秦洛。因為只有這樣,事情才會鬧大。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阻擋他的更進一步。

自己得不到那個位置,也不能讓他得到。

不然的話,他在部裡的日子就會很艱難。

這就是黃強的目的。捨得一身剮,也要將蔡公民拉下馬。

黃強笑呵呵地看著蔡公民,說道:「蔡部長高風亮節,令人佩服。」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蔡公民板著張臉說道。

「是啊。我們的幹部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不包容,不庇護,有功就賞,有錯就罰。我們的工作才能越來越好,我們的國家才會繁榮昌盛。不然的話,老百姓會戳咱們的脊樑骨,說咱們官官相護----時間久了,名聲就搞臭了。」

「黃副部長說的是。公正無私是我們立身之本。如果根基動搖,人就會長歪了。」蔡公民也很是積極的去附和黃強的話。這讓其它幾人看得莫名其妙。

他們到底是互相捅刀子的對手,還是相親相愛的好基友啊?為什麼他們說的話那麼的曖昧不清呢?

難道說,他們私底下已經達成了諒解?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黃強又要提出解決掉秦洛的事情?或者說,秦洛和蔡公民之間發生了衝突,蔡公民欲借黃強之手把他除掉?

想到這茬,眾人看向兩人的眼神就再次發生了變化。

郭龍聲也看不明白,所以他乾脆不表態。出聲說道:「老黃和老蔡都同意調查此事。其它幾位對此有沒有意見?」

沒有人有意見,大家一致通過。

白癡才會在這種事情上提出反對意見呢。反正秦洛又不是他們的人。

「好。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郭龍聲說道。「由紀檢處陳處長牽頭去調查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黃強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只要部裡統一了意見,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紀檢組下去調查,一定能夠查出問題。秦洛又不是聖人,涉及到那麼大筆錢財交易的事情,他就沒有一點兒把柄落下?

也就是問題大小的問題。不過,以自己的能力,把大問題變成天大的問題,把小問題變成大問題-----看他們還怎麼脫身。

可是,蔡公民並沒有就此沉默。

他放下手裡的玻璃杯,看著郭龍聲說道:「部長,我這邊也收到一份舉報材料,可以一起交由紀檢處調查一下。如果情況不實的話,也好給下面幹工作的同事恢復名譽。下面幹工作的同志不容易,我們不能隨便讓人如此抹黑侮辱。」

看到蔡公民推過來的一個黃皮紙文件夾,郭龍聲的眼皮細不可察的跳了跳。

其它人也是表情各異,但大多數都是屬於看好戲的表情。

蔡公民反擊了!

黃強的心裡是最緊張的。他知道蔡公民的性格,不鳴則已,一鳴傷人。

在這種關鍵時刻,自己在背後向他捅刀子,這可以說是生死大敵。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痛恨的事情了。

而蔡公民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反手就來這麼一下----看來,他認為自己是勝券在握了?

黃強的表情很平靜,低下頭喝著杯子裡的茶水,好像這件事情和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郭龍聲接過文件袋,解開外面的繩線,然後從裡面抽出一疊資料。

看過幾眼後,臉色再次大變。

他看了一眼蔡公民,然後把資料遞給黃強,說道:「黃部長,你也看看吧。這事和金秘書有關係。」

金林是黃強的新任秘書,據說和黃強的兒子關係良好,走的公子路線成為黃強的秘書。

蔡公民這一刀砍在金林的身上,也算是精準狠毒。

因為只要是政府系統裡的人都清楚,秘書就是領導的形象代言人。領導不方便說的話,秘書去說。領導不方便去做的事,秘書去做。秘書出事,那是最容易給領導臉上抹黑的。

黃強接過資料翻看一陣,心裡的震盪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這份資料投訴的是一起衛生系統內的招標案,當時負責人是自己,主要執行此事的人就是金林。

那次的招標案算不得成功,因為有一家公司以極底的價格拿到了這個項目。原本他還非常生氣,結果金林告訴他,那家公司的幕後老闆是他的兒子,他才對此保持沉默。並且還想了些辦法對此事做掩飾。

這一次,蔡公民不僅僅把刀子砍在了他身邊人的頭上,還砍到了他唯一的兒子身上。

這個老不死的,下手可真毒啊。

他不能讓調查組下去,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是真實的。

他看著郭龍聲,說道:「事有輕重緩急。秦洛的事情要查,金秘書的事情也要查。但是,秦洛的名氣更大,如果事情外露,所帶來的影響力也更大一些-----我看,是不是讓紀檢處先查一查秦洛的事情?然後再著重調查金秘書的事情。」

蔡公民冷笑,說道:「黃副部長,是你剛才說我們的幹部要有覺悟。不包容,不庇護,有功就賞,有錯就罰。我們的工作才能越來越好,我們的國家才會繁榮昌盛。不然的話,老百姓會戳咱們的脊樑骨----怎麼?你現在也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樑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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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0章、我被我自己感動了!

第1330章、我被我自己感動了!

看到蔡公民冷嘲熱諷,黃強心火上升,怒聲喝道:「蔡副部長,你說話要注意分寸。我說過,事有輕重緩急,先調查誰後調查誰總要有個順序,並沒有要庇護金林----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能調查金林了?而且,我懷疑你故意栽贓金林,就是為了要替秦洛拖延時間。」

「這有什麼難辦的?」蔡公民笑著說道。「紀檢處那麼多人,還不能同時查兩個案子?以前同時查十幾個案子都沒有問題,現在就不行了?還是說,黃部長心虛了?」

「你-----」黃強被蔡公民擠兌到牆角下不來。喝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金林是我的秘書不假,但是,他私底下做過什麼事情,我怎麼知道?」

「黃副部長,你這麼快就放棄了?」蔡公民鄙夷地說道。才剛剛丟出資料,黃強就想著和自己的心腹秘書撇清干係。還真是讓人心寒啊。

「蔡副部長,請注意你的身份,請注意你的言辭。」黃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喝道。

「好了。」郭龍聲開腔說話了。再不說話,這兩個副手就要在部長辦公會議上互毆了。「這不僅僅是涉及兩個人的事情,還涉及到衛生部顏面的事情。秦洛是全國有名氣的醫生,是中醫界的領袖人物。金林是黃副部長的秘書,身份也相當的敏感----這兩件事要是抖落出去,恐怕要引起外界對部裡工作的質疑。你們想過後果沒有?」

站在郭龍聲的立場,他不希望事情鬧大。如果能夠平靜卸任,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考慮這兩位重量級副手的想法。

畢竟,這件事是他們互相拆台搞出來的。他就算想平息也平息不了。

「部長。剛才黃副部長說過,咱們國家的法律是有功就賞,有錯必懲。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也算是為了他們恢復名譽嘛。再說,現在事情都已經傳播開了。他們能夠往黃副部長哪兒遞資料,能夠往我這兒遞資料,就不能夠往其它的媒體哪兒遞資料?要是有人把它發佈到網絡上,我們對此又沒有任何準備,工作不就很被動了?」

他看了一眼黃強,說道:「所以,我和黃副部長的意見是一致的。我們都認為此事應該嚴查到底。並且,兩個案子一起查。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聽了蔡公民的話,黃強差點兒要狂噴三升鮮血。

什麼叫做『我和黃副部長的意見是一致的』?是的,他之前確實是贊成嚴查,但是那個時候的嚴查對像只有秦洛啊。

剛才郭龍聲明顯是想息事寧人,他也想著要同意的。畢竟,他知道當真查起來,他可能更加吃虧一些。

要知道,涉案的人可有自己的寶貝兒子啊。

沒想到的是,蔡公民竟然說和自己的意見是一致的。這樣的話,他還如何反駁?

如果他現在改口,那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臉嗎?

抽臉倒是不要緊。那樣做了,反而更加讓人認定自己的秘書有問題了。

所以,他心裡雖然恨極了蔡公民,也只能附和道:「還是查一查吧。動靜小一些。別讓那些媒體聽到了什麼風聲,胡編亂寫,傳得滿世界都是。」

「其它幾位同志有沒有不同意見?」郭龍聲問。

應和聲一片。

大家都樂見其成。

很明顯,這次是兩虎相爭,死掉一對。

「那就這麼決定了。」郭龍聲說道。「紀檢處兵分兩路,同時跟進這兩個案子。由紀檢處陳村處長負責調查秦洛的案子,紀檢處方有德副處長調查金林的案子。其它同志負責監督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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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醫王》首映禮上發生的事情對秦洛來說只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以他的性格為人,以他所做的事情得罪人的廣泛程度,沒有人跳出來針對他才是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情。

從厲傾城哪兒拿到那疊資料後,他就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完全不用擔心了。只需要把資料交給蔡公民,蔡部長就能夠讓它發揮出更大更重要的作用。

秦洛在看電影。看的就是《少年醫王》。

陪伴在他身邊的不是林浣溪,也不是厲傾城。而是蘇子。

他今天沒有穿那件標誌性的長袍,而是穿著一套淺灰色的阿尼瑪運動衫,帆布鞋,腦袋上還戴頂棒球帽。蘇子一身碎花棉花長裙,腳上是一對天藍色的帆布鞋,清新靚麗。

兩人坐在電影院的角落裡,一點兒也不惹人矚目。

或者說,蘇子還是挺引人矚目的。不過,也只有少數幾個男人偷偷瞄上幾眼而已。去電影院看電影的大多數都是情侶關係,有幾個男人敢當著女朋友的面偷瞄其它的女人?

蘇子的視線一直集中在電影屏幕,看得津津有味,臉上也帶著動人的笑意。秦洛也是一樣,不過他們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

這種感覺很好。蘇子很喜歡。秦洛也很喜歡她會喜歡。

說實話,這部電影的情節和節奏掌控都很好。馮大剛做為國內著名電影導演,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這應該屬於一部偽傳記片。因為他少了很多枯燥的介紹,全都是用一個個故事來表現出秦洛這個人的人物性格,他身上的閃光點還有缺點。他沒有高大全,他只是高帥富。

而且,他貪財、好色、怕死、偶爾還賴皮。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些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小缺點,才讓他更加的討人喜歡。

李秋白飾演的秦洛站在講台上激昂陳詞,說我是老師,我是來傳授知識的,我不虧欠你們什麼,所以也不會央求你們跟著我學習。相反,應該是你們來求我----

電影裡,學生們掌聲如雷。電影院裡,觀眾們的掌聲也如雷。

蘇子轉過臉看向秦洛,眼神如兩顆明亮的小星星。

「說得真好。」蘇子稱讚道。

「我也沒想到我能說這麼好。」秦洛害羞的說道。坐在電影院裡被無數的人稱讚,這種滋味確實挺古怪的。

「真可惜。」蘇子說道。「那個時候我不在。」

「所以你現在才覺得驚喜。」秦洛握緊蘇子的手。「而且,以後的故事裡你也是女主角。」

蘇子輕聲笑著,說道:「那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不然在電影中都沒有什麼台詞和戲份。」

「可以讓編劇柳下揮幫你加戲。」秦洛說道。

蘇子搖了搖頭,說道:「這部戲是寫實的,我們就讓他一直真實下去吧。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它都是一項創舉。我不想因為我的個人想法就讓戲的故事成份變質。我會自己努力爭取台詞和戲份的。現實中是真實發生過的,演起來才更加有代入感。」

「聽你的。」秦洛笑著點頭。他瞭解蘇子,知道她是一個外表溫和,骨子裡強勢的人物。不然的話,雙腿癱瘓的話怎麼就有勇氣打破前幾任門主的思想禁錮,把菩薩門的女弟子全都送出去學習深造,並且讓她們投入到商場?

蘇子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移到了大屏幕上面。

顯然,她認為《少年醫王》這部電影比秦洛要更有誘惑力一些。

電影是在秦洛從雲滇解決了人面蚊病毒回來後結束,無數的粉絲歡呼雀躍,無數的報紙爭相報道,他成了新時代的第一個中醫英雄----

當電影結束,當燈光亮起時,全場觀眾起立,把他們熱烈的掌聲送給了這部能夠帶動他們情緒,讓他們哭,也讓他們大笑的電影,送給這個可愛又可敬的男人。

蘇子眼角淚光閃爍,就連秦洛自己的眼眶也紅了。

「你哭什麼?」蘇子問道。

「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偉大。」秦洛擦了擦眼角,說道。「我被我自己感動了。」

「-------」

他們從電影院走出來時,看到一群群的年輕人湧入電影院售票大廳。《少年醫王》的觀映信息排在顯示屏幕第一位,幾乎囊括了所有的黃金時間點。也只有一些好萊塢大片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顯然,影院也把這部電影當做大製作電影來推廣和銷售。

這是《少年醫王》全國上線的第二天,總票房已經高達兩億華夏幣。

八月,它是當之無愧的票房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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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章、你當自己是《阿凡達》啊?

第1331章、你當自己是《阿凡達》啊?

兩天,兩億票房。

在華夏國,也只有《泰坦尼克號》、《變形金剛》以及《阿凡達》等少數幾部好萊塢大片能夠做到。

每天以一億票房的速度增加,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

更加奇跡的是,這是一部傳記體電影。

「年度票房黑馬殺出,《少年醫王》擊敗《三國》----」

「《少年醫王》火爆之迷,疑似帶動公務員消費----」

「傳記電影的春天到了-----」

所有媒體的娛樂版頭條都用這種誘人眼球的標題來報道這件事情,他們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震驚。

《少年醫王》剛剛出來的時候,並不被眾人看好。

一、它是傳記體電影。二、它沒有大牌明星支撐。三、它的主角還活著。

不僅僅是影評人不看好,就連各家電影院的影院經理也不看好。

原本《少年醫王》安排的放映時間是晚上八點,八點四十,以及十點這三個黃金時間。其它放映時間都安排在白天。

之所以有三場黃金時間的放映,一是因為馮大剛的名氣,還有一個原因是首映禮的時候蔡公民幫忙站台。對影院經理來說,這是一種試水。

如果《少年醫王》的表現不夠好的話,那麼,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把這部電影給撤下來。要知道,電影院裡面的每一塊銀幕都是他們的搖錢樹。他們才不能浪費掉呢。

可是,當無數的年輕人湧進來,說他們要購買《少年醫王》的影票,他們只要《少年醫王》的影票時,影院經理立即開始狂加放映場次。

加五場。不夠。

加十場。不夠。

加十五場-----

所有的人都在談《少年醫王》。好像要是不談《少年醫王》就會被人鄙視一般。

秦洛不僅僅是中醫領域的偶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成了全民的偶像。

他不僅僅是醫生領域的明星,他也是各個領域的明星。年度話題人物非他莫屬。

華夏國老百姓,他們的骨子裡是善良的。他們對那些幫助過他們的,為他們帶來榮譽的人念念不忘。

秦洛去雲滇、戰韓國、游寶島、闖巴黎、揚名瑞典、還有這次極具戲劇化的美國之旅,在把他的名氣推到巔峰的同時,也把中醫的種子撒向世界的各個角落。

這一次,是秦洛人氣的總爆發。

所有支持他的人,所有愛護他的人,所有欣賞他的人-----他們都走進了影院。他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

秦洛全宇宙後援團的粉絲們也在這次的表現中很搶眼,他們不僅僅自己購票,還發動身邊的朋友買票觀賞。有錢的買票請全班同學一起去看電影,沒錢的買票請自己的女朋友看電影。還有個女孩子為了支持秦洛,帶著她的寵物進了電影院-----並為她的狗狗購買了一張成人#電影票。

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就是因為它在不經意間產生。

經過各方面的因素摻雜,就有了《少年醫王》橫空出世。

這樣的成績是馮大剛沒想到的,是高希望沒想到的,也是秦洛沒有想到的。

馮大剛笑得合不攏嘴,遇到人就嘿嘿傻笑。以前總是板著張臉看到誰都沒好臉色的『馮大炮』變成了『馮大傻』。

因為票房極佳,馮大剛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你拍歷史拍軍事拍科幻拍動作這樣的大火題材有高票房沒什麼好吹噓的,有本事你拍一部傳記電影也能一天收一億那就是你牛#逼。

為此,馮大剛自掏腰包請劇組工作人員吃飯。秦洛這個編外人員也被他特別邀請過來。

請客的地點在三年一班,就是上次劇組聚會的地方。

「來。我們乾一杯。預祝《少年醫王》大賣。」馮大剛率先舉起酒杯,對著眾人喊道。

「馮導,《少年醫王》已經大賣了。」有善於調侃的工作人員大笑著說道。

確實。兩天兩億票房。就算《少年醫王》現在就下架,或者說從此以後一分錢也再收不回來,票房已經不算低了。

馮大剛也不生氣,說道:「兩億就算大賣?這次咱們不賣個十億八億的就不下線。」

眾人愕然,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

他們也知道,這部電影的成績確實很好。甚至五億六億都有可能拿到-----可是,八億十億這個成績就不敢想像了。

你當自己是《阿凡達》啊?《阿凡達》總共在華夏國捲走多少個億的票房?

看到眾人都不接腔,馮大剛就有點兒尷尬。

他是情之所致就喜歡放炮,放過炮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現在大家都不說話,顯然,他們認為自己是在『放炮』。

「十億八億應該不是問題。」秦洛笑著附和道。「兩天兩億,堅持個十天八天的,就能夠拿下來了。一部電影的放映週期是多少時間?」

秦洛這個門外漢的說法讓眾多專業人士相當的無語。要知道,任何一部電影的首日票房和次日票房都是最高的,因為觀眾都有著圖新鮮趕熱鬧的心理。

兩天之後,票房會逐漸下降。有的降得慢一些,那還能多撈一些。有的電影下降頗快,甚至會下降百分之四十至百分之五十。

一天一個億,連續七八天,做夢吧?

不過,放炮的這兩位一個是導演,一個是比導演還強悍的『主角』。沒有人跳出來反駁他們。就連高希望也笑呵呵地說道:「對對。不是沒有希望。只要咱們努力努力,多宣傳宣傳,還是有可能製造奇跡的。」

站在高希望的立場上,能有這樣的成績他已經捂著嘴偷笑了。要知道,他之前預定地整部電影的票房是四千萬至五千萬左右。

再低的話,他沒辦法向聞人牧月交代。再高的話,他又不敢奢望。

直到現在他還暈暈乎乎的,不知道這票房奇跡是怎麼實現的。

李秋白是個清醒人,他把自己的玻璃酒杯倒上滿滿一杯紅酒,端著杯子走到秦洛面前,說道:「秦先生,很榮幸認識你,也很榮幸你能夠給我這次機會。這次能夠有這麼大的收穫,你應居首功。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說完,他就仰起杯子把那大杯紅酒給喝完。

他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一大杯酒下肚,白淨的膚色就變的微薰。

他很高興!

沒有理由不高興!

以一個二流演員的身份被秦洛看中,然後來擔任這部戲的男一號。原本就讓他欣喜若狂了。

只要擔任過男一號,這就是自己的資歷,以後再接拍其它的戲,導演和公司都會慎重考慮的。

沒想到的是,《少年醫王》能夠火爆到這種程度。前期還默默無聞,風平浪靜,《少年醫王》上映的頭一天晚上,初步票房統計出來之後,就有不少公司打電話想邀請李秋白擔任他們公司下部戲的男主角。

可以預料,一顆超級巨星即將升起。

你等著《少年醫王》下線後再找上門,恐怕連湯都沒得喝了。

不過,這些邀請都被高希望給推了。說李秋白暫時沒時間顧忌這些,他還要忙著大力宣傳《少年醫王》。

高希望根本就不怕李秋白沒有戲拍。他們就是做影視公司的,還用得著把自己公司旗下的藝人推到其它公司?

看到李秋白最先敬酒,讓馮大剛心裡一陣懊悔。這種拍馬屁的事情怎麼能落在別人後面呢?

於是,他也學著李秋白的樣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酒。白的。五十二度的五糧液。

他走到秦洛面前,說道:「秋白說的對。《少年醫王》票房大賣,秦洛居功至首。我也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於是,他咕咚咕咚的就把那杯高度白酒給灌了進去。

秦洛也只得再陪喝一杯。看到高希望柳下揮還有幾個女演員也全都含情默默地要上前敬酒,秦洛立即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你們把話說反了。我什麼都沒做,怎麼能說是我居功首位?你們才是《少年醫王》能夠大賣的保障,沒有你們,就沒有這部電影。這一杯,我敬在座的各位。」

說完,秦洛就仰脖子又灌了自己一杯。和厲傾城在一起久了,秦洛同學的酒量倒是練出來了。

以前是一杯就倒,現在至少-----得三杯。

按照規律,第三天的票房就應該下降了。

可是,《少年醫王》的表現再次讓人合不攏嘴。

第1332章、兩敗俱傷!

第1332章、兩敗俱傷!

第三天,《少年醫王》的全天票房達到了驚人的一點五個億。

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不僅僅震驚了馮大剛高希望等人,還震驚了整個業界。

怎麼回事兒?難道票房鐵律不準確了嗎?

不是說任何一部電影上映到第三天票房都會不可避免的下降嗎?為什麼《少年醫王》不僅沒有下降,還再次增漲百分之五十?

馮大剛想不明白,高希望想不明白,接到馮大剛報喜電話的秦洛聽到這一消息也想不明白。

「或許大家覺得好看吧。」秦洛笑著說道。聽到票房大賣的消息他還是非常開心的,總比無人問津要好的多。

而且,他和完美影視簽的是票房分成。

他能夠從電影裡面獲得百分之八的收入,這筆錢對他來說不是很多,但是意義非凡。

這個條件對秦洛來說是很不錯的,對完美影視卻相當的苛刻。但是,聞人牧月這個大富婆願意送錢,秦洛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是啊。高總那邊正在做調研,看看是什麼原因導致票房再次走高。」馮大剛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即便見不到人,也能夠想像他的包子臉皺成了什麼德性。「不過,你說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屬於一種口碑營銷。前兩天票房過高,媒體熱炒,觀眾都想過來看看這部電影到底是怎麼火爆起來的----於是,票房推高在所難免。」

「希望能夠保持這種勢頭。」秦洛說道。

「放心吧。一定可以保持住的。公司後期還會做一些營銷活動。」馮大剛說道。

「你們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相信你們。」

「還是要感謝秦洛啊。」馮大剛無限感歎地說道。「說實話。剛剛開始我還是很忐忑的。擔心這部電影會搞砸了。沒想到在短短三天內就收到這麼高的票房-----我有預感,這或許是我人生中的巔峰。」

「馮導不要這麼客氣。我真的沒做什麼。」秦洛謙虛的說道。現在大家都把功勞歸於他的頭上,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他確實沒做過什麼,唯一參與的事情就是換了男女主角。

馮大剛笑笑,問道:「秦洛,你有沒有看過今天的《娛樂週刊》?」

「還真沒有。」秦洛說道。「家裡沒訂過這份報紙。」

「《娛樂週刊》預言這部傳記體電影能夠超越《阿凡達》,說實話,我很不安-----」

「《阿凡達》?」秦洛聽說過《阿凡達》,知道這是一部非常火爆的3D電影,在華夏國內的票房很高。但是他並沒有去電影院看過。

「是的。《阿凡達》在國內的票房是兩億美金,合華夏幣是十三點二億。這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至今仍然沒有任何一部華語電影可以超越。不過,也正是因為它高,所以每一個導演都把它當做超越目標。」

秦洛想了想,說道:「盡力而為吧。或許真有可能呢。」

「但願吧。」馮大剛苦笑。他沒有向秦洛解釋自己的擔憂。

如果超越了,自己將成為華夏電影圈第一人,甚至在整個世界電影範圍內都有一席之位。

但是,如果超越不了,而且差距太大,他就會成為無數人的笑料----沒辦法,誰讓你誇下海口的?雖然這個海口不是自己誇的,是別人替他誇的。但是,大家就是會把這筆帳記在你的頭上。

掛斷電話,秦洛笑著對林浣溪解釋著說道:「票房還不錯。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

「我知道會火。」林浣溪舉著相機幫貝貝和孔雀拍過照後,出聲說道。

「為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因為他們需要一個你這樣的人。」林浣溪說道。

「需要一個我這樣的人?」秦洛陷入了深思。

是啊。正是知道華夏需要這樣一個人,所以,他就成了這樣一個人。

「媽媽,媽媽,我要和爸爸還有大熊貓一起拍照。」貝貝在熊貓盼盼面前跳躍著喊道。

秦洛笑著走了過去,一把把貝貝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站在籠子裡面的熊貓旁邊,任由林浣溪一次次的按動相機快門。

今天是星期天,林浣溪答應帶貝貝去動物園遊玩。秦洛今天沒什麼事,也跟著過來。

貝貝好久沒出來玩了,開心的不得了。看到貝貝那麼高興,秦洛和林浣溪的心情也情不自禁的好了起來。

林浣溪一直沉浸在林子的死亡中沒有走出來,一方面是悲傷,另外一方面是愧疚,所以恢復的比較慢。

秦洛也盡可能多的陪在她身邊,出去吃飯、逛街、讓鮮花店送花----加上有貝貝這個開心果在,她的心情也終於逐漸的好了起來。

「爸爸,我餓了。」貝貝捂著自己的小肚子說道。

秦洛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好吧。爸爸請你去吃大餐。」

「走嘍。吃大餐嘍。」貝貝跑在了最前面。

出了動物園,正在往他們停車的地方跑過去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人快步向這邊走過來。

男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樣貌普通,衣著不凡,戴一幅無框眼鏡,看起來不會讓人生厭,倒是有點兒儒雅範兒。

大頭最是機警,身體一側,人就擋在了年輕男人面前。

「我找秦洛。」年輕男人不滿的看了大頭一眼,說道。

「你是誰?」大頭聲音沉悶的問道。稍有不慎,他就會把這個傢伙掀翻在地。

「黃隆。」

「黃隆是誰?」

「你-----」

「大頭,讓他過來吧。」秦洛笑著說道。

大頭側身讓開,黃隆這才走到秦洛面前。

「認識一下。黃隆。」黃隆向秦洛伸出手。

秦洛沒有伸手去握,說道:「有什麼事嗎?」

黃隆眼裡的凶機乍現,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收回自己的手,說道:「有件事想和你談談。」

秦洛乾脆不再說話,只是眼神漠然地看著他。

他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來。

黃隆看到秦洛不接話,對他的恨意更深。這個傢伙還真是不會做人啊。難道他以為有蔡公民罩著他就可以囂張跋扈了?

「你知道我是誰了吧?」黃隆問道。

「不知道。」秦洛說道。「你來就是問我這個?」

「我是黃強的兒子。」黃隆說道。臉上不無得意的神情。無論在任何地方,他說起自己父親名字的時候,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會露出驚訝或者驚喜的表情。

「不是李剛?」

「你是故意的?」黃隆怒了。他知道李剛是誰。這傢伙把自己的父親和李剛擺在一起,擺明了是在侮辱自己。

秦洛笑笑,說道:「還是說事吧。你看到了。我很忙。」

今天他的心情一直很好,貝貝和林浣溪還在旁邊等他,他不想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心情。

「衛生部紀檢處要查你。」黃隆壓抑住心中的火氣,說道。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我又不是衛生部官員,他們查我做什麼?」

「難道你以為自己走到今天和衛生部沒有一點兒關係?而且,他們懷疑你和衛生部官員有錢財交易-----舉報材料我看過,還是很詳實的。」黃隆說道。

「我們不認識吧?」秦洛問道。

「不認識。」黃隆說道。「今天以前。」

「我們素不相識,你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幹什麼?」秦洛看著不遠處停著的奔馳跑車,說道:「就算不耗費時間,也很耗費油吧?」

「因為我也被調查了。」黃隆倒也坦白。

「然後呢?」

「做個交易。」黃隆說道。「我們同時使勁兒,讓紀檢處撤回去。」

這次的事件是黃隆的父親黃強最先搞出來的,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蔡公民反手就是一刀。最後雙方同時落水,兩人都要被紀檢處調查。

黃強回去後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黃隆,所以黃隆今天才來找秦洛。他知道,只要黃強和蔡公民同時出手,就能夠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一方出手,另外一方不肯罷休,就很難停止紀檢調查。

「為什麼?」秦洛問道。「為什麼要讓調查組撤回去?」

黃隆像是看白癡一般的看著秦洛,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兩敗俱傷嗎?」

(PS:現在的聽眾是兩千六,過萬就爆小妖妖年輕時的照片。為什麼是年輕的時候呢?因為-----因為現在年紀大了啊。嚴重申明,你們不許把這個發給她。。。http://t.zongheng.com/157766。)

第1333章、不想當演員的名星不是好醫生!

第1333章、不想當演員的名星不是好醫生!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秦洛對他的表情很不滿。難道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才是全天下第一聰明人?自己也很聰明的好不好?「這樣讓我覺得你是個白癡。因此失去和你談判的興趣。」

「姓秦的,你說話客氣點兒。」黃隆喝道。他真是受不了這個傢伙了。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呢?

「你來求我。不對我客氣。還想讓我對你客氣?」

「我不是來求你。我是來和你商量。」黃隆冷聲說道。「我被調查,你也被調查。我的屁股有屎,你以為自己的屁股就乾淨了?」

「我的屁股確實很乾淨。」秦洛笑著說道。

「我抱著誠意而來。看來你沒有興趣了。」黃隆瞇著眼睛說道。

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已方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們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安全起見,自己過來給他打聲招呼,這件事就了了。雙方一起收手,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沒想到的是,秦洛根本就沒有就此放手的意思。看起來,他是準備追究到底了。

難道他真的那麼乾淨?

這不可能。這樣的社會,如果沒有錢財交易,蔡公民為什麼會那麼力挺他?他做了那麼多事情,難道就沒有一點兒違規的地方?

還是說,他認為自己的罪名會更重一些?寧願自己受點兒懲罰,也要把自己給推進監獄?

想到這個可能性,黃隆的心裡又有點兒著急了。

「生平不做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我對自己有信心。紀檢處來調查也好,正好能夠證明我的清名------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喜歡錢財美色,就是喜歡一點兒美名。喜歡全世界的人都來誇我讚美我-----如果這次紀檢處來了,卻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我的人品是不是得到了一次檢證?」

黃隆深呼吸一口,說道:「開個條件吧。」

「你想收買我?」

「談不上。」黃隆說道。「我知道你不缺錢花。但是,誰會嫌自己的錢多呢?」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身家是有一百個億還是兩百個億。這一百個億或者兩百個億當中,我有可能使用到的不到一千萬----我要你那麼點兒錢做什麼?」

黃隆咬了咬牙,表情僵硬地說道:「我父親也說了。如果這次收手,他會積極配合蔡部長的工作。」

這句話當然不是黃強說的。黃強不可能和他的兒子說這句話。問題是,除了這個,黃隆實在找不出其它可以拿的出手的條件。

錢?秦洛比自己的多。

女人,秦洛比自己的多。

他沒有的,自己也沒有。只能把父親屁股底下的位置借來用用。

秦洛笑瞇瞇地看著黃隆,說道:「你信不信?」

「信什麼?」

「信這個世界上有好人。」

「------」黃隆想罵人。你好人壞人關我屁事。我只在乎我的人和別人的人。

「相信善有善報。也相信惡有惡報。」

「我是來和你談交易的。」

「我明白。」秦洛說道。「所以,我們的交易不成功。我不和壞人做生意。」

黃隆的臉黑了。

「你想讓我進監獄?」

「是你自己把你送監獄。」秦洛覺得這些人的思維太可笑了。他自己做錯了事,卻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好像是那個檢舉揭發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你不讓我好死,我也讓你不得好死。」黃隆聲音陰沉沉地說道。

秦洛很隨意地擺了擺手,就像是趕走一隻蒼蠅,說道:「我的每一個對手都對我說過這句話。」

秦洛對著他笑了笑,說道:「最後他們全死了。」

秦洛不再理會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轉身向外面走開。

大頭凶狠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就最好找一些厲害的人過來。」

「-------」

什麼叫做無可奈何?這就是了吧。

-------

-------

「小姐,請問你為什麼選擇來看《少年醫王》這部電影?」

「因為我喜歡秦洛啊。」

「那麼你的男朋友為什麼也選擇來看《少年醫王》這部電影而不是戰爭大片《三國》呢?」

「因為我喜歡秦洛啊。」

「------」

「先生,請問你為什麼選擇看《少年醫王》?是因為你也喜歡秦洛醫生嗎?」

「不是。」

「那麼你為什麼來支持他的電影?」

「看到別人都看,我就來看看。」

「阿姨,你也是秦洛的粉絲嗎?」

「是啊是啊。我們全家都是他的粉絲----對了,這次採訪會不會在電視上播出來?會啊。太好了太好了。來,我們全家一起大喊----秦洛,我愛你----」

--------

《少年醫王》打破了最快票房過億記錄,打破了最快破三億記錄,打破了最快破五億記錄,還打破了重複觀影人數最多的記錄-----

因為《少年醫王》的火爆上映,影評人和媒體也全都把視線投放在這部電影上面。

還有幾家媒體站在電影院門口對觀影群眾隨機訪問,得出的答案五花八門。但是,因為喜歡秦洛這個人前來觀影的佔據百分之五十八的比例,因為馮大剛導演來觀影的佔了百分之二十五,還有百分之十九的人是朋友介紹,其它的則是隨機,看到它火爆,就想來看看它為什麼火爆-----

《少年醫王》的票房奇跡還在繼續,自第三天衝到一億五千萬票房後,第四天竟然再創新高,達到了一億七千萬票房----

現在,大家已經不再震驚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等著他,看看它到底能夠衝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

八億?

明天就有可能衝到八億。

十億?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華夏第一票房大片《阿凡達》十三點二億票房的記錄遭遇挑戰,所有人都在看著,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挑戰成功----

這已經不是《少年醫王》一部電影的事情,也不是馮大剛這個導演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華語影視圈的事情。

衝刺!

衝刺!

再衝刺-----

為了製造奇跡,秦洛的粉絲和馮大剛的粉絲竟然再次動員組織起來,再一次走進了電影院,再一次為超越《阿凡達》做貢獻。

《阿凡達》成了全華夏人的假想敵,每一個人都想著要打倒它,擊敗它-----

當然,這便宜了馮大剛,便宜了秦洛,也便宜了完美影視。

高希望這次當真是笑得合不攏嘴了。據說聞人牧月還把他請到自己辦公室親自詢問了票房的事情。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秦洛,他這個子公司的小經理根本就沒有機會走進她的辦公室。或許,窮其一生都沒辦法跨越這個鴻溝。

可是,因為秦洛,他這已經是第三次進去了。

在大BOSS的心中留下印象,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為了完成這項創舉,完美影視全員動員起來,網絡、影視、紙媒以及明星站台推廣,無所不用其極。力求要把《少年醫王》的票房推到十三億以上。

在全民大作戰的時候,秦洛接到了明浩和候衛東的宴會邀請。

秦洛帶著大頭來到聚會的會所時,明浩和候衛東已經等候多時。

「不是說八點嘛。你們怎麼都提前來了?」秦洛歉意的說道。

「你現在可是大紅人。等一個鐘頭算什麼?」明浩笑呵呵地說道。「之前以為你只是個名醫,沒想到你現在成了名星-----你要是去拍電影,票房號召力一定相當恐怖。」

「不想當演員的名星不是好醫生。」秦洛笑著說道。「之前我也考慮過。後來擔心搶人飯碗,就沒進入那個行業。沒想到這次還是搶了。」

「能不能過十三億?」候衛東笑呵呵地問道。「昨天部長還特意問我這個問題。我說應該可以。哈哈,連蔡部長都在替你著急。還說要買幾張電影票去支持支持。」

秦洛也笑,說道:「你們找我過來就是拍我馬屁的?」

「一是慶祝你票房大賣,人氣無敵。」候衛東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免費贈送。」

「嗯。出結果了?」秦洛若有所指的問道。

「黃隆被紀檢處帶走了。」候衛東笑呵呵的說道。

(PS:大傢伙別忘記點點紅票!)

第1334章、信上帝者,得愛情!

第1334章、信上帝者,得愛情!

「黃隆是在趕往機場的路上被帶走的。因為黃強的原因,剛剛開始紀檢處並沒有認真,也只是想下去走個過場。」候衛東笑得非常開心,在朋友面前他並不用掩飾內心的喜悅。「當他們準備敷衍一下就離開時,又有人送來了大批量的舉報材料。而且說如果紀檢處不認真對待的話,他們就把這些資料分送到全國媒體,並且發佈到網絡-----紀檢處在徵詢了郭龍聲部長的意見後,決定嚴肅處理這些案子。」

「這一查不要緊,很容易就摸出一樁窩案。」候衛東親自幫秦洛的杯子倒滿茶水,說道:「那個黃隆還真是無法無天,因為老子的職位關係,他撈起錢來毫不顧忌。有不少由他父親負責的招標全部都由他製造的殼公司給接走。然後轉手賣人,賺錢中間高額差價----他們做的太明顯,很容易就摸清楚事實真相。這次他載得一點兒都不冤枉。」

「剛開始他也不當一回事兒。還放出風聲,說是你和蔡部長要整他,要和你們不死不休-----昨天晚上突然間接到風聲,連夜逃往機場。可惜紀檢處的人已經提前趕到,恰好抓了個正著。」

「那秦洛呢?」明浩關心地問道。「秦洛不也在被紀檢處調查嗎?有沒有結果?」

明浩雖然現在身居高位,但是他的位置不及候衛東那麼敏感,不能接觸到太多的信息。所以才有此一問。

「紀檢處還在查。」候衛東說道。「你也知道,紀檢那一塊一直是黃強在負責。他的兒子被逮捕,他更是鐵了心要查出秦洛的問題-----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候衛東非常欽佩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真是太厲害了。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也沒有任何違規操作情況-----這次他們父子真是載得不冤枉。」

「有時候,不送禮也是可以辦事的。」秦洛笑著說道。

「這太難了。」明浩深有感觸的說道。「談何容易?說實話,這次我們真是替你捏著把汗。因為我和他們一樣,也不相信會有人完完全全那麼乾淨----我還算是瞭解你的吧?都不敢相信你能做到。正何況黃強黃隆他們這些人?也難怪他們敢這麼肆無忌憚。大概他們以為你也會服軟的吧。」

「黃隆去找我的時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屁股是乾淨的。他不相信而已。」秦洛笑著說道。

「他肯定不會相信啊。十幾億的資金使用,一分錢都沒有行賄,誰會信?」明浩笑著說道。

秦洛笑笑,問道:「黃強那邊沒問題吧?」

「難說。」候衛東情不自禁的壓低了聲音。畢竟,黃強的級別要比他高上太多,他在外人面前談論上司的違法犯罪問題還是很諱忌的。「黃隆拿到的很多業務都是黃副部長負責的。只不過是由金林在中間暗箱操作-----當然,這是黃強的解釋。金林也把責任全都拉到自己身上。但是,具體要怎麼處理,還是要看上面怎麼處理。不過,受到些影響是肯定的。」

受到影響是肯定的。

老子負責項目招標,兒子拿空殼公司中招,如果說這兩者中間沒有任何聯繫,這種話傳出去傻子都不會相信。

如果自己查不出任何問題的話,蔡公民上位難以阻擋。而黃強也再沒有和蔡部長扳手腕的實力。黃隆涉案特別嚴重的話,說不定他還得跟著受處罰。

「這次咱們大獲全勝。」明浩笑哈哈的說道。他是蔡公民的秘書出身,鐵桿的『蔡系』,說『咱們大獲全勝』也沒什麼不對。

「是秦洛大獲全勝。」候衛東說道。「做事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電影也能夠票房大賣-----人比人氣死人啊。今天得由他來作東。」

「沒問題。」秦洛說道。「我現在酒量稍微好了一些,咱們好好喝上兩杯。」

「你是只能喝上兩杯吧?」明浩和候衛東打趣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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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秋老虎,這個說法一點兒也不假。

已經是深秋了,燕京的太陽依然毒辣的厲害。不能打開車窗,不然那濃烈帶有煤土氣味的熱浪就席捲而入。

秦洛的車子駛進龍息療養院門口時,看到那一動不動站立地像是一桿標槍似的士兵,心裡是由衷的佩服。

自己確實是做不了軍人的,因為他受不了這苦。

而且,他怕被曬黑-----

所以,他還是安安穩穩的做一個濟世救人的醫生吧。

車子駛進大院,在停車場停下,秦洛先去內院看望龍王。

陪著龍王說了幾句閒話,又幫他的腿部紮了一針,龍王便主動出聲說道:「風雪回來了。你去看看他。」

「好。」秦洛說道。他這趟來,主要是看望傅風雪的。

傅風雪護送秦洛訪問美國,為了逃避皇帝的追殺,帶著耶穌留下來做誘餌。

後來,秦洛和大頭等人率先回國,他們倆就一直在外面飄蕩。不過,耶穌倒是發回信息,說他們依然安全,並且小有收穫。秦洛這才放下心來。

秦洛走到傅風雪住的院子門口,裡面仍然沉靜無聲。

輕輕叩了叩門,裡面傳來『進來』的聲音。

推門進去,就看到傅風雪正坐在院子裡喝茶。自斟自飲,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

不見消瘦,也不見疲憊,更沒有在臉上多一條傷口。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這老頭子還真是-----會保養。

「龍主。」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經過這次的同行,大家生死與共,他和傅風雪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再見到他時也不像以前那麼緊張了。

雖然他總是板著一張殭屍臉,不過他人倒是不壞。

傅風雪抬頭瞥了秦洛一眼,說道:「耶穌在外圍。還帶回來兩個朋友。」

「我先陪你說說話。」秦洛說道。然後徑直進屋搬了張椅子出來,坐在傅風雪的旁邊。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說道:「皇帝沒有追上來?」

「沒有。」

「他是個不守信用的人,竟然不遵守你和他約定的決戰時期。」秦洛說道。當時傅風雪和皇帝約定十五日後決戰,後來傅風雪因為『身體不適需要提前回國養病』,並且把決戰地點改在了華夏國的泰山之巔-----

看看時間,現在決戰時間早就過去兩天了,皇帝也沒有過來。

真是個小人!

「我已經讓人送信譴責。」傅風雪說道。

「-------」秦洛目瞪口呆的看著傅風雪,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大頭鬼。他以為自己說皇帝『不守信用』就已經很不厚道了,畢竟,是他們擅長修改了決戰地點。可是,傅風雪這老頭子做得更狠,自己跑了不說,竟然還讓人送信譴責皇帝----他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你走吧。」傅風雪很不喜歡秦洛的這種眼神,大手一揮,說道:「你走吧。我不喜歡講話。」

「你給我講講你們是怎麼回來的吧。」秦洛知道自己剛才的鄙夷表情刺激了這老頭子的自尊心,嘻笑討好地說道。

「滾。」傅風雪忍無可忍了。

秦洛落慌而逃。

這貨,軟得不吃,就喜歡吃硬的。跟個女人似的。

耶穌沒有住進內院,即便他已經通過了重重的考驗,成為秦洛的好夥伴,傅風雪的好戰友,大頭的好閨蜜,但是,他仍然只能住在龍息外園。

這不是誰能夠決定的,這是規矩。

龍息是國之重兵所在,裡面還有一個尖端的科技研究院。無論有著任何方面的理由,一個外族人都是不准許進入。

秦洛在喬木的帶領下,進入一個以前不曾來過的院子。

然後,他就跟中邪似的張大嘴巴站在哪兒。

他看到了鬼影。

他看到了玉女。

雖然好奇鬼影和玉女為什麼會出現在龍息大院,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倒沒有什麼好驚奇的,也不會讓他這麼的激動。

問題是,他還看到了玉女依偎在鬼影的懷裡。

而且,玉女正一臉甜蜜的把剝了皮的葡萄送進鬼影的嘴巴裡。

鬼影一口#含住,滿臉的陶醉表情。

看到秦洛站在門口,兩人一點兒也不驚慌,更沒有絲毫羞澀的躲閃。

他們站起身,對著秦洛微微點頭,擺出一幅迎客的架勢。

耶穌從裡屋出來,笑呵呵地看著秦洛,說道:「秦,你相信嗎?這是神跡,只有上帝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走到了一起。他們成了相親相愛不離不棄的伴侶。上帝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做到的。信上帝者,得愛情。」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讓上帝把皇帝幹掉,我就開始信奉他。」

「-------」

第1335章、避而不戰,敢稱皇帝?

第1335章、避而不戰,敢稱皇帝?

院子的葡萄樹下,秦洛和耶穌並排坐在一起喝茶。

耶穌之前只喝咖啡和酒,這次回來竟然學起華夏人喝茶,還讓秦洛頗為意外。

「這茶葉有點兒眼熟。」秦洛看著雨後天睛杯子裡面起伏遊蕩,根根倒立的綠色銀針,笑著說道。

「找傅先生要來的。」耶穌說道。「我說要跟他學品茶,他就送我這個了。」

「我說呢。原來是在傅老那邊喝過。」秦洛笑著說道。這茶葉是專供給龍息兩位龍主的,也只有龍王和傅風雪有貨。

不過,耶穌提起傅風雪時認真肅穆的表情,還是讓秦洛心裡暗爽。這次美國之旅,傅風雪不僅僅征服的是一顆顆懷春少女少婦少奶奶的情懷,還有耶穌這大好男兒的芳心。

「傅先生說,人不同,水不同,環境不同,心境不同,泡出來的茶水就不同。」耶穌很是『專業』的抿了一口,說道。「你試試我泡的茶和傅先生泡的茶有什麼區別。」

「是這個道理。」秦洛點頭。他指著不遠處的鬼影和玉女,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收穫?」

「是不是覺得很驚奇?」耶穌說道。「原本我想著要告訴你真相的。但是還是想著給你一個驚喜。」

「確實是又驚又喜。」秦洛笑著說道。「怎麼帶回來的?」

耶穌就把自己和傅風雪給皇帝留信說要提前回國,結果又殺他們一個回馬槍的經歷給講述了一遍。

按照他們的打算,這趟出其不意的出現是要大開殺戒,屠盡皇帝八大戰將,讓他成為光桿司令-----

沒想到的是,恰好聽到了玉女對鬼影的那番深情表白。於是,在上帝大神的感召下,他們放下屠刀,讓鬼影和玉女立地成佛-----

「真是精彩。」秦洛笑著說道。「征服他們比殺掉他們更能夠打擊到皇帝的威信。那個小白臉這次還不暴跳如雷?」

「哦。上帝。」耶穌驚呼道。「秦,在歐洲和美洲,沒有人敢稱他為小白臉-----當然,他確實長得很英俊。」

「他沒有派人追殺嗎?」秦洛問道。

「就是因為有這方面的擔憂,所以我們這次回來繞得圈子比較大。不然早就回來了-----我想,我們徹底的激怒他了。秦,皇帝是一個很驕傲的傢伙。他不允許失敗,更不允許任何的不完美。鬼影和玉女是他的八大戰將,是他征服過的人。現在又被其它人俘虜,他是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的。」

「不接受又怎麼樣?這本來就是事實。」秦洛冷笑著說道。「只許他征服,不許別人俘虜?只許他殺人,不許別人反抗?他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不成?」

「以前我也有這樣的想法。」耶穌大笑。「不過那個時候我沒有勇氣反抗。更沒有勇氣把這些想說的話說出來-----你知道,皇帝對忤逆他的人都會趕盡殺絕。」

秦洛想了想,說道:「當時和皇帝約定十五天後決戰,現在決戰時間已經過去兩天-----雖然我們改變了決鬥場所,但是他沒有履行約定,終究是有點兒讓人失望。我們要不要找人給他送封信,譴責一下他的這種失約行為?不然的話,外面還以為是我們怕了他呢。」

「傅老也擔心這樣的問題。」耶穌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很詭異。「所以,他在兩天前就讓人去給皇帝送信了。」

耶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我想,現在他應該已經收到了吧。」

「那就好。」秦洛大笑。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傅風雪這個老頭子了。人長得很悶騷,但是做起事來實在是很風騷啊。

不得不承認,他的為人處事很有自己的風格。

秦洛轉身看向鬼影和玉女,喊道:「兩位,在耶穌的見證下,你們要不要舉行一場華夏風格的婚禮?」

「秦。」耶穌詫異的看著秦洛。

「你說,曾經的老部下結婚,皇帝殿下會不會來喝杯喜酒順便送份彩禮?」秦洛笑著問道。

--------

--------

如果飯前洗手,那是講究衛生。

如果飯前洗澡,那是----有潔癖。

不僅僅飯前要洗澡,飯後還要洗澡。出門前洗澡,回來後還要洗澡。殺人前要洗澡,殺人後也要洗澡。

做為一個有潔癖的男人,皇帝每天都要洗好幾次澡。

所以,皇帝大多數時候都很忙。

幸好他有不少奴僕,有八大戰將,有他們幫忙打下手,他的時間就大大的節省下來。可以有大量的時間供他來搞個人衛生。

皇帝剛剛又洗了個澡,披了條全身雪白的袍子,穿著一雙沒有任何雜質的白色棉布拖鞋。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銀色剪刀,眼神認真專注的盯著窗台上的一盆蘭黛。

蘭黛花小刺多,任何一個園藝師面對它時都要小心翼翼。多剪一刀則過疏,少剪一刀又太密。

做為一個完美主義者,皇帝是不允許出現這種失誤的。

輕微的腳步聲音傳來,一個同樣滿頭紅髮的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殿下。」男人躬身行禮。即便皇帝看不到的角度,他仍然做得一絲不拘。

「嗯。」皇帝輕輕應了一聲。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他修剪枝葉時和其它園藝師不同,快速、簡潔、狠辣,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他不細剪。在他看來,細剪剪出來的盆景是沒有靈魂的。

他要美觀,也要魂魄。

「有人送信過來。」紅頭髮男人小聲說道。

「念。」皇帝說道。

「他們很不禮貌。」紅頭髮男人委婉的解釋著,不知道應該如何把這封信念出來給皇帝聽。

「我讓你念。」皇帝的聲音仍然平和。他不生氣。他不會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生氣。

火神打開手裡的紙張,小聲念道:「泰山之巔,盼君一戰。等候多時,不見君至。避而不戰,敢稱皇帝?」

因為文字是用華夏語和英語兩種語體寫就,所以火神讀起來一點兒也不吃力。

卡嚓----

皇帝的這一刀用力過猛,那盆蘭黛的『角『被剪去了一半。就像是一個人的腦袋被人切去了一半,看起來即滑稽又難看。

他看著面前的這盆花,滿臉的惋惜和遺憾。

「把送信的人殺了。」皇帝說道。

「------」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皇帝轉過臉,聲音溫和,但是碧藍色的眼眸卻變成了淺灰色。就像是被顏料染過色一般。

「送信的人已經走了。我沒看見他。」火神小聲解釋道。

看來他們早就算準了皇帝看到這封信會大發雷霆,於是選擇了悄悄送信的方式。

「我是不是成了一個笑話?」皇帝把手裡的剪刀丟到旁邊的盒子裡,出聲問道。

這不是笑話,而是天大的笑話。

約戰的目標逃跑不戰,這也算了,竟然又殺了一個回馬槍,拐走了自己的兩大戰將。

他不在乎兩個戰將的死活,他如果願意的話,他很快又會有十大戰將,二十大高手,三十大保鏢,四十大-----但是,他在乎傅風雪的態度。

他為什麼要逃跑?他怎麼可以逃跑?

他帶走了自己渴望的戰鬥,他帶走了自己需要的熱血和激情-----自己是主角,他是必不可少的那個配角。

配角沒了。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更加讓人氣憤的是,他不僅跑了,還讓人送信過來譴責自己的失約-----你可以不要臉。但是,你能不能有個下限?

皇帝很生氣。

他被傅風雪這種沒有下限的不要臉給激怒了。

不過,他的這個問題卻把火神給難為住了。

他要怎麼回答?

「沒有人敢笑話殿下。」火神憋了半天,總算想出一句得體又不會刺激到皇帝那顆敏感心臟的回話。

「意思是說,他們其實是想笑話我?」

「-------」

「避而不戰,敢稱皇帝?」皇帝狂笑出聲。「天下之大,誰人配與我為敵?我若殺人,誰能擋我?」

「我等誓死追隨皇帝。」火神一臉狂熱的說道。

「明日東征,砍頭喝酒。」皇帝說道。

「是。」火神躬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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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6章、《少年醫王》創造奇跡!

第1336章、《少年醫王》創造奇跡!

《少年醫王》的票房奇跡還在持續,現在已經衝破了十億大關。更要緊的是,因為蔡公民的保駕護航,以及蔡公民副部長在首映禮上說要讓衛生系統的工作人員向秦洛學習----

或許,他說得很是簡單隨意。但是下面的人可不這麼想。

《少年醫王》上映到第四天時,華夏國各個省、市以及二級三級縣城的衛生系統展開了『看《少年醫王》,學秦洛精神』的活動。無數的醫生、護士、醫學院學生以及衛生系統從業者湧入電影院,幫助《少年醫王》衝擊那最後三億票房。

十一億-----

十一億五千萬-----

十二億五千萬-----

十三億------

票房暫時定格在十三億上面。這已經是《少年醫王》上映的第十天。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少年醫王》已經創始了奇跡。

它的票房距離《阿凡達》的十三億兩千萬隻有很少很少一點兒的距離,以現在全國衛生系統的學習熱度,兩千萬也只是全國一個中午的票房數額。

這不是馮大剛一個人的勝利,不是秦洛一個人的勝利,也不是《少年醫王》這部電影的勝利,而是全華夏的勝利----

為了衝擊這個票房,為了讓一部本土華語電影擊敗好萊塢神話,每一個華夏人都為此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最後,有些不喜歡秦洛的人,有些不喜歡傳記體電影的人也為了這個偉大而又有些戲劇性的目標走進了電影院。

一部傳記體電影打敗3D聖典《阿凡達》,這不僅僅是華夏國的事情,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廣泛關注。

「傳記體電影火爆華夏,票房擊敗《阿凡達》」這是《紐約時報》的報道標題。

「神奇小子再顯神奇,《少年醫王》票房大賣----」這是《華盛頓郵報》的報道。

「和電影內容無關,和秦洛魅力有關----華夏出現全民英雄---」這是英國《倫敦生活報》的報道。

法國、意大利、日本、韓國、瑞典-----

所有的國家娛樂週刊都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報道,但是,他們的分析更加的理性,也更加的接近於事實。

他們認為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秦洛的個人魅力使然,剛剛開始秦洛的粉絲表現出了積極的帶動作用。因為他們的努力,才創始了《少年醫王》每天一億的神奇記錄。緊接著,就爆發出用《少年醫王》打倒《阿凡達》的炒作話題-----是的,他們認為這是炒作。利用民眾的愛國情結去推動票房。不得不說,這一招取得了很明顯的效果。他們再次創造奇跡,把票房定格在十億這個關鍵的數字上。

最後,政府公務員和衛生系統的公務人員發力,短短兩天時間就為《少年醫王》貢獻出三億票房----

天時、地利、人和,這部電影幾乎佔盡。

這是不可複製的神奇。也只是因為秦洛的參與,才會有這樣的奇跡出現。

那個神奇的華夏小子,他不僅僅是讓全世界矚目的神醫,他還是一個超級明星。他的商業價值已經超過任何一個好萊塢明星或者綠茵場上的超級巨星。

當年,籃球場上有一個叫喬丹的傳奇,他直接或者間接帶動的經濟利益達到數百億美金。

現在,或許這一奇跡要在華夏國延續。當然,那個年輕人還需要努力。可是,他還如此的年輕。

-------

對於《少年醫王》取得超高票房的事情,秦洛很意外,也很欣慰。看這部電影的人越多,喜歡中醫支持中醫的人也就越多。

他看過電影,知道它的內容能夠喚醒同胞對中醫的感情和感恩。大家一起來推動中醫的發展,中醫才能夠真正的進入發展快軌道。

因為票房太高,秦洛這個『故事原型人物』又成了媒體熱炒的對象。

無數的記者湧過來想要採訪秦洛,但是秦洛全都拒絕了。而且他還和小區管理處打過招呼,不希望放記者進來打擾他們的安靜生活。

但是,記者們進不來,並不代表他們就此放棄。

於是,秦洛的門口就聚攏了大批量的記者和媒體車。秦洛想要出門也是不現實的。

偷得浮生半日閒,秦洛難得的清閒下來,自然要好好地享受這種家庭生活。

無論外界如何的稱讚、誇獎和吹捧秦洛,秦洛仍然保持著一顆平常心。

吃飯、看報、陪著貝貝看《貓和老鼠》,拉著林浣溪洗『冷水澡』----

秦洛正在陪貝貝下五子棋的時候,屋子的可視門鈴電話響了起來。

李嫂過去接通電話,裡面傳來小區保安員的頭臉。

「你好,請問秦洛先生在嗎?一位姓戰的先生說是秦洛先生的朋友,想要進去拜訪-----我們要不要請他進去?」

「姓戰?名字叫什麼?」李嫂警惕的問道。她才不會輕易就把人放進來呢。現在的這些記者太狡猾了,經常會冒充秦洛的朋友來騙她開門。

「好像是什麼---戰俠歌。」保安說道。

「稍等。」李嫂說道。

她掛斷電話,然後走到秦洛面前,說道:「秦先生,管理處那邊說有一位姓戰的朋友要來拜訪你----叫什麼戰歌來著。」

「戰歌?」秦洛稍一遲疑,便知道李騷說的人是誰了。他沒想到戰俠歌會選擇這個時間點來拜訪自己。

不過,歸根結底,自己還欠下他一個人情。當時東南之劍的人數明顯佔有優勢,如果真要是動起手來,自己和凌隕不可能佔到便宜。

而且,法不責眾。他們要真把自己給揍了,也就是關關禁閉的懲罰。沒辦法,國家不可能真的把這些特戰精英給拖出去斃了。哪有不打架的軍人?

「請他進來吧。」秦洛說道。

「好的。我這就給管理處打電話。」李嫂笑呵呵地說道。她在林家工作多年,把林浣溪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自然也把秦洛這個女婿當做自己的家人。

「貝貝,我們不玩了。爸爸有客人要來。」秦洛摸摸貝貝的腦袋,說道。

貝貝很是惱怒的拍掉秦洛的手,說道:「難怪我都贏不了爸爸,原來你總是摸我的腦袋----老師說被人摸腦袋會變笨的。」

「那是你們老師騙你。」秦洛說道。「腦袋越摸越聰明。你以後也要經常做頭部按摩。不過要輕輕的。」

頭部的穴位極多,輕輕按摩能夠緩解疲勞以及減輕亞健康症狀。只不過現代人寧願坐在電腦前多聊一會兒QQ,多看一部電影,也不願意給自己一點兒運動時間。

秦洛倒是會經常指點貝貝一些保健小竅門,好身體要從娃娃抓起。

「是嗎?」貝貝疑惑地問道。

「你是信老師的話,還是信爸爸的話?」秦洛認真問道。

「當然信老師的啦。」

「------」秦洛想死。

「嘻嘻。騙你的啦。」貝貝抱著秦洛的手臂撒嬌。「我信爸爸的。」

「那就好。」秦洛溺愛的摸著貝貝的小臉,說道:「這個世界上,爸爸媽媽是最疼你的人。他們永遠都不會騙你。」

「嗯。」貝貝認真的點頭。「那我上樓摸腦袋。明天再和爸爸下五子棋。」

「好。」秦洛笑著點頭。

看到貝貝撅著小屁股一蹦一跳的跑上樓,秦洛也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了門口。

戰俠歌同志遠來是客,他自然要起身迎接一下。

很快的,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駛了進來,停在了林家別墅的門口。

匡----

車門推開,戰俠歌高大的身影從駕駛室下車。

他的腿腳有些不方便,所以,下車時的動作緩慢,但是氣勢頗足。

「戰先生。」秦洛快走幾步,主動伸出自己的手。

戰俠歌伸手和秦洛握了握,笑著說道:「叫我的名字吧。先生這稱呼太文,和我這大老粗不配。」《小說下載|wRsHu。CoM》

「好吧。那我叫你戰兄。」秦洛點頭。他倒是挺喜歡戰俠歌這種豪爽風格的。「戰兄進屋喝茶。」

「這樣舒服一些。」戰俠歌說道。「這次過來有兩件事。一來是認認門,以後要和秦兄弟多多親近。另外還有一件事要請求秦兄弟幫忙----」

(PS:我記得我欠六章的事。一秒也不敢忘。)

第1337章、怪想念的!

第1337章、怪想念的!

請戰俠歌落座,李嫂送上來茶水後,秦洛這才說道:「戰兄有什麼事找我?」

他並沒有說一定要幫忙的話,兩個人還達不到那種交情。

「秦兄弟是醫生,我是病人。病人來找醫生,自然是想請求幫忙治療的。」戰俠歌笑著說道。

秦洛的視線就情不自禁的轉移到了戰俠歌的腿上,他知道他的一條腿被炮彈給抹掉了。

「不是腿。」戰俠歌說道。他躬下身體拉起自己的褲子,說道:「這條腿已經無藥可救了。」

秦洛看到之後倒吸一口冷氣,確實無藥可救了。

他的腿不是被炸傷或者被炸爛,而是整個小腿部被炸掉。

下半截裝的是特質材料製作而成的假腿,連腳也是假的。難怪他每次走路時,都會先小心翼翼地把這條假腿給抬起來。這樣的假腿確實不方便行走。

「對不起。」秦洛說道。

「為什麼對不起?」戰俠歌笑著問道。

「你是英雄。我卻無能為力。」秦洛說道。

戰俠歌大笑,說道:「你是醫生,不是神仙。有哪個醫生能夠治療所有的病人?如果你對我說對不起,那些救無可救當場戰死的同伴,你又要對他們說什麼?」

「站在我的立場上,總是希望能夠做的更多一些。」秦洛說道。他不管別人信不信,他確實是這麼想的。醫生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而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更是他首要的救助目標。

在他的眼裡,人沒有三六九等,只是親疏有別。因為龍王傅風雪軍師以及離等人的關係,他對軍人天生就有一種好感。如果可能的話,他不希望這些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鐵血戰士帶著傷痛度過殘生。

「別人說,我不信。」戰俠歌表情肅穆的看著秦洛,說道:「你說,我信。所以我才說今天來認個門,以後好和你多親近親近。在我眼裡,你也是英雄。甚至,你所做的比我們更多一些。」

秦洛擺手,說道:「咱們倆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你的腿我是無能為力了。你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

於是,戰俠歌就開始脫衣服。

秦洛大汗!

「難道,你就沒有個X光片什麼的嗎?這些我也能夠看明白啊。」秦洛在心裡想道。沒有說出來。

戰俠歌三兩下就把自己的上半身衣服給脫掉了,然後指著胸口的部位,說道:「問題在這兒。」

秦洛的視線沒有被他古銅色的肌膚所吸引,也沒有被他凸起有力的肌肉所吸引,他被他身上的傷口所吸引。

有人說,傷疤是男人最好的勳章。可是,看到戰俠歌身上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數十處的傷疤,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歎:上天太不公平,給這個男人的勳章也實在太多了點兒吧?

可以說,他的上身就沒有一塊完好的部位。

刀傷、子彈傷、彈坑、還有一些亂七八糟說不出是什麼利器製造出來的傷口。戰俠歌就像是一個縫補無數次的人型兵器。

「其它的傷都不礙事。」看到秦洛的視線在他的傷口上掃來掃去,戰俠歌笑著解釋著說道:「有的是刀子捅的,有的是子彈打進去又拔出來留下的,還有的是彈片插進來----就只有胸口這個傷口讓人頗費腦筋。」

秦洛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摸過去,眉頭不由得一皺,說道:「這是彈片?」

「是的。」戰俠歌說道。「拍過X光。看到過它的形狀。不算大,三角尖頭。」

「壓迫住神經了。」秦洛說道。

「這就是我上門找你的原因。」戰俠歌說道。「其它的子彈和彈片都通過手術取出來了,唯有這一塊沒有醫生敢給我動手術。他們說如果要動手術的話,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切斷神經,把我變成白癡。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會傷害到心臟----因為它和心臟的位置實在是太近太近了。這也是我現在不敢做劇烈運動的原因。一旦動彈,就有可能讓那塊彈片刺破心臟。」

「就算由我來治療,也會遇到這兩種可能性。」秦洛說道。

戰俠歌頗為遺憾,問道:「成功率有多少?」

「四成。」秦洛答道。

戰俠歌就笑了,說道:「那些醫生告訴我說只有兩成的把握。」

秦洛想,他們當然告訴你只有兩成的把握了。這個手術實在是危險無比,如果告訴你是四成,結果卻出現了問題,這個後果由誰來承擔?

秦洛就比他們實誠一些,或者說是白癡一些,他確實有四成把握,所以就直接告訴了病人。

他從來都不願意隱瞞病人,也不願意隱瞞病人家屬-----少數人除外,譬如傑克遜。

「什麼時候可以動手術?」戰俠歌問道。

「暫時不急。」秦洛說道。「我先給你開一份方子。你按照這個方子來吃藥。」

「好。」戰俠歌爽快的答應了。他沒有問秦洛為什麼讓他吃藥,也沒問這藥有什麼用。就像是下級執行上級任務一樣。有些問題,是不需要答案的。

秦洛就取了紙筆,寫下一長排的藥名。然後他特別圈出兩味藥,說道:「這兩味藥比較難買。可以到濟世堂試試。在玄武中路。」

「好。」戰俠歌接過藥方,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秦洛說道。

他把手裡的紙筆放到一邊,捧起桌子上的茶水,身體後仰,眼神灼灼地盯著戰俠歌,說道:「還有其它的事嗎?」

「沒有了。」戰俠歌說道。

「總感覺你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出來。」秦洛笑著說道。

戰俠歌心裡微驚,心想,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實在是太細膩敏感了吧?難道還有男人的第七感不成?

還是說,自己的表演露了形跡?

「兩件事全部得償所願。確實沒事了。」戰俠歌說道。

「有事不要客氣。」秦洛說道。

「我們這些人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法。」戰俠歌大笑。心想,找你要《金匣藥方》,你給不給?

戰俠歌沒有留下吃飯,和秦洛聊了一陣子便告辭離開。

秦洛送他回來,貝貝已經從樓上下來。

「爸爸,哪個人是誰啊?」貝貝好奇的問道。

「你看到他了?」秦洛笑著問道。

「嗯。我在樓上看到他。」貝貝說道。「他瞪了我一眼,好嚇人。」

「人家是看你一眼。不是瞪你一眼。」秦洛笑著糾正。特種軍人對未知的危險源格外敏感。這一點兒,他從軍師和離這些人身上就深有感觸。

貝貝躲在樓上偷窺,他不確定對方身份的時候,第一眼肯定會很凶悍。

只是,戰俠歌用這樣的身份和自己接觸,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有時候,秦洛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絕世大美女,每個人都想上來摸摸他的胸部摸摸他的屁股試試能不能佔些便宜揩些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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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醫王》果然創造了奇跡,它的票房最終定格在十三億九千萬。也就是說,比票房之王的《阿凡達》還多了七千萬。

不要小看這七千萬,它是一部中等投資電影的總票房。而一部投資不到五千萬的傳記體電影獲得了十三億九千萬的票房-----無論用任何詞語來稱讚都算不過份。

當然,也有人會說些風諒話,說《少年醫王》之所以能夠有這麼高的票房,主要也是因為公務員群體為它埋單。

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大家都是笑笑便忘。就算沒有公務人員來埋單,《少年醫王》的票房是多少?

仍然是華夏國電影的NUMBERONE!

有些人只看到別人頭上的的花冠,卻看不到別人腳下跨過的荊棘。這種人最是小肚雞腸沒心沒肺。

《少年醫王》的熱播期已經過去,影院也知道很難再用這部電影來圈錢,只得遺憾又感激的把它給下映。又有新的大片上來,他們需要把更多的銀幕留給它們。

記者把秦洛堵在家裡幾天,直到《少年醫王》下映也沒能採訪到秦洛。這下他們徹底死心,終於從秦洛他們居住的小區撤離。

相比較不願意配合的秦洛,馮大剛李秋白等一眾主創主演人員還是很樂意接受訪問的。

宣傳活動已經全部結束,現在正是鞏固人氣的時候。多接受一些採訪,多參加一些活動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現在,李秋白已經成為娛樂圈當之無愧的大牌。

秦洛準備去看看聞人牧月,一是長時間沒有看到她,還怪想念的。另外,電影獲得這麼高的票房,他總要過去接受這女人的讚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秦洛總覺得聞人牧月的稱讚格外讓人激動一些。

第1338章、不許說話!

第1338章、不許說話!

剛剛走出電梯,聞人牧月的新助手果子就已經等在了電梯門口。

秦洛對果子還很陌生,以前沒怎麼打交道。他倒是和那個沉默寡言努力的想用黑色制服黑框眼鏡來遮擋自己美艷結果卻適得其反的馬悅關係不錯,秦洛每次過來也都是直接和她聯繫。

可惜,她現在還被囚禁在聞人牧月的映月山莊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重見天日。

果子對秦洛很熟。

沒辦法不熟。身為聞人牧月身邊的人,最能體會大小姐的心思情懷。而且,他的父親果王也再三叮囑,一定要和秦洛搞好關係,無論如何都要和他搞好關係。

「秦先生,你來了。」果子笑著和秦洛打招呼。

「嗯。牧月在吧?」秦洛點頭。雖然果子對他笑得很開心,馬悅總是板著一張臉,可是,他還是更喜歡馬悅一些-----是誰說得來著?一個人第一次見面時對你很冷淡的話,不是因為他驕傲,而是因為他比較小心謹慎。

顯然,馬悅就屬於這樣的類型。她不是第一次見面對你冷淡,她是每一次都很冷淡。

不過,後來出了鬼王山反叛事件後,秦洛就不再相信這句話了。

說多錯多。能夠成為聞人牧月身邊的間諜,即便最後的結果是失敗,馬悅的智商仍然不容小覷。

一般人哪能做到這一點兒?恐怕第一次見面,就被聞人牧月那雙毒眼給揭穿了。

秦洛自詡自己聰明過人,智慧無雙,可是,每當他站到聞人牧月面前時,都有一種赤裸裸被她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真變態。

「小姐在辦公室等你呢。秦先生請跟我來。」果子躬身邀請。然後搖晃著細軟的腰肢走在前面帶路。

果子也是個美女,而且身材特別的修長。比同樣個高的聞人牧月和馬悅還要高上一些,就像是國際名模一般。不過,她和國際名模不同的是,她有姿色,有胸部,有屁股,是個十足的美人。

可是,秦洛看到她時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誘人。反而覺得一身黑色制服的馬悅要更性感一些----

「怎麼又是馬悅?」秦洛疑惑的想道。難道馬悅對自己的影響也這麼深刻?

果子輕輕敲了兩下門,不待裡面有回應,便徑直推門進去,說道:「小姐,秦先生到了。」

「嗯。」裡面傳來一個清冷滑膩的聲音。懶洋洋的,讓人的身體猛地一酥。

「秦先生,請。」果子側讓到一邊,請秦洛進去。

秦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坐在窗邊的聞人牧月。

白色的翻領小外套,裡面襯著一條細領的襯衣。下身是一條略顯寬鬆的直筒褲,更像是八十年代的直筒牛仔筒的款式。

不過褲子的質地是柔軟順直的絲綢,看起來更雍容也更加時尚。

脖頸上繫著一條黑色的絲巾,這是她身上唯一的暗色調點綴了。

頭髮盤起,一根漂亮的象牙簪子斜斜的插著。看起來有點兒懶散,又充滿了小資女人的情調。

聞人牧月的衣著裝扮不知道是形象師精心設計還是自己自行打理,有種妙手插花的美感。每一處都美,每一物都美。

當然,前提是----她實在太美了。

她的膝蓋上攤開一本時尚雜誌,正無精打采的翻頁。

「又在看雜誌呢?」秦洛笑著說道,拉了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我每次過來時,你都在看這些閒書。看來,你的工作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辛苦嘛。」

「我忙得時候你沒看到。」聞人牧月把雜誌合上,抬起眸子正視著秦洛的眼睛。多日不見,他消瘦了一些。看來這段時間他過得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特別是美國之行,可以用步步殺機來形容。可是,他還是頑強的挺過來了。並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這也不是閒書。在商人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沒有閒書。時尚雜誌裡面蘊含著大量的商機,服務著最高端的消費人群。這樣的客戶群體是我們必須要抓住的-----講這些你也聽不懂。」

秦洛差點兒被聞人牧月這最後一句話給噎死,苦笑著說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啊?」

「術業有專攻。你是個好醫生。」聞人牧月說道。潛台詞是,除了醫生,其它的你也不一定能夠做好。

「其實我們的本質是相同的。」秦洛說道。「你雖然是聞人家族的家主,環球國際的大老闆,可是真正做事的人都是下面的人。你只是一個投資者-----我也有投資。而且相當的成功。」

「我和你不同。」聞人牧月反駁秦洛的話。「你的投資是找到一個個聰明漂亮的女人,我的投資需要考慮的因素遠比這個要複雜。」

「------」

這下子,秦洛是真要吐血三升了。

確實,秦洛的投資只投給自己熟悉的人,只投給自己熟悉的女人。更簡單點兒來說,只投給自己的女人-----無論是厲傾城、王九九還是蘇子,都是她的女人,也都在幫她打理事業。

聞人牧月顯然不能那麼做。聞人家族這麼大的產業,如果也全都投資給自己的男人-----她得找多少個丈夫啊?

可是,這女人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也實在太刺激人了不是?

「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就事論事。」

「以前你的攻擊性沒有這麼強。」秦洛搖頭說道。

「因為那時候我攻擊的都是別人。」

「-------」

秦洛看出來了。這女人在生自己的氣。

生什麼氣呢?

從美國回來一直沒有來看望她?《少年醫王》沒有讓她做女主角?一個多月沒有和她通過電話?她的大姨媽來了?

「我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秦洛說道。

「我知道。」

「所以一直沒辦法過來看你。後來《少年醫王》就上映了。我擔心票房不好,也不敢來看你----好不容易等到票房大賣,我就趕緊跑來領賞了。你趕緊誇誇我吧。讓我高興高興。」秦洛一臉期待的說道。

聞人牧月終於笑了。雖然只是牽扯了一下嘴角,但是臉上的表情要柔和許多。果然,女人都是要哄的。

「票房大賣和你有什麼關係?」聞人牧月自然不肯輕易開口誇獎秦洛。「你不是主創,也不是主演。為什麼要誇你?」

「我是主角啊。」秦洛說道。「我叫秦洛。《少年醫王》的男主角也叫秦洛。這次你們公司賺了那麼多錢,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好不好?我還自己掏錢買票去看電影了呢。」

「我也看了。」聞人牧月說道。

「在家裡看的?」

「電影院。」

「電影院?」秦洛瞪大了眼睛。「你竟然去了電影院?」

「午夜場。那個時候沒什麼人。」聞人牧月說道。「感覺不錯。」

「你要小心一點兒。你跑那兒去,有人要是想對付你怎麼辦?電影院那麼大,保鏢都沒辦法兼顧的過來。」秦洛數落著說道。「再說,你那麼有錢。想看電影的話,直接在家裡購置一套設備都行。用得著跑出去冒險?」

「感覺不一樣。」聞人牧月說道。「你不懂。」

秦洛怒了。說道:「我怎麼不懂了?你別忘記了,當初是我第一個帶你出去逛街吃小吃遊山玩水的。是我讓你不要總把自己關在籠子裡。」

「既然明白。為什麼現在指責我?」

「因為-----」秦洛一下子噎住了。

是啊。為什麼自己可以帶她逃離保鏢的守護去逛街吃小吃爬山玩水,卻不允許她自己去看場電影?

為什麼?因為自己不在他身邊?

可是,這樣的理由能說出去嗎?

聞人牧月也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深沉緬懷起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又有點兒曖昧。

那一晚的清風明月,那一晚的小吃糕點,那丟掉的高跟,那撕裂的裙擺,還有那舒適的格子衫和牛仔褲,那早已經記不清模樣的賣衣少女----它們一直存在心底,片刻不曾離開。

「其實-----」

「不許說話。」聞人牧月低聲說道。

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不需要言語也能夠如此動人的情話。

(PS:明天開始拚搏六票。求票火支援。給老柳這把老骨頭補補『鈣』。)

第1339章、聞人霆病倒!

第1339章、聞人霆病倒!

我的地盤我做主。

既然聞人牧月不讓說話,秦洛也就乖乖閉嘴和她一起保持著沉默。

可是,那樣的氛圍終究被打擾。

就像是入神之境一樣,一旦出來,就得重新進入。聞人牧月懷念那樣的日子,喜歡那樣的生活,努力的想要讓自己重新進去-----

咚咚-----

門口傳來極輕的敲門聲音。然後,果子端著托盤進來。托盤裡面是一杯茶水和一杯果汁。

聞人牧月每天下午都有喝一杯果汁的習慣,做為她的貼身助手突然不會忘記。而秦洛是聞人牧月的客人,一杯香茶招待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禮數。

每一次來客人都必須要盡的禮數。

可是,果子不知道的是,今天她卻因此犯錯。

「秦先生,請喝茶。」果子把茶水放在秦洛面前,小聲說道。

「謝謝。」秦洛接過去道謝。

「小姐,請喝果汁。」果子又把果汁送到聞人牧月面前。

「不渴。」聞人牧月說道。

以前果子來送果汁的時候,聞人牧月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話,不,是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個字。端起果汁就喝,喝完把空杯子放在托盤上。

今天是怎麼了?

她抬起頭看向聞人牧月,見到她眼睛漠然的看著自己。表情雖然平靜,可是總讓人覺得她好像正在生氣。

果子大驚失色。小姐在生氣?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秦洛的氣?

要是生秦洛的氣,那和自己沒有關係。

要是生自己的氣-----我的個娘咧,我就是來送了杯果汁。沒做錯什麼事吧?難道我今天穿的衣服太性感,秦洛總是偷偷瞄我,讓小姐不高興?

果子不知道的是,聞人牧月確實是在生她的氣。

不過,不是因為她穿的衣服太性感。而是因為她在不適當的時間來送果汁。

聞人牧月不讓秦洛說話,才剛剛開始找到點兒感覺,她就敲門進來了----這下子,那種美妙的感覺一下子就被趕得無影無蹤,恐怕很難再找回來了。

她能不生氣嗎?

當然,這樣的小心思她有必要解釋給別人聽嗎?她又不是那種只知道無禮取鬧撒嬌發潑的女孩子。

看到聞人牧月不接果汁,像是個賭氣的孩子似的,秦洛心裡暗笑,伸手把果汁從托盤裡取出來,說道:「等一會兒再喝吧。」

「謝謝。」果子躬身道謝,然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對她來說,這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陪伴一個那麼大年紀還沒談過戀愛的女人-----比老虎還危險。

秦洛笑瞇瞇的看著聞人牧月,聞人牧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不許笑。」

「真不喝果汁啊?」秦洛把手裡的果汁送過去。

聞人牧月接過果汁,嘴巴含著吸管小口地吸吮。

她吸果汁時,嘴巴會微微撮起,臉頰會出現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迷人。

這個女人,每一處都美,做每一件事都美。

就算是個花瓶,擺在家裡也賞心悅目。更何況她還有著讓人無地自容的學識和能力。

「只要你喜歡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去旅遊。」秦洛笑著說道。「我也看到了,你的工作沒有那麼忙。除了看雜誌,也沒看到你做什麼正事。出發之前把工作都交接好就行了,咱們可以出去玩上兩天----等到回來工作一段時間,再出去玩幾天。我可以全程陪伴,你只需要管吃管住管機票就成了。反正你也不差這點兒錢。」

「你答應過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啊。我答應過了。所以現在就看你有沒有時間----明天出發也行。」秦洛說道。

聞人牧月的眼睛一亮。

但是,很快的又恢復了寧靜淡漠。

「明天不行。」聞人牧月說道。

「我只是徵詢一下你的意見。你覺得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就什麼時候出發。」秦洛說道。他最近應該不用出遠門。如果聞人牧月要出去旅遊的話,他陪伴兩天倒也沒什麼。

當然,不能讓媒體拍到。

聞人牧月那雙漂亮的眸子看到秦洛,說道:「你不顧忌?」

「顧忌什麼?」

聞人牧月突然間沒有問下去的興趣,知道了答案又怎麼樣?

乾脆的轉移了話題,說道:「皇帝是不是要來華夏?」

「有可能。」秦洛點頭。他一點兒也不好奇聞人牧月會知道皇帝的存在。如果她不知道,那才證明有問題。

如果說,傅風雪逃跑不戰只是讓皇帝生氣的話,那麼,策反他的兩名戰將是赤裸裸的抽他耳光,最後讓人送過去的那封譴責信更是火上澆油-----

秦洛可以肯定,皇帝一定會來華夏。

「他很危險。」聞人牧月說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皇帝要是不危險的話,傅風雪早就帶人把他給滅了。還扯什麼身體不適它日決戰泰山之巔之類的鬼話?

「適合出遊?」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這下子明白了。原來聞人牧月是擔心他們出遊的時候,皇帝突然間殺到-----不得不說,還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那就再等等吧。」秦洛說道。「不把這件事情解決,玩起來也不盡興。」

一邊陪聞人牧月遊山玩水,一邊還要提防皇帝會殺過來。這種旅遊估計也讓人放鬆不下來。

要是提防其它人,多帶些保鏢就成了。可是面對皇帝這個怪物,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了。因為普通保鏢是不可能把他擋下來的。

「需不需要幫忙?」聞人牧月問道。

「不用了。」秦洛搖頭。「我們能應付。你照顧好自己就成了。」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來打發這午後的懶散時光時,聞人牧月放在桌子上的手上突兀的響起。

聞人牧月有兩部手機,一部是商業用途,之前是放在馬悅手上,現在是放在果子手裡。另外一部只有親人朋友才知道號碼,由她親自保管。

馬悅在的時候,這第二部手機也是由馬悅保管的。看來果子現在還沒能讓聞人牧月充分相信。

聞人牧月起身,走過去拿起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號碼。

見到是熟悉的號碼後,這才接通了電話。

聞人牧月有一個很特別的習慣,無論是她給別人打電話,還是別人主動給她打電話,她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說話,更不會介紹自己是誰-----好像別人一定要知道她就在電話身邊,一定要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誰才行。

當然,應該沒有人誤認吧。她可是全球只限量一款的聞人牧月啊。

「小姐。老爺突然間暈倒。請速趕回。」話筒裡傳來一個老人急促的聲音。

「有沒有事?」聞人牧月的眉頭一皺,出聲問道。

「已經請了王醫生過來。」老人說道。

「我現在回去。」聞人牧月說道。

掛斷電話,聞人牧月快步往外走去。

「出了什麼事?」秦洛問道。

「爺爺暈倒了。」聞人牧月說道。

「那你怎麼不叫上我?」秦洛氣憤的說道。「我可是醫生。」

「你會跟上來的。」聞人牧月說道。

「-------」

-------

-------

勞斯萊斯的豪華房車裡,聞人牧月一聲不吭,表情嚴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坐在她的身邊,有心想要握握她的手,安慰她幾句,或者說,來,把頭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會兒吧-----他不敢。

司機像是知道聞人牧月急促的心情,明顯加快了速度。前後各有兩輛護衛車緊緊地把這輛豪車簇擁在中間,安保措施做到了極致。

但是,秦洛的心裡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舒適。

外表看起來風光無限,裡面和一隻金絲籠子有什麼區別?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秦洛寧願騎一輛自行車,車後座坐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車隊駛進聞人家族位於仙女路的老宅,聞人照快步跑了過來,幫聞人牧月拉開車門,說道:「姐姐,快點。大伯二伯他們先來了----」

他一幅驚慌失措的表情,看起來都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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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0章、他是我男人!

第1340章、他是我男人!

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紅潤的小嘴,白淨的膚色、看起來真是個美人----不,美男。

像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似的,一張小臉如泣如訴,我見猶憐。

可是,這張臉的變化之快,讓人歎為觀止。

她看到聞人牧月時,還是眩然欲泣。等到他發現秦洛也從車子裡鑽出來後,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就破涕為笑,高興的說道:「姐夫也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好像秦洛就是他的支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似的。

「不許哭。」秦洛板著臉喝道。

「我沒哭啊。我沒有。」他一邊辯解,一邊伸手去抹眼睛。

秦洛真是被他給氣壞了,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才能像個男人啊?原本以為他改變了,也確實改變了不少。可是遇到突發性#事故時,他還是沉不住氣。

「老爺子人在哪兒?」秦洛問道。

「在房間呢。姐夫,我帶你過去。」聞人照狗腿的說道,小跑著在前面帶路。

看到秦洛,他竟然把自己的姐姐都忽略了。不過,聞人牧月也不在意。平時都是她在發號指令,也著實有些疲憊。也只有秦洛在的時候,她才能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他,任由他替自己指揮,任由她替自己做主-----大概,這種感覺就叫做依靠吧?

聞人霆老爺子病倒,這對聞人家族來說可是大事。所以,負責照顧他的管家傭人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聞人家的核心成員。

萬一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總要立個遺囑什麼的,可不得全員到齊嘛?

其實水伯是第一個給聞人牧月打電話的,因為她是聞人家族的現任家主,而且執掌家族商業旗艦。可是因為聞人牧月接電話的時候恰好在市中心,而且路上有點兒堵,他的那些叔伯堂弟們又過於熱心,反而比她先到一步。

走廊外面站滿了人,聞人烈、聞人有志、聞人自息、聞人暄還有幾個小一號的堂弟堂妹全員到齊,也只有被逐出家門的聞人雅歌沒機會趕過來。聞人空聞人臻以及聞人捷三兄弟站在房間裡面,正滿臉焦躁的等待著。

只是,聞人捷的擔憂是實打實的,而其它兩人的明顯摻和進了不少水份。

如果聞人霆一病不醒的話,聞人家族這艘大船將要失去掌控。那個時候,三兄弟以及其它的孫兒孫女肯定要鬧著分家,聞人家族一分數半。到時候還能保持住現在這樣的超然地位嗎?

難!

商場上的規律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解散了的聞人家族還如何和秦家白家抗衡?

但是,站在聞人空這些人的立場上,他們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他們這些人一直沒辦法進入管理層核心,那龐大的產業看著誘人,實際上和他們相隔甚遠。除了每年的分紅外,他們沒辦法使用那些財產。

雖然每年的分紅也不少了,可是-----可是人總是會有貪心的。明明有一個億在那兒,你只允許我使用一萬塊。誰能受得了?

所以,老爺子要真是這麼走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要麼,分家。要麼,分錢。

總要付出一些才行。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讓聞人牧月這個『家主』好過的。

水伯站在房間門口,看到聞人牧月和秦洛一起過來,對著兩人點了點頭。

聞人霆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他平時喜歡穿的白色唐裝。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用儀器測他的心臟搏動,並且用一個小鑷子翻開他的眼皮,認真的在探視著什麼。

「怎麼回事兒?」聞人牧月小聲問道。她知道,爺爺的身體一直很好。自從退休後,他就不再參與公司的決策。合理飲食,注重鍛煉,每天早晨起床都會打上半個鐘頭的太極。平時沒事也就是在院子裡種種花,溜溜鳥,或者是和朋友下屬下棋,大門都很少跨出去。

現在突然間暈倒,她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畢竟,她當初也被人下蠱。天知道這是不是又是蠱毒?

「老爺午睡起來,和往常一樣又到了後院。我給他送去一壺茶,然後就陪著他侍弄前幾天才送回來的幾盆花草。沒想到正剪著剪著,老爺突然間覺得頭暈----我趕緊跑過去扶著他。他當時就已經站不住腳了。直挺挺地就暈倒過去。」

「然後我就趕緊給王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忙診治。又給小姐和你叔伯打電話---」水伯小聲的解釋著說道。擔心吵到正在給聞人霆治療的醫生。

聞人牧月的眉頭皺得更深,說道:「這幾天爺爺的身體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他暈倒時是什麼症狀?有沒有嘔吐?」

「這不是中蠱。」秦洛在旁邊提醒道。他知道,聞人牧月又把聞人霆的『突然間暈倒』懷疑到蠱毒上面。不過,以他的瞭解,這不應該是蠱毒所表現出來的徵兆。

這種病雖然急猝,但是太溫和,而蠱毒一向以霸道猛烈著稱。

水伯想了想,說道:「老爺這兩天有點兒感冒,經常咳嗽,前兩天咳出來的痰還帶有淡淡的血絲----我找王醫生來給老爺看過,王醫生給老爺檢查過,說這是上呼吸道感染。給老爺開了些藥,並且囑咐老爺要多喝水----」

聞人牧月轉身看向秦洛,一聲不吭。

被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相當的無奈,說道:「別人在看,我再過去是對人的不尊重。」

現在已經有個醫生在幫聞人老爺子看病,而且別人明顯比自己先到。自己再跑過去診治一番,對方的心裡會怎麼想?

要是自己在看病,別人跑過來『搶』生意,心裡肯定也會有些意見的。

「沒有什麼比治好爺爺的病更加重要。」聞人牧月說道。

「好吧。」秦洛點頭。

他走到聞人霆床塌的另外一側坐下,然後握住他的手腕開始幫他診脈。

脈象的形成與臟腑氣血密切相關,若臟腑氣血發生病變,血脈運行診脈,就會受到影響,脈象就有變化。而脈象的變化與疾病的病位、性質和邪正盛衰相關,病位淺在表則脈浮,病位深在裡則脈沉。疾病性質屬寒則脈遲,屬熱則脈數,邪氣盛則脈實,正氣虛則脈虛。

聞人霆的脈相急數,煩躁,這是重病之兆。

王醫生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抬頭打量著秦洛,問道:「你在幹什麼?」

秦洛歉意的笑笑,說道:「我隨便看看。你繼續。」

「我已經在治療了。不需要別人『隨便看看』。」王醫生說道。他是聞人家族的家庭醫生,美國醫學博士,並且有極深的中醫造詣,是少有的中西醫兼修。人的脾氣和能力是成正比的,能力強的,脾氣也就大一些。他在治療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旁邊動手動腳。這讓他覺得自己不受重視。

「沒關係。」秦洛點頭。「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我不會打擾你的。」

於是,王醫生就怒了。

他站起身,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似的看著聞人空,說道:「聞人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你們不信任我的話,大可以請其它醫生過來。既然把我請過來,又讓其它人來插手,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王醫生的指責等於是給聞人空聞人臻提供了攻擊秦洛的炮彈,要知道,他們心裡實在是膩歪秦洛這個不是聞人家族嫡系卻總往聞人家竄的傢伙。

而且,聞人臻的女兒聞人雅歌就是因為秦洛的緣故才被老爺子逐出家門,直到現在不能回家。這筆帳當然要記在秦洛身上。

「秦洛,是誰讓你進來的?這是聞人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進來幹什麼?」聞人空厲聲喝道。

聞人臻就更加的暴力直接了,轉身對水伯說道:「送客。如果他不走的話,讓保鏢請他出去----」

所謂的讓保鏢請出門,那就是『丟』了。

「我讓他進來的。」聞人牧月冷聲說道。

「牧月,你要守家規。老爺子病重,這是多麼大的事----能讓一個外人在場?要是事情傳出去,會對家族帶來多麼大的影響?再說,他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裡?」聞人空黑著張臉說道。他雖然不是家主,卻是長輩,這個時候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就是。他又不是我們聞人家的人。不能讓他留下來。」聞人臻也附和道。

聞人牧月咬了咬唇,說道:「誰說他不是聞人家的人?」

「他是聞人家的人?」聞人空和聞人臻對視一眼,都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他是我男人。」聞人牧月說道。

(PS:十萬分感謝《醫生》兩週年時朋友們的瘋狂打賞,一天之內出現了多位盟主。因為打賞人數過多,沒辦法在章節後面一一感謝。一號的時候我會把打賞名單列出來發佈在作品相關。這一章,送給土豪們!!!)

第1341章、米勒費雪症候群!

第1341章、米勒費雪症候群!

說實話,秦洛在聞人家族的人緣非常差。

除了聞人霆老爺子、聞人牧月和聞人照姐弟倆,其它人對他都沒有好感。

聞人捷是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完全無視的狀態。在他眼裡,只有自己收藏的那些古董和他剛剛認識的女人最有吸引力。

其它的事,一楖不關心。當然,如果他對自己的兩個孩子關懷備致,也就不會養成聞人牧月這種冷傲孤僻以及聞人照這種脆弱敏感的性子。

聞人空聞人臻這哥倆討厭秦洛,是因為他過於狂妄,不尊老愛幼,不懂禮數。而且他和聞人牧月走得太近,總是以聞人牧月保護神的身份出現-----好幾次他們和聞人牧月發生矛盾時,都是他擋在前面衝鋒陷陣。說話又刻薄狠毒,讓人恨不得撕咬他幾口。

問題是,他們的身份擺在那兒,還真沒辦法拉下身段和他對罵。於是,一股惡氣就憋在心裡,出不來,咽不去,讓人幾欲抓狂。

聞人烈聞人有志等人討厭他,則是因為妒忌。他們才是聞人霆的嫡孫,他們才是聞人家族的小主人。憑什麼爺爺對一個外人那麼重視?憑什麼一個外人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憑什麼?憑什麼?

他們不服。所以他們和秦洛爭鬥。但是幾番交手,他們不僅沒有佔到便宜,反而吃下大虧。

最倒霉的是聞人雅歌,因為和這個傢伙發生矛盾,竟然被爺爺逐出家門,趕到了美國。

雖然說聞人霆這是殺雞敬猴,可也難免讓其它孫子孫女寒心。弱者總是容易抱成一團,於是,他們從原先的互相看不順眼變成了同盟戰友,一起反抗以聞人牧月和秦洛為首的『惡勢力』-----

今天的事情也是一樣。爺爺病重,連他們都沒資格進屋,只能站在廊道裡等候。這小子倒好,來了就直愣愣地衝了進去,完全無視他們這些正牌繼承人。

這讓他們看在眼裡,又是一番自哀自怨以及仇恨攻心。

聽到裡面傳來爭執的聲音,他們心中狂喜,全都貼到門口來偷聽。

聽到聞人空和聞人臻要把秦洛這個『外人』給趕出去,他們差點兒就要鼓掌叫好。

「對。就這麼幹。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點兒苦頭。」他們在心裡想道。「讓他知道誰才是聞人家族的主人。」

當聞人牧月說他是聞人家的人時,他們一臉的疑惑。秦洛和聞人家族有什麼關係?他怎麼可能是聞人家族的人?

轉而又緊張的想,這小子不會也想來分一份家產吧?那可不行。

然後,聞人牧月解釋的理由差點兒讓他們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他是我的男人!

聞人牧月竟然說秦洛是他的男人?這怎麼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成了家主夫人----不是,家主的男人,不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嗎?不更要騎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了嗎?

不僅僅是他們震驚,就讓聞人空聞人臻秦洛等人也是一臉的錯愕。

現場只有聞人照最是淡定,他狂喜地叫道:「對啊對啊。我早就說嘛,姐姐和姐夫一定會走到一塊的----我早就開始喊他姐夫了。姐夫,對吧?」

「閉嘴。」秦洛吼道。

秦洛同學是又急又氣。聞人牧月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玩具?布偶?遊戲娃娃?

憑什麼說自己是他的男人啊?自己手沒牽過嘴沒親過胸部沒看過----憑什麼就成了她的男人啊?自己是個隨便的男人嗎?

你憑什麼佔我便宜?你憑什麼敗壞我名聲?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把聞人牧月摟在懷裡,說道:「她是我女人。」

這樣才對嘛。要佔便宜也應該讓我佔你便宜,要敗壞名聲----也應該我敗壞你名聲。

秦洛覺得自己喊出這句『她是我女人』比聞人牧月喊出那句『他是我男人』要雄壯的多,豪邁的多,有氣勢的多。

說完之後,左顧右盼,自我感覺良好,好的冒泡泡。

聞人空只覺得自己的血壓升高,有種昏倒當場的感覺。

他指著秦洛,看著聞人牧月喝道:「牧月,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的。」聞人牧月又恢復了她清冷的表情。不怒不笑的,架勢端得十足。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以前沒有聽你說過?」聞人臻冷笑著說道。「牧月,我告訴你,這種事情可不能兒戲。不然的話,我們可以把你的家主權利給罷免。」

「我沒必要告訴你們這些。」聞人牧月也是說起話來不饒人的主。「有哪條家規規定家主戀愛需要向其它成員報備?」

她側過臉盯著她的叔伯以及親生父親,寒聲說道:「你們報備過了嗎?你們敢報備嗎?」

「------」

這記耳光抽得實在太重了。因為她的叔叔伯伯在外面都不只一個女人,特別是她的父親,差不多是每個月都會換女人。如果以他們換女人的頻率,每次都要向家族報備,早就被聞人霆老爺子亂棍打死。

「他們騙人。」聞人烈跳進來說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而且,秦洛有一個同居的女人叫做林浣溪----秦洛,你敢說不是這樣嗎?如果你和牧月在一起,林浣溪算什麼?」

「我沒結婚吧?」秦洛看著聞人烈反問。「既然沒有結婚,為什麼不能和牧月談戀愛?沒結婚前,你又怎麼知道我不可能和牧月走到一起?」

「你-----」聞人烈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讓秦洛和聞人牧月這對狗男女當場把男女之間能夠幹的事情全干了以此來證明他們確實有關係。

可惜的是,他沒膽量這麼說。不然的話,秦洛一定會請他吃飯喝咖啡。

「不要爭執這些無謂的東西。治病救人要緊。」聞人牧月一語定乾坤。她看著王醫生,說道:「秦洛是我聞人家族的人,他去幫我爺爺看病,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王醫生低頭答應。他很想多看聞人牧月幾眼,可是在她的眼神逼迫下硬是沒辦法抬頭。

「你今年的薪水加倍。」聞人牧月說道。

王醫生一下了就樂了,笑著說道:「謝謝聞人小姐。」

加一倍薪水可不是小數目。他來做醫生不正是為了錢嗎?

很顯然,聞人牧月很擅長玩打一巴掌然後給顆糖吃的遊戲。

「前提是治好我爺爺的病。」聞人牧月說道。

「是是。我會努力的。」王醫生連連點頭。「我會和秦先生一起努力。秦先生,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他知道秦洛的大名。不過一直以為這是一個靠媒體炒作火熱起來的醫生,是不具備什麼真才實學的。現在看在錢的份上,他同意秦洛『幫忙』了。

「一起努力。」秦洛笑笑。有點兒不捨得鬆開聞人牧月的肩膀,然後再次走到病床前坐下來。

各自診斷完畢,秦洛對王醫生說道:「王醫生,你有什麼看法?」

「有點兒懷疑,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王醫生的言詞頗為謹慎。這個時候可不能說錯了。一旦說錯,他的名醫形象就毀了。而且還會被聞人家族呵斥。面前躺著的這個老人可不是普通人啊。

他取出一個針筒,說道:「我要取一點兒老爺子的血液,拿回去化驗確定一下。」

「可以。」秦洛說道。「不過時間緊迫,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吧。」

「好。你說。」王醫生大驚。這小子比自己後來,就已經診出老爺子的病情了?

他不會說這是普通的感冒或者是貧血症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丟臉可就丟大了。

秦洛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說道:「根據我診斷到的症狀,老爺子的身體不知名原因發熱,心跳過速,血壓升高,肌膚彈性減弱----再加上剛才水伯說老爺子前兩天上呼吸道感染,痰中帶有血絲。綜合這些情況,我認為他是患了----米勒費雪症候群。」

「米勒費雪症候群?」王醫生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PS:第三爆。這一章獻給那些從老柳寫《市長千金愛上我》時就一路跟隨到現在的戰友。有你們,真好。還有三章。老柳繼續拚命。大家一起瘋狂起來。

另外,我會隨時在縱橫聊聊發佈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的更新時間。大家記得關注一下:http://t.zongheng.com/157766。)

第1342章、交槍不殺!

第1342章、交槍不殺!

米勒費雪症候群?這是什麼?

或許,在場的人只有王濤能夠聽懂這個專業名詞的意思。

王濤的爺爺是華夏國有名的老中醫,從小就打下了紮實的醫學功底。大學時考入燕京醫學院,卻選擇了西醫科學。畢業後以優異的成績被美國最著名的醫學名校哈佛大學錄取,成為一名研究生。

後來又在哈佛獲得博士學位,這才回國造福同胞。不過,他造福同胞的方式和秦洛不同。

他不做實業,不揚醫學,只給有錢有勢的家族或者官員做家庭醫生,每年的佣金不菲。

能夠給聞人家族這樣的人家治病,足見他在富豪階層的名聲。

秦洛在賺錢的同時,還想著發揚中醫事業,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為什麼不可能?」秦洛反問。

「這種病太罕見了。」王濤說道。「而且,僅僅憑借這幾個表徵就認定是米勒費雪症候群,是不是太武斷了?還有不少疾病爆發時也會有這些體征。至少我們應該檢查過血液之後再確定下來。」

米勒費雪症候群,大概國內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沒有聽說過這種病例。即便是專業領域的醫生,也不一定對這種病例做過瞭解。

MillerFisher症候群是一種罕見的、後天的多發性神經炎疾病,被認為是格林-巴利綜合征的變體。其病因目前仍不能確定,其病理現象為腦幹之腦神經核體功能缺損。

「王醫生。這個米勒費雪到底是什麼病啊?」聞人空著急的問道。他聽了好幾遍,都沒辦法把這種病的名字給說全。

「這是吉蘭巴雷綜合征的一種變異,是一種自身免疫介導的周圍神經病,老年人很少得這個病,20歲至40歲是高發人群,患病原因主要是自身免疫系統出現問題。」王濤出聲解釋著說道。「我在哈佛醫學院看到一份病例,全球大概有兩千五百個病體。但是,這些病體大多都是年輕人和中年人,老年人的發病率極低。」

「極低並不代表沒有。」秦洛肯定的說道。「我也在《華夏醫學報》上看到過對這種病的介紹,根據我的診斷結果,兩種病症完全吻合。」

「我還是建議做一次血診。」王濤說道。這不僅僅是關係到聞人老爺子的疾病,還關係到自己和秦洛醫術水準高低的問題。

如果秦洛的診斷是正確的,自己卻沒能及時的診斷出來,這不代表著自己的醫術不如他嗎?

拜託,自己是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是精通中西醫科學的博士。哪能和一個沒受過正規教育的赤腳醫生相提並論?

名氣大又怎麼樣?名氣大醫術就高了?

聞人牧月看著王濤,問道:「血診需要多長時間?」

「我需要趕回實驗室才能做。」王濤說道。「最快也需要四個鐘頭。」

「太久了。」聞人牧月說道。聞人霆老爺子還昏迷不醒,對她來說每一刻鐘都是煎熬。「你呢?」

「我現在就可以動手。」秦洛說道。他是個中醫,卻對一些西方的醫學文獻很感興趣。當然,這個興趣主要還是由林清源帶動的。

因為林清源是中醫院的院長,所以他在家裡訂了大量的醫學報刊和雜誌。沒事的時候,秦洛就喜歡拿這些雜誌打發時間。

忘記是什麼時候看到有一篇報道介紹過米勒費雪症候群這種疾病,秦洛覺得名字比較奇特,所以就仔細的把全篇論文給讀完。

完事之後,他便一直在思考,如果是自己的病人得了這種病的話,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治療這樣的疾病。

雖然他知道,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這樣的怪病。但是,萬一碰著了呢?

而且,做為一名醫生,一名領域內的頂尖醫生,有時候他也有種孤獨求敗的寂寞空虛冷的感覺----多挑戰一些東西也不是壞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和摸索,他終於構思出一份治療方案----當然,這份治療方案主要是在大腦中臆想而成,並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實施。

沒辦法,他身邊並沒有這樣的患者來給他做臨床實驗。

聞人牧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聞人霆,說道:「開始吧。」

「等等。」聞人空大聲吼道。他強橫的擋在秦洛前面,大聲吼道:「聞人牧月,你想幹什麼?你想害死你爺爺不成?還沒確診是什麼病,就能隨便動手治療嗎?要是你爺爺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出了問題算誰的?」

「已經確診了。」聞人牧月說道。「米勒費雪症候群。」

「那是誰確的診?他哪裡懂這些西方傳來的怪名字?」聞人空氣憤的說道。「這樣的病應該交到更專業的人手上。不能隨隨便便就亂來。」

「他就很專業。」

「他哪裡專業了?」聞人烈反擊著說道。「牧月,你不會不知道他的來歷吧?連校門都沒跨進去過,他懂什麼?」

「你跨了校門十幾年,你學到什麼?」聞人牧月反問。

「你-----」聞人烈差點兒被這個問題給噎死。他自小就家境優渥,上小學上中學上大學都跟玩一樣。又不用擔心找工作的事情,家裡的錢足夠他揮霍好幾輩子。學那些東西做什麼?

「他沒學到東西,所以什麼都不做。」聞人臻說道。「有些人什麼東西都沒學到,還強出頭。這就不對了。有時候什麼都不做比做多錯多要好。」

「你們不要忘記了,當初爺爺的病是秦錚老爺子治好的。他們是我們聞人家的恩人。」

「那是當年。不是現在。那個人是秦錚老爺子,不是面前的秦洛。」聞人空說道。「再說,誰能保證秦洛這次一定能夠治好老爺子?」

「我已經決定了。」聞人牧月強勢的說道。和家裡這些人鬥嘴,她還是勢單力薄了些。而且,爭吵原本就不是她的強項。

「我們也決定了。在血檢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隨便伸手的。」聞人空也大聲吼道。

聞人牧月希望聞人霆趕緊醒過來,她現在還需要這個老人家的支持。她能夠掌控的住集團公司的局勢,但是,屋子裡的這些親人卻不受她的控制。

聞人空卻不希望聞人霆那麼快醒過來,或者說,最好不要醒過來。因為只有他不在了,自己的話語權才會驟增。到時候從聞人牧月手裡分權或者分錢就名正言順了-----他知道,身後的這些兄弟子侄都會支持自己的。他們同樣對聞人牧月一人獨掌大權的現象不滿意。

一個冷如冰,一個氣如牛。

一個年輕,但是手握大權。一個年邁,但是支持者眾。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聞人家族的財權之爭從現在就已經開始。

秦洛搖頭苦笑。看來,自己又要站出來做惡人了。

他走到窗口,大聲喊道:「大頭。」

數秒鐘之後,大頭出現在房間門口。

「你的職責是什麼?」秦洛問道。

「保護和攻擊。」大頭說道。

「好。我現在要給聞人老爺子治病,如果有人敢在我治病的時候對我動手,你知道怎麼做吧?」秦洛說道。

「知道。」大頭硬梆梆的答應道。然後雙槍入手,一臉警惕的盯著聞人家族的眾人。

「你有人,我們就沒人嗎?」聞人空真是被秦洛的這種行為給氣得死去活來。

這是他們聞人家,他是聞人家族此時年紀最大身份最高的人,憑什麼要聽一個無賴小子的威脅?

「喝衛隊上來。有人私闖名宅,企圖危害家人安全。」聞人空叫道。

其它的聞人家族小輩也都憋了一肚子氣,聽到大伯發話,立即就衝出去喊來聞人家族的保鏢衛隊。

嘩啦啦-----

樓梯響起震動的聲音,然後十幾名身穿黑衣表情嚴峻的男人衝了上來,把這間屋子給團團圍住。

「把他的槍繳了,把他們倆個給我趕出去。」聞人空指著大頭和秦洛發佈命令。

卡卡------

大頭轉身。以手中雙槍對抗門口的十幾枝槍。

從人數上看,他明顯處於劣勢。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覺悟。

「交槍不殺。」

大頭聲音冰冷的說道,不起一絲波瀾。

(PS:第四章。這一章送給陪伴《天才醫生》兩年,熱心無私的點擊投紅票打賞支持的朋友們。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謝謝你們的陪伴。

另外,交票不殺!)

第1343章、醜陋的一幕!

第1343章、醜陋的一幕!

自信和狂妄一線之間。

在大頭眼裡,這幾個保鏢的身手不錯,但是也不一定就能夠阻擋自己。

可是,在聞人空等人的眼裡,大頭的行為就是狂妄,沒腦子沒智商的狂妄。和他的那個保護對像一路的貨色。

他那方只有一人,自己這邊十幾人,怎麼算也是自己人佔優勢。

說『交槍不殺』的人應該是自己,哪裡輪到他來搶台詞?

問題是,他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人看著都不忍心罵他是傻逼。

「把槍放下。」聞人空指著大頭厲聲喝道。「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大頭說道。

「知道還不收槍?」聞人臻也被秦洛大頭這兩人給氣得頭暈。怎麼和他們就沒辦法溝通呢?這不是兩個二百五嗎?

「職責所在。恕難從命。」大頭說道。

「你在別人的私宅裡拔槍,還敢說什麼職責?」聞人烈冷笑。「來人。上去繳槍。如果他敢反抗,就給他來點兒狠的。」

為首的保鏢隊長打了個手勢,立即從左右兩側竄出兩個保鏢衝向大頭。

匡-----

大頭的身體探出,一拳打在左側那個保鏢的臉上。

保鏢應聲倒地,慘呼出聲。

啪-----

他的身體不停,又是一個側身肘擊,正中右側保鏢的胸口。

保鏢悶哼一聲,嘴角滲出血來。

確實來了點兒狠的。不過,施力者是大頭。

大頭這才用槍點了點保鏢隊長,說道:「我能開槍。你們不能。」

「開槍打斷他的腿。」聞人空是真的怒了。怒火滔天。他決定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把這小子給滅了。

「你們知道開槍射擊特種軍人是什麼罪名嗎?」大頭聲音冰冷的說道。

「胡說。」聞人烈罵道。「哪個特種軍人跑來給人當保鏢?還跑去給一個醫生當保鏢?你當我們是白癡啊?」

啪-----

聞人烈的臉上被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因為用力過猛,把他的臉都抽紅了。

「找死。」他握著拳頭就想要衝過來。聞人家的大少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揍過呢。

「在你動手之前,最好看看腳底下的證件。」大頭說道。

「我才不信你是特種軍人呢。」聞人自息跑過去撿起證件看了一眼、兩眼、三眼------

然後,他把證件遞給聞人烈,說道:「大哥,我看不懂。你看看。」

聞人烈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證件假不了。他還真是特種軍人。

這樣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我看看。」聞人空喝道。他以為聞人烈也看不出這證件的真假。

聞人烈把手裡的綠皮子證件遞過去,聞人空入手就覺得沉甸甸的。

再看上面的字樣花紋和印章,他就有種昏眩的感覺。

這傢伙還真是個特種軍人,而且來頭還不小。從那上面蓋著的幾個鋼印就知道了。

聞人空經商不行,但是,他的眼界還是很開闊的。

「真的?」聞人臻問道。

聞人空點了點頭,看著手舉雙槍的大頭,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

人家是有牌子的,敲不動他啊。

自從秦洛把大頭喊上來之後,他的心神就全部都放在聞人霆老爺子的病情上面。

他一般會在身上裝一根銀裝,這根銀針的用處極大,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要看所處的環境了。

現在,它就成了秦洛手裡救人的工具。

「有沒有酒精和消毒棉球?」秦洛問道。

聞人照機靈,小跑著出去,然後就提著一個醫藥箱進來。

秦洛打開醫藥箱看了一眼,裡面各種急救醫療器械都有,還有整盒銀針和大量的消毒酒精、棉球以及繃帶。

秦洛把那盒銀針拿出來,一邊用酒精消毒,一邊說道:「聞人照,把你爺爺腿上的褲子挽起來。」

「好的。」聞人照能夠給秦洛打下手非常的激動,他覺得終於找到自己能幹並且應該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了。他手腳麻利的把聞人霆兩邊的褲子都挽起來,說道:「姐夫,是這樣嗎?」

「你做的很好。」秦洛點頭。

得到秦洛的誇獎,聞人照激動的難以自禁,開心的問道:「姐夫,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有。」秦洛說道。

「做什麼?我保證完成任務。」聞人照立下軍令狀。

「閉嘴。」

「--------」

果然,這個任務聞人照完成的很好。

聞人牧月站在聞人霆老爺子的床頭,看著忙活開來的秦洛和聞人照,她的心裡覺得溫暖而安穩。

她知道自己的危機來臨。如果爺爺走了,或者就此昏迷不醒,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會處境艱難。

聞人家族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而是聞人家族共有的。雖然現在由自己執掌大權,但是,等到爺爺去了,他們要求分配產權或者進入管理層,這都會給她帶來很大的麻煩。

不是聞人牧月戀權,而是她非常清楚這些叔叔伯伯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物,讓他們吃喝拿要開名車玩小名星都沒問題,要是讓他們去經營去賺錢,去為每一項重要決策做風險預估,他們做不到。

分家是更不可能的。聞人家族是一個整體。如果一分為數個板塊的話,他們很容易被旁邊虎視眈眈的敵人給吃掉。

既然聞人霆把振興家族的重任交到自己手上,聞人牧月就不能讓它沉淪或者就此消失。

可是,這樣的困難嚇不倒她,也難不住她。

在她剛剛接任家主之位的時候,內憂外患,比現在要堅難十倍百倍。她一樣扛過來了,並且用快速增漲的利潤來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那個時候,她只有一個人。

現在,她有秦洛,還有聞人照。

聞人牧月看向身旁不知所措的王濤,說道:「王醫生,你可以回去做血檢了。我希望盡快看到檢測結果。」

「是是。我現在就回去檢測,結果一出來我就打電話通知你們。」王濤忙不跌的點頭答應。他真是被嚇壞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動輒就拔槍了呢?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辛苦了。」聞人牧月說道。

「不用客氣。」王濤逃也似的離開。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他是真不想在中間摻和了。

第一步,秦洛要為聞人霆老爺子退熱。久熱不退,燒傷心肺。

第二步,要調整聞人霆老爺子的五臟六腑功能。促使他的心跳和血壓都降下來。

這兩步都屬於『築基』,也就是我們說的打基本功。很普通的針法就能夠完成,並不需要過於耗費力氣。

通常神經炎的症狀和感染的症狀相隔一兩個星期,嚴重者甚至會全身無力而呼吸衰竭,要靠人工呼吸為生。

第三步,秦洛就要增強聞人霆老爺子的心肺呼吸能力和增加他體內的元氣。

『足三里』就在小腿膝蓋處,這是人體的『滋補大穴』。聞人照早就幫爺爺挽起了褲子,秦洛用酒精棉消毒後,一針紮了進去。

老人家的體質弱,他還需要把自己體力的元氣渡一些進去。所以,這一次秦洛使用的是《太乙神針》。不過,倒是不需要入神之境。

自從上次差點兒『入癡』後,如非必要,秦洛一般不會輕易使用入神之境了。

---------

----------

當秦洛一針扎向聞人霆老爺子腦袋上的『明睛穴』,他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睛無神,表情呆滯,就像是中風的後遺症一般。

一群人湧了過來,把病床兩邊給擠得滿滿的。

有的喊道:「爺爺,你沒事吧?嚇壞我了。沒事就好。」

還有人喊道:「父親,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

「謝天謝地,爺爺總算醒過來了-----嗚嗚嗚-------」

一個個激動異常,欣喜若狂。

倒是最關心聞人霆安危的聞人牧月一臉坦然的站在人群後面,看著眼前醜陋的一幕。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喊叫,聞人霆都是不理不應,狀若癡呆。

「爺爺怎麼了?」聞人牧月看著秦洛問道。

(PS:第五爆。送給魔術。不僅僅是他數千數千的給老柳打賞,不僅僅是他聲嘶力竭的給老柳拉票,不僅僅是他的腰背不好還整夜盯著榜單,不僅僅是他視《天才》的榮譽當做自己的榮譽,視老柳的榮譽當做自己的榮譽,不僅僅是他一手拉起了近衛軍這個團體,也不僅僅是兄弟們還有小美女們都叫他一聲『老大』,不僅僅是------

魔術只是一個代表,還有很多很多像他一樣把老柳當做朋友的人。他們為老柳付出的讓我感動不已,甚至心懷愧疚。

這一章,也是送給『魔術』朋友們。

從起床寫到現在,老柳真有點兒精疲力盡了。求一切支援,求一切鼓勵。。。)

第1344章、我們已經分手了!

第1344章、我們已經分手了!

聞人牧月問的話比較平和,聞人空聞人臻等人詢問的語氣就不是那麼友善了。

「秦洛,你到底是怎麼治療的?為什麼老爺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你是怎麼當醫生的?有你這樣的醫生嗎?你趕緊治好我爺爺----」

「這屬於醫療事故。我們可以去法院起訴他-----」

秦洛無所謂的笑笑,說道:「隨意。只要你們不怕外界知道老爺子重病的消息。」

果然,秦洛一句話就堵住了十幾張嘴巴。

去法院起訴秦洛,必然會驚動媒體。到時候他們把老爺子生病的消息一炒,聞人家族旗下的上市公司自然股價大跌。

即便他們再貪心再愚蠢,也知道這是對自己有百害無一利的事情。他們不會容忍原本應該屬於自己家的錢財大幅度縮水。

秦洛不再理會他們,只是看著聞人牧月解釋著說道:「這是米勒費雪症候群的後遺症。根據臨床類型,米勒費雪症候群大概可以分為以下幾種:共濟失調型、胴震顫型、咽頸臂神經病型、癱瘓型、雙側面癱型、後組顱神經型。根據我的初步診斷,老爺子應該是屬於共濟失調型。」

「這種類型的疾病主要表現是走路不穩、雙手活動不靈、深感覺明顯障礙、腱反射消失----如果嚴重一些,會出現意識模糊或者失去意識的病症。老爺子雖然醒了,但是暫時不能說話,也不能思考。」

「能治好嗎?」聞人牧月好看的眉毛皺得更緊了。如果爺爺的意識恢復不過來的話,局勢仍然很不妙。

「可以。」秦洛肯定的說道。「不過需要一點兒時間。」

「需要多長時間?一年還是兩年?」

「治不好就不要說大話。現在治成這樣,誰來接手?」

「咱們還是把希望放在王醫生身上吧。指望這個半路子醫生,爺爺被醫死了都說不定-----」

聞人牧月突然間轉身,冷聲喝道:「閉嘴。」

「牧月,你在和誰說話呢?」聞人空低聲吼道。「沒大沒小的,誰教你的?」

「老三,你的女兒,你也不管教管教?」聞人臻不陰不陽的譏諷著說道:「要是我的女兒,我早就大耳光抽過去了。目無尊長。」

得知老爺子暫時醒不過來的消息,聞人空和聞人臻的膽子一下子壯實了不少。他們再也不會把聞人牧月這個小字輩放在眼裡。現在,聞人家要靠他們來當家作主了。

聞人捷一臉的尷尬,一邊是自己的兄長,另外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他夾在中間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聞人牧月從來都不指望這個父親,她不恨他,因為他的無能造就了她今天的強大。

「我是聞人家族的家主,秦洛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最好對我的客人禮貌一些。」聞人牧月聲音冷的像是千年的冰雕。「尊重是互相的。你們不尊重我,就別想我會尊重你們。」

聞人空轉過身掃視全場,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佈,因為老爺子突然間病重,昏迷不醒,聞人家族現在必須要重新選擇一個能夠當家作主的人出來。大家可以自由投票,只要是聞人家族的人,每個人都有一票。」

他這麼做,是直接否定了之前聞人霆老爺子設定的以聞人牧月為核心的領導地位。假裝沒有聞人牧月這個人一般,重新選擇一個能夠主事的人物。

「我選大伯。大伯德高望高,當之無愧。」

「我也選我爸。他是家裡的長子,理應他站出來理事。」

「大哥要挑起這幅擔子,等到老爺子醒來再商量其它事情吧。」

即便聞人照吆喝著要把自己那票投給姐姐聞人牧月,可雙方票數仍然相差懸殊。

聞人空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他得意的瞥了聞人牧月一眼,說道:「感謝大家的推舉。非常時期,我也就勉為其難的來挑一挑擔子吧。等到老爺子醒過來,再由他決定接任人選。我要說的是,雖然老爺子倒下去了,但是我們聞人家族仍然是一個整體,我們血脈相連,同進同退,一起度過這段艱難的-----」

「白癡。」聞人牧月撇了撇嘴,說道。

聞人家族的企業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們爭到這個虛名又有什麼用?

秦洛大笑,對聞人牧月的性格實在是喜歡不已,說道:「屋子裡空氣太悶,傻子太多,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聞人牧月答應,率先走了出去。

聞人照站在原地等了等,想到姐夫說的『傻子』太多的話,心想,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話,不就成了傻子嗎?

於是,他大步跟了出去。

後園。秦洛和聞人牧月並肩而行。聞人照這個小尾巴跟在後面,是個大瓦度的電燈泡。

他拖著秦洛的手臂,說道:「姐夫,我突然間想到我要做什麼了。」

「想做什麼?」秦洛敷衍的應付道。他每次跟聞人照對話時,總有一種錯覺。好像他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近二十歲的大男孩兒,而是貝貝。

貝貝有時候都比他成熟-----

「醫生。」聞人照得意的揭開迷底。「這份職業不錯吧?我要和你一樣,成為一個偉大的醫生。」

秦洛上下審視著聞人照,說道:「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醫生?」

「憑你是我姐夫啊。」聞人照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不會的,你可以教我嘛。」

「那你準備用二十年還是三十年來學習呢?」

聞人照大驚,說道:「需要這麼長時間啊?」

「你以為呢?」秦洛沒好氣的說道。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對商業經營完全不感興趣,拉到公司去學習,眨眼功夫就溜走了。後來說要去做電影演員,被秦洛狠狠地打擊了一番。今天看到秦洛治病,幫忙打了次下手後,就自我感覺良好的想著要做醫生-----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秦洛真想把他敲暈,然後用入神之境進去看看他的腦袋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聞人照相當的氣俀,偉大的理想胎死腹中。

他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洛,說道:「姐夫,那你覺得我適合做什麼?」

秦洛很想告訴他說你適合做個白癡,但是聞人牧月在旁邊,他還是要給他姐姐留一點兒面子。

「你適合做護士。」秦洛說道。

「真的?」聞人照的眼睛又放光了。「我真的適合做護士?」

「是啊。你夠機靈。給醫生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秦洛說道。「而且護士也好學,可以速成。」

「太好了。那我就做護士吧。」聞人照高興的說道。

「再買一套護士裝穿上。那就更加美妙了。」秦洛在心裡想道。聞人照這樣的模樣,要是穿上護士照一定很迷人吧?

-----呸呸呸,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呢。

「聞人照。」聞人牧月冷聲喝道。

「姐姐。你也認為我適合做護士?」聞人照還沉溺在自己的喜悅當中,沒有留意到聞人牧月的語氣。

「你什麼都不用做。」聞人牧月說道。「做個白癡就夠了。」

「------」

秦洛差點兒鼓掌。這女人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聞人照要是別人的弟弟,秦洛一定會覺得這個少年天真可愛。

問題是,他是聞人牧月的弟弟,秦洛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在考慮做什麼職業前,先想好怎麼去做好一個男人。」

「做好一個男人?」聞人照一臉的迷惑。他本來就是個男人啊。

「下去好好想想吧。」秦洛說道。「我和你姐姐有事情要談。」

「好。你們好好談吧。我不打擾你們了。」聞人照又嘻笑起來,快步離開了後園。

等到聞人照走遠,秦洛笑著說道:「情況不是很樂觀。他們已經忍耐不住想要動手了。」

「五年前他們沒有動手,那是他們的失誤。現在,我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聞人牧月一臉自負的說道。

「你這麼自信?」

「是他們太愚蠢。」

秦洛笑了,他知道聞人牧月不會輸的。

想起剛才在屋子裡時聞人牧月說『他是我男人』的神情,內心不由得一蕩。

他張開手臂,說道:「女朋友,來讓我抱抱。」

「我們已經分手了。」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一臉詫異,問道:「什麼時候?」

「現在。」

(PS:第六章,送給我自己。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從早晨起床寫到現在。一萬八千字,加上情節醞釀。老柳快把自己逼哭了。)

第1345章、配不配才重要!

第1345章、配不配才重要!

是誰說得來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兒,分手是一個人的事兒。

可是,秦洛成為聞人牧月的『男人』,是聞人牧月一個人說了算。秦洛和聞人牧月分手,也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秦洛只有知情權,沒有決定權。

「不行。」秦洛才不同意呢。這太欺負人了。「你把我當成你的優樂美了?渴了的時候就喝兩口,不渴的時候就丟掉?」

「優樂美?」聞人牧月對這個名稱不是很熟悉,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商品,所以沒辦法體會秦洛的冷幽默。

這讓秦洛同學心裡非常遺憾,他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句好玩的話呢。

「奶茶。」秦洛說道。「貝貝都知道。」

「你在說我笨?」

「你不笨。」秦洛說道。「就是與生活脫節。和普通人的生活脫節。」

聞人牧月輕輕歎息。她何償不知道?

出有豪車、入有豪宅、衣服都是國際頂尖服裝設計師量身設計,珠寶首飾也是特別定制----她不能自由自在的逛街、沒機會吃路邊攤、不懂侃價、從不和店員或者不熟悉的人交流。

她怎麼可能不和普通人的生活脫節?

她就像是一台賺錢機器。一台奢華的印鈔機。

「不過你還年輕,從現在開始融入也不晚。」秦洛笑著說道。他看出聞人牧月的惆悵。「我們不是約好了嗎?等到你有時間,咱們就一起出去旅遊。雲滇、峨嵋、泰山、三亞----你也欠我一些東西。你沒忘記吧?」

「我想,很快就會有機會了。」聞人牧月的臉上帶著些許憧憬。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秦洛固執的說道。「你當初讓我做你的助理,給我開出來的條件是非常優厚的----你沒忘記吧?」

「沒有。」聞人牧月只得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已經知道了吧?」

「知道了。但是我沒同意。」秦洛說道。

「我決定了。」

「你一個人不能決定我們兩個人的幸福。」

「你堅持?」

「堅持。」

「那就不分手。我嫁給你。」聞人牧月說道。

「--------」

秦洛一頭的汗水。

他就是想戲謔她一下,這女人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如果是其它任何一個男人,聽到聞人牧月如此直白的話,恐怕非要興奮的暈倒過去不可。

先不說她富可敵國的財富,也不說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不行,這兩個必須得說。她的主要優勢就在這上面呢。

她除了過於聰明這個缺點之外,幾乎是個完美女人。

這樣的女人願意嫁給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可秦洛偏偏就不是那其它的任何一個男人,他就是那唯一一個沒辦法接受這份情義的男人-----

「開個玩笑。」聞人牧月說道。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我也是。」秦洛努力的笑著。沒有鏡子,但是他知道自己臉上的肌肉有多麼的僵硬。

在天色完全黑了的時候,王濤終於再次返回到仙女路別墅,同時帶來了他的血檢結果。

「王醫生,情況怎麼樣?老爺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聞人空著急的問道。

他直到現在也不願意相信秦洛說的那個什麼米勒費雪,他希望王濤的檢測結果完全顛覆秦洛的判斷。

人家王濤是用科學儀器來進行化驗,能錯得了?

你秦洛用眼睛看看用手摸摸就把病給診出來了,你當你是神仙啊?

這件事情上,聞人空是王濤的鐵桿粉絲。

王濤的表情很尷尬,說道:「聞人先生,經過我對聞人老爺子的血液進行化驗檢測,在他的血液裡發現了對抗空腸弧菌外膜的脂寡醣----」

「等等等等。」聞人空擺手說道。「王醫生,你直接告訴我老爺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吧。你說的那個什麼對抗大腸什麼弧的,我根本就聽不懂。」

王濤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坦白的說道:「秦醫生的判斷是正確的。聞人老爺子確實是得了米勒費雪症候群。」

如果說之前王濤對秦洛還有些偏見有些輕視的話,這一次,他是真心的佩服秦洛了。

先不說米勒費雪症候群是多麼冷癖的一種病例,單是依靠望聞問切四診就能夠判斷這種病症,這份本事就是他遠遠不及的。

他也學過中醫,知道能夠達到這份功能需要有多麼高明的技術和多麼廣泛的閱讀量。

他一直視自己的爺爺為偶像,但是,他非常清楚,今天就是他的爺爺在場也不可能當場判定。

「-------」聞人空的表情一僵,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誰抽過幾耳光似的。胸中一口悶氣出不來,憋得他臉色紫紅,煞是難受。

秦洛得意的瞥了聞人牧月一眼,意思是說看看我厲害吧,我診斷的怎麼可能會有錯?

「確診了就好。辛苦王醫生了。」聞人牧月看著王濤感激的說道,並沒有因為他之前懷疑秦洛的診斷而心有怨隙。

「不辛苦。」被聞人牧月這麼一感謝,王濤更是覺得無地自容。「秦醫生醫術高明,是我多此一舉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秦洛說道。「再復檢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然的話,聞人先生會擔心的整晚睡不著覺,是吧?」

「秦洛,你不要太囂張。」聞人空受不了秦洛赤裸裸的挑釁,冷聲喝道。

「這不是囂張。」秦洛說道。「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你確實不相信。我說錯了?」

反正他和聞人空不和,也不怕往死裡得罪他。他讓自己不開心,自己也要時不時的讓他傷心傷心。

「我那是擔心老爺子的安危。」聞人空說道。

「我沒說你不擔心老爺子的安危啊。你自己不要做賊心虛。」

自己的父親連續被秦洛挖苦打擊,聞人烈受不了了,出聲喝道:「秦洛。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是聞人家,輪的到你來放肆?」

「聞人家也是我家。」秦洛伸手摟著聞人牧月的肩膀。「難道你們在密謀把牧月這個家主掃地出門?」

「你-----」聞人烈真是氣得吐血。要不是他有個持軍牌的保鏢在場,他真想喝人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秦洛不再理會他們,看著王濤說道:「西醫有沒有什麼治療米勒費雪症候群的辦法?」

「有的。」王濤說道。

頓了頓,他遲疑的說道:「秦醫生剛才不是已經幫聞人老爺子治療過了嗎?」

「我那是一道保險。」秦洛說道。「如果你有好的辦法的話,也可以用上。這種病在華夏國很少見,但是在國內卻有比較成熟的研究成果----我雖然是學中醫的,但是也不會排斥外來的先進科技。」

「之前我對秦醫生年紀輕輕卻身負如此名氣還有些不以為然,以為你是靠炒作出名的。」王濤一臉真摯的說道:「接觸之後我才知道,秦醫生的醫術醫德都是上品,是我輩學習的楷模。」

「雖然我很喜歡聽到別人讚美我。」秦洛掃了聞人牧月一眼,笑著說道:「但是把我抬得太高也不好。」

「肺腑之言。」王濤說道。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我用我的方法治療,你用你的方法治療。不用擔心我們會有重和的地方----我只用針,不用藥。」

「好的。」王濤點頭。「現在國際上比較成熟有效的治療方法是靜脈注射免疫蛋白球和血槳置換----我會斟酎使用的。」

「辛苦了。」秦洛像是個老大哥似的拍拍王濤的肩膀,說道。其實,王濤比他大了十幾歲。

「我會努力的。還請秦醫生多多指教。」王濤笑著說道。

「這裡就交給你了。」聞人牧月說道。

「好的。我先給老爺子注射一針免役蛋白。」王濤說道。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喊道:「水伯。」

「小姐。你有什麼吩咐?」水伯從人群後面走了過來。

「看好爺爺。」聞人牧月說道。「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接近。」

「是的。小姐。」水伯低頭答應。

「聞人牧月,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誰是別有用心的人?」聞人空氣呼呼的說道。「你是他的親人,我們就不是了嗎?」

「是不是不重要。」聞人牧月說道。「配不配才重要。」

(PS:五一節都放假了吧?真羨慕你們啊。祝福你些幸福的傢伙吃好喝飽睡早玩得開心。

另外,求紅票!!!)

第1346章、圖窮匕見!

第1346章、圖窮匕見!

清幽小院,輕音渺渺。

一個旗袍美女端坐石岸前,岸上擺一焦尾長琴,皓腕輕抬,十指擺動,一串串美妙音符便灑落而出。

高山流水遇知音,這古典音樂也確實需要一個緣分。不喜歡的,覺得它清淡無趣,聽之讓人昏昏欲睡。喜歡的,便覺得它耐聽耐品,聽之讓人心曠神怡,神遊天外。

秦縱橫就是這古典音樂的愛好者,尤喜琴箏二胡。認為這幾種音質各有秀色,實為人間妙品。在他眼裡,那些外國人的歌劇大合奏根本就上不得檯面。一琴一箏便勝千軍萬馬。

因為喜歡,所以便在自己的天波府一號中聘養了數名樂師。閒暇得空,他會過來享受一番。

他和樂士相對而座,樂士坐在廊簷之下,居高臨下。他坐在院子中間,微微仰視,卻又恰好能夠將樂師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盡收眼底。

觀美女、聽妙音,喝好茶,人生三大樂事。

如果三美同享,那就是神仙日子了。

今天彈曲的是秦縱橫最喜歡的女孩子,藝術學院畢業。在娛樂圈沒有任何名氣,卻也因此保存得當,未染風塵。

風塵二字最是害人,對有些人來說,是韻味,是勳章。可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是破壞,是玷污。譬如給秦縱橫演奏的女孩子,就一定要清要純,要天然隨意。

一曲結束,秦縱橫拍手鼓掌。

女孩子款款走來,對著秦縱橫福了一禮,然後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為他的杯子斟滿茶水。

「大少,還想聽什麼曲子?」女孩子柔聲問道,看著秦縱橫的眸子滿是癡迷。

「今天心情煩躁,聽不進去。」秦縱橫說道。「你也正好休息休息。」

秦縱橫是一個很好的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會這麼認為。無論是對身邊的親友還是對為他工作的下屬傭人。

「大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我能為大少做些什麼?」女孩兒趁機說道。擔心自己的問題過於逾越讓人不喜,所以她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

「你為我操琴,就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秦縱橫伸手輕拍她的手腕。「我們坐著喝喝茶聊聊天吧。」

「好呀。大少喜歡聽什麼?」女孩子激動的問道。好像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道已經鋪滿在她的腳下。

秦縱橫想了想,說道:「你就給我講講你讀書時的趣事吧。」

「好啊。我們學校不是藝術學院嘛,裡面的怪才可多了-----」

正在這時,院門被人推開。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走起路來卻搖搖擺擺像鴨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大少,泡妞呢?」田螺咧嘴大笑,一說話就露出兩排大黃牙。

「有事?」秦縱橫問道。他知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田螺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

「如果你忙的話,我可以半個鐘頭以後再過來。半個鐘頭夠了吧?不夠那就一個鐘頭好了。」田螺嘻笑著說道。

秦縱橫笑笑,拍拍女孩子的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好的。大少。」女孩子起身朝外面走去,走過田螺身邊時,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田螺大笑,對著女孩子吹了聲口哨。

他坐到秦縱橫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喝掉,說道:「大少,你和秦洛有一個共同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秦縱橫問道。

「你們喜歡把女人挑撥的欲仙欲死,卻就是不肯走到最後一步----」田螺說道。「人家女孩子都哭著喊著讓你上她了,你卻一個勁兒的把人往外推,這像話嗎?如果說我這樣的萬花叢中過,爛葉沾一身是禽獸的話,你們這種行為連禽獸都不如。」

田螺的話說得如此直白,又是如此傷人。可是秦縱橫卻絲毫不以為意。

他笑瞇瞇的看著田螺,說道:「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當然不是。」田螺搖頭。「這個事是有感而發。你沒看到那女人剛才離開時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給扔到火星去----有時間你把她上了吧。算我替她求你了。」

「------」

「算了。說正事。」田螺見到秦縱橫不應,笑著說道:「聞人霆病重。經過秦洛救治甦醒過來,但是卻失去了思維能力。就像是個植物人。」

「嗯?」秦縱橫的眉毛挑了挑。「秦洛又去了?」

「這樣的場合,他怎麼可能不出場?」田螺看著秦縱橫嘿嘿的笑,說道:「聽說聞人家族的人要趕走秦洛這個外人,聞人牧月不同意,說他是自己人,並當場承認他是自己的男人----」

秦縱橫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說道:「倒是個好辦法。」

「大少,你不吃醋?」田螺盯著秦縱橫的眼睛,問道。

「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秦縱橫說道。「但是,他們並沒有走到一塊去。」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走到一塊去?」秦縱橫反問。

「嘿嘿,大少總算是生氣了。算了,你們的事我不多嘴。」田螺又倒了一杯茶水灌下去。大少的煙是好煙,茶也是好茶啊。「大少有什麼想法?」

「沒有什麼想法。」秦縱橫說道。

「沒想法?」田螺放下了杯子。「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大少不去聞人家去看看?或者說,落幾枚棋子在裡面跳一跳?」

「不能去。」秦縱橫說道。「聞人家族一直防我,我去了,反而會讓他們警惕,催促他們抱成一團。」

「那也不能讓他們輕易過關啊。」田螺說道。

「我不去,他們才會亂得更加徹底。」秦縱橫眼神深邃悠遠,說道:「我想,姓白的也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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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話不投機,所以晚飯是由傭人送到房間裡面來的。秦洛、聞人牧月以及聞人照三人就像是聞人家的三個異類,被他們完全孤立起來。

飯後,秦洛陪著聞人牧月再次去看望聞人霆。

聞人霆老爺子由水伯照顧。水伯是聞人家族的老管家,是聞人霆最信任的傭人。所以,由他來照顧老爺子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囑咐了水伯幾句,正要再次回房時,聞人有志走了過來,說道:「牧月,我爸他們都在樓下,讓你過去。」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逕直從他身邊穿過。秦洛擔心有事,也跟了過去。

聞人空聞人臻聞人捷三兄弟以及一些小輩都聚集在客廳,還有聞人牧月的一些姑姑大舅等人也趕了過來,他們的關係就稍微遠了一些。

秦洛和聞人牧月走進客廳時,熱火朝天的說話聲音有瞬間的停頓。很快的,又恢復了原狀。就像是正在播放的唱片短暫卡帶,如果不仔細聽的話,都不會發現問題。

大家又交頭接耳的聊天,沒有人上來和聞人牧月打招呼,也沒有人理會他們倆個。除了那時不時瞥過來的斜眼,他們倆個幾乎成了透明人。

不得不說,聞人牧月的人緣比秦洛還要差。

年紀輕輕,卻身居高位。

不是第一繼承人,卻得到了龐大家產的掌控。

冷淡、傲慢、小氣、刻薄、不尊老愛幼、不笑語迎人-----最最重要的是,她還吃獨食。拒絕安排他們進入聞人企業高層工作。

這樣的家主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愛戴?怎麼能不吸引仇恨?

他們不喜歡聞人牧月,聞人牧月也同樣無視他們。

秦洛以為聞人牧月會帶他到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等待,至少,不應該和他們坐在一起。沒想到她徑直走到角落的沙發坐下,秦洛也只得跟過去坐在她身邊。

這女人,她是準備和他們硬碰硬了?

「大哥,現在人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聞人臻表情嚴峻的看著聞人空,就像是家族即將面臨什麼生死抉擇。

聞人空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講。」

不知道是聞人空的威信使然,還是大家都對他即將要講的話充滿期待,他的聲音剛落,大廳就變得安靜起來。

沒有人再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聞人空對這一幕很是滿意,更是對後面要商量的事自信滿滿,說道:「在座的都已經知道了,老爺子突生怪病,現在意識模糊,不能理事。至於什麼時間康復,還是個未知數。」

「俗話說家不可一日無主。我們聞人家族不比尋常家庭,更是需要一個領頭羊在前面帶路才行。不然的話,每個人各行其是,這不是亂了套嗎?」

「所以,我請大家過來,就是要和你們一起商量個章程。這家主是怎麼個選法?以後要履行哪些責任?大家也都談談吧。你們都是聞人家族的一員,每個人都有一票的投票權。新任家主負責打理聞人家族全部事務,包括商業事務。」

包括商業事務,就是要從聞人牧月手裡奪權了。

他們一上來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圖,圖窮匕見!

第1347章、洗洗睡吧!

第1347章、洗洗睡吧!

聞人空話音剛落,就有人大聲喊道:「大伯,還投什麼票啊?我們今天下午不是已經投過一次了嗎?你現在已經是聞人家的家主了,我們完全服從你的領導。」

「是啊。大哥德高望眾,是最適合的家主人選。老爺子身體不適,大哥要負責任挑起這個擔子才行。你是咱們的主心骨,可不能推卸責任。不然的話,家裡亂哄哄的吵成一團,像什麼話?外人知道了,也笑話咱們聞人家的人沒有規矩。」

「大哥,這票就不用投了吧?大家的心意你也看到了。要是其它人做家主,我們可不服氣----」

-------

聞人霆老爺子突然間病倒,這些被他威嚴所壓的嫡子嫡孫們全都活躍了起來,就像是孫悟空逃脫了如來佛祖的五指山,一個個變得無法無天起來。

他們知道自己的威望不足,聲譽不夠,自然不會把選票浪費在自己身上。聞人空是聞人家族的嫡長子,是聞人霆的大兒子,他是最理所當然掌管這龐大家業的人物。

其實,說是聞人牧月搶走了大家的家主名頭,其實被搶走的也只是聞人空一個人而已。家主只有一人,難道每個人都有資格坐上去?

所以,他們這個時候就努力的想把聞人空給推上去。無論是誰當了家主,都比聞人牧月那個吝嗇的女人要強上一些。

聞人空是靠他們的支持才從聞人牧月手裡搶走家主之位的,難道他就不知道回報?

到時候每人分點錢或者分點權----總歸是有好處的不是?

聞人牧月做家主,他們除了每年必須給的分紅之外,竟然撈不到一分錢的好處。他們想要去聞人家族任職,還需要向這個小娘們申請。

而且,大多數的申請還全都被她給駁回-----不,不是駁回。她根本就不給你回音,而是看過之後直接丟進垃圾桶裡,從此杳無音信。

這也怪不得聞人牧月傲氣,是她對自己的這些叔伯姑嫂的能力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家境殷實,他們對學習這種東西天生就很排斥。揮霍享受個個都是能手,但是若讓他們做些什麼事情,他們肯定要兩眼抓瞎,不知從何著手。

但是,這些人長了一個豬腦袋也就罷了,偏偏又自視甚高,自我感覺良好。他們在簡歷上把自己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什麼『能夠獨力承擔大型集團公司的經營管理工作』,『能夠保證投資項目百分之三百的收益』『能夠挖掘公司職員的優點,人盡其用,調動各部門工作人員的積極性』-----

聞人牧月都不好意思看下去,因為她會覺得臉紅。他們怎麼就好意思這麼誇獎自己?

他們要真是想從底層做起,聞人牧月也不會抹掉他們這個面子。做個什麼辦公室主任或者是某個部門的副手都行,一步步的學習,一步步的提升。

偏偏他們就盯著那些權利最大可動用金額最多的職位,要麼要做想做一家公司的總經理,要麼做公司的執行副董事----你要是提個副總經理,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看到他們這樣的表現,聞人牧月也就絕了培養聞人家族嫡系部隊的念頭。

只要是他們遞交過來的申請,她看也不看就讓秘書絞碎了丟進垃圾桶。

於是,這些人從心裡也就把她給恨上了。雙方的關係結成了死結。

當然,如果聞人牧月現在願意把他們撮到高位,他們說不定也會反過來支持她。可是,如果她這麼幹了,她還是聞人牧月嗎?

她什麼時候向人退步過?從來沒有。

聞人空心裡的得意情緒更盛,他擺了擺手,說道:「選擇家主,這是咱們聞人家的頭等大事。下午的那個選舉不夠正式,還有大部份人員沒有到場。現在家裡的人全都來齊了,每人一票,重新選舉一次-----得票最高者就是聞人家族的家主。誰也不許抵賴。當然,也抵賴不了。」

他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些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要繼承一些家裡的產業。這麼多人的力量聯合在一起,還怕別人反悔不成?再說,如果當真有人反悔的話,大不了咱們分了家單干。拿走咱們自己的那份,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和咱們沒關係-----當然,我這是把醜話說在前頭。聞人家族是一個整體,現在是,以後也是。我還是希望我們大家能夠團結起來,共渡難關。」

他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好了。現在大家開始投票。都是自家人,也不用搞暗票那一套了。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們選誰,就喊出誰的名字就行了。自然會有人記著。」

聞人空不搞無記名投票,就是想在聲勢上壓下聞人牧月,要讓聞人牧月看看她是多麼的不得人心,而自己又將擁有多少支持者。

「我選大伯。剛才就已經說過了。除了大伯,其它人我都不服氣。」聞人自息笑呵呵的說道。他早就和他爸在暗地裡商量過了,這件事他們家不打頭陣,讓大伯一家在前面衝鋒吧。

贏了,他們跟著得利。

輸了,或者說老爺子的病好了,大伯一家人受過。他們什麼事也沒有。

「我也選我爸。」聞人烈高聲喊道。

「我選大哥。他本來就應該是聞人家的家主。」

-------

除了聞人牧月和聞人照,以及秦洛這個沒有投票權利的『外人』,其它人幾乎全部都把選票投給了聞人空。

聞人牧月一臉冷漠,低下頭喝著面前的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聞人照可沒有這樣的耐性,他看到那麼多人把票投給大伯聞人空,姐姐就要從家主的位置上被他們拽下來,又急又氣,坐在椅子上左右搖擺如熱鍋上的螞蟻。

「姐,你快說句話啊。你快阻止他們啊。他們都把票投給了大伯,你怎麼辦啊?」他拉著聞人牧月的手說道。

聞人牧月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回去。

「姐夫,姐夫,你快想想辦法----他們都在欺負姐姐,你快給姐姐想個辦法啊----對了,你不是用毒藥嗎?要不你用毒都把他們毒暈了吧?等到爺爺醒過來再讓他們醒過來,他們就沒辦法投票了----」

「------」秦洛在考慮著要不是先把聞人照給毒暈了。這小子的腦袋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想出來的辦法-----怎麼就這麼讓人想揍人呢?

當最後連聞人空的老婆和孩子全都把選票投給他後,聞人空獲得了全場的最高票。

當然,除了他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得到一張選票。因為聞人照沒有來得及把票投給聞人牧月,聞人牧月自己也沒選自己,連她也是個光桿司令。

「現在投票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聞人空笑臉盈然的掃視全場,說道:「感謝大家的抬愛。既然大家都這麼相信我,願意把選票投給我,那我也就不再謙讓了。我在這兒給你們做個保證,聞人家族是大家的聞人家族,不是某一個人的聞人家族。我做了家主後,會力保在場每一個人的利益。聞人家族是大家的,所獲得的利潤也全是大家的。」

嘩啦啦-----

大家熱烈的鼓掌,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

聞人空連忙擺手,示意大家停止,說道:「老爺子在外面休息,大家安靜一些,不要吵到他老人家。」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

「大伯是個孝子-----」

「這樣的人才配做咱們家裡的領頭羊-----」

他們還想鼓掌,被聞人空給阻止了。

聞人牧月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出聲問道:「鬧完了嗎?」

「哎,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鬧』?我們這是鬧嗎?我們這是家主選舉----」聞人烈站出來反擊。他的父親剛剛成為家主,他就成了下一任家主的有力競爭者,現在的感覺正好著呢。

「洗洗睡吧。」聞人牧月說道。說完,率先起身向樓上走去。

(PS:祝親愛的大家五一勞動節快樂!雖然老柳很不快樂。。。555,勞動節還得碼字。)

第1348章、下一個就輪到你!

第1348章、下一個就輪到你!

人生最大的恥辱是無視!

沒有什麼比你一本正經的在做一件事情別人卻把它看做一場遊戲更加令人傷心氣憤吐血抓狂了。感情他們剛才又是動員又是投票又是鼓掌的家主選舉在聞人牧月的眼裡就是一場鬧劇。現在她看完了,看樂了,然後就讓大家洗洗睡覺?

話語傷人。

更傷人的是聞人牧月的表情啊。

她雖然長的十分漂亮,但卻總喜歡擺著一張撲克臉。不怒不喜,面無表情。無論面對的對象是誰,她都像是出門巡視自己王國子民的女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卻又不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她的語氣是那麼淡然隨意,氣質是那麼高雅矜持,好像和你多說一句話就讓你佔了天大便宜似的。

其實傷人也是有天賦的。有人罵人一天,別人無動於衷。有人瞥你一眼,你就想提刀子和他拚命。

聞人牧月無疑就屬於後者,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兒就是聞人家族眾人最痛恨也最無可奈何的。在她的眼裡,他們覺得自己就是透明人,是空氣。

果然,聞人牧月這隨意的一句話就像是丟了包火藥進油鍋,『轟』地一下子就炸開了。

「聞人牧月,你狂什麼狂?你有什麼好狂的?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已經不是聞人家的家主了,你也沒有企業管理權了----你還有什麼好驕傲的?」聞人烈最先受不了了,嗷嗷叫著衝上來。

「你把選舉當什麼了?你把在座的長輩當什麼了?你信不信我抽你?」

「請家法。請家法。要給她上家法,不然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

聞人空的年齡最長,輩份最高,而且剛剛才當選家主,所以也是被聞人牧月那句話傷得最嚴重的。直到現在心裡還有一股-----不,好幾股悶氣緩不過來。

這簡直是生死大敵啊。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

「聞人牧月,你還是不是我們聞人家的人?」聞人空大聲喝道。

「是。」聞人牧月停住了步伐。「以前是,以後也是。」

「既然你認為自己是聞人家的一員,為什麼不尊重選舉結果?」聞人臻出聲罵道。

「我尊重不了。」聞人牧月說道。

「別人都能尊重,你為什麼尊重不了?」

「我是爺爺提名的家主,是爺爺任命的企業管理人-----爺爺現在臥病在床,我要履行家主職責,承擔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聞人家家主了。所以,這個責任你也不需要履行承擔了。」聞人烈說道。

「我是不是家主,由不得你們來決定。」聞人牧月說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你問我們是誰?」聞人空氣得肝痛,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是你大伯,他是你二伯,這是你親爹----還有你大姑,你舅舅-----」

「一個都不認識。」聞人牧月說道。

「------」

秦洛真想抱著聞人牧月狠狠地親上幾口。很想很想。

你說,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威武霸道可愛帥氣到如此地步?

「爸,你和她囉嗦什麼?」聞人烈大聲喝道。「反正我們已經投票了。以後你說什麼,我們大家就聽什麼。她說話,我們一句話都不聽。」

「就是。她既然不認識我們,我們也就當她不存在,當她不是咱們聞人家的一員-----」

「把她趕出去。她能把雅歌趕到美國,咱們把她也趕出去----」

「隨意。」聞人牧月說道。

她是真沒什麼好在意的。在家裡,她沒什麼好爭的。爭什麼?

他們不聽自己的話,也要自己願意和他們說話才行啊----她犯得著在他們面前浪費口舌嗎?

至於企業管理事務,她就更沒有什麼好爭的了。

她在集團公司裡經營多年,現在的高管都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只會聽從自己的命令,不可能改弦易轍跑去聽幾個白癡的話。

看到聞人牧月根本就不把他們當一回事兒,聞人空和聞人臻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聞人牧月,你站住。」聞人空出聲喝道。

「還有什麼事嗎?」聞人牧月問道。

「我們要分家。」聞人空說道。「我們要分走屬於我們的那份家產。」

「對。你負責你自己的,我們負責我們的。大家分開的好。」聞人臻說道。

「我要拿走我那份。少一個子兒都不行。」聞人暄激動地大喊。

聞人牧月的腳步終於停頓下來,她轉身打量著這些嚷嚷著要分家的所謂親人,說道:「爺爺今天才病倒,你們就這麼急不可耐?」

「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老爺子即使能夠康復,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能不能康復還是個未知數。要是一直不康復怎麼辦?要是你趁老爺子病倒的時候轉移財產怎麼辦?我們這些人又沒辦法監督,當然要提前拿走自己的那份了。」聞人臻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已經找來了律師。」聞人空說道。「有志,去請李律師和賈律師進來。」

李律師和賈律師是聞人家族的專用律師,主要負責聞人家族的財產分配等事務。

「不用了。」聞人牧月說道。

「你答應了?」聞人臻問道。

「是的。」聞人牧月點頭。「你們想分,那就分吧。」

「既然同意分家,那就更得讓律師進來了。」聞人空冷笑著說道。「我們可沒你那麼精明,怕是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錢呢。」

聞人牧月無視他的諷刺,說道:「在分家之前,我要先和你們算幾筆舊帳。算這筆帳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有外人在場的好。」

「什麼帳?」聞人空警惕的盯著聞人牧月。「我可不記得我們欠過你什麼。」

「是嗎?那第一個先和你算。」聞人牧月盯著聞人空,說道:「零七年九月,我剛剛被爺爺任命為家主的時候,車子在仙女路遭遇伏擊,兇手射殺司機和兩名保鏢,後來因為家裡的衛隊及時趕到我才得救----」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聞人空打斷聞人牧月的話,很不客氣的說道。

「殺手是從越國請來的。在殺手到來的三個月前,你的帳戶上突然間轉走一筆錢,資金轉向美國中間人,最後到達越國----我沒說錯吧?」聞人牧月眼神冷洌,盯著聞人空就像是盯著一個死人。

「誣蔑。這是誣蔑。」聞人空暴跳如雷。他九分委屈十分憤怒的指著聞人牧月,吼道:「聞人牧月,你好狠毒的心哪。為了打擊我們,竟然給我安下這麼重的罪名-----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同年十二月,我回老宅過春節,傭人送來的海鮮湯被人更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的那碗是用雞心螺做的湯吧?」

秦洛大驚。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

雞心螺是世間最容易被人忽略的毒物之一。

你非常開心地在海邊散步,愉快地撿起一些更漂亮的貝殼,並丟掉稍遜一些的貝殼,樂此不疲地尋找一顆最適合裝飾你的辦公桌的貝殼。然而,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你突然感覺手被其中一隻貝殼紮了一下,最初感到陣陣劇烈的刺痛,後來這種刺痛逐漸變得令人難以忍受,而且痛感不斷蔓延。雞心螺用帶倒勾的刺快速刺向你,瞬間功夫已經將現有最毒的神經毒素注入到你的體內。

即便是煮成湯的雞心螺,它的毒性仍然非常的強烈,喝之必死。

他聽說過豪門恩怨,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的事情。但是,他沒想到凶險狠辣到如此地步。

能夠想到用雞心螺來殺人,那就是把人往死裡整啊。

聞人牧月盯著聞人空,聲音平靜卻篤定的說道:「這件事,也和大伯脫離不了干係吧?」

「放屁。你放屁。」聞人空氣急敗壞地大聲叫罵。「你這是冤枉。你這是打擊報復。你怕我搶走你的家主之位----什麼雞心螺?我根本就不知道雞心螺是什麼東西。」

聞人臻也感覺到危險來臨,他沒想到聞人牧月的反擊會這麼凌厲。

他站起身大聲吆喝,說道:「大傢伙兒都不要相信她的話。她這是打擊報復。我們必須要抱成一團,把這個女人給趕出聞人家族。」

「你很著急?」聞人牧月看著聞人臻說道。「下一個就輪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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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勞動節,求紅票。)

第1349章、你也配做牧月的父親?

第1349章、你也配做牧月的父親?

聞人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又像是丟進開水裡面的青蛙,一跳就有三尺多高。

他尖著嗓子,氣急敗壞地喊道:「下一個輪到我?輪到我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事兒?聞人牧月,你是不是準備把這些投了大哥票的人全都給栽贓一遍?就因為我們不支持你做家主,你就開始血口噴人打擊報復?」

聞人臻要比他的哥哥聞人空聰明許多。他是個陰謀愛好者,不喜歡在前面衝鋒陷陣,更喜歡躲在背後放冷箭。

一看到聞人牧月要把戰火燒到自己身上,他立即聰明的拉攏同伴。他把聞人牧月的『算帳』說成是對他們這些支持聞人空的家族成員的打擊報復。現在打擊的是他,接下來就要打擊其它的成員-----如果你們不想被他逐個擊破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反抗這個『暴力女王』。

果然,其它人聽到聞人臻的話後一個個的呱躁喧囂憤怒異常。

「聞人牧月,沒想到你的心腸如此狠辣。你就算給我們頭上扣下這些大帽子又能怎麼樣?你以為誰會相信你?」

「請家法。請家法。這樣的人還不請家法要等到什麼時候?抽得她皮開肉裂才行----」

「我建議,咱們再投一次票,把她們姐弟倆逐出聞人家族吧-----這樣的人留在聞人家族,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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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牧月無視別人的吵鬧和攻擊,她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戰士似的,一個人面對著一群人。

當然,她的眼裡此時也只有一個聞人臻。

「三年前的夏季,我在香山別墅避暑時遭遇殺手襲擊。殺手躲在山上,企圖用狙擊槍狙殺我。結果被巡山的保鏢發現蹤跡,雙方在香山纏鬥一天一夜,最終殺手被擒-----經過審訊,殺手交代是被一個叫狸貓的人收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狸貓就是你的兒子聞人自息吧?」

「你誣蔑。我根本就不是狸貓。我也沒做過這種事情。」聞人自息看到聞人牧月把槍口對準自己,立即站出來否認。

任他跳的比天高,聞人牧月卻一律無視他們的解釋。

她已經知道了真相,任你說的口吐白沫也沒用。

當然,聞人自息的解釋也不是向聞人牧月解釋,而是對那些原本就相信他的人解釋。

「兩年前的冬季,大雪,我去首都醫學院訪友,在學校的樹林裡有殺手假扮學生衝過來,幸好朋友及時發現並且捨命相救,不然的話,我定會被他所傷----朋友手掌被殺手刺穿,這一刀,我是不是也要記在你的身上?」

兩年前的冬季?大雪?首都醫學院訪友?

秦洛看向聞人臻的眼神開始變得冰冷。因為他非常清楚,聞人牧月的這次指控是真實的,他就是事情的參與者,他就是那個為聞人牧月擋刀結果被殺手刺穿手掌的友人-----現在想起來,都有種脊背生寒的感覺。

如果自己是個普通的男人,如果自己沒能及時的發現可疑,如果自己沒能擋下那一刀,現在的聞人牧月恐怕已經化作一具白骨或者一甕煙塵了。

當時他恨極了那殺手,卻不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報仇無門,只能把這股子惡氣憋在心裡。

原來聞人牧月早就知道,她一直都清楚。

現在,她終於指出了真正的兇手。

「我沒做。」聞人臻索性也不解釋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解釋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如果什麼都不說的話,其它人反而更加相信自己。

「繼續。」聞人空冷笑連連。他乾脆大大咧咧的坐回到沙發上,捧著一杯茶水優哉游哉的喝茶,說道:「你繼續。我倒是要聽聽,今天你要編排多少個人,多少個故事-----這故事有趣,大家都聽聽。都聽聽。咱們家的大才女可是難得賞臉和大傢伙兒說那麼多話,講這麼好聽的故事,大家可不能浪費了。」

聞人牧月看著聞人空,說道:「和一個白癡溝通確實很讓人吃力。你一定不知道吧?自己在前面衝鋒陷陣,後面有無數人藉著你的身體做擋箭牌放冷槍----你知道夏季的香山狙擊和冬季的校園殺手最終指向的目標是誰嗎?是你。」

「不僅僅是他,還有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你的侄子侄女----他們想殺我,全都把帳掛在你的名下。甚至就連我的一些商業對手,他們都摸索到了這個規律。他們統統都把目標引向你。」

「為什麼?因為你認為自己德高望眾、因為你認為自己眾望所歸,因為你認為是我搶了你的家主位置,就算做出點兒過份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們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不。自殺殘殺實在太抬舉你。他們想借我的人把你做掉,然後坐收漁翁之利。有的手段實在高明,需要耗費一些精力才能分辨的出誰是幕後黑手。有的手段實在拙劣,竟然還能從殺手身上搜出你常抽的那個牌子的雪茄煙----可笑的是,你竟然還一直以為他們是誠心誠意的在支持你幫助你。」

「我現在被人群起圍攻,可憐嗎?和你比起來,我要幸運的多吧?」

「牧月。」聞人捷看到自己的女兒越來越不像話了,上前訓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快道歉。給你大伯二伯道歉。」

聞人牧月笑了。

很古怪的笑容。

痛心、譏誚、不屑、還有委屈-----

秦洛從來沒有在聞人牧月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因為她大多數時候是不在乎的。

什麼都不在乎,還用得著痛心還用得著不屑還用得著委屈?

所以,秦洛看到的聞人牧月一直是冷漠的,面無表情的。她高高在上,彷彿沒有人能夠看在自己的眼裡。

可是,在這一刻,在她一人獨戰整個聞人家族,在她被無數的人指責、攻擊、詆毀,在被他們拉扯、恐嚇、驅逐的時刻,她的親身父親站出來,讓她道歉-----讓她向他的對手們道歉。

她是真的受傷了。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他怎麼能站到對手那邊?連你的親身父親都在指責你編故事,別人又怎麼可能相信?

「你是誰?」聞人牧月咬著嘴唇問道。她白潔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臉上的傲氣也就更加的驕傲,直衝雲霄。

驕傲,是她唯一的保護色。

「我是誰?我是你的父親----你連我也不認識了?你是不是也要編排我也請了殺手去殺你的故事?」聞人捷大聲吼道。

啪-----

聞人捷的左臉上出現了一道紫紅色的手掌印,深紅深紅的,很快就變成了紫黑色。

由此可見,下手的人是多麼的毒辣。

啪-----

又是一巴掌,打人的人竟然沒有就此罷休,有股子窮追不捨的架勢。

這一巴掌就打出血來。

不是滲出來的,不是溢出來的,是噴出來的。

就那些『噗哧』一聲,聞人捷就噴出一口鮮血出來。跟《唐伯虎點秋香》裡面被唐伯虎對對子對得吐血的對穿腸一個范兒。

打人的是秦洛。也只有秦洛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是個人就想跑上來認父親。你也不看看你長成什麼樣子----你也配做牧月的父親?」

其實聞人捷是燕京有名的帥哥,就算現在年紀大了,看起來也仍然很有魅力。

只不過被秦洛兩巴掌抽下去,面紅耳赤,腦袋腫得像是豬頭。說他不配做聞人牧月的父親還真不過份。

聞人捷是聞人家族的三兒子,從小就被嬌生慣養,家族勢力又如此龐大,一般人見到他都是恭敬討好,誰敢和他紅臉甚至罵他一?

突生變故,他被秦洛的兩巴掌給徹底的打懵了。

其它人也懵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霸道?怎麼能動不動就出手傷人呢?

可是,終究這巴掌不是落在他們的臉上,所以他們甦醒過來的時間也就更快一些。

「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保鏢。保鏢快來抓人。」

「水伯快拿止血藥。三哥嘔血了----」

吵的、罵的、要拿人的、要止血的-----

大廳裡鬧成一團,就像是一場三流話劇。

(PS:老柳需要二兩熱血激情,大傢伙票火衝上。)

第1350章、一個都不能走!

第1350章、一個都不能走!

「聞人勁草。」聞人空大聲喝道。

「到。」一個黑衣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身材高大,表情沉穩,臉色冷峻,走起路來龍行虎步,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他是聞人家族的旁支,從小就被聞人家族培養攻擊和防守知識,是這一代出類拔萃的人物。

由他負責仙女山老宅的安危,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事故。

他是保鏢隊長,屋子裡所有的保鏢都受他的控制管轄。

「有人無故傷人。把兇手給我抓起來。」聞人空大聲發佈命令。

「是。」聞人勁草答應一聲。大手一揮,十幾名保鏢便衝了進來,把秦洛團團圍在中間。

「聞人勁草。」聞人牧月同樣冷聲喝道。「我以聞人家族家主的身份命令你,把聞人空聞人臻兩個企圖謀害家主的叛徒捉起來,聽候處置。」

「恐怕你使喚不動他。」聞人空冷笑著說道。他上前拍拍聞人勁草的肩膀,說道:「你一定很失望吧?他是我的人。」

聞人牧月盯著聞人勁草,說道:「你確定你要站在他那邊?」

聞人勁草面無表情,酷得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小姐,職責所在,還要原諒。」說完,他就率先向秦洛發動攻擊。看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右手閃電般探出,直取秦洛的肩鉀骨。

擒賊先擒王。只要扣住秦洛的肩膀,想必他就再難以動彈了。

秦洛也不是好相與的,右腳後退一步,身體一側,恰好避開他的這一招。然後一拳轟出,直接擊向聞人勁草的面門。

呼-----

拳風凌厲,虎虎生威。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是秦洛專門喜歡打人的臉----對他來說,打這個位置比較解恨。

剛才連煽聞人捷兩耳光,他心裡的恨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就像是靈丹妙藥一般。

要是聞人捷足夠大度的話,每天過去讓自己抽幾耳光那就可好了。不過,他一定不肯答應。

小氣包!

聞人勁草早就知道秦洛身手不凡,所以在面對他的時候並沒有掉以輕心。

一擊不招,便迅速回撤。看到秦洛出拳,他出同樣一拳轟出。

砰----

拳拳相撞,以肉搏肉。兩人的身體同時向後退去。

匡匡匡----

大廳的木地板被他們踩得砰砰作響,就像是要破裂開來一般。

「一起動手。」聞人空揮手喊道。他不想浪費時間,趁著秦洛的那個保鏢沒有趕來之前先把秦洛的聞人牧月給抓起來,一會兒他來了也只有投鼠忌器的份。

爭執到這種地步,往前一步或許還能迎接勝利,退後就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是他心裡非常的清楚,聞人牧月說的全都是真的。

他確實幹過那些事情,聞人牧月也全都知道。

而且,他也同樣相信聞人牧月說的那些話,他知道他的這些兄弟姐妹侄子侄女都是什麼樣的人品。他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們會把他當做擋箭牌。

他們能夠因為利益而支持自己,也可以因為利益而拋棄自己。

無關忠誠,更不要扯什麼親情,只有利益。只有生和死的選擇。

「都不許動。」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吼道。

嘩啦啦-----

大批黑衣保鏢從外面湧了過來,手持槍械,把大廳給圍得水洩不通。大門、小門、窗戶、以及後院----全都是這些黑衣人。

他們也同樣的穿黑色西裝,但是和聞人勁草的下屬不同的是,他們的黑色西裝領口處有一朵白色的玉蘭花。這朵小花是他們衣服上的唯一點綴,也是唯一的區別,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真切。

這些人,是聞人牧月的保鏢護衛隊。

衛隊隊長蕭何走到聞人牧月面前,小聲說道:「外圍人員全部解決。局勢已經被我們控制。」

聞人牧月沒有回應,她已經知道了。

大頭無聲息的站在了秦洛的身邊,他剛才去幫著蕭何解決難題去了。

這豪宅裡面和外面全都是聞人勁草的人,而且佔據了主場優勢,他們清理起來還頗費功夫。

聞人牧月眼神冰冷的看著聞人勁草,說道:「看在爺爺的份上,我多給過你一次機會。你拒絕了。」

其實,聞人牧月早就知道聞人勁草是聞人空的人。

或者說,她不相信聞人家族的任何人。除了自己那個白癡弟弟。

她平時很少回到老宅,大部份時間都是住在外面。即便回來了,也只會和聞人霆老爺子一個人說話溝通。其它人幾乎沒有語言上的交流。

讓她去和一個保鏢隊長去聊天,去討好收買,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聞人空則不然,他大部份時間住在老宅。他無所事事,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去收買宅子裡的一些傭人保鏢。

譬如給聞人牧月送去雞心螺的傭人,如果沒有聞人空的收買,他們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那個時候聞人牧月還不能確定聞人勁草已經被聞人空收買。所以她以家主的身份去發佈命令----如果聞人勁草聽從命令或者保持中立,證明他還是個可用之人。

但是,他毅然的站在了聞人空那邊,這就讓她相當的遺憾了。

「誘惑太大,難以把持。愧對老爺子教導之恩。」聞人勁草倒也是條漢子,坦蕩蕩的說出自己抵抗不住誘惑。當然,也可以說他死不要臉到了一定的程度。

「一萬個理由也解釋不了背叛的事實。」聞人牧月說道。

「有什麼好解釋的?」聞人空冷笑著說道。「怎麼?要玩逼宮?聞人牧月,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一個女人竟然能夠玩出這麼大的手筆?現在走到這一步,你要準備怎麼收場?看來,我們要好好談談了。」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聞人空佈局多年,一直在等待老爺子去世的那一天。

可是,老爺子沒走,卻病倒在床失去了意識。聞人牧月咄咄逼人,他也只好提前發動。

他掌控了聞人勁草,就等於掌控了這座豪華大宅。

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別想從這幢宅子裡面走出去。

沒想到的是,聞人牧月竟然早就猜測到了這種可能性,她的下屬暗地裡出動,把他們的明樁暗哨以及大批量的主力力量全都消滅。

現在,他手頭上能用的也只有聞人勁草和跟著他衝進來的十幾個黑衣保鏢,大廳被包圍,說明外圍的那些人全都用不上了。

可惜啊,浪費了他那麼多的錢財。

或許別人還有退路。他沒有。

魚死網破。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你還有和我說話的資格嗎?」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話的語氣還微微有一點疑惑----好像這件事情讓她覺得很奇怪一樣。

「聞人牧月。」聞人空又被聞人牧月的這句話這幅作態給頂得死去活來。「你的眼睛最好睜大一些看看。你有人,我也有人。你有槍,我也有槍----來啊。只要你們不怕死,那就來啊。」

「全部抓起來。」聞人牧月說道。

「誰敢動就開槍。」聞人空也凶狠的發佈命令。

唰唰唰-----

雙方保鏢舉槍互指,局勢緊張到了極點。

這下子,聞人臻等人著急了。

他們願意跟著聞人空去驅逐聞人牧月,是為了分錢分股份,不是為了來送死啊。

現在大家都拔槍了,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這些人還有活路?

「大哥,牧月----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嘛。用不著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吧?」聞人臻一臉訕笑,站在兩人中間打圓場。「就算矛盾再大,也不能動刀動槍啊。是不是?大家骨子裡都流著聞人家的血,這樣的行為根本就是骨肉相殘,傳出去是要被人笑話的----都把槍收了吧?把槍收了吧?」

沒有人理會,聞人牧月和聞人空都不說話。

聞人臻氣得跳腳,說道:「好。既然你們要打要殺,那就隨意。我是看不得這種傷風敗俗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老爺子醒過來,你們怎麼向他交代?」

「你們隨意。你們隨意。我不摻和了。」聞人臻說道。他轉身拉著自己的小兒子聞人暄,說道:「自息,小暄,我們走。我們走。他們愛怎麼爭就怎麼爭。和咱們沒關係。」

這頭老狐狸看到局勢不妙就想開溜。

卡嚓----

無數的槍口瞄準了他。

「一個都不能走。」聞人牧月殺氣騰騰的說道。

第1351章、開槍!

第1351章、開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聞人牧月既然已經決定和這些人撕破臉,把他們做的那些醜事一件件的揭露出來,就沒準備輕易饒過他們。

老爺子仍然處於混沌狀態,聞人家族內訌的消息不能傳播出去。那樣的話,無論是對聞人家族還是對聞人牧月本人都是一場災難。

所以,今天在場的人全都不許出去。

一個都別想走!

「聞人牧月。我都說過我不摻和這些事情了。你為什麼還不許我們離開?我們回自己家不行嗎?難道你想把我們都監禁起來?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囚犯。」聞人臻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說對了。」聞人牧月說道。

她提高了音量,喊道:「蕭何。」

「在。」蕭何出聲應道。

「繳械。」聞人牧月說道。

「是。」蕭何大聲答應。

「瞄準。」聞人空也對聞人勁草和忠於他的保鏢們發佈命令。「誰敢向前一步,立即開槍。打死一個,我賞一百萬。」

嘩啦啦----

不用聞人勁草指揮,他身後的那些黑衣男人就全都拉開了槍支的保險栓,準備殺人請賞。

一個人一百萬,打死幾個,就有好幾百萬-----

聞人臻見狀,立即拉著自己的小兒子往角落裡縮過去。其它的叔嬸侄子侄女們也都擠成一團,噤若寒蟬。

他們只是想分點錢分點權,沒想到會把矛盾激化到這一步。現在雙方各有人手和武器,誰也不肯退讓。一旦開槍,必然殃及池魚。

早知道如此,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跑過來『逼宮』了。

蕭何轉身看向聞人牧月,想確定是否需要衝擊過去。

現在這樣的局面,怕是不能善了了。開火是一定的。

「繳械。」聞人牧月再次說道。態度十分強勢。

「聞人牧月,你張狂什麼?」聞人空冷笑。「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談判。答應我的條件,讓我們拿走各自的那份。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太平日子。如果你想趕盡殺絕的話,那我就奉陪到底----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他對著前面的聞人勁草說道:「勁草。擒賊先擒王。」

其實,這個『擒』字換作『殺』字更適合一些。都走到這一步了,他們都被包圍了,還怎麼去擒拿別人?

他的意思是說,如果發生戰鬥的話,就讓聞人勁草先把聞人牧月給射殺。畢竟,聞人牧月就是『女王』嘛。

當然,他又不能把話說的那麼直白。因為那樣的話,事情如果『和平化解』,老頭子以後要是再醒過來,他不好交代-----讓保鏢開槍打死自己的晚輩,傳出去會被人罵禽獸不如的。

「明白。」聞人勁草答應道。

聞人空得意的瞥著聞人牧月,說道:「你確定----」

「啊-----」有人驚呼出聲。

聞人空生氣的轉過臉去,然後更多的人發出驚叫的聲音。

「父親,你的嘴----」

「我的嘴怎麼了?」聞人空問道。說話的時候,伸手一抹。然後,他的手掌上便沾上了一大堆粘稠的褐色血液。

「大伯,你的眼睛也在流血----」

「還有鼻子-----鼻子也在流血----哎呀,還有耳朵,耳朵也有血----」

-------

是的,剛才還身體健康能說笑能罵能跳的聞人空突然間七腔流血,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每一處都有褐色的液體滲出,就像是身中巨毒一般。

可是,在這段時間內,根本就沒有人接觸過他,更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怎麼可能中毒呢?

這毒來得奇妙、也來得兇猛,那黑血越滲越快,整張臉都被血液給塗花,看起來猙獰恐怖。聞人空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眼睛無法視物,看到任何東西都有著重重疊疊的影子---

是的,他確實是中了毒。而且是中了奇毒。

因為,在秦洛的身邊突然間出現了一個小姑娘。

白色裙子,紅色靴子、藏式花紋布囊,脖子上戴著一個銀項圈。

紅衭。有紅衭出現的地方,就必然會和毒有關係。

為了防備皇帝和他的戰將突然間來到華夏,秦洛的身邊一直帶著兩個保鏢。一個是大頭,一個是紅衭。大頭在明,保鏢兼司機。紅衭在暗處配合。做為蠱王,隱藏的越嚴密,就越是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秦洛和大頭進入聞人老宅的時候,考慮到家裡有可能會出事,所以秦洛就讓她隱藏在暗處。

果然,秦洛猜想的不錯。老爺子一病不起,聞人空聞人臻聯合一批人『逼宮』聞人牧月,迫其退位交權。

原本以為,憑借聞人牧月的衛隊實力,對付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想到聞人勁草背叛,雙方在大廳裡對峙不下。

於是,紅衭就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手的,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讓聞人空中毒----當然,秦洛也沒必要知道。做為蠱王,如果連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到,那也實在太弱了些。

「怎麼還沒倒?」秦洛笑著問道。

聽了秦洛的話,紅衭嘟起可愛的嘴唇吹了聲口哨。

就像是排練好了似的,『嘯』的一聲聲響後,聞人空立即撲倒在地上。

「啊----父親----」

「聞人空----聞人空,你沒事吧?你不要死你不要嚇我----」

「大哥,大哥---快打電話叫醫生啊。快叫王醫生----」

大廳裡再次亂成一團。聞人空的兒子老婆以及弟妹全都湧了過來,又是推又是揉的,就是沒辦法讓他醒過來。

聞人牧月眼神冰冷的盯著聞人勁草,說道:「你還要堅持下去?」

「不然呢?」聞人勁草淒慘的笑著。他願意跟隨聞人空,是因為聞人空給了他一大筆錢,而且許了他一個很有誘惑力的前程----反正他們都是聞人家的人,忠於誰不行?

再說,跟隨聞人空的好處更明顯一些。聞人空是聞人老爺子的大兒子,以後一定是會繼承遺產的。聞人牧月是個女人,終究會嫁到別的人家----那個時候,聞人霆還會同意讓她掌管聞人企業嗎?

不可能!

現在倒好,大事未成,能夠做主的聞人空卻被他們下毒毒倒。等待他的將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不要說什麼交槍不殺的話了。如果放下手裡的槍,我還有活路嗎?」聞人勁草倒也很有自知之明。「大小姐,放我和我的兄弟們走吧。這一次,算我們欠你的。如有機會,一定償還。」

「我不喜歡別人欠我。」聞人牧月說道。「更何況是命。」

「我們有十幾個人。十幾支槍。」聞人勁草臉上的殺氣暴露出來,一臉凶狠的說道:「當真火拚起來。就算我們全被打死,恐怕你們那邊也有幾個人要跟著我們陪葬----我們這些人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你們都是少爺小姐的,帳戶裡的錢好幾輩子都花不完。何必和我們這些亡命之徒一般見識?」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跟你拚命?」聞人牧月指著聞人勁草身後的十幾名保鏢問道。

「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同生共死。又和我一起做了這大逆不道的事情。難道你會放過他們?」聞人勁草冷笑。心裡卻有些發虛。如果聞人牧月真的同意放過他們,他們還會陪著自己去死?

果然,聞人牧月沒有讓他失望。

「我只要你這個主謀就夠了。其它人----也只是受到蠱惑而已。罪無可恕,但情有可願。」

「你別想挑撥離間。」聞人勁草急了。猛地抬槍就想打死聞人牧月。只要這個女人死了,場面就會再次失控。

只要他身後的這些下屬跟著開槍,他們就算想退回去也沒有了機會。

他快。有人更快。

在他舉腕的時候,早就準備多時的大頭就已經開槍了。

砰!

他的眉心處中了一顆子彈,不,兩顆-----

兩顆子彈,竟然打進同一個孔洞----

子彈的衝擊力度太大,讓他的腦袋迅速膨脹,然後裂開-----

「其它人交槍不殺。」蕭何趕緊出聲喊道。

他擔心那些保鏢看到聞人勁草死了,心存懼意,開槍拚個魚死網破。那樣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保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第一個人把槍丟在地上,然後抱著腦袋蹲了下去,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第1352章、我不想說話!

第1352章、我不想說話!

有人帶頭,後面的人就有了參考目標。

開玩笑,他們的帶頭大哥聞人勁草都被人打死了,他們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於是,一個個的丟下手裡的槍,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繳械。」蕭何大手一揮,隸屬於聞人牧月的衛隊便衝上去收槍。

很快的,槍支被統一收集起來,那些人全部都被俘虜。

「小姐,這些人怎麼處置?」蕭何問道。

「關押後院。嚴加看管。」聞人牧月說道。

「是。」蕭何說道。「帶走。」

於是,一人帶一個,那十幾個聞人勁草的下屬很快就被帶了出去。

手裡的槍沒了,領頭的人被打死了,沒有統一的人指揮,他們也失去了反抗的心思。再說,能夠保住一命就不錯了。【www.52dzs.com】他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聞人牧月只是暫時穩住他們,等到局勢穩定之後把他們全部給解決了。

他們一走,客廳立即就寬敞了許多。

只不過,屋子裡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一個七竅流血生死不知的聞人空,一個被人爆頭的聞人勁草----任誰看到地上這兩個並排躺在一起的倒霉鬼,恐怕都是屏聲靜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就連聞人空的老婆孩子在聞人勁草被擊斃以後也保持了沉默,一臉驚恐的看著聞人牧月,彷彿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

這一次,他們才真正的看清楚了聞人牧月。

這個女人不僅僅有著他們無法匹敵的智慧,還有著一顆狠辣冰冷的心臟。

她是真的敢殺人啊!

這時,聞人牧月的眼神終於轉到他們的身上。

他們蜷縮著身體,躲避著她的眼神,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地底下。

「把你們的手機全都交出來。」聞人牧月說道。

「牧月,你-----」萬嬌嬌,聞人牧月的二嫂還想掙扎一下。

「交出來。」聞人牧月打斷她的話,再次說道。

你把他們當人時,他們不把你當人。

你不把他們當人時,他們才會把你當人。

這就是生活中的真相。

聞人牧月是這場爭鬥的勝利者,她有權做出任何決定。

雖然不情願,但是聞人臻聞人烈聞人自息等人全都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丟給負責回收的衛隊人員。

「儀器檢測。」聞人牧月說道。

身後立即有人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輕輕的揮動小盒子的按鈕,小盒子便會鳴叫起來。

原來,聞人烈和聞人自息都各自有兩部手機。他們只丟出去其中一部,另外一部還藏在口袋裡。

原本想留下來通風報信之用,沒想到聞人牧月這麼謹慎,竟然還用儀器檢測。

「忘記了。」聞人烈辯解著說道,趕緊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上交。

「對不起。這就上交。這就上交。」聞人自息也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部黑莓。

「掌嘴。」聞人牧月說道。

立即有兩個衛隊保鏢衝過去,按住聞人烈和聞人自息就開始動手。

啪----

啪----

啪-----

「聞人牧月,你這個婊子,你敢打我們----」聞人烈的脾氣比較暴躁,父親被毒倒,自己被掌嘴,實在讓他心裡憋氣的不行,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沒說停。」聞人牧月說道。

啪----

啪----

啪-----

那兩個負責抽耳光的保鏢很鬱悶。如果小姐不說停的話,他們是不是要打上三打三夜?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們就更加痛恨這兩個嘴賤的白癡。出手就也更加的大力了。

聞人臻躲在人群後面,看到兒子被打,他心痛的不得了。

伸手扯了扯三弟聞人捷的衣服,小聲說道:「老三。你快上去說句話吧。牧月是你的女兒。」

「我說話她不聽。」聞人捷雖然被秦洛抽了兩記耳光,又羞又惱。可是,還不等到他發飆,大哥聞人空中毒倒地,聞人勁草雙槍爆頭----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敢跳出來找秦洛麻煩啊?

「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總比我們這些外人要強一些---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侄子被他們打死啊。」聞人臻紅著眼圈哀求。

聞人捷咬了咬牙,終於走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站在聞人牧月面前,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說道:「牧月,是不是讓他們先停手?你堂哥的脾氣暴躁,你是知道的。他說話沒輕沒重,你不要放在心上----還有你大伯,他中毒嚴重,得趕緊讓人過來醫治,不然可就要死人了----再怎麼著,也不能對自己家人下毒手啊。」

聞人牧月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良久。

良久----

聞人捷開始心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就是一點兒個人建議。你可以---可以不聽的----」

「你一定不明白。」聞人牧月終於出聲說話了。「你沒站出來,或許我會放過他們。你站出來替他們求情,只會讓我更厭惡你們。」

「我不是求情。我-----」聞人捷聽到聞人牧月說『厭惡』他們,嚇得趕緊解釋。他怕自己的這個女兒把自己也拖下去掌嘴。

「你站出來,是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我是你的女兒?他們合夥欺負我的時候,你讓我向他們道歉。他們買兇殺人的時候,你假裝視而不見-----現在他們受了點兒委屈,你就著急了,就急著站出來替他們說話求情?」

「我不知道他們買兇殺人。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以為----我以為你們生活的很好。」聞人捷急忙說道。這個倒是真的,他只關心古董和美女,對兒子女兒的事都不聞不問,更不會過問家族裡的事情。

「他們做什麼我都不在意。因為我不在意他們。」聞人牧月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的情緒。不悲也不喜,就像是在講著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可是,秦洛卻看得心酸不已。

他知道,她是真的很傷心。不然的話,她是不可能浪費時間說這些話的。

對於不在乎的人,她不會多講一句廢話。

她對聞人捷說那麼多,還是因為她在乎。

「處在他們的立場上,或許我也會做這些事情。就算是做為他們的對手,我也能夠理解他們的行為。」聞人牧月說道。「我最不能理解的人是你。你在做什麼?」

「我---我-----」聞人捷舌頭打結,不知道如何措詞。著名的花花公子,泡妞高手竟然連話都說不好了。

「我最恨的人是你。」聞人牧月說道。「我最痛恨的人跑來求情。這真是諷刺。」

「我也是。」聞人照站出來說道。「你不配做我們的爸爸。」

「------」

聞人牧月不再看他一眼,轉身發佈命令,說道:「全部看押起來。」

「是。」保鏢們衝進來,押著聞人家族的嫡子嫡孫們往後院走去。

「聞人牧月,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關押我們。」

「聞人牧月,你要是敢關押我們,我們就絕食----你把我們餓死了。看你怎麼向爺爺交代----」

絕食?

聞人牧月嘴角浮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大聲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給他們飯吃。」

「------」

-------

-------

夜色如墨。更黑的是人的心靈。

這場奪權運動終於落下帷幕,聞人牧月以二敵數十人。並且取得了戰爭最終的勝利。

可是,這勝利來得一點兒也不輕鬆。

如果沒有必要,誰願意對自己的家人出手?誰願意背負這千古罵名?

白破局殺弟成為燕京的異類,孤家寡人。沒有人敢接近他,就連自己的家人也不敢。

難道她也要做一個這樣的人嗎?

「謝謝。」聞人牧月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倆正在後園散步。

屋子裡實在是太壓抑了。即便是聞人牧月這個恐怖製造者也難以承受。

她想出來走走。想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秦洛自然陪伴左右。他是她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了。

她是感謝秦洛的幫忙。這次主要負責清洗的還是聞人牧月的人,聞人家族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人來處理比較好。但是在一些關鍵事情上則是秦洛的人在幫忙。

譬如聞人空中毒,譬如聞人勁草被槍殺----

「和我客氣什麼?」秦洛笑著說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我不想說話。」聞人牧月滿臉疲憊的說道。「過來。」

於是,秦洛就走到聞人牧月的身邊。

聞人牧月靠近,把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她真的好累啊!

第1353章、性感的無可救藥!

第1353章、性感的無可救藥!

聞人牧月的身材高挑,穿著高跟鞋就和秦洛差不多了。她把腦袋擱在秦洛的肩膀上,非常的隨意自然,一點兒也不吃力。

她的身材不夠豐滿,卻也不讓人覺得瘦骨嶙峋,摟起來全是骨頭。因為距離太近,她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便撲面而來,撩動著秦洛的嗅覺和感官神經。

這股香味秦洛一點兒也不陌生。寶島夜遊時,他聞到過。龍息養傷時,他也聞到過。去辦公室時,因為距離稍遠,可以聞到,卻不強烈。這一次,算是『舊香重賞』。

以前秦洛以為這是聞人牧月使用的一種昂貴的香水,但是,在她身中蠱毒的時候,是秦洛抱著她去龍息的。那個時候,她不可能還有時間帶著香水出門-----這是體香。身體自然散發出來的香味。

遠聞清幽,近嗅濃郁。

現在正是燕京最悶熱的季節,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單薄。秦洛穿著的是黑色絲綢長袍,而聞人牧月身上也只有一條白色的立領襯衣,就連西裝小外套都脫掉了。兩人對面而站,聞人牧月的酥胸便不可避免的壓在了秦洛的胸口。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但是,秦洛卻一點兒使壞的心思都沒有------因為,他知道聞人牧月也沒有。

她太累了,需要一個懷抱休息。

遠處山影疊疊、近處花香鳥語。

風清氣爽,佳人入懷。這實在是人生一大妙事。

剛才是聞人牧月不想說話,現在,秦洛也不願意說話了。誰敢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就敢和誰急。

他的心中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雙手終於放在了聞人牧月的腰背上輕輕地拍打著。

小時候他不好好睡覺的時候,甘芸就是這麼拍打他的身體的。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秦洛快哭了。

「人都跑哪兒去了?怎麼到現在也沒人到後園來?」他在心裡怒罵道。

他們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快一個鐘頭了。他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腿軟了、脖子僵了、眼睛花了,身體都快要散架了-----如果不是從小鍛煉打了幅好底子,怕是連半個鐘頭都堅持不住吧。

可是,聞人牧月沒有起來的意思,他也不好說我累了扛不住了這樣的話啊。

堅持!

堅持!

做為一個鐵血真男人,就是累死也要堅持到聞人牧月自己醒來-----這有關榮譽,有關尊嚴。人家都能堅持的住,自己憑什麼堅持不住啊?

這時,輕微的呼吸聲音傳了過來。

秦洛仔細傾聽,呼吸均勻有力,還有輕微的鼾聲。

睡著了?

「牧月。」秦洛試探的喊道。

沒人應答。

「牧月。睡著了?」

仍然沒人應答。看來她確實睡著了。

於是,秦洛心中狂喜。

左手摟著他的後背,右手慢慢地向下面探去,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處。

然後,腰身一挺,兩手同時用力,就輕輕地把聞人牧月從地上抱了起來。

任她把腦袋靠在自己懷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老宅走去。

今天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傭人保鏢什麼的都沒有休息,全都在小心待命。

看到他們家的大小姐,平時冷艷孤傲誰都沒辦法接近的聞人牧月竟然是被人抱回來的,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秦洛對著他們笑笑,然後抱著聞人牧月上樓。

一步、兩步、三步-----好幾十步。今天的樓梯怎麼那麼長啊?走了那麼多次,秦洛從來都沒有感覺這麼累過。

好不容易來到二樓,有機靈的傭人已經提前打開了聞人牧月的房間。

秦洛走進去,想把聞人牧月放在她的大床上。

在他彎腰時,身體一軟,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他的身體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聞人牧月的身上,他的嘴-----也結結實實地親在聞人牧月的臉上。

他們的姿勢是那麼的親密,那麼的激情。

後面進來準備幫忙服侍的小丫頭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後,立即臉紅耳赤的退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幫忙關上了房間門。

心想,這姑爺也太心急了吧-----就算想幹那事,也等人走了開始吧?也不洗澡。

聞人牧月是真累了。身累,心更累。

她天賦奇才,她算無遺策,可是,她終究也是個華夏國的傳統女人。

向自己的家人親人甚至自己的父親下手,這讓她備受煎熬。

如果不是有秦洛在,她都不知道要如何發洩這心中的無限委屈和無限怨氣。

在她和秦洛後園散步時,她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只是想安靜的坐一坐,好好的睡一覺。

女強人也會累。

當她靠在秦洛肩膀上時,心裡的煩躁之氣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那種心有依靠的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以前,她是別人的依靠。是聞人照的依靠,是聞人霆的依靠,也是聞人家族企業的依靠-----

秦洛說看起來她的工作挺輕鬆的。怎麼可能輕鬆呢?

對弟弟的呵護教育,對爺爺的信任交代,自己驕傲的證明------哪一件不讓她耗費心思?

真好。原來她也可以有這樣一個依靠。

於是,想著想著,聞人牧月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把多年來的緊張、壓力、委屈、怨恨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釋放了出來。

這一睡,就想睡個天翻地覆死去活來。

她是被大力壓醒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秦洛那滿臉憋紅近在咫尺的臉。

「對不起。」秦洛急忙想要爬起來,可還是把聞人牧月給吵醒了。這讓他心裡非常愧疚。他希望她能夠多睡一會兒。

聞人牧月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灼灼地看著他。

秦洛向一側翻滾過去,說道:「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出去。」

「躺著。」聞人牧月說道。

「嗯?」秦洛驚詫的看著聞人牧月。不會因為今天自己的傑出表現,她覺得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準備以身相許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要接受呢?她那麼驕傲拒絕的話會不會傷害她的自尊心-----

你看。秦洛同學總是會想這些多餘的問題。

「我們說會話。」聞人牧月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秦洛也就沒有爬起來,端端正正規規矩矩的躺著,甚至都不敢去看聞人牧月的側臉。

突然間就躺到一張床上去了,讓他心裡有著莫大的壓力。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聞人牧月啊。

「你不是累了嗎?還是多睡一會兒吧。」秦洛沒話找話的說道。「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已經這麼晚了。」

「不要緊張。」聞人牧月說道。

聞人牧月的這句原本用來安慰秦洛的話一下子戳傷了他,他就像是只被踩了一腳的兔子被扯掉爪子的螃蟹被子彈打中的孤狼-----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拜託。我是男人,你才是女人好不好。我們倆個躺在一塊兒,你都不緊張,憑什麼認為我會緊張?

「呵呵。」秦洛大笑著說道。「我一點兒都不緊張。」

「你的聲音很牽強,面部肌肉很僵硬。」聞人牧月說道。秦洛沒有看她,但是她卻一直在盯著秦洛的側臉,把他的表現盡收眼底。

「-------」

「聲音還有點兒大,會吵到隔壁的人。」

「---------」

秦洛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這女人-----你用得著總是這麼坦白嗎?

「我也緊張。」聞人牧月說道。

「啊?」秦洛轉過身體,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聞人牧月。她竟然也會說自己緊張?

他這一轉過身,兩人的視線便對撞到一起。

一個明媚如月,一個清澈如星-----不得不說,和聞人牧月的大眼睛相比,秦洛的眼睛顯得過於小了一些。

眼觀眼、鼻對鼻,能夠聞到彼此的呼吸,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

突然間,他們又發現對方的嘴巴也是如此的接近,又如此的性感。

性感的無可救藥!

第1354章、不知道誰的智商更低一些!

第1354章、不知道誰的智商更低一些!

秦洛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說道:「你緊張什麼?」

「不知道。」聞人牧月說道,聲音滑酥、音質悅耳。卸下了清冷外裝的女王也有著她小女人的一面。

「哈哈。可能你還不習慣和另外一個人一起睡覺吧。」秦洛自作聰明的回答道。

聞人牧月一直獨身,連戀愛是什麼滋味都不清楚。剛剛成年就被爺爺委以重任,成為聞人家族的家主。從此,她的人生就和事業有關,和情感無緣。

即便她現在掌控的財富富可敵國,可是,她終究還是個情竇初開----都不知道情竇有沒有開的小姑娘。

突然之間,一個充滿男性氣味的美男子躺在她的身邊,和她並排躺在床上,她怎麼可能會不緊張?

可是,秦洛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聞人牧月的回答太雷人了。

她說:「你一定習慣了。」

你一定習慣了。你一定習慣和另外一個人一起睡覺。你一定習慣和另外的很多人一起睡覺-----這是打臉嗎?

反正秦洛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秦洛態度強硬的說道。我和別人睡覺習慣了,可是,和你還沒有啊。

「我和別人有什麼區別?」

「別人習慣了。你沒有。」

「你想習慣?」

「你呢?」

聞人牧月眼神灼灼地看著秦洛,秦洛亦如此。

「你放棄了。」

「那是你以為。」

「嗯?」

秦洛的腦袋突然間靠近,一下子就含住了聞人牧月的櫻桃小口。

柔軟、滑膩、香甜、鋒利-----

因為,他企圖溜進去的舌頭被聞人牧月給咬了一下。

看到秦洛吃痛的表情和滲出血絲的嘴角,聞人牧月急忙爬起來,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確實不是故意的。

被秦洛突然襲擊,她都有點兒懵了。這不是敵人的子彈、不是殺手的刀子,而是-----而是男人的舌頭啊。

如果是前面的兩樣,她的反應會非常快。非常非常快。

可是,她終究沒能抵抗得住美男計。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這種程度的親密。

是應該把他推開,還是順從自己的身體來回應-----

下意識的,牙齒就用力的一合,於是,秦洛就負傷了。

原本秦洛還以為自己是被聞人牧月拒絕了,等到她驚慌失措的爬起來向自己解釋說她不是故意的-----秦洛就有種再次把這個傻女人狠狠地抱在懷裡蹂躪一番的衝動。

她怎麼可以可愛成這樣?

看到秦洛不說話,聞人牧月以為他生氣了。

小心翼翼的說道:「是不是很痛?我讓醫生進來-----」

原本她想說讓醫生進來幫她塗點兒藥的,但是想到他也是醫生,就說道:「要不你自已塗點藥吧。」

「沒事。塗藥不方便。」秦洛說道。

「不方便?」聞人牧月說道:「我可以幫你塗。」

「我是說-----」秦洛一把把聞人牧月摟在懷裡,再一次含住了她的嘴巴。

塗藥了,親吻不方便。

直到吻得聞人牧月呼吸急促,膚色都憋紅了時,秦洛才不捨的把她放開。

聞人牧月劇烈的喘息,就像剛剛跑了十公里似的。

秦洛也有點兒累,更有點兒緊張的看著聞人牧月。

不管了。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勇敢的面對所有吧。

兩年前,他就拒絕了聞人牧月。

經過今天的清洗事情,看著她被群起而攻,看著她被自己的家人排斥和驅逐,看著她憂傷疲憊的臉,看著她累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秦洛的心像是刀割一樣。

他不是瞬間的被聞人牧月的美艷所吸引,而是情感的發乎自然。

他想抱她、想親她、想要給她依靠------當然,你也可以說這是男人的借口。

是誰說的來著?不要小看男人,因為男人偷情時的智商僅次於愛因斯坦。不要小看女人,女人抓奸時的智商等同於福爾摩斯。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個小小的借口又算得了什麼?

聞人牧月的呼吸終於平息下來,臉上的紅潤消退,又恢復了那清清淡淡距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她舔了舔嘴唇,說道:「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什麼感覺?」秦洛問道。看到她舔嘴唇的樣子,秦洛真想過去幫她舔-----所謂的每一處都美,每一個動作都誘人,大概說的就是聞人牧月這樣的女人吧。沒用刻意,隨隨便便一個動作就讓人血脈噴張。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扯了個抱枕墊在後面,身體輕輕地靠了過去。

「我們說話吧。」聞人牧月說道。

在聞人牧月面前,秦洛總覺得自己被她牽著鼻子走。她不想說話時,自己就得保持安靜。她想說話時,自己就得強打起精神來應付。

「說什麼?」秦洛問道。

「你剛才問我會怎麼處置他們?」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就笑,說道:「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這是你們家的私事。」

「你已經看到了答案。」聞人牧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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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睜開眼睛,立即就被火辣辣的光線給刺傷。

外面陽光明媚,今天又是一個烈日炎炎的大熱天氣。

秦洛轉過身時,看到聞人牧月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醒了?」秦洛笑著問道。

昨天晚上他們聊了很久,後來實在困得不行,就這麼和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嗯。」聞人牧月說道。

「起床吃早餐吧。」秦洛說道。

「你先去吧。」

「怎麼了?不舒服?」秦洛緊張的問道。伸手摸了摸聞人牧月的額頭,還真是有點兒燙。不過溫度不算高,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沒事。」聞人牧月說道。「你去吧。我要洗澡換衣服。」

「好吧。」秦洛點頭。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鞋子往樓下走去。

聞人牧月的房間肯定沒有配備他的洗漱用品,他要到樓下的客房去洗滯才行。

下樓的時候,秦洛發現聞人家的傭人都是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打招呼的時候笑容很是曖昧。

「秦少爺,你醒了。洗漱去嗎?」水伯迎上來說道。

秦少爺?

以前水伯都是叫自己秦洛的啊,今天怎麼這麼客氣?

「沒有。」秦洛說道。「我去客房吧。」

「我讓人準備好了洗漱用具,要不送到小姐房間?」水伯笑呵呵地問道。

「不用了。我就在客房吧。」秦洛說道。聞人牧月也要洗澡呢,他進去不方便。

「好。請跟我來。」水伯慇勤的在前面帶路。

「水伯,我自己去就好了。」

「還是我帶路吧。反正我也要運動運動。」水伯說道。

秦洛在客房洗了個澡,換上自己的衣服。洗臉刷牙、拔掉一根探出鼻孔的鼻毛,這才神采奕奕的走了出去。

走進大廳的時候,正好遇到剛剛從樓上下來的聞人照。

看到秦洛,聞人照的那張漂亮的小臉就笑成了花。

他驚喜的和秦洛打招呼,大聲喊道:「姐夫,你真的把我姐睡了?」

「---------」秦洛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有你這麼污人清白的嗎?是你姐姐把我睡了好不好?我就是一陪床的。」秦洛在心裡想道,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他如果說出來,別人就分不清他和聞人照誰的智商更低一些。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第1355章、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

第1355章、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

寬大的餐桌上,只有秦洛、聞人牧月和聞人照三人吃飯。

原本聞人家是個大家族,但是經過此番清洗後,碩果僅存的也只有聞人牧月和聞人照姐弟倆了。就連他們的父親聞人捷都被一併關押,毫不留情。

洗過澡的聞人牧月換了身白色的休閒裝,清爽自然,看來她今天沒有準備出門。長髮披散在肩膀,隨意乖巧。

是的。聞人牧月也難得會給人乖巧的感覺。

她低頭喝粥,對周圍的事物置若罔聞。

秦洛和她一樣,就著饅頭吃鹹菜。對聞人家的早餐讚不絕口。

聞人照手裡抓著筷子,但是他碗裡的那碗米粥卻動也沒動。

他的視線一直在秦洛和聞人牧月的臉上轉來轉去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在尋找什麼新大陸。

「姐,你今天真漂亮。」聞人照說道。

聞人牧月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假裝沒有聽到他說話。

「難怪人家說,有了男人的女人就會格外好看。」聞人照一幅專家的派頭說道。他知道昨天晚上秦洛留宿聞人家,當他準備找姐夫聊天時,傭人告訴他姐夫去了姐姐房間。於是,他便嘿嘿傻笑幾聲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今天一早,他就跑到聞人牧月的房間裡去打探消息。果然,秦洛是今天早晨才從房間走出去的。

於是,他就認定秦洛和姐姐一定發生過很多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姐夫成了名符其實的姐夫。以後誰再敢欺負自己,就可以找姐夫幫忙了。

「聞人照。」聞人牧月終於怒了,低聲喝道。「閉嘴。」

「--------」

飯後,秦洛陪著聞人牧月和聞人照去樓上看望聞人霆老爺子。

擔心老爺子的安危,他的房間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把守。王濤昨天晚上沒有回去,當然,聞人牧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放他回去。

不過,他可沒有秦洛那麼好的待遇,只是在聞人霆老爺子房間裡的沙發上窩了一夜。

這一夜,對他來說比一個世紀還要長。

先是聽到樓下發生爭執,他想下去看看,卻被門口的保鏢給擋了下來。

再然後,他就聽到了爭吵和叫喊聲音。

再再然後,他聽到了槍聲------

因為擔心自己的命運,因為害怕自己被滅口,這一晚上都沒有睡著。現在看起來鬍子拉碴,精神也有些萎靡。

看到秦洛和聞人牧月進來,他趕緊爬了起來,討好的笑著,說道:「聞人小姐,秦醫生----聞人少爺,早啊。」

「爺爺怎麼樣了?」聞人牧月問道。她走到床頭,伸手握緊聞人霆老爺子的大手。

聞人霆眼睛圓睜,一眨不眨的盯著屋頂的天花板猛看。表情呆滯,就像是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一般。

顯然,他的康復之路還很漫長。

「昨天晚上注射過抗病毒藥。情況應該好轉了一些。」王濤說道。「不過,我需要採集一些血本回化驗室化驗一下。看看病毒數有沒有減少-----如果藥效不錯的話,我們就繼續使用。如果藥效不行,就換藥或者進行置血。」

「好。」聞人牧月爽快的答應了。「先下樓吃飯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濤連連謙虛。「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都是秦醫生在指導-----」

我指導?

秦洛真是哭笑不得。看來這醫生嚇壞了,拚命的把功勞往別人身上退,以此來獲得自己的好感,關鍵時刻幫他說話。

秦洛走上前去,笑著說道:「王醫生,這都是你的努力,我可不敢搶功。你放心吧,牧月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如果你能把老爺子救回來,她不會虧待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濤連連點頭。心裡高興的不得了。現在看來,聞人牧月他們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

「先下去吃早餐吧。」秦洛說道。「吃完早餐上來采血。」

「好的。那你們忙。」王濤笑著,快步走出病房。

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你把王醫生嚇壞了。」

「是你把王醫生嚇壞了。」聞人牧月說道。「動手的都是你的人。」

「---------」

秦洛坐在大床的另外一側,伸手抓住聞人霆老爺子的手幫忙切脈。

聞人照還記得秦洛說他適合當護士的話,激動的跑過來,問道:「姐夫,我能做些什麼?」

「一邊看著。」

「好。我一定好好學習。」聞人照連連點頭。他以為秦洛是要以身作則教他些東西。

切過脈後,秦洛對聞人牧月說道:「這藥是有用的。老爺子的心跳和血壓都降下來了------只是他身體裡的病毒數多少,這個我還真沒辦法切出來。等王醫生拿血本去化驗吧。我再幫老爺子扎幾針,鞏固一下他的身體------」

「好。」聞人牧月說道。有秦洛在,她總是能夠找到安心的感覺。

無論是治病救人,還是清洗殺人。

秦洛在幫老爺子針灸的時候,水伯走了出來,對聞人牧月匯報道:「小姐,二爺以及幾位少爺想吃飯。」

聽到這個消息,秦洛差點兒笑出聲來。

昨天送他們去關禁閉的時候,他們大聲音叫嚷著說要絕食。這才剛過一晚上呢,他們就餓得受不了了?

也是。有錢人的命格外的金貴一些。他們才不捨得讓自己受委屈呢。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瞥了水伯一眼。

水伯就知道怎麼做了,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真的要餓著他們?」秦洛笑著問道。

「做錯事的人,怎麼能不接受懲罰?」

聞人牧月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秦洛的。這讓秦洛的心裡微微顫抖,難道她在暗指昨天晚上被親吻的事?

可是,自己吻她的時候,她也在親自己啊。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

----------

----------

下午,秦洛和聞人牧月正在客廳裡閒聊的時候,水伯快步走了進來,說道:「小姐,秦少爺,秦家大少爺來拜訪。說是要來看望老爺。」

「他總算來了。」秦洛笑著說道。

以三家的關係,秦家怎麼可能沒有在聞人家安排內線?說他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聞人霆老爺子病倒的事情,打死秦洛都不會相信。

他之所以拖到現在,無疑有著靜觀其變的意思。

現在親自上門,自然是要來現場考察了。

這燕京三傑一個比一個精明,每一個都不可小覷。

「請他進來。」聞人牧月說道。

很快的,一身黑色西裝英挺不凡的秦縱橫在水伯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水伯的手裡還抱著幾個盒子,看來是秦縱橫送來的禮物。

秦縱橫表情沉重的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聽說爺爺生病了?嚴不嚴重?」

「不礙事。」聞人牧月站起來邀請。「坐下喝茶。」

秦縱橫坐到秦洛的對面,看著秦洛說道:「有秦洛在,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我可不是神醫。」秦洛說道。「有的病能治,有的病不能治。」

秦縱橫點了點頭,對聞人牧月說道:「爺爺聽說這個消息也非常難過。他說他們這些老戰友奮鬥一生,年輕時吃了太多的苦,等到老了也沒有好的身體享福。他讓我一定要代他去看望爺爺。」

秦縱橫把他爺爺都搬出來了,這個面子就不能不給了。

聞人牧月站起身,說道:「爺爺在樓上。」

「既然來了,一定要親眼看到才安心。」秦縱橫說道。「不知道爺爺是什麼病,也不知道要送什麼禮物,找了幾隻品相還不錯的人參給他老人家補身體。」

「謝謝。你太客氣了。」聞人牧月說道。

「這也是爺爺的意思。」秦縱橫說道。「你也知道,他們這些老人家都怕寂寞。雖然不常見面,但是有那個人在,心裡就有著一個念想。」

聽了秦縱橫這番話,秦洛差點兒沒有大笑出聲。

什麼叫做不要臉?

秦家的那隻老狐狸和牧月的爺爺聞人霆老爺子絕對算不得是朋友,兩人明爭暗鬥了一輩子。但是因為一些特定的原因,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是,他們並沒有就此放棄。他們還在比拚,比拚年齡。

誰活得久一些,誰的機會就大一些。

如果聞人霆老爺子一命嗚呼,恐怕秦白兩家立即揮刀子上來割肉。

(PS:第三章。求紅票!)

第1356章、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第1356章、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這是秦白兩家的真實心情寫照。

以聞人牧月的智慧,她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嗎?

當然知道。

但是,她根本就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毫不留情的對他們下手。表面上的客氣寒暄,私底下才會坦誠相見。今天的朋友,明天的對手。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在聞人牧月的引領下,秦縱橫和秦洛聞人照再次回到聞人霆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仍然和之前一樣,雙眼圓瞪,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就像那上面有什麼攝人心魄的圖案似的。眼神渙散、身體僵硬,表情麻木,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秦縱橫坐到床邊,輕聲呼道:「爺爺。」

聞人霆不理不應,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爺爺,你一定要趕緊好起來。」秦縱橫接著說道。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牢牢地盯著聞人霆的眼皮和面部肌肉。只要稍微有變化,他就能夠知道聞人霆是真的病倒還是裝病。「我爺爺讓我來看望你,說等到你好了,要來陪你喝茶下棋。」

還是沒有反應,眼皮和面部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秦縱橫拍拍聞人霆老爺子的手背,說道:「爺爺洪福齊天,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這只是一道坎。很容易就邁過去了。」

「謝謝。但願如此。」聞人牧月道謝。

秦縱橫起身,眾人一起向病房外面走去。

跨過門口時,秦縱橫的腦袋突然間回頭----

他看著聞人霆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這到底是什麼病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認識幾個醫生,要不要請他們過來幫忙診斷----我不是不相信秦醫生的醫術。我想著,多一個人也就多一份力量。畢竟,大家都是為了老爺子早日康復。」

「不用了。」聞人牧月說道。「有秦洛在就好了。」

「說的也是。」秦縱橫點頭。他看著跟在身後的秦洛,說道:「秦醫生是現在國內最有名氣的醫生。他一定能夠治好爺爺。」

「盡力而為。」秦洛謙虛的說道。

秦縱橫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

秦洛就想罵娘。我能不能治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幅和聞人霆老爺子自家人的模樣來鼓勵我-----搞得我像是從外面請來的普通醫生似的。我才和他們是自己人好不好?

不過,秦洛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

他看著秦縱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就怕救回來老爺子大少會失望。」

傻瓜都知道,秦縱橫這次來不是探望病情是探訪敵情的。

他直到現在還在懷疑聞人霆老爺子是裝病,是為了方便聞人牧月清理,也為了『釣魚』----至於誰是那條魚,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剛才他走到門口時突然間轉身,不是又想起什麼問題,也不是為了詢問老爺子的病情,而是想看看聞人霆老爺子在他們背對自己時是否有異常的舉動----如果老爺子看到他們這些人離開,鬆一口氣或者眨眨眼睛再或者轉動一下腦袋,他就能夠發現破綻。這個人的謹慎果然是出了名的。

「想多了。」秦縱橫笑著說道。沒有和秦洛大吵一番。他現在已經學聰明了,知道面前的這個對手是什麼性格,就避免和他發生直接衝突。不然他不要臉的勁頭上來,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

一行人剛剛回到客廳,水伯再次走了進來,向聞人牧月匯報著說道:「小姐,白家大少爺來了。說是來看望老爺。」

白家人丁旺盛,有不少男性繼承人。但是,說到白家大少爺就只有一個人----白破局。

「請他進來吧。」聞人牧月說道。

「沒想到破局也來了。」秦縱橫說道。

「我還以為是你們約好的。」秦洛語帶譏諷的說道。

秦縱橫假裝沒聽到,低聲和聞人牧月說話。

很快的,在水伯的引領下,白破局大步走了進來。

黑色的西褲,白色的襯衣。襯衣的下擺扎進皮帶裡,顯得精彩幹練。

髮型仍然是極富攻擊力的短寸,和以前不同的是,他留起了鬍子,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有男人味了。

龍行虎步,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腰背挺得筆直,就像是一個正規軍人似的。

一段時間不見,白破局比以前更富攻擊力了。

白破局走到聞人牧月面前,說道:「牧月,聽說老爺子病了?現在好些了沒有?吃什麼藥?要不要幫忙找醫生?」

「謝謝。不用了。」聞人牧月看了眼秦洛,說道:「秦洛就是醫生。」

「也是。」白破局點頭。他轉身看向秦洛,說道:「秦洛,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說道。

白破局的視線終於轉移到秦縱橫的身上,說道:「秦少也來了。」

「是啊。聽到消息,還不知道真假。所以過來看看。」秦縱橫回答道。

「老爺子呢?我能不能去看望他老人家?」白破局問道。

「在樓上。」聞人牧月說道。「我帶你上去。」

「謝謝。」白破局說道。

「我剛剛看過。就不跟著上樓了。公司裡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秦縱橫說道。

「聞人照,你代我送客。」聞人牧月說道。

「好的。」聞人照答應著,走到秦縱橫面前,說道:「大哥。我送你。」

以前秦洛沒出現的時候,聞人照是秦縱橫身邊的鐵桿小跟班。後來秦洛出現後,聞人照和秦縱橫的關係才逐漸疏遠。再後來出現牧月中蠱事件,秦縱橫是最大的嫌疑對象,聞人照和秦縱橫的關係再次惡化。雖然沒有撕破臉,卻也只是維持一個表面交情而已。

「我也送送。」秦洛說道。

聞人牧月詫異的看了秦洛一眼,沒有反對。帶著白破局上樓去看望聞人霆。

秦洛和聞人照送著秦縱橫到大院門口,他的車子和白破局的悍馬並排停在一起。

田螺蹲在桌子邊抽煙,看到秦縱橫和秦洛出來,他就咧開嘴巴對著秦洛笑了笑。

「不勞多送。請回吧。」秦縱橫站定,看著秦洛說道。

秦洛沒有轉身,而是看著秦縱橫,一臉認真的說道:「站在你的立場,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

秦縱橫笑笑,沒有說話。

他不需要別人的理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需要什麼。

「站在我自己的立場,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接受。」

秦縱橫沒有回應,看著聞人照說道:「等到爺爺的病好了,去俱樂部找我玩。」

說完,也不待聞人照的回應,轉身向他的豪車走去。

「姐夫,他是不是個壞人?」聞人照看著秦縱橫的背影,問道。

「不算是壞人。也不是好人。」秦洛抿著嘴唇,說道:「在這個戰場上,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哦。」聞人照點頭。「雖然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覺得姐夫說的很有道理。」

「-------」

--------

--------

剛剛跑完仙女路,正準備拐上回城的主幹道時,白破局猛地一踩剎車,那輛馬力極大的悍馬車便發出刺耳的響聲停了下來。

在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奔馳車。

田螺和秦縱橫站在路邊抽煙,正笑呵呵的看著車子上的白破局。

匡-----

白破局推開車門走了過去,秦縱橫對田螺伸手,說道:「給我一包煙。」

「沒有一包。只有半包了。」田螺從口袋裡摸出只剩下小半的煙盒遞給秦縱橫,順便把火機也貢獻了出來。然後自己跑到遠處,不打擾這兩人的談話。

秦縱橫抽出根煙遞過去,說道:「來一根?」

白破局接過煙,自己摸出火機點燃。

於是,兩人開始吞雲吐霧,誰也不願意說話。

要是讓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得把舌頭咬掉。秦家大少爺和白家繼承人,他們蹲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專心致志的抽煙,好像這就是全天下最緊要的事情似的。

一根煙抽完,白破局把煙蒂丟在地上,一腳踩上去。

卡嚓----

煙蒂被他的皮鞋鞋底給碾得粉碎,發出沙沙的響聲。

「謝謝你的煙。」白破局說完,轉身就走。

「怎麼樣?」秦縱橫在後面喊道。

「不怎麼樣。」白破局頭也不回的答道。

第1357章、你不許嫌棄我!

第1357章、你不許嫌棄我!

白破局彷彿沒有聽到秦縱橫的話,頭也不回,大步朝他的悍馬車走去。

拉開車門就要上車的時候,秦縱橫在後面大聲喊道:「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像他們幾個老頭子一樣,等到老的不能再老,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笑起來嘴巴都漏風----可能被燒成煙灰也等不到那一天。你希望自己也變成這樣?」

白破局的身體停頓,慢慢的轉過了身。

他在笑。

剛剛開始是眉眼在笑,然後越笑越大聲,最後是狂放大笑----

「人稱忍耐無敵的智公子也有著急的時候?」白破局大笑著問道。嘴巴大張,眼睛瞇成一條縫隙,笑的很沒有風度,很沒有形象,但是豪放不羈,很有男人味道。

「我不是忍耐無敵。我是在等待機會。」秦縱橫說道。

「你認為現在是個機會?」白破局問道。

「不錯。」秦縱橫說道。「我試探過,聞人霆那頭老狐狸確實病重。」

「聞人家只有一個聞人霆嗎?」白破局反問。「不要忘記了,聞人霆很多年沒有過問企業的事。現在,聞人家族的企業是由聞人牧月在掌控-----聞人牧月並不比她的爺爺差些什麼。」

「我承認牧月的能力很強。」秦縱橫說道。「我也知道牧月對企業的掌握非常不錯。但是,她終究是個女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驕傲的女人。」

「聞人霆病重,我爺爺和你們家老爺子還健康著。如果我們聯手對聞人家族出手的話,他們倆可以發揮多大的能量?又能夠給我們帶來多少的人脈和資金?」

確實。秦、白和聞人三家的爭鬥,不僅僅是三家的經濟大比拚,還有周圍圈子的比拚。

聞人老爺子建在的時候還好,他即便不負責聞人家族的企業事務,可是,他能夠團聚一大批有影響力的人物在身邊。這些人或許不如聞人家族財大氣粗,不如聞人家族聲名顯赫,可是在戰鬥的時候卻能夠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做老大的再厲害,手下也要有幾個能夠幫忙衝鋒的小弟才行。什麼事情都要老大親自出手,老大非要累死了不可。

螞蟻可噬象。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聞人霆失去知覺,他周圍的這個人脈圈就會消散或者說暫時沉寂。畢竟,聞人牧月還沒辦法接手這股力量。那些老頭子老頭頭也不見得會認可聞人牧月這個小輩。

秦白兩家就不同了,秦家老爺子和白家老爺子都建在,由他們倆居中聯繫,廣聚人脈和資金,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做到的?

聞人家族本身的實力或許可以和秦家或者白家一拼,但是,再加上背後的那些散戶呢?

白破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玩味的看著秦縱橫。

「我是認真的。」秦縱橫說道。「雖然談判的場地和方式都不是很正規。」

「你能給我什麼?」白破局問道。「你應該清楚,白家現在和聞人家在能源項目上有合作。」

「半個聞人氏企業。夠嗎?」秦縱橫問道。

「看來,我們應該找個正規的地方好好談一談了。」白破局說道。

「我也這麼認為。」秦縱橫說道。

兩人各自上車,然後一前一後朝著同一個方向駛過去。

--------

--------

「來者不善。」秦洛說道。「很明顯。他們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早知道就不讓他們看到爺爺。」聞人照說道。「他們看不到爺爺就不知道爺爺是真病還是裝病了。」

「你總算知道用腦袋思考問題了。」秦洛稱讚道。

「謝謝姐夫。」聞人照被秦洛誇獎,高興的眉開眼笑,嘴巴都合不攏了。

「不讓他們上去,更是擺明了告訴他們爺爺身體不好。」聞人牧月說道。聞人照能夠主動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無論對錯,她都是很開心的,也樂意多指點他一些東西。「如果大方一些請他們上去,他們反而心存疑惑。」

「哦。原來是這樣。」聞人照說道。「好複雜哦。」

「他們要動手了?」秦洛看著聞人牧月問道。現在,聞人家族其它的人都被聞人牧月清理,能夠代表聞人家族企業出戰的人只有聞人牧月一個人了。

聞人興衰,全系其一人身上。

聞人照?他還是個孩子。

「如果是我,也會出手。」聞人牧月很肯定的說道。

「你有什麼應對的辦法沒有?」秦洛問道。

「有。」

「什麼辦法?」秦洛高興的問道。

「你來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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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機場。華夏國輸出輸入客人最大的機場。每天有無數的人通過這兒湧入這座城市,也有無數的人離開。

在機場的出站口,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裝,戴著棒球帽、眼睛上還戴著一幅大號蛤蟆鏡的年輕男人正一臉悠閒的等待著。

他沒有和前面那擠成一團的接機人站在一起,而是獨自站在一個稍微靠後的位置。

除了少數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偷偷打量他幾眼,其它人對他並不熱心。畢竟,他們有自己真正要等待的人。

當然,如果他摘下墨鏡,換上一身長袍的話,可能就要引起無數人的尖叫了。

是的,他是秦洛。

廣播已經通報過飛機抵達的信息,不少人拖著行李箱走出來。可是,他還是沒有看到自己要見的人。

有人接到他們等待的人,擁抱在一起,然後歡笑著離開。更多的人心存期待。

突然,出站口負責接機的人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能夠達到這種效果的,也只有讓人驚艷的女人了。

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直筒休閒褲、褲子的褲腳處綴著一條白條,有著畫龍點睛的作用。上身是一條帶有拉鏈的白色T恤,拉鏈是從下往上拉的,以一個橢圓型弧線拉到肚臍的方向,即時尚又性感。外面同樣罩著一條修長的西裝外套。黑色的西裝外套也同樣在線條處縫上了一條白邊,看起來很是搶眼。

鋒利的短髮、精緻的臉蛋。臉上罩著一頂太陽鏡,酷味十足。

更酷的是,她獨自走來,手上連個行李包都沒有。

女人的視線掃了一圈,然後邁動著那條讓無數人暗地裡嚥口水的長腿向人群後面跑過去。

無數人的視線跟著她前進,眼睜睜的看著她投入一個男人的懷抱。

「鮮花插在牛糞上。」有人在心裡罵道。

要是讓秦洛聽到這樣的指責,他一定非常的氣憤。因為----你都沒看到我的臉,怎麼就知道我是牛糞?

當然,秦洛同學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和他們爭執這些東西。他的心神完全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

等到她撲進懷抱時,秦洛也緊緊地摟著她柔軟的身體。

「想死你了。」王九九呻吟著說道。燕京才是生她養她的城市,有著她的親人和朋友,獨自一人身在羊城,即便有著遠大的理想,有著諸多的照顧,她仍然會感覺到寂寞。

「我也是。」秦洛說道。輕輕的撫摸著女人動情的身體,說道。

「撒謊。」王九九仰起臉癡癡地看著他的男人,說道:「想我都不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是我給你打電話。」

秦洛就笑。沒有解釋什麼。

他也會給王九九打電話,但是,他打過去的確實沒有王九九主動打過來的多-----女人抱怨一下是在乎。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不過我不怪你。」王九九嫣然一笑。因為每天都需要訓練,她比在學校時要黑了一下。不過這黑是小麥色,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和那個被無數粉絲稱為性感女神的朱麗一樣的膚色,很性感!

「看什麼呢?」看到秦洛的眼睛在自己的臉上看來看去的,王九九嬌嗔著問道。

「看你。」秦洛笑著說道。

王九九的小臉就苦了起來,緊張地問道:「我是不是黑了?好討厭啊,每天去訓練前我都會擦好多防曬油,可還是防不住----我不管,你不許嫌棄我。」

第1358章、自卑啊!

第1358章、自卑啊!

如果你在乎一個人,總是會覺得自己不夠好。長相不夠漂亮、皮膚不夠白皙、胸部不夠豐滿、穿衣服不夠有品味、做菜不夠好吃、床上不夠風情------

王九九就是這樣,她已經是別人眼裡的大美女、比那些受人追逐崇拜的大明星還要漂亮無數倍。無論走到什麼地方,她都能夠看到旁觀者眼裡的驚艷。可當她站在秦洛面前時,還是會有點兒小心翼翼。

這段時間確實黑了黑了黑了黑了,這簡直成了她的一樁心病。

原本還想著這段時間的訓練結束,多去美容院做做美容,等到皮膚白一點兒再回來看他呢,沒想到她一個電話就把自己招回來了。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秦洛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

他正要誇她性感呢,她就自己跑上來說自己不要嫌棄她。

這樣的女人,她有嫌棄的資本嗎?

「傻瓜。」秦洛溺愛的捏捏她皺起來的小鼻子,說道:「我怎麼可能嫌棄你?我是擔心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和你走在一起不般配。我敢和你賭十塊錢,這些看著我們的人一定有人在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句話。」

「嘻嘻。這樣就好。只能你配不上我,不能我配不上你。」王九九終於放下心來。「可是,我確實黑了啊。」

「這不是黑。」秦洛搖頭。「你以前讀書的時候,皮膚倒是很白,不過現在這種小麥色更健康。你不是喜歡看時尚雜誌嗎?那些國際女星都是這樣的膚色啊。多性感?還有古天樂,原來他也很白吧,到最後都自己跑去曬成你這樣的膚色----」

王九九被秦洛這樣安慰,心情大好,一點點擔憂消失不見。咯咯的笑著,說道:「你也知道古天樂啊?」

「嗯。在報紙上看過他的報道。」秦洛說道。「你不要總用老眼光看人。我現在很時尚。」

王九九就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著秦洛,然後又一次笑彎了腰,說道:「把長袍脫掉換了身運動裝就時尚了?」

「我說的是內心。」秦洛說道。他都沒告訴她自己還去電影院看過電影。

「好吧。讓我見識見識你時尚的內心。」王九九說道。

「那也不能在這兒見識。」秦洛掃了眼四周,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別人都盯著我們看,我有點兒緊張。」

「你還會緊張啊?」王九九上前挽起秦洛的手臂,咯咯笑著說道:「不過也是。你現在可是大明星。對了,你還是大富翁。告訴你,你得犒勞我。為了讓你的《少年醫王》票房超過《阿凡達》,我出錢請我們全班同學去看電影呢------」

「我說為什麼會出現奇跡呢,原來是有女俠暗中砸錢相助。」秦洛調侃著說道。「說吧。想要什麼?」

「嗯?」王九九想了想,說道。「要你多陪陪我。」

秦洛一陣心酸。

長相漂亮、家世不凡、性格爽快、心地善良,這樣的女孩子,要是讓其它男人找到,一定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著,細心呵護,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陪在她身邊。

可是,她卻選擇了自己。

為了成全自己這段感情,她放棄了熟悉的燕京、捨棄了舒適的家庭和親人朋友獨自去了人地不熟的羊城,一個人背負那麼多,對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多陪陪她』。

「好。」秦洛摟緊王九九的身體。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王九九是偷偷回來的,沒有告訴家人和朋友。自然也沒有掛著特殊牌號的車子來接機。

不過,大頭的車子就停在機場門口。

秦洛拉開後車門先讓王九九上車,然後自己也鑽進去,兩人並排坐在一起。

「大頭。好久不見。」王九九笑著和大頭打聲招呼。

別人不知道大頭的身份,她還是知道的。

「王小姐好。」大頭悶聲悶氣的回應了一句。這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王九九笑笑,然後就把腦袋靠在秦洛的懷裡。

時間緊迫,雖然她說要秦洛多陪陪她,可她終究不能在燕京多呆-----再說,呆多久才算是多呢?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每一分每一秒都和秦洛窩在一起。

「這身衣服不錯。剛剛走出來時我都差點兒認不出來。」秦洛笑著稱讚道。

「沒辦法呀。人變醜了,只能在衣服上多下功夫。」王九九說道。

「怎麼可能會丑?」秦洛笑著說道。「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真的?」

「真的。」秦洛肯定的點頭。

於是,王九九就撲上來親了秦洛一口。

秦洛臉紅了,瞥了前面的大頭一眼。

「情難自禁。」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

秦洛很喜歡王九九的這種直白和玩笑似的嬌嗔,問道:「最近見到我媽媽了嗎?」

「嗯。」王九九點頭。「伯母和姑姑經常會約我出去喝茶。她們對我很好,還經常會給我買禮物。我身上的這套ARMANI就是姑姑送給我的。」

「對不起。」秦洛歉意的說道。其實,以王九九和自己的關係,她在羊城,應該經常去自己家裡做客的。但是考慮到爺爺奶奶的想法,就只能約她在外面見面。不僅僅是自己,甘芸和秦嵐應該也有這樣的愧疚吧?

「沒事的。」王九九握緊秦洛的手,說道:「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現在生活的很好。而且我在羊城也不是一個人啊。仁耀和賀陽會照顧我,伯母和姑姑沒事就約我喝茶-----真的很好了。」

秦洛自然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再好也沒有自己的家好啊。

「姑姑前段時間打電話說要到燕京看貝貝,結果一直到現在也沒來。我都告訴過貝貝,她一直問我呢。」秦洛笑著說道。

「姑姑最近很忙。正在把美國的事業往國內轉移。」王九九說道。

秦洛理解的點頭。自從上次秦嵐被伯爵等人綁架後,就跟著秦洛一起逃回華夏。

但是,她的公司還在美國,她本人又沒辦法再過去那邊打理。

雖然伯爵死了,皇帝也不會把她這個小人物放在眼裡,可是,有了上次的經歷後,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又怎麼敢再去冒險?

所以,她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忙著把公司業務往國內轉移,只在美國留一個辦事處。如果皇帝要對那個辦事處動手的話,她的損失也不會很大------

「我們現在去哪兒?」王九九問道。

「你要不要回家看看?」秦洛問道。

王九九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了吧。我們家老頭子看到我估計又要發脾氣了。他是軍人,最討厭逃兵了。」

「那就去酒店吧。」秦洛說道。「我已經訂好了房間。」

「好。」王九九的眼睛開始滴水。

香格里拉酒店,總統套房。

秦洛雖然很有錢,但卻不是一個喜歡擺譜喜歡奢華享受的人。可是,因為心裡對王九九虧欠太多,總是想多為她做一些事情。只要是自己能夠做的,他都想給她。

問題是,王九九什麼都不缺。不缺錢,更不缺權。更多時候是自己有求於她,所以------好不容易能幫她訂個房間,他當然要訂最好的。

房間門剛剛關上,還沒來得及參觀一番裡面的陳設佈置,王九九就撲進了秦洛的懷裡。

秦洛也緊緊地摟著她,兩人靠在門上激烈的親吻起來。

當他們疊在一起躺到床上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脫完了。

「還沒洗澡。」王九九喘息著說道。

「一會兒再洗。」秦洛說道。

然後,屋子裡便響起了激烈的節奏和動人的和聲。

風停雨歇,兩人並排停在沐浴間的大浴缸裡。

王九九披散著頭髮,用嘴巴輕輕的親吻著秦洛的胸口,說道:「真的要我去見她嗎?」

「她想見你。」秦洛說道。「這次有點兒麻煩。她需要你的幫助。」

「如果她有麻煩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王九九抬頭看著秦洛。「秦家和白家聯手了?」

「有這個可能性。」秦洛說道。「還不確定。但是不得不防。聞人霆老爺子病重,這是秦白兩家的機會。」

「唉。」王九九歎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不想去見她。」

「為什麼?」秦洛問道。

王九九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自卑啊。你知道她為什麼沒有朋友,特別是沒有女性朋友嗎?因為誰都不願意和她並排走在一起。」

「--------」

(ps:第三章。大家看完幫忙點點紅票。鞠躬道謝!)

第1359、不要這麼可愛好不好?

第1359、不要這麼可愛好不好?

白色的絲綢連體裙舒適細膩的貼在身上,把她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外面罩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小外套,外套很薄,即便是在這炎熱的天氣裡穿也不會覺得怪異。

水晶色的綁帶高跟鞋、H&M今年剛剛出來的新款皮製手腕,站在鏡子前的王九九即時尚又高雅,彷彿是參加巴黎時裝周的大明星。

不,在秦洛的心裡,那些大明星也不如她好看。

「先生,你的女朋友好漂亮。」站在秦洛旁邊的銷售小姐適時的讚美道。

「我也這麼認為。」秦洛非常肯定的點頭。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覺得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你們真是幸福的一對。」銷售小姐滿臉羨慕的說道。不知道是情之所致還是故意奉承。「要再看些什麼嗎?是不是在脖子上搭一條絲巾?我們有最新款,這位小姐戴起來應該很不錯的。」

「隨她的意思。」秦洛笑著說道。他是來陪著王九九買東西的,她說要什麼那就要什麼了。他不認為自己衣著打扮方面的品味能夠勝過她。

「老公,好看不?」王九九在鏡子前優雅的轉身,笑嘻嘻的問道。

「好看。」秦洛一點兒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非常好看。你穿這套衣服很適合-----還需要什麼嗎?」

王九九掃了一眼四周,還沒來得及說話,銷售小姐就很神奇的出現在她身邊,熱情的說道:「小姐,你要看看我們的新款絲巾嗎?昨天才到貨。你不用擔心和人撞衫的問題------」

有錢人不僅僅怕衣服不好看,更怕和別人撞衫。他們喜歡的就是獨一無二。

王九九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天氣熱,就不扎絲巾了。」

「那就把這些打包吧。」秦洛說道。

「不用打包。」王九九對銷售說道。「我就穿這身衣服出去。幫忙把我的衣服包起來,另外,你們把標籤剪下去算帳吧。」

「好的。請稍等。」立即有兩個女銷售人員過來,很慇勤的侍候在王九九的身邊,幫她剪標籤整理領子,好不熱情周到。

「老公。讓你破費了喲。」王九九走到秦洛身邊,摟著他的手臂撒嬌著說道。

「老公給老婆買衣服是理所當然的。」秦洛很有范兒的說道。

果然,這句話說出來,立即引得收營台前的幾位小美女眼冒金光滿臉羨慕。

她們在奢侈品牌店工作,經常能夠看到有錢男人給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買衣服。但是,她們很少看到即富有又年輕還帥氣的男人帶著漂亮女孩子進來買衣服------除了少數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大多數年輕男人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怎麼可能消費的起這動輒好幾萬的衣服?

「先生。一共是十二萬八千塊。」收營員很恭敬的把清單雙手奉送到秦洛面前。

「謝謝。」秦洛接過去看了一眼,就準備掏錢包付款。

當他的手習慣性的伸到口袋裡時,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

錢包沒帶。

以前他穿長袍時,都是把錢包裝進裡面的那個大口袋。可是今天要去機場接王九九,就換了一身比較休閒的運動裝,這樣避免別人把他認出來引起轟動,畢竟,《少年醫王》的影響力還在持續-----

衣服換了,錢包卻忘記帶出來。

看到秦洛的表情,王九九立即聰明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接過自己打包好的衣服,從裡面翻出自己的錢包,說道:「我來吧。」

她知道秦洛富裕,並不缺少這幾件衣服的錢,讓他埋單也只是愛人間的一點兒小情調。既然秦洛忘記帶錢,那她就自己付款好了。

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這一幕看在幾個收營和銷售眼裡就有點兒變味。

「難怪剛才把話說的那麼漂亮,說什麼老公給老婆埋單是理所當然的,原來已經想好了逃單的退路-----」

「看他的衣服就知道這個男人很寒酸,應該是個小白臉吧------穿著NIKE逛愛瑪仕?大概他是第一人吧。」

「這個女人真漂亮。可惜了。」

---------

秦洛倒是不在乎別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只在乎自己有沒有向王九九表達心意。

他從銷售人員手裡接過王九九的信用卡,說道:「我說過,這次由我來埋單。」

「下次吧。你不是沒帶錢包嘛。」王九九笑著說道。原來秦洛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不過,他知道秦洛的堅持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而是真正的想送件禮物給自己。所以心裡覺得非常的甜蜜。

「稍等。」秦洛對收營人員說道。他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道:「大頭,進來一趟。」

嗖-------

掛斷電話的三秒鐘不到,剛才看不著人影的大頭就閃電般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看到兩人安然無事,大頭這才鬆了口氣。

秦洛看著大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大頭,你帶卡了嗎?我的錢包忘記帶了。」

大頭從口袋裡摸出錢包,從錢包裡摸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

「裡面的錢夠了吧?」秦洛小聲問道。如果大頭卡裡的錢不夠,他們可丟人丟大了。

「上次你給的三百萬美金我沒有用過。」大頭說道。上次美國之行,秦洛往大頭耶穌兩人的卡裡面各打了三百萬美金,方便他們在美國招攬人手或者做其它的開銷用。大頭非常節儉,並沒有動用過這筆錢。

「那就好。」秦洛笑著說道。「這筆錢是你的。回頭我再把今天用的錢還給你。」

於是,秦洛就把大頭的銀行卡給遞過去。

收營員眼神怪怪的看著秦洛,很快的就幫忙刷卡埋單,一群人恭敬的送他們三人離開店舖。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幾個女人就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天啊。他是什麼人啊?隨手就給自己的保鏢三百萬美金?」

「太有錢了吧?我剛才還以為他是小白臉呢。」

「騙鬼呢。我才不信他卡裡有那麼多錢-----」

「真的有。」負責收錢的那個女孩子說道。「我掃了一眼餘額,確實有三百萬美金是沒有動過的。你知道的,咱們的機子是可以用美元結算,並且查詢其它幣種餘額的-----」

於是,她們便集體保持沉默。

秦洛幫王九九拎著她脫下來的衣服,王九九挽著秦洛的手臂,兩人非常親密的往車子走去。

「幸好大頭帶錢了。不然今天就丟人丟大了。」秦洛笑著說道。

「所以你就把一個身上揣著幾百萬美金的保鏢喊進去?」王九九瞇著眼睛看著秦洛,打趣著說道。

「我不想別人在背後議論你。」秦洛摟緊王九九的身體,說道。如果今天是由王九九來埋單,那些女人一定在背後說她是怨大頭吧?

雖然這並不能讓他們損失什麼,可他就不是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希望她人前鮮亮,人後也風光。

「秦老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王九九滿臉幸福的說道,恨不得把整個身體都掛在秦洛的身上。

「在我明白感情是需要雙方一起努力經營這個道理的時候。」秦洛笑著說道。

「我真幸福。」王九九說道。

「你不許搶我的台詞。」

「我們現在去哪兒?」王九九問道。

「有人請吃飯。」秦洛忐忑的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生氣的。」王九九知道秦洛在想些什麼。「我知道要去見她,所以連衣服都換掉了。總不能讓她打擊的體無完膚才行。」

「其實------」秦洛說道。「她也不見得就比你漂亮嘛。」

王九九不說話,眼神詭異的盯著秦洛。

「我說的是真的。」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

「咯咯咯------」王九九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秦老師,你不要這麼可愛好不好,有你這麼誇人的嘛------」

秦洛也跟著笑了起來。

車子駛上仙女山仙女路,然後在聞人家族的老宅門口停了下來。

大頭按了按喇叭,銀色大門向兩邊縮起。

秦洛正準備讓大頭把車子開進裡面去時,看到聞人牧月帶著聞人照水伯站在門口迎接。

王九九深呼吸一口氣,握緊秦洛的手,說道:「我們下車吧。」

「好。」秦洛點頭。

第1360、戰略夥伴!

第1360、戰略夥伴!

秦洛率先下車,然後牽著王九九的手請她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前有一個強力競爭對手的關係,平時不太注意這些細節的王九九今天的舉止格外的雍容優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

這個女孩子畢竟出身在大戶人家,從小就學過名媛禮儀。當有需要時,她還是能夠端起來做的有模有樣的。

聞人牧月主動走了過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說道:「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王九九雖然沒有聞人牧月的名氣大,受矚目的程度高,但她是王家的千金大小姐,這個身份的含金量不比聞人牧月的聞人家族企業負責人低。

這是一個官本位的國家,官商官商,官總是排在商前面的。更何況王九九的爺爺還在,那可是少數幾個能夠影響華夏國政局的大人物啊。

「是啊。」王九九伸手和聞人牧月的手握在一起,說道:「一直仰慕姐姐,可是都沒機會說上幾句話。」

「我也很希望能夠和王小姐這樣的巾幗女傑成為朋友。」聞人牧月說道。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在她找人查了王九九的一些資料後,把她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位置。就以她為了維護和自己秦洛的感情放棄燕京的優渥生活跑到羊城去當軍人這一點兒來看,這就不是一般的豪門子女能夠做到的。

「在姐姐面前,我算什麼巾幗英雄?」王九九謙虛的說道。「姐姐才是我們燕京女孩子的心中偶像呢。」

聞人牧月淡淡的笑笑,說道:「讓王小姐千里迢迢趕回來,只是為了吃一頓家常便飯。真的很過意不去。」

「那要看和誰吃了。如果是和姐姐的話,就是距離再遠上十倍我也會趕回來。」

秦洛看到這兩個女人站在那兒謙虛個沒完,不得不出聲說道:「要不,咱們先進去吃飯?」

「請。」聞人牧月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姐姐請。」王九九笑著說道。

於是,水伯在前面引路,兩姐妹緊跟其後,秦洛和聞人照走在最後面。

「姐夫。」聞人照小聲問道。「王九九也是你女人?」

「你問這個幹什麼?」秦洛沒好氣的說道。他心裡一直忐忑著呢,擔心這兩個同樣優秀卻又同樣心高氣傲的女人一句話談不攏就互相拍桌子。要知道,王九九冒然面相溫和,但是她的傲氣是藏在骨子裡面的。而聞人牧月------她的傲氣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根本就不帶隱藏的。

「佩服啊。」聞人照說道。「不愧是我的姐夫。竟然能夠讓兩個一等一的大美女平和共處。我當初找了一對雙胞胎,姐姐叫佳佳,妹妹叫盼盼,結果兩人總是打架-----姐夫,你教教我-----」

「閉嘴。」秦洛惡狠狠地說道。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聞人照縮了縮脖子,嚇得不敢再說話。

「聽說聞人爺爺身體不適,我想上去看看他老人家。」王九九很懂禮數的說道。既然來了,肯定要去看望人家的長輩的。而且她不可能假裝自己不知道聞人霆老爺子臥病在床。

「謝謝。我帶你去。」聞人牧月親自引領。

在病房裡看過聞人霆老爺子,又安慰了聞人牧月幾句,幾人這才下樓。

餐廳裡早已經擺好了一桌子菜,菜不是很多,但是很精緻。而且素菜較多,看來他們已經研究過王九九的口味比較清淡。

「王小姐。請。」聞人牧月再次邀請。

「姐姐,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王九九笑呵呵的說道。「我和秦洛的關係你也知道了。我知道你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太客氣了反而不好。」

聞人牧月點頭,等到客人落座,她在王九九正對面的位置坐下。

秦洛和王九九坐到一起,聞人照自然坐在自己姐姐的身邊。

聞人家現在也只有這兩人當家做主,不用等其它的人就可以開飯了。

聞人牧月有飯時不語的習慣,王九九也不願意說話,秦洛擔心氣氛過於沉重,主動挑起幾個話題,卻沒得到回應,只有聞人照傻乎乎的應了幾聲還牛頭不對馬嘴,於是秦洛也只能埋頭苦吃。

當聞人牧月吃飽了,王九九也同時放下筷子。

傭人送上來溫餐巾,兩人取來擦拭嘴巴和手。

又有傭人送來茶水,她們用這種叫做香茅的茶水漱口。

聞人牧月看著王九九,王九九也同樣向她看過來。

「王小姐,能不能借步聊聊?」聞人牧月說道。

「當然可以。」王小姐笑著點頭。

秦洛放下筷子,準備跟她們一起去商談機密大事。

「聞人照,你陪秦醫生用餐。」聞人牧月突然間說道。顯然,她不希望秦洛參與進她們倆人的密談。

「秦老師,你繼續吃飯吧。」王九九也笑著說道。

秦醫生?秦老師?

秦洛苦笑不已。

好像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每個人都急著要和自己撇清關係。

聞人牧月和王九九起身,一前一後向一樓東側的房間走過去。

這是聞人霆老爺子的書房,以前老爺子會在這邊看看書,處理一些文件。不過這幾年他不再插手聞人家族事務,書房用的就少了。反而把大部份時間浪費在後院的花花草草上面。

兩人落了座,自然有傭人送上茶水。

等到書房門被人關上後,聞人牧月看著王九九,直接了當的說道:「請王小姐回來,實是想尋求你的幫助。聞人家族有難,希望王小姐能夠施以援手。」

王九九笑了起來,說道:「姐姐,我知道因為聞人爺爺病重這個因素,可能導致秦白兩家聯手。可是這是你們商業領域的鬥爭,說實話,我們王家雖然有幾處產業,可是根本就沒辦法和你們這些商業巨頭相比-----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王九九沒有說『我』,而說的是『我們王家』。一是她清楚自己的份量是不可能讓聞人牧月親自來請的,她本人不可能幫上什麼忙,聞人牧月其實是看中了她身後的王家勢力。二是她向聞人牧月表明,自己在王家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王家企業做的專而精,沒人敢輕視。」聞人牧月說道。「而且,如果王家肯出手的話,以王家在華夏國的影響力,所能夠帶動和影響的資金是兩個聞人氏企業的總產值-----這是一股非常龐大的力量。」

「好吧。我大概明白我要做些什麼了。」王九九點頭。「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你需要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我能夠拿回去說服其它人的理由------」

聞人牧月沒有正面回答王九九的這個問題,而是看著眼前這個清新麗致的女孩子,心裡暗讚秦洛的好運氣,說道:「我知道你為了維護自己和秦醫生的感情,棄醫從軍,準備在政界發展------」

王九九的眼神一凜,嘴角還帶著笑意,說道:「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我很羨慕你。」聞人牧月說道。

王九九錯愕。一臉疑惑的看著聞人牧月,這個被人稱為歷屆最聰明的燕京第一美女。

「秦洛說過我和他的關係嗎?」聞人牧月問道。

「他沒說過。不過我聽說過一些傳言。」王九九說道。

「原本,我是她的未婚妻。」聞人牧月說道。

「竟然是真的。」王九九驚呼。

「你做的,我做不到。」聞人牧月說道。「我不如你。」

王九九苦笑,說道:「姐姐,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既然決定走那條路,就一條需要強有力的支持。王爺爺建在,你自然會順風順水,王爺爺百年之後,你正入中年,是仕途發展最關鍵的時期,那個時候,你也需要支援-----你的父親叔叔等人可以為你提供權利上的快捷通道,我可以為你提供財力支援。」

「附庸?」王九九笑著問道。

「不。」聞人牧月搖頭。「戰略夥伴。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第1361、我站在你這邊!

第1361、我站在你這邊!

聞人牧月和王九九離開飯桌去談判,秦洛也沒有了胃口。

叫來茶水漱了口之後,就坐在客廳裡喝茶。

聞人照也丟下筷子,跑到秦洛身邊坐下。

「姐夫。姐姐和九九姐去書房了?」

「---------」

「她們要談什麼?」

「----------」

「是不是她們在爭你的所有權?女人都是很貪心的------」

「----------」

「她們會不會打架啊?」

秦洛猛地轉身,用手捏住聞人照的嘴唇,說道:「你怎麼有那麼多個問題?」

「可----你----一---個----也-----沒------回-----答。」聞人照的嘴巴被秦洛『縫』起來,說話很不方便。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秦洛鬆手,鬱悶的說道:「你沒看到嘛,我也沒機會進去,怎麼知道她們會談什麼?不過,肯定不會打架。」

「也是。」聞人照點頭。「我姐姐不會打架。」

「女人不會打架是正常的。但是你必須要學會打架。」秦洛說道。

「為什麼?我有保鏢啊。」聞人照反問。

「有些人是不能用保鏢的。」

「譬如我大伯?」

「---------」

「我就知道我猜對了。」聞人照高興的說道。「那好。我去報名學跆拳道。去學打架。」

「還是找個武師回來教你吧。」秦洛說道。「跆拳道是用來比賽的。」

「哦。」聞人照答應道。「姐夫,你幫我找一個吧?只要我能夠學的和你一樣厲害就好了。」

「--------」秦洛真想告訴他,自己也非常厲害的。防守天下第一-----不過他這個時候心情比較煩躁,不想和他解釋那麼多。

幾功閒話的功夫,聞人牧月和王九九就已經從書房裡走出來。

秦洛趕緊迎了上去,疑惑的問道:「談完了?」

她們進去總共還沒有十分鐘的時間,這麼快就談完了?

難道說,她們談崩了?

不過看到兩人臉上的笑意,應該不會談崩才對。

「談完了。」王九九點頭。

「怎麼樣?」秦洛擔心的問道。

「很好啊。」王九九笑著說道。「你這麼擔心啊?」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成為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既然你這麼想,我們一定會成為朋友的。」王九九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對聞人牧月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給老爺子扎針。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過來好了。」

「姐姐,告辭了。」王九九笑著和聞人牧月道別。

「我送你。」聞人牧月說道。

等到大頭開著車子載著秦洛和王九九離開,聞人牧月和聞人照還站在門口。

寂寥的夜空、星星點點的燈光,置身這荒野的姐弟倆身影有些單薄。

車子上,王九九全身酥軟的把身體埋在秦洛的懷裡。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短短的見面時間,她還是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這個女人太聰明,又太冷艷,站在她面前總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舉一動,都能漂亮到這種程度。同樣身為女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比較之心?

於是,王九九也只能努力的端著抬著,不想在秦洛面前向她認輸。

可她非常清楚,自己還是輸了。

她是有意的,她是無心的。

以有意對無心,這境界本就差了一大截。

「我真是覺得奇怪。」王九九聲音軟軟的說道。「你當初怎麼能夠狠心退婚?」

「啊?」正在想心事的秦洛一下子沒明白王九九這個問題的意思。

「她那麼好看,你怎麼捨得退婚?」王九九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可能沒感覺吧。」秦洛說道。他來退婚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這麼禍國殃民。如果她來退婚之前已經知道聞人牧月的長相,或者說他來退婚的那一天恰好碰到聞人牧月------這婚還退不退了?

「真是腦袋燒壞了。」王九九咯咯的笑。「如果我是個男人,一定捨不得退掉這麼漂亮的女人。你想想啊,牽著這樣的女人出去逛街-----多有成就感啊。」

秦洛摟緊王九九,說道:「牽著你出去逛街我也很有成就感。」

「真會說話。」王九九笑著說道。「那我們去逛街吧。」

秦洛看了眼天色,問道:「去哪兒?」

王九九給大頭說了個地址,讓大頭把車子開到那兒去。

秦洛想了想,並不知道這個地址在什麼位置。他雖然來燕京幾年了,可還是個路癡。

當他們的車子在那條熱鬧的街道口停下來時,秦洛終於明白王九九為什麼要到這兒來了。

這是鮭街,也是燕京有名的小吃一條街。

當初王九九就是在這條街吃燒烤的時候下定決心棄醫從政的,這條街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兩人來到當初那家燒烤店,正在忙碌的老闆娘看到王九九,一下子就驚喜的叫起來,說道:「哎喲,九九,你有多長日子沒來了?真是想死嫂子了。今天想要吃點兒什麼?儘管點。嫂子請客。你可不許和嫂子客氣。」

這些開門做生意的都長著好幾雙眼睛和好幾個腦袋,每天那麼多客人來吃燒烤,她竟然能夠一眼就把王九九認出來,還能夠熟絡的叫出她的名字。

「嫂子,你要請客的話我們可就不敢吃了。我們自己點,吃多少點多少,自己埋單也用不了多少錢-----你就別那麼客氣了。」王九九笑著和老闆娘打招呼。

「那行。你們坐著。我讓人給你們倒茶。」老闆娘笑著答應。

「她竟然還能記得你。」秦洛感歎的說道。讓他把自己診過的病人全都記下來,他可沒有這麼好的腦子。

「那當然。美女的待遇。」王九九驕傲的昂起腦袋。

秦洛親暱的捏捏她的臉蛋,王九九笑著躲閃。

和王九九在一起,總是那麼的輕鬆歡喜。

「你答應了?」秦洛問道。

「嘻嘻。我以為你能忍住一晚上不問呢。」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

秦洛嘿嘿的笑,說道:「你們那麼快談完,我還以為談崩了。」

「只是談個意向而已,用得了多長時間?」王九九反問。「再說,她那麼聰明,我如果說的太多不是被她比下去了?」

秦洛苦笑。說道:「你怎麼總是怕被她比下去了?我記得你以前很有自信啊。」

「我有什麼辦法?」王九九的小臉苦了起來。「我曬這麼黑,她又那麼漂亮,氣質又那麼好,人又那麼聰明------我都說了嘛,最好不要去見她。這得多長時間才能恢復自信啊?」

「---------」

「我答應了。」王九九說道。

「有勝利的把握嗎?」秦洛問道。

「沒有試,怎麼知道?」

秦洛的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說道:「站在我的立場上,確實希望你們能夠達成合作。但是不能因為她是我的朋友就把王家拖下水,所以------你最好謹慎的考慮,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不要義氣用事。」

「我知道。」王九九點頭。「她說服了我。我能不能說服爺爺還是個未知數-----不過,我很看好她。」

「她也很看好你。」

「你那麼瞭解她?」王九九瞇著眼睛說道,皺著小鼻子,假裝自己很吃醋。

「不是很瞭解。只有一點點。」

王九九笑了起來,伸手握著秦洛的大手,喊道:「秦老師。」

「嗯。」秦洛應道。

「你站哪一邊?」

秦洛稍微遲疑,說道:「我站在她那邊。」

聞人家和秦白兩家大戰,他一定會站在聞人家這邊。

王九九咯咯的笑,說道:「我站在你這邊。」

熱鬧的人群、喧囂的市場、煙氣繚繞的燒烤店、明亮的燈光、如花般的少女。

她坐在人群中,緊緊地握著男人的手,一臉嬌癡的說道:我要喝酒。

秦洛的心都要醉了。

嘈雜的聲音成了耳朵裡的伴奏,那來來往往的人流成為眼裡的背景,他的眼裡只有這個全身心愛著他的女人。

「好。我們喝酒。」秦洛說道。

在街道的對面,一個戴著禮帽的人背對他們而座。

雖然不曾轉身看過一眼,卻將秦洛和王九九的表情盡收眼底。

因為,他的手裡拿著一塊小鏡子。

(PS:第三章。求月票。)

第1362、彼秦非此秦!

第1362、彼秦非此秦!

黑衣人的帽沿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就是給他送羊肉串上來的小姑娘想要看清楚他的長相都不能如願。

他雖然點了一大桌子的雞胗、雞爪還有韭菜茄子很葷素食物,卻對那些燒烤類的東西動也不動,只是偶爾舉起那杯燕京原槳冰啤喝上兩口。

在他手裡拿著的那塊東西像是鏡子,卻又比鏡子高級,能夠將一條街之外的情景清晰顯現出來,並且還能夠根據需要放大縮小-----就像是一個可以調節距離的望遠鏡。

當然,這鏡子也確實是根據望遠鏡的原理製作而成的。

在他的鏡子裡,秦洛和王九九正在喝酒。

不,應該說是在拼酒。

他們倆正在猜拳,玩的是最簡單最幼稚的石頭剪刀布。可是,看到他們陶醉的表情和嘻笑的面孔,證明他們還是非常盡興的。

黑衣人收起鏡子,索性也不再看,自顧自的喝酒,像是一個受傷的離人。

秦洛的酒量不濟,但是心情不錯。王九九的酒量好,心情更好。不知不覺間,一箱啤酒就被兩人全部分喝下肚。

秦洛眼神迷離,頭腦有些昏沉。王九九的小臉上抹上兩片紅雲,看起來嬌嗅可愛。眼睛卻越喝越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秦老師,我們再叫一箱。」王九九看著秦洛問道。以前在燕京的時候,她也經常會帶著虎妞子彈頭等一幫子大院的孩子出來吃燒烤喝冰啤。大家都是軍人子弟,喝起酒來誰也不願意服輸,就連虎妞都有一箱啤酒的量-----當然,白酒也能喝一斤。

自從去了羊城後,王九九在那邊人生地不熟。就算有賀陽和孫仁耀幫忙照顧,可他們畢竟是秦洛的朋友,王九九還沒熟絡到和他們大半夜的跑出去吃燒烤喝啤酒的地步。除了秦洛去的那次喝了兩杯,這幾個月她可以說是在羊城滴酒不沾。

時間對了、人對了、心情對了,王九九就有大醉一場的想法。

秦洛握緊王九九的手,說道:「我喝不下去了。再喝肯定要醉倒。明天還要早起去給聞人老爺子扎針,喝醉了怕是要誤事。你也不要喝了,咱們回酒店吧-----等這幾天忙完,我好好陪你喝一次。」

「嗯。既然明天有事,那就不喝了。」王九九理解的說道。「我也喝了不少。這一廂啤酒大半都被我喝掉了。」

「回去吧。」秦洛說道。

「埋單。」王九九招手喊道。

秦洛羞愧的把頭低下來,不敢看老闆娘笑嘻嘻注視著他的眼睛。

他的錢包忘在家裡,手裡雖然還握著大頭的那張存著幾百萬美金的信用卡-----可是,他能問老闆娘你這兒能刷卡嗎?

等到王九九買過單,秦洛和王九九手拉著手往街道口的停車場走過去。

大頭也從一張小桌子上起身,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街道對面,那個黑衣人放下兩張百元大鈔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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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苑的房子早就裝修完畢,可是厲傾城大部份時間還是喜歡住在美容院的三樓。

雖然她的形象妖媚、舉手投足間熱情開放、穿衣打扮也性感時尚,可她骨子裡是個非常念舊的女人。她用過的飾品即便淘汰,也會用盒子裝起來。穿過的衣服即使舊了,也整齊的收進櫃子裡。所以,很多次陳思璇都說她是個收垃圾的『垃圾婆』。

這是她事業起步的地方,這是她結識眾多朋友的地方,這也是她和秦洛相知相守的地方------這幢小樓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厲傾城坐在電腦前工作。當日事,當日畢。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耽擱的話,她總是喜歡當天晚上十二點以前就把一天的工作處理完。

但是現在傾城國際在開拓美國和歐洲市場,幾個國家之間會有好幾個鐘頭的時差,一些緊急的下面的人沒辦法處理的事務最終還是要上報到她這兒來由她決定,於是,她的休息時間也就越來越晚。

不過,她也習慣了。在美國留學時就是個夜貓子,回來後開辦這間傾城國際美容院,也是忙忙碌碌到很晚。

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多。這句話用來形容厲傾城是最合適不過了。

她現在不僅僅要負責傾城國際的事務,還同時要打理仇氏企業的工作。仇家的人經過一次清洗,那些和他不對付的刺頭全部都被趕出企業。等到她在仇氏站穩腳步,達到從上至下的完全掌控後,就開始第二輪清洗-----那個時候,姓仇的那些人恐怕就不是離任卸職那麼簡單了。

她不是什麼君子,是個小人,是個小女人。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她正在一步步的『償還』。

卡------

沐浴間的門被人拉開,一個裹著浴巾的女人走了出來。

濕淋淋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還有一顆顆水珠流敞下來。鼓脹脹的胸口欲露微露,讓人想入非非。全身上下最誘人的就是那雙長腿,纖細、修長、勻稱、白皙、沒有一絲瑕疵-----這就是傳說中的九頭身美女,無論是華夏還是美國,無論是亞洲還是歐洲,都是最標準的黃金身材。

她走到櫃子裡取出吹風機,一邊吹頭髮一邊對厲傾城說道:「妖精,還不睡覺呢?不是我說你,這公司又不是你的,你那麼拚命幹什麼?」

「誰說不是我的了?」厲傾城頭也不抬的說道,雙手在鍵盤上霹靂啪啦的擊打著。她正在發一封工作郵件。

「是是。就算是你的。秦洛捨得把這些產業全都給你。可是,越是這樣,你越要愛惜身邊啊。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女人一定要懂得愛惜自己,不然年紀輕輕就掛了,就會有其它的女人來享用你的老公、揮霍你的錢財,打你的孩子-----」陳思璇調侃著說道。「秦洛可不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你要是不在了,他立即就把這龐大的產業轉手於人。而且,以我對他的理解,這個女人還一定是個絕色大美女。你多虧啊?」

厲傾城點擊了郵箱的『發送』按鈕,然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站在窗邊活動著柔軟腰肢,說道:「如果我要是掛了的話,就給他寫遺書推薦你。我說陳思璇小姐身高腿長,溫婉漂亮,能力出眾,而且胸部是D罩杯,摸起來手感極佳-----建議由你來接任我未完的工作。這個推薦詞不錯吧?秦洛一定會同意的。」

陳思璇抄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就丟了過去,說道:「去死。你這個死妖精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是關心你的健康,你倒好-----搞得我像是謀財害命的小三似的。」

「哎喲,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小三還是怎麼著?小三怎麼了?招你惹你了?」厲傾城和陳思璇打鬧習慣了,故意瞥著眼睛說道。

「誰敢把你當小三啊?」陳思璇苦笑著說道。「掌控數百億資產的小三,我還真沒見過。要是做這種小三的話,怕是全天下的女人沒有不樂意的。」

「怎麼著?酸了?」厲傾城笑瞇瞇的瞄著陳思璇,說道。「咱們姐妹多年,我是很好說話的。要不,你去做他的女人,我把傾城國際交給你來打理?正好我這邊忙不過來,還正好缺少人手。」

「呸。你把我當什麼了?」陳思璇又想用抱枕砸她,可是沙發上已經空了。「對了,你真要幫助那個女人啊?」

「你覺得我有選擇的餘地嗎?」厲傾城笑著反問。她的雙手抬起前後推動,隨著她的運動,那白色襯衣裡面的胸部便鼓起來縮下去鼓起來-----

「怎麼?這是秦洛的意思?」陳思璇說道。

厲傾城搖了搖頭,表情凝重的說道:「秦洛倒是沒有和我說過這些。是她來找我的。」

「那你就答應了?聽你的語氣,好像秦白兩家聯合起來勢力龐大,你可別把自己這點兒家業給搭進去了。」

「第一,這是秦洛的家業。就算搭進去了,也搭的是他的。第二,這是他心甘情願做的。我沒有決定的權利。」厲傾城分析著說道。「第三,我倒不認為她會輸掉這場戰爭。如果我們賭贏了-----」

厲傾城的眼睛閃爍著精光,以無比驕傲的語氣說道:「那麼----華夏國的三大家族將會重新洗牌。如果三家之中仍然有一家姓秦的話,那麼,彼秦非此秦。」

第1363、眨眼之間!

第1363、眨眼之間!

陳思璇低垂著腦袋輕拂頭髮,為了讓它盡快幹掉。

這不經意間的動作很是誘人,可惜觀眾只有一個女人。

「怎麼?你還想著讓秦洛成為華夏豪門?」陳思璇一邊收吹風機一邊問道。

「有什麼不可以?」厲傾城反問。「他哪點兒比其它的豪門差了?」

「不是說三百年才能出現一個豪門嘛?秦家白家還有聞人家,他們哪家都不只三百年的歷史吧?」

「那是以前。」厲傾城說道。「按照規律,確實三百年沉澱才能出一家豪門------可是秦洛他們家原本就是中醫世家,在華夏國也算是小有名氣。還有,你也看到了,傾城國際現在的擴張速度實在是太迅速了。華夏國一級市場二級市場全部佔領,馬來西亞新加坡也銷售火爆,日本和韓國剛剛開始鋪貨,熱銷可以預期------現在進軍歐美,雖然挑戰他們的知名品牌頗有難度。但是,只要給我一點兒時間,我相信以金蛹養肌粉的效果一定能夠形成口碑效應。佔領了巴黎,就是佔領了全世界的奢侈品市場。那個時候,我們完全不愁銷量。」

「思璇,這不是我在自吹自擂,有時候我自己都被這樣的擴張速度和賺錢速度給嚇到。我沒想到當初的一點兒私心能夠帶來這麼大的利潤-----你知道嗎?當時我想著把這種產品銷售出去,一年能夠有八千萬的營業額我就很滿足了。當時傾城國際美容院一年的總營業額有多少?不到一千萬。它的回報是驚人的。而且,他席圈的速度會越來越瘋狂。當它最終穩定下來時,就說明它已經成了世界頂級品牌。」

「他還和軍方保持著良好的關係,軍部對金蛹養肌粉的採購量會逐年提高。這也是一筆龐大的收入。最讓人看好的是中醫公會-----以我的猜測,中醫公會將會成長為一家營業額遠遠超過傾城國際的企業。以他在中醫公會佔有的股份,每年的利潤又有多少?」

「你能夠想像的到他現在有多少錢嗎?反正我是想像不到。」厲傾城說道。

陳思璇沉沉地呼出一口濁氣,說道:「原本我覺得自己算是小有積蓄,被你這麼一講,覺得自己都沒法活了。我在圈子裡打拼了多少年啊?他才出道幾年啊?」

「他有業績很好並且能夠傳承百年的實體企業,有龐大的流動資金,有政府和軍方人脈,還和聞人家族保持良好的關係-----他具備了所有成為豪門的因素。為什麼我們不能推動一把呢?」

「那你呢?」陳思璇看著厲傾城說道。「你要什麼?你要知道,豪門裡有一個男主人,還有一個女主人------可惜那個女主人不是你。」

厲傾城咯咯的笑,說道:「你想的太多了。」

「唉,我是為你打抱不平。」陳思璇說道。「只是晚了一步而已。你哪裡又比她們差?」

「王九九呢?她又哪裡比別人差了?」厲傾城笑著說道。「還有聞人牧月,她是唯一一個能夠給我帶來極大壓力的女人-----她呢?她同樣沒有機會成為那個女主人。難道就要因此放手?」

「真是便宜了那傢伙。」陳思璇忿忿不平的說道。「我在燕京等了他那麼久,他到現在還沒有時間------第三部廣告片到底還拍不拍啦?你也不打個電話催一催?」

「讓他忙完這段時間再說吧。」厲傾城笑著說道。「他最近沒時間,應該也沒有心情。先讓他們做創意吧。如果創意出來了,拍攝起來也就是一天的時間。」

「我也不能總住在你這兒蹭吃蹭住。」陳思璇說道。

「這有什麼?」厲傾城笑。「還怕把我吃窮了不成?對了,我也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呢。」

「什麼事?」陳思璇問道。

「你願不願意留在燕京工作?」

「燕京?」陳思璇詫異的問道。「寶島那邊的市場怎麼辦?」

「寶島那邊的市場已經打開,現在要做的也只是合理鋪貨和品牌維護-----這些事情用不著你這尊大神。我從總部派一個總經理過去或者你自己找個人接手就行了。你也知道,現在傾城國際的市場擴張步伐越來越大,我需要組建一個拓展部專門負責國外市場的擴張事務,你會多門外語,而且在國外跑得比較多,對國外市場也比較瞭解,我希望你能來接手這個部門。」

大拓展部負責人?

陳思璇有點兒動心。從級別上來說,她提高了許多。從一個區域負責人變成總部的一個重要部門負責人。從權利上來講,她更是跨越了好幾個級次。

以傾城國際現在的擴張意願,很長一段時間內,拓展部都會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門。

等到全世界的市場都拓展完了,那個時候估計她都老了-----即便老了,她也成了傾城國際的高層。混個副董事拿點兒股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看到陳思璇還在猶豫,厲傾城調侃著說道:「而且,還有機會被秦洛潛規則哦。」

「厲妖精,你去死吧------」陳思璇張牙舞爪的朝著厲傾城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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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上兩個女人聊的熱火朝天時,樓下停著的一輛大麵包車裡,兩個男人正在沉默的抽煙。

車子裡放著重金屬音樂,不過,為了提防吵到周圍的鄰居,他們將音量調的很低,也只有車子裡的人能夠聽到。所以,即便那幾個男人唱得撕心裂肺,也沒辦法喚醒他們的身體和精神。車窗全部關的嚴實,只留下一條小縫用來透氣。車子裡的煙霧沒辦法及時的散出去,整個車廂裡都有一股嗆人的味道。

他們是厲傾城的保鏢,是秦洛讓喬木幫忙,專門從特種部隊的退伍軍人裡面挑到的,每個人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厲傾城的保護衛隊一共有六個人,兩人一組,以三班倒的形式守護在厲傾城身邊。

今天輪班的是外號叫做黑手和小七的兩個男人,其它四人都在樓上休息。休息地點就在傾城美容院對面的一幢樓上,只要他們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打聲招呼,他們就能夠迅速趕來支援。這也是秦洛安排的,因為他知道厲傾城喜歡在這邊休息。而晚上又格外需要注意一些。

「再抽一根?」小七把手裡的煙盒遞過去。

「不抽了。」黑手為人比較沉默。「嗓子痛。」

「嘿。」小七咧嘴笑了一聲。「長夜漫漫,無法睡眠。除了抽煙還能做什麼?」

說完,他又叼了根煙放在嘴裡。

卡-----

火機點燃,車廂裡再次煙霧繚繞起來。

「開門透透氣。」小七說道。「這個點了,哪還有人出門?」

黑手坐在車邊,伸手把車門推開一些。

呼-----

涼爽的夜風吹進來,兩人都覺得精神為之一震。車廂裡面的煙氣也狂#洩而出,呼吸起來覺得暢快多了。

「舒坦。」小七說道。「要是能喝上一口冰鎮過的啤酒就好了。」

「影響任務。」黑手說道。

「嘿嘿,就是說說。」小七說道。

黑手正要說些什麼,突然間眼睛一花,有一道紅色的人影閃現。

他的反應也算靈敏,第一時間就伸手摸槍。

他的動作很快,這個動作他已經練習過好幾十萬遍-----

槍在手,保險開,他扣動扳機準備射擊。

嗖------

他只覺得脖子一涼,手上的力氣便被抽取。那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怎麼也沒辦法按下去。

小七發現情況有異,把手裡燃燒著的煙蒂當做武器彈了出去。

砰------

煙頭彈在那個衝過來的男人臉上,痛得他悶哼一聲。

趁著這只煙蒂為他爭取到的寶貴時間,他從懷裡摸出一把三稜軍刺,身體前撲,狠狠地向那一抹火紅色刺了過去。

砰!

他的手腕被抓住。

卡嚓!

他的整隻手臂被折斷。

在他準備張嘴呼救時,那把軍刺狠狠地捅進他的嘴裡。

卡嚓-----

握著軍刺的那隻手臂用力的一攪,他的滿嘴白牙和舌頭全都脫落。黏稠的血液從嘴裡流敞出來,就像是新搾出來的胡蘿蔔汁。當然,顏色和濃度要遠遠勝過那個。

他努力的想去看清楚襲擊者的面孔,然後脖子一涼,他的身體僵硬的躺倒在車座上,了無聲息。

電光火石,殺人只在眨眼之間!

(Ps:今天有點累,只寫出兩章。求紅票支援。)

第1364章、皇帝夜訪厲傾城!

第1364章、皇帝夜訪厲傾城!

「你不答應的話,我讓秦洛親自邀請?」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算了。」陳思璇擺手說道。「我沒有那麼矯情。這又是給我升職又是給我漲薪水的,我為什麼不答應啊?為什麼要等到他來邀請?美男計?姐姐見過的帥哥還少了?模特圈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長的好看的男人和整的好看的女人------隨便挑出來一個也比你們家秦洛帥上十倍八倍的。」

厲傾城瞥著陳思璇,說道:「既然你這麼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你找一個你們模特圈的帥哥?」

陳思璇明顯被這個問題給噎住了,惱怒的瞪了厲傾城一眼,說道:「那時候忙著事業,哪有時間去考慮男人的事情?再說,我們這個職業,要是找了男人可就不值錢了-----你那麼多年沒找男人,難道就是在等秦洛?」

「我等到了。」厲傾城得意的笑。她伸了個懶腰,又一次把自己飽滿的酥胸給頂起來,說道:「不說了。洗澡睡覺去。困死了。」

「我先睡了。」陳思璇也打了個呵欠。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就算她們習慣做夜貓子,也有點兒扛不住了。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厲傾城正要去洗手間,腳步一下子停頓了下來,她走到窗口看了一眼下面的麵包車,見到麵包車還在原處,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這才出聲問道:「誰?」

美容院裡面不僅僅是她一個人住,還會有店長和值班的美容師,廚房阿姨,她以為是她們中的誰有事要找自己。

沒有應答。

厲傾城立即就感覺到情況不對,快步撲向桌子上的手機。

卡-----

門鎖輕輕響了一聲,就像是被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火紅的身影衝了進來。

在厲傾城的手要抓上辦公桌子上的手機時,一個碩大的拳頭先一步砸了上去。

卡嚓-----

手機碎成一片,有些部位都成了粉沫狀。

從敲門聲響起到厲傾城撲向手機,再到房間門被人打開手機被毀,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

迅雷不及掩耳,無論是厲傾城還是那片紅雲,反應速度都快的不可思議。

厲傾城僅僅是因為問話對方沒有及時應答,她就預料到對方來者不善。於是,第一時間想要通知樓下的保鏢。

她以為門鎖可以阻擋他們一段時間,他打電話呼人還是來的及的。可惜,手機被砸,她失去了通訊設備。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她沒有就此驚慌失措。

她抱起辦公桌上的大地球儀,狠狠地砸向窗口玻璃。

下面有保鏢守著,只要上面鬧出些動靜,下面的保鏢就知道情況不對趕上來救援。

可惜,她的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如此的殘忍。

那地球儀裹帶著呼嘯的風聲,即將砸向玻璃的時候,一條軟繩閃電般捲來,圈住它的底座,往後一拉,就落入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頭戴禮帽的男人懷裡。

厲傾城想要張嘴叫喚的時候,她的脖頸處已經抵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這樣一來,陳思璇嘴裡的『救命』聲音也噎了回去。

她的危機意識要弱於厲傾城,在敲門聲響起時,厲傾城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窗外的麵包車,然後警惕的詢問是誰,當她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時,就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準備打電話向樓下的保鏢示警-----

她的腦子轉的快,但是對手的動作太快。最終,她還是落入敵手。

陳思璇則不同,她聽到敲門聲音時,還以為這是美容院的下屬要找厲傾城匯報工作或者說店裡出了什麼事,她是傾城國際的客人,是厲傾城的客人,她心裡潛意識裡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會由厲傾城來安排好,並沒有想到會有人大半夜的來綁架。

等到她發現情況不對時,厲傾城已經被他們挾持。

一共有三個歹徒闖進來,第一個就是那個一拳砸破手機的紅頭髮男人,第二個是個大熱天還穿著一身燕尾服的男人,是他用繩索把厲傾城用來砸破玻璃報警的地球儀給捲回來,直到現在他還把地球儀抱在懷裡。第三個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手裡拿著一塊白色絲帕捂著鼻子的男人。他也是滿頭的紅髮,不過他的紅髮不如第一個男人的紅髮那麼熾烈,卻更加的自然。

「你們是誰?」陳思璇驚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不要亂來,我們的保鏢就在樓下的麵包車裡。只要稍有動靜,他們就會衝上來把你們剿滅------他們都是特種軍人。你們最好不要招惹我們。」

她和厲傾城能夠在商業領域呼風喚雨,可終究只是兩個弱女子。和這幾個男人相比,在體力上就處於劣勢。所以,她想先把自己擁有的資本給講出來,避免他們做出難以接受的事情出來。

「漂亮的小姐,請講英語好嗎?」把刀子架在厲傾城脖子上的火神笑瞇瞇的說道。「法語和意大利語也行。我們對華夏語不是很感興趣。」

陳思璇的英文水平不錯,而且也會其它幾門小語種。聽到火神開口讓她講英語,便用英語說道:「你們有什麼目的?是不是要錢?如果要錢的話,你們開個價吧------無論如何,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哦。明白了。」火神點了點頭。「可是,小姐,你是在侮辱我們嗎?難道在你眼裡,我們這些高貴的客人就是那些勒索錢財的匪徒?」

不是匪徒?那是什麼?

陳思璇有些想不明白了。

一身白裝的英俊男人在房間裡掃了一眼,終於捨得把那塊白色絲帕從鼻子上拿開,罵道:「該死的燕京,這裡的空氣實在是太糟糕了。滿嘴的沙子,都不知道這裡的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早知道這樣,我是萬萬不會來這座地獄一樣的城市的。不過這間屋子裡的空氣還不錯,清爽濕潤,總算是可以呼吸了。」

厲傾城沒有說話,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最後走進來的這個傢伙。

聽到他在一邊罵罵咧咧,厲傾城出聲詢問,說道:「皇帝?」

「哦?」皇帝抬眼看著厲傾城,湛藍色的眼眸裡神光閃爍,開心的笑著,說道:「哦。真是個漂亮的小姐。抱歉,這麼晚來做客,一定打擾你了吧?」

「是有些不方便。」厲傾城說道。豈止是不太方便?如果不是脖子上有把刀子,可能她就要打電話請警察過來趕人了。

「我知道這非常冒昧,可我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皇帝對著厲傾城微微鞠躬,禮儀十足,很像是一個受過訓練的紳士。「我想,你能夠幫我找到我想找的人,是嗎?」

「你要找誰?」厲傾城問道。雖然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可還是要親口問出來才適合。這樣的時候,總不能自作聰明的問道:你是要找秦洛嗎?萬一他們要找的人不是秦洛呢?不是把秦洛給賣了?

無論何時何地,何種環境,厲傾城都保持著謹慎的態度。

「秦洛。」皇帝笑著說道。「漂亮的小姐,我想你一定不會拒絕我吧?」

「他現在已經休息了。」厲傾城說道。

「我想,如果是厲小姐親自給他打電話的話,他很樂意從被窩裡爬起來-----」皇帝對秦洛和厲傾城的關係很清楚,這次華夏之行是有備而來。「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是不希望你拒絕的。因為那樣的後果一定是你難以承擔的,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美女是這個世界上的稀缺資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死亡腐朽變成腳底下的塵土。」

「那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厲傾城問道。

「不不。」皇帝搖頭。「暫時不需要。在我來華夏國之前,有個朋友告訴我說泰山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山,我內心期待已久-----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榮幸,邀請厲小姐為我們做一次導遊?」

第1365章、又拿自己的女人做誘餌!

第1365章、又拿自己的女人做誘餌!

驕傲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怪癖。

譬如皇帝,自從上次傅風雪留書說要和他約戰泰山之巔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了『泰山』這個名字。

月黑風高的夜晚,接近天空的泰山之巔,兩大絕世高手生死相搏,傳出去該多有范兒啊?

當然,最終的結果一定要自己是勝利者。如果自己是輸的那一方,那麼,再有范的環境再有范的對手也讓他覺得非常的沒范-------不過,他沒想過自己會輸那種事情。

再說,他也不得不另外選擇一座城市。

皇帝驕傲不假,可他並不傻。

燕京是什麼地方?是千年龍脈,是華夏都城。

這兒鎮守重兵,高手如雲。

可以說,這兒就是傅風雪的大本營。他不會傻到在這裡和他決鬥。

恐怕一場仗沒有打下來,他們打架的地方就被軍人給圍的水洩不通------按道理講,真正的高手是不應該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的。

生死由命。痛痛快快打一架才是人生樂事。但是,自從傅風雪放了他的鴿子後,他就覺得傅風雪其實是一個不具備高手素質的高手。

換句話說,就是死不要臉。

所以,他找到了厲傾城。讓厲傾城去聯絡秦洛,再讓秦洛去聯絡傅風雪。

他的最終目標是傅風雪。

至於秦洛-----順手解決了吧。

「沒問題。」厲傾城爽快的答應了。由始至終,她一直都保持著冷靜。即便她面對的人是皇帝,即便她已經知道皇帝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她仍然沒有任何的怯場。

「非常感謝。」皇帝再次鞠躬。「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喜歡這樣的女人。如果你能夠做好一個導遊的本份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謝謝你的慷慨。」厲傾城也笑了起來。這一笑,就有點兒禍國殃民的味道。一心追求武道,奉皇帝為偶像,對女人幾乎沒什麼興趣的火神最近距離感受到她的魅力,就有點兒目眩神迷。

皇帝點了點頭,轉過身看向陳思璇,說道:「女士,和秦洛先生溝通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我會給他打電話的。」陳思璇說道。「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要傷害傾城。」

「當然。」皇帝笑著點頭。「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捨得傷害這樣的美女。我很喜歡她。」

聽到皇帝說『喜歡』厲傾城,陳思璇更加擔心了。

男人傷害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僅僅是殺人啊。

「思璇。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厲傾城笑著安慰陳思璇。直到這個時候,她還能夠笑的出來。不得不承認她有著異於常人的膽量。「他是皇帝。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絕世高手。在他的眼裡,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厲傾城這麼赤裸裸的拍馬屁,皇帝非常高興。但是,他努力的沒有表現出來。

他酷酷的看著陳思璇,說道:「那麼-----再見了。」

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單手一揚,一團白色的煙霧把她籠罩,然後她的身體就無聲的倒了下去。

「厲小姐。請。」皇帝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謝。」厲傾城看了陳思璇一眼,大步向外面走去。

她下樓時故意踩得重重的,想要把美容院的店長和值班人員驚醒。可惜,直到走完所有的樓梯,也沒有人起來詢問一聲。

她走到門口時,又故意把皮鞋重重地叩擊在水泥地板上。

咯咯咯-----

凌晨兩點多鐘的夜晚,路上連車都很少見了,萬物寂靜,這聲音能夠傳得很遠。

可是,那趴在門口的麵包車仍然紋絲不動。

皇帝知道厲傾城心裡的小算盤,卻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說道:「他們恐怕沒辦法保護你了,我想,回來之後你需要重新換幾個保鏢。」

「---------」

不僅僅是車子上的保鏢沒有動靜,連住在美容院對面三樓的另外四名保鏢也沒有動靜。

他們都死了。

全軍覆滅!

----------

----------

痛!

腦袋錐心般的疼痛!

當陳思璇艱難的睜開眼睛時,映於眼簾的就是一張鐵青的臉。

過於突然,讓她的腦袋情不自禁的後仰了一些。

「你醒了。」秦洛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出聲問道。

「嗯。」陳思璇茫然的點了點頭。外面天色大亮,自己睡在厲傾城的房間-------厲妖精呢?

「發生了什麼事?」秦洛問道。

「啊。秦洛。你快去救傾城。快去救她。」陳思璇終於想了起來。「傾城被他們抓走了。他們說讓我給你打電話。」

「都有誰?」秦洛問道。他知道是誰來了,可他還是要問清楚。

「一共有三個人。兩個紅頭髮男人,還有一個穿著燕尾服------他們很厲害,說是要去泰山。」

「果然是皇帝。」秦洛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想過他會來,但是沒想到他會第一個從厲傾城下手。安排著的保鏢擋不住皇帝也就算了,竟然連預警都沒有機會-----看來,皇帝很生氣啊。

穿著燕尾服的人又是誰?

魔術師?可是,他不是死了嗎?

「對。傾城也稱呼他為皇帝。他承認了。就是他。」陳思璇急躁的說道。她和厲傾城在美國唸書時相識,畢業後她在寶島成為腿模,厲傾城回燕京創業創辦了傾城國際美容院。兩人親如姐妹,也互相扶持。有什麼知心話都會告訴彼此。現在厲傾城被人擒走,而且那些人又那麼厲害,實在把她擔心壞了。

「我知道了。」秦洛說道。「你中了毒。好好休息休息吧。」

「傾城沒回來,我怎麼休息的了?」陳思璇從床上跳起來。「我要跟你一起去救傾城。她沒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又一次變得昏昏沉沉的,然後再次倒在床上睡著了。

「她沒事吧?」王九九問道。

秦洛和王九九一直在一起,傾城國際這邊出事,他們就一起趕過來了。

「沒事。中了迷藥。讓她睡上兩天,多喝水。」秦洛說道。

「沒事就好。」王九九這才放下心來。

秦洛歉意的看著王九九,說道:「接下來的時間,可能我沒辦法陪你了。」

王九九點了點頭,幫秦洛理了理衣領,說道:「去吧。把她帶回來。」

「一定會。」秦洛肯定的點頭。「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王九九說道。「讓他們跟在你身邊比跟在我身邊更讓我安心------這是燕京,沒人敢動我。」

「那我給高昇打電話。」秦洛說道。

「我來打。你快去吧。」

秦洛點了點頭,帶著大頭快步跑下樓。

美容院今天歇業,說是內部進了一批設備,需要安裝調試。厲傾城被劫持的消息並沒有傳播出去,甚至連麵包車裡面和對面三樓的屍體都已經在秦洛來之前被人清理乾淨。

有人比他先來一步!

大頭把車子發動起來,卻沒有立即啟動。

因為秦洛還沒有說目的地。

「去龍息。」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頭一聲不吭,駕駛著車子快速往龍息駛去。

車子在龍息停車場停下,還沒停穩,秦洛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他快步往後院跑去,一臉的殺氣像是要和誰尋仇。

「秦洛,你來了?」喬木主動和秦洛打招呼。

「傅風雪在哪兒?」秦洛大聲喊道。一點兒也沒有尊敬的意思。

這個老不死的,又拿自己的女人做誘餌!

第1366章、一個妻子的丈夫!

第1366章、一個妻子的丈夫!

傅風雪?

喬木一個哆嗦,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要知道,在龍息裡面,龍王龍千丈和龍主傅風雪就是神,是絕對的主宰。他們這些龍子龍孫在他們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即便一些已經外放去其它部隊做隊長或者更高官職的龍息成員回來在他們面前仍然得畢恭畢敬,沒有絲毫的不敬。

敢在龍息裡面吆喝傅風雪這個名字的,大概也只有秦洛這個愣頭青了。就連龍王的乾女兒龍離,她也不敢直呼傅風雪的名字。

看到秦洛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是要進去和誰拚命似的,做為龍息保安隊長的喬木哪敢就這麼放他進去。

他小跑著跟在秦洛身後,陪著笑臉說道:「秦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生這麼大的氣?誰招惹你了?」

「我要找傅風雪。」秦洛罵道。「那個老傢伙陰我。」

「老傢伙?」喬木情不自禁的說出這三個字,很快的就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大逆不道。他伸手拽著秦洛的手臂,說道:「龍主怎麼陰你了?秦洛,你可別衝動啊。你也知道,守護龍息是我的職責,如果-----」

「難道你還怕我把那老傢伙揍一頓不成?」秦洛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爆炸了。第一次是林浣溪主導,他還可以忍受,這一次是個赤裸裸的陰謀,圈套,他忍無可忍------

「這個我倒不怕。你不是龍主的對手。」喬木坦誠的說道。「我就怕你影響了龍主的心情。你也知道的-------」

「-----------」秦洛有種想死的衝動。要不就把身邊的喬木掐死。

喬木雖然在勸阻秦洛,但是也不會當真讓人把他攔截下來。他知道秦洛和龍王龍主的情份,不是自己這個保鏢頭子可以比擬的。

於是,他們倆一前一後的跑到了傅風雪居住的小院門口。喬木正要伸手叩門,秦洛已經一腳踹了上去。

匡------

木門應聲而開,裡面竟然沒有叉上。

「傅風雪。」秦洛站在台階上喊道。

烈日炎炎,整個小院都被火辣辣的光線鋪滿。

但是因為這療養院依山傍水的緣故,清風吹拂,屋簷下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倒也陰涼。

傅風雪就在廊簷下擺了一張躺椅,身體躺在躺椅上小憩。

雖然門不是自己踢開的,但是喬木也只能跟著進來道歉。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恭謹的說道:「龍主-----」

「你出去吧。」傅風雪睜眼說道。

「是。」喬木低聲應了一句,輕手輕腳的離開。順手幫他們把院門給關上。

「坐。」傅風雪說道。他的躺椅旁邊還有一張紅木椅,就像是算準了有客人要來似的。

「不用了。」秦洛冷冷的拒絕。「厲傾城被人抓走了。你知道了吧?」

「知道。」傅風雪雲淡風輕的說道。好像是在說著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當然,也確實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也是我讓人清理的戰場。」

難怪秦洛過去的時候麵包車已經空了,對面的四具屍體也消失不見,原來是傅風雪親自下達了指令。

秦洛就怒了。

「你當時是怎麼答應我的?我知道皇帝要來,說要派人保護他們------你說你會統一安排。結果呢?」

也不能怪秦洛生氣。

當初他們答應了皇帝的約戰邀請,卻臨時放了他鴿子。後來傅風雪又殺了個回馬槍,跑回去把皇帝的八大戰將其中之兩個鬼影和玉女俘虜,並且帶回了華夏。

更要命的是,他們竟然還送信去譴責皇帝,說他不守承諾,沒有按照約定準時出現在華夏國的泰山之巔------

秦洛和傅風雪都非常清楚,連續遭遇羞辱,以皇帝驕傲自負的性格,一定會趕來報仇雪恥。

於是,秦洛就和傅風雪商量,在他身邊和他的親人們身邊加派保護力量。他擔心皇帝會從他和他的親人下手。

傅風雪說他會統一安排,並且會加大力度盯梢皇帝。只要皇帝跨入華夏國地界,他們就能夠立即得到消息。

秦洛還是太天真無邪了,他竟然信以為真------

結果,皇帝跨入華夏國地界他沒有接到消息。皇帝擄走了厲傾城,他也沒能及時得到消息。

「你不滿意?」傅風雪看著秦洛說道。伸手端起放在一邊已經涼過很好時間的涼茶,很是滋潤的品了一口。

「當然不滿意。」秦洛覺得自己心裡的火氣壓也壓不住,拚命的向外面竄出來。如果能夠打的過這老頭子,他早就動手洩火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上一次是林浣溪,這一定是厲傾城-----為什麼總拿我的女人做誘餌?」

「不是我選擇了她們。」傅風雪說道。「是他們選擇了她。」

「---------」

「這是最好的選擇。」傅風雪這句話更像是火上澆油。「不僅僅她是誘餌。你也是,你的其它親人也是------我原本以為他會直接找上你的。看來,皇帝比我想像的要聰明一些。」

「什麼叫做最好的選擇?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理應為此做出犧牲?」

「她沒有死。她也不會死。」傅風雪說道。不知道她的兩個『她』是不是指的是林浣溪和厲傾城,還是兩個『她』指的都是厲傾城------

「萬一呢?」秦洛冷笑。「難道我們要把她的生命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面?」

「每個人都會死。」傅風雪說道。「我也會。」

「---------」這一次,秦洛是真的沉默了。

他知道傅風雪的這句話並不是蹩腳的借口和推脫責任,也不是人的生死論,而是他自己也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皇帝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逼迫和傅風雪一戰。別人都可以逃避,唯有他逃避不了。

「你要去泰山?」秦洛問道。

「你不希望我去?」

「--------」秦洛當然希望了。傅風雪不出手,他用什麼去阻擋皇帝?

「你能夠送我去死,我為什麼不能讓你的女人遭遇一些危險?」傅風雪再次反問。他平時的話不多,但是一旦出聲就讓人招架不住。就連秦洛這個平時很能吵架一個人可以單挑別人一架的也不是對手。

「------我也不是要送你去死。」秦洛解釋著說道。「這次我會和你一起過去。你、我、大頭、耶穌、紅衭、還有鬼影和玉女,如果小李探花和軍師他們能夠趕回來的話,把他們也帶上------咱們玩車輪戰,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皇帝?」

傅風雪搖了搖頭,說道:「你的想法過於天真了。他為什麼要那麼麻煩的到燕京來擄走厲傾城而不是直接去泰山?他知道厲傾城在他們手上,你一定會想辦法聯繫我。而我也一定會答應幫你出戰------他來華夏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戰我。同樣,只要厲傾城在他們手上,我們就沒辦法去車輪戰。以他們的身手,一旦我們有車輪戰的苗頭,他們就可以殺掉人質輕易逃脫------我攔不住他。就像他攔不住我一樣。」

聽了傅風雪的分析,秦洛感覺相當的頭痛,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避無可避,唯有一戰。」傅風雪說道。「自從在美國的時候遇上,我就知道這一戰難以避免。」

「可是--------」

「我贏不了。也不一定會輸。」傅風雪知道秦洛要說些什麼。

「對不起。」秦洛說道。就像傅風雪說的那樣,他明明知道傅風雪不是皇帝的對手,可為了自己的女人,還是要『綁架』他去和皇帝火拚。他對他心存愧疚。

「你是用什麼身份和我說這句話?」傅風雪問道。

要是站在國家的立場,這句話輪不到秦洛來說。相反,應該是傅風雪對秦洛心懷歉意才是。畢竟,他才是國家守護者。而秦洛的女人有可能為了國家犧牲。

「用我自己的身份。」秦洛聲音沉重的說道。「一個女人的男人。一個妻子的丈夫。」

「我接受。」傅風雪爽快的說道。

第1367章、保護神!

第1367章、保護神!

不得不說,皇帝確實是一個妙人。

即便一路急行,但是,當他聞到身上有汗味或者說衣服上落了灰塵,就會立即讓車子停下來,找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進去沐浴、更衣、用餐。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把衛生工作放在第一位。

不僅僅他洗澡,連跟他同行的人也都要洗澡。他不僅僅不喜歡聞自己身上的汗味,更不喜歡聞別人身上的汗味。

而大家都擠在同一輛麵包車裡,空間狹窄,以他如靈犬般的鼻子,又不可能屏蔽這種味道。

一路行走,他只和厲傾城談論所見所聞和華夏國的風土人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氣和敵意。好像厲傾城當真就是他們聘期過來的導遊似的。

厲傾城的英語水平很高,皇帝講的也不錯,兩人溝通起來沒有阻礙,又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相談甚歡,竟像是多年好友一般。

泰安。泰山腳下的一座小城。

他們沒有直接上泰山,而是找到本地最著名的五星級酒店泰山大酒店住下。

要了三間總統套房、皇帝單獨一間、火神一間、厲傾城和魔術師一間。要價近萬華夏幣一間的房間對他們來說毫無壓力,而皇帝也確實不在乎這些錢財之物。他的事業遍佈全球各大州,和不少國家的政府都有生意往來,甚至是一些阿拉伯國家王室成員的重要客人,連他自己都沒辦法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厲傾城已經知道魔術師是個女人,所以對她並不排斥。他們對自己再怎麼友善,也不可能完全不加防備。讓自己一個人住確實證明了他們的紳士風度,但是也同樣證明了他們是一群白癡。

厲傾城洗過澡從沐浴間裡走出來,對著坐在角落裡的魔術師,說道:「你不去洗個澡嗎?」

於是,魔術師便站起來往沐浴間走過去。

厲傾城發現,無論魔術師是睡覺還是醒著,是進沐浴間之前還是從沐浴間出來,他都一直是這身行頭。最多也就是換一換裡面的打底衣,外面的這套燕尾服和她頭上的帽子從來都不曾換掉。

當然,厲傾城也知道,或許她就是靠這個來殺人禦敵的吧。這身衣服就是他用來吃飯保命的傢伙。

咚咚咚-----

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衛生間的門被人打開,魔術師一臉戒備的站到了門口。

通過貓眼看了看,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這才打開了房間門。

火神笑瞇瞇的看著魔術師,把手裡的房卡遞過來,說道:「你到我房間裡面休息。我和厲小姐有點兒事情要談。」

魔術師稍微猶豫,便接過房卡走了出去。

卡啪-----

房間門被火神關上,並且迅速的鎖了起來,就像是害怕魔術師突然間後悔又不願意調換房間了一樣。

火神滿臉癡迷的看著厲傾城,笑著說道:「厲小姐,你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女人。」

厲傾城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男人,知道他們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魔術師不願意幫忙,她完全可以想像的到。每一次當她和皇帝開懷暢談時,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充滿了敵意。

她清楚,一個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證明你侵佔了她的領地。

她喜歡皇帝。或者說是癡迷,崇拜。

可是,厲傾城並沒有因此慌張。

她站在客廳不動,雙手抱胸,冷瞥著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火神,說道:「謝謝你的讚美。不過,我想我要休息了。你在這兒不太方便。」

「不。你不能拒絕我。也拒絕不了我。」火神向前走了兩步。

厲傾城的身體後退,一直退到門窗玻璃旁邊,說道:「我勸你最好冷靜一下。你不要忘記了,我是皇帝的客人。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皇帝想見的人就可能不會出現。」

「只要你不死,他就一定會出現的。」火神笑著說道。「我知道他會回來救你。一定會的。」

火神並不怕皇帝的責怪。

因為皇帝對女人沒有概念,對他來說,女人和男人或者說一頭豬沒有什麼區別。

他能夠隨手殺死他不喜歡的女人,也能夠輕易把美若天仙的女人丟給他的下屬們把玩。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的下屬發生爭執。在他心裡,女人是沒有任何地位的。

他們不同。他們是皇帝的炮灰。皇帝需要他們來做很多事情。

「如果我死了呢?」厲傾城說道。她的手已經按在了窗台上面,只需要輕輕一躍,她就能夠從這二十五樓跳下去。

她進來的時候,假裝為了讓屋子透透氣,所以第一時間打開了窗戶。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有利的環境和地形是獲勝的關鍵。厲傾城從來都不會忽略這些細節。

火神不由得一愣。

在他的印象中,他所結識的女人都很樂意和他上床。即便有些反抗的,也在他的用強或者威脅之下屈服。

他原本對華夏國的女人是不太感冒的,他更喜歡那些大胸部大屁股的金髮美女。厲傾城是個例外。

她除了沒有金色頭髮之外,也同樣的大胸部大屁股。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股子歐洲或者美洲女人身上所不具備的味道。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可卻深深地被它吸引。

一路上他都在尋找機會下手,直到現在,直到他們即將爬上泰山峰巔。

再不下手就晚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的反抗意識這麼強烈。

難道這就是華夏女人和歐美女人的不同之外?她們的貞節意識要更強烈一些?

他咧嘴笑了起來,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有點兒帥氣。

「你不會死的。」火神說道。他以為厲傾城在恐嚇他,是在威脅他。「沒有人願意下地獄。你也一樣。」

「你錯了。」厲傾城說道。她的表情從容,聲音淡定,好像談論死亡是一件很隨意的事情。「我會的。因為你不清楚你所做的事情對我意味著什麼。三年前,我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即便屈辱,我也會努力的活著。現在,我接受不了。也不會接受。」

「哦。因為秦洛?」火神認真的盯著厲傾城的眼神,努力的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想得償所願,卻不願意逼死厲傾城壞了皇帝的大事。

那樣的話,皇帝會殺了自己。

以他對皇帝的瞭解,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是的。因為秦洛。」厲傾城說道。

火神不願意就此放棄,近在咫尺的厲傾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讓人蠢蠢欲動的性感妖媚的味道。

「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三米。你雙手發力到從身體跳出窗口至少需要0.5秒的時間。而我從站立的位置到達你的位置只需要0.3秒。也就是說,我有足夠的時間把你攔截下來-----你還是死不了。」

「那麼,咬舌自盡呢?」

「這個需要的時間更長一些。」火神得意的笑著。「因為它需要一個發力的過程。」

他的身形突然間啟動,一下子就扣住了厲傾城想要躍起的肩膀。

「我說過,你的時間不夠。」火神戲謔的笑著。「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許死。」

卡----

一聲脆響聲音傳來,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皇帝和去而復返的魔術師走了進來。

皇帝站在門口不動,魔術師站在皇帝的身後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剛剛得手把厲傾城控制下來準備做出下一步動作的火神看到皇帝來了,一下子進退失措,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皇帝。」他鬆開了厲傾城的肩膀,躬身向皇帝行禮。

「我來看看你要做什麼。」皇帝說道。

「-------」火神不敢吭聲,更不敢繼續。開玩笑,他有幾顆膽子在皇帝面前做這種非禮的事情。

「真是丟臉。」皇帝說道。

「對不起。」火神道歉著說道,脊背躬得更低了。

「幸好你現在還有點兒用處。」皇帝說道。「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火神『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說道:「謝謝皇帝。」

第1368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第1368章、屋漏偏逢連夜雨!

皇帝甚至都沒有興趣再看他一眼,說道:「滾。」

火神知道皇帝對他不滿,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皇帝轉身看向魔術師,說道:「我讓你看好她。不僅僅是對外人,還有自己人。她是我的客人,你們要給予她客人的待遇。」

「是。皇帝。」魔術師躬身答應。即便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反抗。

訓斥過下屬,皇帝這才走到厲傾城面前,看著她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厲傾城說道。她表面上恢復了平靜,可是內心裡卻還波瀾起伏。

剛才,在她預感到火神要出手的時候,她是真的準備跳下去。

如果火神沒有及時的阻止自己,她已經死了。

如果火神阻止了自己皇帝沒有及時的出現,她也死了。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死亡觸手可及。

三年前,她不想死。那個時候,她大仇未報。三年後的現在,她同樣不想死。因為她過的如此幸福美滿。

有錢人怕死,幸福的人也一樣。

「真是很抱歉。」皇帝誠摯的向厲傾城道歉,說道:「是我管教不嚴。他失去了一名武者應有的風範。」

「我接受你的歉意。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達到殿下這樣的高度。」厲傾城笑著說道。順便把皇帝給戴了頂高帽子。如果皇帝以後想做點兒什麼動作,估計他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請放心。在秦洛沒有到來之前,我會代他保護你的。」皇帝很有紳士風度的說道。「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謝謝。」厲傾城說道。

不得不說,即便站在敵對者的立場,皇帝的儀表和為人處事都非常令人折服。

言出必行,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失信的事情。

皇帝笑了笑,說道:「那麼,我想厲小姐肯定也很樂意幫我一個小忙------現在,是時候給他們打通電話了。」

「給秦洛?」厲傾城問道。

「是的。」皇帝說道。「雖然這有些多此一舉。我想,傅風雪的人應該已經追到這裡了吧。」

「是嗎?」厲傾城故作驚訝的問道。不過,她確實沒有發現有人在後面跟蹤。

「這原本就是一個圈套。」皇帝解釋著說道。「你是他們的誘餌。秦洛也是。還有秦其它的女人------你們都是誘餌。我只是選擇了你而已。他們不想在燕京動手,我也不願意。我去擄人,他們積極配合順利放行。在我們離開燕京的時候,他們的人就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還沒有到泰安,他們的人就已經提前一步到來了。」

皇帝自負的笑了起來,說道:「他們之所以還沒有動手的原因是-----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傅風雪愛惜同胞,不想讓更多的人上來送死。」

厲傾城看著皇帝那張英俊絕倫的俊臉,疑惑的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這是個圈套,為什麼還要鑽進來?」

「因為我不在乎。」皇帝說道。

「---------」

我不在乎。多麼霸道的一句話啊。

他的語氣如此平淡,可是聽了之後卻讓人熱血沸騰。

果然,站在一邊的魔術師眼神裡瞬間煥發出神采。

「難道你不怕輸?」厲傾城問道。

站在她的立場,她當然希望贏得那個人是秦洛。可是,這個皇帝一臉自信的樣子,讓她很想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無論他們有多少人,我的對手只有一個。傅風雪。」皇帝說道。「因為你在我的手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傅風雪是個高手,但他太老了。」

「所以,你一定會贏?」

「是的。」皇帝看著厲傾城點頭。「我知道這麼說會讓你很失望。」

猶豫了一番,厲傾城還是說道:「這個結解不開嗎?」

「解不開。」皇帝說道。「我需要一場痛快淋漓的決鬥。傅風雪可以給我。」

「真是遺憾。」厲傾城說道。「我還在想,你應該可以和秦成為朋友的。」

「我不想成為他的朋友。」皇帝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騙子。」

「----------」

皇帝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丟給厲傾城,說道:「你一定記得他的電話號碼吧?」

「記得。」厲傾城點頭,心裡卻無比的激動。

在被劫持的時候,她的手機被火神給一拳砸碎。一路走來,他們都切斷了所有她能夠和外界聯絡的線路。

現在,她終於有機會和秦洛說話了。

她撥了一組號碼,等待著那邊接待。

一秒、兩秒-----

僅僅是兩秒鐘的時間,電話那頭就傳來秦洛的聲音。

「哪位?」

「是我。」厲傾城說道。那麼堅強的女人,在這一刻竟然覺得鼻頭微酸。想哭。

「傾城。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話筒裡,秦洛的聲音顯得即喜又急。

「我沒事。他們沒有傷害我。」厲傾城說道。「我現在在泰安。」

「我知道。」秦洛說道。「我很快就會趕過去。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重自己。」

「我會的。」厲傾城說道。「皇帝讓我轉告,他會在泰山頂峰等你們。」

「你告訴他,我們一定不會失約。」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你還告訴他,如果你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這場戰鬥取消。」

「我會的。」厲傾城說道。「你自己也要保重。」

「我知道。」秦洛的聲音柔了一些。「讓你受委屈了。」

「我很慶幸。」厲傾城笑了起來。「他們選擇的是我。」

如果皇帝俘虜的不是厲傾城的話,可能就會向秦洛或者林浣溪貝貝這些秦洛身邊的親人下手。這同樣不是厲傾城願意看到的。

秦洛還沒來得及說話,皇帝就已經從厲傾城的手裡接過手機掛斷。

他甚至覺得這種行為是很無禮的,解釋著說道:「我很清楚,情侶之間會有數不清的話要講。可我不習慣聽到這些-----為何不留到以後你們見面的時候呢?」

「沒關係。」厲傾城說道。和秦洛說了幾句話,能夠傳達的消息也都傳達了,她的心裡彷彿又充滿了力量。

皇帝轉身向外面走去,說道:「厲小姐,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要早起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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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傾城的電話。」秦洛解釋著說道。

坐在他對面的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說道:「在你們過去之前,她會很安全。」

「就算明白這個道理,也沒辦法不擔心。」秦洛的表情很凝重,完全收起了嘻笑之心。「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棘手。」

「我派些人給你。」聞人牧月說道。

「不用了。」秦洛拒絕。「如果需要人手的話,可以直接從龍息調派。問題是,人多了根本就用不上。還有可能會惹得他不高興,甚至取消這次決戰。如果把他徹底激怒了的話,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謝天謝地,皇帝現在還保持著理智,保持著他的紳士風度和武者尊嚴。如果他失去理智,殺心大起,那個時候,將會在國內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他避而不戰,專挑弱者下手。誰能阻擋?

「保重。」聞人牧月說道。

「你這邊怎麼辦?」秦洛擔心的問道。秦白兩家聯手已成定局,聞人牧月剛剛經過清洗,即將以一敵二獨戰兩大巨頭。

原本她的想法是團結王九九以及王家所能影響的力量,當然,厲傾城也是她的主力幫手。可是,在這關鍵時刻,厲傾城卻被人劫持。

厲傾城不僅僅是傾城國際的代表人物,還同樣有著讓人心驚的鬥爭經驗。有她幫忙,聞人牧月無疑是如虎添翼。

現在,厲傾城被劫走,等於是斷掉聞人牧月一臂。這讓秦洛不得不為聞人牧月的處境擔憂。

屋漏偏逢連夜雨。兩件事情正好趕到一塊去了。

偏偏這兩樣事情都同樣的重要,一者皇帝入侵,厲傾城成為人質。他不得不救。另外一方面,秦白兩家虎視耽耽,如果聞人家族輸掉這場戰爭,聞人牧月的處境堪憂。

置身這兩件事中,真是讓秦洛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我不會輸的。」聞人牧月說道。「你去把她帶回來。」

「好。」秦洛看著聞人牧月柔軟而堅定的眸子,點頭說道:「預祝我們同樣旗開得勝。」

(PS:昨天發生了點事,老柳情緒低落,所以只寫了一章。今天會寫出三章補償。)

第1369章、風在吼,雨在嘯!

第1369章、風在吼,雨在嘯!

秦、白以及聞人三家的關係很是微妙,和平時期亦敵亦友。戰時,就要因利益來劃分敵友。

當然,最終他們也只能成為敵人。

自從上次聞人家和白家合夥坑了秦家一次後,秦縱橫和白破局的關係一度非常的緊張。

秦縱橫從來不去白破局的銅雀台,白破局也不會去秦縱橫的天波府一號。雙方還沒有動手,旗下小弟們倒是搖旗吶喊,口水仗打了不少場。

沒想到的是,風雲突變,原本是死對頭的兩人沒有就此爭鬥下去,反而攜起手來準備向聞人家族開炮。

沒辦法,誰讓聞人霆老爺子病倒,聞人家族內亂,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呢?

最近一段時間,秦家和白家的聯繫格外的緊密。

晚上八點,銅雀台生意火爆的時刻。

一輛奔馳車緩緩的從正門駛進來,沒有進入燈火輝煌的前院,反而拐上了一條更加僻靜的通道進入了後院。

車子在一幢掩藏在茂密樹林裡面的兩層小樓門口停了下來,一個腰背微駝的老人要幫忙開門,車門卻自己打開。一身黑色西裝顯得頗為正式的秦縱橫從車子裡走出來,和老人握了握手,問道:「大少呢?」

說話間,就見到白破局從屋子裡走出來,笑著說道:「正在等你來喝酒。」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縱橫笑著說道。「這樣的夜晚,要是沒酒豈不可惜?」

「有酒。管夠。」白破局豪爽的說道。「秦少別投降才是。」

「那今天就和白兄一醉方休。看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秦縱橫笑著說道。他知道現在雙方還有些試探,索性就藉著『拼酒』的事情把話給說開了。他不會臨陣逃脫,也希望白破局能夠做到。

進入白破局的書房,果然看到幾個大酒櫃子裡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讓人眼花繚亂的紅白酒種。

「紅的還是白的?」白破局站在酒櫃前問道。

「紅的吧。」秦縱橫說道。

「行。還有兩瓶85年的葡萄酒。今天咱們一人一瓶。」白破局笑著說道。順手就提過來兩瓶紅酒,用啟酒器先打開一瓶,然後在秦縱橫面前的杯子裡倒了小半杯。

自己也倒了小半杯,放在手心輕輕地搖晃著。

雖說要『拼酒』,但是他們喝的卻非常優雅含蓄。

「白少聽說了嗎?」秦縱橫問道。

「厲傾城的事兒?」白破局笑著說道。

「正是。」

「可惜了。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白破局說道。「不過,影響不了大局。」

秦縱橫就笑瞇瞇的看著白破局沒有接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什麼傻?

「怎麼?大少有不同的看法?」白破局抿了一口紅酒,任那滑膩的液體在喉嚨裡遊蕩,帶來一種微甜的芬芳。不澀,口感極好。

「厲傾城不可懼。可懼的是厲傾城身後站著的秦洛。」秦縱橫說道。「雖然我曾經對他有過輕視之心,但是不得不承認,他來燕京短短兩年,就已經組建了一張不容小覷的關係網。厲傾城被劫持,牧月少了一個小助手。厲傾城被劫持,秦洛必會趕去相救。那麼,牧月就少了一個大幫手。這算不算是天助我們?」

「聽你這麼一分析,確實很有道理。」白破局點頭。他捧著杯子,笑瞇瞇的看著秦縱橫,問道:「據我所知,秦少對牧月一直心存仰慕。怎麼這次忍心辣手摧花?」

秦縱橫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辣手摧花。我只是想敲破她堅硬的外殼而已。」

他很清楚,如果聞人牧月一直掌控聞人家族企業的話,他就永遠不可能追求到聞人牧月。這符合他的利益,但是不符合聞人家族的利益。

可是,現在的聞人家族只是聞人牧月一個人當家做主------聞人家族的利益也就是她的利益。誰要是能夠把她給娶了,陪嫁的嫁妝將是大半個聞人家族。

這麼龐大的一筆財產,想必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動心吧。

去掉錢財這些因素,聞人牧月本身就是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女人。

只要她人在,只要給她一些時間,恐怕她很快又能夠建立起一座金融帝國。這才是秦縱橫最看重的。

「那就預祝我們的勝利。」白破局舉杯邀酒。「那樣的話,秦少就可以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白少放心。如若勝利,白家收穫不菲。」秦縱橫舉杯和白破局的杯子碰在一起。

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盡,白破局提著酒瓶再次幫兩人斟酒。不經意的問道:「秦少有姓何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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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吼,雨在嘯。馬達在咆哮------

白天時還陽光明媚,一到晚上就狂風暴雨。

一輛小型直升機在天空盤旋,豆大的雨點拍擊著機艙和玻璃,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飛機上的秦洛看著外面霧濛濛的天氣,心裡彷彿也結了一層陰雲。

「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才好。」秦洛在心裡想道。

傅風雪在閉目養神。青衫長袍,圓口布鞋。長髮用絲帶紮在後面,露出他稜角分明的五官。

他的膝蓋上放著一把顏色古樸的長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傅風雪把它也帶了出來,表明他對和皇帝一戰非常的重視。

飛機上還有其它幾名成員,耶穌、大頭、紅衭、鬼影和玉女。

鬼影斷了一條手臂,戰鬥力要大打折扣。但是仍然把他帶了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讓他們的出現來激怒皇帝。

一個憤怒的人有可能殺傷人大增,但是也容易犯下致命的錯誤。

高手過招,一個機會就足夠了。

飛機在泰安機場降落,這個軍用機場早已經有人在等待。

飛機剛剛停穩,艙門還沒有打開,兩個中年男人就快步跑了過來。

啪-----

他們站在機艙門口行軍禮,高聲喊道:「國安第九處廖成凱/江化陽向龍主報道。」

大雨傾盆而下,淋得他們一頭一臉。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站在水窩裡動也不動。

傅風雪第一個走出機艙,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人呢?」

「今天早晨八點便開始登山。現在已經在泰山羽化峰。」

「羽化峰?」傅風雪對這個山峰不太熟悉。

「這是一座還沒對外開放的山峰。峰高路陡,沒有台階。」江化陽解釋著說道。

這是皇帝刻意追求的一戰,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擾。

他把地點選擇在還沒有開發過的羽化峰,目的就是把普通民眾和傅風雪的一大部份人給擋下來。

普通民眾爬不上去,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而傅風雪的人想要爬上去也不容易,很有可能會被人給一窩打盡。

他們居高臨下的守著,一把機槍猶如數百雄兵。人多又怎麼樣?

「他們爬上去用了多長時間?」秦洛問道。

「六個鐘頭。」江化陽知道秦洛的身份,回答問題時同樣保持著恭敬。

「看來確實不好爬。」秦洛皺眉說道。雖然有厲傾城這個人質在,他們沒辦法快速前進。但是以皇帝等人的實力,還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那就證明征服這座山峰的困難度了。

江化陽說峰高路陡,沒有台階。怕是不少地方連挪腳的位置都沒有吧。

這次登山,無疑是一次極限攀巖。

山不好爬,他們能帶的人就極少。這讓秦洛的心裡又多了一層陰影。

為了救回厲傾城,他巴不得帶上十萬大軍把這座山頭抹平。

「去酒店吃飯休息。一個鐘頭後出發。」傅風雪說道。「天亮之前登上山頂。」

「報告龍主。酒店已經準備好了。」廖成凱出聲匯報。「食物和攀巖用具也準備好了。」

傅風雪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理會這兩個企圖拍他馬屁的國安人員。

倒是秦洛拍拍他們的肩膀,感激的說道:「辛苦了。」

站在他個人的立場,他覺得這些人都在為營救他的女人而努力。

第1370章、危急關頭!

第1370章、危急關頭!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說的是泰山,『登泰山而小天下』也說的是泰山。

泰山是華夏國五嶽之首,有『天下第一山』之美譽,又稱東嶽,華夏國最美的、令人震撼的十大名山之一。

去酒店換了身乾淨衣服、吃了頓還算豐盛的晚餐,休息半個鐘頭便準備出發。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整個夜空被雨霧遮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風狂雨疾,雨點打在臉上生痛生痛,行路十分不便。

剛剛換好的衣服轉眼間又被淋濕了,身上披戴的雨衣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只有傅風雪一身白衣的走在雨地裡,姿態從容,閒庭信步,就像是他的身上揣了一顆避水珠,所有的雨水濕氣都被隔離身外似的。

別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他仍然能夠保持著極好的儀容。衣服整潔、鬚髮不亂,臉上也不見沾著什麼雨水。

「怎麼回事兒?」秦洛小聲問離。「咱們都淋成這樣,為什麼傅老頭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連衣服都沒有被淋濕?」

「等你的內功煉到和他一樣,你也可以做到。」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她的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皮褲,因為天氣熱的緣故,現在穿皮衣已經不太合適了。

上身是一條黑色的無袖T恤,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衣服被雨水淋濕,緊緊地貼在肌膚上。就連那胸部的完美凸型都給勾勒出來。

秦洛偶爾偷瞄一眼,大部份時間還得小心看路-----不然會撞破腦袋或者被離打破腦袋。

「內功?」秦洛驚訝的問道。感情內功還可以避雨?

「內勁兒外放。」離很是鄙夷的看了秦洛一眼。一個中醫,還是一個懂得內勁兒的中醫,竟然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

「原來還可以這樣。」秦洛很是嚮往。等到他也煉到這種全身內勁兒都可以外放的程度後,沒事就去雨地裡散步,哪兒人多往哪兒走,哪兒女生多就往女兒走------多裝逼的技能啊?

離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把被山風吹到前面來遮住眼睛的頭髮撥到一邊,擔憂的看了傅風雪一眼,說道:「龍主對這一戰信心不足,所以從現在開始就在做熱身準備。內勁兒外放,可以一直讓他的身體保持在巔峰的狀態。等到一會兒動身的時候,不需要預熱的過程。」

「不會有事的。」秦洛拍拍離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他們從山腳下進發,然後一步步的往上攀登。

剛剛開始還有路可走,大家的速度自然很快。可是過了中山門之後,他們偏離主幹道,要去征服還沒有對外部開放的羽化峰。

羽化峰是古名,說是有仙人在此修道成仙羽化飛昇,因此得名。據說那邊風景秀麗、奇花怪石數不勝數。

可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被開發出來,就是因為開發成本太高,而且景點過於危險,即便開發成功,遊人過來也容易出現事故。

果然,路越來越陡,人越走越慢。

當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路的江化陽停住腳步,開始準備攀巖器械時,大家知道真正的困難開始了。

眼前就是一塊高達十幾米的九十度垂直山石,石頭就像是被天神給一刀劈開,一半掉落深淵,另外一半屹立在這兒。沒有落腳處、沒有著力點,人獸難過。

這個時候,大家都把身上的雨衣給脫掉。爬山的時候,雨衣早已經成了累贅,大家之所以一直不願意脫下來的原因是想用它來阻擋道路兩邊的荊棘刺條。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可是,有誰想過,第一個走過的人要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每個人還都帶了一個大旅行包,包裡就是國安九處早就準備好的攀巖設備。秦洛把那些攀巖設備給掏出來,開始裝備在身上,把繩索給綁在腰間。

離裝備完整之後,把自己的手伸向秦洛。

「要什麼?」秦洛茫然問道。

離沒有說話,走過去從他腰間扯下一條強索的索頭,然後把它和自己腰間的繩頭扣在一起。這樣,兩人就被這根繩子連接在一起,如果攀巖的時候有一人跌落,另外一人可以及時救援。

當然,如果救援不及,也有可能兩人同時掉落深谷摔成肉餅。

秦洛即是感動又是羞愧-------顯然,離認為這座山峰會給秦洛帶來挑戰。

傅風雪沒有用攀巖設備,甚至他根本就沒有帶那個背包。

他的身體後退幾步,雙腳猛地發力,腮幫鼓起,然後身體快速前衝。

嗖-------

嗖-------

嗖--------

也不見有什麼響聲,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就已經從那近乎九十度的山石上跑過,站在了巨石的頂端。

秦洛九十度的仰著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又趕緊把嘴巴合上------因為雨水灌了進來。

當他看到耶穌等人也是用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看著傅風雪,雨水落進去還渾然不覺時,他又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淡定的一個男人。

傅風雪跑起來很容易,但是當秦洛他們爬起來時,發現是如此艱難如此險阻。

原本山石就十分滑溜,又加上雨水的滋潤,踩上去就像是在溜冰。

好在秦洛有《道家十二段錦》打底,又有《引體術》的多年錘煉和離的魔鬼培訓,雖然辛苦一些,但還是能夠穩步前進。

除了傅風雪這個逆天強人不用繩索就直接衝上去之外,爬在第一位的是耶穌,這傢伙殺手出身,實力也相當不弱。對這種山稜地形很熟悉,所以速度不慢。

爬在第二位的是大頭,他一直想要超越耶穌,緊緊地咬著牙關,悶聲前爬。

爬在第三位的是紅衭,她出身苗疆,也不知道走過多少山川河谷。所以,這塊石壁也難不倒她。

爬在第四位的是玉女和鬼影組合,他們倆人之間也繫了一條繩索。鬼影只剩餘一隻手臂,原本應該是玉女的累贅才對。可是,情況卻正好相反。鬼影一隻手攀爬,速度竟然絲毫不慢。繩索繫在他的腰間,他用力前拉,玉女的速度都被他帶了起來。

如果不是有玉女在的話,或許他要爬到耶穌前面去。原本他就是速度流的高手。

秦洛和離組合爬在第五位,她的速度原本就不夠快,還要拉著速度更慢的秦洛。兩個瘸子綁在一起,所以速度就更加慢了。

原本他們是倒數第二,江化陽爬了幾米後沒辦法再往上走,又退了回去。於是,秦洛和離就成了倒數第一。

秦洛滿頭滿臉的都是雨水,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功夫去抹上一把了。他的雙腳死死地釘在稍微有點兒凹口的石壁上,雙手用力的往上爬,就像是一隻笨拙的蜘蛛。

離在她上面兩米左右的距離,她爬得更加用力。看的出來,她想爬快一些,好給秦洛一些助力------顯然,她低估了這些石壁的光滑度。

卡嚓----

離一腳踩空,雙手還沒有抓實,身體快速的向下面墜去。

秦洛眼疾手快,想要用力拉扯。可是墜力太大,秦洛的身體也跟著往下栽去。

他們人在半空,距離地面有五六米的距離。

如果兩人同時摔下去,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就地而亡。

秦洛拚命的伸手去扣石頭,可是石頭太滑,扣上去,又被拉下來。

身體快速的墜落,瞬間就要砸在地上------

千鈞一髮,秦洛的雙手高高地舉起,猛地插向光滑陡峭的石壁。

啪------

下墜的姿勢突然間停頓,秦洛死死的爬在石壁上,離的身體在半空中晃蕩。因為她腰間的繩帶和秦洛腰間的繩帶繫在一起,所以,只要秦洛掉不下來,她也就能度過險關。

秦洛的雙手血肉模糊,在這堅硬如鐵的石壁上,多了兩個小洞。

危急時刻,秦洛想起了衣袖裡暗藏的銀針。

原本這是用來對付皇帝的,沒想到卻在這兒提前救了他們一命。

他雙手舉針,狠狠地插向石壁。那石壁竟然被他用柔軟的銀針給插出洞來。

第1371章、你想戰,那就戰!

第1371章、你想戰,那就戰!

這一幕過於突然,根本讓人措手不及。

再說,除了率先登頂的傅風雪,其它人都還在攀巖的路上,哪裡能夠顧及得到他們?

傅風雪雖然已經到了坡頂,但是一直在盯著下面攀爬的幾人。

看到離和秦洛出現事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衝下去救援。

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下來,恐怕也只能救回秦洛。因為離還在秦洛下面兩三米的位置。她是第一個落地的。

好在秦洛做出了反應,他用雙手硬生生的在石壁上扣出兩個孔洞出來------因為秦洛的手血肉模糊,所以大家沒辦法看到他兩隻手裡握著的幾根銀針。

而且,也沒有人能夠想到銀針可以刺穿石頭。因為銀質較軟,是不可能和堅硬的大石頭相提並論的。

等到他們的身形穩住,傅風雪也暗自鬆了口氣。

「呼------」秦洛大口大口的喘氣。就連把雨水吞進去也顧不得了。

喝點兒雨水算什麼?還有什麼比他們現在還活著更加幸福的事情?

「離,你沒事吧?」秦洛大聲喊道。

「沒事兒。」離說道。她的身體固定住了,然後輕輕的摳住旁邊的石壁,開始尋找著力點。只要尋找到著力點,就不用再從秦洛的腰間借力。

她擔心把秦洛也扯下來,兩人再次掉下去。

不過,經過這一段緩衝,就算他們從這個位置掉下去也不會摔得太厲害才是。他們現在距離地面也只有兩三米的距離。一層樓高而已。

等到離慢慢的爬上來,秦洛笑著說道:「我說剛才你怎麼把繩子綁在我的腰上,原來是想佔我便宜。」

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秦洛說道。

兩人並排往上爬,好在再沒有出現事故。

好不容易爬上坡頂,傅風雪和耶穌大頭鬼影玉女紅衭等人已經等了很久。

「秦,離,你們沒事吧?」耶穌關心的問道。

「沒事。不用擔心。」秦洛笑著說道。大頭和紅衭這些人即便關心自己,也不會主動問出來的。所以,他這句話等於是向他們所有人解釋。

傅風雪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說道:「內勁兒外放?」

「什麼內勁兒外放?」秦洛問道。

「你的手。」傅風雪說道。

秦洛舉起自己的手掌,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有兩隻手指頭的指甲蓋都被撞掉了,正在往外流著血。血水剛剛流敞出來就被雨水沖走,所以幾乎看不到傷口。

十指連心,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疼痛。

「你是怎麼扣進石頭裡面的?」傅風雪問道。僅僅倚仗雙手的力道,是不可能插破堅硬的石頭。秦洛又沒有練過鐵砂掌一類的功夫。

「用的銀針。」秦洛說道。他的每隻袖子裡都藏著兩根銀針。危急時刻,他高舉銀針狠狠地插進石壁-------奇怪,銀針為什麼沒有斷掉?

「銀針也做不到。」傅風雪說道。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當時做出那種瘋狂的舉動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充滿力量,好像一拳可以把這塊石頭給打碎似的,覺得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自己。而且指尖有些燥熱------難道說,我情不自禁的就用上了《太乙神針》的以氣運針?

因為銀針裡附加了這股子精氣,所以才變得無堅不摧?

看到秦洛陷入了回憶,傅風雪也不打擾。吩咐了一聲,再次領頭向上面攀爬。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雨終於停了。

他們的衣服全是濕的,被山澗的冷風一吹,讓人渾身都直打哆嗦。

不過,天睛總是比下雨要好。至少,現在他們的視線清晰了許多。不用一直擔心皇帝派人突然間襲擊,在大雨裡放冷槍。

原本他們也曾考慮過用直升機直接登頂,但是這麼做的是,無疑是為皇帝豎立了一顆活靶子。

以飛機的反應速度,如果皇帝的人手裡有大型火器的話,能夠輕易把飛機給轟炸。

再說,他們一個個從飛機上跳下來時,不也是活靶子嗎?

像是被人撕破口子的黑布,東方終於露出了魚肚白。

在一輪淡黃色如雞蛋黃的弧形物體緩緩升空的時候,他們攀登上了羽化峰的峰頂。

「歡迎歡迎。」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在這塊足有數個籃球場大的峰頂上面,一身白衣的皇帝正站在他們登頂的位置做『迎賓』。

「客氣。」傅風雪冷冷的應了一句。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傅風雪是一件白色長袍,皇帝是一身白色的西裝,兩人都以白衣造型出現,看起來卓而不凡,很是般配。雖然剛剛下過大雨,可是他們的衣服都潔白無暇,彷彿是剛剛穿上一般。

耶穌大頭秦洛這些人就要狼狽許多,身上的衣服被水淋過,又被風吹乾,看起來皺巴巴的,極其沒有檔次。

「你終於來了。」皇帝的眼神一直注視著傅風雪,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情人。「我等候多時。」

「今日讓你得償所願。」傅風雪說道。

「妙極。」皇帝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哪能讓他就這麼開始?

秦洛衝上前去,盯著騷包的不得了的皇帝問道:「傾城呢?你們把她藏在哪兒去了?」

「厲小姐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把她藏起來?」皇帝笑著說道。

他拍了拍手,就由魔術師帶著厲傾城從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裡走出來。

那麼陡峭的山峰,他們竟然還背上來兩個帳篷。由此可見,這個皇帝的潔癖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傾城。」秦洛激動的喊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厲傾城開心的回答。她想奔跑到秦洛的懷裡,就像是電視裡面演的一樣。男女主角歷經磨難終於重逢,然後他們彼此擁抱,甚至還可以接吻------可是魔術師就跟在她身後,而且她的數里還拿著一根文明棍點著自己的胸口。只要自己稍微越軌,她手裡的那根文明棍就能夠變成魚桿,然後把自己的身體給刺穿一個窟窿。

看到跟在厲傾城身後的魔術師,離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現在還活著?

一場激烈的戰鬥後,離明明看到魔術師被她自己引來的大火給燒死。她的整個身體縮成一個圓球,那麼猙獰那麼痛苦------怎麼現在又活過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秦洛終於安心了一些。一路走來,他總是擔心厲傾城被他們殺掉。他們這些人不會在乎法律,也不在乎人命。殺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完全由個人愛好和心情興致來決定。

幸好厲傾城和皇帝還算投緣,不然的話,她此時確實凶多吉少。

秦洛盯著皇帝,說道:「你想和他比鬥,現在我把人給你請過來了。你是不是應該把我朋友給放了?」

皇帝像是這才注意到秦洛似的,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說道:「抱歉。暫時還不可以。」

「為什麼?你要的,我已經做到了。你怎麼能夠言而無信?這不是高手應該有的行為吧?你是皇帝,全世界都尊崇的皇帝。難道你要讓自己的名字蒙羞嗎?」秦洛不惜使用激將法。

「如果我的對手是別人。或許我會考慮這麼做。」皇帝說道。「不,如果我的對手同樣是個紳士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去請厲小姐來做我的導遊。可是,我的對手不是紳士,他們能夠隨意的撕毀約定,也能夠背棄自己的承諾------所以,我不能放她。至少,在決鬥以前,我不會放她。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她是一位很優秀的女性。我很欣賞她。」

皇帝是個極端自戀又極度冷血的男人,他需要女人時,那只是洩火的工具。不需要時,他隨時都能夠把她們殺掉。對他來說,女人只分兩種:對自己有利的或者無利的。

厲傾城能夠得到他如此推崇,實在不是一件容易。如果傳出去的話,一定名聲大噪。

秦洛知道自己不是個紳士,他也做不了紳士。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下,紳士是救不了中醫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小命的。

可是,厲傾城在他們手上,他又沒辦法強搶。

現在,解決問題的途徑只有一個-------傅風雪出戰。

嗆------

傅風雪手裡的寶劍出鞘,一道銀光劃破眾人的眼界。

「你想戰,那就戰。」傅風雪聲音清冷的說道。

第1372章、氣機對峙!

第1372章、氣機對峙!

山風肆意,雲嵐翻滾。

黃日東昇,群山咆哮。

兩個白衣少年-----不,一個中年一個老年傲然對立,仿若神仙中人。

一個白衫飄飄,黑髮飛揚,眼裡神光內斂,手裡的長劍閃發出耀人眼球的銀芒。

另外一個西裝革履,英俊無匹。紅髮藍眼,笑容溫和,一眼看去,就像是古堡裡走出來的王子。他手無寸鐵,卻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逼人殺氣。

「要開始了嗎?」皇帝笑著說道。「那樣的話,是不是可以清場了?」

聽到皇帝的話,魔術師立即押著厲傾城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開玩笑,近距離觀戰倒是很刺激。可是如果他們不小心誤傷或者被他們的劍氣撩到的話,非死即殘。這個後果太嚴重了。

當初皇帝帶領八大戰將殺到梵蒂岡大戰三大紅衣主教時,誤傷的教徒何止數百?堪稱一場中等規模的戰爭。

你不靠近他們,他們在激戰的時候有可能會靠近你。而且他們的速度太快,普通人的實力根本避無可避。

秦洛看了一眼厲傾城,也快步跟在魔術師的身後走了過去。

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再次讓厲傾城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秦洛走,大頭耶穌紅衭還有鬼影和玉女也跟了上來。

一直退,從山峰的最東邊退到了最西邊,魔術師才停了下來。現在他們距離皇帝和傅風雪戰鬥的地方足有百米開外的距離。留給他們戰鬥的場地比一個正規的足球場還要大一些。

魔術師終於停了下來,秦洛一行人也停了下來。

「站住。」魔術師盯著秦洛低喝出聲。「再進一步,她就死了。」

「她死了,你也要死。」秦洛冷笑著說道。

他看向離,想詢問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當時在美國的時候,離回來的時候明明說過魔術師已經死了。被大火燒死了。

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一個魔術師?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

還是說------這個魔術師的實力已經強悍到可以大變活人?就像是壁虎的尾巴一樣,斬斷一條又重新長出來一條?

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她確實看到魔術師被大火圍困,以及她猙獰的表情和淒慘的叫聲------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沒有搞清楚。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魔術師說道。聲音冷硬,絲毫不把秦洛的威脅放在眼裡。

確實,她可是皇帝的戰將。

大名鼎鼎又滿載榮譽的八大戰將之一。在遇到秦洛以前,他們幾乎是戰無不勝的存在。即便是殺手界排名前三的殺手,在遇到他們的時候也是敬而遠之。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想招惹皇帝。

可是,自從遇到這個男人之後,八大戰將便從神壇上隕落。野獸竹本無心、金童、以及被稱為皇帝第二的伯爵戰死,鬼影和玉女成為俘虜,現在看來已經叛變,唯有他和火神牧師三人尚且跟隨在皇帝身邊。

但是,那股子驕傲和自豪,那些人對他們的懼怕和羨慕已經蕩然無存。

這次華夏行是報仇之旅,又何償不是尋找榮譽之旅?

鬼影輕拍玉女的後腰,玉女會意,走上前看著魔術師說道:「你是那麼驕傲的人,從來都不屑於用劫持人質的手段來威脅別人------現在怎麼自己也做起這樣的事情?」

「叛徒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魔術師果然相當的驕傲。

「對。這句話說的好。」火神從其中一個帳篷裡鑽出來,笑嘻嘻的看著玉女,說道:「真是佩服你們的勇氣。難道你們不知道背叛皇帝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們知道。」玉女說道。「背叛皇帝是死路一條。但是,如果不背叛皇帝,我們早就死了------」

玉女返身看了鬼影一眼,笑瞇瞇地盯著火神,說道:「而且,在這活著的日子裡,我知道了什麼叫做#愛情。就算今天死了,我也很滿足了。」

「好一個為了愛情。」火神的臉氣的通紅。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傢伙,他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把背叛皇帝當做一種『榮譽』在炫耀。這讓全身心信任皇帝以皇帝為偶像的火神很是氣惱。「等著吧。等著迎接皇帝的怒火吧。」

玉女無所謂的笑笑,說道:「你又怎麼能知道皇帝一定會贏呢?」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輸過。」火神一臉傲氣的說道。

「總是有例外的。」秦洛說道。「我們華夏國有句古語,叫做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我想你肯定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想給你解釋------不過,你很快就會親眼看到的。」

「我只期待那個上次逃跑的懦夫實力最好足夠的強悍,如果皇帝打的不盡興的話,他會很生氣。」火神得意洋洋的說道。

在他們這些人發生爭執的時候,傅風雪和皇帝竟然仍然面對面的站著。距離不足五米,雙方一動也不動。

「他們怎麼還不打呀?」紅衭小聲問站在身邊的耶穌。老是不動手的話,她的腿會站酸的。而且這山頂上又沒有酸奶喝-------她平時看電視的時候都是要喝酸奶的。

「他們都沒有機會出手。」耶穌笑著說道。

「為什麼沒有機會出手啊?」紅衭更加不明白了。「一劍劈過去不就好了?」

耶穌搖了搖頭,說道:「傅老可以一劍劈過去,可是他移動起來的時候身體必然會出現破綻。他擔心自己守不住這個破綻。」

「那皇帝怎麼也不出手啊?」紅衭撇了撇嘴,說道:「那個傢伙真騷包。下這麼大的雨還非要穿白西裝-----和秦洛一樣。臭美。」

秦洛的額頭就出現兩條黑線。

為了方便爬山,自己把身上的長袍都脫掉了,換了一身便於行走攀爬的背靠背運動裝。而且這套運動裝的顏色是黑色的。和臭美有什麼關係?

傅風雪那老頭子倒是穿了一身白,怎麼沒人說他臭美啊?

「皇帝也有同樣的擔憂。」耶穌解釋著說道。「只要是人,運動起來都會留下或大或小的破綻。這些破綻在我們這些低層次的武者眼裡很難看出來。或許轉瞬即過-----可是,在同等高手的眼裡就是致命的缺陷。他也擔心傅老藉機反攻。一步先,步步先。如果讓傅老搶了先,他獲勝的機會就會少掉很多。」

紅衭瞪大了眼睛,說道:「那也不能一直這麼傻站著吧?」

耶穌咧開嘴巴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起來時嘴角微翹、眼睛微微瞇起,很有殺傷力。

其實從外形上看,耶穌和皇帝還真有幾分相似。所不同的是他們的氣質。

耶穌外形更加的粗曠,氣質更加的張揚。

皇帝英俊絕倫,氣質溫潤如玉。就像是那些英國偶像劇裡面的男主角。這樣的形象其實和他那霸道的外號一點兒也不相稱。

「其實他們已經交上手了。」秦洛說道。

紅衭很是意外的看著秦洛,說道:「你也看懂了?」

「一點點。」秦洛點頭。

紅衭就很不服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呢------」

「---------」

「你為什麼說他們已經交上手了?」紅衭才不在乎自己的話到底有多傷人呢。她的眼神盯著皇帝和傅風雪,說道:「他們都沒動過啊。」

「氣機的對峙。」秦洛說道。「這比真正動手更加的耗費精力。他們都要保持著高度的注意力,即要尋找進攻機會,又要提防對方進攻-----沒有出手,就表示隨時都有可能出手。沒有進攻,就表示他們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進攻。這是最難預防的。」

「沒想到你也是高手。」紅衭評價道。

秦洛之所以明白這些,是因為他本身也在修習《道家十二段錦》。知道『入神之境』,也知道了『入癡』,精神方面的對峙最是累人。

秦洛沒有和紅衭爭執,他的精神也處於高度的緊張之中。

正在這時,傅風雪動了。

一劍刺出,平平淡淡。

第1373章、一劍擎天!

第1373章、一劍擎天!

沒有遮天蔽日,黑雲翻滾-----

沒有山崩海嘯,星辰失色-----

更沒有虛空破碎,銀河系斷裂------

甚至連呼呼的勁氣都沒有,更沒有化作萬千劍影-------

他這一劍就那麼橫刺而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

劍還是劍,人還是人。

人劍竟然沒有合一。劍也沒有散發出凌厲的劍氣。

奇怪的是,皇帝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烈,就像是尋到了寶山一般。

「東方戰神,名不虛傳。」皇帝狂笑著道。

他的雙手合什,就像是童子拜觀音似的。

他的右腳跨前一步,合什的雙手直直的往傅風雪手裡的劍鋒上撞過去。

傅風雪慢。

他的動作也不快。

兩人就像是在耍『郎情妾意劍』,或者說是電影裡面的慢鏡頭播放。

一個慢動作直刺,一個拿手去撞劍,他要幹什麼?

這是所有觀眾心裡的想法。這樣的反擊看起來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啊。

甚至,有人都會在心裡想道:這兩個傢伙不會是在演戲吧?

一個狂笑著喊道:東方戰神,名不虛傳。

另外一個冷酷的說道:王者皇帝,霸氣無敵。

然後,誰丟出來一隻破鞋就能砸倒兩個絕世高手--------

鄭重申明,那個懷有此種不良想法的人不是秦洛。

要是普通人,在看到有人用一對肉掌來撮自己劍鋒的話,一定更加用力的刺過去,至少要把他的手掌給刺了一個血窟窿。

可是,傅風雪的反應卻異於常人。

他沒有把招式用老,長劍刺到一半,在看到皇帝雙手伸來時,左腳後退一步,改刺為削。

呼-------

這一劍的速度突然間無限加快,肉眼難辨。

而皇帝後退了一步,雙方再次變成對峙的狀態。

「他們的動作怎麼這麼慢?」紅衭越看越糊塗。這哪裡是兩個絕世高手的比拚嘛?分明是兩個不入流的傢伙在玩過家家。

這一次,連秦洛都看不明白了。

大頭沒有吭聲,離也沒有吱聲。

耶穌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看到過傅老出手,霸道凌厲,無人可敵。他面對皇帝時突然間變得這麼陰柔,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這群人當中,耶穌的實力最高。連他都不明白,其它人就更看不清楚了。

在他們的印象中,高手過招都是打得天昏地暗,山崩海嘯。今天這兩個高手實在很不高手。

也不能怪他們看不懂。因為他們還沒有到達這個層次。

剛到極限,就是陰柔。

傅風雪是以剛猛著稱,皇帝亦然。

兩人以爆打爆,這是搏鬥,不是廝殺。

而傅風雪一上手就用『陰招』,證明他心存殺心。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皇帝給幹掉。

先機被傅風雪佔用,皇帝反擊也只能用上柔招。

於是,這在旁觀者的眼裡就覺得古怪,覺得不夠精彩,覺得很沒有看頭。

「你要輸。」皇帝笑呵呵的看著傅風雪,說道。

傅風雪的臉上古井無波,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波動。

「你急著殺我。所以你要輸。」皇帝自然不會放過擾亂傅風雪心境的機會。「你著急,是因為你沒有信心。我是在享受戰鬥的樂趣。」

傅風雪仍然不答,任由他自言自語。

風繼續吹,太陽繼續升。

那鵝蛋黃的橢圓被紅墨渲染,慢慢地變成了深紅色。

剛才還在他們的腳底下,轉眼間,就已經到了頭頂。

風清氣爽,日出東方,這原本是一個適合談情做#愛的地方。

可惜,這些人卻暴殄天物,把這良辰美景用做廝殺。

「我等了那麼久,走了那麼遠,豈能輕易就決定生死?傅風雪,先陪我好好玩玩吧。」皇帝大笑著,豪氣干雲。

「剛才是你主攻,現在你接我一拳。」說話的時候,他的身形已經動了。

不,是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沒有人看到他的軌跡,也沒有人看清楚他的身影。

是的。連影子都看不到。

可是,五六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當他再次出現時,就已經到了傅風雪的面前一步開外。

他猛地伸手,一拳轟向傅風雪的胸口。

嘶-----

彷彿拳頭周圍的空氣被撕裂,又彷彿是這一拳的威力讓阻擋在它前面的空間變得扭曲。

那人由遠及遠,那拳頭由小變大。

彷彿一個肉掌做成的鐵錘,一錘砸向傅風雪的胸口。

一旦擊中,非要血肉模糊內臟盡毀不可。

這樣的攻擊,在皇帝的嘴裡竟然是『先陪我好好玩玩』。

傅風雪也動了。

他的雙腳不動,人卻高高的彈起,就像是腳底下裝了彈簧似的。

在躍起飛昇的過程中,他右手持劍自上到下斜劈而來。

嘶------

同樣的發出嘶嘶的響聲,同樣的割破周圍的空氣。

而且,剛才那銀白色的劍身竟然變成了火紅色。就像是剛剛被丟進烈火裡焠燒過一般。

嘶啦--------

傅風雪身上的長袍下擺被拳風所傷,彷彿被鋒利的剪刀裁剪過一般,從小腿處掉落下來。而皇帝的西裝外套也掉了半隻袖子。

轟隆隆------

更誇張的是,傅風雪剛才站立的位置後面有一塊大石。大石被拳風所襲,由內致外裂出一條條縫隙,被風一吹就解體倒地。

而皇帝的背後,堅硬的岩石地面,被劍氣劃出一條狹窄卻極深的長條形凹槽。由此可見,傅風雪的劍氣凝煉到何種集中的地步。

「痛快。」皇帝大吼一聲。伸手輕輕一扯,他身上的那件白西裝就變成碎布,一片片的從身上飄落。被風一吹,就在空中飛舞盤旋,像是三月河邊的柳絮。

現在,他穿著白色更方便運動的襯衣,身材勻稱,胸口結實的肌肉將襯衣高高的頂起。看起來非常的性感。

傅風雪從高空落下,單手持劍,默然而立。

皇帝是他生平所見最強敵人,所以,他也抱之以生平最謹慎的態度。

皇帝可以發癲發狂,這是他的風格。

他的風格是謹慎。謹慎。再謹慎。

只有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威力。

皇帝找到了。傅風雪也找到了。

這是兩個典型的高手案例。同樣的才華橫溢,但是戰鬥風格截然相反。

「傅風雪,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吧。」皇帝大聲吼道,像是一個情緒處於激動狀態的孩子。

他的身體再次動了,助跑兩步,人就高高的彈起到半空。

而他在半空中竟然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就像是腳下踩著什麼東西似的。

更神奇的是,他不僅沒有掉下來,反而還越跑越快,快速的衝到傅風雪的頭頂。

「天啊。」紅衭驚呼出聲。他簡直沒辦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他還是人嗎?」

沒有人把皇帝當人。

有人叫他怪物。當然,還有人叫他神。

他站在傅風雪頭頂三米多的距離,然後身體突然間旋轉起來。

雙腳化作兩片螺旋槳,只要稍一接觸,就能夠把傅風雪的腦袋絞成肉餅。

龍捲風!

皇帝的絕學之一。

因為他驚人的彈跳力和更加驚人的運動神經,他的龍捲風幾乎是無解的。

避無可避,跑無處跑。強大的滯空能力讓他能夠隨著你的轉移而移動。

傅風雪不驚不慌,原地不動。

他的頭髮被那股強風吹散,綁頭髮的絲帶被吹走飄蕩在空中。

他臉上的肌肉被氣流吹的扭曲,眼歪鼻歪,眼睛也沒辦法睜開。

可是,他站在哪兒紋絲不動。

近了------

更近了--------

他終於動了。單手高舉手裡的長劍。

一劍擎天!

第1374章、率先出手!

第1374章、率先出手!

聞人家族。老宅。

雖然聞人霆老爺子病重在床,聞人家族內部剛剛經過清洗,但是聞人牧月仍然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慣。

而且,她比以前更加的勤奮。每天都會趕到公司處理一些事務。聞人家族的家主位置不重要,聞人家族的企業掌控在自己手裡才重要。

雖然她把聞人家族的一些重要人物一網打盡,全部都關進了老宅後院的傭人房。可是,總還是有些漏網之魚在外面,他不能讓他們興風作浪,影響大局。

她每天早晨都是七點鐘起床,沐浴洗漱、吃早餐、再次洗漱、然後換衣服出門去公司。這個過程就得一個鐘頭至兩個鐘頭之間。

六點鐘,還沒有到起床時間。可是,她卻被一陣敲門聲音給吵醒了。

聞人牧月從被窩裡爬起來,問道:「什麼事?」

「小姐,二爺病了。不停的打擺子。」水伯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讓秦洛------」聞人牧月想說讓秦洛過去看看,但是想到秦洛已經不在,就改口說道:「讓王醫生過去看看。」

「看了。王醫生也找不到原因。」水伯說道。

「我一會兒去看看。」聞人牧月說道。

「好的。」水伯答應著。然後外面響起離開的腳步聲音。

聞人牧月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起床洗澡、洗漱,打開衣櫃選擇了一條黑色的襯衣,這讓她看起來比較堅強獨立,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軟弱小女孩兒。

換好鞋子後,這才開門向樓下走去。

聞人照睡眼朦朧的打開房間門,說道:「姐,外面出什麼事了?」

聞人牧月原本不想回答的,但是想了想,對他說道:「去洗漱。然後跟我過去。」

「要不我回來再洗吧?」聞人照說道。

「現在。」

「哦。」聞人照不敢忤逆姐姐的意思,趕緊退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到他再次出來時,臉已經洗過了,至少眼眶上不會黏著眼屎。頭髮梳理過,身上的睡衣也換掉了,是一件休閒T恤和牛仔褲。

「姐。洗好了。」聞人照邀功似的說道。這孩子的心思總是這麼單純。

「跟我走。」聞人牧月一馬當先,快步下樓。聞人照小跑著跟在後面,問道:「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聞人牧月沒有回應,沉默著,昂著腦袋,像是一隻高貴的白天鵝般往後院走去。

聞人家的老宅佔地非常寬廣,前院是由主人居住,只有兩幢精緻的小樓。房間不多,倒是有一個巨大的停車場和一座漂亮的小花園。還有一個室外游泳池,不過自從建成後從來沒有人用過。

因為家庭一直不和睦,大家都不願意脫光光的站在別人的面前。主人不想用,傭人不敢用。就那麼空著。

後院是傭人和保鏢居住的地方,佔地比前院要寬上好幾倍,而且房屋也多,足足有十幾幢。

前院和後院中間隔著一道鐵門,無論白天黑夜都有人把守。這樣避免晚上傭人們隨意亂竄,闖進主人的房間或者書房等重要位置。

聞人牧月和聞人照穿過那道鐵門,快步往第二幢別墅樓走過去。聞人空聞人臻等一群人就關押在這裡面,有專人負責監督守護。

還沒走進,裡面就傳出來吵吵嚷嚷的叫聲。

「快來人啊。有人病人-----二爺快死了-----快來人救命啊------」

「聞人牧月,你快放了我們,不然我們跟你沒完不死不休-------」

「爺爺,你快醒過來吧,你快醒過來救我們吧------聞人牧月想獨吞財產,她想殺人滅口啊-------」

聞人牧月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但是一閃而逝。

聞人照倒是氣得破口大罵,說道:「這些人真是可恨。姐姐什麼時候想獨吞財產了?倒是他們一直有這樣的壞心思。」

就連聞人照這樣的智商都能夠看出來他們的想法,說明他們無恃無恐,做的實在是太過份了。

看到聞人牧月和聞人照過來,門口的四名保鏢立即齊聲行禮,說道:「小姐。少爺。」

「把門打開。」聞人牧月說道。

「是。」保鏢取出鑰匙打開別墅大門上加固的一把銅鎖。

兩名保鏢上前推開大門,另有兩名保鏢守護在聞人牧月和聞人照身邊。

他們剛剛進去,大門就再次關上。

「小姐,你來了。」先一步進來的水伯迎了出來。他的身邊也跟著兩名黑衣保鏢,看來大家對這些自家人都非常的防備。

「嗯。情況怎麼樣?」聞人牧月問道。

「還在打擺子。沒辦法控制住。」水伯說道。他走到聞人牧月面前,小聲說道:「身上都黑了。看起來像是中毒。」

「中毒?」聞人牧月眼裡的厲色一閃而逝。原本她還懷疑是二伯聞人臻故意裝病,以此來逼迫自己把他們放出去。

如果是中毒的話,情況就變得複雜起來。

而且,能夠在聞人家族老宅裡對二伯下毒,那麼,那個人是誰?聞人家老宅還安不安全?

「這只是我的懷疑。王醫生也是這麼說的。」水伯說道。他可不敢把話說的太滿。現在老太爺病倒了,雖說聞人牧月這丫頭平時對他還算尊重,可也不算親密。這幾天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姑娘的手段毒著呢。如果不小心招惹到她,說不定她把自己也給關進來。

聞人牧月走到聞人臻住的房間,裡面已經擠滿了人。聞人臻的兩個兒子更是一左一右的守護在床頭,扮足了孝子。

看到聞人牧月進來,兩人立即衝了過來。

「聞人牧月,你快把我爸送去醫院------難道你想趕盡殺絕嗎?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們就和你拚命------」

「我爸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大家魚死網破。你是爺爺的孫女,我爸還是爺爺的親兒子呢-----看你以後怎麼向爺爺交代。」

「牧月,快把你二伯送醫院吧,臉都黑了,可不能再等了------」

---------

「王醫生。情況怎麼樣?」聞人牧月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嚷,而是把王濤喊過來問話。在她眼裡,這些人已經不具備任何價值。也不會有任何的威脅。

王濤這幾天真是有點兒焦頭爛額。聞人霆老爺子的病還沒有治好,現在又出現一個不知道病症的疾病。

雖然從聞人家拿的錢不少,可這事兒也實在是太多了呀。

「大小姐,情況很糟糕。」王濤一臉憂愁的說道。「我被叫過來的時候,二爺已經陷入昏迷,身體一直在打擺子。全身作冷,裹了好幾床被子都不行。」

「之前我還以為是感冒,給他吃了些抗病毒藥,打了一針-----可是沒想到這情況越來越嚴重。二爺的身體都凍青了,眼珠子發黃,臉變成黑色。我懷疑------」

「懷疑什麼?」

「是中毒。」王濤咬牙說道。他知道這有可能涉及到豪門恩怨,他一點兒也不想參與進來。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總得給人一個交代才行啊。

怎麼交代?只能實話實說。

這相當於是押寶或者說是站隊了。希望聞人牧月這個當家人能夠在家族裡站穩位置,以後對他這個家庭醫生能夠優待一些。

「什麼毒?」

「不知道。」

「有解藥?」

「------還需要進一步做研究。」

聞人牧月有點兒遺憾。王濤終究不是秦洛,他不是萬能的。

可惜,秦洛不在。

又一次,聞人牧月感覺到那個人對自己如此重要。

「李斯。你帶人把病人送到療養院。」聞人牧月開始發佈命令。「封鎖信息。除了醫生,不要任何人和他接觸。」

「是。」跟在聞人牧月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沉聲答道。然後一揮手,就有幾名黑衣人衝過來幫忙抬人。

聞人自息和聞人暄兩人要跟著,被其它的黑衣人給擋了下來。

「馮倫,你負責調查所有經手過食物的人,找出下毒黑手。」

「是。」另有一個小個子的年輕人答應道。

「蕭何。」

「在。」

「加強院內戒備。出入人員嚴格控制。」

「是。」蕭何這個保鏢頭子陰狠狠地答應。出了這種事情,他和水伯也要負有責任。

「水伯。」

「大小姐。」水伯快步走了過來。

「看護好爺爺。」聞人牧月說道。

「是。小姐。」水伯心裡一陣激動。她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證明她還是信任自己的。

走出別墅,聞人牧月沉沉地吐了口氣。

「他們,已經動手了嗎?」

第1375章、第一滴血!

第1375章、第一滴血!

排除了聞人臻裝病的可能性,那麼,能夠有能力有機會在聞人老宅下毒的人也只有秦白兩家了。

說起來有點兒滑稽可笑,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愛人,而是你的敵人。

你在愛人和朋友面前會適當的掩飾,因為你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呈現給他們。但是,在敵人面前不會。

「姐姐,二伯真的中毒了嗎?」聞人照也跟著聞人牧月一起走出來,看著她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由得出聲問道。

「是。」聞人牧月說道。

「是誰下的毒?他們為什麼要下毒害二伯啊?」聞人照問道。「聞人烈他們真討厭。竟然懷疑是姐姐下的毒。姐姐才不會下毒呢-----哼。」

如果是以前,聞人照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聞人牧月多半是不會回答的。

可是,現在聞人家族經過此番清洗後,她處於一種『孤立』的狀態。她把所有人都孤立在外,那些人也自然把她孤立起來。

現在,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重病在床沒有意識的聞人霆和有意識和沒意識一個樣的聞人照了。

這是心理上的依靠。他們什麼都不需要做。他們只需要活著,只要陪在自己的身邊,那就足夠了。

而且,聞人牧月也想利用自己的言傳身教讓她的白癡弟弟學到更多的東西。至少,要讓他知道人心險惡。她不能照顧他一輩子。

「秦家。或者白家。」聞人牧月說道。「也有可能兩家都有份。」

「你怎麼知道?」聞人照很是驚訝的問道。

「猜的。」

「那就是說沒有證據了?」聞人照問道。

「不需要證據。」

「為什麼?」

聞人牧月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無名火氣,說道:「是他們做的,猜測他們並不冤枉。不是他們做的,這筆債也可以記在他們的頭上。因為,他們現在是聞人家最大的對手和敵人。他們有任何理由和動機做任何事情。」

聞人照點了點頭,說道:「要是以後我們知道不是他們做的呢?」

「你能確定不是他們做的,那就證明你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兇手。」聞人牧月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聞人照說道。「就是說,先冤枉他們一下也無所謂。等到我們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後,再幫他們洗清嫌疑就行了。對不對?」

「是的。」聞人牧月點頭。

「姐姐。」聞人照笑嘻嘻地看著聞人牧月。

「什麼事?」聞人牧月問道。

「如果你懷孕了,那一定是姐夫做的,對不對?」聞人照說道。「反正姐夫是最有嫌疑的了。他有動機做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先懷疑他,等到找到寶寶的爸爸------」

「滾。」聞人牧月喝道。

她決定了,再也不會傻到想去拯救聞人照這個沒腦子的東西。

「我只是打個比喻嘛。」聞人照一臉委屈。卻不敢忤逆姐姐的意思。小跑著離開聞人牧月的視線範圍。

聞人牧月的新助手果子捧著手機過來,說道:「小姐,李斯的電話。」

聞人牧月的心猛地一沉,接過電話,說道:「嗯?」

「小姐,我是李斯。」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出了什麼事?」

「二爺走了。走在路上心跳就停止了。」李斯小聲說道。他是被聞人牧月派去送聞人臻到療養院接受治療的保鏢,現在人還沒送到就死了,擔心自己要受到責罰。

「加快速度送到療養院。讓醫生負責『搶救』。」聞人牧月稍微遲疑,便開始下達命令。「不用再保密了。」

「是。小姐。」李斯答應道。

掛斷電話,聞人牧月把手機遞還給果子。

「做一件事。」聞人牧月說道。

「是。」果子立即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這個習慣是從她的前任馬悅身上學來的。她知道聞人牧月有一個隨時發佈命令的習慣,如果不記錄清楚的話,漏掉一件什麼事,可能影響極其惡劣。

馬悅給聞人牧月做了那麼多年助手,沒有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失誤。這本身就是她們『助手界』的傳奇。

「讓律師向外宣佈一則信息,聞人臻因急性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聞人牧月說道。

「啊?」果子瞪大了眼睛。聞人臻死了?聞人牧月的二伯?

看到聞人牧月清冷的眸子瞟來,果子趕緊道歉,說道:「對不起小姐,是我失態了。我現在就去處理。」

「去吧。」聞人牧月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這越發的讓果子心情忐忑。

心想,雖說給聞人牧月做助手是個美差,能夠接觸公司最核心的業務,能夠學到很多東西,而且可以快速陞遷。但是,總是被這個冷美人這麼盯著,她非要得心臟病不可。

和大好前程相比,自己的小命還是最重要的。如果因為這次事情惹惱了她,她當真要把自己撤職的話,也不是一件壞事。

等到果子也走掉,聞人牧月一個人走在這林木茂密的大院子裡,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孤單。

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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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相逢,智者勝!

皇帝是一個高手,這是全世界都認同的真理。傅風雪的名氣雖然不如皇帝那麼大,但是東方戰神也不容小覷。

為了打個痛快,皇帝一上來就使用狠招。

龍捲風,一種借用身體自然旋轉的勁氣來帶動周圍的空氣,使它所籠罩的區域加大,並且形成『漏斗狀』的氣旋。在自然界中,龍捲風的殺傷力極大。而皇帝根據龍捲風肆虐景象悟出來的這『龍捲風』也同樣威力巨大。

周圍三米之內的空氣被抽空,被扭曲,它們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將人的頭髮吹亂,將人的鼻子吹歪,也將人的面孔吹的猙獰。地上草木紛飛,沙石起舞,一幅鬼哭狼嚎的淒慘畫面。

秦洛沒想到一個人的個人行為能夠帶動周圍自然現象的改觀,這完全超脫了他的認識。

他很驚訝。就像是第一次使用《太乙神針》第五針窺探到人的腦域一般的讓他驚訝。

「龍捲風。」耶穌表情凝重的說道。「皇帝出殺招了。」

美國之行回來,耶穌成了傅風雪的鐵桿粉絲。所以,他心裡祈禱著傅風雪千萬千萬不要落敗。

「上帝,如果世界上有報恩這種事情的話,我願把我對你的忠誠分一半到傅老的身上。求你賜他永生。」

不僅僅是秦洛和耶穌擔憂,大頭離紅衭甚至鬼影玉女等人也是表情凝重。

顯然,他們都不看好傅風雪的反擊。

他們站在那麼遠的地方,都能夠感覺到那股旋轉氣流的霸道。就像可以毀天滅地。

如果置身在龍捲風的正下方,如果站在傅風雪的那個位置,又如何能夠反擊?

火神和魔術師的反應就和他們截然相反,一個表情狂熱,另外一個眼神迷醉。顯然,他們很享受這樣的視覺饕餮。

傅風雪還是反擊了,他高舉手中的長劍。

和他刺出去的第一劍一樣,是那麼的平平淡淡。

可是,又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刺眼!

刺風之眼!

是的。龍捲風快速旋轉的時候,它的中間地帶會形成一個真空。這個真空就是龍捲風的風眼。風眼裡面雖說不是絕對的安全,但是比外面的狂暴要溫和許多。

而皇帝的風眼就在於他的兩#腿之間,也就是說-----在他小弟弟所處的位置。假如他有的話。

嗖------

長劍刺入風口。

皇帝感覺到危險,他的雙腿旋轉的更快了,下墜的身體竟然違背物理學原理的快速上升。感情他把自己當成風扇了,那兩條腿就是兩隻攪動氣流的扇葉。

轉眼間,他的身體就再次回到了半空中。脫離了傅風雪的長劍攻擊範圍。

傅風雪手裡那把削鐵如泥的銀白劍刃上,一顆紅色的血珠沿著劍身順流而下。

第一滴血,被傅風雪從皇帝身上取得。

(PS:高三黨要加油啊。最好遠離電腦,也遠離老柳的小說。等到金榜題名時,記得來老柳書評區報喜。爭爭就能贏,試試就能行。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第1376章、試試我的太極!

第1376章、試試我的太極!

每個人身上都有命門。每個招式都有破綻。

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更沒有滴水不漏的招式。

皇帝自恃甚高,他以為,在那種空氣扭曲肉眼難辨的情況下,以那樣的旋轉速度俯衝而下,你能夠做出反擊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恰到好處的找到他的『命門』?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傅風雪被狂風吹的鼻眼歪斜,肌肉抽搐,連正常的戰鬥體態都保持不住,又怎麼可能找到風眼?

他是怎麼做到的?

而皇帝的全身都包裹在勁風裡面,風和身體融為一體。皇帝就是風,風就是皇帝。他全身每一處都可以成為殺人利器-------也只有褲襠的位置難以保護。沒辦法,他的小機機總不能跟著身體一起轉動吧?

他試過。沒成功。

風扇的扇葉需要一個支撐點,需要一個支架把三片葉子給固定在一起。皇帝的褲襠就相當於風扇的那個支撐點。連接著雙手雙腳這四片『人肉扇葉』。

傅風雪肉眼難辨,但是心眼早開。

雖然他閉著眼睛,可是仍然感受到了那處位置是風勁兒最弱的地方。

一劍刺出,輕鬆拿分。

雖然不知道這一劍傷了皇帝的什麼部位,但是有血滲出,就證明他取得了第一輪的勝利。

這點兒小傷對他們強悍的身體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甚至他們平時訓練時的對抗賽都要比這個傷勢嚴重的多。可是,這會影響人的戰鬥情緒,會給人帶來心理壓力。

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這才是他們看中的。

「中了。中了。」紅衭激動的喊道。「皇帝被打回去了。」

「這一定是上帝保佑。」耶穌不停的在胸口畫十字。「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賜給你們一位保惠師。叫他永遠與你們同在,就是真有的聖靈。乃世人不能接受,因為不能見他,也不認識他。你們卻認識他,因為他常與你們同在,也要在你們裡面。」

秦洛的心情也非常激動,竟然忍住了沒有去反駁耶穌把傅風雪的自力更生艱苦戰鬥取得的戰果成績都推到上帝他老人家的頭上。

剛才大家可都是提心吊膽,手心都捏出汗來。

可惜,這喜悅並不長久-------

受過傷的皇帝身體越轉越快,越升越高,現在竟然已經到了十米開外的高空。

他的身體在眾人的視野裡越來越小,就像是一隻正在遠離的孤雁。

在大家祈禱他最好轉到九重天外,三百年內轉不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像是一顆劃過黑夜的流星快速隕落。

是的,流星。

原本是黑色的小點被紅色的朝陽給包裹,快速墜落,劃破天際。

而那股隨著他身體一起上升的龍捲風突然間消失,不知所蹤。

近了。

更近了-----

在他的身體距離傅風雪五米左右的距離時,一個白色的光球突然間向著地面砸了過來。

無聲無息,卻迅猛如疾雷。

嘶啦啦------

光球所過之處,前面阻擋著的空氣立即被撕裂。因為它們來不及退散,也逃離不了。

太極光球!

蘊含陰陽太極之奧妙,以太極之力,將那股托付著身體上升攪動空間撕裂的龍捲風變成手裡的『氣彈』。

皇帝快速上升的過程,其實也是一個將勁風化作自身勁氣的過程。用自己身體散出出來的勁氣引導和融化周圍的風流和空氣,把自然之力化為已用。

如果僅僅能夠煉化也是不夠的,因為你還需要一個『載體』。

一個能夠使用它們,讓它們隨心所欲散發出最大能量的載體。

太極!

華夏傳承千年的古老魁寶,皇帝只看一次便深深地迷戀上了。

那柔和而優美的姿勢,那行雲流水沒有任何停滯的動作,那抱圓守一的信念、那融合了天地最高陰陽法則的道理------還有那裡面蘊含的霸道勁氣,這都讓他非常的喜歡。

他不練。他只看。

白天看,晚上看。睛天看,下雨時也看。

他甚至聘請數位太極大師現場為其表演,卻拒絕他們的任何講解。

因為這是一種玄妙法門,你理解的是你的,我理解的是我的。你把你理解的強加於我,是為我強加心魔。

紙上有一個『1』,你看到的是『一』,我看到的是一根黃瓜-----誰對誰錯?

在他的眼裡,真正經典的東西是沒有國界之分的。他能夠看的懂。

三年之後,他對那些太極大師深深鞠躬,正當他們連連客氣的時候,他又突然間出手把那些太極大師全殺了。

鞠躬,是因為他發自內心的感謝。

殺掉,是因為他不想讓這些人再教會更多的人。他知道,這種功夫太恐怖了。

在華夏人還弄不明白的時候,他把他們滅絕。

太極,就成了他凝結、揮舞、以及釋放這只『氣彈』的平台。

嗖-----

氣彈越往下飛,就變得越大。

因為從皇帝的手裡脫落後,少了束縛之力,那股被他強制壓縮的勁氣便開始不安份的分散。

光波越來越大,在距離傅風雪兩三米的距離時,已經可以籠罩方圓十幾米的距離。

嘶啦啦------

空氣撕裂的更加嚴重。

不,以傅風雪為圓心,十幾米之處已經沒有空氣。

空氣全被這光彈推開,或者強行捲入其中。

這一次,傅風雪不敢托大,更沒想過反擊,他要做的就是飛速逃離。

轟--------

光彈炸在地面上,傅風雪剛才所站立的位置,也就是光彈的核心區域被轟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這無堅不摧的勁氣堪比劍氣,把地面那同樣堅硬的岩石也給轟的粉碎。

飛沙走石,樹斷草折。

光波所及,空空一片。

傅風雪身影如電,可還是沒能快的過那氣彈的掃射。

砰------

他的後背被光彈的外圍勁氣給掃中,身體猛地一竄,然後撲倒在地上。

啪!

皇帝這才落地。火紅色的頭髮根根豎起,湛藍色的眸子變成了血紅色。裡面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顯然,皇帝已經進入了屬於他的戰鬥狀態。

他舔了舔嘴唇,笑著說道:「感覺不錯吧?」

傅風雪從地上爬起來,面無表情的抖落身上的灰塵和草屑。

他的額頭上有輕微的擦傷,血水滲出,任意流敞,卻不影響他深刻的五官。

就連吃了敗狀都這麼帥氣。

「還好。」傅風雪說道。

「我如果是你,就把胸口的淤血吐出來。」皇帝一臉認真的勸說道。「氣血不暢,會影響作戰時的狀態。」

「這是我的事情。」傅風雪說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剛才的勁氣球外圈還是傷到了他的後背,並且傷及內腑。

「也是我的事情。」皇帝說道。「我們的戰鬥剛剛開始。我才剛剛找到一點兒感覺。我可不希望我的對手實力下降。我希望你更強。足夠的強。」

傅風雪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說道:「你剛才用的是太極?」

「是太極。」皇帝驕傲的說道。「華夏國的太極。你一定不陌生吧?」

「不錯。」傅風雪點頭說道。這是發自內心的稱讚。

一個外國人能夠那麼深刻的理解太極蘊含的文化,把勁之力和氣之力使用的如此純熟高明,堪稱奇跡。

稱皇帝為天縱奇才也不為過。

「謝謝你的稱讚。」皇帝說道。

傅風雪單手持劍,說道:「現在,試試我的太極。」

第1377章、無極是道!

第1377章、無極是道!

大雨初睛,空氣格外的濕潤。

剛剛出來時還趴在人腳底下的太陽現在已經爬到了頭頂,那淡黃色的橢圓也變成了金黃色的圓圈。光線還不夠熾烈,就像是一塊剛剛烤出來的燒餅。

腳下的雲霧被驅散大半,這羽化峰間的花花草草便格外清晰的映現在眾人的眼前。

同樣呈現在眾人面前的,還有傅風雪和皇帝的戰鬥。

說實話,皇帝剛才那一擊實在是太過讓人震撼。

就是丟顆手雷,也無非就是這樣的效果。

用個人的能力創始出和火藥同等的威力,這是什麼樣境界?

看到傅風雪從地上爬起來,秦洛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幫忙治療。

他知道,傅風雪肯定受傷了。

如果沒有受傷的話,他是不可能摔倒的。

他是那麼騷包的男人,比誰都注意形象------

可是,他還沒動,他的手臂就被離給一把抓住。

「不要過去。」離說道。

雖然她也同樣的擔憂,擔心傅風雪的身體狀態,但是她清楚現在這場仗還沒有打完。秦洛去了也於事無補,有可能反而被皇帝所傷。

魔術師發現了秦洛和離這細微的動作,把手裡的魚桿往厲傾城後背上捅了捅,說道:「誰敢過去,我就殺了她。」

他們劫持厲傾城,原本就有這樣的打算。

擔心傅風雪和秦洛等人不講君子風度,帶著幾十甚至上百人一湧而上。那個時候他們雙拳難敵四腳,結果只能是落慌而逃。

當然,如果手裡有人質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擔憂了。

果然,魔術師這麼一說,耶穌大頭等異動的心都只能平息下來。

他們是想上去幫助傅風雪,但是卻不能置秦洛的女人性命於不顧。

要是魔術師當真把厲傾城給捅死,他們如何向秦洛交代?

至少,傅風雪現在還有一戰之力。他們還可以再等等。

耶穌和大頭對視一眼,心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先把魔術師和火神這兩個累贅給干倒呢?

人質在他們手裡,他們這些人只能投鼠忌器,沒辦法動彈。

皇帝用太極光彈擊傷了傅風雪,傅風雪竟然要用太極反擊?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傅風雪的身形移動,右腳在地上劃了一個漂亮的半圓。

兩儀即為太極的陰、陽二儀,蘊含天地間一正一反兩種巨大的元素,暗喻世間萬物。

太極是闡明宇宙從無極而太極,以至萬物生長的過程。

右手提劍,左手捏訣,劍身被勁氣所貫,發出嗡嗡的鳴音,彷彿迫不及待要去吞噬對手一般。

雙腳互錯,人便轉動起來。

手裡長劍飛舞,揮灑片片劍花。

「道生一,一生二。」傅風雪的手腕輕輕一抖,手中長劍光芒大熾。

劍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限。

人隨劍走,劍隨人動。

隨著傅風雪的快速舞動,彷彿他的手裡有著無數把長劍,無數把長劍正吐著無數條金光。

「劍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

隨著傅風雪的旋轉突進,皇帝的身體已經進入他的攻擊範圍以內。他一劍揮出,彷彿打開了野獸的牢籠,無數銀蛇猛獸共舞,呼嘯著撲向目標。

嗖------

皇帝被逼退一步。

他沒找到劍眼,也沒有找到傅風雪的破綻。所以沒辦法出手。

日經月行,星環辰繞,莫不述圓以為軌道。

石磨而狀卵,石滾水注,莫不符合圓的規律。

禽獸的揚降與走躍,也莫不留下圓弧之軌跡。

傅風雪以身體轉圈劃圓,以手訣牽引氣機打圓,就連長劍揮出來的也是一個又一個圓-----

一個圓扣著另一個圓,一個圈套著另外一個圈。如日月星辰、如飛魚鳥獸,如大自然的一切傑作。

與天鬥,其樂無窮。

與人鬥,其樂無窮。

與大自然鬥,有苦自己吃------

「閭尾中正神貫頂,剛柔圓活上下連。」

傅風雪一擊落空,手中長劍化無限為一。

劍尖微顫,點出兩朵劍花,一上一下,上擊皇帝的心臟,下擊皇帝的腹部。

皇帝又退一步。

傅風雪點的太快,連的太順,他知道如何出招,但是卻慢了一步。

世間事就是如此。很多事情你知道怎麼處理,可總是會慢上一步。

高手和小白的區別就是,高手總是搶先一步出拳,小白明明知道如何反擊,可是當他伸出拳頭來的時候,高手的拳頭已經把他打飛------

「體松內固神內斂,滿身輕俐頂頭懸。」

傅風雪的身體高高躍起,以一個無比美妙的姿勢高舉長劍劈下。

皇帝再退一步。

可惜這次退的不夠徹底,身上的襯衣被劃開一道口子,露出他結實的肌肉。

肌肉上出現一條紅線,很快的,那紅線便越來越粗,越來越大。

顯然,他的胸口被傅風雪的劍氣所傷。

「好。」

「好。」

「好。」

皇帝大叫三聲。

過癮。

實在是過癮啊。

他看了三年太極,悟了三年太極,卻沒想到,原來太極還有如此這般的打法。

傅風雪讓他大開眼界,也讓他激動的難以自禁。

「再來。」皇帝大吼道。「你配與我為戰。」

傅風雪的身體還在旋轉,他的步法深得太極步要領。

意要身正直,十踐抓地牢。兩膝微下蹲,松胯易擰腰。兩肘配兩膝,八方任逍遙。

「陰陽虛實急變化,命意源泉在腰間。」傅風雪沉聲吼道。

他的身體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就像是皇帝一樣把自己變成了龍捲風,變成了大風扇。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極,陰陽之母,動之則分,靜之則合。

這一次,傅風雪將太極的『動』發揮到了極止。

他腳踏太極、長劍揮舞太極、整個人就是一個陰陽中和的大太極-----

他化身太極。

一為二,二為三,三化無限。

無數個傅風雪出現,每一個都揮舞著長劍旋轉。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那無數個傅風雪直撲皇帝。也就有無數把長劍撲向皇帝。

皇帝再退。

這是他的第四次退卻,第四次退步-----這在以前的戰鬥中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能夠把皇帝逼退四步的人,天下大可去得。

他退。傅風雪進。

皇帝再退。傅風雪再進。

皇帝退的快,傅風雪突的更快。

他們保持著高速的動作,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無論任何時候,傅風雪手中的長劍都牢牢瞄準著皇帝的腰間。

這是他雙腿難以顧及,雙手又不好救援的位置。而腰部本身就是人體脆弱之處,自己又沒有自救能力。

匡匡匡------

皇帝的皮靴踩在地面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彷彿地面都要被他踩塌。

呼呼呼-----

傅風雪雙腳落地無聲,踏雪無痕。

這就是太極的終級妙義。借風而行,借力打力。

嗖------

傅風雪手裡的長劍再次化無限為一,人劍和一,直刺皇帝的腰眼。

那匯聚起來的光芒,那以本體做劍的姿態讓皇帝感覺到了危險。

無極即道,是比太極更加原始更加終極的狀態。

傅風雪使出來的不是『太極』,是『無極』。

多年的龍息守門人,竟然讓他成就道心。

吼------

皇帝怒了。

他嘶吼一聲,一拳轟出。

第1378章、造勢!

第1378章、造勢!

喝早茶原本是南方人的風俗,但是隨著南北文化的融合,北方人也養成了喝茶吃糕點的習慣。

王府酒店。燕京最著名也是製作粵氏糕點最正宗的酒店。

以前,每天早茶時間點,門口車水馬龍,十分熱鬧。以酒店裡的昂貴消費價格,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今天,王府酒店竟然沒有對外營業。

大門口戒備森嚴,一排排黑衣保鏢站在兩邊,嚴防死守,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看來有什麼重要人物要過來。

王府酒店的總經理是劉華,在燕京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可是,他今天像是個小跟班似的站在一個國字臉男人的身後。

國字臉姓嚴,嚴家的老二。在某個圈子小有名氣,在一些大圈子裡面倒是不為人所知。

他的表情也同樣凝重,站在台階下耐心等待著。

正在這時,一排黑色的車隊緩緩而來。

「老闆。來了。」劉華小聲在嚴松身邊說道。

「嗯。」嚴松微微點頭,快步迎了過去。

劉華小跑著跟上,在中間一輛車子剛剛停穩的時候,就忙著要去幫忙打開車門。

可是當他看到嚴松做著和他同樣的動作時,他立即退後了一步------開玩笑,和自己的老闆搶馬屁拍,回頭還不要被他餵我愛一條柴給弄死?

嚴松身體微躬,小跑著跑到中間一輛奔馳車面前幫忙打開車門,那張一板一眼讓人覺得非常嚴肅的國字臉上面竟然擠滿了笑容。

「秦老,您老大駕光臨,讓小店蓬壁生輝啊。」嚴松笑呵呵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用手護在車門上邊,避免車子裡的人出來時撞上腦袋。

然後,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精神抖擻的清瘦老人便從車子裡鑽出來。

他拍拍嚴松的肩膀,說道:「上次見到小嚴的時候,還是好幾年前吧?那個時候你剛剛從國外回來,還留著長頭髮呢------這短寸看起來可精神多了。」

「謝謝秦老。你老是貴客,我交代廚房做幾道特色的南方菜。你好好給提提意見。我們酒店也好改進。」嚴松笑呵呵的說道。

「提意見我可不敢。你們是專業人士。我的嘴不挑。」秦老爺子說道。他抬頭看了眼王府酒店的大門,說道:「就是出來吃頓飯,你們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幹什麼?我們能在這兒吃飯,別人就不能來了?」

跟在身後的秦縱橫趕緊上前說道:「爺爺,這是嚴哥的一點兒心意。他知道你喜歡安靜,不喜歡被人打擾------既然嚴哥已經安排好了,你就接受他這份心意吧。」

「好。下不為例。」秦老爺子笑著說道。

「是是。下不為例。」嚴松連連點頭。

秦縱橫和嚴松握了握手,說道:「嚴哥,這份人情我領下了。」

「縱橫,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老爺子到我這小店吃飯,那是給我面子,我嚴松要是不好好招待,傳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樑骨的。」嚴松正色說道。

他微躬著身體,走到秦老爺子面前,說道:「老爺子,玄武廳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那兒的環境好。空氣好。吃飯舒坦。」

「好。就那兒吧。」秦老爺子說道。

一群人正要抬腳進去,又有一排車隊駛了過來。

秦老爺子停住了腳步,笑呵呵的說道:「白老頭來了。咱們就等等他吧。」

嚴松心裡立即就鬆了口氣。他剛才正愁著是進去送秦老爺子還是留在外面迎接白老爺子呢------這兩個老傢伙一個都不能得罪啊。不說別的,就他們的倆孫子都不是好惹的。

你給了這個面子,不給那個人的面子,這本身就是得罪人的差事。

在場眾人當中,秦老爺子的份量最重。他說等,大家自然要等了。

嚴松和秦縱橫還有劉華小跑著過去,及時的把白老爺子從車子裡迎了出來。

「白老,你老人家的精神頭是越來越好了。看這氣色,再活上一百年都沒問題------白老,請。」嚴松又換了一套說詞來巴結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穿著條灰色長袍,和秦老爺子比更黑,也更瘦。臉色臘黃,身體看起來要差上一些。

但是他的眼神非常犀利,被他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謝了嚴松。」白老爺子的稱呼更加正規,也更加的疏遠。

「白老客氣了。您能來是我的榮幸。」嚴松連忙說道。

白破局和嚴松握了握手,然後陪著白老爺子一起走向站在台階下面的秦老爺子。

「老秦,讓你久等了。」白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

「我也是才到。正準備進去呢,看到你的車子過來,就站在門口接一接。」秦老爺子的臉上也佈滿了笑容。

王府酒店的門口,兩個老人把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有種風雲際會的感覺。

多少年了,才出現眼前的一幕?

「吃頓飯而已。小輩們做的太隆重了。」秦老爺子指著這周圍的保鏢說道。

「兒孫們的孝心還是值得讚揚的。」白老爺子說道。

「老白,請。」秦老爺子說道。

「老秦,請。」白老爺子也拱手推讓。

嚴松趕緊走到前面帶路,把一行人引入了早就準備好的玄武包廂。

這是王府酒店最豪華的包廂,能夠同時容納十八位客人就餐。現在就坐上秦縱橫爺孫和白破局爺孫,就顯得過於寬敞了些。

可嚴松又不得不這麼安排,不然的話,就是失了禮數看不起人。

嚴松吩咐上茶上糕點,依依打了聲招呼,這才悄無聲息的退下。

他知道,今天的場合不能有外人在場。

可沒想到的是,多年沒有見面的秦老爺子和白老爺子並沒有討論什麼家族大事商業機密,倒是對桌子上的糕點讚不絕口,然後暢談天下名勝小吃。

他們能夠坐在一起喝早茶,已經表明了秦白兩家聯合的立場。再說這些就覺得無趣了。

秦縱橫和白破局在一旁慇勤侍候著,倒是聽的津津有味。

老人的飯量都不大,半個鐘頭後,兩人就都吃飽了。然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便說精神乏了,要回去休息。

秦縱橫、白破局連忙攙扶他們起身,送他們到樓下。一直守在包廂外面的嚴松再次出現,陪著秦縱橫白破局一起送兩位老人下樓。

到了停車場,秦老爺子對秦縱橫說道:「你就不用跟著我這個老頭子回去了。年輕人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像我們一樣變得暮氣沉沉。」

「是。爺爺。」秦縱橫躬身受教。

「破局。去忙自己的事吧。」白老爺子也對白破局說道。

然後,兩位老人乘坐各自的房車離開。

等到車隊遠走,秦縱橫看著白破局,笑著說道:「白兄,再去吃點兒喝點兒?說實話,我還真沒吃飽。」

「同感。」白破局大笑。「老爺子在旁邊坐著,還真不好敞開了吃。」

仍然是玄武包廂,不過兩人沒上大桌,而是選了幾樣點心端到小桌子上。

「白兄,你的動作可真不慢啊。」秦縱橫笑著說道。一邊喝茶,一邊把綠色糕點往嘴裡送。看來他確實餓了。

「什麼動作?」白破局問道。他吃東西的速度更快,這些精細可口的小圓餅他能一嘴一個。

「怎麼?聞人臻不是你下的手?」秦縱橫疑惑的問道。

「我還以為是你下的手呢。」白破局笑著說道。

「哦?這還真是怪事。」秦縱橫陷入了深思。「不過,牧月的動作還真是夠快的。她已經讓人公佈了聞人臻的死訊-----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嘿嘿,我們現在就算想把這池子水攪混,恐怕能做的也相當有限。」

「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白破局說道。「牧月是聰明。第一時間就公佈了聞人臻的死訊,避免外界胡亂猜測。不過,我們也可以往裡面添加一點兒故事情節嘛------即便不能動搖聞人企業的根本,也能讓他們亂上一亂------」

「英雄所見略同。」秦縱橫附和著說道。

「我可不是英雄。」白破局搖頭。「我也沒想過做英雄。」

英雄?失敗者的謚號。

第1379章、斷劍!

第1379章、斷劍!

隱居多年,一直處於敵對狀態的秦白兩家老爺子齊聚王府酒店喝茶,這個信息迅速的傳遍燕京,也傳到了聞人牧月的耳朵裡。

「他們這是造勢。也是為了資源整合。」果王坐在聞人牧月的對面,表情凝重地匯報道:「他們這是為了向屬於已方陣營的人宣告自己的立場。也是在告誡外人,不要輕易涉入這場爭鬥------秦白兩家聯手,沒有什麼人敢去面對這兩隻巨無霸的組合。」

聞人牧月的表情很平靜,她一點兒也不為這樣的消息吃驚。

既然決定了合作,自然要大大方方的站出來表明立場。如果總是躲在幕後,反而會被人看不起。

再說,以秦家老爺子和白家老爺子在商界的威望,在燕京的影響力,他們倆人在一起喝茶,會給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任何一個人想到要面對他們兩家的打擊,都不得不慎重考慮自己的立場。

她影響不了別人做些什麼,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二伯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聞人牧月問道。

「二爺的死訊已經發佈出去。外界議論的聲音很大-----大家對我們發佈出去的病因還是很信任的。當然,也有一些雜音。」果王含蓄的說道。聞人臻突然死亡,雖然聞人牧月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公佈了出去,搶佔了先機。但是,仍然有不少人議論,說這是聞人家族在進行內部清洗,聞人企業的掌控者聞人牧月正在向自己的親人下毒手。

這一次,無論如何聞人牧月也擺脫不了一個『無情無義』的罵名。

無論受害者犯過什麼錯,下手的那一方總是要承擔大部份的責任。白破局如此,聞人牧月也如此。

潛意識裡,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和聞人牧月相比,已經死去的聞人臻自然是弱者。

人都被人搞死了。這還不夠弱啊?

「只要主流的聲音是對我們有利的就足夠了。」聞人牧月說道。「應該相信的人要相信,不應該相信的人-----無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

「是的。小姐。」果王點頭稱是。心想,還是聞人牧月看的比較明白。你不是鈔票,沒辦法讓所有人都喜歡你。你能做的,只能讓那些應該喜歡你的人喜歡你。有些人,是爭取不來的------譬如說現在秦白兩家的人。無論你的解釋是多麼的充分,他們仍然認定你就是殺人兇手。

「回總部吧。那兒更需要你。」聞人牧月說道。

「是。」果王起身站了起來。「小姐,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們堅信,你會取得最終的勝利。我們也相信,老爺一定會醒過來的。」

說完,轉身向外面走去。

聞人牧月看著他的背影發呆,彷彿神遊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在這時,水伯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說道:「小姐。有一位姓林的小姐來拜訪你。」

「姓林?」聞人牧月的眉毛微微揚起,唇角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是的。她還給了名片。」水伯說道。接著,他就把手裡的名片遞了過來。

聞人牧月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稍微沉思,便說道:「出去迎接。」

說完,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林浣溪的寶馬車停在外面,她獨自一人站在這豪門大院的鐵門門口。

白色的職業套裝,銀色的絲綢襯衣,脖頸上繫著一塊紫色的絲帕。頭髮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的脖頸,整張臉找不到任何瑕疵。形象靚麗,更動人的是她的氣質,就像是幽幽深谷默默綻放的一朵玉蘭花。

保安崗的保鏢們即是警惕又是驚艷的看著她,即便見慣了聞人家族眾多美女,見到林浣溪時仍然覺得驚艷。

這個女人和聞人家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有一股獨屬的味道。

聞人牧月迎了出來,走到林浣溪的面前停步。

林浣溪看著走出來的這個傾城傾國的女人,表情從容。

她們面對面站著,卻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她們認識,卻又不認識。

聞人牧月不知道說什麼,即便她智商再高,也沒想過要面對這樣詭異的一幕。

就是主動而來的林浣溪都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甚至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過來。

水伯是人精一樣的人物,這個時候自然要由他來打圓場了。

他躬著背走到兩個女人中間,笑著說道:「小姐,還是請客人去裡間喝茶吧?」

「請。」聞人牧月做出邀請的手勢。

「謝謝。」林浣溪說道。

兩人在茶室相對坐定,彼此打量著對方的一切,眼神卻沒有任何對撞。

很默契的,她們的視線又轉移到了院子外面的假山池魚上面。

傭人送上來茶水,又很快退去。

她們捧著杯子喝茶,仍然沒有言語。

時間就那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裡的清茶和外面的風景上。好像林浣溪過來就是為了來喝杯茶看一看這風景的。

當茶水飲盡,茶杯變涼,林浣溪起身,說道:「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名片上有我的電話------」

說完,轉身離開。

聞人牧月愣了一下,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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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是戰略。

退兩步,還是戰略。

退三步,也可以說是戰略。

連續退個不停,那就是示弱------這是皇帝不能忍受的。

雖然他仍然沒有找到傅風雪的破綻,雖然他知道這一擊非常危險。可是,事關尊嚴,他要以命搏命。

沒有危險的戰鬥不是戰鬥,是切磋。他喜歡這種生死邊緣徘徊的感覺。

要麼生。要麼死。

簡單明瞭。卻又熱血沸騰。

傅風雪使出來的是一字太極劍。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一字無極劍。

人劍合一。將全身劍氣灌注劍鋒,直刺皇帝全身死穴。

皇帝一拳轟出,拳頭直擊傅風雪的劍尖。

鐵拳對利劍?你當自己是上帝嗎?

看到皇帝的這種愚蠢反擊,秦洛等人心裡都樂開了花。

「上帝啊,他被加了白癡光環嗎?」耶穌小聲說道。不敢大聲,生怕提醒了皇帝似的。

「真是找死。」紅衭握緊了小拳頭。

秦洛嘴角含著笑,卻沒有出聲附和。

他希望皇帝腦殘,卻不相信他真是腦殘。

距離瞬間拉近。

傅風雪的長劍刺向皇帝,然後刺穿他的拳頭-----

不對!

他刺穿的不是皇帝的拳頭,而是從他的手指縫隙間穿了過去。

在那間不容髮的一瞬間,在那種快若閃電般的對接中,皇帝竟然能夠做到恰好用自己的手指縫隙夾住劍刃。

嗖------

皇帝的身體前衝。

左手拳頭鉗住長劍不讓它動彈,另外一隻手握拳狠狠地撞在傅風雪的胸口。

傅風雪一拳轟過去,兩人拳拳對接,勁風凌厲,大力推壓下,身體猛地向後倒去。

可是,因為長劍的連接,他們倆人都沒有退出太遠。

傅風雪抽劍,劍身動彈不得,牢牢地掌握在皇帝的手裡。

他用手指的縫隙就能夠把劍握得如此牢靠,傅風雪握住劍柄拉扯都沒辦法抽出來。

他變抽為扭,想要用鋒利的劍鋒把皇帝的手指割掉。

皇帝也同時用力。

卡啪------

一聲脆響,長劍承受不住兩股大力的扭曲而斷成兩截。

百年神兵,毀於一旦!

第1380章、說服!

第1380章、說服!

清晨。燕京。

即便已經從部隊裡出來,何藥人仍然保持著每天早起鍛煉身體的習慣。

一千個俯臥掌,一千個引體向上,一千次舉重,一千顆子彈的射擊-------因為腿腳不便,所以,他就把負重快跑改成了慢跑。越是不擅長的,他就越要練習。現在,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走路了。

啪啪啪------

他正在練習射擊時,身後傳來女人的腳步聲音。

嗖-----

他猛地轉身,然後槍口瞄準鑷手鑷腳走進來的一個女人。

「哥。」女孩兒無視槍口的威脅,甜美的笑著。

「你來幹什麼?」何藥人把槍插在腰間,走過去取了塊乾淨毛巾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我來看你啊。」女孩子說道。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一雙皺皮的白色時尚休閒鞋,讓她看起來即清純又靚麗。再加上她和何藥人說話時故意拉起來的拖腔,黏黏的,嗔嗔的,讓何藥人這個久違親情的鐵血男人沒有絲毫抗拒的能力。

「看我什麼?」何藥人端起桌子上的水大口的喝著。

女孩子跑過來摟著何藥人的手臂,說道:「看你吃過早餐了沒有,看你過的好不好,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你是我哥。就是想來看看你。」

何藥人看了她一眼,說道:「說吧。是不是又得到了什麼消息?」

「哥哥真聰明。」女孩子抿嘴笑了起來。很嫵媚,很有女人味。「秦洛去了泰山。」

何藥人的眉頭一皺,說道:「去泰山做什麼?」

「赴一場約會。」

「約會?」

「有去無回的約會。」女孩子笑著說道。

「有去無回?那藥方怎麼辦?」

「所以,我來和你商量啊。男人都比女人聰明嘛,這種事情自然要男人來拿定主意。」女孩子說道。「他去赴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大幸事。他回不來,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利的-------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讓他替哥哥治病了。」

「有什麼利?」

「你想啊。他去赴這種約會,說不定連小命都會丟掉,怎麼可能把《金匣藥方》這麼寶貝的東西帶在身上?如果不帶在身上,那就一定會放在燕京的家裡,或者其它的什麼地方------我們從其它人身上著手,總比從他身上下手要容易的多吧?唯一麻煩的是,我們現在失去了目標。沒辦法確定他到底把藥方放在什麼位置。」

何藥人也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要輕舉妄動。在我們確定秦洛沒辦法回來之前再動手吧。」

「我知道。」女孩子說道。「我來就是先要制定計劃。不然的話太突然了,我們應付不過來。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頓了頓,女孩子眼裡神光閃爍,說道:「不過。如果我們能夠在後面推一把,徹底的斷絕他回來的後路。是不是更保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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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松濤園門口被攔下,雖然她已經是這裡的常客,警衛仍然遵守規定詳細的檢查了證件才敬禮放行。

這松濤園的住客都是國家的高級領導人,有的退休,有的仍然活躍在華夏政壇。無論是退下來的還是沒有退下來的,他們都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能量。所以,戒備森嚴一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小段,然後在一幢小院門口停了下來。

開門的是爺爺的警衛員林沖,他一臉憨厚的和王九九打招呼。王九九笑笑,問道:「爺爺呢?」

「在後院。」

「我去看看。」王九九說道。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子被鳥吃。」王泥猴一邊哼著沒有曲調的兒歌,一邊把青菜葉子上的一條條毛毛蟲用筷子夾進鳥籠子。然後,他養的這只不名貴卻極通靈的八哥就一臉享受的大快朵頤。它一邊吃還一邊不忘拍主人的馬屁,用它那尖細的嗓音喊道:王泥猴。王泥猴。

王泥猴就哈哈大笑。

以前,敢喊他名字的只有家裡的老太太,現在,敢直呼他名字的也就只有眼前這隻小鳥了。

王九九看的一陣心酸。

房子再大,也不過睡三尺之床。美食再多,也不過一日三餐。

一個人老了,他年輕時所獲得的榮譽、財富以及權位就逐漸遠離。那個時候,健康的身體和兒孫孝順才是他們真正的依靠。

爺爺身居高位,退休後也只能和一隻鳥兒為伴。這樣的生活幸福嗎?

「爺爺。」王九九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王泥猴轉身,開心的應道:「丫頭。你回來了?」

「是啊。」王九九走過去扶著王泥猴,說道:「爺爺有沒有按時吃早餐?說過多少次了,飯後不要立即喝茶,你還是不聽-----你不聽特護的,也不聽我們的?」

「聽。聽。別人的話我不聽,寶貝孫女的話我一定要聽。「王泥猴樂滋滋地說道。「為了我的小九九,爺爺也要努力多活幾年。我還等著抱重孫呢。」

「就是。為了重孫子,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王九九說道。

「你這丫頭。」王泥猴慈愛的拍著王九九的手背。「怎麼又當逃兵了?」

王九九就擔心爺爺和父親問她這個。因為他們都是這個國家最忠誠也最純粹的軍人,他們的心裡,軍人就是世界上最崇高最偉大的職業,不允許任何人的懈怠和褻瀆。

自己在訓練期間跑回來,那就等於是『逃兵』。在他們眼裡,是大過錯,要受懲罰的。

如果沒有必要,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爺爺面前的。

可惜,這次她卻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

「爺爺。」王九九開始施展她超級無敵霹靂百戰百勝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大招-----撒嬌。她一臉的嬌嗔,抱著王泥猴的手臂說道:「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嘛。」

「哈哈,百善孝第一。這個借口找的還不錯。我都沒辦法罰你了。」王泥猴大笑。「爺爺信你才有鬼呢。說吧。回來到底有什麼事兒?」

「想找爺爺幫個忙。」王九九說道。

「和秦洛有關?」王泥猴問道。

「也和咱們王家有關。」

「嗯?」王泥猴的表情終於變得凝重。他知道,他的這個寶貝孫女喜歡開玩笑,但是不會無的放矢說些不沾邊的話。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認為她適合做政治了。

「秦白兩家和聞人家對抗的事兒你聽說過沒有?」王九九問道。

王泥猴的眼神一凜,問道:「你想摻和進去?」

「我這不是回來和爺爺商量嘛。」王九九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爺爺非常疼愛自己,但是這種影響到家族走向的大事卻是不能輕易做出承諾的。

王泥猴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說道:「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加入。」王九九說道。「第一,我要向爺爺坦白。我是為了秦洛加入的。他不想聞人家輸,我不想他輸。」

王泥猴苦笑,說道:「你這妮子,用得著把話說的這麼清楚嗎?都說女向,你這胳膊肘也歪得太厲害了吧?」

王九九笑笑,說道:「我不能欺騙爺爺。這是我的心裡話。如果不是秦洛給我打電話的話,我是不可能跑回燕京來摻和進這個事情的。但是,既然他給我打了這通電話,我就不想讓他失望。」

「好啦。說你的第二個理由。」王泥猴有點兒受傷的說道。

「第二才是為了王家。」王九九說道。「我知道,爺爺也知道,王家到了我爸這一輩其實有些青黃不接。我們王家人丁不旺,現在做到最高位的也就是大伯和我爸------可是他們倆個都很難爬到你曾經的位置。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爬不到你的位置,王家就很難再保護獨立。有可能會投靠到一方或者成為另外一家的附庸-----和今天這種不倚不靠自成體系的局面相差太遠。」

「爺爺後面有大伯和我爸在列隊,大伯和我爸後面只有我和舅舅家的表哥倆人從軍從政。表哥還只是一個副市長,我就更不用提了,新兵期都沒有過-----想要快速成長起來,就需要不斷的借力。當然,王家也有一些企業,這些企業創造的利潤可以解決我們的溫飽,也可以讓我們生活的很不錯。但是,表哥想要政績,我想要成績,他們能夠提供的動力就太少了一些-----所以,我想賭一把。」

(PS:雙線並進是不是有點兒煩?我也煩啊。大家多多擔待一些吧。我努力把它寫的好玩好看。)

第1381章、搞一場大的!

第1381章、搞一場大的!

「可是,你是站在聞人家那邊。」王泥猴說道。

「爺爺認為聞人家會輸?」王九九問道。

「如果沒有王家的加入,聞人必輸無疑。」王泥猴直白的說道。「原本三家實力均衡,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才形成三足鼎力之勢,延續至今。結果聞人霆突然間病倒,聞人群龍無首。即便聞人家那個小妮子天縱奇才暫時還能夠壓得住場子,可是,那些跟隨老頭子打天下的人是不是真的服氣?他爺爺結交的那張遍佈天下的關係網關鍵時刻又能否發揮作用?」

「這些都是未知數。內憂外患,家族不穩,外援不足,他們憑什麼和陣容齊整聲勢震天的秦白兩家對抗?」

「爺爺說的很有道理。」王九九小小的拍了個馬屁。「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們才邀請王家參與進來分蛋糕啊。」

「要是輸了呢?等著別人來分咱們的蛋糕?」

「他們不敢。」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

王泥猴也大笑。

確實,他們不敢。

如果王家參與了,贏,可以以虎狼之姿吞食秦白兩家的產業。如果輸了,輸的也就是他們鼓動起來的一些商業勢力,秦家和白家還沒有膽子敢在王家頭上動勺子。軍政大族和商業大族相比,總是要佔些便宜的。

不過,如果秦白兩家身後也站著厲害人物,那就另當別論了。一家企業發展到這等規模,誰沒有三兩個相好的幫忙曖床啊?

說傷筋動骨,那也過於低估了王家。說到毫髮無損,那又太高估了王家。

所以,贏了有天大的利益,輸了也能夠承受------這就是王家此時的處境。

「如果沒有你的因素,王家就算出手,也是要站在秦白兩家這邊的。」王泥猴說道。「不貪。保險。但是,既然你把話的那麼清楚了,王家也就沒有了太多選擇的餘地------要麼不摻和,要摻和就得站到聞人家那邊。」

「爺爺,那你答應了?」王九九激動的問道。

王泥猴搖了搖頭,說道:「我老了。不適合摻和這些事情裡面去了。」

王九九眼睛一亮,恭敬的對著王泥猴九十度鞠躬,說道:「謝謝爺爺。」

「這個躬我不受。讓那小子親自過來給我鞠躬。」王泥猴阻攔說道。

「這一躬是我的心意,祝爺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等到他回來,我再讓他親自給來給爺爺鞠躬。」王九九說道。

王泥猴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九九,你如果願意的話,以我們王家的威勢,諒那小子也不敢反抗------」

王泥猴心裡也委屈啊。他們老王家養大的女娃,這麼缺心眼兒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把他擺在第一位。這一次,更不惜把他們王家拖下水幫忙。

如果這個男人是准姑爺,那他們王家也認了。再怎麼著,也算是半個自家人。

可是,九九連個名份都要不到-----以他的性子,直接命人把他拖出去突突了來的爽快。

他為王九九不值。也想為自己的孫女爭上一爭。

老王家的女娃去給人做小,傳出去是件很沒有臉面的事情。

如果他親自出馬,去和秦洛談,和秦洛的長輩談,他們想必不敢拒絕,也拒絕不了------

當然,這主要還是要看王九九的意思。

「爺爺。」王九九趕緊上前攙扶著王泥猴的手臂,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要做華夏國的政壇鐵娘子呢。那個名份要不要都沒關係,只要過的開心就好------」

「罷了罷了。」王泥猴有些煩躁的擺手。「回去看看你媽。整天念叨著你,你爸嚇得大半個月沒敢回去。」

「好的爺爺。我這就回去。」王九九笑著說道。

走出去的時候,王九九的雙腿如灌了沿一般的沉重。

她何償不知,她一直在讓爺爺失望。

回到自家小樓,自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張儀伊聽到女兒說話的聲音,光著腳丫子就跑了出來。

王九九眼眶含淚,張開雙臂,準備和她來一個熱情的擁抱時,她卻突然間停住了腳步。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她用手裡的湯勺指著王九九,一臉警惕的喝道。

王九九一愣,然後大發雷霆,罵道:「張儀伊,你吃饅頭吃傻了,還是看韓劇看多了?我是你女兒。你的親生骨肉-----報什麼名?我這難聽的名字還是你取的。還要報什麼名?」

「撒謊。」王九九的咆哮並沒有打消張儀伊的疑惑。「我女兒是長髮,不是短髮。我女兒長的白白嫩嫩的,沒有你這麼黑。我女兒------我女兒的胸部沒你這麼大。」

「---------」王九九額頭浮現一條條黑線。確實,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她的膚色是黑了些,但是胸部倒是豐滿了不少,而且腰部的柔韌性和腿部的力度都增加了不少。還能夠配合秦洛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了。

「你的屁股上有塊紅痔。」王九九突然間說道。

張儀伊臉色大喜,快步跑過來抱住王九九,哭喊著說道:「真是我女兒真是我女兒。九九,你總算回來看媽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有人和我爭電視遙控器,我一個人按來按去的不知道看什麼台。沒有人和我搶冰淇淋,吃一半還得丟一半。也沒有人給我捶腿按摩沒有人陪我吃飯逛街-------」

「---------」無論王九九怎麼理解都覺得這女人是在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張儀伊抱著王九九手舞足蹈,說道:「寶貝,你總算回來了。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咱們母女花吃遍燕京打遍天下無敵手------趕緊去換衣服,陪你的漂亮媽媽出去逛街,讓別人都羨慕羨慕你。」

王九九打斷張儀伊的自我YY,說道:「張儀伊,我回來有正事和你商量。」

張儀伊瞄著王九九的肚子,小聲問道:「有了?」

「--------」王九九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我這麼年輕就當奶奶了?」看到王九九不說話,張儀伊就以為自己猜中了。然後,她尖叫著抱著王九九,說道:「可是我怎麼還這麼開心啊?我要做奶奶了?真的要做奶奶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幾個月了?檢查過沒有?男的女的?有沒有取名字?要不我給他取一個名字吧?男孩兒就叫王子。讓他隨咱們王姓,女娃就叫做王公主------」

王九九掉頭就走。她覺得自己和這個極品老媽的差距越來越大,腦波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現在已經沒辦法溝通了。

「哎哎-------」張儀伊在後面追。「你別走啊你別走啊------你走也要把我孫子留下。」

撲通!

王九九一頭栽倒在地上。

客廳。沙發。

「真的沒懷上?」

「沒有。」王九九無奈的說道。

張儀伊的臉上無比的失望,伸手撫摸著王九九平坦的腹部,說道:「怎麼還沒懷上呢?」

「---------」

「一定是秦洛的問題。」張儀伊氣憤的說道。「就算他女人再多,一周之內也要有五天是屬於我女兒的吧?哪有這麼不公平的?我要打電話罵他。」

王九九抱住張儀伊的腰,說道:「別鬧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張儀伊問道。

「坐好。」王九九呵斥道。

張儀伊就在沙發上坐好。

「把你腿合上。底#褲都露出來了。」

「沒關係。讓你看。反正我也看過你的。」

「---------」

聽完王九九的講述後,恢復正常的張儀伊眼神發亮,說道:「你爺爺同意了?」

「他不拒絕,就是同意。」王九九說道。

「那咱們母女就要搞一場大的?」她激動的不能自已。她是清華高才生-----還是北大來著?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她要讓所有燕京人證明,她張儀伊不是普通的花瓶,是個有智慧的花瓶。

「越大越好。」王九九說道。

「太好了。」張儀伊一巴掌拍在王九九的大腿上,痛的王九九呲牙咧嘴。「那就從今天開始吧。我先去換身衣服。這麼重大的場合,要走成熟OL路線,公主裝壓不住場子------」

於是,一場屬於王家母女的,驚艷整個燕京的大戲便從更換戲服這一步開始了。

第1382章、爆破拳!

第1382章、爆破拳!

長劍寸斷,如腐朽的木材。

鐵是好鐵,打磨之人也是能匠,可百年前的錘煉技術還是不及現今高科技的精鋼鈦金-----甚至被兩人純用勁氣給扭曲折斷。

所謂名劍,在名士手裡成就其名。也同樣在名士手裡毀滅。擁有了其圓滿的一生。

劍不可惜,可惜的是沒有傷到皇帝。

匡-----

傅風雪被勁氣所震,連退五六步。皇帝手指勁氣落空,只是退了一步便穩住了身形。

從這場內力比拚上可以看到,傅風雪還是老了。

成就道心讓他變得更加冷靜、智慧,也更加的隨意灑脫,使他的武術和心境得到了加持。數十年前的兩人圍攻皇帝才落下不敗之境,今日一人獨戰還攻守有餘。

可是,勁氣,這種經過千錘百煉苦修而來的基本功夫卻遠遠不及皇帝。

氣息翻滾,胸口起伏不定。

這一次,傅風雪當真被皇帝給震驚住了。

這個傢伙,他比上次戰鬥更加蠻橫霸道,也比上次更加的圓滑嫻熟。

那個時候,他還青澀,一味強攻,妄想取勝。結果反而給了當時正處於武力值巔峰的龍王和傅風雪機會。

兩人聯手,將其逐出門外。

再次相見,他變得成熟了,也更加懂得尊重對手和自身的力氣。

一個懂得尊重的人,說明他心存畏懼之心。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對手。

「熱身結束了。」傅風雪說道。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可是表情一如千年深淵,沒有任何的波動。

「痛快。」皇帝大笑著說道。「東方戰神,果然了得。剛才那一劍是什麼招式?」

「一字太極劍。」傅風雪說道。

「以前殺人太多,以後還會繼續殺下去。或許我記不住你的名字。但是,我會記住這一字太極劍。」皇帝說道。

「真是囂張。」紅衭氣得小臉發紅,握緊拳頭說道:「太可恨了。除了秦洛之外,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恨的男人。真想把他肚子裡塞滿毒蛇。」

「那為什麼不這麼干呢?」秦洛說道。

「啊?可以這麼幹嗎?」紅衭愣住了。

「你說呢?他又不是我們的朋友、」秦洛說道。

「秦,我們要想想辦法了。」耶穌走近秦洛,小聲說道:「皇帝太強了。傅老很危險-----我們得想想辦法。單打獨鬥對傅老很不公平------傅老很厲害,可皇帝更厲害。我們得幫幫他才行。」

「你做好準備。情況不對就開槍射擊。」秦洛說道。

「可是厲小姐------」耶穌擔憂的說道。

如果他開槍射擊皇帝,火神和魔術師必然大怒。厲傾城還在他們的手上,如果他們報復她的話,實在太方便不過了。

「我去救她。」秦洛表情凝重的說道。

他希望厲傾城活著,也同樣希望傅風雪活著。

厲傾城是自己的女人,他不能捨棄她。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有權利讓傅風雪為了她而戰死,也沒有權利讓耶穌大頭離這些人為了保護厲傾城而袖手旁觀-----

如果傅風雪當真危急,耶穌大頭離這些人必然要衝上去救援的。

厲傾城就交給他吧。

要麼,她死在自己懷裡。要麼,他們死在一起。

他理解厲傾城,厲傾城也理解他。

他知道這會是她的選擇,她也知道他會怎麼樣做出選擇。

果然,秦洛的眼神看向厲傾城時,厲傾城彷彿有所感應似的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在一起,溫柔纏綿。

此時無聲勝有聲。有些東西是不需要說出來的。

外人看來,皇帝那句話有挑釁和藐視嫌疑。但是傅風雪清楚,這就是他的性格。

如果他沒這點兒霸氣,憑什麼叫皇帝?

挑釁也好,藐視也好,都絲毫影響不了傅風雪的心境。

他臨風而站,身後便是一輪初升的太陽和萬道紅光。

天地空闊,群山匍伏。

草綠花紅,雲靄變幻。

一身白衣的傅風雪仿若神仙中人,抬抬手就要駕雲飛昇的架勢。

皇帝意氣風發,情緒高漲,滿頭紅髮被風吹的向後倒去,卻多了一股子邪魅的氣息。

「開始吧。」傅風雪再次說道。

「那就開始。」皇帝說道。「傅風雪,請你再強壯一些。你越厲害,殺你時就會越痛快。」

傅風雪沒有說話。他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情緒。

突兀的,他的身體從原地消失。

然後,一隻碩大的拳頭就到了皇帝的眼前。

突破!

又叫頭破。龍息絕學之一。一拳爆頭,腦袋會像西紅柿一般炸開。龍息成員必學的技能,也是殺傷力最大的絕招之一。據統計,用這招打爆的腦袋足有千人之多。

每個人都喜歡用。因為面對自己最痛恨的對手,用這一招結束他的生命實在是太過癮了。

當然,如果你有潔癖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因為這一招過於凶殘,頭破之時,紅白之物濺得一臉一身。洗起來麻煩,想起來噁心。

可是,無論是軍師、小李非刀、離,甚至是龍千丈,他們用起來都不及傅風雪好。因為,這一招是傅風雪創造的殺人招式。

簡單。直接。霸道。

摒棄所有的曲線動作和多餘的步驟。它的出現,就是為了殺人。殺一人,殺百人,殺千人-----

當他消失時,你尋找他的身影。

當他出現時,你已經籠罩在他的打擊之下。

快!

快得不可思議!

皇帝沒有後退,也沒有害怕。他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

痛快!

實在是太痛快了!

他喜歡這種殺人絕招,因為他殺人時就是這樣的風格。

他喜歡以硬打硬,雖然耗費體力,但是卻讓人激情澎湃。

在耶穌看來,傅風雪這一拳是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辦法抗衡的。

一是快。天下功夫,唯快不破。

二是重。重勁打人,非死即傷。

有些人有了快,卻失去了重。有些人抓住了重,卻失去了速度。傅風雪將兩者合二為一,加上變幻莫測的太極步伐,神鬼難擋。

他沒想到,直到現在傅風雪還在隱藏實力。

皇帝不是神,也不是鬼。可是,他卻擋下來了。

他也出了一拳。

同樣直直的一拳。簡單。直接。霸道。

而且,他這一拳擊向的是傅風雪的拳頭。

是的,他要以強搏強,以硬搏硬。

他要一拳打碎傅風雪的骨頭。

爆破拳!

形而外,氣而內。

乍一接觸實體,拳頭裡面蘊含的勁氣便能破體而出,摧毀目標。

匡-------

勁風呼嘯,空氣再次發出『嘶嘶』的扭曲聲音。

傅風雪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來。身體像是被狂風掃落的樹葉,身體倒飛而去。

皇帝的身體也被傅風雪推進來的勁氣所傷,一股火氣直竄而上,然後破鼻而出。他的鼻子也像是開了閘的水籠頭,狂#洩不已。

可是,受此重傷,反而刺激了他的戰鬥慾望。

他的雙眼血紅,表情因為激動而扭曲在一起,顯得是如此的醜陋。

「再接我一拳。」

他騰騰騰的奔跑起來,腦袋前衝,火紅色的頭髮像是燃燒著的火把。

再一次,轟出了那簡單卻又很不簡單的一拳。

第1383章、鼠輩爾敢!

第1383章、鼠輩爾敢!

傅風雪飛的快,皇帝沖的更快。

轉瞬間,人便至。

傅風雪人在空中,腳下無著力之地。

皇帝一拳轟出,直向他的胸口。

無法著地,就無處借力。

生死一線,傅風雪危在旦夕。

「快救人。」秦洛大聲吼道。

耶穌動了。

他早就準備好了黃金手槍,抬槍就朝遠處的皇帝射擊。

大頭動了。雙手連動,兩把黑色的手槍同時開火,四顆子彈呈『口』字型去襲擊皇帝。

離動了。

她的身體快速的奔跑起來,腦袋後面的馬尾一擺一擺的,青春洋溢。可是,她的表情卻如此的凶狠,手心處的刀子閃爍著懾人的光輝。

她撲擊的目標是火神。為了避免火神救援皇帝,她要把火神給攔截下來。

鬼影和玉女也動了。

鬼影速度極快,他撲擊的目標是皇帝。

玉女則同樣撲向的是火神。兩女斗一男,火神還是相當有『艷福』的。

秦洛也動了。他的目標是魔術師,

「全都住手。」魔術師怒了。人質在手,他們還敢出手幫忙。難道不想人質活命了嗎?

原本就對厲傾城不喜,再加上這些人的刺激。就算殺掉厲傾城,也足以對皇帝交代了。

於是,她的手腕猛地一抖。

嗖-----

一條長鞭卷在了厲傾城的腰間,然後用力一拉,厲傾城就被拉倒在地。身體堪堪避開那魚桿快速伸長的尖頭。

如果被尖頭刺中,非要刺個洞穿不同。

「拖回來。」秦洛大聲喊道。

紅衭的手腕一抖,就要把厲傾城拖到他們這邊。

「休想。」魔術師一擊落空,暴跳如雷。

也不見她做出什麼動作,一塊黑布突然間展開。

黑布無限延伸,她和厲傾城一下子就置身黑布之中,讓外面的人看不清楚裡面的動靜。

紅衭用力拉扯手裡的長鞭,立即就感覺手感不對。

太輕了。

果然,她的鞭子上沒有厲傾城,鞭繩上有燃燒過的痕跡,繩索也斷掉一截。

秦洛衝進黑布,立即就停步不前。

因為,厲傾城再次落入魔術師的手裡。她被魔術師擋在前面,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厲傾城的喉嚨。

「殺了她。」厲傾城對著秦洛喊道。

秦洛沒有動。

說起來容易,他怎麼可能當真無視厲傾城的生死?

聽到厲傾城的叫喊,魔術師大怒,刀子往前一滑。厲傾城那性感白皙的脖頸上便出現一道口子。

血流汩汩,順著銀色的匕首滑落,一點一滴的滴落在厲傾城的衣服和胸口。

「讓他們回來。」魔術師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洛,說道:「不然,她就要死。」

因為她講的是英語,秦洛聽不懂。但是,現在根本就不用聽也知道她想做什麼------

「好好。我去找他們回來。你不要傷害她。」秦洛說道。他講的是華夏語,也不管對方聽不聽的懂。

說完,他就快步退出了黑布。

希望耶穌等人的出手能夠稍微阻擋一下皇帝,給傅風雪一個落地的機會。

皇帝太強了。

那遠射而來的子彈根本就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困擾,他的身形閃來閃去,子彈便全部都落空。還有一顆子彈竟然改變角度射向傅風雪,這讓企圖火力壓制的耶穌和大頭立即啞火。

他們是想殺掉皇帝,但是可不想連傅風雪一起幹掉啊。

但是,即便是這0.01秒的時間,傅風雪仍然得到了落地的機會。

雙腳落地便反彈,身體高高的竄起。

然後,居高臨下,再次一拳轟向皇帝的腦袋。

突破!

仍然是頭破!

傅風雪打定主意要讓皇帝爆頭而死了。

「來吧。來吧。」皇帝仰頭狂呼。他的雙腳猛地用力,身體像是火箭一般的竄了起來。

右手握拳。

收回。

然後以更加兇猛的力道推了出去。

一個從上而下,一個由下而上。

兩人的拳頭再次在空中相撞。

轟-------

一股強大的氣流產生。嘶啦嘶啦的空氣撕裂聲音再次響起。

由上而下的,身體再次被氣流推到高空。

由下而上的,身體也被氣流以更快的速度推回來。

匡------

皇帝的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雙腳深陷。堅硬的岩石地面被他砸出兩個深坑。

傅風雪的身體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後,這才做出下落的姿態。

「傅風雪。這次我看你怎麼防。」皇帝仰天狂笑。

痛快!

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樣的戰鬥才是戰鬥,這樣的對手才是對手。

他甚至都不從那深坑裡跳出來,膝蓋一躬,雙腿再次發力,人便如炮彈一般一飛沖天。

這是最後一擊!

他要擊殺掉對手。雖然很捨不得。可是,這個時間,這個心情是剛剛好的。

早些擊殺,他還沒有找到這種高#潮般的的快感,他的身體和心靈還沒有完全得到釋放。

倘若再晚,他的情緒或許就要低落。因為受傷後的傅風雪已經越來越虛弱,那個時候的擊殺已經沒有了意義,也帶不來巨大的成就感。

今日!

此時!

東方戰神,就此隕落!

皇帝猜測的沒有錯。傅風雪確實越來越虛弱。

第一拳,他的右手骨頭被皇帝後發先至的爆破勁氣給擊碎。

第二拳他只能用左拳,雖然已經調足全身力氣做了防備,但是皇帝的攻勢過於兇猛,再一次被他的爆破勁給擊傷。

現在,他的雙手都握不起來。也沒辦法再用它們進行攻擊。

可是,那又怎麼樣?

束手就擒不是傅風雪的風格。

軍人當馬革裹屍戰死沙場,這是他們最好的宿命。

手沒有了,他還有腳。

人在空中無處借力,這卻難不倒傅風雪。

他的右腳狠狠地蹬在自己的左腿上一腳,也不知道使了怎麼樣的巧勁兒,身體竟然再次拔高。

然後,他的右腳前伸,腳交微微向下傾斜,化做長茅姿態向下刺去。

這是最後一擊了。

「人生於世,休行非義。謾過人也謾不過天公意。便攢些東西,得些衣食,他時終作兒孫累。本分世間為第一,休合見識干圖甚的。」

他一生殺人無數,卻不留任何遺憾

生亦如何?死又如何?

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皇帝由下而上,傅風雪由上自下。

一個用拳,一個用腳。

雖然腳比拳頭要佔優勢,但是,這個時候誰也不會看好傅風雪。

嘶啦------

勁風所過,空氣被快速的撕裂。

因為速度過快,好像衣服都要被空氣點燃一般。那種灼熱的感覺讓人皮膚生痛,卻沒有人在意這樣的小事。

近了!

更近了!

傅風雪右腳用力,就像是要把這大地都給踩塌一般。

皇帝右手握拳狠狠地撞向傅風雪的腳尖,他微微仰著臉。

在這最後一刻,他希望自己能夠欣賞到對手臨死時痛苦的表情。

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愛好。

轟隆隆------

一輛小型客機呼嘯而來,在羽化峰頭頂盤旋。

砰砰砰-----

不知來自何處的子彈往飛機上射擊,打的飛機一邊翅膀爆炸生出火花。

兩個人影從飛機上跳落。

一個身負降落傘,直接往羽化峰山頂降落。

降落傘很快就被子彈打穿,那人下墜的速度就無限加快,生死未卜。

果然,皇帝另外安排了人手埋伏。如果坐飛機過來,很容易落得一個機毀人亡的待遇。

起火的飛機呼嘯著衝向深淵,很快的,山底下傳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音。

另外一人手持枴杖,借助臨行前的跺飛機一腳直接彈向高空激戰的皇帝。

明日當空,霞光萬道。

面容猙獰,長髮亂舞。

他頗大的身形在空中被鑲上一層金邊,恍若天神下凡。

「鼠輩爾敢。」

第1384章、皇帝以一敵二!

第1384章、皇帝以一敵二!

勢如流星,疾若閃電。

身體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就像是一顆彈射而出的定位導彈,鎖定的目標正是無限上升的皇帝。

龍王!

龍王在最關鍵的時刻到來了!

他的雙腿在空中擺動,彷彿能夠御風而行。

呼-------

手裡的枴杖脫手而出,裹帶著呼呼風聲,如一條金黃色的光劍直刺皇帝的腦門,從側面給予傅風雪助攻。

異像突生,最受影響的還是激戰中的傅風雪和皇帝。

傅風雪是受益的一方。

這一擊,他已經把自己全身的勁氣都蘊含其中。多年的修行,多年的經驗累積,全在踢出去的這一腳中。

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非常清楚,這是垂死的反擊,也是最後的掙扎。

龍王的到來,讓他多了一份希望,生存幾率也提高了不少。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改變攻擊套路。

當然,這個時候招式已經用老了。如果突兀改變無法續力,反而受傷更甚。

仍然是那臨門一腳。

仍然是那決絕的一腳。

他準備用自己的犧牲換取一個機會。一個龍王大敗皇帝的機會。

我死。你也死。

這是傅風雪的選擇。這是他在這次戰鬥中所交的答卷。

皇帝又一次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危險的挑戰。

東方戰神和龍息之主的組合,這是世界上最高規格的武鬥組合之一。即便他貴如皇帝,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局勢很危險。

而且,他現在面臨著一個兩難的局面。

如果他按照原定的計劃,想要在這一拳轟殺傅風雪,那麼,在爆破他內腑的同時,他就必然要被那快速飛來的枴杖擊中。

如果他放棄------這實在讓他很不甘心啊。

也就是零點幾秒鐘的選擇------

「吼--------」他狂叫一聲,急速向上飛昇的身體突然間不可思議的在空中做了一個急停。

然後,他完全違背物理慣性的折轉方向,向下方墜落。

匡------

皇帝的雙腳重重地落在地上,把兩塊凸起的石頭踩起粉碎,再一次把地面上堅硬的岩石踩出兩個凹槽。

卡嚓-------

其次落地的是傅風雪。

他心存以命博命的打法,所以那一腳一直沒有改變軌跡,直至落地,他還保持著右腳傾斜前伸的姿勢。

然後,那只蘊含全身精血勁氣的大腳便直直地刺入地面,就像是一隻刀子插進了一塊大餅裡面,把大餅插出一個更大更深的大洞。

匡------

龍王最後一個落地。

他只是保持一個自由落地的動作,並沒有在腳上使用什麼勁氣。所以,他落地時雖然帶動的響聲不小,但是卻沒有像前面兩位那般破壞公物,把羽化峰峰頂給踩出一個又一個的積水洞。

三個人,呈三角形站立。

傅風雪臉色蒼白,卻沉靜如山嶽大海。

皇帝英俊絕倫,但是臉上充滿著瘋狂的戾氣和殺意。

龍王-----龍王樣貌最醜,可是看起來最是兇惡。如果把他的肖像掛在家門口,或許和那個和秦洛同姓的小白臉一樣能夠起到避邪的作用。

耶穌和大頭都停止了射擊,滿臉驚喜的看向龍王。

鬼影企圖攻擊皇帝,還沒衝到近前,就被他一記霸道的拳風給掃走。

「師父。你站起來了?」秦洛激動的喊道。

他實在是太開心了。

天知道剛才他有多麼的擔心。

如果傅風雪戰死,即便他能夠把厲傾城救回去,他也同樣的會終身難安。

這對秦洛來說也是一道選擇題。

選擇傅風雪,那麼厲傾城可能就此香消玉隕。

如果選擇厲傾城,傅風雪招架不住皇帝的攻勢,有可能被其所殺。

厲傾城是他的女人,傅風雪是他的男人-----他深愛厲傾城,也尊重傅風雪。他不希望他們倆人中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

驚喜的是,龍王到了。

更加驚喜的是,龍王站起來了。

「我的腿站起來還需要一個契機。」龍王當時這麼對秦洛說道。

當時秦洛還沒明白龍王的意思,以為他這麼說只是為了安慰自己。至於『契機』何時到來,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現在他知道了,他是在等契機,也是在等皇帝。

上次是他和傅風雪聯手阻擋皇帝於越國,這一次,還需要他們倆同時出手才能夠做到。

耶穌和大頭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著笑意。

「龍主到了。」大頭沉聲說道。

無論是傅風雪,還是龍千丈,都是他們龍息的神,是他們前進的明燈。他不希望任何一位隕落。

「上帝一定聽到了我內心的召喚。」耶穌把黃金手槍插在腰間,右手又一次在胸口劃起『十』字。「我所求的,就是他所給的。他所給的,都是我所求的。仁慈的主,你是我的父親。」

「你也要死。」皇帝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龍千丈,語氣非常惡劣的說道。

他有一萬個生氣的理由。

那麼合適的時間,那麼美妙的心境,如果剛才那一拳把傅風雪擊殺,他的整個身心都會得到昇華。那種血和肉碰撞的刺激,那種死亡來臨時的恐懼,還有那生命之歌結束時的悸動-----這就是他追尋的一切。

在他最強壯的時候,把他殺死。

可是,龍千丈卻破壞了他的計劃。

即便他仍然有把握把傅風雪殺死,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受傷頗重,疲憊不堪,殺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上次我們能把你擋下,這次也一樣。」龍千丈放聲狂笑。「皇帝。你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那你就試試吧。」皇帝冷哼出聲。

「都住手。」魔術師押著厲傾城從黑幕裡走出來,刀子緊緊地抵在厲傾城的脖子上面,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夠割破她的喉嚨。

「一個個的來。」魔術師說道。「誰敢破壞規則,我就殺了她。」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

皇帝即使再驕傲,也沒有自大到可以以一人之力獨戰華夏高手。畢竟,這屬於別人的主場。

擔心秦洛和傅風雪被人圍攻,所以他們提前潛入燕京劫持了厲傾城。

厲傾城也只是一個引子。如果厲傾城失手的話,他們會從其它人身上下手,譬如秦洛,譬如林浣溪,再譬如-----只要是和秦洛關係密切的人,都是他們的目標。

只要有人質在他們手上,就不怕他們形成圍攻。

如果他們當真圍攻的話,大不了立即殺掉人質,然後帶人潛逃。

雖然這樣的行跡傳出去有失一個武者的風範,可是,如果皇帝當真要跑的話,天下間有誰能夠把他留下?

現在龍王騰空降落,顯然是想和傅風雪配合以一敵二。

這違背了規則。所以,魔術師就要站出來糾正他們的行為。

「怎麼?多年前你不怕我們,現在你反而怕了?」龍王譏諷著說道。那麼一張黑臉配合鄙夷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很讓人生氣。「王者皇帝。名氣倒是越來越大,膽子倒是越來越小。」

「斯坦麗,退回去。」皇帝說道。

「殿下。」魔術師不從。

「這是我的命令。」皇帝掃了她一眼,出聲說道。

魔術師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有勇氣去忤逆皇帝的意思。

只得帶著厲傾城退回到原來站立的位置,有意無意的,她的刀子往前滑了一點點。

「該死。」秦洛看到厲傾城脖頸上面血流如注,心痛的不得了。「你應該非常清楚。如果她死了,你們就失去了屏障------你們全都得死。」

「我不怕死。」魔術師對秦洛的威脅不屑一顧。

皇帝皺了皺眉,對魔術師說道:「斯坦麗,厲是我的朋友。你要對她尊重一些。」

「是。殿下。」魔術師可以無視秦洛的威脅,卻不能不聽皇帝的話。刀子往後挪了挪,讓厲傾城暫時從鬼門關裡探出頭吐口氣。

皇帝這才轉身看向龍王和傅風雪,說道:「以前,你們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們仍然不是我的對手。東方戰神已經失去戰鬥力,再打下去也相當無趣。你們倆一起上吧-------或許,同時殺死兩個人的快感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第1385章、龍共虎,應聲裂!

第1385章、龍共虎,應聲裂!

尚海路。燕京有名的一條外貿街道。

華夏商人會在這條街上出售具備華夏特色的產品,無數的外國人蜂擁而至,購買他們覺得感興趣的東西。還有不少外國商人也會到這裡來採購,大批量的進貨運回去再次出售給自己的國人,賺取其中的差價。

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裝,頭上戴著頂NIKE棒球帽的年輕男人在街上悠閒的走著,時不時的朝著街道兩邊的店舖看上一眼。

他在一間賣蠟燭的店舖門口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門口隱晦的門牌號,然後抬腳走了進來。

「先生,請隨便看看。」一個身穿格子長裙的外國女人抬起頭對著年輕男人微笑,然後說出一口流利的華夏語。

「有點不亮的蠟燭嗎?」年輕男人問道。

外國女人臉上的笑容斂去,合上手裡的書本,說道:「要紅色的還是白色的?」

「我要金色的。」男人說道。

「有。不過在倉庫。」女人說道。「請跟我來。」

「謝謝。」年輕男人笑著說道。

女人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然後在一間小門門口輕輕叩了兩下。

小門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個堪稱豪華的大房間。

一個表情嚴肅呆板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一個金髮碧眼的漂亮女人把身體埋在沙發上,聽著音樂,品著紅酒。

看到年輕男人進來,女人放下杯子站起來迎接,笑著說道:「讓秦大少來這種地方,實在是很過意不去。」

年輕男人摘下帽子,赫然是燕京風雲人物燕京三傑之一的秦縱橫。

他理了理頭髮,笑著說道:「有美酒,還有美人,這種地方是人間天堂。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秦少真會說話。」女人姿態優雅的請秦縱橫就坐,並且親自幫他倒了一杯紅酒後,說道:「秦少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秦縱橫笑著說道。

「哦。還欠那股風呢?」金髮女人問道。

「夫人,還欠你吹來的那股香風呀。」秦縱橫笑瞇瞇的看著這個身穿一襲紫色旗袍的女人。這個女人每次在華夏國出現,都會穿上具備華夏國色彩的服飾。難能可貴的是,她竟然真的穿出那股味道出來了。這種驚艷的感覺,就是他聘請的那幾位琴師也遠遠不及。

「秦洛?」金髮女人問道。

「我不希望他從泰山回來。」秦縱橫說道。「據我所知,聞人牧月聯繫了王家助陣,這給我的合作夥伴們帶來巨大的壓力。王家雖然是軍人出身,但是他們所能帶來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而王家同意幫忙,其中的關鍵人物就是秦洛------他死了,或者被擒,對我們都是極為有利的。」

「我能給你想要的。你能為我們提供什麼?」女人問道。「或許你已經知道,華夏的國安和各個秘密機構都開始對我們嚴防死守。我這次來是偷渡過來的-----我擔心我的身份已經暴露。」

秦縱橫皺起了眉頭,說道:「我為你們提供的資源夠多了。可是你們回報過我什麼?」

「難道你認為自己成就今天的地位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金髮女人冷笑著說道。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殺了你們?」秦縱橫笑呵呵的說道,就像是在講一個好玩的笑話。

「你不敢。」女人直接了當的說道。「沒有人敢得罪我們。」

「秦洛呢?」秦縱橫譏笑。「我知道,他們在美國剷除了你們的一個基地。」

「你和他們不同。」金髮女人說道。「因為你加入過我們。這件事情要是讓外界知道,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我想,不僅僅是損失一些聲譽這麼簡單吧?秦少,為什麼不選擇和我們合作到底呢?」

「我怕走上那位老朋友走過的不歸路。」秦縱橫說道。

「不會的。」金髮女人說道。「你比他聰明。」

「我的時間很有限。」秦縱橫說道。「你們想要什麼?」

「掩護。」金髮女人說道。「還有火藥。」

等到秦縱橫從蠟燭店裡走出來,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窗戶看著因為清晨時間稍早還不算熱鬧的街道,問道:「牧馬人到了嗎?」

「不清楚。他都是單獨行動。」戴譜躬身說道。

「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祝福他能夠成功吧?」金髮女人說道。「秦洛實在給我們帶來太多的困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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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以一敵二?一人獨戰龍王和傅風雪?

「自信的人千千萬,腦殘的人可不多見。」紅衭很是鄙視皇帝這種行為。

什麼武者的風範?什麼紳士的風度?

以最快的速度最暴力的手段消滅對手,然後立即逃脫遠走高飛回到自己的領地-----這才是智者所為。

打什麼友誼賽啊?

先不說龍王是剛剛加進來的新力軍,單是受傷的傅風雪就讓人不敢小覷。

即便已經和皇帝戰鬥到這種時候了,誰又能夠保證傅風雪沒有保留實力?誰又能確定他沒有留下什麼殺招?

「我們做不了英雄,但是我們不能阻止別人做英雄。」秦洛很嚴肅的糾正紅衭的話。他也覺得皇帝的表現很白癡,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別人追求的是最終結果,他享受的是過程-----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別人的人生當中。

「他不是傅老和龍主的對手。」耶穌說道。「上帝已經站在了我們這邊。因為愚蠢的人是上帝最大的敵人。」

可是,秦洛的心裡一點兒也不樂觀。

傅風雪和龍王處於巔峰時期,才堪堪和皇帝打個平手。沒有輸給他,也沒有贏得了他。

現在,傅風雪獨扛皇帝,力氣幾乎耗盡,而且從他的臉色上看來他受傷頗重。龍王癱瘓多年,即便現在雙腿能夠自如行動了,但是,他的身手有沒有生疏?他久未活動的筋脈又能否承受的起這種規模的爆發?

而且,龍王說的沒錯,他和傅風雪都老了,皇帝卻從當年的魯莽少年變成如今的成熟男人。勇於前進,又不恥於後退。這樣一個對手是非常恐怖的。

此消彼長,勝負難測。

龍王走到傅風雪面前,眼睛直視皇帝,卻小聲詢問傅風雪,說道:「怎麼樣?」

「只有一次機會。」傅風雪說道。

龍王眼神一凜,說道:「夠了。」

皇帝的表情終於變得凝重,眼神裡卻是盛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面對的對手越是厲害,他的神經就越發的亢奮。神經越發的亢奮,殺人後所獲得的快感也越發的濃烈。

「可以開始了嗎?」皇帝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不。應該說龍王和傅風雪同時用行動來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甚至都不用一個默契的眼神,兩人的身形便同時啟動。

傅風雪雙手骨頭盡毀,所以他只能用雙腳攻擊皇帝下盤。

腳步輕浮,變換莫測。太極步的纏勁兒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龍王雙腳穩健,雙拳揮舞起來隱帶風雷之聲。大開大闔,攻勢兇猛。

兩人同時攻來,力求一擊斃敵。

退?

這是不可能的。

皇帝衝了上去。

右拳轟向龍王的拳頭,左腳踢向傅風雪的膝蓋。

有人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皇帝認為,天下武功,唯霸道不破。

他要用絕對的凌駕於對手的強悍實力把他們打趴下,無視他們的任何攻擊。

轟------

拳對拳,腳對腳。

皇帝的腳踢向傅風雪,彷彿踢進了棉花堆裡面。可是,棉花絮裡也藏了不少針,扎的他難受之極。

他剛猛的拳頭和龍王的拳頭對轟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反力推來,證明龍王有著野獸般的軀體和深不可測的實力。

勁風呼嘯,空氣再一次被撕裂,嘶啦嘶啦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幾乎有些刺耳。

匡-----

匡-----

匡------

皇帝連退三步。

然後喉嚨一甜,一股鮮血狂噴而出。

龍共虎,應聲裂!

(PS:在燕京參加一個會。當然,我知道這不是理由。所以,接下來我會努力保持兩章的更新。另外,天才暫時還結束不了。我在蹲廁所的時候認真的想了想,還有不少坑沒有埋啊。你們蹲廁所無聊的時候,也幫忙想想還有什麼坑沒埋吧。然後發到書評區的『坑貼』裡面。

天才是老柳的,也是你們的。我們一起為之努力吧!)

第1386章、這才是真正的裝逼!

第1386章、這才是真正的裝逼!

一個柔中帶剛,一個霸道無雙。

兩人同時使力,就連皇帝都難以招架。

他的身體連續後退幾大步,然後口嘴溢血,模樣淒慘。

敗了?

天下無敵的皇帝也會落敗?

原本大家對這一刻充滿期待。可是,當它真正來臨時,幾乎每個人都難以相信。

「皇帝輸了?」紅衭問道。

「------萬能的主,感謝你的仁慈。你從來都不曾讓你虔誠的子民失望。」耶穌又忙著在胸口劃十字。

秦洛卻發現了情況不對,快步往戰場中央跑過去。

可是,還沒等到他跑到,傅風雪高高屹立的身體就突然間向後倒地。

匡------

他的身體砸在堅硬的石頭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然後,他一動不動,狀若死屍。

他的雙手骨頭早就碎了,剛才用腳進攻,一隻腿骨又斷裂了。體力衰竭,單腳難支,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了。

「只有一次機會。」這就是他對龍王說這句話的原因。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很難再組織第二次進攻的。如果這次不能抓住機會獲得戰果,那麼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龍王站在離他不到三米的位置,他明明看到傅風雪堅持不住即將倒地,可是,他卻沒有趕出去攙扶。

他走的是『爆拳』的路子,就是將身體裡面的力氣全部使出來,一擊必殺。而皇帝和他的路子是相同的。爆拳對爆拳,那股子內勁兒的衝擊和肆虐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他雖然沒有傅風雪傷得那麼重,但是他現在五臟移位,氣血沸騰,身體都跟散了架似的。

他不能動。一動,身體緊繃的那股勁兒就要洩掉。

一旦洩掉,他和傅風雪就再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所以,他要強撐著。任躁動不安的內腑歸位,任身體氣血平息。

傅風雪倒下,接下來是屬於他的戰鬥。

秦洛跑到傅風雪面前,伸手一探脈博,細不可聞。

他想也不想,立即從袖子裡抽出銀針。這個時候也顧忌不了消毒不衛生這樣的問題,他手持銀針,《太乙神針》觀音手立即施出,一股柔和卻磅礡的力氣立即通過銀針進入傅風雪的身體。

他的身體已經掏空了,現在呈現在人前的只是一個空殼。皇帝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他沒辦法有所保留,只能拼盡最後一絲力氣。

而且,這種渡力還不能過快過猛,避免讓他乾癟受損的經脈受到衝擊。

觀音手表面溫和,內裡霸道,極其適合來救治傅風雪。

只是切了一下脈博,秦洛便已經想好了針對傅風雪的治療方案。

術業有專攻,在醫學領域,秦洛確實比其它人更有天賦一些。

果然,經過秦洛用自身精氣的滋補,傅風雪的臉色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雖然極淡,但這代表已經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如果秦洛不及時治療的話,傅風雪的身體會越來越衰弱,然後眼睛睜不開,再也醒不來------

其實,死亡並不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痛快。」皇帝笑了。

狂笑!

一邊笑,嘴裡還在一邊嘔血。

可見,龍王和傅風雪的上下夾擊給他帶來了多麼大的傷害。

「痛快。」皇帝大聲吼道。「傅風雪,你已經站不起來了嗎?」

傅風雪沒有應答。他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說話的力氣。能勉強的睜開眼睛還是因為秦洛借力的原因。

「現在,你的對手是我。」龍王沉聲說道。經過短暫時間的休養,他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正常,一些小小的不適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可惜。」皇帝說道。不知道是可惜傅風雪沒辦法站起來了,還是可惜他的對手只有龍王了。

「現在,輪到你來進攻了。」龍王說道。

他不是不想進攻。誰願意把主動攻擊的權利拱手讓人?

搶敵於先,就有可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他是沒辦法進攻。

內腑不夠平,氣血不夠穩,與其主動攻擊自爆其短,不如站在原地等他攻來。

至少,他又能為自己爭取一點點兒的休息時間。

「好。很好。」皇帝狂叫著說道。「那你就再接我一拳試試。」

「吼-----」

皇帝一聲大吼,他身上的白色襯衣紐扣顆顆爆掉,薄薄的衣片破碎,被風一吹,便四處飛散。

他赤裸著上半身,身上肌肉勻稱而結實,卻並不如那些健美教練一般的誇張。皮膚紅潤白皙,幾乎沒有任何傷疤。

這個男人,就算脫光衣服還是那麼的英俊帥氣。

你都不好意思用高富帥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他是『武者皇帝』,是『白馬王子』。

他的身體啟動起來,迅如閃電,落地無聲。

他的左手手臂高高的抬起,目標直指龍王的身體重要部位。

隨著距離的接近,隨著力道的加持,那手臂竟然開始逐漸變粗。手臂上的肌肉顫抖個不停,就像是無法盛載這樣的力道要爆裂開來一般。

「去死吧。」皇帝大聲吼道。

龍王也沒有坐以待斃。

他知道,如果皇帝和傅風雪是招式和內勁兒的比拚的話,那麼和自己就是純粹的『力』拼。

他是個野蠻人,皇帝顯然比他還要野蠻。

他的拳頭蘊含的力道能夠打穿一塊大石,更何況是人之肉身?

他也動了。

雙手握拳,咯咯的響聲傳來。

在感覺到拳頭發燙,幾乎快要燃燒起來時,然後雙拳一起推出。

烈焰拳。龍王的成名絕技。

爆烈拳。皇帝的殺招之一。

兩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成敗在此一舉。

轟--------

兩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奇怪的是,這次氣流沒有被推開,空氣也沒有被撕裂。

甚至,他們倆都停在原地沒有任何一人被打飛出去。

他們眼神相對,拳頭相對。

不同的是,皇帝出的是右拳,而龍王雙拳齊出來招架。

一秒,兩秒,三秒------

突然間,兩人的面部肌肉同時開始抽搐起來。

越抽越快,彷彿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

然後,他們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

霹靂啪啦-----

一陣怪異的爆炸聲音傳來。兩人身體的骨賂響成一團,身上的衣服幾被剝盡。

轟-----

強大的氣流由內至外,兩人的身體這才被那股不似人力的大力給彈了出去。

啪------

龍王的身體撞在一塊大石頭上,這才穩住了身形。

他努力的站起來,剛剛走出一步,五官便開始流血,就像是身中巨毒一般。

皇帝落地的姿勢也算不得美妙,可是,他的行動卻比龍王要輕鬆許多。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喊道:「火神。」

火神快速趕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遞了過去。

皇帝接過絲帕仔細的擦拭嘴角上的血漬,就像是在做出門前的清洗。

這個男人,上身的衣服都被炸掉了,下身的褲子也炸出一個又一個大洞,用衣衫褸襤來形容也不為過。可他直到現在還保持著乾淨的面容和優雅的儀容------

這才是真正的裝逼。

把逼裝到骨頭裡。

第1387章、做一個有價值的炮灰!

第1387章、做一個有價值的炮灰!

很細心。很仔細。女人的梳妝打扮也不過如此。

皇帝把嘴角的血漬擦拭乾淨之後,把帶血的絲帕還回火神。火神竟然不敢把絲帕丟掉,而是折疊好裝進自己的口袋。

皇帝這才把視線轉回到傅風雪身上,說道:「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的話,再接我一拳試試。」

說話的時候,皇帝已經動了。

這句話說完,他已經到了龍王的面前。

匡------

他一拳轟出。

轟-------

龍王同時出拳招架,兩人的拳頭再次對撞在一起。

皇帝力大,龍王后退兩步。

「再來。」皇帝大聲喊道。

匡-------

又是一拳。

龍王再次出拳。

轟-------

又是一聲巨響,龍王再次後退兩步。

「再來。」

轟-------

「再來。」

轟---------

----------

光著上半身的皇帝一拳接著一拳,一拳比一拳威猛,一拳比一拳力大,彷彿是一頭不知疲倦的怪獸。

龍王咬牙招架,可是身體素質和力氣不敵皇帝。

而且,多年臥病在床,他對身體的掌控和對力道的把握都不如皇帝那般的圓潤熟悉。一輪重拳轟下去,他身體的力氣都快要被抽空了。

最簡單的招式,也是最危險的招式。

因為他已經厭倦了比賽,厭倦了戰鬥,他只想殺人。

他每一拳都傾盡全力。如果你不傾盡全力招架或者說沒有招架住的話,有可能會被他一拳轟殺。

「再來。」皇帝大聲吼道。

他彷彿玩上了癮,拳頭像是不要錢的砸個沒完。

匡------

龍王這次連退好幾步。

「我要上去幫忙。」離說道。龍王是他的義父,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義父被皇帝給打死。

「誰敢上去,我就殺人。」魔術師及時的把厲傾城給推出來。「你們想看著他死嗎?」

離稍微猶豫,還是衝了上去。

她知道這麼做有可能會讓秦洛生氣,但是,站在她的立場上,她更在乎自己父親的安危-------

離的身形如電,人還沒有靠近,兩把飛刀便甩了出去。

嗖----

兩把飛刀保持著同樣的飛行速度,但是軌跡卻完全不同。

一把飛刀扎向他的後腦勺,另外一把飛刀扎向他的後心。

只要有一把擊中目標,皇帝就要掛掉。

可惜,她低估了皇帝的實力或者說高估了自己的飛刀-----

皇帝在出拳的時候,只是把拳頭揮了一個更大的圓圈,然後,那兩隻飛刀便被撩撥的調轉了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扎向了離。

離身形閃躲,衝到近前的她一拳轟向皇帝的後背。

匡------

她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甚至,她都沒看清楚皇帝是怎麼出手的。

離被打傷,大頭也動了。

他這次沒敢開槍,擔心皇帝把子彈的軌跡引向龍王。

他身材前衝,手裡倒扣著一把軍刺。

人到近前,一刀刺向皇帝的脖頸。

稍微觸碰,甚至劃上那麼一丁點兒------

大頭也飛了。

被皇帝一腳踢飛。

然後是鬼影和玉女,這對情侶組合原先是皇帝的戰將。叛變之後成了傅風雪的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們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不願意和皇帝為敵。

他們有選擇嗎?

沒有。所以,他們只能出手幫忙殺掉皇帝。

如果今天勝利者是皇帝的話,他第一個要清理的就是他們倆人。

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允許別人的背叛?

即便他對這件事情毫不在意,就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剛才他們上來時,他幾乎都不正眼瞧他們一眼------

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他心中有氣。

皇帝是個簡單的人。

誰讓他不愉快,他就把那個人殺掉。

皇帝一拳把龍王轟退幾步後,身體猛轉,雙手前伸,一下子就掐住了玉女的脖子。

「叛徒。」他的嘴角帶著邪惡的笑意。

然後稍微用力,就準備把玉女的脖子給扭斷。

「皇帝。」鬼影大喊道。那只尚好的手握著一把匕首,凶狠的刺向皇帝的胸口。

皇帝皺了皺眉,用力一甩,就把玉女當做暗器砸在了鬼影的懷裡,阻擋住了他的這次進攻。

控制著人質的魔術師發現這些人都不再聽話,都變得瘋狂。一個個不要命的衝上去圍攻皇帝,不由得殺心大起。

她的刀子一伸,就要抹斷厲傾城的脖子。

一條黑青色的長蛇跳起,直直的向她的眼睛飛來。

她稍一遲疑,最終還是決定先把這條小蛇給斬成兩截。

嚓------

小蛇一分為二,從中間斷成兩截。

血水四濺,落得厲傾城和魔術師一臉一身。

正當魔術師準備再次出手殺掉厲傾城時,臉上突然間火辣辣的疼痛。

「啊-------」她慘叫出聲。

「啊-------」同時慘叫出聲的還有厲傾城。

她們倆人的臉上和手背上都滴落了蛇血,那蛇血就像是高強度的硫酸似的,稍一接觸就像是把人的皮肉給腐蝕掉。

疼痛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的劇烈。讓人根本難以忍受。

所以,兩人同時的尖叫出聲。

一條長鞭悄無聲息的捲了過來,一下子就繫在了厲傾城的腰間。

厲傾城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被鞭子騰空拽了起來。

「你們該死。」魔術師的眼睛都痛得睜不開了,但是感覺到厲傾城要逃離自己的控制,情急之下,手裡的刀子閃電般甩了出去。

嗖-------

刀尖直刺厲傾城的後背。

無論她飛的再快,終究是一個一百多斤的肉身。

而刀子短小精悍,速度更猛。後發先至,瞬間就要扎進她的心窩。

叮------

一顆小石頭神奇出現,恰好打在刀子的尖端上。

尖端歪了,刀身就自然發生傾斜。

咚-----

刀子紮在了草地上,刀柄還發出嗡嗡的振動聲音。

攻擊失敗,更是刺激了魔術師的自尊心。

她強忍著劇痛,手裡再次出現了那柄魚桿,像頭瘋狂的母狼一般向著紅衭的位置衝了過來。

紅衭快速的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白色小藥丸塞進厲傾城嘴裡,說道:「快跑。」

藥丸入品即化,那被蛇血沾染上的灼燒感就弱了許多。

聽到紅衭的話,她立即機敏的向戰鬥圈外跑去。

今天的戰場,不是她的戰場。

耶穌終於攻來了。

他沒有用匕首,也沒有用槍。而是赤手空拳的砸向皇帝。

這些人當中,他的實力最強,也是最接近皇帝的那一個人-----其它人差了九十九步,他差了八十步而已。

他這一拳頗有威勢,還真給皇帝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困擾。

皇帝終於放棄了繼續轟殺龍王,而是把那醞釀好了的一拳送給了耶穌。

轟------

耶穌感覺自己的五腑六腑全都被打移位了,氣血上下翻滾,彷彿燒開的開水。

既使身體十萬分的難受,可耶穌卻不得不在這一刻拚命。

「上帝保佑-----還有如來佛祖------」耶穌在心裡念道。他終於意識到,面對皇帝這個強大到變態的狂人,僅僅是一個神仙是救不了自己的。「賜予我力量吧。我是你們最虔誠的信徒。」

轟------

第二拳,耶穌終於被皇帝打飛。

「都結束吧。」皇帝看著龍王說道。「這是最後一拳。」

此時,龍王已經被皇帝從羽化峰的峰頂中心給轟到了邊沿。只要再退兩步,他就會墜落這肉眼難以看清的萬丈懸崖。

「謝謝你們。」皇帝的右手握拳。那胳膊上的肌肉又像是一隻隻活過來的小老鼠般顫動起來。「給我這麼精彩的戰鬥。」

轟------

他一拳轟了出去。

拳風凌厲,毀天滅地之態。

呼------

「不能讓他砸下去。絕對不能。」正在給傅風雪治療的秦洛眼睛一直盯著龍王和皇帝的戰鬥,看到龍王被逼向懸崖邊沿,只需要一拳就可能落入深淵,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即便是炮灰-----」秦洛想道。

他的身體飛奔起來,衝向正在激戰的皇帝和龍王之間。

「也要做一個有價值的炮灰。」

第1388章、竟然是個女人!

第1388章、竟然是個女人!

奇山。異石。山風。勁草。

在一片荊棘叢裡,有一枝黑漆漆的黑色管狀物架在一枝稍微粗壯的樹幹上面。

枝葉茂密,大片葉子遮擋在前面,即便是近在咫尺也難以發現。

一個身穿美式迷彩的男人趴在哪兒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和這環境融為了一體。那枝黑色的槍管就握在他的手裡。

他所處的位置極佳,是一個斜出凸起的部位,能夠將整個羽化峰都鎖定在他的槍口範圍之內。

當然,他的目標也就是整個羽化峰的上空和下空。任何來援之敵,他都要將他們消滅乾淨。

他是牧師,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

他沒有和皇帝一起來華夏,而是提前一步來打前站。而且,他沒有去燕京劫持人質,而是直接來到這泰山羽化峰為皇帝和傅風雪的巔峰之站做準備。

皇帝是個愛好乾淨的人,所以他為皇帝背上來可折疊的躺椅和帳篷。

皇帝是個喜歡享受的人,所以他為皇帝背來了可口的食物和美味的紅酒,還有準備用來慶祝的香檳-----

皇帝是個好客的人,所以,他為皇帝的朋友厲傾城也背上了帳篷睡袋和食物紅酒-----

皇帝-----

「媽#逼的,皇帝的破事還真多。」在第N次背著大包裹爬山的時候,他在心裡這麼問候皇帝的母親。

當然,他還背上了大小不一火力不等的槍械和各種功效的火藥。

做為一名縱橫歐洲的頂級高手,他和皇帝火神等人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喜歡用蠻力,喜歡用手直接捏斷敵人的脖子。

野蠻。暴力。

痛快。直接。

他不喜歡也不欣賞這樣的方法。他覺得這是野蠻人所為。

做為一名紳士,做為一名上帝忠誠的教徒,做為一名迎來送往的上帝派往人間的形象代言人,他要保持好自己的形象------當然,還有上帝的。

所以。他喜歡用槍-----用槍打爆對手的腦袋。

這才是紳士所為。不是嗎?

早就進入了高科技時代,還喊打喊殺的,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實在是很傻逼。

牧師的心情很不好。

雖然他保持著一個高手的風範,一個殺手刺殺時隱藏的基本規律,其實他現在心裡非常的憤怒,他正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竟然失手了。

剛才,有一架直升機從他頭頂上飛了過去。雖然他用三號子彈把火機翼打穿,致使油箱起火發生爆炸。可是,他卻沒能阻擋住那個傢伙的飛翔和下落。

打死一個飛行員有什麼用?他知道誰才是他真正需要攔截的人-----那個人從飛機上的驚人一躍,他在空中奔跑的姿勢,他閃電般射出的枴杖,都讓人有驚艷的感覺------

他犯錯了。為皇帝輸送了一個厲害的對手。

「上帝保佑,希望皇帝是萬能不敗的。」牧師在心裡想道。他習慣性的想用右手去胸口劃紅字,手指頭剛剛離開機槍,他又閃電般的摸了過去。

六十五度轉移槍口。

射擊。

啪------

打空了。

聽到這清脆的響聲他就知道自己打空了。

再次轉移槍口,再次射擊。

砰------

這一槍打在大石頭上去了。碎石紛飛,卻沒能傷到目標分毫。

一道黑影如電般的向他撲來,借助樹木和山石的掩護,以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穿行速度奔赴而來。

忽左忽右。忽快忽慢。急走急停。變幻莫測。

砰-----

砰-----

砰-----

他扣動扳機連接射擊,可是那目標卻越來越近。

「見鬼。」牧師從荊棘林裡跳了出來。

現在他已經被目標發現,再躲藏下去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他把手裡的重型機槍丟掉,而是拔出腰間的那把沙漠之鷹。這種早已經風靡全球的手槍現在不是最主流的手槍,卻是他的最愛,他偏好這軍綠的顏色和它令人恐懼的殺傷力。

他找了塊大石掩護,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目標。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著急開槍了。

目標是個高手,從他第一次躲開自己的子彈他就知道了。

普通的射擊是無效的,急躁的開槍方式根本就傷害不了他。

他要等。

等一個機會。

等一個他犯錯的機會。

或者腳下一滑,或者被樹條勾住衣服,再或者他被石頭跘倒-----甚至一次腳步踏錯,這都是他的機會。

一秒,兩秒,三秒-----

他失望了。

他的對手太高明了。每一步都像是經過精心設計一般。

應該奔跑的時候,他迅猛如獵豹。應該停頓的時候,他又比狐狸還有耐心。

「他太完美了。」牧師在心裡想道。

不自覺的,他舔了舔自己的舌頭。

「這麼完美的男人,應該屬於自己。」

「嗯?」他突然感覺到不妙。

因為他的目標在藏入一塊巨石後面之後,在應該出來的時候卻沒有轉移自己的位置。

已經過了一分鐘,他仍然沒有出現,就像忽然間消失了一般。

突然間,他的神經猛地一繃。

然後身體倒地,拚命的向前翻滾。

砰----

在他剛才躲藏的位置,那塊大石頭被子彈打成一個巨大的凹槽,就像是有人在一塊大土豆上咬了一口一般。

「該死。」他詛咒道。

他實在想不清楚,對手是怎麼溜到自己身後的。

那邊根本就無路可走,他是怎麼過來的?

顯然,現在已經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逃命。

現在,輪到對方進攻了。

啪---

啪----

啪----

一槍接著一槍,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能夠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在這峭壁上翻滾。

更加恐懼的是,兩次翻滾後,他的行動軌跡就被對方精準的計算出來。他不再追著自己的屁股打,而是每一槍都打在自己想要翻滾的位置。

精算師!

他竟然遇到了一個精算師。

要知道,精算師都是智商極高的那種人。這種人大多投入商場或者高科技研究領域。可是,一旦他們進入殺手界學習起殺人槍法來,那也是相當的讓人恐懼的。因為他們不僅僅身體素質勝過常人,智商也遠超於常人----

也就是說,你要做的動作你將要有的反應已經提前在他們的腦海裡計算出來,他能夠以很短的時間摸清楚你的行動規律。

這樣,他們殺起人來就事半功倍。

也可以說,他們就是天生的殺手剋星。

他不得不在心裡怒吼一聲:狗日的皇帝。

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和傅風雪決鬥----傅風雪是普通人嗎?華夏國是普通的國家嗎?

你這次不是和一個人鬥,你是和整個華夏國為敵。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行為----

牧師是皇帝的奴僕沒錯,但他卻不是最忠誠的那個。

或者說,他是被迫而為。

他挑戰皇帝失敗,皇帝說要麼死要麼做我的奴僕。他毫不猶豫的就跪下來去親吻皇帝的皮靴-----

他怕死!

也正是因為他怕死,所以他才信奉了上帝。

不想死的最好辦法就是殺死敵人。越是這個時候,牧師才越發發揮出自己的超強實力。

既然剛才的規律被精算師摸準,他又不得不重新調整防守方式。

每一個人都有他獨特的行為習慣,強行扭轉這種習慣是非常痛苦的。可是,對牧師來說,這也只是陣痛而已。

很快的,他就變換了一種逃命套路。

兩種套路混合使用,就算是精算師也不容易找到他的下一步落點。這樣的話,他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

而且,隨著他的有意靠近,兩人的距離正被無限期拉近。

當他們把彼此身上的子彈打光,面對面而站時,他才發現,他的對手竟然是個女人。

高挑,性感,面容精緻卻帶著一股天然的英氣。

長髮被髮帶綁在身後,身上穿著的是一套貼身的黑色飛行服,把它凹凸有致的身材很完美的勾勒出來。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可是,這在牧師眼裡卻是另外一番景況。

「竟然是個女人。」他遺憾的說道,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PS:人在外地,寫稿確實很不方便。失信是我的錯。老柳誠肯道歉。)

第1389章、你的對手是秦洛!

第1389章、你的對手是秦洛!

「讓你失望了。」女人微笑著說道。「我很抱歉。」

「你是誰?」牧師用法語問道。

「牧師先生,我知道你會多門語言。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用英語交談-----我是軍師。」女人說道。

站在這位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暴力殺手』面前,她一點兒也不顯得緊張。反而隨意自然,侃侃而談。

這讓牧師心裡很不舒服。

要知道,每個人身上都各有自己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如果進一步發展,也可以變成氣勢。

氣勢強的人在氣勢弱的人面前是有先天優勢的。高富帥在矮窮挫面前有先天優勢,市長在村長面前有巨大的心理優勢----

她不害怕自己,就證明她認為在自己面前有優勢。

不過,她報出來的名字還是讓牧師很是吃驚。

「皇后?」牧師驚訝的問道。

他久仰皇后大名,知道她是唯一一個能夠從皇帝手裡逃脫的女人。而且她本身就很有名氣,是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一姐』。而皇帝是一哥,於是,大家就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做皇后,一是稱讚其實力,另外也有為她和皇帝湊對的意思。

「我說過,我是軍師。」軍師顯然不喜歡皇后這個稱號。什麼皇不皇后不後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她這麼回答,就更加讓牧師確定了她的身份。

「果然是你。」牧師一臉溫和的笑意。「我們得到的情報是你在阿拉伯執行任務,沒想到你也回來了。------剛才那個飛行員是你?」

「不錯。」軍師笑著點頭。

是她駕駛飛機把龍王送到羽化峰的,身為一名頂級特工,開飛機這種事情就和做份蛋炒飯一樣簡單。

當時她身上背的降落傘被子彈打中,降落傘快速向下墜落,而且偏落了原先的預定降落軌道。

她控制著破損的降落傘一點點的傾斜前移,避免自己落下一個墜入深淵的厄運。

她落在羽化峰的峭壁邊沿,解開降落傘攀爬到山頂。恰好看到魔術師用飛刀擊殺厲傾城,她順手就撿起一塊小石頭丟了出去----

幫助龍王和去解決下面那個殺手之間,她選擇先去解決那個放冷槍的殺手。

她認為龍王加上傅風雪,足夠和皇帝一戰。再說,旁邊還有耶穌大頭等人護陣。

而且,如果下面的那個殺手不解決的話,後患無窮。如果他們殺掉皇帝,下面的殺手使用重武器把整個山頭都給砸掉怎麼辦?

這羽化峰是一座孤立的山峰,無人管理,遊人難以到達-----當然,如果他們當真想要炸山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考慮這些問題?

那個時候,他們無一人能夠逃離羽化峰。

於是,她下山來找牧師。只有把這個隱藏殺手給解決掉,他們才能夠安然無憂。

只要把皇帝這頭大怪獸給打死,他們這群奧特曼就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真是遺憾。實在是太遺憾了。」牧師說道。第一個遺憾是因為他沒有打死那個飛行員。他原本以為應該可以打死一個的。現實總是這麼的殘酷。第二個遺憾是,他如果打死了那個飛行員,而那個飛行員恰好又是皇后-----那麼,皇帝不就成了自己的嗎?

她憑什麼叫皇后?自己才應該成為皇后才對。

「牧師先生,我也覺得很遺憾。」軍師說道。

「你遺憾什麼?」牧師問道。

「我遺憾的是不能多陪你說話,因為我趕時間-----」軍師說話的時候,身體突飛而起,伸手直掐牧師的咽喉。

鎖龍頸!

一鎖龍頸,困龍於籠。

牧師早有防備,豈會讓她一擊必中?

他的腳尖往後一退,身體便高高的向後躍起仰倒,就像是投籃時的後仰動作。

軍師的身形也飛了起來,緊追其後,仍然是鎖龍頸的手勢,但是她的膝蓋已經高高的頂起,隨時給其腹部致命一擊。

「皇后,我不信你當真那麼強。」牧師冷笑著說道。避開軍師的突然殺招讓他信心大增,覺得被神化的皇后也不過如此。

軍師沒有說話,原本保持快速跟進狀態的身體突然間再次加速。

瞬間,便到了牧師的近前。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與此同時,他的膝蓋就頂在了他的肚子上。因為軍師的動作太快,你幾乎沒辦法確定他到底是先鎖住了牧師的領口還是先把膝蓋頂在了牧師的肚子上面。

匡-----

牧師的下體被頂飛出去,然後根據物理慣性又落了回來。

匡------

軍師再次出腿,牧師的下半身又被頂飛了出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鐘擺。

匡----

第三擊的時候,牧師終於反應過來,一記凶狠的手刀砍向軍師的肩膀,軍師躲避,牧師的身體這才逃脫,恢復了自由。

啪----

牧師踉蹌落地,後退幾步才站穩腳跟。

嘴角溢血,模樣淒慘。

「現在你知道了吧?」軍師柔美的笑著。「我就是這麼強。」

--------

--------

「這是最後一擊了。」皇帝想道。

轟殺龍王,這場仗也就全部結束了。

喜悅。激情。還有淡淡的惆悵----

每滅掉一位他看重的高手,他都會有這種惆悵的感覺。

對手越來越少,高處越來越寒。人生寂寞如雪。

可是,這不能改變他要轟殺龍王的事實。

他不會讓同一個人擋住自己兩回。誰都不可以。

轟-----

拳聲轟隆,周圍的空氣發出扭曲的聲音。

他的拳頭穿破空間穿破氣流,終於----

他的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人影。

「那就一起死吧。」皇帝想道。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龍王推出懸崖,多推一個人少推一個人無關緊要。

對他來說,殺人的人數不重要。質量很重要。

嗖-----

落空了。

他必殺的一拳竟然落空了。

「這怎麼可能?」

他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

難道他們自己跳崖了?

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然後,他看到了旁邊不遠處的龍王。

龍王完好無損,秦洛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臉色蒼白,一臉的緊張。

「你是怎麼做到的?」皇帝震驚的看向秦洛。

一直以來,秦洛都是他忽略的角色。

雖然奧墨實驗室和他合作的條件是殺死秦洛,可在他眼裡,秦洛只是一個附帶的可以殺死的人,他真正的對手是傅風雪和龍千丈。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竟然抱著龍王逃過自己的拳頭?

還是說,關鍵時刻他自己來送死,結果龍王抱著他絕地反擊?

可是,從現在的姿勢來看-----明明是他看著龍王才對啊?

秦洛沒有回答。

甚至,他都沒聽清楚皇帝的問話。

現在,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還處於那一瞬間衝進來的混沌當中。

當時他是抱著成為炮灰的心思進來的,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皇帝殺掉龍王。

他想著只要擋下他一拳,或者把龍王給拉到安全地帶。

可是,皇帝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他衝過去時,皇帝的拳頭就已經砸過來了。拳風把他的臉吹的扭曲變形。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可是,現在他卻安好的站在這兒,龍王也被他救了出來。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連他自己也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是身體自己做出了反應?

還是說,天下防守第一連皇帝也可以防守?

「不錯。就是他。」龍王狂笑出聲。「皇帝。醒悟了吧?你的對手是秦洛。」

第1390章、小受男VS大怪獸!

第1390章、小受男VS大怪獸!

對手?

如果有人說你是聞人照的對手,那他一定是在侮辱你。但是,如果有人說你是皇帝的對手,那一定是在讚揚你。

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有資格做皇帝的對手?

可是,站在皇帝的立場上,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對手?」皇帝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他覺得龍王的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我沒有對手。」

秦洛恰好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醒過來,聽到皇帝的話,他一下子就怒了。

他沒想過成為皇帝的對手,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永遠都不想和這個大怪物打交道。

可是-----你也不能這麼侮辱人吧?

「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秦洛冷笑著說道。「被人吹捧幾句就飄飄然了?什麼歐洲第一?什麼王者皇帝?什麼天下無敵?不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嗎?我們華夏國隨便出來兩個普普通通老頭子就把你打的鼻青臉腫------」

為了打擊皇帝,東方戰神傅風雪和龍息之主龍王就變成了秦洛嘴裡的『隨便出去的兩個普普通通老頭子』。

「欺負兩個老頭子算什麼?你有本事來欺負我-----和耶穌大頭紅衭離還有鬼影玉女?我們才是年輕人,才是你真正的對手。你不是覺得自己厲害嗎?那就來和我們單挑啊。怎麼?不敢?」

「你不是有潔癖嗎?你臉上有灰有沒有看到?你腳上有泥你有沒有看到?你鼻子還在流血,嘴角也破開了口子-----還有你眼窩裡有一坨直徑超過五毫米的眼屎,你都假裝看不到?」

果然,聽到秦洛這麼一講,皇帝就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起來。但是,他的臉上確實有灰,腳下確實有泥,鼻子確實流血,嘴角也破開了口子----

他伸手摸了摸眼睛,沒有摸到眼屎。

皇帝想趕緊結束這場戰鬥了,因為他想下山洗澡。

「你救下他一次,試試能不能再救他第二次。」皇帝對秦洛說道。

話音剛落,他的人影就從原地消失了。

仍然是直來直往的一拳,拳頭閃電般捅出,強大的勁氣再次撕裂周圍的空氣。

這一拳,攻擊的目標仍然是龍王。

皇帝仍然堅持認為,只有把龍王解決掉了,這場戰鬥才是真正的結束。他不想在秦洛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體力。即便是一拳也不行。

而且,他不是能救人嗎?自己選擇攻擊龍王,他如果有能力的話,那就再次把他救下來吧。

他倒要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從自己手底下把人救走。

轟-----

風聲隆隆,聲勢浩大。

這一拳,皇帝特意加持了勁道。

他要一拳轟殺,解決戰鬥。

解決掉龍王,順便也解決掉他的『對手』秦洛。

龍王的表情變得凝重。

雙手握拳,丹田猛地發力,拳頭又變得灼熱起來。

他緊緊地咬緊牙關,抿著嘴唇,把全身的精氣全都匯聚雙拳。

這一拳,決定勝敗!也決定生死!

龍王感覺的到,皇帝起了殺機。當然,他的每一拳都有殺氣。只不過是多是少的問題。

那個時候,他還想體驗戰鬥的樂趣。

現在,他是純粹的想要殺人。

看來,秦洛的救人行為還是刺激到他了。

人突至,拳頭也閃電般跟進。

轟-----

兩人拳頭對撞在一起,強大的氣流再次把他們都推的倒飛而去。

但是,皇帝只退了一步,身形晃了晃便站住了。

龍王連退五六步才停下來,喉嚨一甜,一股鮮血狂噴而出。

秦洛趕緊跑過去,攙扶著龍王的身體不讓他摔倒。

手一摸到他的手臂,就感覺到龍王的身體在輕微的抖動。

這是脫力的表徵,皇帝這個變態的精力實在太過強悍,竟然連戰傅風雪龍王而不竭。

這一次,龍王也失去戰鬥力了。

「師父。」秦洛握緊龍王的手臂。他很想用銀針把自己體內的氣渡一些給龍王,可皇帝是不可能給他機會的。這一刻他真是羨慕那些武俠小說中的絕世高手們,只要身體接觸就能夠傳力,男女在一起叉叉OO就能夠練功-----

「我沒事。」龍王聲音微弱的說道。「找機會逃。」

龍王知道戰勝皇帝的機會渺茫,所以決定用自己的生命來拖住皇帝,其它人想辦法逃脫。

可是,在這羽化峰山頂,誰又能夠跑得過皇帝?

「逃不了。」秦洛說道。他也是人,他也怕死。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帶著龍王傅風雪厲傾城離耶穌大頭鬼影玉女逃跑-----這不現實。

「結束了吧。我要洗澡。」皇帝笑著說道。

他再次一拳轟出。

仍然和之前一樣,一樣的霸道,一樣的兇猛,一樣的勢不可擋。

呼-----

勁風肆意,即便他的目標瞄準的是龍王,站在旁邊的秦洛也同樣覺得一股磅礡大力刮了過來,吹的他臉上的皮膚都扭曲了。

「欺人太甚。」秦洛怒了。

他勇敢的衝了過去,然後扣彎----

皇帝從龍王剛才站立的位置穿了過去。他的拳頭再一次落空了。

如果說上次的落空是大意的話,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

難道說,他真的能夠躲避自己的攻擊?

「你是怎麼做到的?」皇帝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問道。

他的臉上滿是喜悅,就像是一頭色狼遇到了一個極品美女一般。

是的,他又發現了新目標。

他的對手是秦洛!

那個他一眼沒有放在眼裡的秦洛!

--------

--------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就是這麼強。」

那麼柔美的女孩子,笑的那麼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霸道之氣。

躺在地上的牧師仰起臉看著軍師,彷彿在注視著偉岸的女神。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女人也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有魅力。

他第一次忍不住懷疑,這麼多年來,自己的審美觀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你確實很強。」牧師說道。他從懷裡掏出塊絲帕擦拭嘴角的鮮血,這個壞毛病是從皇帝哪兒學來的。他又揉了揉腹部,感覺稍微舒服一些後,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過。你還是會死。」牧師說道。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跑。

軍師一愣,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子彈已經打完,腰間的槍也派不上用場。他從懷裡抽出一把軍刺,然後把它當做飛刀丟了出去。

牧師就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似的,身體往旁邊一閃,就躲開了飛刀的襲擊。飛刀紮在一塊石頭上,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和灼熱的火花。

牧師奔跑的方向有一處小山洞,山洞裡面有足夠毀掉整座羽化峰的炸藥。

這是他偷偷背上來的,沒有向皇帝做過匯報。

他擔心皇帝失敗,他們這些人都有來無回。他要用炸藥做威脅,至少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如果讓皇帝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失敗這種可能性。

一個身穿軍用迷彩在前面狂奔,另外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在後面窮追不捨。他們倆人就像是在玩殺手抓軍人的遊戲。

咚----

牧師跑到了洞口,然後轉身看向軍師。

軍師追了上來,一臉警惕的看著那個小洞。

她知道,牧師既然把她引到這兒來,一定是不懷好意。

「漂亮的皇后小姐,現在,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牧師說道。他的手裡捏著一個小小的遙控器,說道:「你對它一定不陌生吧?」

「深淵117。它的威力你聽說過吧?如果爆炸的話,這座山頭會被削平----所以,你想死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軍師冷笑著說道。心裡卻清楚他說的是真的,牧師對高科技武器有著偏執的喜好。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想拖延時間,趁機把他殺掉。

「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所以我才帶你到這裡來。」牧師說道。他走到洞口,拔開外面遮掩的一堆雜草,就露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果然,它就是具有小原子彈之稱的深淵117。

「就算爆炸了,你也要死。」軍師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我死,是必然。因為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皇后,你呢?」

「你想把皇帝也炸死?」

「哦。」牧師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皇后小姐,我都要死了,還在乎什麼忠誠?」

第1391章、對不起,我很忙!

第1391章、對不起,我很忙!

人的名,樹的影。

皇后在歐洲有很大的名聲,甚至可以和皇帝相比肩。而且,因為牧師已經敗於皇帝之手,並且成為他多年的奴僕,所以牧師潛意識裡便認為自己不可能是軍師的對手。

他更擅長槍械炸藥,可在剛才的遠程射擊中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乍一交上手,他就被軍師強勢擊倒在地。這更加讓他萌生了借炸藥自保的想法。

於是,他一路狂奔,把軍師給帶到他隱藏炸藥的地點。

忠誠可貴,生命更高。

生存都那麼困難,還談什麼為他的男人守節?

聽到他那麼赤裸裸的說出來,軍師鄙夷的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皇帝戰將的。」

「哦。看來你對皇帝的評價還真不錯。難道你認為我這種做法是錯誤的?你覺得我應該為他戰死?」

「我沒有權利要求你做什麼。但是你也沒有要求我不能恥笑你的權利。」軍師說道。

「皇后小姐,我們爭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現在,請把你手裡的武器都放下來。」牧師說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會隨便按響手裡的按鈕。如果你不乖乖聽話的話,你,還有你山頂上的那些朋友全都要死------『轟』的一聲,這座山頭就沒有了。」

「你按吧。」軍師說道。

「當真?」牧師的眼睛瞇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名不虛傳,皇后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

「如果我答應你的所有要求,我還有和你談判的機會嗎?恐怕你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吧?」軍師說道。「再說,只有我給你製造壓力,你才不敢輕舉妄動-----你那麼怕死,我想,你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對嗎?你應該清楚,『深淵』就在你的背後,最先被炸成碎沫的人一定是你-----」

牧師猶豫了。

確實。他可以借手裡的這個遙控器來威脅軍師,但是,她也同樣可以用這塊遙控器威脅自己。

因為,她不想死,自己同樣不想死。

「皇后小姐,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牧師惡狠狠地說道。

「知道。」軍師說道。「我現在十分的清醒。」

「你應該清楚,我不介意忠誠皇帝-----」

「但是,如果這忠誠是以奉獻自己生命為代價的話,你一定會十分猶豫。」

牧師想了想,說道:「你走吧。」

「我不走。」軍師說道。

「你想怎麼樣?」牧師怒了。讓她繳械,她拒絕。讓她離開,她還拒絕。難不成你還讓我這個手裡握著炸彈遙控器的人主動向你投降-----拜託,我才是恐怖份子好不好?

如果自己當真那麼做了,會成為殺手界的恥辱的。

「殺你。」軍師說道。

「--------」牧師相當的無語。

這女人真是瘋了,自己手裡有炸彈遙控器,她稍有舉動自己就會按動遙控器,她憑什麼殺死自己------是的,那個時候確實可以殺掉自己。但是,她也同樣死掉了。

「我知道你不信。」軍師說道。

她往前跨了一步,說道:「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能做到。」

「你當然做不到了。你再敢往前走一步,你就會死-----」牧師呵呵大笑著說道。一幅把軍師吃的很死的樣子。

「那也要試試。」說話的時候,軍師再次跨前一步。

牧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軍師腳上的靴子,說道:「如果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按響遙控器-----」

為了證明這句話的真實性,他把遙控器高高的舉在空中,方便讓軍師看清楚他隨時都有可能按動按鈕,而軍師會被炸成碎肉屑。

「我說過,炸彈爆炸,你也會死。人生那麼美妙,你當真願意捨棄現在擁有的一切?」軍師笑著說道,然後舉腳----

「站住。」牧師大聲喝道。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想一步步的走近自己,然後藉機動手。

你當我是白癡嗎?豈能讓你真的靠近?

「如果你的這隻腳敢落下去,我就立即按動按鈕。你想殺我,我也同樣會殺你。一命換一命才不吃虧-----退回去。」

軍師無奈,只得把往前跨了一步準備落地的右腳又收了回去。

看到軍師的順從,牧師高高提起來的心臟終於安心落地,心裡又泛起一絲絲喜悅的感覺。

「她還是怕死的。」牧師在心裡想道。

只要她有缺點,他就有對付她的辦法。

可是,軍師卻在這個時候動了。

她的身形展開,閃電一般的向牧師衝了過來。

牧師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間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難道-----難道她真的不想活命嗎?

怎麼辦?

「既然你們如此逼我,那我就-----」

牧師決定了,為了皇帝,為了尊嚴,為了活的夠本,為了死的不虧,他準備按動遙控器按鈕啟動『深淵』炸彈-----

「真的要死了。」他想道。

「便宜皇帝那個婊子了。」他又想道。

然後,他的手指點在了按鈕上----

他閉上了眼睛。

他在等待著深淵的爆炸。

他想聽到這座山頭被削掉時的震耳響聲。

他想,自己明天應該可以上華夏國的報紙頭條吧-----不過應該希望不大吧,他們的新聞媒體一定會報道說這是因為仙人渡劫成功把自己修仙悟道的山頭給帶到天上去了----

奇怪的是,他想了那麼多,怎麼炸彈還沒爆炸啊?

難道自己已經死了?死的太快,所以就沒有感覺到深淵的爆炸?

難道說----

他睜開眼睛。看到這山還是山,雲還是雲,太陽還是太陽,女人也沒有變成男人----

不同的是,剛才軍師還在朝著他奔跑,現在,她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

「我沒死?」牧師問道。

「你沒死。」

「炸彈沒有爆?」牧師問道。

「炸彈沒有爆。」軍師說道。

「這怎麼可能?」牧師怒了。「『深淵』炸彈是美國軍工產品,不是你們華夏人製造出來的。怎麼可能是假貨?」

「炸彈是真的。只不過你沒有啟動。」軍師說道。

「我明明按上去了-----」牧師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自己握著遙控器的右手。

然後,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因為,他的整只右手手腕被切斷。他握著遙控器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地面,因為經脈沒有死絕,還在輕輕的抽搐著。

在他終於下定決心啟動炸彈的時候,軍師衝了過來,一刀切斷了他的手腕。

「上帝。」牧師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上帝,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因為你太怕死了。」軍師說道。「上帝也不會喜歡你這種膽小鬼信徒。」

是的。牧師會敗,就敗在怕死這兩個字上面。

如果他在軍師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按響炸彈,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死。

如果他在軍師跨出第二步的時候按響炸彈,所有的人仍然會死。

他在軍師跨出第三步的時候出聲阻止,軍師聽話的把腳收了回去,卻讓他放鬆了警惕。

他以為別人和他一樣都是怕死的,沒有人敢以命搏命。

三步跨完,他和軍師的距離就已經被拉近。只需要一個急速衝刺就能夠到達。這已經脫離了他和軍師之間的安全範圍。

於是,軍師在他放鬆警惕喜悅之心初起的時候便發動了攻擊,在他的手指摸上遙控器的時候一刀砍了上去----

其實,如果他在按動遙控器的時候動作快一些,力道大一些,軍師和山頂上的所有人仍然沒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他捨不得死----

於是,現在要死的,只有他一個人。

「你贏了。」牧師說道。

「因為我不怕死。」

「我-----」

牧師還想要說什麼,可是軍師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對不起,我很忙。」

手腕一抖,牧師的喉管便被切開。

他還想說點兒什麼,可是已經發不出聲音。

只能夠感覺到溫熱的鮮血狂噴而出,像是一道漂亮的山泉。

第1392章、我的兄弟躺著!

第1392章、我的兄弟躺著!

「我想做。就做到了。」秦洛回答道。

這個答案是再真實誠肯不過了。他想到要救龍王,然後帶著他逃離皇帝的拳頭攻擊,於是就做到了。直到現在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就是感覺在危險來臨時自己的身體反應速度能夠突然間加快,而對手的攻擊又會變的緩慢----

不知道這是眼力的問題還是腦域開發的問題,秦洛也沒有時間去找醫生幫自己看看,更擔心自己會成為受人研究的白老鼠-----於是,這個答案就一直是模糊的。

可是,這種話聽在皇帝耳朵裡就是自信,就是狂妄,就是霸道,就是不把他皇帝放在眼裡------因為他經常會用這樣的話來回答別人。所以,突然間有人這麼回答自己,讓他的心裡充滿了憤怒。

他的滿頭紅髮根根豎起,就像是揮舞起戰鬥的旗幟。

他眼神狂熱的盯著秦洛,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對手。」

傅風雪脫力摔倒,龍王無力抵抗,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樂趣。殺掉他們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連續幾次躲避他的攻擊,讓他必殺的一拳落空的秦洛卻極大的調動了他的積極性。

「很早以前,你就是我的敵人。」秦洛說道。在鬼影第一次刺殺失敗,知道了他是皇帝的八大戰將之一時,他就已經把皇帝當做敵人了。那個時候,他和皇帝還不曾見面,更沒有發生直接的衝突-----但是秦洛非常清楚,這是自己宿命中的敵人。

「你來攻我。」皇帝說道。

他已經體會到了秦洛躲避的能力天下無敵,如果他再有著超乎尋常的攻擊能力,如果他強大到和傅風雪龍王一樣,這場戰鬥就越發的有意思了-----不得不說,這貨天生就有受虐傾向。

「你想的美。」秦洛說道。

論起單打獨鬥的本領,他拍馬也趕不上皇帝。他現在的優勢就在那莫名其妙的躲閃能力上-----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捨棄長處去和人硬拚?

秦洛可不是一個愚蠢的傢伙,更不會為了面子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那就讓我來吧。」皇帝說道。

他的拳頭突然間發力,然後身形閃電般的竄出,一拳砸向秦洛的腦袋。

勁風撲面而來,吹的秦洛的頭髮凌亂飛舞,吹的他的面部肌肉上下波動。吹的他鼻眼歪斜,難以視物。

純精力拳!

這一拳沒有名稱,是皇帝自身精力的瘋狂釋放。

他要用自己無敵的實力來擊敗秦洛,把他打死打殘。

而且,秦洛的背後就是這羽化峰的萬丈懸崖。如果他不能躲避這一拳,就有可能被皇帝給擊落下去變成一團肉泥----也有可能是肉餅。

快!

快的不可思議!

皇帝和秦洛的距離原本就不遠,在他知道秦洛的優勢就是速度之後,他更想在這方面超越。所以,他把自己身體的速度提高到了極致。

剛剛出拳,拳頭便已經到了近前。

「來了。」

秦洛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右腳往前跨了一步,身體傾斜,這個部位恰好是皇帝左拳攻擊的死角。除非他同時再出右拳或者左拳轉向,不然他是沒辦法攻擊到秦洛的。

皇帝選擇了轉向。

左拳帶著呼嘯的風聲,嘶吼著轉彎砸向秦洛的側身。

無論如何,這一拳都要立功。

他不能被人躲開第三次,而且是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傢伙。傳回去會被人笑話的。

他是皇帝。無所不能的皇帝。

他快。秦洛更快。

在皇帝的胳膊彎曲之前,秦洛就已經看穿了他的舉動。

右手化拳,一拳砸向皇帝的心口。

他的力量沒有龍王傅風雪那麼大,但是,如果被他擊中,而且是心臟這麼重要的位置,怎麼著也得落個心臟破裂或者大出血的後果吧。

嗖----

身邊那股無形的壓力突然間消失,那種讓人難以動彈,彷彿被一張大網給包裹套牢無法掙扎的感覺一下子消失。

皇帝退開了,站在一步開外的地方難以置信的盯著秦洛。

太恐怖了!

太神奇了!

這個傢伙在躲避自己攻擊的同時竟然能夠出手反擊,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後退及時的話,竟然會被他得手----

被他擊中心臟,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就算是傅風雪和龍王也沒辦法做到。他們只能夠和自己硬拚,卻沒辦法鑽自己的空子。

因為他們的速度不如自己,技巧也同樣不如自己。又因為力氣也不如自己,所以才一一慘敗。

可是,秦洛是怎麼做到的?

他真想拉著秦洛的手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擔心這會被秦洛鄙視鄙夷看不起,只好強制忍住再次發問的衝動。

「很不錯。」皇帝讚賞的說道。「堪配成為我的對手。」

這是一句至高無上的讚美,在皇帝眼裡,這個世界上的太多人只是炮灰,是不值得他費心思記住的。

現在,他竟然說秦洛夠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了。

秦洛心裡生氣,想罵一句『可是你不配做我的對手』,可是這種氣話說起來沒有意義,而且他自己的底氣也不是很足。於是,他只能怒視著皇帝,卻不願意和他說話。

「和你打,比和那兩個老頭了打架要有意思多了。」皇帝舔了舔嘴唇,神情亢奮的說道。

他和傅風雪龍王打架,是壓著他們打,逼迫他們使出全部的實力,從而使自己受到壓力,然後得到快感。

那個時候,一切盡在掌握。

安全,卻也缺少了份刺激。

和秦洛的戰鬥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未來是怎麼樣或輸或贏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掌握。

未知,卻又讓人充滿期待。

「真是希望你足夠的強啊。」皇帝說道。「來吧。再接我一拳。」

說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從原地消失。

左邊。右邊。正中間。

三道殘影,每一道殘影都握拳砸向秦洛的腦袋。

封殺!

用超快的移動速度把對手的活動範圍給封鎖,然後進行小範圍內的打擊。能夠使用這一招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他的反應速度和身體素質是超級變態的。

鬼影可以做到,但是他能夠封鎖住對手,打擊實力卻弱於皇帝。

皇帝能夠做到封鎖,打擊實力更是強到逆天。

他原本可以做到四面封鎖,但是還有一面是懸崖,他沒理由讓自己的身體犯險-----而且,如果他封鎖的目標自己退往懸崖的話,那也是他贏了。這座山是他自己爬上來的,他知道巍峨高大到什麼程度。

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

對秦洛來說,這是一個問題。

而且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猜中了,活。

猜錯了,死。

秦洛沒有猜,他閉上了眼睛。

眼睛會欺騙人,但是他的感覺不會。

匡-----

秦洛的身體被一股大力給推的飛了起來,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天空飛翔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落地。

幸好是往羽化峰的中間地帶飛行,如果是往外面飛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如果是被皇帝的大力給打飛的話,應該是往懸崖掉落才對,怎麼會掉到中間呢?

「你被他騙了。」一個黑衣女人站在秦洛和皇帝的中間。「他的每一道影子都是真實的。」

原來,皇帝已經看穿了秦洛的這份能力,所以用三份影子來迷惑秦洛。即便他看穿了自己的攻擊套路,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也是避無可避的。因為皇帝比秦洛蠻橫,而且他又三面都在----除非秦洛往懸崖那邊倒退,不然會被皇帝的拳頭砸成肉丸。

「你也來了。」秦洛驚喜的喊道。

龍王一步步的走到傅風雪面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笑呵呵的說道:「老夥計,怎麼樣?你說他們倆聯手能不能打贏皇帝?」

傅風雪沒猜,聲音微弱的說道:「注意形象。」

「屁的形象。我的兄弟躺著,我就不能站著和他說話。」龍王很不屑的說道。

第1393章、重傷皇帝!

第1393章、重傷皇帝!

說出來的不是愛情,做出來的才是。

寫出來的也不是感情,溫暖心靈的才是。

龍王和傅風雪都是不喜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即便他把你當做生死兄弟,也不會像那些外國人那般說出『兄弟,我愛你』『我也愛你』之類的話,更不會動不動就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你親親我我親親你搞得就跟好基友似的-----

平時的龍王和傅風雪很少溝通,甚至長期都不會說一句話。但是,他們彼此心裡都清楚,他們是兄弟。是可以以命相交把後背完全托付的好兄弟。

就像龍王說的那樣『我的兄弟躺著,我就不能站著和他說話』。他不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兄弟,他會永遠的和他保持著相同的高度。

傅風雪內心溫暖,卻不會在臉上表達出這樣的情緒。

他眼神幽然的看著天空,說道:「這就是你一心培養的組合?」

「不錯。我早就說過,軍師和秦洛的組合才能夠戰勝皇帝。」龍王無比驕傲的說道。

「很難。」傅風雪說道。

「誰比較難?」

「秦洛比較難。」傅風雪說道。

「秦洛我倒是不擔心。」龍王笑著說道。「他似乎已經明白了,這天下第一防守不僅僅可以防守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剛才他連續兩次拉我出險境,就已經表明了他在這方面的天賦-----我擔心軍師沒辦法抗衡皇帝的暴力攻擊。他太強了。比上次更加強大。」

「是我們老了。」傅風雪說道。

「我們沒有老。」龍王說道。「只是因為我們碰到了皇帝。除了皇帝,天下間咱們大可去得。誰敢擋我,一掌拍死。」

龍王的雙腿能夠站立起來,狂態再次顯露出來。那股子睥睨天下的傲氣,那不把一切英雄放在眼裡的膽氣,以及一言不合大殺四方的霸氣便不受約束的表現了出來。

現在的龍王才是龍王,能夠翱翔九天之外的龍王才是龍王。

「軍師比秦洛可靠。」傅風雪說道。「她有技術,有能力,有智商,而且-----她有韌性。」傅風雪說了幾句話後,呼吸逐漸變得順暢起來。說話也不是那麼的吃力。

「她有彈性。能夠應付任何危險的局面。」傅風雪扭頭看了一眼秦洛,說道:「想要勝利。他僅僅會防守是不夠的。」

「都說傅風雪善謀。善謀就是說你人比較聰明,眼光比較好----這次我就和你賭一賭。我賭秦洛和軍師能贏。」

「我也賭他們贏。」傅風雪說道。

「你改變觀點了?」

「我不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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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來了。

在秦洛被皇帝的三道殘影所欺騙,就連他那無所不能的男人第七感也沒辦法為他找出一條安全通道的時候,她出現了。

她接下了皇帝那一拳,身體被皇帝打飛的同時,也順勢拉走了秦洛。

秦洛飛的最遠,站在最外圍的位置。軍師退了十幾步,站在秦洛和皇帝中間。

現在,她就是和皇帝戰鬥的主要力量。

「皇后?」皇帝的眼睛瞇了起來,笑容玩味。他也知道江湖中有許多他和皇后的緋聞,甚至還有人說皇后從自己的手裡逃離之後對自己臣服後來成為自己的女人。

雖然皇帝並不認同這些說法,也無意理會這些傳聞,可是,當他的『緋聞女朋友』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的心態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是軍師。」軍師不得不再次糾正這個問題。『皇后』這個稱號比她的『軍師』要更有名氣一些,特別是在美洲和歐洲,幾乎沒有人敢去招惹。可是,她潛意識裡不願意和這個名字沾上任何關係。

「不。你是皇后。」皇帝笑著說道。「我的皇后。」

「不要臉。」秦洛在心裡大聲罵道。

軍師也笑了起來,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不喜歡外國男人。」

「是嗎?」皇帝的視線轉移到秦洛臉上,問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軍師也回頭看了一眼秦洛,說道:「不怎麼樣。」

「------」如果不是因為她剛剛救過自己,秦洛真想衝上來狠狠地抽她的屁股。

「比你好上一點點吧。」軍師補充著說道。

「------」秦洛的表情多雲轉睛,仍然很想衝上來狠狠地抽她的屁股幾巴掌。

「哦。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男人。」皇帝說道。「如果我把他擊敗,會不會讓他丟分?」

「如果他把你擊敗,可以無限加分。」軍師說道。

「有意思。」皇帝舔了舔嘴唇,說道:「好吧。那我們就開始吧。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帶來驚喜。」

聽到皇帝說要再次開始,秦洛趕緊走到軍師身邊,和她並排站在一起。

「我攻。你防。」軍師說道。

「好。」秦洛點頭同意。這算是按特長分配,如果讓自己主攻的話,說不定一拳就被皇帝給打飛。

秦洛的好字才剛剛出口,軍師就已經衝了出去。

黑色緊身衣將她的身體勾勒的渾圓性感,她躬著腰背前行,翹挺的臀部便完美的呈現在秦洛的眼前。

她沒有傻乎乎的用拳頭和皇帝對轟,那是男人們幹的事情。女人在力道上比男人有先天劣勢,她知道自己如果和他比拚拳力的話是遠遠不如的。

她的手心倒扣著一把匕首,她要用『巧』勁兒來戰勝他。

嗖-----

刀刃閃發出幽冷的光芒,她的身體高高的躍起,匕首直刺皇帝的脖頸。

一刀劃過,血賤五步。

「找死。」皇帝大聲狂笑。

他早就蓄力完畢的一拳轟出,直擊軍師的手腕。

如若擊中,他會把她的手腕給砸碎。

那樣的話,就先消滅掉了這個兩人組合的主力軍。

僅僅憑借一個會防守的秦洛,能奈我何?

皇帝就像是一個胸口鑲著能源塊的奧特曼,站在太陽下兩分鐘就充滿了能量。他戰傅風雪,戰龍王,戰耶穌,戰離,戰鬼影,戰秦洛,現在又戰秦洛和軍師的組合-----

從晨曦打到午時,從天色晦暗打到陽光毒辣,可是,直到現在他還充滿著戰鬥熱情和滿身的勁氣。

一拳轟出,呼聲震耳。勁氣肆意,空氣再次被撕裂發出嘶嘶的響聲。

轟----

皇帝的拳頭砸在了軍師的手臂上。

卡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軍師的一條手臂就這麼毀掉了。

她竟然沒有躲開,第一招就被皇帝所傷。

可是,也正在此時,異變突生。

嗖----

軍師那只斷臂手裡的匕首並沒有脫落,而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轉移到了左手手心。

嗖----

她手握匕首,直直地刺向皇帝的心臟。

是的。這是一招誘敵之計。

殺人八百,自損一千。

她用斷自己一臂的代價去換取捅皇帝一刀-----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愚蠢。」皇帝冷笑。難道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自己捅傷嗎?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失去防備嗎?

他的身後後退一步,只需要一步就可以避開她的匕首-----

咚----

他的後背被一堵結實的物體給擋住,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洛突然出現在那個關鍵的位置。

剛剛他明明感覺的到,他的背後是空的。為什麼會突然間多了一個人?

也正是這一瞬間,軍師的刀子已經閃電奔來。

嗤----

鋒利的匕首割破皮肉,在皇帝的胸口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皮肉翻開,血肉飛濺。

自傅風雪取下他的第一滴血開始,皇帝終於再次受傷。

重傷!

第1394章、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1394章、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麼叫做配合?

這就是配合。

什麼叫做走位?

這就是走位。

天下第一防守能力到底要怎麼用?這一直是秦洛在思考的問題。

通過剛才拯救龍王,他找到了不僅僅可以自保,還能夠保護它人的妙用。

現在,通過和軍師的配合,他又知道了防守其實還有另外一重功用-----卡位。

是的,他在對手企圖傷害他的時候,總是能夠找到最合適的逃命路線。這是天賜奇緣,也是他的一種本能。

問題是,他一直找到的是自己的逃命路線,能不能找到對手的後退路線呢?

在軍師對他說『我攻擊,你防守』這句話的時候,他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如果在軍師把皇帝逼退的時候,他恰好擋在皇帝需要後退的那個點位上,那不就等於是給軍師創始了一次機會?

軍師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第一擊,便不惜自損一臂逼迫皇帝後退一步。

多年的交情和配合讓秦洛這一可猶如神靈附體,極為默契的抓住了這一次寶貴的機會。

在皇帝即將後退的時候,秦洛已經提前預感到他的動作。

於是,他准點卡位。

皇帝後退前,他的身後還是空虛的。

他後退時,卻已經被一尊人牆給擋住。

於是,軍師的刀子適時的捅了過來。

皇帝頓了一頓,就失去了再次躲避的機會。

原本軍師是想把他的胸口給捅刺的,傷的越深,越是能夠影響他的戰鬥力。

可沒想到的是,皇帝的自身護體勁氣極其強悍,她大力穿刺,竟然只是在他的身上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過,這個戰果足夠輝煌。

要知道,被奉為歐洲戰神的皇帝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他一直赤裸著上半身,身上的肌膚光滑如緞,證明他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傷害-----要不就是他也使用傾城國際的王牌產品金蛹養肌粉。而且還用的是秦洛親手調配的那種原汁原味而不是用其它藥物代替的流水線作品。

「嗯----」

皇帝悶哼一聲,臉色非常難看。

這次,他真的受傷了。而且受傷頗重,連他的怪獸體質也無力承受。

赤裸著的胸膛上,劃開一道大大的口子,肉白翻開,就像是一塊半剝落的樹皮。

鮮血剛剛開始是沿著那朵破開的線滲出來,很快的,刀口被撐開,就開始向外濺血。

顯然,他身體上的大動脈被割斷了。

「火神。」皇帝大聲喊道。

外人都知道,皇帝從來都不會在身上配備療傷藥品,因為他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現在,他必須要先找火神止血才行。不然的話,任由血液這麼流敞下去,自己非要被流成乾屍不可。

火神聽到了皇帝的召喚,可是他很忙,根本就抽不過身過來侍候。離和大頭正一左一右的圍攻他,讓他沒有任何抽身的機會。

沒能等到自己想要的支援,皇帝只得自己擰開皮帶上的一顆銅製鎖扣,把鎖扣捏破,把裡面的紅色液體一滴滴的滴落在那破開的口子上。

那紅色的液體很快的就和那鮮紅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然後像是起了一種化學反應似的,開始出現大量的泡沫----

再然後,那泡沫就把整條刀口給覆蓋,血水就這麼神奇的給止住了。

這是奧墨實驗室送來的藥品,皇帝一直不屑使用。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幫了自己大忙。

「天體自然力和科技的完美結合才是無敵的。」皇帝在心裡想道。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怕丟人了。

和戰敗比,這點兒恥辱又算什麼?

不僅僅如此,他還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籃色的小瓶子。他把瓶蓋擰開,然後把那瓶子裡面的藍色液體倒進嘴裡。

他需要補充一些體力了。

他是皇帝。不是神。

藍色液體入喉,口喊還不錯。清涼薄荷味,有清神醒腦的作用。

液體和血液融合,然後流敞全身,他的身體就像是剛剛睡過三天三夜又泡過一個溫水澡一樣的舒坦。

胸口的疼痛感覺已經消失不見,身上的疲憊感覺也完全沒有了。仿若新生。

皇帝表情凝重的看向軍師和秦洛,說道:「不得不說,你們讓我刮目相看。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還不夠-----我們繼續開始吧。」

軍師的右手手臂在輕微的抖動,那是忍受著劇烈疼痛的原因。她的手臂被皇帝一拳轟斷骨折,疼痛錐心,可她卻沒辦法就此放棄。

是的,不能放棄。

傅風雪說的沒錯,她有能力,有技術,還有智商,最重要的是,她有韌性。能夠吃得了苦,能夠受得了傷,能夠忍受疼痛,然後找到機會取得最終的勝利-----直白點兒說就是,她比其它人更能堅持。

「怎麼樣?」秦洛關心的問道。看到軍師痛的右手手腕都抬不起來,臉上卻拚命的保持著鎮定,秦洛的心彷彿針扎一樣的難受。

皇帝太強太強了,他們所受到的損失也太大太大了。

「沒事。」軍師說道。「我防守。你攻擊。」

「好。」秦洛再次答應道。

這一次,皇帝沒有給軍師進攻的機會。

他現在狀態正好,體力正佳,而且滿心滿肺的怒火要發洩,他要把秦洛和軍師轟成肉渣----

是的。他這次攻擊的目標是秦洛。因為他認為和剛才主攻的軍師相比較,那個在背後使跘子的秦洛更加的可恨。

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擋了一瞬,他豈會被軍師給刺中胸口?

對皇帝來說,受傷就已經是恥辱了。雖然他最終會取得勝利。

匡匡匡----

皇帝在奔跑。

雙腳踩在石板上,發出尖銳的響聲。無論大石頭還是小石頭,只要被他的大腳踩中,全都會被壓成碎沫。

內勁兒外放。

就像是傅風雪下雨不用打傘一樣,他的內勁兒能夠把石頭都給碾壓。

這個時候,他也不怕浪費體力了。

殺!

殺!

殺!

距離轉瞬即致。他輪起手臂狠狠地砸向秦洛的腦袋---

他要把秦洛的腦袋打爆---

轟---

這一次的風聲格外的大,空氣撕裂的格外的嚴重。他揮舞起來的手臂甚至能夠捲起一陣旋風,旋轉著奔向秦洛。

觸之即死!

一道黑色的人影衝了過去,她的身形是那麼的苗條,又是那麼的驕傲,是那麼的敏捷,又是如此的決絕----

「破。」

軍師大聲喊道。

她舉起了左手。

握手握拳同樣凶狠的轟向皇帝。

自殺招式。

在這瞬間,秦洛也動了。

他的手裡多一根銀針。在周圍的空氣被驅逐空間被撕裂的情況下,那根銀針幾乎不被任何人察覺----

他手持銀針狠狠地扎向皇帝的肋下,然後快速的渡進一股子精氣進去。

燒山火!

這是太乙神針的第一針,也是最基礎的一針。

但是,顧名思議,它的勁氣是非常灼熱的,進入人的身體時能夠起到溫暖身體的作用。

而這股被秦洛兇猛推進去的『燒山火』針氣更是霸道之極,一下子就擾亂了皇帝的氣息。

氣息亂,招式就亂。

轟----

兩人拳頭對撞,軍師的身體被打的倒飛出去。

噗----

皇帝噴出一口鮮血,內腑紊亂,心氣不平。

嗚-----

秦洛雖然用銀針把針氣渡入皇帝的體內,但是也被他體內霸道的勁氣給反攻受傷。

他的喉嚨腥甜,嘴裡憋著一股鮮血。

想了想,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於是,他轉過身噴了皇帝一臉。

第1395章、小受加御姐,打的皇帝狂吐血!

第1395章、小受加御姐,打的皇帝狂吐血!

噗----

秦洛的嘴巴微嘟,雙唇分開,擺出一個非主流妹子拍照時常用的造型----

然後,他嘴裡的那股子淤血便噴灑而出,就像是一股紅色的泉水。

皇帝的身體剛剛受挫,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啪啪啪-----

於是,他的頭髮上、額頭上、臉上、鼻尖、胸口、還有嘴巴-----這一處讓秦洛覺得非常噁心。把自己嘴裡的血水噴到別人的嘴唇,就像他們倆在間接接吻一般。

幸好不是法式的。

瘋了!

皇帝瘋狂了!

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髒。他第一次去殺人,就是因為他覺得那個人很髒。他的那個變態師父從頭到尾欣賞了他的整個殺人過程,覺得他是一個殺人的天才。於是,就把他帶走,後來就有了現在的皇帝----

他衣不沾塵,腳不染泥,每天都要洗無數次澡。就算是下屬的一根毛髮掉落在他面前,他也要求他們立即撿起來帶走。

他不僅僅是有潔癖,而是一種帶有強迫症狀的潔癖徵兆。

現在,那個小子竟然把血吐的他滿臉滿身。

可恨。實在是太可恨了。

他氣急敗壞。

他暴跳如雷。

他想伸手把臉上的血水擦掉,但是他覺得那樣會把手弄髒。他的上半身是赤裸著的,懷裡揣的絲帕早已經不知去向。

「火神。火神。」皇帝大聲吼道。他想讓火神給他送一份絲帕過去。因為火神是他最虔誠的奴僕,不僅僅學習他的行事風格,學習他的穿衣打扮,學他的髮型顏色,還學他在衣服裡揣上幾條白色絲帕隨時用它們來撣掉身上的灰塵---

「喊你媽哦。」如果火神有機會說話的話,如果火神懂得說華夏語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回答。

他被兩個高手圍攻,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生命垂危,自顧不暇,哪有時間給你送絲帕?

被人噴一口口水就會死啊?那麼激動做什麼?

因為沒有得到回答,皇帝更是怒上加怒。

「都該死。你們都該死。」他湛藍色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色的血絲,滿頭紅髮根根豎起,臉上星星點點的紅色斑點,就像是長了無數顆的紅色麻子,表情扭曲在一起,那從容優雅的形象不復存在。

吼----

他大吼一聲,雙拳再次握起,然後匡匡匡的奔跑起來,再一次向秦洛發起了衝鋒。

不死不休!

是的。原本皇帝只是想殺掉傅風雪龍王等人。但是,他的心裡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的實力不濟的話,那就說自己想要便便了下次咱們接著再打----總不能白白犧牲在這兒。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他明顯已經處於劣勢,或者說,他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現在已經是可以藉機尿遁的時機了。

但是,他沒有跑。

他要繼續戰鬥。

戰鬥。

死。或者對手死。

小受加御姐,打的皇帝狂吐血。

第二戰,軍師制定的策略是『我防守,你攻擊』。

和上一輪的『我攻擊你防守』調換了一下順序,卻恰好讓皇帝落入蠱中。

就好像她已經提前算準皇帝會轉換攻擊目標,開始找秦洛下手。難怪牧師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一位精算師後表情如此凝重,他們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第一拳,軍師負責攻擊,她的右手整只胳膊廢掉。

第二拳,軍師負責防守。她是幫自己防守,也是幫秦洛防守,於是再次損失掉一隻手臂----

也正是因為她的這種以命搏命悍不畏死的奉獻精神,才讓秦洛得到了寶貴的機會,利用銀針把勁氣渡入皇帝體內,引導他體內的氣機流向,致使他氣血紊亂,差點兒被軍師一拳給轟死-----

現在,第三輪,皇帝再次攻了過來。

更糟糕的是,他再次把目標瞄準了秦洛-----

或者說這是幸運的。

因為,軍師的兩隻手臂全毀,根本就難以招架皇帝暴怒之下的反擊。皇帝找上秦洛總比找上軍師要好一些------現在,小受男秦洛已經成了戰鬥的主力。也是戰勝皇帝唯一的機會。

皇帝的速度很快,腦袋前伸,衝刺起來就像是一隻燃燒著的火把。

呼-----

他到了近前。

轟-----

他的雙拳齊出,一拳砸向秦洛的腦袋,另外一拳做為後補,隨時給予跟進和支援。

這一次,皇帝學狡猾了。也變得謹慎了。

他擔心自己又像上次那樣,一拳擊空,卻給別人可趁之機。

他兩隻拳頭同時蓄力,第一拳擊中目標,第二拳繼續攻擊造成二次傷害。

如果第一拳失敗,第二次就可以繼續封鎖他的退路。

勁風呼嘯,吹的秦洛頭髮向後拉扯,臉上的肌肉都跟著抽搐扭曲。

對秦洛來說,這是最危險的挑戰者。

原因無它,因為他的對手是皇帝。

「拼吧。」軍師大聲吼道。

她也飛快的奔跑起來,在距離秦洛還有兩三米遠的時候突然騰空而起。

身體旋轉著,雙腳也旋轉著向秦洛的後背絞了過去。

絞殺!

她把全身所有的力氣,用它僅有的攻擊武器,去和皇帝拚命。

這是她最強的一擊,也是她最後的一擊。

秦洛猛地轉身,錯開了軍師的長腿攻擊,然後一把抱住她還在空中做著急速飛行的腰身。

或許很軟,也或許很滑,可是,秦洛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

轟------

皇帝一拳轟了過來。

他的目標正是秦洛的嘴巴,他要把秦洛的腦袋全打碎,把他的嘴巴給打進腦袋裡面-----

秦洛全身上下,他最恨的就是這張嘴巴。

秦洛躲閃,躲閃的同時也帶著軍師躲閃。

皇帝第一拳落空,可這並不代表著秦洛已經安全。

嗖------

皇帝蓄謀已久的第二拳突然襲至,悄無聲息。

驚險。詭異。刺激。

皇帝同時出拳,竟然能夠使出兩種不同風格的拳法。

第一拳剛勁威猛,大開大闔,風聲呼嘯,勁氣撕扯,彷彿有毀天滅地之能。

第二拳陰險輕柔,揮一揮衣袖,甚至不帶來一縷清風。神出鬼沒,就像是傳說中四處遊蕩的孤魂。

秦洛差點兒吃了一個暗虧。幸好那種神奇的感覺再次出現,他再次抱著軍師轉身,再次避開了皇帝的第二擊。

然後,他猛地把軍師拋了出去。

軍師的雙腿再次用力,一上一下,一隻腳尖在前,一隻腳尖在後,絞向皇帝的脖頸。

皇帝精神亢奮之極,大吼著說道:「去見上帝吧。」

他的雙拳砸向軍師的雙腳,要像之前那樣把她的兩隻腳骨也給砸碎。

轟----

軍師的雙腳和皇帝的雙拳對撞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完成絞殺的旋轉式,她的身體就被打飛出去。

是的。一個用拳,一個用腳。一個雙腳落地,一個人在空中無法借力。這樣的慘敗似乎在所難免。

可是,這個時候秦洛動了。

是的。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他把軍師直拋出去之後,他就跟在軍師的身後奔跑。

軍師飛的是直線,他曲折前行。

在軍師被皇帝兩拳轟飛的時候,他突然間握起一拳狠狠地擊向皇帝的肋骨。

拳頭還沒有靠前,只是被拳風所傷,皇帝就感覺肋骨有錐心般的疼痛傳來。

還沒想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秦洛的拳頭就結結實實的轟在他的骨頭上。

卡-----

皇帝的肋骨斷裂,身體橫飛著向後倒去。

叮-----

與此同時,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

因為皇帝倒飛時的動靜太大,這個聲音幾乎不被人發現。

但是秦洛卻看的清楚,那是一根銀針紮在石頭上斷裂發出的響聲。

這根銀針,一直被秦洛留在皇帝肋下的『鎖氣穴』。

第1396章、以前愛一個人,形影不離!

第1396章、以前愛一個人,形影不離!

哧----啦------

匡-----

皇帝的身體落地之後,雙腳在地上滑行了一陣,踩的沙石粉碎,草木枯斷,然後終於撞倒在一塊大石上面。

噗----

喉嚨一甜,一股鮮血又噴出體外。

這是皇帝的第二次噴血了。以前,他何曾會受傷這麼嚴重?

後背被石頭撞的痛,更痛的是肋骨。

秦洛那一拳真狠啊,把他的肋骨打斷了----他試著提了一口氣,然後臉色就變了。肋骨斷了三根,其中有一處格外的疼痛,稍一用力就像是用刀割肉一般。

那個部位還有一個細小的孔洞,孔洞正在朝外面流血。如果不是仔細查看的話,恐怕都很難發現。

是的,這就是『鎖氣穴』。

秦洛在第一次把銀針扎入皇帝的肋下穴位,並且用太乙神針『燒山火』針法渡力進去致使皇帝體內勁氣紊亂之後,他就使用特殊手法把整根銀針給彈進了皇帝的『鎖氣穴』。

可是,皇帝是那麼牛叉的人物,如果就這麼插進去的話,他只要運行一下身體內的勁氣就會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然後就會多加防備。

於是,秦洛就很沒有風度的噴了他一臉一身的鮮血-----

果然,皇帝中招。

他瘋狂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甚至他都沒有去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口,更沒有給自己一點兒時間去運行一下身體的勁氣運轉情況。

他就那麼急忙忙的奔跑過來,那個時候秦洛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如果僅僅是成功一半,那就表示還很有可能會失敗-----除非讓那根銀針發揮應有的作用。不然的話,插進去也白插。等到皇帝用拳頭一個個把他們轟死,那根銀針最後還是會被他取出來的。

這另外一半的功勞應該記在軍師的頭上。或許她並不清楚秦洛已經在皇帝的身上動了手腳,或許她只是想竭盡所能的給皇帝製造一些傷害-----

但是,無論如何,她用自己的雙腳又給秦洛換取了一次機會。

『鎖氣穴』是一個很奇怪的穴位,如果不引發它的話,這根銀針放在裡面十天半月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引動,給人帶來的傷害是極其嚴重的。

皇帝的肋骨突然間生痛,那是秦洛的拳頭勁氣撞擊到『鎖氣穴』裡面的銀針。

當皇帝的拳頭砸到他的肋骨上去之時,不僅僅傷及皮肉骨頭,還把『鎖氣穴』裡面的銀針給打出去了。

銀針刺穿要穴#穴位出去,這比傷筋斷骨還要嚴重一些。

這也是皇帝站立不穩,身體難以續力的原因。

一口淤血吐出去之後,皇帝的胸口稍微舒服了一些。可是他那張原本就很白皙的臉就變得更加的蒼白,就像是大病未癒似的。

皇帝瞟了一眼自己的肋下,看著秦洛問道:「你做過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是秦洛做的手腳,那他也就枉為皇帝了。

「銀針。」秦洛笑著說道。「我是醫生。也只會用這些東西。」

「銀針?」皇帝疑惑的問道。然後,他便狂笑了起來。「哈哈,銀針。一根銀針竟然把我擊敗。枉我還自稱皇帝----」

顯然,皇帝這次東征確實被打擊的不輕。

雖然他以一已之力力挫傅風雪、龍王以及軍師秦洛等人已經足夠自傲,但是,這對他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他不能失敗!

名氣越大,就越不能失敗。

「現在,輪到我進攻了。」秦洛笑著說道。

銀針刺破了皇帝的『鎖氣穴』,秦洛就不再那麼畏懼他,因為他可能沒辦法再提氣了。

不能使勁氣,僅僅依靠身體的蠻力,又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實力?

至少,秦洛還是有信心取得最終的勝利的。

「來吧。」皇帝努力的站直身體,眼神狂熱的盯著秦洛,說道:「用你全部的力量殺死我。」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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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的對手是紅衭,在紅衭把人質厲傾城搶走後,她就一心想要殺死她。

一寸短,一份險。一寸長,一份強。

魔術師手裡的是可伸展可收縮的文明棍,紅衭手裡的武器是那把可軟可硬的長鞭。

這兩種武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它們都可以收起來近戰攻擊,也可以遠距離的搏殺。

於是,兩人時遠時近,戰鬥的格外激烈。

紅衭是那種性子極其倔強的女孩子,當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向她發狠時,她下起手來也就毫不留情。

嗖-----

手裡的長鞭化作一條靈蛇,長頭閃電般的襲向魔術師。

魔術師身後的魚桿一挑,鞭梢就被她挑到一邊去了。

呼---

文明桿瞄準紅衭突然間刺出,那長出一截的尖頭便衝向了紅衭的胸口。一旦刺中,一定會捅出一個對穿。

紅衭的腳尖點地,身形高高的躍起。然後長鞭一抖,柔軟的鞭子就變成了一根長槍,直刺魔術師的腦袋。

紅衭沒有躲閃,而是選擇了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魔術師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她是客場作戰,她不想死。

「哼。膽小鬼。」紅衭鄙夷的說道。

魔術師沒有回應,後退一步後,改變身形再次欺上。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們的第幾次戰鬥了,卻一直糾纏到現在沒有結果。

她們戰鬥的舞台在羽化峰的正中間,是整個羽化峰最安全的位置。從實力上講,魔術師應該更勝一籌。但是,每當她使出殺招時,紅衭就會很無恥的使出以命換命的招式,她的攻擊也就無攻而返。

越打下去,魔術師的心裡越是著急。

他們屬於客場作戰,盡快解決戰鬥離開這裡才是王道。

可是,直到現在皇帝都沒有取得勝利,他們這邊也就只能處於僵持狀態。

戰鬥正酣時,她聽到皇帝喊『火神』的聲音。

氣急敗壞,這是她從來沒有在皇帝面前感受到的情緒。

「皇帝受傷了?」她大驚。

皇帝怎麼會受傷?怎麼可能受傷?

她趁著戰鬥的空隙瞄過去一眼,果然看到皇帝的情況十分的不妙。

然後,她有意識的帶領著紅衭向皇帝的戰場那邊移動----

當她聽到皇帝對秦洛說『用你全部的力量殺死我』的時候,不由得心神大震。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帝認為自己會敗?

當她看到秦洛握拳向皇帝奔過去,而皇帝卻閉上眼睛時,魔術師已經無法保持理智----

她手裡的文明棍再次延伸,把紅衭給逼退兩步,然後轉身就朝皇帝那邊跑過去。

救人!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皇帝。

身形剛動,紅衭的鞭子就再次捲了過來。

顯然,她是不會同意自己脫離戰場的。

啪----

她的後背挨了一鞭子。

她沒有躲閃,而是咬牙扛住。

身體繼續奔跑,要趕在秦洛出手之前把他擋下來。

雖然她不知道皇帝出了什麼事,但是她知道他的情況一定非常不妙。

啪------

紅衭的鞭子一抖,又在她的後背抽了一記。

她的身體踉蹌前奔,卻仍然沒有改變前進的路線,更沒有阻擋或者反擊一下的意思。

時間太寶貴了。

看到自己仍然沒能把魔術師給留下來,紅衭的心裡有些不滿意了。

她用勁氣貫穿長鞭,使它堅硬如長茅。然後,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便向前飛撲而去。

嚓-----

鞭子刺入肉體,幾乎把魔術師的身體給刺個對穿。

「嗯-----」魔術師悶哼一聲。

可是,這也只是稍微影響了一下她的速度。

她再次奔跑,把身體從鞭子上脫離開來。

鮮血狂噴,殷紅的血水很快就染紅了她身上的黑色燕尾服。

她跑的快,可是秦洛攻擊的更快。

「去死。」秦洛大聲叫喊道。他要殺人了。殺掉名震歐洲的皇帝,殺掉天下無敵的皇帝-----他的情緒很激動,他的心情很愉悅,不得不大叫一聲來發洩。

最普通的一拳,也是秦洛最用力的一拳。

轟-----

皇帝的胸口中拳,身體倒飛著向後摔去。

而他的身後就是萬丈懸崖----

咚----

魔術師終於奔跑到了懸崖邊沿,看著從高空墜落即將下降的皇帝,她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然後,她緊緊地抱住了皇帝的身體,兩人一起向下掉去。

她沒有哀傷,臉帶微笑。

「以前愛一個人,形影不離。現在愛一個人,抱在懷裡。」

第1397章、羽化峰大爆炸!

第1397章、羽化峰大爆炸!

跳崖?

秦洛幾乎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他對皇帝的瞭解,像他這麼驕傲的男人,即便戰敗-----那也應該麻溜的逃跑養精蓄銳擇日再戰才對。

當然,在逃跑的同時要向外面發佈信息,說傅風雪龍王不是個東西,自己萬里迢迢趕往華夏他們竟然避而不戰----

秦洛覺得自己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和皇帝一樣的驕傲,如果他處在今天和皇帝同樣的立場,他的選擇就是這樣子的。

可是,皇帝的選擇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秦洛最後一拳打過去的時候,他幾乎完全放棄了抵抗力。

或許他有心抵抗,但是,『鎖氣穴』被毀,他一時半會兒提取不了身體裡面的勁氣。肉身之掌又如何能夠抗衡的住秦洛飽含精神力的一拳?

秦洛那一拳正中皇帝的胸口,他的整個身體都被打的飛到了半空。

這讓秦洛非常的失望-----

如果皇帝反抗一下,稍微反抗一下,他心裡的成就感也就格外的強烈一些。就像是你好不容易把一個傾國傾城千嬌百媚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想撲倒的女孩子撲倒在床上並且順利的進入了她的身體結果她躺在哪兒看《天才醫生》磕瓜子玩微信泡帥哥-----你在上面折騰的再起勁兒,恐怕也沒什麼征服感吧?

移動才能產生快感,僅僅聯通是不夠的。

幹掉皇帝,秦洛卻找不到任何快感。他覺得這傢伙太不講義氣了,即便你身體再不痛快,也假裝呻吟幾聲啊----

是的,皇帝就那麼沉默的被他打飛,連慘叫一聲都沒有留下。

更讓秦洛吃驚的是,魔術師竟然飛身救主。

以秦洛對皇帝八大戰將的瞭解,這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理由依附皇帝,依附強者。可是,說到願意為他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那就純屬扯蛋-----如果他們當真那麼忠誠的話,鬼影和玉女也不會背叛。

魔術師的行為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因為她確實跳下去了。

行動比一萬句話更有說服力。

秦洛的心裡突然間充滿了悲哀,一代天驕,王者皇帝就這麼香消----

「咦?」秦洛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因為,快速墜落的皇帝和魔術師身後突然間撐起了一張黑色的大布,這張布非常大,把他們的身體全部都包裹在裡面,居高臨下,從羽化峰山頂上已經沒辦法再看到他們倆的身體。

黑布快速的撐開,然後被空氣撐成一個黑色的傘包,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降落傘似的。

難怪魔術師能捨身跳崖相救,原來她身上的那些黑布不是凡品。它能夠經歷大力拉扯而不碎,可以當做降落傘用。

早知道這樣,秦洛就不心存壞心思把他往山崖底下推了----原本還想幫龍王報仇解恨來著。誰讓他剛才想把龍王推下山崖的?

秦洛都懷疑他們倆人設計好了,故意想讓自己把他打下懸崖逃生----

還說什麼『用你全部的力量殺死我』-----騙子。男人全都是騙子。

秦洛越想越氣,然後大聲喊道:「快開槍。快開槍。」

只要把那黑布打破,打出幾個大窟窿,破布沒辦法包裹空氣,就能夠加速他們墜落的速度。

耶穌的槍早就掏出來了,卻只能無奈的把槍收了回去。

他們是在半山腰才撐開黑布,那個時候就已經距離羽化峰峰頂非常遠了。如果他們一開跳就撐開的話,恐怕那黑布早就被打成碎片了----

「他們跑了。」紅衭說道。臉上佈滿了遺憾。

這次沒能把皇帝留下,以後再想留下他就很困難了。

「這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了。」龍王走過來,笑呵呵地說道:「這次能夠把他打敗,下次也一樣----不過,秦洛要注意一些。他是一個驕傲到狂妄的傢伙,這次等於是你把他打下山崖的,他下次一定會把目標瞄準你。」

龍王的臉上滿是自嘲,說道:「我和風雪已經是他的手下敗將。以後就算想和他交手恐怕已經沒機會了----」

秦洛更是哭笑不得,說道:「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覺得榮幸呢?要不和他打聲招呼,讓他以後還來找你?」

「-------」

---------

皇帝跳崖,至少火神是這麼認為的-----

他被大頭和離圍攻,兩人一左一右的攻擊讓他難以招架,形勢相當危險。

他一直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心想只要皇帝能夠把這些人全部殺掉,過來解救自己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堅持!

再堅持!

繼續堅持-----

當他實在堅持不下去,趁機偷瞄皇帝那邊一眼時,恰好看到皇帝被秦洛一拳轟飛-----

他簡直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震驚!

恐懼!

還有想逃-----

皇帝死了,魔術師殉情了。牧師不知蹤跡----等到他們都騰出手來,一群人趕來圍攻自己一個人?他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他是八大戰將中最崇拜皇帝的那一個,也正是因為這樣,現在皇帝死了,他的信仰無處安放,就要比其它人更加的茫然不知所措。

轟-----

他和大頭對了一拳,身體連退兩步。還沒有站穩腳根,離就從身後抄了過來,一刀秒向他的脖子。

這個女人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可是下起手來又黑又毒。每次都往人的最致命處招呼,幾乎不給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倉促間再次提氣揮拳,猛地砸向離的腹部。

離後退,他的身體也跟著前撲----

因為在他攻擊離的時候,大頭及時補招,從背後給了他一拳。

咚咚咚----

身體踉蹌著前撲,奔跑了好幾步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噗-----

胸口彷彿被一塊大石壓迫般,喉嚨一甜,就噴出一口鮮血。

他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後背上卻被人踩上了一隻腳----

「不許動。不然我把你的骨頭踢斷。」一個兇惡冰冷的女人聲音傳來。

火神想了想,放棄了抵抗。

泰山之戰,秦洛方全面取勝,無一死,數人傷。

---------

---------

羽化峰山腰。

一個披著雨衣頭戴氈帽的男人沉默的走著,他走的不快,慢條斯理,可是,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踏實,就像是每一步都經過精密計算和思考一般。

咚----

咚----

咚-----

沉重的腳步聲音響徹在這空寂無人的山道,不被任何人發現和矚目。

登仙處。

這是接近羽化峰主峰的一個位置,再往前走,就能夠攀爬到羽化峰的山頂。

他卻在這兒停留了下來。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環境,往山壁旁邊的一處山洞走過去。

他扒開草叢和荊棘樹枝,鑽進山洞。把身上的雨衣扯掉丟掉一邊,然後把身上背著的一個黑色的背包給解了下來。

嘶啦----

拉開拉鏈,從裡面抱出一個銀色的大盒子。

在盒子蓋子上的電子儀器上輸入六位數密碼,盒蓋『啪』的一聲彈開。

裡面是一個圓柱型的銀色物體,物體的頭部也置有一個電子錶盤。

男人在表盤上設置了一番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形的手機。

「確定引爆?」他聲音沙啞的問道。

「非常確定。」話筒裡傳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皇帝還在上面。」

「哦。」男人驚呼出聲。「那真是太美妙了。這是不是一槍打二鳥呢?紫羅蘭耗費那麼長時間和精力做不到的事情,我只需要一秒鐘就足夠了-----引爆吧。」

「遵命。牧馬人先生。」男人說道。

他掛斷電話,然後把手機丟在炸彈的身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快速的奔跑離開。

二十分鐘後,他就已經站在了泰山腳下。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按鈕,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說道:「再見了。秦洛。再見了。皇帝。」

「再見了。泰山。」

他的大拇指用力的按下去。

轟------

地動山搖,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第1398章、一百年後你還是我媽!

第1398章、一百年後你還是我媽!

「連續數日暴雨,致使泰山一山峰發生山體倒塌-----」

「居民聽到巨響誤以為是地震,赤裸#身體衝出家門----」

「旅遊局再次提醒遊客出行需謹慎,各旅遊景點需做好安全檢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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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羽化峰發生山體『倒塌』,這一新聞很快就通過各種媒體渠道傳遍整個國家。

銅雀台。

這原本是白殘譜用來聚集人脈收買人心所創立的會員制俱樂部,白殘譜死去後到了白破局的名下。只要有時間,他都會泡在這俱樂部裡花天酒地玩女人。

銅雀台的大小喬是燕京有名的花魁,現在,這大小喬就一左一右的環繞在白破局的身體兩側。一個端著酒杯餵酒,另外一個正用她那比嫩蔥還要細白的小手捏著一顆櫻桃塞進白破局的嘴裡。

醒掌天下財,醉臥美人膝。白破局的夢想已經完成了一半。

因為他的這種『不務正業』形態,有人說他之所以殺死自己的弟弟不是因為爭奪財產,而是為了爭這兩個女人。說這大喬小喬原本是白殘譜的女人,被白破局看上後就想占為已用。兄弟兩人大打出手,白破局失控----這個傳聞在燕京還頗有市場。

當然,真正瞭解內情的人自然不會把這種說法當回事兒。

咚咚-----

敲門聲音響起,管家推門進來,躬身說道:「少爺,秦少來了。」

「請他進來。」白破局說道。

管家側身站到一邊,秦縱橫就從他身邊穿了過來。

「白少真是好雅興。那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咱們開心開心?」秦縱橫走到白破局身邊坐下,笑呵呵的說道。

身材火辣,胸口的那一對嫩肉顫顫巍巍如果把臉埋進去幾乎可以把人憋死的小喬趕緊站了起來,取了酒杯幫秦縱橫倒了一杯紅酒,親自把紅酒遞到秦縱橫的手裡,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聲音甜膩的說道:「秦少,我敬你一杯。」

說完,就把自己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秦縱橫很給面子,端起酒杯抿了小口。

大喬雖然叫大喬,但是身材更加的苗條,胸部也比小喬要平坦一些。但是,她有一股子清冷的氣質,身高腿長,長髮飄飄,穿著一身白裙,不苟言笑,讓人很容易就有了征服慾望。

她也幫秦縱橫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仰頭一口喝盡,說道:「先乾為敬。」

秦縱橫笑笑,又抿了抿嘴角。

無論這些女人被捧的多高,在他們眼裡也無非是一玩物。

「縱橫喝酒忒不爽快。」白破局說道。他端起自己的紅酒杯,說道:「干了。」

這次秦縱橫非常痛快,也一口把杯子裡面的酒喝完。

「我要是全喝了。還不得醉倒你這溫柔鄉里面?」秦縱橫笑呵呵的說道。

「醉倒就醉倒,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不正當如此嗎?」白破局說道。

「以前可以,以後也可以。現在不行。」秦縱橫搖頭。「白少找我過來就是喝酒的?」

「是。」白破局說道。他一邊給秦縱橫倒酒,一邊對大喬說道:「大喬,你坐過去陪秦少。他喜歡你這樣的。」

大喬很順從的坐了過來,秦縱橫倒也沒有客氣,摟著女人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手。

「那總得有點兒下酒菜吧?」秦縱橫苦笑。他知道白破局找他過來不可能僅僅是請他喝酒。如果沒有事情,恐怕白破局永遠都不會請他喝酒-----白破局骨子裡看不起自己的陰險圓滑,自己內心深處也同樣看不起他的虛偽霸道。

原本他們是敵人,是對手。是利益讓他們走到一起。

「你懷裡摟的不就是下酒菜?怎麼?難道秦少對男人感興趣?實不相瞞,這銅雀台還真有幾個不錯的貨色-----還有兩個小名星。要不要讓管家打電話招過來?」

「我還確實對男人比較感興趣。不過不是對這些小名星-----怎麼?白少是要和我談泰山羽化峰倒塌的事兒?」

「哈哈。有這樣的好菜下酒,難道咱們不應該喝上幾杯?」白破局再次舉起手裡的酒杯。

「自然應該。」秦縱橫說道。端起酒杯和白破局一飲而盡。他放下空酒杯,看著白破局問道:「白少那邊有什麼消息?」

「沒有。」白破局說道。「警方沒有公佈任何一個受害人消息-----我派人去查過,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警區那邊已經封閉,國安的人也在那邊,我沒讓他們太靠近----原本咱們就是一打醬油的,別讓人誤會咱們是兇手。這個時候太敏感了。」

「我這邊的情況差不多。」秦縱橫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看?」

「我沒辦法確定他死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沒有下山。」白破局說道。

「會不會被埋進裡面?」

「有這個可能性。」白破局說道。「蚌相爭,漁翁得利。兩方爭鬥,第三方下手,這種可能性還是極大的。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們在山上火拚,山下怎麼會沒有留人警戒呢?」

「或許,出手的不是普通人呢?」秦縱橫一隻手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另外一隻手撫摸著女孩子柔嫩的大腿。「無論如何,這對我們來說是一樁大喜事。」

「形勢也不是太樂觀。」白破局說道。「王家最近活動的很厲害。」

「兩個女人?」秦縱橫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不要小看女人。」白破局正色說道。「特別是秦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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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賓館。一家極具政治特色的飯店。

能夠在這裡請客的人不僅僅要貴,還需要有權-----權貴權貴,『權』永遠是排在『貴』前面的。

一般人不會選擇在這裡請客,因為這裡太正式,氣氛太壓抑,也太有威嚴,讓人渾身不舒服。

可是,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就這麼幹了。而且,她們請的還是清一色的女人。

一輛掛著軍牌的奧迪車停在國賓館門口的停車場,王九九把車子熄火,然後從包包裡取出化妝盒整理臉上的妝容。

張儀伊今天一日往常張牙舞爪的流氓辣媽形象,滿臉擔憂的看著王九九,說道:「九九,真的要進去?」

「當然。」王九九認真的說道。她正在往臉上補粉,想把那曬黑的皮膚給抹的白一些。「都走到這一步了,人也都請來了。怎麼能不進去?」

「可是你爺爺剛才打來電話,說是要再等等。」張儀伊說道。「他讓我勸勸你。」

王九九把化妝盒收進包裡,看著張儀伊問道:「他是不是怕秦洛死了?」

「不是。他沒有這種意思-----」張儀伊說道。

看到王九九用她那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張儀伊終於妥協,說道:「是。他是擔心秦洛已經不在了。如果秦洛不在了,我們還有必要把王家拖進去冒險嗎?你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秦白兩家聯手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兩家的老頭子四處拜訪親友,連幾十年都不發聲的候家都站到他們那邊-----這一仗,我們很難贏。」

「但也不一定會輸。」王九九固執的說道。

「是不一定會輸。可是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秦洛背後的那些人不支持聞人家的話,我們王家獨木難撐,有可能傷筋動骨----你也知道,這兩年對你爸爸非常關鍵。我們王家損失不起。」

「我知道。」王九九說道。

「那我們回去?」張儀伊小聲問道。

「我們進去。」王九九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

「九九。九九。」張儀伊快步追了上去。

王九九猛地停頓,轉身看著張儀伊還想出聲勸阻的臉,說道:「一百年後你還是我媽。」

「一百年後我已經死了。」張儀伊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麼王九九突然間這麼煽情。

「和這個沒關係。」王九九說道。

然後,再次抬腳向酒店的玻璃大門走去,修長的身影被明媚的陽光拉的好長。

張儀伊愣了幾秒,眼淚奪眶而出。

第1399章、借虎皮一用!

第1399章、借虎皮一用!

一百年後你還是我媽,和時間無關。

一百年後他還是我的男人,和生死無關。

這是王九九想要表達的意思,張儀伊聽懂了。

王九九是個極度重視感情的人,不僅僅重視母女之情,也重視男女之間的愛情。

無論是現在還是一百年後,她都是張儀伊的女兒。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她是秦洛女人這一事實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幫助聞人家族是秦洛的心願,她不可能因為秦洛生死未知就退卻。那樣的話,等到秦洛回來她要如何交代?還有何顏面見他?

張儀伊的眼淚就跟掉了線的珠子似的,順著那白嫩如嬰兒皮膚的臉頰不停的滑落。

她的心裡即是心酸又是驕傲,我張儀伊怎麼就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女兒呢?

她抹了把眼淚大步的追了上去,摟住王九九的手臂說道:「說的好。不愧是我張儀伊的女兒。也只有我張儀伊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好女兒-----李琳不行,蔡知心不行,趙敏不行,還有那個敢和我搶男人的顧小翠更不行。走。媽陪你去。今天咱們姐妹花----」

「是母女。」王九九糾正說道。

「那個不重要。」張儀伊說道。「今天咱們姐妹花合夥演一場戲,把那些傻娘們都給拉到咱們這邊來。和那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好好地比拚一場。什麼燕京三傑?狗屁。在我張儀伊面前全都是紙老虎,一隻手指頭都能捏死倆個。」

「------」王九九原本想問她一隻手指頭是如何『捏』死兩個『豪傑』的,但是電梯到了,有身穿紅色制服的迎賓在旁邊按電梯,她就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她怕她這個極品老媽的回答太雷人。讓她在外人面前太丟人。

上了電梯之後,王九九問道:「媽。你訂的是哪間包廂?」

「國宴二號廳。」張儀伊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聽了這個答案,王九九差點兒沒有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國宴二號廳?」王九九瞪大了眼睛。

國宴二號廳是國家國字級領導宴請各國政要時使用的大廳,不同的是,它沒有一號廳那麼正式,象徵意義也沒有那麼濃烈。所以,有些背影通天的人需要借用的話,也是可以用到的。

毫無疑問,張儀伊也就屬於這樣一號人物。

「是啊。」張儀伊對自己給女兒帶來的短暫不適應很是滿意。「屌不屌?」

「------你女兒就站在你身邊,你說話不要這麼流氓好不好?」

「流氓些才能表達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張儀伊昂著她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說道。「重診就需要用重藥,亂世就要用重典----」

「什麼亂七八糟的。」王九九對她媽的成語使用能力深表懷疑,進而懷疑她媽的北大學歷----這種全身的營養都集中到胸部上的女人還能成為校花?北大的男人都瞎了眼麼?

「你想啊。」張儀伊說道。「今天來的這些老女人小女人都是些什麼人?她們的消息渠道不比咱們閉塞----秦洛在泰山失蹤的事一定已經傳出去了。這個關鍵的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她們的態度肯定會動搖。」

「即便她們沒有膽子站在咱們的對立面,但是保持中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她們不缺錢花,可咱們著實需要她們的幫助啊。雖然咱們倆都很漂亮聰明,可是,她們也不一定就會給咱們面子吧?」

王九九恍然大悟,說道:「這二號廳是你用爺爺的名義定下來的?」

「也不是啦。」張儀伊的表情有點兒扭捏。「我就說你爺爺想在這邊舉辦一場家宴,他們就很熱情的答應了-----還說要派人來服侍安排呢,被我拒絕了。」

「------」王九九真是相當的無語。

這不擺明了是扯爺爺的虎皮來行事嗎?以爺爺在這個國家的地位,以他此時的身份,別說是借二號廳,就是她來借一號廳恐怕他們也會答應。

張儀伊是他們老王家的媳婦,她親自來訂宴會廳,他們敢不借?

甚至他們連向爺爺問詢一聲都不敢,誰敢站出來做那個不相信他們王家的人?

王老爺子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

張儀伊說她是代表王家來的,他們就要這麼認為。不然的話,那不是把王家往死裡得罪嗎?

「下不為例。你不是不知道爺爺的脾氣。」王九九歎了口氣,說道。

王泥猴是老一代的革命家,在那個年代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一直保持著堅苦樸素的生活作風。他再三叮囑王家的人要遵紀守法,不能輕易占國家的便宜。要是讓他知道張儀伊打著他的名義借國宴廳的事,一定會大發雷霆把張儀伊叫過去訓斥一番。

王九九知道張儀伊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因為爺爺那個電話,她不得不站出來勸阻自己。但是,她也同樣做好了勸阻不住的打算----從她訂宴會廳的舉動來看,她早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勸阻自己的女兒。

既然無法阻止,那就給她最大的幫助。這就是張儀伊,一個經常無厘頭但是關鍵時刻辦事很靠譜的平凡又不平凡的母親。

「我知道。」張儀伊笑嘻嘻的說道。「哪裡還有下次?要不是想借你爺爺的虎威震住那群柴禾妞,誰願意到這種地方吃飯?大家隔著好幾米遠,說話都不方便。喝個茶而已,搞得跟八方會談似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國宴二號廳。

門口的服務人員看到她們走過來,一起躬身行禮,然後一左一右幫忙推開那碩大的紅木大門。

嘩-----

一下子,那金碧輝煌的大廳便呈現在兩人眼前。

屋子裡七八個年紀不小但是保養精緻的中年女人坐在沙發上低頭喝茶,還有幾個和王九九一樣年輕的女兒更是坐在沙發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惹惱了誰似的。

這些女人都來歷不凡,可是-----她們終究是那些大人物的家眷,哪有機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喝茶吃飯啊?

王九九和張儀伊對視一眼,心裡都在竊笑不已。果然,張儀伊這一招還是很見效的。

這些女人都是無法無天的,一般人沒辦法降服她們。她們都很有權勢,但是卻非常畏懼那些比她們更有權勢的人----因為她們很清楚,一旦失去了權勢,她們將一無所有。

看到張儀伊和王九九進來,那些夫人們都放下茶杯站起身迎接。

「儀伊,你總算是來了。我們還在想著你是不是放我們鴿子呢。」

「是啊。今天怎麼這麼正式?你不知道,我往這邊開車的時候心裡還在打鼓呢。」

「儀伊,咱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以後就不要約在這種地方了----地兒太大,說話都不方便。」

張儀伊沒有笑,而是很嚴肅的依次和她們的眼神對視,一臉認真的說道:「九九她爺爺讓我代他給大家說聲抱歉。原本他也是想來和你們聊聊天說說話的。可是護士說他這兩天血壓不太穩定,不讓他出門----」

一群女人大驚。王九九的爺爺是什麼人,她們每一個人都不陌生。如果他當真來了,這二號廳也確實是用的名符其實。

可是,他要來和她們談什麼啊?難道他要親自插手秦白兩家和聞人家爭鬥的事情?

「可別。老爺子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可不能輕易出來。」

「是啊。老爺子的身體最重要。」

「有什麼事咱們自己商量著辦就行了。哪裡用著他老人家親自出來說話?」

眾人一起客氣。也不得不客氣。

張儀伊的臉上這才掛上了那讓人熟悉的笑容,笑呵呵的說道:「他不來更好。我其實是不願意讓他過來的。他來了,咱們說話都不自在----哎喲,李姐姐,你的皮膚越來越好了。這是怎麼保養的啊?快給我說說。我再不保養的話,就成了黃臉婆了。」

很快的,張儀伊就和那群太太們打成一團,而王九九挨個向她們問好之後,就向那幾個和她身份相當的『嬌公主』走過去。

(PS:寫完『一百年後你還是我媽』這一章,老柳的心情激動的不得了,澎湃的不得了,一次次的刷新著網頁,等待著如山呼海嘯般的讚美,結果------結果很多人在書評區問,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一刻,我想死。)

第1400章、我能吐嗎?

第1400章、我能吐嗎?

有個著名的神棍說過這麼一句話:有百萬身家的人,他的朋友一定都是百萬富豪。有千萬身家的人,他的朋友一定是千萬級的富豪。

也就是說,什麼級別的人和什麼級別的人成為朋友。至於志同道合----拜託,你都進入不了別人的圈子,怎麼去『志』同?怎麼去『道』合?

可是,王九九對這句話一點兒也不認同。

說實話,如果沒有必要,她一點兒也不願意去和這些和她身份相當的公主們相處。

揚沫,一門三將軍揚家的嫡孫女,長著一張圓乎乎的鵝蛋臉,戴著幅價格不菲的玳帽眼鏡,穿著一身還算有檔次的白色公主裙,看起來一幅純潔良家的模樣,卻不知道玩過多少個名星名模。當然,這也沒什麼。男人玩女人,女人玩男人,這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她過於貪婪,大的貪,小的也貪,吃相又非常難看,就是一移動的錢袋子。

李明明,李家的嫡孫女。她比揚沫要好些,雖然同樣依靠家裡的關係撈錢,可她還算是有點兒小能力。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攀比,她有的,別人就不能擁有。有一次聚會,看到有人戴著一條和她脖子上一樣的珠寶項鏈,她當場扯下來把它砸在地上。

還有------

還有的王九九知道她們的名字,卻幾乎記不住她們的臉。因為她極少和她們混在一塊兒,她們屬於一個圈子裡面的人,但是王九九卻從不參加她們的聚會。她更喜歡和虎妞等一些屬於同個大院的孩子們在一起。

人生三五知已足亦,她沒想過滿世界都有自己的朋友。再說,那些聚會也著實沒有意思。不是比漂亮就是比男人,不是談衣服就是談撈錢,和她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面。

今天,為了秦洛,為了聞人家族,她不得不過來應付她們。

如果是權力場上的廝殺,或許用不上他們。因為她們很難插手那種事情。但是,如果談起生意,也只能找她們。她們才是各個家族實際上掌控經濟大權的關鍵性人物。

看到王九九走過來,那些女人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

「九九,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哎喲,今天這身衣服不錯。阿瑪尼雖然不是什麼太好的牌子,但是你穿出來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圓臉揚沫笑嘻嘻的說道,拉著王九九的手親熱的就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姐妹似的。

但是她們彼此都清楚,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恐怕她們要好幾年才會見一次面。燕京城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著實不小。

「別人送的。覺得還行,就穿了。你們都知道,我就是一地攤大王。平時看到什麼就穿什麼,都不會認什麼牌子。」王九九笑著回答。

「聽說九九去南方當軍人去了?以後準備從政?」李明明笑著問道。「小麥色。我喜歡的膚色。健康。有力量感。」

「我也想白。可是部隊裡的生活太苦,太陽太毒,想白也白不了----每天塗抹一瓶防曬霜,還是變成這樣。你們可不許笑話我。」

「九九,聽說你那個醫生男朋友還沒從泰山回來?你有沒有他們的消息?我好好奇啊?他們怎麼突然間就跑到泰山上去了呢?」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為涉及到一些機密的事,我不方便說出內情。不過結果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好好看場大戲吧----」

王九九聲音溫和,用她們熟悉的說話方式和她們融為一體。很快的,氣氛就變得熱烈起來。

女人們在一起無非就是談珠寶、談時裝、談化妝品、談美容、談胸部和卵#巢保養、談能給他們榮耀或者高#潮的男人----當然,因為她們的身份特殊,她們還會談時事,談政治,談國家國際大勢。

她們所知道的看到的要比普通人多上太多,聊天中無意間透露的一句話就有無線的商機。這也是那些商人擠破了頭想融入他們不惜自降身份做牛做馬的原因。

他們沒有『點石成金』的咒語,卻有『點石成金』的那根手指----商人們自己會咒語。

幾個女孩子正聊的熱烈時,突然間聽到屋子裡有摔杯子的聲音。

啪----

瓷器茶盞砸在宴會廳厚厚的地毯上,雖然沒有砸破,但是也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就像是誰在用腦袋撞牆。

幾人轉過身去,就看到張儀伊那邊的氣氛很是冷峻嚴肅。

「你們什麼意思?」張儀伊雙手插腰的站在哪兒,就像是要去和誰幹架的母夜叉似的。「避瘟神呢?我是看在大家多年姐妹的份上,有賺錢的機會才拉上你們一起。難道我是要故意害你們,要把你們拉到火坑裡面去?」

果然,因為秦洛生死未卜的原因,這些人都不敢輕易涉險。在張儀伊提出合作意向時,她們一個個的都委婉拒絕。

這些女人大聰明沒有,但是小心眼比誰都玩的靈活通暢。稍微嗅聞到一些危險的氣息轉身就跑的沒影了。

「儀伊,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要是千八百萬,我們就能做主了。這件事情涉及面太廣,動用的資金太多,我們實在----實在做不了主啊。總得和家裡那幾位商量商量才是。」

「是啊。我其實是想試試水的。可那些大老爺們不同意,我們也沒辦法啊。要不,你再找其它人試試?燕京有錢的太多太多了-----」

「儀伊,要不我拿一個億出來,算是借你的。我自己就不參與了----」

張儀伊一擺手,決絕的說道:「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你們覺得有利可圖,那就加入進來。你們覺得危險太高,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把機會給你們擺在面前了----今天你們不願意和我們合作,以後王家也不會和你們合作。」

她咚咚咚的走過來,拉著王九九就往外走,說道:「這邊的帳我已經結了,你們慢用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間轉身,很鄙夷的看著這些夫人小姐們,說道:「你們當我傻叉啊?女婿沒了,我還那麼賣力的把王家拖下水?那麼明顯的東西你們還看不明白?」

眾人一愣。

是啊。如果秦洛當真埋骨泰山,王家還有必要站出來替聞人家出頭嗎?

可是,秦洛沒死,卻不露頭,他們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想明白這些,她們抬頭的時候,看到張儀伊已經走到門外,立即有一個女人當先追了出去。

「儀伊。儀伊。我們再談談。再談談。」

其它人也尾隨而上,喊道:「不要衝動。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商量的嘛。」

「咱們倆家可是世交,王家的事那就是我們揚家的事兒-----」

--------

鑽進奧迪車,王九九和張儀伊對視一眼,然後呵呵大笑起來。這倆母女笑起來一個模樣,也完全不顧忌形象。

「女兒,你有沒有覺得你媽很有表演天賦?」張儀伊得意洋洋的問道,就像是一隻剛剛戰勝的小母雞。

「那當然。拿奧斯卡影后完全沒有問題。」王九九稱讚道。不得不承認,張儀伊今天的表演實在是太到位了。

先是借用王泥猴的名義訂了國宴二號廳,讓她們潛意識裡認為這就是王家那尊大神在替她們母女撐腰。一進門就表情嚴肅的給大家道歉,說原本九九她爺爺也要過來,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到場。這更讓她們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接著,就和她們談些女人間的話題來緩和凝重的氣氛,當她無意間提出來合作要求時,那些女人果然都以各種理由推脫----

這樣的情況早就在張儀伊的意料之中,於是她立即摔杯子發脾氣,軟硬兼施,又故佈疑陣,把這群女人給玩的團團轉。

「唉。真遺憾。」張儀伊說道。

「有什麼好遺憾的?」王九九勸道。「你現在過的也很好啊。」

「我不是為自己遺憾,我是為全世界的電影觀眾遺憾----他們要是能夠看到我主演的電影,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張儀伊一臉惋惜的說道。

「------」

我能吐嗎?不能。

那我什麼都不做好了。

請假!

長途跋涉,實在太累。請假一天。明天回到海口後努力更新。

第1401章、我聽說她回不來了?

第1401章、我聽說她回不來了?

天牢。地板。

兩個女人席地而坐。

一個優雅高貴,一身白衣的坐在哪兒美艷如雲中仙子。

一個成熟性感,即便穿著一身黑色稍顯古板的職業套裝,但是仍然難以掩飾她的身體自然流露出來的風風韻韻。

寬敞明亮的大牢裡,沒有任何堅硬的物體。沒有桌子、椅子、床以及一切洗漱用的設備。牆和地面都是用一種特質材料建造而成,坐上去軟綿綿的,如果受到一定力度的碰撞就會發出警報聲音----如果你想撞牆自殺的話,恐怕把自己腦袋撞昏了,也還沒辦法死過去。

兩人久久的不說話,亦沒有音樂來舒緩氣氛,沒有茶水飲料可以暫緩心情。就那麼乾巴巴的坐著,如若外人看起來實在是詭異之極。

不過,她們倆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聞人牧月看著馬悅身上很是乾淨整潔的衣服,說道:「聞人照來看過你?」

馬悅笑了笑,說道:「他給我送來衣服和書。」

「他對你很好。」

馬悅笑笑,沒有說話。

聞人照對她的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擔心自己穿髒衣服,每隔兩天就會買幾套衣服送過來。他擔心自己一個人在地牢無聊,送來書和IPOD,他怕自己孤獨寂寞,還時常過來陪自己說話----以他的智商,能為一個女人做這些事情,證明他確實是用了心的。

可是,馬悅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他這兩天不能過來。」聞人牧月說道。平時惜字如金的她今天就像是一個話澇,不停的主動尋找話題。

「沒關係。」馬悅說道。

「不是我不讓他過來。是他不方便過來。」聞人牧月說道。「爺爺病了。二伯死了。其它人都被我關起來了。我擔心他出來會有危險,就不許他走出老宅。」

馬悅大驚,說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一直被關在映月山莊的地牢,對外界的動向一無所知。更不清楚聞人霆老爺子病重,聞人臻死亡的事情。

「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默然。她明白聞人牧月的意思。

聞人牧月的能力足夠掌控聞人家族,但因為她是個女人,就有點兒名不正言不順。因為名不正言不順,聞人家族的內部矛盾就相比較其它兩家要尖銳的多。

聞人霆老爺子健康活著,其它人即便有意見,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在下面做點兒小動作。現在聞人霆老爺子病倒,他們哪裡還需要隱忍?一個個的跳出來奪權是必然的。

而且,那個時候聞人牧月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家族的人-----因為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個小偷,偷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榮譽、權位以及錢財。

以聞人牧月的智商,她怎麼可能沒有提前預測到這樣的可能性?

「可惜我不能幫你。」馬悅說道。

雖然聞人牧月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她非常清楚,要完成這一輪的洗牌,聞人牧月要付出多大的勇氣和心血。

這不是外部鬥爭,而是向自己的血脈至親下手啊。甚至,那其中還包括她的父親。

「沒關係。已經解決了。」聞人牧月雲淡風輕的說道。

馬悅笑了起來,說道:「我差點兒忘記了。還有秦洛在----他能夠幫不少忙。」

「他失蹤了。」聞人牧月說道。

「失蹤?」這一次,馬悅的震驚明顯要大於上次。聞人霆老爺子病重或者死亡,其它人群起而攻搶奪財產這種事情不僅僅是聞人牧月預測過,連馬悅自己也偷偷想過,甚至還隱晦的提醒過聞人牧月----但是,秦洛失蹤這件事情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在她的印象中,秦洛是一個非常能折騰的傢伙。一次比一次能折騰,一次比一次鬧出來的風波大。

但是,讓人驚奇的是,無論他處於多麼危險的位置,多麼困難的境地,最終都能大勝而歸,並且讓他的對手們灰頭灰臉,損失慘重。

韓國如此、巴黎如此,美國也如此。

這一次,他怎麼會失蹤呢?

她知道這是真的。因為聞人牧月從來都不會開玩笑。

「是的。」聞人牧月肯定的說道。「第三天。杳無音信。」

「發生了什麼事?」馬悅著急的問道。問完之後才覺得後悔,他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為何那麼關心他的安危?

很快的,她就釋然了。自己這是在為她擔心。

「和人約戰泰山羽化峰。羽化峰倒塌,他們蹤影全無。」聞人牧月說道。「還在救援。但是難度太大。」

馬悅看著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臉,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也太強勢了,她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撫慰,因為她柔弱的身體能夠撐起一切災難。

無數次的,馬悅遇到這樣的尷尬。

「他不會有事的。」馬悅說道。「和以前一樣。他會光芒萬丈的回來。」

「我也這麼想。」

馬悅笑了起來。

她又笑了。

自從身份暴露,她不用再戴著那沉重的面具懷著那壓得讓她喘不過氣的任務生活之後,她的笑容就格外的多了起來。

「沒想到外面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希望一切平安。」

聞人牧月看了馬悅一眼,自顧自說道:「秦家和白家聯手,準備吞噬聞人家族。」

「-------」這一次,馬悅連震驚的表情都懶得做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天翻地覆了嗎?世界末日了嗎?怎麼壞事一件連著一件?

這些日子,聞人牧月是怎麼過來的?

僅僅一個秦家,實力就要比聞人家族強悍。再加上龐大的白家,這兩個巨無霸聯手,根本就不是聞人家族可以抗衡的-----甚至,聞人家族在華夏國連合適的盟友都找不到。

最最重要的是,聞人霆老爺子病重,聞人牧月沒能接手他經營一生的人脈資源。這樣的話,聞人家族要拿什麼去阻擋他們的進攻?

「你的苦衷是什麼?」聞人牧月突然間問道。

馬悅沉默。

「你爺爺下毒,是因為利。你呢?」聞人牧月眼神灼灼的盯著馬悅。犀利、冷洌、卻又隱含情意。

長久的沉默。

聞人牧月輕輕歎息,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一身裙擺向外面走去。

「我有個哥哥。」馬悅說道。

-------

-------

「什麼?你要帶著仇氏去火拚秦縱橫白破局?」仇仲謀一臉冷笑的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沒有開玩笑。」仇煙媚一臉認真的說道。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裝,套裝裡面是一件胸口綴有一隻大蝴蝶的絲綢襯衣。頭髮盤起在頭頂,露出修長的脖頸。脖子上紮著一條紫色的愛瑪仕經典款絲巾,即時尚又優雅。她端坐在大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精英味道十足。

「那就是你瘋了。」仇仲謀怒氣沖沖地說道。「咱們仇家剛剛內亂過一次,經過長時間的清洗,原本就實力大傷。現在又要去和人拚命-----而且拼的還是秦縱橫白破局。你是不是想拉著我們跟你一起去死?」

仇煙媚無視仇仲謀的大呼小叫說話刻薄,說道:「我已經決定了。」

「你決定了?」仇仲謀冷笑個不停。「你又是誰?你的股份還沒有我的多,你決定了有什麼用?」

「仇謀,不要衝動。」仇仲勳出聲喝道。他們堂兄弟倆,一直都是以仇仲勳為首的。仇仲勳足智多謀,料事必中。而且知進退,懂得把握時機。除了聲名赫赫的燕京三傑,他也當得上一號人物。

仇仲勳笑呵呵的看著仇煙媚,說道:「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你清楚,我也清楚,這仇家已經不是我們的仇家----她同意你這麼做?」

「這原本就是她的意思。」仇煙媚說道。

「可是她現在不在,我們是不是等她回來再說?」

「不用等了。」仇煙媚強勢的說道。「她不在。我就是仇氏的最高管理者。我有權力做出決定。」

仇仲勳眼裡的殺機一閃而逝,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笑瞇瞇的看著仇煙媚,說道:「我聽說她回不來了?」

第1402章、打入谷底!

第1402章、打入谷底!

仇煙媚的臉色一寒,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種事情用得著聽誰說嗎?整個燕京都在傳這些事情。」仇仲勳笑著說道。他的忍耐能力要比仇仲謀強上太多,總是能夠用心平氣和的態度表態出自己的觀點。但是,他下手的時候又比仇仲謀狠的多,是一隻懂得微笑的毒蛇。

「那又怎麼樣?」仇煙媚問道。「無論她回來還是不回來,仇氏都有她的一半。幫助聞人家族度過難關正是她要做的事情,她在的話,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仇仲勳說道。「在她生死不明的時候,你要拖著整個仇氏去給她陪葬?你不要忘記了,仇氏有她的一半,也有我們的一半-----我們才能代表真正的仇氏,她是入侵者。如果仇家到了她手上,還會姓仇嗎?恐怕要改姓秦了吧?」

「你們不用再說了。」仇煙媚從轉椅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辦吧。」

「你決定?你有什麼權力決定?」仇仲謀再一次發飆。「我不同意。你要去死,你自己去死。別想拖著我們下水。」

仇煙媚冷笑,說道:「你又有什麼權力不同意?」

「我是仇家的一員,我也有仇氏的股份。不僅僅我不同意,其它仇家人也不會同意。」仇仲謀說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仇煙媚說道。「她回來,她會這麼做。她不回來,我就是她的代言人,我仍然會這麼做。她的股份加上我的股份,就算是上了董事會也仍然要這麼做----我很忙,你們出去吧。」

「你-----」仇仲謀還想爭執一番,被仇仲勳給拉住。

仇仲勳笑著說道:「走吧走吧。我們在這兒爭執也沒什麼意義。還是聽聽大傢伙兒的意見吧。」

仇仲謀心想也是,大伯二伯他們都還沒發聲呢,自己也沒必要衝上來打頭陣。

「不管她在還是不在,我還是要保留我的意見。」仇仲謀說道。

「隨意。」仇煙媚無所謂的說道。

等到他們倆走出去,仇煙媚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腦袋,這個爛攤子,還是需要一個更加強勢的人來掌控才行。

無疑,厲傾城要比自己更加的適合。

她從底層一步一個腳印的爬上來,經歷了無數的艱難和險阻。因此,她也比自己更加的堅韌,更加的野性,更加的富有攻擊力。

-------

出了仇煙媚的辦公室,仇仲勳說道:「走。到我辦公室坐坐。」

仇仲勳和仇仲謀兩人也同樣在仇氏上班,並且有他們獨立的辦公室。

仇仲勳屬於大投資部,所以他的辦公室和仇煙媚的辦公室一樣都屬於十六樓。

進了門,秘書侍候他們把腳下的皮鞋換成棉布拖鞋,詢問過兩人要喝些什麼,然後分別幫他們倒了各自喜歡的不同年份的紅酒後就退了出去。

「真是豈有此理。咱們仇家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人來當家作主了?」仇仲謀忿忿不平的說道。

仇仲勳輕輕的搖晃著杯子裡的紅酒,任由它在空氣中發酵,說道:「咱們仇家不一直是女人當家作主嗎?」

仇仲謀陰沉著臉看向仇仲勳,譏笑著說道:「怎麼?你也同意她的做法?她要送我們去死,你也同意?」

「哎,我說,她得罪你,我可沒得罪你吧?你有火氣不能衝著我來啊。」仇仲勳很是冤枉的叫道。「再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同意的話了?秦白兩家聯手,而且是全面聯手。這是史無前例的合作,他們現在龐大到什麼程度,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至少,我知道這遠遠不是聞人家族可以抗衡的。我們跟著摻和也就是一炮灰。」

「那你剛才不出聲反駁,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仇仲謀很是不滿的說道。

「你覺得你的反駁有用?還是你認為我們倆人的反駁有用?」仇仲勳搖了搖頭,說道:「僅僅依靠我們的力量是不夠的。」

「你的意思是?」

「現在有兩條路可走。」仇仲勳說道。「以厲傾城的手段,當年我們對她做過那麼過份的事情,她還願意接受我們的投誠,是因為什麼?因為當時她在仇氏還沒有站穩腳根,因為她對仇氏一無所知,也因為她想把我們當槍使,在內部分化和分裂我們----這女人擅長攻擊,也同樣善於隱忍。是我生平所見最讓人畏懼的對手。」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已經忘記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她以前沒有報復,那是因為她需要我們。現在她逐漸在仇氏站穩腳根,對仇氏的業務也越來越熟悉,她還需要我們多長時間?」

「你擔心她會報復?」

「你知道嗎?」仇仲勳的眼神像是死魚一般的盯著仇仲謀,說道:「有無數個夜晚,我被噩夢給嚇醒----我從來都不擔心她會不會報復我這個問題,我只擔心她會怎麼報復我。」

「------」

「這是一個機會。」仇仲勳說道。「一個擺脫噩夢的機會。」

「怎麼擺脫?」仇仲謀問道。被堂哥這麼一說,他也心生寒意。想起厲傾城所做的種種事情,等到她當真向他們兄弟倆捅刀子的時候,恐怕自已是死路一條。

「我說過。我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仇仲勳說道。「要麼,依附。沒有任何思想的依附。這樣的話,她看在我們忠誠可用的份上,說不定會手下留情。」

「另外一條路呢?」

「那就讓她們無路可走。」仇仲勳眼神凌厲。「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回不來,另外一個也不在了呢?」

「-------」

-------

-------

一輛價值只有十幾萬的大眾車駛進天波府一號,然後左拐彎,朝著秦縱橫的私家別墅開過去。

這讓門口的保鏢很是詫異,在天波府一號這種名車雲集的地方,大眾的車除了少數兩款,其它車實在上不了檔次。而且,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輛車竟然不需要檢查,甚至連內部會員卡都沒有,直驅而入,一路綠燈。

大眾車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一身黑色西裝的秦縱橫竟然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主駕駛室的門率先推開,一身黑色西裝的田螺小跑著過來為後座的客人打開車門。

這時,一個身高體壯,五官輪廓深邃的歐洲人從車子裡鑽了出來。他的個頭太大,大眾車的後座又比較低,所以,他從裡面出來時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碰著自己的大光頭。

秦縱橫走下台階,主動向光頭伸出手,笑著用英語說道:「里昂先生。歡迎光臨。」

「謝謝你。親愛的秦。我很高興來到華夏,很榮幸認識你這樣年輕又有能力的朋友。」里昂的語言表達能力非常好,很熱情的和秦縱橫擁抱在一起。

「我也非常榮幸。無論如何,都請代我向安特萬先生問好。」秦縱橫說道。

「是的。安特萬先生也是這麼對我說的。他讓我問候你的家人----你們都是很有原則,並且講究禮儀的人。一定有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希望如此。」秦縱橫邀請里昂進院子裡坐。沒有叫來琴師伴奏,他親自泡茶招待。「不知道里昂先生這次來華夏有何公務?」

里昂端起一杯香茶在鼻子前嗅聞,很是陶醉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才小口#含了一口,任由那淡雅的芬芳在口腔裡流敞,說道:「解你之難。」

秦縱橫笑笑,說道:「我有什麼難?」

「雖然秦白兩家聯手實力龐大,但是,聞人家也有王家的援助----王家的身份背景你是清楚的,有他們全力支持。你也不敢說自己穩操勝眷吧?」

「背景再大,也得按照規矩來。」秦縱橫很是強勢的說道。「只要他們守規矩,我就不擔心會失敗。當然,我還是很想聽聽里昂先生有何妙計解此局勢。」

「你知道四通能源嗎?」

「知道。」秦縱橫說道。「聞人家在海外上市的最大集團公司。」

「我們可以幫你狙擊四通。」里昂笑著說道。「只需要你一句話。我們就能夠把它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秦先生,這是安特萬先生的友誼。請你接受。」

第1403章、開火!

第1403章、開火!

大戰突然而至。

週一。美國納斯達克股市剛剛開市,一支來自華夏國的科技股四通國際遭遇狙擊,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從原來的六十五美元一股給打到三十五美元一股,資產縮水近半。

二十分鐘之後,大量資金開始湧入救市,在他們的瘋狂吞噬下,又把四通國際的股票給拉高到五十六美元之間。當他們想要近一步拉高時,便遭遇了對手更加兇猛的攻擊。

你攻我守,你壓我拉。雙方窮圖匕見,進入慘烈的拉鋸戰。於是,四通國際的股價便在五十美元至五十六美元之間上下起伏,幾乎是每一秒鐘都會更換一次數據。

因為對方的攻勢太猛,這場大戰一開始就引起了華爾街巨鱷和全世界投資人的關注。他們剛剛開始還有些看不明白,懷疑這是莊家自導自演的一場圈錢大戲。

但是,當這場爭鬥越來越持久,爭鬥的越來越激烈時,大家所獲得的信息越來越多時,他們開始變得興奮起來,一個個的露出嗜血獠牙,操縱著大筆資金捲了進來----

對這些金融大鱷來說,股市只是他們任意操縱的一場遊戲。那些小股民是生是死,全在其一念之間。

因為他們的加入,四通國際一方失守,很快,股價便像坐山車一般從高空墜落,跌到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

同一日。

法國環保署公佈了一則信息。位於萊吉法地區的菲斯礦山污染嚴重,對當地居民的生活和巴黎地區的空氣帶來惡劣的影響,當地政府責令菲斯礦山停工整改,並且開出七千萬美金的罰單----

罰單是小事,問題是停工整改才是最大的懲罰。因為你不知道要停到什麼時候,改到什麼時候,而礦山每一天的損失都是非常龐大的----

只要少數人知道,菲斯礦山是聞人家族旗下的產業,早在二十年前就購買開採。

不能說二十年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但是,絕對沒有出現過這麼重大的問題。菲斯礦山的負責人一路公關,全部以失敗告終。

如果說這是巧合,傻瓜都不會相信。

同一日。上午九時三十分分。

華夏國公路局公佈一則消息:鐵龍路橋負責建設的蘇浙高速公路涉險造假,存在嚴重違紀情況,按照相關法規檢查驗收不合格。鐵龍路橋執行董事甄丹貪污受賄七千五百萬華夏幣被雙規,有證據證明甄丹在擔任鐵龍路橋執行董事期間私設金庫,偽造收益報表,誤導和欺騙投資者-----

消息剛剛出來,鐵龍路橋股價應聲狂跌。不到二十分鐘,便跌停出局。

-------

環球大廈。

一間非常寬大豪華的辦公室裡,聞人牧月的身體以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埋在沙發裡面。在她的面前,是一個個巨大的電子屏幕,那紅紅綠綠讓人眼花繚亂的數字不斷的湧入她的眼簾。

馬悅被拘,由她所帶領的智腦一組全部被聞人牧月排斥在核心外。現在是果王帶領的團體正環繞在辦公室的四周,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著一台或者好幾台電腦,正手忙腳亂的操作著。

這裡就是聞人牧月的作戰室,包括她本人在內,只有十六個人的團體組成。而在這個小作戰室外面,還有一個透明的大辦公室。哪兒有數百人正在忙碌的工作著,在虎巢的指揮下衝鋒陷陣。

聞人牧月的表情冷峻,卻並不顯得緊張。和以前她所經歷的無數次戰爭一樣,這也是一場戰鬥。只不過這場戰爭的規模要大一些,敵人要兇猛一些,失敗的後果要嚴重一些-----當然,如若勝利,所獲得的利益也巨大一些。

聞人牧月不擔心,並不代表著果王以及他的團體不擔心。

收到的一個個壞消息讓他有些氣急敗壞,如果不是聞人牧月本人親自坐鎮,如果不是這家公司不是他的,他早就要氣急敗壞的罵娘了。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太下流了太狠毒了太不留情面了,所有的事情一下子湧過來,而且每一刀都捅在聞人家族的核心業務群體上面。救還是不救?

救?那就必然需要抽取大量的流動資金。一個缺口可以補,兩個缺口也能補,如果一下子冒出來十幾個甚至更多的缺口,你有多少資金往裡面補?

不救?那就更糟糕了。不救的話,核心業務全部癱瘓,全世界都對聞人家族的經營能力失去信心。這和提前宣告失敗有什麼區別?

「小姐。正大那邊又傳來報告,說和咱們簽定合作意向書的那家韓國公司突然間提出毀約,和咱們的競爭對手旭日簽定了合作協議----韓國人就是這麼不講信用。」果王拿著一張報表跑到聞人牧月的面前,說道:「他們這是全面開戰了。只要是能夠給我們提供現金的公司,他們全部都想要打死打殘。至少要讓他們陷入自救的惡性循環裡面。他們這是在盡可能多的抽取我們的現金,等著咱們的資金鏈斷裂----」

果王沒有說下去。因為對於聞人家族企業這艘巨型航空母艦來說,資金鏈斷裂的嚴重後果是誰都能夠知道的。這比輪船行駛在大海上突然間沒有了汽油還要嚴重,沒有汽油還可以停泊在原地等待救援,企業沒有了資金,就失去了一切的機會。

聞人牧月接過報表看了一眼,說道:「讓他們自救。不再從正大那邊抽取資金。」

「可是,現在能夠給我們提供資金的公司越來越少----如果現在就動用我們手裡籌備的資金,那就等於是提前引發決戰。誰先引發決戰,誰輸的層面就大一些。」

在這間小辦公室內唯一的編外人員是聞人照,他坐在聞人牧月的身邊,一臉茫然的聽著他們說話。雖然他什麼都聽不懂,但是也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姐姐,為什麼白破局又和秦縱橫聯手來對付我們啊?他之前不是和我們一夥的嗎?」聞人照問道。上次他們家還和白家一起坑了秦家一把,怎麼轉眼間雙方就成敵人了呢?

「利益。」聞人牧月說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她把聞人照帶過來,就是想讓他看清楚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所以,她不介意多指點他幾句。

「哦。那我們多給他一點兒錢不就行了?他是不是又站到我們這邊了?」聞人照說道。

「-------」聞人牧月想,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怎麼能夠把希望放在一塊頑石上面?

「小姐。」果王還站在一邊等著聞人牧月的最終判斷。「如果不從正大#抽取資金的話,我們手頭上可用的資金就越來越少。如果他們再趁機打壓其它的股票,我們可能沒辦法反擊---」

聞人牧月抬腕看了看表,說道:「應該快來了吧。」

咚咚----

房間門被人推開,聞人牧月的助手果子推門進來,說道:「小姐,王夫人和王小姐到了。」

「快請進來。」聞人牧月說話的時候,趕緊起身迎接。

無論她多麼的驕傲,但是張儀伊的身份擺在哪兒。王家的媳婦,司令的老婆,她怠慢不得。

一身白色職業套裝包裹著凹凸嫩滑身軀的張儀伊率先進門,眼神灼灼的盯著聞人牧月,懷有敵意的上下審視著。

一秒、兩秒、三秒----

然後,她小聲對身後的女兒王九九說道:「她確實挺漂亮的。」

看到女兒表情微變,張儀伊又趕緊補充著說道:「不過,和我的寶貝女兒一比,就顯得眼睛小了點,鼻子塌了點兒,皮膚差了點兒,身材平了點兒----還有這穿著打扮也太沒品味了吧?跟個柴禾妞似的。看來看去,還是我女兒比較好看。」

王九九真是哭笑不得,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打量這個?」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男人的女人,就是我們的情敵。」張儀伊說道。「我們母女倆齊心協心把她打敗,讓小秦難以飛出咱們的手掌心----」

「------」王九九一臉尷尬的笑著。人家聞人牧月都已經站在你面前了,你卻在大談把人家給『打倒』。

張儀伊總算是發現了聞人牧月,她很精英范的和聞人牧月握了握手,說道:「有我們在,你儘管放心。」

然後大手一揮,說道:「開火。」

第1404章、逼迫決戰!

第1404章、逼迫決戰!

王九九沒有響應張儀伊『開火』的話,說道:「我們還是聽聽牧月姐姐怎麼說吧。她對情況比較熟悉。你別瞎指揮啊。」

「我怎麼就是瞎指揮了?你知道我是什麼學校畢業的嗎?說出來會讓你自卑----哎,你那什麼表情啊?我很厲害的好不好。這場仗交給我來打,鐵定收拾那姓秦的跟姓白的跟孫子似的。」張儀伊很是鬱悶的說道。

她之所以上來就給聞人牧月一個下馬威,其實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爭奪主導權。我不管你多麼厲害多麼優秀,我都不會把你放在眼裡。在我的心中,我的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同樣,張儀伊也是在提醒聞人牧月,王九九才是秦洛的『正牌女友』。我們之所以過來幫忙,是因為秦洛,和你們聞人家族可沒有那麼深厚的交情。

再說,如果把這場仗的主導權拿到自己手上,而且最終還取得巨大的勝利。王九九不就在秦洛的心裡加分了嗎?到了那個時候,那小子才會明白誰才是他真正的賢內助。

要是讓聞人牧月主導,而且還取得勝利怎麼辦?----張女士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會失敗這樣的愚蠢問題。

可憐天下父母心。做母親的總是想為兒女多做一些,做多一些。

可惜,王九九這個傻妞一上來就把她的想法全給推翻了,並且主動把指揮權交到聞人牧月的手上。

她就想不明白了,有必要對自己的情敵那麼友善嗎?

聞人牧月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對著張儀伊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張姨是前輩,她的意見很重要。」

「還是你來吧。」王九九笑著說道。「我媽就是這性格。你別在意啊。」

「不會的。我很喜歡。」聞人牧月說道。

「------」張儀伊恨不得把王九九揉成一團重新塞回自己的肚子裡面。

人家一個外人都在誇獎自己呢,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在後面扯後腿。

王九九拉住張儀伊的手,掐了掐她,不要她再胡亂說話,說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四面楚歌。」聞人牧月說道。「他們有備而來,全面開火。我們正在充當滅火隊員四處滅火,非常的被動。」

「我那邊的人員和資金已經到位。需要我們做什麼嗎?」王九九問道。

「很好。」聞人牧月信心十足的說道。「現在,我們也開始點火。」

「好。交給我來吧。」王九九笑著說道。

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後,說道:「開始行動。」

--------

--------

「恆信科技股價受挫,有人正在打壓----」

「寰宇製造三名大股東臨時叛變,悉數拋出全部股權----」

「三二重工發生機械故障,媒體正大肆報道----」

「頂好保健品公司突然停電,預期三日內難以開工----」

「浣城碧水源房產項目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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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小辦公室裡,兩個男人並肩而坐。

他們的身體舒適的窩在沙發裡,手裡端著紅酒杯輕輕的搖晃著。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倒是沒有心思喝上一口,而是把精神全都放在對面的牆壁上。

牆壁上懸掛著一台台不斷切換畫面的顯示器,那紅綠相間的弧線快速的拋起,又以更快的速度落下,動作輕柔優美,但是這一拋一揚之間就是數億資金的蒸發或者膨脹。

每一個電視機屏幕上都有一個小喇叭,解說人員把最新的情況傳遞過來,並且配上相應的解釋圖片。讓人一目瞭然,也方便讓人做出數據分析。

「你怎麼看?」秦縱橫抿上一口紅酒,笑瞇瞇的問道。

「王家參與進來了。他們開始反擊。」白破局的左手手指頭輕輕的敲擊著沙發坐墊,說道。

「以毒攻毒?我們點他們的火,他們就想用同樣的辦法挖坑把我們給埋了。不得不說,如果是秦家或者白家獨力承受這場戰爭,確實要傷筋動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招很不可取。」秦縱橫微笑著說道。「難道他們忘記了,這次,是秦白兩家聯手狙擊。他點秦家的火,難道白家就會放過他?」

白破局大笑,說道:「秦少,直到現在你還不放心我?」

「沒什麼放心不放心的。大家都是為了賺錢嘛。」秦縱橫附和著笑道。

「好吧。那就讓秦少把心放到肚子裡去。」白破局說道。他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後,說道:「按照原定計劃,全面向聞人家族開戰。」

「是。」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堅定有力的聲音。

「秦少。這下你滿意了吧?」

「就是需要這種坦誠相對的合作。」秦縱橫笑著舉杯。「白少,我敬你一杯。」

「不。」白破局擺手。「敬勝利。」

「敬勝利。」

兩人手裡的玻璃杯用力的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當白家籌備的大筆資金像是山洪一樣狂#洩而出時,聞人家族明顯給人一種被打焉了的感覺。

一方高歌猛進,一方快速收縮業務。

聞人家族連連失利,局勢笈笈可危。

勝利即將來臨,讓秦縱橫的精神格外的亢奮。

他看向白破局,白破局的眼神也同樣轉向他。

兩人惺惺相惜,含情默默。

「正是此時。」秦縱橫說道。

「那就逼迫他們決戰吧。」白破局說道。

--------

--------

仇氏集團。小型會議室。

「煙媚。你要冷靜。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仇煙媚的二伯仇逸和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知道,你們現在掌控著公司大權,我們說話也沒什麼用----可是做為仇家的一員,做為你的叔叔,我必須要讓你顧全大局。仇氏不是某一個人的仇氏,而是我們整個仇家人的仇氏。要慎重啊。」

仇逸雲抽了口煙,說道:「如果她在,由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煙媚你----你這麼做,我就沒辦法接受了。你到底是仇家的人,還是她的人?你也看到了,現在他們雙方斗的正凶,我們摻和進去不是死路一條?」

「就是啊。你看看你看看----」仇逸茹指著會議室牆上電視機正在播放的財經欄目說道:「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好聞人家族。一個秦家就夠聞人家受的了,再加一個白家----兩家巨無霸合夥吞噬一家公司,他們怎麼抵擋?死路一條。只有死路一條。煙媚,你是小姑看著長大的。你可不能拖著我們去死吧?你不要忘記了。我也在仇氏有股份的。」

「要不這樣吧-----」仇煙媚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們退股?我用現金購買你們手頭上的股份。那個時候,你們和仇氏沒有任何關係。輸也好,贏也好,你們都不用過於擔心了。」

「-------」

沉默了一陣子,最先發飆的還是二叔仇逸和。

「退股?退什麼股?我是仇氏的一員,我是仇家的男人,我怎麼退股?我們都退出去了,仇氏還是仇家的企業嗎?這像話嗎?」

「就是。煙媚,這是不是你和姓厲的合夥安排的毒計,想趁機把我們這些看不順眼的全都踢出去吧?」

「退了股,仇氏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我們以後要靠什麼生活?」

「我為仇氏工作了一輩子。我才不會退出去呢。」

仇煙媚敲了敲桌子,說道:「我已經給你們預留了後路,是你們自己不願意選擇。現在,就這麼決定了。仇氏全力助陣聞人家族----我已經通知財務部最大限量的抽調資金。好了。散了吧。我很忙。」

仇煙媚說完,起身就朝外面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一群仇家嫡子嫡孫。

「豈有此理。」仇逸和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吼道。

可惜,其它人都保持沉默,沒有人理會。

仇煙媚離開會議室後,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下樓,往地下停車場走過去。

厲傾城不在,她要幫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她已經抽調了大筆資金,但是這筆錢要如何使用還需要交由聞人牧月統一調度。

所以,她準備去環球和聞人牧月見上一面。

開著她的寶馬車行駛在長堤路上,在遇到紅燈時停了下來。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她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紅燈趕緊結束。

正在這時,一輛重型卡車從十字路口的側面衝了出來,直直地朝著她的寶馬車撞了過去。

第1405章、我是世界之王!

第1405章、我是世界之王!

因為心有雜事,仇煙媚的視線一直盯著紅綠燈,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變化。

還是她對面的司機最先發現險情,拚命的對著她按動著車喇叭。一個、兩個、三個-----

滴-----

滴-----

滴-----

喇叭聲響成一片時,她才察覺情況不對,然後就看到那輛奔馳而來的巨型重卡。

匡----

那輛車的車速極快,對準她的寶馬車車身直直的衝了過來。

顯然,他們是想殺人滅口。

仇煙媚也算是飽經風浪,心理素質要比常人穩定的多。可是,在這一刻她也不由得大驚失色。

因為那輛卡車的速度太快,距離又太近,她能做的就是發動車子快速往前衝過去----

問題是,她的前面還堵著另外一輛車。

啟動車子。

狂打方向盤。

然後踩著油門向右側衝過去。車與車之間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那條通道就是她救命的稻草。

可惜,還是晚了----

她的車頭鑽了進去,但是她的車尾巴還留在哪兒鑽不進去。

如果重型大卡車的車頭撞上她的車屁股的話,可能會把這輛價格不菲的寶馬車撞成一坨廢鐵。

千鈞一髮。

危在旦夕。

慘劇即將發生----

正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

啪----

重型大卡的前車左側車輪胎突然間爆掉,車身突然間傾斜著向左側衝過去。

卡嚓----

又是一聲脆響。

不過,這一次是大卡車的車窗玻璃碎掉了。前端的擋風玻璃整塊崩潰,呼呼的風聲往裡面狂灌----

與此同時,卡車司機的腦袋也出現了一個血洞。

不,應該說是半邊腦袋都被打爆了,血花和腦漿混成一團,濺的駕駛室車廂壁上和玻璃上全都是紅白粘稠物體。

轟隆隆----

無人駕駛的大卡車改變了衝擊方向。

匡----

它重重地撞在了長堤路邊的綠化帶上,把綠化帶上栽種的花草全都給碾死壓斷,然後撞斷一棵大樹兩棵大樹----

直到卡車把第三棵大樹撞倒,它才嘶吼著停了下來。但是四隻車輪還在嗡嗡嗡的轉動著,把柏油路面都給刨出一個又一個凹槽----

有人尖叫,有人鳴笛,還有人下車圍觀,遠處執勤的交警趕了過來----

長堤路亂成一團,致使交通堵塞。

因為用力過猛,仇煙媚的車頭不可避免的和其它車輛發生摩擦。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了。大不了以後幫他們修車或者買車,她遭遇的事情已經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她拚命的駕駛著車子往前竄,想要逃過這索命卡車。

當她的寶馬車沒辦法寸進,而身後又轉來巨響聲音時,她這才通過後視鏡向後看去---

卡車偏離了之前的方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撞到路邊的大樹上去了。

「難道是司機酒駕?」她在心裡想道。

很快的,她就排除了這種想法。

她感覺的到,這是一場謀殺。針對她的謀殺。

呼----

直到這時,她才鬆了口氣。

「你沒事吧?」有人敲擊著她的車窗玻璃,關切的問道。

還有更多的圍觀者湧了過來,把她的車子團團圍住。

仇煙媚的身體癱軟在座椅上,被這麼多陌生人圍攏著,她卻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全感。

---------

---------

在中午十二點鐘的時候,聞人家和秦白兩家的大決戰正式開始。

秦白兩家選擇了聞人家最核心的業務四海船務窮追猛打,而聞人家族也調集龐大的資金狂轟秦家的核心產業能源項目。

白家壯士斷腕,宣告和聞人家的能源項目解體,致使他們正在籌備的能源基地擱淺,並且成功的再一次把聞人家族給推上風口浪尖----

不得不說,聞人家族的抵抗是很頑強的。即便以秦白兩家的實力全力打壓,他們仍然反擊的有聲有色。甚至,還一度讓他們佔到了些便宜。

這是一場持久戰。

一天----

兩天----

三天-----

商場如戰場,不見血,但是廝殺慘烈尢有過之。

第四天,當一股神秘的境外資金湧進來時,聞人家族疲態盡顯。因為它的反擊越來越微弱,也越來越小家子氣。

所有人都知道,聞人家族手裡的現金全部都抽調完了,她的夥伴們的資金也全部都投進這場戰鬥了。

沒有錢,怎麼打仗?

白破局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從沙發上站起身,說道:「大局已定。勝負已分。」

他這幾天就住在這間辦公室裡,白天戰鬥,晚上戰鬥。制定計劃,做出決定,應付各種突發事故,還要拜訪重要朋友----一刻都不得閒,這幾天都沒怎麼合上眼。

「是啊。世人總是期待奇跡,奇跡又豈是那麼容易造就的?」秦縱橫笑著說道。他和白破局一樣,這幾天大部份的時間也都是在這間辦公室度過的。因為他們的彼此不信任,所以,他們要住在一起才能夠做出最有利的決策,拿出最誠肯的態度。

我講的每一句話你都聽到,我做的每一件事你也都看到。你在拚命,我也在拚命。我使盡力氣,你也必須得出全力----這樣一來,就避免了有人在背後捅刀子的現象發生。

秦縱橫已經被白破局捅過一刀,怎麼能夠容忍被他捅上第二刀?

犯一次錯,那是大意。

犯兩次錯,就是愚蠢。

白破局伸了伸懶腰,說道:「扛不住了。我得回去洗個熱水澡,瞇上一會兒----身上都有餿味了。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我想他們能夠幫好的。」

「那也要先喝杯酒再走。」秦縱橫笑著說道。他走向辦公室角落的酒櫃,從酒櫃裡取出一瓶早就準備好的香檳,說道:「這杯酒不能不喝。」

白破局大笑,說道:「當然了。這杯酒一定要喝。」

砰----

香檳酒被啟開,泡沫沸騰著滾了出來。

秦縱橫取了兩個玻璃杯,在香檳裡倒滿這種琥珀色的美酒,大聲說道:「為勝利乾杯。」

「為勝利乾杯。」白破局說道。

兩人的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然後一起仰著脖子幹掉。

卡嚓----

他們同時把手裡的杯子砸在牆上,然後相視大笑。

天下英雄,唯秦縱橫和白破局兩人。

等到白破局離開,秦縱橫臉上的張狂和得意再也隱藏不住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放聲狂笑起來。

「勝利了。終於勝利了。」

「我戰勝了聞人家族,戰勝了聞人牧月,完成了爺爺一輩子的心願----」

「秦家將是燕京最大的家族,沒有之一。」

「還有秦洛-----我說過,我只需要贏一次就夠了。有這一次,我就夠了。可惜,你看不到。」

秦縱橫的神情越來越興奮,狀態也越來越癲狂,就像是即將走火入魔。

誰也不會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秦縱橫還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我是世界之王。」他忍不住站在落地窗前對著整個燕京,對著藍天白雲,對著整個世界喊道。

可惜,玻璃和牆壁的隔音效果太好,外人根本就沒辦法聽見,甚至都不帶有一點兒回音。

「我是世界之王。」他喊的更加大聲,更加賣力。

「我是世界之王。」他再次大聲吼道。

他要吼出心中的憋氣,委屈,忍耐、屈辱,他要吼出勝利到來之後的興奮、得意以及年少輕狂。

任何人的成功都非偶然。包括秦縱橫。沒有人知道他走到這一步付出了什麼。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以後,別人只會注視他頭頂的王冠,而不會在乎他砍斷過多少荊棘。

「這種感覺真好。」他坐倒在沙發上,全身無力的想道。整個身體都飄飄然,好像剛剛吸食過毒品一般。

匡----

辦公室的門被人撞開,一群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PS:快高考了。我好緊張啊。我都沒準備好。怎麼辦?)

第1406章、全世界最蠢的蠢貨!

第1406章、全世界最蠢的蠢貨!

這些人來的突然,也來的粗魯。

白破局走的時候,他的辦公室門是關上了的。如果自己不從裡面打開,他們想從外面進來又沒有鑰匙的話,那就只能破門而入----當然,他們也確實是這麼幹的。

讓他鬱悶的是,他買的是奧大利亞進口的三重鎖防盜門,怎麼那麼不經撞那麼容易就打開了呢?

這是一群黑衣男人,一群他從來都沒見過的黑衣男人。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秦縱橫一臉警惕的問道。他的手伸向沙發角落裡的紅色按鈕,哪是一個報警裝置。只要他輕輕的按上一按,就會有大批保安湧進來保護他。

問題是,他們是怎麼上來的?按道理講,無論是任何人想上來見自己,下面的秘書肯定會提前通知自己。自己怎麼就沒有接到報告電話?

「報警沒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黑衣人向兩邊分開,從門外面走進來一個他一點兒也不陌生的身影。

「秦洛?」秦縱橫的眼睛瞼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他不是葬身泰山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他們的計劃失敗?

他不怕秦洛回來。他也做過秦洛沒死的預測,不過,在他心中,他對大局並沒有任何影響。即便他回來,也不能改變這已經成為事實的一切。也沒辦法拯救聞人家族和聞人牧月的命運。

但是,他這個時候帶人過來找自己,就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難道他想綁架自己,然後逼迫自己做出退步的決定?」秦縱橫想道。

很快的,他就放棄了這種幼稚的想法。

因為秦洛如果真敢這麼做的話,他不僅僅救不了聞人家族,還同樣會把他自己也給毀掉。

這是什麼行為?綁架。

綁架可是很嚴重的罪行。

「是我。」秦洛笑瞇瞇的說道。「好久不見了。秦少過的還好吧?」

標誌性的黑色長袍,頭髮有段時間沒剪,遮住了一邊眼睛。臉上有幾道劃痕,不過現在已經結了笳。不顯難看,倒是讓他清秀的臉上增加了幾份男人的野性魅力。

「你來做什麼?」秦縱橫坐直身體,問道。

「來指證你。」秦洛說道。

「指證我什麼?」秦縱橫譏諷的問道。「指證我不應該打敗聞人家族?指證我不應該打敗聞人牧月?」

秦縱橫的態度很囂張,也很得意。不過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秦家幾代人沒有做成的事情被他做成功了,任誰取得這樣的勝利都有驕傲的資本。

秦洛對他的態度渾不在意,仍然是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別人都不知道?」

「別人知不知道和我沒關係。至少,你應該讓我先知道吧?」秦縱橫瞥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在心裡懷疑他們的身份。

「我幫你介紹一下。」秦洛注意到他的眼神,指著那些黑衣人說道:「他們都是國家安全局的。受他們的委託,我來輔助他們指認你的罪行,並且逮捕你歸案。」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犯過什麼罪了。」秦縱橫不耐煩的說道。他還沒慶祝夠呢,被人打擾實在讓他很不爽。而且趕過來打擾的人是他的老對手秦洛,這讓他的心裡彷彿像是吃了一根蒼蠅般的難受。

秦洛從一個光頭黑衣人手裡接過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上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說道:「你認識她嗎?」

紫羅蘭夫人?

秦縱橫心裡暗驚,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他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經過特殊訓練,即便他的面前放著一台『測謊儀』恐怕也沒辦法證明他此時說話的真假。

「我不認識她。從來沒有見過。」秦縱橫說道。

「可是,她卻認識你。」秦洛說道。

秦縱橫大驚,心想,難道他們已經抓住紫羅蘭夫人了?

這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得到情報才對。

「或許她認錯人了呢。」秦縱橫說道。

秦洛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說道:「還有,你有必要解釋一下那筆境外資金是怎麼回事兒。」

「境外資金?」秦縱橫大笑,說道:「生意人的正常往來。難道引進國外資金也是犯罪嗎?如果法律有這麼一條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引進國外資金並不犯罪。」秦洛說道。「但是,你引進的資金屬於國家敵對勢力的資金,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國家敵對勢力?」秦縱橫大驚。「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是國家敵對勢力,誰不是國家敵對勢力-----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秦縱橫這屬於避重就輕。他就算承擔了這一項罪名,法律也沒辦法把他重判。

秦洛仍然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面,說道:「那你購買的軍火又到了什麼地方?」

「什麼?軍火?什麼軍火?」秦縱橫一臉茫然。「我是個商人。買軍火做什麼?再說,我身邊的保鏢足夠多了。用得著買那些大玩意兒?那不是自找麻煩?」

秦縱橫掃了一眼國安的那些人,說道:「我知道國家對這一塊監管的很嚴格。我怎麼可能會碰那些東西?我想,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秦縱橫,你是個天才。」秦洛笑著說道。「可是你的野心太大,也太驕傲了。你太渴望勝利了,而且,你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我的人生不需要別人來指責。」秦縱橫板著臉說道。「而且是你這樣的失敗者。」

秦縱橫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然後轉身看向秦洛,說道:「以前,你倚仗聞人家,倚仗王家,在燕京作威作福。大家當做笑話看看,也不當做一回事兒。現在,從今天開始----你還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威揚威?你還有什麼?你還能倚仗什麼?無論是聞人家還是王家,他們都敗了。----你以為帶上他們這些人過來嚇唬幾聲,我就要什麼都聽你的?是不是現在要和我談一筆交易了,我收手,你讓這些人放我一馬?」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都快笑得喘不過氣來。

「秦縱橫,別人都說你是智公子----你肯定也這麼認為吧?你是不是當真以為自己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全世界最蠢的蠢貨?」

「別人都沒有輸。你才是最大的輸家。你知道你輸在什麼地方嗎?第一,你不應該親自和那個女人接觸----她的身份早已經暴露,國家一直在想方設法通緝她。可是你卻自己送上門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第二,你不應該答應為他們提供軍火。雖然你為了安全起見找了多重代理,但是只要有一重出現問題,你的事情就曝光-----你找人買重型武器的事兒早就被國安處獲悉。但是,一直沒有打草驚蛇的原因就是為了引蛇出洞-----還有,你一定不知道吧?你買的深淵其實是假的。」

秦縱橫的心開始往下沉。

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卻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那個可惡的女人,她的身份明明已經曝光,來到燕京後竟然還要和自己見面---真是被她給害死了。

不過,讓他不明白的是,既然自己買的深淵是假的,為什麼泰山羽化峰還會發生爆炸?

「你現在一定很奇怪吧?為什麼我提供的炸彈是假的,羽化峰還會發生爆炸?」

「-------」秦縱橫沒有接話。這樣的問題,他能接話嗎?一旦接話,那不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為那些恐怖份子提供軍火的事情了嗎?

咬緊牙關,死也不吱聲。

「因為不僅僅有一批人想炸死我們。還有好幾批人也在同時行動-----你買的深淵是假的,但是別人買的卻是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這些恐怖份子還真是有緣分,連審美觀都這麼相似-----」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秦縱橫說道。「我要打電話請我的律師。」

「先等我把話說完。」秦洛說道。「我相信,等你聽完這些話,一定會為自己現在的選擇後悔-----那個時候,你一定不希望有任何外人在場。」

(PS:六一兒童節到了,這是貝貝和嘉寶的節日,大家多砸點兒紅票過來,祝福這兩位小朋友節日快樂。另外,也祝福閱讀本書的其它小朋友節日快樂。)

第1407章、狗急要跳樓!

第1407章、狗急要跳樓!

秦縱橫稍微猶豫,還是打消了立即請律師進來的想法。

事已至此,即便找律師進來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無非就是想拖延一些時間而已。

他更想聽聽秦洛知道些什麼,想從他的嘴裡打聽更多的消息。

「我倒想聽聽你們還想往我身上潑什麼髒水。」秦縱橫冷笑。無論如何,他都要裝出一幅非常無辜的模樣。「知道你沒念過書,我可以友情提醒你,說任何話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不然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當然有證據。」秦洛笑著說道,走到秦縱橫剛才坐過的沙發上坐下來。「我還沒告訴過你第三個愚蠢的地方在什麼地方吧?就是你這次借用國外資金打壓聞人企業的事兒-----秦縱橫,你太驕傲太自負了,也太想贏了。你為了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已經完全沒有了底線。做的越多,錯的越多,暴露的也越多-----你以為你借來的那筆資金經過量子基金轉手,國家就查不到它的來源?你以為國家不知道那些擁有這筆龐大資金的人對國家懷著什麼樣的態度?對中醫懷著什麼樣的態度?」

秦洛用手指頭彈了彈手裡那張金髮碧眼女人的照片,說道:「這個女人你認識。她叫紫羅蘭夫人,是屬於一個叫做奧墨的實驗室,並且級別不低,在華夏國有很大的權限----你和她是單線聯繫,沒有任何外人在場。雖然你足夠警惕,但是,這個世界又怎麼可能會有不透風的牆?」

「而奧墨實驗室的背影我們也查清楚了,他隸屬於歐美洲幾家醫藥財團,為他們的利益服務。當然,也有其它大財團的入股,實力非常的強悍-----可以說,他們手裡擁有著全世界最先進的醫藥技術,也有一群高智商人士為他們賣命。這個紫羅蘭就是其中之一。前段時間在美國,我們就搗毀了他們的一個核心基地-----這件事兒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秦縱橫乾脆不再反駁他的任何話了,說道:「我說過。你無論怎麼樣指責栽贓我,都需要拿出證據來才行。沒有證據,你說的都是空話。」

「你和紫羅蘭合作,皇帝也是和紫羅蘭所屬的奧墨實驗室合作。他們一方面找皇帝對付我們,另外一方面又覺得皇帝實力太強不易控制,所以想把我們一網打盡-----於是,他們就找你買炸藥,想把整個山頭都炸掉。可惜,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你買到的炸藥是假的,另外一方買到的倒是真的-----」

「你能夠和那些歐洲財團聯絡上,他們願意提供大量美金幫你打壓聞人家族,也是紫羅蘭夫人在中間牽線。」秦洛很是遺憾的看向秦縱橫,說道:「秦縱橫,你還沒覺悟嗎?其實這三件事都在同一條直線上。你和紫羅蘭夫人認識,於是就有了幫他們買軍火的行徑。也是因為紫羅蘭夫人,你接受了那些來路不正的資金幫助------僅僅憑借這幾點指控,你知道你要面臨什麼樣的懲罰嗎?」

「證據?」秦縱橫攤開手,笑著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紫羅蘭已經被我們秘密捉捕了,你會不會就不像現在這麼鎮靜了?」秦洛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秦縱橫,說道。

「那你們大可以拉她出來和我對質------雖然我完全不認識她。」秦縱橫說道。

「你的心理素質真是不錯。」秦洛稱讚道。「走到這一步實在太讓人可惜了。」

「走到哪一步?」秦縱橫冷笑。「現在我是勝利的一方。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和我說話?」

秦洛指著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國安隊員,說道:「如果他們把你帶走了呢?你還能贏嗎?」

「----------」

這正是秦縱橫心底最恐懼的地方。

先不管他們手裡有沒有證據,只要他們這個時候把自己帶走,那麼,即將到手的勝利就脫手而飛。

秦家秦縱橫被帶走,這將在外界引來多大的風波?這將動搖多少人對自己和秦家的信心?

甚至自己那個不太靠譜的盟友,那個時候,他會不會抽身而出或者說反捅自己一刀?

「你想要什麼?」秦縱橫聲音沉著的問道。他心想,秦洛告訴自己這麼多,卻沒有拿出任何證據,證明他手頭上也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之所以說這些,其實是想和自己談交易。放過聞人家族?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去取。你已經給不了。」秦洛說道。他很乾脆的拒絕了秦縱橫伸出來的橄欖枝。「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不是一路人。」

秦縱橫氣極反笑,說道:「你以為就憑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就可以把我抓起來?誰家沒有三兩個有背影的朋友?秦家能夠走到這一步,也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

他以為國安出動是受聞人家族或者王家所請,如果他們當真想用這種非常規手段的話,自己也不是沒有反擊的餘地-----秦白兩家的政治資源也不差。只要他們抓住這些人的把柄,就能夠徹底的把對手打入深谷。包括王家。

「你搞錯一個問題。」秦洛笑著說道。「他們過來找你是為了國家,不是為了我。我沒有權利也沒有那麼大的臉面來請他們出馬。這是私事。我可不願意落下一個公器私用的罪名。」

「如果你沒證據的話,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秦縱橫強硬的說道。「我現在很忙。」

「你必須跟我們走。」站在秦洛身後的光頭男跨前一步,眼神凶狠的盯著秦縱橫,說道:「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參與了國家犯罪活動。到時候,自然會拿證據給你。讓你心服口服。」

「我要打通電話。」秦縱橫說道。他已經預感到情況不妙。因為秦洛說的那些事都是事實,如果自己被國安帶走的話,不管有沒有證據-----最後他們總會想辦法找到證據的。

再說,他們敢在這個時候來抓人,又豈會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如果自己被抓走的話,可能等待自己的就是把牢底坐穿或者死路一條。

「可以。」秦洛說道。「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秦縱橫自然不會理會秦洛的勸告,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低聲說了兩句話,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當他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再撥另外一個號碼,提示關機。

那一瞬間,他強制鎮定的表情立即變的面如死灰。

他撥的這通電話的主人能力通天,可惜,連他也沒辦法救自己了。甚至還沒等到自己把話說完,他就急忙忙把電話給切斷了。

顯然,自己已經成了瘟疫,沒有人願意沾染。

敗了!

一敗塗地!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前一刻他還意氣風發,興奮到發狂。以為這個世界的財富和權利盡握已手。

短短幾分鐘,他就變的意志消沉,絕望到極點。而且,他即將成為階下囚。

更要命的是,這次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前,他可以通過關係運作出獄。這一次,恐怕就是無期徒刑了。

榮譽即我命。對驕傲自負的秦縱橫來說,失敗和坐牢比死亡更加的讓他難以接受。

看到燕京三傑之首,一代天驕秦縱橫變成這樣,秦洛的心裡即沒有喜悅也沒有同情。

他一直沒把他當做對手或者敵人,所以他沒有戰勝對手和敵人的那種成就感。

他也沒有把他當做夥伴或者朋友,所以他不會同情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賣國家利益的人。

說實話,秦縱橫天縱奇才,又善於隱忍,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可惜,他被自己的驕傲和自負給害死了。

他不願意接受失敗,用盡一切手段去獲得勝利。結果這獲得勝利的途徑和方法卻加速了他的失敗。

「帶走吧。」秦洛說道。現在,他已經沒有和秦縱橫說話的興趣了。

和一個萬念俱灰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身後的光頭會意,大手一揮,立即有兩名黑衣人奔向秦縱橫。

「站住。」秦縱橫大聲吼道。「你們都給我站住。」

他指著那巨大的落地窗,說道:「你們敢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PS:你們不讓我參加高考,那我就去過兒童節了。)

第1408章、智公子之死!

第1408章、智公子之死!

秦縱橫的辦公室在二十九樓,如果他從這兒跳下去的話,一定會落個粉身碎骨的厄運。

秦洛打量了一眼他的體格,又看看那落地窗玻璃,說道:「恐怕你很難撞開吧?」

「我沒有告訴你吧?」秦縱橫擰笑著說道。「我手裡的手機是可以控制這窗戶的厚度的。現在的玻璃厚度就是普通厚度,只要我撞過去就會破掉崩潰-----」

秦洛挖了挖耳朵,說道:「那你就跳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女人的秘法絕技。

拿死來威脅我,你以為你是我的女人呀?

秦洛一點兒也不在乎秦縱橫的死活。如果他死了,無非世界比以前更清淨一些吧。

「-------」一股戾氣由內至外,差點兒把秦縱橫給激的口吐鮮血。

「難道你們想落個逼死知名商人的罪名嗎?」秦縱橫冷笑著說道。他看著站在秦洛身後的那個光頭,很明顯他是這群人的頭頭。「你們敢逼死我?如果我死了,恐怕你們也不好交差吧?」

光頭很為難。他得到的命令是把秦縱橫給帶回去接受審訊,可不希望他就死在這裡。

「要麼你現在就跳樓。要麼你讓我們帶回去。」秦洛說道。「難道你以為你還可以像其它的匪徒那樣提出要一輛加滿油的汽車我就會答應你?這不可能。」

「我不要汽車。也不要錢。」秦縱橫慘笑著說道。「我只要一個答案。」

「我要是你,我也會這麼選擇。」秦洛點頭答應。「輸得不明不白確實比較憋屈。」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秦縱橫問道。「不要說你們拍到我和紫羅蘭見面的照片。我不相信。」

「我們確實沒有拍到你們在一起的照片。」秦洛說道。「你很謹慎。而且你們見面次數太少,就算是國安也很難找到什麼有用的證據-----」

事到如今,秦縱橫擺明了已經放棄辯護了。所以,秦洛也不介意告訴他一些實情。

「但是,我知道你們一定接觸過。以前她在華夏國的代言人是白殘譜,白破局知道這件事情後,擔心白殘譜的瘋狂行為會給家族帶來災難,毅然出手大義滅親------我以為,有了白殘譜的前車之鑒你會更加慎重一些。沒想到你還是選擇和他們合作。所以說,你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一點兒也不讓人同情。」

「你懂什麼?」秦縱橫低聲吼道。「你什麼都不懂。你一個靠女人撐腰的小白臉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秦洛並不以此為恥,還很是得意的說道:「你連我的女人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對手?」

「---------」

這一刻,秦縱橫當真想死。死的不能再死。

「國安知道紫羅蘭來到華夏,卻沒辦法找出她的行蹤。於是就開始對有可能和她接觸的人進行盯梢-----你是重點被盯梢對象。因為你過於小心,又有田螺給你做掩護,致使他們把你跟掉了。但是他們知道你確實和她見過面----後來又知道你從一個秘密帳戶裡往冰島一家中介公司轉入大筆美金,那筆美金又匯入俄斯,你購買的深淵就是從俄斯發貨,然後進入華夏-----或許你覺得自己做的很隱蔽,但是這一切都在安全局的掌控當中。」

「有了前面的事實做鋪墊,再後面的大筆資金湧進來打擊聞人家族企業的事兒就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了。」秦洛笑著說道。「秦縱橫,我不想和你翻舊帳。因為那些舊帳三天三夜我們也算不清楚。只要這幾件事查實確認,就足夠你用一輩子去贖罪-----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你是怎麼回來的?」秦縱橫問道。

他真的很好奇,非常好奇。好奇秦洛是怎麼下山的。新聞都報道了,整個羽化峰山頭都被轟掉,那個時候他們正在山頂。他是怎麼從山上安全下來的?

「你很想知道?」

「是。」秦縱橫堅定的說道。

「那還是不告訴你了。」秦洛說道。「我們的關係又不是很好。我沒理由滿足你的所有願望。」

「--------」

如果秦縱橫手裡有把刀,他一定會把秦洛砍上八九七十二刀。

如果秦縱橫手裡有把槍,他一定會把秦洛打上三七二十一槍。

太可恨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恨的男人?

「不重要了。」秦縱橫頹然說道。突然間發現,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了。除了成功,他還能追求什麼?既然成功失之交臂,那就把一切了結吧。

「輸給你,我真不甘心。如果有來世的話,希望我們還是對手。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贏。」

他按動手機上的按鈕,朝著落地大窗狠狠衝過去。

解脫吧。

死亡就是最好的解脫。

人死了,一切糾結、痛苦、失落還有屈辱全都煙消雲散。

即便被人恥笑,那也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等等。」秦洛喊道。

可惜,已經晚了。

砰------

秦縱橫的身體撞破玻璃,然後向著那廣闊的沒有盡頭的天地衝去。

風在耳朵邊呼嘯,是那麼的輕柔。

他的身體像是被雲朵托起,彷彿能夠騰雲駕霧一般。

飛翔,人類最原始的夢想-----

遺憾的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短暫了。

卡嚓-------

像是玻璃從高空掉落,一下子摔得支離破碎。

你活著時風光無限,你死以後血水一灘。

有人尖叫,有人圍觀。

死亡,成就了別人一場不大不小的熱鬧。

如此而已!

秦洛趴到窗口看了一陣子,輕輕歎了口氣。

「我還沒告訴你是誰背叛你呢。」

「現在怎麼辦?」光頭走上來問道。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一切聽從秦洛的指揮,現在他們要帶走的人死了。回去就難以交待了。

「就說他畏罪自殺。」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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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嗎?」男人坐在房間陰暗的角落裡,沉聲問道。

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五官。但是,他的體形龐大,即便整個身體窩在沙發裡仍然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至少,站在他對面的管家就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自己不小心激怒了他。

「是的少爺。他從辦公室裡跳了下來。據說摔成肉醬-----」管家小聲說道。原本還想再找幾句形容詞的,但是覺得少爺不一定喜歡聽這個。於是突然間停住,有點兒突兀。

因為這結束的突兀,所以他又開始忐忑起來。

「倒是便宜他了。」男人說道。「如果他被帶走的話,可能要受到嚴刑審訊-----他那麼驕傲的人,是受不了這種侮辱的。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是的。」管家躬聲附和。

「而且,他不死,秦家也要跟著死。他死了,倒保全了秦家。畢竟,秦家可以把所有罪責全都推到他的身上-----以前我經常看不起他。現在想想,其實我不如他。至少,我沒勇氣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

「少爺不必走這條路。少爺是贏家。」管家說道。

「贏家嗎?」男人搖頭。「只是先淘汰了一個愚蠢的對手而已。談什麼贏家?真正的戰鬥這才剛剛開始呢。以後,我們就沒辦法像現在這麼輕鬆愜意的躲藏在陰影裡面了。」

「是秦洛嗎?」管家問道。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發佈命令,說道:「執行B計劃。全力吞噬秦家產業。我們暗藏的那些棋子也都可以用上了。」

「是。」管家答應道。然後快速向外面走去。

男人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的綠樹紅花。

樹枝發出嫩芽,紅花盛情綻放,一派生機盈然景象。

「活著真好。」男人輕聲讚歎。

「這是成功者的獎勵。失敗者------只能去死。」

下一個,是誰?

(PS:智公子死了,燕京格局大變。新一捲開始,新一輪的戰爭也才開始。

第十卷:龍爭虎鬥!

第1409章、大難臨頭!

第1409章、大難臨頭!

燕京。明園。

凌駕於一品江山、紫荊、香山、煙雨江南等燕京四園之上的所在,是華夏國巨豪隱富的聚集地。

或許你不能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看到這些業主的名字,但是,他們的財富和影響力要遠遠勝於那個榜單上的富人。

秦家老宅就在這明園裡面,並且在一處極其顯赫的位置。

這是一處中興之所,這是一處榮譽之地。能夠進入這個院子裡,原本就是一種資本。

可是,今天的秦家卻多了三分肅穆七分凌亂景象。

一輛輛名車駛進來,卻不帶有太大的聲響。

停車、關門、沉默的走進大廳。

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秦健、秦如龍、秦樂土以及秦放鶴等秦家中堅兩代俱已到齊,臉色黑如鍋灰似的坐在哪兒。傭人送上來的極品大紅袍早就涼了心,卻沒有人端起來喝上一口。

秦暉、秦倩、秦燁等秦家第三代十幾人聚集在一起站在客廳,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犯下什麼小錯,落在那些滿腔怒火沒處發洩的長輩眼裡,然後被他們狠狠訓斥一番。

不得不說,秦家和白家聞人家相比,人丁要更加興旺一些,人才也要更加齊備一些。

但是,今天他們仍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無它。燕京三傑之一,鼎鼎有名的智公子,秦家最智慧也最有能力的第三代,家主的內定人選,已經開始行使秦家家主職權的秦縱橫跳樓自殺-----至少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這對秦家來說是天大的禍事,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特別是剛剛才由他主導,聯合白家掀起了一輪針對聞人家族的總進攻的關鍵時刻。勝局初定,戰勝果實未分,他卻在這個時候死了-----有些人甚至在心裡惡毒的想,你就是晚死上兩天也行啊。

那個時候秦家應該得到的獎勵也得到了,應該做的佈局也做好了。實力再次大增,退回穩守,誰敢動他們分毫?

他死的倉促,死的匆忙,死的也太不是時候。戰場之上被人一槍幹掉主將,這仗還怎麼打?

所以,秦家現在的狀況用『一團亂麻』來形容也不為過。而實際情況是遠遠要比這個嚴重的多。

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秦健陰沉著臉站起來,說道:「縱橫的事大家想必也知道了。天妒英才,沒想到他最終會走這條路-----」

「大哥不是跳樓自殺的。」秦倩滿臉怒氣的反駁。「爸,別人不知道大哥,你還不知道他嗎?他的性子那麼溫和,脾氣那麼好-----他怎麼可能會畏罪自殺?全世界的人都跳樓自殺了,我也不相信大哥會做這種事情。再說,他犯了什麼罪?不就是聯合另外一家和聞人家族戰鬥嗎?這就是犯罪?聞人家欺負咱們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說那是犯罪?這不公平。我們秦家一定要為大哥討回一個公道。」

秦倩是家裡的少數幾個女性成員之一,平時就頗得大家的喜愛。再加上現在主持局面的是她的父親,所以她才有勇氣第一個站出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有她在前面打頭陣,秦家的那些年輕子弟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就是。我也不相信堂哥會自殺。智公子是白叫的?有什麼事情是擺不平的,用得著要跳樓?」

「一定是他們逼的。一定是的。他們對大哥動粗,結果不慎把大哥推下樓----然後他們就說這是大哥自己跳下去的。欺人太甚。我們秦家就是那麼好欺負的?」

「這都是那個秦洛做的。他為了替聞人牧月出頭就帶人去攻擊大哥----血債需要血償。我們和秦洛不共戴天----」

啪-----

秦放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喝道:「秦縱橫是跳樓自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誰也不許質疑。」

「四叔你-----」秦倩氣急敗壞的喊道。外面的人都還在質疑呢,沒想到他們自己家裡的人就先開始統一認識了。

「秦倩。」秦健也是滿臉怒氣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你四叔說的是對的。不許忤逆。」

「------」秦倩的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秦縱橫是家裡的長子,平時對他們這些堂弟堂妹極為照顧。他的性格溫和、待人和善,無論他們有什麼請求,他總是能夠給予貼心的幫助。而有智公子秦縱橫這塊大招牌在,他們出門在外總有高人一等的感覺。因為秦縱橫,那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世家子們總是對他們要格外客氣一些。

不管秦縱橫在外面是什麼樣的形象,至少他在家裡是深受他們這些人的喜愛和擁戴的。

現在,他去死了。跳樓自殺。骨頭都摔碎了。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實。

秦倩哭,其它幾個女孩子也跟著哭。就連幾個男人也眼眶泛紅,悲傷不已。

「哭什麼?哭什麼?」秦健大聲吼道。「你們還是不是秦家的子孫?你們就是這幅德性?現在是哭的時候?」

秦放鶴低頭歎息一聲,對秦健說道:「二哥,咱們家裡要先統一認識。縱橫就是跳樓自殺的。明白嗎?」

「我明白。」秦健沉重的點頭。

他也不相信秦縱橫會跳樓自殺。可是,又能怎麼辦?難道他們要去質疑國安的結論報告?那樣的話,秦家不是再招強敵嗎?

秦家再大,能夠大得了國家?

那些小輩不懂,但是他們這些大人不能不懂。

「然後就是商量一個對策。秦家現在的局面實在太亂,總要有個人趕緊過去接手縱橫的那一攤子事兒----」秦放鶴說道。他是四兄弟中年紀最輕的,但是因為從政的緣故,卻是性子最沉穩的一個。他說話,在家族裡還是非常管用的。

「我明白。」秦健點頭。他看向三弟秦如龍,說道:「如龍,你在商業領域頗有建樹。企業那攤子事兒,你去把它挑起來吧。」

手握大權,秦如龍臉上沒有任何喜悅,而是一臉擔憂的說道:「二哥,我能做的,我肯定會盡全力去做。這個時候了,也沒有什麼好謙虛的。問題是,現在的事情真是非常棘手,恐怕就算我去了也沒辦法穩住----」

秦健點了點頭,說道:「你把情況給大家講講。」

「好。」秦如龍說道。「大家都知道,咱們秦家剛剛聯手白家去吞噬聞人家族的企業----這是一場大仗,也是一場硬仗。咱們幾乎動用了企業全部的現金,也動用了不少下屬子公司和秦家合作夥伴的資金----可以說,秦氏現在用『勉強維持』來形容都不為過。實際情況只會比這個更加糟糕。」

「原本,這場仗咱們打贏了,也到了摘果實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縱橫他-----也就是說,果子成熟了,卻沒能及時採摘回來。我可以去幫忙摘果實,但是,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第一,聞人家族會反擊。不,聞人家族已經在反擊。秦縱橫跳樓自殺,對秦家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不少人看到有利可圖,紛紛站到秦家的對立面-----我不知道聞人家族現在手裡掌握著多少現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們不能盡快穩住局面,他們的現金會越來越多,我們的境況會越來越慘。最終,整個秦氏被他們吞噬。」

「第二,白家不可信。秦家和白家的關係也無須多言,大家原本就是互相利用,有利才會合作,無利就一拍兩散的狀態----現在縱橫發生這樣的事情,給了白家一個天大的機會。他們的野心會迅速膨脹。也許,現在他們不僅僅想要接手聞人家的企業,恐怕還想把秦家一口吞掉-----我已經得到報告,白家已經開始對秦家動手。因為之前是合作狀態,他們動起手來可比聞人家族動手要容易的多。」

「第三-----」秦如龍講到第三時,稍微有點兒顧忌。轉身看了一眼秦放鶴,看到秦放鶴對著他點頭,這才接著說道:「縱橫可能參與了一些危害國家的商業行為-----我們怎麼向國家解釋秦家和這些事情完全沒有關係?」

第1410章、求和!

第1410章、求和!

聽到秦如龍的分析,秦家所有的人都沉默起來。

殘忍。也殘酷。

但是,這就是真相。

前兩天還對聞人家族窮追猛打,勝利觸手可及。可是,一瞬間這個世界突然間就改變了。打人的人被人打,傷人的人被人傷,結局完全顛倒了過來。

是的,秦家現在面臨著三個對手。

宿敵聞人家族、之前的合作夥伴白家,還有最大也最讓人難以反抗的-----國家。

他們沒勇氣沒膽量也沒實力和國家抗衡,他們現在最大的困境就是如何獲得國家的信任-----

秦縱橫和奧墨實驗室合作,為紫羅蘭夫人的陰謀計劃提供軍火支援,引進敵對勢力資金這些事情他們確實不清楚,秦縱橫也不可能會和他們說起這些。可是,國家會相信嗎?

「三叔,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堂哥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國家的事?這不可能吧?」

「就是。大哥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呢?」

不得不說,秦縱橫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即便他把家族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甚至即將拖著這個龐大的家族墜入深淵,但是卻沒有人去責怪他。還有不少人願意替他說話辯解。

「聰明反被聰明誤。」秦樂土聲音嘶啞的說道。他是秦縱橫的父親,是這個屋子裡最傷心的一個人。秦縱橫一直是他的驕傲,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成功的一筆投資。可是,他卻就這麼走了。以這麼不光彩的方式。

「他就是太聰明了。」秦樂土說道。「所以他以為自己做的事別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會發覺-----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當中。他卻從來都不曾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聰明的對手啊。」

「大哥。」秦健說道。「縱橫都走了。就不要再責怪他了。現在大家齊心協力想好怎麼度過眼前的危機才行。」

「找父親要計策吧。」秦樂土說道。「他看的遠一些。」

「唉。」秦健搖頭。「噩訊傳來,老爺子就不發一言進了自己的房間。飯也不喫茶也不喝,擔心他出什麼事,二叔在裡面陪著呢----」

「縱橫死不足惜。秦家百年基業要緊啊。」秦樂土勸說道。

「求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唯有求和。」

眾人一起站起身迎接,然後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從裡屋走了出來。一個灰色長衫的老人緊跟其後,他是秦野狐同父異母的兄弟。

「父親。求和恐怕是行不通的。」秦如龍說道。「白家現在殺紅了眼。那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秦家又是那麼大一塊肥肉-----他們怎麼可能肯就此收手?」

「誰說要向那種無信小徒求和了?」秦野狐怒聲呵斥。

秦家老爺子秦野狐是華夏國商業領域的一個奇跡,幾十年來縱橫商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用戰無不勝來形容。

現在,他最得意的孫子跳樓自殺,白髮人送黑髮人,他也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所以,精神看起來相當的萎靡。

「那你的意思是?」秦健小聲問道。他擔心自己也被老爺子痛罵一番。

「去找秦洛求和。」秦野狐說道。

「秦洛?」

眾人面面相覷,幾乎都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爺子傷心糊塗了,竟然想著要去找秦洛求和?

第一,秦洛是聞人牧月的親密朋友,兩人保持著極其曖昧的關係。秦家剛剛才捅了聞人家族一刀,現在又想去找人家求和?

第二,秦縱橫跳樓身亡和秦洛有著密切的關係。所有情報都證明了,就是秦洛帶著國安的人去捉捕秦縱橫,直至秦縱橫撞破落地窗死亡----

第三,這一條只有少數人知道。據說秦縱橫為一些勢力購買軍火。而那些軍火要對付的目標正是秦洛。生死之仇,他會答應嗎?

「父親,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秦健皺著眉頭說道。「我怕這一步走不通。」

「誰說走不通了?我親自去走一趟。」秦野狐大怒。「那麼大的人了,做事都不知道動腦子。」

說完,他抬步就往外面走去。

「我跟著去看看。」秦樂土說道。「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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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縱橫跳樓身亡,聞人牧月這邊的壓力驟減。

之前支持秦縱橫的人全部保持了沉默,還有不少人抽調資金遠離是非之地。更有不少中間力量看到有機可乘,帶著大筆資金湧到聞人家族這邊,想要跟著混水摸魚,斬獲些利益。

不過,這些都和秦洛沒有關係了。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搞定秦縱橫,其它的事情有更專業的人士幫忙解決-----譬如聞人牧月。

此時,秦洛就坐在聞人牧月的那個小型的會議室裡。聞人牧月和聞人照坐在他的對面,王九九和張儀伊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兩邊。左擁----當然,右邊的那個他沒敢抱。

哪有女婿抱丈母娘的?更何況是張儀伊這樣彪悍的丈母娘。

「秦縱橫竟然跳樓。」王九九的身體挨著秦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麼也沒想過是這樣的結局。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個-----一個很體面的男人。怎麼選擇這麼殘忍的死法?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他怎麼就能幹的出來?」

「我就說嘛。」張儀伊的臉上很清晰的寫著兩個詞語『囂張』『得意』。「我張儀伊出馬,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兩個那什麼燕京三傑----當然,不包括牧月你。他們有什麼可怕的?都是被人吹捧起來的名氣。紙老虎一個。」

秦洛搖頭,說道:「秦縱橫的行為讓人不恥,但是,他是一個讓人敬重的對手。從大喜到大悲,任何人都會難以承受-----況且,死是最好的解脫。對他來說如此,對他的家族來說如此。如果他不死,秦家怎麼辦?救還是不救?恐怕他們很難洗清自己的嫌疑了。秦縱橫不是為自己死的,他是為秦家死的。」

「姐夫,你真厲害。把秦縱橫都給打敗了。」聞人照笑嘻嘻的說道。之前他坐在這間會議室裡總覺得氣氛非常的壓抑,幾乎讓他沒辦法呼吸。自從秦洛回來後,秦縱橫就跳樓自殺了,會議室裡不時響起熱烈的笑聲和掌聲-----他喜歡這樣的環境。

「誰是你姐夫?」張儀伊警惕的問道。

「他啊。」聞人照指著秦洛說道。一臉茫然。

張儀伊點了點頭,說道:「那以後你就管王九九叫姐。」

「為什麼?」聞人照問道。

張儀伊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說道:「小孩子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大人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聞人照。聽張姨的。」聞人牧月說道。

「哦。」聞人照摸了摸腦袋,委屈的答應了。其實,他是很怕王九九的。因為王九九欺負他,還罵他是娘娘腔-----

「我哪裡娘娘腔了?討厭。」

「多行不義必自斃。」聞人牧月說道。「他露出來的破綻太多了。這樣的結局在所難免。」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秦洛笑著問道。

「反擊。」聞人牧月說道。「盡可能多的吞食他們的企業。在他們來求和以前。」

「他們會來求和?」秦洛笑著問道。

「別人不會這麼做。秦家那隻老狐狸一定會。」聞人牧月很肯定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是你打算怎麼辦。」聞人牧月說道。

「我?」秦洛愕然。自己就是一打醬油的路人,他想求和的話,也應該找聞人牧月才對啊。

「他是來向你求和。」聞人牧月說道。

正在這時,果王滿臉歡喜的走了進來,站在秦洛面前說道:「秦先生,秦野狐來了。他說想要見你。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秦洛看向聞人牧月,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算無遺策。

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她是不是已經算到自己會橫空出世,腳踏七彩祥雲來拯救她?

(PS:新的一捲開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這也是本書最後一卷了,讓我們風風光光光芒萬丈的收尾。點擊紅票一個都不能少。

旌旗揮處,近衛成軍!近衛軍,前進!)

第1411章、奪勢!

第1411章、奪勢!

這是一間佈置相當豪華的辦公室,是聞人牧月用來接待身份極高人數又極少的貴賓。

秦野狐腰背挺直的坐在一張紅木椅上,老年人都不喜歡坐在太柔軟的沙發上面,那樣整個身體都深陷進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不舒服。

秘書送進來的茶水他也沒有喝上一口,他不是來喝茶的。

秦樂土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落座。表情帶有悲慼和落寞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縱橫跳樓死亡,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卡----

辦公室房門輕響,秦洛推門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秦洛一臉歉意的說道。他走到秦野狐面前,說道:「知道縱橫的事後我也非常難過。還請老爺子和秦伯伯節哀保重。」

說的就好像秦縱橫跳樓自殺的時候他不在場一樣。

「謝謝。」秦野狐沉聲說道。「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努力活著。」

「是啊。」秦洛點頭。「老爺子是人生智者,能夠這麼想就好了。秦伯伯,你也請坐吧。你是長輩,你不坐,我哪敢坐下來?」

秦樂土也不多言,拉了張椅子坐在父親的身後。

他知道兒子秦縱橫是秦洛帶人逼死的,心裡說一點兒恨意沒有那是假的。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能撲上來把這小子給活活咬死。

問題是,秦家現在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他不能因小失大。所以,即便他對秦洛滿心的仇恨,也只能強制壓在心底。

他不能對秦洛動手,並不代表著他想要和秦洛寒暄說笑。

秦洛這才拉了張椅子坐在秦野狐面前,說道:「老爺子和世伯來找我,我還真是相當的意外。」

「聞人家的丫頭恐怕已經猜到了吧?」秦野狐說道。

「------」秦洛就有種很無語很受傷的感覺。他一直覺得自己雖然沒有禿頭,但是也屬於絕頂聰明的範疇。但是,和聞人牧月秦野狐這種商業大享坐在一起,明顯有種智商上的----自卑感。

一個早已經算準了他的後路,另外一個也早知道對方知道自己會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世界上那麼多諸葛亮,讓他們這些臭皮匠還怎麼活啊?

看到秦洛沉默不語,秦野狐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說道:「我是來找你談判的。」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秦洛說道。「你應該清楚,我不負責具體事務。你找聞人家族的人談是不是更合適?」

「年輕人。你在質疑我的智商嗎?」秦野狐一臉自傲的說道。「不錯,找聞人牧月那小丫頭談確實有用。但是用處不大。因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只能對聞人家族的事務有決定權----你不僅有能力左右聞人家族的走向,也能夠對王家勢力施加影響。時間緊迫,找一個最能說上話的男人談,總比要找兩個以上的女人談要好上許多。」

「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我自己這麼重要。」秦洛苦笑。看來不僅僅是別人懷疑自己和王九九聞人牧月關係曖昧,連面前坐著的這個老頭子也有這樣的心思。

「你又何必自負?」秦野狐說道。「雙秦之爭,以縱橫失敗死亡告終。現在你在燕京的影響力達到巔峰----你說一句話,方方面面都會重視的。」

「好吧。」秦洛點頭。「既然老爺子認為我這麼重要。那麼,老爺子想找我來談什麼呢?」

「談和。」秦野狐說道。

「為什麼?」秦洛問道。

「因為秦家舉步艱難四面楚歌。」

「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你認為我會答應你們的求和?」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不要忘記了。就在幾天前,是秦家揮舞著大刀一刀刀砍向聞人家族,一幅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架勢。你的好孫子秦縱橫更是恨我入骨,想方設法要把我留在泰山-----我不是大男人,也不是偉丈夫。誰對我好,我記著。誰對我不好,我更要記著。」

秦野狐知道秦洛會拒絕。因為拒絕才有機會拿到更大的利益。

如果自己一提出談和,他就欣然答應-----那他一定是腦子有病。

「說秦家舉步艱難有點兒過了。」秦野狐無視秦洛的那些『拒絕的理由』,說道:「至少。他現在有兩條路走。第一,和你談和。也就是和聞人家族和王家談和。第二,和白家談和。也就是說出讓一部份利益,成為他們的附庸。我們的選擇機會有兩個。你們只有一個。要麼接受,不接受就是拒絕。」

「嗯?老爺子甘心做人附庸?」秦洛心裡暗讚秦野狐的鬥爭智慧。他這種壯士斷腕的方法果然有效,無論是聞人家族還是白家都不希望秦家倒入另外一家成為對方的附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家就算經此一役實力大跌,甚至已經遠遠被最大的贏家白家和他的對手聞人家拋在身後,可是,他們仍然有著不弱的實力和影響力。這種實力和影響力還不是一股的家族或者集團能夠比擬的。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形勢比人差,奈何?」秦野狐說話聲音仍然中氣十足,但是語調惆悵,頗有點兒英雄氣短的挫敗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爺子是先過來找我的吧?暫時還沒有去見過白家的人?」

「不錯。」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老爺子對我們更有信心一些?」

「正是這麼認為。所以我才來了。姓秦的總要比姓白的那種無信小徒要可靠一些。」

秦洛的雙手交叉在一起,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手背,說道:「我又怎麼能確定秦家的誠意?我又怎麼能相信秦家不是權宜之計?你們假裝求和,等到度過危機,又反噬我們一口-----我不是在質疑老爺子的人品。只是咱們在商言商,我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和我的朋友們。畢竟,我們現在有更好的對付秦家的方式---只需要一點兒時間,我們就可以把秦家業務一塊塊的吞噬。」

「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們在吞噬的同時,還有一個人比你們更快。」秦野狐說道。

確實。聞人家族的對手現在已經不是落敗的秦家,而是正在瘋狂膨脹的白家。

他們吞噬還需要戰鬥,還需要廝殺。而白家之前就是秦家的合作夥伴,對他們的佈局和財務狀況相當的瞭解。他們吞噬起來幾乎就是從左手轉到右手----

「這不是我們應該出手幫忙的理由。」秦洛說道。「我知道他們吃起來更方便。大不了他們吃大塊,我們吃小塊-----總比答應你們的議和要求,獲得一個虛名結果什麼實惠也得不到要好一些。」

「我既然來了,又豈會想過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欺騙你?」秦野狐冷笑著說道。「你也太小看我秦野狐了。」

「樂土。」秦野狐喊道。

秦樂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紙遞過來,秦野狐接過白紙展開,這才送到秦洛手裡,說道:「這是我在車上草擬的一個合作方案。我想,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秦洛接過一看,首先就被秦野狐的字體給征服。這張紙上的字拿到拍賣市場去,肯定能夠得到一個不菲的價格。而且,這手好字還是在移動著的汽車上草擬的。

然後,他才開始逐條閱覽那紙上的內容。

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動容。

不得不說,這是一份很有誠意的方案。甚至,他們給出來的要比秦洛所想要的還要多一些。

秦野狐就是秦野狐,難怪能有今日之成就和威名,他做起事來果然極有魄力,不是一般人可比擬。

秦洛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把那張紙隨意的折起來,說道:「我去和我的幾位朋友商量一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說完,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太過份了。」等到秦洛的身影消失在房間,秦樂土破口大罵。「這小子貪得無厭。這樣的條件還不答應,難道他想要整個秦家?那我們乾脆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好了。」

秦野狐一臉平靜,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說道:「這正是他的聰明之處。他在奪勢。」

第1412章、兄弟相殘!

第1412章、兄弟相殘!

「奪勢?」秦樂土不懂。他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古董名畫,對企業經營不是很感興趣。所以腦子就轉的稍微慢一些。

「如果我們給出已方條件他就答應了。這是不是顯得太著急了些?」秦野狐說道。「人都喜歡追逐那些不容易到手的東西。越是歷經磨難,就越是懂得珍惜。」

「就是說,我們應該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

「是的。」秦野狐點頭。

「那我們為什麼不把條件定的低一些,讓他一點點的抬上去呢?」

「那就表現不出我們的合作誠意。」秦野狐說道。

「這和奪勢又有什麼關係?」

「他不想被我們牽著鼻子走。」秦野狐解釋著說道。「他要掌握這場談判的主導權。而不是我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就答應什麼樣的條件-----即便這個條件他已經很滿意。」

「------」秦樂土相當的無語。感情這裡面還有那麼多的玄機,這些人整天想這些東西累不累啊?

「勝不驕。敗不俀。懂得進退。」秦野狐輕聲歎息。「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把自己擺在一個很卑微的位置。這也是他能夠戰勝縱橫的原因。縱橫他----太耀眼了。」

「這是各人的造化。父親就不要難過了。」秦樂土看到父親情緒低落,出聲安慰道。

「是啊。」秦野狐說道。「這是各人的造化。埋怨不得。也遺憾不得。」

父子倆說話間,房間門就再次被人推開。

秦洛走了進來,笑著說道:「我和幾位朋友商量了一下,他們很高興能夠和秦氏達成戰略合作關係-----不過這上面的方案還需要做出一些小小的變動。我提出來,秦老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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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和秦家結盟?」王九九問道。秦洛、王九九以及張儀伊三人從環球大廈離開,秦洛不會開車,只好由王九九親自來駕駛了。

「是啊。」秦洛的身體窩在柔軟的座椅上,點頭說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如果把他們逼迫的太凶狠,擔心他們整個倒進白家懷裡。這對我們相當不利。聞人家先敗後輸,需要時間來消化獲得的戰利品----再說,無論是聞人企業還是白家,想要完全把秦家吞掉都是不現實的。百年家族,底蘊太深厚了。」

「唉。我還想著多吞食一些呢。」王九九惋惜的說道。「他們太可恨了。」

「既然是對手,又怎麼會可愛?」秦洛溺愛的看著王九九精緻的側臉,說道:「也沒有讓你現在就收手。在合作沒有簽定之前,你們大可以加快步驟。」

「當然了。」王九九咯咯的笑著。「犯錯了總要付出代價才行。這一次,必須要把他們割痛才行。不然他們還不長記性。」

「幸好贏了。」秦洛感歎地說道。「不然,我就愧對你們王家了。」

「愧對什麼啊?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坐在後排一直豎著耳朵偷聽兩人講話的張儀伊把腦袋伸了過來,笑瞇瞇的說道:「你不知道,泰山發生爆炸,你生死不明的時候,九九她爺爺是不同意王家支援聞人企業的-----畢竟,王家之前同意支援是因為你的緣故。你都不在了,王家還有什麼理由冒險?但是九九一力堅持,還說什麼一百年後我還是她媽-----」

嘎----

王九九握著方向盤的手打顫,差點兒把車子開到綠化帶上去。

「張儀伊。」她生氣的喊道。「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有什麼不能說的?」張儀伊鄙夷的說道。「男人這種動物就是喜歡裝傻。你有多喜歡他就要直接告訴他。你不說,別的女人就說了-----」

「我知道。」秦洛笑著說道。「九九知道我知道。」

王九九笑了起來,說道:「嗯。我知道。」

「我不知道。」張儀伊很不滿的說道。這倆人在玩心有靈犀嗎?

-------

-------

別墅大廳裡煙霧繚繞,兩個年輕的男人坐在屋子裡吞雲吐霧。

這是大白天,可是別墅的門窗仍然關的嚴嚴實實的,好像這樣能夠為他們帶來多一些安全感似的。

「現在怎麼辦?」仇仲謀凶狠的抽了口煙,轉身看向身邊的仇仲勳。他的眼睛裡充滿血絲,幾天沒有合過眼似的。滿臉的疲倦,頭髮亂糟糟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狼狽。「現在怎麼辦?」

啪----

仇仲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你問我,我問誰?你煩不煩啊?這是你第幾百次問我了?」

仇仲謀也火了,大聲吆喝著說道:「我不問你問誰?這主意是你出的,人也是你找的,現在出了事-----你不想辦法,誰來想辦法?」

「我出的主意?我找的人?我說這麼幹的時候,你不也很支持嗎?怎麼?現在想推卸責任了?晚了點兒吧?」

「我推卸責任?我有必要推卸責任嗎?你死了,我能活得了?」

「-------」

兩人吵了幾句,心裡的無名火氣發洩的差不多了,這才平靜了下來。

仇仲勳歎了口氣,從煙盒裡摸出一根煙遞給仇仲謀,然後自己叼了一根放在嘴上,說道:「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仇仲謀接過煙,卻沒有再次點燃。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得趕緊想辦法解決問題。姓仇的沒死,姓厲的女人又回來了-----我們再不想辦法的話,這女人就找上門來了。」

「我也一直在想。」仇仲勳說道。「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路。」

「跑路?」仇仲謀大驚。「怎麼跑路?如果跑路的話,不就證實了是我們要下手殺死堂姐嗎?那樣的話,我們會被家族除名,以後再也拿不到一分錢的分紅。」

「你還在想著分紅?」仇仲勳真是哭笑不得。「這次,能夠活下去就要謝天謝地了。」

「她會對我們下死手?」仇仲謀驚恐的問道。

「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會這麼幹的。」仇仲勳冷笑。「我從來都不懷疑她的手段不夠毒辣。」

「那怎麼辦?我們立即跑路?」

「能跑的話,我不早就跑了,還用等到現在?」仇仲勳說道。

「跑不掉?」仇仲謀跑到窗戶邊向外看,好像外面隨時有人要衝進來似的。

「不用看了。」仇仲勳沮喪的說道。「我已經讓人在外面試過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進來。自從我們進入這幢別墅,大門就被人給封鎖住了。」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仇仲謀這次真的是慌亂了。「快打電話向大伯求救。向我爸求救-----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仇仲謀說話的時候,已經撲到沙發邊摸到自己的手機,然後就要往家裡打電話。

現在已經沒辦法向家裡人隱瞞了,必須告訴他們真相,然後讓他們想辦法搭救。

仇仲勳撲過去搶下仇仲謀手裡的手機,罵道:「你瘋了?如果告訴他們實情,他們還用什麼理由救我們?」

「那怎麼辦?你說怎麼辦?」仇仲謀表情猙獰的大吼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仇仲勳說道。

「什麼辦法?」

仇仲勳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刀,把小刀遞給仇仲謀說道:「快劃我一刀。」

「啊?」仇仲謀大驚。

「快劃啊。」仇仲勳催促道。「然後我們報警。只要警察才能保護我們。」

仇仲謀這才明白,一刀捅向仇仲勳的手臂。

嗖-----

刀口極為鋒利,一下子就把仇仲勳的手臂劃出一道大大的口子。

血水蔓延,很快就把仇仲勳身上的衣服給染紅。

仇仲謀又把小刀遞還給仇仲勳,說道:「你也劃我一刀。」

仇仲勳接過小刀,也握刀劃向仇仲謀的手臂----

仇仲謀嚇得閉上了眼睛,他從小就怕痛。

可是,就在這時,仇仲勳手裡的小刀卻改變了攻擊方向,而是劃向了仇仲謀的脖頸。

嗖-----

仇仲謀沒有等到手臂上的疼痛,卻感受到了脖頸的冰涼。

他伸手摸去,溫熱的血水一下子把他的手掌包裹。

「------」他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仇仲勳,想說點兒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一起死要好的多。」仇仲勳獰笑著說道。「兄弟,這次,算我欠你的。」

咚-----

仇仲謀滿心不甘,身體卻無奈的向地上倒地。

第1413章、要不要送醫院?

第1413章、要不要送醫院?

卡-----

一輛黑色的雪佛蘭七座SUV停在了別墅門口。後車門打開,秦洛率先跳下車。然後站在一邊伸出手來,一隻白皙粉嫩的玉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厲傾城這才很有女王風範的跳下車來。

頭髮高高的盤起,露出修長性感的脖頸。黑色的鉛筆褲,黑色的立領襯衣,看起來有點兒冷酷肅殺。

當然,她本來就不是來聊天喝茶溝通感情的。

雖然穿著平底高跟鞋,但是身高已經和秦洛差不多了。這不是秦洛的身高太低,而是厲傾城實在太高。

厲傾城很自然的挽住秦洛的手臂,說道:「親愛的,請吧。」

「這是你的主場。我只是陪襯。」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咯咯的笑,說道:「現在整個燕京都是你的主場。」

「我哪有那麼厲害?」

「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可愛嗎?」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想回答說是小JJ。但是覺得這個答案太流氓了,於是就搖了搖頭。

「你最可愛的地方就是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很厲害。」厲傾城嫵媚的白了秦洛一眼,說道:「現在整個燕京都在議論你。說你和聞人家白家那兩位聯手又坑了秦縱橫一把-----你去泰山失蹤就是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引誘秦縱橫出手。你看看,你現在名聲多壞啊?」

「你看我有多冤枉?」秦洛苦笑。「當時頭腦一熱就想著去把你救回來,連自己能不能回來都沒辦法確定,誰還能考慮那麼多東西啊?」

厲傾城的手就伸到秦洛的腰間,輕輕的撫摸著,說道:「那就是說,如果頭腦不熱的話,就不會去救我了?」

秦洛就感覺到了危險,腰間的肉可是最柔軟也最嬌嫩的。「一定會熱的。怎麼可能不熱?」

兩人正忙著打情罵俏時,大頭這個很沒眼色的傢伙走了過來,說道:「大門一直緊閉。沒有任何人出來。」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

大頭一直盯在這套別墅的門口,或者說,一直都盯在仇仲謀和仇仲勳的身後。

不得不說,燕京之行極端的危險。他們千辛萬苦的從泰山縱嶺裡走出來,第一時間就是隱蔽行蹤趕往燕京。

秦洛忙著和聞人牧月聯絡,知悉聞人家對秦白兩家的戰況。厲傾城卻沒有立即出現在傾城國際,而是派了大頭暗中保護仇煙媚。

果然,仇煙媚沒有讓她失望。即便她本人不在,她仍然執力於推行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和仇家其它人也徹底反目。

仇逸雲仇逸和等人雖然生氣,卻沒有做出激烈反擊。倒是平時最靠近厲傾城的仇仲勳和仇仲謀心懷不軌,竟然準備在公路上製造一起汽車失去控制不慎撞上仇煙媚的買兇殺人事件。

大頭選擇的是鬆散式盯梢。當時大頭的車子和仇煙媚的寶馬車中間隔著五六輛車遠,二三十米遠的距離。

即便如此,因為他的專業性,他比仇煙媚還要更先發現敵情。

於是,他立即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在鬼魅一般的速度,在大卡車即將撞上仇煙媚時先打爆了它的前車輪胎,使它改變了方向,然後一槍打爆司機的腦袋----

仇煙媚是大頭出手救回來的,這一切都是厲傾城在後面安排的。

後來,大頭又在厲傾城的遙控指揮下盯住了仇仲謀和仇仲勳,切斷了他們逃跑的通道,也切斷了外界的救援。

仇仲勳打電話叫來好幾撥人來幫忙,結果全都被大頭以秋風掃落葉的姿態給清除了。

「大頭。謝謝你了。等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好不好?你喜歡什麼樣的?成熟性感的?知性優雅的?還是清純可愛的?----你的性格比較悶,感覺清純可愛的比較適合你。兩人搭配一下,還是比較好玩的。要不這樣,我們公司的美女隨便你挑?你看中那個,我就過去幫你做媒-----她敢不從,我就扣她薪水。」

秦洛的兩眼開始冒星星。傾城國際的美女隨便跳?耶穌佛祖觀世音菩薩啊,傾城國際的大部份職員都是女性,大概有近萬人----這不是所有男人都期待的萬花叢中任採摘嗎?

「要不,你也幫我介紹一個?」秦洛很期待的說道。

「好啊。」厲傾城點頭。「你覺得我怎麼樣?」

「-----那還是算了吧。」秦洛說道。

「我不要女朋友。」大頭嗡聲嗡氣的說道。

「啊?」厲傾城大驚。她回頭瞥了秦洛一眼,小聲問道:「他喜歡男的?」

剛剛停好車走過來的耶穌聽到這句話,緊張的看著大頭,說道:「哦。上帝,你不會是喜歡我吧?你應該知道,我只對女人感興趣。」

「------」

秦洛真想往全天下的女人大腦都扎上一針,看看她們的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怎麼思想都這麼腐呢?

在秦洛的授意下,大頭跑過去扣門。

咚咚----

無人應聲。

咚咚----

仍然無人開門。

秦洛和厲傾城對視一眼,說道:「大頭,進去開門吧。」

大頭點頭,轉到別墅的側面,也不見怎麼使力,就嗖嗖嗖的竄到了高牆之上。

咚----

他跳了下去。

很快的,別墅的高大鐵門就被他從裡面打開。

秦洛和厲傾城走進來,大頭立即擋在他們的前面。

「有血。」大頭說道。

秦洛和厲傾城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滿是戒備的盯著面前那幢緊閉的別墅小樓。

「我先過去看看。」大頭說完,就先衝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跳到窗台,掏出一把匕首去橇窗戶。

這幢別墅裝的是電子鎖,開鎖工具不太好用。

耶穌一直守在秦洛和厲傾城身邊,以防有人從其它方位過來攻擊。

進入這幢小院,就像是走進虎穴龍潭一般。由此可見,仇家的內鬥已經慘烈到什麼程度了。

當然,之前是他們斗厲傾城,現在是厲傾城鬥他們。

卡嚓-----

大頭用刀子把整個防盜窗給卸了下來,然後推開窗戶跳了進去。

幾秒鐘後,別墅大門從裡面打開。

秦洛和厲傾城快速走進去,然後就看到躺在血泊裡的仇仲謀和仇仲勳。

「他已經死了。」大頭指著仇仲謀說道。

「畏罪自殺?」厲傾城冷笑。「另外一個一定沒死。」

大頭走到仇仲勳面前,猛地往他的肋骨處揉了兩下,仇仲勳再也偽裝不住,額頭冷汗淋淋,滿臉痛苦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臉色蒼白憔悴,頭髮凌亂,衣服上被鮮血染紅。嘴唇乾裂滲血,聲音嘶啞虛弱的說道:「你們----來了?」

「來了。」秦洛說道。「是不是太晚了點兒?」

他掃了眼四周,問道:「你們倆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要不要送醫院?」

「要。」仇仲勳說道。他心裡真是暗罵不已。混蛋,沒看到我受傷這麼嚴重嗎?再不送醫院我就要流血流死了----

「哦。差點兒忘記了。我就是醫生。」秦洛說道。「你先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我幫你治療。」

「------」仇仲勳就想罵娘。這貨怎麼這麼賤?

「說啊。」秦洛說道。「你不給我講故事,我也就不方便給你止血----喲,手臂受傷了。還挺深的。」

仇仲勳舔了舔乾裂嘴唇,看著厲傾城說道:「仇仲謀死了----」

「我們都知道的事就不用講了。省省力氣。」厲傾城說道。

「他喜歡煙媚,屢次表白都被拒絕,就想撞死煙媚-----」仇仲勳說道。

是的。仇仲謀喜歡仇煙媚,喜歡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堂姐。這在仇家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PS:看到有很多人問怎麼樣成為近衛軍的一員。其實這個很簡單,你喜歡老柳,喜歡天才醫生,願意成為我們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並且願意支持老柳,支持天才醫生,把自己的紅票啊點擊啊打賞啊什麼的獻上來,為了我們共同的榮譽而戰-----你就是近衛軍團的一份子。

當然,你也可以換上我們近衛軍的戰袍,和家庭裡的數萬兄弟姐妹大叔大嫂穿一樣的情侶衫。嗯,就是那個有著大大的『柳』字的圖像。在書評區經常能夠看到的。

旌旗揮處,近衛成軍!)

第1414章、幫你止血!

第1414章、幫你止血!

世家多畸情。

仇仲謀和仇煙媚都屬於仇家南方一系,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談不上青梅竹馬,但是仇煙媚要比仇仲謀大上幾歲,對他頗為照顧倒是真的。

也正是因為仇煙媚對仇仲謀的這種照顧,使他從小心裡就埋下了情根。逐漸長大,對其它女人都不感興趣,即便接觸也只是玩玩而已,解決一下身體慾望。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內心深處愈發的想念起仇煙媚。

這種感情的折磨使仇仲謀非常痛苦,終於忍不住在十八歲生日以後向仇煙媚表白。仇煙媚自然拒絕,並且開始疏遠仇仲謀。而仇仲謀卻緊追不放,雙方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最終到了今天這般的勢如水火。

所以,仇仲勳如果對家裡人說仇仲謀想要殺死仇煙媚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因為仇家人都知道仇仲謀喜歡自己家堂姐的事實。

厲傾城這麼多年一直想著報復仇家,自然也清楚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計劃失敗,他就自殺了?」秦洛譏諷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還挺有編故事的天份。

只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僅僅是憑借一個故事就能夠解決問題嗎?

「不。」仇仲勳滿臉痛苦的說道。「他擔心堂姐會報復,所以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讓我幫他想想辦法-----我就勸他向堂姐坦白,承認自己的過錯。他不同意。說我這是害他。然後我們倆發生爭執-----他擔心我告密,就想動手殺人滅口。搏鬥中他割傷了我的手臂,我不小心劃了他的脖子----事情就成了這樣。」

厲傾城蹲了下來,笑瞇瞇的看著仇仲勳,說道:「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綻是什麼嗎?」

「破綻?什麼----破綻?」

「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沒死。」厲傾城說道。「你以為偽裝成這樣就能夠騙得過我們?你也太低估我們的智商了吧?」

「我沒有想過要騙你。」仇仲勳辯解著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是嗎?」厲傾城冷笑。「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版本?」

「沒什麼好聽的。」仇仲勳說道。「我才是事件的經歷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事情的真相。」

「還是聽聽吧。」厲傾城笑著說道。「你現在是傷員,反正躺著也沒什麼事做。就當是聽個故事吧。」

「我受傷了----我要去看醫生。」仇仲勳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別動別動。」秦洛把他按在地上。「別動了傷口。那樣會流血加劇。」

「------」仇仲勳再一次在心裡暗罵秦洛的老娘。你既然擔心我會動了傷口流血加劇,你按我回去時就不要那麼大力好不好?原本沒什麼事,被你那麼一巴掌給拍下去,沒事也變的有事了,小傷口也變成大傷口了。

「聞人家族和秦白兩家大戰,因為我在外面沒有回來,而且根據各種傳言我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仇煙媚明白我的心意,就想以仇家的財力援助聞人家。你和仇仲謀不同意,大力勸阻。」

「仇煙媚沒有接受你們的意見,一意孤行-----於是,你就想要除掉仇煙媚。我回不來,仇煙媚也死了,以你的手段仇家必然落入你的手上----沒想到計劃失敗。仇仲謀惶惶不安,你又定下這殺人滅口之計。是嗎?」

不得不說,厲傾城完整的還原了故事的真相。既便她回來之後還沒有和任何人接觸,甚至連仇煙媚也沒有見面-----但是,這一切都像是在她眼前發生過一般。

仇仲勳慘然大笑,說道:「故事很精彩。但這完全是你的猜測。和事實不准。」

「什麼是事實?我說的就是事實。」厲傾城霸道的說道。「不是事實也是事實。」

仇仲勳知道自己的這個借口騙不過厲傾城,如果這都能騙得了她,厲傾城也就不足為懼了。

他警惕的盯著厲傾城,說道:「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厲傾城笑著說道。

「我警告你。我已經報警。」仇仲勳說道。「警察很快就要過來了。」

「還真是聰明。」秦洛說道。「不過,你以為警察就能救你?」

「或許吧。」仇仲勳也懶得再偽裝了。「總要試試才行。」

「既然你不裝了,那我也就不裝了吧。」厲傾城說道。「仇仲勳,無論你有沒有今天這個借口,無論你有沒有這次買兇殺人----我一定要你死。新仇舊恨。不死不行。」

「你怎麼讓我死?」仇仲勳狂妄的笑著。「厲傾城,我承認你很厲害。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但是那又怎麼樣-----你能殺人?你殺了我,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去地獄。何必呢?你現在家大業大,何必和我們這種撲街小鬼一般見識?」

「殺你何必用我親自動手?」厲傾城冷笑著說道。「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我會給你這種衣冠禽獸抵命?」

「那你還是等著警察來把我帶走吧。」仇仲勳說道。「如果我不死。我還可以幫你向警察解釋仇仲謀死亡的原因-----如果我們倆個都死了,警察進來時看到地上躺著兩具死屍,你覺得你們能夠逃脫的了干係嗎?」

仇仲勳眼神凶狠的盯著秦洛,說道:「還有你----你是名人。那麼多人把你當做偶像。如果你捲進了這次殺人事件。你要怎麼向他們解釋?怎麼向媒體解釋?」

「殺什麼人啊?」秦洛笑呵呵的說道。「現在是法制社會。哪能動不動就殺人?不用負責任啊?不用坐牢啊?」

他蹲下身體,對仇仲勳說道:「來。我幫你看看傷口。」

「你不要過來。」仇仲勳的身體向後面挪動。「你不要碰我。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許動我-----」

秦洛笑著說道:「你不要對我懷有敵意。我以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來做擔保-----我對你沒有壞心。我只是想幫你止血。要是你的血不趕緊止住,警察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你不是要流血流死了?那樣不就是我們的責任了?我們不是太冤枉了?」

仇仲勳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接受秦洛的好意。

他的表情那麼認真,笑容那麼和善,而且拿自己的職業操守來做擔保-----不過,他還是不準備相信他。華夏國不是有句古話嗎?會咬人的狗不叫。長的漂亮的蛇類都帶有巨毒。

「滾開。」仇仲勳大聲吼道。「你趕緊滾開。」

大頭的眉毛擰成一塊,想要衝上去動手揍人。

這種貨,一巴掌拍死來得乾淨。

秦洛用眼神阻止大頭,然後轉身看向仇仲勳,說道:「好吧。做為一名有著良好職業道德的醫生,我已經盡了我的責任。現在是你拒絕的,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要是有人質疑我,你還得站出來替我說句公道話啊。」

「-----這傢伙有病。」仇仲勳在心裡想道。

秦洛安靜的站了兩秒鐘,眼神碰到仇仲勳胳膊上的傷口,說道:「做為一名醫生,看到有傷員躺在我面前卻不能醫治----這種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秦洛的身形一閃,人便已經到了仇仲勳的面前。

他不待對方躲閃,一指戳在他胸口的三處大穴上。

「我先幫你止止血。」秦洛說道。

仇仲勳人坐倒在地上行動不便,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胸口就已經被秦洛給點了幾指點。

也沒覺得多麼痛,可是那手臂上的傷口卻血流汩汩,流血速度明顯大幅度加快。

如果前面用小溪來形容的話,後面就可以說是噴泉。那鮮紅的血水就像是『噴』出來一般,飛起很高一段距離。

「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仇仲勳用手去捂,那血水便用手指縫隙間衝了出來。他扯了塊白布來堵,那血水便瞬間把白布給染紅-----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快給我止血啊。」仇仲勳聲音嘶啞的叫喊道,他實在是害怕急了。

如果任由體內的血水這麼流敞下去的話,很快他就會成為一具乾屍。

第1415章、不要得罪醫生!

第1415章、不要得罪醫生!

有沒有人告訴你這麼一句話: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得罪醫生。

秦洛當然不會善良到幫仇仲勳止血,他只是觸碰到他胸口的三處大穴,讓他的心跳加速,血液循環速度加劇,然後,血液滲出的速度也就更加兇猛快速。

不得不說,仇仲勳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仇仲謀活著一定會推卸責任,所以他先把仇仲謀給捅死。這樣,他就可以把買兇殺人的責任全部推到對方身上。

他知道厲傾城一定會對自己下死手,所以他在等待的同時還打電話叫來了警察。厲傾城就算再是無法無天,她也不能在警察面前把自己給弄死-----甚至,她不必須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他死了。

仇仲謀已經死了,仇仲勳如果也死了,一案兩屍-----而厲傾城秦洛又是最後一批進入這幢別墅的人。警察會怎麼質疑他們?公眾會怎麼看待他們?媒體又將怎麼報道他們?

為了保全自己一命,他把自己守護的滴水不漏。至少他自以為是這樣。

諸不知,他這樣反而激怒了秦洛。

醫者仁心,每一個醫生都深知生命是多麼的可貴。原本秦洛是不主張用醫術殺人的。可是,人若犯賤,你能奈何?

看到仇仲勳越發猖狂的臉,看著他對著自己的女人大呼小叫,秦洛終於忍不住下手了----

傷口是仇仲謀割的,如果流血而亡的話,那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吧?

「止血?不是已經止過了嗎?」秦洛笑著說道。

仇仲勳快急瘋了。

手摀不住,毛巾也摀不住。他也顧不上偽裝了,從地上跳起來跑到房間裡找了醫藥箱,然後把醫藥箱裡面的止血藥粉一整瓶倒在了那傷口上。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高價買回來的止血粉竟然失去了效用。整瓶藥沫倒下去,立即就被那噴薄而出的血水給沖掉了。

他又掏出繃帶想給自己做一個簡易包紮,他的動作很熟練,倒是很快就包紮好了。

可是,剛剛包紮上去的紗布就被鮮血染紅了。

裡面血水汪洋,你把外面包紮的再結實好看有什麼用?

於是,他又瘋了一般用剪刀把紗布給剪開-----

「秦洛。」他滿臉猙獰的衝出去,對著秦洛嘶吼道:「我和你不共戴天,今天我若不死,我定要生食你肉----」

「你想多了。」秦洛笑著說道。「今天你必死無疑。」

「我和你拼了。」他再也忍耐不住了,衝過去就要和秦洛拚命。

砰----

大頭鬼魅般的站到了秦洛前面,一腳把仇仲勳的身體給踢飛。

別說是受傷後的仇仲勳,就是身體完好吃了偉哥的仇仲勳也不是大頭的對手。

匡-----

仇仲勳的身體在地上翻滾,然後一頭栽倒在沙發椅腿上去了。

也幸好椅腿上面包著一層厚厚的真皮,不然的話,他非要被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罵又罵不贏,打又打不過,身體還在流血----

仇仲勳覺得自己好委屈啊。好想大哭一場。

「警察來了。你也逃不過此劫。」厲傾城冷聲哼道。

嗚嗚嗚-----

正在這時,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別墅門口。

然後,十幾名警察從車子上跳了下來,把這幢別墅給圍裹的嚴嚴實實。

他們接到報案,說此別墅有殺人事件。所以才出動了這麼多警力,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都不許動。」一個警察大聲喊道。並且從懷裡摸出了槍。

沒有人動。誰願意這個時候和警察對著干啊?

一個黑臉微胖的中年警官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客廳,看到地上的屍體,眼神不由得瞇了起來,喝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仇仲勳大聲喊道。這個時候,警察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寧願跟著這些警察去坐監,也不願意落入厲傾城這個毒婦的手裡。「他想殺我。我正當防衛----我受傷很嚴重。你們快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啊。」

黑臉警官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主動招供,他瞄了眼仇仲勳胳膊上血淋淋的口子,說道:「帶走。回去審問。」

「隊長。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有警員出聲詢問。

「不用等救護車了。」仇仲勳著急說道。燕京的交通那麼堵,他要是等到救護車過來,哪裡還有命在?「我快不行了。你們開車送我去醫院。」

黑臉警官很生氣。要不要叫救護車應該由自己來做決定,哪裡輪到一個嫌疑犯來指手劃腳?

他沒好氣的說道:「你的廢話那麼多,看來身體好的很嘛。哪有不行的樣子?」

「你看我的胳膊-----你看這地上的血----」仇仲勳指著地下的一大灘血跡說道。「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叔叔是政府高官----我要是死了,你們負不起責任-----」

黑臉警官雖然很不爽仇仲勳的威脅,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能夠在這個地段住得起別墅的人來頭一定不簡單。如果當真讓他死在自己面前,那麼自己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於是,他大手一揮,說道:「小劉,你帶人送他去醫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跑了。」

「是。隊長。保證完成任務。」一個戴眼鏡的警察高聲應道。然後帶著兩個人拖著仇鍾勳走了出去。

黑臉警官掃了秦洛仇煙媚一眼,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他堂姐。知道這邊出事有人受傷,就找醫生過來看看。」厲傾城說道。她指著秦洛,說道:「他是我找來的醫生。」

黑臉警官認真的打量了秦洛一番,不確定的問道:「秦洛醫生?」

「是我。」秦洛點頭。

黑臉警官的黑臉轉紅,激動的說道:「哎呀,真的是你啊?秦洛醫生,你好你好,我是你的粉絲----」

「我很榮幸。」秦洛說道。

「不不不。榮幸的是我。沒想到能夠在這兒見到您,真是太好了----」黑臉警官擔心自己的話讓厲傾城誤會。人家家裡死人了,你卻說『太好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很尷尬的對著厲傾城解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厲傾城說道。「我也很榮幸能夠在這裡見到你。」

「------」

-------

「快啊。你們開快一點兒。」仇仲勳氣急敗壞地叫道。他的手臂還在流血,好像是要把身體裡面的血流乾一般。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微弱,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他清楚這是脫血前的徵兆。如果不能盡快趕到醫院得到及時治療的話,恐怕他就要死在這路上了。

所以,他現在也顧不上形象了,只想把命保住。

「催什麼催?催命呢?」開車的警察不耐煩的罵道。平時都是他們催促疑犯,哪裡輪到一個疑犯催促自己了?

「這不就是催命嗎?」仇仲勳在心裡想道。「不過催的是我自己的命。」

「大哥。大哥們。求你們快點兒。快點兒吧。」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摸進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包。然後,他把錢包裡面的錢和銀行卡全都交到坐在他身邊的那位警察手裡,說道:「大哥,各位大哥行行好。你們只要能夠在十分鐘之內送我去醫院-----這些錢。還有這卡裡的錢都是你們的。卡裡面有好幾千萬-----」

「對了。還有這表----」他把手腕上那塊沾上了血跡的手錶摘下來,也塞了過去,說道:「百達菲麗。兩百多萬的百達菲麗也給你們。求你們-----救我一命吧。」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放聲痛哭。

不知道是被錢財收買,還是被他的哭聲感化,他們乘坐的這輛警車飛速向最近的醫院趕了過去。

擔心前面有人擋道,他們甚至鳴響了警笛。

二十分鐘後,他們終於趕到了醫院。

「到了到了。」開車的警察激動的喊道。

「到了。」仇仲勳的臉上佈滿了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虛弱無比。「快送我-----」

接著,他的腦袋一垂,人就失去了知覺。

剩餘的話,他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補上了。

第1416章、我要應聘!

第1416章、我要應聘!

黑臉警官叫做戴良,是西城區警察局的一名大隊長。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秦洛的粉絲,但還是『迫不得已』的把秦洛給帶回了警察局。

不過秦洛對他的行為完全理解,別墅發生命案,一死一傷,自己這些人卻站在一邊看好戲,無論如何也難以逃脫干係。做為一名為人民服務的執法人員,無論如何都要帶他們回來做一份口供。不然的話,以後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或者說秦洛厲傾城這些人就是元兇,他就要落下一個放跑重要嫌疑人的罪名了。

厲傾城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證明,華夏國著名女強人,也確實是死者仇仲謀和仇仲勳倆人的堂姐。她一口咬定秦洛是她請來幫忙治療的醫生,而大頭和耶穌是秦洛的司機和保鏢-----雖然戴良很疑惑為何一個醫生還需要配用專職司機和保鏢,但是,也沒有那條法律規定醫生不可以配司機和保鏢啊?人家有錢,你管得著嗎?

再說,大頭還手持國家安全局頒發的綠皮證件,而他們接到上頭的電話,耶穌的身份也不許盤查------美國之旅結束後,傅風雪就幫耶穌給有關部門打了聲招呼。雖然國家安全局不敢輕易把正式的聘用證書頒發給一個外國人,一個前職業殺手,但是,他的身份算是在安全局備案了。也算是他們的編外人員。

指紋檢測結果也出來了,那把殺人的匕首上有仇仲謀的指紋,也有仇仲勳的指紋-----而且在他們進入別墅的時候,仇仲勳自己已經坦白,他就是殺人兇手------因為仇仲謀想要殺他,他自我防衛,結果不小心抹斷了他的脖子。

當時仇仲勳為了逃脫厲傾城和秦洛的控制,想要讓警察立即把他送進醫院,所以不惜承認自己的罪名。當然,等到他進入警察局後,或者說他的傷口得到了控制,他是隨時都可以翻供的-----無非就是讓律師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他沒想到的是,他沒能進入警察局,也沒能走進醫院。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死在了醫院門口。

假如死人也是有知覺的話,他一定會憋屈的再死一次。

「厲小姐,秦醫生,真的很對不住你們。耽誤了你們寶貴的時間。」戴良親自送秦洛和厲傾城出門,一個勁兒的向他們倆人道歉。「職責所在,還請多多原諒。厲小姐和秦醫生什麼時候有空,給我個機會讓我擺酒謝罪。」

秦洛和戴良握了握手,說道:「戴隊長太客氣了。做為警察,你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情。做為公民,我們有責任配合警察辦案。」

「是是。謝謝理解謝謝理解。「戴良感激的說道。

厲傾城看著戴良,說道:「戴隊長,我已經讓人通知家人-----你們警方最好也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是的。我們已經通知了。死者的家人很快就到。」戴良說道。

「那就好。剩餘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厲傾城說道。

「應該做的。」戴良說道。

直到秦洛他們的麵包車走遠,戴良這才轉身走進警察局大樓。

厲傾城看到秦洛在沉思,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問道:「在想些什麼?」

「醫術是用來治病救人的。」秦洛說道。「要是讓家裡的老爺子知道我用截脈的辦法給人放血,一定會拿枴杖打人。」

「用醫術殺人和用刀子殺人有什麼區別?」厲傾城反問。「他可以用刀子殺人,用汽車撞人-----我們用醫術殺人又怎麼了?再說,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為自已把自己劃傷就能夠逃過一劫了。卻不知道這恰好給別人提供了動手的機會。」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以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死十次也不為過了------還敢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女人。這就讓人難以接受了。略微下手懲戒也是理所當然的。」

「警方會不會找出你動手過的證據?」厲傾城擔憂的問道。

「怎麼找?找什麼?」秦洛笑著問道。「我只是按了按他的止血穴位-----我想幫他止血,結果沒有止住。難道這也犯法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誰還敢做醫生?」

「再說,警察從屋子裡帶出去的還是一個能說能叫的大活人。走在路上堵車讓他流血過多而死------其實他進了醫院也沒用。因為醫生也很難止血。只能拚命給他輸血。但是血一時半會兒止不住,輸的血也不可能立即就發揮作用----他還是要死。」

厲傾城就咯咯的笑,說道:「你們這些醫生也太壞了。生是你們說的算,死也是你們說的算。」

「生不如死也是我們說了算。」秦洛笑著說道。

「幸好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敵人。」厲傾城說道。「怎麼樣?聞人家的事解決了吧?」

「你別擔心這個了。」秦洛說道。「你們仇家的人丁原本就不旺。現在仇仲謀和仇仲勳一起死了-----他們一定會氣瘋了吧?」

「什麼叫做我們仇家?我姓厲。以前是。以後也是。。」厲傾城滿臉殺機的說道。「瘋了好。瘋了就可以一次性解決了。

「要注意安全。」秦洛看著厲傾城眉角的一處淡細傷疤說道。那是羽化峰大爆炸時落下的疤痕,和秦洛臉上的那兩條疤痕一樣。等忙完手頭上的事情,秦洛就開始用用金蛹養肌粉幫她們和自己治療-----人活一張臉。他可不想自己這張臉上留下什麼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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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天牢的電子鐵門打開,一身白衣的聞人牧月站在出口的位置,助手果子捧著一個托盤站在身後。

數分鐘後,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裝扮的馬悅走了出來。

「你自由了。」聞人牧月看著她說道。

她揮了揮手,果子就把手裡的托盤遞了過來。

「這些都是你的東西。你要走,隨時都可以離開。」聞人牧月說道。

馬悅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聞人牧月。

「我在報紙上看到,環球大廈十九樓在招聘?」馬悅問道。

「秘書處要招聘幾名秘書。」聞人牧月說道。

「我想應聘。」馬悅笑了起來。「來得倉促,沒來得及準備簡歷。」

聞人牧月只是瞇眼打量著她,沒有立即答應。

「如果有什麼考核問題的話,我願意現場答卷-----」馬悅說道。「還希望你能夠給我一次機會。」

「你不走?」

「不想走。」

「因為聞人照?」

「因為你們。」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說道:「果子,從現在開始,你被調往大投資部擔任投資九部的經理。」

「啊?」果子滿臉吃驚的看著聞人牧月。然後便狂喜地道謝,說道:「謝謝小姐。謝謝小姐。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其實,按照職場規律,果子此時應該隱藏情緒,非常哀傷不捨的說道『小姐,我還是希望能給你做助理,做你一輩子的助理』------怎麼?一說給你升職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你就表現的這麼開心這麼激動,難道在我身邊工作就這麼不甘心這麼委屈你嗎?

不過,這也怪不得果子。或許對別人來說,呆在聞人牧月身邊工作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可是,她卻一點兒也不那麼認為。因為聞人牧月的性格和其它的高管不同,她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吩咐你做什麼事情-----你要自己去想,自己去做。

她想到什麼,就找你要什麼。如果她想到的你沒有想到,你拿什麼東西出來交差?

於是,果子來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犯下多少次錯誤。更讓她恐懼的是,無論她犯的是大錯誤還是小錯誤,聞人牧月從來都不對她說什麼,不打不罵,也不扣薪水-----還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嗎?

現在,她離開聞人牧月,成為大投資部的一名經理。等於是高昇。而且,投資是她最大的愛好,她終於有機會做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了。

「我相信你能夠做好。」聞人牧月說道。這個職業是她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是因為果子跟過她,她就要給她補償。能力不足,就是自己的親弟弟也就只能做辦公室的打雜人員------把不稱職的人放在要緊的位置上,不是愛他,是害他。

然後聞人牧月看向馬悅,說道:「我的辦公室還需要招聘一名助理。」

「我要應聘。」馬悅眼眶濕潤的說道。

她還信任她。一如從前。

第1417章、兄妹!

第1417章、兄妹!

原本,按照馬悅的想法,她是想成為環球十九樓秘書處的一名普通秘書。這個職位的工作不少,但是權限不大,接觸不到什麼機密。對於一個有罪之人來說,這是一種贖罪的方式。

她沒想過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因為那太不實際-----以聞人牧月的性格,做聞人牧月的助手就等同於是大半個聞人牧月。手裡要握著大量的機密和重要的決定。這樣的職位,怎麼能由一個罪人來承擔?

要知道,她可是背叛過聞人牧月並且拿匕首抵過她後背的人啊。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成為環球,成為整個聞人家族不受信任的人員之一。

他們這些少爺小姐的命是那麼值錢,那麼的寶貴。特別是現在的聞人牧月,她就是整個聞人家族的核心和靈魂。可以說,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聞人家族立即就會陷入危局。

這樣的人物,是她這樣不受信任的人可以時時接近的嗎?

可是,聞人牧月卻給了她充分的信任。在知道她想留下來的想法後,立即就把自己現任的助手果子升職,然後為她騰空位置-----

這是一種受到信任的感覺。

這是一種受到重用的感覺。

她沒有放棄過她。一直沒有。

聞人牧月假裝沒有看到她眼眶裡的濕痕,說道:「有個人想要見你。」

「誰?」馬悅問道。

「在後園。」聞人牧月答非所問的說道。

「什麼時候?」

「現在。」

馬悅點了點頭,抬腳往後園走過去。

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拒絕。因為這是小姐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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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水榭。有風吹來,翠竹搖曳。

片片竹葉脫落,隨著風兒四處飛蕩,煞是逍遙自在。

竹樓臨窗的位置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人身穿黑色職業套裝,裡面配著一條中規中矩的白色立領襯衣。男人同樣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裡面也是一條白色襯衣。領口敞開,顯得非常輕鬆隨意。

他板著臉的時候看起來五官還算端正,可是他一說起話來,就露出那嘴招牌式的大黃牙。

「我有點兒緊張。可以抽煙嗎?」男人手裡抓著煙和火機,滿臉期許的問道。

「不可以。」馬悅面無表情的說道。

男人無奈,只得把煙和火機丟到一邊,問道:「她放你出來了?」

「我現在是她的助理。」馬悅回答道。

「呵。」男人譏笑。「她還真是會籠絡人心。」

「我說過,我是她的助理。」馬悅瞥了男人一眼。「如果你再說她的不是,今天的見面就到此為止吧。」

「別啊。」男人哀求道。「你就是她的一個助理而已。你可是我的妹妹。」

「那又怎麼樣?」馬悅冷哼。

「好吧好吧。不說她了。」男人放棄了『爭寵』的心思。「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你的廢話太多了。」馬悅說道。她明明已經告訴過他,自己現在是聞人牧月的助理,可他還是這麼喋喋不休------這年頭想找個話少的人還真不容易。

「我要走了。」男人說道。「雖然那女人答應保護我,可我仍然沒辦法在燕京立足-------姓白的把我背叛秦縱橫的事抖出去了。現在全燕京的人都知道我是秦家的內鬼。秦家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他們出價一千萬美金買我的人頭我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奇怪-----」

「你值不了那麼多錢。」馬悅說道。

男人哭笑不得,說道:「我的好妹妹。我臨走時來見你一面,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冷嘲熱諷吧?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我又沒害過你。再說,為了你,我連秦縱橫都背叛了-----如果不是為了救你,聞人牧月過來找我時,我會告訴她秦縱橫和紫羅蘭接觸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會向他們透露秦縱橫找人購買軍火的事情?以秦縱橫的智商和手段,如果我不說,這些事情怎麼可能算到他的頭上?如果你們什麼證據都找不到,聞人家這次怎麼可能打贏這場戰爭?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嗎?沒有了。我現在走投無路,還不是為了你?」

田螺這番話倒不是自吹自擂。聞人牧月從馬悅的嘴裡知道她和田螺的兄妹關係後,便秘密和田螺見面過一次。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麼手段,竟使秦縱橫的頭號心境田螺臨時反水,重重地捅了秦縱橫一刀。

田螺和秦縱橫朝夕相處,即便秦縱橫行事非常謹慎,也仍然讓他窺探到不少秘密。於是,他把這些秘密悉數抖出。

有些內奸,秦縱橫落敗成了必然。

「你利用我那麼多年,足夠抵消了。」馬悅說道。

「什麼叫做利用那麼多年?」男人反駁道。「這麼多年來,是不是只讓你做過一件事?」

「兩件。」馬悅說道。

「蠱毒那次不算。那次是秦縱橫的意思。和我沒有關係。」田螺說道。

「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馬悅說道。

「唉。我也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可是你也知道,爺爺是怎麼死的,咱們馬家是怎麼家破人亡的------你被奸人收養------」

「田螺。你再敢說聞人家一句壞話。我就和你翻臉。」馬悅惱了。

確實,他的爺爺是死在聞人霆老爺子手上,他的父母也死於一次和聞人家族有關的意外事件當中。可是,聞人霆收養她對她確實是不錯的,聞人牧月和聞人照對她也很好------

是的,忘記仇恨是可恥的。

可是,當時是自己的爺爺先背叛聞人家族,差點兒把這諾大的家族給一手摧毀。如果聞人家族的人也記仇的話,自己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任何事情都有著它的兩面性。你不能只看到硬幣的人頭或者字。這都是不公正的。

「唉。」田螺從桌子上抽出支煙,用火機點燃。貪婪的抽了一口,閉上眼睛說道:「看來你是準備完完全全投靠聞人家族了。」

「他們值得我這麼做。」馬悅坐了回去,情緒又恢復了平靜。

「這樣也好。」田螺笑了起來。「這是哪部電影的台詞來著?放下負擔,奔向新生命。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聞人牧月那女人雖然陰險,但是待人還是不錯的-----你跟著她也不會吃苦。再熬上幾年,找個機會獨當一面。那時候身家地位都不低-----再找個好男人嫁了。你這一生也算是圓滿了。」

他露出一嘴大黃牙嘿嘿地笑著,說道:「妹妹啊。答應我一個要求行不?你要是生的娃有多的,找一個姓馬?咱們老馬家的香火不能不傳下去啊。」

「你來就是要說這些?」馬悅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無聊了。也太不正經了。

「你先說你答應不答應吧。」田螺堅持道。

「不答應。」馬悅說道。

「那算了吧。」田螺歎息。「我來就是向你告別的。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不見過你一面再走,總覺得這燕京還有什麼牽掛似的。」

馬悅沉默了。

良久,說道:「保重。」

「你也是。」

田螺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煙和火機收進西裝口袋裡。又摘下椅靠上的禮帽戴在腦袋上,把冒煙壓低,讓人看不真切他此時的表情。

「走了。」他站起身說道。

馬悅沒動。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的紫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田螺轉身向外面走去,當他走出竹屋,走到窗外進入馬悅的眼簾時,馬悅出聲問道:「去哪兒?」

「不知道。」田螺笑了起來。嘴巴張得很大,很開心的樣子。「反正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他舉步走了兩步,卻又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轉過身看著馬悅,說道:「妹妹,你當真不考慮考慮我剛才的建議?你也是馬家的一份子。傳遞香火這種偉大的事情你也有份的。」

「-------」

田螺笑了起來,說道:「再見。希望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PS:聽朋友說起一件事兒。在某個群裡有人攻擊我,恰好小雨在那個群,於是怒起反擊,說如果你們再這麼說老柳我就翻臉了如何如何。朋友很是羨慕的對我說,你們近衛軍無處不在-----聽到這件事之後老柳心裡都美的冒泡。

什麼是近衛軍?這就是!我為你們感到自豪!

嗯,你們也不許為我感到羞恥-----

另外,高考了,祝福高考的朋友們。爭爭就能贏,試試就能行。努力吧,騷年!當然,還有小美女們!)

另,高考很重要。

第1418章、拯救傅風雪!

第1418章、拯救傅風雪!

龍息。龍王小院。

秦洛細心的用銀針幫龍王針灸全身大穴,幫他迅速恢復身體。

相比較傅風雪而言,其實龍王的傷勢不算重。

當然,這只是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如此。要是針對普通人,恐怕早就被皇帝那霸道的拳法給活活打死了。

《太乙神針》的『燒山火』和『透心涼』屬於兩種極端極反屬性的針法,用它們來中和龍王體內直到現在還狂躁不安的氣血最是適合。羽化峰一戰,龍王強勢回歸。過剛易折,他久未大動的身體用力過猛,戰鬥結束後,反而要承受這種霸道之氣的反噬----這就像是長時間沒有運動很容易把肌肉給拉傷一樣的道理。

「呼------」秦洛針灸了龍王全身四十三處大穴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開始收針。

秦洛把銀針消毒後,一根根的放回針盒。站在一旁的離把傭人準備好的溫毛巾接了過來,幫秦洛擦拭額頭上的汗漬。

因為秦洛在收針,雙手不便,所以離這才幫忙。可是,當秦洛抬起頭瞇著眼睛打量她時,她的臉頰無端一紅,把毛巾丟進臉盆裡,說道:「自己擦。」

秦洛大笑,知道她臉皮薄,開不得這方面的玩笑。

他看著離問道:「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好了一半。」離說道。

「好了一半?」秦洛錯愕。很快的,他就理解了離的意思,說道:「內傷好了?」

「嗯。」離點頭。當時在羽化峰的時候她屬於輔助作戰,並沒有直接和皇帝對抗。所以,她的傷勢並無大礙。回來之後秦洛就幫她處理過一次,又給她開了張藥方,吩咐她按照方子上的藥劑進行滋補。有這幾天的時間,她的內傷算是完全的好了。

但是,她身上的傷口和臉上的傷疤卻讓還沒來得及治療,所以只能說是好了一半。

自從秦洛用金蛹養肌粉治療好了她身體上的那一條條口子後,離就開始愛美了。每次受傷結痂都要秦洛幫她撫平才行,不然心裡就總覺得有什麼事兒沒有完成。

龍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拳腳,笑著說道:「不錯。立竿見影。扎針前和扎針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胸口沒那麼悶了,氣血也沒那麼狂躁了。這兩天總是失眠,吃了那些藥也沒用------「

秦洛就解釋著說道:「總要有個過程。師父躺了那麼多年沒有運動,突然間動起來,而且動的那麼激動,把全身的精氣神都發揮到了極致-----事後身體有這樣的反應一點兒也不讓人奇怪。今天針灸完後,師父繼續吃藥。再調養一個星期,就完全沒事了。」

「我感覺現在就沒事了。」龍王張大嘴巴笑著。

「沒事就好。」秦洛也笑。他提起那盒銀針,說道:「我去看看傅老。」

龍王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是正事。我也不多說什麼,我知道你會盡力。秦洛,這算是我的一個請求,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落下什麼後遺症-----我的腿好了,他又殘了,這算什麼事兒?我們兄弟倆還沒並肩戰鬥夠呢。讓他站起來,完好無損的站起來。我們殺到歐洲,幹掉皇帝。」

「我會的。」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傅風雪登上羽化峰大戰皇帝,有一半原因是為了自己。既便沒有人要求他什麼,他也會不遣餘力的把他治好------用盡他所有的力量。

「我也去看看。」離說道。

「去吧。」龍王看了看秦洛,又看了看離,輕輕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他們經歷過什麼,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到離對秦洛越來越依賴了。以前還故意用冷冰冰的面孔去對待他,雖然他知道那是假的,但是至少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膜。現在這層膜也被離自己卸了下來,她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總是情不自禁的在靠近秦洛。

剛才她很自然的幫秦洛擦汗的景況龍王看在眼裡,心裡真是百感交際。

他希望離能夠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男人解決終身大事,可是------秦洛已經有未婚妻了。奈何?

秦洛和離走出龍王小院,沿著石徑小道往傅風雪居住的小樓走過去。

秦洛在前,離跟在後。兩人保持著一步的距離,悠哉悠哉地走著。

「軍師好些了吧?」秦洛問道。

「你自己不會去看?」離答道。眼神四處打量,好像這院子裡看過無數次的風景仍然讓她神魂顛倒一般。

「給傅老看完,就去看軍師。」秦洛說道。「如果時間夠的話,就一次性幫你們倆把傷口全都處理好。」

離紅著臉『嗯』了一聲,沒有拒絕。

她之以所臉紅的原因是-----治療傷口,可是要脫衣服的。

想到軍師要和自己一起脫衣服,她的臉就更紅了。

「這次要是沒有軍師,恐怕我們都很難從山上下來。」秦洛感歎著說道。「我欠她一條命。」

皇帝和魔術師『跳傘』逃跑,牧師被殺,火神被擒,山頂上也只有秦洛傅風雪龍王等一批人。

他們的體力衰竭,沿著原路下山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又兼且有傅風雪龍王等傷員,根本就沒辦法行走。

他們聯繫山腳留守人員,讓他們派飛機上來接人。

一群人正在休息時,軍師接到和尚報告,說是檢測到羽化峰山腰有重型武器開啟,空氣粒子發生變化,讓他們火速下山。

狂跑下山?來不及。

等到飛機支援?也可能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軍師從皇帝和魔術師的跳崖逃脫事件中得到了啟發,想到了一個絕妙好計。

當時,魔術師展開身上的黑色大布,讓逆風把它吹出一個大包,形成一個天然的降落傘。這樣,空氣的阻力就可以緩緩的把他們送到山腳。

他們都不會玩魔術,也不會在身上準備那麼大一塊可以容納近十人的傘包。龍王為了擺酷,從飛機上跳下來的時候除了一根枴杖其它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軍師跳機的時候倒是帶了一個降落傘------可是,那麼多人,一個降落傘有什麼用?

皇帝為了住的舒適,讓牧師往山頂上送了兩頂帳篷。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正是這兩頂帳篷救了他日夜想要除掉的對手。

這種軍用帳篷都是用厚實耐磨的帆布材料製成,不僅結實,而且防水防風。是製作降落傘的天然材料。

軍師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大家立即付諸行動。

他們把兩隻帳篷綁在一起,又用扎帳篷的繩索把每個人的腰身和帳篷綁在一起。

龍王、軍師、耶穌以及大頭四人各持一角,控制『降落傘』的下落。傅風雪和厲傾城這兩個完全沒有戰鬥力的人牢牢的綁在降落傘的正中間。

然後,他們學著皇帝和魔術師的姿勢往下跳。雙腳剛剛落空,強大的風力和空氣阻力就把降落傘給撐開,他們下墜的速度立即一減-----

也正在這時,羽化峰突然間顫動起來。

然後,就像是噴發出來的水柱,羽化峰的山頂被強大的推力給頂了起來。

整座山峰分離解體,就像是被從內部爆破的大樓-------

如果軍師沒有及時得到情報,如果軍師沒有及時想到對策,如果他們再晚上一步------恐怕整個團體都要葬身這場大爆炸之中。

所以,秦洛說他欠軍師一條命一點兒也不過份。

「你欠她好幾條命。」離不客氣的說道。

秦洛苦笑,說道:「我不正在努力彌補嗎?你們用武力救我,我用醫術救你們-----大家互相幫助。大不了我給你們做一輩子的專職醫生。這筆債總能還清的吧?」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嘴角卻微微上翹,露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當然。」秦洛說道。

兩人說話間,傅風雪的小院就到了。

他們敲門進屋,傅風雪正軟綿綿的躺在廊簷下的竹床上曬太陽。

聽到秦洛和離進來,也只是睜眼看了他們一眼,又立即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吃藥了嗎?」秦洛問道。

「吃了。」傭人說道。

秦洛拉到椅子坐到傅風雪身邊,伸手扣住他的腕脈。切了一陣子,然後輕輕歎息。

脈搏微弱,斷斷續續。

丹田空虛,氣血不暢。精,氣、神無一俱備,此時的傅風雪就像是一個被抽空了空氣的氣球,身體裡面乾癟癟的,什麼也沒有。

(PS:高三黨們考的怎麼樣?

看到各地的作文題目後,我有種想死的感覺。

另,感謝神夢相依土豪厚賞!也感謝其它兄弟們的打賞紅票支持!)

第1419章、倆個人一起治!

第1419章、倆個人一起治!

不僅僅如此。他的手腳全斷,倒是落得一個和皇千重同樣的下場。

不同的是,皇千重的骨頭是被傅風雪捏碎的,如果沒有妙法醫治,很難恢復。

而傅風雪的手腳則是被皇帝用蠻力轟斷的,屬於他自己把它們送上去------也就是說,其實當時的主動權在傅風雪的身上。做為一名高明的武者,即便面對的是皇帝這樣的高手,他仍然知道應該怎麼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要受到致命的傷害。

也正是如此,才給秦洛後面的救治保留了一線生機。

秦洛對診骨治骨也頗有一套,先是從明朝時期醫學國手柳時元所著的《斷骨》一書中汲取了不少營養,後來師從藥王秦錚,來到燕京後又和診骨大師顧百賢多方切磋驗證,醫術更是精進。

剛剛下山,秦洛就在泰山腳下的酒店幫傅風雪把斷骨接好。骨傷越早接好越好,如有延誤,後患無窮。

他同樣把碎骨歸位,然後開出藥方讓人買來數十種藥劑煎藥熬湯。又讓人買來十幾種新鮮藥材搗碎成泥,把它們糊弄在傅風雪的雙手雙腿上------當初米紫安摔傷小腿,秦洛也用的是這兩種辦法救治。不過,傅風雪的身體彪悍一些,耐藥性也強上不少,秦洛特別針對他加重了劑量。

所以,傅風雪的手和腿上除了有黑糊糊的一層藥泥外,並沒有石膏鋼板等物固定。

看到秦洛表情不善,離的心裡也很不好受,蹲在秦洛面前,問道:「怎麼樣?」

秦洛一轉身,就居高臨下的看到離白色T恤無法包裹的飽滿酥胸。白嘩嘩的一大片,看起來非常的耀眼。長期運動的女人發育的確實要好一些。

他趕緊轉移目光,說道:「不是很好。不過也不礙事。」

和皇帝一戰,傅風雪使出了自己最巔峰的武技,也同樣使出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氣。

特別是最後和龍王配合的那一擊,幾乎讓他差點兒脫力死掉。

幸好秦洛現場渡氣,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傅風雪的症狀屬於嚴重脫力後的後遺症,只不過這種狀況又遠比脫力要嚴重的多。如果非要找一個形容詞來解釋的話,秦洛只能把它叫做『抽空』。

身體完完全全的抽空了。虛不受補,即便現在用大補藥方去滋補都沒有效果。

也就是秦洛的《太乙神針》有點兒用處,因為秦洛渡進去的氣可以立即和傅風雪體內的氣融合為一體。

問題是,那些融合為一體的『元氣』又很快消散,沒有在身體形成循環。如此一來,傅風雪的身體還是個空殼子。

聽到秦洛說『不礙事』,離的心裡才稍微安心。

秦洛說不礙事,那就證明真的不礙事。

秦洛安慰了別人,卻欺騙不了自己。

其實傅風雪的這種病況並不樂觀。如果說活命的話,那是沒有問題的。以他的身份地方,以龍息療養院能夠為他提供的各項康復手段,以自己的醫術---保他再活幾十年都沒問題。

可是,傅風雪是一名武者,是天下間一等一的人物。讓英雄癱瘓在床,這生生是一種罪過。

龍王癱瘓幾年就頹廢至此,傅風雪下半生都這麼不死不活的躺在躺椅上,他能夠受得了?

他要讓他康復,他要讓他站起來,他還要讓他恢復原來的實力------第三條才是最艱難的。

秦洛看向傅風雪,說道:「我先用銀針試試。」

傅風雪不置可否,秦洛也不再問。徑直取過針盒,把銀針消毒後,《太乙神針》最平和的觀音手施展開來-----

觀音手,外表溫和,內裡霸道。這對傅風雪來說對症下藥。因為他的經脈和丹田都很虛弱,所以渡氣的方式不能過於粗暴。他的身體空曠,如果一點點的渡氣滋補,需要的時間又太長太長。可能後面的氣渡進去了,前面的氣已經消散了。

所以,霸道的內勁兒又可以快速的滋潤他的全身經脈大穴。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半個鐘頭後,秦洛的額頭開始出現汗珠。

他收針擦汗,看著傅風雪問道:「傅老,感覺怎麼樣?」

「呼------呼-------」傅風雪的鼻腔裡傳來鼾聲。

秦洛一臉愕然。

在他幫傅風雪扎針的時候,病人竟然睡著了。

----------

「你不說不礙事嗎?」離抱怨的說道。說話的時候,秦洛和離已經離開傅風雪的小院,朝著龍息隊員們住的白色小樓走去。

「確實不礙事。」秦洛耐心的解釋著說道。他知道離是因為關心傅風雪才情緒異常,無論是龍王還是傅風雪都是她父親一樣的人物。「不過還需要一點兒時間。」

「那他怎麼睡著了?」離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他的身體很舒服。」秦洛笑了起來。「觀音手的氣比較溫和,能夠迅速的充盈他的身體。就像春天曬太陽冬天吹曖氣一樣,讓他的身體很舒服-----他的精神不好。身體一舒服,自然就容易睡著。」

「看到他這樣。我很難受。」離小聲說道。

秦洛沉默了。

良久,說道:「我也是。」

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變成現在這般病秧秧的樣子,給人一種英雄落魄的感覺。

然後秦洛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可以把他治好。師父的漸凍症那麼難治,不也被我治好了?」

「是他自己好的。」離說道。

「---------」

秦洛快哭了。就算你不想兌現當初的諾言,也不能完全抹殺我的功績吧?

秦洛初來龍息治療龍王時,離對他的醫術持有懷疑態度,並且說如果秦洛能夠治好龍王,她就嫁給他------看來這女人是想抵賴了。

白色小樓的客廳裡沒有人,大家都各自有任務,很少有時間窩在屋子裡休息。

離敲響軍師的房間門,很快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身休閒裝扮的軍師站在門口。

深藍色的睡衣,棉布拖鞋。長皮披肩,清秀精緻。仿若芙蓉出水。

軍師沒想到秦洛也會出現在門口,說道:「你們先坐。我換身衣服。」

砰-----

她又把門關上了。

離看了秦洛一眼,在門口喊道:「不用換了。秦洛要幫你治療傷口。」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房間門再次被軍師拉開。

霞飛雙頰,不敢直視秦洛的眼睛。

她看著離,說道:「先讓她幫你治吧。」

「你不治?」離問道。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軍師難以回答。

說不治吧。她捨不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傷疤?

治吧,又有點兒不好意思。因為她也很清楚,想讓秦洛給自己治療傷口,必然是要脫掉衣服的-----她怎麼好意思讓離知道自己在秦洛面前脫過衣服?

想到這裡,她就有點兒氣憤秦洛的智商。

「這個白癡,不會單獨一個人過來?」她在心裡想道。

「你先治。」軍師固執的說道。「我要不要治-----以後再說吧。」

「你先。」離很有『孔融讓梨』的精神。「你的傷比我嚴重。」

「你年輕,我老了。」

「你是姐姐------」

「---------」

現在,兩個女人又開始推讓誰先治的問題了。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還難以爭論出個結果。

「別爭了。」秦洛喊道。

軍師和離一起閉嘴,轉過臉疑惑的看向秦洛。

「進來。」秦洛說道。然後徑直從軍師的身邊穿了過去,走進了她的房間。

軍師愣了愣,跟著走了進來。

「離也進來。」秦洛喊道。

離遲疑了幾秒,也跟著進屋。

「關門。」秦洛說道。

離把門關上,然後一臉茫然的看向秦洛。

「這個傢伙想要做什麼?非禮?」

然後,她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的樂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有人敢非禮軍師和自己-----而且還是同時進行?難道他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醫藥箱在什麼地方?」秦洛問道。

「在衣櫃下面的格子裡。」軍師說道。

秦洛輕車熟路打開衣櫃,無視上面的內衣內褲之類的女性貼身小物件,從下面的格子間裡找到一個醫藥箱。

他打開醫藥箱,從裡面取出手術刀、剪刀、酒精棉球以及繃帶等各種各樣的醫療用口,頭也不回的說道:「傻站著幹什麼?脫衣服。」

「脫衣服?」軍師和離一臉驚詫。

「不脫衣服我怎麼治療?」秦洛覺得這倆個人的問題實在是蠢得無可救藥。

「你要給誰治療?」軍師問。

「倆個人一起治。」秦洛說道。「趕緊脫吧。脫完躺成一排。」

(PS:好久時間沒求紅票了。最後一卷,盼大家把紅票都投給《天才醫生》。給老柳一些動力,讓老柳寫得更加激情一些。要知道,這每一個點擊每一張紅票都代表著我們近衛軍的顏面。

近衛軍,讓我們為榮譽而戰!!!)

第1420章、害羞的軍師!

第1420章、害羞的軍師!

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對。他今天診治了龍王,診治了傅風雪,現在要診治離和軍師-----即便他認為自己是鋼筋鐵骨的絕世猛男,但是這一刻也有點兒吃不消了。

所以,讓她們兩人一起脫衣服一起躺倒,他一起動刀一起上藥,即節省時間又節省精力。兩全齊美。

可是,這話聽在軍師和離的耳朵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景況。

一起脫衣服?躺成一排?

「他想幹嘛?」

即便她們倆都是敢做敢言的女軍人,這一刻也不由得有點兒發懵。

秦洛把手術刀消過毒,轉過身看去,兩人仍然衣衫整齊的站在哪兒,不由得催促道:「怎麼了?快脫啊?」

「你先給離治吧。」軍師說著就想溜走。「我不急。」

「我也不急。」離也要跟著跑出去。

「等等。」秦洛喊道。「你們倆到底要幹什麼?這刀子都消毒過了,藥也準備好了-----脫了衣服趴在哪兒我們就可以動手術了。現在你們都跑了,我不是白白準備的嗎?」

看著她們臉上的紅暈,秦洛總算是明白兩人在顧忌些什麼了。柔聲說道:「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秦洛是哪種喜歡佔人便宜的人嗎?離,你先說-----我給你治過那麼多次,哪次佔過你的便宜?」

「哪次你沒佔過便宜?」離小聲哼哼。

「什麼?」秦洛瞪大了眼睛。「那是迫不得已好不好?我是醫生,不接觸你的皮肉怎麼幫你做手術?你當我是神仙啊,往你背上吹一口氣你那些傷疤就全掉了?」

「還有軍師,那次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你昏迷不醒,我要是想對你做點兒什麼的話-----有多少時間可以做?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

軍師就怕秦洛在離面前提起他們曾經『坦誠相對』的事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說道:「你做沒做過,我怎麼知道?」

「-------」這一刻,輪到秦洛目瞪口呆了。他哪裡想到就連軍師這種女人也學會了空口誣陷倒打一耙的本事?

「你真的做過什麼?」軍師誤解了秦洛的反應,驚聲問道。當時她和伯爵一戰受傷嚴重,上船後就昏迷不醒。在她熟睡的過程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她還真不清楚。

秦洛是她的救治醫生,她醒來時身上的衣服都換掉過。如果他在救治過程中做些什麼,她還真不好查證。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秦洛大怒。果然,女人就沒有一個是好人。你對她做點兒什麼吧,她說你是禽獸。你什麼都不做,現在連禽獸都不如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除了幫她脫衣服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肌膚之外,好吧好吧,我承認,還偷偷瞄過幾眼她飽滿的胸部-----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再也沒有做過什麼。

當時他還暗地裡稱讚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現在竟然被當事人冤枉----天啊,你怎麼不八月飄雪啊?

「男人。」軍師說道。她對秦洛還是有一點點兒信任的。但是,在那種時候,是個男人都會佔點兒便宜吧?

如果他一點兒便宜都沒占-----他還是不是男人?他有沒有把自己當女人啊?

「如果我做過什麼。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是處女?」秦洛被她頂在牆角下不了台,索性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都給抖了出來。

軍師先是一喜,然後大驚。紅著臉喝道:「秦洛,你-----」

說實話,軍師連她自己是不是處女都不知道。

雖然她從來沒有和男人廝混一起的經歷,但她是軍人,是特種兵。平時的運動量那麼大,執行任務時更是要和人以命博命-----那層薄薄的膜哪裡還能保存的住?

離的眼神瞄瞄軍師,又瞄瞄秦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姐姐是處女?」

「用眼睛看的。」秦洛說道。秦洛是一名中醫,對人體的穴位和身體表徵再熟悉不過了。當時脫光軍師的衣服,看到她腹部上的那個淡紅色小點時,實在是驚詫不已-----如果被人破#瓜的話,輕觸之下,那處穴位會變成青色或者深紅色。

離的嘴巴張了張,想問秦洛自己還是不是處女。但是這樣的問題她怎麼好意思問出來?

「不用問了。你也是。」秦洛看穿離的心思,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離再次驚訝。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秦洛說道。「再說。如果你早就不是了,還會想到要問我這個問題?」

離的嘴巴張了張,啞口無言。

確實。如果她早就把身體給過其它的男人,那她早就不是處女了,還用得著想要去問秦洛嗎?她自己心裡早就知道答案了才對。

「你們倆還治不治?」秦洛無奈說道。「要治的話,就趕緊把傷處的衣服脫掉躺好。我好動刀。如果不治的話,那我就回去了-----以後你們也不許再求我。」

離咬了咬牙,走到床邊,背對著秦洛把身上的T恤給脫掉。然後雙手伸到後面一解,內衣就『崩』地一聲開了,她用後背對著秦洛,然後捧著胸口趴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內空調太大,還是害羞的緣故,她裸露在空氣裡的皮膚立即變成了粉紅色,長出一個個細小的紅點點,看起來煞是可愛。

秦洛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絕不多看離的身體一眼,盯著軍師問道:「你呢?」

「唉。」軍師歎了口氣。說道:「你先出去行嗎?」

「不行。」秦洛轉過身,用背對著軍師,說道:「這樣行了吧?」

「不許轉身。」軍師說道。

「你還不相信我的人品?」秦洛笑著說道。

於是,軍師不再說話,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音。

秦洛嚥了嚥口水,心想,偷看一眼應該也沒什麼吧-----就一眼。

他一扭頭,看到軍師正笑瞇瞇的盯著自己。

她仍然穿著那身睡衣,根本就沒有除掉的意思。

「我確實不相信你的人品。」軍師笑著說道。

秦洛俊臉一紅,卻強制嘴硬的說道:「我想看看你們準備好了沒有----快脫吧。時間寶貴。」

這一次,軍師知道秦洛是不敢再趁她脫衣服時轉身了,趕緊把身上的衣服給脫掉,扯了條毯子裹在自己身上。

「好了。」軍師說道。

秦洛轉過身,發現兩女果然聽話的睡成一排。

不同的是,離是背對著自己趴著,而軍師則是面對著自己躺著----她的俏臉緋紅,眼睛故意不去和秦洛對視,非常認真的盯著牆上的一些刀具,好像對此非常感興趣的模樣。

一個身材窈窕,曲線玲瓏有致。另外一個雖然用毯子裹住身體,但是那臉上的嗅意那含情剪水的雙眸還是讓他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秦洛愣了愣神,這才提著手術刀和藥瓶走了過去。

按照程序,秦洛先用消過毒的手術刀劃開離後背上結笳的疤痕,把那整塊老茄去掉,然後立即用金蛹養肌粉覆蓋其上。

離這次受傷不算嚴重,後背上只有兩條不算很長的疤痕。秦洛輕車熟路,幾分鐘就把它們給解決掉了。剩餘的就是不吃帶有色素的食物和飲料,然後安心靜養,等待金蛹養肌粉自然發生效力了。

然後,他走到軍師面前。

「掀開吧。」秦洛說道。

軍師的睫毛眨了眨,卻不動彈。就像是沒有聽到秦洛說話一般。

秦洛知道她不好意思,就伸手去掀毯子。

沒想到的是,軍師『嚶嚀』一聲,雙手猛地一揚,用毯子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就連腦袋都沒露在外面。

秦洛一臉愕然。這樣讓他怎麼出手啊?

即便他懂得使用氣功,可也沒學會『隔物療傷』啊。

(PS:確實是有事斷更。實在很愧疚。感謝理解的人理解,也請不理解的朋友多多擔待。)

第1421章、喜歡!

第1421章、喜歡!

看到軍師把自己包的像只棕子似的,秦洛苦笑不得的說道:「你這樣我怎麼治療啊?」

「你走吧。我不治了。」軍師的聲音從毯子裡傳了出來。

秦洛猶豫了一番,問道:「你確定不治了?」

「-------」被窩裡沉默了。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倒是薄毯有一塊凸起上下起伏,看起來頗為巍峨壯觀。軍師是正面朝天躺著,那胸口的兩大團事業肉無論如何也是沒辦法掩飾住的。

不得不說,軍師的身材達到了女人的最高境界:看起來很瘦,脫了衣服很有肉。

「你看,不治吧,你自己又不願意接受。哪個女人願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疤痕?」秦洛耐心勸道。「既然已經把衣服脫了,乾脆就一次性給治了。省得以後還得再脫一次衣服。」

離的後背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只是藥粉剛剛塗抹上去沒幹,也不便翻身。趴在軍師的身邊勸道:「姐姐。沒事。很快就好了。如果你今天不治,明天還是會想著要請秦洛過來幫忙治療。」

軍師沉默著。顯然,她還在猶豫。

秦洛知道這個時候她突然間又接受治療面子上過不去,於是伸手扯著毯子的一角,輕輕的往下拉過來------這樣就是秦洛強迫的逼她治療,而不是她自己願意接受秦洛治療了。

於是,一幅唯美的美人裸體圖便呈現在秦洛的眼前。

說實話,軍師的皮膚不算白。以華夏人的審美觀來說,還微微有點兒黑。這是長期鍛煉風吹日曬的結果。但是皮膚卻非常細膩光滑,在窗簾縫隙間透露進來的陽光照耀下散發出動人的光澤。

也因為長期運動的緣故,她的胸部發育的極好。這一點兒和離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因為離沒有她的身材高,胸部也遠遠沒有她的壯觀。

頸部修長,粉肉擠壓變形,卻更有一股歐美女性的狂野性感。

腰肢纖細,腹部平坦,沒有一絲贅肉。

傷口在胸部下面腹部上面的三角肌位置,一條足有一指多長的傷疤模亙中間,看起來觸目驚心。

難怪軍師如此猶豫為難。這傷疤如此寬長,又如此醜陋。身為一個女人,她自然是想把它去掉的。可是,偏偏她又在人體比較敏感的地方。如果治療的話,她如何面對秦洛?

於是,一向大方磊落行事果斷的軍師也為此猶豫不決。

秦洛輕輕的用手觸摸,軍師的身體立即縮成一團,胸口和腹部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痛?」

「痛。」

「現在還痛?」

「現在還痛。」

秦洛就很是心疼,說道:「當時一定傷得很嚴重吧?」

「嗯。」軍師用毯子蓋住自己的臉,不讓秦洛看到她此時的羞澀模樣。

「這不是在羽化峰上落下的傷口?」

「不是。」軍師說道。「在去羽化峰之前,我在執行一個任務。」

秦洛用消過毒的手術刀輕輕的劃破傷口,說道:「幸好刺偏了一點兒。如果再往上一厘米-----」

「他沒有刺偏。」軍師說道。「是我的身體挪動了一厘米。」

秦洛就沉默了。

和平時期的戰爭也如此凶狠,每天都有人殺人或者被殺。這些軍人,她們為這太平盛事付出了太多太多。

當秦洛沿著疤痕的四周劃了一圈,血水迅速的流溢出來時,秦洛立即用準備好的銀針扎上軍師身上的止血穴。

果然,血流的速度立即減慢。就像是血液突然間在身體裡面凝固了一般。

然後,他把那塊疤痕用刀尖挑掉,把剩餘的半瓶金蛹養肌粉全都倒在這傷口上。

金蛹養肌粉是清涼屬性,本身也具備殺菌消炎的功效。可是,這清涼的粉沫狀物體倒在那條傷口上,軍師的身體又不可避免的猛地一抽。

不過,她用毯子蒙住的腦袋卻非常的安靜,甚至鼻翼裡都沒有傳來一聲悶哼。

堅韌如此,讓人欽佩憐惜。

「好了。」秦洛說道。「等到藥干,自然結成一層保護膜貼在上面。然後就不用管它,任它自然脫落。不過在新皮沒有長出來之前,不要吃帶有色素的食物,也不要喝帶有顏色的冷飲。最好只喝白開水。」

「明白。」軍師說道。她想用毯子把傷口處給蓋住。可是,藥沫沒幹,腹部的血水還需要清洗-----如果把毯子蓋上去,擔心毯子會把粉沫給沾走。

「你們先躺一會兒。」秦洛說道。

他走進房間裡的洗手間,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很快的,他就端著一盆清水走出來。

他蹲下身體,把盆裡的毛巾提起來,把水擰開,然後輕輕的擦拭著離後背上的血污。一分一寸,擦拭的乾乾淨淨。

擦完之後,又用一塊毯子把她的後背輕輕蓋住,說道:「再躺一會兒。藥剛干。還不能動。」

然後,他進去換了盆水,又走到軍師面前,把她腹部和胸口上沾染的血水給擦拭乾淨-----

當秦洛用毛巾擦拭她胸口粉肉上沾染到的血污時,軍師的身體輕微的抖動起來。

她實在沒想到-----他連這個地方也幫忙清理。用得著那麼認真嗎?

秦洛像是渾然未覺,做好這一切後,又找來毯子蓋上她的腹部,說道:「空調有寒氣。還是關了吧。小心寒氣入侵。」

他也不經過兩人的同意,就走過去把空調給關掉。

然後,他走過去推開窗戶。大熱的夏天,只有微微的熱風流敞進來。但是,這也足夠了。避免室內的空氣不流通,讓人心情煩躁。

又擔心外面有人經過看到屋子裡的兩女一男大作戰,他又把窗簾給拉上了。

嘩-----

屋子裡一下子就變得昏暗起來,就像是突然間從午時到了傍晚,時間是跳躍著走的。

「你們休息一會兒。」秦洛說道。

然後,他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姐姐。」離喊道。

「嗯。」軍師應道。

「第一次有人幫我擦背。」離的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是夢囈一般。

軍師的鼻子微酸,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

軍師和離穿戴完畢走出房間的時候,秦洛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他的懷裡抱著半個大西瓜,正用勺子一勺勺的挖著。電視上播放著一檔寶島娛樂節目,他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爆笑出聲。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走到秦洛身邊坐下。

「吃不吃西瓜?」秦洛把手裡吃了一半的西瓜遞過去。

「不吃。」兩女齊聲答道。

「嗯。不吃最好。」秦洛說道。「現在的西瓜都打有紅色素。會影響你們的傷口。」

「-------」她們想揍人。

不能吃你還問我們吃不吃?

軍師看了離一眼,說道:「我想和秦洛單獨談談。」

離疑惑了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去看看乾爹。」

說完,她就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秦洛看到軍師把離支走,抱著西瓜看著軍師,問道:「怎麼了?」

「你喜歡離嗎?」軍師直接了當的問道。

「什麼意思?」秦洛吃驚的看著她。這女人怎麼突然間問這樣的問題?

「我問你喜不喜歡離。」軍師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

秦洛苦笑,說道:「你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難以回答。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而且------」

軍師不耐煩的打斷秦洛的話,說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喜歡?還是不喜歡?」

秦洛看著她嚴肅認真的面孔,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離挺可愛的。」

「喜歡?還是不喜歡?」軍師咬牙切齒的問道。她真的要揍人了。

「喜歡。」秦洛回答道。說出這個答案,他身體裡的力氣像是全部抽空了似的,額頭佈滿了汗水。

是的,他喜歡離。這個獨立獨行、外冷內熱、嘴巴強硬、不願意輕易認輸、一言不合就甩刀子的女孩子確實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招惹她生氣。看到她受傷他會很心痛,知道她出外執行任務他會很擔心-----

這應該算是喜歡吧?

(PS:問:你們喜歡老柳嗎?眾讀者答:他很可愛。

問: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答:不喜歡。

問:-------

使聞人牧月中蠱的兇手是秦縱橫、田螺和馬悅三人配合。請管理幫忙在劇情貼找出第一個猜中的朋友,並且找到他的聯繫方式。老柳好把禮物寄出。謝謝。)

第1422章、你可不可以喜歡她?

第1422章、你可不可以喜歡她?

聽到秦洛肯定的回答,軍師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她清秀的眸子盯著秦洛,說道:「你剛剛認識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女孩兒。現在,她已經是個女人了------」

秦洛苦笑,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軍師就很不屑的瞥了秦洛一眼,說道:「以你的智商,難道當真聽不出來我話中的意思嗎?」

「--------」秦洛無言以對。

軍師鄙夷的說道:「難道我這麼做是強人所難?」

「沒有。」秦洛搖頭。「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心中竊喜。而且,我剛才說過我確實很喜歡離------她真的很可愛。我也很關心她。可是你應該清楚,我什麼都給不了她。」

「厲傾城呢?」軍師反問。「你能給她什麼?」

「她的情況和離不一樣----」秦洛還想辯解兩句。

「有什麼不一樣呢?她不也同樣是女人-----」軍師看著秦洛,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名份的話,離就更不需要了。我們是軍人,而且是秘密性質的軍人------除非她退出龍息。或者的話,她是不可能和你結婚的。」

「這樣的話,我又要多虧欠一個人了。」秦洛說道。她虧欠厲傾城,虧欠王九九,也虧欠蘇子-----當初他百般拒絕王九九,一次又一次把她推開,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什麼都給不了她。

現在,她又要虧欠離了嗎?

「虧欠?」軍師冷笑。

伸手入懷,從褲子口袋裡摸出那個秦洛見過好多次的老鷹煙盒輕輕地撫摸著。

「如果彼此喜歡的話,所有的理由都不過是借口。」軍師說道。「這是失意者對你們的忠告。而且,我看的出來,離非常喜歡你-----她的性格很傲氣,平時很少和男人講話,一言不合就要和人動手。你是個例外。」

她眼神凌厲的盯著秦洛,說道:「特別是這次從泰山執行任務回來,她對你的感情更是變得失控----好幾次她坐在哪兒發呆,我和她說話她都沒有聽見。你知道這對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出外執行任務的軍人意味著什麼嗎?」

「她要出去執行任務嗎?」秦洛大驚。

「暫時不會。」軍師說道。「但是不可能一直不會。而且,很快就有任務輪到她身上。這樣的狀態,我怎麼放心讓她出去?」

「我得和她談談。」秦洛擔憂的說道。「你也先幫她擋一陣子。這一段時間就不要讓她出去執行任務了吧。」

秦洛知道離為何會情感失控了,因為在攀登羽化峰的時候,自己剛好救過她一命-----

其實救命這種事在他們之間實在是再普通不過了。她為自己付出了多少?又救過自己多少次?僅僅美國這個龍潭虎穴她都陪著自己來來回回闖了兩次----可是,自己救了她一次,偏偏就讓她變成這樣。

看來,不僅僅是這次的羽化峰之行,還有平時感情積累的爆發。無論如何,離也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啊。

現在的她,正處於應該享受愛情滋潤的年齡。自己又這麼光明偉岸公正,她迷戀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怎麼辦呢?

軍師看到秦洛如此關心離,心裡也暗自高興。

說實話,秦洛確實是一個好男人。善良、正直、有責任心。一個男人具備這三點兒,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他都一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可是,他對離來說卻非良配。

以她的想法,離最好能夠找一個誠實穩重的男人。可以照顧她,給她家庭的溫暖,全心全意地愛著她一個人-----顯然,秦洛是做不到的。

但是,愛情這東西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不知不覺就來了,趕也沒辦法趕走。

想起離一個人獨坐發呆的可憐模樣,軍師的心裡就一陣酸痛。

離不僅僅是她的妹妹,還是她的『女兒』。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找個好歸屬,更希望她幸福------假如她認為秦洛能夠給她幸福的話,她就要幫他們促成此事。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軍師說道。「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盡快解決。不可能一直這麼拖著-----離畢竟是龍息正式成員。我疼愛她,並不代表著我可以一直包容她。這對其它人不公平。」

「我明白。」秦洛點頭。「我要先和師父商量一下。」

「這是應該的。」軍師說道。她只是把他們之間的事情給說開,做一個穿針引線的作用。

不然,以她的性格,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主動向秦洛表白。而秦洛這個傢伙又大大的狡猾,裝傻賣萌,又不夠果斷,如果沒有人推他一把,恐怕這件事就得一直這麼拖著懸著。

離不小了。以前是女孩兒,現在已經是女人。

不過,這件事的決定權還在龍王的手上。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恐怕這件事情就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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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抹在軍師傷口上的藥粉已經凝固,只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有任何問題。離跑去看龍王還沒有回來,秦洛和軍師聊了一陣子後,便起身告辭。

秦洛正準備跨出內院的小門,一個聲音在身後喊道:「秦洛。」

秦洛回過頭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離站在身後。

烈日炎炎,離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穿黑色皮褲。而是換了一條黑色的熱褲,露出那兩條修長美腿。因為是在自己家裡的緣故,她的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無袖T恤,即隨意又性感。

「你不是去看師父了嗎?」秦洛回聲問道。

「你過來。」離對著秦洛招手。

「嗯?」秦洛一臉疑惑的走過去,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小臉,問道:「怎麼了?」

離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轉身即走。

秦洛遲疑了一下,還是緊跟其後。

離朝著一條往後山訓練場的小路走去,卻又不是去訓練場,而是朝著下面的河坡走去。

秦洛雖然緊張,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她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來,不會是想趁機搶佔自己的身子吧?

怎麼辦?她的身手那麼好,自己又打不過她。

離突然間站定,低頭想著心事的秦洛一下子撞在她轉身而來的胸口上。

離的胸部果然傲人,他只覺得被一堆軟#肉一推,人便退後兩步。

隱私的部位被人襲擊,離的粉臉通紅。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怒道:「眼睛在看什麼?」

「看你啊。」秦洛說道。她當時確實在盯著離凹凸有致的背影在看,擔心她會不會藉機非禮自己-----沒想到就撞到她的懷裡去了。

離的臉皮比較嫩,被秦洛這句話一激,粉臉變得更紅。冷哼一聲,說道:「我有話要問你。」

「什麼話?」秦洛問道。

「你覺得軍師怎麼樣?」離說道。

「什麼?」秦洛一臉愕然。今天這兩個女人怎麼了?剛才軍師支走離問他喜不喜歡離,現在離又帶自已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問軍師怎麼樣?

她們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啊?

「什麼什麼?」離很不耐煩的說道。「我問你軍師怎麼樣。」

「很好啊。」秦洛說道。「人長的漂亮,聰明,身手又那麼好-----」

離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可不可以喜歡她?」

「-------」

第1423章、大秦國際!

第1423章、大秦國際!

秦洛目瞪口呆的看著離,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兩個女人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如果不是天上的烈日和身上的薄衫提醒,秦洛都懷疑今天是不是愚人節----燕京的四月還非常的寒冷,需要穿厚外套才能夠御寒。

「幹嘛?」離看到秦洛一臉呆滯的盯著自己,心裡突然間覺得有點兒發虛。越是發虛的時候,她表現的也就越是野蠻。「不許這麼看著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秦洛奇怪的問道。離對他有點兒好感,他還是能夠感覺的到的。可是,軍師-----她可沒自戀自大到認為軍師也喜歡上了自己。

他驚艷軍師的美貌、欣賞他的能力和智慧,同情她無疾而終的愛情,也憐惜她廝殺慘烈的人生-----

「咦,自己竟然對她的感覺那麼好?」秦洛在心裡想道。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想?」離很是強硬的說道。她這個說客明顯和軍師不是一個級別的。不會以理服人以情動人,只懂強硬的把自己的想法灌輸給對方。「你剛才不是說軍師人長的漂亮,聰明,身手還好嗎?你對她的印象那麼好,為什麼不可以喜歡她?」

「這----」秦洛真是哭笑不得。說道:「我對她的印象是挺好的。可這也不代表著我就一定要喜歡她啊。我對很多人的印象都挺好,難道每一個人都要喜歡上-----那我成什麼人了?」

「你能喜歡那麼多人,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姐姐呢?」離臉色黯然的說道。顯然,秦洛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

「我不是已經回答了嗎?」秦洛苦笑。他看著離的表情,說道:「你為什麼想到要給她找男朋友?」

「姐姐好可憐。」離說道。「她總是一個人。看著好難過。」

「-------」

軍師也是這麼說離的,這姐妹倆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啊。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秦洛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你看到她一個人形單影支覺得她可憐,說不定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呢。對不對?你想讓我喜歡她,可她不一定喜歡我啊。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決定不了,你也沒辦法替她做決定-----」

「她不討厭你。」離說道。

「不討厭?」秦洛真是差點兒被這女人氣得吐血。「僅僅是因為不討厭你就讓我喜歡她?她也不討厭和尚,不討厭大頭,也不討厭火藥-----你為什麼不找他們?」

離想反擊,卻不知道從何駁起。

於是,她開始變得惱羞成怒。

她的手裡突然間多了一把匕首,然後把匕首抵在秦洛的胸口,說道:「說,你到底要不要喜歡軍師?」

「還可以強迫的嗎?」秦洛一臉的無奈。

「為什麼不可以?」離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定要喜歡姐姐。因為-----」

「因為什麼?」秦洛問道。

離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們倆很般配。」

頓了頓,又說道:「剛才你從房間出去之後,她還誇獎你了。」

「誇我?」秦洛好奇的問道。「奪我什麼?」

「誇你細心。」離的臉紅了。軍師確實這麼說過,不過她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秦洛看著離,說道:「你知道剛才軍師找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離問道。

「她問我喜不喜歡你。」秦洛眼神灼灼地盯著離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離的俏臉瞬間紅透,轉身就往路坎上走去。

走到一半,又氣呼呼的跑了回來,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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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厲傾城正埋頭審批一份文件,辦公室門『匡』地一聲被人撞開。

「厲傾城。」仇逸和滿臉憤怒的站在門口,大聲嘶吼著厲傾城的名字。眼睛瞪得若銅鈴,咬牙切齒的盯著屋子裡的絕色佳人。

「你這個賤人。今天不給我兒一個公道,我就一頭撞死在你辦公室----」仇逸明聲音嘶啞的喊道,身體顫抖,老淚縱橫。

仇逸和是仇仲謀的父親,仇逸明是仇仲勳的父親。老年喪子,悲痛異常。

他們從警察局哪兒打探到厲傾城和秦洛等人也在案發現場,便懷疑他們是被厲傾城害死的------什麼?仇仲謀要殺仇仲勳,仇仲勳自衛殺人?仇仲勳受傷嚴重,送往醫院的過程中失血過多身亡?

你當我是白癡嗎?這樣蹩腳的故事你也好意思丟出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相信仇仲謀和仇仲謀自相殘殺,在他們的眼裡,這兩個一直是相親相愛的好兄弟。

緊隨身後的是仇逸雲、仇逸玲、仇逸茹、仇明秀等一大群仇氏嫡系以及女方家眷,浩浩蕩蕩,隊伍極其壯觀。

不僅僅燕京的仇氏成員來了大半,還有專門從南方那邊趕過來的仇逸雲等人來參戰。

厲傾城的秘書站在一側,努力的想幫忙擋駕,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哪裡還會把她放在眼裡?

無論她怎麼勸說,他們都把置若罔聞,完全把她當做空氣。

仇婷婷還推搡了她幾把,差點兒讓她摔倒在地上。

「李玲。讓他們進來。」厲傾城合上文件,一臉平靜的說道。

「是。厲董。」秘書李玲答應道,側身閃往一邊,卻沒有立即退出去。顯然,她仍然擔心這些人企圖傷害厲董事長。

「是誰說要撞死在我辦公室的?」厲傾城掃視眾人一眼,問道。

「是我。」仇逸明大聲喝道。因為養尊處優久了,身上長了一圈肥肉。一怒起來,滿身肉抖。「厲傾城,你好狠的心啊。我兒早已經歸順了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犯一些小錯,你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整啊。你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

厲傾城撇了撇嘴,甚至都不願意向他們解釋。

她指了指一側的書櫃,說道:「這書櫃是木製的。結實耐撞。如果你當真想死的話,就往那邊的櫃角撞吧-----包了銅邊。不要怕撞壞。」

「-------」人家就是隨口說說,你不能當真啊。誰想死啊?誰想死啊?

厲傾城此言一出,就像是往油鍋裡倒了一盆水,轟地一聲就炸開了鍋。

「厲傾城。你太過份了。」

「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公道,不然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

厲傾城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冷靜下來。說道:「難道你們沒出來嗎?你們一路闖進來連個保鏢攔截都沒有?」

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姿勢庸懶優雅,不屑的說道:「因為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找來。所以我提前通知他們儘管放行-----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們。」

「找我們做什麼?」仇逸和怒聲喝道:「難道你還想把我們全都殺掉嗎?來啊。厲傾城。只要你不怕陪葬,就把我們全都殺掉吧。我知道你有手段-----」

「殺你?」厲傾城冷笑。「那可真是太便宜你們了。我現在身家可比你們多多了。你們可以不惜命,我還是很愛惜自己這條小命的。」

「厲傾城。你太猖狂了。」仇逸清是仇氏幾兄弟的老大,在仇天賜沒有死亡厲傾城沒有回歸之前是仇家最有發言權的人。後來秦洛和厲傾城針對他強攻猛打,他的地位也就直線下降。不過,他仍然掛著仇氏族長的名義。「你不把我們當人,我們也沒理由受你的閒氣。惹惱了我們,你也沒好果子吃。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幾條小魚小蝦就想掙破魚網?」厲傾城絲毫不懼他的威脅。「既然今天人來的那麼齊,那我們就把事情一次性解決吧。」

她掃視眾人,聲音不容抗拒的說道:「你們,全部從仇氏退出去。仇氏,以後改名叫大秦國際。」

(ps:高三黨回歸了吧?看看今天紅票能不能狂飆。)

第1424章、滾出大秦!

第1424章、滾出大秦!

眾人面面相覷。

仇仲謀死了,仇仲勳死了,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轉到退股的事情上去了?我們沒準備談這個話題好不好?

「厲傾城,你欺人太甚。你先把殺人的事情給我說清楚,給我兒一個公道-----」仇逸明大聲吼道。衝上去要和厲傾城拚命,卻被秘書給攔了下來。

「厲傾城,你這個婊子,賤人,賣穴的-----」兒子死掉,仇逸清的妻子鍾淑華哭的是死去活來,原本她還躺在女兒的身上奄奄一息,現在聽到厲傾城囂張跋扈的聲音後,滿腔的怒火和恨意支撐著她站了起來,不要命的朝著厲傾城撲了過去。

秘書被仇逸明給糾纏住了,沒辦法脫身救主。

鍾淑華很順利的衝到厲傾城的面前,她揮舞著雙手,想要抓扯厲傾城的頭髮,抓破厲傾城的臉皮。

啪-----

厲傾城率先出手,一巴掌抽在她臉上。

她這一掌又疾又重,鍾淑華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又因為對用力過猛,鍾淑華的身體硬生生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才停下來。

她被打懵了。口角和鼻孔流血都渾然不覺。

厲傾城一臉冷笑地看著她,說道:「怎麼?受不了了?災難輪到自己身上後就要死要活,要和人拚命-----當初你們逼死我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這樣的後果?仇仲勳處處找人對付我,把我綁架要賣到日本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話?他和仇仲謀買兇殺人企圖撞死仇煙媚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想想別人的感受?別人都是該死,只有你兒子可以貽害萬年?」

「你說的是真的?」仇逸雲大驚。他們並不知道仇仲勳和仇仲謀買兇殺人要撞死仇煙媚的事情。他是仇煙媚的父親,雖然對厲傾城這個女兒不感冒,但是他對仇煙媚的感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不可能。」仇逸清尖著嗓子嚷嚷。「逸雲,你糊塗了?她這是血口噴人,故意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想讓咱們互相殘殺-----你又不是不知道,仲勳煙媚的關係那麼好,仲謀還喜歡煙媚,他們怎麼可能會去做出這種事情呢?」

「我可以作證。」一個柔媚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

門口的人群分開,一身白色制服看起來帶有十足熟女風韻的仇煙媚從人群中間穿了過來。

她走到厲傾城身邊站定,掃視眾人一眼,然後把視線放在仇逸雲的臉上,說道:「我可以作證。她說的都是真的。」

仇逸雲的眉頭緊皺,顯然,他相信了女兒的話。

如果仇仲勳和仇仲謀當真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的話,那他就是死有應得。

連自己的家人都動手殺害,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能做出來的?

「你作證。你用什麼作證?」仇逸明大聲嘶吼。因為哭鬧喊叫的原因,他的嗓子都沙啞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你和她是一夥的。你們全都是一夥的。」

仇逸清沒想到仇煙媚當真站出來證實厲傾城的話,他的表情陰沉陰沉的,盯著仇煙媚說道:「煙媚,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知道你說的話對我們仇家意味著什麼嗎?你要跟著她把我們仇家折騰的分崩離析嗎?不要忘記了,你也是仇家的一份子。」

仇煙媚看著仇逸清,一臉認真的說道:「大伯,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知道這會給仇家帶來什麼。以前,我一直以仇家人為傲,也一直想維護仇家這個整體不想讓他分散倒塌-----但是,我現在後悔了。每個人都自私自利,只顧眼前小利而忽略整個家族的發展,為了篡權奪位不惜向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下手----這樣的仇家存在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指著自己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已經結痂的口子,說道:「這時車禍時劃傷的。如果不是有人幫忙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這就是仇仲勳和仇仲謀的傑作---」

「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仇逸清不客氣的打斷仇煙媚的話。「你不能因為手上多了一條口子,因為自己不小心出了車禍就把責任全推到仲勳和仲謀的身上。他們現在已經死了,全都死了-----自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當然有證據。」仇煙媚說道。她轉過身看了厲傾城一眼,把手裡的檔案袋打開,從裡面抽出一疊資料分送到仇逸清仇逸雲等人的手上。「雖然要撞我的司機被人現場擊斃,但是,我們卻找到他的帳戶信息,裡面有一百萬華夏幣----這筆錢是從瑞士直接轉過去的。是仇仲勳用一個叫做王大海的化名開辦的----等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質疑為什麼我斷定王大海就是仇仲勳的化名。因為他做的壞事太多了,每次需要涉及到資金事項都會從這個帳戶走帳。而且,警方從他的家裡找到那張戶名叫做王大海的信用卡----」

她又把袋子裡的一張光盤拿出來,說道:「這是警方從路邊監控裡提取的撞車視頻,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好好的研究研究-----」

仇逸清拿著光盤左看右看,卻沒有勇氣讓她們當場播放視頻給他們看。

既然她們敢把它拿出來,那就證明她們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們撒謊。你們撒謊。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仇逸明大聲喊道。「你們是故意栽贓。仲勳和仲謀都不在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是不是真的,警察會調查清楚的。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厲傾城聲音刻薄的說道。新仇舊恨,她對仇家的人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而且,她的性子又非常的強硬。別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但是,別人若砍我一刀,我就整死他們全家。

寬恕?那是上帝的事。

仇逸清斟酌了一番用語,說道:「即便這是真的,那也是仲勳和仲謀做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我們從仇氏退股?」

厲傾城和仇煙媚兩人都是冷笑連連。果然,一看到情況不妙,仇逸清立即就放棄了仇仲勳和仇仲謀,也等於是放棄了仇逸清和仇逸和兩兄弟----他們每個人都只顧忌著自己的利益,卻不明白團結起來才能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他們不懂!

「不用著急。」厲傾城說道。「你們每個人都有一份資料。」

說話的時候,她走到辦公桌打開裡面的保險櫃,從保險櫃裡取出厚厚一疊資料出來。

秘書趕緊走過去,按照各個檔案袋上面的名字進行分發。

仇逸清等人拿到上面寫著自己名字的檔案袋時還有點兒疑惑,當他們解開封線,取出裡面的東西進行閱讀時,一個個的臉色大變,驚恐異常。

厲傾城把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這些材料都是真的,直擊他們的軟肋。「要麼,我拿錢收買你們手裡的股份。要麼,我用手段稀釋你們手裡的股份。你們只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滾出大秦。」

「-------」

第1425章、姐妹如花!

第1425章、姐妹如花!

雷霆手段,一擊斃命。這就是厲傾城。

她不允許集團裡有不同的聲音,更不允許集團裡有一群聲音。第一輪清洗,她只是拿到了仇家的控制權,卻動搖不了仇家人的根本。所以,第二輪清洗在所難免。

這一次,她要徹徹底底的把她們全都趕出去。

其它人都走了,辦公室只剩下厲傾城和仇煙媚這一對同夫----不,同父異母的姐妹。

厲傾城下身是一條黑色直筒長褲,上身是一條精緻的立領襯衣。襯衣下擺紮在白色腰帶裡,胸部飽滿,腰肢柔軟纖細,看起來精英范兒十足。

仇煙媚則是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裝,白色的西裝小外套,同樣布料的白色短裙。和厲傾城一樣的豐胸肥#臀,大半截白腴的大腿裸露在空氣裡,任何男人看到都忍不住動心。

一黑一白,一個妖,一個媚,一個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春#情外露,另外一個則是端莊優雅。實在是一對不可多得的姐妹花。

厲傾城不說話,仇煙媚也不說話。辦公室的氣氛有一點兒沉悶。

「謝謝。」厲傾城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仇煙媚說道。她知道厲傾城是因為自己的堅持道謝。當時她不告而別,自己完全可以無視聞人家族的困難。因為她並沒有交代自己要幫助聞人家族,只是自己從資金上的調動上和她對秦洛的感情投入上知道她會做些什麼。

兩人便極為默契的把這件事情揭過,厲傾城坐回辦公椅上,說道:「由你來負責和他們洽談股權購買的事情。」

仇煙媚大驚,說道:「你還是找別人來負責吧。」

股權收購是大事,她可以和他們談一個很高的價格,也可以談一個很低的價格,這要完全看自己的心情。中間可供操縱的空間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如果願意的話,她能夠從中間大撈一筆或者讓利於仇氏其它成員。

她是仇氏的一員,很有可能偏離位置歪向別人。

「不用了。」厲傾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說道:「我相信你。」

「------」仇煙媚的鼻孔微澀,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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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燕京最熱鬧的步行街。

秦洛和王九九手牽手走在大街上。當然,他們的形象都做過一定程度的偽裝。不然,要是被熱情的粉絲發現,他們就沒辦法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了。

秦洛身上那條很容易暴露身份的長袍脫了下來,現在換上的是一身休閒裝扮。白色休閒褲,白色襯衣,棕色休閒鞋,看起來很像是一匹馬---白馬王子。鼻樑上壓著一隻大大的黑色墨鏡,把他的半邊臉給遮住。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難把他給認出來。

王九九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她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的美麗和魅力。帶有碎布條紋的牛仔短褲,略顯寬鬆的格子條紋蝙蝠衫,高跟涼鞋,看起來火辣性感。

受男靚女,年輕張揚,一路走來還是很容易招人眼球。

他們沒有去什麼奢侈名牌專賣店,而是隨著人流走在大街上。看看小玩意,吃吃小點心,和其它千千萬萬的普通情侶一樣,舒適而愜意。

「來。張嘴。」王九九左手抓著一隻烤魷魚,右手提著一串烤羊肉串,正把羊肉串往秦洛嘴裡餵過去。

「吃燒烤食物對身體不好。」秦洛提醒道。

「張嘴。」王九九怒道。

於是,秦洛便溫順的張嘴咬下一塊羊肉。

「這才乖嘛。」王九九很是得意,扯下一塊羊肉大口咀嚼著。

「要不要買些衣服帶過去?」秦洛問道。

仇白兩家的事情圓滿解決,王九九明天就要返回羊城。她現在是軍人,時間不再像以前那麼自由。而且,再不回去的話,恐怕王老爺子要發火罵人了。他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上讓步,所以,在其它的一些小事上,都是王九九選擇讓步。

秦洛很捨不得王九九離開,卻又沒辦法改變眼前的事實。只想著多為她做一些事情,這樣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不用了。」王九九說道。「在羊城大部份時間都是穿軍裝,很少有機會穿這些衣服。」

「那買些吃的帶過去吧?」秦洛說道。

「不用了。」王九九翻了翻白眼。「我去的地方是羊城,不是雲滇----哪兒什麼東西買不到?」

「總要帶點兒什麼東西。」秦洛固執的說道。

王九九想了想,說道:「帶兩隻燕京德福樓的米糕吧。伯母說過她喜歡吃這個----」

「------」秦洛相當的無語。他想著要給王九九買些東西帶過去,王九九卻想的是他的家人。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孩子總是胳膊肘子往外面拐。

「秦洛。」有人在身後喊道。

秦洛大驚,擔心自己被人給認出來了。

轉過身去,就看到三個青春明媚的女人-----不,應該說是兩個青春明媚的女孩子和一個成熟漂亮的中年女人滿臉驚喜的朝著他跑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秦洛笑著和她們打招呼。「稀容,稀羽,你們還認識我嗎?」

那兩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是秦洛的病人稀容稀羽,走在最前面的是她們的母親張敏。

稀容和稀羽當初得了很罕見的智力倒退若嬰症,兩個雙十年華的少女說話做事和嬰兒無異。後來#經過秦洛的救治,又從秦家獲得解藥,這才解了她們體內的毒素。

現在有大半年時間沒見,兩人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同樣的黑色吊帶衫,同樣的藍色牛仔褲,肩瘦腰細,黑髮飛揚,實實在在的兩個小美人。

「認識。」一個說道。

「不認識。」另外一個說道。

她們看到秦洛,同樣的抬起頭打量著他,然後俏臉緋紅,又一起低垂腦袋,只敢用眼角的餘光偷瞄。

兩姐妹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動作,看起來即讓人覺得可愛,又讓人覺得疑惑。

王九九看了看姐妹花,又看看秦洛,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秦洛笑呵呵的問道。

「不認識。」剛才答『認識』的改口。

「認識。」剛才說『不認識』的回答道。

這對姐妹花雖然病情好了大半,但是喜歡互相唱反調的習慣還沒有改變。

「秦洛。沒想到真的是你」張敏一臉喜悅的說道。「老早就看到你們了。但是一直不敢認----你的變化太大了。我們一直跟在你們的後面,走了半條街才敢確定是你。」

「過的還好嗎?」秦洛看著張敏問道。

「嗯。很好。」張敏溺愛的看著自己的一對女兒,說道:「稀容和稀容的病好了,我帶她們到國外休養了一段時間。才剛剛回來,正準備帶她們去拜訪你呢。你治好了她們的病,我都還沒有機會說聲感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說道。「再說,你已經說過感謝了。秦大哥現在怎麼樣?」

秦洛說的秦大哥是李騰輝,張敏的老公。當初是秦縱橫的人,後來被聞人牧月和白破局挖角搞能源工作室,很受重用。

「他很好。謝謝秦醫生關心。」張敏看著王九九,說道:「王小姐,我認識你。你比報紙上的還要漂亮。」

「報紙上?」王九九大驚。「什麼時候的事兒?」

「雲滇鬧人面蚊病毒的時候,報紙上刊登過你和秦醫生的照片----那個時候我就認識你了。」

「謝謝。」王九九微笑著道謝,非常甜蜜的看了秦洛一眼。那個時候她喜歡秦洛,甚至不畏人面蚊病毒而追到他工作的小山村----也正是在那座小山村圓滿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想起往事,他的心裡仍然甜蜜無比。

張敏看向秦洛和王九九,非常誠肯的說道:「王小姐,秦醫生,我想請你們吃頓便飯,不知道兩位有沒有時間?」

聽到張敏說要請秦洛和王九九吃飯,稀容和稀羽兩女的眼睛同時盯在秦洛的臉上。

秦洛看向王九九,王九九笑著說道:「榮幸之致。」

第1426章、我每一秒都在想你!

第1426章、我每一秒都在想你!

食味館。王府井最高檔的一家飯店。

張敏就把請秦洛和王九九吃飯的地方安排在這兒,雙胞胎姐妹稀容和稀羽坐陪。

張敏再三對秦洛的幫助表示感激,如果沒有秦洛的話,說不定她此時還生活在噩夢當中-----不,一定生活在噩夢中。

想起那個時候兩姐妹的種種怪行,她的心裡就有種針扎的感覺。誰家的孩子誰不心痛啊?

稀容稀羽兩姐妹並排坐在一起,時不時的瞥秦洛一眼,卻低頭不語。現在她們的智力恢復正常,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加害羞了。

「稀容和稀羽以後有什麼打算?」秦洛問道。

「我要學醫。」稀容說道。看了妹妹一眼「稀羽也是。」

稀羽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我也要做醫生。很厲害的中醫。」

「為什麼要做醫生?」秦洛疑惑的問道。學醫的女孩子不少,但是學習中醫的還真不多見。

張敏輕輕的摟了摟坐在身邊的女兒稀容,說道:「她們的病雖然好了,但是還記得你給她們治病的事-----」

「媽。」稀容嬌嗔著喊道。

「好好。不說不說。」張敏趕忙投降。她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秦醫生,其實稀容稀羽確實很想做醫生。還想學中醫-----原本我是想帶她們在美國讀書的。那邊的教育水平要好一些----但是她們要學中醫,那就沒辦法在美國唸書了。學中醫的話,當然要在華夏國學習了。」

頓了頓,張敏很是為難的看著秦洛,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們是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我想請求秦醫生一件事,可是又覺得這實在是太麻煩你了----」張敏說道。如果是其它人,她可以和人談薪水,問題是她面對的是秦洛-----連她那個很有錢的男人李騰輝都是替秦洛的朋友打工,她又能有多少錢?

「什麼事兒?」秦洛問道。他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張敏掃了眼稀容和稀羽,說道:「你能不能做稀容稀羽的老師,教她們中醫?」

聽到張敏的話,稀容和稀羽一臉喜悅的看著秦洛,滿懷期待的樣子。

「------」秦洛很是為難。他很長時間都不教學生了。「你為什麼會想到我呢?如果她們想學習中醫的話,可以就讀中醫學院啊。」

張敏搖了搖頭,說道:「第一,她們倆都沒辦法就讀中醫學院。雖然她們的病好了,可是文化知識還處於小學生水平。如果讓她們一級級的考下去,要學多少年才能考上中醫大學?第二,你也知道國內的教育水平是什麼樣子的,在中醫學院裡也不見得能夠學到太多的東西-----或許是我太貪心了吧。她們能夠康復,我已經覺得上天對我實在是太好太好了。現在她們有學習中醫的願望,我這做母親的就很想幫她們完成。而秦醫生又是華夏國最好的中醫----所以想請你親自教育她們。」

聽到張敏的話,秦洛不由得心軟起來。

張敏說的不錯,稀容和稀羽身上的病雖然好了,可是她們的文化水平還處於小學生水準。如果讓她們從小學開始讀起,需要多少年才能讀到大學?

秦洛當年也是因為身體疾病而沒辦法入學,因此跟著爺爺學習中醫-----雖然他們患的病不一樣,但是悲慘的經歷倒是非常相似。

也正是從她們身上想到了幼時的自己,所以秦洛才開始考慮她的這個請求。

「我比較忙。可能沒辦法盡到一個老師的責任----」秦洛解釋著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幫稀容稀羽介紹一位老師。你放心,那位老師的醫學水平絕對不在我之下----如果我有時間,也會教她們一些東西。」

聽到秦洛的話,稀容和稀羽的臉上都滿是笑意。彼此對視一眼,卻沒有說話。

張敏大喜,說道:「謝謝秦醫生。謝謝秦醫生。這樣真是太好了。來,我敬你一杯,還有王小姐-----真的很感激你們。」

說著,就把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秦洛和王九九也跟著乾了一杯,賓客盡歡。

感謝了張敏的晚餐邀請,辭別母女三人,秦洛和王九九再次走在熙熙嚷嚷熱鬧喧嘩的大街上。

王九九喝了不少紅酒,滿臉嬌癡的挽著秦洛的胳膊,吐著香氣說道:「雙胞胎哦。」

「什麼雙胞胎?」秦洛苦笑。

「姐妹花哦。」王九九仰著小臉,眼睛似閉微閉。笑嘻嘻的說道。

看著她嬌艷欲滴的樣子,秦洛真想抱著她狠狠地吻上一口。摟緊她柔軟的腰肢,笑道:「吃醋了?」

「以後她們跟你學醫,你能不能把持的住啊?」王九九問道。

「當然。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秦洛說道。「你沒看到我都拒絕她們了嗎?再說,我準備把她們介紹給王修身老師----老師現在退休,店裡的生意也不用他打理。我準備幫他找點兒事做。,由他來教稀容稀羽中醫。我很少有機會和她們見面。」

「你捨得啊?」王九九問道。

秦洛還是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口,說道:「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天下間美女那麼多,我不可能和每一個都發生點兒關係吧?」

「你們男人不都是這麼想的嗎?」

「那是普通男人。」秦洛說道。「我是一個很不普通的男人。我現在視錢財如糞土,視美女如老太婆-----當然,你不算。」

「林浣溪呢?」

「她也不算。」

「厲傾城呢?」

「----她也不算。」

「聞人牧月?」

「-------」秦洛苦笑,說道:「你不會把你認識的女孩兒挨個問過來吧?」

「我只問你的女人。」

「聞人牧月可不是我的女人。」秦洛糾正著說道。

「暫時不是而已。」

「以後也不是。」秦洛否認。

「自欺欺人。」王九九撇嘴。

秦洛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去哪兒逛?」

「我不想逛了。」王九九說道。

「那我送你回去。」秦洛說道。

「我不回去。」

「那要去哪兒啊?」

王九九兇惡的掐了秦洛的腰間軟#肉一把,氣得跺腳。

「哦。我突然間想起來了,玄武區新開了一家五星級酒店,裡面的果汁好像挺好喝的-----王小姐,我有沒有榮幸請你喝一杯果汁呢?」

王九九假裝考慮一會兒,說道:「好吧。給你這個榮幸。不過,只喝果汁哦。」

剛進房間,秦洛就被再三叮囑他只許喝果汁的王九九給推倒在床上。

當秦洛身上的衣服被她剝光光,她在他的胸口親吻時,秦洛悟出了一個真理: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女人那張破嘴。

這個世界上,好色的不僅僅是男人。她們得到你的心時,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得到你的身體。

--------

--------

燕京機場。

秦洛緊緊地握著王九九的手,捨不得和她分開。

因為聞人家族遇險,她被自己一個電話給召了回來。她也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竟然說服了王老爺子,和她母親張儀伊召集燕京的太太軍團,帶來一筆非常恐怖的資金用於和秦白兩家的戰鬥。

不僅僅如此,因為有了她們的參與,秦白兩家的政治人脈就派不上用場。聞人老爺子病倒,聞人牧月沒能接手這筆資源。這一點兒恰好是聞人家族最缺少的。

可以說,王九九的參與正好填補了聞人家族的這一塊空白。

「下次什麼時候回來?」秦洛問道。

「你想我時。我就回來。」王九九笑嘻嘻的說道。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為這即將到來的離別傷心。

「為什麼不是你想我時就回來?」

王九九抬頭看著秦洛的臉,笑道:「我每一秒都在想你。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只能永遠都不要分離----」

秦洛低下頭吻住了王九九的嘴唇,瘋狂熱烈,旁若無人。

第1427章、劫持!

第1427章、劫持!

王九九走了,秦洛的心裡空落落的。

這個善良獨立的女孩子在他心裡佔據著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她走了,彷彿心臟被人給掏空了一塊似的。

周圍不少人盯著他,被他們剛才那個大膽火辣又足夠悠長的熱吻給吸引。還有人拿著手機對著他拍照,不是因為發現他是秦洛,而是因為他剛才的勇敢行為。

秦洛也不生氣,對著拍照的人笑笑,轉身向外面走去。

佳人遠去,空留滿嘴甘甜。

「分開是為了下次的相見。」秦洛想道。

「小別勝新婚。」秦洛這麼安慰自己。

「大不了下個月回羊城看望爺爺奶奶。」秦洛再次安慰自己。

--------

秦洛正一次次的安慰自己,想要從王九九離開的失落中恢復過來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外國男人,穿著一套合體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打著領帶,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正往檢票口走過去。

「朋友。」秦洛出聲喊道。「前面提箱子的朋友。你的東西掉了。」

沒想到那男人毫不理會,逕直走到安檢口檢票。

「戴譜。」秦洛大聲喊著他的名字,然後快步往安檢口走過去。

那男人由始至終都沒有回頭,搜查過身體,箱子過了機器,然後提起箱子就往裡面走去。

秦洛走到檢票口,卻被人攔截了下來。

「讓我進去。」秦洛出聲喊道。「我朋友的證件忘記帶了。我要給他送證件。」

「先生,對不起,如果你沒有票的話是不能進去的----」

「前面那個人箱子裡有炸彈----」秦洛大聲吆喝道。

安檢人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秦洛,說道:「先生,如果你再擾亂我們的工作危言聳聽的話,我們就要喊警察過來了。」

身後排隊的人也不樂意了,對著秦洛喊道:「你讓不讓開?我們還要檢票呢。」

「白癡。那箱子都過了機器,怎麼可能有炸彈?」

「這人是瘋子吧?看起來不像啊。」

「耶穌。」秦洛大聲喊道。

「我在這兒。」耶穌從秦洛身後鑽了出來。剛才秦洛要和王九九卿卿我我,耶穌很知趣的躲遠了。

「我要進去。」秦洛說道。

「沒問題。」耶穌從懷裡掏出一個證件丟到安檢人員面前,說道:「我們是國安的。我要進去逮捕一名恐怖份子,他是我的同事-----」

在安檢人員檢查耶穌的那份證件時,秦洛和耶穌已經衝了進去。

「我看到了戴譜。」秦洛一邊跑一邊喊道。

「你確定是他?」耶穌緊隨秦洛後面,問道。

「看起來像。」秦洛說道。

「-------」

「如果他不是。我在身後喊他,他應該奇怪的回頭看一眼才對----」秦洛說道。

「或許認錯人了。」耶穌說道。「他人呢?」

他們倆跑進了登機口,那個提箱子的男人已經消失蹤影。

燕京機場那麼大,登機口三位數以上,他們到哪裡去找那個提箱子的人?

「如果是他的話,他應該去哪兒?」耶穌問道。

「美國。」秦洛說道。

「那我們就去查有哪些登記口是去美國的飛機。」耶穌說道。

「等等。」秦洛說道。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和尚的電話,說道:「和尚,幫我查從現在起兩小時以內的燕京機場有哪些趟航班是飛往美國的。都分別在哪一個登機口。」

「收到。」和尚爽快的答應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簡單了,都不用使用到黑客技術,只需要進入燕京機場的航班網站上查詢一下就行了。「一分鐘後我會把信息發送到你的手機。」

「謝謝。」秦洛說道。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秦洛的手機便來了短信息。

秦洛打開信息查看,對耶穌說道:「分別在第二十五和二十七登機口。」

「我們立即趕過去。」耶穌說道。「幸好它們的位置很靠近。」

秦洛相當認同耶穌的話,如果一個在第一登機口,一個在第九十登機口的話,他們跑到地方,說不定飛機已經飛走了。

兩人一路急跑,到了二十四登機口時就停了下來。

二十五登機口正在列隊登機,旅客們正排著隊進入機艙。

秦洛和耶穌首先就把目標對準了這個隊伍,眼睛四處巡視著,尋找那個穿著黑色西裝提著小皮箱的男人。

可惜,隊伍中並沒有他們尋找的可疑人物。

「會不會是已經登機了?」秦洛問道。

「很有可能。」耶穌說道。「如果當真是他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先登上飛機。」

「我們要上去看看。」秦洛說道。

「那相當的容易。」耶穌說道。他一把搶走一個中年婦女手裡的包包,然後快步往外面跑去。

「啊。」女人尖叫道。「搶#劫。搶#劫啊。我的包----我的包----」

聽到有人喊搶#劫,正在幫忙檢票的工作人員立即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趁著人群混亂的時刻,秦洛閃身衝進了通往飛機的過道。

飛機艙門口還有人在二次檢票,秦洛假裝沒看到,快步就往機艙裡面跑進去。

「先生你的機票。先生----你的機票----」

秦洛徑直往裡面走,對身後的喊叫渾不在意。

空姐看到秦洛硬闖進機艙,緊跟在身後想要把他給拉回去。於此同時,其它的幾名空姐也跑過來攔截秦洛。

「機上有危險份子。」秦洛對著空姐喊道。「我是國安六處的警察李國棟。」

聽到秦洛說自己是國安的,並且把自己『六處』的身份和名字都給報了出來,幾名空姐都有片刻的愣神。

終於,經驗老道的乘務長最先反應過來,說道:「先生,請出示你的證件。」

「押在安檢口了。」秦洛說道。「不然我是怎麼進來的?」

「可是-----」

「沒有可是。」秦洛打斷她的話。「我要對這趟班機上的每一位乘客負責,我要對國家榮譽負責----」

秦洛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現在登機的人還不多,很快就被他看了一遍。

可惜,他卻沒有發現那個像戴譜的男人。

「把洗手間打開我看看。」秦洛說道。

「先生。在飛機起飛前,洗手間是鎖著的。」空姐說道。

「原來是這樣。」秦洛有點兒失望。轉身向外面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

然後走到洗手間門口,盯著洗手間的鎖眼發呆。

「先生。」空姐還要說什麼。

秦洛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這些空姐都分散開來。

他用手擰了擰手把,沒有擰動。

「鑰匙。」秦洛對著乘務長喊道。

乘務長稍微猶豫,還是把洗手間的鑰匙遞給了秦洛。

秦洛把鑰匙插進鎖孔,然後擰動門把打開了洗手間的小門。

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洗手間裡有人。一個是男人,另外一個是女人。

男人正是秦洛看到的那個身穿黑色西裝提箱子的外國男人,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小小的匕首,匕首的尖端緊緊地抵在他懷裡抱著的那個年輕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小臉煞白,全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讓我走。」男人面無表情的喝道。「不然我殺了她。」

第1428章、使詐!

第1428章、使詐!

「啊。」空姐們驚呼出聲。她們沒想到裡面還真有一個人,而且那個男人還劫持了人質。

洗手間的門明明是鎖上的,他是怎麼進去的?

「先生。有話好好說。請不要衝動----」乘務長受過這方面的培訓,聲音溫婉柔和的勸慰著說道。「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滿足----請不要傷害這些無辜的客人。好嗎?」

「我已經提過要求。」戴譜面無表情,有一股冷酷的殺意。他是紫羅蘭夫人的助手,精通多種語言。華夏國是他們的主要市場,所以,華夏語也是必學的。只不過平時跟在紫羅蘭身邊沒有機會說華夏語而已。

當然,那個時候他連出聲說話的機會都很少。「你們退出去。讓我離開。不然我就殺了他。」

「這是不可能的。」秦洛搖頭說道。「我不會讓你走。」

「那她就要死。」戴譜說話的時候,手裡的小刀微微向前刺了一毫米,也正是這一毫米的距離,人質的脖子上便出現一道細小的口子,開始快速的向外面滲出血絲。

「啊-----」女人質的恐懼再也憋不住了,尖著嗓子喊叫起來。痛哭流涕,身體都要軟倒了。

「李警官。」乘務長急了,看著秦洛勸道:「保證旅客安全是第一位的-----」

然後,她又轉身看著戴譜,說道:「先生,我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我們現在就退出去----請你務必不要傷害客人。」

秦洛面露痛苦的表情,好像這樣的要求讓他非常為難。

如果他太容易答應,反而會讓戴譜起疑。然後會提出更多更過份的條件。如果他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離開的機會,反而會讓他相信秦洛這方的誠意。

所以,他還是很樂意看到乘務長站出來和他『配合』的。即便她很有可能是無心的。

良久,說道:「好。我可以答應讓你離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戴譜打斷秦洛的話。「讓開。讓我離開。」

「沒問題。」秦洛舉手投降了。「不過我勸你還是自首吧。我們國家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國家的。」

「你當我是白癡嗎?」戴譜很是鄙夷地盯著秦洛。「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來過年。自首?做夢。」

秦洛一臉尷尬,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想到你也聽過這句話-----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看到人質脖子上的血絲以及抵在上面的刀子,秦洛只能選擇暫時退讓。

他一步步向後退去,戴譜押著人質一步步的向機艙外面走去。行蹤已經暴露,他不可能再乘坐這趟飛機離開。那樣只是自尋死路。

機艙裡面的旅客原本還很有興致的看著這邊的情況,等到他們發現這不是在拍戲後,一個個驚呼著向外面跑去,又一次在機艙裡面和外面製造了混亂。

當秦洛退到登機口,引著戴譜走出飛機時才發現,已經有大批機場特警過來把這一塊區域團團圍住。

看來,飛機上發生人質劫持事件已經驚動了燕京機場,甚至更高層面的領導者。

戴譜看到面前身穿褐色制服戴著警帽的機場警員,眼睛微瞇,表情仍然是不驚不慌,緊緊地把人質摟在懷裡,擋在前面,大喝道:「讓開。」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看起來是這群特警頭頭的中年男人冷冷地盯著戴譜,說道:「放下人質。不然我們就開槍了。你是逃不掉的。」

「讓開。」他手裡的刀子再次往前移動一絲,於是,人質脖子上的血水就流得更急更快了。

很快的,那血水就順著人質的脖子流到她的衣服上,胸口,她看到那粘稠的血液,嚇得都快要暈過去。眼淚和鼻涕混成一團,大聲叫喊道:「救命。救命啊。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機場的安保主管段國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雖然他不知道劫匪的身份,但是看起來相當的危險。他是真的敢殺人,不只是嚇嚇他們。

他是燕京機場的安保負責人,如果戴譜當真把人質殺了,他也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而且,這周圍聚集著那麼多的圍觀群眾。如果他不答應綁匪的要求,讓匪徒把人質殺死-----輿論就足夠把他毀滅掉。

「散開。」段國超大手一揮,示意圍堵在前面的下屬讓開一條通道。

特警們立即執行命令,一分為二,讓開中間的通道。

戴譜掃了一眼通道,卻不立即走過去。

「退出一百米之外。」戴譜說道。

「這不可能。」段國超說道。

「那就讓她和我陪葬。」戴譜說道。「這一定是你願意看到的吧?為了抓住我這個無辜者,不惜犧牲同胞的生命?」

不得不說,這個帽子扣得有點兒大,段國超不得不認真考慮戴譜的要求。

「讓他走吧。」秦洛說道。他沒看到耶穌的身影,看來他已經埋伏起來了。他不信戴譜能夠逃過耶穌的手掌心。

「你是誰?」段國超掃了秦洛一眼,問道。

「他是國安局六處的李國超警官。」一個空姐回答道。

「不。我是秦洛。」秦洛笑著說道。把頭上的帽子給取了下來。

「秦洛?」段國超大驚。

身為燕京機場的安保主管,他怎麼可能不認識秦洛?

秦洛從韓國回來時,數萬群眾自發前來接機,安保工作就是由他負責。瑞典王室的小公主訪問華夏時,秦洛陪著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前來接機,安保工作也是由他來負責----

雖然他沒有機會和秦洛說上一句話,但是,他卻近距離的看過秦洛。

不過,那個時候的秦洛形象很鮮明,一身白色或者黑色的長袍,圓口布鞋,只看那身衣服就知道他是秦洛。今天他特別換了一身休閒服裝,戴了頂棒球帽,不仔細觀察,還真不好把他認出來。

秦洛道明自己的身份後,他細看之下,確實把秦洛給認了出來。

那幾名空姐也知道秦洛大名,看到秦洛真人出現在面前,如果不是周圍環境不適合,她們都要衝上來找他要簽名了。

「這個外國人是我發現的。」秦洛說道。「他很危險。大家要注意一些。」

段國超走到秦洛面前,問道:「秦醫生,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知道秦洛背影不俗,如果有他幫忙承擔責任的話,即便出了什麼事兒,也不能全都怪到他身上-----畢竟,他可以說這是秦洛的要求嘛。

秦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揭穿他的這點兒心思。

他確實需要這些警察的支持,即便讓他承擔責任也在所不惜。他這輩子承擔的責任還少嗎?

如果這些警察完全不聽他的,這才真正的讓他頭痛。

「疏散群眾。讓你的下屬退出一百米之外。」秦洛說道。

「疏散群眾。」段國超立即下達命令。「退到一百米之外。」

他屬下的特警們立即四散分開,去把圍觀的群眾轉移到安全距離,避免誤傷。

秦洛這才看向戴譜,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們也退走。」戴譜說道。

「不行。」秦洛拒絕了。「我們已經表達了我們的誠意。但是你也要表達出你的誠意-----警察都走了。我們再走了。誰來保護人質的安全?如果你逃跑的時候殺掉人質,匪徒跑了,人質被殺了-----這個責任我們可承擔不起。」

戴譜知道秦洛是不可能答應他的這個條件,也不勉強。然後押著人質向出站口走去。

他只要離開安檢那道口子,諾大的燕京機場就任他翱翔了。機場外面有他的人,他們只需要製造一些混亂出來,他就能夠安危逃脫。

現在,輪到戴譜挾持著人質後退,秦洛和段國超緊隨其後了。

這邊發生劫持事件,整個機場都震動了。安檢通道那邊也早就嚴陣以待,看到戴譜過來,也只能打開通道讓他們離開----

戴譜剛剛退出安全通道,正準備丟棄人質離開時,卻看到秦洛一臉震驚的盯著他的身後,大吼道:「紫羅蘭,休想殺人滅口-----」

戴譜大驚轉身,然後秦洛以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向他撲了過來。

第1429章、請你接受我的愛意吧!

第1429章、請你接受我的愛意吧!

上次美國之行,傅風雪和耶穌聯手搗毀了奧墨實驗室的一個高科技基地。擔心內部資料和研究成果外洩,紫羅蘭在撤退時啟動了基地自爆系統。

雖然基地最後還是爆了,可是在爆發前,傅風雪他們還是從裡面拿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譬如,他們拿到的一份文件上面有『紫羅蘭夫人』的署名。

田螺出賣了秦縱橫,和秦縱橫聯繫緊密的紫羅蘭也同時暴露。戴譜是紫羅蘭的頭號助手,他的身份也自然暴露。秦洛看到過紫羅蘭的照片,也看到過戴譜的照片。這也是他在機場裡能夠把他認出來的原因。

秦洛故意喊出『紫羅蘭』的名字,為的就是增加這件事情的可信度。而站在戴譜的立場上,他也確實擔心紫羅蘭會殺人滅口-----特別是現在自己身陷重圍的情況下,如果紫羅蘭讓人幹掉自己,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秦洛的計劃算不得高明,卻因為他熟悉人的心理,偷襲之下得到了奇效。

秦洛知道他會中計,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戴普轉身的瞬間,他的身體就撲了過去。

他沒敢直直的用身體壓上去,因為人質還在戴譜手裡,刀子還頂在人質的脖子上。他猛虎撲食的壓過去,即便把戴譜壓倒在地上,也同樣會讓戴譜手裡的刀子割破人質的喉嚨。

他的身體前撲,右手握拳猛攻戴譜的後腦勺。

如果戴譜的後腦中招,他的身體肌肉會自然收縮。如果再使用一點兒巧勁兒的話,可能會讓他的手臂瞬間失去力氣-----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就夠了。那樣,秦洛準備好的後招就可以把人質從他的手裡搶奪回來。

戴譜失去了人質,在這佈滿特警的機場大廳裡只有死路一條。

戴譜還沒有看到背後的景況,卻已經先聽到了前面撲來的風聲。那個時候,他便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的反應速度也堪稱神速,明白秦洛的意圖後,刀子一捅,直刺秦洛擊向自己腦袋的拳頭。

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敢殺死人質了。因為,人質死了,他就沒辦法逃離包圍圈了----在他的夥伴沒有製造出混亂給他機會逃跑之前,他是不能把人質殺死的。

嗖----

匕首落空了。秦洛的拳頭臨時改變了攻擊路線。

在他想要回招救援的時候,秦洛突然間衝進他的懷抱----應該說是人質的懷抱。秦洛的身體、人質的身體以及他的身體重疊,變成一個直線,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他握著匕首的手彎曲,以一個弧型的姿勢刺向秦洛的腦袋。

秦洛剛才想要用拳頭打爆他的腦袋,現在他要用匕首刺穿秦洛的腦袋。一報還一報。

正在這時,他彎曲的手臂突然間伸直。

因為他的胸口突然間挨了重重一拳,那不僅僅是疼痛,還是刺痛,就像是好幾百支針同時扎進他的身體裡面。

秦洛這一拳非常有技巧,不僅僅用了重力,而且他的拳頭還擊在他腹部的『勾兌』穴上。握拳後的手指關節頂在穴位上,讓他的身體瞬間收緊繃直。他那必中的一刀也就落空了。

不過,這一招也相當的危險。

只要秦洛的動作慢上一步,或者他的拳頭關節沒有頂中位置,他的腦袋都有可能被戴譜給刺中。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也正是因為秦洛對自己的能力有著十足的信心,他才敢挺身冒險。

不得不說,和皇帝一戰堅定了秦洛的這種信心。以前,他想起自己將要面對皇帝這樣的對手就有種痛不欲生死去活來的感覺。羽化峰之戰後,他發現皇帝並不是不可以戰勝的。

再強大的人都可以戰勝。而且可以被自己戰勝-----因為皇帝是被他打下山谷的,所以秦洛同學認為自己在羽化峰一戰中立下了大功。

皇帝是歐洲第一,自己打敗了皇帝,那麼,自己不就是----全世界第一?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這麼強大的自己來對付戴譜這樣的小角色,還不是手到擒來?

趁他病,要他命。

面對敵人,就要給他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趁著戴譜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空隙,他又出一拳砸在他的胸口。這樣,就加長了戴譜身體脫力的時間。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把人質從戴譜的懷裡給拉了出來。

因為用力過大,女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顧忌不到疼痛了,還沒等段國超跑過去扶她,她自己就趴在地上向安全地帶爬去。

生死關頭,每個人都可能爆發自己百分之三百的潛能。

少了人質的束縛,戴譜輕鬆了一些,秦洛就更加沒有顧忌了。

他大手一揮,喊道:「捉拿匪徒。」

嘩啦啦----

那些撤出一百米之外,在他和戴譜打鬥時又悄然靠近的特警們一下子就擁了過來。

有的手裡握著槍,有的手裡提著警棍,把戴譜給團團圍堵在中間。

戴譜滿臉仇恨的看了秦洛一眼,然後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很詭異,有種解脫的快感。

「不好。」秦洛大驚。快速朝著戴譜衝了過去。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戴譜的臉色迅速變得紫紅,嘴角溢出鮮血。

他仍然保持著站姿,身體一動不動的面對著秦洛。

秦洛靠近帶來的氣流捲過,他的身體直直地向地板上倒過去。

匡-----

他高大的身體砸在地板上,腦袋重重地磕在大理石上面,發出破碎的響聲。

秦洛蹲下身體探了探他的心臟,那兒已經停止了跳動。

「他咬毒自盡了。」秦洛說道。

這毒藥太厲害了,觸之即死。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看著戴譜還帶著溫度的身體,秦洛的心裡一點兒也不輕鬆。

奧墨實驗室實在是太恐怖了,如果他們用這樣的毒藥來對付自己,對付自己的家人。他要怎麼防備?

看著戴譜的淒慘死狀,更加堅定了秦洛掃除奧墨實驗室的決心。

「沒救了嗎?」段國超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

段國超便不再說話,安全人手送人質去醫院,並且工人來打掃戰場。這是機場,人來人往的,出現這樣的事情影響實在太惡劣了。

秦洛四處打量,卻沒有發現耶穌的身影。

「耶穌呢?」秦洛想道。他以為耶穌一定隱藏在身邊,在關鍵時刻給戴譜致命一擊。

可是,現在戰鬥結束卻不見耶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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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大廳。

兩人身穿黑色長袍,整個身體都被黑紗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阿拉伯老嫗也混合在人群中圍觀秦洛大戰戴譜的戰況。

看到戴譜咬毒自盡,她們褐色的眸子對視一眼,然後從人群中間穿過,準備離開這裡。

「女士。」一個金髮藍眼的高大帥哥擋在她們的前面。他瞇著眼睛微笑,露出迷人的酒窩和性感的牙齒,看著其中一個身材稍微高挑一些的老婦人,說道:「這麼說或許有點兒冒昧。可我不得不向你們坦白-----你們僅僅用一個身影就徹底的征服了我。我想,我沒辦法不向你們表達我的愛意。」

「所以,請你接受我的愛意吧。」

說話的時候,他就單膝跪地蹲了下來。

(PS:耶穌求愛情,老柳求紅票!)

第1430章、愛你愛到殺死你!

第1430章、愛你愛到殺死你!

獅子王一般微卷的金色長髮,眼睛如愛琴海的海水一樣清澈,五官刀削斧劈,俊朗之極。

這種迷人帥哥的求婚對象竟然是一個身裹黑袍臉蒙黑紗連長相都看不清楚的阿拉伯婦女,這讓機場門口的不少女人異常鬱悶。為什麼他求愛的對象不是自己呢?

「他是不是有病啊?連人的臉都沒看到就求婚?」

「看起來不像啊。不過外國人的審美觀是很特別的----說不定他們就是這麼重口味呢?」

「那麼漂亮的花瓶竟然要插進去一棵仙人掌-----555,那是我最喜歡的帥哥類型啊-----」

-------

金髮帥哥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議論和圍觀,俊臉微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用身材就把他迷倒的女人的眼睛-----那是一雙褐色的眼睛,渾濁,無神,眼白處佈滿血絲。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唧哩呱啦哎哎呀呀趕緊吃豆腐啦------」女人身邊的夥伴用阿拉伯語一陣狂噴,可惜金髮男人和圍觀群眾一句都聽不懂。

「抱歉。我知道我們暫時還沒辦法溝通,但是我會為此努力-----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讓你聽到我正宗的阿拉伯語發音----」金髮男人用英語說道。

兩個阿拉伯女人顯然也聽不懂男人在說些什麼,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就要從他的身邊穿過去。

男人起身,再次擋在她們的前面。就像是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混混。只是因為那個金髮男人實在太帥氣了,沒有人把他看做流氓混混,反而被他的深情執著打感動-----人活一張臉。現在大家知道這張臉到底有多麼重要了吧?

「女士,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金髮帥哥一臉執著地說道。

兩人不答,再次嘗試著從男人的身邊繞過去。

金髮帥哥怒了,說道:「女士,要麼,接受我的愛意,要麼,讓我殺死你-----」

哇------

圍觀群眾發出驚呼的聲音。

「太帥氣了。太霸道了。太有魅力了。」

「愛你愛到殺死你----要是有個男人這麼對我,我一定會答應嫁給他的-----」

「那是變態好不好?」

「你才是變態呢。你全家都是變態-----白癡,懂不懂什麼叫做浪漫啊?」

「-------」

--------

那兩個阿拉伯婦女終於不再逃跑了,眼神灼灼的盯著耶穌。那雙死魚一般的眼睛煥發出動人的光彩。

「女士,你的答案呢?」金髮男人笑著問道。

「耶穌。你就這麼甘心做華夏人的走狗?」那個身材微高的女人出聲說道。聲音悅耳,說的是極其地道的英式英語。這讓周圍懂行的人大驚,她們不是阿拉伯人嗎?

女人伸手揭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看起來相當普通的阿拉伯女人的面孔。「你的驕傲呢?你曾經的榮耀呢?」

「我還活著。」耶穌笑著說道,毫不理會對方對自己的譏誚。「這就是我的驕傲。」

「我們做個交易吧。」女人說道。「條件是放我走。報酬由你自己開。你盡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你應該知道我有滿足你願望的能力。」

「不不。」耶穌搖頭。「夫人,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麼,接受我的愛意。要麼,讓我殺死你。」

「你這是在追求我嗎?」女人抿著嘴角笑了起來。那雙木訥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生機盈然,充滿了魅力。

「你可以這麼理解。」耶穌說道。

「如果我答應的話,你要怎麼對待我?」

「把你娶回家做妻子。」耶穌也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這是我的榮幸。」

女人也笑了起來,說道:「可惜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

「你覺得我怎麼樣?」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洛走到耶穌身邊,笑瞇瞇的打量著易容過的紫羅蘭夫人,說道:「我還是覺得你穿旗袍的時候最好看。你之前不是對我很有好感嗎?還邀請我陪你同游燕京-----現在對我沒興趣了嗎?」

紫羅蘭夫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神凶狠的看著秦洛,說道:「怎麼會?我對你很感興趣。沒有人比我對你更感興趣了----我相信你一定明白我的心意。」

「既然你明白,那就跟我回去吧。」秦洛說道。「我會給你應有的待遇。」

帥哥!

又見帥哥!

兩個帥哥爭一個貌不驚人的阿拉伯女人----這是什麼世道啊?

圍觀者不少年輕貌美女性都快要哭了,難道自己這張臉白長了嗎?鼻子白墊了嗎?胸部白擠了嗎?

「恐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紫羅蘭和她身邊的女伴打了聲招呼,說道:「你的女人太多了。我喜歡從一而終的男人。」

「你不再考慮考慮嗎?」秦洛說話的時候,和耶穌一左一右的朝著紫羅蘭圍了過去。

他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麼狡猾,善於偽裝,擅長逃逸,而且本身的實力還不弱。

「別過來。」紫羅蘭身邊的女人大聲吼道。她猛地撕破身上罩著的長袍,露出腰間一圈濃縮性炸彈----

「啊-----」

圍觀群眾們先是一愣,然後大喊大叫著四散逃跑。那麼溫馨浪漫兩男爭女的畫面怎麼突然間多出那麼多的炸藥呢?

「清靜多了。」秦洛想道。他希望圍觀群眾跑得越遠越好。只有這樣才能夠減少傷亡,避免他們成為紫羅蘭夫人手裡的人質。

「退開。」紫羅蘭盯著秦洛和耶穌冷喝道。「耶穌,你是高手。應該知道這些炸藥的威力。」

「不錯。」耶穌苦笑點頭。「終結者III型。五百克就可以把這座機場給炸毀-----她身上足足有一千克吧?」

「如果我是你們,就退得遠遠的。因為誰也不敢保證這些炸藥會給你們帶來什麼-----」紫羅蘭夫人說道。她心裡真是愁苦鬱悶啊。

羽化峰大爆炸案爆發後,華夏國國安方面就開始對他們窮追猛打。他們多次轉移位置,幾次非正規途徑逃逸都均告失敗。於是,他們決定鋌而走險,化妝完畢後從燕京機場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是誰說的來著?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敢從機場離開,所以對這邊的防備也就稍微寬鬆一些。再說,他們偽裝過後,又有假證件可以逃離,他們怎麼查找?

為了安全起見,她先讓戴譜用自己的本來面貌在前面探路。如果當真有熟悉他們身份的國安探員的話,他們見到戴譜一定會暴露身份----只要戴譜遇險,她就立即退回去另想其它辦法。

也就是說,戴譜只是一個炮灰而已。一個掩飾她離開的可憐靶子。

她還另外找來那個蠟燭店的女老闆來做掩飾,因為她精通阿拉伯語,所以兩人化身不易暴露身份的阿拉伯人。她可以用阿拉伯語幫自己交流,在自己過了安檢公道後,她就立即退回去,因為她身上的炸藥是不可能從安檢通道帶進去的。

沒想到的是,他們出師不利,恰好遇到了送王九九回羊城的秦洛。

戴譜的身份被秦洛叫破,並且被困之下咬毒自盡。

發生這樣的事情,燕京機場必然戒嚴。

她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沒辦法離開了,於是便準備撤退。

卻沒想到她們還是被四處巡視的耶穌給發現,並且死纏亂鬥的跑來『求愛』。

求愛?

「哼。」紫羅蘭夫人冷笑著想道。「這只是他們為了不驚動周圍群眾的說詞。其實他的潛台詞是----要麼跟我回去,要麼讓我殺了你。」

「你不是我們。所以,你沒權利決定我們的選擇。」秦洛笑著說道。「紫羅蘭,這次,我不會放你走了。」

第1431章、只有一次機會!

第1431章、只有一次機會!

初見紫羅蘭時,秦洛就感覺她有點兒奇怪。她好像對自己非常感興趣,雖是偶然,卻時常有機會接近自己----那個時候秦洛還以為是自己魅力太大,讓她深深迷戀難以自拔。做為一名年輕偶像,被三五萬個漂亮女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只能默默地把責任背到自己身上,並沒有責怪分毫。

後來,隨著雙方接觸的機會增多,他也曾經懷疑過她,並且出手試探。但是她相當的警惕,秦洛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再後來,她就消失了-----

直到秦洛受傑克遜副總統邀請,前往美國為他的母親瑪瑞太太治病,紫羅蘭夫人的身份這才曝光。

林浣溪被林子綁架,送進奧墨實驗室的秘密基地準備進行人體改造。

那個時候,紫羅蘭夫人並沒有出現在林浣溪面前,和林浣溪溝通的也只有林子一個人。由此可見,紫羅蘭夫人謹慎到何種程度。即便面對一個即將進行改造而且百分百會忠誠於她的『戰士』也不輕易暴露自己的真實面孔。

可惜,她沒能體會『虎毒不食子』的母愛之心,也忘記防備林子的背叛。

林子的工作室幕牆是由一種特製的玻璃構成,這種玻璃是可以根據需要進行自我調節的。可以調節成全透明,半透明,也可以調節成全封閉的狀態。

原本林子的玻璃幕牆是半透明的,即外面的人可以看到裡面,裡面的人卻看不到外面。站在外面的紫羅蘭夫人可以看到實驗室裡面發生的一切,躺在實驗床上的林浣溪卻沒辦法看到紫羅蘭夫人的存在。

或許是為了幫助林浣溪,林子悄無聲息的改變了玻璃幕牆的狀態。把半透明狀態改變成為全透明----

於是,林浣溪也同樣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紫羅蘭。

因為林浣溪的表現過於淡定,眼神幾乎都沒有瞟過紫羅蘭夫人一眼,所以,紫羅蘭竟然沒有發現這種改變。

傅風雪和耶穌闖進基地大開殺戒,林浣溪得救返回,根據她的描述,秦洛立即就想到了紫羅蘭的身份。

於是,他把這一信息提供給了傅風雪。國安和龍息開始調查紫羅蘭的身份。這也是紫羅蘭飽受磨難才來到華夏國,並且要求秦縱橫提供軍火的原因-----在她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她是可以自由自在出入華夏的。

從田螺的口中,秦洛知道了羽化峰爆炸案有著紫羅蘭夫人的影子。可惜,她實在太過狡猾,幾次圍剿都被她們逃脫。

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竟然在機場碰到紫羅蘭的頭號助手,然後引出她這條『大魚』。

紫羅蘭的身份高貴,如果能夠把她生擒的話,奧墨實驗室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當然,現在看起來有點兒困難。

聽了秦洛的話,紫羅蘭大笑出聲。

她笑得張狂恣意,笑得肆無忌憚。那張平凡的面孔變得生動,變得活潑,也變得不再普通起來。

美女終究是美女,她的容顏被遮住了,但是她那撩人的姿態卻是難以掩飾的。

「秦洛。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紫羅蘭表情猙獰地看著秦洛,聲音沉重語速緩慢說道:「一次,兩次,三次------有無數次機會我可以對你說這句話。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你走。」

恨嗎?肯定是有恨的。

正是因為這個男人,讓她一次次的經歷失敗。也正是因為這個男人,讓她失去了組織的信任。因為她,組織派了另外一名五星級執行官加入這場戰鬥----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她最自豪的東西都被他拿走,都因他而失去。

她難道沒有理由把她留下來嗎?

聽到紫羅蘭這麼說,耶穌不由得有些頭痛起來。

顯然,秦洛是不願意退步放人的。這一點兒,他能夠理解。畢竟,紫羅蘭做過的事情足夠殺死她一百次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紫羅蘭也對他抱有這麼大的仇恨,竟然抱著必死的決心----

橫的變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果紫羅蘭當真想著要和秦洛同歸於盡,事情還真是難以善了。

「夫人,你應該清楚。如果你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你自己也難逃一死----善良的人進天堂,罪惡的人進地獄。夫人,你想下地獄嗎?」

「耶穌,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不信天上有上帝,也不信地下有地獄,我只相信智商和武力----只有它們才能保護我。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所有的神都是假的。」紫羅蘭冷笑著說道。「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相反,做為一名五星級執行官,任務的合格率才是我人生的意義。在遇到秦洛以前,我沒有失敗過。所以,你應該理解----把他留下來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

耶穌一臉無奈的看著秦洛。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總不能向紫羅蘭夫人投降吧?

當然,耶穌是準備建議秦洛這麼幹的。至少,要先穩定她的情緒。只要拖延一些時間,他們就能夠解決問題。

可惜,秦洛卻沒有給他勸導的機會。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不啟動炸彈呢?」秦洛看著紫羅蘭問道。「你明明知道我在機場,你同伴身上的炸藥足夠把整座機場給炸掉----你為什麼不啟動炸彈呢?還等什麼?」

「你是在逼迫我嗎?」紫羅蘭冷冷地盯著秦洛。

「如果你願意這麼認為的話。」秦洛說道。

「-------」

紫羅蘭沉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

秦洛也沉默不語,臉上的笑容詭異而陰沉。

耶穌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這傢伙在搞什麼?現在是講骨氣的時候嗎?

如果她受激之下當真啟動了炸彈,這機場裡面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逃命。

突然,耶穌的心思一動:難道說他已經找到了克敵方法?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以他對秦洛的瞭解,這傢伙比自己還貪生怕死才對啊。而且他還有那麼多錢,那麼多女人-----誰捨得死啊?

「他一定是虛張聲勢,故意製造這種假象出來。」耶穌在心裡想道。「他的後招是什麼呢?」

可是,很快的,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問題:只要那個女人啟動了炸彈,就是你有著雅典娜的智慧上帝的能力----狗日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靈好不好?

「看來你一點兒也不留戀?」紫羅蘭笑著問道。或者說,還有很多的好奇。她很好奇秦洛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

她身邊的女人是受過改造的奧墨『戰士』,只要自己打個眼色,她就會立即引爆炸彈----難道他們認為自己有時間逃脫?

「有什麼好留戀的?」秦洛笑著說道。「失去的人才會留戀。你又炸不死我,我為什麼要留戀?」

「炸不死你?」紫羅蘭盯著秦洛問道。

「難道你還不知道?」秦洛一臉詫異的看著紫羅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這些軍火都是讓秦縱橫幫忙購買的吧?」

紫羅蘭沒有回答,但是這已經相當於默認了。

秦洛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說道:「秦縱橫買的軍火全部是假的。不僅僅你們拿去炸羽化峰的深淵是假的,現在的什麼終結者也是假的-----國安早就懷疑他和你們有勾結,既然已經知道他的企圖,又怎麼可能會把真的炸藥給他?你們總是以為算計了所有人,但是你們知不知道----其實你們早就被算計了。秦縱橫死了,這個消息你應該早就聽說過了吧?」

「我憑什麼相信你?」紫羅蘭眼神冷洌,出聲喝道。

「如果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讓你的同伴試試----」秦洛笑著說道。「不過,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PS:1、感謝『大愛牧月』和其它幾位同學的打賞!2、祝福初三黨考出好成績!3、求紅票!

3.1、因為寫書,有很多網絡上認識的紅顏成為現實中的知己,網絡上的好兄弟到現實來搞基。菊花飄,也就是漂泊的一生同學就屬於前者。

你永遠不要高估女人的智商,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會找上什麼樣的男人----我以前只是對生活很失望。當白小中愛上了菊花飄,並且願意娶他為夫,為他生子,我就對世界完全絕望了。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祝福他們青春不老,愛情不滅。

另,小飄是我的男讀者,小中是我的女讀者。

男同胞們,你們懂得!!!)

第1432章、紫羅蘭落網!

第1432章、紫羅蘭落網!

秦洛強大的自信讓紫羅蘭心驚。更讓她擔心的是,她們手裡的終結者III確實是由秦縱橫幫忙購買的。他們已經用事實證明,深淵炸彈是假的。他們原本準備用它來炸羽化峰,卻在預定的時間沒有爆炸,而牧馬人的炸彈卻及時的爆炸了----

顯然,華夏國政府早就窺破了秦縱橫的意圖,用假炸彈來『引蛇出洞』。幸好自己足夠精明,不然早就被他們給一鍋端了。現在秦縱橫畏罪死亡,自己怎麼能夠步入他的後塵?

紫羅蘭知道自己只有一次嘗試的機會。

以耶穌和秦洛的能力,如果嘗試失敗,他們會第一時間將她的夥伴擊殺。那個時候,自己失去了可以憑借談判的條件,也只能身陷包圍最終被他們擒拿。

現在這樣的境況,確實讓紫羅蘭非常的頭痛,也難以做出抉擇。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秦洛臉帶微笑,顯得雲淡風輕。

紫羅蘭面無表情,但是轉動的眼珠顯示她正在思考破局的方法。

處理完雜事的段國超看到秦洛消失正要四處尋找,卻聽到機場門口有人在尖叫,於是他立即帶人趕了過來。

看到秦洛和兩名阿拉伯女人對立而戰,其中一個女人的肚子四周纏滿炸彈時,臉色不由得一沉,心裡大大地叫苦。

「今天到底是走了什麼倒霉運?為什麼那麼多人和他們的機場過不去?」

段國超打了個手勢,緊隨其後的下屬們立即四散分開,以秦洛耶穌紫羅蘭以及那個腰纏炸彈的『戰士』為核心,把他們團團圍攏在中間。

看到他的舉動,秦洛真是欲哭無淚。

大佬。人家身上有炸彈啊,你讓人圍在四周有什麼用?

我知道你是想幫忙,但是你不要幫倒忙好不好?

因為秦洛指認紫羅蘭的炸彈是假的,所以也不好出聲拒絕段國超的好意,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敢顯露出來。

紫羅蘭是奧墨實驗室的五星級執行官,她的智商是不容置疑的。高智商的人都有著細微的觀察能力,他可不能露出破綻讓她看到。

佈置完畢,段國超走到秦洛面前,問道:「怎麼回事兒?她們是什麼人?」

「和剛才的死者是一夥的。」秦洛解釋著說道。「事情很複雜,晚些我再向你解釋。不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逃了。」

段國超看了一眼那女人肚子上的炸彈,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拜託,人家有炸彈啊。怎麼抓人?應該說,咱們怎麼樣讓她們逃脫才對----總不能讓炸彈在這裡爆炸啊,這裡可是機場。

如果機場被人炸掉了,這在全世界都是一大醜聞。

「夫人。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秦洛看著紫羅蘭夫人問道。

「秦洛,難怪那麼多次都殺你不死。因為我們都把你定位錯了----不錯,你是一名醫生,一名優秀的中醫。但是,你同樣也是一個陰謀家。你的智慧和你的醫術一樣的優秀-----不過,你今天犯下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你知道這個錯誤是什麼嗎?」紫羅蘭一臉冷意地笑著,眼神玩味的盯著秦洛,等待著他的回答。

「什麼?」秦洛笑著問道。心裡卻有不好的預感。

糟糕,她還是察覺到了。

「既然你那麼肯定的告訴我這炸彈是假的,那麼,你就應該假裝不知道,然後趁機衝上來把我們擒拿或者殺掉----你為什麼要說出來呢?難道這不是提醒我們嗎?」

「如果你突然間衝上來,我們就算啟動了炸彈也不能傷害你們----不是這樣嗎?」紫羅蘭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說道:「所以,你並不清楚這炸彈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對它心存恐懼。」

紫羅蘭退到『改造戰士』的身後,說道:「秦醫生,讓他們都撤走吧。我知道你熟悉心理學,你應該清楚,在一個人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她可能會做出各種極端的舉動----這個時候,你應該給我留一條口子,一線生機。這樣,我才不會孤擲一拋把事情做絕,不對嗎?」

秦洛苦笑,說道:「你說的很對。沒想到紫羅蘭夫人也熟讀人性。」

「這是必然的。」紫羅蘭夫人驕傲的說道:「獵人熟悉獸性,才能夠更好的捕獵。我的工作就是獵人,當然需要熟悉人性。」

秦洛笑了笑,對段國超說道:「讓你的人都退走吧。」

「好。」段國超沒有猶豫,立即執行。雖然他才是燕京機場的安保部經理,但他今天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是秦洛的小弟。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僅僅是因為秦洛有著強大的背景,還因為聽他的確實沒有出錯。能夠把剛才那個恐怖份子給逼迫的咬毒自盡,不已經證明了秦洛的能力嗎?

咚----

咚----

咚-----

突然之間,紫羅蘭身後響起了『咚咚』的聲音。

她一臉疑惑,緊張地盯著秦洛喊道:「你搞什麼鬼?」

「秦醫生,這-----」段國超一臉驚訝。他的人站得好好的,準備撤走時怎麼全都沒有任何預兆的摔倒在地上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秦洛沒好氣的說道。他攤開雙手,做了一個很無辜的姿勢:「我站在原地可沒有動過。」

「盯緊他。」紫羅蘭對『改造戰士』說道。「如果他敢妄動,就把炸彈啟動。」

叮囑過一番,這才轉過身去查看詳情。

地上躺著好幾個機場特警,就像是突然間被人給敲暈了一般。

紫羅蘭的黑臉瞬間變成了紫紅色,大吼道:「啟動炸彈。」

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

咚-----

改造戰士只覺得腦袋一陣昏眩,身體突然間失去了控制。雙腿一軟,就撲倒在地上。

紫羅蘭衝過去想要搶下地上的遙控器,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步。

只見一道龐大的身影衝過來,勢不可擋的,連帶著她的身軀一起給撞飛了出去。

當紫羅蘭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反擊時,她的額頭已經抵上了一把金色的手槍。

「夫人。我說過。要麼,接受我的愛意。要麼,讓我殺死你。現在,看來你是準備嫁給我了?」耶穌笑瞇瞇地打量著紫羅蘭夫人,笑著說道。

「拔掉她的毒牙。」秦洛急聲喊道。

耶穌會意,一拳打過去,紫羅蘭夫人的下巴就被打得脫臼。這個時候,就算她想咬毒自盡也難以做到。

然後耶穌把手指頭塞進她的嘴裡,一陣摳索後,把一顆和普通牙齒沒什麼兩樣的毒牙給拔了下來。

他從懷裡摸出手帕,把那顆毒牙小心包好。又是一拳打過去,紫羅蘭夫人又恢復了說話能力。

「你用毒?」紫羅蘭夫人表情平靜的看著秦洛,問道。

「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秦洛笑著說道。「夫人的反應可真夠快的。」

直到這個時候,秦洛才安全放下心來。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狡猾太難對付了。

秦洛並不知道紫羅蘭的炸藥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故意用深淵的事例來暗示紫羅蘭,並且把死鬼秦縱橫的名字也給提了出來,讓她本人也對炸彈的真假產生懷疑。

可惜,這其中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秦洛不應該說出這炸彈是假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炸彈是假的,直接和耶穌衝上來把他們幹掉不就行了,反正炸彈又不可能爆炸。

很快的,紫羅蘭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兒。

不過,秦洛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後招。

要知道,機場一般都建在郊區,四周空曠,而他們又在機場的正門門口,所以,這兒的風速還是很大的。

今天是東西風向,秦洛過來的時候又故意站到耶穌的身邊,也就是說,他站到了上風口。

他只需要捏破袖子裡的一包毒粉,任它稀釋在空氣裡,然後被風吹散----

因為秦洛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才能夠發揮效力,也不知道紫羅蘭和『改造戰士』什麼時候能夠被毒倒,所以他只能盡量的和她們多說話來拖延時間。

讓他鬱悶的是,紫羅蘭和『改造戰士』還沒有毒倒,段國超的那些下屬卻被毒倒了。

在紫羅蘭轉身去看的時候,秦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她大喊『啟動炸彈』,說明她已經識破了秦洛的詭計。幸運的是,恰好『改造戰士』在這一秒中毒倒地,沒辦法執行她的命令,不然的話,在場所有人的命都要了結了。

「我輸了。」紫羅蘭沮喪的說道。「不過你也沒贏。」

(PS:感謝石頭記、天涯、小夕等朋友打賞。問題是,今天是小飄結婚,你們怎麼把紅包丟我這兒來了?老柳在此鄭重申明,我確實不是小飄的男人。。。)

第1433章、紫羅蘭之死!

第1433章、紫羅蘭之死!

就連紫羅蘭自己也分不清她對秦洛的感情。

愛吧?不可能。她想方設法的接近他,絞盡腦汁的對付他,白天想著他,晚上想著他,吃飯想著他,便便也想著他-----古人說的什麼朝思暮想也不過如此吧?

越是接近他,也越是看不透他。他膽小卻不怕事,貪生卻不畏死,對待朋友很溫柔,對待敵人很冷酷。不走尋常路,也不按照常理出牌,每一次他們精心設計的殺局都被他輕易瓦解。

即便做為對手,他也欣賞這樣的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還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女人都是記仇的。那些讓她們嘗試到失敗滋味的對象格外的記憶深刻。女人也有著深層次的受傾向,越是強勢的女人,越是渴望被一個更加強大的男人征服。

恨嗎?這是一定的。

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她不接受失敗,也不允許失敗。可是,偏偏在遇到秦洛這個對手時失敗如影隨形,最後落到她的能力被組織懷疑,甚至為了她加派一個五星級執行官-----

要知道,以前的任務都是她獨力完成,所有的人員只能夠為她提供幫助。這一次,組織說是另派一名五星級執行官幫忙,實際上是他們已經不再信任她,不相信她可以完成『屠龍計劃』----這對心高氣傲的紫羅蘭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她無敵的名聲受到玷污,這一切都和那個來自華夏國的小男人有關。她怎麼可能不恨他?

所以,她為自己的失敗解脫。也同樣不希望秦洛成為最後的贏家。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麼沒贏?現在是你落在我的手上,不是我死在你們的手上。所以,贏的人是我。」

「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嗎?」紫羅蘭冷笑著說道。「現在只是剛剛開始。」

秦洛蹲下身體看著紫羅蘭,問道:「你還有其它的同伴潛入華夏國對不對?」

「不錯。」紫羅蘭竟然沒有隱瞞的意思。就像是她失敗了,也希望其它的隊員失敗一般。

「那就好。」秦洛笑著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告訴我的。」

「不。我不會說的。」紫羅蘭倔強的說道。「我希望看到你失敗。希望看到你死----我會在地獄等著你。」

「你死不了。」秦洛說道。

突然,他的腦海靈光一閃,對著耶穌喊道:「快打脫她的牙齒。」

耶穌會意,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思,一拳打在她的臉頰。

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紫羅蘭的下巴雖然再次被耶穌打得脫臼,可她的臉色發紫,嘴血流出殷紅的血液。

當秦洛奔過去探其心跳時,它已經停止了跳躍。他們的毒藥一如即往的猛烈,觸之即死,防不勝防。

耶穌打開她的嘴巴看了看,說道:「她的嘴巴裡面還有一顆毒牙------哦,秦,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的失誤。」

秦洛拍拍耶穌的肩膀,說道:「沒關係。誰能夠想到呢?」

一般而言,一顆毒牙就足夠人自殺了。紫羅蘭擔心自己死不了,竟然在嘴裡裝了兩顆毒牙-----而且,她更聰明的一點兒在於,其中一顆和其它的牙齒很相似,卻又很容易被發現。當你把這顆毒牙拔出來後,就忽略了其它的牙齒。而另外一顆毒牙則裝在一顆完好的牙齒裡面,就把它們取出來一顆顆的排查可能很難發現。

段國超走到秦洛面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心情沉重地問道:「現在怎麼辦?」

機場裡面連續死了兩個人,又出現這麼大的事故,他都不清楚自己將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盡快清理現場。恢復機場正常秩序。」秦洛說道。「這兩個死人我都要帶走。」

「好的。沒問題。」段國超心裡猛地輕鬆。如果秦洛把死人都帶走了,那麼,他的責任至少要減輕一大半。至少,他不用擔心如何處理屍體的問題。

秦洛從地上撿起那個遙控器,對耶穌說道:「你能不能把她身上的終結者炸彈取下來?」

「可以。」耶穌點頭。

頓了頓,又不放心的問道:「這炸彈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知道。」秦洛搖頭。他說這炸彈是假的完全是為了忽悠紫羅蘭,避免她依靠這個來威脅自己,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聰明至此,自己的那點兒小把戲根本就騙不住他。

幸好自己還會下毒,不然的話,說不定就要被她給逃掉了。

如果沒有毒藥輔助的話,她當真用炸彈威脅,秦洛也只能放她們離開-----他不可能置燕京機場和機場裡面的眾多旅客和工作人員的生命於不顧。

「這樣-----那我們還是等爆破專家來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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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城堡,漂亮的後花園。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正站在陽台修剪一盆碧落,他的神情是那麼認真,那麼專注,好像他做的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有輕微的腳步聲音響起,男人修長的睫毛眨了眨,卻沒有回頭,出聲問道:「結果呢?」

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戴著黑色禮帽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後,說道:「我找奧墨實驗室的休斯先生談過,他說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不過,他已經找人調查,如果當真有奧墨的人參與的話,他們一定會還給我們一個公道-----皇帝,他在撒謊。」

女人的表情很氣憤,顯然,她對奧墨實驗室的答覆很不滿意。

皇帝和秦洛傅風雪龍王等人羽化峰一戰,以一已之力力挫群雄。沒想到最終卻敗在秦洛這頭『黑馬』的手上,雖經忠僕魔術師捨身相救,並且施展奇術飛躍萬丈懸崖,但是回來之後還是元氣大傷。

更要命的是,在他們落地之後,羽化峰竟然發生大爆炸,他們剛剛還在戰鬥的峰頂轟然倒塌------即便皇帝和魔術師在那個時候已經逃離了危險,可他卻不得不在心裡追問一句:如果是自己還在上面的話,情況會怎麼樣?

他們想殺人滅口。不僅僅想殺死秦洛傅風雪等人,他們還要把自己殺掉。

如果自己不提前逃逸,如果自己還在和傅風雪或者龍王戰鬥,爆炸響起的時候,等待他的只有炸成粉沫一途,沒有其它。

想起這種可能性,皇帝也不由得心有餘悸。

他知道,他很有可能被他的好戰友給出賣了。他們想要自己死。死在這不為人知的山峰上面。

他是皇帝。他不接受這樣的恥辱。

男人放下手裡的剪刀,接過女人遞過來的乾淨毛巾擦拭了手,笑瞇瞇地看著女人,說道:「明白。我明白。因為我的不配合,他們對我非常的氣憤,卻又難以對我造成傷害。他們覺得我過於強大,受控制,所以,他們就想到這種一石二鳥的計策來對付我------願望總是美好的,現實也總是殘酷的。他們想殺死秦洛,也想趁機把我幹掉。如果我回不了美洲,他們就取得了全部的勝利----也獲得了歐亞全部的利益。」

「是的。」魔術師點頭。「皇帝,我們要接受這次的教訓。」

「不僅僅是教訓。」白衣男人搖頭。「這是戰爭。」

「戰爭?」魔術師疑惑的看向白衣男人。以前,他從來都不把他的對手們放在眼裡。這次重傷逃回後,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至少,他開始正視自己的對手了。

魔術師甜蜜的想,這應該是很好的改變吧?

「是的。戰爭。」皇帝說道。「我不需要他們給我交代。他們欠我的,我會自己拿回來。」

魔術師眼神迷醉,她就喜歡皇帝這種目空一切霸道無匹的說話方式。

「皇帝,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秦洛毀滅了他們一個基地?」皇帝問道。

「是的。」魔術師回答。「不過主要是傅風雪和耶穌執行。」

「那我們就做同樣的事情吧。」皇帝說道。「如果不讓他們感覺到疼痛的話,他們會做出更多無法無天的事情。」

「是的。皇帝。」魔術師高興的說道。

白衣男人看向魔術師,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以後你可以叫我亞莉克希亞。」

魔術師激動的小臉緋紅,眼眸柔情似水的看過去。

(PS:昨天感冒嚴重,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1434章、那就抓緊時間!

第1434章、那就抓緊時間!

龍息療養院。天牢入口。

秦洛蹲在門口,抽出新鮮的草根放在嘴裡咀嚼。

卡-----

鐵門打開,一身黑衣的離從天牢裡面走了出來。

秦洛趕緊站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她什麼都不知道。」離說道。

「怎麼會這樣?」秦洛的心裡非常的失望。

戴譜死了,紫羅蘭夫人也死了。為了探究奧墨實驗室的秘密,秦洛立即帶著那個被他的毒藥迷倒的『改造戰士』到了龍息,餵它服用解藥後,由離去審訊她。

他和奧墨實驗室裡面的很多人都打過交道,知道他們行事狠辣,對敵對已都沒有任何情感可言。只要落入敵人手裡,立即咬毒自盡。現在,他手裡活著的人質只有這個『改造戰士』了。必須即刻審問,避免她清醒過來後也咬毒自盡或者用其它的辦法自殺。那樣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秦洛相信龍息的手段可以從任何敵人嘴裡掏出他們所需要的秘密,所以並沒有自己親自過去審訊。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答案卻讓他如此失望。

離瞥了秦洛一眼,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的審訊結果,你可以親自進去審訊。」

「相信。當然相信。」秦洛笑著說道。自從上次軍師向他『告白』了離對自己的感情後,離對他的態度就很『暴力』。當然,熟悉心理學的秦洛知道,這是因為她想用這種暴力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膽怯。她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為自己包裹一層保護膜。

那些裝作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人,其實她對什麼事情都很在意。

「只是太遺憾了。」秦洛說道。「戴譜死了,紫羅蘭夫人也死了。原本還想著從她那兒找到一些有關奧墨實驗室的秘密-----這個組織太神秘了。我們對他的瞭解太少太少。可他對我們卻無所不知。這太危險。」

看到秦洛說的認真,離也皺起了眉頭,說道:「怎麼讓紫羅蘭夫人死了?她是奧墨實驗室的重要人物,也是華夏國的主要負責人-----」

「是我們大意了。」秦洛苦笑。「人質都說了什麼?」

「她說她是組織的外圍人員,經過改造後就被派到華夏國開蠟燭店。直到幾年月前紫羅蘭夫人找到她,她才開始為她服務----對組織的人員構成,組織目標,以及據點等消息一無所知。我再三確定過,她確實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要不,你再用針罰試試?」

秦洛搖頭,說道:「我相信你們的審訊結果。再說,我也能夠想明白,一個外圍人員不可能知道什麼秘密----我們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不過,不要讓她死了。或許以後還有什麼用處。」

「我知道。」離說道。「死不了。」

「我先回去了。」秦洛說道。「好累。」

昨天和王九九折騰了一整晚,因為知道即將分離,兩人的情感釋放的格外熾烈。今天一大早就起床送王九九到機場,人才剛剛送走,就發現了戴譜,然後就是和他一番鬥智鬥勇的激戰,再然後又發現了紫羅蘭夫人------

一直到下午三點,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離問道。

「什麼事?」

離手裡又多了一把刀子,惱怒的說道:「軍師啊。你到底喜不喜歡軍師?」

「哦。」秦洛愣了愣,說道:「讓我再好好想想吧。等到想到了就告訴你。」

說完,秦洛就想落慌而逃。

離一把把他拽住,說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那麼為難嗎?」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嗎?」秦洛苦笑著說道。「我喜歡軍師。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再說,天下的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要把軍師介紹給我呢?」

「因為她不用對你負責。」離說道。

「什麼?」秦洛瞪大眼睛看著離。

「本來就是啊。」離心虛的說道。「你們可以那個,但是----但是----反正軍師是不可能嫁給你的。你只要有空的時候陪陪她就好了。」

這一次,輪到離落慌而逃。

秦洛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好幾分鐘過去都還沒辦法消化離的那句話。

感情離把自己當成一個隨傳隨到的免費小白臉了。

他摸摸自己光滑俊俏的臉,心想,難怪她這麼認為------自己確實有這樣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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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回到林家別墅,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貝貝歡快的笑聲。

聽到孩子意真的笑聲,秦洛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一天的疲憊也一掃而光。

他加快步伐走了回去,剛剛推門,就聽到貝貝喊道:「浣溪媽媽,還有我原來的媽媽-----爸爸回來了。」

「-------」秦洛一頭黑線。什麼叫做『原來的媽媽』?

貝貝快步朝她奔了過來,緊隨其後的是林浣溪和秦嵐。

秦洛恍然大悟,難怪貝貝喊著『原來的媽媽』,原來是小姑到了燕京。

秦洛一把把貝貝從地下抱起來到懷裡,走到秦嵐面前,歡喜的說道:「姑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

「昨天晚上來的。原來想給你和貝貝一個驚喜的。」秦嵐笑著說道。

秦洛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她也沒有詢問他去了什麼地方。有了王九九這個先例,秦嵐已經清楚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個小傢伙在女人面前頗有一手。或許,他不僅僅只有林浣溪和王九九----站在她的立場上,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情叫破。

「我出去辦點事兒。時間太晚了就沒有回來。」秦洛說道。這句話與其說是向秦嵐解釋,不如說是給林浣溪聽的。

林浣溪笑了笑,看著秦洛問道:「晚上在家吃飯嗎?」

「在家裡吃飯。」秦洛點頭。「晚上我來做飯吧。你不是喜歡吃南方菜嗎?晚上給你燒一條魚?」

「好。」林浣溪笑著答應。

秦洛把貝貝放在地上,看著姑姑秦嵐問道:「姑姑這次來燕京就是看望貝貝?」

「這只是一個方面。」秦嵐說道。「也有考慮把業務往這邊轉移-----美國方面只保留了一個工作站,大部份的產業都收縮或者轉移到國內。國內的話,燕京和明珠是首選-----恰好這次來燕京看貝貝,就想考察一下燕京的市場。」

秦洛想了想,說道:「明珠也不錯。但是我們在那邊不熟悉。不如這樣,先在燕京做吧,這邊的熟人多,而且浣溪也可以幫上不少忙-------等到這邊的市場飽和了,再向周邊地區鋪貨。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秦嵐爽快的答應了。「秦洛現在在燕京那麼有名氣。有你照應,總不會讓姑姑餓死。」

晚飯由秦洛親自下廚,燒了林浣溪最喜歡的清蒸鱸魚,又燒了幾道特色南方菜,加上下班後回來的林清源,一家人齊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血濃於水。即便長時間不見,秦嵐回來了,貝貝晚上也不黏著要和秦洛林浣溪一起睡覺了,而是選擇和『原來的媽媽』睡。

秦洛洗過澡上床,林浣溪已經躺在床頭看書。

素面朝天,長髮披肩,一股柔和而清新的美麗。睡意朦朧,又多了一份庸懶。秦洛走過去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

林浣溪把書合上,說道:「太極大廈已經封頂了。碎碎一直在那邊盯著,你有時間過去看看。」

「好的。」秦洛把腦袋貼在林浣溪的臉上。「最近累不累?」

「不累。」林浣溪搖頭。

嗅聞著她身上動人的香味,感受著她身上的異樣柔軟,秦洛笑著說道:「既然不累,那我們就洗一次冷水澡吧?」

「嗯。」林浣溪的鼻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

秦洛一喜,立即行動起來。

林浣溪按住秦洛在她胸口活動的腦袋,聲音輕柔的說道:「姑姑來了我很高興,可是心裡又很緊張-----」

「緊張什麼?」秦洛抬起頭問道。

「緊張她會把貝貝搶走。」林浣溪聲音迷醉的說道。她眼神灼灼的看向秦洛,說道:「秦洛,我們也生一個寶寶吧?像貝貝一樣可愛的寶寶?」

「那就抓緊時間。」秦洛說道。

(pS:投票?那就抓緊時間吧。)

第1435章、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第1435章、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聞人家族老宅。後院花園。

聞人牧月攙扶著聞人霆緩慢的走著,秦洛和聞人照緊隨其後。

經過這段時間的醫治,聞人霆老爺子的病情得到了明顯改善。早已經從昏迷狀態清醒過來,能夠吃點兒流狀食物,能夠在有物體支撐的情況下慢慢的走幾步路。

米勒費雪症候群,這是世界性的疑難雜症。但是,仍然被留美歸來的王濤醫生和秦洛這位本土中醫兩人給聯手克服。王濤是中西醫兼修,雖然名聲只聞達於富人王候,但是一身醫術確實不可小覷。秦洛又是近年來被稱為燕京最有天賦最有名氣最英俊雪白的中醫之王,有他在旁邊輔助,藥物和針灸兩種方法同行,確實起到了驚人的效果。

聞人牧月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給予了王濤醫生豐厚的物質獎勵。

當然,秦洛同學也得到了豐厚的精神獎勵------當聞人霆老爺子站起來的那一刻,聞人牧月激動的上來抱了抱秦洛。

女王聞人牧月的擁抱,這對很多人來說可是萬金難買的寶貝。

至少,對秦洛來說,給他一萬塊錢或者說聞人牧月的一個擁抱-----他還是願意選擇後者的。他是浪漫的唯心主義者,一個高雅的男人,一個不喜銅臭的男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男人。

如果是一百萬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洛。」聞人霆老爺子聲音微弱的喊道。

秦洛正在放空,被聞人照捅了一下才知道聞人霆老爺子在叫他。他小跑著過來,笑著說道:「老爺子,有沒有累著?身體剛剛康復不要急著走太久,那樣反而起不到鍛煉身體的目的。」

「不累。」聞人霆笑著說道。「世事無常。昨天還好好的,能吃能睡,以為自己至少能活過百歲,沒想到轉眼間就病倒,人事不醒------我病倒的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秦洛謙虛的說道。「我沒做什麼。主要還是王濤醫生在幫忙治療-----我就是給他打打下手。」

聞人霆站定,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他親手栽種的一盆蘭花,聲音溫和慈愛的說道:「我說的不是給我治病。這件事很多人都能做。」

「啊?」秦洛疑惑的看向聞人霆。當他看到聞人牧月微微上翹的嘴角後,立即明白了聞人霆老爺子這番話的意思,說道:「其實我也沒幫牧月做過什麼。她天縱奇才,一個人就能夠秒殺秦白兩家-----哪用我做什麼事兒?」

聞人牧月不樂意的瞥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你啊,就別在我面前謙虛了。」聞人霆指了指廊簷下面的躺椅,聞人牧月便扶著他向那邊走去。有傭人送來靠枕,攙扶著聞人霆老爺子坐下後,聞人霆指了指旁邊的幾張籐椅,說道:「你們幾個也坐下吧。現在,也只有你們幾個了。」

話語間,隱現蕭索落寞之意。

確實,老人家都喜歡兒子和睦一家團圓。以前的聞人家族雖然不算人丁興旺,但聞人霆也有幾個兒子數個孫子孫女。沒想到一覺醒來,周圍景況大變。兒子死了一個,其它的至親都被他最喜愛的孫女給囚禁了起來。

物是人非,他能不有此感歎嗎?

秦洛和聞人牧月對視一眼,笑著說道:「老爺子,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體。那個米勒費雪症候群在別的地方是疑難雜症,但是在我面前卻不值一提-----只要繼續用藥,繼續針灸,你的身體康復到原來的狀態完全不是問題。以後你想種花種花,想下棋就下棋,活到百歲不算什麼,活到兩百歲才算是達到初步目標-----」

果然,秦洛故意誇張討好的話排解了聞人霆老爺子心中的惆悵,聞人霆笑呵呵地看著秦洛,說道:「秦洛啊秦洛,你比你爺爺強多了。你不僅有一身好醫術,還長了一張巧嘴------在這方面,你爺爺可就遠遠不及你了。」

「老爺子,我怎麼不覺得你是在誇我呢?」秦洛苦笑著說道。

「我是在誇你。」聞人霆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說道:「我在想,你要是我的親孫子該有多好啊。」

「---------」這次輪到秦洛啞口無言了。

他知道他的話不在『親孫子』這上面,而是在『孫女婿』上面。原本他確實是聞人霆老爺子的孫女婿,只不過被自己跑到燕京把這樁親事給退了。聞人霆老爺子出於對自己的不瞭解,也出於對聞人牧月的瞭解,就答應了秦洛的要求------

現在,他的心裡一定非常後悔吧?

聞人照聽到聞人霆的話,及時的插嘴道:「爺爺,姐夫雖然不是你的親孫子,可他還是我姐夫啊-----你不知道吧?他已經和姐姐睡在一起了,他們早上還一起起床-----」

那一刻,秦洛恨不得抱著聞人照的脖子把他活活勒死。

他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聞人霆表情大驚,轉過臉看向聞人牧月。

平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聞人牧月這一刻俏臉微紅,鳳眼狠狠地瞪著聞人照,喝道:「聞人照,你給我閉嘴。」

「人家就是實話實說嘛。」聞人照無限委屈的說道。

「好了好了。」聞人霆不想讓自己的孫女太難堪,擺手說道:「這是年輕人的自由。我不會管。也管不了。」

「---------」秦洛差點兒吐血。

什麼叫做年輕人的自由?意思就是說認定我們幹過什麼非常同居的事情了?

要是做過什麼,秦洛倒也坦然接受。問題是,他什麼都沒對他孫女做過啊--------

不行,他絕對不能背下這個黑鍋。

於是,他笑著對聞人霆老爺子說道:「老爺子,別聽聞人照亂講。當時你病倒了,家裡又發生一些事情,牧月心力憔悴,站在這後院都暈倒了。我就是送她回房間,我們什麼都沒做過-------」

「那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做?」聞人霆眼神玩味的看著秦洛,問道。

「我--------」秦洛的嘴巴張了張,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徹底的被聞人霆老爺子的問題給雷倒了,他簡直就是老人版的雷帝嘎嘎啊。

這下子聞人牧月不僅僅是臉蛋紅暈了,就連脖頸都紅透了。

她擔心爺爺和那個白癡弟弟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趕緊出聲轉移話題,說道:「爺爺,他們怎麼處理?」

聞人霆歎了口氣,說道:「你想怎麼處理?」

「我聽爺爺的。」聞人牧月低垂著腦袋說道。

「我聽你的。」聞人霆說道。「既然這件事你做了頭,那也就由你來收尾吧。我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聞人牧月感激的看向聞人霆,說道:「我想讓他們徹底離開聞人企業,不具備任何企業領導權和支配權,只接受每年的分紅。」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聞人霆的兒子和孫子,聞人牧月即便想下死手都不行。她總不能提議把這些人都抹掉吧?

先不說聞人霆老爺子不會同意,就連法律也不會同意。真做出那種事,不就是滅門慘案嗎?

聞人霆點了點頭,說道:「經此一事,他們應該徹底死心了吧。這兩天我會招來律師改立遺囑,我的這部份股份會放在聞人照的身上,他們的股份終身沒有領取權,只有分紅權------另外,讓他們離開燕京吧。眼不見,心不煩。」

「好的。爺爺。」聞人牧月答應道。

聞人霆看向聞人牧月,說道:「這是我一直期待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我也不會怪你。只有掃清障礙,才能走的更長更遠。這是好事,不要有心理壓力。只不過現在聞人家族也就只能靠你一個人來支撐,辛苦了。」

「我不會讓爺爺失望的。」聞人牧月鄭重說道。

聞人霆看向秦洛,說道:「你要多幫幫牧月。她一個女孩子很不容易。」

「老爺子,我會的。」秦洛看了一眼聞人牧月,說道。

「爺爺,你真是多此一舉。」聞人照說道。「姐夫和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沒說的時候,他也一直在幫姐姐啊-----姐姐說這次就是姐夫幫忙度過難關的呢。」

「哈哈,是嗎?」聞人霆大笑出聲,意味深長的看向秦洛和聞人牧月,說道:「小照說的不錯,看來我確實是多此一舉。」

這一刻,秦洛當真想著要把聞人照給人道毀滅。

用毒用蠱灌水給她一百個熟女--------

第1436章、誰和你親近,誰就要倒霉!

第1436章、誰和你親近,誰就要倒霉!

因為說了太多話的原因,聞人霆老爺子很快就顯得疲倦,秦洛和聞人牧月送他回屋休息。

聞人照像是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等到秦洛和聞人牧月下樓,他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秦洛陪著聞人牧月坐在客廳,看著她明顯消瘦的俏臉,問道:「最近有什麼打算?」

「收尾。」聞人牧月說道。雖然答應了秦家議和的請求,但是後面的收尾工作還是非常重要的。幸好聞人牧月一直以來都不是個勤勞的大BOSS,而且現在馬悅也回來了,所以她的工作量大減,不會顯得那麼辛苦。

「收尾之後呢?」秦洛說道。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開始給他講解起三大家族此時的形態,說道:「經此一役,秦家元氣大傷。如果沒有機會的話,可能五十年以內沒辦法恢復元氣------當然,白家和聞人家也不會給他再次崛起的機會。現在,能夠給聞人家帶來威脅的只有白家。白家是這次三家大戰最大的贏家,實力膨脹的很快-----不過,他們想消化這次的勝利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很空閒。」

「那就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秦洛說道。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

秦洛摸摸鼻子,疑惑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之前那麼熱烈的眼神。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秦洛問道。

「你答應過我。」聞人牧月說道。

「答應過你什麼?」秦洛更加茫然了。

「沒什麼了。」聞人牧月轉過臉看著窗外的紫竹。或許他只是隨口說說,自己又何必那麼在意?

「你撒謊。」秦洛生氣的說道。「我明明答應要帶你去旅遊,要帶你去三亞看海,去雲滇獵熊,去天塹挑戰人類極限-----你怎麼能說什麼都沒有呢?」

聞人牧月眼煥異彩,盯著秦洛看了一會兒,說道:「壞人。」

秦洛的心臟猛地一抖,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支離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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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次的世界聯合商會照例在帝豪大廈召開,政府官員、華夏國商業金字塔頂尖的商人、第二代第三代家族繼承人、跨國集團亞洲地區負責人、還有一些明星大腕受邀參加,星光璀璨,大牌雲集。

穿著合體西裝或者燕尾服的男人們端著酒杯開懷暢飲,觥籌交錯,穿著各式禮服佩戴低調卻足夠奢侈珠寶的女人們在人群中穿稜,所過之處留下一片香風和一抹動人的背影。年輕人也自有自己的舞台,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交流著屬於他們自己的話題。

這是一次盛會,也是一次展示能力、魅力、結識人脈的舞台。

這一次的商會理事是白家白破局,所以,前來捧場的客人也格外的多一些。

秦白兩家合戰聞人家族,秦家中計敗落,被稱為『燕京三傑』之一的智公子秦縱橫跳樓身亡,結局讓人惋惜不已。而白破局反砍一刀,敗局將定的時候,突然間從背後猛烈的吞噬秦家產業和游動資金-----可以說,白家是這次秦白聞人三家大戰最大的受益者。

現在,如果把三大家族的座次重新排列的話,白家當之無愧的列為第一名,聞人家族在這次戰鬥中前期小損,後期大賺,名列第二位,秦家-----秦家是一塊大肥肉,養肥了白家和聞人家族,實力損失極其嚴重。

據說,如果不是秦家的不倒翁親自出面找聞人牧月投降議和的話,恐怕秦家被聞人家族和白家徹底的撕扯成碎片,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面對白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誰敢無視他們的請柬?

所以,這一次的商會和前面幾期相比要格外的熱鬧一些。

雖然眾人交流的很熱烈,可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瞄向大門的入口。

今天晚上真正的主角,白家白破局還沒有到場呢。

正在這時,人群一陣喧嘩。

無數的人往大門口湧過去,想和白破局來一個親密的握手。

身材高大,身穿一套黑色西裝的白破局英武不凡,面孔粗誑,眼神溫柔,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可是每個人看到他都覺得危險。他是狐狸和猛虎的合成,是一個矛盾的卻極具誘惑力的綜合體。

看到他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龍行虎步的走進來,在場不少女人眼裡露出迷醉的神彩。

男人喜歡征服難以征服的女人,女人又何償不想征服一頭獵獅猛虎?

狂妄、倨傲、孤獨、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危險氣息-------

很顯然,白破局的這些條件都符合她們的要求。

白破局一邊走一邊熱情的和兩邊的客人握手打招呼,他也同樣有著極好的記憶力。彷彿能夠記住每一個客人的名字。有第一次見面的客人做了自我介紹後,他也會很有禮貌的和人寒暄------

所有人都驚奇的發現,白破局變了。

以前的『狂人』不再狂了,他變成了-----變成了秦縱橫。

想起這種巨大變化的因由,不少人心底開始冒涼氣。

秦縱橫聰明,全世界都知道。所以,全世界都防著他。

白破局聰明,只有他自己知道。相反,因為他一貫營造出來的狂妄不羈形象,反而給人一種霸道直接的感覺,讓人無端的心生好感。

現在,他是本性暴露了嗎?

「張理事長,你好你好,很榮幸能夠在商會見到你------」

「李董,我們有很長時間沒有一起喝酒了吧?我家裡還有幾瓶原槳茅台,回頭咱們去把他解決了?」

「蔡小姐,你說的事我一直記在心裡呢。你不是想去獵熊嗎?行,下次出行算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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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破局一個個的寒暄著,看起來游刃有餘。

正在這時,助手在白破局的耳朵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麼。

白破局點了點頭,拍掌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各位朋友,各位朋友-----請安靜。現在,有一位貴客來了,大家和我一起出去接一接吧?」

連白破局都要出門迎接的客人,那要尊貴到什麼程度?於是,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後向大門口走過去。

說話間,就看到一個美麗如女神,高貴如女王的漂亮女人迎面走了過來。

白色的晚禮服,胸口掛著一條晶光閃爍的全鑽項鏈。頭髮盤起,沒有插上任何飾物。修長的脖頸暴露在燈光下,閃閃生輝又性感十足。

全身唯一的彩色點綴就是手腕上的一朵鮮艷玫瑰,彷彿就是她身體的一部份,耀眼卻又不宣賓奪主。

燕京第一美女,聞人牧月。

「原來是來迎接聞人牧月啊。」

「哇,果然是絕色大美女,真漂亮啊------」

「那個男人是誰啊?跟個土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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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長袍,圓口布鞋,神采飛揚的走進來,跟個『土鱉』似的秦洛看起來非常的興奮,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果然是全場最帥氣的男人。不然的話,他們幹嘛全都盯著自己的臉猛看?

羨慕、妒忌、迷醉、自卑-----

「咦,那個白癡幹嘛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摟著秦洛手臂的聞人牧月昂著頭面無表情的走著,小聲說道:「不要亂瞄。」

「我沒亂瞄。都是他們瞄我。」秦洛辯解道。「白破局來了。」

自從秦家白家聞人家三家大戰開始,秦洛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白破局。

說話間,白破局已經領著一大群人走到聞人牧月面前,笑呵呵的說道:「牧月,你已經兩年沒有參加商會了吧?無論如何,今天晚上都要好好喝兩杯。」

「我不喝酒。」聞人牧月說道。

「沒關係。」白破局毫不在意,眼睛轉向秦洛,說道:「今天晚上哪裡用得著你來拼酒?把我們這些男人的面子擱在哪兒?秦洛不是來了嘛,我們兩兄弟好好親近親近-----」

「還是不要太親近了吧?」秦洛一臉為難的說道。「誰和你親近,誰就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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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7章、鄙視的笑容!

第1437章、鄙視的笑容!

誰和你親近,誰就要倒霉。這不是掃帚星嗎?

聽了秦洛的話,現場氣氛不由得一滯。

在白家和白破局如日中天的時候,竟然有人當著白破局的面罵他,而且還罵得這麼陰損狠毒-------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真的勇士。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燕京第一美女聞人牧月帶過來的,她直到現在還挽著他的手,證明他們倆關係極其密切。聞人牧月的男人罵白破局是『災星』,這代表著什麼?

難道說,秦家白家聞人家三大家族的戰鬥剛剛結束,聞人家又要挑釁白家了嗎?

雖然大家都很震驚秦洛的話,卻沒有人為此做出任何反應。

開玩笑,兩隻旁然大物的對轟,他們這些人參與進去只會被碾成粉沫。即便一些很想拍白破局馬屁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得罪聞人家族。

白破局的表情一沉。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秦洛當眾攻擊,他再好的脾氣也承受不住。

不過,今天是他做商會理事,如果他現在和秦洛發生衝突的話,自己的形象必然受損,後面的會議流程也一定會受到影響-----

秦洛不是商人,他只是個醫生。他可以毫無顧忌,但是自己不行。

秦洛之所以這麼做,擺明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鬧,那我就和你鬧吧。大不了大家大打出手,你抱著我我抱著你在這會場滾上十幾二十圈------

白破局強制壓住胸口的悶氣,大笑著說道:「秦醫生還是那麼喜歡開玩笑-----」

他轉過身面對眾多賓客,說道:「來,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是秦洛先生,燕京很有名氣的醫生,我想大家一定不陌生吧?」

當然沒有人陌生。

開玩笑。秦洛現在的名氣和當紅歌星相比也毫不遜色。

可是,在世界聯合商會這樣的場合隆重介紹一位醫生----這不是當眾打臉嗎?

商業聯合會,你一個醫生跑來摻合什麼?

白破局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秦縱橫活著的時候,他為了坐山觀虎鬥,一直隱忍著自己的性格。現在秦縱橫死了,他唯一的對手只有聞人牧月一個人,骨子裡的狂妄和驕傲便情不自禁的展露了出來。

「他是我的男朋友。」聞人牧月不動聲色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秦洛被人岐視,她的心裡就充滿了怒意。多年修成的菩薩心境也不靈光了,只想著要幫他找回場子。

嘩-------

全場嘩然。

雖然大家都看到秦洛和聞人牧月一起進來的,而且燕京也早有秦洛和聞人牧月之間的緋聞-----但是,緋聞終究是緋聞。秦洛不僅僅和聞人牧月有緋聞,還和王家的王九九有緋聞,和傾城國際的厲傾城有緋聞,還和中醫公會的執行會長林浣溪有緋聞-----他的對象那麼多,誰知道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

全都是真的?

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答案。因為無論是聞人牧月,還是王家的王九九,乃或是傾城國際的BOSS厲傾城,這些女人全都是萬中挑一的。不僅僅本身資質出色,還有著強大的身份背影-----一山難容三虎,何況三虎全都是母老虎。

再說,即便她們同意,她們的家族會同意嗎?

王家人會同意自己家的小公主去給一個醫生做情人嗎?這是不現實的。

可是,今天,現在,此時此刻,聞人牧月就當著全燕京甚至全華夏精英的面坦白了她和秦洛之間的關係。

這樁信息一旦傳出去,就會是震驚世界的爆炸性新聞。

「秦洛怎麼可能是聞人牧月的男人呢?」

「如果他是聞人牧月的男人,那麼------上次他在《少年醫王》記者會上說自己喜歡林浣溪和厲傾城又怎麼解釋?」

「秦洛-----他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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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有多少個人,多少個人就有多少種猜測。

白破局的嘴角抽了抽,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呵呵地說道:「對了。還有這麼一重身份我沒有介紹------秦醫生是牧月小姐的男朋友,是聞人家族的上門女婿。他們倆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實在是我們這些光棍男的羨慕對象啊-----」

白破局每一句話都在誇獎秦洛,可是每一句話都在為秦洛製造麻煩。

好吧。聞人牧月不是說秦洛是你男朋友嘛,那我乾脆就介紹他是你們家的上門女婿。他現在已經有了林浣溪,有了厲傾城,還有王九九蘇子,我倒是要看他以後怎麼去聞人家族上門提親-----

如果他最終娶的是別的女人而不是你聞人牧月,你燕京第一美女的面子往哪兒擱?

畢竟,今天是你自己承認和秦洛的關係的。到時候秦洛和別的女人結婚,那就代表-----你出局了。

他們這些世家子女,把面子看的比命還要重要,怎麼會允許自己被出局?

秦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出聲幫聞人牧月解圍,說道:「我才剛剛追求成功,還沒過試用期-----所以,大家要對我們多多包涵。」

他的意思是說,雖然聞人牧月說我是她的男朋友,但是,是我主動追求她的。而且,我還沒有過試用期,她隨時都有可能把我給踢掉。

這樣的話,即便他以後的新娘不是聞人牧月,她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難看。

聞人牧月對秦洛的解圍並不領情,抬腳向大廳裡面走去。

秦洛愣了愣,也趕緊跟了上去。

白破局在身後笑容曖昧,然後招呼眾人進入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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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後面是一個小花園,經過精心改裝,變成了一個豪華的露天的派對。

長方形的桌子上放滿了各式水果點心和酒品飯料,三二成群的人站在一起小聲的談笑著。外面的氣氛要比大廳裡的氣氛要舒適的多,也愜意的多。

秦洛和聞人牧月走到後園,兩人不由得同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大廳裡面的人太多太多了,每個人的身份還都不簡單,每一個都不能得罪。他們一個個的來寒暄敬酒,即便秦洛幫聞人牧月擋下不少酒水,腦袋也喝得有點兒暈了。

「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聞人牧月仰起臉看著天空上的月亮,出聲問道。

「說什麼?」秦洛問道。

「說試用期。」聞人牧月說道。「用得著向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解釋什麼嗎?」

秦洛取了塊盤子,選了幾樣水果放上去,然後把盤子遞給聞人牧月,說道:「你用這種方法幫我解圍,讓我挺意外的。」

「你很反感?」

「沒有沒有。」秦洛趕緊否認。「說實話,那一刻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秦洛側過身看著聞人牧月在燈光下明媚如新月的俏臉,憐惜的說道:「怎麼說你也是燕京第一美女,即便我再虛偽,也沒辦法否認這一點兒-----被這樣一個大美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我是她男朋友------雖然我知道這是假的。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很驕傲的。」

「可是,我的事情你也知道-----」秦洛看著聞人牧月。「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也不敢辜負你。如果到時候我要和其它人結婚,那就會傷害到你的名譽-----所以,我說出一個試用期。到時候如果我結婚了,就說我沒通過你的試用期。這樣不是更好嗎?」

聞人牧月嘴裡含著一粒葡萄,臉頰鼓鼓的,看起來非常可愛。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卻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怎麼了?」秦洛被她盯得有點兒心頭發毛。「我說錯話了?」

「你是不是經常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兒?」聞人牧月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很古怪的笑容。俏皮、唯美,可是,看在秦洛眼裡卻非常的不舒服。

她好像在鄙視自己。

「是的。」秦洛惡狠狠地盯著她。「不過以前都是為自己做。這次是為了你。」

這個女人,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真應該打屁股------

「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聞人牧月說道。

「我也不在乎。」秦洛說道。他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但是我在乎你的感受。我不想因為我-----損害到你。」

聞人牧月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秦洛也不甘示弱的回望。

然後,她輕輕歎息,聲音懶懶的問道:「秦洛,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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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8章、迎戰的準備!

第1438章、迎戰的準備!

怎麼辦?秦洛也不知道怎麼辦?

秦洛自己也清晰的感覺到,他和聞人牧月的感情越來越難以控制。

有些東西,不是遮掩就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壓抑的越久越強烈,反彈的也就越高越兇猛。

顯然,聞人牧月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她問秦洛怎麼辦。

以前的聞人牧月堅定果敢,游刃有餘,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夠輕鬆解決。即便同時面臨爺爺病倒、家族內亂、秦白兩家聯手進攻時也不曾驚慌。現在,她卻露出這種哀傷迷茫的表情。

秦洛看著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他也身在局中,又如何妙手解局?

月明星朗,涼風習習。

秦洛和聞人牧月並肩而站,全身心的融入在這浩瀚的夜空和美好的氛圍裡。他們忘記了聯合商會,忘記了白破局,忘記了四周打量的人群,忘記了一切------他們的心中只有彼此。

她知道他站在身邊,他也知道她陪著她。

這就夠了。其它什麼都不用想。

可是,卻有人破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秦醫生。我們又見面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端著酒杯出現在秦洛的面前。

秦洛很不爽的看著他,恨不得一拳打扁他的鼻子。

許東林看到秦洛眼神怪異的盯著自己,疑惑的問道:「秦醫生,你不認識我了?」

「我真不想認識你。」秦洛沒好氣的說道。這些人太沒有禮貌了,沒看到別人在忙嘛------聽說發呆可以到達高潮,卻被這個賤人給打擾到了。

許東林一臉尷尬,說道:「實在是很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還用問?你自己看不到啊?」秦洛說道。

以前,他還是很欣賞許東林的。覺得這個韓國人雖然年輕,但是醫術精湛,而且又很懂禮貌-----自從上次他先是跑到中醫公會去求饒,等到他們答應他的條件時又放人鴿子的事件發生後,他就對他沒有一點兒好感了。

男人失信於欣賞他的男人,何以立足於天下?

再說,林浣溪也一直在心裡記恨著許東林。為了浣溪,他也不會給這傢伙好臉色看。

真讓人想不通。他明明知道自己討厭他,為什麼還要厚著臉皮湊上來呢?

「東林。我早就勸告你不要和這種沒禮貌的傢伙說話。你非不信。現在後悔了吧?」三星集團的太子爺李承銘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滿臉傲氣的走了過來。「華夏人大多都是沒有素質的。你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典型代表人物。」

秦洛的朋友不算多,但是敵人絕對不少。李承銘和他也有著難以化解的矛盾,再加上『橫刀奪愛』之仇,見到他自然不會有好聽的話。

秦洛都不願意用正眼看這兩個傢伙,鄙夷的說道:「是誰很沒有素質?我和我女朋友深情聊天的時候,有人閉著眼睛跑過來打擾------是誰沒有素質?還有,李承銘,一個只知道盜竊和整容的國家和民族也配和我談素質?」

李承銘還沒有說話,李承銘身後的助手就已經忍不住了。有機會在主子面前表現,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跨前一步,滿臉怒氣的說道:「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如果你再出口侮辱我的上司,我將有權把你起訴。」

「說完了嗎?」他的身後出現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你是誰?」李承銘的助手吃驚的問道。都沒聽到任何動靜,這個人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的背後。實在是太恐怖了。

「說完了就滾。」大頭說道。

不過,他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他明明是讓這傢伙滾的,卻伸手扯住他的衣領一提,然後就把他丟出去了------飛了。

砰------

他的身體飛出去很遠,砸破了好幾個花盆。

李承銘沒想到秦洛的人竟然囂張到這種地步,在這種高規格的商會上都敢出手傷人。

他憋得臉色紫紅,憤怒的吼道:「秦洛,你要向我道歉------」

「滾。」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說道。聲音低沉,卻很有力道。

這些人實在是太討厭了,她剛剛進入那種美妙的狀態,就被他們給擾亂。然後又糾纏不休------在她的眼裡,沒有比他們更可恨的人了。

「好。好。」李承銘冷笑不已。他不敢對聞人牧月說什麼狠話。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並不能給這個執華夏國商業牛耳的女人怎麼樣。拼錢?他不配。拼權?他更不配。拼智商?這簡直是個笑話。

所以,他只能把仇恨都轉移到秦洛頭上。「秦洛,我們走著瞧。你給予我的恥辱,我一定百倍還之。」

秦洛一把拽住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背後對我使的手段,我也會百倍還之。如果我是你,今天晚上就趕緊買機會逃回韓國------不然的話,我怕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回去了。」

李承銘還想反駁,但是被秦洛那雙冰冷仿若野獸的眼神盯著,喉結蠕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用力的從秦洛的手裡掙脫,然後帶著眾多下屬狼狽而逃。

啪啪-----

突兀的掌聲傳來

「精彩。真是精彩。」手指間夾著一根雪笳的白破局一邊鼓掌一邊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原來想出來透透氣的,沒想到卻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場大戲------秦洛越來越有我們燕京男兒的霸氣了。夠勁兒。我喜歡。」

秦洛轉過身看著白破局,說道:「你倒是越來越像秦縱橫了。我很不喜歡。」

白破局大笑。知道聞人牧月不喜歡聞煙味,把手裡的大截雪笳按進桌子上的煙灰缸裡,笑呵呵的看著秦洛,說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秦洛搖頭。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對我充滿敵意?」白破局一臉不解的說道。「我沒做什麼對不住兄弟的事吧?」

如果是別人聽到白破局的這句話,一定會罵他死不要臉。剛剛才聯合秦家來對付聞人家族,危急關頭又砍了自己的盟友秦家一刀------現在卻說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兄弟的事,這已經不是『無恥』兩字可以形容的了。

可是,這話落在秦洛和聞人牧月這兩個最應該記恨他的人耳朵裡卻覺得非常正常。

秦家白家聞人家三家的關係就是這樣,是敵是友,非敵非友,有利便合,無利便分。每一家都想搶佔先機,每一家都想聯合另外一家吞噬掉對手-----如果大好的機會擺在聞人牧月面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揮舞著大刀向白家的腦袋上砍去。

白破局適機而動,還真不能說就對不住兄弟------當然,這個『兄弟』要打個引號而已。

「有嗎?」秦洛笑呵呵的說道。「敵意算不上吧?只是覺得你太聰明了,我又太笨,擔心被你賣了還要被你數錢------為了讓自己活得輕鬆點兒,就只好離你遠遠的。」

「看來我們之間還是有誤會。」白破局笑著說道。

「有沒有誤會不重要。」秦洛正色說道。「我們又算不得朋友。要那麼親密的關係做什麼?」

「可我還是很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白破局正色說道,很認真的樣子。

「白破局。」秦洛盯著他微笑著的眸子。「你的驕傲到哪兒去了?如果是以前的你,聽到我這麼說一定會大笑幾聲離開或者以更加猛烈的方式反擊吧?」

「人都會變的。不是嗎?」白破局說道。「你也變了。你初來燕京時,和女人說話還會臉紅。」

「我現在也會。」秦洛厚著臉皮說道。「我在往好的一方面變化。你在往壞的一面變化。」

「何為好的一方面?何為壞的一方面?」白破局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你比我聰明。這些就用不著我給你解釋------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什麼準備?」白破局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了,很是謹慎的盯著面前這個年輕的有些過份的對手。他雖然介紹秦洛為『燕京著名醫生』,但是他又怎麼可能僅僅把他當做一個醫生?

他的能量,或許比他身邊站著一聲不吭的聞人牧月還要大。

「迎戰的準備。」秦洛冷聲說道。「你的下一個目標,是我了吧?」

第1439章、很好勾引!

第1439章、很好勾引!

秦洛用他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白破局,白破局用他更大的眼睛回視著秦洛。

深情款款,心心相印。

良久,良久------

突兀的,兩人齊聲大笑起來。

一個似初月,一個似炎日。一個溫如茶,一個烈如酒。一個咧嘴大笑,一個張嘴狂笑-----

「痛快。」白破局大聲說道。「這樣說話才他媽痛快。秦洛,你有種。」

「這樣的風格才是白破局。剛剛死了一個秦縱橫,立即又出現第二個秦縱橫------看著讓人心裡生寒氣。」秦洛的說話方式一如即往的-----陰損刻薄。

「秦兄弟教訓的對。」白破局說道。「白破局就是白破局。以前是白破局,以後還是白破局。沒必要改變,也沒必要成為誰的替身------之前我總罵秦縱橫虛偽,沒想到我自己也沾染上這種毛病。幸好秦兄弟及時提醒,不然我就陷入泥沼不可自拔。就憑這點兒,我就要和秦兄弟喝上幾杯。」

秦洛擺手,說道:「喝酒就免了。我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破局看看秦洛,又看看秦洛身後沉默不語跟個小媳婦似的聞人牧月,笑著說道:「明白。完全明白。那就改日吧。」

「你怎麼這麼流氓?」秦洛氣憤的說道。什麼叫『改日』?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就算喜歡男人,也不喜歡你這種男人好不好?

白破局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笑聲也沒有了。

他仍然保持著微笑的姿態,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聲音冷洌霸道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最想擊敗的人不是秦縱橫,而是你?」

「現在知道了。」秦洛笑著點頭。「看來我比秦縱橫要重要多了。」

「從今天起,我們是敵非友-----我們已經處於開戰狀態。我會使用任何手段把你打敗。」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洛毫不退縮的說道。兩人再次大眼瞪大眼,劍拔弩張,殺氣瀰漫。

「請隨意。」白破局對著聞人牧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開。

「他很有信心。」聞人牧月說道。

「是啊。」秦洛點頭。「白破局隱忍多年,這次大敗秦家,收穫頗豐。原本還想著低調隱忍一段時間,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向我們宣戰。沒想到今天晚上卻被我給激怒了,乾脆也不掩飾了,索性當場宣戰-----」

以前的白破局人稱『狂人』,可是,那個時候也正是他隱藏最好的時刻。狂人,終究給人有勇無謀的感覺,這樣的人,是不會有人多加提防的。再加上他故意製造出一種今天去獵熊明天去搏獅的假象,大家以為他就是一個不學有術的紈褲子弟。

這次三族大戰讓他聲名雀起,威望遠蓋聞人牧月和秦洛等人。他就有心想要保持低調親和的作風,卻被看不順眼的秦洛連番挑釁,忍不住跳出來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他這麼做還有一個目的。」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秦洛轉身看著這張每次看到都讓人目眩神迷的俏臉。很奇怪的感覺,只要隔上幾秒鐘不看,再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她要比幾秒鐘前又美上三分。

越看越美,百看不厭,大概說的就是聞人牧月這種女人吧。

「你熟讀心理學,應該明白。」聞人牧月沒有直接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建議他自己思考。

秦洛認真一想,很快的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我覺得,白破局的外號叫做『智公子』才更加合適,秦縱橫和他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他今天晚上故意當眾向我們宣戰,就是想要製造兩家關係緊張的局面。因為我們暫時處於劣勢,說不定就承受不住這種壓力而主動向他們出手------商場和戰場都有這樣的特性。防守的那一方要比進攻的那一方要省力的多。他是想要以最小的代價來吞噬聞人家族啊。」

「他知道我們會看穿他的意圖,卻仍然這麼做------」

「那是因為他知道我們不會主動向他開戰。而他也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次狼吞虎嚥下得到的資源和產業-----」秦洛輕輕歎息。「和你們這些人說話真費勁兒。他幹嘛不直接說我現在很忙,沒空和你們糾纏,大家先休息上幾個月,等我忙完了咱們再開打-----多簡單明瞭?」

聞人牧月竟然很是贊成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挺複雜的。」

聞人牧月拒絕了主辦方請求上台發言的邀請,和秦洛提前退場。

聞人霆的病情才剛剛開始復原,她要多留在身邊陪伴。所以,她現在仍然住在聞人家族老宅。

奢侈之極的勞斯萊斯房車停在了老宅的大門口,坐在後排的秦洛和聞人牧月卻渾然不覺,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身體舒適的靠在柔軟的後座椅上。

良久,秦洛覺得實在辦法這麼僵持下去了,笑著說道:「回去休息吧。我下去了。」

說完,秦洛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秦洛。」聞人牧月喊道。

秦洛的手停在車把手上,轉過身看向聞人牧月,問道:「怎麼了?」

聞人牧月沒有說話,那美若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紅唇欲滴,一張俏臉美艷不可方物。

秦洛失神的看了她一會兒,笑著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他突然覺得很緊張。想逃。落慌而逃。

他的一隻腳踩在地面上,正準備鑽出車廂時,身後又傳來聞人牧月那仿若夢囈的聲音:「秦洛」。

秦洛猛地轉身,一把摟住聞人牧月,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狠狠地吻向她的嘴唇。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恨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很好勾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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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酒店。凱旋廳。

秦洛、候衛東、明浩三人齊聚一室,共同慶祝蔡公民當選為華夏國衛生部部長一職。他們幾人都是蔡公民最鐵桿的鐵桿,最嫡系的嫡系,每個人都有充分的理由多喝幾杯。

候衛東和明浩就不用說了,他們分別是蔡公民的前後任秘書。無論他們現在處於什麼職位,腦門上都貼著一個大大的『蔡』字標籤。蔡公民跨出這重要的一步,對他們的仕途也有著極其巨大的影響。

秦洛不是體制中人,但是他也同樣為蔡公民的扶正而高興。第一,他和蔡公民關係密切。不僅僅是上下級,還親如家人。他很欣慰蔡公民這種為國為民的好官走上更高的位置。第二,他們有著共同的理想和目標。秦洛一心發揚和拯救中醫,蔡公民也同樣對中醫有著極大的熱情和信心。有他在這個關鍵性的職位上,對中醫的推動和扶持就能夠大幅度提高。那樣的話,秦洛的工作也就事半功倍。

個人能力是遠遠不能和國家機器相比較的。國家要推動一件事情,那就是舉國之力。秦洛的能力不能說渺小,但是仍然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候衛東打開一瓶茅台,把面前的三個酒杯都倒滿,大笑著說道:「來。這第一杯我們敬老領導健康。」

三隻酒杯碰在了一起,然後三人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杯,我們敬領導高昇。」明浩笑呵呵的舉杯。

三人再次舉杯。

兩杯茅台下肚,秦洛的臉頰發紅,頭暈腦脹,感覺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

候衛東看到秦洛堅持不住了,笑著說道:「咱們慢慢來。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來,先吃點兒菜。」

吃了幾口菜後,秦洛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一些。

他第三個舉起酒杯,說道:「為中醫乾杯。」

秦洛是一名醫生,一名中醫。他是因為中醫才和蔡公民相識。因為和蔡公民相識,才認識了明浩和候衛東。所以說,這一杯敬給中醫也沒有問題。

明浩微笑著舉杯,對秦洛說道:「你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好。這一杯咱們兄弟三人就敬中醫。」

第三杯酒喝完,明浩和候衛東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看向秦洛。

「我提議,這第四杯酒敬秦洛。」明浩笑著說道。

「附議。」候衛東贊成的說道。

秦洛用手蓋住酒杯不讓他們往裡面倒酒,笑著說道:「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第四杯酒要敬給我?」

(PS:老柳也很好勾引的。你們不用票票勾引我一下?)

第1440章、我是你的仰慕者!

第1440章、我是你的仰慕者!

候衛東看著明浩,說道:「還是明浩大哥來說吧。」

明浩是蔡公民的前任秘書,而且現在外放成為一方大員,所以,候衛東對他還是非常尊重的。而且,他也清楚明浩和秦洛的關係要比自己和秦洛的關係更深厚一些。並不願意搶了明浩的風頭。

明浩指了指候衛東,笑著說道:「領導發話,我不得不從。這第四杯酒,一定要敬給秦洛。至於理由嘛----有三個。第一,蔡部長高昇,你功不可沒。別人不知道,我和衛東可是非常清楚。這次部裡扶正有兩個人選,一個是蔡部長,另外一個是黃副部長----從贏面上來講,黃副部長要比蔡部長的希望還要大一些。後來蔡部長獲勝,也是因為你和聞人家王家關係密切,有他們兩家幫忙使力。」

秦洛笑了笑,問道:「還有兩個理由呢?」

「第二,蔡部長的身體不好,是你妙手回春讓他的身體快速復原。要知道,身體健康也是選擇幹部的重要考核標準。第三個理由----還是因為你,因為中醫。蔡部長一力推動中醫發展,無論是雲滇、韓國、還是巴黎-----你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因為你是蔡部長選用的人選,所以這些功勞自然都要記在蔡部長的身上。這些功績也是決定蔡部長扶正的關鍵性因素-----你說,這第四杯酒應不應該敬你?」

「再喝一杯我就醉了。」秦洛笑著說道。還是把手從酒杯上拿開。

候衛東趕緊幫他倒了一杯,三人又一起乾了一杯。

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滿面紅光的禿頭男人伸進腦袋,討好的說道:「秦醫生,明廳長,衛東秘書,聽說你們在這邊吃飯,同志們都想過來敬杯酒,不知道方不方便?」

明浩和候衛東對視一眼,候衛東說道:「謝謝同志們。請他們進來吧。」

於是,禿頭男人立即率先進屋,他的身後跟著一長排的隊伍。

秦洛暗中感歎,自古以來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寡。

以前,蔡公民和黃副部長對抗時,這些人對他們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現在蔡公民得勢,他們立即就像是看到親爹一般的圍了過來。奉承討好,無所不用其極。

這種景況在官場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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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還沒有靠近,秦洛就看到了遠處太極大廈巍峨壯觀的輪廓。

太極大廈共分二十九層,由陰陽兩幢樓合體而成。兩幢樓是彼此獨立,組合在一起又成了一個圓柱型,非常有特色。

按照建築學來講,這樣的風格建築難度極高,施工速度也自然快不到哪兒去。但是,有了寧碎碎的幫忙,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二十九層樓便宣告封頂。

當然,這其中也有寧碎碎父親寧致遠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對秦洛非常看重的話,也不會傾整個建築公司的力量去打造這幢建築。要知道,每家建築公司接的工程都遠遠不只一家。他們把重要力量放在這邊,那麼,其它的建築自然要緩慢一些。

越是靠近,越是能夠感受到太極大廈的高大威猛。遺憾的是,現在的太極大廈還沒有拆網,也沒有露出它那讓人驚歎的設計風格。不然的話,早就在華夏甚至整個世界建築領域引起轟動。

秦洛對寧碎碎有信心,他知道她能夠做到。

車子在工程指揮部門口停了下來,秦洛推開車門下車。

周圍的人都忙忙碌碌的,並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到來。

秦洛來的時候也沒有給寧碎碎打電話,所以,就連寧碎碎都不知道他過來了。

他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寧碎碎一手拿標尺一手拿鉛筆正趴在桌子上畫著什麼。她的表情非常的專注認真,就連秦洛走到她的辦公室都沒有發現。

女人總喜歡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那個時候秦洛以為這是女人對男人施展的『毒計』,為的是讓那些相信這種鬼話的男人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以使自己變成女人們眼裡的『帥哥』。

今天秦洛才發現,原來認真工作的女人也很美。

不僅僅如此,認真拖地認真洗碗認真做菜認真奶孩子認真教寶寶讀書的女人都很美-------美的冒泡!

秦洛敲了敲門板,寧碎碎這才愕然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洛,一臉驚喜的叫道:「秦大哥,你來了?」

她把鉛筆和標尺丟在桌子上,跑過來說道:「秦大哥,快進來坐吧。外面太熱。」

又問道:「喝點兒什麼?我這兒只有茶水和純淨水。」

「拿瓶純淨水吧。」秦洛說道。

「好的。」寧碎碎歡喜的答應道。小跑著從冰箱裡取了兩瓶純淨水,一瓶遞給秦洛,自己擰開一瓶喝了一口,說道:「秦大哥,你是來看太極大廈的嗎?外面天氣很熱,如果你不怕的話,我帶你進去看看?」

秦洛看著寧碎碎清秀如水的小臉,調侃著說道:「你都不怕熱,我怕什麼?」

寧碎碎就咯咯的笑,說道:「當初我們剛進校門的時候,老師就對我們講過,我們這個職業要經常駐工地,會很辛苦-----但是如果喜歡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你看看,我有沒有曬黑?」

秦洛認真的打量著寧碎碎的臉,靈動的眸子,翹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唇,搖頭說道:「一點兒都沒黑。」

被秦洛這麼仔細的觀察,寧碎碎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心虛。她的俏臉抹上一層紅霞,說道:「我下工地的時間並不多。都是等到溫度降下來才進去----平時都窩在這鐵皮房子裡。捂都捂白了。」

「太極大廈的建築進度這麼快,你功不可沒。」秦洛笑著說道。「我今天來就是來感謝你的。」

提起自己的傑作,寧碎碎的眼睛乏起了異樣的神采。她興高采烈的說道:「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就連我自己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它建好的樣子-----所以我才一直催促他們快一些。」

「我也很期待。」秦洛說道。

寧碎碎穿著一條碎花長裙,腦袋上戴著一頂紅色安全帽,看起來很俏皮可愛。秦洛也同樣戴著一頂安全帽,安全第一,他可沒練過鐵頭功。

寧碎碎打著一把花雨傘,不僅僅遮住自己,還想幫秦洛遮住這午後熾烈的光線。

「我來打吧。」秦洛說道。讓一個女人幫忙打傘他實在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我來吧。」寧碎碎抿嘴嬌笑。「這傘太花。你拿著不搭。」

寧碎碎和樓下負責保衛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就和秦洛一起進入這還沒有粉刷過的毛胚大樓。

樓底下還有不少積水,兩人幾乎是跳躍著走的。

走上二樓,寧碎碎仰起臉看著那結實的房梁,柔聲說道:「上次,我們就是在這個位置遇險的。」

「是啊。」秦洛笑著說道。「當時真是危險。」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你撲倒在地上。」寧碎碎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已經----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吧?」

「不要那麼悲觀。」秦洛勸道。

「這不是悲觀。」寧碎碎認真的糾正秦洛的話。「我從來都不悲觀。相反,我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我熱愛生活,也熱愛生命。我想活著,活得長長久久。我要到全世界旅遊,我要找一個男人戀愛結婚,我要穿上我親手設計的婚紗走進禮堂,我要生一群聰明漂亮的寶寶------我還想設計出一幢幢名留史冊的建築。我的人生中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死。」

她轉過臉看向秦洛,說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對你救了我格外感激。」

「我們不是朋友嗎?」秦洛笑著說道。「這些都過去了。不用時不時的提起。」

「我們不是朋友。」寧碎碎說道。

「那是什麼?」秦洛疑惑的問道。

「我是你的仰慕者。」寧碎碎調皮的說道,一臉狡黠的笑。

自煽自臉!

是的。今天又要請假了。。。我自己已經抽過。你們繼續。

第1441章、她可能會死!

第1441章、她可能會死!

最難消受美人恩!

女孩子眼神溫柔,表情明媚。

她如此專心認真的看著秦洛,全身心的信任和完全無私的感情投入。

她赤裸裸的表白,讓秦洛有種無處藏身的緊張感和壓迫感。

他的嘴巴張開,想要用最合適的詞語或者句子來表達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想用一種最不傷人的方式來解決眼前的事情。

可是,還沒等到他說話,寧碎碎已經微笑著阻止,說道:「秦大哥,你不用說,我都明白。」

「--------」秦洛無語。她什麼都明白,那為什麼還要說出來呢?

「你一定很奇怪我的行為吧?我沒有發神經病。以前,我是你的仰慕者,現在也是。就是因為我明白這種感情會越來越深,越來越沉重,它讓我越來越難以承受,我擔心有一天我會崩潰------所以我要早一些把這頭大怪獸給放出來。憋在心裡,我實在太難受了。」

「我知道你的選擇,也知道你的答案。因為我在心中無數次這樣問過你,也設想過無數種你的回答-----你能給的答案,我知道。你沒想過的答案,我也知道。」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寧碎碎嘻笑著說道。然後她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說道:「而且我知道你不只一個。」

秦洛被這個女孩子的直白給鬧了個大花臉,尷尬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這一點兒。」

「是的。」寧碎碎點頭。「這是你比其它的花花公子強上一些的原因。他們喜新厭舊,遊戲花叢,把征服女人當做一場有趣的遊戲。你不是這樣-----我看到的到你感情的投入。而且,對女人來說,最大的榮譽就是她能夠征服一個男人的心,在這個男人的人生中留下痕跡。你願意當眾承認她們的存在,對她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尊重------如果一個女人任勞任怨的愛你,你卻一句話就否定了她的存在。那樣,她一定會傷心至死吧?」

秦洛苦笑,說道:「被你這麼一說,聽起來女人好像都是很可憐的樣子。」

「在愛情的天秤上,輸家大多都是女人。」寧碎碎很認真的說道。

秦洛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沒有停止的樣子。

寧碎碎跺了跺腳,嬌嗔著說道:「快說。你笑什麼?」

「你剛才說那句話的樣子就像是你有過很多次感情經歷似的-----」秦洛揭開迷底。

「討厭。我這是初戀呢。」寧碎碎佯裝生氣的說道。「初戀還是暗戀。多傷自尊啊。」

秦洛認真的看著寧碎碎,說道:「我知道你會找到更好的。」

寧碎碎搖了搖頭,說道:「我渴望一份全心全意的愛。我希望我找到的那個男人能夠時時刻刻的陪伴在我身邊,我希望他能單膝著地向我求婚,我希望他能牽著我的手走進教堂把一生的承諾戴在我手指上------」

寧碎碎勇敢的抬起頭看著秦洛,正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知道,即便你能夠接受我,你也給不了我這些------所以,我決定,以後僅僅是喜歡上,而不是愛上你。」

「----------」

「怎麼啦?」寧碎碎仔細的打量著秦洛的表情,問道:「我這麼說你生氣啦?」

「我怎麼覺得這事挺奇怪的?」秦洛問道。

「怎麼奇怪了?」

「你先說喜歡我,然後把我狠狠地誇獎一番。」秦洛說道。

「然後呢?」

「然後你告訴我說我是個好人,你不會愛上我,只會喜歡我。」秦洛說道。「先給我一顆糖,然後抽我一巴掌-----抽完之後還讓我的心裡充滿了愧疚感。」

寧碎碎掩嘴嬌笑,說道:「就是這樣。誰讓你那麼優秀,讓我暗戀那麼久------這是對你的懲罰。」

「好吧。我接受這個懲罰。」秦洛點頭說道。他看著寧碎碎,這個極具思想和藝術才華,獨立獨行的女孩子,溫柔的說道:「我明白,你的這個選擇非常好。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每個男人得到都會把你奉若珍寶-----你一定會幸福的。」

寧碎碎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怎麼看著你像是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聽到我說不糾纏你,你的心裡一定暗樂不已吧?」

「----------」

每個女人都是妖精。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就連一向乖巧聽話的寧碎碎也有這麼難纏麻辣的一面。

寧碎碎一把揪住秦洛的胸口衣領,把秦洛的身體拉近,就像是企圖調戲良家婦男的不良少女,惡狠狠地說道:「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如果我找不到那個我願意和他一起走進教堂的男人,我還是會回來找你的。」

「是是。」秦洛裝作『惶恐』的連連點頭。「我一定虛位以待。」

然後,兩人放聲大笑起來。

一種釋然的、獲得自由的快感由然而生。

--------------

「雖然浣溪大廈只有二十九層,但是它的總高度卻接近一百五十米。我故意拉高了每層樓的高度,使它看起來更加的高大寬廣。沒有副樓,兩幢都是主樓,至於用途-----等浣溪姐來決定吧。還有------咦,笑笑來了。」

秦洛和寧碎碎從太極大廈裡走出來,寧碎碎正在為秦洛介紹太極大廈的一些基本情況時,看到一輛白色的寶馬緩緩駛了過來。

寶馬車一直駛到秦洛和寧碎碎站立的位置,車子停下,一身黑色運動裝的凌笑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按照凌笑張揚的性格,她開車一定會選顏色更加炫麗的紅黃跑車。而且,她是不可能選擇黑色的服裝,更何況是黑色的運動裝------

秦洛輕輕歎了口氣,她還是沒辦法從之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當然,他也非常清楚,這種傷口的恢復需要漫長的過程。

如果心結不解的話,可能是一輩子的事情。

凌笑表情木然,來了也不和寧碎碎打招呼,直接把眼神盯在了秦洛的臉上。

秦洛對著她笑笑,問道:「最近過的還好吧?」

「你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實現?」凌笑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出自己的問題。

秦洛稍微遲疑,然後看著她說道:「我認為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休息是對我最大的折磨。」凌笑並不領情。

做的少,就想的多。凌笑坐在哪兒什麼都不做,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會一幕幕的湧上腦海。

那些圖片越甜蜜,她的內心也就越痛苦。陪在父母身邊幾天,快要讓她抓狂。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度日如年。

所以,她再也忍不住了。她開車跑來找寧碎碎,想要讓這個她唯一的朋友陪她一起去找秦洛-------沒想到的是,恰好秦洛今天也來找寧碎碎。

寧碎碎看看秦洛,又看看凌笑,說道:「你們在說些什麼?答應的什麼事情?為什麼我都聽不明白?」

突然,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她聰明伶俐,還是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她抓住凌笑的手,說道:「笑笑,你是不是想要報仇?你是不是想要去報復------不行的。你不能這樣。這實在太危險了。秦洛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叔叔阿姨還有凌隕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你康復-----你不能去做蠢事。那些人太危險了。你不能再去冒險。我也不允許你去。」

凌笑的臉上不悲不喜,大概她已經忘記這兩種情愫是什麼樣子的了。

她一臉平靜的看著寧碎碎,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如果你還願意當我是朋友,請不要阻止我。」

「我還願意當你是朋友?」寧碎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一下子變得尖利起來。「凌笑,我什麼時候不把你當朋友了?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我會那麼擔心你,我會勸阻你去冒險,阻止你拿自己的小命去和人拚命------你已經得到過教訓,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麼危險嗎?」

秦洛拍拍寧碎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動。笑著說道:「這確實很冒險------但是,如果不讓她去冒險的話,她可能會死。讓她去,她才能活著。」

第1442章、再相見恐怕是敵人!

第1442章、再相見恐怕是敵人!

寧碎碎可以不重視凌笑的話,但是,她不得不相信秦洛的話。

第一,秦洛從來沒有騙過她。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第二,秦洛是醫生。醫生在病人面前有天生的威嚴。秦洛是凌笑的主治醫生,他比別人更加瞭解凌笑此時的狀態。

「可是------」寧碎碎擔憂的說道。「笑笑已經這樣了,她還能做什麼?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也沒有什麼功夫------」

「她有大腦。」秦洛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希望她參與進這些事情裡面去。如果她願意的話,安安靜靜的休養或者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行,現在不是她能不能做什麼事情的問題,而是她必須要做些什麼事情的問題。」

寧碎碎看看秦洛,又看看一臉堅定的凌笑,輕輕歎了口氣。

她握住秦洛的衣袖,說道:「秦大哥,你能不能保證凌笑不會有事兒?」

「我保證不了。」秦洛搖頭。「我甚至保證不了我會不會有事兒。」

聽到秦洛這麼說,寧碎碎就更加緊張了。握緊秦洛的手,說道:「啊,這麼危險嗎?那你們能不能------」

「不能。」秦洛打斷她的話。他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如果我們主動出擊的話,可能還有一半生存的機會。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只會讓他們白白害死-----就是因為他們實在過於危險,所以我才必須要主動出擊。」

秦縱橫死了,和秦縱橫有勾結的紫羅蘭夫人也死了。可是,奧墨實驗室沒有死。

他們那麼厲害的人物也只是奧墨實驗室的兩枚棋子,甚至,就連美國的副總統傑克遜都和他們有交易。由此可見,這個組織的實力到底恐怖到什麼程度。

他們是什麼樣的組織,他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秦洛根據所獲得的資料和自己的思考大致有了一些端倪。但是,他們的組織總部在什麼位置,他們的負責人是誰,他們的幕後BOSS又是哪些------這些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想要把中醫推廣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一定要剷除奧墨實驗室。他已經知道,以前冒出來的一些中醫天才的隕落以及兩門一派派出來的人才出事都和他們有著密切的關係,甚至,就是他們把他們擊沉的。

現在,秦洛要做的就是找出他們,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寧碎碎也知道沒辦法勸服這兩個人,只得再次叮囑道:「那你們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保重自己。我可不希望你們有事兒-----這太嚇人了。」

「放心吧。」秦洛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看我不順眼。」

頓了頓,說道:「結果,他們都死了。」

凌笑看到他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把目光轉移到他處。

-------------

--------------

秦洛來到龍息的時候,沒有看到軍師,也沒有看到離,心裡覺得有些遺憾,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這兩個女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癡犯了什麼嗔,竟然不約而同的為彼此介紹男朋友------而且介紹的人都是自己。

在秦洛的虛榮心得到無限滿足的時候,腦袋也開始有些疼痛起來。

這樣的問題,他要怎麼來應對啊?

和喬木打了聲招呼,得知龍王出去辦事了,他就徑直往傅風雪的小院走去。

龍王能夠出門辦事,證明他的身體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秦洛也無需擔心什麼。

秦洛走進傅風雪的院子,看到傅風雪和往常一樣躺在廊簷下曬太陽。

溫暖的陽光鋪瀉在他的身上、臉上,讓他的膚色越加的蒼白,看起來也越發的病態。

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坐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坐著。

看到秦洛進來,女人站了起來,一臉笑意地和他打招呼,說道:「秦洛,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傅老。」秦洛點了點頭。有一段時間沒見,洛莘的氣色比皇千重剛剛被折斷四肢時要好多了。臉盤精緻,眼眸含情。肌如初雪,黑髮如瀑。穿著低胸卻不顯開放的鵝黃長裙,看起來就像是二八年華的美麗少女。

奇怪的是,她舉手投足間又性感十足。熟女風韻盡情釋放。

「風雪這次怎麼傷得那麼嚴重?」洛莘語帶責怪的問道。

她和傅風雪是多年朋友,她用這樣的語氣和秦洛說話,即顯得他們交情深厚,也表達出了她對傅風雪的關心。

更重要的是,秦洛還真沒辦法反駁什麼。

「因為對手太強。」秦洛說道。他也只有這麼回答。

「唉。你們這些男人啊-------」洛莘白了秦洛一眼,即便秦洛這種見多美女的男人也不由得心神為之一蕩。她這一眼實在是性感之極,也嫵媚之極。

她把秦洛的恍神看在眼裡,說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風雪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

秦洛就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畢竟,她攻擊的對象是傅風雪。這老頭子正躺在身邊裝死呢。

看到秦洛不說話,洛莘也只得轉移話題,問道:「風雪的身體怎麼樣了?」

「就是脫力而已。多針灸幾次,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秦洛說道。

「沒什麼大礙吧?」

「不會有事兒。」秦洛說道。

「唉。」洛莘再次歎氣。「你的醫術這麼好,要是能給千重治療的話------他現在一定可以站起來了。」

「----------」秦洛就怕洛莘提起這個話題。

先不說他和皇千重的恩怨。單是軍師那一關他也難過啊。

皇千重是有一個漂亮的老媽,可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軍師這邊。軍師多次為他出生入死,皇千重卻多次想讓他生不如死------他不是那種容易被美色蒙蔽雙眼的男人。

看到秦洛緊張的表情,洛莘莞爾一笑,說道:「你也不用緊張。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理解你的難處。我今天來是準備和千丈風雪道別的。」

「道別?」秦洛問道。

「嗯。我準備帶千重去西南。」洛莘說道。「那邊有幾個醫生還不錯。準備去試試運氣。」

「-------這是好事兒。」秦洛只能這麼回答。洛莘還是做出了選擇。無可奈何的選擇。

「是啊。」洛莘苦笑。「好事兒。」

洛莘拿起自己的手包,說道:「我先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風雪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秦洛說道。沒再當著洛莘的面說自己一定治好傅風雪的話------他還是沒辦法對一個女人過於殘忍。

洛莘的視線又轉移到了傅風雪的臉上,他的臉頰消瘦俊逸,熟睡時睫毛修長,看起來像是一把小扇子。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凌亂而不失野性。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老帥哥。

「風雪,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洛莘柔聲說道。「希望-----希望以後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不知道想到些什麼,洛莘的臉色黯然。和秦洛點了點頭,踩著高跟鞋款款離去。

她不知道的是,身後躺椅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後背。

秦洛送走洛莘,回頭看見傅風雪已經清醒,知道這老頭子剛才一直在裝睡,就笑著打趣道:「老朋友出遠門,你也不起來送送?」

「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送什麼?」傅風雪淡然說道。

「說的也是。現在來來去去的也方便。」秦洛點頭說道。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裡取出針盒,開始用酒精棉給銀針消毒。「她為什麼說希望以後不要再有見面的機會?那麼多年的朋友,哪能說不見就不見面?」

傅風雪又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

在秦洛等得已經失去耐心的時候,他才緩緩說道:「不相見最好。再相見------恐怕就是敵人了。」

第1443章、狼和狽的心心相印!

第1443章、狼和狽的心心相印!

「你和她?」秦洛滿臉詫異。想了想,終究沒有當著傅風雪的面問出那個一直橫亙在他心裡的問題。他伸手握住傅風雪的手腕,說道:「來。我先幫你切切脈。」

傅風雪沒有動彈,任由秦洛握住他的手腕。

脈虛而緩,證明他的身體仍然非常孱弱。

不過,和上次切脈相比,他的身體明顯恢復了不少。

一方面這得益於秦洛的針灸和他開的滋補藥方,另外一方面則是傅風雪自己的功勞。秦洛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以傅風雪的一身武功修為,一定有著自己獨特的身體恢復方法。

「恢復速度很快。」秦洛笑著說道。「再躺一個月就差不多了。不過,三個月之內最好不要用力-----我說的是羽化峰大戰時的那種力量。如果再發生一次的話,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站起來了。」

傅風雪瞥了秦洛一眼,沒有說話。

秦洛正準備用銀針扎他呢,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問道:「你想說什麼?」

「皇帝來了呢?」

「-----說不定皇帝已經跳崖摔死了。」秦洛說道。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覺得太假了。他們臨時用帳篷組建降落傘都能夠跳崖成功,皇帝和魔術師是早有準備----以他們的能力,怎麼可能跳崖摔死?

如果皇帝沒死的話,以他驕傲自負的性格,他一定會再次東侵-----他一直自詡自己為天下第一,這次被秦洛-----好吧,被秦洛率領的近衛軍團給打敗,他怎麼可能甘心?

秦洛一針紮在傅風雪的『阿是穴』上,用太乙神針的『觀音手』緩緩的幫他渡氣,說道:「說不定他摔死摔殘了,也有可能他三個月以後才會過來-----這次載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他總要一段時間閉門思過,恢復自己的身體和心理狀態吧?那個時候你已經完全康復,可以上場再次把皇帝擊敗。」

歸根結底,秦洛還是捨不得放下傅風雪這個強悍的戰力。少了他和龍王這對無敵組合,他和皇帝對抗最多也就只能堅持上三五百招-----三五百招以後還是會落敗的。

「皇帝是被你打敗的,和我沒關係。」傅風雪說道。

秦洛滿心歡喜,正想客氣的謙虛幾句,卻品出了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皇帝是自己打敗的,和他沒關係------意思是說,怨有頭,債有主,皇帝來了由自己來應付?

於是,秦洛趕緊陪著說道:「傅老,你太謙虛了。羽化峰一戰,你是戰勝皇帝的主力。如果沒有你之前以一已之力消耗掉皇帝百分之八十的戰鬥力的話,我們也不可能戰勝皇帝-----我們每個人都認為,你居功首位。沒有你,就沒有這場勝利。恰好那個時候皇帝被你們打的沒有力氣,我才能夠一拳把他打飛出去-----我只是運氣好一些,撿了一個小便宜而已。」

傅風雪睜開眼睛看向秦洛,眼神深邃而滄桑,問道:「如果皇帝再來,你要怎麼抵擋?」

「和上次一樣。」秦洛說道。當然是找一群高手和他單挑了。

「這次皇帝慘敗,那是因為他過於狂妄大意。」傅風雪說道。「既然他已經在這上面吃過一次大虧,又怎麼可能繼續讓我們施展這種車輪戰?」

「你的意思是-----他會選定一個人單挑?」秦洛問道。

「是的。」傅風雪說道。

「你和師父-----那不是很危險?」

傅風雪瞥了秦洛一眼,說道:「他第一個選擇的目標一定是你-----無論過程怎麼樣,最後打敗他的那一拳是你轟出去的。也就是說,他會認為是你擊敗了他。外界也會這麼認為-----只有先把你擊敗,才能夠洗涮他的恥辱。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的戰意恢復到最佳狀態。」

「-------」

生活如此煩躁,世界如此暴躁,秦洛想死。

-------

-------

洛莘站在皇千重面前,笑著說道:「千重。我給你找了醫生。我們去治病吧?」

皇千重沒有任何回應,甚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個白癡一般的躺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洛莘輕輕歎息。自從自己的兒子被打斷四肢成為今天這般的境地後,她歎氣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仍然光鮮,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她真的老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蒼老。

以前,她對她的兒子寄予厚望。現在,她對她只有希望----希望他能夠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的站起來。

如此而已!

她老了,她沒辦法照顧自己的兒子一輩子。

這是最後一次了。幫完他這次,他以後就要獨自走路了。

揮了揮手,身後的四名黑衣大漢立即上前,兩人抬頭,兩人抬腳,小心翼翼的提著毯子把皇千重給轉移到準備好的一輛推車上面。

皇千重仍然緊閉雙眼,像是死了一般的任人折騰。

洛莘轉過臉看了一眼緊閉的龍王小院,咬了咬牙,說道:「走吧。」

說完,轉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她偷偷抹了一把通紅濕潤的眼眶。

年少時的青春美麗,年少時的狂妄張揚,年少時他們飲酒狂歡,還有他們的愛情和友誼-----

他們說一輩子做#愛人,一輩子做朋友。

時間奔走,誓言消逝。

過去種種,一刀兩斷。

往事不堪回首,再相見亦是敵人!

停車坪裡準備了一輛麵包車,可以把整張躺椅給搬上去。

幾名大漢稍微使力,皇千重就被抬了上去。

洛莘坐進了副駕駛室,麵包車啟動離開。

出了龍息大門,即將過保安亭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千重突然間喊道:「停車。」

「停車。」洛莘像是明白了兒子的意思,立即出聲吩咐道。

司機把車停下,皇千重努力的仰起脖子----這是他身體少數能夠動彈的部位了。

透過車窗玻璃,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龍息那沒有牌匾的大門。

憧憬。希望。懊悔。決絕。還有-----仇恨。

他的表情猙獰,瞳孔充血泛紅。

良久。

良久。。。

「走。」他說道。

「開車。」洛莘也收回目光,說道。

車子再次啟動,保安崗的警衛身體筆直的敬禮。

嘎-----

當車子再次停下時,已經處在一座安靜隱蔽的大院子裡。

麵包車才剛剛停穩,一群人便迎了過來。

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走過去幫洛莘打開車門,微笑著說道:「夫人,歡迎到家裡做客。」

「謝謝揚少。」洛莘微笑著道謝。

「夫人太客氣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揚負就好了-----我比天重大哥年幼幾歲,你是我的長輩。」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說道。

「好。那我就叫你揚負吧。這樣叫著親切。」洛莘嫣然笑道。

看到洛莘動人的模樣,揚負眼裡的情#欲一閃而逝,轉身吩咐身後的管家,說道:「把我天重大哥接下來。動作要輕一些。」

「是。少爺。」中年管家一馬當先,帶著幾個人在麵包車下面把躺在躺椅上的皇千重給接下來。

揚負走到皇千重面前,一臉和藹真誠的笑著,說道:「千重大哥,仰慕已久。終於有機會好好聊聊了。」

「仰慕一個廢人?」皇千重冷冷的盯著揚負,對他的奉承並不領情。

洛莘趕緊打圓場,笑著說道:「揚負,千重他的心情不太好----如果他說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夫人。我能夠理解。不礙事的。」揚負微笑著安慰洛莘。

他轉過身看向皇千重,說道:「廢人嗎?我可不這麼認為。我所知道的皇千重是赫赫有名的燕京太子,有勇有謀,敢作敢為,人人欽佩愛戴----現在,也無非就是失去了一些運道而已。」

揚負盯著皇千重的眼睛,說道:「哪有一帆風順的人生?這點兒挫折又算什麼?誰罵我們,我們就罵回去,誰折斷我們的手腳,我們就打回去-----」

(PS:哈哈,這兩天書評區好熱鬧啊。我說過,書評區的每一條書評我都會看。一些有意思的書評我都會留意到,讀者ID也能夠記住----沒辦法一一回復,這是我的過錯。

新版規是幾名版主辛苦做出來的,他們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為了我們《天才醫生》這三十幾萬收藏的整個團體。

我最近點開頁面,很少看到有討論劇情的貼子。這讓老柳非常恐慌,好像自己寫的章節被忽視了一樣。寫到比較比較糾結的劇情時候,或者我靈感沒來的時候,我確實需要你們的建議和『猜測』。

特別是現在天才醫生面臨收尾,我更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近衛軍團是個溫暖的,友善的團體,老柳也不是一個非常苛刻的男人。我們可以在書評區暢所欲言,沒有新人舊人這樣的分別。

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們能夠給老柳更多一些的支持。

如有過錯,老柳一人承擔。還請大家對幾名版主多多包涵。因為,我從來沒有發過他們一分錢的薪水。

謝謝!!鞠躬下台!!!)

第1444章、壞人來了!

第1444章、壞人來了!

聽到揚負的話,洛莘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皇千重是被傅風雪給打殘四肢的,難道你們也要打回去?

不過,她明白揚負這麼說是為自己的兒子打氣,心裡也只有感謝和支持。說道:「揚負說的是。你們都還年輕。時間就是你們最大的資本。摔倒了並不可怕,摔倒了能夠站起來,這才是一個成熟男人應該做到的事情----」

她轉過臉看向揚負,問道:「醫生來了嗎?」

「來了。」揚負點頭說道。「德國愛德堡醫學院最頂尖的骨科醫生。他們在骨科領域所取得的成就是數一數二的。我相信他們一定有辦法治好千重大哥。」

洛莘高興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揚負,謝謝你。」

「不用客氣。」揚負謙遜的說道。「我讓管家先安排千重大哥去房間休息。我叔叔一會兒會回來,可能有點兒事情要和夫人談-----」

「沒關係。我在書房等揚主任。」洛莘笑著說道。

「好的。我先送千重大哥去房間,然後來陪你喝茶。」揚負說道。

「謝謝。」洛莘點了點頭。

揚甫從奧迪車裡鑽出來,管家立即就迎了上來,熟練的從秘書手裡接過公文包,討好的說道:「二爺,洛夫人和少爺在書房喝茶等您。」

揚甫點了點頭,逕直往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來男人和女人說笑的聲音。男人笑的爽朗,女人笑的配合,一幅賓主盡歡的模樣。

揚甫的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故意加重了走路的步伐。

他一出現在門口,洛莘和揚負就一起站起身迎接。

「坐吧。」揚甫邀請著說道。「洛夫人遠來是客。哪有讓你站起來迎接我的道理?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千重的事情還要勞煩揚主任和揚負,洛莘的心裡只有滿滿的感覺。站起來迎接一下算得了什麼?」洛莘游刃有餘的應付著。當年的燕京第一美女,她知道如何和男人們打交道。

更清楚如何和那些對她有企圖的男人打交道。

「唉,小事一樁。」揚甫擺手說道。「揚負和我說過這事兒,我對千重的遭遇也深感痛心-----無論如何,天明也是他們的結拜兄弟。這麼對待友人之後,實在是讓人心寒啊。」

洛莘就知道他們的談話進入了正題,而且,她還不得不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人家一個外人都在幫你『打抱不平』,你這個當事人卻毫不在意,這合作的基礎不就沒有了嗎?

「誰說不是呢?」洛莘一臉哀苦的說道。「天明走的早,剩下我們孤兒寡母艱難過活。要是能夠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滿足了。沒想到-----沒想到千重落到這般境地。」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那精緻誘人的小臉泫然欲泣,很是淒婉。

「是啊。」揚甫抽出紙巾遞了過去,關心的說道:「洛夫人不要難過。事情一定能夠完美解決的。既然洛夫人和千重來我們揚家做客,我們揚家也不會坐視不管----只要有機會,我們一定會給夫人和千重討回一個公道。」

「謝謝揚主任。」洛莘『裝作』很感激的樣子。

「不客氣。」揚甫笑著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為千重治病。千重的病已經耽擱了那麼長時間,現在不能繼續耽擱了-----我聽揚負說他已經請了德國的骨科專家回來是吧?」

「是的。叔叔。」陪在末座的揚負笑著說道。「我是用叔叔的名義發出邀請的,不然他們根本就不給這個面子-----」

「真是麻煩揚主任了。」洛莘及時的接腔。

揚甫笑了笑,沒有應聲。

「不僅僅請了德國的骨科專家。還有美國的兩位專家也會在這兩天趕過來。由這些國際頂尖專家組成一個醫療小組,專門為千重大哥醫治----」揚負自然不會隱藏自己的功績,趁這個機會把他為皇千重,也就是洛莘做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洛莘起身對著揚甫深深鞠躬,說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償還了。」

揚負笑瞇瞇的看著洛莘,說道:「哪裡用得著來世?洛夫人----」

「揚負。」揚甫低聲喝道。「你先出去。我和洛夫人有事情要談。」

揚負看到叔叔突然間生氣,趕緊閉嘴退了出去。

揚甫看著洛莘,一臉歉意的說道:「洛夫人,小孩子說話沒輕沒重,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怎麼會?」洛莘淒然笑道。「我就是一苦命的女人。哪裡還計較的了那麼多?而且,揚負也確實在全心幫忙找人治療千重-----我的心裡只有感激。」

揚甫點了點頭,正色看著洛莘,說道:「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知道洛夫人身上發生的一些不愉快,恰好我們揚家也和他們有過一些衝突----我想,我們在很多事情上的目標是一致的。」

「是的。」洛莘點頭。「我明白揚主任的意思。」

「洛夫人不僅僅是燕京第一美人。也是燕京第一聰明人。」揚甫笑著說道:「在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向洛夫人展示我們的誠意。」

「揚主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請儘管開口。」洛莘笑著說道。「雖然天明去了,但還是有三兩個朋友的。」

「哈哈。洛夫人今天辛苦了,我先讓人帶你去房間休息吧-----在這裡就像住在自己家裡一樣,千萬不要和我們客氣。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吩咐傭人就行了,我已經叮囑過了,他們不敢怠慢。」

洛莘再次鞠躬道謝,說道:「謝謝揚主任的細心安排。」

等到洛莘搖晃著她豐滿的臀部離開後,揚負又一次推門進來。

他笑嘻嘻的坐到揚甫的面前,說道:「叔叔,就這麼放過她了?」

揚甫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吃相不要太難看。」

「嘿,那又怎麼樣?她們現在除了倚仗咱們揚家,誰還願意幫她?」

「你太小看這個女人了。」揚甫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覬覦這個當年的燕京第一美女嗎?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人得手?」

「難道說,她的背後還有人支持?」

「有沒有人支持我不清楚。」揚甫說道。「但是她的手段一定不可小覷。如果你認為她們現在就是落魄母子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明白了。」揚負受教的說道。「叔叔,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找人全力治療皇千重。」揚甫說道。「將心比心。我想她會拿出相應的籌碼來償還我們的恩情的。」

「嘿嘿,還是叔叔高明。」揚負笑著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不過-----」揚甫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低聲說道:「只能治壞,不能治好。」

「叔叔?」揚負驚訝的看著揚甫。

「出去吧。」揚甫下達了逐客令。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年輕人,還是需要自己多動腦子才行。

揚負一臉迷茫,還是聽話的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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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是貝貝最開心的日子。『原來的媽媽』來了,現在的爸爸秦洛也不出國,經常在家陪她,還有現在的媽媽林浣溪因為要陪『原來的媽媽』的原因,也有很多時間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她每天都像是過春節一樣的開心,胖乎乎的小臉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因為秦嵐要開拓燕京市場,林浣溪帶她去中醫公會走了一趟,又陪著她見了不少中醫公會的合作夥伴。因為秦洛和林浣溪兩人的面子,僅僅在飯桌上達成的口頭合同就達兩個億。

有了這個基礎,就算她把業務重心全都轉移到燕京也不是問題。

秦嵐知道秦洛在燕京很有人脈,沒想到僅僅是林浣溪出面就讓她取得這麼大的成果。工作上的事情輕鬆解決,剩下的就是全心全意陪伴自己的女兒了。

秦洛正在陪貝貝玩遊戲時,李嫂快步走了進來,說道:「秦先生,一位姓戰的先生在門口,說想來拜訪你。」

姓戰?

秦洛認識姓戰的也只有戰俠歌一人。聽說他來拜訪,就對李嫂說道:「請他進來吧。」

「好的。」李嫂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秦洛抱著貝貝站起來,說道:「走。我們去迎接客人。」

貝貝趴在秦洛的懷裡,看到走進院子裡的戰俠歌,驚呼一聲,從秦洛的懷裡溜了下來,蹬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壞人來了。」

(PS:壞人,快砸紅票!)

第1445章、你是敵人還是朋友?

第1445章、你是敵人還是朋友?

自從貝貝在陽台上偷看戰俠歌被他瞪了一眼,她便對此念念不忘,一直堅持戰俠歌是個『壞人』。

看到她逃跑上樓梯時滿頭小辮跟著擺動,小手小腳跑得又急又快,實在滑稽可愛的緊,不由心頭大喜。

等到他走下台階迎接客人時仍然滿臉喜悅,戰俠歌看後問道:「秦兄弟為何笑的如此開心?難道家裡有什麼喜事?」

「有客遠來,也是喜事。」秦洛笑著說道。「戰兄請進屋坐吧。」

「惡客上門。秦兄弟沒有拒而不見我已經很感激了。」戰俠歌謙虛地說道。心裡當然不會相信秦洛的鬼話。

兩人在客廳分賓主坐下,傭人李嫂送上來香茶後便退了出去。

戰俠歌低頭飲茶,秦洛也不好說話。

他總不能出聲問客人來家裡有什麼事吧?要是對方說我就是來看看你的呢?

好在戰俠歌軍人出身,也不是一個喜磨性子的主。

他喝了幾口茶後,主動開腔說道:「上次的事秦兄弟考慮的怎麼樣了?還請秦兄弟理解,病人總是比醫生更加著急一些。」

「我明白。」秦洛看著他胸口的位置,說道:「我上次就說過,這個手術有風險,但也不是不可以做。」

戰俠歌大笑,說道:「不瞞秦兄弟,原本我已經對此死心。後來聽了秦兄弟的那番話,我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死心的時候,覺得日子就這麼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可是這心裡一旦有了期盼,那就覺得是度日如年。危險怕什麼?人活著什麼事情沒有危險?」

戰俠歌一臉認真的看著秦洛,說道:「如果秦兄弟願意施以援手,戰某感激不盡。生死由命,一切危險甘願承擔。」

秦洛捧著茶杯,沉吟不語。

戰俠歌耐心等待幾分鐘,說道:「如果讓秦兄弟為難,就當俠歌此趟沒來。」

「這幾天不是很忙。也不是不可以趁機做個手術。」秦洛笑著說道。「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問題?」戰俠歌濃眉下的鷹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出聲問道。

秦洛的兩隻手輕輕的旋轉著手裡的茶杯,就像是在玩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嘴角噙著笑意,用玩笑的口吻說道:「我和戰兄素不相識,為何戰兄一直刻意接近?」

「有嗎?」戰俠歌愣了一下,笑道:「我還真沒注意這點兒。可能是我見醫心喜,表現的過於著急了吧?」

「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秦洛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但是眼神卻變得非常認真起來,盯著戰俠歌的臉頰,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戰兄是敵是友?」

戰俠歌的眉毛皺了皺,說道:「秦兄弟為何有此一問?」

「因為我想不明白。」秦洛說道。「俗話說,醫者父母心。醫生是沒有拒絕病人的權利的-----但是,假如醫生醫治好了病人,病人卻殺死了醫生-----這不是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嗎?」

「我是醫生,我不是東郭醫生。」秦洛聳聳肩膀,笑道:「雖然說這麼直白相當的無禮。但戰兄是軍人,應該明白這是此時此刻我們之間最好的溝通方式--------原本我是想多一些時間來考察我們之間的友誼的。但是戰兄弟看起來又有點兒著急。所以,我只能問你這個問題------你是我的對手,還是我的朋友?」

戰俠歌沉默了。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種束手無措的感覺。

而且,這不是因為對方的身手過於強大,而是因為對方的言詞過於犀利。

以前,他可是一直很鄙夷那些口若懸河的傢伙的啊。

他在路上想過無數種他和秦洛見面的聊天方式談話內容,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問出這樣的問題。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他應該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一臉誠肯的回答道『我是你的朋友,希望我能夠有這樣的榮幸』。他也確實想到了這樣的答案。

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沒辦法說出來。

他是軍人。他不是演員。

看到戰俠歌的表現,秦洛的眼睛一亮,嘴角的微笑卻越發的濃烈。

「怎麼?戰兄還沒有想好嗎?」秦洛敢用自己的榮譽保證,他說這句話真的沒有譏諷的意思。

「謝謝秦兄弟的好茶。」戰俠歌說道。

他放下茶杯,緩慢的從沙發起身,然後一步一挪的向外面走去。

他的動作非常僵硬,但是他的背影卻異常高大。

秦洛瞇著眼睛笑著,並沒有起身相送。

等到戰俠歌的汽車馬達聲響起,秦嵐從樓上下來坐到秦洛的身邊。

「壞人走了?」秦嵐笑著問道。顯然,貝貝已經向媽媽告狀了。

「壞人不壞。」秦洛說道。

「什麼來頭?」秦嵐問道。

「不知道。」秦洛搖頭。這才是最讓他難以心安的地方。他調動了不少力量去查詢戰俠歌的資料,結果發現他們調查到的資料和官方資料一模一樣-----越是這樣,越證明這其中隱藏著什麼。

「隱藏著什麼呢?」秦洛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玩猜迷遊戲。

「累了?」秦嵐看到秦洛的動作,笑著說道:「我來幫你推拿推拿。姑姑可是專業的哦。」

說著,便站起身走到秦洛的身後,俯下身體輕輕的揉捏按摩著秦洛的腦袋。

秦洛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吸入鼻子裡的是女人身體自然散發出來的濃郁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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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

原木色的房間門被人大力踢開,一個身穿藕白旗袍的漂亮女人氣呼呼的闖進來,對著坐在角落裡入神的男人喝道:「何藥人,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知道你浪費了多麼寶貴的機會嗎?你讓我們的計劃功虧於潰,我們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接近他-----」

男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只是輕飄飄的一眼,卻讓女人由內至外身心俱寒。那張嘴而出的責怪話嘎然而止,就像是被利刃一刀切斷。

那是一種殺伐的眼神,一種決絕的眼神。

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把面前的活人變成死人。

何智慧一下子變得冷靜起來,她差點兒忘記這個男人原來的職業。

她站在原地恢復了一下心神,氣憤的表情又變成了撒嬌埋怨的嬌嗔。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男人面前,伸出白嫩如蔥的兩隻小手握緊戰俠歌的粗壯手臂,搖晃著說道:「哥,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嚇死我了。好像你要把我吃掉似的-----難道你不想認我這個妹妹了?」

「無論我是什麼人,你都要給我尊重。」戰俠歌嗡聲嗡氣的說道。

「好好好。」何智慧連連點頭。「剛才是我太著急了,所以才出言不遜。現在你可憐的妹妹向你道歉,好不好?你這做哥哥的就大人大量,饒了你的妹妹吧?哥哥不就應該多讓著點兒妹妹嗎?」

戰俠歌沒有說話,但是那冰冷的眼神卻變得溫和了一些。

何智慧最善察言觀色,知道戰俠歌已經不再生氣了,這才大著膽子說道:「哥哥,你怎麼這麼笨啊?他問你是敵是友時,你直接回答他說是朋友不就好了?只要取得了他的信任,即可以讓他幫你治病,我們又有機會接近他偷取藥方-----一舉兩得的機會就讓你這麼白白浪費了。這不是把人給活活氣死嗎?這樣一來,一定讓他對你產生了懷疑------以後你再想接近他就難了。」

「我說不出口。」戰俠歌說道。

「唉。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何智慧真是難以理解這個男人的死腦筋。多麼簡單的事情啊,他竟然能夠搞砸了。「你再把你們對話的內容給我講一遍。」

「我已經講過。」戰俠歌說道。「他問我這個問題,證明他本身已經對我有了疑心-----或許,我回答不回答,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何智慧細長的眉頭擰了起來,說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不知道怎麼辦。」戰俠歌說道。「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找我。我只會殺人。不會演戲。」

(PS:我只會裝逼,不會賣萌。。。我-----誰砸的粽子?還他媽甜陷兒的。。。

哈哈,端午節,祝大家節日HP。)

第1446章、智商不夠用!

第1446章、智商不夠用!

「我只會殺人,不會演戲。」

這是戰俠歌做為軍人的自負,也是他曾經做為一名鐵血戰士的驕傲。

即便他現在退伍了,為了家人為了妹妹需要做一些違背道義法律和良心的事情------但有些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

朋友就是朋友,敵人就是敵人。他們是分開的兩個矛盾體。他沒辦法把他們合二為一。

聽了戰俠歌的話,何智慧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眼睛一亮,說道:「哥,你真是這麼想的?」

戰俠歌瞥了何智慧一眼,皺眉說道:「你們當真想讓我殺了他?」

「為什麼不能殺了他?」何智慧笑著問道。「哥,我調查過他們秦家的事情。秦洛的爺爺秦錚雖然名聲赫赫,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好多年都不在外面活動了。他的父親是個商人,完全不懂醫術------我都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金匣藥方》的存在。」

「原本秦洛還有個哥哥,是秦老爺子收的義孫-----現在也死了。他們秦家現在就只剩下秦洛一根獨苗。如果他死了,我們獲得《金匣藥方》就少了很大的阻力。做起事來事半功倍。」

即便戰俠歌是何智慧的親哥哥,她也仍然對他有所隱瞞,沒有向他說出秦銘死亡的真相。

由此可見,這個女人的心機深沉到何種地步。

「再說,他一定要死-----」何智慧一臉甜美的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陰毒無比。「如果他不死的話,我們就算偷得了《金匣藥方》也沒辦法使用。」

「為什麼?」戰俠歌問道。

「因為他太強勢了。」何智慧咬牙說道。

「強勢?」

「是的。」何智慧點頭。「你難道沒聽說過嗎?燕京三傑的智公子秦縱橫沒死之前,燕京流傳著這樣一句口頭語-----破局不破局,縱橫不縱橫,香帥倒是挺香帥。雖然這句話有玩笑的成份,但是有一段時間,他確實把白破局和秦縱橫的風頭給壓了下去。特別是他從韓國回來的那次,風頭一時無二,簡直就是全民偶像。」

「他手裡掌控的資源太多太多了。他是傾城國際的實際擁有者,他是中醫公會的創造者,也是控股人。他和燕京三傑之一的聞人家族掌門人聞人牧月關係密切,他和王泥猴副主席的孫女王九九是情侶關係-----衛生部現任部長蔡公民把他當做親孫子看待,他在他們家有一雙碗筷---我們就算拿到了《金匣藥方》又怎麼樣?只要我們展露出來,就要迎接他狂風暴雨般的報復。我們何家承受不起。」

何智慧伸手握住戰俠歌的大手,說道:「哥,為了何家,為了我,他必須死。」

看到戰俠歌沉默不語,何智慧心裡暗急,說道:「如果他不死,要死的一定是我們。」

戰俠歌的喉嚨蠕動,想說什麼,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妹妹滿臉期待的表情,他能做的----只是沉重的點頭。

正在這時,戰俠歌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接通電話,問道:「雷虎,有什麼事嗎?」

「隊長。你在哪兒?」話筒裡傳來戰俠歌之前的下屬雷虎粗聲粗氣的聲音。

「我在外面辦些事。」戰俠歌聲音沉穩的說道。「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在酒吧裡喝酒呢,沒想到那個小子來找你,我們要不要把他轟出去-----」

戰俠歌打斷他的話,說道:「哪個小子?」

「姓秦的小子啊。秦洛。」雷虎說道。「就是上次在酒吧挑事的傢伙。」

「雷虎。」戰俠歌低聲喝道。「他是我的客人。你替我好好招待。我現在就回去。」

「隊長,我------」

不待雷虎說話,戰俠歌已經掛斷了電話。

「哥,出什麼事了?」何智慧出聲問道。

「他去酒吧找我。」戰俠歌說道。

「啊?」何智慧驚喜的叫道。「他為什麼要去酒吧找你?」

「我想不明白。」戰俠歌搖頭說道。

何智慧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然後突然轉身,說道:「會不會----你的強硬態度反而獲得了他的信任?」

戰俠歌盯著何智慧,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們把他當傻瓜,那麼-----你們才是真正的傻瓜。」

「無論如何。」何智慧說道:「都要他死。」

戰俠歌點了點頭,抬腳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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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很鬱悶。

本來他沒招誰惹誰的在俠歌會所喝酒,卻沒想到上次在他手上紮了一把銀針的傢伙找上門來了,還指名要見他們的老隊長戰俠歌。

戰俠歌在他們眼裡就是神一樣的人物,是別人說見就可以見的嗎?

再說,大家是敵非友,上次的帳還沒有清算呢。

他正想招呼一幫子兄弟齊肩子上,來個甕中抓鱉,沒想到那小子很是不屑的掃了他們一眼,說他最好給戰俠歌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因為他是戰俠歌請來的客人。

雖然他心裡不相信,但是看到他一臉篤定的樣子,擔心自己當真打了老大的客人,於是將信將疑的給戰俠歌撥了一通電話。

沒想到老大還真知道這事兒,並且讓他代替來招待客人。

於是,他的苦難就來了。

「你這酒是不是假的?」秦洛舉著手裡的威士忌問道。

「怎麼可能是假的?」雷虎高聲吼道。「我們俠歌會所怎麼可能賣假酒?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秦洛放下酒杯不悅的說道。「戰俠歌邀請我來幫他胸口取子彈,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辭吧。反正我也不是很著急。」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雷虎一下子急了。

戰俠歌胸口有一顆子彈沒辦法取出來,這是東南之劍的隊員才知道的秘密。秦洛既然能夠當眾說出來,證明他確實是被老隊長邀請來治病的醫生。

現在他把醫生氣跑了,隊長回來要如何交代?

雷虎咚咚咚的跑到秦洛前面,用他大塊頭的身體擋在秦洛前面,陪著笑臉說道:「秦醫生-----秦大哥----不,大爺,你老消消氣。我就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老多多包涵。既然你說這威士忌是假的,那就一定是假的。我這就給你換酒。酒吧裡的酒多的是,咱們一樣樣的換,一定換到你滿意為止-----秦大爺,你老回來坐吧。來,請坐請坐。」

好說歹說,秦洛才很不情願的又坐了回去。

於是,在雷虎的指揮下,酒吧的服務員提著一樣又一樣紅酒啤酒洋酒走了出來。

「太烈。喝不了。」

「這個太甜。是女人喝的。」

「味道太沖,像是洗腳水-----雖然我沒喝過洗腳水,但我知道就是這個味----」

「這個----這個還行。但是我想再試試其它的。你們繼續拿酒過來。」

「-------」

戰俠歌的陸虎車停在門口,雷虎幾乎是哭著跑出去幫他拉開車門的。

「隊長。這客人----我實在沒辦法招待啊。」雷虎的心裡真是憋了一肚子氣。上次被那小子紮成刺蝟,今天還想著要報仇呢。沒想到大仇沒報,又被他欺負的跟個孫子似的。

戰俠歌拍拍雷虎的肩膀,大步朝酒吧裡面走去。

還沒有走近,就聞到空氣裡面瀰漫著各種各樣的酒味。而秦洛面前的桌子上,更是擺了高高低低幾十個酒瓶。

戰俠歌走到秦洛面前坐下,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

「戰兄,喝一杯?」秦洛舉杯邀道。

戰俠歌沒動,看著秦洛說道:「秦兄弟是來喝酒的?」

「不。我是來道歉的。」秦洛放下酒杯,看著戰俠歌說道。

「道歉?」戰俠歌的眉毛挑了挑,不明所以。

「是啊。我來向戰兄道歉。並且挽救我們之間的友誼。」秦洛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和不少特種軍人打交道,明白他們的性格直率,敢作敢為,而且----特別注重榮耀。我當著戰兄的面問出那樣的問題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戰兄用你強硬的態度狠狠地抽了我的耳光。」

「我知道,我這麼做傷害了你的自尊。你走之後,我懊悔了很久----所以,就追過來想要對你說聲抱歉。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回答。不是嗎?」

戰俠歌看著秦洛誠摯的笑臉,有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夠用了。

(PS:測智商。你們猜小受男要做什麼?)

第1447章、勾心鬥角太麻煩!

第1447章、勾心鬥角太麻煩!

秦洛看著戰俠歌一臉迷惑的表情,問道:「怎麼?戰兄不願意原諒我嗎?」

「不是。」戰俠歌覺得自己的腦袋生痛。很痛很痛。這樣的場面,應該讓何智慧來應付更好一些吧?

他原本想說自己並沒有生氣,他離開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那樣一來,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把秦洛當做敵人嗎?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說話是這麼考驗智商的一件事情。

「我只是不明白秦兄弟的意思。」戰俠歌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如臨大敵。「戰某何德何能,能夠讓秦兄弟如此看重?」

「傲骨。」秦洛表情激動的說道。「人不可以有傲氣,但是一定要有傲骨。實不相瞞,我從戰兄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喜歡我自己,我也喜歡這樣的人。所以,我不希望失去戰兄這樣一個良伴益友。」

聽了秦洛這番真情表白,站在旁邊的雷虎臉上的肌肉一直抽一直抽,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戰俠歌也是。

他想笑,但是覺得這樣太失禮。

強忍著又不符合他的性格,於是他的面部表情要比雷虎還要精彩滑稽。

只有秦洛一臉的認真,好像自己說的就是肺腑之言真理一樣的事實似的。

「謝謝。」戰俠歌努力的從嘴角擠出這兩個字。

秦洛伸出手,說道:「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戰俠歌也趕緊伸出自己的大手和秦洛的手握在一起,做為東南之劍的前隊長,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自主權,完全聽從秦洛的擺佈。

「既然我們是朋友,那我就有責任替我的朋友做一些事情-----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朋友身上的子彈就是-----就是我要取出來的子彈。」秦洛握著戰俠歌的大手搖晃著,問道:「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動手術合適?」

「----------」戰俠歌一臉愕然的盯著秦洛,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回答。

剛才他跑去求助,他百般刁難。

自己受挫而逃,他自己追過來又是道歉又是要幫忙治病------他身懷受虐基因嗎?

這個賤人!

秦洛也不需要他做答。

他自個兒想了想,說道:「這個手術是個小手術,也就是取一顆子彈而已。但是因為子彈的位置比較特殊,風險性還是挺高的------我還需要幾個幫手和準備一些東西。這樣吧,三天之後動手術?那個時候你有時間嗎?」

「有。有」戰俠歌趕忙說道。雖然他現在被秦洛繞得一頭霧水,可聽到對方提出三天之後動手術的事情,他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已經做出了回答。

病人對健康的渴望心情不是正常人能夠體會的。

「那就好。我們就把手術時間定在三天之後。」秦洛說道。「這三天之內你要保持良好的作息,不要抽煙喝酒,可以吃肉食,但是不要過量,可以多喝湯來滋補身體------最重要的是保持良好的心態。」

「我會的。」戰俠歌點頭說道。

秦洛拍拍戰俠歌的肩膀,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走到雷虎身邊的時候,微笑著說道:「謝謝你的盛情招待。」

「不-----不用客氣。」雷虎結結巴巴的說道。

直到秦洛自己走出酒吧大門,戰俠歌和雷虎才想起他們都忘記跟出去送客了。

兩人連忙跑了出去,看到的只有秦洛乘坐的那輛麵包車拐彎時的車屁股。

「老大。真是太好了。他答應給你取子彈了。」雷虎滿臉激動的說道。

「嗯。」戰俠歌應了一聲。

「現在看起來,他這人還不壞-----」雷虎感歎著說道。「不打不相識。沒想到這小子還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戰俠歌眉頭緊皺,沒有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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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斯蘭卡。

這是一個在地圖上沒有標點在谷歌上沒有任何文字介紹的貧瘠山區,除了少數無意間走近的驢友和當地靠狩獵打魚為生的原住民,幾乎可以用人跡罕至來形容。

可是,今天卻發生了異常。

一架直升飛機在斯蘭卡最大的山峰希斯斯山峰頂峰盤旋,然後緩緩下降,可是它並沒有停下來,在距離地面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機艙裡跳了下來。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在大聲驚呼。十幾米,好幾層樓高的距離,而且地面大多是嶙峋怪石,一不小心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可是,那道黑影卻渾然不覺。

在下降了一半的距離後,她的雙手一張,身後就展開一塊黑色的大布。

大布無限展開,像是一大片黑雲。呼呼的勁風把黑布給撐開,鼓起一個大大的蒙古包。

然後,她的身形在這風力的延緩下,輕飄飄的落地。

落地之後,她的雙手連動。數秒鐘的時間,那黑布便又捲起來消失在她那寬鬆的燕尾服裡面去了。

她抬起頭看過去,臉上帶著朝聖般的神采。

機艙門口再次出現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因為距離太遠,螺旋槳攪動起來的氣流太強勁,她並沒有辦法看清男人的表情。

可是,她覺得自己看的很清楚。

高貴無比的紅色長髮,湛藍色彷彿如加勒比海一樣清澈的眼眸,英俊無匹的臉頰,還有那舉手投足間睥睨天下的氣勢-----他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驕傲。

是天神。也是戰神。

這一刻,天地間也只有他一個人。

甚至,她知道他這時一定挑起了好看的眉毛,因為這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好在空氣還不錯,這是他喜歡的。

呼-----

他跳了下來。

沒有任何預兆,也不需要如何借力,就那麼直直的從高空中跳落。

疾如閃電!

剛剛才看到起跳的姿勢,轉眼間就站在了黑衣人的身邊。

他站在一塊大石上,白色的皮鞋連灰塵都不曾沾染。

「是這裡嗎?」白衣男人問道。

「是的。皇帝。」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女人輕聲答道。

「我說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男人說道。

「我喜歡叫你皇帝。」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歡愉。

「我說過,你要叫我的名字。」男人再次說道。固執,霸道,還帶有一點兒野蠻和強制------可是,卻是那麼的迷人。

魔術師的心都要醉了,她只是點頭,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

「走吧。」皇帝說道。「我們先收回一點兒利息。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任何企圖在我背後放冷箭的人,他們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是的。為了亞莉克希亞的榮譽。」磨術師聲音冰冷的說道。

「這個無關榮譽。只是勾心鬥角太麻煩了。誰用計謀對付我,我就用拳頭轟死他。」皇帝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的。就是這樣。」魔術師說道。

他們大步向前,靜悄悄的山凹裡突然間鑽出一群身穿迷彩的彪悍男人。

「站住。」為首的男人低聲吼道。「這裡是軍事禁地。」

沒有人站住。他們反而加快了步伐。

皇帝一馬當先,在那些男人還沒有機會把槍裡的子彈射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出拳打斷了他們的脖頸。

猛虎入羊群,殺伐就此開始。

十分鐘後,奧墨實驗室斯蘭卡基地裡血流成河,無一活口。

在萬里之外的地方,在一個古老的城堡裡,一群人通過衛星傳輸視頻沉默無言的看完這場屠殺。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壓抑,死一般的壓抑。

所有人都有種心臟收緊的感覺,彷彿死神隨時都可能到來。

當那個身穿白衣的男人一拳打爆最後一個守護者的腦袋,他走到大廳裡的一個視頻監控器面前,咧開嘴巴微笑起來。

笑容那麼純粹,乾淨的像是個孩子。

第1448章、此仇不共戴天!

第1448章、此仇不共戴天!

卡嚓!

寬大的播放屏幕上出現一片白色雪花,皇帝在那邊打碎了斯蘭卡基地裡面的最後一個監控視頻。

直到這時,古堡裡的眾人才得到片刻的喘息機會。

啪-----

一個光頭男人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大聲吼道:「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沒有人回應他的憤怒,每個人都一臉哀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頭不語。

「都說說吧。」坐在首位的老人沉聲說道。說了兩句,就劇烈的咳嗽起來。顯然,他的身體不是很舒服。

「老師,用點兒藥吧。」坐在他下首的一個中年女人勸道。

老人擺手,說道:「做藥的人誰願意吃藥?」

「先生。斯蘭卡基地被毀------而且他是故意當著我們的面殺光我們的人。這是戰爭。」坐在中間的一個卷髮男人說道。「我提議對皇帝進行制裁。」

老人抬起頭看著他,說道:「裡皮,你告訴我,應該怎麼樣制裁?」

我們應該------」叫裡皮的男人想了想,頹然的說道:「我們應該向他提出嚴重抗議。」

確實,面對皇帝這樣的對手,他們真是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打?打不過。要知道,皇帝是歐洲最強大的人物。即便是那些要錢不要命的殺手也會拒絕接受這樣的生意。

殺手喜歡錢,但他們喜歡的是花錢。有錢沒命花,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意做。

罵?那是弱者的表現,對皇帝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讓那個驕傲自大的傢伙看不起。

陰謀詭計-------他們試過,並且剛才已經承受了惡果。

「嚴重抗議有什麼用?」有人反駁道。「我們要報復。我們要反擊。」

「必須要給他一點兒教訓。你們看他剛才在譏笑我們-------」

「找殺手。只要我們肯出錢,難道全世界沒有一個殺手願意對付他?」

-------------

老人用手指輕輕叩擊桌面,聲音不大,但是吵嚷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裡皮說的對。」老人說道。「我們要向皇帝提出嚴重抗議。」

「抗議有什麼用?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希望能就這麼算了吧。」老人說道。「皇帝殺了那麼多人,氣也應該消了吧?」

「-----------」

老人環視四周,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以前和皇帝接觸的人只有紫羅蘭------現在她不在了,就由裡皮去和皇帝溝通吧。盡可能的表達出我們合作的誠意,態度要謙卑一些。我們沒必要和一些只會使用拳頭的傢伙爭一時之氣,那樣做是用我們的短處去攻擊對方的長處------」

「是。我一定會做好的。」裡皮站起身說道。

老人有些疲倦的點了點頭,說道:「紫羅蘭自殺,戴譜咬毒自盡------華夏國的事務要加快了。上面已經很不耐煩了。畢竟,上次他們讓我們損失慘重,而且丟盡面子。如果我們再不能取得一些成果,恐怕奧墨要面臨解散的命運。」

他環視四周,努力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在奧墨工作了一輩子。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女士們,先生們,我希望你們能夠感同身受,體會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奧墨,它屹立百年,是一個驕傲的存在。在座的各位有責任把這份驕傲延續下去。」

嘩啦啦------

全場起立。

老人對眾人的態度非常滿意,笑著說道:「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另一名五星級執事官已經投放華夏------哦,或許應該這麼說,他在幾年前就到了華夏。我想,他會給我們帶來好運的。」

-----------

-----------

」夫人。這是赫爾希斯教授。這是美凱琳醫生-----這是希特醫生和希瓦------他們都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生。」揚負站在洛莘的身邊,幫他介紹著在場就座的各位專家。

洛莘一一和他們打招呼,她的英語口語很純正流利,和他們交流起來毫不費力。

等到他們彼此熟悉後,揚負抬腕看了看表,說道:「夫人,手術時間到了。」

洛莘點了點頭,對著幾位醫生深深鞠躬。

雖然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醫生們連連避讓,沒有人真的願意接受這個可憐母親的期待和謝意。

等到醫生們換過衣服走進病房後,病房的門關了起來,手術燈也亮了。

即便手術剛剛開始,洛莘仍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她握著手包在病房的門口走來走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安靜的坐下來休息。

「夫人。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全世界最厲害的骨科醫生,一定能夠治好千重大哥的。」揚負跟在洛莘的身邊,溫柔的安慰道。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叔叔對這個女人比較看重,他真想上手玩玩。

好玩不過嫂子。這個全身熟透的女人給了他太大太大的誘惑,甚至連晚上的春夢都把她當成了女主角。

「希望如此。」洛莘微笑著點頭。「可我還是很擔心。」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揚負說道。「如果他們都治不好千重大哥的話,估計------不過,這種事情一定不會發生的。我看過他們的資料,他們治療成功過比千重大哥更棘手的疾病。」

洛莘點頭。走到門口,想要看到些什麼。

但是大門關的嚴實,這房間的牆壁又是實心的,沒辦法看到裡面的狀況,實在讓人心憂。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洛莘的耐心被一點點兒的打磨。

她希望手術室的門能夠很快打開,她又希望手術室的門久久的不要打開。

手術室的門立即打開,她能夠快速的知道結果,但是,這也說明醫生們沒辦法為皇千重的腿做手術。

如果手術室的門很久才打開,她等待的很焦急,但是也說明專家團正在為皇千重做手術。

半個鐘頭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一個不算很短,也不是很長的時間-----

洛莘立即衝了過去,急聲問道:「醫生,怎麼樣?手術怎麼樣?」

大鼻子的赫爾希斯教授搖了搖頭,聲音沉重的說道:「夫人,請原諒。我們已經盡力了。」

同為女性的美凱琳醫生是兩個男孩兒的母親,比較能夠體會洛莘此時的心情,她走到洛莘的面前,安慰著說道:「他的傷勢很奇怪。不僅僅是骨頭破碎----如果僅僅是骨頭破碎,我們也是有辦法讓它恢復或者尋找其它的東西來代替。他的腿骨碎了,肌健也失去了知覺-----就像是整個壞死了一樣。我們用各種辦法去刺激它,都得不到任何反應。」

頓了頓,她說道:「夫人。我們還會尋找其它的辦法吧。你知道的,醫生就是這樣。總是需要不斷的嘗試才能夠找到最好的治療方法-----」

「謝謝。」洛莘微笑著道謝。

「女士們,先生們。」揚負做出邀請的手勢,說道:「我先讓人送你們去休息休息吧。今天實在是太辛苦了。」

等到專家團的人離開,洛莘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淚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她把身體靠在牆上,因為她的全身已經失去了力氣。

人不怕沒有希望,就怕有了希望後又再次面臨失望-----

揚負表情陰沉的走了過來,罵道:「傅風雪真不是個東西,出手實在太狠辣了-----他這是把千重大哥往死裡逼啊。」

「此仇不共戴天。」洛莘咬牙說道。「我一定要給千重討回一個公道。」

第1449章、心臟停止跳動!

第1449章、心臟停止跳動!

秦洛的麵包車趕到聞人家族療養院門口時,戰俠歌那輛軍牌車已經等在哪兒了。

聞人家族療養院有著最優秀的醫生和最尖端的器械,還有最舒適的康復環境,不用就是浪費,秦洛這個聞人家族『準女婿』就把戰俠歌的手術放在這邊進行。

沒有秦洛的引導,戰俠歌是不可能進入療養院的。從門口那些黑衣保鏢一臉戒備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

如果硬闖的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以秦洛對療養院內部佈置的瞭解,即便是戰俠歌等人的實力也要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

車子剛剛停穩,秦洛就拉開車門跳了下來,走到戰俠歌面前,笑著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很好。」戰俠歌點頭說道。直到現在,他還有種不真切的感覺。這一切來的太容易了,讓他總是懷疑他的真實性。「完全按照你的叮囑飲食休息。」

「那就好。」秦洛笑著說道。「我們進去吧。」

「我還有兩個朋友陪著過來。」戰俠歌不好意思的說道。戰俠歌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雷虎和另外兩名和他關係比較鐵的隊友來護送。

秦洛讓他到這邊來,但是並沒有讓他帶人過來。雷虎他們要來,他也沒有強力阻攔。

手術有風險,入門需謹慎。他身邊又沒有個親人陪伴,最貼心可靠的也就是這些和他一起殺敵飲血的戰友了。

「沒關係。都是老熟人了。」秦洛和雷虎他們點頭打招呼。除了雷虎,其它兩人秦洛也都見過。不過,當時他們對自己充滿了敵意,現在對他的態度就相當的柔和,還有一點兒討好的意味。

這就是醫生的牛#逼之處,就連這些鐵血精英在面對他們時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臚。和醫生本人沒有太大的關係,和這份職業的特性有關係。

無論任何人能夠掌控著你的生死,你都會對他足夠的尊重。

秦洛指著站在身後的王濤和王養心,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是非常有才華的醫生-----將由我們三人一起為你做這場手術。」

王養心是神針王孫子,在動手術的時候,可能需要大量的麻醉劑。如果藥物麻醉不管用或者不能用的話,銀針麻醉就要派上用場。王濤是中西醫專家,秦洛上次和他配合治療聞人霆老爺子,就感受到了他深厚的醫術造詣-----中醫不是沒有人才,而是那些人才都在忙著為自己賺錢。

所以,秦洛就存著把王濤拉過來幫忙的念頭。

秦洛和守門的那位隊長打了聲招呼,說道:「兄弟,麻煩了。」

「秦先生,不麻煩。我們已經接到馬助理的電話。」隊長笑著說道,揮手示意打開電子大門。

馬助手是馬悅,她現在又重新負責聞人牧月的日常事務。

「走吧。我的車在前面帶路,你的車子跟上來。」秦洛說道。

「好的。」戰俠歌答應著說道。

手術室內,秦洛、王養心、王濤還有療養院的兩名專家組成員一起盯著紅外線顯像儀上的金屬物體,商量著對策。

「怎麼會射到這個位置?」王濤低聲呼道。

「這怎麼取?」王養心也是膛目結舌。秦洛打電話找他出來幫忙,說是要合夥治療一個病人。他以為憑借秦洛的技術,自己過來也無非是個打醬油的-----沒想到病情竟然複雜到這種程度。

「在心臟裡面?」專家組李教授也是愁眉深展。「子彈倒是能夠取出來。可是,動這個手術勢必要切開心臟----風險性很大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之前給他切脈,就發現他的脈博跳得很古怪,而且他的胸部劇痛,心率加快----我知道他的心臟裡面有異物。但是也沒想到位置會卡的這麼危險。」

「他是軍人。我們華夏國的一名鐵血軍人。如果不是過於危險的話,他身體裡面的這顆子彈早就被取了出來-----也不會等到現在留給我們。」

「無論是為了軍人的驕傲,還是為了我們這些醫生自己的榮譽-----我們都要想辦法把這顆子彈取出來。我想,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王濤點了點頭,說道:「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確實是個讓人欽佩的漢子。」

王養心也笑道:「我們不是不想治。是不敢下手啊。這要是出了事,他那些戰友還不把我們給撕了?」

「他們應該能理解的。」秦洛說道。「而且我之前也給他打過預防針。」

李教授看向秦洛,說道:「秦醫生,既然你這麼說,證明你一定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吧?」

療養院的醫生原本對秦洛是懷著敵視態度的,覺得他總是來搶他們的『生意』,讓他們面臨失業的危險。

後來,秦洛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高超的醫術征服他們,而且聞人牧月也並沒有因此心存開掉他們的想法,他們對他的態度也逐漸轉變過來。

再說,他們都清楚秦洛和聞人牧月的關係-----有些東西不是妒忌就能夠解決問題的。他們心裡都清楚一個事實,和秦洛搞好關係才更加符合他們的利益。

所以,秦洛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定不會拒絕。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方法倒是有一個,但也稱不上穩妥。能不能解決問題,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王養心對秦洛有著充分的信心,問道:「是什麼辦法?」

秦洛用手指著顯像儀上的心臟,說道:「做這個手術,最擔心的就是心臟受到挫傷而停止跳動。心臟太脆弱了,一旦受損就有可能引發全身性的病變反應----如果我能夠維持心臟的生機,你們需要多長時間把裡面的子彈給取出來?」

「你怎麼做到?」王濤驚訝的問道。「如果情況當真危險的話,到時候體外循環系統也不一定能夠有用。」

「銀針。」秦洛認真的說道。

王濤想了想,說道:「我暫時沒辦法確定需要多長時間。但是我們會以最快的動作進行。」

「好。」秦洛點頭,開始分配任務:「我負責心臟生機維護。養心負責全身麻醉----王濤,李教授,張教授,你們都是外科專家,由你們三位負責取心臟裡面的子彈。」

「明白。」

「沒問題。」

眾人回答道。

最危險,也最艱難的一項工作被秦洛給接過去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再說,是秦洛負責心臟維護,如果手術過程中患者的心臟停止跳動,那也是秦洛的問題-----不用承擔責任,是每個醫生都渴望的待遇。

「手術開始。」秦洛說道。

一行人表情凝重,緊隨秦洛的身後走進了手術室。

--------

體外循環建立成功,心包已經割開,現在到了最關鍵也最致命的那一刻。

取子彈!

子彈頭卡在心臟的肌肉間,位於房室間隔交界處。稍有不慎,病人就會一命嗚呼。

王濤的額頭爬滿了汗水,身上的白色手術服都汗濕了。

「二號鉗。」王濤說道。

打下手的護士立即熟練遞上去一隻鉗子,王濤接了過去,把子彈穿孔位置給小心翼翼的分開。

李教授和張教授的臉上也同樣滿是汗水,看起來比王濤還要緊張。

他們一左一右的站立在戰俠歌的身體兩側,準備用分離法把子彈給取出來。

手裡的鉗子緩緩的伸過去,他們這些拿了幾十年手術刀的人也難以控制不讓手腕發抖。

正在這時,王濤突然間驚呼:「出血了-----大出血。」

「快止血-----心臟發生劇烈抽搐-----」

「搏動速度減慢-----停止跳動-----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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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0章、你救了他一條命!

第1450章、你救了他一條命!

雷虎是個急性子,老大在裡面做手術,而且做的是那個讓空軍醫院和後勤總醫院的眾多專家教授們都搖頭歎息無可奈何的手術,由不得他不緊張。

雖然秦洛的名氣很大,他對秦洛也很有信心----但是,治病救人這種東西,總有一萬或者萬一的可能性存在。

要是稍微出了點兒岔子,那就是永遠難以彌補的損失了。

「雷子,你別轉了。轉的我腦袋都暈了。手術室的門還關著,你跑到門口能偷瞄到個什麼?」雷虎的戰友青蛙不耐煩的說道。「要我說,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邊等一會兒。老大吉人天相,在戰場上都能把命撿回來,做個小手術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老大如果這樣就掛了,那就不是咱們的老大了。」另外一名戰友邪月也出聲附和。「哪一次戰鬥老大不是衝鋒在前?哪一次撤離老大不是留在最後做掩護?他什麼時候出事過?就是那次老大被那群猴子的整支機動大隊給圍困,不也就是失去了一條腿?」

「我坐不住。」雷虎悶聲悶氣的說道。「你們不擔心老大,我還擔心著呢。你們願意坐就坐你們的,我走我的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唉,你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青蛙跳起來罵道。「什麼叫做『你們不關心老大』啊?我們怎麼不擔心老大了?擔心就必須要像你這樣表現在臉上嗎?」

「就是。雷子,你別像條瘋狗似的亂咬。我告訴你,我們對老大的擔心不比你少----你再敢這麼說,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又怎麼樣?」雷虎強道。

「不客氣就去揍你。」

「來啊。」

「來。」

「誰怕誰啊?」

「來啊。」

「行了行了。」青蛙看到雷虎和邪月好像真的要打起來,不得不站在中間打圓場。「我知道你們都緊張,我也緊張-----雷子有幾斤幾兩,邪月清楚。邪月有哪幾招把式,雷子也不陌生。要是在咱們隊裡,你們想怎麼打怎麼打,打上三天三夜我都不會瞟上一眼。可現在是別人的地盤,秦醫生他們還在裡面給老大做手術呢。要是動靜鬧大了,影響了老大的手術怎麼辦?」

雷子和邪月並不是想真的打架,他們平時鬥嘴鬥拳慣了,也只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排解心中的壓力。

青蛙這麼一勸,他們自然沒辦法再打下去。兩人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都氣呼呼的坐下。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手術燈一下子變成了綠色。

卡-----

手術室銀白色的鋼門打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的醫生們走了出來。

嘩啦-----

雷虎、青蛙和邪月三人一下子圍了過來,雷虎這個大嗓門急聲喊道:「醫生。我們老大怎麼樣了?」

「唉。」王濤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看到王濤的表情,雷虎三人一下子懵了。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雷虎一把抓住王濤的衣襟,急聲吼道:「醫生。你快說話啊。我們老大怎麼了?」

「我們盡力了。」王濤無奈說道。

所有人都不會對這一幕陌生,當醫生從手術室裡說他們已經盡力了的時候,那就證明這場手術已經失敗了。

「怎麼可能?」雷虎的眼睛都紅了,像是要吃人一般。「我們老大到底怎麼樣了?」

「手術過程中,心臟停止搏動。」王養心摘下嘴上的口罩,聲音哀傷的說道。

雷虎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轉身往手術室跑去。

「唉,先生,你們不能進去----」

護士還想要阻攔,被王養心勸住,說道:「沒關係,讓他們進去看看吧。」

雷虎進去時,看到戰俠歌毫無知覺的躺在手術台上,胸腔剖開還沒有縫合,而他的心臟裸露在眾人的面前,沉寂無聲。

身穿白大褂的秦洛站在戰俠歌的頭部位置,眼睛盯著戰俠歌的心臟,身體一動也不動。好像他正在用眼睛發功,要讓戰俠歌的心臟重新搏動起來一般。

「老大。」雷虎低聲吼道。

「老大。你快醒醒。」

「秦洛,是你----你害死我們老大,你拿命來還我老大的命----」

邪月正要撲上去對秦洛動粗時,秦洛動了。

他的手裡出現了一根銀針,然後一針紮在戰俠歌的心臟上。

是的,就那麼赤裸裸的用銀針扎向戰俠歌的心臟。

邪月奔跑起來的身體嘎然而止,滿臉詫異的看向秦洛。

「他想幹什麼?人都已經死了,難道他還想起死回生不成?」

雷虎擔心邪月又做蠢事,打擾了秦洛給戰俠歌治病,趕緊跑過來擋在他前面。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秦洛保持著單手持針的姿勢,眼睛緊閉,身體再一次處於靜止狀態。

雷虎青蛙和邪月三人也傻乎乎的站在哪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好像他的臉上盛開著一朵動人的花。

手術室裡靜悄悄的,好像裡面的這幾個人都被魔法師使用了靜態魔法,把他們變成了一具具詡詡如生的雕塑。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就在雷虎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異變突生。

秦洛的手抖動起來,不,應該是秦洛手持的銀針抖動起來。

不,應該說是戰俠歌的心臟跳動了起來-----

-------

-------

「秦醫生,我們老大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雷虎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初戀情人。

「需要三個月時間的康復治療。」秦洛說道。「其它的-----不礙事了。」

咚----

雷虎撲通一聲跪倒在秦洛的面前,不待秦洛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聲如洪鐘的說道:「秦醫生,大恩不言謝。你救了我們老大一條命,我雷虎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有需要的時候你招呼一聲,我雷虎去給你賣命。」

「用不著這麼客氣。」秦洛滿臉疲倦的把雷虎從地上拉起來,笑著說道:「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邪月滿臉的羞愧,說道:「秦醫生,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太魯莽了,我為剛才的無禮向你道歉。」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證明你和俠歌的感情深厚。我很欣慰看到這樣的兄弟之情。」

青蛙也上前表示感謝,態度誠肯之極。顯然,秦洛剛才那一手『起死回生』徹底的把他們震撼了,也把他們征服了。

留下三人守在病房門口,秦洛自顧去休息室休息。

沒想到王濤王養心幾人又趕了過來,王濤緊緊地握著秦洛的手,激動的臉色紫紅,說道:「太神奇了。實在是太神奇了。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也不過如此----一個已經放棄了搶救的病人,竟然在你的手下重新煥發出生機。秦醫生,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這是醫學史上的奇跡。可恨我們先走一步,沒有機會當場見證這一時刻----」李教授很是遺憾的說道。

「是啊。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呢?」張教授的情緒也非常激動。秦洛的榮譽也是他們的榮譽,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

「這是我們大家的功勞。」秦洛笑著說道。「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是沒辦法做到的。還要感謝各位的鼎力相助。」

秦洛這麼一說,其它幾人又不好意思了。他們連連說應該的我們也沒做什麼-----

又寒暄了一陣子,王濤和張教授李教授等人都先出去了,休息室裡只剩秦洛和王養心兩人。

秦洛身體疲憊的躺在椅背上,扯一塊白色毛巾蒙在臉上。

王養心坐在他的身邊,安靜的陪伴。

良久,毛巾裡面傳來秦洛的聲音。

「我這麼做對嗎?」

王養心的嘴角揚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問到這個問題。」

「我自己沒有找到答案。」秦洛說道。

「你救了他一條命。」王養心說道。「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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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不許笑!

第1451章、不許笑!

聽了王養心的回答,秦洛抿著嘴巴笑了起來。只不過有白色毛巾搭在他的臉上,讓人沒辦法看清楚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你覺得我沒有做錯?」

「沒有。」王養心非常肯定的說道。

「我們是不是太容易原諒自己了?」

王養心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適當的手段是必須的。而且,他們主動接近你,原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現在最終的結果是他撿回一條命,你得到他的感激,這是雙贏的局面。我們是醫生,不是聖人。我明白你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我受到的教育和你是一樣的。誰讓我們都有一個頑固的老爺子呢?」

「但他們的觀點並不能代表我們的想法。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是正確的,醫者父母心,醫生應該大公無私,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生命容不得關點兒玩笑------我接受,但不願意完全接受。我們本著純良的心態去治病救人,我們不會對任何一個病人吝嗇。但是,假如有病人借助治病的機會而心存別的歹毒心思的話,我不介意用醫術來保護自己。如果說是我們違背醫生守則的話,倒不如說是他們率先違背了病人守則-----」

王養心看著秦洛,說道:「我們為自己制定了條條框框的約束條例,套上一層又一層道德枷鎖-----患者呢?如果是患者來路不正,應該怎麼辦?」

「好吧。」秦洛扯掉臉上的毛巾,臉色也紅潤多了,不似剛才那般的蒼白虛弱。「我被你說服了。」

「這是事實。」王養心說道。「你對自己要求太嚴格了。」

「唉。」秦洛歎息。「我只是想做一個好榜樣。」

「是啊。」王養心笑,說道:「因為你是全民偶像嘛。」

秦洛沒有否認,他確實想以身作則,帶動整個中醫產業從業者的從業素質。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想要改善非一天一年所能成功。

王養心掃了休息室的大門一眼,小聲問道:「你是怎麼做到讓他假性心臟死亡的?哪一針紮在什麼穴位?」

「你不是看明白了嗎?」秦洛說道。

王養心搖頭,說道:「我只是看出來了,但是沒有看明白。我知道你使用了《太乙神針》,但是,我沒看到你那一針紮在什麼位置-----」

秦洛拍了拍胸口的一處穴位,王養心瞭然的點頭。

「神乎其技。」王養心稱讚道。

「其實五龍針法也可以做到。」秦洛說道。「只是這種針法太傷天和。」

「這個世界上沒有惡法,只有惡人。」王養心說道。「要是你來使用,它就能治病救人。要是落在一些不法之徒手裡,他們就能夠依靠這種神技去敲詐勒索病人家屬-----不過還是不要傳出去了吧。現在的人心啊,都壞了。」

假性心臟死亡,利用外物延緩心臟的搏動。少則三兩分鐘,技高者甚至能夠達到二十分鐘以上。

在戰俠歌的手術過程中,心臟出血是自然發生的,但是因心臟出血而導致停止搏動,直至被數名專家認定為心臟死亡-----這是人為的。

秦洛利用人為的醫術控制著戰俠歌的生死,在醫生們搶救無效,在他的三名戰友親眼見證了戰俠歌的死亡後,秦洛妙手施針,起死回生,解除了那種『假死』狀態,促使戰俠歌的心臟恢復正常搏動-----

他原本就是帶著目的而來,現在目的達到了,可他所做的和爺爺秦錚多年傳輸教育的醫德相違背。於是,處於矛盾狀態的秦洛格外的感覺到疲倦。

這也是他詢問王養心這個問題的原因,因為他自己沒辦法說服自己。

王養心是神針王的孫子,雖然不懂頗具傳奇色彩的《太乙神針》,但是,他的《五龍針法》也是人間奇跡,再加上對針法之術的多年涉獵研究,自然看出秦洛在中間動了手腳。

只不過他沒有聲張,極力配合秦洛來演這場戲。

是他帶著幾名醫生離開手術室的,是他滿臉『悲痛』的向雷虎他們宣佈戰俠歌的死亡消息的。

當雷虎要衝進手術室小護士阻攔時,也是他出聲放行讓他們進去的------

他知道秦洛有心結,所以在王濤等人離開後,獨自留下來開解。

有一種愛,叫做不離不棄。

王養心完全贊成秦洛的做法,他覺得這才是懂得愛憎的真性子男人。如果一味愚守任人欺凌的話,反而讓人覺得憋屈。

秦洛苦笑,說道:「我現在哪還算什麼好人啊?心變壞了,手染紅了。」

「只是為了保命而已。」王養心說道。

頓了頓,又聲音低沉,眼神銳利的補充了一句:「你不能死。誰想讓你死,我們就讓他死。」

秦洛拍拍王養心的肩膀,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音。

三長兩短,秦洛很熟悉的節奏。

「誰啊?」王養心坐在哪兒喊道。

沒人應答。

秦洛笑了笑,說道:「去開門吧。你不開門,她是不會進來的。」

王養心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知道他已經猜測門口客人的身份。真是想不明白,他們一直坐在一起,他是怎麼知道的?

王養心走過去打開房間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女人,表情一愣,然後微笑著點頭,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馬悅站在門口一側,等到聞人牧月走進休息室後,她就站在門口幫忙帶上了房間門。

白色的抹胸短裙,外面罩著一條黑色帶著燕尾的小外套。簡潔不簡單,時尚不流行。名媛范兒盡顯。

修長的美腿,黑色的綁帶高跟鞋-----修長的美腿------

秦洛的視線停留在聞人牧月的長腿上,久久的難以挪開。

修長。纖細。筆直。白嫩。沒有一絲瑕疵。

因為工作或者性格的緣故,聞人牧月的著裝一直偏向保守。

更多的時候是長裙或者直筒褲,很少像今天這樣把整條大長腿都裸露出來。

即便如此,大家還是知道她有著一幅動人的體態。

但是誰也沒想到,她竟動人到如此地步。

白色的小抹胸把她漂亮的鎖骨給展露了出來,那個V型的設計錦上添花,使它胸部那一塊變成了一隻漂亮的彷彿隨時都能展翅飛翔的大蝴蝶-----由此可見,聞人牧月的設計師是多麼的厲害。對她的身體是如此的熟悉,讓衣服和人合為一體。

淡妝,脖子上沒有任何飾物,倒是手腕上有一隻銀色的鈴鐺手鐲,看起來相當的精緻可愛。

今天的聞人牧月,顛覆了以往的著裝習慣。

可又因為她板著張臉,不苟言笑,昂著腦袋像是女王一般的走過來-----所以,她仍然還是女王范兒十足。

秦洛不說話,她不也說話。

秦洛沒有邀請她坐,她自己坐到了秦洛的對面。

秦洛的視線又轉移到了她的長腿上,她把雙腿合攏在一起。

秦洛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她眼神冰冷木然的直視過來-----秦洛就臉紅了。

就對眼神這種事情,他永遠都不是聞人牧月的對手。

她的眼神可以很高傲,可以很冷洌,也可以很無辜,更可以裝做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秦洛做不到。

「你怎麼來了?」秦洛終於開口說話了。

「正好來療養院辦事。聽馬悅說你在這邊有一個手術,就過來看看。」聞人牧月雲淡風清的說道。

撲哧!

秦洛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正好來療養院辦事?

秦洛知道,聞人牧月很少關心療養院的事情。龍王搬出去後,她更是很少把精力放在這邊。

聞人家族剛剛才和秦白兩家大戰,現在有多少收尾工作要做啊,療養院有什麼事情比那些工作更加重要?

再說,聞人霆老爺子大病初癒,她有時間也只會陪伴爺爺,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所以,這只是一個借口。她應該是知道自己在這邊辦事,所以特地來看望自己-----這女人,她的嘴巴一直這麼強硬嗎?

「不許笑。」聞人牧月的臉上浮現一抹紅霞,有點兒惱羞成怒的喝道。

「哈哈哈-------」

秦洛笑得更加大聲了。

還有什麼比看到佳人受窘更加讓人開懷的事情呢?

(PS:不許笑!快投票!)

第1452章、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第1452章、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聞人牧月起身欲走,秦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聞人牧月一扯,手腕上戴著的手鐲鈴鐺就『叮叮叮』的響了起來,清脆悅耳,更為聞人牧月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聞人牧月還要掙扎,秦洛大力一拉,她身體站立不穩的倒在了秦洛的懷裡。

她的身體一下子繃緊,雙手撐在秦洛的胸口,想要把身體給抬起來。

秦洛的手按在她的後背上,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我有點兒累了。讓我抱一會兒。」

聞人牧月便不再動彈。

等到她安靜下來後突然間想道,他累了和自己讓他抱一會兒有什麼關係?

想再次掙扎起身,卻又失去了那份心情。

聞人牧月沒有使用香水,但她身體散發出來的味道仍然很好聞。

清新淡雅,是純潔處子的天然體香。

「老爺子的身體好些了吧?」秦洛問道。

「嗯。」聞人牧月答道。

「後期的收尾工作快結束了?」

「沒有。」

「有馬悅在,你可以輕鬆不少。」

「嗯。」

「你今天是來看我的吧?」

「嗯-----」

聞人牧月回答後才察覺到不對,想要再次從秦洛的懷裡掙扎起來。才剛剛有動作,又一次被秦洛給按了下去。

「你比以前討厭了。」聞人牧月說道。

有些東西心照不宣就好了。你非要把它說出來,讓人的面子往哪兒擱?

「為了贖罪,等我這段時間忙完就陪你去旅遊。」秦洛說道。

「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出時間。」聞人牧月很有『派頭』的說道。拜託,我是聞人家族的掌舵人,哪能你說出去就出去了?

秦洛也不理會她的擺譜,說道:「第一站想去哪兒?」

「雲滇。」聞人牧月說道。「我感覺那邊充滿了神秘的力量。」

「好吧。我們第一站就去雲滇。看看能不能再獵一隻大熊。」

「不許獵。熊很可愛。」

「-------」秦洛真是相當的無語。你說的可愛熊那是在電視上看到的吧?真正遇到了那種大狗熊,你還是自求多福趕緊逃命吧。

兩人的身體依偎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沒有情#欲,卻有著淡淡的溫馨和歡樂。

過了一會兒,聞人牧月從秦洛懷裡爬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道:「手術成功了吧?」

「以你的智商,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聞人牧月瞥了秦洛一眼,說道:「有時候,我也想讓大腦休息休息。」

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思考任何問題。

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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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很快的,病房的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

開門的人是邪月,他看到站在門外的秦洛很是高興,身體避讓到一邊,說道:「秦醫生。快請進來坐。老大剛剛醒了,我們還說了一會兒話呢。」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他的身體還很虛弱,盡量少說話,讓他多休息。」

「明白。」雷虎笑呵呵的迎了過來,說道:「秦醫生,這個不用你叮囑,我們都清楚。老大受了這麼大一劫,是你從鬼門關又把他拉回來-----唉,要不是你,老大這命怕是就沒了。」

「吉人天相。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

「秦醫生,是你太謙虛了。」雷虎說道。「我們這些整天在戰場上廝殺的人不相信命運,也不相信鬼神-----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們這些兄弟都對你很感激。其它兄弟聽說了這事兒,都想請你吃頓飯------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一定要給我們東南之劍這個機會。」

「我也喜歡和豪爽的人交朋友。」秦洛點頭說道。「既然你們要請我喝酒,那以後就不要整天在嘴上說感謝的話了。」

「好。不說不說。」雷虎連連應承。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戰俠歌的床頭坐下。

戰俠歌的臉色蒼白,眼神無神,身體極度虛弱。

手背上還紮著針在輸液,用各種辦法幫他恢復精氣。

但是,聽到秦洛說話的聲音,他還是努力的睜開眼睛,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謝謝。」

「剛才才讓雷虎不要和我說謝謝,現在你又說上了。」秦洛笑著說道。雷虎搬來張椅子,秦洛在戰俠歌的床頭坐下。「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這是我這輩子睡得最踏實的幾天。」戰俠歌說道。「退伍以前,要執行任務。每天都如臨大敵,很少能夠睡得踏實。」

秦洛理解的點頭。因為他從軍師和離身上也看到了同樣的特徵。軍師即便受傷那麼嚴重的情況下,在自己觸碰她身體時還能夠做出自然反應一拳打破他的鼻子-----

就連戰俠歌這樣的鐵血男兒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軍師和離-----想起這兩個女人,秦洛的心裡就隱隱作痛。

他是醫生,他能夠救一人十人百人,卻救不了整個世界。

只要有戰爭,就需要有軍人。

只能期待她們自己覺得疲倦,早日退出龍息吧。

「退伍之後又受了重傷。」戰俠歌輕輕的喘著氣。連續說太多話還是讓他覺得吃力。「特別是胸口----心悸,心率加快,稍受刺激就產生劇痛。現在子彈取出來了,我睡得也舒服了。這幾天,感覺身體很輕鬆。就像是年輕幾歲。」

「那就好。」秦洛笑著說道。「這家療養院的條件不錯,醫生我也都熟悉。你好好在這邊休息,他們會對你特別照顧的。等到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你會發現身體更加輕鬆舒適。」

戰俠歌眼神堅定的看著秦洛,說道:「雷虎他們都和我說了,原本我已經是個死人。是你沒有放棄,把我從閻王爺手裡搶了回來-----活命之恩,說句謝謝實在太輕了,可我一個廢人又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報答-----」

「談什麼報答?」秦洛拍拍戰俠歌的手背,說道:「我什麼都不缺。再說,給你治病前我就說過,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再談這些就太俗氣了吧?」

戰俠歌的嘴唇蠕動,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洛離他的腦袋很近,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笑著說道:「戰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對不起。」戰俠歌說道。

「什麼意思?」秦洛一臉『愕然』的問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記不記得你問過我一個問題?」戰俠歌說道。

「記得。」秦洛笑了起來。「我問你是敵是友。你覺得受了侮辱,所以氣憤而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覺得你很有傲骨。我喜歡和驕傲的人交朋友。」

「不是這樣。」戰俠歌搖頭說道。

「那應該是什麼樣?」秦洛『好奇』的問道。

「我的答案是我們是敵非友。」戰俠歌說道。「因為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所以羞愧而逃。」

秦洛大驚。說道:「我們怎麼會是敵人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在會所裡是第一次見面吧?雖然我和雷虎他們發生一點兒衝突,但是也都解決了------難道因為這個你就記恨我了?」

「和那天晚上的事情無關。」戰俠歌說道。「雷虎他們和你發生衝突,也是我故意安排的。即便你沒有噴酒出去,他們也會找其它理由和你發生衝突-----這樣,我才能夠出去圓場,從而和你認識並且拉近關係。」

秦洛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戰俠歌滿臉苦笑,卻沒有作答。

一方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要站在哪一邊才好?

「禽獸尚有報恩之心,我豈能恩將仇報?那樣的話,我就連禽獸都不如了。也會讓我的這些好兄弟看不起。」戰俠歌又休息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秦兄弟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對秦兄弟只有感恩之心,沒有任何仇怨-----也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危害秦兄弟的行為。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秦洛握緊戰俠歌的手,說道:「我相信你。」

第1453章、救火!

第1453章、救火!

林浣溪駕車,秦洛坐在副駕駛室,車後座坐著秦嵐、貝貝和嘉寶三個大小女人。

他們今天去燕京動物園玩了一整天,高興而歸。直到現在,秦洛的耳朵裡還迴盪著貝貝甜美清脆的笑聲和嘉寶『秦秦秦』的驚呼聲----她每看到一種動物,都會大喊秦洛的名字,好像那只動物就叫『秦』似的。

因為她的這個習慣,把林浣溪和秦嵐的肚子都笑痛了。最後,一見到新的動物,嘉寶還沒來得及喊『秦』,林浣溪秦嵐和貝貝就率先叫開了-----

於是,嘉寶就一臉迷惑的看著她們。

當然,出門之前對嘉寶進行過大幅度的改妝,不然以她粉雕玉琢滿頭銀髮的小可愛模樣,實在是太招人眼球了。頭髮紮了起來,都盤進蕾絲帽裡。花俏的裙子,藍色的布鞋,還有摀住小半張臉的白色口罩,讓外人難以窺探到她的真實面貌。

原本,在秦洛的設想中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門,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政治這種可怕的東西。

當瑞典王室聽說秦洛要帶嘉寶公主去動物園遊玩時,立即就忙活開了。保鏢,車隊,向大使館知會報備,向華夏國政府有關部門電話通知-----

最後,等到他們出行時,他們的車子前前後後已經跟了八輛車。這還是秦洛強烈要求『低調』的情況下雙方達成的協議。

也就是秦洛身份特殊才那麼容易通過,如果是個普通人,恐怕申請報備都得一個月的時間。-----當然,普通人也沒辦法帶嘉寶公主出去游動物園。

「嘉寶,今天玩得開心不開心啊?」秦嵐握著嘉寶的手,溫柔的問道。任何人看到嘉寶都會忍不住的喜歡,更何況秦嵐還是一個有了女兒的媽媽。

嘉寶小臉茫然的看著秦嵐,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媽媽,你這麼說她聽不懂的。」貝貝說道。「嘉寶只會說貓和老鼠還有秦----是不是啊?嘉寶。」

「shi----zi-------」嘉寶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像是為了對貝貝進行反擊。

秦洛大喜,轉身問道:「嘉寶,你剛才說什麼?」

「西子-------」嘉寶再次說道。這一次比上次要稍微清楚一些。

西子?西子是什麼?

「嘉寶,你是不是說獅子啊?」貝貝問道。還是年輕人能夠互相理解一些。

「獅-----子。」嘉寶再次說道。這一次就能清楚明白的表達出來了。

秦洛大喜,轉過頭問道:「嘉寶,你還記得什麼?老虎記不記得?」

「LAO----HU------」嘉寶說道。

這一次,不待秦洛詢問,她自己就回答開了。

「後----子-----」

「ya-----zi------」

「xiaoji-----」

貝貝激動的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嘉寶可以說好多話了。嘉寶,你真聰明。是不是蘇子姐姐教你的?一定是蘇子姐姐教你的對不對?」

「蘇子?」秦嵐疑惑的問道。秦洛去接嘉寶的時候,她沒有一起跟過去。她來到燕京的這段時間也沒有人和她提過蘇子的事情,所以有此一問。

沒有人回答。

秦洛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林浣溪-----她在專心開車。

氣氛一下子有些冷場。

秦嵐一下子明白過來,想要狠狠地瞪秦洛幾眼。可惜他坐在前面,她的動作如果太明顯,反而會讓林浣溪難堪。只有強忍著訓斥他的衝動。

貝貝哪裡懂得這些大人的感情糾葛,聽到媽媽的話沒人回答,就搶著說道:「是蘇子姐姐啊。她可漂亮了。對我可好了。以前她的腿不能走路,是被爸爸治好的。」

秦嵐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她是秦洛的病人啊。」

「嗯。」貝貝認真的說道。「不過她也是爸爸的朋友。因為爸爸和我經常在她們家吃飯-----她們家的飯很好吃。」

秦嵐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敏感,說多錯多。更擔心貝貝口沒遮攔,把秦洛的那點兒破事全都給抖出來了。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嘉寶的病是怎麼回事兒?現在情況應該是好多了吧?」

「是好多了。」秦洛說道。「第一次見到她時,有種很震撼的感覺。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孩子----」

「哼。」貝貝在身後不滿的『哼』了一聲。

秦洛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口說道:「除了我們家貝貝,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純粹的孩子----其實她不小了,就是一直沒有長大。因為生病的原因,身體也沒有長開。那個時候,她的皮膚是透明的,頭髮是純白的。就連血管都是白色的-----就像是身上裹著一層雪似的。」

秦嵐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當時我在美國看了報紙,美國的媒體也一直在報道這樁新聞。那段時間你在美國也很有名氣,我的同事聽說你是我的家人,都說讓我找你要簽名-----」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針灸和藥物治療,總算改善了她的病情。只不過她從小被鎖在一個獨院裡,患了自閉症-----而且這還不是簡單的自閉症,她對外界一無所知。除了一隻黑貓,她什麼都沒有接觸----所以,她現在其實就像是一個兩歲幼童,什麼東西都要從零開始學起。」

秦洛欣慰的笑了起來,說道:「現在看起來,情況越來越好。之前她只會叫喚,後來會喊『秦』字,現在又學了不少字-----只要她不再自閉,願意學習,很快就能夠學到很多東西,和一個正常人一樣融入社會。」

「那就好。」秦嵐感歎地說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真不希望看到她被這種怪病給毀了。」

正閒聊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洛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蔡公民的專用手機。

沒敢耽擱,秦洛立即接通了電話。

「蔡部長,你找我?」秦洛聲音恭敬的說道。

「秦洛,帶瑞典公主去動物園了?」蔡公民笑著問道。

「蔡部長也知道這事了?」秦洛看了一眼嘉寶,笑著問道。

「瑞典公主是我們衛生部請來的客人,她一出行,我自然會得到消息。不然,你以為那麼容易就能把她帶出去了?」

秦洛苦笑。他就知道有強勢人物在中間幫忙說話。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把嘉寶帶出去?

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誰能負責?

「謝謝蔡部長。」秦洛道謝。「蔡部長打電話就是問這個?」

蔡公民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說道:「秦洛,你送嘉寶回去後,立即來一趟部裡。我有要緊事和你商量。」

「明白。送嘉寶回去後,我會立即趕過去。」秦洛說道。

秦洛趕到衛生部大樓時,候衛東已經等在樓下。

現在的候衛東義氣風發,是部裡數得著的人物。部長大秘,很多時候就代表著蔡公民的臉面。無論是誰都要給幾分面子的。

不過,他對待秦洛仍然一如即往的親熱。因為他很清楚,他的風光是蔡公民給的。而秦洛和蔡公民的關係要遠遠超過自己。

「秦洛,來了。部長在辦公室等你。」候衛東微笑著迎上來,說道。

「候哥,蔡部長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他和候衛東已經很熟悉了,所有有些事情都是直接找他來打聽。

「蔡部長沒在我面前提起過這事,具體的意思我不太清楚。」候衛東笑著說道。「但我猜測,有可能是讓你去救火。」

「救火?」秦洛疑惑的問道。

第1454章、超級病毒!

第1454章、超級病毒!

果然,蔡公民看到秦洛的第一句話就是:「秦洛,又要讓你去救火了。」

「救什麼火?」秦洛問道。

剛才候衛東說他要去『救火』,現在蔡公民見到他也說讓他去『救火』。看來事情還真是挺嚴重的。

蔡公民請秦洛在小客廳的沙發坐下,開始燒水泡茶。蔡公民喜歡喝茶,尤喜源自南方的功夫茶。而功夫茶又非常繁瑣,找秘書幫忙是不適合的,自己一邊動手一邊品嚐才最有情趣。

所以,如果是和他很親密的客人,他都會自己泡茶待客。

「秦洛,你最近看新聞了嗎?」蔡公民問道。

「看啊。每天都看。」秦洛一邊回答一邊琢磨蔡公民這個問題的含意。這事兒和最近的熱點新聞有關係?

「那你有沒有留意到東洋幸島地震的事兒?」

「知道。」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幸島一點兒也不幸運啊。年前才剛剛發生過九級大地震,一年時間不到,又發生7.3級大地震----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說實話,東洋是島國,也是地震多發性的國家。就秦洛所受過的教育以及他所知道的一些事實而言,他本人對這個國家沒有一點兒好感。

所以,在他看到東洋幸島發生地震的新聞時,並沒有過多的留意-----他們的地震太多,讓旁觀者都看的麻木了。

可是,現在蔡公民卻讓他去救火,而且還和幸島地震有關係,這就讓他非常的好奇了。

蔡公民看了秦洛一眼,說道:「東洋是個地震多發性國家,特別是幸島,去年三年份曾經發生過一次九級大地震,並且產生非常嚴重的核洩漏事件。那次事件直到現在還沒有平息,沒想到今年再次發生地震,間隔時間不足一年。」

「我想,東洋政府已經有了很好的應付措施了吧。」秦洛說道。說實話,他這話有著推脫的意思。他是一個醫生,他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要先救治國人----

蔡公民搖了搖頭,說道:「大災過後必有大病。無論是乾旱還是洪災,過後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瘟疫流傳開來,輕者傷人,重者致命。」

秦洛是學醫的,這個道理他明白。而且,醫書上也有過無數次這樣的記載。

「現在國際上應付細菌的主要方法就是抗生素,出現一種細菌,就會研發出一支相對應的抗生素。細菌不斷的在分裂在進化,抗生素也在不斷的進化。」

「現在,東洋出現了一種流傳性疾病,前期的表徵只是虛弱無力,容易被人忽略。後期全身潰爛,器官衰竭而死-----甚至連人體內的器官也跟著潰敗。」蔡公民表情嚴肅的說道。「這是一種新型的細菌,東洋方面嘗試使用了所有的抗生素,都沒辦法把它消除。」

看到秦洛仍然沒有認真起來的表情,蔡公民不由歎了口氣,說道:「東洋方面已經向歐美等醫學發達國家做出邀請,美國、英國、德國、瑞典等十幾個發達國家已經派遣醫療隊過去幫忙抑制這種新型細菌。」

「可惜,這些醫療隊不僅沒有克服細菌,反而在研究的過程中得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什麼事實?」秦洛的表情一凜,問道:「這種細菌是不是可以不斷的複製進化?殺無可殺?」

蔡公民驚訝的看向秦洛,說道:「你怎麼知道?你從其它途徑瞭解過這個事實?這件事應該還處於保密狀態。」

「這是人類必然要遇到的問題。」秦洛的表情終於變得沉重起來。「隨著人類第一支抗生素的問世,就意味著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只不過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到來而已。」

「我們都清楚,抗生素對細菌確實有著非常良好的抑制和消滅作用,但是也同樣能夠促進細菌的分離和自我進化。細菌強一分,我們針對人體使用的抗生素也就厲害一分。它們再強一分,抗生素就要再厲害一分----特別是最近幾十年,抗生素行業領域的發展突飛猛進,它的進化速度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可是,我們終將要面對最強的抗生素催生下的最厲害的細菌-----總有一天,我們研發的抗生素沒辦法跟上細菌的複製能力。這樣的情況下,災難就產生了。」

蔡公民一臉震驚的看著秦洛,久久的沒有說話。

良久,才終於歎息著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做一個有能力的年輕人,看來,我錯得離譜。你的見識遠超於我們這個時代的醫學從業者------或許,有些人也清楚這個事實,只是抗生素的利潤太大太大了,大的足夠讓他們保持沉默。」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個道理,我也就無需向你多解釋什麼。如果僅僅是幸島那邊的一場瘟疫,你不願意過去,我也不會勉強。可是,如果面對的是這種可以不斷複製的超級細菌的話,我還是想把你派過去-----秦洛,你應該清楚,華夏不是大後方。這件事情和我們有著密切的關係。」

秦洛自然明白蔡公民的話。如果幸島出現的這種細菌當真是沒辦法殺死的超級病毒的話,那麼,不僅僅是東洋危險,全世界都危險----

或許,這又是一次物種大滅絕!

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也正如蔡公民所說的那樣,秦洛可以推脫不去,但是,等到那種病毒大爆發後,再想控制和消滅就晚了。

「東洋方面向我們發過邀請?」秦洛問道。

「是的。」蔡公民點頭。

秦洛撇了撇嘴,說道:「他們還真是看得起華夏。」

如果他們當真認為中醫強大的話,第一批邀請名單裡面就應該會有華夏國的名字。可是,他們沒有。他們先把歐美等主要使用西醫藥的國家醫療隊給請過去了。他們更相信西醫科技。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麼多的專家小組竟然沒辦法攻克這種病毒。於是,他們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趕緊向華夏國求援。

「這次邀請的有華夏、韓國等少數幾個亞洲國家。看來,他們終於正視華夏傳統醫學的力量。」

「這樣聽起來就舒服多了。」秦洛說道。幸好他們第一批沒有把韓國給邀請過去,不然的話,那才是真正的要打華夏人的臉-----

秦洛剛剛才大敗韓醫,東洋方面卻把輸家韓國給請過去。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蔡公民用鑷子夾著泡好的功夫茶放在秦洛面前的托盤上,問道:「你同意去了?」

「我能拒絕嗎?」秦洛反問。

蔡公民笑了笑,說道:「秦洛,我明白你的情感。我也明白這個民族的情感。但是,站在我這個位置上,站在你這個位置上----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

「你不僅僅是救幸島,也是救東洋,是救華夏,拯救整個人類-----我不是有意誇大功勞。如果這種病毒控制不住的話,那就當真是人類的災難了。」

「那樣的話,你我無法倖免。我們的同胞也無法倖免。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秦洛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蔡公民說道。「時間比較急迫。」

「我明白。」秦洛說道。

「你是華夏國代表團的團長。和上次一樣,代表團成員由你挑選。」蔡公民說道。他是一個開明的領導者,每次讓秦洛辦事的時候,都會充分的放權。

「好。我現在就回去準備。」秦洛爽快的說道。既然答應過去,就沒必要再婆婆媽媽的拖延時間了。

蔡公民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雖然那種病毒還沒有流傳開,只是極少數人感染-----但是,你和病毒時常接觸,一定要注意啊。」

「我會注意的。」秦洛說道。

第1455章、我們結婚吧?

第1455章、我們結婚吧?

「去東洋?」秦嵐驚訝的問道。「現在去東洋做什麼?」

「那邊發生一起醫療事故,需要我過去處理。」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眉頭微皺,警覺性的問道:「東洋什麼城市?」

「幸島。」猶豫了一番,秦洛決定還是坦誠相告。他知道,他即便不說,以林浣溪的聰明也是可以猜測到的。

「幸島?」

這一次,是秦嵐林浣溪和林清源三人同時驚呼出聲了。只有貝貝一臉迷惑的看著面前的幾個大人,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明白的:爸爸又要出遠門了。

「是的。幸島。」秦洛肯定的點頭。

「秦洛,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去幸島呢?你難道沒有看報紙?幸島前幾天才發生地震,據說現在還餘震不斷-----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一次大的地震?人禍還可以防備,天災避無可避啊。」

「我看過報道,幸島的本地居民都在往外面撤離,你怎麼能跑進去?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這是誰給你下達的命令?太強人所難了。不去。堅決不去。」

林浣溪的反應沒有秦嵐那麼激烈,但是表情卻更顯得擔憂。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秦洛點頭說道。他已經答應蔡公民部長,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也不能後退。

再說,用蔡公民部長的話來說就是『華夏不是大後方』。如果這次事件解決不好,整個人類都要跟著遭殃。

「我陪你去。」林浣溪說道。

「不行。」秦洛毫不猶豫的拒絕。「你不能去。」

開玩笑,那邊正在鬧傳染病呢,自己還摸不清狀況,怎麼能把心愛的女人帶進去?

林浣溪的性子很堅韌,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是溫柔和順從。

秦洛不讓她去,她就不再爭執,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下午一點鐘的飛機。」秦洛說道。「時間很緊。」

林浣溪站起身來,說道:「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等到林浣溪蹬蹬蹬的上樓,秦嵐跑到秦洛的身邊坐下,說道:「浣溪很擔心你。你就不能不去嗎?讓別人去?」

「我知道。可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秦洛點頭。他對林浣溪非常瞭解,她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喜歡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但是,她的擔憂顯而易見。

林清源也是眉頭緊皺,問道:「秦洛,是不是那邊震後有新的疾病出現?」

「是的。」秦洛點頭。雖然蔡公民部長說這件事還處於保密階段,但是-----這是林爺爺自己猜測出來的,他只是表示肯定而已。

他是一個正直的人,總不能要求一個正直的人說假話騙人吧?

「什麼情況?」林清源問道。

「因為這件事情還處於保密狀態,我知道的也非常有限----前期的表徵是虛弱無力,後期全身潰爛,器官衰竭而死。據說這是一種不知名細菌入侵,東洋政府方面邀請了各國專家過去,發現世界上暫時沒有任何一種抗生素可以對付這種細菌。」秦洛解釋著說道。

「東洋方面向華夏國發出邀請,想要借助中醫的力量-----所以,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就被派過去了。」

為了活躍氣氛,秦洛最後一句話開起了玩笑。

「不知名細菌?」林清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種細菌不知何起,不知何名,也不知道它是通過什麼渠道傳染-----還有,你有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幸島年前才發生過一次九級大地震,那次地震的後果極其嚴重,導致幸島的核設施洩漏。會不會----這種細菌的出現和那次核設施洩漏也有關係?」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想過。不排除這是某種細菌或者物質受到核污染髮生變異而進化成的一種新型病毒----我沒見過實際病例,或許那些研究機構手裡有更多的資料。」

「如果是變異病毒的話,就更糟糕了。」林清源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次去幸島危險重重啊。先不說那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的細菌病毒,恐怕其它的醫療隊伍也不會和你配合-----我參加過幾次國際醫療救援隊伍,我們中醫醫生幾乎沒有什麼發言的機會。主角永遠是那些歐美醫生,我們只是一個陪襯而已。你去了,恐怕也只能孤軍奮戰。」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笑,說道:「我已經習慣了。」

林清源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就好。去吧,男兒當立業。大難中方可顯大勇。恐怕,這就是中醫真正興起的良機吧。」

貝貝從沙發上爬到秦洛懷裡,仰著可愛無暇的小臉問道:「爸爸,你又要出去工作了啊?」

秦洛憐惜的捏捏她的小臉,說道:「是啊。」

「唉。」貝貝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我以為我每天去幼兒園就很忙了。你們這些大人比我還忙----你快上去陪浣溪媽媽吧。浣溪媽媽心裡一定可難受了。」

秦嵐和林清源都被貝貝童言趣語給逗笑,秦洛狠狠地在她肉乎乎的小臉蛋上親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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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上樓的時候,林浣溪正站在衣櫃前忙活著給他收拾衣服。

「我查過了,幸島的天氣陰冷潮濕,海風很大,你要多帶幾件厚的外套過去,省得到了那邊還得重新買-----」

「不要帶布鞋,把那兩雙皮革休閒鞋帶過去。那邊剛剛發生過地震,路不好走。布鞋容易濕,容易髒,還容易染上各種腳氣病----」

「我幫你拿了兩打一次性內褲,每條內褲只穿一次,不用清洗----」

「口杯和毛巾也自帶吧,盡量不要用他們提供的東西。我把我的那支保濕乳膏放到箱子的外層了,風大的話就擦一擦,可以防止皮膚起口子---你是醫生,你應該清楚,皮膚破了容易細菌浸入。」

林浣溪從來沒有這麼多話,也從來沒有這麼嘮叨。

大概,這就是她表達愛的方式吧。

不轟轟烈烈,不熾烈纏綿,但是卻讓人心生溫暖。

這是媽媽的感覺。這是家的感覺。

秦洛走過去,從後面抱住林浣溪的身體。

林浣溪沉默了,身體也不再動彈。

摟抱著她豐滿動人的身體,嗅聞著她幾可催情的肉香,秦洛卻沒有一點兒情#欲。

他只想安靜的,永遠這麼把她抱在懷裡。

林浣溪感受到了秦洛的離別情緒,窩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浣溪。」秦洛的下巴搭在林浣溪的肩膀上,在她耳朵邊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嗯。」林浣溪的耳朵酥氧,身體酥麻,柔柔的應了一聲。

「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林浣溪點頭。她以為秦洛是問她有沒有幫他準備好行李。

「準備好了的話。」秦洛笑著說道:「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吧?」

林浣溪沒有回答,眼眶卻有淚水流下。

誰說大喜無形?那是騙人的。

不然的話,那一顆兩顆三顆不斷滑落的淚水代表著什麼?

(PS:月底了,感謝:hanlaisonn、神夢相依、大愛牧月、石頭記、何時天涯、南無居士、遼已自#慰、盜版貨、沙漠裡的亡魂、末小夕、農村樸實孩子、淡看悲歡離合、流浪的光棍、鄙人西門、葉初陽等土豪在本月對老柳的打賞。當然,名單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排,我會找時間把完整版的給貼出來。

另,《超級病毒》一章中的抗生素的抗滅對象是細菌,被我寫成了病毒。老柳誠肯道歉。感謝細心朋友的提醒。)

第1456章、分外眼紅!

第1456章、分外眼紅!

特事特辦。自從蔡公民當選為衛生部部長後,秦洛做事情實在方便快捷許多。

他晚上才把選定的十名醫療隊隊員名單上報給衛生部,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候衛東就給他打電話說名單已經通過,並且已經由衛生部秘書室代為通知這些專家準備啟程。

這次的醫療代表團成員全部都是中醫,也大多數是中醫公會的會員。秦洛沒想過帶西醫過去,如果缺少西醫的話,東洋政府也不會向華夏國求援。

除了秦洛這個正團長外,一名叫做李卓吾的中年男人被秦洛任命為副團長。李卓吾自小便拜華夏名師學習中醫,後來又考進華夏中醫藥大學進行系統化的深造。他在藥劑學方面很有研究,就連秦洛的爺爺藥王秦錚都對他讚許有加。所以,秦洛這次把他帶上。

王養心自然也是要跟上的,他現在是秦洛的秘書助理兼經紀人。一些不需要秦洛處理的事情都由他來打理,工作能力非常的強悍。

其它的也都是華夏國比較有能力而且年齡偏向年輕的中醫,幸島剛剛才發生地震,甚至還餘震不斷,秦洛不忍心帶著王修身顧百賢等老人過去奔波操勞。

衛生部派了兩個年輕翻譯,都是秦洛比較陌生的面孔。看來衛生部內部也有自己的一套用人標準,秦洛也沒有非要他們派自己熟悉的人跟過去。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秦洛是萬萬不敢跑到東洋的。

他需要保鏢!

金髮碧眼英俊絕倫的耶穌、沉默內斂站在人群中間總是被人忽略的大頭,還有黑色皮衣皮褲的離----秦洛拒絕了厲傾城林浣溪蘇子,卻拒絕不了離。

因為離給出來的理由是:我是軍人,不是你的女人。

秦洛知道軍人有保護自己的方式,比普通人的安全意識要強上百倍。所以也只能無奈答應。

他其實最想帶的是龍王和傅風雪,帶這兩個老頭出門走到哪兒都倍有面子-----不得不說,他的這個想法實在太不切實際了。

根據衛生部和東洋政府商議的行程安排,他們要先乘坐飛機至東洋國的東京機場,然後從那邊轉乘汽車到幸島。幸島去年經過九級大地震,機場設施早就癱瘓。又經歷這次的地震,別說機場不可以使用,就是能夠使用也不敢在哪邊落地啊。

一行人正在VIP室候機的時候,秦洛口袋裡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

秦洛看了眼來電顯示,不由得苦笑起來。

他故意不說,沒想到她還是得到了消息。

他握著手機走到候機室門口,接通電話後笑著說道:「九九,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來電話了?今天不用訓練?」

「為什麼不能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又沒有規定我什麼時間才可以給你打電話。」王九九的語氣很不善,充滿了火藥味道。顯然,王大小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非常的生氣。「你準備隱瞞我到什麼時候?你為什麼答應去幸島?是誰派你去的?這人不安好心。我要是在燕京,非要找上門去抽他。」

秦洛就笑,說道:「是蔡部長派我過去的。」

聽了秦洛的回答,王九九反而更加生氣了,罵道:「這老頭也不是好人。我們王家剛剛把他推到部長的位置上去,他轉身就把我男人送到幸島----太可恨了。早知道支持黃強好了。黃強才不會幹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九九。不要怪蔡部長。」秦洛聲音沉著的說道。他能夠體會到王九九發脾氣背後對自己濃濃的情意,但是他也不希望王九九誤解蔡公民部長。

現今階段,華夏國最缺少的就是蔡公民這樣的官員。一心為公,全意為民,有困難迎頭趕上,絕不推諉漠視。

「坐在他這個位置上,就應該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信任我,才願意派我過去。而且,這也是我自願的。」

「你怎麼這麼傻?你不知道幸島的情況嗎?」王九九的聲音弱了一些,黏黏的,像是情人間的撒嬌。顯然,她也感覺到剛才自己的話有點兒傷人。

「我知道。」秦洛說道。「就是因為我知道幸島的情況,所以我才要過去。」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就算不為了自己,我也得為你們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我可不希望美麗可愛青春無敵的王九九小姐被那種傳染性病毒感染。」

王九九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好吧。我接受你的這個理由。不過,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秦洛再一次堅決的拒絕了。這是他第五次說這句話了。他對林浣溪說過,對厲傾城說過,對蘇子也說過,對離說過,不過沒起作用。「你們誰也不許去。」

「你們?看來想跟去的人還不少嘛。」王九九哼哼著說道。

秦洛無奈苦笑,說道:「九九,乖乖在羊城等我回來。」

「好吧。」王九九終於答應下來。「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呸呸,我真是個烏鴉嘴。我不管,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會的。」秦洛答應道。

剛剛掛斷王九九的電話,手機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秦洛看了眼來電顯示,輕輕感歎起來: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當年在羊城做屌絲時,哪裡想過會有今天這般眾美環繞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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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被身邊的王養心喚醒時,飛機已經在東京機場降落。

天空灰暗,雲層壓得很低。

近處燈光點點,人類像螞蟻一般在機場裡奔跑忙碌。

「到了。」王養心說道。

「其它人都醒了吧?」秦洛問道。

「醒了。」王養心說道。「我們下機吧。」

一行人剛剛走到機場出口,就看到有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女人手裡舉著一個大牌子,牌子上面用華夏語寫著『秦洛』的名字。

王養心過去和她溝通,很快的,他們就一塊兒走了過來。

「這是東京政府的事務官古都圓小姐。她負責來接我們。」

古都圓是個戴著眼鏡看起來非常古板的女人,可是當她笑起來時右邊臉頰就有一個深深的酒窩,看起來很甜美迷人。她主動向秦洛伸出手,用華夏語說道:「秦醫生,你好,我是古都圓,請多多關照。」

說話的同時,身體微微向前彎曲。

「謝謝古都圓小姐能來迎接。」秦洛說道。他並沒有因為東洋政府沒有派出相應級別的官員來迎接自己而生氣。相反,他非常欣賞這樣的作風。一個國家的強大不用體現在這方面,一個國家的公務員也不僅僅只是用來迎來送往。

「秦醫生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秦醫生能夠率團前來,這是對我們極大的支持。」古都圓微笑著說道。「車子已經候在外面了。先請你們上車休息好嗎?」

「好的。」秦洛說道。

機場外面等著一輛豐田大麵包車,秦洛等十幾人坐進去後還剩餘一大半的位置。

而且,麵包車並沒有立即開動的意思。

「還有別的人嗎?」秦洛問道。

「是的。」古都圓小姐微笑著回答道。「韓國醫療代表團乘坐的飛機落地時間和你們很接近,所以,要和我們乘坐一輛車回市區。請稍等片刻好嗎?」

「好的。」秦洛只有點頭答應。他能在這個時候說日本人太小氣了嗎?

「韓國代表團?還真是有趣。不知道這個代表團裡面有沒有熟人-----不過,想必他們對自己一定不陌生吧。」秦洛在心裡想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由另外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人帶著一群背著包裹拉著行李箱的韓國人走了過來。顯然,正是他們接回來的韓醫代表團成員。

古都圓迎了出去,和他們寒暄了一番,便邀請他們上車。

第一個上車的韓國人看到坐在車子裡的華夏代表團成員,腳步一下子僵在了那裡。身後跟上來的韓國人看到笑瞇瞇的看著他們的秦洛,表情『唰』地一下子拉了下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更何況要同處這狹小的房間裡,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秦洛發現韓醫代表團的成員全部都盯著自己的臉『欣賞』,不得不主動出聲打招呼,笑著說道:「各位。好久不見。」

他的這句很友善的招呼語被翻譯盡職的轉達了過去,沒想到卻使韓醫代表團那邊炸開了鍋。

第1457章、我來旅遊!

第1457章、我來旅遊!

秦洛上次和他們見面正是以一人之力力挫韓醫,踩得他們抬不起頭,整個韓醫系統都顏面掃地的時刻。那次會面,實在算不得愉快。

這次一見面他就對人說『好久不見』,就好像是故意提醒別人上次見面的『慘痛經歷』,並且潛台詞在說,小子,上次才把你們狠狠地修理了一次,現在又跑來找虐-----不管秦洛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反正他們就是這麼認為的。

「狂妄的小子。他以為他是誰?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們一定要給他一點兒教訓。」

「是的。上次他在我們大韓作威作福,那是因為我們不在----不然的話,他以為他能夠取得勝利嗎?」

「我們拒絕和華夏人同車。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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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邊吵吵嚷嚷的,看起來很激烈。可是秦洛和王養心都聽不懂韓語,並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

「閉嘴。」一個清朗的聲音出聲吼道。

看起來說話的男人身份不低,他一說話,竟然把整個韓醫代表團的成員都給震住了。

「否認事實並不表示你們內心的強大。」人群朝著兩邊分開,一個黑髮黑眼的年輕人緩步走上了車。「那只能證明你們自己心虛,你們認為自己永遠都沒辦法戰勝他----這是應該鄙棄的行為。」

他走到秦洛面前,眼神灼熱明亮的盯著秦洛,說道:「任何人都沒辦法否認秦洛先生的強大。如果你把他否定了,那被他擊敗的韓國醫界又是什麼?」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也是我們應該尊重的對手。我們每個人都要在心裡明白這樣一個事實-----他,曾經以一人之力擊敗過我們韓醫。」

「但是,諸位,擊敗並不代表著擊跨。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我們還有機會-----總有一天,我們會堂堂正正的把他擊敗。把我們所遭遇的失敗和恥辱奉還給他。」

他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很迷人的表情。說道:「是嗎?秦洛先生。」

「說的不錯。」秦洛打量著這個越發耀眼的年輕人,不得不在心裡讚歎,他的成才速度是驚人的。看來,因為自己的出現,韓國方面也在大力培養『年輕英雄』啊。「不過,你們確實不是我的對手。」

「你這個瘋子,我和你拼了-----」

「豈有此理,你們不要拉我,我要打他一拳我要踢他一腳我要咬掉他的耳朵-----」

「東林君,這是一個野蠻人。我們和他沒辦法講道理。」

許東林猛地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那是以前。」許東林咬牙說道。即便他的心臟氣得都快要爆炸了。可他仍然還保持著良好的風度。人生最好的磨練就是尋找到一個強勁的對手。

他很不幸,遇到了秦洛。也很幸運,找到了秦洛。

「這一次,我們就會把你打敗。一定是我們最先攻克『火焰』病毒----」

他不想再聽秦洛說些什麼了,大手一揮,說道:「先生們,就坐吧。」

說完,他就朝車廂後面走去,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許東林是這次韓醫代表團的團長,看到團長都就坐了,其它團員也沒辦法再提出『拒絕和華夏人同車』的要求,只能氣呼呼的各自落座。

因為發生過這樣的矛盾,車廂裡的氣氛怎麼也不可能好起來。每個人都保持沉默,雙方隊員的眼睛接觸就會碰撞出無數的火花。

古都圓和和他的同事桃也次郎對視一眼,然後坐到最前面的位置,招呼司機發動車子。

根據古都圓的解釋,因為地震的緣故,幸島最近的天氣非常的惡劣,暴風雨不斷,不少道路被沖毀,夜間沒辦法行車。

所以,東京政府對他們的安排是先在東京市內酒店暫住一晚,第二天一早由武警部隊派軍車送他們去幸島。普通車輛根本沒辦法爬過去。

秦洛安靜的躺在座椅上,琢磨著許東林剛才說的話。

「火焰?」他在心裡想道。這是他們為那種病毒取的名字?他們已經確定這是一種新型病毒?

看來,他們知道的要遠遠多過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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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機場,一輛豪華專機緩緩在停車坪降落。

可以搭乘二三十人的專機坐得滿滿的,男女各一半。男人大多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襯衣,沒有系領帶。一個個板著張臉,不苟言笑,任何人看到他們都不會懷疑他們不是黑幫人員。

女人大多數穿著黑色的直筒褲,黑色的修身小西裝。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看起來精明幹練。

當然,也有例外。

譬如單獨住在廂房的那個女人,她就隨意的穿著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格子棉布襯衣,白色的帆布鞋脫在一邊,盤著小腿坐在舒適的可以自動折疊收縮的小床上,耳朵上還塞著一個白色的隨身聽。

精緻仿若完美女神的臉頰,白皙嫩滑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眼睛清冷卻漂亮的讓人難以呼吸,長髮披散在肩膀,有一股子庸懶知性的美感。

機窗旁邊的小窗板是打開的,她正透過這小窗口欣賞著清晨時分的東京景色。

「我看著的這邊天空,他也曾經看過吧?」

想到這個,她的心情就莫名的開心起來。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音響起,她隨身按了一下床頭的一個紅色按鈕,艙門就自動打開。

果王躬著身體站在聞人牧月的艙門門口,說道:「小姐,東京到了。」

「嗯。」女人輕輕的應了一聲。

「我們要去分公司視察相關業務嗎?」果王問道。聞人家族在世界各地都有產業,東京是很重要的一個海外市場。

「不用。他們這個季度表現的很好。不要過去給他們壓力。」

「那我們----是不是要約見什麼客人?我好讓人去準備。」

「我不想見什麼人。」

「那----小姐----我們來東京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問題憋了他很長很長時間了,果王實在忍不住要問出來了。

他突然間接到命令,帶領整個保鏢團體陪同聞人牧月小姐前往東洋。

這就是命令的全部內容。沒有目的,沒有任務,沒有時間表,也沒有行程安排----他原本還想著登機後和馬悅商量商量。誰知道馬悅被留在華夏,根本就沒有跟團出訪。

飛機在空中飛行的時候,他好幾次想要來敲門詢問。但是擔心這樣會打擾到小姐的休息,一直不敢妄動。

可是,現在飛機都已經在東京機場降落了,如果他再不問個明白的話,他這個助手就就白幹了----或者說,他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沒有行程,讓他怎麼安排?

聞人牧月沒有說話。緊緊地抿著嘴唇,就像是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似的。

「小姐-----」果王再次催促道。「我們----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旅遊。」聞人牧月說道。

「-------」

果王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剛剛發生過七級大地震,這個時候----來東洋旅遊?

(PS:第三更。求票火支援!

另,感謝上善若水土豪的66666打賞。他媳婦懷孕了,激動的想要在書評區風騷一下,沒想到----系統把消息給吃了。你看,電腦都看不慣太騷包的傢伙啊。)

第1458章、死了?

第1458章、死了?

路途顛簸,坐在豐田公司為日本軍方特製的越野車裡,仍然搖搖晃晃的讓人昏眩想吐。年輕人還好一些,一些年紀大的或者暈車嚴重的吐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

不過,也幸好他們是醫療隊伍,治療暈車這種症狀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秦洛給華夏中醫代表團的每位成員一片葉子,讓他們含在嘴裡咀嚼。清涼的汁水浸潤全身,暈車現象立即消失。

韓國代表團自然也有自己的治療方法,不過,那已經不是秦洛關心的事情了。

大震剛過,小震不斷,不少公路被震裂,或者被山體滑坡的泥石流給衝斷,每到這個時候,前面開路的東洋防衛廳人員就跳下去快速的修補搭建,速度快的驚人。

這是一個在地震中成長起來的國家,他們有著豐富有效的抗震驚驗。

而且,秦洛也特別留意過,一路行走,他所遇到的東洋人雖然表情哀傷悲痛,但是有條不紊,一切都井然有序。震而不亂,用來形容這個民族實在太適合不過了。

想到這點兒,秦洛的心情不由得又開始往下沉。我們的嘴巴總是盯著別人的短處,但是我們的眼睛卻要牢牢記住他們的長處。

我們可以不尊重對手,但是我們要正視對手。

車隊清晨出發,傍晚時分才到了幸島。

直到這個時候,東洋方面才終於有高級官員前來迎接了。

宮誠介是內閣政務官,也是內閣官防長官身邊的三大副手之一。內閣官防長官相當於首相身邊的秘書長,首相不能行使職務5天以上時,代理首相職位,是東洋政府內閣中首相以下最重要的閣僚位置。

宮誠介是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和藹可親。

翻譯介紹過秦洛的身份後,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秦洛的手,說道:「秦洛醫生,歡迎你率領華夏中醫代表團前來支援,東洋政府和人民會永遠銘記這一時刻。」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秦洛和他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

宮誠介就有些意外的看了秦洛一眼,他接觸過不少華夏官員,無論他們到達那個級別,到了東洋後都會刻意的放低姿態。即便雙方沒有什麼屬從和利益關係,但是他們仍然會堅持這麼做。

他們口口聲聲喊著抵#制洋貨的口號,但是到了東洋又覺得東洋人高人一等。

這個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年輕團長表現的很淡定,不卑不亢,不失禮數,卻也絕對不會讓人覺得『親熱』。

既然客人不願意在這種無聊的話題上寒暄,宮誠介也不會過多勉強。

「秦洛醫生,你和你的隊員將會被安排在307營地。其它的國際醫療隊也居住在那裡-----等到你們安頓下來,會有工作人員給你們介紹情況。」

「好的。謝謝。」秦洛點頭。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即將走過來的韓國代表團成員,問道:「火焰病毒的情況研究到哪一步了?」

宮誠介詫異的看向秦洛,說道:「我們才剛剛將病毒命名。秦洛醫生已經提前知道了?」

他一點兒也不懷疑接機的古都圓等人會洩密,因為就連他們也不清楚這一情況。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去安頓了。」

「哦。好的。」宮誠介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給秦洛他們帶路,然後他又快步迎向韓國代表團的成員。

307營地是東洋防衛廳駐紮在幸島用來保護核設施的基地,幸島核設施在上次的九級大地震中幾乎毀於一旦,他們的工作並沒有輕鬆下來。因為守護一個遭到半毀滅的核設施要比守護一個完好的運轉正常的核設施困難一萬倍,更是危險百萬倍。

當然,幸島還駐紮著規模更龐大的遠洋艦隊,但是,東洋軍方是不可能讓醫療代表團入住的。那兒是他們的軍事禁區,即便現在面臨種族生死危險的關頭,他們也不會輕易解禁。

一進入營地,眾人立即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

士兵們戒備森嚴,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東洋或者歐美的醫學專家們快步走來走去,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都很凝重。看到秦洛這些新人過來,他們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又立即轉移視線忙活自己的工作了。

他們被分配在士兵們的營房裡居住,兩人一間。秦洛和王養心同住,耶穌和大頭同住,離和一名女翻譯安排在一起。

放下包裹,秦洛從箱子裡找出毛巾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後對坐在床鋪上收拾行李的王養心說道:「看來我們得加快步子了。」

王養心點了點頭,說道:「韓國人明顯比我們知道的更多一些。不知道是東洋政府方面通報的資料還是有其它的醫療隊員給他們提供信息-----我們看起來不是那麼受歡迎啊。」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嗎?」

「和你一塊出來,出現這種情況我一點兒都不會意外。」王養心豪氣干雲的說道。「咱們就孤軍奮戰吧。也不是沒這麼幹過。多幾個廢材過來反而是我們的累贅。」

「我們確實應該這麼想。」秦洛點頭說道。「但是----還是四處看看有沒有我們熟悉的人,從他們手裡搞一點兒資料出來吧。」

「明白。」王養心應道。他就喜歡秦洛這種死不要臉的務實作風。

「走。我們去找人問問。最好能夠第一時間接觸患者。」秦洛說道。

「等等。我也洗把臉。」王養心從床上跳下來。「坐了一天車,滿臉的灰塵和泥水----我可是你的經紀人。形象太差了也會給你丟臉。」

一個叫小泉三郎的年輕工作人員帶著秦洛他們來到病人感染區,感染區是由一排獨立的鐵皮房子建成,門口有重兵把守。顯然,在解藥沒有研發出來,在火焰病毒沒有完全得到完全控制以前,他們是不可能會被放出去的。

小泉三郎向守護的士兵介紹了秦洛等人的身份,又檢查過秦洛等人的證件後,他們才被允許進入。

這一排鐵皮屋有二十幾間,每一間門口都有專人把守。秦洛心裡暗驚,假如這二十幾間屋子都有人感染了火焰病毒的話,情況確實已經非常的嚴重。

監控的人就有這些,沒被發現的還有多少?

「我能進去看看嗎?」秦洛對身邊的小泉三郎說道。

翻譯及時的把他的話翻譯過去,小泉三郎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說完,就帶著秦洛往一間鐵皮屋走過去。

小泉三郎和守門的士兵說了幾句話,士兵點了點頭,走過去打開第一道鐵門,說道:「外面有防毒服。你們最好穿防護服進去。不過,防護服只有兩套。可能沒辦法讓所有人都進去。」

「謝謝。」秦洛向他道謝。他轉身對耶穌大頭等人說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和養心進去。」

「沒問題。」耶穌聳聳肩膀,說道。

秦洛和王養心在殺菌間裡進行過全身消毒,然後穿上白色的保護服,戴上把整個腦袋都包裹進去的防毒面具,這才安心的朝裡面走去。

走了二十幾步,再次打開一道鐵門,就看到躺在房間裡面的患者了。

這個房間裡面有兩個感染者,一個中年男性,另外一個則是年輕的姿色看起來還不錯的女人。

他們軟綿綿的躺在那兒,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看到秦洛和王養心進去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後又很快的合上。

臉色蒼白,眼眶深陷,就像是長期吸食毒#品的癮君子。

秦洛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把手上的手套取下,伸手去觸摸中年男人的手腕經脈。

王養心則有樣學樣,也取下手套幫那個年輕女人切脈。

他的脈博跳動的很虛弱,在病毒的折磨下,體內已經沒有多少生機了。心肺功能失調,五臟六腑之間的連接斷斷續續,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的感覺。

秦洛鬆開他的手腕,準備把他探測到的情況記錄下來。

正在這時,那個看起來昏昏欲睡的中年人突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抓住秦洛的手腕,聲嘶力竭的喊叫著什麼。

面孔猙獰,狀若瘋狂。

秦洛想要掙脫,可是衣袖被他死死去握住,無論他如何拉扯都沒辦法拉開。

無奈之下,只得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頸上。

中年男人的眼睛翻白,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秦洛,沒事吧?」王養心快步跑過來問道。

「沒事。」秦洛說道。「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彎腰去摸病人的心臟,得到的結果讓他的心臟猛地下沉。

「死了?」他不敢置言的說道。

第1459章、許東林的選擇!

第1459章、許東林的選擇!(修!)

「什麼?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打死了人?哦。上帝啊,這是真的嗎?」

「聽說打死的是個感染病人-----那個病人抓了他一把,他就一刀切在人家的脖頸上-----真狠啊----」

「即便患者是火焰病毒的感染病人,但他沒有權利把人打死。這是違背人權違背國際法----他一定要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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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壞事傳滿營。

一燭香的功夫,華夏中醫代表團團長秦洛打死感染病人的消息就傳遍所有能夠知道的人耳朵裡。沒辦法,他們都聚集在一個軍營裡,每個醫療隊的每一位成員都緊盯著那幾十名感染病人。這樣的事發生,就是想瞞也沒辦法瞞住。

一間簡陋的會議室裡,各國醫療代表團的團長副團長還有他們的翻譯人員聚集在一起。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坐在對面的那個華夏男人身上。

主持會議的是政務官員宮誠介,他眉頭微皺的看著秦洛,心裡實在是氣憤不已。

原本東洋政府方面並沒有邀請華夏國醫療代表團的打算,後來耗費了不少時間,西方先進醫學仍然沒辦法克服病毒,他們才想著嘗試一下以華夏和韓國為代表的傳統中醫學。

沒想到的是,華夏代表團到達的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大的禍事。

這讓他不得不在心裡懷疑,他們是來幫忙的,還是來幫倒忙的-----真是讓人頭痛啊。

宮誠介的視線掃視全場,然後再一次轉移到秦洛臉上,說道:「秦洛醫生,請你向大家對患者的死做出情況說明。」

聽了翻譯的話後,秦洛從椅子上起身。這不是為了討好在座的團長副團長們,而是他對死者的尊敬。

「事情是這樣的。」秦洛朗聲說道。聲音清朗,表情平靜。眼神明亮,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和心虛。「我和副團長王養心醫生去探訪感染病人,在小泉三郎先生的幫助下,我們進了死者的房間。我負責替死者檢查身體,王養心先生負責替另外一名病患檢查身體-----」

「在我幫他切過脈後,他突然間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對著我大喊大叫-----我聽不懂東洋語,並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不過,他當時的表情猙獰,看起來神智陷入瘋狂。」

「我想掙脫他的手,可沒想到他抓的那麼緊。於是,我便想著先讓他安靜下來,就用手掌他的脖子後面切了一記----我以為他只是昏迷不醒。等我替他檢查心臟時,才發現他已經停止了心跳。」

秦洛掃視眾人,說道:「後來,我們就叫來了外面的守衛。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宮誠介聽了秘書的翻譯,點了點頭,吩咐道:「播放1026房間的抽取視頻。」

「是。」身邊的秘書答應道。

很快的,房間窗戶就全部遮上了窗簾。投影機開始啟動,主席台位置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秦洛進入1026房間的視頻。

不僅僅有畫面圖像,就連秦洛和王養心的對話、那個病人對著秦洛大喊大叫的話也都錄入裡面。看來,他們在每個病人的房間都裝了監控設備。

經過翻譯,秦洛這才知道那個病人抓著他的手喊的話是:「醫生,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啊。」

然後,秦洛一刀切在患者的脖頸上。

患者倒下,秦洛去檢查他的心臟------

有了視頻的作證,所有情況都一目瞭然。事實真相和秦洛剛才所講述的沒有任何出入。

這樣一來,在場不少人就對秦洛的觀感好上許多。

至少,這是一個坦誠的傢伙。

宮誠介示意秘書把窗簾都拉起來,任由不算溫暖的光線照射進來。

「各位,事情就是這樣了。秦洛醫生並沒有撒謊-----」宮誠介表情嚴肅的說道。「現在,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這是一起謀殺。」一個大鬍子男人站起身說道。「我們都清楚的看到,在秦洛醫生進入病房之前,患者還是有意識的。他甚至能夠從床上坐起來,緊緊的抓住秦洛醫生的衣袖-----這足以說明他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可是,他卻在秦洛醫生的那一記重擊下倒了下去,永遠的倒了下去。他沒有被火焰病毒奪去生命,卻被他寄予厚望的醫生給殺死-----這是對我們醫生這個職業的侮辱。這是不能饒恕的事情。」

「他是法國醫療代表團的團長。勞倫斯。」王養心小聲在秦洛耳朵邊介紹道。他能夠認識勞倫斯胸口別著的英文身份標牌。

「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秦洛回道。上次他在法國大鬧巴黎,惹出那麼大的亂子。這次自己遇難,如果他們不站出來捅自己一刀,不僅僅他們沒辦法原諒自己,秦洛都覺得他們太傻叉-----

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白色的襯衣上還打著漂亮領結的中年男人站起來,一臉憐憫的看著秦洛,說道:「秦洛醫生是很優秀的醫生,也是很盡職的醫生。從剛才的視頻中我們可以看到,他為了給病人檢查身體,竟然把手套給摘了下來-----可是,這不能掩蓋他後面所犯了錯誤的事實。他是一位優秀的醫生,他已經幫感染病人檢查過身體,他應該清楚患者此時的身體應當十分的虛弱。他應該溫柔的勸撫,而不是用力的擊打他的腦袋----」

「因為他的犯錯,導致一位感染病人死亡-----我們都清楚,無論他是否感染,他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在秦洛醫生的攻擊下死了,這是殺人罪。醫生殺人,更加的讓人心寒。」

美國人更加的狠辣,他先把秦洛給誇獎一番,然後再從他誇獎的話裡面提取攻擊秦洛的子彈。如果你想要反駁,就要否定他之前的誇獎。

「是的。這是一起非常惡劣的醫療事故。一定要嚴懲兇手。」

「我認為他們已經失去了繼續研究火焰的資格-----當然,我從來都不認為他們具備這樣的資格-----」

「死者是東洋公民,我想東洋政府方面一定能夠圓滿的解決問題。不過,如果政府想要對民眾隱瞞此事的話,做為一名有良心的醫生,我會向媒體對此事進行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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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養心早就說過,他們好像不是很受歡迎。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不受歡迎到這種地步。

他們現在儼然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每一個發言的人都想置他們於死地啊。

韓國醫療代表團的副團長樸得志激動的滿臉潮紅,看到其它代表團團長都發言後,不斷的伸手去推許東林。

報仇雪恨,正在此時。

現在站出來捅他一刀子,他們就可以報了秦洛力挫韓醫的恥辱了。

想想,華夏代表團成員剛剛來到東洋就被東道主趕了回去,還有比這更加丟臉的事情嗎?只要媒體再一報道,他們就是全世界之恥了。

而且,如果東洋政府控告秦洛謀殺的話-----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幸福的事情?都不用他們出手,他們最大的敵人就倒下了。

許東林終於站了起來。

「我不同意諸位的看法。」許東林用英語說道。在語言天賦這方面,他比秦洛要強上許多。

他一說話,台下就嗡嗡嗡的議論開來。

不僅僅是其它的代表團成員,就連他們自己的副團長都沒辦法理解。

「團長瘋了嗎?他在說些什麼?」樸得志在下面不斷的拉許東林的衣服,想要讓他改變說詞。

「這是一起意外事故。」許東林說道。「秦洛醫生是來解決火焰病毒的,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接觸患者,也正是為了這樣的目的-----他沒有任何殺人的動機。」

「另外,我們都清楚,這不是第一例感染病人的死亡案例。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今天這例已經是第七例了吧?」

許東林的視線投向宮誠介,意思是請他來回答這個答案。

「是的。」宮誠介只好回答道。「這是第七例。希望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每一位同胞的離開,都讓我們痛徹心扉。」

「感染病人揪住秦洛醫生的手臂,對著他大喊大叫-----如果是你在那樣的情況下,你們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許東林問道。「剛才有位紳士說應該溫柔的勸撫----是應該這樣嗎?大家都不要忘記了,抓住秦洛醫生手臂的可是火焰病毒的感染者。在我們這些進入病房和感染病人接觸時連身上的防護膚都不敢脫下的情況下,我們要求秦洛醫生溫柔的勸撫----而他很有可能被感染病人抓傷,很有可能會被感染-----做為一個正常人,讓他立即安靜下來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第1460章、受傷!

第1460章、受傷!

「他是不是搶了我們的台詞?」王養心站在秦洛的身後,附在他耳朵邊小聲說道。

秦洛的嘴角牽扯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看著站在人群中間慷慨激昂努力幫他開脫的許東林若有所思。

說實話,以前,秦洛一直沒有把許東林放在眼裡。

他覺得許東林醫術不夠高明心胸不夠開闊沒有擔當沒有責任感還沒有自己長的好看-----做對手的話,還不夠格。

直到這一刻,秦洛才真正的把許東林當成自己的對手。

他明白許東林的心思,正如許東林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般。

許東林沒有理會身邊副手越來越激烈的反對方式,而是眼神灼灼的盯著宮誠介,說道:「宮誠先生,我認為感染病人的身體已經相當的虛弱,他能夠坐起來----或許那就是他致死的原因。我們醫學詞語上有一種『迴光返照』的現象,我想宮誠介對此並不陌生。就像是突然間撥亮的油燈,他耗盡了剩餘的所有燈油。所以,他再也沒辦法站起來。」

他掃視在場的眾多團長副團長們,說道:「為何要急於給一個放棄國內舒適生活冒著生命危險來解救人類危境的醫生定罪?在座的都是醫生,都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醫生----我們完全可以先對死者的身體進行檢查,找到他是自然死亡還是人為因素的答案之後再考慮責任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宮誠介久久無語。韓國代表團團長等於是在對他們進行質問啊。

這是怎麼回事兒?韓國醫學界和這個秦洛的關係不是很惡劣嗎?為什麼他願意站出來替他說話?

「是的。許東林團長說的沒有錯。」瑞典代表團的團長霍夫曼出聲附和道。他早就知道面前站著的這個秦洛和他們的菲利普王子好的能夠同穿一條褲子,他們的小公主都被王室送到華夏國交由他來照顧。原本還想找機會好好來接觸接觸,現在遇到這樣『英雄救美男』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竟然被韓國的那個許東林給搶佔了先機。這樣一來,他拍馬屁的效果就大大減弱了。

「我覺得還是先把事情查證清楚,再考慮處分的事情----如果貿然處置的話,是對一個醫生職業道德的否定,對一個國家形象的侮辱。在座的都是醫生,我們擁有最先進的檢測儀器。得到一個結果應該非常簡單吧?」

「是的。還是慎重一些吧。我們不能冤枉好人----」

「如果輕易給一名無辜的醫生定罪,以後誰還敢去接觸那些感染病人?」

-------

許東林發言過後,局面開始呈現兩極分化的形式。除了美法等幾支醫療代表團提議立即對秦洛進行處罰之外,另外還有一群人支持調查真相對患者身體進行檢測。

秦洛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認真,聲音無比凝重的說道:「我,秦洛,以華夏中醫代表團團長的身份,以一個華夏普通公民的身份,請求各位對此事進行公開調查,還我以公道,還我的國家以公義----我們被國家派遣而來,是為了和在座的各位一起解決問題,消滅超級病毒。無論是我個人,還是派我前來的國家,我們都不接受任何莫名的指責和不公平的審判。」

秦洛的視線轉移到宮誠介的臉上,說道:「如若不然,我將代表華夏中醫代表團宣佈退出此次行動,並將此事公佈於世。」

聽了翻譯的話後,宮誠介眉頭微皺,但也只是瞬間的動作。

他點了點頭,說道:「為了公正和公義,為了一名優秀醫生的榮譽和一個友好國家的形象,我提議對病人身體進行檢測。」

--------

307營地裡有最優秀的專家,最先進的器械。經過多方論證,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病人在和秦洛接觸之時就即已是油燈耗盡,他看到秦洛進來,求生的慾望使他燃燒了身體全部的潛能,這樣才使他站了起來,並且能夠牢牢的抓住秦洛的手臂----

又對那段視頻做慢鏡頭分析,發現在感染病人抓住秦洛的手腕時,他的眼神已經在渙散,也就是說在秦洛沒有攻擊他之前,他的生命象徵就已經在消失。

這個發現相當的有力,等於秦洛是在他已經死亡之後才切他脖子的。

於是,宮誠介當場宣佈秦洛並不用對感染病人死亡事件承擔責任,並向秦洛道歉。

事件就此結束,幸島沒有飄雪,秦洛也不比竇娥冤枉。

從檢測室裡出來,一些人向秦洛祝福。瑞典醫療代表團的團長霍夫曼緊緊跟隨在秦洛左右,再三向他表達剛才對他的擔憂以及自己個人對秦洛的信任和友誼。

秦洛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朋友』。說實話,沒有人喜歡孤軍奮戰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有幾個朋友在身邊幫忙。

再說,西方醫學對細菌、病毒的研究和分析能力是極強的。秦洛也需要借助他們這方面的能力。

「這是人類的一次大災難,是真正的『2012』。但是,我相信有秦洛先生這樣年輕有為的醫生在,我們一定能夠順利的解決病毒,拯救人類的生機----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秦洛先生一定不要和我客氣----」霍夫曼滔滔不絕的說道。

他說的熱情洋溢,卻不知道他身邊負責給秦洛翻譯的翻譯官都微微有些臉紅。

「這是人類大的災難,需要我們團結一致才能夠解決問題。」秦洛笑著說道。他知道霍夫曼想要什麼,他也不介意給他想要的。

這個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

許東林走了過來,從秦洛的身邊擦肩而過。

「許東林先生。」秦洛出聲喊道。

許東林停步,轉過身看向秦洛。

許東林身邊的副團長看到秦洛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心頭大恨。也不知道用韓語和許東林說了些什麼,氣呼呼的先走開了。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我不是為了救你。」許東林說道。此時,他的心裡也是百感交集。但是,他並不後悔當時站起來,也並不後悔當眾說出支持秦洛的話。

他知道他在做什麼,那些傻瓜卻看不明白。

「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你是為了傳統醫學。」

許東林沉默。

最瞭解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的敵人。那些人針對秦洛,其實也是針對他代表的傳統醫學。

無論是秦洛,還是他自己,都有理由讓傳統醫學重新回歸主流醫用市場。

嚴格意義來講,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

至少,他們有著相同的目標。

「我會真正的打敗你。」許東林說道。「不是用這樣低劣的手段。而是在醫術上----堂堂正正的把你擊敗。」

「我會給你機會的。」秦洛點頭。「現在,你是我需要認真對待的對手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許東林聽到秦洛這句話突然間覺得心頭一甜,就像是女人聽到在乎的男人說出動人的情話一般。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麼重視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啊。

回到居住的房間,秦洛拉開衣袖,看著手臂上的一條新鮮劃痕眉頭緊鎖。

王養心走進來,看到秦洛手臂上的傷口,大吃一驚,說道:「你受傷了?被感染病人抓傷的?」

(PS:謝謝七月第一天就激情打賞的朋友們!!!)

第1461章、無字紅綢!

第1461章、無字紅綢!

「當時沒注意到。」秦洛皺著眉頭說道。因為抓他的是一個病危患者,他沒辦法做出應有的反應。沒想到卻被他抓傷了。「看來得擦點兒藥了。」

王養心一臉憂慮,說道:「還是去檢查一下吧。我們現在還不清楚火焰病毒是通過什麼途徑傳染的----還是去檢查一下的好。」

如果肢體接觸就能夠傳播,那麼,秦洛不就很有可能感染火焰病毒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不用了。檢測了又怎麼樣?沒被感染的話當然更好,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能怎麼辦?至少到現在火焰病毒還是無解的。」秦洛倒是表現的很平靜。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古銅色的盒子,擰開瓶蓋,把盒子裡面金黃色的液體倒在手臂破皮的位置,說道:「如果火焰病毒通過指甲也能傳染的話,只能證明我太倒霉-----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動手研究火焰病毒。不管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全人類。」

「我們從什麼地方動手?」王養心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們手頭上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如果能夠掌握更多資料的話-----」

咚咚咚-----

門口外面響起敲門的聲音。

王養心跑過去打開鐵門,就看到瑞典醫療代表團團長霍夫曼先生的翻譯官站在門口。

「你好,請問秦洛先生在嗎?」翻譯官問道。

「有什麼事嗎?」秦洛走出去迎接客人。

翻譯官把手裡抱著的一疊資料遞過來,說道:「霍夫曼團長說秦洛團長剛剛接觸火焰病毒,對前期的研究成果可能不是很熟悉,所以讓我送來這些資料----他說希望這些資料能夠給你帶來好運。」

「謝謝。」秦洛高興的接過資料。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和王子做朋友真是好處多多啊。「這些資料對我們非常重要。替我感謝霍夫曼團長,就說我會牢記他的友誼。」

「我會的。」翻譯官說道。

等到翻譯官離開,秦洛和王養心對視一笑,說道:「看來,我們的情況也不是太糟糕。」

「以我的人品,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朋友出手幫助。」秦洛翻看著手裡的大疊資料,不忘吹噓自己兩句。「今天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曾經的對手也會被我儒雅的氣質和為國為民的偉大情懷所征服----」

「我也這麼認為。」耶穌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從懷裡摸出一個牛皮紙袋子遞給秦洛,說道:「我想你們需要這個。」

「這是什麼?」秦洛接過袋子問道。

「法國醫療隊對火焰病毒的研究資料。」耶穌說道。

秦洛大驚,問道:「你怎麼能搞到這種東西?」

以秦洛的瞭解,直到現在這些醫療團隊還沒有達成合作,而是各自為戰,每一方都把自己團體的研究成果當做秘密守護著,不讓其它國家的醫療隊伍知道。

顯然,大災之後也會有大利。如果有人能夠率先研究出這種病毒的話,那麼,這份解毒藥就價值連城了。

現在,耶穌手裡卻有這樣一份資料。也由不得秦洛不驚訝。

「泡了個法國妞。」耶穌輕描淡寫的說道。「她心地非常善良,對我們現在面臨的困難非常同情。」

「-------」

秦洛和王養心看著耶穌那張仿若刀削斧劈能夠媲美希臘戰神的英俊面孔,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禽獸。」他們在心裡罵道,然後歡喜的打開了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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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京的這幾天裡,聞人牧月輕車簡從,穿著牛仔褲和格子襯衣,戴著棒球帽逛過銀座,爬上東京鐵塔,走過富士山,仰望了天空之樹----

她去了很多很多景點,可這些景點卻不曾在她心裡留下任何印跡。

走馬觀花,為看而看。就像是一場敷衍,敷衍這景色,也敷衍自己。

千葉寺。東京的一處無名古剎。

這不在聞人牧月的行程中,或者說,做事極為計劃的聞人牧月這次東洋之旅根本就沒有行程。

她在地圖上看到這座古寺的介紹,用手指頭點了點,下面的人就把她送了過來。

古柏森森,廟舍深深。

綠樹紅花,青苔石階。

靈動的猴兒在樹上跳來跳去,時不時發出唧唧的叫聲。調皮的松鼠往主幹道上丟果實,一顆兩顆三顆。掃地的沙彌在遇到香客時虔誠的行禮,露出頭頂上清晰的戒疤。

站在千葉寺古樸肅穆的大門前,聞人牧月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彷彿,這才是她一直尋找的人生。

她拾級而上,仿若雲中散步的仙子。

千葉寺有千葉樹,沒有人知道它的樹齡是百年還是千年。只知道它樹葉茂盛,大樹幹需十幾人合抱,大樹幹周圍又生無數小樹幹---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頭頂天立地的綠色怪獸。

千葉樹上掛滿紅綢,紅綢上面用金色或者黑色的墨汁寫著各種各樣的字跡。

那是願望。每一條紅綢都像征著一個人的願望。

「心若誠者,必能美夢成真。」

這是東京地圖上面千葉寺簡介中的一句話,聞人牧月因此動心。

她的手上托著請來的紅綢,身邊的果王早就準備好了沾金墨的毛筆。

可是,聞人牧月卻久久的沉默不語,並沒有動筆揮毫寫下心願的意思。

「小姐。」果王出聲喚道。

小姐跑到千葉寺不就是想把願望掛在樹靈上面讓神明看到嘛,現在人已經到了,紅綢也請來了,為什麼又猶豫了?

聞人牧月沒有應聲,更沒有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墨筆。

而是手持無字的紅綢走到樹下,把它繫在最低矮的一支枝條上面。

一陣風來,紅綢便隨著枝條擺動,啪啪作響。

呼呼----

又是一陣勁風吹來,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雨滴。

下雨了。

雨不大,但是足以浸潤人的衣服髮膚身體。

「小姐。下雨了。」果王舉著傘跑過來說道。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但是小姐要來,沒有人能夠阻擋。

「我想靜一靜。」聞人牧月站在千葉樹上,凝視著她親手繫上去的那條紅綢。

「可是小姐-----」

「我不想說話。」

「-------」

果王輕輕歎息,然後揮了揮手。身邊的保鏢立即四處散開,消失於無形。

風越吹越大,滿樹的紅綢隨萬千枝條飛舞,煞是驚艷壯觀。

卡嚓---

或許是狂風太狂,或許是嫩枝太嫩,聞人牧月用來系紅綢的枝幹竟然應聲而斷。

帶著紅綢的枝幹快速的飛向高空,變成一個長方形的黑線,轉眼間便消失在眼簾。

聞人牧月緊緊地抿著嘴巴。緊緊地。

可是,濕潤的眼眶卻洩露了她此時內心的軟弱。

她不管不顧,站在風雨交加的古寺裡放聲大哭。

淚眼婆娑,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心若誠者,必能美夢成真。』

「我虔誠至此,為何連一個難以示人的願望都不給我留下?」

第1462章、太刺激了!(附當爹感言!)

第1462章、太刺激了!

以前,聞人牧月不知道什麼是愛。

或者說,她以為她知道,卻一直沒有機會去體驗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她不是個隨便的人,她只是沒找到她想要的那個人。

後來,她遇到了秦洛。

對她來說,秦洛並不是她認識的最優秀的男人,也並不是她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甚至,這樣的男人都不是她原本設想的丈夫人選類型。

她是一個控制欲極強,又精於算計的女人。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六點鐘起床,半個鐘頭的有氧運動,喝家庭醫生特別調配的鮮果汁或者蔬菜汁,看當天國內國際最新資訊,還有她常讀的幾本美容時尚雜誌。九點鐘出發去公司,助手會把當天乃至一個星期內應該處理的工作都匯總送過來-----

甚至,她還將身邊的諸多追求者登記編冊,並且有著嚴格的打分系統-----雖然最終因為秦洛的分數總是上不去而她又忍不住總是跑過去找他讓她覺得這一招是行不通的所以把那些名冊全給撕毀掉了。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得分極低的男人,卻徹徹底底的改變她的生活習慣,打破了她的平靜心境。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她所瞭解的愛情是錯誤的,因為這是不可控制的。她高估了自己,或者說,她低估了愛情。

在世界聯合商會上,她低聲問秦洛『怎麼辦呢』。那個時候,她的情感已經失控。

這一次,她把正在進行的收尾工作丟給了馬悅去處理,自己像是個小女人似的跑到剛剛才發生過地震的東洋,這更加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兒。

她能夠游刃有餘的掌控聞人家族這艘商業航母,她能夠輕輕鬆鬆的談成數億甚至十幾億資金的收購案,她甚至可以擊敗秦白兩家的聯合攻擊----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她對自己說:聞人牧月,什麼都不要想。

可是,她意識到,她之所以對自己說這種極其白癡的話,正是因為她的心裡一直在想。

人之所以壓抑,是因為火苗正急不可奈的冒出來。

聞人牧月請來了許願用的紅綢,卻不知道要在上面寫什麼字-----祈禱自己的情郎回歸?

不,那不是自己的情郎,是別人的。

她憑什麼把他從別的女人身邊搶走?

雖然當初是他主動退婚,可是,自己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

她知道他病了,沒去看過他。

她知道他來了,沒去看望他。

她又何償不想退掉這門親事?不然的話,她去一趟羊城,或者在他來到燕京之後和他見上一面----那樣的話,他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她親手把他放走,現在又要奪回來嗎?

或者說,和其它的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

這樣的愛情-----是她需要的愛情嗎?

深深的歎息,以及無字的紅綢,恰好是她此時矛盾之極的心情。

她把這個難以啟齒的願望繫在最低矮的枝條上,卻被雨打風吹去。心中的倚仗瞬間落空,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所有的矛盾和委屈一下了洶湧爆發。

處在這千年古寺之間,站在這狂風暴雨之中,她的眼淚像是絕堤的河流,狂#洩而下,連綿不絕。

突然間,雨停了-----

不,應該說是她頭頂上的雨停了。

那呼嘯而來的風,那拍打著她粉嫩臉頰的雨滴一下子消失。

她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到不遠處仍然濕淋淋的一邊,風在吹,雨在落,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張熟悉的笑臉。

笑臉上的眸子是那麼的火熱,讓她的臉頰瞬間發燙。

「知不知道,千葉寺有一個這樣的傳說?」男人站在聞人牧月的身後,撐著雨傘遮在住的頭頂,卻把自己的半個身體裸露在雨地裡。「很久很久以前,村子裡有一個姑娘,她的愛人上了戰場,她日夜思念,就在自己的腰帶上寫字,並且把這條腰帶繫在千葉樹頂端的樹杈上。她希望樹神能夠憐惜她的心情,把她的愛人送回來給她。

「後來,樹上的紅綢消失了,而她的愛人也回到了故鄉。村子裡的人都說這是樹神顯靈了,便紛紛學著把自己的腰帶掛在千葉古樹上面-----於是,千葉寺的名聲便傳了出去。越來越多的人來許願。」

頓了頓,男人接著說道:「再後來,皮帶誕生了。那時候皮帶還是奢侈品,東洋人捨不得把它掛上去,才開始改用紅綢來許願。」

撲哧-----

聞人牧月笑了起來。

一瞬間,春曖花開,冰雪融化,美的難以言說。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感覺。

以聞人牧月的地位和美貌,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男人藉機來接近和討好。各種各樣的禮物,各種各樣的驚喜,各種各樣的段子----但是,沒有誰能夠一句話就把她逗笑。

這不是敷衍的笑,當然,她也不會敷衍的對誰微笑。

這是發自內心的,真正的身心愉悅。

她真的很開心。這樣的感覺是難以騙人的。

「你知道女人的腰帶為什麼消失不見嗎?」秦洛問道。

聞人牧月搖頭。滿頭滿臉的雨水和淚水,模樣看起來即可憐又可愛。

「被女人的愛人取下來了。」秦洛說道。「男人遠赴戰場,一年,兩年,三年-----他每天都在想念自己的愛人,可他又擔心在自己離開的日子裡她心愛的女人已經喜歡上別的男人,他怕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聽說女人在樹上繫了一條紅綢,便爬上樹去把它取了下來,也因此明白了女人的心意,於是便回去和她相見。」

「你怎麼知道?」聞人牧月瞪大眼睛看向秦洛。

「猜的。」秦洛壞壞的笑了起來。他一隻手撐傘,另外一隻手舉著一截上面繫著條紅綢的斷枝,說道:「那個男人比我幸運多了。他爬上樹,就能夠知道女人的心思。我就算撿到了這條紅綢-----怎麼上面什麼字也沒有?」

聞人牧月臉色微紅,低頭不答。

「你的願望是什麼?」秦洛再次追問道。

聞人牧月仰起臉,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洛,問道:「你要知道嗎?」

「要。」秦洛說道。

「我的願望是------」聞人牧月凝視著秦洛的眼睛,說道:「你是一頭豬。」

真是豬一樣的男人,我都已經追到了這裡,你還要問我的願望是什麼?

秦洛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嘴唇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巴。

風雨飄搖,落在地上被風吹走的雨傘,擁抱在一起激吻的年輕男女,這是一幅二#逼卻唯美的畫面。

即便連那草叢中的青蛙都羞愧了,探頭探腦的偷瞄了幾眼,然後『哇哇哇』的叫著跳開了-----太刺激了!

(PS:兩天沒有更新了,想要解釋幾句,可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產後犯傻病?)。我覺得很愧疚,但是在書評區看到的是你們滿滿的支持和祝福。

是的,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那樣,老柳當爹了(這兒應該有笑臉表情的)!

無論是在Q上還是在書評區,經常有人問我,老柳,小柳什麼時候出生啊?

飯飯小朋友聽的煩了,就迫不及待的從媽媽的肚子裡爬了出來,握拳喊道:小柳在這裡在這裡在這裡。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我寫出一千萬字的小說,我把男女的情感描寫的那麼好那麼美-----可是,我就是找不出一個詞語或者一句話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我不是一個脆弱的男人,可她卻是一個脆弱的讓我從心底想憐惜想保護的小女人。

她很漂亮,像我。

她很聰明,也像我。

當然,她的頭髮顏色像她媽----都是黑色的。

老柳這幾天很忙很忙,我要學著換尿不濕,我要學著沖牛奶,我要抱飯飯去游泳,我還要給她講故事和抱著她傻笑-----所以,更新的問題,我只能說是盡量。

是的,這個回答很不負責任。不過,這就是我的回答。就是被你們打臉我也認了。

不過,忙完這段時間,老柳就會好好碼字。

《天醫》接近尾聲,新書也已經在籌備。

那個時候,我們繼續引領風騷!

當然,我們一直都很風騷!

好吧,那就這樣----

等等----飯飯要和你們講話----

飯飯: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好,我是柳下揮的寶寶柳下飯。雖然我還不識字,但是我已經看到你們的祝福了(怎麼看到的?)。要不是爹地說女孩子不可以隨便和別人親吻,我一定會親親你們的。

但是,既然你們是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那就是我的家人了。我還是親一下你們吧-----親自己的家人又不算隨便和人親吻。

我會盡量少哭鬧多歡笑,讓爹地好好碼字。

我會盡量少喝牛奶多喝人奶,讓爹地好好碼字。

其實我也不願意去游泳,可壞爹地非要把我抱去-----

我會乖乖的,健康的成長,不讓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還有爹地擔心。

我以後還要看爹地的書,和你們一樣,做爹地最忠實的小書迷。

我還要---我忘記我還要說什麼了。

噢,我還要感謝你們給爹地的紅票和給飯飯的紅包!!!

我還要-----爹地,你別把我抱走啊。人家還沒說完呢。

爹地:沒見過誰家孩子像你這麼多廢話。)

第1463章、同生共死的苦命鴛鴦!

第1463章、同生共死的苦命鴛鴦!

白富美的生活是普通人沒辦法想像的,她們就是去菜市場買幾棵大白菜,身邊的助手也會幫忙提著好幾套衣服。譬如,買西紅柿的時候要穿紅色,買黃瓜的時候要穿青色,買雞蛋的時候要穿短裙,買牛肉的時候最好穿長衫------人菜合一,講究的就是一個搭配。

聞人牧月身邊有專人負責服裝首飾這一塊,所以,她被淋濕的衣服很快就脫下來了,換上了一條乾淨的白色棉布長裙。長髮披散,素面朝天,仍然美艷的讓人不敢直視。

秦洛現在雖然也升格成為有錢人,但是他屬於皇帝的命格乞丐的生活,直到現在還沒有進入角色-----再說,耶穌和大頭也不可能提套衣服跟在他屁股後面。

於是,果王為他借來了千葉寺和尚們的僧袍。寬衣大袖,穿在他身上還真有一股出家人的風範。

不用懷疑,這是讚美。

秦洛和聞人牧月臨窗而坐,聽雨打新枝,看水氣沸騰。遠處朦朧若仙峰,近處呈亮如洗滌。

茶香四溢,整個木室都被薰香。

置身這樣溫馨舒適的環境裡,秦洛和聞人牧月又有一種不想說話的感覺。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不能說不奇怪。因為,一般的戀人彼此表白後,恐怕有很多話要向對方傾訴,說上三天三夜也難以停歇。

可秦洛和聞人牧月卻很少需要用言語溝通,秦洛覺得他明白聞人牧月,而聞人牧月----她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明白的。說多了反而是浪費時間,也非常的俗氣。

所以,兩人能做的就是安靜的坐在一起。偶爾一個眼神對視,然後又各自轉開去欣賞周圍的m某一景物。好像那景物比眼前人的臉更加的美麗動人。

「綠葉陰濃、遍池塘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妖艷噴香羅。」看著外面的風雨圖,秦洛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輕輕的吟唱著。

「老燕稚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新荷。」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稜。」

這是金代元好問的《驟雨打新荷》,此時念出來非常的應景。

而且,這不僅僅是為了應景,更重要的是為了應心。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稜。」

這不正是此刻秦洛和聞人牧月的真實寫照嗎?

一直以來,他們被各種條條框框所限制,被各種思想枷鎖所阻擋。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的分開,日子過得格外艱辛。

這一次,秦洛千里遠行東洋行醫,聞人牧月放下矜持尾隨而來,千葉寺相會,那無字的紅綢,那孩子般的大哭,那雨中的激吻-----他們終於撕裂了偽裝,將心靈坦誠相對。

一時間,只覺天高氣爽,全身舒坦的都跟吃了人參果一般。

聞人牧月熟讀史料,自然明白這首詞的典故,也自然明瞭秦洛的意思。

她的心中又何償不是這樣想的?

她的眼睛瞟向桌子上那條纏著紅綢的斷枝,眼神疑惑的看向秦洛。

她才不相信,這紅綢恰好就飛到秦洛的身邊去呢。

那不是生活,那是電影。

秦洛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拾起那塊已經被茶氣拱干的紅綢,說道:「我說這是它自己飛到我腳下的,你一定不相信-----」

「不信。」聞人牧月乾淨利落的說道。

紅綢不是它自己飛到秦洛腳下的,而是有人撿回來送給他的。

她的身邊那麼多保鏢,大小姐的紅綢被風吹跑了,別說是飛在天空,就是飛到火星上去,他們也得想辦法把它撈回來。

「是果王通知你的?」聞人牧月問道。她這麼聰明的女人,如果還想不清楚其中的環節,那就不是聞人牧月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東洋。」秦洛調侃著說道。有些事情知道就算了,沒必要非要說出來。果王通風報信的行為雖然是為了自己和聞人牧月,但終究是自作主張的洩露了聞人牧月的行蹤。秦洛是個講義氣的人,他沒必要非要把果王給出賣了。

聞人牧月到達東洋的第二天秦洛就知道了。

這倒不是秦洛的眼線多麼的寬廣,而是因為果王打電話來『通風報信』。

雖然果王不如馬悅那般瞭解聞人牧月的情感和心思,但是能夠成為果王,終究不是個笨人。領導不好意思做的,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要做的體面周全。

於是,果王便偷偷打電話和秦洛接觸,並且告知聞人牧月來到東洋的消息。只不過,前面幾次電話,秦洛看起來很繁忙,並沒有立即趕來和聞人牧月見面的意思。

這一次打電話,秦洛總算是答應了。他原本就在趕往東洋的路上,中途接到果王的電話,說聞人牧月要游千葉寺,秦洛就直接轉道到了這千葉寺-----

於是,果王就把這找回來的斷枝送給了秦洛,由秦洛送過去給聞人牧月。

世間大多數的浪漫多是人為的,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浪漫的本質。

心若安好,便是睛天。

心若歡喜,全是浪漫。

聞人牧月自然明白秦洛的心思,他不說出來,只不過是不想坐實果王的罪名。畢竟,沒有人證,自己的猜測只能是『猜測』。

「你是什麼時候掐指算到我來東洋的?」聞人牧月舉起茶盞小口的抿了一口,聲音輕柔的問道。

「幾天前。」秦洛苦笑。他就知道她會興師問罪。

「為什麼是在千葉寺?」聞人牧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茶盞,都不去看秦洛一眼。

可是,秦洛卻知道,這個問題比前面的問題更加的難以回答。

其實,她的潛台詞是,為什麼前幾天不出來見面,為什麼不在東京鐵塔,天空之城、櫻花山等地方見面,為什麼是幾天之後的千葉寺?

秦洛靈機一動,表情凝重的說道:「我中毒了。」

「什麼?」聞人牧月滿臉驚訝,抬起頭看向秦洛。

「你應該知道我來東洋是為了什麼吧?」秦洛問道。

「還沒有找到火焰病毒的治療方法嗎?」聞人牧月問道。聞人家族不僅僅是華夏國的大財團,在其它國家的經濟和政治領域也有極深的滲透。火焰病毒對普通人來說是秘密,或許是一輩子都難以知道的事情。但是,這對聞人牧月來說實在不是什麼難以獲得的資訊。

掌握最新鮮的資訊,才能掌握市場和受眾群。這是商人都謹守的商業準則。

「沒有。」秦洛搖頭。「我的運氣實在不好,去幸島的第一天就被感染病人抓傷。而且,差點兒因為這個被他們起訴-------因為我為了讓病人安靜下來擊打了他一下,而他的生命特徵恰好在消失。我成了殺人犯了。」

「沒有人知道火焰病毒是通過什麼途徑傳播的。甚至我都懷疑它是不是能夠通過指甲來傳播-----那個時候,我就算知道你來東洋,哪裡敢來見你?要是我也是感染病人,不是把你也傳染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手臂上的傷口,看到他慢慢的復原結疤,並且我還活著-----這才放心下來。你看,這不第一時間就跑過來找你了?」

「如果感染了,你更應該出來見我。」聞人牧月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感染了,他不願意見自己,上次相見不就成了永別?

想到這些,心窩就隱隱作痛。

秦洛非常的感動,卻嘻笑著說道:「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成了同生共死的苦命鴛鴦了嗎?」

「隨你怎麼想。」聞人牧月說道。又轉過頭不去看秦洛的眼。

(PS:謝謝你們的紅票,謝謝你們的紅包。不過你們應該明白一個事實,雖然說是給飯飯的,但最終還是會落在飯飯她爹手裡。)

第1464章、全球恐慌!

第1464章、全球恐慌!

「隨你怎麼想。」

聲音平靜,但是這句話本身蘊含的意味卻無限嬌羞。就像是一個女人紅著臉對心愛的男人說『隨你怎麼樣』一般。

看著聞人牧月精緻無暇的俏臉,看著她披散在肩膀上的秀髮,看著她撇過頭時露出的粉嫩脖頸,還有那被柔情化開的清亮眼眸,休閒鄰家的棉布長裙-----

如果不是因為此時此刻正置身在千葉寺裡,秦洛都忍不住想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或者壓在身下恣意輕薄一番。

當然,剛才他抱著聞人牧月激吻的時候可沒注意到這是寺廟。

那時候是情之所致。就是佛祖他老人家也會原諒的。

雨越下越大,從豆大變成花生米般大小。又疾又快,拍打在窗台屋頂霹靂啪啦作響。

秦洛不得不站起身把玻璃窗關上,於是,那玻璃上瞬間就蒙上了一層薄霧。

關上一扇窗戶,就彷彿把他們置身的空間和外面的世界截斷。視野沒那以開闊,卻多了一份溫馨和溫暖。

大雨中的東洋寒氣襲人,聞人牧月身穿薄裙還是會冷的。

或許她自己沒有感覺到,但是秦洛看到了。

茶汽渺渺,滿室皆香。

秦洛雙腿盤在身下坐在木地板上,看著聞人牧月說道:「我沒有開玩笑。這次情況真的很危險。我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在我之前,歐美十幾個國家的醫療代表團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直到現在,我們什麼發現都沒有。我們找不到火焰病毒的發病原因,找不到火焰病毒的傳播途徑,更談不上找到它的克制方法了-----第一次接收過來的感染病人已經相繼死亡,又有第二批病人被送來。而且,第二批病人的數量是第一批病人的三倍-----幸島現在已經暗地裡關閉,沒有軍方和政府的通行證很難出入。」

「之前我們懷疑是幸島的核洩露導致的輻射事件,但是通過對受過核輻射病人的研究,發現他們的情況和火焰病毒的情況有著很大的區別。我不知道火焰病毒什麼時候能夠克服,我也不清楚它們會蔓延到什麼地步----」

秦洛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正色看著聞人牧月,說道:「離開東洋。回去吧。走得越遠越好。以你的財力,即便火焰病毒大規模在人類世界爆發,你也可以成為大浩劫的倖存者-----實在不行直接讓他們把你送到火星上去。」

「我也沒有開玩笑。」聞人牧月說道。「東洋的風景不錯,難得有時間出來一趟,總要全部看一遍才好。我不會阻止你去疫區,但是,如果你當真感染了-----記得讓我見最後一面。」

秦洛的身體傾斜,懶洋洋的躺在牆壁上,說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他就是清楚火焰病毒的危險,就是瞭解聞人牧月的性格,所以他才急匆匆的跑來見她,想要把她勸回去-----看來他失敗了。

「無理取鬧是什麼?」聞人牧月抬起頭看著他,問道。

「---------」

聞人牧月是個女人,但她不是個普通女人。

這一點兒,秦洛真是深有體會。

她有時候會像個小女人,可是,當你用對付小女人的招式去對付她,效果實在是很糟糕。

秦洛咚咚咚的在木地板上爬著,從小几的另一側爬到聞人牧月身邊,近距離的打量著她傾國的容貌,說道:「真不回去?」

「誰知道呢?」聞人牧月說道。「或許我明天就玩膩了,然後就回去了。」

「-------」秦洛又是一陣無語。如果她咬定自己不回去,秦洛還容易勸解一些。可是,她說她有可能明天就回去,你還怎麼勸?

這個女人熟知人性心理學,如果她想,她能夠堵住你的所有後招。和高明的棋手下棋就是這樣的無力感覺。

「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回去。」秦洛耐心的勸解道。「雖然現在的感染人群主要集中在幸島,但是也有兩個東京人成了感染者-----或許,你在這兒吃的某種食物就有可能是傳染源。」

「我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

「那你-----至少你不能去幸島。」秦洛緊緊地盯著聞人牧月,說道。

「幸島好玩嗎?」

「不好玩。」秦洛堅定的說道。

「我還沒去過不好玩的地方。」聞人牧月說道。看到秦洛的表情劇變,她的嘴角浮現一個誘人的幅度,說道:「不過,我也不準備破例。」

啪------

秦洛一巴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

這女人,竟然敢調戲自己的感情。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吵翻了這一室的溫情和寧靜。

秦洛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王養心打來的電話。

他歉意的看了聞人牧月一眼,然後接通了電話,說道:「養心,什麼事?」

秦洛出來見聞人牧月,王養心是知道的。秦洛把王養心當做知己兄弟,這樣的事情沒必要隱瞞他。

他明明知道秦洛來會紅顏,卻還不識趣的打來電話,只能證明-----發生大事了。

「秦洛,大事不好了。」王養心急聲說道。「火焰病毒消息洩露。」

「什麼?」秦洛驚聲問道。

「一家美國媒體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把東洋幸島出現火焰病毒的事情報道出去了。他們報道的死亡人數和我們所統計出來的死亡人數完全一致,而且------他們向外界宣稱,這是一場浩劫,是不治之症。」王養心聲音焦急的說道。

所有人都清楚,這種消息傳播出去意味著什麼。

學生無心上課,工人無心工作,公路、列車、航班、供電照明等等公共系統可能癱瘓。甚至就連外界賣盒飯的小販也會停業等待消息確認-----

人生最悲劇的事情莫過於人死了,錢還在。和生命相比,那些紙做的鈔票沒有任何的重量。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

有第一家媒體報道,其它媒體就會紛紛跟進。通過報紙、電視、廣播和網絡,這個消息會傳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捂都沒辦法摀住。

這是一場全球恐慌!

「我立即趕回去。」秦洛說道。

掛斷王養心的電話,秦洛問聞人牧月:「你這兒有上網設備嗎?」

「有。」聞人牧月說道。

「在哪兒?借我用用。」

「在你手上。」聞人牧月說道。

她從秦洛手裡接過手機,點了幾下設置,然後秦洛的手機就連接上了網絡。

秦洛一臉尷尬。

他的手機只用來打電話和發信息,偶爾玩一下小遊戲,還從來沒想過用它來上網-----看來,他得與時俱進了。如果有機會的話。

秦洛在網址欄輸入『火焰病毒』四個字,很快的,無數的信息顯示了出來。

「世界末日,人類世界出現無解病毒-------」

「東洋幸島發生大型瘟疫,死亡人數已經增加兩百一十六人------」

「世界頂級醫生齊聚東洋幸島,共同抵擋火焰病毒------」

「火焰病毒來勢洶洶,華夏醫療代表團團長秦洛被感染病人抓傷-----」

「---------」

看到這一條新聞,秦洛差點兒忍不住罵娘。

這些混蛋媒體王八蛋記者,你報道火焰病毒也就算了,你扯我被感染病人抓傷的事情做什麼?

這要是讓國內的那些女人看到,她們還不急瘋了?

在這邊有一個聞人牧月就足夠讓他頭痛了,要是她們全都跑過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秦洛就急得臉色煞白。

聞人牧月睿智若妖,掃了秦洛的手機一眼,說道:「我會照顧她們的。」

「------」

(PS:我盡量做到一天一更吧。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第1465章、誰是洩密者?

第1465章、誰是洩密者?

秦洛團長被感染病人抓傷的新聞報道出去後,負面效果很快就出來了,秦洛在回幸島的路上就接到了一個個關切詢問的電話。

第一個打來電話的是蔡公民----什麼樣的領導才是好領導?他能夠時時刻刻像你的女人一樣默默的關心你。

秦洛剛剛接通電話,蔡公民急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說道:「秦洛,你被感染病人抓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部長,確實有這麼回事兒。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真的被抓傷了?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解決的?」聽到秦洛的聲音平靜,蔡公民的語態也平緩了下來。他剛才擔心的語氣不像是一個高級官員面對自己的下屬,更像是一個爺爺面對自己的孫子一般。

秦洛就把初來幸島時遭遇的感染病人死亡事件給解釋了一番,說道:「部長,火焰病毒的發病時間很短,潛伏期大概在三至五天左右。突然,急驟。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大家都對它很畏懼。我是過了一個星期的觀察期才確定自己沒有事情的----你放心吧。我現在很好。」

「一定要保重身體啊。」蔡公民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僅僅是你,也要向其它的代表團成員傳達我這句話。你們都是國之魁寶,每一個我都損失不起。」

「我明白的。我會傳達部長的關心給他們。讓他們注意安全。」秦洛說道。

「嗯。火焰病毒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進展?」

「據我所知,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秦洛說道。「不過,現在各國隊伍是各自為戰,就算誰有什麼發現也只是會隱瞞起來----對他們來說,生命很重要。利益更重要。」

蔡公民默然。他是官員,更加能夠理解各國代表團這樣的做派做法。

可以說,幸島是各國醫學界的另外一個站場。哪個國家能夠研究出來火焰病毒的解藥,那麼,這個國家就有可能憑此獲得暴利。

秦洛知道蔡公民在為此自責,做為一個人類,他的第一要務是搶救病人,尋求火焰病毒的解藥。可是,做為一個國家的衛生部長,他也和其它國家官員的選擇沒什麼兩樣----找到解藥,獲取暴利。

良久,蔡公民才出聲說道:「秦洛。你是一個有理想的年輕人。現實中的條條框框沒辦法約束你,一些潛在的規則也沒辦法羈絆你----敢想,敢做,有智慧,也有激情,這些都是我很欣賞的特質。很多時候,不是我指導你做事,而是你在教我怎麼做事。對你,我是完全放心的。這一次,我不會分派給你任何任務。本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吧。」

「謝謝部長。」秦洛內心澎湃激動不已。做為位高權重的部長,他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保重。」蔡公民笑了起來。「等你回來給我扎兩針,我的頸椎病又犯了。」

「是。部長。」秦洛正色說道。

剛剛掛斷蔡公民的電話,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中間沒有任何停頓。顯然,打電話的人應該一直在撥打著他的號碼。不然不可能會這麼巧合。

來電顯示是林浣溪的辦公室電話,秦洛立即接通。

「浣溪。你是不是也看到新聞了?」秦洛笑著問道。

「是不是真的?」林浣溪問道。聲音鎮定,但是呼吸卻較平時急促一些。顯然,她現在應該很緊張。

「是的。」秦洛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事了。我是被感染病人抓傷,可火焰病毒並不會通過接觸就能夠傳染----那樣的話,那不就成了生化危機了嘛?」

為了讓電話那邊的女人安心,秦洛還很坦然的開起了小玩笑。一句話結束的時候,故意『哈哈』的傻笑兩聲。

「你怎麼知道不會通過接觸傳染?」

「因為我已經過了潛伏期。」

「你怎麼知道你過了潛伏期?」

「因為它的潛伏期是三至五天。我現在還好好的啊。」

「你怎麼知道它的潛伏期是三五天?」

「------」

秦洛發現,平時多麼通情達理的女人,一旦犯起擰來,都不是正常人可以招架的。

「浣溪,我真的沒事兒。你放心吧。」秦洛柔聲說道。

「我不放心。」林浣溪說道。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去看你。

卡啪----

電話掛了。

秦洛捧著手機發呆,這女人今天是怎麼了?

可惜,沒有太多時間給他考慮這個問題。

電話鈴聲再次突兀的響了起來,厲傾城妖艷嫵媚的聲音傳了過來:「親愛的,聽說你在東洋攻克那個什麼火焰病毒,還被感染病人給抓傷了?」

「你也看到新聞了?」秦洛苦笑。

「這麼說,新聞報道的是事實嘍?」厲傾城問道。

「是事實。」秦洛說道。「不過----」

「哦哦。先不說了。我要登機了。見面聊---滴滴滴-----」

見面聊?

秦洛的額頭佈滿了黑線。這女人已經如此迅速的跑到了機場?

「奇怪,怎麼還沒有接到王九九的電話?」秦洛的心裡突然間湧起這樣的念頭。以這丫頭風風火火的性格,知道這樁消息後,一定會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才對啊。

於是,他決定打個電話過去試探一下。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那一刻,秦洛有種昏眩的感覺。

接著,蘇子、林清源、秦錚、甘芸等親友一一給他打來電話,甚至連白破局都打來一通問候電話,秦洛應付了兩句就說手機沒電了把電話給掛斷了----其實手機確實沒電了。

躺在後座上疲憊的揉捏著太陽穴,想起眾女齊至的場面,他的腦袋就變得更加疼痛了。

想起聞人牧月說的那句『我會照顧她們的』,他簡直想死。

回到307基地,發現裡面的氣氛較往日更加的嚴肅緊張。

門口的看守增加了好幾倍,甚至連一些殺傷力極大的重型武器都配備上了。

軍人的心理素質要遠勝於普通百姓,可是秦洛還是從他們的眼神裡讀到了緊張和恐懼。

是啊。整個人類都完蛋了,你手裡有桿槍有幾發子彈就沒事了?

逆向推算。就連軍人都如此的緊張恐懼,那外面的老百姓要亂到什麼程度?

想起這個,秦洛就覺得那個惡意向媒體透露消息的傢伙真是該死之極。

回到住所,王養心說道:「宮誠介派人通知,所有醫療代表團的團長去會議室開會。」

秦洛洗了把臉,說道:「走吧。你也過去聽聽。」

秦洛帶著王養心和翻譯人員走進會議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他前腳進來,宮誠介就帶著秘書人員跟了進來。

他走到主席台上掃視眾人,表情嚴肅的說道:「諸位,想必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有人向媒體洩露了火焰病毒的秘密,現在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情-----我們的工作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的眼神變得像鷹一樣狠狠,緊緊地審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說道:「這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因為只要是稍有智慧的人類都會清楚,這個消息傳達出去會對人類世界帶來怎麼樣的恐慌和騷亂----而且我也堅信,損失的不僅僅是東洋。全世界都會跟著遭殃。」

這番話秦洛還是很贊成的。

東洋是病毒的發源地,火焰病毒被報道出去後,東洋的經濟和治安必然受到最大化的衝擊。

可是,這不是東洋一國的災難,而是全世界的災難。秦洛不用看報紙都能夠知道,現在世界各國的犯罪率一定在節節攀升。

「所以,為了在座的各位,為了在座各位的國家和同胞,我們有義務把洩密者給找出來----」宮誠介表情狠辣的說道。「幸運的是,我手頭上已經掌握到一些證據。」

第1466章、大家一起死!

第1466章、大家一起死!

聽到宮誠介說他手頭上已經掌控了一些證據,眾人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臉上。每個人都想知道,洩露這個秘密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人不僅僅是東洋政府的敵人,還是他們所有人的敵人。

宮誠介的目光掃視全場,眼神依次在在場諸人的臉上掠過,最後停留在了秦洛的臉上,說道:「秦醫生,你有什麼想說的?」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臉色詭異的看向秦洛。

宮誠介突然間問出這麼一句,不是擺明了這件事情和華夏人有關係嗎?不然的話,在場幾十位代表團團長,為什麼僅僅詢問華夏代表團團長秦洛的意見?

聽了翻譯的話,秦洛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說道:「我也很想知道這個洩密者是誰。」

「難道他們還想把這坨屎扣在自己頭上?」秦洛在心裡冷笑。恐怕又要讓他們失望了。

宮誠介點了點頭,說道:「最先曝光火焰病毒的是美國的《紐約時報》,當然,政府派人和他們聯繫過,他們拒絕向我們透露到底是誰向他們提供這條信息的。不過,有一位瞭解內情的員工私下和我們接觸,說向他們提供信息的人是華夏人,他們為此條信息支付了五萬美金的酬勞----」

秦洛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宮誠先生,上次也有人懷疑是我殺掉了感染病人,結果表明我是無辜的------這次怎麼又來了?如果東洋政府當真不歡迎我們的話,我們華夏醫療代表團退出去就好了。沒必要非要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把我們趕走。」

宮誠介的胸口不由得一悶,這個傢伙倒打一靶的本事還真是夠厲害的。

他也懶得說話,揮了揮手,身後的秘書人員就取出一個光盤,把光盤裝進了主席台上的主機光驅裡面。

很快的,會議室的音響裡就傳出一個華夏男人和一個美國人對話的聲音。

「五萬美金,一分錢都不能少-----」華夏男人的聲音。

「不不不。這實在是太高了。我甚至都沒辦法確定你的信息有沒有用,能不能上頭條-----」一個美國人講的華夏語,雖然不是很標準,但是還是能夠聽清楚他所表達的意思。

「一定可以的。不僅僅可以上《紐約時報》的頭條,甚至全世界的媒體都會把它當做頭條新聞發佈-----你還會因此升職加薪。你也會成為全人類的英雄。所有人都會談論你,所有人類都會感激你。和這個相比,五萬美金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既然你認為五萬美金很少-----為什麼你願意把它賣給我呢?為什麼不是《美國新聞》或者其它的報紙?你知道,如果消息當真有用的話,新聞集團會出大量的資金收購這樣的消息。」

「這個理由你一定沒辦法想像-----」男人笑了起來。「因為你會講華夏語。」

-------

聲音嘎然而止,但是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這件事情是華夏人洩密的。

「果然是他們。這些丟人的小丑。為了五萬美金就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難道他們就不怕下地獄嗎?」

「所有的損失都應該由華夏人承擔-----應該罰得他們傾家蕩產-----」

「這是不是一場陰謀?如果是華夏人出賣信息的話,為什麼要用華夏語和人交流?甚至,他們完全可以僱傭一個外國人來做這件事情。」

「因為他們害怕外國人洩密,再說,多一個人參與的話,就會多一個人分錢-----」

---------

秦洛對眾人的非議無動於衷,只是表情嚴肅的看向宮誠介,說道:「我想知道東洋政府方面對此事是什麼態度。」

「我們會努力找到洩密者。」

「所以你們把目標懷疑到華夏人頭上?」

「我方已經提供了證據,確實是華夏人洩露了火焰病毒的秘密。」宮誠介說道。

秦洛怒了。

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宮誠介罵道:「你是先天性遺傳的白癡還是經過後天努力自學成才長成的白癡?如果是我們的人出賣了火焰病毒的秘密,會找一個華夏人和《紐約時報》交易?還會特別點出因為對方記者會講華夏語就把新聞賣給他這種蹩腳的借口?」

「這麼明顯的栽贓圈套還會有人相信?如果你們腦袋裡不是裝滿排泄物的話,那就證明你們別有用心-----你們擔心中醫會解決火焰病毒?你們是在害怕?還是你們想對中醫趕盡殺絕?」

「不是穿上西裝就成了紳士,黑手黨全都穿西裝打領帶-----黑幫做事還敢做敢當,你們除了耍點兒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說一些讓人笑話的白癡言論,你們還能做什麼?」

秦洛像是爆炒中的黃豆,霹靂啪啦的作響,一股兒的發洩自己的火氣,也不管翻譯的速度能不能跟上,或者他還在糾結怎樣把『你是先天性遺傳的白癡還是經過後天努力自學成才長成的白癡』這句話完美的表達出來-----

「火焰病毒是全人類的危機,每一個人都應該為此努力。這是我們醫學工作者的使命,也是我們最高的榮譽。你們呢?你們在做什麼?各自為戰,每一方都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封鎖起來,害怕會被別人借用。貪婪、狹隘、自私自利----如果火焰病毒因為你們的犯錯而全面爆發,你們這種行為就是冷血,就是滅絕人性。你們是全人類的罪人。如果以後還會有歷史的話,你們會被寫進史書,會被後人嘲笑和辱罵。」

秦洛一臉傲然的看向宮誠介,大聲說道:「宮誠介,你的懷疑嚴重傷害了華夏醫療代表團和我個人的感情。我以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身份宣佈,華夏國退出此次任務。」

說完,大步向外面走去。

嘩啦啦------

身後炸開了鍋。

秦洛和王養心在房間裡收拾行李的時候,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罵得痛快。」王養心激動的臉色潮紅。「我就知道,跟你出門不會無聊。你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秦洛很想一拳打過去。

「你的口才真好。那句『你是先天性遺傳的白癡還是經過後天努力自學成才長成的白癡』這句話你是怎麼想到的?」

「-------」

「你沒看到,宮誠的臉都綠了。那個難堪啊。不過,不少人倒是幸災樂禍----他們希望我們離開-----」

「--------」

王養心放下手裡正在折疊的衣服,問道:「我們真的要走?不是嚇嚇他們?」

「走。」秦洛咬牙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

醫生即不可殺,也不能辱。

「好。那就回去。」王養心說道。「我打電話通知他們真收拾。」

「-------」秦洛相當的無語。感情剛才他通知出去的都是『假收拾』啊。

秦洛和王養心拖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宮誠介和他的助手下屬們,各國代表團的團長,還有收拾好衣服準備跟他回去的中醫代表團成員。

還有,全幅武裝的307駐軍。

宮誠介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秦洛團長,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自己的行為。你應該清楚,你的這種行為會為你個人和你的國家帶來什麼----還有,你要為自己剛才的言行向我們道歉。」

「滾開。」秦洛吼道。拖著箱子就往前走。

「站住。」宮誠介喊道。

秦洛完全無視,走的更快更急。

「秦洛團長,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宮誠介大聲喊道。「如果你執意要離開的話,負責防守的駐軍將會開槍。因為我懷疑你感染上火焰病毒,你們的離開會對外面的人類帶去災難----」

秦洛猛然轉身。

他的表情扭曲,眼睛血紅。

憤怒。狂躁。殺氣。還有-----鄙夷。

「開槍?」秦洛大笑。「你不敢。」

說完,他大步向前。

「預備。」宮誠介身邊的武官發佈了命令。

卡嚓----

周圍無數的士兵持槍在手,拉開保險栓瞄準秦洛和華夏中醫代表團成員。

嗖------

跟隨在秦洛身後的華夏中醫代表團成員看到東洋人殺氣騰騰的模樣,一下子寒了心,雙腳顫抖,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否跟上前去。

他們是來治病救人的,可沒想過要成為軍隊的靶子啊。

匡-----

秦洛無懼,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大頭一馬當先,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秦洛的前面。

耶穌和離一左一右的護住秦洛的兩側,也就是用身體擋住了他的兩側。

王養心轉身,看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的眾多代表團成員,冷笑著說道:「你們會為今天的懦弱感到羞恥。」

說完,他大步向秦洛追去。

其它十幾名代表團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他們不敢開槍。」有人喊道。然後大步向前走去。

「要死大家一起死。」又有人跟了上去。

「對。大家一起來,大家一起死。」

一個,兩個,三個----

(PS:一個兩個三個-----,有些人會一直陪我走,有些人在中途說分手。留下的我很感激,要走的也不強求。年紀大了,有些東西也想明白了。賺錢重要,但是還有比賺錢更重要的東西。

今天擠出時間寫出兩章,算是小補一下昨天的斷更。

感謝那些一直包容體諒我的朋友,也替飯飯感謝你們的紅票和禮物。祝福我們大家都好好的。)

第1467章、有人眼眶發紅,有人在拚命鼓掌!

第1467章、有人眼眶發紅,有人在拚命鼓掌!

原本大家對這件事都是一種看好戲的狀態,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秦洛率領的華夏醫療團和東洋政府鬧翻,還是很符合一些人的利益的。

再說,因為語言或者文化的差異,秦洛率領的華夏團和其它一些西方醫療團格格不入。加上第一天見面時的衝突,雖然不能說雙方的關係勢如水火,但是絕對尿不到一壺去。

而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對華夏中醫持有懷疑和否定的態度,在他們眼裡,這群華夏人是可有可無的,在不在都不影響大局。

他們的存在也只是增加了多國醫療團人數上的優勢而已,如果火焰病毒不能解決,那是所有人的關係。如果火焰病毒能夠解決,那一定和華夏人沒關係。

所以,把他們趕走也不是一件壞事。省得礙眼。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宮誠介竟然命令307營地的士兵戒嚴,並且喝令士兵用武器瞄準秦洛和他的團員。

他們甚至給秦洛安上了一個『感染火焰病毒』的可怕罪名,他們可以以保護全人類的名義開槍把他們射殺----

任誰都清楚,感染病人進入其它國家或者區域將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即便那些原本支持秦洛的國人,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恐怕也會支持這樣一個殘忍的決定。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那個年輕的傢伙根本就不吃東洋人這一套,他的態度是那麼堅決,看向宮誠介的眼神是那麼的鄙夷和嘲諷,他帶領著他的隊友、同胞,大步向前,無視四周那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神和冰冷的槍口-----只因為,他的眼神比他們更加的殺氣騰騰,他心裡的槍比他們要冰冷上一萬倍。

華夏大地被東洋人的鐵蹄踐踏過,那是以前。

現在,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秦洛是醫生,他比別人格外懂得生命的珍貴。

可有些東西能夠讓人拿出生命去維護。譬如----一個國家的尊嚴,一個民族的氣節。

如果他在對方言語的威脅下停留,如果他在敵人槍口的瞄準下和其它隊員一樣猶豫不絕恐懼不前----那麼,人活著,心死了。精、氣、神全都死了。

一個堅持要留,一個必須要走。

雙方誰也不敢讓步,慘劇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如果東洋人對這群手無寸鐵的醫生開槍的話,那就是赤裸裸的屠殺----他們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抗餘地。

當然,他們並沒有意識到秦洛身邊的大頭、耶穌和離三人會給這些東洋士兵帶來怎樣的災難。

許東林終於難以保持沉默,他快步走到宮誠介面前,說道:「宮誠先生,請息怒。他們是華夏國派來的醫療代表團,代表華夏國政府顏面而來-----你們不能這麼做。」

宮誠介臉色陰沉的仿如此時幸島灰濛濛的天空。他原本只是想用恐嚇手段把秦洛和他的隊友給留下來,他知道華夏人是很貪生怕死的。

再說,這是幸島。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

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年輕的團長脾氣如此暴躁。他現在騎虎難下,想要退步已經不行。

他們的顏面重要,東洋政府就不要臉了嗎?

「東林君,你剛才也都看到了。他辱罵本人,攻擊在場的各位同行,這是一種非常無禮的行為,他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還有,我們懷疑火焰病毒就是他們洩密,他們現在不能離開營地。」宮誠介態度強硬的說道。

「可是,你們也不能-----」

「沒有可是。東林君,我們已經多次提出過口頭警告。如果他們無視我們的勸阻和軍方榮譽的話,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宮誠介打斷許東林的話,說道。

瑞士代表團的團長霍夫曼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沒有出現在會議現場。翻譯跑到他的房間匯報說秦洛和宮誠介發生衝突,宮誠介讓士兵持槍威脅,他『霍』地一聲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好機會啊!

天大的好機會啊!

霍夫曼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大聲喊道:「住手。你們都住手。做什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跑到宮誠介面前,厲聲呵斥道:「宮誠先生,你要向我們解釋這麼做的原因。無論是秦洛,還是我們瑞士代表團全體成員-----我們都是貴國政府邀請過來的客人。你們就是用這樣粗魯暴力的方式對付自己的客人嗎?」

「如果沒有理由的話,我,霍夫曼,以瑞典醫療代表團團長的身份宣佈,瑞典國家退出此次醫療援助服務----現在,我們就和秦洛團長一起回去。」

「-------」

宮誠介的額頭青筋直跳,卻沒辦法做出反擊的動作。

韓國和瑞典這兩個國家站出來替秦洛說話,他的處境就更加的被動了。

「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宮誠介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火氣,以平和沉穩的語氣說道:「我只是想請秦洛團長留下來,我們這些被他辱罵攻擊的人需要一個誠肯的道歉,火焰病毒洩密事件也需要他的一個解釋-----」

「那麼,就先讓士兵把槍都收起來吧。」霍夫曼說道。

宮誠介猶豫不絕,他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再命令士兵開槍了。

那樣的話,自己的結局恐怕要比秦洛還要糟糕。

可是,如果就這麼讓士兵收槍的話,前面做的這一切不就成了一場鬧劇了嗎?

「我同意讓士兵收槍。」宮誠介說道。「只要他願意向那些被他辱罵攻擊過的人道歉。」

他現在都不好意思說讓秦洛向自己道歉了,而是把在場所有的醫療代表團團長給拖進這個泥潭裡,爭取更多人的支持和承擔風險。

「道歉?」聽到霍夫曼轉告而來的話,秦洛狂笑出聲。「他說反了吧?如果他不立即向我和我的同胞道歉,我們寧死也要走出這座營地。」

「秦洛先生----秦洛先生-----」霍夫曼一著急,瑞典語都喊出來了。他瞪了翻譯一眼,示意他趕緊用華夏語幫自己勸說秦洛。

秦洛明白霍夫曼的意思,用力的和他握了握手,說道:「霍夫曼先生,我會記住你的友誼。但是今天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說完,秦洛越過霍夫曼的身體,再次大步向前走去。

「該死。」站在宮誠介身邊的武官被秦洛的狂妄給激怒了。軍人是暴怒的,也是敏感的。他們視榮譽如命。不允許自己的國家和同胞受人侮辱。

他的眼睛血紅,表情猙獰的轉身看向宮誠介,說道:「長官,請下達開槍命令。」

「------」宮誠介不答。

「長官,請下達開槍命令。」武官再次喊道。

「------」宮誠介仍然不答。

「長官,請下達開槍命令。請賜給我們榮譽。」武官高聲喊道。

「-------」宮誠介想死。

而在此時,秦洛已經率領著華夏中醫代表團的二十向名成員大步走到了戒嚴士兵的面前。

他撥開大頭的身體,用自己的胸口抵上士兵的槍口。

匡-----

他們向前一步,負責阻截卻又沒有得到開槍命令的士兵就只能後退一步。

匡-----

他們再向前一步,那些士兵就只能再退一步。

匡----

匡----

匡-----

他們每走一小步,那些士兵就要後退一小步。他們每跨一大步,那些士兵就被逼退一大步。

二十幾個人的隊伍,竟然走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那些全幅武裝的士兵在和他們狂熱充血的眼神對視,竟然有一種恐懼逃逸的衝動。

他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匡-----

那些士兵退出307營門之外,而秦洛的雙腳也站在了大營門口的土地上。

他們走出來了!

看到這沉默而又激昂的一幕,所有的旁觀者都被震憾住了。

有人眼眶發紅,有人在拚命鼓掌。

掌聲彙集在一起,發出如雷般的聲響。

無論任何時候,這個民族總會有人站出來挺起華夏人的脊樑。

第1468章、誰堅持到最後,誰就笑的最美!

第1468章、誰堅持到最後,誰就笑的最美!

「榮譽盡失。長官。307營旅榮譽盡失啊。」武官聲嘶力竭的叫喊道。

軍人如名劍,出必見血。如果不能傷敵,就會自傷。

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想必在場負責圍堵秦洛等人的軍人心裡都留下了一道難以抹去的陰影吧。

他們連手無寸鐵的一群醫生都沒有辦法擋下,以後還如何擋下敵人的進攻?

宮誠介臉色鐵青,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無論如何,他今天都是最大的輸家。

以他對華夏人的瞭解,他以為自己一定能夠把秦洛給攔截下來。華夏人害怕承擔責任,他們不敢在國外鬧出太大的事故。

顯然,他低估了華夏人的堅毅或者誤解了秦洛的驕傲-----

這個極其愛惜自己小命的小受男,在有需要的時候,他能爆發出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驚的力量。

何謂英雄?

這就是英雄!

等待宮誠介的下場是什麼?可以預期。

無論是那些之前對秦洛和華夏醫療代表團懷有敵意的,或者是保持中立的,這一刻,他們都被這種大無謂的精神和他們悍不畏死的態度所感動。

男人們面帶微笑,大力的鼓掌。好像自己也在那人群當中,用胸口抵著他們的槍走出307營地大門一般。

女人們則是眼眶濕潤,淚珠在臉頰上劃下一道又一道淚痕。女人更喜歡追逐英雄,秦洛的行為觸動了她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許東林站在原地,嘴角噙著解脫卻又有些苦澀的笑意。

他終於明白自己和秦洛的差距在哪兒了------不僅僅體現在醫學上的成就,而是一種精神上的追求。

從一開始,他們追求的東西就是不同的。

「如果是自己站在秦洛今天的立場,如果是韓國醫療代表團被東洋士兵用槍口瞄準-----自己能夠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許東林不得不在心裡問出這樣的問題。「自己能不能帶他們衝出去?」

他猶豫不絕,自己沒辦法給出答案。

輸了!

輸得心服口服!

「有這樣的對手,到底是我們的榮幸-----」許東林小聲說道:「還是一場慘劇?」

許東林身邊的副團長沒有聽清楚他的問題,不悅的說道:「團長,我們就不應該幫助華夏人。他們當初欺負我們大韓醫界的時候,可沒有和我們客氣----」

許東林轉身看了他一眼,心頭越發顯得悲涼。

他剛才注意到,在秦洛挺身硬扛時,他身邊有幾個人寸步不離,沒有任何遲疑的就跟了上去。

甚至還有兩男一女願意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前面,他們願意為他去死----

還有那個王養心,他知道他是華夏神針王王修身的孫子,醫學世家出身,家世優越,衣食無憂-----可是,他也不惜冒險的跟著秦洛一起前衝。

「你們會為今天的停留感到恥辱。」他對那些停滯不前的同伴喊道。

然後,那些華夏人的熱血被瞬間激發調動起來。

他們不怕死。他們願意跟著秦洛一起去死。

即使自己能夠做的和秦洛一樣優秀,那麼-----他身邊的這副團長會和他一起用胸口頂著敵人的槍口向前衝嗎?

不會!

不是他一個人輸了,而是整個國家都輸了。

輸在底蘊,也輸在血性。

霍夫曼大步跑上前去,握緊秦洛的手用他僅知的一句華夏語喊道:「好樣的----秦,好樣的-----」

其它的醫療代表團團長副團長也全都湧了過來,他們把秦洛和華夏醫療代表團成員緊緊的圍攏在中間,對著他們說著讚揚和祝福的話。

因為人數太多,聲音太雜,翻譯都沒辦法把他們的話一一翻譯給秦洛。

可是,秦洛卻能夠從他們的表情中解讀出他們的善意和熱情。

藝術是無國界的。骨氣也是。

許東林走上前,認真的注視著秦洛的眼睛,說道:「以前,我一直不服氣。我不認為我比你差。甚至,我覺得我要遠比你優秀的多」

「即便你以一人之力大勝韓醫之後,我仍然持有這樣的想法。我在想,如果有機會,我也能夠在華夏國向你們做出同樣的事情------這也是我這一年時間都停留在華夏國的原因。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許東林聳聳肩膀,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今天才知道,我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能做到的,我做不到。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情勢所迫。」秦洛拍拍許東林的肩膀,安慰著說道。雖然他以前不太喜歡許東林,甚至還想著什麼時候報他放自己和林浣溪鴿子的大仇。但是,這次幸島之行,他的表現讓秦洛刮目相看。「局外人難以體會。只有當你真正的站到這個位置,成為那一個人-----你就能夠做到。有一股氣也會被迫你做到。」

「希望如此。」許東林點頭。「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就此離開。你知道的,這是全人類的災難。誰也沒辦法獨善其身。」

「那要看他們表現出來的誠意了。」秦洛冷笑著說道。既然已經走出來了,哪是那麼容易就回去的?那不成了過家家嗎?

正在這時,外面的人群一陣騷動。秦洛透過人群縫隙向外面看過去,見到遠處有長長一排汽車向這邊駛了過來。

很快的,車隊就停靠到了眼前。

車門匡匡匡的打開,一個個身穿藍色防輻射服的男人從車子裡面鑽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秦洛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東洋首相籐井和。

原本火焰病毒屬於保密狀態,為了避免被有心的媒體窺探到什麼秘密,東洋政府只是派了宮誠介這個政務官過來處理。因為他的級別還不夠高,即便有人發現他出現在幸島也不會引起矚目。

現在火焰病毒的秘密被人捅爆,全世界都在議論這樁新聞,東洋政府再遮遮掩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全力解決火焰病毒,無論多麼高調也不會有問題。所以,騰井和就親自過來探望各國醫療代表團研究人員,關心火焰病毒的進展情況。

沒想到的是,還沒靠近307營地,就發現門口吵吵嚷嚷的站滿了人。

「怎麼回事兒?」騰井和低聲問道。

他身邊的秘書快步跑了進去,來到宮誠介面前,說道:「政務官先生,首相來了,他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請和我一起去迎接吧。」

宮誠介茫然抬頭看了四週一眼,舉步艱難的朝著騰井和走了過去。

「宮誠政務官,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騰井和出聲問道。

宮誠介沒有回答。

這麼多人圍觀,撒謊只是自取其辱。

「首相先生,他讓我們的軍人榮譽盡失,他是我們的恥辱。」武官跑到首相面前,不惜以下犯上告了自己的上司一狀。

「發生了什麼事情?」騰井和再次問道。

很快的,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他的表情變得凝重,冷聲喝道:「宮誠介,你知道你犯下多麼嚴重的錯誤了嗎?」

宮誠介沉默不答。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好回答的了。

「你自己寫辭呈吧。」騰井和說道。

「是。首相先生。」宮誠介躬身答應。

騰井和走到人群前面,出聲問道:「請問,哪一位是華夏醫療代表團的秦洛團長?」

聽了翻譯的話後,秦洛從人群中間走出來,看著騰井和說道:「我是秦洛。」

騰井和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秦洛先生和華夏醫療代表團都是東洋政府邀請來的客人,你們受到這種不公正的待遇,是我國之恥-----」

「宮誠介政務宮將會向我遞交辭呈。我會第一時間批准。在此,我謹代表我個人和東洋政府向你們道歉。還請諸君能夠接受我們的歉意。」

說完,他對著秦洛深深的彎下腰去,九十度鞠躬。

跟在騰井和身後的東洋政府官員看到首相道歉,也全都跟著鞠躬道歉。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其實他想忍的,沒忍住。

誰堅持到最後,誰就笑的最美!

第1469章、甜蜜的煩惱!

第1469章、甜蜜的煩惱!

騰井和率領著眾多政府官員一起向秦洛鞠躬道歉,他們的誠意算是做足了。

如果秦洛再揪著不放的話,反而會被旁觀者認為是不知好歹,他剛剛建立起來的威望和獲取的好感也會消失殆盡。

再說,一個首相願意向個人鞠躬,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表達出了很多東西。

「首相先生,並不是我們要故意鬧事,而是我們不能受此屈辱。我們代表華夏國而來,我們的榮譽,是國家的榮譽。我們的屈辱,就是整個國家的屈辱-----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在我們身上發生。」秦洛朗聲說道,為自己的『沖營』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反正都是你們的錯,我們是不可能有錯的。

「我能夠理解。」騰井和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向秦洛團長和你的隊友們保證----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真正的洩密者,還你們一個公道。」

「謝謝。感謝首相先生的理解。」秦洛說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不不。」騰井和趕緊阻攔。沒出這種事情之前,他們不能讓秦洛離開。出了今天這樁事情之後,他們更不能讓秦洛離開了。

火焰病毒還沒有解決,華夏國醫療代表團卻提前退場。到時候全世界的媒體都會將焦點放在他們的身上,如果他們稍微透露一點兒口風,東洋政府的形象將再次受損。「秦洛團長,你暫時還不能離開。」

「還有什麼事嗎?」秦洛明知故問的說道。

騰井和帶著翻譯官靠近秦洛,誠肯的說道:「秦洛團長,我非常清楚,你是一位優秀的醫生,你的隊員也都是非常優秀的醫生-----也正是因為這樣,華夏國才把你們這些優秀的人才派到東洋來支援我們。」

「你我都非常的清楚,火焰病毒是一個大麻煩,比我們所有經歷過的災難都要麻煩。如果我們不能把它解決掉的話,它將會毀滅我們整個人類-----這不是危言聳聽。我的下屬確實是這麼向我匯報的。」

「雖然之前有過一些不愉快的誤會,但是現在誤會已經解決了。現在,正是我們團結一致,集中所有力量攻克難關的時候。秦洛團長,我們需要你,全人類都需要你------你一定要留下來。以後,整個人類世界都會明白,你為他們做過什麼事情。」

騰井和深深地注視著秦洛,就像是注視著自己親密的愛人:「秦洛團長,請接受我的邀請-----留下來吧。」

秦洛猶豫著。

許東林走上來,說道:「你能夠為了國家的榮譽帶著他們用胸膛堵槍口,難道就做不到為了全人類的生命安全留下來?這難道不是一個醫生應該做的事情嗎?人類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加需要醫生?」

霍夫曼也在旁邊勸道:「秦洛先生,你一定要留下來。我們很需要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給我們帶來奇跡。就如你治好了嘉寶公主的疾病一樣----」

美國代表團的團長李維斯走上前給了秦洛一個熊抱,說道:「說真的,之前我很不喜歡你。因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的。就是那些事情。但是,我現在開始喜歡你了。秦,你不能走。你應該加入我們的團體。」

「你剛才說的是正確的,我們太自私了----我們每個人都想著單獨解決火焰病毒,每個人都想著用解毒藥大發橫財----哦,天啊,想想,全世界的人都需要用我們的疫苗,這是多麼恐怖的一生財富啊。可是,你剛才罵醒了我們。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每個團體的研究點和發現也都是不同的-----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我們應該做到信息共享。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盡快的找到消滅火焰病毒的辦法。」

他握緊秦洛的手,說道:「在它沒有被殺死以前,秦,你不能走。」

秦洛轉過身看向王養心,王養心笑著說道:「你來拿主意。」

他又看向那些和他一起用胸膛堵槍口的隊友們,他們每個人都開心驕傲的笑著,說道:「團長,你決定吧。我們聽你的。」

秦洛點了點頭,對騰井和說道:「醫生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在這個時候逃離。我會留下來的。」

「謝謝。」騰井和感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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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幫我把這張名片遞給前面那位穿黑色皮衣的女士。」一個身穿阿瑪尼西裝,抬手時不輕意間就露出價值百萬的百達菲麗天王款手錶,說起話來溫文爾雅,一看就知道是極品優質男的中年男人攔住空姐,微笑著說出自己的請求。

空姐接過名片,表情卻顯得非常為難,說道:「先生,我很樂意為您服務。可是,我不得不告訴您的是,我已經替好幾位先生遞過名片和禮物了-----都被那位小姐拒絕了。」

男人的眉頭微皺,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試試吧。麻煩幫我試試。」

「好的。」空姐答應著離開。

今天對燕京飛往東京的K1580客機上的男性乘客來說是一個好日子,因為,有一個形象氣質秒殺不少國際大牌明星的女人陪伴他們一起度過這漫長的旅途。

女人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外面罩著一條黑色的皮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皮褲,尖細的高跟鞋使她的整個身高比不少男人還高上一大截。長髮披肩,眼睛上遮著一幅大號的黑色蛤蟆鏡。

從頭到尾,她眼睛上的墨鏡都沒有取下,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她的小半張臉。可即便是這樣,機上的每一個男人仍然被她的風情所傾倒。

機上不少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心思都活躍開了,有人請空姐幫忙遞上一張名片,有人送過去一張寫著問候語的紙條,還有人直接送上珍貴的禮物-----可那個女人一視同仁,無論是誰送的,無論送的是什麼,她一楖拒絕。

她甚至都沒有瞟過那些名片一眼,或者打開那精緻的禮品盒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寶貝。直接就讓空姐給還回去了。

她的行為讓這些飛國際線的空姐惋惜不已,要是他們送的名片和禮物是給自己的-----那該多好啊。

她們偷瞄過那些名片上的名字,其中有兩個還經常出現在報紙的財經版塊啊。

飛機在東京機場降落時,是下午的四點多鐘。

今天東京的天氣還不錯,陽光明媚。只不過因為海洋氣候的緣故,海風還是無處不在的吹拂著。如果不穿外套的話,還真是覺得有點兒寒冷。

黑衣女人下了飛機,提著手提包就往出口通道走去。

她走路的步伐很大,也很快,高跟鞋咯咯的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厲小姐。請等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女人回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果王,你怎麼在這裡?」厲傾城驚訝的看著果王,問道。聞人牧月第一次見秦洛,就是在厲傾城的傾城國際美容院。後來,兩人慢慢熟悉,成了朋友。她們還一起投資過不少生意,其中有些事情就是和果王洽談的。所以,她對果王一點兒也不陌生。

可是,他怎麼在東洋?

而且,他又怎麼知道自己會來東洋?還趕過來接機?

「小姐恰好在這邊旅遊。」果王笑著說道。這個問題,也只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厲傾城的眼睛一亮,卻也沒有做出更加驚訝的表情,問道:「她現在在哪兒呢?」

「小姐在市裡。派我來機場迎接你。」果王說道。

「謝謝。」厲傾城說道。她冰雪聰明,很多事情一想就明白了。聞人牧月在這個關鍵性時刻趕到了東洋,證明她已經徹底向秦洛投降。而她派果王到機場迎接自己,說明秦洛已經把自己來東洋的消息告訴她了-----

她像是個東道主一般的迎接,難道,秦洛認可了她的地位?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浣溪要是來了怎麼辦?

雖然覺得這樣想有點兒不太道德,可是,厲傾城還是有一種看好戲的心態。

「厲小姐,我先帶你去車上休息。」果王說道。

「看來你們要迎接的不只是我一個人吧?」厲傾城跟在果王的身後笑呵呵的問道。

果王不敢隱瞞,也沒辦法隱瞞,說道:「我們已經查到,王九九小姐正從羊城趕過來----她的飛機在三十分鐘後降落。」

第1470章、同病相憐!

第1470章、同病相憐!

張揚的黑色短髮,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五官精緻,眼波流動。下身是一條洗地發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條白色的修身T恤。手上戴著一塊DIOR白色皮腕手錶,這是她身上唯一的裝飾。

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從羊城趕到東京仍然一塵不染。走起路來風風火火,一如她敢愛敢恨的性格。

如果她再在身後背一個耐克包包的話,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出來旅遊的學生或者自由職業者。任誰見到她,都不會想到她是東方那個龐大國家的小公主。更沒有人會在她身上讀到『豪門』『世家』『紅三代』之類的字眼。

她很簡單,保持著自我。

王九九乘坐的飛機晚點了十五分鐘,比厲傾城晚到了近一個鐘頭。

和厲傾城一樣,她剛走到出口,果王就及時的迎了上來。

「王小姐,歡迎來到東京。」果王微笑著說道,一幅彬彬有禮的模樣。迎接過厲傾城之後,他已經清楚應該如何和這些女人打交道了。

「牧月姐姐呢?」王九九笑嘻嘻的問道。

她也同樣認識果王,聞人牧月身邊的左膀右臂之一,這次還彼此配合共同抵禦秦白兩家的攻擊,結下了不算深厚的戰鬥友誼。

王九九一點兒也不意外果王會在東洋,更不詫異他會前來接機。王家不比普通的家族,這個國家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隱瞞他們。

他們想要知道聞人牧月的行蹤,也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再說,聞人牧月這樣的人物離開燕京到達東洋,又豈會沒有人給她打電話知會?

如果是自己第一個到達東洋,也會做好這個東道主的角色。

「小姐在市裡。讓我到機場迎接王小姐。」果王說道。心想,這些女人不僅僅有著極好的臉蛋和身材,智商更是不容小覷。有很多事情都不用講出來,她們一目瞭然。

「麻煩了。」王九九說道。

「不麻煩。這是我們的榮幸。」果王連忙客氣。面前的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是最親和的,也是最不可招惹的。有錢不可怕,有權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啊。「不過,王小姐,有件事情還得知會您一聲-----」

「不用客氣。有什麼事直接說吧。」王九九笑著說道。

「是這樣的。厲傾城小姐比你提前一些時間到了東京-----」果王猶豫著如何措詞才能不引起這個女孩子的敵意。她們的關係太複雜了,即便果王有智慧果之稱,面對這樣的事情也仍然覺得棘手。

王九九滿臉驚喜,說道:「厲姐姐也到了?在哪兒呢?」

「在車裡。她已經等候快一個鐘頭了。」果王回答道。心裡卻是疑惑不已,她怎麼一點兒都不生氣,看起來還相當開心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不吃醋的女人嗎?」果王在心裡想道。

在果王的帶領下,王九九和厲傾城在一輛奔馳房車上相見。

「厲姐姐。」王九九甜甜的喊道。

「九九。」厲傾城一臉嫵媚的笑著,對著王九九招手,說道:「怎麼瘦這麼多?是不是吃不習慣南方的飯菜啊?」

「不會啦。」王九九坐到厲傾城身邊,說道:「就是軍營裡訓練的比較辛苦,吃的再多也不長肉。」

「這樣也好。不用像我們一樣擔心成為大胖子------你是從羊城出發,不然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過來了。」

「現在不是坐在一起了嘛?」王九九笑著說道。

厲傾城點了點頭,注視著王九九清亮明媚的眸子,說道:「看來我們的東洋之行一定會非常熱鬧。」

「是啊。」王九九點頭。「熱鬧點兒好啊。以前都沒有機會,這次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

厲傾城心裡暗自欽佩她的大度灑脫,自己看的明白,是因為人生經歷的太多。以王九九的家世和她的年齡來說,也能夠看的這麼明白,證明她要麼有大智慧,要麼愛的失去了自我。

她伸手握緊王九九的手,說道:「不委屈?」

「為什麼要委屈呢?」王九九笑。「如果這是一種病的話,有那麼多人和我同病相憐。」

「--------」

果王等到兩人親熱的聊了幾句後,這才插嘴說道:「兩位小姐,我們先送你們回市裡吧。我們在那邊安排好了房間。」

「謝謝。」厲傾城和王九九同時說道。

對視。莞爾。

車子開動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果王暗地裡歎息。

再過四個鐘頭,他要再次趕到機場迎接一位姓林的女士。

「接起來都這麼麻煩。」果王在心裡想道。「難道秦洛那小子平時應付起來就不覺得吃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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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現了華夏醫療代表團團長秦洛率領隊員用胸膛頂槍口事件後,307的營地戒備再次升格。但是,外面的防守越來越緊,裡面的氣氛反而比秦洛初來時要輕鬆了許多。

宮誠介主動辭職,騰井和親自坐鎮幸島指揮。在會議室裡被秦洛一陣痛罵,各國醫療代表團反而得到了反思。後來又被秦洛的勇敢行為所震撼,大家都感受到了在死亡面前生命的寶貴,各支代表團開始互相合作,資料共享。

因為設備和場地問題,想要把幾十支代表團全都聚集在同一處辦公是不太現實的。在秦洛的提議下,每天晚上的八點鐘召開一個團長級會議,在這個會議上,大家各自匯報一天的動向,工作進展,然後互相探討,企圖碰撞出靈感的火花。

這一方案開展以後,大家都有種突飛猛進的感覺。之前的研究盲點,攻堅誤區都一一暴露,每一支團隊都能夠更加清楚明瞭的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秦洛的威望和地位在醫療代表團裡越來越高,甚至連一些國家的醫療代表團團長都對他言聽計從。以前對他不屑一顧的國外醫療代表團的美女翻譯、研究助理或者研究員也開始頻頻對他放電,還有兩個膽大皮厚的直接闖進他和王養心的房間裡求歡-----被他拒絕了。

房間又不是他一個人住,他怎麼能夠影響鄰居休息呢?

今天,秦洛和王養心走出了307營地,而是朝著海邊的海鮮交易市場走去。

經過研究對比和對感染病人的胃部解剖發現,每一個感染病人都是海鮮愛好者。又從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死者胃裡發現了一種叫做『銀槍』的魚類殘渣。

秦洛懷疑這種魚和火焰病毒有某種聯繫,讓人採購了一批到營地,檢測過後卻發現沒有任何異常。所以,秦洛準備親自到海鮮市場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

幸島的海鮮市場和國內的一些小型海鮮市場一樣,漁船撲魚歸來,魚販子到船上買魚,然後聚集到一個叫做『十里』的地方銷售。當然,也有漁船自己把魚放到這兒銷售。

秦洛和王養心一家家的看著,尋找著哪兒能夠找到『銀槍』。大頭、耶穌還有離三人站成一個小型的三角,這個三角形恰好把秦洛和王養心圈在中間。敵人無論從任何一方攻擊,都要先突破他們的防線。

除非他們有狙擊手。

不過,這個小市場四周空蕩蕩的,除了沙灘就是海洋,狙擊手也沒辦法騰雲駕霧在空中射擊。

秦洛一邊走一邊看,每遇到有賣『銀槍』的小攤,他就會停下來仔細觀察一陣子。

「先生,你要些什麼?」

「謝謝。我們再看看。」跟在秦洛身邊的翻譯說道。

「先生,這些銀槍魚很新鮮-----」

「謝謝。我們再看看。」翻譯歉意的說道。他們轉了好幾十家,都還沒有買下一條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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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又一次蹲下身體,盯著大圓盆裡面的銀槍魚。銀槍魚全身雪白,頭尖尾粗,模樣確實像是一把手槍。

突然,秦洛在魚盆裡發現了異常。

他發現,有條銀槍魚的脊背上有一條細小的紅線,而大多數銀槍魚是沒有這條紅線的。

「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兒?」秦洛對翻譯說道。「為什麼有的銀槍魚身上有一條紅線?」

第1471章、因為我怕他!

第1471章、因為我怕他!

聽到秦洛的問題,王養心也立即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那條銀槍。

「奇怪。還真是多了一條紅線。難道有紅線的是公的,沒紅線的就是母的?或者說,這種帶紅線的叫做------紅槍?」

「我們不是專家。問問這些漁民就知道了。」秦洛笑著說道。

王養心伸手欲抓,想要把它逮到手心仔細查看,卻被秦洛阻攔下來,說道:「先不要動它。我們還不確定它是不是導致火焰病毒的罪愧禍首------如果是的話,就要特別注意了。它的腦袋有尖刺,有可能刺破你的手指。」

「你有預感了?」王養心笑道。

「只是不想放過每一個線索。」秦洛說道。

翻譯得到了秦洛的指示,就用東洋語和漁民進行溝通。漁民的口語方言很重,雙方溝通起來十分的吃力。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得到了漁民的答案。

「團長。漁民說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如果不是我們詢問他,他都沒發現銀槍魚脊背上有紅線-------不過他說銀槍魚無論公母全都是銀白色的,沒有其它的顏色。他也沒聽說過有紅槍這種魚-----倒是有黑槍。不過黑槍是一種通體黑色的魚種。和銀槍的區別很大。」

秦洛點了點頭,對翻譯說道:「把這桶魚買下來。」

「好的。」翻譯答應著說道。

回到307營地,秦洛立即把那條脊背上有紅線的銀槍從桶裡撈了出來。

他從銀槍魚上刮下兩片魚鱗,然後讓精通『驗毒』的中醫代表團成員熊飛虎去檢驗它的鱗片是否有毒性。

五分鐘的時間,熊飛虎的檢測結果就出來了:鱗片沒有毒性。

「是不是肉的問題?」王養心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先解剖,看看它的內部結構和其它銀槍有什麼區別------然後煮熟。」

「沒問題。」王養心說道。

煮熟的銀槍餵給了一隻實驗用的兔子,第一天,兔子的身體就開始變得虛弱,第二天,兔子開始脫毛,第三天,兔子的各項生理指標開始降低-----

兔子的抵抗力不如人類,它們發病的也更加急迫一些。

從實驗效果來看,兔子發病的症狀和人類發病的症狀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確實是這種脊背上長有紅線的『銀槍』導致人類感染,它們才是火焰病毒的直接攜帶者。

秦洛站在奄奄一息的小白兔前,心情異樣的激動。

如果是這種魚攜帶火焰病毒的話,那麼,只要他們把這個消息公佈出去,禁止所有人捕撈和食用銀槍魚,不就可以避免再有其它人感染火焰病毒了嗎?

這樣一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和尋找火焰病毒的解藥了。

「通知出去。就說我們找到了火焰病毒的攜帶體。」秦洛說道。

很快的,秦洛的房間裡就擠滿了人。

屋子裡站不下,後來者就只有站在門外等著。

「秦,我就知道你能創始奇跡。我說的沒錯吧?我說的沒錯吧?」霍夫曼激動的臉色通紅。秦洛當時要離開時,他確實對著秦洛說過這番話。只是,那時候是為了拍馬屁-----沒想到這馬屁竟然被他拍中了。

這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個預言師。誰再敢說他拍馬屁,他就要跟誰急-----

「就是這種魚嗎?」許東林看著還剩下一半的紅線銀槍,問道。

「是的。」秦洛說道。「另外一半煮熟餵了兔子,它的發病症狀和其它感染病人一模一樣。」

「秦,我們能不能把這半隻魚拿去做一下研究分析?」美國代表團團長說道。

「可以的。」秦洛點頭。

「給我一半。」

「給我三分之一。」

「給我六分之一----」

「給我一厘米就行了-----」

騰井和聽說秦洛找到了火焰病毒的致病禍首,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緊緊的握住秦洛的手,說道:「你再一次讓我清楚的知道,宮誠介是一個多麼無能的官僚。秦洛團長,謝謝。你是東洋的恩人。你是我們全人類的恩人------」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很矜持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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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洋的藝妓表演沒什麼好看的,但是,東洋的妓撒嬌卻別有一番風情。

古色古香的房間裡,一個男人盤腿而坐,身邊各有一個美妓陪伴。喝酒調情,親親摸摸,實在是風流快意之極。

東洋女人的溫順世界有名,她們能夠把男人侍奉的像是皇帝一樣的舒適尊崇。

左邊的女人餵上清酒,右邊的女人必然會送上配菜。左邊的女人被他親了一口,右邊的女人不依非要親上兩口才行-----

正在這時,房間的木門卻被人從外面敲響。

男人鬆開懷裡摟著的兩個美妓,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是。」兩女伏地鞠躬,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門開,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蓄著小鬍子的中年男人。

「美酒美伎。牧馬人還真是會享受。」小鬍子男人用東洋語說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坐在地上的男人說道,同樣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東洋語:「這大好人生,不就是用來把酒尋歡的嗎?」

「華夏文化還真是博大精深。」小鬍子男人稱讚著說道。

「有什麼消息?」舉著杯子低頭喝酒的牧馬人出聲問道。

「得到線報,那些醫療專家竟然發現了銀槍魚,而且發現了紅線銀槍-----」小鬍子男人說道。「騰井和首相在幸島接受記者採訪,勸告大家切勿食用銀槍魚。銀槍現在是東洋-----不,全世界的禁用食品。」

「哦?他們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牧馬人說道。「是誰發現的?」

「秦洛。」小鬍子男人說道。「他是華夏醫療代表團的團長。」

「英田君。我比你更瞭解他。」

「是的。」小鬍子說道。

「果然是他。」牧馬人端起一杯清酒,放在唇杯小口的滋飲著。「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沒有比他更討厭的人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的計劃要不要改變?」小鬍子男人問道。

「當然。」牧馬人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他們發現了紅線銀針又怎麼樣?他們不可能知道,紅線銀槍是我們投放到市場的----他們更不可能知道,這紅線銀槍不是輻射導致的基因變異,而是人為製造。」

牧馬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英田群,你說,如果你們的首相大人剛剛才宣佈火焰病毒的致命原因是食用銀槍魚-----可是,在全民都停止食用銀槍魚的時候,卻發現仍然有人感染火焰病毒,他的處境是不是很糟糕?」

「是的。」小鬍子男人點頭。「他有可能因此下台。」

「人生還真是精彩啊。」牧馬人說道。「今天的首相,明天的平民。今天的英雄,明天的罪人-----世事誰又能說清呢?」

「牧馬人,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牧馬人一臉的笑意,說道:「製造更大的恐慌。只有那樣,我們手裡的解藥才能夠暢銷整個人類世界-----」

小胡的神情也變得興奮起來,說道:「我明白應該怎麼做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很好。」牧馬人說道。「對了,秦洛的女朋友們是不是都趕到東洋了?」

「是的。」小鬍子男人說道。「我們已經得到具體的情報。只是他們戒備森嚴,而且有軍方保護,我們的人沒辦法下手。」

「既然她們來了,也不能白來一場。」牧馬人說道。「如果有媒體把她們的身份全部都抖露出去,我們的大英雄會不會很頭痛?」

「是的。」小鬍子說道。「可是,這對我們的計劃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只要讓秦洛忙起來,讓他無暇顧及到火焰病毒的事情-----就是對我們計劃最大的幫助。」

「秦洛-----值得我們這麼做?」小鬍子男人不解。

「是的。」牧馬人說道。「因為-----」

這個理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因為,我怕他。」

第1472章、你們和我一樣!

第1472章、你們和我一樣!

聞人牧月沒有住酒店。對她這種每次出門前呼後擁數十人跟隨排場極大的女人來說,住酒店反而是一種麻煩。

聞人家族在東洋有投資,也有不少物業。現在,她們就住在位於東京市防衛廳附近的一處獨幢院子裡面。

一,方便。她的保鏢可以隨時隨意佈防。二,安全。沒有人敢跑到一國軍事重地旁邊大動干戈。

院子規模不小,後徑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這對寸土寸金的東京繁華市區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靠近花園的茶室,王九九、厲傾城和聞人牧月三女相對而坐。

王九九和厲傾城都是剛剛沐浴過,穿著便裝,仿若出水的兩朵芙蓉花。

王九九青春洋溢,看到它就能夠想到『陽光』『活力』這樣的美好字眼。

厲傾城成熟性感,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坐,就有一股子渾然天成的魅惑氣息。

聞人牧月也沒有穿什麼繁瑣華貴的衣服,一條樣式簡潔甚至有些保守的連體棉布長裙,長髮全部向左側梳,披散在肩膀上面。另外半邊額頭和臉頰完全暴露出來,艷氣逼人。

聞人牧月是一個矛盾的整體。你總是沒辦法用一個單一的字眼來形容她。

你說她高貴,她有時候很嫵媚。

你說她嫵媚,有時候她又有小孩子的單純可愛。

你說她可愛,她又能夠散發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風情-----

或者說,女人原本就是善變的。不僅僅是心,還有臉。

她們每一次的舉手投足,每一次的笑容或者話語,都能夠揮發出不同的氣質出來。想要約束和固定,那是很愚蠢的行為。

茶香四溢,負責煮茶的人是聞人牧月。

僅僅這一件小事,就讓厲傾城在心裡歎息不已。

這個世界上,能夠有幸陪聞人牧月喝茶的人極少極少。有幸喝到聞人牧月親手泡製的茶,那簡直是風毛麟角-----她如此放低姿態,也是為了那個男人?

厲傾城原本以為東京會有一場惡戰,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沒人會燒起戰火了。

聞人牧月用小鑷子把泡製好的功夫茶端到厲傾城和王九九面前,說道:「請用茶。」

「謝謝。」王九九甜美的笑著。她的年紀最小,完全可以用這一點兒來『撒嬌賣萌』。無論出現任何事情,都自保有餘。

進可攻,退可守。這就是王九九的角色定位。

沒有人可以無視她的背影。如果她背後的那些人當真要秦洛做出選擇的話,恐怕秦洛也會十分頭痛。

想到這裡,她又格外的欽佩王九九了。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怎麼做到的,她那樣的家族竟然容忍和默認了這樣一個不是很光彩的事實。

厲傾城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笑著說道:「這鐵觀音應該是從國內帶來的吧?我才不信東洋能產這樣的好茶。」

如果說尷尬的話,厲傾城的地位應該是最尷尬的。

她和秦洛的關係是朋友、是上司和下屬、是投資者和執行者,也是情人-----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她是二奶三奶或者好幾奶。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從不奢望去得到什麼。

二奶想扶正不可怕,二奶不想扶正才是最可怕的。

「嗯。」聞人牧月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刻意去炫耀這茶葉的來歷和那讓人驚歎的價格。在這兩個女人面前說這些,太俗。

「還是國內的好。韻味更悠長一些。」厲傾城繼續稱讚。

「我也喜歡喝鐵觀音。」王九九附和著說道。「之前喜歡喝龍井,去了羊城後,發現那邊的人家家戶戶都用鐵觀音泡功夫茶,覺得那香味果然更濃郁-----喝的次數多了,就喜歡上了。」

除了說茶,她們還能說什麼?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顯然,這句話在她們三人身上是不適用的。

要是親密的閨蜜,她們理應有說不完的話題。明星八卦家長理短職場鬥爭服飾小吃化妝品-----問題是,她們三人完全沒有談論這種話題的環境和基礎啊。

她們之間的聯繫紐帶是因為一個男人,可是,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卻是她們之間的禁忌。

她們不斷不能談,反而要千方百計的避開他。

好在,這樣的尷尬場面並沒有存在太久。

果王打來電話,說他已經接到了林浣溪小姐,還有十分鐘就要到達居所。

聞人牧月收起電話,看著厲傾城和王九九,說道:「她來了。」

王九九趕緊從木地板上爬起來,說道:「我去換身衣服。」

厲傾城也跟著起身,說道:「穿拖鞋迎接客人確實不太禮貌。」

等到兩人離開茶室,獨自坐在哪兒的聞人牧月輕輕歎息。

她早就知道,這不是一條種滿鮮花和果樹的陽光大道。

厲傾城和王九九兩人再次從她們的房間裡走出來時,都各自穿上了比較正式的服裝。三人對視一眼,然後走到小院門口迎接。

沒有人讓她們這麼做,但是她們覺得就應該這麼做。

嘎------

黑色的奔馳房車停了下來。

一個黑衣男人率先從副駕駛室跳下來,跑過來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

果王跳下車,然後守護在一邊。

這時,一身白色職業套裝身體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仍然艷光四射的林浣溪才抬腳下車。

「林小姐。請。」果王微笑著說道。路上,他試圖和林浣溪溝通。但是毫無疑問的,他的嘗試都失敗了。

自己問一句,她才回答一句。自己不問,她也絕對不會主動說什麼話。

這讓果王心裡暗暗為自己的小姐擔憂。好像-----小姐對她的態度有些特別。

「謝謝。」林浣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走進小院,就看到站在內院門口等待著的聞人牧月厲傾城和王九九三人。

果王已經在路上給她打了『預防針』,所以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

王九九看了身旁的聞人牧月和厲傾城一眼,知道她們還沒想好第一句問候語應該說些什麼。

於是,她最先迎了上來,笑著說道:「林姐姐,坐了那麼長時間飛機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先洗個澡休息休息?」

「還好。」林浣溪說道。

厲傾城走上前去,笑著說道:「我們也是剛到,洗了個澡就舒服多了。」

「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聞人牧月說道。「如果你沒帶換洗衣服的話,我也讓人買了幾套-----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秦洛呢?」林浣溪問道。

三人錯愕。

她們刻意避開的話題,她們避而不談的話題,卻被她一語叫破。

「她在幸島。」聞人牧月很快就反應過來,回答著說道。

「他的情況怎麼樣?真的被感染病人抓傷了?有沒有度過危險期?」林浣溪連聲問道。

「是的。他確實被感染病人抓傷。不過,他已經度過危險期----火焰病毒的潛伏時間很短。如果感染的話,早就發病了。」聞人牧月解釋著說道。

林浣溪點了點頭,表情理解。

她眼神依次從聞人牧月、厲傾城還有王九九臉上掠過,說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他。太遠了我放心不下。」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和我一樣。」

第1473章、風波再起!

第1473章、風波再起!

林浣溪進房間沐浴更衣,聞人牧月、厲傾城和王九九三女站在院子裡想著她剛才說的話若有所思。

「現在明白了,我輸得一點兒也不冤枉。」厲傾城瞇著眼睛笑著。她說的是『我』,卻沒說『我們』。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是一個很謹慎的女人。

「是啊。」王九九點頭。「我們不僅僅是輸給了時間-----也輸給了她這個人。」

「她是全身心的在為秦洛著想,我們的思想反而更複雜一些。」厲傾城說道。「我們有時候會退縮,她不會。我們有顧忌,她沒有。」

厲傾城轉身看向聞人牧月,咯咯的笑著,說道:「發現沒有?剛才那一刻,她比你更有女王范兒-----你開始患得患失了。因為這個原因,你變得猶豫。」

聞人牧月自然知道自己的心結在什麼地方,說道:「這樣也好。說破比什麼都不說要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聞人牧月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

她親自參與過多次以『億』為單位的大型公司收購,她和一個又一個凶險狡猾的敵人惡戰------可是,她從來沒有涉足過感情的戰場。

在這個領域,她是徹徹底底的新兵。

她所依靠的只有她的智商,沒有任何經驗可以遵循和參考。

「是啊。」厲傾城也輕鬆了不少。原本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因為林浣溪的這種超然態度,大家的關係好像不用被擠迫得那麼僵硬。「她不管不問,只關心秦洛的安危----這些問題原本就是秦洛的問題。也不應該全都壓到她的身上。這對她不公平。」

「林姐姐也挺不容易的。」王九九小臉黯然,輕輕歎息。「是我們太霸道了。」

「大家都不是笨人,當初做出選擇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這種局面。委屈只是暫時的,幸福才是一輩子。」厲傾城眼角微微的笑著。「就算這是一筆投資,也是一次成功的投資。既然做不到退出,那就甘之如飴的享受。相信你們的小男人,他會處理好的。」

王九九嬌羞,反擊說道:「他是你的小男人。」

聞人牧月默然,看著庭院裡的幾簇芭蕉,突然間想起秦洛在千葉寺裡朗誦的那首曲子。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

「這輩子貪圖享樂。如果有懲罰的話-----」聞人牧月想道。「來世做一頭沒有感情的牛馬。」

溫泉碧水洗凝脂,這是美人沐浴最好的描寫。

東洋的溫泉極其出名,每一位來此的旅客都不會錯過。聞人牧月購買的這幢豪宅裡,每一個房間都有一個天然溫泉池。除掉身上的束縛,把整個身體浸入,一瞬間,彷彿身體和靈魂脫離,舒服的讓人忍不住呻吟出聲。

胸豐腰細,雙腿筆直。臀部飽滿,骨肉勻稱。每一處都美,每一處都美到極致。

林浣溪靜靜的躺在溫泉池裡,任由那溫熱的池水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自己的身體,心思卻有些恍然。

「你們害怕見我,我知道。」林浣溪喃喃說道。

「你們知不知道-----其實我也害怕見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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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王養心問道。

「不去。」秦洛搖頭。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王養心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要是我我也不去。」

然後,他躺在床上呵呵大笑起來。幸災樂禍的說道:「秦洛,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桃花劫?」

「-------」

火焰病毒的傳染源找到了,大家不用那麼著急的去尋找配對解藥,原本秦洛應該覺得輕鬆一些才對。

可是,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輕鬆。相反,他現在比之前面對火焰面對時還要感覺到壓力。

聞人牧月來了,厲傾城來了,王九九來了,林浣溪也來了,蘇子也要來,被他勸阻留了下來,因為蘇子如果來的話,嘉寶就勢必要跟來----嘉寶是公主,她哪能輕易出訪一個國家?

可是,即便這樣,他仍然覺得頭痛不已。

他怎麼能去見她們?

怎麼樣去見她們?

先和哪個見面?先和哪個說話?吃飯的時候坐在誰的身邊?睡覺-----當然,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能夠進入任何一個女人的房間。

桃花運多了,就是桃花劫。這句話一點兒也不錯。

可是,秦洛並不後悔認識她們,也不後悔和她們的生活有那麼深那麼深的交集-----正如他對《少年醫王》的作者柳下揮說的那樣『他珍惜她們每一個人,也不會否定她們每一個人的存在。她們來過,並且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很深的印記。這是事實。不能為了美化就改變這樣的事實。』

她們匆忙趕來,是因為她們愛他。

他不去,也是因為他愛著她們。

正在這時,房間門口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音。

「誰?」王養心出聲問道。

沒有人應答。

王養心從床上爬起來,走過去打開房間門。

很快的,他表情嚴肅的走回來,對秦洛說道:「騰井和的秘書,通知各代表團團長去會議室開會。」

秦洛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騰井和在凌晨一點多鐘要求開會,而且派自己的秘書悄悄來請,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洛和王養心以及翻譯三人趕到小型會議室裡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有人表情疑惑,還有人臉帶倦意,顯然,不少人都是從被窩裡強拖起來的。

騰井和獨自一人坐在台上,表情嚴肅陰沉,沒有說話,等待著各代表團團長的就位。

等到所有有資格參會的人員都到齊了,騰井和才站了起來,掃視在場眾人,說道:「很抱歉打擾各位的休息。可是情況十分的緊急,我們沒辦法等到明天早上再通知各位。」

聽到騰井和這麼說,大家的好奇心就更加濃重了。

「首相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關係。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睡覺的。」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然長眠。」

--------

「謝謝大家的理解。」騰井和站在台上對著眾人鞠躬。「二十分鐘前我接到幸島市長的電話,我們又發現了四名火焰病毒的感染者-----現在,他們已經被送進了307營地。」

「什麼?」眾人嘩然。

「首相先生,媒體不是已經通知外界市民不許再食用銀槍魚嗎?」

「是啊。難道他們沒有聽到禁令又偷吃了?」

「天啊。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口欲重要,還是人的生命更重要?」

騰井和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是的。媒體已經通知了。擔心有的市民沒有瞭解到信息,各級政府還派員挨家挨戶通知-----可是,還是有人中毒。」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的工作人員詢問過他們,問他們有沒有食用過銀槍魚,他們都說在新聞上看到過報道,這幾天都沒有吃過銀槍魚------醫務人員正在檢查他們的胃部,很快調查結果就會出來。他們是否撒謊食用過銀槍魚,一會兒就有答案。」

話音剛落,一位身穿西裝的工作人員從後門走了進來,小聲在騰井和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騰井和點了點頭,工作人員快速離開。

「各位。」騰井和抬頭看著眾人,說道:「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們確實沒有食用過銀槍----他們是通過其它食物或者途徑感染了火焰病毒。火焰病毒離我們並不遙遠,它還在我們身邊虎視耽耽。」

嘩------

眾人大驚。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事實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人類又要經歷一次大恐慌。

這也同樣意味著,火焰病毒的傳染源不是單一的。不僅僅是銀槍魚,或許秋刀魚、紅魚、銀魚等等這些人們常吃的魚類都有可能是病毒攜帶者。

火焰病毒無處不在,他們又將如何抵抗?

第1474章、花心流氓!

第1474章、花心流氓!

「怎麼會這樣?這樣說來,禁止食用銀槍魚已經沒辦法防範火焰病毒了嗎?」

「是不是可以頒布禁海令,在火焰病毒的解藥沒有研發出來之前,禁止食用一切海產品-----按照上次幸島大地震的核洩露事件一樣的規格處置-----」

「問題是,這次的火焰病毒是通過什麼途徑傳染的?是海產品還是陸地食品?如果是陸地食品傳染的話,難道把陸地食品也禁用了?」

------------

騰井和敲了敲桌子,說道:「我方醫療專家已經找到了傳播途徑。因為火焰病毒的緣故,本國市民自發性的少食海鮮食品,這幾天那幾位感染病人大多食用豬肉和雞肉-----如果是通過食物傳染的話,這兩種肉食是最有可能的傳染源。」

「--------」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難道要頒布法令,禁止大家食用豬肉和雞肉。這樣的話,人類還有什麼可以吃的?

「諸位,事情相當的棘手。」騰井和憂心重重的說道。他非常清楚,如果有人通過食用豬肉或者雞肉感染火焰病毒的事件被曝光出去,他的支持率可能要下降到冰點。因為是他召開新聞發佈會,號召大家禁食銀槍魚-----可是,他卻沒有號召大家禁食豬肉和雞肉。他一方面憂慮自己的前途,另外還要憂慮東洋的未來。

雖然說火焰病毒是全世界的災難,可首當其衝的是東洋。即便毀滅,也是東洋先被毀滅。

當然,如果整個東洋都因為這個病毒毀滅了,其它國家也難以逃脫。

「深夜打擾,就是想請在坐的各位專家幫忙思考對策。你們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我把信心和希望放在你們身上。」騰井和再次對著台下鞠躬,說道:「拜託了。」

沉默。

沒有人接話。

關係到一國人命的大事,誰敢輕易開口啊?

再說,火焰病毒來無影去無蹤,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搞清楚它的傳染源,它的屬性和來歷,他們能夠給出什麼好的建議?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騰井和等待良久,終於放棄。

說道:「我知道,那麼急迫的想要一個解決方案是不現實的。是我太著急了。明天,我會向媒體通報此事。還請在座的各位能夠盡心盡責,盡快找到火焰病毒的解藥。」

「首相先生,放心吧。我們會努力的。」

「這是全人類的災難,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如果火焰病毒當真是通過豬肉傳染的話,事情就相當的惡劣了-----」

「我們想見一見新的感染病人------」

---------

正在這時,一位秘書人員滿臉驚慌的走了進來,附在騰井和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騰井和的表情瞬間變得詭異,他掃視在場的眾人,聲音沉重的說道:「馬萊國出現疑似火焰病毒感染者,請我們幫忙確定。」

嘩------

全場嘩然。

繼東洋之外,又有一個國家出現火焰病毒了?

這是不是代表著,火焰病毒將世界性全面爆發?

如果是那樣的話,在場諸人哪一個可以倖免?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有絲毫的鬆懈,還有一點點兒僥倖心理的話,這一刻,每一個人都是焦心如焚。

「明天,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秦洛在心裡想道。

從會議室裡出來,秦洛對王養心說道:「這邊就交給你了。由你帶領他們攻克火焰病毒。有什麼事及時聯絡。」

「明白。放心去吧。」王養心點頭說道。他知道秦洛要去哪兒,如果現在還不去的話,就連他都會鄙視他的。

秦洛用力的拍拍王養心的肩膀,帶著耶穌大頭快步向外面走去。

他沒有帶離,這個時候,離更適合留在營地。

聽說秦洛要用車去東京,後勤處沒有任何阻擋,直接批了一輛軍用越野。

沒辦法,秦洛現在大名在外,連首相都給他鞠躬,他們這些小管事的沒理由去得罪他。

很快的,在漆黑的夜晚,一輛亮著大燈的車子快速向東京的方向奔馳而去。

天空陰沉的沒有一點星光,就連空氣都讓人覺得很稀薄。

壓抑的是環境,更壓抑的是人的心情。

「秦,這是不是世界末日?」耶穌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也幸好耶穌的車技高明,不然,跑在這種剛剛經過地震很多路段都被震毀的公路上,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通行。

即便如此,他們這輛車還顛簸的像是遊樂園裡面的碰碰車。

「問問你老大。」秦洛笑著說道。耶穌的老大是『上帝』,想必他老人家知道更多的事情。

「哦。這個吝嗇的老頭兒不會告訴我這些的。」耶穌遺憾的說道。「因為,凡有災難,定是上帝對人類的懲罰。」

「感情你老大才是火焰病毒的幕後黑手。」秦洛打趣說道。

「誰知道呢?」

突然,一個瘋狂的想法從他的腦海裡閃爍而過,震的他目瞪口呆。

---------

深夜的路不好走,但是也不會擁堵。

當秦洛他們的越野車開到聞人牧月他們所住的宅院門口時,果王已經帶著人等在哪兒了。秦洛來之前和果王通過電話,果王知道他的行程。

果王小跑著過來幫秦洛打開車門,笑著說道:「秦先生,一路辛苦了。怎麼不白天過來呢?路也好走一些。」

「白天太忙了。」秦洛解釋著說道。「晚上沒什麼事就想過來看看。」

「奔波了一晚上,先進屋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果王笑著說道。「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有這兩位朋友的房間也有準備-----應該也餓了,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一些麵食。」

「謝謝。」秦洛感激的說道。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果王說話的時候,引著秦洛三人朝大院裡面走去。

「那個------」秦洛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嗎?」果王問道。

「她們----都睡下了?」秦洛小聲問道。

「是的。」果王說道。「我把你要過來的消息通報了小姐,小姐說她睡的熟,今天晚上就不見了。如果明天你還沒走的話,那就明天一起吃早餐-----」

什麼叫睡的熟?什麼叫明天還沒走?

秦洛氣結,偏偏又沒辦法生氣。

他知道聞人牧月在顧忌什麼。她不可能在今天晚上見自己的。

「其它人知道我要來嗎?」秦洛不甘心的問道。

「都通知了。」果王說道。「厲小姐說她今天有點兒累了,睡下了就不想起床。王小姐說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感冒-----還有林小姐,林小姐什麼都沒說,就說今天不見。」

「-------」秦洛欲哭無淚。

自己滿懷熱情而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迎接?

擔心自己的話惹秦洛生氣,果王小聲說道:「如果秦先生沒有睡意的話,我陪你喝上兩杯?

我這邊有幾瓶不錯的清酒-----」

「算了。」秦洛擺手說道。「吃碗麵睡覺吧。」

---------

秦洛睡的正香時,被急促的敲門聲音吵醒。

「誰啊?」秦洛出聲喊道。

「是我。」外面傳來大頭嗡聲嗡氣的聲音。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晚上是什麼時間睡覺的,第二天大頭都會在六點以前起床鍛煉。這已經成了一種生活習慣。

「進來。」秦洛說道。

大頭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報紙。

「她們讓你看看。」大頭說道。

她們?她們當然指的是林浣溪厲傾城她們了。秦洛明白。

秦洛接過報紙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變地陰沉。

「這些王八蛋。」秦洛從床上跳下來,氣急敗壞地罵道。「那麼多事情不報道,偏偏報道別人的家事-----」

大頭眼裡也是殺機乍現,只是非常隱晦。

「她們都看過了?」秦洛問道。

大頭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太愚蠢了。

秦洛三兩下穿上衣服,快速向外面走去。

丟棄在地上的報紙攤開,首頁用黑體字寫著這樣的大標題:中醫聖手還是花心流氓?人類危急關頭攜四嬌妻同游東京------

第1475章、火焰病毒是人為的!

第1475章、火焰病毒是人為的!

今天,注定不是平靜的一天。

早上八點,還沒有到媒體記者們上班的時間,就接到了東洋政府辦公室的電話,讓他們趕到幸島參加一個新聞發佈會。發佈會上,騰井和首相將會對火焰病毒事件做出一些解釋和說明。

「難道是火焰病毒解決了?」無數的媒體從業人員這樣在心裡想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因為火焰病毒的影響力,因為首相騰井和先生一直守護在這邊,所以,幸島原本就有各家媒體派駐的記者。

可以說,現在的幸島就是全世界的焦點。

八點半鐘的時候,眾多記者已經齊聚本次的發佈會現場幸島新聞大廈,等待著騰井和首相的到來。

騰井和非常的守時,在八點五十五分的時刻走進了大廈。雖然腳步沉重,滿臉的倦容,但他仍然穿著得體的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扣。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不少記者就開始把事情往壞的一方面猜測。

騰井和獨自走到前台,沒有落座,而是站立著面對眾多的媒體記者,說道:「有一件非常悲傷的事件要向大家通報。在東洋政府頒布了禁止食用銀槍魚的法令後,又有六位民眾感染上了火焰病毒------」

嘩------

全場嘩然!

「首相先生,他們是違背法令食用了銀槍魚嗎?」

「現在情況怎麼樣?火焰病毒仍然無藥可救嗎?」

「還是說,除了銀槍魚,還有其它的食物也可以傳染火焰病毒?首相先生,那都是些什麼食物?」

----------

記者們的反應能力都是極其快速的,想像力也是非常豐富的。騰井和僅僅是開了個頭,他們就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秘書人員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騰井和這才接著說道:「正如一位記者朋友詢問的那樣,這一次,火焰病毒不是通過銀槍魚傳染------而是通過豬肉。」

「什麼?豬肉也能傳染?這樣說來,我們以後連豬肉都不能吃了嗎?」

「為什麼上次只禁止食用銀槍魚而沒有禁止食用豬肉?這是首相先生的失職嗎?」

「全世界的醫療專家都齊聚幸島,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解決火焰病毒?難道他們都像華夏國的代表團團長一樣,是帶著女朋友來旅遊的嗎?」

-------

騰井和打斷他們的喧囂,認真說道:「各位,我用我的人格保證,每一位代表團成員都在盡心盡責的為克服火焰病毒而努力。你們的質疑是對他們認真工作的侮辱-----」

「首相先生,我們相信你的人格。但是請不要濫用。因為華夏國代表團的團長秦洛不配你為他做出這種程度的擔保-----」

「不。這正是我要擔保的。」騰井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的質疑結論從什麼地方得來。但是,我相信秦洛團長的努力和他要解決火焰病毒的決心。為了第一線的接觸患者,為了找到火焰病毒的發病原因,他自己本身都因為和感染患者接觸時不小心被抓傷-----試問,在座的各位有誰能夠做到和他一樣?」

「是的,我也同樣知道,他的幾位漂亮的朋友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東京。可是,這又怎麼樣呢?秦洛團長被感染病人抓傷,她們有理由擔心並且做出這樣的舉動吧?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沒有一個親友過來探望,那秦洛醫生的人品是不是值得我們懷疑?」

「首相先生,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聽說到來的四位女士全都是他的女朋友-----」有記者站出來反駁騰井和。

「我不清楚他們的關係。」騰井和說道。「他只是我們請來的客人。我沒有權利去質問這些。但是,我相信,秦洛團長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和他有過接觸,他是一位優秀的醫生。這是我本人對他的評價。」

「首相先生,火焰病毒什麼時候能夠解決?有沒有確切的時間?」

「我希望他們今天就能夠攻克火焰病毒。可正如你們報道的一樣,它是人類的一次大災難-----每一個人都在努力。」騰井和無奈的說道。他也想給媒體一個肯定的時間,那樣,他也不會過於失去民心。但是,這個時間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啊。「再次有民眾感染火焰病毒事件,讓我們有理由相信,火焰病毒的傳染源不是單一的。所以,懇求各位把我的這些話傳播給全世界的人們看到-----盡量不要食用海產品和肉類食品,因為我們還沒辦法確定火焰病毒到底有多少種傳染源。盡量多食用青菜或者其它的綠色植物-----此是人類危急關頭,讓我們一起保衛生命。」

騰井和對著台下深深鞠躬,隨同而來的眾多官員也跟著鞠躬。

「我會為我的失誤負責。」騰井和說道。「在火焰病毒解決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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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病毒再次作惡,又有數名民眾因食用豬肉感染病毒,馬萊國也發出疑似病例-----原本,這樣的新聞應該佔據所有的報紙版面,成為每一個人類議論的話題。

可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還有另外一條新聞也同樣的以光速傳播,佔據著報紙的版面和人們眼球的時間。

華夏國代表團團長秦洛攜四美同游東京-----這原本就是人們喜聞樂見的娛樂題材,而且,這樣的一件事情還發生在火焰病毒肆意的時候,發生在華夏代表團團長秦洛的身上。

這條新聞一經發佈,立即就引起了全世界各國人們的廣泛關注和討論。

「這是沒有人性的行為。」一位英國網友在評論板上寫道。「作為一名醫生,他應該為解決火焰病毒貢獻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自私的帶著自己的女人去旅遊。」

「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醫生呢?有人會把生命托付到他的手上嗎?讓他們滾出幸島。」東洋網友留言說道。

「先不說新聞的真實性。秦洛去幸島攻克火焰病毒被感染病人抓傷是事實-----他的朋友過去探望又怎麼了?因為有朋友去探望就把所有的辱罵和髒水全潑到一個正全心全意解決火焰病毒的優秀醫生身上?不要忘記了,之前正是秦洛發現了銀槍魚是火焰病毒的傳染源-----如果說醫療代表團的工作取得過什麼進展的話,那麼,秦洛的發現就是唯一的進展。」華夏國的網友對秦洛醫生一如既往的支持。

「能夠一邊泡妞一邊工作,這也是牛人啊。」有人戲謔的說道。「他真的泡了四個嗎?我看過照片,那四個女人可都是絕色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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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解的,更多的是謾罵。

因為火焰病毒帶來的死亡危機,所有人都把這股子緊張和壓抑發洩到秦洛的身上。

誰讓你不努力工作呢?誰讓你有破綻呢?誰讓你出風頭呢?誰讓你有四個女人呢?誰讓你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大家都沒辦法分辨那一個最漂亮呢?

花園。角樓。

「這是人為的。」聞人牧月面前的桌子上攤開同樣一份報紙,面無表情的說道。她是那麼的自信,就像她隨口說出來的話就是真理一般。

「在這種時刻,不應該有媒體關注這樣的新聞。他們特別的報道出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王九九點頭附和。「人為的痕跡太重了些。」

「我也這麼認為。」厲傾城說道。「他們報道的是我們,但是很明顯的是在針對秦洛。在這種時刻,他們為什麼要如此賣力的打擊秦洛的威信和名聲呢?」

說完這句話,在場諸女都將視線轉移到了秦洛的臉上。

「可能是因為----我太優秀了吧。」秦洛苦笑著說道。他是醫生,是來攻克火焰病毒的。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會拿他的私生活來開炮-----那麼多代表團團長,難道就自己有幾個女人?其它的代表團團長都沒有?

很明顯,這些人就是針對自己。

這個理由是他隨口說出來的,可他不知道的是,敵人之所以對他開火,正是因為『他太優秀』了。

「有人不想讓你安心工作。」林浣溪小口的飲著茶,一幅雲淡風輕的坦然模樣。「因為-----火焰病毒也是人為的。」

(PS:昨天太累睡著了。從晚上七點多睡到今天中午十點。沒有更新,也沒有請假。罪過啊。今天還會有一章更新。)

第1476章、遊戲需要互動才精彩!

第1476章、遊戲需要互動才精彩!

女人是麻煩。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麻煩。這話不假。

可是,女人也是天使。當然,這個天使要有足夠的智慧。

只是喝個早茶的時間,秦洛心中的疑惑就被她們一人一句給解開了。

是的。火焰病毒是人為的。

之前秦洛就懷疑過,可他沒有任何證據。這只能做為猜測的一種可能性。

但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充分證實了他的這一懷疑。

第一,原本他以為紅線銀槍魚是火焰病毒的傳染源,並且動員東洋政府發佈禁止食用銀槍魚的法令。他們以為,只要大家都不食用銀槍,火焰病毒就沒辦法傳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去研發解藥。

可是,事實卻讓他們失望了,很快就有新的感染患者送過來。而且,這些感染患者並沒有食用銀槍魚,只是食用了豬肉-----豬肉也成了火焰病毒的傳染源。

這是挑釁!

這是幕後黑手的挑釁!

你們以為禁止食用銀槍魚就能夠阻擋火焰病毒的蔓延嗎?做夢!

於是,他們開始對豬肉下手。

第二,緋聞事件的報道曝光。他們之所以這麼幹,擺明了是針對自己。為什麼針對自己?因為他認為自己很有可能研究出解決火焰病毒的解藥。

這個愚蠢的傢伙,他不僅僅暴露出火焰病毒背後有影子,而且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至少,他們對自己非常的熟悉。

甚至,有一點兒害怕。

不然,他們沒理由給自己找這樣一個煩惱。

第三,不需要第三。有前兩條就足夠了。

「你們的說法印證了我的猜測。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秦洛笑著說道。「這真是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我們都是諸葛亮,你才是臭皮匠。」王九九嘻笑著反駁道。

「是是。你們都聰明絕頂,比我厲害多了。」秦洛連忙認輸。「我來了那麼多天都沒有想明白。你們剛到就找到了答案。」

「主要是對手太愚蠢了。不應該打我們的主意。」厲傾城冷笑著說道。「既然他們招惹上我們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就在東京和他們玩玩吧。」

「果王去第一家報道緋聞的報社去打聽消息了。」聞人牧月說道。原來她早就已經開始行動。

「我做個小兵吧。」王九九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好了。」

林浣溪站起身,說道:「我去打幾通電話。」

四個女人說幹就幹,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各自退場離開。

秦洛獨自一個坐在花園的角樓裡喝著茶水,吃著糕點-----為什麼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呢?

她們是為自己而聚集在這裡,可是,現在她們都不正眼看自己。

「唉。」秦洛在心裡歎息。「得想辦法打破這種局面才行。」

是的,這屬於一種暗僵局。

大家表面平靜,和和睦睦,可是,在『秦洛』這個問題上,所有人都緘默不言。

不過,這件事情倒不是那麼急迫。

四隻煮在鍋裡的鴨子,難道還能讓她們飛了不成?

秦洛現在最緊急要做的事情是,第一,攻克火焰病毒,第二,找到幕後黑手。

當然,兩件事的先後次序也可以調轉過來。因為,只要找到了幕後黑手,也就可以找到火焰病毒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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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可以洗凝脂,也可以洗汗臭。

在京郊一處風景如畫的景點,一個男人躺在溫泉池的角落裡。他的眼睛微閉,身後的池台上放著紅酒杯和糕點,看起來相當的舒適愜意。

霧氣瀰漫,池水噗噗的冒著泡泡,此情,此景,仿若人間仙景。

可惜,這安靜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皮鞋叩擊石板路的聲音擾亂了這大好時光。

「牧馬人先生。」仿客蹲下身邊,小聲在池子裡的男人耳朵邊說道。

「正常說話。這裡沒有別人。」牧馬人睜開眼睛,伸手向後面摸去。

小鬍子男人趕緊把他的紅酒杯遞過去,牧馬人卻不接,說道:「喂進嘴裡的東西,我不希望有別人碰到。」

說完,他自己伸手抓了一塊綠豆糕塞進嘴裡咀嚼著。

「牧馬人先生真是謹慎。」小鬍子男人陪笑著說道。

「有什麼消息?」牧馬人問道。

「先生,第二步計劃已經實施了。馬萊國政府已經公佈火焰病毒的感染人數-----要不要再找幾個試點國家?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盡快的把恐懼推廣出去。」

「不用。過猶不及。」牧馬人說道。「有媒體記者的幫忙,比我們自己出手要快。再說,試點多了,反而容易被人懷疑-----兩個試點足夠了。三天,我們只給他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就由歐洲那邊發佈消息,宣佈火焰病毒被攻克的消息。那樣,出來的解藥能夠迅速被市場搶奪----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是的。」小鬍子男人激動的臉色潮紅。「能不能對東洋晚幾天用藥?」

「我知道你對這個國家的仇恨。但是,這樣的事情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牧馬人毫不留情的說道。

「對不起。牧馬人先生。」小鬍子男人趕緊道歉。「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向你匯報。」

「說吧。」

「是關於秦洛。」小鬍子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多彩。「他的名聲徹底的毀了。所有人都認為他不務正業。這種人類生死關頭的危急時刻,他竟然帶著美女來旅遊----這不是置全人類生命安全於不顧嗎?」

他把手裡的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我收集到的資料。除了華夏國的民眾對他頗為支持之外,全世界幾乎每一個國家的人民都在攻擊辱罵他。我想,他現在沒有精力去解決火焰病毒了。怎麼挽回自己的形象危機才是他最關注的事情吧——-」

「他不會挽回。」牧馬人說道。

「什麼?」小鬍子男人一臉的不解。

「他不會挽回什麼。」牧馬人說道。「相反,如果有記者能夠採訪到他的話,他會坦承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怎麼可能?」小鬍子驚呼說道。「他傻了嗎?」

「他不是傻。是太驕傲了。」牧馬人輕輕歎息。「驕傲到不會向任何無關緊要的人解釋。驕傲到不會隱藏自己的任何情感-----站在個人立場,我還是很喜歡和這種人交朋友的。這個世界上的傻#逼那麼多,什麼事情都要耗費心思解釋,那樣不是自找麻煩?」

「牧馬人先生,可是----這樣的話,他不是成為全民公敵了嗎?」

「是的。可那又怎麼樣?」牧馬人翻看著手裡的文件資料。「第一,他不在乎。在這些報道沒有出來之前,恨他的人難道就少了?第二,你剛才已經說過了,華夏國的民眾還在支持他。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第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如果他解決了火焰病毒,或者說他解決了我們,所有的問題不都沒有了嗎?」

「民眾都是健忘的。他們現在罵你豬狗不如,但是,當你解決了他們的生死問題後,他們又會瘋狂的讚美和誇獎你,說你是人類的救世主----何必在乎一時得失?」

「牧馬人先生,你說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

「就算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女人們也應該知道了。」牧馬人說道。「他可沒有他的那些女人聰明。」

「那我們的境況不是很危險?」

「知道了又怎麼樣?」牧馬人同樣驕傲的說道。「第一,他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是不知道我們是誰。第二,他們知道火焰病毒是人為的,可是他們並沒有解決的辦法。第三-----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遊戲才更加緊張刺激一些?」

他把手裡的文件夾合上,仰起臉看著天空上的浮雲,說道:「遊戲,需要互動才精彩啊。」

「瘋子。」小鬍子男人在心裡想道。

第1477章、你們報道的又沒有錯!

第1477章、你們報道的又沒有錯!

華夏中醫代表團團長秦洛的緋聞事件越演越烈,沒有平息的意思,反而和火焰病毒一起,傳播到更廣泛的角落。

因為秦洛是醫療代表團的團員,所以他不應該在火焰病毒爆發的時候和自己的女朋友談情說愛旅遊做#愛-----而且還一次帶來四個女朋友。

不罵你罵誰?你這種人生下來不就是應該給人罵的嗎?

哪有你這麼炫耀的?哪有你這麼高調炫耀的?

現在男女比例失調知不知道?現在還有很多男人找不到女朋友知不知道?

於是------

罵秦洛成了一種時尚。

大家見面打招呼不再是『今天的天氣真好』,或者『你吃飯了嗎』,而是『你今天是怎麼罵秦洛的』?

整個社會都處於一種浮躁的,暴躁的狀態。

因為秦洛的緋聞,更因為火焰病毒帶來的恐慌。

有研究材料表明,自從火焰病毒事件經媒體曝光後,犯罪率節節攀升,現在全世界的國家-----除了華夏國,都有一種整體社會失控的趨勢。

針對全民攻擊秦洛的現狀,最先難以保持淡定的反而是醫療代表團的隊員們。

瑞典代表團團長霍夫曼最先答應接受記者的採訪,當著記者的面拍著胸口說道:「秦洛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以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個人的人格來保證,秦洛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他心裡,醫生的職責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

美國代表團的團長也在接受本國媒體的採訪時表達了對秦洛的讚賞,說道:「之前我對秦洛醫生有一點不友好。是的,我不認為中醫能夠在這場災難裡面有何作為。但是,這群來自華夏國的中醫在秦洛的帶領下用他們的勇敢、骨氣還有專業的醫學水平征服了我。大家都知道,火焰病毒的第一個傳染源紅線銀槍魚就是秦洛醫生最先發現的------僅憑這個,他就是我們整支團體貢獻最大的人。」

「大家的辱罵對他不公平。僅僅因為有幾位漂亮的朋友過來探望他,然後就將所有的怒火和恐懼全都發洩到他的身上?這是對一個優秀醫療工作者的侮辱。」

「他是一個可敬的醫生。」許東林說道。「他的行為是正確的,這個社會病了。」

「秦洛有四個女朋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才兩個-----你們都看到了,他還沒有我長的好看呢。」

-------

無論和他並肩作戰的隊友們做出怎樣的解釋,但是,仍然有一大部份人不理解,只是認為這些人的解釋是官方在幫秦洛掩飾。

一種習慣的形成是很難更改的。大家都習慣了每天罵秦洛幾句,如果突然間不能罵了,不是讓人憋得難受嗎?

可是,無論外界鬧出怎樣的動靜,秦洛都保持著沉默沒有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就連華夏國內一些鐵了心想要幫他澄清的媒體也都被他拒之門外。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醫學研究。

不管火焰病毒是人為的還是自然災難,它都應該是有解的。就像之前的細菌或者病毒一樣,它們囂張一時,但是最終還是要被人類的智慧所消滅。

秦洛現在要做的就是解開火焰病毒的『程序密碼』,把它赤裸裸的呈現在人類的眼前。

他不屑於向外界做出任何解釋,但是,他很想用成績狠狠抽他們一個大耳光。

如果是他把火焰病毒的解藥給研究出來了,那麼,全人類是不是都把他當做是救世主?

「真是期待那一天啊。」秦洛想了想那種美妙的場面,又精神百倍的低下頭開始折騰手裡的一大堆草藥。他在做藥效測驗,看看有哪些抗病毒藥能夠殺死火焰病毒或者延緩火焰病毒的發作時間。

不僅僅是他,就連中醫代表團的眾多團員也被他帶著日以繼日的工作。做著各種各樣的分析,做著各種各樣的實驗。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也和秦洛一樣沒辦法接受外界媒體記者的採訪。

王養心向秦洛申請過幾次,說要出去接受採訪。甚至,他還向秦洛說出了他要對記者們說的話:其實是你們誤會了,她們是來找我的。和秦洛團長沒有關係。

他準備以身受過,用自己的『榮耀』來洗涮秦洛的恥辱。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的四個女人纏著,甚至只是鬧一下緋聞,這輩子都值了------

可惜,被秦洛拒絕了。

王養心推開手頭上的瓶瓶灌灌,揉了揉生澀的眼睛,看著秦洛問道:「有沒有什麼收穫?」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秦洛放下手裡的一把蘭草,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

王養心大喜,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收穫就是-----」秦洛指著面前的一大堆藥草,說道:「確定這些都不是解藥。」

「--------」

「我覺得我們這種方法是不是蠢了一些?」王養心說道。「這和神農嘗百草沒什麼區別啊。」

「神農嘗百草,結果還是找到很多能吃的食物。我們只需要找到火焰病毒的解藥就好了-----不過確實蠢了一些。你有比較聰明的辦法?」

「------暫時沒有。」王養心洩氣的說道。火焰病毒就像是從外星傳來的一樣,每一次分析研究的結果都不相同------它就像是一種大雜燴,把醬油啊醋啊黃酒啊味精啊十三香啊雞精啊辣椒粉啊等等調料拌在一起,形成一種新的『調料』。

你把醬油抽掉,它還是那麼難喝。你把味精抽掉,它仍然是那麼難喝。

讓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著手才好。

秦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走入一個誤區。」

「什麼誤區?」

「我們一直在研究的是火焰病毒是什麼,但是,卻沒好好想過-----它為什麼能夠做到這樣的破壞力?」

「不是有代表團在朝著這個方向做研究嘛。」王養心說道。「他們解剖了感染病人的器官,發現在病人死亡的同時,火焰病毒已經入侵並破壞了他們五臟六腑的功能-----這種病毒真是霸道。」

「我知道。」秦洛說道。「他們研究的和我們研究的不一樣。走,我們出去找一點兒東西。」

說完,秦洛就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秦洛要找什麼,但是,能夠出去透透氣,王養心還是非常高興的。

秦洛帶著王養心、耶穌、大頭還有離和翻譯出門,幾人乘坐一輛大型越野直接從營地衝了出去。

那些守在營地外面的各國記者先是錯愕,然後便紛紛登車跟了上來。

耶穌是司機,看到這樣的情景,立即猛踩油門衝了出去。

轟-----

越野輪胎捲起一股股泥水,迅速向前面衝撞過去。

可惜,他們快,後面的記者車也不慢。這些記者都身經百戰,不僅僅練就了堅韌的意志,還練就了一身不錯的車技。

「很難甩掉他們。」耶穌說道。「我們去的地方太近了。而且這路太難走。沒有空間可以發揮。」

「讓他們跟吧。」秦洛坦然說道。

車子在幸島的藥草市場停了下來,其它的記者車也紛紛停車。扛著相機和拿著錄音筆的記者們衝了過來,把秦洛一行人團團圍困在中間。

即便有耶穌大頭等人保護,秦洛也沒辦法向前邁步。他總不能讓耶穌把這些記者全都打飛出去-----

「秦洛醫生,緋聞事件是真的嗎?你真的帶著四位女朋友來東京旅遊?」

「秦洛先生,你真的有四位女朋友嗎?在火焰病毒爆發的時刻過於顧及私情是不是太不道德?」

「秦洛團長,現在你是全民公敵,對此沒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

「你們報道的又沒有錯。」秦洛笑著說道。「我有什麼好辯解的?」

第1478章、牧馬人身份暴露!

第1478章、牧馬人身份暴露!

嘩------

秦洛的話就像是在原本就不平靜的湖面丟了一顆重型炸彈,炸得這些記者暈乎乎的。

表情有瞬間的迷糊,他們在想這是不是秦洛所說的氣話。

很快的,他們就反應過來。

是不是氣話不要緊,關鍵是------這是當事人的『坦白』啊。

「秦洛先生,你剛才的話是不是證實了媒體之前的報道,你確實有四個女朋友?」

「秦洛先生,華夏國不是一夫一妻制嗎?你準備怎麼處理她們的感情?」

「秦洛團長,火焰病毒的進展情況------」

「白癡,現在問什麼火焰病毒,快問他的女人啊。」

「你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不要再問了。」秦洛出聲說道。「散了吧。我不會再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耶穌和大頭在前面開道,離和王養心以及翻譯小李一群人一起向藥草市場的中心位置走去。

記者們跟了一陣子,發現秦洛果然只是專心的挑選各種藥材,再也不正眼看他們一眼後,這才不甘心的拍了一些照片,然後急忙離開回去發稿子----這麼爆炸性的新聞,總不能讓其它家媒體搶了先啊。

等到那些記者都走的差不多了,王養心急道:「怎麼能告訴他們真相呢?這樣情況不是越來越糟糕?」

「這原本就是真相。有什麼不能說的?」秦洛笑著說道。「再說,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攻克火焰病毒找出解藥,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

「可是,這樣的話,你的名聲不是毀了?」王養心還是難以釋懷。他和秦洛是朋友,是兄弟,但是,他的為人處事受秦洛的影響很深,他的內心深處還把他當做偶像。他可以容忍自己被人潑髒水,可是卻不能容忍別人來攻擊辱罵自己的偶像。「這樣吧。我去找他們,就說你說的是氣話-----因為他們一直跟著你,影響了你的工作,所以你才故意用這樣的話把他們打發走。」

秦洛表情認真的看向王養心,說道:「如果你是她們,你會喜歡哪一種答案?是告訴她們真相,還是說----我和她們只是普通朋友?」

「-------」王養心啞口無言。這傢伙替他的女人想的太多了些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考慮到這些?

「選擇哪種?」秦洛追問著說道。

「前者。」王養心說道。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被自己的男人否認,那是對愛情的不尊重。

「她們的想法也肯定和你一樣。」秦洛說道。「你應該清楚,我沒什麼可以給她們的,這是我極少數能夠做的事情之一------那些罵我的,是不在乎我的人。我也同樣不在乎他們,所以不用顧忌他們的感受。她們是我最在乎的人,如果這樣能夠讓她們心裡開心一下----就夠了。」

「難怪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王養心苦笑。

「當然了。情聖嘛。」離冷著張臉說道。

秦洛嘿嘿傻笑兩聲,快步向前走去。王養心的話可以接腔,離的諷刺他只能假裝沒有感受到。

「我們買這些藥材做什麼?」王養心看著翻譯手裡的購物袋說道。「它們能夠克服火焰病毒?」

「不一定。」秦洛搖頭。「但是可以試試。」

這是《金匣藥方》裡面的一張方劑,主要的功效是治療各種瘟疫。

『凡大災者,可用此方』。

可是,這張方劑和之前的『乙肝解毒王』一樣的有副作用。

這也是秦洛不願意說出去的原因。

而且,火焰病毒是『病毒』,有可能還是人為的病毒,就算這方劑的副作用問題解決了,能不能攻克火焰病毒-----那也是個未知數。秦洛的心裡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可惜。」秦洛歎息著說道。「東洋終究是東洋,很多藥材都沒辦法買到。」

「那怎麼辦?讓人從國內寄過來?」王養心問道。

「不用了。」秦洛搖頭。「我帶過來了。」

「帶過來了?」王養心吃驚的看著秦洛,說道:「你怎麼知道會用上那些藥材呢?還千里迢迢的帶到東洋來了?」

秦洛笑笑,沒有回答。

--------

--------

「是誠實還是狂妄?秦洛坦承自己有四個女朋友------」

「『你們報道的都是真實的』-----秦洛團長有力的反擊------」

「民族英雄原來是花心情聖------」

---------

小鬍子男人對著牧馬人豎起大拇指,稱讚著說道:「厲害。牧馬人先生真是太厲害了。料事如神。他果然接受了採訪。而且,他的反應和你預料的一模一樣-----真是個驕傲的傢伙啊。竟然當著記者的面承認了這樣的事實。」

牧馬人把手裡的大疊報紙丟在一邊,從木幾上端過一杯清酒小口滋飲著,說道:「最瞭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

牧馬人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很是享受的閉上眼睛,說道:「而且,我們還曾經是朋友。雖然這樣的行為很卑鄙,也對他帶來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至少,他的名聲算是臭了。一個有那麼多女人的男人還被當做國民英雄,這樣的人就是連上帝都會妒忌的----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對不對?」

「是的。牧馬人先生說的是正確的。」小鬍子男人說道。「牧馬人先生,我們下一步應該要怎麼做?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

「秦洛現在什麼反應?」牧馬人問道。

「昨天出來採購了一批藥材,今天沒有出門。應該在研究火焰病毒的配方吧。」小鬍子男人說道。「這些愚蠢的傢伙。人類怎麼可以和神對抗呢?」

「誰是神?」牧馬人問道。

小鬍子男人詫異的看著牧馬人,說道:「當然是牧馬人先生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狗屁的神。」牧馬人破口大罵。

看到小鬍子詫異的表情,牧馬人笑了起來,說道:「喝杯酒吧。」

說著,端起一杯清酒遞了過去。

「謝謝牧馬人先生。」小鬍子感激的接了過去。

「還有一天時間。」牧馬人說道。「再給他們一天時間。歐洲那邊就會宣佈攻克火焰病毒的消息-------」

「真是期待啊。」小鬍子男人說道。

「可惜-----」

「可惜什麼?」小鬍子問道。

「可惜你等不到了。」牧馬人笑瞇瞇的說道。

小鬍子大驚,轉身就想逃跑。

砰------

他的身體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在他的後腦勺上,插著一把切牛排用的刀子。

牧馬人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放在嘴裡用力的咀嚼著。

「生了些。不過肉質足夠鮮美。」他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誰?」牧馬人從地板上竄了起來,身體靠近了門板,出聲問道。

「先生,有一位年輕的小姐來拜訪您。」外面傳來一個東洋女人說話的聲音。「我們是不是要幫你拒絕了呢?」

「什麼樣的年輕小姐?」牧馬人眼神一凜,出聲問道。

「她還給了我一張名片。」外面的女人說道。「先生,你要看看嗎?是個華夏女人。」

卡------

房間門拉開一道小口,牧馬人的身影堵在那道小口上,防備媽媽桑看到裡面的死人。

「先生。」媽媽桑對著牧馬人鞠躬,然後把手裡一張潔白的名片遞了過去。

「等著。」牧馬人『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間門。

看著名片上的名字,牧馬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終於找來了。」他出聲說道。「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

卡-----

房間門再次被人拉開。

牧馬人對站在門口的媽媽桑說道:「請她進來吧。」

說話的同時,遞上來厚厚一疊紗票。

「先生。」媽媽桑吃驚的看著那些錢,幾乎把舌頭給咬掉一截。這些錢,可能比她這家店一天的營業額還多啊。「這太多了。」

「拿著吧。」牧馬人溫柔的笑著。「可能-----以後我用不著了。」

「怎麼會用不著呢?先生,你還是收起來吧。這實在是太多了。我沒辦法拿這麼多的小費。」媽媽桑還是不敢伸手去接。

「收起來吧。」牧馬人把錢塞進她的手裡。「就當做是清洗地板的費用吧。」

「清洗地板?」

「好了。」牧馬人說道。「去請她進來。」

第1479章、為了報仇!

第1479章、為了報仇!

咚咚-----

門板再次被人叩響,媽媽桑的聲音傳了進來,說道:「先生,客人到了。」

因為收到大筆小費的緣故,她的聲音越發的柔和客氣。當然,態度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請她進來吧。」牧馬人說道。

嘩啦----

門板被人推開,一個黑衣黑褲的女人站在房間門口。

外面的光線從她的身邊鋪瀉而入,讓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

看到地上的屍體,以及屋子裡濃重嗆人的血腥味,女人的眉毛輕輕的皺起。

「來了。」牧馬人主動出聲招呼。他沒有抬頭,正低頭吃著盤子裡的那份牛排。切成大塊,沾上紅酒醬塞進嘴裡,然後大口的咀嚼著。

「來了。」女人聲音平靜的應道。

「坐吧。」牧馬人說道。「很快就吃完了。」

女人的身體緩緩蹲下,然後跪坐在牧馬人的對面。

「渴了的話,桌子上有酒。」牧馬人說道。

「我不喝酒。」

「哦。我以為你今天會破例為我喝一杯呢。」牧馬人笑了起來。

他把盤子裡最後一塊牛肉叉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用潔白的餐巾擦拭嘴角,說道:「這像不像是最後的晚餐?」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女人不應。

「就是殺人犯,在被槍斃之前,監獄裡面也會讓他們大魚大肉吃個痛快。這是不讓他們走在黃泉路上挨餓----要是能打包帶著就好了。」牧馬人不無遺憾的說道。

「理由。」女人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牧馬人終於抬起頭,一臉溫柔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女人。

「理由。」女人再次說道。「你這麼做的理由。」

「這樣吧。」牧馬人笑了起來。「你先給我講講,她們是怎麼找到我的?雖然這個局是我布下來的,可我真的很好奇解局的人都是怎麼考慮的。」

「-------」女人不應。她覺得這實在是浪費時間。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

「講講吧。」牧馬人說道。「這是我第二次求你做事。第一次你拒絕了,這次也要拒絕嗎?」

「很明顯,這次緋聞事件的目標是針對秦洛。而秦洛現在是華夏中醫代表團的團長,也是最有可能研究出火焰病毒解藥的人-----所以,他們的目標顯然是為了擾亂秦洛,擾亂他的思緒和工作計劃。」女人說道。

「能夠有能力投放超出現今世界醫學水準的『火焰病毒』,並且做出這一系列安排的-----第一嫌疑對象就是奧墨實驗室。紫羅蘭死了,現在是由誰在幕後操縱和控制這一切?她們要做的,就是找出這個紫羅蘭的替代者。」

「不,我不是替代者。我和紫羅蘭一樣,同樣是五星級執事官。我是牧馬人。獨一無二的牧馬人。」牧馬人打斷女人的話,說道。

他有他的驕傲,他不會成為誰的替代品。

女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她們不知道你的代號是什麼,也不需要知道。她們只需要找出那個人就行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對秦洛的行為性格非常的熟悉。或許,兩人還有可能認識-----她們使用了篩選法和排除法。將秦洛所認識的,或者所有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選都尋找出來,然後逐個分析驗證。」

「哦。怎麼個驗證?」

「這是一整套的工作流程。」女人說道。「把一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檔案全部調集出來進來分析對比,性格特徵、行為方式、利益衝突----這涉及到幾十道工序。在這樣的驗證方式下,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可以隱藏。」

牧馬人苦笑,說道:「有文化,真可怕。看來是我多慮了,我還擔心你們找不到我,所以故意露出一個大破綻。」

女人沉默。

良久,說道:「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話,那些手段也未必能夠把你找出來。」

「你是說曝光秦洛那些女友的緋聞事件?」牧馬人問道。

「是的。」女人說道。「你這樣做只是讓他們堅信火焰病毒是人為投放的事實。」

「我不是說過嗎?我擔心你們找不到我。所以才這麼做的。」牧馬人說道。「時間那麼寶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我也很替你們著急啊。」

「為什麼?」女人問道。「既然你投放了火焰病毒,為什麼又想著幫助我們?你不是替奧墨實驗室工作嗎?」

「為什麼?」牧馬人笑了起來。「因為我和秦洛一樣,都想著拯救全人類。你看,我也是一個偉大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男人。」

「-------」

看到女人無語的表情,牧馬人笑的更開心了,說道:「好吧。我坦白。我的思想覺悟確實不如秦洛。他想救中醫,救國家民族,我想救的人只有一個-----我只想救我的妹妹。」

女人的眼神哀傷,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是為奧墨實驗室工作。」牧馬人說道。他指著自己的腦袋「他們切割了我這裡的一根神經,他們以為這樣可以讓人變得沒有感情-----他們不知道的是,科技再高明,有些事情也是他們做不到的。」

牧馬人伸出手,隔著桌子輕輕地撫摸著女人的臉,一臉幸福的笑著,說道:「譬如,他們就沒辦法不讓我愛自己的妹妹。」

女人的眼眶濕潤,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一滴-------

兩滴-------

三滴-------

淚珠打濕了男人的手背,讓他的手指微微的顫抖。

「怎麼才能幫你?」女人直視著男人的眼睛,問道。

男人又一次咧嘴笑了起來,說道:「你幫不了我。」

「怎麼才能幫你?」女人再次問道。很固執。也很堅持。

牧馬人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不過,你不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嗎?」

「這不是。」

「這是。」牧馬人說道。「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如果我選擇其它的路,後果要比現在嚴重一百倍。那樣的話,你也不會原諒我。更不會為我流這幾顆寶貴的眼淚。你是第一個為我流眼淚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我很知足了。」

「小姐可以幫你。」女人說道。「只要我求她,她一定會幫你。」

「她也幫不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幫我。只有我自己才可以。」

「--------」

「替我謝謝她們。」牧馬人說道。「來的不是她們而是你,已經是在幫我了。」

「為什麼選擇這條路?為什麼要為奧墨實驗室做事?」女人摘下黑框眼鏡,眼圈發紅的問道。

「為了報仇。」牧馬人笑著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第1480章、他選擇自殺!

第1480章、他選擇自殺!

「你被聞人家收留的時候,我被秦縱橫的父親秦樂土悄悄送去了非洲。外人只以為秦樂土不關心家事,只喜歡收集古董字畫------其實這都是假象。秦家的人才籌備都是由秦樂土負責的。他在秦家的地位很高。」

牧馬人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這是不是有點兒忘恩負義?怎麼著秦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卻把他們徹底的賣了-----賣了兒子賣老子,簡直應該天打雷劈。」

他瀟灑的聳聳肩膀,說道:「不過,禮儀道德之類的東西已經和我無關了。現在的我再去和人談這些東西,會讓人笑掉大牙。既然能把兒子賣了,再賣老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非洲長大,也在那邊學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又去美國鑲金,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去掉身上的泥土味-----回國後,我就成了秦縱橫的馬伕,開車、打架,偶爾也做點兒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事情。當然,也包括殺人。」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他對我非常的信任。而且秦縱橫這個人非常懂得籠絡人心,他從來都不把我當下屬,而是把我當做兄弟和心腹-----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關係。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男人,驕傲的男人都非常的自私。在這個世界上,他只相信自己,其它的人他都不相信。所以,有很多事情我知道,也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既然你選擇幫秦家,為什麼又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女人問道。

「還是為了報仇。」牧馬人說道。「我願意幫秦縱橫做事,就是為了借助秦家的力量打倒聞人家族。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秦縱橫都一直隱忍不發,即便後來被秦洛百般挑釁,他仍然選擇做一隻縮頭烏龜。」

「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機會。我願意給他時間。可是,這個時間太長了些,我就失去了耐心。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奧墨實驗室的人和我接觸了。-----不,應該說更早的時候他們就和我接觸過。那個時候我還在非洲。而他們和我接觸的理由是圖謀秦家。當然被我拒絕了。那個時候我對秦家抱有很大的希望,還想著借助他們的力量幫我們馬家報仇。」

「他們第二次找我,我沒有拒絕。秦縱橫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身邊其實早就潛伏了一個奧墨實驗室的人-----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出現在燕京,秦縱橫仍然是人人稱讚羨慕的智公子。」

「後來你等到了機會,為什麼又放棄了?如果在秦白兩家聯手攻擊聞人家族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可能現在的局勢已經安全不同了。」女人說道。

「為了自保。」牧馬人說道。「因為那個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比秦縱橫更加恐怖的人。我提醒過秦縱橫,他也意識到對方的可怕。可他仍然覺得自己比他更加聰明----秦白兩家聯手攻擊聞人家族,看起來贏面很大,其實內部也是危險重重。」

「一山難容二虎。兩隻老虎又怎麼可能做出親密無間的合作呢?秦縱橫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擊敗聞人家族後,立即對白家出手。那個時候,他已經和奧墨實驗室有聯繫,他們同意對他進行資金上的支援-----他有足夠的實力這麼做。可惜,白破局比他更狠辣。大戰還沒有結束,勝負還沒有分出,他就毅然轉身對準秦縱橫的胸口捅刀子-----」

「秦縱橫落敗是必然的。」牧馬人說道。「恰好聞人牧月從你這兒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並且讓人找上了我。我就順勢選擇了和他們合作。那個時候,我只是想著怎麼樣從這個亂局中脫身,得到一個自由的身份。如果我走了,再操縱這邊的事情反而更加順手一些。也不會惹人懷疑。」

「火焰病毒的解藥呢?」

「在歐洲。」牧馬人說道。「非常的保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等到全民的恐慌到達一定的程度後,就會有某個醫藥公司或者醫學研究室站出來宣佈他們已經研發出來解藥。解藥一旦推向市場,帶來的暴力是驚人的。」

「你知道解法嗎?」

「不知道。」牧馬人搖頭。「我只是個執行者。這麼重要的秘密怎麼可能讓我知道。」

「-------」

「不過,我有份禮物要送給秦洛。」牧馬人笑著說道。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銀白色的鋼製小瓶子遞了過去,說道:「既然陰了他一記,總要給一點兒補償才行。不過,我想他會感謝我的。因為他一定在發愁如何和他的這些女人們相處-----我給他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這是什麼?」女人接過瓶子,問道。

「火焰病毒樣本。」牧馬人說道。

女人滿臉驚訝的看向牧馬人。

牧馬人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他們讓我大批量的投發市場,我還是偷偷剋扣了一些下來-----拿給他吧,或許對他有用處。」

「為什麼你不親自給他?」

牧馬人看著女人,說道:「記不記得我求你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記得。」女人說道。那次,也就是他離開燕京的時候,他找到她,要求她以後嫁人後,一定要生個孩子姓『馬』------

「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吧?」牧馬人苦笑著說道。「因為我很清楚,我做的就是斷子絕孫的事情。無論是以前做的事情,還是這次向無辜的人投放病毒-----我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結局。」

他握緊女人的手,說道:「原本這應該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可惜我沒有機會。所以,只能把她拜託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們馬家絕後。」

女人的眼眶再次濕潤,眼淚嗖嗖的落下。她咬緊嘴唇,說道:「我上次拒絕了你。這次還會拒絕------你是馬家唯一的男人。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我不會幫你。」

「一定要答應我。」牧馬人著急的說道。「我真的沒有時間了。我不能讓爺爺和爸爸他們責怪我----如果馬家就此斷絕的話,他們一定非常生氣。」

「你為什麼沒有時間?你還這麼年輕-----」

「好了。」牧馬人打斷她的話,說道:「你那麼聰明,這樣的結局在來的路上你應該已經想到了。所以,我們沒必要再在這個問題上堅持。我知道,我不在了,你一定會做到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向外面走去。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道:「不要出去。」

「外面埋伏了不少人吧?」牧馬人笑著問道。

「小姐怕你傷害我-----」

「這才是聞人牧月的風格。」牧馬人說道。「她們讓你過來見我,已經是給我機會了。如果任由我傷害你或者逃跑,那就不是聞人牧月了-----放手吧。我再幫他們一把,給他們爭取一點兒時間。」

「我給小姐打通電話,我幫你求情------」

「沒用的。」牧馬人說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這裡會爆炸的。」

他用力掙脫女人的手,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在走到門口時,他有些不捨的轉身看過來。

「忘記告訴你-----」牧馬人說道。「我叫馬原。」

「哥------」女人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牧馬人笑了笑,然後猛地推開了房間門。

他的身體飛快的向外竄出,然後-----然後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他的胸口被子彈洞穿,留下一個汩汩流血的肉#洞。

狙擊手!

外面有狙擊手!

砰-----

他的身體撞在了門板上,把木製的門板給壓的破爛不堪。

「哥------」屋子裡的女人撲出來,抱著男人的身體痛哭出聲。

牧馬人,奧墨實驗室的第二位五星級執行官死了。

他選擇自殺!

第1481章、無法拒絕的條件!

第1481章、無法拒絕的條件!

人為操縱火焰病毒的幕後黑手竟然是田螺,他是奧墨實驗室的第二位五星級執行官『牧馬人』,這個事實讓秦洛大是意外,也大是傷心。

在他的印象中,田螺都是伴隨著秦縱橫一起出現。有著不錯的身手,也有著不錯的性格,秦洛對他的印象不錯,甚至兩人的交往要比秦洛和秦縱橫之間的關係還要真誠和善一些。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跟在秦縱橫這個耀眼人物的身邊,無論是任何人看到,都以為他是當之無愧的配角。

他是一個保鏢。就是高看一眼,也無非是一個讓主人信任的保鏢。

現在秦洛才知道,原來他才是主角。

所謂的『智公子』秦縱橫在他面前簡直完敗,甚至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敗的----希望他泉下無知吧。不然的話,他知道他身邊的田螺竟然是奧墨實驗室隱藏在他身邊的一個執事官,非要氣活了不可。

秦洛覺得秦縱橫死得很慘,但是並不希望他再活過來。死死活活的,煩不煩啊?

「難怪會出這樣的昏招。」秦洛感歎著說道。「如果他不讓媒體把我們的關係曝光出來,我們又怎麼可能確定火焰病毒是人為操縱的?如果我們沒辦法確定火焰病毒是人為操縱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是啊。當時我還很生氣。原來他都是為了提醒我們。」王九九表情哀傷的說道:「馬悅姐姐一定好傷心。才剛剛和他的哥哥相認,就-----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可憐。」

「他是為了他的妹妹。馬悅能夠感受到了他的愛意。」厲傾城柔聲勸道。「而且,即便他不走出來選擇自殺,恐怕奧墨實驗室也不會放過他-----他們怎麼可能會對那麼重要的人物沒有任何限制手段?要知道,他有可能被改造過。」

聞人牧月沉默不語。

馬悅是她最信任的人,不僅僅是下屬,也是朋友。即便她曾經背叛過她,她仍然這麼認為。也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懷疑田螺有可能是操縱者後,聞人牧月立即把她從國內調了過來。經過各方面的比對,以及馬悅提供的資料,她們終於將目標鎖定。

這對苦命的兄妹,這次相見便是永別。她的心裡也同樣沉甸甸的難受。

她選擇讓馬悅進去,其實是給了他機會的。

只是,他拒絕了這個機會。

厲傾城說的沒有錯,他是為了自己的妹妹才這麼錯的。

如果他活著,他如何面對妹妹以及他們這些被他傷害過的人?

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林浣溪,她獨自坐在房間的角落裡,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的樹叢,想起了同樣被奧墨實驗室改造過的母親林子。

林子和田螺一樣同樣被奧墨實驗室改造過,可他們仍然保持著對最親最在乎人的感情。林子為了自己而背叛奧墨實驗室,甚至不惜綁架自己來引他們進入基地。

最終,那個神秘的基地被徹底毀滅。

可是,那只是奧墨實驗室的一個基地。什麼時候才能夠把他們徹底的消滅?

不然的話,還會有另外一個林子,另外一個田螺被他們毒害。

秦洛瞭解林浣溪的心情,他走到林浣溪身邊坐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自從幾女同時來到東洋後,他是第一次當著其它三人的面和其中一個女人做這種親密動作。

當然,其它時候她們也不會給他機會。

「田螺死了,奧墨實驗室應該已經知情。」秦洛說道。「但是,田螺是死在我們的槍下,所以,他們應該不知道田螺其實已經背叛過他們------既然田螺給我們爭取了這麼寶貴的時間,我們就好好利用吧。」

「他真的會選擇和我們合作嗎?」厲傾城不放心的問道。「畢竟,之前大家的關係是敵對狀態。而且,他剛剛大敗而歸,恐怕對我們的仇恨越來越濃烈了-----要不,我們自己派人過去?」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第一,如果我們派人過去,要派誰呢?派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起不到什麼作用。如果請龍王傅老他們出山,恐怕還沒到地方就被他們攔截了。」

「第二,我們沒有時間了。田螺不是說過嘛,他們明天就會向外界宣佈火焰病毒被克服的消息-----那個時候,恐怕全世界都要爭搶他們的解藥。就是各個國家各家公司打給他們的預付款都能夠讓他們成為全世界最富裕的一群人-----現在我們既然已經知道火焰病毒有了解藥,所以,研究火焰病毒的解藥問題反而不是重中之重。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把火焰病毒從他們的手裡搶過來。」

「以他們的行事作風,如果他們這次因為火焰病毒而大發橫財的話,恐怕我們都會得到他們瘋狂的報復,而且-----中醫也再無生路。」

「第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和奧墨實驗室合作過,所以對他們非常瞭解。至少,他對他們的秘密基地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一些。而且,他有實力能夠做到。」

「可是,你想過沒有?」厲傾城提醒道。「如果他拿到了火焰病毒的解藥,為什麼還要選擇和我們合作?他自己經營不是更好嗎?他也可以找一家代理工廠------他為什麼要再回來找我們?」

「這個懷疑很有道理。」秦洛贊成的點頭。「不過,我也相信我給了他無法拒絕的條件。而且,他和我們不同------他是一個武者,而且尊重武者榮譽。」

厲傾城就抿著嘴笑,說道:「你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不用擔心。我們安心等待他的好消息。」秦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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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萬先生,情況真是越來越壞了。」一個老頭子表情嚴峻的說道。「奧墨實驗室那邊剛剛傳來的消息,我們的第二位五星級執事官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殺-----這對我們的計劃影響實在太壞了。」

肥胖的安特萬舒適的窩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裡,手裡舉著紅酒杯輕輕的搖晃著,說道:「魏赫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他死的是早了一些,但是也不算太晚。至少,他已經把火焰病毒傳播出去了。過了今晚,我們就可以站出來宣佈,火焰病毒的解藥已經被我們攻克-----那個時候,全世界的國家、商團還有醫藥公司都會趕過來尋求和我們合作。甚至,我們需要的預付款就能夠超過福布斯榜上的那些名不符實的世界首富。」

「話是這麼說。」魏赫點了點頭。「可我還是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有沒有出賣我們。」

「出賣我們又怎麼樣?就算他告訴全世界,解藥在我們手裡又怎麼樣?」安特萬冷笑著說道。「解藥在我們手裡,這就是我們最大的籌碼。所有人都得低聲下氣的來和我們合作。不然,他們就等死吧。誰讓他們沒辦法獨立研究出火焰病毒的解藥呢?」

「上帝保佑,希望一切順利。」魏赫在胸口劃著十字。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古捷宇先生怎麼還沒有到?難道他因為興奮而昨晚失眠了嗎?」

匡-----

一個巨大的物體向他們拋來,砸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

咚-----

茶几上的紅酒瓶和酒杯摔落在地上厚厚的毛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啊------」魏赫驚呼出聲。

因為被人丟在茶几上的,正是他剛剛詢問的古捷宇。

(PS:看到書評區有人說,老柳,你現在怎麼不PS了。其實,是老柳不知道說什麼。

老柳現在有三難。第一難,天醫結尾。一本都市書寫到四五百萬字,還有這麼多的朋友跟隨,證明我確實是用了心的,也證明我寫的很牛叉。我不想在結束的時候讓大家失望,所以我只能更加用心的去構思劇情。

第二難,新書開頭。萬事開頭難,這話一頭兒也不假。一本書的開頭是整本書的眼睛和靈魂,不得不認真思考反覆修改。新的故事,新的職業,老柳又得購買一大堆書籍去研究,去學習。正如『天醫』一樣,雖然裡面的醫術寫的很爛。可是對我這個中文系畢業的傢伙來說,真的是盡力了。

新書九月一號發佈,在這段時間裡,我要把大綱寫好,把整個故事的脈絡梳理清楚。都市書沒辦法一級魔法師二級魔法師三級魔法師這般的修煉升級,所以,它的劇情推演要艱難許多。

第三難,恰好這個時候小飯飯又出生了。這真是個甜蜜的小麻煩啊。做過父母的人應該懂得,沒做父母的以後會懂得。

第四難,三個難處都彙集到一塊兒去了。所以,老柳也很鬱悶啊。

有人說老柳耍大牌,還有人說老柳在揮霍讀者對我的信任。這些罪名太大,老柳真的承擔不起。一直跟隨的朋友應該知道老柳的人品,不知道老柳人品的,這人真是太沒人品(開個笑話)。

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你們的支持。一本書寫了兩年,從我發佈的第一章就開始追起的話,那也是七百多個日夜-----這麼長的時間,都可以生兩個寶寶了。

所以,老柳不容易,你們也很不容易。)

第1482章、你長的真醜!

第1482章、你長的真醜!

古捷宇滿臉的血跡和傷痕,完全失去了昔日醫藥巨頭的風采。他的額頭剛才磕在了厚重的茶几桌面上,破出一個大洞,正朝外面汩汩的流出鮮血。

魏赫的年紀越來越大了,但是膽子卻越來越小了。

看到眼前的情況,他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四處張望,大聲喊道:「保鏢。保鏢。」

沒有人應答。

安特萬也是表情凝重。這是他的私人豪宅,周圍的警衛佈置力度堪比一國皇宮。竟然有人能夠傷害古捷宇,並且把他丟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由此可見那個人的身手有多麼的了得。

不過,他深信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有企圖心。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是為了利益。無非是價格高低的問題。

來的人不管是誰,他都能夠開出一個對方拒絕不了的價錢。

「既然客人來了,就請坐下喝一杯吧。」安特萬出聲喊道。

「客人不請自來,還請安特萬先生多多包涵。」說話間,門口出現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火紅色的頭髮,英俊絕倫的面孔,舉手投足間氣場十足,實是舉世少見的帥哥美男。

「皇帝?」安特萬看到走出來的男人滿臉的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原本就應該想到是他的。能夠穿過自己重重防守的警戒線,帶著一個大活人闖進自己的客廳,這個世界上,除了皇帝還有誰能夠做到?

「是我。」皇帝微笑著點頭。

「要不要喝上一杯?」安特萬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皇帝坐下來交談。人一旦坐下來,氣場和氣焰就會弱上幾分。「我這兒有年份不錯的紅酒。」

「和美酒相比,我對毒藥反而更感興趣。」皇帝走到安特萬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笑著說道。

安特萬的心臟猛地一沉,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這個殺神竟然是為了火焰病毒的解藥而來?難道他不清楚,其它的東西都可以給他,這個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嗎?

「我承認,華夏的事情,是奧墨實驗室愧對於你。」安特萬沒有接皇帝的話頭,而是轉移到另外一個話題。「但是,你也同樣毀滅了奧墨實驗室的一個重要基地。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可曾對你有過一句怨言?」

「有怨言又怎麼樣?」皇帝笑瞇瞇的問道。表情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和善,那麼的和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吐血三升。

有怨言又怎麼樣?不服氣又怎麼樣?你咬我啊?

這就是皇帝的狂妄,皇帝的霸道。

「是的。我們確實不能對皇帝先生怎麼樣。」安特萬心中暗怒,卻也無可奈何。現在形勢比人差,他也不會說沒腦子的氣話。「但是,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算是扯平了。所以,我不清楚皇帝先生為何又闖進我的私宅,並且如此這般傷害古捷宇先生?」

「我需要他配合我進來。」皇帝說道。「他嘗試過拒絕。不過那很短暫。」

「那麼,你想要什麼呢?」安特萬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我對毒藥比美酒有興趣。只不過是安特萬先生轉移了話題----」皇帝微笑著說道。眼神平靜溫和的看著安特萬肥胖的臉,說道:「你長的真醜。都讓我沒辦法直視。」

「---------」

「好了。安特萬先生,我想你也很不歡迎我的到來。」皇帝說道。「把火焰病毒的解藥給我。」

「這不可能。」安特萬說道。「它是我的生命。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意思是說,你寧願要解藥,也不願意要命嗎?」皇帝問道。

安特萬心裡一驚,說道:「皇帝殿下,我知道你想要解藥。我也同樣想要。可是,你為什麼沒有想過和我們合作呢?」

「怎麼合作?」皇帝問道。

「每個人都沒辦法忽略它的暴利。只要分到其中的一成,恐怕就能夠成為世界上最頂尖的富豪。」安特萬說道。「原本這應該是我和魏赫先生還有古捷宇先生三人平分這筆利潤。但是,既然古捷宇先生提前離場,那麼,他的那一份就是皇帝閣下的了。」

火焰病毒解藥三分之一的利潤,這已經是一筆天大的財富了。如果把他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恐怕好幾百輩子都揮霍不盡。

皇帝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能夠白得這筆巨款。

可是,皇帝的答案竟然是搖頭。

「可惜。有人答應過給我五成。」皇帝說道。

「五成?」安特萬驚呼。「是誰?是誰?他不可能這麼做的。他沒有解藥,這開的是空頭支票-----」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信了。」皇帝說道。

「五成。」安特萬臉上的肥肉抖啊抖的,然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從懷裡摸出一把黑色手槍,槍口瞄準了魏赫的腦袋。

「老朋友,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你要幹什麼?」

砰-----

安特萬開槍了。

子彈射穿了魏赫的胸口,他滿臉不可置信的倒在了血泊中。

「五成。我現在也給你五成。」安特萬眼睛血紅的說道。「古捷宇死了。魏赫也死了。現在,只有我和你享用解藥帶來的利潤。皇帝閣下什麼都不用管,你只負責分錢就行了-----請相信我的誠意。和我合作,遠比和其它人合作能夠分到更多的財富。」

「精彩。」皇帝鼓掌說道。

安特萬一臉歡喜,說道:「皇帝閣下同意了嗎?我已經表達了我的誠意。只要你點頭,三天之內,你就能夠分到大約為兩百億美金的財富。」

安特萬知道這很荒謬。

他們辛苦佈局,耗費了無數金錢、時間和人力種下的種子,眼見就要成熟收割了,可是卻有一個土匪跳出來說要把它們搶走。

這個土匪身手好,小弟多,他們根本就反抗不得。

他們能怎麼辦?

是眼睜睜的看到那些土匪把那些種子一粒不留的全部搶走,還是央求土匪合夥經營勉強得到一些收穫?

聰明的商人都會選擇後者。

「抱歉。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皇帝仍然是搖頭。「他給了我你沒辦法給予的東西。」

安特萬眼裡的血絲更加的濃重,冷笑著說道:「解藥被我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如果你不答應合作的話,你是不可能找到解藥的。我得不到,也不會白白便宜了你們。」

「我會找到的。」皇帝自信滿滿的說道。

「早就知道皇帝殿下功夫很好。」安特萬冷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是否刀槍不入呢?」

說話的時候,他手裡的手槍槍口已經瞄準了皇帝。

匡-----

皇帝的身體突然間彈起來,一拳打在了安特萬的胸口。

砰-----

安特萬肥胖的身體,以及他剛才所坐的真皮沙發全都倒飛了出去,撞在堅硬的牆壁上才停下來。

「在我面前,你沒有機會開槍。」皇帝冷笑著說道。

嘔------

安特萬的身體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血。他的五臟六腑全碎了,已經沒辦法再說出話來。

皇帝走到安特萬面前,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白色的絲綢手套戴在右手上,然後這才用那只戴著手套的手翻開安特萬身上的西裝,從他的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鋼製的小瓶子。

「隱秘的地方?」皇帝微笑著說道。「我想,在我到來之前,你一定以為把它帶在你的身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安特萬的眼裡滿是憤恨和不甘,努力的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東西-----

名聲?財富?或者-----生命?

可惜,死神離他越來越近。

他的手伸到半空,然後頹然落地。

啪-----

一代醫藥大亨,帶著無盡委屈和仇恨死去。

(ps:老柳微博,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關注一下:http://weibo.com/liuxiahui01/profile?topnav=1&wvr=3.6。)

第1483章、掌聲可以再熱烈一些!

第1483章、掌聲可以再熱烈一些!

海風呼嘯,巨浪拍岸。

秦洛一臉焦急的等候在海邊,就像是等候遲到多時的情人。

大頭和耶穌站在一邊,兩人的表情同樣的緊張嚴肅。

「他會不會不來了?」耶穌看了看腕表,說道。「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他有一個特點,無論是殺人還是談判,他從來不遲到的。」

「再等等吧。」秦洛說道。「或許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也有可能是飛機誤點。」

「他會來。」大頭信心滿滿的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耶穌問道。

「因為他是高手。」

「----------」耶穌想,大頭這貨跟秦洛廝混久了,也開始學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廢話了。

正在這時,耶穌和大頭同時說道:「來了。」

秦洛抬眼看去,見到一個白衣男人正風度翩翩的向這邊走來。踏沙而行,仿若腳不沾塵,動作輕捷快速。因為距離太遠,還看不清面貌,但是那頭火紅色的頭髮卻非常的耀眼。

十幾秒鐘的時間,他就站到了秦洛的面前。

「皇帝殿下,你遲到了。」秦洛看著他那張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俊臉說道。

「我沒有。」皇帝說道。「我準時到達。」

「是嗎?」秦洛笑了起來。「那我們怎麼沒有看到你?」

「因為我怕被你埋伏。」皇帝雲淡風輕的說道。

「----------」

秦洛的表情一僵,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狠狠地抽耳光。難道------自己的人品就這麼差這麼的難以讓人信任?

「你想多了。」秦洛呵呵笑著說道。

「但願如此。」

皇帝的手伸進口袋,大頭和耶穌的身體繃緊,瞬間拔槍。

「不要緊張。」秦洛阻止道。

大頭和耶穌仍然持槍瞄準皇帝,皇帝卻渾不在意,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鋼製的小瓶子丟給秦洛。

秦洛接過瓶子,擰開鋼製瓶的瓶蓋,從裡面取出一個玻璃內膽,看著裡面那一小管藍色的液體,問道:「這就是火焰病毒的解藥?」

「是的。」皇帝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他知道皇帝不會欺騙他。如果他不願意合作的話,他根本就沒必要答應自己的要求,更沒必要千里迢迢的把這瓶子送到這兒來。

「除了這一瓶,還有其它的嗎?」秦洛問道。

「應該沒有了。」皇帝說道。「他們不會相信別人。任何人。現在,他們都死了。」

「皇帝出手,絕不落空。」秦洛小小的拍了一個馬屁。「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坐擁世界一半的財富了?」

秦洛知道,這個小小的瓶子將會給他們帶來百億千億的財富。

火焰病毒仍然撥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所有人都緊張的期待著,希望醫療代表團能夠迅速攻克這一難關。

可是,307那邊卻遲遲沒有結果。

現在,雖然只有東洋幸島和馬萊國有火焰病毒的感染者,可是,誰都知道,如果不盡快阻止的話,這種病毒將會在全世界盛行------那時候,人類將會被這種無解的病毒大規模的毒害。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一個人,或者一家醫療機構站出來宣佈,我們攻克了火焰病毒,我們提取了火焰病毒的解藥------這將會帶來怎樣的轟動?

是的,全世界的人類都是你的顧客群。

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商家,每一家醫藥集團都會蜂擁而至,他們會不計成本的從你的手裡爭搶火焰病毒解藥的代理或者銷售權------至少,要保證自己國家的民眾提前服用解藥。

那個時候,你是每瓶開價十美元還是每瓶開價一百美元呢?

黃金有價,醫藥無價。說的正是這樣的道理。

命都沒有了,誰還在乎錢?

現在,那把打開財富盛宴的鑰匙就在秦洛的手裡,就是那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瓶子。

這個世界多麼的瘋狂多麼的荒謬。

可是,秦洛很快就做了一個更加瘋狂更加荒謬的動作。

他舉起手裡的玻璃瓶,使勁兒的把它丟進了大海裡。

啪-----

小小的玻璃瓶甚至不能捲起一朵大點兒的浪花,然後便消逝在這大浪中。

「哦。上帝,那可是解藥啊。」耶穌驚呼出聲。

大頭一臉不解,卻沒有出聲問詢。

他對秦洛有信心,無論他做任何事情,他都覺得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皇帝滿臉的笑意,好像秦洛無論做出任何事情他都不覺得意外一般。

秦洛從口袋裡摸出一份合同,說道:「我說分給你一半,這句話仍然作數。你只需要在這上面簽個名字就行了。」

皇帝接過合同和筆,唰唰的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大名。

「我答應你的另外一件事情也會做到。」秦洛說道。「給你一場戰鬥-----一場讓你失敗的戰鬥。」

「再見。」

皇帝把那份合同揣進口袋裡,然後轉身離開。

秦洛笑了起來,這傢伙有時候也並不討厭嘛------如果他再長的醜一些的話,簡直可以稱之為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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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號,星期一。

今天,對整個人類來說是都是至關重要的一天,也是人類史上要留下濃重一筆的一天。

華夏中醫代表團團長秦洛通過華夏國幾家媒體宣佈,他和他的一位神秘朋友已經攻克了火焰病毒,並且從數十種藥材中提取了火焰病毒的解藥。

在近段時間,解藥就能夠上市銷售,解除人類面臨火焰病毒毒害的困境。

轟------

這個消息帶動的影響簡直可以用『原子彈爆炸』來形容,整個世界都瘋狂了。

「真的假的?火焰病毒真的被攻克了嗎?那我們是不是有救了?我們不用擔心感染火焰病毒了?」

「怎麼可能?就算火焰病毒被攻克,那也應該是我們國家的醫生攻克才對,我們有著最優秀的醫生,最先進的科研設備------那些傢伙都在做什麼?」

「啊啊啊-----果然是我們家秦洛,我就知道是我們家秦洛------他從來都不會讓我們失望,他從來都沒有讓我們失望-----洛,快回來吧。我想死你了-------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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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大網絡媒體吵成一團的時候,全世界的記者們也全都瘋狂了。

他們用盡了一切的方法和手段,圍、追、攔、堵,終於逼迫秦洛答應舉辦一次火焰病毒的新聞發佈會。

發佈會由東洋政府幫忙籌備,無論是人員控制和安保設置都極其的嚴格。

沒辦法,秦洛現在就是一座金光閃閃的搖錢樹,只要不是傻子都會清楚他將會依靠火焰病毒的藥方成為世界首富-------真正的世界首富。

這樣的話,只要是有些實力的人都會想著打他的主意。

如果秦洛要是在東洋出了什麼事的話,恐怕華夏國非要和他們拚命不可。

最最重要的是,這混蛋並沒有把解藥給交出來------

要知道,東洋是火焰病毒的第一受災現場,隨時都有可能引發大規模的感染和爆發。

秦洛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沒辦法拿到解藥或者解藥成品,他們將如何向民眾交代?

當秦洛在耶穌和大頭的保護下走進發佈會現場時,在場所有的記者全都站起來鼓掌。

記者也是人,是人都怕死。

秦洛救的不是『別人』,也包括他們。

不分國界,這是給予英雄的掌聲。

正如秦洛之前所說的那般,在他的緋聞事件被媒體曝光後,全世界的人都在罵他。

但是,只要他成功了,只要他能夠解決火焰病毒,全世界的人又會奉他為拯救蒼生的『上帝』。

這就是人性!

秦洛微笑著擺手,示意大家掌聲可以更加熱烈一些。

啪啪啪-------

果然,掌聲就更加熱烈了。大家還是很知趣的。

第1484章、我是英雄,不是白癡!

第1484章、我是英雄,不是白癡!

直到秦洛自己也聽著有些煩躁了,才示意大家停止鼓掌。

「我終於有勇氣面對你們了。」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是一個星期前我站在這裡,你們一定會脫鞋丟我吧。」

秦洛說的是華夏語,也沒有自帶翻譯。

所以,下面的人能不能聽懂,那就是他們的事情------牛叉的人只管說,不牛叉的人才著急他到底說了什麼。

還好,各家媒體還是很聰明的,調派來參加這個新聞發佈會的大多數是懂得華夏語的記者。

秦洛的話音剛落,他們就很配合的笑了起來。

秦洛也沒有繼續『挖苦』他們,尋找緋聞事件原本就是記者們的責任,他也並不責怪他們。

更何況他後來知道這是『牧馬人』放風,他對這些被利用的媒體反而有一點感激和同情。

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清楚自己的報道會給別人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他掃視全場觀眾,說道:「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就對我說過一句話-----生命容不得半點兒玩笑。是的,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嚴肅的事情,沒有人可以以嘻笑的心態對待。我不會漠視大家的生命,更不會漠視自己的生命。」

「每一個人都畏懼死亡,我也不例外。火焰病毒不僅僅是東洋的災難,也是全人類的災難。」秦洛笑著說道。「所以,我確實是用心的在做研究。希望早日攻克火焰病毒,尋找到解毒藥物。不僅僅是我,我的同伴們-----無論是華夏醫療代表團,東洋醫療代表團,瑞典醫療代表團,韓國醫療代表團還是其它的代表團,每一個人都在努力。」

「這是我的榮譽,這也是大家的榮譽。」

「秦洛先生,你是怎麼研究出火焰病毒的?」有記者高聲問道。

「嘗試。失敗。再嘗試。」秦洛笑著說道。「這個過程非常的枯燥無味,整天就是和一堆藥草打交道。但是,也正是從這些藥草中,我找到了解決火焰病毒的解藥-----」

「秦洛團長,你說火焰病毒是和一個朋友合夥研究出來的,他是誰?也是醫生嗎?」

「不。他不是醫生。但是他對中醫藥非常的瞭解,為我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幫助。如果沒有他的幫忙,我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尋找解藥。」秦洛笑著說道。「因為他不希望出現在媒體面前,所以我沒辦法暴露他的名字。很抱歉。」

「秦洛醫生,你的意思說火焰病毒的解藥是中藥嗎?」

「當然。」秦洛點頭。「我只懂中醫藥。」

「秦洛醫生,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把你當做英雄,那麼,你這個英雄會不會把藥方無償的提供出來讓大家享用呢?」

「我是英雄,但不是白癡。」秦洛盯著那個『居心不良』的記者,說道:「我不會那麼做。因為就算我把藥方公佈出去,民眾也沒辦法自己去製造解藥。到時候,最終的利潤還是被那些大型藥商所壟斷和控制------甚至他們可能不斷的加價,讓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很難得到解藥。」

「我已經找到了很好的合作夥伴,由他來負責生產和經營,我們會努力的把解藥鋪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聽到秦洛已經找好了合作方,在場的記者就更加的激動了。

「是哪一位合作夥伴?是醫藥集團嗎?」

「是華夏人嗎?這次的巨額利潤都將由華夏人佔據嗎?」

「秦洛醫生,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很自私嗎?這是不是表示你將用這份解藥來謀取暴利?」

「我自己辛苦研究出來的解藥,為什麼我不能用它來賺錢,反而要給一些什麼都不做的人?」秦洛冷笑著說道。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如果你們要用這個來指責我的話,我的回答是-------是的。我就要這麼幹。」

說完,也不再理會那些記者們的提問和吆喝,大步向外面走去。

「一群白癡。」秦洛低聲罵道。「給我扣一個『英雄』的帽子,就想讓我無償把藥方拿出來讓那些藥廠大發橫財-----」

不用懷疑,這些記者裡面肯定有不少各家『藥廠』的代言人。

他們一定會大肆攻擊和批評秦洛的這種行為,可是,秦洛也沒打算一絲一毫的退步。

第一,他不是一個多麼在乎名譽的人。如果說在乎,也只是在乎華夏國人給他的榮譽。

第二,錢比『英雄』的稱號更加重要。

第三,只有這樣,中醫才能快速的擴張,然後搶佔世界市場。

「如果當真有什麼罵名需要背負的話------」秦洛想。「那就讓自己來承擔吧。」

他的理想是成為一代名醫,現在他已經做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秦洛將會是現代中醫史上最有名氣也對全人類貢獻最大的中醫醫生。

只是他當初沒想到的是,這名有可能會是『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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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盡歡後,王九九慵懶的窩在秦洛的懷裡,伸出手指頭在他的胸口劃著小圈圈。

「有心事?」王九九柔聲問道。

「也不算是心事。」秦洛笑著說道。「只是有點兒無奈。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很難讓所有人都喜歡。」

「我只要你一個人喜歡就好了。」王九九甜甜的笑著,然後正色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覺得自己解決了火焰病毒,是所有人的恩人,大家都應該感激你才對-----可是,竟然還有一些人罵你。對不對?」

「差不多吧。」秦洛輕輕的撫摸著王九九光滑的後背,說道。

「利益。」王九九說道。「因為利益的原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為了它,就連一些父子兄弟都能夠自相殘殺,那些醫藥公司對你使用一些小手段又算得了什麼?畢竟,這筆財富實在是太龐大了。沒有人不為他眼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全世界最富裕的人了------如果傾城國際公佈和你的關係,並且這個時候上市的話,它的股價可能會漲的爆掉-----每個人都想和你有點兒關係。」

「原來我已經這麼厲害了。」秦洛笑著說道。

「當然。」王九九認真點頭。「不知道牧月姐姐她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開頭難。但是以聞人家族的財力,解藥很快就能夠面市了吧。」秦洛說道。

秦洛把皇帝搶來的那份火焰病毒的解藥丟進了大海,這是他的私心作怪。

那個時候,他已經用一種叫做『食魚草』的草藥來中和了《金匣藥方》中瘟疫藥方的病毒,經過實踐,發現它確實可以克服火焰病毒。

#5#而這個時候,皇帝也送來了西藥研製的解毒藥。

#1#是選擇西藥還是選擇中藥?

#7#這對秦洛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z#站在他的立場,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小#於是,他把安特萬那兒得到的原汁原味的解藥給丟了,而是把經過他研究和改良後的中藥解毒藥給推了出來。

#說#他知道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後會帶來怎樣的風波,又會引起多數人的瘋搶。於是,他在還沒有發佈消息前,就把解藥交給了聞人牧月,由她來親自操作這個項目。

#網#林浣溪是中醫公會的負責人,這件事情也和她有直接的關係。所以,她也同樣跟著回去。厲傾城是傾城國際的負責人,傾城國際原來就是生產美容化妝品,也可以參與這個項目-----

所以,事件事情其實是由這三個女人在負責。

」嗯。而且有浣溪姐姐和傾城姐姐幫忙,她們都那麼能幹。」王九九說道。

「你不能幹嗎?」秦洛問道。

王九九嫣然一笑,說道:「我也能幹。」

秦洛的丹田一熱,差點兒又要大動干戈。

這個女人,原來越懂得誘惑男人了。

秦洛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欲#火,說道:「為什麼你拒絕參與?」

「因為我不能參與。」王九九說道。「你給了我股份,其它人找你要怎麼辦?就算有蔡部長護你,可是你知不知道-----還有很多人是蔡部長也沒辦法招惹的。」

「我知道。」秦洛點頭。他伸手摟緊王九九,說道:「我只是想為你做一些事情。」

王九九在秦洛的胸口親了一口,說道:「我也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我更不能要了。只要這樣,我以後才能以局外人的立場保護你。」

第1485章、諾獎候選人?

今天,307營地的氣氛比往日要輕鬆愉悅許多。

雖然秦洛不是和其它代表團成員配合研發出來的火焰病毒解藥,甚至,這次華夏人可能要獨佔這筆天大的利潤。可是,火焰病毒攻克,他們沒有了那種時刻擔心提防的生命壓迫感-------即便損失一些錢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而且,秦洛在營地的這段時間一直盡職盡責,帶領著他的團體沒日沒夜的工作,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裡的。再加上上次沖營時給眾人帶來的視覺衝擊力,沒有人敢小覷這個黃皮膚黑眼珠的東方男人。甚至連之前對他比較敵對的美國代表團團長和法國代表團團長也和他建立了非常好的私人友誼。

有才華的男人無論在任何時候處在任何地方都會受人歡迎。秦洛如此,柳下揮亦如此。

經過臨床實驗,秦洛拿到的解藥樣本已經成功使幾名感染病人存活下來。而且經過檢測,這種藥品在人體內沒有任何殘留,也不會留下任何副作用------當然,這一點兒還要繼續跟蹤。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如果嚴格一些,可能長達兩年至十年之久。

可是,情況危急,人類沒辦法等待那麼長的時間。

騰井和首相也不是沒有私下和秦洛商量,想要秦洛多拿出一些解藥,至少要把307營地裡面的感染病人全部都治癒了。

這個要求被秦洛拒絕了。

第一,在他的火焰病毒沒有生產出來之前,他需要這種生命的急迫感。持續不斷的有人感染火焰病毒並被送進307營地隔離,這就是急迫感。雖然聽起來有點兒殘忍。

第二,他也沒有多餘的解藥。這次能夠那麼順利的找到解藥,主要還是因為那張《金匣藥方》的方劑和田螺送來的火焰病毒樣本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秦洛之前一直沒有辦法克服藥方里面的副作用,但是,那份樣本給了他靈感。他嘗試著研究樣本裡面的毒性,並且以毒攻毒,最終取得了成功。

秦洛的成功絕非僥倖,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帥氣,這些東西缺一不可。

解藥裡面有幾種很珍稀的藥材,在東洋根本就沒辦法買到。秦洛從華夏國帶來的那點兒存貨也只能製造出那麼一點兒解藥,其它的要到華夏國內調配才行。

第三,大家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火焰病毒解決了,各國代表團也自然要暫時性解散。

所以,今天的晚餐可以說是大家的散伙飯。明天,不少代表團就要踏上歸程了。

因為整個東洋還沉溺在悲傷的氛圍中,就連首相先生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舉辦什麼慶祝慶宴。要是被媒體記者拍到了,恐怕又要有首相因此下台。

所以,晚餐盡可能的豐盛,卻沒有提供什麼白酒和紅酒。

不過,啤酒倒是沒有限制。也可以喝果汁飲料。

在宴會上,解決火焰病毒的秦洛無疑是人群中的焦點。

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人和他說著慶祝的話,向他舉杯祝賀。

所有人都知道,未來的世界首富就站在他們面前。

這是真正的世界首富。

當然,或許他那個和他一起研究出火焰病毒解藥的神秘搭檔和他的財富不相上下。

「秦團長。我敬你一杯。」英國代表團的團長賈丁帶著翻譯走過來,微笑著說道。「你獲得了了不起的成就。」

「謝謝。」秦洛和他碰了碰杯子裡面的啤酒。和酒相比,他更喜歡喝茶和果汁。但是他今天想喝一點兒酒。緊張了那麼長時間,他也需要放鬆一下。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不僅僅是個人的災難,也是全人類的災難。」賈丁繼續稱讚道。「你是我們的英雄,也是全人類的英雄。無論我站在任何一個立場上,我都要對你說聲謝謝。」

秦洛就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賈丁先生,以我們之間的友誼------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說的。」

「秦團長,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賈丁壓低聲音說道:「我接到電話,我國政府想和你簽署火焰病毒解藥的優先採購權。我知道,這件事是完全由你負責。你完全能夠做主。」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能夠做主。但是,暫時卻不能答應你。因為解藥剛剛研究出來,這種解藥是純中藥的,需要大量珍稀的藥材------現在,我的合作夥伴正在大量收購那種藥材。如果原料充足的話,我自然可以提供給你們。但是,如果原料不足的話,我只能先滿足自己國家的使用-----你應該清楚,這是必然的。不然的話,我沒辦法向國家和人民交代。」

「我理解。我能夠理解。」賈丁連連點頭。「可是,你可以優先為我們提供一部份-----無論多少,總要先有一部份。不是嗎?秦,看在我們友誼的份上。我向他們吹噓說我是你的朋友,如果這件事情辦砸了,我會顏面掃地。」

秦洛猶豫了一會兒,點頭說道:「我會給你一個電話,讓你們的人和她聯繫吧。」

「好的。」賈丁激動的點頭。「秦,謝謝你。我們永遠是朋友。」

「永遠。」秦洛笑著說道。

秦洛和賈丁的交談自然瞞不過其它人的眼神,瑞典代表團的團長霍夫曼擠了過來,說道:「秦,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和你說這些。但是,我的心情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霍夫曼先生,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對我的支持和幫助。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把這件事情向菲利普王子匯報,然後讓他和一位姓厲的小姐聯繫。好嗎?」

秦洛這樣安排有兩方面的考慮,一是為了幫霍夫曼和菲利普牽線。這做為他對自己力挺支持的報答。

第二,他也確實準備將瑞典做為自己火焰病毒解藥第一批的供應國家。厲傾城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之一,菲利普和厲傾城的關係不錯,由他來給厲傾城打電話,這件事情就很容易成功。

雖然不知道厲傾城是什麼人,但是聽到秦洛說讓他親自和菲利普王子聯繫,霍夫曼就已經足夠的激動了。他那麼明顯的向秦洛表達自己的善意,不正是為了今天的收穫嗎?

「謝謝。」霍夫曼感激的說道。「秦,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秦洛笑了起來,這已經是今天第N個人對他說自己是他們的『好朋友』了。

有利益做紐帶,朋友的關係也就格外的緊密。

「秦,你知道嗎?」霍夫曼故作神秘的說道,好像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要發生。

「知道什麼?」秦洛說道。

「我得到可靠的消息。」霍夫曼得意的說道。「諾貝爾評獎委員會已經把你列為這一屆諾貝爾醫學獎的候選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一定可以獲獎。因為我不認為誰還能夠像你一樣再次拯救人類。」

「是嗎?」秦洛驚訝的問道。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完全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諾貝爾獎對每個華夏人都不陌生,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和華夏人擦肩而過。

於是,那少數獲得諾獎的華裔就成了華夏人熱捧的對象。

可是,什麼時候華夏人能夠真正的獲得一次諾貝爾大獎?

站在這個舞台上,向全世界宣佈,我們華夏人也能夠做到別人做到的事情。

只是他沒辦法確定霍夫曼這番話的真實性,因為現在還不是諾獎的評選時刻,而且,火焰病毒的解藥才剛剛研究出來-----那有那麼快?

看到秦洛不相信自己的話,霍夫曼著急說道:「秦,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我有朋友在組委會裡面工作,他能夠最快的得到各種消息------我沒辦法向你證明。過段時間你就明白了。」

「希望如此吧。」秦洛笑著說道。

兩人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許東林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現在的秦洛就是一個香餑餑,每個人都想過來啃上兩口。

第1486章、金光閃閃的金山!

第1486章、金光閃閃的金山!

瘋長的野草、熾烈的陽光、雞鳴狗叫,石屋老籐。

在一株看起來有幾十年樹齡的葡萄樹下面,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年輕人正躺在籐椅上小憩。

旁邊不遠處是一個豬圈,蒼蠅在旁邊嗡嗡的叫著,時不時的落在他身上停留,他也渾然不覺。

正在這時,放在石桌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一把抓過手機,連來電顯示的號碼都沒有看過一眼,就按下了接聽鍵。

他知道,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一個人。

「休息的怎麼樣了?」話筒那邊的男人溫聲問道。

「別說廢話。」唐裝男人冷冷說道。

「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話筒對面的男人聲音平靜的說道。「火焰病毒爆發,引起全世界恐慌。秦洛研製出解藥,並且把解藥交到聞人牧月手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唐裝男人說道。

不用想也知道,有了這種能夠迅速行銷全世界的解毒藥,聞人家族的實力將會得到瘋狂的增漲。到時候,聞人家族手裡的現金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那個時候,誰還能夠和他們抗衡?

實力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是很多人的災難。

「你要出手了。」話筒那邊的男人說道。

「怎麼做?」

「第一,我們搶走解藥。第二,我們毀掉解藥。回來吧。我會派人和你合作。」

「明白。我這就回去。」唐裝男人說完,掛斷了電話。

然後輕輕一甩,那只黑色特製手機就被他丟進了院子裡的水井裡。

他站起身,扭動身體伸了個懶腰。

「燕京。我回來了。」他獰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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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中醫代表團傳達給媒體的回國時間是23號,可是,秦洛22號就低調的乘坐飛機溜了回來。

確實很低調,假如他身邊沒有幾個亦步亦趨的保鏢的話。

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再配上一隻大號墨鏡遮住大半張臉,和他之前的著裝天差地別,看起來就像是誰家的富貴公子哥。如果不是特別親近的人還真難把他認出來。

一輛黑色奔馳房車候在機場地下一層的門口,秦洛快步走過去,車門拉開,然後他跳了進去。大頭坐在了副駕駛室,耶穌和離也跟著秦洛鑽進了奔馳車廂。

很快的,車子就發動了起來。

秦洛沒有說話,只是閉目養神休息。他知道,回到國內後會有更多的事情等待他來處理。

雖然火焰病毒的解藥已經被研究出來了,但是他們得盡快的把他推向市場。

在全民恐慌的時候,瘋狂的賺取一筆。

其實,如果是一家無良企業的話,手裡有『火焰病毒』這種大殺器,有『火焰病毒解藥』這種搖錢樹的話,隔幾年就會傳播一次病毒,然後再出售自己的藥物-----

但是秦洛知道他自己做不到這樣。如果他要是這麼做了,和奧墨實驗室有什麼區別?

當然,如果有什麼敵對勢力或者國家的話,倒是不介意使用一下。

他不說話,耶穌大頭幾人更不會說話。

司機專注的開車,朝著他們設定好的目的地前行。

車子駛進環球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然後通過專用電梯上了十六樓。聞人牧月現在的辦公室就在這一層。

雖然聞人牧月只是起一個決策作用,所有的工作都是交由助手和下屬去處理。但是,火焰病毒解藥這個案子實在太大太大,大到就連她也沒辦法完全放心的交給一個人。

所以,她沒有住在自己的映月山莊,而是跑到環球來坐鎮。

秦洛推門進來的時候,聞人牧月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一些文件。

秦洛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問道:「籌備的怎麼樣了?」

聞人牧月頭也不抬,仍然將視線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上,說道:「工廠已經籌備,就是藥材的收集工作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好在傾城國際那邊有著比較豐厚的籌備,又在消息沒有散播開來之前收購了十幾家中藥廠,他們的庫存也相當的豐富-------但是,這仍然沒辦法滿足各國的需求。雖然你還沒有向外界宣佈我們是你的合作方,但是,已經有不少人通過關係找到我這邊來-----」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必然的。商人的嗅覺是最靈敏的,這麼賺錢的生意他們怎麼可能一點兒線索都找不到?再說,我和你的關係這麼好,不交到你手裡,難道白白便宜給別人?」

聞人牧月終於抬頭,仰起臉看向秦洛。

「我還以為合同比我好看呢。」秦洛笑著說道。

他走過去,從背後摟著聞人牧月的身體。

聞人牧月還不太適應這種程度的接觸,更何況這裡是她的辦公室。

「不要緊張。」秦洛小聲說道。「沒有你的命令,誰敢進來?」

聞人牧月心想也是,即便是馬悅,在沒有自己的同意下也不敢貿然闖進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想著,身體也就軟化了不少。

又想到反正在東洋的時候也被他強抱過強吻過,再讓他抱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明顯感覺到聞人牧月的身體放鬆下來,這讓秦洛的心裡有著前所未有的征服感。

以前的聞人牧月像高高在上的女神,現在的聞人牧月就像是小鳥依人的女人。

而且這種改變是因為自己,他沒理由不激動。

嗅聞著她身上的清雅香味,說道:「在東洋的時候,有不少代表團的成員找我談過。」

「第一批的藥品可能還沒辦法滿足國內市場。」聞人牧月說道。「不過我會盡量抽取一部份支援外國。」

「我們都清楚,火焰病毒是人為的。現在奧墨實驗室幕後幾個支持者全部死掉,如果沒有人投毒的話,華夏國應該暫時不會有感染病人。當然,我們也不能一點兒也不投放華夏市場。那樣的話,不僅僅國人會恨我們,說我們崇洋媚外厚外薄內,外國的那些人也會懷疑-----那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一點兒不給自己國家的人,全都賣給我們?」

「所以,我的意思是,先在國內小批量投發。如果有其它國家政府或者醫藥集團想要合作的話,那就收取他們高額的押金。」

先把他們的錢給收了,以後不管他們要不要這解藥,這錢都已經進了他們的口袋。

再說,人都是怕死的。秦洛清楚,沒有人會拒絕火焰病毒的解藥。

就算明著告訴他們,可能火焰病毒不會傳染到這個國家,仍然會有無數人希望能夠買到藥預防-----未雨綢繆,這就是人性。

「我們商量過,準備用預付金競價排名措施來分配解藥。」聞人牧月說道。「一億美金起底,預付金支付越高的國家或者醫藥集團,就越是能夠最先獲得藥品。預付金支付少的,就只能排在後面。當然,一些關係企業或者友好國家可以獲得優先。」

「這一招厲害。」秦洛激動的說道。手也情不自禁地摟緊了聞人牧月的肩膀,說道:「這就逼迫那些爆富的醫藥集團互相角逐,彙集到我們手裡的現金也越來越多----你猜這一次我們大概可以收到多少預付金?」

聞人牧月提筆在面前的白紙上寫了一個數字,秦洛這種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的人也被嚇到了。

即便這筆錢分給皇帝一半,他現有的資產也仍然可以秒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那些超級富豪。

一直知道醫藥賺錢,但是沒想到能夠這麼賺錢。

難怪比爾說在下一個世紀,能夠超越他財富的富豪一定會產生在健康產業。

最重要的是,這還建立在秦洛旗下的公司都沒有上市的情況下。

如果上市的話,秦洛的身家又會爆漲多少倍?

誰知道呢?

「你已經比我富裕了。」聞人牧月說道。

「這樣才好。」秦洛笑著說道。「因為你太有錢了,看著你就像看到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嚇得我都不敢靠近你。現在,我終於有信心把你抱在懷裡了。」

「那你看到九九,是不是就看到千軍萬馬的軍隊?」

「-------」

第1487章、兄妹反目!

第1487章、兄妹反目!

俠歌會所。

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停在會所門口,駕駛室位置的車門從裡面推開,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丟了出來擺放在地上。

然後,伸出一隻潔白細膩的小腳,一個身穿白色旗袍的漂亮女人彎腰把腳塞進鞋子裡並且繫上鞋帶,又把另外一隻腳也塞進了鞋子。

換好鞋子,她這才從車子裡走了出來。

關上車門,抬腳向會所裡面走去。

「對不起小姐,我們酒吧白天不營業。」負責看店的服務員迎上前來,出聲說道。

「我找人。」女人笑著說道。

「請問你找哪位?」服務員問道。

「戰俠歌。」

「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女人說道。「我知道他受傷做過手術,所以過來看看。」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說道:「請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好的。麻煩了。」女人微笑著點頭。

很快的,服務員就退了出來,對女人說道:「小姐,你進去吧。我們老闆在左側最東邊的房間。」

「謝謝。」女人道謝,然後向酒吧的裡院走去。

女人推開房間門,就看到躺在床上看書的戰俠歌。

她踩著高跟鞋咯咯咯的走過去,一把從戰俠歌的手裡搶過書籍,說道:「哥,你才剛剛做過手術,要盡量多休息,現在不能長時間閱讀-----這書我沒收了。在你身體沒好利索之前,我是不會給你的。」

「怎麼從正門進來?」戰俠歌抬頭看了女人一眼,問道。

「為什麼不能從正門進來?」女人反問。

「你不怕被人發現嗎?」戰俠歌說道。

「發現又怎麼樣?」女人咯咯的笑著,說道:「就算有人看到我來看望你,也只會以為我們是朋友或者說我是你的仰慕者-----誰能知道我們是兄妹?如果總是走後門,反而容易讓人懷疑。」

戰俠歌不想在這個問題多談,問道:「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啊?」女人在戰俠歌的床邊坐下,說道:「再說,你是我哥哥。我親哥哥。你做手術的時候,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如果你回來了我還不來看望你,那我還是人嗎?」

戰俠歌就沉默了。

他拒絕不了親情。從孤兒院開始,這樣的感覺就是他一直渴望的。即便後來他成了戰鬥英雄,在殺人後休息的間隙,他仍然渴望這樣的感情。渴望有人在遠方關心和注視著自己。

女人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嘴角淡淡一笑,說道:「哥,我給你帶了點兒湯。你先喝一碗吧?我親手給你熬的哦。這還是我第一次熬湯呢,咱媽都沒這口福------」

女人說完,就跑過去打開她提過來的那個白色保溫杯,從保溫杯裡倒出一碗雞湯送過來。

「加了參。很補的。」女人雙手捧著雞湯送了過來。

戰俠歌伸手接過,抿了一口,確實很香。

「好喝吧?」女人笑瞇瞇地看著戰俠歌的表情,出聲問道。

「好喝。」戰俠歌回答道。

「那就多喝點兒。一大桶呢。」女人說道。

「好。」戰俠歌應了一聲,低頭喝湯。

「哥,你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吧?」女人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什麼事兒?」

「火焰病毒啊。」女人說道。「幸島和馬萊都出現了火焰病毒。據說這種病毒是無解的,全世界的醫學專家都沒辦法解開。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有可能會大規模爆發呢。現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比之前的『非典』要恐怖多了------」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戰俠歌問道。

女人嫣然一笑,說道:「不過,現在也不用緊張了。因為秦洛研究出了火焰病毒的解藥,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等著他的解藥預防和救命呢。」

戰俠歌眼神灼灼地盯著女人,手裡的雞湯也放下了。

女人看著戰俠歌的反應,說道:「哥,怎麼了?雞湯不好喝嗎?」

「雞湯很好喝。」

「那你為什麼不喝了?」

「喝不下去。」

女人沉默。

過了一會兒,說道:「哥,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戰俠歌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什麼身份?」

「你是我們何家的人。你和我是同一個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們是親兄妹。」女人說道。

「那麼,我在受苦的時候,我們同一個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在哪裡?」

「哥,那是家裡為了培養你-------」

「為了利益,把自己的兒子都隨手拋棄。這叫培養?」

「---------」

何智慧不說話,戰俠歌也不說話。兩人都低頭不語,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

良久。

「哥,你之前不是答應過了嗎?你答應幫我們,答應幫何家找回藥方,答應讓我們家族重新振作起來。」何智慧聲音低沉地說道。

「是的。我答應了。」戰俠歌說道。「那個時候,你用親情來迷惑我。我無法拒絕。」

「那你現在-------」

「現在我明白了。我只是一枚棋子。是你們隨時都可以犧牲掉的一枚棋子。」戰俠歌冷笑著說道。「還有,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拿到藥方?秦洛那麼警惕,他會告訴我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藥方在哪裡?」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告訴你藥方在哪裡。」何智慧眼裡的殺機一閃而逝。很快的,她又微笑著看向戰俠歌,說道:「哥,你用不著親自去找他要藥方。你只需要和他接觸,然後配合我們的行動,我們就有辦法從他手裡拿到藥方------別忘記了。咱們何家也是做藥的。」

「我做不到。」戰俠歌冷聲拒絕。「就算做到了,我也不會做。」

「因為他治好了你的病?」何智慧問道。

「是的。因為他治好了我的病。」戰俠歌說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哥,卻只是為了驅使我這個廢人給你們做事。我和秦洛無親無舊,他卻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你們這麼做,不覺得羞愧嗎?」

「哥。你要記住。你的身體裡面流著我們何家的血液。」何智慧終於爆發了。「姓秦的憑什麼現在能夠這麼風光?就是因為他奪走了我們的藥方。他憑什麼要成為世界首富?還是因為他奪走了我們的藥方。如果藥方在我們手裡,這所有的榮耀都是屬於我們的。他是我們何家每一個人的仇敵。你怎麼能那麼容易就被他收買了?」

「那麼容易?」戰俠歌哂然苦笑。「這麼低的要求你們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資格問這種問題?」

「哥,請他過來喝杯茶。好嗎?」何智慧一臉認真的看著戰俠歌。「你是他的病人。如果你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他應該會趕過來。」

「然後呢?在茶裡面下毒,逼迫他用藥方來救自己的命,對嗎?」戰俠歌沉聲問道。

「是的。」何智慧沒有隱瞞,很是坦誠的點頭。「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其它人的邀請,他未必賞臉。但是他對你比較特別,應該是因為你的軍人身份吧。」

「你把我賣掉也就算了。你還想把我軍人的尊嚴和榮譽也賣掉?」戰俠歌譏諷的說道。

「那些都不值錢。」何智慧說道。「什麼尊嚴?什麼榮譽?這些都是虛的。你變成這樣,有誰高看過你一眼?如果你能拿到藥方,我們就能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富裕的人。那個時候,誰還能輕視你?」

「我自己。」戰俠歌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自己會看不起我自己。」

「唉。」何智慧輕輕歎息。「真不願意走這一步。可惜,你太愚蠢。把事情給搞砸了。」

「你想做什麼?」戰俠歌問道。

何智慧的視線轉向戰俠歌剛才放下來的那碗雞湯,說道:「你不應該喝那碗雞湯。雖然我是第一次親手熬湯,但是,卻不是第一次往湯裡下毒------它叫芭莎。我調配出來的毒藥,也是我給它取的名字。」

第1488章、你是個魔鬼!

第1488章、你是個魔鬼!

世界上最痛心的事情莫過於此。

因為從小就是孤兒,沒有得到任何關愛,所以戰俠歌格外的珍惜這份遲到的感情。在她找上門叫他哥哥時,他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即便她提出那麼無禮的要求,他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是他的妹妹,他沒理由不幫助自己的妹妹。

可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讓他深陷矛盾和痛苦之中。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但是因為有親情在後面鞭策,他也只能努力前行。

秦洛明明對自己的來歷深感懷疑,但是,做為一名醫生,他仍然選擇救治自己。

他清醒過來後聽戰友說過,原本手術失敗,自己其實已經死了------但是,秦洛沒有放棄,又用銀針把自己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於是,他打定主意不再幫助他們。

何家?

他從來都沒去過何家。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親妹妹會用毒藥來威脅他。

這麼狠辣,毫不留情。

「哥,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何智慧一臉無奈的說道。那麼漂亮的臉蛋,做出這麼委屈的表情,不讓人憐惜,只覺得心寒。「我知道你是軍人,重感情,講義氣。秦洛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想讓你對他動手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我們必須要拿到藥方才行。隨著他財富的增加,我們再想動手就越來越難了。在解毒藥沒有上市之前,我們必須要把他拿下。」

戰俠歌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眼白裡充滿了紅色的血絲。

「你只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給他打一通電話,說你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在他給你檢查身體之後,請他喝一杯由我調製的茶水。」何智慧輕聲細語的說道。不像是在威脅人,倒像是在和人商量。「那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拿到了藥方,就會給你解掉芭莎的毒。你是我哥哥,我怎麼忍心真的害你呢?」

「何智慧,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戰俠歌狂笑著說道。因為笑的過於激烈,胸口還沒完全痊癒的傷口被拉開,滲出腥紅的血絲。「我要做一件事情可能沒辦法成功,但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沒辦法勉強我。」

何智慧臉上的焦躁一閃而逝,說道:「我好像忘記告訴你芭莎的毒性了。每三個小時就要服用一次解藥。如果你不能在三個小時內服用解藥的話,會立即心臟衰竭而死。不要妄想著去找其它的醫生救治------這藥或許不如火焰病毒,但是,外面的那些醫生絕對沒辦法解開。而且,他們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

「你以為我怕死嗎?」戰俠歌冷笑著說道。他用手拍拍自己的斷腿,說道:「這條腿斷的值得,因為那一場仗我砍下了二十六顆腦袋------全是敵人的精英。還有胸口的子彈,這是被人放冷槍打進去的,那一場仗,我和我的兄弟們把他們全都殺了個乾淨------什麼樣的陣仗我沒見過?怕死的話能當得了軍人,能夠上得了戰場?」

「問題是,你現在不是軍人,而且不是死在戰場上------」何智慧還想試圖說服戰俠歌。「是死在自己親妹妹的手上。多屈辱。」

「這樣死的同樣有意義。」戰俠歌一臉驕傲的說道。「因為我死的像個爺們兒。」

「你--------」何智慧大怒。

「唉。」

有人輕輕歎息。

這歎息聲突然而來,就發生在門口,讓房間裡的兩人同時大驚。

何智慧第一反應就是捉住自己的小包,從包包裡摸出一把袖珍手槍出來。拉開保險,槍口瞄準自己的哥哥戰俠歌------她不知道門外面站著的是什麼人,而她的哥哥卻是個傷員。瞄準他是最適合安全不過的了。

嘎------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身黑色長袍的秦洛出現在門口。

他對著戰俠歌點了點頭,然後視線轉移到了何智慧臉上,出聲問道:「你們倆當真是親兄妹?」

「當然是。」何智慧強制保持著鎮定。她密謀算計秦洛,想要從他手裡拿到《金匣藥方》。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被他聽在耳裡。

這樣的話,她的身份暴露,何家也要暴露。

這樣的局面是她沒有想到的,一時間也沒想出更好的應對辦法。

「你用什麼證明?」秦洛問道。

「我用不著向你證明。」何智慧冷聲說道。「立即退出去。不然我一槍打死他。」

秦洛沒有退出去,而是看著何智慧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你們倆不是親兄妹。俠歌兄的臉大,你的臉小。俠歌兄是單眼皮,你是雙眼皮。俠歌兄的皮膚比較黑,你的皮膚比較白。你的胸部是C罩杯,俠歌兄------」

「閉嘴。」何智慧爆怒著喝道。「秦洛,我不管你玩什麼花招,立即退出去。」

她手裡的槍頂在戰俠歌的腦袋上,說道:「不然的話,我就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那你為什麼還不開槍?」秦洛說道。「難道你覺得,我會在乎他的死活?」

「----------」

何智慧一臉詫異的看向秦洛。

這傢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很關心戰俠歌的嗎?

既然不在乎他的死活,當初為什麼還要做手術救他?

「你覺得我長的像白癡嗎?」秦洛冷笑著看向何智慧。「明明知道他故意接近圖謀不軌,還熱情接納給他治病?我是醫生,不是聖人。」

「你------」何智慧只覺得身體生寒。她一心想要讓自己的哥哥接近秦洛,從而引他入蠱。沒想到的是,他也同樣在佈局擺陣,把自己給拉出來了。

「現在想明白了?」秦洛譏諷地說道。「不錯。我就是想要看看他為什麼要接近我,到底是想做什麼,幕後有什麼人指使------所以,我和他稱兄道弟,我幫他取子彈------甚至,在治療的過程中使用『暫時性休克』手術方法,使他的心臟暫時停止跳動,在他的兄弟看到之後,再使用銀針幫他的心臟復甦,造成我把他從鬼門關拉扯回來的假象------」

「我做的這一切,就是讓他毫無保留的相信我------現在,他已經做到了。你也出現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他的死活?」

「你是個魔鬼。」何智慧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我是英雄。」秦洛反駁道。「你現在走出去隨便買一份報紙,上面都是這麼寫的。就算我把你留下來,他們仍然把我當英雄。」

「你這個魔鬼。」何智慧突然間轉移槍口,舉槍向秦洛的腦袋射擊。

啪-----

恢復自由的戰俠歌一拳砸出,直接把何智慧從床上轟了下去。

卡啪------

何智慧的身體跌倒在地上,手裡的手槍也脫落。

她飛快的爬著想去撿起手槍,可是她的手背卻被一隻大腳踩住了。

一個面相普通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盯著他,他的手裡同樣舉著一把手槍。

她知道,自己失敗了。沒有任何機會了。

「把她帶走,好好審問。」秦洛說道。

大頭點頭,一把把她從地上拖起來。

她想張嘴說話,大頭一巴掌抽了過去。

於是,她的下巴就脫臼了。喉嚨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秦洛心裡就很著急。

大頭這傢伙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媳婦啊?

等到大頭把何智慧帶出去後,秦洛走到戰俠歌的身邊幫他檢查傷口。

「需要重新裹藥和包紮。」秦洛說道。

戰俠歌眼神灼灼地盯著秦洛,沉默不答。

秦洛歎了口氣,說道:「我剛才說的話是假的。為了轉移她的目標。」

「我知道。」戰俠歌咧嘴笑道。

「不過我之前確實沒把你當做朋友------」

「----------」

「當然,聽了你剛才的表白後,我心裡非常感動。」秦洛向戰俠歌伸出手,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戰俠歌滿臉歡喜,伸手緊緊地握住秦洛的大手。

(PS:咦,今天老柳那個賤人怎麼寫出來兩章啊?好奇怪哦。-----會不會有人這麼想?)

第1489章、大流氓!

第1489章、大流氓!

戰俠歌被妹妹何智慧用毒藥威脅,秦洛帶著保鏢及時出現英雄救英雄,這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秦洛來看望戰俠歌的傷勢,恰好發現了何智慧的陰謀詭計。

第二,秦洛一直找人盯梢戰俠歌,知道何智慧出現後,立即趕過來圍剿。

綜合各種情況進行分析,真實真相應該是屬於第二種。

因為秦洛才剛剛從東洋回來,手頭上有大量的事情需要處理,怎麼可能急忙跑來探望自己?

正如秦洛剛才說的那樣-----之前他並沒有把戰俠歌當做朋友。

再說,秦洛如果是來探望自己的話,肯定是要走正門。如果是走正門的話,戰俠歌怎麼會沒有得到任何通報?

但是,無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秦洛都不會詳細說明,戰俠歌也不會傻到主動出聲詢問。

至少結果是好的,他們現在是朋友。至於中間的一些過程,還是理性的忽略掉吧。

「我應該早些向你說明的。」戰俠歌一臉歉意的說道。

「有幾個人能夠拒絕的了親人的要求?」秦洛笑著說道,正解開戰俠歌胸口的綁帶幫他重新包紮上藥。

「你早就知道我接近你的動機不單純,就不應該冒險救我。」

「那樣的話,我不就少了一個朋友?」秦洛拍拍戰俠歌的肩膀,說道:「別想太多。」

戰俠歌不能不想的多一些。

現在事情暴露,情況也變得更加複雜。

「你不問我何家的事情嗎?」戰俠歌出聲說道。

秦洛往戰俠歌胸口的傷口上倒上藥沫消毒,然後扯了新的紗布來幫他包紮。纏了一重又一重,再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才滿足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說道:「千萬不要再生氣動怒。也不要做過激運動。不然的話,情況會很危險。」

囑咐過後,這才回答戰俠歌的問題,笑著說道:「雖然看起來這個何家對你不怎麼樣,但是你畢竟也屬於他們的一份子,就沒必要增加你的心理負擔了-----放心吧。我需要什麼,他們都能夠幫你問出來。」

「謝謝。」戰俠歌感激的說道。

確實,他因為內心羞愧和對秦洛非常的感激,所以才拒絕了妹妹的計劃。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可以做到轉過身來去捅何家一刀子。

這聽起來有些愚蠢,卻是他的堅持。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洛才對他高看一眼。如果他轉身就把自己的整個家族都賣了,在以後的相處中,秦洛反而要提防他一些了。

「你準備怎麼處理他們?」戰俠歌問道。他調查過秦洛,知道以秦洛現在的人力財力和人脈,何家一旦暴露,就離崩潰不遠了。

這也是何智慧不敢顯身,而是一直讓他這個和何家看起來沒有任何關聯的『棄子』動手的原因。

「我是一個好人,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秦洛笑著說道。「別人欺負我,如果我不反欺負回去的話,心裡會一直憋著口氣。」

頓了頓,秦洛說道:「所以,我要出氣。」

一會兒的功夫,大頭敲門走了進來,說道:「解藥拿到了。」

秦洛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白色小瓶,說道:「確定過了?」

「在那種情況下,她沒理由說謊。」大頭肯定的說道。

「辛苦了。」秦洛笑著說道。然後他把那個白色小瓶丟給戰俠歌,說道:「趕緊把身上的毒解了吧。」

「謝謝。」戰俠歌接過解藥,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下毒的人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原本要迫害的人卻從妹妹身上幫他找回了解藥------世事就是如此奇妙。

如果剛才他接受了妹妹的要求,那麼,現在自己的結果是什麼?

想到秦洛突然間從外面闖進來的事情,戰俠歌也不由得驚起一身冷汗。

這個男人太狡猾了,也太強勢了。他的身邊高手如雲,想要害他如何容易?

「幸好。我們現在是朋友。」戰俠歌在心裡想道。

「好好休息吧。」秦洛對戰俠歌說道。「最好找一些朋友來陪你。因為我不確定他們還會不會對你有其它的安排-----當然,假如他們抽的出手的話。」

「你要對他們出手了嗎?」戰俠歌問道。秦洛說的『假如他們抽的出手的話』,明確的表明何家要面臨災難。

「那個女人被我們捉走,消息很快就會暴露。」秦洛說道。「當然要在他們來不及防備的時候動手。」

戰俠歌想說什麼,終究只是發出一聲歎息。

--------------

--------------

出手的人不是秦洛,而是聞人牧月。

這是最穩妥的選擇,因為以聞人家族的實力和人脈能夠一下子把何家打入谷底,沒有任何掙扎和反抗的餘地。

「有些問題。」聞人牧月看著手裡的行動報告,皺眉說道。

「我也發現了。」秦洛笑著說道。此時,他正坐在映月山莊的收藏室裡,把玩著聞人牧月的一些極品收藏。她的穿衣打扮很時尚,但是骨子裡卻偏向於喜歡一些古典的東西。

她收藏最多的是根雕和字畫,這些東西在她的收藏室隨身可見。不知道是她自己擺的還是有名師指點,每一樣都擺放在它最應該出現的地方。看著讓人賞心悅目。

以前秦洛和聞人牧月的關係還沒有那麼親密,聞人牧月也沒有帶他進來。現在進來後,他有種置身寶庫的感覺。一些唐宋珍品和世界級的名人字畫竟然在這裡面出現,不得不讓秦洛感歎一聲,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沒辦法想像的------他總是忽略自己也是一個有錢人的事實。

「他們太弱了。」聞人牧月說道。

要是讓對手聽到這句點評,一定會氣得跳腳不可。你欺負我折磨我凌辱我擊潰我也就算了,你還嫌棄我實力太弱-----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

「是啊。」秦洛說道。「何家太小了。和我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他們的企業規模------估計也就和我爸那種三流企業家經營的那家醫藥公司差不多吧。這樣的醫藥世家在華夏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很容易一眼讓人忽略。」

「和他們長遠的佈局不符合。」聞人牧月思索著說道。「難道他們是槍?」

所謂的槍,就是指被別人推出來的替罪羊。

可是,無論是秦銘說的他姓何,還是今天逮到的何智慧,都證明他們是獨立的------這就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想要成為將軍一樣。有著小小的軀體,卻有著遠大的理想。看起來確實有點兒怪異。

「是啊。」秦洛點頭。「二十多年前我爺爺被綁架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那個時候,他們就能夠佈局把人送到我們家,證明他們的眼光非常的厲害,使用陰謀詭計的手段也相當的毒辣-----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敗了?」

「繼續查。」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前面的事你都做好了,後面的事就由我來處理吧。太髒。」

聞人牧月抬起頭看向秦洛,眨巴著大眼睛沒有說話。

秦洛就抱著手裡一隻大根雕走到聞人牧月面前,笑著說道:「你看你的手那麼白,我怎麼捨得讓它沾上這些血腥的事情?」

「我沒做過血腥的事情。」聞人牧月說道。「都是別人幫我做。」

「大的動嘴,小的跑腿。」秦洛笑著說道。「我一直處於跑腿的角色。」

他把那只根雕抱到聞人牧月面前,問道:「這只根雕很奇怪,是什麼意思?」

聞人牧月掃了一眼,俏臉『唰』地一下子變地通紅。

那是一幅『春#宮雕』,是男女之間合體時的姿勢。而且用的還是觀音#坐蓮式。

這是聞人牧月的管家幫她在外面收集回來的,她以前看過,也沒有留心。沒想到秦洛這傢伙那麼壞,竟然跑過來一臉天真無邪的問自己是什麼。

「流氓。」聞人牧月咬牙說道。

秦洛瞪大眼睛看向聞人牧月,佯裝不解的說道:「我就是問你這根雕雕的是什麼------怎麼就成流氓了?」

「大流氓。」聞人牧月更羞,咬牙切齒的說道。

第1490章、只許勝,不許敗!

第1490章、只許勝,不許敗!

含嗔宜笑,縹緲若神。

這句話,大抵形容的就是聞人牧月這樣的女子吧。

「不說就不說嘛。怎麼可以罵人?」秦洛『氣憤』的說道。「好吧。既然你罵我是流氓,我要是不流氓一下,那不是太冤枉了----」

於是,秦洛放下那塊『流氓根雕』,摟著聞人牧月的脖子在她的櫻桃小嘴上親了一口。

聞人牧月沒有躲避,只是閉上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睛安靜享受。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透露出她此時不平靜的心境。

香、甜、軟,秦洛都不捨得把自己的大嘴從她的小嘴上分開。

不過,正人君子秦洛還是努力的把自己的慾望拉了回來-----

「好吧。這下子我們誰也不欠誰了。」秦洛心虛的替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他只是想親一下聞人牧月而已。

聞人牧月俏臉微紅,鼻翼有著細細的汗珠,嘴唇嬌艷濕潤,就連眼睛也都能滴出水來。

她眼神灼灼地看著秦洛,小聲說道:「-----我罵了兩次。」

「----------」

秦洛滿臉震驚的看向聞人牧月。

然後,這震驚就被身體裡面那勢不可擋的慾望和激情所覆蓋。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猛地撲了過來,把聞人牧月的身體壓在身上,大嘴摸索到聞人牧月的小嘴,然後肆意的親吻和索取------

「這個女人。」秦洛一邊摸索一邊在心裡想道。「可愛的天理難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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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大街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無論任何人的車子開過來,都不能在街上按喇叭。這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為,而且會驚擾到這兒居住的一些退休高官或者在職領導,引起別人的反感。

卡------

一輛悍馬車在部長大街的門口停了下來,身穿一套黑色西裝的白破局推開車門下車,仰起臉打量著這幢他有些日子沒有回來的『老宅』。

裁剪合身的西裝,歐洲特質的皮鞋,白色襯衣,打著一條格子條紋的領帶。仍然和以前一樣留著短寸,但是,整個人的氣勢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具備攻擊力。現在的白破局看起來不像是一頭猛虎,更像是一頭-----打瞌睡的雄獅。

看起來毫無傷害,但是,倘若有人敢招惹到他,他就會給人雷霆一擊。

他走過去輕輕叩門,門開,露出一張蒼老如老橘子皮的臉。

「少爺。」老人微微鞠躬。

「爺爺呢?」白破局對他笑了笑,問道。

「在院子裡吃水煙。」老人說道。他不習慣白破局的這種笑臉。

白破局點點頭,大步向大院走過去。

溫煦的陽光下,一棵足有百年的大棗樹下面,一個老人正躺在老籐椅上抽水煙。籐椅被磨得光溜溜的,顏色也變成了淡淡的黃,但是,它看起來仍然那麼的結實耐用。

老人的眼睛微閉,不發出任何聲息。如果不是鼻孔裡冒出來的淡淡煙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爺爺。」白破局走到老人身邊,深深地鞠躬。

老人不應,只是把手上的水煙袋放到嘴邊『巴滋』了幾口。

白破局便也不再說話,站在那兒耐心的等待著。

良久。

不知道是老人的水煙抽完了,還是他躺得有些乏了,終於把身體撐了起來。

白破局趕緊走到身後,幫他按摩揉捏著肩膀。

「爺爺,最近的身體還好吧?飯量怎麼樣?」白破局笑著問道。

「暫時死不了。」老人說出來的話很不中聽。

「呵呵,爺爺要活兩百歲。」白破局討好地說道。

「活不了那麼久。子孫不爭氣,早早就得被氣死。」

「是我們無能。」白破局愧疚地說道。

啪-------

老人把手裡的水煙袋砸了出去。那件陪了他幾十年的物品大力撞在牆上,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這怎麼得了。」剛才開門的老管家飛奔過去把水煙袋撿起來抱在懷裡,語帶哭音地說道:「老爺。破了。這怎麼得了?」

「破了就破了,它就是一個水煙袋。」老人一臉怒氣的說道。「這個家要是破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爺爺已經知道了?」白破局沉聲說道。

「知道。我能不知道?」老人氣的直哆嗦。「你四爺爺的家敗了,人被那些小子給抓去了,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知道?白破局,你是怎麼做的?你是怎麼做的?」

「是我的疏忽。」白破局道歉說道。「我叮囑過他們,不要輕易和秦洛接觸。可是,智慧她------她自作聰明。」

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白破局的臉上流露上濃濃的殺氣。

聽到何家暴露的消息後,白破局也是暴跳如雷。

他已經警告過那個女人,讓她千萬千萬不要玩火,沒想到她還是自作主張的行動了。也正是因為她的愚蠢,把整個何家都給帶進了墳墓。

看來,這些年是自己把他們壓的太緊了一些。

何家和白家是一脈相承,何家是白家的一個分支。

白家老爺子的父親白成福當年在外面養了一個情人,情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因為家裡人的反對,那個兒子沒辦法送進白家。於是,情人就讓兒子隨母姓姓何。

這件事情非常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

後來,白成福逝世的時候,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了白破局的爺爺。白老爺子去和他們聯繫,暗地裡對他們進行扶持。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白老爺子沒有讓他們認祖歸宗『返回白家』,而是仍然讓他們以『何姓』在外面活動。

按照血緣關係,白破局應該是何智慧的堂哥。而何智慧的爺爺則是白破局的四爺爺。

外人只當白老爺子有三兄弟,卻不知道,還有一個四弟『隱居』在外面。

大家族的關係就是如此複雜混亂,盤根交錯,不入局中,難曉迷底。

就是諾大的白家,也只有白老爺子和白破局白殘譜兩兄弟知曉此事。

何家不僅僅是白家的分支,也是他們的附庸。

因為白老爺子找到何家時,他們正以經營藥業為生。

白老爺子也是個智者,生意人的眼光更是長遠精準,開始調配資金和人脈幫他們做大做強。

但是,又沒有讓他們做的太大太強。因為一旦那樣,他們就被推到鎂光燈下世人的眼前。

他們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一飛沖天,不用在乎任何人眼光的契機。

《金匣藥方》就是這個契機的動力。

白家老爺子從何家那裡知道秦家有《金匣藥方》,便讓何家想辦法搶奪。

一切資金、人力以及各種消息渠道,都由白家提供。

又因為秦家在羊城地位特殊,有孫賀兩家保護,他們沒辦法強來,只能智取。於是,秦銘的父親就被送了進去。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秦銘的父親在秦家生長多年,竟然被秦老爺子感化。如若不是在關鍵時刻他突然間醒悟,恐怕秦錚老爺子現在只是一把黃土,那給秦洛帶來巨額利潤的《金匣藥方》也到了白家人手上。

那樣的話,有了《金匣藥方》的白家將實力大增。能夠順利的吃掉秦家和聞人家,達到一家獨大------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何智慧那個愚蠢卻又貪婪的女人給毀滅了。

「他們守不住秘密。」白老爺子出聲歎息。何家倒了,何家幾個重要人物落入秦洛的掌握當中。他們逼供之下,何家人怎麼可能不把他們和白家的關係說出來?

那個時候,秦洛必然知道幕後的指使者是白家了。

「也不用再守了。」白破局冷聲說道。「守得了一時,守不了一世。白家是時候站出來了。站在他們的對面。如果讓他們再次擴張的話,我們遲早會被他們吞併------現在的秦洛,已經不是以前的秦洛了。有他和聞人家族聯手,秦家又不肯幫助我們,我們的勝算不大。」

「那就放手一搏吧。」老人說道。「只許勝。不許敗。」

「是。爺爺。」白破局再次鞠躬,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老人仰起臉看天,陽光燦爛,他卻突然覺得身上有點兒寒意。

「老了。」他喃喃說道。

(PS:七月結束了。這是老柳今年最開心的一個月。因為,飯飯小朋友出生了。

八月到來,《天才醫生》的收尾之月。讓我們一起為之努力吧。)

第1491章、賺錢最重要!

第1491章、賺錢最重要!

龍息。療養院。

離從監牢裡走出來,對等在門口的秦洛說道:「都招了。」

「背後有人指使吧?」秦洛笑著問道。「和白家有關係?」

離一臉詫異的看向秦洛,說道:「你已經知道了?」

她們是經過一番審訊才知道的答案,沒想到卻被秦洛一口答破。

「刑審很有用。」秦洛指了指腦袋,說道:「這兒也很有用。」

當然,這不是他的腦袋想出來的,而是聞人牧月推算出來的。那個女人對鬥爭的技術和人性的把握簡直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地。

「幸好她那麼漂亮又那麼可愛。不然的話,所有的男人都會被她嚇跑。」秦洛在心裡想道。

「你都知道了,還讓我們審什麼?」離沒好氣的說道。這傢伙,是不是覺得他們整天很悠閒啊?

「我要確定。」秦洛說道。「猜測是一回事兒。證實是一回事兒。他們是被白家收買的?」

「你猜錯了。」離的嘴角抿了抿,笑著說道。好像秦洛猜錯了是一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似的。「他們不是被白家收買,他們原本就應該姓白。」

秦洛表情一凜,問道:「什麼意思?」

「何光年是白家那個老頭子的弟弟。他們同父異母,都是白成福的兒子。只不過何光年是白成福在外面的情人所生,所以一直沒辦法進入白家-----何光年是隨母姓。」離得意的把她問出來的情況講給秦洛聽。看到秦洛臉上的驚訝表情,她的心裡滿是成就感。當時聽到何光年講出來的這個消息時,她也非常的吃驚呢。

「原來如此。」秦洛感歎著說道。「原來如此啊。我一直覺得奇怪,能夠在那麼多年前就開始佈局,能夠劫持我爺爺並且一直如影隨形的盯著秦家的人物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原來一直都是白家在幕後操縱。如果是他們參與的話,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覺得奇怪了。」

頓了頓,又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白家那個時候還要那張臉皮,不敢動作太大,不然的話,恐怕秦家早就被他們給禍害了。」

想到這兒,他又格外的想念他在羊城的兩個兄弟。如果不是他們兩家一直對秦家百般關照的話,以白家這樣的巨無霸家族,又怎麼會遲遲沒辦法對一個小小秦家動手?

「你準備怎麼做?」離看著秦洛問道。

「什麼也不做。」秦洛笑著說道。「賺錢最重要。」

是的,對現在的秦洛來說,確實是賺錢最重要。

第一批藥品已經生產出來,各國官員代表和醫藥集團齊聚燕京,想方設法的要和供貨商聞人家族聯繫。每一個人都想拿到第一批的藥品,甚至不惜開始大打價格戰。

聞人牧月和林浣溪厲傾城三女定下的預付金是一億美金,短短幾天時間,已經漲到了三億-----那些醫藥巨頭研發一款新藥的成本都不只一億美金,對他們來說,一億美金實在算不得什麼大數目,他們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把這款名叫『固本草』的中醫藥藥品給引進回去,成為他們那個國家的唯一代理。

以現在火焰病毒的火爆性以及人類怕死的天性,如果能夠成為一個國家的唯一代理的話,這種藥到底能賺多少錢,連他們自己都沒辦法估算-----三億美金的預付金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供貨商有足夠的藥品供應,他們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拿到。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資源和市場搶奪的問題。

秦洛問過聞人牧月,他們可以在短時間內籌集到多少資金。聞人牧月在紙上寫了一個數字,秦洛看到那個數字後大吃一驚。

按照現在的發照勢頭,恐怕這個數字已經相當的保守了。

現在正是賺錢的關鍵時刻,秦洛不允許任何事來破壞他成為世界首富的進程。

所以,他明明知道何家的幕後主使者是白家,也沒準備這個時候和他們開戰。

第一,白家是上次三家大戰的最大勝利者,實力大增。如果貿然開戰的話,即便拉上聞人家族,也只能落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第二,等到藥品銷售出去,秦洛手頭上的現金足夠多的時候,他們再和白家開戰,是不是勝算更大一些?

第三,秦家聲譽大跌,如果再把白家吞食,秦洛的實力將會膨脹到一個極其恐怕的境地。在國內已無對手的他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

前兩條還有辦法化解,第三點尤其的致命。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即按下了接聽鍵。

「候主任,你好。」秦洛笑著和電話裡面的人打招呼。候衛東不僅僅是蔡公民的秘書,按照慣例還兼任辦公室主任一職。

「秦洛,部長請你過來一趟。」候衛東的聲音傳了過來。和平時的溫和隨意不同,很認真嚴肅,看來他是在蔡公民身邊打的這通電話。

「好的。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

「嗯。部長在辦公室等你。」候衛東說道。

掛斷電話,秦洛對離說道:「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他們先放在你這邊吧。」

說完,便帶著大頭向外邊走去。

秦洛趕到衛生部大樓時,候衛東已經候在了大廳門口。

隨著蔡公民的扶正,候衛東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這幢大樓裡當之無愧的『一秘』。

秦洛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來來去去的人都禮貌的和候衛東打招呼,看來他現在的小日子過的非常不錯。

「秦洛。你來了。」候衛東看到秦洛,立即快步迎了過來。

「領導相召,哪能不來?」秦洛打趣著說道。

「領導召見那是他想你了。」候衛東說道。「這幢大樓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接到領導的電話。可惜沒機會啊。」

「被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應該羨慕自己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也一直很羨慕你。」候衛東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秦洛上樓。

蔡公民雖然扶正了,但他還仍然用的是自己之前的辦公室。他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一樣東西用久了也就有了感情,不想搬來搬去的麻煩。

領導這麼決定,下面的人哪敢反對?

候衛東在門口敲了敲門,輕聲說道:「部長,秦洛來了。」

然後,他請秦洛進去,自己卻帶門出去了。

蔡公民知道秦洛要來,已經在茶几上面泡好了茶。

看到秦洛進來,就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喝茶。」

秦洛走過去在蔡公民的身邊坐下,笑著問道:「領導,你找我有事兒?」

「怎麼?沒事兒就不能找你過來?」蔡公民笑罵著說道。「哪有你這樣的代表團團長?其它的代表團團長出國訪問,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向主管領導匯報情報。你倒好。回來了就不見人影兒。我想見你還得主動給你打電話。」

秦洛知道這是蔡公民在和他開玩笑,就厚著臉皮說道:「我這不是知道領導忙嘛。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會輕易來打擾領導。」

「還沒有重要的事情?」蔡公民用鑷子端著茶杯送到秦洛的面前。「都把火焰病毒的解藥帶回來了。這還不叫大事兒?」

秦洛端起茶杯小口滋吸著,說道:「怎麼?領導對這個有興趣?」

蔡公民正色看著秦洛,說道:「我一直想讓你來做官,你做官的話一定是個好官。但是,你一直拒絕,我也從來不勉強-----因為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做官不一定有現在開心自由。還有,你這小子的政治覺悟性太低了。」

「怎麼了?」秦洛放下茶杯,假裝『緊張』的看著蔡公民,說道:「有人對我有意見了?」

「意見倒是沒有。」蔡公民擺手說道。「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給咱們華夏國長了這麼大一臉,誰會對你有意見?誰敢對你有意見?我說你的覺悟性太低的意思是------你應該把解毒藥的事情向上面匯報一下。」

「我以為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就沒有再好意思到你面前邀功。」秦洛笑著說道。

「邀功是應該的。不管你邀不邀,這個功勞都是你的。跑不了。」蔡公民一臉嚴肅的說道。「這藥是你研究出來的,收益理應歸你------這一點兒你放心,國家不會打你的主意。如果有人敢對這個主意,我寧願把腦袋上這頂帽子摘了也要和他周旋到底。」

「謝謝領導。」秦洛感激的說道。火焰病毒的解毒藥就是一天大的大蛋糕,說國內沒有人盯著是不可能的。就連王九九都為了避嫌而不去摻合-----蔡公民對對著他說這句話,對他的袒護實在太強太有力了。

「不過,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

第1492章、利益使人瘋狂!

第1492章、利益使人瘋狂!

看到蔡公民說的嚴肅,秦洛也沒有再開玩笑。而是同樣用認真的語氣說道:「領導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好吧。我就吩咐你一回。」蔡公民的眉毛舒展開來笑了起來。「我剛才說過,火焰病毒的解藥是你研究出來的,你應該擁有他的一切權利。但是你也應該明白,有時候我們是一個個體,但有時候我們又都是整體------」

「我明白領導的意思。」秦洛聞絃歌而知雅意,說道:「我和我的合作夥伴已經溝通過了,火焰病毒解藥的分配權交給國家。」

蔡公民欣慰的看著秦洛,說道:「雖然有點兒委屈,但是,你以後會清楚,這麼做會給你帶來多麼大的益處。」

「我不委屈。」秦洛搖頭。「我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我的錢夠多了,賺到現在恐怕幾輩子也花不完。當然,我的目的也不僅僅是賺錢,我是想拯救中醫-----能為中醫做的,我都不會拒絕。」

「嗯。拯救中醫,也是在間接的拯救民族。」蔡公民又往秦洛的腦袋上扣了一頂大帽子。「現在,全世界的國家都想要火焰病毒的解藥。這對華夏來說是非常有利的,也是我們的一個很大的機會-------解藥的分配權交到國家手上,能夠起到更大更重要的作用,也能夠發揮更大更重要的價值。放心,你的利益我們一定會保障。我們只是會在分配解藥的時候附帶一些國家利益。」

「這樣最好不過了。」秦洛坦白的說道。他是一個華夏人,如果能夠在自己賺錢的時候為國家做一些事情,他不會拒絕。

更何況,他早就和幾女分析過,火焰病毒就是一枚爆炸開來的『生化武器』,現在,解決這枚生化武器的鑰匙握在秦洛的手裡,國家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這樣的情況,早就在秦洛他們的預料當中。

蔡公民不知道想起什麼似的,自己苦笑了起來。

「遇到你這樣的傢伙,有時候也讓人挺為難的。」蔡公民用長輩和晚輩的語氣和秦洛說話。「你立下的功勞一個比一個大,想獎勵你一些什麼東西都不行。錢吧?你很快就是世界首富了。名吧?這東西也被你自己給攢到手了。我記得你說你的理想是成為一代名醫------我想,這個願望你已經實現了。現在,不僅僅是華夏人感激你,全世界的民眾都要感謝你。秦洛,這個名字注定要在醫學史上留下重重一筆。」

「我還能給你什麼呢?」蔡公民看著秦洛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把我屁股下面這個位置讓給你都行------」

「這個位置還是你坐著吧。」秦洛說道。「你比我合適。」

「秦洛,你說吧。」蔡公民端著茶杯看著秦洛。「你說你想要什麼?」

「我想報仇。」秦洛說道。

「報仇?」蔡公民愣了一下,表情凝重的看著秦洛,說道:「你給我講講。」

他知道,秦洛遇到難題了。

因為,如果是普通的仇恨的話,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能夠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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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小學。燕京頗有名氣的一家學校。

還有半個鐘頭才是孩子的放學時間,可是,心急的家長們已經提前趕過來守護著,準備隨時把自己的小寶貝接回家去。

林清源的車停在馬路的對面,也和其它的家長一樣,焦急又滿臉喜悅的注視著學校的鐵門。

雖然貝貝並不是他的親孫女,而只是秦洛的堂妹。但是,他卻把她當做親孫女一樣的疼愛。只要他下班的早,接送貝貝的事情就全部由他來操辦。

他倒也希望秦洛和林浣溪早日能夠生個一兒半女的,那樣他也能幫忙照顧著。或直接或含蓄的也催促了好幾次,可是那兩個人完全不著急。他們不著急,他這個老頭子著急有什麼用?

這是生孩子,又不是去菜市場買大白菜。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現在已經到了幼兒園放學的時間。

不少家長朝著幼兒園的鐵門靠攏,他也從車子裡下車,小跑著往幼兒園走去。給他開車的司機看到院長這個模樣,也只是嘴角微笑。再有權勢的男人,他也終究是一個父親一個爺爺。在面對自己的至親骨肉時,那權勢那威嚴就消失殆盡。表現出來的就是滿臉的溺愛和憐惜。

林清源在院裡以嚴肅強硬聞名,誰又能知道,他也有這樣和藹小老頭的一面?

匡當------

學校的鐵門打開,老師們帶領著各班的小學生走了出來。家長們湧上來,紛紛認領自己的孫子。

「貝貝。」林清源對著滿頭小辮子穿著花語學校學生制服的貝貝喊道。貝貝看到林清源,也大步向這邊跑了過來。

「爺爺。怎麼又是你來接我啊?」貝貝甜甜的笑著,問道。

「怎麼?不喜歡爺爺來接你啊?」林清源假裝不高興的說道。「那爺爺以後不來了。」

「喜歡。我最喜歡爺爺來接我了。」貝貝趕緊改口。「我還以為是阿姨來接我呢。沒想到是爺爺。」

林清源呵呵大笑起來,小女孩兒的一句甜言蜜語就把他給哄騙住了。「那好。既然貝貝最喜歡爺爺來接你,爺爺以後就天天來接你好不好?」

「好啊。」貝貝高興的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可是,那樣爺爺會累的------要讓爸爸和兩個媽媽也輪流來接貝貝。」

「你這小滑頭。」林清源掐了掐貝貝的鼻子。

他牽著貝貝的手朝馬路對面走過去,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嘍。」貝貝蹦蹦跳跳的說道。

司機早就幫忙打開了車門,林清源和貝貝鑽進了車裡。

然後,車子緩緩的啟動。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也跟著開動起來。如果有細心的人留意到,會發現他們的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卻沒有接到任何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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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浣溪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

她原本就是中醫公會的負責人,雖然現在大部份的工作都交給了王養心和其它幾位理事。但是,火焰病毒的解藥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讓她頭痛了。

『固本草』是秦洛取的名字,純中藥材研製而成的藥汁。

如果是平時,中醫公會庫存的藥材和合作方提供的藥材足夠他們使用了。但是,為了大批量的製造『固本草』,他們手頭上的藥草還不夠塞那些全力開動的機器牙縫的。

她負責原材料的採購和提供工作,這是一項苦活,也是一項累活。她四處奔波和人洽談,可是能夠掌握的藥材還是太少太少了。

沒辦法,因為他們的需求量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這不是一種藥材,而是二十幾種藥材的採購。工作量更是龐大。

好在李猛他們在雲滇建立的藥草園能夠提供一部份,不然的話,機器現在就要停工了。

她剛剛和一位中藥公司的老闆見過面,對方同意以高出百分之二十的市場價格把他們手頭上的一部份藥材出售給中醫公會。

合同簽定,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拒絕了對方老闆的邀請,她開著車子朝著回家的路駛去。

平時走的玉蘭大道正在維修,所有車輛都需要從觀海路轉彎。

那邊的路比較狹窄,而且兩邊都是店舖,人流湧動,擠得水洩不通。

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夾在車流中間,像是烏龜一般的向前攀爬著。

走走停停,走一分鐘都要等上好幾分鐘。

正在這時,一個手裡拿著雞毛撣子的小乞丐衝了過來,賣力的擦拭著她的寶馬車窗車頭。

然後,她雙眼亮閃閃的看向駕駛室裡的林浣溪,一臉期待的向她伸出自己的小手。

第1493章、魔鬼呼吸!

第1493章、魔鬼呼吸!

喧囂吵鬧的音樂、傾倒的酒瓶、滾落在地上的玻璃杯,拋灑在桌子上和地毯上的酒漬,還有糾纏在一起的肢體-------

他們盡情的玩弄和釋放,這是一幅瘋狂不堪的畫面。

匡------

包廂門被人大腳踢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滿臉煞氣的站在房間門口。

激情的兩人同時被驚醒,女人發出驚呼的聲音,慌張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去。男人則是懶洋洋的提上了褲子,光著上半身漠視著門口的男人。

他撿起一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口飲盡,不滿的說道:「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還在為自己的嘎然而止氣憤。這種時刻的打擾是男人最討厭的事情了。

門口的男人厭惡的掃了女人一眼,說道:「出去。」

女人不敢反抗,抱著還沒來得及穿上的衣服從他身邊溜了出去。

「要不要喝一杯?」光膀子男舉杯邀道。

「你不應該到這兒來。」門口的高大男人關上包廂門,抬腳走了進來。屋子裡還有荷爾蒙的味道,這讓他有點兒反胃。

「我為什麼不能來?」男人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是我的地方。」

「就因為這是你的地方,所以你才不應該來。」高大男人不悅的說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對你很熟悉。你就算換了一張臉,他們仍然熟悉你-----熟悉你的說話聲音,熟悉你的動作。熟悉你的身體。這會增加你暴露的機率。你不會不清楚你如果暴露對我們白家意味著什麼吧?」

「那又怎麼樣?」光膀子男人針鋒相對的說道。「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來玩個女人都不行?你現在是白家大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女人,那些女人得跪下來求你------我呢?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跑到那窮山溝裡做農民-----好不容易有機會回來一趟,來玩玩女人又怎麼了?」

他的表情變得陰恨,冷聲說道:「再說。沒有我的命令,你以為她能從這兒走出去?」

白破局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為白家做的犧牲。爺爺也知道。而且,我也承諾過,等到這件事情完結,我會讓你過上你想過的生活。除了重回白家,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白家是我的,也是你的。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白家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也扛不起來。」

他從酒櫃裡取了一個新的玻璃杯,又開了一瓶新酒,說道:「只是現在情況太複雜了。我們雖然在秦縱橫那個白癡身上佔了點兒便宜,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就佔據絕對優勢。而且,你也清楚現在秦洛又研製出來了火焰病毒的解藥。你更應該清楚,現在有多少個國家代表和醫藥集團的代表匯聚燕京想要拿到這種解藥------就連國家都坐不住了,開始參與這件事情。你知道他們將依靠這個賺多少錢嗎?是一個天文數字。」

白破局的表情變得猙獰,說道:「如果他們夠狠毒的話,再找幾個試點地區散佈火焰病毒,讓這場威脅和恐慌更加漫長一些-----僅僅依靠這個,他們就能夠得到一筆我們沒辦法想像的財富。」

他鬱悶的把杯子裡的紅酒一干而光,說道:「他們手頭上有了那麼大筆的資金,他們會做什麼?」

「吞併。」不待別人回答,白破局自己給出了答案。「擴張。吞併。如何擴張?自然是向我們白家動刀子。他們有什麼理由放過我們?我們對他們動刀子可不是一次兩次,而且秦洛那小子那麼記仇。」

白破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和光膀子男人碰了碰,說道:「他剛來燕京時我就認識他。那個時候為了用他來打擊秦縱橫的威信,所以假裝對他高看一眼------其實,他在我眼裡就是個穿古裝的小癟三。」

「誰能想到?誰能夠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這才幾年時間,他手裡的財富就不比我們少-----有這種賺錢法嗎?有嗎?這樣的話,我們白家數百年的苦心經營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那麼拚命努力還有什麼意義?」

聽了白破局的傾訴,光膀子男也是滿臉的頹敗。

他們白家是老牌家族,家大業大,幾乎從不用把誰放在眼裡。可是,這是他們數百年好幾代人的辛苦和積蓄。

秦洛呢?

來自羊城的一個小醫生家庭,雖然家裡也有點兒閒錢,但是和他們這樣的巨無霸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個時候,他們對他是俯視的。

可是,也不知道上天對他到底是多麼的眷顧,在這短短幾年的時間裡,他的財富就噌噌噌的往上狂飆。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要超越他們了吧?

以前,這樣的財富奇跡只出現在IT界。那些做網絡的把公司掛到納斯達克或者香港上市,一夜之間就身家爆漲。誰也沒有想到,一個賣藥的也能夠創造這樣的奇跡。

人比人,氣死人。

光膀子男人主動舉杯和白破局碰了一次,說道:「世事難料。誰也沒想到會有這小子得勢的一天。早知道,還不如支持秦縱橫把他給做掉。」

「晚了。」白破局搖頭。「說這些晚了。再說,你不是也試過了嗎?結果呢?傷到他了?他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

「他的命太硬了。我拿不走。」光膀子男人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們只求財,不求人。而且,是從他的身邊人下手。所以,他不一定有辦法防備。」

「你做了什麼?」白破局看向光膀子男人問道。

「玩一個小遊戲。」光膀子男人哈哈大笑著說道。「秦洛不是喜歡玩遊戲嗎?這次我就陪他玩一個小遊戲。」

「什麼遊戲?」

「你發現沒有?秦洛那小子喜歡後發制人。每一次面臨危險時,都能夠想到辦法化險為夷。」光膀子男人笑呵呵地說道。「我不服氣啊。我真不服氣。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呢?怎麼會有那麼長時間的好運氣呢?」

「所以,這一次我就和他玩玩。看看他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也能夠化險為夷-----他不是重感情嗎?我派人出去盯梢他的所有親人。只要有機會下手的,就一定不要放過。他能夠守住一個能夠守住兩個,難道還能夠守住所有的人?」

「只要我們得手,就拿人質去和他交換解藥配方-----我們白家也有藥廠,也能夠生產出來這種解藥。憑什麼讓他一個人發財?」

白破局皺眉說道:「這樣太危險了。」

「危險?做什麼事情不危險?我們坐在這兒聊天也危險。」

「稍有不慎,你的身份就會暴露。」白破局說道。

「那又怎麼樣?白家和我都沒有退路了。」光膀子男人不屑的說道。「你也沒有。你還想和以前一樣躲在別人的背後放冷箭?不行了。時代不同了。現在的燕京只有你和秦洛兩個人。除了對方,你們都沒有其它的對手。這個時候,只能面對面硬碰硬的拼刺刀了。」

「我的手段雖然激進一些,也愚蠢了一些,但是也最簡單直接。你以為,秦洛就不知道這是我們白家在搞鬼?何家的事情暴露,他為什麼隱忍不發?那不是因為他脾氣好,是因為他想拚命圈錢,然後拿這些錢來玩死我們白家-----」

白破局輕輕歎息,說道:「時間急迫。雖然我覺得這個辦法不可取,但是,我也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放心吧。會成功的。」光膀子男人安慰著說道。「如果操作得當的話,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做掉秦洛。那個小子實在是太礙眼了。」

「嗯?」白破局眼裡神光一閃,問道:「你還有什麼後招?」

「魔鬼呼吸。」光膀子男人緩緩說出四個字。

「魔鬼呼吸?」白破局一臉不解。

第1494章、『人偶』計劃!

第1494章、『人偶』計劃!

「你最近都沒看過報紙嗎?」光膀子男人笑著問道。

「看過。但是有些新聞不會留意到。」白破局說道。

「哥倫比亞前段時間發現一種可怕的』洗腦『毒品,這種毒品能夠抹殺人的自由意志和記憶,將人變成受犯罪分子控制的『人偶』。」光膀子男人解釋著說道。「像不像是苗蠱?」

提到苗蠱,他的臉上就浮現出惡毒的表情。說道:「當然。受到這種毒品控制的人偶,他們的忠誠度是絕對可靠的。」

「它叫魔鬼呼吸?」白破局問道。腦海裡已經開始盤算如何用這種東西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這種毒品被稱為東莨菪鹼,又叫做『魔鬼呼吸』,具有極強的至幻作用。是從南美洲一種名叫BORRACHERO的常見樹上提取出來的。之前就已經出現過犯罪分子在街頭將『魔鬼呼吸』噴在受害者的臉上,或者將它偷偷加進飲料裡給受害者飲用的事例。」

他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接著講道:「幾分鐘內,受害者就會變成完全受犯罪分子控制的『人偶』。而且在恢復正常後,對自己在毒品作用下的所作所為不會有任何記憶。

「在『魔鬼呼吸』的影響下,有人遭到強姦,有人將自己銀行賬戶裡的錢全都取出來送給犯罪分子。一個受害者甚至將罪犯帶回家,幫助他把家裡所有的東西打包帶走------」

「你覺得這個能夠對付的了秦洛?」白破局不確定的問道。他知道,秦洛是中醫藥專家。連『火焰』這麼逆天的病毒都被他解決了,還有什麼毒素是他解不了的?

「如果僅僅是黑市流行的魔鬼呼吸,恐怕不行。」光膀子男人說道。「但是,如果是特別改進過的呢?何智慧那個女人雖然愚蠢的要命,但是她製作毒藥的天賦還是值得稱讚的。」

「如果我們用魔鬼呼吸控制了林浣溪或者秦洛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秦洛還那麼容易逃脫嗎?」

「希望如此吧。」白破局說道。

「兄弟同心,齊力斷金。我們爭鬥了那麼多年,不和了那麼多年。無非就是給人演一場好戲而已。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是爺爺的安排。怎麼可能會失敗?」

白破局雖然心裡仍然擔心,但還是舉起酒杯,說道:「為勝利乾杯。」

「為勝利乾杯。」

叮------

兩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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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人經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在你的車子停在馬路中間等紅綠燈時,突然間衝上來一個老年人或者小乞丐,他們『慇勤』的在你的車頭或者車前鏡上擦拭幾下,然後便向你伸出手。

面對這樣的情況,你要怎麼辦?

大多數人選擇給錢。因為你不給錢的話就沒辦法開動,他們此時正站在你的車頭前面呢。

這是一種利用自己『弱勢群體』的身份進來的明敲詐,即便警察來了也沒辦法管理。當然,大部份警察也會視而不見。

現在,林浣溪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和往常一樣,她從包包裡找到兩張一塊錢的紙幣,然後按下了車窗玻璃準備遞出去。

可是,那個乞丐小女孩兒並沒有伸手去接林浣溪遞過來的錢,而是手裡拿著一個小型的噴筒設備瞄準林浣溪的臉頰噴過去。

林浣溪瞪大眼睛,嘴巴微張卻不知如何是好。

對方的動作那麼快,她的身體還綁著安全帶,就算想逃也逃不開啊。

當然,不用說逃,她連轉身的時間都不夠了------

啪------

小乞丐的手臂突然間中槍,手裡的噴筒還沒來得及噴射出毒液就掉落在林浣溪的身上。

她的反應也足夠的快,知道情況有變,轉身就想往人群中間鑽去。

可惜,她沖的快,退回去的更快。

因為,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正揮舞著他碩大的拳頭朝小乞丐的腦袋上砸過去。

如果被他一拳打中,那顆小腦袋非要爆掉不可。

「該死。」她罵道。

雙腳在台階上用力一蹬,身體就利用反作用力退了回去。

她的身體如此的嬌小,動作是如此的迅疾,讓人看的歎為觀止。

耶穌真是大為吃驚。

他受到秦洛的托付暗中保護林浣溪,卻沒想到在這觀海路上遇到了殺手。

從小乞丐出現開始,他就在暗中提防。

他也是個殺手,他從小乞丐擦拭窗戶的動作裡讀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簡潔。直接。迅速。

如果用這樣的動作這樣的速度去殺人,情況會怎麼樣?

於是,他便掏出黃金手槍暗中戒備。只要她稍有不軌,他就會扣動扳機。

果然,在林浣溪的車窗玻璃打開後,那個小乞丐有了新的動作。

在他準備打爆她腦袋的那一刻,他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很明顯。小乞丐攔下林浣溪並不是想要她的命,不然的話,她拿出來的是槍而不是一個什麼噴筒。

於是,他準備抓個活口。

這樣的話,秦洛就能夠從小乞丐的嘴裡問出一些東西。

他一槍射擊出去後,立即就閃進了對面的人群。

不出意料,小乞丐中槍之後也想往人群中間竄去。她想用人流來掩飾自己逃跑。

於是,耶穌就來個守株待兔,準備一把把她擒拿。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的計劃竟然落空。

因為這個小乞丐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讓他都沒辦法追上。

不過,如果就這麼讓她跑了的話,那不是耶穌的風格,他也幹不出這種丟臉的事情。

他的雙腳落地之後,腳尖再次點地,就跳上路邊的欄杆。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欄杆上,能夠居高臨下的看到周圍幾十米的情景。

看到小乞丐在車輛之間穿稜,往馬路對面跑去,他猛地一躍,就跳上了林浣溪的車頂。

還沒等到林浣溪做出回應,他就已經轉移到了另外一輛車的車頂上去。

一次又一次的跳躍,從一輛車的車頂跳到另外一輛車的車頂-------

很快的,他和小乞丐的身影就拉近。

然後,在無數人驚呼的聲音當中,他一腳飛起,狠狠地踢在小乞丐的後背上。

小乞丐的身體靈活,但是因為瘦小,也非常的不受力。

被耶穌一腳踢中,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耶穌再次跳躍,然後整個身體彈起,在半空中抓住飛在空中的小乞丐的手臂。

一拉一拽,小乞丐就跟著他一起落地。

等到他們站在地上時,小乞丐的脖子已經被他掐在手裡。

「不想死的話,就跟著我回去。」耶穌笑著說道。

小乞丐沒有反抗,因為她已經見識了這個金髮男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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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車上有老人和小孩兒的緣故,林清源的司機就特意把車子開的非常慢非常穩。

安全第一,反正他們又不趕時間。

他躲著危險,偏偏危險主動找上門來。

在他向左拐彎時,後面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突然間衝上來。

他猛地向右打方向盤,但是仍然慢了一步,兩輛車子重重地咬在一起。

匡------

好在他經驗豐富,反應靈活,第一時間將車子剎車踩上,然後熄火。

「院長,你沒事吧?」司機急聲喊道。

林清源沒有回答司機的話,而是趕緊去檢查危險來臨時刻被他抱在懷裡的貝貝,著急的喊道:「貝貝,貝貝,你沒事吧?貝貝,你快說句話,不要嚇爺爺------」

「爺爺,我的頭好暈哦。」貝貝從林清源的懷裡爬起來,不滿的說道。

「啊。頭暈啊?那我們趕緊去醫院。」林清源說道。他擔心小孩子的腦袋碰在什麼地方,要去醫院做一個系統的檢查。

「快去醫院。」林清源說道。這個時候都沒想到去追究『肇事車輛』的責任。

司機又把車子啟動起來,準備轉身回醫院。

他們想走,『肇事車輛』卻不同意。

麵包車廂門打開,兩個男人指著司機破口大罵:「你們瞎了狗眼啊?怎麼開車的?明明知道後面有車跟上來還那麼著急轉彎幹什麼?趕著投胎啊?」

「我告訴你們,你們必須賠償,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我跟你們沒完-----」

第1495章、全軍覆滅!

第1495章、全軍覆滅!

司機看到這些人如此兇惡,不得不向林清源請求,問道:「院長,現在怎麼辦?」

「開車。」林清源氣得臉色鐵青。明明是他們的車子走在前面,是後面的車子搶道才撞在一起的。現在這些人的態度野蠻粗暴,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們身上。林清源雖然不是政府高級官員,但也是一院之長。平時走到那兒都受人尊重,什麼時候受過別人這般的欺辱?

可是,現在不是和這些混混動氣的時候。和解決矛盾相比,他更加擔心貝貝的身體。

「去醫院。」林清源說道。「從右邊拐。」

司機便想把車頭轉彎,沒想到那些人不依不饒。

看到林清源的車子想要溜走,又有兩個人竄到他們的車頭前面,一幅你要是想逃跑就從我身上壓過去的架勢。

他們不僅僅嘴上在罵,還開始動手去敲擊車子的玻璃窗和用手拉車門。

「開門,開門-------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撞了車就想逃逸?沒門。」

「必須要賠錢,不然你們休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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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我下去和他們理論。」司機也是個年輕人,腦袋一熱,就要打開車門和這些人說理。

「不要下去。」林清源阻止道。「這些都是混子。我看出來了,他們就是故意訛詐------打電話報警。等到警察來了我們再下車。」

司機點頭,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這麼一大群男人欺負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兒算什麼本事?」有人在身後鄙夷地說道。

幾人一起轉身,看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白衣紅靴的小女孩兒。

女孩子的脖子上戴著一個銀項圈,模樣粉雕玉琢的,看起來非常可愛。

為首的三角眼男人看到女孩子,眼睛一瞇,悄悄給他的同伴們打了個手勢。

然後,有兩個男人從車頭前面轉過來,和三角眼一起對白衣女孩兒形成包圍。

「欺負我才對嘛。」白衣女孩兒絲毫沒有覺得危險的覺悟。

「上。」三角眼男人大手一揮,第一個就握拳向白衣女孩兒衝了過來。

他知道這個女孩兒的厲害,所以,一出手就是殺招,力求能夠一擊斃命。

雙手握拳,一個最簡單也最凌厲的『大披掛』。

典型的殺手風格,動作樸實,但是能夠給人帶來極大的傷害。

三角眼的另外兩個夥伴看到老大已經衝出去了,他們也迅速補位,速度同樣快的驚人。

三人以『品』字形襲來,正前方和左右兩邊同時受到攻擊,要是正常人的話,恐怕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跑。

可是,白衣女孩兒不是正常人。

她是蠱王。

她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笑瞇瞇地注視著那些向她衝來的殺手,嘴角帶著濃濃的不屑。

近了。

更近了。

當那三人同時到達攻擊位置,然後一起揮拳砸向她的面門、左肋、右邊的脖頸時,她終於動了。

雙腳一百八十度轉圈,雙手齊揮,然後,一股白色的粉沫便被她揮灑在她的四周。

白色煙氣瀰漫,任誰看到都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快退。」三角眼男人反應速度最快。看到紅衭出手後,一邊轉身脫離戰團一邊出聲示警。「是毒粉。」

左邊的殺手也察覺情況不對,衣袖捂鼻在地上連續翻滾,總算逃離了這些毒粉的包圍圈。

右邊的殺手比較貪心,他的那一拳的攻擊位置是紅衭的脖頸。

就像是嗜賭的賭徒,在沒有看牌之前,無論如何也是不甘心離開賭桌的。

他的拳頭離紅衭那粉嫩的脖頸那麼近,那麼近,只要再往前伸一點兒,一點點兒------

撲通------

他的膝蓋一軟,身體就撲倒在地上。

臉色黑紫,竟然已是中毒極深。

只是拋出去一把粉沫就能夠幹掉一個勁敵,這樣的能力也只有蠱王能夠做到了。

「目標扎手。」三角眼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夥伴,表情陰沉地說道。「大家注意一些。」

說話的同時,他伸手入懷摸出了一把手槍。

他的手槍剛剛取出來,還沒來得及把槍口對準紅衭,一條長鞭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向他手裡的槍捲了過去。

三角眼大驚,飛快的向後退去。

他快,那條鞭子跟進的速度更快。

鞭梢不僅僅是要奪槍,還向他的腰部捲了過去。

「開槍。」三角眼對著他的同伴大聲吼道。對手太強,他擔心自己落入對方手上。以他對這個女人的瞭解,落在她手裡實在是生不如死------因為她有太多太多的手段來懲罰和審訊了。

蠱。

想起來就讓人身體起雞皮疙瘩的東西。要是親身實踐,恐怕更加恐怖吧。

其它三人看到老大有難,紛紛掏槍射擊紅衭。

紅衭的長鞭捲住三角眼的腰部,把他的雙手也給捆了進去。

然後,她的手腕猛地一拽,就把三角眼給拖了回來。

再用力一抖,三角眼的身體就成了肉盾,飛快的向著那幾個人的槍眼撞了過去。

無論如何,這些殺手也不能對自己人下手。

紅衭一招逼退他們,左手向空中一揚,無數名黑色的細小飛蟲漫天飛舞。

那些飛蟲像是有了靈性似的,嗡嗡叫著向那幾名持槍歹徒衝了過去。

「啊------」

有人中招,發出慘叫的聲音。

「救命------」

又有人叫道。顯然,他也被飛蟲給咬傷了。

看到自己的同伴連連折損,唯一的倖存事拔腿就跑。

紅衭哪肯輕易放走活口?

她手裡的鞭子一抖,三角眼的身體就被她丟進了飛蟲最密集的地方。

然後,她的身體飛躍而起,跳到了林清源的汽車車頂上,身體前撲,雙腳在空中奔跑著,彷彿空氣中有著支撐點似的-----

啪------

他的身體還在半空中,手裡的長鞭就飛了出去。

長鞭像長蛇飛向敵人的雙腿,然後用力一扯,那貨就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他從小腿部位抽出一把匕首,想要把長鞭給割斷。

一刀、兩刀、三刀------

「不用費勁兒了。」紅衭站在那兒冷冷地看著他。「想把這條鞭子割斷,至少需要半個鐘頭------」

殺手不信,繼續割。

四刀、五刀-----

啪-----

鞭子突然間從他的腿上鬆開,然後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啪-----

一記。

啪-----

兩記。

啪-----

啪-----

啪------

都說了不要割,這傢伙偏偏不聽話。

他割了鞭子幾刀,紅衭就用鞭子抽他多少次。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那幾個身手不弱的殺手就全軍覆滅。

握著手機的司機一臉呆滯地看著外面,連電話裡面『喂喂』的聲音都沒有回應。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警察自己的位置呢,這事情就已經解決了。

紅衭把鞭子繫在腰間,就成了一條漂亮的腰帶。

她走過去敲敲車窗玻璃,司機得到林清源的許可後才小心翼翼的按開了車窗玻璃。

「爺爺,你好。我是秦洛的朋友。」紅衭一臉甜美地對著林清源笑著。

「姑娘-----你好。」林清源目瞪口呆的看著紅衭。剛才打人時如此厲害,怎麼轉眼間就笑的這般純真可愛?

要不是親眼所見,林清源實在沒辦法相信這個小姑娘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我是受秦洛的委託來保護你們的。」紅衭笑嘻嘻地說道。「現在沒有事情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我想去醫院。」林清源說道。「剛才他們撞了我的車,我擔心貝貝受傷了。」

「那就去醫院吧。」紅衭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謝謝姑娘。」林清源高興地說道。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兒,如果有個高手在身邊保護的話,他還是很樂意的。

「可是這邊的事情-----」林清源看著地上的那些屍體,擔憂地說道。

紅衭指了指司機,笑著說道:「他可以留下來做證啊------就說有一群蜜蜂突然間攻擊他們。警察總沒辦法把這些蜜蜂逮回去挨個審訊。」

第1496章、再死一次!

第1496章、再死一次!

這個世界上,最辛苦的職業是『父母』。

照顧自己孩子的父母辛苦,照顧別人孩子的父母更辛苦。

林清源帶的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孫女,一方面,他在感情上不能接受貝貝受傷的事實。另外一方面,他帶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他如何解釋的了?

有紅衭陪伴,一路上再沒遇到什麼危險。

林清源也沒有去自己工作的那家中醫院,而是就近找了第一人民醫院,給第一醫院的院長打了聲招呼後,就有最好的腦科專家來給貝貝做檢查。

林清源在衛生系統工作了幾十年,人脈之廣也不是一般人可及的。

貝貝還在裡面做檢查的時候,秦洛就帶著大頭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看到坐在長椅上滿臉焦急等待的林清源,秦洛出聲問道:「貝貝情況怎麼樣?受傷嚴重不嚴重?」

「還在檢查。」林清源說道。「她後面和我說話,條理很清晰,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是檢查一下吧-------」

秦洛看了紅衭一眼,說道:「應該沒事兒。」

林清源身邊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主動向秦洛伸出手,笑著說道:「秦醫生,你好。我是一院的院長李光明。」

「李院長你好。」秦洛伸手和李光明握了握。他知道他的大名,李光明在行業內也是小有名氣。不過,他屬於海歸的西醫,技術倒是很不錯,做了不少技術性極高的手術。

「這次要多謝李院長幫忙。」林清源在旁邊幫李光明說好話。他知道,李光明雖然現在是一院院長,位高權重,但是在秦洛面前還真沒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沒辦法,秦洛這傢伙實在是太逆天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一般的醫生所能夠做到的。

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只要是在這個系統內的人都知道一個事實------秦洛是衛生部部長蔡公民中的心腹,在蔡部長家裡有一雙碗筷的人物。

如果能夠和這樣的人搞好關係,以後通過他走蔡公民那條線,仕途上也是大有助益的。

「林院長太客氣了。」李光明謙虛地說道。「你是前輩,這點兒小事兒值得拿出來說道?再說,貝貝是咱們醫生的孩子,我們整天忙著治病救人,難道不能對自己的孩子好一點兒?」

「謝謝李院長。」秦洛還是誠肯道謝。不管人情大小,他終究是欠下別人一個人情。

「秦醫生,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我可是對你仰慕已久啊。今天能夠見面,這是我的榮幸。」李光明說道。「今天的時機不適合。等到貝貝康復,我在金星酒店擺一桌給她慶祝。」

「應該是我來擺這桌酒感謝李院長才是。」秦洛笑著說道。

李光明又和秦洛寒暄了幾句,當著他們的面再次叮囑跟在身邊的腦科主任務必以最專業的態度對待患者後,這才告辭離開。

「不是一個不知趣的人。」這是秦洛心裡對他的評價。

秦洛帶著紅衭走到一邊,小聲問道:「在什麼位置動手?」

「紅星路。」紅衭說道。「覺得他們有嫌疑,就開車跟了上去。」

「那怎麼還讓他們把車撞了?」秦洛鬱悶的說道。

紅衭抬頭瞥了秦洛一眼,紅著臉說道:「我的車技不太好-----」

「---------」

紅衭是在秦洛的囑意下去考的駕照,一個殺手,怎麼能不懂使用現代交通工具?

拿到駕照的時間沒有多久,平時讓她開車的機會也不多。所以,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的技術不太好。

「幾個人?」

「五個。」

秦洛冷笑:「還真是大手筆。」

「把他們喂蜜蜂了。」紅衭輕描淡寫的說道。

秦洛看了她一眼,說道:「倒也沒有便宜他們。」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殺人終究是犯法的行為。

如果他們是被一群突然而來的蜜蜂毒死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紅衭的辦法是最好的處理辦法。這個女孩子越來越能夠融合進現代社會了。

正在這時,林浣溪帶著耶穌快步跑了過來。

看到林清源就問:「爺爺,貝貝怎麼樣?」

「還在裡面。」林清源回答道。

檢測室的門打開,幾名醫生走了出來,微笑著向林清源報喜,說道:「林院長,經過我們系統全面的檢查,小朋友的身體沒有任何拐傷。」

「腦袋呢?腦袋也沒事兒?」這才是林清源最關心的問題。

「腦袋也沒事兒。」一名戴著眼鏡的醫生說道。他把手裡的檢測圖片和結果遞了過去,說道:「林院長請看,一切都很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林清源長鬆了一口氣。

林浣溪跑進去看望貝貝,秦洛也跟著進去。

小丫頭第一次做這樣的檢查,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很好玩。

秦洛抱了一會兒貝貝,對林浣溪說道:「我讓人送你們回去。我還有點兒事要辦。」

「你小心點兒。」林浣溪說道。那些人又是攻擊自己又是攻擊貝貝的,說明他們的目標正是秦洛。

秦洛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是要和他們算帳。

「不會有事兒的。」秦洛握了握林浣溪的手,笑著說道。

秦洛從病房裡走出去,耶穌、紅衭和大頭三人全都圍了過來。

「耶穌,你和紅衭送他們回去。」秦洛發佈號令。「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秦。紅衭就夠了。」耶穌反對著說道。「你的身邊更需要人幫忙。」

「放心吧。」秦洛信心滿滿地說道。「我們的人手足夠了。」

他去和林清源打了聲招呼,然後帶著大頭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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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隻造價不菲的定制手機被砸在牆壁上摔得粉碎。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男人憤怒的咆哮道。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陰暗的屋子裡立即湧進來大片大片的陽光。

「失敗了?」白破局站在門口問道。他沒有離開,一直留在這邊等待消息。

「兩組人失去聯繫。另外一組人沒機會動手。」白襯衣男人嘴角抽搐著說道。「我和他們有特定的聯繫方式。約定三個鐘頭內,無論任務成功失敗都要聯繫一次。直到現在,除了一組沒機會動手的,其它兩組人還沒辦法聯繫上。」

「那就證明他們被擒或者死了。」白破局說道。

「是啊。」男人淒然苦笑。「看來他一直都不相信你。」

「他誰都不信。」白破局說道。「你走吧。立即離開。」

「去哪兒?現在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隨便什麼地方。」白破局說道。

「我不能走。」男人搖頭。「他們既然早有防備,怎麼可能不對銅雀台進行盯梢?只怕我一出門,就會被他的人抓住。」

白破局默然。

他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

他一出去,就有可能落入秦洛的手上。

那個時候,他沒死的消息會傳遍燕京。而白家-------將因此名聲掃地。

『假死』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外界知道?

可是,做為一名大哥,做為他的哥哥,他還是希望給他一次機會。

因為,他已經為白家死過一次了。

「走吧。」白破局沉聲說道。「銅雀台有暗道。我讓人帶你從那兒離開。」

男人不應。

他伸手取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紅酒後,笑著說道:「咱們兄弟好久沒一起喝酒吧?」

「是。」白破局應道。

「來。這一杯,我敬你。」男人把一隻盛滿紅酒的酒杯遞給白破局。「敬兄弟。」

「敬兄弟。」白破局和他碰了碰,兩人都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痛快。」男人抹著嘴角的酒漬大笑著說道。「我的計劃失敗,秦洛一定會著急報復------如果能夠讓他的報復提前的話,你的勝算有幾成?」

「這個時候他們手頭上的現金還不夠多。我有四成機會。」白破局說道。

「如果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呢?」男人問道。

「每多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的勝算就減掉一成。」白破局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再死一次吧。」

第1497章、火燒銅雀台!

第1497章、火燒銅雀台!

「不用了。」白破局拒絕道。「這一次,輪到我了。」

「爺爺早就說過,我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男人笑著說道。「如果你死了,誰來救白家?」

「再說,也只有我死才能消罪。這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他找不到你頭上。我就不信了,他還敢帶人來攻這銅雀台?我們白家還沒有淪落到那種時候。。」

白破局看著又一次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然後一飲而盡的男人,說道:「或許可以逃脫。」

「要是走不掉呢?」男人仰臉反問。

白破局不語。

如果能走掉固然好,秦洛就是找上門來也無可奈何。

問題是,如果他走不掉,偏偏又落進了秦洛手裡,那麼-----他就是枚定時炸彈,把整個白家積累的威信和聲譽給炸得粉碎。

這對他們兩兄弟而言都是一道兩難題。

逃脫?還是留下來等死?

放兄弟一馬?還是消除隱患把他留下來?

這個選擇實在太難太難了。

男人又自己幹了一杯紅酒,像是一個嗜酒的酒鬼。

他放下酒杯,說道:「我們唱首歌吧。」

銅雀台是一個銷魂窟,這種地方又怎麼可能沒有娛樂設備?

說完,他徑直走過去點了一首歌。

「兄弟。」男人說道。「一起唱?」

白破局搖頭。

他不唱歌。

男人也不勉強。

漫長的節奏過後,他獨自唱了起來。

「輕輕的風,像舊夢的聲音。」

「不是我不夠堅強,是現實太多僵硬。」

---------

「有今生今生作兄弟。」

「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聲音悲愴,也有無盡的懷念。

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都有對生命有著無限的眷戀。

白破局坐在沙發的角落裡喝酒,面無表情,眼神哀傷。

一首歌還沒有結束,白破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從懷裡摸出手機按了接聽鍵,然後又一言不發的掛斷電話。

白破局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說道:「他來了。我去看看。」

「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男人揮了揮手,專注的唱歌。

白破局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推門出去。

門口,有十幾名黑衣男人聚攏在哪兒。

秦洛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面,就像是這些事情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他只是一個打醬油的觀眾一般。

白破局的眼神看過去,他很有禮貌的點頭微笑。

為首的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掏出自己的證件亮給白破局,說道:「我們是國安九處的。得到線報,我們懷疑有一名重大疑犯躲藏在銅雀台。」

白破局眼神灼灼地看著他,並沒有立即退開,而是沉聲說道:「什麼疑犯?」

「勾結危險份子企圖傷害國家特別工作人員。」墨鏡男人簡單地說道。

「什麼人的線報?」

「我們有責任為提供情報者保密。」男人說道。「白破局,讓我們進去。」

白破局沉默。

「白破局,你應該知道拒絕的後果。」墨鏡男人表情不悅地說道。

白破局咧開嘴角笑了起來,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拒絕的話?我只是在想著,這銅雀台什麼位置有可能隱藏重大疑犯,我好積極配合各位的工作。」

「算你知趣。」墨鏡男人冷哼著說道。他知道這個白破局背影通天,但是,他是奉命而來,就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務。

再說,雙方的後台又不是一路人。沒必要那麼客氣。要是過於客氣了,身後那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傢伙跑去和王家的人嘀咕幾句,自己也跟著遭殃。

墨鏡男大數一揮,喊道:「進去搜。」

嘩啦啦------

十幾人跟著他衝了進去。

秦洛這才帶著大頭走了上來,看著特意等在門口的白破局,遺憾的說道:「原本還想和白大少好好談談理想人生風花雪月。沒想到遭遇這樣的事情------這兒真窩藏重大疑犯了?」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白破局笑著否認。「樹大招風。一定是有卑鄙小人覺得白家最近順風順水所以心生妒忌,這才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我們。讓他們搜一搜也好,他們會給我清白的。」

「怎麼能罵別人是卑鄙小人呢?」秦洛有點兒氣憤的說道。「或許別人真的得到什麼可信的資料,而白大少卻被蒙在鼓裡呢?就拿秦縱橫那件事情來說,如果不是最後國安查找到他的罪證,誰知道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搖頭歎氣,說道:「現在人心太壞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白破局心裡暗恨不已。

這小子跑去告狀也就罷了,自己罵幾句告狀的,他還有臉替自己洗白?

「我相信我的眼光和能力。」白破局頗為強勢的說道。「或許,這樣的事情會在別人的身上發生。但不會在我白破局的身上發生。」

「那就好。」秦洛笑著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秦老弟現在還有沒有興趣進去坐坐聊聊人生理想風花雪月?」白破局做出邀請的手勢。

「雖然知道現在的時間不是很適合。」秦洛說道。「但是白大哥盛情邀約,我自然要給這個面子。」

「請。」

白破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然後便主動走在前面帶路。

秦洛和大頭打了個眼色,兩人緊跟在白破局身後。

正在這時,銅雀台後院突然間傳來喧嘩的聲音。

然後便聽到有人大喊大叫,還有女人的哭聲。

「救火啊-----著火了------」

「救命啊。快來救命啊------」

「後院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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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一驚,猛然轉身,眼神如有實質地盯著白破局。

白破局對秦洛仇恨的面孔視而不見,看著遠處濃煙滾滾地位置,幽然說道:「看來我沒辦法陪秦兄弟聊天了。」

「白大少真是好手段。」秦洛冷笑著說道。「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下得了手。」

白破局猛然轉身,眼睛充血地盯著秦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下不了手。你知道的。」

說完,不再理會秦洛,快步向前走去。

秦洛站在原地靜站了一會兒,然後又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大家是朋友,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不然的話,顯得我這個朋友太不夠格了。」

說完,他也朝著著火點兒走過去。

著火的不是一幢樓,而是連著的好幾棟樓。

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失火,火勢滔天。房子在建築時使用了大量木材,屋子裡又鋪著地毯等易燃物品。火借風勢,呼呼作響。

即便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在裡面,可也不知道應該從哪一棟樓開始尋找。

國安九處的人也全都趕到失火的地點,一個個的表情陰沉。

他們知道,他們的任務失敗了。

這樣的大火,他們怎麼進去帶人?

等到大火熄滅,恐怕他們連灰渣都找不到了。

秦洛的心裡也非常的惋惜。

白家人真狠。

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

那個被稱為狂人的白家老二一點兒也不狂,反而是個『忠孝』的傢伙。

他生下來就是個悲劇。因為他一直活在白破局高大身軀背後的陰影裡。

白破局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看著銅雀台的工作人員跑來跑去,用滅火器或者水管都設備救火,安靜沉默。

良久。

良久。

一陣濃煙吹來,他紅了眼睛。

第1498章、孤獨求敗!

第1498章、孤獨求敗!

火勢越來越大,救援已經來不及。

很快的,幾幢樓就燒的面目全非。

即便知道樓裡藏著重要的犯人,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進去逮人。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倘若一個人連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他?

有人報警,即使銅雀台的位置位於偏僻的郊區,火警車仍然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趕了過來。白家現在如日中天,一般人哪敢得罪他們?

國安九處的墨鏡男在這個過程中一直盯著白破局,可是對方像是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情感中,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良久,墨鏡男大手一揮,喝道:「搜。」

雖然大火燒了幾幢樓,但是銅雀台還有其它的經營場所。就算知道重要的人和資料可能已經都消失在這片火海,可他們還是有些不甘心-------既然來了,總是要做點兒什麼。他們也不怕把白破局給得罪狠了。越是得罪的厲害,他身後的人也就越開心。

白破局終於收回了心神,看了秦洛一眼,一言不發的向來時的路走去。

他現在已經連敷衍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或者找個途徑發洩一下心中的怒火。

他死了,葬身火海。

可是,他是因為什麼死的?

是被秦洛逼死的。

這個仇,只能記在秦洛頭上。

「真無趣啊。」秦洛搖頭歎息。「結局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大頭沒有接腔,只是盡職盡責的做好警戒工作。

他知道,他們站立的位置看起來空空蕩蕩的,其實早就被人包了棕子。只是,有國安的人在,諒他們也沒有膽子動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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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趕到環球大廈時,是馬悅在電梯口迎接。

秦洛仔細留意馬悅的表情,見到她並沒有因為田螺的死而過度傷心,面無表情,和秦洛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不過,這是一個擅長隱藏心事的女人。從她成為臥底能夠在聞人牧月這個可以窺探人的內心世界的『機器人』身邊那麼多年就可以知道。

她的內心世界到底是什麼顏色,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最近還好吧?」秦洛笑著問道。

「還好。」馬悅冷淡地回答道。就好像秦洛是一個很不受她歡迎地追求者似的。

「那就好。」秦洛點了點頭。

他對馬悅兄妹頗為同情。田螺是他的恩人,如若不是他臨死前贈送的『火焰病毒』樣本,秦洛也沒那麼容易解開火焰病毒之迷。馬悅是聞人牧月信任的助手,也是他覺得非常有趣的女人。

所以,看到她時就忍不住問一問她的近況。

秦洛推開聞人牧月的辦公室房間門時,聞人牧月正在打一通電話。

看到秦洛進來,只是掃了一眼,然後又低聲說了幾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看到我來了就故意小聲說話?是你的追求者?」秦洛調侃著說道。他和聞人牧月的關係漸入佳境,說話也越來越隨意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聞人牧月非常自負的說道。

「嗯。我們都太優秀了。」秦洛厚著臉皮說道。「我的追求者也很多。」

聞人牧月就轉過臉不看他。

「我算不算是他的追求者?」聞人牧月在心裡想道。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秦洛拉了張轉椅坐在聞人牧月的身邊,看著她精緻冷艷的側臉,心裡就有著極大的滿足感。

這樣女神一樣的女人也垂青自己,人生還真是沒有什麼遺憾。

「知道。」聞人牧月點頭。雖然她沒有在銅雀台現場,但是以聞人家族廣佈燕京的眼線,恐怕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了她。

「你怎麼看?」秦洛問道。

「他們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聞人牧月評價道。「表現完美。」

「是啊。」秦洛輕輕歎氣。「他們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怎麼就能做到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呢?」

「如果他不這麼做。」聞人牧月的身體仰躺在真皮軟椅裡,緊身的白色襯衣就將胸部勾勒出一條幽美的弧線。「白家就被他燒掉。」

「是啊。就是因為他們認識到身份暴露的後果,所以才做出這樣的選擇-------白殘譜也真是夠倒霉的。兩兄弟費盡心機演戲,原本以為假死可以躲藏在背後給人致命一擊。可惜,這一擊沒有讓別人致命,卻丟了自己的命------」

「不要小看你的對手。」聞人牧月說道。「白家兄弟的智商不差,又極懂隱忍-----關鍵時刻,他們更是能夠做出最有利的取捨。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不相信白破局,也不會在自己所有的親人身邊都暗藏高手------如果讓他手裡拿到了人質。現在,他們才是贏家。」

「是啊。一個連自己弟弟都能夠殺掉的人,又怎麼能夠讓人相信呢?」秦洛笑著說道。「雖然那個時候他殺死白殘譜的目的是為了給我一個交代。」

聞人牧月瞥了秦洛一眼,淡淡說道:「所以,你才是燕京最腹黑的男人。」

秦洛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問道:「這是誇獎我嗎?」

「不是。」聞人牧月乾脆的回答。

「那就是讚美我了?」

「你想多了。」

「--------」

高高在上的女神撒起嬌來,那小嫵媚模樣真是可愛誘人。

「白殘譜死了,你和白破局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他勢必會站在最前方親自和你過招-------他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

「等等。」秦洛打斷聞人牧月的話,說道:「為什麼不是你和白破局之間?你可代表著聞人家族呢。」

聞人牧月掃了秦洛一眼,說道:「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對手。」

「我的命真苦。」秦洛說道。「不過,他欠我那麼多債,也是時候要收回來了。」

「他不會等太久。因為每多等一天,他的勝算就少一分。」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洛說道。「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什麼問題?」

秦洛坐直身體,一臉嚴肅的看著聞人牧月,沉聲說道:「如果我贏了,會怎麼樣?」

果然,聞人牧月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她知道秦洛沒有開玩笑,這才是他們面臨的最大難題。

秦縱橫之前所代表的秦家實力大損,現在只能勉強自保。如果秦洛和白破局大戰,秦洛又贏了白破局。那麼,整個華夏最有財力的就是秦洛和聞人牧月兩人------最要命的是,他們倆還是親密的情侶關係。

這樣的局面,又怎麼能夠讓人放心?

有些對手是可以戰勝的。有些對手可是難以戰勝的。

聞人牧月輕輕歎息,說道:「我們注定應該是對手。」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可對你下不了手。」

頓了頓,又問道:「這算不是算是孤獨求敗?」

辦公室的門突然間被人推開,聞人照探頭進來,問道:「姐,馬悅呢?」

看到秦洛坐在聞人牧月的身邊,滿臉喜悅的喊道:「姐夫,你也在啊。」

秦洛點了點頭,看著聞人照問道:「你找馬悅做什麼?」

「我找他商量一件事兒。」聞人照說道。「姐,姐夫,你們忙。我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跑掉了。

秦洛笑笑,說道:「要不,我和聞人照做對手?」

第1499章、我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第1499章、我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部長大街。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緩緩的停靠在小院的門口,身穿黑色西裝,表情莊嚴肅穆的白破局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下車。

這一次,他沒有親自開著那輛極其拉風的悍馬,而是和其它的成功人士一樣坐在奔馳車的後廂。

院門敞開,一個身披羊毛大襖的老人滿臉傷痛的站在那兒。渾濁的眼球緊緊地盯著白破局手裡的盒子,身體輕輕地顫抖。

一個同樣蒼老的老人站在他的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拱衛著他不要摔倒。

白破局下車,奔馳車就調頭離開。

白破局抱著盒子走到老人面前,輕聲喚道:「爺爺。我把他送回來了。」

老人伸出手去撫摸盒子光滑的表面,就像是在撫摸自己子孫後輩的皮膚。

憐惜、溺愛、哀傷、難以自制------

「爺爺。」白破局聲音沙啞地勸道。「這是他的選擇。他是我們白家的男人,他沒有給你丟臉。」

「是啊。他沒有給我丟臉。」老人紅著眼眶說道。「送進去吧。放在佛堂。他也該歇歇了。」

白破局捧著盒子走進來,往後院的佛堂走去。

他把盒子放在佛堂的主位上,菩薩位置的下方,然後,跪在蒲團上規規矩矩的磕頭。

老人也進來了,在牆角找了張椅子坐下。

他的視線放在供桌上的盒子上面,聲音蒼桑沙啞地說道:「小時候,你們兄弟倆就喜歡打架。我說,打吧打吧,既然要打,那就打一輩子。」

「那個時候,我是為了白家來著想。都說兄弟齊心,齊力斷金。可是,如果一個人過於顯赫,一舉一動都被人觀察著,注視著,那麼,很多事情就很難施展開來。」

「所以,我讓你站在台前聚集目光。讓殘譜藏在後面做一些你不能做也做不到的事情--------殘譜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是他做影子而不是你。我知道,他的心裡也委屈。我對他說,我讓你成為影子,是因為你聰明。你比你哥哥要聰明------」

「破局,殘譜確實比你聰明。你的聰明在謀略,他的聰明在執行。一個人有著強大的執行力,其實更適合站在你現在的這個位置------可是,我還是把他的角色給定了下來。」

老人表情平靜地說道,就像是在講一個與己無關的悲傷故事。

「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這個理由很簡單------長子為大。你是長子,這份家業理應由你來繼承-----」

「後來,殘譜適應了他的角色,再也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你們兄弟倆鬥得越來越厲害,甚至水火不融,我知道這是戰略需要,可心裡還是很難受。不過,為了白家,這樣的犧牲我能夠接受。」

「讓你假裝殺死殘譜,這對我們有利,為我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也給我們機會吃掉半個秦家。可是,這也為我們白家帶來災難。你和殘譜都是好演員,我卻不是一個好導演。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的結局會是這樣-----」

「我為白家奉獻了一輩子,可我從來沒有想過奉獻自己的孫子-----我不後悔這樣的安排。可是,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給殘譜一個活命的機會。」

老人乾癟的眼眶流出淚水,這是數十年來的第一次。

他語帶哭腔,沉聲說道:「活著是福啊。」

白破局轉過身體,對著老人重重地磕頭,自責的說道:「爺爺,對不起。我沒辦法讓殘譜活過來,但是我不會讓他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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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解藥的最終分配權被國家收走,但是,最終的經濟效益還是直接劃到聞人牧月提供的多家公用賬號上面。

也就是說,實際上的收入權還是被秦洛這個大股東給拿走。

有聞人牧月、林浣溪和厲傾城這三個女人操辦這樣的事情,秦洛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他也樂得清閒,把時間都消耗在陪伴貝貝和嘉寶這兩個女孩子上面。

貝貝和嘉寶現在已經成了親密的朋友,嘉寶不僅僅學會了『貓和老鼠』、『秦』、『湯姆』之類的字眼,還學會了喊『貝貝』的名字。這讓貝貝格外的有自豪感,小女孩兒對嘉寶更是貼心的喜歡,像是個『大姐姐』一般的去照顧嘉寶。

秦洛清楚,他和貝貝錄製的配音版《貓和老鼠》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嘉寶的進步非常大。秦洛知道,只要再給嘉寶一些時間,她就能夠像是正常女孩兒一樣的生活。

貝貝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在給嘉寶講她在學校裡學到的故事,嘉寶似懂非懂地聽著,琉璃一樣的漂亮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講故事的人,是一個非常好的聽眾。

「------大灰狼抓走了懶洋洋,這可怎麼辦啊?不用著急,聰明的喜洋洋想到了辦法------」

秦洛和蘇子坐在走廊上曬太陽,看著兩個充滿童趣的孩子,他們的嘴角都噙著愉悅的笑意。

「孩子就應該和孩子在一起。」蘇子笑著說道。「嘉寶能夠康復,貝貝是最大的功臣。」

白裙、白衫,素顏朝天、長髮披肩。

第一次見面,蘇子就給人清爽驚艷的感覺。她總是這般的溫柔舒適,就像是水一樣。

「對貝貝來說,有人願意聽她講故事,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嘉寶聽的那麼認真,她聽懂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時間久了,就聽懂了。」蘇子說道。「現在貝貝每次來都給嘉寶講《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故事。」

秦洛就笑。

頓了頓,問道:「乙肝解毒王現在的銷量怎麼樣?有沒有下跌?」

蘇子白了秦洛一眼,說道:「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會關心這些事情呢。」

這才回答秦洛的問題,說道:「怎麼會下跌?市場已經證明,這是一款確實能夠解除肝炎的有效藥。不僅僅在國內銷售火爆,還有不少國外藥商過來洽談,想要拿走各個國家的代理權-----有的國家給了授權,有的沒給。我現在才知道,你當初讓你的學生去雲滇大規模的種植藥草的原因了。我們現在就面臨著藥材短缺的問題------我想,固本草那邊更加短缺吧?」

秦洛點頭表示認可,說道:「那邊缺貨缺的更加厲害。中醫公會所有的庫存全部用上,還以高價把其它公司的藥材也收購過來------可是市場的需求量太大了。這些藥材還是杯水車薪。」

「那邊比我們這邊更急。」蘇子說道。「如果需要的話,我這邊也可以提供一些。」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物以稀為貴。越是稀少,也就越是珍貴。再說,現在由國家來為我們想辦法解決藥材問題,我們也不用太操心這件事情。乙肝解毒王的效益不錯,不能隨意就中斷了供貨。你不也和人簽定了供貨合同嗎?」

蘇子笑笑,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說道:「現在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哪方面?」秦洛問道。

「當然不是指賺錢。」蘇子說道。「我知道你志不在此。」

「也不能這麼說。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偉大。如果當真成了世界首富------還是很有成就感的。以後要是有記者採訪我,我就可以很隨意的對他們說------現在,錢對我來說就是銀行賬戶裡面一個不斷增加的數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是不是很有范兒?」

「這也不是你追求的東西。」蘇子淡然微笑。「現在,中醫算不算是走出國門,走進世界?」

「算是吧。」秦洛點頭。他倒沒有在這種事情上自謙。現在,全世界有多少民眾在翹首期待火焰病毒的解藥?火焰病毒的解藥是中醫藥,自然就能夠讓人對中醫藥增加信服力。說中醫走出國門走進世界一點兒也不誇張。

「那麼?」蘇子問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名有了,賺的錢也夠多了------以後要做的事情-----應該就是結婚生孩子了。你說生三五個怎麼樣?」

「和我有什麼關係。」蘇子的臉紅了。

「當然有關係。」秦洛認真地說道。「我一個人可生不出來。」

第1500章、一定要報仇!

第1500章、一定要報仇!

秦洛以為張敏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把一對原本患病現在對中醫極感興趣的雙胞胎女兒給送了過來。

一對人比花嬌的姐妹花站在眼前,秦洛都不忍心多看幾眼。

男人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秦洛既然答應幫她們介紹名師,那就一定要付諸行動。

於是,他親自送著她們去找自己的師父『神針王』王修身。

王修身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不再輕易出手給人治病。但是,讓他帶帶學生還是可以的。

而且,他本身就在帶學生。讓這一對姐妹花跟其它學生一起學習就成了,也不用特別的開小灶。

張敏自然聽說過王修身的大名,聽到秦洛要把女兒推薦給他,自然是十分欣喜,一再感激秦洛的幫忙。

這對秦洛來說舉手之勞,但是,對一些被幫助者卻是人生再造。

即便張敏的家境不錯,可是,如果沒有人介紹的話,又怎麼可能讓女兒跟在名滿天下的王修身老人身邊學習?

這和金錢無關,和人脈有關。所以,華夏國一直是個人情社會。

王修身聽了秦洛講術的雙胞胎遭遇後,對她們也相當的同情。做了幾個小考核後,就決定把稀容和稀羽留下來。

張敏讓女兒跪下來磕頭,像其它弟子一樣行師徒大禮。

張敏又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尊品相不錯的玉佛送上去當作拜師禮,在秦洛的勸說下,王修身也沒有拒絕。

稀容和稀羽從今天開始就留在神針王醫館學習中醫,秦洛和張敏各自囑咐了幾句後,兩人一起向王修身老人辭別。

走到門口,張敏再次對秦洛表示感謝。

「秦醫生。現在正好是飯點。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吧?」張敏客氣的說道。

秦洛看了看時間,說道:「不用那麼客氣。今天有約,下次我請你吧。」

「行。那就不打擾了。」張敏和秦洛告別,然後開著自己的寶馬車離開。

秦洛正要上車時,手裡握著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秦洛看了眼來電顯示,上面閃爍著寧碎碎的手機號碼。

按下接聽鍵,秦洛笑著問道:「碎碎,有什麼事兒嗎?」

「秦大哥,你忙嗎?」女孩子的聲音文文靜靜的,一如其人。

「還好。有什麼事兒你說吧。」秦洛說道。

「秦大哥,是這樣的。太極大廈這周就要封頂,我和林姐商量了一下,決定下週五做一個落成儀式-----也就是說,正式把太極大廈推向公眾。你覺得這個時間合適嗎?」

「合適。很合適。」秦洛笑著說道。「碎碎,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

「秦大哥,你不要和我那麼客氣啦。我也要感謝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的作品也不會那麼快就被選用-----我也學到很多東西呢。」

「那是你的才華。和我沒有關係。」秦洛說道。「那就定在下週五吧。」

「好。原本我讓林姐邀請你來參加典禮,可是林姐讓我自己向你發出邀請。秦大哥到時候有時間吧?」

「當然有時間了。」秦洛高興地說道。「這是大好事兒。我肯定要過去。再說,我也很期待建成後的太極大廈會給人帶來什麼樣的震撼。相信一定能夠在建築界引起轟動吧?」

「沒有人罵我就好了。」寧碎碎不自信的說道。

「有人罵你的話,證明那些人沒有眼光。」秦洛說道。「再說,太極大廈是我選定的。他們罵你,不是連我也罵了嗎?所以,誰敢罵你,我就幫你罵他。」

寧碎碎咯咯地笑,說道:「秦大哥,和你說話真開心。那就這麼說定了。下週五你一定要過來哦。」

「放心。我不會失信的。」秦洛打著包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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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鳥鳴,游魚嘻戲。

空氣清爽,風景明艷。

躺椅上,一個男人睜大眼睛呆滯地看著天空。長時間的注視而沒有變換過任何表情,就像是死人一般。

腳步聲傳來,一個打扮不凡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睡在躺椅上的男人,笑著問道:「千重兄,這邊的風景還不錯吧?」

躺椅上的男人應也不應,仍然仰臉看天。

「唉。」年輕男人輕輕歎了口氣。「無知是福。躺在這兒什麼都不知道,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果讓你知道秦洛現在在外面的風光,恐怕無論如何你也躺不下去了吧?」

皇千重的眼皮抬了抬,仍然沒有開腔說話。

「我真是搞不懂了,他怎麼會有那麼好的狗屎運?那麼多的醫療專家,怎麼就偏偏是他研究出來火焰病毒的解藥呢?」年輕男人氣憤不平的說道。「你知道他現在有多有錢嗎?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跑來巴結討好他嗎?唉,以前我們還想著找機會報仇。現在啊,我勸你還是死了那份心吧。這仇,恐怕我們是報不上了。」

「不。」皇千重說道。

這突然突然間傳來,又乾又澀,就連年輕男人都有點兒詫異。

他的嘴角帶著笑,說道:「千重兄,不是我長他們志氣滅自己威風。現在啊,想找秦洛報仇,難啊。所有人都把他當作寶貝,我們怎麼可能動得了他?」

「無論如何。」皇千重的表情扭曲,咬牙說道:「一定要報仇。」

「我也是這麼想的。」年輕男人說道。「不過啊。洛女士好像不太配合。看起來她還不是很相信我們------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大家接觸的時間不長嘛。而且事關重大,哪能輕易就做出決定?」

「不過啊,我就是擔心。按照秦洛現在這樣的發展勢頭,再給他一些時間,我們就算有計劃的對他下手,恐怕也不會成功-----這小子現在強的逆天。連白破局都不敢輕易招惹,我們------還是穩妥一些吧。」

「她會同意的。」皇千重說道。

年輕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千重兄好好休息。我邀請的法國專家這兩天就到了,到時候再讓他們幫你診治一下-----總會有機會的。」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在長廊的轉角處,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喊道:「揚少。」

年輕男人轉身,看到身穿一套藕白色旗袍的女人快步向他走來。

豐胸肥#臀,腰肢纖細。臉若春花,氣質卻又如秋實。這是一個將少女清純和熟女嫵媚完美結合的女人。

任何男人看到,都有一種異樣的衝動。

「洛夫人。」年輕男人微笑著招呼,刻意地掩飾了眼裡的貪婪和色慾。

洛莘走到揚負身邊停下,說道:「你和千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請原諒,我並不是有意偷聽。是我恰好過來找千重。」

「沒關係。」揚負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倒也有幾份風流不羈的公子哥味道。「原本就想找時間和洛夫人談一談這個問題。」

洛莘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事情我也考慮到了。秦洛確實越來越強了,強的讓人心生無力感------以我們母子現在的處境,說要報復確實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可是,正如你剛才說的那樣,如果現在不抓住機會的話,恐怕我們就永遠失去機會了。」

她一臉哀傷地看著揚負,說道:「我瞭解千重。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他輸給了秦洛,一敗塗地。不僅僅是身體上受傷,還有內心的傷害。如果不能替他報仇的話,就算他能夠站起來,恐怕也是個廢人------做母親的,總是想為子女做的更多一些。」

揚負的手搭到洛莘的肩膀上,假裝安慰著說道:「你是一個好母親。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洛莘笑了笑,身體向旁邊跨了一步,有意無意的避開了他的親熱,說道:「我同意你的計劃。」

「太好了。」揚負也顧不得生洛莘不如好歹的氣了,高興地說道:「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叔叔,好好地佈局一下。讓他們吃個大虧。」

「麻煩了。」洛莘感激的說道。

(PS:一千五百章了。留念。)

第1501章、每天晚上一起吃飯!

第1501章、每天晚上一起吃飯!

這是一次隆重的落成慶典,秦洛來了、王修身來了、顧百賢來了、衛生部部長蔡公民也來了。

當外牆的巨大帷幕揭開,乳白色的太極大廈公佈在世人眼前時,整個現場沸騰了。

不,不僅僅是現場的觀眾,還有無數從遠方特地趕過來的觀眾。他們震驚於太極大廈獨特的外形設計,驚艷於它唯美純潔的顏色,讚歎人類的偉大和才華。

來到現場的記者原本想拍攝的對象是秦洛和蔡公民等人,可是,當他們看到這大樓的全貌時,也情不自禁的轉移了鏡頭。

是的,他們知道,這將成為歷史。

這是燕京的頭一份,也是世界的頭一份。

太極大廈,必將引起整個建築界的掌聲和熱議。

在秦洛的邀請下,蔡公民親自為『太極大廈』題字。

在準備好的台案前,蔡公民持筆浸墨,動作乾淨利索,一看就知道有多年的寫字經驗。

正要落筆時,秦洛快步走過去在蔡公民的耳朵邊小聲說了句話。

蔡公民詫異地看了秦洛一眼,然後微笑點頭。

這讓跟著蔡公民一起過來的眾多官員心中暗誹,這小子還真是討得了大老闆的喜歡。也只有他才能這麼隨意的和大老闆說話,就連蔡公民身邊的秘書候衛東都不可以。

這樣想著,他們便開始琢磨著以後如何和秦洛搞好關係了。

蔡公民身體蓄足一股氣,在心中打好草稿,然後重筆落下,一氣呵成。

「浣溪大廈。」

龍飛鳳舞,凌厲美觀。

「奇怪。不是太極大廈嗎?怎麼改名叫做浣溪大廈了?浣溪是誰?」

「中醫公會的會長?天啊,難道他們準備用林浣溪的名字來命名這幢大樓?」

「我覺得還是太極大廈好聽,名符其實------不過有錢人為了討女朋友開心,我們能說什麼呢?」

---------

秦洛才不理會別人的議論呢,他此舉就是為了討林浣溪開心。

對他來說,林浣溪開心是最大的事兒,和這件事兒相比,其它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他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掃視台下眾人,也大方的任由台下那些記者和粉絲把他英俊帥氣的身材和臉蛋拍攝下來。笑著說道:「我知道大家一定好奇。不應該是『太極大廈』嗎?為什麼改成了『浣溪大廈』?」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解釋。」秦洛嘴角帶著笑,看著旁邊身穿一套得體白色制服的女孩子。「在此,我要先感謝一位美女。」

「是不是林浣溪啊?」台下有記者大聲喊道,引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不是她。」秦洛搖頭。「不是林浣溪。」

「那是誰啊?」台下有人問道。

「她叫寧碎碎。」秦洛笑著說道。他側過身,對著台下的漂亮女孩子伸出手,說道:「碎碎,到台上來。」

寧碎碎表情激情,小臉粉紅,小腿微微緊張。但是,在秦洛的召喚下,她還是大步朝著他走過去。

秦洛握住寧碎碎的小手,沒有注意到她的身體猛地一僵。而是一臉驕傲地對台下宣佈道:「這是華夏國最有才氣的設計師。當然,這麼說可能會引起很多人的攻擊。我不怕別人攻擊,但我怕他們攻擊寧碎碎。所以,我就在後面加個『之一』吧。你們報道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兩個字也加上去-----」

台下記者大笑。

只要是這個傢伙參與的場合,總是不用擔心冷場。

秦洛轉過身看著寧碎碎清秀如水的俏臉,大聲說道:「她的名字叫做寧碎碎,她是華夏國最有才氣華的設計師之一。也是太極大廈的設計者-----第一次見到她的設計時,我就知道,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就是它。我要把它建成大樓。我要讓那些熱愛中醫喜歡中醫的人住進這幢大樓。」

「我問她這幢大樓叫什麼名字,她說叫『太極大廈』。太極是寧碎碎小姐為它取的名字,大家也可以看到,這幢樓確實是由太極的陰陽兩個元素組成------一次次的修改,一次次的加工潤色,這幢獨具華夏風的大廈終於屹立在我們的面前。」

「這是寧碎碎小姐的功勞和榮譽。如果沒有她的才華,就不會有太極大廈的圖紙。如果沒有她的努力,太極大廈就不會那麼快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沒有她,就沒有太極大廈。」

「所以,請在場的記者朋友一定要好好的報道這位美女加才女。寫她比寫我有賣點多了-----」

台下記者再次起哄。

有人大聲喊道:「秦醫生,你這麼誇寧碎碎小姐,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寧碎碎小姐是不是也是你的愛人?既然是她設計的,為什麼不叫碎碎大廈?」

「秦洛,你上次說你的愛人有好幾位,包括你現在手裡牽著的寧小姐嗎?」

---------

寧碎碎的臉更加紅了,就連白色制服難以遮掩的雪嫩脖頸也抹上了一層桃色。

她很感激。感激秦洛這麼的稱讚和誇獎自己,感激秦洛的認可和相信自己,也感謝秦洛知道自己的付出和辛苦-----

她更羞澀。她確實是對秦洛有感情的,只是這份感情卻無處安放-----被台下的記者那麼提問,就像是被他們窺破了自己的心事似的。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胡亂猜測。

「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秦洛笑著說道。「她還是學生呢。」

「秦醫生,王九九小姐也是你的學生吧?你們在雲滇的戀情可是炒得沸沸揚揚啊。」

「--------」

看到秦洛語塞,記者們再次大笑。

不過,他們倒沒有懷疑秦洛和寧碎碎是情侶關係。因為,以他的性子,如果他們當真是情侶關係的話,他一定會當場承認的------在東洋的時候,連四個都承認了,還在乎多一個嗎?

「這小子。」蔡公民在台下也看樂了。對身邊的候衛東說道:「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麼想的。不過,我倒是想催他趕緊把婚給結了。不然,一代名醫的美名是落下了,怕是這一代名醫四個字中間還得增加兩個字。」

候衛東知道中間要增加的是哪兩個字,不過,他肯定不會講出來。而是一臉笑意的問蔡公民,說道:「首長,要增加的是哪兩個字啊?」

「一代風流名醫。」蔡公民笑著說道。

「還真是這樣。」候衛東附和著大笑。

看到蔡部長笑得這麼開心,一群官員也都圍攏了過來詢問領導笑什麼。蔡公民就把這事兒當笑話講了,一群衛生部官員大笑起來。

「少年英雄,就是容易遭女孩子喜歡。」

「是啊是啊。我要是有個女兒,我都想把女兒介紹給秦洛-----年紀輕輕的,可干的都是轟轟烈烈的大事兒。百年難出一個的人才啊。」

「哪裡是百年?我看是千年。」

---------

這些官員都知道蔡公民和秦洛的關係,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給秦洛上眼藥?

秦洛隆重的介紹過寧碎碎後,又接著說道:「太極大廈是寧碎碎小姐取的名字。但是,我和她商量過後,決定把它叫做浣溪大廈。」

「是的。你們猜對了。」秦洛也不隱瞞,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說道:「林浣溪是中醫公會執行會長的名字。她同時是我的愛人。這幢大樓就是建來送給她的。」

「古時候有個皇帝為搏紅顏一笑烽火戲諸侯,和他比,我送自己的女人一幢大樓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我們想表達的心意其實是一樣的。我喜歡看到她笑。如果她笑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秦洛身體微躬,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說道:「現在,請我們的女主角出場。」

一身黑色制服,脖子上繫著點綴用的白絲巾,戴著紫框眼鏡的林浣溪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台。

台下的眾多觀眾和記者鼓掌,林浣溪對著台下點頭道謝。

「林小姐,秦醫生以你的名字為大廈命名,你感動嗎?」台下記者問道。

「還有比這更感動的事情。」林浣溪說道。

「什麼事兒?」

「每天晚上一起吃飯。」林浣溪看著秦洛,柔聲說道。

第1502章、陳思璇的工作調動!

第1502章、陳思璇的工作調動!

厲傾城現在不再住在紫竹園,那兒雖然也是燕京高檔小區,可是住址終究已經曝光。再說,紫竹園是一梯四戶,要是有業主被人收買或者業主本身想來接近厲傾城,都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隨著財富像是滾雪球一般的膨脹,她的個人安全問題也越來越受到嚴峻的考驗。

以前,她還同情聞人牧月就是一隻被關在金絲籠子裡面的小鳥。現在,她也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傾城國際的股份加上『固本草』項目的分紅,她的個人財富也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厲傾城現在住在明園,和秦縱橫的家住在同一個小區。

當然,這個小區大的嚇人,平時恐怕也難以和秦家的人見面。

秦洛的車子在明園門口被攔截了下來,門口的保安盡職盡責的對來訪者進行登記,並且打電話向裡面詢問後,這才放人進來。

雖然這樣做是為了裡面住戶的安全著想,可秦洛仍然覺得有一種受到約束的煩躁感覺。

「有錢人也不容易當。」秦洛在心裡感歎。

然後,他就咧開嘴巴大笑起來。

太裝逼了。

比那些說『金錢也就是銀行賬戶裡面的一排數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傢伙還要裝逼。

車子一直往裡開,在一排新開發的別墅樓群門口停了下來。

秦洛正欲打電話詢問具體幢數,就看到一幢別墅的鐵門打開,身穿紅色運動服的厲傾城出現在門口,對著秦洛的車子位置招手。

大頭立即把車子開過去,厲傾城親自過來幫秦洛打開車門。

「大爺。請。」厲傾城一邊開門,還一邊躬身彎腰做出一個服務人員的標準施禮動作。

敢穿大紅色的女人,要麼對自己的魅力有充分的自信,要麼,對自己的身體已經是破罐子破摔。

無疑,厲傾城就屬於前者。

原本很容易穿成俗氣的顏色,在她身上就像是一把耀眼的火焰似的。燦爛的綻放,讓人目瞪口呆直流口水。

「怎麼好意思讓厲董事長親自幫我開車門?」秦洛笑著說道,順手把厲傾城豐腴的身體摟在懷裡。

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嗔怪地說道:「別人眼裡的厲董事長,在你面前不就是個小丫鬟嘛?」

「像是我對你多麼苛刻似的。」秦洛忍不住在她的腰上輕輕的撫摸。這個女人的身體有著神奇的魅力,多日不見,就很想念。只要靠近,就想撫摸。只要撫摸,就想-----把能做的事情全給做光了。

「還不苛刻啊?」厲傾城幽怨地說道。「我們累死累活地給你賺錢,你躲在溫柔鄉里都見不著人-----從東洋回來,我們就沒見過面吧?浣溪大廈慶典儀式那麼大的事情也不邀請我?」

秦洛就笑,說道:「我要是邀請你,你會去?」

「當然不去了。」厲傾城的身體扭動著,不讓他的大手得逞。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樣的摩擦只會讓他更加吃不消。

「就是說嘛。我叫你也不去。何必多此一舉?」

「去不去是我的態度。叫不叫是你的態度。」厲傾城說道。「再說,我當然不能去了。那幢樓又不是叫傾城大廈-----」

說完之後,厲傾城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實在扮作不了吃醋的女人,她只擔心別人會吃她的醋。

「已經有幢樓叫傾城大廈了。」秦洛說道。右手固執的想要去摸她的屁股。「等到浣溪大廈裝修完畢,中醫公會就會從傾城國際搬走。那個時候,就任由你去折騰了。」

「我還真是有個想法。」厲傾城說道。伸手抓住秦洛的手,兩人手牽手往別墅裡面走去。

「什麼想法?」秦洛問道。

「隨著傾城國際的快速擴張,現在的傾城大廈已經遠遠不夠使用了。下屬人員提出兩個建議。一是整體購入辦公大樓,另外一個想法就是把現有的辦公大樓推倒。然後建造一幢近百層的摩天大樓-----現在的這個位置不錯。如果大樓建成的話,就可以作為傾城國際的全球總部。」厲傾城仰起臉看向秦洛,說道:「你覺得那種建議比較好?」

「你都想好了。還用得著問我?」秦洛笑著說道。

「我想把現在的傾城大廈推倒重建。畢竟,燕京寸土寸金,最值錢的還是土地-----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節省不少錢。」厲傾城說道。「當然,這是我的建議。你是大老闆。如果你有異議的話,我的想法就不成立。」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秦洛說道。

「老公,你真好。」厲傾城突然間停步,摟著秦洛的脖子就送上自己的熱吻。

秦洛盡情的享受著,兩隻手也終於解放開來,在她的屁股和胸口等敏感位置撫摸著。

良久。

厲傾城掙脫秦洛的摟抱,說道:「快進來吧。菜都做好了。」

說完,不等秦洛做出反應,就快步往別墅裡面跑去。

秦洛低頭看著下身耀武揚威的小秦洛,一臉的苦笑。

現在火氣都被她挑逗上來了,哪能就這麼把她放走?

秦洛抬腳往別墅裡面跑去,說道:「還是先吃你吧-----」

然後,他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似的,站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哈哈哈------」

屋子裡,傳來幾個女人爆笑的聲音。

那一刻,秦洛真想一頭撞死在這別墅的防盜門上。

這別墅裡面不是只有厲傾城一個女人,陳思璇和米紫安也都在場。

秦洛喊出那句『還是先吃你吧』的時候,她們正在客廳裡忙活。

聽到秦洛的口號後,兩人瞬間的錯愕後,然後大笑出聲。

秦洛知道,自己中了厲傾城這女人的詭計。她是故意要自己出醜啊。

脖子上繫著卡通圖案圍裙的陳思璇走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秦洛,眼神狡黠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叫做『還是先吃你吧』?」

秦洛一臉尷尬,辯解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還是先吃傾城做的菜吧。你也不得不承認,傾城做的菜就是比較好吃。對吧?」

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有多麼的蹩腳多麼的站不住腳根,可是,這個時候總要有塊遮羞塊才行啊。

「是這樣嗎?」米紫安笑嘻嘻地問,一點兒也不相信的樣子。

「是啊。不是說要吃飯了嗎?」秦洛硬著頭皮往裡面衝。「不錯。色香味俱全。引得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好了吧?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三女對視一眼,都知道這個男人羞愧難當下在轉移話題,也不揭破,都摘下身上的圍裙圍坐在餐桌前。

「喝點兒紅酒吧。」厲傾城說道。然後就用開酒器把桌子上的一瓶拉菲給打開。動作輕巧熟練,一看就知道平時經常做這種事情。

秦洛吃了幾口菜後,覺得她們不應該再在那個話題上糾纏自己,這才出聲問道:「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兒?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給我打一通電話。」

「我上次給你說的事情你忘記了?」厲傾城笑著說道。

「就是。我現在是傾城國際總部的大拓展部經理-----你這做大老闆的,連手下大員的調動都不知道,做的也太失職了吧?」陳思璇笑呵呵地說道,還不忘記再擠兌秦洛幾句。

「記得。記得。」秦洛端起面前的紅酒杯,說道:「來。為思璇的升職乾杯。」

四人同時舉杯,漂亮的玻璃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動聽悅耳的聲音。

「來燕京工作也好。」秦洛說道。「以後大家就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是嗎?」陳思璇不確定地反問。「你這說地是真心話?」

「千真萬確。」秦洛打著包票說道。

「我還以為你因為剛才想吃的沒有吃到而惱羞而怒,要把我這小兵給發配到非洲去開拓市場呢。」陳思璇說道。

「----------」

第1503章、龍息有點兒吵!

第1503章、龍息有點兒吵!

陳思璇是因為工作調動的事情來到燕京,這事兒厲傾城早就給秦洛打過招呼。港台市場的開拓非常順利,足以證明了陳思璇的工作能力。

現在,傾城國際正全面向世界各地擴張,美國、法國、英國、澳大利亞、德國等等等等,只要是發達國家和欠發達國家的首都,傾城國際的分公司就會到哪兒駐紮。

原本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厲傾城準備一步步的來穩紮穩打。可是,秦洛突然間用中醫藥解決了』火焰病毒』,現在全世界的民眾都對中醫藥有著盲目的信任和崇拜-----這個時候不迅速搶佔市場要等待何時?

如果錯過這樣的機會,厲傾城就不是厲傾城了。

於是,大拓展部立即成立。把有留學背影同時又人脈極廣的陳思璇調到總部負責大拓展部的業務,她之前負責的工作交由可靠的人去打理。反正那邊的市場已經佔領,只需要提供顧客需要的產品維護公司美譽度就行了。

此時,正是傾城國際大幹一場的時候。

厲傾城在負責『固本草』的談判工作時,還同時兼顧了傾城國際的擴張,這樣的女人不成為女強人簡直是天理不容。

「紫安呢?什麼時候來的?」秦洛知道陳思璇說話比較放得開,一些玩笑話也渾素不忌。所以,他把說話的目標轉向了米紫安。

「我和思璇姐同一天過來的。」米紫安說道。

「有活動?」秦洛問道。

等到三女都用異樣的目光注視他時,秦洛就知道自己又問出一個愚蠢的問題。

「你真不知道?」米紫安問道。

「-----可能知道一點兒吧。」秦洛不確定的說道。

「算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知道。」米紫安悶悶地說道。「我簽約完美娛樂了。」

「簽約完美娛樂?什麼時候的事兒?」秦洛詫異問道。這次真是罪該萬死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這兩天。不過還沒有對公眾公佈。」米紫安說道。

秦洛終於找到了不知道的理由,說道:「難怪我都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以你的名氣,要是這事兒傳出去的話,一定會炒得沸沸揚揚的。怎麼下定決心跳槽了?」

「上次的燕京演唱會出事兒之後,雖然最後你出面解決了問題。可是我和公司的蜜月期還是因此中斷,大家都覺得隔一層什麼東西。公司不再力捧我,一些有價值的商演和宣傳也啟用其它人來代替-----我也覺得沒必要替這樣的公司工作。就提出解約。恰好那個時候完美影視的高總一直在和我聯繫,開出來的條件還不錯。我就答應跳槽了。」

「原來是這樣。」秦洛說道。他當初確實和高希望提過一嘴,說可以和他的朋友米紫安溝通一下,看看她有沒有來完美影視的意願。沒想到高希望那麼認真的在執行,還把這事兒給談成了。

秦洛當然難以理解高希望的心思了。

高希望清楚的知道秦洛和聞人牧月是什麼關係。他就算做對了一百件好事兒,如果做錯一件得罪秦洛的事兒。他在聞人牧月面前上上自己的眼藥,怕是自己就要被他們一腳踢出去了------有能力?這個世界上的人才多著呢,不缺他這一口子。

所以,他一直在背後默默地做工作,終於用自己的誠心把米紫安給簽了下來。

他辦成功這件事情之後甚至都沒有給秦洛打一通電話。他知道,秦洛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從別人口中知道和自己主動打電話過去匯報是不一樣的感受-----

付出終會有收穫。秦洛現在確實對高希望很有好感。

「完美雖然是家新成立的娛樂公司,但是後台背影很強硬。最重要的是,他們手裡有錢-----跳槽也不是壞事兒。他們會重金力捧你的。」秦洛安慰著說道。

米紫安瞥了秦洛一眼,說道:「我知道他們的後台很硬。我還知道你和他們的關係很密切。」

秦洛低頭扒飯,說道:「就是合作過幾次。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也是他們公司的人呢。我的影視版權和書籍出版版權也全都簽給了他們-----以後,咱們就是同一家公司的戰友了。」

「那你可要多照顧我一些。」米紫安說道。

「---------」秦洛就很鬱悶了。

以米紫安現在在樂壇的流行天後地位,她跳到完美影視絕對是『一姐』。一姐說以後你照顧我一些,這不是打臉嗎?

「對了。紫安還準備進軍影視。」陳思璇笑著說道。「完美影視正在製作一部大製作電影,名字叫做《仙魔》,初步確定由米紫安擔任女主角-----男主角是最近人氣火爆的新晉小生李秋白。」

「是嗎?」秦洛笑著說道。「這是好事兒啊。票房過億可以預期。不過,為什麼不找我演男主角?」

厲傾城就咯咯地笑,說道:「得開多少錢才能把你這大爺請出來啊?我怕是把整個完美影視都給你也不夠吧?」

秦洛認真地點頭,說道:「確實。」

看到秦洛這麼沒臉沒皮,幾人鬧作一團。

人一開心,酒就下得格外的快。

於是,很快的,幾人就在地毯上睡成一團了。

天濛濛亮的時候,秦洛才從宿醉中清醒。

看著躺在懷裡的米紫安和把一條長腿架在自己腰上的陳思璇,不由得搖頭苦笑。每次和這三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喝的酒就格外的多。

秦洛鬆開米紫安,從沙發上扯了個抱枕墊在她的腦袋上,又輕手輕腳的挪開陳思璇的大長腿,正準備悄悄地離開時,睡在一邊的厲傾城睜開了眼睛。

「我還以為你會趁著酒醉把她們全都吃了呢。」厲傾城眨了眨眼睛,說道。

「我是那種人嗎?」秦洛反駁道。

「是也沒什麼不好。」厲傾城說道。對著兩女撇了撇嘴,說道:「她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對你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那是我的人品值得相信。」秦洛說道。原本想偷著離開的,現在厲傾城既然是清醒的,自然要在她身上佔一些便宜。

「嗯------」厲傾城被秦洛摸得氣喘吁吁,媚眼如絲,咬牙說道:「不要。她們會醒過來。」

「看來你還沒準備好啊?」

「我倒是不怕。你要是想要,我也敢在這兒給你-----你確定要在這兒?」厲傾城咯咯地笑。她知道秦洛不敢。

「回房間吧。」秦洛小聲說道。

「不。就要在這兒。」厲傾城拒絕。

「---------」

「既然厲妖精喜歡在客廳,你就從了她吧。」陳思璇睜開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摟抱在一起的兩人。「我們會繼續假裝睡著的。」

米紫安從地上爬起來,光著腳丫子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秦洛再次目瞪口呆。

感情,這幾個女人都沒睡-----還是都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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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息療養院。

秦洛正在給傅風雪診治身體。

泰山一戰,傅風雪脫力而傷。剛剛送回來的時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四肢沒辦法動彈,只有眼睛能夠睜開,躺在哪兒跟個殭屍人似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

但是,直到現在,他仍然沒辦法做劇烈運動。至少,在秦洛說『沒問題』之前,他不能再和人動武。

不然的話,就有可能全身癱瘓。那個時候,即便是華佗重生,秦洛出手也沒辦法把他治好了。

秦洛把手裡的銀針收回來,一邊消毒,一邊對傅風雪說道:「比我想像的恢復的還要快一些。再有三個月的時間,大概就能夠做些輕微的運動了。當然,一年之內不能經歷上次泰山大戰那麼激烈的戰鬥。」

「那樣的戰鬥,我這一生也只經歷過三次。」傅風雪說道。

「越少越好。」秦洛現在想想還覺得心有餘悸。

也幸好奧墨實驗室的人過於貪心,想要幹掉自己,還想同時把皇帝這個強者給幹掉。

如果沒有他們在中間插一腳的話,他到現在還得提防皇帝的報復。

誰能夠想到,他們竟然成了合作夥伴?

「世事難料。」秦洛感歎著說道。

正在這時,院子外面傳來嘈雜的吵鬧聲音。

要知道,龍息是非常之地。除了訓練場,其它地方都非常安靜。這樣大聲喧嘩吵鬧的事情還真沒有發生過。

第1504章、傅風雪以前很幽默風趣?

第1504章、傅風雪以前很幽默風趣?

敢在龍息喧嘩吵鬧的,要麼不是人,要麼不是一般人。

秦洛看了傅風雪一眼,說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傅風雪不應,自顧躺在了廊簷下面正對著太陽的籐椅上。燕京的秋天已經涼爽,曬曬太陽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秦洛走出小院,看到離和大頭倆人擋在一群黑衣人前面,喬木正在中間說著什麼,一臉焦急的模樣。

秦洛心裡疑惑,走過去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秦洛出現,大頭和離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兩人分別後退兩步,退到秦洛的身側站立。顯然,他們都非常清楚,秦洛一定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

喬木走上來,向秦洛解釋著說道:「他們是軍部紀檢處的。說要來找傅老詢問幾個問題。我把這事兒向龍王作過匯報------龍王同意了,我才帶他們過來的。」

意思是說,龍王同意他們來詢問傅風雪問題,他把人帶來,卻被大頭和離給擋了下來。

「嗯。」秦洛點了點頭,轉過臉看向那個為首的中年男人。

男人四十多年的年紀,身穿一套合體的黑色西裝,打著暗色條紋的領帶。頭髮微長,笑容和藹。如果不是喬木的介紹,沒有人會認為他是軍人。更不會有人認為他是軍部裡面專門負責紀律和刑事糾察的一個權力頗重的部門頭頭。

他更像是個商人。成功商人。

看到秦洛的眼神掃了過來,男人主動向秦洛伸出手,說道:「秦醫生,你好。我是紀檢處的李正。」

「你好李處長。」秦洛伸手和李正握手。「不知道你們要找傅老問什麼問題?」

李正無聲的笑了起來,說道:「秦醫生,真的很抱歉。我們的工作有保密性質。我只能對我的直轄上司匯報工作進展。」

「我是傅老的主治醫生。他的身體不太好。」秦洛說道。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考慮過了。」李正說道。「不過,為了傅老的清白,我們還是要來打擾一次-----請讓我和傅老談一談。我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不是嗎?」

秦洛點頭認可。

傅風雪善謀,這是華夏人的共識。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是並不代表他的腦袋就退化了。

他能夠為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秦洛堅信這一點兒。

秦洛退讓到一邊。

大頭和離對視一眼,也跟著讓開前往小院的路。

「謝謝。」李正微笑著向秦洛道謝。他轉過身對身後那些因為被大頭和離阻攔而滿臉怒氣的下屬說道:「你們也在外面等著吧。」

說完,他就獨自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

秦洛對著喬木招了招手,喬木很機靈的靠了過來,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他們要來見龍王,我進去通報。李處長進去和龍王談了一會兒,龍王就讓我帶他來見傅老-----要不,你去問問龍王?」

「等等吧。」秦洛說道。他的視線轉向小院的門口,說道「先看看傅老什麼反應。」

「嗯。也是。」喬木點頭。然後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

秦洛搖頭,說道:「別亂來。既然他們敢過來,肯定是後面有人在推動-----可別讓人抓住把柄。」

「我明白。我就是讓人看著他們。」喬木點頭稱是。雖然他的年紀比秦洛大,而且在龍息工作多年,但是他非常信服秦洛的話。

再說,沒有龍王和傅風雪的許可,他確實沒有膽子帶人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出來。

李正並沒有在小院裡呆太長時間。

十分鐘後,他就拉開木門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他就側身站在木門門口。就像是酒店門口迎賓的服務生。

然後,一身青衣的傅風雪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秦洛快步迎了過去,說道:「發生什麼事情?」

「多年前的一樁公案。」傅風雪淡然說道。

「你去哪兒?」

李正接話說道:「秦醫生,不用擔心。我們只是請傅老去軍部問瞭解一些情況而已。幾位領導也想和傅老談談。他們都很關注這件事情。」

「沒事兒。」傅風雪對秦洛說道。

然後率先向前走去,說道:「走吧。」

李正對著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秦醫生,有機會再見。」

他還很有禮貌的和大頭離點頭招呼,即便那兩位根本就不給他好臉色。

等到他們走遠,離站在秦洛身邊問道:「怎麼辦?難道任由他們帶走龍主?」

「我們去找師父。」秦洛說道。無論如何,他都要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像是治病救人。你根本就不知道病人得了什麼病,又怎麼可能施針用藥?

秦洛帶著大頭和離趕到龍王小院時,龍王正一臉沉默的站在院子正中間,看著角落那棵枝幹比人的手臂還要粗壯的一棵老籐葡萄樹。

每天夏天的時候,就是這棵葡萄樹把小院子給爬滿,密密麻麻的枝葉遮擋住了整個夏天的光線。

「師父。」秦洛喊道。

龍王沒有轉身,用異常低沉的語調說道:「那一年,我們剛剛入主龍息。也是那一年,我親手種下這棵葡萄樹。」

秦洛看不到龍王的臉,僅僅是從他的聲音中就能夠聽出來,他現在的情緒非常的低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個在血火翻滾的戰場上都不皺一下眉頭的百戰英雄這麼的哀傷?

「轉眼間,物是人非。那時候這棵葡萄樹還只是一棵幼苗,第一年只結了三串葡萄-----恰好一人一串。現在,它也長大成了材,每年夏天結的葡萄都數不過來-----可那葡萄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味了。」

秦洛走到龍王身後,說道:「師父,傅老跟他們走了。」

「我知道。」龍王說道。「風雪是個聰明人。比我們都聰明。這種事情他拒絕不得。」

「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洛著急的問道。「傅老會不會有危險?」

龍王走到廊簷下的紅木椅邊坐下,對秦洛說道:「你也坐。」

秦洛就跟著坐了過去。

龍王又看了離和大頭一眼,說道:「你們倆也坐下吧。」

於是,離和大頭也跟著坐了過去。

一張紅木小几,配著四張木椅,四人圍成一圈坐個滿圓,就像是特別安排一般。

龍王親自給秦洛大頭和離三人面前的杯子裡注上茶水,說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們,風雪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

「他現在也挺有魅力的。」秦洛說道。想起上次和他一起去美國時在機場裡年輕女孩子們的搭訕和飛機上的那些名片,秦洛就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是啊。」龍王咧開大嘴笑了起來。「若按樣貌,風雪是我們三人當中長得最好看的。溫柔紳士,幽默風趣-----」

離差點兒沒把嘴裡的茶水給噴出去。

龍主還幽默風趣?

自從她記事起,好像就沒看到龍主多說過一句廢話吧?

像是注意到了三人的表情,龍王解釋著說道:「那個時候的風雪確實是那樣。和現在的秦洛差不多------他是燕京有名的情聖。無數的名媛淑女爭相追逐,就連那個時候的燕京第一美女洛莘也是喜歡他的。」

秦洛訝然。

這三兄弟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夠複雜的。

洛莘喜歡傅風雪,龍王和皇天明都喜歡洛莘。而洛莘最終卻嫁給了皇天明-----這是三流偶像劇嗎?

「不過,風雪不喜歡洛莘。」龍王說道。「不僅僅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他有其它喜歡的人?」秦洛好奇的問道。他知道傅風雪人生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女人,卻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就出現了。

沒想到龍王竟然肯定的點頭,說道:「是的。他有喜歡的女人。」

第1505章、鐵案!

第1505章、鐵案!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這大概說的就是傅風雪那種偉男子吧。

「那個時候的風雪非常有女人緣,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前呼後擁。只要是有風雪參加的聚會,那個晚上一定會人氣爆滿----那些女人是因為風雪而來。那些男人是因為那些女人而來。所以,風雪在燕京是一個被人又愛又恨的角色。」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龍王的臉上突然間充滿了霸道之氣,說道:「即便那樣,因為我們三兄弟的名頭,在燕京也沒人敢招惹我們-----」

「-------」秦洛相當的無語。

這話怎麼聽著就像是三個小混混和人爭女人搶地盤因為這三個小混混的身手好兄弟多所以其它的混混都不敢和他們對抗的感覺?

多麼牛#逼的人物,也有著傻逼的青春啊!

「後來。齊小藝出現了。」龍王說道。

「齊小藝?」秦洛的心神猛地一震,精神猛地一抖,問道:「就是讓傅老念念不忘的女人?」

「就是她。」龍王說道。「她成全了風雪。也毀了風雪。」

「她很漂亮?」離問道。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會對這種問題比較關注。

龍王想了想,說道:「很有味道。」

「--------」

意思就是說,她不漂亮?

「她是這樣一種女人。」龍王說道。「第一眼看過去不驚艷,但是和她相處下來就會越看越讓人覺得心裡舒服。風雪拒絕了燕京那麼多的美女,卻對齊小藝情有獨鍾。」

「她是什麼樣的人?」秦洛問道。

為了瞭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了傅風雪的安危,他必須要知道的更多一些-----所以,即便他這個時候顯得有些三八,我們也是可以原諒他的。

「你們聽說過三龍一鳳嗎?」龍王問道。

「沒有。」秦洛搖頭。「三龍我可以理解-----齊小藝就是那一鳳?」

「是的。」龍王歎息。「可能是齊小藝為人太低調了吧。也可能是出現的時間也太短暫了-----大浪淘沙,每年燕京都要隕落多少英雄人物?誰還能夠記得一個女孩子?」

「她能夠被人稱為『一鳳』,證明她的名氣也很大吧?」

「不。她幾乎沒有名氣。」龍王說道。「這『三龍一鳳』是一個軍部老人說的。說我們華夏國有三龍一鳳,可保平安。三龍,指的就是我們三兄弟,一鳳指的就是齊小藝。」

「她很厲害?」大頭詫異地問道。一般在這樣的場合,大頭是不會開口說話的。只是今天對齊小藝實在太好奇了。更何況,這個齊小藝有他所渴望得到的東西。

他崇拜強者。無論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

「厲害。」龍王說道。他端起茶杯小口地吸了一口,說道:「我剛才說過,第一眼看到齊小藝不會讓人覺得驚艷,但是會越看越舒服-----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便是殺人,也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秦洛的身體發麻。從龍王的話中可以理解,這個女人已經把殺人這件事情藝術化。

他所接觸的高手當中,只有『伯爵』做到了這一點兒。

當然,他那種是『變態的藝術』。

「她之所以沒有名氣,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是一號首長身邊的影子。」龍王說道。

「原來是這樣。」秦洛這下子可以理解了。「那她後來-----怎麼了?」

「一天晚上,軍部突然間派車把我們三兄弟接走------我們到了一個地方時,齊小藝已經等在哪兒了。那個時候,風雪和齊小藝已經是戀人。當然,他們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不過,我和天明都已經知情-----」

「我們被授命去執行一項SSS級任務。那樁任務直到現在還處於保密狀態-----恐怕三百年內都不會解密。」龍王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眼裡的恨意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消散多少。相反,因為這長久的醞釀,反而有種熾人的醇意。

「也就是那一次,天明戰死,齊小藝中了埋伏,我們的任務失敗------知道齊小藝結果的那一天晚上,風雪一怒之下斬殺數百俘虜。」

龍王說完這句話,就大口大口地喝茶。

好像要把心裡又要冒出來的火氣給壓下去似的。可是,他握著杯子的手卻嗖嗖發抖。

卡嚓-----

那漂亮的雨後天睛瓷器杯終於承受不住這股大力,被他捏得粉碎。

秦洛沉默了。

離沉默了。

大頭也沉默了。

每個人都覺得異常的氣憤,胸口被壓著一塊大石般的窒悶。

良久,龍王才終於恢復了平靜。

「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風雪從將軍變成小兵,整日不言不語,成了龍息的守門人------」

「傅老被軍部調查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秦洛出聲問道。

「有關係。」龍王答道。

「不管傅老當年做的是對是錯,但是,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而且傅老也受到了重罰-----為什麼軍部現在又要把這件案子重新提起來?」秦洛難以理解的問道。「是不是又出現了什麼新的變故?」

「他們說-----天明的死和風雪有關。」龍王獰笑著說道。「真是荒謬。」

秦洛沒有跟著生氣,而是一臉認真的思考著,說道:「誰都知道你們三人情同手足。他們敢得出這樣的結論,而且還派人來帶走傅老-----他們手裡掌握了什麼資料?」

「洛莘。」龍王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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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地下基地。乘坐升降機下去需要十幾秒鐘的時間。

李正帶著傅風雪進入一間擺設極其簡陋的白色屋子裡,笑著說道:「傅老,暫時委屈你一會兒。在這邊休息休息吧。」

傅風雪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屋子中間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去。

李正笑笑,問道:「傅老,喝點兒什麼?」

「茶。」傅風雪回答道。

李正就轉身對身邊的人說道:「讓人送杯茶水來。傅老喜歡喝龍井。」

「是。」身邊的人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茶水很快就送過來了。

傅風雪細細地品著。雖然算不得頂尖龍井,但是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李正像是個保鏢似的站在門口,身體站地筆直。

他的臉上一直帶著標誌性的微笑,不張揚,但是當你的視線瞄過去時,就一定會發現他在微笑。

當傅風雪的那杯熱茶喝到一半時,外面響起匡匡匡的腳步聲音。

李正的身體立即繃緊,身體轉向,用面部對準門口。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一個滿面紅光頭髮烏黑的老人大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他無視李正的敬禮,逕直走到屋子裡,在傅風雪的面前停了下來。

「老傅。」老人微笑著看向傅風雪,主動和他打招呼。

「還是問問題吧。」傅風雪放下茶杯。「我們沒有用來敘舊的交情。」

老人也不生氣,笑呵呵地看著傅風雪,說道:「你啊。還是老脾氣。當年吃了那麼大一虧,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兒改變。」

「不想改。」傅風雪說道。「也沒必要。」

「對。人各有志。」老人說道。「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或許,你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狀態才是人生真諦?我非魚,安知魚之樂?」

傅風雪就不應答了。

他剛才說過,他沒有和面前這個老人敘舊的交情。

老人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說道:「老傅,這次把你請來是要找你瞭解一些事情。」

「你可以問問題了。」傅風雪說道。

「事隔那麼多年,都不知道從何說起。」老人笑了笑,說道。「風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這些年的每一天對你來說都算是撿到了。有些事情,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年紀大了,何必要帶著心結過活?」

「如果這是你的問題的話。」傅風雪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

「傅風雪。」老人怒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嚴重?性質有多麼惡劣?你知不知道,我手裡的資料能夠把它辦成鐵案?」

第1506章、打架打不過我,罵人罵不過我!

第1506章、打架打不過我,罵人罵不過我!

老人生氣,傅風雪卻不生氣。

仍然是那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輕輕地『滋』了一口茶水,說道:「既然能夠辦成鐵案,你還找我問什麼?難道你要因為我徇私枉法網開一面?」

老人冷冷掃了傅風雪一眼,說道:「拿過來。」

身後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把手裡的一疊資料攤開放到傅風雪面前的不銹鋼製的小几上。

「你自己看看。」老人說道。

傅風雪沒有伸手去取那些資料,而是低頭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如果你們有足夠的證據,就抓我。證據不足,就放我。」

「傅風雪,你以為真沒人敢動你?」老人盯著傅風雪說道。「你以為這是我在公報私仇?」

「傅風雪,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狹隘。這是公事。這是國事兒。你以為這案子是什麼性質?你以為這件案子過去了幾十年就沒人追究了?」

「其它領域我管不著。只要是在軍隊系統,只要有違法犯紀的地方,我郭鐵生就一定要追究到底-----除非我死了。」

傅風雪終於抬頭,正色看著郭鐵生,說道:「認識那麼多年,你總算說了一句中聽的話。」

郭鐵生冷哼一聲,說道:「無論處在什麼樣的立場,我都需要把這件案子查清楚。不然,我沒辦法向死者家屬交代-----桌子上的那份資料你看看吧。如果是真實的,你在上面簽字。如果你不認可,說出你的拒絕理由。」

「不用看了。」傅風雪說道。「假的。」

「理由呢?」

「沒有理由。」傅風雪說道。「那麼多年了,很多事情都刻意的去忘記----想不起來了。」

「這樣的話,就只能請你暫時住在這邊了。」老人說道。轉身向外面走去。

等到跟隨老人一起過來的人全都離開,把傅風雪請過來的李正處長對著傅風雪說道:「傅老,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招招手就會有人進來。就當是在龍息一樣,不用客氣。」

他指了指牆壁角落的攝像頭,說道:「我就不打擾傅老休息了。」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卡----

厚重的大門關上,傅風雪被囚禁起來。

屋子裡,捧著茶杯的傅風雪輕輕歎息。

「這又是何苦呢?」

--------

--------

傅風雪被軍部紀檢處帶走,秦洛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軍部紀檢處辦案有其獨立性和保密性,除了主管領導,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插手。

即便是龍王也只是知道這次事件和當年皇天明齊小藝的案子有關,紀檢處那邊究竟得到了什麼方面的證據還是個迷。

又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那樁無法公開的SSS級任務,龍王講述起來含糊其詞,秦洛聽著也相當的吃力。

所以,他還是決定自己去尋找真相。

他從龍王嘴裡得到一個女人的名字,證明這件案子突然間被挑出來和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因為她的特殊身份,也只有她才能夠拿到更多的資料證據來陷害傅風雪。

因愛生恨的女人,做起事情來也非常的極端。

再說,一無所有依靠別人庇護過活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無論對洛莘有著怎樣的觀感,秦洛都覺得自己有必要見一見她。

秦洛一直以為洛莘去了西南,可是,當他想要尋找她的位置時,卻得到了其它的答案。

「她還在燕京。」和尚說道。和尚一直負責龍息的情報收集和追蹤跟進工作,是這個分支機構的負責人。

「燕京什麼位置?」秦洛問道。

和尚的表情就變得比較苦悶,說道:「要是在其它的地方,我們可以直接去見她。可是,她住的地方,就算是我們龍息的人也沒辦法進去----你還記得揚負嗎?」

「記得。」秦洛說道。「住在他哪兒?」

「是的。」和尚點頭。「住在揚家位於玄武區的私宅。那兒可不僅僅是揚負在住。揚負的叔叔揚也住在那邊。」

「難怪。」秦洛的眼睛瞇了起來。如果說洛莘獨自站出來挑起戰火的話,秦洛是不相信的。

以她現在的落魄境況,恐怕沒有人會認真聽她在講些什麼。

可是,如果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支持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揚家?他們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報復了?

他們這麼做的話,想要取得什麼樣的戰果呢?

傅風雪入監?龍王因此事受到牽連?龍息再次易主?

龍王現在和王家的人走的比較近-----難道他們還同時在打著王家的主意?

如果是那樣的話,秦洛背後倚仗的勢力就被他們全部推倒了。

如果是他們這麼做是為了報復當初自己的拳頭和揚負的面部做過摩擦或者說是因為王九九拒婚選擇了自己這個當時在他們眼裡還是個『屌絲』的醫生,秦洛是不會相信的。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要報復自己還是因為利益爭奪-----但是,這都不是秦洛願意看到的。

「胃口倒不小。」秦洛冷笑。

他轉身對大頭和離說道:「走吧。我們去揚家找洛莘。我想,他們總沒有必要把客人拒之門外吧?」

--------

--------

當揚負聽到秦洛來揚家拜訪的消息時,先是錯愕,然後就呵呵大笑起來。

笑得那麼大聲,笑得那麼響亮,笑得臉皮抖動,笑得眉毛飛揚。他實在是開心極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揚負喘著氣說道。「這傢伙還真是個妙人。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跑到揚家來拜訪-----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被拒絕了,其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

「少爺,那我去回了他?讓他丟丟臉。」站在門口的管家躬著身體陪笑。

「不用。」揚負拒絕。「你回了他,我怎麼看他笑話?」

「那我去請他進來?」管家問道。

「不。」揚負搖頭。「我親自去回了他。」

「少爺高明。」管家拍著馬屁說道。

當揚負帶著一群人來到大宅門口時,秦洛已經等候多時了。

揚負沒有走出大門,而是站在門廊裡面打量著秦洛,笑著說道:「喲,這不是秦大醫生嗎?固本草賣的那麼火爆,秦大醫生不忙著發財數錢,跑到我們揚家門口來做什麼?」

秦洛對他的譏諷毫不在意,笑著說道:「聽說我一個朋友住在揚家。我過來看望看望。長時間不見,還是挺想念的。」

「朋友?」揚負故作姿勢的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揚家哪裡會有你的朋友?」

潛台詞就是說,我們揚家裡沒有你的朋友,全是你的敵人。

「哈哈,洛夫人就是我們的朋友。」秦洛說道。「你也知道,她的丈夫皇天明和我師父龍王是生死兄弟----長時間沒有她的消息,大家還是挺擔心的。」

「恐怕洛夫人不會這麼認為吧?」揚負冷笑連連。「我倒是聽到一些不同的故事版本。據說洛夫人的丈夫皇天明是被他的結拜兄弟給害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人心啊,是最難讓人明白的東西了。以前,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是嗎?」秦洛好奇地問道。「皇天明的結拜兄弟為什麼要害死他啊?」

「因為-----」揚負正要細講,突然間反應過來,這小子就是來套自己話的。

於是,他冷哼一聲,說道:「我怎麼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總會調查清楚的。上天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有些人,要得到報應。」

「你這話講的真好。」秦洛由衷地稱讚道。「把我的心理話都講出來了。我就怕好人受到冤屈,我就怕壞人得不到報應。」

「你-----」揚負氣極。冷笑著說道:「如果你是來炫耀嘴皮子功夫的,那我甘拜下風----不奉陪了。你慢慢表演。放心,我不收你的佔地擺攤費。」

說完,轉身就走。

「打架打不過我,罵人罵不過我----你樣樣都不如我。難怪九九不喜歡你。」秦洛在後面大聲喊道。

第1507章、因為她以前求過我!

第1507章、因為她以前求過我!

秦洛的話字字誅心。

這是逆鱗。揚負心中的傷痛。永遠難以癒合的傷疤。

初見秦洛時,揚負和很多人一樣,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有強硬的後台,沒有驚人的背影,沒有過人的天賦,除了在醫術上表現出了一點兒才華之外,他的言行舉止更像是個二流子無賴-----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實在不值一提。

可是,後面的事情發展完全脫離了揚負的認知。

聲名雀起,名揚燕京,成為國民偶像,傾城國際一夜暴富,深受時任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的賞識和看重,和聞人家族的掌舵人聞人牧月關係曖昧----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搶走了王家的小公主王九九。

在上王家提親之前,揚負並沒有多麼喜歡王九九。像他這樣的公子哥,想要女人實在是太容易太容易了。就算他想要的是男人----也非常的容易。

愛情?那是個笑話。

他們這樣的家族,更看重的是利益的結合。

可是,他們揚家向王家提親被王九九拒絕-----這才讓他開始重視這個女人。

人活一張臉。王九九剝了他的臉,就是不想讓他活。

她不讓自己活,自己也不能讓她的男人好活。

於是,他和叔叔上門逼宮。

可是,等來的卻是王九九帶著自己的『野男人』回家------至少,在揚負的眼裡,秦洛就是個野男人。因為他是名門正『提』,而秦洛是暗地裡動傢伙把該做的事情全做了實在是陰謀狡詐之極。

從此以後,揚負和秦洛就成了生死之敵。

只要有機會,他都不介意踩他幾腳。

當然,要他拖上整個家族和秦洛對抗,那是不可能的。以他現在在家族裡面的地位,也不可能做到。

這一次開戰,他和秦洛的矛盾不是主因,他也不是主力。

他只是一個引子。一枚用來打衝鋒的卒子。真正的大傢伙都隱藏在背後,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雷動九州一舉定乾坤。

原本他想無視秦洛,可是,秦洛說的這番話卻讓他難以逃避和就此轉身離開。

他猛然止步,一臉兇惡的回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洛,寒聲說道:「勝負未分。很快,你就會知道誰才是人生的贏家。」

「肯定是我。」秦洛笑著說道。「你早就輸了。揚負揚負-----你輸就輸在名字上。你的名字取的不好。」

「--------」

揚負真想出口罵娘。早知道這傢伙是個無賴,想不到他還這麼的無恥。

取名『負字』,那是『自負』的意思。誰說是輸了?

「如果你不是害怕的話,怎麼會眼巴巴的跑來求我?」

「我不是來求你。我只是來拜訪我的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就憑洛莘這張牌?」秦洛冷笑。「你們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有沒有高估,很快就會驗證出結果。」

「如果只有一個洛莘的話,可就讓人失望了。」

「我們會努力的。」揚負說完,轉身向裡院走去。他連一刻也不想呆了,每次看到秦洛那張醜臉就想野蠻。

他確實動了野蠻的心思,可是他清楚,就是把自己這宅院的保鏢全都派出去,恐怕也沒辦法近他的身。秦洛身邊有超級高手保護,這在燕京並不是什麼秘密。

看著緊閉起來的電子大門,秦洛不由苦笑,說道:「看來是進不去了。」

「真應該一刀宰了她。」離盯著面前的鐵門惡狠狠地說道。

對離來說,龍王和傅風雪就是她的家人。有人敢栽贓陷害她的家人,她自然非常的生氣了。

「我可以偷溜進去找到她。」大頭低聲說道。

「不用了。」秦洛搖頭。「我們已經給過她機會。就看她懂不懂得抓住了。如果她願意走另外一條道,誰也救不了她。」

說完,秦洛轉身上車。

車子駛到八里坡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快速的跟了上來。

「有人跟蹤。」大頭說道。

秦洛在後視鏡瞄了幾眼,說道:「靠邊停車。」

嘎-----

大頭將車子停在路邊,秦洛推開車門下車,向旁邊的八里亭走過去。

很快的,奔馳車也靠了過來。

車門打開,車子裡下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裙戴著黑色蕾絲帽的女人。

女人徑直往八里亭走過去,然後在亭角邊沿站定。

「我以為你出不來。」秦洛笑瞇瞇地打量著她,說道。

「不過就是場交易。」洛莘仰起臉看著面前這個越來越耀眼的男人,說道:「他們還有求於我,所以不敢限制我的自由。」

秦洛點頭表示理解,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洛莘笑了起來。

她摘下腦袋上的帽子,輕輕一甩,帽子就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在風中飄揚。

「秦洛,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

「你確實不聰明。」秦洛肯定的說道。「如果這件事確實是你做的話。」

「或許吧。」洛莘說道。「那又怎麼樣?秦洛,我給過你們機會-----不,應該說,我求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可是,你們每一個人都拒絕了。我能怎麼辦?我孤兒寡母的,能怎麼辦?」

「不是我們不給你們機會。是皇千重浪費了所有的機會。」秦洛一臉坦然的說道,並沒有因此有愧。「整個燕京,誰還有比他更好的機會?如果他不急功近利,如果他不是太過貪婪,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如果他願意等,只要他稍微有一點兒耐心-----軍師的位置是他現在的位置,龍王的位置是他以後的位置。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秦洛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怎麼不替他反思?」

「我知道他錯了。」洛莘說道。「可他是我的兒子。」

「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是應該讚美你的偉大還是恥笑你的愚蠢。」秦洛說道。「難道你認為你現在走的路更有利於他以後的發展?你覺得這才是對他好?」

「至少,我給他爭一個機會。」洛莘反駁。」而且,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揚家憑什麼收留我們母子?揚家憑什麼遍邀名醫給千重治療----他們憑什麼這麼做?如果我什麼都不付出。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至少------」秦洛笑著說道。「你還有身體啊。你不是很擅長利用你的優勢嗎?」

洛莘一巴掌抽過來,卻被秦洛抓住了手臂。

「洛莘。」秦洛惡狠狠地說道。「以前,我當你是長輩。那是因為師父和傅老的關係------現在,你做出這種事情之後,我們就是仇敵。我什麼時候讓我的仇敵煽過耳光?」

啪------

秦洛一巴掌煽出,狠狠地打在洛莘的臉上。

「我倒是很擅長打別人的耳光。」秦洛說道。

這一巴掌又急又重,洛莘雪白粉嫩的臉頰立即就多了幾道紫紅色的手指印。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秦洛的手指甲刮到洛莘的眼角,在她的眼角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溢出,淒慘可憐。

「秦洛,你真是個男人。」洛莘咬牙說道。

看到洛莘狠毒的盯著自己,秦洛又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痛了吧?知道痛是件好事兒。以前你頭上頂著『燕京第一美人』的稱號,大家實在太寵你了-----年紀不小了,也應該學會懂事了。至少,要清楚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

「現在記得了。」洛莘從口袋裡摸出手帕擦拭眼角的血漬。直到現在,她仍然很注重形象。「秦洛,你太驕傲了。驕傲的讓人討厭。我真想看到你失敗。想的要死。」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秦洛說道。

洛莘又惡狠狠地盯了秦洛幾眼,然後轉身離開。

大頭和離靠近過來,大頭有些不解的看著發動離開的奔馳車,說道:「她追上來,就是給你抽一耳光?」

「不。」秦洛搖頭。「她來,是想看到我求她。」

「為什麼?」離問道。「不過你那一巴掌打的真好。要是我我就-----」

「因為她以前求過我。」秦洛低聲答道。

第1508章、我不服!

第1508章、我不服!

洛莘開車回去的時候,揚負正站在院子的法國梧桐下面抽煙。

剛才被秦洛給欺負了一場,心裡正憋著氣呢。他是不願意看到洛莘和秦洛見面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他們倆又達成了合作怎麼辦?

要知道,秦洛那小子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如果他當真為了傅風老那個老頭子大把砸錢,說不定還真能把事情給辦成了。

這年頭有權重要,有錢也同樣很重要。

如果他當真給出一個巨大的數字,說不定洛莘真能拿著這筆錢帶著兒子遠走國外了。

但是,洛莘給出的理由是想親眼看到秦洛出醜,她想看看秦洛哀求自己時的噁心嘴臉-----揚負就同意了。

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即便他沒辦法在現場,想想那種場面就讓人覺得過癮。

嘎------

洛莘把車子停了下來,推開車門,就急急向她的房間方向快步奔去。

揚負正想和她講話呢,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正眼看自己。

心中一急,大聲喊道:「洛莘。」

洛莘站定,聲音怪異的問道:「有事兒嗎?」

揚負走到洛莘身後,說道:「怎麼?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揚負強硬的說道。「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親密的夥伴關係。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我可提醒你。一條線系的兩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跑?」洛莘冷笑。「往哪兒跑?」

「誰知道呢?」揚負笑笑。「或許,秦洛那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洛莘猛地轉身,說道:「你在懷疑我?」

揚負看到洛莘臉上那紫紅色的手掌印,愣了一下,心裡的緊張和質疑一掃而光。

強忍著沒有讓臉上表現出笑紋,揚負一臉關切的說道:「他打了你?這個下三濫無賴,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了。我倒要看看------」

原本想說『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對自己動手』之類的話,但是想起來他確實對自己動過手,所以這句話說出來其實是在抽自己的臉。

「謝謝。」洛莘轉身離開。

揚負看著洛莘無比性感的背影,吐了一個又一個煙泡,然後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這個傢伙-----」他笑著說道。「傻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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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秦洛急切問道。

「抱歉。不行。」負責傳話的工作人員黑著張臉說道,就像是誰欠他好幾百塊兒似的。

不過,秦洛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他走進這幢大樓,發現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幅模樣。好像不這樣板著臉,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紀檢人員。

「為什麼?」秦洛問道。

「沒有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林化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要見你們李處長。」

如果不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秦洛,負責接待的辦公室主任林化恐怕早就要發飆了。

一會兒讓自己幫忙傳話要見傅風雪,一會兒又要見紀檢一處的李正處長-----難道說他們這些人就應該等著讓你召見?

「李正處長很忙。恐怕沒時間。」林化委婉的拒絕,但是臉色仍然不好看。沒辦法,軍人出生,很早以前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而且,他們這個系統比較獨立,平時打交道的也多是軍人。如果整天嘻皮笑臉的,別人會以為你是個白癡。

「麻煩幫我傳達一聲。」秦洛說道。

林化無奈,又轉身朝李正的辦公室走過去。

過了一會兒,出來說道:「李處長恰好有點兒時間。我帶你進去。」

說完,就在前面引路。連個邀請的手勢都沒有。

秦洛也不在意,跟著林化進入李正的辦公室。

李正仍然和秦洛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總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似的。

從面部表情上來看,他實在是這督查大樓的一個異類。

「秦醫生,我知道你因為什麼事情過來。」李正主動和秦洛說話,而且一上來就是開門見山。「但是我的答案和林化主任給你的答案是一樣的。我沒有權利讓你進去和傅老見面。」

「總要給我個理由。」秦洛笑著說道。「難道傅老現在已經是罪人?」

李正沒有否認,說道:「可以這麼說吧。當然,具體情況還在調查當中。」

「還在調查,你們就認定傅老有罪?」秦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也變得陰沉起來。

「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李正說道。「不然,沒有人敢把傅老請進來-----現在處於認定階段。而且,如果傅老願意配合的話,情況和結果都不一樣。」

「我知道了。」秦洛說道。「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辦案程序。我干涉不了,也無權干涉。但是,如果有人企圖傷害和誣蔑我的親人,我不會坐視不管-----」

李正仍然是那幅雲淡風輕的表情,笑著說道:「這也是我們不允許的事情。我們的工作職責就是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洛就很『熱情』的握住李正的手,說道:「那就謝謝李處長了。」

「客氣。」李正說道。

秦洛剛剛走出大樓,大頭和離就迎了過來。

「怎麼樣?見到龍主了嗎?」離著急的問道。她和大頭被攔了下來,只有秦洛進去了。這個位置果然是國家最強勢的權利機關之一,連那些鐵血軍人都要在這兒接受審定和審判,由此可見它在國內的特殊地位。

「沒有。」秦洛搖頭。

「那怎麼辦?」離的聲音提高了不少。「他們憑什麼不讓我們見人?傅老又不是犯人。」

「他們說傅老是犯人。」秦洛說道。

離和大頭表情一窒,說道:「確定了?」

「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秦洛輕輕歎息。看來,洛莘和那些人做事非常的狠辣啊。一旦出手,就不留餘地。

--------

--------

卡-------

面前的紅木茶几被龍王一巴掌拍碎。

他的表情猙獰,毛髮倒豎,就像是一隻處於戰鬥狀態的獅子。

「欺人太甚。」他悶聲喝道。聲音不重,卻極具威嚴。即便是秦洛這種和他關係密切的人也覺得全身緊張,好像他隨時要撲上來把人撕成碎片似的。

「龍主。我們必須要做點兒什麼。」站在他面前的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大塊頭狠聲說道。「我們不相信龍主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的。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不能讓龍主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一個臉上帶著長長疤痕的光頭男人說道。

「我要向軍部抗議-----」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以前秦洛從來沒有見過。這次傅風雪出事兒,他們才聚集到了龍息小院。

要是擱在以前,龍王一定會反對下面的人亂來。

畢竟,他們這些人不穩的話,對整個國家是不利的。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反對。

「不錯。」龍王大聲說道。「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表明自己的態度。如果我們一句話不說的話,那就是拋棄自己的戰友和兄弟-----」

龍王伸手抓住自己的灰色長袍下擺,用力一撕,就扯下一大塊布片。

他用手指甲在指尖一刺,手指頭就破皮向外滲血。

他也不需要桌子,那把布片托在巨大的手掌,用帶血的手指頭在上面寫出三個大字:我不服!

(PS:有沒有人這麼想?如果龍王寫的三個帶血大字是:求搞基------)

第1509章、能不能先懲罰?

第1509章、能不能先懲罰?

啪!

老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上面那厚厚一疊參差不齊載體不一的『不服』信,怒聲喝道:「龍千丈,你在幹什麼?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知道。」龍千丈身體站地筆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清楚?我怕你是腦子燒糊塗了。」老人暴跳如雷。「你這是脅迫。你這是居功自傲。怎麼?為國家辦了幾件事兒殺了幾個敵人就可以翹尾巴了?就以為沒有人能把你怎麼著?我告訴你,你想錯了。你要是不立即把這些東西收回去,我現在就讓人關你禁閉。」

「老隊長。」龍千丈表情倔強語氣堅持的說道。「你就是把我斃了,這些東西我還是要送過來。你給我上的第一堂課是什麼?兄弟。什麼是兄弟?就是在戰場上可以放心把後背托付的那個人。傅風雪是我兄弟。他被冤屈,我若是什麼事兒都不做,那我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冤屈?」老人冷笑。「傅風雪是你的兄弟,就不是我的隊員?我一手帶出來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們三個是最優秀的------他被紀檢調查,我就不可惜?可這是法制國家。國家講法制,人民講法制,軍隊更要講法制-----沒問題,那當然最好。有問題,那就要讓人把問題調查清楚。一切都要以法律和證據為依據。沒有證據,他們就敢亂來?」

「我支持紀檢的工作。我也希望他們能夠還給風雪一個清白。」龍千丈聲音低沉地說道。「但是,倘若有人在其中動些手腳,那可就別怪我龍千丈不客氣了。」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你能怎麼著?我知道你能打?打一個你行,打兩個你行。打一百個你行,打兩百個你還行-----兩千個呢?你龍千丈也行?」老人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

他狠狠地擺手,說道:「滾蛋。別讓我看到你。看到你就來氣。」

「是。老隊長。」龍千丈立正敬禮,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候在外面的秦洛看到龍王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情況怎麼樣?」秦洛問道。今天,龍千丈帶著自己那份『我不服』的血書和其它一群兄弟故交的抗議書來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這位老人退休多年,但是,在軍隊系統極具影響力。

如果他能出聲講話的話,事情或許會有一些轉機。

「被轟出來了。」龍千丈面無表情的說道。

「拒絕了?」秦洛重重歎息。「唉。看來得再想想其它的辦法。」

「拒絕是理所當然的。」龍千丈說道。「傷人一千,自損八百。此風不可漲啊。但是,出手也是必然的-----」

「他會幫忙?」秦洛高興的問道。

「會。」龍千丈肯定的說道。

他是軍人,他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性格。內地裡百般打千般罵,但是,倘若有人欺負到頭上時,他們會非常有力的反擊。

果然,在龍千丈離開後,那個頭髮潔白的老人站起身,在不算寬大的會客室裡走來走去。

良久,他出聲喊道:「小杜。」

「首長。您有什麼吩咐?」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是老人的機要秘書。退休多年還配備機要秘書,足見老人在這個國家的影響力。

「給老董的秘書打個電話,看看老董今天有沒有時間。我過去坐一坐。」老人淡然說道。

「是。」機要秘書答應道。心想,也只有那少數幾個人敢把那個人稱作『老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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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傾城用飽滿的胸部夾著秦洛的腦袋,輕輕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部位,說道:「累了吧?」

「有點兒。」秦洛說道。「很少有力不從小的時候。這一次,情況有些不一樣。」

「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厲傾城勸慰著說道。「正像你說的那樣,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想要找到證據自證清白很難-----可是,他們想找到更多證據來給傅老定罪也同樣很難。這是雙向的。」

「是啊。」秦洛歎息著說道。「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在中間挑事兒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誰能夠想到,她隱藏的那麼深。事情過去了幾十年,她還保留著當年的一些資料-----」

「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未嘗就做不出來。」厲傾城說道。「而且,當年的燕京第一美女又豈是只有容貌沒有智商的花瓶?那樣的話,那些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的公子哥也不會把她捧出來。」

「說的也是。」秦洛舒適的閉上眼睛。「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聲勢也已經造起來了。就算背後有人想借助這個案子起一點兒什麼風浪,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抗得住接下來的打擊------至少,這件事兒他們得秉公審理。不然的話,雙方都不會罷休。」

「只要秉公處理,傅老就不會有事兒。」厲傾城肯定的說道。「以傅老的智慧,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而且,傅老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不可能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是啊。」秦洛說道。「那樣實在是太愚蠢了。」

「你想開些就好。」

「結果沒有出來,怎麼能想的開?」秦洛苦笑。「固本草的情況還好吧?」

「非常好。」厲傾城笑著說道。提起這個問題,她就忍不住眉開眼笑。「雖然蔡部長提出由國家部委派人進駐銷售組,負責和各個國家的代表和醫藥集團洽談。但是,他們確實保障了咱們的利益------而且,這些錢也全部都打入我們的公共帳戶。他們一分錢都沒有拿走。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經手這些錢。當然,他們是否和那些國家代表或者醫藥集團提出了什麼附加條件,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是商人,就沒必要知道的太詳細了。」

「那就好。」秦洛點頭說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很有錢了?」

「對。」厲傾城無比肯定的說道。「非常有錢。」

「還記得我們當初說的那句話嗎?」

「哪句話?」厲傾城反問。「我們說過很多話。」

「有朝一日,我們要收購寶潔。」秦洛笑著說道。

「當然。」厲傾城微笑著點頭。「雖然那個時候把目標給喊出來了,其實心裡還是很沒底氣的。就算傾城國際的業績表現搶眼,可是,終究還是勢單力薄-----想要收溝寶潔公司這樣的巨無霸,實在是太難太難了。他們有多少個年銷售額過十億的品牌?」

「誰也沒想到,我們真的能夠等到這一天。」厲傾城笑著說道。「當然,我們手頭上的錢或許足夠收購寶潔,但是,寶潔是一頭能夠長期下金蛋的雞,他們也不可能出售------如果我們不想做那種斷子絕孫的事情,固本草也只能火爆這一回。所以,如何把這次收到的錢用於二次投資就是我們接下來迫切需要考慮的問題。」

「你怎麼想?」秦洛問道。

「進軍日化產品線。」厲傾城說道。「這個問題我和牧月商量過。她也是這樣的想法。房地產、礦產資源、能源項目,這些倒是賺錢的領域,可現在幾乎都被人佔領了。我們想要進去,勢必要和不少人發生衝突。而做日化這一塊兒的公司力量稍微薄弱,背影也沒有那麼深厚------當然,如果他們的力量當真很強大的話,也不會全都被外資集團收購了。」

「所以,我們就從這方面著手。我們還沒辦法收購寶潔,但是我們可以在它的嘴裡奪食-----金蛹養肌粉已經是國內最知名的品牌,我準備讓這個品牌全面開花。當然,這個設想一直都有,也很早就在準備。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結果,也就沒有向你匯報。現在,結果出來了,自然要向大老闆做個總結。」

秦洛在厲傾城的大腿上拍了一把,說道:「那就好好匯報吧。說的不好,我就重重懲罰。」

厲傾城的身體就扭動起來,俏臉粉紅,眼含春水,膩聲在秦洛的耳朵邊說道:「能不能-----先懲罰人家?」

「--------」

秦洛就覺得丹田一陣熱流傳來,身體有種被火苗撩撥的灼熱感。

(ps:縱橫搞了個QT首發活動。就是說,新章節寫出來,會先在QT做成音頻書,由人讀出來給大傢伙兒聽。本書簡介下面有一個QT的簡介,還有咱們近衛軍的官方頻道。如果想要『聽』首發章節的,可以去那邊申請一個號。)

第1510章、女人女人多希望你是個好人!

第1510章、女人女人多希望你是個好人!

秦洛心中暗恨,知道這女人是在故意挑撥自己。

他一巴掌拍在她短裙難以遮掩的嫩白大腿上,說道:「先匯報,然後再懲罰。」

「那我就故意亂講。」厲傾城咯咯的笑。然後說道:「雲南白藥就是一個很成功的案例。它們通過藥品打出口碑,然後進軍牙膏和洗滌市場------我就想,它們有的資源,咱們有。它們有的品牌效應,咱們也有。它們能做到的,為什麼咱們不能做到?」

「於是,我就找了一群中醫研究員根據金蛹養肌粉的藥性研製相應的生活用品。譬如牙膏、洗髮水、沐浴露、香皂、中醫牙刷-----這些都是人們必須的用品,消耗非常大。而且,我們主要走高端路線,可以和咱們競爭的品牌幾乎沒有。這是咱們最大的優勢。」

「經過近一年的研究,這些產品全部都成功了。只要審核通過,就可以上線銷售。那個時候,一定會席捲整個日化市場------現在全世界興起中醫熱,所以,我想著這股熱潮,趕緊把這些產品一樣樣推向市場。如果讓別的公司搶先就不好了。」

厲傾城的腦袋前傾,烏黑的秀髮披散開來,摩擦著秦洛的臉頰,讓他的身體一陣酥癢。

「你覺得怎麼樣?」

「非常不錯。」秦洛伸手抓了一撮黑髮在手裡把玩著。「你在一年前就開始準備,證明你早就想好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謝謝大老闆的讚美。那現在-----是不是可以懲罰了?」

「你做的這麼好,我怎麼可以懲罰你?」秦洛說道。「懲罰的事情就算了吧。」

「不行。一定要懲罰。」厲傾城不滿的說道。

於是,秦洛就翻身把她壓在沙發下面。

『懲罰』過後,厲傾城全身無力的趴在秦洛的懷裡,說道:「經過半年時間的修繕,花田跑馬場已經基本恢復原貌。無論背後有什麼陰謀,那場山火對我們來說都是個教訓-----所以,這一次對安全方面做了更多的要求。再說,畢竟出過火災的事情,那些有錢人都是惜命的-----所以,不得不想些好的項目來招攬會員。」

頓了頓,厲傾城接著說道:「第一批會員我準備從身邊的人下手。你是一定要成為會員的,還有牧月,九九,你們家那位東宮----你們這一群人成為明星會員,一定可以吸引大批人進來。如果你和牧月的緋聞沒有曝光就更好了,聽說她是咱們的會員,恐怕燕京的公子哥打破頭也要進來-----一場火災算得了什麼?」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秦洛苦笑。「我們上次不是談過花田的營銷問題嗎?地理位置好,項目豐富,我覺得不會冷清。」

「希望如此吧。」厲傾城從秦洛的身上爬起來,開始整理身上的襯衣和裙子。因為是在辦公室,兩人都沒有脫衣服,打了一場簡潔的『友誼戰』。「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擔心。好好忙傅老的事情吧。他對我們有恩。」

「我知道。」秦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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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女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眉如新月,嘴若櫻桃。

氣質如華,風風韻韻。

穿著一套藕白色旗袍,胸口至領口的位置繡著一朵綻放開來的火紅牡丹。做工精細,裁剪合身,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

肌膚雪白,吹彈可破。好像數十年的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二十年前,她是燕京第一美女。二十年後,經過歲月的錘煉和生活的累積,她更雍容,也更有味道。

這是一個奇跡。做為一個女人的傳奇。

她的故事早早就應該結束,可是,這一次,她又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

外界可能不瞭解,可是,做為主要的辦案和偵探人員,李正知道,稍有不慎,這個女人就被碾得粉身碎骨。

站在李正的立場,先不論她做的對錯,僅僅是她做的這件事情本身,都不得不讓人稱讚她的堅韌和狠辣。

「洛夫人。」李正終於開口說話了。「今天請你來,是想再一次和你確認口供。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更加謹慎一些。也請你能夠多多諒解。」

「我明白。」洛莘點頭。「我知道你們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李正微笑著點頭,心裡卻是一陣苦澀。

何止是壓力很大?簡直是讓人無法呼吸。

傅風雪是什麼人?

把他帶過來調查,驚動了多少大人物啊?就連那些多年不問國事兒的老頭子都打來電話,他們又怎能不小心對待?

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必須要接著調查,而且一定要調查出來一個結果才行。

不然的話,那些人更有意見了------你什麼意思啊?想調查就調查不想調查就不調查了?你怎麼還人清白?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受了委屈?證明你辦案過程中受到太大的阻力?

「謝謝洛夫人的理解。」李正道謝。「洛夫人,我們現在再重新核對一下你之前提供的資料。你現在還認為,你丈夫皇天明在執行任務時死亡和傅風雪有關係嗎?」

「我不這麼認為。」洛莘說道。

「----------」

李正瞪大眼睛看著洛莘,一臉的驚訝和茫然。

這女人發瘋了?

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嗎?

之前她抱著一堆資料過來往死裡捅傅風雪,現在又準備改口供?

難道她不清楚,這是什麼性質的行為嗎?

李正深呼吸一口氣,坐直身體,眼神灼灼地盯著洛莘,再次詢問:「洛夫人,請你認真對待我的每一個問題。」

「我很認真。」洛莘說道。

「好。那我再次問你,你現在還認為------你丈夫皇天明的死和傅風雪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洛莘說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可以互托生死的兄弟。傅風雪是個很重感情的男人,怎麼可能陷害自己的兄弟?」

「可是-------」李正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自從他進入紀檢系統後,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頭痛的事情。「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舉報了傅風雪,並說他在你丈夫皇天明的死亡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我是那麼說過。」洛莘聲音平靜的說道。

「那麼,你為什麼又改變了說法?」李正示意身邊還保持著驚訝狀態的記錄員記下洛莘的每一句話。

雖然這房間裡有錄像和錄音設備,但是,筆錄也同樣重要。

「因為我是被人逼迫的。」洛莘說道。

「逼迫?」李正審視著洛莘的眼睛和她面部的每一個表情。她是那麼的平靜,好像說的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受誰逼迫?」

「揚甫。」洛莘說道。

「他怎麼逼迫你?」

「他找人幫忙治療我兒子皇千重,我答應幫他拉下傅風雪。」洛莘說道。「而且,我也恨傅風雪打斷我兒子的手腳。」

李正的眉頭跳了跳,他知道,這場大戲的高潮終於到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李正冷聲說道。「你們這是交易。是故意栽贓。」

洛莘沉默不語。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揚甫和你有過這樣的交易?」

「我現在還住在揚家。」洛莘說道。「揚甫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我沒辦法把他說的話錄音-----不過,我手頭上有揚甫的侄子揚負的一些錄音資料。很多事情,他都是交給他的侄子去處理的。還有,你們應該很清楚,我狀告傅風雪,揚甫在後面使了不少力。這種事情總是瞞不過人的。」

李正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事實確實如此。

洛莘的事件能夠引起這麼大的反應,揚家確實是在後面出了大力。而且,不僅僅是揚家------

「那麼,你們既然達成了合作,為什麼現在又改變主意呢?」李正問道。

「如果我說是因為我良心不安呢?」洛莘反問。

李正不答。

他像是個傻瓜嗎?

洛莘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原本我確實是想和他好好合作的。但是,我無意間聽到揚負和我兒子皇千重的主治醫生的談話-----他要求他們不要把我兒子的腿治好,這樣他們就可以一直控制我和我的兒子。既然這樣,我們也就失去了合作基礎。我也沒必要給他們揚家做刀子了。」

第1511章、押注!

第1511章、押注!

洛莘的聰明之處就在於此。

她能把一件半真半假的事情說成真的,她能夠利用所有的外在條件為自己服務。

甚至,她能夠操縱輿論和人的潛意識。

皇千重被傅風雪打斷四肢,這在燕京不是一件秘密的事情。洛莘請求秦洛幫忙治療被秦洛拒絕,這在燕京也不是一件秘密的事情。

最終,走投無路之下,她接受了揚甫的邀請,帶著兒子住進了揚甫的大院。

那個時候,甚至有不少人惡毒的想,揚甫無事獻慇勤,還不是因為對這位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賊心不死?

現在這件事出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揚甫這麼做其實是圖謀陷害傅風雪-----不然的話,他為什麼接受並幫助洛莘?

洛莘說揚甫為她兒子遍邀名醫治療身體她為揚甫栽贓陷害傅風雪,這完全在情理之中。也就是說,不管這件事兒有沒有證據,揚甫的形象都算是徹底毀掉了-----證據和調查結果是一回事兒,人們本身的思考結論是另外一回事兒。

沒有人會懷疑洛莘的話,因為她說的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另外,揚家確實在『洛莘狀告傅風雪』這件事情上在背後出力。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到,揚家想洗清嫌隙都不可能了。

洛莘說她說出真相的原因是因為她聽到了揚甫的侄子揚負和皇千重的主治醫生說話,讓醫生不要把皇千重治好------

李正想,只要他們願意,立即派人過去快速的把那些醫生給掌控,甚至能夠在那些醫生身上找到突破口。如果那些醫生說確有此事兒,不更是坐實了洛莘背叛的原因嗎?

最最重要的是,洛莘說她手裡有揚負的一些聊天錄音。

李正知道揚負的大名,卻不是很熟悉。也沒想到一個世家的公子哥竟然被人算計到這麼慘不忍睹的程度-----不過,如果他的對手是洛莘的話,今天發生的事情又沒有什麼奇怪的。

李正一向對自己的智慧和能力相當的自負,但是,他情不自禁的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假如他的對手是洛莘,他能夠獲勝嗎?

「很難。」李正搖頭。

就拿這次案子來說吧,自己還不是被這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說她有證據,於是,他們就拿著她的證據去龍息『請』人。

她說她被揚家脅迫,他竟然又相信了------

是的,李正相信了洛莘的話。

「你說你手裡有揚負的一些錄音資料?」李正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能笑得出來?如果洛莘講的都是真的,那麼,一樁驚天大案就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暴露了。

這場大案到底會捲起什麼樣的風暴,會有多少人因此受到牽連,以李正現在的層次是不可能知道的。

傅風雪是什麼人?百戰功臣,有人刻意栽贓想把他打倒,這是什麼性質的行為?

更何況,龍王等人把血書送到那位老領導手裡。他們此舉一下子就把聲勢給造起來了。如果軍部不給他們一個交代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他們服氣?

再說,連那幾位老頭子都在關注這件事兒,龍王的老領導多年不問世事都親自到『董老』那邊去坐了一會兒-----這場風波,想要叫停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死不休!

「是的。」洛莘說道。「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份。」

「這對我們非常重要。」李正點頭。「如果你願意的話,希望給我們一份做參考證據。」

洛莘就當著李正的面,扯下旗袍領口上的一顆布扣。

她把布扣放到李正面前,說道:「我想,你們有辦法把它打開。」

「謝謝。」李正示意身邊的工作人員把那顆布扣收起來。「既然你能把錄音設備藏得這麼隱蔽,為什麼不直接-----我是說,為什麼不收集更重要的證據呢?」

「揚甫是頭老狐狸,怎麼可能讓我抓住把柄?」洛莘冷笑。「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模稜兩句。你們就算拿到錄音也沒有用。所以,我只能從揚負身上下手了。那個毛頭小子口沒遮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還對我的身體有企圖,所以,說話總是不經大腦就出來了。」

「這句話我們也將會記錄在案。」

「隨便。」洛莘無所謂的說道。

「你上次給我們提供的證據是怎麼回事兒?我們調查過那些證據,當年你的丈夫皇天明確實和傅風雪有一些比較大的矛盾-----」李正突然間拋出這個問題。

別人把他們玩弄的團團轉,也由不得他心裡沒有怒氣。所以,他要盡可能認真的搞清楚所有問題。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真真假假,你們又怎麼可能調查的清楚?」洛莘一臉緬懷的說道。「他們之間確實有很大的矛盾,甚至還大打出手過。一是因為當初的龍息隊長之位,他們同樣優秀,上面也沒辦法最終確定由誰來接任-----雖然最終交給了天明,但是兩人還是發生了一些衝突。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洛莘沉默。

良久,才輕聲說道:「我喜歡的男人是傅風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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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的手在嗖嗖發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氣憤。

因為生氣,他的表情發生了嚴重的扭曲。以前溫文爾雅的形象消失,更像是一個抓住妻子和人通姦的可憐男人。

當電話那邊的人結束通話,他甩手就把手裡的手機砸在牆壁上摔得粉碎。

這還不算,他把桌子上的茶杯、茶葉、煙灰缸等所有能夠看到的東西全都砸了出去。

霹靂啪啦------

很快的,屋子裡就一片狼藉。

「賤人。婊子。」他眼睛血紅,氣喘吁吁的罵道。

咚咚-----

有人敲門。

「大少爺,發生什麼事了?我在外面聽到有響聲-----」管家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滾。」揚甫憤怒的吼道。

管家不敢再應聲,門外安靜下來。

揚甫的身體癱軟的坐倒在沙發上,從茶几上的鐵盒裡取了一支香煙點燃。

狠狠地抽了幾口後,這才鎮定了一些。

「冷靜。一定要冷靜。」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想辦法應對-----」他努力的回想了一遍,知道自己沒有在她面前說過任何可以被抓住把柄的話。「至少,自己是安全的。」

「但是,揚負就很難說了。」揚甫的腦袋又抽痛起來。「那小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想到這兒,他就抓起沙發旁邊的座機電話,熟悉的撥了一個號碼。

「讓揚負過來見我。」

也不待對方的應答,立即就把電話掛了。

當他抽到第三支煙的時候,揚負推門進來了。

「叔,你找我?」揚負微笑著問道。「有結果了?」

當他的視線轉移到地上那被砸碎的手機和茶杯後,就明白過來,事情的結果可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發生了什麼事情?」揚負問道。走到揚甫的面前坐了下來。

「洛莘背叛了我們。」揚甫說道。

「背叛?」揚負一愣,然後大怒,罵道:「她敢背叛?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們載了,她就能夠落到好處?是她去狀告傅風雪的,她的罪比我們重多了。」

「假如她抱了必死的決心呢?」揚甫抽了一口煙,問道。煙霧繚繞,他的臉有些朦朧。

揚負一下子焉了,說道:「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她的兒子。」揚甫說道。

又抽了口煙,聲音沉重地說道:「她想給她的兒子一個機會------卻把注押在了傅風雪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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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2章、揚家的取捨!

第1512章、揚家的取捨!

揚負也從口袋裡摸出一根小熊貓,點燃。

叔侄倆沉默抽煙,書房安靜的可怕。

三兩口把一根煙抽完,然後把煙蒂按在紅木茶几上,也沒有心思關心這燃燒著的煙頭會不會把這昂貴的紅木桌子給燒壞。

他又摸出一根煙點燃,這才出聲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有沒有責任?」

揚甫抬頭看了揚負一眼,心裡也有些憐惜。

他是大哥的獨子,自己也只有兩個女兒,家裡的老太太對他寵得實在有些過份。

可是,這一次卻不得不做出取捨。

「有。」揚甫說道。「而且很嚴重。」

「怎麼會?」揚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到底嚴重在哪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做的。我們什麼都沒做。」

「她會這麼說嗎?別人也會這麼認為嗎?」揚甫的聲音一下子提高。這個傢伙的問題實在是太愚蠢了,直到現在還有著投機取巧逃避責任的想法。「我得到消息,洛莘已經向紀檢坦白。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受我們脅迫------我們找人治療她的兒子皇千重,她幫我們栽贓陷害傅風雪。」

「有人信?」

「為什麼不信?」揚甫冷笑。「這本來就是事實。再說,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們為什麼要收留洛莘母子?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們為什麼花那麼多錢請醫生治療她的兒子?」

「---------」

「還有,她提供了你的說話錄音------」

「什麼?」揚負暴跳如雷。「那個婊子,她竟然敢錄音------他媽的,這個賤人。她不是想給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個機會嘛。我現在就去弄死她的兒子。」

他像是一頭被紅布激怒了的公牛,轉身就要把這股火氣發洩在還在他們院子裡療養的皇千重身上。

「揚負。」揚甫大聲吼道。「你想讓我們揚家全軍覆滅嗎?」

「叔叔,我憋不住這口氣。」揚負還沒辦法冷靜下來。他表情扭曲的說道:「讓我弄死他吧。讓那個賤人知道背叛我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你這麼做了,很多人會鼓掌叫好。」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得給自己這不爭氣的侄子解釋那麼多東西,揚甫也非常的不耐煩。所以,態度也非常的惡劣。「皇千重原本就不招他們喜歡。對他們來說,死了也就死了------現在所有人都將視線盯著我們揚家。如果人死在我們這邊,我們怎麼向紀檢交代?到時候就不僅僅是你的問題和我的問題,是我們整個揚家的問題。」

揚負一拳打在門框上,鮮血淋漓也不在乎。

「現在怎麼辦?」

「保護好揚負。」揚甫說道。

「就這麼簡單?」

揚甫指了指面前的沙發,示意揚負過來坐下。

然後遞了根煙給揚負,自己也抽出一根點燃。

「揚負,我們被那個女人設計了。」揚甫說道。「從頭到尾,這都是個局。我在想,皇千重被傅風雪打斷四肢,那個時候佈局就已經開始了------遺憾的是,我們叔侄倆卻一頭栽了進去。現在,我們叔侄是不能脫身了。如果我們急著脫身的活,就有可能把整個揚家拖進泥潭。」

揚負抬頭看了自己的叔叔一眼,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兒我會扛下來。你不是說過嗎?洛莘有我的錄音資料-----我也確實在她面前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

「很好。」揚甫用力的拍拍揚負的肩膀。「這才是咱們揚家的男人。你先把事情擔下來。如果你擔不下來,我再跳下去幫你擔------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要在咱們叔侄倆這兒到此為止。千萬千萬----不能把揚家拖進來了。不然的話,揚家就完了。」

「我明白。」揚負說道。他不蠢,只是養尊處優讓他思考的太少。現在,好像整個人一瞬間變得成熟。「揚家養了我那麼多年。為他做點兒事情也是應該。」

「嗯。你爺爺正在趕往燕京的路上。」揚甫說道。「希望一切都沒事吧。」

「真想把那個女人殺了啊。」揚負惡毒的說道。「把她RI了也好。」

揚甫詫異的看了揚負一眼,他還從來沒敢在自己面前說過這麼過份的話。

不過,想了想,這不正是自己也想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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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洛莘翻供,情勢一下子逆轉過來。

原本秦洛和龍息眾人還要想方設法的拯救傅風雪,想要幫他洗清嫌疑。現在輪到揚家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著急上火,想要和這件事切斷聯繫。

可是,有些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又豈會那麼容易就消失不見?

於是,這段時間紀檢『請』不少人過去問話。

李正倒沒有說錯,這次他們軍部紀檢部門確實是在秉公處理,不偏不倚。

沒辦法偏也沒辦法倚,得罪那一方都不行啊。完全要靠證據說話。

也正因為這樣,洛莘成了第一個被他們拘捕的人。

先不說揚家是否參與進這樁案子或者說參與到什麼程度,單是她對傅風雪的栽贓陷害就足夠把她關一輩子。

「秦醫生,請。」李正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謝謝。」秦洛微笑道謝。

在李正的示意下,下屬打開一道金屬門,秦洛就走了進去。

金屬屋子裡,洛莘正一臉淡然的坐在哪兒等他。

秦洛走到洛莘面前坐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的緣故,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可是,她非常冷靜鎮定,表情從容。

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上,不得不承認,她很美。非常美。

看到秦洛走進來,她甚至還有心情對著他微笑。

「來了。」洛莘笑著說道。

「說實話,接到他們的電話,我很榮幸。」秦洛說道。「我沒想到你一個要見的人是我。」

「你應該想到的。」洛莘說道。「不然,你怎麼會陪我做戲?」

「陪你做戲?」秦洛疑惑的看著她。「什麼時候?」

洛莘臉上的笑容凝固,說道:「你抽我一巴掌-----難道不是因為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這樣吧?」秦洛含糊的說道。

頓了頓,還是下定決心說出實情。

「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如果還欺騙你,實在是心中有愧。其實當初我並沒有看出來你的意圖,我打你是因為-----因為我確實想打你。」

「---------」

洛莘死死地盯著他,想殺了這個賤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你為什麼不說謊?」

「我說了啊。我不想欺騙你。」秦洛一臉無辜的說道。

「白癡。」洛莘罵道。「不會說謊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秦洛很想向她證明自己確實是個男人。不過,此時此地有些不合適。

「你一直在演戲,對不對?」秦洛看著洛莘說道。「從你帶著皇千重走出龍息,這場戲就已經開始了。是吧?」

「不錯。」洛莘說道。「或許更早。」

「更早?」秦洛有些不解。「從傅老打斷皇千重的腿開始?」

「不。從皇千重被龍息驅逐的那一天起。」洛莘說道。「千重的根在龍息。他不能離開。離開了,他就什麼也不是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把他送回去。」

「這就是你等待的機會?」

「是。也不是。」洛莘搖頭。「做為母親,怎麼可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的殘疾?我希望他能夠拾得龍千丈和傅風雪的歡心,可惜他們更寵愛你一些-----後來,千重被風雪傷成這樣,我求你治療又被拒絕,我知道,可能他再也回不來了。」

「你應該恨我們才對。」秦洛說道。

「是啊。我確實恨你們。恨之入骨。」洛莘笑了起來。「但是,這恨並不能影響我的選擇。我知道揚家的人想要得到什麼,我也知道,我在他們眼裡只是一枚隨時都可以捨棄的棋子------我怎麼甘心做個棋子?與其把千重交給他們,不如為千重爭取一個回龍息的機會。」

秦洛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知道你的結局是什麼嗎?」

「知道。」洛莘灑脫的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他了。我做了一個母親所有應該做的事情-----即便我再也沒辦法從這裡走出去。也無憾了。」

第1513章、治好我的腿!求你!

第1513章、治好我的腿!求你!

洛莘想要把自己的兒子皇千重重新送回龍息,自然要做出一定的犧牲。

他知道龍王他們的對手是誰,所以,她『盛怒之下』投敵,並迅速獲得了敵人的信任,商量出了以傅風雪為攻擊點然後瓦解整個龍息勢力的計策。

那個時候,她還站在地獄的入口。

如果她咬緊牙關不鬆口,咬死自己對傅風雪的懷疑,那麼,別人也奈何不了她什麼。即便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而要把傅風雪無罪釋放,這也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只是懷疑有人傷害了自己的丈夫,她也提供了一定程度的證據。這何錯之有?

可是,在計策獲得成功之時,她又反轉一刀。這一刀,捅在了自己合作夥伴的胸口。

也正是這種反覆無非的行為,把她一腳踢進了地獄。

洛莘把自己做作一把刀子利劍,在戳傷敵人時,自己也有去無回。

洛莘表達出了自己的誠意。用『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付出和勇氣表達出了渴望兒子能夠重回龍息的願望。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因為她成功了。她拖著揚家還有其它的眾多對龍息懷有敵意的勢力一起墜落地獄。

不用懷疑,這次揚家和那些輔助揚家的勢力都將受到打擊。即便他們想切斷和這件事情的聯繫------龍王他們連血書都送出去了,又豈會善罷甘休?

有了理由和借口,自然會糾纏至不死不休。

她也是個愚蠢的女人,因為她為自己的兒子奉獻的太多太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洛聲音沉重的說道。「但是你應該清楚,我在龍息做不了主。」

洛莘笑了起來,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你嗎?」

秦洛沉默。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辦到。」洛莘說道。「我可以直接找龍千丈,他也應該會同意------但是我更加相信你。」

「我知道怎麼做了。」秦洛看著洛莘那張傾城傾國的臉,說道:「保重。」

洛莘微笑點頭,站起身對著秦洛深深鞠躬。

-------------

-------------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人眼花繚亂。

先是揚家的第三代嫡孫揚負被軍部紀檢部門帶走,因為有證據表明,他涉及一場對軍人的陰謀陷害計劃當中。而洛莘提供的那些語音資料足夠把揚負打入地獄,他被送上軍事法庭是在所難免的。

軍隊系統又是極護窩子的。所以,他的結果可以預料。

或許,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出來喝酒泡妞和秦洛搶女人了。

緊接著,揚負的叔叔,身居要職的揚甫也被軍部紀檢部門帶走。

他和揚負的罪名一樣,但是,他有可能是這起陰謀的負責人之一。

揚家那位老爺子也到了燕京,這位抗戰時期的老軍人拜訪了自己當年的老領導。可惜,不僅沒有得到幫助,反而被老領導大罵一通。並且囑咐他留在燕京『休養』。

那位老爺子立即就知道,上面準備對他們揚家動手了。

他們揚家的根在西南,自己又是揚家的定海神針。自己被『留』在燕京,揚家哪裡還有反擊之力?

可惜,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認命。

不僅僅是揚負和揚甫,還有不少重要人物被請進去調查。

這一次,上面非常的認真,勢必要把這件事情給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白家的白破局竟然也被紀檢部門『請』進去問話。

雖然他很快就出去了,但是,還是有人猜測,或許他也涉及到這場案子。只是涉及的不深或者紀檢還沒有找到足以把他拘留的證據。

因為之前還心懷期望,所以揚負和揚甫叔侄並沒有對在他們家老宅治病的皇千重動什麼手腳。

這樣的結果顯然也在洛莘的意料之中。

秦洛帶人趕到揚家老宅時,皇千重正雙眼無神的看著上面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洛揮了揮手,身邊的人會意,立即把他抬到推車上面,然後向停在院子裡的麵包車推去。

先把皇千重躺著的推車裝上麵包車後箱,然後秦洛也鑽了進去。

其實,秦洛是不喜歡看到皇千重這張死人臉的。

但是,他有一個好母親-------而且,有些事情秦洛也有必要和他講清楚。

秦洛坐在皇千重的頭部位置,眼睛卻瞟向其它的地方。說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皇千重一動也不動,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

「或許你不知道。」秦洛笑了笑,說道。「洛莘肯定不會讓你知道這些。從這一點兒來講,其實你生活的還挺幸福的。」

「----------」皇千重還是不回答。好像秦洛說的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這是個陰謀。」秦洛說道。「從你受傷開始,洛莘就開始設計這起陰謀-------她假意去依附揚家,和揚負揚甫他們定計陷害傅老。當然,也差點兒讓她成功了------不過,在最關鍵的時刻,你的母親又改變了口供。她說她是被人脅迫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答應揚家陷害別人,而揚家幫忙請人治療你的手腳。」

「這是一個很高明的計謀。因為在這場鬥爭中,最受牽連可能判刑最重的人就是她------我去見她的時候,她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她對我說,她做了一個母親所有能夠做的事情。我想,她也到了應該解脫的時候了。」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你重回龍息。她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甚至,自己身陷牢獄也在所不惜-------我和龍王商量過,他同意接你回去。」

秦洛終於把視線轉移到皇千重的臉上,忍受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藥味,說道:「你的意見呢?」

皇千重仍然不答。

秦洛也不再說話。

他知道,皇千重應該沒有意見。也不能有什麼意見。

他原本就是和母親洛莘相依為命。現在,洛莘進入監牢,他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再說,以他現在的心情,恐怕也不想提什麼意見吧。

秦洛突然間有些同情皇千重了。

不是同情他的遭遇,而是同情他需要依靠自己的母親才能夠過活的事實。

這對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身懷野心的男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啊。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顛簸,車子終於駛到了龍息門口。

經過士兵的檢查,車子正要開進龍息時,皇千重突然間開口說話了。

「停車。」

「你想做什麼?」秦洛看著皇千重問道。

「停車。」皇千重大聲喊道。

秦洛就打了通電話,招呼坐在副駕駛室押車的大頭把車子停下來。

「讓我下去。」皇千重說道。

秦洛就招了招手,自然有人搬著輪椅過來,把皇千重的身體放在輪椅上面。

天高氣爽,陽光明媚。

風吹草動,綠樹紅花。

置身在這荒原曠野之中,整個人都顯得如此渺小無力。

皇千重坐在輪椅上,仰起臉看著龍息那沒有牌匾的大門。

靜靜的。

一動也不動。

秦洛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看著他此時的專注肅穆表情,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說過,他會再次回來。

可是,他沒想到,是以這樣『屈辱』的方式回來。

四肢癱瘓,全身疲軟。甚至,他就算回來,也只是廢物般的被龍息圈養------這種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嗎?

還有那個女人,她的母親,他如此疼愛卻又如此仇恨的母親,她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甚至把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年華也犧牲了-----難道她就是希望自己做個廢物嗎?

不見有任何情緒波動,卻有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大悲無聲。大抵說的就是皇千重此時的心情。

「秦洛。」皇千重出聲喊道。

秦洛有些意外,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皇千重這麼稱呼自己了。

「治好我的腿。」皇千重說道。「求你。」

第1514章、秦輕巧!

第1514章、秦輕巧!

不可一世的『太子』皇千重,終於在秦洛的面前低頭。

「治好我的腿。」皇千重再次哀求。「求你。」

秦洛站在他的身後,他想轉過身看著他。可是,他的腳不能動,手也沒有任何反應。

拚命的扭動脖子,看到的也只是秦洛的一個側身。

此情此景,讓人看著即心醉又可憐。

「為什麼?」秦洛問道。「我尊重你的母親。並不代表我有治療你的義務。我和你並沒有什麼交情。」

「這二十多年來,我習慣了享受這個身份給我帶來的一切,也讓我養成了驕傲自大目空一切的性子。我以為身邊所有的人都應該對我付出,因為這是我的命運-----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應該拿什麼去回報他們。」

「我想要的,全都得到。我不想要的,也有人送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應該過這樣的生活。」皇千重的聲音停頓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直到第一次被逐出龍息。」

「那是我性格變化的起因。我難以接受,更不能理解-----我只是回來拿回我的東西。這本來就是我父親的,我靠自己的努力拿回來。他們憑什麼說我做錯了?憑什麼把我趕出去?」

「從此,我就想法設法的和他們作對。我每天想的一件事就是回來-----重新回到這裡。就在這兒,就在這龍息的大門口,我要讓裡面的所有人低下頭叫我隊長-----」

「後來,你出現了。你和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你搶走了我認為原本是我的一切-----我開始仇恨你。也開始刻意的針對你。就憑這個,你就有拒絕我的理由。」

「我知道我做錯了。我是個混蛋。我禽獸不如。」皇千重嘶聲喊道。「我早就應該死了。我也沒有資格求任何人-----但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重新做出選擇的機會。」

「你可以僅僅治好我的雙腿,讓我能夠站著走出龍息。你也可以選擇治好我的雙手,讓我能推著輪椅離開龍息------我只是想自己離開,而不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出去躺在鐵床上被人抬出去----」

「她犧牲自己的尊嚴換我重回龍息的機會,我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回來?那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沉默。

良久,秦洛輕輕歎息,說道:「我被你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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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風雪回來了。

無罪釋放。

當然,隨著他的回歸,也有大批人進去。

這本來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搞不死對手,就會被對手搞死。沒有硝煙,也沒有子彈,可是,這場戰爭同樣可怕。

雖然還沒有審判,但是,判刑最嚴重的必然是洛莘、揚甫和揚負三人無疑。

揚家徹底的淪陷。

先是揚家的定海神針揚老爺子被留在燕京『靜養』,然後由西南另外一個比較強勢的派系『林』家對揚家的勢力進行清理。西南大軍區總司令易人,新上台的一位據說是王泥猴老爺子的嫡系。

顯而易見,王家也是這場大戰的受益者。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在傅風雪被冤枉入獄的時候,王泥猴老爺子也是站出來『力挺』傅風雪的人之一。現在瓜分果實,怎麼可能少了他的一份?

秦洛向龍王和龍主解釋了皇千重不願意重回龍息的原因,兩位老人沉默了一陣。

「他總算沒讓人失望透頂。」龍王歎息著說道。

「他有選擇的自由。」傅風雪酷酷的說道。

「浪子回頭金不換。經歷了這麼多事兒,他應該醒悟了吧。」秦洛笑著說道。「他請我幫他治手或者治腿,看來他還擔心我們懷疑他的動機-----他只是想要堂堂正正的站起來。我感覺的到。」

龍王看著秦洛,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明白。」秦洛點頭。

「治好他的手腳又何妨?能拍死他一次,也能拍死他第二次。」傅風雪說道。

「---------」

秦洛就明白了,傅風雪的意思是想讓自己把皇千重的手腳都給治好。

不得不說,洛莘這『捨身殺敵』的一招確實很有效果。至少,龍王和傅風雪兩人就被她的行為給感動了。

他們都是非常重感情的人,昔日兄弟的兒子,老情人的獨子,現在父親早已去世,母親也入了監獄,他們也希望皇千重能夠有個好的前程-----

洛莘又一次押中了。

如果她死心塌地的站在揚家那邊,恐怕事成之後,他們母子就被揚家棄之如草芥------當然,皇千重肯定是草芥,洛莘的待遇可能要好一些。

畢竟,她有那幅好皮囊在,一般男人還真對她下不了狠手。這就是『禍水』級女人的特權。

她選擇把寶押在傅風雪龍王身上,她清楚,以他們的人品,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對自己的兒子太壞。

另外,她也是把寶押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感激她『救』了傅風雪的這個事實,如果皇千重求到自己這兒,說不定就會答應幫他治療。

不是秦洛吹噓。

除了《太乙神針》第五針,皇千重的手腳是很難治療痊癒的。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中醫博大精深,很多神奇的醫術更是聞所未聞。在不知道的地方,有沒有比《太乙神針》更神奇的醫術也很難說。

「那洛莘呢?」秦洛問道。

龍王低頭品茶,傅風雪沉默不語。

不知道這個問題讓他們沒辦法回答,還是根本就不想回答。

秦洛等了一會兒,龍王才說道:「如果我們站出來幫她說話,有人會認為我們是早就串通好的陰謀。那樣的話,她的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秦洛點頭表示理解。

確實,洛莘前腳把傅風雪給『弄』進大牢,轉身又把揚家和一大群人給賣了。

現在,傅風雪和龍王再站出來幫她說話------傻子都能嗅聞到裡面的陰謀氣味。

龍王『滋』了一口茶水,說道:「風雪是受害者,到時候讓他去說個情。他們也會斟情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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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豪華別墅的電子鐵門打開。

黑色奔馳緩緩駛了進去,在院子中間的車位位置停了下來。

車門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

下車之後,他就快步向別墅裡面走去。好像生怕有人把他的模樣給看了過去一樣。

簡潔典雅的客廳裡,一個女人正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看電視。

她身穿一套藏式風格的長裙,長髮盤起在頭頂,一根黑色的木簪斜插其中。

臉盤精緻,身高腿長。

潔白的肩膀和性感的鎖骨裸露出來,讓人情不自禁產生一種把玩一番的衝動。

男人摘下墨鏡,走到女人身邊的位置坐下。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這裡呢。」女人漫不經心的翻閱著手裡的《財經》,表情淡然的說道。

「一直想來,擔心你會責怪。」男人咧嘴笑道。「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解釋理由------你那麼聰明,可能不解釋反而好一些。」

「白破局不愧是白破局。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女人冷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如果我要找你要一個理由反而是我變的愚蠢了?」

「你明白,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破局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從我們第一天認識,我就告訴過你-----有一天,我們可能會經歷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你還勸我不要想的太遠。你忘記了?這是競爭。正常的商業競爭。你贏我就輸,你輸我就贏,誰也沒有對不起誰。如果是你們贏了我輸了,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是嗎?」女人合上手裡的雜誌,轉身看向白破局問道:「那你今天來是做什麼呢?既然你知道我不笨,就不要拿來看望我這樣的借口來糊弄我。」

「合作。」白破局咧嘴笑道。「我想和秦家合作。需要一個中間人。」

「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應該清楚,這是最聰明的選擇。」白破局誘惑著說道。他的手已經從長裙的領口伸進去,握住了一團不受任何束縛的柔軟。「輕巧,你是那麼驕傲的女人,你也不希望秦家被他們奴役,對不對?」

(PS:做個調查。有學生黨是九月一號開學的嗎?)

第1515章、情人蠱!

第1515章、情人蠱!

秦輕巧的身體癱軟下來,眼眸裡水霧瀰漫。

她微張著小嘴,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喘息聲音。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簡單,直接,霸道,卻讓人欲生欲死。

「恐怕----你找錯人了。」秦輕巧的聲音彷彿是在呻吟一般。「上次合作的經歷讓我們腹背受敵,一敗塗地。秦縱橫也因此跳樓自殺-----秦家的人恨你入骨,又怎麼會-----怎麼會----再和你合作?」

「為了利益。」白破局一口咬在女人修長粉嫩的雪白脖頸上。「都是為了利益。秦家現在的日子不好過,白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只有兩家合作,才能夠和他們抗衡-----不然的話,白家被滅,秦家也很快就會被他們吞噬。我們原本就是同生共死的關係,白家死了,秦家也活不了。秦家若是被他們吞併,白家的日子走到了盡頭。」

「他們太強大了。擴張的也太快了。」白破局伸手拔下她腦袋上的那根象牙簪,讓她的滿頭黑髮披散下來。他喜歡女人狂野一些,喜歡原本溫婉的女人狂野一些。這樣,他的興致也會格外的高昂。「我承認,現在的白家已經不是他的對手。我需要一個夥伴。一個有份量的夥伴-----秦家是最合適也最天然的夥伴。」

「你找錯人了。」秦輕巧說道。用手按住他那雙在自己胸口活躍的大手,說道:「秦家是不會和你合作的。他們也不會重視我的話。」

「秦家不乏聰明人。他們會看清楚眼前的危機-----等到白家被他們打敗,就算秦家想反抗已經找不到隊友了。」白破局的手從她的衣服裡面抽出來,從口袋裡面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

秦輕巧整理了一下裙子領口,問道:「要喝點兒什麼?」

「不用了。」白破局回答道。

秦輕巧也不勉強,說道:「至少,秦家現在過的不算好也不算差。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們寧願選擇和秦洛合作。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

「看來他比我的人品要好上一些。」白破局微笑著說道。「如果,我去秦家提親呢?」

「什麼?」秦輕巧神情一震。

秦家有句話叫做『男有秦縱橫,女有秦輕巧』。從小就極其優秀的秦輕巧卻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上的男人------秦家的宿敵白破局。那個時候,秦家、白家以及聞人家,三家雖然時有競爭,但是關係也不像現在這般的你死我活。

即便這樣,兩人的關係也不敢暴露。而且,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愛』是從來不會說出口的。喜歡的時候就在一起,不喜歡的時候就各分東西。

這處秘密別墅,就是兩人構建的愛巢。

甚至,秦輕巧還知道,白破局的女人遠遠不止她一個。

現在,他卻說要去秦家求婚-----如果兩家聯姻的話,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當然,婚姻是一回事兒,還要有合同來約束才行。

白破局側臉看向身旁臉上還帶著誘人紅暈的嫵媚女人,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就去秦家求婚。」

「破局。」女人的眼裡有激動的神采。無論如何,她都是愛他的。能夠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是任何一個女人的心願。不管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

白破局把手裡的煙蒂按進茶几上的煙灰缸,然後攔腰把女人抱了起來,大步向裡間的臥室走去。

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脫掉,白破局就強橫的進入。

動情的喘息和激烈的震動,兩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抵死纏綿。

風停雨歇。兩人的身體還緊緊相連,摟抱在一起享受事後的餘韻。

「這表示你答應了嗎?」白破局問道。

秦輕巧眼神幽怨,說道:「你要是早些提出這樣的要求就好了。」

白破局警惕的盯著秦巧輕,問道:「現在晚了嗎?我以為,只要秦家和白家還沒有倒下去,這個求婚就不會晚。」

「這是一場交易?」

「如果我不喜歡你,任何事情都不能勉強我。」白破局強硬的說道。

「喜歡。」秦輕巧輕聲喚出這兩個字。「能從狂人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還真是讓人覺得意外。」

白破局皺起眉頭,說道:「我還在等著你的答案。如果你同意的話,明天我就去秦家提親-----我想,秦家的聰明人不少,他們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秦輕巧從白破局的懷裡爬起來,光著身子走到衣櫃面前,扯了條白色的浴袍披在身上。

把腰上的帶子繫好,整個人的身體就更顯玲瓏有致。

她站在床頭看著白破局,說道:「我說過,你來晚了。」

「理由?」白破局也從床上爬了起來,盯著自己的情人問道。

「因為在你來之前,我答應了別人。」秦輕巧說道。「我想,他很期待親自和你解釋這一切。」

「你背叛我?」白破局冷聲喝道。他迅速從床上跳下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過去。

「談不上背叛。」秦輕巧搖頭。「只是-----選擇了更適合的男人。」

房間裡響起了門鈴的響聲,秦輕巧走過去輕輕按了一個按鈕。

當她轉過身的時候,一把黑色的手槍正頂在她的腦袋上。

「你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能殺我。」秦輕巧說道。

「就因為你是我的女人?」白破局譏諷著說道。

「我沒那麼自負。」秦輕巧微笑。「因為我們的命現在是一體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什麼意思?」白破局濃密的眉頭再次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你中蠱了。」秦輕巧說道。「情人蠱。」

「怎麼可能?」白破局不信。「我知道苗蠱的原理,我甚至連你的一杯水都沒有喝過。」

剛剛進屋時,秦輕巧問白破局要喝些什麼。白破局說自己『不渴』。

他不喝,是因為他不相信自己的女人。

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欺騙過所有人,所以,他也相信,所有人都有可能欺騙自己。

「是的。」秦輕巧點頭。「可你碰過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就是蠱引。」

白破局的臉色變得鐵青,怒聲吼道:「是不是秦洛?」

「是誰這麼想我?」一個清郎的男人聲音在外面響起。

然後,就看到一身黑色長袍的秦洛站在房間門口,用手指頭輕輕叩擊門板,瞇著眼睛笑著,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他們剛才過於激情,根本就沒有關上房間門。所以,秦洛進屋後就對房間裡的情景一目瞭然。

「秦洛。」白破局滿臉殺氣的盯著秦洛。

「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秦洛一臉笑意的盯著白破局,說道:「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你有什麼資格生氣?你們兄弟們把壞事兒做絕,一次又一次的企圖害我-----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昧著良心幹一次壞事兒,你就用這種態度對我?」

「-------你想做什麼?」白破局也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完全處於下風。如果秦輕巧說的自己中了『情人蠱』的話是真實的話,那麼,自己已經敗了。

輸了個精光!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秦洛不客氣的說道。「你管我?」

「----------」

看到白破局仍然把槍頂在秦輕巧的腦袋上,秦洛擺了擺手,說道:「放下吧放下吧。你們倆現在是同命鴛鴦-----她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白破局傲然冷笑,說道:「情人蠱?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就怕還沒演示前你就信了。那樣的話,有人就要失去一次演示的機會了。」秦洛笑著說道。

他打了個手勢,身後的紅衭吹起手裡的一根紫紅色竹笛。

「啊--------」

白破局手裡的槍掉落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慘叫出聲。

同樣慘嚎的還有秦輕巧,她也是一幅痛不欲生的模樣。

第1516章、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第1516章、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隨著紅衭的吹奏,這疼痛彷彿也在不斷的加倍升級。

白破局的嘶叫越來越大聲,翻滾的越來越強烈,龐大的身體在地上顫抖著,抽搐著,仿若受傷的瘋狗。

秦輕巧也同樣的不好受,她的臉色紫紅,額頭佈滿了汗珠,頭髮凌亂,身上的睡袍帶子也在掙扎的過程中鬆開,露出那兩座雪山和大半雪白粉嫩的肌膚。

「啊-------」

慘叫聲不斷傳來,一聲比一聲淒慘。

過了一會兒,秦輕巧直接暈死過去了。

白破局的身體素質比較強硬,反而堅持的時間更久一些。

清醒的越久,疼痛也越發的強烈。

「還要繼續?」紅衭問道。

秦洛掃了地上的白破局一眼,說道:「為什麼不繼續?他都不相信自己中蠱,難道你不生氣?」

秦洛這麼一『挑事』,紅衭就更加賣力的吹奏起來。

又過了兩三分鐘,白破局也停止了掙扎扭動,痛的暈死過去了。

秦洛這才對眼前的結果滿意,又對紅衭說道:「把他吹醒。」

於是,紅衭改變了一種吹奏音調,昏睡的白破局和秦輕巧又幽幽轉醒。

即便清醒過來,腦袋還遺留著那種撕裂般的疼痛。

由此可見,『苗蠱』的威力確實不同凡響。

白破局躺在地上,就像是跑了幾十公里一樣,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就連手指頭都沒辦法動上一動。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勉強睜開的眼睛盯著秦洛。

秦洛蹲了下來,蹲在白破局的身邊,笑著問道:「現在你相信中蠱了吧?」

白破局的眼睛眨了眨,沒有回答。

「不信?」秦洛笑的很詭異。「那就再試試吧。」

「-----信。」白破局的嘴角艱難的擠出一個字。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和人叫板的資本。越是強硬,也越受折磨。

「信了就好。」秦洛說道。「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

「你-----想要什麼?」白破局聲音顫抖的問道。因為全身都沒有力氣,說話吐字聲音都是打飄的。咬字都不精準,就像是華夏語不標準一樣。

「我想要你的命。」秦洛冷笑。

「那你怎麼----不殺了----我?」白破局說道。

啪!

秦洛一巴掌抽在白破局的臉上,凶狠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你啊?我想的要命。你知道蜂蝶卵嗎?我手裡還有半管蜂蝶卵,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秦縱橫狡猾,大家都知道。白殘譜陰險,大家也都知道。你壞事做絕,卻還落得一個好名聲-----這樣的人尤其可恨。一個秦縱橫加上一個白殘譜做的壞事都沒有你多-----」

「你以為我不知道苗疆的那些草蠱婆是被誰鼓動出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花田是誰放的火?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一次又一次的刺殺和槍擊和誰有關係?白殘譜就是你手裡的一把刀子而已,真正的主使者都是你-----你豬狗不如,你就是一個禽獸。」

「你一定很害怕我吧?不然的話,怎麼千方百計的想要把我除掉?傅老的案子你在後面也使了不少力吧?傅老安然釋放,你被紀檢帶去問話-----一定很失望吧?」

秦洛用手拍拍白破局的腦袋,說道:「知道你和秦縱橫為什麼都敗給我嗎?」

雖然覺得自己被秦洛拍腦袋很屈辱,但是白破局還是被秦洛拋出來的這個問題給吸引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個好人。」秦洛笑著說道。「好人總是遭人喜歡一些,遭上天眷顧一些。」

「屁。」白破局嘴裡『噴』出一個字。他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是好人,但是在他的心裡,秦洛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發起狠來比誰都狠做起壞來比誰都壞的人也能夠叫做好人?那也太顛覆『好人』這兩個字了。

「不管你怎麼想。」秦洛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

「---------」

「白破局。你真是太天真了。」秦洛扯了張墊子放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白破局的腦袋旁邊。

他今天很有說話的慾望。而且面前這個男人是他一直想要『推倒』的。夙願一旦得償,高興之後,內心反而一陣的失落,然後便處於真空狀態。

他瞟了一眼幽幽醒來的秦輕巧,覺得她的胸部挺好看的,然後又瞟了好幾眼,這才出聲說道:「你打的算盤倒是不錯。聯合秦家一起來對付我-----秦家憑什麼再相信你?上次你捅了他們一刀,這次他們憑什麼還答應和你合作?」

「你也捅過他們,他們不也在和你合作?」白破局嘴硬的說道。

秦洛知道他說的是上次聞人家和白家聯起手來搞『能源項目』的事情,那一刀也捅在了秦家的心臟部位。讓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消化這一刀帶給他們的『傷痛』。

「我捅他的那一刀,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你捅他那一刀,讓他們差點兒沒辦法生存-----而且,秦縱橫等於是死在你手上。這一點兒你沒法否認吧?」

「-------」白破局不是沒辦法否認,而是根本就不想否認。

他背叛了秦縱橫違背了合約精神是真,可是,秦縱橫是面前這個無恥的傢伙帶人上門活活逼死的,秦縱橫就是當著他的面從辦公室跳下去的------他怎麼有臉說人是死在自己手上?

「再說,你能夠想到的辦法,難道我就想不到?」秦洛得意的說道。「就算我想不到,我的女朋友還想不到?你可以太小看,但是不能輕視她們吧?」

「確實。我輸得一點兒也不怨。」白破局語調哀傷的說道。「我沒想到你會知道我和秦輕巧的關係,也沒想到你會說服她來對付我-----更沒想到的是,你們能夠用她的身體來種蠱。秦洛,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我也很無奈。」秦洛說道。「在火焰病毒爆發之前,我一直想著一刀把你殺了,一了百了-----沒想到一場火焰病毒一下子讓我賺這麼多錢,多的我都不知道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樣一來,我反而不能殺掉你了-----人,總要有個對手才能夠進步。不是嗎?」

白破局張嘴大笑,說道:「你不是需要一個對手,你只是需要一個我這樣的對手。因為你知道,如果你一家獨大的話,那也是你被毀滅的時候-----我知道,你不敢殺我。」

「不錯。」秦洛肯定的點頭。「我確實不敢殺你。甚至,我還祈禱你能夠長命百歲。至少,我活著的時候,你都不要死。」

「那一定很失望吧?」白破局譏諷的說道。

「如果你知道一些事情,恐怕你比我還要失望。」秦洛笑著說道。「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蠱嗎?」

「情人蠱----你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不錯。情人蠱。這是我和漂亮可愛的紅衭小姐聯手打造,經過特別改進過的情人蠱-----因為蠱引是秦輕巧小姐的身體,所以,你們每隔兩天都要做一次身體運動。你看,我多為你著想。你那麼對我,我還把這麼漂亮的女人送到你的面前。」

「------」白破局暗恨不已。那樣的話,自己不是要精盡而亡了嗎?除了養精蓄銳做那種事情,自己哪還有精力做其它的事情?

「這樣的要求-----你怎麼能答應他?」白破局側身對躺在他身後的秦輕巧說道。

「為了----秦家。」秦輕巧能夠聽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只是,因為她的身體素質比較差,一句話說完就已經氣喘吁吁。

秦洛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們,而是接著說道:「當然,蠱毒蠱毒,蠱和毒其實是一體的。你中了蠱,也就是中了毒-----這種蠱毒出自我的建議,解藥當然也只有我能夠研製出來。也就是說,每三天之內你都得到我面前報道請安一次。那個時候,我會給你一顆解藥。不然的話,你就會毒發身亡而死。」

「如果我恰好那段時間事情比較忙忘記研製解藥,或者我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再或者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情----你也就解脫了。」

秦洛看著白破局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千萬千萬-----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PS:老柳九月一號開新書,你們竟然在九月一號開學。怎麼這麼不講義氣啊?我不管我不管,你們要在學校和老柳的新書之間做出選擇----什麼?選學校?那也可以順便來看看老柳的新書啊。)

第1517章、渴望讓人心生敬意的失敗!

第1517章、渴望讓人心生敬意的失敗!

離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出聲問道:「他們真的要每天----每隔兩天要那樣一次?」

「假的。」秦洛笑著搖頭。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秦輕巧的別墅,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我這麼說,只是給他找點兒事做而已-----省得他閒著沒事兒就想著對付我。」

離滿臉驚訝,說道:「他會相信嗎?」

「一定會。」秦洛無比肯定的說道。「白破局外號叫做『狂人』,其實他骨子裡非常的怕死-----不然的話,這次死的人是他而不是白殘譜。甚至他還不如秦縱橫。至少,他沒有秦縱橫那種捨身一躍的勇氣。怕死的人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到自己的人生安全。」

秦洛又替白破局想了一陣子,說道:「當然,那種事情做多了,可能會有點兒膩吧。」

離就很是鄙夷的盯著秦洛,說道:「你越來越陰險了。」

「我只是太討厭他了。」秦洛說道。

「那你說的他每隔三天就需要一次解藥的話也是假的?」

「這是真的。」秦洛說道。「如果三天內沒有解藥,他必死無疑。」

「他不能自己解毒嗎?」

「不能。」秦洛自信滿滿的說道。「高明的中醫,本身也是藥劑師----我研製的這種毒藥恐怕很難解除。就算他們找到了解除的方子,也沒有原料來進行配製----這一點兒,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為了提防白破局找到解藥。秦洛還暗地裡決定,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在給他解藥的時候,也會在解藥裡面摻入一種新的毒藥。那樣的話,他就永遠都不可能找到真正的解藥。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控制他。難道你不怕他把實情說出去?」

「他為什麼要說出去?」秦洛反問。「說出去對他有什麼好處?如果白家的人知道他們的家主實際上是被我控制的傀儡----他們還允許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嗎?那樣的話,他會一無所有。甚至有可能會被逐出白家。所以,他不僅不會說出去,反而會千方百計的去掩飾這一事實。」

「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狡猾。」

「我倒是希望一刀殺了他。」秦洛笑著說道。「這樣的話,不是一了百了?」

「他這樣活著不是生不如死嗎?」離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你一刀把我殺了。」

「-----壞人總是要付出點兒代價的。」秦洛說道。「不然的話,我們這些好人活著不是太委屈了嗎?」

-------

-------

『火焰病毒』的熱潮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因為馬菲國家的邊境漁民感染這種病毒而再次火爆起來。

各國代表和醫藥集團預付的錢財滾滾而來,秦洛已經沒興趣知道公共帳戶的資金到底有多少了。

反正這筆錢都將由厲傾城、聞人牧月和林浣溪三人拿去做投資,還有一筆錢要轉進『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的帳戶裡面。

他做這些不是為了美名,因為他已經有很好的名聲。他確確實實想為那些上不起學看不起病吃不上飯的人提供一些幫助。

他幫不了所有人,他幫助自己能夠幫助的人。

所以,秦洛接下來將會親自管理這個慈善基金。

厲傾城和雲滇政府簽訂了合作合同,李猛的雲滇『藥草園』也將再次擴張。省政府同意提供十萬畝山地給隸屬在秦洛名下的『漢方藥草公司』,漢方藥草公司支付相應的租金,並且幫忙解決三千名雲滇無地人員的就業工作。

藥草園原本就需要工人幫忙,只要把他們稍微培訓,就能夠投入進李猛轟轟烈烈的種藥大軍裡面去。

秦嵐的醫藥公司已經在燕京開張了,有著秦洛的這層關係,他們公司的藥品基本上不愁市場和銷路。

林浣溪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忙著『固本草』的事情,早出晚歸,就連禮拜天都沒時間休息。

相對而言,秦洛的日子倒是過的比較滋潤。

每天送貝貝上學,接貝貝放學,去陪龍王和傅風雪喝喝茶,陪林清源下下棋,過去看看蘇子和嘉寶----這段時間是他來到燕京之後過的最悠閒的生活。

今天,秦洛又帶著貝貝去和嘉寶玩了一天。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秦洛帶著貝貝走進院門時,傭人李嫂快步迎了出來,說道:「先生,回來啦?貝貝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啊?」

等到兩人回答後,李嫂小聲在秦洛的耳邊說道:「先生,家裡來客人了。」

「誰?」

「不認識。一個紅頭髮的外國人。老爺正陪著說話呢。」

秦洛的心臟猛地一緊,把貝貝交到李嫂的手上,說道:「李嫂,路上的時候貝貝吵著吃綠豆糕,你帶她去巷子口買。」

「好的。」李嫂答應道。雖然她心裡很奇怪,家裡不是買了很多綠豆糕嗎?

等到李嫂帶著貝貝走出大門,秦洛這才帶著大頭耶穌離往屋裡走去。

面對皇帝這個恐怖的傢伙,當然是有多少人帶多少人。

果然,秦洛一進屋,就看到滿頭紅髮的皇帝和一身紳士服戴著禮帽的魔術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林清源正在陪著他們喝茶。

林清源看到秦洛進來,笑著說道:「秦洛回來了。你的這兩位朋友等你很久了。」

秦洛點頭,說道:「爺爺,如果你有什麼事兒的話,就去忙吧。我來招待就好了。」

秦洛希望把和自己親近的人全都給招呼走,這樣,真要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發生自己也會省卻很多顧忌。

「好。我上樓處理一些工作。你們好好聊。你的這位朋友對我們華夏茶文化很有研究啊。」林清源稱讚著說道。

「是嗎?」秦洛相當的無語。他知道,林清源是正規的中醫藥大學畢業。他的英語水準足夠和耶穌溝通交流。

但是,如果讓他知道皇帝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皇帝是怎麼向他介紹自己的。

「先生,你太過獎了。」皇帝站起身彬彬有禮的說道。

林清源又和皇帝握了握手,這才轉身向樓上走去。

「都坐下喝茶吧。耶穌不是也喜歡喝我們華夏國的功夫茶嗎?我泡給你們品嚐。不過,翻譯的工作還得由你來負責。」秦洛笑著說道。

他帶著這麼多人進來,擺明了是防備皇帝。可是,現在他和皇帝的關係是友非敵。這麼做實在是有點兒不地道。

於是,他就假裝自己帶他們進來是喝茶-----至於皇帝心裡怎麼想,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看起來我們不是很受歡迎。」皇帝看著秦洛說道,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沒想到你會到家裡來。」秦洛坦誠的回答道。

「我以為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皇帝說道。「朋友的話,不正應該到家裡來拜訪嗎?不然的話,是不是太失禮了?」

「話是這麼說-----」秦洛斟酌著用詞。「我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至少,你應該提前給我打通電話。」

「我以為這是驚喜。」

「算是吧。」秦洛笑。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皇帝端起秦洛用鑷子送過來的茶杯,先觀其色,然後閉著眼睛細聞,讓那茶香在肺腑裡翻滾了個來回後,這才小口的『滋』了一口,說道:「秦,你的泡茶技術不如剛才那位老人家。」

「--------」秦洛很想罵娘。就怕皇帝聽不懂。

耶穌也跟著品了一口,臉上笑瞇瞇的,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這種性格讓秦洛很喜歡。

大頭和離都沒碰茶杯,他們正和魔術師大眼對大眼呢。

要不是現場氣氛一片和諧,恐怕離和魔術師早就大打出手了。

她們倆之間,可是有『血海』深仇。

好在皇帝也沒有太糾結茶的味道,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是來索取酬勞的。」

「應該分給你的那半已經打到你的帳戶上去了,你沒查過嗎?」秦洛問道。

「我不關心這個。」皇帝說道。「我是說其它的酬勞。」

秦洛就抬眼打量著皇帝,說道:「你確定?」

「渴望一敗。」皇帝非常認真的說道。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

「你不是已經敗過嗎?」秦洛說道。「在泰山之巔,你就被我們打跑----」

皇帝的表情不變,好像那種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做出來的一般。雲淡風輕的說道:「我是說真正的失敗----能夠讓我心生敬意的失敗。」

失敗就失敗,還要什麼敬意?

秦洛沒辦法理解皇帝這個武癡的想法,但是他清楚自己沒辦法拒絕他的這個要求。

於是,他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給你。」

(PS:胖子魔術師大家都不陌生吧?雖然其貌不揚,卻有一個漂亮的媳婦。今天是嫂子的生日,祝嫂子生日快樂,早生貴子!)

第1518章、絕世神兵:火鉗!

第1518章、絕世神兵:火鉗!

麵包車出了燕京市區一路向北,彷彿就這樣一直開到路的盡頭。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

五個小時過去了,皇帝和魔術師倒是很有耐心,一直閉眼養神。反而是離有些忍不住了,小聲問道:「我們到底去什麼地方?」

「找人。」

「在哪兒?」

「青冥山。」

「那是什麼山?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離也算是半個燕京人,對燕京地圖熟悉無比,還真沒聽過這座山的名字。

「地圖上沒有標記。」秦洛說道。「到了就知道了。」

秦洛把手機摸出來看了看,發現手機已經沒有信號。當然,他也並不是要打電話,而是要看時間。

「快到了。」

又過了一個鐘頭,在秦洛的指揮下,大頭把車子駛進了一條兩邊是險峻高山的峽谷。

車子在峽谷谷口就停了下來,沒辦法再往前一步。

秦洛率先下車,說道:「這段路需要步行。」

皇帝想也不想,緊隨秦洛的身後下車。

皇帝沒有怨言,魔術師即便不滿也不會發作。

於是,一群人便穿過亂石,跨過小溪,越過一座小山包,這才看到一座稀稀落落的小村子。

不親眼所見,你都沒辦法想像怎麼會有人把家安在這種地方。

他們踏著晨露沐著朝陽出發,到達目的地已經是暮色四合,一座座石頭做的小屋屋頂已經是炊煙緲緲,村子裡的人開始燒製晚飯。

發現有陌生人進來,十幾個皮膚黝黑即便已經是深秋仍然赤裸著上身光著腳丫子的孩童跑過來圍觀。

他們瞪大眼睛看著這些外來客,一臉的驚訝和好奇。

膽大的還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可能覺得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太『奇怪』了吧。

「大頭,把袋子給我。」秦洛笑著說道。

於是,大頭就把肩膀上扛著的一個大袋子送了過來。

秦洛接過袋子,從裡面掏出糖果、餅乾、筆和漫畫書等小玩意兒,一個個的拋發給他們。

他知道,如果他挨個送過去,這些孩子會一哄而散。

他們不怕生人,但是害怕生人的靠近。

那些孩子接過秦洛送的東西,激動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離這才明白,為什麼在出發之前,秦洛先跑到商場像是強盜一般的背著這麼大一個袋子出來。

心裡突然間有點兒感動。

「這個男人還是很細心的。」離在心裡想道。因為她是孤兒,所以,她更能體會到這些山村孩子收到禮物時的那種喜悅心情。

有了禮物開道,那些孩子對待秦洛等人就友善多了。

秦洛對著裡面最高大的一個男孩子招了招手,說道:「由你來人才能剩下的禮物平分給你的小夥伴。每個人都要分的一樣多。你能做到嗎?」

「能。」小伙子挺起胸膛,驕傲的就像是一個即將領軍出征的大將軍似的,用一種相當怪異的華夏語說道。

「我們走吧。」秦洛笑著說道。

在那些孩子的注視下,他們往村子深處走過去。

一路往後,終於,在靠近山腳下的一座獨立的小石屋門口停了下來。

這座小石屋的屋頂上也在冒著黑煙,顯然,屋子的主人也在燒飯。

用樹條捆綁起來的小院兒欄杆,院子裡種著蔥和青菜,還有兩顆枝葉都已經枯黃的辣椒樹。

因為小院的主人沒有在門口安裝門鈴,所以秦洛直接扯著嗓子喊道:「師父。」

「進來。」屋子裡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

「進去吧。」秦洛推開小院木門,一臉歡喜的向裡面走去。

皇帝滿臉的疑惑。

難道----這就是秦洛所說的那個可以給自已心懷敬意失敗的那個人?

屋子又小又黑,沒有電燈,甚至連蠟燭都沒有。

在屋子的左邊角落裡有一個炊台,炊台裡的柴火燒的正旺,火光映照出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

男人的身材很高大,即便是坐在炊口的一張小木凳上,仍然給人一種很威武的感覺。

飯鍋裡傳出米香,顯然,鍋裡的食物已經快要熟了。

「師父。」秦洛恭敬的鞠躬。

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無論他用多麼正式的禮儀都不為過。

如果他願意的話,秦洛願意把他當做老神仙一般的供起來。可是,他是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的。

「嗯。」伙夫點了點頭。往爐炊裡丟了幾根木柴,問道:「人帶來了?」

「帶來了。」秦洛高興的說道。他指了指站在身邊的皇帝,說道:「就是他。」

「出手吧。」伙夫淡然說道。

「就在這兒?」秦洛瞪大眼睛。

「就在這兒。」伙夫說道。

皇帝怒了。

侮辱。

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秦,你確定我的對手是他?」皇帝冷笑著問道。

「是的。」秦洛點頭。

「那就去死吧。」

皇帝動了。

身形一閃,人就已經衝了過去。

屋子那麼小,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即至。

他一腳踢出,腳尖狠狠地踢向伙夫的脖子。

不管他是什麼人----因為他侮辱過自己,他都要是個死人。

皇帝從來都不介意殺人。

快若閃電。肉眼難辨。

也不知道伙夫的手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塊鐵片,他舉著鐵片輕輕地抽了出去----不疾不徐,就像是老師在懲罰調皮的學生。

啪!

鐵片抽在了皇帝的腳心,皇帝的整個身體都被打飛了出去。

匡----

皇帝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在石屋的牆壁上,那股強大的推力這才完全消散。

「認真一些。」伙夫不滿的說道。

「-----」

眾人目瞪口呆。

魔術師從來沒見過皇帝這樣落敗。這麼容易就被打飛出去。

「這個人是魔鬼嗎?」魔術師在心裡想道。「不然的話,他怎麼那麼容易就擊敗自己心中的神?」

皇帝認真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的激動和興奮。

滿頭紅髮根根豎起,就像是吹起了進攻的號角。

「痛快。」皇帝高聲叫喊。

他的身形再次發生了變化。

不需要任何助力,身體就飛躍在空中,然後快速的旋轉起來。

龍捲風!

皇帝的絕學之一,在泰山之巔,就連傅風雪都相當忌憚的招式。

嗚嗚嗚----

小屋裡鬼哭狼嚎,強烈的勁風吹打在秦洛等人的臉上,啪啪的生痛。

因為屋內空間太小,他們除非退出小屋,不然的話,是不可能躲避這狂風的襲擊。

卡啪------

椅子被吹倒。

叮噹------

碗筷被吹落。

呼呼呼------

還有一些輕便的雜物被捲到空中,隨風飛舞。

龍捲風的漏斗狀風眼對準還安坐在木凳上的伙夫,瘋狂的叫囂著,好像隨時都能夠把他給撕裂成碎沫。

毀滅!

把眼前的敵人毀滅!

這就是皇帝此時心裡的想法。

他進入了戰鬥狀態,整個人都變得瘋狂。

近了。

龍捲風把伙夫整個人都給捲了進去。

就連他身邊堆積的那些木柴和枯葉也被捲到了空中,互相碰撞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啪!

又是一聲脆響。

然後,風停了,空中的物體嘩啦啦的往下掉落。

皇帝的身形再次倒飛出去。

而且,這一次不是向石壁上摔過去,而是向屋頂飛了過去。

砰!

皇帝的腦袋頂破了石屋上面遮蓋的蘆葦,然後整個身體都消失不見。

很快的,他的身體又從那個破出一個大窟窿的蘆葦頂鵬掉落下來。

他的雙腳著地,身形紋絲不動。

顯然,他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調整好了落地姿勢。

皇帝的頭髮變得更加張揚,表情變得更加激動,雪白的肌膚變成了紫紅色。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伙夫手裡那黑乎乎的鐵片,問道:「你用的----是什麼武器?」

剛才狂風大作,皇帝再次飛走,秦洛等人根本就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皇帝非常清楚。

就是這個男人,他手裡的那把神兵利器輕易的刺穿自己重重防守,然後用力的抽在自己的腰部。

「火鉗。」伙夫說道。

他用手裡的『絕世神兵』夾了一把枯葉塞進爐炊,然後輕輕一吹,剛才被狂風吹滅的爐火就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那一刻,皇帝想死。

(PS:新書倒計時還有一天。九月一號晚上七點半,將在YY60225舉辦新書慶典活動,老柳會過去和大家聊天。你們可不許缺席哦。)

第1519章、皇帝的選擇!

第1519章、皇帝的選擇!

咕嘟咕嘟----

飯鍋裡發出誘人的響聲,伙夫的飯做熟了。

秦洛慇勤的跑過去幫忙揭開鍋蓋,笑著說道:「師父熬得米粥真香。」

確實,鍋蓋一經掀開,一鍋純粹的米香味撲鼻而來。

眾人都覺得精神一爽,然後小聲的吞嚥口水。

就連皇帝這種對飲食非常挑剔的傢伙也不得不承認,這米粥真他娘的香啊。

伙夫終於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竹碗竹筷放在水缸裡清洗,說道:「夠了嗎?我要吃飯了。」

秦洛就轉身看向皇帝,意思是說,你看,打你也打了,也被人打了,事情就這麼結束吧。人家坐著你站著,人家坐著你跑著,結果人家坐著,你一次又一次的飛出去-----結果不是很明顯了嗎?

這一次,有敬意了吧?

可惜,皇帝並沒有領會秦洛的意思。

或者說,他不願意領會秦洛的好意。

「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皇帝的滿頭紅火就像是燃燒起來的火把,眼裡戰意昂然。「現在,讓我們真正的打一場吧。」

說完,他一步步的向伙夫走去。

靠近之後,然後一拳轟出去。

轟----

爆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彷彿空間都被撕裂變形。

伙夫的眉毛微挑,表情有些詫異。

「對手很強。」

然後,他把右手的筷子轉移到了左手,右手握拳對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傳來。

伙夫的身體搖晃了兩下,而皇帝的身體卻再次撞飛了出去。

這一次,力度格外的大,牆壁上的石塊被撞塌下去,破出一個大洞。整個小屋都開始搖搖欲倒。

「快出去。」秦洛出聲喊道。

秦洛一馬當先的跑在前面,其它人也紛紛跟著跑了出來。

可是,當石屋的蘆葦棚頂都要塌陷下去時,伙夫還沒有出門。

秦洛大急,跑到門口喊道:「師父。」

然後,他就看到伙夫雙手端著一個大鐵鍋穩步走了出來。

大鐵鍋的屁股還是火紅色,那是剛剛燒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冷卻下來。

伙夫把鐵鍋放在院子的空地上安置好,然後直起身體看向嘴角溢出鮮血的皇帝。

「你很不錯。」伙夫稱讚著說道。

「-------」皇帝又想吐血。以前,都是他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和別人說這句話。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成了被動接受的那一方。

這種感覺真彆扭啊!

「秦洛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伙夫接著說道。「你渴望有敬意的失敗----我願一試。」

「謝謝。」皇帝對著伙夫九十度鞠躬。「我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意思是說,我會全力以赴,不會讓你覺得陪我戰鬥是一場無聊的遊戲。那樣的話,是對你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

伙夫卓然而立,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這才發現,他身上穿著一條灰色的長袍,看起來又像是道袍。只不過天色太暗,都沒辦法看清楚它的真實顏色和款式。

皇帝動了。

他的身體消失在黑暗中。

當他再次現身時,已經到了伙夫的背後。

弓字膝!

蓄滿力度的膝蓋狠狠地撞擊伙夫的後背,雙手前伸,以此來約束伙夫有可能出現的反擊動作。

伙夫沒有反擊,只是等到皇帝的膝蓋即將頂到他的腰眼時,一百八十度轉身,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

皇帝英俊的臉蛋中招,就像是中了毒似的,臉頰迅速的紅腫發脹。

輕飄飄的一記耳光就瓦解了皇帝極具殺傷力的絕招,無論是速度、角度、還是時間的掌控都堪稱完美。

秦洛想,能夠做到這一點兒的,恐怕也只有這個老頭子了。

皇帝的臉部中招,只能轉了個圈又退了回去。

第二輪進攻開始!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花哨的招式。而是大步向前,平平穩穩的一拳轟出。

轟----

平靜。樸實。

但是那拳頭裡面蘊含的力道足以將堅硬大石擊碎。

爆破拳!

拳頭勻速向前推進,看起來不快,其實迅疾無比。

只要拳頭觸碰到人的身體,就可以把這股磅礡大力卸下進入他的身體。

然後,那力道在他的身體裡面炸開。

五腑移位,六腑毀滅,淒慘而死。

近了。

更近了。

這一次,連秦洛都有點兒替玄機子緊張了。

說實話,雖然他對自己有大恩,但是兩人相處的機會極少。應該說,他們總共的見面次數一巴掌都數的過來。

他厲害,秦洛知道。

他厲害到什麼程度,秦洛不知道。

但是,他把皇帝的事情講給他聽了之後,他很坦然的接受了這一任務。好像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可是,事情的發展還是出乎眾人的意料。

啪!

又是一巴掌。

伙夫又用一記乾脆利落的耳光來回應了別人對他的擔心和質疑。

不過,耶穌也終於清楚為什麼秦洛喜歡抽人耳光了。

有其師,必有其徒嘛

皇帝怒了!

暴怒!

「吼-----」

他嘶吼一聲,再一次衝了上去。

啪!

他的身體被打飛了出去。

「吼-----」

啪!

又被打飛了出去。

啪-----

又飛了。

啪----

飛了。

一個神乎鬼技,宛若掌控一切的神。

另外一個悍不畏死,一次又一次的衝鋒,一次又一次的倒飛出去。

一個身體紋絲不動,開戰前站在什麼位置,現在還站在什麼位置。

另外一個模樣淒慘,你看到他現在的臉以為這是烤熟的豬頭肉。

-----還冒著熱氣。

可是,戰鬥還在繼續。

這不是戰鬥,這是----虐!

秦洛看著這戰鬥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可鍋裡的稀飯都快要涼了,對魔術師說道:「要不----咱們先開飯?」

魔術師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滿臉關心的看著又一次衝上去『挨抽』的皇帝。

歐洲的王者,無數人心目中的戰神,她不敗的英雄----

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個老頭子開掛了嗎?

可能玄機子也意識到自己鍋裡的稀飯快要涼掉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他之前都是被動的防守,每次皇帝攻來時,他一巴掌把對方給抽回去。

這一次,他選擇了主動進攻。

身體動了。

人影消失了。

他出現在皇帝的面前,一巴掌拍在皇帝的胸口,輕飄飄的。

然後,皇帝就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砰----

皇帝的身體墜落在那一畦嫩蔥上面,好長時間都沒辦法爬起來。

靜!

死一般的安靜!

這幅畫面太詭異了。

看起來很慢,天色那麼暗,秦洛這些旁觀者還能夠看到伙夫移動的軌跡。

可是,又那麼快,因為在他們還來不及眨眼的時間,他就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更詭異的是----

皇帝沒有躲,沒有閃,更沒有招架,就那麼傻乎乎的站在那兒,讓對方一巴掌把自己拍實。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演電影呢。

匡鐺-----

石屋的一面牆壁倒塌,上面的頂棚失去支撐掉落下來。

塵土飛揚,濺得滿院子都是。

伙夫快步走過去端起鐵鍋,也不和人打招呼,逕直向門口走去。

「這老頭真帥。」秦洛在心裡想道。

---------

---------

在魔術師的攙扶下,皇帝總算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一步步的走出來,經過秦洛身邊的時候停下來。

皇帝的一張俊臉已經慘不忍睹,可是秦洛看出他很開心。發自內心的喜悅。

「你----還好吧?」秦洛問道。

「謝謝。」皇帝笑著說道。「我想,我找到我想要的了。這種感覺真好。」

「--------」有些人,你真是沒辦法理解他的想法。

皇帝知道秦洛不理解,他也不需要別人理解。

他是皇帝。獨一無二的皇帝。

他走到把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伙夫面前,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想做。就做到了。」伙夫的回答很簡單。

他正發愁呢。

捧著一口鐵鍋,可是碗和筷子卻都埋進了石屋裡。

「什麼都有了。還能做什麼?」皇帝問道。

「尋道。」

「什麼是道?」

「富可敵國是道,權傾天下是道,萬人莫敵是道,長生不死也是道-----做到極致,便是道。」伙夫說道。

撲通!

皇帝跪倒在了伙夫面前,說道:「如果方便的話----請帶上我吧?」

「好。」伙夫爽快的答應了。

魔術師大驚。

皇帝去尋道了。她怎麼辦?

很快的,臉色便黯然下來。

她知道,皇帝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無論那件事是多麼的荒謬。

「你在想些什麼?」皇帝像是感應到她的情緒,轉身問道。

「什麼也沒想。」魔術師回答道。

「很好。」皇帝說道。「你什麼都不需要想。我去哪裡,你也要去哪裡。這是你的命運。」

魔術師轉怒為喜,激動的回答道:「是的。皇帝殿下。」

不自覺的,臉上流露出小女兒家才有的幸福。

秦洛走到皇帝面前,問道:「你真的要去尋道?」

「是的。」皇帝點頭。「人活著,總要找些事情來做。」

他看著伙夫,聲音激動的說道:「而且,我喜歡這種失敗的感覺。」

「人各有志-----」秦洛虛偽的說道。雖然他也不清楚這種受虐心理算是什麼『志』。「我不勉強你。」

他又走到伙夫面前,說道:「師父,跟我回燕京住一段時間吧?」

「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玄機子說道。「自由隨意,才不脫離人性本質。」

他掃了一眼身後的石屋,毫不留戀的說道:「我走了。有緣自會相見。」

「現在?」

「現在。」

說完,他端著那口鐵鍋就往村口走去。

皇帝對著秦洛微笑,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魔術師也要走,卻被離給攔了下來。

「你已經死了。」離說道。「你被大火燒死了。為什麼又活著?」

嘩啦-----

魔術師把身上披的黑色風衣脫了下來,雙手捧著遞給離,說道:「送給你。它是特質材料製成,防火、防水、防毒----危急時刻,還能夠做降落傘使用。」

「-------」

(PS:《天才醫生》很快即將結束,老柳的新書也按照和大家的約定於九月一號上傳。

四百五十萬字。耗時兩年零三個月的時間。

這是迄今為止老柳寫的最長的一本書,也是最滿意的一本書。

為什麼是最滿意的呢?

正如很多朋友所說的那樣,這本書的主角有點兒『傻』。

在這個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的時代,他做的事情是拯救中醫,拯救人心中的信仰。

他自私,也偉大。

他是小人,也是大俠。

他有男人的通病花心,卻也能夠堅守最後的底線。

他是老柳所寫的幾本小說中最正氣的男主角。

而實際情況是,好人主角一般是不受歡迎的。

感謝你們喜歡他。也慶幸你們喜歡他。

因為你們喜歡秦洛,所以你們喜歡老柳。因為你們喜歡老柳,所以天才醫生無論是在任何一個渠道都獲得了不凡的成績。

鞠躬!

當然,很多人會覺得遺憾。

軍師的未來是什麼?離和秦洛的感情歸屬是什麼?還有陳思璇寧碎碎-----她們有沒有美好的未來?

是的。這將是老柳在番外準備補充的劇情。

如果單獨的把這些事情做為主線,會顯得過於單薄,也會有人罵老柳灌水湊字數。現在把它們放在『番外』,想瞭解的人就去翻翻,不想看的人也不影響整本書的完整。

無論你們心中怎麼想,做為這本書的寫作者,我認為我已經寫就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對手沒有了,妞也到手了,剩下的事情也無非就是生兒子打醬油了。

當然,番外也會涉及到秦洛下一代的事情。

不過,新書《火爆天王》會佔據老柳主要的精力。所以,番外的更新不可能會快。也請大家多多理解。

老柳每寫一本小說,在大腦中的構思需要半年時間。

也就是說,《近身保鏢》結束前的半年前,《天才醫生》就已經開始規劃了。

《火爆天王》是我構思最久的一本書。是《天才醫生》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產生的靈感。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躺在床上思考《天才醫生》的劇情時,突然間想到這樣一個有趣的故事。於是,趕緊從床上跳起來,拿筆把這個故事的前面二十幾章的章節名在筆記本上列了下來。

嗯。這是一個很好玩的故事。也是一個很裝逼的故事。更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故事。

而且,老柳會把老書中的一些遺憾補充到新書裡面。

譬如《近身保鏢》中的小白,因為在《近身》中的戲份很少又很受歡迎,所以我把她寫成了《天醫》中的離。

譬如《天才醫生》中的張儀伊-----是的,《火爆天王》裡面會有一個『張儀伊』這樣的妖孽女人。

沒辦法,老柳就這麼點兒惡趣味。

獄中走出來的強者,代替自己病重的妹妹加入一個偶像組合。而且還是一個女性偶像組合。

於是,娛樂圈的火爆天王就此誕生。

什麼?簡介很惡俗?

好吧。我承認這一點兒。

我用我未來女婿的名譽發誓,故事真的很好看。

親愛的,我們新書見!

第1520章、我拒絕!(暫時還沒有結束!)

第1520章、我拒絕!

什麼獎項最受世人矚目?

格萊美大獎?不,是諾貝爾獎。

諾貝爾獎是以瑞典著名的化學家、硝化甘油炸藥的發明人阿爾弗雷德?貝恩哈德?諾貝爾的部分遺產作為基金創立的。

諾貝爾獎分設物理、化學、生理或醫學、文學、和平五個獎項,以基金每年的利息或投資收益授予前一年世界上在這些領域對人類作出重大貢獻的人。

為什麼每年的諾獎評選能夠吸引全世界的眼光?

我們先來看看諾獎的審核程序就知道它的重要性了:先由有權提名的機構或個人提出一個入圍候選人名單,再精選唯一最優者獲獎。

什麼樣的人具有推薦候選人資格?

先前的諾貝爾獎獲得者、諾貝爾獎評委會委員、特別指定的大學教授、諾貝爾獎評委會特邀教授、作家協會主席(文學獎)、國際性會議和組織。

諾貝爾獎評選過程根據諾貝爾遺囑,在評選的整個過程中,獲獎人不受任何國籍、民族、意識形態和宗教的影響,評選的唯一標準是成就的大小。遵照諾貝爾遺囑,物理獎和化學獎由瑞典皇家科學院評定,生理或醫學獎由瑞典皇家卡羅林醫學院評定,文學獎由瑞典文學院評定,和平獎由挪威議會選出。經濟獎委託瑞典皇家科學院評定。

十二月十日,這在歷史上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斯德歌爾摩。古老的音樂廳。

秦洛身穿黑色長袍,胸口插著從意大利小鎮聖莫雷空運過來的白色花朵,一臉笑意的打量著四周很陌生卻又很熟悉的面孔。

「他們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和我一樣優秀的人。」秦洛說道。

一襲黑色晚禮服的林浣溪坐在他的身邊,臉上也帶著端莊的笑意。

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她很為自己身邊的男人感到驕傲。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獲得這個獎項,你的名字將會載入史冊。

而早在兩個月前,秦洛就接到了諾貝爾組織方的邀請。

在秦洛剛剛研究出來『固本草』,用中醫藥解決了人類面臨的災難火焰病毒時,就有人猜測秦洛會獲得諾貝爾醫學獎。

當然,這種『猜測』往往是不可信的。

因為,與許多電影獎項及文學大獎不同,諾貝爾獎遵循的原則是,除了公佈最終獲獎者外,候選人的名單都不對外公開,並設置了50年的保密期。因此,對於每年可能出現的各種傳說,說某人獲得提名成為諾貝爾獎候選人,其真實性必須50年後才能得到驗證。

所以,誰能夠獲獎,只有在十二月十號當天獎項公佈才能夠知曉。

當地時間12月10日下午4時30分,頒獎儀式在瑞典王室樂曲『國王之歌』的歌聲中正式拉開帷幕。

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依次頒發了諾貝爾物理學獎、諾貝爾化學獎,現在,他手裡拿著的是諾貝爾醫學獎的名單。

獲獎人員還沒有宣佈,但是已經有不少人朝著秦洛投來注視的眼神。所有人都相信,會是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捧走那座像征著無上榮譽的獎盃。

這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更神奇的是他的年齡-----恐怕他是諾獎評選以來最年輕的獲得者吧?

二十幾歲,正是花一樣的年齡。名利雙收,以後他的人生到底豐富多彩到什麼樣的程度,這是在場的人誰也沒辦法預料的。

「我再次榮幸的宣佈,諾貝爾醫學獎的獲得者----」古斯塔夫微笑注視著眾人,賣足了關子後,高聲喊道:「他是來自華夏國的秦洛醫生。」

霹靂啪啦-----

音樂廳掌聲雷動。

秦洛激動的很想跳起來,但是他知道現在有無數的鏡頭正對準自己------

淡定!

一定要淡定!

假裝自己並不是很重視這個獎!

假裝自己要不要無所謂!

假裝自己就是來打醬油的!

可是,當林浣溪主動撲進他的懷裡時,他的雙手終於忍不住顫抖了。

他成功了!

以他現在的身家,他並不在乎這個獎項能夠給他帶來多少金錢上的收入。他在乎的是自己得到了別人認可的這種感覺------全世界認可的感覺。

他所付出的得到了回報。他的勤勞耕耘終於可以收割。

「恭喜你。老公。」林浣溪抱著秦洛的身體柔聲說道。

「謝謝。」秦洛緊緊的把林浣溪摟抱在懷裡。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會有一群成功的女人。榮譽獎章也應該有林浣溪的一半。

菲利普王子越過人群走了過來,和秦洛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秦,祝福你。」菲利普滿臉喜悅的說道。「每年我都將在這裡見證那些獲獎者在這裡收穫榮譽和金錢,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好朋友也能夠做到這一點兒-----而且我親眼見證。很可惜,我不能親自為你加冕。不然的話,我會更加興奮。」

諾獎都是由瑞典的國王和王后頒發,其它人是沒有資格頒發這個獎章的。菲利普貴為瑞典王子,也沒辦法做到。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秦洛拍拍菲利普結實的後背。「我們永遠是朋友。」

「是的。我們永遠都是朋友。」菲利普說道。

其它人也上來祝福秦洛,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但是,他們說的話秦洛一句都聽不懂。

好在有林浣溪在,她很好的幫秦洛表達了謝意。

秦洛再次明白,選擇一個懂得外語的女人有多麼重要。

不然的話,有些外國人滿臉喜悅的擁抱著你然後用英語罵你娘你都不知道。

「什麼?想多了?」

「好吧。是想多了。」

等到眾人熱鬧了一會兒後,秦洛要上台領取獎章。

古斯塔夫和秦洛熱情擁抱,微笑著說道:「恭喜你,年輕人。你是一名偉大的醫生。你不僅僅拯救了全世界,也拯救了我的女兒-----很高興打開那份名單時是你的名字。這是我個人的祝福。」

通過翻譯的幫忙,秦洛總算聽懂了古斯塔夫的話。

這個男人就是嘉寶小公主的父親,他在向自己表達救女之恩。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洛笑著說道。「我和菲利普王子是朋友。而且,嘉寶也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是的。」古斯塔夫說道。「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菲利普------你以後就稱他菲利普。還有,嘉寶被你照顧的很好。我看到他們傳來的視頻。是的,她是我的女兒,我卻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很愧疚。我一直在等她回來。我會彌補這一切。」

「她一定很高興。」秦洛欣慰的說道。他確實是愛極了嘉寶那個小傢伙,嘉寶能夠幸福,也是他個人的幸福。

古斯塔夫點了點頭,拉著秦洛的手說道:「雖然我很期待為你頒發這枚獎章-----但是,我認為這件事對另外一個男人會有著特殊的意義。」

他對著台下招手,喊道:「菲利普----。」

台下嘩然!

當聽說古斯塔夫要求自己的兒子代替他頒發諾貝爾醫學獎時,無數人心中有了這樣的猜測-----難道說,這是瑞典王室表達出來的態度。菲利普王子將要接替父親的位置?

菲利普王子滿臉激動的走上台,和父親古斯塔夫擁抱後,然後接過獎章,以一個莊重肅穆的姿態把它轉交到秦洛的手上。

「祝福你。我的朋友。」

「謝謝。菲利普。」

兩人在台上再次擁抱。他們是那麼的般配。

「我想,你一定沒有忘記準備獲獎感言吧?當然,我知道你不用準備也能夠說的很好。」菲利普戲謔的說道。他知道秦洛的口才有多麼的優秀。

「沒有感言,只有感謝。」秦洛笑著說道。「而且,我要在這裡幹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秦洛接過話筒,看著台下滿臉笑意的林浣溪,說道:「為浣溪大廈剪綵的那一天,我就忍不住想要說出這句話。但是我想,還有更好的機會-----還有更合適的機會。」

「這件事情很重要,一生也只有這麼一次。所以,我這麼不浪漫的人也想浪漫一次。」

「我想,就是今天。就是現在。林浣溪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嗷------

台下掌聲雷動。通過實時翻譯聽到秦洛說的話,在場嘉賓一點兒也不吝嗇自己的掌聲。

就連古斯塔夫國王也站在一邊鼓掌,他喜歡這樣的年輕人。這是諾獎頒獎史上的第一次。

以前,從來沒有人站在這個舞台上求婚。

當然,能夠站到這個舞台上的人也大多數不用求婚了。因為他們已經足夠老了。

「答應他。」菲利普喊道。

「答應他。」有人應和。

「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

音樂廳裡響起最動人的音樂。這是用愛譜寫的詞譜。

林浣溪呆呆的站著,眼眶濕潤的看著台上那個神采飛揚的男人,一臉的癡迷和幸福。

無疑,她現在是最受矚目的女人,也是最幸福的女人。

她咬了咬唇,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的說道:「我拒絕。」

(PS:再次推薦老柳自己的新書:《火爆天王》,。

老柳之所以死不要臉的把《天才醫生》繼續拖著,也就是為了用這本書的人氣給新書打打廣告。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希望大傢伙兒能過去收藏一下,把紅票砸給《火爆天王》。我們將延續《天醫》的榮耀。

鞠躬!

另外,今天晚上八點,在YY60225,老柳將和大家聊一聊天醫未了的遺憾和新書的那點兒破事。希望能聽到你們的聲音。)

第1521章、幸福像石縫裡的花!

第1521章、幸福像石縫裡的花!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

這是西方的一個盛大的節日,這在東方----也有一場特別的鄉村婚禮。

李猛和小花奉子成婚,婚禮儀式不是在李猛的老家湘西舉辦,也不是在小花燕京的家舉辦,而是選擇在他們工作奮鬥的雲滇舉辦。

於是,新人雙方的父母家人以及各路親友只能拔山涉水前來參加婚禮。

秦洛是這對年輕人相親相愛的見證人,也是婚禮當天的證婚人,所以,他是一定要來參加的。

李猛現在是『漢方藥業公司』的總經理,這是一家成立不足兩年的新公司,除了十萬畝的藥草園大手筆投資外,在業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名氣。

可是,假如這家公司和『秦洛』這兩個字沾上關係,那麼,他的身家將會倍增。

漢方藥方公司在市裡有辦事處,但是,李猛卻把家安在了深山裡面。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種植藥材,他的工作場地就在這大山密林裡面。在這兩年裡,他和那些種藥工人同吃同住,樹立起了極強的個人威信。

幾百個日夜,他們夫妻倆穿著麻料褲子,穿著耐髒耐磨的牛仔襯衣趴在田地裡,和省農業大學請來的藥草專家四處奔波,指導那些農戶如何科學合理的種植藥草。

今天,他終於換上了西裝,打上了領帶,黑黝黝的臉上略微有點兒害羞,卻滿臉喜氣的站在院子門口迎接賓客。

新娘小花沒有穿白色的婚紗,在這種深山老林裡穿婚紗也穿不出效果,一不小心就會被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荊棘倒刺給刮破,說不定還要走光。

她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紅色的敬酒服,顏色艷麗,人比花嬌。

腹部微微隆起,證明他們的寶寶正在健康生長。

李猛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今天是兒子大婚的日子,都穿著光鮮的衣服,可眼神躲閃,吐字不清,看起來木訥而老實。

小花的父母也來了,劉秀芝穿著一套喜慶的紅色小翻領外套,莫大海西裝革履,兩人一幅商界精英的打扮。

他們是不贊成在這深山溝裡辦婚禮的。

要排場沒排場,要熱鬧沒熱鬧,他們圖個什麼?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沒辦法說服女婿和一根筋的女兒,說了一番氣話後,等到婚期接近,他們還是主動跑來奔忙籌備。

可憐天下父母心!

也正因為這樣,今天來參加李猛婚禮的人並不是很多。

除了兩家的至親和李猛小花邀請的親友外,就是藥草園工作的老師和農戶。

莫大海覺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沒必要和這些人寒暄,於是就一臉矜持的站在那兒。

正當李猛和一位農科院的老師寒暄的時候時,莫大海突然間雙眼發光身體快速的竄了出去。

「秦老師----哎呀呀,可把你給盼來了。」他大老遠的就伸出手,躬著身子迎了上去。「你可是稀客啊。路不好走吧?這兩個孩子也真是-----太倔。讓他們回燕京風風光光的辦婚禮多好?非要在這窮山溝裡結婚。還害得秦老師你大老遠的跑來。」

秦洛和莫大海握了握手,笑著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不是流行鄉村式婚禮嗎?而且我也確實想回雲滇看看。」

「是啊。是啊。」莫大海連連點頭,又改變了自己的觀點。「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們千方百計的往大城市跑,現在的城裡人都想方設法的往農村跑-----秦老師快請進。快請進。」

他向秦洛的身後看過去,見到只有兩個男人跟著他,沒有任何女人陪伴。心裡微微有些失望。

如果秦洛願意帶女伴過來,那就證明李猛在他心裡的地位非常高。如果他自己來,證明他看重李猛,卻不會把他當做自己人。

現在的秦洛可是需要世人仰望的人物,誰不想巴結著和他拉一點兒關係?

自從他『無意』間向他的合作夥伴透露自己的女兒女婿是秦洛的學生,現在正在幫他打理事業,那些夥伴對他的態度就大為改觀。甚至一些身家比他高很多的也主動過來『交往』。這是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謝謝。」秦洛笑著道謝。

走到新人面前,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大紅包遞了過去,笑著說道:「小花,李猛,老師祝你們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小花接過紅包,甜美的笑著,說道:「謝謝秦老師。沒有你的幫助,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一會兒我們一定要好好敬你幾杯。」

「好。」秦洛爽快的答應了。然後帶著耶穌大頭向這院子裡的鐵皮屋子走去。

這些鐵皮屋子是由『漢方藥草公司』建造,用來安置種藥工人的居所。

因為李猛把家安置在這裡,所以他們也有一套房子。今天的喜酒就在這院子裡擺。

等到秦洛走遠,小花的母親劉秀芝小聲問道:「秦老師送了多少?」

「媽------」小花不滿的喊道。

「傻孩子。人情往來是正常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送咱們什麼,他結婚的時候咱們不還得還回去?」劉秀芝教育著說道。

小花想了想,覺得她媽說的也有道理。

用手摸了摸紅包,說道:「好像不是錢-----是把鑰匙。」

劉秀芝就眉開眼笑起來,說道:「不愧是世界首富。出手就是大手筆。」

「我不管秦老師送什麼。他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得送回去。」小花說道。她還念著秦洛幫助她們的情義呢。如果不是秦老師在中間說情,她和李猛哪裡能走到現在?說不定早就被她父母棒打鴛鴦散了。

「好好。」劉秀芝答應道。「你現在成家了。你們自己當家作主-----想送什麼就送什麼。」

小花臉上的笑容還沒綻放開來,就驚呼出聲,高興的喊道:「九九----九九來了。」

身穿藍色牛仔褲,格子襯衣,腳下穿著一雙棕色皮靴的王九九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笑著說道:「我來的不算晚吧?一下飛機就往這兒趕。幸好這邊我熟,不然要到天黑才到。」

「不晚不晚。」李猛憨厚的笑著。以前他們和王九九一個班上課時,他們的關係就很不錯。「你怎麼沒和秦老師一起來?」

「他已經到了?」王九九笑著問道。

「也是剛到。」小花說道。「九九------我真是糾結啊。你說我到底是繼續叫你九九還是叫你師娘呢?」

「隨便。」王九九灑脫的擺手。「想叫什麼就叫什麼。感情別疏遠就行了。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祝你們生活美滿,幸福安康。」

又有其它的客人過來,王九九就送上紅包往裡面走去。

聞人牧月和厲傾城是同時到達的,當這兩個女神一般的人物同時入場時,時間有瞬間的停頓。

風不吹了,鳥不叫了,人也變的沉默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兩位被眾多黑衣保鏢簇擁保護的女人所吸引。

「謝謝你們的邀請。」厲傾城微笑著走過來,把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遞過來,笑著說道:「祝你們相親相愛,同心同德。」

「謝謝厲-----老師。」小花接過禮物,微笑著說道。差點兒喊出『厲師娘』的稱呼-----好在厲傾城之前也在他們學校做過老師,他們對她並不陌生。

「恭喜。」聞人牧月也把一份禮物遞了過來。

「謝謝。」李猛接過禮物。

兩人向新人的父母點了點頭,然後向裡邊走去。

「她們怎麼來了?」李猛不解的問道。

「我們邀請的啊。」小花說道。「當時只準備請秦老師和九九的------可是請了九九就不能不請林老師。請了林老師又不能不請厲老師。請了厲老師能不講聞人大小姐?」

「我知道。」李猛仍然是一臉疑惑。「我是說------我們邀請,她們怎麼就真的來了?」

「----------」

小花也想不通。

劉秀芝小聲嘟噥道:「秦老師要是結婚,咱們不得準備好幾份大禮啊?」

林浣溪是在婚宴即將開席的時候到達的,李猛小花以及雙方父母秦洛等人全都迎了出來。

林浣溪把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笑著說道:「李猛,小花,恭喜你們。祝你們的生活甜甜美美。」

「謝謝林老師。」李猛和小花同時道謝。

「林老師,你去哪兒了?我給秦老師打電話,她說你出去旅遊了-----我還擔心你來不了呢。」小花仗著自己是女孩子,用晚輩的親暱語氣說道。

「出去走走。知道你們結婚的事情後,就直接坐飛機過來了。」林浣溪笑著說道。

秦洛看著林浣溪那動人的笑臉,心裡這才放下心來。

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最新的世界首富秦洛在諾獎領獎台上向自己的女朋友求婚,卻被女朋友拒絕-----已經過去了十幾天,直到現在這條新聞還被各大媒體熱炒。

事後林浣溪說要四處走走,於是,就帶著離離開了斯德歌爾摩。秦洛在瑞典住了兩天,便獨自返回燕京。

那個時候,他還沒想明白林浣溪為什麼要拒絕。

他反思自己的行為,覺得她確實有離開自己的理由。

現在,他想明白了。

看到她安然歸來,他的心是喜悅的、甜美的。正如新郎新娘此時的心情一樣。

「進來吃飯吧。」秦洛伸手去握林浣溪的手。

林浣溪躲開,說道:「我和女眷坐一張桌。」

秦洛笑笑,渾不在意。

----------

----------

明月當空,清風吹拂。

荒野的夜晚比都市的夜晚少了熱鬧喧囂,多了質樸和寧靜。

而且,這山這樹,這黑幕遮蓋的天空以及點綴在黑幕上的點點星光,都是他們眼裡最美的風景。

秦洛坐在一塊大石上,仰視著這讓他讚歎的自然美景。

晚上喝了不少酒,腦袋暈暈沉沉的。可是,他的身心卻覺得舒適無比。舒服的他連一句話一個酒嗝一聲歎息都不想發出來。

王九九走過來,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

學著他的樣子,吹著風,仰起臉看著天空的星星。

厲傾城也來了,坐在秦洛的另外一邊。

她比較豪放一些,整個人都躺在平坦的大石上。

然後,她發出滿足的歎息聲音。

在山石的不遠處,兩個女人相遇了。

「為什麼不答應?」聞人牧月問道。

「為什麼要答應?」林浣溪反問。

「這是你應得的。」聞人牧月說道。

「為什麼是我應得的?你用什麼數據得出這樣的結論?」

沉默。

良久,聞人牧月說道:「女人還是自私一些比較好。有些機會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你勸我自私,你呢?」林浣溪反問。「我為什麼要特別一些?因為你們覺得虧欠?為什麼虧欠?」

「是擔心我不夠愛他,還是擔心他不夠愛我-----」林浣溪注視著不遠處的身影,說道:「你們能夠做到的,在我身上就沒有信心了?」

「你是最合適的那個人。」聞人牧月說道。

「合適?你不適合嗎?九九不合適嗎?還有厲老師-----她不合適嗎?」林浣溪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接受。我有自尊。也有自己的堅守。」

「你們為他捨棄那麼多,我答應了,無論如何,你們心裡都會有些委屈。」林浣溪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你們一樣好了。這樣,誰也不會覺得誰佔到多大的便宜。」

「而且,當他站在諾獎台上向我求婚時,我想要的就已經得到了-------我已經比你們擁有了更多的東西,不應該再去奢望其它的。太貪心的女人總是不遭人喜歡。」

「我說服不了你。」聞人牧月說道。

「都說你是燕京最聰明的女人。如果是你,你怎麼選?」

聞人牧月沉默了。完美嬌顏在星光的照耀下美若天仙。

「去坐坐吧。」聞人牧月指著秦洛他們所在的地方說道。

「好。」林浣溪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她們倆走過去分別坐在王九九和厲傾城的兩邊。

五個人坐成一排,就像是用一根線串成的珠子。

王九九突然間驚呼,喊道:「呀,有朵花-----」

「在哪裡?」

「在石縫裡。」王九九指著腳底下的一朵紅色小花,說道:「石頭縫裡怎麼也能開出花?」

「因為有種子。」秦洛笑著說道。「幸福就像這石頭縫裡的花。有種子,就會發芽。」

(PS:《天才醫生》更新到這兒,就全部結束了。其它的情節,也只能在外篇呈現。

《火爆天王》持續火熱,和親愛的們的大力支持火熱支持分不開。謝謝你們。

一如即往的柳氏風格,一如即往的輕鬆愉悅。還沒有收藏的朋友趕緊過來看看。

另外,今天晚上老柳將在qt:9266近衛軍專屬頻道和大家再聊一聊《天才醫生》的未了情緣和新書的那點兒破事,歡迎大家參與。正如你們看到的那樣,活動現場有IPAD、蘋果手機、鼠標、鍵盤、耳機和老柳簽名書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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