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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醉酒

    我晃晃悠悠的在深圳草埔村的小巷裡走著，踉蹌的步履透著喝多了的信息，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雖然一陣陣湧上來的酒勁令我不時的感到恍惚朦朧的暈旋，但我還勉強可以認得回家的方向。
    這個小屋村緊靠在布吉邊檢站的西邊，就是被一條廣深鐵路給隔開了，要想回家就必須穿過那鐵路下面的涵洞。
    都家說深圳是不夜城，其實，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有的是值夜更的出租車半亮不亮的車燈，他們大多也是相對集中在一些路口趴在方向盤上打盹，或者期望能夠接上一單生意，做早點的還沒有開門，各個店舖也基本上打烊了，就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也到了夜鳥歸巢的時光了，這個時候的深圳是最安靜的。
    每個禮拜我們幾個窮困潦倒的哥們都會湊在一起，找個最便宜的小鋪子，海闊天空的神侃瞎聊，喝著廉價的白酒和啤酒，發洩著對世道到牢騷，相聚的「腐敗」往往是酒錢多過菜錢。結帳的時候是大家最尷尬的時候，也是大家最珍惜的時候，不用說，誰有錢誰付帳，白吃白喝的不會說謝謝，那付帳的也不會去計較今兒到底是誰付的，大家一般也都差不多喝高了。
    今天是幫夏雨搬家，這小子搬了好多次了，總是從一個屋村搬到另一個屋村，也是現在生活壓力太大，搞的他工作經常變動，為上班近點，也不得不經常搬，晚上我們倆就在他的新居附近找個小餐館喝上了。今天他為謝我幫忙，由他買單。
    「喝的差不多了，」我說「該散了。」
    「我送送你！」夏雨打著酒嗝呢喃到。
    「算了吧，你還是早點回去收拾你那豬窩吧，我還行，自己走…不要你送，嗝…」我的話音裡也不時的打著酒嗝「把單買了吧，我就剩回家的車錢了，拜拜！」
    說完我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來，運了口氣，還算步伐穩健的離開了酒鋪，轉身的瞬間我看到夏雨已經趴在桌子上打起呼來，不過手上還舉著一張百元大鈔。這小子啥時候都不會丟面子的。
    夜已經很深了，出租車也不會滿街跑的去兜客了，要回家就要穿過涵洞到布吉批發市場那裡去找出租車，我步履瞞跚的走到涵洞邊終於忍不住扶著洞口的水泥沿猛烈的嘔吐起來，劇烈的胃痙攣使全身出了一場透汗，人也感覺有些清醒了，醉眼朦朧中我無意間發現傍邊草叢中有個旅行背包，個兒還不小，我順手一拎「呀！」還很沉，該不會是什麼殺人分屍的棄屍現場吧。我心裡有些發毛，小心的用手摸了摸用上好牛津布做的背包。
    感覺裡面是象書籍一類的物事，一顆亂跳的心又恢復了原態，心想不定是哪個販賣黃色書籍的小販在例行檢查的時候從火車上扔下來的，也好，咱拿回去先開開眼，最後賣給那些撿垃圾的說不定還能換上一瓶酒錢。
    我把背包背在身上，雖然有點重，好在咱是一米八的關東大漢，也沒怎麼費勁就上肩了，身大力不虧嗎。
    當我堅持著走到批發市場邊的酒店時，人又開始一陣陣的暈旋，今天喝的啤酒八成是假的，那些小鋪都是什麼便宜進什麼。
    心裡一陣陣的噁心，勉強支撐著對一台出租車招了招手，那車居然沒有動靜，我實在是氣憤，放下背包走了過去在他的前窗上用拳頭砸了砸，這時那司機才從方向盤上抬起了惺忪的雙眼，職業的習慣使他立即清醒過來，我開始和他討價還價，說到沙嘴40元，他答應了。我叫他把車開到我放包的地方，他打開行李箱把我撿的那個包放了進去。這時我在車上已經快睡著了。
    「先生！到沙嘴了，怎麼走啊？」司機的叫聲把我從迷糊中喚醒過來，
    「哦！就是這。停！」我叫著。「都他媽的過了！」
    「要不要我往回開？」司機好心的問我，
    「算了吧，你調頭要走好遠的，我走兩步吧。給你錢！」
    我下了車，打開行李箱把包拿出來背在身上。海風吹來又是一陣噁心，忙扶著路邊的花壇又嘔吐起來，那無良的司機早就一溜煙的跑了。我琢磨著今天看來是要大吐一陣了，不如就外面吧，在家裡吐還得自己收拾，回去後也沒人照顧，於是，我又把手指插進喉嚨……
    天昏地暗，地裂山崩，強行嘔吐造成的劇烈頭痛使我幾乎喪失了意識，我也不知道是如何爬上我租的那間在7樓的小屋，哆哆嗦嗦打開門後我的一切「堅強意志」都煙消雲散，重重的倒在地上就渾然不覺了，靈魂彷彿走進了天堂，飄渺在虛幻的世界裡……
    喝酒的意境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




        第二章 意外

    當窗外的陽光越過傍邊的高樓大廈艱難的照進我的小屋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和熙的太陽刺在我的眼瞼上，終於使我從昏睡中甦醒了過來。
    我竟然是躺在客廳的瓷磚地板上睡了一個晚上，身上班駁的嘔吐物散發著陣陣的酒酸氣，醉酒使頭混沉沉的隱隱做疼，渾身的骨頭僵硬的不好使，肌肉也是酸溜溜的不得勁。
    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打開了電視機，這已經成為我的一個習慣，每當一個人在家時，為了不要感到太冷清，我總是開著電視機，有點聲音會使自己少點寂寞的感覺。
    我走進了廁所，排泄完畢後脫下噁心的衣服開始了沖洗。
    幾十年的打拼到現在仍然是一無所有，回想起來很是辛酸。
    我和大多數人一樣，我也有美好的理想，也曾經努力過，或者說也曾經輝煌過，當年在下海的大潮中，我不安於坐在辦公室裡了混一生，雖然那時我已經是所謂的正處級，但是，我知道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中，我只是個低能兒，如果不是在自衛反擊戰中的戰功，如果不是長期在基層工作的經驗和威信，我是根本沒有可能爬到正處級的，等我到了局機關就已經有人開始下絆折騰我了，把我調離原來的崗位本身就是一些人的小動作，我明白但也不知如何去對付，所以，當國家號召幹部下海經商時，我毫不憂鬱的離開了那個體制。
    當時我找哥們湊了一萬塊錢來到深圳淘金，那時自己很能吃苦，也身強力壯，利用原來的一些社會關係，生意很快就上手了，短短的3年裡給我撈到了第一桶金，我有些飄飄然了，也像爆發戶一樣的開始揮霍，完全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個性，變的惟利是圖和熱衷於鑽營投機。當人利慾熏心的時候，蒙蔽自己雙眼的就是金錢就是貪婪，當自己的貪婪達到最大時也就是走向沒落的開始。
    96年，深圳開始經濟調正，許多生意不好做了，而當時的股市可謂牛氣沖天，我自以為是學經濟的有基礎，一頭紮在裡面，最後是慘淡收局，輸掉了我五分之二的財產。後來，又在一些內地貧窮山區的縣太爺的鼓惑下跑去他們那裡投資，結果被他們活活的誆走了我剩下的財產，還背了一身的官司，當我孑然一身的離開那裡的時候，只有給我看了三年大門的老黃送了我一程，我知道那些官老爺正在嘲笑我的愚蠢，正在欣賞自己的騙人的鬼話。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那麼簡單的合同上犯那麼低級的錯誤，最後他們是以非法承包國家礦產資源的罪名剝奪了我的一切，幾千萬的資產就這麼白白的給他們侵佔了。
    噴頭裡射出的溫水使我清醒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反胃，但是已經飢腸轆轆，飢渴把我從會議過去的流連中拉回到現實。
    老婆在很多年前移民去了香港，老丈人是早年回國效力的華僑，一場文化大革命把老人家搞的心灰意懶，文革一結束就義無返顧的離開了大陸，孩子們也先後去了香港，老婆是走的最晚的一個。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好又回到深圳，原來在深圳置辦的房產也全部被那幫該死的法院給變賣充公了，民與官斗是沒個贏的。
    我沒臉去香港，去了也沒用，這把年紀在那裡怎麼混生活？只能在這裡先找個農民的小屋蝸居起來。人生走過了二十八年後又戲劇性的回到了原來的起點，生活的艱難使我更加頹廢，潦倒，曾經試著出去打工，可是年紀大了，人家不要，想找分餬口的工作真的很難，要不是老婆開恩時常接濟，恐怕我早就餓死了。
    仔細想一想，自己還算是幸運的，那麼多當時輝煌的人死的死，關的關，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剩的不多了，那時作生意不違規是不可能的，有些本身就是法律上沒有明文規定的，可是，新一代「打土豪，分田地」的水平實在是高明，能夠玩出無窮無盡的花樣叫我們這些人吃官司，所以說，中國最大的腐敗其實是那些官僚的心態腐敗，能保全下來的人沒有幾個了。我還算不錯，能夠自由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想到此，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生活在社會底層了。
    沖完涼，人舒服了很多。我開始找鍋煮麵條，燒上水。
    我走到客廳裡，昨晚撿的那個背包歪斜在門邊，我上去把那個包拉到沙發邊，打算坐在沙發上翻看我的戰利品。
    背包是用上好的牛津布做的，很考究，我把上面搭蓋的鎖扣打開，裡面的拉鏈上居然還有把精緻的小鎖，看來包的主人還是很細心的。那鎖是不銹鋼做的很結實，我找了把老虎鉗才把那鎖給擰開。打開一看，「天！」這是什麼啊，全是黃黃的港幣千元大鈔啊！難道是廣東人回家拜山的冥紙？可是商人的直覺告訴我那是真正的鈔票。
    香港人喜歡用現鈔交易，他們捆錢的方法也和我們不同，他們喜歡把千元大鈔每一百張對折後用一根橡皮筋紮起來，一扎正好是十萬。這包裡的港幣就是這麼一扎扎的碼放的很整齊，每十扎還有一根比較粗的橡皮筋紮著，在背包的兩邊側袋裡還整齊的碼著十搭美鈔，那是嶄新的百元鈔票。我清點了一下，一共是三千萬港幣和二十萬美元。我心裡在想，這是誰這麼大意把這麼多錢給丟了，心裡還不定怎麼著急呢，我開始同情起失物的主人，怎麼想個辦法還給他就好了。
    我把這些鈔票裝回背包時，電視裡新聞播音員正在報道新聞，
    「昨日深港警方在廣州至九龍的火車上聯手破獲了有始以來的最大的毒品走私和文物走私交易，共查獲海洛因150公斤，各種國家一級文物8件，國內犯罪團伙和國際犯罪團伙正在交易時被警方一網打盡，但是沒有找到交易的現金，據犯罪嫌疑人初步交代，交易現金超過港幣三千萬元，警方正在加緊搜索中，……」
    我呆坐在沙發上，廚房裡煮麵的鍋已經被燒穿了……




        第三章 兩難


    一股焦糊的味道使我回過神兒來，我趕忙把煤氣關掉。

    面對這些鈔票，我現在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顯然這就是那筆沒有找到的「贓款」，被我誤打誤撞的給撿回來了，這已經不是像剛才我想的那麼簡單了。擺在我面前的彷彿只有兩條路，一是上繳，二是還給黑道上的大佬。可是仔細一想覺得不對頭，有很大的問題啊！

    如果這筆款子是乾淨的，那麼我最多就是上繳國庫，還能落個拾金不昧的「美名」，分點獎金也是沒準的事情，可是這是黑道上哥們的貨款，那些黑道大佬能饒過我嗎？無論做的多秘密，沒有不透風的牆，黑道上的人會很容易知道事情的真相，這顯然是行不通的。他們每天在刀尖上舔生活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財嗎，我把他們這麼一大筆錢給上繳了，那我還能活嗎？尋求警方的保護？警方能保護你多長時間？還不是叫你隱姓埋名的做喪家之犬，況且這麼大的案子，警方自己都不見得能保護自己，那些黑幫不報復是不可能的，人家都避而遠之我還往上湊？腦筋不是灌水了吧？

    如果把錢還給黑道上的人行嗎？也不行，一是不知道哪裡去找，風聲放出去更變成「懷碧其罪」了，那些不是主人的道上朋友也會找上門來，如同大家去搶一本《九陰真經》那樣，在那血雨腥風的夾縫裡我只會死的更快，還要連帶一些幫派的火並撕殺。二是公安警察也不會放過我，他們的消息更靈通，他們會有各種理由個法律條款等著我去往裡面跳，甚至會懷疑我就是漏網的黑幫老大，就是說清楚了，不被判個死刑，在號子裡關押的時候，黑白雙方也絕沒有理由可以叫我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面對這燙手的山芋我身上不斷的冒著冷汗。找人來商量一下，我思紂著，不行，我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這麼大一筆錢面前，能有多少人挺的住還很難說，只有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給老婆打個電話？更不行了，就老婆的那點心態和能力，不當場暈倒就算燒高香了，弄不好反而「害了卿卿性命」。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點起了香煙開始冷靜的思考。

    面對人生中的困難，我從沒有退縮過，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為了幫助家裡養家我很小就到社會上去打短工，吃了不少苦頭，後來給下放到農村也沒少和那些狗娘養的村幹部們對著幹，送招工表格給大隊書記簽字的時候，我是一手拿著送禮的香煙，一手拿著菜刀去的，那大隊書記還算精明，我們走的時候還放了炮仗，後來才知道是「送瘟神」。七九年在越南，前面敵人的子彈壓的我們抬不起頭，後面連長提留著衝鋒鎗在後面指著我們，還不是給我耍了個花活把敵人的碉堡給炸掉了。面對那些毫無人性的官僚的威脅和關押，咱不也是沒皺一下眉頭嗎？難道現在的這點事情就叫我過不去了？看來必須跳出常理的思維，必須另披溪徑。

    心態穩定了思路也就清晰了，大腦開始高速的運轉起來。首先自己要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這個沒有辦法去報警的，更沒有辦法去找人幫忙，只能靠自己，只有把那筆錢的秘密牢牢掌握，自己在他們眼裡才有活下去的價值。

    我仔細回憶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有無破綻，記得沒有引起人的注意，看上去也就是個喝多了酒鬼。住在這幢樓裡的人都很雜，相互不相來往，而且流動性很大，估計不會有問題，樓下的小店昨天回來時已經打烊了。應該沒有人看到，也就是說從局部上來講，我暫時是安全的。唯一看到我背包的是那個出租車司機，不過陰差陽錯的下錯了地點，但是警方和黑道上的人會擴大搜索範圍，要盡快把錢轉移，自己也要想辦法從這裡合理的消失。看來這筆錢就是不想要都不行，好在咱是見過錢的，也沒有什麼過度的興奮，至於怎麼使用那時以後再想的事，眼下先要把一些痕跡消除才是首要。

    我把裝進背包裡的錢又拿了出來裝在電視機的空紙箱裡，那個紙箱老婆不叫扔，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搬家還得用它。」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空下來的背包原本想燒掉，可是這麼大的包不好燒啊，而且一燒必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剪成碎片扔掉？也不妥，那些垃圾收購站恐怕早就被盯上了，那樣反而是欲蓋彌彰。對，我要用這個背包把黑白兩道的視線轉移開，盡可能給自己爭取最多的時間和最大的空間。




        第四章 自保


    潦倒的生活使我過的很清貧，也很節儉，生活沒有什麼規律，外出也沒有什麼規律，房東和樓下小鋪的老闆都知道我失業，白天要麼上網，要麼出去閒逛，晚上喜歡出去喝酒，十有八九是喝醉了回來。這些，倒是給我提供了不少掩護的方便。考慮到這一點，我還是要經常出去喝酒，利用這些有效的出行時間為自己多做一些自保的準備。我想到了狡兔三窟的成語，決定第一步是要馬上去另租一套房子。

    煮麵條的鍋是不能用了，胡亂泡了碗快餐面充飢。身上也沒有什麼現金了，老婆知道我手腳大，對我身上的現金是嚴格控制的。看來只好動用那筆錢了，我從裡面拿了一扎錢，十萬港幣。順手放在我的腰包裡。廣東這個地方天氣熱，大部分時間都是穿夏裝的，我愛抽煙，出門的時候香煙、打火機、手機、錢包、證件等雜物幾乎沒有辦法像在北方那樣都可以放在衣服口袋裡，老婆特地從香港給我買了這個腰包，這在深圳這裡也是比較流行的穿戴。

    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我下樓走到街上，同樓下小店的事頭婆打著招呼。在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有家銀行，我去銀行用兌換了2000港幣。我想現在租房用港幣不是很好使，再說也容易暴露。小額港幣的到銀行去兌換應該是很安全的。隨後，我又坐車到了東門一帶，那裡很多商店都可以自由兌換港幣，我很漫不經心的在幾家熱鬧的商店裡兌換了五千港幣，每一家一千，好在那些港幣都是不連號的舊鈔，兌換的數額又小，那些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沒有什麼人可以注意我，另一方面我想找錢的雙方（應該是三方，黑道上的是買賣兩方）目前可能都還沒有這麼快就滿世界撒網。

    我想起了古語「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的說法，又坐車到了蓮花山一帶，那裡的房子還可以，是開發的新區，雖然房價貴了一點，可是咱現在不是有錢嗎？我在招租廣告裡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我需要的房子，帶全套傢俬的兩房兩廳，是在一幢高層的8樓，房價每月1800元，還不算太貴，我當時按規矩交了兩個月的定金，就自己去買了把鎖把門鎖換了。我對房東說，我是來深圳經商的內地人，經常出差，這裡既要做辦公的地方，偶爾也做休息的地方，過來住的時間不會很多，好在房東也沒有多問，深圳這地方大概是中國保護個人隱私最好的地方，因為包二奶的現象很普及，內地來這裡做生意臨時租房的也不少，房東只要把房子租出去，保證收入就一般不會去打聽房客的個人隱私，再說，咱從外表上看還是滿正規的，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主。

    房子安排好後，我又到附近的辦公傢俬店買了一個比較大的文件櫃和保險櫃。很快就把這些東西般進了新居。樓下的門衛很快就熟悉了我，我和他閒聊知道他是湖南人，仗著會說幾句湖南話俺和他攀上了老鄉。當天晚上，我就把一部分錢轉移到這裡，一次不能太多，我把腰包和褲子口袋都利用上了，最多150萬，但是我不敢背大一點的包，那太危險了。

    手機響了，是酒友「糊塗」來的電話，叫我到菜根香去聚會，我沒口子的答應。大約晚上七點多鐘我就趕到了，咱還是按老規矩坐小巴去的，窮困的人是不能隨便坐出租車的。來了不少人，有老沈、小於還有幾個靚妹咱不認識，夏雨是跑不掉的，打光棍的他是哪裡有酒就往哪兒跑。大家每次聚會都是以喝為主，以吃為輔，買單的時候酒錢要多過菜錢。點什麼菜沒有要求，可是要是酒喝不好，一定還得找地方繼續。我們在一起一直喝到半夜一點多鐘，那哥幾個各自帶著自己的馬子去找餘興節目了，他們都知道我不好那個調調，也從來不勉強我，不過每次都會送我上出租車。在出租車上，我醉醺醺的同的哥聊著天，司機說，他們的一個夥伴被一幫不知名的人剛剛給弄去打了半死才給放回來，現在討生活真的是很艱難。我的直覺告訴那是昨天晚上搭我的司機。

    「為什麼會這樣？」我滿嘴酒氣的問到。

    「不清楚，也許得罪什麼道上的人了吧。」的哥邊開車邊回答。

    我心裡十分清楚，危險就在身邊，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了，現在必須解決交通工具的問題，否則，太容易露出破綻。我想，能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第二天上午，我隨身帶了20萬港幣，冒險到火車站一帶兌換，我想雙方現在一定想不到我會立即兌換，他們一定會在想得錢的人會怎麼先藏匿起來，等風聲過後才會露頭，他們更想不到我是那麼的貧窮，以至於要冒險兌換現金來保護自己，他們以為我就是去借錢也不會來冒險的。

    流行的sars幫了我的忙，我戴著大口罩，兌換了大約十家就把港幣換成了人民幣現金。然後跳上公共大巴直奔香密湖，在香密湖下來，我叫了輛出租車轉道去了汽車銷售市場，沒有費多大的事，我就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包牌才14萬多。我開著車回到我住的地方附近，把車停在一個酒店的停車場，回到家裡還不到下午三點。我喝了點水，想了想就用超市包東西的塑料袋把500多萬港幣裝了進去，還背上我平時打羽毛球的球拍包，那裡面也放了1000多萬港幣，不是裝不下，而是太重了，不然我一次就可以搞定，想了想還是就著這麼先走一點吧。樓裡的人都知道我每個禮拜都要去打兩次羽毛球，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那天晚上，因為有了交通工具，在半夜4點的時候，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所有現金全部轉移到了我的第二個窩點，連那個該死的背包都叫我悄悄的放在了鐵路公安局門口的垃圾箱裡，曾經裝過錢的空箱子也叫我當垃圾給扔了，老婆要埋怨幾叫她埋怨吧。

    我還是象平常一樣的出去喝酒，半夜回來，無所事事。車又交回經銷商去上牌照去了。

    星期五，老婆回來了，我像沒事人一樣，不過因為燒穿了飯鍋和扔掉舊紙箱，被老婆給狠狠的罵了幾句「敗家」。星期六中午，我和老婆去逛街，這是我們的例行活動，下午回來後，發現房間被撬了，東西沒有少什麼，家裡窮，本來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一台破電腦（還是286的），幾乎一貧如洗。我找來房東，房東正在頭疼，整棟樓被撬了有一半，有的丟了錢、首飾，有的丟了相機、手機等。我的屋子裡倒是沒怎麼亂翻，傢俬簡單，地方狹小，也不值得怎麼去翻。看來就是那些人在找鈔票，現在的鈔票都有磁性，用儀器一測就知道房間裡有沒有大批的錢了，那些丟東西的不過是被人家順手牽羊罷了，派出所來瞭解了一下做了簡單的筆錄以後就走了，我還真懷疑是不是他們幹的。

    老婆在那裡對房東嘮嘮叨叨的說：「這麼不安全，我們要搬家。」

    其實，我手心裡捏著一把汗哪，要不是前天晚上及時轉移，那可就慘了。




        第五章 三窟


    兩公婆回到房間裡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老婆的意思要堅決搬家，可我的想法不
    同。

    我坐在沙發裡抽著煙大腦在不停的思考，顯然這是黑道上的拉網行動，那個出租車司
    機之所以被打就是因為那天晚上沒有看清我的面孔，說不出所以然來，我被對方懷疑
    的原因也就是我是個酒鬼，晚上回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證明，所以盜竊集團也找上了
    我的陋室，因此，現在就是只能找房東發發牢騷，最根本的是不要有所行動，不要暴
    露自己。想到這裡，我對老婆說：

    「發發脾氣就可以了，現在搬家很容易嗎？我可不想搬，再說，到哪兒找這麼便宜的
    房子啊？」

    「都是你個衰人，搞到現在這個地步，住在這麼個破地方，去換鎖啦！」老婆叫到。

    「好好，我馬上去，叫房東拿錢，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應聲到。

    房東見我們不搬家了，倒是好說話的給了我們買了新鎖，樓裡其他的住戶見我們這樣
    也都去找房東了，看來這房東要破費一點了。

    本來警察大概是想讓黑道上的人先找一找，然後他們再漁翁得利，這也恰恰的失去了
    他們最早排查的機會。更重要的是在鐵路公安局發現的背包把他們的視線給轉移了，
    他們分析可能拾到贓款的人已經坐火車離開，甚至不排除有部分鐵路警察的參與。出
    租車司機給他們提供的情況不過是拾錢者的金蟬脫殼之計，拾錢者完全有可能再坐出
    租轉展離開深圳，沒有哪個傻瓜會在逃亡中告訴司機自己的住地，至於酒氣和打瞌睡
    完全可能是蒙蔽警方的圈套和玩弄反偵察的鬼蜮伎倆，由於這些警察的思考太過復
    雜，因此，他們把主要的目標集中在最近的爆發戶和異常消費上，集中在流竄在鐵路
    沿線的三無人員和乞丐身上，也抓了不少流竄犯。同時，他們也考慮深圳本地的找錢
    行動由黑道上的人先進行，這樣也緩解了警力不足的矛盾，等到有一定的結果他們再
    插手進去，可以事半功倍。但是，黑道上的搜索幾乎是在大海撈針，他們沒有警察的
    那種拉大網的徹底排查能力。於是，在深圳住宅被盜的現象突然猛增起來，開始警方
    還睜眼閉眼，後來鬧的人大代表的上書，市政府領導在廣大市民和輿論的壓力下不得
    不進行干預，警方不得不加大對盜竊集團的打擊力度，不得已又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
    反扒、反偷、反搶的三反行動，反過來有從另一方面又牽扯了警方的力量和轉移了視
    線，在這些行動中又牽扯出許多其他的案件的破獲，其中很多是案中套案，案中連
    案，等到後來想到要回頭仔細排查的時候已經是不可能了，這是後話。

    不過，通過房間被盜，使我想到還要找一個住處，而且是要自己的，有房東的監視怎
    麼說都是危險。

    星期天晚上，老婆很不開心的走了，她明天還要上班的。我按習慣送她到車站。老婆
    走後，我又開始了新的行動。

    我首先在網上查詢了深圳的各種現房資源，第二天我先到汽車商哪裡把上好牌照的汽
    車提了回來，然後開著車到看好的幾處去溜躂，還咨詢了幾個地方，最後確定在靠近
    東湖傍邊的一個叫碧中圓的高層住宅樓的16層買了一套二手的二房二廳，房子裝修的
    不錯，傢俬也基本上齊備的，最主要的是離北環高架路很近，方便我遇急逃跑啊。

    房主因要出國定居，急於脫手，要求是一次性付款而且最好是外幣，雙方談好價錢25
    萬港幣，我說，我現在沒有港幣，我先給對方一萬人民幣定金，在48小時內換到港
    幣，如果我失約，那麼定金就沒了。對方也要準備好過戶的所有手續，為了減少交易
    稅，我們在合約上寫的是15萬人民幣，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我盡力裝的很孤寒和勢
    利，弄的對方很反感，後來我說，我們弄點錢不容易，在訴了一大堆苦水後有博得了
    對方的同情。其實，我都是在淡化對方對我資金的來源的猜疑，不能給對方造成我是
    爆發戶的印象，他們是我最理想的交易對象，拿了錢走人不留痕跡。

    星期三的上午，我按期到了，對方把過戶的所有文件都準備好了，我很尷尬的說，沒
    有那麼多的港幣，我只兌換到了22萬，剩下的用人民幣按現行的官價折算好不好，對
    方一看也沒有什麼辦法，就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了。交易完成後。我「大方」的請對
    方「喝茶」，然後說，「你們得給我寫一個證明，說明現在的房屋由我全權使用，因
    為現在還沒有完成辦理過戶手續，怕保安同我過不去。」 好在對方是讀書人，也沒有
    和我多囉嗦什麼，很快就寫好了。至於去一起喝茶，對方婉言謝絕了，我知道對方不
    會同我這樣「粗俗」的人喝茶的，（我在交易過程故意裝的十分粗俗、勢利）不過是
    故做姿態，那賣房的厭惡的連聯絡電話都沒留。

    我們到樓下保安那裡把證明給他們看了，房主也信口的敷衍他們，他們還以為那套房
    子是租給了我，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我笑著告訴他們我還有些事
    情沒有辦完，來的可能較少，請他們多關照，他們連連點頭說「好說！」殊不知那房
    子已經換了主人，至於什麼時候去辦手續，那是過些時候的事情，反正對方的文件都
    清楚和齊備，而且他們已經委託了香港律師代理他們，我想那香港的律師，咱不催
    他，他恐怕樂於拖一天算一天的，我不在乎也不怕他們耍賴。

    就這樣，我的第三窟也落實了。原來租的那套房子，我以1200元又轉租出去，只留了
    一個小房間備不時之需。當天晚上我就把那筆錢又轉移到了新買的房子。




        第六章 分散


    剩下來的問題是如何解決資金分散的問題，我在網上找了些有關在香港設立公司
    的相關法律，還看了一些中介機構的介紹，早年我在做生意的時候也是有不少香港搭
    檔的，我清楚的知道這裡面的一些花樣。

    我找了一個可以在香港代理註冊公司的機構，花了幾千塊人民幣就在香港註冊了
    一家叫三葵的有限公司，有了這公司自然就有了銀行帳號，銀行帳號對方按我的要求
    開在了匯豐銀行，當然不是用我的名字開的，不過密碼是我自己掌握的，為這個我還
    多花了幾百元。

    星期六，老婆過來了，晚上夫妻躺在床上聊天，我小聲的對老婆說：

    「有幾個原來的客戶朋友要帶一些港幣過關，每100元我們可以提5角錢，你看能
    不能幫著帶點過去？」老婆嚇了一跳，

    「你要幹什麼？逃匯啊？」

    「每次也不多，查到了你大不了就存在口岸銀行就是了，人家要問你來源就說打
    牌贏的就是了，這不是也可以填補一點家用嗎。」我嘟囔著說到。

    「有多少？」老婆感興趣的問道。

    「每次也就是二、三十萬吧。」我說道。

    老婆想了想說：「也不是很多，不很打眼，我先試一試吧。帶過去交給誰？」

    我壓抑著高興說道：「不要交給誰，存到一個帳號裡就可以了，對方查的到
    的。」說著，我起身把帳號給了她看了看。老婆把帳號放進了她的銀包。

    在後來的半年裡，老婆就用自己的錢包這樣先後帶過去差不多有1000萬港幣。後
    來，我又註冊了兩家公司，利用在匯豐銀行在深圳的櫃員機相互往來轉帳和分散資
    金。還請了一個掛名會計幫我做帳，每個月給她出糧1200元港幣。這些我都是瞞著老
    婆干的，她要是知道了非跟我拚命不可。

    後來我自己也出去找了一份原來我根本不願意打的工，在一家小公司裡幹點推銷
    的雜活，基本工資只有1500元一個月，由於自己要低調生活，人在工作上很勤懇，相
    互往來很謹慎，別人即使欺負我，我也忍讓了，最後弄的大家對我都很有好感，老闆
    還對我說，如果不是年紀大了，會提升我的職位和工資。誰也不知道我曾經是現在也
    是個腰纏萬貫的人。

    老婆每個月帶資金過關的「收益」頗豐，加上我自己每個月差不多有2000塊的收
    入，我們的日子也慢慢的過的好了起來。我們終於搬家了，搬到我買的房子裡，我對
    老婆說是租的，房東是我的哥們，很便宜的，由於傢俬是舊的，房間裝修也是舊的，
    雖然比原來住的條件好了很多，老婆也沒有懷疑什麼，樂的住的好點。

    老婆到這時還不知道那帶資金的佣金是老公我給出的，一直樂此不疲，後來，我
    覺得差不多了，就不叫老婆帶了，老婆還遺憾了好段時間。由於生活拮据，老婆還是
    每個月對我限量供應酒資，弄的我有時真的是想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婆是個本分的老婆，在香港的一家小公司做會計，為了填補家用還兼了幾份
    差，俺一個大男人叫她養活她從沒有一句怨言。當年她離開大陸去香港的時候，我們
    也沒少鬧意見，後來我幹的紅紅火火的她也沒言語什麼，我倒霉了的時候她只簡單的
    說了一句「回家來吧！」幾十年忙碌奔波把生孩子的事情都給耽誤了，現在就更沒有
    那個指望了。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山盟海誓，也沒有那麼多的花前月下，到了中年只是感覺相互
    都是對方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一個零件，一個器官。老婆最大的樂趣就是我陪她逛
    街，年輕時候沒時間，我也不喜歡逛街，為這也沒少給她臉色看。現在好了，大把時
    間陪老婆滿街亂逛，我還越逛越有癮。到現在我們反而不吵架了，老婆還是要凶巴巴
    的裝裝樣子來訓斥我，不過我哪，已經習慣她這些小花絮，基本做到「打不還手，罵
    不還口」，還要哄著她開心，每天晚上和她煲煲電話粥也是蠻有樂趣的，不過電話費
    可沒少出。

    老婆也是個傳統守舊的人，從沒有非分之想也不指望著飛來的財運，苦熬苦奔的
    還被股市給騙了一把，十幾萬打了水漂，小舅子不生性，弄的不好還要替他們補窟
    窿，別以為香港人都是富翁，窮的還是多數，那麼多香港王老五是為什麼？據說老的
    少的加起來有將近60萬，是因為他們新潮？才不是哪，是因為沒錢討老婆。

    時光過去的很快，在老婆帶資的時候，我巧妙的通過我過去商場上的一些朋友也
    先後兌換了500多萬港幣，那些在東莞的港資獨資企業之間經常性往來都是用港幣結算
    的，我不過是說我可以幫他們兌換一些而已，當然也要抽佣的，否則就太假了，老婆
    的佣金就是這裡面出的，每次都不大，最多20萬，儘管風聲小了很多，我還是得小
    心。我的那台車平日裡都是存放在別的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裡，基本不用，只不過每個
    禮拜會有一個晚上開出去沖洗一下灰塵，也免得車場的保安奇怪，

    那個案子出了以後，由於黑道交易的雙方都損失慘重，相互指責後不時發生火
    並，警方在雙方火並的時候也不停的出擊，根據報紙上報道說，國內的那幫基本被全
    殲了，國外的也因實力大減而讓出了江湖份額。當年警方的辦案人員也在以後的幾次
    政府反腐敗的行動中折損了大半，從跡象看好像各方都放棄了追索遺失贓款的事情
    了。

    我還是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不過現在該準備的工作都已經差不多了，難
    道我就不該利用這筆錢去做點什麼嗎？




        第七章 抬頭


    不知不覺一年多過去了，在春風有綠江南岸的時候，我所在的那家公司的老闆終
    於熬不下去了，在欠了我們兩個月的工資後失蹤了，那天我們一上班就發現氣氛不
    對，接下來的是法院的傳票，稅務局的罰單，還有就是一些往來的債主上門搬東西，
    兵敗如山倒，不到三天我們都被掃地出門了，連工資都沒有地方去討。我又失業了。

    老婆知道俺失業也沒有什麼驚奇，「你們那家小破公司做的那個破產品早晚要
    垮，你也是越混越有出息了，還能在那裡待這麼長時間，我看你還是在家老實待著
    吧。」老婆略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好彩我沒有把欠工資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她不會
    這麼冷靜的。

    「我想自己幹點事情。」我悶悶的說道。

    「你還能幹什麼？本錢從哪裡來？你以為還是十幾年前啊，由著你去空手套白狼
    的瞎折騰！」老婆不屑的說道。

    「你給我點本錢不就行了嗎？不要多的，二萬就行，保證三個月還你。」我很認
    真的說。

    「死鬼，你還沒折騰夠啊？給了你錢還不是打水漂？沒門，別打我的主意。」老
    婆在那裡寸步不讓。

    「你先告訴我你想幹什麼？」老婆的口氣又一變。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也不要去琢磨，儘管她說的再怎麼斬釘截鐵，那也不過就是說說
    而已，對於自己的男人就是完全沒有了指望她也會去指望的。我知道老婆光帶現鈔過
    關這半年就差不多積攢下了5萬，手頭應該還是有錢的。其實，我不缺啟動資金，根本
    不在乎這點小錢，但是創業之初怎麼也得動用一點行頭費用吧，如果沒有提前鋪墊，
    老婆一定會追問我是從哪裡搞的錢去打本的，為了防止老婆懷疑，也只好演這麼一場
    苦肉計了。

    「原來生意上的搭檔阿松又找我聯繫了，我們還是可以連手做出口貿易的，你知
    道我在國內找貨是很有一套的，只不過需要點車馬費而已。」我嘟囔著說，「你知道
    我英文不行，接單還就是要靠阿松。還有，最近我要過一趟香港去找一些幫手，二萬
    塊算很少的了。」

    「你現在願意過香港了？老媽老爸叫你去多少次你都不理，現在怎麼想通了？過
    去就住在家裡，什麼夜總會啊，卡拉ok啊都一律不許去，二萬塊我看也夠了。」老婆
    在那有摸有樣的籌劃著。

    「我不想住家裡，多少年都沒去，這麼寒酸的叫鄰居街坊笑話，打死我也不去，
    你不支持我另想辦法。」我口氣堅決的說。

    我不是不能風光的回家，而是怕太風光了後被老婆懷疑資金來源，為了少點麻煩
    所以我也只好硬頂。

    「什麼？你講多一次？」老婆來勁了，不過看到我那堅定的眼神，她知道沒有辦
    法說服我，「好！你過去時不要給我知道！」

    「這個禮拜晚上不要給我電話，我不會在家的。」我說完就走開了。

    我不再吭聲，老婆也不再說什麼，兩公婆都很不開心。

    星期天她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二萬港幣，是用她的信用卡在匯豐銀行提的，給我時
    的那眼神分明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我面帶歉意的收下了，眼神裡卻充滿了自
    信。

    其實，阿松根本沒有跟我聯繫，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找他們他們是不會拒絕
    的，因為我會給他們帶來財富而又不叫他們承擔風險。早幾年，我和阿松為了一筆狗
    屁倒灶的生意搞的不歡而散，他在沒有收到買方信用證的情況下叫我進貨，最後害的
    我們雙方都賠了不少。從那以後，我們散伙不搞了。他又回到香港去賣他的魚飼料，
    而我則去找了另外的人一起炒股票了。

    我先去二手市場花三百元買了一個傳真機，到電話公司去多申請了一條電話線。

    家裡的破電腦除了顯示器還能湊合外做辦公用恐怕是不行了。自己去買了點淘汰下來
    的815主板、塞揚cpu、硬盤等零件，湊合著裝了一個比較好一點的電腦，好歹咱也用
    上了586電腦了。

    我帶好了我在香港註冊公司的文件和雙程證星期一晚上就過香港了。




        第八章 老友


    五月的香港十分美麗，到處是鬱鬱蔥蔥的，一年前sars的肆虐已經看不到任何痕
    跡，整個亞洲經濟在復甦，做為繁華的大都市，作為亞洲經濟的晴雨表的香港終於從
    衰退的經濟低谷走了出來。尖東晚上的燈火絢麗多彩，這裡有許多著名的酒店，在用
    地貴如金的香港，這裡難得的比較寬敞，人來人往的有很多外國的遊客和大陸的游
    客，也有不少香港的帥哥帥妹在那裡唧唧我我的勾肩搭背。主幹道傍邊的小巷子裡有
    許多小攤販在馬路邊上，賣什麼的都有。

    我沒有到半島或者麗晶那樣的一流酒店去顯派，儘管早年經常到那裡去「威
    水」，（廣東話擺氣派的意思）可是現在我很低調，我在彌敦道上找了家叫金城假日
    酒店的普通酒店住了下來。

    在酒店裡，我翻查著我在香港的一些朋友的電話號碼，阿強是從大陸移民過去
    的，原來和我在一個部隊，這小子到香港後別的沒學會就是學會了賭馬，95年輸的要
    上吊，還是我給了他5萬塊救急，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可惜電話號碼已經變了，看來一
    時半會也找不到他了。阿卓是在大陸辦廠的小老闆，經濟上比較穩定，打電話去他
    家，是他太太接的，，說阿卓去了東莞，好在我也不是找他有什麼急事，他太太我也
    是認識的，問候幾句就收線了，我沒有告訴她我在香港。

    過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到了酒店後整理了一下，再打幾個電話，磨蹭到
    現在已經是半夜1點了，我放開心思不去考慮生意上的事情，沖完涼然後就睡覺了。

    早上不到七點我就醒了，多年的部隊生活使我有早起的習慣，儘管轉業都20多年了，
    可是這個習慣始終保持了下來。

    香港酒店一般有送早餐的慣例，還會給你的房間免費送一些水果，生意要比內地
    的賓館酒店做的活。我在餐廳吃早餐後順便下樓去買了當天的報紙，然後回到酒店房
    間裡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品著紅茶，這些斯里蘭卡出的立頓紅茶現在很流行
    了，原來還是高級酒店才有的。

    我的那幾個老友一般在上午十點前是不會到寫字樓的，我知道他們的工作規律，
    因此也樂的在酒店休息一下，看看香港的即時新聞，放鬆一下。

    香港的報紙有三多，財經多，馬經多，演藝圈的花邊新聞多，不知不覺時間很快
    就到了上午十點。我拿起了房間的電話撥通了阿松的公司電話。

    「早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電話那邊傳來接線生的話音。

    「麻煩你請給我轉阿松。」我用不很熟練的廣東話說著。

    「賓位（哪位）阿松？」小姐不明白的問到。我突然明白阿松是這裡的老闆，這
    麼個叫法她是不知道的，我報了阿松的名諱。

    「等等，」小姐很快的轉去老闆那裡詢問。過了一會小姐的聲音又響起來，

    「請問先生怎麼稱呼？找懂事長有什麼事情？」

    「你就說我是司徒，大陸來的。」我說道。不一會阿松的生音傳了過來。

    「喂，老友，好耐（長時間）沒見了，你在哪裡？」

    「哈哈……！我在香港，我住在金城啊！離你的公司很近啊！」我爽朗的笑著。

    「幾號房？我過來探你，最近點嗎？（怎麼樣）」阿松在探我的口風。

    「很好啊，過來還是想找你合作，現在有點本錢，有興趣嗎？阿良和阿坤都好
    嗎？」我先給了他一點底牌，順便問問他的兩個弟弟。

    「我把手上的工作搞完，中午12點我來探你，一起吃中飯吧。」阿松說。

    「好！我等你。」說完我就收線了。

    我又給阿鍾打了個電話，他也是剛上班。阿鍾是個樂天派的守財奴，每天到寫字
    樓混時間，接到我的電話很高興，八卦的跟我聊了好一陣。我告訴他今天沒有時間
    了，明天同他一起喝茶，他開心的答應了。

    阿松這個人大我兩歲，早年幫助父親賣魚，家裡有幾十畝魚塘，也算是苦孩子出
    身，後來很爭氣的考上香港大學，那時侯能考上香港大學可是不簡單的，很多有錢人
    的子女都考不上，沒法子只能花錢到外國去讀書。香港大學畢業的學生如果要是當公
    務員是很容易的，可惜阿松的志向不在那裡，大學畢業後他跑到英國在英國的銀行裡
    磨練了四年才回香港成家，自己也成立了公司，但是他這人很膽小，保守，生意始終
    做不大，那單生意明明是阿拉伯人害了我們，他卻不敢去打官司，害的我們兄弟翻
    臉，後來我說過他，他也承認，但是那時侯我火氣方剛的不再與他合作。其實從本性
    上來講阿松人品不壞。阿松的英語流利的比英國人還好，在海外接單可是一把好手，
    但是在國內找貨源卻兩眼一摸黑，而這正是我的長處，本來我們之間是絕配，偏偏那
    時少不更事，搞出許多花樣來。

    嘟嘟的敲門聲把我從過去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我起身開門。是阿松和阿良。50歲
    的阿松頭髮白了6成，看來這幾年過的日子也不好，不過臉上皺紋倒是不很多，阿良還
    是黑黝黝的，比過去胖了些。

    「你都沒變多少，你看我頭髮白著幾多。」阿松笑瞇瞇的說話，還是那麼輕聲細
    語的。

    「誰叫你放不開心思的，老是想一些沒來由的事情。」剛見面我也不忘記我們之
    間的老習慣去調侃他幾句。「好了，我不請你們坐了，我們去酒樓吃飯，咱們邊吃邊
    談」，我拉著他們走了出去。




        第九章 合作


    飯後，我把我在香港的公司證明和資信證明給阿松看了，阿良還要打理公司的業
    務先走了。我和阿松在酒店的咖啡座裡談了起來，阿松看著我，不知我會提出什麼樣
    的條件，在他看來我的生意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參與。

    「阿松，你老實講給聽，近幾年的生意怎麼樣？」我喝了口咖啡問道。

    「你都知道了，自從亞洲金融風暴以後，香港的經濟一直不好，我不過是靠有點
    樓面收租和做點魚飼料勉強維持。」阿松坦白的說。

    「你原來那些客戶都還在嗎？」我問道。

    「在有什麼鬼用，在內地沒有你幫我，我找不到貨源，還不是做不成，你走後找
    過幾家外貿局的，他們根本不懂做生意，就是會要回扣，害得我陪了老本，一氣之下
    不做內地的生意了。」阿松心灰的說道。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還是負責在外面接單，信用證開到我的公司，我的這個三
    葵公司也交給你打理，我在內地給你找貨源，向內地開信用證就用我的三葵公司的資
    金，所賺的利潤我們五五分帳，你願不願意幹？」我盯著阿松說。

    阿松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他疑惑的盯著我的眼睛，想看
    看我眼睛後面是否還有一雙眼睛，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就爽朗的說，

    「看什麼啊！這個世界上能信得過的朋友沒幾個，信得過又有能力接單的就更沒
    幾個，信得過有能力還能堅持在商場上的就只有你一個了。你知道我英語不行的，接
    不到單說什麼都是白搭，我也知道香港這幾年很苦，沒有我給你配合，就你那對國內
    瞭解的水平，不被人家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很奇怪嗎？」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是真心合作的，我馬上開始進行。」阿松莊重的說道。

    阿松用手機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叫秘書小姐立即起草了一個書面文件然後分別傳真給
    他在歐洲的各個客戶，現在正是歐洲上午上班的時候，作為商人，阿松是分秒必爭
    的。

    後來，我們又就一些具體的細節問題談了很久。我把三葵公司的法律文件交給阿
    松，讓他找律師把辦公地點遷移到他自己的公司。這樣會計就用阿松公司的就可以
    了，往來聯繫電話傳真都可以用一套，這樣的企業模式在香港也是很普遍的。阿松對
    於我給予他的信任幾乎感激的不知說什麼好。後來他拉我回到他的公司，阿松興奮的
    向他的部下介紹了我，並嚴肅的說，「司徒先生現在是我的老闆，也是你們的老闆，
    今後大家要加強配合。」

    「不要這樣說，」我笑瞇瞇的回應道「我們是朋友，也是生意上大搭檔，今後香
    港的事情就仰仗各位同人了，我在這裡給大家作揖了！」

    說完我雙手抱拳給公司的同事行禮。

    阿松的公司是個小公司，以前和我合作的時候年營業額也不過1億多港幣，那時有
    七八個人，現在只剩下五個人了，可見這幾年阿松熬的很苦。也不知道阿松是怎麼了
    這時突然宣佈要給職員長5個賠深（5%）的人工，雖然不多但是大家激動的臉上笑開了
    花，所有的人都跑來和我握手，表示感謝，我楞了一下才明白這是阿松在向我表示他
    的誠意。

    晚上阿松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款待我，公司的所有同事，他的太太、兩個女
    兒，還有幾個弟弟和太太以及他們的兒女都來了，幾年不見，他的大女兒都成了大姑
    娘了。阿松的老婆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吃的一口長齋，所以基本上只是客氣的坐了
    坐，我早就知道這個情況的，所以也不勉強，那天晚上，我們很開心，阿松說這樣的
    聚會已經幾年都沒有搞了，阿松拿出了一大把定單給我看，說是他下班前以前的客戶
    發來的，那些客戶聽說阿松又可以供貨了十分高興，看來這人的信用還真是管用，阿
    松的為人怎麼說還是沒有問題的。我粗粗的看了看定單，有些紡織品、服裝類的我當
    時就圈定了價格，還有一些小五金、小家電的我要回去瞭解一下才可以回復對方，定
    單還不少，夠我干一陣子了。

    我放下定單，舉起面前的茅台，

    「各位同仁，還有我的朋友和你們的家人，我為我們將來的繁榮敬大家一杯。」

    說完一仰脖就干了。

    「今天晚上大家喝好，吃好，玩好，用你們香港話講，是我咯！（我請）」

    阿松大叫不可以，那些同事也說不行，要大家aa，我假裝居喪的做著鬼臉說，「你們
    就這麼看不起「新老闆」啊！」大家哄的笑了。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阿松破
    例的喝了白酒，結果是給家人扶回去的，看的出來，他今天是真的高興。




        第十章 阿鍾


    第二天早上，我給公司打了個電話，阿松還沒來上班，我對秘書兼接線生說，今
    天我不會去公司了，叫阿松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管我，我去探其他老朋友。

    我從酒店出來坐地鐵過海到了港島，阿鐘的公司在中環，前幾年我去過他的公
    司。

    阿鍾和阿松都是在元朗長大的娃娃朋友，我認識阿鍾也是阿松介紹的，論年紀阿
    鍾比阿松還要大，家裡本來就是在寶安縣開金鋪和當鋪的，家裡在香港也有不少房地
    產。要論小聰明阿鍾是很厲害的，偏偏就是考大學的時候沒考上，而平時不如他的貧
    家孩子阿恩和阿松都考上了，弄的他很不服氣，有時大家聚在一起說起上學時候的事
    情，阿鍾還一直念叨著評卷的先生是「眼盲」的。他的老父親只好把他送到英國去讀
    書，結果在英國他不好好讀書跑到瑞典去開了個中餐館，混的很不錯。可是家裡的老
    父親一直放心不下他，畢竟是長子啊，好歹給他說了個媳婦要他回來，原意是叫個女
    人拴住他，沒想到結婚不過三月，小兩口雙雙飛走了，那媳婦想出去的念頭比阿鍾還
    厲害。後來他們在瑞典生了兩個兒子，一直到父親病危才回到香港，這時老父親已經
    是病入膏肓無回天之力了。老父親親手把家裡的帳本和財產清單交給了他，囑咐要守
    住家業，那時他家的財產大約有1。5億港幣。

    阿鍾只好放棄了在瑞典的中國餐館回到香港，他家在香港目前主要是一些門面地
    產，所要管理的也就是每個月去收房租，交房稅這些事情。弄的他平時沒有事情幹，
    阿鍾可以說是個少有的好男人，他不賭博，不買馬，在朋友的竄導下最多買十塊港
    幣。為人很孤寒的。可是有一樣，他特別喜歡古董武器，從自己收藏到沒事開了一個
    小古董武器店，生意還很不錯，也不知他是什麼路子，後來還搞起了仿古董武器的批
    發生意，從17世紀的燧發火槍到18世紀的馬克辛機關鎗，他都能弄出來，不過都是打
    不響的觀賞槍，有些老闆喜歡在自己的大班房裡掛上那麼幾枝擺擺架勢，那些年，這
    個行當的生意很紅火，據他跟我吹牛，從歐洲搞一隻那樣的槍很便宜，最多不過千幾
    元，賣給那些闊老沒有幾萬是不賣的，便宜的還沒有人要。有一隻鑲鑽石的勃郎寧手
    槍給他賣到了50萬港幣，進價他才花了不到3萬港幣，這是他最得意的一單買賣。我能
    和他聊的來的就是我也喜歡武器，儘管是假的也喜歡，不過這傢伙小氣的都沒有送那
    麼一件半件給我，令我十分的不爽，這次來香港也就是看看他，在瞭解一下這老小子
    最近都在幹啥。在香港要是找鋪面，也許能幫上忙的。

    我在中環車站下了車，在樓下給他打了個電話，

    「我到你樓下了，你下來吧，我不上去了。」

    「怎麼不上來，上來坐啊！」阿鍾在電話那頭叫著。

    「得了吧，你個孤寒佬，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有那麼多寫字樓出租，你他媽的肯
    定還是在你那個不到90尺的小籠子裡辦公，對吧，那地方還叫我去坐？你快滾下來
    吧，出去喝茶我買單。」我罵罵咧咧的說著。

    「嘿嘿……嘿，好，好！我即可落（下）來。」阿鍾不在乎別人說他孤寒，你越
    是說他孤寒，他越是開心。他生就了就是那個脾氣，我們這些人誰也把他沒有辦法。

    有一次他請我去半島酒店去吃自助餐，每個人99元港幣，那還是他和我打賭一件古董
    武器的徽文的含義，我說是家徽，他說是裝飾，誰輸了就請對方到半島酒店吃飯，最
    後，我拿出了說明家徽的資料書，那是波拿巴王朝近衛驃騎兵用的標誌，他大呼上
    當，想耍賴也不行，本想狠狠的宰他一刀的，可沒想到他還是用自助餐給搪塞了。半
    島的自助餐裡有新鮮的生蠔，我聞不慣那個味道，再加上心裡憋氣，只吃了點豬排和
    生果，他一看覺的吃虧了，於是自己一個人吃了一打半的生蠔，還喝了三扎啤酒，把
    自己搞的連腰都彎不了了，回去連車都不能開了，我看他的那個狼狽樣笑都要笑死
    了。此人小氣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了，不見得比兩根燈草裡的土老財差多少，每每想
    到這裡我就想發笑。

    那一整天我都是和阿鍾在一起，晚上還去找了阿恩，阿泉，大家在一起吃飯喝
    酒，阿恩還是回到學校去當老師了，這小子很有音樂天賦，彈的一手好鋼琴。阿泉還
    在演藝圈裡混著，也就是比一般的「開累非」（臨時演員）強那麼一點，他是越來越
    不成話了，阿泉要不是個爛賭，也許很多人都會僱傭他，可惜這人對於賭的愛好已經
    沒治了。

    「人哪，一不能賭，二不能毒！」這話我早就送給阿泉了，可這小子就琢磨不出
    味道來。




        第十一章 創業


    我在香港只待了三個晚上就回深圳了，回來時，我把阿松公司的文件帶了回來。

    我在北環路附近租了個正式的寫字樓，找中介公司在深圳以阿松公司的名義註冊了一
    間分公司，這樣，在國內的經營就完全合法了。各種手續很快就辦齊全了。

    阿松給我的定單，我很快都落實了，幹這些對於我來講畢竟是輕車熟路的，雖然
    很多原來的熟人都不在了，但是只要企業還在，生意總是要做的，為了表現出創業的
    艱辛，我沒有請人，一個人忙裡忙外的。第一批棉布是在江蘇的南通出貨，我帶著匯
    票直接飛到上海，然後坐快船到南通驗貨等裝上貨櫃車，我又匆忙趕回上海，乘長途
    巴士到蘇州去看一批小五金，再轉道南京坐飛機到武漢的一家軍工企業去看他們的電
    池，兩天時間把這些貨全部驗完後發往深圳，我幾乎沒有休息，也就是在坐車船飛機
    的時候打個盹，從武漢我直接飛回了深圳，到家時人疲勞的已經邁不動腿了。

    在深圳休息還不到8個小時，各路的貨車先後到了，我又忙著去銜接香港過來的貨
    櫃車，又要銜接報關公司，可是把我累苦了，好在順利，第一回合我們走了各種貨物8
    個標準櫃，獲得毛利12萬美圓。阿松那天親自過來，把裝船單、報關單、商檢證等文
    件拿在手裡親自帶回去，有了這些單據，他明天就可以到銀行進行結匯了，看著生意
    順利他樂的都合不攏嘴了，一個勁的對我說「唔該賽！唔該賽！（太謝謝了）」

    說起這回的生意，我們對國內的供貨廠家都是做的現貨交易，我要求除了我自己
    親自驗貨以外還要求對方出具商檢證，質量擔保書，否則不做，因為我是帶了現匯匯
    票去的，對方很希望成交，在價格上也大大的優惠了我們，至於質量，現在各廠家都
    抓的很緊，我們這些出口到第三世界的東西也要求的不是很嚴，所以成交的特別順
    利。

    由於第一回合的勝利，阿松回香港的時候又給我扔了一大堆定單，有些還是很古
    怪的瓦楞釘，還有些是什麼「五氧化二釩」的中級礦產品，五花八門，我都弄不懂阿
    松是從哪個旮旯裡把這些希奇古怪的定單挖出來的。沒法子啊，既然是在一個鍋吃
    飯，就得一起博命的去幹。於是我又去找了一些國內的資料查看，不久也大多落實
    了。這一單我們做的很大很苦，其實那五氧化二釩的風險是很大的，含量比例的差異
    關係到出口是否要要特許許可證和成交價格的問題，經過阿松同客戶協調，我在國內
    活動，這單生意總算通過中國五礦下屬的一家公司做成了，一共出口了5000噸，嘿
    嘿，我們賺的不多，還不到20萬美元。那些其他的麻七麻八的我們也賺了十來萬美
    元，就這樣，第一個月，我們差不多毛利賺了將近50萬美元了。不過我人也整整的瘦
    了12斤，老婆看得心疼壞了，叫我不要那麼博命，我說，你不是要我減肥嗎，這不正
    好？

    就是這樣的高速運轉，我和阿松都拚命賺錢，一年下來給我們淨賺了二千多萬港
    幣，阿松的公司當年的營業額高達五億多港幣，公司的規模也擴大了，我在深圳也開
    始請人了，那輛不敢開出來的汽車現在也讓我開著滿街亂竄了。

    年底，公司放假了，我又去了香港，我在香港的西貢海邊上花了450多萬買了一幢
    2000多尺的小樓，把老婆接了進去，也把岳父岳母都接了進去，原來的舊屋咱把它出
    租了，海邊的環境很好，還有自己的花園，二位老人家很開心。

    為了解決交通問題，我又在香港買了輛volvo牌s80款的汽車，據說這車結實，禁
    得起撞。這是阿松給我出的主意，他說「你又不常在，大多是老婆開，像你我老婆那
    樣的技術會經常擺烏龍的，我部車被老婆扎（開）出去都不知撞過幾多回，還是保險
    點好。這款車不怕撞的，而且後坐夠大，老人家出入也方便點。」我一想也對，就這
    麼定了，又花掉了我40多萬。後來老婆還找我要走了200多萬，說是這是她投資的回
    報，（這回報也忒大了點！）另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要留點後路，我拗不過
    她，只好照辦。

    忙完了年，我和阿松跑到深圳，找了個僻靜的渡假村休息一下，也是讓腦子靜一
    靜，過去的一年我們雖然都賺了點錢，但是很辛苦，而且對於公司的發展和未來走向
    大家要統一一下意見。

    「明年準備怎麼搞？」阿松一邊釣著池塘裡的魚一邊說。他現在幾乎自己根本就
    不拿主意，什麼都要我說了算。去年雖然賺的不算很多，但是，他明白在搞生意上他
    自己的點子臭的多，靈的少，有我在這邊策劃，他也懶得去動腦筋了。

    「明年我們要擴大業務的範圍，現有的要鞏固，放手叫阿良他們去搞，你我要騰
    出手來搞其他的項目，要把阿泉和阿恩也用起來，阿強我也找到了，還有我這邊的一
    些朋友，都是可以用的，明年的關鍵是我們怎麼用人。」我看著染過頭髮後年輕不少
    的阿松說。

    「一個企業的升級其實是人才的升級，沒有一隻拖不跨打不爛的核心隊伍是做不
    成大事的，停留在原先的思維模式裡面我們永遠只能做一個普通商人，這樣的企業就
    是發起來了，垮的也快，就是有錢也是富不過三代，你說是不是？」我抽了一口煙繼
    續說下去，「而一個企業的核心力量不是靠家族的裙帶關係，更不是靠我們怎麼去撞
    大運找來的，或者是用高薪去買來的。我不贊成西方管理方式裡的高薪去聘請人家培
    養出來的人才，說實話我信不過這樣的人才，這樣的人今天可以給你花錢請來，明天
    也會被別人花錢挖走，這個核心力量要靠我們自己培養，要靠他們在實踐中去打磨，
    包括我們自己也是要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磨練才會有今天，才會有明天。」我重新點
    燃了另一枝煙。

    「在國內，在香港，我們都不要去同銀行搞關係，有多少錢就做多少錢的生意，
    那些倒台的大富豪哪個不是在銀行貸款的問題上栽了跟頭？哪個不是在干蛇吞巨象的
    時候翻了船？特別是國內的銀行和政府部門，我們不要同他們沾邊，這些人為了眼前
    利益什麼條件都會答應你，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都能說是沒問題，等到一換界，什麼
    都不算了，我過去吃這樣的虧太多了。凡是有違規嫌疑的，手續不全的生意不做，對
    方要賄賂的生意不做，還有就是房地產生意我們不做，再大的利潤也不做，這三不做
    要成為一條原則，你我心中必須時時刻刻的清醒的記住，在商場這個汪洋大海中我們
    是一隻很小很小的舢板，不要說是政府機構，就是任何一個財團輕輕的動一下小指頭
    就能把我們捻死。」

    「因此，明年是我們創業最關鍵的一年，公司的內部管理要靠你，開闢新的領域
    我來抓，你看這樣如何？」我問在沉思的阿松。阿松沒有說話，默默的在品味我的意
    思。

    2005年會是個什麼樣的一年呢？我心裡突然想起了一句著名作家的名言「讓暴風
    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第十二章 夏雨


    新年過後，我聯絡了一下了原來在網上玩的幾個哥們，大家出來小聚了一下，有
    些日子和他們沒有見面了，幾位小兄弟都還在那混著哪。

    我們這些人在一塊喝酒是很開心的，大家無拘無束的海闊天空的海侃。最牛的就
    是酒糊塗，越是喝酒他越是能搞笑，大伙也願意他和大家逗著玩。

    夏雨也是快小四十的人了，還是一個人在那兒漂著哪，不是他不想找老婆而是
    「老婆」找不著他，老是幹那煮熟的鴨子飛了的勾當。這哥們腦子一流好使，人也義
    氣，就是有點老長不大，要是有人給他指點道，他跑的比那拉磨的騾子還歡實，可是
    他往往是給人家作嫁衣衫，老是往老闆下好的套裡鑽，到頭來給好幾個老闆耍了，有
    時還樂哈哈的幫人家說話，要不是傍邊的人點醒他，他還會在那裡做他的清秋大夢。

    這不剛從東莞的一家潮洲佬開的公司跑回深圳，累了整整一年到年底連個紅包都沒落
    下，和我一見面就大發牢騷，說永遠不給吝嗇的潮洲佬打工了，開口閉口的「他大爺
    的！」罵個沒完。

    因為大家都是喝酒，也談不出什麼事情來，我也就是和大家那麼一個勁的喝，後
    來散席的時候我對夏雨說

    「明天酒醒了後如果你方便的話來我公司裡找我，我和你有事情商量。」

    夏雨睜著被酒精燒的混濁的眼睛半天才明白過來，難得的嚴肅的點點頭，「咱們
    一起吃午飯吧」

    「那吃飯的時候不能喝酒，你這小子一喝酒就談不好事情了。」我說。

    「咱就不能談好了再喝啊？」這小子一說就來勁，你還把他真沒轍。

    第二天上午11點多鐘夏雨來了，我高興的拉他到辦公室坐下，他一幅沒精打采的
    樣子，大概昨晚的酒還沒有醒利索。我給他泡上紅茶，睡眼惺忪的他瞇縫著眼看著我
    一言不發，要說這小子有時也是猴兒精，知道我找他是要請他幫忙，偏偏就不主動上
    道，狠的我牙齒咯蹦咯蹦的。

    「行了！你他媽的別扮酷了，最近沒著落吧？」我先開口說話了。

    「就他媽的等你老哥救濟哪，你去年不是混的不錯嗎，再過幾天我就吃你們家住
    你們家了。」整個兒一個我是窮鬼我怕誰的架勢。

    「過來幫我吧，給你點即清閒又艱巨的差事，月薪8000如何？不算提成。」我言
    歸正傳的說到。

    「先說叫我幹什麼，工錢的事情好說，你老哥不會虧待我，這我知道。」夏雨認
    真的說。我心裡在琢磨，要不是兩年前幫他搬家，我他媽的能發的這麼不清不楚嗎，
    從這個意義講，我真不能虧待他。不過這小子也害的我人生第一次把腦袋別在褲腰上
    博了一會，也不能輕饒了他。

    「你不是喜歡網絡生活嗎？你給我搞一個文學網站，你當總負責的，行嗎？」我
    邊拿香煙邊對他說。

    「要做多大？打算安排幾個人？」他接過我遞給他的香煙。

    「什麼幾個人，就你一個，你小子別想輕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就是
    有妹妹也不許你在公司胡來！」他被我罵的曖昧的笑了。「有你一個就足夠了，我又
    不是叫你寫，你給我策劃好就行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問我。

    「明天。」我拿出五萬塊錢遞給他。「這可不是你的人工，這是開辦費，你先去
    找幾個咱們圈子裡的哥們，把你工作的行頭置辦好了，不是給你買衣服，你不用跟我
    眨眼，是你用的電腦、打印機、掃瞄儀、投影儀等工具，哦，買一個大一點的桌子，
    不要大班台啊，那不實用，最好是象乒乓球檯那樣的，其他的辦公用品你自己看著
    辦，另外，你要去申請一個2000兆的服務器，咱們一次到位，錢你給我省點花，咱哥
    們掙錢不容易，你留下一萬安家，其他的要拿發票來的哦！」我嚴肅的說到。

    「爽快！我他媽的這條命就賣給你了！」這小子就是會拿話填和人。「哎！這工
    作有他媽的什麼提成啊？你不是也學著那些小氣的老闆給咱畫圈吧？」

    「你少來，我啥時候蒙過你，說這個你自己掌嘴。至於提成嗎，到時候你就知道
    了，你先把網站的規則和發展計劃馬上給我拿出來，在公司裡專門給你留了一個辦公
    室，記住其他人不得入內，你也只對我一個人負責，別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明白嗎？

    這是商業機密。」我說道。

    「拉倒吧，一個文學網站有啥商業秘密啊，你不是胡掰吧？」夏雨一副不屑的樣
    子。

    「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有你忙的。」我神秘的對他說道。




        第十三章 立足


    我的辦公室是在靠近北環路邊的一個大廈裡，去年下半年租的，為了省錢只租了
    不到100平方米，也沒怎麼裝修，一共隔了四間，我自己一間辦公室，大一點，還兼著
    會議室、接待室，會計和出納一間，跟單員們一大間，還有一個不到12平方米的小間
    就是留給夏雨的。

    我從原來做生意的經驗裡吸取了裝門面的教訓，寫字樓嗎只要整潔乾淨，過的去
    就可以了，越是裝修漂亮的寫字樓，去打交道的時候越是要小心，有很多公司已經到
    了山窮水盡地地步可還要裝修門面去哄騙客戶的信任，沒有經驗的人會很容易上當。

    俗話說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何況我們做的又不是門面的生意。在過去的一年裡，我
    做生意是即不想欠人家的，被人家追著要帳是難受的事情，也不想別人欠我的，追人
    家收帳更難受。我也不願意去放什麼定金之類的「牛」生意，搞的那些花招從嚴格意
    義上講，真要是沒條件的生意你就是下多少定金都不管用，到時候交不了貨哪裡去跟
    他們打官司？打到後來是法院得利，律師得利，舉個例子，如果定50萬的貨，那麼可
    以下定金5萬，如果到時候不能交貨引起法律糾紛，你要是想起訴，那麼標底應該是雙
    倍反還定金10萬，加上差旅費用、利息等直接損失大概差不多要13萬左右，那麼你在
    起訴的時候就先要付出130000x4%=4550元的訴訟費，還要付出130000x6%=7800元的律
    師費，這樣，還什麼都沒幹，一萬兩千多就要先付出去，如果官司輸掉（顛倒黑白的
    事情不是沒有）拿出去的收不回，保不齊還要再拿。如果僥倖贏了，但是對方是個空
    殼子，那麼你還是什麼也拿不回來，早年間，我做一單出口代理生意，我的20萬港幣
    定金按合約規定付給了結匯公司，可是在出貨的時候，結匯公司卻拿不出人民幣付給
    工廠，害得我提不到貨，只好又另準備貨款換了一個結匯公司，後來我要求反還定
    金，他們又拿不出來了，那錢早就作為完成的指標上繳了。最後是打官司，我又拿出8
    萬多的各種費用，拖了半年，官司贏了，但是封查對方的只是一部被告老總的手機，
    那一單把我氣的幾乎半瘋。就是在國外，這種下定的經營方式也是行不通的，因而國
    際貿易才用信用證的方式來規範和保護買賣雙方的利益。所以，凡是找我要定金的貿
    易我寧可不做，也不去找這些麻煩。沒有現貨的生意我全憑信用證去打理，好在現在
    的貿易環境比十幾年前不知好了多少了，那些國營大貿用出口權的優勢來盤剝我們的
    機會已經沒有了。

    辦公室離倉庫很近離海關也近，而且交通方便，有高速幹道連接。月租也比市內
    那些豪華的寫字樓便宜不少，咱不是那些大富巨賈，能節省的就絕不浪費。再說，那
    些稅務官來看了咱這寒磣樣也不好意思對咱「橫徵暴斂」了不是？這也上體現了我做
    人低調的原則，對於這一點，阿松不以為然，他認為適當的門面還是要的，我告訴
    他，「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嗎？那幾年我是怎麼倒霉的，這才過了幾年難道就忘記
    了？」事後阿松不再說什麼了，反正他過來的少，現在跟單跑單是阿良和阿坤。

    香港的寫字樓倒是擴大了，原來阿松的寫字樓是他自己在彌敦道上買的商住樓，
    那裡的商住樓都不是很大，一層也不過3000尺左右，當時阿松沒那麼多錢只買了半
    層，去年阿松賺了錢就找那一半的房東商量把另一半也給買下來了，由於是用了近20
    年的舊樓，那房東也因長期租不出去而頭疼，正好樂得拿了現金走人，花了不到300萬
    就搞定了，買下房子後阿松又把整個寫字樓全部裝修了一遍，看上去著實漂亮，阿松
    還給我留了一間辦公室，我到現在還沒去用過哪。

    原來的貿易經過一年的磨合基本上已經走上正軌，國內也建立了幾個固定的供貨
    渠道，相互間的信任度越來越高。有時候我們只要發個傳真，對方就會按我們的要求
    把貨送過來，根本不要定金，當然，貨到後如果品質沒有問題我們是很爽快的付錢
    的，這是對方感到最滿意的地方，上家對於這樣的交易往往寧可少賺一點，也不想留
    一些手尾去搞。

    我從去年的大學畢業生裡挑了幾個年輕的山裡孩子，現在還在考驗他們，不過他
    們現在的表現基本上都叫我很滿意，小毛是個不錯的女孩，來自偏遠的四川北部山
    區，負責接待、打字、管理文檔什麼的，由於英語很不錯，所以有時還要給我當當翻
    譯。阿輝是個憨厚的客家仔，是粵北山區和平縣人，從小沒有父母，是姥姥把他帶大
    的，上大學的學費還是村裡公出的份子，言談舉止很成熟，身板也很健壯，能吃苦，
    就是有時太「肉」，小毛老是「欺負」他，他也不在乎，看來兩人還是很來電的。

    還有一個叫小俠的男孩子，雖然也是山區出來的，可不是農村人，招他的時候沒
    想打算要他，後來他跟我說父親是長期在山區擔任雷達站長的老兵，我就仔細的和他
    聊了起來，他在讀大學前從來沒有出過他所在的那個小縣城，母親是當地的一個農村
    婦女，隨軍後也是經常回家務農的，對於他父親我有一種莫名的感應，我也是當兵的
    出身，一打聽原來是我們在一個部隊幹過的老張，七九年我們從越南回來後老張被保
    送上了雷達學校，畢業就給分配到山區去了，我因為要上大學，轉業到地方軍工系統
    以後就失去聯繫，老張在閔北一幹就是20多年，熬到現在雖然是個中校可還是個營
    職，看來在部隊也是混到頭了。沒想到老張的兒子倒是個機靈鬼，要不是眼睛近視恐
    怕也會是個兵，我沒有把我和小俠父親認識的事情告訴小鬼，這小子人還是很單純
    的，調教好了也許能派上用場。

    會計是我找的一個熟人兼職的，我是經濟系畢業的，對於財會也不外行，出納當
    然是老闆自己兼了，咱不能誘惑年輕人犯錯嗎。夏雨來後，我們這裡常在的也就差不
    多有五六個人了。小公司嗎，不能搞的部門太多，人際關係複雜，關鍵是要高效率。

    小俠負責報關等在深圳的具體業務，阿輝主要負責聯繫內地廠家進貨，現在他出
    差是最多的，好在他很皮實，身體也吃的消。這些年輕人經歷旺盛，思維活絡，都上
    手的很快，為了融洽氣氛提高他們的業務水平，也為了給他們多上上課，每個禮拜周
    末我都要請大家一起吃一頓飯，一來有那麼一個團隊的氣氛，二來也讓這些離家的孩
    子們感覺一點長輩的溫暖。

    這就是我現在要起家的隊伍，我相信我的感覺，我也希望把他們都培養成能夠擔
    當更重工作的人才，可是現在不能急，還只能慢慢來。

    孩子們都不錯，可是有時也捅漏子，這不，現在就有一個撓頭的事情。




        第十四章 刁關


    下午2點多鐘，去海關報關的小俠打來電話，

    「三個貨櫃的人棉布給海關查扣了。」

    「什麼？你冷靜一點，慢慢說是什麼原因？」我沉聲問道。

    「說我們沒有辦理出口許可證。」小俠那電話那邊說。

    「你沒有辦理嗎？」

    「不是這個普通的許可證，是要國家控制的純棉布出口許可證。」我一聽就知道
    是怎麼回事了。

    「你在那裡等著，不要和對方發生衝突，我馬上到。」說完我就匆匆的離開辦公
    室，開車到了皇崗海關。

    小俠在報關大廳門口等我。

    我一下車就說「他們是不是把人棉布說成了是純棉布啊？」這種事情我在以前也
    碰上過。

    「是啊！怎麼解釋他們也不聽，是個老姑婆，搞的沒辦法。」小俠說道。

    「走！咱們看看去。」我邊說邊往裡面走。

    來到查驗點，一個40歲左右的女士在那裡威風凜凜的指揮著卸車，把我們三個貨
    櫃全部扣住了，正在一個貨櫃裡面折騰哪。

    我上去對這位女士微微一笑，

    「您好！我是這三個貨櫃貨物的貨主，也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您可以告訴我為什
    麼要這樣查貨嗎？」

    那女的掃了我一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們在走私國家控制物資！」

    「您有證據嗎？您這麼早就下結論嗎？」我不卑不亢的說。

    「這不是在找證據嗎？」那女的可真兇，我估計可能是大姨媽來了弄的神經不正
    常。

    「您可不可以告訴我您懷疑的理由是什麼？我這批貨定的是今天晚上8點的船期，
    只要不耽誤時間，你可以隨便查隨便翻，但是如果您不能出示明確的理由而這樣無由
    的翻查我公司將保留投訴的權利。」我不對她笑了。

    「你們的報關單上寫的是人造纖維面料，可是你們給我們的貨板卻明顯是純棉
    布，大貨走的也是純棉布，難道這還會有錯？」她在那裡凶巴巴的說道。

    「我們提供的貨板你們鑒定過了嗎？」我耐心的問道。

    「這麼簡單的鑒別還要送鑒定科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自己看這不是純棉布
    嗎？我已經燒過了，全是灰，沒有一點膠結。」說著她把手裡拿的貨板在我的眼前晃
    了晃。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我們的貨板，而且是標準的人棉布。

    「我說海關同志，你手裡拿的是人棉布啊，人棉的學名叫粘膠纖維，英文名叫
    rayon stapole，是用回收的天然植物經化學處理後拉絲而成的人造纖維，在化學分子
    式上同天然纖維是一樣的，但是它是人工再造的，所以燒的結果是同棉花一樣的，但
    是它怕水，您可以試試，見水後會變的很硬，而且縮水很大的。再說，要是純棉布，
    那布面上多少會有一些棉結，您看您手裡的那布有嗎？……」

    「我不是來聽你講這些的，請你走開，不要妨礙我履行公務。」她很不耐煩的打
    斷我的話。

    「既然是面料方面的鑒定問題，那麼你為什麼要翻箱倒櫃呢？送布板到鑒定科不
    就完了嗎？」我不忿的說道。

    「我懷疑你們還有夾帶！怎麼樣，不行啊？」這已經完全已經是一付耍賴敲詐的
    嘴臉了。

    看來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啦。我想了想就對小俠說：「到底是為什麼搞到這個地
    步？你把前後經過給我講一下。」

    「我到這裡報關後，把貨板送到查驗科，本來我們是經常在這裡走這個貨的，今
    天也不知怎麼就換人了，我進去後一見這個不認識的就說了一句『換人了』，她就不
    高興了，叫我在外面等，當時車輛正準備放行，她衝出去攔住了，說是有問題，我連
    忙去說『阿姨，我們是信譽很好的商人啊，請您老高抬貴手好不好。』她一聽就急
    了，叫查貨的工人來卸車，關封也叫她給鉗開了。再以後我說什麼她都不理睬了。」

    我明白是小俠的幾句話不夠得體，得罪了人家，估計還是個沒老公的女人，忌諱
    人家說她老，不過這也難怪，小俠哪裡會察覺的那麼多。

    「你就在這裡看著，當心她會往咱們貨裡栽贓，我去關長值班室，看來她是不想
    吃這碗飯了。」我囑咐到，「還有，你用我給你買的手機假裝是打電話，把這裡的實
    況都拍下來，然後立即發回公司，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機靈點！」我給業務員每個
    人都配了一個具有數碼攝影功能的手機，為的是在同各方面發生矛盾的時候能夠有一
    定的證據，也是為了監督業務員在工作中的的表現是否得體，他們的手機拍照後可直
    接發回公司的電腦主機，為此我還是動了一翻腦子的。

    說完我來到關長值班室，進去後值班關長很禮貌的接待了我，我如實的反映了情
    況，最後我說，

    「我們公司是專營出口業務的有信譽的公司，在你們海關的記錄是非常良好的，
    你們的查驗值班人員分不清人棉布和純棉布的區別從好的方面去講是業務水平低下，
    有待於進一步學習，從不好的一方面去講是故意的對我們刁難，是帶有明顯個人情緒
    的刁難，此次查驗把李鬼當李逵本來就是海關工作人員的業務水平問題，整批貨物因
    鑒別疑問滯留扣押待查尚屬正常，但是又無中生有的懷疑貨主夾帶我們認為這不正
    常，全部翻車更是挾私報復，對此，我們將根據損失的情況向有關部門投訴。」說
    完，我拿出記事本，記錄下值班關長胸前的銘牌號碼。

    那關長一看問題嚴重，他清楚的知道萬一查不出什麼的後果是很麻煩的，現在可
    不像從前，海關從某種意義上說對於守法尊法的商人是提供優質服務的部門，特別是
    我國加入wto後面臨巨大的出口壓力，像我們這樣只出口不進口的公司國家各個部分都
    是重點扶持和保護的，社會輿論對於海關的監督也很厲害，刁難貨主是要重辦的，於
    是他對其他值班人員交代一下立即同我去到現場




        第十五章 思路


    值班關長原來也是查驗員出身，到了現場一看就什麼都明白了，他又找我們的業
    務員小俠瞭解了發生問題的經過，當然也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當然，他還是
    很會維護海關人員的形象的，他把那個女查驗叫到辦公室談話，大約十分種後，那女
    的一臉的冰霜出來了，一言不發的走到海關裝卸隊那幾個人身旁，對一個年紀稍微大
    一點的耳語了幾句。

    過了一會，值班關長也出來了，對我說道，

    「事情我都瞭解了，請你相信我們會秉公辦事，這個櫃已經查了一大半了，那麼就
    乾脆查完，否則在公眾面前不好交代，如果沒有問題，另兩個櫃過一下檢測機就可以
    了。由於發生問題的主要原因是我們工作人員的失職，那麼這個櫃的裝運費用由她個
    人負擔，不過也請你們多多配合我們工作，大家還是多些相互理解吧，我們也是有難
    處的。」

    關長的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不要去投訴他們，他已經處理好了。我當然
    不會傻到不給人家台階下，馬上接口道，

    「謝謝關長，我看不必要去叫什麼個人負責了，對她也不好，只要知道自己搞誤
    會了就行，那個裝卸費是小意思，不要給你們添麻煩了，在說弄到那個樣子她將來也
    不好做人，我喜歡您說的『大家多相互理解』這句話，我很佩服您的工作態度。」說
    完我還激動的握了握關長的手。

    「你看看人家，姿態多高，以後工作不光是要有腦袋上的眼睛，還要有心中的眼
    睛，」值班關長對那個女人說道，「你剛從內地調來，這裡的工作環境還不熟悉，以
    後多磨練吧。」然後值班關長有對我說，

    「我還很忙，就不在這裡陪你們了。」我連聲說「謝謝……！」

    事情就這麼處理完了，過後，我把小俠罵了個半死，

    「嘴甜不在面上，搞業務的不會察言觀色就等於醫院的大夫不會打針！你說你哪
    兒來的那麼多廢話？無端端的叫人家什麼阿姨？不是北京人你學什麼京片子，畫蛇添
    足，畫虎不成反類犬，畫餅充飢，畫……呃……什麼你知道嗎？你跑海關業務你還抖
    機靈？就你那點經驗還不給人家涮的一楞一楞的？」小俠在哪兒不敢吭聲，「我告訴
    你，今天的裝卸費一共1180元從你工資裡分三個月扣除，下回你再要發生這樣的事
    情，當心我扒了你的皮！」我聲色具厲的吼道。那以後小俠果然老實多了，也不再那
    麼油嘴滑舌了，和那個女海關關係也弄的很不錯，據說還拜了乾姐姐什麼的，當然這
    是後話。

    到了五月份，公司的傳統業務有那幾個小青年基本上不需要我具體插手了，騰出
    時間我開始考慮公司的其他發展，我知道單純的貿易在經濟社會裡是很脆弱的，一旦
    出個什麼金融風暴啦，經濟蕭條等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作為一個企業也必須要多方
    的防範經營風險，自己的公司只是一個小公司，原始積累還遠遠沒有完成，踏足其他
    的領域一是沒有經驗，二是底氣不足，儘管現在基本業務已經上了軌道，但是靠單純
    的這點貿易恐怕很難為繼，從2004年開始人民幣就受到升值的壓力，今年上半年已經
    在逐步微調升值，那麼對於我們這樣專做出口生意的公司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在過
    去的一年裡，我只拿出了1000萬出來做周轉，其中主要是用於在香港匯豐銀行做開證
    擔保，另外還拿出500萬我串換成人民幣在國內作為開辦公司和平常的流動資金，剩下
    的1500萬我早就轉移出去以個人名義存在花旗銀行了，那20萬美元我連動都沒有動，
    我在香港的荷蘭銀行開了一個個人保險箱，整個包好放了進去，那些美元全都是新鈔
    票，儘管不連號，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用它的，而且還要考慮如何去洗乾淨它。

    對於房地產業我根本不想踏足，那裡面風險太大，在那行業要想牟利不搞歪門邪
    道幾乎是不可能的，早幾年在中國的能上福布斯富人傍的大多是靠鑽營房地產弄來的
    灰色財富，最後逐個的被政府給端掉，像什麼楊斌、周正毅等等，搞房地產不可能不
    和銀行打交道，這其中就有很多是拿不上檯面的交易，而銀行的那些大班們保不齊就
    什麼時候出事，撥出了籮卜帶出了泥，在這個上面栽了跟斗的企業家是數不勝數，因
    此，我制定的原則就是不沾這個腥葷。

    證券業在中國也是高風險行業，當年斥詫風雲的那些股王早就銷聲匿跡了，在國
    家資本主義的發展還沒有完善之前，股市的本質就是政策股市。當年，全國老百姓在
    國家銀行的個人存款已經達到了不可想像的數字，有專家警告說一旦這只存款「大老
    虎」出籠，國家經濟將會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怎麼消化這個寫在帳面上的國家對人
    民的信用借貸，是擺在當時領導人面前的一個難題，後來經過幾任領導者的消化和計
    謀，這隻老虎早就變成了小綿羊了。也許年紀大的人還會記得，一個房改使多少家庭
    拿出了幾乎一生的積蓄，那房子還是那房子，不過是變了個花樣就頂了存款，還整的
    老百姓沒有脾氣，房租是免了，可管理費和衛生費比原來的房租還要高出多少倍，誰
    讓你們享受了呢。接著有了股市，使多少人瞬間成為令人眼紅的合法的爆發戶，從
    1995年到1997年初，股市的火爆影響著中國城鄉的每一個人，國家兩個證券市場還不
    夠，各省又搞起了什麼櫃檯股，說白了就是在小範圍內的集資炒作買賣，老百姓又樂
    呵呵的把剩下的存款轉到股市裡去玩鬧了，結果是股市把大伙耍的天混地暗，現在是
    電子時代，到後來恐怕大多數人輸的連擦屁股的廢紙都落不到一張。接下來又是……

    幾招下來普通老百姓的存折上恐怕也就沒有多少了，這樣的股票咱能玩嗎？玩的起
    嗎？

    網絡經濟是上個世紀末發展起來的一個新興的行業，當時火暴的程度是難以用語
    言形容的，可是當虛擬的泡沫破滅之後帶來的是一片蕭條，當人們冷靜的看清這種由
    於通訊、交流、溝通的改善，帶來的僅僅是一堆雜亂無章的信息後，人們就不會再熱
    衷於這些無聊的遊戲，而網絡經濟在人們還沒有探索出相關的規則和規律的時候，在
    人們還沒有多少好的辦法去把握和控制它的時候，人們也只能是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著
    心裡的燒餅了。

    我排除了上述這些大的行業後，不斷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雖然以前有一些想
    法，但是要實行起來還要付出艱辛的努力。目前的關鍵是怎麼能出奇招，既能做到產
    品比別人的好，成本還要比別人低。想到這裡我決定去夏雨那看看，他是我安排的一
    步閒棋，這小子搞了兩個多月了，看看有沒有機會輪到他出手。




        第十六章 策劃


    南國的五月是鮮花的季節，天氣逐漸開始熱了起來，辦公室樓下的北環大道還
    是那樣每天車水馬龍，潮濕的空氣和室內的空調使辦公的窗戶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水
    氣，彷彿在告訴我們這模糊的大千世界，告訴我們變換莫側的模糊的人生。

    站在窗前冥想的我從紛亂思緒中回過神來，我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深深的呼吸
    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了一個嶄新的筆記本走到夏雨的辦公室。

    夏雨在裡面正忙活哪，靈巧的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發出時快時慢的嗒
    嗒聲，這小子不知又在和哪個媚媚聊天，聊的那麼全神貫注的。「咳！」我輕輕的咳
    嗽了一下，夏雨抬頭看到了我，只見他飛速的在鍵盤上急促的敲了幾下，就站起身來
    來到房間中間那個像乒乓球桌的大工作台傍邊，那裡也圍著放了好幾把折疊椅，我示
    意他坐下。夏雨沒有坐下而是從傍邊的飲水機上給我和他自己倒了兩杯水，

    「頭，有什麼指示？」他詼諧的說道。

    「最近，你這兒發展的怎麼樣了？我叫你留心的東西有嗎？」我淡淡的問到。

    「根據我們原來策劃的方案，我們是收購了一個有報批手續的網站，各種法律
    手續都是完善的，現在我們也合法的過戶到咱們公司名下。我在這個網站最近搞了一
    個給專業寫手支付稿酬的高級會員制度，這樣，他們的作品的版權就是我們公司的，
    而且還都和他們簽定的協議，這在法律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從商業的角度講，我們
    是用非常低廉的價格買到了這些故事，但是，很多寫手的東西新穎性不夠，故事老
    套，只不過是為了烘托網站的人氣在這裡還是給他們繼續發表，從建站到現在，我們
    發展的不錯，已經有近20多個高級會員，普通會員也發展到了2000多個，網站的日瀏
    覽量也有近萬次的點擊率，另外，我注意和留心了一些比較粗糙的非專業寫手的作
    品，只要故事新穎的，離奇的，我都有記錄和存檔，這些人寫的東西各方面題材都
    有，可以隨時拿出來編輯。同時，我們也有了自己的專業寫手，文筆都是很不錯的，
    我和他們溝通過，他們也願意和我們合作，談的條件是按勞計酬，還有……」

    夏雨有板有眼的講了大概一個多鐘頭，看來我沒有用錯人，這小子還真是個當
    獵頭的料。

    「到目前為止，我們在這裡總共投入了大約十萬元左右，雖然不算少，但是我
    認為我們花的值得。」夏雨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

    「這樣，你把你認為有商業價值的題材給我弄一個內容提要目錄和全文索引，
    我先找找看，同時，你把文筆比較好的寫手名單也給我編輯一份，到時候我要約見他
    們，另外，你自己去找個人來接替你現在的位置，這個人的水平不能比你低，人工不
    能比你高，你是半買半送的。新來的人名義上是你的副手吧，這個人你可要給我找
    好，咱不要混混，知道嗎。然後你脫身出來去做其他的事情，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之
    前，我不會告訴你去叫你做什麼，當然，如果你要是能夠猜到是最好，但是我不會承
    認是年猜到的。」我狡訐的對夏雨眨著眼，看到他意外的表情我心裡樂的好像在翻跟
    鬥。

    晚上，我開始在辦公室的電腦上瀏覽夏雨準備的各種題材的資料，愛情題材占
    了很大的比例，還有一些武俠加愛情的，還有一些是離奇科幻的題材，警匪題材的也
    不少，但很多都是從流行電視片上模擬過來的，還有一些基本上就是好萊鎢大片的翻
    版，這些選撥出來的作品弄得我很失望，有些只是個別的章節有些新穎，大部分都是
    垃圾。

    瀏覽這些作品讓我整整花了三天時間，看的我是頭昏眼花，心裡不停的在問候
    夏雨家裡的異性。不過我在軍事題材的目錄裡，看到了幾篇有些價值的作品，雖然很
    粗糙，生硬，甚至有些牽強附會，但是我感覺到這就是公司要對新的領域進軍的突破
    口。

    我把我選中的整理出來，自己清理一下思路，開始了策劃。

    做為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不能跟在別人後面去跑，那些說也說不完的愛情故事
    現在已經吸引不了多少觀眾和讀者了，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人們的愛情觀價值觀都
    發生了很大變化，社會的開化使得人們從小學就開始了自己的愛情生活，幾乎大家都
    在演繹著各自不同又基本相同的愛情故事，就算是看著別人的愛情生活好，能夠記得
    住和被吸引的人又能有多少？因此，對於愛情題材的故事我不敢興趣。起碼在沒有積
    累起一定實力之前，我不會去碰這樣的題材。

    現實題材的警匪題材和生活題材的故事又往往會觸及社會的各個方面，弄不好
    還會惹點麻煩，沒有一定的背景這樣的題材還是不碰的好。

    而宣揚愛國主義的未來軍事預言題材作品和架空時光回到過去的愛國主義題材
    則是我國目前的空白，儘管好萊鎢也有一些大片是說這個方面的，可是國內卻沒有人
    去模仿和開拓，這正是我要找的突破口，下一步就是利用香港公司的便利條件，用全
    新的方法和故事推出自己公司的關於未來的虛擬軍事題材的電視劇，於是我開始安排
    實行計劃：

    1、	在香港成立一家新的專門從事影視作品的公司。

    2、	集中寫手根據現有題材準備文學劇本。

    3、	到內地尋找和選撥那些鬱鬱不得志的，賦閒的演員，大腕一個不要，有惡
    習的一個不要，實在不行就找業餘演員，說白了就是價錢「貴」的一個不要。

    4、	尋找和招聘電腦遊戲專家、動畫編程專家，有沒有文憑無關緊要，只要有
    本事，願意做事的，那些名牌一個不要，咱伺候不了他們。

    5、	尋找模型高手，仿真高手，佈景高手，這些人大部分是業餘愛好，能夠說
    服他們加入將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

    6、	買進設備，此事要委託阿鬆去美國一趟，到好萊鎢去找一些二手設備，我
    曾經留意美國商業網站信息，這些東西在美國不少，很多影視公司成立不久就倒閉
    了，設備很便宜的。

    7、	把阿泉利用起來，在香港演藝界找一些沒有戲導的專業導演，給機會他們
    去創造自己的個性。

    8、	成立專門的推銷班子，制定促銷計劃。

    9、	一部作品的成本應該控制在300萬以內。初步確定先搞一部20集的連續
    劇。

    10、	作好相關的法律咨詢和法律文件，注意商業保密。

    當我把這些都搞完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又熬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十七章 出擊


    我為了實現計劃，又回到了香港，晚上，阿松來到了我在西貢海邊的家，兩個人
    坐在院子裡的滕椅上，品嚐著他帶來的藍山咖啡，阿松是個咖啡迷，早年還做過咖啡
    的生意，後來因為實在是不合中國人的口味，咖啡生意不好才放棄了，不過他自己倒
    是落下了個喝咖啡的習慣，現在還捎帶上讓我也品嚐一下咖啡文化，好在我是什麼都
    能喝，也就將就了。

    我把在深圳想好的計劃對阿松合盤托出，他坐在面帶微笑的喝著咖啡，好像我說
    的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而是一個美麗動聽的故事。

    「我們今年上半年經營的還算可以，到昨天我計算了一下大概我們有1100多萬的
    贏利，可是苗頭不是很好，我們的營業額比去年提高了兩成，可是利潤卻沒有同步提
    高，原因是人民幣升值，我們為了保持我們的信譽在對外報價上沒有升價，因而犧牲
    了一部分利潤，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好的信號，」阿松冷靜的說，「以現在人民幣
    升值的勢頭，我擔心我們下半年的日子很不好過，所以，你能開闢新的生意，我從心
    裡是支持的，但是，我對影視這個方面的生意不懂，恐怕幫不上你多少。」

    阿松說到這裡略停了一下，大概是在為自己怎樣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在考慮用什
    麼詞彙。

    「這次對電視劇方面的嘗試我打算自己來承擔費用，畢竟是有些冒險，我沒有理
    由把公司也拖進來趟混水。」我接口到。

    「不行。」阿松連忙打斷我的話，「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什麼樣的投資，只要
    你去幹，我是一定要搭上一半的，這個你不要懷疑我，我是說我不懂這些文化界的事
    情，具體幫不上你的忙。」阿松有點激動，對我錯誤的理解他的話有些責備。

    「大佬，對不住，是我想歪了。」我連忙道歉。

    「香港這邊新註冊公司，找相關的律師，還有去美國採購設備這些前期工作還都
    仰仗你去跑啊，設備清單和專業技術人員我會給你，你到時在買的時候要狠狠的和那
    些美國佬砍價錢。」我接著說道。

    「還有，出去的時候瞭解一下美棉的價格，回來時到南非走一趟，看看那裡有沒
    有什麼我們可以發展的，我的意思是整個南部非洲，相對整個非洲，南部和西部相對
    要發達一點，人口也要多一些，看看有沒有機會。至於國內因為人民幣升值後個廠家
    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整，估計價格會回調的，否則國內那麼多廠家要喝西北風了。我
    們只要不賠本，就要力保我們那些客戶不要流失，特別是一些剛建立關係的客戶，等
    到升值的磨合期一過市場還是我們的。」

    「這個你放心，我這次出去把阿良也帶上，看看有沒有機會在那些地方找點實業
    幹幹。」

    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晚，把一些困難都想在了前面，阿松很明白我們只有前進才
    能保住現有的成績，靠守是守不住的，只有變革才能出生產力，還真是應了偉人的那
    句話「發展是硬道理！」

    在香港，我找到阿泉，很快就取得了他的承諾，他幫我約見了幾個很落魄的導
    演，我同他們聊了幾次，他們都很長時間沒有拍戲了，有些都已經轉了行。見到我這
    個在這個行業裡的初哥多少還有些瞧不起，我也不在乎，自己是不行嗎。我叫他們談
    各自在影視行當裡的感受，從中鑒別哪位是真正的理解生活和理解對於藝術的提煉。

    很快我們就找好了導演，阿泉是我委任的香港製片公司的執行經理，為了防止他的爛
    賭，我把給他的工資嚴格控制起來，不許他隨意花錢，只要發現爛賭立即開除。也是
    工作太忙，阿泉還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去賭馬了，我給他的任務是尋找美工、化裝、劇
    務等方面的人才，每個行當不能多只能一個，有名望的一個不要，要找落魄的，窮酸
    的，一句話和他一樣的。

    回到國內，我叫夏雨去各地尋找演員，和各種人才，條件也是要找那些懷才不遇
    的人，很快這些人都落實了。我通過幾個軍事網站找了幾個模型愛好者，跟他們聯繫
    後我對他們說，我給他們創造條件，讓他們做自己最喜歡的模型，那幾個模型發燒友
    樂的屁顛屁顛的。

    在進行各種準備的同時，我把幾個專業寫手找來深圳，安排他們在遠離城市的郊
    區的一個度假村裡，把故事大綱發給他們叫他們各自完成自己的章節。在審閱這些劇
    本的時候我幾乎是吹毛求疵的在苛求他們，我知道這劇本的重要性，在政治性、藝術
    性、通俗性、可看性上嚴格把關。好在這些寫手水平都不底，很多事情是一點就透，
    不到半個月，劇本就完工了。然後我又把香港的那個林導給叫過深圳，叫他和那些寫
    手一起把文學劇本再改成分鏡頭劇本，這項工作花了一個禮拜就完成了。

    我在八卦嶺工廠區租了一層廠房，租金便宜的很，一層樓才12000元一個月，原來
    在那裡的工廠大多都搬遷到關外去了，這裡的廠房空的很多，有些都改成了餐館、娛
    樂場所等等，我找來裝修公司把廠房裡面隔成一個個小房間，因為是用泡沫磚隔的，
    又隔音又便宜，很快就是一個有著50多個房間的小招待所了，在裡面，我設計了會議
    室、放映室、食堂、公共廁所、澡堂等設施，就這樣，我的電視劇工作人員生活基地
    就算是這麼搞成了。整個裝修改造費用花了我20多萬，我想，如果將來電視劇拍砸
    了，這裡做為招待所經營也不錯。

    夏雨終於找到了一個接替他搞網站的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寫手，叫阿玲，人
    很文靜，文筆也不錯，是中文系專業畢業的嗎，早年家庭生活上有創傷，後來就獨
    居，就是人太理想化了，不願意為五斗米折腰，換了好多工作都做不長，當老師又怕
    孩子吵，在網絡上當寫手已經有三年了，可是不怎麼出名，主要的原因是她的作品大
    多是小家碧玉型的傳統故事，吸引不了多少讀者，在這次召集寫手來公司的時候，大
    概是和夏雨接觸比較多一點吧。她來到我們這裡，看到我們的工作態度和處世態度十
    分感動，強烈要求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工作，給碗飯吃就行，夏雨就安排她做了站長助
    理。

    美國也傳來好消息，阿鬆去美國大獲全勝，設備買的很便宜，還是前年底出的產
    品，技術很先進的，有的設備連一次都沒有用過，原來是一家製片公司剛成立就因為
    老闆犯法而倒閉了，各種設備被拍賣，真個價錢還不到原來的價錢的十分之一，另外
    在美國還打聽到了美棉的出口價格低的叫我們不敢相信，那個價格絕對不是在公開場
    合下掛牌的價格，看來另一個領域的門也在慢慢的向我打開。比較現實的是阿松在美
    國一口氣接了2000萬美元的定單，有聖誕燈、聖誕禮品玩具、訪軍用手錶等等，對方
    的信用證已經開出來了，（難怪這兩天香港公司的傳真老是不斷的往這邊發，搞的阿
    輝小俠他們整天見不著），這些都是美國自己不生產的，利潤雖然只有不到5%，但是
    所花費用也少，看來老天總是眷顧那些不斷變革的人，要不是買設備阿松也不會去美
    國，不去美國這些定單肯定是拿不回來的。

    各路人馬先後到齊了，我沒有馬上叫大家投入到電視劇的拍攝中去，而是給大家
    辦起了憶苦思甜的「學習班」。




        第十八章 激勵


    我們招募來的人有國內的，有香港的，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我沒有叫導演去找演員，而是我們自己先根據文學劇本的描述在電腦裡先合成了一些主要演員的形象，主要是對戲中人物的氣質的描述很到位，然後根據這個要求由夏雨跑了北京、上海、瀋陽、天津、廣州等演員扎堆的地方，從中挑選出了一批人，具體也沒有決定到底是誰演誰。還有不少下崗的美工師、化裝師、服裝道具等各方面的人員。電腦合成是另外一個部門，我把他們同演員和編創人員給分開了，免得相互干擾。但是，學習班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其實這個學習班的目的就是要激勵大家，走出自己生活道路上的陰影，我起了當年咱們老前輩在部隊用的老法子就是要大家回憶自己的走過的道路，回憶過去，想想現在的機會，想像今後的未來。

    七月一日，是我們黨的生日，也是香港回歸的紀念日，在那一天我宣佈《雄起》電視劇組的成立。晚上八點在深圳會議中心，我們開過新聞發佈會後回到基地會議室召開了全體組員大會，我站了起來，掃視著各種各樣的面孔。

    「大家好，從今天起，我們走到一起來了，為了一個夢，是什麼夢？是實現自己的夢！」下面的人開始還有些唧唧喳喳的說話，現在都安靜下來。

    「我知道來的每一位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經歷，也都有著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夢想，儘管大家來自各個專業有著不同的人生道路，每個人都是那麼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我想大家是一樣的，那就是大家都是落魄的人，都是埋在瓦礫裡面的金子，我這次選人的第一個標準就是不要名人，要找那些生活在低層的有著各種磨難的人，要找的就是在等待機會實現自己的人，今天我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也要給我一個機會！」我激動的說道，下面突然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今天在新聞發佈會上大家都看見了，沒有什麼記者來光臨，來的只是幾個小報的和我們有些私人交情的狗仔記者，為什麼？因為我們這個編創隊伍太不起眼，因為我們這裡沒有一個名人，沒有一個大腕，連我們公司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儘管我們給所有的媒體都發了邀請函，可是人家當我們是什麼，是垃圾是廢柴！就是明天也不會有什麼媒體會報道我們，這也正好可以叫我們臥薪嘗膽磨礪真功！」我喝了口水，有的人在下面開始歎氣。

    「由於大家都是在生活的大潮裡漂浮不定，有的人甚至頹廢落寞，自暴自棄，因此，你們到了這裡以後，我沒有叫你們馬上進入各自的角色，沒有要你們馬上把業務抓起來，甚至連劇本都沒有給你們看上一眼。我很有時間嗎？不！我狠不得明天你們就給我拿出作品來，但是，不行！我們必須要先補上一課，必須要把人生的正義課補上，必須先要在思想上給大家沖沖電，而且我們還必須要把這一課上好上透，上不透就繼續上，直到大家弄明白了我們為什麼會聚在一起為止。不要擔心你們的利益，不要想著會不會欺騙你們，答應大家的報酬都已經存在發給你們的存折上了，你們都能看得到摸得著，但是密碼存放在大江律師事物所，只有你們按照合約上條款履行完你們的職責你們才能得到。我和大家一樣，也走過非常坎坷的道路，也曾經落魄頹唐，我知道你們的心情，理解你們的心情。」下面已經有人開始唏噓起來。

    「毛爺爺說，『一個沒有紀律的隊伍上不能打勝仗的』，因此，在這裡我先強調攝制組的紀律，（此處省略530字），這些紀律必須服從，堅決服從，無條件服從，這是保證我們能夠取得最後勝利的根本保證。如果有人覺得自己不能執行這些紀律，那麼請他離開，現在還來得及，有人要走嗎？」我大聲的問道。沒有人站起來，甚至沒有一個猶豫的。

    「攝制組根據公司的指示已經把你們分成了若干小組，具體我就不在這裡多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在這裡實行10天的半軍事化生活，早上要出操，（年紀超過45歲的可以免除此項），沒有好的身體，將無法完成我們緊張的拍攝工作。上午要討論，下午也討論，晚上還要討論，不許請假外出，不許下館子喝酒，我要你們在這些天裡能夠做到的就是一個，憶苦思甜！回憶自己的過去，回憶自己的成長經歷，想一想是經過多少磨難才走到今天，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一步，自己找，大家幫著找，這是憶苦。想像自己的未來，想像自己的事業，想像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精神去達到和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是思甜。是暢想未來！」顯然我的安排出乎大家的意料，沒有人吭聲，在那些被香煙、酒精和麻醉劑給弄的有些麻木的大腦裡還沒有反應過來。

    「下面由總製片總監製夏雨先生宣佈各組人員名單」我不給他們過多的思考時間就進行了下一步。

    夏雨把早就弄好的名單宣佈給大家，基本上是按各自專業分配的，演員人數較多，特別分了三個組，其他有導演組、攝影合成、組劇務組、服務組等等，當晚就根據分配進行了組員見面會。

    憶苦思甜學習班辦的效果非常好，超出我的預料，許多人在小組討論會上泣不成聲，許多人在悔恨自己浪費掉的時光，更有些人在反省自己玩世不恭的人生態度。來的大多是文人，演員本身都是性情中人，能寫能說能表達，那煽情的場面是任何導演創造不出來也誘導不出來的。大家不僅深挖了自己的弱點，揭示了自己生活中的陰暗面，也痛斥了社會的時弊，更是感歎造化弄人，那些長期壓抑在他們心中的苦悶、彷徨、迷茫、憤滿也都給發洩出來了。從來沒有的氛圍使得大家在很短的時間裡成了知心朋友，使得大家能夠坦蕩的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意見，團隊的精神在不知不覺中逐步建立起來了，人們的靈魂在這裡也被豪放的清洗了一次。

    十天的半軍事生活最後演變到幾乎是全軍事生活了，連豪放不羈的夏雨都給感動的每天嚴格按學習班的作息時間安排工作，那個酒鬼加賭鬼的林導居然在學習期間沒有沾一滴酒，儘管年紀已經超過45歲，可他還是堅持每天和大家一樣的去出操，每天早上七點都能看到整齊的隊伍在北環輔道上跑步。在這個隊伍裡有不少本來就是軍人出身。跑在第一個的那就是我。




        第十九章 小勝


    攝制組在學習班結束後立即緊張的投入拍攝，大家以從未見過的精神和效率工
    作著。

    我找來林導同他講述了我對電視劇的想法，我們劇本裡的故事信息量是很大的，我要
    求第一、情節不能拖沓，要快節奏，要讓看的人連點煙的工夫都沒有。第二、不許有
    無病呻吟的場面，嬉笑怒罵都要來源於情節的發展需要，第三、我們是未來軍事題材
    的電視劇，兒女情長的畫面要少，戰爭殘酷的畫面也不要刻意去渲染，用一些隱喻的
    方法去表達。第四、每一集都要當成重點去拍，注意我們能發現的所有細節，不能有
    不接光，前後矛盾和場景矛盾的地方。最後我說，我們現在不接受任何廣告，用什麼
    道具只管按劇本裡的情節來。不要起受外界的干擾和議論的影響，按照你對本子的理
    解去幹，人物的刻畫靠的是你們這些專業導演的功底。林導聽完我的話後感到很有啟
    發，其後的拍攝風格完全改變了他原來的習慣，這是後話了。

    我們請來的攝影是個很有才氣的年輕人，叫阿明，30歲左右，因為不會拍馬屁
    電影學院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實踐，給一些大牌攝影師拎包拎了兩年，最後還
    是讓人家給踹了，後來只能去拍廣告片，在拍攝廣告的創意上很獨特，也就是因為這
    樣，夏雨才看上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從廣告公司給挖來的，阿明說只要讓他拍正經
    的東西，給口飯吃就行，看來還真是追求藝術的攝影師，我對夏雨說這樣的人咱們要
    留住，以後就是拍咱自己的廣告片也是用的上的。

    我又去香港找了阿卓，他是開服裝廠的老闆，我們這個戲前前後後大概要用萬
    把套服裝，不大不小也是生意啊，不過我對他說，每一種款式我都是要註冊的，將來
    流行起來我可以授權他生產，但是我要提10%的專利費，阿卓正為生意清淡而愁眉苦臉
    的，我的到來無疑對他是個好消息，合作當然是愉快的了。

    阿鍾聽說我要製作大量的軍事模型高興壞了，他也是個模型迷呢，我叫他到我
    們的攝制組模型室工作，各種模型材料的採購也都交給了他，他樂的不知道說什麼
    好，一個勁的說，「人工我是不要的了，能讓我過癮就行。」幫助採購的材料他也只
    收2%的微利，這朋友可是第一次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

    阿泉跟在林導的後面擔當起了執行導演的任務，還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工
    作紮實經驗老到，不僅不賭了，連摳女的愛好都戒了，在我的攝制組決不允許有那些
    污七八糟的事情發生，正常的戀愛咱不管，可是要想搞什麼權色交易錢色交易必殺無
    赦，這幾個老色棍能夠潔身自好使我省了不少力氣。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也很快，不到一個半月，外景和內景都基本拍完了，進入
    了後期製作階段，咱沒有那麼多錢去請那些什麼胡一刀錢一刀的大剪接師，只能幾個
    人一起來，最後由我來拍板，我只能根據自己對劇情的理解，反覆的體會和觀看，那
    段時間弄的我走在馬路上眼睛裡迷晃的都是電視劇裡的鏡頭，車都不敢開了。那電視
    劇拍的的確不錯，完全沒有我們在電視裡經常看到的那些毛病，幾個主要演員功底扎
    實把握人物性格的尺寸很準確，有幾段我自己都感動的落淚了，看到我們的軍隊揚眉
    吐氣的時候我竟然像真的一樣要喝酒慶祝。

    離國慶節還有十幾天的時候，我把我們剪輯好的一個集錦交給了阿松，打算叫
    他先去香港的兩家主要電視台去探探口風，另外我們加緊製作，在幾天後把全本送
    審，這樣的題材在香港審核是很簡單的事情，不到三天就批准了，董伯伯的高官問責
    制度還是很不錯的。

    翡翠台的總監一副不肖理睬的態度把殷殷切切的阿松給打發了，阿松甚至都沒有
    機會去談條件。阿松在電話裡十分的不開心，我對阿松說「不要緊的，萬事開頭難，
    你去亞洲台試的時候同對方這樣說，只要是在電視台的次黃金時間播出，給什麼價錢
    由他們定，不給錢也行，我就不相信我們這麼好的東西會不受歡迎。」

    阿松這次學乖了，先找關係把一個電視台的董事給疏通了，讓那個董事先看了
    幾集，那董事也是個軍事迷，熱切的希望能夠看到全本，於是在他的安排下與亞洲台
    洽談，經過簡單的商討後，亞視決定從十一起在晚上九點至十點段播放，價格亞視不
    想今後麻煩，給了區區20萬，我們也不強求，只是規定只能播放一次，不可重播。

    攝制組暫時解散了，大家走的時候依依不捨，我在「天天漁港」請大家吃了一
    個團圓飯，大家都知道我們是第一次玩票，能夠做到這樣很是感動，那天不少人都開
    懷暢飲，他們知道就是沒有成功起碼他們是努力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說，只要公司需
    要，一個電話他們都會回來，就是有再重要的邀請，這裡永遠是第一的，我聽這話很
    感動，頻頻的向大家敬禮敬酒，最後我高舉酒杯大聲說，「在整個拍攝過程中沒有發
    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憑這一點，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功，我相信我們是最優秀
    的！」大伙眼含淚花都喝乾了自己酒杯中的酒。林導喝罷大哭出聲，我們以為他是喝
    多了，他搖頭說到，「我是感到幸福時光是那麼短暫，我不想離開大家啊！」聽到這
    裡，許多女演員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抽泣起來。為此，我有不得不吩咐夏雨走的時候
    給大家再每人發一個紅包，***，自己這是怎麼了，拍電視劇已經超支了，前後花了
    400多萬，現在又……，人哪是有感情的動物，賺錢用來幹什麼？不就是用來開心的
    嗎！看來我還不是個純粹的商人。

    在亞洲電視的播放引起了轟動效應，緊張刺激的故事情節，極力渲染的愛國主
    義情懷，新穎的攝影視角和緊湊的剪輯手段深深的抓住了觀眾的心，不敢說在播放的
    時候是萬人空巷，但是那幾天香港市民街頭巷尾談的都是那個電視劇的發展結果和裡
    面的故事，香港的各家報紙都在最大版面報道了《雄起》的愛國主義視角，亞視和衛
    視還專門搞了圍繞《雄起》話題的討論會。亞視台的收視率也直線上飆，已經超過翡
    翠台35個百分點了。最激動的是各大中學校，學生甚至提出要棄文習武，修改基本
    法，因為基本法裡面沒有港人入伍的規定。那個推薦我們的董事可威風了，電視台也
    跑來找我們洽談重播的合同，這回阿松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了，沒有500萬不賣，電視劇
    剛放了一半，就是想停下來都不行，觀眾不答應啊，那些廣告商都快把亞視廣告部的
    門擠破了，良好的收視效果讓亞視毫不猶豫的就簽下合同，並追加對續集的首播權，
    一共是1200萬的交易。至於翡翠台的那個監製倒霉的被炒了魷魚。

    阿松拿著對方開過來的500萬支票和後面的合同過深圳來找我，看著我，他的眼
    淚竟然落了下來。

    我把夏雨叫來，通知他，攝制組馬上恢復，而且還要擴大，把大家都叫回來
    吧，才走了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很想念他們了。




        第二十章 遠謀


    香港影視市場的初戰告捷預示著我們走的路沒有錯，沒過多久，海外凡是有華人
    的電視台都來找我們購買播放權了，還有那些大的vcd、dvd製作發行公司也都上門來
    找我們了，這些事情都有阿鬆去打理，一日之間阿松成了香港文化界的名人，搞的他
    不勝其煩，特別是那些狗屁記者追的他幾乎無處藏身，這是我們原來沒有想到的。幾
    個回合以後，我們光在海外就賣出去了將近8000多萬的播放權。到年底，我們成立了
    三葵集團公司，原來的幾個公司做為子公司還是相對的保留業務的獨立性。集團公司
    我和阿松還是各佔一半的股份，阿松擔當董事會主席，我擔任總經理，阿良負責貿易
    公司，在深圳的分公司我找了一個叫婕妤的中年女子擔任經理，負責國內的貿易事
    項，夏雨負責影視公司，旗下各子公司基本上都運作良好，年底贏利有一億多港幣，
    阿松這次反而沒有笑，而是苦著臉說他寧可少一點也不要去面對那些叫人討厭的記者
    和電視台的掮客。我笑著告訴他，以後影視公司的事情還是叫夏雨去合適一點，反正
    這小子也是喜歡標新立異的，咱們當老闆的還是要在幕後好一點，阿松說那是最好
    了。以後影視方面的事物基本上是夏雨在管理，我們很少過問。

    國內市場也開始啟動了，首先是湖南電視台第一個趕在2005年元旦前在省內播
    放，在播放前還對主要編創人員做了專訪，那幾個原本落魄的影視人現在可都是灸手
    可熱的人物，林導和阿明大談新的創作理念和新的藝術視角，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男
    主角不苟言笑的塑造了一個沒有人比的上的超「酷」形象，吸引的大批女孩子們如醉
    如癡，據說他已經換了n個電話號碼了。

    真正最大的收穫是人民子弟兵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大學的校
    園裡甚至流行開一句「你咋還沒去兵兵啊！」

    其後幾乎全國的省級電視台都開始了播放，只有中央電視台還放不下架子來找我
    們，我也樂得耳朵清淨不去理這些，國內幾個大的影視製作公司都前後來人找我們合
    作，當然我都拒絕了，在他們那裡我找不到我自己的夢。當然也立即有人開始仿製我
    們的風格了，可惜，他們那裡沒有我們這樣的隊伍，沒有我們這樣的效率，更沒有我
    們這樣的團結，在他們的冒牌貨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我們的續集已經在香港亞視播放
    了，這次翡翠台沒有落後，買得了另一個時間的播放權。

    中央電視台影視部終於放下了他那高貴的架子，來人和我們商談合作事宜，那一
    段時間，央視的8-9點的黃金時間的收視率急劇下降，他們自己花很大功夫推出的和我
    們打擂台的力作《再出重圍》也是以故事老套，情節平淡而沒有取得好的收視效果，
    甚至排在後面的等出台的幾個連續劇都提出了暫緩播出的要求。這是自從1995年《宰
    相劉羅鍋》以後從沒有發生過的現象，那一回，央視在認識到清朝劇的魅力後連續推
    出幾部重頭的《雍正王朝》《康熙大帝》等大製作後終於扳回了觀眾的視線，可這一
    次好像不是那麼很靈。在說一個描述中國軍事未來題材的電視劇竟然不是中國的大陸
    的製作，叫他們臉面上也實在是難堪。在這種背景下，他們來找我們了，他們打算
    「招安」我們。當他們拿出了一個模仿我們風格的本子和安排的編導等班子計劃給我
    們研究的時候，我看了後不得不佩服那些專業劇作家的功底，但是他們的通病也是暴
    露無意，沒事找事的煽情，九五搭八的聯繫，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弄的好故事也變
    成了言情劇，當夏雨問我怎麼辦的時候，我對他說道：

    「你去對那些大人物說，我們不缺劇本，也不想搞他們說喜歡的那套迷糊人的制
    作，更不需要去無聊的浪費納稅人的那種金錢鋪路的大製作。要是想合作，那麼就讓
    他們第一次跟著你去好好學習一次怎麼做人，把他們那些好色的導演和到處拉贊助的
    狗屁製片趕走，不要帶壞我們的隊伍！他們要合作無非是想借我們的招牌，對他們
    說，我們即不出租也不外借，想要合作和滿足觀眾的願望最好的辦法就是叫他們按商
    業規律辦事多學點。他們的本子原物退還，我們不用，以後關於這方面的題材也要謹
    慎檢查，免得他們說我們是剽竊，要時時防著他們給我們下絆。」

    對於那些官僚主義我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如果真心合作就不會跑到我們這裡
    來指手畫腳，再說了就是黃金時間不放我們的電視劇那麼在其他頻道和時間放一下表
    示個態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儘管我們曾經暗示對方甚至是可以免費贈送，可是他們
    就是不那麼幹，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什麼有求於他們的，大家兩清的好！後來由於我
    們堅持自我發展的原則，央視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購買了我們一部剛出的《異
    時空》作品，全面反映中國民族淵源流長的歷史文化，價錢出的離奇的高，但是卻要
    求獨家代理，我想咱也要給人家台階下就以8000萬一次過給了他們。

    其後，我們有相繼推出了好幾部不同風格的電視連續劇，都獲得了很好的收益，
    影視公司在夏雨的操作下井井有條，不斷的推出新人和新題材，已經不是單單的局限
    於軍事領域裡了，但是精益求精的原則沒有放棄，嚴格的拍攝場地紀律和演員的行為
    準則沒有放棄，每一部新的題材劇本我必須要先看過批准才能動機，拍好的也要我審
    查過才能推向市場，否則就是砸自己的招牌，我們寧可少出個不出，也絕不允許爛
    出。

    我們的辦公室還是在那破爛的廠房裡，當然，我已經把那幢廠房整個買下來了，
    裡面裝修的可以比較方便的進行各種活動，還設立了一個電腦特技策劃中心和合成中
    心，設備都是一流的，人員也是一流的，始終保持著國內最高的特技設計和編創最高
    水平。但是我們不對外承攬業務，連普通的業務也不承攬，我不想把我的創作隊伍的
    思維搞的混亂。

    來我們這裡的演員、劇組人員還是必須遵守我們的紀律，有些大牌明星慕名而
    來，一看紀律就受不了啦，不用我們趕他自己就跑了，反而是一些藝術學校的畢業生
    很積極的跑到我們這來，導演的隊伍也有所擴大，來的大多是年輕的電影學院導演系
    的畢業生，老林早就開始了對年輕導演的培養，他現在可是口碑很好的名導了，不過
    他堅持不為其他公司拍片，他說在這裡就是當個道具員都是開心的，到了其他地方難
    免舊病復發，他可不想去走回頭路。因此，我們在使用演員、導演上的成本一直不
    高。倒不是我們用不起高薪的演員，而是他們自己適應不了我們這裡的生活。原來幾
    個在我們這裡培養的演員現在都走紅的很，儘管他們還是要來我們這裡，但是沒有理
    由叫人家到這裡吃一輩子苦嗎，我對他們說「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們要好自為之，能
    夠經常來看看我們，我們就心滿意足了。由於在我們這裡受的教育和訓練，他們到其
    他公司拍片的口碑極好，弄的後來只要我們這裡一出新劇，裡面的主角還沒有公映就
    會有人同他們簽約新的電視劇，我這裡幾乎成了明星培訓班了，同行們戲稱從我們這
    裡走出去的明星是葵家軍。

    在過後的一年裡，我和阿松精心的打理我們的公司，影視方面的收入已經佔了公
    司收入的六成以上，這樣的業績對於我們集團公司來講有些過於集中了，我覺得還要
    把風險轉移，我又開始把目光移向新的領域，好在夏雨已經能夠挑起影視公司的大
    梁，許多事情由他去搞就可以了，我們集團公司的積累也已經有了將近五億港幣，做
    大事還不夠，但是做一些小一點的實業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了，問題是突破口怎麼去
    選擇。

    從我們成功的打進影視界開始，就不斷的有一些金融界和證券界的人找阿松，無
    非是要我們多幫襯一下他們，阿鬆開始還蠻高興的，還把那些人帶過來找我商量是否
    借雞下蛋，把生意再搞大一點，我冷冷的拒絕了。那些人走後我把阿松留下來進行了
    一次長談。

    「對於這些人我的看法是，沒有免費的午餐，那些人為什麼要找我們？不就是看
    中我們生錢的能力嗎？不就是看到你我手上這點錢嗎？我們艱難的時候他們去哪裡
    了？銀行要給我們貸款，明是找我們要錢，沒有利息他會貸給我們嗎？不會。我們現
    在不缺錢，他給我們貸款喲什麼用？那麼按他們給我們提供的投資項目有多少計劃可
    以叫我們贏利？恐怕很難，一旦失敗，咱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搞股票上市對我們
    有什麼好處？沒有，不要忘記了，多少新興的老闆都是毀在這些人的手上，他們不懂
    的這裡面的陷阱，以為可以大把花那不知是從何來的鈔票，一旦經營鎖鏈中的任何一
    環脫節，他們就會跌入無底深淵，在我們還沒有想好我們還要去幹什麼的時候，他們
    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吃掉我們。」我認真的說給阿松聽。「對於他們這些大
    鱷我們永遠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現在各種資產加在一起大約也有五六億港幣了，」

    「按上個月的報表是五億七千六百三十八萬。」阿松精確的插話道。

    「除去一些固定資產，我們可以集中起來的流動資金三到四億應該沒有問題，我
    想走回一條老路，但是確是新辦法，咱們過兩天出去考察一下，不多帶人，就咱倆，
    當然老婆還是要帶上，否則咱倆的耳朵就不會好受。考察的時候叫她們去逛街。」

    「去哪兒？」阿松問道。

    「美國、日本、德國、瑞典。」我隨口說道。

    「你又打算弄點什麼新花樣？」阿松的眼睛裡放出了驚喜的光芒。

    「香港有世界上最好的工商政策，可是香港的工業卻極度不發達，為什麼？是因
    為人工太貴，地皮太貴。世界經濟的一個感冒就可以令香港大病一場，沒有工業基礎
    的香港經濟實在是太脆弱了，有幾個行業我認為現在在香港是有可能起死回生的，關
    鍵是看我們怎麼去利用我們在這裡的空間和資源。」

    「我們今後的發展方向應該是先輕後重，也就是說，我們要向自動化要生產力，
    向高科技要地皮，要做別人想不到的，我們這次出去就是要考察那些高新的行業，看
    看有沒有可能把它移植到我們香港來。」我緩了一口氣接著說，

    「我們走的這段時間，叫阿良去觀塘看看那些破舊的廠房有沒有可能出讓，還有
    就是元郎鄉下的魚塘有多少可以收購的，先瞭解一下情況，我們不做房地產，但是我
    們不能沒有地皮啊。」

    「好！我去安排。」阿松接口道。




        第二十一章 考察


    我和阿松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有些奇怪，名義上阿松是董事會主席，我是總經理，
    可是每每大事都要由我說了算，具體事情卻是要阿鬆去做，位置剛好顛倒過來了，其
    實那是因為要照顧香港法律上的規定才那麼弄的，而我們之間的默契決定了我們各自
    的角色。其實我們兄弟之間已經不分彼此，兩家家人來往也很密切，阿松的小女兒拜
    我老婆做「契」（干）媽，整天粘著我老婆，把我老婆哄的笑瞇瞇的，開心死了。兩
    個女人之間也好似特別談的來，就是要出去旅遊他們也可以很快的達成一致意見。她
    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就是都不去干涉老公的生意，高興了她們還會用自己的私房錢
    跑到股市上去火一把，要是什麼時候我們這兩個老公發現多了件漂亮的襯衫或者是領
    帶夾什麼的，那麼就是他們在股市上有所斬獲了。還有時他們開心了會帶上兩家的老
    少去國內旅遊一趟，那時間多半在十天半個月左右，當然，那種機會是不包括我們
    的，我和阿松大多沒時間去陪她們。這次借考察之名帶她們出去國外旅遊，使得他們
    高興的像小孩一樣。

    阿松的大姑娘已經出嫁了，女婿是香港理工大學的講師，主攻自動化工程的，人
    很好，就是有些書獃子們常有的呆氣，我們幾次想叫他出來幫老丈人的忙，可是人家
    不願意，說對搞商業沒興趣，而阿松的大姑娘也女生外向般的不幫老頭說話，弄的阿
    松好幾次的憋氣，我在傍邊看著直樂。這次出去考察不知怎麼叫小丫頭知道了纏死纏
    活的也要去，好在她是大學放暑假，多去一個也好照顧兩個媽媽。我和阿松也就答應
    了。

    我們從香港出發首先去了德國，一大早在法蘭克福機場下來後，找了酒店住下，
    阿松的小女兒陪著兩個媽媽去逛大街，我和阿松則租了一輛車去了盧森堡和荷蘭，在
    荷蘭阿松有不少親戚在那裡，幹什麼的都有，還有一些本來就是我們在荷蘭的某些商
    品的代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們在荷蘭參觀了幾個工廠，主要是現代化的電子工廠
    和紡織工廠，在那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工人密集勞動的場面，絕大多數工序都是用機
    器人代替的，因為我們在荷蘭有不少業務，參觀的這些工廠的工作服還是我們給提供
    的，所以我們去看他們的廠還比較順利，否則他們是不給看的，當他們知道我們是貿
    易商後就放鬆了警惕。其實我們也偷不了什麼技術，主要是來看他們的生產方式的。

    晚上我們又回到了法蘭克福，在歐洲，交通實在是方便，兩家人在一個比較有名的唐
    人餐廳一起吃晚飯，其樂融融很是愜意，兩人的老婆在那裡唧唧咋咋的說個沒完，小
    姑娘還在那裡玩著買來的不知是什麼的電子遊戲。我和阿松慢慢的品嚐著德國的黑啤
    酒……。

    第二天我們兩家又轉道去了瑞士，重點是看那裡的自動化紡織機械，我以前是搞
    紡織的，對這些很熟悉，而阿松可是開了眼界，弄明白了以前很多不清楚的工序問
    題。我們詢問了價格和技術指標，並要求他們把最先進的設備給我們公司報價，要求
    是包安裝和調試，並且還要附帶培訓我們的技術人員，由於這次我們是以客戶的身份
    去的，受到了很熱情的歡迎，女人們則跑到日內瓦去看阿爾卑斯山和日內瓦湖去了。

    我們在瑞士的「蘇黎士」住了三天，又乘飛機到了漢堡，在那裡我們參觀了一些自動
    化機械工廠、汽車工廠、精密加工工業等，那些企業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從漢堡我們乘飛機直接飛到了美國的紐約，因為紐約是個商貿金融中心，對那些
    我們暫時很沒有多少興趣，因此，在紐約我們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底特律，在五大湖
    附近我們先後去「伯士頓」、「芝加哥」、「費城」、「匹滋堡」等重工業城市，一
    方面我們公司在這裡有許多客戶聯繫，我們的許多輕工產品是銷往這個地區的，另一
    方面我要看這裡的現代工業的自動化程度，瞭解這些設備的行情，而那些美國人對於
    我們的到來沒有搞什麼防範，那些生產汽車的工廠「可著」勁的讓我們參觀，我看的
    很仔細。女人們則去看尼加拉瓜大瀑布了，在美國東部展轉了幾天後，我們又飛到美
    國西部的「洛杉機」，到這裡主要是想看看美國的硅谷，看看那些程序員的工作環境
    和工作方式。一年多前阿松來買設備也結識了不少當地人，我們到來後有幾個華人社
    團還搞了個酒會大家聚了一下，他鄉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嗎，從聊天裡知道這些
    社團裡面是什麼人才都有，不過在美國是寄人籬下，往往是做本行很鬱悶，做新行當
    又要放棄自己喜愛的專業，有的為生活所逼迫不做本行已經多年了，其中有一個叫戴
    偉。李的原來還在通用公司做過總工程師呢，後來就是因為是中國人生不上去，自己也
    一怒之下轉了行，目前在洛杉磯開了一個很大的整備車連鎖店。我和他聊了起來，那
    一口純正的北京腔他倒是一點沒有改，他說，如果有國內真正的辦實業的廠家，他願
    意免費為祖國效勞，可惜來的不是貪官就是蠢材，對此他已經不抱希望了。我默默的
    看著他本想說點什麼可是後來卻說了一句「好好保重身體！」

    在洛杉磯的後來幾天，我們忙著去看許多新客戶，還有，我和阿松抽空去了一次
    墨西哥邊境，看了那裡的自然條件和資源，原本打道回府了，可是老婆們不答應，小
    姑娘也推波助瀾，在她們的強烈要求和逼迫下，我們又去拉斯維加斯「賭」了一個晚
    上，我和阿松每個人都輸了500美元，在這樣的場合我們倆都沒什麼運氣，也奇怪，老
    婆們都贏了，還贏了不少，小女兒贏的最多，差不多贏了2500美元，她們高興的一個
    勁的向我們做鬼臉，弄的我和阿松苦笑不得。

    離開美國，我們坐聯合航空的飛機直飛日本東京，到達日本機場時，公司安排的
    翻譯已經在機場等候我們了，去其他國家我們基本上不需要翻譯，一行人裡除了我不
    大會英文外，人家個個可都是高手，阿松的老婆是他大學的同學，也是呱呱叫的英
    語，我老婆人家通過多年的自修英語又是長期在美國公司工作，說起來也不差，就連
    那小丫頭也是流利的口語，有時雖然是胡說八道，風馬牛不相及，但是人家敢說啊，
    逗的「外國佬」一個勁的「good！」剛離開香港的時候，他們怕我一個人走不見了就在
    我的每件上衣或者褲子口袋裡放了一個卡片，上面用英文寫上我的國籍、姓名、聯繫
    電話等等，把咱當成弱智人士和老年癡呆症患者了，欺負咱不懂英語竟到如此地步，
    令我哭笑不得，其實簡單的幾句咱還是明白的，再說，咱不是還有「手機」嗎，可是
    他們就是要那麼「糗」我，我也樂得讓她們開心。可這會到了日本他們可就都不靈
    了，日本人說話發音是很像廣東人那樣是從喉嚨裡出來的，說話「霍、霍」的，日本
    人說的英語被公認是世界上最差的最難懂的英語，連他們自己都聽不懂，我早就知道
    這個情況，因此，我打電話叫公司在日本給我們請了個翻譯以備之需，當我一見那翻
    譯就心裡犯嘀咕了，原來是個日本人，他能說好咱中國話嗎？

    翻譯幫我們在「箱根」找了個別墅住了下來，其後我和阿松就去看幾個工廠的設
    備，從紡織機械到電子產品，還有一些汽車生產廠。令人難受的是那個混蛋翻譯就只
    會翻譯常用的日語，就會說一些拍馬屁的中國話，一到有關技術方面的名詞就不靈
    了，急的那些企業的日本鬼子一個勁的「八格」。後來還是我想出辦法，我們和他們
    筆談，大多日本公司的高級職員漢字還湊合，實在不行再用英文筆談，總算是搞明白
    了一些技術問題，在價格方面由於人民幣升值，我和阿松感覺還不算高，比較起瑞士
    的要便宜，我考慮了今後的發展的需要，就主動的給對方留下了聯絡電話，建立了熱
    線聯繫，對方也指定了專門的部門和人員同我們聯絡，我們要求所有往來函件要用各
    自的語言，翻譯問題各自解決。

    20多天緊張的考察就這麼結束了，我們回到香港，我老婆阿松老婆和那個小丫頭
    都玩的筋疲力盡，買回來的大包小包的把幾個旅行箱裡塞的滿滿的，回來後她們也不
    來「煩」我們了，我和阿松難得清淨的到中華總商會會館（我們早都是那裡的會員
    了）裡找個僻靜的地方安逸的聊了起來。

    「阿松，你說香港為什麼在幾次全球性或地域性的經濟危機中老是挺不住？」我
    喝著在香港難得品到的「洞頂」毛尖問道。

    「我估計還是香港的經濟太開放和完全融入國際經濟的結果吧。」阿松思索了一
    會回答道。

    「那麼新加坡就沒有融入國際經濟嗎？台灣呢？還有韓國？」我繼續問他，阿松
    眨巴著眼鏡後面的雙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比較起這幾個地方，香港缺的就是自己的工業，特別是基礎工業。」我一針見
    血的指出。

    「上個世界70年代香港經濟起飛，固然是國際經濟形式在起主導作用，但是不能
    不看到當時香港有自身的工業基礎，那個時候香港在塑膠花、服裝、鐘錶、玩具等輕
    工業方面都是世界最大的生產基地。可是經濟騰飛以後，香港的生活水準不成比例的
    大幅提高，人工上升的太快，地皮也不斷飛漲，弄的很多業者在香港開不起工廠了，
    正好趕上大陸搞開放，對外有60%的出口經由香港轉口，對內，提供非常好的政策用以
    吸引外資，於是香港大批的工廠內遷，或者要辦新的工廠也開在內地，基本上把香港
    搬空了。」我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

    「那麼內遷的工業還能算是自己的工業嗎？顯然不能算，在內地辦工廠只能得到
    的是經營的利潤，其他的是什麼也得不到，相關工廠企業周邊的各種服務和效益都不
    能在香港產生，也不能為香港人所利用。當在內地辦廠的條件不再合適的時候，怎麼
    辦？再向哪裡搬？現在廣東一帶的人工也不便宜了，地皮的價格也是一日三變，許多
    工廠又面臨著十幾年前在香港碰到的老問題。有的又往更遠的內地遷，有的就乾脆停
    下來，那麼到將來再也沒有地方搬遷的時候怎麼辦？現在已經有許多在內地辦廠的已
    經經營不下去了，畢竟內地的各種稅費要遠遠的多過香港，還有辦廠需要的各種政府
    環境、治安環境等。這些都或多或少制約了香港對各種經濟危機的應對能力。現在香
    港的現象是有很多香港人是拿回了自己所賺的錢，可是又不知道投向何方，各種游資
    在各種市場上無序的流動，一方面要找出路，另一方面會幫助洗黑錢和流入不是很正
    常的渠道，這也就是港人好賭的一個物質原因。錢作為資金是不能生錢的，只有作為
    資本的時候才能生錢，香港的游資是世界上最多的，沒有正確的疏導結果或是被銀行
    或是被證券市場給套住，還有的就是被賭場、馬場、煙花場和娛樂業給吃掉，這些你
    都是知道的。」我點上一支煙。

    「而在騰飛起來的香港確也出現了不少超級富豪，排的上世界前500富的就有好幾
    個，但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在香港靠工業致富的，後來也沒有一個去搞工業，香港
    慢慢變成大陸轉口貿易的中轉站，和對大陸投資的金融集散中心。看起來表面很繁
    榮，其實是建立在別人借道的收益和機會上，香港回歸祖國以後，這種中轉的作用越
    來越小，借道的人越來越少。上海浦東的開發以及『國家大貿』在各發達國家直接建
    立貿易公司的做法更是嚴重的削弱了香港的這種本來就很僥倖很脆弱的競爭力。」

    「香港人原來引以自豪的就是『我們香港人好挨得（能吃苦）』，可是現在的香
    港人挨的嗎？三十年的富裕生活造就了一代好吃懶做的年輕人，他們不負責任，沒有
    上進心，低級趣味，經濟不好是政府的錯誤，可是又有幾個年輕人去發奮思考一下在
    這樣的環境裡他們應該去怎麼做？有上大街去遊行的功夫還不如自己去辦點實在的事
    情。在失業率不斷高漲的今天，香港的低級工作全部是由外來勞工干的，這樣的群體
    還能說能『挨』嗎？還能指望他們在這個東方明珠去創造新的奇跡？長此下去香港還
    挨的過去嗎？說句你不開心的話，如果不是你我連手，坦白的說，你能『挨』的過去
    這樣的世道嗎？」我看著阿松沉沉的說。

    阿松低著頭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香港目前的富豪大抵分為兩類，一類是在本土發展起來的，一類是來自大陸的
    『爆發』戶，這兩類人大多都是用一種急功近利的心態去看待目前商場的競爭，他們
    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利益，這些人對於香港的市面繁榮和拓展旅遊資源是有一定的積極
    作用，但是從香港的長遠利益看是有害的。而香港政府的工商政策由於是建立在自由
    貿易的基礎上的，對市場和社會結構只有引導的性質，根本談不上有顧及香港長遠利
    益的規劃和指導，也不能有什麼指令計劃，更不要說給辦實業的什麼優惠政策和待遇
    了。這樣的環境和政策無形中就鼓勵了香港人急功近利的心態，養成了『什麼賺錢就
    大家一窩蜂的去做什麼』的習慣。你看。咱們弄了個影視公司，跟在咱們後面的起碼
    有三十多家，這樣的思路怎麼可以把香港從困境中挽救出來呢？」我說道這裡十分的
    感歎。

    「其實在香港辦實業最大的是兩個難題，一是高居不下的人工費用，會把生產成
    本的大部分給吃掉，二是地皮貴，建立工廠要麼花巨資購地，什麼時候能收回沒把
    握，要麼是高價租用廠房，道理同人工一樣，把在香港零關稅和低所得稅的優勢抵消
    的一干二盡。這也就是說，要想在香港辦實業就必須要解決這兩個問題，其他的如原
    料、輔料等等因為沒有關稅，從運行成本上講，都要比國內和其他國家的低很多，我
    想了很久，這個就是我們新的突破口。」




        第二十二章 竅門


    我按著我的思路繼續講下去，

    「我們這次出去看了很多工廠，在那些發達的國家裡人工是比香港還要高的，他
    們解決的辦法是用自動化的機器代替人，機器一次投資就夠了，在荷蘭我們看到人家
    那麼大規模的工廠就沒有幾個人，這給了我們一個啟發，因此，我打算在香港先搞一
    個5萬標準紗錠的紡織廠，這對我們來說是輕車熟路，按現在的行情，我們在機器設備
    上的投資不會超過一個億，廠房和地皮投資有個五千萬也就差不多了，在日本，我看
    到了很先進的自動化紡織設備，瑞士的設備也不錯，可惜太遠運費貴了點。織布方面
    我們配套300台寬幅噴水織機就足夠了，這樣，我們就形成了年產棉布三千萬米棉紗
    5000噸的能力，利用香港的零關稅從美國和埃及已經巴基斯坦進口優質長絨棉，我們
    的成本至少要比國內低20%，這個企業一旦建成，後續的針織廠和針織服裝廠也可以逐
    步上馬，那麼我們的實業也就慢慢的搞起來了。」

    聽我說到這裡阿松才明白為什麼我們出去考察前安排阿良到觀塘看廢舊的工業廠
    房了。

    「由於我們購買的設備是高效率的，所以佔用的廠房面積並不大，大概有2000平
    米就夠了，而且自動化程度相當高，我初步測算了一下，這個工廠包括管理人員在內
    不會超過50人，這樣在工資負擔上我們是划算的。至於針織廠，有10台圓機就足夠
    了，這樣每個月也能有80-120多噸優質針織布，用工不會超過8個人。另外，我們對於
    那些不能離開人操作的環節要盡可能的提高勞動生產率，也就是說，一個普通工人在
    別的廠的產量只有我們的十分之一，那麼他的人工就是高出對方8倍，對於我們來說還
    是使單位人工成本下降了20%。」

    「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價廉物美的商品去滿足我們的那些客戶，就可以用從質量
    到價格全方位去參與市場的競爭，許多在柬埔寨、泰國投資的染廠可以很方便的進行
    染色加工成布，反過來又幫我們進一步鞏固和擴大了市場，同時我們也可以到內地去
    搞來料加工，成本也是划算的。紡織項目的建立起碼可以鞏固我們公司現有的貿易主
    項，不使我們現有的客戶流失，維持我們高效低廉的信譽。」

    阿松聽完我的話後有些興奮，他也認為這是可行的，因為他親眼見到在西方國家
    的高自動化生產，知道解決勞動力的根本辦法就是用機器代替人力。至於買地產阿松
    是清楚的，由於香港經濟從上個世界90年代起就一直低迷，在觀塘一帶的工廠區有很
    多舊廠房閒置，地理位置做商業顯然是不太好，做其他的一時又找不到方向，有些業
    主已經給拖的山窮水盡叫苦連天，因而，我和阿松相信現在應該是有機會的。

    阿松和我又就一些具體的事宜做了分工，我去買設備，阿松在香港買廠房，阿良
    則繼續去刺探香港的一些閒置的地產和空地。

    我在出國前特地把婕妤從深圳叫過香港對她進行了交代，安排她去國內尋找紡織方面
    的人才，同時接洽紡織工業協會的下屬「紡織研究院」為我們設計廠房內部調整結
    構。聘請遠大空調為我們設計全密閉廠房的空氣調節和調濕度調節系統，我們決定要
    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項目上馬。因為，國際市場不會等我們，現在對於廉價的紡織
    品非常緊缺，大陸的人民幣升值壓力越來越大，而大陸對於人民幣升值的情況還沒有
    進行系統的評估，還沒有有效的適應方案和調整策略，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時候，我當
    然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了。

    婕妤在我的手下已經干了有一年多了，從能力上講，算是我們在人才市場撿的一
    個寶貝，雖然她的學歷不是很高，僅僅是一個外貿學校的畢業生，但是她實際的才幹
    是遠遠的超過了那些有著耀眼光輝的名牌mba，在負責深圳公司方面沒有出現過什麼問
    題，現在深圳公司的各種業務都是由她負責，和夏雨的橫向聯繫也做的不錯。那幾個
    小孩子都親切的叫她「妤」姐，就我自己的觀察她人還是很正派的，而且富有正義感
    同情心，工作上也是能吃苦，能隨機應變，只是個人生活有些欠缺，原本有個很幸福
    的小家，老公是個老實巴交的司機，給一個大公司老闆開車，為人和善也很勤奮，當
    時婕妤從老家來沒有工作，老公就向老闆說情，在那個公司打了一份跟單的工，沒想
    到被老闆看上，三天兩頭的去騷擾，還給他老公漲工資，在一個滂沱大雨的夜晚，安
    排她老公去廣州出差，然後安排婕妤在公司加班，天黑以後那色鬼老闆摸到辦公室打
    算叫婕妤就範，沒想到婕妤堅決不從，並給老公打了電話，他老公正在開車，一聽腦
    子嗡的一聲就失去控制，最後是車毀人亡，由於是老闆的刻意安排官司一直打到省法
    院也沒有個最終結果，後來還是在一些「好心人」的勸誘下接受了15萬元的賠償了
    事，而打官司用去的各種費用加起來都不只這個數，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婕妤應聘
    到我們公司來了。她平時話語不多，心裡老是愧疚是自己害死了老公，我曾經和她溝
    通過，知道她拚命工作就是為了忘記和分散自己這種心情，我有時想，怎麼幫她再成
    個家呢？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阿松以及我們的公司又超負荷的運轉起來，阿松在購買廠
    房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麻煩，那些房主看我們是真的要買廠房就趁機抬價，中國商人在
    討價還價方面的確是一流，最後我們是6500萬才成交的，不過面積比預想的要大一
    些，大約弄到了2500多平米的廠房，還是一、二兩層，上面還有三層，根據協議，業
    主如果也要出售我們有第一優先權。在一樓我們還有可能利用地下的面積，我們找來
    了設計圖紙，請建築專家和政府房屋署的來檢查和設計後在地下擴展了向下的兩層，
    做倉庫是很實用的，雖然又多花了一些錢，但是還是很值得。

    我們的設備買的很划算，因為我們是現匯信用證，不是什麼商業信貸和有條款的
    信用證，只要提供設備的「阪野」株式會社按合約條款把設備運到香港就可以馬上結
    匯70%，剩餘的在安裝調試好設備後只要我們在驗收單上一簽字，「阪野」公司就可以
    收到餘下部分的貨款了。那些新的設備研製原本是給中國大陸預備的，因為最大的紡
    織大國是中國，其他國家基本上是很少有要的，但是大陸人口眾多，勞動力過剩，不
    需要那麼高的自動化，一個8萬紗錠左右的紡織廠少則幾千人多則上萬人，這些新設備
    的發明可以說是在決策上有些超前，成功後還沒有幾個買主，當我們去買的時候，算
    是他們最大的客戶了，因此特別優惠我們，給我們打了八五折，花了不到9000萬就把
    這些東西弄回來了，特別是新型氣流紡紗機，減少了工序環節，效率高，質量好，紗
    支規格完全電腦控制，整個車間只要一個人值班就可以了。我還去了歐洲在「貝舌
    爾」公司買了一些補充的設備，花了不到800萬。

    當我的設備買回來的時候，阿松的廠房也改造好了，我們很快就進入了設備安裝
    和調試階段，別看廠房外面破破爛爛，可是裡面經過改造完全是另一翻天地。完全現
    代化的工序流程，完全自動化的操作管理。

    經過20多年的空白，香港又有了紡織工業，為此，我們公司又一次出名了，幾家
    比較知名的報紙、電台作為重點進行了系列的採訪報道，就連「特首」都要親自來剪
    彩，我們也趁機鼓動一些辦實業的商家聯名上書特區政府請求給予辦實業的企業一定
    的寬鬆政策和稅務方面的優惠，有幾個議員也在立法會上提出動議，形式對我們很有
    利。

    接下來的局面果然沒有出乎我的預料，人民幣大幅升值，國內出口受到重創，給
    依賴中國輕工產品的國際市場提供了一個碩大的空間，為了保護市場，也免得得罪國
    內同行，同時也因為國際市場對於這些商品的需求，我們沒有做低價傾銷的事情，只
    是在價格上略微比國內報價低一點的價格出貨，由於我們的質量上乘，價格合理，客
    戶開心的不得了，而且還發展了很多新的客戶。對那些美國來的商人，我們給他們出
    主意讓他們在我們這裡買坯布然後轉到墨西哥去加工成布和成衣，這樣就會便宜很
    多，果然，美國的市場大的不得了，由於中國紡織服裝出口受阻，搞的美國人在普通
    服裝上的消費成本大增，低廉的價格使我們很快的佔領了美國市場。但是對於美國人
    邀我們去墨西哥合資辦廠的建議我們拒絕了，那些拉丁人我們搞不掂，在這些種族的
    字典裡沒有勤勞二字，只有玩耍和快樂。

    而那些趁中國紡織品漲價大量傾銷自己產品的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商人，在這次機
    會中並沒有撈到真正的好處，他們的產品原本在質量上和規模上與中國有巨大差距，
    在經營方式上也不按遊戲規則出牌，使得那些正規的商人很反感，也不敢大批經營他
    們的商品，最後在中國商品的全面反擊下基本上都倒閉了。

    中國在人民幣升值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政策調整，從多方面對出口企業進行扶
    持，各企業也在這次打擊中尋找生存的辦法，那些原本不適合的企業終於沒有頂住而
    紛紛倒閉，中國政府也借這次幣值升值對各種產業結構做了一次重新洗牌，使得產業
    結構更加合理，留下來的企業都是九死一生充滿活力的企業。一年半後出口基本恢復
    到原來的水平，這是21世紀初中國政府在發展的藍圖上書寫的最精彩的一筆。

    公司的各項業務因為有了實業這個中流砥柱，顯得格外有生氣，使我們公司在一
    片蕭條的香港市場上形成巨大的反差，我們把紡織廠送去評估，市值居然高達8億港
    幣，在我們投產後的第四個月，特區政府出台了振興香港工業的新政策法規，根據法
    規我們可以享受免繳2年的利得稅，看來特區政府也已經看到了工業對於香港的重要作
    用，當然，很多其他財團又開始了有樣學樣，也搞起了這個行業，但是，房價、設備
    進價等都已經拿不到我們那樣的優惠了，市場的開發也遇到一定的困難，最最關鍵的
    是他們失去了先機。

    夏雨把影視公司搞的很火暴，他居然把我們公司自己的發展經歷搬上螢幕，收視
    率一下子創了新高，很多行家說這不是純藝術的電視劇而是我們公司的廣告和發展教
    科書，不管怎樣，這部作品無異於是給經濟低迷的香港和看不到希望的人們打了一針
    強心針，許多香港人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發展道路。

    由於我們的客源廣，供貨渠道暢通，生意十分興隆，原料進口又十分低廉，而我
    們加工出來的120支精紡細布已經成為世界上最耀眼的搶手貨，在紡織廠投產8個月
    後，我們收回了全部投資。這就是輕紡工業的特點，只要立項準確，時機把握的好，
    這個行業就是投資小，見效快，管理簡單，技術消化快，投資回收期短。




        第二十三章 再變


    紡織廠的成功使我們「三葵」集團在香港被人刮目相看，雖然實力還不是很雄
    厚，也排不上什麼富人傍，但是我們的見識已經要一些商界人士開始歎服。很多相當
    有實力的財團和銀行要求和我們合作，最好笑的是我們在匯豐銀行開戶，他們的客戶
    經理幾乎每個星期一定要打電話來「請安」，每個月一定會送各種各樣的禮品給我們
    公司的職員，我們的會計在他們那裡絕對是可以享受到最好的服務，因為，我們現在
    是他們一個很大的存款客戶，問題是我們從來沒有找過他們貸款，現在連抵押開證的
    情況都沒有了，換言之就是，銀行要向我們交付存款利息而我們是一點賺錢的利息也
    不給銀行，國內很多商家知道我們信譽後，甚至連開信用證都免了，弄的銀行連手續
    費都收不到了。

    現在來找我們的人已經不是以吃掉我們為目的了，而是想要我們幫他們賺錢，想
    要的是我們的商業智謀，各個公司開出的條件都十分優惠，弄的我也開始動心了。

    我仔細的研究了一些財團，瞭解他們的實力和真正的目的後，我又把阿松找來商
    量事情了。阿松和我目前在香港都已經是「知名」人物了，特別是阿松，頂著個董事
    會主席的名頭，少不了各種應酬。而我們這些內部商量的話題，在香港已經找不到安
    全的地方去進行了，到處都是刺探我們商業機密的「狗仔」，到處都是那些報社和電
    台的記者，想自己出去散個步還得要化裝，戴墨鏡，真是難受死了。於是我同阿松回
    到國內。

    我在深圳南山區的青青花園買了一套別墅，平時不怎麼去，除了家裡人也沒有別
    人知道那裡，青青花園很僻靜，遠離鬧市區，空氣也清新，平時是讓老婆老家的一個
    阿姨老鄉給照看的，那裡的保安工作也做的很好，等閒人是進不去的。

    我和阿松分頭繞道到了那裡，我把帶來的各種資料拿出來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開始仔細研究，阿松則輕鬆的溜躂出去，悠閒的在駐地附近的生態公園散步，他現在
    已經習慣了不在決策問題上動腦子，只要我提出來的點子他認為可行或者沒有充分的
    理由反對，那麼他就會去全力的幹，當然我的點子如果明顯是有問題的，他也會一針
    見血的指出不可行，我也不會堅持，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我先考察了香港的自由貿易政策，香港可以說是低稅地區，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換句話說，同樣的企業同樣的成本，在其他地區可能不會盈利或者會發生虧損，但是
    在香港就有可能贏利，香港之所以沒有發展出那麼多工業企業，就是因為香港人還沒
    有看到工業企業的內在的發展潛力和發展空間，片面的強調了人工和地皮的高企，忽
    略了物極必反的道理，因此，也就人為的造成一種大家經商而放棄了大好的發展工業
    的機會。

    有幾家財團的資料放在我的面前，看來想要做大，不借點力量恐怕是會使機會溜
    走的，我看到一個叫輝映集團的公司在香港「子門田」有一大片海邊地皮，大概有將
    近200英畝，由於那裡一直是靠近深圳邊境的地區，又是山區，交通可以說是香港最差
    的地方了，輝映公司是從原來的「山主」那裡抵押過來的，一放就是幾十年，一直不
    知怎麼用，而海對面的鹽田港已經發展的有相當規模，輝映公司原想可以借力發展一
    下，沒想到自己這邊的海灘還是死板一塊。在這幾個給我們資料的公司裡這個輝映公
    司是最沒有競爭力的，基本上是坐吃山空。董事會主席是個叫馬襄的女人，年紀和我
    們差不多，為人本分膽小，老公由於身體原因才把大權交給她的，也正是由於她的謹
    慎膽小，才使得公司沒有參與前幾年的各種投機經營風潮，從而避免了全軍覆沒，但
    是長期維持下去顯然已經力有不逮，公司經營的傳統海產品的市場由於近海污染而使
    營業額越來越小，獲利也越來越難，在市區的一部分地產也在不良競爭中逐步被對手
    蠶食。據說馬襄本人是阿松的一個遠房親戚的表姑，也不知是怎麼連上的關係，我想
    阿松大概是礙於親戚的情面才把資料收下來了，阿松給我資料時對我說，「這個公司
    是不要考慮的。」可是在我看完了所有資料後對這個公司卻最有興趣，一個新的計劃
    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快吃晚飯的時候阿鬆散步回來了，保姆阿姨把簡單的飯菜做好後請我們去吃飯。

    我和阿松在飲食方面都很簡單，儘管我喜歡喝酒，在吃的方面還是很隨便的，一盤豆
    腐，一盤青菜、一小碟辣椒，那是給我準備的，阿松不吃辣的，而我沒有辣的是不能
    吃飯的，最奢侈的就是一條鱸魚了，阿松是賣魚的出身，對魚有特別的感情，這也是
    人之常情，還有一「罐」「例湯」，完全是照顧阿松這個廣東人的飲食習慣，那玩意
    我是喝不慣的。我們喝的酒也不一樣，阿松喝一點啤酒，完全是為了使嘴裡有點東西
    含著，而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喝點白酒，最喜歡喝的就是「瀘州老窖」了，所以我們各
    喝各的酒，誰也不勸誰的酒。

    「阿松」，我覺得喝的差不多有些酒意的時候思維是最活躍的，

    「那個『輝映』公司的老闆是你的親戚嗎？」

    我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都不知，是老豆（父親）講給我聽的，不認都沒的法。」

    阿松隨口說著。

    「我對這個公司有興趣，咱們商量一下。」

    我吃了口鱸魚。

    「？」

    阿松用吃驚的眼神看著我，「他們沒錢的哦，經營很困難的啊，要不也不來找我
    們。」

    「這就是我的想法，沒錢來找我們的是真心的要和我們合作，那些有錢的無非是
    利用我們，我們實力不夠人家大，想出的點子很快就是人家的，那麼我們不是白幹
    了？」我看著阿松說到。

    「我們同那樣的企業有什麼可以合作的？」阿松仍然是不明白的問道。

    「他們有地啊！」我感歎的說道，「200英畝地皮啊！我真羨慕死了！」

    「那地有什麼用，要能用，人家還用找我們？」阿松不屑的說。

    我看了一眼阿松沒有說話，自己又倒了一杯，今天是第四杯了，有點違犯老婆下
    達的指標了，不管他，今天有些開心，我脫去襯衣，光著膀子喝開了，阿松忍不住笑
    起我的不文明來。他知道我今天一定是找到感覺了，索性自己也多倒了一杯啤酒，但
    是他不會脫衣服的，打死他也不會。

    「在我的思路裡，我們公司的發展方針是先抓見效快的行業，把我們的原始積累
    搞上去，到一定時間我們要向重工業方向發展，最後是高科技行業，高科技行業是個
    填不滿的無底洞，沒有龐大的集團工業支撐根本無法維持，許多香港人看到高科技來
    錢，但是忘記了高科技的前期投入幾乎是無法預計的。沒有其他實業做後盾到頭來只
    是給別人研究，這樣的例子是很多的，所以，我們一開始不碰這些行業，就是有人拿
    來研究成功的產品，做下去也是沒有後勁的，我們不同於國家，可以用指令性命令去
    調動和調節各個不相關的部門合作，國家也可以專款投資，我們一切都要靠自己，因
    此，那樣的路我們不能走。

    「現在，我們自己可以集中起來的資金大約應該有五個多億，做大的還是有一定
    難度，可是現在有送上門來的地皮就應該能夠一博了，

    「根據我的瞭解，目前國內有許多汽車製造廠在競爭中被淘汰，有些設備還是可
    以用的，而且便宜，人才也被下崗了有很多，就是香港各大學畢業的機械系自動化系
    的學生也不少啊，你那個女婿阿山不就是搞自動化的嗎？我看可以考慮叫阿山過來
    了，這回是有的他幹的呢。

    「我們上次去德國也看到了人家裝配汽車的流水線上幾乎沒有人，那麼我們為什
    麼不可以干呢？」

    阿松睜大了雙眼，吃驚的看著我。

    「投資汽車廠可是要很多錢的，我們的能夠嗎？」

    「要是全部都是自己造肯定是不夠的，但是我們可以搞零件加工組裝嗎，反正香
    港又沒有關稅，發動機在外國很便宜，這你是知道的，我們自己生產底盤和外殼，國
    內的和國外的汽車用薄鋼板都很便宜，生產和組裝都要用全自動化，我看這個項目來
    錢還要快，韓國那麼小，都自己造車為什麼，還不就是利益的驅動嗎？」

    我解釋道。

    「原來我考慮地皮要花很多錢，我們自己解決不了，現在有這麼好的一個合作伙
    伴應該是天隨人願啊！」

    「我馬上去德國和日本詢盤自動裝配流水線的價格，還有收集各種發動機的價
    格，我們謀定再動。」阿松謹慎的說到。

    「你不要去了，你我一動人家就知道咱們要幹什麼了，現在不比從前了，我早就
    安排我的老朋友阿強去了，阿強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背景的，他和我單線聯繫的。這
    是瞭解回來的資料。」說著我站起身到書房裡把一摞資料拿出來給阿松看。

    在我們搞了影視公司後我就預見到將來我們會面對公眾媒體騷擾，因此，我私下
    裡找到阿強，出資給他辦了個小公司，做一些我們公司外圍的生意，重點是叫他收羅
    一些轉業警察和退役士兵，成立保安公司，為我們將來的公司安全早一點打下基礎，
    阿強是我帶過的兵，早年移民到香港，混的不怎麼樣，很艱難的，我找到他後對我訴
    了不少苦水，也很感慨，我知道他是適合作保衛工作的，才給他這樣的機會，同時，
    阿強本人是個單身，（到香港混了這麼多年，連個媳婦都沒混上）工作起來也是很方
    便的。阿強很感激我的知遇，兩年來為我做了不少情報工作。這次馬襄的「輝映」集
    團的內部情報也是他弄來的，由於這些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阿松那老實巴交的
    弄不明白的，所以也就沒有告訴他，不過他還是有些耳聞，好在阿松是本分人，他知
    道如果他需要知道這些內情的話，我會告訴他的，所以我不講他也不問。

    阿松認真的看了2個多小時，其間我已經叫阿姨收拾好餐廳，而我則在小陽台上看
    著海邊的點點星光和往來穿梭的船隻。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我又回到書房把我寫的可
    行性報告給阿松看，我估計阿松這晚上大概是不用睡了。




        第二十四章 馬襄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阿松的房間裡的燈光還是亮的，我洗漱完畢後就去晨
    練了，等我回來吃早飯的時候，阿松已經坐在飯桌邊喝起了咖啡，報告就放在手邊，
    阿松抿了口咖啡後說道，

    「你害的我一晚沒睡，報告我看了，從我們這方面來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關鍵
    是馬襄那裡怎麼談。」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我們的低線是這必須是個合資企業，對於合資的期限
    不要限定，將來早晚會上市的。還有，他們現在就是上市公司，而我們公司不是上市
    公司，目前我也不希望上市，我們還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分分鐘會被人家收購，所以
    我們要求這個合資公司暫時不能上市，包括成立的合資公司的雙方，另外，他們以地
    皮入股按實際折價所佔股份不可能超過40%，我們要把這個合資企業的命運牢牢的掌握
    在自己手裡，換句話說就是要他們等著分錢就行了。」

    「對於這樣的條件對方能夠接受嗎？」阿松疑慮的說。

    「如果對方不接受這樣的條件，那麼我們寧可不做，我們要請馬襄到深圳來談，
    而我們要做什麼在沒有最後簽約之前是不能告訴她的。」我肯定的說道。

    「好，我這就約她。」阿松放下咖啡。

    「注意方式，要她注意行蹤。」我提醒阿松道。

    阿松很快就聯絡到了馬襄，在電話裡和她套著近乎，

    「馬董，您好啊！之前你不是說你的腰骨不是很好嗎？我識得一個深圳的正骨醫
    生，好有料哦，今日下午我同你約好左 ，你得閒嗎？」阿松很巧妙的對對方發出邀
    請，馬襄當然不是傻子，很快就接口到，

    「好啊好啊，在什麼地方碰頭？」

    「下午三點你去香格里拉開房，就可以了，到時有人去找你，他會接你去正骨
    的。」阿松講完就收線了。

    我隨即聯繫阿強叫阿強單獨準備一台車到香格里拉去接人。然後把馬襄送到東莞
    的一個很僻靜的旅遊山莊和我們吃晚飯。那個山莊在幾天前已經被阿強先行包下來
    了。估計不會有人去打攪我們的。

    晚上七點，我們準時在那個叫碧鱗山莊的小餐廳裡見面了，馬襄是個很富態的女
    人，保養很好的面容叫人猜不透她的年紀，佩帶的首飾也很有特色，名貴而不華麗，
    襯托著主人堅毅而不張狂的性格。

    我熱情的走上前去向她問好，阿松是和她見過面的，我們兩個都一起出現可能出
    乎了她的意料，微微的有些吃驚，特別是我這個實際的掌門人的出現讓她覺得今天的
    禮遇規格很高。阿強在我的介紹下向阿松問了好後悄然的走了出去，外面是他佈置的
    保安工作。

    我們在席間隨便的聊著，馬董有些拘謹，不怎麼吃東西，阿松處於禮貌也陪著馬
    董在那裡說著話，而我是真的餓了，不管什麼先把肚子填飽再說，等我吃了個半飽的
    時候，馬董正在那裡看著我笑，我不好意思的說，「我的吃像不好，別笑我。」這樣
    一來連阿松都憋不住笑了起來，拘謹的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了。

    「馬董，很高興和您見面，我是個北方人，說話喜歡直爽，而且我不掩飾我的缺
    點和優點，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喝了口酒後坦然的對馬襄說道，「我想我要是
    不早點說，您可能就吃不好這頓飯，我們阿松也吃不好了，這可是我不願意看到
    的。」我詼諧的開著玩笑。

    「我們請您來就是想要同您的公司合作，說白了吧，我們是衝著您在海邊的那一
    大塊地來的。」我的話使馬襄有些吃驚，她預想的方案是想在我們現有的企業裡插上
    一足，利用我們的現有客戶打開她們現在的經營困難，作為一個精明的領導者馬襄當
    然會有自己的想法。

    「貴公司是香港的老牌上市公司，也曾經輝煌過，但是從上個世紀97年的亞洲金
    融風暴開始是每況愈下，當然那時您還不是董事會主席，在瀕於滅頂的時候您走馬上
    任了，挽救了公司，能夠堅持到現在令我十分的佩服。」說完，我站起來向馬襄深深
    的鞠了一躬，馬襄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坐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從你們提供的資料來看，你們的計劃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公司存在的問題主要
    是失去了前進的方向和動力。就是我們把我們現在所有的項目全部移交給你們，你們
    也是無法真正的經營好，這個我不諱言的說，你們的底氣不足，以你們現在現有的流
    動資金和拆借來的資金只有不到兩億，其他賬面固定資產數額倒是不小，有20多億，
    如果我們沒有弄錯的話大概除了在「子門田」的200多英畝土地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抵
    押出去了，如果大規模的投入一項實業工程的建設會捉襟見肘，一旦那些拆家擠兌你
    們，恐怕就不是很容易騰挪了，你們拉上我們也不過是打算在關鍵的時候可以把我們
    拖下水，從經營的角度來講這是分散風險，也沒有什麼不對的。」我示意了一下得到
    對方的首肯後點上了一支煙。馬襄被我說破了他們的目的後，竟然面不改色十分的鎮
    定，看來能夠做到第一把交椅的確是不簡單的啊。

    「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合作呢？」馬襄以守為攻的問道。

    「我希望我們都開誠佈公的談出我們的想法，我認為貴公司應該收縮負債，減輕
    包袱，從目前情況看，貴公司在市區的資產還可以沖抵負債的，沒有達到資不抵債的
    境地，但是負債不能再擴大了，很多對手其實就是在看你們那一天跨下來，等待機會
    去吃掉你們，你們手上剩唯一的一張王牌就是那200英畝土地，而那些土地在那些商家
    眼裡是一錢不值，這也是對方對你們蠢蠢欲動的原因之一。可是那片土地我們感興
    趣，您要是賣我們可以討論價格，您要是合作，我們也可以就這個單獨的業務進行洽
    談，但是要說清楚，合作的企業不能牽連到你原來的公司裡面，如果您願意更廣泛的
    合作，那麼貴公司就要從長考慮，我們也會從長考慮，我的意思您應該明白。」說到
    這裡我自己都有些掛不住了，因為，最後的那句話實際是在暗示對方我們要收購或者
    兼併對方，但是這是商場，沒有辦法，只能明確的攤牌。

    「司徒先生的話我很明白，」馬襄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感到震驚，「這是我來之
    前就有思想準備的，我們公司的狀況已經沒有辦法隱瞞，所以我們才找到你們，我知
    道什麼時候應該退讓，什麼時候要低頭，我來只是希望聽到你們到底想我們之間的合
    作走到哪一步？我們怎麼去面對現在的危機？」

    「從經營風險來講，我希望你們能夠把現有的負債平掉，哪怕把在市區內所有的
    房屋地產等固定資產賠上，從上市公司中退出來輕裝上陣，只有退出上市公司，您和
    您老公把持的那些股票才有意義，否則，以不到18%的持有股票很難再去控制天下大亂
    的局面，說的不好聽一點，造成這樣的局面從根本上講也是你們家族內部出了問題，
    現在您只有也只能利用這次危機把家族中的毒瘤清除出去，否則清理門戶就是一句空
    話，您可以將公司的所有權利去和董事會裡的人兌換那沒人要的200英畝土地，只要您
    能保留您的200英母土地，我們就有干頭，我保證您會做的比現在還要好。」看著馬襄
    我繼續說下去。

    「以前很多公司希望通過上市來籌集資金，結果是很容易就被那裡的勝利沖昏頭
    腦，原來那些上市的理由就會被拋到腦後去，因為有錢就去追求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虛
    擬的目標，等到泡沫破了，股價一落千丈，為了自己公司在股市的價位，又可能去到
    處借錢護盤，結果是越護窟窿越大，最後公司內亂，外部干預，什麼倒霉的事情都會
    出現。我們自己是從小做起的，就是現在，我們仍然不考慮上市，一旦上市以我們現
    在這樣的實力，我們沒有辦法去控制自己的公司，更擋不住那些金融大鱷的收購。上
    市公司在經營方向等各種決策上一切都是公開的，否則無法對股民交代，在那裡商業
    機密就形同虛設，在沒有實業的前提下，特別是沒有在香港的實業的前提下，任何一
    個風吹草動都會給我們帶來滅頂的災害。所以，我們決定在自己的公司的實力還沒有
    強大到可以控制自己在股市的股票之前，我們不上市，但是，和你們合作後的這個項
    目到時候恐怕不上市政府都不會答應。」說到這裡，我和阿松相視一笑。

    「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項目嗎？」馬襄謹慎的問道。

    「抱歉，現在不可以。只有我們簽約以後，您才能看到我們的計劃書。」

    「那麼您要我們做出那麼大的犧牲用什麼來做保證呢？」馬襄冷冷的問道。

    「沒有保證。」我直率的告訴她。

    「這就看您自己怎麼想了，跟我們合作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合作，你們不也是
    一樣要被收購和停牌嗎，瑞士三利行的期票是下個禮拜到期吧？」我不無陰險的說了
    一句。

    談話出現短時間的寂靜，阿松坐在那裡看著我在飯前給他的關於輝映公司的資
    料，我說完話悠閒的喝著啤酒，馬襄坐在那裡沉思著。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嗎？」馬襄打破沉靜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不是我們不給您時間，而是您的對手不
    給您時間，我們不會幹落井下石的勾當，請相信我們不會把我們所知道的任何資料透
    漏出去，我們需要的是合作的朋友而不是一個冤家。您可以現在就離開這裡，也可以
    在這裡辦您認為應該辦的事情。」

    說完，我拉著阿鬆去洗溫泉了。

    大約晚上十一點多鐘，我和阿松洗完溫泉後在酒吧裡聊天，馬襄給阿松打了個電
    話，意思是現在可不可以再談一下，阿松說「我們在酒吧喝酒，過來一起喝吧。」不
    一會，馬襄邁著輕輕的步子走了進來。

    我招呼她坐下，問她喜歡喝什麼酒，她沉思了一下，說開香檳吧。我一下子就明
    白了她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高聲的說「開香檳！」




        第二十五章 汽車


    香檳酒我早就吩咐準備下了，我知道對方沒有選擇，只有跟上我們合作是他們的
    唯一出路，馬襄在同老公商量以後幾乎是全盤接受了我們的計劃，這時她才是真的餓
    了。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裡，輝映公司內部很快的做了調整，馬襄不再擔任董事會主
    席，倆公婆以低於市價2個百分點的價格向輝映公司出讓了他們所持有的所有輝映公司
    的股票，而股票的價款以在「子門田」的200英畝土地結清。這樣，馬襄以及那200英
    畝土地就徹底的同輝映公司脫離了關係。在「子門田」的200英畝土地直接劃到馬襄的
    一個未上市的公司名下，由於輝映公司資債相抵還有盈餘，馬襄和其老公又以合法的
    身份退出輝映公司，雖然在商界也不大不小的掀起了一陣波瀾，但是很快就被人們遺
    忘了。從法律角度講這筆交易也算不上轉移資產，在經過政府審核後，辦理了一切相
    關法律手續。

    很快，我們就同馬襄簽訂了合資協議，協議規定馬襄以土地參股占總投資的45%，
    （我們也適當的讓了點步，誰知後來這個讓步太大了）我們佔55%，這時我們把建立汽
    車工廠的計劃書交給了她，她一看就「暈」過去了，連連悔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
    在那片土地上隨便搭幾個棚子都會有人去辦廠的啊！

    汽車廠對於一般的廠房要求不嚴格，只有少數的幾個工序是要求很嚴格，我們在
    建立這些廠房的時候沒有花費多少力氣，主要是在海邊要修建一個萬噸級的散貨碼頭
    和鋪設各種道路，還有汽車實驗場地等。在車型設計上我們把原來在國內擔任過「帕
    薩特」設計師的「老山東」請了過來，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還很有活力，很有創
    意。那個我們在美國曾經認識的叫戴偉。李的總工在收到我的電話時候竟然高興的徹夜
    不眠，第一時間跑來報道，他的那些在美國的整裝廠、修理廠都叫他給賣掉了，還帶
    了幾個得意的門生來了。

    戴偉到了後馬上帶著幾個年輕人把原始設計分解，列出各種採購、加工、組裝預
    案，安排工廠工人培訓，清理場地和協助安裝流水線。而阿松的女婿阿山則在理論上
    為公司打基礎，由他負責銜接大陸過來的設計師和籌備建立汽車研究所以及車輛試驗
    基地。

    汽車發動機我們訂購的是德國大眾汽車公司的產品，其實就是在上海生產的，性能很
    不錯，交貨距離又近，最主要的是價格便宜，成本低廉，再說又是國產的，咱要支持
    民族工業嗎。

    變速箱我們是進口德國寶馬公司的，這家廠的貨真他媽的好，也真他媽的貴，可
    是眼下沒有辦法，也只能忍讓了，後來我們找到歐寶公司算是便宜了一點。至於其他
    的小零件我們把散佈在珠江三角洲的各種工廠都聯繫過來，發單給他們，一時間我們
    上上下下忙的昏天黑地。

    我要求首先生產的車型是排氣量不能大於2。0的普通車型，要求對市場的適應是價
    格便宜，結實耐用，發動機扭力大，整體車速高，加速快捷穩定，最根本的還是要省
    油。因此，我們的車型除了在發動機選型上，用比較先進的大眾5氣門的v型以外，還
    在許多地方使用了高強度鋁合金和預應力鋼板，以減輕車身重量，汽車裡面的裝飾以
    美觀大方實用為原則，盡可能用質量較輕的材料，適當的留出個性化空間給車主自行
    安排，同時，我們在車型上還考慮到分別照顧東方人的習慣和西方人的習慣，把車長
    分為ab兩款，東方的「a型」車長要比西方的「b型」整體車長15厘米，主要是後坐與
    前坐的距離加寬了15厘米，在汽車底盤上，「a型」車也要比「b型」車高出6厘米，這
    是考慮中國路面的狀況設計的。

    我們把許多小配件分發到香港和內地的各個工廠去加工，為此專門成立了一個協
    作加工的機構，不僅是對質量把關，而且要求到加工廠去實地檢查和指導，質量不好
    的堅決取消供貨資格。

    我們自己的工廠主要是生產外殼、車梁、底盤以及組裝噴漆之類的收尾工序。初
    期，基本上是買來各種零件組裝汽車，就算這樣，經過我們計算的成本，仍然比在大
    陸生產的和其他國家進口的要低很多。有了這個低成本，首先就使我們在香港的市場
    上能夠站穩腳跟，我們的車價比一些進口的高檔摩托車貴不了多少，可是帶給人們的
    享受絕對是高檔轎車的感覺，這都是佔了零關稅和低稅收的便宜，我們在大陸加工的
    電子線路版，比國內同行廠家的進貨還要便宜15%，後來我們又自己建立了許多關鍵的
    相關企業，成本進一步大幅度下降。

    在香港建立汽車製造廠無疑是在香港商界扔下了一顆重鎊炸彈，整個商界的人都
    被我們這種近似瘋狂的行為給搞「懵」了，就連一貫對我們友善的報界朋友也不看好
    我們的舉措，那些原本想沾光的老闆們就等我們在哪一天垮下來後，好跑來「分撕」

    我們的企業了。「老特首」在記者面前也是支吾其詞而不敢說些什麼，而國內同行當
    然知道我們是在分食他們的市場，於是乎在各種報刊雜誌，電視等媒體上出現了不少
    「內行」的評論家在指責我們是自不量力和搞孩童的過家家遊戲，更可氣的是日本和
    韓國的汽車「大鱷」們對我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在各種年會和行業博覽會上大放厥
    詞，嘲笑我們是用石器時代的精神去搞現代汽車，那架勢，直狠不得我們立刻「咯
    砰！」一下完蛋他們才快活。鋪天蓋地的負面輿論使馬襄的老公坐不住了，逼著馬襄
    退股，並在不適當的場合發表了負面言論，為此，倆公婆還鬧了意見，好在馬襄立場
    堅定，公開在記者招待會上澄清事實。阿松倒是穩穩當當的不在乎，其實他心裡跟明
    鏡似的，這個項目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很好的，同行和對手越說不好，那麼成功
    的希望就越大，這點商業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開始的一年，我們日子的確不好過，只見大把的花錢不見進帳，要不是集團內還
    有其他企業支撐，恐怕早就半途而廢了，我和阿松都瘦了幾圈，汽車廠裡的各級經理
    看到我們這樣拚命都很感動，戴偉帶頭要求減薪，我們沒有答應，不能虧待忠於公司
    的員工，這是我們的原則。他們後來都拚命加班，法定節日也不休息，並且不要加班
    費，也不知是從哪裡跑出了個多事的議員，還到勞務局把我們公司給「告」了，弄的
    又是滿「港」的風雨，那些小報記者更是火上澆油，連篇累牘的發表所謂「內部」真
    相，好在是非自在人心，以戴偉為首的幾十個員工代表舉行了現場新聞發佈會，痛斥
    那些無聊的記者和別有用心的議員，後來我們也沒有被怎麼樣，而那個議員卻在當年
    的選舉中一敗塗地。

    建設初期，我們先後投進去了將近8億港幣，聯絡相關廠家682個，準備各種材料
    和輔料近5萬多噸，引進各種設備1800餘台套，設計車型草圖69套，當我們的第一輛
    《龍》牌汽車下線的時候，我和阿松都激動的流淚了，在場的所有員工都流淚了。馬
    襄沒敢來看，她怕自己支持不住會倒下。那車真的很漂亮，流暢的線形，靚麗的外
    觀，裡外都是按高檔轎車設計的，戴偉說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汽車。我們把我們的第
    一輛走下生產線的汽車送給了新上任的「特首」，剪綵那天，「特首」高興的開著我
    們的《龍》車轉了兩圈，下車時一拉開車門就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這個標準鏡頭後
    來被電視台反覆的播放，無形中給我們做了最有效的廣告。

    我們又找了業內專業車手試車，找業餘人士試車，並建立展覽廳，把我們的車型
    全部分解，讓消費者清晰的知道和瞭解自己所要購買汽車的裡外真實情況，也是叫大
    家看看我們生產的汽車是不是真材實料，這個做法立刻得到好評如潮，再說我們的汽
    車無論是駕駛感覺還是性能方面，都不亞於歐洲的中高檔汽車，而價格只有他們的一
    半，還沒怎麼去搞銷售攻勢第一批三千輛就銷售一空。

    由於我們車廠的成功，又帶動了相關的外圍企業在香港不斷產生，圍繞車廠所需
    的各種小零件工廠如雨後春筍般的建立起來。我們所處的「子門田」也不知不覺的被
    我們帶旺了，那裡現在叫做車城了，周圍山地的價格已經「貴」過了市區。香港的經
    濟在我們搞的這次「車浪」中才真正開始復甦，香港的工業也是從這時開始又一次真
    正的崛起。

    在逐步回收資金的情況下，我們又開始興建自己的發動機廠、變速箱廠、輪轂
    廠、車燈廠、車載電子儀器廠、汽車研究所等主要工廠和各類輔助部門，高度自動化
    裝配線使我們一步跨進了世界先進的汽車生產廠家，到第三年我們已經達到了年產30
    萬輛的水平。《龍》牌汽車的銷售勢頭使得在香港的「有車族」裡每三輛就有一輛
    《龍》牌汽車，並且很快的擴展到了亞洲東南亞、印度次大陸、歐洲、美國、南美和
    中東，就連汽車生產大國日本的商人也在考慮進口，性價比的優勢實在是太誘惑人
    了。祖國大陸的消費者更是喜愛我們的產品，由於從2003年開始，香港本地產的工業
    產品是可以零關稅進入大陸，所以我們的價格優勢和性能優勢在大陸很有吸引力，我
    們的整車性能比在大陸流行的「帕薩特」、「廣本」「紅旗」都要高，但是價格卻只
    有對方的三分之二，為此，我們在大陸建立了僅次於大眾系統的售後服務網，並保證
    各種配件的專賣和廉價。

    我們還組織了幾次公路汽車拉力賽來檢驗各個廠家的車輛性能，繁榮國內汽車市
    場，當我們向其他幾個廠家發出邀請的時候，有的廠家以各種借口拒絕參賽，其實是
    底氣不足，沒有實力參加比賽，還有幾個世界知名的廠商倒是派出了最強的陣容和我
    們周旋，比賽是按國際慣例在國際賽車協會的監督下的2a級比賽，聘請國際賽車協會
    的專業人士擔任裁判，經過幾天的比賽，那結果讓有些老牌廠家面目無光慘不忍睹，
    而我們的汽車居然像結實的坦克般隆隆的前進無堅不摧。

    當我們成功的時候，那些記者和行家們算是「跌」碎了眼鏡，不過我也「跌」碎
    了一付眼鏡，在合資的時候我們所讓步的5%，現在市值已經是將近200多億港幣的價值
    了，後來發展的幾乎沒要了我的老命。

    當我們經營正常後，馬襄和他老公又不動聲色的悄悄的回收了輝映公司的股票，
    這時的輝映公司已經是日落西山了，他們僅僅用不到2億就回收了51%的股票，然後重
    掌輝映公司的大權。而我們合資的「三葵汽車公司」在各界的壓力下也不得不上市發
    行股票了，這也是新上任的「特首」競選時對各工商界組別的承諾，當我們在交易所
    掛牌的第一天，股票就上竄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天價，2。68元的股票竟然開盤「飆」升
    到56元，顯然，是有人在惡意收購我們，看著不斷閃爍跳動的記數圖表，我陷入了深
    深的思索，我們現在成了別人的獵物了。

    我們持有的車廠股份是55%，這次上市僅僅是發行20億股，占現有總股本的20%，
    同原來的股份合計為100億股，發行股票後，我們和馬襄在公司持有的股份分別為44%
    和36%，從目前情況看，暫時還威脅不到我們的領導地位，但是如果隨著今後每年都有
    股票上市，那麼我們控制股票的比例就會越來越小，雖然公司所佔資金巨大，但是由
    於我們是單一的生產行業，又有地域性的優勢，難保國際汽車集團不會紅眼跑來和我
    們拚上一拚，他們可以調動的資金我們可是沒有辦法比的。因而，在今後如何增加股
    票的發行量方面必須要十分的小心謹慎。

    還有一個風險就是萬一要是馬襄倒戈，她的股票加上流動在股市上的「游股」就
    會大於我們現在所持有的股份，那麼我們就有可能被趕出董事局，這樣的風險是我不
    願意看到的，也不想發生的，儘管馬襄所持的股票同我們一樣，如果要出售必須優先
    給對方，但是如果有人做「局」，利用流動在市面上不到20%的股票每天拉成天價，當
    馬襄願意把股票轉讓給我們的時候我們可能也會因為金額太大而買不起，就算我們通
    過融資後買進了馬襄的全部股票，可是股市會在一天內把股票打到底位，那樣我們就
    會白白的損失幾百億港幣，而且還會在那個時候被逼迫還錢，誰能保證在那個時候肯
    融資給我們的不是個圈套？在生意場上是沒有什麼情面好講的，借貸方完全有理由用
    股市風波來申請資產保護，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由此還要牽連集團內
    其他企業的資金流動，這就像多米諾骨牌，倒了一個會帶倒一片。這是個最現實的問
    題，想到這裡，我不禁冷汗直流，我心裡暗暗的決定要提前準備，在這樣的事情上寧
    可信其有而不能去估計對方不這樣幹，畢竟金錢是會叫許多人發瘋的。既然我已經預
    計到了這點，那麼誰要是想和我們惡鬥一下，誰要是不仗義，我就要叫誰倒霉，我要
    是不把這些混蛋送到地獄去，我就不叫司徒！

    當時，我們集團公司的固定資產淨值已經擴大到了400多億港幣，還不包括我們在
    國內發展的一些企業和固定資產，我們在世界上很多地區有著可靠的貿易夥伴和朋
    友，有著廣泛的無形資產，同時，我們和幾個世界級的大銀行都有著良好的往來關
    系，他們都想我們去找他們借錢，可惜我們一直都沒有賞臉。

    我們從普通商人起家，走到今天，阿松和我用了5年時間。




        第二十六章 惡鬥


    對於股市上的變化我心知肚明，阿松還在那裡喜滋滋的，我沒有吭聲，公司的運
    做從表面上看一切正常。

    我對阿松說，

    「我要去國內一趟，休息一下，」說著我走出了那間叫人窒息的股市操盤室，阿
    松沒說什麼，也跟著我離開了那裡。走到沒人的空曠走廊裡，我認真的接著說，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驚慌，記住，我們沒那麼容易給打倒。」也許是
    我嚴肅的表情讓阿松吃驚了，他不明白的看著我。

    「你看，咱們的股票能值那個價嗎？都超過「匯豐」了，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我這麼一說阿松也緊張起來了。

    「我要先出去打點一下，家裡你主持著，還有，你要『造造』勢，放出風去，我
    們要買白沙澳迪斯尼樂園傍邊的地，要進一步擴大規模，插足其他領域，還有讓汽車
    研究所把電動汽車的模型放到博覽會去，既然他們想要股價『飆』起來，那麼咱就給
    他們這個機會，也麻痺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剛出道的雛哥，另外我的行蹤你要對馬
    襄保密，他那個老公恐怕是靠不住的。」說完，我對阿松眨了下眼睛。

    我並沒有回到國內，而是在廣州轉了個機就飛到了瑞士，在那裡，我約見了中國
    人民銀行和中國銀行行長，他們是出席世界銀行年會而到達「洛桑」的，我是通過第
    三渠道聯絡到他們，一句話，找他們借錢來了。他們開始感到很吃驚，我把實際情況
    說明了以後，他們很佩服我的未雨綢繆，

    我說，「我到這裡來不是光要你們的允諾的，我希望您們能把實實在在的資金借
    貸給我，現在就要，否則我馬上去找花旗銀行和其他幾家銀行，我相信我能夠在目前
    的條件下借到我要借的錢。」

    兩個行長看著我，還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現在借錢，完全沒有使用的意思，根本就是為了防範股市上的異動，正因為
    如此，我不能在香港借貸，那樣等於是告訴對手給他們機會，因此，我需要秘密的籌
    措一筆巨資，以應付那些貪婪的對手。這筆錢從我借到之日起我就要付出利息，還很
    有可能用不上，那麼與其便宜外國的銀行我為什麼不送給我的祖國呢！」

    這下，倆行長終於明白了，他們問我要多少。我說，按我現有的固定資產的淨值
    的70%來抵押大概有280多億吧。每個月付給你們的利息大概就是2億多吧。

    倆行長商量了一下後說他們要請示一下國務院，我說好，但是請注意保密，我等
    24小時。

    一天後，中國銀行行長給我電話，說事情已經批准，作為特別貸款由中國銀行紐
    約分行辦理，讓我去紐約辦理手續。我聽到後有點納悶，去紐約是不是太張揚了。

    到了紐約後，我找到紐約分行的行長，誰知那行長竟是我的一個老熟人，原來是
    在大學的同學，不過我們不是一個系的，他是財會系的，叫黃屹立，在大學裡打球時
    老是被我欺負，有次，還叫我一「肘子」給弄的滿臉「桃花開」，大家見面竟然聊起
    了青年時代的故事，說到後來都感歎人生的變幻莫測。眼下的他，人沒發福，還是那
    樣消瘦，不過頭頂上的頭髮可是沒剩幾根了，他看到我發胖的身子直羨慕。

    晚上他請我吃晚飯的時候他告訴我

    「國內早就知道你的資料了，不是你去『洛桑』國內也會派人找你的，我們那倆
    行長這回拖你的福，估計有的升了。因為我們是老同學他們才把你『支』這兒來了，
    要不沒有辦法掩人耳目，在紐約什麼都是透明的，前幾年這兒的中國銀行放貸出了問
    題，『美聯儲』可沒少盯著咱們，就是咱們在這兒吃飯也會有人跟著的。」他很隨便
    的說著。

    「你要的款項我給你在加勒比分行已經辦好手續了，到時你拐過去提出來就行
    了。告訴你實話吧，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參與香港股市炒作的是外部勢力，就
    是那個搞南京大屠殺的國家裡的幾個汽車業霸主，他們是想把你們從現在的合資公司
    裡趕走，然後利用你們現有的企業生產他們自己的東西，你的出現使他們在世界市場
    上失去不少份額，也破壞了他們原來瓜分好的市場地域，因為這個，韓國的個別企業
    也參加了，這次，上面指示我們要全面配合你們和他們鬥到底，給你一個底牌，到時
    候白熱化的時候你還可以找總行，那個新「特首」是個糊塗蛋，按理，你的合資公司
    應該再等兩年羽毛豐滿後才可以上市，但是他經不住一幫說客的外「壓」內「逼」，
    硬是過早的把你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明內裡的人還以為是他造就了現代的香港工
    業呢。這個混球！」

    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這麼複雜，看來這不光是簡單的企業決鬥，裡面還有民族
    和國家的尊嚴。我當時要不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給銀行便宜也要給自己
    國家的銀行，恐怕也換不來今天國家對我們這樣的支持，想到這裡，我的鼻子有點酸
    酸的。

    按照當時股市的市值，我們持有的股票的價值已經突破了3900億港幣，這樣一個
    天文數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毛病，任何一個買家都不會為這樣一個虛擬的數字去拼
    命的，根據我自己掌握的情況，流通在市面上的股票大概不到公司發行股票的60%，因
    為有相當一部分的股票我們為了鼓勵自己的員工而以原始股的方式分配給他們，按規
    定一年內不得出售，還有一部分是我在上市的第一天以我老丈人的名義買下了一億
    股，同時我還叫婕妤他們幾個在國內的工作人員也買了一些，阿松的弟弟、老婆等親
    戚也都買了一些，但是不能保證這些人不會獲利回吐，因此，如果馬襄所持有的股票
    一旦出籠，那麼對方只要收購市面上的40%就可以坐上第一把交椅，而收購這40%只不
    過需要800多億港幣就可以辦到了，因此，我必須要在市面上收購21%以上的股票才能
    防患於未然，可是要收購這麼多股票就需要將近500多億的現金，從中國銀行借貸280
    億，加上自己原有的120億流動資金還有100多億的缺口，想到這裡我腦袋都大了。現
    在回想起來當時多給了馬襄5%的股份是多麼愚蠢的商業行為啊！

    「司徒，這是你去那邊的手續，一共是500億，哦？你怎麼沒帶個翻譯啊，你那蹩
    腳的英語在那邊可是行不通的。」老黃的話把我從紛亂的思緒中換醒過來。

    「怎麼這麼多？」我吃驚的看著給我的票據。

    「你的企業的市值現在都已經突破4000多億了，這點錢算什麼啊，只要保住企
    業，還不是很快就回來了，不過貸款期限可是一年哦，要不我們也沒有什麼賺頭
    了。」老黃樂呵呵的說道。

    「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翻譯？」老黃熱心的說。

    「不用，我自己解決，這事還是穩當一點的好。那麼今天就謝謝你了，我得去忙
    活了。對不住，有機會一定好好同你喝一頓。」我抱歉的說道。心裡卻在狠狠的罵這
    個混蛋，借貸期限弄的那麼長，這不明擺著是找我要錢嗎？500億一年的利息就是將近
    50個億，這開銀行也太好賺了。

    「沒事的，給我留個位置就行，管他幹啥，等退休了到你那兒去，怎麼樣？」

    「哈哈……老黃，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耍賴哦！」我大笑的說道。

    「嘿嘿……不賴的，說不定不用退休就得去了。」老黃若有所思的回我道。

    我離開了老黃，在酒店裡，我打長途電話把婕妤調了過來，限令她必須在24小時
    以內趕到海地，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和走什麼樣的路線，我將在那裡和她碰頭，現在
    什麼也不要問。

    然後，我又給在香港的阿強打電話，叫他密切注意馬襄和她老公的動向，他們現
    在重掌輝映公司後野心很大，尤其要注意他們同各家銀行和國際財團的往來。

    最後，我給阿松打電話，我叫他立即到深圳公司去，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因
    為，我擔心阿松的電話已經被竊聽，很多話只有等他到深圳後再同他說。大概是美國
    東部時間上午10點，阿松在深圳給我打來電話，我叫他用公司裡常備的臨時「手機
    卡」聽電話，他馬上就更換了「手機卡」，然後我從美國打過去。

    「阿松，你現在第一是要控制好親戚朋友手上的那些咱們公司的股票，叫他們不
    要隨意出手，當然有一定的難度，如果他們要出手最好是在台下由我們買進。第二，
    把公司能動用的資金全部都用在股市上收購我們自己的股票，只要再收購到7億股我們
    就勝定了，你不要擔心資金的問題。第三，要隨時注意馬襄的動向，一旦她要出手股
    票，你就答應下來我們收購，但是如果我們在股市已經收購到7億股票後就不要那麼快
    的認購，慢慢拖一下後就放棄。」阿松在那邊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於我為什麼會
    在美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傻哥哥啊，人家在狙擊我們啊，是外國勢力啊，你以為我神經病啊，在上
    市之前人家就已經開始策劃準備了，你到現在還蒙在鼓裡，我最遲48小時後回到香
    港，到時候我再同你細說，你現在關鍵的是要趕快去按我說的去做，如果我們不能夠
    提早的防範，那麼你我早晚會被人家從公司裡趕走的。」

    「第四，你要注意對方會用炒家的手段做賣空的勾當，當我們收購到足夠的控制
    股後，對方再賣多少我們都收，等到交割的時候狠狠的敲他們一下，這些操盤的手段
    等我回來再動手，現在你要不顧一切的把流散在市場上的股票收集起來，只進不
    出。」阿松這時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連聲的答應著。

    婕妤很快就到了，在我到達海地還不到3小時婕妤就從機場給我電話了。當她滿面
    倦容十分疲憊的來到我下榻的飯店時，她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有多少時間同
    她解釋，馬上帶著她到加勒比銀行辦理轉賬手續，因為離銀行下班只有不到一個半小
    時了。在辦理時，我叫她仔細的看了那些文件，我怕是來路不明的黑錢，萬一那樣我
    們可就真的完蛋了。婕妤仔細的檢查過後告訴我沒有問題，是中國銀行紐約分行匯過
    來的即期匯票，在這裡是「以存為貸」，我們交納了手續費後立即把貸款轉到我在香
    港荷蘭銀行的戶頭上，前後不過用了45分鐘。在回到飯店的路上我簡單的把情況同她
    講了一下，到飯店後，我馬上到前台去取我預定晚上飛回美國的機票。

    婕妤在海地一共只呆了不到5個小時，我很愧疚的說「沒有時間遊覽了，以後我給
    你放大假公司報銷機票，到時你就可勁的玩吧，」婕妤閃了一下眉頭說，「玩」倒是
    次要的，現在就是人犯困啊，我哈哈的樂了，「到飛機上再睡吧，咱們回去的時候坐
    公務倉。」

    我和婕妤在星期一就趕回了香港，這時離我們公司股票上市還不到七天，當我走
    進辦公室，裡面緊張的氣氛幾乎叫人透不過氣來，阿松表情嚴肅的坐在那裡看著電腦
    上不斷跳動的數字，連我進來他都沒有發覺。

    「怎麼樣？阿松，緊張嗎？」我對阿松打著招呼。

    「已經收進了5億股，還差兩億，現在，在股市上我們的股票是有價無市。」阿松
    憂鬱的說到。

    「成績不錯嗎，對方現在有什麼表現？」我問到。說著我來到電腦前面。

    「對方和我們一樣在拚命收購，可是我們在股市賬上的錢已經不夠了，我已經在
    同一些銀行商量借點頭寸。」阿鬆緊張的說道。

    「哈哈……你現在去找銀行調頭寸那不是與虎謀皮啊？他們怎麼可能借給你啊，
    這麼大的陣仗，誰還看不明白啊？」我譏笑阿松的迂腐。

    「是啊，那些銀行都不痛不癢的說正在調整，馬上給我們消息，可是到現在也沒
    個口實。」阿松不無沮喪的說。

    「你看看這是什麼？」我把從加勒比銀行帶回來的匯票放在阿松的面前。




        第二十七章 網破


    阿松原本對股票不是很內行，他認為凡是帶有賭博性質的都不是好東西，因此，
    他即便是有幾個錢也不會跑去炒股票，像今天這樣收購反收購的陣仗他是從來沒有見
    過，其實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是在上大學講到資本主義證券市場的時候，老師舉過很
    多例子，闡述在證券市場上的風險，沒想到事過幾十年倒還真的叫我給碰上了。對方
    絕對沒有想到我們會在股市上和他們叫勁，在他們眼裡我和阿松是不會懂得操作股票
    的，這也正是他們失敗的原因。

    下午，距離收市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突然有人低價放「量」拋出我們的
    股票，我計算了一下大概有4億股，這是不可能的，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持股大戶？

    顯然對方是在賣空頭，目的是擠壓一些零星股民手上的股票快點出手，給大家造成一
    個要高台跳水的假象，從而有利於他們的收購，我當機立斷馬上用公司備用戶頭全部
    吃進，這麼低的價位，即使再拋出去都有得賺了，當我們吃進不久又有4億股拋出，價
    位更低，考慮我現在手頭資金已經不是很充裕了，我憂鬱了一下，轉眼就被別的買家
    吃進了，我感到很奇怪，難道還有第三家在收購？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已經買夠了占
    總股數51%的股票，就是再怎麼炒作我們已經不怕了，想到這裡，我放鬆了心情。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我習慣的應酬著。

    「怎麼樣，剛幫你圈了一頭狼，明天等著看好戲吧！」電話那頭傳來老黃的聲
    音。

    「原來是你在幫忙啊，嚇的我半死，怎麼今天不幹了？」我疑慮的問到。

    「今天就這麼樣了，要是打狠了，明天就套不著老虎了。」老黃在那邊輕鬆的說
    著。

    「明天上午不管他拋多少都不要理他，我幫你收購的4億股股票是用阿強的名義買
    的，明天等到下午開盤你就給我收，一股也不要放，等到後天開盤的時候，你把應該
    留的留下後全部放出去，你放心，多高的價位對方都要買的，否則，他們就要做牢
    啦，哈哈……」

    香港的股市不同於內地，在股市上是可以轉借和賣空的，只要你在交割時間到達
    以前補上就沒有問題，賣空往往是買家想乘機打壓股價後收進，但是一旦被對方識
    破，而且對方有實力和賣空方周旋的時候，賣空方就墮入了無底的深淵，到了交割期
    而沒有股票交割在香港是違法的，要坐牢的，因此那時賣空方無論出多大的價錢都要
    買進股票進行「補倉」，當然，賣空方也不會老實等你去整他，當你打算買進大盤
    時，他會立即「撤單」或者是出一個比你略高一點的價格自己把自己買進來，最多也
    不過是多出了一點差價而已，因此要掌握好時間，讓對方沒有時間騰挪，所以香港股
    市有句行話是「生死六個字（三十分鐘）」，意思就是最後的三十分鐘是決定生死的
    關鍵。老黃叫我上午不要去理對方，就是要控制好時機，叫對方把誘餌下的再大一
    點，今天由於我們成功「護盤」，對方已經沒有時間再糾纏，雙方基本上是打了個平
    手，因此對方不會很在意和警惕，特別是最後三十分鐘我的猶豫，客觀上給了對方一
    個資金不足的假象，所以，明天對方肯定會大張旗鼓的來擠壓我們。其實仔細的觀察
    成交記錄就不難發現，當對方拋出大筆股票時，凡是在這個價位以下的零星小股幾乎
    是瞬間就被對方給「收」掉了，而那大宗的還是在那裡高高的掛著，用來勾引迷糊的
    小股民。

    當天晚上，我又得到了中國銀行香港分行行長的資助，他一口氣給了500億的短期
    信貸，他告訴我這是上面的指示，叫我狠狠的收拾那幫兔崽子，北京人的愛調侃口吻
    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第二天上午果然如老黃預計的那樣，對方竟然放了「天量」在那裡「沽出」，我
    不動聲色的叫大家不要動，其實我還是打了埋伏，暗地裡叫名不見經傳的阿恩，就是
    那個在學校裡教書的先生，躲在學校的宿舍裡悄悄的吃進，我叫他不要多，每次最多
    5000股，但是要多批次的，多價位的吃進，阿恩的電腦ip是對方沒有預計到的，也是
    支持我的中資集團所沒有預計到的，當然資金是我提供的，我答應給阿恩10%的提成，
    我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整一下這些王八蛋，要叫這些東洋鬼子知道在戰場上得不到的
    東西在商場上也一樣得不到。

    到了下午，對方果然「繃」不住了，開始大量收購，竟然把股票的價格一下子「飆」

    升到93元的超天價，而且收購量達到10億股，我一看時間還剩下18分鐘，看到對方因
    「超賣」過量而急於回購，竟然做出超買的架勢，時機已經成熟，一聲令下，旗下所
    有計劃外「持股人」全線拋出，天啊！在92至93元的價位上我們居然成交了8億多股。

    對方不僅買回了應交割的股票，還多買了3億多閒置的股票，按平均差價35元計算，光
    這筆收入已經超過了300億港幣。還沒有計算在反覆爭奪之間的差價，加上對方為了收
    購我們而前期買進的8億股，實際對方被套了將近1000多億港幣，就算是明天他們用通
    天的手法也無法把我們公司的股票再拉高到他們所希望的價位，這一仗，我們在中國
    銀行強有力的支持下取得了「完勝」。最「搞笑」的是老實巴交的阿恩，居然在一天
    之內成了億萬富翁，他只不過是按我的要求給我幫了一下忙，沒成想會有這麼大的回
    報。

    事後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真正執行操縱這次狙擊行動的竟然是馬襄的老公，是
    他主動聯繫了日本「三菱」和「豐田」公司，還拉上「鄭夢准」的「現代」對我們發
    動了這次收購行為，他承諾對方，只要收購成功，他會全面的和那幾家托拉斯企業合
    作，在價格上和這些公司接軌，那幾家外國公司只提供資金擔保而不參與實際的操
    作，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沒有想到我會那麼早就發現了問題，沒想到我會向
    中國銀行求貸，更沒有想到中國政府在關鍵的時刻在我們後面撐了一把，當這次股市
    戰鬥剛剛結束，我們就接到馬襄的電話，他老公在公館裡開槍自殺了，因為，那些靠
    不住的外國財團撤消了對他的擔保，巨額股市虧空和銀行借貸讓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
    勇氣，馬襄來電話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她所持有的股票轉給我們，以便她填補在證券交
    易所的虧空和銀行貸款，她還指望按收市的價格或者略微低一點轉讓給我們。

    我對於這樣的合作夥伴實在是失望的很，三年裡，她一個「子兒」沒出，光股份
    分紅她就拿走了60多億紅利，這次的收購她雖然沒有參加，但是作為商場上的一員老
    手不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問題，從來沒有哪怕向我們提醒一句，其實，她不過是在那
    裡裝糊塗，如果他老公成功了，她一定會對我們落井下石，一旦她老公失敗了，她還
    能出來打個圓場，不過這次她老公玩的太大了，最後把自己的命都陪進去了。現在，
    她還打算讓我們去幫助她，我看了阿松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不管怎樣，這個地是馬襄提供給我們的，她今天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也是商
    場上的常事，太多怪罪不是我們公司的作風，我看還是幫她一把吧，反正那些外國勢
    力也沒有進來，弄到後來也就是我們自己窩裡鬥，不過，我們也不能沒有原則，她的
    股票要按今後三天的平均價格收購，她要是不願意也可以到股市上去試一試，還有，
    她們的公司我們也可以盤下來，到時候咱們又開闢了一個新的經營領域，再說，中行
    紐約分行貸給我們的500億是一年期限的，現在反收購的行動七天就已經結束了，那麼
    一大筆錢放在那裡也生不出多少利息來，咱們還得負擔這筆錢的利息，這羊毛還是要
    出在羊身上，咱們要利用這筆錢做點有用的事情，用途我大概有了一點眉目，至於他
    老公以個人名義或者假名、借名的欠銀行或者外國資本的那些花賬就不關我們的事情
    了，也多少叫這些沒心肝的銀行出點血。」我在辦公室對阿松說道。

    阿松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

    「我立即安排人去查一下她們到底有多大的窟窿，然後我們再考慮怎麼幹。」

    「這樣也好，更穩當。另外把昨天中行香港分行的短期貸款立即歸還，按規矩把
    利息付過去，還有，為了免得張揚，那「飯」我們就不請了，他們銀行使用的50輛
    《龍》牌車的養護期就要到了，給他們全換新的吧。」

    第二天上午，果然如我們的預料，公司的股價一口氣回落到48元，而且成交清
    淡，連帶著股市「大盤」都走不穩了，接著以後的幾天，股價一路下滑最後穩定在
    29。8的實際合理價位上，我們按著32元的價格收購了馬襄的10億股，其他剩下的只能
    由她到市場上去拋售了，由於她需要「套現」還債，大批股票在股市的拋出又使得我
    們公司的股票不正常的下滑到15。2元的低位，我們又乘機吃進了15億股，這樣她前後
    籌集了大約有700多億，但是這距離他們所欠的債務還有近300多億，她的輝映公司因
    為老公在股市的失敗已經抵押給了東洋銀行，而東洋銀行在清理輝映公司的時候發現
    這個公司其實只是個空「殼」了，那老公為了在股市上操作隱蔽，把公司內部很多資
    產都細分出去建立了單獨的賬號，剩個空「殼」給東洋銀行也算是坑了這銀行一把，
    由於馬襄老公是在多家銀行調集頭寸，有許多還是咱們自己同胞的銀行，像什麼東亞
    銀行、南洋銀行等，我們在同馬襄交割股票的時候，有些對銀行的欠賬我們為了保護
    本土華人利益，就直接把款項過給了銀行，因此，那被欠款數的最大的東洋銀行是最
    倒霉的一家。其他一些外資銀行也都或多或少的遭到一定的損失。被我們保護了的華
    人銀行此時對我們幾乎是崇拜的五體投地，發誓以後永遠不參加針對我們公司的金融
    投機活動，那些倒霉的外資銀行一個個苦著臉要同我們打官司，說我們搞種族歧視，
    嘿嘿，由他們去鬧吧，整個事件的主體不是我們，這官司他們沒法打的，得了便宜的
    銀行能會把吃進來的肥肉再吐出去嗎？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左右，我們把新一款電動汽車推向了市場，那車從外表上根本
    看不出同「燒」油的汽車有什麼分別，但是，他的動力來源是高能蓄電池，作為電動
    汽車，各大車廠在設計製造上，本身是沒有什麼技術難題的，問題的關鍵是對車輛的
    再充電，往往是時間太長，不適合及時急用的消費心態，我們主要是在這個技術上有
    了比較全面的突破，把一次充電的時間縮短到了10分鐘以內，這樣，消費者就可以像
    給汽車加油一樣到各個加油站去充電，不用擔心電用完後長期等待。為此，我們也在
    各個油站推出了給電動汽車充電的輔助系統。這個車型無疑是非常有生命力的，它的
    推出也是我看準了時機才進行的，當安靜的電動轎車輕快的跑在香港的馬路上時，我
    們的股票也很輕快的重返了36元的價位，順手我們把多餘的股票在不影響股價波動的
    前提下逐步拋出，這樣我們又「賺」進了400多億港幣的差價。

    這次股市鬥法，最後以我們保住了企業主動權，乘機收回放出去的股份，打敗外
    部勢力和內部勢力相勾結的顛覆計劃而告終，我們前後在股市投入的資金高達1500多
    億港幣，不僅回收了馬襄手中的控股，而且吃掉了她的公司，在股市上我們還利用對
    方的投機心理反覆進出，高「沽」低「進」，大賺差價，共獲利650多億港幣，加上中
    銀紐約分行給我們的500億貸款和我們自己原有的幾百億流動資金，我們現在集中在手
    上的大約有1600多億的現金。怎麼運用這筆資金，成了我和阿松頭疼的問題。

    輝映公司擺在東亞銀行那裡成了雞肋，為此，東洋銀行香港分行的行長引咎辭
    職，後來我用老婆個人名義以1.5億港幣買下了只有空殼的輝映公司，在這個公司裡還
    保留了馬襄5%的個人股份，對於她我總算是沒有趕盡殺絕。我琢磨了一下，經同阿松
    商量後，決定叫我老婆雲妮去接手這家公司。




        第二十八章 山出


    老婆的家族在馬來西亞是一個龐大的華人家族，發展到今天各行各業的都有，
    各路親戚遍佈世界各地，他們原籍都是福建的漁民，後來漂流到海外，早先在馬來西
    亞定居後，做的就是海產品。老婆的妹夫阿天和弟弟阿昭目前都是在做海運，在強手
    如林的香港海運市場也是苦苦掙扎，我發跡後也曾打算拉他們入伙，可是對於我們的
    貿易他們不熟悉，我也不想在我的公司裡搞裙帶關係，那對企業有害無利的，只不過
    是把自己的一些外圍業務交給他們去打理，勉強維持著。現在，我把輝映公司盤下來
    以後，交給我老婆去管理，目的一是讓夫人去鍛煉一下，看看能否把家族原來的傳統
    行當重新撿回來。二是給家族裡其他人一個穩定的發展空間。當然在怎麼管理公司方
    面還要給老婆一定的指導，咱現在就是有錢也不能像一些不著邊際的人那樣去隨便交
    什麼學費。還有一層意思是我打算在航運造船等方面做一些探索，由於思路還不是很
    清晰，計劃也談不上，但是又不方便在現有的公司內去試驗，因為現在的公司名聲實
    在是太大了，一舉一動都被人家看在眼裡，安排在這樣一個被收購的空殼公司裡也好
    掩人耳目。

    老婆一開始還扭扭捏捏的不願意去，自從我們生活過好了以後，她還是在那個
    小公司擔任財會工作，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一個億萬富翁的老婆，去年一次不慎叫一個
    記者看到我們在一起，被暴光出來，沒辦法只好把家搬到深圳去了，從那以後也就沒
    有再上班了，他原來的老闆還利用這層關係多次來公司找我們，弄的我沒有辦法就給
    了他一個汽車廠的外圍項目，好在那人很實在，最近做的很不錯。

    呆在家裡的老婆無所事事，她是勤勞半輩子的人，冷不丁的空閒下來還很不習
    慣，好在她求知慾望強烈，居然自修起了哈佛的mba，我有時看著直樂，可是人家一本
    正經的在那裡孜孜不倦的學習，咱也不能說些什麼，有時還要和我討論一些問題，發
    表的看法還是蠻有見地的。這次給她出山的機會，她表面上「扭捏」不去其實骨子裡
    早就「蠢蠢欲試」了。

    果然，在我說叫她妹妹珍妮同她一塊去後，沒有費多大勁就把她說服了。

    輝映公司原本也是正當的生意人起家的，後來的繼承者學著一些公司去搞一些
    歪門邪道，最後弄的家破人亡的下場，實在是可惜。作為一個商人在商海裡漂浮，目
    的應該是只有兩個，一是養家餬口，「博」回自己能吃的三餐飯錢，不要做非分之
    想，二是做一點有益於社會有益於大眾的事情，飯能吃飽了就不要再想到自己個人的
    得失。如果掉進錢眼裡，那麼結果或早或晚都是一樣，創業難守業更難，當商人的首
    「戒」是一個「貪」字，否則早晚翻船。

    老婆「雲妮」早年在國內大學裡學的就是海產品食品加工和海產品冷凍技術，
    後來到香港因為找不到於之相適合的工作才改行重新學的財會，對於輝映公司所進行
    的業務一點也不外行，只不過是多年沒有實踐需要一個再熟悉的過程，其實當老闆的
    只是個拿主意的角色，具體的事情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動手的，這在「雲妮」後來學
    習mba時已經是瞭解很多了。

    「雲妮」和「珍妮」一到新公司很快就上手了，我向這個公司注入了2億多的流動
    資金，為了幫助兩姐妹，我把婕妤也從深圳分公司調到了「輝映」，一方面是在管理
    業務方面具體的要有一個比較可靠的人去落實，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婕妤的個人問題
    要幫她在香港找一個合適的人。至於深圳方面我安排了張小俠接手，小伙子已經鍛煉
    的很不錯了，小毛和阿輝早就成兩口子了，現在阿輝調到公司汽車配件採購部擔任區
    片負責工作，小毛則在紡織廠擔任主管。

    由於在收購輝映的時候，我們是把整個公司買斷了，輝映公司因為前幾次的折
    騰，其股票在股市上一錢不值。像垃圾一樣給到處拋售，當時我們僅僅用很少的錢就
    收買下了占總股數90%的公司股票，可以說那公司是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裡了。

    老婆走馬上任後，各種海產業務馬上恢復了，原來公司的職員在新的老闆領導
    下發揮了最大的主觀能動性，因為，現在的老闆重視職員的勞動，紮實的做生意，不
    像原來的老闆根本把正常貿易不放在心上，弄的廣大職員做的很不開心，有時甚至好
    容易拉來的客戶公司會以資金不足為由而拒絕人家。

    「阿天」和「阿昭」搞的海運公司現在有了靠山，業務發展的很快，已經開始
    逐步建立自己的船隊，雖然還不成規模，但是已經開始了起步，不過我還是叮囑老
    婆，

    「那倆哥們所搞的計劃要看仔細了，他們有時會『貪』的，另外把財權抓緊，
    不允許下屬任何企業私自找任何金融機構融資，叫你妹妹珍妮去擔任財務總監，你妹
    妹從小就『摳門』，當財務總監最合適」

    輝映公司原來有一個很小的船舶修理廠，是為了解決自己的海產船隊保養問題
    而從一個潦倒的廠主手上買下來的，佔地面積不大，也就是有個6萬平方米左右，地處
    「蒲台島」上，那個小島也是由於地理環境惡劣，加上交通不方便而一直沒有被開
    發，島上有一半山地是當地居民的祖產，還有一半就算是政府的了，當地居民人數不
    過40多人，山地上幾乎不能生長什麼，由於這個小島孤懸在外海，每年受颱風影響很
    大，那個船廠根本就是一個失敗的設計，據說也沒有保養過什麼船，倒是原來老闆的
    遊艇經常開到這裡「刷漆」。所以，那船廠在公司的評估裡也值不了多少錢，好在靠
    近北部水深還夠，如果策劃的好，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我和阿松還有我老婆租了一條遊艇，（我們雖然很有錢
    了，但是我們自己的消費卻很低，我們都沒有購買遊艇，那對我們來說是很奢華和沒
    有必要的）來到「蒲台島」上看看，島上的小山不高，不過海拔200米左右，周圍到處
    都是灌木叢生的土丘，我們輕鬆的爬到山上，在上面鳥瞰全島，「咧咧」的海風吹在
    我的面頰上，使我感到很舒服，我感歎的說，

    「好地方，真是好地方，阿松，我們在這裡再弄一個工業基地如何？」

    阿松不知我在想什麼，他疑惑的問道，

    「弄什麼工業？這裡的土地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的，我們怎麼能夠把這些山地收
    購過來呢？」

    「這裡的山民已經沒有多少了，根據政府的福利安排他們早就應該到港島去生活
    了，不過是這裡的祖產賣不出去，守在這裡是無奈的，咱們要買他們還巴不得呢。剩
    下的一半咱們也可以去和政府商量的，我打算在這裡搞點高科技的東西，到時候又會
    叫一些人吃驚了。」我隨口在那說著。

    「可是這裡的環境不是很好啊，搞基礎建設和廠房都會遇到相當的困難。」阿
    松不無擔憂的發表意見。

    「這裡我可不想把廠房修在表面上，那不是找麻煩嗎？一年幾次颱風，一來就
    啥都「剩」不下了。」我樂呵呵的說道。

    「那麼把廠房修在什麼地方？」阿松不明所以的問道。

    「地下。」我老婆接口道。

    「哈哈……知我者莫過吾妻也！」我朗聲笑道。

    「這裡是『科斯特』地貌，我在香港檔案館已經查過了，山體根部很堅實，只
    要設計得當，這裡可是大有可為啊！」我們邊下山邊說著。

    沒過幾天，輝映公司的業務員就開始了收購山地的工作，因為輝映公司的船廠
    在這裡，所以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猜測，更何況輝映公司現在是在「鹹魚翻身」那些
    大「佬」們還猜測不到我們的用意，找當地人收購山地的工作也順理成章的成為輝映
    公司在當地的主要業務了，除了極個別的釘子戶外，我們很快的把這些私人手中的山
    地買下來了，那些頑劣的刁民最後也是叫阿強去搞「掂」的。

    至於政府那邊已經同意就「蒲台島」的山地進行競標拍賣，由於我們公司在香
    港的影響，一下子又把「蒲台島」的地價給哄抬起來了，這對我們是十分的不利。幾
    個老牌的大集團公司摸不透我們要那塊地幹什麼，但是由於我們已經收購了全島一半
    的山地，實際上已經是表現出了對這個小島志在必得的動機，因此，他們在沒有搞清
    楚之前還是打算乘機向我們挑戰，他們希望能夠在「競」得山地後再高價轉賣給我
    們，一時間好幾個公司都對「蒲台島」的開發侃侃而談，儘管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要
    幹什麼，他們還是在那裡大談旅遊、屋村建設甚至是做瘋人院這樣的廢話，有些
    「牛」吹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參加競標的決心是表露無疑了。

    面對他們這樣無理取鬧的商業動機，我有時實在是恨不得把他們都給「做」

    了，可是咱是正當商人，那些傷陰德，滅人性的事情咱是不幹的，有時也就是塗個嘴
    上快活。我仔細想了一下，找來阿松和公司的會計師又非常謹慎的計算了一遍我們將
    要收購的土地成本。我們先期收購的私人土地所花資金不多，前後加起來不過1。5億港
    幣，根據歷年來政府拍賣用地的價格我們推算出「標底」價格不會超過3億，但是「競
    標」就肯定會抬高地價，如果我們把接受地價的底線定的太低，對方也是壓的起資金
    的，那樣就會搞成打持久戰，從長遠的眼光看是不利於我們未來發展的，現在是靠實
    力競爭的時代，因此，要抬就要把地價抬到一個讓對方感到肉疼的價位，要讓對方掉
    進我們設計好的陷阱，我們「競」買土地是有實際用途的，而對方是在算計我們，只
    要我們在能夠接受的價格範圍內逐步上升，對方也不得不跟，但是如果對方用超出我
    們預計的價格競爭，那麼我們完全可以放棄對這片山地的收購，另行尋找其它的合適
    地方，我們沒有必要和這些商場上的無賴去死纏爛打，只不過是沉澱了不到2億的資
    金，對於我們，現在這樣的大型集團公司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對方就不會那麼輕鬆
    了，在我們的「競標」下，那塊地我們收購的最高極限是40億港幣，（因為前期收購
    成本很低，攤薄了整個用地成本）如果對方要想拿到那塊地那麼他就必須要用大過這
    個價位的資金才能得到，他們得到後，我們會抽身退出，那麼這塊地又會恢復到原來
    那種神鬼不理，貴賤不要的境地，對方投入的幾十億港幣就打了水漂，這個結果我倒
    是十分的希望看到。對方在我們退出後如果拖不下去了又會怎麼樣？我思索著這裡面
    的漏洞，從現在這個分析來看，這次「競標」我們是進可攻退可守的，沒有什麼太大
    的風險。

    看來商場上的又一場惡戰我們是無法避免的要開打了。




        第二十九章 虛實


    「蒲台島」政府用地「競標」如期開始，政府這次破例把那塊山地給劃成了四塊
    發標，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原來是一些幕後集團「操控」議員在政府裡面搞了名堂，
    那些該死的政客只要有了利益什麼都可以出賣。我不得不對阿松說按實際面積平均計
    算我們的收購成本，能收多少就多少，不過在方式上，我們要來個欲擒故縱，不然，
    我們就會掉進對方設計好的圈套，對方的意思是即便要長期拖下去也要我們陪他們一
    起拖下去，我們現在占的半個島幾乎沒有成本，如果按整塊「競標」，他們在到手後
    顯然是處於劣勢，這一點不光我看到了，對方也看到了，因此才又搞出個「分塊競
    標」的花樣，這不過是叫我們也要「套」進去，眼見得這些人心機老辣，十分難纏。

    想明白了這點，我反而清醒了許多，看來今天不過是在競標上預演一下今後的商戰，
    以後這些和我叫陣的傢伙是決不會放過我們的。

    既然人家叫了陣，咱不應是不行的，為此，我和阿松坐在寫字樓看著直播電視遙
    控，叫老婆雲妮帶著輝映公司的幾個助理去了「競標」會場，一部大功率加密微型對
    講耳機藏在老婆那厚實的頭髮裡，我對她說一切按我的指示辦。

    第一塊競投的山地是與我們已經有的山地不相連的在「大角頭」的一塊，從8000
    萬開始叫起，竟然沒有任何人舉牌，出現了流標的徵兆，主持人無奈的開始以100萬後
    來以500萬數額向下調正「標底」，當「標底」下調到只有6500萬的時候，我對老婆說
    「舉牌！」結果我們就以6500萬的低價「競」得了這塊「飛地」。

    第二塊山地是與我們已有的山地連在一起的，面對螺洲島的一塊不到50英畝的山
    地，當主持人剛剛報出7500萬的標底時立即有人舉牌，價格一路上升到5億港幣，我指
    示老婆離開會場出去喝咖啡，不要理他們如何競投。老婆聽話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會場裡傳來一陣議論聲，當主持人在詢問5億第二遍的時候，好像對方看到我們沒有競
    爭就不再上升了，我及時的叫阿恩（那個老師，現在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了）在那
    裡報價「6億」，然後與對方反覆爭奪，過不多久，那塊地的價格就升到了12億，我通
    過對講機告訴我們在現場的人，放棄那塊地，於是最後那塊地以12。6億的天價賣給了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後面的在「南嘴角」和「墨洲」的兩塊地也是這樣進行下去
    的，凡是不靠我們已有山地的地塊就沒有人去「競投」，剩下最後那塊連接我們兩頭
    叫「墨洲」的那塊山地競爭很激烈，我叫老婆在那裡死咬，每次報價僅比對方多100
    萬，一直把那塊山地抬到了23億的時候，我叫老婆立即放棄，不要再爭了。

    這次「競標」很有意思，對方的意圖是給你兩塊飛地，讓你連不上，那麼你要想
    「連」上就必須購買他們手上已經收到的兩塊山地之一，因此他們花了35億多去阻斷
    我們，他們這樣做是看準了我們要把「蒲台島」派上用場，因而他們才鋌而走險，花
    了「牛價」買了一隻雞，從地理位置上看，他們所獲得的山地只有兩端靠海除了起到
    阻斷我們連地的作用外幾乎沒有任何實用價值，而我們的佔地基本上是圍在海邊的，
    原有的還可以向島縱深發展。整個收購所花費的資金不超過5億，而對方卻用了7倍於
    我們的資金來阻斷我們。現在對方已經深深的陷在了我設計的泥潭裡。

    競標結束後，對方就急不可耐的在官方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暗示我們，他們的代
    表在回答記者時是這樣說的。

    「我們很榮幸的競得了兩塊山地，那裡很有前景，我們非常看好，將要花大力氣
    和投入巨額資金進行各種開發，當然我們也知道那塊山地割斷了輝映公司兩塊地的連
    接，大家都是同行，如果輝映公司希望得到我們那塊山地，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的，只要是為香港的繁榮，我們做出一點犧牲也是應該的。」

    而我老婆雲妮倒是氣定神閒的對記者說，

    「眾所周知，我們輝映公司是經營海產品的，以前我們放鬆了對海產養殖業的重
    視，現在我們競投的都是沿海邊的山地，我們要在那裡大力發展海產養殖業，那裡的
    海水由於是處於外海，潮流湧動，污染少，而海水養分高，養殖出來的海鮮將是一流
    的，香港市民又要大飽口福了。因此，這次『競標』我們將著重點放在海岸線上，至
    於那兩塊山地我不知道得到它的公司有什麼打算，但是對於我們公司來說其實也沒有
    什麼太高的價值，再說，我們也買不起那麼貴重的東西。」

    老婆不冷不熱的給對方了一個軟釘子，誰不知道輝映的身後是香港最大的工業集
    團「三葵」啊，這麼說不是等於在調侃對方嗎？從新聞發佈會上就已經看到了雙方斗
    智，斗「計」的硝煙了。

    接下來，香港各報紙開始了對「蒲台島」的猜測，還有一些文痞在一些財團控制
    的報紙上連篇累牘的發表對於「蒲台島」的開發設想，甚至胡說八道的要在那裡搞什
    麼童子軍的野戰營，看著對手這些愚昧的表演我有時直笑出聲來。而我們自己的所有
    機構都保持沉默，只有輝映公司海產部在海邊做著規劃勘察工作，我們完全擺出了一
    付要搞養殖的架勢，可是骨子裡卻在進行著其他的準備。

    我叫阿強去調查了和我們爭地的公司，也調查了劃賬的銀行，由於是公開競標，
    這些資料基本上都是公開的，很快對方身後的影子就漏了出來，原來是老牌殖民地銀
    行「渣大」銀行在從中作祟，而主持這次活動的竟然是香港知名大老闆的後裔「李主
    凱」，這樣我們面對的居然是兩大老牌英資財團和老牌華人財團，起實力不可小
    「窺」啊！

    2008年北京奧運會以後，中國的國力空前高漲，台灣在「陳水遍」幾年隱性「台
    獨」的統治以後慘淡收場，畢竟在國力、經濟和文化上，台灣沒有本錢與大陸競爭，
    國民黨重新掌握政權以後，立即與大陸進行了和平統一談判，最後完全按照香港模式
    進行了回歸，國民黨再一次和共產黨合作，中華民族達到了空前的團結和統一，這是
    當時的國際大環境。

    而在香港，經過世紀交接的經濟大衰退後，由我們「三葵公司」挑頭搞起的新一
    輪香港工業創業使的香港順利的渡過了那非常蕭條的年代，各項經濟指標飛速發展，
    gdp的發展速度遠遠的超過了大陸，新的生機使世界對香港的商業機會的評估又重新排
    在了前例，面對香港的欣欣向榮那些老牌殖民主義當然是心裡不舒服，他們對於我們
    這些帶有大陸血統的新興商人更是恨之入骨，並且不時的挑起本地人特別是一些心胸
    狹小的潮州商人對我們的仇視。這是當時香港的小環境，

    香港經過世紀初的幾次實力大洗牌，原先的一些比較老一點的華人財團多半在新
    的競爭中處於劣勢，除了一些老的精英先後逝去外，他們的子孫不爭氣也是重要的原
    因，這些「二世祖」吃喝嫖賭抽「樣樣」都來，包「明星」，搞「男妓」，實在是烏
    煙瘴氣。叫他們做正經生意沒什麼點子，而鬧一些歪門邪道的一個比一個精明，從他
    們在讀書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是「出貓」（作弊）的高手，從來沒有想過會去用自己
    的力量做好一件事情，這些人在香港大多考不上大學，都是靠家裡的幾個錢跑去美國
    或者英國去混個「文憑」回來，有的連「混」都「混」不出來，乾脆就買一個或者自
    己造一個。這「李主凱」就是這麼一個主。

    「李二世」的父親原本是運用資金的高手，當時他曾經創造了用1元港幣控制15元
    資本的記錄，賣了一個「橘子」就「坑」了外國人2000多萬，著實長中國人的志氣，
    整個商業帝國當時高達4000多億港幣，可惜老人家歸隱以後，諾大的家業被不肖子孫
    敗壞的七零八落，上個世紀前輩從英資「四大洋行」手下吃下來的「合記王鋪」又被
    這些不肖子給拱手送回了英國人手裡，這次他以為可以借「外資」的勢力給我們一點
    顏色看看，殊不知，外資洋行也是看著他自己那點最後的不動產，準備來個一石二
    鳥，在打擊我們「三葵」的同時順手吃掉上個世紀給他們帶來恥辱的李記財團。

    面對這樣紛亂的局面，我召開了公司骨幹會議，請大家發表意見，儘管我手下精
    英不少，可是畢竟都是沒有見過這麼大場面的，我自己也沒有見過，會議上大家也都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財務總監隨口說了一句「如果我們有銀行就好了，多印點鈔
    票就壓垮他們了。」這句話提醒了阿松，阿松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第三十章 銀行


    幾經發展，我們的集團公司總部安排在車城裡，我們沒有像一些公司在香港的最
    昂貴的「中環」去買樓或者租樓，一是我們不需要去「顯擺」，二是在車城是我們最
    安全和清淨的地方，第三也是我們現在都把家按在了深圳以避免那些記者的騷擾，平
    時沒事我們也不會去港島，原來的寫字樓還是留給了貿易公司繼續進行貿易，阿良在
    「貿易公司」挑大樑，輝映公司的總部倒是在港島的上環有一層樓，後來我建議租出
    去，公司總部搬到「彌敦道」我們在成立集團總部時收購的一棟舊樓裡，減少了營運
    成本增加了收入。

    會議散了以後我和阿松坐在會議室裡「聊」開了。

    「今天會議上財務總監的話給了啟發，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搞個銀行了，那『蒲
    台島』的工程如果沒有銀行的支持恐怕我們進行下去會有很大的風險，我看我們還是
    先準備好了再去動那個工程，一是可以拖住對方，二是也再進一步積累一些資本。可
    是我們怎麼去搞銀行呢，對於銀行的業務我雖然熟悉，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去新申請一
    個銀行啊，而且，我們也沒有擔任行長的合適人選。」阿松說道。「還有，與其給他
    們整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去找他們的毛病而去收購他們呢？我們是不是可以
    把收購蒲台島的規模擴大一點，乾脆收購對方幕後的財團，從根子上挖掉這個毒
    瘤。」阿松憤憤的說道。

    「是啊，這是個好點子，我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好，咱們可以去試一試，至於新
    的銀行未必是要全新的。」阿松的話提醒了我，腦子的思路一下子明朗起來，纏繞在
    腦海裡幾天的夢靨變的逐步清新了。

    「我們何必去新申請呢，你也許知道，現在香港對新的銀行申請是很難批准的，
    我們可以去收購一個嗎，那些外資銀行特別是英資銀行也絕不是死板一塊，我們只要
    認真的去找一定是可以找出漏洞的。我看這件事就叫阿強去辦，要他用最快的時間給
    我們報告。」我堅定的說道。「至於行長人選我倒是有一個，中國銀行紐約分行的老
    黃有意到我們這裡來，我看這正是一個機會，同時，我想也應該和中國銀行總行聯絡
    一下，他們的想法對我們是很重要的。」

    「我會盡快的把這件事情研究出個眉目，至於蒲台島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叫輝映
    去認真的搞點養殖也是不錯的。還有就是我們要有自己的喉舌，老是叫別人的媒體玩
    的我們半死還不如咱們自己也弄一個玩玩他們，這件事情就叫夏雨去辦，這小子自從
    把他的那個網站助理「討」回家裡做老婆以後鬥志小了不少，得給他上上勁。」我若
    有所思的說。

    「好，就這麼辦，我去安排夏雨的事情，阿強那裡你去落實，中國銀行總行的聯
    系恐怕還是要通過香港分行來進行，越過他們面子上不好看。」阿松現在也是很精明
    了。

    商量完了以後我和阿松分頭進行。我給「阿強」打了個電話，叫他到總部來，他現
    在已經不能再隱蔽下去了，正式出任集團公司的安全部總監。阿松則直接去影視公司
    找「夏雨」了。

    當「阿強」來到我的辦公室後，我很快給他佈置了任務，「阿強」還是老脾氣不
    吭聲的點頭，我看坐他有點禿頂的額頭心中一陣辛酸，

    「阿強，你還是一個人啊？」我問道。

    「是，年紀大了，不好找，幹我這個工作不可以隨便找的，萬一出了問題怎麼對
    得起老哥你，怎麼對得起公司啊！」阿強認真的說。

    「那也不能老是這樣啊，你看婕妤不好嗎？為什麼不去找找她聊一下？」我關心
    的問道。

    一陣沉默，我知道阿強這裡是沒有問題了，恐怕還是怕婕妤看不上他而拒絕他，想到
    這裡我說。

    「你先去忙吧，婕妤的事情我去探探口風，總之不能叫你這樣下去了。」

    阿強還是像在部隊裡那樣對我靦腆的笑了一下，就轉身走了。

    很快，阿強的報告就交上來了，我點名的幾個銀行的資料都很齊全，最叫我開心
    的是我判斷的「渣大」銀行果然問題很多困難重重。為什麼這麼說呢，如果一個正常
    的銀行不管它的背景是什麼，都會按經濟規律辦事，按照銀行同業協會的章程辦事，
    對於涉及到銀行本身安全問題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是絕不會「行險冒進」的，上次東洋
    銀行在我們手上栽跟斗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按規律辦事而是被輝映的前老闆給欺騙了，
    所以弄的灰頭土臉的退出了香港的金融市場。這次「渣大」銀行跳了出來，還聯絡了
    匯豐銀行，從上次「競標」會上公佈的資料上看「匯豐」的手續是齊備的，而且金額
    也不大，不過是5。3億港幣，那個「李二世」把他們家的匯豐股票「押」給匯豐銀行，
    匯豐銀行才出資的。而「渣大」的手續就欠推敲了，僅僅是「李二世」出具的一張三
    個月的期票，難道「渣大」銀行這麼有把握收回放出去的巨額頭寸嗎？顯然這是不正
    常的。所以根據這些我判斷「渣大」銀行應該有一些問題，阿強調查回來的資料清楚
    的顯示該銀行在這幾年的競爭中一直處於下風，其經理人最近經常涉足期貨市場和世
    界各地的股票市場。

    「渣大」這家銀行是老牌殖民主義在侵略中國時期建立的，原來是十八世紀英國
    東印度公司裡一些英國商人建立的，是最早在香港發行鈔票的銀行之一，當香港回歸
    祖國前夕，這些殖民地遺老們的後裔怕中國清算他們，又忙不跌的把銀行註冊地改到
    加勒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上去了，香港回歸祖國後，由於這家銀行的無恥行為傷
    害了廣大中國商人和市民的感情，使得這家銀行在香港逐步衰弱下去，從表面上看還
    保持了一流大銀行的架勢，可是骨子裡早就爛掉了，連年的「壞賬」已經把他們推到
    非常危險的邊緣。

    「渣大」銀行的持股人大多是閒居在英國的有限階級，幾代人的富裕悠閒生活早
    就使他們蛻化的根本不會管理銀行業務了，僅僅是象徵性的由董事會任命一個職業經
    理人去打理他們在銀行的財產，只要這些職業經理人每年給他們紅利他們就會姑息這
    個經理人的一切缺點，這就把銀行的命運也是他們自己的命運壓在了職業經理人的品
    德和能力上了，一旦這個經理人住問題，那麼這家銀行就基本上完蛋了。在英國像這
    樣的老牌銀行不少，但是逐步倒閉的也不少，原因都是因為股東自己不管，請的人又
    是垃圾，結果當然只有倒閉了。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巴林銀行就是因為新加坡分行的經
    理弄出了個幾十億英鎊的「窟窿」，最後不得不宣佈倒閉，所以這些散發著陳腐殖民
    氣息的老牌銀行也是一些不安分的職業經理人經常狙擊的目標。

    「渣大」銀行原來在香港有不少不動產，在原「英資」四大洋行中都佔有股份，
    1983年中英聯合公報宣佈了香港回歸日期後，「渣大」銀行開始了逐步撤資的行動，
    一些不動產相繼「套現」轉移，而轉移出來的游資先後用於新馬泰地區投資在亞洲金
    融風暴中幾乎是全軍覆沒，還有一部分用於加勒比地區的投資也是在南美洲經濟大蕭
    條的時候成為「死」賬、呆帳，反而是留在香港的這部分還保持了一些活力，中國人
    並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可惜由於他們自己的錯誤商業行為使他們自己在香港的地位
    一落千丈，儘管如此，該銀行還是不得不把主要的銀行業務搬回了香港。現任的行長
    總經理叫雷蒙。卡地羅，剛來的時候還蠻規矩的，可是到了香港不到三年，幾乎香港那
    些紈褲子弟會的一切無聊骯髒的遊戲他都學會了，最大的嗜好就是「賭」了，幾乎一
    切可以賭的他都喜歡插上一手，從去年開始，他涉足世界倫敦、紐約等三大期貨市
    場，夜以繼日的在期貨行當裡「豪賭」起來，走的完全是巴林銀行那個混蛋的路子，
    等到被套失敗時已經無法自拔了，近百億的資金被打了水漂，急於找錢補回目前的虧
    空是他最緊要的心思，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同李二世就針對我們的狙擊是一拍即合。

    從「阿強」送來的調查報告看，香港「渣大」銀行已經沒有多少能力再拖下去
    了，被套的一筆「大豆」要在一個半月內平倉，否則要「贖」單，巨額的虧空是已經
    避免不了的了，銀行除日常業務流動的資本金外，銀根很緊，借給「李主凱」和我們
    爭地的30億其中大部分是用銀行信用和不動產從瑞士一家銀行拆借的，現在該銀行已
    經到了三窮水盡的地步。而大多數股東還蒙在鼓裡，由於「渣大」銀行是不上市的銀
    行，所以很多財務狀況是很容易隱瞞的，在兩年前他們就已經出現虧損，但是雷蒙用
    造假賬的方式矇混過關，時到今日恐怕不能再叫他滑過去了。

    接下來，我約見了香港中國銀行的行長，把手中的資料和我們的計劃書交給了
    他，他看著我們說「你們是越做越大了，好，我馬上回北京匯報，我想應該不是問
    題，這些鳥銀行就是需要你們這樣的去對付，我們以前可沒有少受他們的鳥氣。」我
    客氣的回答他說「其實我們也不願意這麼去對付他們，是他們自己找我們的茬兒啊，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您說是不是。」

    北京很快有了回音，對於這些殖民主義的「遺留物」一是不要仁慈，二是要堅決
    吃掉，中行願意在人力和財力上和我們合作。有了這樣的承諾，我們就放開了手腳去
    與對方周旋了。讓我感慨的是一塊小島的爭奪居然引發了香港金融系統的大火並，這
    是我當初沒有想到的，後來演變的激烈程度更是我始料未及的。




        第三十一章 行險


    夏雨在接到阿松的指示後立即行動，現在集團公司財力雄厚，不到一個月我們的
    《港龍日報》就發行了，亞龍電視台也開播了，無論上報紙還是電視台都以清新的快
    捷的風格使廣大讀者和觀眾耳目一新，在我們的電視台播放的電視劇中間是禁止插播
    廣告的，首尾也嚴格控制，在我們的電視裡看不到沒事找事扯淡的所謂清談節目，實
    實在在的向人們提供有益的信息和娛樂節目。

    當我們的《港龍日報》把「渣大」的內部情況逐步洩露出來後，整個香港金融界
    引起了大地震，捎帶著把香港金融管理局的幾個專員也給「拔」了出來，原來香港回
    歸以後，那些官場的官員多少也沾了點官僚之氣，加上「特首」從這一界開始是自由
    選舉出來的，像資本主義選舉一樣，選出來的總統多少會同一些搞政治捐款的財團有
    瓜葛，代表著他們的利益，這也就是資本主義所謂民主政治的根本弊端，就像美國兩
    黨的輪流坐莊一樣，每一個政黨上台都會使一部分企業得利一部分企業遭殃，香港實
    行的是純粹的資本主義制度，這樣的弊端是不可能避免的，那幾個專員本身就是在幫
    「特首」競選的時候立過大功的人，當然會被「特首」安排在好的位置上了，儘管香
    港有世界一流的監察機構，可是在好的制度靠的還是人，更何況香港的「廉正公署」

    是直接對「特首」負責而獨立於其他權利機構之外的執法機關，沒有「特首」的批准
    恐怕什麼案子也不能捅破，更不要說，新「特首」上任後在裡面做了手腳。對於這
    些，國家安全機構都是清楚的也上報了中央，但是，還政於香港市民是國家在最早收
    回香港時候對香港市民乃至全世界的承諾，看到這種現象大陸其實正在思考穩妥解決
    的辦法，正好這個時候我們把進入金融界的計劃交給了中國銀行，對於中央政府來說
    有一個親社會主義的新興財團可以利用當然是再好也沒有的，更何況是用資本主義的
    辦法合法的鬥爭，因此指示中行對我們全力支持，這也是後來由於金融火並演變到政
    府更迭的原因。

    當瞭解了全部情況以後，我對於我們這種親「大陸」的政策有些擔心了，在香港
    遇到的問題在大陸也會遇到，我們不過是考慮到香港的經濟政策的靈活性因而才在香
    港發展，大陸由於各種體制的僵化和政府管官僚的猖獗才使我們沒有大面積的在大陸
    發展，儘管現在的中央政府是高效和廉潔的，特別是2008年奧運會以後國家強制推行
    廉潔，依法治國，但是畢竟我是在國內打拼了半輩子，我知道中國的國情，經常是下
    面的歪嘴和尚把「經」給念歪了，很好的政策到了下邊就走樣和變質了，人們常說的
    「大神好敬，小鬼難纏」也就是這個道理，記得98大洪水的時候，當時的「老總理」

    去沿線檢查，一個「九江」的江堤給「御」封了豆腐渣工程，還有就是在安徽國庫調
    集存糧支援災區的時候，結果安徽的國庫竟然是空的，「老總理」激憤的拍案問道
    「你們說的到底有多少還是真的？！」國內一些企業的頭頭原來大多數是國營企業的
    幹部，經過這些年的更換，有許多優秀的湧現出來，但是說起和政策兜圈子、爭奪市
    場、同業「傾扎」這些壞「招」，我們公司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有在國內特權階
    級的裙帶公司目前依然存在，那些太子黨是倒了一茬又出新一茬，鑒於這些歷史的教
    訓，我一直沒有大張旗鼓的在國內發展，以前公司小，不出名，可是現在搞的這麼
    大，對方會不會也盯上我們？看來此次的風險不小啊，我琢磨著要招集骨幹開個會，
    給大家提個醒，也需要找個時間大家統一認識，防止自己內部出現蛻化變質的問題。

    我思考著公司今後的發展方向和結構，以前從來沒有認真的考慮過，不過是摸著石頭
    過河，走到哪兒算哪兒，過去，我們是貧窮的要找「碗」飯吃，現在，飯是有的吃
    了，可幹下去還要為了點什麼？企業搞的那麼大，名聲在外，沒有明確的方向怎麼帶
    領大家往前走啊，我深深的陷入自己給自己劃的「圈圈」裡，想「拔」腳清閒恐怕在
    近幾年是不可能的，對於商場上的血雨腥風我已經有些厭倦了，特別是馬襄老公的
    死，弄的我總有一股負罪的感覺。

    阿松很敏感的發現了我的情緒低落，他叫我和他一起去休息一下，我說
    「我們還能『逃』到哪裡沒有人知道？」

    阿松說「不見得吧，咱們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再說我們去休閒也不見得有
    什麼要保守秘密的嗎。」

    當天晚上，我們坐飛機去了海南，在海南迎接我們的是輝映公司在海南的經理，
    阿松叫對方給我們弄了輛車，我們當晚就開到了三亞。在三亞那經理給我們找了條普
    通的漁船，然後叫船老大向外海開了出去，跟著我們的只有一個阿強的手下「沙膽
    宏」。我們在船上睡在船老大的船艙裡，船老大很愛乾淨，整條船「弄」的很清潔，
    所有的也是漁船特有的海鮮味道。看著這樣的安排我很滿意，心情也逐漸的好了起
    來，在船艙裡船老大那出漁民愛喝的「五加皮」酒招待我們，就著海鮮我們喝了起
    來。然後趁著暈呼呼的酒勁我們都睡在那鋪了地毯的甲板上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機帆船的馬達停了下來，我也習慣性的醒了過來，阿松還在
    傍邊的地鋪上睡著哪，走哪裡他都是一付斯文樣，眼鏡和手錶整齊的放在枕頭邊上，
    西裝也用衣架支好，掛在船艙牆壁的掛鉤上，再看我，身上的西裝早就「揉」的像
    「潮州酸菜」一樣皺巴巴的，我站起了身，把外衣脫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裡面的襯
    衣，好在我平時怕衣服容易髒，一般都穿深色的襯衣，表面上看還過的去。走出船艙
    來到上面甲板上一股清晨的海風帶來了陣陣涼意，蔚藍的海水在太陽即將噴薄而出的
    時候顯得格外的寧靜和妖嬈，漁船已經漸漸的停了下來，幾個水手正在船邊下著釣海
    魚的鉤子，鉤子上掛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魚餌，跟著我和阿松的「沙膽宏」坐在駕駛室
    聽著什麼，我在甲板上伸著懶腰，象徵性的活動活動。這幾年工作辛苦，到處東奔西
    跑的，原來的將軍肚早就沒有了，當商人其實是很辛苦和高風險的職業，據說有人做
    過一個調查，商人的壽命排在倒數第二位，倒數第一的是警察，原因就是商人和警察
    都是在高度緊張的工作環境中生活，極大的損害了中樞神經的壽命，因而也就很容易
    衰老和死亡，看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船老大看我起來了，幾招呼我到後面的洗漱間去洗臉，這條船上帶了不少的淡
    水，我脫掉襯衣痛痛快快的洗了起來。

    一個小時不到太陽從東邊的海面上升了起來，看起來好大好大的，「沙膽宏」把
    一個帶有長焦鏡的相機遞給了我，我不失時機的抓拍起來，然後又和船員們一起照
    相，收魚勾，不時被釣上來的海魚弄的「哇哇」大叫。阿松在我們的喧鬧聲中早就爬
    起來了，他也是第一次到海上看日出，興奮的臉上被初升的太陽照的紅撲撲的。看著
    我們拉上來的各種海鮮在那裡如數家珍的點著名字，畢竟是賣魚的出身，老本行總是
    忘不了的。

    過了一會，船老大叫我們吃早飯了，用新鮮小海魚熬的稀飯格外好吃，我一口氣
    喝了兩大碗，過足了癮。

    上午十點我們返航了，其實走出去不過是十幾海里而已，早上「沙膽宏聽了天氣
    預報，估計傍晚會有暴雨，這才叫船老大返航的。

    在返航的路上，我和阿松分別用「海桿」釣著海裡的魚，還是阿松厲害，不一會
    人家就釣上一條很大的「紅鯛魚」，難得的聽到了阿松的哈哈聲，過了一會我也
    「釣」上一條，不過竟是一條有2斤多重的章魚，我不明所以還要去用手抓，被阿松大
    叫「不可！」可是已經晚了，手背上還是被「章魚須」給「抓」了一道血痕，船老大
    趕快拿來碘酒給我擦拭，那「鬼東西」弄出的傷口「極」疼，要不是咱早年摸爬滾打
    習慣了還真的叫出聲來不可，擦過碘酒後好了許多，老大叫我不要再「釣」了，可是
    咱「釣性」大發。又甩桿繼續了。

    回到三亞已經是下午4點時分，我們把在漁船上「釣」的海鮮都拿進了我們住的
    「天鴻」度假村，在那裡我們定了一個別墅，緊靠在海邊上，風景很好，阿強也不知
    道什麼時候把周圍的警衛都安排好了，這些我們都不知道，總之，我和阿松很悠閒的
    很清淨的住了下來，實在是難得。

    晚上我們吃著從海裡釣上來的新鮮龍蝦，喝著白葡萄酒，我喝著喝著就覺得別
    扭，什麼鬼規矩吃白肉要喝白葡萄酒，招了招服務員，叫她給我「弄」瓶厲害的白酒
    來，過了一會服務員拿來了「五糧液」，一看是低度的，馬上叫她換高度的來，這才
    開始大塊啃起來。

    三杯下肚，思維又開始活躍起來，阿松笑著看我在那裡「耍」寶，自己還是按照
    紳士的規矩喝著白葡萄酒，我開始了嘮叨，

    「阿松啊，我們這次可是在走險棋啊，」我把在公司的想法對阿松說了。

    「我知道，但是我們沒有退路，其實香港回歸以後，很多地方其實是走歪了，我
    們能夠有今天除了你我的努力還是要看到我們是順應民心和潮流的，要不哪裡會有那
    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跟我們干。」阿松冷靜的說道。

    沒想到這「蔫不唧」的阿松也會明白這麼多道道，我對阿松可是得另眼相看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吃掉『渣大』銀行和李二世的集團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
    題，關鍵是我們自己的隊伍建設還沒有準備好，我們的用人路線和原則決定我們不會
    去社會上招聘那些所謂的精英，自己手邊的人才已經很緊張了，怎麼辦？我急的是這
    個，在選人方面一直都是我們兩個人在抓，到哪裡去找個好的人事部長呢，不然我們
    就是累死恐怕也好不下去了。」我皺著眉頭說著。「咱們手邊都是搞業務的，搞技術
    的，公司內部我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能不能從公司外部去找一個？我看阿恩也許可以勝任。」阿松漫不經心的說
    道。

    「是啊！怎麼忘記了他，他是老師出身，當老師當了一輩子，那學生沒有一萬也
    有八千吧，再說阿恩為人老實本分，沒有非分之想，也不貪，搞人才的初步篩選還是
    沒有問題的，上次跟著我們發了點小財，估計這輩子的吃喝都不成問題了，還有他明
    年就可以退休了，是個好主意。」我對阿松的建議很高興，連忙又喝了一杯。

    「剩下的問題就是把握好同中國政府的合作尺度，我想我們還是一切都按遊戲規
    則辦事，咱們不要搞個人的權錢交易，免得政府換屆對我們產生較大的影響，必要時
    我們也要轉移部分資產到其他國家去，什麼都不可不防啊。」我對阿松說。

    「我已經同在南非的朋友聯繫過了，他幫我們在那裡盤下了三個農場，面積有
    5000多英畝，價格便宜的很，我叫朋友在那裡代管著哪。」阿松輕鬆的說道。

    「好，有必要的話叫你的小弟弟阿坤先過去，看看適合做點什麼，然後再那裡建立一
    個基地。」我贊同的說。

    「明天回去後我想要召集骨幹隊伍開會，把我們的一些做法規範化和制度化，要
    鍛煉他們單獨經營的能力，有些事情也要向他們交底，你看如何？」我商量的問阿
    松。

    「我看完全應該，現在攤子這麼大，光我們兩個是搞不來的，早一點教會他們我
    們也好『歎』（享受）一下生活。「阿松同意道。

    那天晚上我們幾乎商量了個通宵，第二天下午我們飛回了香港。




        第三十二章 整頓


    回到香港，我們立即召開了各級主管的會議，參加的人有阿松、夏雨、阿泉、婕
    妤、戴偉、阿良、阿坤、阿強、雲妮、珍妮、阿山、阿恩（回到香港後立即邀請他的
    加入）小俠、阿輝、小毛、阿明等，在開會的時候我叫他們把所有的手機都關掉，不
    許接任何電話，也不許記筆記，在會上我做了長篇大論的報告，從公司的歷史到將來
    的前景，從目前的經營狀況講到面臨的危機，大量的宏觀商業的觀點不停的灌輸給他
    們，最後我說：

    「我們的企業是在大家共同努力下發展起來的，在座的也在企業發展的過程中找
    到了自己，這一點我很欣慰。但是不能不看到，我們現在離局勢發展的要求越來越遠
    了，我們的核心隊伍不是擴大了而是相對縮小了，弄的你這些核心隊伍的『億萬富
    翁』，連上廁所都要按分鐘來計算，這就是我們的失敗，起碼在人才培養和儲備上我
    們不是勝利者。

    我們之所以不到社會上去招聘職業經理人的原因就是在不瞭解對方品行的前提下
    我們不能給對方任何承諾，這不同於我們去尋找技術人才，因為一個企業的真正財富
    其實是它的管理人員，只要管理人員的強大就不擔心企業不會興旺，而目前我們恰恰
    的是在這方面存在問題，那麼怎麼辦？

    出現問題的責任首先在我們老闆身上，片面的強調了企業規模的發展而忽視了我
    們人才上的儲備，使我們現在面對對方的挑戰不得不做戰略性的退卻，『蒲台島』的
    開發不得不推遲半年到一年，這還真應了那句話『貪多嚼不爛，欲速則不達』，不過
    我們還有機會糾正我們的錯誤。

    阿恩已經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和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他有許多弟子散落在世界
    各地，他會給我們找來許多「毛頭」小伙子和花季大姑娘，怎麼調教就不是他的事情
    了，而是你們在座的各位主管，因此，我今天在這裡著重的講了人才的培養和使用，
    相信大家也是明白的了。對於還有一些原來在社會上漂泊的有真才實學的人我們也是
    要敞開大門，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年梁山泊的好漢不就是這麼聚在一
    起的嗎？我們可以允許人家有這樣或那樣的小缺點，人無完人嘛？但是大是大非的問
    題要我們把關，我們即要有一顆寬廣的菩薩心腸也要有一付嚴厲冷酷的鐵碗，對於朋
    友錯誤和缺點的姑息就是對朋友的最大不義。

    在今後告訴業務擴展方面，我們要向更高級的技術衝擊，更大的規模衝擊，同時
    也要回到大陸去開拓許多我們未知的領域，在這方面從我開始大家都要重新學習，不
    要認為自己所學已經夠用，中國人民在經濟上還遠遠沒有戰勝外國列強的欺壓，許多
    不平等的條約還在限制我們，難道我們可以就這麼忍受下去嗎？遠的不說，就說到現
    在巴統組織還在限制我們購買地方國家的先進技術，還在某些領域卡我們的脖子，在
    國內前幾年的大型商場的競爭是我們贏了還是失敗了？『沃爾瑪』公司從1994年在中
    國深圳開了一家店到現在已經在中國各地擁有各種超級市場500多家，連一個江南古樸
    的小鎮『鄒莊』都沒有漏下。而這500多家的營業額竟然超過了它在海外的其他國家的
    總和。我們作為中國人能看著服氣嗎？他們在我們中國拿走了相當於他們投資15倍的
    利潤，因此，在商場上的競爭對於我們來說還只是剛剛開始。

    我以前說過，我們經商兩個目的，一是給自己找個飯碗，養家餬口，干最普通人
    幹的事情，這是最基本的目的，在達到這個目的以前，任誰說的高尚口號都是大話。

    第二是在完成了第一個目標以後我們要做一點有益於人們有益於社會的事情，至於富
    貴傳家和積福子孫那是腐朽的屁話，現在我們就是要干一點有益於香港有益於國家的
    事情，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和阿松都會堅持走下去，也希望你們能夠和我們一起
    走下去。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充滿了荊棘的艱難的道路，但是我們要走下去，在未
    來的幾年裡，我們要全面的把企業辦成世界一流的，有些國家空白我們要努力去突
    破，對於那些在商場上與我們故意找茬，無理取鬧的對手，我們要毫不留情的戰勝他
    們。

    為了保護我們的合法權益，我們公司資助了一些律師，現在要合併在一起成為專
    業的律師事物所，還有專業的會計師事物所，現在攤子大了，內部審計和核算非常重
    要，對外還是用政府指定的那個會計審計所，但是內外一定要銜接上，這個工作要由
    阿松牽頭馬上落實下去，我們要摸清自己的家底，搞的到現在我們誰也說不清我們到
    底有多少錢。同時，我們在行業協會裡要發揮我們應有的作用，要推選出代表我們工
    業組別的立法議員，要讓我們的聲音能夠給高一層的政府管理者聽到，如果以前我們
    有自己的代言人，那麼他們在競拍『蒲台島』的時候就不敢那麼囂張的營私舞弊！這
    是一個深深的教訓，這件事情阿強要著力去辦理。

    各位主管回去後要馬上拿出人事培訓計劃，幹部儲備計劃和企業發展計劃，特別
    是車廠的幾個部門的人，要考慮新的車型，新的品種，新的設備，我們千萬不能掉在
    時代的後面。紡織廠要考慮設備更新，要考慮在協同汽車內裝飾用面料上的突破，輝
    映在鞏固拓展現有業務的前提下，盡快的尋找國內造船工業的人才，先搞出萬噸級船
    塢的規劃，那個『蒲台島』計劃我們是一定要上的。還有就是阿恩立即聯繫在芯片生
    產方面的行家和管理人才，我們在這個方面落後世界太多，現在台灣回歸了，那裡應
    該有我們需要的技術和人才，同時在零售商業方面也要做好人才準備，咱要就不幹，
    干就要幹出點名堂來。

    多年來，在座的與我們同甘共苦，榮辱共存，我真誠的謝謝大家！」

    說完我站起來向大家鞠了一躬，大家也都站起來向我和阿松鞠躬，看著大家興奮的
    臉，我知道我們這次內部激勵起到了作用。

    阿松最後也做了簡短的發言，主要是具體安排計劃和指標。其中有發動機廠研製
    中大馬力柴油機的問題，我們決定從普通車用柴油機到大馬力船用柴油機都要搞，所
    需要的設備要先期進行引進，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還要研究大馬力燃氣輪機和航空發
    動機，我們不需要每個細節都去論證，還是走一條拿來主義的道路，先從世界成熟技
    術著手，然後再進行改進，國內許多退休的高級工程師是我們要爭取的人力資源，還
    有那些散在各國的華裔研究生、實習生，為此，阿恩的任務很重，我都有點擔心他能
    不能吃的消。

    會議過後沒有幾天，阿恩就找來了一大堆他的學生的資料，我讓阿強配合阿恩的
    工作，對於這些人的具體評價要經過詳細的調查後綜合做出，在很快的時間裡我們就
    找到需要的各方面人才。

    在國內，小俠的父親早就從部隊退休了，我叫小俠把父母接了過來住在一起，當
    我要去拜訪他的父親老張時，小俠幾乎不敢相信，我和他父親竟然是三十年前的戰
    友，老張看到我並沒有十分的驚訝，只是感歎的說，「我們一晃都是50開外的人了，
    咱們大約也有二十幾年沒有見面吧？也就是你有這麼大本事把俺家的小俠給管成這
    樣，有你在這裡把關，對於他的工作我也就放心了。」老張還是那麼實誠，說的我都
    不好意思了，一個勁的「那裡那裡」的「客」套著。我看看老張的身體還算結實，老
    伴身體也很好，就說，

    「老張啊，有沒有意思出來再玩幾年啊？你這身板要是不用，我覺得浪費了。」

    「瞧你說的，我身板好有啥用啊，你們現在幹的我全不懂，要不，叫我給你把大門如
    何？」他樂呵呵的說笑著。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我琢磨著咱去弄一個電子工廠給你玩玩，到時候你呀，
    還是做你老本行！」我也開心的笑道。

    「什麼老本行啊？還能叫我去看雷達啊？你這裡又沒有雷達站。」正說著哪，老
    張的老伴叫我們「先吃飯吧，有話飯桌上聊！這是小俠的媳婦做的家鄉菜。」

    我一愣，「嗯？！小俠什麼時候娶媳婦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把我這個當叔的和
    當老闆的完全不放在眼裡嗎！」我有些微慍的說道。

    「嘿嘿……，是我們二老做的主，剛從老家來，這不，還沒有過門哪。」老張在
    一邊喃呢的說著。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怎麼還搞包辦婚姻啊！」我有些嚴肅的看著老張。

    「是小俠媽的遠房外甥女，我們經過小俠同意才這麼辦的，原來是我們那裡的一個小
    學的老師。」老張說道。

    我們走到飯廳裡，有一個中等身材但很白淨漂亮的女孩在那裡擺放菜餚，小俠則
    圍在那女孩身邊假裝忙活。

    「他媽的，老張的眼力不差，這麼個漂亮的美人小俠當然同意了，就是給他死包
    辦他也會願意的。」我心裡念叨著。

    「叔叔好！」那姑娘叫著我，「這是幾個家鄉菜，我跟我媽學著做的，不好您別
    笑我。」

    「司徒叔叔，我真不知道您是我爸的戰友，要是知道，我早把我爸接來了。」小
    俠紅著臉說著。

    「我看是早點想把媳婦接來吧？你少給我『耍』滑頭！」我假裝正經的說道。

    「這深圳啊，是個花花世界，在沒退休前我就來過，那時我就想，怎麼也不能叫
    小俠來這種地方混，他大學畢業後自己跑了出來，把我和他媽氣的半死，當後來他告
    訴我你們公司的事情後，我就放心了，我早就知道是我的老戰友在這裡教導他，那就
    錯不了。」老張得意的說道。「現在他的婚姻大事也搞的我們老兩口很緊張，那些深
    圳的女孩子們我們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老張一邊給我倒酒一邊說著。

    「是啊，我來這裡看過兒子一回，看到這裡的女孩子一個個的花枝招展的沒個實
    誠樣我心裡就著急，趕緊回家裡給他找，阿芝這孩子不錯，是我們從小看大的，師範
    畢業可以留城都沒去，我們就做主把她帶來了。」老張的妻子在一旁幫腔道。

    「哈哈……！好，小俠，你的意見哪？」我故意問道，

    「我聽我爸的，不聽也不行，嘿嘿……」小俠在那裡尷尬的笑著。

    「好啦，不扯你們小兩口的事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到時候別忘記通知我一聲
    就行了。」我換了個話題，「老張啊！我搞的電子廠就是想造雷達，咱們先從民用的
    著手，然後再發展，你是搞雷達的行家，我放著你在這閒著不用，我不是太蠢了
    嗎？」聽說我要搞雷達，老張的兩眼放出光來。

    「如果是那樣，那麼好！我這裡先謝謝你了，干！」還是部隊的老習慣，一口見
    底，我也不含糊，干！

    內部的規劃和步調協調一致後，我們要開始解決外部的問題了。




        第三十三章 重拳


    「渣大」銀行問題經我們的報紙逐步暴光後，在香港金融界和政府界都引起了軒
    然大波，因為「渣大」銀行的註冊地是個很小的國家，他們的「央行」根本沒有能力
    去應付這樣的局面，而作為香港金融管理的金管局只能全面接收應付廣大市民的擠提
    風潮，「渣大」銀行在香港不得不申請清盤，在特區政府的干預下，基本查清「雷
    蒙」共挪用銀行資產120億用於炒賣期貨，（後因挪用公款罪名成立，被判監禁15年）

    銀行歷年來虧空380多億元，在負面輿論的影響下「渣大」銀行不得不出讓銀行裡的外
    匯儲備和部分資產以補償虧空，那片在「蒲台島」爭來的山地最後僅以8000萬賣給了
    我們安插的第三家公司，由此「李二世」輸掉了祖上留下來的最後一點家當，因為巨
    額負債和期票詐騙以及串通銀行、政府機構進行不正當交易而被廉正公署拘押協助調
    查。

    「渣大」銀行面臨的出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宣佈破產，結束在香港的150多年的經
    營，另一條是被收購。可是累計負債500多億，在香港幾乎沒有那一家商業銀行願意接
    受，政府首先考慮希望匯豐銀行可以接受，但是匯豐銀行明顯的在這個時候不想得罪
    我們，他們拒絕了香港政府的動議，中國銀行也以不宜干涉香港政治經濟為理由拒絕
    了政府拋出的橄欖枝，其他商業銀行也多半不願意「趟」這裡的混水，多持觀望態
    度，還有一些小的銀行被牽連自顧不暇，我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以阿松個人身份收
    購了「渣大」銀行的債務，實際上成為「渣大」銀行的最大的股東，這時候，我們已
    經成功的控制了董事會裡大部分席位。因為「渣大」銀行不是上市銀行，各種股票是
    直接掌握在遠在倫敦的股東手上，當這些股票由於銀行的虧損貶值的時候，他們紛紛
    通過一些渠道低價轉讓自己手中的股票，這樣我們利用在倫敦的朋友也低價收進了不
    少這樣的廢紙，這樣我們實際控制了「渣大」銀行45%的股票，理所當然的由阿松擔任
    了董事會主席。我們馬上聘請了黃屹立來到香港擔任「渣大」銀行的行長。對此，中
    國銀行提前給老黃辦理了退休手續。同時，我們莊嚴的宣佈，新銀行的註冊地點是中
    國香港。而「李二世」的公司因欠「渣大」銀行巨額債務，他所有的珠江實業公司經
    法院判決也一併由「渣大」銀行接管了。我們花了500多億港幣成功的收購了「渣大」

    銀行和珠江實業，在商戰上又一次打了個大勝仗。

    而由此連帶引發的政治動盪更是波及深遠，受到牽連的金管局總裁辭職，幾個副
    總裁和幾個相關處長、地政屬專員被撤職並被起訴，瀆職、受賄罪名成立，廉正公署
    也因監管不力給拉到前台暴光，廉正公署專員被迫辭職，最後竟然牽扯出新「特首」

    的問題，一系列的政治醜聞使得香港市民怒不可遏，紛紛走上街頭爆發了建港以來最
    大的示威遊行，強烈要求「特首」下台，改革特區政府，中央政府也根據市民的情緒
    和香港的實際情況發表了敦促「特首」辭職的聲明。在外壓內逼的情況下，這一界
    「特首」在上台不到2年半的時候宣佈辭職，由立法院主席臨時代理「特首」，新一界
    大選將在三個月以後開始。

    這時，我們「三葵」集團已經在香港擁有各類固定資產6000多億，gdp高達2800多
    億，占香港當年的21。5%，成為香港有史以來最大的集團公司。我們生產的各種大馬力
    柴油機成為國內的搶手貨，大型船用燃氣輪機也開始進入試制階段，不過航空發動機
    由於設備和技術問題尚無突破，但是在「蒲台島」的船塢建設已經進入高潮，同時，
    我們向政府申請，經過批准以後，決定在「子門田」附近海域人工填海400英畝，這個
    工程還結合在「子門田」的山坡上修建兩個5億立方米的蓄水水庫，整個工程浩大，政
    府為了山上的水庫也投資了30%參加建設，這項造福於民的工程立即使新上任的「特
    首」曾因泉獲得了大多市民的讚譽，預計工期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完成。

    在「三葵集團公司」的帶領下，香港僅僅用不到4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城市經濟模式
    的轉軌，香港人在這次轉軌中發揮出了巨大的能量和空間想像力。

    考慮到有許多設備西方國家對我們的限制，在香港發展的道路要曲折一些，我同
    阿松商量以後，立即啟動了在南非的基地建設。

    阿松早年在英國銀行打工的時候認識了好友查理。丘吉爾，是英國在二戰時期的首
    相溫斯敦。丘吉爾的侄孫，由於家世淵源原本不是要進入政界就是要進入軍界，可是查
    理對那些都沒有什麼興趣，他最希望的老老實實的當一介平民，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
    去，為此他改姓母姓「威廉」，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同阿松特別有緣分，兩人一起
    被招進英國銀行做事，後來又合租一套公寓，查理教阿松各種英語俚語和許多專業用
    語，阿松則教查理中文，可是阿松的國語一塌糊塗，教給查理的竟然是一套地道的廣
    東白話，不過查理後來通過自學勉強可以聽懂國語，但是要說就困難一點。就是這個
    查理在後來的歲月中一直很本分的在銀行打工，幾十年的磨練使他成長為一個分行的
    行長，目前也是倫敦資歷最老的分行行長，我們前幾年對西方國家工業考察的時候在
    荷蘭有幸和他見了一面，當時是阿松在飛機上打長途電話把他約到荷蘭相會的，我當
    時對他說的中文感到很奇怪，後來阿松給我說了我還大笑不止。

    從那以後，在阿松的勸導下，查理裡開了銀行界，成為我們在英國的一個客戶和
    朋友，阿松為了報答查理早年對他在倫敦的照顧，特意指示凡是給查理的貨要比市價
    便宜2%，也正因為這樣，查理在英國的貿易做的很紅火，和我們的私交也十分的融
    洽，甚至我們的貨物出了質量問題，他都是自己消化從不找我們，有一次我們從別的
    地方發現把貨物發錯了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們，因此我和阿松都認為查理是個可以信
    賴的朋友。

    我們公司在南非開普敦附近購買的5000英畝土地就是用查理的名義購買的，這一
    次我們要啟動這個基地，我和阿松踏上了去南非的路程，同時也通知查理從倫敦飛往
    開普敦。

    關於這個基地我的思路是這樣的，由於西方國家在巴統組織裡的約定，很多世界
    一流的工作母機和技術是對我們控制的，我們只要在香港，那麼最高級和精密的設備
    和技術就不可能直接引進，這就給我們今後的發展帶來很大的麻煩，根據「富布斯」

    公佈的世界1000強的企業名單，名單裡面絕大部份是美國、日本和西方發達國家的各
    種企業，中國也有幾個企業榜上有名，但是這些企業大多是從事石油化工或者運輸等
    初級或源頭工業，而作為朝陽工業的汽車、電子、銀行等沒有一家可以列入其內，這
    樣的現象已經有了十幾年的連貫性了，我國在世界前端的科技水平由於西方國家的這
    種封鎖與世界的距離不僅沒有拉近反而是越來越大了。我們在發展自己的工業體系時
    已經多次碰到了這樣的尷尬，看中的設備人家不賣給你，叫人十分懊喪。阿松在海南
    告訴我我們已經在南非購買土地後，我的思路一下子就開闊起來，聯想到目前世界這
    個大融合的時代，哪裡還有逾越不了的封鎖呢。

    來到開普敦，查理已經等在那裡了，我們很快就下榻在查理在開普墩豪華白人區
    的別墅裡，我對查理說，

    「查理，你可不可以在倫敦找個人幫我們打理『渣大』銀行倫敦分行啊？」我開
    口問道，

    「應該不成問題，」查理用不太流利的廣東話告訴我，好在我可以聽的懂。「叫
    我的侄子去吧，他目前在銀行已經做到分行副行長了，在業務上應該沒有問題，至於
    監管嗎，倫敦的制度還是要好過香港的，你們那裡出的情況在這裡不大會發生。」他
    認真的說。

    「好！那麼你就可以騰出手來在這裡出面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了。」阿松插嘴
    到。

    「是啊！我們想你在南非主持工作，你不覺得委屈吧？」我也笑著問道。

    「怎麼會，我熱愛中國，特別是阿松教會我中文後，讓我可以直接看到很多中國
    的文化，越看我越覺得你們是很優秀的民族，從你們身上我就感覺到了這種優秀的品
    質，我目前的安逸體面的生活和偌大的財產都是你們給我的，如果我在銀行繼續干下
    去也不會有什麼出路的，就是到退休，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呆板的銀行經理人而已。就
    我自己本身而言，在英國也是想在工商方面做出成績，我雖然討厭政治和軍隊，但是
    我並不討厭用和平的方式去實現人類的美好夢想啊！」查理激動的說著。

    面對查理的真誠，我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只是牢牢的握住他的那雙「節骨稜楞」

    的大手，阿松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年輕時候的朋友顯得很超脫，也很平淡。

    後面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的了，我們用查理的名義在南非註冊了新的「sankui」

    公司，這個公司與香港「三葵」沒有血緣聯繫，是完全獨立的。我們在這個公司裡的
    股份也都是用的我們在英屬圭亞那護照上的英文名字，（早在紡織企業建成投產後，
    我就以投資移民的方式取得了英屬圭亞那的國籍，阿松自己原本就具有英國本土公民
    的護照）因而，很快在開普敦西北靠近沙漠的地方我們開始了新的建設。




        第三十四章 芯片


    世界上電腦用的大部分芯片是產自於美國、日本和歐洲一些發達國家。在我國台
    灣也有一些，但是生產的頂尖技術不在台灣，這些芯片每年以三個月一代的速度在不
    停的改進，進入2008年以後，世界各大型集成電路生產廠家對市場的競爭更加激烈，
    各種相關技術也不斷的出現。而作為電子產品生產的大國中國卻在關鍵技術設備上被
    限制，國家重要部門使用的cpu都是很古老的「龍芯」，其技術水平不過是20世紀年代
    末期的水平。其實在技術設計上超大規模的集成電路沒有秘密，關鍵是生產設備的更
    新，我國能夠引進的設備都是過時的老設備，新的設備因對我過的限制而引不進來，
    自己製造又牽涉到各方面的問題，總是跟在別人後面跑。因此，在芯片這方面我們連
    小小的韓國都不如。

    南非自從廢除了種族隔離的政策以後在工業上是非洲最發達的國家，也是科技進
    步最快的第三世界國家之一，是非洲國家中最具有活力的國家，國際社會相對限制要
    少很多，因此我們選擇在這裡搞高技術基地，當然按照巴統組織的規定，我們就是在
    南非生產出了高技術產品和引進了最先進的設備，也不能對中國出口，但是人是活
    的，我們可以利用我們自己公司人員的往來，來學習這些先進技術，我們可以把先進
    的設備仿造回去，這是我們的第一個目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這裡也成為我們防止在香
    港的企業因某些政治原因而承擔的風險，到時候我們會有翻身的本錢。

    很快，我們在南非的芯片加工廠已經像摸像樣了，開始了低端的集成電路的生
    產，主要是生產可編程控制器中的微電腦芯片，這是照搬外國產品的前期練兵，同
    時，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經歷去磨合設備和工作人員，在南非管理企業的是我在大
    陸早年的一個女友，叫凱妮，這是她正而八本的中國名字，居然也巧合的像我老婆的
    名字，（那時，我和老婆因去留大陸問題而分手，後來還是雙方離不開而復合）她是
    中國最早在現代電腦行業裡學習的人，從程序員幹起，後來她去法國打工，好多年沒
    有聯繫上，這次我在比利時找到她，年近四十的她還是孤身一人，我聘請她來南非主
    理工廠，她二話沒說就來了。面對我今天的成就，她瞠目結舌。

    在香港，我們集中了相當一批集成電路設計人員，和大批程序員對我們自己的電
    腦用cpu進行原始設計，其實，對於cpu的設計沒有秘密，也不存在技術難點，運算線
    路的設計和安排在大學教科書上都可以找到，關鍵是加工的技術和設備，美國i ntel
    公司在2003年就就具備了加工僅僅0。13微米的cpu，而當時我國僅能加工0。19微米，台
    灣威盛公司要高一些，也只能加工到0。15微米，這個指標對於芯片來講是很重要的，
    加工的越精細就越能在同等面積的硅片上集成更多的三極管電路，就會使cpu的功能更
    強大，而加工這些芯片的關鍵是設備，在沒有先進設備的情況下，奢談發展大規模集
    成電路就是一句空話，當然超淨廠房和高純度單晶硅也是必要的條件之一，否則，生
    產出來的芯片要麼不能使用，要麼由於提高電壓而產生巨大的高溫，這些都是生產芯
    片的大忌。

    我們利用查理在英國的身份很快就訂購到最先進的設備，在基地我們修建了世界
    等級最高的超淨廠房，生產車間完全是自動化無人工廠，當我們在用了不到一年的時
    間裡生產出了高級cpu芯片的時候，世界都對我們刮目相看。我們的芯片命名為「鳳
    凰」，在實用性和穩定性方面已經超過了intel公司的產品，intel公司從2005年開始
    研製更高級的芯片緩存技術，打算從另一個側面去提高cpu的運算速度，儘管他們的
    cpu已經做到了0。09微米，集成的電路也達到了一個天文數字，可是他們片面的強調自
    己的標準，以便繼續在芯片市場上的壟斷經營，但是他們強調的技術難度太大，使得
    生產成本高昂，而實際生產出來的芯片工作又很不穩定，在設計思路上走了一條死
    路，白白的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反觀之世界其他幾家cpu生產廠在那裡踏踏實實的做著
    產品的改進，市場份額也越占越大。

    我們的設計是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做出的，根據我國的自行標準然後兼容國際流
    行標準，擯棄了許多對我們中國不實用的功能，重點放在運算能力，兼容能力，防煩
    擾能力和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上，所以，我們很快出了產品，以價格低廉，實用塊
    捷，兼容性能優良的特點，迅速佔領了國內的大部分市場，由於我們的使用是自己的
    「設計原圖」，芯片中不含攻擊的內核，也沒有潛在自毀線路，對於用在國家重要部
    門和用於軍事上將都是十分安全的，為此我們還配套生產了各種專用cpu，以及配套主
    板芯片，把在外國控制下的我國電腦業用芯片從原來的局面裡徹底的解放出來，當
    然，我們生產的這些實用芯片大多數是國內一些高級研究部門設計的，我們不過是給
    加工出來而已，這樣，我們的定單像雪片一樣的飛來，為此我們不得不擴大了生產規
    模，同時也準備在香港建設同級的電子芯片生產工廠，設備問題我們已經消化吸收的
    差不多了。

    由於「鳳凰」的成功，國內用於軍事領域的電子產品得到了跨越式的發展，原來
    解決不了的機載雷達的重量問題、發熱問題、體積太大的問題、多信道兼容問題、抗
    干擾能力低的問題等等一下子解決了，使得國家在經濟實力軍事實力上得到空前的提
    高。

    針對我們的情況，美國cia是不會放過我們，一年後，他們把我們的實際情況寫報
    告交給了美國政府，美國政府立即通知南非政府調查我們，美國還派專人來協助調
    查，可是很遺憾的是我們出售和生產的都是民用產品，所有的設計都是符合國際標準
    和規範的，級別也是同世界上大多數同類產品差不多，只不過我們沒有加進不為人知
    的「暗樁」在裡面，而美國生產的芯片大多有這些「後門」和「暗樁」，以便美國在
    使用這些cpu的國家用於軍事上時可以監視和控制，但是這些事情又都是不能拿到檯面
    上來說的，何況生產母機的關鍵技術訣竅我們已經吃透有些關鍵部位我們以維修名義
    購買的零件早就運回香港，就是在這裡的被封了也不在乎，而南非政府在美國沒有查
    出問題後態度有了轉變，畢竟我們這家工廠是南非最大的芯片現代化工廠，上繳的稅
    費也是最多的，而且，南非的軍事工業也需要我們的產品，因此，拒絕了美國的無理
    要求，對此，英國也在媒體上發表言論，說美國太霸道了，（當然這是查理找人干
    的）對於一個英資企業指手畫腳嚴重的傷害了盟國人民的感情。英國政府對於美國在
    高新技術上的壟斷做法原本就是很不滿意，當年發明航母彈射器、垂直起落戰鬥機
    時，英國政府毫無保留的交給了美國人，可是發展到現代，美國的許多高科技成果卻
    對英國守口如瓶，弄的英國不得不反過來要找美國購買裝備，加上查理家族在英國的
    聲望，英國政府對於美國要求調查查理的事情沒有理睬，反而也向我們下定單改善自
    己的裝備。而我們在倫敦的「渣大」分行則由於南非的電子業務的成功而蜚聲四起，
    用了不到兩年就在倫敦佔據了一席之地。

    我們通過芯片這個現代電子工業的核心很快的升級了我們在香港的各項工業企
    業，當然那些和我們相聯繫的企業也都升級了。

    在「蒲台島」的工程進展順利，萬噸船塢是建掏空了山洞裡，在裡面，我們留下
    了一個15萬噸船台的空間，而外面的萬噸船塢不過是裡面的掩護。

    「子門田」的填海工程也完工了，公司在海邊擴大了用地600多英畝，極大的方便
    了「三葵工業」的發展空間，我們現在已經開始對航空發動機的研究進行攻關了。為
    此，阿山主持的汽車研究所更名為「動力研究所」，這裡集中了我們能收羅到的所有
    各方面的動力專家和研究生，其研究能力已經是亞洲最全面的最大的研究所了。

    由於大量的廉價的安全的集成電路的出現，也使得香港和大陸的相關產業得到飛
    速的發展，許多依賴外國進口的產品一躍變成了出口大戶，原來許多卡脖子的工作母
    機也由於電子方面的問題得到完全解決而可以自己生產了，而一些電子基礎原器件的
    生產本來就是中國的強項，我們的「鳳凰」芯片的開發成功可以說對於中國的現代史
    有著劃時代的意義。這樣，我們和特區政府的關係也更加密切了，同中央政府的關係
    也長期保持著熱線聯繫的狀態。由於對國家的貢獻巨大，三葵企業在香港的龍頭性
    質，阿松第一次被選為國家政協委員，看著阿松的那副不知所以的尷尬樣，我有時實
    在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第三十五章 飛機


    國際社會發展到二十一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了，隨著中國經濟不斷的增長，周邊國
    家有對我們好的，也有不利於我們的。朝鮮在奧運會前就統一了，台灣也回到祖國懷
    抱，但是圍繞在我國周邊的不安定形勢並沒有減低，反而因世界能源的緊缺而有所增
    加了。中國有著一萬八千多公里的海岸線，將近600多萬平方公里的專屬經濟區和大陸
    架開發區，幾乎所有的周邊國家都在打著中國這些寶藏的主意，而我們國家的軍力一
    直跟不上實際的需求，成為我們在這些地區開發的軟肋，拖著國家發展的後腿。

    打小的時候起，我就幻想我會去開發各種現代化裝備，我會用最先進的武器去抵
    抗外來的侵略，去保衛我們的國家。有這樣的幻想其實也是哪個年代教育的結果，小
    時侯剛懂事的年紀，記得父親那時候基本上槍不離身的，戰鬥警報是家常便飯，還是
    不是能抓到美蔣特務。有了現在的企業以後我的造飛機造軍艦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同時，這也是賺大錢的好機會，什麼產品的利潤能夠比的上軍火工業啊？在國內，民
    營企業是不能參與軍工生產的，可是在香港，沒有法律限制，這樣的投資雖然遠比其
    他的投資風險大，但是收益也是相當可觀的。

    我們國家的飛機工業是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起步的，發展了六十多年，雖然有很
    大的進步，但是在關鍵的技術發動機問題上總是落後人家一步，因此，航空發動機成
    為我國航空工業的瓶頸，而在飛機氣動佈局和控制系統方面我們與世界最高水平的差
    距已經不大了。因此，我打算把重點放在發動機的突破上。

    由於國家體制的局限，中國在研製發動機問題上有許多內耗存在，首先是各種指
    標不斷更改，換了一茬空軍裝備部的將軍指標就要調整一回，反正都是趙括論兵，人
    為因素很大，弄的研發人員無所適從，思路混亂。其次，研究機構是鐵飯碗，無功人
    員佔用名額太多，誰都打算把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子女安排在這些個鐵飯碗裡享福，一
    個具體的研究人員大約有30多個無功人員在為他「服務」，那點經費還不夠給這些人
    員發工資和搞福利的。再次，管理機構僵化，效率低，橫向聯繫多出於行政命令，設
    計人員沒有個性。各級限制又多如牛毛，買個計量用的燒杯也等上三個月。所以，國
    內的研究出來的東西大多是下達指標的時候是先進的甚至是超前的，可是等過了十幾
    二十年後弄出來的卻是落後的古董。

    而我們的研究所則是放手讓科研人員去專心搞研究，給予充分的空間去讓他們自
    由發揮，同時，我們還利用在香港的有利條件，引進各種先進設備和人才，在我們的
    研究所裡，有從美國動力研究室回來的研究生，也有俄羅斯蘇霍依研究所不得志的工
    程師，更有在大陸退休的高級研究員，還有法國德國英國的一些飛機製造廠的高級工
    程師，這樣的大聯合在任何有意識形態控制的國家統治下，是無法實現的，光那些安
    全法規就能把任何人的銳氣給消磨掉，可是在我這裡不存在那種現象，他們各自領導
    自己的研究室，然後由我們的技術總監阿山匯總，再反饋分出各自的項目，完全是用
    一種大協作的方式開發。

    解決航空發動機幾個關鍵的地方是加工工藝，材料，熱處理等幾個環節，由於這
    些大多是來自生產第一線的人，對此都有深刻的瞭解，解決辦法和思路都是有一定見
    解的，方法也多，因此，飛機發動機的研發進展很順利，我們逐步的對各個關鍵環節
    進行攻關，很快，我們就搞出了小型民用商務飛機用的發動機，性能上已經是世界一
    流，經過連續1000小時無停頓驗證，達到國際航空規範的指標。很快，西安飛機公司
    立即在原有民用機型上更換我們的發動機，飛機整體性能得到大幅度提高，海南航空
    立即更換了這樣的商務飛機。後來連空軍運輸機也更換了我們的發動機，原來那種在
    中國飛了幾十年的背著幾個大風扇的機型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的是研製大推力的軍用航空發動機，在試製成功民用型的基礎上，我們對
    現有的發動機工作理論進行了推敲和重新論證，進一步延伸和擴展了新的理論，挖掘
    傳統理論的內涵和存在的盲點，歷時三年終於搞出了推重比在15以上的軍用發動機，
    完全的自主產權，在渦扇主控進氣、輔助進氣和二次燃燒以及輔助增壓和補氧等方面
    推翻了原來的理論，有了重大理論突破。我們運用全新的理論和工藝原理，使加工方
    式也發生了變革，材料的更新更使我們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發動機後半部分承受高溫
    的材料我們是全部用的陶瓷合金材料，在不增加發動機體積和重量的前提下提高了發
    動機的推力達40%以上，取得了很了不起的成就，使我們一躍成為世界最有影響力的發
    動機製造公司，對此，美國、俄羅斯是又氣又恨，而歐洲國家則是很高興，他們乾脆
    購買我們的發動機來裝備他們的飛機。

    我們的舉動當然的引起了國家的注意，必然的結果是軍方對我們倍加青睞，中央
    政府也吸取我們的工作經驗，大膽的改革了國家的各種研究院所，把一些院所直接交
    給了股份制企業，力求可以經過機制的改變來達到高效，也是由於我們的研究所的成
    功，國家也建議我們在國內發展自己的研究項目，可以在國內享受一國兩制的待遇，
    我們董事會研究後認為是可以實行的，於是原北方工業公司的幾個重點研究所由我們
    進行了管理，在編制上還是國家的，那些敏感的研究還是國家擔著，我們不過是管理
    他們。研究的成果由國家收購，平時的費用由我們來承擔，人員安排由我們管理，機
    密項目根據級別落實到人，總之，有是一套繁雜的保密制度，好在有阿強去應付，我
    很少去過問這些讓人煩惱的事情。

    由於有了最先進的航空發動機，使國產戰鬥機如虎添翼，幾種老的一線飛機現在
    都可以輕鬆的做三十分鐘的超音速巡航，油耗也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二。新型的空天飛
    機也很快的就上馬了，使我過一躍成為世界上少有的幾個具有空天全方位作戰的國家
    之一。國家原本打算把科技發展進步獎頒發給我們，可惜我們這樣的企業去領獎多少
    有些不倫不類，最後還是做罷。

    由於我們是在香港生產和研製，對於國家和軍方我們只是一種買賣關係，因此盡
    管軍方多次提出要和我們合作，但是我們婉言拒絕，軍方可以給我們下達要求定單的
    指標，軍費緊張我們也可以考慮不收研製予付費用，但是，我們是不可以被控制的。

    我們同政府，同軍方只能是，絕對是「純粹」的生意關係，而不可能是合作或者從屬
    關係。我不會把自己的企業弄到官僚的管理制約下，這是原則。

    在幾個軍事領域我們對國家作出了貢獻，也向國家顯示了我們強大的研究生產內
    涵，軍方更是對我們刮目相看，幾乎所有的高技術應用研究都要找我們協商合作，那
    段時間，我們不停的出新品種，新技術。動力研究所在研製航空發動機成功後，借鑒
    航空發動機的經驗和理論，一鼓作氣又拿下了船用大馬力燃氣輪機的研究，此發動機
    經濟效益顯著，體積小，油耗低，動力輸出大，很快就換裝在我國各型的軍艦上，有
    些遠洋客輪，大型貨輪和油輪也都換裝了。我們的場地沒有那麼大，最後是由我們授
    權在上海和武漢兩個城市的氣輪機廠生產的。

    國家軍力的增強也使我們商人腰桿硬了起來，關於南海永興海底油氣田的爭奪就
    自然而然的送到了我們面前。

    這塊在南海南沙群島中部的油氣田原本是發包給美國美富開發的，這是在20世紀
    90年代時就由中美兩國協商好了的，可是誰能想到時世多變，走到今天，美國在8年前
    的那場全世界性的經濟危機中沒有挺住，由安達信、安然開始的企業舞弊揭開了大型
    企業坐吃山空的內幕，建立在信用基礎上的美國經濟高塔開始坍塌，許多世界最大的
    企業為了丟卒保車不斷的分拆自己的下屬公司。從2004年開始原來的世界最大的企業
    之一的美富公司就一路開始下滑，以至滑到今天已經無力開發這裡的工程了，而這個
    時候日本竹有財團卻冒了出來爭奪這個市場，坐落在新加坡的老牌石油巨頭「殼」牌
    也攪和了進來，作為中方海上石油開採管理的老大的中石化海上油氣總公司在與對方
    的合作和競爭中竟然出現了重大失誤，弄到後來幾乎要失去這個油氣田的實際受益
    權，這個消息是阿強告訴我的，現在媒體和政府均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問
    阿強是怎麼拿到的，他說他是收到了一份包裹，裡面都是這些內幕的資料，他拿不定
    主意才交給了我。顯然是有人在故意洩露給我們，打算叫我們也去鬧騰一下。

    我看了材料後，不禁義憤填膺，拍案而起。「這群賣國賊！我造他娘！」




        第三十六章 油戰


    原來，海上油氣公司的那幫混蛋僅僅是為了可以獲得高額利潤和一己私利就把油
    田的成品提煉和運輸權全部轉賣給了日本竹有集團，只要日本竹有集團按期交納所獲
    得的利潤的40%，南海海上油氣田公司就不再去開發了。而美富公司因實力不行早就把
    開採權轉包給了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了，實際上是日本人僅僅是答應了一個將來不
    能預見的錢，就把咱們的南海永興海底油氣田給弄到手了，而成品油的利潤到底有多
    少？怎麼計算？那只有天知道了。為此，他們使用了大約2億美元的活動專款，買通了
    南海海洋公司的全部董事會成員，向上，則買通了外貿部海洋石油司的審批官員，還
    有在這些官員身邊工作的周邊人員，因為，對外石油產品的轉讓和出售要由這些部門
    審核批准，他們希望這些官員犯一個小小的官僚主義錯誤和工作上的疏忽，結果，他
    們的目的達到了，經過國際律師行公證的法律文件上已經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碩大
    紅印和鋼摸，這樣日本鬼子已經悄悄的開進了永興島附近海域。

    我一邊罵著髒話，一邊看著資料，辦公室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惹惱了我，也從沒有
    見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喘氣都要慢慢的。

    我們公司從來沒有搞過石油產品的買賣，原本也無意去搞這個，因為國家的幾個
    大型公司在那裡搞，我們也沒有多少競爭的優勢，更何況這些能源方面的開採，我們
    國家一貫的做法是國家壟斷。可是眼瞅著這群混蛋賣國恐怕再不出手是不行了。給我
    們這些資料的可以肯定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人，這其實是在暗示我們要我們用商業的手
    段去制止這樣一起說出去荒唐的國家醜聞，想到這裡，我叫秘書去請阿松和阿強到我
    這裡來一下。

    阿松和阿強很快就過來了，我把那資料給阿松看了，對阿強說，「立即去調查竹
    有公司所有的資料，時間要快，這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大財團大化學公司，給我找出他
    們的弱點來。特別是那些專款活動經費的用途。」阿強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阿松說「這些人怎麼這麼愚蠢和大膽啊！真的是不可理解。你打算怎麼搞？」

    「我還沒有想好，需要更多的資料去尋找他們的漏洞，不過在石油開採這方面的
    人才我們要開始準備，而且要秘密進行，我看叫夏雨去比較合適，人家會以為我們是
    要拍攝這方面題材的電視劇，免得漏風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有一個是我早年的大
    學同學，他比我小很多，當時是一個高中生，他畢業後一直在勝利油田工作，叫邢
    路，我會把他找來的，是個很能幹的人，去年到北京我還見過他，不過我沒有告訴他
    我現在是這麼大的老闆，現在說給他恐怕會嚇他一跳。至於公司方面嗎，還是咱倆去
    抓，這個項目放給別人我也不放心。」我說道。

    「開採石油可不是一個小的投資，咱們現在的實力還是有些緊張的，據我所知光
    一個井隊的投資就不下2億美元，還不包括各種後勤補給，我們還是要量力而行的。」

    阿松提醒我說。

    「也許不一定非要我們自己去開發，關鍵是產品的歸屬權，現在世界上原油是越
    來越少，原油的價值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方法計算出來了，窺探這裡的石油公司很多，
    相信有辦法變通的。」我冷靜的回答阿松。

    「有可能的話，咱們在那附近建個煉油廠怎麼樣？不行，那裡建成本太高，而且
    不容易開展綜合利用。還是賣原油吧。」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阿強的資料到了後，咱們再商量。」阿松說完就去準備成立石油公司的事情
    了。我坐在那裡不停的尋找國家的相關法律和文件。

    阿強三天後把能收集到的各種資料給我送來了，我仔細的研究著那些文件，突然
    我想起了早年我被一些地方政府官員坑害的事情，我立即在這些文件裡搜尋海洋油氣
    公司的採礦許可證和專項礦種探礦許可證，竟然沒有。我打電話問阿強，

    「阿強，為什麼沒有開採許可證和探礦許可證啊？兩個證件都沒有，你去落實一
    下，看是他們遺漏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簽發？」

    阿強用了一天時間才瞭解到，原來這個油氣公司在成立的時候是計劃經濟的產
    物，直接歸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管理，當時咱們國家海軍力量不行，在南海的開發由
    於各種歷史原因一直就沒有真正進行，所以，這個南海海洋開發公司不過是掛個牌
    子，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由於這個公司沒有什麼實際的業務操作，但是控制在手
    上的各種批文和配額很多，所以一些高幹子弟都利用各種關係鑽了進來，這些從京裡
    來的衙內們根本不把手續當回事，況且，這兩個證件的辦理還有轄區權限的爭議，海
    南省和國家國土資源部都相互推委，主要是怕這些衙內搞出出格的事情跟著沾包倒
    霉，因此，衙內們利用這個理由就拖了下來，在同日本公司簽協議的時候，他們是用
    最早的一個初期探礦證和驗證開採證矇混對方，只不過是在原件上做了一些手腳。另
    外一個情況是，這個竹有集團在世界上都是很大的集團公司，由於太大，根據反壟斷
    法，其下屬有許多公司都是具有單獨法人資格的上市公司，在與海洋公司簽署合同的
    這家竹有海上開採公司就是一個單獨的法人，但是這家公司在中國境內還沒有註冊一
    家下屬企業，這在中國也是違法的。根據我國有關法律在我國境內開發石油資源的外
    國公司必須要在中國註冊分公司或者下屬公司。

    找到了對方的漏洞，計謀也就出來了，現在是要想辦法吃掉這個不大不小的南海
    油氣公司，然後才能對日方發難。南海油氣公司早在上個世紀就在國內外上市了，可
    惜除了依靠總公司控股炒作以外基本上沒有做什麼正經的開發工作，反而是那些在南
    海走私原油、成品油等多少都與他們有些瓜葛。這個公司在股市上的表現是忽冷忽
    熱，主要是受大環境消息面的影響，國家控股在剛上市的時候占51%以上，後來國家根
    據股市改革方案多次減持，但是每增發一次股票，股價就大跌一次，到現在流散在股
    市上的股票早就超過60%了，但是沒有什麼正經的股東持有，大多是散落在一些倒手的
    莊家手裡和一些散戶手裡，最近由於他們搞了個協議，但是又不敢公開，股價一直震
    蕩浮動，在香港的h股也在下降空間中徘徊。

    搞了這次動作的董事會裡的幾個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後路，一旦有風吹草動他們就
    準備逃跑了，現在這些人的妻兒老小都在國外，也在國外安排了產業，看來收拾這些
    人光靠我們還不行，還需要國內政府的幫助和其他朋友的幫忙，也許這正是政府期望
    我們去做的。

    我叫人通過中國銀行香港分行把我們的收購意圖向中央政府主管部門做了溝通，
    其實國家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不過是國家暫時無法出面去收拾這個爛攤子，那幾個貪
    官早就被控制了，只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沒有直接動這些人，而外貿部的那幾個
    貪官根據幹部輪換制度，已經換下來了，正等待安排新的工作，有的送去黨校學習
    了，總之是在拖住和麻痺他們。可是在對外合約的法律問題上作為政府還是不能隨便
    就撕毀協議，畢竟現在是政府不能干預企業的經濟行為，因此才透過安全部給我們一
    個信息，希望我們出手去整治外國公司，當然在手段上要合法，國家在合法的前提下
    當然是支持我們的。

    有了這個底，我們開始了行動。




        第三十七章 圈套


    我的祖籍是在東北深山老林裡的獵戶，我爺爺曾經告訴我，要想獵的一張好的狼
    皮，你就得下好套，不要用槍，如果用槍打，會把狼皮打的到處是窟窿，有窟窿的狼
    皮就不值錢了。面對南海海洋和日本公司的這群貪婪的狼咱就是要給他們下好圈套，
    要叫他們不僅得不到想得的，還要叫他們賠上身家性命。

    首先我叫我們在香港的媒體《港龍日報》透漏出南海海洋公司的內部問題，只是
    從經營的角度描述公司內部的腐敗和墮落，當日南海海洋公司的股票在香港就大幅度
    「跳水」，我們利用各個賬號明賣暗收，也做起了賣空的勾當，基本是把這個股票打
    入了谷底，逼的那些「零星」散股像「爆米花」般的往外蹦，幾乎所有持有者都在拋
    出，也沒有什麼大的莊家在收購，只有我們在不斷的囤積，可是我不理解的是在國內
    的股市上也有許多這樣的股票拋出，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我們還沒有怎麼在報
    上做什麼文章，三天之內香港的h股從7。71元暴跌到0。56元，國內也從11。82急劇跌到
    8。62，且連續三天跌停板，拋出的股票數量早就超過了遊蕩在股市的游股，我判斷是
    那些董事們在拋售他們持有的法人股票，看來他們是想最後撈一把了。

    我們停了兩天，在第二週一開市，我們又開始行動，先是大進，把股價想上拉，
    僅接著就大量拋出，弄的股市上風聲鶴唳，開盤一小時上拉到快要漲停板，然後向下
    打，慌的一些股民忙不跌的又跟著拋出，其實我們在向上拉的時候收的是別人拋出的
    股票，而向下打的時候是自己收購自己的股票，不過是拋的量大，給一些股民造成有
    莊家洗牌出場的假象，逼著還憂鬱的股民趕緊拋出手上的股票，經過三天的操作，我
    們在內地和香港均收進了這家公司80%的股票，成為名副其實的最大股東。

    按計劃，我們在記者招待會上宣佈，我們將入主海洋公司，而國內海洋公司的上
    級則面臨一個尷尬的局面，國有公司在沒有什麼徵兆的情況下被香港公司收購，開了
    民營企業在股市上收購國有企業的先河，好在是一個下面的子公司，這也使國家原來
    對海洋礦產開採經營的壟斷被打破，早在2006年，國家就先後出台了各種壟斷法案，
    但是由於一些部門的敏感性和對國計民生的重要性，使得像石油、通訊、電網、軍工
    等行業還沒有民營企業插足，而外國資本在這些領域的限制更是很多，這次是我們在
    咨詢了相關法律和請示了中央後才幹的，否則，就是借個膽給我也不敢啊。

    我們入主了海洋公司後，安排邢路擔任董事會主席，在他主持下立即對原有董事
    班子進行審計，發現大量違法事實，於是直接向檢察院舉報和向各級監察機關舉報，
    但是對日的合同我們隻字未提。當有記者詢問我們時，我們還是說，對於合法的商業
    行為歷來都是要繼承的，我們遵守商業的遊戲規則。而發人深省的是北京把外貿部的
    那幾個等待安排工作和在黨校學習的全給抓起來了，並且公開他們的犯罪事實。說起
    這幫腐敗份子他們平時還是很有一套的。裝的很廉潔，你什麼時候去見這些人看上去
    他們總是穿著那套西裝，那雙皮鞋，衣服是名牌，鞋也是名牌，還振振有辭的說「咱
    是國家的臉面，怎麼也不能丟這個份吧！」於是上級領導認為是個好同志，即得體，
    又廉潔，可是這些領導哪裡會知道這些人買衣服的時候是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尺碼一買
    就是五套，皮鞋一買就是五雙，所以，當你去政府機關辦事的時候，要是每次去都看
    到的是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鞋的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狡猾透頂的腐敗份子。

    抓這幫腐敗份子的舉動直接影響到了在日本上市的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當日
    股價，這個竹有集團下屬的小公司是轉包的美國美富公司承包中國南海的工程，可以
    說中國這裡打個噴嚏，他那裡就要感冒，因此出現股價波動也是正常的，當我看到這
    個機會來臨的時候，立即指示公司在日本的機構和台灣的辦事機構進行秘密收購，
    （由於歷史的原因，在台灣是可以操作在日本股市的買賣的）而在香港和大陸，由於
    是香港最有實力的集團企業入主南海海洋公司，反而使的「南海洋」的股票有飛漲起
    來，我們又趁機把以前低價收進的「南海洋」股票賣出了25%，大賺了一筆，騰出了資
    金，這樣在秘密收購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時候我們有很充足的資金。

    一個月過去了，我們沒有做出任何異動的表示，在清理整頓「南海海洋公司」的
    架構的同時，我們積極的聯絡石油開採界的各類技術人員，為下一步準備好骨幹力
    量。對於日本開採隊進駐南沙永興島，我們提供了最好的幫助和條件，一切都好像是
    那麼的平靜。

    那幾個賣國的傢伙都已經坐進了大牢，他們安排在國外的親屬也被用各種方法
    「請」回了國內，轉移到國外的資產基本都收回了，這個舉動極大的刺激了日本方
    面，他們一再來備忘錄，希望我們新的董事局能夠進一步再確認和他們之間的合同，
    我們開始是糊弄他們說沒有那個必要吧，可是日本人認死理兒，在他們幾次三番的要
    求下，我們同意就和他們的合作協議再進行一次審核後的確認。這時已經是他們開工
    半年以後了，而且，他們打出了高產高質油流的萬噸井。

    半年的時間，我們悄悄的在世界各地通過遠程遙控，秘密的收購了竹有油田開發
    株式會社15%的股票，對方還蒙在鼓裡，另外，我們已經建立了強有力的石油開發的管
    理班子和經營班子，幾個月來，我們利用新加坡殼牌公司的不景氣，把在印度次大陸
    大陸架上開採的原油倒賣給他們，再把煉製好的成品油又倒回國內，這樣，南海洋公
    司已經開始贏利。

    充說一下，孟加拉灣的大陸架裡也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由於我國在2006年開
    始支持泰國修建了克拉運河，從而使從印度洋到中國南海的海上距離縮短了1500海
    裡，更為重要的是不再需要經過馬六甲海峽，使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在馬
    六甲海峽的戰略地位從根本上喪失，原來卡在這個咽喉上的新加坡就是因為殼牌公司
    看準了那裡的中轉地位，在那裡修了世界上最大的煉油廠和其他石油副產品工業而富
    足的，現在往來中國、越南、柬埔寨、菲律賓、朝鮮、韓國、甚至日本等國家的船隻
    基本上不再走馬六甲海峽，搞的那裡的海盜都失業了。由於航路的變化，一些大的國
    際石油公司馬上敏銳的發現了新的中轉地點，在中南半島的最南端的崑崙島上，把在
    新加坡那樣的煉油基地又給克隆了一個。當然這次是國際合作，中石化是最大的股
    東。而新加坡的煉油工業則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只能勉強維持以對馬來半島和印度尼
    西亞的供應為主。日本商人原來信誓旦旦的要保護那裡的煉油工業，可是沒有哪個商
    人會見義忘利的，廉價的運費終於使日本人還是放棄了新加坡。殼牌煉油廠只能希冀
    距離比較近的原油供應給他們，以降低成本，我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的。

    「哈哈……！」

    看到日本方面發來的進度簡報，我開心的笑了，看你這煮熟的鴨子怎麼飛！這
    時，我開始安排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舉措，一場國內最大的國際合約經濟糾紛案
    子在北京高級法院和最高法院開打。




        第三十八章 官司


    今天有事要出去，只好早點發了。

    　　　　　　　　　※　　　　　　　※　　　　　　　※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工作效率不得不叫我們佩服，半年時間共打井12口，
    其中有3口井出現工業油氣流，1口井是日產1。8萬噸的「大金娃娃」，（鐵人王進喜
    語）日本竹有集團已經安排一艘50萬噸的油輪在裝載，眼看時機已經成熟，我開始安
    排各部門開始收網。

    首先，我們用傳真的形式告訴竹有集團，說明那份合約我們暫時不能確認，因有
    重大文件誤差，正在核實中。接著，我們通知有關海關對竹有公司的油輪不能報關放
    行，並在香港的《港龍日報》日報上連續暴露與日本竹有集團的合約相關的內幕消
    息。影射日方用不正當競爭手段拉我方人員下水。還有的是對坐牢的當事人的採訪，
    等等。

    竹有公司一看問題急轉直下，馬上找我們協商，說「不要確認了，請馬上按原合
    同執行，放行油輪。」可是我們不答應，說現在社會輿論太大，希望對方合作配合我
    們搞清楚簽合同時候的細節，以便我們向政府和股民解釋。總之，我們是軟拖爛纏，
    就是不給他們報關，期間我和阿松，還有邢路都去了孟加拉灣考察那裡的海上石油的
    前景，日方來電催問，我就叫秘書回答他們主管人員都不在，眼看著，油田的幾個大
    型儲油罐都裝滿了，油輪也裝滿了，油田要停產了，竹有公司面對我們的「無賴」做
    法，忍無可忍，終於鋌而走險向北京高級人民法院起訴了我們（因為當時那些混球在
    雙方約定仲裁機構時堅決要求是北京高級法院，按慣例應該是設在北京的國際仲裁委
    員會，但是他們以為北京有他們的各種關係人，所以堅持在北京法院，竹有看到他們
    的貪婪以為不會有多大問題，再說去法院打官司對於外國企業來說也不新鮮）。當我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們正在緬甸的仰光「休假」，我和阿松都大喜過望的連連叫好。邢
    路這個書獃子不知是怎麼回事，在那裡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兩個半大老頭子手舞足
    蹈。

    很快我們就從仰光回到國內，邢路作為法人代表當然要積極應訴，我們在國內也
    請了最著名的律師，不過那是裝樣子的，法院也以最快的速度受理，立案，進行庭前
    調解，可惜我方根本不承認我們有什麼違法，一再說明我們是在核實原來簽約雙方的
    手續和文件，在原來的合同中又沒有規定我們在合約的前期執行中，配合對方需要多
    少個工作日，對方指責我們拖延是沒有道理的。合約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大的漏洞
    呢？是怎麼回事？原來這是日方準備在原油到手後給自己一個寬鬆的繳款時間，因此
    在執行合約的細節上，故意遺留下來等自己執行的時候鑽空子的，沒想到被我們先利
    用上了。

    法院在庭前調解無效的情況下很快就進入了審理程序。首先是法庭核對雙方提交
    的各種證明文件，並對不一致的文件進行司法鑒定。很搞笑的是我們故意把今年才批
    轉下來的開採證、探礦證副本提交法庭，就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雙方提供的證件出入有
    多大了。對方提供的文件經過司法鑒定被確認為是偽造的假文件，整個訴訟形式急轉
    直下，原告請的國際知名大律師當時一下子就懵了，在法庭上不住的念叨「怎麼會這
    樣？！」

    「請被告回答，你們為什麼提供今年才新簽發的開採許可證和探礦許可證？」法
    官問我們。

    「因為在我們接受之前，南海海洋公司因管轄地域歸屬個管轄權問題沒有同海南
    省和國土資源部銜接好，一直沒有辦理上述兩個證件，至於原告出示的證件我們沒有
    看到過，也不知道是如何送到原告手裡的。」邢路冷靜的回答。

    「請問原告，你們提交的開採證、探礦證是從哪裡得來的，是誰提供給你們
    的？」法官又嚴肅的質問原告。

    由於案情的突然複雜化和案情性質的轉化，從普通的涉外糾紛經濟案件轉變成了
    具有詐騙性質的刑事案件，使得檢查機關開始介入。而作為原告的竹有集團沒有辦法
    說清楚當時簽約的被告為什麼會給他們提供這樣的證件，更沒有辦法說清楚當時他們
    委託的律師在海南省國土資源廳是怎麼核實的。（顯然是原來的那幫小子在海南做了
    手腳）當法官審核到外貿部的批文時把原來在外貿部搞批文的那幾個貪官的案卷調了
    出來，然後質問原告為什麼會在正當貿易的洽談過程中賄賂中國政府官員。堂堂的原
    告被問的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現在原告幾乎變成了刑事嫌疑犯了。不過對方的
    大律師果然不含糊，他首先申明，

    「1、刑事案件不宜攪和在經濟糾紛的民事案件裡，應該區分對待。

    2、原告所提供的虛假證明文件不是故意行為，原告也是受害方，在這裡只能是
    法院不予以採納而不應承擔相關的法律責任。

    3、對中國個別官員的賄賂行為是竹有集團內個別人的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
    無論是受賄官員的證詞還是在竹有公司的財務賬目上都無法證明竹有集團進行了法人
    行賄。

    4、由被告方提供的虛假文件已經構成了詐騙罪，責任在被告。

    5、根據中國相關法律，應保護外國投資者的利益。」

    其實法院早就清楚這樣的邏輯思路，不過是根據法律程序必須要經過法庭調查才
    能做出裁決。很快法院的裁決下來了，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合同法、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有關章節，就日本
    國竹有集團訴中國南海海洋油氣田開發公司一案，現裁決如下：

    「1、案中涉及的原告賄賂情節由檢查機關會同公安機關立案調查，另案審理。

    2、由原告提供的被告第11號、12號法律文件系偽造，不予以採納。

    3、由於提供虛假文件的原當事人已經因貪污受賄被判處徒刑，根據相關法律對
    提供假文件的當事人仍要以經濟詐騙為由另案調查，。

    4合同經濟糾紛一案在排除上述刑事案件因素後繼續審理。」

    其後的審理搞的原告是越來說越說不清了，而我們也裝的十分的冤枉，那幾天媒
    體上連篇累牘的都是我們這個案子的花邊新聞和小道消息，股市上又一次的把南海洋
    打進了深淵，當然我是會指示部下「吃」進的了。

    在案件的進一步審理過程中，法院又發現了承擔實際開發的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
    式會社是獨立法人，而且在中國境內沒有註冊任何分公司、子公司或者辦事處，這已
    經明顯的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對外合作開採海洋石油資源條例第十五條的規定。

    而原來最早同海洋公司合作的美富公司也作為違反中國礦產資源法非法轉包的第三者
    責任人給牽連進來，這官司打到這會已經熱鬧的不行了。

    這個案子由於牽涉太大，案情撲朔迷離，如果按國際慣例去審理，恐怕那條油輪
    的船底銹穿了也難以結案，為此，日本駐華大使館商務參贊拜會我國外交部東亞司司
    長，請求盡快審理，其實，我們也想盡快完結，但是，我們不能表現出來，得叫那些
    小鬼子自己往圈裡跳才行。

    根據對方商務參贊的要求，在審理這個案件的時候，他可以出席旁聽，案件審到
    後來情況基本上已經明朗，在延續了4個月的審理後，法院做出了如下裁決，

    「1、美國美富公司轉包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開發合同違反中華人民共和
    國礦產資源法第四十二條，雙方轉包合同為無效合同，沒收雙方非法所得，鑒於美富
    公司並未實際收到轉包收入，免於罰款。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在工程期間的損
    失因合同無效而不予保護，非法開採原油183萬噸予以沒收。

    2、原告竹有公司與被告南海海洋公司所簽合同為無效合同，原告所提出的訴訟
    請求不予支持。

    3、被告當事人在簽署合同期間偽造證件構成法人過錯，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
    法第三十一條處以罰款人民幣一千萬元，犯罪當事人另案處理。

    4、原告在簽署無效合同時，審核不力亦有過錯。

    5、訴訟費共計4941萬元，原告承擔40%計1976。4萬元；被告承擔60%計2964。6萬
    元。

    6、本判決書送達15日內，對本裁決不服可上訴高一級法院和申訴其他監管部
    門。」

    案件審理結束後，原告在記者招待會上氣憤的大叫要上訴到最高法院，並且揚言
    中國的投資環境不好等等，而我們則在招待會上沉痛的說「

    這是別人消費我們買單，我們損失很大，但是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我們接受
    現實，不準備上訴。」同時我們也指出，「對於一些別有用心的外國企業和用不正當
    的手段進行競爭的人，法律會給他們許多教訓，不要以為中國的開放是沒有原則的，
    是可以利用中國國內的各種不正之風在這裡為所欲為的，這些跟投資環境沒有關係，
    個別人別有用心的說法只能證明他們自己本身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我們
    祖輩有一句話是『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那麼可不要小看了我們的獵
    槍。」

    原告的律師團經過仔細的核實，勸告原告不要上訴了，這樣的官司在世界什麼地
    方都打不贏的，如果在外國審理，原告可能還要受到相關的處罰，中國已經給他們留
    了面子了。

    對於案情，我指示我們的媒體給予了大量的報道，特別是審理結果和審理的相關
    背景，香港的其他一些報紙也推波助瀾，一時間許多公司開始審核同日本公司的合同
    和相關人物的利益和廉潔問題，輿論對於日本公司的做法顯然是不利的。於是在香港
    股市上，南海洋的股票又一次的飛漲起來。而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則是陷入了
    空前的危機中。




        第三十九章 魚翁


    竹有集團在中國南海的操作歷時三年，花費了巨額的活動資金，也耗費了很多精
    力和財力，結果是以徹底的失敗告終。法院的最後裁決生效後其實是把「日本竹有油
    田開發株式會社」這樣一個中小公司給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由於竹有集團在中國投資失敗，造成集團內部的矛盾激化，同時也刺激了日本市
    場上的油價「飆」升，而作為「代罪羔羊」的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股市崩盤
    就是一個必然的結果了。這個原本是竹有集團公司控股的小公司，現在成了被拋棄的
    孤兒，駐守在永興島附近海域的那些工人和技術人員現在竟然連工資都沒有人給發
    了，甚至連回家的路費和途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排，還是我們給他們提供了一些食
    品和飲水才保證了這些人的生活。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被沒收了183萬噸原油，整個價值超過2。5億美元，現
    在是血本無歸，而投出去的設備和原材料、人工等各項費用又收不回來，在資本運營
    的鎖鏈上一下子斷裂了兩個環扣，那麼這個企業不死也殘廢了。一方面要維持企業的
    各項開支，一方面要面對各方債主，當資金循環發生變化時，最緊張的是那些上游公
    司的債主，最先發難的也是這些債主。而支撐企業商業運作的資信又崩塌了，沒有任
    何銀行會對於這樣的企業支持和寬容，那麼這個企業還能怎麼辦？就是想賣掉也要有
    人買才可以啊，一旦這樣一個企業破產，那麼相關的企業會受到牽連而要倒閉一大
    批。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就是面臨這樣的難題。作為母公司的竹有集團，一方
    面內部高層在權利和利益上要重新洗牌，另一方面要維護整個集團的利益而要把這次
    官司造成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絕不能容忍這種多米諾骨牌似的連鎖反應波及和影響
    到集團企業內部，在這種前提下，那麼對於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這個外圍的企
    業也就只好放棄和犧牲，這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資金問題，而是包括在集團公司的名
    譽，對輿論評價的導向，以及影響集團其他上市公司股票價格等方面都有很大的關
    系。時至今日，那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在股市上就如同垃圾一樣被拋的到處都
    是，非常叫人難過的是公司的社長「長谷川弘一」頂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好在運氣
    還不錯，只摔斷了一條腿，落下來的時候正好有一輛拉建築用沙的翻斗車路過，是給
    公司傍邊翻新大廈用的，儘管上面蓋有「蓬布」，但是也就那麼巧合，翻斗車水平方
    向的衝力抵消了大部分人體墜落的地球引力，也真是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我們在
    這個時候收購了他的公司，他的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成為我們三葵海外的一個
    控股子公司，終於在關鍵的時刻出手拉了長谷川一把。從他們在南海開發的時候我就
    認準了這是一群能幹實事的老實人，果然，那社長寧願跳樓都不願意把竹有集團的骯
    髒事情抖落出來，可見長谷川的為人之本分了。

    收購完成之後，我去日本東京的醫院看望「長谷川弘一」，他見到我首先是在醫
    院的病床上努力的向我鞠90度的躬，大約60掛零的年紀，消瘦的軀體加上花白的頭
    發，看上去是一副飽經滄桑的面孔。一個勁的對我「多麼，多麼！」的。我詢問了他
    的身體狀況後，笑著對他說，

    「長谷川桑！你要盡早養好身體，我很需要你。拜託了，多吃一點吧！」

    「我一定，一定！」長谷川用漢語點頭連說。

    「你放心，你的家裡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的腿也不要在這裡治療了，到美國去
    治療吧，反正你的小兒子在那裡，你們老兩口也可以去順便看一看。以目前的情況你
    們留在這裡也不是很安全。」我關心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長谷川老伴枝子感動的淚流滿面。長谷川打趣的說老婆的民族是個愛
    流淚的民族。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原來是長谷川在中東經營的一個小公司，長谷川本人
    是二戰時在中國的日本遺孤，在中國讀完了初級小學的時候於1955年被遣返回日本
    的，當時他回到日本連日本話都說不好，是一個遠房的堂嬸收留了他，在日本那困苦
    的年代，長谷川沒少吃苦，後來考大學的時候收養他的堂嬸也因病去世了，他是一個
    孤苦的窮學生，只能報考當時可以全部公費的石油開採專業，在大學他認識了現在的
    妻子，長谷川妻子是在大學學習地質分析的。她是一個血統複雜的混血兒，她的母親
    有一半中國血統，據說是早年中國留學生在日本遺棄的女人，可她父親又是個韓國
    人，在二戰後當勞工留在日本的韓國人，所以在他們家裡可以說很多語言。長谷川大
    學畢業後就到中東去開採石油去了，一幹就是15年，後來老婆長谷川枝子也跟了去，
    兩公婆還真的是難得的相敬如賓，大姑娘都沒有回到日本就嫁給了科威特的王親，也
    就是這個不知道是第幾的王子給他們出了一筆錢他們才辦起了自己的油田開發公司，
    原來的名稱叫「長谷川油田開發公司」，長谷川的長子「昆山」是在中國地質大學上
    學，學習的是油田勘探專業，畢業後在英國殼牌公司的北海油田實習了7年，然後才回
    到父親身邊開發了海上采油的業務，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次子仲海在美國讀博士研
    究生，據說還沒有完成學業。

    日本竹有集團公司在同中國簽訂了開發合同後才在中東的海灣地區把長谷川給找
    來，算是拉他入伙，並注入了一大筆資金購買海上採掘的設備後，才把這個公司推上
    市，公司的名字也就更改為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業務方面由集團公司負責，
    社長也就是個傀儡，當時被看中的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家族都是搞石油的，為人單純，
    而且都會漢語，有利於在中國工作用完之後也比較好處理，不大容易留下後遺症，因
    為這個長谷川在日本根本沒有背景。在這個活動中，殼牌公司出於自身的戰略考慮也
    參加了一部分，大約是投資長谷川公司設備的10%，以換取將來投產後可以有10%的份
    額運往新加坡加工生產。後來項目被我們給弄垮了，殼牌的投資也是血本無歸。

    由於當時的竹有雄一對長谷川有知遇之恩，所以才上演了一出跳樓報恩的鬧劇。

    當我瞭解了這些以後，我才下定決心收購這家名義上是日本的開採公司其實是「國際
    僱傭軍」的高水平的專業採掘公司。

    經過我們的操縱，長谷川的公司現在是由我們掌控了，我們像收垃圾一樣的把那
    些股票收攏來，然後把公司拖欠的各種費用還清，為了避免長谷川一家在日本可能會
    遭到報復，（畢竟公司的大起大落使不少股民受到損失，還有，他們的血統以及現在
    被我們收購也會引來右翼勢力的迫害）我決定把長谷川一家接到南非去定居，也免得
    人家心裡不好過，而業務則由昆山和我們的工程師一塊抓，這樣，我們沒花多少錢連
    自己的開採勘探隊伍都建立起來了。讓我意外的是，仲海也會說漢語，而且研究的也
    是海洋石油勘探。當仲海畢業後也加入這裡的時候，我們的石油開採已經是規模很大
    的了。

    通過我們的進入和在合約上找的毛病，我們在經濟上取得了可觀的收入，除去打
    官司和收購所花的不到6個億，單單我們收購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就白白的便宜
    了12個億，還不算我們後來收購成功後業績的「飆」升帶來的股值溢出，還有那麼一
    只那麼能幹的開採隊伍更是用金錢買不來的。當然，這次北京高級法院也賺了不好，
    不算訴訟費，僅僅罰沒的183萬噸原油的價值就是將近20個億，難怪北京市政府和國土
    資源部為此還專門聯合行文，控制幾家分攤的比例。

    在南海的石油開採取得的比預期好得多的成績，實際勘探明確的油氣儲量比預計
    的多出3倍，地質狀況也比設想的好，目前已經到了日產原油4。5萬噸，天然氣8000立
    方米的水平，以現在的儲油、儲氣、運輸能力還勉強維持，那麼再發展下去如何解
    決？特別是運輸油輪的能力其實已經在拖油田的後退，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提前
    解決這個問題。

    20世紀末，世界上個主要運油國家更新換代了新的遠洋運輸油輪，那時興起了一
    股造油輪的高潮，當時我國在南通、上海和大連先後製造過15萬噸以上的油輪多達30
    艘，一下子擠身於世界造船的前三名，這些油輪用到今日已經到了更年期。後來國家
    重點轉入現代軍艦的更新，民用油輪的建造才緩和下來。日本和韓國則建造一些80萬
    噸以上的超大型油輪，但與我們的交往不多，這次我們又重創了日本的企業，向他們
    買船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我也擔心他們會反過來坑我們一把。從經濟戰略的角度看，
    國際上現役的油輪大多都到了更新換代的時期，油輪市場必然要掀起新的一輪換船高
    潮，因此，對於這個市場要及時的切入和參與競爭。

    看來，蒲台島的開發和建設要抓緊往前趕了。




        第四十章 造船


    蒲台島的外船塢早就造好了，我們上馬的第一艘船是10500噸的三葵號公司公務郵
    輪，目前都已經下海□裝了。由於我們現在是個很大的跨國公司，來自世界各地的商
    人和朋友也不少，造這條游輪的目的一是公司內部高級幹部開會，培訓學習等，放在
    陸地上搞這樣的工作花費大，干擾大，保密也差。其二是，輝映公司、南海洋、石油
    開發等都是在海上工作，必須要有一條綜合工作船可以往來巡視，同時也便於我們接
    待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客商以及朋友。因此，我們自己設計和建造了這條工作船。

    這條工作船可以說是集現代科技之精華，35萬馬力的氣輪機可以使遊船以超過32
    節的航速行駛，我們通過與中國大陸的協商，引進使用了民用型高壓氣冷核反應堆，
    （當然是第一代產品，更高級的是不會讓我們使用的）把原子能用於民用除了發電廠
    外這是第一個嘗試，早在上個世界六十年代當時的前蘇聯曾經用原子能作為破冰船的
    動力，但是他們的破冰船的目的仍然是軍用的，由於用於核電站的反應堆體積大構造
    複雜，是不能用在各種輪船上的，而用於軍事上的小型反應堆又都被各國嚴加控制，
    加上那個時候的效費比高於使用其他能源，因此世界發達國家還都沒有開發這個項
    目。儘管我們在進行這個項目的時候也花費了不少周折，但是，這畢竟是世界上第一
    艘民用核動力船舶。有了這樣的動力，我們的遊船可以在120萬海裡或者是8年內不用
    添加核燃料，強大的能源動力使「三葵」號具有很強的機動能力和綜合的使用能力，
    船上除了沒有重型武器，（小型的自衛武器系統還是有的，為了防止海盜的襲擊）其
    他電子指揮功能絕不壓於大型艦隊的指揮艦，而生活服務、休閒娛樂設施是軍艦無法
    比擬的，上面所有設施是按+五星級標準設計的，包括網球場、小型高爾夫球場、兩個
    游泳池等，對外聯絡有全方位的衛星通話系統和移動通訊系統，還有長短波電台等
    等，具體的就不一一敘說了。

    由於「三葵」號的試製成功，也給造船界開闢了一個新的船種，我們還沒怎麼宣
    揚就已經有定單向我們發來，其中中華旅行社訂購的大型遠洋游輪要求噸位不低於
    45000噸，航速大於35節，主要用於各大洲之間的洲際旅行，開口就是要訂三艘。還有
    其他一些集團公司向我們訂購，可是我們現在基本上沒有那個生產能力了，因為我們
    要造自己所需要的船。這些訂單我們只好轉到國內的一些船廠去製造，我們公司派人
    去把關。

    由於我們公司開闢了民用船核動力的先河，使我國的核動力生產第一次為國家創
    造了財富，在最早論證這種可能性的時候，是阿松的女婿阿山提出的構想，後來我們
    與中國上層進行了商談，主要是從經濟角度來說明核能源用於民用的必要性和可能
    性，從技術的角度論證核能的效費比的降低，世界常規能源越來越少，如果再不進行
    其他能源的開發和利用，人類將會走進死胡同，從國家對核子研究的結果上看，原來
    都是國家掏線軍事使用，只有出的沒有進的，而且國家為了保持一定的核威懾能力還
    必須不斷的投入，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一塊已經成為國家的財政負擔，現在把不太先
    進的核反應堆利用起來，可以說是為軍工生產開闢了重大財源，以成果養研究養裝
    備。同時也是對緩解當前世界上傳統能源緊張的一個新出路。

    當然，相關的法律制度也建立起來了，購買國必須要對核燃料按國際通例實行監
    管和報查制度，還有一條就是購買者所屬國家必須要有民用核電站，否則，我們不
    賣，這主要是考慮使用者的核燃料要依附於核電站，也便於監管，購買者不得做異國
    的轉賣交易，購買者必須要有所在國的國家批准文件和必要的法律擔保，儘管條件是
    苛刻的，但是還是有許多國家來購買這樣的游輪。

    我們這項開發，首先是滿足了我國的需求，在國內一些主要造船廠進行了大型遠
    洋運輸船舶的動力改裝，特別是油輪，這樣，相對的緩解了我國對原油的依賴也極大
    的加快了我國對核動力船舶的研製開發，起碼在這個項目上我們領先了世界五年以上
    的時間。

    「蒲台島」的開發我們是安排輝映公司進行的，雲妮和珍妮兩姐妹的確不凡，從
    設計到開工佈置的合理，穩妥，高效，現在蒲台島已經成了香港造船業的基地，當時
    競標的那些老闆和一些政府官員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拿下蒲台島是為了振興香港的造
    船工業。目前阿松坐鎮總部對各級子公司進行各種監管，每天忙碌的很，阿山領導的
    研究所規模越來越大，也在國內設立了很多分所，同國內外很多研究所都有聯繫，研
    究的課題有些我都弄不明白，而我則是游手好閒的胡思亂想。

    考慮到我們在南海石油的運輸問題，我們開始建造大型油輪，蒲台島現在已經全
    面開工了，我們在島的北面開闢了三個巨型船塢，從15萬噸至80萬噸的油輪船台，在
    這裡我們集中了能夠找到的世界各國家的精英們，夜以繼日的大幹起來。

    油輪的建造相對於其他船舶要簡單多了，而且我們的目的也比較單一，我們不需
    要太大的航程和速度，在南海這樣島礁林立的海域沒有必要也不可能使油輪行駛出很
    大速度，我們需要的是精確的衛星定位系統和良好的雷達以及駕駛操控系統，至於主
    機和輔助設備那都是現成的，這些油輪不是為遠航設計的，因此也不需要安裝核動
    力。為了建造這些船舶，我們引進了大型壓力鍛造設備，經過幾年的開發，蒲台島的
    山體內部被我開挖出了一個有100寬3000多米長的一個地下水空間，另外還有一個佔地
    一萬多平方米的山洞廠房，這個工程是我們在收購這個小島後委託國內工程兵部隊干
    的，很明顯，目的是為了保密，所以，儘管在外面船台上有不少「鬼佬」在幹活，可
    是他們並不知道那些部件的產地在哪裡，也不知道這個小島的肚子裡還有另外一翻天
    地。

    阿強設計的保密制度和手段是很嚴格的，那些來的「鬼佬」也都是經過嚴密審
    查，沒有背景的人，其實這些外國人到這裡來就是拿錢走人，我們也從不和他們續
    約，2年時間一到就各奔東西了。而關鍵的設計，我們大多是在國內的幾個研究所進行
    的，像這些油輪幾乎都成了制式設計，沒有什麼新鮮的玩意，鼓勵工人們使勁干就是
    了。

    現代造船是分段合攏，在主龍骨上按照設計的要求接龍焊接，就像是搭積木，分
    開的各段大多像造汽車那樣用機器人進行焊接，我們的焊接大量的使用了亞弧焊，等
    離子焊接，輔助氣體焊接，無氧焊接等先進的技術以保證質量，鋼材是我們分別訂購
    國產專用船板和歐洲生產的高級合金船板。日本和美國的我們一概不用，一是我們信
    不過他們，二是不為他們那些岌岌可危的鋼鐵企業擴大市場。巴統組織協議到現在已
    經有大幾十年了，到目前世界經濟大融合的今天，美國和日本等幾個頑固國家還在嚴
    格遵守，歐盟國家早就對那個協議睜眼閉眼的當它沒有了。就連英國現在也同美國分
    道揚鑣了，英國新任首相拉莫爾。海斯在就職演說中說，「近百年的英國外交應該有個
    轉變了，我們不會再去為不是英國的利益去買單，我們的利益在歐洲在我們英聯邦國
    家，而不是在美洲，更不是按照別人的指揮去做。」所以，我們不去購買那些限制我
    們的國家的初級產品，而充分的和歐盟合作，這是國際上的大趨勢也是當前我們的國
    策。在這眾多有利的條件下，我們的造船企業發展的很迅速也很健康。

    在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們製造了4。5萬噸的游輪三艘，2。5萬噸的游輪8艘，（這些
    是在國內生產的）15萬噸的油輪2艘，50萬噸的一艘，還有一艘在建，從我們公司來
    說，局部上緩解了我們在南海運油的緊張矛盾。從國家來說，船舶工業的振興帶動了
    大批的相關企業和行業，國家保持了二位數的經濟增長率。

    阿天和阿昭兩個人把公司的三葵船隊打理的井井有條，似摸似樣的。在原有的船
    隊的基礎上，阿天按總部的要求，擴充了遠洋集裝箱和散裝船隊，這些船隊主要是收
    購了一批舊船和購買了一批新船，加上我們自己船廠造的，總運輸能力已經超過了500
    萬噸，本身自己集團內部的業務就佔了船隊的運輸能力的95%，所以對船隊擴充還是很
    緊迫的，鑒於自身的造船能力還是達滿足不了我們和市場的要求，我們還是要到國內
    去擴充一下。

    南海洋公司在我們搞完永樂島附近的油氣田後，按我的指示立即投入了對孟加拉
    灣二期油氣田的競爭投標，在那裡涉及到印度、孟加拉、緬甸、斯里蘭卡等國家的利
    益，參加競標的有世界上許多著名的大公司。目前進展還不是很明朗。

    而我自己也在考慮其他方面的發展和開拓。近來我已經多次的去國內找許多高級研究
    所等部門參觀，由於我們公司在國內的特殊地位和一些部門的特殊關係，許多項目對
    我也是開放的，我的心目中的大船可不是幾十萬噸的油輪，我要從根本上使我們的國
    家強大起來，我要利用我們得天獨厚的政策和條件做在國內辦不到的事情。

    從當前國際上的形式上來看大的戰爭和爭端沒有多少，可是在經濟上的爭鬥卻越
    演越烈，美國經常無端的對我們進行傾銷制裁，弄的我們乾脆放棄了打算在美國設立
    分公司的想法，大國之間的爭鬥已經從地球的表面發展到了太空，各國在新的科學新
    的技術領域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雖然我們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一定的制高
    點，但從另外的角度看還是處於追趕別人的地位，因此，我們不光是要辦實業搞科研
    所，還要加強對於教育的投入，在這點上我們是空白完全的空白。想到這裡我心裡一
    動，覺得該找阿松商量一下了。




        第四十一章 美國


    進入21世紀第二個十年以後，由於各種矛盾的不斷發展，美國在世界上逐步退
    卻，經濟上雖然還是世界第一，但已經是強弩之末，影響力已經是大大的減弱了，產
    生這樣的原因是，從21世紀初小喬治。布什開始實行的單邊政策，代表著美國軍火工業
    和金融寡頭的共和黨人，為了自身的利益，把美國推向強權的單邊主義，造成了美國
    連續多年對世界敏感地區的國家進行戰爭和顛覆，或者訴諸武力或者戰爭威脅，用武
    力威脅世界和平，同時為了所謂的美國利益而脫離了國際大家庭，退出了一系列國際
    協議的裁軍協定，走上了一條窮兵黷武閉關鎖國的帝國主義道路，工業結構偏向於軍
    事工業和與之相敏感的工業，造成了國家內部工業結構的嚴重失衡，經濟發展的畸形
    更使得美國在國際金融信用上的「減磅」，美國從1968年尼克松總統上台後開始逐步
    實行赤子預算，歷年來發行的國家公債已經累計達63000億美元，按國際標準，發行公
    債的安全線應該是不超過當年國民生產總值的26%，而美國的國家欠債已經接近這個臨
    界點。這還沒有計算美國經濟中的那些泡沫水分。

    美國原來都說他是建立在汽車輪子上的國家，其實到了20世紀80年代，美國人在
    「凱恩斯」的經濟理論基礎上發展了現代消費信用理論，提出了超前消費的概念，用
    零售市場的繁榮刺激和拉動國民經濟的增長，當時冷戰沒有結束，國家軍費預算高居
    不下，而政府的財政收入捉襟見肘，在這樣的前提下美國開始了赤子預算，實行國家
    信用來沖抵預算中的透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美國的人民也普遍開始了信用借
    貸，寅吃卯糧提前消費，在美國，如果你在銀行有大筆存款而沒有借貸，那麼稅務官
    一定會找上門來，一定會有麻煩。美元的發行量也是遠遠的超過了在美國市場的流通
    量，因為有三分之一的現鈔是在世界其他國家流通，甚至在有的國家是公開的擔當一
    般等價物，在俄羅斯，上等的酒店，賓館都是用美元標價的，也是收美元的。這種強
    勢貨幣的概念和信用使美國在整個20世紀90年代到21世界初的近20年裡，雖然國內經
    濟不好，可是還一直保持著世界最高標準的消費，它讓全世界其他的國家給美國的消
    費買單。這個時候的美國已經是建立在信用上的國家了。

    2008年中國成功的舉辦奧運會前，順利的收回台灣，使世界華人經濟達到空前的
    高度，國家影響力已經不是僅僅的局限在東南亞一帶，當年的國民生產總值已經達到
    400000億人民幣，逐步從地域大國走向了世界強國。2009年人民幣實行了自由兌換後
    迅速升值，連帶三個特區的貨幣也跟著升值，港幣從1983年開始就是實行的聯匯制，
    現在仍然是這樣的制度，不過不是再聯匯美元而是同人民幣掛鉤，保持相對穩定的市
    場匯率，台灣澳門也先後同人民幣聯匯，後來，東南亞和周邊國家各自為了自己的利
    益都開始與人民幣掛鉤，新加坡元、韓國元、越南盾，馬來西亞元，泰國銖等。印
    度、巴基斯坦、澳大利亞等則與中國實行半聯匯制度。這樣，人民幣在東南亞一帶形
    成了一個中國貨幣區，同歐元、美元在世界上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日元在疲軟了20多年以後，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進入華人經濟圈以謀求在經
    濟上的發展。從歷史的角度來說，日本雖然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經實行了貨幣自由兌
    換，但是由於日本經濟是捆綁在美國的經濟戰車上的，就是在日本經濟最旺盛的時候
    也沒有能夠左右東南亞的經濟，更不要說是對世界的經濟影響了。日本經濟由於國內
    自然地理條件的限制，本身在發展經濟上就存在著先天的缺陷，從數字上看，高端產
    品的高價值和高附加值使日本的gdp在世界上長期排名第二，（我國是在2009年人民幣
    升值後才超過了日本成為世界第二的）而維持國家和民眾的基本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
    卻不得不依賴外國進口，在這個依賴上，美國是日本最大的「奶媽」，也正是用這種
    依賴，美國實際控制日本經濟長達半個世紀以上。

    可是目前美國自身的經濟出現了問題，多方面的因素造成了美國的經濟發展走進
    了死胡同。

    首先，從人的素質上，幾代人的和平富裕生活使美國人懶惰、散漫、追求個性和
    自我享受，喪失了向自然挑戰的動能和信心，從整個民族來講，大多群體愚昧，思維
    遲鈍呆板，非常容易被少數政客策動和控制。

    其次，從產業結構來講，在美國已經沒有多少輕工業，傳統重工業也很不均衡，
    全國的吃喝拉撒睡都要靠進口來維持，而一些風險行業則畸形發展，超現實，超邏輯
    的虛擬行業在美國十分流行，甚至他們幻想的是製造大量的機器人，去世界各地掠奪
    別人的財富，幻想國際間的戰鬥無人化，也正是基於這樣的觀念，美國的軍事工業和
    自動化工業相當發達。

    第三，從人口結構來講，美國用於前端生產的人口比例很小，不到總人口的10%，
    而且這些人大部分是外來的移民，而大部分白人則是從事流通領域裡的工作，更有很
    大一部分人則是有閒階級和乞丐，很多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寧可去要飯，領取救濟金也
    不願意出去工作，特別是從小布什的老婆蘇珊開始號召一些富人發慈悲去救濟這些人
    以後，在美國已經形成這樣的習俗，

    第四，從資源分配結構上來講，美國以不到世界5%的人口，卻要佔有和使用超過
    32%的資源，這樣的巧取豪奪不可能不引起世界其他國家的反抗，不可能會叫美國人永
    遠這樣下去。

    由於這些個原因，美國建立在信用基礎上的強勢貨幣的虛擬的海市蜃樓開始出現
    裂痕，開始了坍塌的前奏。美國人的心態已經固化為街頭的小流氓那樣欺小□大，靠
    局部小的戰爭威懾和震赫其他國家，他們忘了「狼來了」的故事，弄的多了也就沒有
    人信了。

    因此，美國的衰落和全世界對他的反對是一種歷史的必然。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我國外匯儲備主要是美元和美國國家債券，到2004年我國
    擁有的美國國家債券高達900多億美元，雖然當時是賺了點蠅頭小利，可是從長遠來看
    還是背上包袱，當人民幣升值的時候，這些債券和美元貨幣便縮水了30%以上，我們不
    大不小的吃了個悶虧，搞的世界上最大的窮國為世界上最大的富國去買單，出現了經
    濟規律中的悖論，這也不能不說是我們在經濟理論上的落後和對國際經濟事物變化的
    反應遲鈍。在這一回合中也不能不說我們有些當家人可是愚蠢到家了。為此，有關方
    面給我們透信，希望我們去弄美國佬一次。

    那麼，我們是該怎麼去狙擊美國的呢？我同阿松找老黃商量後覺得最有效的辦法
    還是用美國人的方法，以夷制夷嗎！為此，我們開始了詳盡的準備，首先，我們在華
    爾街以英國人名義開辦了一個辦事處，聘請了不少黃毛鬼子給我們充門面，我讓銀行
    的老黃又回到美國，（銀行的事情交給他的副手方金去打理）。然後，我們傚法美國
    的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也弄了個發展基金，先在美國資金市場，股票市場還有期貨市
    場做一些普通的業務，倒點期貨和外匯利差等等，我安排了一大批在美國學習經濟的
    研究生在那裡實習，也弄了不少在國內畢業的經濟學博士去那裡工作，我的目的就是
    要用對沖的方法去折騰一些已經很敏感和脆弱的美國經濟，讓他們不得不挖肉補瘡，
    只有在這個環節打開鎖鏈，才能徹底的破壞美國的閉關鎖國政策。

    所謂對沖其實是用金錢買時間，又用時間換金錢，特別是當國家弱小的時候，外
    匯市場承擔的風險能力小，往往是禁不起一些對沖基金的衝擊，三下兩下就被搞垮
    了。舉個例子，當年索羅什在泰國，用自己在美國銀行的資金擔保，從泰國銀行中貸
    款泰幣，然後在泰國的外匯資金市場上拋售美元，使美元在泰國的匯率下跌，然後用
    貸款來的泰幣很輕易的就在泰國資金市場換回了大量的美元。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用
    手上控制的資金在泰國股市上大量賣空，對龍頭股狠狠打壓，使股市的風波波及到外
    匯市場，於是泰幣同美元的比價一下子跌落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最後用少量的美元換
    回還款用的泰幣，將這些已經幾乎成為廢紙的泰幣交還給銀行，把貸款結清，1997年
    亞洲金融風暴就是這麼弄出來的。對沖基金是在資金、股票、期貨、外匯等市場上的
    綜合操作來實現貨幣的溢差。有些操作方法到現在也是說不清楚的，正像一位行內人
    士說的，「一個人之所以在市場上成功，他有一個理念，而且這個理念他一生都不改
    變，所以打死他也不會跟別人說的。對沖基金是平常看不到的，只對有錢的人服務，
    從投資人來說，這是一個club(少數人的俱樂部)。hedge fund就像中醫一樣，中醫能
    看病，但說不清楚為什麼；對沖基金可以賺錢，但往往不能對你說為什麼。區別在
    於，中醫是說不出來，我們是不能說。」

    我們在進行了相關的準備後開始了對美國市場的狙擊。




        第四十二章 對沖


    首先，我們利用發展基金會的原始資本向美國花期銀行貸款美元200億，然後利用
    各種渠道，開始囤積美國棉花市場上的棉花和石油市場上的成品油期貨水單。在這個
    同時，我們利用人民幣的強勢在日本外匯市場反覆炒作美元和日元，先行在日本狙擊
    了日本經濟，搞了一招虛張聲勢瞞天過海的把戲。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相對的集中了
    將近130億美元，在倫敦市場，我們手中的銀行也「莫名其妙」的集中了150億美元，
    香港金融市場的美元也逐步被我們的「三葵渣大銀行」控制。

    緊接著，我們利用中國銀行給我們的信用擔保和國家外匯管理局借給我們的美國
    國家長期債券擔保，分別在美國花旗銀行、第一銀行等18家銀行貸款美元3000億，這
    裡面其實有一些擔保技巧，因為我們是逐步分頭貸款，幾家公司相互「串」保，另外
    一個辦法就是利用人民幣和港幣的強勢，用在中國的資產抵押，這樣才沒有引起美聯
    儲的注意，給美國金融市場造成了經濟拉動的假象，當月外國投資係數突然增長了10
    個百分點，一下子使美國的金融市場「頭寸」緊張，小格林思潘不得不破例在短短的
    一個月內兩次提高利率。

    在股市上，我們用現有的資金大手筆的吃進幾個在美國有重大影響力的股票，拉
    動股市「牛氣沖天」。同時，我們又悄悄的賣空美國外匯市場三個月後的美元下降空
    價，在股市買三個月後的跌期。對沖的做法之一就是分兩頭進行，現期可以實買股票
    拉高，為了防患股市大跌可以按自己的預期去賣空買跌，這樣可以保證無論股市走高
    或者走低都使自己處於有利的地位，掌握靈活的話就可以以小博大，當然操縱起來極
    為繁雜，而且，必須是在允許可以賣空和購買指數的地方進行，唯一使對沖不能下力
    的是股市波動不大，股市動用資金太多而無法獲利。在美國，對沖基金是很多的，人
    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法，經營的花樣也是百出，但是實力不大的很快就會輸光離廠，
    對於世界特別是美國經濟的估計正確與否決定了這些小基金的生死。

    而在期貨市場，我們把半年期的農作物期貨指數拉高，而對於原油卻實行打壓，
    有色金屬則逢低吃進，逢高沽出，使期貨市場震盪不已。

    在基金方面，由於股市上衝而造成基金交易清淡，有些基金出現負值跳水。凡不是
    對沖類型的普通基金我們都謹慎的吃進，有溢價即拋出，一時間美國各金融市場熱鬧
    非凡，好像整個美國經濟形勢一片大好，美國總統經濟助理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信
    心十足的說「我們找到了解決經濟問題的辦法，我們在今年的經濟增長要突破3。5%，
    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美國國內從表面上看經濟拉動十分強勁，特別是股市「道瓊斯」指數一再突破新
    高，許多美國人又開始瘋狂了，從美國金融市場刮起的這股旋風很快就影響到倫敦市
    場，正在為英鎊是否加入歐元區而猶豫的英國人又開始了左右搖擺，而冷靜的歐洲市
    場則謹慎的提醒大家這不是真實的，他們懷疑又是美國人在搞名堂，懷疑這虛擬的繁
    榮將來要犧牲多少生產力才能買單。

    在美國國慶的前夕7月1日，又是一個星期五，我們發動了股市攻勢，收集在手中
    的大批股票早已經脫離了臨界點，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小股量多批次的拋出了，可是有
    其他莊家在護盤，波動不僅沒有向下，還在向上。這時，我們經過計算，在目前的價
    位上我們沒有必要再對對方周旋了，保本已經不成問題，而且我們掌握的股票已經占
    「道瓊斯」成分股全部種類的17%種，在我們全線衝擊下，一場「股災」是無法避免
    的，至於走到哪一步還很難說，畢竟外匯市場還要看反映美國經濟的晴雨表「股市」

    的走勢，於是，我下令全線拋出，當1日這一天一開市，各類股票的大量「拋盤」就高
    高的掛在那裡了，開始2個小時還有不少散戶吃進，還有一些莊家護盤，我們利用強大
    的實力開始了狠砸，只要有買盤就立即按照出價給他，不管有沒有股票，誰要就給
    誰，做空嗎，到下午開市股票市場終於挺不住了，大幅度的向下落去，「道瓊斯」指
    數一下子跌了680點，創了日跌幅最大的記錄，幾十種成分股遭到重創，收市的時候我
    們為了平倉，回購了部分賣空的股票，才使尾部反彈了一點點。

    由於是星期五，是節前的最後一個交易日，美國聯邦儲備局大多已經休假，在這
    個期間，美國大多數機關和機構都是不辦公的，在美國股市上也歷來有暑期低迷的歷
    史，這個時期的股市都是不活躍的，各公司也都在安排暑期休假和暑期旅遊活動，我
    們選擇在這個時間發動原本也就是要使前期的火力準備給對方一個錯覺，使美聯儲不
    能過早的警覺和干預，以期達到在資金市場上的突然性，但是，沒有股票市場上的鋪
    墊，就不可能在期貨和外匯資金市場上發動攻勢，這是像下棋那樣的次序問題，不能
    搞混。

    美國對於1日的股市暴跌並沒有足夠的認識，只不過一些側重經濟報道的報紙發表了一
    些分析文章，認為是歷年來暑期低迷的延續，暑期活動的強勁使得獲利回吐變的瘋
    狂，黑色的星期五云云。聯邦儲備局根本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和聲明，倒是老不死的
    「索羅什」在偶爾的一個酒會上面對記者談了一點看法，他說：

    「現在美國的市場已經不是那麼穩固和強大了，如果有大批的外資對沖基金進入
    就有可能狙擊美元了，人們在瘋狂的時候還是應該保持一點冷靜，不過美國的強大也
    是不言而喻的，想要狙擊美元恐怕要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我還是看好美國的經濟發
    展勢頭。」

    其實，索羅什是個純粹的投機家，在他的概念裡沒有國家只有金錢，所以，從他
    的話裡已經品味到他準備也趟上一回混水，估計他已經開始安排控制的基金準備在將
    來到市場去撈一把，對於他的敏感我佩服的五體投地，而對於他想趁火打劫的想法我
    暗自高興。

    4號是美國國慶，股市休業，可是東京市場和倫敦市場卻照常開業，我們首先在這
    兩個市場拋出美元，吃進歐元和瑞士法郎，甚至在黃金市場用美元購買黃金，還大批
    的吃進人民幣，美元同世界各主要貨幣的比值一下子暴跌了10%，東京外匯市場的美元
    同日元的比值已經到了90日元兌換1美元的天價，而且，跌勢還在增加，倫敦市場也好
    不到哪裡去，英鎊對美元已經突破了1英鎊兌換9。85美元，1歐元兌換1。45美元，整個
    市場出現了拋售美元的狂潮，到收市的時候為止，我們僅僅拋出了不到300億美元，而
    交易的總量超過了2000億美元，我都弄不明白這拋出來的那麼多美元到底是從哪裡來
    的。

    從美國國外市場上的動向看，對美國經濟不看好的不僅是我們一家，我們不過是
    點了個炮捻子，這火就熊熊燃燒了，真弄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5日星期一，除了美國外，其他重要的市場開市，美元拋售的狂潮依然如故，整個
    勢頭不減，牽帶著中國上海的外匯市場、香港外匯市場也大幅度拋售美元，這兩個市
    場我們沒有動，是考慮不要一開始就叫美國佬知道這股風是從我們這裡刮起的，可
    是，市場有自己的機制，國際市場的波動不可能不影響到國內的市場波動，特別是人
    民幣自由兌換以後，我們的貨幣也是一種國際通用貨幣，在沒有自由兌換的2003年以
    後，國家每年增發人民幣都在3000億元以上，可是根本看不到在國內的貨幣膨脹現
    象，根本的原因是大批人民幣流通到周邊國家，成為那裡的貨幣，所以，這次美元危
    機自然就使人民幣外流速度進一步加大了。

    日本政府和英國政府面對市場的動盪，不得不緊急聯繫美國政府，在戴維營休假
    的美國總統給叫了起來，經過短暫的協商後，英日兩國政府決定支持美元，由國家央
    行大量收購美元，而中國政府則以國內外匯市場規模較小，不會影響大局為由，明確
    聲明政府不會干預外匯市場，於是有出現了另一種新的投機行為，即從中國市場低價
    購買美元，然後到東京或者倫敦拋出，因為東京和倫敦因為政府的干預，匯率波動明
    顯減小，同世界各地小外匯市場有明顯的差價，不圖利的商人是沒有的，這樣的現象
    馬上就被發現了，英國和日本政府立即採取限制美元的即期匯入，可是這又與他們實
    行的自由兌換政策和經濟法規相矛盾，很多商人要起訴政府，同時，反而給一種變相
    的場外交易提供了溫床，仍然阻擋不了拋售美元的風潮，更叫這些政府擔心的是黃金
    市場的飛漲使這些國家的中央銀行的黃金儲備急劇下降，政府的資信直接受到威脅。

    英國和日本政府硬抗了2天後終於放棄了對美元的支持，也只能由著市場規律去信馬由
    韁了。

    一周後，美國市場重新開市，更大的危機正等著美國呢，同樣，我們也有了巨大
    的危機，到了這一步，連我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騎在老虎背上的滋味
    我是真正的體會到了。




        第四十三章 賭博


    11日，又是一個星期五，美國各金融市場股票市場以及其他的市場同時開業，我
    們還沒有動手，紐約股市就狂洩不止，我看到的是一種恐慌性的不計成本的拋售，在
    這混亂的前提下，我只好指示手下不論什麼價格把手上的股票全部扔出去，並趁機大
    量做空，而在貨幣市場，美元只堅守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崩潰了，黃金飛漲到998。53美
    元1盎司，美聯儲緊急會議決定動用國家黃金儲備保護美元，大量的黃金和堅挺的歐洲
    貨幣被拋出來了，還沒等我們去搶就被其他買家給先期吃掉了，我感到非常意外的被
    動，資本主義的市場機制真的是很厲害的，我在琢磨怎麼走出眼下這個困境，現在我
    們手裡囤積的美元還有3500多億，已經縮水了將近六分之一，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替人
    家做「嫁衣杉」？

    這時，我把目光看到了美國龐大的現貨市場，由於美元大幅度貶值，原來無利可
    圖的許多現貨貿易現在有了生機，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也顧不了許多，好比一家公
    司倒閉，它的債主們找上門去，在沒有清盤查封前，還不是見什麼就收什麼，好過兩
    手空空什麼也收不到，於是，我們叫「三葵集團」旗下所有貿易公司進口美國可以買
    到的一切生產資料，無用的奢侈品不許買，叫美國人自己去享受吧。

    我們大量的購買美國的鋼材、水泥、棉花、小麥、玉米、汽車、常用機械，礦山
    機械、電子設備、電子元器件等等，於是乎美國在短短的半個月內，這些生產資料以
    及下游產品的價格又跟著暴漲起來，而我們因為美元便宜，在美國外匯市場高價拋出
    歐元、英鎊、人民幣，低價收購美元，對於我們的護盤行為，美聯儲和政府還給予了
    高度的評價。在國內的外匯市場我們是用大量的人民幣、港幣換取美元，然後到美國
    市場去大量收購可以賣的出去的所有物資，再用相對較低價或者平價轉賣到世界各地
    去，這樣一來，美國國內的零售物價指數也向火箭一樣升了上來，許多商人趁機哄抬
    物價搞的市場秩序一片大亂。

    開始美國政府對於這樣大的物資出口很高興，被各種假象給蒙蔽，當發覺這些出
    口換回來的只是自己早年撒出去的現在已經貶值的鈔票時，美國政府開始干預，而市
    場利潤也因短期的動量太大而很快就變的枯竭了。當收購這些物資的變的無利可圖的
    時候，我又安排購買許多原來我們買不起或者不合算的美國專利，收購有價值的美國
    實業公司，大學和其研究所，收購美國中西部的牧場和其他土地，這樣，我們總是搶
    先一步的走在前面，當這股收買和收購的浪潮再次掀起時，我們集團公司已經開始了
    戰略回防，力爭把在美國的資產合法化和本地化，避免由於國家政治問題的爭咬而被
    凍結。合法化是聘請律師把相關手續全部按照美國各州的法律過戶、納稅、登記、注
    冊等等，而本土化則是我們在美國的所有資產都是在美國的美國合法公民的財產或者
    是美國的傳統盟國英國人的財產，這個手續主要是我們多年前就逐步派人滲透和聯繫
    當地各種民族人等以他們的名義購買，而終身托管在我們的代理公司名下，許多美國
    人本來就是在中國讀書的時候被我們「發展」的堰鼠，回去後自然是為我們的 公司工
    作。但是，美國的國家經濟畢竟是太大了，給他們弄點內亂是可以的，但是要真的把
    它弄垮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們當然更不希望把自己也給「套」進去。

    這真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豪賭啊，那些日子我和阿松以及集團的幾個核心人物幾乎
    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幾乎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進餐，最後老黃終於是身體吃不消
    了，住進了醫院，沒法子，我只好叫阿松親自去美國坐鎮指揮，而我則在香港遙控。

    每天我都黑著個臉，難得有好心情，除了吃點青菜外就是喝啤酒，白酒不敢喝了，怕
    誤事啊，高度緊張的心態讓我們很難安靜下來，一個多月「焦灼度步」的結果是在辦
    公室的羊毛地毯上，「楞」是被咱走出了一條「司徒小道」。要說我在經商道路上風
    險最大的就是現在了，最難弄的也是現在了，自己的對手一下子變成了整個世界不信
    任美國的國家和這些國家的商人，根本不是我早先預想的美國商人，在這麼多強手如
    林的環境裡我們到底有多少獲勝的把握還真的是很難預料。

    作為歷史上美元囤積大戶的日本，在開始的拋售美元的風潮中，對於美元的認識
    時間晚了一步，因此，日本的國家外匯儲備損失慘重，日本不僅是國家的外匯儲備美
    元多，就是民間私人手持的美元數量也是驚人的，因而，當美元在金融市場全面崩潰
    後，日本才參與了對美國本土金融的狙擊行動，儘管晚了一步，但是在收購美國公司
    的熱潮中卻表現出了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凡是能夠用美元買到的東西他們都收
    購，完全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臉。

    美國人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國民的生活秩序完全被打亂，生活水準也一
    落千丈，幾個世界級的企業王國開始了崩塌，長期被人為的故意壓抑的流通市場的自
    然性終於爆發，美國國內的通貨膨脹就這樣被我們點燃，期貨指數幾乎毫無意義，期
    貨市場的交易竟然從買空賣空演變成實際的交易，在這毫無規律和秩序的動盪中早就
    「繃」的緊緊的美國經濟這根鋼絲，終於抵擋不住我們用自由資本主義這個「鐵錘」

    的狠「砸」，在8月末徹底崩潰了。美國政府宣佈停止美元在國外的自由兌換，把國家
    控制的各類物資名單進行大幅度調整，開放國家金庫以保持美元的幣值，銀行利率下
    調到令人恐怖的0。3%，流通在世界各國的4萬多億美元有48%流回了國內，這就意味著
    美國人要為他們長期在外國的消費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虛擬信用」買單了，意味著
    就是美國聯邦儲備局就是不發行新的鈔票，那回歸的美鈔也是滿天飛舞了，通貨膨脹
    的現象已經出現了，市面上到處充斥著沒有人要的美元，而這些美元都是用美國的物
    資或者黃金「換」回來的，這些紙幣的充斥必然會影響到各種行業的價格飛漲，必然
    會引起各類物資的供應緊張，反過來又會去刺激必須要的生活資料的進口的增加，那
    麼進口的貨物用什麼支付呢？用美元已經沒有人要了，只能一是用黃金或者是對方國
    家的貨幣，二是以物移物的原始交易了。可是，美國原來是老大，根本不屑於去儲備
    別的國家的貨幣，現在要去儲備別的國家的貨幣就要賣出更多工業產品或者是初級產
    品，而這種主動權是在對方手裡的。用黃金支付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在前面的保護
    美元的金融風潮中，美國已經是消耗了不少黃金，而美國並不是一個盛產黃金的國
    家。對於工業產品交換，以前美國怕世界其他國家會超過自己，在限製出口的名單中
    有長長的一列，能夠用於出口交換的東西並不是很多，而長期糊弄人的一些服務行業
    的商品在美國現在的信譽下已經變的一錢不值。結果，美國的進出口就陷入一個越是
    貿易量大越是給貿易信用和結局帶來極其惡劣後果的怪現象。美國政府為了財政和物
    價的平衡不得不調整出口限制名單，一些高級技術產品也就沒有限制的流向了全世
    界。這也是美國最後的一塊遮羞布和最後一根稻草。

    在這次美元大規模貶值的浪潮中，最倒霉的是加勒比南美這些美元區的國家，還
    有俄羅斯，私人拿在手中的和國家儲備的美元像打了水漂似的縮水了一半以上。

    看到美國經濟已經被重創，美國政府連續發表聲明和調整政策，對於一個發達的
    健全的資本主義國家來說畢竟還是掌握著強大的國家機器，一旦這個機器頑強的按特
    殊國情運做起來，對我們公司和我的國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們沒有必要去老虎頭
    上拍蒼蠅，更沒有必要在已經獲利的情況下，去同不止一個的「對手」去「拚個」魚
    死網破，更何況還有許多國家會去繼續找美國人的麻煩，犯不著叫我們強出頭。於
    是，我們「悄悄的」離場了。

    我們集團公司在這次行動中獲利豐厚，前後一共經手各種股票債券期票和物資的
    總額超過28000億美元，那在美國幾家老牌銀行借貸的3000多億美元我們只花了很小的
    代價就從外匯市場收了回來，然後，理所當然的還給了銀行。索羅什在泰國玩的那套
    把戲被我們原樣不差的在美國也玩了一把。我們為國家把原來在外匯市場上的損失弄
    了回來，共收購各類物資相當於原來美元幣值的10000多億，大量的常用設備和先進技
    術被我們購買了回來，光從物資上我們就賺了5000多億港幣，還不包括為國家的外匯
    儲備消腫和更新，現在的外匯儲備主要是歐元和瑞士法郎，價值超過了原來的30%。另
    外，經此一役人民幣已經成為強勢國際貨幣，同美元的比值後來逐步定位在1：1。8的
    歷史記錄上。

    在我們對美元狙擊開始之前，國家通過一些渠道暗示了周邊的人民幣流通區裡的
    有關國家，不過這些國家性子比我們「急」多了，匆匆忙忙的拋出了美元了事，也沒
    有做進一步的操作，結果還是我們佔了便宜，那些廉價的先進設備要從我們這裡轉口
    就不是那麼便宜了。最叫我開心的是我們公司在美國的德克薩斯洲收購了包括原來老
    布什的一塊農場在內的大批土地，還收購了芝加哥大學和北卡羅來納兩所大學以及他
    們的研究室，好萊塢的兩個大片廠，聖迭哥和舊金山的兩家大型船廠。

    日本在這次拋售過程中也是傷了元氣，好在他們轉彎快，最後收了不少美國的垃
    圾公司，好歹算個補償。不過對於日本最大的收益是從此脫離了美國經濟的控制，在
    經濟上不在跟著美國去旋轉了，由於外匯儲備上的失誤，日本右翼政府倒台，新當選
    的左翼首相「宏田俊已」一上任就發表聲明，對中國表示友好，對二戰給中國人民和
    東南亞人民帶來的災難表示誠懇的道歉，同時再一次宣佈日本是無核國家，絕不建立
    軍隊，絕不再走歷史上的軍國主義老路。那些供奉在靖國神社的二戰戰犯的靈牌全部
    移出，這樣的日本政府在戰後還是第一個。

    中國的興旺極大的影響了世界格局，在美國急劇衰落的同時，歐洲人看明白了世
    界的變化，歐盟是空前的統一團結，儘管時間來的晚一點，英國人還是搭上了末班
    車。可惜的是俄羅斯目前的境況是苦不堪言，一個有著自己獨特文化的民族，發展到
    今天，竟然連自己的位置都找不著了。




        第四十四章 遠東


    中國的興盛必然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格局，對於生活在東亞的黃種人來說，他們的
    祖先都是炎黃二帝，都是發源於中國黃河流域的華夏後裔，在血緣上通過十幾萬年的
    融合已經是彼此不分了，雖然在歷史上各民族部落之間的「殺斗」從沒有停止過，但
    是隨著社會的發展，隨著人們對世界和國家內涵的理解和看法的不斷深化，世界文明
    終歸是在朝著有利於人類發展的方向進化。

    美國人最早提出了和平演變的概念，當時，他們寄希望當時信仰共產主義的社會
    主義國家的第三代第四代會逐步演變成為他們信奉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他們以為，
    人的個體性和享樂性是人性的最主要思想基礎，而1992年前蘇聯的巨變也的確是印證
    了這種預言，可是當他們把同樣的希望放在中國身上的時候，發現那種信念不是那麼
    靈光了，中國在經濟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政治上也慢慢的演變的更加開放和
    透明，但這根本不是他們希望的那樣，也不是他們所想要的東西。當他們更進一步仔
    細的觀察中國的時候，他們發現中國其實從來也沒有走過他們認為的那種激進的共產
    主義道路，即便是在強權核心的毛澤東時代，也是帶有明顯的中國革命的特色，中國
    是個人口眾多的農業大國，也是一個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和豐厚的人文內涵的文明國
    家，對於世界和平，對於發奮圖強搞改革，對於處理周邊國家關係，都有著自己的理
    解和認識，因而，美國人看不到在中國有他們希望的和平演變，反而是在他們在自己
    宣揚的人權至上個體自由的邏輯中不斷的在演變自己。西方文明在演化到今天已經失
    去了他作為促進人類文明進步的積極意義，那種極端強調自我強調個體化人性的文
    明，其實是在腐蝕和消磨作為彪悍民族團結競爭的內部聯繫，變成了只有自己沒有別
    人的野蠻心態的回歸，美國就是在自己設下的陷阱裡一步一步的和平演變的。美國是
    一個年輕的國家，沒有多少歷史和自有的文化，凝合在美國的文化原本就是其他民族
    文化的大雜燴，很難說是集中了糟粕還是吸取了精華，一個國家民族的發展不可能不
    經歷過起落，沒有經歷歷史長河考驗的人文文化是沒有生命力的，美國現在面臨的就
    是這樣一個歷史考驗。

    當今世界，僅僅靠訴諸武力已經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特別是在大國之間的對話
    時，雙方儘管在實力上會有相當的差距，但是，核子武器把這樣的差距給「抹」平
    了，對那些擁有核子武器的國家發動戰爭就要承擔同歸於盡的風險，而這樣的風險是
    任何一個民族都不願意和不能承擔的，因而，作為政治爭鬥的最後手段—「武力」已
    經越來越失去實際的使用意義，（但是作為大國的象徵，軍備競賽倒是從來沒有停止
    過）只能對一些無核國家進行戰爭訛詐，而文明發展到今天，利用各種和平手段和經
    濟實力去對別的國家進行打擊已經成為大國之間明爭暗鬥的主流，美國就是利用前蘇
    聯的一群書生痞子把好端端的一個蘇聯和後來的獨聯體給毀了，同樣，我們也是運用
    經濟手段狠狠的捅了美國一刀，把日本給收服了。我們的國家文明歷史上一貫強調的
    是和為貴，我們希望在不流血的競爭去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結果是我們這幾十年的
    經濟建設不僅沒有使我們和平演變，反而是美國的和平演變來的更早。

    美元的貶值不僅使美國經濟遭受到重大打擊，而且使世界銀行這個聯合國下屬組
    織破產，相關的亞洲銀行和歐洲銀行都在各地區的大國的支持下勉強度過劫難。聯合
    國也因為經費問題宣佈無限期休會，形同虛設了，國際社會的這種演變是我們始料未
    及的，整個國際秩序要全部重新洗牌，難道又要來一次世界資源的瓜分嗎？

    人類在自然界的進化繁衍過程中，總會找出適合自己生存的方法和文明，儘管有
    時會有犧牲和挫折，但是歷史的車輪是不會停止的。再說，不管是共產主義還是資本
    主義，不管是誰統治國家，能夠叫人民大眾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好主義，好領導。在兩
    種意識形態的長期爭鬥中，其實本來就有很多是相互影響的，在我國社會主義體制下
    就很完善的保留了私有制，保留了有利於生產力發展的調節機制，保留了單個人的各
    種權利，而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裡，一些具有公有性質的管理機能指令體系也在充
    分的發揮作用，時代的變遷早已經使資本主義那些把公有制當成洪水猛獸的人改變了
    看法，用通俗一點的話講就是，誰也不會去和自己過不去，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只
    要能用，好用，不怕你不用，人為的硬是要把國家劃分成「什麼什麼」陣營的時代已
    經一去不復返了。

    日本新政府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產生的，20世紀的後十幾年到現在，日本經濟20
    多年沒有改善，外部原因有，內部原因更重要，當一個國家的上層建築不能適應他的
    國情的時候，這樣的上層建築必然會被推翻，「宏田俊已」內閣順應國內國際潮流，
    走出一條新的立國路線是歷史發展的必然。

    在日本新政府的提議下，遠東地區將倣傚歐盟而成立東亞聯盟，包括統一後的高
    麗、日本、準備回歸的蒙古、越南、老撾、柬埔寨、泰國、新加坡、菲律賓等，而那
    些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則暫時不在其內，主要是考慮宗教信仰的問題會激化地區之間
    的矛盾，這樣的舉措，對於原來相互對立的民族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好事。本來在
    這個地區，大部分國家在歷史上都與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著各種各樣的血親
    關係，甚至大部分的地區都是使用中國的漢文字，在20世紀初民族解放運動興起的時
    候，一些國家激進的民族主義知識分子們，各自創造了他們的新文字，用以標榜自己
    的民族性，比如越南借用法文字母搞的拼音文字，朝鮮借用中國的象形文字搞的韓
    文，日本則搞了平假名和片假名拼音體系。可是終歸這些國家和民族受華夏文明的影
    響太多太深了，不是改幾個字和弄幾本書就可以轉變的了的，好比一個大家庭裡分出
    去的子女，走到哪裡血管裡流淌的還是這個家庭的血脈。

    中國政府對於在遠東地區成立這種求和存異，共同發展的舉措也是十分讚賞的，
    很自然的是一拍即合，反正老大的位置明擺在那兒的，這是歷史賦予的使命。日本在
    二戰的時候就要搞大東亞共榮圈，不過那個共榮圈是以奴役東亞其他國家人民來達到
    日本軍國主義的目的的，現在的東亞聯盟是平等互利，共同發展，是哥哥拉著小弟弟
    一齊往前跑在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俄羅斯在遠東的那一大塊土地始終是令人不放心的，俄羅斯現在國內的情況
    比上個世紀更糟糕，更混亂。在對美國進行經濟打擊的時候，我國也暗示了俄羅斯的
    外交官，可以那外交官讓伏特加給灌糊塗了，根本沒有向國內匯報，造成了好不容易
    才略有起色的俄羅斯經濟一下子又倒退了20年。現在俄羅斯國內的經濟崩潰的比美國
    的還徹底，盧布又像上個世紀那樣貶的一文不值了，政府又在籌劃換發新的盧布，而
    在俄羅斯目前最堅挺的貨幣就是人民幣。

    原本在上個世紀中俄兩國就結成了戰略夥伴關係，很多事情都是要商量著辦的，
    但是俄羅斯民族內部問題始終解決不了，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把人們的思想和信念都
    給歪曲了，人們的靈魂都不知道去信奉什麼，一個國家的總統可以沒有政黨的支持，
    可以不是最大的政黨的人，這在世界上也是不多見的，可以說，誰能夠蒙騙民眾誰就
    可以當上總統，這樣的體制下，人民的希望就是在選舉這樣的「博采」中能拿到一副
    好牌。俄羅斯在進入21世紀後始終沒有跟上世界潮流，原來的技術人才儲備經過20多
    年的消磨也已經差不多了，儘管是核大國，但是西方記者戲稱「連核按鈕開關都銹掉
    了」的空心巨人。

    俄羅斯其實存在的最大問題是人口問題，前蘇聯解體後遺留下來1700多萬平方公
    裡的國土，人口卻只有不到1。5億，而且人口增長還是負數，大量的企業勞力緊缺，人
    手緊張，比較發達的歐洲地區和太平洋西海岸地區人口相對集中，而其他地方是人煙
    稀少，土地貧瘠。這就給一些極端民族主義分子一個可乘之機，長期的內戰則進一步
    消耗了國力也消耗了人力，加上俄羅斯民族固有的愛爭辯和心胸的狹窄鹵莽，（這些
    從俄羅斯的一些歷史名著中就可以看的出來）竟然使他們自覺和不自覺的被排斥在國
    際大家庭的外面，任何一個地區聯盟都沒有他們。

    中國由於在歷史上受到俄羅斯的欺負，大片國土被他們佔領，在心底是不願意他
    們強大的，更何況自古中國就有遠交近攻的外交傳統，對俄羅斯的經濟幫助歷來是救
    急不救貧，送魚不送漁，這樣的局面又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課題。

    我們的企業現在已經是排名在世界前列的國際大型企業了，對於利益的爭鬥我早
    就厭煩了，阿松是個兢兢業業的管理者，旗下的各級班子也都是扎扎實實的做著本分
    的工作，整個企業好像是一架啟動了的永動機，對於我的企業到底有多少資產，每年
    能賺多少錢，我自己現在根本說不上來。而我，則是一個理想的愛國主義者，當我的
    平台越大，我就越喜歡去弄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現在的俄羅斯已經是病入膏肓，美
    元的貶值使得他們對借貸的還款已經變的不可能，就是交納每年的利息都變的十分渺
    茫，經濟問題民族問題困繞著現在的俄羅斯政府。

    歐盟對於俄羅斯沒有野心，也不願意攪和到那冰天雪地的爛攤子裡，再說，新歐
    洲的概念剛剛站住腳，吸納進來的原東歐國家和黑海沿岸國家帶來的問題還沒有全部
    消化，而我國政府對於俄羅斯的問題也只能以和平的方式進行，畢竟那些不平等條約
    後來都合法化了，為此，我冒出了新的想法。




        第四十五章 買地


    俄羅斯在1992年開始私有化以後，土地在民間是可以自由買賣的，也可以找政府
    買賣，為了策劃對俄羅斯的行動，我們首先在俄羅斯的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
    崴）購買了當地的一家大型造船廠，在當地註冊公司，建立了橋頭堡，開展各項的貿
    易，主要是收購俄羅斯的一些初級礦產品，再用我們的船隊運回國內。

    在俄羅斯經濟困難的時候，我國通過中國銀行先後對俄羅斯貸款高達600多億美
    元，並大量購買俄羅斯生產的不算很先進的武器，目的也是給俄羅斯經濟輸血，幫助
    他們度過難關。當人民幣成為自由兌換的國際硬貨幣後，我國按俄羅斯的要求，把這
    些美元貸款全部轉換為人民幣貸款，原因是當時俄羅斯要用美元去歸還歐洲的貸款，
    而中國人民幣同美元的比價很大，他們以為可以佔到便宜，另一方面他們用人民幣貸
    款可以很輕鬆的從中國買去大量的他們需要的食品和輕工電子產品，這貸款他們也打
    算折合成人民幣後用實物歸還，在匯率上我們當時的政府還優惠了俄羅斯。現在。俄
    羅斯手中的美元除了廉價歸還了美國的貸款和世界銀行的貸款外，對於歐洲銀行的貸
    款就還不上了，因為歐洲早就是用歐元結算的，當時貸款也是歐元，是俄羅斯要折合
    成美元的，現在歸還當然對方不會要那些貶值的美元了。當俄羅斯不能清償歸還我國
    的貸款時，我提出了折中方案。

    首先，我們把俄羅斯在中國銀行高達5000億人民幣的政府貸款轉到「三葵公司」

    名下，使「三葵公司」成為俄羅斯在中國的債權人，然後，我們以債權人的身份同俄
    羅斯政府商議，用貸款抵押購買俄羅斯在遠東的土地，這片土地就是從外興安嶺以東
    至海、到格爾必齊河和額爾古納河為界，也就是俄羅斯在19世紀通過不平等條約強佔
    去的在東北地區的中國領土，我們的用意是很明顯的，俄羅斯也明明知道中國政府是
    我們的後台。但是，我們提出的條件也是優厚的，這一帶的森林，我們按1000元人民
    幣一公頃購買，農莊土地以2000元人民幣一公頃購買，人口在20萬以上的城市不在購
    買之列，當地俄羅斯人的去留可以隨他們自願，出讓的私有土地我們將另外給予補
    償。

    這樣共計購買了8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花費人民幣1120億，這只是對方應該歸還
    的貸款的五分之一，剩下的貸款和利息將用我們在這個區域內的部分稅金逐步回收，
    每年稅金分留的比例為60%。根據雙方協議，在我們私人購買的土地上我們可以移民和
    開挖礦山，為此，我們成立了外興安嶺地區開發管理局，配合當地政府管轄我們的土
    地，實際上我們已經成立了國中之國。我在會見俄羅斯總理的時候，曾經一針見血的
    指出俄羅斯存在的根本問題是人口問題，必須加大人口的繁衍力度和接納外國移民，
    俄羅斯也曾經向一些國家比如印度和巴西等國發出邀請，但是那裡的民族不習慣在嚴
    寒的條件下生活，幾乎沒有人響應，而伊斯蘭國家的移民又會在俄羅斯的原穆斯林地
    區搞分裂，搞恐怖，這樣的移民顯然俄羅斯也不會答應，所以俄羅斯的移民計劃始終
    沒有能夠實現。對於中國人的移民，俄羅斯人始終抱有戒心，20世紀中國商人和部分
    華僑在俄羅斯始終得不到公平的待遇，他們最後都淒慘的離開了叫他們心驚膽戰的地
    方。只是當前俄羅斯在經濟上實在是揭不開鍋了，這才接納了我們的購買土地和移民
    的條件，當然，在名義上這裡還是俄羅斯的國土，但是管理局是私人企業，我們在協
    議中有充分的自治權和區內立法、司法權，除了不能擁有軍隊以外，其他的都要我們
    自己打理。我們只要照章納稅依法經營就沒有任何法律問題。

    接下來的事情是安排國內的人向新的地區移民了，首先是在人口稠密的山東、河
    南、河北一帶招募移民，這裡的人比較可以適應寒冷的氣候，而南方人去到冰天雪地
    的俄羅斯，適應能力就會差一些，所以移民的工作我們是在距離東北比較近的北方展
    開的，對於管理幹部和人才的招募我們是面對全國的，登廣告仔細挑選。

    由於移民數量很大，相關的戶籍管理也很複雜，因此這項工作只能是同當地政府
    合作了，我們首先聲明，移民去了以後可以不執行計劃生育，因為那裡人口實在是太
    少了，只有大量的繁殖人口才有可能站的住腳。對於貧瘠的土地和山林，我們按每畝
    500元再賣出去，每公頃我們賺了6500元，比較肥沃的土地我們按800元一畝賣出去，
    整個投資很容易的就收了回來，還賺回了將近8000多億，當然這筆錢我們是要用於外
    興安嶺的基礎設施的建設。對於一些重要的礦山和林木資源我們自己安排自己的企業
    管理和開發，僅僅鉬礦的開採就夠我們干一陣子了。

    中國人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多子多福的想法，一說到那裡不用計劃生育，報名的
    十分踴躍，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腐敗的後門現象，現在的中國農民自己集資個萬把塊錢
    是很容易的事情，賣上20畝地也很平常，因此很快我們就向外興安嶺地區移民了將近
    100萬人，這裡裡面的人各行各業的都有，麻煩的是相應的配套工程還很不完善，為
    此，我們公司特別高薪到各地人武部和警官學校去招人，首先要建立起當地的警察部
    隊，治安是第一重要的，關係到移民過來的中國人能否扎的下根來的問題，關係到移
    民是否可以安心置業的問題，因此我們把建立一支紀律過硬，業務精通，效率快捷和
    勇敢堅定的警察隊伍放在重中之重，配套的檢查結構，司法機構也相應建立。接著是
    把當地的村鎮政府建立起來，這項工作雖然很麻煩瑣碎，但是也沒有辦法必須要搞，
    我們特意把來自一個地方的移民編製在一起，也相互保留了他們各自的地方習俗，在
    移民區有不少這樣的河南村、山東村等，在管理局的幫助下很快這些基層組織就建立
    起來了，為了便於管理，我們在相應的地區還建立了管理處，要求是人員精幹，簡練
    絕不能再走國內那種政府部門龐大的老路。另外我們還及時興建了各類學校、醫院、
    商店、等等，我們把收回來的資金馬上運用到開發區的基礎建設上，道路、橋樑、公
    共設施等，很快在就把邁斯基變成了一個中等繁華的小城市了。

    中國人的創造力是巨大的，短短的兩年，開發區已經初具規模，那裡的經濟在俄
    羅斯遠東已經是首屈一指，我們在開發區內流通的貨幣是人民幣，因此上繳的稅收也
    是人民幣，這對俄羅斯來說可是一筆很不小的收入，優厚的自然地理條件和勤勞的中
    國人民使當地的各項資源迅速的被開發出來了，通往國內的鐵路公路都已經建成，我
    們在轄區內還修建了2個民用機場，5個碼頭，由於海參崴不在購買之列，那個城市就
    像孤立在羅馬市中心的「梵帝岡」，我們也故意不在那裡經營，到是不少從烏拉爾山
    以西跑過來的老毛子蜂擁而至，也把俄羅斯的黑手黨帶過來了，可是他們面對的強大
    的團結的中國人，哪裡有那麼多好事會給他們？我們在開發區的經營是壟斷性質的，
    開發區生產的糧食除了自給以外，全部由開發區貿易公司轉賣給俄羅斯政府，生產的
    礦石、林木、山貨、海產、工業品也都是由開發區專管專營，那些二道販子也只能在
    海參崴倒手從國內運來的其他輕工產品和電子產品，俄羅斯當時的國家科技水平已經
    遠遠的落後我們，他們的工業產品我們現在根本不要，所收集的不過是鋼鐵、初級礦
    產品、石油、煤炭等，我們在開發區的遠景規劃是要建立相應的工業企業，把一些資
    源就地加工，然後轉賣到俄羅斯的歐洲部分去，但是，首先要解決的是糧食生產，為
    此，我們在開發區內的農業上投資很大，廣泛的為農民無息貸款，然後運用現代科技
    手段進行種植。我們在黑龍江流域建立了大面積的永固型的棚室蔬菜種植基地，條件
    較好的地方我們還培植了水稻生產，這樣，我們在開發區前期的收益中，農副產品占
    有很大的比重，當然這些東西都是俄羅斯國內非常緊缺的，貫通俄羅斯的東西大動脈
    開始繁忙起來，政府官員不斷的來視察，看到開發區欣欣向榮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為
    什麼他們自己人就幹不起來？

    其實，這就是民族文化的內涵不同，中國人有世界上最優秀的文化，有世界上發
    展最完善的家庭族系的理念，有世界上最堅韌的性格和最善良的品質。是這些決定我
    們的民族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時代仍然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有著大國的風範，是這些叫西
    方殖民者望而生畏，從來沒有敢真的瓜分中國，俄羅斯的現任總統清楚的知道在遠東
    的這塊土地是歸還了中國了，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很體面的下台階是重要的，至於在新
    疆的那塊什麼時候歸還，要看中國人什麼時候高興了，不過現在的年代已經不是動刀
    動槍的時代了，要看在各自的經濟利益中所能索取到的最大利益是什麼。

    海參崴這座孤城就像一根魚刺卡在我的喉嚨裡，咱得把他撥出來！




        第四十六章 拔刺


    海參崴是個有70多萬人口的俄羅斯遠東第一大城市，俄語名字叫「符拉迪沃斯托
    克」，在俄語裡的願意是「統治東方」，符拉迪沃斯托克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終點，
    距離莫斯科9288公里，是俄羅斯在遠東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是俄羅斯五大艦隊之
    一的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在地，是個天然良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城內有很多關於
    漁業方面的工業設施和海員方面的服務設施，號稱是漁業城海員城。我們在同俄羅斯
    政府簽訂購買土地的時候，這個城市不在我們購買的範圍之內按當時的情況，我們也
    知趣的不提海參崴，因為實在是個太敏感的城市。距離海參崴北面約100多公里的是雙
    城子，是個不到10萬人的小城，幸運的是這些小城市現在都給我們買了下來。在烏蘇
    裡江的出海口就是只有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怎麼才能把海參崴給
    弄回來是我日夜縈繞在心中的難題。

    海參崴在俄羅斯是屬於比較封閉和貧窮的地區，由於港口裡主要是海軍基地，而
    遠東這一塊工業並不發達，弄的城裡的商業經濟並不發達，要不是大量的中國遊客的
    光顧和中國商人的進入，那麼這個城市是很寂靜的，在經濟和財政收入上恐怕也是很
    難維持下去的，在歷次俄羅斯面臨經濟困境的時候，作為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沒
    有得到也不可能得到補償和發展，城裡的建築大部分都是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修
    建的。現在，俄羅斯經濟基本上被打回到20世紀90年代，根本無力也顧不上這塊
    「飛」地，儘管在嘴上高喊不能放棄，其實執行的是一條讓這些城市自生自滅的政
    策，那麼單靠城市自身的能力，它還能維持多久呢？曾經是前蘇聯最大的三個持「不
    同政見者之一」 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利哈喬夫在他的《俄羅斯思考》中，完整
    的對我們描述了俄羅斯人的歷史和性格。利哈喬夫通過對俄羅斯歷史，發展過程特別
    是20世紀後期諸多事件的反思，認為俄羅斯民族性格的最大弱點是愛走極端。「俄羅
    斯人居住的遼闊地域決定了粗獷、豪爽是俄羅斯民族氣質的特點，而這一特點決定了
    俄羅斯人的極端性格」。俄羅斯人經常搖擺於善與惡之間，往往會從一端突然而迅速
    地走向另一端。俄羅斯民族的極端性主要表現為：既善良，又殘忍；既彬彬有禮，又
    粗魯野蠻；既熱愛自由，又專橫跋扈；既篤信宗教，又不太敬上帝；既大公無私，又
    愛財如命；既講求實用主義，又不善處理問題；既妄自菲薄，又搞沙文主義；既對國
    家絕對忠順，又多有抗爭之舉。這種愛走極端的民族性格在俄歷代君王和蘇聯領導人
    身上均有所體現，他們極其容易的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冒險，在實施自己的意圖和
    想法時充滿狂熱，為了前進而不惜狠狠打擊並摧毀舊的一切。當喪失信念和實力時，
    他們會做出荒唐和無恥的行徑，這也是俄羅斯歷史上發生諸多偶然事件的重要原因之
    一。俄羅斯人是難以預料的人，俄羅斯歷史，是難以預料的歷史。想到這裡，我明白
    了要干現在才是真正的機會，要干就要釜底抽薪，要叫這個符拉迪沃斯托克徹底的變
    成死城，要徹底的擊垮俄羅斯人在遠東的任何一點希望，叫他們自己找上門來叫我們
    去接管，我們中華民族有著同化異族的高潮本領和寬闊胸懷，遠東這些俄羅斯民族早
    晚會被我們同化，不管花多大代價我都要把我們的海參崴收回來。

    我們首先在雙城子大規模的進行城市建設，把連接「綏汾河」和「牡丹江」的鐵
    路擴充到雙復線，並修建了連接牡丹江的高速公路，修建了一個大型機場，建立了完
    善配套的現代通訊設施，因此，對外我們向日本、高麗、越南等東亞聯盟國家以及加
    拿大、瑞典等國的商人開放，對內我們在全國各發達地區和城市進行招商引資，不是
    我們集團的資金不夠，而是要在這裡聚集更多更大的人氣，吸引更多的物流、人流。

    很快，雙城子就發展到了有100多萬人的大型城市，城市每天都在產生著巨變，成為外
    興安嶺開發區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無論是城市的現代化程度，還是各種公共設施，
    以及供人們腐敗的休閒娛樂，都遠遠的超過了海參崴，大批的原來在海參崴經商的華
    僑轉移到了雙城子，我們在海參崴的北面50公里處的阿爾喬姆海岸邊開發了一個全新
    的工業商貿港口，運用現代化的海運裝卸技術使進出港口的時間比在海參崴快的多，
    服務也是國際標準化，在港口和雙城子之間我們修建了一條單向4車道的高速公路，和
    改建了一條「三軌」鐵路專用線，交通十分便利。這麼優良的商業貿易條件，無疑會
    吸引大批的商人蜂擁而至，主要的商業運輸很快就都轉移到了我們的港口了，至於針
    對海員的服務我們更是特長，那些海員到雙城子玩耍往來時間不過一個小時，商業越
    發達，服務行業就上的越快，在我們的雙城子是有合法的紅燈區的，妓院的經營者大
    多是日本和台灣來的商人，這些設施使得那些漂流在外的海員感到很溫馨，生意好的
    不得了。

    經過我們這麼一折騰，海參崴的港口裡就只剩下那些年久失修的破爛軍艦了，原
    來的民用碼頭沒有了生意，連基本維護的經費都很難落實，這樣的設施很快就破敗下
    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靠我們每年交納的一點地方稅還在勉強維持。那些官員
    們會時不時的找上我們要求幫助，對此，我叫部下都要風度的學他們的樣子—雙肩內
    縮，上臂內夾，小臂外翻，兩手心向上！面部表情必須是一種愛莫能助十分同情十分
    理解的樣子，因為在50多年前他們撤走專家拿走圖紙的時候他們的人就是這樣一幅嘴
    臉，在李鴻章快要嚥氣的時候還跑去要瓜分我們的土地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嘴臉，在
    佔領我們大片國土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一副嘴臉。我要求我們公司的每一個高級管理
    人員必須練好這個動作和表情，練好那種無賴而又奸詐的眼神，我甚至懷著一種戲謔
    的心態去檢查他們，當然，他們知道我為什麼要他們這樣做，所以學的很快，也很
    像，搞的後來時不時的在工作和同其他人員交往的過程中暴露出這一惡習，弄的又花
    費了很大的勁才糾正。

    當我們的雙城子發展的初具規模後，我們暗示國內的旅遊部門暫時不要組織國內
    旅遊人士到海參崴的旅遊了，建議他們到我們新開發的旅遊景點來，並且，我們對於
    到新的雙城子和外興安嶺的旅遊團體給予很大的優惠，國家旅遊局的人士哪能不明白
    我們的用意？當我們收買外興安嶺這片中國原來的國土時，國內不知有多高興，現在
    要求他們配合一下還不是易如反掌。這樣一來，海參崴的收入來源基本上全部被我們
    卡斷了，居住在城裡的華僑和中國商人早就離開了那裡，剩下那些懶惰的俄羅斯人窮
    的連喝粥的錢都沒有，他們那些非常落後的工廠生產出來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垃
    圾，已經幾十年沒有更新的企業，怎麼可能跟上時代的步伐？而符拉迪沃斯托克漁業
    能力在我們的龐大的輝映漁船公司面前，根本不置一提，老婆一發狠，竟然把5個船隊
    的3個最先進的派到這裡，無論是捕撈作業的手段還是海產加工，對方都無法與我們競
    爭，就連出海也是我們後發先到幾個大船隊把漁區圍的死死的，不給對方一點空隙，
    這女人要是報復起來可是比男人厲害多了。

    一個落後的保守的愚昧的城市是無法與具有強大生命力的現代城市想抗衡的，那
    些平時懶散慣了的俄羅斯青年在沒有了生活來源後經常跑到我們的開發區去偷盜搶
    掠，但是我們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我們指示堅決打擊，毫不留情，並多次通報海參
    崴政府，對於小偷拘留三個月後遣送回去，重大刑事案件則根據俄羅斯法律該判的
    判，該斃的斃，一些聰明一點的俄羅斯人跑到雙城子給我們打工，有些乾脆移民到我
    們的開發區來自謀生路，對此我們是熱烈歡迎妥善安置，不到3年時間，海參崴的人口
    銳減到25萬，同欣欣向榮的開發區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這個時候俄羅斯政府坐不住
    了，他們的艦隊已經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了，很多士兵和軍官拒絕到符拉迪沃斯托
    克服役，在那裡的軍人家屬和一些遺留下來的市民連續舉行示威遊行，甚至有些維護
    治安的警察和現役軍人也參加，局面變的很緊張和微妙，為了避免嫌疑，我們發表了
    簡短的聲明，

    「鑒於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目前混亂狀況，為避免嫌疑，開發區將關閉通往這座城
    市的所有道路和停止各項交往，我們無意去評價別人的行為，也不會參與任何行為，
    上帝保佑大家。」

    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的市長「阿力丘克」來找我們商談如何解決海參崴的困
    境，我們說「這是政府行為，您的市民抗議的是您的政府，又不是抗議我們，我們是
    企業，不好干預，而且，我們沒有違反我們所簽訂的協議，同時，在開發區已經為貴
    市承擔了50多萬人的安置和就業，已經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了，作為一個企業，我們
    沒有理由去為海參崴的城市發展和規劃去操心，而且那是危險和對您的不友好，除非
    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由於我們的拒絕，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經到了軍人要鬧事的地步，政府根本無力彈
    壓，到了這一步，俄羅斯政府終於明白了海參崴不賣給我們是不行的，最後以總價
    4000億人民幣賣給了我們，他們的艦隊基地給予保留，基地的所有補給由我們供應，
    但是都要與我們進行正常結算，我們不負擔豢養這個艦隊，市政府成為象徵性的總督
    性質，其他的參照我們開發區的模式進行。這樣，在經歷了180年後，海參崴又終於回
    到我們的懷抱。




        第四十七章 三葵


    從2004年去香港找阿鬆開始已經十年過去了，我也從一個精力旺盛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年近花甲的老人了，長期的繁重的緊張的商場策劃工作使我身心疲憊，倍感厭惡，早就萌生隱退的念頭，可惜幾次都被阿松和那些鐵桿部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給擋回去了。阿松已經過了花甲之年，年初我們在海景公園還給他慶祝了一下，大概阿松天生是個勞碌命，為了鍛煉一下年輕的一代，我有意安排小俠做阿松的副手，給阿松放了三個月的大假，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人家就病倒了得了急性肺炎，光療養就用了兩個多月，合著放假去養病了，最後還是叫他去管事情吧，反正他是閒不住，具體的讓小俠去執行就行了。這個例子也是阿松作為理由勸戒我不要休息的根據之一，其實我心裡知道，我休息後會去幹什麼，絕不會像阿松那樣弄的沒事幹在那發臆仗。

    夏雨的兒子都上小學三年級了，同他一樣，也是個調皮搗蛋的精靈鬼，好在媽媽阿玲管教的嚴，要不然保不齊也會弄出個小色狼什麼的，影視這攤子夏雨已經把握的很好了，隨著國力的提高和我們集團的實力，現在經常搞些創記錄的「大片」出來，那老小子牛b的很，還弄出了幾次緋聞，經核查都是一些小報記者搞的鬼，有一次還「唬」的我差點把這老小子給開了，後來還是在「麗晶」請了老小子一頓才安撫下他的心，其實不是這小子有多廉潔和清高，而是他老婆管的緊，要不那些空穴來風也不會那麼有鼻子有眼的。

    林導和阿泉現在都是全國知名的導演和製片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現在都帶研究生了。小毛和阿輝早就結婚了，生了個和小毛一樣漂亮的女兒，今年上小學了，這兩個是我們公司紡織系統和香港貿易系統的主要幹部，他們做事我們很放心。原來分管香港三葵貿易的阿良現在主要分管企業的農業開發和研究，忙的很。小俠和他那漂亮媳婦也結婚5年多了，一對雙胞胎的胖小子累的老張的老伴直轉腰子，（我最佩服的就是老張一家，請個保姆不算什麼事情，可是人家老張的老伴說什麼也不幹，反正她自己沒工作，這事情人家就自己幹了）而老張的身板則「嘎嘎」的棒，打理我們在深圳的電子公司非常的好，我們出的民用雷達是按軍用標準設計和製造的，能不好嗎？而軍用雷達的各個波段的覆蓋面更是在世界上首屈一指，美國經濟被我們整趴下後，我們沒少從美國挖人才，畢竟我們這裡給的待遇是貨真價實的。

    而阿山領導的動力研究所是我們集團規模最大的科研機構，目前主要的任務是核動力的小型化和離子發動機項目。戴偉是我們汽車公司的總經理了，雖然也是快60多的人了，但是精力不減，就是在美國待長了落下不少外國花哨的毛病，時不時要敲打一下，否則又是喊跳槽又是叫退休的，其實他心裡明鏡似的，世界哪個汽車廠也沒有他對我們工廠的感情深，對待我們的汽車城他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

    輝映公司目前是我們集團內最大的子公司，因為造船業的發展，那蒲台島已經變成了造船島，我們現在已經不再造油輪了，也不再造那有核動力的豪華郵輪，主要的是建造海上油田的鑽井平台，還有就是造軍艦了，幾個大型的現代化軍艦都是在這裡下水的。在這裡的「女王」是「珍妮」而不是「雲妮」，老婆「雲妮」因為一次類似英國前首相布萊爾般的「意外」，居然老蚌生珠，給咱添了個小子，所以，在接受輝映公司後沒多久就去保胎養孩子去了，生完孩子後出來就專管輝映公司除了船廠以外的事物了，而當時船廠的工作就全部交給珍妮了。我那老兒子現在都已經6歲了，算是老來得子，給他取了「晟昊」的名字，但是，我很害怕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成為一個混蛋的「二世祖」，只好狠下心來把他送回內地，放在老家給咱妹妹去收養了，不許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管姑姑叫媽媽，姑父叫爸爸，我和老婆每個月都會去看那個小東西，儘管小東西管我叫大舅，可是透著血緣般的親近，「晟昊」身體不錯，智力也正常，目前在上小學一年級，我看成績也就是一般，不上不下的，但是小子的個性極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叫我看到了早年的我。

    阿強在我的撮合下終於還是和婕妤結婚了，不過在婕妤的「管理」下阿強變的更深沉了，外興安齡開發區管理局我就是叫阿強去主管的，而婕妤則在我的安排下在國內零售業上演了一台保家衛國的連台好戲。

    國內的三葵公司是在貿易的基礎上建立的，很早就交給可婕妤去管理，連小俠都在她的手下調教出來的。公司壯大以後，我們也並沒有急著在國內擴張業務，在涉足的行業裡面也是很謹慎的，畢竟在國內經營的變數太大，不是板上釘釘的業務很容易被一些貪官污吏給鑽空子，折騰我們不說，弄不好下面的人因小失大的幹出什麼那些貪官想要的賄賂行為，咱公司的這塊牌子可就砸了，所以，我對於國內的熱門行業一般都不插足，早幾年我們雖然是世界級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可是在國內，還真沒有幾個知道的。我們的目的也不是同國人競爭，更不是去賺老百姓的血汗錢，但是，眼看國內的大型零售業被外國企業給蠶食，國內沒有一家可以和對方相抗衡的大型連鎖企業，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外國連鎖企業在我們的鼻子底下欺負我們的同胞和企業，心裡也不是滋味，那個時候我們的經歷都放在香港公司的擴張和車廠船廠上了，當我每次回國的時候總能在路邊看到大幅的百貨廣告，可是沒有一幅是我們中國人的。

    從美國沃爾瑪公司在1994年登陸深圳以來，不少外國公司來中國從事超級百貨零售業，日本的「好又多」，「量販店」，法國的「家樂福」，等等，而國內最大的中聯超市在剛開始幾年還同這些外國來的同行拼了幾年，等到2005年以後基本上就只能守在江浙一帶而無回手之力了。

    分析中國百貨連鎖企業失敗的原因主要是，1、沒有科學的規劃，科學的調查，對於連鎖分店的擴張不是持有謹慎的態度，而是運用的「有奶就是娘」的實利主義，當有人願意加盟並出資的時候就不顧一切的上馬，片面的強調報表的發展速度，結果是，這些急劇擴張出來的連鎖店沒有生命力，或萎縮或倒閉，從另一個側面影響了總店的聲譽和業績。2、沒有嚴格的管理監察制度和鐵面無私的監督機構，中聯超市的骨幹連鎖隊伍裡也是良莠不分參差不齊，好的地利變得不會利用，除了主店外餘下的都是慘淡經營。3、片面模仿照搬外國的經營模式，沒有正確的經營理念，對顧客是哄蒙惡性銷售，對供應商百般盤剝，收費名目千奇百怪，長期拖欠貨款轉移風險和矛盾。4、窩裡鬥，同行之間猶如仇敵，在價格上惡性競爭，商品採購上不注重質量，不保證內在標準的真實性，各地方企業畫地為牢。

    而那些外國在華的連鎖企業則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企業實力對我國的消費者和國內供應商實行經營壟斷和低價傾銷，當我在2006年看到國家統計局的一份關於國內零售業的統計報告時，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我叫婕妤做了一份進入零售業的可行性報告和調查報告，三葵公司應該在零售行業為老百姓和中小企業做點什麼，應該在這個行業樹立一個新的模式和典範。當婕妤來問我該怎麼去做這份報告的時候，我告訴她，

    「第一，你先弄一個產品，到各大連鎖公司去當供應商，摸清裡面的套路，受點氣不怕，關鍵是弄明白供應商的苦衷。第二，你到各大連鎖公司去買東西，當幾回真正的消費者，弄清消費者的心態和需求。第三，去這些公司的管理層交朋友，瞭解他們的經營思想和手法，注意收集人才。」

    婕妤對此開始有些不摸門，她的生活早就脫離了這些低層的感受，在我的「逼迫」下，不得不去深入實際的考察了一翻，當她寫出報告時，對商界的理解和品味已經不是簡單的表面上的東西了。對此，我進一步認識到我們不能脫離基層，不能叫我們的幹部長期高高在上，脫離了基層就會變的主觀臆斷。包括我自己在內，發生這樣的問題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當我的幹部在企業變成巨人他們也變成權貴時候，我用什麼去教育和保證他們能夠對自己對世界始終有個正確的態度？婕妤的調查工作給了我一個啟迪，進入連鎖零售業的決心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第四十八章 誠信


    婕妤的調查報告很快就給了我，從中反映出來的問題也是我平時看到的問題，但
    是沒有想到的是內幕居然那麼黑暗。

    萬事開頭難，特別是做百貨零售業，首先是商店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據說在
    選址的時候還要結合點陰陽八卦的學問，其次是連鎖發展戰略的上的技巧。當年「沃
    爾瑪」進入中國的時候，在深圳市羅湖區一個最不起眼的也是交通和運輸都很不方便
    的地段設立在中國的第一家分店，那時人家的經營思想的確是很先進的，對於零售商
    來說，如何降低自身的營運成本始終是第一位的，而我們當時的理念是一個商場必須
    首先積聚人氣，沒有人氣，再低的成本也是賣不出去的，因此，與中國「沃爾巴」同
    時代出現在深圳的幾家中國百貨公司如「大江南」「天虹」「萬佳」等都是把店開在
    人氣「最」旺的鬧市區、商業區，而這些地段的地價和房價也是要高出其他地方50%甚
    至一倍以上，一開始就在成本的競爭上輸了一籌，時至今日，哪一個中國的百貨零售
    店可以做的過「沃爾巴」？當時的「沃爾巴」把辦公室設在廢棄的廠房裡，租用廉價
    的不易銷售的商品房做商店，結果，低廉的價格，高質量的服務把大批顧客給吸引過
    去，自己營造了經營所需要的人氣，甚至連商店那裡的地價也因而帶旺起來。「沃爾
    巴」的老闆曾經對部下說，「我們銷售的商品80%保本就可以了，只要有20%的被大家
    看好的商品我們有利潤，那麼我就可以保證自己贏利。」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用80%的廉
    價來吸引顧客，拉攏顧客，而提供這些商品的並不是商店本身，而是那些辛辛苦苦的
    供應商，利用別人的廉價勞動來積聚自己的人氣，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創舉。

    但是自從2004年以後，中國零售業的競爭進入了白熱化，有些商店為了銷售額和
    積聚人氣，不惜犧牲供應商的利益，在市場上大搞惡性的降價傾銷，而供應商為了降
    低成本則偷工減料，弄虛作假，反過來又使商家信譽下降而客源減少，客源的減少又
    會進一步促使商家壓價吸引顧客，週而復始的惡性循環，有些商家已經沒有了任何邊
    際利潤，有的商家長期佔用供應商的資金，搞的供應商收款難難於上青天。一個年輕
    的女孩好不容易在一家企業裡找到了工作，職能就是到各商家去收款，可是兩個月下
    來沒有收回一分錢，那一天，經理對他說，「你今天要是再收不回錢，那麼你也就不
    要回來了。」這個女孩到了一家著名的商家去收款，從早上等到下午人都見不到，好
    不容易通上電話還被告之「你下個星期來」。無論那女孩是怎麼哀求，對方還是冷酷
    的把電話掛斷了，這女孩一急就要從廁所的窗戶跳樓自殺，幸虧到那裡收款的人多，
    被發現了，這件事情最後鬧的很大，最後錢是給她了，可是他們的供應商資格也被取
    消了，那女孩還是被炒了魷魚。

    市場的這種無序競爭苦了商家，苦了百姓，那麼到底是便宜了誰呢？是地產商，
    是貪官污吏，為什麼這麼說？在我國凡是比較繁華的城鎮的繁華地段，那裡的房價一
    般都要貴過其它地方1至5倍，而正因為這裡的房價好，地產商會千方百計的在這些地
    段搞開發，為了得到這裡的地皮有人把競標的價格一再翻番，甚至會鋌而走險，當年
    深圳某副市長就是在這個上面栽的觔斗。一段時間，深圳、上海、廣州、北京等繁華
    地段的地皮價格有的競標高達人民幣25000元/平米，而租金更是高達150-200元/平米/
    月，而這些地段往往又都是租賃給百貨業商家經營，如此高昂的使用成本商家要想贏
    利談何容易。「沃爾巴」也就是看透了這點，其後在中國投資連鎖店大多是建立在不
    是很繁華的地段，而且自己買地建設，不願意受到地產商和貪官的雙重盤剝。但是就
    是這樣，由於競爭的不公平性和在國內的急劇擴張使沃爾瑪也開始面臨經營上的困
    難，拖欠貨款的事件也時有發生，中國的各種腐敗也在侵蝕著這個標榜公平和提供最
    好服務的外國知名企業。這種虛假的地價往往又會帶動相臨的地價，會影響到其它商
    品房的銷售，而地產商在其它地產蕭條的時候又會把那裡的矛盾轉移到這些商業用地
    上來，型成另一個怪圈，經營商品住房的地產商一個個倒閉破產，而有綜合用地的地
    產商大發橫財，營私舞弊。

    婕妤把這樣的一篇調查給了我，而可行性報告卻遲遲交不上來，我明白是遇到困
    難了，對於零售市場這一塊，早年我曾經接觸過，也當過「沃爾瑪」的供應商，根據
    我自己的體會我對婕妤做了一些指點。

    我們在距離一些經營不好，口碑不好信用不好的商家附近1000米以內購地或者購樓，
    我們不能再去為房地產公司賣力，以我們的實力沒有必要去看那些地產商人的臉色，
    再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嗎。在深圳崗廈村，有不少爛尾樓，我們看中一塊後馬上
    以7000萬左右的價格買了下來。接下來我們以一種全新的模式開始了我們零售王國的
    經營。

    我們的經營方針是：

    1、	以服務大眾為根本目標，賺取合理利潤，誠信待客。

    2、	聯合供應商，保護供應商，扶持供應商，誠信待商。

    3、	嚴格內部管理，對商家而言，應該是向管理要效益，向管理要利潤。

    4、	提高企業內科技化程度，凡是能用科技設備的絕不用人工，所有商品安裝
    磁性條碼，顧客不需要一件件的清點即可由自動收銀機報出購物的總價和細目。自助
    交款。

    5、	對於供應商的結算一律實行三個月結算，未結算前將購買供應商貨物的約
    值貨款存入公證部門，由於我方逾期或者責任造成損害的由公證部門安協議直接劃撥
    給供應商，以保證供應商的利益，同時，取締一切攤派和贊助。

    6、	貨物零售價格由商家自己確定，進貨價格也由商家自定，供應商可參照商
    家的進貨價格後量力而行。

    7、	所有經營貨物都必須由供應商出具商品檢驗局的商檢證，否則不予進廠。

    8、	嚴禁各方違規操作，如有發現，供應商在三次警告記過後仍有違反則取消
    供應商資格，如內部職員違規則開除。

    根據上面這些方針和原則，婕妤很快就制定出了可行性方案，同時也制定了三葵百貨
    公司的作業標準以及管理細則。我們的第一家零售百貨公司在2007年北京奧運會前夕
    在深圳開張了。

    由於我們以誠信為本，合理定價，因此，加上我們是自己的樓盤，無須交納高昂
    的房租，因此，我們僅僅在供應賞的供貨價格上順加20點費用，在我們的商場裡基本
    上看不到工作人員，也沒有站著比顧客還多的「促銷員」，顧客如果不明白，每10米
    就有一台問答電腦和問答機，可以隨時解答顧客的疑難，最絕的是出門買單，沒有收
    銀員，在通道式自動收銀系統裡顧客馬上就可以知道自己要交納多少錢和買了什麼，
    回饋管道可以由顧客隨意退掉自己拿錯了的或者是改變主意不想買的商品，這套系統
    不管你是把我們的商品放在口袋裡還是皮包裡，都計算在你買單的總數內，只有經過
    了這台機器買單後，商品上的磁性密碼才會消失。在自動收銀機前，顧客可以使用信
    用卡、提款卡、現金等，十分方便，就是一些購買很私人化的物品也用不著去紅著臉
    面對收銀小姐的尷尬了。我們僱傭最多的是貨品管理員和清潔工，我們允許商家在店
    內無償的做各種廣告，銷售成績最好的廣告位置最少和最差，銷售業績不好的給予廣
    告的位置最好和最多，每個月按業績排名，至於供應商在店外的廣告則由供應商自己
    安排，我們不干預。連續三個月最差的商家根據有無同類商品廠家競爭的原則給予清
    退或者警告性保留。

    我們的經營策略立即吸引了許多有實力的供應商，當他們看到我們給他們提供的
    反擔保後信服了，對於我們定價方法和方式也都認可了，在我們商店裡買東西要比其
    他商店裡便宜最少10%，大批的供應商希望到我們這裡來合作，我們的銷售業績在第一
    個月就已經在深圳獨佔鰲頭，而附近那些岌岌可危的商店就面臨著滅頂之災了。很快
    深圳的大型百貨業就開始了新的一輪重新洗牌，當那些經營不下去的商家要求我們收
    購的時候，我們首先要求的是所在經營場所的地權的轉移，如果不能做到，我們會在
    這些商家附近購置經營場所，然後收購的商店全部搬遷到我們自己產權的地方，讓那
    些貪得無厭的地產商人去為他的幾萬平米的空樓去著急吧。

    經過半年的經營和擴張，我們基本上沒有花費什麼投資就把把國字號的大型百貨
    商店聯合起來和組織起來的，自己也擴大到有9家實力強勁的「三葵」連鎖大型超市，
    香港也在九龍的旺角和港島的銅鑼灣建立了2家大型超市，每月的利潤竟然高達8100多
    萬元。婕妤在這半年多了竭心盡力，做出了叫常人不可想像的貢獻，也為我們今後的
    在全國的擴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為此，阿強還差一點跟我「急」了。

    發展到這樣的規模後，我們擴張的目標直指外國超市的霸主「沃爾巴」。




        第四十九章 人.物


    我們在零售業的進入與其說是商業利潤的追索還不如說是想在這個行業了建立一
    套新的遊戲規則，每當看到國人在行業裡窩裡鬥特別是不道德的行為時心裡總是萬分
    難受，行業間的傾扎更是叫人不可容忍，雖然有些是法律不能限制和制止的，但是在
    這樣一個大經濟時代不按規矩出牌必然會擾亂經濟秩序，受到傷害的還是人民大眾，
    我曾經向一些普通人問過一個問題，「你們是喜歡拿3000元一個月的工資去面對優良
    商品的漲價，還是願意拿1000元一個月的工資去面對充斥市場的那些垃圾商品的不斷
    降價？」幾乎沒有一個是願意接受後者的，社會上有一種論調是商家競爭便宜了消費
    者，這其實是在誤導消費者，商家的無序競爭必然會導致經濟鎖鏈的脫節，伴隨而來
    的是另一次整合和新一輪的物價調整，沒有哪一個企業會白白的奉送免費的禮品給消
    費者，同時消費者在現實的生活中還要扮演其他的角色，他很可能就是下一個環節的
    生產者或者供應者，每一個人在社會的連接中都是在扮演著既是消費者也是生產者的
    角色，按照原來的消費怪圈，那麼這不是在自己折騰自己嗎？

    當三葵在零售業向全國進軍的時候，我們把自己的理念和管理模式也推向了全
    國，國內的商家也很快的接受了我們的做法，我們在選擇新的地點時候，有嚴格的選
    址規定，比如對於當地的人流分佈，消費習慣，當地商家的經營狀況等，達不到標準
    我們絕不會在那裡開發，這樣是為了避免重複發展的浪費，也是保護一些實力雖然較
    小但是經營還正規的商家，對於那些亂來的商家我們可就不是那麼客氣了，要麼不去
    理它，要麼就要把對手制於死地，我們從南向北擴展，很快的就佔領了江南的大片市
    場，當然還是有很多老字號的企業生存了下來，他們是我們國家的商業文物，只能保
    護而不能斬殺，只能改良不能吞併，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南方的商業經營秩序顯然改
    善了很多。

    面對我們這樣的攻勢，「沃爾巴」開始反擊了。首先，他們竟然放棄了南方的市
    場，而利用南方發達的輕工業產品的優勢，打「物流地域」變動的差價牌。其次，他
    們在北方各大城市大肆收購和吞併一些經營不理想的地方小型超市，然後騰出空間，
    合併成具有一定規模的大中型超市，第三，他們開始在北方城鎮建立一系列小型超
    市，迅速佔領市場。但是龐大的連鎖公司在中國經營十年後內部腐敗嚴重，刻意刁難
    供應商的事件時有發生，各級管理人員吃紅包，拿回扣的現象很普遍，動不動就要供
    應商贊助各種款項，引起的法律糾紛層出不窮，在商品供應方面存在嚴重缺陷，只有
    一些不法供應商在削尖腦袋往裡面鑽，他們的行徑早就引起了北方一些國字號的老店
    的不滿，但這些國字號的老店苦於實力不濟相對於「沃爾巴」的攻勢也只能處於守
    勢。

    最早找我們的是北京的西丹商場，後來王府經等老字號也加入，這些商場有著傳
    統的地利優勢和供貨渠道，也有屬於自己的經營場所，按理說成本應該很好控制，但
    存在的問題也是很明顯的，人浮於事，員工成分複雜和盤根錯節，大量的內耗促使他
    們舉步為艱，加上「沃爾巴」公司的大舉進入，在北方實行的拉網戰術，使這些老字
    號深感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已經連續三年沒有盈利了。三葵在南方的興起
    使他們的決策層看到了希望，當我們提出幫他們改造企業的時候，他們很快就答應
    了，我們只要求按他們的年利潤20%回報我們，主要管理人員由我們派出，經營模式參
    照我們現有的進行調整，設備由我們無償提供。

    我們很快就派出了管理人員，對那些商場進行了技術改造，對員工進行分流調
    整，上崗前培訓等等，另我們意外的是我們這些管理和先進的設備並沒有起到立竿見
    影的作用，在頭一年裡我們竟然淨虧損了15000萬元，這一年的業績叫我們三葵挨了當
    頭一棒。

    我請婕妤去北方調查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奇怪現象。

    婕妤去了北方，經過半個月的調查發回了她的調查報告，大致的問題已經基本搞清，
    問題出現在人和物上面。

    在人的方面，天子腳下的市民背景複雜，真應了那句「宰相僕人七品官」的古
    話，在商場進行改革的過程中必然影響到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而這些人比較好的是
    跑到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八桿子打不著的五叔六舅那裡去鳴冤叫屈，而這些親戚多
    少也會又有那麼一些同官場上沾親帶故的聯繫或者自己本身就有那麼一官半職，於是
    企業的外部經營環境變的十分惡劣，還有一些更差勁的，學著《雍正王朝》裡小多子
    那樣，把辮子一甩，拉起橫來，竟然公開破壞我們的設備和在公共場合吵鬧，內部矛
    盾又給激化了。

    說道這各地方人的特性，恐怕沒有哪個地方的人能有北京人「牛」了，北京作為
    歷代的都城已經有700多年的歷史了，從巴掌大的地方發展到今天可以說是中國封建社
    會奴役和教化人的弱點的最典型的代表，用達爾文的物種競汰理論就可以證明這一
    點，在帝王時代的北京，如果說真話說直話，那麼還能有多少人可以活到第二年？當
    北京發展到一個繁華的城市的時候，那些做買賣的，腳夫等如果沒有一定關係和靠
    山，能夠在北京混事由嗎？幾百年來的特定的歷史環境造就了北京人的思維模式，首
    先要顯擺自己，我（讀mu音）家的誰誰誰是誰，想擠兌我們，姥姥！其次要能侃，連
    皇上奶媽的小腳指頭上有個痦子都知道，還要能說出是什麼色（讀sai音）兒的，第三
    是要能圓，大話講出去了還能圓回來。婕妤就見到一個小青年在她面前胡侃亂吹，狠
    不得連凱恩斯都是他哥們，最後說到管理理念連莫扎特都給牽連進去了，把婕妤給郁
    悶的不得了。所以，同北京油子打交道第一感覺就是雲山霧罩的找不著北，面對這樣
    的人群基礎我們準備不足，內亂使我們栽了跟頭。

    在物的方面，北方原本輕工業產品就比南方薄弱，當地供應商在經營手法和觀念
    上與我們存在相當大的差距，表面上看北方人豪爽率直，其實骨子裡是很多疑和狹隘
    的，而且特別容易衝動，三句話沒說好就動了拳頭。當我們有一個新的舉措時，這些
    供應商如果不明白內中的道理的話，那麼他首先是往「壞」的方面想，想你是不是又
    怎麼變著法兒的去佔他的便宜，想他自己會吃多大的虧。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防你會
    坑害他，對於現代商業經濟的雙贏的道理基本上不懂得，而且，他們對於邏輯思維方
    面的道理懂的不多，牽強附會的本領可不小。這就是一些在北方待不下去的比較開明
    的北方人南下創業後，定居南方不再回去的原因，他們就是回去也不習慣那裡的思維
    模式了。由於這些問題的存在，商場裡好的商品進不到，進來的問題成堆，也相應的
    引起一些法律糾紛，明明可以在下面協商解決的，可能這些供應商在不通氣或者不反
    映的情況下就把公司給告了，弄的公司是一頭霧水。而從南方進貨，又無形中加大了
    運輸成本，看來要解決這些問題還是要另披溪徑。

    當我看到滿面倦容的婕妤時，她好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我問她有什麼辦法解
    決的時候，她搖了搖頭，

    「合作方的決策者在與我們合作時也並不是很配合的，有些事情還就是他們在後
    面攛導的，我看他們是想趕我們走，吞併我們的前期投入和叫我們認現在虧損的大
    頭，按照合約我們可以搬走我們的設備的，但是賬面上的虧損我們也要認下來，我建
    議暫時撤回那裡的管理人員。真他媽的倒霉！」她灰心的說道，還當我的面第一次說
    了粗口。

    「我不這樣認為，關鍵是我們還沒有把握住那裡的民情，我現在也拿不出具體的
    辦法，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任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當年共產黨用錢收買了一個階
    級，把民族資本家給收買了過來，實現了社會主義的初步改造，難道我們還收買不了
    這千幾號人？」我堅定的說著，「我想你還是要再辛苦一趟，不是馬上。去對這些人
    的社會關係多瞭解一下，特別是對方的頭頭的關係瞭解一下，知己知彼嗎！我們這次
    在北方的發展目的不在於這麼一個小的地方，它的重要意義在於我們要建立一個橋頭
    堡，在於我們要摸索出一套在北方經營的模式，同時，也是給我們在世界其他國家擴
    張打下基礎和積累經驗，連在自己家門口都沒有搞定，還談什麼走出國門呢！你說是
    不是？我們是在同世界第一大的零售連鎖企業打擂台，怎麼可以遇到挫折就走回頭路
    呢？這不是我們三葵的企業文化和企業精神。」

    婕妤的臉色好了起來，我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作為女性，大多有軟弱的一面，
    也看的比較狹隘，讓她耿耿於懷的是企業的虧損，所以她倍感壓力，這種盲目的壓力
    會使人的眼光變的模糊和近視，因此，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鼓勵和鞭策，同樣也需要
    休息和理解，我拿出了兩張雙程機票，笑著對婕妤說，

    「同阿強一塊去海地旅遊休息七天吧，七天後立即回來，我們再從頭干，這也算
    是我還了上次欠你的。」

    說完我拿起電話叫阿強過來，「阿強，婕妤的安全工作就交給你了，要陪她玩
    好，休息好，不過只要她願意，你可以監守自盜。」我的一句玩笑話把他們弄了個大
    紅臉，也就是那次，他們在海地登記結婚了。

    而我則在家裡考慮如何去用金錢這個「糖衣炮彈」去攻城陷地。




        第五十章 糖衣


    婕妤很快就回來了，赤道上的太陽曬的她黑油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阿強則笑
    瞇瞇的跟在新婚妻子的後面，當我知道他們已經結婚後假裝大發雷霆，說他們小氣的
    連一口水酒都不預備給老大哥，最後在我的假戲真做的「逼迫」下，還是在香港最高
    級的酒店弄了個議事，阿松樂的滿地找牙，他是真的把假牙笑掉了。我總算了結了一
    段心事。

    而對北方三葵零售業的擴展方針也緊鑼密鼓的成型了。婕妤很快的投入到新方案
    的指定中，我告訴她要看的遠一點，要利用人的弱點。

    婕妤首先安排人員調查了原來那些員工的家庭背景，調查了決策者的背靜和所處
    在的位置，提出了新的折中方案。

    首先，我們在北京成立了一家物流公司，在京郊建立了大約有五萬平米的物流分
    配中心，一方面解決企業的供應問題，把南方來的大批質優價廉的商品引進來，另一
    方面把原企業的部分人員分流，由於是在郊區工作，很多人不願意去，理由當然是一
    大堆了，針對這樣的情況，我們提高了在物流中心工作的工作待遇，並給每人批配備
    一輛龍牌轎車，由公司免費提供，不會開車的我們不安排去那裡工作，這樣一來，要
    去的人幾乎擠破了腦袋，我們挑選的是最不聽話的和最難伺候的人到那裡工作，在那
    裡，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查看電腦和出具各類單據，而且是分散工作，很難抱成團，
    高科技的監管系統也叫他們很難作弊，而給他們配車其實是我們沒安好心。

    其次，我們在商場裡提出新的輪崗方案，凡30歲以上的可以申請帶全薪輪崗培
    訓，由於身體理由不管是真的是價的，可以帶全薪內退，又有一大批調皮搗蛋的人中
    了招，他們的離開使在職職工內部純潔了許多，也分化了他們，畢竟回到家裡後聯繫
    遠不如在單位的緊密。

    針對那幾個領導層，有希望留職的肯定是對我們言聽計從，我們也相應的提高了
    他們的待遇，原則就是不要同我們唱反調，有些快到退休年齡的，我們用養老保險的
    方式給他們買了巨額退休保險，使他們退休之後也可以享受高薪的待遇，看在錢的份
    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麼，還有極個別的人，軟硬不吃，我們通過各方調查，找到了他們
    不法的事實，然後到檢察院舉報後，自有他（她）該去的去處，弄了幾個後，剩下的
    人同我們的配合好多了。還有就是我們積極的協調好這些人的上級主管單位，盡可能
    的讓這些人滿意，必要的時候異地安排他們的關係戶，達到平衡，我們還在這些「婆
    婆」單位裡面物色配合我們工作的代表，既要叫他們工作上有成績，還要叫他們個人
    有面子，經過這樣的工作，最後作為監察性質的願單位領導班子總算是定下來。

    在改制以後的第一個月，我們就扭虧為盈，其後的業績是節節上升，而那些被我
    們分流的人正按我們預計的陷阱裡面掙扎著，分到物流中心的那些調皮搗蛋鬼的在短
    短的三個月裡共出車禍28起，違章駕駛280多次，平均被拘留的時間超過一個禮拜。現
    在不用我們去管理他們，那些警察可不是吃素的，把他們折騰的夠戧，而輪崗回家的
    由於不愁吃穿無所事事，相當的一部分人染上了打麻將、賭博、搞第三者的壞毛病，
    溫飽思淫慾嗎，有些還沾染了其他的惡習。這些人本來骨子裡就不正，一旦給了條
    件，不可能不把心底裡的垃圾暴露出來，我們不過是給他們提供了這樣的條件。等到
    這個時候，這些人就很難再去信誓旦旦的假話去鼓動其他老實人去幹什麼了，更何況
    他們後來大多都有了劣跡，只要有劣跡，我們就堅決處理，按照勞動法，該怎麼樣就
    怎麼樣。公司絕不縱容不法份子，不養不法分子。

    還有一些人在輪崗後利用公司的保障自己發展起來，能夠吸納回來的我們一定要
    吸納回來，這樣的人才是我們十分珍惜的。那些不願意回來的不能吸納的，我們對他
    們解除勞動合同，也不再無償的負擔他們的生活費用和勞動保健費用，當然他們會不
    高興，可是按照法律辦事，這官司打到哪裡我們都不怕。

    在北京的成功，很快就帶動了北方其他城市的業務，以誠信為本的宗旨是不能變
    的，有了這個宗旨，業務發展成功也就成為必然。

    2008年低，奧運會在北京舉行完畢以後，面對我們在北方的橋頭堡，「沃爾巴」

    公司開始了鋌而走險，他們利用元旦和春節的傳統假期展開了「買100送100」的大傾
    銷降價攻勢，我們在按實際計算了成本後，回應對方的是永久性降價5%，這個數字是
    我們經過測算和經過同供應商協商後得出來的實際情況，而「沃爾巴」的促銷活動是
    針對假期的，並且是一種自殺行為，首先這麼大的降價空間作為供應商承擔不起，其
    次，降價後的商場利潤幾乎為零，而通過促銷產生的銷售額同進貨結算的資金很難保
    持平衡，這樣就勢必要「吃」企業的資金儲備，而他們在北方各大城市同時進行這樣
    的活動只能把一些沒有多少實力的小型企業擠垮，而對於我們這樣的企業不過是在那
    裡耍把戲叫我們看，婕妤冷靜的面對這種挑戰，在商場設立幼兒托管所，車輛養護
    站，新鈔兌換中心等免費服務項目，特別是新鈔兌換很受歡迎，中國人喜歡用新鈔給
    孩子們做壓歲錢，只要憑在我們商場購物的小票，達到100遠以上就可以兌換200元的
    新鈔，鉤物越多可兌換的比例越大，為此，我們在農業銀行存入了2億元定期才換來了
    新鈔兌換的優惠，此招的確為我們爭回了不少顧客。

    2009年年低，「沃爾巴」在北方營造的大廈終於崩塌，巨額的債務和資金周轉的
    困難把他們推上了絕境，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那一年我們開始狙擊美元市場，美元
    在國際上的幣值一落千丈，原本靠美元幣值支撐的「沃爾巴」帝國由於美元的貶值而
    資產縮水了60%以上，而以海外市場為主導利潤的經營模式立即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當
    他們在中國經營16年以後不得不黯然的離開了中國市場，那幾兄弟也因利益關係而分
    道揚鑣。

    三葵百貨公司也因這個機遇聯合了國內多家老字號企業新興企業成立了零售商業
    聯合會並制定了中國第一部民間團體的關於零售業的經營規範，杜絕無序競爭和惡性
    競爭，還廣大消費者一個公平的透明的消費天地。在經濟上也徹底的擺脫了外國勢力
    的煩擾和侵蝕。

    收購俄羅斯的行動成功後，國內多家零售商參與了對回歸國土的開發，這也是我
    們在國內多年經營的信用基礎的結果。

    在我們三葵集團經營這些民用產品的同時，國家有關部門也先後找到我們，他們
    居然查到了我是軍人出身，曾經還是中共黨員，於是，恢復我的黨籍，安排我學習，
    儘管我不是很樂意，但是我知道這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我雖然是個愛國的商人，但
    是我可不願意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其實，政府找我們也是看到了我們的勢力，一是要
    控制我們，不能對國家形成威脅，二是要利用我們的能力，做國家企業做不到或者還
    沒有做到的事情，對於這樣的結局我也是有思想準備的。我們一家人要那麼錢干什
    麼，錢這個東西夠用就行，不能做錢的奴隸而要做錢的主人。何況我們一家都是粗茶
    淡飯的，早就沒有什麼奢侈的慾望了，後一輩的也不允許他們奢侈浪費，幾個侄子都
    在英國和德國讀書，學費還要他們勤工儉學呢。

    把錢用在有益於國家和人民的地方，成為我今後經商的第一準則，永遠不能把錢
    當資金使用而要當資本使用是我的第二個原則。東亞聯盟的成立使中國承擔的國際使
    命更重了，國家現在需要我們去幫一把，那麼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
    著。」不過我是用商人的眼光去看國家的需要的，用商人的方法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國家找我們做什麼呢？當我聽到部長的話以後，我才明白了為什麼國家會來找我
    們。




        第五十一章 軍人


    八月的香港是颱風多的季節，「誇父」正在襲擊珠江三角洲的入海口，蒲台島每
    次都是在這風口上，我站在珍妮的寫字樓裡的窗前看著海岸邊浪高達8米多的海浪洶湧
    的拍擊岸邊的沙灘，身後的沙發上坐著兩位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客人。珍妮在大班台後
    面看著電腦在整理著文件，快50的她頭上已經出現了絲絲白髮，儘管看上去還很年
    輕。阿松則陪著客人在那裡喝著他推薦的哥倫比亞藍山咖啡，阿松的外型現在可是
    「窟」閉了，浩發如雪竟沒有一根是黑的，透過淡淡的壁燈照射，就像上等的燕窩般
    發出銀光，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的皺紋，我們戲謔的說他的頭髮為他的年紀付出了一切
    代價。房間裡除了我們五個人沒有其他人，顯然這次的會面有些神秘。

    來的客人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裝備部部長韓名山中將和他的助理王曉大校，他們
    是秘密的以普通遊客的身份來香港的，臨來之前，中國銀行香港分行的賴音光給我打
    了個電話，說是有重要客人指名要見我，我感到很納悶。

    一直以來，我們同中央政府的聯繫都是通過中國銀行香港分行進行的，從來也沒
    有直接進行過，就是中央領導到香港來，我們也拒絕任何形式的單獨見面和過分的熟
    識，阿松那個政協委員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委員，在政治上木吶的他根本用不著去提醒
    他要低調行事。對於我們這樣的低調經營，政府是理解的，而在香港，我們也是通過
    文件的形式向特首匯報和溝通的，當然我們也有代表我們想法的立法會議員，不過由
    於公司在香港是龍頭企業，圍繞香港的經營政策和經營環境總歸是令我們滿意的。

    總裝備部長找我們是看中了我們的實力和那個藏在山洞裡的大型船台，東亞聯盟
    成立以後，作為核心力量的中國，在軍備上還不能與之相稱，特別是海軍方面。現在
    世界上的政治勢力和經濟勢力是三足鼎立，歐洲聯盟以德國、法國加上最近完全歸入
    的英國，還有意大利、西班牙這些老牌海上強國，在軍力上已經可以同以美國為首的
    泛西半球的聯盟相抗衡，而俄羅斯也在琢磨著組建伊斯蘭聯盟，不過他們的勢力比較
    混雜，良莠不齊。美國雖然在經濟上遭到重創，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怎麼
    說，當年小布什瘋狂擴軍的底子還是在那裡，15艘航母還是虎視眈眈的在世界大洋上
    游弋，英國從原來的造大航母無用的理論一下子來了個大轉彎，要知道英國製造現代
    航母的技術一點也不比美國落後，很多技術都是英國發明的，世界上第一艘航母也是
    英國發明的，由於德國根據二戰後的規定是不能建造巡洋艦以上的大型軍艦的，所
    以，法國和英國就擔當起建造這些軍艦的任務，歐洲聯盟已經成立了單獨的軍隊，在
    費用上也是內部統一協調，英國人有了錢，那航母建造起來就好像是變戲法一樣的神
    速。這一次他們造的可是排水量在9萬噸以上的大型航母，在今年復活節的時候，以前
    首相名字命名的「丘吉爾」號和「撒切爾」號先後下水，正在□裝。法國也在原「戴
    高樂」號的基礎上放大尺寸生產了85000噸的「蓬皮杜」號。而我們東亞聯盟就明顯的
    海軍力量不足，日本具有建造這些航母的能力，可是現代航母他們也沒有搞過，一些
    關鍵技術也是不清楚，美國在這些關鍵技術上從來也沒有對日本開放過，這也就是為
    什麼日本現任政府下決心脫離美國，退出美日防護條約而徹底的走和平建國路線的根
    本動機。儘管日本在成立東亞聯盟後，以租賃的形式把一半以上的先進的主力戰艦轉
    讓給了我們中國，以換取中國在聯盟軍事力量裡面佔取80%的承諾，但是中國的海軍能
    力還是單薄的走不出第二島鏈。

    在2006年，中國的「北京」號中型航母正式列裝，後來的「天津」號也不過是
    「北京」號的姐妹艦，目前正在建造的「重慶」號要比原來的大一點，但是也不過才
    65000噸級，這些航母在技術上和作戰效能上是根本無法與西方列強的航母相抗衡的，
    在自己的家門口轉轉還湊合，一旦我們的防區擴大到整個東亞就明顯的力不從心了。

    對於國家的難處，我們公司歷來是「國之興亡，匹夫有責」，為此在前幾年，我們幫
    助南海艦隊建造過3艘巡洋艦和8艘驅除艦，基本上按成本賣給國家的，這些常規的艦
    體我們建造起來並不費事，至於武器的裝備我們是交給軍方讓他們自己去安裝，總體
    設計也是國內研究所弄出來的，這次韓名山來找我，我有些猶豫，因為這畢竟是在搞
    大型的戰略武器，牽涉之廣，耗資之大，影響之深不是我們企業可以把握的了的。攪
    入國家政治這個大染缸，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很好的事情，特別是在這風雨交加的時
    候，弄的心情很不是滋味，總覺得是哪裡不對勁。

    韓名山是我在部隊的戰友，他比我還晚一年當兵，火線入黨的時候找不著介紹人
    還是我給他充當的臨時介紹人。越南回來後憑著一等功他直接進了石家莊步兵軍事學
    院深造，後來在部隊幹的不錯，按資排輩的也熬到了將軍，最近軍委調整四大部領導
    班子才升任總裝備部部長，沒想到上任伊始就來找我這個老戰友了。他的性格是單刀
    直入，見面連寒暄都沒有就直奔主題，弄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窗外的風沒有減弱，瓢潑大雨落了下來，天都黑了，海上變的灰濛濛的一片。我
    沒有轉身，背對著我的老戰友，聲音猶豫的說道，

    「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你先參觀一下我們的企業，我們內部也要商
    量一下嗎。」

    韓名山看到我的猶豫態度，很不高興的說道，

    「你的企業我不需要參觀，總參的資料恐怕比你所知道的還要詳盡，我說司徒
    啊，你是不是賺錢把腦子賺蒙了？不要忘記，你是共產黨員，你曾經是一個優秀的軍
    人，更不要忘記你還是一個中國人！現在人家的衛星天天在盯著我們，內地船台周圍
    到處是他們的間諜，而我們的項目是要絕對保密的，那裡有你們這麼好的條件？哪裡
    有時間在去挖這麼大個洞穴？」他幾乎是在吼叫，已經十幾年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
    話了。

    「按照憲法的規定，你還是預備役軍人，我們可以隨時恢復你的軍籍，同時，我
    們軍委黨委也召開了特別會議，恢復你的黨籍，考慮到你在香港的特殊身份，我們不
    公開你的黨內身份，但是，你必須服從組織決定，國家也知道你們為國家做出了很多
    貢獻，但是國家也給了你們很多幫助，如果沒有強大的國家做後盾，你以為你可以那
    麼輕鬆的去打贏一場又一場的商戰嗎？現在國家需要你做出作為一個公民應該做出的
    義務的時候，你為什麼推三阻四？再說，當初你挖那個洞穴不是就是打算秘密的造航
    母嗎？為此是我們的工程兵給你挖的，還是我給你聯繫的，這些你都忘記了？」

    韓名山的性格還是那樣火暴，竟然不給我留一點情面，阿松吃驚的看著我，不知
    該說什麼，珍妮則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韓名山，王曉像沒聽見什麼似的在擺弄著放在膝
    蓋上的便攜式電腦。

    「我們搞你要的項目在技術上沒有問題，但是在整個經營方向和形象上會發生重
    大的影響，對於香港在國際社會上的形態也會有影響，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在香港
    生產航空母艦，會把香港的形象變成什麼？我們不是以色列，也不是瑞典，儘管我們
    做過很多有關軍工方面的產品，但是我們從沒有直接生產過武器裝備，也沒有搞過這
    麼強大的戰略武器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就是能把我又變成軍人，可這只是我一
    個人的事情，不能把這麼大個企業也變成軍人吧？如果香港成為中國最大的軍火製造
    基地，那麼，我們不是把香港700萬人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嗎？不是把香港推到很危
    險的戰略目標上去了嗎？當時我們搞的那個洞穴式船台是有些想搞這方面的東西，可
    是後來企業做大了，考慮的方方面面的多了，看來是不可行。如果我們要是在香港造
    這些東西，被香港市民知道了，香港市民不把我給吃了才怪，你當他們是白癡啊！」

    我轉過身來說道。

    「還有，你這次來說的這個項目，是你個人的意見還是中央的想法？如果是個人
    的意見，請你回去向中央匯報後再說，如果是中央的意見，我將以一個普通黨員的身
    份向中央陳述我的看法。」

    我的思緒在同韓名山的爭辯中逐漸變的清晰起來，當我問他是不是自己的想法
    時，明顯的見他的態度憂悒了，多年的商場經驗告訴我，他是來摸我的底牌的，這不
    是中央的意見，他是仗著是我戰友的身份來試探我們的，也許這個試探是中央安排
    的，但絕不是中央的意圖。可是如果這麼僵持下去，對我們企業也肯定是有問題的，
    怎麼能夠折中一下呢？

    國家的興旺發達是我們幾代人夢寐以求的理想，作為一個軍人的後代，作為一個
    中國人，作為一個曾經當過兵的人，我的血在燃燒，我的心在燃燒，可是我不能被這
    種激情給蒙蔽雙眼啊，更不能把自己的大腦也給燒掉啊。

    「做為老戰友，我希望你能冷靜，我們也需要思考折中的辦法，對於國家的要
    求，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只有怎麼去幹，怎麼去幹的好，怎麼去照顧到方方面面的問
    題，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但是你不要急，要給我時間。」我沉靜的對韓名山說，王曉
    看著我的眼神裡有了一絲異樣的表情。

    「怎麼樣，給個面子咱們共進晚餐如何？」我微笑著對他說，「就算咱今天腐蝕
    拉攏了韓部長一回。」氣氛顯然平息了很多。

    「今日打風，回港島可能不得！」阿松還是那麼不合時宜的亂冒炮，好在他是說
    的白話，韓名山和王曉聽不懂。

    「咱們洞穴裡有不少海鮮來避風，今天收穫少不了，叫阿昭去安排人搞好了。我
    們到下面去看看，好不好？」珍妮不失時機的說道。

    「這樣吧，你給我24小時的時間考慮，然後我跟你一起去北京『面聖』如何？」

    我妥協道。

    韓名山臉上露出了多年不見的微笑，這個時候我們才嘮起了家常，珍妮去下面布
    置了，阿松和王曉說起了英語，看不出王曉的英語水平還不一般。

    晚上，我們在洞穴的沙灘上抓了不少螃蟹和龍蝦，他們都是避風而來，沒想到成
    為我們餐桌上的佳餚。

    當韓名山和王曉去休息的時候，我和阿松又開始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五十二章 分拆


    韓名山去休息以後，我和阿松在船廠的會議室裡喝著咖啡，這倒霉的天氣把我們留在了這個小島上了。
    颱風還沒有完全過去，外面的風雨已經小了很多，阿松搖著那雪白的腦袋喃喃的說道，「怎麼搞好啊，我們現在做的這麼大，現在政府都來干預了，不如我們都退出好了，就是把這些企業都給政府我都沒意見，反正我們也輝煌過了，錢都多的用不完。」
    「怎麼給啊？」我抽著香煙回道，「你以為他們是想要企業啊？他們要的是你我這樣的人，這樣的企業他們可以分分鐘的建立，可是哪裡去找你我這樣的管理人才啊？政治的悲哀就在於你想要的不會給你，而你不想要的卻要硬塞給你。」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會做這麼大，原來也只是想到混兩碗飯吃就夠了，最多卑（給）後人留得小小（一點點），後來擴張了，好刺激，也就跟著滾動了，搞到衣家（現在），政協委員也當埋，我點知政治咯橋啊？（政治計謀）這次怎麼算？」阿松居喪的說。
    「這次沒有什麼了，我剛才已經看到他們帶來的光碟資料，那樣的船在國內的確不能造，再說，我們從美國轉移來的船舶製造技術和設備國內根本沒有，也掌握不了，真正看中我們的是我們在美國收購的那兩家船廠啊。韓部長的計劃也很嚴密，不過在政治上他考慮的不多，他沒有想到會在香港民眾間引起不滿，更沒有想到如何去妥善處理這樣的問題，如果僅就一個單純的發展計劃，中央是會支持他的，這也是他自己的想當然，但是考慮到綜合因素，中央一定會叫他或者聯合其他部門做好另一個計劃，軍人是單純的，而政治則是複雜的。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小島畢竟是我們私人的領地，可以變通的方式『多著』哪！而且，國際形式的發展並不一定取決於你這個地區是否非武裝化，而是看你在國際生活中的經濟價值、政治價值，香港在歷史上多次被外國列強侵佔和攻擊，更何況香港本身在歷史上和現實中都駐紮有軍隊，這已經是被攻擊的最好理由了，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我就事論事的說道。
    「你這麼大年紀莫非還要去當一回兵哥？」阿松不無「憤滿」的說。
    「誰叫我當過兵啊，誰叫咱是中國人啊，按照兵役法，退伍的軍人應該是立即轉入預備役的滿載一般情況下超過年紀和年限後會退出預備役，但是，每個當過預備役軍人的檔案可都是保留在各地的武裝部裡，對於具有特殊能力和技能的人才，國家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以及被徵集人的身體狀況，隨時徵召入伍，從這點上說，咱們是說不過國家的，必要時國家甚至可能專為此而修改或者從新制定一條法律。當年華羅庚、錢學森等都是沒有當過兵的民間人士，為了工作需要不都是授過中將軍銜？」我在那裡一邊喝咖啡，一邊對阿松說。
    「現在其實是在給我們敲警鐘，我們的企業過於龐大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們儘管努力低調，但是我們那是瞞的輿論和平頭老百姓，我們瞞的過各國的情報機構嗎？瞞的過國家機關嗎？顯然是瞞不過的，想過太平日子只不過是我們的一相情願啊！」我分析道，「我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把我們的企業分拆開，盡可能的在法律上不要給將來憤怒的議員們口實，在資產上保持我們企業的完整性和統一性，在生產上嚴格劃分民品和軍品的界限，必要的時候犧牲局部來交換整個企業的存在。」
    「那麼把輝映公司的船廠分出去是必然的結果了？還有生產航空發動機的企業。」阿松說道。
    「對！」我接口道，「船廠要盡快的從輝映公司裡分離出去，輝映公司的主要業務是遠洋航運和漁業生產加工，南海洋發展的不錯，最近鄭氏集團有意加入，我看就交給他們管理，我們這邊就叫邢路和長谷川弘一去管，這個集團我調查過，老闆還很不錯，有頭腦為人也正派。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也不會胡來的。把貿易公司也單獨分離出去，主要管理在世界各地的零售業和大宗的民間貿易，集團企業部要單獨成立公司，那些生產電子設備和零件的工廠叫他們按系統獨立，分離出去的企業不在叫三葵的名字，各自成為獨立法人，能上市的盡快安排上市，這些企業，我們早晚要交給人民的，我們能控多少股就控多少股。南非的那個基地還是叫查理的家族去管理，不過要擴大研究機構，必要的時候叫阿山過去主持。『凱妮』在那裡幹的不錯，就是這麼多年也沒有幫她成個家。」我說道這裡心裡內疚的沉默了。這麼多年了，凱妮還是深愛著我，但是我對當時她為了出國而棄我而去不理解和不原諒，以至後來只能當朋友而不能成為戀人，我命運中的兩個女人都是為出國而拋棄了我，那個時候自己還真的是像馮小剛的電影《大撒把》裡主角葛尤說的，「中國男人是什麼，是出國人員培訓班。」現在大家都老了，回憶起這些來總保不齊會唏噓一番。
    「銀行方面只能保持現狀，估計這會造船還用的上，中央不會叫我們白造的，在財力上的支持是必然的，還有就是在美國的分公司我們要妥善處理好，不要叫美國人把我們的資產給沒收了去，民用船舶的定單全部發到美國那兩家船廠去做，還有就是管理美國那攤子事情的人要盡快選定，現在光是那兩家大學每年就要吃掉我們20多億美元，完全管理問題，教學質量也在下降，這個問題以後咱們要專門談。」我打住話頭，思索著各種方案。
    「我們現在有三條路可走，一是拒絕中央方面的要求，那樣可能會令我們的各項業務開展和現有的企業受到各種打擊和刁難，最後被吃掉和破產都是有可能的，這是下下策，還有一條路是全面合作，那麼我們在香港的地位就會很困難，在國際上的地位就會更困難，我們的許多朋友會離我們而去。更可怕的是還可能充當國家對香港政策發生根本變化的導火索，繼而發展到在外國的各種資產也可能被當地政府以各種名義給凍結或沒收，小則引起外交糾紛，大則會影響到世界格局，這是中策，我估計中央也不會叫我們那樣做，留一個『特洛伊』木馬。要比直接的面對世界的指責好的多。第三條路就是把你留下，繼續管理我們龐大的企業，而我就只能去為政治賣命了，使我成為國家和我們企業的聯繫紐帶，這是最好結果，如果我們爭取到秘密的走第三條路，那麼我們展轉騰挪的機會就會很大。」
    「具體到關於韓名山的那個設計方案，我看我還要找有關部門去探討一下，那個設計技術上並不先進，有些配套的東西即不實用也落後了，搞的一條船上7000多人，打算給人家當靶子啊？在思路上基本上是照抄人家美國的尼米滋級嗎，美國雖然在搞新的航母上失敗了，但不等於這尼米滋級就是終結嗎，英國的新航母在一些地方是很有見解的，法國要差一些……」
    說到具體設計我來了勁，阿松看到大局已定，對於我這些純屬個人愛好的絮叨根本沒興趣，坐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對於他來說，政治沒有任何意義，他現在的身價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原來他可以一口清的報出我們的資產，可自從同美國人「掐」了一回後，他就算不清楚了，現在對於有這個企業沒這個企業他根本無所謂，只不過是兢兢業業的天性和為人的淳樸，保證他在這個位置上像機器一樣的運轉。這幾年還跟著我去看了點佛教的書籍，參拜了許多名寺大觀，還結交了一些得道高僧，感悟了不少，對人世間許多事情都看的很開了。最早他對沒有兒子耿耿於懷，現在女婿阿山的表現令他自豪的不得了，兩個女兒都給他生了好幾個外孫，在元朗的宗族祠堂上他是最光鮮的一個。
    看到阿松疲勞的樣子，我打住了話頭，輕輕的推醒了他，我們一起走到外面，天已經亮了，颱風也過去了，清新的海面上漂浮著淡淡的白雲，鮮紅的太陽在東邊的地平線上剛剛露出一個小弧，不一會就冒出了一小半，紅中透著橘黃的顏色很像洪湖鹹鴨蛋的紅心蛋黃，海面上風平浪靜，被颱風折磨了一天一夜的海鳥在沙灘邊上貪婪的搜索著被風浪打上來的小魚和蝦蟹，我們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淡淡的海鮮味讓人格外的提神，晨曦是那麼美麗，那麼寧靜。
    當天下午，我和韓名山就坐飛機去了北京，在飛機上我勉強睡了一會，夢見我們當年在越南犧牲的戰友了，他們都譏笑我是懦夫，是可憐蟲，我憤怒的大喝一聲，「我不是！」


        第五十三章 老兵


    北京的夏季驕陽似火，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多年的整治使天也出現了淡蘭色，現代化建築和古老的都城結合在一起還算比較諧和。下了飛機，我被安排在釣魚台國賓館的14號樓，這大概是國賓館最小的樓了，裡面的很多傢俬還是用傳統的國漆油飾的，小巧的建築在釣魚台這個典雅的建築群中像小家碧玉般的陪襯在那些大家閨秀的身邊。
    釣魚台國賓館座落在北京西郊古釣魚颱風景區。 古釣魚台昔日為帝王游息的行宮， 是北京著名的園林之一，迄今已有八百多年的歷史。 金代，就是民族英雄岳飛抵抗的那個國家，章宗皇帝曾在這裡建台垂釣，故後世有「皇帝的釣魚台」之稱。元代初年，宰相廉希憲在這裡修建別墅「萬柳堂」， 成為盛極一時的遊覽勝地。明代永樂之後，這裡是達官貴戚的別墅集聚地，許多文人學士游宴賦詩於此。到了清朝，玩樂皇帝乾隆愛其風光旖旎，山水秀麗，遂 定為行宮，並先後營建了養源齋、清露堂、瀟碧軒、澄漪亭、望海樓等亭榭樓閣， 並親筆題詩立匾。清王朝倒台後，中國陷入了連年的戰亂，由於這裡地處郊區，雖經戰火，但仍然保存的比較完好。
    共和國成立後，在一九五八年，為隆重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十週年，接待應邀來華參加國慶慶典的一些國家的元首和政府首腦，國家決定選古釣魚颱風景區為址，並責成外交部具體組織、籌劃，營建國賓館，並以其地為名，定名為釣魚台國賓館。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建成了十七棟接待樓，為尊重外國的習慣， 在樓號的編排上，特地略去一號和十三號。全園面積有600多畝，特別是還有100多畝湖水面積。一九五九年國慶十週年的慶典前夕，這裡迎來了首批國賓。 此後，國賓館專門接待來華訪問的國家元首、政府首腦以及世界知名人士，也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從事外事活動的重要場所。
    韓名山果然是沒有請示中央，只是大概的向軍委主席吹了吹風，他原想的是會同我一拍即合，以他以前對我的瞭解和目前他手中的權利，他以為我會很容易的被他說服，然後再去向中央匯報，可惜，我沒有領他的「人情」，弄的他只好連夜向軍委主席匯報，並說明我會來北京「面聖」，軍委主席聽到後哈哈大笑，隨即安排了這次進京活動。
    釣魚台的溫度要比市內涼爽許多，茂盛的樹木遮擋了不少夏日的陽光，淡綠色的湖水也吸納了不少熱量，我很快的就沖了澡，然後在電腦前卷寫我的「分析報告」，晚上大約7點多鐘，軍委主席和軍委的幾個常務領導來到了我住的十四號樓，在我們的小餐廳裡軍委主席請我吃便飯。
    我喜歡吃辣的，雖然是東北人，但是是在毛主席的家鄉長大的，飲食習慣也就入鄉隨俗了，桌上的菜餚竟然是以湖南菜為主，還有湖南的名酒「酒鬼」，看來中央對我的瞭解可以說已經細微至極了，軍委主席是在上海長大的安徽人，原本是同我的口味完全不同的，在座的幾位將軍也大多是不吃辣的，只有我和韓名山是無辣不歡的三楚子弟，看來為了照顧我，這些頂級大佬真是給足了面子。
    開始我還很拘謹，畢竟自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軍委主席很隨和，近70的年紀一點也看不出來，看上去同我們差不多，笑瞇瞇的請我喝酒，沒想到他的酒量還真不小，後來在席間他才說到，「原本我是不會喝酒的，讀書的時候是個標準的南方讀書郎，後來到基層工作，特別是在勘探隊工作過一段時間後，在師傅們的『逼迫』下，酒量大漲，從政以後，你們是知道的，在那個時代沒有酒量的人是不可能陞官的，說什麼『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的幹部要培養，能喝八兩喝一斤，這樣的幹部黨放心，』還有什麼『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薄，慢慢磨，感情厚，喝個夠』，哈哈……那個時候就把阿拉的酒練出來了。」感情兒他什麼都知道啊，看來當頭的大多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就文化是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想割裂開來，那裡有那麼容易？當年周王把第一個供奉給他酒的匠人給殺了不也沒有阻止酒在中國的傳播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關鍵看怎麼利用。
    主席的詼諧和平和使我們大家慢慢的放開了，我的酒量原本極好，年紀大了以後在老婆和身邊人的節制下收斂了很多，我是酒越多，話越多，思維越敏捷，而且往往在這個時候蹦出人生的火花，那天晚上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正式的會談場面，幾個將軍也都是酒國的老手，劉伶界的元帥，當兵的能有幾個不喝酒啊，大多是因為年紀大，平時給內外的人管的過不了癮，今天可是逮著機會了。只是那幾個跟來的秘書不能開懷，後來我們聊到正事的時候他們還要記錄。
    酒過半鼾的時候，趁著酒興和酒膽，還沒有等主席問我，我就滔滔不絕的說開了我的計劃，
    「從韓部長的計劃看，我覺得思路還是沒有打開，還是一種漸變的思維模式，而在我們國家沒有強大起來的時候，這種小步快跑的思維模式是占主導地位的，可是現在形勢變了，再用這樣的思維去弄我們的大國防就有些保守了。」我喝乾了一杯後，在嘴裡嚼著辣椒，連呼過癮。
    我的話引起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注意，後勤部長還略表了不滿的神態，主席端著酒杯叫我繼續說下去。
    「我們現在的各種海軍裝備大多是按原來的近海防禦和綜合協調能力設計的，後來提出蘭水海軍的觀念後修改了一下，可以說是什麼都能幹，什麼都不突出，還有就是配套的後勤補給艦、登陸艦種更是跟不上要求，根本上這些就不是按照航母艦隊的作戰要求去設計和建造的，在這方面，美國原來也沒有專業去設計，他們的航母艦隊裡面的巡洋艦、驅除艦等也都是按照老海軍的思路去設計的，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太強大，世界上沒有敵手，各種壓力也不大，他們的航母艦隊幾乎是無往而不勝，可是我們現在要搞的就不能按那個思路來，我們的目標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而韓部長現在搞的這個航母計劃有什麼意義？人家有十四艘，咱們就是拼了老命在五年之內能造出多少？顯然，跟在人家後面走是行不通的。
    美國在世界上對於那些敢於發展核武的國家只要是這些國家沒有靠山，他就把人家往死裡掐，還要拉上我們去搞核不擴散，那麼對於在國際海面上出現的一隻弱小的航母艦隊他們會怎麼樣？難道就不能像誤炸我們大使館那樣再誤炸一次？拼出他自己也犧牲一到兩和航母艦隊，人家自己還有，我們可是要從頭再來過了，還有那麼多人才設備等，我們的儲備有多少？這個我們比不過人家。我們要搞就要搞能夠以一當十的，就要搞戰爭技術意義上的新的東西，在這方面，我們國家的技術儲備並不少，關鍵是建立大國防的思路和我們要自成體系，原來那些蘇式的軍艦目前只能作為障眼法去用用，去給輿論打打幌子，不要再考慮去為我們的航母護航了。」
    也許是酒喝多了，也許是同這些領導有酒緣，也許是自己本身就看破了，我沒有了禁忌，暢所欲言起來。我的酒話也令在座的各位將軍吃驚，他們也都知道，這些話在正規的場合是聽不到的，軍委常務秘書長兼總參謀長丁海上將高興的對我一舉杯就自己灌了下去，啥也沒說，我看著這位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上唯一一位真正的海軍出身的總長深知他的意思，二話不說也灌了一杯下去，火辣辣的白酒都叫我們出了一身透汗，儘管這裡的空調不錯，主席帶頭脫去了制服，這是他在基層養成的習慣，一旦把對方當成自己人後，就不拘禮節了，我們一看也把早就穿著難受的外衣除去了。韓名山自己已經開始大呼小叫了，說出席那麼多次國宴和首長聚會都沒有這次來的實在，至於自己那個臭方案早就被他忘的一乾二淨了。
    「你繼續說，我們今天就在這裡談！叫服務員再上幾道下酒的菜，大家慢慢搞，不急。」主席說道，回過頭還對自己的秘書點了點頭，我雖然喝的有點大，但是理智還是告訴我，主席推掉了今晚的所有的其他安排。
    「我的思路是，集中我們所有的設計力量，搞新的航母編隊，所有的艦種都要圍繞在航母的隨行任務來設計和建造，剩餘的才是兼顧其它功能，在香港，我已經把船廠分拆出三葵集團公司的下屬輝映公司，考慮到將來香港市民的情緒，我打算在國內建立另外一家公司，可以和中國船舶總公司打擂台的級別，然後，全面收購蒲台島，在外面的船塢上建造軍民兩用的補給艦，在洞穴裡搞可以半潛的大型航母，那傳統的航母在海面上高達70多米，怎麼去隱身也是麻煩，可是如果半潛，在海面上不過20多米，看上去也不過是一艘大一點的油輪，隱蔽效果是不言而喻的，其他的船廠生產配套的巡洋艦、武庫艦、驅除艦、掃雷艦等，還有，我們要配套生產一種大型登陸艦，可以隨同航母編隊，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快反部隊，靠飛機運不了重型裝備，很難突擊出效果，艦載飛機建議搞有人駕駛個無人駕駛相結合，現場指揮和遙控相結合，這些，美國已經在搞，但是他們陷入了完全無人化的泥潭，電腦技術再怎麼發達，永遠也趕不上人腦的發展，思維的擴展是電腦無法做到的。」讓這些將軍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懂的這麼多軍事方面的知識，更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分析還是那麼準確的一箭中的。
    「在技術上，我們現在沒有問題，能夠用上的先進技術，我們一定要全部用上，在材料上也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在美國的船廠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渠道，在資金的問題上，我不知道中央是怎麼考慮安排的，但是我想必要的時候可以利用商業信貸和銀行融資，工廠與軍方我建議真正形成商業買賣關係，不能搞完全的計劃經濟，我們三葵公司內部也進行了調整，軍民系統分開，民用的保留原來的機制不變，由我的老搭檔阿松負責，我則出來聽候國家調遣，可惜我的兒子太小，不能像花木蘭那樣替父從軍。」說完後我鄭重的向在座的各位敬了一杯酒。
    主席站了起來，大家都站了起來，「我代表人民謝謝你，謝謝你們三葵公司這麼多年來對國家和民族做的貢獻，為了民族的利益，歡迎你回到部隊！」說完一口乾了滿滿的一杯白酒。
    那天晚上，大概是共和國領袖喝的最長的一次酒，什麼事情都是在酒席宴上敲定下來，完全沒有了「酒席宴會上不談工作」的規矩了。我們都談的很深，大家都沒有醉，但是都開懷飄然了，也就是在那次酒宴上我和他們建立了良好的個人信譽和友誼。


        第五十四章 上任


    在北京我只住了三天就匆匆的返回了香港，不過可不是一個人回去的了，現在我已經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裝備部副部長了，總裝黨組成員，裝備部船舶部部長兼政委，官拜中將，在我的要求下，也是為了今後工作更方便，這些任命都是秘密的，我不上報紙，不上電視，不接見記者，不接見外國任何軍事或者其他什麼代表團。在公眾面前，我還是個商人。但是，到了這樣的位置，是不可能叫我一個人滿世界亂跑的，給我配備了一個上校秘書和一個中校貼身警衛員，這兩個人都是掌握了兩門外語的專業人才，各種格鬥擒拿的功夫了得，其實他們跟在我身邊的目的除了保護我之外當然還有監視的意思，這也是其他首長身邊的人的目的之一，既然現在的地位不同了，大家也都一樣，只好認了。
    這次回香港一是把公司的內部事情安排妥當，好在我在公司里長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從來不過問具體的業務，真正找我請示工作的不多，我甚至連私人秘書都沒有配備，只是幾個高層知道我，而業務上的事情這些高層也不會來找我，從面上看對公司的影響不大。回來後我把變化只是對阿松和阿強交了底，（阿強其實比我還早就被國安局給發展了，公司安全系統裡也有不少國安局的暗樁，對此，我早就有感覺，阿松身邊的保鏢都是國安局的頂尖人物，那個沙膽宏原本就是在特警部隊幹過7年的老手，難怪這些人都可以以一當十）民用業務照常進行，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怎麼說咱們現在也有了官商的背景嗎。二是搬家，把老婆接到北京去，要不然，人家更是會不放心，雖然沒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關心的提示你，或者把老婆搬來，或者接受他們給你提供的生活秘書，我可不想落在那樣的陷阱裡面，再說也不想和老婆分開，風雨幾十年了，越老越分不開，儘管老太婆在輝映集團的海產公司干的正歡實，但還是叫她辭去了工作，當我把實情告訴她時，她「楞」在那裡半天沒有緩過勁來，我玩笑的打趣她「現在你又變成了官太太了。」她可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好在我也沒有多鬧。搬到北京後，我把兒子接來了，這時兒子已經上小學五年紀了，當他知道我們才是他的生身父母時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哭過了也就好了，有了兒子在身邊，老婆開心了不少，軍隊大院的生活對我們並不陌生，我們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而對小孩子可是很新鮮，在附近上學的孩子大多是軍隊幹部的孩子，很快小「晟昊」就和他們玩在一起了。軍隊幹部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比自己父母的級別高低，不同級別的孩子是不在一起玩的，當然這些孩子和小晟昊都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自然也不知道級別了，因為我兒子從小是在民間長大的，對於那些品級和官銜根本沒有概念也沒有等級觀念，在他的心目中，個人的本事才是衡量大家高低的標準，因此，好勝的他無論是在學習成績上還是課外知識上以及體育運動方面都要超過同齡孩子一大塊，也因為這樣，小晟昊同各個級別的孩子都能玩到一塊去。我妹妹和妹夫已經因年紀大而下崗了，我也把他們接來北京，在公主墳附近給他們買了一套很大的房子，還給了他們2000多萬成立了一家貿易服裝公司，叫他們跟著我老婆去瞎折騰服裝生意，妹夫的兒子「浩文」在英國讀研究生，估計還要有些時間才能回來。
    家裡的事情總算都安排妥當了，我開始了我的新工作。
    我們船舶部原來只是總裝採購部下面的一個局，我來以後升級為二級部，按照慣例部門升級後人員要大批擴充，規模要擴大，還沒幹什麼就把經費給吃掉了一大塊，當我走馬上任後，下面那些吹喇叭抬轎子的就把擴充報告送到我手裡了，原來的那個叫鍾南山的局長不住的給我獻慇勤，還有不少的人開始向我推薦這個人那個人的，弄的我不勝其煩，為此，我召開了全體人員大會，到了會場一看嚇了我一大跳，還沒有進行擴充光原來的局級編製就已經有300多人，那麼要是擴編不知還會擴充到什麼樣子，看到下面那些庸碌的面孔，我心裡在淌血，當年我一怒棄官而去就是因為看不慣官場裡面的人浮於事庸庸碌碌，看不慣派系的相互傾扎，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個樣子？這可是國家最高軍事機關啊？這樣的班子如何去面對世界強敵的挑戰？
    我壓住怒火，在會上發言，
    「同志們，你們好！按照基層部隊的老習慣我還要加上一句『弟兄們』，可是我懷疑這裡有多少是在基層部隊幹過的，看看你們那細嫩的手和白皙的面孔，看看你們腳下那名貴的皮鞋，看看你們那麼年輕就中部突起的肚皮，就知道你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出早操也沒有下過基層，你們每天在幹什麼？與其說你們是軍人還不如說你們是蹭在紫禁城裡混事由的太監！」我憤怒的說道。
    我這個開場白剛說到這裡下面就炸了廟，人們哄的一聲開始議論起來，還有幾個憤怒的站立起來，滿臉通紅的想向我說什麼，我冷靜的看著下面，犀利的目光掃視著會場裡的每一個人，那鍾局長庸碌的向下面擺手叫大家不要亂，可是大家交頭接耳的沒有人理會鍾南山的手勢。
    「既然你們要講，那麼你們先講！」我悠閒的說了一句，然後就不再開口，喝著秘書泡好的碧螺春，如果不是會場紀律不許抽煙的話，我可能早就抽上了，下面鬧哄哄的說的什麼我根本沒聽見，而是在台上清理著昨天才報上來的全體人員名單，這份名單叫我傷心，也叫我罵娘，整個船舶部沒有一個專業的經濟計劃人才，沒有一個是單位是分工搞協調的，更沒有一個是從基層升上來的主官，而船舶製造專業畢業的到不少，還有一個院士，難道我們這裡是造船廠嗎？韓名山就憑這麼個班底就想造航母？這不是亂彈琴？我不停的思索著應該從那裡下手，台下的混亂已經有一小會兒了，我不理也不說話，我倒要看看這群侏儒裡面能不能撥出個長子來。
    讓我遺憾的是，這些酒囊飯袋連一個有骨氣的都沒有，那種小市民般的猥瑣和敢怒不敢言的表露的淋漓盡致，有幾個大校借上廁所的機會去報告了，對此我根本不在乎，「最好是說我不稱職把我撤了拉倒。」我心裡嘟噥著。
    過了一會，會議室的門開了，韓名山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口，會場內立刻鴉雀無聲了，他大步的走上講台，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我的左邊，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和無奈。
    「都不說了？」我平淡的說話了，「你們也許不知道我的來歷，也許在揣摩我到底有多少底牌，在這裡我告訴大家，我的資歷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淺，經歷也比在座的都要多，我沒有什麼底牌，也不需要底牌，我只知道，既然大家都穿著這身軍裝，那麼首先就是一個兵，就是一名肩負國家重任的軍人，你們看看你們哪一點像個軍人，同裡弄裡的老太太有什麼區別？」我舉起了擺在我面前的那些文件繼續說，
    「在我們這個小小的船舶局竟然有在編人員294人，超編人員102人，可是現在還有人要擴充，擴充什麼？不就是要把那些超編的人員給合法化嗎？不就是要把自己的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和一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老鄉、戰友、同學什麼的給弄進來嗎？這樣的隊伍能夠使我們國家的海軍強大嗎？這樣的隊伍能夠完成黨交給我們的光榮任務嗎？
    不要忘記，在歷史上我們是有深刻的教訓的，也就是在我們海軍裡，2003年4月，由於這樣的腐敗，361潛艇全體人員死亡，不到60人的潛艇上去了各種老鄉關係17人，還有一位剛提撥的大校，失事都過了半個月了，海軍還認為那不是我們的潛艇，等到漁民發現上去看了，才知道是我們自己的，這樣的部隊可以打仗嗎？」我說到這裡有些激動。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清理整頓我們的部機關，只有有一隻能夠打硬仗的領導隊伍，我們的事業才有希望，今後在這裡混是沒有可能的，無論你有多麼硬的後台，無論你有什麼樣的關係，沒有用的人立即轉業，我們的國家還不是很富裕，哪裡有閒錢養這些混吃混喝的人！你們要想留下來，第一是必須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去，第二是尋找適合自己的課題，那糊弄人的沽名釣譽的濫竽充數的在今後這裡是絕對行不通的，不信，你們就可以試試看！
    從明天起，全部恢復出操，我和你們一起跑，不要老是警衛連的戰士跑，你們睡大覺，我們要在一個星期之內把機關各種關係理順，我要看到一個新的氣象的出現，把我們的新課題上馬，鍾局長負責對所有在職幹部和超編人員進行審查，盡快拿出意見，該轉業的轉業，該調走的立即調走，我們不要人員的擴充，要的是業務的擴充和事業的擴充。
    還有，我要告訴你們，不要惦著去打小報告，我不怕的，更不要去拉關係搞派系，我更不怕的。我一沒有派系，二不擔心退路，三心胸坦蕩，第四是我有很強的實力是你們想像不到的實力，不要跟我這兒玩火，搞陰謀詭計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當然，有哪一位有什麼具體的困難，也可以和我說，只要是應該幫助的，我一定幫助，我就不信，我們的軍隊能夠像你們這樣！」
    說道這裡，我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人們，大喊了一聲「散會！」
    韓名山等人走了以後只對我說了五個字，「我請你喝酒！」


        第五十五章 戰友


    韓名山比我小兩歲，現在雖然是我的上級，總裝的主官，但是在資歷上並不比我長，兩人所不同的是他是在部隊科班出身的職業軍人，而我是後來轉業到地方學的是經濟，在事業上是我們是各有千秋，還有就是我有錢但不愛錢，他有權也是不愛權。
    說起這裝備部的前身還要從共和國成立之初講起，毛爺爺開創中國革命和締造這只軍隊的時候沒有這個部門，發展到後來一些裝備問題也都是歸在後勤部門解決的，抗美援朝勝利後共和國開始了一個五年計劃，各項機構走入正軌，也是我軍裝備不斷更新的需要，總參仿照原蘇聯的模式成立了裝備部，當時是總參下面的一個二級部，那個時候，各種軍事裝備是由總參定調調，然後配合總後採購，其實大多是指令計劃下去，總後買單，裝備部具有計劃和監督的雙重意義，到了上個世紀末期，隨著我軍的裝備不斷更新和規模的加大，原來的體制已經不能適應軍隊發展的要求，這才單獨出來成立了與其他三總部（總參、總政、總後）並立的第四大部，新建伊始的班子就是在原來總參裝備部的基礎上吸納了總後的部分專業人員，而作為專門負責海軍裝備採購的海軍裝備部門則一直都是沒有受到重視，原因是我們國家原來的海防政策和國家財力的限制，一直到2003年國家才開始大力更新海軍裝備，根據那個時候的要求，在組建這個部門的時候，偏重於技術人才的引進而忽略了部隊軍事素養的訓練，有的人根本就是直接從地方一些研究部門直接調過來的。加上原來後勤兵的屬性，（吊兒郎當的後勤兵嗎）原來的船舶局在紀律方面一直是比較散漫。
    韓名山拉著我要去軍官食堂喝酒，我說「你拉倒吧，不年不節的，兩個將軍跑到食堂去喝酒，成何體統，到你家去，你那河東獅吼的老婆也不能叫咱們喝好酒，還是到我那兒去把，你嫂子不在，去我妹妹家了，咱們好好扯扯。」說完，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叫公務員加菜。
    在裝備部的家屬區一共有將近20套小別墅，都是給各部領導居住和辦公的，我來了以後也給分配了一套，由於我是南方長大的給我配的炊事員也是來自湖南澧陵山區的兵，我很喜歡他的鄉音，有時還教他一兩手做菜的手藝，每個月也會補貼他一點錢，叫他寄回家去幫補家裡。
    回到我居住的小院，我和名山在客廳裡坐下，公務員泡上茶，炊事員正在廚房忙活，兒子已經放學回來，正在那裡玩著最新的電子遊戲，我從不過問小晟昊的作業，他自己已經養成了習慣，學校佈置的作業沒作完是不會玩的，也是這小子在姑姑家長大的得宜之處。
    「司徒啊，你說你們那個船舶部不擴大能行嗎？今天我在會上沒有說，但是心裡還是沒有底啊，你看，你們的任務那麼重，這些人能搞的下來嗎？」名山不無擔憂的說道。
    「在現階段不能擴編，而是要整編，幹部隊伍素質如此低下是你老韓要負責的，按原來的風氣擴編，擴到最後在本質上同現在不會有區別，因此，擴不如整。這是其一。」我把香煙遞給他。
    「裝備部今後的工作方向不能是單純的採購和計劃研製，還應考慮對下屬裝備部門的培訓指導，還要考慮把下級裝備部門按要求建立起來，成立一個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完整裝備體系，這是其二。我們現在的人員大多來自各個學校的相關專業，不系統、也不配套，因此要建立自己的裝備學院，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情，可以打報告給軍委，把原來的各軍事院校的有關裝備的科系統一起來，只要有了一隻拖不垮打不爛的核心隊伍，其他的事情好辦。」說道這裡，炊事員說可以開飯了，我和韓名山來到餐廳，小晟昊已經在那邊和公務員警衛員吃上了，我這裡的規矩是有客人來，不相干的人另外吃，平時是大家一起吃。
    我喜歡喝好酒，今天拿上來的是茅台，韓名山在家喝酒是被管制的，看到好酒眼睛都「綠」了。他其實身體沒啥，好著哪，可是老婆進城後受到城市文化的影響，喜歡管老公，也很容易的接受了男人到老了容易得三高的毛病，就是高血壓、高血脂和高膽固醇，為了防微杜漸，對老韓管的死死的，弄的老韓時不時的找理由在外面喝酒。我給韓名山倒滿了酒後兩人先乾了一杯，然後對韓名山說，
    「你把這軍隊裡的各派系給我說說，我離開部隊多年，已經不大瞭解這裡面的變化了。」
    「要說派系現在已經比原來差多了，自從實現軍官院校化後，原來按派系提拔的現象就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改革後，社會上的經濟大潮多少也影響到軍隊，後來也出現了不少以錢買官，以錢調動的現象，但是這樣建立起來的關係脆弱的很，成不了氣候，我也是去年才由總參作訓部的位置上調過來的，現在部隊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原來的老四野老三野和新四野的概念了，幾個老帥退下去後，部隊在這個方面的確是改進不少。相對其他部隊來說，總裝的人員素質是比較差的，這裡知識分子成堆，名堂也很多，現在的知識分子不同於剛解放時期的知識分子，他們即保留了舊知識分子的清高孤傲，又融進了很多小市民的市儈哲學，倒是在他們之中形成了你是某某學院的，我是某某學院的小派系，不過，這些人一般沒有膽量和魄力，骨子裡還是軟弱的。」
    韓名山到底是長期在部隊裡打滾的，說起這些來門兒清，關於船舶部的現有人員，他早就有一個整編方案，可惜就是在這裡實行不了，原因是他對於經濟計劃和船舶技術不懂，提了幾次都被鍾南山等幾個學究給問住了，鍾南山原本是哈爾濱傳播工程學院的教授，對於我國第二代驅除艦的設計和建造是有過突出貢獻的科學家，是我們船舶部唯一的兩院院士，年紀比我還要大5歲，為人也算正派，但是很迂腐，很多管理問題往往就不知不覺的給他扯到學術問題上去了，在幾個回合的較量中，韓名山都是殺羽而歸，始終沒有佔到上風。這也難怪，韓名山在部隊始終是帶兵的，對於士兵，他的話就是命令，沒有解釋也沒有機會去給對方解釋，而在這裡，韓名山腦袋裡的那幾根筋根本轉不過這些大知識分子，不輸才怪。
    我們越聊越透徹，我也越明白該怎麼去辦，我對老韓講，
    「名山，既然咱們又在一個鍋裡刨食吃，那麼我要你給我權，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真正講造船的話我也不懂，我是三分錢買了一隻豬娃，就剩下一張嘴，可是我這張嘴就夠叫他們喝一壺的，我們搞的管理，沒有必要事必躬親，更沒有必要去面面俱到，我想在我的部裡引進經濟管理人才，將來我這裡可能是裝備部最花錢的地方，不進行核算和綜合協調是不行的，現有人員我們再看看，不合適的要堅決調出，把人員的觀念更新了，再擴大就是良性循環了，你說是不是？」
    名山不住的點頭，最後說，「你要抓緊，咱沒有多少功夫在這裡『磨刀』柴火可是急等著用，每次軍委會議上，那海軍的劉瘋子就逼我，丁總長也是一個勁的敲邊鼓，咱不能再拖了。」看著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樂的我直打酒嗝。
    「你放心，誤不了，我早在3年前就已經秘密的叫我的研究所設計了航母的初稿，有些項目還做了論證，這些都很快的，至於跟隨航母艦隊的其他船舶根本不需要大改，這些設計上的小變化對於專業人員來說也就是喝幾次咖啡的時間，從純粹技術角度講，我們這裡難點不大，要說有問題就是製造的時間和海試的時間需要的比較多，真正的困難恐怕還是在你的那邊的航空部，我已經叫我的研究所配合你們工作了，可是具我所知航空部的人員素質比我們這裡也好不了多少，從你的角度講，還是先把總部的內部機制搞定了再說，否則，光叫你去協調各部之間的矛盾就夠你幹的。」
    韓名山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我們正聊的起勁，秘書進來說韓總長的夫人來電話問「韓總長是不是在這裡？」
    「就說我不在，怎麼像個跗骨神釘的甩不脫！」老韓仗著酒勁大聲說。
    「等等，你去對韓夫人說，韓部長在我這裡談工作，沒有喝酒，過一會就回去。」我趕緊的對秘書說。然後對韓名山說道，
    「你這不是打算坑我啊，弟妹要是沒問清楚，會打電話到我這兒來嗎？你說不在，明擺著是叫我撒謊，回過頭來定然找我興師問罪，以後咱們還能聚嗎？現在，咱把酒撤了，喝點上好的鐵觀音，不出一個小時，咱身上的酒味就沒了，那時你再回去，保證你會得到表揚，還有，等會走的時候把那套法國名牌服裝拿一套回去給你老婆，她穿著合適，別那麼看我，我不白給，你得付錢的，按成本價你給180吧，這錢你付的起，瞧你那寒酸樣，沒帶錢就先掛帳！這樣以後你來我這裡喝酒就沒那麼多麻煩了。」
    說道這裡，我們兩個都哈哈大笑起來，韓名山指著我的鼻子說「好你個老司徒啊！到底是商人出身，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那幾個學究不被你整的鼻青臉腫才怪。」
    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晚，船舶部今後的工作方針也就那麼定下來了。


        第五十六章 整頓


    那天我在大會上的講話，無異於是在翻滾的油鍋裡撒了一把鹽，船舶部的人都炸開了鍋，讓我沒意料到的是鍾南山竟然是第一個找上門來「訴苦」的，我把他請進了辦公室，與他長談了一次，從調整的意義到現代知識分子的特點，從他原來在部裡的角色到他今後應該扮演的角色，都進行了嚴謹的理論剖析和現實意義的引申，開始他的牴觸情緒還是很大的，等我把話挑明了後，他的態度開始轉變，我說道，
    「鍾局長，我不管你們有多麼大的情緒，多少冠冕堂皇華彩秀麗的理由，船舶部的調整是必須進行的，這是國際形式的要求，這是黨和國家的要求。我們都是共產黨員，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價錢好講，我同中央沒有價錢講，你們同我也沒有價錢講，在上個世紀末，中國的各級公務員超過了3600多萬，每35個老百姓就要餵養一個官，這在世界歷史上也是沒有的，為此，老總理嘔心勵血的把精簡國家機構作為他在任內最艱難的工作，甚至超過了反腐敗打貪官，經過幾代總理的努力，現在地方上的這種現象已經有了根本的改變，可是，在我們部隊裡，現在這種情況怎麼還可以出現？不錯，自從提出了打高科技情況下的戰爭的要求以來，不少知識型人才走進了部隊，來的時候他們好像是吃了多麼大的虧似的，少了出國機會，少了發展的機會，可是他們忘記了他們也少了很多風險，少了很多磨難，再說，國家也並沒有虧待他們啊，他們的待遇是同級普通基層幹部的2-3倍，更不要說是比地方幹部了，他們的住房、福利、補貼那一樣不是國家給的最高的和最好的？這幾年國家在常規軍費上不斷的增長，可是有多少實際的軍費是用在了增加軍力上了？還不都是給這樣的『人才』吃掉了，落在那些摸爬滾打的士兵手裡有幾個？就是因為現在部隊的專業人才待遇高，所以才有不少已經分配到地方機構的人，托關係找門子請客送禮拉關係的削尖腦袋往部隊裡鑽！你說說，你從你的母校搜羅來的那些『人才』是怎麼進來的？這幾年他們都幹了什麼？他們來的時候你都是怎麼把關的？是不是當時礙於情面而放棄了原則！」我尖銳的問他，「你知道不知道在我們船舶部內有個『哈船工』的小派系？他們就是打著你的旗號在搞八卦，也就是他們『戳活』你來當傳聲筒的，我說的對不對？」
    鍾南山臉上緊張的紅了變白，白了又變紅，花白的腦袋不住的搖晃著，幾次張嘴想說點什麼，在我冷酷的眼光下又縮了回去，也難為這樣的老學究，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往往都是弱智。我看打的差不多了，又開始了安撫的工作，
    「你是搞技術出身的幹部，儘管最後擔任船舶局的主官，但是你的優勢壓根是在技術上而不是管理和人際關係上，所以，我打算還是叫你干回老本行，擔當艦船設計局的主官，使用什麼樣的人你可以提出一個計劃，但是那些奸狡刁滑的人是一個都不能用，你用的人才基本上可以在原來的船舶局的基礎上挑選，此事不能耽擱，至於部裡其他機構你就不要操心了，記住，你是技術幹部，不要參和到人事派系的爭鬥中來，就是看熱鬧也不行。」
    鍾南山沒有想到來到我這裡，就這麼簡單的被我一通連珠炮的指責給收拾了，其實他心裡也明白，那些混進來的人的現在想保持即得利益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的那些所謂後台壓根就靠不住，如果參合進來，沒準那些後台還得沾包，弄的自己也滾蛋，在國家政治的大是大非面前，再蠢的糊塗蛋也知道是大局和國家為重的，皮之不存毛將安傅的道理他們還是都明白的。
    由於鍾南山的態度的轉變，船舶部的調整進行的異常順利，一些在這裡混吃混時間的人被清理出了部隊，清理的結果是連原來的294人的編制都沒有用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超編名單裡的人員倒沒有走幾個，原來這些有能耐的人只能在這裡「超編」，把正位讓給那些酒囊飯袋，這天理是如何的不恭啊！
    我把原來船舶局的人員大部分分配到了新的船舶局，人員精幹了不少，然後，我去總後找經濟學院搞了幾個講師過來，成立了「審計稽核」局，原來搞核算的幾個人也歸並到這個局，目的就是要在設計的基礎上算經濟賬，算投資效益賬，不能把國家的錢拿去打水漂。我還到北京大學找了幾個年輕的學生，成立了「規劃」局，年輕人想像力豐富，可塑性也大，在這個規劃部門不能用呆板的人，也不能用老成持重的人，主官由我自己兼任，目的是要弄出我國30-50年的海軍裝備的遠景規劃，弄出各個時期的規劃的合理銜接，這些規劃從整體上講是國家總體規劃的一部分，以前這些規劃是海軍弄的，但是海軍對於裝備方面是與科研和生產脫節的，許多規劃和計劃帶有強烈的虛擬的意味，多年來的實踐證明這樣的脫節也同樣存在於空軍和陸軍，使很多研製的裝備還沒有上馬就被否定了。作為使用部門，應該提出遠景的戰略和戰術要求，至於怎麼弄出來就是我們裝備部的事情了，只有這樣的體制才能保證我們最大限度的使用我們的資源和財力物力，才能保證我們大步流星而不是小步慢跑。其他的常規部門按照夠用的原則，按照一職多能的原則，絕不養一個閒人，絕不許人浮於事的現象再出現。
    我們船舶部的調正動作也深深的刺激和影響了整個裝備部，有了我這個高參不斷的給韓名山出「歪」點子，他底氣足了不少，好歹我還兼著副部長哪，類似於船舶部的這樣的調整在總裝各部都開展起來了，當然也遇到了一些阻力，那個不知死活的分管組織的政治部副主任闞蔡黌居然憑著資歷和同丁海的老鄉關係想頑抗到底，最後只好請他「離休」了。三個月後，總裝的功能效率大幅度提高，而人員卻減少了五分之一，工資開銷下降了35%，原因是那些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傢伙多半還是高薪，而那些能幹的編外人員工資是很低的，為此，韓名山在總裝的團以上幹部大會上感慨的說，
    「不整不知道啊，一整嚇一跳，遠的不敢說，就說我上任的這一年，可就是白白的吃掉了國家軍餉350多萬啊，以前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我很慚愧，我覺得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上級，更對不起那些在邊陲爬冰臥雪的戰士！」說到這裡韓名山真的是動了感情，有不少從基層上來的幹部在台下也難過的低下了頭。
    「我不能說我們現在的機制就是健全的了，但是從現在起，我會嚴格的把握我們總裝備部的一分一厘，我會嚴格管好我們總裝備部的一兵一卒，大家要振作起來，高科技戰爭靠的是裝備，我們再這麼混下去就會被開除軍籍、黨籍、國籍、甚至是球籍。如果說，我們同世界先進國家的裝備的差異還很大，那麼我要說的是我們在軍隊裝備的研製、使用和開發上的管理差異更大，國際形式的嚴峻使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東亞聯盟在經濟上是世界的強者，但在軍事是弱者，等到美國緩過氣來，等到歐洲發展起來，我們還會有這樣的和平環境嗎？因此，每一位部門主官從現在起必須學習管理，軍隊也是企業，是一種特殊的企業，必須加強管理，管理是我們部門的效率倍增器，在這方面部裡決定，每週利用業餘時間給大家充充電，我們幾個部長副部長也要學習，也會給你們講課，儘管我們有時也是弄不明白，但是有了這種壓力，我們就會去認真的學，認真的去記，認真的去教。」韓名山的講話博得了台下雷鳴般的掌聲，他自己也激動的站了起來熱烈鼓掌。
    韓名山在總裝的整頓得到了軍委的充分肯定，其他總部也傚法我們開始了機關調整，這裡面後來也出了不少熱鬧，也各總部的一些領導人發生了變動，不過那都不是咱關心的事情，在這裡也就不提了。
    我回到部隊來，關鍵還是要造航母，光說不練是假把勢，在裝備部緊鑼密鼓的進行調整的時候，我一刻也沒有閒著，我把701至719所的所有總設計師主力設計師都請到了北京，向他們展示了我們原來的設計構想，提出了新的課題，這次與以往不同，在對方選擇課題的時候，預算方案不能由著他們來，而是我們要稽核了，我養的那幾個經濟學專家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用現代稽核理論很快就把這些漫天要價的研究所給擋了回去，從腐敗的大清朝遺留下來的予十用三的陋習再也不能延續下去了，這也促使這些研究所學著用經濟規律去規範各項研究，促使他們對內部的結構進行了調整，知識分子的思維是敏捷的，這些研究所本來就是半軍半民的，商業化思想比我們部隊要多的多，精打細算的能力也遠遠高於我們，沒費多大的勁就把這些研究所給搞定了。
    我們在定單佈局上也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對一些企業定單進行了調整，武船不再製造常規潛艇了，因為效費比太高，單單是實驗和□裝的往返費用就佔了整個成本的10%，而且武船由於地理位置的限制不能生產大型常規潛艇和核潛艇，這就極大的限制了武船在潛艇生產技術上的優勢。原來把武船作為重點潛艇的基地是因為我國在那個特定的年代有海無防，為防止我們的潛艇工業胎死腹中，所以才把這樣的項目建立在內地，連最早的潛水實驗都是在雲南的滇池進行的。現在，我們的海防自保已經無問題了，那麼就沒有必要還要在遠離大海的內陸去搞這樣的勞民傷財的項目，於是在我們的建議下，經中央軍委命令和國家船舶工業總公司的平衡調度，武船的技術力量和設備被搬遷到北部灣海邊的一個小漁港，形成了我國北、中、南可以同時生產常規潛艇和核潛艇的格局。同時這樣也在武漢市內的繁華區騰出了一大片商業用地和在江邊騰出了一個優良的大碼頭，也有利於地方經濟的發展。為了使原來的那些傳統的軍工生產的船廠能夠適應更多的製造工藝，我們要求這些船廠必須是在有所特長的情況下，一專多能，因為，分佈在我國海岸線上的這些船廠必須要有緊急修理我們各主要艦船的能力，而具備這種能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造過這樣的船。
    現代技術的發展和電腦合成、模擬試驗技術的發展，使我們的設計工作進展的很快，不到半年大部分常規艦種已經開始投入建造了，考慮到世界能源的變化，我們在萬噸以上的船舶上都使用了核動力，在高壓氣冷反應堆方面，我們是遠遠的走在了世界前列，我們有不同級別和功率的反應堆供我們選擇，在這方面我們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大量使用核動力後也促使我國的核能源的開發，在提煉和加工方面我們也走在了世界前列。但是航母的設計還在論證中，畢竟系統的複雜程度不是一般艦種可以比擬的。為了節省時間，我們蒲台島造船公司已經把洞穴裡的船台清理的乾乾淨淨，同時也先期採購了大量的船用鋼材和其他材料，為了給美國一個安慰，我們把接到的大批民用船舶的定單放在了美國的那兩家船廠，在美國經濟蕭條的背景下，我們在美國的公司可謂是一枝獨秀。
    在最後落實實施方案的時候，我提出要請總參工程兵協助我們，由於是跨兵種和總部，我的報告打到了軍委，為此軍委找我和韓名山去匯報工作。


        第五十七章 轉變


    關於我們要求總參工程兵協助的報告最後交到了軍委主席的手中，也是為了瞭解我們的進展和整個工作計劃，主席叫我和韓名山去一趟，當我們來到主席的辦公室，他和丁海上將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我們向主席敬了個禮，主席立即招呼我們坐下來，「最近一段你們辛苦了，工作很有成色嗎，關於這個報告，我看你們還有沒有寫上去的其他想法，所以，我和丁海同志來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是！我們對於整個部隊今後的裝備有些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和眼前的計劃沒有其他兵種的配合是很難實現的。」韓名山開門見山的回答。
    「哦？那麼你們具體的是怎麼謀劃的？」丁海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好奇的問道。
    「我想還是由司徒同志來介紹，整個計劃的輪廓是他先勾畫出來的。」韓名山回答道，然後對我示意。
    我打開我的文件電腦，開始了匯報，「我軍的發展方針在二次海灣戰爭後根據國家當時的國情，側重點主要放在不對稱戰爭的研究和發展上，提出打贏高科技環境下的局部戰爭的目標，那個時候針對我們自己的國力和科技水平也只能走這種『一招鮮，吃遍天』的路子，在這個方面，我們也的確是走對了，在國際態勢上極大的牽制了美國的霸權主義和單邊主義，騰出手來，我們的經濟有了質的飛躍，也才有了今天的實力。從某種意義上說，更是極大的削弱了美國的經濟實力，我們是用很低的成本在與美國進行軍備競賽，十年的結果是美國經濟拖垮了，而我們已經強大起來。
    實際上從1998年美國飛機在前南斯拉夫的所謂『誤』炸了我們的大使館以後，兩國的冷戰就開始了，當時他們目的是試探我們的反應，不過，我們運用中國的傳統思維方式與他們較量，沒有跟在美國的思路後面去盲目競爭，我們在各個領域裡的太極拳，迷宗拳把美國人搞的眼花繚亂，不像前蘇聯是跟在美國屁股後面，美國有什麼，蘇聯就一定也要搞什麼，蘇聯幹的是窮人同富豪比排場，結果當然是窮人輸光了家當。由於我們沒有同美國在軍事的全面領域裡競爭，而是在有關美國國家的關鍵要穴方面對其制約，把純軍備競賽擴展到國家經濟命脈的競爭，而美國一直陷落在這個誤區裡面不能自拔，所以，反過來美國倒是被我們給拖垮了，這是歷史唯物主義的辨證演繹。」
    「的確是這麼回事，我們在一些領域還真的是叫美國頭疼。」丁海上將點頭道。
    「發展到今天，我們同美國的軍力比較是各有千秋，但總的來說，我們還是站在本土防禦和二次核報復的這個基點上，這就與我們現在的東亞聯盟對我國的軍力要求產生了差距，嚴格講，我們現在的防禦性軍事思想是不能滿足我們聯盟的經濟發展和政治要求的。以前，我們只考慮我們的軍事能力覆蓋到我們的國土面積和南海海域，因此，我們搞了二艘中型航母。可是現在，對於泰國、柬埔寨和緬甸要求我們擔負起暹邏灣和印度洋東岸的海空防禦，我們就存在著問題，而那裡對於我國來講戰略意義是不言自明的，克拉運河的產權有我們一半，我們東亞聯盟的大部分航船都是通過那裡開向歐洲和非洲的，緬甸的主要礦產公司都是我們的，還有在暹邏灣裡的石油礦產，單單靠我們那兩艘中型航母是無法滿足這個地區威懾的，日本海以東以南的防禦也成問題，日韓兩國沒有能力把防禦擴展到500海里以外，關島還駐紮著美國的第七艦隊，所以回過頭來看，我認為我們應該適當的調整我們的戰略重點和軍事指導思想了，對於原來遺漏的項目要填平補齊，對於我們新的戰法要認真研究，其實，中央已經是在這個方面考慮了，要不也不會叫我這個老兵又回部隊了。」說到這裡大家宛而一笑。
    「那麼，如果我們這麼大規模的進行軍備生產，沒有進行必要的偽裝和隱蔽，以及聲東擊西的手段去迷惑和欺騙世界輿論，那麼我們很可能會受到西方國家的質疑，很可能使我們在外交上陷於被動，這一點，中央也考慮到了，因此打算在蒲台島的洞穴裡造航母，對於各船廠的軍工生產嚴格保密，可是，如果按我們現在搞的這樣隱蔽，反而會叫很多國家不放心，我們沒有大規模的更新建造裝備顯然是與自己的實際國際地位不相符的，也會給我們的盟國帶來疑慮，甚至懷疑我們聯盟的真實誠意，這樣，就會事與願違，敵友雙方都會去從反面想我們，他們都會派出大量的間諜來刺探我們，各種代表團也會接踵而來，而我們面臨這樣的間諜浪潮，處理起來還是非常棘手的，這樣的環境會使我們真的很被動，不利於我們今後的工作。我的意思也就是說像下棋，要多看幾步，要計中套計。」
    說到這裡，軍委主席和丁海都已經很嚴肅的看著我，他們沒有考慮到隱蔽後面帶來的麻煩。
    「那麼你的計劃是如何的？」丁海問道。
    「首先，我們想在合適的場合宣佈我們更新裝備的意圖，在輿論上吹吹風，把中國對東亞聯盟承擔的義務公佈出來，這個需要中央安排外交部和國防部去當主角，我們不過是敲邊鼓的。
    其次，我們打算安排工程兵在上海、廣州和大連分別製作幾個重型航母的模型，給對方造成上馬後關鍵技術還沒有解決，工期拖延的假象，當然，這還需要情報部門配合，把這樣的情報透漏出去，必要的時候還要處理幾個工程師，叫他們的家屬去到一些記者那裡去喊冤，最後以國家安全法為名義逮捕他們，當然後面的故事是我們自己編了。
    再次，反航母的大型巡洋艦、驅除艦等要在上海公開建造，而且要把性能公佈出去，這主要是安撫盟國的，給他們建立信心，一些即將退役的旅滬級和旅海級的驅除艦建議可以租借給盟國，泰國和越南新加坡等國家都想要，象徵性的收一點費用好過我們每年還要付出巨額的養護費用，也可以把有限的技術兵員節省下來用於新艦的使用。
    第四，加緊開拓在青島的洞穴船塢，在那裡我們可以以建造潛艇洞穴基地為由進行開鑿，希望在那個洞穴也上馬建造一艘航母，還有台灣東部海岸的花蓮的原來的洞穴機庫也可以用擴大的名義去開鑿，沒有人會想到我們會在台灣製造航母的，光靠蒲台島的建造速度是跟不上要求的，同時在廣州船廠建造各型巡洋艦和驅除艦，廣州的航母模型直接掩護在香港生產航母的意圖。
    第五，加強各部門的銜接工作，中央有必要成立協調部門，建議成立軍事裝備科工委，由政治局委員一級的首長牽頭，平衡各項工作，監督和督促各項工作，同時加強保密和反間諜工作。
    第六，舉一反三，利用大規模的造艦活動，掩護我們在外太空裝備的發展，給對方我們因解決不了技術問題而放棄外太空的爭奪的假象。掩護我們在高能、聚能、磁能、波能、反物質武器裝備方面的研究和發展。
    第七，無人戰機的發展要加速進行，在不能做到完全無人化的同時，可以考慮實行半無人化，就是用有人機帶隊無人機戰鬥，用遠程全過程過戰鬥過程遙控操作解決，我們的航母上絕不能也像美國那樣弄的幾千人在上面，我看有一半也就足夠了。
    後面幾條都是技術性問題，以後要專題匯報，但是前面的偽裝隱蔽就要求中央同意協調，還要跟地方上聯手，這些就是我們打報告的原因。我們說的核心思想就是根據我國的戰略重點轉移，裝備更新的重點和經營方式也要轉移。以我們在國際社會上的地位和國家實力，我們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進行，當然，兵不厭詐，我們在這方面是有著獨到的優勢的。」說道這裡，大家都笑了。
    「我個人認為，無論裝備發展到什麼程度，無論西方國家怎麼去研究戰爭的無人化，決定戰爭勝負的還是靠人，在這方面我國的資源是其他國家無法比擬的，我們的文化和傳統以及人種遺傳優勢決定了我們這個歷史文明古國會在世界上得到應有的地位和利益，我們的處世哲學是開放性的和融合性的，而不像西方文明的排他性和自我性，在人類發展到今天，保證和平環境靠的是國力的威懾和軍事上的不可戰勝性，我們現在面臨的主要強敵是以美國為首的美洲聯盟和以德、法、英為首的歐洲聯盟，上述這兩個集團現在爭奪的目標是處在三個大聯盟的之間的國家和地區，這些國家由於文化、經濟、宗教以及地域的原因游離在各大聯盟之外。從近期看，歐洲聯盟很有可能對俄羅斯動手，他們不會允許大片的歐洲土地和資源游離在聯盟之外，俄羅斯周邊的國家都已經被歐洲聯盟給吸納了，剩下俄羅斯還能等多久？如果是和平的方式，那麼對我們的影響不大，如果不是和平的方式，那麼美洲聯盟和東亞聯盟應該怎麼辦？遠東地區的亞洲土地我們要不要？印度和巴基斯坦在次大陸的地位怎麼定位？這也是有核武的兩個國家，就在我們的臥榻旁邊。這些問題，雖然超出了我們裝備部思維謀劃的範疇，但是，我認為現在我們就應該未雨綢繆。」
    我的話引起了主席的深思，丁海也在那裡不住的點頭。看著兩個首長深思的樣子我笑了笑說，「後面的話題扯遠了，關於我們請用工程兵的事情，我就匯報到這裡，請首長決定今後的工作方向。」
    主席看了看我，說道「好，今天就談到這裡，工程兵的報告我馬上批，你們回去抓緊干，後面的問題提的很好，看來是你們想到我前面去了。丁海同志，我的意思是不是在軍委成立一個這樣的國際局勢戰略研究委員會，吸納一些高層的主管人員參加，大家集思廣益，先研究一下這個課題，韓名山、司徒同志，你們要參加，並要做出分析報告，不能老是提出問題。」
    「是！首長，我們一定提出報告。」我和韓名山一起回答道。


        第五十八章 潛龍


    很快，軍委的批件就下來了，按照我們的計劃在大連、上海、廣州建立起了航母平台和在建的同尺寸模型，還時不時的有人在上面施工，其他的船廠當然是真刀真槍的在干了，我們計劃的是前後建造5艘核動力航母，但是船台不夠，只能先在香港的蒲台島先行建造一艘。
    我們建造的這艘航母命名為華夏號，這一級的航母也就順理成章的被西方國家稱為華夏級了，我們建造的航母完全打破了美式的傳統設計，從外型上看，全浮起來沒有多少區別，但是海水下面的就變化很大，半潛的時候飛行甲板距離海面只有5公尺，甲板上的彈射裝置是電磁滑軌，不僅保證了起飛大型飛機的要求，而且維護簡單和便於操作，更是減少了大量的淡水需求，極大的減輕了對海水淡化處理的壓力，這對於長期在海上活動的船隻來說意義極大。為了使航母能夠半潛，我們在船低設計了20個水密倉，船底不是傳統的U型而是在U型的船底傍邊加了兩條類似潛水艇狀的圓形密閉倉，用來注水控制船的吃水深淺，同時也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這種密閉倉是用巨型爆炸螺栓同主船體連接的，必要時可以通過遙控引爆螺栓而將受損的嚴重的密閉倉拋棄，艦體本身的受傷進水後也可以通過這樣的密閉倉保持一定的浮力，密閉倉還可以灌裝艦載飛機使用的航空燃料，為長期在海上訓練和戰鬥值班提供了更大的自持力。全艦總排水量115000噸，滿載126000噸，可搭載各類戰鬥機96架，兩台大型高壓氣冷核反應堆提供高達45萬馬力的強勁動力，使航母的速度高達35節左右，航母本身具備中華盾防空能力，安裝有高中低三個層面的各類防空導彈256枚，激光發射器14台，基本實現了自動防護的功能，整個艦體是按照三防的要求設計的，可抗12級颱風，在電子裝備方面集中了我國所有的先進的設備和儀器，具備CI5的指揮控制系統，可以說是個比較完善的武器平台。整個作戰效能是美國現役航母的5倍。
    航母船體的設計和建造工作進行的基本順利，配套艦種進展更是神速，但是，我們在航母的綜合系統控制軟件上遇到了很大障礙。航母上有諸多子系統工作，包羅的方方面面十分複雜，甚至連廁所的管理都很複雜和精密，而協調這些子系統的主計算機上的控制軟件遲遲不能過關，當我們的船體已經造好等待□裝的時候，基礎軟件還沒有搞出來，極大的拖了工程的進度，問題的關鍵倒不是什麼設計上的困難和功能上的缺陷，而是需要大量的程序員去在電腦上拼寫源代碼，由於管理數據的龐大，這種編碼工作的工作量變的十分的巨大，儘管我國的軟件行業已經十分發達，從事軟件編碼工作的人才不少，但是像這樣保密的工程我們不可能輕易的去放在民用軟件公司打人海戰術，為此，我十分惱火。
    在青島的潛艇洞穴開鑿進行的意外的順利，在工程兵的努力下，不到三個月就把工程超額完成了，原來那個洞穴後面本身就有一個十分巨大的天然溶洞，沒想到在青島還有這麼原始的喀斯特地貌，真是天助我國啊！台灣花蓮的機庫洞穴開挖起來比較麻煩，地質構造比較複雜，加上台灣多地震，工程一度受阻，但是這是一隻在長江三峽大壩鍛煉過的隊伍，八個月以後那裡的洞內船塢也竣工了。我們又在這兩個地方開始建造同級別的航母。
    為了盡早的把我們的航母艦隊建立起來，一年多裡我北上南下，幾乎跑遍了全國的各個大型船廠和碼頭，平日裡睡覺都是在各地的招待所、賓館、酒店度過的，還要在出差的空閒時間裡寫軍委交代下來的分析報告，經過幾次研討，我們在軍事理論上又有所創新，一些原來模糊的概念也在辯論中開始清晰起來，自己一直打算騰出時間，仔細的整理一下後完整的表述出來。
    軟件的問題已經成為卡脖子的問題，為此，我把鍾南山找了過來，仔細的研究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當前的問題。
    「老鍾啊，你看現在軟件上不去怎麼解決？」我問他。
    「部長，軟件主要是在科工委863所編製，目前的問題是工作量太大，按現在的進度大概需要2年時間才有可能編製完基礎軟件，863所已經根據我們的要求增加了人手，但是，進度仍然不理想，我建議召集有關專家再開一次研討會，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鍾南山回答道。
    「這些軟件搞不出來，我們下面的建造就不能繼續下去，特別是一些帶有實驗性質的裝備就沒有可能去試驗，再拖下去，你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既然要召開研討會，那麼馬上落實，希望大家的思路再開闊一些。」我接著他的話說，「你們組織設計的兩棲攻擊艦的進展如何了？」我順便問到。
    「總體要求已經定下來了，716所已經把原始方案拿出來了，我們正在論證，計算機模擬很順利，我們打算把這些資料轉到審計稽核局讓他們估算一下以後再報部裡。」鍾南山回答道。
    「好！先這麼辦，要抓緊！」
    三天以後，軟件專家研討會召開了，在會上許多專家提出了解決辦法，有的說要擴大863所的編程規模，大量的去地方招人，有的說可以簡化軟件的功能，一些用不上的或者不是很重要的可以先省略掉，然後通過升級補丁的方法再加上去，還有的說在沒有電腦控制的前提下應該可以先用人工機械代替，用程控器代替，總之是五花八門的，沒有一個完整的切實可行的辦法，有些人還批評我們沒有先搞予研是倉促上馬，這一天的會下來，他們沒暈，我可是腦袋裡亂哄哄的，什麼也記不住了。
    晚上召集審計稽核部的幾個經濟專家開會的時候，還沒講幾句人就栽倒了，這一倒可把大家嚇壞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我送進了301醫院，到醫院一量血壓，好傢伙，110/180，天啊！我什麼時候患了高血壓了！老婆接到電話後帶著兒子火燒火燎的趕到醫院，好在病情已經穩定了，我也醒了過來，老婆看我緩過勁來，就沒有好臉色的指著我說，「看你以後還喝不喝酒，現在難受了吧？」我笑笑沒說話。看著妻子和兒子的面孔，我多少有些內疚，這麼多年來很少陪伴在她們身邊，還老是叫她們替我擔心，說到這幾年也真的是感覺自己開始蒼老了。一回首都快六十歲了，啥也沒做，就老的要退休了，人生真的是彈指一揮間啊！其實，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大病，主要的願意是我實在太累了，工作上的壓力和緊張的部隊生活遠比自己當老闆來的繁重，因為在部隊緊張的工作其實這兩年酒反而喝的很少了，就連阿松來北京看我，大家都是以茶代酒，走走過場，所以我這病跟喝酒沒多少關係的，最近工作壓力更大，幾艘航母的上馬和其它軍艦的上馬無形中使我們人手緊張，有時不得不自己親自過問，再加上軟件拖後腿，急火攻心，也就是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韓名山聞訊後也急忙跑了過來，指示醫生要用最好的藥最有效的手段進行治療，並且要進行全身的檢查，要仔細的檢查。在病房裡，韓名山走我床前，拉著我的手，什麼也沒說，那眼神裡透著歉疚和安慰，我對他說，「不要緊的，明天就回去工作，這事不要上報，事情沒有幹完，我是不會倒下的。」韓名山搖了搖頭，「你最少要休息一個星期，這是命令。沒有價錢好講，一個星期以後再看檢查結果，否則我也沒法向軍委交代。」
    有生以來，這麼安逸的在醫院裡休息，老婆帶著兒子回去了，兒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不過是在眼神裡流露出擔心的意思，他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比較沉靜，也不知道像我們兩公婆誰。護士進來給我打點滴，拿出了一個醫療包，然後接針管，針頭，插瓶，一氣呵成，我看著這套手續心裡納悶，為什麼不把這些都連在一起，那樣不是可以一次到位？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護士，那護士說，「把這些東西都弄在一起多麻煩啊，分開了還可以有其他用處，連在一起是一個整體，再說加工也方便啊。」我若有所思的聽說他的說話。一個想法湧了出來，我打電話叫鍾南山到醫院來一趟。可是，醫生沒有批准鍾南山進來，我也沒過多久就昏昏睡去，醫生已經在點滴裡給我加放了鎮靜劑，難怪不讓老鍾進來，這些醫生治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第五十九章 龍游


    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鍾南山已經坐在我的床前，我看到他高興的說，「老鍾啊，你看可不可以把我們的軟件系統給分拆啊，把整個系統分段交給地方上去幹，這樣我們的速度不就快了嗎？那些地方上的編程人員也不會知道自己編的是什麼，盡可能的細分，把細分過的完全不相臨的段落分給這些軟件公司他們也連不起來，這個想法還是昨天我看到護士給我打針受到啟發想到的，你盡快的和863所聯繫研究一下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盡快做出一個方案來，再和保衛部門聯絡一下，我們一定要對這些地方公司進行監控和清查。「說道這裡，我有些興奮，纏繞我幾個月的夢魘終於可以擺脫它了。
    鍾南山對於我的想法感到吃驚，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考慮到保密問題而放棄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關鍵是保密工作怎麼去做，這樣干就是在技術上可行，軍委能不能通過還是問題，要知道，我們現在做的工作一旦失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我看問題不大，軍委那裡我去解釋，在技術的可行性上面你先抓緊搞。」
    我想了一下後說道。
    在醫院裡，我根本就呆不住，立即叫他們給我檢查身體，老天保佑，各方面的機能還都正常，血壓也正常了，醫生說大概是更年期的間歇式症狀，要我注意身體和不要過度勞累，我沒口子的答應，在第四天我就出院了。
    剛回到部裡，軍委主席和秘書長就來到辦公室找我了，我都感到有點奇怪，他們怎麼來了？原來他們是去醫院看望我的，沒想到我已經出院了，就又找到部裡來看我。
    「司徒同志，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還是要勞逸結合啊，你們的保健醫生這次為什麼沒有及早發現你的身體問題？」秘書長丁海說道。
    「感謝首長百忙之中還來看我，其實我沒有什麼毛病，身體倍兒棒，吃嘛兒嘛兒香，就是最近那個軟件弄不上去心裡急的。」一個早年的廣告台詞把主席和丁海都給逗樂了。
    我招呼主席秘書長坐下，然後拿出我珍藏的極品「大紅袍」，親自給他們沏茶，在整個裝備部，也就我這兒有一套喝功夫茶的家什，大多在北方的人喜歡喝茉莉花茶、冰片什麼的，講究一點的喝點雲南的沱茶，綠茶在北方也不是很容易保存，主要是空氣乾燥，放的時間久了茶葉裡的水分蒸發把茶香也弄沒了。主席是安徽人，喜歡喝綠茶，可是聽說我這裡有極品大紅袍早就吵著要來喝，今天當然的叫他老人家品嚐一下了。
    「司徒啊，我看你要注意一下身體了，不過我們去醫院瞭解過了，你這是剛進更年期的症狀，我們那個時候也鬧過一兩次，這就叫我放心了許多，另外，你要安排保健醫生每天給你查血壓，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主席關心的說道。
    韓名山被告之軍委主席和秘書長來部裡，急忙也趕了過來，主席面帶怒容的批評他，「你們這裡的保健醫生是怎麼安排的，平時體檢沒有嚴格進行嗎？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樣『牛』似的經扛啊！我告訴你，韓名山，如果司徒這次出了問題，我看你是怎麼向軍委交代，怎麼向他的老婆孩子交代。」韓名山在那裡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憨笑著。
    「其實，這不怪名山同志，是我經常出差，漏了幾次體檢，不過，部裡的其他的老同志和老科學家的身體情況我們也是關心的不夠，從我自己來看，這個問題的認識就是不足，自己也吃了虧，以後我們要加強這方面的管理和監察。」我適時的替韓名山擋了一陣。
    「工作要抓緊這必要的，也是紀律，但是人才是第一重要的，沒有了人，工作誰去幹？沒有了人你們造再好的武器裝備有啥用？今天既然說道這裡，我看你們對此問題有必要檢討一下，不要光是埋頭拉車，還要抬頭看路，這個路不僅是政治上的，路線上的，形勢上的，還包括生活上的瑣碎細節，要知道你們肩負的重擔不是你們個人的事情，而是全民族的事情，你們的生命包括我的都已經不屬於我們自己，是屬於國家，屬於人民的。你們都是在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我也是，有許多在基層養成的不良生活習慣要改，比如嗜酒啊，抽煙了，飲食習慣，喜歡熬夜等，要遵照醫生的建議，盡量控制，這也是鍛煉，也是考驗，我不希望以後還出現這樣問題。」
    主席嚴肅的批評我們。說到這裡，主席的眼睛也狠狠的盯了丁海一眼，因為部隊出身的幹部絕大多數有些生活上的不良嗜好，丁海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個。
    後來，我和韓名山向主席匯報了我們近期的工作，我也把分段在地方上搞軟件的想法向主席提了出來，「這中化整為零的做法早在20世紀60年代我國的老一代革命家就這麼做過，國內當時叫『螞蟻啃骨頭』，當年我們的兩彈一星也是用這樣的方法搞上去的，我記得當時我在一個機械廠當學徒的時候就做過一種叫高低機的部件，當時誰也弄不清楚是幹什麼用的，後來到部隊才知道那是用在高射炮上的，可見，分拆還是有很大的隱蔽性的。當然現在科技手段大幅度提高了，間諜的手段也提高了，所以，我們要想的更細更周密，我認為以我們現在的反諜水平和我們在世界最好的保密手段是可以保證我們的軟件不被洩密的，即便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被洩密，等到對方破譯出來的時候，我們早就把裝備公開了，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後繼軟件也差不多了，該升級的升級，該加密的加密，對於那些破譯的軟件不過是不關聯的一些英文字母和一些無用的阿拉伯數字而已。」
    「我也支持司徒同志的想法，我們現在實在是等不起了。」韓名山也補充到。
    「我們原來的中型航母上不是也有這樣的軟件嗎？為什麼不可以在那個基礎上擴展？」主席不愧是清華大學的高才生，思路比我們的還寬。
    「原來的航母所涉及到的子系統還不及現在的一半，有些控制邏輯與現在的系統是相矛盾的，因此只有部分可以直接搬過來，還不多總數的5%，這個方案在開始設計航母的時候就被否定了，我的個人打算是，先救急用民間的人海戰術把我們的裝備搞上去，863所騰出手來專門在設計一個適合我國的軟件通用平台，等到我們的航母□裝海試實驗完畢後，再更新我們的基礎軟件，這也是兩條腿走路，軍艦的軟件通用化模塊化和標準化是我們今後發展的方向，這個軟整備我們不能省，也不可能省，我想搞出這麼個東西按863所現有的人力恐怕需要5年以上的時間，因此建議，在今後歷年的大學生畢業生中選拔適合這樣工作的學生，給他們兩年的期限在863所工作，然後提供優良的條件按他們個人意願或是繼續深造，或是繼續留下來，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把軍事軟件這個瓶頸解決，不解決軟裝備的問題，我們就是造再多的硬裝備也是廢鐵一堆啊。」我又接著說道，「我們裝備部歷來是搞硬裝備，對於軟裝備涉足不多，這已經是脫離實際的做法，因此，將來我門如何對於這些軟裝備怎麼歸口管理要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許多裝備本身不需要再更改什麼，只要是把軟件一更換就可以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那麼這種純粹的軟裝備我們顯然是開發不夠，管理不夠，更不要說是對整個在役裝備的普查了。這幾天我在醫院裡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一塊也歸口到我們裝備部來策劃。」
    「好！想法很有見地。」丁海說道。
    「的確是這樣，以前，我們把這個問題忽略了，這樣，丁海同志，下一次軍委會議上我們專題討論司徒同志提出的看法，有了意見以後，我會在政治局會議上提出，然後我們把幾家找過來協調一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對手也不會給我們更多的時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同志們，抓緊吧！哦，抓緊可不是叫你們玩命哦，都給我保養的好好的，就像你們的裝備一樣，給我保養好！好啦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說完站起身來，「哦，司徒啊，你這大紅袍還真是有味道咧，和我以前喝的不一樣，下次有機會再來喝你的大紅袍。」
    「那是，長出這樣茶葉的茶樹一共只有三棵，開春的時候剛出來的沒一片葉子都是登記的，還請了一個班的保安站崗守衛，價錢也不是一般官、商喝的起的，也就是我這個當過大商人的才弄了這麼四兩，等閒人是不給喝的，這四兩我都喝了有2年了。」說到這裡大家哄的笑了起來。


        第六十章 出海


    經過模塊化的分解，航母軟件終於搞出來了，在蒲台島的航母按期完成了，我們在廣州船廠的模型也按期完成了，中宣部文化部安排通過電視和媒體進行現場直播報道，我們的華夏號終於在廣州下水了，下水儀式安排在八一建軍節前夕的下午四點多鐘，有各方面的政要和各界代表，還有外國的使領館的大使或者武官、領事，船廠的代表也參加了，不過表情不是那麼理想，圍在假航母的周圍的不是荷槍實彈的海軍陸戰隊員就是偽裝成造船工人的工程兵部隊。為一個假的航母舉行這麼大的下水儀式在世界上恐怕也沒有先例，一切都像真的一樣，從外觀上看，我們的航母模型同我們的真航母幾乎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水下部分，因此在船台上我們給外國武官看到的是傳統的航母船底，上面的武器和雷達天線以及一些裝備大多是用發泡塑料製造的，遠看根本分不出真假，船體是用普通鋼板焊接的，倉底放了許多壓倉鐵塊，目的是要在下水後吃水的深度達到要求，動力裝置是用電池驅動的電動機，核動力航母總不能冒煙吧。儀式很熱烈也很鼓舞人心，軍委秘書長、海軍司令和國務院總理參加了典禮，中央電視台的記者和專題節目主持人很是能煽情，把幾代造船工人請了來，把幾代海軍官兵請了來，還把幾代外交官請了來，那場面說多煽情有多煽情。連我們這些裝備部的官員也出席了下水典禮。
    不到一個小時下水典禮就在軍委秘書長丁海上將擲向航母船頭的一壇茅台酒的粉碎聲中結束了。接下來是電視台舉辦的各種文藝節目和採訪節目，我們安排了鍾南山去應付，為此他很是不樂意，因為，在半夜裡我們在蒲台島還要有一個儀式，那才是真正的航母下水儀式。他擔心趕不及很是不開心，他說自己盼了一輩子了，等的就是這一天，後來我答應派專機保證他能趕到才樂哈哈的去接待記者的採訪了，「中將老部長暢談華夏號航母」是當天晚上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而且不斷的被一些地方台和外國電視台重播。馬上也有不少西方的軍事評論家對我們的航母品頭論足，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模型擺在那裡都2年多了，各項性能也在網上叫大家給「瀉」的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們說起來頭頭是道，無非是中國人沒有創新，不過搞了個美國航母加蘇式航母的混血兒罷了，對於海權強國不過是多一點海上遊戲的樂趣而已，BBC廣播電視台還為此請了美國退役的航母軍官來評價我們的航母，說從下水的姿勢可以看出我們的航母就像在油輪上安裝了飛行甲板鑽井平台，對美國的航母不構成威脅，NBC電視台則叫嚷讓中國的航母到青海湖裡去海試，海洋是屬於白種人的。而東亞聯盟各國則普遍持歡迎和鼓舞的態度，紛紛打電報給中國領導人表示祝賀。至於俄羅斯則酸溜溜的做了簡短的報道，沒有給予任何評論。
    當天晚上12點多鐘我們的氣象部隊利用在八月間南方多颱風和低壓氣旋的條件，在香港的上空製造了一塊面積大約500平方公里的降雨區，濃密的烏雲和瓢潑暴雨把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按香港無線台主持人的話說，剛剛誕生的中國航母從一出生就面臨著嚴酷的挑戰。夜幕下，在香港以南的萬山群島海面，我們的假航母悄悄的沉到了海底，那些發泡塑料很快就被專用的機器給收集改形了，沉在海底的航母模型也會被海底蛙人分割後以清理航道的名義給打撈上來，那時再也看不出是什麼船的甲板了，沒有人會用那樣的鋼板造船的。而在蒲台島的洞穴裡，我們舉行了一個簡短但是異常嚴肅的下水儀式，國家主席、黨的總書記兼軍委主席親自參加了下水儀式，他那蒼老的面頰上流淌著激動的熱淚，已經過百歲高齡的老上將原軍委副主席劉老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從輪椅上頑強的站立起來，渾厚的紅安土話脫口而出，「可以瞑目了，可以瞑目了！」老人家已經有五年沒有說過完整的語句了，他也是健在的唯一的一位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了。參加的人員還有政治局所有的常委，國務院總理，各部委的部長等能來的都來了，我擔任下水儀式的主持人，在一片嚴肅寂靜的場面下我站在主席台上莊嚴的宣佈，「華夏號大型航母下水典禮開始！全體起立，立正！升國旗、軍旗！奏國歌！」軍艦上的國旗和海軍旗在三軍儀仗隊和海軍水兵的簇立下，在嘹亮的國歌號角聲中冉冉升起，獵獵的在洞穴中的人工氣流裡飄蕩。
    「下面請國家主席，中共中央總書記，軍委主席同志講話。」
    主席走到話筒前面，強抑著心情，拿出了講話稿，「同志們，今天是個值得我們中華民族紀念的日子，是我們華夏民族揚眉吐氣的日子，也是值得我們開懷慶賀的日子。我們自己的，完全自己的航空母艦下水啦！」
    嘩！……，現場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我們經過了幾十年的努力奮鬥，戰勝了無數艱難險阻使中國人民在帝國主義列強的壓迫下又從新站立起來，我們又經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和頑強探索進行了世界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經濟改革使我們的國家富強了起來，我們還經歷了多次的現代帝國主義對我國的挑釁，無數次的虛於委蛇鬥志鬥勇，今天，我們終於成功了！」
    又是一片掌聲。
    「今天，我們不僅富裕了，而且強大了，在這裡我要重複我們偉大的先師共和國的締造者的那句話，中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中國人民被帝國主義列強欺侮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正義的事業一定可以達到，一定能達到，我們的前途一片光明，讓那些帝國主義在中國人民面前發抖吧！」
    主席說著說著把講稿放下了，開始了他的即興講話，「但是，同志們，你們的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這也是萬里長征剛剛走完了第一步，軍艦要盡快的形成戰鬥力，還要盡快的培養出眾多的各方面人才，我們現在只有一艘這樣的航母，這還不夠，你們還要再接再厲，要把我們的國防建設，更紮實的落在實處。
    和平時期怎麼體現國力軍力？靠的就是這些漂洋過海的大傢伙，我們從2008年開始就不允許美國的航母停靠香港了，他們的軍艦怎麼可以到我們的國土上來？如果當時我們有這些大傢伙，那麼我們也可以要求對等的在夏威夷停靠，可惜那個時候我們沒有，但是現在，我們也有了，今年春天，我們的外交部照會美國政府，美國的航母可以停靠香港了，但是根據對等的原則，我們的太平洋艦隊也要停靠關島和夏威夷，美國當時就答應了，為什麼？他們就是欺負我們沒有軍艦開的那麼遠，好吧，現在我們就開出去給他們看看！」主席激動的在空中揮舞著拳頭。
    「很多西方人帶著眼鏡看我們中國，那麼好！我們就叫他們霧裡看花，叫他們摸不清我們的想法，搞不清我們的實力，小平同志的韜光養晦好的很，有了今天的實力，我們起碼又爭取到了20年的和平環境，不容易啊！同志們，我們不強出頭，但是我們不怕出頭，如果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們進行挑釁，我們怎麼辦？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場內幾千名戰士一起高呼。
    這時，主席又拿起了話稿，「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
    「中國共產黨萬歲！」
    「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中華民族萬歲！萬歲！！萬萬歲！峯」
    全場響起了經久不衰掌聲！我們幾個將軍都激動的流下熱淚。
    「請軍委主席剪裁，撞酒！」在解放軍進行曲的軍樂聲中，主席為軍艦剪裁，拋酒！霎時間鑼鼓鞭炮齊鳴，隨著「啪！」的一聲酒罈的破碎，我們的航母在歡快的海軍進行曲的伴隨下，緩緩的滑進了水面，儘管速度很慢，但是被巨大的艦體撞擊的水面還是掀起了近30米高的浪花。大家相互擁抱著，祝賀著，沉浸在那無窮無盡的滿足感中……
    整個下水典禮被完整的記錄下來了，這才是真正的共和國第一航母的下水典禮。
    第二天，雨過天晴，在萬山群島附近蔚藍的大海上漂浮著我們的航母，誰也不知道我們的偷梁換柱，更不知道我們航母的真正性能，華夏號暫時歸編在南海艦隊，以海南島的榆次港為基地，配套的護航編隊早就形成戰力，這時都像大內的護衛一樣的守護在航母的身邊，擔任第一任艦長的是丁海上將的兒子丁小海少將，年過四十的小海在初期挑選的時候就以驕人的成績被內定為第一人選，當時被人告到中紀委，說是他父親開後門，後來經過軍委和中組部聯合公開競爭考試，還是以高出第二名80分的成績被選拔出來，這件事著實叫丁海牛皮了一回。
    三個月後，青島建造的航母華揚號也下水了，這次我們用不著遮掩了，不過典禮不對外開放了，新聞只是做了普通的報道，半年後，在台灣建造的航母華威號也下水了，為了對公眾輿論保密，這次連報道都免了，不過是在上海的模型消失了，走到台北附近海面才叫這些模型消失在海面上。
    一下子中國有了三艘巨型航母，無論是噸位還是艦載機的數量都是世界第一的，可惜這些數據外國並不知道，我們的航母甲板上的飛機只有艦載量的三分之一，上面的飛機編號也是重複的，從外型上看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有很小的差別留給我們自己去區別，在間諜衛星和間諜飛機上是根本看不出來的，艦載機飛行訓練其實已經有好多年了，最初是在西北的大沙漠裡的模擬甲板上訓練的，現在的訓練更是十分的繁重，航母上的各部系統也在頻繁的調試和驗證中，我時不時的要飛到各個航母上去檢查一番，吸取經驗教訓，為今後的改良做準備。
    各地的船台上沒有了模型，新型航母已經設計出來了，秘密的在各洞穴中又上馬了，但是，一個老問題又出現了，「錢」有些緊張了，畢竟早這樣的軍艦是要很多錢的。中央和國務院專題辦公會破例叫我去參加，議題是「錢！」


        第六十一章 斂財


    中國發展到今天，在國家的經濟財經稅賦發展上，也是出現過多次的變革，從奴隸社會的百里溪拜相到商鞅變法，從王安石改制到雍正時期的新政，從楊炎的兩稅法到張居正的「一條鞭」，後來發展到雍正時期的攤丁入畝，火耗歸公，都是在國家財政收入上做文章。
    解放後，共和國也多次對財政收入和稅賦進行改革，在財政預算上也是走了一條彎曲的道路，建國初期，由於面臨著朝鮮戰爭，國家實行了大規模赤字預算和超量發行鈔票的辦法，同時大量的發行各類公債，曾經一度使人民幣通貨膨脹，那時，最大的腐敗分子劉青山貪污過2億元，聽起來是很大的數目，但是折合成後來發行的新版人民幣也不過2萬元。可見那時的真實幣值只有後來的萬分之一。到了一九五五年國家通過發行新版人民幣而達到了穩定貨幣的目的，但是國家也急需恢復經濟休生養息，因此在一九五八年又發行了文革前最後一次的國家建設公債。在五九年至六一年之間的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國家從上到下實行了經濟緊縮的政策，共和國的總理和主席三年沒有吃肉，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接見外賓，那時的勤儉節約巍然成風，就算是臥薪嘗膽也不過如此，到一九六八年，共和國第一任總理莊嚴的宣佈「我們即不欠內債也不欠外債！」可是發展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期，國家財政狀況集聚惡化，原因不單單是由於文化大革命的影響，而是原來戰爭年代遺留下來的模式和全面仿蘇的經濟模式帶來的弊病，從那個時候開始了一系列的稅政改革，先是國營企業利改稅，向正規稅務制度過度，其後是全面實行了國稅和地稅的兩稅制度，應該說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和中期都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為國家積聚了大量的財富。
    但是，進入20世紀90年代，國家一方面經濟飛速發展，一方面財政赤字不斷擴大，國家為了加強我國的基礎建設，同時也是繼續拉動國家經濟和國內消費需求，引進了國外經濟學上的「投入產出」原理，大量的發行了國家公債，在各項基礎設施上進行了大量的國家投資，另外股票、證券以及期貨市場也從試點走向了成熟，以期望在產出的源頭投入可以得到豐厚的下游回報，可是事與願違，這次的大規模投入只是完成了投資的顯性效益，三峽大壩的建成，京珠高速的通車京九鐵路等都在直接效益上取的很好的成績，但是在拉動國內其他行業的發展以及帶動國民基本消費上沒有取得預想到的效果，根本原因是投入產出的理論是西方國家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理論，本身發展就不是很完善，從原理上講他的效益體現在相關企業上要大於體現在社會效益上，隨著社會科學的不斷進步，要求實現更大量的效益的規模也逐步擴大，簡單的說，在生產力低下的時候這個原理的效果非常明顯，國家要搞一個大的項目，需要大量的材料和勞力，當年建造焦枝鐵路的時候就動用了近50萬民工，而圍繞這些投入的材料和勞力又有一些外圍企業和勞力對其服務，依次類推，環環相扣，雪球也越滾越大，最後波及到整個社會。而現在，建設青藏鐵路也不過萬餘名工人，機械化程度已經不是原來所可比擬的，1萬人的消費當然不能同50萬人的消費相比較了，對社會的影響幾乎是看不出來的，同樣，現代工廠的生產能力也是驚人的，原來搞一個項目要國內上萬家企業合力，而現在幾個大型企業輕鬆的就把三夏大壩的原材料給壟斷了，因此，這些工程的建設並沒有真正的在拉動消費方面起到關鍵的作用。
    從另一個方面講，改革後，由於各種原因產生出來的富裕階層佔據了大部分的民間財富，形成了新的貧富不均，60%的人佔據了民間財富的90%以上，這是上個世紀末中國政府面臨的財政問題。經過十幾年的進一步深化改革和調整，國家的財政狀況有所好轉，但是在根本上還是沒有解決公民對國家義務的公平交納問題，有錢的不見得多繳，沒錢的未見得少繳，經濟發展到現階段偷稅漏稅的現象不僅是成為一種普遍的現象而且是越來越嚴重。而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農民和小商販則由於是最明顯的收稅對像而負擔過重，有錢人的大批隱性收入則輕易的逃過了國家的賦稅，這是當今社會矛盾的癥結。
    在中央和國務院的專題辦公會議上，重點就是討論國家財政收支問題，由於建造海軍現代化艦隊，使得軍費大幅增加，而急劇的大規模的國土建設更使得國家財政吃緊，為此，大家在會上發表了各種意見，以財政部部長錢萬里為代表的一種觀點就是繼續進行赤字預算，加大發行國庫券和國債的力度，現在國民的承擔能力已經遠遠高於上個世紀，而且可以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還有一派認為我們的軍力已經夠用的了，應該執行財政緊縮的政策，沒有必要去加大國家的基本建設，更沒有必要去為不相干的國家去承擔義務。兩種觀點都有道理，說起來也都是冠冕堂皇的，從本質上講，支持這些觀點的人都是為了國家和民族，但是這些都不是治國之根本，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臨時抱佛腳而已。我作為被點名參加的軍方代表坐在那裡十分尷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對於這些只會照葫蘆畫瓢的MBA我實在是不敢恭維，如果我們國家的搞財政的人物都是這樣的「人才」，那麼我們這個國家的財政狀況恐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一個國家的財政謀士最怕的就是一些在外國鍍金的假專家，最怕的就是只有虛名，憑幾篇論文爭得的博士，他們基本上沒有在經濟生活中實踐的經驗，對於一些方針和措施不過是想當然，俄羅斯出了個蓋達爾，年輕輕的不到40歲，給葉利欣出了個「休眠療法」，葉利欣還真的信了用了，結果俄羅斯的經濟真的是休眠了到現在也醒不過來。在我國也鬧出不少這樣的笑話，一些出點子的人壓根就沒有弄明白中國到底是什麼樣的國情，就承諾這個，實行那個，個性車牌大概是最大的笑話，也是中國的文化同這種中西結合的行為開了一個大玩笑。三角債的方案、費改油的計劃大多是這樣的前提下提出而最後因不切合實際而胎死腹中。
    主席親自主持的會議，他仔細的聽著那些人的發言，面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總理也在那裡一口一口的喝茶，喝完茶就把茶葉吃掉，然後在續新的茶葉，湖南人的習慣看來還是保留著。
    「司徒，你為什麼不說說啊？叫你來可不是光叫你聽的。」主席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想，我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吧。」我回答到，「我要是開口，觀點同這裡的完全是兩碼事，也不適合在這裡講。」
    「司徒同志是搞經濟的行家裡手，您只管說，其實我們這些人在這裡討論大家也是共同啟發嗎，何況，沒有最後定論前怎麼說都是可以的。」總理微笑著說。
    「那麼好，大家不要怪我狂妄啊！」我笑著開始了我的觀點的陳述。
    「我不是什麼經濟專家，也不是MBA，更不是什麼博士後碩士後，但是，我是我們這個共和國歷次經濟改革的見證人，也是從最下基層的經濟底層苦熬出來的，我知道人民最想什麼，最需要什麼，最恨什麼，這就是我與專家的根本區別。」我目光炯炯的看著幾個誇誇其談的專家。
    「我們國家現在面臨的是在財政收入上的徹底的改革，而不是用殺雞取卵的方法去解決當前面臨的困難，更不能把一些問題遺留給後人去解決。
    我們先看看我們現在的國情，我們現在的國家已經不是以農業為主的不發達國家了，農民雖然在人口比例上仍然佔據多數，但是那已經是不能再維持下去了，隨著科學的進步和農民文化水平的提高，這個比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生大的變化，城鄉人口在戶籍上的差異早在2005年就已經取消了，人們選擇職業的自由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和保證，東北新區的開發也在移民到位定型的方面做了嘗試，效果是好的，但是我國的國民經濟發展極其不平衡，南北東西的差異不僅沒有縮小反而在擴大，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地理氣候和區域不平衡造成的？我看還是我們的政策沒有到位，還沒有弄明白歷史給我們遺留的民族問題的真正內涵，以前我們在國際上的地位決定我們要小心謹慎，要維護黨和國家的民族政策，但是，真正的民族政策是什麼？核心是什麼？這個核心應該是中華民族的大融合而不是各民族之間的畫地為牢和平共處，那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給製造更多的民族矛盾提供條件和進一步擴大民族間的隔閡，漢族的發展本來就是在不斷的兼容其他民族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不管有多麼大的阻力，歷史的車輪就是這麼前進的，為什麼說這個問題呢？因為在我們進行西部大開發的時候，我們並不是很成功的把漢族文化融入到了西部的開發中去，占國土面積36%的青海、西藏、新疆三省人口僅佔全國的1。8%不到，而且這個差異還越來越大，這無論在資源和發展上都是極其不正常的也是不合理的，講到開發，什麼是真正的開發？是人口的開發，是在那裡有實實在在的人在從事生產和生活，而我們放任在那裡的政權和鄉鎮建設不能不說是我們的失誤，因此，開發這些地區不是簡單的資金的投入而是人口的投入，說道人口的投入，就不能想到當然是國家安排移民，那不符合民族融合的國策，應該是按經濟規律去辦事，我們可以把西北地廣人稀的地區土地向沿海和中原地區人口稠密的省份個人，出賣使用權100年甚至更長，也可以允許他們在當地建立他們自選的地方政府，不用擔心當地的民族會製造分列，因為強大的國家機器在我們手裡，有效的控制我們的國土完整還是做的到的。這個政策的實施，可以相當一部分的解決我們在對這些地區的補助性支出的減免，甚至還會有較大的收益，來發展的漢民不會不生產的，只要有了原始的生產就等於是國家增加了財政收入。民族之間的摩擦是不可避免的，上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去填平的，只要不出現大的動亂，我們按照法律去裁決即可。這一減一進就是我要說的生財的第一點。」
    我的話剛說到這裡就已經引起了到會者的私語討論，我停了下來，想看看我的觀點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還不知道我說到的稅賦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主席和總理都在沉思中，好像片刻的冷場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第六十二章 斂稅


    緩了口氣，我接著說到，「第二，我們的稅收政策和形式需要改變。我國科技發展的水平和現階段實施的條件都已經具備了我們可以對月收入1000元以上的人口進行控制，不管是當老闆的還是當員工的工薪階層，不管是工資收入還是其他經營利潤，我們現在都是可以監控的到的，那麼按個人收益收取稅賦的條件已經具備，我們為什麼不按個人所得來收稅呢？國家在2010年就已經強化實行電子貨幣，杜絕大面額的現金貨幣流通，也杜絕了大規模的先進交易，企業的各種經濟活動也基本在銀行的電子監控下，因此對於企業的賦稅也應強化到具體細節。從稅務工作內部講，關鍵是現在的收稅制度本身還具有比較高的成本，全國國稅和地稅兩條線，光在稅務行業工作的就有幾百萬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的工資消費是從那裡來的，明擺著是吃稅務款了，這同明清兩代的火耗和倉耗在本質上沒有區別。還有，明裡說國家事業單位是財政撥款，實際是各地分灶吃飯，地方稅務能收上多少稅，當地就吃多少賦，同樣是國家公務員各地的貧富就差異很大，甚至在一個地方因是不同部門的差異也很大，以前，在政府管理上科技不發達，信息也不是很順暢，國家大，底子薄，還有就是要照顧發達地區和不發達地區的各種特殊情況。可是現在已經到了在廣州打個嗝，北京立馬就知道了的時代，從國家的眼光來看，從事管理工作的公務員都是一樣的，那麼再分灶吃飯還有必要嗎？那些不發達的省份不同樣也是要國家的補貼嗎？在財政支出和財政統收上還不能做到全國一盤棋就是問題了，要麼是不想為，因為改變會使一些局中者的利益會受到傷害，要麼是不知為，想不出應該怎麼去對於國家財政的主要來源，應該怎麼去落實收支兩條線，應該怎麼去辦理國家大的統籌安排。其實把握宗旨就是『能者居其位，錢者出其利』現在是有錢的使用沒錢的或者錢不是很多的大眾交納稅賦提供的社會福利，這種現象必須從根本上杜絕。」
    我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著稅務部門的頭頭的一付尷尬的表情，「國家公務員都要公開自己的財產來源，那麼各級經商的，搞企業的為什麼不能公佈自己的利潤來源，商業機密的概念也應該重新定義，不能以商業機密為由而拒絕國家的檢查，更不能隱匿財產不報，在這方面的審查力度應該加大和從嚴，國家收不上稅收就沒有可能給他們提供更好的商業環境，也不可能給全國人民提供一個安全的和平環境，因此關於稅務方面我建議，一、取消國、地之分，減少收稅成本，統一國家財政收支，從根本上也簡化了地方的繁雜機關，充分利用銀行的監管和收支功能，這樣，各地方的鄉、縣、市一級政府部門起碼可以再精簡公務員50%以上。
    二、調整稅務重點，減少稅種，最好是能叫納稅人一步到位。不要搞那麼多的稅種，特別是上個世界末水腫增加過多，使很多納稅人無所適從，很多納稅人的遲繳和漏繳其實是稅種名目繁多造成的，人民對此意見很大。
    三、費改稅要堅決進行下去，各種向企業攤派的『規費』應該堅決取締，把這些全部納入稅務的規範管理，不要因為要在納稅比例穩定上搞的好聽，而去搞稅外稅，其實下面的人什麼不明白？那些『什麼什麼費』，『什麼什麼基金』等其實都是稅外稅的產物，完全可以通過對稅率的適當調整來解決，一個國家的稅率本來就是要根據國家的實際需要不斷進行調整的，在國外也是常用的刺激國民經濟的手段之一，關鍵是要有相對的穩定，如果是國家短期的需要可以通過先發行國債，後繼跟上調整稅率，然後償還國債的辦法利用時間差來解決。
    四、擴大個人所得概念的範疇，應該用法律的形式定義個人所得的概念，達到納稅標準的要堅決納稅，達不到標準的也要瞭解其達不到標準的原因，國家不可能任由一些人長期徘徊在低收入的環境下，這不符合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五、加強執照經營的管理和監控，我們的工商管理部門對於申請辦照的企業和個人沒有必要設立那麼多門檻，在客觀上造成了許多無照經營，只要是國家放開的民用項目，沒有必要去限制人家是否夠資格等，以前，我們對一些民用項目的發照用的預先認定經營能力的做法，在信息不發達和科技監控手段跟不上以及國家法律規定不健全的時代有積極意義，但是現在還去照辦原來的觀念顯然是限制了經營者的手腳，同時也給一些審批權利的機關裡的工作人員提供了營私舞弊的機會，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一個經營者是否能夠經營的好是他自己的事情，在辦理執照的時候提出來的預先防治的辦法，實際上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人們去經營要的是一種權利，體現的是他的一種經營慾望，而我們給他們發照實際上對他的監控，如果他沒有能力或者損害了別人的利益那麼只是小範圍的問題，自有其他法律去制裁他，而我們拒絕給他們這種權利實際上是失去了對這部分人的監控，他們在非法的經營中仍然會造成對社會和他人的損害，防治的效果並不能達到我們預想的效果。這樣的損失遠遠大於前面說的小範圍損失，而且國家為此還要投入大量的警力和監控能力去制裁這些非法行為，實在是得不償失。特別是國家現在幾乎可以監視到任何人的商業活動的今天，還要那麼去做實在是顯得無聊和荒唐，簡化了這些機制後，公務員又可以簡化不少，於國於民都有利。
    六、重點清查擁有巨額個人資產的人的資產來源，說不清楚的要沒收，有合法來源和交納了稅賦的要堅決保護，我們國家在2000年就普遍實行了銀行存款實名制，在家裡囤積大量現鈔的總歸是少數，就是這些少數也可以通過他的消費同收入不成比例來判斷他的資產來源問題。社會的發展不管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從總的社會資產分配平衡來說就是要控制佔人口少數的富有者和鼓勵佔大多數的中產者，解決存在社會裡的赤貧者，只有這樣社會才可能穩定，才可能發展，保護個人的私有財產的真正目的也在於此，這種控制是有區別於大革命時期的打土豪分田地的，那個時候是由於地權不均造成的階級矛盾，而現在是和平時期的社會資產分配問題，按照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通過個人的智力和體力以及特殊技能獲得的社會資產份額是被保護和承認的，但是已經擁有這樣的資產的人，能不能保住，能不能合理合法的運用則是政府要監管和控制的範疇，也就是說一個人不能因為某一次的機遇或者一次的成功，而保證不僅自己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還要延續幾代人去做社會的寄生蟲，這對大多數人是不公平的，也是我們這個社會所不允許的。」
    說道這裡，我看到大多人的臉上漏出了迷惑的神情，因為我說的這些其實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會議的議題，已經涉及到國家一些管理機構的改革和編製，這些，他們原來連想都沒有想過，更不要說有什麼思想準備了，可是這些又切實的是我們國家存在以久的痼疾，在戰場有一句俗話說「殺敵一萬，自損三千」，而在我國的財政收入上可以說上「收入一萬，自用三千」，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如果把這部分錢省下來，不用擴大稅收，就可以多造十艘航母都不止，我的觀點是把財政收入增收的重點放在了管理、機構、內耗、和開源節流上，而不是盲目的去搞短期行為，我們要的是長治久安，是建立合理的財政收入體制，而不是捏著鼻子哄眼睛的短期行為。
    對於我的觀點，主席和總理都沒有提出意見，會議開到這裡顯然是不好做出結論，主席看著我用帶有吃驚和疑慮的眼光審視著我的發言動機。而我則在那裡清理自己的發言記錄，總理開口說話了，「司徒同志，你是不是還沒有說完？你的意見是不是還沒有全部表達出來？」
    「是的，關於我們如何在國家集權的條件下怎麼積聚社會財富還沒有說完，但是在這樣的會議上說好像也有些不合適，我是從外面的角度看這個問題，因此想法也很偏激，另外就是，我們裝備部現在很缺錢，所以想的也多一些。我這個人有時認死理，我在想，我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這麼發達的社會，這麼好的國際環境，起碼比美國好多了，那麼我們不怕找不著錢，我們有錢，不過是不知道放在哪裡或者還不會變現而已，因此，我個人對於我們國家的經濟狀況和財政收支是持樂觀態度的。」
    「好！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我們中央也要想一想，我看這個會議暫時休會，等我們中央有個比較具體的方向和目標的時候大家再議。」主席這時說道。
    散會後，總理的秘書找到我，讓我留一下，我想，大概是要挨點批評了，起碼自己犯了點自由主義，不過自己早就看開了，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能盡心盡力咱使勁，不讓咱干了，咱還會去種倭瓜的。


        第六十三章 斂外


    主席和總理在西華廳的小會議室裡等我，因為主席年紀比咱大多了，在他面前也擺不起老資格，主席示意我坐下，然後對秘書耳語了幾句。
    總理還是笑瞇瞇的看著我，這場面弄的我好不自在啊，我恬著老臉做開了檢討，「今天打開了話匣子，沒有看場合和地點，有些犯自由主義，還有，有些話可能說的刻薄了一些，應該先向中央匯報以後再說，還有就是……。」我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在那裡呢喃的自言自語。
    「先不要說這個了，我們知道你肚子裡有貨，才叫你來的嗎，你不要胡思亂想，留你下來就是要和你仔細的深談一下，我也知道你的習慣，這不給你弄酒去了，不過，不准多喝啊！」主席板著面孔，那意思是我要是把一些想法藏著掖著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沒有想到主席他們是這麼的大量，也沒有想到我的胡吹亂侃竟然叫中央這麼重視。更沒有想到還給我安排了酒，一種誓為知己者死的心情油然升起。
    「今天開會的這些人裡面只有你是個非常特殊的人物。」總理開口說道，「你既是我黨的老黨員老兵，又是在商界摸爬滾打的行家裡手，還是控制宏觀經濟和微觀經濟的專家，既是黨和軍隊重要部門的主官又是一個超級的資本家，以你管理的企業絕不亞於一個中型的國家，你說，我們不找你找誰，很多人在理論上絕對是不止有一套而是幾套，可是又有誰能在具體的實踐上和你比？你今天就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在這裡說，不算你犯自由主義，不算你犯資產階級自由化。」總理原來是想把我的東西都掏出來啊。
    說話間在會議室的小茶几上已經擺上了幾個簡單的湖南菜，半斤裝的「酒鬼」泥壇已經打開。主席那邊的茶几上擺的是淮陽菜，加熱的紹興老酒還在裊裊的冒著熱氣。總理的最簡單，一大盆香噴噴的炸醬麵，就著麵條總理稀里胡嚕的吃著，還不時就一口老白干，我看著看著眼睛有些濕潤了，有這樣的總理，有這樣的主席，咱們還有啥說的。倒吧，怎麼幹都值了。
    「吱」！的一聲，我喝了口酒鬼。
    「今天會上說的我就不重複了，我再說說其他方面的。」我吃了口菜。
    「現在東亞聯盟已經形成實體，聯盟國家之間已經實現了護照免簽，人才自由流動，也實現了相互間的零關稅，個別國家的財政補貼也都是在聯盟的框架內解決的。由於聯盟中的兩個大國，中國和日本的和解，緩解了許多內部矛盾，也帶動了聯盟的經濟發展，可以說東亞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已經到來。
    由於我們在過去的幾年裡下大力氣抓了科學研究中的應用研究，使我們在聯盟內的競爭並不吃虧，而在發展研究和基礎研究上我們本來就是走在世界的前列，在我們國家，我們的勞動力市場不僅成本遠遠的低過日本，甚至低過高麗和台灣香港澳門等三個特別行政區，但是我們的勞動力素質卻並不低，我們每年的大學應屆畢業生要比這些國家和地區的總和還要多三倍，在校學生更是他們的幾倍，由於我國相對過剩的勞動力才使我們的勞動力成本降低的，因此，這些國家的產品要進入我國在成本上往往就給卡住了，而一旦樣品出來後，在技術上是沒有完全的專利可保護的，於是就會馬上被我們給翻版成為另一個面孔。經過兩年多的磨合，我們無論是在任何方面都已經坐上了盟主的位置。」說到這裡，我看到了主席眼裡有一絲絲得意的表情。
    「由於我們軍力的擴張，這些國家乾脆就把被保護的角色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讓我們去給他們站崗放哨，這也是為什麼近幾年他們的軍費下降的基本原因。長此以往，我們就有可能被這樣龐大的軍備給拖垮，這是極其不合理的，也是危險的，我今天就要重點談這裡的名堂。」當我說到東盟問題的時候，總理就借叫秘書收拾碗筷的時候讓秘書把外長也請來聽聽。正好我說的這裡的時候，外長來了，他出口就說，「對頭啊！現在這些國家都急著和我們簽訂安全防衛條約，東亞聯盟的章程已經有了他們還不放心，看來司徒說在點上了。」
    「是啊，我也是感覺什麼不對勁，就是沒有想到我們是在為別人站崗。」總理也在那裡附聲道。
    「如果是有償站崗也不是說不過去，關鍵是我們現在是免費給人家看家護院，還要哄著這些小弟弟們玩，這可就太累了。」我接口到。
    「那麼你說應該怎麼辦？」主席問我。
    「收費啊！我們雖然是禮儀之邦，但決不是送禮之邦。這個可以通過幾個方面進行收費。首先，我們要求盟國聯軍的軍費開支力求平衡，也就是大家都保證在國民經濟中佔有一定的比例，這個比例不能參差不齊，按國民生產總值分攤，起碼這樣可以緩解我們的日常開銷，省下的錢可用做其他。
    第二，我們出動的地區性維和行動要在盟國的議會上討論分攤軍費，在分擔緬甸泰國的印度洋防務也要求他們分攤費用，沒有錢可以用其他的進行等價交換，總之，不能白干。
    第三，我們要盡快推動聯盟地區的貨幣統一和市場統一，真正做到一個大市場，一個大聯盟，我們那些過剩的廉價優質勞動力的出口是我們今後獲得境外收入的重大來源，也是我們對外文化傳播的重要渠道。現在我們東亞聯盟的國民生產總值略比美洲聯盟小一點，但是大過歐洲聯盟，聯盟內部的協調統一和良性發展決定了我們這個聯盟是否鞏固和持久，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政治經濟問題上我們必須強硬起來，否則在對開發遠洋、兩極、和外太空的競爭中我國乃至聯盟會很被動。
    第四，我們對於今後的國際利益考慮的方向應該是從聯盟的角度出發，顧全我國的根本利益，所有的經濟軍事擴張要求做到利益均沾風險共擔，眼下我們先要把太平洋的西北部控制住，這裡的海洋資源要合理的分配給盟國，但是，不是白給，要收費。以後所有的合作項目都要合理分攤費用。」說道這裡我已經吃完了菜喝完了酒。
    「還有一點的是，我們要考慮怎樣去同化這些國家，我們的東亞聯盟同其他的聯盟不一樣，歐洲聯盟是因為經濟利益和地緣政治聯合在一起的，他們之間沒有文化上歷史上的基礎，美洲聯盟更是在一片荒蠻之地建立起來的新文化，講究的是誰的拳頭硬。而參加我們這個聯盟的國家，其民族在歷史上大多是從華夏這塊土地上走出去的遊子，在血緣上，文化上，人種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個同化的過程可能需要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但是我們必須現在就要做，現在就要策劃，說起同化其實根本上是文化的同化，歷史上我們的祖先先後同化了無數的外邦異族，有和平的也有流血的，但是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最後總是在吸納了異族文化的精華後更強大和更深邃，也就是說，對於民族問題我們不僅是在國內要重新認識，同時也這種新的認識也指導我們在對外的聯盟間的共處關係。
    漢字的推廣絕不能認為是大國沙文主義的產物，漢字是世界上最科學的語言文字，既精闢又表達的含義多準確，同等的數量的符號所表達的信息量要大過英文許多倍，在原來聯合國文件中，許多聯合國工作人員不認識漢字的不少，可是你叫他拿中文文件他絕對錯不了，為什麼？因為最薄的那本一定是中文的，當年一部轟動世界的小說叫《廊橋遺夢》的，在外國都是很厚的長篇小說，可是翻譯到我們中國來，就是不到100頁的一個中篇而已，而且我們表達的內涵遠遠超過了原作。在歷史上周邊國家也是使用中文的，那麼我們怎麼去推廣這種文字呢？
    我們現在國內電腦程序已經使用了漢碼編程，徹底的擺脫了英文模式，無論在編寫和輸入等方面有著拉丁文字不能比擬的優勢，在我們現在普及的操作系統中，我們可以兼容英文，而英文不能兼容漢字，這就給了我們讓漢字走出國門的好機會，聯盟內的各國，不用我們的軟件就無法與我們對接，也不能兼容，更不能信息共享，而我們卻可以兼容他們的信息，這樣就勢必逼迫他們去掌握我們的文字，學習我們的文化，熟悉我們的思維方式。現在在國內，除了幾個邊遠的人數教多的少數民族外，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漢族同化，他們是我們這個民族大家庭的一份子，既然是大家庭，多幾個海外回來的表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也不可能是什麼大問題，現在日本人來中國發展定居的很多，為什麼？因為中國夠大，沒有在日本那塊狹小的空間的禁閉感，我們三葵公司在外興安嶺的開發區就對聯盟各國敞開了大門，來的人五花八門，以日本和朝鮮人居多，但是在開發區內通行的語言還是漢語，他們本民族的語言只能是他們自己之間交流，而很多新名詞他們也不得不借用我們漢語，發展幾代後，他們的語言還能保留下來嗎？要說保留下來也就是少數人考古用了，就像滿族人已經沒有幾個會自己民族的語言文字的道理一樣，落後的信息溝通工具遲早會被先進的工具所替代，這也是不可轉移的客觀規律。」
    說到這裡，我自己早就口乾舌燥了，那些聽眾也都昏昏然不明所以了。我看著他們，他們看著我，最後我說「這不就是和平演變嗎？興資本主義搞就不興我們也玩一把！？」說道這裡大家才回過味來，總理一句話把大家都給逗樂了。
    「看來還得把文化部長叫來，司徒，你這腦子是怎麼想的啊！好彩你是我們的人，要是對手的話我們怎麼對付你啊！」
    「這我沒有想過，我想只有中國的傳統文化才能造就我這樣的思想，應該是這樣，所以，你不用擔心對手會有我們這樣的想法。」


        第六十四章 換崗


    中央和國務院專題辦公會議後來又召開了。但是我沒有再參加。因為已經不需要我參加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剩下的是那些專門人才怎麼去規劃了，中央按照我說的線路重新規劃了國內的西北開發的政策，在工商稅務方面也做了大的變革，一系列新的政策出台，新的規劃出台，不僅在短期也在長期上解決了國家的財政問題，國家又走上了持續發展的道路。
    在外交上，由於我國對自身地位的重新定位，國際事物的參與程度也大幅度提高，我們現在爭的每一件事情不光是中國的利益，也是東亞的利益。這使身後的那些東亞聯盟國家基本上死心塌地的跟在了我們的後面。東亞的政治穩定使經濟發展的增長達到了空前的水平，有人形容是乾隆年間的歲歲來朝，年年納貢的翻版，可以說在亞洲出現了相對於世界其他地區穩定的階段。
    我在裝備部的工作已經變成日常的瑣碎工作，新的資金已經到位，不管國家資金是如何緊張，部隊裝備的資金還是按期到位了，其中我們也使用了商業信貸和國家信貸的方法，給一些軍工企業使用銀行的資金開闢了一條新路，更是鍛煉了一批軍工企業如何在商品經濟下進行以經濟槓桿為動力的商業軍工運做。也同時給沉澱在銀行裡的社會游資找到了一條比較穩妥的出路。阿松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三葵扎大銀行也在這個過程中變的更有實力和壯大了。
    裝備部的日常工作使感到日見枯燥，三艘新的航母下水之後我還是用老辦法，日常工作我都推給了鍾南山去管理，自己樂得去看點書和思考一些問題，其實我很想退休。
    阿松來北京找我，目前三葵單調的管理工作也叫他覺得很平淡，很枯燥，他來不過是看看我，我和他聊起了公司發展的情況，他茫然不知所以，現在規模還是那麼大，新的增漲點不知從何著手，也許是年紀大的緣故，阿松覺得干的不起勁。
    這個時候，中央找我談話，問我是否還想幹點別的什麼？我說，真的不想幹了，想退休，為此主席查差點和我急。親自找我談話，「你是怎麼了，司徒，我還沒有說退休你就想撂挑子不幹了？告訴你，沒門！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也不屬於你的那個所謂的三葵，你的個人所能得到的一切你都有了，現在是你要為我們國家和民族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誰說我什麼都有了，再說，我還想趁我能走的動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呢！」我狡辯的說道，我都沒撈著機會去，你還想去？等我退休了我們一塊去！」主席也開始耍賴了。
    「如果硬叫我干就把我放到大西北去吧，給我權利，給我政策，不要資金，我幹上五年還中國人民一個新的西域。」我這樣說道。
    「行，你說要什麼條件！」主席看著我說道。
    「我還是不要離開軍隊，開發大西北還是要以軍隊為前導，中央是否考慮成立西域軍區和西部工作委員會，統轄西部的開發專斷，各自治區直接對這個委員會負責。至於怎麼幹我會給中央一個計劃的。」我說道。
    「你先給我透個信，到底要多大規模，你打算怎麼搞。」主席謹慎的問道。
    「我要開發西藏、新疆、和青海這三個省和自治區，民族問題困擾我們多年，我希望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同時，我也會在經濟建設的同時加強那裡的邊防軍備，關鍵是叫印度死心，不要再裝摸做樣的幫別人牽制我們，請中央放心，我不會用戰爭手段，我是文人，我會用人類文明的方式解決這些問題的。」我說到這裡看了主席一眼，那意思是「你敢賭嗎？」
    主席是何等精明的人，那能看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說，「你打算叫誰做你的副手？」
    「15集團軍軍長張建國和他的部隊就夠了，我知道這是我國的王牌快速機動部隊，但是我也知道中央還有一個預備機動部隊16集團軍在手上，我拉出去一支王牌，中央正好可以趁機建立一支新的王牌，根據我們現在的需求，現在就是建立三支這樣的部隊都不一定能夠形成一定的威懾力量，我答應中央，在西北的五年，我借一支中央的王牌，還給中央二支王牌如何？」我坦言道。
    「那麼另一支王牌從哪裡來？」主席問道。
    「第三十三山地軍不是駐紮在成都嗎？現在是二類軍，我不要中央一文錢，到時候你看就是了。」我信心十足的說道。
    「好！你回去後我們立即召開政治局會議，你等我的消息吧。」主席說道。
    還真的是行動迅速，很快軍委的命令和中央以及國務院的文件就下來了，軍委文件命令，「成立西域軍區，下轄新疆、西藏、青海、甘肅、寧夏五省和自治區，任命司徒漢為軍區司令員兼政委，授二級上將軍銜，司令部班子為原蘭州軍區班底，撤消原蘭州軍區。
    命令第十五集團軍轉防青海西寧，命令第三十三山地軍轉防新疆吐魯番。」
    中共中央暨國務院文件命令「成立西域工作委員會，任命司徒漢為西域工作委員會第一書記兼主任，西域委員會由五省區第一書記和省長或自治區主席組成，統籌開發管理西域工作，西域五省將在西域委員會領導下進行開發工作。委員會設立在青海省西寧市。」
    文件下達後，我迅速的交代了在裝備部的工作就到青海上任去了。不過我不是一個人去的，我把阿松也叫了去，我對他說，「你先跟我去看看，然後回到香港，立即組建世界上最現代化的隧道施工隊伍，我要的是高自動化和高機械化，我相信你有辦法的，同時，你叫阿山組織課題組研究一下我給你的信封裡那些課題，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們現在不為賺錢，我們為的是為我們的子孫後代留下一份豐厚的遺產。」
    阿松看到我的計劃後先是吃驚，其後是無比的興奮，當我們坐飛機在西北上空盤旋觀察的時候，他激動的不能自持，他說，干，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干，這才是有意義的。
    委員會的成立打破了共和國幾十年的管轄慣例，一些省裡的領導班子有些牴觸，當我第一次在西寧我們那個簡陋的小飯堂裡開會的時候這種情緒表露無疑。
    我開始主持會議，我說道，「大家也許會有些不平衡，會有些想不通，那麼，我先問問大家，你們在這裡大多可以說是老西北了，那麼覺得現在的西北開發取得了多少成績，還能取得那些成績，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幾個省區的頭頭開始匯報和描述自己的設想，儘管大多是在炒上個世紀的現飯，可是他們一點也不覺得臉紅，因為，一代代的頭頭都是這麼講過來的，儘管能不能實現，他們還是要這麼說。這也不能說明他們是庸才，只能說他們的思路還是被禁錮在傳統的模式裡面，我看著這些雖說也是從基層一步步熬上來的幹部，心理不是滋味，看來，解決西北的問題首先就要從這些幹部抓起。
    當他們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出了幾個書面問題，我說，「這幾個問題，我不要求你們立即馬上回答，你們可以想一想，也可以討論，然後回答我。我還要告訴你們，我雖然在軍界和政界都不是很出名，但是，我在商界可是很出名的，在中央也是有名的刺頭，我要麼不做，要麼做好，你們不要去指望我會去請示匯報，也不要指望中央有後台給你們撐腰或者打傘，更不要指望幹不了去逃避，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除了你們觸犯了法律，否則，我就是拿鞭子趕也要把你們趕到第一線去，就是拖也要把你們拖到改造西域的戰場上去，在我這裡沒有逃兵，也不允許有逃兵。」我的意思是要徹底的決斷他們的後路，必須給他們破釜沉舟的信心和信念，否則，這仗還沒有打，人都跑光了。
    我的問題簡單的要命，可是真回答起來可是不容易。
    一、	西域最缺少的是什麼？怎麼解決？
    二、	西域民族矛盾的根源是什麼？怎麼解決？
    三、	西域開發這麼多年，成敗原因是什麼？
    四、	西域的真正優勢是什麼？怎麼發揮？
    五、	我能為西域做什麼？
    問題發下去後，等了三天沒有一個交上來的，我不得不又召開了委員會第二次會議。


        第六十五章 談水


    第二次的委員會會議在我的要求下又召開了，會議一開始就面臨著尷尬的局面，我巡視了一下開會的人，有幾個竟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拿著空白的問卷說話了，「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是過於簡單還是你們有意的用沉默來反抗？試問你們這些父母官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用在開發西域的？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裡有一些是從基層熬到現在的位置的，有的是大錯沒有的幾朝元老，還有的是掛職到邊疆等著平安的回去陞官，但是你們現在的這種對西域開發的態度能夠對得起你們的良心嗎？能夠對得起你們的子民嗎？能夠對得起你們的子孫後代嗎？我在這裡不跟你們去講什麼黨性、原則，這些早就被你們這些官油子講爛了，我要同你們講點實實在在的東西。
    有人說我的年紀大了，發展空間有限了，不錯，我的年紀是比較大了，如果是在省一級的崗位上差不多都要退休了，可是我們為國家為民族奮鬥的責任有年齡限制嗎？我們努力的去做好每一件有益於人民的事情能受到年齡的限制嗎？你們倒是年輕，你們這裡最年輕的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海章同志還不到43歲吧？可是你們為什麼變的這麼圓滑和世故？
    還有的人說，成立西域軍區，黨政軍權利過於集中，中央能放心嗎？我可以告訴你們，到這裡來我是立了軍令狀的，現代社會已經不是100年前那樣，有槍就是草頭王，現在的軍人也不是可以隨便就給鼓動的去拉山頭搞宗派，就可以成為軍閥手中的炮灰，成立這個軍區一是國家發展形式的需要，國際形式的需要，二是中央一勞永逸的解決西域邊陲問題的決心，我們不僅要解決邊陲地域的經濟發展問題，還要解決這裡的民族問題和安全問題。」
    說到這裡，我用眼睛看了看年輕英俊的海章，他是中央作為重點培養的年輕一代接班人裡的一個，到任西藏2年後成績還是比較突出的，有魄力和膽識，但是，海章在經濟發展上縮手縮腳，還是一個官名把自己給壓著了，想著平安的在西藏幹上一界後順利的回到中央機關，同時在經濟上他也沒有什麼新點子。至於幾個自治區的主席大多是當地幹部出身，這也是我黨民族政策決定的，但是，這一代少數民族幹部文化底子並不薄，黨性也強，不過是歷史的慣性使他們不大出頭，也弄的在官場上得過且過，新疆的買買提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是幾個少數的從清華畢業的維族學生，原來一直在北京的國防科工委工作，後來新疆需要幹部才調回新疆，從地委專員幹起，一直做到自治區主席的位置，已經做了6年的自治區主席了，他的漢文化水平比我們漢人還要厲害，因為他的妻子林薔就是漢族，而且是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高才生。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是河南人，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也是幹了多年，原來是副書記提拔上來的，在甘肅是根深葉茂。寧夏的自治區書記陳寶山則是剛上任不久的新人物，原來是在貴州擔任省長，處理民族問題還是很有一套的，至於青海省委書記張二平則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是從北京副市長的位置陞遷過來的。
    總的來說，這幾個都不是笨蛋，都不是庸才，只是沒有發揮他們各自的特長，所以，對我提的問題，他們都回答了，但是都不交，目的是要看我的底牌。既然他們要看底牌，那麼我就給他們看。要是不把這些省一級的幹部給弄順了，我今後的工作就別想開展起來。
    「我知道大家都填寫了答卷，可是對自己的回答還是沒有把握，都想知道我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那麼好吧，我今天就專門談這個問卷。
    第一道題，西域最缺少的是什麼？怎麼解決？大家其實都知道，西域最缺少的是水，沒有水就沒有了可以讓人生存的生態環境，也沒有了發展經濟的基礎，從地形上看，沿我國西藏邊境西北至東南走向的喜馬拉雅山脈幾乎完全阻擋了來自印度洋上的濕暖空氣，使在不到500公里的距離內，地理氣候存在著天壤之別，孟加拉是熱帶雨林氣候，而我們的西藏則是高原氣候，在北面，阿爾泰山脈和薩彥嶺基本上阻隔了從北冰洋吹來的濕冷空氣，弄的中國最大的兩個沙漠都在新疆，西域地區缺水少人成為制約經濟發展的根本問題。
    在這裡，我給大家講點歷史，大約在一萬年前，新疆這塊土地上還茂盛的生長著許多植物，參天的大樹到處都是，我國的西北和中原一代也是鬱鬱蔥蔥的暖溫帶氣候，那時中國文明主要集中在黃河流域，而周文王『姬發』也是發源於西北，姜太公不是在渭水上用直勾釣魚嗎？到了戰國時期，秦國也是在西北蓄勢待發的，能夠說西北貧窮嗎？按現在西北的條件，就是秦穆公秦始皇再有本事，恐怕也是沒有那個可能。到了西漢年間，敦煌古城還是很繁華的，絲綢之路也很順暢，可是那時候新疆已經開始沙漠化了，等到南宋時期，新疆這裡基本上就已經被放棄了，從歷史的版圖上可以看到，即便是北宋對於西域的管轄也是鬆散和放任的。有的人說這些自然的變化是由於人為破壞林木造成的結果的，而我不這樣看，按歷史檔案記載，在西漢年間，全國不過5000萬人，即使消費再大也不可能把西北的林木一掃而光，是什麼造成的呢？是地球的氣候週期變化，在三國和南北朝時期，我國北方儘管有異族侵略但是只要修一道城牆就可以防禦了，如果效能比不高，我們的古人也不會去勞師動眾的修那個『勞神子』了，可是在唐朝末年的時候，地球氣候開始變冷，生活在北方的遊牧民族為了生存逐步向南擴張，這些史實主要發生在中國的宋代，當時的北方民族契丹、女貞、蒙古等反覆向南方擴張，根本原因是北方的氣候越來越不適合他們生存，直到滿族入關建立清朝，北方民族已經放棄了在他們原祖籍的發展，蒙古族在元朝統治失敗後基本上沒有再繼續他們的輝煌。
    而現在地球變暖已經是不爭的現實，從進入21世紀以來，地球的表面溫度以每年0。3度在增加，上個世紀我國在三北地區建立的防護林帶也開始了效益，但是，在我們西域從根本上解決水源問題還沒有做到，從航拍的資料上看，青海湖還在縮小，河西走廊的用水緊張到人畜爭水，甘肅張掖市黑河的分水方案據說還是年大將軍遺留下來的，鄧書記，你說是不是啊？」說道這裡，我停頓了一下。
    「是，這個問題從2001年開始討論，到現在也沒有定論。」鄧發祥回答道。
    「為什麼解決不了呢？就是因為水實在是太少了，我查看了近幾年的天氣記錄，每年的降水都在增加，可是還遠遠趕不上我們工農業生產的需求，有些地方地下水都已經枯竭了，怎麼辦？怎麼解決？」我看著大家，問題提出來了，這是一個老問題，誰都知道，可是靠種樹能解決也就不存在荒漠了，問題是氣候是決定生態的環境建立的，而不是生態環境去維持和改變地球的氣候，對於大氣環流來說，局部的生態環境實在是太渺小了，從50年代開始治沙，越治越多，連北京都快被沙漠給淹沒了。顯然，大家沒有好的辦法。
    我開始啟發大家，「我們人類發展到今天，科技水平已經達到空前的狀況，我們現在已經有能力控制一定範圍內的氣候，那麼在地形上我們為什麼不也去考慮一下？在20世紀90年代，就有人提出在喜馬拉雅山上炸開一個60公里寬的大口子，讓印度洋上的濕暖空氣越過喜馬拉雅山，吹化青藏高原上的常年積雪，改變西域的地理氣候，據說還註冊了專利，由於那個時候科學技術水平的限制一直沒有能實現，況且，長江下游的水利建設還沒有準備好，那麼現在有這樣的可能嗎？我說有，現在三峽水利樞紐已經建成多年，南水北調工程也基本完工，我們打開這個地貌枷鎖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沒必要去炸開一個那麼大的豁口，但是我們有能力開鑿大型隧道，可以逐年開鑿多個隧道，並且可以調正通氣量，那麼發源於喀拉崑崙山北麓的黃河上游水源就會變的豐富起來，流入青海湖的河水也會增加，還有，在阿爾泰山的風口處，蒙古的薩彥嶺上，我們也可以照此辦理，那裡的難度要比喜馬拉雅山上低的多，對相臨的哈薩克斯坦和我們的盟國蒙古都是有好處的，相信他們也會支持，你們說這樣做的結果會怎麼樣？」我詭詰的望著大家。
    當我講到我對這裡的認識的時候，幾個委員都已經開始興奮起來，現在都在用一種驚奇的眼光打量著我，我又接著說了下去，「這次的開發是以軍隊為主，15軍和33軍都配套成立了工兵旅，15軍負責南面的，33軍負責北面的，各地方軍區給予人員、物力和後勤方面的保障，還有我們的三葵公司成立了新的挖掘公司，將用世界上最先進的規模最大的設備進行挖掘，各個省和自治區要充分保證全面的配合和支持，施工地段一律劃為軍事禁區，任何他人和民間人士不得進入。針對這個方案還有很多配套的事情今天在這裡就不說了，整個設計方案將在一個月以後公佈，到時候我們還要開專題會議落實具體的問題。」等到我說到實施計劃時這些人才明白，我可不是來混事的，是要叫真的。
    「接下來，我們談民族問題。」我的話鋒一轉。


        第六十六章 融合


    其實，我是要借這次會議向這些幹部交底，也是鼓勁，要想西域動起來最基本的還是要靠地方政府。我接著說道，「西域地區居住著不少的各族人民，這些民族大多在歷史上都比較強悍，而且，有許多民族並不是土生在這裡的原屬居民，他們不僅同漢民族之間有一定的矛盾，同時各民族之間也有矛盾，那麼產生這些矛盾的根源是什麼？我認為是經濟發展的不平衡造成的，還有就是文化發展不平衡造成的，更有些是由於宗教問題而引起的，當然，由於歷史上清朝政府對於西域不斷的武力鎮壓也造成了多民族的冷漠隔閡。
    我們漢民族從歷史上講，是一個兼儲並收的寬容的民族，歷史上有很多的外來異族被漢化，從戰國的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到唐朝的安史之亂，從西夏王朝的覆滅到北遼國的消亡，許多分封割據的小國和他們的統治者大多是少數民族，後來這些民族逐步都被漢化了，西夏王朝的黨項人就是一個例子，還有建立大遼國的契丹人也是這樣在歷史上消失的。
    還有一些是因為另外的機遇來到中國，當年清朝大軍雅克薩一戰俘虜了2千多俄羅斯士兵，後來這些士兵基本上都在北京附近定居，現在能看到這些人的後裔已經同我們漢族沒有什麼差別了，二戰時期和中世紀時期都有相當數量的猶太人定居中國，也只有在中國的猶太人被漢族給同化了，從文化和外表以及血緣等方面都找不到猶太人的痕跡了，而散居在世界其他各地的猶太人都比較完整的保留了他們本民族的語言和文化，而且異族之間通婚的甚少，主要原因並不是猶太人怎麼能保留自己的文化傳統和習俗，而是他們所處在的環境不包容他們，不接受他們，在那樣的環境下，他們不得不延續自己的文化參加生存競爭，從這一點上來說，不能不說明我們漢文化的包容性和寬厚精髓。
    民族矛盾比較突出的主要是反應在西藏和新疆兩個地區，主要的現象就是一種離心離德的民族分裂活動，這種分裂行為如果我們單單用行政手段，武力的手段去處理，顯然是不夠的也不行的，這就需要我們從多方面去考慮，從國家大局去考慮，從國際形式去考慮。從歷史背景上說，這些地區受漢文化的影響較晚也比較少，由於交通和經濟發展的原因，歷史上的各朝各代基本上是只要這些地區的民族臣服了，也就對他們放任自流了，對於這些地區的發展根本不關心。共和國成立以後，黨的民族政策和對這些地區的經濟投入，極大的緩解了這些民族對漢文化的牴觸情緒，但是，由於經濟落後，交通不發達，新的思想和文化的傳入總是比東部發達地區落後半拍。還有就是外國分裂勢力利用民族的信仰以及愚昧的族群劣根性，大搞分裂活動，用以牽制我國的發展，這種現象到20世紀90年代變的很嚴重了。地區的宗教勢力對普通老百姓的影響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擴大了，這是與我們當初堅持宗教信仰自由原則的初衷背道而馳的，因此，我們不得不考慮在這些地區解決問題的方法和政策是否適合現代改革的要求。」說道這裡，我看了看在座的少數民族幹部，他們好像沒有聽明白。
    「我這麼說可能過於理論化了，現在我用一些通俗的例子來說明我的看法。買買提，你是維族，是土生土長的維族，但是，你長期在漢族的地區生活，如果把你是國家高級幹部和高文化素質的因素抽像掉，給你一個自由的選擇，你會選擇在北京生活還是在你們的喀什生活？」買買提看著我笑了，「當然是在北京了，現在回到家鄉已經聞不慣那裡的一些味道了。」買買提答道。
    「是啊，任何一個人都嚮往從惡劣的生活環境走到優越的生活環境，從貧窮走向富裕，關鍵是你要叫他看到什麼是優越，什麼是落後，要叫他明白什麼是先進的什麼是落後的。那些狂熱的東突份子就是利用消息的閉塞和民族的盲目信仰，顛倒黑白蒙蔽群眾，其實他們自己並不是很能吃苦也談不上什麼信仰，那種有奶就是娘的做法也體現在他們身上多次，有些人根本就是為錢和女人而戰的，如果他們鼓動的那些群眾過的富足和安逸，他們會去搞分裂嗎？會去參加那些朝不保夕的動亂嗎？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勞作的方式使得他們比較懶散，阿拉伯人在歷史上是以經商出名，儘管他們有幼發拉底河和低格裡斯河兩河肥沃的平原，但是在農業和牧業上他們都不擅長，而信奉伊斯蘭教的我國少數民族大多是從事於遊牧業，遊牧業顯然比農業要在體力消耗上要輕鬆的多，形成散漫的生活習慣也是自然造成的。而現在的自然環境和人類生活的需求已經不是單純的遊牧業的收穫就可以提供的了，因此又形成了一種新的習慣，年年等待國家給予補助，靠國家救助已經過去了60年，成效如何？我不說大家心裡也清楚。
    還有的就是生活在西藏地區的藏族同胞，由於社會文明發展的落後，他們是從奴隸社會一步跨進現代社會的，跨越空間太大，使他們不管是解放的還是被解放的群眾都在意識上跟不上時代，加上人煙稀少和經濟不發達使得他們虔誠的篤信宗教，而對於如何的去發展經濟他們表現的並不熱中，單就人口發展來看，從1950年的百萬人，發展到今天也不過250萬人，我們並沒有在那裡實行計劃生育，人口的增長是全國最低水平，僅僅是嚴酷的自然條件就制約了他們的人口發展。說到這裡，我們回過頭來看看，真正制約民族發展造成民族矛盾的難道不是經濟嗎？如果大部分的這些民族的青少年都能到內地受到一定程度的教育，享受一下繁華經濟的樂趣，那麼大家想想，他們回去後還能夠像他們的祖輩那樣去忍受自然的折磨和對命運的逆來順受嗎？」藏族幹部格桑在那裡不住的點頭，插嘴說道，「不要說是去內地，就是在拉薩學習的孩子都不願意回到他們的家鄉了。」
    「是啊！所以，我們解決民族矛盾要看到經濟不發達這個本質，我已經請示了中央，決定先對西藏進行移民，藏南和藏東原藏民富庶的居住地不安排移民，主要是在岡地斯山脈以北的無人區進行移民，要讓藏民看一看先進的漢民是如何同自然做鬥爭的，也看一看先進的生產力可以給人們帶來什麼。漢民到達以後，給予相當的優惠政策，10年免稅，提供無息貸款，那裡的土地按每畝100元出售100年的使用權，經營什麼可以由移民自己決定，但是不得違法。這個地區的地熱資源礦產資源十分豐富，相信漢民會有辦法發展的，同時，在西藏興建較高等級的公路通到那裡，小型機場也要盡快的興建，建設初期，機場的使用會大過其他的交通工具的。我們要實實在在把中央對邊疆地區的補助用在刀刃上，不要再去搞那些安撫人心的喇嘛廟和寺院了，那些東西弄的越多，信徒就離富裕越遠，政府就越難管理。
    在移民的初期，我們不鼓勵漢民和少數民族雜居，也不限制雜居，但是發生矛盾一定要嚴格的按法律處理，對於蓄意鬧事的漢民要從嚴處理，這是關鍵，也就是說在少數民族地區的漢民犯法要罪加一等。只有這樣，當地少數民族才會歡迎我們，只有嚴於律己漢民才有可能在新的地區發展起來。只有地區的經濟發展起來了，民族矛盾才有可能緩解和消弭。」
    「其實我沒有什麼高招，不過是想把西域的經濟搞上去，讓這裡也那麼和平演變一下子，當生活富足後，我才不信會有多少抽羊角瘋的會去鬧事，才不會相信有多少吃飽了撐的要去分裂。」說到這裡大伙都樂了。
    「甘肅，寧夏還有青海三省作為內地向西域發展的跳板和緩衝地段也是很重要的，特別是青海，要準備接受內地移民，甘肅省是西域五省中人口最稠密的省份，要準備安排部分農民輸出移民，先在區內移動，這樣比較容易適應，甘肅省委回去要好好的動員和認真安排，先把部分由於耕地少，缺水嚴重地區的農民移民到青海的柴達木盆地的邊緣地帶，那裡的居住條件還是很不錯的，農作物方面要差一些，可以考慮建造牧場或者是封閉式飼養場，那裡的氣候在我們對地形進行改造後的也許是最好的，而且礦產品也多，可以考慮非國家控制的小礦藏放開，必要時我們要給予移民的農民以一定的補貼，他們苦了這麼多年，也應該照顧一下他們了。」鄧發祥看我說到甘肅的事情，認真的作著筆錄。不時的點著頭。
    「後面三道題，你們回去後仔細的去想一想，我在這裡先不說，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回答的比我還好，怎麼樣？同志們，我沒有給你們講什麼大道理吧，我也沒有答應給你們多少補助，可是，我看的出來，你們的信心都給鼓動起來了，只要能做事，我們的黨員幹部還是可以無私忘我的，這一點我毫不懷疑。一個月後，我們再聚在一起研究我們的工程方案，我想那個時候你們會更加興奮。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喝碗壯行酒，怎麼樣？」我蠻以為大家一定會響應，哪裡料到這些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免了吧，來日方長，我們要趕回去安排工作。」
    還真不含糊，就連交通最不便利的西藏自治區的兩個頭頭都連夜坐火車回到了拉薩，看來他們比我還急。


        第六十七章 軍隊


    安排完了這些地方父母官以後，我把15軍軍長張建國和33軍軍長孫海軒叫了過來，這兩支部隊剛剛換防到西北，很多事情還沒有落實，15軍由於是國家一級快速反應部隊，進駐西寧很迅速，我已經安排青海省專門給15軍劃出了一塊用地，用於營房建設和訓練場地建設，西北空地多的是，沒怎麼費勁就安排好了，工程兵正日夜加班給部隊建設各種設施，在新疆的吐魯番地區，我們原來沒有駐兵，現在一下子把33軍調了進去，顯然是對疆獨和東突份子具有強大的威懾作用，而駐紮在西寧的15軍可以在7小時內到達西藏的任何一個邊境口岸，重裝備也可以在20小時以內運進西藏，從戰略上講，我們這樣的安排對國外勢力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為了強化對西藏邊境的控制，叫印度老實一點，我打算把開山鑿洞同建立前沿軍火倉庫結合起來，一些重裝備可以預先存放在那裡，利用現代科技隱藏一點裝備還是輕而易舉的。原駐紮在甘肅的21軍目前也歸編到西域軍區管轄，加上原來駐紮在新疆的4個摩托化步兵師西藏的2個山地旅，還有空9軍，從人口比例來講，軍力可是不小了。不過面對印度的百萬大軍還是單薄了的一些，還是要在威懾上做文章，也還要在經濟上做文章。
    兩個軍長來了，我招呼他們坐下。
    張建國少將中等身材，一身的疙瘩肉，所有軍長中只有他是每天必須堅持鍛煉的，因為作為空降兵的軍長跳傘是必須的，既然要跳傘那麼對身體條件的要求就很高了。說起這個張建國啊還有一段故事，當年為了一頓陞遷酒，差點斷了他的軍人前程，那還是他擔任43師師長的時候，師後勤處長賴彪從師裡陞遷到軍後勤部當副部長，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正趕上過年，幾個「兩毛四」（大校）一合計，就利用放假的時間跑到駐地附近的某大城市的一家星級賓館裡去打牙祭了，說是餞行酒。那時張建國剛從國防大學畢業回來，人家也說是要給他接風，他不好掃大家的面子和興致，加上過年放假就跟著去了，也合著那後勤處長賴彪倒霉，喝了點「貓尿」後好顯擺，說這家賓館有總統套房，躥導著叫大傢伙去瞅瞅，幾個土包子出身的野戰兵常年在部隊裡，即便是出差也大多是在軍隊招待所，就是知道總統套房也只是在電視看到的，真正的總統套房他們還真的是沒有見識過，頑童般的好奇心使他們乘著酒性就上到頂樓，叫服務員打開給看看，這哥兒幾個因為出來喝酒也就都沒有穿軍裝，看上去不能說是太土氣，但是絕對不新潮，結果那服務員狗眼看人低的不買帳。
    賴彪覺得很沒面子就爭了幾句，說「我們在你們這裡消費，看看都不行嗎？再說，我們要住，不先看看值不值怎麼行？」
    誰知那服務員更是囂張，「就你們幾個土老冒還惦記著住這裡？也不看看你們家墳頭冒煙了嗎？喝了點『貓尿』就以為自己是克林頓了？一邊去，別熏了咱姐們！來了外賓叫你老婆伺候啊！」
    瞧瞧，真是宰相府的看門七品官，連管理一個總統套房的服務員都這麼大口氣，不僅不搭理還把保安給叫上來了，一來二去，雙方就動上手了，別看幾個師級幹部，大多都是30多歲的半青年人，血氣方剛的，再說，在部隊裡也都是威風慣了，那賓館的保安隊長更是二球，一怒之下竟把他們都給關到地下室去了，好在有個小參謀機靈跑了出去，馬上給師裡打電話，說「師長在某某賓館給扣了，快來救人！」
    在師裡值班的參謀長一聽就急了，這還了得，現役軍隊一類快反部隊的師長被扣是什麼性質的問題啊！如果不能立即營救出來，恐怕連他自己都脫不了干係，他首先向軍裡值班首長做了匯報，然後立即叫上警衛連的戰士，乘座五輛卡車直奔市區，那參謀長還是很機靈的，沒有叫戰士攜帶武器，一到賓館，二話不說就開始搜，百十來名戰士聽說師長被扣，那還有不過火的？賓館大堂裡的那些瓶瓶罐罐基本上是被消滅了，那些保安那裡是這些虎狼之師的對手啊，很快就從地下室裡把師長給救了出來，然後揚長而去。賓館的大堂是一片狼籍，那保安隊長和那個迷糊的服務員也給帶走了。賓館的老總聞訊後先是打電話給公安局報警，公安局一聽是現役軍人馬上就說這我們管不了，請立即找警備區，警備區到了現場一瞭解原來是15軍的，還有師長被扣的問題，就說這我們也不好管了，按規定你們私自扣押軍人就是犯法更何況你們還扣押了師以上幹部主官，我們怎麼管？你們找上頭吧。那老總也真是有本事，居然給他把電話打到了軍委，軍委一聽就急了，當天晚上，管軍紀的空軍副司令就到了現場，當瞭解了情況後，把張建國臭罵了一頓，並且關了7天禁閉，至於那倒霉的賴彪處長就只能轉業了。
    副司令回去向軍委匯報了實際情況，也為張建國說了不少好話，原本不是軍隊方面的錯，最多是喝酒鬧事，已經處分了，云云……，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了。那賓館的老總則損失了幾十萬的家當，保安隊長回來後被老總以其他的借口送到拘留所裡呆了三個月，那服務員甭管是多大的來頭，叫她走人。
    從那以後，張建國清醒了不少，也不敢再到城裡去花裡胡哨了，部隊管的更嚴了，一晃這事都過去了七八年了。當時我父親的一個老部下跟著副司令來處理這件事情，處理完了以後順便看望我父親，說起這件事情來還抱怨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搞的興師動眾的，我是那個時候記住了張建國。調他來的時候，我把這件往事說給他聽，他才知道原來在軍隊裡我的「根基」也不淺，當我把調他們來的戰略意圖說給他聽以後，他二話沒說就回部隊動員了。
    孫海軒則是另一種類型的軍人，原本魁梧的身材因長期在二線部隊工作，搞的他文質彬彬的沒了銳氣，一副眼鏡架在他的鼻樑上，如果不是身穿軍裝，怎麼也不會把他和軍隊聯繫在一起。從成都附近調到吐魯番時還有些不願意，他的年紀要比張建國大4歲，在軍長的位置上也是幹了多年，本來他們33軍就不是個滿員軍，是屬於二類軍，裝備也很一般，這次調防，無論從時間和效率上都沒有達到我的要求。
    二線軍不僅裝備差，而且經費緊張，由於戰士是長年輪換的，所以不能剋扣太過火，有限的經費大多要用到幹部的工資和戰士的生活保障上，剩下來搞福利的資金基本上就沒有了。因此，許多二線軍會到地方上去打擦邊球，撈點外快，比如賣假軍車牌啦，搞假軍人證啦什麼的，這些東西本來都是真的，不過在部隊沒有檔案，被憲兵稽查到他們一概不認，而那些花錢買的孫子們在買的時候就同他們說好了，別被查，查到了我們不認的，除了突擊檢查外，一般憲兵稽查的時候，會有人給這些「用戶」提供情報的。但是孫海軒不這樣幹，在他的軍裡沒有這樣齷齪的勾當，因而，他們軍也很窮，儘管他們軍很窮，但是他們軍卻是第一個把洗衣機配發到連一級單位的軍，為了照顧戰士冬天洗冬裝和被子等大件衣物的困難，他堅持要給每個連配備一台洗衣機，但是夏天和小衣服不許用洗衣機，他不能允許自己的兵變的懶惰，愛兵如此管兵如斯的將軍，其戰鬥力是可想而知的。
    他被我選中除了成都距離西域近的原因以外，根本原因是他是我調查的部隊中最清廉的一個軍，而且，軍事訓練不打折扣，執行命令不打折扣，我找他談了我的想法後，他雖然沒有像張建國那樣反映激烈，但是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表示要堅決執行軍委命令，可惜裝備差了點，調防機動中還是荒腔走板的，由於軍裡機動車輛長年沒有換裝，有不少在路上拋錨，最後叫我服氣的是，他們有一個團是從吐魯番車站步行急行軍走到駐地的。
    兩個軍長都是人才，一個有勇，一個善謀，我叫他們來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執行任務？」
    「報告首長，我們隨時可以執行任務。」張建國搶先答道。
    「我們目前還不能執行大規模任務，裝備還不行，軍修理所還沒有落實好，許多裝備這次都壞了。但是小型的活動還是可以的。」孫海軒審慎的回答道。
    「好，15軍裝備好，可以作為軍區的總預備隊，33軍我看要馬上換裝，還有，今年你們軍就不要安排退伍兵了，要按滿員軍配備，裝備問題好解決，可是招兵的任務得你們自己去弄，鑒於你們駐紮在新疆，我看還是在陝北和河套地區招比較合適，那裡的人比較容易適應這裡的水土。」我思量著說道。
    「是！」他們一起回答到。
    「今後的訓練重點是山地作戰和沙漠追襲，把你們這兩個軍擺在這裡是要嚇唬我們那些不老實的鄰居，也是要嚇唬那些搞分裂的混蛋們的，但是，咱們可不能只當擺什，要能打的出去，收的回來，幾個大的開山項目上馬後，你們的工程兵旅都要上去鍛煉和實踐一下，回去後這兩個部隊要重點抓一下，還有，你們要隨時保衛我們的開山工程，要在平時訓練的時候多弄出點動靜，也給地方上的幹部們壯壯膽。軍費你們不要擔心，軍委已經特批給我們了，但是不許浪費啊，你們不要在這方面給我耍花招，你們在軍隊就是搞好訓練，以強大的軍力支援地方，要是你們以為天高皇帝遠的亂來，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哦！」我笑著對他們說著。
    「張建國軍長回去後要按我們原來的大綱去組織做一個實施計劃，在西域軍區的範圍內設立各種野戰機場，這些機場有些是明的，我會安排地方上的人去做日常管理，畢竟這些機場民用的可能性要大過軍用嗎，有些則是隱蔽的，平時不會使用，偽裝起來，戰時稍做修整即可投入使用。機降大隊的飛行員取消休假，抓緊訓練駕駛貨運直升機，我已經安排了三葵公司給我們提供了50架大型貨運直升飛機，但是飛行員一時很難找，能來還都獅子大開口，我們不能給他們慣出這樣的毛病來，只好先叫部隊的飛行員們頂上去了，你不要那麼看著我，這些飛行員不會轉業到地方的，臨時借用，不白借，你們的飛機也順便給你們換新的，還有陸航大隊你們再擴建一個，明年18航校的畢業生有一半歸你了。」說到這裡我看到張建國牙都快呲出來了。「別那麼沒出息，向人家老孫多學學。你們的重點是在西藏，新疆和外蒙古的阿爾泰山的開鑿不能用軍隊，我已經安排三葵公司來進行，到時候要看你們軍民雙方比試一下了。」
    「是，我們堅決完成任務。」
    「好了，你們立即趕回部隊吧。」
    21軍的軍部在武威，他們軍長在國防大學上學，所以這次沒有來，政委回北京探家了，連參謀長都支支吾吾的推脫著沒來參加會議。這是一隻什麼樣的部隊啊，看來還得去一次。新疆的四個師由於路途太遠和分散，加上他們的責任重大，我決定分頭去巡視一下。
    同軍地各級頭頭談完已經是半夜了，我又拿起了電話，聯繫蘭州鐵路局的頭頭，叫他明天上午來我這裡談工作。那局長竟睡意朦朧的說「明天再說吧！」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楞在那裡半天。大批的物資要運進西藏，那可不是個小數字啊，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長呢？
    第二天，我等了一上午也沒有見到鐵路局長到達的消息，更是連個電話也沒有來，這個局長是什麼背景啊，竟然這麼大架子。從蘭州到西寧不過200多公里，蘭寧高速公路早就通車了，坐火車不會超過4小時，就是有事情來個電話也是可以的啊，我找來秘書，叫他把這個局長的檔案給我查一查，我在下午2點以前要看，想看看到底是何許人物。
    想到21軍這次的曖昧的態度，我還真是覺得這裡恐怕也是少不了蛇鼠狼獾的，既然來了就不能由著他們在亂來。我拿起電話接通了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老鄧啊，你好！我想向你瞭解一點情況，你現在忙嗎？」我試探的問道。
    「剛開完省委擴大會議，對您的指示已經佈置下去了，下午還要開移民專題會議，會議記要我叫秘書處盡快的傳給您。」老鄧在那邊說著。
    「我想向你瞭解一下21軍的情況，他們軍長和政委都不在，部隊的狀況怎麼樣？」我隨便的說著。
    「這……，首長，我們地方是不插手軍隊的事情的，有些情況我們也不瞭解。不過那軍長王海波可是有來頭的人，我們都很難見到他。至於政委劉上黨也是有背景的。參謀長是出生在浙江的金華普通人家的，性格比較『肉』，部隊嗎群眾反映還好，還好，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看來老鄧在同我打太極。
    「哦，那麼你們那個鐵路局長是什麼來頭啊？」我又問道。
    「他是鐵道部派來委任的，我們無論是在業務上還是行政上都管不了，蘭州鐵路局自從青藏線通車後就是全國最緊俏的路局了，牛的不得了，我們省裡有幾次想叫他們協調我們的工作都給頂回來了。這些欽差衙門不好搞。」鄧發祥的話裡充滿了牢騷。
    「好，你先忙，我可能近期會去蘭州，到時候我們再聊。」說完我放下電話。
    秘書小陳不一會就把蘭州鐵路局長的資料拿來了，我叫小陳放下後對他說，「你和軍委聯繫一下，把21軍幾個軍主要領導的資料給我們一份，不要那些冠冕堂皇的，要他們的背景資料，必要時候找情報部要。就說是我說的。」
    「是！」小陳走了出去。
    我翻開了小陳給我的資料，那局長還真是個人物呢。
    周小鵬，48歲，祖籍湖北，在北京長大，北京鐵路學院畢業，爺爺曾任原武漢軍區的副司令員，父親是原鐵道部副部長，大學畢業後在鐵道部歷任工會幹事、辦公室副主任、主任、發展規劃局處長等職務，2007年調蘭州任蘭州鐵路局總調、副局長、局長，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從普通科員直上到了處級幹部，然後委派到蘭州沒幾年就升到廳局級。老婆還在北京，一個女兒已經出國了。
    周小鵬在蘭州有三棟別墅，在北京也有兩套6居室的新房，手續都是健全的，資產來源是遺產和工資收入，在蘭州有一個異性朋友來往密切，其他未見違法行為。
    周小鵬領導的蘭州鐵路局是全國鐵路的安全標兵，但是青藏鐵路始終沒有達到設計的運力，蘭州鐵路局也是全國火車晚點的「標兵」，因開發西北的物資任務主要是通過蘭新鐵路和青藏鐵路，因此，車老大的形象維持的相當得體。地方政府他基本上不買帳，就是鐵道部來人也都要看到他父親的薄面讓他三分。
    我想，看來瞭解這個人還是要親自去坐一下他管理的火車，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蟲還是龍。


        第六十八章 私訪


    我拿起電話接通了特區辦公廳，叫他們給我定兩張今天晚上西寧至蘭州的普通車票。然後我安排小陳和我一起去蘭州，誰也不要告訴，只告訴甘肅省政府派一輛車凌晨接站。
    晚上吃過晚飯，我和小陳輕裝簡從的到了西寧火車站，當我們上了998次列車後，那滿目的狼籍叫我不堪入目，列車員戴的帽子上油忽忽的一圈，這裡很少有女列車員，大多是男的，幾乎個個嘴上叼著香煙在查票，餐車的服務員身穿的白褂子胸前就像抽像派畫家那樣隨意塗抹著黑褐色的油污，火車還沒有開，半尺來長的耗子在各個車廂裡逃竄著，在內地早就看不到的老式車廂發出昏暗的燈光，列車長拿著一個小本子在那裡招呼著開後門的乘客，只見一些人時不時的把一張張鈔票塞進他那寬大的上衣口袋，這些在內地早已經絕跡的社會醜惡現象在這裡居然是堂而皇之。
    火車在始發站正點發出了，終點站是西安，我因為只有不到四個小時的路程，就沒有買臥鋪，只是在一個普通的車廂裡就坐，火車上來的人很多，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原來，西安又不少生意人往來西寧和西安之間，這趟列車是晚發朝到，很便利，因此做的人特別多。還有的就是從蘭州來的農民到西寧打工的也會坐這趟車。
    火車開動後，我站起來巡視著車廂裡，盡避是8月份，晚上列車裡還是涼颼颼的，當我走過一個乘務員休息室的時候，裡面很奇怪的咿呀聲音吸引了我，跟在我後面的小陳也奇怪的停了下來。聽了一會我們明白了，原來有人在裡面干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我示意小陳站在那裡等著看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喉急的不顧廉恥。我走過對面的車廂和擠在過道裡的老鄉們攀談起來。
    「老鄉，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啊，要去什麼地方啊？」我蹲下來隨便的問著。
    西北的農民現在都穿著深顏色的抵擋西服，化纖面料的西服倒是不容易皺吧，但是很容易髒，肩膀上和大襟上的有些地方在車燈的照射下發出淡黃色的油光，鬍子拉碴的看不出多大年紀的老鄉說，「我們是回去秋收的，到西寧來打了幾個月的短工。」
    「你們怎麼沒有座號啊？這是始發站，提前一點應該有號的。」我善意的提醒著他們。
    「哪有啊！一看到我們這些農民，車站就不賣號給我們，來的再早也木（沒）用。」一個站在傍邊的小伙子插道。
    「那你們不能叫別人給你們代買嗎？」我饒有興致的問道。
    「有號也木用，看到我們坐在車廂上，他們叫我們賠他們的坐墊的清洗費，就是不叫我們坐。」那小伙子回答道。
    「你們的生活現在咋樣？」我換了個話題。
    「還湊合著過吧，就是木有水，要是有水，我們那裡還是很好的。現在也就是收一茬，秋收完了就又要出來打短工，不介就過不了年了。」那長著鬍子的說道。
    「就說這衣服吧，誰不想乾淨點啊，可是我們打工的地點兒，也是缺水，要洗衣服得買水，您嘍猜猜多少錢一桶？」他衝著我伸出了五個手指，「五毛！？」我大概估計著水價。
    「五塊！每天我們喝水就得花上個塊兒八毛的，一天打工能掙幾個仔兒？我們不是不想洗，是洗不起呀。」
    西北的缺水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我想了一下有問，「那些城裡的人難道就不缺水了嗎？他們都穿的很乾淨啊。」
    「他們使水是國家按水表計算的，我們那裡是包工頭管制的，不一樣的，光在這片地點兒做水賺錢的就不老少。哎！我說您嘍不是本地人吧？」鬍子那中國農民的特有狡詰使他提高了警惕。
    「我是外地來這裡出差的，不是本地人。」我立即告訴他們。
    「我說勒，您嘍咋啥也不知道。」
    這時，那乘務員室的動靜沒有了，過了一會，一個打扮還算時髦的20左右的女人出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白色的號標，過了一會一個30多歲的乘務員也出來了，隨手縮上門，帽子夾在胳肢下，眼珠子紅紅的，大概剛才使了不小的勁。
    「瞅著沒有，那個女的又混過了一關。」鬍子揣揄的說道。
    「怎麼是過關？」我好奇的問道。
    「那個騷娘們沒有買票，上車後就找了這個乘務員，大概是談好了條件，這不，票免了，座都有了。」鬍子沒好氣的說到。
    「哦！」我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就不怕車長查嗎？」
    「車長？哈哈……他玩的更高級，那些漂亮的小妞不用買票就都睡進了軟臥的包房，還管飯咧！」
    我和小陳把整個列車都走了一遍，餐車裡的骯髒程度是我沒法想像的，幾個乘務員和餐車裡的服務員坐在那裡就著花生米喝著啤酒，幾個軟臥包廂裡的確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出入，還時不時的傳出來發嗲的瘋言瘋語，我叫小陳用手機上的電子眼把這些場景都拍了下來。整個車廂裡看不到乘警的巡視，一個丟了錢包的中年外地人到處找乘警，看的我直搖頭，彷彿又回到20世紀80年代那個時候的列車上。內地的鐵路線上後來記過幾次嚴打和整頓這樣的現象基本上杜絕了，可是在這裡卻還是這麼氾濫。
    回到作為上我打開水壺喝了口水，驚奇的發現那在列車員室做交易的女子就坐在我的對面，耳朵裡插著隨身聽在那裡搖頭晃腦的。小陳厭惡的皺著眉頭。我收起了水壺，用手指在那女子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後搭訕的問她，「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腦袋搖的不累嗎？」
    她一瞪眼睛，大概看我是個老者，沒有發作，「回西安，這裡的生意不好，回去再去別的地方。」
    「哦，剛才你們在裡面就不怕別人說閒話嗎？就不怕被車長或乘警抓住嗎？」我善意的問道。
    「怕什麼？這裡這樣的事情是公開的，做我們這行的做車還要買票？那不是虧待了自己的身子。」她毫無廉恥的說道，「抓到了最多也叫他們佔點便宜就是了。再說那我就是那乘警帶上來的，昨晚就給他了。還是他叫我去找這個323號呢。」
    聽著她的說話我目瞪口呆，這鐵路上怎麼爛成這樣了？我還指望在開發西域時派上大用場呢。不知不覺我陷入了沉思。
    火車整整晚了一個半小時才到，我們下車後，沒有看到來接我們的車，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我沒有叫小陳打電話，找了輛破舊的出租車直接到了省委招待所，因為我一直是低調做人，從不上電視，來到西域後雖然成為軍政一把手，但是我還是指示不許報道我，不許在電視裡出鏡頭。因此，招待所的服務員並不認識我們，還好這裡的服務員工作不錯，房間也很乾淨。就是已經過了供水時間，我們只能就著開水瓶裡的水洗了洗臉腳，然後我們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剛起來，就見鄧發祥帶著省委的幾個主要幹部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啊？我納悶著，用眼睛看了看小陳。
    「不是我說的，我可沒有報信啊，不都是和你在一起嗎？」小陳辯解道。
    「哦，別誤會。」老鄧笑著說，「是我今天早上查昨天派出去的小車接到人沒有，他們說沒有接到，我叫省委辦公廳查了一下招待所的登記，才知道是您來了，原來還以為是下面的同志到，小車昨天去晚了，一般都會晚點2個小時以上，誰知昨天提前到了。」原來昨天晚點一個半小時還算是好的。
    我招呼他們坐，他們說一起去吃早飯吧，我說「好啊，大家邊吃邊談。」
    我們來到招待所的小食堂，幾樣簡樸的小菜，還有的就是饅頭稀飯，挺對我的胃口的。我扒拉著稀飯，吃了半個饅頭。很快就抹抹嘴，
    「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其他的人都驚奇的看著我，我笑哈哈的說。「這是在部隊練出來的，我們那個時候誰要是吃慢了準保挨餓。你們不用學我，慢慢吃，不急。」
    等大家都吃完了，我同他們來到了省委會議室，先聽取了他們的匯報。主要是今年秋收後對移民工作的安排，爭取跋在明年開春前第一批移民先進到青海，這樣，可以保證當年有農作物收穫。畢竟是專門的班子研究的，幾乎沒有什麼遺漏的。很快匯報工作就結束了，我叫其他同志都去忙自己的工作了，留下鄧發祥瞭解一些問題。
    「那個鐵路局長周小鵬真的就是那麼乾淨嗎？我看鐵路上可是問題不少啊。」
    「這個周小鵬在我們這裡的別墅都是鐵路系統的開發公司搞的，鐵路系統有自己的公安警察系統，也有他們自己的紀檢體統，我們基本上是不能對他們進行檢控和調查，其他地區的鐵路部門因為同當地有很多聯繫，在衣食住行等方面多少受到地方的制約，而蘭州鐵路局因為在修建蘭新鐵路和青藏鐵路的時候兩次大規模擴張，當時修鐵路是首要任務，中央給了他們很到的權利的政策，因此，這個局在我們這裡幾乎成了省中之省，什麼都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就連省委的文件他們都可以不執行，按俗話講就是『不尿我們這一壺』，這已經是長期的問題了。就說我們這次移民吧，大批的物資要調用火車，可是火車皮計劃就偏偏落實不了，我們也想撬開這塊鐵板，可是人家後台硬，咱們整不動。幾次向中央反映這裡鐵路上的問題，每次都是抓幾個小的應付了事，被撤的那幾個人用不了多久還會被反聘回去。這次的移民，我們打算動用汽車運輸，反正高速公路比火車還要快。」
    鄧發祥說完，我就瞪眼問他，「你們在青海的移民可以用汽車，那麼向西藏和新疆的移民怎麼辦？咱們不能因噎廢食啊，你們給我狠狠的查，我一定要搬掉這塊絆腳石。還有，你把省軍區的王司令員叫上，我們幾個去武威一趟，人不要太多，咱們看看21軍是怎麼回事，我還沒見過黨指揮不了槍的時候。」說到這裡我陰沉著臉。
    「好，我馬上去安排，安全問題要不要考慮一下啊，咱們對那個部隊可都不摸底。」鄧發祥不無擔心的說。
    「不用，我相信我們的廣大士兵和幹部，叛國軍變的事情還是不會發生的，我們只是下去瞭解一下實際的情況，又不是去捉什麼人，帶多了不光21軍會有想法，就是中央也會有想法，一個軍級幹部的任免還不是咱能隨便說了算的，要請示中央的。」我向鄧發祥說道。
    很快，我們的車隊就向武威出發了，和我坐在一個車裡的是省軍區司令員王東丹，一個粗壯的山東漢子，還有就是省委書記省軍區第一政委鄧發祥。我們坐的是軍區的越野吉普，小陳開車，我和老鄧坐在後面，王司令坐在秘書的位置上，還真有點委屈他了，他和鄧發祥的秘書、警衛員都分坐在後面兩輛吉普車上。王司令原來也是在野戰部隊工作的，後來在一次演習中出了事故，摔掉了2架直升飛機還砸壞了一輛裝甲車，這才被調到地方軍區當司令的，鯁直的山東漢子也不知道去解釋，也是他看到犧牲的戰士也沒臉去解釋，老老實實的來到這偏遠的甘肅軍區上任了。在車上我問起了21軍的情況，「王司令，這21軍在這裡駐紮多年，你有什麼感覺嗎？」我問道。
    「要說這21軍的歷史啊還真不含糊，他的前身是華野二縱，再往前找是紅28軍，解放戰爭時期改編給第21軍，隨後參加了抗美援朝，58年回國後就駐紮在大西北，原來的軍部在陝西的寶雞，後來由於東突勢力的擴張和國際局勢的演變，2006年軍部轉移到現在的武威市。他是我們國家少數的幾個重裝一類軍，論戰鬥力那可是不含糊的，不過這幾年王海波和劉上黨來了以後軍紀有些問題，我們省軍區也無查了幾次都被檔了駕，我也只在北京的軍委專題會議上見過王海波一次，那劉上黨我還沒有見過呢。」
    「什麼？他們來了兩年了，你都沒有在當地見過他們？」我疑惑的問道。
    「是啊，到21軍部隊去他們老師弄那個參謀長來支應我，而且，據有人說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在部隊裡，經常是長駐北京，他們兩個是從小的同學，一起當兵一起上軍校，一起調來這裡任職。21軍是軍委直接管理的部隊，我們沒有權利干涉。」王東丹說道。
    「哦，我知道了。」看來我還是得低調啊！這裡面的水池的深淺咱還不知道呢，不要弄出什麼是非來。看來還是得去北京一趟。
    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堵塞了有幾百輛汽車，我順手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其他的人看我下車了也都跟在我的前後左右。
    大約一公里左右的前面有幾台車擠在一起，我看著鄧發祥，鄧發祥一使眼色，他的秘書立即走到傍邊拿出手機打電話了。過了一會，秘書悄悄的在鄧發祥的耳邊說了幾句。只見老鄧一楞，點點頭後走到我面前，「是21軍的軍車在鬧事，當地交警早就到現場了，但是處理不了。」
    「哦！？會有這樣的事情？走，咱們看看去。」我說罷抬腿就走。
    王司令和幾個戰士立即跟上了我，看到解放軍少將跟在我後面，被堵的那些司機和乘客立即讓開了一條道給我們。我們很快來到事故現場。
    我看到一個中尉歪戴著帽子正帶著幾個戰士在毆打一個穿夾克的司機，司機趴扶在大客車的前輪胎上不時的用兩支胳膊保護著頭部，也不知是哪裡流出來的鮮血順著前輪地面流淌。而現場的三個交警則被另外的幾個戰士給按在傍邊不能動彈，圍觀的群眾都睜著憤怒的眼睛看著他們，一位老大娘在那裡喊著，「別打啦！俺們認賠還不行嗎？」
    明明是軍車搶道造成的交通事故，大客車前部擦傷嚴重，而皮糙肉厚的軍車不過是擦掉了點油漆。
    「住手！你們還像個子弟兵嗎？」王丹東大喝一聲衝了上去，「是誰的褲襠拉鏈沒拉好把你給漏出來了？你他媽的活膩味了，老子……」那中尉還沒有回頭就用一口京片子罵罵咧咧的嚷來了，等他一回頭看到一位將軍在他面前時，他一下子楞住了，不過片刻就有囂張起來，「您是哪個廟裡的和尚？敢管我們21軍的事情？」
    「老子是省軍區司令王丹東！」王司令也動起了粗，那幾個當兵的還想上來拉扯，幾個警衛員立即上去把他們都按住了。
    「王叔叔啊，您老爺子不在蘭州城裡呆著跑這來湊啥熱鬧啊！」
    「你個混球，真給解放軍丟臉，把他們都給我銬起來！」
    幾個秘書上去把被打的司機扶了起來，用隨車帶的急救包給他止血，打破的鼻子翻楞著，看來不縫針是不行了。
    鄧發祥和趕來的市委書記和公安局長立即安排交警組織疏散堵塞的車隊，受傷的司機也緊急送往就近的醫院去做創面處理。王司令對當地的公安局長說，「這幾個敗類由你們押送到蘭州，交軍區軍法處在蘭州會有人迎接你們的，奶奶的，老子就是不穿這身軍裝也要治治這群無法無天的混蛋。」鄧發祥看到那局長面有難色，知道是害怕報復，就走過去在他的耳朵傍邊說了兩句，只見那局長立即精神煥發的敬禮，利索的把那幾個犯事的軍人給押走了。王司令最後還囑咐了一句，「把他們的外衣和帽子都脫了，別叫老百姓看著現眼！」
    我站在那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第六十九章 整軍


    武威市，古稱涼州，距離蘭州不到300公里，聚居著漢、回、蒙、藏、土等38個民族。自古就是「人煙樸地桑柘稠」的富饒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位於西隴海蘭新經濟帶的中心地帶，蘭新、干武鐵路和312國道貫穿全境，地方道路四通八達，是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21軍軍部就設在這裡，我們到達後，沒有住在地方的市委招待所裡，而是住進了21軍的富麗堂皇的軍招待所，說是五星級賓館一點都不過分，參謀長李強出來迎接我們，眼神裡疑惑的表情一覽無餘，部隊大院裡秩序井然，管理的還是很不錯的，在軍部的接待室裡，我問李強，「你們政委劉上黨探家還沒有回來嗎？」
    「是！首長，他就快回來了，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大概在今天晚上就能到。」李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麼你先向我匯報一下你們軍的情況吧。」我平靜的說到。「哦，還有一個情況忘記向你通報了，你們軍後勤部軍供處中尉協理員王小波已經被省軍區軍法處拘留了，同時拘留的還有鄭加新等六名戰士，具體案情等軍法處調查完畢後再向你們通報。」
    「我看首長遠路而來，一路上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匯報軍裡工作的事情等政委回來後我們一起匯報好嗎？」李強尷尬的說道。「那王小波是王軍長的兒子，是否可以從寬處理，這個……他們不在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個……我……。不好交代。」
    「你是不好交代，但不是對你們的王軍長，劉政委不好交代，而是對黨和人民不好交代。你是共產黨員嗎？你是革命軍人嗎，看看你這摳摳唆唆的樣子，哪裡像國家一類軍的參謀長，還不如說是給土豪軍閥看家護院的大管家！你看看！」我把厚的有半尺來高的一絡材料扔在了他的面前，「這都是狀告你們21軍的，僅僅是半年的投訴信件就有這麼多，其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你們現在已經成為這個地方的一害了！」看到李強的樣子，我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我已經給向軍委主席匯報了你們這裡的情況，軍委決定對你們21軍領導班子改組，我想你們的劉政委今天大概是趕不回來了，你現在要像竹筒倒豆子那樣，統統的給我把21軍的實情說出來，今天晚上要召開全軍團以上幹部會議，你現在不給我匯報清楚，我怎麼在會議上向大家說？不要忘了，李強，你可是參謀長，還有，我告訴你，不要再對那些這個關係那個關係抱有幻想，作為軍人肩膀頭上的星花是踏踏實實的幹出來的，不是靠攀龍附鳳混出來的。」
    在來的路上，我就和軍委主席直接通了電話，我把我看到的事實和當地政府對部隊的意見如實向主席做了匯報，昨天小陳就把總參情報部傳來的21軍主要軍幹部的材料給了我，是這些材料和今天路上的所見所聞讓我下定決心突然對21軍進行視察，我和軍委主席在電話裡已經定下了整頓21軍的基調，如果劉上黨還沒有離開北京就立即把他扣在北京，同時對王海波也實行雙規，李強由於是在他們的淫威下做了一些違心的事情，但是部隊還是管的很好，在中基層幹部中威望很高，他犯的錯誤性質與王劉二人是不同的，這要區別對待。原本指望李強會在見到我的時候能夠馬上翻然醒悟，可是他叫我失望了，因此我不得不聲色懼厲的對他大發其火。
    李強在我發火了以後，反而塌實了，不再顯的唯唯諾諾，他站直了對我說，「首長，請問你想聽那些方面的匯報，我現在就可以講。」
    「好！這才像個兵樣，你先去通知一下今天晚上的會議，同時，你準備一下21軍內有多少人是超編人員和通過各種渠道混進來的人員，這些恐怕你是要查一下的，其他的我想你不用準備就能說的出來。」我看著李強的表情感到奇怪，怎麼一罵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用準備，我早就準備了這一天了，開會的事情請軍務處發出通知即可，最遠的也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趕到。」李強自信的說道。
    「我們軍一共在編人員58320人，現在超編人員829名這些超編人員主要集中在軍後勤部、執政部，其中除128人是我們準備提拔的技術骨幹，因名額被莫名其妙的佔用以外，其餘的701人是通過各種手段擠進我們軍的，這701人中有32名是在北京的刑事通緝犯，但都不是什麼大案，主要是在北京的各總部的機關裡的子弟，他們沒有考上大學，也沒有考上軍校，在社會上遊蕩打架鬥毆犯了事後，通過關係跑到這裡避風，被拘捕的王小波就是其中的一名，他其實不是中尉，是他自己趁他父親王海波在黨校學習的時候找劉政委要了個軍官制服穿穿的。還有83名是在這裡閉門複習準備明年考軍校的關係子弟，他們來這裡都是上下打點了的平均每人要花費大約25000元，剩下的586名是超期服役的老兵，由於原來是各級領導的司機或者是公務員，想留在部隊不願意回到原來的農村去，由於文化底子薄，都是保送軍校後被退回來的，這種情況早其他部隊是絕對沒有的，因為我們軍長和政委的關係，我們這裡幾乎成了這樣的士兵收容所。」
    好傢伙，原來這李強門兒清啊，什麼都知道，「你繼續說，坐下來說吧。」我指指傍邊的沙發。
    「謝謝首長，我是軍人，習慣站立報告。」
    「我們軍是國家戰略主力部隊，因此這些編外人員不能影響正規部隊的訓練和編成，所以在這種現象出現後，我們把這些人基本上都安排在軍部機關的後勤部門，這樣他們也經常和地方打交道，那些投訴和告狀的糾紛主要是他們惹出來的，我們的正規部隊目前狀況是良好的，隨時可以拉的出，打的贏。各級師團幹部也都是在老軍長手下提拔任命的，基本上保持了良好的軍人作風和張都狀態。軍後勤部長單滔是一年半前由總後XXXXX倉庫升調來的，自他上任後才發生了上述的超編事情，機關管理處長黃偉是劉政委的妻弟，也是在一年前從其他部隊升調過來的。上級下發的部隊經費使用基本上正常，但是，王軍長來後，我們擴建了高等級的軍部招待所，這個標準首長也看到了，費用來源是擠掉了去年的軍部家屬樓的經費，但是家屬樓今年已經補蓋了。其他收入我不清楚。
    另外，我們後勤部車輛管理處擅自出賣了2副軍車牌，是給北京的某大款和廣州的某公司老總，共計賣得十五萬元，入在什麼帳裡我不清楚，車牌號是XXXX23；XXXX28，手續齊備，以辦事處名義發放的。而在北京，我們軍還有兩輛在編車輛長期存放在政委和軍長家裡，政委和軍長自從上任以來，在軍裡居住的時間前後不夠一個月，他們總是有各種理由留在北京辦事。」聽到這裡我都感到意外，這樣的軍長能夠打仗嗎？他居然還在國防大學進修博士學位！
    李強簡單明要的把21軍存在的問題都講了出來，我看著他笑了起來，然後從公文包裡抽出了一份複印的材料，擺在李強的面前，「這份揭發材料你知道是誰寫的嗎？」我問道。
    「報告首長，這是我和61師師長關小平一起寫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被劉政委給知道了，原來關小平是準備送國防大學深造的，後來這個名額不知怎麼的就沒了，並被通知明年轉業，因為我們都沒有署名，劉政委只是懷疑我，因此也被叫去狠狠的給警告了一頓，我老婆原來準備隨軍安排工作的事情也給弄吹了，所以，我們只能是用默默的工作來抵制他們。我們原以為這封信會石沉大海了，看來還是引起了中央的重視。」我看出了李強眼裡的淚花。
    看來我們部隊裡那些搞不正之風的畢竟是少數，廣大幹部和戰士對於這些不正的風氣是嗤之以鼻的。
    「單滔和黃偉現在在部隊嗎？」我問道。
    「單滔不在，去廣州了，做什麼我不清楚，黃偉在，現在可能在什麼地方打麻將。這兩個人都是不會理會部隊的紀律的。」李強回答到。
    「好，你安排軍法處的人立即去找黃偉，找到後立即雙規。」
    「是！保證完成任務。」李強莊嚴的敬了個軍禮疾步的走了出去。
    晚上8點，在軍部禮堂，21軍團以上幹部幾乎都來了，當我走進會場時，值班軍官大喊一聲「立正！」二百多名軍官齊刷刷的站立起來，「敬禮！」「坐下！」王牌軍的作風可真不是蓋的，從此處小節我就可以看的出這是一隻訓練有素能征善戰的部隊。
    我走上講台，宣佈命令，「中央軍委命令，任命甘肅省軍區司令員王東丹為21軍代軍長，免去王海波21軍軍長職務；任命原15軍副政委胡明華為21軍代政委，免去劉上黨21軍政委職務；任命原甘肅省軍區後勤部副部長仇化虎為21軍後勤部部長，免去單滔21軍後勤部長職務；中央軍委 主席令現在命令宣佈完畢。」
    我的話音剛落台下就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那動靜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看來這幾個人是積怨甚深啊。我擺了擺手，接著往下說，「同志們，從你們的掌聲中我看到了我們軍隊的光榮傳統，看到了我們中華民族的希望，更看到了21軍廣大官兵對國家對人民的一顆拳拳之心，一顆赤誠的愛國之心。」我看到有些幹部在用手絹擦拭著眼睛，顯然在這兩年裡他們的這種正義凜然的愛國愛黨愛軍隊的淳樸感情被那些敗類給玷污了。
    「21軍是一隻有著光榮傳統和赫赫戰功的王牌部隊，是我國放在大西北的國家柱石，從你們今天的軍容和氣質我欣喜的看到，我們黨我們國家的人民軍隊不是哪一個人或者一小撮人可以敗壞的了的，也不是能夠給他們做陞官發財的墊腳石和階梯的，他們的錯誤行為和犯罪行為是會受到廣大官兵的堅決抵制和揭發的。」說到這裡，我拿出了有一絡厚厚的材料，「這是軍委紀律委員會轉給我的揭發材料，這裡面有戰士的有幹部的，還有的是已經退伍的戰士和轉業的幹部，從上至下，大家都在為保衛軍隊的榮譽，保衛解放軍的純潔在向不良分子做鬥爭，有的人還付出了代價。63師機動特種團3營營長趙長河同志就是被他們以不實之詞找理由轉業到地方的，他是第一個署名檢舉揭發的人，在轉業到地方公安系統之後，他又在同歹徒搏鬥當中英勇犧牲，一個優秀的軍官就這樣離開了我們，在這裡我們為趙長河同志默哀1分鐘。」說完我低下了頭。會場裡傳來壓抑的唏噓之聲。
    「同志們，你們可能會奇怪，我今天為什麼沒有穿軍裝，為什麼沒有佩帶軍銜。同志們，還記得我們黨和軍隊的締造者毛澤東主席的話嗎？『只能黨指揮槍，而絕不允許槍指揮黨，』堅決服從黨的領導這是我軍的一貫的優良傳統，在我黨我軍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軍閥的出現，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允許有。像王海波劉上黨這樣自立山頭，無視黨紀軍紀的必然會被歷史淘汰。今天我是以西域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的和西域工作委員會書記的身份向大家講話的，大家要牢牢的記住自己在參軍時候的誓言，要記住入黨時候的誓言。
    王劉二人在21軍的劣行是有目共睹的，他們的倒行逆施已經激起了廣大部隊士兵和幹部的公憤，也激起了地方黨政部門和人民群眾的公憤，從明天開始，你們要在新的領導班子的帶領下進行整頓，在21軍還是有著一些幹部，怕報復怕挨整怕穿小鞋，這種三怕思想禁錮了人的鬥志，說白了還是把個人的利益凌駕於國家利益黨的利益之上，有的人明哲保身，有的人隨波逐流，還有的人照樣學樣，對於這些不良的現象和行為，我們要徹底的整頓，對於王劉在21軍的遺毒要徹底的消除，對於那些已經波及到地方的不法行為一定積極配合地方政府從嚴從快處理，同志們！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十分的艱巨，俗話說打鐵還要自身硬，如果我們不能迅速的清除我們肌體上的毒瘤，不能迅速的把大家被搞亂的思想糾正過來，那麼我們怎麼可能完成開發西域的任務？我希望同志們振作起來，恢復和發揚21軍的光榮傳統，為祖國的繁榮昌盛為中華民族的強大而努力！」
    「任命機關軍法處副處長將漢強為機關管理處處長，免去黃偉機關管理處處長職務；任命……
    任命……」
    接下來是由代軍長王東丹宣佈21軍黨委決定，先從組織上解決了一些王劉安插在部隊裡的親信分子，同時把那些編外關係掛名士兵全部處理，或者是回原單位，或者是復員回家，在過後的幾天裡21軍進行了全軍範圍內的清查整頓工作，半個月後，中央軍委正式任命王東丹為21軍軍長，胡明華為政委，21軍又走上了正軌。考慮到李強在王劉工作期間的表現，以及他的心態，我決定將他和33軍參謀長互換，沒想到，王東丹和孫海軒都來找我說情，都不願意互換，在他們說明了理由之後我說道，「無疑，李強是個人才，但是作為我軍的一個軍一級的高級軍官在政治覺悟上還是有一定欠缺的，他不敢公開的去向惡勢力鬥爭，不敢對王劉的錯誤行為進行公開的抵制，一是說明他的黨性還不夠強，還沒有把黨的利益放在最高的位置上，這一點他比趙長河差遠了，甚至還不如61師師長關小平，關小平自己後來又署名向中央軍委紀律委員會寫信揭發，所以招來報復，二是對我們黨反腐倡廉沒有信心，看待上層領導內幕太黑暗。三是在處理同級之間的人際關係當和事老和彌勒佛。作為軍參謀長他在軍事上是合格的，但是作為黨的高級幹部在政治上則是不及格的，他又在21軍內部威望很高，這次沒有順理成章的升職為軍長必然會給上下帶來影響，同時對他自己也是不利的，這樣的同志腦袋瓜好使，博聞強記，能夠適合任何上級的領導，但是性格懦弱，少了一股男子漢的剛氣，他也知道什麼是不對的，也預防了翻船會對自己的影響，雖客觀上是為部隊和國家做了貢獻，但是，他的出發點可是為了明哲保身，那麼他是不是考慮自己過多了一些？因此，我要把他放到孫海軒那裡好好的教育他，磨練他，也許還是可造之才。王丹東你在鬥心眼上絕對不是李強的對手，就你那粗狂的性格，保不齊他還給你做什麼套叫你往裡鑽，放這樣一個老虎在你的身邊，你今後的工作怎麼去做？把33軍的廖天揚調過來正好可以彌補這樣的不足。廖天揚是憨厚本分不會耍心眼的人，在訓練部隊和管理部隊上也是有一套的，而李強去同孫海軒耍心眼那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啊！我看老孫不把他修理的慘稀稀的就不要放他走。」說到這裡兩個軍長算是明白了我的用心。
    「我說首長，我有那麼陰險嗎？」孫海軒不滿意的問我。
    「沒有說你陰險啊，你不過是心計多，智謀多嗎。你要是不想要李強，那麼把他放到軍區當參謀吧。」我笑著說道。
    「不，不，不，我要，一個好的參謀長可是很難找到的，要不自己就得累死。就這麼定了。」
    這時小陳走了進來，他對我說，我們安排的鐵路車皮計劃，蘭州鐵路局沒有按要求給我們只給了不到一半。
    我沉思了一會，「小陳，你派人去秘密的瞭解一下，鐵路的車皮真的是那麼緊張嗎？車皮都是跟什麼單位在使用？」
    「是，我這就去。」


        第七十章 較量


    （明楊網站首發）
    很快小陳就把調查材料弄回來了，我們上次去甘肅，小陳當時就和省政府的有關部門協調，整個蘭州鐵路局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這些中央駐西方的單位對於窮鄉僻壤的政府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這不僅僅是一個鐵路局的問題，據說在電力系統和一些大的軍工企業、有色金屬等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現象發生，因此可以說，中央單位和地方單位之間的不平衡和不配合是一個帶有普遍性的問題。
    蘭州鐵路局是在原來分局的基礎上成立的，當時主要考慮西北地域遼闊，發展鐵路的空間很大，需要獨立的策劃和統籌安排西部的鐵路建設，因此，從鄭州鐵路局分出來單獨成立了鐵路局，周小鵬就是在那個時候走馬上任的。從目前看蘭州鐵路局所轄的路段除了蘭新鐵路的路基比較穩定以外，新開闢的鐵路路基都不是很穩定，因此無論是火車運行速度和運載能力都打了很多折扣，進藏計劃車皮每個月大約是3萬個，大約150萬噸的運力，每趟進藏的火車都是滿滿的，可是往回開的大多是空車皮，這對於鐵路部門來說叫「放空」，在成本上是很不划算的，原本我們的車皮計劃是開拓西藏的各種資源，把在西藏的一些寶藏運出來，對於鐵路的回頭放空是有好處的，可是這樣的計劃竟然給砍了一半，是什麼原因呢？
    原來，在鐵路部門有兩種車皮計劃，一個是計劃內的，按照鐵道部統一規定的價格加上地區浮動差價，另一種是計劃外車皮，是鐵路部門通過一些代理貨運公司變相的向用戶提高收費的手段之一，這套方法在1992年前後最盛行，後來內地的各種交通工具發展起來後，在運輸成本上不佔便宜的鐵路的日子不好過了，除了大宗的礦產品和建築材料以外，零星小批量的運輸基本上是被公路運輸和航空運輸給搶去了，鐵路運輸不能門對門的缺點使得很多客戶寧可多掏一點也不願意轉來轉去的麻煩，這種現象在發達國家也是這樣，美國的鐵路已經拆除了將近三分之一，而歐洲的鐵路大多也是給高檔的旅遊列車使用。圍繞在為鐵路服務的人員設備成本實在是太大了。因此，在內地，這種變相的價格調整的方法是鐵路部門同其他運輸行業競爭的方法之一。鐵路運輸在一個地區的發展階段是至關重要的，由於建設的需要大批物資在公路還不能起到一定作用的時候都是由鐵路來承擔的，在青藏鐵路還沒有修通的時候，每年70-100萬噸的進藏物資都是由汽車運進去的，鐵路修通以後，一個月就可以把這些物資運完，現在西藏的開發已經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要求運輸的貨量顯然是很大的。
    可是在西北地區，這個方法成為鐵路部門生財的主要渠道，計劃外車皮往往要比計劃內的價格高出一倍，一些個體和非法經營的人沒有辦法去搞計劃內的車皮就只能去弄計劃外的車皮，而原來鐵道部規定的計劃外車皮是有一定比例的，也就是說計劃外車皮不能衝擊計劃內車皮，周小鵬為了增加收入竟然把計劃內車皮直接轉為計劃外，也使得那些掌管批車皮計劃的人大發橫財。最近，中央公佈了開發西域的新計劃和西域委員會的成立，使很多內地的商家蜂擁而至，先到的已經在青海開展了業務，大批的鹽礦、鎂礦和其他礦石在格爾木等待裝車，這就擠佔了向西藏運輸的車皮，加上這裡的管理混亂效率低下，一般各單位申請車皮計劃都是要給砍一半的。也就是說，在西域地區，怎麼運，運多少不是地方計劃部門所能說了算的，而是由鐵路部門說了算。
    鑒於這些問題，恐怕不是西域工作委員會可以協調的了，我連夜坐飛機到了北京，臨行之前我給中央辦公廳打了電話，希望安排面見主席匯報工作。辦公廳很快就答覆可以安排，不過要盡早，主席還有三天就要出國訪問了。
    到了北京，我當時就去了中南海，主席正在接見外賓，我等了大約半小時，秘書叫我進去。
    「司徒，你找我準沒好事，才走幾天啊就跑回來了，說吧，要什麼政策。」主席點著我的鼻子說。
    我笑了笑，「還不是我管不了才找您的，主要是中央在西部的各單位與當地的關係和協調問題。」我把我在西域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還把一些材料交給了主席。我說，「西域有不少的國防建設部門，不少的中央派駐單位，這些單位在歷史上都是受中央指揮，對於地方上的事情不管不問，也不聽招呼，在原來不發達的時代和國家軍事處於弱勢的時候是必要的和正確的，可是現在，這些機構和部門本身就存在著一個生存的問題，內地高科技的發展已經或多或少的淘汰了在西北的一些部門，可是他們還在那裡阻礙西域的開發，反映到具體工作上是鐵路部門的制肘很厲害，當然，那個鐵路部門存在的不光是體制上的問題，還有許多經濟上腐敗管理上腐敗的問題。問題是我們看到了這些而沒有辦法去制約他們，他們對我們根本不賣帳。這就是我來北京找您要權的原因。」
    說到這裡主席看著我說，「你的意思是把這些部門都劃給你管理？」
    「我的意思是有些部門該關的關，該交的交，西域開發要從中央到地方形成一股合力，像鐵路部門，原本就是一個經濟動物，要按經濟規律辦事，由於戰略運輸的重要性，半軍事化的管理都是必要的，可是攤子大了中央就有些顧不過來，特別是讓某些個別的人在邊遠地區坐大，不是形成了部門的閥系？其實各地的鐵路部門很多業務本來就是自己管理的，但是到現在鐵路的稽查、公安、審計、監督都是自成體系，地方無法干預，這就給一些個人鑽了空子。有些明明是佔用的地方土地，一不是用於鐵路建設，二不向地方交納一分錢的稅金使用費，這實在是不合理。如果能夠把這些部門改變成雙管的制度可能會好一點，我們希望在全國一盤棋的思想指導下，對於這些中央的派駐地方上的衙門有那麼一點制約。否則西域的開發就不好搞，當地方不能得到這些部門的支持的時候，很可能要自己另找出路，那麼這種出路就是自己再搞一套，說到底是在自己人內部競爭，重複建設，這是對我們有限的開發資金的極大浪費。」
    聽了我的話，主席陷入沉思中，這是一個大的體制的改變，不能不慎重。想了一會，主席把總理叫來了，讓我又重新講了一遍。主席等我講完了以後說道，「司徒提出的問題我們其實早就有察覺，但是一直沒有討論怎麼去處理。我看趁現在西域來匯報抓緊時間召開一個專題會議討論一下後拿出個具體意見。在這麼拖下去會影響中央在西域的開發計劃。」
    「好，國務院也早就想解決這個問題，可是每次開會都是在北京這裡的人說，地方是說不上多少話。這次司徒來應該是個機會。」總理也附聲說道。
    「會議的宗旨是圍繞著中央開發西部的決心來進行，凡是與這個決心相違背的都要按現在的實際情況去定。政策是可以調整的嗎，萬一將來又變了，那麼我們的政策也要跟著變。」主席說。
    「既然這樣，那麼我盡快安排，主席的行程是在外後天，我看主席走的前一天開行嗎？」總理謹慎的問主席/「我看可以，盡快吧。」
    兩天後，專題會議開始了，參加會議的有計劃委員會、政策研究室、鐵道部、民航總局，國防科工委等部門的頭頭，主席因外事活動沒有來，總理主持會議。在會上首先由我提出問題，然後各部門的人開始發言討論，「我們部門在甘肅青海的企業已經打算移交地方了，這個方案前幾年就弄出來了。由於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沒有啟動，也是西域原來沒有一個統一的對口單位吧。」國防科工委的人先說了。這也是實情，他們的企業都是很大的，也是重要的，交給地方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地方也有一個消化吸收的過程。
    「我們鐵道部下屬各路局其實都已經獨立核算了，在內地也沒有發生這麼嚴重的與地方對立的局面，這也是我們工作疏忽造成的，但是，鐵道部這麼多年都是延續這樣的體制，在西北開這個先例，那麼我們在內地的路局怎麼辦？」一開始鐵道部的頭就把難題出給了我們。「個別人的工作表現和個別的行為不能從體制上去找原因，我們覺得，從懲治和反貪上著手解決西部路局的問題比較好。」
    「我開始也這麼想，蘭州局的問題可能是個別人的問題造成的，問題是現有的體製造成了我們在下面不能監督這些衙門，警界有一句俗話，『天下警察是一家』，可偏偏在鐵路上就有個自成體系的警察系統，我們省廳去找他們都不賣帳，他們有很多文件和規定來應付地方警察，這是個別人的問題還是制度問題？當時，建立青藏鐵路在西部幾個重要的車站附近圈了那麼多地，是建設的需要還是當時利用政策搭車獲得潛在的利益？現在，在蘭州最好的房子和待遇是鐵路系統，最好的工作是鐵路職工，一個乘務員都可以利用手中的那點權利去違法亂紀，從西部走私到內地的煙土，有相當一部分是通過火車帶過去的，我們的輯毒警察查到鐵路就犯躇。就連我們軍代處要的軍用車皮他們也敢擠占，這是為什麼？是一些不和適宜的體制和制度在保護這些不法分子，也是這樣的制度成了這些不法分子生長的溫床，從2006年青藏線通車，反映到鐵道部的揭發材料堆起來有一人高，怎麼就沒點動靜？中紀委下達的調查案件，最後總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哪裡會那麼巧？其實是這樣的體制在保護著他們，鐵道部自己的辦案能力有限，不是很起眼的不過是打個電話給下面路局的有關部門去核實，而那些部門本身就參與了這些活動或者本身就說話不管用，你怎麼可能叫強盜自己制裁自己？還不是為那些人打擊報復提供了方便之門。」說道這裡，我氣憤的把我們在火車上拍的照片扔給了鐵道部的頭頭。「說白了，你們還是捨不得自己的那點權利，不願意把自己的體系打亂，還有就是你們內部的各種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牽制著你們的改革。我認為，對於這些企業，地方上應該有起碼的監督權利，對於事關治安和地方發展的業務，路局必須服從地方政府的領導。鐵老大的餘毒絕不能在西北再延續下去。」當我說到這裡，鐵道部的那位仁兄臉上掛不住了。
    「如果把鐵路的權限分散，一旦遇到戰爭情況怎麼辦，你管好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憑什麼插手到我們鐵路部門？」
    「那鐵路部門是你們的私有王國嗎？他不是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嗎？沒有地方的支援，你們鐵路部門喝西北風去啊？別忘了我們要在全國一盤棋上做文章，戰爭的可能性不是你坐在這裡杞人憂天憑空想像出來的，是靠國家的實力去保衛和平的，如果你們鐵路部門能夠支持我們，我犯的著跑到這裡來同你磨牙嗎！」
    我當仁不讓的與那個昏庸的傢伙幹了起來，會議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大家討論嗎，不要意氣用事。」總理打著圓場。
    「鐵路部門在發達地區受到的商品經濟的衝擊要比不發達地區大的多，正因為這種競爭，內地的鐵路部門在管理和與地方的配合方面也要緊密的多，可是在西域地區，這種壟斷性的經營不受地方政府的控制顯然是不合適的，在計劃經濟為主的地方有那麼一個大的機構搞市場經濟，脫離政府計劃的指導和監督，出問題的可能性就會大，這是體制上的不協調，也是我們在研究這個政策上的難點。」政策研究室的王老說話了。
    「我個人認為其實在我們國內也可以實行一國兩制或者是一國多制，我們的國家那麼大，經濟發展那麼不平衡，當然不能用同一總模式和機制了，當年在深圳搞經濟特區，其實質也是一國兩制，我們黨的宗旨是實事求是，那麼能夠因勢利導的實行特事特辦，一國兩制都是體現我們實事求是的原則，現在在西北的鐵路部門沒有按這個原則辦事，難道我們還要維繫這樣的體制？單單的從人事上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樣的問題，必須把他們放置在一個被監督和被指導的位置才會對他們有壓力，才會使西北乃至西域的這片棋活起來，我們建立鐵路的目的就是加速開發西域邊疆地區，那麼現在鐵路成為西域開發的制肘是與我們的要求想違背的，如果我們今天不能統一認識，我建議在媒體上開展討論，在人大開展討論。」我接著說道「一國兩制？一國多制？」總理思考著我的話。
    「我們反正是不同意西域委員會的觀點，鐵路部門是經過我國幾代革命家辛辛苦苦的創立起來的，不能因為暫時的協調問題就給改了，我們保留我們的意見，至於那些腐敗的現象和醜陋的行為我們回去一定嚴加懲辦。」鐵道部的頭頭如是說。
    「查腐敗是你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到現在說不是已經很晚了嗎？」總理陰沉著臉說，「鐵路部門是國家的重要部門，的確是經過幾代人的艱苦努力創造的，但是這不等於就叫你們在榮譽和成績面前睡大覺，那麼多的投訴和檢舉揭發你們還有臉坐在這裡喋喋不休的為你們的過失講理由？我都替你們臉紅。其實中國最大的腐敗就是我們這些高居衙門裡的人不關心國家不關心民族的命運，只要不貪污不犯法就可以得過且過，就可以抱著祖宗的業績混日子。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裡，會後我會及時向中央匯報，政策研究室可以考慮司徒的建議，研究一下這新的一國兩制的課題，我覺得這是實事求是的想法，別管一國幾制，只要是統一強大的中國，只要能使我們的大西北大西南發展起來，那就是好制度。」
    會議散後，我坐在賓館裡的沙發上半天沒有動，我明白，當我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時，阻力是不會小的，一些陳腐的官僚和政客是會用一切手段來保護他們的利益，看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解決體制問題，那麼我們在西域開發的運輸問題該怎麼解決呢？小陳來叫我，說去機場的車已經來了，我沒有說什麼，離開北京飛回西寧。
    當我了下飛機走出機場準備上車的時候，在我的側前方火光一閃，我重重的倒在了車旁，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七十一章 流血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西寧人民醫院了，15軍軍長張建國、青海省委書記張二平還有青海省鮑安廳廳長都來到醫院，整個醫院已經戒嚴。
    我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注意保密，千萬不要在全區戒嚴。醫院的保衛也不要搞的草木皆兵，我沒事，小陳在哪裡？。」我在這裡，小陳含著淚花走到我的病床邊。
    看到我甦醒過來，站在我身邊的人都緩了一口氣，醫生立即過來查看我的傷情，從醫生的口裡我才知道，原來是我那個鈦合金的煙盒救了我一命，槍手的槍法很準，正好瞄準了我的心臟部位，使用的是美制5。56毫米的小型狙擊步槍，子彈正好打在我的左胸部，偏偏在我的西服左邊內袋裡放有這個煙盒，子彈沒有穿透這個鈦合金做的煙盒，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我擊倒了，撞短了我兩根肋骨，還引起了大量的內出血，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大口的吐血，把醫生們嚇壞了，好在咱體質不錯，沒有做手術，硬是抗了過去，到甦醒過來時已經昏迷了12個小時了…
    我把公安廳長曾小強叫到身邊，「有線索了嗎？是什麼人幹的？」曾小強說，「從現場作案的事發地點看，案情還是很複雜的，現在已經有一個東突分支組織承認是他們所為，但是，射擊地點卻是在機場候機樓出口對面機場賓館的三樓一間無人居住的客房裡，根據紅外圖像的檢測，罪犯在那裡僅僅呆了15分鐘，只開了一槍，槍支遺留在客房裡，顯然是策劃周密，對目標識別的很清楚，房間內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的物品和線索，我們分析估計可能是東突分子干的，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捕可以的人物，不排除有內線勾結提供情報和安排作案地點的可能性。」
    我沉吟著沒有說話，醫生過來說，「大家先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我也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叫小陳留了下來。
    「我們從北京回來的時候都有那些人知道啊？」我沉靜的問小陳，盡避胸部一陣陣的疼痛。
    「我們回來的機票是中央辦公廳給安排的，但是，是甘肅駐京辦事處的人去拿的，可以說，我們回來的消息應該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看那槍手準備的情況應該是早就有準備的。」
    「向中央匯報了嗎？」我又問道。
    「已經匯報了，中央書記處書記藍天業已經在來西寧的路上了，主席在國外訪問還沒有回來。總理已經發來慰問電了，還有中央軍委的，老部長韓名山和你的老搭檔阿松都在向這裡趕來。您夫人和兒子也在路上，還有您的許多老部下和老同事都準備在今明兩天到達。」小陳說。
    「怎麼搞的這麼大動靜，沒必要嗎，我就怕把事情搞大，到時候我們會很被動的。立即通知下去，我很正常，只是被震暈過去了，現在一切都好，那些沒有來的就不要叫他們來了，來了後會給這裡增加負擔的。也影響他們的工作嗎！」
    我有點發急的說，不小心又咳出了一團血塊。
    小陳趕快出去叫醫生，醫生來後看了看後說沒有關係，這是卡在喉管的淤血吐出來比卡在哪兒好。我自己也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
    「小陳，你立即去佈置一下，已經來的首長和朋友必須好好招待，但是，費用不能報銷，找我老婆報，沒有來的就勸他們不要來了，就說我小氣，沒得招待他們，他們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來了。還有，你再把張建國軍長和二平書記叫進來，我有事情安排。」
    「是，我立即去辦。」小陳走了出去，不一會張建國和張二平進來了。
    「建國啊！你們的工程兵旅現在準備的如何了？」我忍住胸部的疼痛，開口就問張建國。
    「進藏的地面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但是有些裝備現在還進不了藏，主要是鐵路上的問題，我們的大型設備鐵路以超寬超重為由拒絕裝運。」張軍長匯報說。
    「能不能考慮用大型平板車汽車拖進去？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了，再過一個月，大雪封山就什麼也幹不成了。張書記，你們青海省以前有一個大型的平板汽車拖隊，原來是專門給特種工程拉部件的，當年搞0501工程的時候建立的，還在嗎？」
    「在，司徒書記，我們已經安排他們隨時待命了，這有益於我們青海的事情我們是不會落後的，我們早就想到鐵路的問題，說心裡話，我們壓根就沒指望那條鐵路，所以上次開完會我們就安排了檢修，青藏公路這幾年車輛跑的少，路況不錯，在2003年的時候就加寬為雙向3車道了，過大型平板車不是很大的問題。我們還計劃安排2台推土機與車隊同行，以免出現道路障礙時把公路堵塞。」張二平的回答我很滿意，北京人的腦子就是活。
    「建國同志，你看咱們還是用汽車運吧，把你們的架橋車也拉出去，萬一出現溝壑你們就直接架橋過去。希望你們能用一個月的時間把裝備運到目的地，人員可以晚一點坐火車進藏，你們的飛行訓練怎麼樣了？下個禮拜我們召開具體開鑿方案的佈置會議，那個時候你們可就忙的腳皮丫子朝天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運輸直升機的訓練進行的很好，飛行員說那飛機太好開了，比戰鬥機要簡單多了。」張建國立正回答道。「你少給我麻痺大意，告訴你，那飛行員可都是我們的寶貝疙瘩，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拿你是問！」我瞪著眼睛說道。
    「我們一定全力配合部隊行動，後勤兵站的供應我們也按原來沒有鐵路時的體制安排了，我琢磨這青藏公路又該忙活起來了，還有關於從甘肅向我省移民200萬的計劃已經安排下去了，我們已經規劃好地區，擬好了給國家經委的報告，這是文件，請您批示後上送。」張二平也應聲回答，隨手從公文包裡拿出報告放在我的床頭。
    「好！益早不益晚，你們能夠主動的把各種工作走在前面我就輕鬆了。」想了一下以後，我又問張軍長，「建國同志，你們15軍駐防西寧，可控制區域大約為半徑450公里的一個圈，同空9軍也是情報互享的，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在青海和新疆有教大的人員流動啊？」
    「報告首長，沒有，完全沒有，我們是國家戰略機動部隊，長期處於三級戰備狀態，各種圖表衛星照片每天都必須判讀，我們沒有發現可疑人群的活動。新疆也沒有。只有在可可西裡有大約20多人在偷獵藏羚羊，被我們派了一個班坐陸航機不到10分鐘就全部繳械逮捕了，已經全部交給可可西裡自然保護區的森林警察了。」張建國流暢的報告著。
    「在政府方面有沒有得到關於地方少數民族的宗教派別活動？」我又問張二平。
    「最近少數民族地區的宗教活動比原來少了很多，一是成立西域開發工委後大家看到了希望，也明確了方向，二是對於西部的移民政策已經開始實施，少數民族現在都在忙著鞏固自己的家園，分裂分子倒是在國外的電台上有一些鼓動，但是在境內還沒有見到明顯的騷亂。
    新疆的買買提昨天還跟我通過電話，他對新疆的開發也有很多新的設想，而區內的局勢相對來說是很穩定的，駐紮在新疆的4個獨立師現在都是滿編滿員，裝備也都是新換裝的，還有在石河子的建設兵團常年有40萬人的預備隊，裝備也都是存放在就近的倉庫裡，那可是說拉出去就能拉出去的隊伍。所以，應該說現在的局勢是穩定的。」
    「那麼我這一槍說明什麼？」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你們知道我回來的班機嗎？」
    「不知道，我們沒有接到通知，否則會去機場迎接您的。小車是陳秘書在飛機上通過機載電話通知的軍區司令部派的車。」張二平回答道。
    「好吧，你們先去忙吧，我再找其他同志談。」說完我閉上了眼睛。
    二張走了以後，小陳走了進來，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藍書記已經到了，要來看您。」
    「哦！馬上請他們進來。」我睜開了雙眼。「叫醫生給弄點止疼的，這會兒一陣陣的很是不受用。」
    「是，馬上辦。」不一會一個護士進來在我的屁股上紮了一針。
    「司徒同志！我代表中央看望你來了。」人還沒有進來，洪亮的聲音就已經震撼整個醫院大樓了，大嗓門的藍天業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是安全部和公安部部長。
    「不好意思，我這個樣子只能慢待欽差大人嘍。」我張著干列的嘴唇苦笑著。「小陳，給首長們拿凳子，坐，坐下說。」
    「你就不要張羅了，主席在國外知道後已經指示我們要照顧好您啊，說您是國寶級人物勒！」藍天業說到。
    「呵呵，我這不就成了大熊貓了嗎。」說的大家都笑起來了。
    「命大，沒事，就是弄斷了我兩根排骨。」我說著，「說什麼那？排骨是豬身上的。那叫肋骨！沒學問！」藍天業糾正我道，大家又是一陣哄笑。這個藍天業是個活寶，走到哪兒都不忘了開玩笑。
    我看著國安部和公安部長也到了，就問道，「怎麼把你們二位大駕都給驚動了？沒有那麼嚴重吧？」
    藍天業接過話茬，「在北京的調查已經有點眉目了，排查的範圍是很小的，知道你回西寧的班機號的人沒有幾個，已經初步定性為內外勾結的政治謀殺，他們兩個不來，怎麼向主席交代啊？主席限令7天內破案，自打共和國成立以來，你是在和平時期被暗殺的最高級別的幹部，也是性質最惡劣的。」
    「也是最幸運的，要不是這個煙盒，你們可能要趕過來給我開追悼會了。」我笑著把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被打的扭曲變形的煙盒拿了起來。
    「這是什麼煙盒有這麼大的抗彈能力？」國安部長好奇的接過去端詳著那個煙盒。5。56毫米的子彈頭還卡在煙盒的雙層之間。
    「說起這個煙盒啊，還有一段故事呢。」我陷入了對過去的沉思。「那是我第一次在內地開挖釩鈦礦時留下的唯一紀念品，那個時候，我不懂國家的政策法規，投資進去後被一群貪官蒙我進入陷阱，弄的我血本無歸，還吃了官司，最後就落下了這一塊用我們自己挖出來的礦石煉成的鈦合金鋼板，我找人做了這個煙盒做紀念，讓我永遠記住貪官對社會的危害，在我非常落泊潦倒的時候我都沒有捨得把它賣掉，盡避當時有人出價一萬元想買這個紀念品。這次的教訓恐怕就更深了。」
    「看來，我們的特工都應該配備一個這樣的煙盒，還真的很管用啊。」國安部長風趣的說。
    「好啦，我們就不打攪司徒同志的休息了，希望你能安心養傷，盡快出院。中央已經下決心清查這次事件，我下午就趕回北京了。他們兩個要留下來處理一些問題，有什麼要求就叫你的秘書直接向書記處說。」說完藍天業象徵性的擁抱了我一下，就這樣也是弄的我胸部一陣巨疼。
    過後我睡著了，下午，和熙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我的眼瞼上，我醒了過來，感覺好多了，還沒有全部睜開眼睛就聽到一個孩童的聲音，「媽媽，爸爸醒了！」
    接著一個稚嫩的小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我使勁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清澈見底的充滿關切神情的眸子，那是我那晚年得子小晟昊的眼睛，12歲的他還是那麼純潔和天真，老婆站在兒子旁邊，一臉的冰霜，眼鏡後面流淌的顯然是淚水。
    「這是幹嗎，多日不見，見面就鬧這個啊？要不要我找個臉盤給你接著？」我打著哈哈。
    「爸爸，媽媽說了，不要你再去做官了，我們回老家吧。」兒子在那裡認真的說。
    「咱的老家在哪裡啊？」我慈祥的摸著兒子的腦袋說。
    「媽媽說在馬來西亞，可是姑姑說在東北，姨媽說在青海，姥姥又說在湖南，姥爺又說在福建，我都弄不清楚了，不過你要回老家管他哪個，隨便撿一個回去不就得了。」小傢伙在那裡擺起了烏龍。
    「今次算你命大，你說你圖稀蚌什麼？一把年紀了還不安生，兒子這麼小，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怎麼辦？你原來答應我帶我去周遊名山大川的，到現在也沒有兌現，就你這輩子，對我就沒有幾件事情是兌現的。告訴你，這次就同你沒完。」老婆終於開火了。
    「這我現在不是我自己的啊，我能當自己的家嗎？我要是能當自己的家，我早就不幹了，誰叫咱現在是國家的人呢，你沒有聽說，我現在同大熊貓一個級別了。」我挺著脖子爭辯著。
    「哈哈……爸爸是大熊貓，」兒子打趣的說。
    「你少打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搞大西北就是你自己出的餿主意，你自己來不說還牽帶著來了那麼多人，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還瞎折騰什麼啊！」老婆的絮叨可是有名的，當年曾把我絮叨的離家出走三天流落街頭，回來後人家繼續絮叨。在兩口子之間的這種持久戰，疲勞戰術是女性天生的看家本領，女性在對老公的管理過程中有一種從娘胎裡帶來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堅韌性格，當然這個目的最後總是會被老公篡改的不成名堂，否則，那台階也下不來。
    「誰說我年紀大了，不就是60出點頭嗎，人家姜尚在渭水釣魚的時候都70了，百里溪到秦國為相的時候也70多了，范進中舉後不是還有20年晚運嗎，你怎麼知道我這不是有晚運啊？難道我們今人還不如古人啊？要不你也搬過來？天天『看』著我？」
    「好啊！我喜歡和爸爸在一起！」兒子歡呼著。
    「你別做夢了，就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我小的時候就住被了，這都幾十年過去了，一點沒變，我不來。」
    「就是因為沒有變咱們才來嗎，這裡空氣多好，也安靜，再說了，你那生意是不是也考慮向這裡發展發展？你要不來，我可能真的會有三長兩短的哦！」我半帶玩笑半帶威脅的說。
    「你個老東西死擰，跟著你倒八輩子霉了。」老婆氣呼呼的說。
    「爸爸，我們來的時候把家都搬來了，你看我的轉學證明都帶來了。」兒子小聲的在我的耳邊說著。
    「噢！是嗎？爸爸看看你最近的成績怎麼樣了。那有哈密瓜，還有葡萄，給你媽拿過去，你媽可喜歡吃了，這地方好水果可多了。」
    看著老婆，我心裡的確有些內疚，奔波的生活總是讓她掛心，到了晚年才生這麼個兒子，滿以為可以享天倫之樂了，誰想到還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唉！一家人能夠斯守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咱還是老政策，老婆要發火咱得讓著點，現在有兒子給咱擋災自己也是輕鬆了不少。鬧就讓她鬧一會吧。想到這裡，我狠狠的親了兒子一口，結果是胸疼的讓我直咧嘴，那誇張的樣子把他們都逗樂了。


        第七十二章 懲貪


    （本書在明楊網站首發）
    家眷很快就安排好了，我也從醫院回到新家裡繼續休養。老婆這回可真的是退休了，什麼業務都不幹了，就在家裡照顧我，也怪，原來打死她都學不會的做飯現在水平可是不低了，特別是對廣東人的煲湯一道極有心得，由於我這是外傷，傷筋動骨的，按中醫的觀點是要用水魚和生魚煲湯補養，這兩樣東西在西域所產甚少，但是如果弄到了那就都是野生的極品，老婆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本事，硬是幾乎每天弄那麼一煲，喝的我到最後只要聞到了那個味道就想嘔吐，老婆說你就當中藥喝，不喝不許工作，沒法子，只好服從，這每天兩頓的「刑罰」是必須要受的。
    在中央的重視下，案子很快就破了，案情牽涉之廣，犯案人員牽涉之多，涉及部門之多，是我沒有料想到的。
    中央辦公廳定了機票後，原來是叫小陳去拿的，當時我叫小陳去軍委情報部取材料的時候，他沒有時間去中央辦公廳了，就給甘肅省駐京辦事處打了個電話，委託辦事處魏主任去中央辦公廳拿票，而鐵道部鐵路司的一個幹部正好到甘肅省駐京辦送幾張北京到蘭州的火車票，在送票的時候同魏主任聊了起來，知道老魏急著去中央辦公廳取票，他一推斷就知道是我們的票，這個人恰恰就是周小鵬在鐵道部的內線，周小鵬委託他瞭解我們的行程，我在國務院專題會上的講話周小鵬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現在的鐵道副部長本身就是他的姨丈，當天他就知道了消息。甘肅辦事處在北京搞火車票本來都是很難的，這次，鐵道部竟然以鐵路司的名義跑到北京局去要了最好的幾張票，然後送到辦事處去，原想套近乎瞭解我的行程，沒想到馬大哈的魏主任就直白了說要去辦公廳取票，誰的票要到辦公廳去取啊，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嗎，回來後那幹部就給周小鵬打了個電話。
    這周小鵬在蘭州可不是簡單的路局局長，他還參與了藏羚羊的偷獵和走私活動，以前這些偷獵者都是自己開著破舊的汽車去偷獵，經常被野犛牛隊追的滿山亂跑，收穫甚微。後來火車通了以後，周小鵬竟然出資給他們改裝了幾節悶罐子車皮，從外表上看同普通的悶罐子車皮沒有什麼兩樣，出動的時候隨便掛在別的列車的後面，走到可可西裡附近的小站就甩了下來，車皮裡面的裝備極其現代化，有改裝過的悍馬吉普車，美國步兵用的小型狙擊步槍，還有野外炊具，他們甚至裝備了無人駕駛的小型直升飛機用於對藏羚羊群的偵察，然後迅速開車突擊，打完後他們不同於以前原始的偷獵者，只要羊皮不要羊肉，而是把整隻羊扔進車皮，迅速的從獵場消失，可可西裡護羊的野犛牛隊幾次發現偷獵現象都找不到痕跡，也不見死羊，原來他們是在火車廂裡剝羊皮的，羊皮迅速的通過另外的渠道運走，羊肉則冷凍起來運到內地當山羊肉賣掉了。羊角他們還加工成工藝品在各旅遊景點銷售，有些質量好的他們還作為上等的藥材賣了出去，看來這個周小鵬還真的是有經商的才能呢。
    在走私的過程中，周小鵬結識了東突某分支組織的阿布亞提，兩人為了各自的利益聯合起來，以前有幾個揭發周小鵬的人都是被周小鵬利用阿布亞提的手給除掉了，而周小鵬則給這些分裂分子提供保護傘，安插他們在路局的要害部門，並向他們提供國內的情報。所以周小鵬在蘭州一帶是有持無恐的草頭王，中央成立西域工作委員會的時候，周小鵬根本沒有把這個委員會放在眼裡，後來當他探知到還有大批部隊換防調動的時候開始對我進行調查，當知道整個項目是我倡議啟動的時候，他就動了殺機，在他看來，只要我這個始作俑者不存在了，那麼這個西域軍區也不會維持多常時間就會恢復到原來的體制，也就保住了他自己的獨立王國。
    在我去北京之前，周小鵬就開始了策劃對我的暗殺，他們利用西北航空公司的關係，安排東突的殺手進住機場賓館，在完全沒有任何手續的情況下住進了那間作案房間的隔壁，在那裡等到我的出現，並且通過在北京的關係獲取了我的放大照片和行程安排，並安排另一名酷似殺手的人與我同乘一架飛機回西寧，警察搜索那間賓館的時候，殺手就在機場賓館的貴賓套房裡睡覺，這時的身份是哈薩克斯坦的商人，手續齊備，入住時間是和我從同一班飛機上下來的乘客，從時間上不具備作案的可能，這也是因為他們那個民族都喜歡留大鬍子，因為鬍子的掩飾作用，使普通人很難從長相上區分出誰是誰，而和我同機的那個人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機場的洗手間刮掉鬍子換了另一個身份轉機去了烏魯木齊。設計不為不精確了，可是在當警察對北京的線索排查時，那個鐵道部的幹部很快就落入警察的視線，加上與蘭州鐵路局某專線電話的不正常通話時間，很快就把這起內外勾結的政治謀殺案大白天下了。
    由於案件牽涉到政治謀殺，鐵道部再也摀不住蓋子了，國安部和公安部聯手破獲了周小鵬裡通外國偷獵走私，故意殺人特大團伙，牽涉到地方路局處以上幹部23名，廳以上幹部4名，鐵道部副部以上幹部2名，處司以上幹部5名，民航總局一名科長和西寧航站的一名副站長，還一舉搗毀了東突分子在新疆的窩點，抓獲東突分子16人，因走私偷獵牽涉到路局18個三等以下的車站，被刑事逮捕的有各方面人物264人，拔出籮卜帶出泥，因此而牽出的案中案，案外案多達28個，如此巨大的變動已經到了當機立斷的時候了，當公安部的通報放在我的辦公桌上時，我敏銳的察覺到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否則鐵路就會發生大的騷亂和事故，因此，在中央還沒有決定改制的時候，我下達命令，由於特殊情況先對蘭州鐵路局實行軍管，西域軍區參謀部立即指揮各相關軍隊進駐鐵路局，沿途駐軍也把各鐵路站點軍管起來。實際上我是利用自己挨的這一槍把鐵路的大權給攬了過來。
    周小鵬走私的數額是驚人的，經過審訊，5萬多張藏羚羊皮從他們這一夥人的手中流傳到國外，一張藏羚羊皮在他們從偷獵者手中收購回來的時候不超過800-1000元人民幣，可是當他們通過阿富汗轉手倒賣到印度的時候價格高達1萬元人民幣，而一件1X2米用藏羚羊絨做的沙圖什的賣價竟然高達5萬歐羅以上，如此暴利難怪周小鵬一夥要鋌而走險了。
    周小鵬還在蘭州的鐵路建設中徇私舞弊大量侵吞國家財產和收受賄賂，僅不明來源資產就高達5000多萬，他生活糜爛，光包養的情婦就多達17人，這裡有從俄羅斯買來的年輕姑娘，從印度帶回來的舞孃，也有當地的各種女性。他所購買的房屋遠遠不止六套別墅，他甚至在一幢20層的高級公寓裡同時安插了6位情婦同時居住，當警察和法院去沒收這些財產的時候，有些情婦還撒潑打滾的阻礙執法，直到請她們去她們該去的地方的時候才老實下來。整個路局貪污受賄金額達200萬以上的有84名，路局公安局的上下全爛了，一系列案件觸目驚心。種種劣行不勝枚舉，連下來監察的鐵道部有關人員都說「我們這麼多年來竟然讓這樣一條大鱷魚隱藏在這裡還在替他打馬虎眼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深思。」
    經過一系列的審訊，最後被判處死刑的有13人，死緩的有8人，2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66人，其他分別被判處7-15年有期徒刑，還有的被勞教或者開除公職，等各種處罰。
    局勢的發展推動了體制的改革，一國多制的想法得到了充分的肯定，首先是在鐵路上與鐵道部的保護傘脫鉤，人員的任免由地方推薦鐵道部批准，公安、監察、紀檢等系統全部納入地方軌道，在今後大開發階段，鐵路部門以計劃經濟為主，市場經濟為輔，全面整頓鐵路系統，提高效率提高服務質量，那些在鐵路隊伍中的害群之馬要堅決清理出鐵路隊伍，為此，我們也先後到內地高薪聘請了一部分鐵路專業人才，在鐵路設備和鐵路現代化管理上加大力度，同時也確保了西域鐵路不亂，安全高效。由於佈置得當安排合理蘭州鐵路局平穩的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對周小鵬一夥腐敗分子的處理大漲人民的志氣，極大的鼓舞了西北地區的黨政幹部和人民群眾的士氣，蘭州城在槍斃這伙腐敗分子的時候竟然放起了鞭炮，人民群眾自發的走上街頭高呼「共產黨萬歲！黨中央萬歲！」移民動員工作和安排工作進行的異常順利。
    緊接著一些大型中央派出單位先後交給了當地政府管理，進一步增強了地方發展的實力，沒有交地方管理的部門也都實行了由地方監督和司法受地方管轄的制度，那些高高在上的衙門都不得不低下頭來接受地方政府的監督和領導，制肘的現象大幅減少了，各部門的工作效率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到達西寧的一個半月後，我主持召開了西域第一次環境改造的方案佈置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各省區的黨政一把手，鐵路局局長，航空管理局局長，氣象局長，國土資源廳長，建設廳長，交通廳長，人民銀行行長等相關部門。
    儘管我還沒有好利索，但是胸部已經不是那麼很疼了。阿松自從我上次受傷來看我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除了積極的組織安排三葵的施工隊伍外，就是考察青海湖的資源，他現在變的很含蓄和恬情，當我和他一起討論在南北兩個方向開鑿隧道的時候，他說，「只要不把地漿挖出來，你說怎麼幹就怎麼幹，我請來的是最好的挖掘工程師，買的是最現代化的設備，按照設計書上的要求，我們開鑿一條直徑15米的隧道不會很長時間的。」
    我有時看著他覺得他變了，現在他對做生意，管理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三葵公司的日常管理他早就交給了大女兒和小女兒，新的一代管的比我們輕鬆，連阿良現在都不想管事了，阿強和婕妤在外興安嶺特區過著安逸的小日子，那地方給他們開發的不錯，人口已經有將近4000萬了，當地俄羅斯人正逐漸的融入漢文化的體系中。我們的汽車城和船廠早就由社會去管理了，因為上市的原因，我們充其量只是一個控股的股東，具體怎麼幹已經交給職業經理人去費心了。說老實話，我們真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了。
    在會議上，我首先請國家級氣象專家蘅之理教授給大家簡單的講解了西域地貌和由之產生的氣候變化，蘅教授說，「地理氣候是相輔相成的，本身在地球的演化過程中是在不平衡和平衡的鬥爭中發展的，現在，西域地區的地理氣候是我們想改變的，但是，與之相平衡的下游會受到什麼影響？這就很難說的清楚，原來有人提議在喜馬拉雅山上用原子爆破的手段炸開幾十公里的缺口，但那樣是行不通的，那樣的驟變是會給整個中國的生態平衡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我們現在的資料還無法精確的計算從那個缺口吹過來到底能有多少濕暖空氣，這些濕暖空氣到底可以給西北地區帶來多少降水和溫差，一旦計算失誤，那麼兩條大江的洪水氾濫帶來的損害就是不可估量的。
    而現在提出來的方案是在喜馬拉雅山的風口，這我們已經通過衛星雲圖和航測多次證實了的地方，經過計算，在海拔3000米處開鑿一條直徑15米的通風隧道，這個隧道的流量我們是可以準確的計算的，也是可以控制的，當我們在計算出準確的數字後，我們可以逐年的開鑿和挖掘，也可以根據我們實際的下游生態變化進行控制，這就是我們第一期的實驗工程。在北面的阿爾泰山和薩彥嶺同樣也是這樣的問題，不過那裡的變化影響要小於南邊的。」
    這時我接過蘅教授的話頭，「整個工程大約需要10年，氣候帶來的影響變化恐怕不會那麼快，但是關鍵的是前2年的科學實驗，為此，我們要十分的謹慎和小心，不要弄不好沒有改變我們這裡的氣候反而破壞了生態平衡那麼我們就成了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了。至於西域開發的其他方面我們今天會議上不談，以後有專題會議去講，下面我就幾項任務做一個佈置，第一，	第一號隧道開挖點在東經93度XX分北緯28度XX分，由總參工程兵第282旅擔任主攻，15軍工兵旅為副攻，輪班上陣。15軍陸航大隊負責空中運輸，建築材料和大型設備由鐵路部門負責在本月底以前全部運抵拉薩，然後由西藏軍區負責用汽車轉運到目的地。
    第二，	今年目標開鑿第一條隧道，隧道的建設要按照平戰結合的原則進行，為此，需要在西藏的洛扎和措美地區建立兩個大型水泥廠，鐵路部門要保證這兩個水泥廠的用煤運輸，其他燒煉材料可以就地取材。
    第三，	由於大部分是在洞內開鑿，完全可以在冬季施工，但是為了避免在冬季運輸發生阻斷，施工現場要在下雪前建好各種物資的儲備場庫，建好施工隊伍的居住洞庫，冬季運輸主要依靠直升飛機來維持施工部隊的給養和能源，國土資源廳要及時配合拿出相應的地質資料，派出強而有力的勘探隊伍，指導隧道的開鑿，隨時監控隧道中的地質變化。
    第四，	第一號隧道預計在明年春分前後貫通，因為那個時候地球的被半部開始向南偏轉，回歸線附近季風來臨，正是我們完整測量風量和濕度的好時機。
    第五，	1號隧道貫通後，立即轉移到2號隧道開挖點，隧道的修繕由鐵道部第十八建築公司進行。做好交接工作。
    第六，	阿爾泰山脈的開鑿由香港三葵坑道公司進行，相關事宜已經和蒙古共和國協商完畢，阿爾泰的開鑿工作從明年的三月份開始，目前進行準備工作。
    第七，	各地政府及相關部門要大力配合這次行動，加強相互間的通訊聯絡，任何一個地方政府都有責任去幫助遇到困難的部隊，如果有人貽誤戰機，做瀆職罪論。
    會議上還就資金的落實，以及在當地建立移動電站等具體問題進行了討論安排，在資金上，我們通過中央銀行籌集一部分專項國債，再利用三葵渣大銀行在國際上進行部分融資和做商業信貸，各省的專項撥款也要拿出一部分。為了提高將來的工作效率，降低開鑿成本，我們建議鐵道部門在拉薩到洛扎之間修一條火車專用線，時間可以以一年為期。這樣，在洛扎就有可能形成一個新的城鎮，為此，西藏自治區領導也拍板給予支持和安排。其他關於煤炭、機器設備等都一一落實。
    萬事具備，只等一聲號令，我們要改變這個世界！


        第七十三章 秋風


    （本文在明楊首發）

    來到西寧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了。現在已經是深秋了，西北大地上黃忽忽的一片，干冷的西北風刮在人的臉上像用刀子劃肉一樣生疼生疼的。從敦煌再往西走，時不時的大黑泡刮過來可以吞沒一切。

    我在去新疆的喀什的路上看到的景象讓我更感到人類的渺小和大自然的狂暴。我沒有坐飛機去，而是帶了一個警衛排開車去喀什的，因為沿途我還要考察其他的部隊，還要看一看庫爾勒、阿克蘇、和田等地情況，買賣提和新疆自治區的第一書記包望同志從烏魯木齊出來，同我的車隊在庫爾勒會齊，然後我們沿著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外圍在天山的南邊順著公路出發了。

    這個塔里木盆地是我國最大的盆地，塔克拉瑪干沙漠位於塔里木盆地中心，東西長約1000公里，南北寬約400公里，面積33。76萬平方公里，比山東省和河南省加起來還要大，是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瑪干」維吾爾語意：進去出不來，又稱「死亡之海」。傳說很久以前，人們渴望能引來天山和崑崙山上的雪水，來澆灌乾旱的塔里木盆地，一位慈善的神仙有兩件寶貝，一件是金斧子，一件是金鑰匙，神仙被百姓的真誠所感動，把金斧子交給了哈薩克族人，用來劈開阿爾泰山，引來清清的雪水，他想把金鑰匙交給維吾爾族人，讓他們打開塔里木盆地的寶庫，不幸金鑰匙被神仙的小女兒瑪格薩丟失了，從此盆地中央就成了塔克拉瑪干沙漠。塔克拉瑪干沙漠流動的沙丘面積很大，沙丘高度一般在100-200米，最高達300米左右。沙丘類型複雜多樣，複合型沙山和沙壟，宛若憩息在大地上的條條巨龍，塔型沙丘群，呈各種蜂窩狀、羽毛狀、魚鱗狀沙丘，變幻莫測。沙漠有兩座紅白分明的高大沙丘，名為「聖墓山」，它是分別由紅沙巖和白石膏組成，沉積岩露出地面後形成的。白天，塔克拉瑪干赤日炎炎，銀沙刺眼，沙面溫度有時高達70-80度，這裡在夏季由於受到副熱帶高壓脊的控制萬里無雲，強烈的日照幾乎搾乾了地表的每一個水分子，常年無降雨加上旺盛的蒸發，幾乎使地表空氣都在燃燒，弄的景物飄忽不定，沙漠旅人常常會看到遠方出現朦朦朧朧的「海市蜃樓」。

    沙漠四周，沿葉爾羌河、塔里木河、和田河和車爾臣河兩岸，生長發育著密集的胡楊林和怪柳灌木，形成「沙海綠島」。沙層下有豐富的地下水資源和石油等礦藏資源。還有許多含有貴重金屬黃金的沙河分佈，可是因為沒有水，這些開採項目多半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我們在庫爾勒見到了買買提和包望以後，我叫他們上了我的車，我讓小陳開車，這樣大家坐的松一點，我們邊走邊聊，我指著路邊黃忽忽的沙丘說，「我們再不去治理恐怕就來不及了，從敦煌出來後，我坐直升機看了看羅布泊，當年我國的著名科學家彭加木就是犧牲在那裡，那裡在剛解放的時候還是一個水草茂盛的地方，是塔里木盆地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要不，核試驗基地也不會選在那裡。可是，我們的核試驗在客觀上起到了加速盆地水分蒸發的作用，儘管我們發現的比較完，後來的核試驗都轉入地下，但是給自然帶來的破壞是巨大的，你們想想，幾十次的地面核爆炸，相當於3000萬噸能量的燃燒，還不把那裡原來僅僅一點的水分都給蒸發了？況且是長達進20年的實驗，為了國家的強大，我們是付出了代價的，現在，我們就是要怎麼去把這弄丟了的水給找回來，否則，我們怎麼對得起那些把熱血撒在這片乾涸的沙漠上的先輩，更怎麼對得起千百年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各族人民？」話說到這裡我都有些激動。

    「司徒書記，這是中央軍委轉過來的關於王海波、劉上黨問題的處理材料，您從西寧出來後，軍委秘書處根據您的意見轉到我們那裡了。」包望書記把一份材料遞給我。

    我看了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兩個傢伙在經濟上不乾淨，不過他們是另一類腐敗分子，他們喜歡排場，喜歡在上層拉關係，對於金錢並不是很貪婪，搞錢主要是為了自己的享受和招待他們的親朋好友，因此，他們犯的經濟問答大多是犯規不犯法，收少不收多，他們是占公家的便宜，占老百姓的便宜，從外表上看他們絕對不是清廉的主，用錢也比較大方，要是老同學相聚，搶著買單的準是他們，可是真要查他們，經濟上肯定有問題，但都不會是很大的數目，他們這類人帶來的腐敗是腐化部隊和敗壞戰士們的靈魂，從這個意義上講，他們比那些明目張膽的腐敗分子更可恨。王海波涉嫌受賄不到15萬，劉上黨要多一點，也不過18萬，但是這也不行，根據法律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3-5年，不過是在軍隊的監獄裡執行罷了。

    我看過了這個文件後，嘴裡念叨著，「教訓啊！」就把他放進了小陳的公文包裡了，「我們還是回頭說這個塔里木吧。」

    「我認為崑崙山上的雪水是個很大的水資源，由於崑崙山的海拔高度都是在4000米以上，也就是說都在雪線以上，降水一般都固定在山上了，我們應該想辦法拿下來，至少是拿下來一部分，這樣流淌在塔里木的幾條內陸河就會活起來，新疆的開發應該是沿著這個思路走下去。只要有了水，那麼蘊藏在塔里木盆地的各種資源就像我們去倉庫裡拿東西那麼方便了。」說到這裡我笑了起來。

    「北面天山的雪水也應該不少啊，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向那裡要水？」包望說道。

    「恐怕不行，」買買提說道，「天山北面還有一個準噶爾盆地，東面還有吐魯番盆地，這些地方的水源基本上來自天山，北面阿爾泰山的項目進行後，我們才有可能對天山水源的分配評估。」

    「對，買買提說的很正確，我們現在就是要在周圍這幾座大山上動腦筋，如果不是污染問題，我還真想在這崑崙山上做它幾次核試驗呢，用人工實在是太慢了。」我不無惆悵的說道。

    晚上，我們到達了庫車，這是一個新疆歷史上的古鎮，也是龜茲文化的發源地，現在已經是314國道和南疆鐵路的一個重要樞紐，由於人口比較少，所以一直沒有成為市，全縣人口還不到50萬，由於地處溫帶，是大陸性乾旱氣候，我們到達的時候寒冷乾燥的西北風吹的當地人臉上都是紅紅的。

    當地的縣長和縣委書記都來迎接我們，他們很淳樸，也沒有見過多大的場面，我們住進了庫車賓館，在賓館我們聽取了縣裡的匯報，沒有什麼新的內容，大多是老一套，報報數字，發發感想，提提希望等，我叫包望和買買提去應付了，自己帶上幾個警衛員出去溜躂了。

    每到一個地方我喜歡出去溜躂，看看新鮮，來到庫車的夜市上還是很熱鬧的，這裡太陽落山晚，同北京有將近四個小時的時差，雖然現在已經是半夜1點了，可集市上還是熙熙攘攘的，有內地倒來的各種輕工產品，幾乎內地比較時髦的這裡都能看見，不過是數量上的多少和質量上的差異，另外很多的就是水果了，幾乎北方的水果這裡都有，蘋果、梨、李子、胡桃、杏、楊梅、核桃等等，年輕男人的裝束現在只能偶爾從他們戴的帽子上還能分別外基本上都同漢族穿的差不多了，穿牛仔褲是很普遍的，女孩子身上民族的裝飾要多一些，最大的特點就是都戴著面紗，原因是現在的風沙很大，女孩子畢竟還是珍惜自己的臉蛋的。

    大約凌晨3點種我才回到賓館。稍事休息後，我們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發了。沿著國道我們在下午時分到達了西域重鎮阿克蘇。駐紮在喀什的摩托化第四師有一個機動團駐守在這裡，我首先到部隊看望了官兵，一個敦實的團長帶著我參觀他們的軍營，這些來自內地的小伙子們都被風沙折磨的面部粗糙，手上大多乾裂的像銼刀，我握著戰士們的手心裡不是滋味，40多年前，我也是像他們一樣在部隊上當兵，那個時候條件艱苦咱沒得說的，可是發展了40年，還叫我們的孩子受這樣的苦，我心裡著實難過。

    阿克蘇地委的同志也來到軍營迎接我們，我們在戰士們的大宿舍裡，就坐在戰士們的床鋪上聊開了，
    「這裡的戰士大多是來自什麼地方？」我問道。

    「報告首長，來自全國各地的都有，但是近幾年大部分是來自北方，南方的士兵到這裡水土不服，很難保證戰鬥力，我們這裡也有不少新疆籍的戰士，有些是建設兵團的子弟。」團長立正回答道。

    「你們現在的裝備怎麼樣，訓練怎麼樣？」

    「報告首長，我們的裝備是去年更換的，由於換裝，今年的訓練加大了，所以戰士們很辛苦，現在已經全部掌握了新裝備，我們團是有五個機械化步兵營的加強團，還有一個裝甲營一個支援加強炮連，一個電子對抗連，一個工兵連，一個戰勤保障連，一個衛生大隊，……」小團長如數家珍般的匯報著。

    「我看你們的戰士手上都裂口子了，臉上也給風沙吹的粗糙，你看你的臉上也是那樣，難道上級沒有給你們配發防護用藥和防護用品嗎？」我輕輕的問道。

    「首長，上級已經足額給我們下發了防護用品和防護藥膏，但是，不夠用，我們今年的訓練量是往年的三倍，新的部隊合成訓練從師裡到我們自己前後就搞過8次，還有就是那些防護用品的質量不是太好，抗不住我們這些戰士的勇猛動作，一般不到三天就不能用了，那防護藥膏抹到臉上更粘灰，洗臉的時候一搓就是滿手的泥條，大家都不喜歡用。」說到這裡，周圍的戰士都笑了起來。

    「那麼地方上的群眾是怎麼防護的？」我向阿克蘇地委的同志問道。

    「我們地方上的群眾在冬季基本上不外出勞作了，如果有需要，則是穿戴用羊皮和細帆布縫製手套，這樣的手套耐磨也結實，不像部隊發的紗線手套，中看不中用，部隊也有帆布手套，但是那是電焊工用的那種，粗大不貼手，戴著它不能幹細緻活，主要還是在設計上沒有想好，至於風沙我們這裡的群眾都是戴面紗的，那女的就不說了，男的頭上那塊頭巾拉下一塊就把臉擋上了，可是部隊沒有這個東西。」地委專員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是不是駐紮在喀什的部隊也是你們這個樣子啊？」我問那個團長。

    「是，駐疆部隊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大家已經習慣了。」

    我看了一眼戰士們，意味深長的說道，「表面看是個小事情，可是新疆駐軍有十萬多人，如果都是這樣子就不是個習慣問題了，你們知道嗎？練的過硬的手上面會結繭，但是不會裂開，你們的手都裂開了，有的虎口處裂了有一公分那麼長，那麼請問，這能不影響戰鬥力嗎？一雙受了傷的手和一雙完好的手，哪個戰鬥力強是不言而喻的，戰士們的臉如果僅僅是被風沙吹粗糙了，那麼還可以等到夏天恢復，可是有的戰士的眼瞼已經明顯的出現沙眼的症狀，那麼沒有眼睛的部隊怎麼去保衛邊疆？因此，我看這個問題咱們現在就解決。這樣，買買提同志，請自治區政府在烏魯木齊的工廠立即按照現代戶外運動的樣式試生產一部分皮布手套，先給這個團試用一下，看看合適不合適，然後大批生產，費用西域軍區後勤部會有專項撥款給你們，原來的紗線手套全部退回給總後，今後新疆這個地方也不再發這樣的花架子手套，另外，軍區後勤緊急安排被服廠生產男用面紗，我記得當年美軍在伊拉克的戰爭中就配發了這種圍巾，我們應該借鑒。」我用手一指周圍的戰士，「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們不心疼誰心疼啊！」戰士們一下子「哄！」的叫起好來。

    買買提說「阿克蘇這裡本身就有生產您說的那種手套的傳統，是不是可以考慮就在這裡先試生產，一是扶持這裡的地方企業，二是也就近解決問題。」

    「是，我們這裡有這樣的工廠，在加工工藝上也是有講究的。」地委書記也說。

    「那好，就在這裡弄，關鍵要快，不要讓戰士們再用赤手去磨練機器了。」

    晚上我們住在阿克蘇的地委招待所裡，這裡的地貌同庫車差不多，面積比浙江省還大，人口卻不過200萬，要不是水源問題，我真想大批的向這裡移民。

    天亮以後我們的車隊又向西進發了，那個駐紮在阿克蘇的團長要到師部開會也坐了一輛車跟上了我們的車隊，從阿克蘇到喀什中間沒有較大的城鎮了，我們一直開下去，半夜才到喀什，喀什地委市委和駐軍都在那裡等著我們，獨四師師長賽義姆是我軍唯一的一位維族師長，個子不高的他鬍子拉碴的，一看就知道是少數民族，不過一口流利的漢語說的呱呱叫，他其實是在北京出生的維族人，父母都是維族幹部，在民族學院工作，他也是在內地當兵多年後來在國防大學畢業後考慮他的民族關係才調到這裡擔任師長的。

    喀什地區歷史悠久。早在西漢時即為西域三十六國的疏勒、蒲犁、莎車、依耐、子合、兩夜等國。漢武帝元狩四年，漢博望候張騫奉旨通西域時進駐疏勒，這裡才開始為漢朝所控制，並正式列入漢朝版圖。光緒八年清廷批准建立新疆省，次年設立喀什噶爾兵備道。民國年間改為喀什行政區，設行政長公署於疏附。民國32年改名新疆第三行政區，解放後建立了喀什專區和莎車專區，1956年撤銷莎車專區，併入喀什專區，1971年1月，喀什專區改為喀什地區。喀什地處我國西部邊陲，戰略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這裡又是我國幾個多地震的地區之一，伽師一帶經常出現地震，喀什又是邊陲的貿易重鎮，人口要比阿克蘇多多了，但是各民族多達17個，漢族人在這裡是少數民族，不到10%，民族矛盾在這裡也比較突出，鑒於這些原因，我國在這裡一直派駐一個獨立師的部隊鎮守，對外要抵禦外敵，對內要平抑民族矛盾，獨立四師裡有相當的幹部戰士是少數民族，目的也就是在發生民族糾紛的時候，有懂當地語言的戰士可以緩解和疏導地方上的矛盾。可見這個師重要。

    天已經很晚了，我們和當地的官員吃了晚飯後就休息了。地委書記蔣平明剛從內地調來不久，包望和他在包望的房間裡交談著什麼，我的心思不在這裡，我想的是在喀什要瞭解到真正的民族矛盾的根源，從根上解決這些問題，而不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為此，我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



        第七十四章 失眠


    （本文在明楊網站首發）

    喀什地區在歷史上先後有六七個國家，在西漢的時候成為我國的邊疆，在這裡散居著17個民族，是一個以維吾爾族為主體的多民族聚居區。在全區的350萬人中，維吾爾族有大約300萬人，占89。%以上;塔吉克族、柯爾克孜族、烏孜別克族、哈薩克族等信奉伊斯蘭教的民族占1。5%左右，其他少數民族還有滿族、蒙古族、俄羅斯族、回族等。

    新疆建設兵團農三師也在這個地區的葉爾羌河和喀什噶爾河流域，全師一共有9個團，共計人口有將近20萬，其中漢族人口占一半以上，在這裡是民族融合的典範，各民族相安無事，通行漢語，許多從這裡走出去的少數民族到了內地也發展了不少事業。

    但是，喀什也是東突分子重點活動的地區之一，新疆開發了60多年了，民族居住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從1884年清朝建省到現在，漢人在北疆逐步佔了多數，也逐步同化了不少當地人，而南疆則還是傳統的維族地區，因此，東突分子也就把發展民族分裂分子的重點放在了南疆，從1995年起，這裡基本上就是新疆那些鬧分裂活動的重災區。在南疆除了建三師以外，我們基本上沒有向這裡移民，也沒有工業企業向這裡擴展，一是當時的條件差，交通極其不方便。二是怕大規模的移民引發民族矛盾，原本的意思是給居住在這裡的少數民族一個緩衝的空間，可是實際的情況卻是恰恰相反，那些分裂分子利用我們政策上的空子，大肆發展分裂武裝，殘害我們的幹部和群眾，大量的製造恐怖事件，對於這樣的組織，在聯合國安理會上也被列為世界級的恐怖組織，成為各國打擊的對象。

    可是縱觀歷史，這片和華夏民族聯繫緊密的土地卻是戰亂不斷，分裂不斷，明代以前對於這片土地的管理是鬆散和放任的，從清代開始中央加強了對新疆等地的管轄，但是叛亂也隨之而來，光在康熙年間和乾隆年間就對西部的叛亂鎮壓和平叛不下幾十次，最後的一次大的平叛是左宗棠1876年討伐阿古柏收復除伊犁以外的所有新疆領土，解放後，新疆大的叛亂沒有，可是小型的騷動幾乎沒有停止過，王震將軍率領解放大軍在新疆囤墾，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移民，由於建設兵團的存在才在北疆有了比較安定的局面，也使北疆地區漢族的比例大過其他民族，同時也使得生活在漢族居住區的少數民族得到了較大的發展，新疆歷年來考上高等學府的少數民族學生，大多是來自和漢民族雜居的地區。他們在思想上文化上都逐步的被漢民族同化，因此，多民族的融合才是邊疆地區長治久安的根本出路。

    新疆南疆地區地域廣闊，人少地多，地下蘊藏著大量的稀有礦藏，鎢、鉬、鉍、銻、鈹、鋰、鍶、鈮、鉭等儲量都十分可觀，在和田地區還蘊藏著大量的金、銅、鎳等貴重金屬，塔克拉瑪干沙漠裡還蘊藏著大量的石油，現代科技已經具備了向這裡大量移民的條件，來這裡的移民應該是以現代挖掘業為主題的工業人口，而不能片面強調是以發展農牧業為主題的農業人口，這一點，也許以前沒有弄明白，但是，現在應該往這個方向去考慮。

    改造塔里木盆地的條件也是很好的。在和田南面的崑崙山上有我國最大的山嶽冰川，長達25公里玉龍冰川的面積有250多平方公里，是很好的水資源，從喀喇崑崙山口至空喀山口全長170公里的山區，大部分為冰雪覆蓋，是現代冰川發育與分佈區。崑崙山脈的冰川主要集中分佈於喀拉喀什河到克裡雅河之間約400公里的山區，它屬大陸性山嶽冰川，雪線高、規模大、但是，融化速度緩慢，整個崑崙山的冰川有幾十萬平方公里，這麼多的水資源不利用實在是太可惜了，怎麼使這些冰川的融化過程加快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重要課題。

    睡在賓館的床上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的就是這麼兩個問題，民族問題可以用發展經濟和大量移民來解決，可是發展經濟有受到自然條件的制約，看來這兩樣要同時進行，缺一不可。迷迷糊糊的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大概是上午12點鐘，小陳輕輕的走了進來，看我還在熟睡就走了出去，今天是安排去獨四師視察，賽義姆一大早就來了，等候在外面，小陳出去時候的關門聲驚醒了我，我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看表已經12點了，雖然是西部時間，可是也不算早了，昨天晚上想的太多，睡眠質量顯然不是太好。自從受傷以後，我的精力就差了很多，每天早上起來胸部總是隱隱作疼。我心裡咒罵著周小鵬這些混蛋，咒罵著那個東突殺手，其實什麼民族自立啊的口號，都是扯淡，說白了那些人不就是想不幹活還要吃香的喝辣的嗎？在本質上同那些腐敗分子，惡勢力黑社會沒有區別，從根子上說就是一群天生的好逸惡勞的混蛋。

    我一邊問候著這些混蛋，一邊穿衣服起身，暖氣在半夜裡就停了，早上起來還是有些凍手的，我麻利的穿上毛衣後走進洗漱間裡忙著刷牙洗臉。小陳知道我起來了，趕忙把早點打了進來，我邊吃邊問，
    「你們都吃過了？」

    「是，我們都吃過了，賽義姆師長早就在外面等著了。」小陳回答。

    「怎麼能叫他們在外面凍著啊，快叫他們進來。」我連忙說道。

    「他們在會客廳裡哪，凍不著的。他是來接您去部隊的。」小陳回答道。

    「哦，這是昨天晚上安排好的，今天我和包望書記一起去看望四師的官兵，買買提去瞭解口岸的事情，晚上開碰頭會。是這樣吧？」我認真的問小陳。

    「是這樣安排的，您沒記錯。」小陳看著我疲憊的面孔說道。「我說首長，您是不是考慮一下休息那麼一兩天，您看，自打您來到西域，就沒見您清閒過一天，就是挨了一槍也沒有休息，在病床上還叫我做這做那的，捎帶著我都沒有禮拜天了。」

    「怎麼？你嫌累了？你這個人大的高才生可是自告奮勇的找到我這兒來的哦！」我知道他是變著法兒的叫我休息，就故意調侃他。

    「誰嫌累了，你個老頭子都不怕，我年輕輕的怕什麼啊！這不是替您想嗎，您要老是這麼幹下去啊，我估摸著也是在濃縮人生了。」這小子最近在沒人的時候對我是沒大沒小的。

    「說什麼哪！當心我關你禁閉，去叫外面準備車，咱們上路了。」

    小陳一吐舌頭，撒著歡跑了出去。

    這小子是韓名山的兒子，今年都30了，怕在部隊上叫人家給認出來，就隨母親姓。在部隊裡當了兩年戰士以後，自己考上石家莊陸軍大學，畢業後弄了個小連長干了3年，後來不知怎麼的又不順心了一咬牙考上了人民大學社會哲學的研究生，在修博士論文的時候選的命題就是《西域開發與民族政策的檢討》，他弄的腦袋都大了，叫他爸爸給出主意，老韓哪裡懂他的那些個玩意啊，一順手把他支我這兒來了，當時我正和主席叫勁哪，出了難題給主席，要嗎放我退休，咱該干的都干了，要嗎叫我獨攬大權去西域干，這共和國成立以來除了在剛解放哪會有過軍政大權獨集一身的先例外就沒有過這樣的現象，當時我是滿心憋著主席過不了我這道難題，一心的想回家頤養天年。這個時候小陳找我來了，先是把父輩的關係抬了出來，後是把命題的重要性闡述了一遍，那意思是我要是不幫他，就會造成千古奇怨，就會遺恨萬年，就會埋沒人才，就會影響到我國的國策和建設，那張小嘴嘟嘟嘟的沒把我鬧的背過氣去，看了他的論文大綱和一些筆記後才覺得小陳還是有一定的功底的，起碼比他老子強，後來我說，如果我退休，就幫他把論文搞完，那命題還難不倒我，做文章嗎，又不是真干，如果我不退休，他要給我當3年秘書，否則免談，這小子一琢磨不划算，啥也沒說就走了。回到家裡跟他們家老爺子這麼一嘮，那韓名山當時就蹦了起來，照著兒子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你小子是真傻呀還是讀書讀迷糊了？多少人想給你司徒大爺當秘書都沒門，人家上桿子找你你還翹尾巴啊你！」

    從來沒有挨過打的小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還真給打蒙了。「他有那麼厲害嗎？他不是要退休了嗎？」小陳摸著有點發麻的後腦勺說。

    「退個屁，你聽那老傢伙瞎掰吧，我退了他都退不了，你爹我的本事連他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跟著他有的你學的，那麼那些什麼博士啊碩士的他連正眼都不看。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老小子看上你了。嘿嘿……，你不去他會把你給綁著去的。」

    後來還真的是我沒有退休，小陳調過來給我當秘書了，他的那篇論文我花兩個晚上幫他修改，找資料，交上去後得了個第一，從那以後小陳就對我服了，當然臨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叫他去秘書處學習了幾天。

    走到院子裡，車都已經發動好了，賽義姆和他們的政委蔡宏站在那裡等我們，我沒有上我的車，抬腿就上了他們的車，一揮手叫開，四師師長和政委趕緊都進了車，小陳走到司機的位置叫司機去上別的車。

    我有個習慣，喜歡充分利用時間，就是上廁所也要手上拿點什麼看，坐車的路上正好可以瞭解一些部隊的情況，所以我上了他們的車。

    「賽義姆師長，你們師裡現在的基本情況你給我說一說。」上車我就問開了。

    「我們師現在有機械化步兵團5個，在喀什駐紮有3個團，其餘兩個一個在伽師，一個在阿圖什，在師部還有一個炮團，一個裝甲團，一個陸航大隊，一個工兵團，一個機動團駐紮在阿克蘇，其餘的還有偵察營、特種兵大隊，電子對抗大隊，等，裝備都是近幾年逐步更換的，目前是人滿員，車滿勤。」賽義姆回道。

    「部隊現在的戰備情況怎麼樣？」我關心的問。

    「我們這個地區比較特殊，」政委蔡宏接口到，「因為地處西大門，我們長期有2個團是一級戰備，其他部隊也是長期準備著，近幾年邊境平靜下來，但是維護地方治安也有我們的份，有些漏過邊境的匪幫，地方上的警察是對付不了的。僅今年我們就消滅小股流竄的疆獨匪幫23支俘虜80多人，打死100多。」

    「部隊的戰士來源大多是什麼構成？」

    「我們部隊有三分之二是來自內地的漢族戰士，還有三分之一是來自其他民族的戰士，維族戰士根據原則只能是從北疆發達地區招來的，回族則是在寧夏招來的，還有蒙古族滿族等。」

    這裡的民族矛盾你們有介入嗎？」我又問道。

    「我們去協助地方過幾次，主要是維族和塔吉克族之間的民族糾紛，最後怎麼解決的我們不是很清楚。我們只是去維持秩序，避免雙方火並。」賽義姆說道。

    很快我們來到了四師的駐地，師部是在喀什的城郊五公里的地方，雖然近年增大的軍費的撥款，但是老舊的營區還是明顯的比地方上的建築要差，上個世紀末軍委規定部隊不得經商以後，部隊的各項開支完全靠上級的撥款，許多部隊為了保證戰力，就只能對營區的基礎建設壓縮了。

    在四師的門口，全師團以上幹部整齊的排隊在迎接我們，我和他們一一握手，同我在阿克蘇的感覺一樣，不管是戰士還是幹部的手都裂有口子，臉上也都是鬍子拉碴的，這倒不是因為沒有水，而是刮鬍子後臉會更容易發「□」，留著鬍子還多少當一點風沙。

    我來到師部的作戰會議室，裡面的通訊器材和自動化指揮儀器倒是很先進的，陪襯的傢俬房屋的老舊顯的很不協調。對於如何指揮打仗我是一竅不通的，上任之前臨時抱佛腳看了幾本教材也是只有半懂，好在我來這裡不是打仗的，有那些將軍們，我不擔心有什麼邊境上的不安寧我會對付不了。

    我做了下來，也叫大家都坐，我開口說話了，
    「同志們守衛祖國的西大門辛苦了，有很多我們能夠做而沒有做的是對不住你們了，我想關於21軍的通報你們都傳達了，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這次來主要是看望大家，慰問大家，等一會我還要到戰士們中間去走一走。作為常備的野戰部隊，我想大家知道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但是看到你們的營房條件我很內疚，我想我們先貸款把部隊的營房改善一下，有些能夠搞點現代化的咱就不要落後了，你們師的營區相對固定，那麼乾脆就一勞永逸的修好一點，紮實一點，這個我可以當家，既然是西北邊陲的柱石，那麼就要把這裡的營區修的想城堡那樣，這裡的自然條件還是不錯的，可以考慮在修造的過程中集中供水供暖氣，這樣一次性投資雖然大一點，但從長遠的效益成本上看還是划算的，還有，你們這個指揮事怎麼是在辦公樓裡啊，難道沒有隱蔽的指揮所嗎？」

    「報告首長，原來有一個，是上個世紀60年代修的，前年伽師大地震給震塌了。」四師參謀長齊遠匯報說，「修復的報告我們已經打上去兩年了，到現在沒有批復下來。」

    「為什麼沒有批復？」我嚴肅的問道，對於辦事拖沓和延誤，我是最反感的。漠不關心的對待下級和敷衍馬虎的人我是一個都不留，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心肝，那麼我就要叫他嘗嘗沒有人理的滋味。

    「因為近兩年軍區體制一直在變動，新的報告我們是上個月包軍區的。」參謀長回道。

    「哦，小陳啊，你回頭查一查，看這報告到哪裡了，怎麼我這個司令到現在還不知道。」

    「是。」

    「還有一點就是你們師除了以前已經有的任務以外，還要再給你們加上另外一項任務，那就是保護將來大批遷徙來的漢族同胞，保衛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漢族同胞的移民工作看來是勢在必行，當地的維族頑固分子必然會找麻煩，這樣的人你們就給我堅決消滅，決不留情，決不手軟。沒有民族的大融合，就沒有民族的大團結，沒有民族的大團結，哪裡來的小民族團結？賽義姆，你們維族的名字『維吾爾』的意思是不是團結的意思啊？」

    「是，首長，現在大多數維族同胞是擁護共產黨的是維護民族團結的，就是少數好吃懶做的壞蛋，總想著當『巴依」，這些人老是不放棄原始的部族思想，我也希望漢族兄弟能夠早一天來到這裡，給這些榆木疙瘩開開竅。要是全國的少數民族都像漢族兄弟那樣經濟發達該有多好啊！」

    「好啦，我們去看看我們的士兵，今天中午，我要和你們喝酒，咱們吃餃子，老傳統。嘿嘿，到了部隊我就開心。」我高興的說著站了起來。



        第七十五章 改制


    （明楊網站首發）

    從部隊回來是叫小陳背回來的，中午的酒喝的我夠戧，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喝酒了，咱原來那點酒底根本不是這幫現代軍人的對手，特別是這裡的官兵，酒量大的驚人，就連他們師長都是好酒量，「喝酒喝的爽，忠於革命忠於黨」，這是老將軍許世友的明言，流傳在部隊裡到現在。其實部隊裡喝酒是看場合的，我之所以要喝酒是因為那天正好是漢族的臘月初八，又是星期天，要不然我也不敢違反軍紀的，一個現代大國，保證國家不分裂，不會有人成為軍閥和地方勢力根本的辦法是靠國家制度國家憲法，靠的是政治教育和所有人的文化程度的提高。在廣大民眾大多是文盲的年代，一些少數人可以操縱一個地區，一支軍隊，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行的，就是國家主席也要按黨的章程去辦，按國家的憲法去辦，否則就會被彈劾，就會被人民推翻，當然這種推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種急風暴雨般的革命，而是運用現代相互制約的權利去推翻他，看一個國家是不是民主不是看他的國家裡有多少人敢去罵政府，有多少人可以上大街去遊行，我記得有一年在香港有一次有50多萬人參加遊行，目的是反對什麼23條，後來我問過一些香港朋友，你們知道什麼是23條嗎？你們是參加的什麼組織的遊行隊伍？他們都懵懵然的說「不知道啊，反正在家裡沒事，當是戶外運動嘍。」

    所以，看一個國家是否民主，主要看的是這個國家是否是有人在獨裁，是否使人民活在暗無天日的制度環境裡，泛民主的論調對於一個龐大的民族是有害的，就好像荷葉包針個個出頭，那就什麼事情也辦不了。有些西方人文的思想其實是剽竊我們祖宗的思想出口返內銷的，可是我們還不是有很多文人抱在懷裡不放，弄的是邯鄲學步，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國家強盛，民族強大的這個大是大非問題上，我們的黨從來沒有軟弱過，也從來沒有獨裁過，我們黨和政府的制度保證了核心人員在到達那個位置以後不會再去考慮什麼個人的問題了，早就超脫的不食人間煙火了，自從我當了哪個什麼「鳥」部長開始，我的口袋裡就再也沒有裝過錢，也沒有想過什麼錢，這是人類進化的必然邏輯，而西方民主制度是不具備這個屬性的，他們的當選人無論怎麼純潔都是代表著有一定背景的集團利益，不過是把憲法玩弄在手掌上，利用摸稜兩可的法律解釋去引導輿論操縱輿論，所以經常會出現國內的幾個大的經濟財團交替發展的現象。微軟在克林頓時期是要堅決的分拆，他不僅僅是壟斷了美國的操作軟件市場，而且已經壟斷了世界的操作軟件市場，可是小布什一上台就全變了，什麼原因？為了美國的利益，在這個幌子下，美國人什麼都能幹，什麼都敢幹，也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晚上，我的酒醒了，小陳去叫買買提和包望同志，我還要求行署專員和書記也來參加這個碰頭會。

    蔣平明和行署專員阿布杜旺進來了，後面是買買提和包望同志正在邊走邊說著什麼。從買買提嚴肅的表情上看得出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對不起大家，今天跑到部隊上喝酒了，現在我們開始把一些情況碰一下頭，」我對大家說著，口裡喝著小陳給我泡的熱騰騰的雲南沱茶。

    「今天我在口岸檢查工作，對那裡的情況不是很滿意，」買買提先開口說道，「喀什下面管理著通往吉爾吉斯、巴基斯坦、塔吉克、阿富汗、和克什米爾等國家和地區的共計8個口岸，在1998年的外貿總額就達到八千多萬美元，可是時至今日，外貌不僅沒有增加反而以每年7%的速度遞減下來，以前我們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我已經打電話給自治區貿易廳去查了，但是我看的到實際情況和他們報上來的有較大的出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我來這裡上任已經三個月了，新的工作很多事情就是佈置不下去，從表面情況看這裡的幹部隊伍裡面肯定是有一股逆流的，阿布杜旺同志也是剛從石河子調過來的，對這裡的維族情況也是不摸底。」蔣平明說到。

    「我在這裡的權威還不如喀什市的市長管用，他是這裡的副專員日勒孜，同時兼任喀什市長，也是地區人大的主任，我們這裡是地市一體，兩個班子都在喀什工作，可是就數喀什市的工作難做。」阿布杜旺同志說道。

    包望聽了他們的話接口道，「喀什地區比較特殊，有300多萬的維族同胞，差不多佔整個新疆維族的43%，而且又靠著邊境，臨近幾國的老百姓同這裡的維族交往幾乎不需要翻譯，而喀什市因上一任市委書記被刺以後長期沒有市委書記，一直是日勒孜代理的，這本身已經違反了『各地黨的一把手不能由本民族和本地區人擔任的原則，』而且這樣的現象已經持續了兩年多，從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日勒孜本人尚無大的問題，但是，借他的名這兩年喀什市培育出一批不聽招呼的維族幹部，這就不得不讓我們警惕。自治區黨委研究是要盡快的把這樣的組織班子拆除掉，但是從目前情況看有阻力，前一段準備把這裡的公安局局長調烏魯木齊工作就被各種理由推搪掉了，當時我就非常奇怪，從下往上調是好事，為什麼不去呢？後來再調動海關關長的時候又出現了這樣的問題，組織部向我匯報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這次僅僅來了2天，就感覺不是很對味道。」

    我聽了他們的話後想了想就問，「為什麼要在喀什弄兩套班子呢？不可以像內地那樣以市帶縣嗎？」我看著新疆的兩個一把手，「這樣既可以提高效率也可以節省經費，同時也便於自治區對於這些鬧地方性的民族幹部管理。我建議你們立即在這裡召開自治區黨委常委電話會議，先拿出個意見，然後再報自治區人大批復一下，對於行政體制的小範圍變革，西域委員會就可以批，不用等報國務院以後再經全國人大批復那套煩瑣的手續，如果錯了大不了再改回來就是了。「我又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下去，「我想，對於這裡的鬧民族主義的苗頭要快刀斬亂麻，不要拖，不要推，更不能等，這樣就不給那些鬧獨立的人周旋的時間，只要我們這幾個定下來，那麼就馬上宣佈落實，請自治區組織部派人來落實具體各部門的人選，那些多出來的縣處以上的幹部全部調西寧，我那裡正缺幹部哪，叫他們到西域委員會組織部報到。這樣的重新洗牌，有問題的馬上就暴露了，問題不大的也經過這次的調動起碼是制約了他，他也得到教訓，好同志也會在這個時候湧現出來，一舉三得。你們看怎麼樣？」

    我喜歡在人事上的處理上快速，給被處理的對象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效果，不能給對方過多的時間去思考對策，去活動關係，上次處理21軍的事情就是這樣，出發的時候還沒有想法，可是到了地方就宣佈命令了，要不，光靠那兩個的人際關係和他們在官場上學的本事，怎麼弄，也會叫他們溜過去的。到喀什來，我只是在路上就感覺不太好，在阿克蘇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地市兩套人馬是否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是太浪費了。今天他們一講到這個地市矛盾，我看正好借坡下驢，把各地區的兩套班子的問題解決掉。多的人自治區安排不了那麼現在是大區域計劃，可以全部到西寧去，讓這些維族幹部去當漢人的官，我想一定是會相互促進的。

    「我看可行。」買買提首先擁護。

    「這樣做會不會激起民變啊？」包望不無擔心的說。

    「我們地委聽自治區的，就是準備工作還沒有開展。」蔣平明和阿布杜旺說。

    「激起民變更說明問題，不民變是他們還知道自己算是一個中國人，民變了就槍打出頭鳥，把幾個首要分子統統的抓起來，按法律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民變怕什麼？我們這裡本身就駐紮著一個師部三個團，還有農三師，9個建設預備役團，這次班子調整要把農三師的人請過來，他們那裡有不少民族幹部是對國家忠誠的。我擔心的不是民變，而是搞陰謀活動，我是挨過黑槍的，你們也要小心，我看從明天起，你們外出都要配備警衛員，身邊沒有好辦，叫賽義姆安排，他的手下可厲害了。」

    「那好，我們立即安排緊急電話會議，司徒書記要不要參加？」包望問我。

    「我不參加，題目已經出給你們了，文章是你們做，放心大膽的幹，出了問題我負責！我就不信，幾個小肚雞腸的人咱們還整治不了他們！」說完我就回房間看文件了。

    當天晚上新疆自治區黨委研究了新疆的各種體制，最後決定，取消地區行政專署，所在地市或者縣升格為地級市，兩個班子合併調正，先從喀什開始，其它如阿克蘇、和田等地區緩一步進行，但是這個改制的工作必須在上半年完成。組織部的人今天上午坐第一班飛機到達喀什，下午召開喀什地區和喀什市科以上幹部大會，宣佈改制工作。新的任命先執行，在群眾工作沒有落實前，暫時不召開人民代表大會，由上級任命的代理市長主持日常工作，必要的時候可以實行軍管和戒嚴。

    四師特種兵大隊派了一個中隊給我們做警衛工作。

    當我帶著小陳和幾個警衛員在街上溜躂的時候，看到一幢樓房前面擠滿了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不知是幹什麼。我要過去看看，小陳拉著我不叫我過去，上次我挨了一槍弄的他也背了個記過處分，現在這小子精的很。

    我說，「不要緊的，大家一起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於是幾個警衛員走在我的前後左右，我們擠過去向傍邊的人打聽起來。

    原來這樓是市交管大隊的樓，大家是在這裡等候罰款處理的，我一看怎麼這麼多？足足有200多個哦，「這還算多？高峰的時候半條街都是的。」一個漢族司機在那裡說。

    「你們是為啥違章啊？」我問道。

    「啥都有，到了這個地頭，不罰款是不可能的，我們都習慣了，少則50多則200，總之是要罰我們，他不罰我們吃什麼去啊？」另一個戴著瓜皮小帽的維族司機用流利的漢語說著。

    我心裡默算了一下，按每人每天罰100來算，一年下來可就有上千萬了，這是什麼罰款啊，這不是在吸食民脂民膏嗎？我問他們大概都是什麼違章，他們反正是要等就同我們聊開了，「很簡單，他們做圈套讓我們上鉤，俺是從河南來的，到這裡拖玉石勒，俺們的車沒有改裝，行車也是遵守交規的，可是在進城前面的山坡上俺遇到了一個小三輪貨車，開的很慢，坡道又長，俺們貨車上坡是要衝坡的，那三輪車不到5公里的速度肯定是要攔住我們的大車的，沒法子，俺們超車了，剛到坡頂就被攔下來了說俺們違章超車，沒話說，罰款150，還要到這裡來交錢，才能回去拿執照，可是叫人生氣的是，那三輪車是他們自己顧的，車後廂裡就坐著他們的一個人，拿著對講機在那裡報超車的車號，到了另一邊的下坡就調頭回來再擋那邊的車，那18米寬的馬路不叫超車還使這樣的招真是氣死人了。」河南司機在那裡發著牢騷。

    「你那算啥啊，你看看我的，」一個維族司機說道，「我是從烏魯木齊來的，到這喀什是第一次，進城的時候我就小心又小心，烏市的司機都告訴我喀什的警察黑，結果還是給罰了。」說著拿出罰單給我們看，「超速駕駛 ，激光測速30。25公里，超速0。25公里。違反交規電腦代碼235，罰款5元。雙向六車道限速30公里，沒有任何提示，突然就一個限速牌支稜出來，你們說這算什麼事啊！」那外地來的司機恨恨的說。

    「那你罰的不多啊。」我打趣的說，「啥！不多？你看看這手上的票據，學習費28元，電視錄像費15元，住宿費30元，伙食費20元，資料費15元，紙筆費10元，衛生費3元，停車費20元，這雜七雜八的就有140多了，哪裡有這個樣子的啊！」那司機氣憤的把那些票據給我看，都是一些簡單的自印收據，沒有一張是由稅務部門印發的正規票據。

    「這衙門裡的名堂多著哪，你看他們都肥成啥了？」一個司機說著一指裡面開出來的一輛警車上開車的人，那是個戴一級警員警銜的人，的確是胖的可以，下面看不到，但是上面我是沒有看見脖子，抓方向盤的兩隻手像兩個麵包掛在方向盤上。

    我想了一下，叫小陳去把農三師的車開出來，那是一輛吉普車，今天早上農三師政委胡文革帶過來的，車很一般，我想親自去試試。小陳明白我的意思，馬上回去就把那台車開出來了，我叫他坐在傍邊，後面是三個警衛員。首先我在市區內超速行駛，沒有一個警察出現，也沒有看見規限的道路標誌，很快我們上了外環線，果然在沒跑多遠就給攔下來了，人還不少，有七八個，其中幾個還提著小型衝鋒鎗，把小陳和後面的警衛員嚇壞了，他們急於表露身份，我一瞪眼，他們才沒敢出聲。把我攔下來以後，一個年輕的維族警察走了上來給我敬了個很正規的軍禮，我點點頭，「請出示駕照！」那警察說道。

    我拿出了駕照給他，他連看也沒看就說，「你知道你違章了嗎？」

    「我不知道，難道這麼寬的馬路有什麼限制嗎？」我問他。

    「你超速了，沒看見那邊的警告標誌嗎？」說著拿出罰單，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車速40，超速10公里。

    「請去交管大隊交納罰款，聽候處理。」說完給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地址。說完拿著我的駕駛執照就走了，連代理證也沒有給我開，我喊了他一聲，「警官同志，你為什麼不給我開代理證？」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隨手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空白代理證，「你自己填吧。」

    我看著他說道，「按國家規定你只能暫扣副證的，你怎麼都拿去了？你都拿去了，我自己怎麼填啊？」

    他不耐煩的說「你怎麼這麼囉嗦，在這裡就是這樣，那代理證在喀什管用，不處理完你還想離開喀什啊？」

    後面又有幾台汽車給攔了下來，而一些本地的汽車風馳電掣的跑過去他們連理都不理。

    「哦！原來是這樣。」說著我發動了汽車。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郊外的那個小山坡上，果然是有小型三輪貨車在那裡慢慢的爬著，不過超過我想像的是不只一輛，而是三輛，他們交替的攔在公路上，我一加油門就衝過去了，到了坡頂，有很大的一片空場，的確是個攔車的好地方，那裡已經有十幾台車被扣了，這回上來的可是一個中年人，不過是個漢人，還是個三級警司呢，周圍也有不少拿槍的警察。

    「你怎麼超車了？我知道你們是農三師的車，這地區就是你們最吊！」說完一伸手，「把執照拿來，這回要好好治治你們，這麼大年紀你還開啥車嗎，開車你就老實點吧，還超車。」看來是個愛嘮叨的人。

    我拿出代理證給他，「哈哈，你老小子已經違了一次章了，咋不處理就想跑啊？行車執照！」他發狠的說。「熱瓦浦，你過來，這車想跑，先扣下！」他招呼著一個穿警服沒警銜的年輕人。

    我們被趕下車，小陳和那幾個警衛員都很緊張，他們可都帶著槍，萬一要是被對方知道，恐怕會有麻煩。

    這時攔阻我們的那輛三輪車已經爬上了坡頂，車後廂裡果然坐著一個穿軍大衣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對講機，我站在寒風裡沒有說話，事實就是這樣，看來這裡的基層組織問題不小，那些拿衝鋒鎗的肯定不是交警大隊的，按規定交警是不配發戰鬥武器的，我猜可能是公安局防暴隊的被他們借來撐門面。小陳緊挨著我，眼神裡在問我怎麼辦？

    「你們回去交罰款，等一會有班車路過，我攔下來給你捎進去，這車就扣在這裡了。」那中年警察對我們說，看來還沒有壞到家。

    「給賽義姆打電話，叫他派一個連來，下他們的槍！」我堅決的說。



        第七十六章 鐵腕


    （明楊網站首發）

    看到警察手裡的槍我心裡想了很多，這裡的公安局和武警不知道控制在誰手裡，也不清楚這些人手裡有多少武器，他們控制的武裝到底有多少？看來今天下午就得實行軍管，否則，這些人要是動起槍來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不到半個小時，獨四師特種兵大隊1中隊坐著卡車趕到了，大隊長薩其武親自帶著來了，昨天中午我還和他乾了一碗，這小子是清末名將薩鎮賓的後代，不過沒有學海軍倒是在陸地上創出了一點名堂，也許因為是蒙古族的後裔，酒量出奇的大。

    車隊在坡頂上一字擺開，站在那裡的司機和警察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薩其武一見到我站在路旁，車還沒有停穩就從車上飛身下來，跑到我面前敬了個軍禮，
    「報告首長，獨四師特種大隊大隊長薩其武向您報到。」

    「下了他們的槍！全部帶回去關禁閉！」我冷冷的說道。

    「是！」他應道後轉身對著1中隊長耳語了幾句。只見中隊長做了幾個手勢，立即從車上跳下幾個戰士迅速的向那些拎著槍的警察撲了過去，那幾個持槍的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特種兵三下五除二的給收拾了。扣我行車執照的那個中年警察站在那裡驚呆了，一切來的是那麼迅速和快捷，看著我站在那裡冷俊威嚴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捅婁子了。他快步的跑過來，
    「首長，是我瞎了眼收了您的執照，您拿回去吧，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麼幹不是很好吧？」

    我看著他，就問「那些拿槍的是你們交警大隊的嗎？」

    「不是，他們是市局特勤隊的，是我們借來的，不過這都是局裡統一安排的，不是我們擅自主張的。……」他又開始了絮叨，可是我一眼看見有一個三輪車想跑，把手一指大喊一聲，「把那輛三輪車給我截住，一個都不能放跑！」

    「他跑不了！」只見薩其武跳上一台吉普車，一個大油門倒車，利用迴旋慣性就把車頭調了過來，緊接著就是急速起步，那三輪車還沒跑出去20米就給他截停了，吉普車上的戰士跳下去車去把坐在後廂的那個穿著軍大衣手裡拿著對講機的人給拉了出來，司機也給從駕駛室裡拽了出來。

    我走到特種大隊的指揮車旁，叫通訊兵給我接通他們的師長，
    「賽義姆嗎？我是司徒漢，現在我命令你們全師立即進入一級戰備，馬上派出一個加強營，把喀什市公安局給我軍管嘍，同時對檢察院、法院、監獄、看守所、交管大隊等凡是有合法武器的部門進行軍管，城市的交通管制暫時由你們的憲兵接管，在下午2點鐘全部到位。對於現在從這裡帶回去的幾個人先把他們關起來再說，回頭叫新的市局班子去處理。」

    那些被抓起來的警察到現在還沒明白是誰這麼大權利，司徒漢是何許人。

    我把薩其武叫過來，對他說，
    「立即把他們身上的手機和傳呼機全部收繳上來，派一個班把他們押回營房，其餘的馬上去把在外環線上的那個點給我也端嘍，現在已經是十五點了，必須在十六點他們下班去吃午飯之前把他們截住，動作要快，要保密，不能漏網一個，也不許他們傳出信息，老百姓和那些司機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不要去管他。」

    「是！保證完成任務！」薩其武立即帶著部隊走了。

    圍觀在傍邊的司機和路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不管怎樣他們還是明白了這是上級政府來懲治這些警察隊伍中的敗類了。他們都開心的看著我們，
    「我們被他們扣的執照怎麼辦？」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喊了一聲。

    我叫小陳去把那個中年警察留下的皮包打開，按名字叫，不一會當場被扣證的司機都領回了自己的駕駛執照，他們高興的喊道「總算熬到頭了，青天來了。」我說，「各位司機工友們，你們趕快趕路吧，回去後要嚴格遵守交通規則，對於刁難你的警察敗類你們也要敢於鬥爭，大膽揭發，不要怕，不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我們堅決打擊，政府一定要是人民的政府，絕對不能成為欺壓人民的政府，我們的國家是多民族的國家，不管是維族兄弟還是漢族兄弟都是這個國家的主人，誰要是在這裡搞民族分裂和種族歧視，我們就堅決的消滅他。」

    我的話剛落音，就聽圍觀的群眾中響起一片掌聲。我對小陳招了招手，他和幾個警衛員利索的跳上了從農三師借來的吉普車，我調頭向城內開去。

    當我們路過外環線的時候，見到薩其武已經把那裡的攔車點給端了，正在清理被扣押的駕駛執照，他們意外的發現了我的執照，薩其武拿著我的執照走到那個專門管攔車的年輕人身邊，
    「你知道你扣的誰的執照嗎？你看過了嗎？」薩其武問道，
    那年輕的警察回答說，「沒有，我看那個幹什麼，反正最後是交錢走人，我管他是誰，違章了就扣。」

    薩其武衝著那個警察樹起大拇指，「好！小子，有種！可是你也不看看這馬路寬的都可以跑飛機了，你們設的那叫什麼警告牌？」說著用那樹起來的大拇哥指指不遠處的那個警告標誌。

    「那不是我樹的，誰樹的你找誰去，放了我，不關我事。」那年輕的警察還在那裡狡辯，薩其武走上前去一把把那警察的袖子擄開，
    「你才多大？就你那點工資買的起這麼名貴的手錶嗎？」果然，那年輕的警察手腕上戴了一隻亮閃閃的雷達表，那永不磨損的表蒙子在冬日的陽光照射下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還有這手機，你小子還是警察呢，上班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機上網去黃色網站看這些污七八糟的東西！」薩其武氣憤的把從那個年輕警察身上搜出來的手機拿在手中揮舞著。

    「你們小心點，他的爸爸可是公安局長！」一個市民在傍邊說著。

    薩其武看到我們來了馬上過來敬禮，我擺擺手說。「立即撤出，把這些人全帶走，不要給老百姓過多的傳遞信息的時間。」

    「是！」很快特種部隊的車隊就消失在公路的盡頭。

    我看了看表已經是中午十六點了，對小陳說道，「回地委！」

    回到地委，我已經看到新疆自治區組織部的人已經到達了，地委書記蔣平明正在和他們討論新的人事任免，自治區書記包望則和買買提商量著什麼。還有地區公安處長項目清同志和農三師政委胡文革也在場。

    我一進門大家都抬頭看著我，我問道「都準備好了嗎？會議通知發下去了嗎？」

    阿布杜旺說，「開會的通知都發下去了，但是好像日勒孜要請假，說是病了，但是不是他本人打來的電話是他們家的一個小巴朗（少年）打來的。」

    「我想問一下，這喀什地區為什麼沒有武警部隊？」

    「喀什地區歷來是駐兵的要地，一般的治安問題都是公安局自己解決，如果有大的問題則請求部隊派兵，考慮到地方上的經費問題，所以在南疆的這幾個地區都沒有設立武裝警察部隊，這個情況當時中央也是批准了的。」買買提說道，
    「所以，地方上的公安局就可以配備比較大一點的武器是不是？」我問道，
    「是！一般的縣一級的公安系統都配備有小型衝鋒鎗，霰彈槍等。」買買提回答到。

    「日勒孜，你們地區有完整的公安系統嗎？現在管理的怎麼樣？」我向地委的幹部提出了問題。

    「我們有完整的公安系統，這是根據公安部對於案件的管轄權和領導體系建立的，現在的地委公安處長是黃強，但是地區公安處一般只負責管理和偵破重大刑事案件，不參與維護地方治安的任務。」蔣平明回答道。

    「你們幾個都在，我通報一個情況，」這時小陳過來說午飯準備好了。「好！邊走邊說。」我起身來招呼大家出去吃飯，「今天上午，我出去看了看喀什的市面，被我發現喀什市公安局可能會用武力抵抗我們的變革，為了保證今天下午會議的順利進行，也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牆，我已經安排部隊在我們開會的同時接管喀什市公安系統，還有其他司法系統，就是說凡是有合法武器的部門我們全部進軍管了，別的我不敢說，這喀什市公安局一定是有問題的，你們要盡快的安排地區公安處的同志去接手工作，同時也要安排對其他部門的接手工作，我想，在我們做這項工作的時候不會很輕鬆，下午的會議恐怕會有麻煩。」

    說到這裡我們已經走進了飯堂，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大家快吃，咱們邊吃邊說。」我帶頭狼吞虎嚥起來，包望等幾個文人出身的幹部顯得比較狼狽，而大多數軍人出身的基本上是風捲殘雲般的不一會就吃的差不多了，我吃完了飯，喝著碗的菜湯，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蔣平明同志，喀什市公安局長你熟悉瞭解嗎？」

    蔣平明是從北疆的建設兵團調過來的，也算是半個軍人出身，這個時候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含著一塊羊肉說道，
    「我是來了以後接觸到他的，他平時不愛和我們說話，我們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據說，他在喀什市威信很高，大概除了日勒孜就算他了。」

    組織部副部長旺吉巴圖接過話頭說，「喀什市公安局長叫易僕拉欣。庫爾班，是這裡土生土長的維族人，他的祖父就是我們小時候讀書的課本裡的那個『庫爾班大叔』，他出生於1968年，1986年參軍在內蒙古服役和我是在同一個部隊，那時我是從新疆招過去當兵的蒙古族人。我們是在1989年復員的，復員後我在伊犁工作，易撲拉欣則回來後安排在公安局工作，後來我上了人民大學，易僕拉欣則在警官大學深造。從六年前他開始擔任喀什市公安局副局長，到大前年擔任局長還兼任喀什市的政法書記，我們在服役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小伙子，人很內向，但是性格卻是很堅毅的，在前幾年南疆喀什處理幾個大案的時候沉著果斷，破案迅速，也是造成他業績的所在。近兩年紀委時常接到群眾舉報，反映喀什市的問題，十有八九牽涉到他，我們曾派人下來調查過，但是都沒法進行下去，去年，我們曾經打算用調虎離山的辦法，安排他到自治區公安廳刑偵局擔任局長，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脫掉了。」

    「對於這個小庫爾班，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啊，你們知道他們的住址嗎？」我問當地的同志，
    「我們有，喀什市政府每一個部門的頭的家庭住址我們都有一個登記，當時是為了保護他們而設立的。」喀什地區公安處的同志回道。

    這是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了，我就在餐桌上佈置開任務了。

    「我估計對方已經聞到風聲了，日勒孜本身是塔吉克族人，他沒有多少條件可以在這裡形成一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因此，在這種前提下，他充其量是被人當作傀儡和招牌使用，從我這連天晚上看的材料上也反映出我這樣的判斷，舉報檢舉的內容大體分為三類，一是貪污腐敗，巧設名目的對人民橫徵暴斂，反映在這個上的最多的是公安系統的，甚至有的鄉里的派出所還要收『保護費』，二是收賄受賄，生活糜爛，在這個問題上反映最多還是公安系統的最多，工商局、稅務局的也有個別是這樣，三是藏匿武器，組織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這裡面就有揭發公安系統的子女拉幫結伙的現象，現在，問題是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對於喀什市的蓋子揭不開，我們來的時候沒有打算幹什麼的，可是一接觸發現問題多多，當我們要解決的時候，竟然一拳打在了鋼板上，這不行，因此，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鐵核桃砸開，理由就是群眾反映惡劣，必須清理警察隊伍，這個你們不要擔心我們沒有借口，今天上午我開車出去兜了一圈，結果不到一小時駕駛執照和行車執照都給扣了，他們還荷槍實彈的，我叫四師的特種兵把這兩個非法路卡都給端了，光收繳的衝鋒鎗就有11支，因此，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小庫爾班，大家馬上去會場，我估計易僕拉欣等死硬分子是不會來的，那麼地區公安處要配合四師的特種部隊把他們都給我『請』過來！」我果斷的說到。

    「是！我們立即落實他們的去向。」地區公安處長回答到。

    「還有你們農三師的公安處也要派人來，協助一下本地的治安，你們的武裝部要把你們的預備役1團給我拉出來，」我對三師政委胡文革說道。

    「是！我馬上落實。」胡文革回答道。

    「不要用普通電話安排這個事情，用加密電話。」我叮囑道。

    「小陳，你現在叫警衛連把軍用電台打開，隨時保持與四師的聯繫，叫塞義姆監堅守在指揮部，保持各部隊的聯絡」

    小陳立即走了出去安排了。

    「我們希望今天能夠通過這個大會使喀什的改制順利的平穩的過度，但是，這必然的會觸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發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和平的解決，要想不流血，除了政治攻勢以外就是我們要出其不意，動作要迅速，現在也不能按照一定的程序來進行，那些程序是為了防止冤假錯案的，現在我們是冤枉不了他們的，因為，關在四師的那十幾個就是鐵證，這倒使我想起了我國前些年老百姓形容官場腐敗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把處以上的幹部都抓起來再去找他們的證據，一個都不會冤枉』，話雖然說的是誇張了一些，但是從話裡可見哪個時代官場腐敗的嚴重。現在，經過幾界領導人的努力，也是政治體制的不斷完善，這樣的現象在內地已經很少了，老百姓也安生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在這裡，在喀什卻發展到警察帶槍去罰款，帶槍去執行設卡攔車的事情。他們帶槍幹什麼？是害怕老百姓報復，害怕老百姓反抗，他們已經把自己擺在老百姓的對立面上去了，這樣的政府垃圾腐敗分子，我們要是不盡快的收拾解決掉，那麼他們就會很快的和國內外的各種反動勢力黑幫勢力相勾結，給這個地區帶來更大的危害，也許我們不知道，恐怕是他們已經相互勾結了，還把我們還蒙在鼓裡。」

    說道這裡，大家才感到形勢的嚴峻，我掃了大家一眼，「特殊的地區出現了特殊的環境，特殊的環境造就了特殊的人，而這些特殊的人就在這裡欺壓百姓，胡作非為。作為新的喀什市委班子，你們一定要給我把這個特殊的根源挖出來，一個少數民族市可以2年沒有市委書記？原因是什麼？有沒有普遍性？自治區組織部要拿出個意見來。不要以為我只會打對手，告訴你們，自己人有問題我照樣打，雖然是不同性質的，但是也絕不會叫你們輕鬆過關，不打疼你們，你們就記不住，下會還要犯錯誤。」當我說到這裡，買買提、包望、旺吉巴圖都低下了頭。

    「好啦，讓我們打起十二分精神，走！進會場！」



        第七十七章 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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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走進了會場，地委機關的基本都到會了，可是喀什市政府有幾個關鍵人物沒有到會，這已經在我的預想之中。我坐在主席台上耳朵裡插著話機，隨時聽著小陳向我匯報。

    會議由地委書記蔣平明主持，他首先向大會介紹了到會的上級領導，然後說，「下面請自治區買買提主席宣佈改制決定。」

    買買提走到話筒前，從公文包裡拿出文件，開始宣讀，
    「根據自治區黨委會議的決定，自治區人大及政府特別會議通過，現宣佈，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南疆地區將不再設立地區級的行政公署，設立喀什、和田、阿克蘇三個地級市，在行政區劃上管理原地區的轄縣，在原行政公署機關的基礎上成立新的地級市機關，原縣級市改成市轄城區，級別不變，為保證新的市機關的工作只能，原舊的市機關工作人員將大量的充實到新的機關裡去，各級幹部相應的也要做調正。上述工作以喀什市為試點，從宣讀之日起開始實行，其他兩市將在半年內完整地改市工作。」

    買買提一宣佈完，下面就哄哄的議論開了。

    其後，旺吉巴圖代表自治區組織部宣讀了對新市委書記和代理市長的任命，宣讀了市委班子的組成名單。原喀什市長日勒孜、農三師的政委胡文明也進了市委常委名單。

    新市長阿布杜旺宣佈了各部門的任免名單，除了個別的調整外基本上都是原地區行署的原套人馬，而原來地區沒有的部門比如電視台，商業局等直接從原市機關裡升級上來，另外原市機關的一把手基本上全部升級到新市直機關擔任二把手，實際是陞官了，這是考慮到變化太突然，為避免大多數幹部的牴觸情緒，同時也是對另兩個還沒有改制的地區的地方中層幹部做個暗示。

    耳機裡響起了小陳的聲音，「司徒書記，日勒孜被易僕拉欣他們給挾持了，目前正在向吐爾朵特山口逃竄，四師軍管市公安局的時候，易僕拉欣已經帶著幾個人開著他們的車逃跑了。現在特種兵大隊和陸航大隊正在圍捕。其他地方接管順利，在易僕拉欣的家裡發現了許多東突的文件，還有大量的現金珠寶，還發現了一個很大的軍火庫，裡面還有美國早期的『毒刺』單兵防空導彈，……」小陳還要匯報，當我聽到毒刺導彈的時候立即打斷了他的說話，我走到後台休息室對他說道「你先等等，立即通知陸航大隊，對方手中有防空導彈，必須採取謹慎的防禦措施，通知空九軍的在巴夏的機場，立即起飛偵察機戰鬥機，在高空控制他們，通知駐紮在山口的邊防部隊，攔截他們，記住要把日勒孜安全的給營救回來，那些搜繳的武器和文件叫人送幾件到會場上來。有其他情況立即報告。」

    說完我又回到主席台，現在包望書記正在講話，從改制的意義講到今後的發展，從南疆的現狀講到開發的未來，從維族發展的歷史講到民族大團結，真不愧是書記，滔滔不絕洋洋灑灑的講話很是鼓舞人心。

    過了一會地委公安處的同志和部隊的士兵送過來幾份文件，還有幾件收繳的武器放在會場外面，我站起來到外面一看，連我都嚇了一跳，除了防空導彈外還有反坦克火箭筒，美制班用機槍，高射機槍，還有各種衛星導航儀器，全是外國貨，再看看清單上寫的，光各類子彈和炸藥就有18箱，地雷，遙控爆炸裝置等等應有盡有，這簡直可以武裝一支小型的軍隊了，還有他們逃跑的時候坐的竟然是美國最先進的悍馬軍用越野吉普車，難怪賽義姆要出動直升飛機追呢。

    我走到前台對包望同志使了個眼色，他立即打住話頭說，「下面請西域工作委員會司徒書記給我們講話。」說著帶頭鼓掌。

    我走到台前，想大家示意了一下，
    「同志們，各族同胞們，剛才自治區包望書記對喀什地區改制的意義已經說的很透徹，很清楚了，我這裡就不再重複了，我所要講的是為什麼我們這次改制改的這麼急，這麼突然，為什麼我們要對原市立的公檢法系統實行軍管，」下面的人一下子又議論開了，
    「在你們來開會的時候，我已經下命令對原喀什市公檢法系統進行了軍管，你們也許注意到了，這些部門的頭頭基本上沒有來參加會議，為什麼？因為他們要造反，要鬧事。」說道這裡台下安靜下來。我舉著手裡的文件繼續說到，
    「誰能想得到，你們原來的政法書記兼公安局長易僕拉欣。庫爾班，一個參加革命20 多年的老幹部，竟然是東突組織在喀什地區的特派員，還兼著什麼維族獨立軍的一個司令。」我邊看那文件邊說，「他們計劃在今年古爾邦節期間暴動，這裡有好多要暗殺目標，第一個是你們阿布杜旺同志，還有你們得書記蔣平明同志，還有的名子我叫不上來了，都是維文的，阿布杜旺，你過來念一下。」阿布杜旺走了過來，嘰裡呱啦的說起了維語，台下很多維族幹部都吃驚的叫了起來，因為他們之間就有不少是名單上的目標。也有一些人開始緊張起來，估計那些緊張的人都是和易僕拉欣交往過密的人。等到名單念完了後我繼續說道，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立即改制的原因，我們原本還是要給他一條出路的，畢竟我們培養一個民族幹部不容易，可是他竟然挾持著你們的老市長日勒孜外逃了，目前正在追捕中，也許你們懷疑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麼請你們看看他收藏的武器，看看這個公安局長都在為誰幹，這是剛從他的家裡搜出來的。」我一招手，幾個戰士抬著那些武器擺在了台上，台下的幹部立即發出「呀！」的驚呼聲。

    我繼續說道「黨的民族政策是華夏所有民族共同發展，可是，就是有那麼一小撮人同我們的民族大家庭離心離德，搞一些離經叛道的欺師滅祖得行為，易僕拉欣近幾年在喀什市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已經引起了自治區黨委得重視，多次調動都被他給避過去了，這些搜刮來得錢除了他們揮霍了一部分外，很大一部分是用來武裝他們的暴動隊伍，這是教訓啊，深刻得教訓！」

    我又語重心長得說道，「同志們哪，特別是少數民族的同志們，你們必須要看到，現在，在我國得少數民族集聚得地區就是要比內地落後這樣一個現實，你們切實的明白，只有走民族大融合大團結的道路，才能給少數民族地區得人民安定和幸福。宗教自由是黨的一貫政策，不僅僅是在少數民族地區實行，就是在中原內地，宗教自由也是完整的在執行，我就對佛教感興趣，但是不能因為宗教的信仰而歪曲了國情，歪曲了歷史，更不能用宗教去影響國家利益，影響地區的發展，影響民族的團結，不能用宗教去愚弄教民，鼓惑教民。在世界歷史上已經被人類發展歷史證明的，被人類各種國家制度淘汰的政教合一的國家體制，現在竟然還會被般出來愚弄人民，實在是可笑得很。歷史得車輪不會因為教義上的什麼經文或者謀和先知的箴言而改變和倒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次改制，可能會精簡到一些幹部下來，我打算把他們安排到漢族地區去擔任領導工作，也叫你們這裡的少數民族領導我們漢人一回，看看漢族同胞到底市怎麼對待其他民族同胞的。其實在內地有很多少數民族幹部擔任著各級領導，中央裡都有各個民族的幹部，大家是融合的，是親兄弟。只有那些別有用心和心胸狹窄的人才會分的那麼清楚，這種人就是在家裡恐怕也是要一分錢都要向兄弟算清楚的吝嗇鬼，維族的習慣是最鄙視這樣的人，你們說對不對？」

    台下的人哄的笑了起來，維族家庭是很注重兄弟情誼的，子女未成年是不能分開的，就是分開後也是經常走動的，家族的根基維繫的很緊密，可是現在社會上也有一些維族人就是向我說的那樣，狹隘貪婪，弄的左臨右捨的不愛待見。

    「好了，改制的事情千頭萬緒，有很多的事情還在等待你們去做，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最後只是告訴那些和東突分子有關聯的人，」說著我舉了舉手裡的那些文件，「請你們自覺的到有關部門去說清楚，你們也許是被蒙蔽的，也許是不小心上了賊船，只要講清楚，我們既往不咎，如果想要靠投機僥倖滑過去，那麼，我可以告訴那些抱有幻想的人，那是滑不過去的。我希望我們各族同胞正向維吾爾的話意，團結，團結起來，改造我們的邊疆，建設我們的邊疆，發展我們的邊疆。維吾爾民族萬歲！各少數民族萬歲！各民族大團結萬歲！」

    會後在自治區各級領導的直接干預下，喀什的改制工作進展順利，對於公檢法的軍管不到三天就撤消了，因為廣大幹部群眾是擁護民族團結的，也是不願意搞什麼疆獨的。很多人坦白和揭發了不少易僕拉欣疑易伙的倒行逆施罪惡行為。也又不少人來說清楚，從總體上看改制還是平和的。

    那個易僕拉欣。庫爾班在距離口岸還有80公里的山谷裡被我們截住了，當他看到大勢已去的時候，沒有骨氣的他還是放下武器投降了。

    一共抓了他們16個人，他們分坐2輛美國悍馬軍用吉普車，那車是不錯，可是再好，坐了那麼多人還帶了那麼多的武器裝備，它也是跑不起來了，在山谷的兩頭出口都給我們部隊的裝甲車堵住了，空中有直升飛機監視，電子戰直升飛機施放了大功率電子干擾，那落後的毒刺導彈根本沒有辦法鎖住空中目標，要不是因為他們挾持著日勒孜市長，部隊早就動手了，雙方僵持了6個小時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特種部隊準備夜間突襲，強光彈和麻醉槍都已經準備完畢，還安排了此聲波武器，我們的戰士都佩帶了耳機，相互通話是用無線電聯絡的。就在準備動手的前五分鐘，易僕拉欣投降了。他知道，到了晚上無論怎麼防禦也是擋不住部隊的偷襲的，他在部隊裡幹過，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在公安系統的多次圍捕犯人和解救人質的案件中他也親眼見過特種部隊的絕活，他還不想就這麼離開人世。

    易僕拉欣被捕後，倒是交代的很徹底，也看得出他的悔恨，他是在8年前去香港旅遊的時候被脅迫加入組織的，那個時候他是喀什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市局裡業務骨幹，為抓一批走私販毒的人他去了廣州，任務完成後，當地公安機關招待他們給他和另外一個同志弄了兩張去香港的自助旅遊簽證，原本是同行之間的好意，可是那個時候易僕拉欣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去香港遊玩的時候弄的囊中羞澀幾乎回不來了，這個時候有幾個在深圳混的維族兄弟在香港遇見了他們，看到他們的窘迫慷慨解囊，讓他們也領略了花花世界的風采，隨後在離開香港的前夕對他們合盤端出了他們的組織，並以他們在香港嫖娼的照片為要挾，逼迫他們加入了組織，並給了他們一大筆活動經費，其實，他們在廣州的時候就被這幫人給盯上了，另一個人在回來得路上後悔不已，猶豫不決，被東突組織發現後，在回新疆喀什的路上，利用交通事故的方法給殺害了，易僕拉欣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由於害怕合對對手得恐懼，才死心塌地的上了賊船，接下來的發展更是超出他的預料，在他的轄區裡各種刑事案件急劇減少，破案率大幅提高，就是有案件也很快就有人提供線索給偵破了，原來都是那些東突分子在給他幫忙，他也因為政績卓著，很快的就升到了市局局長的寶座上。當他擔任了局長以後，東突分子開始要回報了，安插親信黨羽進公安系統，每年還要他提供大量的經費給組織，不知不覺的他，生活也開始奢華糜爛起來，那些人不斷的給他出搞錢的主意，各種名堂也多得數不清。那個在香港發展他加入組織的人，在2年前的一次大的恐怖破壞活動中，被吉爾吉斯警方擊斃了，他以為可以僥倖的脫離組織，沒想到三個月後就有人給他電話，讓他在紅旗拉浦口岸接一個貨櫃車，他沒有辦法，只好以警方名義去把那輛車給接回來，好在那口岸的關長是他的戰友，他半公半私的就弄回來了，後來又分別搞了幾次，裡面的裝備很多，這些從克什米爾偷運過來的武器一共裝滿他們四個窩點的倉庫，看到這些先進得武器，他的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特別是原來的市委書記被刺以後，以為這裡是天高皇帝遠，沒有人能管的了他，有些違法活動竟然肆無忌憚的公開來搞，在喀什，他基本上控制了整個市裡的領導人物。這次出逃他就把市長兼代理書記日勒孜給劫持了，以為到時候可以用老市長的名聲合地位到外國去請功，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動手，更沒有想到一次上級來的普通巡視，竟演變成這麼大的變革。

    從檢查組初步檢查的結果，易僕拉欣在短短的三年多裡就向這些國外的分裂組織交納了大約2。5億的資金，他們在轄區的看守所和監獄裡面大量的收取犯人的賄賂，甚至安排死刑犯人在獄中完婚留後代，還有的是哥哥犯罪和弟弟輪流坐牢以解牢獄的苦悶，大量的事實證明在易僕拉欣的控制下，法院、檢察院等部門都有相當程度的腐敗現象，涉及的面也很廣，但是都是集中在喀什市的政府機關，和一些地痞無賴得人群中，有些根本就是在監獄裡服刑得的犯人。而廣大農村牧區的維族同胞卻沒有一個受到牽連，這還得要「感謝」這些敗類的貪婪本性，他們要搞錢，就只能從老百姓身上去弄，坑害老百姓，那麼老百姓還會支持他們嗎？脫離了群眾的東突分裂活動，因為這個先天得缺陷就只能是在那些好逸惡勞游手好閒的地痞無賴中發展力量，這也就是為什麼無論外國勢力給他們多少支持，無論他們喊的口號多麼響亮，搞多少次暴動，就是成不了氣候的原因，他們搞的恐怖活動越多，就越激起人民的反感，特別是本民族的群眾的反感，畢竟維吾爾民族是個善良的好客的民族，是個熱愛團結的民族。

    在西北邊陲一舉端掉了這個窩點，也從另一個意義上支持了我國的外交工作，繳獲的文件證明了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插手，也證明了一些東突組織已經從阿富汗的境內轉移到了克什米爾的印度控制區內，至於外交部是否去向這幾個受牽連的國家提交照會，那不是我們這些人的事情，能把身邊的一個毒瘤切除掉，是我們的福分，要不然麻煩還是很大的。我的果斷和務實的性格使自治區各級幹部都很服氣，那賽義姆的獨立四師在這次平亂中表現出色，特種兵大隊榮立集體一等功，師長和大隊長薩其武都分別立了二等功，在慶功大會上他們又要灌我，這回可被小陳給擋了回去了，「你們也不害羞，首長都多大年紀了，你們還好意思同首長拼酒，有本事的自己先喝個二斤再來。」

    在喀什我們呆了七天後又向和田出發了，這次，無論怎麼說，賽義姆也還是給我們派了一個連的部隊擔任保衛，他畢竟是不放心，邊境地區說不清的事情太多了。



        第七十八章 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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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喀什出發到和田，一天是很難趕到的，當我們的車隊經過葉城的時候，我們在葉城的縣委招待所裡歇息了一晚。葉城是個農業縣，背靠崑崙山，境內有提孜那甫河、烏魯克河、棋盤河、柯克牙河，還有一條從葉爾羌河引水的七一渠，葉城是我國核桃的重要產地，在內地有不少的維族人在街邊擺攤，叫賣用冰糖或紅塘粘合成塊的核桃，他們大多是來自葉城這個邊境小縣，315國道經過幾十年的建設和改造，目前這段路很好走，葉城東邊連接著和田，西面連接著喀什，葉城成好在他們的中間。

    葉城距離喀什250多公里，在下午時分我們就到達了葉城，葉城的鄉間小道和公路邊上都種滿了白楊樹，在夏季，不少的維族鄉民趕著毛驢車在小道上慢悠悠的行駛，沒有陽光的照射使得在樹陰下行走的人感到十分的涼爽，車的主人可能在板車早就已經睡著了，任由拉車的毛驢信馬由韁的往前走，到了目的地毛驢會自動的停下，有時候毛驢不知道該不該走了，或者是毛驢遇到了它的好朋友，也會「恩啊呢啊！」的大叫幾聲，還有的就是也可能把主人帶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弄的車主人會一頭霧水，好在他們的遊牧生活不是那麼緊張，時間並不是那麼重要，而當地的維族鄉親又很好客，叫一聲「撒拉木」或者「阿喀」就能結識到新的朋友，混到一碗水酒喝，這樣的習俗已經成為當地的一大特色，不少的外地遊客也有樣學樣，跑到維族老鄉家討水喝，有的乾脆就在人家那裡蹭上一頓，不過用手抓飯吃，對於遊客來講還是困難了一點，弄的維族老鄉家裡也時不時的準備一些碗筷之類的用品，他們自己有時也嘗試著使用，那些到漢族地區打工的維族兄弟早就會使筷子和碗碟了。可惜現在是冬天，這樣的美景和情趣是看不到了。

    我一個人在招待所的小院子裡散步，坐了一天車，腿都有些麻木，買買提和包望以及跟車來的送我們的日勒孜同志，都到縣委去聽匯報了，日勒孜背解救回來以後重新擔任了市人大主任，葉城是他的出生的家鄉，這次有驚無險的折騰了他一下，也使他明白了不少道理，一味的對惡勢力妥協謙讓根本就不是辦法，好在，我們也沒有怎麼難為他，畢竟他是被迫的，再說也是塊六十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民族政策和他在喀什地區的威望，恐怕早就該退休了。

    我來到西域已經快四個月了，從一開始的進入就碰到了各種阻力，就好像是在充滿荊棘的小路上行走，必須把那些在路旁不停的勾絆著你的衣褲的那些倒刺給砍掉，否則，就是前進了也恐怕也是遍體鱗傷了。

    開發西域關鍵是兩點，一是自然惡劣的問題，一是民族間矛盾的問題，而要解決這兩個問題的關鍵都是在新疆，也就是說，要想使全面的西域發展和開發有所突破，首先就要解決新疆的問題。兩大問題的交點也是在新疆。西藏雖然地處高原，高寒缺氧，可是它不缺水，而且水資源豐富，在西藏沒有一寸的沙漠，現代科技手段完全可以保證人類在高原地區的正常生活，氧氣的製造，成本便宜的還趕不上到海邊去抓把沙子。我們在喜馬拉雅山開鑿山洞的工程兵部隊就已經證明了這點，制氧機每天為每個工程人員提供一罐足夠用的純氧，他們根本沒有感覺到高原對身體的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依賴氧氣瓶的時間越來越少。人類既然可以到深海去潛水，可以上太空遨遊，那麼區區高原當然是不在話下的，西藏缺的是人，缺的是知識，是有智慧有知識的人，而這個正好是我國的強項，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就向邊遠地區移民幾百萬。而在西域占最大面積的新疆，則是有近60萬平方公里的沙漠和戈壁，還有20多萬平方公里的冰川覆蓋的雪原，這些沙漠和戈壁甚至進一步延伸到河西走廊，延伸到新的地方，在新疆，空氣這種最便宜的，人類在地球上生存成本最低的必須物質倒是一點都不缺少，可是，生物生存最不能離開的水在這裡比油還要貴重，由於缺水使這裡的沙漠成為「死亡之海」，成為「進的去出不來」。

    這裡的空氣太乾燥了，乾燥到可以不用冰箱去做冷飲，當我們剛到西域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在哈密的沙漠邊緣巡視沙海的時候，大家走的躁熱難當，秘書小陳喝著燙喉嚨的礦泉水說「這會要是有一杯冷飲該多好」，我問他，「你是真的想要麼？」小陳說「您總不能用直升機現在吊來吧。」「不用，你等半個小時就有了。」說著我從他身後的悲囊裡拿出一罐可樂，又拿出毛巾，用水壺裡的水把毛巾打濕後，把濕毛巾包裹在可樂的外面，不停的搖晃。

    不一會那毛巾就干了，我把可樂打開，叫小陳嘗嘗，小陳一喝還真是冰涼的冷飲，他驚奇的問我是怎麼變出來的，我對他說，「道理很簡單，濕潤的毛巾包裹在可樂的外面，乾燥的空氣很快的蒸發了毛巾上的水分，水分在蒸發的過程中帶走了可樂罐裡面的熱量，這種簡單的熱量交換，你這個高才生怎麼就不知道？」小陳服氣的說，「您的點子真多，我就沒有想到。可是在內地這樣做也行嗎？」我說「不行，這樣做要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水分蒸發的速度要大於可樂吸收外面環境熱量的速度，只有在空氣極度乾燥的沙漠地區才可以做到。」

    新疆不僅是環境惡劣，更深一層的是這裡的民族分裂問題，是誘發西域其他民族分裂的根源，在西藏，藏族同胞不足二百萬，而且都是信奉佛教的，整個民族忌諱好勇鬥狠，藏民是天真純樸和善良的，儘管幾十年來內有達賴等宗教領袖煽動藏獨，外有印度挑撥離間，天上有美國之音的造謠鼓惑，地上有某某法王的箴言謁語，但是挑動起來的最大叛亂，參加的人數不過千人，1959年叛亂時，我們的部隊還沒有進入拉薩城的時候，達賴就被裹挾著逃跑了，1989年春，又是因為一些外國的勢力干預和支持，西藏拉薩也鬧起了遊行，年輕的自治區書記一個戒嚴令，那些人就作鳥獸散了。而散佈在偏遠各地的藏民甚至都不知道拉薩出了什麼事情，那裡的藏民不關心這些的，他們關心的是如何去朝聖，如何的去修持，所以西藏的獨立不過是疥癬之患。而新疆就不同了，自古就是多部落多汗國的地區，僅僅在喀什的歷史上就先後有六個小汗國的存在，現在全疆的維族有800多萬，近七成是居住在南疆，他們都是信奉伊斯蘭教的，而在甘肅和寧夏這兩個鄰近的省區，還有多達500萬以上的回族人也是信奉伊斯蘭教的，這裡的回族人從外表上雖然已經很接近漢族，但是還沒有像內地的回民那樣基本上被漢族同化。寧夏原來是古代西夏國，桀驁不遜的黨項人在這塊大地上馳騁折騰了幾百年，從唐朝開始一直到元太祖成吉思汗，都沒有征服他們，成吉思汗的親征成為他戎馬一生的絕唱，最後是病死在征途中的六盤山，最後蒙古人為了報仇，幾乎把黨項人殺光，剩下的謁都遷移到內地或者邊遠的山區，從那以後才改稱西夏為寧夏，黨項人謁從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中消失了，可見這裡自古也是多兵之地。

    在西域，最大的宗教就是伊斯蘭教，而教徒最多的是在新疆，伊斯蘭教對世界的影響被排名第一，中東地區的伊斯蘭和散落在歐洲的伊斯蘭都沒有屈服外族的統治，從20世紀第二次大戰後開始，多次的歐洲及中東的戰亂以及亞洲的一些國家的內亂都是源於宗教的分歧，一個車臣就把俄羅斯弄的筋疲力盡，不能不說伊斯蘭的民族意識是很強烈的。從某個意義上講，解決西域問題的要點是在新疆，而新疆的要點在南疆。所以，在軍隊和政府各部門的問題基本解決以後，我立即巡視南疆地區，而且是長途跋涉，披星戴月，這是偷不得懶的，坐飛機蜻蜓點水走馬觀花式的巡查，只會給下面更多的機會去哄騙你，只能使自己已經不太明亮的眼睛又戴上了一副有色眼鏡。

    招待所的小院裡已經被我踩出了一圈小路，在灰白色的霜雪上黑黑的一圈，顯的特別的醒目。小陳走了過來，叫我去吃晚飯，這時我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第二天，我們又冒著嚴寒向和田出發了，汽車裡已經打開了暖氣，我還在思考著昨天的問題。冬季裡，315國道上跑的車輛不是很多，眼看就要過年了，小陳把昨天夜裡收到的各方面的情況向我一一匯報，讓我高興的是西藏的開鑿部隊已經把隧道快打到盡頭了，經測量還有不到20米就可以貫穿了，隧道完全按照設計要求，質量很好。根據專家的意見，這最後的20米暫時不要打穿，因為現在天氣太惡劣了，一旦貫穿後，不知道會給施工的部隊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還是等到開春的時候再打，現在他們在洞裡舒服的很，無論是溫度還是濕度都比洞外面的雪原好的不知那裡去了，部隊士氣極高，根據專家建議，目前已經轉移設備到距離第一洞口5公里外的第二洞口進行施工前準備了。聽到這裡我說，「好！通報嘉獎他們，希望再接再厲，工程能提前就決不要推後，早一點完成這個前期工程也可以早一點測算出流通的濕暖空氣的流量和對周邊氣候的影響。」

    「洞穴的內的這些數據也給了我們一個提示，今後在西藏高原地帶生存可以考慮洞穴居住，甚至大型的洞穴集鎮也是可以搞的，關鍵是進排氣系統的設計和保證。」我思索著新的概念。

    小陳繼續匯報著其他的各地情況，蘭州鐵路局去年超額完成全年計劃30%，新的列車運行表已經出台了，火車正點率達到93。7%，還有甘肅移民已經到位52萬多人，他們將在新區過今年的春節，青海省已經按每人100元的標準下發給這些移民過年補助金，移民情緒穩定，情緒高漲。不過，開年的各項農業貸款還有4億元的缺口，省裡請示怎麼處理；甘肅今年還有150萬的移民計劃，省委書記鄧發祥希望西域委員會再撥款8000萬用於運輸和安置費用；寧夏北部遇到百年未見的暴風雪天氣，部分城鎮受災嚴重，陳省長已經到災區現場去了；青海目前已經規劃出四個大的地區安排移民，關於工業廢水的排放計劃已經同一些研究院所聯繫，馬上進行實驗規劃，為在青海湖附近開展基礎化工工業打基礎。還有，21軍王軍長建議部隊在春節前進行一次實戰演練，15軍的張建國和33軍的孫海軒也附議，獨立六師師長金萬有昨晚來電話，問我們什麼時候到達，他們在墨玉等我們。……。

    下午8點多鐘我們到達了墨玉，金萬有和他的部隊在那裡接我們，賽義姆派出來的那個警衛連就算完成任務了，根據指示他們立即原路返回了。

    金萬有是個大高個，他是東北長白山的關東大漢，見到我後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金萬有是朝鮮族人，在部隊服役快30年了，從16歲虛報年齡進了部隊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新疆，其中有幾次是上軍校也不過是半年左右的短訓，他是我們幹部裡極少數的靠3%比例從戰士提拔起來擔任軍官的，後來又函授自修的軍事指揮本科碩士生，很難得的一個自學成才的高級軍官，別看他五大三粗的，心細如髮，洞察秋毫，在這和田的地方他已經待了10年了，原來是在烏魯木齊得11師當營長，後來提拔到6師當團長、師參謀長、師長，也是個老新疆了。

    在墨玉，金萬有上了我的車，我們繼續向和田市區進發，在車上金萬有向我匯報說，「和田地委接到自治區得通報後立即開始了改制動員，自治區也從烏魯木齊派人坐飛機前天就到達了，目前改制進展良好，由於他們目前很忙，就排我來接你們了，他們在和田市迎接你們。」

    「迎不迎接的無關緊要，工作忙是好事，能夠在開年前把這些首尾都掃乾淨也有利於今年的經濟開發，你來了，就說一下你部隊得情況吧。」我說道。

    「我們部隊得情況同獨四師差不多，不過是我們師還多了一個山地步兵團，少了一個摩托化步兵團，因為我們師是在克什米爾的交界線上，炮兵得火力要大過四師，陸航飛機沒有四師多但是質量和等級要高過四師，我們的直升飛機經常要飛翔在海拔5000-6000米的高空上，和田這個地區相對其他的地方要好很多，人口也沒有那麼多，比喀什要少一半以上。民族有21個，主要的是維族，但是民族矛盾不突出。」說到這裡，金萬有指了指車窗外的一片營地說，「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械化團的駐地，現在正在冬訓。」

    功夫不大我們就進入了和田市，這是一個人口不到20萬人口的小城市，我們的車隊到達了和田賓館，和田市委書記趙世強、市長沙地爾。烏努孜在那裡等著我們。

    在賓館的會議室裡，新的市領導班子向自治區的黨政一把手匯報工作，我則在我住的客房裡批閱著文件和看一些資料，路上小陳匯報的那些事情都要一一的批復的。

    根據小陳給我收集到的資料上看，要想解決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水源首先就是要找崑崙山要，怎麼能夠讓這些千年的積雪快一點融化是叫我頭疼的問題，在西藏開洞口也許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但是地球是自西向東旋轉的，除了在南北極點和赤道的特殊時間裡幾乎沒有什麼常年的東風帶，而塔里木盆地正好是在北緯38度附近，夏季正處於副熱帶高壓帶影響，不僅晴空無雨，而且連空氣都不流動，一絲風都沒有，當溫度繼續升高時，塔里木盆地的沙漠上儘管地表的高溫形成大量的對流氣流，可這些氣流中沒有一點水氣，就好像在烘箱裡干烘的沙礫，而在不遠的崑崙山上，卻有大批的千年積雪，要是能夠把這裡的積雪融化掉，那麼塔里木盆地的變化該有多大啊。真的希望在喜馬拉雅山的隧道可以起到一點作用，哪怕是每年只有1%的增量，幾十年後也是很可觀的變化了。前些年沙漠周圍的幾個城市大量的採掘地下水，已經出現地下水枯竭的問題，這其實是竭澤而漁的做法，地下水乾涸了進一步破壞了地質構造的發育，水會越來越少，原來和田報上來的後備土地資源有100萬公頃左右，現在由於沙漠的擴大侵蝕已經不足82萬公頃了，沒有水，和田的玉石開發就是一句空話，貴重金屬的開發也是只能小規模的進行，沒有水，大規模的移民就無法展開，改造少數民族地區也還是空話。

    水啊！水，怎麼才能把它請回來呢？

    塔里木盆地的海拔高度最低的只有500多米，而崑崙山的高度大多都在5000米以上，如此巨大的落差使垂直氣候分佈很廣泛，冰川和沙漠相伴而鄰，能不能把冰川當礦石一樣來採掘呢，我腦子裡不斷的思索著各種方案，幾乎有點坐不住了。我打開了小陳給我找來的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仔細的觀察著山勢和地形，當我看到青藏公路縱慣崑崙山時，我的腦子好像開了竅，這條公路一定要好好利用，既然天然氣可以管道運輸幾千公里，那麼這區區的上百公里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用滑道來解決冰雪的運輸？一個新的比較完整的計劃在我的大腦裡形成了。



        第七十九章 大綱


    在和田的事情我叫買買提和包望自己去弄了，我只是去看望了駐紮在這裡的獨立六師的官兵，來了幾個月了，我的工作習慣和作風也深深得到部隊的好評，他們知道我是很平易近人的，但是處理起犯錯誤的人來也是毫不手軟的，在我手下工作立功的機會多，但是挨批的機會也多，最好的辦法就是忠誠老實盡心盡力，別耍花槍，否則一定會弄巧成拙。

    我叫小陳調來一架小型飛機，我們在崑崙山上盤旋飛行觀察了三天，有些地方我看的非常仔細，還叫飛機順著青藏公路在崑崙山上飛行，在飛行的過程中，我不斷的叫「航拍」技術人員拍下大量的資料照片，這些寶貴的照片最後成為我下決心對這裡進行改造的依據。

    其後，我帶著小陳和軍區警衛排沿著315國道順著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南邊繼續東進，我要徹底的全面的看一看這個大沙漠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我們走到阿爾金山附近的時候，我接到中央的電話，通知我們下個禮拜進京開西域開發的專題會議，我計算了一下時間，叫小陳先通知西域委員會辦公廳先定機票，並向北京告之到達的時間。我們再隨後跟到。

    阿爾金山是橫跨在塔里木盆地東面的又一個大山，而且是山中有盆地，盆地裡面有沙漠，阿爾金山在1983年就被國家宣佈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位於新疆東南隅，保護區面積為450萬公頃是當今世界內陸面積最大自然保區。從地理位置看，阿爾金山國家自然保護區位東崑崙山中段北坡大型凹陷盆中原藏北高原向北沿伸地帶，是羌塘高原的組成部分。在新疆綜合自治區劃中，屬「阿爾金山區」範圍，保護區氣候呈寒冷，乾旱，多風，蒸發強烈的高原氣候特徵，全年沒有無霜期，更沒有四季之分，僅有冷暖季之別，暖季短且暖濕同期。阿爾金山之所以成為這個樣子，根本的原因就是周圍有比他更大更高的山脈阻擋了從印度洋、北冰洋、太平洋吹來的水氣，這裡同塔里木盆地一樣都是遠離海洋的內陸，得不到濕潤空氣的補充，再加上海拔高度，大部分再雪線以上，形成這樣的干冷氣候就不足為奇了。

    看著阿爾金山，我心裡想，喜馬拉雅山隧道打通後的第一個受益者就是這裡，當這裡得茂密得高山森林成長起來得時候，我們的柴達木盆地和青海湖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我甚至在想，既然藏羚羊得絨毛那麼珍貴，為什麼我們不可以人工飼養呢？原來是沒有那麼好的自然條件，那麼現在，當氣候改變以後呢？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跋涉，我們終於回到了西寧，馬上就要過新年了，根據中央的通知，我帶著小陳又來到北京，這是一次關於進一步討論強化西域開發的中央工作會議，參加會議的有西域各省區的黨、政一把手、中央相關的各部委、書記處書記、人大常委等。會議由國務院總理主持，主席也在百忙中參加了，首先，中央肯定了西域工作委員會成立以來的工作，特別是在西域軍政等方面以開發為主導而進行的對腐敗和分裂活動的打擊。同時也希望我們的步子邁的更大一些，思路更寬一些。會議上各省區都針對自己的計劃和具體執行情況向中央作了匯報。而我則重點從經濟和政治方面向中央匯報了關於西域的開發的側重點，我在路上思考的那些問題和解決辦法，已經叫小陳整理出來，交給了與會的代表人手一份，當然也交給了中央各位領導，在這份文件裡，我詳細的闡述了西域開發的重點和步驟，也闡述了民族矛盾的根本解決辦法。會議用兩天的時間討論了我的發言稿，並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西部開發的會議記要。

    在會議進行的第三天，主席在會上說。「司徒同志，中央對於你在西域的工作是滿意的，你的講話稿在理論上奠定了西部開發的基調和基本方針，但是在具體的實施中還有什麼設想和打算，對中央還有什麼要求和建議，不妨也一併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我笑了一下說道，「西域的開發離不開中央的領導和支持，更離不開全國人民的支持，現在，我們在喜馬拉雅山的開鑿工作已經開始，進展順利，在北部阿爾泰山的開鑿也要馬上展開，不過這都是我們自己區域內可以自己安排的，我們希望中央在下面幾個方面給我們政策上的支持，以便我們進一步加快開發的步驟，一、全國大面積向西部移民的問題，對於發達的漢族人口稠密地區的人來說，移民不是無償的，而是有償的，根據在西部地理位置，我們會公佈一些地方的土地使用權的價格，因為向外興安嶺移民的成功，我們估計對於向西部移民也不會有多大困難，畢竟是在內地人口擁擠的問題目前已經是很突出了，大批的因經濟建設而失去土地的農民等待安置，還有，在西部的礦山資源我們將按國際慣例，承認擁有使用權的人有第一優先權開發，擁有土地使用權的人可以在圈定給他的土地上勘探礦產資源，如果具有大規模開採價值的，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其他企業都必須同原使用權者進行使用權轉移的談判，轉移的價格由雙方自己去洽談，這樣，可以鼓勵更多的具有一定實力的企業和個人投資到西域的開發中，同時，也為西域開發的總體規劃和國家行為的開發集聚一定的資金，這個提案，請國務院和人大盡快通過，對於西域的移民政策將是我們的一個在50至100年內的基本國策，它的意義一點也不亞於我們現在實行的計劃生育政策。二、西域的勘探力量和人才奇缺，上個世紀90年代以後，我國的地質部精簡到了國土資源部，各地的勘探部門基本上都跨掉了，只有幾個大型的國有企業的專業勘探隊伍還勉強維持，部隊保持了幾支勘探隊伍，這對於我們這個幅員遼闊的國家，特別是在西部還有那麼多沒有弄清楚的地質情況來說是根本不夠的，因此，我們希望中央給我們西域派出幾支部隊的地質勘探隊伍救急，等我們自己的勘探隊伍建立後就可以撤離了，盡早的搞清楚在西域的家底，對於我們批出去的土地使用權的價格是至關重要的。三、我打算在青藏公路崑崙山路段的康西瓦和賽圖拉兩個地方先行試點開發冰礦的試點，現在，我們要把冰川當作礦產資源來看待，在冰川的採掘和開挖上應該不是很難，難的是怎麼降低運輸成本把這些冰川運輸到雪線以下。在北京香山的上由索道，這使我受到了啟發，我們可以利用山體的坡度進行大型滑道的設計，這在現行的科技水平上是完全可行的，我為此在那個地方盤旋了三天，這裡是航拍的照片。」說著我叫小陳把航拍的照片用幻燈機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逐格打了出來。

    「司徒啊！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哈哈……這個點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啊，真夠你琢磨的啊！」總理在那裡樂哈哈的說著。

    「總理啊，我圍著南疆的大沙漠轉了一圈，那裡的水貴的像黃金啊。咱們還有隔壁的冰川可以想辦法，要是在中東或者其他的地方，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弄了。」我繼續說下去，「如果我們在這兩個地方的實驗成功，那麼流經和田的喀拉喀什河的流量將會有一個可觀的增長，也有可能在和田縣附近修建一個較大的水庫，這樣在局部上我們就對和田地區的氣候作了改造，對於開闢可耕土地和進行一些貴金屬、玉石的開發是有決定意義的。四、允許在阿爾金山保護區由指定的部門和企業進行藏羚羊的人工馴化和飼養實驗，野生的藏羚羊自然還要保護，但是，我們需要研究和開發出一個高產出價值的物種，這對於西域將來的開發和牧民的收益是有巨大的好處的，我們不能放任優良物種在自然界自生自滅，同時，我們還要針對阿爾金保護區和青海湖附近的物種進行一次普查，掌握這些物種對植被的破壞，據我所知，有些地區的植被實際上是被野生動物大規模破壞的，那麼這種破壞不能被簡單的認為是自然界的生態平衡，而應該盡可能的減少這種由於物種的存在而破壞資源的現象。五、在西域從勞作習慣上徹底的更改原來的那種粗放型的遊牧散放的方式，在漢族地區，嚴禁這樣的遊牧方式存在，所有牧民必須進行封閉式的集約養殖，這樣的好處是1、可以減少牲畜對大面積植被的破壞，2、可以提高生產效率，3、可以提高牲畜的排泄物的再利用和其他的循環飼養，4、有利於防止植物的病蟲害和牲畜的瘟疫。前期的投入可以通過牧場的實物抵押和牲畜的產出抵押貸款讓農戶逐年償還。對於維族地區的牧民要要用經濟手段來引導，可以由內地遷徙過去的漢民帶頭進行新的生產方式的實驗，政府要大力的積極的支持這樣的生產模式，當維族同胞看到新的生產力的效果的時候推廣就只是個時間問題了。六、開放西域小型礦山的開採和經營，只要不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小型礦產品就可以讓市場去自由調節，政府不擔保、不指導，對於這些企業的貸款支持由銀行自行按經濟規律去辦理。七、提高西域地區政府公務員的工資水平，在開發的初期階段，為了保護這些幹部，也為了避免新的腐敗的產生，我們應該奉行高薪養廉的政策，一個廉潔的高效的政府部門是保證開發順利進行的基本保證，增加工資和精簡幹部隊伍要結合起來進行，其實，在大量移民進入後，幹部隊伍可能不僅不會減少，還會擴大，因此，我們現在就要根據實際情況，借鑒內地的經驗和外國的經驗，把一些無人地區的行政班子搭建起來，使我們到時候不至於忙不過來。」

    我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多小時，許多參加會議的地方幹部臉上都顯現了興奮的表情，而中央的一些部委的領導聽了以後卻表情複雜，有感到不可思議的，有不以為然的，也有持反對意見的。最後是主席總結性的發言，
    「西域委員會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工作也是有成效的，儘管有些建議牽涉的很廣，但是這些意見都是站在改變西域現狀的基礎上做出的，不管怎麼說，對於西部的改造是硬道理，所以，我的意見是可以放手叫西域委員會去幹，放手去實驗，成了，造福子孫後代，失敗了也可以從反面證明那些我們是可以改，那些我們是不能改，比方那個開鑿的隧道，如果不行，我們就把它再堵上就是了，不實驗不探索，人類現在還在蓐毛嗜血，所以，應該鼓勵這樣的探索，支持這樣的探索。關於對西部的移民問題，建議國務院盡快拿出法規方案，報人大批准後在內地形成一個新的政策，使人口密集的省份瞭解到這樣的移民對於內地發展的重要意義，各部門各輿論媒體都要圍繞我們這次的大移民和大遷徙做文章，如果我們能在短期內就平衡和解決西域開發的問題，那麼對於我國的國際戰略轉移將使很有好處的，我們現在在國際上之所以還要與那些敵視我們的國家去委蛇周旋，之所以要和他們又條件的合作，根本的問題就是因為我們的內部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和他們放手一博的地步，還沒有強大到對他們什麼都可以說『不』！西域還在拖著我們的後腿，國家的戰略縱深還不理想，那麼這些敵對勢力還會給我們留多少時間？同志們，為了中華民族的強大，為了我們子孫後代的昌盛，無論擺在我們面前有什麼樣的艱難險阻，無論我們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們共產黨人一定會義無返顧的向前進，我們一定要前赴後繼的把西域大開發進行到底。」說到後來，主席十分動感情。

    會議結束後，我回到了西寧。

    過年了，我是第一次在西域過年，我沒有像那些搞效應的官員那樣去到基層、到什麼什麼地方去暴光，我不喜歡上電視，更不喜歡被誰都能一眼認出，我原本是一個普通人，是機緣把我推到歷史的浪尖上的。在過年的幾天裡，我放了小陳的假，叫他回北京去解決個人問題，而我則把父愛給了兒子。除夕夜裡，我把公務員和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放了假，在家裡自己做了幾樣小菜，做了我很拿手的剁椒魚頭，這胖頭魚是在西寧傍邊的水庫放養的，年底15軍張建國在部隊採購過年的一車魚裡翻出來的一條最大的給我送了來，他知道我是南方人，喜歡這個，對於這樣的賄賂我可不在乎，當然是笑納之了。我還做了全家福、珍珠圓子、蛋餃和魚糕，按照南方人的習慣，和老婆一起炸丸子，兒子睜著不相信的眼睛看著我，
    「爸爸，你還會做菜啊，我可真沒有想到。」

    我笑著告訴他，「爸爸曾經當了20年的火頭軍，原來在咱們家，你媽是從來不做飯的，都是你老爸做的。想不想學？」

    兒子認真的點著頭，「想！」

    「別學，學會了將來便宜人家的姑娘。」老婆在傍邊絮叨著。

    「別聽你媽的，學會了也是一門手藝，起碼不會餓著自己。」說著，我就開始給兒子上速成烹調課了。

    「做菜的基本功能有炒、煮、煎、炸、蒸，說深了還有什麼溜、氣、熏、烤、燙、煲、等等，一般咱們家庭做的能夠有前五樣加上煲湯就可以了，做菜要掌握兩個基本的技能，一是放鹽，酸甜苦辣香十八般味道鹽是主味，鹽放的不准再好看的菜也不好吃，怎麼才能放的准就要看你自己實踐的結果了，還有就是大部分的青菜和做湯等，要等臨出鍋的時候再放鹽，為什麼呢？因為，青菜裡面有果酸和葉綠素，這兩樣東西很容易和鹽化合成亞硝酸鹽，使青菜變成菜黃色，味道就不要說了，那亞硝酸鹽對人可是有害的，所以要再出鍋的時候再放，而且炒青菜最好是不要蓋鍋，讓少量的果酸揮發減少合成。」

    「哦，難怪學校的食堂的菜老是黃黃的，看來他們是放鹽早了，而且蓋鍋蓋了。」兒子說，
    「還有對於魚、雞肉、豬肉等肉類在爆炒前，也不益過早的放鹽，因為鹽有脫水的作用，使這些肉類細胞裡的水分析出來，等你再勾芡爆炒的時候由於那些肉裡的水分不多，炒出來的不僅不香而且還咬不動。」

    「哦，做菜裡面原來還有這麼大學問。」兒子驚奇的說，
    「第二就是咬要掌握火候了，炒菜一定大火辣鍋，菜一倒進去滋滋有聲。顛覆不停，這樣才能使菜受熱均勻，你看就像這樣。可是反過來，做小魚就不能大火，必須要文火煎焙，小心翼翼的然後勾上高湯，再慢火去煮才能行。」我拿著炒鍋在那裡翻騰著。兒子看著我的動作。

    「凡是從小做起，只有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那麼你才能長學問，只有你自己有了學問，才能把握自己和為別人做點什麼，你剛上初一，接觸到的課程是同小學完全不一樣的，要給心機去學啊。這治理一個國家或者地區呀就像做菜一樣，你的拿捏好火候、你的協調好各種作料，古語說『治大國如烹小鮮』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一家三口難得的在一起吃著年飯，飯後，我和老婆一邊包著餃子，一邊看著中央台傳統的新年晚會，兒子則在傍邊跑來跑去幫我們擺餃子，當老態龍鍾的笑星趙本山和黃宏出來的時候，我兒子笑的在地上打滾，……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我過了一個很祥和的春節，西寧不禁止放鞭炮，兒子和老婆這回可是過足了癮，警衛班的戰士吃完部隊的年夜飯也來和我們一起放鞭炮。整個西寧城裡響成了一片，火暴的春節是否預示著我們對西域的改造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第八十章 春天


    （明楊網站首發）

    春節剛過，在西域各條戰線上的改革都全面展開了。

    喜馬拉雅山的隧道已經貫通，由於溫差和空氣的特性，一股強大的氣流通過隧道從南向北吹了過去，整個隧道裡的風力達到8級以上，濕潤的空氣以每天800多萬立方米的速度向北吹去，空氣濕度達到60%以上，在北面的出口處的冰雪立即就融化了，離洞口5公里的局部範圍內的溫度升高了5度以上，一些植物已經開始像南坡的植物那樣萌發了春芽。第二條隧道的開鑿也進行的很順利，已經開挖了一半以上，進度還是叫人滿意的，氣象學家和工程技術人員緊張的在第一隧道裡進行著測量和計算。

    最緊張的工程要算在康西瓦和賽圖拉附近對玉龍大冰川的發掘了，我們利用現代工程開挖技術，已經在這兩個地段向山北坡雪線以下修築了8條滑道，垂直距離都在3000米左右，滑道是用合金材料做成的，每條都寬兩米，高兩米，由於坡度大，冰塊的滑行速度飛快，在滑道的上端，我們利用大型鏟車和大型翻斗車把冰塊從冰川上運下來，有的地方條件較好，則直把滑道修到了冰川的採集口，接用裝載機把破碎的冰塊倒進滑道，開採冰川用不著炸藥，也不用打炮眼，只不過要注意地形和雪崩，為了安全，我們的採掘機都是遠程遙控的，大型運輸車輛也是遠程遙控的，就像兒童玩的電動遙控汽車那樣，由於水的比例很輕，我們的車輛在馬力上都不需要很大，只不過車廂的容積要很大，為此，三葵車廠是專門設計了這些汽車。有了幾個開採的掌子面以後，目前每天的開採量已經達到了5萬立方米，而且還在進一步擴大，而我們投入的運載車輛不過50台左右，挖掘機不過10台，投入的工人大約200多個，從整個效益看，我們的運作成本是低廉的，平均每立方的生產成本還不到5塊錢。另外，我們對行駛在這裡的卡車進行了改革，凡是從南向北行駛的空車，就必須順路裝載用大型塑料箱包裝好的冰塊，帶到雪線以下的收容站，否則，不與放行，這樣的政策一是提高在新藏線上汽車的運輸效率，二是也給下面多帶一點水源。

    早春三月，在江南已經是一片生機，而在大西北還是寒風凜冽，但是我們熱火朝天的冰川發掘可是非常好的時機，500多萬立方米的冰塊送到了喀爾喀什河的上游，而且還有大批的冰塊接踵而來，為了防止由於天氣變暖而使河水氾濫，在喀爾喀什河的中遊興建水庫的工作已經迫在眉睫，為此，我找了武警的水電部隊，他們剛剛從南水北調工程的西線完工撤下來，就被我通過軍委命令給拉到大西北了。

    對於在這個地區修建水庫存在幾個難點，一是在雪線下的地勢比較平坦，沒有較多合適的山谷溝壑利用，形成的水庫規模較小。二是，地質大多是粗砂和風化的戈壁，存水性能較差，使的很多的地表水漏到地底變成地下水。但是也有一些有利的因素，和田地區在歷史上也有不少高山湖泊，現下在墨玉縣也有那麼幾個小水庫，雖然儲水量總共才50000多立方米，但是，這些湖泊和水庫是可以利用起來作為大型網絡狀態水庫的基礎，利用現代大型挖掘技術把一些小型的湖泊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水系，雖然工程可能會大一些，但是水庫的建設對地理環境的改造是相當重要的。當武警水電部隊的劉林中將看了我的計劃以後，他只說了一個字，「干！」

    各路工程都先後上馬了，連阿松帶領的三葵隧道公司都已經在阿爾泰山的南麓安營紮寨，準備對阿爾泰山的改造。全區的移民工作也在區內區外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可是財政問題不斷的困擾著我，手中可以使用的資金急速枯竭。光移民的安置費用每年就需要十幾億，那些改造工程哪一個不是吃錢的大老虎，就這些還都叫我拳打腳踢的給湊合對付過去了，可是在和田的這個大水庫的投資光預算就要200多億元，還不包括在喀什、阿克蘇等地的水庫，眼下一點著落都沒有，西域大多是貧窮的省份，老百姓十分艱苦，土地貧瘠生活艱苦，從他們身上集資的可能幾乎不存在。而在內地籌集來的移民土地使用費要安排在關於移民的項目上，否則幾百萬人來了吃沒吃，住沒住的，鬧起民亂來可是我吃不了要兜著走的。現在水電部隊的前期人馬已經進駐墨玉縣和和田縣的交界處的浪如，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人家劉司令二話沒說就把部隊拉過來了，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咱不能叫人家為難。為此，我緊急調用了委員會的專項應急款5000萬給他們作為啟動資金，其他的資金我只能去另想辦法了。

    為此，我帶上小陳和財務委員李小年去了外興安嶺管理區，阿強和婕妤看到我這個大媒人來了高興的不得了，我沒想到阿強現在也變的這麼富態，光光的腦門上直放亮。穿著整齊的他，現在是管理區的行政首腦，她老婆婕妤則是這裡的執行總監。

    外興安嶺管理區其實是另一種一國兩制的產物，這塊土地由我們三葵集團買進來以後，我們實際上把管理權交給了國家，只不過在這裡的企業利益受到保護，由於從法理上講這裡還是俄羅斯的國土，但是實際控制權是在中國的手上，管理區名義上沒有國家派駐的軍隊，但是由管理區組建的國民衛隊的實力絕不亞於任何一支正規的部隊，這支衛隊實際上擔負了新的邊界的守衛和巡邏任務，實際上也是中央軍委領導的一支武裝力量，無論在編製和訓練上都是正規的。管理區的主任也是在民選的基礎上由中央任命的，黨的領導也運用派出的主任等來進行，公開的叫主任，其實骨子裡是書記，這裡的幹部都是省一級別的，國家召開各種大型會議也都同時安排這裡的代表參加，考慮到起源的背景，中央默認了我們三葵最早安排的班子，目前阿強他們已經連任到了第二界，工作情況不僅是當地的老百姓滿意，中央也很滿意。由於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和同東三省的緊密聯繫，以及原俄羅斯發展的科技水平和人文的基礎條件，這裡已經發展成為我國北方的一個很發達的經濟特區，俄羅斯政府在這裡也得到不少的好處，每年光稅收就佔了他們整個國家財政收入的20%以上，人口已經超過了2000多萬，現在的移民不是內地去的多，而是大批的俄羅斯在烏拉爾以東的散居人口向這裡移民，有些原來的俄羅斯地區幾乎是給移民空了，他們很快就和當地的中國人雜居在一起，接受了中國的文化和中國人的領導，在這裡還有大批的韓國人，日本人。發展到今天，管理區已經明文規定不允許搞民族對立，不允許搞種族歧視，鼓勵多民族之間的通婚和交流。多民族的集聚顯示了雜居的競爭優勢，肥沃的黑龍江三角洲提供了大批的農產品，先進的生產方式又提供了進一步向北擴張的可能，俄羅斯政府甚至希望我們再多買一些土地，希望我們從勒拿河向東直至白令海峽都買下來，政府可以讓我們去開發，只要名義是俄羅斯的，給他們交錢，他們什麼都不在乎。談判還在進行中，目前我們對那裡的資源正在進行評估。所以外興安嶺這裡現在是富的流油，只有這樣我才開始打這裡的主意。

    婕妤現在顯的更加嫵媚了，也不知道阿強前世是怎麼修來的，今世弄了這麼好的一個媳婦。一見面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大哥我是找你們借錢來了，你們都給我放點血。」阿強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的錢還用的完嗎？我們就那麼點工資，不多大概還有個幾百萬，要用你就都拿去。」實在的阿強在經濟上還是那麼老實。

    「你說什麼呀，大哥不是為自己借錢的，你一點腦子都沒有，白跟大哥學了這麼多年了。」婕妤在傍邊數叨著老公。

    「還是婕妤機靈，你說對了，我是來你們這裡融資的，怎麼樣，安排幾個大的財團見見？」我說道。

    「現在在這裡的財團大多是日本和韓國的，中國的也有幾個，您大概要集資多少？」婕妤細心的問道。

    「我大概要200多億，不一定要一次性到位，我估摸著你們這裡的江川企業和現代企業會有興趣，他們有大筆資金在找出路，否則資本運作就支撐不下去了。」我具體的說道。

    「您還是那麼洞觀如火，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確這兩個財團手上都有在本國集募來的大批游資，這幾年，他們的國家投靠我們成立的東亞聯盟後，經濟發展的速度很快，游資增加了不少。他們投在這裡的資金也給了他們豐厚的回報，光江川在這裡進行的松茸養殖就讓他們在日本成為第一大食用菌生產零售商，不到三年就收回了全部投資，現在對於搞冷水雪魚的養殖正在舉棋不定。現代企業自從高麗統一後就一馬當先的在國內成為最大的企業集團，政府的優惠和他們決策的正確使他們也擁有很大實力。」婕妤回答說，「我的觀點是有錢大家賺，只要不來歪門邪道的，大家都是好盟友，那個長古川宏一現在是不是在勘察加半島的內海找石油哪？」我問道，「是，三葵公司把他派到這裡找油已經有兩年了，老頭子還蠻健旺的。」阿強回答道。

    「好，先找這兩家談談，然後再到國內其他地區去弄點。」我說道。

    在婕妤的安排下，我很快就見到了江川集團的懂事長江川伯也和現代集團的鄭又准，對於我的提議他們感到興趣，與其說是對項目感興趣還不如說對我這樣一個人更感興趣。他們知道我是三葵的真正策劃人，也知道目前我再中國的份量，對於能和我合作感到榮幸。

    「找你們融資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的，在我們那裡有大量的玉石和黃金，我們可以給你們優惠，還有非常好的水果，戲法怎麼玩就靠你們自己了。我們希望你們去投資，但是不是現在，因為那裡的設施還沒有準備好，但是不會太久，你們是不是可以從現在起每年各融資給我50億，我將在三年後完本付息，如果你們需要擔保，我可以用三葵實業進行擔保，現在需要的是時間，要快，如果這塊肥肉你們不吃，那麼我會去找其他的公司談。」我對他們說。

    「請問，主任閣下，為什麼你不叫我們參加投資而只是向我們融資呢？」江川伯也問道。

    「我現在搞的基礎建設項目是政府行為，是沒有可能直接收回投資的，歸還你們的借款，我們是要從政府的財政收入中拿出來，而作為一個企業投資是要看回報的，我們只能在地區貿易上給你們一定的承諾，給你們優惠，在沒有項目的前提下叫你們投資實際上是不現實的。如果你們現在就要進來投資，那麼建議你們投資南疆鐵路的建設，這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個優惠的回收政策。」我笑笑說。

    「哦，原來是這樣。」現代的鄭又准說，「有沒有可能讓我們在那裡去搞現代工業？」他關切的問道。

    「這不是可能的問題，而是一定，但是現在那裡水源沒有解決，你們的工業怎麼進行？連我都想搞，但是沒有水就只能先擱置了。」我回答道。「在我的基礎工作還沒有搞好之前，盲目的招商引資是不誠實的行為，西部大開發的第一階段就是走了這麼一段彎路，弄的信用掃地，很多投資進來的廠商沒有得到預想的回報，有的甚至經營不下去了，因此，我不打算這麼幹，我希望在兩年以後，你們再來投資，那個時候你們可是抓緊哦！」我打趣的說道。

    「我們想能不能這樣，」鄭又准說道，「我們現在的融資可以作為一種投資擔保金，具有一定的優先權利，等到條件許可後即轉為我們在那裡的投資，我們集團對於崑崙雪山的磁鐵礦石有很大興趣，公司正在研究高原開發和冶煉的技術。」原來他們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從公司的戰略角度已經有了預謀。江川也說，「是這個意思，我們打算在那裡開闢高原密集養殖和物種的純化養殖，這個市場是新的，我們不想落在後面。」

    「我看是可以考慮的，將來西域的開發機會多的是，只要有魄力，是大有可為的，鐵路，公路，採礦、種植、養殖等是都是很有前途的。」我高興的說道。

    經過財務委員李小年具體的和他們談判後，我在這裡融到了200億資金，後來我又到上海、香港、廣州、台灣先後融資2000億人民幣，對於低成本的西域來說，這些資金已經足夠目前西域的各個項目的上馬了，在資金周轉上我們走入了良性循環。

    截止上半年，我們從甘肅移民到青海的農民超過了200萬，極大的緩解了甘肅省扶貧的壓力，在內地移民工作也已經開始，計劃先行安排20萬的內地人口到西藏的洛扎和措美地區開發那裡的資源，按每畝200元出讓這裡土地使用權150年，那裡現在的氣候變的十分的濕潤和溫暖。喀拉喀什河水的流量，今年要比往年多出一倍，幾個原來的水庫全都畜滿了水，新的水庫已見雛形，最重要的是當地的氣候已經有了改變，多出來的水氣居然在當地形成了小範圍的地形雨，這是百年未見的大喜事，也是我們改變西域的大喜事。證明我們的思路是正確的。

    坐落在阿爾金山脈裡的沙漠第一次開始縮小，綠洲的面積在迅速的擴大，原來國家安排播種的許多森林植被也又煥發了萌芽，就連甘肅和寧夏今年的降水也明顯的多過往年，這對我們來說真是大好事。

    自然的因素我們動手改造了，那麼人為的因素呢？在西域發達的省份要算甘肅省了，存在人為內耗情況最多的也是甘肅了，有些問題根本就是前人遺留下來的，甚至有的延續了幾百年。甘肅張掖地區原來就是長期缺水的地區，自古為水戰爭連綿不斷，一直到清康熙年間都沒有解決，後來在雍正年間，年羹堯在西北平叛後對黑河上游的分水方案做了統一規定，這個方案竟然一直使用到今天。可是儘管是有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方案，多少年來上游還是把供給黑河下游的水基本上是給斷絕了，使內蒙的巴丹吉林沙漠擴展的速度增加，每年春季我國華北地區刮起的沙塵暴就是起源這裡，不僅嚴重的影響了我國中原地區的人民生活，而且還極大的影響了我們的國際地位，我國第一次競爭奧運會的舉辦權的時候，就是這個問題使那些敵視我們的人有了借口，從而以一票之差輸給了澳大利亞的悉尼。

    為了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我們西域委員會在張掖召開了專題會議，對於甘肅的工業分佈和農業灌溉進行了廣泛的調查和認真的研究，最後會議決定，1、凡是用水大戶的工業企業堅決關停並轉，不允許在缺水地區建立用水大戶的工業企業。2、對於農作物的灌溉比例和灌溉水的使用，我們採取了移民和集約生產相結合的辦法，糧食在我國已經不是最頭疼的問題，內地的農業革命早就解決了全國人吃飯的問題，僅僅是為這裡的幾百萬人吃飯用糧就大規模破壞寶貴的水資源是得不償失的行為。應該考慮種植高附加值的作物和低耗水的作物，當地居民用糧可以通過貿易到其他地區串換。3、甘肅省自己本身有一定的水資源，但是分配極不平衡，因此，我們考慮在甘肅境內啟動境內的東水西調工程，解決甘肅的水平衡和西北部的水資源。這就從根本上解決了靠近新疆的和內蒙的幾塊小沙漠的根本問題，從這個思路出發，就是甘肅人民犧牲一點而對於全國的大局來講也是值得的。

    為此，我們還邀請內蒙和外蒙的有關方面人士來甘肅共同商量區域規劃的問題。但是解決這裡的問題能那麼簡單嗎？



        第八十一章 圍攻


    （明楊網站首發）

    甘肅省是西域的人口大省，也是西域地區缺水現象比較少的省份，但是，僅在省內就有八個地理氣候區，狹長的地帶無論是在人口和經濟上的發展，都是極其不平衡的，水源的分配也一直是困擾甘肅省的一個難題，我們在要求甘肅移民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因此，移民主要是集中在水資源相對缺乏的張掖地區、酒泉地區和經濟過於貧窮的慶陽地區以及相對人口周密的平涼地區、臨夏州。目前從總的情況看進展還是順利的，從這些地區遷移一部分過於貧窮的農民既是給農民找出路，也是減輕當地的人口壓力，有些地方人口並不密集，但是惡劣的環境和嚴重的水荒使一些農民幾乎失去了生存的空間，在酒泉地區，除了一些城市和大型工業企業外，基本上是要把那裡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的農民都遷移出去。但是，在整改企業的時候存在著尖銳的矛盾，特別是對於一些企業的變革使許多個體經營的老闆的利益受到了損害，還有的就是一些國有大型企業長期在國字號上佔便宜，這次一起拿掉，免不了要找各類關係人物出來說話，這也是必然的，我們在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盡可能的在合理的前提下給予適當的補貼，而對於大型企業的整改則關係到省政府的財政收入，關係到甘肅省的工業發展問題，但是，會議的決議要堅決執行，小地方利益要服從全局的利益，這是沒有條件可講的。在這個問題上甘肅省委沒有護短，也沒有講價錢，並提出了要在甘肅省內改造環境的計劃，為此，西域委員會在審核了他們的計劃以後，特地給他們追加撥款20個億，啟動他們的東水西調的工程，啟動他們對於黑河流域的綜合治理。

    甘肅省的東部，年降雨量一般在400-800毫米左右，個別地區可達1000毫米以上，其中幾條河流是黃河上游來水的主要水源，而隴西地區則乾旱少雨全省年降水不到260毫米，在上個世紀大興農田水利的時候又過量的採掘地下水，進一步造成了整個地區立體空間的缺水，用糧食換水給要出嫁的閨女洗澡的事情在這個地區並不少見。

    張掖會議以後，當我把改變西域的另一個視點放在了甘肅時，原以為經過會議的安排，經過耐心的說服教育，經過大局觀的解釋，在加上適當的補貼，應該說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可是我沒有料到一些在國字號上啃老本的企業對我們發難，首先是幾千名大型國有企業的職工到蘭州的省政府上訪，後來鼓動的一些個體經營者也跟著上訪遊行，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而作為喉舌媒體這次也跟著作付面報道，還找了幾個所謂的專家在電視台搞的專題節目中同我們的政策唱反調，省委書記鄧發祥一大早就給我電話說，
    「司徒書記，你看現在的局面不好控制啊，政治影響很大，有些省委機關幹部也在那裡煽風點火，為控制局面，我們可否動用軍隊啊？」

    「不行，這是人民內部矛盾，是我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家，不可以簡單粗暴的對待不明真相的群眾，只要沒有大規模的騷亂就不要動用你手上的武裝警察，但是不要的準備還是要有的，你先同各方面協調好，特別請安全部的同志作好個別人的調查，我馬上趕到蘭州來。」

    放下電話，我叫小陳安排直升機，立即飛蘭州。

    在飛機上，我接通了21軍王東丹的電話，命令21軍進入2級戰備，所有部隊官兵不得上街，不得接觸地方代表。

    達到蘭州以後，我召集了省委擴大會議，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和瞭解情況，同時，也叫省委上訪辦的同志對上訪的工人說請他們選舉出代表來，為保證代表的真實性，在人數上可以增加到50名，讓他們晚上在省委小會議室同我交流。

    在蘭州的省委擴大會議上，我仔細的聽著各部門的意見，這次集體上訪的主要原因是基於二個理由。一是我們這些是為國家立過功的企業，在當年搞「兩彈一星」的時候是為國家立過大功的，現在不能說關閉就給關閉了，而且，給的補貼太少；二是改變自然環境會破壞掉大批的文物古跡，是對人類遺產的破壞。這兩種觀點其實是在甘肅省委的一些幹部心中也有共鳴，主管工業的副省長肖志平同志就持有這種觀點，他是從XXXX廠基層幹上來的，是1977年恢復高考時候第一批考進大學的高中生，他認為，
    「甘肅的現狀不是甘肅人民造成的，做必要的改造是應該的，但是沒有必要把一些大型企業都給關掉，這些企業目前雖然經營不理想，但是它是國家的後備企業，一旦發生戰爭，這些企業作為國家內陸的縱深是有強大的戰略意義，這些企業的關停，一下子使全省工業總產值少了40%，對於甘肅的發展也是不利的。」

    而省文化廳文物管理局的幾個老學究則在會上捶胸頓足的數落我們是破壞文化遺產的「敗家子」，是數典忘祖的「浪蕩子」，雖然沒有明著點名，但是，參加會議的人誰都聽的出來他們是在說誰。

    省委宣傳部的同志則認為「事關國體，關乎於甘肅省二千多萬人民的國計民生，應該慎重，應該在充分討論的基礎上從長計議，要在廣泛的調查研究中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專家的意見還是要尊重的，改革的路子不能走的太急，更不能用行政命令的方式去處理企業的經濟行為，在這次變革中，宣傳口要保持中立，要起到監督作用。」

    工商和稅務的官員則直截了當的說反對現在這樣的改革，對於全省的稅收沒有好處，地方財政會進一步吃緊，弄的不好全省都亂了。

    看起來是一片反對的聲音，鄧發祥尷尬的坐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控制這樣的局面，省長趙包鋼則坐在那裡兩眼看著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面對這樣的局面我還是第一次，大腦裡反覆的在思量著這些人的背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香煙，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我已經是三包香煙下去了，小陳幾次想拒絕給我香煙，都被我嚴厲的目光給擋回去了，眼前彷彿又看到了在40多年前，文化大革命時候父親被「造反派」圍攻的場景，這時才真正體會到那個時代的一些老革命在文革期間的甘苦。會議一直議論到下午六點半鐘，我看了看會場上的這些人，最後作了發言，
    「同志們的想法大概也說的差不多了，今天會議開的很好，大家暢所欲言，表達了心中的感受，看來你們不僅是同外面那些上訪的工人有共鳴，而且在理論上還要高出一個層次，既然有些同志是這麼想，這麼看，那麼晚上我們再聽聽上訪的工人的聲音，關於你們提出的問題，我想在接見工人代表的時候一併回答，你們也可以參加提問，現在沒有講出來的，或者不好講的，晚上可以繼續講，自己不好講的也可以找代言人，言論自由嗎，只要大家還都記住自己是共產黨員，記住自己是國家公務員，代表的是全民族的利益，是全國人民的利益，我老頭子願意和你們交流溝『空』……」撲！的一聲，我的兩顆門牙應聲而落，跌在我面前的會議桌上，溝通的「通」字在不關風的嘴裡變成了「空」字。牙掉了以後引起的牙齦出血弄的我滿嘴「腥烘烘」的，也染紅了我的衣襟。

    在省委機關醫務室裡，醫生說我抽煙太多了，麻痺了牙齦神經，這樣門牙才掉的。經過簡單的處理，我喝了碗麵湯，安排小陳把上訪人員的背景和在會議上發言的人的背景立即調查一下。晚上七點，我又在省委小禮堂接見了上訪的代表，下午參加會議的人員也都到場了，不過他們不願意坐在主席台上，不願意被上訪的人看成是和我同流的，只有鄧發祥和我坐在一起。會場內外我們安排了必要的值勤的武警部隊，為了不給到會者壓力，我們安排在會場內的特勤都穿著便衣安靜的坐在後排。

    會議一開始，我首先就向大家說道，
    「各位上訪的公民們，你們好，不好意思，今天下午，給我站了快60年崗的兩顆門牙下崗了，我現在說話有些不關風，大家可能會聽不很清楚，沒關係，不清楚你們就要求我再說一遍。」說道這裡台下的人哄笑起來，「為了今天晚上的溝通有秩序，能夠高效率，我提議，1、有序發言，一個個的來。2、在對方講話的時候，只要對方沒有說我說完了，就不要插言，也就是你說，我不說，我說，你不說。3、凡是違反上述紀律的，我們請他出去，如果不出去，我們可以強制性的執行。4、今天的交流會我們已經請電視台安排了現場實況轉播，畢竟講的是甘肅老百姓關心的事情，叫大家都看看有好處，但是，在現場不得有反動言論出現，不得有過激行為。5、在發言的時候不要進行人身攻擊，咱們打破碗說碗，打破鍋說鍋，不要牽強附會，影射他人。」

    我等了一會，見台下沒有反應，對鄧發祥使了個眼色，鄧發祥立即會意，拿過話筒說，「大家既然沒有異議，那麼現在會議開始，請舉手發言。」

    一個打理的很體面和時髦的人舉手要求發言，
    「我是XXXX廠的代表，我代表我的工廠抗議關閉我們的工廠，工廠關閉了，我們這些工人就失業了，我們是無產階級，我們的國家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政府這樣做是在打擊無產階級，因此，我們堅決反對把工廠的關閉，也堅決抵制這種錯誤的行為，我們全廠18000多工人兄弟這次都來了，他們是我們的堅強後盾，這次，請省裡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我們就不走，我們就要在省政府門前靜坐示威。」他言辭越說越激烈，到後來有些虛張聲勢。

    「我是張掖市民營企業協會的代表，在張掖的工廠不叫開了，難道我們為改革開放的貢獻就這麼抹殺了嗎？到新的地方去開工廠，我們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要從頭來過，給的補貼都不夠我們請客送禮的，政府支持民辦企業難道就是這樣支持啊？」一個「中部突起」的中年人說道。

    「俺不懂的啥道理，就是覺得叫俺們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心裡頭不舒坦，俺們七里八鄉的鄉親們叫俺們來問你們政府，這農民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他礙著誰了？你們非的叫俺們把家搬走，還叫俺們把辛苦建立起來的磨房給停嘍！俺們的豆棍都打入了外國市場咧，停下來多可惜。」一個操著濃厚鄉音的中年漢子「吭哧著」旱煙袋在那裡說著。

    「我是張掖水利局的代表，在張掖，我們水利局經過多年的建設，黑河的引水灌溉工程總算搞完了，現在叫我們放棄這些工程，把農田的水澆地停下來，這是對國家投資的浪費，也是對國有資產的不負責任，水流到下面的沙漠裡對我們甘肅有什麼好處，不就是給京城裡的官老爺們少點沙嗎，我們這裡常年吃沙都過來了，難道他們吃點沙都不行嗎？」

    來的不到50個的代表只有幾個發言，大多是坐在那裡聽，省委機關的，和一些下午開會的人，也把在省委擴大會議上的觀點講述了一遍。我還是坐在那裡抽煙，最後大家都不說話了，省委書記鄧發祥看了我一眼。我喝了口茶開始了發言。

    「同志們，工友們，鄉親們，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也明白了你們的意思，現在我先說幹部們提的問題。

    儘管你們說的頭頭是道，表面上看是有理有章，但是，在座的可以捫心自問，有誰不是從個人的利益和小團體的利益出發？這個問題反映在普通工人和市民那裡我可以理解，讓我痛心的是有一些國家幹部甚至是高級國家幹部也在那裡為自己的小家小業打算盤，你們是廉潔的嗎？你們這種小集團主義比那些大貪大污更可惡，你們是藉著人民的利益在經營自己的那一畝田三分地。試問，沒有了國家，沒有了全局，你們那點小利益還能否保的住？你們這樣的嘴臉同南宋的秦檜有什麼區別！儘管你們為官清廉，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考慮的不是國家利益不是全局利益，那麼你就不配做人民的公務員。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國家後備力量，看看你們現在哪裡還算的上是力量？整個甘肅的工業每年虧損都在XXXX萬以上，十幾年來吃掉國家補助達XX多億，無論是在成本和技術上都沒有辦法參與競爭，上市的公司到現在還不到30家，就是這樣的工業體系，能夠成為國家的後備資源嗎？如果說是有戰爭出現，那麼對手首先就會破壞掉這裡的那點脆弱的水系統，試問，沒有了水，你們還怎麼進行生產？環境的影響已經成為工業發展的嚴重障礙，我們現在的退一步就是為了將來的大踏步前進。說這是歷史的原因造成的，說這不是甘肅人民造成的，難道這個理由就可以讓我們在這個老本上吃幾輩子嗎？難道你們在座的就沒有責任嗎？

    有的說要保留那些文物古跡，知道那些古跡是怎麼來的嗎？知道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古跡嗎？還不就是因為這裡惡劣的自然環境造成的？還不就是貧窮的經濟引發的歷次戰爭爭奪造成的？還不就是我們的祖先為了改變這裡的現狀，前赴後繼不屑努力造成的？難道貧窮落後這個古跡我們也要保護嗎？原本是血淚斑斑的艱苦生活，難道這樣的生活我們還要保留下去嗎？人類在歷史上有過多次變革，這些變革必然是要淘汰舊的體制創造新的體制，文化古跡是我們研究人類發展歷史的鏡子，是提醒我們不要去走老路的警鐘，不是強加在後人身上的累贅和負擔。這裡的文化古跡在自然改變以後，我們會保存的更好，現代科技也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手段去保護它，中央也為此撥出了大量的經費。用古跡做阻擋甘肅改革的擋箭牌是站不住腳的。

    那些關於稅收和財政收入的問題就更荒謬了，國家為了妥善處理甘肅省因改變環境而做出犧牲，已經免除了3年的賦稅，10年恆定稅率步變，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國家要替甘肅人民養這個政府3年，3年後，以三年來平均稅額定一個基數，10年不變，並且補貼給甘肅省每年20個億，國家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目的是什麼？就是要用短疼替代長久的磨難，就是要從根本上解決西域困擾我國的問題。長期的經濟落後，使甘肅省的經濟效益遠遠落後於內地發達省份，再這樣下去，發展還有可能嗎？你們心裡誰都清楚制約甘肅發展的是自然環境，為什麼我們真的要對自然環境挑戰的時候，你們這些黨培養多年的幹部不能認真的去理解，認真的去執行？

    還有一種觀點是要『認真研究，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來，不能急』。一句話就是『拖』，黑河分水方案從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研究，做方案的人都退休了幾茬，可是現在用的還是年大將軍的分水法，甚至連這個都用不下去了，試問，解放都快70年了，我們還要拖到什麼時候，我們國家，我們黨講的民主集中制不是有些人說的那樣，不是荷葉包針個個出頭的久議不決，吃這樣觀點的人要麼是對於國家的危機感麻木不仁，要麼就是別有用心。

    對於這次上訪活動中，那些推波助瀾的國家幹部，那些放任不管不做工作的幹部，我可以正告你們，不要以為你們沒有貪污腐化就可以穩坐你們那個位置，你們的不作為和反作為一樣是一種腐敗，是一種靈魂深處的腐朽的明則保身，這樣的人不配做人民的公務員。」我說到這裡喝了一口水。



        第八十二章 破繭


    （明楊網站首發）

    接下來我開始回答工人們提出的問題，
    「工友們，你們的苦衷我非常瞭解，對於幾個特殊的工廠，今天我還做了一些調查。這次關閉你們的工廠，我們已經妥善安置了你們的出路，給關閉企業的補貼在春節後就已經下發了，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你們在工廠裡辛苦了多年，企業的狀況你們也是最清楚的，這樣的不景氣恐怕已經不是一年二年了，你們期待著有那麼一天工廠會好起來，你們的收入可以增加一些，但是，這種期待按現在情況看史很難實現的，我們關掉這些落後的企業，就是為了開闢新的企業，省裡今年對於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安排是穩妥的，也是卓有成效的，在一年內對你們的技術文化補習也是必要的，這一年裡，你們的工資福利照舊，一年後省裡將優先安排你們的就業，這些是早就說明了的，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受一些人指使來上訪呢？你們對現在企業的這種狀況滿意嗎？這樣的狀況你們以為還能維持多久？當我們要徹底改變這個狀況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會反對呢？我們關閉的是耗能大戶，耗水大戶，技術落後的企業，是已經沒有改造價值的企業，這些企業長期的拖國家的後腿，長期拖甘肅發展的後腿，難道我們還能任由這樣的企業繼續存在下去嗎？

    現在有很多企業把拖欠工人的工資作為企業資金騰挪的一個手段，作為企業可以任意動用的機動資金，工人們靠借貸度日，可企業領導卻遊山玩水，就是你們那個XXXX廠的領導，現在不是在黃山遊覽嗎？他指使手下人組織隊伍來到省城上訪，自己卻溜到外地去尋花問柳，我們找他，他甚至把手機都換了，可是他忘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當地公安部門已經在桑拿房把他找到了，這就是要利用你們上訪來保住職位，吞沒揮霍國家給你們補貼的廠長。我不明白的是，這麼簡單的解釋工作，為什麼沒有當地政府的人去向工人們通報一下，工人們真的知道我們對他們的安排嗎？剛才那個說話的XXXX廠工人代表，你可以過來和我握握手嗎？」我對第一個發言的人說道。那人猶豫了一下走到台前和我握了一下手。

    「你不是工人，手比我的還嫩，是不是那個廠長安排你帶隊來的啊？」我突然發問道。「你剛才講了那麼多工人階級，無產階級，難道你不知道中國從十四大以後，我們的國家已經沒有了階級了嗎？1982年通過的憲法就已經在法律上定義為 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你是XXXX廠的宣傳幹事，怎麼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弄明白，還在喊著無產階級專政？你是那個廠長的小舅子對吧，我如果沒有說錯，你一天工人都沒有幹過，就是這宣傳幹事你也是個混混而已，是不是你對工人許願，來上訪的人可以補發工廠所欠的工資啊？」當我說到這裡，台下開始議論起來。

    「他在這裡說了無產階級，那麼我就針對無產階級這個命題，來闡述一下我國的工人階級同馬克思在資本論和共產黨宣言裡講的無產階級有什麼不同，中國的工人大多來自農村和農民，來自一些城市裡的手工業者，還有一部分是離開農村的地主富農的後裔，正因為如此，中國的工人在思想上邏輯上同中國的農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對世界的認識上也有相當多農民的痕跡，本來新中國就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基礎建立起來的，在那個時代，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裡說的產業工人在中國還沒有建立起來，也沒有形成中國最大的階級，在解放的時候，產業工人佔人口的比例不到1%，解放後，實行計劃經濟體制，工人階級的人數急劇增加，可是這時的工人其實是被國家大社會主義給包了起來，我們的大多數工人根本沒有體會到馬克思所說的那樣的艱苦的殘忍的階級壓搾的社會環境，幾十年來，這些人躺在社會主義的大床上，吃著社會主義的大鍋飯，極大的消磨了工人階級的優秀品質和堅忍不拔的革命意志，正因為這樣的階級劃分已經很荒唐，我們黨毅然決然的在中國取消了有階級論，大家都是公民，對國家對人民都有一樣的義務，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我們砸掉了鐵飯碗，但是還是相對穩定的保留了原來體制上的老工人，在國營企業幹部任免上也保留了一部分傳統的機制，這樣的機制同時也給了一些腐敗分子鑽營的機會，他們利用這種機制上的漏洞，營私舞弊，貪污腐化，合同制僱傭勞動的體制又使一些工人的命運被掌握在個別人的手裡。還有的就是新一代工人的成長就業也參雜各種機制，有的是自謀職業，有的是國家安排，還有的是人才招聘，在這種情況下，工人的群體意識淡漠了。因此，我們的工人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那種純粹的無產者，他的內涵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以前各種教科書對他的定義，取消有階級論以後，我們的國家才真正實現了不同階層的有機轉換和流通，工人可以當老闆，也可以做職員，更可以回鄉務農。這就是我國現有體制下的公民勞動權利。

    對於目前甘肅下崗的工人，我們總的指導思想是給他們一個個人再充電再升級的機會，針對我們這裡的特點，將來企業要求的工人水平可以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如果大家現在不能認真的去再學習，仍然是在目前的企業繼續混下去，那麼被淘汰的現實就不可避免。說道你們這次上訪的代價，我不得不提醒你們，本來企業欠你們的工資是違法的，那是你們自己的錢，可是偏偏就被利用來引誘你們上訪，你們不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嗎？用你們自己的錢來引誘你們去幹他們想要你們幹的事情，你們回頭還要感謝他們，很滑稽啊，我看工人們是應該上訪，但是上訪的目的應該是清除這些喝你們血汗的新型吸血鬼，我們政府下一步也會對於這些玩忽職守的，無所作為的，胡作非為的，得過且過的寄生蟲給予清理和打擊。說到這裡，在座的工人代表可能已經明白了，是誰在真正的關心你們，是誰在利用你們。」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工人代表激憤的指責那個鼓動他們來上訪的小幹事，那傢伙有點招架不住了，在鄧發祥的暗示下過去了幾個特勤把他架了出去。

    「下面我再來說你們工商業主的問題，在商品經濟的今天，你們是既得利益者，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能夠發展和生存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理解你們，也走過你們為之奮鬥的道路，我之所以走到今天棄商從政也是國家對我進行了關閉，不管你做的多麼出色，也不管你的利益有多大，相對國家來說你是一個公民，有義務去執行國家對你的要求，這是從法上來講，從現實意義上來講，我們關停的企業除了一些大型的國有企業外，還涉及到了一些民營企業，這些民營企業存在的問題是破壞資源和浪費水源，在改造甘肅自然環境這個大前提下，沒有國營和民營之分，都必須按照張掖會議提出的要求去做，而給予的補貼也是同等的，我們在青海同等的條件下給予你們免除三年的所得稅，條件已經很優惠了，如果你們認為得不償失，也可以去從事其他行業或者離開這裡到你們願意去的其他任何地方，但是在這裡的企業必須關停，這沒有價錢好講，張掖會議以後，西域委員會就要在各省區針對水資源的使用立法，到時候，你們還要堅持在這裡興辦違法企業就是觸犯法律，結果可能會對你們更加不利，經商辦廠目的是追求利潤，可是不能危害國家和其他人的利益，你們不至於愚蠢的要拿自己的腦袋往石頭上去撞吧？至於你們說補貼少了，那麼你們認為補貼應該如何計算？難道你們去搞歪門邪道的費用也要到我們這裡來報銷？難道你們去搞偷雞摸狗的勾當也要我們去買單？我正告你們，要合法經營，在新的地區裡你們要是敢腐蝕賄賂我們的公務員，我們一樣要法辦你們的行賄罪。」那個中年人被我說的冷汗淋漓，在那裡不吭聲了，我剛從小陳給我的一份資料上知道，這次他們協會為了出來討個「公道」，私下裡湊了份子錢，已經打發了若干「關係」，要不電視台的節目也不會那麼去做，有些明面上看是道貌岸然的學者、專家骨子裡也是骯髒的很，這一次要是不能狠狠的殺一下，那麼今後大批的補貼款、救濟款、移民款還不知道要被這些蛀蟲吃掉多少呢。

    「那位來自農村的鄉親，您說的話實在，離開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是心裡頭不舒服，不光您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可是，咱祖輩在這裡刨食可也沒有刨出個名堂嗎，天旱了大傢伙還不是要外出逃荒，從前清庚子年有記載的算起，這個地方是五年三荒，到現在，許多娃兒上學還是靠國家補助，如果沒有國家這麼多年的補助，您想想看，你們還撐的下去嗎？」那農民含著煙袋在那裡默默的點頭，「咱祖輩也是在老家撐不下去了才來到這裡定居的，這裡的農民大多是河南陝西的移民，在舊社會，一條黃河弄的中原百姓流離失所，山東的災民創關東，河北的出口外，河南的陝西的走西口，到現在我還記得一個民謠《走西口》，現在，這裡又不適合我們生存了，怎麼辦，我們再繼續走，不過這次是國家和政府組織你們走，新的地方已經給你們劃好土地，也準備了充足的貸款，你們移民國家還要給你們補貼，去年移民過去的60多萬農民兄弟現在過的比在這裡好，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再說了，環境改造好了，興許您還能搬回來哪，我告訴您，咱們西域內部移民是政府補貼，政府支持，而內地的移民不僅是我們不補貼，還要向他們收費哪，每畝地要收150元，您算算，按你們的標準每人15畝，你們家便宜了多少啊，為什麼這樣啊，就是因為咱們這裡條件差，農民貧窮，那內地來的農民他們富裕，不找他們收錢怎麼行，您要是去晚了好地方可就沒幾個了。」我說的那個農民都好像要坐不住了，狠不得立即回去就搬。

    這個溝通會議一直開到了夜晚11點，據說蘭州城裡是萬人空巷，大家都在收看我們的直播，剛開始的時候還插播了一些廣告，後來被群眾抗議的電話幾乎打爆了電視台的總機。

    儘管已經很晚了，我還是面對張掖水利局的代表說，「你反映的情況確實存在，這在甘肅也不是個別現象，歷史上的政策失誤使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以說，在歷史上大面積的圍墾造田和引水灌溉給今天的惡劣環境起到了雪上加霜的作用，地區小集團的利益驅使我們有些領導急功近利，不講原則，不講道義，上個世紀60年代末黑河下游的額濟納還是湖泊綠蔭，我還在那裡打過野鴨子，可是現在早已經是荒漠一片了，最後一戶人家也已經離開那裡十幾年了。別忘了，那裡也是咱中國的！至於你後面說的那些話我認為是不理智的，按照你的邏輯是不是全國人民都攤上四兩沙子你才高興啊？什麼京城裡的『官老爺』，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我看選你做代表是你們局裡的那些人看錯了人，北京城裡有1500多萬我們的同胞，整個華北有4億我們的同胞，你說那話不黑良心嗎？」那個張掖水利局的代表羞愧的低下了頭。

    最後我對著台下說道，「同志們，工人農民兄弟們，我們改造西域的自然環境目的是為了國家的富強，為了民族的昌盛，當年，在西域搞兩彈一星的時候，西域人民做出了重大貢獻和犧牲，今天，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我們要暫時的對我們的工業、農業、水利和居民做必要的調整，這是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你們能夠看到這個偉大的創舉是你們的驕傲和光榮，同時，你們能參與這個偉大的變革也是歷史賦予你們的責任和希望。中華民族是不屈的民族，在歷史上從來沒有對任何外部勢力屈服，也沒有在險惡的自然災害面前退縮，在這貧瘠的土地上我們養育了占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我們發展了璀璨的華夏文明，難道我們甘肅人民連眼前這麼一點小困難都不能克服，連自己這麼一點小的利益都不能捨棄嗎？甘肅省是西域人口的大省，是漢民族居住最多的省份，也是中華文化和西域文化接壤的地方，在民族大家庭裡我們是老大哥，老大哥就是要給兄弟姐妹做出一個好的榜樣，就是要多做犧牲，難道我們連這麼一點起碼的覺悟都沒有嗎？

    這次上訪事件的發生，雖然是下面部分不明真相的群眾鬧起來的，但是根子在上面，在我們一些不那麼廉潔奉公的幹部那裡，甘肅省委要做深刻的檢討，要清查幹部隊伍的廉潔和勤政，有些和黨的政策離心離德的人我們要請他離開我們的公務員隊伍，有些腐敗分子我們要依法清理。

    我們的幹部，我們的公務員要時時刻刻的在心裡想著國家，想著老百姓。只有把國家和老百姓裝在心裡，你才能事事為國家著想，處處替老百姓著急，你才能廉潔奉公遵紀守法，你才能得到老百姓的喜愛和擁護，才能得到人們的寬容和理解。

    同志們，今天我掉了兩顆門牙，如果能把西域改造好，讓這裡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讓這裡的發展能夠追上內地，我司徒老兒就是把滿嘴的牙齒掉光也是心甘情願，就是把這把老骨頭扔在西域的大漠裡也在所不惜！我的話完了。」

    台下寂靜了片刻，突然爆發了掌聲，鄧書記眼含熱淚走過來和我握手擁抱，那些上訪的群眾在外面高呼「共產黨萬歲！」「中國萬歲！」大街上有人開始放鞭炮了，人們在議論著我的講話。

    一場原不該有的上訪風波就這樣平息了，張掖會議的決定開始了有條不紊的落實，圍繞著甘肅省幹部的內部整頓也轟轟烈烈的開展了起來，各級幹部自查互查，深入的展開了批評與自我批評。電視台在電視裡公開做了自我批評，這在我過電視史上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那幾個拿了錢手軟，吃了飯嘴短的專家都主動的到檢察院自首了。至於那個XXXX廠的廠長，不用說是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

    為了把握方向，我在電話裡跟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說，「老鄧啊，你要注意把握分寸，嚴格區別各種矛盾的性質，千萬不要搞一刀切，對於犯錯誤的幹部要給出路，給自新機會，性質變了的一定要依法辦事。至於趙包鋼和肖志平的問題中央會處理的。工作你先和曲廣善副省長擔起來。另外我希望你自己也要在這次的整頓中檢討一下自己的工作方法和態度，不要老是用原來的風格工作，要大膽領導，大膽決策，只要你是一心為公，有什麼漏子我給你頂！。」鄧發祥在電話那邊半天沒有說話。



        第八十三章 官道


    (明楊網站首發）

    後來，我接到了鄧發祥的檢討報告，內容極其詳盡的剖析了自己的為官之道，很難得的對自己做了一個評價，最後請求組織給予處分，並要求給他機會改正錯誤。他在報告裡寫到，
    「我是在河南農村長大的苦孩子，16歲到縣城上高中以前我沒有穿過新衣服，我從來不像城裡的孩子那樣有那麼豐富多彩的業餘生活，貧窮使我整日與書籍為伍，也正因為這樣的條件，我考上了武漢大學政法系，畢業後我回到了河南新鄉，從一名鄉司法股的股員幹起，那時我也有雄心壯志，在工作中我兢兢業業，其後在不同的崗位上我干了28年，這次甘肅省出現的上訪風波，我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對於省委一斑人也沒有管理好，追索根源是我在多年的官場養成的惰性和忍性在作祟，我在32歲的時候擔任河南新鄉市的市委副書記，那個時候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少壯有為，在主觀抓工業企業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對企業的腐敗重點打擊，大力扶持新興企業打入市場，成績卓著，可是等待我的卻是一紙調令，把我弄到河南偏遠的西峽縣去擔任縣委書記，那是一個窮縣，我開始還沒有感覺什麼，可是後來我的一個同學，在省委組織部當處長的實權人物告訴我，我在新鄉的舉動傷害了某些大型企業的利益，也傷害了他們的感情，他們在中央告了狀，當怪罪下來的時候，市委書記沒有擔擔子，而是把功勞攬過去，把缺點留給了我，最後，市委書記順利的調省委工作，我卻平調到西峽去了，我的同學告訴我，做官不可張揚，不可不瞻前顧後，無為既有為，有為則有過，對於他的這些言論，當時我是不以為然的，西峽3年，我在那裡幹的不錯，後來有調三門峽市任副委書記，那個時候正是我年富力強的時候，當時的市委書記後來因為腐敗被雙『規』了，一時是由我主持工作，在打擊腐敗的鬥爭中我堅決不手軟，弄的牽扯面很大，有些都觸動了省裡的一些幹部，沒過多久，我被安排到中央黨校學習，進中央黨校高級幹部斑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我進去是因為在三門峽搞的太狠，可是我自己又沒有把柄給對方，對方只能用進黨校的辦法把我先行調開再說，等我畢業回去的時候很多案件已經結案了。我知道我又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不知道今後會是什麼結局，這時候，浙江寧波市委書記跨台了，由於我在中央黨校的一篇論文，中組部安排我到那裡去擔任書記工作，這一次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寧波歷來是富庶之地，倒在這裡的幹部不計其數，一上任我就感覺到人事關係複雜，而我這個空降來的外省人基本上是兩眼漆黑，我在寧波力求不犯錯誤，也不搞大得動作，省委領導誇我穩健，識大體。2年後我又被調回河南，擔任鄭州市委書記，無為真的使我升了官，那時我剛剛40出頭，就是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了，還是省委委員，許多省裡的幹部誇我進步了，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鄭州市是河南得經濟中心，那裡得工作好做，大城市嗎，受輿論監督的程度要高過其他得地方，自己一身正氣也得到不少好評。四年後我順理成章的升任為省委副書記。在擔任河南省委副書記的期間，我又一次進中央黨校學習，在學習的過程中，親耳聆聽了總書記的講課，深感肩上的擔子重大，深感對國家和民族的責任。回到河南後，我在分管的經濟和政法兩大領域大刀闊斧的實行改革，使河南在那個時期解決了一系列歷史遺留的問題，特別是幾個上市公司的重組問題，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可也就是我幹的歡實的時候，又是一紙調令把我從河南調到了甘肅，還是擔任省委副書記。從一個人口9000多萬的中原大省的第三把手調到西北的貧窮省份擔任第五把手，這說明了什麼？正像個別人說我的那樣，這幾年驕傲了，尾巴『翹』上天了。在河南的工作顯然是又觸動了一些人，又沒有按照官場上的規則進行。

    我是一個在政治上沒有背景和後台的普通人，一顆做人的良知和共產黨員的黨性制約我在為官的時候不貪污不腐化，但是，宦海的沉浮使我明白了為官不可張揚，也不可過於標新立異，政績的好壞，官聲的好壞都不在於老百姓是怎麼看而在於官場裡的同僚和某些實權人物，於是，我開始奉行一條『千言萬言不如一默』的為官之道，在各種會議上輕易不發言，也不公開表示我的政治觀點，也學會了打太極，在甘肅八年，我穩步的從第五把手陞遷到第一書記這個位置，但是我知道那些在我後面的人會時不時的打我的黑槍，會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在甘肅省委的工作崗位上，首先就是我的不作為，我忘記了自己是國家安排在這裡負主要責任的『封疆大吏』，在我擔任省委書記這幾年裡，甘肅省的業績平平，可是我的位置卻越來越穩固，我不得罪任何人，也不去抓別人的小辮子，自己也不培養自己的勢力和小圈子，但是在思想上已經離黨的要求越來越遠了。從根本上講也是自己對於國家和民族的認識走進了一個個人利益的怪圈，我在政治上沒有野心，能夠在現在的位置上全身而退是我最大願望，我不希望自己的一生有多少輝煌，但是也決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戳脊樑骨。因此我在執行上級的指示時候與其說是覺悟高不如說是一種習慣，對於上級的指示我只是簡單的執行，能在精神上領會多少很難說，長期以來，我就是簡單的這麼工作，也消磨了不少時光，這一次張掖會議後，我仍然是用這樣的態度去工作，在西域改變自然的這麼複雜的工程中得過且過怎麼能不出問題？司徒書記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問題，儘管在上訪期間我是堅決的站在改革的這一邊，但是在思想上我並沒有做好面對複雜局面的分析和對策準備。出現上訪事件以後，被動的應付，甚至有妥協中立的念頭，完全失去了一個黨的高級幹部應該具備的原則性和立場。

    當事件平息以後，我仔細的反省自己，這麼多年來，我也像司徒書記說的那樣，在思想上已經腐化墮落了，這不是物質上的腐敗，而是精神上的腐敗，是意志上的腐敗，是對不正之風的妥協和讓步，當我們在黨旗下宣誓的時候，我們不是為了自己的個人的利益而入黨的，可是在工作多年後卻陷進了個人主義的泥潭，把黨內的逆流不正的思想當成為官的主流，對於那些明哲保身不作為的所謂為官之道從看不慣到逐步適應進一步到認同，最後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分子。由於這種個人主義的氾濫才使自己對所謂為官之道有了共鳴，才使自己放棄了對國家和對人民的忠誠，我雖然在物質上不腐化貪污，但是思想根源與那些腐敗分子如出一轍，我相信有這樣的想法的幹部不會只有我一個，正所謂許多幹部的清廉不是靠自身免疫力的提高，不是靠黨性和人格在保證，而是威懾於國家法律和社會輿論的壓力，非不為而是不敢為爾。

    多年來的宦海沉浮磨平了我的稜角，也消磨了我的鬥志，今年我已經56歲了，能夠為黨工作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看到國家今天的大好形式，我十分汗顏，我請求組織上給我處分，也希望組織給我機會讓我彌補過失。」

    對鄧發祥的報告我很滿意，能夠有著這樣的認識，不經過振聾發聵的自我剖析使做不到的，這樣的幹部本質是好的，根子出在個性的不夠堅韌，沒有正確的理解官場上的正反鬥爭。我批閱後上送中央，我在上面寫著，
    「我們黨有許多優秀的忠誠的有能力的幹部，由於政治環境等因素，磨平了稜角，消磨了意志，做事情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已經養成了習慣，鄧發祥同志的檢討對這個問題的剖析有見地，有想法，希望中央重視這樣幹部的思想問題和引導他們恢復朝氣。」

    甘肅省的事情也提醒了我，在西域其他幾個省區我們也進行了打面積得幹部整頓和清理，在思想上路線上端正了幹部隊伍的認識，在組織上純化了幹部隊伍。也在形象上給廣大民眾一個交代，同時我們加大了各種監督機制，加大了幹部工作和個人資產得透明度。

    到了這年的8月份，喜馬拉雅山已經貫通了三條隧道，第四條隧道已經開挖，由於我們是打通風隧道，許多隧道的技術要求降低了很多，現代挖掘技術又十分的先進，隧道的開鑿比我們想像的要容易和成本低，有人說，可以利用隧道聯繫兩山之間和出境的公路，其實在設計隧道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是不行的，通風隧道一般都在風口之處，隧道裡的風力平時都在五級以上，大的時候超過十級，基本上沒有可能做通道之用。北面的阿爾泰山也貫通了一條隧道，在進行隧道建設的同時，開鑿施工人員發現和發明了高山洞穴效應，在解決高原人類生存方面起到了里程碑的意義，在隧道開挖的時候，就有將近5萬多人的內地移民來到了西藏，他們很快就在「洞穴」裡安家落戶，當年就具備了收穫的條件。

    在玉龍冰川上的「冰礦」採集了，我們超過4000萬立方，由於我們對冰川的開挖，使開挖附近的冰層受到震動，融化的速度也大大的快於往年，喀爾喀什河水今年比往年的流量大了一倍多，下游幾個原來的水庫都蓄滿了水，還只建立了一半的大型水庫，我們也把底層開始了蓄水，讓水浸潤一下地表。豐厚的雨水使和田地區的草灘面積在今年增加了40%，在沙漠的邊緣竟然奇跡般的下了好幾場暴雨，打破了歷史上的降水記錄。

    青海省今年的降水明顯的超過了歷史上的最高記錄，青海湖面時隔千百年後，第一次沒有再縮小了，許多湖畔的水草茂密的生長著。

    航拍會來的照片顯示，已經乾涸了的羅布泊今年又開始有水出現了。那幾個早就無水的甘泉，今年也又冒水了。

    甘肅省的移民工作進展順利，東水西調工程已經計劃在冬季枯水季節開始動工，準備工作已經全面鋪開。沿途都是轟鳴的挖掘機的聲音。張掖地區對用水的全面休眠，立即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下游巴丹吉林沙漠的額濟納在乾涸二十幾年後又見到了沼澤，綠洲開始萌芽，為此內蒙古自治區政府特意給甘肅省政府發來了賀電，並資助甘肅張掖人民3000萬元的資金，用於改善當地的環境建設。

    我完全沒有想到，改變環境見效會這麼快，如果按這樣發展下去，也許我們會很快的改變這裡落後的狀況。僅僅一個夏季，我們就向老天爺多要了五萬億立方米的水，現在西域氣象部門成為最吃香的部門了，中央氣象台也在這裡進行專門課題的研究，各地都急於想在自己的地區也建立氣象部門，因為，天不會再是簡單的多雲和晴天了，這裡的天氣將變的豐富多彩，將會風雨雷電。

    西域的工作走上了軌道，我也清閒了不少，抽空把假牙也上了，說話不再漏風了，西寧今年是個多雨的夏季，原來這裡商場裡賣雨傘雨衣的不多，大多是一些遮陽傘，現在這些都已經脫銷了，為此我們在新移民的工商業者中挑選有實力的自己興建了一個高科技的制傘廠。雨傘不僅供應區內還遠銷海內外。

    一些新企業的建立，大的改善了西域的投資環境和工業佈局，以三葵公司為代表的一些香港企業率先在青海湖畔辦廠，興建現代化的基礎化工企業。

    三葵的現任董事長是阿松的大女兒阿真，這次她帶著龐大的香港代表團來到西寧，把自己的小兒子也帶來了，她一見我就親熱的叫我「Unclc！」已經快40的人了，調皮的像個小孩子，跟我到家裡見到我老婆就大喊「乾媽！」，我老婆樂的合不攏嘴，小昊晟在那莫名其妙的看著，心裡琢磨，「我哪兒又冒出個這麼大的姐姐啊。後面那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子是誰啊？」

    「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你爸爸啊？」我老婆問阿真。

    「系啊（是啊），幾時帶我去見外公？」阿真的小兒子飛鼎在傍邊說，
    「這裡還不是有外公外婆，還有一個小叔叔呢，」阿真開心的叫著，「昊晟，還記得大姐嗎？」兒子靦腆的不說話，在那裡好奇的看著她們。

    「好啦，都坐下吧，別老站著說話，小王啊？今天加幾個菜吧。」我對我們的公務員講道。

    「過來，讓干外婆看看，」我老婆招呼著飛鼎，問問年紀飛鼎比昊晟小二歲多，小傢伙們很快就混熟了，飛鼎沒有想到在這大西北還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叔叔，更沒有想到，這裡也有會說白話的小孩。

    「阿真啊，這次來打算搞點什麼項目啊？不要指望我和你父親給你幫忙和開後門哦，一切都得你自己去幹，到我這裡只有親戚的串門，可沒有工作好談得，啊？知道嗎？」我打著預防針。

    「我知道，您給公司留的名訓，『正當經營憑本事賺錢，合法運作不歪門邪道』我們一直掛在那裡哪，這次來，我們就沒打算請你們幫忙。」阿真認真的說著。

    「啊，好！你們一定堅持下去，企業的傳統也一代代的傳下去。」

    飯後，我悠閒的在院子裡溜躂，今天兒子沒有跟著我，他有了新夥伴，我在思索如何加快移民的問題，思索擴大建設兵團的地域問題。

    對於西藏和青海的移民，移民和當地民族之間是基本可以和平相處的，全民信教的藏族同胞大多是善良和包容的。而新疆則麻煩多多，陌生民族的進入，一定會代來各民族間的仇視，特別是信奉伊斯蘭的新疆諸多土族居民，生性好鬥和比較懶散，文化差異與漢族實在時太大了。而不進行移民，就沒有機會去同化這些民族，更談不上怎麼去鞏固邊疆。當地很多農村的居民，是只知有星月而不知有太陽，民族文化和宗教文化攪和在一起是這個地區的特點。進行各種滲透是一個粗淺的方面，實質是要用先進的生產力代替落後的生產力，用先進的思維方式代替落後的思維方式，用科學的行為哲學代替蠱惑人心的宗教。

    正當我在籌劃對新疆的移民計劃時，寧夏又冒出了點問題，我不得不帶上小陳連夜感到銀川，阿真就交給我的老婆去招呼了。



        第八十四章 影子


    寧夏回族自治區簡稱寧， 位於中國西北部(北緯35』14「----39』23「和東經104』17「---107』39「)，地處黃河中上游，是中國五個少數民族自治區之一。東鄰陝西，北接內蒙古，南與甘肅相連。總面積還不到6萬平方公里，其中引黃灌區的河套平原占41%，南部的山區占59%。寧夏居黃河上游，北倚賀蘭山，南憑六盤山，黃河縱貫北部全境，歷史文化悠久，古今素有「塞上江南」之美譽，寧夏也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 在多次的考古發現中表明，早在25000年前的舊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在此生息繁衍。「三代」以前境內為「北狄」、「西戎」各遊牧部落居牧區，先後被稱之為「葷粥」、「鬼方」、「狁」、「匈奴」和「胡」等名。至戰國期間，寧夏地區才開始歸隸中原政權管轄。在歷史上也同漢族內地聯繫廣泛，許多盛產在內地的物產很多都是從這裡傳進去的，有些成語也是與這些民族分不開的，比如說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蔬菜裡的「胡瓜」，樂器裡的「二胡」，等等，都是來源於這裡。

    寧夏自治區第一書記陳寶山是個年輕的幹部，剛從中央黨校畢業後就來到了寧夏擔任書記，原來不過是在團中央擔任書記，無論是實踐工作的經驗還是面對複雜的環境的點子都還欠缺，這不，幾個小事把他弄的焦頭爛額的，由於處理的不是很到位，搞的現在回族的省長馬萬清告狀告到我這裡，幾個地區的回民已經開始串聯集會了，看來是成心不想叫我老頭子清閒啊。

    激化民族矛盾的是幾件小事，
    一是出在XX電訊在新的時期的推廣宣傳廣告上，上面的口號是，「中國豬年諸事助益，電訊優惠好戲連台，」畫面是一頭威風八面的肥豬，面對著周圍的蜘蛛網，暗喻西遊記裡盤絲洞裡的故事，這原本是XX電訊在全國的推銷口號，無可厚非，可是在西北這個伊斯蘭教相對集中的地區，這個廣告就有些不合時宜，當民族宗教人士反映上來的時候，XX電訊的人居然大言不慚的說，「總公司的安排，我們無權改變，再說，都解放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們還在拜豬爹爹狗奶奶啊？」

    一句無心的玩笑話激起了當地的伊斯蘭教徒的全面抗議，同時還引發了各族居民對他們服務的大投訴。

    二是一個軍隊的電影製片廠在寧夏拍片引發的矛盾，這個廠在建國初期拍了很多膾炙人口的戰鬥題材的影片，也是部隊著名的電影製片廠，進入改革以後作品少了，最近鬧個什麼歷史題材在這裡拍片，說是河套平原的地形好，結果佔用農田太多，損害了當地農民的利益，還弄了一些半吊子部隊在這裡跑龍套，這些人兵當不好，禍害人的事情可沒少干。群眾反映很大，弄的很難堪的是，拍的這個題材還有些醜化一些少數民族，這就又引發了另一個矛盾的發生。

    寧夏是僅次於台灣和海南的小省，論人口是除了澳門西藏青海以外最少人口的省份，現在，青海通過移民，人口已經超過了寧夏，在寧夏，多年來是以農業為主工業為輔的農業經濟，全省降水不過在200-400毫米左右，農業主要是依靠引黃河水灌溉，雖然叫回族自治區，但是在這裡回族人數並不佔多數，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左右，但是從總體上來看還是以回族為主，就是生活在當地的漢民也是十分尊重回民的。可是偏偏就碰上幾個「二桿子」在這裡胡說八道，弄的矛盾激化，又偏偏碰上自治區書記陳寶山是個經驗不足的年輕人，處理問題也是拖泥帶水的。如果給這裡的回民鬧起來，新疆的維族再跟著一起哄，那麼可真的是有我看的了。因此，對這裡發生的事情我不敢掉以輕心，還是連夜和小陳趕了過來。

    到了銀川，這個東西長南北短的黃河邊上的省會城市，城區已經把重點從原來的老城逐步移到西邊的新城區了。陳寶山戰戰兢兢的來見我，我叫他把實際情況跟我匯報了一下，說到那二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還是一幅得罪不起的意思，滿腦子都是這裡的刁民愚不可及的想法，他說，
    「寧夏原本就是一個比較落後的地方，這幾年同內地的距離更加拉大了，幾個與現代化比較接近的行業在這裡起著龍頭的作用，我們很重視他們，作為自治區黨委對他們還是支持的，這次回民鬧事我個人認為是宗教干預經濟干預政治的表現，對於這裡的回民政策我們有放鬆的跡象，這是我們要檢查的。軍隊來拍電影，我們應該全力支持，在隔離群眾圍觀的問題上我們做的不到家，鬧的一些回民瞎起哄，我們有些失職。」

    我看了看他，心裡一陣難受，「你能不能挺起胸膛講話？」陳寶山一陣尷尬，「現在我們去聽聽回民代表的意見，至於那個叫什麼的XX電訊的總經理，」「叫王木登」「哦，叫他和那個什麼大導演在明天下午2點鐘等我們，我要和他們談。」

    說罷，我起身就走，到了自治區信訪辦，一大群戴著小白帽子的回民圍在那裡。初夏的夜晚微風習習，路燈照在聳動的人群身上，小白帽子隨著人群的議論焦點流動著，已經是晚上10點多鐘了，人們還沒有散去的意思。當我來到人群邊上的時候，有人高喊了一聲，「西域地區領導來了！」大夥一下子就把 我給圍了起來，弄的小陳和幾個警衛員緊張的把我護在中間。我把手舉了起來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上訪隊伍中幾個打頭的對周圍的群眾做了幾個手勢，人群立即安靜下來，在中間給我留了有二三個平方米的空地。

    「回族同胞們，大家站了很久，一定是很累了，我哪，年紀也不小了，站時間長了也受不了，我建議大家乾脆席地而坐如何？」我對大家說著。

    「好！大家都坐下。」有個留著很長鬍鬚的人說道，我估計是個阿訇。

    小陳向變戲法似的給我弄了個小馬扎，我坐在小馬扎上，「不好意思，只有一個馬扎，我年紀大就佔便宜了，今天晚上趕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的，不過大家不要吵，一個個的說，只要大家願意說，我今天就陪你們到天亮。我看咱們還是請阿訇先說如何？」

    那個留鬍子的人果然是阿訇，他清清嗓子說道，
    「我們回族也是中國大家族的一員，為了國家我們這個民族也出了不少的英雄，歷朝歷代都有我們回族的貢獻，從明代的鄭和下西洋到抗日的馬本齋，從辛亥革命的沙金海、馬驥雲到護國運動的趙鍾奇，解放後，黨的民族政策保護和發展我們回民的民族事業，但是，現如今，那個什麼電訊搞的那個廣告招貼卻在明目張膽的污蔑我們的宗教，上面描畫的是可蘭經最不能容忍的污穢之物，當我們去理論的時候，他們居然污蔑我們的信仰，我們要求政府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的宗教信仰能不能得到尊重。」說話的時候，阿訇的鬍子不停的抖動，可以看出，他是十分生氣的。還沒有說完，就有幾個年輕的回民把撕下來的廣告放在我面前，是一幅喜氣洋洋的年畫，上面畫的類似豬八戒的人物正活靈活現的向身後的蜘蛛們拋著眉眼，摸樣很搞笑，既有現代網絡文化的氛圍也有古代民間故事的意境，如果是在漢族地區可以說是很好的一個廣告作品，可是這裡是回民集聚的地區，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那個XX電訊實在是太黑了，俺們交了預裝費已經三個月了，到現在還不給俺們裝電話，說是咱們那片沒有號，可是幾個漢人申請不到一個禮拜就裝好了。這是不是種族歧視？」一個中年穆斯林說道。「那是人家交了『急裝費』，你不知道門道當然要吃虧了！」傍邊的人如是說。

    「我們漢人還不是也給他們欺負，」一個沒有戴白帽子的年輕人說道，「電話費遲交了一個小時，他們就給停機了，說是48小時開通，結果到現在還沒有開通，說我的號已經給了別人了，還要在等下去，我一氣之下就告了他們，你們猜怎麼著，法院判了都可以不執行，他們還把我說成是不受歡迎的人，說我是刁民，拒絕為我服務，我申請法院強制執行，那法院都給他們收買了，說案子多，忙不過來，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聽說你們到這裡告他們，我也來了。」

    「那還不希奇，我的更厲害。」一個身穿講究的西服戴著白帽子的人接口說，「我是一個民族公司的老闆，平時打電話也沒有在乎花多少錢，可是上個月我的電話費突然增加了3000多塊，我覺得不正常，去電訊局查，我的話單上根本沒有那麼多話費，是一個搭在我的電話錢上的分機打了幾個國際長途，而我的線路上根本沒有破口，顯然是他們內鬼搞的名堂，利用機房的設備搞的，我把半年的通話單一查，以前的話費歷就有不少虛頭，不過沒有這次這麼明顯，而那個分機還是臨時搭的，想說，他就搭上，不想說就收走，叫他們查，他們說我要先把話費交清才能查，我不交，他們就告到法院，連打帶罰的弄去了我一萬多元，我本身是受害者，現在反而還要替那些小偷買單，這是什麼邏輯？」

    「誰叫你有錢哪，不吃你個冤大頭，叫他們吃誰去？」傍邊人起哄道。

    「我們要求XX電訊在寧夏回民居住地區撤回那個廣告，並在報紙上公開給我們道歉。否則，我們要到中央去告御狀！」那個老阿訇激動的說。

    「清理這個電訊公司，徹底挖出內幕。」

    在場的群眾都這麼喊著。

    「好，大家說的關於電訊公司的事情我已經瞭解了，那麼關於那個拍電影的問題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那個拍電影的部隊不是人！」一個回民講道。

    「他們拍的什麼我們不知道，就是在我們那地方養了幾百頭豬，幾十條狗，弄的腥臭難聞，狗吠豬嚎的搞的我們煩悶難耐。還有那些部隊，整天殺豬宰狗的，喝的醉醺醺的招來不少小姐，圍在那裡亂哄哄的，我們去提意見，他們說這是拍電影，不是真的，可是到處都是血淋淋的那不會是假的啊！有人說那是拍的我們回民改變信仰，吃豬肉比他們漢民還厲害的故事，這樣的戲放在我們這裡拍是啥意思啊？」

    「是啊！這麼拍電影不應該在我們這樣的地方拍。」很多人附和著。

    「那導演還說，『看到你們這些回回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們的電影沒有拍錯，你們不要再在這裡鬧事了』。還叫那些部隊的趕我們走，有的當兵的還粗暴的推搡我們。」那個回民接著說道。

    不知不覺已經是半夜1點多了，我看了看大家說道，
    「鄉親們，你們反映的問題我現在已經清楚了，清你們相信政府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現在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我想大家一天都辛苦了，我建議是不是就散了吧，我明天要找有關方面進一步瞭解情況，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黨的民族宗教政策是不會變的，黨的改革路線也是不會變的，寧夏回族人民幾十年來一直是同我們這個國家站在一起的，無論是什麼樣的困難都是與國家生死與共的，我們政府也把你們看成我們的親兄弟親骨肉，一些個別分子的不法行為必然會給他們自己帶來災難，真主是不會保佑他們的。寧夏是個多民族的地區，民族的團結是安定穩定的首要條件，誰要是破壞這樣的團結誰就是民族的罪人。今天你們沒有講完的還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去講，也可以寫書面材料上報，我喜歡聽到你們的聲音，也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大家信的過我，那麼今天就到這裡，你們說好不好？」

    「好！」在一陣沉沒之後，老阿訇說道，「大家散去吧，我們等他們的回話。」

    人們開始慢慢的散去了。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在小陳的攙扶下回賓館休息。一進賓館房間，一台先進的手提電腦就擺在房間的辦公桌上，我奇怪的問小陳，「這是怎麼回事？」小陳也莫名其妙，「這賓館也太高級了吧，房間裡還配備這玩意？！」

    「你去問問服務台，是不是每個房間都有。」我對小陳說道。

    小陳出去一會就進來說，「沒有，只有我們的房間有，是電訊公司對我們的特殊服務。」

    「哦，把它收起來，你看看上面有什麼名堂。」我心平氣和的說道。

    小陳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會，沒有動，拿起電話叫自治區機關保衛處來人，同時問賓館保衛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賓館保衛科回答說不知道，但是自治區機關保衛處卻告之說，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檢查過了，是安全的，這件事情是電訊公司特意為首長的服務，由機關秘書處安排的。

    「哈哈……，這樣的賄賂已經做到咱們頭上了，這個王木登還真是傻的可以。小陳啊，你檢查一下這套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古怪。」說著我坐在沙發上瞑目沉思。

    功夫不大，小陳就對我努努嘴，我明白了我的猜測沒有錯。站起身來，對小陳一使眼色，就走出了房間，幾個警衛員也給小陳招了出來，我們走到賓館的外面草地上，我對小陳說，
    「你看人家的設備多先進，這麼短的時間就佈置好了監視我們的東西，叫輛出租車咱們出去自己找地方去休息，這裡啊，留兩個警衛員唱空城計吧。」

    後來我們自己走出去坐車到國際飯店找了個普通房間休息了。今天的事情讓我感覺到陳寶山的愚蠢和無能，第二天早上，我在國際飯店的房間裡打電話，叫自治區主席馬萬清過來見我。馬萬清弄不明白我怎麼會在國際飯店，而不是在自治區委招待所裡。

    馬萬清是當地人都認識的，我叫他在我租的小會議室裡等我，當我在那裡出現的時候，飯店的經理自然就明白了我的身份，立即要給我們換高級套房，被我拒絕了，小陳對飯店經理說，不用忙活了，今晚就會離開了。當天，小陳為了安全又從軍區警衛連調了一個班過來，同時與銀川警備區聯繫，直接安排在警備區的招待所住宿，並要求對駐地進行電子屏蔽。

    馬萬清從外表看是個憨厚的中年人，他原本是河北人，回族，北京工業大學畢業，後來在青銅峽水電站工作多年，在寧夏的工作表現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不功不過。一見到我，他就憨厚的笑著說，
    「昨天晚上就想向您匯報工作，可惜，時間沒有安排上，您在信訪辦的時候，我也在外面站著，每想到你一早就叫我來。「
    「你們這裡發展的情況怎麼樣？為什麼在你們的自治區招待所裡有那麼多的竊聽器和電子眼啊？這些你知道嗎？」我嚴肅的問他。

    「知道一點，據說是電訊公司幫助安裝的，是為了監視下面來開會的人有什麼不法行為和猜測上級領導來這裡的意圖的。我因為並不是通過正規渠道知道的，所以也沒有辦法證實，更沒有辦法提出反對。因而也享受不到通過那個渠道獲得的情報，您今天出現在這裡，開始我想不明白道理，但是您這麼一問，也就證實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

    「這些東西搞了多長時間了？」我繼續問到。

    「我不清楚，聽傳言起碼有大半年了吧。」馬萬清說。

    「陳寶山書記知道嗎？」

    「我想他應該知道吧，連我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嗎？」

    「哦，你們這裡真正掌權的是誰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裡的影子書記是誰？我看那個陳寶山不過是個傀儡。」我一針見血的問到。

    馬萬清在我犀利的眼神下呢喃了半天，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第八十五章 幕後


    （本小說在明楊網站首發）

    馬萬清說出的人名叫我吃了一驚，在這裡實際掌權的是人大主任王述昌，原來是這裡的自治區委書記，王木登就是他的小兒子，王述昌的父親原來是一個老紅軍，弟弟現在還在中央工作，是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在中央組織部擔任要職，王述昌原來也是明星市長，當年在沿海一帶鬧的很是紅火，後來在一次共和國最大的走私案中受到牽連，仕途就打了折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折騰的，被他後來跑到西北來在寧夏擔任副書記，後來遞升到書記，干了３年後擔任自治區人大的主任。寧夏的廳局級幹部有一半以上是他提拔和任用的，現在的書記陳寶山不過是他叫弟弟順手安排在這裡的一個傀儡。

    由於王述昌在北京有人，許多情報都可以通過內線傳遞，十幾年來在這裡佔山為王日子過的蠻滋潤的，就是我這個局外人他不瞭解，一是我在北京的時候是軍方的幹部，二是我是「空降」過來的，根本沒有通過組織部門任命，同時我又是個不靠靠山的人，我聽到馬萬清說出這個人以後想了很多。首先，我們可能已經落入王述昌的視線，這可比那個喀什市公安局長庫爾班大多了，控制的面也十分的廣泛，其次，這次的事情恐怕會牽連到中央的某些人，那個時候的局面就很難說了。但是，眼看這些國家的蛀蟲在這裡坑害人民坑害國家的利益能不管嗎？以前對於寧夏的問題沒有多重視，在我的思維裡，寧夏應該是西域地區裡最不起眼，也是最沒有影響力的地方，西域改革只要上游地區改造成功，寧夏也就是「瘌痢」跟著月亮走，沾光了。可是沒有想到這裡還是藏龍臥虎的地方，沒想到這裡還有人佔山為王。當小陳通過各種渠道弄來的資料給我看的時候，我有些疑惑，難道這些都是真的嗎？我不相信。當我看到陳寶山在招待所裡吞吞吐吐的樣子，當我看到馬萬清的表情，我才明白我是多麼的糊塗，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寧夏是多麼好的一個自立王國的地方啊，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倒行逆施，激起公憤，那麼我們有誰會去找這裡的毛病？寧夏是個按部就班的小省區，既不會給國家增加貢獻也不會給國家添亂，這樣的大傘能保護多少污泥濁水啊！想到這裡我感到十分的慚愧。

    「馬萬清同志，你能說的出你自己的態度嗎？」我問寧夏的自治區主席。

    「我堅決服從西域工作委員會的領導，擁護中央在西域的戰略部署，我是共產黨員，他們搞的那一套我早就看不慣了，可惜咱沒有機會去反映，我也是時時的在他們的監視之下的，寧夏沒有部隊，只有在中寧駐有２１軍的一個炮兵旅，其他武警部隊都是按地方建制設立的。公安廳的大權都是掌握在他們手裡的。武警自治區總隊的陳司令是不管民間的事情的，在銀川也只有兩三個支隊。由於經費緊張，加上他們說寧夏太平，就連特警大隊都沒有建立。」馬萬清說道這裡顯然是對王述昌有所顧忌。

    「你說的對，我們是不能小看他們，但是特殊的時期特殊處理，我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我要的是結果。從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可以看明白這些人對我一舉一動都很緊張，畢竟我是在西北殺了幾個的。不過他們太小看我們了，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子。」我對馬萬清說道。「你先到政府去上班，該幹什麼幹什麼，不過要注意安全，陳寶山那裡你也要關心一下，他自己已經處在危險中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你可以暗示他叫他不要外出，我會有安排。」

    「小陳，你立即聯絡武警寧夏總隊的陳煥尚司令員，叫他立即到我這裡來，以西域軍區司令員的名義叫他來。」我果斷的說道，「把保密電話給我。」

    「是！」小陳立即拿出電話，然後跑了出去。

    我拿起小陳隨身帶的保密電話，直接撥通了中央辦公廳，
    「喂，我是司徒漢，我想請主席聽電話。」過了一會，主席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你好！司徒同志，在那邊弄的不錯啊，中央肯定你的成績，進展超過了我們的預料啊，祝賀你啊！」主席在那邊說著。

    「那是與中央的領導和支持分不開的，再說，我也沒少給您捅婁子，這會兒我在銀川哪，恐怕又是有婁子啊。」我向主席匯報說。「昨天我到達後住在自治區招待所，房間裡一共給我下了８個竊聽器和三個電眼，弄的我流離失所，問題嚴重啊！」

    「什麼？誰有這麼大膽子？你個老傢伙還蠻鬼精靈的，怎麼叫你發現的？」

    我把具體的經過說了一下。然後我說，
    「對於這些腐敗分子我是不會留情的，我的風格是快刀斬亂麻，不給他們喘息和準備的機會，所以，我現在就要行動了，我請示中央，是不是也配合我們一下，王述昌的弟弟在中央，請中央注意，這些太子黨的餘孽現在已經隱蔽的很深了，如果還讓這些人在西部猖獗，那麼我們開發西域就是一句空話。」

    「好！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中央相信你，也支持你，北京的事情你放心，他們翻不起大浪來的，必要的時候，你要用雷霆的手段，該鎮壓的一定要鎮壓，千萬不能手軟，只有在西域樹立起我們黨的威望，樹立起我們政府的威信，我們的開發才能落在實處，否則開發了也會是別人的。」

    主席的話使我心裡有了底，這時候，寧夏武警總隊司令員陳煥尚走了進來，中等身材的他略有些發福，走到我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西域軍區司令員同志，寧夏武警總隊陳煥尚奉命前來報到。」

    我回了一個禮，示意他坐下，陳煥尚坐在會議桌傍邊的凳子上，腰桿挺的筆直，我開口就問，
    「你的部隊現在還有多少戰鬥力？你自己控制的住他們嗎！」

    「報告首長，我們寧夏武警總隊一共是七個支隊，目前駐紮在銀川的是１、２、３三個支隊，除三支隊是銀川地方支隊外，１、２支隊是總隊機動部隊，其他支隊分住在石嘴山、吳忠、固原等地，目前從能力講，１、２支隊還是可以的，３支隊由於駐防銀川，同地方關係密切，有些不好說，支隊長王紅昆本身就是王述昌的侄孫，是王述昌大哥王其昌的孫子，王其昌是七九年自衛反擊戰的戰鬥英雄，犧牲在越南前線，也是當時犧牲級別最高的軍官之一。王紅昆能夠在３支隊任職也是王述昌活動的結果，總的來說，這個兵是很不好帶的。」陳煥尚說道。

    「你們政委是不是叫柳下羽啊？他現在是什麼立場？」我看著陳煥尚問道。

    「政委柳下羽目前在固原檢查工作，不在總隊，對於寧夏的問題，我們早有共識，問題是我們搬不動，前任政委和司令員為這事到中央告了一狀，結果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最後都提前退休了，我們想，與其我們這些人都被他們整下去，還不如控制部隊等待時機，再說地方上的事情也不在我們職權範圍，我們起哄只能給對方叫我們退伍的把柄。」陳煥尚回答道。

    「好，你回去做好戰鬥準備，另外，以召開警務會議的名義把王紅昆先調出來扣下，第三支隊你想辦法給我調出銀川去，換在固原的支隊來銀川，正好叫柳下羽帶著部隊過來。１、２支隊要確保寧夏自治區政府的各個要害部門，同時，注意保護好自治區政府裡的高級幹部的人身安全，把原來三支隊站崗的連隊全部換下來，先集中到總隊整頓，我估計小蝦小蟹的不會少。另外派一個中隊去自治區招待所把那裡控制起來任何人不得接近，馬上行動吧。」

    「是！」陳煥尚前腳剛走，後腳我就要通了１５軍張建國的電話，
    「張軍長嗎？我是司徒漢，我命令你部機降大隊立即全副武裝登機，務必於今日下午１４點到達銀川機場，到達後立即向我報告。隨後你部４２師１２８團全副武裝於今晚１８點前到達銀川機場，具體情況等小陳給你通報。」

    「是！保證按時到達。」

    隨後我又要通了２１軍王東丹的電話，
    「王軍長，你好！我是司徒漢，命令你部派出一個營在寧夏和內蒙交界的烏海集結，到時防止有人從那裡向外蒙地區逃竄。」

    「怎麼？有人鬧事啊，哈哈，咱可要真干了？」王東丹樂的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聲音震的我耳朵發麻。

    「你那來那麼多廢話，不過時預防萬一，具體的情況小陳會給通報你的。」說完我就收線了。

    我放下電話，又把銀川警備區的司令員廖平給找了來，一時間這裡成了我的司令部，廖平是個光桿司令，手下只有一個直屬營，還人齊馬不齊的，我叫他來是為即將來的部隊騰房子，要不來了那麼多部隊住在那裡啊。對付這樣的地頭蛇我不得不多留一手。陳煥尚還沒有走的時候就帶了一個武警中隊，已經是把這個國際酒店給全面戒備起來了，我住的這一層已經沒有一個客人了。與此同時，王述昌那邊也沒閒著，在他的家裡也是坐滿了人。一大早他還沒有上班，就來了不少人。

    王述昌問自治區辦公廳主任董立新，
    「昨天晚上，他們在賓館就沒有什麼動靜？不可能啊，據我所知，司徒是很勤奮的人啊，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做就休息了？你們看清楚了嗎？」

    「晚上他們回來後問了問房間電腦的事情，然後就息燈休息了，也沒有看清到底是誰，不過據門衛講，半夜有兩個人出去坐出租車走了，不知是不是什麼人來上訪。」董立新說道。

    「哦？沒叫夏藍發去查一下？」王述昌問道。

    「昨天晚上夏局長的電話打不通，今天早上到現在還是沒有聯繫上啊，也不知這個騷鬼又鑽到哪個娘們的褲襠裡去了。」董立新憤憤的說道。

    「木登啊！你們搞的那個破廣告為什麼要跟那些回子叫真啊？關你屁事啊，弄到現在司徒來了，那可是個不好惹的傢伙，你準備公開道歉，還要誠懇。」王述昌對兒子說。

    「怎麼了老爺子，在寧夏還沒誰敢拔咱們的份！幹嗎給那些回子道歉啊，這次服軟了他們還不橫上天去？這是咱們的地盤，他司徒一個老光棍能把咱們怎樣？京裡有我四叔在哪兒，您怕什麼啊！什麼樣的風浪咱們沒見過？就是那黨政一把手見了咱們不也是低頭走道嗎。別長了人家的威風，滅了自己的……」

    「你給我住嘴！」王述昌迎頭打斷了兒子的話，「你懂個屁！就知道耍威風抖闊氣，你給老子找的麻煩還少啊？」

    看著王述昌真發脾氣了，王木登不說話了。

    「去同你侄兒聯繫一下，司徒老鬼要是動手的話，他們武警一定會有任務，抓緊時間準備一下，必要的時候叫夏藍發派人查案的名義幹掉司徒，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認識他，就說是誤傷。」王述昌陰狠的說道。

    「沒那麼容易吧，上次蘭州的周小鵬那一槍沒打著他，老傢伙精明了不少。我看還是趕快把在招待所的那些玩意先撤掉，免得落下證據。」

    「嗯，這還說了句實在的話，立即找夏藍發，叫他馬上辦！」

    「王老，我們財政廳掛的那筆帳怎麼處理，等您的示下，不然中央查下來也不好交代啊。」財政廳廳長錢無庸在那裡戰戰兢兢的問。

    「哪一筆啊？說話明白點不行麻？」王述昌惱怒的說。

    「就是去年您用中央救濟款買車的那筆，一共是３８０多萬，買了兩台奔馳的。」錢無庸回到。

    「不是早就叫你用老幹部經費沖掉麻？怎麼還沒有辦？」王述昌奇怪的問。

    「馬主席不同意，說是老幹部經費沒有那麼多，加上補助也不夠，人大的特批經費也還沒有通過，所以不好辦。」

    「這個馬萬清不想幹了？居然在這裡擋橫？你派人去透個話，叫他謹慎做人，不要看錯了形勢。」王述昌蠻橫的說道。

    這時，一個人賊頭賊腦的進來了，一副又大又寬的高度近視眼鏡架在又瘦又勾的鼻樑上，「王老，司徒漢昨天晚上沒有住在招待所，住在國際飯店的６樓一個普通雙人間裡，一大早就把馬萬清找去了，我看到後就跑過來了，還有，陳寶山在找王經理哪，說司徒漢要見你。」

    來的是自治區黨委宣傳部長兼廣播電視廳長姚明元，一個典型的小爬蟲式的人物。

    「哦，看來他是發現什麼了，這個老狐狸，他要見木登，那麼我先找上門去看他怎麼樣！」說著王述昌站了起來。

    「老爺子，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萬一要是那老小子不給情面，您這一去，……」王木登沒有繼續說下去。

    「怕什麼？我是人大主任，按照憲法，人大代表沒有經過人大的批准都是不可以抓的，何況我這個主任？我倒要掂量一下這個司徒大人的份量。」王述昌自信的說道。

    「高明，實在是高明，王老這一去肯定打亂了司徒的部署和預想，也給那些風吹兩面擺的人看看，咱們還是這裡的地頭龍。」姚明元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

    「去哪裡啊！吃了飯再走吧！」聲音沒落走進一個人來，正是那半天都沒動靜的銀川市公安局長夏藍發。只見他一副醉眼朦朧魂不守舍的樣子。

    「表哥，你這大半天是去了哪裡，到處都找不見你？」王木登焦急的問他。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有咱爺們在，這個地點兒還有人敢找茬啊？」夏藍發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

    「藍發，你也該醒醒了，昨晚幹嗎去了？」王述昌問道。

    「國際飯店來了一妞兒，特水靈，是來拍電影的，昨晚被我弄上手了，不貴，一晚上才２萬塊，真他媽的過癮，弄了大半宿，乏了，就關機了。」夏藍法厚顏無恥的說道。

    「什麼？你昨晚在國際飯店住的？」王木登瞪著眼睛問道。

    「是啊，就在５樓，怎麼了？不行啊！」夏藍發迷茫的看著在座的人。

    「你還真可以，那司徒漢就住在你樓上，你楞是不知道？」王木登氣憤的說。

    「啥？！他不是住在自治區招待所嗎，我都安排好了才走的。」夏藍發疑惑的問道。

    「你安排個球啊你！人家早識破了你的那些破玩意了，還不趕快去擦屁股！」王木登吼道。

    「哎喲！我的媽呀，這可是不得了啦，我立即就去安排。」夏藍發說著連跳帶跑的去了。

    看著屁滾尿流的夏藍發，王述昌直搖頭，「這小子早晚會死女人的肚皮上。等會你去跟他說那個事，注意要秘密行動。他現在也就是還能辦這點事情了。」王述昌對兒子說道。

    上午１１點多鐘，１５軍的機降大隊就到了銀川，整齊的越野吉普車一溜的開進了警備區準備的營房，對外我們說是部隊訓練。大隊長張小虎到我這來報到，我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張建國的寶貝兒子，長的太像了。武警１支隊的一個中隊早在１０點以前已經控制了自治區招待所，我命令機降大隊在警備區待命，隨時準備投入行動。剛送走了張小虎，就從會議室的窗戶裡看見一個老人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從一台豪華的奔馳車裡下來，正向飯店走來。我知道是誰來了，叫小陳通知下去，不要攔阻，叫他們上來。

    王述昌看到國際飯店的六樓有武警站崗感到有點意外，自己那個侄孫怎麼沒有告訴他啊，他叫秘書給那個侄孫打電話，電話通了，回話說正在開會，等一會會議完畢了在詳細的說。

    我在王述昌進門前匆匆的在紙上寫了點什麼，然後交給小陳叫他馬上去落實，當我估計對方走的差不多了，示意站在門口的戰士把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我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口等著王述昌的到來。突如其來的開門效應使王述昌略有驚慌，那是啊，當年鄧爺爺用這招把英國號稱鐵娘子的撒切爾都嚇的半死，更何況這小小的王述昌。



        第八十六章 鬥智


    （本文在名樣網站首發）

    王述昌看到我以後馬上鎮定下來，立即滿面笑容的開口道，
    「司徒書記大駕光臨，我來遲了。」

    「客氣，是王老吧？請，裡面坐著說話。」我也是笑容滿面的說道。

    「什麼王老，那是年輕人在那裡胡咧咧，你我年紀相仿，我怎麼當的起。您是領導，我們哪裡有走在領導前面的道理啊，請！」王述昌慇勤的相讓著。

    「還是一起走吧！」我拉著他的手，他的手細嫩的像個三歲的孩童，看來保養的不錯。從面相上慈眉善目的根本看不出是個奸詐的人。

    「是你大還是我大啊？」我和王述昌嘮起了家常話，「小陳啊，安排中午王老在這裡吃飯，我們兩個老傢伙要喝一杯。」

    「那怎麼行，上級來了我們怎麼也要盡盡地主之宜嗎。董主任，你就看著安排吧，不要違反紀律哦！」王述昌對董立新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就在這裡弄吧，反正大家都是年紀大的，也吃不了多少的。」我堅持道。

    「也好，那我們就叨擾上級一頓了，哈哈……，我是屬羊的，您是屬什麼的？」王述昌說道。

    「哦，那你要叫我老大哥，我比你大，我屬馬的。」我回答道。

    「哎呀，一晃我們都六十多了，真是彈指一揮間啊！這些小輩的不爭氣，我聽說昨天您已經接見那些上訪的人了？」王述昌在試探我的口風。

    「是，接見了，原本是個小事情，可是針尖大的窟窿可以透過斗大的風啊，這裡是少數民族集聚的地方，我們不能不多操點心啊。你兒子那邊我還沒有瞭解，他來了嗎？」我故意問道。

    「啊！來了，司徒叔叔，我的工作沒有做好，給您老添麻煩了。」王木登嘴很甜，站起來說話。

    「你們那個廣告是怎麼擋子事情啊，你也說說。」我對他說。

    「那是總公司佈置的，我們沒有考慮這裡的實際情況就給貼出去了，還有我沒管住自己的嘴，胡說了幾句，惹下麻煩了，我願意公開道歉，也願意接受組織處分。」王木登滿臉慚愧的說，這小子裝相還很有水平咧。

    「那麼那些回民反應的是事實了？」我沉下臉來問道，一股寒氣迎著王木登的眼光撲去。

    「是，我們立即改正。」在我的眼光下，王木登有些哆嗦，王述昌有些不以為然。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太沒有骨氣了吧。

    「那麼你去辦理你自己應該辦理的事情吧，我和你父親在這裡喝兩杯。你們小輩就不要參合了。」我看到小陳在門口一晃，就知道外面已經佈置好了。於是才對王木登等幾個人下了逐客令。「還有你們幾個，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我們兩個老傢伙『腐敗』可不能給你們看了去宣揚。」說著就笑了起來。

    那幾個人看著王述昌的，不知是不是該走，王述昌對他們一使眼色，那幾個人立即站起來，「我們去忙工作了，就不打攪二老的雅興了。」說著魚貫而出。

    我把王述昌請到一個單間裡，裡面已經臨時撤掉了床鋪，改成了臨時的小餐廳。桌上放了一瓶「寧城老窖」，據說號稱是塞外茅台。桌上已經擺了幾樣小菜。我拿過杯子，倒上了酒。

    「就咱們兩個老傢伙了，咱們喝著，走！」說罷我自己幹了一杯。

    「好酒量！」王述昌說道。「不過，我怎麼今天感覺著好像倒是鴻門宴啊！」

    「哦？那麼你這幾十年在官場沒有白混，感覺正確。」我把自己的杯子又倒滿，拿起來對王述昌敬了一下，又灌了進去。

    「聽說司徒書記好酒，今日一見，果然了得。」王述昌還是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行了，想當年當兵那會，就這一瓶子雖說不能一口『吹』完，但是兩三口還是問題不大。」

    我吧嗒著嘴，在那兒品著酒香。王述昌既沒有喝酒也沒有動筷子。只是冷冷的看著我喝酒。我也不勸他，自顧自的喝著，從昨天到今天也實在是夠緊張的，現在空下來品品酒也是休息。

    「你哥哥是我們軍的，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我知道他的事跡，他是好樣的，可是你是怎麼帶的他的孫子啊，你看在這寧夏你們搞的是什麼飛機，搞竊聽都搞到我的頭上來了。那個夏藍發是你的親戚吧，按輩分是不是要叫你舅舅啊？」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我姐姐的兒子，這小子是不長進，老是在外面弄女人，昨天晚上還在您樓下弄一個女演員呢，我已經批評他了。」王述昌還是在那裡穩坐著。

    「他犯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就搞幾個女人嗎？」我看著色厲內荏的王述昌。

    王述昌坐在那裡還是很沉的住氣的，一會說道，「司徒書記，我想，如果這是鴻門宴，那麼您不妨把話說開，起碼我現在還是全國人大的委員，寧夏的人大主任，您現在奈我如何？您現在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跟我有牽連嗎？沒有證據，我最多也就是個教育不嚴，管理不當的失誤。如果您要是還這麼談工作，那麼我就不陪您了，您慢慢的喝，我回去喝稀飯去。這樣喝酒我是不行的。」說著要站起來走。

    「坐下！你今天來了還打算回去呀？你不知道我司徒做事喜歡痛快嗎？」說著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下午２點了，自治區人大特別會議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召開了，會議根據馬萬清等２８名委員的提議已經撤消了你自治區人大代表的資格，同時也罷免了人大主任的資格，怎麼你吃驚了？」我看著他驚訝的眼神說道，「還有，在主席的建議下，今天全國人大常委會特別會議也在開會，估計一會也會有決議的。我現在也沒有找你雙規啊，不過是請你吃飯而已，放心，這飯錢是我自己出的。裡面也沒有下毒，怎麼的還是要吃點東西嗎。」

    「你！你！……」王述昌被我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哦，你的那些爪牙我估計現在都已經在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了。沒想到吧，你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被我一窩端了吧。」我鄙視的看著他。「沒有證據我能隨便抓人嗎？證據多的恐怕你們都抗不動。」

    這時，小陳進來在我耳邊說了幾句，手裡拿著北京發來的傳真件。

    我站起來對王述昌宣佈，
    「根據全國人民代表大會ＸＸ界ＸＸ次會議決議，從即日起，取消寧夏回族自治區王述昌全國人大代表、人大委員資格。」

    接著我又念道。

    「根據群眾舉報和提供的經核實的證據表明，王述昌身為黨的高級幹部，目無黨紀國法，在寧夏拉幫結派，為此，中央紀律委員會決定對王述昌從即日起實行雙規。」

    「好啦，你再耐心的等一會，中央專案組的同志大約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你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幹吧，告訴你，不管你們經營了多少年，不管你們有多大的勢力，只要你們為非作歹，對黨的紀律置若罔聞，那麼你們的下場就是走上人民的審判廳。最後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王述昌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的動作會這麼快，他原本是來摸底的，最後摸的自己走進了陷阱。聽完我的宣佈，他人像老了一大節，就是這個在寧夏叱吒風雲的人物一下子精神崩潰了，他癱軟在小餐廳的地毯上。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拉著小陳走了出來。幾個自治區紀委派來的工作人員走了進去，我叫他們去叫醫生來，千萬不要把這個老東西給弄沒了。

    小陳出來後才仔細的向我匯報行動的結果。

    夏藍髮帶著人去自治區招待所擦屁股的時候，被駐守在那裡的武警戰士逮了個正著，那小子沒種，只說把他送進城郊拘留所就嚇的尿了褲子，沒幾下子就交代了有關罪行，那裡的竊聽器是王木登提供的裝備，由市公安局偵察科的一個搞技術的人安裝的，已經安裝了一年多了，多次中央下來的幹部都被他們竊取了下來的目的，然後他們弄虛作假矇混過關，有幾次中央來的領導在那裡接見自治區負責人，他們匯報的事情很快就被王述昌之流給掌握了，前任自治區副主席保日，就是被他們知道在上級面前告狀後給弄到病房殺掉了，說是心肌梗死。作為公安局長手下有一批殺人不眨眼的勞改分子，用的時候把他們從牢裡弄出來提審，做完了後再送回去，然後給他們減刑，再在服刑的過程中找茬加他們的刑，這樣幾個亡命的犯人給他們折騰的神經都不是很正常了。還有就是他們利用美色引誘下來的幹部，然後用偷拍到的錄映帶去敲詐這些上當的幹部，大多數都吃了啞巴虧，有些回去後鬱鬱寡歡受不了精神壓力，神經自殺的都有，中央財政部去年下來查賬的一個副司長就是落在這個陷阱裡不能自拔，在這裡的工作敷衍了之後回北京自殺了。

    王紅昆這小子在武警這些年功夫練的還不錯，被總隊扣住後居然給他擰斷禁閉室的鐵欄杆逃跑了，走的時候還打傷了幾個戰士。跑出去後他利用公用電話把幾個死黨叫了出來，現在正攜帶武器向內蒙逃竄，不幸也被我料中，我叫小陳立即聯繫放在那裡的２１軍的那個營，務求全殲，盡可能抓活的。

    至於那幾個從我這裡出去的剛一進入電梯，就被埋伏在那裡的武警戰士給制服了，樓下就是警車裝上就送到了警備司令部。而埋伏在警備司令部的１５軍機降大隊在一聲令下後立即佔領了市公安局和三支隊的駐地，三支隊的普通幹部戰士沒有做任何的抵抗，那幾個死黨早就跟著王紅昆跑了，一些小的婁婁在那裡鼓噪著要反抗，可是平日裡都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那裡有力氣去反抗，沒等１５軍的戰士動手，就被平時裡被欺壓的下層戰士給收拾了。

    公安局裡一些科室的人是夏藍發的死黨，但是在荷槍實彈的突擊部隊面前也只好束手就擒，整個市內的行動沒有驚動市民，也沒有開一槍，根據突擊審問的被捕人員的交代，先後抓了３００多人，案件牽涉之廣叫人觸目驚心。同在喀什一樣，整個公檢法基本上爛掉了。有幾個公安局的偵察員還是在妓女的被窩裡拉出來的。在公檢法不能正式工作之前，只能由部隊的幹部和從甘肅緊急選調了一批幹部頂上去。

    由於動作的突然性和快速性，廣大市民沒有看到激動的場面，但是私下裡議論可是不少，街頭巷尾小道消息滿天飛。我考慮寧夏現在的局面陳寶山已經不再適合擔任書記這個職位，向中央建議免去了他的書記職務，建議由馬萬清代理書記，等待中央另外派人來以後再進行班子的調整。

    王紅昆果然是亡命之徒，帶著那幾個人在烏海北面的草灘上和２１軍的那個營接上了火，不過畢竟打不過正規軍，沒幾下子就都撩倒了，部隊狙擊手的槍法很準，都打在他們的大腿上，叫他們跑不了，然後全部活捉了。這回王東丹可是露臉了，還專門跑來給他的那個營請功，咱沒說的給了集體二等功，狙擊手給了個人二等功。

    那拍電影的部隊實際上就是王紅昆把自己的三支隊直屬中隊給派出去了，要不他不會只帶那麼幾個人走，這直屬中隊的幾個人倒是因禍得福，沒有參與叛亂，牽連到問題得幾個中隊小隊幹部也都給憲兵抓了起來，剩下的戰士全部調進總隊進行整頓。在第二天的電視節目裡，由自治區代書記自治區主席馬萬清宣佈了行動結果和清算王述昌之流的罪行。整個銀川市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家奔走相告，回民們按照習慣做起了禱告，那個阿訇還給我送了一把萬民傘，弄的我苦笑不得，我市共產黨員，又不是古代的朝廷命官，給我這個萬民傘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啊！

    經過中央專案小組的清查和自治區改組後的的公安廳偵察，這夥人在寧夏可謂是罪惡纍纍罄竹難書，具初步統計，王木登在電訊公司裡就非法斂財２５００多萬元，王述昌倒沒有貪污腐敗的行為，但是，他大肆挪用中央下撥的救濟款購買豪華轎車和豪宅，利用公款外出旅遊，僅在去年去瑞士的阿爾卑斯山「考察」就花掉了寧夏的外匯１８０萬歐元，更為嚴重的是他指使手下殺手先後暗殺了一名省級幹部，四名廳級幹部，１２個檢舉揭發他們團伙的其他幹部，有一個幹部是被他們用土匪綁架的方式殺害的，最後把人皮剝下來寄回給家屬，手段之殘忍，用心之惡毒是共和國有史以來所罕見的。王述昌的弟弟王書昌因在工作上徇私舞弊也被撤消了黨內外一切職務，案件牽連到在北京的幾個部門，又一批內外勾結的腐敗分子垮了台。

    這樣一個大案在偏遠貧窮的寧夏爆發也說明了我們組織工作上的弱點，在內地大舉反貪的時候，一些有背景的人利用西北偏遠山區經濟不發達，現代化通訊不普及以及老百姓法律意識薄弱的缺點，以支援大西北為由紛紛在這裡紮下根，由於地域艱苦，坐的位置沒有幾個人會去爭，有些幹部不願意來西北工作，對於組織的安排百般推委，千方的推搪，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政治生命也不來，而本地區的幹部往往又不被中央重視，水平有限，造成權利空間，才使得周小鵬、王述昌之流有機可乘，面對這樣深刻的教訓使我給中央寫信，要求中央重視對西域人才的培養，不能向流放一樣的把一些不喜歡的幹部派到西域或者邊遠的省份。對於西域的開發應該首先從解決幹部工作環節上著手，沒有一個好的幹部隊伍，去進行自然的改造就是一句空話。

    寧夏的問題牽涉到了政府幾乎一半的廳局級幹部，現在是幹部奇缺，為此我又跑到內地去招兵買馬，還把一部分在新疆精簡下來的幹部調到了這裡。做到區域內幹部流動，甘肅省支援了一部分幹部，總算沒有影響到自治區的正常工作。至於幹部隊伍的清理整頓那是自治區黨委自己安排的事情了，我不再多管。

    那天晚上，我國那個知名的大導演任秋生終於找我匯報工作了，４０多歲的年紀，留了一臉的絡腮鬍子，看得出那鬍子是每天要精心打理的，有幾縷還是染上去得灰色和銹紅色，穿著大號的導演服，學著謝晉得樣子，衣服口袋裡賽的滿滿的，時不時的還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酒瓶子喝上那麼一口，滿嘴的黃牙大概已經幾天沒刷牙了，身上的體臭熏的我趕緊點上香煙。我看他一副另類的打扮就感到難受，難道我們國家花錢培養的藝術人才就是這樣的嗎？見到我他還知道是犯了事了，不過他覺得只是枝節問題，大有一副問道於盲的意思，那架勢就是，「你有權，我沒辦法對抗，跟你說不清藝術上的事情。」我心裡覺得要殺殺他的傲氣，什麼藝術啊，不過是打著藝術的幌子騙取名利而已，以為我不知道嗎，想當年咱們也是弄過藝術的，更何況眼下香港和內地最大的電視劇製作中心就是咱一手創建的。

    我指指房間裡的沙發叫他坐下跟我談談他拍攝的劇本。他有些不情願，我說，
    「怎麼？你以為我不懂嗎？怎麼說我也是吃了６０多年鹹鹽的人，恐怕我對藝術的理解不見得比你淺吧。」

    「哦，願聞其祥。」他揣愉的看著我。



        第八十七章 大政


    我站在窗口，為的是離他遠點，那氣味實在叫我噁心。也許他是故意的，也許他原本就是那麼回事。

    「你好像還沒有結婚吧？」我打開話題。

    「是，我們藝術家講求思維的自由，也講求身心的自由，我不會結婚的，我要自由。」那個任秋生說著。

    「哈哈，我可沒有想逼你結婚的意思，只不過是隨口問問，一個人對於婚姻的態度是可以左右其對世界的看法的。」我抽著煙說道，任秋生做了個不置可否的手勢。

    「咱們就先說說你們製片廠的發展歷史吧，你們廠是我國電影發展史上有著重要地位的製片廠，我是看你們廠的電影長大的，從小就在部隊看，每當放映那些膾炙人口的《上甘嶺》《南征北戰》《英雄兒女》《小兵張嘎》《英雄虎膽》《柳堡的故事》等，我們這些孩子就搬個小馬扎到露天放映場去搶先佔個地方，後來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我下放到農村，那時只有很少的幾部電影在放，就是再遠，只要七里八鄉的有電影，我們都會翻山越嶺的去看，最愛看的還是你們廠的電影，特別是一開始的那個進行曲，只要一聽到就會渾身有勁。你們那些電影台詞我都能背誦下來，到現在還忘記不了。」

    任秋生聽著我的說話，一副不屑的表情，在他看來那也許不是藝術。我不理他，任由自己的思緒回憶在過去的時光裡。

    「那個時候，我們可能不會為誰多吃多拿了打架，但是一定會為那個是最好的電影製片廠去打架，文革結束以後，你們廠還是拍出了很多好的電影，著名的電影演員斯琴高娃就是那個時候在你們拍的《歸心似箭》裡走上電影銀幕的。老笑星陳佩斯也是從你們那裡出來的，那個時候你們那裡有多少明星大腕啊，王心剛、張勇手、張良，數不勝數啊。就是劉江的一句，高！實在是高！都流傳到現在，成為市俚語言的典故。可是進入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你們廠幹什麼去了？全國的電影廠都融入了社會經濟的大變革中，都在運用商品經濟的手段去打造更好的作品，出了那麼多觀眾喜聞樂見的作品，可是你們幹什麼去了，整幾個學究弄出了『大字號』的系列片，本來前幾部還滿好的，大家也愛看，也受教育。可後來的就是濫竽充數了，為什麼？後面一代的導演沒有生活，沒有底蘊，更沒有按經濟規律辦事，坐在國家的金庫裡吃國家的撥款，浪費納稅人的錢，因為有國家這個奶媽，你們的創作枯竭了，偶爾弄出的零星作品也差強人意，還是在那裡空喊，空叫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這一套還能混到什麼時候？你們這些人沒有本事參加市場競爭，也不想參與市場競爭，就在老革命身上打主意，出一些花花點子，後幾部大字號電影拍的時間長，花了國家那麼多錢，也養壞了一些文化人，在那個時期，觀眾一眼就能看出那些是在競爭中打拼的，那些是靠糊弄國家混出來的一級演員和導演，結果是你們這麼一泡就是十幾年過去了，就泡出了你們這些另類？！」說到這裡我的火氣直往上拱，「你看看你，那裡像個兵！」

    任秋生坐在那裡不自在了，從口袋裡掏出酒瓶子想喝一口，看著我嚴厲的目光，沒敢喝又放了回去。

    「你們這次又混了個什麼關於寧夏三馬的題材，那本子我看過了。」說著我指了指放在案頭上的劇本，「整個一個垃圾，2000多萬的投資就叫你們整出個這？馬步芳，馬鴻奎是你們描寫的那樣嗎？弄出了一堆民族矛盾，我已經跟總政打過電話了，你們劇組立即撤回去，這樣的本子也不能拍，醜化少數民族你們算哪一棵蔥？就不怕拍出來後被人家抽脊樑？」我憤怒的說著。

    「那是廠裡的決定關我什麼事情。」任秋生咕噥著，很是不服氣。

    「那廠裡也叫你在這裡亂搞女明星嗎？廠裡也叫你們把女明星送到一些人的手上去玩弄嗎？那個XXX不是二萬塊就三陪了嗎？把這裡搞的污七八糟，你看看你，一身的臭氣，酸氣。你就是那種把無知當性格，把邋遢當新潮的那一代垮掉的典型代表，有時間整理你那並不怎麼樣的鬍子就沒時間去洗澡？就沒時間去刷牙？頹廢的生活不僅是腐蝕了你的生活，也腐蝕了你的靈魂，更腐蝕了你的作品。」我又點上了一支煙，任秋生身上散發的味道嗆的我實在是難受的要命。

    「我查過你的資料，在電影學院的生活還是很規律的，後來分到電影廠也算是工作勤懇，在拍攝《大草地》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家撬走了就開始自暴自棄，沒有骨氣，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在學校裡學的那些中華文明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現在到好，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你真能看破紅塵嗎？不過是用這些外相來掩飾你自卑和江郎才盡的真相而已，你的思維已經枯竭，你的人生哲學是在無奈中發洩，也不知你是怎麼哄的那個福婆給你的投資，要不然這本子能給你導？原著我看過，是根據一位老將軍的回憶錄改編的，可是這分鏡頭劇本怎麼就叫你給改成了一群『浪漫的回族馬幫的人性昇華』了？什麼人性昇華，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性爛交嗎？這樣的東西你自信能夠通過審查嗎？」

    「我的意思是人應該根據生理和感情的需求廣泛博愛，只要是人都是又這個需求的，這是動物的本能。」任秋生辯解道。

    「放屁！這些西方的混帳學說你也相信，你也宣揚？那你為什麼不去住山洞，不去刀耕火種？人類文明的發展是嚮往美好和純潔，變態的行為畢竟是少數，就如同瘋狗一樣是由於一些原因造成的，否則為什麼叫他們變態，如果社會都像你宣揚的那樣，那麼社會的發展還有什麼動力，還需要做什麼，西方影視界裡描繪的不過是一個人類發展的側面和支流，那裡可以成為人類文化宣揚的主流？你們這些人不過是在那裡拾人牙慧，邯鄲學步，最後連祖宗留給你們的東西都沒有了。文藝作品脫離了大眾就沒有生命力，就不可能延續下去，中國古代那麼多古譜古樂，為什麼失傳了，根本原因就是這些帝王將相的東西和大眾脫離，為了表示高雅和隆重，儀式繁雜，那些聽的人也弄不明白好聽在何處，不過是像安徒生的童話《皇帝的新裝》那樣附諷誦雅，這樣的東西在古代沒有生命力在現代同樣沒有生命力，那些發掘出來的古代曲目有幾個是流傳開的，還不是給歷史多點資料而已。

    在西域現在這個發展改革的時期，有那麼多可以寫可以描述的人和事情，你們偏偏不感興趣，盡弄些歷史上的垃圾在這裡糊弄人，你們不覺得可恥嗎？」

    任秋生把頭深深的埋在褲襠裡，被我罵的是羞愧難耐。

    「你回去後立即寫一個道歉的材料在寧夏日報上登出來，也算平了這裡的民憤，至於你今後的路該怎麼走還是要看你自己，我希望下次見到你是另一個樣子。」說完，我走出了會客室。

    寧夏的問題順利解決後，我和小陳回到了西寧，針對在寧夏出的問題，我們召開了西域地區高級幹部特別會議，從理論上思想上檢討我們制度的漏洞和弊端。在會議上我最後強調，
    「同志們，我們的幹部要時時刻刻的接受人民群眾的監督，這是一句老話，我們的幹部要時刻警惕個人主義利己主義在自己腦海裡的氾濫，這還是一句老話，根據我們這裡先後發生的這些案例，我們西域工作委員會要成立特別稽查局，這個局將不受各省區的管轄，直接對委員會負責，凡是做了公務員不應該做的事情或者不做該做的事情，這個局都可以查各省區的公安部門、反貪部門、國安部門都要積極配合這個局的工作。我們要在機制上先健全這些機構，要使每個腐敗的或者打算腐敗的幹部，都有一把懸在頭顱上的隨時會掉下來的利劍。

    為了保證幹部的廉潔，我們已經奉行了高薪養廉的政策，在西域的公務員的工資要比內地的高出兩倍，其他福利待遇也是內地不能比的，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要有人搞歪門邪道那可就說步過去了，我們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保持幹部的廉潔，二是吸引內地人才的到來，要解決這樣大的財政支出，除了提高經濟水平增加收入外，國家給一部分補貼，還有的就是要靠精兵簡政，我們這裡不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而是要一個蘿蔔幾個坑，要提高工作效率，要加大辦公自動化的水平，要在第一時間把全區的信息溝通起來，也就是說要向效率要廉潔，向信息流要廉潔，只有這樣，我們在工資總額上不會有較大的增加，但是落實到每個人身上就不是一個小的增加，隨著內地移民工作的大批到來，我們要在現有地方政府的基礎上加強管理，不是必要的新的居民點的建立，我們就沒有必要去設立更多的地方政府。個別偏遠的我們要用電腦政府和飛行政府去管理，對於這些新概念新知識，希望在座的高級幹部都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都要花點時間去學習和理解。

    腐敗現象是經濟落後和民主制度不成熟的產物，民風落後大眾文化素質不高是這些腐敗發育的良好土壤，一些宗教也是利用這點來愚弄信徒的，因此，在自然環境得到初步改善之後，提高民眾的文化素質就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最重要的問題，常言道，十年樹木百年育人，我們不能因為工程浩大時間久遠就放棄這個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首先就要在全區內推廣漢語的教育，這是強制性的，所有小學畢業的學生必須會使用流利的漢語，當年英國人在他們的語言沒有優勢的前提下在香港推行英語教育都實行了150多年，難道我們這麼優越的語言在這些少數民族地區還怕推廣不了嗎？對於文化溝通的工具，我們必須強制執行，沒有商量的餘地，要不是當年秦始皇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那麼，在亞洲這片土地上現在就不會有統一的中國，也會像歐洲那樣分裂成無數的大公國。搞教育不一定要這裡有多少大學多少學院，現在這裡最主要的是要有民眾的基礎教育，從統計數字上看，全國15%左右的文盲相對的集中在西部落後地區和西南的少數民族地區，而且這些地區的許多少數民族就是已經脫盲的成人，也並不認識漢字，在實際意義上與文盲也沒有多少區別。所以，我們在西域就是要強制的推行國家的9年制義務教育，凡是不送子女上學的，先教育批評，再不改就抓他們去坐牢，讀書好的要保送到內地的大學去，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搞出大的動作來。

    今年是我們開發改變西域環境的第一年，成績是好的，但是由此變化引起的相關生態的變異我們還不瞭解，也不摸底，因此我們要加強對環境變化的監控，加強現有條件下的自然環境情報分析，這是我們各級領導要隨時關注的事情，各地由異常發現必須立即報告上來，但是不能傳謠和誇大事實，要在報告的時候注意群眾的反應。這個分寸各位一定要把握好，做到我們即不誇大事實也不隱瞞真相，一切都要由合理的解釋和科學的推斷。

    對於廢水污染的處理，現代科學已經攻克難關，分離廢物的技術也在成本上得到大幅度下降，因此在發展工業的幾個地區的出水口要由我們政府來統一建設污水處理站，城市居民的排水一定要進行封閉式的單獨管線，降水的排放管線要與這些污水管線分開來，這些我們要一步到位，也就是說原來基礎建設中的三通一平現在要改變，要做到五通二平，即通進水管道，通降水排水管道，通污水排水管道，通電源電信信息管道、通能源煤氣，平整建設基礎土地，平整交通路徑。這樣做初期建設可能會投資大一些，但是好過建成後再去更改，這樣的教訓在內地是有不少的，當地人戲稱馬路最好改成拉鏈式的，省的沒日介的挖了填，填了挖。所以我們不能再去吃那個虧，相信我們把這些基礎弄好了，來投資的企業就會多了，初期建設的費用也可以逐年回收了。

    同志們，從明年開始，我們西域的改革將進入關鍵的攻關階段，大家一定要同心協力把這裡的經濟搞上去，把我們的大西域建設的賽過江南。」

    會議以後，全區的基礎建設按照計劃轟轟烈烈的展開了，我們首先在青海湖畔古爾孟建立了第一個工業基地，青海省政府投資20億元在那裡建立了中國最大的污水處理中心，每日可處理污水1800萬立方米，完全可以滿足一個人口百萬的工業城市的各種污水處理，而且還留有後面3期的擴建基礎，這是我們在內陸河流湖泊傍邊的一次大膽嘗試，由於青海湖今年的水位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升高了0。5厘米，我們也決定少量引進在溫寒水生長的海洋植物和生物魚類在這裡試驗，以期能夠充分的利用這個4500多平方公里的湖面。我們規定，周圍的水草淺灘一律不得開發，休生養息20年。

    在引進的工業企業中有不少是做基礎化工的，因為這裡有取之不盡的湖鹽，我們又建設了中央污水處理系統，水污染基本可以杜絕，而空氣污染問題則是每個新辦的企業自己解決，廢氣排放濾化裝置不過關的不得生產，好在，在這裡的企業都是工藝成熟的行業大戶，這些問題難不住他們。到年底，第一家工廠開始冒煙了。而由青海省黃金局投資開發的大場金礦索拉溝金礦也先後動工了。

    在這一年裡青海省一共引進了大約200多萬的新移民，他們在當地政府的安排下馬上投入了工農業生產，當年青海省的農業產值比上年提高了將近50%，工業也提高了18%，普通居民的實際收入比上年增加了40%。大批的優質化工原料從這裡走向全國，走向世界，那些剛移民來的工商業者大多發了財，他們的富裕鼓舞著更多的內地人到青海來投資，當年青海省共利用外資達1200億元，青海省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由於大量投資的湧入，搞的西寧市的物價開始出現波動，產業平衡和區域輕公產品的供需矛盾開始突出，這也是青海省自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省財政廳和人民銀行的幾個頭頭對這個問題的出現都沒有思想準備，有時候錢多了也麻煩。好在有中央財政部和國家銀行總行的指導財沒有弄出什麼大的亂子來，但是也提醒了我們對於參與國家大經濟的大貿易的緊迫性已經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考慮到今後的發展，青海可能是西域經濟貿易和政治的中心城市，我建議青海省的貿易廳的工作人員走出去培訓，要把西域整個地區的今後經濟貿易的走向規劃好。同時，我也請來國務院政策研究室的專家給我們上課和把脈。

    新疆今年的變化也很大，但是遠沒有青海省的好，主要是在塔克拉馬干沙漠上的反應不會那麼快，但是綠洲在擴大，沙漠在縮小，幾個水庫興建了一半以上，對於當地居民的生活改善是起到了部小的作用。對於我們在西域的成績，國內外非常注目，中央領導幾次來西域考察，當我們的規劃和現實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多少有些部相信。

    給國家最大的貢獻是今年的黃河之水沒有斷流，可是到了冬季，嚴重的凌汛又在考驗我們的神經了。



        第八十八章 凌汛


    （明楊網站首發）

    要過小年了，又是一年過去了，今年放寒假的時候，老婆和兒子去香港了，我因為這裡工作走不開也就不陪他們了，老婆大概是最近更年期吧，老是跟我起膩味，走了好，耳朵清淨。兒子現在也大了一歲，在初二讀書，成績還過得去，現在是他每天跟我「匯報」在香港的情況。這兩天快回來了，有時耳朵清淨夠了也是難受。

    半夜裡，我被急促的電話吵醒了，拿起電話，原來是黃河凌汛開始了。在寧夏得中寧地區發生了大面積得凌汛，這黃河也是造蛋，不好好得向東流非要在蘭州這兒轉個彎向冰天雪地的北方跑，今年北方來的寒潮到的早，寧夏一帶氣溫驟然下降，在中寧一帶大面積黃河河面結冰，而青海下來的黃河水正滔滔不絕的向那裡流去，喜馬拉雅山的隧道打通了五個，強大的暖風加速了崑崙山上的積雪融化，極大的充沛了黃河水源，沒想到今年的凌汛到來的這麼早。

    等我起身後，小陳已經在門外車裡等候我了，這小子成家以後還是那麼勤力的工作，現在也越來越成熟了。看來要在一個適當的時候讓他到下面去鍛煉一下了。

    我們到達機場後立即起飛到了中寧，馬萬清已經在那裡了，今年寧夏收成不錯，王述昌倒台以後，各項工作很有起色，馬萬清現在已經是自治區書記了，自治區主席由從甘肅調來的那辛擔任，那辛也是回族，是從部隊上轉業下來的幹部，原先是在蘭州擔任書記的，現在調到寧夏擔任自治區主席職務。

    在中寧的黃河邊上，我見到了他們帶著自治區機關的主要幹部，冒著零下20多度的氣溫在河堤上堅守著。在聽取了他們的匯報以後，才知道，青銅峽水庫上游從中寧到中衛共有40多公里的河面和湖面都結了冰，最厚的地方有60公分，目前從上游蘭州的來水正向這裡湧來，而結冰的地段已經把河水攔腰截斷了，形式十分緊急。當我走到大堤上時候，看到堆積如山的冰凌參差不齊的擁擠在河道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大堤一旦決口，後果不堪設想。

    我在大堤上立即召開了西域工作委員會的緊急電話會議，命令駐紮在中寧的21軍炮兵旅立即開赴最緊要地段，所有火炮帶足5個基數的彈藥，全部是爆破彈和燃燒彈，用足火力給我轟，命令15軍、21軍的反坦克直升機立即集中在中寧地帶，用機載火箭彈對一些重要地段進行點射擊，同時命令空9軍出動攻擊機對冰面進行轟炸，15軍和21軍工程兵部隊對可以行走的冰面進行人工定向爆破，一些重要的險隘地段由當地武警和政府組織的搶險隊駐守，青銅峽水庫目前容量空間還很大，為了不給下游造成壓力必須均衡放水，不能強放。軍區後勤部門全力補充一線部隊的彈藥和油料，要把這作為一次戰爭拉練來進行。

    會議結束以後，第一個到達目的地的是21軍炮兵旅，我命令他們立即展開進行轟擊，部隊一聲令下幾百門各種類型的大炮開火了，特別是火箭炮威力巨大，很快就把幾個最關鍵的阻塞點給炸開了。接著到達的是空9軍的攻擊機和轟炸機，他們的威力就更大了，很快幾個大的阻塞點都貫通了，等到15軍和21軍的武裝直升機到達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攻擊的了，氣的隨機到達的張建國和王東丹大罵飛機帶隊長機貽誤戰機，我笑著說，
    「你看你們兩個那裡像個將軍啊，簡直就像小孩過家家。著什麼急啊，要是這麼簡單我能把你們都調過來？現在氣溫很低，用不了多久炸開的口子又會堵上的，你們還愁沒有『仗』打？」

    一聽到還有仗打，兩個軍長又樂了。

    部隊已經在大堤上拉起了帳篷，我們走進臨時指揮部，裡面各種聯絡設備已經架好，我叫小陳給中央發一份電報，報告這裡的情況。同時聯絡後勤供給部對已經到了哪裡。

    等安頓完了，我對兩個軍長說道，
    「我們部隊平時訓練模擬的多，真刀真槍干的少，這次你們兩個軍的精銳都來了，你們給我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把部隊的訓練結合到實戰中去，千萬不要浪費這次的機會，還有，不許浪費一發炮彈，所有的彈藥要給我打在關鍵的地方。我們的經費還是緊張啊，只有從一點一滴做起，我們才能積攢力量做更大的事情。」

    「是！」兩個軍長一齊回答。

    「你們的工兵旅什麼時候到？」我問道。

    「報告首長，我們的工兵旅已經到了。他們做火車直接到達了中衛，目前正在上游監視凌汛的發展。」王東丹說道。

    「報告司令員，15軍工兵旅將在2小時內到達指定的宣和地點，我們是開車來的。」張建國也回答道。

    「好！你們先去休息，注意同寧夏黃河凌汛指揮部聯絡，注意戰士們的安全，後勤工作要抓好，不僅是彈藥，還有給養。明白嗎？」

    「明白！」

    黃河這裡的凌汛使我們用了一個星期時間才解決，等到部隊從大堤上撤下來已經是大年初一了，我也是和戰士們在黃河邊上過的年，中央台還特地在新年聯歡晚會上給了我們戰士一個鏡頭。

    新年過後，我帶著小陳又來到了銀川，年前的凌汛弄的我怕怕的，今年上游的水勢很大，如果開春河套一帶不能按期開凍，那麼更大的凌汛還會等著我們，黃河這段U字型的彎道千百年來困擾著中原大地，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裡的問題給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呢。

    現在的銀川市一片生機，去年的反腐鬥爭勝利和農業大豐收極大的鼓舞了這裡的人氣，馬萬清就像變了一個人，工作主動，有魄力，和新來的那辛配合的很好，兩個實幹家還真是一對好搭檔。我來到自治區黨委，叫上馬萬清和那辛，一起沿著青銅峽水庫的上游考察，從青銅峽朔江而上，直到中衛，沿河我們仔細的勘測了地形和地質條件。也訪問了部少當地的農民，這條河千百年來凌汛不斷，給當地的人民帶來極大的災害，雖然解放以後，國家安排空軍炸冰放水，也修建了青銅峽大型水利樞紐，但是仍然解決不了水向高寒地區流動的冰凌問題，現在，我們改變了西域的自然環境，今後西域降水會更多，那麼黃河的凌汛問題不是更嚴重？

    回到銀川以後，我在自治區招待所的大會議室裡把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鋪開，仔細的研究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想了大半天腦袋都疼了起來，最後我走了出去，外面還是呼呼的北風，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小陳和一個警衛員跟在我的後面。春節後下了一場雪，現在還沒有化開，腳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當我走過招待所的主樓看到側面又一個迴廊，也是外面風大凍的手腳生疼，我信步走了進去，在迴廊的邊上有一條排水溝，是通著主樓的雨水管的，主樓裡有暖氣，因此牆壁也是熱的，落在屋頂上的積雪當然會有一部分融化，融化的雪水順著雨水管流到這排水溝裡，我覺得奇怪為什麼排水溝會修在迴廊裡，這個迴廊又是通向哪裡呢？帶著這個疑問我一直向迴廊的盡頭走去。

    原來盡頭是招待所的食堂，我住在這裡，都是小陳把飯給我打回去吃，所以沒有走過這個迴廊，我問食堂的管理員，為什麼排水溝會修在迴廊裡面，而在內地這樣的排水溝是修在迴廊的外面，或者是蓋蓋的暗溝。管理員的回答叫我自己感到愚蠢的可笑，原來，排水溝修在外面積水會結冰，在這個小的範圍內也會有凌汛的出現，修在裡面，因為迴廊裡的溫度高，水就不會結冰，原來可以這樣，那麼我們給黃河也修這麼一個迴廊不就解決了凌汛的問題了嗎？一想還是不行，中衛到中寧這一帶地勢平緩，黃河水面寬闊，哪裡可以修那麼寬大的迴廊，就是修起來也沒有辦法保溫啊，……

    我蹲在迴廊地上，癡癡的看著排水溝，腦子裡又開始亂了起來，清清的流水在我眼前一閃一閃的，小陳他們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都不敢插言。

    突然我的腦子一閃，為什麼不可以修運河啊，在英國的泰吾士運河我曾經感歎英國人的鬼斧神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搞。想到這裡我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回到會議室，我拿起了黃河上游的水文資料仔細的看著，嘴裡在默默的念著。一個龐大的計劃顯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猛的一抬頭，小陳立即走了上來，
    「通知馬書記、那主席，還有自治區水利廳長，建設廳長、財政廳長、青銅峽電站的水文工程師、黃委會駐寧辦主任等，明天一早開會，我要和他們商量根治黃河的辦法，另外，後天早上咱們去北京，你先通知一下中央辦公廳，請示一下主席和總理。」

    說完，我又一頭扎進了地圖。

    在第二天的會議上，我宣佈了我的設想，
    「同志們，把大家找來，恐怕是叫你們在這裡和我一起做一個簡單的推斷，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性，大家都知道，黃河上游每年凌汛不斷，國家和當地人民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一直以來也沒有一個好的根治辦法，我看了一下每年上游來水流量，不是很大，可是黃河的河面在這裡可是不窄，為什麼？就是因為這裡地勢平坦，加上每年結冰水流不暢，弄的河水就像在桌子上碰翻了一盅酒那樣到處流淌。看著一大片，其實沒有多少。」到會的人都點頭，同意我的分析。

    「根據水文資料記載這裡的最大流量不到4500立方米/秒，考慮到今後崑崙山的降水會增加以及雪水融化加快，我們按照最大流量9000立方米/秒來預算應該是有一定把握的，那麼，我們在中衛到中寧這一關鍵地段，修建一條長不超過60公里，寬70米，深30米的人工運河室完全有可能的，這樣可以徹底的改變現在的漫水流淌的弊端。」

    我的話音剛落，大家酒積極的開始了討論，
    水利廳長說道，「修建這樣一條運河的意義就是解決漫水問題嗎？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

    建設廳長則說，「用什麼材料來修？路線怎麼走？這是控制進度、成本的關鍵。」

    財政廳長則坐在那裡不停的按動著計算器，眉頭皺的緊緊的，還是黃委會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個好想法，這樣即可以解決一部分從這裡流淌下去的泥沙問題，有可以擴大臨河的耕地，但是，這樣的運河使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新的泥沙堵塞，其次是冬季凌汛的問題依然解決不了，充其量是緩解一些，水深加大後，下面的水還可以流動，但是上面的浮冰對於運河來說，怎麼的都是隱患。」

    馬萬清和那辛坐在那裡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他們知道，我不會把一些有明顯漏洞的想法拿來大家討論的，馬萬清對我說，
    「司徒書記，您就合盤端出吧，別再吊我們的胃口了，您不想好了不會開這個會的，開這個會不是研究能不能幹，而是研究怎麼幹的，您說是不是？」

    「知我者也馬萬清，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鬼精靈了。」我看著大家，這時那些廳局幹部才醒過夢來，一個個的不再議論了。

    「黃河水裡面的泥沙主要是來自我們寧夏、內蒙和陝西這一段的黃土高原，從蘭州過來的河水泥沙含量並不是很高，當然也有，我們在修建了第一條運河後可以在它的傍邊再修一條備份的運河，或者說是單年走1號，雙年走2號，空下來的那個運河的清淤工作就不難了吧，修建這樣兩條運河成本不會比修同樣距離的高速公路高，河壁可以用大型的青紅磚按照修長城那樣搭建起來，然後再塗抹上高標號水泥，河床底我建議在用青紅磚鋪墊以後用瀝青沙再做無縫鋪路，這樣會有利於將來用推土機清淤，這些建築材料裡面除了水泥外其他的都可以就地取材，我們寧夏有優質的煤，這黃河邊上的黃土更是燒磚的好材料，可謂是價廉物美啊。」說道這裡，我看到財政廳長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有這樣的廳長，工程預算不會浪費的，這是個叫心勁的廳長。

    「關於解決凌汛的問題，我考慮的是在運河上面再蓋上8-10米高的暖棚，前期建設費用緊張，可以考慮用鋼架結構覆蓋較厚的透明塑料布，後期可以改造成建築用塑料板，這個投資可能要大一點，但是值得，至於跨度問題，我想在運河中央安排幾根支柱不是問題，這在建築學上是很容易解決的，建設廳長你說是不是？」

    「是，這個問題好解決。成本還可以進一步下降。」建設廳長回答道。

    「運河的修建可以解決這段水道的通航問題，在這麼寬的水面上500噸左右的船舶通行是毫無問題的，在幾個縣城河經過的集鎮傍邊在修一些人工湖碼頭，可以解決很大的運輸問題，河面上的蓋棚也可以在兩岸各向外以立樁為基準再加寬30米，那麼在沿河50公里的範圍內就多出了4500多畝優質的大棚種植土地，冬天也可以種植新鮮的蔬菜既保持了棚內的溫度，也給當地農民興建了現代化農業，整個綜合效益是無法估量的。這個投資是大一些，但是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這裡的凌汛問題，我們花點錢還是值得的。」

    當我把這樣的設想說出來以後，到會的同志都很興奮，青銅峽水電站的水文工程師經過簡單的計算說這完全是有可能的，黃委會駐寧辦的主任興奮的說，「這可是大手筆，在寧夏治理黃河投資不小，但是具有這麼多功能的還沒有見過，我要立即向委員會報告，怎麼的也要出點錢的。」

    馬萬清和那辛在一起已經開始研究沿河燒磚和民工的組織工作了，我看到大家意見基本統一後就繼續說道，
    「黃河的治理從古到今，我們的祖先想了無數的辦法，由於技術水平的限制使我們的這條黃河一直沒有對人類馴服，現在，我們的科技水平已經可以對這樣一條『桀驁不遜』的大河說不了，那麼我們的思路就要更寬更廣，不能簡單停留在固有的堵、圍、疏、瀉等幾個傳統辦法上，黃河的根本弊端一是流向違反地理氣候條件，向北這一段北凍南融形成凌汛，二是流經黃土高原，泥沙具下，給下游帶來不可逆轉的災害，以前有人說是黃河上游植被被破壞的原因，固然這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這裡的植被就是完全達到理想的標準，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泥沙下瀉的問題，這種錯誤的認識使我們的前輩浪費了大量的無功勞動和大量的財力，因此，我才考慮用間歇運河的辦法解決在寧夏的問題，由於使運河流淌，流經的地方不再有泥沙混入，上游來的泥沙只會越來越少，這對青銅峽水庫也是有莫大的好處的，因此這一段的工程要立即準備上馬，工程設計和施工隊伍的組織寧夏要立即組織，還有就是關於材料的準備也使刻不容緩。在資金上，我想可以分成這麼幾個部分，一是國家下撥的在寧夏的黃河治理經費全部投到這裡去，二是沿河居民集資，這是給他們謀福利，他們受益最直接，按人頭每個人攤一點，可以用工抵換，注意不要太多。三是自治區政府在財政預算裡撥一點，你們那個財政廳長不要老是往裡扒拉，有時也是要『放放血』的。那麼剩下的，由西域委員會從開發基金裡撥出。運河建成以後，通航要收費，種植區要收稅，否則管理的費用從哪裡來啊，這些綜合的管理規劃你們也要盡早的拿出來，不要臨時抱佛腳。」

    說到這裡，我看了看在座的，大家都很興奮的看著我，
    「黃河的治理還是剛剛開頭，銀川市下游的100多公里還等著我們去想辦法，從河套到河津的1000多公里還等著我們哪，任重而道遠啊！在西域我們可以自己說了算，說開工就開工，可是離開了西域，我們還得與兄弟省份合作啊！」我不無沉重的說，「大家抓緊時間干吧，希望能在半個月之內看到設計方案。散會！」



        第八十九章 黃河


    在銀川會議結束後得第二天，我就帶著小陳去了北京，一下飛機就奔了中南海，主席早就在那裡等著我了，見面後主席說，
    「你個司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又弄什麼花花腸子。」

    「是關於黃河的事情，我們自己得那一塊已經開始干了，可是牽涉到其他兄弟省區我們就不得不找中央了，黃河在我們那裡是源頭， 不能光把源頭弄得自己舒坦了留下屁股叫中央打吧。」說著我笑了。

    「說說看，你先在我這兒過過水，如果是可行得好點子，我叫總理和黃委會的來。」主席說道。

    我把我的整體構思向主席大致說了一下，也把我們在寧夏的意圖匯報了，對於今後黃河源頭來水我也做了大致的估計。

    主席越聽越嚴肅，最後他打斷我，「你不要說了，我來安排，看來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這一年你在西域沒有白待，這條河啊，可真是懸在我們心頭的一把刀啊，三峽工程完畢後，長江的問題基本解決，可是這黃河的治理就沒有個准譜，小浪底工程完成了八年了，可是泥沙的淤積遠遠的大過了我們的想像，花園口的河床都高出地面快十米了，在這樣下去真的成了天河了。」

    很快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的通知就下來了，三天後，關於黃河治理的特別會議將在北京召開。

    在這比較空閒的三天裡，我和小陳準備了出席每年人大例會的文件和工作安排。說起這個來，關於我們國家的行政管理體制也是值得推敲的。西域委員會除了有一個辦公廳和財政廳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常設機構，日常生活和工作服務都是由西域軍區管著，因為地方上的事情和軍隊上的事情不能混淆在一起，所以才有個辦公廳管理著各種地方文件和銜接，財政廳主要是管理各種西域的開發投資資金和各省區繳上來各種資金，其他的各種人事安排還是按照原來的制度由中央和地方協調處理，具體事務都是各省區自己安排。作為委員會的書記，我有臨時撤換西域內各級幹部的權利，但是沒有實際的生殺大權，我有調動部隊進行正常訓練、平叛和救災的權利，但是沒有使用部隊進行戰爭的權利，這種既相對集中又具有實際民主意義的模式是毛主席在剛解放的時候建立起來的，當時全國就分為東北局、華北局、華東局、中南局、西南局和西北局六個大局，這六個大局分片指導各個省的工作，但是一般沒有大規模的常設機構，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因為一些政治原因，這個方法給撤掉了。文革結束後這個制度也沒有恢復，而國家又增加了幾個省級單位，國務院對於下面的控制往往是感到顧此失彼，結果是各類部委增加了幾十個，原來在一個大區裡的事情，大局書記一聲令下，幾個省之間的合作問題就搞定了，現在可倒好，要麼是去北京在國務院有關部委的協調下搞搞平衡，還要討價還價，要麼就是鄰省頭頭之間搞點私人感情，弄些權權交易，這樣也能辦成事情。相對於各省，國務院是山高皇帝遠，聽調不聽宣，有一次老總理在下面視察拍著桌子問下面的人，「你們到底還有多少假話沒有讓我知道真相！」由此可見，省級以下的幹部弄虛作假的空間有多大。

    西域成立委員會以後，中央基本上不管這裡的具體事務了，西域各省區之間也緊密了許多，好像大家都是一個班裡的戰士，自然是團結了很多。上次寧夏王述昌搞宗派，一下子使幹部隊伍出現真空，我們在區內緊急平衡很快就解決了，要是在以前，這樣的案子很有可能就因為怕出現真空給放寬尺寸，這也是大區相對集約管理的優勢。特別是在開發經濟落後的地區時，這樣的大片管理有著明顯的好處，中央看到我們西域地區的成績，也已經打主意要再設立個華南區去把雲貴川的經濟弄上去。

    參加人大例會我們準備的文件不多，主要是各省的代表去說，我作為青海的代表要參加就是了。

    三天後，有關黃河綜合治理的特別會議在北京開幕了，參加會議的有國務院分管副總理、水利部長、黃河流域管理委員會、沿河各省區的黨政一把手、財政部等單位。會議由總理親自主持，他說，
    「一條黃河禍害中國幾千年，我們治理它也有60多年了，可是都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樣的會議年年開，年年講，但是我們都沒有打開新的思路，都是在傳統的辦法上做文章，今年，西域委員會在寧夏搞出了新的觀念，中央肯定這樣的嘗試，在那裡工作的司徒同志對於黃河的治理還有一些新的想法，我們今天先聽他的意見。」

    在會上，我先簡單的把我們在寧夏的做法向到會的人做了匯報，然後我說，
    「一條黃河流經8個省區，從根本上治理不是哪一個省區可以搞好的，也不是我們西域委員會可以搞好的，因此，我在這裡向各位匯報我的想法，謀求大家的共識。

    黃河的弊端是兩樣，一是泥沙，二是凌汛，泥沙衝擊成的華北平原是我國最大的平原，由此可見，泥沙的下洩絕不單純是植被破壞造成的，在遠古時還沒有人類的時候，哪裡談得上對植被得破壞？因此，黃河泥沙是自然形成的，一條這樣的大河在黃土高原上流淌1500多公里你不叫它帶泥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給它新的路徑和新的流淌方式。因此，我們的設想是，
    一、在黃河上游青銅峽水庫至東南的惠安堡一帶修建高山梯級揚水渠道，然後向東修建運河直至洛河上游的堡子彎，利用洛河原來的水道東去，只要在河套地區發生凌汛危險，就可以經過這個運河分水到中下游。當然，洛河也要改造河道，凡是在黃土高原上的，流量在500立方米/秒以上的主要河流都應該修建高等級運河來代替。

    二、利用黃河中上游流經的區域都是黃土這樣的特點，在黃河邊上修建高標準的複式運河，間歇運行，首先爭取主河道裡的水不再增加泥沙，也縮小了河水流淌的過水面。在河套地區的運河要使用封閉式暖棚覆蓋，做到河流渠道化管理，各引水、分水工程要集中管理，集中調度和集中分配。

    三、清查黃河中上游幾個主要的支流，在流域附近建設緩瀉泥沙的臨時水庫，這些水庫目的不是蓄水而是平緩水的流速，降低進入主河道的泥沙含量。在這些地區廣泛種植植被，進一步減少泥沙的下洩。

    四、現有的幾個中下游水庫或者水利樞紐工程要集中力量清淤疏通，進入河南境內的黃河水道要進行全面的清理修整，黃河水位高漲的時候並不多，現在有的河床平而寬，大多是泥沙造成的，用現代開掘技術清理挖掘應該是做的到，個別地方土方量太大的可以考慮使用定向爆破的方法，不管怎樣我們要在較短的時間內開挖出一條新的黃河出來，必要時可以採取各地分段包干的辦法。

    五、從長遠角度和工程量角度看，黃河治理的重點應該是在內蒙的河套地區和陝西省的榆林地區，黃河的大部分泥沙來自這裡，平時泥沙下落較少，一旦暴雨來臨僅僅榆林地區的無定河、窟野河、禿尾河、佳蘆河、皇甫川、清水川、孤山川、石馬川這四河四川就會衝下來大量的泥沙，因此在陝西的東北部的這些溝壑縱橫的地方修建簡易攔洪堤壩或者建立臨時水庫都是必要的，一是可以使這裡長期被雨水沖出的溝壑可以逐步天平，二是給當地保留一部分地表水，有利於植被的恢復。在內蒙的五原縣和烏拉特前旗可以利用現代爆破技術炸出多個高原水庫，緩解周圍缺水的沙漠用水，也對冬季凌汛有治理作用。

    六、黃河的治理是一個綜合的治理，以前人類對抗自然的力量有限，許多想的到的辦法實現不了，而現在科學已經進步已經發展，因此需要我們多方位的去想辦法。近幾年來國家利用綜合信息的技術，全面控制黃河的中下游流量，但是黃河斷流幾乎年年發生，今後，黃河水的流量會增加，具體增加多少還要等測試的數據，增加的水量會彌補黃河中上游各地蓄水的差額，因此，管好用好這條黃河可以使整個華北從根本上變樣，這對於我們國家來講也是具有巨大的戰略意義的。

    七、上述工程的緊迫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上游的自然氣候改造必然帶來豐沛的降水，這些降水除了可以緩解西域缺水的矛盾以外，亦會使發源於這些地區的江河的來水增加，我們不能等到這些來水已經到了才去防治，必須在現在就要進行。希望從中央到地方，從國務院到各部委都能夠重視這個緊迫的問題，否則發展了一個西域，禍害了整個中原，對於我們國家來說就得不償失了。」

    當我講完以後，會場上出現了少有的冷場，大家對這樣的設想一時還不能夠理解，對於我們說的西域的來水變化也不以為然，因為，在他們管轄的地方還看不到這樣的變化。而動用這樣大的工程他們沒有一點的思想準備，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想去找這樣的麻煩。

    財政部長項小成說「這樣大的工程，司徒同志有沒有測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資金？剛才我默算了一下，不計算那些零星工程，僅僅幾條運河和內蒙的水庫以及河南的水道開挖大概就需要20000億以上的投資，這筆錢從那裡來？」

    「資金是需要的多，可是我們現在這樣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做法投資少了嗎？從解放到現在60多年過去了，投在黃河治理和救災的資金何止二萬億？我們國家現在的每年的GDP達到150000萬億以上，國家財政收入也是良好的，這樣的工程並不要求在一年內投資到位，更何況當年我國修建長江三峽水利樞紐工程的時候不也是勒緊了褲腰帶干的嗎？那個時候可以，現在為什麼不行？」我反駁到，「黃河水利修好了也可以緩解南水北調工程，解決中原大部分城市缺水的困境，也有利於京杭大運河的綜合開發何利用。」

    黃委會的副主任於瓊說，「這個設想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啊，黃河是世界上公認的最難治理的河流，我們現在已經基本上通過『數字黃河』工程控制了大部分的流量，至於你們西域開發引出來的問題應該由你們西域委員會負責，怎麼可能你們受益讓黃河下游的人給你們擦屁股？」

    「黃委會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我們今天討論的是全國一盤棋的問題，又不是兄弟分家，講什麼負責的話題是不是超過了會議的議題？再說，黃河數字工程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要水嗎，我們免費給你們送了水來，你們還不謝謝我們啊？」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軟中帶硬的把於瓊的話給頂了回去。

    「司徒同志設想的很有道理。」主管的蕭副總理開口道，「不過這麼大的設想，一定要經過充分的論證和可行性研究以後才能立項上馬，我們不能在沒有準備的前提下就搞這麼大的綜合工程，否則，無論是從經濟還是民生的角度講，國家承擔的風險太大，我的意見是組成專家驗證小組，先仔細論證再說，這樣的事情不能急，一急就會出錯的，弄出了問題誰負的起這個責任？」

    聽到這樣的官話，我心裡涼了半截，當年三峽工程光論證就搞了將近30年，在建設的時候也是反對聲音不斷，可是現在僅僅旅遊收入就已經把建設的費用賺回來的差不多了，重慶宜昌受益最大，重慶早就是國家的直轄市了，宜昌也成為湖北最後活力的城市。如果現在對黃河的綜合治理又走進了長期論證的泥潭，那麼我只能把喜馬拉雅山的隧道給堵上了。想到這裡，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總理看著我沒有說什麼，會場上再一次冷場。

    陝西省委書記毛漢生開口說話了，「我支持司徒同志的設想，我們陝西省北部長年經濟落後與水是分不開的，用運河分流河水這樣的工程也是可行的，這樣，我們省內的洛河就可以常年有水，也為我們整治省內各水系提供了理由，黃土高坡上要是有了水，那發展是難以預計的，司徒同志的思路給了我們省委一個啟示，就是要大膽假設，嚴格論證，我們在治理黃土流失的時候只考慮了植被固土，沒有想到還可以攔洪蓄土，這種簡單的臨時水庫，我認為叫泥庫比較合適，有些小的項目和試點，我們回去就可以幹。」

    「我們也會回去試一試的。」內蒙書記王群說到，「能留住一分水，就能減少七分的沙，寧夏的經驗我們可以借鑒。」

    「我們山西的地段也有不少是可以建立水庫的，是不是我們也可以搞？」

    「我們河南的水道早就應該開挖了，花園口上的懸河始終是我們的心病，如果上游治理的好，也給了我們機會去治理了。」

    「我們山東現在就是希望向今年這樣，黃河不要斷流，如果其他省能夠治理好，我們山東願意贊助。」

    「……」

    各省的同志這次異口同聲的和中央的部委頭頭唱起了反調，原因大家誰都清楚，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些在基層的幹部對這條黃河是太瞭解了，每年不知要為這些災害操多少心，走多少路，而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不會去在乎下面人的辛苦，不是特大的災情他們也不會到第一線去，什麼是官僚，這就是官僚！

    「副總理的話是有道理的，」總理開始說話了，「我們這麼大個國家，進行這麼大的工程不進行論證和研究肯定是不行的，這個工程不比你們在寧夏自己搞的那個小工程，它直接牽涉到中原地區的安危，這個風險太大了，但是，搞論證和研究絕對不是像以前那樣論而不證，究而不研，這個設想打破了我們傳統的治理觀念，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中央就要支持，這次司徒同志來給我們提了一個醒，開發西域不會簡單的區域經濟，它勢必會影響到內地的發展和變化，我們當時想像的簡單了些，也許我們是杞人憂天，但是，我們還是要多想一點，多思索一點。從這個角度講，我們這個會開的很有意義。馬上就要召開人大例會了，我想這個議案是否也可以交給廣大的代表去議一議，聽聽他們的意見。另外，我認為有必要從現在就開始對這個設想進行前期預研，請財政部撥出一筆資金，讓水利部立即組織專家學者進行實地考察，不能拖，這個前期的考察希望在一個月以內完成，正像司徒同志說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不抓緊，恐怕我們在西域的開發就會前功盡棄。」

    會議在總理的把握下終於吹響了改造黃河的序曲。



        第九十章 加碼


    （明楊網站首發）

    緊接著我們參加了人大的每年例會，這次人大代表議論最多的竟然是西域開發和黃河的綜合治理，因為西域開發離不開內地移民，要進行內地向西域移民就一定要向各地的代表說明移民的條件和西域改變的狀況。黃河綜合改造的議案也是我們以西域工作委員會的名義提出的，沿黃河8省的代表們討論熱烈，大家自然又把焦點放到了我們西域委員會，自大會開幕以來，忙的我不虞樂呼，為了使大家能夠更多的瞭解我們西域開發的意義和成果，更多的瞭解和知道黃河改造對我們國家的意義，我們西域代表團專門舉行了一次肯談會，西域各省區的頭頭都要回答來自各方提出的問題，這也是我們西域工作委員會的一次集體亮相。原來預計300人參加，最後竟然來了800多人，把我們青海廳都擠的滿滿的，許多內地代表問了我們很多問題。

    「西域開發的初步成果我們已經看到了，那麼我們這些內地的代表去到那裡後還能不能當人大代表？」一個來自湖南的代表問道。

    「你移民去我們那裡我們熱烈歡迎，我們特別歡迎你們這些人大代表做個表率。至於你能不能當我們那裡的人大代表恐怕不是我們能說的了算的，應該是你所在區的選民，或者說是你自己，要看你對那個地區的貢獻和為人民服務的程度，我想，您在現在的地方干的那麼好，到我們那裡一定干的更好，至於當不當代表不代表的問題，恐怕不是你最關心的問題吧？」青海省的省委書記張二平幽默的說。

    「我想問的是黃河水將來像長江那樣的流量怎麼辦？是不是會給下游帶來麻煩，在改變西域環境的時候你們有想過這個問題嗎？」一位來自山東的文化界代表問道。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我拿過話筒說道，「改變西域的思路是逐步形成的，在初期階段我們沒有預見到會對黃河下游造成影響，但是現在看來是會有影響的。我們觀察到影響這樣變化的主要是喜馬拉雅山打開的那幾個隧道，如果黃河的影響大於我們現在所做的準備，那麼我們可以關閉其中的幾個或者全部，我們不會為了西域的利益而不顧內地的安危，這一點國家也不會允許我們那麼做，現在關鍵的是我們要在環境還沒有大的變化前就未雨綢繆，把工作做在前面，正因為這樣，我們西域工作委員會才又提出了綜合整治黃河的戰略構想，我想，只要我們全國努力上下齊心，只要我們認真的按科學規律辦事，這個問題的解決也是指日可待。」

    「水多了我們那裡是不是就可以綠樹成蔭了？」一個憨厚的陝西漢子問道。

    「那要看你們怎麼利用水資源和怎麼去努力了，水多了人要是懶，也會光長雜草不長莊稼的。」鄧發祥對那樸實的農村代表說。

    其後，馬萬清、買買提、包望、海章等都先後回答了全國各地代表的問題，肯談會一共開了3個多小時，後來到了大會吃飯的時間，各位代表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我們這個委員會給了大家一個務實高效團結和廉潔的印象。

    人大例會以後，我正準備返回西寧，中央辦公廳來電話叫我留一下，說主席和總理要找我談話，沒法子只好留下來等，乘便也放了小陳兩天假，叫他回去和媳婦團聚一下，我自己則帶上警衛員去八達嶺長城了。

    站在長城上，看著早春的北國一派生機，撫摸著班駁的箭樓，我不禁感慨我們先輩的偉大，也感慨他們的愚蠢，一道小小的城牆怎麼能抵禦外強的侵略，正向清朝三朝元老張廷玉詩裡說的那樣萬里長城萬里空啊，這萬里長城不知耗費了多少愛國之士的心智，耗費了多少國家的財富，更不知使多少家庭流離失所，妻離子散。長城並沒有擋住外強的侵略，反而使的國家為它拖的筋疲力盡，從北宋開始它就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可是到了明朝，人們還在修建萬里長城。它並沒有阻擋住滿清的鐵騎，後來八路軍和馮玉祥的抗日救國軍都在長城上阻擊過日寇，長城是我們國家歷史的見證，也是落後要挨打的見證。經濟和科技的落後使我們吃了多少苦頭，使我們花了多少冤枉錢，這些辛酸的歷史我們沒法說。

    國家的強大說穿了是經濟的強大，而經濟的強大離不開科學技術的強大，要維持科技水平則需要良好的體制，寬鬆的環境。西域會很快的富裕起來，那麼下一步在西域可否考慮實行福利社會呢？西域人少，礦產資源豐富，運做的好是很容易富庶的，地方財政收入去年就大幅度增加，應該拿出一些來給老百姓辦點福利。沙漠現在開始縮小了，綠洲擴大了，蘊藏在沙漠裡的寶藏也要見天日了。西域的發展可以使國家卸掉一個大包袱，得到一個聚寶盆，能夠做到這些我也感到欣慰了。

    眼看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這些改革都已經上了正軌，是不是應該放手叫年輕人去做，明年申請退休吧。退休了去幹什麼？對了，去旅遊，祖國的好多地方還沒去哪，這回老婆該高興了，胡思亂想的我這時不禁笑了起來。

    「首長，辦公廳來電話，請您回去。」新來的秘書小易過來對我說。

    「唉！我的白日夢還沒做完呢。」我對小易苦笑著說，「走吧！」

    小易是軍委剛給我派來的秘書，畢業於清華大學社會學系，大學畢業後參軍在基層鍛煉2年後考上了研究生，獲得學位以後一直在軍委機關做秘書工作，今年還不到28歲，是個漂亮和機靈的小伙子。小陳這次會議以後我要把他放到蘭州去當市長了，所以，我找軍委又要了個秘書，聽說我要秘書許多小伙子都想來，後來還是韓名山點子多，來了個「競爭上崗」，這小易才脫穎而出。韓名山現在已經是軍委常務副秘書長了，在北京這些日子還沒撈上機會敲他一頓呢。

    回到軍委招待所，韓名山正在哪兒等我哪，「走，老兄，今個兒咱們喝個痛快！」

    我睜著困惑的眼睛看著小易，
    「啊，你別看他，是我叫小易那麼說的，咱軍委也有辦公廳啊，要不然你知道是我請你喝酒一定不會立馬就回來的，你是知道的，喝的太晚了，咱回家的時候，那口子不是不好交代嗎？」韓名山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笑了起來，隨他進了招待所的小食堂。

    「老規矩，先乾三杯！」韓名山說完，滋兒，滋兒，滋兒的三聲就把擺在面前的三盅酒下肚了。這老小子大概是有年頭沒開齋了。

    「今天怎麼想起來了請我？」我問道。

    「你今天不是有空嗎，你是大忙人，咱得瞅準機會才行。」韓名山在那裡得意的說。

    「要不是你，我早就過清閒的日子了，還能忙成這樣？這不挨了一槍還搭上倆門牙，當年咱們在越南的時候都沒輪上挨槍子，你老小子害的我不淺。」我裝做生氣的樣子。

    「得了吧你，你自己犧牲點，咱國家的老百姓不就好過了點嗎？上次你整21軍那倆人真解氣，捎帶著把一個副秘書長也給弄下去了，要不我也坐不上這個位置，咱這是舉賢有功。」說著得意的又灌了一盅。

    「喂，我說，我覺得我現在也干的差不多了，你說我要是提出退休，上邊能答應吧？」我試探著老夥計意思。

    韓名山聽了我的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彷彿不認識了。

    「你幹什麼呀，別那麼誇張好不好，你那寶貝兒子我也給你調教出來了，你還想怎麼著啊？」我看著他怪模怪樣的說道。

    「你怎麼可以想去退休呢？那麼多工作等你去做，那麼多問題等你去解決，你居然想撂挑子不幹？這酒我不請你了。」這韓名山還真跟我急了。

    「你瞧你，不就是說說嗎……」我的話還沒有落，一個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是誰想撂挑子啊？好啊，兩個上將軍在這裡偷偷的喝酒，犯紀律哦！」主席這時走了進來。

    我們兩個立即站了起來，由於喝酒時都沒有穿軍裝，只能行注目禮。

    「得了，別講規矩了，給我拿一套餐具來。」主席對工作人員說道。

    「您是喝黃酒的，我們這裡是白酒，您就免了吧。」韓名山說。

    「瞧不起我是不是？少喝點不怕。」主席沒有聽韓名山的。

    「政治局有規定的，您不能喝白酒的。」我說著，
    「那規定你們遵守了嗎？少跟我耍滑頭。」主席不屑的說道，「剛才是誰要撂挑子啊？」

    我和韓名山都不吭聲，最後還是我開了口，
    「沒誰，說著玩的。」

    「說著玩就好，其實我也想退休，我今年都73了，俗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可是，我們不是我們自己的啊，新手還沒有能接上班，那麼多事情等我們去弄，你們都比我年輕十幾歲，我還沒撂挑子那，我不許你們胡思亂想。」說著竟然幹了一盅白酒。

    「今天我是來找司徒來談話的，聽說你們在這裡喝酒，我就想過來蹭上一頓，在裡面給管的死死的，有時想吃點什麼就是不給做，恨的我是噶蹦噶蹦的，」主席在北京住久了有時也冒幾句北京的方言，「我的想法是，司徒你要準備進政治局，黃河的事情也要你抓起來，西域那邊你還是要兼著，但是重點放在治理黃河上，常委其他同志的意見也是這樣。」

    我看著主席半天沒說話，「怎麼？不發表點意見？」主席邊吃菜邊說，「這獅子頭好吃，就是辣了點。」

    「您這不是鞭打快牛嗎？我在西域一大攤子事情，您又給我加碼啊？」我看著主席說道。

    「方案是你提出來的，你不去誰去？再說了，其他人也鎮不住場面啊，誰叫你在西域搞的那麼好，其他幾個省的人都盼你去給他們上上盡，再說，你給我找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年輕輕的別怕挑擔子啊，難道叫我們這七老八十的去啊？從大的方面講你是黨性不強，從小的方面講你是不夠意思。」主席一副死賴的表情，弄的我哭笑不得。

    「哪有60歲的年輕人啊，您這是硬趕著鴨子上架。」我委屈的說道。

    「我就硬趕了，誰叫你是黨員，是黨員就要哪裡困難往哪裡沖。60歲在中央就是年輕的，你放心大膽的去幹，中央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在治理黃河的時候，你也把那些混在個部門機關的人給我狠狠的整一下。」我還沒有見過主席這樣做思想工作的。只能自認倒霉了，退休還沒有申請，這工作又給加了碼，真是命苦啊！

    沒過幾天中央的文件就下來了，經過中央委員會補選，我成為政治局候補委員，原職不變，兼任黃河委員會主任，統籌黃河的治理工作。另外，調鄧發祥到西域委員會擔任常務副主任，甘肅省委書記由張二平接任，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由那辛接任，原黃委會的副主任於瓊到寧夏去當省長。

    上任的第一天，我就叫小易去把歷年來國家撥付給黃委會專項資金的資料找來，這個黃委會人浮於事，工作人員一大堆，很多都是通過各種關係安插進來的，為治理黃河，國家可以說不惜血本，可是光這機關的開銷每年就要5000多萬，更不要說堆放在倉庫裡的那一大堆不知是幹什麼用的儀器和設備了。我看了這個機關的工作作風後實在是不敢恭維。

    上次會議總理安排的預研班子到現在還沒有著落，而財政部撥下來的300萬經費卻已經剩的不多了，原來是蓋家屬福利樓的工程款拖了幾年都沒有給工程隊，這次錢一到就付了一部分給對方。專款不能專用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中央直屬機構實在是叫人不敢相信。我打電話問於瓊是怎麼回事，於瓊告訴我，這些都是離任的前主任廖大星安排的，她在黃委會只分管技術。看來這裡面的問題不小啊。當我在委員會機關裡追查這些問題的時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黃委會全稱是黃河流域管理委員會，是國務院的派駐機構，前主任是水利部的副部長兼任，這裡人際關係複雜工作效率底下，由於黃河在近幾十年經常斷流，山東境內有時斷流達60天以上，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裡黃委的主要工作是調劑各省的黃河水資源的分配，無形中使黃委的審批權利大增，而各省為了能夠多分流一些水資源也不得不同他們去搞一些權錢交易，負責分配水資源的各地專員也前後有幾個倒了台，可是新上任的並不一定吸取教訓，這使我想起了當年我在深圳辦公司的時候，要求新來的職員都要學會汽車駕駛，結果幾個小年輕的都去學車，我也把公司的車給他們聯繫，當中阿輝學車特笨，怎麼也弄不好，眼看就要考試了，小毛和張小俠則開的似摸似樣的，可是誰能想到考試的結果竟然叫我大跌眼鏡，阿輝順利的拿到了車牌，小毛在當時補考了一次也過關了，最能牛的小俠卻沒有考上，等到下一期補考，我是感到奇怪，以我當汽車兵出身20多年駕齡的人怎麼會走眼？結果我一調查，貓膩就出來了，原來阿輝買了「保險」，根據教練的示意掏了200元錢參加了全組學員的集體「保險」，就是向考官行賄，那小俠因為自己學的不錯，拒絕參加「保險」，小毛在另一個組因為技術好也沒有參加，結果，小俠是給「刷」下來了，小毛是在下午補考的時候施展了美女的魅力才僥倖過關。阿輝說，廣東的那些考官同外地不一樣，全省的學員都集中在韶關考路考，考官是三個月一換，這些考官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於是上任就開始撈，他是廣東人對於這些情況知道的多一些。我聽了以後大怒，可是當時我是個商人，沒有辦法去抗衡這些，最後也只是在內部把阿輝臭罵一頓，把小俠安慰一下了事。現在的水管專員就有點像那個味道，為了防止舞弊，水管員是三個月一輪換，由各科室抽調人員輪流上崗，黃委那麼多科室能輪上一次起碼要五年，於是一個怪現象出現了，秋冬季沒人願意去，春夏季擠破頭，原因就是秋冬季沒有油水，一季幹的好收入抵的上幾年的工資。

    當我瞭解了這些以後，氣憤的在辦公室大罵這是一些社會的垃圾是國家機構裡的蛀蟲。

    為此，我找韓名山要了當年轉業到地方的軍人20多個，都是在部隊超齡的團職幹部，為人鯁直正派的人，我把他們全部安排進了紀委班子和書記的崗位上。另外我去各大學招兵買馬，不僅是學生，還有一些年富力強的在學校不得志的講師，助教等，對於黃委內部凡是脫崗、待崗和混事情的一律清出去，一場大地震就要在這裡發生了。



        第九十一章 治人


    要想治理黃河，首先要治人，多少年來的人事腐敗，使許多國家機構在人事管理上積重難返，一些胸無大志成天混日子的人，都相對集中在一些具有國家鐵飯碗性質的單位，這些人談不上什麼禍國殃民，但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好事不多做，架秧子起哄準保少不了他們。有的人是為己一利，可以上告天庭下搗地府，可以連續不斷的去找各個部門的領導和群眾幫拖，可以不厭其煩的去找各類人等談話，當他們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的時候，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到自己的問題的時候，可以從歷史的原因說到現實的原因，總之是事出有因不關他的事，這樣的刁民劣眾在黃委居然比比皆是，當我們來了以後，動到他們的根本利益的時候，他們拉幫結伙鬧事的有之，撒潑打滾罵大街的有之，無理取鬧上訪告狀的有之，威脅賄賂主辦人員的有之，煽風點火造謠生事的也有之。

    這些人在單位裡不僅自己不求上進，而且還把整個單位的風氣弄的污七八糟，甚至是不良的氛圍大過人間正氣。使一些原本不是很個人主義的人，也逐步的演變成為他們那樣的人，一些好的同志也由於實在是無法與其共伍而遠走他鄉。而新來的同志不是被排擠就是要與其同流，這樣的風氣怎麼能搞好工作？

    當剛從部隊轉業下來的20多名軍官到達後，我老實不客氣的請原來那些庸碌之輩走人，要麼到低一層的崗位上去鍛煉，要麼請他自己另謀出路，全委18個下屬機構叫我一口氣砍成了12個，幾個因人而設的部門要麼取消，要麼降級歸並到其他部門裡去了，撤換了幾乎全部的頭頭，委機關的龍頭，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我把陳小山（小陳，我原來的秘書）從蘭州市長的位置上調了過來，他在那蘭州市長的椅子上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叫我風急火急的給喊過來了。總工辦主任由原38軍工兵旅旅長黃華虎擔任，總工程師我也給換掉了由水利電力學院的年輕副教授藍曉擔任，近期馬上到任，規劃局長則是從總後計劃部下來的洪林普擔任，其他的各部門的人事變動都很大，為了琢磨這些人，光看他們的檔案就花了我三天的時間。只有一個部門的人我沒有更換，那就是財務局的局長趙浩生，他是全委唯一的沒有被人舉報的局長，也是唯一的一個目前還居住在地方的局長，在我調查黃委的資金情況的時候，也是他在第一時間就把內部的小賬主動的交出來的，當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激動的說，
    「盼這一天不是一年兩年了，我都以為我這輩子看不到了。」說著流出了真情的眼淚。

    趙浩生清瘦高挑，高度近視，今年已經52歲了，江蘇鹽城人，北京財經學院畢業，後來又通過自學獲得了高級會計師的職稱，在黃委已經干了快30年了，他是從最基層的一個水文站的會計做起，一直熬到現在這個財務局長的位置，他是在30多歲的時候被調到委機關工作的，來了以後細心的他馬上發現這裡風氣不正，曾經幾次要求調走，一是自己沒有路子，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二是他是這裡的業務骨幹，原來的財務局長不會輕易放他走，加上他沉默寡言，不惹是非，是一個各派都能接受和都想拉攏的人，在他擔任財務局副局長的時候，他已經想明白了，與其與這些人明著唱反調，還不如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叫那些人有所顧忌，他自己的親屬沒有一個進黃委，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怕把這些人弄進這個大染缸裡會變壞，就是連自己居住的地方也是在地方工作的妻子單位的房子，一個堂堂的國家正廳級幹部每天騎單車上班已經有近10年了，居住在他家的鄰居沒有一個知道他是這麼高級的幹部，都以為他是個普通的會計。他是在6年前從副局長的位置升上來的，當時原財務局長在一次嫖娼的過程中心肌梗塞死在妓女的肚皮上了，也就是民間說的「馬上瘋」，黃委為了掩蓋醜聞還把那個妓女安排進了下屬的一個電站裡當抄表員，在選定新的局長的過程中幾派互不相讓，最後因為趙浩生是個中間派，各派妥協才讓他擔任了局長。在他擔任財務局長的期間，資金的外流情況明顯的比前任少了很多，但是非法挪用，擠占扶貧救災款項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筆，當我看到這些後問他，
    「這些明顯違法的事情，你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一個高級會計師明知違法還要同流，為什麼不抵制為什麼不舉報？」

    「這些違法的行為都是上級戴帽下達的，都有委辦的會議決議，也有頭頭的簽字，我要是抵制舉報，那麼我就要離開這個局長的位置，我倒不在乎什麼位置級別的高低，問題是我走了以後，誰能保證他們不安插自己的親信和更腐敗的人來擔任這個位置？我們財務局管理著黃河開發建設的大筆資金，如果來了一個貪污腐敗的人擔任局長，那麼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我的前任局長就是這麼一個人，多虧他死的早，還沒有來得及做大案。我覺得與其明目張膽的與他們對著幹，還不如默默的在暗地裡幹點實事。至於舉報嗎，機關保衛處幹事杜海生舉報的材料都是我給他的，他就是在被陷害到坐牢都沒有把我供出來，以他一個普通幹事怎麼可能知道那麼詳盡的財務情報。」

    聽了趙浩生的話，我才掂量出他說的「盼不到」了份量，杜海生是我們部隊復員的戰士，被誣陷坐牢已經快兩年了，最近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病的起不了床了。

    陳小山上任後，我叫他立即組織班子抓緊落實專題會議上說的黃河治理的預研工作，不能再拖了，當我第二天問他進展的情況時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大部分專家拒絕參加，都以各種理由推搪，只有一個剛剛分配來的碩士生願意參加。氣的我衝進總工室把這些人集合起來大罵了一通，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要用你們了，你們居然拿架子，看看你們這副迂腐的德行，交給你們去做我還不放心哪！少了張屠夫難道還要我們吃帶毛的豬啊！拒絕組織安排的工作就是不服從組織，這是作為國家公務員起碼的職業準則，中國的知識分子是具有優良的憂國憂民的傳統，可是看看你們？真給知識分子丟臉！從今天起，你們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給我關門整頓，技術監察局和紀委要來核實你們推搪的理由，如果不屬實，你們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司徒砍起垃圾來從來沒有手軟過，不要以為你們搞過幾次工程和發表過幾篇論文就可以在那個上面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告訴你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黃華虎！」我大喊一聲，「到！」新上任的總工辦主任黃華虎應聲而立。「把他們都給我看起來，不許他們串聯，去造假證據。」「是！」黃華虎應聲道。

    當我出來的時候，陳小山拉住我說，「這不合適吧，咱們不能關人啊，當心他們告您啊。」

    「我說關人了嗎？我說的是看！再說就那點調查還用多長時間？跟鄭州公安局打個招呼用不了半天就清楚了，確有理由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弄虛作假的也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小子這點靈性都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公安局長不是你大舅子嗎？」我黑著臉說道。

    「合著您在這兒等著我哪，得！我算服了您老爺子了，這就辦去。」說著就要走。

    「回來！我還沒有交代完哪，那個預研小組不能指望他們了，你到全國幾個高等學府去找人吧，必要得時候可以用國務院的名義壓一下學校的領導，否則他們也不會老老實實的放人，原來總工室的人一個不用，那個剛來的學生不在其內啊，我給你三天時間，名單你可以在網絡上查，很容易的，另外找幾個剛畢業的打打下手就可以了，我就不信，聽見『喇喇蛄』叫，咱還不種莊稼了。」

    那幾個原來的工程師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對他們破口大罵，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斯文，更沒有想到我會去立即核實他們的借口和理由，有幾個膽小的立即就尿了褲子，沒用三個小時，核實的情況就出來了，居然沒有一個是真實的，原來他們就是要拿我們一把，對於我們來了以後的整頓做法他們接受不了，由於他們的事情被揭穿，一個個的不得不接受組織的處分，在以後的工作中老實了許多。

    我到總工室的舉動在全機關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許多局辦都配合多了，在新班子的管理下，黃委終於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至於原來一些人員的那些經濟問題，由於趙浩生的配合，很快就查清了，該處理的全部處理了，受賄的人數高達80多人，最多的有200多萬，牽連的幾個省的水利廳長也跟著倒霉，為了本省的利益他們派人去行賄，結果也是要付出代價，而作為前任委領導，雖然他們沒有往自己的口袋裡裝一分錢，但是，他們也因嚴重破壞財經紀律的問題，各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分，就連趙浩生雖然有功，但是法理難容，儘管我很理解和同情他，也還是弄了個黨內警告處分，我怕他想不開去他家看他。

    在鄰居的指點下，我們來到一幢八層家屬樓的一樓，推開虛掩的門我走了進去，小易跟在我的後面，一個小伙子看上去還不到15歲，長的瘦瘦的，見我們來了就問，
    「您找誰？」說著話呼扇著一對大大的眼睛。

    「這是趙浩生家嗎？」我輕聲的問。

    「爸爸有人找你！」孩子對著廚房喊著。

    趙浩生沒有想到我會來看他，他正在廚房裡忙著，一個典型的家庭婦男樣子，
    「誰啊？」他問道，對家裡來客人顯然感到意外，說著話就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當他一看到是我以後驚訝的睜大了那雙在高度近視眼鏡後面的眼睛。

    「您怎麼來了，來來來，請坐，家裡亂哄哄的。」他手忙腳亂的招呼我們坐下。

    走進趙浩生的家給我的一種清貧的感覺，一些傢俱都還是十幾年前的款式，電視機也是古老的顯像管式的，掛屏式的電視機都已經流行了好多年了，其他的高檔電器產品幾乎沒有，一台老的掉牙的電腦擺放在書房裡，房子還是不小的，就是破舊一點。我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說趙浩生不應該這樣，他的工資收入不低，怎麼會清貧如斯？

    「怎麼現在還沒有吃飯？」我隨口問道。

    「那裡哦，我們已經吃過了，是給我女兒弄的，她媽媽今天晚上值夜班。」趙浩生連忙回答道。

    「孩子身體不好嗎？」我關心的問道。

    「哦，沒啥，一點小病。」他顯然是在掩飾。

    「我們來不耽誤你給孩子弄吃的吧？」我還是擔心的問道。

    「沒事，已經弄好了，小傑，給你姐姐端進去，小心一點啊，別燙著你姐姐。」趙浩生對站在傍邊的兒子說。

    孩子走開以後，我對趙浩生說道，
    「這次處理以前的問題連帶著把你也給攪了進去，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是個好同志，可是在紀律面前是人人平等，怕你有想法，來看看你。怎麼樣，想的通嗎？」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哪裡啊！盼望這一天已經好多年了，原來晚上想的都睡不著覺，現在好了，每天可以睡個安生覺了，這點處分算什麼，就是再大我認為也是值得的，何況組織上根據我的實際情況已經是法外施恩了，我感謝組織還來不及呢，您放心，我看到我們大干的時候到了，我一定不辜負組織上對我的信任。」趙浩生深情的說道。

    「這就好，你能有這樣的認識說明你的政治水平不低啊！我還擔心你受委屈難受哪，看來我是多心了。」我笑著對他說道，「現在委裡的房子還能調出來，你搬到委宿舍去住吧，這樣工作也方便點，這裡離委裡大概有5公里，你每天上下班也不方便，再說，年紀也不小了，路上騎單車也不安全啊。」

    「我感謝組織上的關心，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這裡是我愛人單位的宿舍，離她單位近，圖的是她上班方便點，您看，我這也是有私心的，不是什麼廉潔。委裡的宿舍還是照顧其他人吧。」趙浩生認真的說道。

    我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堅持，說了一會家長裡短的閒話就離開了。趙浩生一直把我們送到院門口的車上才回去。

    在車上，我對小易說，「你明天去調查一下趙浩生的生活情況，這個人是有困難都不會跟組織講的，調查細緻點，我猜想他一定是有難處。」

    「是。」小易答應著。

    陳小山沒出三天就把預研組組織好了，我還感到奇怪，怎麼這麼快，原來是藍曉來了，他對於這方面的人才是瞭如指掌，很快這個小組就出發了，首先他們去勘察的就是紅軍到達陝北的吳起鎮，為了這次考察的順利進行和高效率，我利用了自己的一點「特權」，把21軍的突擊大隊的部分直升飛機和越野吉普車配備給他們，使他們在很短的時間裡勘察了從中寧到吳起之間的地形和地貌，在那裡他們仔細的測量了現有河流的走向和高峰時期的流量，當然流量是用水流侵蝕的估算法進行的，從目前統計過來的數據看，如果我們能夠在這個地區打一些隧道結合明渠，那麼水的高度差就不大，設立的梯級揚水站就不需要那麼多，畢竟是從上游向下游分流，難度遠沒有南水北調那麼大。

    經過共和國幾十年的治理，黃河下游的水利工程一直是防治的重點，黃河的特點在於平時沒有多少水，人們經常可以看到在鄭州的黃河河床有許多人在那裡挖河沙，黃河水如涓涓溪流般的流淌，從桃花玉峪到出海口落差僅94米，平坦的地勢造成了黃河從黃土高原帶下來的大量泥沙沉澱淤積，以前人們只想到排沙洩洪，沒有在中游的攔沙攔洪做文章，從內蒙的河口鎮到山西吉縣的壺口瀑布之間就沒有什麼治理工程，而黃河水中的泥沙主要是來自這個區域，在這個區域裡有大小河流上百條，泥沙大部分是這些河流在雨季的時候從黃土高坡上帶下來的，也是這些河流，把好好的黃土平原沖刷一道一道的裂縫，因此，在這些河流上修建一些低等級的蓄沙蓄水的簡易水庫也是當務之急，為此，在預研小組考察完吳起鎮地區的地形後，我又叫他們在黃土高坡上多看看，多走走。

    寧夏的運河工程已經開工，西域工作委員會的副主任鄧發祥一馬當先的在運河第一線，西域有他在我很放心，而我則要沿著黃河的下游向東走走，這裡的河床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第九十二章 治河


    (明楊網站首發）

    黃河是我國第二大河，發源於青海省巴顏喀拉山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流經青海、四川、甘肅、寧夏、內蒙古、山西、陝西、河南、山東等九省(區)，在山東省墾利縣注入渤海，全長5464公里，流域面積75。2萬平方公里。全河天然徑流量多年平均為574億立方米，多年平均輸沙量為16億噸。

    歷史上，黃河上、中、下游不斷發生洪水災害，而反映最突出的則是下游的決口氾濫。

    我國人民同黃河水患進行了長期不懈的鬥爭，但由於社會制度和生產力水平的限制，始終未能根本扭轉黃河為害的局面。共和國成立後，黨領導沿河人民，在「除害興利」的方針指導下，把下游防洪放在治黃工作的首位，修建了大量的防洪工程，也組建了強大的人民防汛隊伍，取得黃河下游伏秋大汛連續50年不曾決口的偉大成績。上、中游地區也進行了一定的防洪防凌工作，縮小洪凌災害，成績還是有的，但是都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黃河的災害問題。

    黃河無容質疑是世界上最難治理的河流，在全國的大江大河中，黃河的治理任務也是最為繁重。黃河流域西北緊臨乾旱的戈壁荒漠，流域內大部分地區也屬乾旱、半乾旱區，北部有大片沙漠和風沙區，西部是高寒地帶，中部是世界著名的黃土高原，乾旱、風沙、水土流失災害嚴重，生態環境脆弱。水力侵蝕面積約34萬平方公里，水土流失面積高達45萬多平方公里。嚴重的水土流失使黃河多年平均來沙量達16億噸，有時最大來沙量高達39億噸，成為世界上泥沙最多的河流。黃河的頻繁氾濫、改道給下游平原地區造成巨大的災難，黃河洪水的威脅，成為中華民族的心腹大患。從根本上治理黃河，是我們防止土地荒漠化繼續向東南擴張的最基本的措施，也是改良黃土高原生態環境，再造山川秀美西北地區的重大措施，更是消除下游水患，保障廣大平原地區經濟、社會穩定持續發展的根本途徑。

    當我和小易帶著幾個局長從鄭州的花園口出發向下遊巡視的時候，面對高於地面10米多的懸河，心情十分沉重。這幾天看的資料上說每年防洪修築河堤動用的土石方高達8-11億立方米，而沖積下來的泥沙不過16億噸，要知道土石的比重都是在2以上，稍微換算一下就可以知道，人工動用的土石方的數量是大於下洩的泥沙的，看來，這些數字糊弄人的成分居多，假大空在治理黃河的時候一樣有，這些懸河就說明了在治理的時候並不完全是有計劃有步驟的。從花園口往下幾乎沒有一個可以分洪的地方，要麼地勢平坦無法蓄水，要麼人口稠密，牽一髮而動全身，河南和山東是我國人口最大的兩個省，也是遭遇黃河災害最嚴重的兩個省，可偏偏就是要水的時候沒有水，你不要的時候特大洪水就衝了下來，就像天空中的閃電，人們明明知道那裡有巨大的能量，可就是取不著。

    經過七天的跋涉，我們終於走到了黃河的入海口，為了尋找能夠存水的地方，我又在山東的聊城一帶轉悠了幾天，等回到黃委，藍曉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和他們在電話裡碰了個頭，大概說了一下我的想法，他說他會在實際的勘測中證明一下我的想法。為了加快進度，我又在總工室召開了關於下游治理的討論會議。那幾個被我整的害怕了的高級工程師也邀請他們參加了會議，畢竟還是要用他們的。

    會議一開始，我講述了考察的一些實地情況，在大會議桌上各種資料也擺了一大堆，那些專家現在競業多了，他們對於黃河的問題各自講述了自己的看法，也回憶了歷史經驗教訓。畢竟他們是專業的，講起來頭頭是道，有據有論。但是，我覺得還要按照老的思路走下去的話，恐怕還是不行，那樣的話就是討論個十年八年的都沒有用，現有的水利工程不可說不宏大，不可說不實在，但是還是沒有解決根本問題。我打斷了大家的討論，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各位都是水利專家，都是和這黃河的泥沙洪水打了多年交道的人，我是你們的學生，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你們的思路始終沒有跳出原來的治理方法的框框，始終是建立在一個『防』字上，力求的是抵禦什麼50年100年或者更長時間一遇的大洪水，建國60多年，治理黃河摸索出了一些經驗，但是一直是跟在淤積的河沙後面跑，現在西域環境改變了，原先講的那些50年100年就不一定還有什麼意義了，因此，我想，我們應該從另一個角度去思索。

    黃河下游的水患是有間歇性的，平常的水流量遠不如南方的小河小川，可是只要中游一下大雨，則立即會洪水氾濫泥沙俱下，在黃河的下游，河南的開封地區、濮陽地區、山東的荷澤地區、聊城地區並不是雨水豐沛的地區，每年都要抗旱3個月以上，而黃河洪峰下來的時候又有高達2。5億/秒米左右的流量，這些寶貴的水只在幾天內就流到渤海裡去了。因此，我想，我們不僅是要防住洪水來的高峰，還要留住這寶貴的水資源，大運河在山東聊城段基本上已經斷航，除了一部分是泥沙淤積以外主要的原因是沒有水，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利用這裡的地勢和河流蓄存一些水和分流一些洪峰呢？我這是提出思路，具體的演算還要靠你們這些專家，我建議，山東的東平湖要擴大容量，改造這一段的大運河加寬加高，在山東聊城一帶勘測地形修建大型水庫，從花園口往下不要在再現有的河堤上加高了，那是沒有意義的，把這裡的河道取直，用人工重新修築人工河，凡是能取直的地段我們就要取直，剩下的彎曲部分清理淤泥，留做備用洩洪，在這些備用的河灘地上也是可以種莊稼的，取直以後的河道會使耕種的面積加大而不是減小，這一點我相信大家也是清楚的，另外在河南濮陽地區挖掘大型人工湖，為南水北調東線提供一定的水源，在無水的陸地上修建一條高標準的運河要比在現有的河床上加固堤壩容易的多，也有利於大型機械的展開，不要再搞動不動就是幾十萬民工的人海戰術了，河南和山東沿黃河人口過於密集的地段要進行移民，這是強制的，是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

    在黃河的中游，藍曉勘察的結果最近就要出來，從寧夏中寧到陝西吳起鎮的隧道運河工程一定要盡快上馬，陝西的洛河整治也要在同一時間開始，再陝西凡是有一定流量的河流就一定修建攔沙壩和臨時水庫，這些措施會極大的遲滯黃土的流失，也可以使降水存留在那裡時間長一些，對於植被的養護和進一步擴大都會有好處，上游的新運河對於徹底解決黃河凌汛具有重要意義，也使下游在那個時候能夠得到正常的補充，這些措施對下游的防沙也同樣具有重要意義，在這麼大面積上開展黃河的治理工程，是我國的第一次，我們不能保證成功，但是我們必須去探索，我希望你們現在就按照我這個思路對這個綜合工程進行測算和研究，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今年的春汛就要到了，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對自然的考驗，估計今年的洪水不會小，西域環境的改變會影響到黃土平原的降水，如果今年降水來臨，我們還沒有準備好，那麼今年的下游防汛工作的壓力就太大了。所以，我們現在就要開始研究和設計簡易攔沙壩和簡易臨時水庫，時間緊迫，不是我逼你們，是老天爺在逼你們，是大自然在逼你們，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家園，大家努力吧。」

    我的思路使這些高級工程師豁然開朗，面對這樣一個新的理念，他們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不到三天，各種簡易攔沙壩和簡易水庫的設計就已經有了七八個，勘察下游河道和人工湖的兩個小組也出發了，圍繞著治理黃河的其他輔助部門也都加足了馬力，工程公司更是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為了更有戰鬥力，我安排阿松從國外進口了巨型推土機和裝載機，還特別向軍委把工程兵23旅給要了過來，配合我們進行施工爆破，黃委不像長辦，有自己的爆破隊伍，原因是長江流域多岩石結構的地質構造，而黃河流域幾乎沒有岩石，但是這次我就是要用炸藥去掀翻沉睡多年的黃土，攔住一條條被雨水沖擊而成的溝壑，挖掘一個個的人工湖。

    鄧發祥來電話說在經過一年多的施工，和田地區的水庫基本完工，那裡的水電部隊也可以過來支援了，我回話說，叫他們好好休息一個禮拜，然後準備轉移到寧吳運河工地，那裡可是關鍵啊，明年的凌汛就指望他們了。

    趙浩生很快就把工程預算搞了出來，他家裡的困難在第二天小易就瞭解清楚了，原來他的大女兒得了白血病，已經有十八年了，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生了第二胎，要不是他妻子是在醫院工作，恐怕也拖不了這麼多年，雖然移植過一次骨髓，但是沒有成功，主要是相近基因的實在太少，女兒今年已經22歲了，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在病床上自修了所有大學的基本課程，現在正在攻讀會計博士學位，真的是很不容易，趙浩生和妻子的那點工資大部分用來給她治病了，所以家裡清貧的很，我已經通知香港公司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幫助趙浩生去尋找同基因的骨髓提供源，同時，按照級別規定，我強制命令趙浩生每天必須乘坐委裡派的小車上下班，這是我們寶貴的財富，我當然要加倍愛惜。

    拿著趙浩生給我的預算，我帶著他進了北京，幹嗎呢，兩個字，要錢！

    初期預算就達到了5000億人民幣，這個數字把財政部長項小成嚇的跳了起來，文質彬彬的他第一次罵了粗口，
    「他媽的你個司徒老驢，你看看我能值多少，乾脆把我賣了充數算了！」聽的趙浩生直捂著嘴樂，他和小易一使眼色都悄悄的溜了出去。

    項小成是出了名的摳門小氣，擔任財政部長剛2年了，是接手前財政部長錢萬里的班，在把握資金投向方面有著天生的嗅覺和敏銳的洞察力，是中央管理財經的一把好手，這兩年國家經濟逐步從赤字預算過度到正常預算收支平衡與他有很大的關係，原本我們治理黃河的構想他是支持的，可是這麼大的預算也叫他驚訝，由於我在西域工作上有許多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他和我已經很熟悉了，加上我們都是搞經濟的出身，他對我的一些經濟點子是很欣賞的，那次我在國務院專題會議上關於斂財斂稅斂外的三斂講話就給了他很深的印象，他當時還是副部長，是看了我的講話稿知道我的，後來還專門找我和我扯了幾次淡，彼此是惺惺相惜，因此，這國罵就脫口而出。

    「你別急啊，瞧瞧你，你看你那裡向個『中堂大人』，快跟街上拾破爛的差不多了。」我打趣他說。

    「你不當家不知道難處，好不容易弄平的財政預算你這麼一搞不又要赤字啊！」項小成氣憤的說。

    「該赤字就得赤字，再說了，咱們仔細算算說不定還不至於那麼叫你為難吧？」他一聽有門，立即變了樣，一臉的阿虞奉承像。

    「快說說，我請你喝茅台。」

    「真的？好，咱們邊喝邊聊，省的你過後耍賴。」我說道，「誰不知道你是有名的鐵公雞啊，少轉噠我。」

    「好好，我們走。」說著拉起我到機關小食堂裡。還真的弄了一瓶茅台放在那裡了，看那黑陶的罐子，起碼是10年陳釀。弄的我哈喇子都快出來了。

    「等等，」他攔住我要倒酒的手，招手叫我的秘書小易過來，把酒瓶子交給了小易，「你先說，等會你喝多了就說不清了。」

    我狐疑的看了看他，轉頭問小易，「你聞聞那裡面裝的是酒嗎？」小易聞了聞，點點頭，「香不？」小易又點點頭。我放心的轉頭對項小成說開了。

    「你手上本身就有黃河每年治理的經費大概是500多億，還可以發行特別公債2000億左右，加上現在不需要給西域補貼的300多億這就有了2800多億，黃河治理受益的省份人口加起來大概是三億多人口，每人平均出資20元就是60多億，再利用國家儲備的5%不算多吧，咱國家的外匯儲備已經是4000多億歐元吧，折合成人民幣大概就是將近3萬億，5%就是1500多億，去年你財政收支節餘了大約有800多億，那麼，現在你還差多少？」我得意的說道，「這我還沒有計算你的其他計劃外收入，國際融資能力等等咧。」

    說著我向小易一招手，小易馬上把酒遞了過來，項小成滿臉堆笑的說，
    「感情你是把我的這點家底弄的個門兒清啊！行，您慢慢喝，我不陪了。」說著起身就跑了。

    我看著他走了，奇怪這小子怎麼了？不管他，就是叫他喝酒也難受，項小成的酒量不行，他喝不好，我也喝不好，「小易，過來，咱們喝，喝完了找他繼續要錢。」說著我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

    「呸！這是什麼酒啊？這不是汾河大曲嗎？這個小氣的山西老坦！」山西自古出精明的商人，這會又給這老小子蒙了。

    在國務院的會議上，我們的預算順利的通過了，我和趙浩生高興的回到了黃委，在寧夏，武警水電部隊已經開始了施工前期準備，藍曉他們沒日沒夜的進行設計，由於一些隧道工程不是他們的特長，還特地請鐵道部設計研究院的幾個專家參與設計。

    23旅則按照簡易攔沙壩的設計要求很快的就炸成了幾個小壩小塘的，進度神速，清明前後下了一場雨證明效果相當不錯，於是在黃土高坡上到處都聽得到隆隆得爆破聲，至五月底已經有近6成的河流在乾涸的時候修築了攔沙壩和簡易水庫。

    武警在設計好的地段開始了隧道作業和運河挖掘作業，由於都是黃土，開挖的十分順利，戰士們形容這是最好幹得一次工程，用大型掘進機掘進的時候根本不用炸藥，每天起碼進展在100米左右，像吃豆腐一樣的容易。到了六月份，夏季大雨來臨，今年得雨水果然像我預計的那樣逼往年要大，但是流進黃河的並沒有超過往年，相當多得雨水滯留在我們弄得那些攔沙壩和簡易水庫裡面成為涓涓細流的向黃河慢慢流淌，而且排泄下來的泥沙只有往年的60%，在花園口以下，部分取直的河道排泄順暢，沉積淤泥明顯的低於原來設計的估計。可惜，在山東的工程沒有來得及動工，除了向東平湖多放了點水以外，其他的水都白白地流淌到大海裡去了。

    初戰告捷極大地鼓舞了我們地信心。中央也專門發來賀電。我高興的浮了三大白。

    這時，老婆和兒子也從西寧搬到了鄭州的新家裡。



        第九十三章 要權


    黃河治理的初步勝利，更堅定了我們要徹底根治它的決心。除了現行的辦法以外，我們還要建立相關的制度，特別是在黃土高坡上的常年整修制度，監察制度，這會成為我們黃委會的一項例行的工作項目。

    西域的開發和內地的整治是相輔相成的，不僅是黃河的流量加大了，長江的流量加大的更多，好在長江三峽的樞紐作用和下游的幾大湖泊起到了調節器的作用。只不過是長江的水位長期可以穩定的保持萬噸輪可以直達重鎮武漢，而多年不見的洪湖又恢復了原貌，水產品的增加使湖北湖南江西的經濟效益提高了兩成，巢湖、太湖、洪澤湖的湖水更清澈了，就連「陽澄湖」裡的大閘蟹，產量也翻番了。預計這一年我國的GDP增長將超過15%。

    為了徹底的根治黃河，我們計劃將黃河開封至台前縣這一段河道拉直，修築全長大約150多公里的人工河，這樣，黃河將在這裡徹底改道，縮短流淌距離近100公里，初步設計的河面寬250米深20米，河道底部用大型紅磚鋪墊後再用高標號瀝青沙用壓路機壓實，做成光滑的河底，有利於將來用專用設備清淤，兩岸也用大型的紅磚砌起來，紅磚內層要鋪設高強度抗拉鋼絲網，外面用高標號水泥抹平，每隔一公里在兩岸邊修一個排沙孔，這個孔是修在河道底部，兩岸排沙孔錯開修築，當河裡的泥沙高過排沙孔後，就可以打開排沙孔向堤壩外排沙，也可以用大馬力抽沙泵向外排沙，枯水季節可以利用其它機械向外排沙，在這條人工河上排沙就像在城市的馬路上清理垃圾一樣是要每天進行的。原來的河道將在徹底清淤改造後成為一個有250多平方公里的人工湖，可以蓄水25億立方米以上，擔負著調節黃河下遊山東段的水源供應任務，這個工程將徹底改變河南和山東這一帶的自然面貌和黃河帶來的危害。同時，我們還要在山東的陽谷縣、東阿縣修建大型水庫，擴大東平湖的水容量，加寬加深大運河聊城至臨清段，使之恢復河運，整個下游段的二期工程將耗費資金5000億以上，我想，項小成恐怕又要氣的流鼻血了。

    在河南有大量的煤炭生產，燒磚的泥沙取之不絕，濮陽市的中原油田有大量的優質瀝青，我國在修建了4萬多公里的高速公路以後早就鍛煉出了十幾支築路大軍，黃河的改道工程同修築高速公路差不多，在這個項目裡沒有高難度的堤壩建築，也沒有安排水利發電的項目，相信我們集中兵力突擊這個項目，應該可以在兩年內完成，再結合上游的運河分流工程，黃土高坡的攔沙保土工程，我們基本上在黃河全線拉開了與大自然搏鬥的戰役。剩下的三門峽、小浪底和濟南段的整修就簡單和輕鬆多了。

    為此，我們將在開封、長垣、濮陽縣修建幾個大型的燒磚廠，設計為完全的機械化和自動化。將在全國招標施工隊伍，施工要保期保質。由於牽涉到移民和省區規劃，我們必須與河南山東兩省協調進行，在河南山東交界的地方原本就有許多可以利用的溝壑和山區地勢，但是由於歷史的原因，生產力的因素和兩省的配合銜接問題等，使兩個省始終沒有聯手利用這些優勢。黃委在治理黃河的問題上可以設計和建設，但是當動用地方的財力物力時還沒有權利去指揮這些省區的封疆大吏，河南山東又是我國少有的大省，人口都在9000萬以上，有的省委書記本身還兼著政治委員的身份，顯然，這麼大的工程沒有他們的配合是根本行不通的，我沒有直接去找這些省委書記和省長協調，因為我擔心萬一現在把問題弄僵了，後面就不好轉彎了，等到再用中央來壓服地方，得到的一定不是良好的配合而是被動的敷衍，就算是合作有真誠，但是平級之間總歸是有些命令下達不了的。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又上北京去找主席了。

    到了北京，我見了主席第一句話就是「給我更大的權利。」

    主席看著我說道，「這是司徒第一次找我要權利啊，好啊！說說看，應該給的我不會吝嗇。」

    我把治理黃河下游的設計方案大致的說了一下，然後就說，
    「河南山東兩省是內地大省，國民生產總值在國內舉足輕重，那裡的頭頭比一些國家的總統還大，我要在他們的眼前鼻尖上動土挖溝不能管轄他們是很難的，水利建設的初期對於當地的生產肯定會有一定的影響，為了顧及本地區的利益，與他們的矛盾和衝突在所難免，因此，我要求有管轄他們的權利，我建議中央成立黃泛區工作委員會，模式可以套用西域委員會，統轄河南山東兩省，我可以卸去西域委員會的職務，重點把黃河的事情辦好。」

    「你小子少給我打馬虎眼，西域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搞完，西藏的開發還沒有正式開始，印度你也沒有給我搞定，你就想暗渡陳倉的溜啊？我跟你說，節制河南山東兩省的問題可以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但是西域的事情你不能脫手，雖然鄧發祥在那裡幹的不錯，但是他在軍界沒有威信，就是做一尊泥像，你也要給我擺在那兒。」

    我看著主席，「您就不怕我的權利太大，管轄太多鬧事嗎？」

    「你不是那樣的人，要是鬧事就不會三番五次的要退休了，高級幹部裡面就你一個怕當官，要不是你想把黃河的事情快一點搞完退休，你才不會來找我要權呢。」主席不屑的說道。

    「看來我今生的剋星就是主席，就連我腸子打幾道彎您都知道，我沒啥說的了，認命吧。」我沮喪的嘟噥著。

    「你的剋星是你自己，是中華民族的血統，沒有這個剋星你能做出那麼多事情來嗎？」主席嚴肅的說，「明天政治局常委開會，你也列席吧，我們討論你提出的問題。」

    政治局常委會在討論我提出的問題時爭論激烈，一些常委主要考慮的是這樣做不符合黨的原則，此例一開對今後的制度執行不好辦，這樣做也會招來下面其他省份的議論和騷動，同時這也牽涉到國家管理體制的混亂，建議從長計議。主席和總理在討論問題的時候都有個習慣，不輕易表態，不輕易發言，他們知道自己的發言會左右會議的方向，只有等大家都暢所欲言了，他們才會亮出自己的底牌。這次也一樣，當反對的意見佔上風的時候，主席對我說，
    「司徒同志，你今天雖然列席會議，但是你也可以發表一下你的想法，讓大家也瞭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總理也說「司徒同志是個不按常理思維的同志，但是政治覺悟是沒有問題的，處理問題的能力是高超的，我感覺在你提這個要求的後面還有文章，不妨說出來大家探討一下。」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說一下本不是我應該考慮的話題，」我清了下喉嚨。「我國的現行體制基本上是在文革後期定性的，到了13界11中全會後實行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相結合的模式以後，各省的權利相對擴大了，在改革初期為了以點帶面，中央默許了沿海省市的進一步擴權，使這些省市發展迅速，成為我國經濟的龍頭，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個中央集權的現代國家，包產到戶的管理模式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從宏觀上看的全國大經濟和東亞聯盟的大經濟上看，我們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去搞各自為政和內部無效競爭，資本主義發展到今天，在歷史上有著『國家無計劃性和企業內部高計劃性』的階段，最後導致經濟危機的頻繁發生，他們在吸取教訓的基礎上引進社會主義機制，開始了國家管理，國家干預，但是對於資本主義的根基『私有制』，他們是不會動的，這也就是資本主義在與社會主義在長期競走的耐力上遠不是社會主義的對手的根本原因。而我們社會主義吃虧在經濟發展時間短，國家基礎差底子薄，管理經驗不足，但是在中央集權這個關鍵環節上，我們有著他們無法比擬的優勢。有一利必有一弊，那就是社會主義國家對於管理人選擇的要求和標準要遠遠高於資本主義，民族選舉的含義也和資本主義國家完全不同，這個管理人的選擇往往是這個制度的成敗關鍵，前蘇聯的教訓我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由於這個管理者的失敗導致國家的消亡，我國在這個問題上也是有過經驗和教訓的，文革的失誤就是人為的錯誤造成的。作為中央集權的管理者不能偷懶，不能輕易放權，明面上是說的放權給地方，使地方有更大的發展空間，調動更多的人的積極性，骨子裡是打算少管點事情，少點麻煩，而地方上也會照此辦理，權利逐級下放，這才使很多人栽在權錢交換的泥潭裡，反過來，下面也養成了對上敷衍搪塞的陋習，有些省裡對中央欺瞞匿報其實是那些省裡的幹部自己也弄不清下面的事情，不得不為之。中央各部位對下面行使的是審批、監督、指導的權利，至於下面到底是怎麼再弄，就是知道了也無約束力，最多是聯合幾個部門下去打擊一兩個典型，其他的照舊，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非法的事情在我國是禁而不絕的道理。

    現在我國各省區的權利不是太小，而是太大，關鍵是已經沒有了節制的有效辦法，只要各省完成或者超額完成了國家下達的各項指標，那麼就萬事大吉。至於到底是怎麼完成的，有多少水分，是否有利於今後的發展，中央也只能看他們妙筆生花的報告和聽他們的天花亂墜的匯報了。要想把這些權利收上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那麼多基層政府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管理模式，已經過慣了他們現在的生活，一旦拿掉不出問題是很難的。」

    聽到我說到這裡，幾個常委都歎了一口氣，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在經歷過這樣的過程走到中央來的，對於我說的他們都有切身的體會。

    「實行高度的中央集權，要求中央的管理水平很高，要求我們建立的制度更加完善，也要求我們要更加辛苦。」我繼續說下去。

    「在這一步還沒有達到之前，我們可以再分級管理，就是像剛建國的時候那樣，設立一些大區和特區，成立類似於西域委員會那樣短小精悍的機構，節制各省區，其實目的就是對省級班子削權，這種削權主要是在區域管理上和對他們是否廉正進行制約，其他的管理環節可以照舊，使他們的附近就有那麼一個站崗的在看著他們，這個機構也可以在比較大的區域內統一協調資源和發展，從這個角度看對我國目前的經濟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樣的大區機構相應的建立在軍區的基礎上比較合適，這又是一個結合點，經過幾次大裁軍，我們的軍隊徹底的與地方分開，不在干預地方事物，這是我們從戰爭體制走向和平體制的標誌，但是，我們的國家不同於資本主義國家，我們的軍隊也不同於資本主義的軍隊，在我們的軍隊宗旨裡還有一條支援地方建設哪，問題是怎麼在和平時期利用軍隊對國家的經濟保駕護航，並不是簡單的去抗洪救災，而是對內對外的一種威懾，兵法云『上兵伐謀』，我們以前一直把這支軍隊用於對外的威懾，其實它的意義更大的是對內的威懾，特別是對地方的那些腐敗分子分裂分子的威懾，寧夏王述昌一案如果我們沒有軍隊的威懾，解決起來恐怕不會那麼順手，西域能夠在短短的不到兩年裡起到這麼大的變化不能不說軍隊在那裡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成立的大區委員會不會有龐大的機構，只是在地域性決策上平衡幾個省的聯繫，軍隊還是那些軍隊，也不會去干涉地方上的任何活動，但是，它的代表卻坐鎮在這兩者之間，你們說，相對於那些省市的領導還有比這樣的威懾來的直接的嗎？更何況他們本身都是這個委員會的成員，這樣的機制起碼可以緩解我們現在中央和地方政令不通的矛盾。

    中央政治局裡不乏人才，各位也有不少是從軍隊出來的，大家走出去各自分管一攤好過在這裡磨牙，更何況現代通訊手段可以隨時把大家聯繫在一起。為了防止成為地方勢力，中央也會有另外的監視系統，再說，對於我們的軍隊大家都是瞭解的，為國家和民眾辦事，軍隊會支持你，要想謀私利恐怕就要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去幹了，我在下面的體會是，只要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利益，支持你的一定是大多數，跟在你身邊的人也會由低級變的高尚起來。我的想法是現行的體制該變革了，但是我們不要大張旗鼓的去弄，好像當年趙匡胤削權的時候也不過是一杯水酒而已，難道我們還沒有他有智慧？」說完這些，我低頭喝水，不再開口了。

    我的話深深的刺激了在座的人，書記處的幾個書記在那裡擦拭著模糊的眼鏡，改制的問題已經提了多年，但是始終進行不下去，來自各方面的鉗制太多，敏感的話題每回是一提即止。

    「我說幾句，」總理說話了，「司徒同志的想法給了我很大啟發，以前我們一討論改制就牽出無窮無盡的話題，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們一開始就陷進了就是論是，就理論理的陷阱，其實我們簡單的一想也就明白了，我們的民族是擅長於漸進的民族，急風暴雨的革命也有過，但是在解決國計民生的問題上歷朝歷代都是漸進的，儘管在改革初期的時候，我們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是我們還是摸索著過來了，我們原來想的改制問題其實在以前也逐步的進行了，有的是猛了一點，造成了國民經濟的滑坡，後來我們變的精明了，亞洲金融風暴我們平穩的過來了，國家金融腐敗造成的大數額的死賬呆帳我們經過努力實現了軟著陸，而前蘇聯的急風暴雨般的變革以國家的消亡而告終，這也就是今天司徒提出來的設區削權的真實含義，設立一個中間機構對於各省區沒有人事上的影響，也沒有表面上的體制變化，但是內涵卻大的無邊，它不僅加強了中央對地方的控制，也促使了地方的之間的協調，八府巡按坐鎮老百姓也開心，更是極大的威懾了那些腐敗貪官，同時也為我們今後的改制摸索經驗打下基礎，我贊同這樣的設想。」

    主席這時也說話了，
    「我也同意司徒同志的設想，我們的軍隊不是放在那放炮仗拍電影的擺飾，保駕護航要有更多內涵和更廣泛的外延，司徒的設想很好的解決了黨指揮槍的原則在具體實施時的矛盾，也解決了中央和地方中間的真空地帶，對於各級官員的任命也加入了新的監察機制，那些到中央來跑官要官的人活動的空間變的更窄了，但是也要求我們這些人的管理水平和政治水平更高了，同志們，我們身上的責任重大啊，但是，大家要都像司徒這樣憂國憂民還擔心我們的國家不富強嗎？還擔心我們的民族不強大嗎？我建議，政治局現在要討論的不是實不實行這個設想，而是怎麼去實行這個設想，下面繼續討論。」

    主席的話已經給這次會議定了調子，後面的發展就是另一翻天地了。



        第九十四章 華北


    政治局會議以後，全國在中央的統一協調下，逐步的實行了大區管理，首先是成立的華北區工作委員會，轄制的省份是陝西、山西、內蒙、河南、河北、山東，六省，比我想像的大多了，書記和主任自然是由我這個黃委主任兼任了，幾個省區的黨委書記都是這個委員會的委員。同時，撤消原濟南軍區，北京軍區，在原北京軍區的基礎上重新建立了華北軍區，這樣原來的軍區司令部就精簡了一個，這也是部隊裁軍計劃的一部分，又是由我擔任司令員兼政委，除了原北京軍區參謀長魏國強繼續留任以外，兩個軍區的主要頭頭都到期離休了，濟南軍區的參謀長則調總部工作，轄區內有20軍、24軍、26軍、27軍、38軍、47軍、54軍、63軍、65軍、空5軍，武警114師、北海艦隊、等各兵種，面對這樣大的一個攤子，我真是哭笑不得，主席也太信任我了，不算其他部隊，光陸軍就有9個軍，30多萬部隊交在我的手上，還有西域的三個軍七個師，也是20多萬部隊，共和國陸軍的三分之一放在我這裡了，我都還沒有琢磨透這主席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原本想自己輕鬆一點，把黃河的事情弄好就退，這倒好，擔子更重了，簡直就是把我放在火爐上烤。

    為了減輕自己的壓力，我把15軍軍長張建國提到西域軍區擔任副司令員，把33軍軍長孫海軒調到華北軍區擔任副司令員，軍隊上的日常事情叫他們倆去應付比我強多了。

    成立新軍區後，我召開了一次軍區師以上幹部的會議，好傢伙光師長就來了一大幫，幾個軍長和孫海軒都是老相識，從孫海軒的口裡他們知道了不少關於我的事情，在這些熟人面前孫海軒揚揚得意的向我介紹著這些將軍們，海軍北海艦隊司令鄧又昌倒是不用他給我介紹，我當裝備部副部長的時候就認識他，這些將軍也或多或少的知道我在處理21軍問題時的雷霆手段，對我也是又敬又怕，在軍區常委擴大會上，我對他們說，
    「各位將軍你們好！，你們是真正的將軍，是一步步從基層走上來的，我不行，我這個將軍是混的，我不怕你們笑話我，在軍事上我是外行，所以在軍事上要靠你們，咱們這個軍區現在是海陸空全有，王牌部隊好幾個，是咱們國家的拳頭，那空5軍也是咱們軍隊的王牌咧！肖向東，你們軍現在的裝備換的差不多了吧，那發動機還是我前幾年搞的哪。」

    「是，我們現在已經全部更換了新機型，目前正在緊張的換裝階段，能夠掌握達到全天候的部隊現在只有一半，其他的還在訓練當中。」空5軍軍長肖向東站起來回答。

    「是啊，所以我先點你的名，要有點壓力才行，侵略者可是不等你訓練好了才會來的，你們負責的空域不大，但是你們是最有實力的二線部隊，一旦日本和高麗受到威脅，第一個前出的就是你們，你們這個樣子怎麼前出啊？是不是要聘請人家日本的駕駛員來給你們開飛機啊？還有，你們哪個什麼軍供站把部隊上的航油拉到地方上去倒賣，這件事情你知道嗎？」我突然說出了題外的話。

    「剛剛知道，還是軍區監察部的告訴我的，我們回去一定嚴肅處理。」肖向東緊張的說。

    「總的來說，我們的軍隊是好的，我們的將軍都是有紀律的，但是個別的腐敗分子把手已經伸到我們軍隊裡來了，你們都是我軍的高級幹部，是我軍的寶貴財富，我在這裡給你們提個醒，你們都要提高警惕，不要給人家攥住了小辮子，那時候想脫身就困難了。軍隊就是軍隊，不要老想著去搞其他的歪門邪道，國家現在富強了，對軍人的待遇也提高了，要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地位和榮譽。

    國家養兵千日，就在於要用兵一時，鄧又昌，北海艦隊的航母已經裝備了快三年了吧，目前掌握吃透了多少了？好像還是沒有完全形成戰鬥力，是不是？以前我不管你們這一片，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不行了，要管管你們了，雖然三個艦隊的5艘航母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形成戰鬥力，但是，我們北海艦隊要走在前面，你得給我抓緊，有什麼問題和困難請你們及時的向軍區匯報，出了問題也不許捂蓋子，有時間我會去你們那裡看看的。

    在陸軍方面，除了整裝軍以外的其他部隊多少有些缺員，這是正常的，也是和平時期軍隊的特點，但是，你們要記住，平時要把架子搭好，該有的一個不能少，不該有的一個不能多，到了戰時稍加充實就是一支拖不垮打不爛的正規整裝軍，以前，上面對你們不夠重視，你們也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思想，我說的直接了一點，在這方面，我請你們向孫海軒同志學習，看看他是怎麼認識二類軍的。

    今後，對於軍隊的事情我管的不會太多，但是你們也不要想在我眼皮底下打馬虎眼，有人說我狠，有人說在我的手下難做，其實在我的手下最好做了，只要你們實心實意的為國家帶好兵，練好兵，只要你們為了國家利益不怕犧牲，不搞歪門邪道，那麼你們就放手大膽的去幹吧。」說道這裡我喝了一口水，
    「還有一點我要強調，不要在軍隊裡面搞派系，軍隊的特點就是服從命令聽指揮，兩個軍區合併成一個以後，很多老幹部一聲令下就離休了，大家要向他們學習，我知道在軍隊裡派系形成的原因，這有它一定的存在基礎，一個人陞官了以後，自然喜歡用自己用慣了的部下，因此也會有一些基層幹部跟著陞遷，這本身沒有錯，還有就是在部隊裡的老鄉觀念，正常的老鄉情結是可以提高戰鬥力的，在戰爭年代，許多老鄉相互救助相互鼓勵，使老鄉關係成為穩定戰鬥部隊的一種凝聚紐帶，但是，對這些關係的認識現在有許多軍官是模糊和片面的，要加強教育和引導，關鍵是在黨性，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以小集團的利益為重，不能拉幫結伙，更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去埋沒其他人才，甚至打擊報復，不要忘記了這也是一種腐敗，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的氾濫會毀掉我們的軍隊，對於那些跑官要官的老鄉、同事、部下等等要拒絕，要抵制，要揭發。對於那些婆婆媽媽的搞是非，傳播小道消息的人要堅決批評，屢教不改的讓他們向後轉，這樣的人不是當兵的料！

    我雖然沒有進過軍事院校，在軍事指揮方面你們可以取笑我，可以當我的老師，但是你們可都不要忘記，我也是從一個兵當起的，還打過幾天仗，對於部隊裡的那些陳糠爛谷子的事情恐怕知道的不比你們少，現在的新兵是不是還要給老兵洗衣服啊？」我說到這裡，許多將軍都驚愕的看著我，他們沒有想到我還是一個打過仗的老兵。「所以，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幹工作，要時刻想到有個老傢伙在後面提溜著一支狼牙棒隨時會打在你們的屁股上！」這時大伙都笑了，「好了，今天就講這麼多。晚上喝酒！今天是禮拜六，我請你們。」

    軍隊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我幾乎把全部心思都用到了治理黃河上，在開挖黃河直線河道的時候，由於工期太緊，我把20軍工兵旅都拉上去了，時間不等我們啊，為了搶時間搶進度，我要求分段齊頭並進。今年的秋汛是趕不上了，但是明年的春汛前，這一段一定要通水。

    這幾個省對於能夠編進這個大區很高興，並沒有什麼牴觸情緒，他們看到西域在我的領導下發展的速度很快，官聲也好，更是想領悟我的工作方式，山東省原來想的是向其他省捐點款，上面修好了自己也少受點災，沒想到現在還要受益，而且受益的程度大過其他的省份，省委書記周洪風在聊城見到我的時候，高興的合不攏嘴，我把河南省委書記楊明亮也帶到了聊城，告訴他們將在這兩省交界的山區進行大規模的水庫建設，兩省必須聯手行動，必須協調。

    為了解決河北滄州地區山東德州地區人民喝水的問題，魯運河必須擴寬，在今年秋汛以後就開始動手，山東要承擔一部分民工的組織，河北也要有大批民工參加南運河的擴建工程，這個問題我會專程去石家莊一次的，那裡的人民到現在還在喝鹹水，只要把黃河的水引過去，我們就能結束這個喝鹹水的歷史。我對周洪風說，
    「現在治理的黃河、運河不能打人海戰術，關鍵是要看裝備，民工主要是擔負短程運輸和輔助勞動，這個尺寸你們要把握好，希望你們群策群力，在實踐中創造新的工作方法，盡可能降低成本，記住，老百姓的錢可是不好花的。」

    山西的治黃任務比較輕，我們只是規劃了他們在那些九曲十八彎的黃河古道上勘測，將來都要有取直的大型管道瀉洪，平時則可以維持現狀，以利於航道的航行，在發源於呂梁山的一些河流的中上游一律興建各類水庫，這裡也是缺水的地方啊，記得有一次我去五台山拜佛，看到那裡竟然是灰濛濛的一片，心裡很是不舒服。

    內蒙的黃河治理主要是蓄水存水，因此，他們的主要項目就是在烏特拉前旗的五原到新安鎮修建規模較大的水庫，在包頭附近的達拉特旗和土默特右旗也修建相當規模的水庫，在凌汛來臨的時候可以分流一部分水源。

    在華北區域工作委員會的轄區裡，唯一和黃河不相干的只有河北省，也唯一只有這個省委書記最牛，到現在我也沒有見過他，這個叫牛華西的書記還幾次上書中央，力陳河北的特殊情況，希望從華北區域裡分出去，和京津組成直隸特區，既然人家不待見咱，那咱就找上門去吧。

    河北省內環京津，東臨渤海，地理位置獨特。總人口6，700萬，總面積18。8萬平方公里，海岸線487公里。河北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早在五千多年前，中華民族的三大始祖黃帝、炎帝和蚩尤就在河北由征戰到融合，開創了中華文明史。春秋戰國時期，河北地屬燕國和趙國，故有「燕趙」之稱。元、明、清三朝定都北京，使河北成為京師的畿輔之地。河北也是全國唯一兼有海濱、平原、湖泊、丘陵、山地、高原的省份，種類齊全的地形地貌和溫和宜人的氣候，但是河北也是華北地區最難管理的省份，在歷史上由直隸到行省，再由行省到直隸，反覆變化很多次，歷史上明清兩代都把最信得過和最能幹的人放在這裡擔任總督，解放以後，歷任河北省委書記都是能員幹吏，現在這個牛華西也是個很能幹的角色。由於靠近京城，從石家莊到北京開車3個小時就到了，因此河北省的官員或多或少都同北京的官員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聯繫。

    在進行改革的時候，河北晚了半步，無論是在觀念上還是經濟能力上都落在了山東和河南的後面，除了人的因素以外，自然的影響有很大，河北地殼處在不穩定的地帶，共和國幾次大的地震災害傷亡最大的都是在河北，1964年的邢台大地震和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都給共和國的歷史流下悲壯的一筆。

    河北省年平均降水量為300—800毫米，地區分佈極不均勻，受地貌、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影響，全省降水的分佈情況相當複雜。燕山南坡、昌黎等地，年降水量在700毫米左右，燕山山脈、軍都山、小五台山、太行山等多地形雨，年降水量達600毫米左右，這些是河北省降水量較多的地區。河北省有兩個少雨的地帶，一在西北部張家口壩上一帶，一在平原中部南宮、束鹿一帶。前者的年降水量在400毫米以下，後者500毫米左右。至於其它地區這種「山前大雨山後干」的現象也很常見。

    由於夏季風各年到達河北省的時間有先有後，強弱也不相同，使得河北省的降水季節分配不均，降水變化的比率很大。在降水量的時間分配方面，夏季最多，在400毫米以下至500毫米以上，可佔全年總降水量的65%以上，而冬春少雨少雪。

    由於冬、春比較乾旱，入春以後，氣溫迅速上升，加上大風增多，地面蒸發旺盛，空氣和土壤都比較乾燥，常常形成春旱，春雨少，故有「春雨貴如油」的說法。在降水變率和強度方面，由於大氣環流的形勢各年不同，特別是太平洋副熱帶高壓歷年的位置、強度以及向北推進的時間常有變化，致使濕暖的海洋氣團也隨之有強弱、早晚之別。如果太平洋副熱帶高壓位置接近亞洲大陸、強度大，向北推進快，則海洋暖濕氣團容易登陸，可給河北省帶來豐沛的降水，否則，就會出現相反情況，因此每年降水變率大。河北省是全國降水變率最大地區之一，相對變率一般高於20%，中部保定地區一帶變率最大，都在30%以上，至於降水的絕對變率，有些地區更為突出，多雨年和少雨年二者降水量可相差15倍之多，由於這些特殊的氣候特點，河北非常容易發生旱澇災害，而且是交替反覆，經常會在春季還在抗旱，轉眼就要防汛。因此，防洪抗旱工作十分重要。在降水強度方面表現有強烈的季風雨特點，不少地方夏季降水量僅僅是一、二次暴雨的結果。燕山南側和太行以東側暴雨最為常見，一日最大降水量常常超過300毫米。1963年八月上旬出現的特大暴雨，邢台地區的一日最大降水竟達865毫米，比這裡以前一年的降水量還多出200毫米，強度之大全國罕見。這些降水的特點決定了河北的蓄水和瀉水能力要能夠適應這樣的氣候，可是，在河北南部我們有時開車幾十公里都看不到一個池塘，白洋澱的面積也在縮小，一些企業為了一己利益，對河北有限的水資源一是浪費，二是污染，河北省對此明令禁止，可是屢禁不止。欺下瞞上也是河北官場上的一種風氣，記得有一次老總理到山東視察後路過滄州，那時老總理剛上任，輕車簡從坐了一台20座的麵包車，從山東的德州去天津，原本計劃是在滄州停一下聽取滄州市長的工作匯報，可沒想到在進滄州路口的時候被一個二桿子交警給攔了下來，開始還弄的秘書和警衛一陣緊張，那交警瞞口酒氣的對著司機大喊，
    「你開個『鳥』車眨什麼『雞巴』燈啊？知道你們是北京來的，就是北京來的在這個地頭上也還是我說了算。執照！」

    原來是司機開著車上的「緊急示寬燈」，這是表示自己的車輛有急事，請往來車輛相讓的意思，一般首長出巡都會開這個燈，有經驗一點的警察都知道，就是平民開車有急事也可以這樣，警察一般不會攔堵這樣的車輛。可是這個二球警察就是死纏著不放，弄的老總理走不了，磨了半天也不行，後來還是秘書要通了河北省委辦公廳，河北省委辦公廳又找了滄州市委秘書，市委秘書再找市公安局長，市公安局長再找交警大隊，市交警大隊再找……總之，2個小時過去了，才放行，那個時候手機沒有現在這麼流行，等閒之人哪裡有手機，就是交警的對講機也是配備很少的。

    叫這麼一耽誤，老總理不能在滄州停留了，就直接去了天津，那可憐的市長和市委書記到這時才知道攔的車是總理的坐車，事後，河北省委寫了深刻的檢查送到老總理那裡，老總理連看都沒看就說，
    「你們要是不寫這個檢查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共和國總理的車，違章了一樣可以攔，至於辦事效率是有待遇提高，那是全國的問題，也正是我要解決的問題，可是這個檢查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你們心虛，說明了你們太看重自己頭上的那頂烏紗帽。」

    據說，那倒霉的省委書記是總理上任後第一個撤換的省委書記。

    今天的牛華西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第九十五章 異議


    到了石家莊以後，被告之華西書記去北京了，我沒有說什麼，人家現在是即不聽調也不聽宣啊，既然來了就瞭解一下這裡的民情吧。

    石家莊是個有200多萬人口的大城市，加上郊區喝下轄的17個市縣，人口超過了900萬，是個人口高度密集的地區。小時候看過孫犁寫過的滹沱河就從這裡流過。

    我是個不愛張揚的人，基本上不上電視，大多數人一般不認識我，就是在寧夏弄了一回，我還叫電視台給我的是遠景，這樣做有個好處，就是偶爾還可以做個普通人去逛逛大街，陪老婆和兒子出去玩玩，今天人家既然不在，那咱就在他這一畝田三分地裡看看，到底長的是什麼莊稼。

    我和小易還有兩個警衛員就這麼上街溜躂了，繁華的都市的裡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我們手裡拿著石家莊的市區圖，在街上晃悠，從人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比較悠閒的是一些年紀大一點的，這裡的四鄉八里的農民還是老習慣，穿著基本以深色調為主，從打扮一看就知道那些是從郊區來的，那些是城裡人。我對小易說，「要想瞭解一個城市，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出租車司機聊天。」說著，我伸手攔下了輛出租車，隨便指了個地方讓司機帶著我們轉悠。在車上我通司機聊開了。

    「聽您的口音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出租車司機大多愛嘮叨，一個人整天開車，不嘮叨精神上受不了，容易出事故，所以有經驗的司機見人就搭茬，天南海北的神聊，一來解除疲乏，二來探聽乘客的身份，要是感覺不好，碰上什麼歪瓜裂棗之類的，他們也好及早的報警自救。

    「是，我們是從鄭州來的。」我回答道，「咦？不像，聽你們的口音好像是京了邊下來的。」

    「是，我們在京城住過，現在鄭州工作。沒法子，到處跑。」我和司機有一答沒一答的聊開了。

    最後，我說我是要離休的人了，到石家莊來旅遊的，他的車我包了，叫他今天陪我們把石家莊的名勝古跡都帶我們看看，那司機高興壞了，一聲「好勒！」就奔郊區跑去了。

    已經是初秋了，這裡立秋以後還沒有正經的下一場雨，從郊區乾裂的農田里可以看出□情並不好，路邊的白楊樹開始掉葉子，走在公路邊的人已經很少了，大多是騎著農村人俗稱的電驢子。

    司機把我們拉到了趙縣的安濟橋，當地人管這個叫大石橋，再小學課本上叫趙州橋，我在讀小學的時候就知道，是隋朝的著名石匠李春建造了這個石橋，還是世界上第一個的「敞肩」拱橋，現在橋已經被保護起來了，等閒不讓車輛通過。我們下了車，在橋附近的茶館裡坐了下來，茶館不大，僅是一層的平房，敞開的大門幾乎就是朝南的一面牆，這裡的房子大多沒有尖尖的屋頂，也不用瓦的，上面用水泥抹點弧度就算，據說是曬糧食的好場所。當地人現在也會做生意了，茶館裡的茶是普通的花茶，五毛錢可以喝一碗，一塊錢可以隨便喝，要是還想便宜點，有一毛錢的一碗的大銅壺茶，也就是俗話說的一個大子兒喝一碗的茶末子。這裡的茶館一是給過往的鄉民歇腳，二是我們這些來遊覽的遊客可以和當地人在這裡聊天。

    坐在茶館門口門檻上的一個鄉農，門口邊上停著一輛摩托車上面搭著一擔芹菜，手裡捧著一碗銅壺茶在那「吸溜」的喝著，顯見是當地的農民，我喝著茶問他，「今年的年成怎麼樣？」

    那老鄉眨巴著眼說，「不中，今年秋旱厲害，大秋恐怕要少了，不過今年夏收很好，現在科學種田，一畝麥子都在600-800斤，要是□情再好一點，收成能更好。」

    「你這擔芹菜還沒有成型就收了？」我又問。

    「不收不行了，地旱，長不成了，秋霜一來就啥也沒有了。」老鄉回答道。

    「這裡的皎河不是有水嗎，怎麼不引水澆灌？」

    「這水是要給大田保證秋種的，政府不許亂抽的。」農民回答。

    「現在這裡的時候咋樣？過的還好嗎？」我試探著問他。

    「要說生活還過的去，牛書記還是很掛記俺們農民的，減了不少負擔，但是就是水跟不上，今年的雨水比去年少了五成，好多夏天種的蔬菜都不成了，現在河裡的水和水庫的水上面不叫動，怕秋種沒有水，那明年的小麥就要完蛋了。」

    出租車司機在傍邊說話了，「要說牛書記還真是不錯，就是太霸氣，說啥就是啥，說是安定第一，啥也不叫改，我們這裡的車價已經快10年沒有變了，現在生意難做，我們出租車協會提議調整一下價格，牛書記就是不同意，說是出租車的稅費沒有改，價格就不要改，可是現在市面上其他的價格都改動了，您看我這台破車，跑了5年了，都超過60萬公里了，想更換都沒有錢。」

    「那其他的政府官員就不說話嗎？」我疑惑的問道。

    「您不知道，牛書記是我們這裡的一把手，啥都要他說了算，誰也不服，據說，中央成立了華北區，牛書記就是不理這檔子事，照樣自顧自。那消息連河北的報紙都沒有登，我們是看中央的電視才知道的。」那農民接話說。

    「河北的經濟落後於其他的臨近省份，原因就是不開放。」一個聲音從傍邊傳過來，我回頭看去，是一個30歲左右戴著眼睛的人，那人穿著乾淨的襯衣，一件夾克衫繫在腰上，顯然是城裡來的遊客。

    「怎麼不開放？現在全國不都是開放的嗎？」我淡淡的問道。

    「牛書記總是怕別人算計他，多少合作的項目報到他那裡，他一看準保提出一大堆的疑問，等下面的再去問人家，不是給問火了人家不幹了，就是人家找到更好的地方，下面匯報上來他還得意的說，『你們看，我說不可靠吧』，把下面的積極性都弄的沒有了，這幾年來，河北的引進投資是全國東部最少的。」那年輕人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我疑惑的問，「我就是引資部門的，現在我們沒有事情幹，這不，乾脆借口調查項目，出來走走。」小伙子回道。

    「那麼你們機關都是這樣嗎？」我慈祥的看著他。

    「都差不多，只要牛書記不發話，哪個機關也辦不了事情。誰反對誰下放，大家都知道他這個脾氣，誰還去找霉頭觸？這在河北是公開的秘密，北戴河市長戴帆仗著條件好，北京裡有熟人，跟牛書記頂著幹，最後還不是叫牛書記整到張家口去當市委書記了，明裡說是重用，暗地裡誰不知道是明升實降，那張家口的實權是在副書記市長關二敦手裡，戴帆到了那裡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戴帆也不想想，他的那點熟人都是在北戴河休息的時候認識的，管蛋用，論關係他怎麼比的過牛華西，牛華西在組織部當局長當了16年，什麼人不熟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那小伙子口若懸河的說道。

    「你這小道消息不少啊，機關裡都是這麼傳的嗎？」我打趣的說，「機關裡傳的比這個厲害多了，表面上大家不做聲，背地裡沒有幾個說他好的，太專權了。把河北當成他家的雞窩了，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們怎麼不向上級反映？」我繼續問道。

    「反映啥啊？」司機插嘴說，「牛書記不貪污，不開後門，不搞女人，啥毛病沒有，咋反映？」

    「是勒，俺們反映水不夠使，牛書記說省點使，我們問咋省，你們猜他咋說？」那農民也來說話，「他說『你們少洗幾回澡，少換幾套衣服，就夠你們種菜的了』，俺們還真沒有怎麼浪費水，不過政府是應該整治一下這裡的水利了。平時光說些大道理沒用，聽說國家要向西部移民，俺們都動了心思，可是政府不叫去，說是去了就回不來了，註銷戶口。」

    「那是牛書記不叫去，您聽我給您說，……」年輕人和出租車司機還有那個農民在那掰扯上了，路過的不少鄉民也都解進來喝茶的機會聽他們在哪兒閒扯，我喝著茶坐在傍邊沉思著。

    在回城的路上，那司機還在憤憤不平的嘮叨說「那個小屁幹部懂個啥，這年頭，不貪不佔就是好幹部，大家苦點沒啥，要是來個貪官，不僅生活苦還得受氣，咱們雖然沒多少錢掙，但是小康還是可以，咱不受氣啊，您看，石家莊的警察對咱多好，秉公執法，不給咱小鞋穿，這日子還要咋得？年輕人就是不知足！」

    我沒有再說話。

    回到賓館，省委秘書長苟偉在那裡等著我，說是給我接風，是牛書記安排的，他在北京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我聽見他的名字立即想起了年輕時看得一本書，《目睹二十年怪現狀》裡面得旗人「苟才」，就隨口問道，「苟秘書長是旗人吧？」

    「是，司徒書記怎麼知道？」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隨著苟偉來到賓館得小宴會廳，桌上擺著簡單得幾個家常菜，一道清炒薺菜味道很好，我說，「這個菜現在是不是已經種植了？」他笑著說「是的。」

    沒有酒，很普通的工作餐，儘管擺設豪華，服務周到，但是絕不腐敗。我笑著說，「你們衡水老白干是很有名的，現在還有72度的嗎？」

    苟秘書長吃驚的看著我，「您連這個都知道啊，現在已經不出那麼高度數的了，只有特製的還有一點，您要是想喝我給您叫。」

    「算了，咱不壞你們牛書記的規矩，你們牛書記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我又說道。

    「這個牛書記沒說，我們下面的不好問。」苟偉謹慎得回答道。

    「看過二月河寫的《雍正王朝》嗎？」我突然換了話題，「看過，還是很早看的，沒有什麼印象了。」苟偉回答道。

    「有時間再看看。」說完我站起身，「謝謝你們的招待，既然牛書記不願意見我，那麼我就不在這裡等了，工作很忙，我回去了，今天晚上就走。」說完我握著苟偉的手繼續說，「清流不能給人民大眾帶來幸福，只能滿足自己的潔癖，要為民眾做點事情不在這些上面，在於是不是設身處地的替老百姓著想，在於是不是能夠完整的正確的理解黨的方針政策，在於能否堅定的同黨中央保持一致。」給你們牛書記帶個話，就說我司徒等他清醒，問他好。」

    當晚我就回到鄭州。

    我在思考牛華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顯然他不是貪官，但是他不贊成對於先行制度的改革，或者說是一個頑固的保守派，他自認為只要自己不貪污，不作亂，我是沒有辦法去處理他的，畢竟像這樣的級別的幹部的任免還不是我能左右的，對於我們的佈置，他不是明抗，而是軟磨，遇到這樣的「牛」我還真是第一次。如果按照常理去解決這個問題恐怕是起不到效果的，牛華西這樣的人在我們黨內在我們政府恐怕還不在少數，他們明面上是不反對改革開放的，但是在思想上很難和新的思路新的理念產生共鳴，他們懷念過去安定的生活和工作環境，他們不喜歡標新立異，只希望地球的自轉停止，鐘錶停擺，在那一個點上享受個人意境的昇華。這些人說好聽點是喜愛傳統，說難聽點是思維的懶惰，接受不了新事物新知識。當年乾隆皇帝以「我中華大地物產豐富無所不有」為借口，拒絕西方科技文化的傳入的思想根子就是這個。

    牛華西確實是在北京，在主席那裡力陳成立直隸特區的重要性，說的是口乾舌燥，主席只是聽，一言不發，總理在傍邊微笑的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表演獨角戲，最後，牛華西實在是沒詞了，對主席說「您老倒是表個態啊？」

    「我表什麼態？中央的決定擺在那裡，決議也在那裡，你還叫我表什麼態？」主席不冷不熱的說著。「你就是對司徒這樣的半截出道的幹部不服氣，所以變著法的要躲開他，有種你找他去說，能夠說服他再來說服我。」

    牛華西楞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華西啊，你是黨的老幹部了，工作上也是有能力的，問題出在你近幾年思想僵化了，不求上進，我建議你去和司徒好好談一下，大家交流溝通，我想，你自己會用自己理智去理解和感悟的。現在你已經違背了組織原則，不向司徒書記匯報，可是司徒並沒有怪罪你，還親自到石家莊去找你，你連個招呼都不打，不要說資格你比不上他，就是年紀也要比人家小上那麼幾歲，你憑的什麼給人家吃閉門羹啊？」總理在傍邊說著。

    牛華西看著總理說不上話來了，「心裡轉不過彎來，慢慢轉，工作不能耽誤，這是機票，馬上回去吧。」主席叫秘書把機票遞給了牛華西。

    牛華西心煩意亂的來到機場，秘書看著他黑著的臉始終不敢說話，只是按照機票上的航班拉著華西上了飛機。牛華西壓根就沒有想一想石家莊離北京這麼近用的著坐飛機嗎？自己不是開車來的嗎？

    牛華西一下飛機就看到我站在橋梯邊上，我們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華西顯然有點發蒙，我微笑著走上去伸出手，「歡迎來到鄭州。」

    「什麼？這不是石家莊嗎？」他吃驚的問道，「中央辦公廳給的是到鄭州的機票。」他的秘書回答。

    「啊？……」牛華西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把華西接到軍區招待所，秘書和小易去安排住宿，我和牛華西在小食堂裡吃消夜，桌上擺的是東北的蘑菇燉小雞火鍋和大拉皮，我擰開一瓶東北的「燒鍋」，先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用目光看著他，從他的眼神裡，我明白他同意了，於是也給他倒上一杯。我知道牛華西是東北齊齊哈爾人，這些菜一定對他的胃口。

    「為健康，」我對著他一舉杯子，先喝了下去。華西猶豫著舉起杯子，也喝了下去。

    「我們是接到中央辦公廳的電話，被告之華西書記到達鄭州的航班，這樣我們才去接你的。」我解釋道。「對於中央這樣的安排，我也沒有思想準備，但是這可以肯定的說，我們之間的矛盾是黨內不同認識的矛盾，中央的意思是我們要加強溝通。」

    「你說的對，我是沒有轉過彎來，既然到了這裡，還請司徒同志能對我多開導一下。」從牛華西的話裡，我可以聽出明顯的牴觸情緒。

    「我這個人喜歡開門見山，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再說什麼虛情假意的客套話，」我開始說下去，「不錯，這個區域管制辦法是我向中央建議的，也就是說這個權利是我找中央要的，這一點你可能不理解，我也不理解，原來我要的只是河南和山東，沒想到中央一口氣把華北六省都給了我，後來我明白，中央是打算叫我把這裡的水治好，雖然河北不在黃河沿岸，但是河北的水資源匱乏比其他的省區還嚴重，從剛解放修建十三陵水庫開始，到引灤入津，都是水鬧的，就說你們石家莊吧，今年的雨水偏少，已經給農民帶來困難，我們不去解決這樣的問題，還在這裡扯閒皮實在是不應該。」

    「我不這樣看，體制問題是關係國本的問題，以你一個商人出身的管理這麼大一塊，幾乎半個中國都歸了你了，這樣很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我個人榮辱是小，給國家帶來危機是大。我不同意你們這樣搞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國家。」華西義正詞嚴的說道。

    「為了國家，你具體做了什麼？」我嚴厲的看著他，「商人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一分子嗎？商人就不能參政議政嗎？我們國家歷史上就是奉行的重農抑商的政策，商品經濟發展不起來，十六大以後黨的政策已經明確了商人在國家的地位，你怎麼還有這樣的想法？」

    「我們黨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組織，要純化黨當然要堅持原則。」華西不服的說道。

    「黨的歷史任務是帶領全國人民建立強大的國家，振興民族，不是你說的那種小肚雞腸的形式主義，」兩個人的談話現在充滿了火藥味，「在民主革命時期，在階級鬥爭時期，黨是階級鮮明的先鋒隊組織，但是在現階段，黨就是一個單純的執政黨，就是一個中國人民的先鋒隊組織，在全國人民大團結的這個前提下，不能再分什麼階級和派別，黨代表的是全國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什麼階級的利益，否則，怎麼得到全國人民的擁護和支持？」

    「就說現在吧，你不能以為自己不貪自己有作為就可以頂上壓下，以各種理由頑固的抵制社會的變革也是不為歷史所允許的，蘇東坡是個大文豪大家都知道，可是他確實一個為官一生的人，愛民的名聲留下來了，可是政績的名聲一點都沒有，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是個保守的政治家，是變法的反對者，李紱是前清的清流代表，可是他頑強的抵制改革，最後也是被罷官回家，對社會的貢獻並不大。」

    「那麼你是這麼看我的？」牛華西問我。

    「是，你自以為自己行的正走的直就不在乎黨紀國法了，你忘記了黨員的最基本準則，你以為以你的為人和聲望，會有人給你撐腰，會有人給你說話，的確，我不否認你是有這個條件，但是，說白了，在你的心裡想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名聲，官聲，自己的尊嚴。所謂清流就是對墮落的嗤之以鼻，對改革的也不以為然，總能從人家的成果裡找出點瑕疵，總覺得這個世界上人家都不是正統的，骨子裡還是封建的士大夫思想在作祟，懷疑一切是你們的思維哲學，而對於老百姓你們認為不重要，在歷史的進程中，老百姓總是要做出犧牲的，管理地方更不能有婦人之心，求得一方安寧遠比求得一方富裕來的重要，所以，在你得轄制下，安全，穩定是第一位的，而怎麼改善老百姓得生活則要看你們的興趣有多少了。」

    「我不是這樣的，我關心老百姓。」

    「是嗎？那麼今年秋旱這麼嚴重，你們連個抗旱得文件都沒有發，還叫老百姓少洗澡、少換衣服，我都為你們這樣無能感到羞愧。」說道這裡，牛華西臉還真的紅了。

    「你的問題雖然是認識問題，但是不澄清，不解決，你們河北的各種工作就開展不起來，一天不改革，你們那裡的老百姓就一天過不上好日子，心裡多裝點老百姓你就什麼都敞亮了。來！喝酒！」說到這裡，我又喝了一杯。

    火鍋裡的蘑菇飄出了陣陣清香，牛華西坐在那裡，手拿著杯子，眼睛直直的看著火鍋裡翻滾的白氣。



        第九十六章 佛說


    河北省委書記牛華西在鄭州住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就坐我安排的車回去了，過了不到三天就給華北工作委員會發來了一份長達萬言的檢討書，他可真能寫，看的我只暈呼，不過從表面上看，他在思想上是轉過彎來了，安排在工程上的河北的民工人數很快就落實了，引黃河水進滄州在當地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滄州就要結束世世代代喝鹽鹼水的歷史了，滄州市委自行決定在我們水道還沒有貫通前就把滄州市的配套工程上馬了。

    為了解決石家莊以南的水資源調配問題，我又和黃委的水利專家一起來到石家莊，準備進行一次總體評估和現場預研。

    這一次，我們的到達受到了牛華西熱情的接待，河北水利廳的也是派出了全部精兵強將來配合我們的工作，我把我帶來的水利專家給他們介紹完畢後，就拉著牛華西外出了。

    牛華西感到奇怪，「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們出去遊玩？」我看著他笑著說，「叫那些專家去自己搞吧，咱們對那些是外行，大政方針定下來後，咱們就要灑脫一點，否則，他們的壓力太大就幹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司徒書記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原來聽人講自己還不信，今日得見果然灑脫。」華西說道。

    「今天，咱們去你們河北石家莊附近的幾坐寺廟轉轉如何？」我提議道。

    「怎麼司徒書記對佛學一道有興趣？」華西奇怪的說。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參悟過，還是很有意思的。」我隨口說道，「你們這附近有幾座古寺廟已經荒廢了，在你們石家莊的西北上京村有一個叫「毗盧寺」的寺廟是不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在裡面修行了。那可是一個有著1200多年歷史的古寺啊。」

    華西書記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不理他，自顧的繼續說下去，「趙洲橋傍邊有一個柏林寺歷史更長，我記得應該是始建於漢獻帝，就是哪個最後禪位給曹丕做山陽公的東漢末代皇帝，在三國時期軍閥混戰時期居然還能建立這樣一座寺廟實在是不容易啊。這個寺廟裡現在還有和尚在修行吧，附近其他幾個寺廟已經都成了風景區了。」

    「司徒書記對我們這裡的寺廟瞭解得這麼清楚啊。」牛華西說道。

    「河北是中華文化的發揚地，佛教文化傳入我國，首先就是在黃河流域一帶開始盛行，河北又是滿清的直隸省，有很多皇家的山莊園林，滿清又是崇尚佛教的，因此河北的寺廟多一點也不奇怪。特別是在張家口，承德等地，那些寺廟的香火旺的很啊。」說著我把華西拉上車，對司機說。「去柏林寺。」

    柏林寺位於河北省趙縣城東南，離趙州橋只有三公里。古稱「觀音院」，南宋時期稱為「永安院」，到了金代又叫「柏林禪院」，從元代起才改稱「柏林禪寺」。據聞原寺前柏樹成林，竟達10里之遙。「先有潭柘寺，後有北京城」的傳說人所共知，但「先有柏林寺，後有北京城」的說法就鮮為人知，它是石家莊市內建寺年代較早，規模大、建築格局嚴謹，氣勢宏偉，保存完整的寺院之一。大雄寶殿內曾懸掛康熙書寫的《萬古柏林》的匾額，寺中並有供僧人們修持的禪堂。是中國著名的禪宗古剎。 柏林寺幾度滄桑，香火綿延。據史料記載，著名譯經大師玄奘赴印度取經之前，於唐高祖武德五年曾駐錫觀音院，從道深法師研習《成實論》。晚唐時期，禪宗高僧真際從諗禪師以八十高齡來此弘法，在寺院說法40年，120歲圓寂。禪師以「無」字公案接引四方禪眾，形成獨具風格的趙州禪，後人視之為「無門關」，影響深遠，代有傳人，至今中國、韓國、日本等地之禪宗寺院仍遵行不渝。柏林寺在宋、元、明、清數百年間，寺、塔不斷增建，高僧輩出。

    柏林寺殿內有以奔流江水為題材的著名壁畫。河北人曾以「趙州柏林寺的水、曲陽北廟的鬼」合稱為河北壁畫藝術「雙絕」，相傳此兩處壁畫皆為唐代畫聖吳道子所作。可惜後來殿坍畫毀，到上個世紀80年代末期，柏林寺僅存磚塔和數十株古柏。

    我和牛華西來到了趙州柏林寺，現在的寺廟是1988年以後重建的，當我們走進山門的時候，一位年近90的老和尚帶著幾個年長的和尚在門內迎接我們，我感到有些奇怪，用眼睛看著牛華西，華西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搖頭，我又回過頭來看小易，小易也搖頭，這是老和尚開口了，「施主不必追究，正所謂佛緣廣闊，佛法無邊，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施主應是本煥大和尚座下常字輩的弟子，老衲曾於那本煥法師有過數面之緣。」

    「靜慧大師果然了得，弟子冒昧了。」我合十答道。

    「請隨老衲到禪房用茶。」靜慧大師說罷前面引路，我們跟在後面。

    坐落在寺廟院中的是著名的柏林寺塔，全稱為「特賜大元趙州古佛真際光祖國師之塔」，建於元天歷三年，為紀念唐代高僧從諗禪師所建，因從諗禪師被皇家謚封「真際禪師」，故該塔被稱為「真際禪師塔」，為元塔中精品。據傳，日本臨濟宗祖師榮西禪師曾兩次來華參學，在柏林寺內植茶學經，後將茶種傳播到日本，方有如今在日本盛行的茶道。

    在禪房，我和華西恭敬的入座，靜慧大師吩咐看茶，隨後說道，「此寺在歷史上曾有一古井，井水清澈味甘，是泡茶的極品，可惜戰亂連生寺毀井滅，現在後院的水井是重修寺廟時候打的機井，水質不是很好，幾位施主請將就則個。」

    喝完茶，我們在年輕的住持引導下參觀寺廟，原來靜慧要親自引導，我覺得那麼大年紀的人，怎好勞動？這才由住持帶領我們去。

    一路上，華西不說話，顯是對我曾經是佛家弟子不屑一顧，我對華西說，「你知道佛家講的大慈悲是什麼嗎？」華西搖搖頭。

    「釋迦牟尼佛祖在世之時，曾經預言到了今天是物慾橫流的末法時代，佛經的廣泛傳播也會弄出一些假和尚，更有很多騙子利用宗教去迷惑人，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去渡化人，因此，真正的佛家弟子就更應該去盡自己的綿力救世濟人，地藏菩薩曾經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們共產黨人也是有這樣的發願的，為人民服務，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就是大慈悲。」我邊走邊說，「人有時做事不能以表面善惡來判斷，作為我們當領導者的就更是這樣，當年官渡之戰，曹孟德斬殺袁軍無數，將士們流淌的鮮血把黃河都染紅了，戰後，曹操命令把敵人的屍體全部扔到黃河裡去，很多人不以為然，認為人已經死了，還這麼殘忍，可是曹孟德說，『死屍放在這裡，我們沒有多少力量去掩埋，時間長了會產生瘟疫，對方的親人也看不到親人的屍體，扔到河裡去，可以順水沖到對岸，他們的親人會掩埋他們的，』一部三國演義，罵盡了曹操，可是曹操一生中沒有篡權當皇帝，也沒有投降當亡國奴，他一方面要抗擊來自東吳和西蜀的威脅，另一方面還要抵禦來自北方和西域的其他民族的侵襲，從為人和能力上講，他要比劉玄德強多了，不過是人們所謂的正統思想，給這個販席老兒一個所謂的皇裔的名，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還要傀儡皇帝給他做了一個正式的拜叔儀式，使他黃而堂之的當上了皇叔。曹操的北魏也給後來的司馬昭打下了良好的物質基礎，不然三家歸晉哪裡會那麼容易。」

    華西對於我講的這些只是模糊的知道一點，基本上是說不上話。

    「佛教文化對於我們中華文明的影響是很大的，許多我們現在使用的成語都是來自佛教，像什麼『當頭棒喝』，『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翻然醒悟』，『醍醐灌頂』，『普渡眾生』等等，很多大賢大德都是很敬仰佛教的，毛主席的母親就是虔誠的佛教徒，進北京之前路過一個寺廟還和周恩來去抽了一個上上籤呢。」

    說著話我們已經來到了大雄寶殿，面對佛祖的三個化身我合掌作揖。牛華西看著我的樣子想笑又不敢，想學又不似樣。看到功德箱我從口袋了拿出100元塞了進去，這是我昨天叫小易吳銀行取的，自從我當了「官」，這口袋裡幾乎沒有放過錢，平時都是秘書打理我的開銷。但是這香火錢可不能由別人替代。

    「其實，看待佛教不要把他看成一種神秘的宗教就行了，把他看成一門人類的哲學流派，學習佛教可以淨化靈魂，可以穩定情緒，佛教的精髓是叫人們去為了眾生去做奉獻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繼續對華西講道「有一個佛教故事是這樣說的，一個吃齋念佛一輩子的老尼姑和一個殺人如麻的俠客碰到了一起，討論自己最後誰會升天，那尼姑說俠客一定會下地獄，因為他殺生太多，而俠客說不見得，我殺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我沒有為自己殺過一個人。後來他們一起來到天門求證，那天使叫俠客進去了，而對尼姑說，你不能進去，尼姑感到冤枉，天使說，你雖然一生吃齋念佛，可是那是為了你自己，而那個俠客雖然殺生很多，但是他是在掃除邪惡，是真正的發善心做善事，所以他可以進去，你不能進去。這個故事就是告訴我們，發善心做善事不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目的。說道這個俠客，我想起了老將軍許世友，他是和尚出身，後來為了革命的利益出生入死，那是積了大功德的。」

    「施主說的好！」不知何時，靜慧大師來到了我們身邊，「難怪，本煥師兄說施主具有大慧根。」

    「大師笑話了，不過是一點心得而已。」我對靜慧說道。

    「佛家本無法，佛心本無邊，一些世俗亂了心智，方讒做了惡行而不知，佛家講求的普渡眾生實乃是教化人們看破法相，莫走偏鋒之道，非鼓勵眾生都出家修行爾，我們出家人不過是專職的工作人員罷了。」靜慧法師對華西解釋道。

    「所謂修習十萬八千法門，也不是法法相悖，門門相左，淨土宗講求的是在長期的修煉中領悟禪機，但也不反對精進，而禪宗注重的是對事物的頓悟，但是在頓悟之後還是有一個消化理解的過程，就算是佛祖轉世也是有一個開蒙的過程，因此學習佛法不可拘泥。佛理的消化和結合世間法都是考驗磨練我們智慧的時候。」我對靜慧法師說了我自己的理解。

    「善哉！善哉！施主所悟正是老衲尚且不明之事，老衲愧修禪宗60年啊！施主乃出三界家啊！」說罷靜慧對我深深的一揖，弄的我手忙腳亂的，「不可，大師萬萬不可。」說著我連忙還禮。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人對未知的領域還感應很少，許多解釋不清楚的問題和表象就會有人在宗教裡面去找解釋，這不奇怪，這也就是許多大科學家在研究科學到晚年的時候會醉心於宗教的緣故，還有一些軍人在自覺罪孽深重和理想破滅的時候，都會在宗教裡面去尋找自己的感知，能海大師，清定大師都是舊軍人出身，那清定大師還是軍統的少將呢，晚年主持昭覺寺，圓寂後據說還顯了法相。但是我們共產黨人不是宗教，不是信徒，我們是緊緊的和社會結合在一起的意識形態，因為我們是唯物的，我們是辨證的，所以，我們把宗教當成一種文化來看待，當成一種哲學來研究，有了這樣正確的認識，我們才會去順應民眾的心理，才會有宗教自由的政策，您說對不對？靜慧大師。」

    我和牛華西走出了大殿，在路上我對他說，「你的報告我看了，洋洋萬言，你用了很大的功夫，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沒有看破紅塵，作為我們現在的地位，再去考慮自己的利益就顯的很低級和愚蠢了，儘管你可能主觀意識上沒有這種想法，但是，由於你心不靜，參悟不透人世間的蹊蹺，故而你才會被魔障蒙蔽了你的心竅，記不記得的我們的老元帥陳毅同志在贛南堅持游擊戰爭的時候，他喜歡在寺廟裡指揮戰鬥，一是不擾民，二就是為了心靜，有機會你也參悟一下，對開啟智慧和把握局勢是有好處的。

    牛華西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要帶他來寺廟參觀，我是在委婉的告訴他，他的心不安靜啊，他的意念是混亂的，按照佛家話說是有魔障。

    一個偏殿裡在做法事，原來是當地的一些鄉民在那裡祈雨，我沒有說話，站在傍邊看著幾個小沙彌在做著法事，這套玩意大多會給寺廟裡增加一些香火錢，靈驗不靈驗就說不准了，不過心裡還是難受，如果我們工作做的更好一點，把水的問題早一天解決，也就不會出現這一幕了。

    可以看的出來今天的遊歷對牛華西觸動很大，主要是在思想上徹底的打破了他的正統思想，一個共產黨員，不管你的位置有多高，不管你是如去看待世界，但是一個基本的觀點不能忘記，那就是要普渡眾生，就是要為人民服務，心裡裝的只能是國家和人民，如果用一些條條框框限制自己，那麼要麼墮入形而上學的泥潭，要麼走進利慾熏心的沼澤，一個國家的幹部連一顆普通的慈悲心腸都沒有，就談不上怎麼去為人民服務，許多面對大眾的公務員就是少了這份慈悲心，在接待群眾的時候惡言相向，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晚上我們回到省委賓館，那些水利項目也落實的差不多了，我對華西說，「基本上的情況已經落實，剩下的就是怎麼幹了，我希望河北能夠給其他的省區帶個頭，這裡的土地是肥沃的，這裡的人民是勤勞的，就看我們幹部怎麼引導，怎麼落實了。冀南的水網建立以後，向南可以調節黃河水的漲落，向北可以補充京津的各項用水，白洋澱也會恢復惜日的風采，那個時候，不僅是農業受益，就是上一些大型的工業也具備了條件，水啊，是我們的生命之源。更是我們中華民族強國的基礎。」

    牛華西這回是徹底的明白了水的重要意義。在全省的幹部會議上，他深刻的檢討了自己，同時也反省了自己一言堂的錯誤，河北的幹部熱情很快就調動起來了。

    回到鄭州之後，我看到了西域發來的情況編輯，一絲憂慮在我心頭湧起，目前在西藏的開發已成規模，可是總覺得還差點什麼，也許應該去實地考察一下。

    「小易，準備一下，明天我們飛拉薩，不要通知西藏的同志，我想先自己看看。」我對小易說，然後就自己找一些資料看了起來。



        第九十七章 鄰居


    第二天在經過幾個小時的輾轉飛行之後，我和小易到達了拉薩，從貢噶機場到市裡還有100多公里，西藏軍分區來接我們的人員已經在機場門口等我們了。這時已經是下午2點多鐘，好在時差的關係，這裡正是中午時分。

    在西藏，開車最好是用吉普車，西藏軍分區來接我們的就是一輛用三葵發動機的北京吉普，是專門按高原地區條件設計的，減震系統設計的特別好，坐上去很舒服，我叫先不要進拉薩，先向南去我們在措美的隧道工地看望那裡的施工部隊。來接我們的西藏軍分區司令員邵廣寧沒有說什麼，指示司機向南開，從貢噶到措美原來是沒有公路的，後來因為我們施工的需要，修建了一條簡易公路，公路沿著羊卓雍錯湖邊前進，現在已經八月底了，可是在這裡還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公路還算平整，部隊的車輛一般不會超載，路上沒有內地那種被超載車輛壓出來的大大小小的輪坑，我們不時的超過一些運送物質的車隊。

    邵廣寧指著路邊的羊卓雍錯說，「這個湖今年比以前大了許多，水溫也高了不少，自治區海章書記去年叫人在這裡放養了不少內地的家魚苗，前幾天，施工部隊在這裡還打到了一條草魚，有4斤多重呢。」

    「哦，這麼好啊，可惜藏民不吃魚，你們要注意這裡的民族習慣啊。」我說到。

    「這一帶基本上沒有藏民居住，我們來這裡進行工程也只是有一些從拉薩來的漢民在這裡路邊經營一些餐館之類的，現在這些漢人已經知道在湖裡捕魚了。」邵廣寧解釋到，一路上我們的車輛開了7個小時才到達措美。

    措美原來是藏民的一個小村鎮，部隊來了以後這裡開始興旺起來，在鎮外3公里處，新建的水泥廠的高煙囪裡正呼呼的向外面冒著白氣。原本是要修建一條鐵路通往拉薩的，主要的用途是解決燃料的運輸，後來在這附近的山裡竟然發現了一個小煤礦，儲量不是很大，但是這裡施工使用是絕對夠了，回到內地找了個礦老闆，那一聽是開發西藏二話沒說就來了，我們給他的要求是要用機械開挖，不許用人工，其實在這裡他也找不到廉價的人工，在我們的幫助下，煤礦是第一個上馬的，不僅解決了燒水泥的用煤，還搞了個小型的坑口電廠，措美全村也沾光用上了電，這也是為什麼隧道掘進神速的原因，原來大規模運送的物資現在在當地就解決了，鐵路暫時也不急於修建了，給我們開發省了一大筆資金，當然，那礦老闆發的是昏天黑地的。現在，整個措美的兒童上學的費用都是他包了，我們給他的機器設備的貸款也早就還清了，他現在整琢磨找點其他礦產開發呢。

    這裡現在冬季已經很少有嚴寒了，全年無霜期已經超過了280天，在這裡施工的部隊還在附近的海子邊試種了水稻，產量出奇的高，由於部隊打隧道是越打越遠，措美就成了部隊基地了。

    我一下車就看到了15軍工程兵旅長賀鬍子，正在那裡大呼小叫的指揮卸車。他本名叫賀萬長，由於有一副大鬍子，大伙就叫他賀鬍子，部隊是不許留鬍子的，可是這賀萬長的鬍子只要三天不刮就能有半寸長，工作一忙，他那滿臉的鬍子就更茂盛了，上次誓師大會的時候，他刮的很乾淨，今天一看又鬍子拉碴的了。

    「賀鬍子，你瞎咋呼個啥？叫下面自己幹，你過來，給我弄點水喝。」邵廣寧對賀萬長喊道。

    「誰啊？敢叫我的外號？我跟你急！……」那賀萬長人還沒有轉過身來叫大咧咧的嚷上了。「喲！我當誰啊，原來是邵司令啊！你不是剛打完牙祭走的嗎，那野牛肉又把你給饞來了？」

    「我說你嚴肅點。」邵廣寧臉紅的說，按級別邵廣寧是少將，賀萬長是大校，下級見上級沒有這麼隨便，可是在軍隊裡歷來是野戰部隊不在乎地方部隊，加上他們又都是山東的老鄉，在一起時間長了，就很隨便，我今天還是穿的便衣，賀萬長一下子沒有認出來，這才弄了邵廣寧一個大紅臉。

    「媽呀！是司令員，」賀萬長驚叫一聲，立即整理一下軍裝，快步走上前來，「報告司令員，15軍工程兵旅長賀萬長正在指揮卸車，請指示！」我笑了笑，擺擺手，「算了，你還是別報告了，什麼時候把你那鬍子打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這裡怎麼折磨你們了呢。」一句話把賀萬長說的忸怩起來。

    「282旅在洛扎是不是？他們的進度怎麼樣？」我問道，
    「報告司令員，他們進度快過我們，人家畢竟是專業班子，鬼點子多，那柴旅長比我輕鬆。」賀鬍子答道。

    「好，別叫我們在這大露天站著啊，到你那寶地看看。」邵廣寧說道。

    在我們隧道對面的是不丹，公元7世紀屬葉蕃王朝版圖。9世紀成為獨立部落。12世紀後，藏傳佛教竺巴噶舉派逐漸成為執掌世俗權力的教派。17世初始成政教合一的政治實體。1772年英國入侵。1865年11月英強迫不丹簽訂《辛楚拉條約》，強行割地2000平方千米。1907年建有不丹王國。1910年1月，英又同不丹簽訂《普那卡條約》，規定不丹對外關係接受英國「指導」。1949年8月，印度與不丹簽訂《永久和平友好條約》，規定不丹對外關係接受印度的「指導」。在台灣沒有回歸的時候中國和不丹沒有外交關係，台灣回歸以後兩國才正式建立外交關係，兩國關係一貫友好，邊境地區長期保持安寧。最近，印度方面弄了點小動作，讓不丹打頭陣，起因就是我們的隧道。

    我們這個鄰居是個又小又窮的鄰居，人口不過100多萬，國民生產總值不過5億美元，但是由於收到印度的指導，最近照會我國，說是我們開挖隧道影響了他們的氣候，要求要我們給予補償，這話說的也本來不錯，但是，氣候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就說不清楚，那麼如果要是變好了，他們是不是要向我們交納費用？顯然是在製造外交摩擦。

    兩國的邊民本來就是同根同族也有共同的信仰，所以，在口岸德讓宗經常有邊民相互往來，而且，在不丹現在也通行人民幣，不丹的兄弟錫金在1974年就給印度吞併了，那個時候美蘇中三個世界大國和地區大國都在為越南的事情叫勁，沒有人去理這件事情，這才形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面。目前，錫金在美國有一個流亡政府。

    在措美這個新興的小鎮上，修建了許多新型的建築，現代科技的神奇力量使得這裡的藏民開了眼界，藏民一般習慣用木材和石頭建造房屋，一般是一層，偶爾有錢的人家會蓋上二層樓房，上面住人，下面放雜物或者飼養牲畜。部隊來了以後用發泡水泥磚蓋的房子又快又好，於是當地人也開始用發泡水泥磚來蓋房子了。原始的部落居住點煥發著新鮮的文明氣息。

    一個工程項目往往是可以帶動一個地區的經濟的，措美現在已經升格為鄉鎮了，在簡單的街面上也有不少娛樂的活動吸引著藏族的青年，我看到幾個年輕的孩子沉湎於打檯球，打法和我們內地沒有什麼差別，一塊錢一打，誰輸了誰付錢，還有的幾個人之間在賭著什麼。人總是好玩耍的，更是好勝和貪婪的，傳入一個地區最快的不是科技和文字，往往是這些反映人類弱點，激發人類貪婪本性的可以用於賭博的遊戲。對此，我沒有辦法，人的成長總是要有一個過程，當少不更事的時候，都要犧牲一點自己的時光和資本去領悟那些是對的，那些是錯誤的。

    晚上，282旅柴雲清旅長趕了過來，洛扎到措美的公路修的不錯，為的是這裡的建設材料可以方便的運輸到洛扎，我詢問了在洛扎發展的情況，柴雲清說，
    「比這裡還要好，洛扎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湖泊叫普莫雍錯，在那裡進行養殖很成功，那裡現在有三千多名內地來的移民，在湖畔開墾的水稻目前生長的很好，居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空氣，我們在當地也設計了不少地下增壓房間，目前主要的困難還是交通問題和其他設施跟不上，其實在這裡生活是很舒服的，陽光光照充足，現在氣候也不是很寒冷，可以開發的土地那麼多，還有那麼多的礦藏，我都想留下來。」

    「哈哈……，真想留下來？」我看著柴雲清說，「給你個特區玩玩有信心嗎？你這支部隊也留下來，大家願意嗎？」

    「我看可以考慮，不願意留的可以走嗎，現在又不是強制命令的年代。那裡的土地實在是太肥沃了。」柴雲清說道。這個漢子是四川人江油人，那裡的土地貧瘠，人多地少，從小就知道土地的珍貴，到了這裡看到大片的土地荒蕪在那裡，從心裡感到可惜，別看現在當旅長了，那農民的本分一直沒有丟掉，走到那裡就把莊稼種到那裡，他是在當兵的時候表現突出，直接從戰士提升為幹部的，後來有自學了許多工程課目，通過函授取得的碩士學位，是我軍高級指揮員裡目前唯一一位沒有上過大學的旅長。今年已經45歲了。

    「你這個想法不錯，我會考慮的。」

    在措美和洛扎兩天裡，我又坐直升飛機觀察了這裡的變化，同時，也對居民點進行了觀察，這裡居住的藏民的確不多，藏民是遊牧習慣，因為信仰的問題，一般不會靠水安扎村落，所以在這一帶，散居的藏民不過幾百人，現在在措美，除了一些年紀大的還每天在那裡「格熱斑馬色德哄」的詠誦經文外，年輕的一帶基本上開始漢化了。因此，我覺得向這裡移民的條件已經具備，回去拉薩的時候應該和海章同志商量一下應該怎麼落實了。

    臨走的時候，我對兩個旅長說，
    「你們在這裡干的很不錯，現在已經完成了第一期設計的70%，我看今年年底，賀鬍子這個旅就可以歸建了，282旅還要堅持下去，這是我們即定的方針，現在賀萬長就可以把工程首尾，不要再開新的口子了，留給282旅去幹，但是你們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第一，要盡快的幫助這裡的仁波切上師修繕他的寺廟，要用最好的質量幫助他們把破敗的寺廟給我翻新，還有，那裡面的各種畫像和法器，你們要徵求法師的意見，不要輕易的去翻新，這裡面的學問大著哪。第二，在洛扎和措美的中間，距離公路不要超過5公里的地方，你給我修一個漢族的寺廟，圖紙我想你自己會找到，那些泥塑你們也有辦法給我弄出來，至於你們怎麼在傳統的基礎上發揮，那是你們的事情，速度要快，在這裡建寺廟應該是很容易的，地勢平坦，又沒有什麼其他的困難。漢族移民過來，用什麼同當地人溝通呢，只能是佛教，到時候我再請一些得道高僧來做它幾個月的法事，這地方的發展也就奠定了基礎了，安民先安心嗎。」

    我乘坐直升飛機到了拉薩，海章已經知道我在措美視察，也沒有趕去，因為我沒有叫他去，這些人跟著我2年都已經習慣了我的工作風格，要討好我不能靠拍馬屁，和我套近乎，那樣根本就不行，討好我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工作搞好，圓滿的完成任務。

    在拉薩，我參加了西域工作委員會拉薩會議，幾個省區的頭頭都來了，現在的人員可不是像我剛來的那個時候，一個個精神飽滿，都忙的很，因此會議議程排的很緊張，鄧發祥支持會議，各個省區先後匯報了工作，
    「新疆和田地區的沙漠已經開始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當地年平均氣溫上升了1度，無霜期縮短了8天，農作物又是大豐收，水果現在都堆積在倉庫裡，運不出去，目前正在安排解決。區域內移民已經開始，從北疆向南疆的先期移民20萬已經開始進行，和田地區最大的金礦已經正式投入生產，日采金量達到11000多克，這樣，和田地區黃金收入可達2億以上，極大的緩解了移民的資金問題，其他的礦產也在增加，新開發的礦點有146個，包括門類齊全的稀有金屬礦藏。在水庫養魚也獲得成功，漢族養魚專業戶來了以後，在技術上方法上給了當地很大的促進，今年新疆的GDP預計要比去年上升17。2%，主要是農作物的增長和一些稀有金屬的開發。但是，自治區財政預算還是偏緊，我們打算向中國銀行透支8。5億來彌補今年的財政赤字。」買買提匯報了新疆的情況。

    「我們青海好一點，人口增加到800多萬人，在古爾孟的大型綜合處理廠第一期工程已經完工了，各個投資企業已經進入，個別的開始生產了，截止今年六月低，我們一共引進外資586億元，青海省今年到現在GDP已經超過了去年的總和，現在重點任務是開闢新的居民點，同時對於新的青海氣候進行調查，原來的資料已經沒有參考價值，今年湖水增高了2公分，引進海洋生物的實驗已經成功，但是對於建立新的生態平衡我們還沒有經驗，正在探索，中國生態研究所已經長期駐紮在西寧了。黃河上游的河道清理和河堤整治工作已經完成，另外，可可西裡的藏羚羊由於目前的水草狀況的根本好轉和氣候的改變，現在已經發展到了200萬隻以上，與各牧場的家畜爭奪草地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有些已經給當地帶來了危害，藏羚羊可以把深埋在地下的草根都啃出來吃掉，這對於我們上游保持植被也是一個不小的危害，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打還是不打？報告我們已經送到國務院一個多月了，由於藏羚羊繁殖率極高，現在的禁獵設備和手段又極其現代化，這幾年基本上杜絕了盜獵活動，估計明年藏羚羊會突破300萬隻，到那個時候我們怎麼辦？」張二平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藏羚羊會有成災的那一天，我也沒有想到。面對這樣的問題，我也只能苦笑。

    「甘肅的發展超呼我們的想像，僅僅一年的休耕養水，張掖地區就已經基本上恢復了原貌，現在黑河的流量比原來多了三成，而移民去了青海的農民又不願意回來，我們甘肅現在勞動力緊缺，新上馬的稀有金屬冶金企業目前發展良好，傳統的農作物加工企業經過升級，都已經恢復生產了，工業總產值大概要比去年增加1。5倍。現在，省內對甘肅劃分了幾個片，按照不同的特色進行改造，最主要的是我們的敦煌以西的沙漠去年冬天居然下了一場千年難遇的大雪，使冬季旅遊突然暴漲，目前，甘肅的財政收入景況良好，到年底預計略有贏餘。」新上任的省長施雲鵬匯報到。

    我知道大雪是阿松在外蒙打通阿爾泰山隧道的結果，這樣的大雪今後年年都會有。看到這樣的結果我是滿意的。但是這樣的降水會給當地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還要看明年的春季。

    接下來是寧夏自治區黨委書記馬萬清的匯報。



        第九十八章 轉型


    馬萬清現在是意氣風發，那辛坐在他的傍邊，兩人商量了一下以後，馬萬清說，
    「我們寧夏從去年底開始，重點整治了黃河的河道，現在從中衛到中寧的人工河道已經修建完畢，大規模的機械化施工讓我們見識了什麼是現代科技，現在正在趕搭上面的苫鵬，預計在10月底完工，這樣在10月底我們就可以放水通航了。第二條人工河道已經開工，預計在明年春季時候完工，在大水坑一帶向東打的黃河分水隧道目前已經貫通，只是下游的洛河還沒有整治完畢，所以還不能通水試驗，水電部隊我們要給他們請功，他們是一隻特別能戰鬥的隊伍，在寧夏的這幾個工程徹底的改變了寧夏的面貌，今年我區工農業發展迅速，GDP增長將超過35%。現在是來要項目的多，要求移民的多，黃河河灘還沒有騰出來，就已經有5萬農民申請承包30年，面對這麼欣欣向榮的局面我們還是第一次，思想上有些準備不足。」馬萬清高興的說道。

    「海章書記說說吧。」我對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說道。

    「相比較其他地區，我們西藏的工作落後了，在改造自然的這一塊，我們可以說是初戰告捷，藏南的平均氣溫提高了3度，無霜期也縮短了50多天。氣候的改變會使這裡的耕作習慣改變，但是由於是高原缺氧地區，許多內地的人對於這裡還是帶有恐懼心理，移民的事情在區內有一些小的動作，外地移民到目前為止不過是3000多人。看來在內地的宣傳工作要加強。同時，我們打算把西藏的旅遊工作進一步擴展，以現實的情況招攬移民對象。還有，就是根據司徒書記的指示，我們將在洛扎地區修建西藏第一座漢傳佛教的寺院。」

    其後，西域軍區副司令員張建國做了西域軍事工作的報告，主要講述了在新疆和西藏的屯兵和物資的準備工作進展情況，因為，按照當時軍委制定的方針，我們在這裡主要是保持威懾力量，重點還是防禦突發的邊境衝突以及民族分裂活動。從目前來看，邊境的態勢是良好的，境內民族矛盾在我們大力開發西域的動作中得到了緩解。

    最後我做了總結性的發言，
    「各個省區都做了大量工作，總的趨勢是好的，由於我們正在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因此，很多評價和估算還不具體，這是今後要加強的，新疆人口眾多，自然環境改造緩慢，在資金上吃緊是正常的，除了可以向當地銀行透支以外，還可以考慮在區域內各省區之間進行有償借貸，區域內相互調劑有利於資金的充分利用。」

    「今天開會，關於過去的一年，大家都講了很多，那麼現在我要說的是將來的事情，大規模改造自然的工程我們已經告一段落，今後的工作重點是在現有的環境下大力發展生產，豐富人民生活，也就是要把經濟建設提到重要的位置上來，我們西域有大量的礦藏等待開發，這些礦藏將給我們帶來巨大的財富，剛才海章同志說西藏的移民成績不理想，這是事實，但是，你們在探索開發西藏的礦產資源上，下的功夫不夠，」說到這裡我從皮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塑料袋，裡面裝的是一小塊白中帶綠的泥塊。「這是我在路過措美的一段滑坡的山腳發現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高等級的高嶺土。我給15軍工兵旅的化驗師化驗過了，裡面的氧化鐵含量不到十萬分之一，這是很好的陶瓷材料和造紙用原料，大家也許不知道，高嶺土現在在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了，以前我們經常可以看到景德鎮出了金邊細瓷碗，可是現在基本上看不到了，大多數的民間用碗都是比較厚的白碗，用燈光照是基本上不透明的，原因就是現在做碗用的瓷土大多是用長石磨碎了以後在外面刷上一層薄薄的白鈾在燒製的，真正的高等級高嶺土沒有多少了，所以在商場裡一套精緻的瓷器要價都在幾千元乃至上萬元，光這個原料現在就已經賣到4000多元一噸了，比鋼材還要貴呢，我想光是開發這麼一個礦，你就可以到內地不知要招來多少礦販子和採掘工人，在圍繞這些工礦企業的服務，有不知引來多少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移民。這是一個連鎖反應，第一環你沒有扣好就談不上其他的，所以，我看，你們還是一個思想不夠大膽和解放的問題。」

    我緩了一下接著說，「西藏已探明的礦產達70多種，已探明儲量的26種礦產中，有11種的儲量分別名列中國的前5位。鉻鐵礦質量好，品位高達50%左右，已經探明的遠景儲量居中國之冠；銅礦的遠景儲量僅次於江西省。藏東玉龍大型班巖銅礦儲量高達600多萬噸，世界罕見。鋰的遠景儲量居世界前列。非金屬礦中石膏居中國第二位，你們看看，這麼好的資源咱們叫它們在那裡睡大覺，多可惜啊，原來鐵路不通，人類居住環境不好，現在鐵路已經通到了日喀則，你們說，我們還要等嗎？」我環顧四周，見到的都是激動的眼神。

    「我們不等了，因此，我們西域工作要轉型，轉變為開發資源型，有些地方要建立自己的工廠，把藏族同胞吸納進來進行工業生產，農業、牧業走集約化生產的道路，散養的遊牧生活必須徹底的改變。

    另外，從內地引進人才不是一句空話，人才來了要給他們施展抱負的條件和場地。否則，就是來了也留不住。我建議先進行區域內互補開發，新疆的鋼鐵廠沒有原料，那麼這裡的鉻鐵礦在等著你們去拿，你們也可以到這裡辦鋼廠。其他行業也都是一樣，甘肅不是有很多的稀有金屬加工廠嗎，這裡的鋰礦可是世界第一啊！」說道這裡我看到各省區的頭頭們已經在本子上畫著什麼。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西域要注意國際環境的變化，特別是西藏和新疆，對於周邊的國家要開放，要叫他們到中國來做生意，給他們優惠的政策。我倒不在乎他們能給我們多少投資和帶來多少利潤，重要的是這種民間的通商是會改變國家間的經濟關係，靠近我們隧道南邊的不丹不是要我們給予補償嗎？那麼好，我們對他們開放邊境，讓他們的人到我們這裡來經商，買東西，那個小國家人口不過100多萬，GDP不過幾億美元，很容易就會因為經濟上的變化而依附我們，我們要叫印度人對我們的試探變成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這個比喻不恰當，這麼一來，我們不成了狗了？我得換一個。」說到這裡會場上一片哄笑聲，我也尷尬的搖起頭來。

    「靠近我們西藏邊境的尼泊爾、不丹、錫金這些小國，有的在歷史上就是吐蕃的，有的在是原始遊牧部落分離出去的，這些國家大多信奉藏傳佛教和印度教，由於歷史得原因和國家的封閉，在經濟文化上都十分落後，這就給了一個讓我們去在經濟上影響他們得機會，印度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西藏，目的倒不一定是想把西藏吃掉，目的是要西藏獨立後成為它的屬國和阻隔我國的一道屏障，所以在這個地區，他們小動作不斷，到現在還佔領著我們大約有11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這塊寶地我們有責任把它拿回來，怎麼拿，軍事上的準備要有，經濟上的準備更要有，只要我們西藏富裕了，經濟上去了，我們不怕他們不雙手給我們送回來。

    下一步，我們在西藏的重點是開發中印邊界東部地段，利用在措美的條件，平戰結合，先修公路，在邊界附近設立居民點，那裡的要給優惠的政策，邊境貿易可以暫時免收稅，咱們這世界工廠還競爭不過那些印度落後的產品？大張旗鼓的經濟建設會引起印度的反應，那麼軍隊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在西寧的15軍從現在開始就要進行無氧訓練，儘管我們現在已經解決了單兵供氧設備的配置，但是，訓練還是不能少。

    新疆方面要重視克什米爾地區巴方控制區的貿易，在明鐵蓋給我向外大量輸出商品，我們就是要在經濟上欺負欺負印度人，讓他們感覺到不能以中國人民為敵，我們就是用人民幣砸都能把他們砸死。

    同志們，我在這裡借用毛主席的一段話，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正義的事業是不可戰勝的。讓我們加倍努力吧。」

    會議以後，儘管是冰天雪地的冬季來臨，新疆、西藏、青海的大規模經濟建設還是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到了那年年底，西藏在建項目已經多達52個，新疆的工程建設也有48個，大批的內地施工人員湧進了西藏，新疆，而邊境貿易在我的指示下，以大量優質的商品低價向周邊的小國家和印度傾銷，就是這樣，我們的邊貿還是獲利頗多，在廣東和香港的一些有經驗的商人甚至利用這裡的口岸大肆的向東歐國家轉口。有些甚至影響了國家大貿，為此，我們開了專門會議，審定一些商人出口的商品，但是控制起來還是比較難。

    現在流行在西藏一帶的藏民在穿著打扮上也有了改變，最典型的男性著裝是，頭戴解放帽，腳穿登山鞋，下身穿著牛仔褲，上身裡面是西服，外面還是一件老藏袍，女孩子開始使用現代的化妝品，和穿高跟鞋了，那邊境上的口岸更是熱鬧非凡，不到半年，那些小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和我們交換了，開始使用他們的貴重金屬，特別是我們在西藏建立的酸奶廠出產的酸奶，已經成為不丹國民的重要飲食，不丹40%的糧食供應也是從西藏輸送的。在我們強大的經濟壓力之下不丹開始向中央照會，要求我們給予經濟援助，為此，中央把我叫到了北京，那時，我正在黃河工地上檢查下游的人工河道質量。

    在北京，主席和總理找我談話，外交部長黃中華也在場，首先是黃部長通報了不丹的請求，然後主席問我該怎麼辦。我看了看主席和總理，他們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明顯是在考我。

    「這是個機會，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不丹從印度的控制下解脫出來，現在尼泊爾和印度本身也受我們商品的衝擊，以前是因為邊境封閉，其他途徑運費高昂，所以我們的商品在他們的國家銷售的不多，現在，他們感覺到了我們的壓力是正常的，按照客觀規律，那些夾在中印兩國之間的小國應該是誰強大就靠攏誰，可是印度利用地理優勢控制這些小國長達半個多世紀，這樣的滑稽局面應該結束了。我個人的意見是，一、對於不丹的請求暫時不要理睬，加大經濟傾銷的壓力和控制他們的必需品命脈，他們已經沒有多少能力再用高價去祈求印度商品來彌補現在的生活必須，經濟的崩潰必然導致國家政治勢力的變革，只有政治的變革我們才有機會和理由去改變這個國家的屬性。二、這個時候我們要有耐心，要有長期消耗的思想準備，要考慮到美國可能為了牽制我們而對不丹進行經濟援助，那麼好，我們就狠狠的賺美國佬的錢，看他們可以給不丹輸血到什麼時候。三、同時更要加大對印度的商品輸出，他們有什麼拳頭產品，咱們就在這些產品上打擊他，反正是邊境貿易，又都是他們的人過來採購的，就是到世貿組織去告我們也沒用。能在經濟上拖垮印度好過我們去動槍動炮的。四、要預見到印度可能會關閉邊界，那麼在短期內，印度的零售市場將會發生風波，他們的經濟會進一步惡化，這個時候，我們要加大對巴基斯坦和巴控克什米爾地區以及緬甸的商品輸出，加大對巴基斯坦、緬甸的經濟援助和技術援助，那麼印巴邊界、印緬邊界的走私活動就一定會猖獗，印度內部的矛盾和對外的矛盾就會更加激化。那個時候，我想印度為了解決自身的問題，就不得不坐下來和我們談判了。」

    我認真的說著，主席聽完我的話說，
    「你個司徒好狠啊，這麼一鬧估計印度是很難脫離你設下的陷阱了，可是我們要付出多少代價你想過沒有？」

    「開始設計的時候，我也想過可能會付出高昂的代價，可是在實踐的這半年中，我們不僅沒有付出代價，而且還賺了不少錢，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成本低，我們的技術高，原以為在內地採購會花大量的運費，可是商人的創造力是我們無法估量的，他們在西域條件適合的地方設廠，就地取材，就地加工，不僅成本降低了，還帶旺了西域的經濟，我們以前沒有想到的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已經不是我們，而是印度，15億人要吃要穿要用，這是多大的一個市場啊，我們沒有想到，可是商人想到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邊境口岸的新政策一出台就有那麼多內地商人湧入的原因，對於這些商人來講，金錢的誘惑可以啟發他們無窮的創造力。所以，我們不會付出什麼代價，應該說，在經濟上欺負印度是我們開發西域的副產品，也是我國戰略開發轉移成功的標誌。」

    「哈哈……，的確是司徒說的那樣，我們在西域的這步棋是走對了，現在黃河的問題也基本解決，國家現在還真的空前強大啊。」總理在傍邊樂哈哈的說道。

    「任重而道遠啊，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哪，你們不可以自滿哦！」主席提醒我們，「外蒙還沒有徹底的回歸，大西南還很落後，我們的科技還沒有完全走在世界前列，這些都要我們一代一代的去努力。有時我都在想，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可是又一想，不可能有頭的啊，否則歷史不是停止了？」

    「是啊！要把全國貧窮的地區都解決哪裡會那麼容易啊。」總理也感歎起來。

    「好！外交上就按我們剛才定的調子去弄，邊境貿易的事情還是繼續加大力度，能夠不戰而曲人之兵是我們國家的福氣。現在國際上的事情有些亂，歐盟和美洲聯盟在狗咬狗，為了中東和地中海的石油資源現在已經是鬧的不可開交，咱們先不去理他，管好自己這一塊再說，真要是打起來，我們要從我們聯盟的利益出發，這個問題司徒你有空也要琢磨一下，你看問題經常與別人不一樣，中央希望得到你的看法。」

    「是！我會認真的去瞭解的。」我說道。

    從北京回來時，中央給了小易很多資料，有不少是在光盤裡，我叫小易盡快給我打印和編輯出來，而我自己又到黃河工地上去了，春汛已經開始，黃河水並沒有想原來那樣泥沙俱下，在黃土高坡上的設施成功的防止了大部分泥沙的下洩，春季，在黃河上游我們通過運河分流給洛河，今年的凌汛再也沒有派飛機去轟炸了。我要去看看今年大運河改造以後到底能是個什麼樣子。

    在去山東聊城的路上，我聽到了中央台播報的新聞，美國的第五艦隊已經奉命開往海灣，而歐盟的聯合艦隊也奉命開往海灣，但是，這一次不是北約的聯合行動，而是由於沙特阿拉伯的內亂引起的地區戰爭，牽動了兩大國際勢力的對峙。



        第九十九章 機庫


    來到聊城，現在的大運河已經是舊貌變新顏了，整齊的運河邊栽滿了北方常見的白楊樹，清澈的河水慢慢的向北流淌，河面上一些機帆船在水道裡「砰砰」的航行著，剛剛過了清明，黃河的水來的不多，要不這水面也不會這麼平靜的。

    山東省委書記周洪風陪著我在大堤上走著，治理黃河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要看在將來的歲月裡，我們的工程能不能經得住考驗了，從聊城以下，山東省根據黃委的設計自己疏通了河道，在一些低窪的地方設計了一些洩洪水庫。總的來說在治理黃河的這個戰役上我們取得了初步勝利。

    順著大運河我們走到了滄州的地界，河北省委書記牛華西等在那裡，他和周洪風見面親熱的不得了，在興修運河的過程中，兩省幹部和群眾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滄州，河北省按照規劃在運河邊上修建了一個佔地4000畝的一個人工湖，滄州政府規定這個湖是滄州人民的飲用水基地，在湖邊不允許建立任何工廠和傾倒垃圾，市政府還專門撥款在湖邊修建了鐵絲網用以保護人工湖的水質，滄州這個當年林沖發配的地方，現在終於喝上了甜水。

    從河北回來以後，我一頭扎進中央給的材料裡面，仔細的研究國際上的形勢，看材料看的我頭昏眼花，心裡直犯嘀咕，我又不是搞外交的料，叫我看這些幹什麼？要是去叫我做生意還差不多，反正又不是找我們的茬，他們自己恐怕也都是在蠍虎對方，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吧，黃河的事情我弄的差不多了，應該趕快交差，否則又會陷在煩瑣的日常事物中去，想到這裡，我叫小易給我起草了一分關於辭去黃委主任的報告，建議由黃委辦公室主任陳小山同志擔任黃委主任的工作。本想捎帶手的把華北軍區的職務也辭了「去球」，可是一琢磨還是不行，恐怕又要挨批，那就先放一下吧。

    華北軍區部隊多，兵種雜，這一向我都是孫海軒在主管，黃河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軍隊的事情也該過問一下了，想到這裡我拿起了電話，
    「海軒同志嗎？我是司徒漢，你現在有空嗎？啊，好，那麼你到我這裡來一下行嗎？好！我等你。」

    過了一會，孫海軒來到我的辦公室，「司令員，您找我有事？」他問道。

    「哦，是這樣，黃河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現在國際形勢也比較緊張，對於軍隊的事情我們可要未雨綢繆，所以我想瞭解一下部隊的情況，這一向都是你在管軍區裡的事情，你跟我說說部隊的情況，讓我也瞭解點實際情況。」我解釋道。

    「華北軍區的部隊很多，從目前看幾個集團軍都很正常，二炮部隊現在正在更換我國新出的武器裝備，一些高科技的裝備，如激光武器和電磁武器目前都陸續的裝備了部隊，在山東的26軍正在做擴建的準備，根據中央軍委的指示，我國的一類集團軍要從原來的7個增加到16個的通知，我們軍區有兩個二類軍升級為一類軍，除了26軍以外還有駐守在河南開封信陽一帶的20軍，空軍和海軍目前也是在升級，但是空軍和海軍的毛病都不少，空軍在西安有一個指揮部，是直接隸屬於空軍司令部和軍委的，對我們只有要物資要撥款，在其他方面也是不怎麼請示我們的，軍區內主要空軍的換裝、訓練和管理大多是由他們負責的，司令員叫張小慧，是原來戰鬥英雄的兒子，牛的很。還有海軍的情況也同這個差不多，新裝備更換的任務很重，但是他們只接受海軍司令部的指示，北海艦隊的司令部又在大連，其實，對於這些部隊我們是在進行交叉管理，這個問題以前就有，大家沒有重視，現在這些體制問題成為了一些部隊掩蓋瑕疵的保護傘和避風港，形成了很不好的風氣，軍區已經幾次行文批評了，我最近忙著給集團軍換裝，還沒來得及去檢查。」孫海軒對我說，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我自己去看看吧，你在軍區把陸軍的換裝弄好，要盡快的形成戰鬥力，我去對付這些天上飛的海裡游的。」我對孫海軒說，「把各部隊的主官名冊給我，還有把他們的最近訓練大綱也給我一份。」

    「好，回頭我叫秘書給您送來。」

    「行，你先去吧。」

    孫海軒提出的問題以前我沒有想過，但是仔細一想還真的是有問題，我們國家的軍區對於轄區內的部隊一般是有管理權，但是沒有戰爭調動權，這個權利是在中央軍委，對於部隊在轄區內的訓練、後勤保障、和中低級幹部的任命等，是軍區的事情，而大的調動或者戰役行動等，就是軍委的事情，我們的軍隊是傳統的步兵起家，原來的各大軍區也都是主要管轄陸軍這一塊的，後來，軍隊兵種發展了，有了空軍、海軍等諸多兵種，這些兵種的活動範圍以及分散的場點又不是完全和軍區轄區相吻合，這麼一來，軍區在管理空、海軍的時候就存在著盲點，許多轄區內的這些部隊即受軍區的管轄也要受他們自己的指揮部的指揮，如果這個指揮部在軍區轄區內，這樣的問題還好說，一般的情況是這個指揮部的一號首長還兼任軍區司令部的副司令，比方在空軍體制上就有各大軍區空軍的叫法，但是如果這個指揮部不在這個軍區的轄區內，那麼問題可能就更麻煩，比如，北海艦隊的司令部在大連，不在華北軍區的轄區內，而在山東河北的沿海又有大量的北海艦隊的部隊，對於這樣的部隊的管理按規定是雙管制，可是往往就會形成大家都不管，結果是部隊弄的放任自流，問題多多。這個問題其實早就存在，從我國成立11大軍區的時候就有，不過那個時候海軍還很弱小，問題不是很突出，大家也都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進入21世紀以後，我國的海軍發展迅速，相應的矛盾也就突現出來了，在海軍訓練的時候一些不正之風也盛行了。

    空、海軍都是花錢的部隊，這兩個兵種佔我國常備軍費開支的80%以上，高科技含量也是最大的，由於部隊的特殊性，軍紀教育和執行遠沒有陸軍那麼嚴格和貫穿在部隊日常生活當中，曾有過一個例子，廣州一家色情桑納裡在清晨的時候發現桑納包房裡有一對男女的屍體，後經公安偵破男的是空軍的一個少校，女的就是桑納中心的小姐，死亡原因是包房內高溫缺氧造成的，問題是堂堂的空軍少校竟然跑到那種地方去嫖娼，實在是匪夷所思，海軍則發生過在軍事訓練的潛艇上夾帶地方上的老鄉熟人，最後造成重大事故的案例，這些問題的發生，除了當事人道德敗壞，部隊管理不嚴等原因外，體制上存在漏洞也是重要原因，那些參與走私和倒賣軍用物資、出賣軍車牌照的部隊，大多是處在這種管理制度的空白點上的部隊，他們或者是山高皇帝遠，或者是部隊隸屬不清，很少有正規的野戰軍去幹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看來，關於我國的軍隊隸屬關係也要進行一翻研究才好。

    我叫小易把中央給的國際資料代上，然後就帶上幾個人下部隊了，首先，我們去了駐守在濟南的空5軍，清晨出發，沿著「鄭濟」高速公路向東開，不到4個小時就到了，肖向東沒有想到我們會來，這是我工作的一個原則，下地方檢查不得通知被檢查的部門，最多是以其他名義要車。肖向東正在主持大機群多層次空域作戰訓練的研討會。我對接待我們的幹事說，不要打攪他，我們去基層看看。

    基層機場離空5軍的軍部不遠，20多公里的距離一下子就到了，當我走進機場的時候，這裡的主官都到軍部開會了，只有在塔台值班的副參謀長在，還有一些值班幹部，見到我他們立即立正向我報告，我也是難得穿幾回上將的軍裝，
    「報告首長，13師副參謀長梁紅斌正在值班，請指示！」

    我擺了擺手，眼睛看著機場跑道盡頭停放的幾十架飛機問道，
    「我們的飛機平日裡都是停在那裡嗎？」

    「報告首長，是的，我們這裡沒有山包利用，新改裝的飛機比原來的飛機大很多，原來的機庫放不下，新機庫的報告打上去還沒有批轉下來。」副參謀長立正回答道。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咯登一下。

    「你帶我去看看這些飛機和你們的機庫。」我對那個有些害怕的副參謀長說。

    「是！」他親自開了一輛機場車把我拉到了停放的飛機傍邊。

    飛機都用細帆布罩套著，保養的還可以，但是我還是觀察到有些布罩的紐扣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打開過了，也就是說有一部分飛機最近是沒有飛過的。

    我有在那個副參謀長的帶領下又來到了機庫，這是一些半埋在地下的建築，大概是文革後期的產物，機庫整理的很乾淨，可以看的出，地勤戰士還是很盡職的，裡面已經沒有飛機，現在存放的是一些地勤車輛和飛機零件，走了幾個機庫基本上都是如此，有一個機庫裡還存放著部隊的給養。我回過頭去問，
    「你們部隊沒有倉庫嗎？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怎麼管理？」

    「報告首長，我們部隊有倉庫，但是改裝後，一是新型飛機要比老飛機大的多，零件也多，二是武器系統更為複雜和多樣，三是我們裝備新型飛機的數量多過原來編製的30%，這樣我們原有的倉庫光存放這些飛機的武器彈藥已經很吃緊了，為此，師裡已經向軍裡打了幾次報告了。」

    「哦，那麼軍裡是怎麼安排的？」我問道，
    「嗯……，我不是很清楚，軍裡就是要我們出戰鬥力，訓練抓的很緊，這些倉庫的事情還沒有批復。」那副參謀長說話有些結巴了。

    「好今天就到這裡吧，代我向飛行員問好，向戰士們問好！」說完，我握了握他的手就離開了。

    當我的車隊到達濰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十分，在路上我叫小易去買了幾個山東的大饅頭墊巴了一下，後面警衛班的戰士卻吃著自帶的軍用口糧，當我走進14師的駐地，肖向東和空5軍政委馬文革帶著14師的軍官們在那裡列隊等著我哪，我奇怪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你是飛過來的吧？」我沒好氣的問道。

    「報告首長，是，14師在搞空域訓練，我叫了1架教練機下來，自己就開來了，飛行員叫他們坐車來。嘿嘿……」肖向東嬉皮笑臉的解釋著。

    「胡鬧，顯擺你還能飛是不是？」

    「聽說首長來了，我追到13師，說您剛走，正好一架教練機在空域上，就臨時想了這麼個點子。」

    「你跟我到停機坪去看看，然後在看看你們的機庫。」說完我領頭就走。

    在停機坪上果然是像我預料的那樣，也是一溜擺放著幾十架新飛機，雖然上面有偽裝網，但是也能看的出這些飛機的輪廓，這裡有一半以上的飛機沒有飛行過，飛機上的輪胎花紋還是新的。原來的機庫裡同13師一樣擺放著各種常用物資。肖向東好像感覺到什麼，有些忐忑不安。

    後來我又到飛行員的值班宿舍和戰士們的宿舍去轉了轉，特地去看了廁所和廚房，內務管理很好，下部隊檢查工作，一個檢驗下面是否糊弄你的辦法就是去檢查他們的廁所和廚房，那裡的衛生可不是能夠靠突擊來完成的，必須長期養成打掃的習慣才能保持，特別是在基層連隊的廁所，當我走到那裡時，我一定會找借口去一下的，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竅門，
    晚上，我們在飛行員食堂吃飯，由於這裡的職業規定是不能喝酒的，肖向東也不喝酒，飯後我們在招待所裡喝茶，這時我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的機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多飛機停在露天裡，你們不心疼啊？還有，美國的衛星一天幾遍的飛過我們的上空，怎麼你們就那麼放心的叫他們照？師裡不是把報告打到你們軍裡了嗎？怎麼我們軍區沒有看到啊？」我和顏悅色的問著肖向東。

    「司令員，情況是這樣的，這些地面設施的改造報告我們是交給空軍的，經費也是由空軍撥下來，幾個師裡的報告交上來後，我們當時就轉上去了，還自己另打了一份報告，可是都半年過去了，沒有結果，我自己現在抓軍事訓練很忙，按照您的指示，要盡早出戰鬥力，也就沒有顧得上去催。」肖向東說著。

    「叫你出戰鬥力可不是叫你去對敵人攤胸露背的，這些問題空軍沒有給你回話，為什麼不向軍區匯報？是不是還有那種『一俊遮百丑』的想法？以為軍事技術上去了，就可以對其他的掉以輕心？那一架飛機的價值就是2億多人民幣，你算算年手上在玩多少錢？怎麼盡弄些買的起馬配不起鞍的事情啊！」

    「我知道那些寶貝疙瘩的價值，所以，我只准使用部分飛機，起碼有一半是存放的，再說，我們現在不能隱蔽，也不適合大批的飛行，擺放在那裡也可以糊弄對方，長期不動，他們會一懷疑我們的戰鬥力，二以為我們停放在那裡的是假目標。要不然我們怎麼辦，總不能都抱回家放在被窩裡吧？」

    「你還有理了，不想用那麼多，你幹嗎要申請啊？放在製造廠的倉庫裡不比你這裡的條件好？還不是怕以後要不著？別老用原來的眼光和思維看現在的中國，我跟你說，你現在機場上沒有使用的飛機立即想辦法退回去或者找地方存放，再在露天裡是不行的，新的飛機上有大量的電子元器件，長期不通電會出什麼毛病誰也說不清楚，在沒有新機庫以前，你給我把簡易機蓬搭上，費用找軍區要，別以為我們軍區管不了你們這一畝三分地，你們在地勤食堂是不是剋扣了戰士們的伙食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食堂連養豬都養不起了，弄幾隻羊在那裡啃白菜幫子是不是？看著你們這些敗家子我就有氣。」說著我黑下了臉，
    「報告首長，是這樣，」14師師長接過話題，「我們師今年的訓練任務大，平均每個飛行員今年的飛行任務是350個小時，遠遠的超過了空軍大綱的計劃，飛行員很辛苦，而我們在這裡因為是工業商業發達地區，各種物資的價格要比其他地區的高，為了保證飛行人員的營養，地勤戰士和場站的同志主動要求減少伙食標準，省下來的菜金補貼飛行員。」

    「胡鬧！你當現在還是三年災害啊？要補貼也不能從戰士們的口中去刨食，飛行員知道了這個，他們還吃的下去嗎？我知道你們今年訓練加大以後，經費緊張，光是燒油就恐怕把你們那點小家底搞乾淨了，但是你們為什麼不找軍區？在你們的眼力，軍區是個擺飾對吧？我要不是三個花，不是軍委委員恐怕你們也不會尿我是吧，這次來就是要解決你們這樣的思想，不管體制是如何的變化，人民軍隊是一家，不管怎麼說，部隊的規定和建制是不能違犯的，對此，你們必須認真的在思想上整頓，為了一個暫時的目標而放棄對最終目標的追求是拔苗助長的行為，機庫這麼重要的問題，你們可以一拖半年，真要是發生戰爭，那些停在機場上的飛機就是靶子，把你們打上去的報告給我一個副本，另外，機庫立即動工興建，不能搞原來的那種半潛式的，要高標準的能夠具有三防能力的，能夠直接從機庫起飛的那種，資金我這裡先找地方上墊上，記住，再窮不能窮國防，再苦不能苦戰士，你們今年的用油計劃也給我一份，大概要超支多少？還有，嚴禁在部隊浪費，所有的車輛在和平時期必須裝節油裝置，必須學會節油駕駛，國家現在還不是很富有，你們也都省著點用，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幾個軍官齊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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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私查


    濰坊出來我就奔青島了，到了青島，正趕上山東外貿在開交易會，今年的交易會來的歐洲和美國的客人特別多，弄的賓館床位緊張。省委書記周洪風也來了，我沒有急著去艦隊，而是在市委招待所住下了，是在招待所見到他的。

    周洪風一見到我，就趕緊找我匯報工作，
    「司徒書記，我給您辦公室打電話，說您下部隊了，向軍區打電話說您到了山東，我琢磨，您一定會到青島來，就先來了。下面反映這次的交易會風頭不大對啊，來的客商大多是歐洲和美國的，有一半是新客人，我們並沒有邀請他們，可是這次來的客人對於棉布、棉紗的定貨量特別大，還有大批的醫療用品，遠遠的超過了平時的定貨量，價格已經上漲了20%，可是來的人都不問價錢，只要有貨甚至願意付定金，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經貿部也沒有下達指示，外交部也沒有消息，我們怎麼辦？會不會與中東的局勢有關啊？」周洪風說。

    「嗯，你的政治敏感性很高啊，我最近也在看這方面的資料，不過，既然中央沒有新的指示，那麼按照你們的能力去簽約吧，這個錢不賺白不賺，用不著擔心，他們就是給了錢，一旦遇到戰爭或者什麼不可抗力，咱們照樣不給他，這些事情叫下面去辦就是了，這兩天，你跟我去看看海軍基地，把青島市長叫上，他們會比較容易的進去，咱們不要暴露身份，我想看點真實的。」

    「好！我去安排。」說著周洪風走了。

    這會兒，我利用這點空餘時間接著看各方面彙集起來的材料，陝西山西今年□情不錯，小麥長勢喜人，各水庫也蓄了足夠的水，預防伏旱，蒙古的河套地區的水庫都開始了使用，在那裡王群搞起了集約式養殖，最叫人高興的是額齊納的沼澤又出現了，大批的候鳥蜂擁而至，到現在為止，華北的沙塵暴還沒有大規模的出現一次。

    鄧發祥從西寧發來的報告說，今年的開春比往年早到了13天，現在西域的各項各種都上馬了，西藏已經有建設移民100多萬了，鉻鐵礦已經開始前期挖掘了，幾個大的礦床已經探明了走向，中心豎井的位置已經選定；在西藏喜馬拉雅山隧道風口地區，西藏電力局建立了10個大型風力發電基群，目前的發電總功率已經達到80萬千瓦，電力目前供應當地有餘，還向周邊地區輸送；和田的綠洲計劃開始動工，新圍墾的200萬畝農田全部給從北疆來的移民；現在西域少數民族地區漢語普及教育已經落實，每個學校上課使用的語言是漢語，民族語言和文字只是作為輔助的語言教學，由於漢族居民的比例增加，這項措施執行的不錯。關於教育經費，西域打算再增加15%，解決一些少數民族教師工資偏低的問題；問題目前最嚴重的是藏羚羊，今年藏羚羊已經大批的從山上下來了最近的羊群已經衝擊到青海湖附近，當地政府毫無辦法，請示中央盡快拿出辦法；……。

    這個中央也是的，一個藏羚羊的問題就久議不決，弄的下面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我叫小易用我的名義給鄧發祥寫了一個傳真，
    「衝進居民區的藏羚羊將它們趕到地形環山的窪地裡，用柵欄圍起來，食料不夠請安排人工提供草料，在國務院有關部門沒有指示前，不得擅自處理。」

    接下來，我又開始了研究國際局勢。

    中國歷史上有過一個鴉片戰爭，列強之間為了自己的經濟利益發動戰爭，這在人類歷史上屢有發生，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骨子裡也是為了石油，美國為了壟斷中東的石油食不遺餘力，幾次三翻的在中東地區製造矛盾，肢解離間阿拉伯世界，現在全世界已探明的石油儲量僅僅夠人類使用50年，但是新的能源還沒有開發出來，作為石油消費大戶美國和歐洲對於這個地區的利益從合作到爭奪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所以這次爭奪可以認為就是石油戰爭。

    我國在過去的幾年裡，經濟發展，外交政策靈活和兼顧東亞利益，因此，東亞聯盟的成立使日本擺脫了美國的控制，也減輕了對中東原油的依賴，在南海大陸架上的石油可供東亞聯盟使用80年以上，我國幫俄羅斯修建的歐亞輸油管道使我們現在使用的大部分原油是來自黑海所產，現在，俄羅斯這個掏空了的巨人能夠維持的就是這條輸油管道和在遠東出賣土地的稅賦，國內十幾年來人口不僅沒有增長，還下降了2。5%，一些企業破敗和落後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從2008年開始，我們就不再進口俄羅斯任何武器裝備了，因為他們的東西實在是太落後了，工程技術人員大批的流失，設備老化，加工技術毛糙成為俄羅斯不可逾越的障礙。由於俄羅斯的眾多內外矛盾，使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參與世界上強手之間的對話，不過是拿著核大棒在那裡嚇唬人。

    歐盟經過近50年的修煉終於站立起來要對美國說不了，英國眼看著地域政治的弱勢，不得不在歐盟中低頭，原本是綁在美國的戰車上，現在又靠向歐盟，這樣的滑稽角色讓英國人無地自容。從歐洲的利益出發，雖然他們有北海油田，但是在中東的石油資源他們不得不爭，當年為了掃清在進軍中東道路上的障礙，他們不惜肢解了南斯拉夫，美國是在看到他沒有辦法阻止這樣一場滅國的戰爭後才加入的，後來還為了試探中國的態度「誤炸」了中國駐南斯拉夫的大使館，他們本來是預算準確那個時候沒有人在大使館的，情報顯示大使館人員是要外出的，可是偏偏有幾個改變了計劃，5枚炸彈僅僅炸死了3個人，要是都這樣，那戰爭的成本可就太高昂了，正是這個「誤炸」，使中國的反應激烈，美國在外交上一時陷入困境，南斯拉夫的地盤就這麼讓歐洲得了去，美國人那次是幹了一回「人家偷驢他拔橛子」的蠢事。

    這次在沙特阿拉伯鬧起的事端按資料上說是民主與封建的鬥爭，一些在歐洲讀書的阿拉伯人接受西方民主制度後，暗地立組織推翻殘留在沙特阿拉伯的君主統治，這些人得到了歐盟的支持，骨子了其實打算利用這樣一個變革改變美國在沙特的影響力。

    公元610年穆罕默德在麥加創立了伊斯蘭教。他的繼承者建立了橫跨歐、亞、非的阿拉伯帝國。16世紀，這個地區成了土耳其奧斯曼帝國的一個行省。19世紀，英國侵入阿拉伯半島。1924年內志(納季德)統治者伊本。沙特統一了內志和漢志，1932年以本人名字定國名為「沙特阿拉伯王國」，經阿卜杜勒、阿齊茲、沙特、費薩爾、哈立德五代，至1982年6月13日法赫德即位。

    美國和沙特兩國之間的關係自「9·11」事件以後急轉直下，先是美國媒體公開抨擊，後是美國政府官員暗地裡指責沙特政府官員暗中支持極端勢力。雖然沙特政府一再解釋說，反對美國的宗教極端分子在沙特只是少數，而這個海灣國家的政府和主流社會對美國還是非常友好的，但是美國情報機構還是對此展開了詳細調查。公開的「9·11」事件調查報告更聲稱，沙特是「基地」組織的主要資助者之一。

    無窮無盡的指責終於讓沙特政府失去了耐心，沙特政府開始反駁，並且公開對美國人表示不滿。在對美國人表示不滿的重要跡象中，就包括要求沙特境內的美軍立即離開。更讓美國政府不滿的是，在伊拉克戰爭爆發前，沙特政府堅決反對對伊拉克動武。這幾乎導致兩國政府翻臉，也使得美沙兩國關係進一步走向低潮。

    沙特的民意也是一個問題。路透社記者鄧納姆指出，美軍駐紮沙特，尤其是靠近多處伊斯蘭教聖地，在沙特以至整個阿拉伯世界觸發了對美國政府的「怨憤」。美國認定為「9·11」恐怖襲擊事件策劃者的「基地」組織創始人本·拉登曾經發誓把美軍趕出沙特，並且以此為號召，贏得了一些人的認同。

    就在一些海外回來的激進分子和一部分軍人發動政變的時候，被推翻的王室成員匆忙出逃，他們先是跑到臨近的另一個王國約旦，然後在那裡向美國發出求援的信息，原本兩國的關係就已經不是很親密，但是共同的利益使他們又開始接近，而得到歐洲支持的新政府也同時向歐盟呼籲給予支持，於是，各自代表自己利益的艦隊開始向紅海和波斯灣集結。

    根據提供的情報，沙特的政權已經在首都利雅得變更，新政權提出了許多改良和解放女權的新政策，首先得到了大多數婦女的擁護，在沙特，女人多過男人，很多沙特男人普遍娶有4個妻子，很多從國外回來的留學生帶回了他們在外國討的老婆，然後還要去找其他國家的女性做老婆，如果這裡的阿拉伯人娶的是本民族的妻子，由於宗教習慣和民俗風情還可以勉強維持，可是當大批外國新娘湧進了這個封閉的幾乎沒有現代社會生活氣息的國家時，當這些家庭主婦成為社會一塊基石時，家庭矛盾演化成為社會矛盾，以及這些矛盾的激化就是一個歷史的必然。

    舊的腐朽的統治制度必然要被先進的社會制度代替，這是人類發展歷史上的規律，在沙特發生的事情在我國100多年前也發生了，這不足為奇。現在新政府的統治是強有力的，他們一方面保護大商人的利益，一方面沒收王室的非法所得，這是一次典型的資產階級革命，美歐兩大勢力在那裡得對峙，從目前看頂多也就是在試探對方的決心和底牌，全面爆發戰爭得可能性很小，因為雙方都沒有準備好，從山東省的春交會就可以看出膩端。而且這次投入的兵力就像是去演習，政治象徵的意義大過實際的軍事效果。

    我放開這些資料和文件，這些國際政治的玩意想的我頭疼。

    「下午咱們去兩個基地參觀，是市委秘書長安排的，我沒有說您的名字，只說一個老軍人也想去看看。」周洪風進來對我說。

    「好啊，這就走吧。」我說道。

    下午，我們來到了青島的潛艇基地，基地門衛打了個電話就叫我們一行人進去了，出來接待我們的是支隊政治部主任，看來和市委秘書長很熟，兩人打著哈哈邊走邊聊。我們跟在後面，沒一會，我們竟然上了潛艇，是我國第二代早期的一艘核潛艇，然後潛艇向另外的一個基地駛去，半潛在海水裡，我們透過顯示屏可以看到潛艇外面的海浪，幾個懶散的士兵在座位上利用電腦在玩遊戲，我去到潛艇的廁所裡骯髒不說還有幾個煙頭扔在那裡，看著煙屁股上的商標顯然不是我們這些「客人」抽的，倉內一些管道上生著斑斕的鐵銹和銅銹，我叫小易用手機拍下了這些鏡頭。

    據帶我們上來的那個人講，這是準備退役的一艘潛艇，現在專門用來接待地方的官員參觀，這條潛艇已經不參加訓練了，也不到外海去了，就是在基地附近兜兜，下潛的功能還有，不過最多是在潛望鏡深度。艇上的一些武器都已經拆除了，艇員也只保持必要的操艇人員，其他的都取消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另一個基地，在接近那個基地的時候，我們都走到甲板上去看海，傍邊一些小的導彈艇和炮艦整齊的擺放在碼頭上，這裡大概是幾個小型艦艇大隊的駐地。在我們登岸的時候，我偶爾發現炮艦的指揮塔上有女人的身影，難道我看花了？我叫小易看，小易肯定的點點頭。

    來到驅除艦支隊，支隊長笑容滿面的迎接我們，看來軍民關係非常好，這裡是外人很難進來的軍用碼頭，整潔的軍營透著肅穆和莊嚴。這一次我們沒有出海，只能在軍艦上參觀了一下，是我國早期的旅洋級驅除艦，保養的很好，再也沒有看到潛艇上的那種現象。我知道，我國早期的驅除艦都編製為幾個支隊，新型的驅除艦和巡洋艦都編在航母編隊裡面，這些基層的官兵大多都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我們從軍艦上下來，來到艦隊的駐地。

    我看也差不多了，就對那個支隊長說，「我是司徒漢，你知道傍邊的炮艦是那個部隊嗎？」那支隊長一聽就蒙了，看著隨行的其他人面上的表情，他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立即清醒了過來，
    「報告司令員，驅除艦36支隊長洪耀光正在密切軍民關係，傍邊的是第32炮艦大隊，他們的大隊長正在值班。」

    「你能把他找來嗎？」我問道，
    「可以。」說著拿起了電話，「劉大隊長嗎？我是洪耀光啊，請你馬上到我這裡來，這是上面的命令。」說完放下電話。

    這時，幾個地方官員都不吭聲了，只有省委書記知道我的身份，秘書長和那幾個外地來的地方上的人並不知道我們是在暗查海軍基地，他們哪裡想得到在他們一行中還有這麼個「大官」？

    「洪支隊長，我想你已經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了，還有你，」我對著潛艇支隊的政治部主任說，「你也知道了，我自己不說，你看你們兩個部隊差距在哪裡？」

    那個政治部主任顯然是嚇壞了，連軍人的儀態都沒有了，他原本是等在這裡喝一頓酒再回去的，潛艇已經叫他打發回去了。

    「首長，我不是軍事幹部，我看不出來。」他心虛的說道。

    「那麼在戰場上，因為你不是軍事幹部就可以不打仗了嗎？」我冷聲問道。

    過了許久，那劉大隊長才晃悠著來了，還沒進門就大著嗓門喊著，
    「老洪啊！是誰下命令叫我來的，這年頭還有人想的起我們這些小舢板？」

    人還沒有到，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人打著恍就進來了，
    「你給我站好，值班時間喝酒，你看你哪裡像個軍人？真給咱部隊丟臉！」我沉聲的說道。「你們752號炮艦上是怎麼回事？立即給我查清楚。」

    那劉大隊長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傻楞著眼看著我，「你誰啊！在這幹嗎？」

    「這是軍區司令員，你還不立正。」洪耀光提醒他道。

    「啊？！媽呀！報告司令員，32炮艦大隊長劉小樓向您報告！」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752號炮艦的事情我立即親自去調查，請指示！」

    我點了點頭，他立即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帶了一個士官進來了。

    「報告司令員，752炮艦輪機兵胡海峰私自帶未婚妻上炮艦，現情況已經查明，請首長指示。」劉小樓已經沒有一點醉意了。

    「好，今天你們都違反了紀律，按照規定應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說完我對周洪風說，「我們回去吧。」

    從部隊回招待所的路上我們剛出基地大門，就看見幾個戰士遊蕩著從部隊裡出來，大概是請假上街，但是一個個的軍容不整，走在一起還嬉笑打鬧，年輕的臉上幾乎看不到海風的印痕。我在想，這軍隊紀律渙散根子出在哪裡？



        第一百零一章 論謀


    剛到招待所，青島基地司令員鄧又昌已經在那裡等著我了，一臉的尷尬，我沒有說什麼，招呼他進去談。

    鄧又昌是廣東番禹人，也是清朝北洋水師著名愛國將領鄧世昌的第五代孫，其父親曾是抗日東江縱隊的小戰士，解放後在廣東汕頭海軍基地擔任小型炮艇的艇長，八六海戰時負傷後專業到地方，他一生都盼望中國有強大的海軍，鄧又昌從小在海邊長大，接受的就是要振興海防的教育，從當兵的那天起就立志要在海軍幹一輩子。可是長期的和平生活也消磨了他的鬥志，台灣的和平統一以及東亞聯盟的建立，使他感覺部隊是沒有什麼仗打的麻痺思想，對部隊的管束也放鬆了。現任的海軍司令丁嘯是他父親的老部下，也是丁嘯一手把鄧又昌提拔起來的。

    「您老來部隊該打個招呼，我們也好安排一下，是不是現在到咱部隊的招待所去住啊？」鄧又昌試探著對我說。

    「我要是跟你打了招呼就啥也看不見了，這兒挺好，就不要搬了，你坐下來說，」我指指他身旁的沙發，「你們的訓練大綱我看了，除了航母編隊你們還比較重視以外，其他的部隊的訓練基本上海軍的隊列訓練，是在搞花架子，練給上級來參觀的，打靶也是弄一些遙控的炸藥在目標上糊弄人，這是我從網絡上看到一個從你們這裡退伍回去的士兵在網站發的一個帖子中瞭解到的，今天，你不用跟我匯報什麼部隊的情況，真實的東西我也看到了，你就跟我說說，你對於目前我國周邊的軍事態勢和和平時期的軍隊建設的看法。」

    「這個，這個問題我沒有仔細想過，年輕時候盼望國家強大，盼望我們海軍強大，可是等到我們強大了，我感覺到我們沒有了對手，所以思想上是放鬆的，對於部隊的管理也比較松，還有就是，我們的軍費還是緊張，我手裡的那些傢伙都是用錢的大戶，由於經費緊張，我基本上把除航母編隊以外的訓練都停了下來，集中力量搞航母，最近已經基本上掌握了航母編隊的規律，戰鬥力也形成了，我打算在年底前安排一次遠洋訓練。」鄧又昌匯報著。

    「你都沒有對手了還搞什麼遠洋訓練啊，也是給我們看的嗎？」我挖苦的說著。

    「是您叫我搞的啊，不是您在第一次華北軍區的軍以上幹部會議上親口講的嗎？」鄧又昌的話頂的我半天沒有緩過氣來。

    「你心裡就是這麼領會上級的意圖的嗎？」我看著鄧又昌說，「在你心裡，我們的國防是什麼？你是我軍的高級將領，對於國際形勢要關注，可是你現在的思想是放馬南山，是和平麻痺，你都把部隊帶成什麼樣了？一旦國家用兵，你們這樣的上去不是白給啊？你回去召開黨委會議好好討論你們這裡的問題，給我一份報告，否則，你這個基地司令也不要干了！」我嚴厲的說著。

    「我幹不幹基地司令也不是您說了算的，您的指示我們執行，我現在就回去檢查。」鄧又昌說完敬了個禮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我楞在了那裡。這鄧又昌是什麼來頭，是誰給了他這麼傲慢無理的膽子？

    正在我思索鄧又昌的問題的時候，小易走了進來。

    「司徒書記，中央辦公廳來電話，請您參加明天的政治局會議，機票已經安排好了，是今天晚上8點的。」

    「噢，那你趕快收拾收拾，我們吃了晚飯就走。」我說道。

    晚上10點，我們已經在北京的賓館裡住下了。當我還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主席和總理就先來看我了，我感到有些奇怪。

    「聽說你又搞微服私訪了？不過這次是部隊，海軍方面說你不近人情，狀都告到我這裡來了，說說是怎麼回事。」主席見面就問我。

    「哈！這個鄧又昌本事不小啊，我這人還沒到，他的狀就告上來了。您來了我還真想和您說說這個事情。」說話間服務員送上沏好的綠茶。

    我把我在青島基地看到的和見到的大致向兩位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講述了一遍，
    「事情的發生我認為不是下面的問題，從現象上看，既有高級幹部的思想問題，也有我們在軍隊管理體制上的問題，還有的是我們這些更高一層的幹部對待檢查工作的認識問題，我們有些幹部見人就誇獎，喜歡花架子，那下面能不迎合他嗎？海空軍都是我們的高技術兵種，也是共和國花錢養的最貴的兵種，但是在這個管理問題上我們放鬆了，恕我直言，軍委在這個問題上存在著責任，還有國務院也是這樣，我們的幾個報告打上來如石沉大海，下面轟轟烈烈的改革建設，人們的積極性往往是在這樣的時候被泯滅的。」

    「這些我們都知道，可是我們有時候也受到牽制，畢竟我們是民主集中制嘛，有些問題的上傳出問題，有些則是在會議上久議不決，這麼大個國家，很多事情也不是能夠說幹就幹的，這是政治。」總理在那說著。

    「這樣吧，明天你在會議上把問題提出來，我們大家討論，下面的改革必然會推動上層建築的改革，我們的有些機制是應該動一動了。」主席說完就和總理離開了。

    第二天的政治局會議議題是，一、當前的國際形勢和我們的對策；二、中央管理機制的探討。在會上，許多委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常委們大多靜靜的坐在那裡聽下面人的發言，有的說，現在是個機會，歐美兩大集團發生矛盾對我們有利，我們應該擴張，有的則說，最好不要管閒事，免得的戰火燒到家門口。

    社會科學院戰略研究所、歐美研究所都做了《國際局勢分析報告》供中央參考，總的來說，目前意見分歧很大，大家都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爭論在所難免。會議開了一天也沒有個結果。晚上，總理來找我，手裡還不忘記提溜著一瓶酒，到了我住的房間，故意的從衣服口袋裡顫顫悠悠的拿出了一包花生米和一包蘭花豆，這那向個大國總理啊，那舉動說足一點也就是個好那麼一口的中學老教師。

    「你個司徒啊！今天在會議上你是許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啊？我知道你好這個，今個晚上我沒事，咱老哥倆嘮嘮？」總理年紀和我差不多，是天津衛的人，他繼承上一界平民總理的傳統，一點架子也沒有。這個傳統其實是從周恩來開始的，周總理就是那種平易近人的領袖，他可以和工人一起啃窩頭，也能和戰士一樣喝麵湯。

    「拉倒吧，你是個大國的總理，還能沒有事情？還不是打算『腐蝕』我，從我這套點話出來，是不是主席叫你來的？今天那個局面我不好多說，還是應該叫大家把話說完，再說，你和主席以及常委們不是也沒有說話嗎。」我打著哈哈說道。

    「你還真是越老越精了，啥還都瞞不過你，那好，現在就咱倆，咱們邊喝邊聊著。」總理說著把包花生米的塑料袋撕開，我則把蘭花豆的紙袋打開。

    賓館裡沒有酒具，倆人就用茶杯喝了起來。

    「要說我們國家啊，也同日本、英國那些島國一樣有著生存的危機，你看看，就這麼大點地方，人口都快15億了，儘管我們有西域這個地方移民，可是那個地方就是再怎麼改造也不可能向中原這樣養活這麼大密度的人口，在那裡畢竟是高原，無論是作物的生長還是工業的發展，都是不可能達到平原的標準的，這一點恐怕誰都會承認。從資源到空間，我們的國家對於我們這個繁榮的民族來講都是太狹小了。」我說道這裡泯了口酒，總理這酒就是街面上賣的普通糧食酒，一個大國總理如此克儉，使我不得不佩服。

    總理聽到我的說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那意思是，「怎麼，你還打算擴張？」

    我擺了擺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同樣，比我們享受高級的歐洲和美國一樣會感覺到地域狹小，他們也會去這麼想，於是在他們之間的爭奪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和目標在哪裡的問題。我們和他們的區別在於，資本主義國家擴張是與單個的財團利益緊緊的聯繫在一起的，是一種短視的沒有計劃性的擴張，是弱肉強食的擴張，而我們看重的是國家利益和民族利益，我們現在沒有必要去和他們爭奪看的見摸的著的戰略物資，就是爭也不一定爭的過，弄不好還會使這兩大集團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因此，我們要把爭取潛在資源的任務放在首位，按照李四光的地質理論，世界上沒有被發現和挖掘的石油還多著呢，只不過人類的技術還沒有達到這一步，隨著地球不斷的運動，板塊的擠壓，新的資源的產生也是必然的，因此，發展的地域空間越大越對一個國家有利，我有時在想《三國演義》開篇裡說的那句話，『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200多個國家和地區，難道這個群龍無首的局面就一直這麼延續下去嗎？那些小國家的狗屁歷史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早晚都會被強大的經濟和文化給吞沒。在看看我們自己的周圍，還有多少發展空間，難道我們真的要到月球上去圈一塊地來繁衍我們的後代？從目前的地球資源上看，我們的位置處的是很好的，我們的北面和西面都有大片的疆土沒有人類居住，都有大量的未知資源等待我們去開發，中華民族歷來不怕開疆列土，國家經濟強盛以後，故步自封就會落後，就會挨打，在我們的歷史上是有深刻的教訓的。」

    「你的意思是要進行軍事擴張？」總理有些擔心的問道，
    「擴張是必須的，但不一定要用軍事，軍事是政治矛盾解決的最後手段，在政治手段還沒有用完的時候大可不必去用軍事，一旦軍事行動失敗，國家經濟就要倒退了。但是軍事威脅的手段是一定要用的，所以，我們要加強軍備，不僅自己要，而且要拉著東盟中的其他國家一起動才能達到目的。那日本也是急於找個地方安身啊。人口稠密的國家對於疆土的危機感要遠遠大於那些地廣人稀的國家。」我喝著酒繼續說，
    「現在歐美兩大集團對峙是對我們有好處的，你看咱們在經濟上折騰不丹，美國和歐盟就沒有閒心思去管，不丹的經濟我看再也堅持不了一個月了，到時候它就有可能反水依附於我們，從不丹打開一個缺口以後，喜馬拉雅山南坡的富饒土地就會對我們開放，印度那個時候能夠力求自保已經是不錯了，根本談不上再怎麼反擊我們，他們在實力上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們的重點不在那裡，那裡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加上民族的懶惰，這樣的地方我們只能控制和防禦，永遠不要去管理這樣的地方和民族。

    在北面，我們再下一把力氣，把蒙古收回來，那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那麼形成一定的模式，然後用這樣的模式去兼併其他中亞國家也就順理成章了，這些國家在歷史上也曾經是我們的，美國的第五十個洲不也是上個世紀40年代末實現的嗎，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去顧忌什麼，更何況和平的共存是人類文明的最高理想。」

    「這樣的計劃我們現在該怎麼走？」總理認真的問道。

    「這個計劃要執行很多年，首先還是要辦好自己內部的事情，主要有兩點，一是反腐敗，二是建立中國特色的民主制度。現在的政府表面上是清廉了，但是腐敗的根子還沒有挖除，一旦環境許可就又會發生，對於政府官員的腐敗現象我們要從宏觀和微觀的幾個方面去看它，首先在宏觀經濟上，腐敗現象對於當前整個社會的經濟總量沒有影響，不過是在具體的物質分配和組合上的一些內部變化，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我國歷史上，越是繁榮的經濟時期越是貪官多，越是國家強盛官僚越是腐敗的道理，但是在微觀上，在道德上這種腐敗嚴重的干擾了社會的公平分配，更是在制度上使我們政府手中的權利變了顏色，最後的結果是影響了上層建築的穩定性，從而導致經濟的衰退和社會不穩定因素的總爆發，目前，我國的政府公務員收入和福利都是在全國平均線以上的，從待遇上基本上遏止了政府公務員普遍腐敗的可能，但是腐敗的根源——小集團利益、個人利益在政府裡的反映和黨內的反映還存在著，這個問題我將在明天的會議上著重講述，今天就不和你扯了。」說完我嘎巴嘎巴的嚼著蘭花豆。「關於中國特色的民主制度，我個人認為就是要解決中央集權和政府集權的矛盾，地方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機構，沒有理由集中那麼多的審批和處罰權利，什麼東西能幹什麼東西不能幹要用法律的形式公佈出來，在法律上要定義，法律公佈的是允許做的，法律上沒有公佈的都是不允許的，這樣起碼可以減少許多人愛鑽法律空子的陋習，而真正需要增加的項目可以通過各級別的人大會議提出來，經過法律的修改不斷完善，政府機構只有服務的權利和管理的權利，沒有了審批的生殺大權，那麼這些基層的幹部還能怎麼腐敗呢？而中央對於國家大法的制定和解釋，對於行業的發展規劃，對於經濟政策的變革將有最終的決定權，也就是相對的中央的集權要比現在大的多，以前我們國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模式，但是，那個時候由於中央在管理人才方面的問題，信息掌握的問題已經對於下面情況的瞭解程度等諸多原因，使中央的決策失誤較多，從而使權利下放，導致了基層腐敗的產生。現在，科技進步的發展，已經可以在多方面的幫助個別優秀的領導人做出各種正確的決定，我們的至多機制也監控了全國範圍的各種活動，那麼再放權給多數人去做少數幾個人的事情就沒有道理，控制少數人的腐敗要比控制多數人的腐敗容易的多，這個道理我不說你們也能明白。」

    「那麼對外你的看法呢？」總理繼續問道。

    「對外，我們首先是要鞏固現有的聯盟，這種鞏固不是吃吃喝喝的來回訪問，而是要在聯盟內辦些實際的事情，比如，緬甸和蒙古都是聯盟內人口比較稀少的國家，地域又比較大，那麼我們在自己移民的同時也鼓勵人口較多，經濟發達的國家向這些地方移民，在聯盟內盡早實行貨幣的統一，度量衡的統一，這些東西的統一我們有正當的理由，不怕得不到支持，我們東亞聯盟在農作物的生產上是世界最先進的，糧食自己有餘，而我們的鄰居那些中亞的穆斯林國家缺的就是糧食，俄羅斯也是缺少糧食，這糧食可是重要啊，毛主席當年曾經說過，『倉裡有糧，心中不慌』，我們也是在上個世紀的三年災害給餓怕了，那個時候中華大地上餓死了三千萬人，比二次大戰死的人還多，對於這些離去的同胞，當年的蘇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到這裡我的眼裡含滿了淚花，總理已經在那裡唏噓。我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那種餓殍遍野的場面好像就在眼前。

    「所以現在，我們就是要用糧食來進攻他們，而且，我們還要用在他們土地上生產的糧食來進攻他們。俄羅斯這個國家如果再不加進外來的新文化因素，就有可能消亡，他們的人口已經有20年是負增長了，這樣不負責任的，不求上進的，不講信義的民眾，沒有必要去可憐它更沒有必要去讓它自生自滅，我們要去拿回他們欠我們的東西。」

    不知不覺總理拿來的那瓶酒叫我們倆給喝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歸隱


    第二天政治局繼續開會，就著昨天得話題大家繼續發言，在大家都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我開始了發言，「我個人認為會議的兩個主題的含義其實應該歸結為一個命題，那就是我們自己的國家要怎麼去富強，也許我的發言初看上去可能有些離題，但是請耐心得聽我把我的觀點講完。

    我們的國家從明朝開始，在歷史上曾屢屢強盛的大中國陷入了持續長衰的泥潭。沙皇張開貪婪的黑爪就攫奪走我國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富饒國土和相擁的海洋；英國的艦隊用火藥和鴉片轟開了大清國銀庫的大門，搬走中國人長期積累的血汗白銀，而回饋給我們的是東亞病夫的罵名；八國聯軍更是窮凶極惡，群獸齊上，目中無人地橫掃了大清國的首都紫禁城，瘋狂地焚燒了中華民族的瑰寶圓明園，到了民國時期，東洋武士的軍刀又在遼闊的中國大地上劈開了人類歷史上最為殘忍的侵略之河，用千百萬中國人的鮮血托浮起他們夢想的戰船。中國人民在近代歷史上受到的屈辱實在是太多了，多到罄竹難書！

    在我們黨的領導下，在偉人毛澤東的領導下，我們中華民族站立起來了，挺起了自己的脊樑，儘管我們犯過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但是畢竟我們是走出了一條只有中國人才能創造的道路，如果說是人民創造了歷史，那麼也可以是說英雄改變了歷史。誰也不能否認，是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並建立了新中國，是新中國把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打趴在地，為圓明園復了一次仇，是新中國打得印度軍隊魂飛魄散一敗塗地，是新中國打跑了竄入珍寶島的強大的蘇聯軍隊，為江東六十四屯的先民出了口惡氣，是新中國造出了原子彈、氫彈，衛星，是新中國建設了現在這個無比強大的前無古人的強大國家，毛澤東的革命鬥爭精神扶起了一個軟弱的民族，並使之成為一個敢於鬥爭、敢於犧牲、敢於勝利的優秀民族，毛澤東締造了一個讓敵畏懼的全新共和國。

    一個民族必須擁有無畏的革命鬥爭精神，要有壓倒一些的氣概去戰勝敵人，去戰勝困難，沒有這種鬥爭精神的民族就不會前進，就永遠都要受到欺負。然而這種精神也要遵守科學的規律，也要遵循使用的對象和範疇的原則，片面的凡是強調這樣的精神則會使我們的黨分裂和瓦解，在建黨初期，陳獨秀搞過這樣的鬥爭，王明更是變本加厲，毛主席在晚年也這麼搞過，弄的當時黨中有黨，派中有派，林彪和江青兩個反黨集團的覆滅就是例證。把激烈的革命鬥爭形式搬到黨內、國內，文革的發生就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的一次慘痛教訓，同根相煎，兄弟相殘，國家經濟的發展秩序受到嚴重的破壞。文革以後，黨內的生活開始了民主化透明化，但是派系還是存在，儘管已經沒有了激烈的黨內鬥爭，沒有了家長式的一言堂，可是相互制肘相互牽制成為了國家幹部腐敗的根源，我們有些黨的高級幹部，熱衷於去看二十四史，熱衷於去讀資治通鑒，目的不是怎麼去學制國安邦的妙計良策，而是為了用於在政治舞台上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表面上一團和氣，骨子裡相互不買帳，把自己完全等同於封建社會的士大夫。

    小平同志退休的時候殷殷告戒我們，『這個黨該抓了，不抓不行了』，於是我們黨在第三代領導集體執政時期大力的狠抓了反腐敗的工作，可是越抓越多，越抓面越大，看看我們所知道的吧，王磊（前商業部長）、倪獻策、劉長青(前江西省副省長)、梁湘(前海南省省長)、成克傑(前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李紀周(前公安部副部長)、李嘉廷(前雲南省省長)、王雪冰(前中國銀行行長)、李家廷（前雲南省長）叢福奎（河北省原常務副省長），王樂毅（海關總署原副署長），徐炳松（廣西壯族自治區原副主席），姜殿武（河北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孟慶平（湖北省原副省長），于飛（廣東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許運鴻（原中央候補委員、浙江省委常委、寧波市委原書記），石兆彬（原中央候補委員、福建省委原副書記）等高官相繼落馬。在五年時間內，受處分的黨員幹部中，縣(處)級幹部2．7萬人，地(廳)級幹部2千多人，省(部)級幹部70多人，平均每個省市每年發生160多起縣（處）級、10多起地（廳）級、2起省（部）級的官員腐敗，而其中像瀋陽、貴州，廈門等地更是出現腐敗群體，攫取人民利益為已的高級官員接二連三地倒地，真是觸目驚心。文革悲局和經濟騰飛時代的腐敗成為了我們執政黨在歷史上未能有效解決的兩大難題。

    家長制、一言堂作風違背了民主原則，遏制了集思廣益、科學決策的糾偏機制，這在民主革命時期和建國後都有著沉痛的教訓。可是在我們黨建立新的民主集中制的時候，又有人拉大旗做虎皮，拉山頭、搞宗派，搞這個幫哪個幫，打著改革開放的旗號，為個人和小團體謀利，這些腐敗的行為嚴重的削弱了我們黨的力量，降低了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

    主席在上任的時候就提出了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新思想，不僅加快了我們黨和國家民主化的進程，也避免了諸如文革之類的人為的殃及國家和民族的災難的再次出現。我們黨清楚的認識到，也只有真正做到了立黨為公，執政為民，我們才能有效地消除內耗，團結一致，把全部力量用於振興中華民族的偉大事業。因此，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思想，必須是我們黨各級幹部的思維綱領和行為準則，可是到了今天，在我們黨內仍然有一些同志在搞內耗，在護犢子。

    解決不了我們自身內部的問題，就無從談起去面對世界的競爭，我給大家看幾張照片，上面有日期，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軍隊，這就是我們要依賴的國家威懾力量，你們會有什麼樣的想法？」說著我把在青島拍攝的照片給了工作人員，很快大家就在各自面前的電腦屏幕上看的清清楚楚。

    「腐敗產生於個人謀得的權力，產生於派系的保護傘，任何一個沒有勢力的官員，單個是很難腐敗的，即便是他膽大包天也不過是個別事件的貪污行為，而且現在的制度基本上已經杜絕了這種個人的犯罪行為，沒有權力就沒有腐敗，掌權者不腐敗則政府清廉。普通民眾是國家人民的主體，是國體穩定的基石，而對腐敗最痛恨的就是這些身為無權力者的國民主體。若腐敗長期以往，腐敗者與痛恨腐敗者之間的矛盾達到不可調和的時候，將形成政府和民眾的對立，國民主體與執政黨之間就會出現意識上的乃至行為上的對抗，那麼我們這個繁榮昌盛的國家還能維持多久？可以說腐敗才是我們黨的真正大敵！

    經過這麼多年的反腐敗運動，明目張膽的腐敗少了，惡性的物質和生活腐敗少了，可是殘留在我們某些幹部甚至是高級幹部頭腦中的思想腐敗卻遠遠沒有肅清，不作為，不為民執政，拉關係，搞幫派這些都是腐敗。就是這樣的腐敗才導致了這些軍人幹出的這些丟人的事情，可是他們不怕，他們有後台，我原來是想問問，看是哪一個後台敢站出來為這樣的軍人說話。可是出乎我的意料，還真有人站出來給他們說話了，我人還沒有到北京，告狀的電話已經打到了軍委主席那裡。」我歎了一口氣，「家嚴出孝子，法嚴出能臣，這樣的道理難道他們不懂嗎？懂，他們是懂的，為什麼？因為他們是一個派系的，他們要相互保護，不砸掉這個相互保護的關係網，一旦氣候合適，那些腐朽的發著霉氣的污泥濁水又會翻騰起來。」說到這裡，主席帶頭鼓起掌來。常委黎珠江坐在那裡面不改色的輕輕的鼓著掌，他是在中央制肘主席和總理的最大的反對派，也是老資格的政治局委員，平時幾乎見不到他的講話，但是，他控制著組織部、宣傳部，每次和我見面即親切又得體，但是我不習慣和這些經常算計人的人打交道，大多是敬而遠之。

    「說道現在的國際形勢，我個人認為在3年內打不起局部戰爭，5年內打不起世界大戰，在我國周邊也不會有戰爭的危險，依據是，一、目前歐美兩大集團都還沒有準備好，無論是戰爭物資的儲備還是戰鬥人員的準備，目前相對於美國來講，歐盟可以動用的武裝人員要多，但是分散在各個國家，協同作戰能力不如美國，而美國的海空戰能力要高過歐盟，歐盟軍隊新的發展計劃是從去年開始的，重點是海上進攻海上保護，當然，歐盟可以通過土耳其從陸路到達中東。二、歐洲還沒有一個能夠駕御全局的鐵碗人物，這是至關重要的，大歐洲的想法是法國和德國提出來的，但是現任的法國總統、德國總理都不具備統帥歐盟的人望和能力，最近英國的全面向歐盟靠攏，有可能會使歐盟進一步團結，但是領袖人物的確定也增加了變數。三、歐盟和美國眼前的目標是中東，長遠的目標是非洲和外太空，在非洲歐盟的影響要大過美國，美國要想在非洲遏止歐盟的發展就必須在那裡進行各種顛覆活動，從我們現在得到的資料看，這種顛覆活動嚴重受阻。四、美國正面臨換界選舉，在任總統與競爭的民主黨候選人之間沒有明顯的差異，而在任總統顯然在處理國際爭端問題上比較保守，他的智囊班子也大多是鴿派的，也就是說，沒有突發事件的產生，這個班子是不會冒險發動戰爭以保持總統的職位的。因此，我們的外交路線應該是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對於敏感戰略物資我們要控制起來，誰也不賣！還有，就是我們要盡快控制中亞的吉爾吉斯、塔吉克、烏茲別克、哈薩克，使這些國家的經濟依附於我們，名義上可以用東亞的名義。這些國家的戰略物資太多，而且又都是比較善和的穆斯林，遠比那些激進的穆斯林國家好打交道，進而對於我們將來向北擴張形成有利的態勢。

    我們的問題是如何利用現在的局勢，發展我國和東亞聯盟的實力，目前西域的自然改造已經告一段落，黃河的治理也初見成效，國家經濟運轉正常，擺在我們面前的其實就是劉少奇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說過的『先進的生產力同落後的上層建築的矛盾』，許多原來的管理體制已經不能適合現在飛速發展的國民經濟，中華民族有強大的生產力，目前國家在宏觀經濟控制中應該清醒的看到，我們現在面臨的商品過剩是『絕對過剩』，而不是『相對過剩』，國家和政府有義務和責任去給這些過剩的商品找出路，當然，我上面講的這些過剩也包括東亞聯盟中的高麗和日本這樣經濟發達的國家，日本加入東亞聯盟以後同美國經濟脫軌，走出了長期低迷的谷地，但是尋找新的市場仍然是長期的難題，東盟這幾個經濟發達國家加起來的總值按實際購買力來計算恐怕要超過整個世界的一半以上，這樣的壓力將會長期的壓在我們頭上。我建議，對於那些貧窮的國家要求他們用資源、主權、土地來交換我們的產品，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宴席。對於中亞的幾個國家，我們要加緊經濟擴張，要弄出的條件只能是我們接受的了，而日本和高麗沒有辦法接受才行，東亞聯盟內部不能搞內訌，否則，我們精心打造的外部防禦就前功盡棄了。

    那麼要實現上面的目標，我們首先是要內部團結，認識一致，現在的大好局面是經過幾代共產黨人辛勤努力的結果，我們要正確的認識這個歷史，也要正確的評估這個歷史。但是到了今天，再去提過時的口號就不合適了，共產黨應該是全國人民的，而不是某個階級或階層的，他代表的利益是全國人民的利益，是中華民族的利益。這並不是說黨的性質變了，而是黨的內涵昇華了，從中國共產黨建立的那一天起，我們的先輩就把繁榮昌盛中華民族作為最基本的責任，這個責任是我們推卸不掉的。共產黨是為全國人民謀利益的政黨，也是體現我們中國民主特色的政黨，她不是哪一個人的，更不是哪一群人的。這正是我們主席現在提出立黨為公和執政為民的實際意義和現實意義。」

    會議上大多數人被的論點給弄的有點發蒙，而常委中卻都在點頭，我繼續說下去，「全面評估我們過去的各種管理制度，有利於我們今後的發展，特別是在我們黨賦予新的內涵以後，對於國家控制的外延就更大，我們在今後發展和開拓的疆土會更多，內部沒有理順就是拿到了也會丟失，成吉思汗拿了那麼多，最後所剩幾何？所以，我認為當前最緊要的是把一些制度理順，把那些在下面放任自流的權利收上來，建立嶄新的幹部制度、監督制度、稽查制度、彈劾制度，政府職能部門要建立時效處理制度，對於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上交到高一級部門，實在沒有地方交還有人大嗎，還有黨中央嗎。對於國家軍隊的管理也要徹底的打破條塊交叉管理的制度，建立新型的轄制方式，對於軍隊的預算制度也要進行改革，國家現在並不是缺錢，可是為什麼部隊的經費老是那麼緊張呢？就是預算制度是個不能適應新形勢下的部隊發展，層層上報，層層砍指標，可是依據？不合理，不科學。

    這些制度的建立不是我說的這麼容易，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以前研究不夠，力度也不大，這次，我提議，由中央主席負責，安排具體專門人士借鑒國內外的經驗和模式，借鑒歷史上的教訓，在短期內拿出實施預案給大家討論，經過反覆修改的方案出來後，經黨代會和人代會通過後執行，我們要盡可能的在制度上保證我們黨和政府的廉潔，保證我們的黨可以長盛不衰。」

    到會的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們沒有想到我會冒出這麼多讓大家忌諱的論點，更沒有想到，我說起來百無禁忌，有幾個書記竟氣憤的站起來批評我是在亂黨亂政，組織部長更是義正詞嚴的說，「司徒同志的觀點是與馬列主義背道而馳的，也是同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理論相矛盾的，更是黨章所不能允許的，是亂黨謀國禍國殃民的大陰謀，對於國際形勢的推斷和國內政治決策也是越俎代庖，違反組織原則的，我們是不稱霸的國家，那樣擴張豈不是要我們去爭霸全球？豈不是又要把我們的國家投入到水深火熱之中去？儘管司徒同志為我黨做出過一定的貢獻，但是在思想上卻不能和黨同心同德，建議解除他的一切職務和給其留黨查看的處分。」

    我一聽樂了，「好啊！我正發愁退休不批哪，早知道可以這樣退休，我還不用廢那麼多心思哪。我同意組織部長對我的處理意見。」一種玩世不恭的心態油然而生。

    會議的議題一下子變了，黎珠江首先表態，「司徒的思想已經脫離了馬列主義政黨的精髓，雖然有些是代表民眾的呼聲，但是，我們黨的工作方針不是由個別民眾的呼聲來決定的，是廣大黨員來決定的，反腐敗不能擴大化，這在歷史上有教訓，起碼司徒同志應該停職反省一段時間，中央也要認真研究他的說法，起碼是一個好的反面教材嗎，意識形態領域裡的階級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現實中的階級消亡了但是不等於意識形態裡的階級消亡了，一旦由機會，現實裡的階級還會捲土重來，這是我們要警惕的。」這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把我給置於死地了。許多自詡馬列主義的專家都附議組織部長的建議，儘管主席和總理反對，我還是被會議決定撤消黨內外一切職務，保留黨籍以觀後效。

    對於這樣的離職，我心裡還是很不服氣的，一個人要想給國家給人民做點事情怎麼就成了彌天大罪了？但是，好在我又自由了，又可以和家人在一起了，總的來說還是開心的。

    小易和小陳都寫了辭職報告，先後去了我的公司任職。其他的軍地幹部也受我的牽連，提前退休的退休，調職的調職，好在我們這個班子是廉潔的，沒有一個人因為經濟問題工作問題被審查，撤職。這樣突然的人事變動給地方帶來影響是必然的，遺憾的是那些北株連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是我的所謂親信，而大多都是官場上的低能兒。

    主席和總理在送我離開北京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有力的握著我的手，一邊一個，默默無語。最後主席說了一句，「當國家和民族需要你的時候，你還是要來啊！」我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空，麻木的歎了口氣，「搞政治我不行，你們也強不到哪裡去，你們好自為之吧。」

    第一卷完。

    後記，這是我第一次發表長篇，不足之處在所難免，書友如果不煩我絮叨，也許我還會寫第二卷，到時候再看吧。



        第一章 恬情逸志

    鬱鬱蔥蔥的山坡上栽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南方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半坡上的別墅隱藏在茂盛樹林裡面，偶爾露出一兩個屋角，小區裡面的特色是安靜和恬適，來往的人們不時相互打著招呼。
    深圳南山區有個青青世界，緊挨著這個環境主題公園，有個別墅群，我自己在那裡很早就有一套別墅，後來公司比較有實力了，我又偷偷的在那裡先後買了幾套別墅，有許多是從別的人手裡買過了來的二手房，當時是為幾個公司裡的老傢伙們買的，那個時候我是打算在老了的時候，能夠把大家聚在一起，每天早上大家可以在一起喝茶，傾解（聊天），還能打拳或者約著出去旅遊什麼的。誰知道現在社會發展了，60來歲叫人家退休還不大可能，只有我這個被中央炒了魷魚的人先來到了這裡，阿松是早就佔了一套房子，緊挨著我，可是人家會享福，現在帶著「新婚燕爾」的妻子搞什麼銀婚旅遊去了。也誘惑的我老婆不停的在我的耳邊鴰躁，我說去旅行是可以的，但不許向阿松那樣神經兮兮的搞什麼儀式，更不許大擺宴席，否則沒得傾（沒得談）。
    一來是我這個老東西走了背字，心情好壞是明擺的，二來是難得有這麼清閒，每天可以吃到我給她燒的飯菜，她也就只好忍了下來，好不容易等到兒子放暑假，我們一家三口才外出去旅遊了。
    當了那麼個什麼「破官」以後，為了不給有關部門麻煩，我也就在深圳定居下來，我不屬於那種理想型的愛國者，那些理想型的人可以沒有條件創造條件，可以興致勃勃的參加各種政治派系鬥爭，可以依靠對理想的夢囈去統治自己的靈魂。他們可以為自己的信仰去拋頭顱，灑熱血，他們可以為自己的信仰拋妻棄子，我不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愛國者，是一個務實的實用主義者，在其位我謀其政，不在其位也就不會去過多的關心這些事情了，現在我甚至不看電視不看報紙。自己在晚年還跑到官場去混了那麼五、六年，雖然有些不是很情願，但畢竟是乾的紅紅火火的，有聲有色，遺憾的是還帶累著鄧發祥提前退休，張建國和孫海軒都提前退居二線了。一些設想的改革還沒有來得及實行，還沒有來的及落實。
    國內大部分地區都帶著老婆去過了，她是不管哪裡，只要出去玩就好，50多歲的人還像個孩子似的好動。這次我們要去的是長白山，臨行之前，我給阿強打了個電話，他們兩口子聽著我們要去高興壞了，立即安排人員從外興安嶺特區趕到吉林打前站，我們到那的時候一切都安排好了，反正咱現在也不是什麼政府官員了，用不著遮著掩著的，奢華一點就奢華一點吧。
    長白山是世人矚目的神奇之地，是一座與「五嶽同祭」的名山，有人稱「千年積雪萬年松，直上人間第一峰」口碑。在我國眾多的名山中，唯有長白山的緯度最高，其海拔和面積超過國內的一般名山。長白山海拔為2749米，為國內群岳之冠，也是歐亞大陸東部最高的山峰。長白山總面積8000餘平方公里，也是幾個著名山嶽遊覽區最大的。長白山不僅高大，它奇異的景色和質樸的風光，也堪稱天下一絕。多年前鄧小平同志登上長白山極頂，流連於天池水旁。看著這些長白山奇峰、奇石、奇泉、奇水、奇花、奇樹、奇草，小平同志由衷發出讚歎：「不登長白山，終生會遺憾！」
    帶著老婆兒子還有婕妤阿強一家子，我們在長白山玩的很開心，我和阿強到龍山湖裡吃魚，在青山湖游泳垂釣，孩子們則跑到鴨綠江裡去漂流，老婆和婕妤玩的更野，她們竟然跑到「大高麗國」去逛大街買東西了。在長白山我們待了10天，能玩的全玩了，還跑到鏡泊湖裡去洗泥浴，糊的滿身都是黑泥，說是能治百病，被子彈打斷的肋骨經常會在陰天的時候疼，姑且信它一次吧，在那黑糊糊的泥裡，我靜靜的躺著。
    鄧發祥給我來了一個電話，他說，「退休以後腦子發空，想留在西域幹點什麼，可不可以給他也弄個民營的企業玩玩。」我說，「老鄧啊，先休息一下吧，要不到南方來，先換換腦子，工作嗎，三葵下屬的實業，你可以隨便挑，但關鍵是要把心平下來，還有，就是要堅持下去，搞企業你能堅持嗎？要不你先到吉林這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鄧發祥在電話那邊聽了以後感慨的說，「這輩子光想著工作，還沒有想到玩，行，我和老婆明天就到。孩子大了就不帶了。」他的兒子可是不小了，都快抱孫子了。
    第二天，我叫阿強安排人去接鄧發祥，誰知道一接竟然來了好幾個，張建國和孫海軒夫婦，鄧發祥和馬萬山夫婦，哈哈，還有那個買買提帶著老婆也來了，他可是沒有退休啊，包望現在是西域的書記了，新派去的書記是誰我還不知道呢。
    看到來了這麼多，我感到意外，呵呵，那一個不是當年呼風喚雨的封疆大吏啊，現在跟著我都倒霉的下崗了。
    「哈哈！你們把這裡當西域委員會了都跑這來開會啊？」我打趣的說著他們，「買買提，你這算不算是脫崗啊？」
    「什麼脫崗啊，新來的書記嫌我礙事，要我到北京好好的檢查身體，明明知道我沒有問題還是給了三個月的時間，你說我在北京待著幹嗎？論職位，永定河的王八都沒咱們這樣的多，論關係，我還找不著東南西北，論人情，能找上我的不少，我能找的還沒有，在北京，也沒有人理咱，都快憋死了。老鄧給我一打電話，我二話沒說，拉上老婆就來了，這地方多好。」買買提超脫的說道。
    「是啊，這是不錯，就是咱不請示，老首長還真就不帶咱們來。」鄧發祥假裝發著牢騷。
    「得了，你們不都是有些涉嫌嗎，我是不在乎的，我是商人，不需要花國家的一分錢，要不是當了這幾年官，被規定著一時半會出不了國，否則我早溜躂到國外去玩了，我是啥也不怕的，心底無私天地寬嗎！你們要是不忌諱就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去，到時候別說我壞了你們的政治生命就成。」我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著。
    「拉倒吧，什麼政治生命啊，還不是都一下子給掐滅了，話又說回來，我們這幾個要不是司徒書記，那政治生命早就沒了，後來的那都是白撈的，你說，建國，咱們要不是司徒書記還能那麼年輕就撈上中將干？知足吧，這次來就是想同司徒書記過過田園生活的。」孫海軒可是叫真起來。
    「好！好！咱們一起回深圳再說。我去安排，咱們去買個島子自己玩如何？」我對大傢伙講到。
    「好啊！一起去，拋開這塵世裡的是是非非，咱們自當逍遙自在。」張建國也說到。
    我們這一幫看上去半老不老的人，熱鬧的結伙回到了深圳，我都把他們安排在那幾個別墅裡住下了，晚上大伙在一塊打麻將下棋，再去叫人給我們探聽買荒島的事情。當深圳有人知道我們要買島子的時候，竟然有很多島主主動來找我們，有的甚至根本就是要送給我們，三門島的開創人聽說我們這些「老梆子」要買島子，直接對部下說，「送給他們一個島子去玩，50年夠了吧，這些都是對咱們國家的有貢獻的人，收他們的錢還有良心嗎？」哈哈，他們可是不知道我可是有錢的「主兒」噢！
    楊梅坑對面有一個小島叫「喜粥」的小島，因為上面沒有淡水而一直沒有賣出去，我們幾個老傢伙看中了就吵嚷著買了下來，便宜的要命，基本上是送的，批島的官員只說了一句，「沒有淡水能賣出去就可以交代了，你們的錢還是省著去找淡水吧，能給你們幾個做點事，就是被炒了魷魚心裡也是快活的。」看來，我們在群眾心裡還是蠻有人緣的啊。
    沒有淡水是很麻煩的，那個島子距離陸地又比較遠，鋪設管道顯然是得不償失。
    拿著荒島使用權證書，我帶著兩個將軍前期上島去探察，文官在後面搞策劃和準備物資，阿松不知是怎麼知道了，老婆在馬爾代夫還沒有玩夠，他知道消息後立即就給他拉了回來，投入我們的計劃裡了。
    小島大約有7平方公里，海岸線有17公里，比我在香港的那個蒲台島還大的多，可惜島上沒有一個可以存放淡水的地方，下雨了就會有大量的雨水順著山坡流到海裡，天晴了就剩不了多少了，我們首先勘測了幾處小山溝，覺得攔溝造水庫還是可行的，畢竟我也是搞過幾天水利的，就是施工人員的飲水問題麻煩一點，後來還是張建國有辦法，找廣州軍區的「哥們」調了一個工兵排來，幾炮就轟出了一個有5畝水面的水庫來，於是，建水廠，修碼頭就開工了，我們幾個分工負責，不到三個月，在島上我們修建了幾條簡易公路，十幾套簡易別墅，和一些公共設施，還有現代化的水廠和碼頭，設立了無線電話差轉台，在島上修建了一個小型水電站，和燃氣電站（備用），每個別墅裡還有自己的風力發電機，在海灣裡我們搞起了網箱養魚，對這個阿松是最內行的，也最投入，養的烏頭和斑魚經常被我們偷出來打牙祭，阿松知道是我們偷的還要故意的罵山賊，而我們也就是樂得享受這種童趣。山坡上種滿了蔬菜，還有各種樹木，花卉。一派農家景象。
    我們的島子不對外開放，但是也不反對人家來玩，只不過不是贏利的罷了，絕不像其他島子上那樣，幹什麼都要給錢，只要不破壞自然，不是來搞項目和贏利的活動，不煩擾我們的生活，我們樂意有些遊客來玩。
    為了安全，我們還建立了一隻保安隊，大多是從張建國部隊復員的戰士，這只部隊的訓練強度恐怕連當地警察的特種大隊都趕不上，我叫張建國自己負責，至於工資嗎，是其他單位普通保安員的5倍以上。在島上還有一個警犬訓練基地，孫海軒愛折騰那玩意，他自己帶來的種狗，沒幾天就下了一窩，樂的他滿嘴合不上，就叫他玩吧，結果是給他幹的有聲有色的，晚上幾條狗一出來可是威風凜凜的。鄧發祥和馬萬山喜歡種莊稼和蔬菜，整天倒騰天然肥料搞的渾身臭烘烘的，老伴都不叫進家門，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幾個人的老伴都愛好麻將了，以前也沒有發現她們有這個癖好啊 ，現在是打的昏天黑地的，不過她們不來錢的，算翻，有時算的我們都只瞪眼。現在年紀大了，幾個老伴都不想做飯了，我們就請了一個廚師來，建立了一個公共食堂，想自己吃什麼也可以進去自己做，要不就吃廚師做的。我們幾個男人都不挑剔，整天忙我們自己的事情，扒上兩口就得，那幾個女將可就麻煩了，如果不打牌，那麼一定是聚在食堂折騰那來自四川的廚子，好在這廚子脾氣特別好，人也隨和，再說看著那麼高工資的面子上，也就由著幾個老太太折騰了，最多是和幾個服務員多洗幾個盤子碗盆什麼的。
    在島上我們還修建了一個設備優良的衛生所，請來了兩個退休的醫生夫婦，還請了兩個年輕的護士，一些小病小災的可以就地解決。島上有一個商店由食堂負責，只要村民需要的都賣，緊急需要的可以到陸地上的商場去買，交通艇由保安隊負責，出島十分方便，我還為大家規定了一塊地作為墓地。差不多這個小社會就這麼齊全了，
    不知不覺的半年過去了，我們已經習慣在這個小島上得生活，大家過著清閒的生活，個人有個人的愛好，我還是看書的時候多一些，有時候去海邊釣魚，釣不著就跑到阿松的魚排上去撈一網，阿松跟我「急」了好幾回了。兒子住在學校裡，一個月也難得回來一次，還是他媽媽隔三差五的就會去看他。
    最難過的是買買提，來了沒幾天又回新疆了，畢竟還是給套著「籠頭」哪，不過他已經預訂了12號小院，要在那裡種葡萄和哈密瓜。
    這島子上我們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動物，因為沒有淡水，一般動物生存不了，偶爾有一些海鳥會在這裡棲息，我們來了以後第一件事情是把老鼠給夾帶了上來，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這麼好的條件它們繁殖的速度是驚人的，後來我們帶上來狗、貓、山羊和兔子，還有雞鴨鵝等家禽，在背山的平地上我們開墾了將近60多畝的水田，準備來年種水稻，現在正在把一些腐殖質倒在裡面改良土壤，為了這裡的生態，我們在深圳買了不少泥鰍、鯽魚和青蛙放進水田，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一個廣東的民間小島基本上初具規模了。從我們曬的黑油油的臉籠上再也看不到過去官場上留下的痕跡了。
    每天清晨，各家散養的公雞會跑出來打鳴，高亢的啼叫聲此起彼伏，開始老伴們都不大適應，後來沒有哪雞叫聲他們還睡不了回籠覺哪，保安隊的小伙子們很認真的巡邏在島子周圍，他們要麼開吉普車要麼騎摩托，但是晚上一般都是騎電單車，免得吵了我們的瞌睡。有幾個市裡退下來的中層幹部也要找我們入伙，這入伙我們倒是不反對，但是，村民的原則和標準可是要制定一下，否則將來人來多了良莠不分可就麻煩了，我作為島的主人，順理成章的成為第一任村長。根據我多年管理企業的經驗，根據我多年從政的經驗，我提出了村民守則預案，供大家討論。
    一、 加入的村民不得有違法亂紀的記錄，必須是廉潔的退休幹部，這裡是老人的空間，不歡迎年輕人的加入，低於55歲的暫不受理。
    二、 村民要熱愛勞動，團結，寬容，相互關愛。全體村民每年免費外出去市裡醫院體檢兩次。
    三、 島內不使用貨幣，一切消費均以記帳形式體現，每個退休人員根據自己消費的實際發生額交納生活費用，公共設施是免費的，住房、交通等的使用也是免費的。
    四、 島外的消費由個人自理。
    五、 島上的公共種植收穫一律充公，自種蔬菜和自養家禽可以在食堂免費自行加工，也可以捐獻出來。私人不得飼養大型家畜，大型家畜的飼養由村裡統一安排。
    六、 來島探親的親朋好友需交納生活費用，標準是每人每天5元。不得連續居住超過三個月。特殊情況須經村委會討論批准。
    七、 村民每年組織外出旅遊兩次，除特殊情況外必須參加。
    這個簡單的公約性質的村民守則很快就通過了，現在的生活真的是清閒自在。只有每天晚上張建國和孫海軒兩個人下棋的時候還能看到這裡的好勝之氣，大多的時候大家都是平靜和謙讓的。
    我們以為這就是我們的天堂，我們以為這就是我們的歸宿，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那年的年底，我們這裡安靜不了啦，總理找上門來了，對於他們找上來我開始還以為是看看我們是否老實和健康，誰知道是要找我再次出山，我張著迷糊的眼睛看著總理，好像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司徒啊，梁園雖好，但終非你的歸宿，你還是出來工作吧！」總理說著。
    「我還能幹什麼啊？你看我現在多好，我不想再去搞政治了，那東西不適合我，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國家的難處民族的利益，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來，我帶你看一塊地。」說著我把總理帶到了我規劃的墓地，指著靠海的一塊說道，「我死了後不過占巴掌大的一塊地，這是我給我自己買的，記得當年郭靖曾經對成吉思汗說，『人死後需要多大的一塊地掩埋，』成吉思汗用馬鞭子隨手一劃。你看，窩已經有了。我對你們已經做的夠多的了，你們不要再逼我出去做事了，再說我現在身體也不行了。我要養病。」
    「哦？你那裡不好啊？北京有最好的醫生，我可以派他們下來給你檢查。」總理不信的看著我結實的身板。
    「總之我是不會出去了，我已經沒有了那種鬥志了。腦子也僵化了。想不明白那些溝溝絆絆的事情。黎珠江手下有大把人才去，找他吧。」我對總理說。
    總理失望的走了，我以為這樣就算完了，一心的投入荒島上滅鼠的計劃中。



        第二章 三顧茅廬

    元旦的前夕，深圳市委書記來找我，請我到市裡開茶話會，我當時一楞？
    「我算那棵蔥？市裡找我開什麼茶話會！現在已經退休了沒有必要去搞這些活動，你們回吧，我不去。」我直截了當的回了他們。
    「不能這樣說啊，起碼您是我們市裡著名的企業家、實業家啊，對於我們市裡的建設應該有一些建議吧，我們希望前輩能夠出席我們的茶話會，也幫我們在城市規劃和建設上多提意見。在對岸我們都給您安排好接送的車了。」市委書記謙卑的說著。
    「既然你們都安排好了，那麼我就不好撥你的面子了，不過我現在可是什麼也說不上來的哦，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失望啊！」平和的心態使我沒有想那麼多，跟著市委書記到了市委迎賓館，沒想到進到會議室裡看到的卻是黎珠江一個人坐在那裡，我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此行的意思，回頭看著市委書記心虛的退了出去。
    「司徒同志！你好啊！好久不見了，坐吧。」黎珠江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中央委託我來請你出山啊，國家那麼多事情等你去做，你怎麼可以放任山野做放翁呢！」從口氣中聽的出來，他是勉強被中央「逼」來請我的，也許是上次我不該對總理說那樣的話，看來國家是真的出了問題了？可是這樣的人還在，制肘太大，我一個政治上的白丁能起什麼作用？
    「呵呵，我已經退休了，而且我是商人出身，不是百分百的無產階級呢，對於您的指示，咱愛莫能助了，再說，我也擔心我會『亂黨亂國，禍國殃民』，咱得有點自知之明不是嗎，您手下人才濟濟，何須我這個尚能飯否的老傢伙去湊熱鬧啊？好啦，要是你願意到我們島上去做客，我可以請你吃一頓自己捕撈的海鮮，要是您將來也想到我們這裡當個村民，那麼你得先清洗好自己的屁股，我們那裡不收不廉潔的退休幹部。」說完我揚長而去，扔下黎珠江在那裡生悶氣。
    臨出門得時候，深圳市委書記攔著我想說什麼？我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他動了動嘴唇後放棄了努力。
    回到島上，我心裡別提多彆扭了，擺什麼架子嗎，還用市委書記來騙我，這樣的人怎麼能夠走到那麼高的位置？當我彆扭的睡不著的時候，老婆過來安慰我了，
    「算了別生氣了，咱們現在多好啊！與世無爭，反正咱就是不去，年紀這麼大哪裡還能經得起他們那樣折騰，你就在家裡給我做幾年飯吧，啊，不許出去哦！好啦，你好好的，我去打牌了。」說完人家跟沒事人似的出去打麻將了。我歎了一口氣，從床上起來，拿著釣具走了出去。
    在阿松的魚排附近，我找到了窩經常釣魚的地方坐了下來，阿松的魚排上燈光一閃一閃的，我沒有去打攪他，估計正在那裡看電視呢，晚上釣魚主要是靠響鈴提醒，舉起海桿向黑咕隆咚的茫茫大海使勁的甩了出去，插好桿子就在那抽起了香煙。一些海裡的魚喜歡到這裡來是因為阿松的魚排經常會有餌料漏到海裡，那些貪吃的魚就在外面撿漏，這個魚排相當於給我打了個大魚窩，而且是長期的，所以，我經常到這裡來，頗有收穫。
    總理來了，黎珠江也來了，國家難道又有什麼坎邁不過去了？黎珠江的人大部分是搞政治的，務實的很少，喜歡搞花架子，但是不至於去弄虛作假吧？包望在最後時刻反水也是我的意思，不留一個務實的人，大西北的開發就泡湯了，儘管包望被人家不齒，可是他還是忍辱負重的干了，西北應該沒有問題，黃河一線也問題不是很大啊，我去華北時間不長，幾乎沒有牽連到什麼人，那麼找我出去幹什麼？難道是去管軍隊？管軍隊不會叫這樣的兩個常委來找我啊？我的腦袋實在想不明白中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陣鈴響把我從迷糊中驚醒，楞了一會才明白是魚咬勾了，我開始收線，感覺阻力很大，今天運氣不錯啊，估計是一條大魚。大約收到一半的時候那魚開始反抗，魚線把釣竿繃的彎彎的，張力使我都開始站立不穩，我只好松兩圈減緩張力，開始了「遛魚」，它使勁我就鬆一下，它要是緩了，我就緊兩圈，就這麼僵持著，2個小時以後，我的雙臂開始發麻，腿腳也不是很利索了，我只好又鬆了幾圈線，然後乘機掏出了手機，按了阿松的代碼。
    過了好一陣，阿松迷糊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了起來，
    「賓個？咩事？」（是誰啊？什麼事？）
    「阿松，是我，大佬，我在你魚排邊的岸上釣魚，現在有條大魚上鉤了，我同它已經鬥了2個多鐘了，有些頂不住了，快來幫手！」我氣喘吁吁的對阿松講。
    一聽到有大魚，阿松立即來了精神，「好！你堅持住，我即刻就到。」
    果然阿松來的神速，電話放下沒有多久，就聽到海面上的馬達聲音，一道白光也照了過來，也許是那聲音也許是那白光，上鉤的魚又驚嚇的拚命想逃逸，我差點就給拖進了海中，勉強堅持著。幸虧阿松及時趕到，他一把接過我的釣竿在那裡熟練的「遛」起魚來。
    阿松是養魚的漁民出身，對於魚的習性非常瞭解，看他「遛魚」一點不費力，好像是在趕大車一樣，我緩過勁來以後到摩托艇上把阿松帶來的魚撈子拿了下來站在邊上等著阿松把魚拖到岸邊來。那魚實在是頑強，阿松遛了大約2個小時以後也累了，我又接過手，繼續同那條不知有多大的魚對抗，阿松略休息了一會就又搶過魚桿，這次他收的多放的少了，嘴來還在不停的叫著，「來啊！來啊！come on！come on！」
    又過了1個小時，阿松終於把那條魚給拖到了岸邊，我抓住時機把撈子向那條魚罩了過去，兩個人合力將那條魚拖了上來，哈哈！好大的一條啊！。原來是一條2尺多長的大鯛魚，我和阿松都樂壞了，阿松說，「快，上船，養的活的。」
    這時東方已經發白，晨曦的海面上偶爾翻著小小的浪花。我們兩個立即用魚網把那鯛魚裹上，收拾了我的那些釣具，跳上摩托艇就向阿松的魚排開去，到了魚排，我們把那條稱了一下，足有38斤，乖乖，難怪那麼難對付呢。我們把這條大魚放進了阿松的魚排最靠近住屋的那個空格裡，那是專門用來存養大魚的，那魚顯然已經是筋疲力盡，倒進水中都沒怎麼撲騰。我和阿松 筋疲力盡的，喝了幾口水就在沖涼房隨便沖了沖，然後都爬進睡房休息了。我們怕別人打攪就都關了手機。
    天亮以後，島上來了大人物，從對岸的開了不少摩托艇，上面下來了不少穿警服的和不穿警服的警察，在島上先站好位置，然後才有一個比較大的豪華遊艇開了過來，黎珠江從遊艇上下來，深圳市委書記陪著到島上來視察了。
    第一個看見黎珠江的是鄧發祥，他正在自己的菜地裡澆菜哪，黎珠江對鄧發祥說，「發祥同志，你好啊！司徒同志住在哪兒？」
    「哦，你找村長啊，他就住在前面那個晾著不少魚乾的屋子裡，現在不知道起來沒有。你叫那些巡邏的保安員帶你去吧，我這兒還要給幾隆菜地澆水，等會有空到茶館去喝茶。」鄧發祥說完頭也不抬的繼續他的澆水工作。
    黎珠江討了個沒趣，這時，我們村的保安員過來給他們引路了，一些年輕的警察感到奇怪，這些什麼人？敢對中央領導如此大不敬？那些知道消息的人則會在他們的耳邊嘀咕一陣，「這般這般」的「如此如此」的，哈！這些警察走起路來都輕了許多。
    在保安的帶領下，一群人到了我住的小屋門口，門沒有上鎖，我們在島上不用那東西，屋裡沒人，老婆打牌海沒有回來，估計也是在別人家睡了，鄧發祥的老婆特好客，晚了就不會叫這幾個牌友走的。老鄧更是不管這些，整天掛記的就是那幾壟菜地。
    「你們村長去哪裡了？」市委書記有些不耐煩的問保安。
    「我們村長大概是去釣魚了，您看漁具不在了，不過這麼大的島子，就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釣了。」保安說道。
    「他有手機嗎？立即打電話叫他出來，中央領導來了還釣什麼魚？」一個從省裡來的幹部說道。
    我們那些保安都是從15軍復員下來的，他們的頭更是15軍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跟著張建國走的鐵桿，多少也知道我們的一些事情，聽了這話就沒好氣的頂到，
    「我們不知道，他老人家天馬行空獨往獨來，要不你們去全島搜查一下？反正你們來的人多。」說完就離開了。
    上級來到基層視察，有地方官員接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中國流傳了幾千年的官場慣例，沒想到今天在這荒涼的小島上碰了壁，在這個島上，沒有人會去看中什麼官啊的，那群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的官員今天第一次遇到了沒有人待見的尷尬境地。
    「不要那樣的態度，咱們先進去等他吧。」黎珠江說完就領先進了我的小屋。
    小屋裡簡樸實用，不豪華卻透著高雅，沒有什麼現代的東西，客廳裡是一套普通的木沙發，沒有地毯，用普通地磚鋪的地面很光亮，牆上掛著全家福，還有一個條幅，是我自己寫的，用簡樸的隸書寫著「恬情」二字。
    黎珠江看著我放在茶几上的幾本關於釣魚的雜誌，眼中出現一絲羨慕的神情，一個工作人員在我的廚房裡找到了開水壺，點著煤氣開始燒開水，然後準備泡茶，可是大家都沒有帶茶葉，正準備叫人去外面找，黎珠江攔住說，不用去找，司徒這裡一定有，而且是好茶，說著他走進我的廚房拉開冰箱，果然，我的極品碧螺春是放在冰箱裡的，他找到了瓷碗，自己給自己沏上了一碗茶，開始品茗，那淡淡的茶香立時飄蕩在屋子裡。
    「司徒果然會享受生活，真是過的飄逸的很啊！」黎珠江在那裡發出了感歎。
    幾個隨行的官員也想去泡上一碗，可是看到黎珠江那樣的神情，沒有人敢去和他齊肩了，都打開自己帶的「礦泉水」在那咕咚咕咚的牛飲起來。
    我在阿松那裡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起來，阿松比我早起了2個鐘，正在那兒忙活餵魚哪，昨晚釣上來的大魚已經緩過勁來了正在找出路，阿松怕它跳出來逃跑，在上面也覆蓋了一張大網，見我起來了，阿松就喊，「你快點搞點東西食，我好肚餓啊！」
    「我要不在你怎麼辦？難道就要餓死了？」我打著哈欠說，我知道，阿松不會做飯，最多就是自己煎個豬排雞蛋什麼的，混一餐了事，晚上老婆心疼他會來叫他回去喝湯，他現在的脾氣很強，一門心思都在魚排上，喝完了湯就會又跑來魚排。老婆暈海，來不了，所以，乾瘦的他顯得更苗條了，今天我來了，他是成心要憋著吃一回大餐了。
    魚排上的廚房比我家的還大，什麼都齊全，我拿著笊籬到魚排上去撈魚先撈了幾條小魚仔，很快清洗完畢後按照廣東漁民的習慣用高壓鍋煮起了魚粥，然後又撈上來一條一斤多的石斑魚，還有兩隻螃蟹，很快，幾個海鮮小菜就弄得了，一條清蒸石斑，一個薑蔥炒肉蟹，還炒了一盤介藍，是我從阿松的冰箱裡翻出來的。就著魚粥我們吃了起來，突然，阿松跑到睡房裡拿出了一瓶「五加皮」，
    「來，飲少少，驅風寒的，當漁民的一定要飲這個酒的。」
    「哈哈，你這裡還有這個好玩意啊！」我高興的笑了。
    「漁父，漁父，
    江上微風細雨，
    青蓑黃箬裳衣。
    紅酒白魚暮歸。
    歸暮，歸暮。
    長笛一聲何處。」不由得我吟誦起蘇軾的調笑令起來。
    老酒喝多了，一股酒意透了出來，我叫阿松送我上岸，晃晃悠悠的回到村裡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沒有人提起今天有人找我的事情，也沒有人問我去哪裡了，幾個老夥計已經在茶肆裡殺開了象棋，鄧發祥坐在圍棋邊上向我招手，「今天不下了，喝的有點多，你找二順子下吧，這小子最近長棋了。」二順子就是今天那個不搭理官家的保安。
    回到家裡，老伴已經回來，從食堂打回來得飯菜放在桌子上，顯然還在等我，我說吃過了，不吃了，到廚房去燒水沖茶，拉開冰箱一看，我的茶葉沒有了，
    「老婆子！我的茶葉哪？」我大喊起來。
    「不是在冰箱裡嗎？」老婆走了進來看，「哦今天島上來了不少人，是不是他們給拿了？」老婆說道。
    「來什麼人了？幹嗎喝我的茶？」我不經意的問道，又走到書房裡去開另一包茶葉。
    「我也不知道，昨天打了一夜的牌，在老鄧就沒回來，下午又去看兒子了。」
    「哦，那就不管他，喝就喝了吧。」我念叨著打開新的茶葉包，放了一點在茶碗裡，然後把新開的放進冰箱。
    躺在竹椅上，喝著淡淡的綠茶，胃中的酒氣一陣陣的隨著酒嗝翻了上來，老婆又開始了嘮叨，
    「今天是不是又跑阿松那兒去灌貓尿了？喝成這樣。」說著拿了一塊毛巾過來給我擦臉。
    「昨天晚上我釣著了一條大魚，在阿松那養著哪，好大哦！有快四十斤了。真過癮，你說，我們老哥倆能不慶賀一下嗎。」一邊打著酒嗝，我一邊說著。
    「你就吹吧，盡看見你在海邊撿點小魚了，都曬在院子裡招蒼蠅，啥時候見你釣著大的了，哎！那邊那隻手。」老婆不屑的給我擦著手臂。
    「你瞧你，就不會鼓勵一下人家，整天就是冷嘲熱諷的。」我嘟囔著說著。
    「你再這麼下去啊，我看真成了漁夫了，兒子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管，他今年就要上高中了，你也不著急！」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這話你都不懂，再說，咱那小子不用我操心，他那小心眼裡主意大著哪，我看你也少跟著瞎操心，他自己的路叫他自己走，別老慣著他！」說到這裡，我拿起了茶几上的釣魚雜誌看了起來。
    一張紙片從裡面掉了下來。
    「司徒同志，國家正逢多事之秋，還盼早釋前嫌，盡快出來吧！黎。」
    「怎麼？今天黎珠江來過？」我瞪大了眼睛問老婆。
    「今天來了很多人，我不知道是誰？」老婆還是那麼回答。
    我閉上眼睛沉思了起來。
    第二天，我不出門了，來到俱樂部找了一台電腦，到網上去看看，這些電腦原本是給在這裡工作的年輕人用的，我佔了一台，幾個休息的年輕人都感到奇怪，原來村長也會上網啊。
    我迅速的瀏覽著國際網頁，現在的國際關係很緊張，歐美已經開始劍拔弩張，在西域，周邊的幾個伊斯蘭國家同印度的關係很緊張，我們在不丹的影響並沒有按照我的預想進行下去，反而是美國在這裡插了一手，同時聯合印度對我們的西域虎視眈眈，怎麼搞的嗎，對手這麼點戰略意圖為什麼沒有盡早發現？外交部是吃乾飯的嗎？一則小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國家今年財政緊縮政策不變，西部加大稅收政策的正規化落實，云云。」什麼意思？我心裡開始了不祥的預兆。
    「村長，有人找你！」外面年輕的保安叫我，我抬頭一看，「天！他老人家親自來『抓』我了。驢想卸磨可是這由不得驢啊！」
    主席一個人站在門口，那面容蒼老了許多，頁憔悴了許多，跟電視上的鏡頭差了許多，儘管這樣，大家還是認了出來。「主席！」年輕人都悄無聲的走了出去。
    「啥也別說了，我跟你走！」我無奈的說道。



        第三章 重入江湖

    主席看著我，「就不請我進你的家去喝杯碧螺春？」
    我強笑了笑，默默的引主席來到我的家裡，主席沒有帶幾個人，他知道在我這個小島上用不著那些蝦兵蟹將，也用不著多說什麼。
    我泡好了茶給主席端了過去，
    「主席，您說吧，叫我幹什麼？我立馬跟您走！」
    「不急，有這個態度就省了我費口舌了。」主席還是那麼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味道確實不錯，難怪老黎『偷』了半包茶葉。」
    原來是黎珠江拿了我的茶葉。
    「現在國際形勢很緊張，用兵估計是在所難免的了，可是國庫空虛啊！而咱們國家今年的財政收入不理想，中央開會討論這個問題，總理和財政部長項小成都推薦你出山整頓一下國家的經濟，這方面，中央的幾個人都認為你是專才，上次開會撤你的職也是考驗你一下，珠江同志還是很佩服你的，西域工作最近也是問題不少，所以，我們打算恢復你的所有職務，然後再掛一個中央經濟委員會主任的位置，政治局也決定補選你為常委，你的復出是眾望所歸啊！」主席認真的說道。「我們現在班子裡的人，搞政治出身的多，搞意識形態的多，搞軍事的也有，可是搞經濟的基本上沒有，而現在，統治國家，外交活動還有軍事預算等，無一個是與經濟分的開的，我們這些人想不出什麼點子可以叫我們國家現在能夠迅速的集中一批應急資金，如果採用透支的辦法，我們也沒有辦法保證不會發生通貨膨脹，難啊！」
    「怎麼就一下子弄成這個樣子？」我奇怪的看著主席。
    「我們原來的外匯儲備的主要結構是美元和歐元，現在這兩家鬧起來，咱們那些儲備不就打水漂了嗎？6000多億啊！放在那裡是廢紙幾張啊！」主席說到這裡心疼的不得了。
    「這些還不包括存留在一些個人和企業手中的外匯，是不是？」我看著主席問道。主席點點頭。
    我和主席正喝著茶，其他幾個老同志都恭敬的來到外面，我一招手叫他們進來，他們都和主席打著招呼，我對他們說到，
    「各位夥計，咱們的田園生活到今天就結束了，誰叫咱們都是共產黨員呢！大家都回去準備準備吧，我先走一步，你們隨後就來，家屬的工作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做，這是國家和民族的需要，咱們就是想清閒也清閒不了啊。」說完我對幾個人拱了拱手，算是給他們作揖了。主席也站了起來，
    「大家不要有怨氣，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在你們下野的這段時間裡，整你們的那些人挖空了心思想找你們的毛病，可是你們叫他們失望了，你們用自己的清白向黨和人民交了一份優秀的答卷，也叫那些人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今天，我不和大家多說了，時間緊迫，我和司徒要先走一步，希望你們盡早的回到你們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主席也給大家作了一個揖。
    「主席放心，我們是共產黨員，一定會服從組織上的安排。」大家齊省的回答到。
    當天晚上，我們小島就熱鬧起來了，我和主席第一時間離開了小島，直接坐專機去了北京，老婆在家裡大罵我沒有良心，答應她的事情還沒有兌現就又跑了，其他幾個人的老婆也在那裡數落著自己的丈夫，說是沒臉，給個骨頭就跟著跑了，那些老傢伙早就習慣老婆的絮叨了，都一聲不吭的收拾行裝，張建國把保安隊長叫過來，集合了保安隊，命令他們隨時準備回到部隊去，小伙子們嗷嗷叫。孫海軒則把當地邊防武警的人找了過來，移交了他的那些軍犬，囑咐一定要養好訓練好。我們的小島只能暫時交給阿鬆去管理了，阿松看著我們都要走，心裡難過的都要哭出來了。
    到了北京，中央立即召開了第XX界XX次中央全會，在會議上我被補選為政治局常委，鄧發祥為政治局候補委員，馬萬山、張建國、孫海軒等為中央委員，撤消了對我們的一切不實之詞，撤換了組織部長和宣傳部長的人選，黎珠江的排位由原來的第三位向後移動到了第五位，而我是常委中排在最末的。
    經國務院總理提名，人大會議通過，國務院宣佈任命我為國務院副總理，兼財經委員會的主任，軍委則任命我為軍委副主席和軍費開支統籌委員會主任，主管軍隊經費平衡問題。一下子一大攤的事情都湧到了我的這裡。
    一上任，我就把小易和小陳都調回來了，陳小山擔任我的辦公室主任，小易還是干秘書，我叫小易把今年的經濟數字都歸攏一下，包括軍隊方面的，事情千頭萬緒，繁雜混亂，弄的我簡直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這時我才想起古人的一句話，「治大國如烹小鮮」，的確是這樣，一個不小心，這國家就弄出了將近1萬億這麼大的一個窟窿，也就是說前些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而現在人民幣又作為國際硬通貨，大量的外流，一旦這些外流的人民幣再回過頭來擠兌我們一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當務之急是先把人穩定住，否則，人們恐慌起來，市場再崩盤，那國民經濟就毀了，當年馬來西亞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沒有控制好才出了問題。為此，我以政治局常委的名義要求中央開會，先要和中央通通氣才行。很快辦公廳就安排了會議，在會議上我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我的看法，
    「各位委員，由於事態嚴重，虛頭的話我就免了，下面根據我國最近的一些經濟數字和國際上的形勢我敘述如下：
    一、我國的正常進出口貿易出現大幅度虧損，加上外匯儲備的縮水，我們今年大概要虧損一萬億以上，原因主要是歐美兩個集團之間的摩擦，造成了主要外匯儲備貨幣的大幅度貶值，在外貿公司在年初簽訂的合約，到年底結算的，相當於我們白送了那麼多貨物給了對方，這說明，國務院一些部門對國際形勢和市場的動態分析等於是沒有搞，更談不上提前量，在上半年的一次會議上，我們曾經預見到今後的國際局勢，但是國務院的一些主管部門沒有執行中央的指示，國家外貿也沒有統一協調起來，現在這些進出口公司將外匯向中央銀行兌換等於是叫國家來承擔這次的外幣貶值損失，我國現在既然是實行的自由貿易政策，那麼叫國家買單顯然是毫無道理，但是國家又不得不買，為什麼？因為，如果國家不承擔這個責任，那麼我國占國民經濟60%的企業就要面臨破產，同樣是對我國經濟的重大打擊，看來這是一把雙刃劍，怎麼砍都要傷害到我們國家的經濟。
    二、中央和地方的權利矛盾沒有正常解決，現在更加激化了，從2003年開始的各種民用通訊裝備無序無章的上馬，汽車行業的整合剛剛好了一段時間以後最近又放任自流了，目前有各類汽車行業400多家，有的一個城市裡就有幾家，這些企業大部分對於國家來講經濟效益並不好，但是對於地方財政收入卻是一個大頭，所以一些地方政府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保住那個飯碗，同時也想盡更多的辦法去申請新的企業加入，這些行業間的無序上馬一方面使我們國家在這方面的產品在國內是絕對的生產過剩，另一方面嚴重的擠佔了其他行業的資源，現在由於國際形勢的緊張，外國市場突然失衡，這些企業面臨著大量積壓和資金周轉的困境，而一些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也發生了問題，這樣，勢必又要引起當地財政對其他行業的惡性徵收，破壞我們經過多年辛苦整頓出來的財政稅收局面。
    三、農業大豐收帶來了農產品的相對過剩，但是這一部分好解決，畢竟世界上糧食市場遠景看好，戰爭更需要的是糧食，但是我們有關部門對於這個認識不足，糧食倉庫嚴重緊缺，許多農民手中的糧食賣不出去，極大的挫傷了生產積極性。
    四、軍隊的經費嚴重失衡，部隊戰備訓練和平戰費用儲備嚴重不足，浪費現象極大，還有的是部隊的管理存在著體制上的弊端，多頭管理等於不管，這樣的局面對於經費的使用和管理以及監督都存在困難。軍工生產更是多頭制約，該裝備的到現在還沒有落實資金，應該更新或者退役的裝備還在大批量的加班生產，這個問題，軍委應該開專題會議討論。
    五、西域開發已經進入成長期，但是，相應的配套工程沒有跟上，西域氣候的改變極大的擴大了那裡的物產，而交通、通訊、物流、商業法則和金融協調都沒有跟上去，僅今年和田地區就爛掉了200萬斤水果和100萬斤鮮魚，還有，藏羚羊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450萬頭羊是要同我們人類爭地盤的，這個問題要馬上解決，被恢復的生物壓迫這在人類還是第一次，我看這個問題的產生極大的諷刺了我們那些拿工資不幹事情的官僚們。這些問題的發展非常不利於西域當地居民和新移民的思想穩定，更不利於西域進一步的發展。
    六、由於外貿和外匯儲備出現的問題，殃及到銀行、保險、證券等金融系統，壞賬大幅度增加，一些地方銀行甚至面臨倒閉破產的壓力。
    上面的問題都反映了我們現在的工作沒有提前量，都是如同在防汛，哪裡漏了堵哪裡，這種事後救急的做法顯然是我們不希望的，如果我們能夠把一些機構的工作做的更好，那麼我們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結果很可能就是不一樣的，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對我們的一個極大的教訓。」
    說到這裡，我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罵人。作為國務院總理也內疚的低下了頭。我雖然知道這半年，總理大部分精力是在幫助主席平衡政治局內部的權利鬥爭，但是，這種窩裡鬥給咱們國家帶來了多大的災害啊！
    「司徒同志，請你繼續講下去。」主席平靜的說著。
    「這些問題的產生責無旁貸的是我們中央出了問題，還是我在那次會議上的老話，我們的黨必須立黨為公，要解決這些問題必須使我們這些在這裡開會的人都明白『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道理，個人的名譽、地位、功績還有信仰同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來比都是渺小的和微不足道的。信仰是用來為人民服務的，就是我們黨的宗旨也是一樣，絕不是用來打量人和謀取個人利益的，因此，我建議中央，
    一、迅速決定在我們的國家重新實行外匯管制，外貿管制，我們以前可以放開，那是因為具備了放開的條件，現在收回來是因為條件被破壞了，在戰雲密佈的今天，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實現單方面的貨幣自由兌換政策和貿易自由政策，相信歐洲美國也會取消這些自由，更何況他們已經暗地裡限制了許多商品的自由貿易，鋼材、稀有金屬、高級電子產品、石油產品從去年起他們就已經開始控制了。所以，我們現在實行管制已經慢了半步。
    二、針對外幣方面的虧損，只能由國家先擔起來，但是，各企業手中的外幣也只能按比例逐年兌換，企業周轉急需的流動資金可以利用企業的固定資產和有價證券進行抵押貸款，特殊的可以用生效的交易合約中的銷售收入抵押，這樣一來，我估計小幅度的通貨膨脹是不可避免的，關鍵看我們把它控制在什麼範圍以內。外匯結算將以黃金等硬通貨為結算單位，或者以人民幣為結算單位，也就是說要堅決的走強勢貨幣的道路，我們國家在經濟上是一頭巨象，不在乎那些小國家對我們的騷擾，相對於美國和歐洲的經濟來講我們是好的，也正因為他們的經濟已經走進了死胡同，那麼他們之間的戰爭我個人認為已經無法避免，最遲不會超過明年的下半年，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談管制就為時已晚了，因此，我們現在就要對美元和歐元全部凍結，這些被凍結國家的在華企業一律使用人民幣進行結算，這樣做，對這些在華企業的生存是有好處的，否則我們叫他們拿上他們國家的貨幣走人，反正我們手上有大把他們國家的貨幣。還有的就是盡快的把世界銀行的貸款提前完本付息，把那些不值錢的儲備用掉一部分。實行這樣的政策，大部分出口企業可以穩定下來，國家雖然負擔了一點經濟上的損失，人民也承擔了一部分通漲帶來的損失，但這個損失是值得的，也是可以轉換的，我希望我們通過發行鈔票來彌補的這些虧損，能夠通過人民幣的強勢出口來讓外國人也分擔一點，但是我們還是必須立足國內的消化，因此我預計通貨膨脹要達到15%左右。對於地方小銀行，央行要動用準備金按照劃片歸類的辦法，指定國有大銀行收購，對於那些在經營中發生問題的地方銀行要依法處理，但是不能傷害儲戶的利益。
    三、盡快的起草限制進出口的貨物清單，對於戰爭物資嚴格控制。對於沒有參加戰爭的國家，要限制其對戰略物資的轉口貿易，一般貿易也要建立備批制度。
    四、改革人事制度，組織部門對於幹部的任免只能有推薦功能，而不應該是決策功能，任何一級幹部的任免都要有其直接上級的提名和考察，這樣做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會產生宗派和小團體，這就看我們是怎麼分析這個問題了，首先是要求我們的監察機構加大監察力度，凡是搞小團體利益的堅決打擊，堅決鎮壓，決不手軟。其次也要求我們的幹部在工作中自覺的抵制和肅清小團體利益這些私心雜念。這樣做是會出現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現象，那麼只要抓到那個熊將砍掉他就是了，出以公心，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的拉幫結伙是值得鼓勵的，那是一個能夠為民族利益為國家利益做貢獻的戰鬥團體，是宏揚黨內民主作風和高尚氣概的積聚地。不這樣改革，在黨內不是照樣有那些不正派的團體嗎？如果前一段我們黨內也有一個正派的團體去制衡那些不正派的團體，我們國家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
    說到這裡，黎珠江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他還是沒有吭聲，也是，他的那些親信實在是不給他爭臉，弄的國家現在這個樣子，他的確是虧對國家和虧對人民。而主席和總理則在那裡不住的點頭，軍委常務副主席章小年則在那裡不以為然。
    「五、對於國家現在的經濟形勢要認真分析和順勢利導，我們現在不能在國際貿易上著眼那些發達國家，也許一場戰火就要把他們打到原始社會了，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把國家的經濟運行轉移到我們東亞聯盟的內部來，轉移到不發達的第三世界國家，轉移到我們周邊的國家。因此，重點是促進國家內部的商業發展，帶動周邊的商業發展，這一點要向老百姓講清楚，我們不僅要鼓勵老百姓存錢，更要鼓勵老百姓花錢，只有這些資金流動了起來，才能使我們的經濟得到發展。只有我們的經濟發展了，百姓們才會安心生活，否則人心惶惶，人家沒打咱自己先亂了。還有就是要提高個人財產的納稅等級，個人財產越多的納稅比例越高，在全國平均水平以下的不繳納個人財產稅，如果有人膽敢轉移財產或者細化財產，那麼就加倍罰，我們一定要對這些為富不仁的富人進行打擊，社會的不均是造成一些社會矛盾的起因，過多的佔有就必須用過多的付出來平衡。當我們的民族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相信大多數有錢人是會站在民族利益這一方面的，我國目前的富人僅佔人口的5%，但是他們手中的財富卻集中了全國的65%以上，這些錢我們可以找他們先『借』出來，或者是籌集出來，總之在國家為難的時候，他們有義務向國家盡責。
    六、在外交方面，我們的目標是力爭我們的東亞聯盟不要捲入戰爭，相信這一點我們的盟友會和我們有共識。美國在印度弄了一把，他還有力氣弄幾把？在我們周邊跟我們拼經濟實力那他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撞，其實現在這種經濟援助對於印度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貨幣的大幅貶值使得盧比都開始堅挺，這也許是印度政府沒有想到的。同時，我們還有責任拉住俄羅斯和中亞的幾個國家不要捲入戰爭，這是有一次重新劃分世界勢力範圍的機會，我們不要放過這個機會。中東地區，阿拉伯人和猶太人是世仇，這個結打的太深，已經不好解開，現在，在中東地區的劍拔弩張就是這種世仇的另一種反映，所以大家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我們愛好和平，我們反對戰爭，他們要打我們兩不相幫，至於發展到影響我們利益的時候，我們要看局勢看我們的最大利益進入，這就是我們近期外交的基調。
    七、軍事準備方面，我們現在的軍隊長期不打仗，部隊都退化了，特別是一些將軍的思維退化了，這個話題就不在這個會議上講了，希望軍委召開專題會議去研究。
    八、立即重申西域的開發政策，我們黨對西域開發的決心不變，我們對西域人民的承諾不變，西域的稅收政策按照原來的即定方針不變，否則那裡要大亂的，既然現在西域缺少的是配套的設施，那麼我們無妨把這些東西放開，叫那些專門做出口定單的企業把目光投向那裡，當然我們還是按照規劃來，不能一放就亂，我建議，立即恢復鄧發祥馬萬山等幾個同志在那裡的工作，一是順應民心，二是這幾個同志在那裡工作基礎好，經驗也豐富，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廉吏、能吏。」
    會議一直開到半夜，基本上是我唱獨角戲，最後，會議原則通過了我的建議，於是我又緊急安排財經口的幾個部門開會，研究新的金融政策和平抑虧損的計劃，項小成幾乎像牛皮糖似的粘住了我，因為他知道，那要填的窟窿實在是太大了。



        第四章 斂財有道

    財政部長粘著我無非是怎麼解決今年的財政赤字，我忙的每天只能睡二三個小時，幾個財經口的頭頭都盼著我給他們拿主意，眼看就要過年了，我放下其他的事情，專門召開了這個會議，出席會議的有財政部長項小成，人民銀行行長周萬有，國家稅務總局廖滬生，證券會主席錢森，經貿部長章光達和外匯管理局的穆建萍，在會議上各方都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但是沒有人提出解決的辦法，我看著他們，心裡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工作的？啊！看看你們一個二個的，說起來都是這個學位那個學位的專才，怎麼到了節骨眼上都啞炮了？說白了是你們都知道現在該怎麼幹，但是都怕擔責任，怕將來的青史給你們抹上黑黑的一道，是不是？項小成，你這個財長是怎麼幹的？如果只是要個管家婆，我看你老婆都比你管的好，用不著模你在這裡人摸狗樣的坐著，你們都是喝共和國的奶水長大的，都是共和國的墨汁把你們培養成為MBA，成為博士，博士後的，遇到現在的問題，你們以為你們這樣明哲保身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不要跟我說你們是執行者這樣的話，你們自己要是沒有真才實料，那麼就請你們讓開，你們要是還是國家的公務員，還是共產黨員，那麼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你們就給我把解決問題的辦法想出來，我不要你們擔責任，我自己會擔，否則咱們這個會議就不要開下去了。」說到這裡，我用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在座的幾位。這些人在官場上都混油了，政策方面的事情等閒不拿主意，就是對國際上的變化有認識也不會提出來，因為，他們不想去找麻煩，現在事情緊急了，他們可以鼓動中央去把我這個半調子的經濟學家給弄出來，也不願意自己去承擔什麼政治風險，我看透了他們才對他們發火的。項小成被我數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按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錯，可是他天生就是一個跟在人家後面跑的脾氣，他的特點是善於控制當前發生的問題，而不大會預見什麼經濟問題，最近出現問題後他的思想壓力很大，膽小和喜愛顧眼前利益的他的確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而周萬有則是典型的官油子，接受上級的批評可以臉不變色心不跳，你要是逼他說，他什麼都明白，你要是不逼他，他什麼都可以裝糊塗，叫我這一罵他開口了，
    「解決問題還不就是那幾招，不說大家心裡也都明白，到這裡開會不過是要一個做椽兒的主拍板而已，至於怎麼控制，我想大家還是都會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拍板，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窟窿是11080多億，今年銀行增發貨幣大概是按照原來的指數推斷出來的，也就是4500億左右，按照我國今年GDP的增長速度是合適的，但是由於一些出口企業的實際外匯折算收入和產值間的差異太大，這個增發量就不夠了，各銀行都有大量的外匯匯率虧損，我們有一筆算一筆，把外匯貶值的差額部分用增發貨幣來補足，但是不是一次性，這個虧損我們要用三年的時間來消化，因此，第一年我們只能消化掉三分之一，也就是增發3500億鈔票，其他的先掛帳。
    稅務總局盡快拿出高收入高資產人員的稅收方案，我的意見是這裡最少要給我擠出3000億來，重點是月收入2萬以上的高級白領和個人資產在1000萬以上的富有階層，不管那些企業的白領玩什麼樣的花招，按照其實際消費水平和購買力水平計算他的收入，還有那些打算分散財產的富人，他要分散可以，必須到國家公證部門和法院辦理分割手續，其他的一律不能作數，讓他們不要以為只要弄一張字據就可以逃稅，稅務部門要加強對逃稅的打擊力度，同時也要把那些什麼教育基金建設基金等等的雜項取消，我們沒有必要去搞那些捏著鼻子哄眼睛的做法，說是臨時性的，已經臨時了快三十年了，還不如固定在稅率裡面，對全國各類企業一碗水端平，我們的政策是，該征的一分不能少，不該征的一分不能多。
    關於地方財政收入這一塊，我的意見是取消地方財政收入，由國家統管起來，現在已經進入大空時代，我們國家的網絡早就四通八達了，不是歷史上的那種音信不通的年代，現在許多外企在異地設立大型分公司都不設立財務部，為什麼？他們的總公司可以統管起來，各地的政府用多少，增加多少，需要多少備用金，這些都是可以由中央財政部統一控制的，地方的這些財政收入就可以歸並到稅務部門去，國家統一使用和管理也就可以彌補地區的差異和不平衡，至於地方上發展經濟的動力應該是取決於經濟規律而不是長官意志，地方行政官員的主要目的是為人民服務，是服務而不是統治，用畫地為牢的地方繁榮來鼓勵官員的勤政不是我們的傳統，那是封建社會王公大臣的想法，基層組織的費用本來就是分攤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的，這裡我指的是鄉政府以下的機構，沒有了鄉一級的攤派，這些農村的基層單位就會更透明的實行稅收和管理公益金，也保證了各級幹部的清廉，從鄉以上的政府機構按照編制計劃和實際工作需要核定費用應該說是可以做到的，司法系統的費用、治安系統的費用單列，各省由財政部設立一個專門的派駐機構管理這些費用的發生，武警部隊的費用納入國家軍隊的預算，不要在給地方增加負擔，一方面地方面對這樣的部隊很為難，另一方面地方武警由於經費制約，發展極不平衡，有些縣中隊為了節省經費，兵力還不到一個排，遇到重大騷亂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各部隊反映速度這麼快，沒有必要在發達的經濟地區設立縣中隊這樣的部隊，歸攏到中心地帶相關的幾個縣集中起來使用力量會更大更有效，當然這不能一刀切，邊遠地區的武警部隊要另外考慮。
    關於教育經費這一塊，我個人認為，不能按現在一鍋端的辦法，也不能完全按現在學生就近上學的原則去做，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子也要辦學堂，理由當然是冠冕堂皇的，但是這是少慢差廢的做法，大家都知道，放一隻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一個規模比較大的學校的成本肯定低過規模小的學校，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有條件，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遍地開花？那些遠一點的孩子，完全可以安排校車接送，還可以安排住校，這些都是現在的科技水平可以解決的問題，我想大家都是很容易區別是養一台車或者建設幾幢宿舍的成本高還是養幾個不那麼稱職的民辦教師的成本高？是在規模比較大的學校裡的教育質量好還是在那簡陋的學校裡的教育質量好？國家教育經費過去幾十年裡每年都以10%的速度遞增，可是效果並不好，到現在還在搞什麼『希望小學』，對於這樣的活動我都感覺到臉紅，那些增加的經費到哪裡去了？到了那些拚命吃國家的人的口袋裡，教育是個非常好的保護傘，很多人就往這個系統裡鑽，因為可以旱澇保收，可以每年有兩個帶薪的假期，我看到一個材料，一個中等發達的縣裡每年僅教師員工的工資就要1。8億元，那麼這個縣有多少人口？不到90萬，在校學生不過18萬多，每個學生的成本費用是1000元，而每年考上高等學校的人數不過區區500多人，這樣的教育成本我們能夠接受嗎？因此，我們要把教育這一塊的空白點給抹掉，這樣一來，節省300億到500億應該是有希望的。
    關於公路收費問題，現在全國各地的大小收費站有上萬個，不談花費在修建這些收費站上的資金，僅就是這些收費站上的工資人員就有上百萬人，這些人是不創造一分錢的價值的，可是他們的工資絕對不比普通人的低，大批的收費站也給那些不法分子提供了搶劫的機會，幾年來發生在收費站的搶劫過路費的案件大大小小有幾百宗，這些公路大部分是國家投資建設的，可是卻成了地方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在運輸成本上和效果上也是不科學的，我曾經自己開車去過一些地方，最密集的時候平均不到20公里就是一個收費站，前任老總理曾經下決心要取消這樣一個陋習，提出費用攤在油價裡面，但是沒有成功，為什麼？那些反對派提出的理由是農民的利益，我倒想問問，我國的農民到底一年能燒掉多少油？不到我國油耗的1%，根子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還是地方的小金庫利益，這些也都是由於地方財政分灶吃飯造成的，所以，在這個方面每年國家要損失幾千億，油改費的變革是必須實行的，這是歷史發展的規律，農民的損失可以通過對使用農用機械的農戶的稅率調正來補償，取消各地的收費站，凡是企業和地方建設的公路，國家可以按照折舊後的價值上浮5%一次性收購，今後的國家公路建設按照國家計劃與地方計劃平衡解決，投資可以由地方各經濟企業籌集和組織，建成後加上應得的利潤再由國家收買過來，一些鄉鎮的公路建設應該鼓勵為公益事業，就是他們自己想收費，可以，批給他們，看他們能招徠多少客商，要用經濟規律來制約這種陋習，最後他們自己就會取消的，我國的大型公路網基本已經完成，沒有必要再去為一些人的個人利益去付學費，更沒有必要去找資金修那些看似有必要實際沒車跑的公路，就是在廣東，我都跑過一段高速公路，那裡的收費員正在打瞌睡，公路接縫中的蒿草長的有半人高，為什麼？收費太貴，沒人跑。改革這個收費，我們大概能夠相對集中1500億到2000多億的稅金收入。這個工作比較複雜，可以先從幾個國家管理的國道省道開始，縣以下的先放在那裡，當油成本上去以後，我看還會有多少司機去走那些收費的道路，回過頭來是他們要找我們賣路。因為油成本的增加是和過路費的取消聯繫在一起的，因此對其他行業的成本增加影響不會太大，一些燒油的企業也可以向對待農民那樣通過核定稅率減免幅度來補償。
    同志們，我們國家在管理上漏洞太多了，許多人就是在鑽我們的空子，管家婆要管而不是當簡單的出納員。
    今天我說的這個題目比較大，財政部要認真的權衡一下以後報中央和人大討論。」當我說到這裡，項小成眼睛睜的快要從眼眶裡掉了出來，他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改變國家財政制度的建議就這麼被我輕輕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這樣的改革我預計最少可以使我們減少1000多億的支出，也可以精簡掉相當一部分白吃國家餉銀的蛀蟲，現在吃國家財政收入的人由多少？有4000多萬！平均每35個老百姓就要養一個公務員，再這樣下去是會把我們的國家吃垮的。難度是有些大，但是我們要去做。」我堅定的說到。
    會議在我的引導下，主要是從國家管理的各個漏洞著眼，找出了不少省錢的辦法，銀行系統的競爭成為無序的競爭也被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現在國家大大小小的銀行有幾百家，雖然銀行是獨立的經濟實體，但是無序的競爭也代表著一些小團體和地方的利益，也消耗了國家整體的財力人力，人民銀行行長周萬有在聽到我前面的講話以後，明白了在我的手下是不能混的，他立即打開了話匣子，
    「我們人行早在1995年就規範了設立銀行的相關法規，其後有多次出台了修正案和監督法案，防範風險法案等，但是，我們那個時候嚴格講是照抄外國的管理辦法，強調商品經濟的自由競爭，這從根本上是與我們社會主義大經濟思想相違背的，銀行的競爭說白了就是資金的競爭，有競爭就必然會有失敗，那麼失敗的資金是誰的？還是我們國家和人民的，亞洲金融風暴以後，我國許多地方信用社發生問題，有的還牽涉到官員的腐敗，這些都是說明銀行系統在我國還沒有摸索出適合中國國情的路子，受司徒同志的啟發，」這小子很會拍馬屁啊！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我覺得在我國沒有必要存在那麼多銀行，西方國家的銀行發展史其實也是一部血淚斑斑的傾扎史，他們的大銀行的發展也是通過犧牲小銀行的利益儲戶的利益成長的，發展到20世紀60年代以後才有了央行的保險機構，但是也不是全保，在過去的幾年裡，我們國家也因為一些銀行的倒閉而受到損失，這樣的道路我們是不能走的，我們的國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國家的性質決定了我們的銀行必須對人民負責，對儲戶負責，那麼那些經營不好的小銀行最後的倒閉都是由我們人行擔起來，這不是放縱了這些不法的金融老鼠去鑽我們的空子嗎？因此，我建議收攏亂七八糟的經營不善的小銀行，嚴格審批新申請的銀行，原則上不在增加銀行的名額。對於有一定實力的大銀行也要加強監管機制，地方財政收歸國家統管之後，這些小銀行存在的基礎已經消失，對於各地企業的資金支持完全可以通過當地的大型國有銀行辦理，對於這些銀行要建立投訴熱線，凡是故意刁難客戶的經查實實行扣分罰款制度，我們的銀行必須要為國家斂財，必須要為國家省錢。」
    我看著周萬有，這小子肚子裡是有貨的，就看我怎麼發掘了。
    「好！我同意周行長的看法，請你回去後立即組織人搞出個方案來，我給你，給你三天時間吧，我等著看。」說完我對周萬有鼓勵的樹起大拇指。
    「根據剛才司徒同志講的精神，我心裡默算了一下，我們稅務部門大概要增加人手15萬人左右，新建機構4500個，還有，……」
    「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啊還是裝糊塗，」我打斷了稅務局廖滬生的發言，「增加人手我還叫你趕為什麼？中央統管財政以後，地方稅務局就取消了，你有多少人要精簡和多少機構要合併才是你的難題，你默算出來我們一年可以多增加稅收多少了嗎？」看著廖滬生尷尬的樣子，我心裡念叨著，「這些混官是怎麼爬上來的？」
    「沒有，我還沒有算到那裡，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會少，我回去後立即組織人計算。」 廖滬生唯唯諾諾的說著。
    我看了一眼項小成，這時他已經興奮的眼放綠光了，這是個見錢眼開的傢伙，好在他是為國家見錢眼開，只見他兩個手不停的在面前的電腦上敲打著，我知道，後面的計劃我不用操多少心了，他是個將才不是帥才，給他劃出道道，他的鬼點子也就冒出來了，果然一會他就說，
    「如果我們這個方案可以得到批准，那麼最遲明年底我們就可以收支平衡了，但是這麼大的動作，下面的那些封疆大吏們能不能通過還是問題，不過這不是我們這裡討論的問題，我們是拿出藥方，至於病人吃不吃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他心情舒暢的向後靠了靠。
    「我看你是滑頭，難道我們就不應該考慮怎麼去避免矛盾激化的辦法嗎？你呀這個自掃門前雪的毛病總改不了。在歸納總體方案的時候，你必須給我加進去怎麼緩和地方無財權後的逆反心情的辦法，否則我這裡就通不過。」我嚴厲的說著。
    解決財經問題的方案很快就報送中央並通過了，但是人的問題的解決遠沒有那麼容易，好在每年的黨代表全會和人大例會在春節後就要召開，統一全黨的認識，統一全國人民的認識是這次大會的中心議題。



        第五章 治國之本


    黨代會上，今年破例安排了我在會議上做《關於國民經濟發展的報告》，在報告中我回憶了過去我黨各個時期的經濟政策的變革和剖析了這些政策變化的利弊，闡述了當前國家的經濟形勢和國際經濟形勢，最後提出了改革經濟的具體方案，在結束的時候我說，
    「同志們，我們黨經歷過了無數的艱難險阻，克服了無數個不可想像的困難，才帶領中國人民走到了今天，我們已經成為世界上數得著的經濟大國，也是對世界有巨大影響力的大國，但是我們還要看到我們存在的問題和不足，在我們一些黨員幹部中還殘留著過去時代的產物，殘留著意識形態裡的階級鬥爭的想法，這些過時的觀念阻礙我們的前進，阻礙我們的發展。

    當前國民經濟受國際形勢的影響已經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我們國家從照搬蘇聯的計劃經濟改變到有自己特色的多種成分的市場經濟，我們用了30年把一個貧窮落後的中國建設成為一個具有初步發達的小康社會，當今的世界很不太平，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治理我們的國家，我們必須對已經不適合我國現有國情的制度和體系進行變革，在這個變革的過程中必然會傷及到一些人的個人利益和權利，但是我們個人的權利和利益同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利益相比較起來是微不足道的，是不值一提的，我相信我們的黨員能夠正確的理解黨中央的用心，能夠團結在黨中央的周圍，把我們的國家治理的更好。

    我們是執政黨，那麼我們就要立黨為公，就要執政為民，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毫不動搖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全國人民的擁護，我們才能為民族做出貢獻，只有這樣我們的黨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儘管在我們面前還有更多的困難，還有許多我們難以逾越的障礙，但是，有我們的黨，我們什麼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有我們六千多萬基層黨員的先鋒模範作用，我們一定可以帶領全國人民走上幸福的康莊大道。

    謝謝各位代表！」

    我的改革方案在代表中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局面非常戲劇性，以省廳一級的代表的觀點，這是竭澤而漁，徹底的剝奪了地方的自主權，特別是南方沿海一帶的代表，有些代表甚至拍了桌子，這些人是少數，但是職務和在黨內的地位都比較高，只有鄧發祥、馬萬山、牛華西、周洪風等省一級的代表是堅決擁護的，而一些縣以下的幹部是堅決擁護，因為他們的地方財政長期吃緊，有的地方幹部為籌集縣委機關的工資都急白了頭髮，能夠給國家包起來可以讓他們放手的去進行其他工作。一個偏遠的縣委書記說，他上任二年來，只幹了一件事，也只能幹一件事，就是給全縣的幹部每個月去籌集工資，就這還欠著三個月的工資沒有發出去。持贊成意見的是大多數人，但是大多是普通黨員代表，我們幾個政治委員委員分別下到各個省代表團的駐地，參加討論，一方面聽取意見，一方面做工作，在討論的過程中，大會又集中聽取了總書記做的《關於黨內思想統一》的政治報告，在報告中主席全面闡述了立黨為公的理論，他說，
    「建國六十多年以來，我們黨內的條例規定，國家的法律政策，政府的制度規章都已制訂的比較完善，比較全面，我們黨的成員、在各級政府的官員、廣大公務人員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怎樣去做都有了明文規定，完全是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但在實際上，人們看到了屢屢出現的貪贓枉法、胡判錯判，屢屢出現的涉黑、擾民事件，屢屢出現的大規模的制假售假，屢屢出現非法礦井、危險品作坊死人的安全事故，屢屢出現的藏污納垢的腐敗現象……這一切的責任都應該追蹤到我們政府的各級領導，這一切都是我們執政黨沒有盡到責任，沒有採取有效的方針和措施。如果我們黨的幹部能為黨綱負起責任，政府官員能為權力負起責任，公務員能為崗位負起責任，那麼我們的民眾也能對社會負起自身的責任，一個全民族全社會都能「刻盡職守」，做好自己分內事情的中國，將會迸發出什麼樣的能量？這個世界上誰能敵？！」說道這裡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三個代表，是我們黨在新時期的綱領，執政為民是我們黨的宗旨。三個代表只是三句話，並不難理解，但是要是真正做到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領會三個代表的真正含義不是要你們天天把三個代表放在嘴上講，不是叫你們每事必稱三個代表，而是要你們把三個代表裝進心中，能夠天天事事對照三個代表的要求，貫徹三個代表的目的就是要全黨的同志們付諸行動。

    同志們，我們要真正地做到 三個代表，就得切實地做到執政為民，什麼叫做執政為民？那就是從刻盡職守開始，按照職守的規定做好本職工作，刻盡職守就不會貪污，也不會受賄，刻盡職守就是不允許貪官私肥，刻盡職守就更不能讓國有資產流失，只要能夠刻盡職守，就不會在一個地方頻頻的發生各種安全事故，就不會讓一個地方的制假售假肆意氾濫，堅持刻盡職守，我們的黨，我們的國家機關就不會人浮於事，就不會敷衍推委，堅持刻盡職守，每一個黨員幹部就會主動地去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從刻盡職守開始，我們就會有一個廉潔的執政黨，有一個廉潔的政府。我們在這裡說的刻盡職守它不是口號，不是理念，而是一把具有刻度的尺子，是看的見摸的著的，只有我們黨的成員、政府的官員、公務員們都能做到刻盡職守，那麼執政為民才能得以具體的體現，三個代表才能真正落實在我們的革命實踐中。因此，我們號召在全黨、全國的公務員中發揚刻盡職守的精神。

    我們還要大力宏揚民族氣節和革命的英雄主義，眾所周知，中華民族是個英雄輩出的民族，中華正氣浩然長存，這是我們民族的象徵，民族的靈魂。先烈為了民族的利益不惜灑下最後一滴熱血。可是今天卻有那麼一些人為了一點私利而不惜背叛民族，為了一點私慾去搞腐敗搞宗派，我們作為一個革命的政黨要時刻警惕一些人的信仰失落，一些人的良心麻木，一些人的道德淪喪，要警惕那些人的頹廢和叛逆。

    商品經濟的發展必然會造就許多的金錢，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要保持冷靜，保持清醒的頭腦，要從孩童開始，用中華民族的正氣來熏陶我們的下一代，用刻盡職守精神來培養下一代，用革命英雄主義教育下一代，用現代科技的知識充實下一代。

    經過無數先輩們長期的艱苦奮鬥，我們中國終於邁入了一個社會安定，生活比較富足，國家強盛的時代，但是我們依然面臨著重大的挑戰和艱巨的任務，當前的國際形勢並不樂觀，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對於我們的掠奪戰爭威脅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於我們的遏止從來沒有停止過。我們要勵精圖治，清廉執政，只有清廉執政才能求得全黨同心，全民同心。才能在世界上立於不敗之地。

    立黨為公就是要求我們的黨是為了全國人民謀利益的，是為全國人民謀幸福的，那些還在想著自己的利益，想著小團體的利益的人請你們清醒吧，不要再在個人主義的泥潭裡滑下去了，不能立黨為公就談不上執政為民，不能立黨為公就更談不上刻盡職守，從而也就不能夠真正做到執政為民，一個不為民的政府人民會相信他嗎？會擁護他嗎？

    因此，我們的黨員幹部在考慮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時候，首先想到應該是全國大多數人民的利益，想到的是國家民族的利益，只有我們的國家昌盛了，只有我們的人民幸福了，我們的黨才能夠實現自己對國家民族的諾言。

    同志們，在新的國際環境下，要保住我們的和平環境並不容易，要保持我們的發展勢頭更不容易，今天的變革是為了國家更大的發展，一個制度的出現和消亡都會有他的歷史發展過程，都是根據具體的外部環境來建立的，我們今年面臨著巨大的財政壓力，如果我們不能精打細算，如果我們不能聚沙成團，那麼我們用什麼去面對外部列強的威脅呢，連這麼小的一點痛苦都不能忍受，不能理解，那麼我們還在這裡奢談什麼黨性和覺悟？」說道這裡，會場裡鴉雀無聲。主席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在過去，我們放權太多，養壞了一些人的脾氣，個別人仗著搞經濟成績好，趾高氣揚，老虎屁股摸不得了，這些人我看也就是閻錫山式的土老財罷了，這不是我們黨需要的幹部，更不是我們人民需要的父母官，解決我們當前的經濟困難是今年全黨的大事，是我們保衛和平的基礎，誰要是在這個問題上不顧大局，不講黨性，那麼我們請他離開我們的黨，離開我們的人民。

    我們的黨是經過考驗的成熟的黨，是得到全國人民擁戴的黨，誰要是再給我們的黨抹黑，誰要是再給我們的黨丟臉，全黨共誅之！全黨共討之！」

    嘩！全場長時間的掌聲，這掌聲反映了黨心民心，反映了我們黨的正氣。

    在以後的討論中，我的改制方案得到了補充後獲得了通過，全國經過大區規劃以後，政府開支由大區統一調配，全國共分為六個大區進行財政預算單位，在六個中心區設立國務院派出機構，統籌管理全國鄉以上政府部門的各種支出，而財政收入主要體現在全國的各種稅收當中，這個方案將提交給人大討論通過後執行。

    為了杜絕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幹部，全會制定了嚴格的黨員操守規則，對於涉嫌腐敗的人員，凡是黨員幹部的罪加一等，這一界中央是一個下定決心要懲治腐敗的中央，是一個一定要端正黨風的中央。是一個全國人民盼望已久的中央。

    接下來的人大例會沒有花什麼力氣就通過了改革議案，民主黨派的人士看到共產黨改革的力度感到驚訝，看到改革的深度感到佩服，看到改革的決心感到羞愧，因為，在政府工作中的民主黨派人士也有不少是腐敗分子，也有不少是垃圾，對於這些人，共產黨大多為了照顧民主黨派的參政議政，一般都是從輕發落，而現在，共產黨提出了本黨同志犯法罪加一等的做法實在是叫其他黨派不得不服。

    政府收支體系的改革，使我們國家在短時間內集中了大量資金，但是，貫徹分流多餘編外人員的問題並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為此，我們提出了幾個解決辦法，一是安排在國有企業工作，考核上崗，二是提供一定的無息貸款資助自謀生路，三是進培訓班重新學習，進入社會崗位競爭。四是優先給予參加公務員上崗考試，優先錄取。

    地方上的財經問題總算是有了解決的辦法，為了平穩過度到現在的模式下，總理和各部門的頭頭們穿梭般的往來各個省區，為了更好的貫徹中央的精神，搬掉一些阻力，中央下決心撤換了幾個南方沿海城市的市長書記，對於一些有想法的省委書記和省長也把他們送到了中央黨校學習。可是軍隊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我帶上小易又下到總裝備部，總參謀部，總後勤部，空軍和海軍以及二炮去摸材料，好在我是從裝備部那裡出來的，在那裡鍾南山倒是很配合，其他部門就困難點，對於我這個半路出去又回來的，沒上過一天軍校的人，他們是從心裡看不起的，但是軍銜和級別在那擺著，不應付我也不行。

    從摸回來的情況看，部隊對於裝備的管理和經費的管理問題比地方上還要大，問題就出在我們這裡部門的頭頭基本上沒有商品經濟的概念，他們不明白，軍隊也是要計算成本的，比如，一架飛機或者一輛坦克在平時需要多少經費養護，訓練需要多少經費，一旦發生戰爭需要多少經費，這些他們只有個大呼嚕的數字，而具體到什麼程度，準確到什麼程度只有天知道。說是部隊自己有一套完整的網絡系統，可是我從裡面調出來的庫存資料前後矛盾，讓人摸不著頭腦，為此，我只好親自到一些倉庫裡去調查，而且這種調查一定不能提前打招呼，否則就什麼也查不著了。

    早春的武漢雖然已經是春暖花開了，但是倒春寒還是時不時的侵襲著人們的面孔，武漢是個很奇怪的地方，冬天因為沒有嚴冬，大多數的家裡是沒有取暖設備的，而這裡的人比北方人還禁凍，一般的年輕人在0度左右還只是穿一件薄薄的毛衣加上一件外套，下面也就是穿上一條內庫再套上牛仔褲就算完了，北方人來到這裡都凍的直搓手，可是他們卻沒事一樣，要是偶爾晴天的時候，那屋裡比外面還冷，到了夏季，炎熱加上濕悶，絕不是北方人可以受得了的，可以說熱的都要喘不上氣來。

    武漢原來有一個大軍區，後來在第一次裁軍的時候撤消了，但是這個軍區原來就是我國的戰略預備隊，集中了大量的軍需倉庫，幾乎什麼樣的倉庫都有，軍區撤消以後，這些倉庫絕大部分都交給了總後管理，總後在這裡光軍一級的基地指揮部就有兩個。到了武漢以後，我直奔設立在一個小鎮上的XXXXXX倉庫，當那倉庫的主任知道我的來意的時候，簡直部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共和國的上將就這麼簡單的帶著幾個人直接到了基層，他一方面熱情的接待我，一方面向基地指揮部匯報，我部管他，直接叫他帶著我去看倉庫。

    這是一個佔地很大的倉庫，大部分庫房都是隱藏在鬱鬱蔥蔥的山地裡面，營區管理的很好，到了這裡部仔細看還以為是到了自然保護區，各種裝備井井有條的存放在倉庫裡，我通過賬物核查，基本上沒有發現差異，但是一些淘汰的裝備在這裡堆放了不少，我問主任，「這些裝備是什麼時候到的，部隊還領用嗎？」

    「報告首長，這些裝備從10年前就開始進庫，現在每個月都有進庫，而部隊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停止了這種裝備的使用，我們的報告在前年就打上去了，去年又打了一個，但是沒有回音，再要發來，倉庫都沒有地方放了。」倉庫主任立正回答。

    「哦，你們都報到那些部門了？」我平靜的問道。

    「報告首長，按照規定，我們分別上報到基指和總後計劃部，企業部。」主任回答。

    「好，你的部隊管理的很好，我代表軍委向你們這些基層幹部和戰士致敬！」說完我給他們敬了一個禮。

    「我還要到其他部隊去，今天就到這裡。」我說完就準備離開了。

    「首長部在我們這裡用餐嗎？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那主任失望的說。

    「不用了，你準備的會有人來吃的，你不是已經向基指匯報了嗎，那麼你們基指的汪司令一會也就到了，你就請他吧。」說完我命令開車。

    下一個倉庫是軍火倉庫，管理的更嚴，連我這個上將都要被探測儀給檢查了一遍才能進入，基本情況和第一個差不多，隨後我一連走了32個倉庫，部隊的管理和訓練都是優良的，這畢竟使我放了很大的心。那汪司令就像跟蹤追擊一樣的跟在我的後面找我，直到我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的時候他才追上我。



        第六章 整頓軍務


    當胖乎乎的汪向東氣喘吁吁的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我正坐在沙發上喝著信陽毛尖，是路過武聖關的時候買的，剛出的新茶，味道很不錯。汪司令看到我忙給我敬了個軍禮，然後說，「司徒副主席，您看，我這可是圍著轄區追了您一圈，結果您在這等我哪。」一口的四川鄉音夾雜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

    「你坐下說吧，先喝杯茶，緩口氣。」我笑瞇瞇的看著他肥胖的身子。

    他掏出手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然後坐了下來。

    「部隊管的不錯，走了這麼多家倉庫都是井井有條，不過我不明白，基層單位打了那麼多報告上來，那些已經退役的裝備為什麼還要進庫？你們這裡沒有收到報告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光老式的多用途吉普車你們這裡就庫存了300多輛，這是怎麼回事？」我淡淡的問道。

    「報告我們都及時的轉上去了，而且還附上了我們的意見，甚至我們都以不收相威脅，可是，您想啊，那上面的根子多硬啊，不是這個部長來個電話，就是那個司令來個電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報告都打到軍委了，也是沒有能解決。您來了我們算是有盼頭了，嘿嘿。」這汪司令還在真是個好脾氣，說話總是帶笑。

    「你們什麼時候打給軍委的？」我追問道。

    「上個月還有哪，您等等。」他拿起電話，「邵處長嗎？你把我們打給軍委的幾份報告拿到我這裡一下子，哎，就是那個關於退役裝備進庫的那幾份。對，對頭！迅速點！」

    很快報告的副本就送過來了，前後有五六個，幾乎每年都有，至於平時向總後匯報的材料就更多了，顯然，問題是出在上面。

    汪司令招待了我一頓武漢的清蒸回魚，味道的確不錯，原來還以為只有廣東人愛把活魚蒸著吃，原來湖北人也會這樣吃啊，離開了武漢，我又南下到了廣州軍區轄區的廣西，看了那裡的倉庫，基本情況同武漢差不多，不過由於是一線軍區，許多不要的東西，他們會硬頂回去。在湛江和海南島的榆林港我視察了海軍裝備的實際情況，然後轉到華東地區去看了一下空軍的情況，海軍和空軍的軍紀顯然要比陸軍差多了。

    回到北京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老婆和兒子早就來北京了，這次又搬進了軍委分給我的一套房子，原來政治局要安排我的住處，可是那裡警衛太嚴格了，老婆在電話裡問我，我說還是在部隊大院裡比較適合，就這樣還是住進了軍委的家屬宿舍。

    看了看帶回來的這些材料，說明什麼問題？還是得找這些衙門的人去具體的聊一下。我叫小陳給我安排一下，這些「中堂」們不一定什麼時候都又空的。為了加強力度，我打算把軍委秘書長韓名山也拉上。韓名山這兩年在那個位置上坐的並不舒坦，幾大部的將官哪一個都不比他的資歷差，個個都是難剃的頭。

    韓名山長期搞裝備，是個沒有山頭的人，當上秘書長是因為機緣巧合，正好是我們搞出了航母，在業績上火了一把，可是論在機關處理各方面關係他還是差一點，人又直，嘴還笨，動不動就被那些老傢伙給搶白一頓，我來了以後他沒少到我這裡訴苦，當我追問下面打上來的報告時他告訴我，「還不是轉給有關部門了。」我看著他半天沒出聲，如果這麼處理就行，那麼下面還給軍委打報告幹什麼？我的老夥計啊，看來你的思想也有問題啊！

    這一天，小陳安排好了我們去總後瞭解情況，我和韓名山帶上秘書就過去了，總後勤部長高萬奎等著我們。大家寒暄了一下以後就切入正題。

    「高部長，我剛從基層回來，瞭解到基層的一些情況，據說有不少的那報告和反映的情況總後都沒有給下面指示，你們這裡有什麼難處嗎？」我力求語氣平和。

    「是這樣的，我們後勤的管理體制是在戰爭年代就形成的，後來幾經改革，我們現在共管理著XXXX個倉庫，XX個基地，還有XXX個工廠，XX所軍事院校，在我們的管理中，我們運用了XX機制，XX體系，XX理論，……我們的工作還有很多缺點，請軍委首長多給予批評和指導。」

    媽呀！他足足的講了一個半鐘頭，從後勤的歷史到將來的規劃，從過去的體制遺留問題到現在還在擦屁股，什麼現代軍事經濟理論、地方軍隊相互支持，等等，等等，「連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都搬出來了，可把我給弄慘了，韓名山看著我無奈的笑了起來。等到高萬奎講的口乾舌躁了的時候，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了，他笑瞇瞇的拉著我們去小食堂吃飯，自己卻不陪我們說是要保持廉潔，從來不陪客的，等我們吃完飯，他的秘書說安排好了招待所，先休息一下，我一想高萬奎可能有睡午覺的習慣，那麼咱們也就不好在這個時間去打攪他了。誰知等到上班的時候我們被告之，「高部長下部隊了，剛走。」韓名山一下子就火了，
    「搞什麼飛機？他眼裡還有沒有軍委？不就是仗著是黎珠江的女婿嗎，鳥！狗屁不通的混混！」罵完了甩手就走。

    我站在那裡沒有生氣，從他上午滔滔不絕的講話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沒有想到他會是黎珠江的女婿。

    「跟你們部長說，我們回去了，謝謝他的午餐，味道很不錯，要表揚那個廚師。小易，給他們伙食錢。」說完我也朝外走了出去。

    空軍司令員曹大川主動找上我們了，他是個爽朗的陝西漢子，說到他們的問題的時候他毫不諱言，他說，
    「我們空軍保證戰鬥力體現在執行飛行任務上，對於其他的要抓，但是不是那麼嚴格，至於那些機庫倉庫的問題，主要是我們沒有想的那麼多，下面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總的來說，現在我的部隊是拉出去就能戰，而戰則必勝。」

    「你的飛機還沒有起飛就會叫人家一鍋端了，你還戰什麼呀！」我沒好氣的頂了他一句，我怕又來個口若懸河的人，那還怎麼談？

    「不會那樣的，我們有雷達預警，有預警飛機，還有衛星哪。」他沒事人似的打著咧咧。

    「人家要攻擊你還會給你留那麼多崗哨嗎？這是常識問題，按理說你自己都學習過，怎麼現在想的這麼簡單？」我奇怪的問道。

    「誰能攻擊我們啊？我們不去打他們就算他們的萬幸了，你看歐美在那裡正勢均力敵的準備掐架勒，哪裡有功夫找我們的麻煩？不過麻痺思想還是不應該有的，我檢討，我改正。」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樂了。

    我突然回過頭來對韓名山說，「軍委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開會了？」

    「每週的例會還是要開的，不過沒有什麼事情就大家坐一會，然後就散了。」韓名山說道。

    「軍委主席不參加嗎？」我更嚴厲的問道。

    「最近半年多，主席忙，沒有參加。」

    「那麼明天是不是例會的日子？」我問道。

    「是，明天上午10點，在軍委會議室召開例會。」韓名山肯定的說。

    「好！曹司令，今天咱們就不聊了，明天咱們例會上說，好嗎？好，就這樣。」說完話我徑直去了中南海，面見主席，主席看到我來了，就說到，
    「哈哈，臉色不好，是來興師問罪的吧。」一句話把我問的語塞。

    「別急，坐下來慢慢說。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你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今天你果然來了。」主席還是那麼淡定的說著。

    「主席啊，半年不出席軍委例會，一年沒有開專題會議了，這只軍隊你還要不要了？」我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軍隊當然要，不過眼下這幾個軍委委員要不要都無所謂，他們那個例會出席了後會憋死人的，這都是上一界安插下來的，中央還有黎珠江制肘，我要是在那裡冒的早了，恐怕早就翻船了。韓名山就是我參合在裡面的沙子，這個人執行命令沒有問題，對黨的忠心也沒有問題，就是政治敏感性差了一點，點子也少了一點，其實我們國家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軍隊，長期不打仗，把一些人都養嬌貴了，三總部裡大多是京城裡的『八旗子弟』，他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啊，所以，不能急，得讓他們有一個表現的過程，再說，你的班子準備好了嗎？你現在能夠控制這個全局嗎？如果不行，那麼你還得忍，給你掛個副主席是幹嗎？不就是給你提供條件嗎，你前腳離開總後大院，人家後腳就把情況匯報到珠江同志那裡了。韓名山這會肯定是要做檢討了，人家抓著小辮子是不會放手的。」

    主席得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般的叫我清醒了過來，是啊，政治鬥爭複雜啊，主席接班都好多年了，擔任軍委主席也有年頭了，可是面對這樣的局面還在小心謹慎，弄不好搞個禍起蕭牆，哪國家的面子，民族的面子將置於何地？

    「主席，您放心，軍隊垮不了，下面基層部隊很好，就是上頭的這幾個爛鳥，我用不了幾天就收拾他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對主席誠懇的說道。

    主席看著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抓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從主席那裡回來以後，我把小陳找了過來，我叫他開車到我家，然後我們開我老婆的車出了大院，到了復興門把車停在一個停車場，順手叫了一輛出租車拉我們去香山。在香山的盤山小道上我向他交代了任務，
    第一， 立即去瞭解這個名單上的人的背景，派系，有哪些幹部是他們的老部下，老戰友。

    第二，把這個名單上的人逐個以各種理由叫到北京來，我要分別找他們談話。

    第三，查一下在北京六總部裡有多少幹部是北京的本地兵，關係兵。

    第四，衛戍區司令岳柳春的底細給我調查一下，先不要找他。

    交代完這些後，我們又無聊的轉了轉就回北京了。

    事情已經是很明顯了，中央的權利移交鬥爭從主席接任以來一直沒有停止過，上一任的時候國家裡腐敗是越反越多，根子其實就在上邊，權利移交是不情願和不得已的，為此，留下了很多的暗樁，這些人有持無恐，上次我搞掉了21軍的王劉二將，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而這些在上面的沒有什麼把柄給我們抓，起碼他們現在沒有給我們抓到，在他們的家族裡，分工是很明確的，有從政的，有從軍的，還有經商的，幾乎各個部門系統都有他們的親朋好友，他們弄錢的方式一定是為我們知道的相當隱蔽和巧妙的方法，對此我已經有預感。

    面對共和國建國以來最複雜的，最危險的黨內鬥爭，我是既沒有思想準備，也沒有經驗，如果不是我們黨的優良傳統，如果不是我們黨的制度嚴格，那麼我們這只軍隊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第二天的例會果然煩悶無比，幾個委員到是準時都來了，來了後先是扯了半天的牛皮，然後問有什麼議程，韓名山默默的搖搖頭，只是宣佈軍委主席因中央有另外的會議不能出席這次的例會，總政主任於亮工因病不能出席。主席不在，誰也不想說什麼，我這個副主席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本想說點什麼，可是想起主席的話，就嚥了回去。海軍司令員陳延生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他看著我傲慢的說，
    「副主席去我的部隊視察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我們好安排接待啊。是怕我們下面弄什麼名堂吧。」

    「我是去檢查工作的，所有軍隊都是人民的軍隊，不是你的部隊。」我冷靜的還以顏色。「海軍的基層部隊管理不如其他兵種，陳司令是否也應該抓一下？」

    「你懂什麼啊？你帶過幾天兵？要說整幾個錢我們沒有那個本事和你比，可是帶兵你就不要在這裡濫竽充數了，是不是啊？哈哈……。」陳延生在那裡放肆的大笑著，後勤部長高萬奎也附和著一起笑，總參謀長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示，鍾南山坐在那裡臉氣的通紅，可是他是一個知識分子，不會說這些挖苦人的話，只有空軍司令曹大川看不下去了，
    「陳司令，不要欺人太甚了，司徒說的沒有錯嗎，你的兵帶的就是吊兒郎當的，下面反映可大了，上次你們海航的連招呼都不打就強行降落在我們機場，要不是後來有人幫你們說話，我非扣住那架飛機不可。」

    「你幹嗎不扣啊，幹嗎巴巴的派人給我送回來？你扣了我還能申請更新的哪，這倒好，換不成裝了，我沒怪你你倒還數叨起我來了。」陳延生可不是白給的，「再說了，一架飛機就那麼容易的在你們機場降落了，你們的預警系統是吃乾飯的？我看你們的漏洞比我們的還大。少在這兒抱不平了。懶得理你！」說罷起身就走。

    「我還沒有宣佈散會哪！」韓名山對他喊道。

    「我上廁所還不行嗎？你管天管地還管得著人家拉屎放屁啊！」說完陳延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名山還想說點什麼，我輕輕的對他說，「別說了，散會吧。」韓名山點了點頭，宣佈散會。

    幾個總部得頭頭都走了，我坐在那裡發呆，韓名山突然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的敵人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軍隊是這個樣子，知不知道我們連正常得會議都開不起來了，如果知道，他們會怎麼辦？我們的士兵知不知道他們崇拜得將軍們是這個樣子？如果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我們的人民知不知道他們信任的賴以保護他們的安全得軍隊是這個樣子？知道了後又會怎麼想？」

    「司徒啊！你回來了，總要想個辦法啊，在這樣下去，咱們可沒有辦法向全國人民交代，沒有辦法去面對列祖列宗啊！」看的出，韓名山實在是憋屈壞了。要不是黨性和責任心，他恐怕早就卸甲歸田了。

    「我不願意鬥力，更不願意動武，在商場上我從來沒有蠻幹過，在這裡我也不會，可是這是一群要吃人的虎狼猛獸啊，他們不僅精明而且善於搞陰謀詭計，要不是我們兩個都是在軍界沒有背景的，你以為他們會在我們進軍委的問題上妥協嗎？還是多下去走走吧。」我意味深長的對韓名山說著。

    幾天過去了，陳小山把一些資料給了我，我一看大吃一驚，海軍司令也是黎珠江的女婿，黎珠江有兩個老婆，前妻生的女兒嫁給了陳延生，現在的妻子生的女兒嫁給了高萬奎，陳延生的父親是38年的老八路，一直在中央機關工作，後來跟著彭德懷轉戰陝北，他是在收復延安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叫延生。這小子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驕橫的脾氣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仗著老子在部隊的關係，他當兵以後是平步青雲，最後為了政治聯姻，把自己結髮的妻子休掉，這才娶了黎珠江那半老許娘的女兒，原來他還只是海軍副司令員，今年上半年軍委調整班子，作為一種妥協才頂替老司令員丁嘯擔任海軍司令員的。而高萬奎則是黎珠江擔任海濱市副市長時的秘書，後來通過前任主席的安排轉到部隊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繞過人大的監督，否則以高萬奎的人品是絕對上不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而在撈錢的方法上他們可是真的絕了，幾年前，國家大力反腐，在地方上弄項目搞貸款那一套已經沒有辦法再撈到錢了，風險也大，後來他們想到了軍工生產這一塊，利用他們自己的關係和積蓄起來的資金，他們成功的收買了一些企業，而我國對於軍品的採購也改變了原來的那種單一的向軍工企業定貨的方式，必要的時候可以向民間企業訂購，他們就是利用這樣的手段大批的向他們的私營公司下定單，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有用的，僅僅五家這樣的企業年定單的總值高達28億元，這還不包括有些中間企業的擦邊球。觸目驚心啊！

    再看看他們的關係網和私家軍官，我幾乎快暈了過去。真是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啊！怎麼去面對這樣一個局面？一個昏庸的人帶來的麻煩恐怕十個精明人也難以把屁股擦乾淨。



        第七章 暗渡陳倉


    軍隊的狀況讓人覺得十分的危險，特別是海軍和空軍的一些後勤供應的部門，一些中層的幹部貪污違紀現象十分嚴重，從一個為軍艦供油的油站站長那裡我們就可以看到這樣的腐敗，僅僅船用柴油就被他用報損耗等借口賣掉了1200多噸。

    這些人平日裡同一些地方的不法商人打的火熱，但是在外表上卻是一本正經，他們嚴格管理部隊，成績卓著，可是卻解經費不足的理由連復員戰士的復員費都剋扣，原本是一次性發放的復員費也被他們用各種借口改成了在半年內發放，弄的復員戰士大鬧上級機關，這才暴露出許多掩蓋的問題。

    面對部隊存在的這些問題，我十分頭疼，考慮了一下以後還是去找主席了。當我到主席那裡以後，看到總參謀長羅清長也在那裡，主席見我到了，招手叫我過去。

    「司徒，你來的正好，羅總長和我正在商量軍隊的事情，正想著找你和韓名山一起來討論一下的，韓名山已經在路上了。」

    我過去坐下，對於羅清長的態度我不瞭解也就沒有開口說什麼，主席明白我的意思，就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
    「羅總長是多年在部隊基層工作的，去年才從廣州軍區調到總部，今年上半年是接手原來的總長擔任現在的職務的，對於部隊的狀況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你們在西域的孫海軒就是他帶出來的兵，不過，羅總長平時不大愛說話，司徒剛來恐怕你們之間溝通不多。」

    「關於部隊的現狀，羅總長和韓名山早就對我提出過要整頓，但是光是靠他們兩個恐怕在北京開始還是有一定難度。」主席接著說，「倒不是他們這些人有多大的能量，而是我們的共和國丟不起這個人，對我們在東亞聯盟也沒有多少好處，更何況現在是多事之秋，國際形勢很緊張，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在軍隊的問題處理的不當，是會暴露我們的弱點的，因此我才借經濟問題把司徒調進中央，也順手把司徒放進軍隊，名義上是解決軍隊軍費使用和統籌問題，實質上是希望你們三個聯手，把軍隊的問題解決好，論在部隊的資歷和威望，總長和韓秘書長都不成問題，但是謀略稍嫌不足，司徒是個善於思考的人，所以你們幾個搭檔我是放心的，空軍司令員曹大川是個沒心眼的人，這人的能力也就是當個飛行師長，可也就是因為這樣的能力才會在軍委裡無足輕重，才能被雙方都能接受，也成為雙方都爭取的對象，從我接觸的情況看，曹大川為人還是正派的，但是不能指望他在這次的鬥爭中起什麼作用，還有就是他的那個政委劉二縱你們要注意，那是陳延生的娃娃朋友，也是兒女親家。」

    說話間，韓名山已經走了進來，看到我和羅清長都在他並不感到意外。

    我思考了一會說道，「軍隊的問題其實是我們國家前一段時間反腐敗運動的遺留問題，在那個運動中，軍隊成了死角，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以及部隊司法的獨立性，使很多部隊出現的腐敗都被摀住了，蓋子揭不開，甚至這樣的機制竟然給一些地方上的腐敗分子提供了避風港，軍隊也就成為我們國家目前反腐運動的最後一個盲點。這樣的軍隊是沒有辦法去打仗的，也沒有辦法去保衛我們的國家。

    後勤部長高萬奎在擔任黎珠江的秘書期間就存在很多問題，當紀檢要調查他的時候，他搖身一變混進了部隊，而且在部隊平步青雲，原來的班子對於黎珠江的這些手法本質上使一種默許和認可，這才有在軍委裡有兩個黎珠江的女婿的這樣奇怪的『家』天下，而陳延生的家庭背景更是錯綜複雜，在京畿地區他們形成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絡，親情網絡，各軍種大機關裡面光他們這些沾親帶故的關係人就佔了四成半，幾乎是從下到上什麼級別的都有，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們瞭解不足，也是我們遲遲不能進行整頓的原因之一。

    可是這些人長期懶散，好逸惡勞，怕苦怕累，而且蠻橫霸道，所以這些人根本不願意去基層，去北京以外的地方任職，因此，反而在外地的部隊這樣的人比較少，也沒有形成氣候，21軍的情況就說明了這個情況，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在北京分化瓦解他們，把他們這樣的網絡結構逐步打亂。」

    「這些人是比較麻煩，我在秘書長這個位置上深深的感到不好搞，一個個的頭腦靈活，尖牙利嘴的說起道理來一套套的，相比之下我們這些基層出身的人在口才上吃虧不少。」韓名山接過我的話題。

    「我的意見是抓。」羅總長簡單的說道。

    「要平穩過渡，不能激化矛盾，國家的聲譽，京畿的安定還是要的。」主席指示到。

    「咱們給這兩個人陞官，調他們進軍委核心班子，再安排其他人擔任海軍司令和後勤部長不行嗎？」韓名山說道。

    「這種明升實降的花招瞞不過黎珠江的，再說，他們已經是軍委核心成員，難道把你們的秘書長和副主席的位置讓給他們？」主席說道。

    「能不能在河北、山東、遼寧等地的軍校裡辦幾個高級幹部研討班，先把他們的骨幹分子調開，然後再安排陳延生和高萬奎隨同主席或者總理出訪，在回來的路上滯留他們？只要高萬奎這個缺口打開，黎珠江也就完了。關鍵是我們要抓緊時間準備我們的幹部。」我慢慢的說出我的想法。

    「國防大學最近要搞一個拉練，他們的校舍也要翻新，我們利用這個理由，把在北京他們體系的裡的那些上校、大校分別調出去學習，這樣的學習是為陞遷做鋪墊的，這在部隊已經是不成條文的慣例，時間是3個月，這樣空下來的位置給他們留著，而副職則要用經過我們審查沒有問題的人頂上去，一些剛出軍校的或者級別不夠的那些人是翻不起大浪的，一紙命令就可以叫他們轉業，這些人在經濟上比較在意，而他們的本性決定了他們在帶兵上的先天不足，整頓我建議是從基層向上整，基層穩定了就是上面怎麼亂也不過是個臉面問題，對於我們國家的柱石影響不大，可要是基層爛掉了，那麼我們上面再有臉面也是沒有用的。」

    「司徒這個想法可以試試，我看不要開會決定，國防大學的報告韓秘書長簽個意見，送到我這裡，我批一下就可以了，新的學員人選，由總長去和總政主任魏建平去商量，反正你的話不多，就說是上面的意思，魏建平這幾年在腳踏兩隻船，相信他不會有過多的想法，至於外事活動嗎，我最近倒是不少，先讓他們安全的跟我風光幾次後再動手，我看大體的也就是這樣，爭取在2個月內解決這個問題。」

    後來，我們又就一些細節進行了研究，在那個禮拜的軍委例會上，韓名山似摸似樣的把國防大學的報告拿了出來討論，他說，
    「國防大學的校舍已經多年沒有翻新，現在學員們反映較大，按理應該搞一下了，我的意見是批給他們，由總後牽頭盡快的開工，盡快的收工。」

    開始大家都無所謂，那高萬奎認為有利可圖於是說，「我早就認為咱們的最高軍事學府應該翻新了，在座的大部分都是那裡出來的，怎麼的對母校也是有一份感情的是不是，所以，批吧，資金緊張我們會想辦法的。」陳延生根本就不在乎，而其他的幾個委員也沒話好說，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而當我就部隊缺乏高級經濟管理人員的話題大擺烏龍的時候，他們眼睛裡放出光來，顯然他們是不會放棄任何結黨營私的機會，不會放棄任何提拔自己人陞遷的機會，我說，「國防大學立即開辦這個專業的高級研討班，招收對像應該是各兵種部門將被提拔的師團以上後勤經濟幹部，畢業後要充實到各個軍事經濟崗位上去，我的意見是重點照顧高科技含量比較高的海軍和空軍，重點照顧主管後勤供應的後勤部門，至於現在國防大學的這個報告是否可以不批，以後再說吧。要不這個班就等國防大學校舍翻新後再開辦。」

    「是啊，剛剛通過的是要翻新國防大學，現在又出這個問題，要不就把這個班壓後半年，高部長抓緊時間修。」難得說話的羅總長說。

    「我也同意壓後辦班，名額還沒有分配，名單還沒有準備。」總政主任魏建平說。

    「幹嗎壓後，難道你們忘記了老傳統了？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嗎，我認為是可以同時進行的。」陳延生突然說道。

    大家都以詫異的眼神看著他。

    「都看我幹嗎？咱們的院校還少嗎，國防大學翻新其他院校還在嗎，不就是掛個名嗎，我看可以分散開來辦，海軍辦海軍的，空軍辦空軍的，多好，最後掛名國防大學不就得了。」陳延生得意的說道。

    「好辦法，兩不耽誤，我說延生，你這腦袋就是好使。」高萬奎向陳延生吹噓著。

    「嗯，這是個辦法，可以考慮。」魏建平說。

    「這樣是不是太急了，各部的名額什麼的都沒有商議啊。」韓名山說道。

    「那副主席不是發話了嗎！」高萬奎霸道的說道，「重點照顧海空軍和我們後勤嗎。有什麼難分配的。」

    「只要你們後勤弄的好，名額我們一個不要都可以。」空軍司令員曹大川在那裡大大咧咧的說著。

    「曹司令員的話說的好，我們也可以不要這樣的名額，部隊都去搞經濟，還打個鳥仗！」羅總長沒有好氣的說。

    「那好啊，你們不要我們都要，這個機會還是不多的，要多多培養人才嗎。我看我們的比例要占30%以上。」陳延生說到。

    「不管怎麼樣各兵種還是要照顧到一些的。不然對上對下都不是很好交代。」魏建平滑頭的說。

    在後來的討論中，最後確定了名額分配比例，海軍占33%，空軍占15%，後勤占26%，二炮占13%，總裝占3%，總參占8%，剩下2%留為機動名額，這個班原則上辦在大連艦艇學院，為期3個月，各部門回去後在一個星期內報上學員名單，交總政審查和下次例會討論。至於國防大學的整修翻新，則由總後勤部營房部安排盡快落實。

    「難得有這麼正經的一次例會。」會議散了以後，韓名山笑著對我說，顯然他對我們今天唱的雙簧是滿意的。羅總長等會議一結束就離開了，他始終同我們保持著距離。

    「魏主任，名單你可要嚴格把關啊，這些可都是國家的棟樑，那些農村來的土包子要少一點哦。」我對魏建平說到。

    「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指示傳達給他們，這事情保證辦好。」魏建平阿諛著說到。

    第三天，海軍和後勤的名單就報上來了，魏建平把這些人的檔案都簡要的搞了一個附錄送給了我，後面還有評語。我一看，名單上的人他們的親信並不是很多，僅佔三分之一，顯然他們是在試探我，有黎珠江這個老狐狸在後面給他們把關他們還是很謹慎的。我把名單交給了韓名山看，問他的意見，他說，「就批給他們吧，反正是他們提出來的。」

    「不行啊，這份名單是假的，他們在試探我們，按照這個名單批，他們一定會節外生枝的。我看這樣，我批給你，說是對一些幹部不瞭解，請你甄別，有幾個幹部原來在部隊上反映不是很好，那些農村來的觀念比較僵化，不適合做經濟工作。然後你以你秘書長的身份批個意見，就說這是百年大計，要謹慎，請他們再斟酌，看看他們的反映。」我這樣說道。

    「好！就這麼辦。」韓名山應道。

    兩天以後，再報上來的名單就面目全非了，基本上清一色的是他們的骨幹。在軍委例會上，沒怎麼爭論就通過了。陳延生和搞萬奎滿臉得意的表情。

    新的研討班的成立在北京的幾個總部引起了軒然大波，一些正派的幹部對這樣的選拔非常不以為然，有些甚至直接上書給軍委表明自己的觀點，這些同志是我們的軍隊在擔心在著急。而這正是給了我們一個甄別幹部的機會，許多原來默默無聞的幹部脫穎而出。原來一潭死水的機關現在是涇渭分明。政治部主任魏建平直接找到我表明態度，他說，
    「司徒同志，我在軍委基本上是和稀泥的，但是這次實在是過分了，咱們再怎麼樣也是黨的幹部，這樣搞是會寒了廣大指戰員的心。咱們怎麼向中央交代啊，我在中央沒有根基，也從來沒有想靠哪個派系，更沒有想到會到現在這個位置，在這個位置上，我沒有開心過一天，也沒有安穩過一天，我也只是想混過這一任能夠安穩的退休就很好了，可是，現在軍隊被那些人搞的越來越不像話了，您是新來的副主席，您怎麼也能和稀泥呢？」

    「哈哈，你能和稀泥我為什麼不能？魏主任，幹部部是你把關，到頭來你找我清算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打趣他道。

    魏建平是普通幹部子弟出身，早年一直在基層部隊擔任政工幹部，機巧的他在各個級別都是八面玲瓏的，往往是在最難決定人選的時候只有選他這個中間派，許多人說他滑頭，但是，他自己不搞宗派，也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作為一個政策的執行者他是出色的，但是作為一個政策的制定者他是不稱職的，也就是因為這個特性，當年安排政治部主任的時候，黎珠江極力推薦他出任，但是今天的表白透出了我黨基礎教育的威力，任何一個本質上不壞的人，在他無論怎麼圓滑的時候，只要經過黨的教育都不會從根本上忘記黨的原則和黨性。

    魏建平原來以為，以我的個性和他瞭解的稟性，這樣的名單在我這裡是無論如何也通不過的，沒理由叫他去打先鋒和對方對著幹，更何況他的總政內部也是這些官宦子弟多如牛毛，他自己也頭疼不已，所以大多數他是誰的道理大就倒向誰，自己很少拿出什麼觀點來，他對於夾在正斜之間求生存沒有興趣，也正是他這樣的和稀泥使他在政治主張上不鮮明，也正是他沒有野心才誰也不靠近，使得主席認為他是兩邊倒，今天的表態也是難得一見。

    魏建平見我這樣說，急的滿臉通紅，「我水平不高，難道你們也是甩干飯的？再說，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平日裡爭權奪利了，這是關係到國本，你們不能掉以輕心了，如果這樣下去，我們的國家將會是什麼樣子，如果這樣下去，你們將是中國的千古罪人！」

    「哈哈，沒有這麼嚴重吧，你把眼光看遠點不行嗎？對我們這些人呢的信心多一點不行嗎？」我笑著對他說。

    魏建平看著我自信的樣子，突然恍然大悟，「我是有點笨，多謝提醒，不過總政你可以放心，我保證不會出問題，別看我和稀泥，關鍵的時候不會掉鏈子的。」說完給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第八章 軍內反腐

    接下來的活動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陳延生和高萬奎不斷的跟著主席和總理出國訪問，一時間他們得意非凡，連老狐狸黎珠江都認為是他們的勝利，他們的那些「骨幹」分子目前都在大連和武漢上高級研討班，一個個也是春風得意，不可一世。黎珠江錯誤的以為我經過上次的撤職變的圓滑和事故了，以為我只不過是在經濟上抓的好一點，既然是抓經濟，把部隊的經費抓上去對他也沒有壞處，因而也就對我們的動作沒有怎麼上心。
    五月份，主席要去俄羅斯參加六國首腦會議，由於世界軍事局勢的緊張，在會議上要討論六國的軍事協調問題，這樣，除了我留在了國內以外，軍委幾大部的首長都跟著去了，也就是在這之前，我利用考察和檢查工作的名義，在國內分別找了南海艦隊的司令員林永生和華北軍區副司令員孫海軒談話，向他們交代了任務，孫海軒不用說是明白人，我叫他準備把工作交給來接手的張建國，而西域軍區的工作則交給21軍軍長王東丹了，而他自己則要做好接手總後的任務。
    林永生的先祖是大清北洋水師的「鎮遠」艦管帶林泰曾，林泰曾自殺以後，其家眷就流落在山東和天津一帶，林永生是在煙台的海邊長大的，是從一個水兵成長為海航的飛行員，然後又走回大海的人，按照資歷和能力早就應該擔任海軍的主官了，可是他是一個職業軍人，不會拍馬奉承，也不會拉關係，他所領導的南海艦隊是海軍裡目前狀態最好的艦隊，但是也是幾個艦隊中經費給的最少的艦隊。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他還是第一個把航母戰鬥群形成了戰鬥力，我去他們那裡視察的時候，看到他自己的軍裝都是破的，原來他已經三年沒有領新的軍裝了。
    在海南的榆林港我和林永生在海邊上邊走邊聊，我對林永生說了軍委的想法，說了現在北京海軍機關的問題，也說了中央權利鬥爭的激烈，林永生走在我的傍邊，默默的聽著，沒有表態，後來我希望他能夠把海軍的事情管起來，這個魁梧的漢子終於說出話來，
    「上面早就該整頓了，這幾年我都不願意去總部，那裡烏煙瘴氣哪裡還像個軍隊，原來丁海在那裡的時候就不像話，現在弄的更是不成體統。滿清的八旗子弟都沒有現在那撥腐敗。」他氣憤的說，「北海艦隊更不成話，叫小姐都叫到軍艦上去了，什麼未婚妻，根本就是幌子。」
    「我們也知道這個情況，因此，在人事上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另外你也要考慮怎麼去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我建議你先找幾個得力的助手，然後要以雷霆之勢解決這些問題。有一點我們要堅信，這只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有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的軍隊，不是這幾個人就能夠給我們敗壞得了的，廣大幹部戰士對於他們這種倒行逆施早就有反感，我們只不過是順應軍心黨心去清楚這些毒瘤。現在國際形式非常緊張，我們的國家海沒有準備好，我們的軍隊也沒有準備好，如果我們現在不能迅速的把這些問題解決，那麼我們將無法向人民交代，無法向歷史交代。」我沉重的說著。
    「鄧又昌是你帶出來的兵吧？也是你的小妹夫是不是？」我突然對林永生問道。
    「是的，這小子這幾年變了，上次您去他那裡檢查工作，他還告了你的狀，這我知道，不過這小子是因為把他從一線給撤下來鬧情緒，原來他是北預選為航母艦隊司令員的，後來不僅沒有當上，還把他從驅除艦隊部隊長的位置上換了下來，去搞基地司令，他想不通，去找丁海司令，可是丁海司令卻不理他，說要磨磨他，話說回來，這鄧又昌不是不會帶兵而是很會帶兵的，那基地政委方平謙才是真正的幕後人，方平謙是陳延生一手帶出來的，也是北京下來鍍金的，鄧又昌很多事情做不了主，於是怪話連天。」林永生說著。
    「你們這些北洋水師的後代怎麼都攪到一起了？難道真的是世道輪迴？丁海司令是為什麼下台的？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只知道是他自己要求提前退休的，軍委主席都留不住。」我又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林永生望著開始漲潮的大海，碼頭上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那難過的臉上，一種莫名的痛苦在撕擾著他。
    「丁司令的兒子丁小汝在海軍情報部工作，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染上了毒癮，丁司令本人一直不知道，丁小汝後來因為毒資困難，又不敢找父親要，最後竟然出賣情報換取毒資，這件事情被分管情報工作的副司令陳延生知道後就告訴了丁海司令，並要挾要想中央匯報，丁海一是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二是覺得對不起我們，就辭職不幹了，要說，我們這些兵都是丁海帶出來的，那丁海的妻子就是我老婆的小姨。丁小汝後來轉業以後我們把他送到青海去搞『開發』了，實際上是叫我們把他關起來戒毒去了。」林永生難過的說著，「我姨夫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樣了，丁海也因為這件事情把身體搞垮了。」
    「哦，難怪，小汝是如何接觸到毒品的你們沒有查嗎？」我的感覺是這裡面恐怕不簡單。
    「查了，但是查不下去了，海軍情報部裡沒有人吸毒，問他，他死都不說，說是一旦說了出去，他會立即沒命的，這也是我們把他送到青海的原因。」
    我們後來又說了一些具體的事情，林永生僅過了三天就用加密電子郵件把具體的佈置發給了我。
    駐紮在北京附近的38軍是眾所周知的「萬歲軍」，也是保衛北京由軍委直接指揮的一隻強大的機動部隊，軍長是一位老紅軍的孫子，叫楊北平，今年才42歲，也是軍隊中最年輕的王牌軍長，在我和羅清長視察38軍的時候，我認識了楊北平，也許是他們這一代營養好吧，1。84米的大個子，健壯結實，言談中完全沒有那些紈褲子弟的味道，在進行軍事表演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標靶，看看有沒有做手腳，為此他還不高興了，對我說，「首長放心，我們38軍從來不搞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要練就是真槍實炮的幹。」對此我很滿意。總參謀長得意的對我眨眨眼睛，那意思是這只「豐台大營」還是靠的住的。
    當各種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安排了軍委紀委的工作人員先期達到了西寧，西域委員會按照我的指示，在那裡的軍區大院裡準備了一套別墅供紀委的同志使用，國家安全局也在北京做了周密的佈置，這些具體辦事的人員是不知道要這些準備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來的這些人的真實身份。這次主席在訪問俄羅斯結束回國的途中我們藉故說飛機故障，緊急在烏魯木齊降落，當飛機再次起飛的時候，人群裡少了陳延生和高萬奎。我們將陳延生和高萬奎立即另乘飛機帶到了西寧，雙規在了西域軍區的大院裡，由軍委紀委的同志對他們分別進行審查，同時在國內其他地方，我們對那些在高級研討班裡學習的陳高二人的親信，也進行了雙規審查，分別在他們所在的院校裡進行。對於和總後以及海軍基地建設有關的地方上的那些太子公司，我們也立即進行了查封和突擊搜查，逮捕和拘留了一大批有關人員，其中就包括黎珠江的孫子黎暢。而軍委重新任命了新的海軍司令員林永生和總後勤部長孫海軒，宣佈對北京的軍委機關和各總部機關進行清理整頓，凡是不稱職的幹部該下基層的下基層，該轉業的安排轉業，調換了全部機關的值勤衛兵，更換了這些部門的主官，北京衛戍區部隊暫時由38軍115師接手，撤換了衛戍司令和政委，原衛戍部隊也進行了全面整頓，還對北海艦隊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正，鄧又昌出任北海艦隊司令員，……。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出乎黎珠江的意外，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放眼周圍已經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得力干將了。
    在審查陳延生和高萬奎的時候，我們還是費了一點周折，陳延生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死活都不開口，最後竟然用絕食的方法同我們對抗，而高萬奎則是誇誇其談自己的豐功偉績和新的思維理念，振振有辭的數落我們要對這樣的事件負責，要到中紀委去告我們。當我們的紀檢人員把他的那些違紀材料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囂張了，開始了擠牙膏式的交代，陳延生看到大勢已去，長歎了一口氣，他的交代倒是既徹底又有條理，在這些有力的材料面前，黎珠江不得不低下他那桀驁不遜的頭，最後服毒自殺了，中央在考慮到影響問題以後，還是決定給他開了一個簡樸的追悼會，對外宣佈的是因病醫治無效去世的，沒有把軍隊的反腐這把火燒到他的身上，以免擴大化。畢竟在他的一生還是為黨做了許多工作的，當年姬鵬飛為兒子的事情自殺去世，我們的黨也是沒有忘記他的功績。
    這段過程後來在歷史上被稱為「陳高」事件。
    在軍委一系列雷霆手段以後，軍委又召開了軍隊黨員代表大會，和軍隊師以上高級幹部大會，這在我軍歷史上還是第一次。主席出席並主持了大會，在會上，代表和高級幹部們，深刻的討論了這次發生在我軍歷史上最大的腐敗事件和我軍在思想上存在的問題，同時也研討了當前國際軍事形勢，對我軍的全面整頓提出了目標和方針。在大會上我做了《關於人民軍隊存在的問題》的工作報告，全面闡述和分析了當前部隊存在的問題和解決的辦法，我說，
    「我們軍隊當前存在的問題，有些是一些人的無法無天和品質敗壞造成的，有些是黨內分裂主義分子利用手中的權利造成的，還有些是我們制度上的漏洞造成的，發生在高層機關裡的這些觸目驚心的問題說明了我們有些黨員幹部不是人民的勤務員而是封建王朝的士大夫，我們這只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不是哪個個人的軍隊，黨代表人民創建和指揮著這只軍隊。
    今後，我們要對幹部的任免、調動、陞遷等進行更加嚴格的審查和規範，有些人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發牢騷，耍態度是要不得的，要相信我們的黨，相信我們的領袖是有能力和魄力解決這些問題的，每一個黨員軍人都要按照你們入黨宣誓時說的那樣，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鄧又昌同志在這個問題上是有深刻教訓的，但是我們的黨還是看到了他的優點，看到了他牢騷後面的那顆火熱的心，我們仍然還要重用他。
    同志們，戰友們，這次我們軍委處理的問題是腐敗的問題，但是我們還有一些幹部甚至是高級幹部還有另外的一種可怕的思想，那就是和平麻痺思想，不要忘記了古人的教誨，國雖強大，忘戰必危！那種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思想要不得！我們的航母已經建成快4年了，可是只有一個戰鬥群具有了真實的戰鬥力，只有一個飛行團具備了海上戰鬥的能力，這離軍委的要求差的太遠了。現在的國際局勢非常緊張，戰爭是一觸即發，我們只有迅速的把我們的軍隊整頓好，把我們的國家管理好，我們才有可能保證我們的和平，現在不僅是中國的14億人民在期盼著我們，東亞聯盟的5億人民也在期盼著我們，亞洲的20多億人民同樣也在期盼著我們，我們不要辜負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更不能辜負人民賦予我們的神聖職責。為了做好戰爭的準備，為了保衛我們的家園，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整頓好我們的軍隊，讓我們大家都緊張起來吧，為我們的和平和繁榮而加強軍備，為我們的父老鄉親而戰鬥吧。」
    主席在大會最後的總結性發言中也告戒全軍不要放鬆警惕，不要抱僥倖幻想。他說，
    「陳高事件說明了資產階級在我們黨內的鬥爭是多麼激烈，說明了我們的黨在前進中還會遇到很多阻力，也說明了我們黨在清理腐敗分子的道路上的決心和長期性，我們的前輩在領導我們的國家前進的同時不僅是留給了我們豐富的理論和鬥爭經驗，還遺留了一些問題要我們去解決，這是歷史的必然，我們全黨全軍要正視這個問題，不能諱言疾醫，更不能躲避和迴避這些問題，我們的黨我們的軍隊也是在不斷的自我完善自我鬥爭中前進和壯大的。我們也會給後代留下輝煌的同時留下一些我們沒有解決和發現的問題，但是這不能改變我們黨和軍隊的偉大和堅強，更不能說我們的黨和軍隊沒有希望了，恰恰說明我們這個黨的強大的自我完善的生命力。
    同志們，現在，我們黨是空前的團結，我們的國家是空前的強大，我們的軍隊是空前的現代化，雖然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雖然我們還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們是有能力有信心把人民賦予我們的使命完成好的，我們也是必須完成好的。
    在軍隊裡建立黨員代表大會制度是我軍的優良傳統，也是保證我軍的革命化建設的有效手段，但是以前沒有舉行全軍大規模的代表大會，沒有舉行全軍師以上高級幹部的例會制度，這是對高級幹部失察，對軍內腐敗和不良動態監督不利的，今後我們要形成制度，要把我們每一個高級幹部置放在這種制度的監督下。對於軍隊裡那些腐敗分子、貪生怕死分子我們要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我們的軍隊在一些管理制度上還存在著許多弊端，怎樣科學的管理我們的軍隊也是擺我們面前的課題，軍委最近會有一系列的改革，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塑造一個戰無不勝無堅不摧的鋼鐵隊伍，美國人在和我們的幾次交手中都失敗了，他們說我們不珍惜戰士的生命，是在打人海戰術，雖然說的難聽，但事實上也是我們是靠革命精神戰勝對方的一種寫照，那麼在現代戰爭中這些精神該怎麼去發揚，該賦予什麼樣的新的內涵，這就要靠你們去續寫這種精神，靠你們去賦予新的內涵。我相信，我們的軍隊是一個智慧的軍隊，一個具有高度戰術素養的軍隊，我們的指揮員是聰明絕頂的戰爭藝術大師，而絕不是像『僧格林沁』那樣愚蠢的馬隊，在未來的戰爭中，我們一定會戰勝那些自詡強大的敵人，還是那句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這次會議以後，在全軍上下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整軍運動，尤其是整頓了軍隊的作風，在北京幾個總部的清理工作進展順利，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幹部補充了進來，那些靠關係和門路在這裡混的八旗子弟大多都被淘汰，隨著黎珠江的退出政治舞台，相當一批他的老部下和黨羽也紛紛落馬，特別是一些埋藏在軍隊裡的人被挖了出來，僅僅清查他們軍地勾結搞的資產就超過了3000億元人民幣，那些靠關係維持的落後企業再也混不下去了，他們在行賄的證據面前都慚愧的低下了頭，我們也毫不手軟的抓了一批殺了一批。短短的三個月以後，我們軍隊已經是舊貌換新顏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面對了第一個挑戰。



        第九章 次大陸祭

    歐美爭端還在摩拳擦掌的時候，亞洲次大陸上的硝煙倒是先燃燒了起來，印度為了轉移國家內部經濟困難的矛盾，在美國的授意下悍然對巴控克什米爾地區發動了突然襲擊，美國的目的是為了牽制我國對即將爆發的歐美戰爭的影響。我國政府立即表明了態度，敦促印方克守諾言，不要蓄意在次大陸挑起爭端，否則我們將代表東亞聯盟對巴基斯坦進行支援，印度為了全面掃清面對中國的障礙，也是為了對我們聲明的回應，在我國發表聲明後的第二天就出兵佔領了尼泊爾、不丹、錫金等我國西藏邊界上的小國，局勢急轉直下，猖狂的印度政府竟然不顧人民的死活，斷然擴大了戰爭的規模，為此，政治局緊急開會商討對策，在開會前，根據態勢的發展，軍委已經下令西域軍區一級戰備了。政治局討論的主要是外交上的策略和我們應該採取那些應對措施。
    在政治局會議上，我分析了我國的具體情況，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我國的軍隊經過了3個月的整頓，基本上清除了原來的「陳高」遺留下來的餘孽，但是部隊在思想上對戰爭的認識還是不足，準備也是不充分的，特別是海空軍的戰鬥力顯然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倉促之間還做不到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二、國家的物資準備不足，軍品的生產還停留在比較低的水平，一些需要進口的戰略物資在儲備上有一定差距。和平時期主要是照顧經濟的發展，沿海一帶沒有按戰爭準備佈局，特別是在一派歌舞昇平的氣氛中，人們遠離戰爭，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戰爭是個什麼玩意，雖然我們在近兩年基本上解決了西域開發的重要環節，黃河治理的重要環節，但是，應該看到，外匯儲備的貶值使我們在經濟上受到很大的損失，現在國際上發達國家的技術和產品由於他們之間的相互封鎖使我們也受到牽連，這是對我們很不利的。
    三、高科技戰爭武器的研發還停留在實驗室階段，各部門的配合還沒有完善，這些要在國家的統一協調下加快步伐。
    四、目前東亞聯盟還比較穩定，基本上形成了一個大市場，聯盟內的問題也是都對戰爭的估計不足，有必要召集聯盟成員國開會通氣。
    五、針對俄羅斯目前的狀況，我們在開發東西伯利亞的步伐還很慢，建議加快對這些地區的開發步伐，理由是我們在那裡的利益，安大石油管線是我國一條重要的能源命脈，既要做出保衛石油管線的準備，還要做出一旦被破壞也要有後手的準備。
    六、在經濟上，我國目前正在從外匯儲備貶值的陣痛中，從失去國際大市場的陣痛中軟著陸，目前國家的經濟形勢是良好的，國內市場佔有的份額不斷增大，特別是大西北的開發極大的拉動了內需的市場份額。國家政府機關的經費問題經過改革，已經杜絕了國家管理機構的貧富不均的現象，極大的調動了基層幹部的工作熱情，政府比過去廉潔多了，國家的財政收入也穩步的增長，但是，離應付比較大規模的戰爭還是有距離，如果我們還能爭取2-3年的和平時期，那麼我們的各項準備和經濟的轉型將發生根本的變化。
    根據上面的幾點，我建議對於印度的政策應該是靈活的和有彈性的。
    政治局其他成員對於印度發動戰爭的問題存在著比較大的分歧，以軍隊總長羅清長為代表的主戰派認為應該狠狠的教訓一下印度，把它直接打趴下，讓西南的邊境安靜幾十年，而以外交部長為代表的一些人則認為印度的問題不是一個孤立的問題，這個克什米爾問題已經糾纏了60多年了，現在巴基斯坦的經濟狀況要好過印度，有一定的戰爭耐受能力，而且這兩個國家都有核武器，在處理上要慎重，不贊成立即對印度以武力相威脅，畢竟對方還沒有打到我們的國土上，巴基斯坦和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那些國家都不是東亞聯盟的成員國，我們師出無名，如果出兵也不利於我們在國際社會將來擔任裁判員和和事老的角色。
    我的態度在闡述國家基本情況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主席和總理都沒有發言，他們是很沉穩的，他們希望大家都能暢所欲言，然後再集中大家的思路，我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的之中工作方法，面對複雜的國際局面，作為大國的元首和首腦不得不要比我們想的更多更深。在兩派爭論的時候，主席看著我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叫我拿出具體的想法來給大家一個新的思路，我也點了點頭，然後我又開始了發言。
    「剛才幾位都說了自己的看法，我認為大家都說的很好，都是在為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擔憂操心，我有一點不成熟的意見說出來供大家參考，就算是拋磚引玉吧。」開場白說完了以後，我喝了口水。
    「印度的國內經濟一團糟，它沒有多少戰爭耐受能力，如果不是美國給它提供了1000萬噸糧食和一批軍火，它可能連現在的開局都做不到，顯然，印度的動作目的不是去爭那塊並不富饒的土地，也不是想在南亞次大陸當什麼老大，完全是為了緩和國內的矛盾，轉移國內民眾的視線，既然有人出糧出槍，那麼鬧一下也是可以的，通過戰爭轉移國內矛盾，轉移經濟困境，因而，印度的戰爭時間不會長，而美國用的這一手，明顯是牽制我們對中亞地區的滲透，我們西域的變化不可能不對中亞的那些國家沒有影響，更何況中亞的那些國家有些原本就是從我們中華大國分裂出去的，現在，新疆已經有將近四千萬的人口，西藏也有了近一千萬人口，青海早就突破了一千五百萬人口，而且西域安置人口的空間還大的不得了，大家想想，如果我們在西域安置的人口超過三個億以後又是個什麼局面？這樣的壓力在中亞，在印度邊界上會形成什麼樣的變化？因此，印度這個動作從國際局勢來講是要遲滯我們大規模向西域移民的步伐，同時也使我們不能對中亞的那些國家滲透。美國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可惜，印度沒有那個實力，不可能承擔這麼大的戰略牽制任務，到頭來恐怕會一團糟。次大陸的問題在於那麼狹小的空間裡生活著那麼多的人口，而且種族矛盾，宗教矛盾十分激化，我在想，我們打下印度不難，難的是怎麼去養活那15億的人口，怎麼去同化那些懶惰的宗教信徒，因此，我不贊成出兵，但是，面對印度的挑戰，我們又不能不應戰，否則我們的國威軍威何在？怎麼向全國人民交代？這就有個度的把握，我們不妨把美國的有限戰爭論點引進來，再給它發展一下，在經濟上印度不是我們的對手，甚至連巴基斯坦都頂不過，所以，我們可以考慮對印度進行有限經濟戰，再結合點穴式的外科手術，具體的就是，停止對印度的一切經濟貿易活動，不給印度任何有關軍事上和生活上的物資。那喜馬拉雅山邊上的幾個小國也包括在內，停止對他們的任何供應，印度養活不了那裡的人，尼泊爾有二千多萬人口，一旦經濟崩潰後，還能不能聽從印度的指揮就很難說了，到時候發生什麼變革，他們要找的第一個外援一定是我們，我們怎麼辦，我以為可以以加入東亞聯盟為條件，拿下這些小國家，印度也就失去了威脅我國的支撐點，再大力援助巴基斯坦，在裝備和戰爭物資上給予優惠，派遣軍事顧問和志願人員，只要拖住印度三個月以上，估計印度就差不多了。針對印度的核武器，建議由我們的志願人員去點穴，印度的保密工作極差，那幾件核武器被他們到處揮舞著嚇唬人，他們的發射井和燃料儲備我們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特種部隊的出擊將會是對方想不到的，特別是可以叫巴基斯坦在東線的克什米爾地區做相應的戰略退讓，我們的航母艦隊也可以出租給巴基斯坦，找準機會敲掉印度的航母，即鍛煉了我們的隊伍，也不要叫國際上的人說我們什麼，印度一趴下我們不要去管，要叫他們自己內部先亂一下再說，因為，我們實在是養不起他們那麼龐大的人口，我們的目的是在南亞次大陸建立一個比較安全的沒有威脅的地區和平，孟加拉在一定的時候也會對印度有領土要求的，只要印度沒有了核武器，那麼它就什麼也不是了。
    在外交上，我們對巴基斯坦的態度要在聯盟內統一起來，使印度明白，它現在是在同亞洲聯盟為敵，同時對於歐美的爭端我們還是應該保持中立的態度，還是要當和事老，畢竟這樣的戰爭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太大，雙方都有高科技的武器和核武器，真要是他們瘋狂了，我們想要作壁上觀都是不可能的，現在是我們中華民族在歷史上最強大的時候，不能因為這些瘋子發動戰爭而把我們給毀了。對於俄羅斯我們要給它輸血，但是一定要有代價，他們的遠東應該可以租借給我們，就是給他們自己開發他們也弄不好，租借給我們以後，對於我們的經濟是有很大好處的，現在的俄羅斯政府窮的已經到了無法控制國家的地步，他們的核武器許多已經報廢，但是這些核燃料我們不能讓他們落在歐美的手中，俄羅斯人還要走過相當長的坎坷才能找到他們自己的位置，這一點是不會錯的，對於我們這個鄰居他們認為是可以放心的，而面對歐美的戰爭，他們是害怕的，這就要求我們的外交工作要細緻和耐心，要求我們對於俄羅斯的夥伴政策要靈活和多樣，也就是我們要用不斷的新花樣和新想法來牽制他們，讓他們目不暇接，沒有時間去吃透我們研究我們。印度是一定會輸掉這場戰爭的，那麼我們還要說服巴基斯坦在戰後不要對印度有領土要求，要讓中亞的國家認為我們是熱愛和平的，一旦戰爭蔓延到這些國家，那麼他們打算依靠的除了東亞聯盟就沒有其他出路了，更何況我們還同他們有一個帶有盟國性質的六國組織會議，只有這些中亞國家的加入，那麼我們龐大的民族遷徙才會有出路，我們的國家才會真正的得到安全，歐美在那個時候無論是打到什麼程度，都不敢對我們有所動作，否則，他們就要面臨徹底失敗的命運。」
    我最後概括了我對戰爭的態度，「我們的目的是不管是和平也好，戰爭也好，我們的民族必須要走出去，否則，我們發展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還有東亞聯盟中的幾個小兄弟也是這樣，爭取空間單純用暴力的手段是不會長久的，當年成吉思汗不能說占的地方小，可是連100年都不到就失去了，日本在二戰的表現也是如此。我們要看到，社會的發展國家的發展是民族大融合的產物，是文化相比拚的結果，只有包容性強的民族和文化才能持久的發展，各民族之間應該是相互取長補短，相互學習而不是相互憎恨相互殺戮。中東的民族矛盾，歷史上奧匈帝國的興衰都說明了仇恨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們的國家是多民族多宗教的國家，能夠融合在一起絕不是靠武力來實現的，武力只能是也僅僅是保衛自己不受欺負的手段和工具，記得有一個西方軍事學家說的『戰爭是政治的最後手段』，這句話我不同意，也不能作為我們的國策，我認為戰爭是反人類行為，是低等生物的競爭生存的簡單本能，是一些頭腦發熱的政治家、統治者的發瘋表現，作為高級生物的人類，我們的祖先早就提出了『攻心為上』和『君子鬥智不鬥力』的觀點。當然戰爭不是單方面的，一相情願的拒絕戰爭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我們能夠控制住局面，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威懾力，那麼我們還是可以不要戰爭。這樣說並不等於我們害怕戰爭，恰恰相反的是我們要積極準備戰爭，要面對戰爭，只有自己有強大的戰爭機器，才能叫那些瘋子清醒一點。」當我說完我的觀點以後，主席和總理都點頭稱是，很快大家討論的議題轉移到了如何安排軍事準備和外交努力上了，會議最後制定出了我們的戰略方針，一、利用印度的愚蠢行為，瓦解印度在次大陸上的威脅。二、對印度展開經濟戰，包括對巴基斯坦的經濟援助，力爭印度因國內矛盾激化而自己垮掉。還要展開高科技戰，對印度的那幾個偵察衛星要實行近距離的麻醉干擾，在我們的國境線附近增設大功率干擾電台，對巴基斯坦提供衛星資料，等等。三、開展積極外交，可以向俄羅斯伸出援助之手，以換取俄羅斯對中亞和其亞洲地區的政策放寬，爭取中亞國家加入聯盟。四、對歐美之爭繼續保持中立，希望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做漁翁。五、加快國內高科技武器的發展，特別是反物質武器的研究。六、軍隊要加強訓練，積極備戰，在近期內要舉行一系列大規模的軍事演習，派出特種部隊以志願人員的身份去幫助巴基斯坦，對印度的核設施和核武器進行點穴攻擊，消除核武器對我國的威脅。七、國內要普遍開展國防教育，預備役要開始登記，適當的訓練。八、國民經濟繼續以發展內需為主，建立國內自我經濟的良性循環，減低對世界國際貿易的依賴。
    由於中央的政策得當，世界上動盪對我國經濟的影響基本上控制在較低的範圍，鑒於印度在我國邊境上的動作頻繁，為保障我國商人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我國單方面宣佈了對印度的物資禁運，同時宣佈對尼泊爾、不丹、錫金、斯里蘭卡等國家物資禁運，同時，東亞聯盟發表聲明，譴責印度對克什米爾巴方控制區的進攻，並宣佈對巴基斯坦進行人道主義援助。作為第一批志願人員，33軍和21軍的特種兵大隊先後秘密進入巴基斯坦。
    其後在一系列的外交活動中我們爭取到了俄羅斯的一票，俄羅斯為了自身的安全同東亞聯盟簽定了安全互助條約，並發表了聯合聲明，聲明中強調了東亞聯盟和俄羅斯的戰略夥伴關係，為保障俄羅斯的發展空間東亞聯盟將協助俄羅斯烏拉爾山以東的發展和安全，俄羅斯同意開放這個地區的領土自由給東亞聯盟的居民自由居住和開發，按照俄羅斯的法律成立自治政府加入俄羅斯聯邦，這樣等於是變相的讓東亞人口過於密集的國家向這個地方移民，俄羅斯在西太平洋上的海上防務也移交給了東亞聯盟，聲明中海特別提到在條件合適的時候俄羅斯可以考慮加入東亞聯盟這個區域性的組織。
    經過這樣的外交努力，我們的觸角終於踏上了歐洲的土地，歐美在對峙的時候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印度果然按照我們預計的那樣，短短的兩個月經濟就完全垮了，國內騷亂不斷，盧比大幅度貶值，通貨膨脹的規模已經無法控制，大多數地區已經出現了以貨易貨的原始交易，而盧比的價值已經連上廁所的草紙都不值了。克什米爾巴方控制區的巴基斯坦部隊，在戰爭開始的時候果然按照我們的意思讓印度軍隊長驅直入，誘使印度在巴方控制區布入了大量的部隊，加大了印度在軍事上的費用，而在那個地區印度得到的微小利益根本無法彌補其在國內因經濟上的崩潰造成的損失，當印度頻頻向美國求援的時候，率先發難的就是山地小國尼泊爾，尼泊爾王室終於耐受不了印度的無能和印度軍隊進入後對本國經濟造成的破壞，對他們下了逐客令，而印度拒絕離開尼泊爾，尼泊爾人民拿起武器決心趕走印度人，交火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交火也證明了尼泊爾對印度的徹底決裂，當尼泊爾要求我們支援的時候，我們的15軍僅僅用不到四小時就佔領了尼泊爾所有的戰略要地，把滯留在尼泊爾的印軍第114山地旅團團包圍，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印度山地旅長小達爾維宣佈投降。尼泊爾發生的事情，相繼在不丹和錫金也出現了，我邊防部隊為出擊已經做好了準備，印度為了不再重蹈尼泊爾的覆轍，主動將軍隊撤了出去，喜馬拉雅山地的三個小國立即全部加入了東亞聯盟，我們也開始了對這三個國家的經濟援助，說白了就是讓我們的商人帶著大批的商品去開發他們那裡的資源，把大批的寶石，黃金白銀拿回來。
    當我們的特種部隊身穿巴基斯坦軍服，突然出現在印度的幾個核設施駐地的時候，印度的保衛部隊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幹掉了，12顆核武器的內爆核心被我們拿走了11顆，剩下的一顆被我們的部隊完整的破壞了燃料系統，而另外的部隊則徹底的把印度的核加工廠、濃縮鈾提煉廠、火箭燃料加工廠等相關設施給摧毀了，我們沒有用核武器僅僅是點穴的戰法就把印度打回了「原始社會」，
    印度的失敗在於他們國策的失敗，狹小的生存空間根本沒有辦法去養育那麼多的人口，國家還要窮兵黷武，走霸權大國的路線，其國家文化在歷史上即不是連續的也不是統一的，歷史是公正的，是要還回本來面目的，由於印度政府的徹底失敗，幾乎一日間就回到了原始的無政府狀態，原來的印度軍隊各地區的將領開始了長達10年的軍閥混戰，而作為鄰居的各國沒有一個去幫助他們，紛紛的關閉邊境，避免大批的印度難民的湧入。作為戰爭的導火索克什米爾印方控制區這次的全民公決倒是使人意外的順利，幾乎是一致通過加入了巴基斯坦，被印度肢解分離出去的孟加拉也回歸巴基斯坦，成為巴基斯坦的一個自治加盟邦。而我國則順手收回了被印度長期佔據的10萬平方公里領土。除了印度的內亂在不斷惡化以外，南亞次大陸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時期，中亞幾個國家已經開始了對加入東亞聯盟的申請，因為中東的戰爭直接威脅到了他們，而他們原來的大哥俄羅斯現在自身都難保，尋找新的出路當然是必然的。
    對於如何接受這些中亞國家，聯盟中的幾個核心國家進行了磋商，因為，這些國家本身都有一個宗教問題，在東亞勢力範圍內的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國就是因為宗教問題而被東亞聯盟拒絕接納的，那麼如果我們接納了中亞幾國後怎麼向原來被拒絕的國家解釋呢？



        第十章 談宗論教

    在我們準備同東亞聯盟的國家商量新成員的加入的時候，我們不得不面臨著一個宗教問題，英國有一個著名的學者曾經把對人類社會影響最大的人物做了一個排名，他認為派在第一位的是穆罕默德，第二位的是耶蘇，第三位的是釋迦牟尼。可見宗教對於世界格局的影響之大。
    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發達國家同不發達國家的一個重要標誌就是宗教對國家的影響，許多不發達國家大多是由於宗教對民族和國家的干預造成了社會的不穩定性，從而影響了經濟的發展。
    當我們問什麼是宗教現象這個問題時，實際上是要求給宗教這種社會歷史現象下定義。據說關於宗教的定義有數百種之多，不同定義之間的分歧不亞於不同宗教之間的分歧，這說明宗教現象是極其複雜的。宗教的定義看起來是個純粹的學術問題，實際上牽涉到民族、宗教、歷史傳統，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乃至經濟、政治、文化等多方面的現實問題。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指出：「一切宗教都不過是支配著人們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們頭腦中的幻想反映，在這種反映中，人間的力量採取了超人間的力量的形式。」宗教作為一種社會歷史現象，它區別於其他社會歷史現象的內在的必然聯繫，就在於它把支配人們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幻想地反映為超自然、超人間的力量即神靈並對之頂禮膜拜這一本質。宗教是人類社會發展一定階段的歷史現象，有它產生、發展和消亡的過程。最初的宗教現象是原始宗教，它起源於舊石器時代中期，是原始社會的產物。
    人類產生以後，其進化過程經歷了能人、直立人、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等幾個階段。舊石器時代早期，人類除製造和使用打制石器外，還學會了用火，其社會組織為雜交群落。到了舊石器時代中期（約30-4萬年前）相當於早期智人階段，這一時期人們製造的石器比過去更加規整多樣，其社會組織由雜交群落變為血緣家族。製造和使用規整多樣的工具，要求有較高的思維能力，這就為原始宗教中自然崇拜和鬼魂崇拜的產生創造了條件。
    舊石器時代晚期（約4-1萬年前）相當於晚期智人階段。在這一時期，石器一般都經過二次加工，形狀更加精確美觀，人類的活動範圍也從歐亞非大陸擴展到了美洲和澳洲地區，血緣家族已讓位於母系氏族公社。在母系氏族社會，人類已有初步的社會分工，婦女從事採集，男子從事狩獵。母系氏族公社已經開始禁止族內近親通婚，氏族成員必須和另一個氏族的成員通婚。這種族外群婚的方式，使各個原始集團之間發生一定的聯繫，互通婚姻的氏族組成了早期的部落。氏族和部落集團的形成，為圖騰崇拜和祖先崇拜的產生創造了條件。
    與原始宗教的野蠻性相比，國家宗教屬於文明宗教，它是伴隨著民族國家的產生而產生的。國家宗教是原始宗教民族國家化的結果，是對民族國家社會生活的幻想反映，是宗教發展的第二種歷史形態。恩格斯說：「古代一切宗教都是自發的部落宗教和後來的民族宗教，他們從各民族的社會條件和政治條件中產生，並和這些條件緊緊連在一起。宗教的這種基礎一旦遭到破壞，沿襲的社會形式、傳統的政治設施和民族獨立一旦遭到毀滅，那麼從屬於此的宗教自然也就崩潰。在一般情況下，民族宗教與國家宗教可以等同，但也有例外。如果一個民族在形成的過程中未能建立自己的國家，而是淪為其他掌握了國家政權的民族的奴隸，那麼它的原始宗教如果不是消亡，就只能發展為單一的民族宗教，而不會成為國家宗教。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當一種文明宗教局限於某個單一民族國家的時候，也被稱為民族宗教。民族宗教與國家宗教有許多相似之處，所以有的學者把它們合稱為民族國家宗教。
    像原始宗教一樣，國家宗教也是多神教，但必有一位至上神統領諸神，就像民族國家必須有一位君主或首領來統率各諸侯和部族一樣。和族長、酋長、部落聯盟首領是原始宗教的天然祭司長一樣，君主也是國家宗教的天然祭司長或教皇。國家宗教的實質是神化本民族和國家政權，所以常把君主的權威說成是神靈的賜予，君主自己及其家族則自稱是神的兒子或後裔。國家宗教具有人為性（統治階級對原始宗教的人為改造）、國家性（為一國之內的全體國民所信奉）和地域性（局限於國土和國民範圍之內），其職責是凝聚本民族，維護國家政權的穩定。
    國家宗教既可以有獨立的教會或祭祀貴族，也可以把神權與政權、世俗貴族與祭祀貴族融為一體。古埃及、巴比倫和印度的國家宗教都有獨立的祭祀貴族，中國的國家宗教則是祭政合一的。國家是比氏族、部落大得多的單位，但數量要少得多。所以與原始宗教相比，國家宗教也是規模大而數量少。不同的國家之間因地理和歷史環境差別較大，所以不同的國家宗教也有較大的差別。原始宗教的數量難以統計，而國家宗教的數量卻屈指可數。國家宗教是在原始宗教的基礎上改革發展而來的，因此也像原始宗教一樣沒有自己獨立的名稱，習慣上直接用國家宗教所依附的國家政權的名稱來統稱它。歷史上比較重要的國家宗教有：古代埃及宗教（消亡）、古代巴比倫宗教（消亡）、古代印度宗教（吠陀教、婆羅門教和印度教）、古代中國宗教（商周宗教和儒教）、古代希臘羅馬宗教（消亡）、古代以色列宗教（猶太教）、古代波斯宗教（瑣羅亞斯德教）、古代日本宗教（神道教）等。
    國家的產生，一般要經過部落征戰。在戰爭中取勝的部落統一各氏族，成為國家的統治階級後，他們原來的部落神也取得崇高地位，成為整個國家崇拜的至上神。最初的國家，往往是一些以城市為中心的小邦國。城市的中心是國家神廟，神廟周圍是祭祀貴族和世俗貴族，貴族外圍是平民區。國家產生之後，戰爭的規模更大，更頻繁。不同的邦國之間不斷征戰，最後，在特定地區，所有的小邦實現了統一，形成統一的民族國家。在人類歷史上，最早的民族國家主要有埃及、巴比倫、印度、中國等，最早的民族國家宗教也誕生在這裡。
    還有一種就是民間宗教是作為古代國家宗教的異端而出現的新型宗教，一般由個人創立。國家宗教是直接為統治者和社會的上層服務的。在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廣大奴隸和農民的生活極其悲慘。在用物質手段無法拯救自己的情況下，他們會幻想出超自然的精神手段。或者，在現世拯救無望的情況下，他們會寄希望於在來世獲得拯救。但國家宗教只關心統治階級的利益，至多再加上一定程度的民族整體利益，而對單個人特別是下層人民的命運卻漠不關心。這樣，下層人民中的一些比較有覺悟的人，就可能在國家宗教之外創立新的宗教。恩格斯說：「宗教是由那些本身感到宗教的需要，並且懂得群眾對宗教的需要的人創立的。」新創的民間宗教往往融合一些比較先進的社會思想，如主張階級和種姓平等、人人都有敬神並獲得拯救的權利和可能等。這樣的新宗教，對遭受統治階級經濟、政治和文化（國家宗教）壓迫的下層人民極富吸引力。古代的國家往往是政教合一的國家，它本身沒有傳教的需要。而民間宗教由於是新創的，懷有拯救下層人民的使命感，還受到統治階級的詆毀、迫害和鎮壓，所以特別強調四出傳教和秘密發展信徒的重要性，甚至把傳教視為信徒們的天職。這也使民間宗教能夠在國家宗教一統天下的情況下迅速發展。
    隨著人數的增多，新宗教的信徒們逐漸結成社團，在精神和物質上互相支持，甚至發展為扶危濟困、劫富濟貧的社會運動。隨著運動的發展，一些具有革命性的神學思想也可能出現，如宣揚救世主降臨、懲罰作惡者、拯救為善者等等。這些思想和行為對飽受剝削壓迫的廣大下層民眾更具吸引力，卻對上層統治集團構成極大的威脅。恩格斯說：「正是在這經濟、政治、智力和道德的總解體時期，出現了基督教。它和以前的一切宗教發生了尖銳的對立。」所以，大多數民間宗教都受到民族國家宗教和統治階級的迫害、鎮壓而消亡，只有極少數因特殊的社會歷史原因而流傳下來。古代歷史上流傳下來的民間宗教除三大世界宗教外，主要有摩西教（前猶太教）、摩尼教、耆那教、道教、錫克教等。
    民間宗教進一步的發展，使宗教在世界傳播開去，形成了世界宗教。在古代文明核心區，不同的國家和民族之間征戰不斷，最終導致幅員遼闊的奴隸制和封建制大帝國的產生。統治一個由眾多民族、部落和氏族構成的大帝國，除了需要強有力的政治、軍事和經濟手段外，文化手段必不可少。在古代，這樣的手段自然是宗教。但是，過去的民族國家宗教都有局限性。民族國家宗教特別強調社會等級，處於社會最下層的勞動人民往往被排除在它所關懷的範圍之外。民族國家宗教的神靈也只保佑本民族和本國家的繁榮富強，而對其他民族和國家則置之度外。
    正像民族國家的產生需要相應的民族國家宗教一樣，跨地區跨文化的世界帝國的產生也需要相應的世界宗教。創造世界宗教的途徑有兩條，一是對國家宗教進行改造，一是對民間宗教進行改造。對國家宗教的改造，就是剔除其國家性和民族性，使它具有世界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位超越本民族本國家的世界性的神。但是民族國家宗教的特點就是神化本民族和本國家，而貶低其他民族和國家。把民族國家的神靈擴展為世界性的神靈，就意味著放棄本民族的特權，而把原來國家宗教的神靈賦予自己的特權與其他被征服民族共享，這對於既得利益者是相當困難的。而對民間宗教的改造則相對要簡單得多。民間宗教中沒有階級特權，沒有民族狹隘性，它適應一切被壓迫人民和民族的需要，所以往往能受到普遍的歡迎。民間宗教獲得被征服民族中的上層人士的信奉後，其內容可能會由粗俗變得高雅，其思想也可能由激進變得溫和。到一定程度，帝國的統治者會改變態度，對這種民間宗教由堅決鎮壓變為比較寬容，允許其存在。到一定時候，統治者就可能會利用自己的特權和地位介入這種民間宗教的內部事務，使它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最後，統治者可能宣佈這種民間宗教為國教，而廢除其原來的舊宗教。這樣，民間宗教就發展為新的國家宗教，而這種新的國家宗教就成為最初的世界宗教－－世界性帝國的國家宗教。
    世界性帝國的國家宗教能否最終發展為真正的世界宗教，還要受到許多因素的制約。瑣羅亞斯德教成了波斯帝國的國家宗教，但卻沒有發展為真正的世界宗教。儒教成了漢帝國的國家宗教，也沒有發展為真正的世界宗教。只有古印度帝國孔雀王朝的國家宗教佛教、羅馬帝國的國家宗教基督教、阿拉伯帝國的國家宗教伊斯蘭教，最終發展為世界宗教，並流傳至今。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呢？現在流行的三大宗教在早期都具有安撫民心，穩定社會的功能，但是在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宗教都先後成為國家宗教，有的甚至是代替了政權行使了宗教外的功能，當宗教的教義或者一些理念與社會發展相矛盾的時候，人們走了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一些國家通過宗教改革放棄了宗教統治國家的路子，宗教僅僅作為一種信仰和道德規範存在民眾之中，對人們起著安撫、淨化、穩定情緒、鼓舞鬥志的作用，還有一些國家則是頑固的堅持宗教管理國家，凡是與宗教相違背的一律不得發展，這樣就使這些國家在科學技術和文化發展上受大極大的限制，跟不上世界的發展潮流，早年在馬來西亞的華人拒絕僱傭當地人當工人，原因就是一到了時間，所有的當地人都會朝著麥加的方向祈禱，不管機器裡面的產品生產的如何，給業主帶來極大的損失，後來馬來西亞政府規定了在上班期間不得朝聖，當地華僑才接受了僱傭當地人的政策。不能否認，宗教裡面有愚民色彩，宗教盛行的國家和地區的民族普遍思想單純，性格外向，極易被策動起來為了宗教信仰獻身，流行於阿拉伯世界的自殺性襲擊，還有一些為了教義獻身的行為都說明了這個現象，特別是發展到今天，許多宗教的精神領袖大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智者，他們往往會利用自己學到的知識，曲解教義，鼓動教徒去做一些極端的事情，因為有教義做托詞，一些人可以不講信義，不講道理，面對這樣的宗教國家我們必須要拿出完整的約束對方的方案。
    在東亞聯盟成員國全體會議上，經過於會國代表的充分討論，我們把這些宗教盛行的國家加入聯盟的門檻定了下來，在可以享受其他原成員國的義務和待遇以外，這些國家必須要做到，
    一、加入聯盟需要經過該國的全民公決，不得以任何形式操縱公決投票。
    二、這個國家必須是政教分離的，宗教不得干預國家對外政策。
    三、反對利用宗教蠱惑人心，反對利用宗教進行各種叛亂軍事活動，各種恐怖活動。
    四、斷絕因宗教引起的同外國宗教界的非宗教活動往來，宗教人員也不得以私人身份參加和鼓動其他人參加外國的各種戰爭和分裂活動。
    五、在國與國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宗教與宗教之間必須保證平等和睦，不相互歧視，不相互殘殺。
    六、不得在國內歧視殘害其他國家的僑民。
    由於中國在東亞聯盟的地位，這次會議還通過了一個由日本、高麗、越南共同提出的動議，由中國擔任永久性聯盟主席，對於聯盟內重大事務的表決有否決權。但是沒有決定權。由於大家知道的歷史原因，蒙古申請回歸中國得到聯盟的一致批准，正式成為中國的一個少數民族自治區。
    會議還分析了國際上的局勢，敦促成員國必須加強軍備，在軍事上成立聯盟指揮部，對於向緬甸這樣的國家由聯盟統一派出軍隊協防，做到有備無患，在經濟上各國打開門戶，互通有無，對一些經濟不發達國家，聯盟統一安排經濟援助和移民援助。
    經過2個月的準備，中亞的吉爾吉斯、哈薩克、土庫曼、烏滋別克、塔吉克和巴基斯坦、阿富汗都先後加入了東亞聯盟，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國正在申請，伊朗也在積極的申請中，但是關於宗教問題他們目前還達不到我們的要求，印尼由於歷史上的多次排華事件我們要求他們必須懲辦兇手，為中國人民一個交代以後再說，經過半年多的努力，我國終於初步做好了反侵略戰爭的準備。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美國終於在中東打響了第一槍。



        第十一章 混蛋戰爭

    沙特阿拉伯是個篤信宗教的國家，由於穆罕默德出生在麥加，每年去那裡朝聖的信徒都會被踩死幾個，在這個國家裡，伊斯蘭教被嚴格的奉信為國教，在沙特，無酒、無電影、無夜總會，市面雖有香煙出售，但不能在公共場合、街上及主人宴會上抽煙，當地更沒有抽煙的習慣。到主人家時要脫鞋，除非主人提出不用脫鞋。不要隨便進入清真寺，入寺必先脫鞋。忌諱用鞋底後跟面對人，忌用腳踩桌椅板凳，因為這被認為是污辱人的表示。 一般會見和宴請的場合，往往只有男性，女性毫無社會地位。沙特婦女外出戴面紗，外面拋頭露面的婦女多為外籍人。事實上，你在沙特可能看到的女性，多是鄰國（埃及、也門、黎巴嫩）來的勞工或者是來沙特旅遊的其他伊斯蘭信徒。不能在沙特拍攝有宗教過程的照片。更不能給婦女拍照，這樣做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沙特戒律很嚴，小偷砍手，女性通姦則用亂石砸死。詢問他們太太近況、嗜好，都在嚴禁之列。在沙特慶祝聖涎節、做聖誕樹和女人車，都是禁忌。汽車司機超速行駛，監禁一月，鞭答80。酒後駕車，監禁一月。因此，沙特幾乎無犯罪。
    沙特阿拉伯禁郵一切偶像，如工藝品中的人物雕像、兒童玩具娃娃等。因為崇拜偶像與伊斯蘭教戒律背道而馳．在這樣一個封閉和落後愚昧的國家裡卻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截至1998年，已探明的石油儲量為2615億桶，占世界總儲量的25。7％，居世界各國之首。天然氣儲量為6。12萬億立方米，占世界總儲量的3。9％，居世界第五位。 美國在這裡有著巨大的石油投資和國家利益，因此，對於沙特的政府更迭極為敏感，而新建立起來的沙特民主共和國顯然是親歐洲的，本來歐洲的石油是由英國的北海油田、俄羅斯的巴庫油田和羅馬尼亞的黑海油田等供應的，但是為了牽制美國和保存自己的資源，在最近二十年中通過土耳其的石油管道大量的採購中東的石油，主要貿易國家是伊拉克、伊朗、科威特、阿聯酋、卡塔爾、巴林等海灣從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戰火不斷，伊拉克到現在也沒有恢復元氣，美國在伊拉克長期駐軍使得國家不堪負擔，美國形容是第二個越南戰爭，阿拉伯人反抗的手法大多是自殺式的襲擊，弄的美國人防不勝防，雖然從伊拉克攜取了大量的石油，但是所獲得的利益遠遠抵償不了在那裡駐軍帶來的經濟上、人員上和政治上的損失。現在沙特又出現了政府危機，而有歐盟做後台的新政府根本不買美國的賬，而在巴勒斯坦，以色列同阿拉伯人的爭鬥仍然是無休無止，周邊國家黎巴嫩、敘利亞、約旦、埃及等國飽受戰亂之苦，一時間弄的阿拉伯世界成為世界戰爭的火藥桶。
    美國經過將近一年的準備終於從伊拉克的邊境出兵沙特阿拉伯，十分滑稽的是當年美國出兵伊拉克的時候就是從這條路由沙特阿拉伯到伊拉克的，可是現在要反過來去打沙特阿拉伯，沙特本身有2000多萬人口，武器裝備也很先進，大多都是美國的裝備，但是，注定阿拉伯人不善於大規模作戰，在美軍的突擊下，沙特的部隊很快就潰散了，新政府也逃離了利雅得，在大漠深處建立了臨時政府，同時向歐盟求助，漂浮在紅海的歐盟艦隊立即在吉達港登陸，通過地中海從歐洲調集的三個整裝師也相繼登陸，一場非常奇妙的戰爭就在雙方都不宣戰的情況下展開了。
    也許是在別人的國家打仗，也許是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以後，想出了這樣的點子，大家都在一個固定的場所像角鬥士那樣的拚個輸贏，在這場狗咬狗的戰爭中，雙方動用了除核武器以外的所有武器，歐盟佔據著地利，土耳其50萬大軍對美國的後背威脅著，為了應付戰局，美國宣佈進入戰時管制，所有預備役人員限時歸隊，兵力一下子擴張到500多萬人，大批的人員和裝備通過西海岸經澳大利亞轉運到了伊拉克，伊朗為了自保宣佈中立，對美國人的過境睜眼閉眼，而歐盟也想借助黑海繞道拿下伊朗，從而卡住美國的海運路線，可惜，哈薩克沒有給歐盟這個機會，他的後面時強大的東亞聯盟。
    戰局的發展目前是陷於膠著狀態，雙方的底細大家都清楚，美國苦於戰線太長，好在我們中立，沒有對他的運輸線進行騷擾，而歐盟的海軍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遠出太平洋和印度洋去同美國較量，歐盟的弱點是海空力量薄弱，在點攻擊上還有一定實力，面攻擊就困難了。在地面上的主力是德國軍團，強悍的德國人為報二戰之羞，打的美國第七步兵師叫苦連天，……。
    從戰局上講，雙方基本上是打了個平手，原本是在別人德土地上戰鬥，也談不上什麼愛國不愛國，戰場外德較量更是激烈異常，根據總參情報部和航天局的報告，戰爭開始以後，雙方都通過自己在國內或者領地的發射場發射了各種衛星354顆，沙特的大漠上降起了罕見的大暴雨，可見在太空的戰鬥是多麼激烈。由於美國基本是歐洲移民國家，對於戰爭間諜的屬性判斷成了最大難題，為此，美國政府大量的僱傭亞裔公民擔任重要的情報工作，總參情報部也乘機插了許多人進去。
    以我國政府為首的亞洲聯盟從戰爭一開始就呼籲雙方冷靜下來，保持克制，以談判求諒解求和平，為了保持中立，我們對雙方都實行了禁運，禁運一切物資。當我們覺得雙方都沒有取得戰場利益的時候，我們建議他們停火談判，這時的聯合國早就名存實亡，起不到任何作用，五大常任理事國有3個在打仗，那麼聯合國還能開會嗎？
    當我們的外交部長黃中華在瑞士的洛桑會晤雙方代表的時候，誠懇的希望他們能夠面對現實，不要再打下去了，但是雙方好像都覺得對方已經快頂不住了，都還想再最後的堅持一下，因為他們明白，只要是勝利了就可以把對方徹底的趕出這個地區，就可以獨佔這個地區的資源。
    外交部長回國以後向政治局匯報工作，在會議上我們討論了戰爭的發展趨勢，總參謀長羅清長一針見血的指出，「戰爭還會擴大，有極大可能波及我們聯盟，我們要做好戰爭的準備。應該馬上向哈薩克通報我們的分析，安排他們轉移民間企業和平民。」
    外交部長黃中華則說「戰爭擴大的可能性很大，我也同意，但是我們擔心的是戰爭的持久，二戰以後大規模的戰爭只有朝鮮戰爭，其他戰爭都十分短暫，原因是那些短暫的戰爭大多是不平衡不對稱戰爭，可是現在這個戰爭的雙方都是勢均力敵的，我們瞭解的情況是歐盟長期有五年的戰爭物資儲備，美國通過歷次局部戰爭積累的儲備可能更多，這一仗又關係到他們誰是這個地區的主人的問題，因此我們要做長期的打算。」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在雙方精疲力竭的時候出兵幹一下，上次政治局會議不是有一條策略就是我們要當漁翁嗎？」原軍委副主席現任主管政法系統的章小年說道。
    「這一條是肯定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把握時機。」書記處書記藍天業說道。
    「我們的國力打一個對手沒問題，要是同時向兩個對手開戰你們考慮我們的承受能力嗎？」總理說道。
    「司徒同志是什麼意見？」主席轉過頭來問我。
    我清理了一下思緒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我認為這場戰爭打的可能會很激烈，但是不會時間太長，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至於做漁翁方法是很多的，不一定要出兵，我擔心的是交戰雙方不冷靜，動用極端的核武器，這一點很麻煩，因此，我們要和俄羅斯商量，對於他們的核武庫要清查一下，必要的時候還要支援一下，因為造那麼多的核武器太花錢，既然俄羅斯有，那麼我們『借』過來利用一下也是可行的，他們也是願意的。同時，我們要把這樣的信息傳達給交戰雙方，就是『誰先使用核武器，我們就徹底的摧毀誰，絕不留情！』相信為了地球全人類的存在，俄羅斯也會同意我們這個觀點，這樣就把戰爭限制在常規武器較量的範疇。雙方的戰爭物資儲備的確是不少，但是雙方的人民都是長期生活在富裕的環境裡，戰爭的進行必然會影響到民眾的生活水準下降，我以前說過，戰爭絕對不是解決政治矛盾的最後手段，現在的歐盟是在賭自己的命運，戰爭繼續進行下去很有可能會把這樣一個聯盟給打散，而美國，繼續拼下去也會把自己強國的地位給打掉，這兩個地區的不安定已經造成了大量的僑民回國，僅我國的歸國僑民在今年上半年就已經回國了450萬之多，現在每天飛往洛山基的航班有10班，這還不包括日本、高麗、菲律賓、印度等國的僑民回國數字，因此，在科學技術發展上美國首先在人力上就沒有辦法繼續維持領頭羊的地位，更不要說我們聯盟對這兩個聯盟的禁運，在輕工產品上他們一直是依賴我們的，不說別的，從上個世紀起，歐美就沒有像樣的紡織企業了，他們的穿著主要依靠東亞各國的供應，現在一下子沒有了這個來源，就是新建也不是一下子辦的到的，還有許多民眾生活中的產品都是依賴我們。
    談到戰爭的發展趨勢我是外行，但是我覺得雙方一定會有大動作，我認為美國會在阿曼或者也門開闢第二戰場，對在阿拉伯半島上的歐洲聯軍進行南北夾擊，而歐盟也不會坐以待斃，集中在伊拉克邊界的50萬大軍一定會突破邊境合圍伊拉克的美軍基地，然後擴展到伊朗，伺機在印度登陸。不過這都是他們的一相情願，美軍的第二戰場的開闢和歐盟對伊拉克的進攻應該是結束戰爭前的最後禮花，這樣的戰鬥傷亡必然超過西方文明的價值觀底線，國內民眾的情緒到那個時候必然會左右戰爭的進程，畢竟這些國家都還是民主國家，目前還沒有人獨裁到可以奴役人民。
    民眾對戰爭的失望和厭惡是結束這場戰爭的動力，我分析用不了多久，美國和歐洲都會爆發大規模的反戰遊行，政府倒台是遲早的事情，那個時候，這兩敗俱傷的集團還有多少能力去管理世界上的事務呢？我想阿拉伯人就會對以色列動手了，我甚至在考慮是不是在我們國家內劃一塊地方收留這個流浪的民族，既是消弭了中東的戰爭根源，也是保存了猶太人的一隻血脈，至於他們能不能在我們的大融合裡完整的保存下去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他們不過是600萬人，撒到我們這個泱泱大國裡不過是大海裡撒了一把沙子。
    戰後的中東重建還能離得開我們嗎？那些發達國家還能保持他們的繁榮嗎？他們的恢復能夠離開我們嗎？他們政府的危機不鬧他們幾年是恢復不了的，這是他們的文明所決定的，這個時候我們要考慮的恐怕就是我們北面的鄰居了，就怕他們那個時候又趾高氣揚起來，我們還是要時時的給他們壓力才是辦法。
    中東的世界勢力的真空，無疑給我們打開了通往非洲的大門，能夠用經濟的外延擴張鞏固我們國家的安全是再好也沒有的了，安定的環境和良好的經濟必然給我們的科學技術插上翅膀，那個時候才能說我們是強大的。」
    我的話無疑是給在座的上了一課，特別是給那些躍躍欲試的軍人上了一課，開槍人人都會，關鍵是要得到利益。
    「你還說你不懂軍事，你看你連『不戰而屈人之兵』都運用的這麼好，我看我這個總長讓給你算了。」羅清長樂呵呵的說著。
    「我認為司徒同志的分析有道理，我們還是保持原來的調子不變，外交部門立即把我們的信息發出去，不允許任何人打核戰爭，至於常規戰爭他們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至於以色列的問題，我們可以和他們的大使館通通氣，看他們自己的意見吧，要安排就把他們安排在東南沿海的人口稠密區，不能叫他們又搞成國中之國。」主席說道。
    「安排在江西南昌以東的樂平德興一帶好了，那裡人口本來就不算多，交通也方便。」總理附和道。
    戰局的發展果然如同我預計的那樣，美國擔心自己的運輸線在阿曼灣和波斯灣的交接處被對方狙擊，急於在安曼開闢了第二戰場，可憐這個人口不到250萬的小國一夜間就被美軍的101空降師給佔領了，在美國佔領阿曼的第二天，以土耳其軍隊為主的歐盟軍隊就越過了伊拉克北部邊界，庫爾德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全部消滅在懵懂的睡夢裡，這個在邊界上靠出賣薩達姆而得到美國許可，苟延殘喘了十幾年的自製省在一個早上就灰飛煙滅了。消滅境外的庫爾德人佔領這塊垂涎已久的土地使土耳其人不惜一切代價的進攻了。
    戰局急轉直下，駐守在伊拉克的美八軍利用長期修築的工事以及現代化的機動裝備與土耳其軍隊糾纏，在底格里斯河中游摩蘇爾和埃爾比勒一帶合圍了土耳其的第五軍，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土耳其為了掩護被圍部隊突圍出動了幾乎全部的空軍，而駐紮在伊拉克巴格達附近的美國空軍也幾乎傾全力與之對抗，停泊在波斯灣裡的美國第五艦隊也向土耳其的後勤補給線發射了大量的巡航導彈，反過來，停泊在地中海敘利亞附近海面的歐盟艦隊也向巴格達的美軍發射了大量的巡航導彈，從馬塞出發的法國遠征軍團也向敘利亞海岸進發，英國則出動了海空軍支援，沒有出動地面部隊，這也是繼美國獨立戰爭以後美英兩國戰士首次不在一個戰壕裡。
    這是現代戰爭史上最激烈的戰鬥，在廣闊無垠的大沙漠裡雙方各投入了4000輛以上的坦克，武裝直升機滿天飛，參戰的雙方都不是本地人，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阿拉伯人去支援或者觀看戰鬥，包圍反包圍，南北夾擊套著東西穿插，每天我們從衛星照片上看到的畫面無不令我們觸目驚心，人類的殺戮本性在這裡充分的表現出來了，看到那些從硝煙瀰漫的戰場拖出來血淋淋的士兵屍體，我難過的歎氣，這些西方人怎麼平時講的那麼好的博愛仁慈，到這個時候都去了哪裡？難道他們的國家利益就是體現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上嗎？
    戰鬥進行了七天以後，雙方傷亡的數字都突破了10萬人，這些異教徒的屍體是不能掩埋在真主的聖地的，大量的屍體存放在利雅得和吉達港的冷凍倉庫裡，還有的是存放在海上漂流的補給船上，目前已經存放不下了，阿拉伯人開始討厭這些異教徒在他們土地上的爭鬥。
    雙方都已經準確的收到了我國和俄羅斯的警告，不得發動核戰爭，那麼在常規戰爭的模式下，現在已經是打的筋疲力盡，而最終這些政客們沒有能防範住國內反戰的民眾，事情也是那麼的巧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歐洲和美國爆發了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反戰遊行。



        第十二章 窮途末路

    資本主義制度在人類歷史上已經走過了400多年的歷程，當年，作為一種新興的生產關係極大的推動了人類生產力的發展，但是，這種制度本身是從封建制度的私有制基礎上脫胎而來，並沒有完全解決社會總價值的分配和再分配問題，儘管在後來凱恩斯等經濟學家引進了不少社會主義甚至是共產主義的要素，比如國家管理，民族國家利益等，但是在根子上的少數人佔有大多數財富的這種資本主義固有現象不僅存在，而且更加擴大化了，發展到今天，由於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人們很容易積累個人的私有財產，使得純粹意義上的無產者已經不存在，加上發達國家文化的普及，現代通信手段信息交流的變革，人民已經從根本上不可能被愚弄和蒙騙，即便是被一些政客一時的煽動而蒙蔽，但是很快就會被事實所驚醒。這也就是民主制度的真正進步意義，在這樣的國家裡，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是根本沒有辦法實行獨裁的，美國和歐盟就是這樣的國家。
    當十幾萬戰死的士兵屍體運回各參戰國內的時候，當僅僅幾十天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時候，當傷亡數量的遠遠超過人們承受的底線的時候，憤怒的人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那些犧牲的士兵的親友高舉著逝去的親人的大幅照片走上了街頭，沒有人組織，沒有人申請，也沒有人去宣傳號召，可是人流越聚越大，越聚越多，甚至連警察都加入了遊行的隊伍。
    在華盛頓，來自全國各地的示威者達到150多萬，他們分別把白宮和五角大樓包圍起來，他們高舉標語牌，上面寫著「要求政府結束戰爭！」「懲辦那些骯髒的政客和金融寡頭！」「美國歷史上從來沒有犧牲過這樣多的士兵！」「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爭！」「我們為何而戰？」「還我親人！」等等，但是美國政府一直保持沉默，還有些議員提出了要血債血償的叫囂，在眾議院裡一些反對戰爭的議員被攻擊，美國民主在這裡彷彿不存在了。布萊克林。布什，這個布什家族的第三個總統在電視講話中平靜的對美國公民說著無恥的謊言，「民眾的遊行示威顯示了合眾國民眾的空前團結，顯示了我們的力量，我們付出的一定要討回來，美國人民等待歷史考驗的時間太長了，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為了美國的利益，我們要戰鬥到底！」儘管在白宮門前徹夜燃燒著無數白色的蠟燭，但是美國政府這次竟然是空前的團結，共和黨和民主黨都只有少數的議員反對戰爭，這樣的現象只有在二戰時期的羅斯福政府出現過，那麼這是什麼原因呢？
    在歐洲的柏林、巴黎、羅馬、伊斯坦布爾、倫敦、熱那亞、阿姆斯特丹等城市同樣爆發了大規模的示威遊行，人們高呼要和平不要戰爭，有的人則高喊，「我們騎馬，不開汽車！」比較保守的國家開始了布諧和音，波蘭總統發表電視講話公開反對戰爭，希望歐盟的秘書長可以體面的下台，芬蘭乾脆以退出歐盟相威脅希望結束這樣無謂的戰爭，比利時則用關閉軍火工廠來表達自己對戰爭的態度。
    面對國內外巨大壓力的交戰雙方開始尋找台階，這個時候東亞聯盟的地位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我們的外長不斷穿梭與交戰雙方的首都，進行大範圍的斡旋活動，黃中華累的都瘦了一圈。雙方在接受我們斡旋建議的時候都提出了要我們全面解禁作為先決條件，為此，黃中華請示政治局該怎麼辦？
    在常委擴大會議上，我提出了看法，
    「不要去相信那些資本主義政客的允諾，全面解禁實際上是他們想緩和國內民眾矛盾的做法，他們雙方還沒有真正的打疼，從目前情況看是歐盟願意罷手而美國還不想罷手，我擔心最近會出什麼岔子，美國人的無恥我們是早就領教過的，這個國家是建立在一塊荒蠻之地上的，沒有自己的歷史，沒有自己的文化，有的是在與自然相搏鬥中自發的實用主義，他們視諾言為一種手段而不是信用，為了達到目的他們連自己的遮羞布都可以出賣，而歐盟裡的英國更是虛偽至極，現在世界上這麼多的麻煩和糾紛絕大多數是他們在那個殖民時代給人類留下來的禍患，英國的紳士到了球場上就是流氓的代名詞，所以，我們不能簡單的看待他們現在的態度，我建議我們的態度要強硬，不停止戰爭一個土豆也不給他們，既然他們不接受，就叫他們打，直到他們都打趴下，另外我們的二炮和核潛艇要立即準備，我估計美國會出「錯」了，他們慣用「誤炸」來得到他們按正常渠道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他們4冒這個險，我們就能出其不意的把他們炸回原始社會去！」
    主席和總理也同意我的看法，為了保險，我們把這個情況通報給了俄羅斯，也叫他們盡早做好準備，同時，我們還把早就研製成功的最近才量產的反量子武器給我們在那裡的大使館和領事館送了5個，安排他們在合適的地方安裝。
    為了預防萬一，軍委召開了緊急會議，佈置三防工作，各大型水壩開始放水，徵召預備役歸隊，安排在人口稠密地區去協助地方政府維護當地的治安，而我們國內的重要城市、電力中樞、水電大壩和大型軍事設施等都已經配置了各種不同類型的反量子武器、大型激光武器等，海軍的全部核潛艇離港出海，3個航母編隊也開到了西太平洋上游弋，還有3個航母編隊則遠出大西洋游弋。日本按照我們通報的情況也在積極進行準備，日本遠洋混合編隊在一艘兩棲攻擊艦的帶領下也遠出阿留申群島附近游弋，高麗、越南、新加坡、等國家的艦隊則在中國海近海戒備。
    我們的意思是警告雙方在核武器問題上不要搞「擦槍走火」的伎倆，不要在這麼嚴酷的顯示面前耍滑頭，俄羅斯看到我們這樣也立即命令他的北方艦隊航母出擊到大西洋北海海面，他的龐大的核潛艇部隊也都離港待命，可惜能動的不過只有原來數量的十分之一。大量的陸基洲際彈道導彈開始待命，至於能夠使用的還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面對這樣的國際態勢都會審慎的去思考怎麼體面的結束這場沒有贏家的戰爭，可是，有時候世界上就是會出現那麼一些自以為睿智其實是瘋子的人。
    歐盟秘書長索拉那辛被歐洲議會彈劾後，那個曾經被中國人罵的狗血淋頭的末代港督彭定康走馬上任了，這時候他已經是年近七旬的老翁了，銀色的白髮稀疏的飄逸在發亮的腦門上，大大的眼袋和灰白的眉毛使的眼睛不像原來鼓的那麼大了，長期的政客生涯使的他不再那麼外漏和愚蠢，也不那麼衝動了，他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佈單方面停火，他說，「為了歐洲，為了歐盟的子弟，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該結束這場無聊的戰爭了。」那風度頗有當年丘吉爾的風采。
    歐盟宣佈單方面停火得到了世界輿論的一致讚揚，但是停火不是停戰，也不是退讓，不過是向對方發出了一個「我不再進攻你的信號」而已，歐盟通過意大利軍團的增援穩固住了在伊拉克北部的戰果，法國軍團和德國軍團則在沙特的大沙漠裡頂住了美國軍隊的南北夾擊，控制著包括利雅得在內的70%的沙特領土，輕巧的勒克來爾坦克和強壯的豹式坦克與美國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在較量中一點都不吃虧，往往是在周旋了一陣後，美國坦克因為油耗高而無力繼續下去，只有逃跑了事，跑不了的則立即高舉白旗投降，停止在那裡等待對方俘虜。
    戰局和政局都對這個布萊克林不利，輸掉這場戰爭也就意味著輸掉自己的政治前途，輸掉了家族的榮譽，更輸掉了背後那些財團的根本利益，這些財團為了今天，前後準備了20多年，前後把布什家族的3個人推上了總統的寶座，還有7人在政界分別擔任參議員、眾議員、州長、大法官等，為了在中東的石油利益，他們不惜買通一些政客去鼓噪戰爭，買通黑社會去暗殺反對他們的人，而那些軍火商人則是他們的忠實幫手，現在，戰爭的發展並沒有按照他們想像的那樣進行，他們第一次感覺到美國也不是那麼強大，在總統召開的特別會議上他們磋商著可以使用的辦法。
    「我們的陸軍就是那麼不頂用嗎？是不是還要增兵？」總統疑問的看著三軍參謀長會議主席鮑裡斯。
    「從訓練到戰鬥，我們的陸軍是優秀的，可是對方更優秀，他們的裝備不比我們差，有些還要好，在一開始我們有些輕敵。」鮑裡斯說道，「現在僵持的局面本身對我們是不利的，特別是我們的坦克在機動距離上不佔優勢，在速度上也不明顯，空中打擊力量受到對方護航戰鬥機的攻擊而無法進行，我們已經失掉了前線35%的攻擊直升飛機，而對方因為戰線短運輸極為方便，補充及時，因此對方停火對我們是有利的，我希望我們也停火，等我們研究一下戰術，補充一些人員和裝備後再發動新的攻勢，如果論國家的戰爭承受力，我們還是世界第一。」
    「這是持久戰的打法，我們拖不起，輿論的控制越來越難，議員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想個辦法把戰爭早點結束。」白宮辦公廳主任伯德說道。
    「可不可以考慮使用核地雷等戰術核武器，迅速德解決當前前線的問題？」國防部長哥特伍德說。
    「不可以，要用就用大型的，否則不起作用，局部的戰術勝利對戰局影響不大，再說對方也有，不能保證全勝。」鮑裡斯說道。
    「我們能夠承擔首先使用核武器的風險嗎？中國和俄羅斯都明確的表示了不希望戰爭擴大到核戰爭，風險太大了。」國家安全助理懷恩德說道。
    「是啊，中國現在的所有核設施都啟動了，就是針對我們的，情報顯示我們現在正在其照射之下。」中央情報局長小胡佛說道。
    「難道我們就不能再來一次『誤炸』嗎？然後道歉，請求原諒嗎。」布萊克林陰險的說道。
    會議上沒有人再說話，總統的話叫大家冷汗淋漓。
    「在發射出去還沒有落地之前向他們通報是誤射，自毀裝置失去控制，給他們30分鐘的預警時間。」布萊克林還是那樣淡淡的說道。「然後我們通報中國和俄羅斯請他們原諒和理解，而對於戰場上士兵來說，他們知道什麼？目標是布魯塞爾，歐盟的總部，只要那裡一亂，我們在戰場上南北出擊，對方就會退卻的，給對方的道歉中，我們願意拿出中東10%的石油份額照顧他們，相信群龍無首的他們會接受的。」
    「這樣恐怕說不過去吧，這不是一般的誤炸，如果中國和俄羅斯不相信，如果英法也給我們誤炸怎麼辦？」國務卿臘斯克著急的說。
    「那就打嗎，我們不是有TMD的嗎？我們可以攔截他們的，而他們則要冒被打的風險，我想英國和法國還沒有愚蠢到和我們拼誤炸吧？」布萊克林狂妄的說。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沒有辦法去完成這樣的外交使命，我辭去國務卿的職務。」臘斯克毫不妥協。
    「很好，我接受你的口頭辭呈，我將宣佈任命懷恩德為新的國務卿。」總統淡淡的說道。
    臘斯克氣憤的離開了會議室，在會議室裡，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制定了誤炸計劃，而國防部長哥特伍德和參謀長聯席主席鮑裡斯則制定了新的戰場攻勢計劃，最後布萊克林說，
    「先生們，美利堅的利益就壓在我們的肩上，為了美利堅的利益，我們要幹下去，那些反戰分子我們要一個不留情的消滅掉，那些阻礙我們美利堅強大的對手我們都要剷除，為了美利堅，努力吧，上帝與我們同在，阿門！」
    彭定康的謀劃是保住即得利益，不在擴大戰爭，但是美國方面對於他拋出的橄欖枝並沒有反應，反而是加大了運輸力度，大舉對阿曼基地增兵，美國政府面對國內不斷高漲的反戰示威異常冷靜，甚至對於向白宮扔燃燒瓶這樣惡劣的行經都沒有追究，而歐盟內部已經在議論放棄中東的利益，以後再尋機獲得。
    多年的政治生活使彭定康感覺到美國可能會鋌而走險，他給英國首相希思恩的電話中明顯的流露出這種擔憂，他希望他的祖國要做最壞的打算。
    英國原本沒有出動地面部隊，中東的利益與他關係不大，但是，畢竟是在歐洲，他的商貿活動也是集中在歐洲，因此，儘管在動兵的時候英國投了棄權票，但是英國還是在海空軍方面給了歐盟強大的支持。英國的核武庫只是一個小型的核武庫，原來依靠美國，很多型號的武器甚至是可以同美制武器互換的，現代武器裝備中有許多本來是英國發明的，也許是為了感激美國在二戰時候的幫助，在長達60年的合作中英國基本上是無私的奉獻了自己的發明，航母上的蒸汽彈射裝置，艦載導彈的垂直發射構想，僑巴姆複合裝甲、垂直起降戰鬥機，大功率的航空發動機等都是美國從英國無償拿去的。現在面對美國的核威脅，希思恩不知說什麼好。
    法國總統希拉希克也感覺到了美國的國內輿論的失衡，美國的輿論對於反戰遊行做的都是負面報道，什麼沒有申請集會執照和暴徒砸壞公共設施之類的話題，連一塊正經的社論都沒有，更可疑的是美國著名報紙《基督教箴言報》的總編和幾個知名記者相繼銷聲匿跡，還有NCC電視台這些著名電台現在是以報道文藝節目為主，好像完全不再關心政治了。在這個自詡為自由世界的領袖的美國，這個大肆標榜言論自由的美國都看不到真實的報道和輿論監督，美國現在怎麼了？為了法國的利益和安全，他不得不命令自己的幾艘核潛艇出海游弋，命令安插在加勒比地區的發射井進入一級戰備。
    清晨，初秋的涼意撫摩著布魯塞爾那古老的城堡，人們剛剛放下一天的忙碌進入夢鄉，一聲淒厲的警報聲撕開了寂靜的夜空。
    世界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第一時間報道了美國的道歉聲明，我被小易從床上叫了起來，看著早上剛爬上天安門城樓屋角的太陽，我濛濛懂懂的感覺是出了什麼大事情。昨天晚上招集幾個大區書記談工作聊到凌晨三點，這剛睡下就要爬起來，這破官當的真他媽的辛苦。
    來到中南海直接進入地下通道，經過地下通道我才發現我們是在向西山指揮中心前進。
    主席和其他軍委領導以及總理等都已經等在那裡了。嚴肅的表情告訴我目前的態勢十分嚴峻。主席把美國誤炸的通報遞給我，眼神裡分明是在問我怎麼辦。
    布萊克林的固執和狂妄葬送了美國200多年的文明。



        第十三章 鳳凰涅磐

    比利時，這個古老的小王國，經濟發達人民勤勞，高度的民主制度和人民的高素質使她成為歐洲少有的政治穩定的國家，布魯塞爾，那個被小孩用尿澆滅導火索而得救的城市現在是歐盟的所在地，百萬人口的小城，現代的繁華絲毫掩蓋不了這座具有1400年歷史的古城的淳樸，整潔的街道旁到處種著鬱金香花，上城集中了歐洲幾百個國際組織的長駐機構，還有國王和政府的所在地。比利時面積只有3。05萬平方公里，可是人口卻有一千多萬，是歐洲人口居住最密集的地區之一，初秋的凌晨，布魯塞爾的天空寂靜和安詳，這是一個星期一的早上，週末狂歡的人們像倦鳥歸巢般的早早就睡下了，喧囂的城市比週末要早的多就寧靜下來，街道上偶爾可以看到喝醉了找不到家門的酒鬼，還有值夜更的巡警。布魯塞爾的市中心廣場，四周環繞者哥特式、文藝復興式、路易十四式的建築物。最高的尖塔建築是布魯塞爾的市政廳。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築。始建於1402年，1480年完工。現在仍是市政府的辦公樓。塔高91米，頂上有5米高的布魯塞爾城的守護神Saint Michael的銅像。如果仔細觀察，市政廳的大門不在正中，塔也稍偏一方。傳說大廈落成後建築師發現這個不可彌補的過失後跳樓自殺了。其實，大門和塔不在中間是因為整個建築建於三個不同時期，經一再擴建增修，才到目前的規模。市政廳的走廊內佈滿了壁畫。在眾多的肖像畫中有比利時的君主，有曾經統治過布魯塞爾的西班牙、荷蘭、法國等國的國王。還有拿破侖的畫像。市政廳對面曾是法國路易十四的行宮，現為國家博物館。市政廳左側門上有個天鵝雕像的是天鵝餐廳，馬克思和恩格斯曾在此共同草擬「共產黨宣言」。環繞廣場的其他建築物是17世紀各種行業協會的會址，每個行業協會建築的門上的雕塑是本行會的崇敬人物或象徵性動物的雕塑。大廣場是比利時許多重大革命事件的歷史見證。1830年革命爆發，就是在這個廣場發生的。
    大名叫「布魯塞爾第一公民」像。建於1619年，是雕塑大師捷羅姆  克思諾的作品。雕像僅高50厘米。小於連撒尿來源比利時民間傳說故事。古代西班牙入侵者在撤離布魯塞爾時，欲用炸藥炸毀城市。幸虧小於連夜出撒尿，澆滅了導火線。為紀念小英雄，雕刻了此像。此雕像成為到布魯塞爾觀光的客人必去的地方。1696年荷蘭總督為他製造了第一件衣服，此後不斷有富商及各國來賓為他送衣服。他也就不時地更換衣服。現市中心成立一博物館專門收藏各國贈送的服裝。其中還有中國贈送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裝和布魯塞爾建城千年時北京送的漢族的對襟小褲褂。在漫長的歲月中小於連也幾經磨難。1747年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的士兵看中這可愛的銅像將其偷走。此事引起布魯塞爾市民的極大義憤，後路易十五下令物歸原主。並贈一套王宮禁衛軍禮服。還封他為聖路易軍團的騎士。此後小於連像又遭十幾次偷盜。但都大難不死保留至今。
    但是這一切就在那一剎那的光芒中全部消失了，神奇的小童這一次沒有用他那小雞雞把世人從惡魔的魔爪下解救出來。
    主席見到我，把美國政府發給我們的通報遞給我看，「201X年9月23日美國時間21點33分，我，美利堅合眾國第1813號發射井因在調試過程中失去控制，致使民兵Ⅲ型洲際導彈點火升空，經測算彈著點為東經3度XX分XX秒，北緯45度XX分XX秒，在測試過程中誤關了自毀裝置，因此我們沒有辦法銷毀這枚導彈。對彈著點附近居民帶來的傷害我們表示深深的歉意和遺憾，我們願意給予人類最高的賠償。聲明，這不是核戰爭的開始，僅僅是一次誤射。
    美利堅合眾國。」
    當我看到這個通報的時候，一股噁心的感覺直往上湧，我立即蹲在傍邊的痰盂上嘔吐起來，直到胃裡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我才安靜下來。「此地無銀三百兩，掩耳盜鈴，」我不停的念叨著。
    從衛星上傳來的圖像上，我們知道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已經不存在了，100萬噸的核爆炸使建立在毫無遮攔的平原上的布魯塞爾在地球上永遠的消失了。我們更知道，是美國人最終打開了潘多拉的盒蓋。
    「正像你說的，美國人又玩起了這樣的花招，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理在傍邊說著。
    「司徒同志，你好一點了嗎？需要叫醫生嗎？」主席也關心的問我。
    「我沒事，不是戰爭恐怖叫我這樣的，是美國人的無恥使我這樣的，我們可以預見到他們的無恥，但是我們沒有預見到他們無恥卑鄙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向人口稠密地區下手。他們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野獸。」我眼睛通紅的說道，「對於野獸我們不能用對待人的思維去估計和判斷他，看來只有一個字，打！」
    「我們還沒有表態，大家商量一下看怎麼辦。」主席對大家招著手說。
    隨著主席的招呼，幾個政治局常委圍在會議室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軍委常委總參謀長羅清長第一個就說，「動手吧，我們應該兌現我們的警告。」
    總理則問外交部長，「俄羅斯方面有什麼消息？」
    「目前他們也在研究，傳過來的意思是看我們的決心，他們希望和我們能夠協調行動。」外長黃中華說。
    「距離核爆炸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我們要先看一看英法的態度，估計歐盟的頭腦都不存在了，現在的歐盟部隊沒有了統一指揮不知道他們能否頂的住。如果他們自認倒霉，我們也沒有理由去強出頭，如果他們要進行報復，那麼他們射出的導彈以後的第一分鐘我們就動手，對於美國這樣的野獸不能再留情，他們享受世界資源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不打掉他們，他們早晚要吃掉我們，這也應了咱們國家那句古語，國雖大，好戰必亡。」我說出我的想法。
    「我同意司徒的意見。」羅清長接過我的話頭。
    「我也同意。」外長黃中華表態。
    「我同意。」「我同意」
    「同意！」……
    「好，就這麼辦，現在我命令，」主席威嚴的宣佈，「一、外交部立即與英法政府聯繫，我要和他們的首腦通話。二、講所有決定和情報通報聯盟其他國家，知會他們務必做好防禦核戰爭的準備。三、所有核設施按照M計劃方案把目標對準美國。四、全國進入戰時狀態，各大城市重點在於防核子武器的襲擊。」主席的命令還沒有宣佈完，一聲震耳的「報告！」打斷了他的講話，主席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事情？」
    「報告首長！我們的天空衛星3號、8號、23號被不明飛行物擊毀。微波通訊受到大功率干擾，凡經過美洲上空的衛星均被擊毀或干擾。另外，在五分鐘前，美國在沙特開始了大規模進攻。」進來的情報參謀簡潔的說道。
    「知道了。」主席對那個參謀點了點頭。
    「看來人家已經摸上我們了，這是什麼誤炸，完全是陰謀。」主席氣憤的說道。「我命令，啟動鼴鼠衛星，繼續監視美國動向，同時啟動後裔殺手衛星，凡經過我國上空的美國衛星一律擊毀，中斷同美國的一切關係，滯留在美國的中國僑民可以利用一切手段撤離。
    戰爭發展到今天，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是從一個區域性的分贓戰爭發展到了美國政客寡頭要與世界人民為敵，要毀滅人類的戰爭了，因此，我們不能不加入反對美國的陣營，從他們按下核按鈕的時候開始，美國注定要對他們犯下的滔天罪行負責。對於歐洲人民，我們也要盡我們最大的能力保護他們，安排運送2號彈給他們，雖然少，但也許還能給他們留下點什麼。」
    主席嚴肅的說道。
    「根據中央應急計劃方案，中央機關分成兩部分，副主席帶領如下人員暫時去秦嶺指揮中心待命，其他人員協助我留在這裡指揮全國的工作，聯盟的工作由總理去協調，戰時管理委員會要立即成立，我建議……。」
    緊接著，我國政府發表聲明和國家緊急狀態命令，全國都立即轉入戰時狀態。
    美國紐約，傍晚人們熙熙攘攘的擠在咖啡館或酒吧裡在看著當天轉播的美國NBA的籃球比賽，整個夏季，幾個大的球類項目都結束了聯盟賽季放大假了。人們也會出外旅遊休閒一番，賽季還沒有開始，但是商業性質的季賽前的熱身賽還是很多的，剛休假回來的人們總是懶洋洋的，美國人熱愛運動，也熱愛生活，但是大多數美國人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單純的人，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優秀的民族，優越的生活條件，他們直率的叫人以為是無理，天真的秉性會使我們覺得他們愚不可即，善良的會以為他們是白癡，他們可以為一隻流浪狗去舉行喪禮卻不願意捐獻給路旁的乞討者一分錢。他們願意去花大價錢去收買別國的嬰兒，卻不願意自己努力去生一個，虛偽的美國式的善良和博愛文化，使他們的靈魂畸形的發展和行為的怪異的成長，他們以為可以盡情的感受著世界對於他們的優惠。
    當轉播的球賽中斷的時候，他們沒有怎麼去注意將會發生什麼只是不停的咒罵著電視台中斷了轉播，可是當他們看到美國白宮發言人宣佈的畫面時，他們還是震驚了，「美國向歐洲發射了原子彈？」他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們驚恐的從咖啡館裡，酒吧裡，夜總會裡跑了出來，……
    美國的輿論幾乎用清一色的口吻在說，我們的軍隊犯了一個低級錯誤，我們祈求世界的原諒，祈求上帝的原諒，但是對於彈著點時什麼地方隻字不提，對於布魯塞爾的傷亡隻字不提，互聯網已經被中情局的特工給偷梁換柱了，看到的全部是編造的世界新聞，就是當年赫魯曉夫、勃烈日涅夫之流控制的前蘇聯也沒有這樣嚴密的新聞控制，美國人民還在幻想著自己的強大，幻想著去世界充當他們以為的救世主角色。
    巴黎，愛麗捨宮的地下室裡，法國總統希拉希克憤怒的看著面前的照片，那是蘑菇雲從布魯塞爾升起的照片，灼熱的空氣把漆黑的夜晚照耀的如同白晝，照片清晰的叫人幾乎以為是親臨其境，希拉希克抬頭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國防部長和法國武裝部隊參謀長，「面對這樣的野獸，這樣的瘋子，我該怎麼辦？」 希拉希克說道。
    「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報復，在沙特的部隊現在情緒激動，美國在幾分鐘前開始了大規模反撲，難道還要我們法蘭西子弟的鮮血白流嗎？」參謀長鎮定的說道，「法蘭西從來沒有屈服過什麼人，就是今天，我們也會唱著馬塞曲去為民族的生存戰鬥。」
    法國總理，議長等一致同意總統的決心，法國立即宣佈，「我們不相信誤炸的說法，沒有這樣精確的誤炸，更沒有這樣精確的巧合，在發動大規模進攻前一小時出現誤炸，這顯然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人為安排，為了歐洲人的榮譽，為了死難的250萬歐洲同胞，為了在爆炸中殉職的歐盟和其他國際組織的官員們，法蘭西將向美國報復。」
    倫敦，唐寧街首相官邸的地下室裡，希思恩首相正在向殉職的彭定康遺像默哀，這位老政治家在前幾天的電話裡還在告戒英國要留心美國的無賴，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事實，希思恩痛苦緊閉雙眼，力使眼淚不要流下來，在他的身後是英國國防大臣、外加大臣和下院議長，過了一會，他回過頭來，艱難的說道，「查爾斯國王來電話敦促我們報復，他說大英帝國的臉面再也丟不起了，如果我們決定妥協，那麼也就不要再去他的白金漢宮晉見他了。你們說，我們還能相信山姆大叔的鬼話嗎？」
    「我們沒有退路了，這是法國剛剛發表的聲明，中國外交部也來電話聯絡我們，他們的主席希望和您直接通話。」外交大臣詹士寧說道。
    「美國的目的是要徹底的打敗歐洲，然後就可以對東亞聯盟動手，這是很明顯的意圖，他們不能接受一個多極的世界，我們沒有退路，莎士比亞的話劇《哈姆雷特》裡有一句明言，『是站著死，還是跪下企求對手的恩賜』，我們盎格魯。撒克遜人是絕對不會跪下來去企求野蠻人的恩賜的。」國防大臣慷慨激昂的說道。
    「這一次我想議會不會有什麼激烈的辯論的，大英帝國還從來沒有受到如此嚴峻的威脅，沒有，就是希特勒也沒有做到。」下院議長平穩的說道。
    「請把電話接過來吧，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同中國人握手了。」希思恩首相堅定的對外交大臣說道。
    主席在與希思恩的通話裡表明了我們的態度，也暗示他我們將對他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援助，為此，希思恩不甚明白，我們只是告訴他支援他們的物資已經在飛往雅典的民航班機上了，希望他們能夠派專機去接運，對歐洲的其他幾個國家我們也安排了，但是數量不多，我們只能盡力。
    在爆炸過後的2個小時裡，幾個核大國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大家是那麼默契的認同了一個道理，要麼叫美國人下地獄，要麼整個地球下地獄，歐盟的總部已經不存在了，幾個主要國家的領導人相互通氣以後一致決定報復美國，甚至連膽小的波蘭和芬蘭都支持報復行動。而這時美國卻發來了警告信息，警告有核國家不要為美國的「失誤」採取行動，否則，真正的核大戰就開始了，美國自身有TMD的防護，而歐洲是沒有的，報復的升級必然導致地球的毀滅。
    各國的民眾從呼喊政府下台一下子轉變到要對美國進行核打擊，清晨裡各地的民眾紛紛走上街頭，人們都在痛惜死去的比利時人。那些美國大使館和領事館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當國際事務以這樣一種奇妙的方式決定以後，距離比利時核爆炸3小時零1分的時候，游弋在西大西洋的法國核潛艇第一個發射了復仇的導彈，三分鐘以後法國所有的海基陸基潛射核武器都升空了，數量不多，還不到35枚，10分鐘後英國的核導彈也升空了，數量要比法國的多多了，大概有63枚左右，第33分鐘，俄羅斯的各種洲際彈道導彈騰空而起，那數量可就嚇人了，1890多枚各種型號的導彈把我們指揮所裡顯示屏都給佔滿了，難怪俄羅斯這麼多年來舉步唯艱，養這麼多導彈得花費多少金錢啊。
    當法國的導彈升空以後，美國北美聯防指揮部立即監控到了，到了這個時候，美國也沒有辦法停止下來，這個爛政府連警告民眾都沒來得及就匆匆忙忙的命令發射所有的導彈報復，可惜能夠升空的並不多，原來，他們大部分導彈是設定在瞄準中國的，現在要改變諸元需要時間，有些基地連歐洲的精確坐標都沒有，無從輸入新的諸元。還沒有等把這些資料找齊，俄羅斯的導彈已經打到他們頭上了，雖然他們的TMD的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可是面對這樣鋪天蓋地的飽和攻擊怎麼的也是有漏網的，華盛頓、紐約、芝加哥、伯士頓、底特律、洛山磯、休斯頓、等大工業城市都相繼遭到了攻擊，還有的是愛荷華內華達等核設施等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美國也對歐洲和俄羅斯以及我國發動了報復攻擊，絕大部分是從潛射的核潛艇上發射的，而我國在初期的攻擊中始終沒有發射一枚核武器，我們默默的在等待著時機，中國的上海、北京、廣州、香港、等地分別遭受到一至三枚核導彈的襲擊，但是由於我們預防得力，運用反量子武器，激光反導武器，以及我們在太空中的殺手衛星基本上打瞎了美國的定位衛星，這樣美國的那些導彈只能依靠記憶地標來尋找目標，而我們在北攻擊的時候關閉了所有電台和設置了眾多的假目標，攻擊三峽大壩的導彈沒有一顆擊中目標，全部被我們攔截，而那些落地的核武器經過我們反量子武器的湮滅，只不過是像一顆重磅炸彈那樣在地面上炸出了幾個大坑，因此，我們的損失不大，而歐洲和美國以及俄羅斯的一些城市就完全是面目全非了。滿目蒼夷的景象另我們慘不忍睹。



        第十四章 寬容包納

    美國布什家族的瘋狂造成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悲劇，歐洲人口減少了三分之一，美國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中東的局面更加複雜，阿拉伯人現在是「同仇敵愾」的向以色列「討還公道」，那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現象可以說是最典型的了。
    而我們的問題則是怎樣去清理美國那些游弋在海外的艦隊，這些艦隊在核攻擊的時候因為散佈在世界各地，他們逃過了劫難，但是，當他們賴以航行生存的那些尖端導航系統失去了的時候，他們在茫茫的大海上還不如古老的三桅船來的實在，當我們的衛星恢復了一些以後，我們費了我們好一陣子才找到他們，而這些艦隊的官兵知道他們繁榮的祖國已經不復存在以後，知道他們的親人和妻小已經不在人世了以後，有些激動的官兵打算拚死一博，好在美國的政權已經全部毀於戰火中了，沒有中央密碼，那些尖端的武器就成為了一堆廢鐵，再說，他們的各種補充也沒有了來源，想拼也沒有多少基礎，只能沮喪的漂在海上等待奇跡的發生。還有一些忍受不了這樣的恐怖和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而自殺了，發瘋了。我們的遠洋航母艦隊經過了很多周折才把他們接到陸地上來。暫時把他們都安排在了海南島的巡邏基地裡，這些被我們接來的官兵中軍銜最高的是第七艦隊的副司令霍華德中將，他當時正在小鷹號上指揮兩個航母艦隊在關島附近海面進行軍事演習，因此逃過了核轟炸的劫難，來到我們海南島上的有大約2萬名官兵，由於中美之間即沒有宣戰，也沒有直接對抗，只是後來美國政府瘋狂的對世界毀滅的時候對我們發射了大約58枚核武器，然後，這個瘋狂的愚蠢的政府就成為了歷史而不復存在了，所以這樣被我們搜救來的美國士兵，他們即不是戰俘也不是我們的客人，我們只能把他們當作難民對待。
    至始至終我們中國沒有發射一顆核武器，不是我們不敢發射，而是已經輪不上我們了。東方人的思維是，寧可委屈自己，不到最後的關頭是不會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的，因為，東方人不會去追尋那種飄渺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意念，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幻想去付諸實施。我們的核武庫不大不小，但是要毀滅那些瘋狂國家幾次也是夠的，但是，作為具有高度理智的中國共產黨人是不會輕易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在討論發射時機問題的緊急常委會會議上，主席嚴肅的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在法英俄三國如此密度的報復轟擊下，你們認為美國還有多少還手的機會？我們應該保留什麼樣的後手準備？我的意見還是咱們老祖宗的老辦法，後發制人，再說，一旦打爛了，誰手上還有大棒，最就說話最有力，這些西方人不向我們，我們瞄準的是他們的軍事設施，而他們是專打有生命的城市，從目前彈道軌跡計算的數據看，第一輪攻擊過去後，布萊克林。布什能夠活著就是美國的勝利，我看他就是不被炸死，恐怕也會被他的人民幹掉。」主席破天荒的首先發表了意見。
    「那麼我們是不是再等一等，這樣會穩妥一些，反正我們有反量子武器，而且我們是長期在核威脅下生活的，我們的工事的深度是美國的3倍，抗炸強度是他們的5倍，應該有把握再頂一陣的。」總理也率先表態了。
    「我同意主席和總理的意見，我們國家從實驗第一顆原子彈開始就是炸給自己的，我們多年最大的實驗就是如何防住這種武器對我們的破壞，既然俄羅斯那麼急切的處理他們的垃圾，不妨叫他們多打幾顆。」我也如是說。
    「那麼我們這些武器不是要當燒火棍了？」總長羅清長很不開心的說，但是少數服從多數，羅總長也不能說什麼，何況核按鈕是掌握在軍委主席手中的。
    正是因為這次會議，我們經過精確的計算，最終沒有使用這樣滅絕人類的武器。也沒有必要再去使用。
    按照原來科學家的預計，大規模的使用核武器，會造成地球自然氣候出現大的變異，會頻繁出現扼爾尼諾現象，還可能由於被核武器爆炸高溫燃燒後的各種粉塵的飛揚，這種遮蓋效應會在地球上產生核冬天等自然災害，但事實卻正好不是這樣，由於大範圍的溫度差異效應，造成了大氣環流的加速運轉，大面積的空氣燃燒和壓縮，以及附近海水的蒸騰，2000多顆核武器的爆炸並沒有形成遮蓋效應，反而是形成了大面積的長時間的暴雨，這些暴雨沖刷掉了地面上大部分放射性沾染和把天空中的塵埃清洗到地面，核爆炸帶來的災害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暴雨過後，新的植物又倔強的從被雨水沖刷過的土壤裡冒了出來。由於這些核能的熱量，使地球表面的溫度在短時間內略有增高，但是人類生活的被破壞，減少了各種燃料的排放量，從總體來說變化還是不大，要知道人類平時使用汽車飛機等石油產品的燃燒熱量遠遠大於這2000多顆核武器的爆炸熱量，不過一個是漫漫緩釋，一個是集聚爆發，在大爆炸後的幾個星期裡，北極的冰層開始融化，但是三個月後就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我想，地球要是連這麼點磨難都經受不起，那麼漫長的30幾億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其實就是在和平時期，幾個有核國家在地球上試驗的次數也差不多有上千次，僅在我國就試驗了30多次，更不要說當年美國和蘇聯比著勁的炸，哪個不是有幾百次那麼多？顯然，我們人類的科技水平還沒有達到那麼大的能量，跟大自然比較起來，人的力量還是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作為地球母親，以博大的胸懷原諒了自己那淘氣的孩子。我們那些杞人憂天的科學家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總是說大話的時候多過說對話的時候。但是也不能否認，對於局部的環境的改變還是必然的存在。
    由於有一顆氫彈被我們引導到西藏的岡底斯山脈的主峰岡仁波齊峰的附近爆炸了，在那裡炸開了一個將近20公里的大口子，把阻攔印度洋暖流的第二道屏障給打開了，那裡又是無人區，我曾經動腦筋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叫這一炸給解決了。在我國，核攻擊帶來的影響並不大，我們的反量子武器極大的湮滅了氫彈和原子彈爆炸發生的能力，不過是核污染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好在我國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潛心研究處理核污染的方法和物質，也準備了大量的防污染的器材和裝備，東亞聯盟國家因為有我們這顆大樹遮擋著，全部沒有受到核攻擊，歐洲幾個大的都市也由於我們給他們提供的反量子武器的作用，部分城市和一些骨幹軍民基本上都保存了下來，但是由於我們提供的數量限制，一些沒有這種反物質保護的戰略要地都被摧毀了。他們的航母艦隊核其他海軍在美國反報復的第一時間就用帶有核彈頭的戰斧導彈給摧毀了，現在的歐洲也只有少量的海空軍力量。
    俄羅斯的領土挨炸的最多，他的主要核設施沒有保留下來，基本上都被美國的大力神核民兵導彈給摧毀了，俄羅斯自己本身的防禦能力很差，在勃烈日涅夫時代他們就崇尚先發制人，用大當量的核武器去摧毀對方，根本不考慮自身的安全。只有莫斯科、彼德堡等幾個大城市由於我們提供的反量子武器而倖存下來。整個歐洲現在是一蹶不振。
    美國現在只有不到3000萬的人口，大多散佈在幾個原來是旅遊景點的偏遠地區，以及靠近加拿大的山區內，全國的交通網、通訊網、電力網等現代化設施幾乎全部被摧毀，經過幾代總統努力建成的TMD並沒有起到什麼關鍵的作用，起碼對華盛頓的保護機會型同虛設，白宮的草坪上，總統書房等地平均都挨上了二個以上的轟炸，轟炸過後的華盛頓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沒有一個生物保存下來。在第一輪的攻擊中，美國最發達最繁華的最重要的地方，目前都是一片廢墟。
    中東的局部戰爭已經結束了，就像開始沒有宣戰那樣，結束了也沒有人說一聲，雙方誰也沒有吭聲就都把部隊撤走了，美國的部隊在戰區司令沙奎爾的帶領下收攏了在伊拉克的部隊乘坐所有可以坐的船隻，拋棄了所有可以拋棄的武器裝備向澳大利亞撤退了，遺留在沙漠裡的現代武器比比皆是，阿拉伯人沒有花一個裡亞爾就得到了這些先進的武器。那些散亂的阿拉伯部落立即行動起來，搞起了軍閥割據，長達5年的沙特內戰由此發端。而散落在伊拉克、科威特、阿曼的美軍遺留武器則被當地政府沒收充實了自己的軍隊，阿拉伯世界磨刀霍霍，以色列的日子開始難過了。
    以色列原來有美國支持，這種支持不僅表現在外交，軍援和在國際大家庭裡給以色列撐腰，主要表現在美國有大批的猶太巨賈富商在幕後操縱美國政府對以色列政策偏斜，對以色列從各個方面給予扶持和優惠，以色列長期戰爭的經費相當一部分是這些海外的猶太人提供捐助的，在美國，甚至流行這樣的說法，「智慧裝在中國人的腦袋裡，金錢存放在猶太人的口袋裡。」許多大型的超級的商業機構的後面或多或少都能看到猶太人的影子。可是現在，作為美國社會核心的商業資本已經不存在了，經過二戰以後幾十年建立起來的信用幻象也不存在了，美國人正在為自己如何生存下去奮鬥，根本沒有能力去再扶持這個原本就不是很聽話的小弟弟，那麼以色列這個人口不到600萬，面積不到1。5萬平方公里的彈丸小國怎麼去抵擋周邊那麼多的阿拉伯國家？幾十年的爭強鬥狠窮兵黷武的國策給以色列早就畫上了早晚必亡的印記，歐美大戰結束還不到60天，敘利亞和埃及就兵分兩路對以色列南北夾擊，也許是沒有了後台大哥的緣故，也許是阿拉伯世界真的有真主保佑，這次的戰爭，以色列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神勇，也沒有了原來的強硬，許多百姓又像他們的祖先一樣不顧一切的開始了流浪遷徙，但是，他們能夠遷徙到哪裡去呢？到處都是戰爭的創傷，到處都是憎恨猶太人的眼光，面對這樣的下場，總理梅洛斯悲嗆哽咽，他們不得不再一次的為自己原來的愚蠢付出代價，不得不再一次面臨國破家亡的現實。
    一個民族如同一個人一樣，爭強好鬥決沒有好的結果，不能包容別人必然會被別人所厭惡和拋棄，中國民間有句諺語，好鬥的狗落不下一張好皮。
    猶太人給人的印象在於他們的抗爭、奮發與要強。由於災難深重，猶太人頗有來由地期盼著有一天出人頭地。從中世紀開始，他們就亦步亦趨地理財賺錢，幾乎成了整個世界的理財專家和商人，到了當代這個金錢萬能的社會，焉能不 紅、不發！站在財界頂端的猶太人終於揚眉吐氣了，跨進政界、學界及企業界，主持世界事務。由於曾經長期處於世界的底層，猶太人學會了隱忍。但是猶太人深知，要想翻身，必須注重教育，所以在猶太人心中，教育是宗教，是鐵律，詆毀教育或不接受教育都屬犯罪。不管多貧困，男孩子都要受到教育。整個世界的猶太人都同屬於一個社會。全世界的猶太人幫窮的猶太人讀書。猶太人很珍惜金錢，但是他們在教育上的花費是毫不吝嗇的。猶太人又是一個記仇的民族，一個善於逆向思維的民族。猶太父親是這樣教育兒子的，慈父把3歲的兒子放在窗戶上叫他往下跳，父親在下面 接，孩子玩得忘情而高興。到了第三次，孩子又歡快地跳下，但是父親並沒去接，可憐的孩子跌在地上哇哇大哭，慈祥的父親則在一邊笑。孩子抱怨父親為什麼不接反而欺騙了他。父親在兒子驚恐之餘，循循善誘地教導兒子： 「你為什麼以為我接了你前兩次，就一定有理由第三次再接你？你為什麼以為我是你父親，就一定會幫你？「 這樣的教育，孩子會終生不忘，他們殘酷的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上打下如此陰沉深重的烙印，從小就教會了孩子懷疑一切和仇恨一切。當我們對這種邏輯反詰的時候，他們會說：「猶太人為什麼不能懷恨？一個被逼得逃離了自己家園數千年，一個被逼得操賤業、受人宰割而只能忍辱偷生以苟延殘喘近千年的民族，一個世世代代浪跡天涯，深知做人不易和世態炎涼的民族，為什麼沒有懷恨報酬的這個最後的權利！「這也許就是猶太人不討人喜歡的邏輯吧，他們的民族是在仇恨中長大，是在仇恨中生存，那麼這樣的仇恨使他們又得到了什麼？不過是經歷更多的磨難，開心短暫的成功，對於他們本身嚮往的復國興旺民族根本上沒有幫助，甚至可以說是本末倒置，南轅北轍，從這一點 來講，猶太人還是不聰明，他們現在正徘徊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岔路口。
    綜觀人類發展文明史，那些爭強好鬥的民族和國家哪個不是最後以滅亡為下場的？希臘古代的征戰，埃及法老的統治，十字軍的東征，愷撒大帝的輝煌，成吉思汗的鐵蹄，努爾哈赤的驍勇到頭來不是把民族帶向死亡就是徹底的從熱淚家族中被除名，反觀具有博大胸懷的民族，他們儘管會被奴役，會被壓迫，但是最後站起來的總是他們，華夏民族的祖先炎黃二帝還有哪蚩尤、神農、當時都是不同部落的首領，都代表了自己的民族，如果在那個遠古的時代我們的祖先不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那麼還會有我們這中華大地五千年燦爛的文明嗎？和為貴的精髓就是在於要看清大家的共同利益，走共同發展的道路，如果我們國家在我們的周邊窮兵黷武那麼我們怎麼能和這些鄰居和平共處，怎麼能領導這些鄰居建立東亞聯盟，國雖大，好戰必亡，這是我們祖先總結了各種教訓後得出的至理名言。
    猶太人面臨的民族危機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這個民族出現了許多的優秀人物，對人類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們不能不管，在戰後的國際局勢分析會上，經過大家討論，最後由主席做出了接納猶太人的決定，國家在江西劃出了一塊面積為4萬平方公里的地方給猶太人建立自治州，當我們把這個決定通知以色列大使館的時候，大使以猶太人最高的禮節向我們感謝。同時我們也知會阿拉伯國家不要再打了，以色列將把所有原來佔領的土地歸還給阿拉伯世界，其國家將遷徙到中國，而原來在二戰時候分配給以色列的土地作為交換條件，將由中國托管，成為中國在海外的一個飛地，以色列人將暫時不在那裡定居了，而是客居到中國的江西，等待歷史的發展機遇，也許他們還會有回國的那一天，也許他們永遠也不想回到那叫他們傷心的地方。



        第十五章 新大陸行

    在海南島的霍華德中將和已經撤到澳大利亞的沙奎爾將軍取得了聯繫，為此我們提供了方便給他們，霍華德在戰前就是反戰的，也是親華派，他的一個女兒甚至要嫁給一個中國留學生，不過是因為戰爭的爆發而被拆散了。沙奎爾上將則是個職業軍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政治觀點，但是，沙特的戰爭叫他想了很多很多，當美國以誤炸的借口襲擊布魯塞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美國注定要輸掉這場戰爭了，儘管美國很強大，但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沙奎爾還是明白的，他已經預計到戰爭的失敗，因此在按照計劃進攻的時候，他沒有請示任何人，命令留下了足夠的船隻來運載陷落在異鄉的美國士兵的生命。當他發現美國已經回不去的時候，他只能想辦法把剩下的這將近10萬士兵帶到了澳大利亞，在澳大利亞他們利用設在那裡的基地勉強先落腳了，可是，雖然澳大利亞是北美聯盟的成員，雖然澳大利亞沒有遭受實質性的核打擊，但一隻10萬多人的軍隊留在自己國內終歸不是一件可以叫人安心的事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澳大利亞在美國軍隊到達不到1個月以後，即通牒沙奎爾將軍，要麼全體復員成為難民，要麼帶著他的隊伍離開澳大利亞回美國去。對於這樣的通牒，沙奎爾即感到憤怒也感到羞恥，他甚至動了佔領澳大利亞的念頭，可是失去了祖國失去了強大的工業基礎，現代戰爭幾乎是不可能談起的。經過瞭解，他知道目前保留下來的高級指揮官還有太平洋艦隊的副司令霍華德，他帶著2萬多海軍滯留在中國，因此他打算同霍華德商量一下美國怎麼辦。
    美國本土內倖存下來的高級政治家只有前依阿華州的州長布拉斯基倖存了下來，當時他正以個人身份在中國訪問旅遊。當他聽到美國以誤炸為借口對歐盟的總部發動核攻擊時，這個波蘭人的后羿就知道美國是保不住了，他自己有沒有可能回的去都成了問題，在北京的朋友也勸告他暫時不要離開北京，因而，他也就這樣滯留在了北京。
    我國政府根據目前的國際形勢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是要重建美國，不是按照西方的觀念去重建，而是按照我們東方的理念去重建，如果我們現在不能馬上插手北美洲的重建工作，那麼單靠美國現有的軍力和國家實力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國家，將來這裡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這塊土地上還藏匿著大量的核武器、核燃料，還有數量繁多的核電廠被破壞造成大面積的核污染，這些失去保護屏蔽的核武器核材料散落在美國各地，如果不能盡早清除，那麼對於人類早晚是個威脅，單單是放射性的威脅就足以叫附近幾公里的居民在不知不覺中走向死亡。還有的就是，沒有秩序的國家是無法阻擋南美的遊民瘋狂移民的，社會秩序的混亂也會造成局部戰爭，那麼，那時的人類自相殘殺將是無休止的在這片曾經是自由的土地上長期禍亂下去，作為世界上目前碩果僅存的大國，我們有責任去制止這些人類無謂的消耗。
    根據中央的這個決定，我們商議了分工，主要由我去全面負責美國的重建事務，在不影響國家安全的前提下，我們可以給遺留下來的美國軍隊相對的支援和活動的空間，為此，我考慮還是應該由美國人自己去領導自己的國家，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我促成了布拉斯基、霍華德和沙奎爾的會晤。
    澳大利亞在戰爭中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由於北美聯盟的失敗使得它戰後在世界上也很孤立，我們沒有像以往的戰爭結束那樣去欺負他們，而是給他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首先，我們照會他們要善待殘存的美國軍隊，不要用過激的手段，更不要採取激烈的輿論工具去刺激這些飄落在異鄉的戰士，其次，我們通知他們，請他們協助我們聯繫沙奎爾將軍，我們將安排沙奎爾將軍來華與其同胞共商國是，最後，我們要求他們在處理國際事務中保持冷靜和公允，不要再用既得主義去思考問題，不要利用自己現在的實力去與歐洲的那些傷了元氣的國家較量。澳大利亞畢竟明白自己的實力，跟中國叫勁無疑是死路一條，因此，很溫順的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我們的專機把沙奎爾接到了北京，同時，我們也把在海南的霍華德也接到了北京，他們在北京與布拉斯基會面，並進行了被後世稱為「釣魚夜話」的歷史性會議，作為東道，我列席了會議，儘管我的英語不怎麼樣，但是我還是參加了他們的會議，幾個人首先是憑弔了死難的美國人民和他們的家屬，然後他們相互擁抱在一起，號啕大哭起來，我看著他們真情的流露，雖然眼睛有些濕潤，但是還是沒有激動到他們那種要死要活的地步。中國人是內斂的民族，即便是再大的痛苦都會深埋在自己的心底，都是默默的自己忍受著難過的煎熬，中國人沒有那種張揚的情緒宣洩，更沒有那種扭曲的反思維情態，北京人管這叫「深沉」。
    畢竟都是傑出的人物，看到我在一邊冷靜的觀察他們，布拉斯基幾個收住了哭聲，他們一起向我致意，表達他們個人對我國的感激，布拉斯基說，
    「司徒先生，中國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對美國進行核報復的國家，是唯一的還對美國關心的國家，也是唯一的主動收留美國士兵的國家，而我們的國家在過去幾十年的對華政策是遏制，是極其不公平的對待中國的發展，我對我們國家過去對你們的不公正深表歉意，我希望我們在今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悲慘的事情的發生。」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算了，中國不是一個記仇的民族，更不是一個狹隘的民族，我們要把握的是未來，是全人類的未來，為此，我們建議你們接受我們的幫助，當然，美國人民有權利自己選擇自己要走的道路，你們可以完全自由的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我們的幫助，你們也完全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國家要走什麼樣的道路，建立什麼樣的制度，這一點我保證我們不會像老牌民族國家標榜的那樣去把什麼民主或者自由強加給對方，如果這樣的強加少一點，那麼這個世界也許會太平很多的，我們是不會再去犯這樣重複的錯誤的。」我笑著告訴他們我們的意見，「你們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你們可以商量，我現在離開，等你們有了肯定的結果我會來的，否則我也就只能在機場給你們送行了。」
    他們相互的望了一下，就由布拉斯基說道，
    「我們真誠的希望得到中國朋友的幫助，司徒先生，請你不要離開。」
    「那麼好，現在我們商議一下，美國現在最急需要辦的是什麼事情？」我開口說道。
    他們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沙奎爾說「我看我們要立即恢復國家秩序，把澳大利亞的士兵帶回國去。」我點頭稱是。
    霍華德則說，「應該立即救助失散的民眾，把他們先集合起來。」
    布拉斯基畢竟是個老牌政治家，他想了一會說道，「司徒先生，以你們中國人的智慧，你可以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去做嗎？」
    「布拉斯基先生，你很有見地啊，那麼在現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就不再客套了，我們認為首先你們要確定政府的存在，不能在美國形成無政府狀態，我建議你們三個人組成美國臨時政府，盡快德恢復政府功能，中國有句俗話叫做『鳥無頭不飛，馬無頭不走』，因此你們要利用原來在政府的威信盡快的領導美國人民的戰後重建工作，我們儘管會幫助你們，但是畢竟建立國家還要靠你們美國人民自己，我們不想當你們的太上皇和保護國，也不想把你們殖民化，當你們可以自立的時候，我們一定放手叫你們自立。」我誠懇的說道。
    「我完全相信你們的話，幾十年來，只有我們美國是言而無信，是不斷的出爾反爾，如果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計劃，我想，我們都會十分樂意的接受的。在中國這幾十天裡，我深深的感覺到我們前任政府的愚蠢，竟然想同這樣偉大的民族去作對實在是自不量力，我希望我們的後輩永遠不要和中國為敵，也不要同全世界的其他民族為敵，今天，我們在這裡議論我們國家的未來，我想我的同胞霍華德先生，沙奎爾先生都會認同我的想法，我們要建立真正自由的新美國。」布拉斯基激動的說。
    「是的，我們要建立真正的自由的美國。」兩個將軍異口同聲的說道。
    在會議上，我們最後議定並通過中國的電台和電視台發佈會議公報，
    「美利堅合眾國現存國會議員前依阿華州州長布拉斯基先生、美國第七艦隊副司令霍華德中將先生、美國駐海灣前線總指揮沙奎爾上將先生於201X年10月3日在中國北京聚會，一致認為，美國必須重建，美國必須屬於美國人民，在原美國政府已經不存在的情況下，根據美國憲法的精神，我們有責任擔任起領導美國人民重新奮起的義務，我們現在宣佈：
    一、美國臨時政府從今天開始成立，臨時首都設立在靠近五大湖附近的聖保羅，那裡沒有遭受到核子武器的襲擊。臨時總統由前依阿華州州長布拉斯基擔任，國務卿由霍華德海軍中將擔任，三軍總參謀長由沙奎爾上將擔任。其他政府官員後期任命。臨時政府將在三天後開始正式辦公。
    二、根據美國現行憲法，宣佈實行全國緊急狀態，全國將實行軍事管制，現存的美國國會議員、州議員在得到現臨時政府的存在信息後立即到美國的臨時首都報到，組成臨時國會。在沒有恢復公共秩序前停止競選和煩瑣的法律解釋程序。
    三、各鄉鎮應該立即恢復自救，可自發建立各級地方政府。
    四、邀請中國政府給予美利堅合眾國幫助，在清理時期，美國政府邀請中國派出軍隊幫助美國政府重建國家秩序和恢復國家經濟，重建初期為5年，五年後中國政府將全部徹底的撤出所有軍事人員。美國歡迎中國公民來美國進行戰後重建工作，歡迎中國公民來美國幫助美國人民發展經濟。
    五、美國現有的所有大型海軍裝備暫時存放在中國，在美國領土上清理出來的各種軍事物資由軍隊護送到指定地點集中保管，等待處理。美國在海外的軍隊全部由中國軍隊護送回國，軍隊將進行整編，主要任務是保衛美國的邊疆和領土，保護人民。
    六、在適當的時候，修改美國憲法，走真正自由和民主的道路，追究美國發動戰爭的少數人的法律責任，堅決取締金融寡頭、工業寡頭、經濟寡頭對國家的干預和控制。
    七、嚴懲國家動亂時期的各種犯罪行為，暫時停止使用無罪認定的法律程序，軍管時期，對於各種嚴重的犯罪可以從重從快處理。
    八、臨時政府希望得到美國人民的支持，希望得到國際上友好國家的承認。
    美利堅合眾國臨時政府。」
    公報發表以後，中國政府第一個承認了美國臨時政府，在中國的帶動下，東亞聯盟的幾十個國家都先後承認了美國臨時政府，並都承諾對美國進行戰後幫助，而歐洲國家的反應比較混亂，有的說不能叫這樣一個混蛋國家再存在，必須肢解它，有的說要求美國進行戰爭賠償，俄羅斯倒是機警的承認了臨時政府，他們在戰爭中遭受到的重創也是很巨大的，本來人口就少，這一下子又少了五千多萬，國家的大多數地區都已經成了無人區，雖然還有那麼一個小小的核武庫，但是再想恢復幾乎沒有可能了，所有的核設施在一天之內全部毀於美國的核報復，其他工業也被破壞的沒有剩下什麼，這個時候，它需要的是休生養息。英國和法國的情況也差不多，由於西方國家人口大多居住在靠近城市的狹小範圍內，而且這些國家沒有什麼山區阻擋，儘管我們幫助他們保住了主要的城市，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傷亡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工業也給毀壞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他們所剩下的也就是可以利用輿論去叫喊幾句了，德國的損失更大，人口幾乎損失了一半，工業和交通全部毀壞，他們是無核國家，遭受到這樣大的打擊實在是沒有想到，整個歐洲也在等待我們的援助，他們渴望我們的工人渴望我們的設備，渴望我們的政府貸款。在這樣的局面下，他們也不得不跟在我們後面承認了美國臨時政府。
    美國國內的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糟糕，原來繁華的地區已經成了死亡地區，那裡的核污染非常嚴重，已經是寸草不生了，剩下的人口主要集中在北部靠近加拿大的幾個原始森林附近和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邊緣苟延殘喘，連糧食都很困難，美國人喜歡居住在城市裡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大量的屍體等待處理，在那裡幾乎就是人間地獄。
    三天後，我們先遣組和美國臨時政府到達了聖保羅，那裡集聚著5萬多當地居民，他們已經通過廣播知道了臨時政府的存在。跟隨我們一起到達的有15軍的第42師，全部是機動部隊和防化兵，按照計劃他們立即展開了周圍的清消工作，並開始維持社會秩序，臨時政府開始了運轉，首先用我們支援的設備建立了簡單的通信網絡，電台，聯繫各方面人士，現存的美國國會議員和州議員不到300人，他們前後來到了聖保羅開始了工作，美國人民是偉大的民族，在戰後的重建工作中表現出了嚴格的紀律性和律己性，也表現出了巨大的犧牲精神。一個月後，在海外的美國軍隊陸續回到了美國，他們的到達無疑使美國人民心裡得到了安慰，美國現在還是有一隻自己的軍隊，儘管現在的規模連一個中等國家的軍隊都不如，但是亂世出英雄，這只軍隊湧現出不少著名的人才，也是臨時政府統治國家的後盾。
    由於像華盛頓、紐約這樣的州幾乎沒有人員倖存下來，美國的智囊精英幾乎是消亡殆盡。美國沿海一帶被攻擊的密度最大，破壞也最大，工業沒有了，科技沒有了，所有的現代社會的特徵都沒有了。美國的產糧區集中在南部和中部，這些地區的污染也不小，存放的糧食不能吃，地裡的莊稼在核爆炸的時候化為灰燼，大地像是被消過毒的一樣，已經不存在任何生物。
    目前我們研究的最大課題就是怎麼去消除污染，恢復生物的存在，在美國密西西比河的入海口，大批的死魚漂浮在海面上，這些魚都是誤游到這裡被污染的河水毒死的，看著這悲慘的景像我們沒有任何辦法，死去的魚蝦不會腐爛，因為已經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去進行腐敗了，美國在戰前曾經有過對核污染消除的有效辦法，可以他們怕洩密一直封存在檔案庫裡，現在都毀滅在戰火中了，我國也有一套消除的方法，但是那是根據我國的特有情況下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制定的，後來我們研究反量子武器後基本停止了對這種污染的研製，現在臨時抱佛腳也不知是否能行，日本在核武器的消毒方面是有一定水平的，因此我們知會日本請他們派人員來參加這裡的消毒工作。我們要求優先把糧食產地的污染清除掉，其餘的可以慢慢來。
    在管理國家和恢復政府的工作中，臨時政府顯然很幼稚，實際的操作是我在那裡進行，為此我的英語水平提高了一大節。我們到達美國以後，首先是要解決人民的吃飯穿衣問題，解決人民的醫療保健問題，這些基本的生存條件是我剛剛去工作的頭條要考慮到的。美國的大批農田都被污染，存放在各地的糧食全部不能食用，我們在各個污染區設立了隔離帶，禁止人員進入，這些放射性污染雖然經過雨水的沖刷已經小了很多，但是還是遠遠的超過了安全指標，大自然能夠還給我們些什麼呢？我看著美國地圖在不斷的思考著。



        第十六章 天寒地凍

    美國的地形是世界上最好的地形，美國東部和我國沿海地區一樣是在大洋的西邊，可是美國的海岸邊上降水充沛，年降水都在1500毫米左右，自然環境顯然要好過我國，在太平洋的東海岸他們還有比我們更好的地理環境，整個國家地勢平坦，最高的山峰不過4418米，沒有大面積的高原和丘陵，世界上最大的三角洲就是密西西比河的三角洲，肥沃的土地使這裡物產豐富和年年豐收，東北部有著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蘇必利爾湖和其他的連在一起的四個大湖，總面積比英國本土還要大。可惜現在這裡也是重污染地區。
    原來我們以為南美的那些國家的民眾會在無政府的狀態下大批湧入美國，為此，我們在美國的南部和新墨西哥州佈置了大批軍隊，事實證明我們想錯了，美國大面積的污染使這裡成了不毛之地，原來的富庶的天堂已經不復存在，那麼誰還會自動的到這個人間地獄來呢？人的本性決定了嚮往富庶和幸福，躲避苦難和痛苦，想到這裡我苦笑的搖搖頭。
    美國現在的問題是沒有收入，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向其他國家交換的產品，那麼3000萬人擁擠在狹小的北部空間裡生活很困難，美國的地質資料也全部毀滅在戰火中，國家經濟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人們相互間是在以物易物的進行著最簡單的最原始的交換，糧食問題始終困擾著美國臨時政府，我們的輪船現在還無法靠近美國海岸，在美國現在的東西海岸我們幾乎找不到一塊乾淨的地方建立新的港口，每天的空運十分頻繁，但也加大了運輸成本，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個巨大的負擔。眼看著寒冷的冬季來臨，僅僅依靠空運是不能使美國現存的人民度過冬季的，不僅是糧食問題，包括服裝被褥等其他日用品在美國都是奇缺，我們必須開闢一條快捷的運輸通道。我的眼光瞄向了加拿大的西海岸。
    通過外交渠道我們聯繫了加拿大政府，希望在溫哥華以北100公里的胡蘭德附近修建一個簡易的碼頭，然後通過在加拿大的鐵路和公路把糧食運進美國，加拿大政府開始十分憤怒的拒絕了我們的要求，原因是在美國被襲擊的時候作為鄰居也遭受了波及，雖然在開戰前夕，加拿大退出了北美聯盟，但是在美國爆炸核武器是不可能不會波及到他們的，因此他們自己的損失也十分慘重，人口本來就少的加拿大現在只有不到1500萬人口，溫哥華和渥太華都受到了大面積的污染，自己也困難的要死。由於我在美洲負責，就由我親自到加拿大的臨時首都去找他們的總理查裡斯。保勒。
    當我在溫尼伯見到這個西方少有的矮個子總理的時候，我算是領教了西方人的憤怒和暴躁了，我開始理解為什麼赫魯曉夫會在聯合國的講台上用皮鞋後跟去敲桌子了。
    「我受夠了！徹底的受夠了，看看我的人民，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你們幾個大國把這個世界當棋盤，把我們這些小國當棋子，你們為了各自的利益去撕殺，還要捎帶著把我們也給教訓一下，難道我們有什麼得罪你們的？難道現在我們還要為這些混蛋的國家去清除垃圾嗎？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就是你們用大炮來同我談我也是不同意！」一見面他就暴怒的對我咆哮。
    我看著他那激動的樣子，以中國人特有的微笑看著他，這更使他感覺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在我要求晉見他的時候，他原本是非常不情願的，可能我們的大使使用了比較強硬的帶有威脅性的語言，面對現在世界上最有實力的國家，他不得不低頭來接待我。
    「您的心情我很理解，」為了緩和會談的氣氛，我用蹩足的英語說道，「可是我們是政府的官員，也就是人民的服務者，看著那些人在挨餓，在受苦，難道您可以用這種怨恨的心情去厭惡他們嗎？」我那英語實在是無法準確的表達我的意思我又改用中文繼續說下去，
    「這場戰爭帶給我們和世界各國都是災難，我國也犧牲了1000多萬的人口，比你們還多呢，但是我們不能用這樣的報復和怨恨的心態去處理國際事務，我們都是有責任的國家，難道加拿大不是嗎？為了北美洲的將來，也是為了你們的將來，僅僅從人道主義出發我都覺得貴國應該積極的配合和響應我們的建議，再說，用你們的交通線路又不是白用，你們還可以繁榮你們的經濟，解決你們現在因失去市場而造成的失業大軍，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你們都應該開放你們的口岸。」
    查裡斯。鮑勒畢竟是個政治家，在我的話前他沒有充足的理由拒絕，於是他換了一副面孔對我說，
    「我們也是被傷害的國家，你們也應當援助我們。」
    「那要看你們要求我們援助的是什麼，再說，你們的對華政策並沒有改變，在戰爭的初期，你們明面上是退出了北美聯盟，暗地裡可沒少給美國提供戰爭的輔助裝備，美國軍隊坦克使用的拖車都是你們生產的吧？美軍使用的木材也是你們提供的，這些你們也沒有向世界交代吧，作為這場無聊的戰爭現在世界誰也沒有追究誰的戰爭責任，因為，你也看到了，美國基本上是給打殘了，所以，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再去抱怨什麼，不能你們討了便宜就悶聲偷笑，吃點虧就滿世界的喊冤，你們現在對於我們來美國進行援助都布支持還怎麼叫我們援助你們？還有，你們也沒有正式對我們提出援助的要求，我們總不能冒昧的找上門來問你吧？有些援助的事情是好談的，關鍵要看雙方的誠意，我看現在中加兩國的援助問題先放一放，以後有時間談，馬上冬季就要來臨，請你盡快答覆我們關於借道的問題，如果你們不借道，那麼我們會另想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一條道是走不通的。」我的態度不卑不亢。
    「好，我們立即安排你們借道的事情，至於我們兩國之間的援助問題我們也希望盡早展開談判。」查裡斯。鮑勒終於鬆了口。
    其後，我們共同商議要在胡蘭德為加拿大修建了一個年吞吐量為1500萬標準箱的大型碼頭，現在先建立臨時的普通碼頭救急，將來要使胡蘭德成為加拿大重要的西海岸碼頭。有了這個碼頭以後，我們的遠洋船隊通過這個碼頭源源不斷的把各種救災物資和清消污染的物資運了進來，然後通過加拿大的鐵路和高速公路從北部運進美國。可惜在進入12月以後，由於加拿大的暴風雪太大，只有少數的鐵路運輸還可以維持，公路運輸基本上停滯了，為了保住這條生命線，我們緊急從國內調來技術人員，協助加拿大在溫哥華的汽車工廠生產大型履帶運輸車，原來加拿大在北極地區使用的履帶車大多是用做交通工具，而作為大馬力的運輸車輛他們研究不多，美國軍隊裡的坦克使用的是燃氣輪機，根本不適用做民用，最後還是在我國的倉庫裡把大批封存的六九式坦克給改裝了後當拖頭，後面則用加拿大生產的短距小型履帶支撐的大型貨櫃車廂，我們在當地招募了大約1500名卡車司機來保住這條生命線。
    繁人的事情不斷發生，車輛問題解決了以後，油料問題又冒了出來，加拿大本身沒有大型煉油加工企業，原來是依附在美國的石油企業上，美國被摧毀以後，這些企業相繼被破壞，等到政府去接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爛攤子了，集中於東部的水電站原來就是同美國共有的，在戰爭中被炸毀了，要重建談何容易，核能發電廠也因戰爭的原因被永久性關閉了，加拿大的經濟一落千丈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能源工業的失衡，在能源上，加拿大目前是依靠自產的天然氣在勉強維持，他根本不可能為我們提供車用燃料。而美國本身原來有大量的戰略石油儲備，可是這些儲備不是被核爆摧毀就是在污染區中，我們沒法使用，為此，我只好又向國內要，從海參崴出發的油輪最快也十五天才能到達，三千萬人生存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全部要靠外部來解決，那得要多大的運輸量啊，我們運過來的燃油僅僅夠運輸車隊和政府必要的交通使用，至於取暖用的燃料我們要另想辦法。
    戰前，美國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就研究了一種名叫異常球菌的細菌，這種細菌以其超強的抗輻射能力而被微生物專家譽為「世界上最堅韌的生物體」，根據實驗證明即使是原子彈爆炸也奈何不了這種細菌。進入21世紀以後，美國的一些科學家實施了一項生物基因工程－－將異常球菌培養成「超級細菌」，使這樣的變異細菌可以吞噬和消化核原料留下的有毒物質。
    科學家們稱，「超級細菌」使用價值很高，它可以被用於保護核設施附近的環境，以解除重金屬、放射性核廢料和其它有害物質對土壤和地下水的侵蝕。實驗室的報告稱，在遭到埋藏點常見的核廢料的輻射時，「超級細菌」自身的拉力就會增強，輻射對其沒有傷害。可惜這樣的細菌菌種隨著戰爭的爆發目前已經找不到了，為此，我們安排了一隻特殊的防化學部隊乘坐專用的直升飛機到各個爆點附近採取濕潤土壤的樣本，以期能夠找到這樣的細菌，在國內我們也進行了大規模的菌種實驗，但是都沒有收穫。
    對於一些已經得了放射病的人，我們利用現有技術和藥物進行治療，特別是使用殼糖胺類藥物後有明顯的改善。我們在三個月內逐步將美國的國內局勢穩定了下來，從國外回來的軍隊中相當一部分擔任了警察部隊，以維持國內的秩序，部分中高級軍官還擔任了各級政府中的要員，沒有這只海外回來的部隊，我們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更大。
    15軍作為我國的戰略機動部隊被整建制的安排在了美國，為了避免使美國民眾有被佔領的感覺以及減少不必要的摩擦，我們的部隊是單獨的駐紮在北部蘇必利爾湖附近，這只部隊主要是為了應付突發事件和緊急救災的。
    那一年的冬季是寒冷和飢餓的，臨時首都聖保羅在凜冽的寒風中堅持著，由於燃料困難，許多家庭都沒有取暖的燃料，美國的煤炭資源主要集中在科羅拉多、伊利諾依、蒙大拿、賓夕法尼亞、俄亥俄、西弗吉尼亞、懷俄明和肯塔基州8個州，而這幾個州目前都是由於核爆炸問題造成了大面積的放射性污染，運輸線路目前無法開通，明尼蘇達這個地方除了森林就是森林，為了解決居民的取暖問題，我們不得不特批砍伐了大約200萬立方米的木材，發給居民做取暖用。糧食主要是從中國運去的麵粉和大米，新鮮蔬菜幾乎沒有，而在中國北方常食用的酸菜、粉條、大醬、生蔥等冬季菜食則很快在當地流行開來，這些經濟實惠的飲食習慣開始被美國人接受。
    冬至的時候，我們在聖保羅的臨時政府的會議室裡開會，討論下一步的計劃，布拉斯基和霍華德都熬紅了雙眼，這裡原來是一個天主教堂，經過簡單的分割成為美國臨時政府的辦公地點，而原來的州政府和議會大廈為了解決湧來的難民和傷員改建成了醫院和救護中心。為了節省燃料，我們在會議室裡僅僅點著一個用廢舊汽油桶做的烤爐，燒著半干的劈柴，木材裡的水氣在燃燒的時候不時的啪啪做響，我搓著乾裂的雙手，喝著從國內帶來的雲南沱茶，布拉斯基總統和霍華德國務卿也已經習慣了喝中國的沱茶了，這沱茶提神，暖身，只要有開水就可以了，是很好的冬季御寒飲料。我先開口說話了，
    「總統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四天就是你們的聖誕節了，然後就是新年，明年的工作我們要議論一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去搞。」
    布拉斯基點頭道，「沒錯，聖誕節就要到了，可是我們能給人民一個什麼樣的聖誕節啊，該死的布什家族，硬是把我們美國給毀了。」
    美國的政客大多不善於管理政務，他們多半是在台前做繡，而一些具體的事務都是由他們的智囊團來解決的，布拉斯基就是一個這樣的政客，儘管他非常勤政，非常努力的工作，但是對於計劃這一類的事情往往是不會考慮的，當我問他今後的打算時他會隨口說，「把計劃給我看。」有時弄的我都莫名其妙。
    我知道他們是說不出什麼的，乾脆就越俎代庖了，我說，
    「聖誕節是美國人民的重要節日，也是我們鼓舞存活下來的人們的大好機會，我想我們要做到下面幾點，
    首先，我們要給在這首都附近的每個家庭至少一隻雞，這個問題雖然很難，但是我們還是要做，西方人過聖誕節有吃火雞的習俗，現在美國沒有那麼多，中國很少有火雞，但是我們有大量的肉雞，因此，我們運來的凍雞已經在路上了，分發的工作要抓緊，必要的時候請軍隊幫助分發。
    其次，安排節日娛樂節目，中國的紅酒和燒酒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到達了，可以適當分發給居民。電視台大概可以在這天恢復播出，節目請你們精心安排，建議多放一些奧斯卡的獲獎電影，其他的播放新聞和提醒大家防寒和救助知識，凌晨的彌撒要請帕拉薩主教主持，要為戰爭殉難者祈禱。
    關於今後的工作，我認為這樣的供給制度要馬上結束，不能再這樣混亂下去了，由於新的臨時政府同過去的美國沒有直接的繼承關係，建議發行新的貨幣，我們的特種部隊已經打開了在曼哈頓的金庫，裡面的黃金沒有被污染，這些可以作為發行貨幣的基礎，開春以後，政府的重點是要放在恢復生產這方面來，美國北部有大片的森林資源和礦藏，這些都給我們提供了恢復生產的可能，加工工業和食品工業也要立即恢復，關於農業方面，我們要看污染區的污染狀況清消的情況，學校要恢復上課，交通要恢復通車，現在，我們的部隊正在尋找那些沒有被污染的戰略儲備石油，煉油廠的建立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僅僅依靠現有的人員我們做不了多少事情，我希望在新年過後，引進東亞聯盟的工程技術人員，美國的恢復不是光靠你們自己就能做到的，大量的外籍勞工將是美國在一個較長時期裡的必然需求。所以，我想，我們在恢復生產的時候，不妨把現代科技結合到簡單操作中去，但願老天爺能給我們一個好的開年。」當我的秘書小易把我的話翻譯完畢以後，布拉斯基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用枯燥的手摸著好長時間沒有整理的灰白鬍鬚說道，
    「司徒先生想的很好，我們沒有你這樣的專才，考慮問題比較直接，我們真誠的希望中國朋友來幫助我們。」
    他的話說的我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成了專才了？沒辦法，西方人的思維方式和我們東方人是完全不一樣的，要做成事情必須務實，看來也就是只能把這個布拉斯基做個擺事放在前面了，我想了一下說，
    「剛才我說的那些事情，雖然關係到你們的國體，但是鑒於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國將盡自己的所能替你們把這些工作做好，我們希望在決策之前得到你們的肯定和認可。同時，鼓勵你們的人民則是你們責無旁貸的事情，在新年開始以後，我打算建立一個政府機能培訓班，請你們盡快的選拔人員參加，早晚你們要自己管理你們的國家，有些失去父母親人的孩童可以暫時轉送到中國去養育和培養，這對你們國家的未來是非常有益的，我想，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司徒先生，你想的真是周到，我想在電視開播的時候應該由總統第一個做電視講話，總統要號召美國的人民向你們學習，我們堅信美利堅的未來是美好的，美國人民是聰明智慧的民族，也是愛好和平的人民，我會盡快安排去中國學習的兒童，這是美國的未來是美國的希望。」國務卿霍華德畢竟是從基層幹起的軍人，計劃能力和工作能力要遠遠強過長期搞政治的布拉斯基。
    那一年美國的聖誕節少了往昔的喧囂多了幾分肅穆，總統的講話極大的鼓舞了美國民眾，美國人開始瞭解中國，開始知道是誰在幫助他們，按照計劃，很快80多萬失去家庭的孤兒踏上了去中國的航程，他們中年紀最大的有15歲，最小的只有6歲，還有一些年紀幼小的孤兒我們沒有安排在中國收養，主要是考慮到美國的人口太少了，這些幼小的孤兒要等他們再長大一點後送往中國學習。
    新的貨幣在新年的鐘聲中開始發行，票樣還是美國傳統的圖樣，只是在無論什麼面值的鈔票上都有一句醒目的標語，「永遠不要戰爭」。
    天氣開始變暖了，大地開始復甦，在新的一年裡，地球母親會原諒我們這些淘氣的孩子嗎？



        第十七章 銘記教訓

    母親永遠會原諒自己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多麼淘氣，多麼頑皮，當孩子認錯以後，母親都會用她那溫柔的手臂把孩子攬在溫暖的懷裡安撫他，教育他。
    大地回春後，幾場春雨盡情的沖刷那些被污染的大地，密西西比河流域大量的雨水把地面上的放射性塵埃給沖刷掉帶走，經過我們的嚴格檢測，已經有相當數量的農田恢復了它的純潔，一些頑強的生命又開始在這荒蕪的土地上繁衍，進入到5月份，加拿大大量的雪水融化後，順著條條大河奔湧到五大湖裡，湖水不停的被更新，污染度大幅度下降，地球母親正以她博大的胸懷在寬容我們這些調皮搗蛋的頑童。
    我們的特種部隊終於在內華達核試驗基地附近的土壤裡找到那種名叫異常球菌的細菌，同時在國內，我們的科學家也發現了好幾種這種類型的細菌，大量培育繁殖細菌的工作已經開始，有計劃的生物清消工作開始了。
    當我們的部隊進入到核爆中心區的時候，我們面臨的難題是我們無法想像的，44師師長姜華強在直升機用對講機對我說，
    「首長啊！我們沒有辦法處理這麼多屍體啊，他們不腐爛，也不風化，不僅是人的屍體，還有大量的動物屍體啊，活著的只有老鼠，這裡的老鼠都差不多有貓那麼大了，他們不吃屍體，各個城市裡的被輕度污染的存糧足夠他們吃上一百年了，現在我的部隊沒有辦法進入這些城市，趕快想個辦法吧。」
    「你們的部隊立即撤回來，暫時不要進入，在沒有妥善的辦法之前不要進入，這樣恐怖的場面是會刺激我們的戰士的，你們要加強政治教育，一定要把部隊安全的撤回來。」我急忙在對講機上對他說。
    「是，明白了。」姜師長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些人類和動物的屍體怎麼辦？為此，我專門回國找專家研究。在中國雖然也有因為核爆炸犧牲的人們，但是數量沒有這麼大，屍體都是清消後火化的，可是在美國有幾億以上的生物屍體要處理，簡單的清消什麼時候能夠清消的完？不處理這最基本的問題，開發的人員就無法進入，所有的恢復工作就是白說。
    回到北京，主席和總理都到機場來迎接我，我感到有些吃驚，早在2002年，國家就改革了禮賓制度，國內人士出訪回國一律不搞迎送，怎麼今天來了這麼多？
    「司徒啊！你辛苦了，我們在衛星上看到了美國的狀況，你的工作艱苦啊，我們不來接你心裡不落忍啊。」主席眼含淚花的說著。雙手緊緊的握著我那粗糙的雙手手。
    「司徒，回來後好好去檢查一下身體，我們都掛念你啊！」總理也在傍邊用右手拍打著我的肩膀，左手卻拿著手帕在擦拭著眼睛。
    「人間的慘劇無過於此啊！」我感歎的說道。
    「司徒爺爺，您好！歡迎您回來。」
    一個稚嫩的童音用生硬的中國話在我的傍邊說道。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美國的小女童拿著一束鮮花在對我說著，她的後面站著美國駐中國大使貝裡寧先生。我彎下腰來抱起了她，在她那鮮紅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為了孩子，為了世界和平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扔在了異國他鄉也是值了。
    對於我帶回來的課題，中科院立即展開了研究，經過研究和實驗，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火化，在火化爐的煙囪出口安裝吸附放射性物質的濾化裝置，操作人員要身穿防化服裝。很快，國內就有幾家工廠開工生產了這種特殊用途的火化爐。
    國內的經濟平穩，西域開發已經是大見成效，沙漠以每年萬分之一速度在縮小，並且還有加快的趨勢，新加入的中亞各國用極大的熱情歡迎我們的移民，主管這項工作的是鄧發祥同志，他現在已經是國務委員了。陳小山沒有跟我去美國，而是主管著西域軍區的工作，張建國和孫海軒目前都在軍委主持工作，印度還是一團糟，用最原始的武器在進行著軍閥割據，俄羅斯乘機賺了不少黑心錢。那歐洲列強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都已經是列而不強了，猶太人已經按照計劃在中國的江西定居下來，主觀這項工作的竟然是買買提同志，一個不信可蘭經的維族人。阿松在那個小島上終於耐不住寂寞，最後是出任了香港特區政府的財政參議，我沒有多少時間和這些老朋友敘舊，只是粗略的在電話裡問候了一下大家。
    有了結果後我立即趕回了美國，在美國現有的工業基礎上也開始大規模生產了這種設備。由於紐約附近的海面已經開始乾淨，我們把大約150個這樣的火化爐送到了那裡，開始了日夜不停的焚燒，希望盡快的處理出一片空地出來，這該死的核污染搞的我們很頭疼。
    經過三個多月的清理，紐約終於被清消的差不多了，華盛頓也清消完畢，在南部的佛羅里達州也開闢了新的定居點，這樣，總算把大家從冰天雪地裡帶到了溫暖的地區，美國的臨時政府也搬遷到了紐約附近的定居點。當這些殘留下來的人們邁著艱難的步伐來到這片到處都是殘磚斷瓦的廢墟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紐約已經沒有一幢像樣的建築了，昔日的繁華已經不再有了，甚至在地面上看不到一隻螞蟻和蟑螂，那些從這裡走出國的士兵憤怒的咆哮起來，他們用力的擊打一切可以擊打的東西，盡情的發洩著自己對現實的不滿，可是發洩歸發洩，建設還是要建設的。
    首先我們把那些瓦礫清理掉，幾百年的建設起來的城市不是能夠一朝一夕可以建設好的，只能是從局部開始，許多大型的施工設備已經通過海路運道，我們在紐約外圍的保存比較完好的空地上開始建設居民點，在靠近費城的地方開始建立工廠，我的計劃是利用東部南部的地理優勢盡快的恢復糧食和日用商品的自己，而西部的清理工作只能是由我們的部隊逐步的一點點的進行，為了不耽誤農時，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從中國引進了水稻，就在路易斯安納州密西西比河的三角洲地帶開始了種植，我們特意從中國聘請來了大約10萬農民到這裡專業種植水稻，獲得了完全的成功，經過戰火洗禮的土地特別肥沃，適當的光照和氣溫更增加了收穫，當年的糧食產量基本上可以滿足美國現有人口的生活需要，不過要使這些吃慣了黃油麵包的美國人改吃大米還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總統布拉斯基跑來問我，
    「為什麼要種植水稻而不種植小麥？吃大米我們偶爾為之還可以，可是長期吃下去我們不習慣。」
    「因為大米的單位產量高，你們這裡的氣候和地形都適合，小麥一英畝最多可以生產2500公斤，而水稻一英畝可是生產5000公斤以上。總統先生，在我們能夠使用的土地還很十分有限的時候，在我們還要養活超過3000萬還在不斷增長的人口的時候，我們只能這麼做，您想想，如果我們的糧食不夠，那麼飢餓的人們會怎麼樣？作為總統，您應該支持新事物，您應該帶頭吃大米，其實大米很好吃的，根據我們中國的經驗，吃慣麵粉的人改吃大米很容易，而且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後果，而吃慣大米的人改吃麵粉往往會得胃病，因為小麥裡面有些毒素是要人逐步去適應的，在中國，南方人到北方去後吃不慣麵食往往會得胃病，原因就是我們中國得南方人不習慣吃生蒜和醋，吃麵食沒有這兩樣東西是很難消化的，而在中國的北方人到南方以後改吃大米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他們很快就會習慣大米，也沒有那麼多毛病，吃大米飯，還可以繁榮菜餚的品種，美國人吃青菜是生吃，其實是不衛生和不科學的，品種也單一，你有空到我們得蔬菜基地去看看，那裡得品種起碼有幾十種，經過烹調後，你可以不重樣的吃上一個月，那麼你還會認為不好吃嗎？」我說的總統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美國也像我國一樣，南方人習慣吃大米，北方人還是吃傳統的麵包，在北部的密蘇里、阿肯色、俄亥俄等地還是以種植小麥和玉米為主。這是後話。
    大自然的自潔能力真的是無法形容，美國中部的一些地區開始有生物了，堪薩斯一帶也逐步清理出來，為了保證美國有足夠的勞動力，我國先後有1000萬農民和商人來到了這塊危險的地方開發，還有近500萬的日本人和高麗人以及越南人等都來到了這裡。說它危險並不是指社會治安不好，也不是說這裡生活條件艱苦，而是這裡到處都是放射性的殘留物，雖然我們大量的使用異性球菌細菌來吞噬這些重金屬遺留下來的放射性，但是漏網的並不在少數，好在我們的醫療條件走在了前面，復合幾丁質和殼糖胺類藥物的臨床使用極大的改善了受輻射人的症狀，也相應的保護了我們在各個地區探察的部隊。
    美國的復興比我們預想的要快，當秋季來臨的時候，一些用煤發電的熱電廠已經開始恢復向居民供電和供應暖氣，東部沿海在經歷過夏季的暴雨和熱帶風暴沖刷以後絕大部分的海岸已經可以適應生物的生存了。大部分美國人被安排在這些地方了，美國人民是守紀律的，他們對能夠生存下來已經很滿意了，美國人民也是具有無限創造力的民族，許多輕工業開始恢復，東亞聯盟各國通過巴拿馬運河開始了對美國的新貿易，美國現在出口的主要是礦產品等初級原料，進口的是日常生活所需的各種商品。
    當年，我們在美國的東部和中南部清理出來了大約150萬平方公里的潔淨地區，人們開始正常的生活，美國人民第一次對外來的大批移民抱以歡迎的態度，因為他們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華盛頓原來就是個不大的小城，人口也不過70萬，但是在遭受核襲擊的時候是密度最大的，那裡基本上是什麼都不存在了，幾個核爆中心點的大坑加在一起有20多公里，這樣的核爆炸甚至沒有給我們留下麻煩的屍體問題，我們對於華盛頓的重建同美國臨時政府存在著很大的分歧。
    布拉斯基堅決要求重建華盛頓，霍華德也支持，沙奎爾不過是個軍人，對於這樣的問題布表態，新任財政部長劉易斯則反對重建這個特區，因為財政負擔太重了，我作為中國暨東亞聯盟的代表也反對建立這樣的工程，在布拉斯基的強烈要求下，臨時國會在紐約附近的定居點舉行了新美國的第一次聽證會和辯論。在聽證會上，布拉斯基那帶有明顯的舊美國政客的煽動性激烈言辭使我感到他的骨子裡還是大美國主義，還是念念不忘他們原來美國人的價值觀。他在會上說，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美國是有光榮傳統的國家，華盛頓是我們美利堅的象徵，美國要重返國際舞台那麼首先就要在精神上返回，華盛頓是我們美國的首都，我們需要它的再生，需要告訴世界，美國人民是不會屈服的，我認為，在我們所有的恢復工作中只有這項是最重要的，難道叫我這個總統到阿肯色的牧場上去領導人民恢復國家嗎？我不會去的，永遠不！」他激動的揮舞著拳頭，「美國人民付出了代價，那麼世界也要付出代價。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要在人類歷史上寫出更壯麗的新篇章，有中國的援助，我相信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他的講話引來了許多議員的歡呼。
    劉易斯則冷靜的從財政角度出發闡述了現在不宜重建華盛頓的理由，他說，
    「華盛頓特區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在那裡建設的成本要高於其他地區五倍以上，我們的人民還在忍饑挨餓，我們有什麼理由去為恢復昔日的輝煌而勞民傷財呢？美國現在人口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國民生產總值還不到原來的百分之一，我以為，只有國家的經濟恢復到一定的水平的時候才能考慮建設這樣的項目，在那裡，僅僅是土石方的平整就需要2年，我們實在是沒有力量去做到。」
    「能否做到是一個問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到底做不做。我想大多數美國人是希望我們做的。」布拉斯基反駁道。「美國的象徵是永恆的，美國的觀念是永恆的，在這片土地上，我們的先輩做出了人類的奇跡，那麼我們也能做出奇跡。今年的經濟恢復超出我們的想像，人民是優秀的，在這裡我動議，恢復華盛頓特區的稱謂。」
    在國會裡，許多議員都支持恢復華盛頓特區，支持重建美國的首都。氣氛顯的一邊倒。我坐在那裡聽著這些遺留下來的美國老政客們唧唧喳喳的喧鬧著。
    也許是我的過於冷靜，也許是我嚴肅的面部表情給他們一個強烈的反差，臨時國會議長馬歇爾。拉德用木錘敲了敲桌子，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我建議聽一聽來自我們友好國家朋友的意見，大家再繼續辯論如何？印地安人有句諺語，『開的最美麗的花朵不一定是最美的』。我們不能再旁若無人的去看待世界了。請，司徒先生。」
    我看了看會場上的氣氛，許多會員都用期待的目光在看著我。我站了起來，走到講台上。
    「女士們，先生們，」我用純正的英語說道，來了這麼長時間，英語長進了不少。「我是來自異鄉的幫助你們恢復國家的人，我不是美國公民，按理說，我沒有資格對你們的辯論品頭論足，但是，對於美國的現狀，我覺得我有義務和責任提醒你們。」我看了一下周圍的議員們。
    「不要忘記了過去，更不要忘記你們是怎麼走到今天的，美國原來的價值觀和國家理念是促使你們衰落的根本原因，在百廢待興的今天，你們在這裡討論那叫人不堪回首的華盛頓興盛實在是很遺憾，你們需要的是重新定位你們的價值觀，重新去思考人類應該如何去共榮共存，而不是去強化仇恨，要知道，戰爭是美國先發動的，毀滅人類的舉動也是美國先發動的，為什麼美國這樣一個民主制度完善，監察機制健全的國家最後走到了窮兵黷武的地步，根本原因就是你們美國民眾的價值觀在作祟，你們要恢復的是舊美國的信念，那麼歷史會怎麼回答你們我想就不用我在這裡多說了。中國有句古語，『兵雖強，好戰必亡，國雖大，忘戰必危』，美國從世界強國的頂峰跌落到今天就是最好的例證。
    我們中國人歷來是不欺負別國的，也不怕別國的欺負，我們希望世界和平，西方文化的殺戮內涵應該在這裡得到揚棄，從愷撒大帝的擴張到大航海時代的結束，從十字軍東征到現在的戰後局面，都說明了戰爭是不能解決人類相互之間的利益矛盾的，只有走人類各民族相融合的道路，只有走東西方文化相融合的道路，我們人類才會有希望不把自己毀滅。我個人認為，你們現在應該建立新的思想體系，成立能夠領導美國人民繼續前進的新政黨，徹底的擯棄過去的強權主義，你們才有可能使美利堅重新繁榮，這是我要送給你們的話，至於是不是重建華盛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如何看待這場毀滅人類的戰爭，美國在戰爭死亡了二億七千多萬人，那麼歐洲死亡了多少？中國死亡了多少？還有一些其他國家？初步統計大約是4億多，那麼他們要向你們討還血債你們還有多少人可以去充數？如果不是中國和東亞聯盟的存在，如果不是中國掌握了反量子武器，如果中國也像你們一樣奉行單邊主義和大國強權政治，那麼。今天大家還能坐在討論去如何繼承和發揚美利堅的精神嗎？」我的話極大的刺激了下面的議員，他們可不是中國的那種「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的人，美國的文化教育了他們時時刻刻面對現實。殘酷的事實在告訴他們，他們的想法是徹底的錯了。



        第十八章 私有制論

    我的話說的那些議員們什麼情緒都沒有了，看著台下那些沮喪的面孔，我又接著說道，
    「美國人民無疑是偉大的民族，但是美國過去的制度無疑是存在問題的，我不希望你們去按照我們國家的社會模式生活，更不希望你們走回老路。你們應該根據你們的現實社會去尋找適合你們的制度。
    其實近一個世紀以來的在意識形態領域裡的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分歧，同中世紀時候幾個宗教的分歧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不過是一些人為的主觀因素在作怪，是一些人把這些理念給宗教化了，我記得在上個世紀50年代，你們美國的國務卿杜勒斯之流連什麼是社會主義什麼是共產主義都搞不清楚，就對我們橫加批評豎加指責，你們的前總統尼克松當時號稱是反共的先鋒，可是1972年他來到我們中國訪問的時候才明白了他反的是什麼，直到他去世，他還叮嚀你們的在任總統不要與中國為敵，為什麼？因為他明白了中國走的是自己的道路，不是他從教科書上看到的共產主義，更不是前蘇聯的社會主義。我們中國的國情決定了我們要走社會主義的道路，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去對社會主義重新定義，不妨礙我們對共產主義的更深一步的理解。我們的偉人鄧小平同志就走出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我們的創始人毛澤東就把『實事求是』作為建黨建國的宗旨，這些都不是馬克思、列寧原來的精髓，中國人善於把外來文化結合到自己原有的文化中去，而不是盲目的拒絕或全盤照收，就是資本主義的東西，我們也會拿來試一試，你們的股票和期貨不是也在我們那裡生根開花嗎？
    看來，這不是簡單的去說我們信仰什麼主義，而是作為國家機器的中樞的這些領導人要怎麼去看待社會制度能夠帶給國家是什麼，能夠帶給人民是什麼？在歷史上，同樣的制度下就會出現不同的統治結果，為什麼呢？中國清代有個皇帝，他聽取學者的意見，把治理國家比喻為『天下奉一人，一人奉天下』，也就是說只有把自己當成全國老百姓的公僕，去盡心盡力的為他的子民管理國家，他把國家治理的很好，可是其他的皇帝就不是這樣，同樣的是搞社會主義，前蘇聯垮台了，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不顧老百姓的死活，要窮兵黷武的擴張，資本主義國家也一樣，你們的前任不也是因為窮兵黷武把國家搞跨了嗎？因此，要建立的制度就是要能夠準確完整的全面的監督國家統治者是否是在全心全意的為全體人民辦事，不是為少數人辦事。是否能夠稱職的在他的崗位上管理國家，所以我們說不管是實行什麼樣的社會制度，能給老百姓帶來好日子的就是好制度，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很難了，有些人自己做不好事情，喜歡在這個制度上那個理論上找原因，說白了就是給自己的無能和過失文過飾非。
    你們的前輩們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為了美國的利益』，那麼這個美國利益是否應該服從人類利益？是否應該照顧其他國家人民的利益？恐怕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這樣狹隘的民族思維必然會把美國人民帶入死胡同中去，美國人可以為這個信念去欺負別人，可以為這個理由去強佔別人。也就是這種思維，使美國人民放任自己的國家機器，去被一些政治寡頭、金融寡頭、實業寡頭給壟斷了，這樣的國家機器代表的不是廣大美國人民，而是極其狹小的一小撮人的利益，歷史的教訓是慘重的，對美國的打擊也是毀滅性的，因此，你們的眼光應該看的要比他們更遠更多，站的也要更高。只有照顧了全人類的利益才有可能實現你們的美國利益。
    美國以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制度的社會核心是私有制，對於這個制度你們西方國家論證了幾百年，在我們中國也論證了近千年了。私有制是資本主義的基礎，同樣也是封建社會的基礎，中國的封建社會發展了2000多年，許多資本主義的理念其實是脫胎於封建社會，對於私有制我認為那不過是社會公共規範裡相互尊重的一種權利，一種使用社會財富的權利。私有制從狹義的權利上去理解它隨著自然人的消亡而消亡，但並不隨著自然人的產生而產生，正像佛家說的『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而行使這種權利的自然人主體一旦死亡，他的這種權利也就不存在了，雖然財產有繼承性，但是繼承財富其實是另外的自然人所參與的又一次的社會財富再分配，這樣的分配結果是什麼呢？是這些繼承的人的腐敗和墮落，在中國，我們說這叫富不過三代。
    私有財產的產生來源於動物對食物的捕獲能力和對同類的搶奪能力，成型於原始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把一定的財產據為己有幾乎是動物的天性和本能，當原始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以後，為了鼓勵人們對氏族做出更多的做出貢獻，獎勵捕獵勇敢和保衛氏族做出貢獻的個人，作為一種法律制度出現在人類的社會裡，私有制也就這樣產生了。在推動人類社會發展和進步上，曾經有著相當的進步意義。私有制多少在某種意義上是衡量一個人的勞動和智慧的標準，也是體現社會分配的砝碼。在承認私有財產的同時，我們要看到私有制裡面的積極意義。但是，由於社會勞動協作和工作機遇的或然性，也使得分配不一定或者不能完全與勞動成果和智慧的高低相掛鉤，原因是我們的社會分配製度和方法始終滯後於社會經濟的發展，在中國，就曾經出現了造導彈的沒有賣雞蛋的收入高的怪現象。可是不承認這種私有觀念的權利又會給社會帶來另一個弊端，那就是誘發人類懶惰的天性，我們在搞社會主義初期的時候沒有考慮到人類的這個天性，結果是大鍋飯差一點吃掉了我們的社會主義。因此，在社會主義的條件下，私有財產的觀念必須被保留，它不過是被限定在一定的範疇內的，也是被控制在一定的經濟範疇裡的。也就是說，共產主義原理本身並不排斥私有財產的存在，但是作為一種社會制度將是要被新的具有更高級推進人類社會前進的公有制所取代，以前，我們在理解和執行這個公有制的時候絕對化了，極端化了。其實這是把資本主義的私有觀念帶到了社會主義的制度下看問題，那時我們認為在新的社會裡個人不得佔有私人財產，不得擁有一切物質形式的個人財產，當時有一句流行的口號是『連人都是國家的』，這樣的絕對化使得西方資本主義罵我們是『共產共妻』，當我們明白了不要說是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就是在共產主義的高級階段某種意識裡面的私有因素也是不能排除的，共產主義闡述的公有制其實是指的社會財富總量的社會共有，事關人類發展和生存的一切社會共有，分配製度的產生和發展伴隨著社會共有，而不是剝奪人的個性，剝奪人的個人空間，這樣，我們的國家進行了改革，我們的國家開始了強盛，我們尊重私有財產，允許擁有私有財產，甚至是大量的，但是，我們不允許私有制的存在，國家、民族的一切都是共有的，一旦私有與之發生矛盾，私有必須服從共有，這裡的共有指的就是大多數人的根本利益。
    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私有制被絕對化了，資本主義私有制度同時也具有氾濫性、虛擬性和投機性，只有具有價值的一切有形的物品或者無形的概念都可以成為私有財產。一個上市公司的老闆在一天之內可以身價變化很大，中了頭彩就變成了富翁，現實的反映是資本主義這種無限制的私有制外延的擴張，把私有制度神化和教條化了，極大的影響了私有制對社會的積極作用。在資本主義國家，私有制的精髓是個人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其實是不對的，當這些私有財產的擁有波及到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時候，我們要說不！當這些私有財產不能夠參與社會流通的時候我們也要說不。私有財產是社會財產總量中的一部分，它必須服從社會財產對總需求的平衡，否則，國家的經濟就會出現問題，人民的公眾利益就會被侵犯。正因為於此，社會主義對私有制的內涵進行了深化細分，比如，把一個物體的屬性細分為所有權、使用權、開發權，把對個人財產的佔有權利又細分為出租權、轉讓權、捐贈權、投資權等各種權利，當這些權利被細化以後，全民共有制和私有財產的結合點就出來了，所以，在我國，私有財產得到尊重，但是私有財產是不能保留永遠的，必須參與社會的再流通和再分配。說到這裡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私有制是不是社會穩定的基礎？是不是人類發展的絆腳石就一目瞭然了。
    在一些國家他們為了控制私有財產對國家的影響，同時也是為了廣大國民的利益，他們實行了國家福利的政策，這其實已經不是純粹意義上的資本主義了，他們實行的是泛社會主義，在這樣的國家私有制在法律上被絕對承認，但是在實際生活當中被多方面的限制了，比如個人所得稅的累進分級，遺產稅的抽取都限制了私有財產的膨脹。這個福利政策再建立之初極大的緩和了國家內部因分配不均造成的社會矛盾，可是發展到今天，好像多少也在走我們當年大鍋飯的老路，人們開始變的懶惰和失去為社會做貢獻的動力，在我國的香港，由於實行社會福利制度，一些人不做工每個月拿著政府的津貼跑到內地包小妾，這種現象雖然是極個別的，但多少也說明了這個福利社會存在的弊端。」
    長篇大論的給這些美國的議員上政治經濟學的課程累的我直喘氣，但是，為了將來的國本，這課還是得給他們上。
    「我個人認為，管理好國家靠我們的國家機器，國家機器是由具體的領袖群指揮的，這個領袖群體的好壞關係到我們的人民生活好壞和國家安危，作為民主立法以前大家都是關心的怎麼去公平的處理公民間的法律關係和對社會危害的制裁，而對於上層建築的領導群體的限制和監督不夠完善不夠科學，這種現象不僅是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國家嚴重，就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國家也是很嚴重的，特別是在戰後的今天，這種制度上的空白更值得我們去思考和注意，我們的人民總不能每次都像輪盤賭那樣去選擇我們的領袖吧，從這個角度來說以前的競選手段和方法就極大的蒙蔽了人民，那些沒有兌現競選諾言的領袖人物最後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競選的造勢甚至可以使一些無賴流氓當上總統，可以使一些完全沒有管理經驗的人去參加競選，一個什麼都沒有管理過的演員要去當總統，給國家能夠帶來什麼？在菲律賓不是有這樣一個例子嗎？一個神經質的跳樑小丑也可以領導國家，在二戰前的德國不是也出現了希特勒的上台嗎？至於你們美國的今天難道不是競選蒙蔽人民後出現的權利壟斷的結果嗎？」
    當我這樣反詰的時候，台下一片靜悄悄的，他們太知道自己是如何當上議員和州長的了，他們經過太多的造勢競選。他們更明白自己的斤兩是否能夠領導國家領導人民去克服困難，布拉斯基深深的把頭埋在兩手之間，美國的政客生活教會他的是如何去考慮選民的心態，如何去迎合他們的心態，而對於怎麼去治理國家他幾乎是兩眼一摸黑，這也就是說明為什麼很多競選班子裡的謀士都是各大公司的精英的道理了，在美國治理國家的不是政客，而是商人，這樣的偷梁換柱起源於現代商業的膨脹，發展於二戰以後的歷次競選，到了肯尼迪時代基本上成為美國競選的固定模式了。
    「說道這裡，我把我們在這裡開會討論的議題歸納為三個。」我繼續說下去，
    「第一，我們要討論美國今後要走什麼樣的路，是繼續堅持資本主義還是揚棄它創造一個全新的適合美國國情的制度。第二，怎麼去選拔我們的領導精英群體。是走原來競選的老路還是做出更嚴格的競選制度，把公眾的民意體現的真實和準確。第三，我們要怎麼去建立監督機制去保證國家的領導群體不獨裁，不為少數人服務，不為一些政治寡頭經濟寡頭所壟斷，不為一些神經不正常的人所竊取。
    中國有句名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裡的匹夫指的是馬伕，在我們的國家裡，體現國家意識民族意識的教育是從孩童時期就開始了，這是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大事，希望在座的女士們先生們能夠認真的思索你們應該思索的問題，我在這裡只是闡明你們面臨的問題，怎麼去解決還要靠你們自己，拋開你們狹隘的西方文化和紳士觀念，走到人民中去，走到世界文化的大思想庫裡，去拿你們想拿的東西，去吸取你們需要的東西。
    說了半天，我的講話已經脫離了聽證會的本意，我想，華盛頓的修復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我們用什麼心態去修復，正是由於這個心態問題，使我引申了對私有制度的闡述，目的是告訴大家，私有制會產生仇恨和報復，會激化民族之間的矛盾，我們不能老是沉迷在對過去的嚮往和幻覺中，不能去嫉恨那些因為我們的錯誤而造成對我們傷害的國家，一個國家報復另一個國家的最好方法就是，我比他們富強，我比他們強大，我比他們寬容，我比他們更能接受挑戰。有了這些，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國家和民族還能不對你尊敬嗎？還能不對你感激嗎？」
    那一天，我是扎扎實實的給這些高鼻子蘭眼睛的人上了一堂理論課，大多數人聽懂了，他們已經沒有興趣再去討論是否要立即恢復華盛頓特區的問題了，議長馬歇爾。拉德在聽完我的講話連木錘都忘記拿了，這個大法官出身的議長怎麼也沒有想到隱藏在他們國家機制裡面的這些弊端，在他看來，美國的制度是世界上最好，最自由的制度，不過是被那些瘋子鑽了空子，他並沒有想到由於制度的弊端毒害了民眾，民眾長期的偏激趨向性導致了美國的崩潰。馬歇爾。拉德在大學裡是哲學系的博士生，後來又學習法律，哲學的許多方法論使他在從業以後極大的領先同行，擔任聯邦大法官的時候還不到45歲，但是今天我講的這些他都似懂非懂，他呆呆的坐在那裡，忘記了宣佈休會，還是臨時總統布拉斯基的一聲咳嗽提醒了他，他慚愧的笑了一下以後宣佈休會。



        第十九章 權宜之術

    美國人是聰明的，他們在經歷過如此重大的挫折後吸取了教訓，布拉斯基開始頻繁的訪問中國和東亞聯盟國家，認真刻苦的學習怎麼去治理國家，原來那種高傲的氣勢被謙虛的態度所代替了。在他的周圍多了不少我們中國的謀士，他甚至跑到我們的人民大學去招攬人才，中國政府也鼓勵我們的青年去幫助美國人建立新的國家。而議長馬歇爾。拉德則乾脆到中國去進修哲學和政治經濟學，他鼓勵美國人學習漢語，鼓勵在中國僑居的美國人回國效力，急切的希望能夠從中國的文化內涵中尋找解決美國人思維盲點的辦法。在現有的美國人害不能完全自己管理自己的國家前，經布拉斯基和議長馬歇爾提議，美國臨時國會一致通過聘請我擔任總統助理全面管轄美國的恢復時期的管理工作，經中國政府和中共中央批准後以兩國內部協議的形式確定了下來。這是我首次在外國政府裡任職。
    經過一年的清消工作，美國靠近海岸的地方基本都已經可以居住人類了，可以說，除了美國中部的沙漠地帶因缺少雨水的沖刷，污染仍然比較嚴重以外，其他地區都開始了新的生命。
    美國豐富的資源為其國家的原始積累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我艱難的把美國的經濟重新建立起來，利用曼哈頓金庫裡的黃金為美國支付了大量的物資貨款和建設費用，在完全是空白的情況下，我們首先恢復了中央銀行體系，發行了新貨幣，戰後，美國沒有資本的存在，要建立民間銀行體系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的，雖然新的法令還沒有下達，但是按照美國原來的法令成立銀行也是困難的，為此，我建議美國臨時政府恢復了中國銀行在美國的業務，從金融領域打開了一個缺口，原來的美元現炒可以按照1：1的比例在半年內兌換新鈔，可惜在戰前美國是個信用社會，流通的現鈔數量很少，而散落在國外的美鈔數量也不多，加上交通的限制美國的污染限制，能夠流回美國的幾率幾乎為零。人們又開始使用鈔票了，原來美國人的資產是體現在他們的電腦系統裡的，大多數美國人沒有多少現鈔，戰爭毀掉了電腦裡的一切，有錢的和沒錢的又同時的處在一條起跑線上了，我剛剛來到美國的時候，美國的國內情況十分糟糕，那個時候為了度過戰後的最困難時期，我們實行的是供給制，現在美國國內的局勢平穩以後，我們馬上啟動經濟槓桿，除失去勞動能力的孤寡老人和傷病員以外，都按照社會的分工進行了按勞取酬的制度。
    在這一年的9月份，我們恢復了教育，所有適齡兒童和青年都必須接受教育，在開學前，我們通過在中國的美國專家整理了美國的教科書，對於一些不適合美國現在國情的內容進行了刪改，就是這樣，我們還是叫做「臨時教材」，教科書的最後定稿是一個複雜和長期的事情，有待於美國人民在正確的認識歷史以後冷靜和科學的決定。高中建立的不多，第一所大學還在籌備中主要是師資力量匱乏，但是建設又需要大量的人才，我想起了我們國內建國初期的辦法，設立了大量的技術學校和短期培訓班，青年人中優異的人才我們都安排他們到國外去讀書了，根據他們自己的志願由國家公費送出去讀書，這些青年選擇最多的是到中國和日本去讀書。
    為了美國的建設，中國先後派出了將近200多個建築工程隊，原本在建築方面就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中國，通過這樣的輸出使得建築水平更加高超，現在建築一幢佔地一萬多平米的大型高層建築需要的時間僅僅只要半年，而內部裝潢更是快捷，幾個中心城市已經初具規模了。美國的新首都就建立在靠近原來華盛頓100公里的地方，美國人還是叫他華盛頓。
    要想恢復美國的正常經濟生活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當地的能源核通訊，美國在戰前的能源消耗是世界第一位的，戰後基本上是被打到了石器時代，電網和發電廠幾乎全部被破壞，沒有了這些基本的能源，談恢復就是一句空話，戰前，由於美國的特殊發展經歷使美國的發電企業多達3200家，這在世界其他國家是沒有的現象的，而最大的發電企業絕大部分都是私營的，佔不到8%的私營電力公司壟斷了80%以上的發電量，這種原始的資本主義壟斷使美國的電力網絡極其複雜和混亂，幾次大的停電可以波及半個美國。美國的民用電器的法定電壓是110伏特，也使美國建築裝潢中導線的使用比我們國內使用的粗一些，當我和新上任的美國臨時政府能源部長裡查德。威廉姆斯商討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建議改變這樣的做法，這樣可以節省一些導線材料，也有利於同世界大多數國家的電器使用標準接軌，日本在加入東亞聯盟以後就立即更改了自己原來的電器使用電壓標準，因為從低電壓改變到高電壓原來的導線幾乎可以不變更，只是新的導線比原來的細了一些。
    裡查德原來是第七艦隊基地的能源主官，軍銜是准將，是個搞技術出身的軍官，由於美國本土被襲擊，城市裡的專業人才所剩無幾，政府機器缺乏各種人才，在我的建議下，大批的軍隊專業人才專業到了政府裡從事計劃和管理各個專業的工作，因為美國原來的軍隊是高科技軍隊，幾乎民間各種人才都有，特別是在高級裝備集中的海軍裡，這樣的人才更多，在這個問題上，美國軍人表現出了極大的服從精神。
    叫人擔憂的電力問題一直困擾著臨時政府，沒有充裕的電能，一切恢復建設都只能在很低的水平上徘徊，原來美國的電力結構就存在很大的問題，水電比例不高，核能的比例高達25%以上，煤電的比例也不小，但是這些建立在各地的發電廠基本上被戰爭破壞了。建立在尼加拉瓜大瀑布附近的水電站，還有大古力水電站都被徹底的破壞了，短期內根本無法修復，只能重建。而原來佔美國的120多座核能發電廠也在戰火中摧毀了，現在處理這些核電廠的核洩露問題就是我們的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為了緩和用電緊張的局面，我們只好在產煤區建立了幾個大型坑口電廠，這些電廠都是中國援助的，中國電力公司目前在美國投入的人力物力是我們援外以來最大的。即便是這樣，還有一些地區的用電只能是用移動燃氣輪機電站。至於電網的建設，根據我國在發展全國供電網絡的經驗是先建立局域網絡然後在逐步連片成網。這樣，我們先在一個個城市的周圍搞局域電網，然後將附近的城市連接起來，逐步平衡各城市之間的用電情況。
    在有了電能的前提下，我們迅速的恢復了無線電通信和廣播，在複雜和工程浩大的有線電話網絡還沒有建立起來以前，我們運用中國的技術把移動通信很快的建立起來了，移動通信的低成本高效益在這片廢墟上發揮的淋漓盡致，通過衛星的轉駁，我們終於又回到了世界大家庭而不是在一片漆黑中與世隔絕。
    美國的戰後經濟初期，主要是動用前政府遺留下來的黃金儲備和初級礦產品來支付國家各項開支的收支平衡，戰爭給人民帶來了巨大災難，人民生活處於低級的溫飽狀態，特別是那些孤寡的老人，他們的生活十分艱難。
    戰後，恢復工作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殘留下來的人中老幼就佔了70%以上，這與美國的現代文化有關，美國人嚮往個人自由，性生活的氾濫並不代表他們在生育和結婚上的認可態度，丁克家庭曾經在本世紀初非常流行，有些觀念甚至流傳到中國，弄的一些中國人也模仿美國人建立丁克家庭，但是受民族文化和傳統生育理念的抵制，這種現象在中國僅僅是曇花一現就消失了，而在美國卻大行其道，因此，在美國有很多家庭是沒有子女的，他們年紀大了以後一般遷居到風景優美，生活簡單的偏遠的地區去頤享天年，這也就是為什麼許多偏遠地區都是老人的緣故，在上個實際80年代的時候，這種現象在美國就非常普遍，不過那個時候的老人或多或少還有子女在外面，由於這個原因，使戰後遺留下來的人口裡面老人的比例高達48%，對於這樣的現象，不僅是我就是美國現在的領導人都深深感覺到美國人在價值觀上存在的巨大弊端，熱衷於自我享受的美國人完全不顧及國家的需要和對後一代的責任，現在，歷史在教訓這些孤獨的老人，他們原來指望的社會福利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艱苦的生活使這些人後悔在年輕的時候沒有給自己生下一男半女的。
    勞動力的緊缺使得勞動力的價格高的離譜，各地的價差又鼓動的一些人奔東跑西的，有些地區還出現了專門招攬高價雇工的「人販子」，而有些政府項目因勞動力不足出現了脫期現象，甚至外國來的一些人員也參加了進來，這些不正常的現象如果無秩序混亂下去，必然阻礙社會的正常發展，根據這個情況我們臨時政府的發佈了新的法令：
    一、凡是有工作能力的公民必須工作。
    二、法定工作的年齡為16歲-65歲，凡是沒有考上高中的青年必須參加工作，鼓勵在工作期間自修高級課程，可以參加以後的考試，被錄取者可以繼續讀書。超過65歲有工作能力的公民應該繼續工作，工作期間工資比原來的工資高出10%。
    三、各地勞動力市場的價格受國家指令限制，可以根據不同情況上下浮動5%，違法者將被課以違法金額10倍的罰款並被判處一年以上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四、政府歡迎外來勞工參加美國的建設，歡迎外來移民加入美國國籍，加入美國國籍的成年人，必須具有高中以上的文化學歷，入籍時要進行文化考試。
    五、所有外籍人員必須遵守美國政府的法令，這些人不享受歷史上的治外法權，美國政府也不在執行自己的治外法權。
    六、所有公民（包括外籍公民）工作的待遇一律平等，禁止任何形式的國籍歧視、性別歧視和種族歧視。
    七、鼓勵公民在工作之餘參加各種工作技能的學習和培訓，學習合格後將得到國家的獎勵。
    這個法令很快得到了國會的批准，立即在全國範圍內實施了，由於我們鼓勵工作的政策，美國人民的個人收入穩步增加了，國家也開始積聚力量進行更廣泛的更複雜的建設了。美國的人口也因我們的薪移民政策使大量移民從世界各地湧入，增加到了5700多萬，新移民的到來極大的緩解了美國勞動力市場的緊張，但是一個老問題又出現了，種族之間文化的撞擊必然帶來民族矛盾，在薪移民中，東方人勤勞刻苦，盡職盡守，而一些拉丁民族則表現出了懶散和不守紀律的天性，儘管我們在入籍的時候嚴格把關，但是南美的非法移民卻在不斷增多，這些人的擁入也給社會治安帶來了一點問題，在一些偏遠的小鎮居然還出現了美國歷史上西部牛仔的現象，為此，我安排15軍的特種兵大隊進行清剿，絕不留情，對於那些南美國家的抗議我們以「請你們自己管理好自己的子民」為理由拒絕了他們的抗議。
    要毀掉一個國家只要幾天時間，可是要重建一個國家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在美國的繁重工作使我變的蒼老了，儘管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也是經常感到疲勞，小易現在已經是美國總統秘書了，是布拉斯基硬從我這裡挖走的，我只好向國內又要了一個秘書，這個秘書是北京大學畢業的博士後，叫藍瓊，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對於她的到來我感到吃驚，我沒有使用女秘書的經驗，不知道是她來照顧我還是我去照顧她，我問北京中央辦公廳是怎麼回事，辦公廳回答是主席安排的，後來我才知道，藍瓊是主席的外甥女，考慮到我們是在國外幫助美國人工作，軍人出身的秘書不是很合適，這才派了一個女的擔任我的秘書，為了照顧我的安全和生活，中央又給我增派了兩個身手不凡的警衛員兼生活秘書，我的妻子和兒子仍然是留在北京生活，有時她們會自費來美國看我，兒子已經上高中了，個子比我還高，漂亮的小臉蛋不知迷死了多少少女，我叫她母親一定要嚴格管理他，不能給我捅婁子。
    一個國家的發展關鍵是看工業，沒有工業的建設，國家的發展水平就只能停留在比較原始和粗放的低級階段，原來的美國工業是以技術先進、門類齊全、資源豐富、生產實力雄厚、勞動生產率高而著稱於世。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工業的生長取得巨大的發展空間和人才積聚，良好的和平環境和世界巨大的需求極大的刺激了美國現代工業的膨脹，工業設備能力與生產規模都大大超過世界其它國家，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工業國家。但是在戰爭爆發以後，這一切都毀於核爆炸，所有的工業都要從頭開始，按照美國原來的自由發展的路子顯然是會增加許多內耗，但是完全按照我國在解放初期的計劃經濟的辦法也不一定行的通，畢竟現在是一個世界廣泛交流和信息迅捷的時代，總結這些歷史上的經驗我認為應該走兩者相結合的道路。
    由於美國私人投資能力微乎其微，那些金融寡頭和巨商富賈經過戰爭都不存在了，就是人還在，可是那些寫在紙上或者存儲在計算機裡的財富也隨著城市的泯滅消失了，我們不能指望現在的美國民眾會自發投資和建設，他們現在能夠混飽肚子生活的好一點就很不錯了，因而，我們在一開始就建立了國家股份制的機制，由國家出面按復興計劃組織辦工業，然後向廣大民眾發行原始股票集資，同時也向外國公司招標，對於外國公司我們要求的條件是利用商業信貸或者是補償貿易的形式為美國建立新的工廠，或者是外國企業直接在美國辦廠，但這樣的獨資企業要經過我們的審核批准。
    在美國民眾的資本能力還不能夠作為大股東持有的時候，我們設計先由國家托管持股，普通人可以預支自己在社會上可以得到的資金參與企業投資，外國企業在美的投資也被政府鼓勵，這些外資企業可以在美國或者世界各地發行股票，但是必須經政府的批准，我們對將要發行的股票的公司要進行嚴格的審查，如果有欺詐行為，那麼這些人面臨的將是終身監禁和死刑，利用發行股票騙取資金的例子在美國早期的有限責任公司興起的階段是很多的，中國在恢復股票交易的時候也出現了不少，但是法律對他們的打擊力度不夠，因而，就是到了現在，在國內還是有一些人操縱股市牟取暴利，我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參考了亂世用重典的辦法，即鼓勵和獎勵真正參與投資的人，對於美國公民的申請股票不限制，給予優惠，也嚴格打擊金融販子和投機家。美國本來就是世界上資本運營最先進最發達的國家，但是正是這種發達哄抬起了許多虛擬的金融奇跡，我在總結他們金融體系的時候，清楚的知道這種虛擬的金融繁榮假象後面可以給國家帶來什麼，因此，我規定，凡是新建企業在投產獲利五年以後方可上市交易，這就完全限定了在美國當前不能搞證券交易，所有的資金必須運用到國家恢復的投資當中去，商人要想獲得利潤必須投入實際資本到生產領域和流通領域，靠在證券市場耍手段玩貓溺去蒙錢在現在的美國是被法律嚴格禁止的。那種證券市長的遊戲是建立在社會有大量游資的前提下的，而當前，美國除了核污染不缺以外幾乎什麼都缺，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讓人們的投機賭博心理得以合法化？



        第二十章 艱難起步

    說起工業，對於美國人並不陌生，但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國家要建立新的工業談何容易？作為國家的基礎工業包括鋼鐵、煉油、水泥、煤炭、基礎化工、紡織、電力等等，這每一個行業又都或多或少的連帶著其他諸多的行業，一個國家如果沒有這些基礎工業，那麼它得發展幾乎是不可能的，儘管現在國際貿易很方便，但是作為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沒有自己的基礎工業來談發展就是一句空話。美國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礦藏豐富，氣候益人，如果不是前美國畸形的發展武力，作為世界最富有的大國，是誰也動彈不了它的，可是西方文化裡面強權擴張的因素太多，造成了美國在世界上擔任國際警察長達60多年，在世界到處插手，不僅消耗了國力也攪亂了世界的安寧，西方文化喜歡把自己的思維方式和觀點強加給其他國家和民族，習慣於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別人的優劣，結果就是給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由於地利的原因，我們還是在匹茲堡建立了新的鋼鐵企業，匹茲堡臨近美國大煤礦、鐵礦石的產地和五大湖，容易獲得煤、鐵礦石的供應，運輸可以通過五大湖水路，這樣在成本上可以大幅度降低，背後又緊靠大西洋沿岸的各大消費城市和新興的工業區，非常有利於鋼鐵業的今後發展，但是眼下的是五大湖裡的航路還不通順，許多航道被戰爭中沉沒的輪船堵塞著，通往鐵礦石的運輸道路也沒有完全恢復，好在現在美國到處都是廢舊鋼鐵，煉鋼的原料主要取材於這些廢舊鋼材，這樣做一是在清理廢墟的過程中，使這些廢舊鋼鐵有了出處，二是節省了購進原材料的成本，廢舊鋼鐵的出鋼率使要遠遠高過礦石的，目前最好的鐵礦石的含鐵量不會超過65%，而廢舊鋼鐵的含鐵量往往超過95以上，在歷史上原來的韓國鋼鐵企業就走過專門用廢鋼鐵作為主要原料的發展路子，那個時候，韓國的拆船業曾經使世界上最大的，目的就是把廢舊的船板當作煉鋼的原料使用。鋼鐵企業的投資是由中國冶金總公司通過商業信貸和補償貿易進行投資的，初期，我們首先就建立了轉爐煉鋼，煉鐵的高爐因為建設週期較長，只能等下一步了，軋鋼設備我們除了進口一部分以外，把原來被炸毀的設備也修復了不少，我們主要的產品是建築用剛才和鐵軌工字梁等道路建設用鋼材，這樣，起碼在建築鋼材上我們可以自己解決相當的一部分。
    原來美國工業佈局的特點是發展地區集中，分佈不平衡。如汽車工業集中在底特律及其周圍五大湖區各州，這裡集中有美國三大汽車公司：通用汽車公司、福特汽車公司和克萊斯特汽車公司，其汽車產量和銷售額均佔全國總數的80%左右。美國的汽車工業恢復要比其他的工業快一些，因為在這地大人稀的土地上，個人交通是很重要的，美國戰後有大量的廢舊汽車散落在全國各地，我們資助了一些當地的美國人，從整修這些汽車開始，能夠拼裝的盡量拼裝，至於製造嶄新的汽車目前還不能做到，一是目前國內市場還沒有這樣需求，二是美國目前還不具備開發新品種的能力，廢舊汽車的整合和翻新解決了我們相當一部分急需的個人交通車輛和國家建設所需的運輸車輛。
    汽車問題解決了相應的燃油問題又冒了出來，為了解決能源問題，我們動用了美國原來在德克薩斯州的戰略儲備油田，靠近油田和海岸港口的幾個煉油廠也相繼開工了，到了那年年底，新的美國基本上做到了石油產品自給，但是儲備油田的數量是有限的，美國因為在能源發展方向上的誤差，對於汽車電動化的研發進程進行的不順利，就是在戰前，當我們開始普及民用小轎車的電力動力時，美國的這個項目還在實驗室裡沒有成型，其民用車輛使用電力也才不到5%，主要原因是美國政府對這個項目德支持朝三暮四，而石油工業的寡頭是反對這樣的項目的，也正因為如此，美國才發動了臭名昭著的石油戰爭，根據這樣的情況，我又不得不安排從國內和香港的三葵車廠進口了大量的電動民用車輛。
    美國原來的飛機製造及航天業原來都是集中在西雅圖、洛杉磯等西部地區；高技術工業，如電子計算機、光纖通信、激光技術、生物工程等則集中在加利福尼亞洲的硅谷周圍地區。可是戰火把這裡都給毀滅了，面對這樣的高科技工業一時是很難恢復的，美國現在的州與州之間只有很少的飛機航班，而且用的都是中國生產的中小型客機，國際航班業只是簡單德維持著同東亞聯盟幾個國家的聯繫，原因是人們沒有幾個可以乘坐的起的，廣大美國民眾都是生活在保障線附近，只有政府官員和一些僥倖保存下來的農場主可以享受乘坐飛機的這種待遇。儘管美國原來的工業佈局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原來的這種工業佈局也還是給我們恢復美國的相關工業提供了參考。
    在交通運輸方面，鐵路運輸曾對美國經濟發展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到後來美國由於其他運輸行業的發展，鐵路運輸退居次要地位，當年一些美國的鐵路大亨們為了阻礙其他運輸行業的發展，曾經把通過河流的鐵橋修建的非常底矮，讓一些噸位大的船舶無法通過，但是這樣的手段也沒有阻擋住新的運輸方式的發展，最後鐵路在美國只是起輔助的運輸作用，但是我們現在百廢待興，汽車運輸因運量小不能解決問題，航空運輸暫時還恢復不了，在沒有河流航道的地方，運輸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們，這樣，恢復一些地區的鐵路線就成為我們的首選。首先我們恢復了紐約、費城、底特律、芝加哥、匹茲堡之間的幹線鐵路網，由於西部的開發關係到與中國的水路聯繫，因此，我們還安排了東西大動脈的恢復，不過是在經過中部沙漠地帶的污染還沒有解決，計劃暫時擱淺了。戰前， 美國擁有一個以高速公路和國家幹線公路為主的現代化公路運輸網，全國公路總長達640萬公里，為世界上公路最長的國家，可是在戰爭中，主要高速公路的破壞十分嚴重，連貫東西的州際公路基本上都被破壞了，為了保證已經開闢的人類生活區的聯繫，我們也努力的恢復了一些州際公路。
    在美國，當英國人踏上這塊土地時，最早利用的運輸就是密西西比河上的內航水路，美國人民在開發這片大陸的同時也在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地帶和其他地方開發了大量的人工河網航道，我們利用原有的水道，最早把內陸水路運輸恢復，主要是在密西西比河水系和五大湖部分水系，在密西西比河流域，我們恢復了多處碼頭，這樣，南方所生產的糧食就可以通過水路運往美國各地，緩解了美國一些地區不能生產糧食的問題，而海洋運輸我們則基本上交給了中國的遠洋公司去為我們辦理，美國人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建立一隻大型的遠洋船隊。
    我們在基本建設的恢復中，把交通能源通信等這些基本的工業生產必備條件弄好後，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對外招商引資，相當數量的中國、日本、高麗、新加坡以及南美洲等沒有受到戰火襲擊的國家的商人踏上了美國，為了鼓勵這些商人，我們制定了優惠的稅務政策，在這裡生產的商品因為運輸的費用的減少可以降低很大的成本。戰後，歐洲經濟由於戰爭的原因急劇衰落以及戰火的損害，這些國家的造船能力受到致命的破壞，運輸船隊也在美國的報復打擊中十停中損失了4停，船舶的減少使國際海運運力十分緊張，海運運價也跟著高漲起來，造成了在轉口或者直接貿易中運價高昂，成本大幅度上升。另外，因歐洲國家還在恢復建設之中，沒有能力顧及他們傳統的對中東的影響，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阿拉伯人在趕走了猶太人以後，自己內部又在相互之間進行著「列土分疆」的內部戰爭，地區環境極不安寧，這樣東亞聯盟的許多商船都不願意走大西洋和印度洋海域，就連我們的商船也要軍艦護航才敢航行。
    香港商人不失時機的來到了這片廢墟，他們發揮了在內地投資辦廠時的優勢和經驗，率先在美國的邁阿密地區建立起了紡織工業，服裝工業，因為在美國有大量的優質棉花，加勒比地區也有不少廉價的勞動力。通過勞工法，把這些文化不高的南美人招募進來，在異地管理他們比在這些勞工的國家管理他們要容易的多，香港商人的眼光看的不光是美國市場，而是南美的更大市場。房地產業也是香港商人的優勢行業，當我們在洛杉磯清理核污染的工作剛剛結束，那裡還沒有幾個居民的時候，香港房地產大亨就進入了，他們很快的就變出了花樣，鑒於供電供水的不正常，以及有可能的天災、戰爭威脅等，他們在每一幢樓寓裡都配套了備用發電機和自流機井，還建設了足夠居住者使用的具有三防功能的地下室，食品儲藏室，使每一個建設單位都是能夠在發生異常情況下獨立生存的小環境，這一點，後來極大的吸引了來自中國各地的移民，這種現代預防意識也傳播到了東海岸，成為後來美國房屋建築的標準之一，這是後話。
    美國的現實問題還是人口缺少，大部分地區都是荒漠的無人區，要想在較短的時間內恢復發展不進行大量移民是不行的，在美國的歷史上，由於人口和勞動力緊缺的問題，曾經進行過大量的血腥的販賣黑奴的活動和接納歐洲移民的舉動，美國的奴隸制度直到南北戰爭以後政府才在法律上取消了黑奴制度，但是黑人的社會地位長期被歧視，進入21世紀以後這種歧視才有了好轉。中國在歷史上也有不少人被販賣到美國做苦工，偉大的民主革命先驅孫中山先生的哥哥就是這樣到美國的。
    美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本國原有人口就不再增加了，每年人口增漲都是通過移民實現的，那個時候美國是天堂，很多發展中國家的人都想辦法要去美國定居，美國移民局也對這種移民嚴加限制，但是不限制優秀人才的進入，戰爭爆發的時候，中國的大量僑民通過大使館的安排撤走了相當一部分，這在客觀上也是給美國保留了一部分高技術人才，這些人回到國內以後慶幸自己沒有被美國的毀滅給牽連進去，當我們號召他們返回美國的時候他們大多都心有餘悸。同樣撤離的僑民中也有不少日本人和高麗人，這些人有些是去了南美洲。戰爭中美國人口減少了90%，基本上是被打斷了脊樑，國家被破壞的最嚴重的資源其實就是人口資源。人類的繁衍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和良好的生存環境，這個時間就極大的限制了國力的發展，中國在解放初期國家經濟得到迅速發展就得益於有豐富的人力資源，在綜合國力完全不是世界對手的時候，毛澤東就敢對當時最強大的美國叫板，底氣就來自於國內有雄厚的人力資源。20世紀80年代初，中國進行改革開放的時候，鄧小平同志能夠大膽的開放口岸，做出吸引外資的重大決定也是基於國家人力資源豐富和廉價，這使中國很快的就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加工廠，國民生產總值裡對外貿易的比重從不到5%一下子上升到60%的高峰，後來當世界金融風暴來臨以後，中國才意識到過分的依賴國際市場給國民經濟帶來的負面影響，從而擴大了內需，降低國際經濟環境變化對本國經濟的影響。中國的人口基數大，黃種人的繁殖能力也遠遠高於西方白種人，加上東方人的文化傳統也使得繁衍後代成為民眾認為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任務，因此，中國的人口控制才顯得格外艱難和重要。
    同樣的問題也存在於東亞聯盟的人口過多國家，這個問題本來是一直困擾著聯盟內各國的政府，中國是個擁有15億人口的大國，人口的計劃生育一直是我們的國策，在日本，不到38萬平方公里的面積上居住著1。3億人口，朝鮮半島狹小的空間內有7000萬人，這些國家的人口壓力使得國內變的十分擁擠，加入東亞聯盟以後，我們在向西部吸納了中亞六國以後，向那裡移民了一部分，緩解了這些國家的壓力，但是從整體上看還是不夠，美國的戰後人口問題使我們有了解決這個壓力的機遇，但是大批的黃種人進入美國會給那裡的原住居民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我們沒有辦法預計。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一下子移民那麼多，畢竟這種遠距離大規模的遷徙不是可以馬上解決好的，以前，中國福建沿海一帶的人喜歡偷渡去美國，為此還引發了當時的中美聯合起來打擊蛇頭的偷渡活動。現在，當我們號召他們去美國搞開發和建設的時候，這些人反而不願意去了，因為他們怕吃苦，怕在那裡不能發財。
    為了解決移民問題，我又專門回到了國內，這次我是悄悄的回去的，我害怕在機場又被轟轟烈烈的歡迎，當我走下飛機的時候，總理還是笑容滿面的在那裡等著我，我回頭看了看藍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不要怪她，是我問出來的。」總理解釋說。
    「大家都工作很忙，再說，中央有規定，我們不能老是這樣，今後怎麼去管別人啊。」我正經的說道。
    「也不能那麼說，你現在是美國總統助理，好歹也是一個外國政府高級官員，這樣的禮數我們這個講究禮儀的國家是不會忘記的，美國人也會感到安心的。」總理解釋道。
    「照這麼說我還成了外國人了，啥時候把我的國籍給開除了？」我笑著打趣說道。
    「你是我們派出去支援別國的，是借給他們的，要是真給他們，我這裡就通不過。」總理哈哈的笑著。
    我們相互交流著國內國外的情況，藍瓊跟在我們的後面。
    很長時間沒有參加政治局會議了，在我和總理的建議下，政治局就向美國移民問題專門開會討論，這次會議因為牽扯面過於廣，因此也安排了中國幾個最大省份的省委書記和省長列席會議，各大區的書記也來了，現在牛華西已經是華東局書記，周洪風也擔任了華北局的書記，這些能員幹吏一旦解放了思想，幹起事情來可是風風火火的。他們到北京後就立即來看我，牛華西對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老書記，我想您啊！您可要多保重。」
    「沒關係，這把老骨頭還結實著哪。」我也緊握著他的手說。
    「司徒書記，黃河的整治現在見成效了，在河南山東許多地方我們都開始種水稻了，那裡的人民想你啊，抽時間回去看看吧。」周洪風也在傍邊說著。
    由於中國的綜合國力和睿智的外交政策，我們經歷了人類毀滅的戰爭考驗，當我談起美國的現狀時，劫後餘生大家都十分的感慨。



        第二十一章 移民大潮

    政治局擴大會議如期召開，會議的主要議題是向美國移民問題，在這個會議上，原本是要進行如何移民，移民多少的討論，後來不知怎麼的變成了討論為什麼移民的問題，書記處書記藍天野說道，
    「我國雖然是人口大國，但是由於西域的開發和蒙古的回歸，以及外興安嶺的大片國土的變相回歸，自己本身的勞動力已經開始緊張，從前年起，我們的失業率一直在5%的範圍裡徘徊，今年更是跌到3%以下，在道義上我們幫助了美國，在物資上我們也沒有少給，現在派到那裡去的工作人員從政治局常委到普通工人，從商人到士兵有近100萬人，難道還不夠？是不是我們還要幫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擔起來？我不反對支援和幫助困難的國家，但是這種幫助要有分寸，我們的原則應該是救急不救貧，歷史上我們有這樣的教訓，上個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初，我們節衣縮食的無償支援越南200多億，結果換來的是大批的驅趕我們的華僑，最後導致一場邊境戰爭的爆發，那個時候我們還無償的援助了阿爾巴尼亞、朝鮮和非洲一些國家，可是得到的結果是什麼？小金為了自己的面子死咬著發展核武器不放，搞的我們頭疼不已，鑒於這樣的經驗，我認為對於美國的移民應該審慎的對待。」
    「現在大量移民本身具有風險性，」常委章小年接過話茬，「美國現在的核污染還沒有徹底的清消乾淨，大批的移民很難在當地獲得生產和生活的必需品，我們這麼匆匆忙忙的把人移民過去，萬一出了問題怎麼向全國人民交代？」
    「是應該慎重考慮，當今世界上已經沒有我們的敵手了，歐洲起碼要10年以上才有可能恢復到戰前的水平，我看我們應該盡心的搞好國內的事情。」政治局委員，總參謀長羅清長說道。
    「哈哈，總參謀長都說可以馬放南山了？你就不能看遠點嗎？」我嬉笑的對羅清長說道。
    主席和總理還是老習慣不吭聲，看的出來，對於大規模移民的歷史意義，他們還不甚了了，也就是說中央的戰略思路並沒有打開，我瞅了眼幾個迷茫的大區書記後就開口了，
    「今天既然會議演變到是否移民的討論，那麼我就說說我想法，不一定正確，請在座的姑且聽之。」我把擺在我面前的話筒向後面移動了一下，免得聲音太大。
    「我看過一個資料，根據統計從有文字記載算起，人類歷史上有戰爭的年份佔了90%以上，真正和平的時間不過是一百多年，可是人類社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只有中國通過文化的相融把春秋時期的幾百個小國統一成了一個大國，當然，秦始皇使用的也是暴力，秦朝統一中國以後，沒有像前輩那樣分封國家，而是做了長期中央集權的準備，那就是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還有就是焚書坑儒，這些舉動的精髓其實就是一個，統一了中國的文化，不允許被征服的地區保留自己的政治、經濟、文化傳統。儘管秦朝在歷史上曇花一現，短短的幾十年就消亡了，但是秦始皇的這種思路給後來的西漢提供了參考和借鑒，秦始皇用武力打下來的江山沒有征服那些被滅亡的國家的人民，陳勝吳廣的起義掀開了各地人民的復國鬥爭，當時幹的最好的是楚國的項羽，但是項羽也沒有守的住，劃江而治的楚河漢界並沒有擋住劉邦的統一步伐，為什麼劉邦不安於偏安一域呢？根本原因是那時的「大中國」思想已經被廣大士紳和民眾所接納，割據和分裂都不能被認為是合理的，漢朝統一以後，運用秦制掙得天下四百餘年，靠的是什麼？靠的是牢牢的統一中國的文化，從漢朝開始，中國才懂得用文化和思想去治理國家，去融合各個被消滅國家間的不同想像文化，百家爭鳴的現象在一個統一的中央高度集權的國家裡是根本行不通的，維繫漢朝穩定的只能是文化和國家統一規範的儒家學說。」說到這裡，我看到大家在那裡莫名其妙。
    「前面說的話的意思是，一個國家要統一和擴張是正常的思維，但是不能走武力的路線，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到哪裡去找有美國那麼好的地理條件的發展地區？現在的移民其實是為了同化那裡的民族做準備的，我們的文化優勢可以使我們做到這一點，儘管這是很艱苦的。世界的和平靠什麼維繫，不是靠有多少武力，有多麼強悍的士兵，而是靠的正確的傳統文化，試想一想，如果不是中國的傳統文化成為我們民族意識裡的主流，如果不是這種文化告訴我們大中國的意義，那麼會有多少小的分封國的後裔要復古啊？中國還能統一嗎？歐洲文化使得他們分崩離析，中國得文化告訴我們要團結起來，相互融合起來。
    我們現在就是要以武力和國力做後盾，用自己的文化優勢去影響世界，我們歷史幫助別人的時候，只是單純的在物質上和意識形態領域裡的上層輸出，結果是人家拿你的還要算計你，現在對美國的援助不僅是物質上的也有文化上的，更多的是人口上的，如果中國人在美國的人口比例達到了30%以上，那麼以母國的實力，加上中國人的精明勤勞，北美這塊肥沃的土地還能荒廢嗎？我們用文化打造的龐大的國際組織系統還能不保證世界的安寧和平嗎？
    因此，要想長治久安，對美國的移民是必須的。同樣的道理，我們在成立東亞聯盟的時候有些同志不理解我們為什麼會對日本讓步，中日兩國在歷史上有著諸多的不愉快，但根子只有一個，就是日本要向外擴張，通當年的滿清在本質上沒有區別，通過武力他們已經沒有希望了，那麼我們是否看著這個鄰居小弟弟老是找我們的麻煩而不去幫他呢，我認為，那樣是不行的，中日的矛盾只有等到日本成為中國或者其他名稱國家裡的一個省才會解決，現在，大家都在聯盟裡，雙方的矛盾顯然低於共同的利益。日本文化是源於我們中國文化的，接受我們的東西要快於其他民族，當我們成立聯盟以後，我們對日本國民敞開了國門，經過這幾年的變化，大家可以看到的是，凡是來中國的日本人都在使用新的語言，新的文字，都在接受中國文化的生活方式，日本國內也開始盛行漢字，國民的壓抑情緒明顯得到緩解，為什麼？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後面有一個強大的包容的哥哥在罩著他，這次戰爭使日本嘗到了甜頭，二戰以後日本有這麼安定祥和的局面嗎？我們國力的強大和我們民族的包容性，同化周邊國家只是個時間問題，以前我們嚴把國門，主觀上認為他們、我們，這是錯誤的，如果把他們看成兄弟，他們的語言在和我們交流的過程中必然受我們強勢語言的影響，他們的文化和歷史也同我們的分不開，那麼這樣的環境對我們是有利還是無利我就不說明了。
    維護世界和平不僅僅是要用武力威懾，更重要的是要用優勢文化理念去同化改造那些野蠻的西方文明，固然還會有那麼一些人頑固不化的去搞獨立，但是目前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了部隊可以朝發夕至的水平，不像幾百年前，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很困難，有些人可以山高皇帝遠的長期準備，現在只要有異動苗頭就可以把這些鬧獨立的火焰撲滅在未燃之前，他們的武力同我們強大的軍隊相比只不過是螢火蟲同太陽。我們還懼怕什麼？
    不要認為我們是有統一世界的野心，其實我們是在營造世界和平，也是在營造中華文化的和平，我們是用人類的最高文明去建設世界和平，只有世界和平了人類才會有機會和可能去發展更高層次的空間和科學。
    現在回過頭來看，對於美國的移民不是移不移的問題，而是怎麼移，移多少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黨要統一思想，要統一安排，移民不是簡單的一窩蜂的去，而是要有系統有組織的去，不僅老百姓要去，我們的黨員、幹部、政府工作人員都要配套去，在美國，我們要設立我們黨的分支組織，要把我們的建設理念運用到新的土地上，有些企業想去，我看也是可以考慮的，把美國看成是我們自己的親戚家，就會放心大膽的去串門了，你們說是不是？」
    我這樣的說著，許多委員開始明白了中央對美國移民的意義，藍天野說，「司徒這個提法很新穎，我以前沒有考慮到，的確是應該同化那裡的人，佔領一片土地最牢靠的辦法就是同化他們。」
    「司徒同志的意見是我們在派出他去幫助美國工作的時候，就由常委會定下來的，今天讓大家討論這麼久其實就是讓大家明白這裡面的意義，不戰而屈人之兵歷來是我們文化傳統裡的上上之策，我們中國人的觀點是能不打的仗，盡可能不打，但是一旦要打，就要把對手打趴下，現在，大家明白了我們的既定國策，那麼開始討論移民的具體問題。」總理在那裡做了總結性的講話。
    會議討論了移民的主要地區集中在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廣東、湖南等南方省份，這裡的民眾相對北方人來將文化素質和智商要高一些，對於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有一定的傳統經驗，會議還決定由牛華西主持這個工作，按照移民計劃，每年至少移民500萬，分5年完成，國家給予每戶移民的家庭資金補助10萬元，不包括免費運送他們的船票，為此國家要拿出1000億以上的資金去完成這件事情。
    移民到達當地後，可以根據規劃和個人特點選擇居住地，參與當地的政府建設，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職業，學習當地的語言，但必須保留自己民族文化的語言和文字。
    由於我們的政策傾斜，政治宣傳得當，加上政府幹部帶頭，國內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移民活動，從上海、寧波、福州、廣州、香港出發的運送移民的船隻絡繹不斷，這些移民大多選擇了美國西海岸定居，他們認為離老家近一些，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裡的氣候和我國華南地區的氣候十分相近。
    中國的移民帶動了日本、高麗、越南的移民，這些國家也相繼開始大規模的向美國移民，很快在美國就形成了不少國家民族的定居地，到了移民活動的第二年，各國向美國移民已經超過了1500多萬人，加上南美的巴西等國向美國的移民，美國的人口已經將近一億，對於美國開發來講勞動力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但是相應的民族之間的矛盾開始了，美國原著居民在人口中的比例不到30%，華僑的比例高達33%，南美的混血移民佔據了12%，日本移民佔據8%，其他各國的佔了17%，南美民族的劣根性使他們好吃懶做，在窮極無聊的時候，在一些地區形成了小股土匪，在城市裡，他們開始了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活動，為此，我們進行了堅決的打擊。
    原著居民面對大量的外國移民開始感到不安，他們利用各種形式對新移民進行詆毀和挑釁，在美國，官方語言還是英語，但是通行的語言已經是漢語了，這些原著居民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們呼籲趕走外國人，甚至發生了兩次對我未遂的暗殺事件，總統布拉斯基和國務卿霍華德對此也都有牴觸情緒，他們頻頻的相我抗議和發牢騷，問題已經發展到了不解決不行的時候了。
    美國的現實是，有相當多的華僑擔任著政府的各項工作，美國的國防也一直是由中國的軍隊擔任的，由於國土面積大，人口比例也增大了，我們又從國內派出了第39集團軍去協助15軍駐防。美國臨時政府和原著民眾的不滿，是源於西方文化的價值觀，針對這樣的觀念，我首先考慮的是原著居民和移民混合居住，用外來文化感染本土文化，在各種傳播媒體上宣傳包容的精髓。但是上層的牴觸是會爆發民變的，儘管原著居民在人數上相對較小，但是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民族間的撕殺，要解決問題首先是要解決上層人士的思想問題，他們的問題解決了，下面基層民眾的問題就好解決。
    我叫藍瓊把臨時總統布拉斯基和國務卿霍華德還有主管軍隊的沙奎爾將軍請到總統府來談話，在總統的會議室裡，我開口說道，「我今天不是以總統助理的身份跟你們講話，也不是以中國政府的官員身份跟你們講話，而是以一個地球人智者的身份告戒你們，以前也同你們說過多次，西方的文明價值觀不能再在美國適用，你們怎麼可以認為這美國就一定是屬於你們美國原著居民的私有財產呢？這些來自各個國家的移民他們是投奔美國來了，不是投奔你們原著居民，是開發美國來了不是佔領美國，如果你們說他們是代表各自國家的利益，那麼你們原著居民中那些來自愛爾蘭、英格蘭、蘇格蘭、意大利等地人是否也代表著他們的祖國？問題不在於這些外來的移民佔據了多少美國的土地，而是要看到這些移民給美國創造了什麼，你們原著居民老少病殘佔據了70以上，這裡的恢復工作大多是移民干的，你們使用的中國的勞動力和設備，吃的中國人供應的糧食，那些孤老病殘是中國人在幫你們贍養，中國移民在這裡每年上繳的稅收占政府稅收的63%，養育你們這些原著居民的正是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反過來你們還認為是外來人要強佔你們的地盤，難道這些移民來的人和東方人沒有加入你們的國籍嗎？沒有向你們的國旗宣誓效忠美利堅合眾國嗎？你們還要繼續你們那原始的骯髒的種族歧視嗎？」我憤怒的說著。
    「你們在看待世界上爭端時候總是強調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思維，為什麼不把這些思維放到更大的思維體系裡去昇華一下，美國首先是美國人民的，這個人民包括在美國宣誓入籍的所有人，而不是你們號稱純粹的原著人的，在美國，血緣的混亂和多民族的融合是當今世界上程度最高的，你們自己血管內流動的到底有多少歐洲人的還是亞洲人的血液？為什麼你們那麼標榜自己的自由民主到了節骨眼上就變的如此狹隘和弱智？如果你們不能把自己的思維放進世界這個大思維中，那麼你們還能用什麼來復興你們的國家，還能用什麼本錢來恢復你們的民族？」
    他們似懂非懂的看著我，他們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但是就是心裡的那個坎邁不過去，我看著他們古怪的表情歎了口氣說，
    「我為什麼要各民族雜居，就是怕在美國國內形成新的種族內戰，這些民族雜居可以使相互間的文化進行交流，也給各族青年之間的通婚創造條件，對於那些害群之馬，我們一定要用嚴格的法律進行制裁，亂世要用重典，不管什麼民族什麼地位的人，只要觸犯了美國法律，那麼就要堅決打擊。那些以民族利益為重鬧事的人也要堅決打擊，否則，你們美國就真的剩不下了。」
    他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布拉斯基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我們要盡快完善解決這個問題的法律，要在全國用法律管理現在的國民，大家一律平等，和平相處，我們會接納這些新來的兄弟的。」



        第二十二章 更新思維

    美國的恢復工作已經有2年了，各項工作都逐步走入正軌，但是美國還是沿用舊的憲法，有些明顯不適應的我們也只是利用臨時國會的權利把部分條款暫時擱置，在美國，美國憲法是由威廉。傑克遜在1787年起草的，原本目的是規定聯邦各州的選舉人數和國家在「建立更完善的聯邦制度，樹立正義，保障國內安寧，提供共同防務，促進公共福利，並使我們自己和後代得享自由的幸福，」後來演變為美利堅合眾國的憲法。這個憲法在初期是恨簡單的，只有7條，21款，後來又作了27次修改，最後的一次修改是1992年。
    美國許多立法按照美國的人的習慣，經過在國會的激烈辯論後運用修正案的辦法來進行的。但是美國憲法的產生背景已經發生了變化，美國現在國情和實際狀況也需要對於這部憲法進行修訂。
    美國的政黨不同於其他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政黨，具有其獨特性。在組織上，民主黨、共和黨等這些政黨可以說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政黨，而是一個極其鬆散的寬鬆的政治聯盟組織。要成為民主黨、共和黨後者其他黨的黨員，無須申請和履行入黨手續，也不要交納黨費。公民在進行選民登記時聲明一下並履行登記手續，就成為民主黨黨員或共和黨黨員。登記為一個大黨的黨員，在選舉時可以改投另一大黨候選人的票，即可以跨黨投票。政黨對其黨員都不能進行紀律制裁。嚴格地說。選民中只有5%的人可以被認為是政黨的黨員。
    美國政黨組織的一個主要特徵是權力分散，各級組織都享有很大程度的獨立性、自由性。政黨的正式組織結構是：基層選區、縣市委員會、州委員會、全國代表大會和由全國代表大會選出的全國委員會。州和縣市的黨組織都加入全國民主黨或全國共和黨，但除了選派參加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以外，它們並不受全國委員會或其主席的指示或控制。州和縣、市黨組織在其日常事務上是自治的獨立的單位，各自為政。上級黨組織無權免除下級黨組織選出的黨的官員和黨委委員的職務。全國性的黨是各州的黨的鬆散聯盟，各州的黨又是地方黨的鬆散聯盟。政黨的組織結構及其職能是由各州的法律規定的，也受政黨規章及慣例的影響。有關公職選舉的事項，如政黨的公職候選人列入選票、公職候選人提名方法和競選費等，也是由州的法律規定的。由於各州法律、政黨規章及慣例的差異，各州的黨的組織結構和職能也有一些不同，但也是大同而小異。這樣結構的政黨制度使得政黨在美國社會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其變化往往是依靠在競選時候的造勢或者黨內出現重大事件，到了21世紀初，美國人對於政黨的概念幾乎是模糊的，這也說明了美國人喜歡自由的天性，在團結起來共同對外的時候主要還是依靠個人的自發精神，也正是這樣的結構給一些邊緣政治問題的解決提供了利益集團的產生。在原美國社會制度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利益集團的出現就是一種歷史必然。
    到20世紀70年代，左右美國政壇的大多是一些利益集團，利益集團是美國原政治制度的產物和權力結構的組成部分，也是原來美國多元化社會的反映，同時是公民參政的一個渠道。在原來的美國，它們幾乎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對美國現實政治和政府的對內對外政策都有著重要的影響。有人甚至說，對各種問題的決策是由政府、政黨和利益集團共同做出的，這種說法不無道理。隨著政黨在國家政治事務中作用的削弱，利益集團的作用增加了。因此，要瞭解美國政治和決策程序，就不可不瞭解美國的利益集團。「利益集團是一個持有共同態度、向社會其他集團提出要求的集團。如果它通過和向政府的任何機構提出其要求，它就變成一個政治性利益集團。」利益集團，大致有以下四種：(1)促進成員的經濟利益(物質利益)；(2)促進種族的、民族的、婦女的、宗教的利益;(3)促進社會的公共利益；(4)實現社區、州、全國或國際的目標。在美國社會，政黨和利益集團都是政治力量，都能聚集和使用政治權力，二者都尋求政府的權力。但二者又有區別。政黨的目標是通過提名公職候選人贏得選舉，上台執政。而在執政期間，沒有選舉的時候，政黨不以黨的目標和宗旨以及自己的黨員去干預國家政治，利益集團則不能提名候選人(如果一個集團要在選舉中提出自己的候選人參加競選，它就變成一個政黨，就要遵守美國政府為控制政黨活動所制定的法律)，它的目標不是上台執政，而是通過其活動影響政府的政策來維護和促進本集團成員的利益，維護和促進本集團所追求的理想和事業。利益集團也積極參加競選活動，支持或反對政黨的候選人，影響選舉結果。但其著眼點在於為影響政策打開通道，不是上台執政。不過在實際的影響過程情況則要複雜得多。當年李登輝等曾經成功的利用這些利益集團使自己的訪問美國獲得成功，我們中國也成功的利用這些利益集團阻值美國在給我們最惠國待遇上的變更。
    在原來的美國憲法和法律條文中有明確的規定，政府的權力來自人民，最終屬於人民；政府的權力不是絕對的，而是受憲法和法律限制的。聯邦憲法和法律一方面規定公民享有人身保護、言論、出版、集會、宗教信仰自由，私有財產權和選舉權等權利；另一方面規定，國會不得制定剝奪公民的言論、出版、和平集會和請願等自由的法律，公民的人身、住宅、文件和財產不受非法的搜查或扣押，非依法定正當程序，不得剝奪任何人的生命、自由或財產。此外，各州憲法和法律對公民的權利也有規定。但是在實際上，公民的權利受制於個人擁有的財產數量的制約，一個沒有財產的人是無法享受這些充分的自由權利的，由於私有制度的長期存在，法律制度的煩瑣和無休止的訴訟程序，當一個普通公民的利益被富有的人侵犯時，僅僅無休止的訴訟就把普通人給拖垮了，因此，享有充分自由權利的只能是資產階級。還有的就是一些具有其他用意的利益集團，很容易的利用個別事件把一些很微不足道的事情給上升到鋪天蓋地的政治宣傳，最後獲得另外的利益，這樣的社會氣氛很容易使美國的民眾成為刁民，由於種族和性別歧視的存在，許多公民長期以來被剝奪或不能充分享受有這些權利。在美國歷史上，受歧視和壓迫最深的，首推黑人和印第安人。東方人、猶太人也都曾長期受到歧視。
    這樣的美國制度顯然是不能再繼續沿用下去了，採用什麼樣的社會制度是美國人的權利，在美國全體公民選擇這個制度以前，就必須對原有的法律制度進行修改和揚棄。
    有一天，我在辦公室和藍瓊聊天，我問她，
    「你是北京大學法律系的畢業生，又是社會學博士，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美國走哪一條政治制度好？」
    藍瓊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沒有思想準備。
    「沒有什麼可驚訝的，把你學到跟我說一說就行。」我慈祥的笑了。
    「來的時候，舅舅對我說過，您是個很特別的人，但是我還沒有想到你『特別』的問我要怎麼選擇一個國家的制度。」藍瓊不好意思的說。
    「每一個國家有自己的國情，美國原來的憲法的產生有它產生的歷史背景，我們中國走的道路也有我們中國當時的背景，這不奇怪，一個國家的政策變化最基本的是解決當前最激化的社會矛盾，解放生產力，其實，選擇走什麼樣的道路不取決於執政黨的主觀願望而是社會需求，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當時是模仿西方國家要走資本主義的道路，同時也頑固的堅守封建社會的意識形態，這樣的結果當然是要被社會大眾拋棄，他其實是有機會的，第二次國共合作他要是放棄獨裁不堅持消滅共產黨，恐怕就是聯合政府成立了以後，也要把他當神供奉起來，那時我們的軍隊並不想打天下，毛澤東也存在用和平演變的方法去實現共產主義的幻想，但是戰爭進行了，共產黨得了天下，可是共產主義並沒有被立即實行，應該說，是社會是人民選擇了共產黨。」我娓娓說來。
    「哦，那麼我們現在就要研究影響美國社會最大的社會問題是什麼了？」藍瓊聰明的問到。
    「對啊！我看了看美國得歷史，最近也在看美國原來得憲法，裡面有一些規定是不利於現在得社會穩定的。」我說著。
    「那麼我們從那裡開始呢？」藍瓊睜著大眼睛望著我。
    「從憲法。」我若有所思的說。「現在，如果再執行美國原來得憲法，那麼就會造成少數人統治多數人的怪現象，到時候激化的社會矛盾會使美國在我們離開以後發生內戰的，會使我們辛辛苦苦恢復的國民經濟又被摧毀，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的臨時國會都是原來得政客，他們會接受我們得安排嗎？」藍瓊問道。
    「我現在也正在頭疼這個問題，但是，我相信美國人是注重實用主義的，他們會明白過來的。」我想了一想繼續說下去，「你把這些國會議員的背景都瞭解一下，給我整理一份資料。我看我們得引導他們一下，這個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還有跟中央聯繫一下，看國內中央黨校的教員裡面有沒有出類拔萃的人才，主要是國體政治方面的。」
    「好！」藍瓊爽快的回答。
    布拉斯基到下面巡視回來以後來找我，他劈頭就說，「再這樣下去，美國就不是美國人的了，都快成為你們東亞聯盟的一個海外領地了。」
    我看著他，嚴肅的面孔沒有表情，那意思是，「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新來的這些移民的生存能力遠遠的強過我們，在競爭中我們美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布拉斯基說道。
    「他們不是美國人嗎？」我狠狠的盯著布拉斯基問道，「他們沒有在美國的國旗下宣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的區別他們？難道你不是他們的總統？」
    布拉斯基被我的話問的語塞。
    「我正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臉色和緩了一下繼續說下去，「美國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化了，不是原來那個單邊主義的白人至上的國家了，就是你們現在想到歐洲去招募白人移民，你招的到嗎？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各人種中人口最少的就是白人，你們認為的純種的馬裡安人種就更少了，在戰前，你們這種人口減少和退化就已經出現了，是你們的西方文明和人類本身的劣根性造成了你們這樣，在戰爭中，你們的互相殘殺比希特勒有過之無不及，翻開人類歷史的記載，人類大規模的相互間的殺戮都是發生在你們自認為正宗的人類代表白種人身上，這不是偶然的，是你們的文化傳統造成了你們這樣，難道這樣的文明還要繼承下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些美國的本土居民，我希望保留他們的純潔性。」布拉斯基解釋說。
    「美國本土儘管在人種上雜合了許多其他民族的血液，但是在文化繼承上基本上是歐洲白人的文明，你們在你們強大的時候信奉弱肉強食的自然規律，從自然界動物天性那裡去尋找你們的理論根據，在你們虛弱的時候又轉過來尋找東方的傳統，希望得到保護，這些都說明你們的文明還在人與獸的思維間徘徊，不要生氣和誤會，我不是說你們是野獸，我說的是你們的文明內涵本質。」我看到了布拉斯基臉上的不悅。
    「你到中國也訪問了好多次了，你以為你已經很瞭解中國了，在我看來，你還遠沒有瞭解中國。這樣，我帶你去中國的一些鄉下地方見識一下如何？咱們就以普通遊客和學者的身份去『私訪』，願意嗎？哦，你還可以把你們國會裡的幾個領袖帶上，具體的我來安排。」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能夠到中國鄉村去旅遊是美國很多學者一生的夢想，他們或是基於語言的障礙，或是因為在中國沒有自由安排行程的權利，或是不知道怎麼去找他們心目中的聖地，美中人民間的交流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很少的，儘管他們是聰明的，但是他們無法理解中國的謙和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無法明白中國人的堅韌又是從哪裡來的。
    「人數不能多啊，國家總要有人管理吧，挑誰去，你自己決定。」我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心想，美國人真的是很能從一個心情跳到另一個心情的民族。
    國務卿霍華德知道我們要去「旅遊」以後堅決要去，我對他說，只能是下一次，他必須在我們回來之前，「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我們給他的國務卿的職務賦予了新的含義，那麼就是國務院的總理，不管是外交事務要他負責，國內的事情也要他具體負責。
    沙奎爾將軍目前德精力主要放在恢復美國海軍和海防，他是個標準德職業軍人，任勞任怨，沒有政治觀點，同他打交道只要命令就可以了，他領導軍隊的手下也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所以，美國軍隊現在是最穩定的部隊。當然，在美國現在的條件下，生活最穩定的，待遇最高的都是軍隊。
    來自馬里蘭州的瓊斯議員、賓西法尼亞的勞利普議員和臨時國會副議長麥克爾。胡什決定跟著總統去中國看看。這是布拉斯基經過簡單同這些議員們通氣後的結果，其他議員也準備在第一批去了以後再去。根據藍瓊給我的資料，我知道瓊斯是國會多數黨領袖，年紀已經有快60歲了，是個人類學家出身的國會議員，戰爭時候去明尼蘇達講學逃過了劫難。為人謹慎，好思考，在議員中威信很高。勞利普是國會少數黨領袖，40多歲的年紀，血氣方剛的，在從政前是個律師，戰爭期間在第七艦隊視察，在我國的海南還住了一段時間，他是剛剛獲得州眾議院議員資格的人，少數黨裡也只有他還有那麼一股衝勁，為人熱忱，積極，熱中於社交活動，所以少數黨推舉他為領袖。麥克爾。胡什則是個清燮的中年人，50掛零的年紀看上去很穩重，他原來是蒙大拿州的議長，戰爭結束後，他來到臨時國會，經過臨時國會選舉，擔任議長馬歇爾。拉德的副手。美國現有的原來屬土國民中，主要是靠近加拿大的幾個州里的人口，其他州的人口保存下來的很少，靠近哥倫比亞特區的幾個州連一隻蟑螂都沒有剩下來。所以在臨時國會中這些州的議員要多一些。
    很快我們一行就回到了北京，因為不是正式的國事訪問，只有總理到機場接待了我們，美國大使貝裡寧也到機場迎接了我們，我們下榻在釣魚台國賓館，晚上我叫藍瓊帶著他們去逛北京的夜景，布拉斯基在中國訪問國多次，他去找議長馬歇爾。拉德聊天去了，馬歇爾。拉德還在人民大學研究哲學哪，不到國內國會開會，他是不回去的，那架勢簡直像要當中國人民大學的客座教授。
    我來到中南海，主席等著我匯報工作，我進去的時候，政治局幾個常委都在那裡，我和他們一一握手打著招呼。8月的北京還很熱，大家都隨便的穿著半截袖的襯衣。
    「大家隨便坐吧，咱們聽聽司徒又有什麼高招去降伏這些頑固不化的美國人。」主席招呼大家就坐，服務員送上了茶水。
    「我哪裡有什麼高招啊，不過是想起了咱們國家剛解放的時候，教育戰犯的辦法，這都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法子，叫他們到咱們國家的底層去開開眼，順便也到基層去看看，咱們國家這幾年搞的不錯，但是，我們下去的少了還是不行。」我隨口說著。



        第二十三章 回國之行

    主席說「你們這些人下去保衛工作可是要小心哦，畢竟人家還是一國的精英，再說，司徒啊，在中央這些常委裡，你挨黑槍的次數最多，最不把安全放在心上的也是你，這一點我要批評你，在美國，那些西方人衝動起來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我看這個保衛工作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還有，你準備把這些人帶到哪裡去參觀？」
    「我想，去幾個山區，井岡山、張家界、桂林、雲南的三江地區等幾個地方，行程嗎咱們照著一個月來準備。保衛工作簡單，給各個地方的縣裡打個招呼就可以了，用不著興師動眾的，在咱們自己的國家裡哪裡會不安全，我身邊的那兩個警衛員還是勝任的，人也機靈，要不是他們，我都死好幾回了。到了這幾個省的省城，叫省裡給我們兩台車就可以了，如果太多人跟隨，就不是『私訪』了，也看不到什麼了。」我笑著說到。
    「美國現在的形式怎麼樣，看你發來報告上說，好像問題不小啊，是不是要加強人手，你開口，中央給你派。」藍天野說話還是那麼大嗓門。
    「是啊，部隊不夠咱再加，另外，我還打算把部隊輪流送到你那裡去訓練一下，駐紮在那裡的部隊時間太久了對部隊指戰員不好。」羅清長接著藍天野的話說。
    「不是派人的問題，是我們去的人太優秀了，他們嫉妒，民族融合還是需要時間的，這次帶他們來就是叫他們知道什麼是民族融合。不過羅總長的話有道理，中央是可以考慮派部隊輪流去，我同意這個辦法。有利於部隊的安定和訓練水平提高。」我喝著茶說道。
    「既然這樣，那麼司徒帶美國客人出巡的問題就這麼定下來，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室聯合給下面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武警國家直屬總隊安排一個營跟在他們後面，駐留在省城預防萬一，再說，就憑司徒這名號，走到哪裡人家能不給三分薄面啊。」總理笑著說。
    「有一個情況我在這裡要向大家匯報一下，來之前我已經和主席、總理通氣了，」我突然認真的說了起來，「我們在美國紐約帝國銀行的金庫裡發現了一個文件，這個文件詳細記錄了我們國家各級官員在進入21世紀以後，他們的子女在美國各銀行的存款和不動產，有些人的數目驚人，規模驚心啊！」說著我把裝有這個資料的光盤交給了主席的秘書成思謙，成思歉見主席點頭後，立即把光盤解密，通過房間裡的大屏幕播放了出來。
    這個文件我已經叫藍瓊在上面做了翻譯，有些不清楚的也做了標記，上面清楚的列出了許多原來的國家幹部和現在在位的各級幹部的子女親屬在美國的存款和不動產狀況，黎珠江的女兒、兒子等都是傍上有名，那幾個跟隨黎珠江的人都是榜上有名，還有一些人的名字是我給圖了去，因為他們現在還在崗位上，有的還在重要崗位上，儘管這些存款都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後來看到的人還是冷汗直流，試問，一個國家的這麼多高級幹部的子女，甚至有些就是他本人都在美國保留有這麼多的存款和不動產，那麼他們還有可能帶領我們國家的人民去同美國做鬥爭嗎？如果真的是美國同我們叫板，在我們決策前這些人有多少會投贊成票？如果在戰爭前，我們不是在黨內清理出了一個比較純潔的場地，那麼我們在討論怎麼去面對這場戰爭的時候還能那麼客觀公正準確無誤嗎？
    「剛看到這些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僅僅是現金就倒騰出去了150億美元，折合人民幣按照那個時候的比價就是1000多億人民幣，我們在那個時候每年發行的建設債券也不過就是那個數字。這些人在美國的不動產，光長島一帶就是83套高級別墅，怎麼得了，每套都是上千萬美元啊。他們不僅腐敗貪污，而且揮霍浪費，這些人的品行能夠為我們的國家和人民省下錢嗎？
    我是一個商人出身的幹部，可是說是富甲天下，可是我在美國都沒有一寸土地的不動產，也沒有一美元的存款，擔任國家領導人以後，我的個人財產都交給中央辦公廳凍結了，每年從三葵公司獲得的股份分紅全部上繳給國家財政了，我個人不需要錢，我的子女也不需要，我就想不明白，一個人的消費就是那麼多，即便是要裝門面也花不了那麼多錢，這些黨的高級幹部和他們的親屬，他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建議黨內還是要進行一次整頓，有這個問題的人應該主動說清楚，規定一定的尺寸，把那些深藏在我們隊伍裡的腐敗分子都清理出來，不交代的罪加一等，他們就是有再好工作能力，再多工作成績也不適合繼續擔任現在的工作了。當然，要有個標準，靠自己積蓄為子女在外求學的不在其列，我們要抓的是那些超出自己正常收入幾倍乃至幾十倍的人，那些幹部是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還不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還不是受賄貪污弄來的？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我們面臨的最嚴重最長期的鬥爭就是國家繁榮以後的反腐敗鬥爭，國家的機關和幹部如果繼續爛下去，早晚是會被人民拋棄的，這在歷史上是有深刻教訓的啊，我們黨的高級幹部到現在還把個人利益看的那麼重，實在是叫我們的人民擔憂。這兩年來，我們的國力達到了空前的水平，經濟發展也已經成為世界的頭羊，國際交往日益增多，這就給腐敗分子更多的機會，更容易產生腐敗，當前，還有一個新特點，那就是集體腐敗，搞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假養廉制度，完全是在那裡掩耳盜鈴，我們一定要警惕。」我慢慢的說著。
    主席年紀已經很大了，眉毛都已經開始發白，但是精神很好，他在那裡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司徒同志是在給我們敲警鐘，黎珠江的事情過去剛剛兩年，下面又開始有人搞名堂了，他們是不是認為我已經老的糊塗了？看不見了？你們告訴他們，不怕死的就只管接著干，不把這些人徹底剷除乾淨，我不會罷休。」老人的話聲音不大，可是落地有聲。
    「這幾年光顧搞經濟建設了，這些事情我們有些放鬆，在制度上我們堵塞了一些漏洞，可是面對新形式，新特點，在教育幹部上監視幹部上我們有些放鬆。這個我要檢討。」總理低頭說著。
    分管財經的書記項小成坐在那裡渾身不自在，自從進了中央領導班子以來，還沒有見他這樣過，去年，由於他在財經戰線上的成績，被補選進了常委班子，頂替因病去世的常委，我知道他在美國也有數目很大的存款，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國內轉移的，是怎麼弄進美國的，項小成擔任財長期間和我打過不少交道，當是我以為他的摳門和貪婪是為了國家，還很欣賞他這樣的做派，可是現在，我都不知怎麼說好。
    「我向中央坦白，我在美國有2500萬美元的存款，至於這些存款的來歷我會向中央交代，我請求免去我現在的一切職務，我十分的慚愧。」項小成終於忍不住自己先說了出來。「不過我聲明，這筆錢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自己也是一分也沒有動。」
    說完，項小成站起來默默的走了出去，看的出沉重的精神負擔把他擊垮了。
    主席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流露出可惜的目光，總理低下頭，難過的左右搖晃。會場上一時冷場。
    「我建議，還是調查清楚以後再說吧，我們不能只靠這一個文件就給我們的幹部定罪的，況且這裡面還有情報部和國安局的人，掃的太乾淨了不是在告訴別人那些是我們的間諜嗎。」藍天野說道。
    「當間諜就一定要用腐敗的身份掩護嗎？我看是在用間諜的身份掩護腐敗，此風斷不可漲，我們情報部沒有你說那種人。」羅清長剛烈的說道。
    「國家情報機構是什麼身份都要的，這個不足為奇，不過你說那個用情報員的身份掩護腐敗倒是值得我們去認真研究一下，我們不能為了一些並不是很重要的情報，而把這些腐敗給放過去了，的確有情報員利用間諜身份去替腐敗分子洗錢的事件發生，這個問題我們以前把情報看的太重了。」藍天野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我們現在國家經濟走入了快車道，各項發展都很順利，人民的生活大幅度提高以後相應的反映幹部腐敗的情況少了，這並不是說明我們的黨內現在是白碧無暇了，更不能認為我們反腐敗的鬥爭告一段落了，大家在各種會議上要吹吹風，要經常的提醒我們的幹部防微杜漸。項小成先進行雙規吧，中紀委要馬上落實他的問題，但是不是冤枉好人。我感覺這裡面可能有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主席說道。
    晚上的會議開的時間很長，大家談論話題主要還是反腐敗的問題，經濟工作倒是說的很少。
    會議的第二天，我帶著布拉斯基一行悄悄的離開了北京，在南苑機場乘坐一架小型飛機直抵南昌，到了南昌以後，江西省委給了我們兩部越野吉普車，我們就直奔吉安而去。當天晚上我們在吉安市的一個普通賓館住了下來，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哪裡來的，房間都是用警衛員的名字登記的。晚上，我帶著他們到街上的小吃攤上吃地方菜，和著江西的土酒，和那些在傍邊休息的出租車司機閒聊，在隔壁另一個小桌上還坐著2個穿中國打扮的西方人，他們操著生硬的但流利的中國官話在同老闆講價錢，部拉斯基感到很奇怪，看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對那兩個人招呼了一聲，
    「老表，過來一起喝好不好？」
    那兩個人聽見我的叫聲，抬頭看了看周圍，傍邊的中國人知道我是在叫他們，就對著他們指了指，當他們明白是我在叫他們的時候，就過來說，
    「泥號（你好）！謝謝泥們的邀請。」說完他們就很拘謹的坐在了我們的桌子旁。
    「Hello！Are you that compatriots ？」
    布拉斯基突然用英語問道。
    「Oh，We are lsraelis ， Is Jew 。」
    兩個外國人用純熟的英語回答道。
    藍瓊笑著對布拉斯基說道，「您不想和他們一樣也練一練你的漢語嗎？」
    我哈哈的笑了起來，兩個猶太人靦腆的搓著雙手，我給他們倒上酒，就和他們攀談起來。
    「來中國還習慣嗎？這裡比你們哪裡條件可能要艱苦，但是你們是安全的。」
    「是的，但是我們猶太人不怕艱苦，我們習慣了，我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就是做生意你們中國人太厲害了，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很多。」年紀大一點的猶太人說到。「我叫游裡斯，他是我的侄子叫沙賓德。」
    我知道來中國的猶太人為了和中國人交流方便，按照當年英國人到中國的習慣，都把自己的名字漢化了，盡可能的把名字的第一個音節用中國的姓氏來表達，他們的後代也有可能就用這個姓氏了。
    「到吉安來是做生意的嗎？」我問道/
    「是，我們是來進烏雞的，這個雞真是好，我們猶太婦女吃了後很舒服。」那游裡斯說道，「我們打算引種回去繁殖，泰和烏雞的原種廠就在吉安，我們今天剛到。」
    「你們和我們中國人相處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們啊？」我問道。
    「很好，中國人很好，他們不欺負我們，我們猶太人幾乎走遍了全世界，只有中國人是對我們好的。現在我們在這裡生活，政府不要我們交稅，我們很感激，還給我們蓋了教堂，不過我們原來在以色列的那些專業的教士們要工作了，政府反對他們不勞而獲，我們也同意這樣的決定。」游裡斯說道。
    「中國姑娘很漂亮也很溫柔，我很喜歡，可是她們不喜歡我。」沙賓德皺著眉頭說。
    「哈哈……，你這樣去求婚恐怕不行，還得多學點中國的規矩，也許就可以了。」我笑著對沙賓德說道，我頻頻的和他們碰杯，叫他們吃我點的江西黃骨魚，當地人叫「黃丫頭」。
    布拉斯基和勞利普議員在傍邊聽著藍瓊的翻譯，也開心的笑了。兩個猶太人還時不時的和他們用英語交談。
    「你們到中國來，這裡的人民歡迎你們嗎？」瓊斯議員問道。
    「中國人民聽從他們政府的安排，把土地讓給了我們，我們很高興，當地人沒有不友好，而且都很樂意幫助我們，這裡的空氣比我們的特拉維夫要潮濕的多，剛來的時候我們很多人都病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辦，還是當地人告訴我們要吃辣椒，這樣就好了。」沙賓德同瓊斯講著。
    「我們喜歡這裡，這裡的人很平和，沒有什麼大的爭端，中國人好客，也善良，他們的很多習慣其實是對自然的適應，這裡德蚊蟲很厲害，我們剛來的時候叮的我們很厲害，後來我們按照中國人德習慣在端午節的時候洗艾蒿澡，喝雄黃酒，這樣就沒事了，這裡比中東好多了。」游裡斯真誠的說道。
    幾個沒活拉的出租司機也圍在我們身邊看熱鬧，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到現在人民的生活的確是改善了不少，用當地黑陶泥燒製的小酒壺被他們拿在手上，時不時的喝上一口，一個個的笑瞇瞇的看著我們這夥人南腔北調的侃大山。
    「我說，你們幾個開車的在這裡喝酒，等會怎麼開啊？」我打趣的向這些司機說道。
    「不怕的，老表，我們這是司機專用酒，沒得度數，不信你郎個嘗一口。」說著就把酒壺遞了過來。我接過來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點，嗯！果然甜甜中還帶點鹹味，略有一點糯米酒的味道，我笑著說
    「好喝！老闆，有給我們整點。」
    老闆高興的從裡面拉出一箱來，「這個便宜的很，是我們這裡黑糯米酒加醋勾兌的，叫『黑精神』，可以提神的，這一箱送給你們喝了。」
    「街邊的文化是中國特有文化，儘管電子時代早就到來，但是這種街邊文化還是頑強的保留著。」我對美國朋友說道，「中國人是喜好扎堆和聚會在一起的民族，在我們國家的56個民族，不57個民族裡除了新增加的猶太人以外，幾乎每個民族都喜歡在一起熱鬧，當年你們的摩托羅拉公司發明了傳呼機，就是你們說的BP機，在美國竟然銷售不動，原因就是你們西方人喜歡自己獨處，不喜歡被別人打攪，摩托羅拉公司的產品只能配備給警察和牧場的奶牛，警察要被上司隨叫隨到，而奶牛則是根據傳呼信號輪流去擠奶，後來這東西經過日本香港傳入中國，才真正找到了市場，那個時候中國人幾乎人手一個，想聚會了一呼叫就都來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才30多歲。現在摩托羅拉是你們美國保留下來最大的公司吧，要不是因為在中國，恐怕也給毀了。」說到這裡，我喝了一杯米醋酒，「啊！的確很爽！」
    布拉斯基，瓊斯，還有勞利普等也喝起了這叫做「黑精神」的飲料來，那土酒的回嗝加上這「黑精神」的涼爽還真是一奇呢。



        第二十四章 井岡山游

    我們喝了一會後就告別了猶太人，回賓館休息了。
    第二天大早我們就上路了，藍瓊陪著瓊斯和勞利普坐在後面一輛車裡，我和布拉斯基，麥克爾。胡什坐在前面一輛車裡，兩個警衛員開車。從105國道沿著彎曲的山路在泰和我們拐進了去井岡山的道路，在車上我給這兩個老講起了吉安的歷史文化故事。
    「你們知道中國宋朝的時候有一個大詩人叫歐陽修的嗎？他就是吉安人。」我對麥克爾。胡什說道。
    「他有許多膾炙人口的文學作品流傳後世，也是我國古代有名的清官。歐陽修在十二歲那年就開始四處求學。有一天傍晚，他行至襄陽城下，人是又餓又累，可是城門已經關閉，他就向城頭一個看城門的老兵拱手施禮道：『煩請老伯開門，讀書人遠道而來，進城求宿。』老兵聽後說道『你既是書生，那麼我出一聯，對得出，我放你進城，對不出來，你就明天早晨再進吧。』歐陽修聽後答道：『遵命。』於是老兵就念道：『開關早，關關遲，放過客過關。』歐陽修一聽這上聯，便接上說：『出對子容易，對對子難啊，請先生先對吧。』老兵大聲喝道：『我是要你對的！你怎麼反來叫我對？』歐陽修笑著說道：『學生已經對過了。』那老兵一想，恍然大悟，立即下城樓開了城門。原來這幅對聯是這樣的，
    開關早關關遲放過客過關，
    出對易對對難請先生先對。
    吉安當時出才子，在這裡前後出了2855名進士，18個狀元，號稱是隔海兩宰相，五里三狀元，還有連續兩界獲得包攬全國考試的前三名，1404年，全國考試，吉安人包攬了前七名。我們中國的愛國詩人文天祥也是這裡人。」
    當我說道對對子的時候，我那英語簡直沒有辦法對他們解釋，我只好用漢文寫了出來，布拉斯基也算個半拉子的學漢語的，他總算是明白了一點，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翻譯給麥克爾。胡什聽，麥克爾。胡什見我和總統在那裡說的眉飛色舞的，急的只叫，我笑著對他說，「別急，等會休息的時候我叫藍瓊來給你翻譯。」
    可是在休息的時候，藍瓊也翻譯不了，只能就對子的原意做直接的翻譯，一點文學趣味都沒有了，我這才的確感到，中國文字要想被完整的翻譯成英語大概是不行了。這使我想起早年聽過的一個笑話，在鴉片戰爭以後，有一個英國的通譯來到中國給他們的特使當翻譯，當我們的人說「你們的那些想法都是紙上談兵」時，這個通譯不知道這個成語的來歷，沒有辦法翻譯，最後憋的只能翻譯成「The thousands upon thousands of men and horses are run on paper。」（軍萬馬在紙上奔跑）來搪塞。我把這個笑話說給他們聽的時候他們都大笑起來。
    說到吉安的廬陵文化我又給他們講了一些歷史上的故事，
    「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們的共和國有三位領袖是祖籍這裡的，大家都知道開國領袖毛澤東是湖南韶山人，而韶山的開基祖毛太華則是曾家居江西吉水縣龍城(今八都鎮)。元朝末年國家戰亂不斷，毛太華和族人一道舉家遷往雲南瀾滄江一帶避難。當紅巾軍進駐雲南以後，毛太華投奔了朱元璋，戍守邊疆。天下平定後，毛太華以邊地為家娶妻生子。因有戰功，受到明朝皇廷賞賜，於明洪武十三年(1380年)，帶著長子清一和四子清四內遷到湖南湘鄉，期望離老家近一點。毛太華死後，清一和清四又遷到現在的湘潭韶山衝開山闢地，定下居來。韶山毛氏一族一直尊毛太華為始祖，毛澤東是毛太華的第20世孫。清光緒七年(1881年)二修的《毛氏族譜》裡記載：『始祖太華，元至正年間(1347-1368年)，避亂由江西吉州龍城遷雲南……』毛澤東是毛太華的嫡系子孫，500多年後，他回到先祖曾生活過的土地上，開創了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奠定了中國革命的基業。
    共和國第二代領導人的核心鄧小平同志的祖籍也是廬陵，1990年11月27日的《人民日報》發表了作者張頌甲的來信，信裡面說，據廣東蔡世武提供的確切材料，鄧小平的祖籍系江西吉安府廬陵縣。1993年8月出版的鄧小平女兒毛毛所著的《我的父親鄧小平》一書中提供的原始材料是這樣記載的『一世祖為鄧鶴軒，原籍江西省吉安府廬陵縣人。洪武十三年(即1380年，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的第十三年)，以兵部員外郎人蜀，遂家廣安』。毛毛在書中的敘述是這樣的『我們鄧家的老祖先是江西吉安府廬陵人，在明太祖年間出了個叫兵部員外郎的武官，被派到四川的廣安履任，從此開始了我們四川廣安鄧氏的紀元。而這個鄧氏明代以前在江西的情況，因為只有這位鶴軒老先輩一人知曉，可能又未曾告訴後人，因此便失傳無考了。』另據史料載，劉少奇是湖南寧鄉南塘人，南塘劉氏始祖劉時顯於明朝中葉嘉靖年間(1522一1566)從吉水縣的楓江南嶺遷往湖南資陽，再遷南塘。《南塘劉氏族譜》云『吾族世居江西吉水。』比毛氏從吉水遷出晚近200年。」當我說到這些的時候，布拉斯基和胡什都以一種崇敬的心情來聆聽，西方人是很在乎自己的血統和祖先的，他們對於三位領袖都是祖籍吉安表示吃驚。
    一路上我們相互說著笑話，時間也就很快的過去了，中午十分，我們來到了一個叫竹柳平的小山村，我叫警衛員小海去找個農民家吃上一頓，也看看這裡的農田。不一會小海就帶著一個不到40歲憨厚的農民過來了，頭上已經看不到纏繞的大頭巾了，一頂老式的軍便帽胡亂的扣在頭上，帽簷裡的膠版大概是不注意給弄斷了，無支撐的帽簷無力的耷拉在那黑油發亮的腦門上，上身穿著撕去袖子的西服，下身穿著一條現在城裡已經不流行的休閒褲子。他歡笑的請我們去他家做客，自我介紹姓柳，一口井岡山的鄉音，不停的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給我們抽。
    我們來到他家，乾淨的小二層樓，外面用馬賽克裝飾著，院子的左邊是一個面積有200平方米的豬舍，裡面養著大約100頭左右的生豬，右面是一個倉庫和農用車庫，一輛蹭光瓦亮的摩托車靠在車庫門邊，裡面是中國農村標準的農用汽車，院子裡面還散養了不少土雞和鴨子，看到我們來了後嘎嘎叫著跑開了，兩條中國農村常見的四眼狗在那裡警惕的看著我們，剛想發威就被主人一聲呵斥給趕跑了，二樓的陽台欄杆上掛著不少的臘味和剛採摘下來的紅辣椒，幾個碩大的南瓜也擺在那裡。女主人樂哈哈的站在堂屋門口歡迎著我們。
    進到堂屋，主人給我們泡上茶葉，還沒喝就已經聞到馨沁的茶香，我立即對著美國朋友先指了指茶杯再豎起了大拇指，示意他們這是好茶葉。果然，當他們喝了一口後，就不停的叫「Good！very good ！」這茶葉是農民自己採摘炒制的，還是今年的新茶。
    在後院的廚房裡，我聽到了殺雞聲，和劈啪的火柴燃燒聲，我來到後院，柳姓農民夫婦正在忙著收拾飯菜，看到我過來連忙對我說，
    「您老人家到堂屋喝茶，這裡馬上就搞好了。」我答腔道，「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幫點什麼忙。」說完我就向廚房裡面走了進去。
    廚房裡很整潔乾淨，灶台上都鋪著瓷磚，一口三尺的大鍋是炒菜的，旁邊的小一點的是做飯的，裡面的新米散發出陣陣清香。小海在廚房幫著女主人燒灶，他不大會燒這樣的柴火，弄的臉上鼻子上都是碳黑，我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走過去對他說，「怎麼樣？不會吧，來我教你。」說著我蹲下身子把主人折好的枯樹秸順勢放進灶堂，並用燒火棍撥拉著被小海堵塞的灶堂下面的壁齒，
    「人要忠心，火要空心，知道嗎？」火勢在我的撥弄下騰的燒了起來。
    「首長，您還會幹這個呀！」小海驚訝的說，
    「我在農村下放的時候，這農村的活計我都幹過。」我沉思的說，腦海裡回憶起青年時期的生活。那個時候我們幾個愣頭青在農村沒少禍害農民，光是農民家的狗就被我們吃了五條，至於偷吃的雞鴨就沒有仔細去數了，那時，我們偷雞不是用手抓，用手那是抓不住的，雞跑的快，我們追不上，還會弄出很大動靜，驚動了老鄉他們會拿著沖擔（一種兩頭帶鐵尖的專門用來紮成捆的稻穀的扁擔）來對付我們的，用腳抓雞是悄悄的把雞逼到牆角里，然後用腳掌橫著一掃就把雞踩住了，雞被踩住的時候一般不會大叫，我們再彎腰把雞頭塞到雞翅膀底下，這樣雞就會一聲不坑，往穿著的軍大衣的胳肢窩裡一塞就跑了。
    「什麼叫下放啊？是不是到基層鍛煉？」小海的問話把我從過去的回憶里拉了回來。
    「呵呵，對你們說知識青年下放，你們是不理解的，回去看看文革的歷史就知道了。」我笑著說，「那是40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一會，飯菜就好了，主人叫我們走出廚房洗把臉，我和小海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在後院的水龍頭下面洗手洗臉，現在的農家小院都會在後院裡打上一口機井，然後自己在樓頂做一個水箱，用揚程水泵把井水抽到水箱裡，然後各個房間就像城裡一樣都有了自來水，這個方法在上個世紀末就在比較發達的農村普及了，這些井水很乾淨也很清澈。
    堂屋裡，幾個清新可口的農家菜就擺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了，一盆板栗燒子雞，一盤蒜仔燒泥鰍，這泥鰍可真大，每條足有二倆，我問主人，哪兒弄來的，他告訴我是村裡養殖場養的，聽說來客人了就給送了兩斤，還有一盆是臘味合蒸，透著松香的味道上面還放著鮮紅的辣椒丁，這是山區農民特有的傳統菜，冬天的時候把豬肉、雞肉和魚用鹹鹽醃在一起，然後風乾，講究的還用馬尾松的鋸末煙熏一下，等到吃的時候剁成塊混合著豆豉蒸，味道好極了。清炒的絲瓜綠中透白，嫩極了，沒有污染的蔬菜味道真的不錯，紅燒豬肉是我見到的最正宗的了，裡面還特意放了煮好的已經去了蛋黃的雞蛋白，新鮮的豆角和茄子被混合在一起燒，別有風味，還有一盤南瓜塊，看著很大，可是燒的相當爛，用筷子一扎就夾起來了，一盆鯰魚豆腐湯蔥花漂浮在上面，十分醒目。當我吃到這些菜餚時，其味之美不亞於我在大飯店裡的吃的廚師手藝，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當地政府有意安排的，可是從那農民夫婦憨厚的臉籠上怎麼也找不到城裡人的痕跡。
    「遠方來的客人，請！」柳姓農民站了起來，用他那雙暴著青筋的手臂舉起了酒碗，然後一飲而盡。
    我知道這是中國最古老的禮節，我也站了起來用雙手端起酒碗，一口灌了下去，原來是農民自釀的米酒，不過度數也不低勒。甜甜的酒味裡面帶著輕微的苦澀。我對那幾個人說，「不錯，是他們自己釀造的米酒，很舒服的。」
    布拉斯基和他的同僚們也學著我的樣子站起來喝乾了各自碗中的米酒。看到幾個外國人在那裡鼓搗著中國的筷子，主人開心的笑了。我叫藍瓊把車上預備的刀叉拿了出來，還是給他們用吧，只有年輕好勝的勞利普堅持要學習用筷子，最後他還真的是掌握了訣竅，勉強可以對付著夾菜了，不過經常把菜餚送到了臉上或者鼻孔裡去了，搞笑的場面讓大家很開心。
    我看著柳姓的農民問他，「你們現在的生活好嗎？」
    「好！現在的政策好，除了上繳農業稅以外，我們農民沒有多少負擔了，我們這裡原本人口就不多，現在現代化進了農村，幹什麼都很快，你看我除了種5畝田外，就是這個豬場了，每年大概也有四、五萬的收入，孩子都在城裡上學，我們這裡現在沒有什麼年輕人了，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出去讀書，我也是在年輕時候出去打工才賺回這個房子的，現在年紀大了，就在家裡休息算了。」他得意的說道。
    「大嫂的燒菜手藝很不錯啊，是在哪裡學的啊？」藍瓊問道。
    「她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出去打工，他是在廣州的一個酒樓裡當三廚的，偷學了一點，在我們這一帶還是蠻有名的。」看到我們誇獎他的老婆，柳姓農民樂的開心死了。我這才明白為什麼飯菜這麼香了，原來是這樣，我們今天運氣不錯，找了個當過廚師的農民。
    「有幾個娃娃啊？」我關心的問。
    「兩個，老大是個姑娘，現在在南昌讀衛校，將來回來可以在我們村裡辦一個診所，老二是男伢，還在上初中一年級，在次坪中學讀書，現在國家負擔學費，我們只要出點伙食費就行了，伢還上進，看他的造化了。」老柳回答道。
    「你們生活的開心就好，有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啊？」布拉斯基通過藍瓊問道。
    「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咯，就是現在野獸太多了，政府又不叫打，有時搞的田里沒的收，雖然有國家補助，但是看到糧食被糟蹋總歸心裡不舒服，現在野雞野兔很多，野豬有時成群結隊的跑到農田里去禍害，山上連老虎，豹子和狼都有了，晚上出去也是很危險的，你們不要晚上走山路。這裡的野獸不少，我們這裡到晚上都會把欄杆鎖好的。」
    原來是保護野生動物帶來的副作用，也難怪，井岡山地區面積230多平方公里，人口只有5萬多一點，加上成為國家森林公園以後，基本上是禁止對野生的任何動物進行獵取的，這個政策已經執行了20多年，野生環境基本上恢復了，難怪這裡的農民把房子都修建的很結實。
    吃過了午飯，我們跟著老柳到他的田里去轉悠，路上不時的遇見一些鄉民，他們都友善的和我們打著招呼，井岡山地區的民風很樸實，不是大革命時期山民的生活太艱苦，這裡幾乎就成為世外桃源了，那個時候這裡交通很不方便，農村的勞動生產率低下，山民十分的貧窮，現在這裡已經是魚米之鄉了，農田里的水稻已經變成金色，馬上就要收割了，在我國南方，農村裡還是不使用大型的機械，主要原因是地塊小，各家農戶分的田地也少，產量主要通過改革種子實現的，我問老柳，
    「現在一畝田可以收多少稻穀？」
    「今年年成一般，大概收2000斤左右吧。」他抗著鐵掀走在田埂上，我們跟在他的後面，走到出水口，他用鐵掀把堵塞的污泥挖開，「要放水了，過幾天就可以收割了。」他對我們說。
    在他的田里我們轉了一會就離開了，在他的小院門口，一個幹部摸樣的年輕人站在那裡等我們，藍瓊迎了上去，原來是村長，他是來提醒我們要早一點上路，晚上山路不好走，還給我們準備了不少的香菇之類的山貨，我笑著叫藍瓊付錢，山民們堅決不要，最後還是藍瓊說我們是省裡下來調查的，不收就是犯法，這才把那個小村長給震住了，對於在老柳家吃飯我們也付了錢，老柳是滿臉的不高興，認為我們是瞧不起他，布拉斯基等人看到這個場面很震驚，中國最普通的農民都這麼有涵養是他們所料不及的，中國人的淳樸和善良好客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上我們在井岡山市的井岡山賓館下榻，我們坐了一天車都比較疲勞，飯後大家都休息了。我叫藍瓊把市委書記找來，想瞭解一點情況。



        第二十五章 遊山玩水

    井岡山市委書記胡南華很晚才來，藍瓊找他找的好辛苦，他沒有想到我這樣一個政治局常委會不打招呼的就來了，喝的滿臉通紅的他顯然是已經在洗手間處理過了，儘管還是保持著清醒，但是可以看的出他今天喝的不少。
    「給胡書記泡一杯參茶吧，可以解解酒。」我並沒有生氣，我自己也愛喝酒，他不知道我來，怪不得他，我叫小海去泡茶。
    「不用了司徒書記，我還行，今天是我過生日，幾個同事就在一起喝了點。」他不好意思的說著。
    「好啊！又大了一歲，經驗更成熟了。參茶還是要喝的，就當我給泥祝酒吧。」說著我哈哈的樂了。
    「司徒書記，您找我瞭解什麼情況？」胡南華問道。說著接過小海給他泡好的參茶。
    「哦，是這樣，我在來得路上路過一個村莊，那裡的農民反映目前你們這個自然保護區的野獸是不是有點失控啊，你們有沒有研究這個問題？」我看著胡南華問道。
    「這個問題我們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以前我們重點抓的是偷獵偷捕的現象，至於野獸失控我們沒有想過。」胡南華老實的回答。
    「這個問題我也是剛想到，在來的路上我的確也看到了成群的野豬在山坳裡轉悠，還有那些大型猛獸，一旦傷了人再去想辦法不就是晚了嗎？我看你們找專家研究一下，想點什麼辦法把人獸分開，還有你去查一下，看這幾年來因野獸破壞農田賠付農民的損失一共有多少，我估計不會是個小數目。」我對胡南華說著。
    「是，我立即去查，關於野獸傷人的事件，我們這裡每年都發生，是我們沒有重視，我們工作疏忽。」胡南華慚愧的說。
    「你不要難受，我到這裡來不是來給你們挑刺的，但是看到人民的利益受到損害心裡就過意不去，我希望你們要當好這個父母官，老百姓辛辛苦苦的種的莊稼不容易，雖然有政府賠償，但是畢竟是可以避免的損失，另外，這筆費用是從哪裡出的，既然每年都有賠付，為什麼不報到你這裡來？那麼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名堂，你要仔細的去查，咱們不能一邊叫老百姓受著傷害，一邊還叫一些人占國家的便宜。你說是不是？」我認真的對胡南華說道。
    「是，我們一定認真的清查。」胡南華答應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喝酒可是要有個節制的。」說完我叫小海送他出去了。
    第二天我們驅車去了黃羊界，在那裡我們瞻仰了毛主席手書的《西江月??井岡山》碑帖，「黃洋界保衛戰勝利紀念碑」在黃洋界哨口，這座紀念碑立於1977年。1928年8月底，敵人乘毛澤東率部前往湘南迎還紅軍大隊，井岡山守山兵力空虛之際，糾集了四個團的兵力，妄圖乘虛而入，一舉攻下黃洋界。當時，我守山軍民只有兩個連的兵力，在當地人民群眾的配合下，憑險抵抗，打退了敵人的進犯，取得了著名的黃洋界保衛戰的偉大勝利。為了紀念黃洋界保衛戰的偉大勝利，1960年10月，井岡山人民在黃洋界建造了一座紀念碑，當時是木質結構。1965年冬，井岡山管理局在木質碑的原址上重新修建了一座鋼筋水泥結構的紀念碑，碑的正面是毛主席手書的《西江月??井岡山》；背面是朱老總題字「黃洋界保衛戰勝利紀念碑」。可是在「文革」期間，由於朱德受到批判攻擊，這座紀念碑被造反派炸毀，在紀念碑的原址上又新建了一座「火炬亭」，上面是林彪寫的「黃洋界」三個字。1977年，為恢復歷史的本來面目，拆毀了造反派建的「火炬亭」，重新豎起了原來的鋼筋水泥紀念碑，同時在豎碑的前面增建了一個橫碑，橫碑的正面是毛澤東手書的《西江月??井岡山》；背面是朱德手書的「黃洋界」三個大字。
    看著這紀念碑，我心中思緒萬千，布拉斯基和他的同僚們在傍邊聽著藍瓊在給他們講述過去的故事，他們對中國革命的興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時的點頭稱是。我回過頭來看著他們，問他們幾天來有什麼感觸，他們說，
    「中國的內涵太深邃了，我們越看越慚愧，我們沒有你們那麼久遠的歷史，也沒有你們那麼深入民心的文化傳統，我們的民族和你們比起來真是膚淺的很啊！」
    從井岡山出來，我們順著106國道然後展轉到了湖南的張家界，在長沙我們換了湖南省委給我們準備的車，並委託他們把江西的兩台車送回南昌。在張家界我們遊覽了張家界的四大怪，武陵源的美麗風景，在張家界，奇峰三千，秀水八百，洞幽迤儷，張家界的山大多是拔地而起的山峰，山上多峰峻石奇，或玲瓏秀麗，或崢嶸可怖，或平展如台，或峻削似劍，在這裡，既有千姿百態的熔岩地貌奇觀，又有舉世罕見的砂岩峰林異景。在這裡，境內河溪縱橫，它們或一瀉直前，或潺潺奔流，或氣勢磅礡，或平靜如畫，既有壯觀宏偉的瀑布，也有神秘的怪泉與那眾多的溫泉。瓊斯和胡什都是學者出身，他們對這裡的奇異景觀讚不絕口，大自然的美麗也陶冶了他們的胸懷，使他們的思維變的開闊起來。
    我們在國內遊歷的時候，北京正在中央黨校，人民大學和北京大學裡招募人才，我走的時候佈置辦公廳要把研究國體政治的人才準備好，在我們回來以前抓緊時間研究美國的國情，我們不能讓現在的美國走回原來的老路上去，但是我們又只能去慢慢的引導他們，怎麼引導？當然是要先從理論上叫他們服氣，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通過移民的滲透，轉變到經濟的滲透，最後實現政體的滲透，說白了也就是要在美國弄上那麼一場和平演變，不過我們的目的是讓這個世界和平和安寧，這同那些頑固的資本主義語言家希望原來希望我們中國的和平演變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從張家界出來以後，我們經湘西沿著209國道到了廣西的桂林，一進入廣西，我們就被眼前的美麗山河給震住了，在還沒有進入桂林的途中我們路過了龍勝縣，我叫小海把車拐進去看看，幾十年前我曾經來過這裡，那時的美景還依稀在目。順著彎曲的山間小道，我們把車開了進去，幾十年了，這裡變化不大，龍脊梯田是廣西20個一級景點之一，有「世界梯田之冠「的美稱。它位於和平鄉龍脊村和平安村之間，屬龍脊梯田風景區，梯田始建於元朝，完工於清初，至今已有650多年的歷史了。梯田最高海拔880米，最低海拔380米，垂直高差500米，如鏈似帶，如環似鐲，從山腳一直盤繞到山頂，綿延數十里的梯田或如層層銀帶（春天），或似道道綠波（夏季），或若金蛇狂舞（秋收），或像群龍戲水（冬日），那裡的小山如田螺，大山像寶塔，高低錯落，別有情致，間或還有掩映在綠樹叢裡的「干欄「木樓群點綴其中，位於龍脊梯田風景區內，還有吉尼斯記錄的紅瑤長髮村，村中紅瑤婦女的頭髮均在1米以上。紅瑤婦女喜結隊來到溪邊洗頭，引得四方遊客爭相觀賞，由此成為龍脊風景區內一道靚麗的風景。
    在距離縣城2公里處的銀水侗寨，寨中林木蔥鬱，挺拔峻郎，兩條銀鈴般的瀑布飛流而下，人們稱之為「銀水侗寨」。在這裡你可以看到集橋、亭、廊三位於一體獨具風格的風雨橋，四方層簷飛角瓦頂的塔形建築鼓樓。在飛瀑的歡笑聲中還可以欣賞到有名的侗族「大歌」，悠揚流暢的蘆笙聲和令人捧腹的侗族婚禮，可以品嚐有特色的侗家「酸魚」、「酸肉」、「□粑」等。
    當我帶著美國客人爬上這些少數民族的村寨時，當地的瑤族同胞熱情的接待我們，我們幾個年紀大的每人坐了一個滑竿被抬上了山頂，在那平滑的山頂上山腳下的層層梯田一覽無餘。陪我們上來的轎夫們在一旁為我們解說這裡的山水。
    我問他們，「你們這裡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你們也很辛苦的，同外面的世界比起來這裡還是很落後的，難道說你們樂意這樣下去嗎？」
    「話不是這個樣子說啊，」其中的一個年紀在30歲左右的後生說，「我們這裡還多少保留了原始的風景的風貌，難得在這塊山灣灣裡還有這麼個地方，如果都現代化開發嘍，人們還到啥子地方去看這麼美的風景哦，再著說啦，我們在這裡是工作，不是啥子下賤的事體，我們每個人的工資比城裡的工人還要高的多，政府對我們好，遊客對我們好，就是當一回活化石又算的了啥子嗎。」
    布拉斯基看著他們穿著民族服裝，知道他們是少數民族，就用英語問道，
    「你們少數民族是不是被他們漢人給欺負到這裡的？現在還在被漢人利用？」那話裡明顯的有那麼點挑撥離間的味道，還沒等藍瓊給他翻譯，一個小伙子就站起來用很流利的英語跟他說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那國人，但是你說的那些在我們這裡是沒有的，也許你們那裡會有。如果把民族的衣服脫去，我們和漢人沒有分別，我們早就融合在一起了，你這個說法實在是笨的好笑。」說完還友善的對布拉斯基微微一笑。
    連我都有些吃驚了，難道這些轎夫也是扮演的？少數黨領袖勞利普驚奇的看著他們，「你們會說英語？」
    「我們這裡外賓很多，所以在這裡工作的人都要會那麼一點外語。其實，我們說的不好。」那小伙子謙虛的說。
    我站在旁邊看著小伙子和他們對話，瓊斯以他人類學家的身份向這些轎夫問了很多，也說了很多，幾個轎夫和瓊斯熱烈的攀談起來，他們都會一點英語，從他們的話語裡我們知道，他們都是高中畢業的，大部分都是從部隊復員回來的，他們也曾經在各個城市裡打工和工作，他們有機會離開這裡去到喧囂的大城市裡謀得個一官半職或者是些許錢財，可是他們熱愛自己的故土，熱愛這片山林，熱愛這裡寧靜和單純，他們是樸實的無邪念的中國農民的縮影。
    從龍脊梯田下來，我們直接去了陽朔，在那裡我們又換了廣西派來的車，湖南的車我們又叫他們給送回湖南了。
    陽朔縣城還是那麼破舊和狹小，城裡沒有什麼豪華的建築物，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旅遊店舖，漓江上還是有幾個老人架著魚鷹在那裡嬉戲。我帶著布拉斯基一行騎著自行車來到遇龍河附近的農家做客，由於我們年紀大了點，是警衛員小海他們用雙人自行車來帶著我們。這裡的農民早就習慣了各地遊客的來訪，對於我來了也見怪不怪，而且他們也都能說上幾句英語，這裡的農民大多是漢族，他們給我們做啤酒魚和啤酒鴨，菜園子裡現採摘的豆角和黃瓜立即被我們炒來吃了。
    從農家返回的時候，我建議不要騎單車了，畢竟我們都是50歲以上的人了，再說，這公路邊上騎車也是不安全的。小海他們把單車騎回去後再開車來接我們，在等他們的時候，幾個美國人開始和農民攀談。我自己則靠在農家的竹躺椅上打盹。藍瓊偶爾在他們的交談中給他們相互解釋一下。
    陽朔的風光叫布拉斯基一行讚歎不已，他們甚至要求留下多看幾天，我對他們說，
    「這樣的美景在中國還有很多，我們出來的目的可不是叫你們看景的，我的目的是讓你們接觸中國的普通民眾，接觸生活在中國的各族人民，你們已經接觸到的有壯族、土家族、瑤族、侗族，你們感覺出他們和漢族有什麼矛盾和差異嗎？讓你們感受這些民眾的基本思想，瞭解這種思想是怎麼形成的，當你們明白了這樣的人民基礎對一個國家是多麼重要的時候，你們就明白了我們要你們美國今後走什麼樣的道路了，在你們可以和平的理智的選擇國家道路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們犯錯誤，那樣，你們給國家和民族帶來的損害將是無法彌補的，在你們的前面的政府已經有了一個例子，難道你們還打算叫歷史那麼無聊的重複嗎？」
    我的一席話才把他們從遊玩的情緒裡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們又感覺到了民族國家的興亡壓力。
    從陽朔出來我們向南奔馳在廣西的大地上，經過柳州和南寧我們又向西行進，在到達百色市以前，我們在平果縣停了下來，那裡的大面積香蕉園現在已經很現代化了，果農們正在蕉田里收割香蕉，我叫藍瓊去買了一大串香蕉，放到車上，這裡的農民有漢族也有壯族，從外型上根本看不出來。
    平果縣是廣西靠近雲南的一個小縣城，這裡是個壯族占90%以上的地區，這裡也是我國最大的鋁生產基地，我們在縣城裡的一個小店吃東西，熱情的服務員招待我們，這裡的民風同四川貴州差不多，雖然他們是壯族，但是連我這個中國人都區分不出來漢人和壯人的差異。在稍適休息以後我們沿著324國道繼續向西進發，不一會就到達了廣西西部的重鎮百色。
    百色這個地名是由壯語中的原始村落「博澀寨「的稱名而來的，意思是洗衣服的好地方。百色還被稱之為「鵝城」。相傳是一對孤獨的老人養育不生蛋的一對白鵝，日久生情，後來老人危難的時候白鵝報答了這對老人，因而得名鵝城。雍正七年，也就是公元1729年清朝政府在這裡設置百色廳，這是百色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從1730年建城至今，已有270年的歷史。百色市，是廣西壯族自治區地域最大的市，西部與雲南相接，北部與貴州毗鄰，東與首府南寧緊連，南與越南接壤，邊境線長達365公里，是滇、黔、桂三省中心城市，也是我國大西南通往太平洋地區出海通道的「黃金走廊」。百色全市總人口有360多萬，這裡有壯、瑤、苗、回、彝、仡佬等七個少數民族，其中壯族約占總人口的80%，瑤族、苗族、回族、彝族、仡佬族約占總人口的6%。正是由於少數民族聚居，在百色就開形成了絢麗多彩的少數民族風情，在這裡多民族和睦相處，共同發展，特別是現在，新的文化的進入使各民族的服飾都趨於統一，不是民族節日，少數民族很少再穿戴自己民族的服裝，如果他們不說自己民族的語言，那麼就很難看出誰是哪個民族的。
    進入廣西以後，我們主要是行進在少數民族雜居的地區，在這裡，由於我們中華民族的民族和睦政策，這些少數民族大部分都融進了中華民族的大家庭，在這裡沒有種族歧視，也沒有各民族之間的爭鬥，有的只是相互間的幫助和團結，而且，現在各民族之間的通婚已經成為很普通現象，他們都擁有同漢族一樣的權利和義務。當布拉斯基看到我們把民族問題處理的這麼好的時候，他感歎道，
    「你們中國人總是能夠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你們的文化精髓的確要比我們的高。但是，我知道你們中國有1500多萬的穆斯林，我不知道你們和他們相處的如何。」
    「哈哈，您提的好，我在趨美國之前，我就是負責西域的最高官員，解決中國西部的問題我們的確花了不少精力，不過，請您放心，我會帶你們去那裡看一看的，穆斯林也是中華文明中的一部分，是不能分割出去的，相反的，我們還把更多的穆斯林吸納了進來，人民總是嚮往幸福的，總是嚮往美好的，邪惡的人總是少數，我們堅信，只要平等對待，自由發展，什麼民族都是可以相互融化的。」我對他們這樣說道。
    在這裡，我安排雲南省把車派來，然後把廣西的車還給廣西，我們在百色的金都大酒店住了一晚。然後我們又向雲南行進。



        第二十六章 載人飛船

    雲南是我國少數民族種類最多的省份，在這裡有26個民族相互雜居，雲南特殊的地理氣候和地理環境，以及眾多的民族和悠久的民族文化歷史，造就了雲南得天獨厚的人文資源，其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都具有獨特的優勢。境內有雄偉壯麗的山川地貌，山林 、峰、洞、江河、湖、瀑等都蔚為奇觀，古老悠久的人類遺址，恐龍化石及近代歷史紀念物，25個少數民族絢麗多彩的民俗風情。路南石林，大理，西雙版納，三江並流，昆明滇池，麗江玉龍雪山，都是中外著名的風景聖地，還有昆明、大理、麗江、建水、巍山等國家級的歷史文化古城，以及騰沖、威信、保山、會澤等少數民族歷史名城。
    我們順著324國道向西盤旋在雲貴高原的崇山峻嶺中，一路上許多雲南方向過來的汽車在鳴著喇叭向我們打招呼，鬱鬱蔥蔥的森林植被在車窗前劃過，由於道路彎曲，小海他們不停的打著方向盤，跑這樣的山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個考驗，我不時的在一旁提醒著他們，美國人的國土面積也很大，但是像我國這麼複雜的地貌缺是不多見，當我們穿行在雲霧裡面的時候，胡什不停的驚叫著，巨大的刺激給他們帶來無比的快感。
    我們經過了一些居住在山裡的村莊，現在條件好了，農民的孩子都什坐著校車去學校的，偶爾還能看見一些身材矮小的孩童在路邊玩耍，農民的房簷上都掛著紅紅綠綠的辣椒還有黃澄澄的玉米棒子。
    我們在一個叫馬街的小鎮子上打尖，簡單的菜式透著濃烈的肉香，聞到這個香味我忍不住叫上了雲南特有的竹筒酒，這裡的農民養豬是像放羊一樣的散養，家豬每天白天跑到山上自己去找吃的，山上有大批的百合、茯苓、山藥等藥材供他們食用，這些豬吃了大量的藥材後其肉是很香的，加上這些豬常年滿山亂跑的，同海南專門飼養的香豬肉味道完全是不一樣的，我對幾個美國來得客人講這個的時候，藍瓊笑著說，
    「首長，您這都是從哪兒知道的啊，我們這些號稱博士的跟您一比起來就像小學生般的無知。」
    「哈哈……，行萬里路，破萬卷書嗎！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把咱們中國走了一大半了。這些鄉情民謠我當然知道了，可是要說倒騰你們那些『勾、噶噠、K，希格馬』什麼的我就不行了，還是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是？」我大笑著對她說。「那一年，我記得是咱們中國火箭把第一個中國宇航員送上太空的時候，我正在深圳的蝸居裡算計著如何去旅行，那個時候我就看見了我們的國家會一天天的強大起來，當時剛剛開完了十六界三中全會，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低調的會議，從來沒有過的平靜，中央政治局24名委員全部正面向全體中央委員匯報自己的工作，這可是史無前例的，當時我就想，咱們的黨，咱們的國家，無論有多少艱難險阻，無論有多少困難，無論出現什麼樣的腐敗人物反動人物，都阻擋不了她的前進和發展。兩件事情趕在一起，不能不說當時的中央領導同志用心良苦啊，接著還要參加APEC的峰會，嘿嘿，那個時候的國家領導人可比我們現在難多了。」
    布拉斯基和瓊斯看著我們在說話，雖然聽不懂，但是他們知道我們是在說過去，用祈求的眼光看著小海和小峰（我的另一個警衛員），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警衛員當然不會給他們翻譯了，我明白這個意思，就對他們點了點頭。小海和小峰都是呱呱叫的英語，別看平時不吭不哈的，那也都是中央保衛局裡面的人尖子。
    「我們的航天計劃發展的太快了，完全超出了西方世界的想像，那個時候的美國正陷在伊拉克的泥潭裡拔不出腳來，也就是那個時候種下的惡果才有了今天的美國，國雖強，好戰必亡！就是這個道理。而我們什麼時候也沒有忘記自己周邊的那些對手，我們悶頭發展自己的經濟和實力，那個時候我們國家就是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我們也有了。只不過是美國人在那裡夜郎自大般的喊著中國落後他們30年，其實我們在思維能力，認識世界和平的內涵和看待世界格局方面的能力要比你們西方早上幾百年呢。」我對美國來的這幾位說著。他們在那裡點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未來幾十年裡，太空的爭奪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人類沒有對太空領域裡畫地為牢的相關法律和共識，那麼空間大國必然是會先走一步，說白了就是『老子先佔了再說』，可是發展空間技術談何容易，資金的耗費，人才的培養，都是很艱巨的，美國先後兩次航天飛機失事，沒有一個航天員回來，歐洲的阿里亞娜火箭每發射幾次就失敗一次，更不要說日本在實驗運載火箭時像我們的孩子放炮仗那樣打著圈往地下栽，俄羅斯限於國力單薄基本上停止了對外太空的競爭，好像太空已經就是屬於美國的了，可是我們自己卻用自己的力量打破了這個壟斷，中國人，嘿嘿，光榮啊！」我對小海和小峰這些孩子們說著。
    「我們奉行的方法是跟在別人後面走，別人的失敗都會成為我們的經驗和教訓，我們不去當這個領頭羊，我們的研製成本還不到你們的十分之一，在這場競賽中，從一開始你們就被我們耍的團團轉，我們這裡弄出一個似是而非的概念就可能叫你們的納稅人付上幾億美元，你們搞的那個隱型飛機花掉了幾百億美元，可是一出來就被我們給破掉了，這樣的不對稱競爭怎麼會不把你們拖垮，到了幾年前，你們那個國家的經濟其實也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了，勉強支撐著虛擬的世界第一強國的架子，如果真的是國力強大，也用不著滿世界去揮舞著大棒去嚇唬人了，我們中國知道這一點，但是我們沒有去揭穿，給了你們面子，可是歐洲不給你們面子，結果還是你們自己害了自己。」我喝著酒跟他們說道，藍瓊和小海他們不停的給他們翻譯。
    「時到今天，我們中國又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但是，我們沒有像你們美國那樣去當什麼世界警察，也沒有去管別人國家的內部事情，不是我們不管，而是我們認為還不需要管，我們信奉的原則是『什麼事情要靠自己去悟，才能得到真諦』，在中國的佛教裡有一句話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有些國家的內部的矛盾是他們國家和民族在其發展道路上的必然經歷，是他們在鍛煉自己成長過程中所必須修煉的課程，如果有外來勢力干預，那麼這個國家的正常發展進程就被改變了，小則要多走些彎路，重則會使這些國家就找不回自己了，中國有一句成語叫『邯鄲學步』，說的是在戰國時候，一個燕國的少年認為趙國人走路的姿勢很美，就跑到趙國的首都邯鄲去學習，可是這走路是天生的，到後來，他不僅沒有學會趙國人走路，連自己怎麼走也忘記了，最後只好爬著回去。」
    我講到這裡，那幾個美國人聽完翻譯哈哈大笑起來。我指著路邊山上的青籐對他們說，
    「這些籐條本來就是彎彎曲曲的依附在大樹上的，如果非要把他們拉直了，那麼他只能就倒伏在地面上任人宰割了。你們美國就是喜歡管這些閒事，弄的世界到處不安寧，那阿富汗是你們和前蘇聯搞的吧，中東也是一樣，薩達姆、拉登原來都是你們支持的，更不要說在亞洲你們搞了多少名堂，可是哪一次你們最後不是自食惡果？別人吃了虧，還能長點記性，可是你們美國偏不，偏要擰著勁干，搞的全世界都討厭和你們打交道。
    看待世界上利益的爭端，我們認為還是以和為貴，大家相互讓一步不會吃虧到那裡，也是公平的，對方如果太過分，自然會有報應，國際社會也不會容忍，可是要是幾個大國都像孩子般的為個仨瓜倆棗的大打出手，那麼這個世界也就是今天這個樣子了。我記得，我們的偉人鄧小平有過一個很好的理念，那就是『擱置爭端，共同開發』，人們只有在共同開發的過程中才會找到自己真正的價值，對於外太空的進軍其實也是你們美國把我們逼出來的，不加入這個航天俱樂部，就談不上共同開發，更談不上維護人類共有太空的實際意義。嘿嘿，許多中國的事情都是給你們美國逼出來的，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們美國總統小喬治。布什在我們中國的周圍點了不少『無賴國家』，可是哪個國家也沒能無賴過他，布什家族給你們美國帶來的麻煩還少嗎？
    那個時候你們美國還是用巴統組織的規定限制我們中國，可是在信息爆炸的21世紀，那樣的限制有什麼用呢？不過是自己心理平衡一點，你們限制我們越多，我們發展越快，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限制到最後，你們的物理學家要到中國來研究反量子學科，限制到今天，我們要回過頭來去幫助你們，這是什麼原因產生的？你們有沒有仔細的去想過？這是文明程度的差異，你們西方的文明還停留在中世紀的感性思維，還滯留在動物對自然界的本能反應，這樣說你們可能不服氣，但是遺憾的是歷史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些。
    我們中國共產黨是信奉馬克思主義的，但是我們也是用理智的眼光在看待馬克思主義，畢竟產生馬克思主義的年代是在資本主義社會裡，畢竟馬克思、恩格斯都是受西方文明教育的，關於社會變革他們就認為只有通過暴力才能產生新的生產力，解放新的生產力，我們開始也是那麼做的，列寧在俄羅斯首先用暴力獲得了政權，這種成功極大的鼓舞了共產黨人，中國革命也是從暴力革命開始的，但是在革命的實踐中我們感覺到了文明的差異帶來的結果是不同的，能夠緩和的矛盾如果去激化必然是會給人民帶來損失的。是不是所有的革命都一定要用暴力哪？是不是人類必須在不停的殺戮中才能前進？我看不見得，在中國的社會實踐中，我們從一個完全的極端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國家改變成為一個走適合中國發展道路的社會主義國家就沒有使用暴力，而是平穩的過度到今天，作為公有制的基礎國體並沒有變化，但是在我們理解的社會經濟機制裡面加進了許多人類的本質因素，正確的利用了這些人類本質天性中積極的部分，揚棄了社會主義中許多空想和不適合我國國情的東西，這樣的成功西方是不能理解的，也是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在改革的前蘇聯就不是這樣，他們還是信奉暴力革命，儘管規模不大，但還是在一天之內把一個好端端的國家主體弄的四分五裂，國力一下子降到三流水平，難道可以簡單的說是葉利欣、戈爾巴喬夫這些人的無能或者是錯誤造成的嗎？我看不能這樣說，其實是西方文明教育出來的國民的問題，沒有那幾十萬民眾的支持，沒有那些反水的士兵的支持，十個葉利欣也做不到那樣的事情，一個極端自私的愚蠢的酒鬼可以哄騙的那麼多俄羅斯人跟著他去瘋狂，不能用簡單的人格魅力去解釋，希特勒的情況也是這樣，你們的前任總統更是這樣，這就是你們西方文明的悲哀。
    作為一個國家主體，沒有武力是危險的，到處實施武力就更危險，在國際爭端中弱者實施武力是想博得勝機，而強者主動使用武力就說不過去，我不能理解的是一個國家老是想征服別的國家和民族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你們的前任就是這樣一夥專幹損人不利己的混蛋，搞的世界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如果我們中國也像你們一樣去思考問題，那麼這個世界恐怕就永無寧日了。哈哈……。」
    藉著酒勁，跟這幾個美國人我胡侃了起來。
    藍瓊是第一次聆聽我這樣的誇誇其談，翻譯的工作她竟然交給了小海他們，她見我談笑間就把一些複雜的政治問題說的如同行雲流水般，自言自語的說，「難怪舅舅說這個人不簡單勒。」
    我們在雲南遊玩了許多地方，還帶著他們去聽納西古樂，可惜他們根本就沒有聽懂，許多西方自稱為文雅博學的人在聽中國的音樂時候，總是用貝多芬，莫扎特等他們認為的大音樂家的思維理念去理解，還要吹噓他們理解的叫中國人哭笑不得的含義，其實對於中國的古代音樂和文化，不要去過分的在裡面搜索什麼精髓，中國能留下來的作品都是大智若愚，反璞歸真的作品，根本沒有那麼複雜，想的越多就離題越遠，中國文化講究的是意念，是一個人生的「開悟」。
    在雲南我們耽誤的時間不少，我答應了布拉斯基他們要去看一看中國的穆斯林，因此，我們在昆明坐飛機到了西寧，在西寧西域工作委員會主持工作還是鄧發祥，我們一下飛機鄧發祥就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
    「老首長，你好啊！我們想你啊！」眼中的淚花清晰可見。
    「好！這不是來看你們了嗎！」我高興的說著，然後我向他介紹了我們一行的美國客人。
    「21軍軍長廖天揚向您敬禮！」一聲洪亮的聲音從鄧發祥的身後傳來。
    「哈哈，幾年不見，你又進步了。」我笑著端詳著這個當年的33軍參謀長。現在我們在西北沒有駐紮多少部隊，主力也就是21軍這只光榮的部隊了。西域的其他幾個省區的頭頭基本上都來了，我和他們熱烈的打著招呼，那種在一個戰壕裡戰鬥過的情緒是不能掩飾的。這樣的情形看的布拉斯基幾個目瞪口呆的，藍瓊也吃驚的看著這個熱鬧的場面。只有那兩個警衛員還是平靜的站在我的後面。
    現在的西域已經不是從前了，經濟繁榮，人民安康，政府工作效率很高，青海省已經是一個有著4500萬人口的大省了，張二平、馬萬清、包望、海章等這些我原來的老部下都希望我到他們那裡去看看，一時間弄的有點亂哄哄的，還是鄧發祥開口說話了，
    「我說大伙不要這麼著嗎，就是有什麼話也要等到了屋裡說嗎，大伙站在外面，你們不怕冷，咱司徒老書記恐怕頂不住啊。」一席話說的大家如夢初醒，這才把我們讓進機場的過道裡。
    後來在宴請我宴會上，我對大家說，
    「我這次來是帶著美國的客人來參觀的，特別要參觀我們的穆斯林地區，所以，咱們明天就去寧夏，到那裡先看看古老一點的中國穆斯林，然後再到新疆去看看比較年輕一點的穆斯林，到時候大家可不要給我裝神弄鬼的啊！」說完我向大家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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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為慶祝我國首次載人飛船發射成功特發！中國萬歲！！！！！



        第二十七章 內患分裂

    我們沿著黃河邊的公路不斷行進，我們參觀了在劉家峽上游已經建好的迴廊式運河，在鋼架結構的迴廊裡，一條運河裡面流淌著清澈的河水，一些小型的電動運輸傳播往來穿梭著，迴廊邊上種著大棚蔬菜，鬱鬱蔥蔥的長勢喜人，有辣椒、西紅柿、茄子、黃瓜、西洋菜、豆角等等，裡面的溫度比外面的高多了，現在西域地區受北方來的冷空氣影響，外面雖然是秋天，可是氣溫已經下降到10度以下，而這迴廊裡面的溫度還在20度以上，傍邊那條備用的運河，河道早就清理的乾乾淨淨，這些河道的清理都是承包給沿岸種植大棚蔬菜的農民了，如果不能乾淨的清理河道，那麼繼續承包大棚菜地，清理河道的費用以承包大棚菜的承包費沖抵了，這個辦法很好，一方面鼓勵了農民的生產熱情，另一方面也監督了農民對河道的清淤，同時也降低了河道和農民對承包田的使用費用，而河道裡的淤泥又是很好的農田基土，長出來的蔬菜又大又好。
    布拉斯基布理解我們為什麼花這麼多錢來修這麼長的迴廊，我告訴他這是為了保溫，告訴他黃河的獨特水道造成的凌汛危害。
    當我們走到靠近劉家峽水庫的附近時，我又帶著他們來到隧道運河裡參觀，他們對我們匪夷所思的設計讚歎不已，我也為我們的工程浩大而感到自豪，現在還不是嚴冬，這裡的河道裡水量不大，等到河套地區結冰以後，黃河上游的水就會通過這條隧道運河向東直接進入洛河，降低對結冰地區的流量，從而避免了凌汛，同時也給冬季乾旱的陝北送去了大量的水資源。
    西域是我最早從政的地方，回到這裡有一股回家的感覺，這裡的民眾也有不少是認識我的，我們到達銀川的時候，有很多群眾自發的來迎接我，那個老阿訇待著小白帽子也來了，我一眼就看見了他，我對他說，
    「阿訇，你好啊！現在生活的怎麼樣？老百姓都好嗎？」
    「好！可好了，現在我們這裡可富了。感謝您啊！」老阿訇笑著說。
    「誒！應該是我們黨的政策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我也笑著回答。
    那辛已經是寧夏自治區書記了，他帶著一些幹部也來歡迎我們。馬萬清調到甘肅當書記以後，寧夏就一直是那辛在主持工作，我對那辛介紹美國客人，我告訴布拉斯基說，那辛是滿族人，他們奇怪的看著，一點也分不出我們之間的區別。
    後來我們又坐飛機去了新疆，那裡太大了，開車就不是很方便了，我們坐直升飛機在塔里木盆地的周圍轉悠，大沙漠顯然在不斷的縮小，在沙漠的四周到處是綠洲。當我們在玉龍大冰川上盤旋的時候，我們看到現代化的采冰設備正在不斷的把冰塊從滑道裡向山下傾瀉，場面十分的壯觀。
    我本來還想打算把他們帶到中亞的那幾國去看看民族間融合的問題，可是，美國國內發生的事情不得不終止了我們的「旅遊」。
    德克薩斯州市美國西部牛仔的發祥地，也是美國一個很奇特的地方，戰爭前人口有1300多萬，戰後僅剩下不到100萬人，州的名稱來自當地土著人「印地安」語，其意思是「朋友」（Friends or Allies）。許多膾炙人口的牛仔故事都是發生在這裡，德克薩斯是美國從東部向西部開發的第一站，也是最早在那裡發現黃金和石油的地方，這裡的民風強悍，人們很勇敢，也比較好鬥，在開發的初期充滿了暴力，許多印第安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北趕到保留地的。1845年才成為美國聯邦的第二十八個州。當時德州在面積上是美國最大的州，直到阿拉斯加成為美國第四十九個州後才讓位於第二，到現在它還是美國本土大陸最大的州。在農業方面，它是美國棉產量最大的州，其他農作物的產量也是在美國名列前茅。在牧業上它是美國牛產量最多的州，長期保持在1300萬頭以上。在礦產方面，它又是美國石油產量最大之州，約占美國石油總產量三分之一。 在石油化學工業方面，化學工業可以數的上的國際大公司在全美國約有20家，其中有十九家就位於本州之內。德克薩斯的歷史背景很複雜。在列入美國版圖之前，先後曾屬於五個國家(西班牙、法國、墨西哥、德克薩斯共和國、美國邦聯)。 州內有兩個著名的城市，一個是美國前總統肯尼迪遇害的地方叫「達拉斯」，還有一個就是原來美國的航空太空總屬的所在地「休斯頓」。也正是因為這兩個重要的城市，德州才沒有逃過核武器的襲擊。
    在沙奎爾將軍的部隊裡，有一個叫「瓦那裡奇」的中級軍官，他是德克薩斯人，在部隊裡是第七步兵師的參謀長，當時的臨時軍銜是上校，永久軍銜僅僅是少校，這個人在隨部隊回到美國以後開始還表現不錯，當時地方急需大批的政府管理人才，考慮到他是德克薩斯人，而德克薩斯在戰後生存的僅有不到100萬人，於是安排他去德州擔任臨時行政長官，在恢復建設的過程中應該說他還是盡職盡責的。
    德克薩斯有著得天獨厚的牧場和農田，有著美國國內最重要的戰備油田，因而在恢復建設中，我們把這裡定為恢復重點，因此，我們從國內來的第一批遷徙過來的農民就在那裡開始了定居和開墾，本來這些都是無可非議的事情，可是瓦那裡奇卻用西部牛仔的眼光看待這一切，他不僅在德州奉行排外的政策，而且還首先在德州組建了帶有軍閥性質的國民衛隊，當時我們對其的所作所為進行了批評和以觀後效的決定，但是囂張的他還是在一些民族主義分子的鼓動下，成立了德克薩斯共和國，宣佈脫離美利堅合眾國，並於昨天宣佈了新的政府綱領，在他的綱領眾散步的還是美國原來那套的弱肉強食的人文主義，搞的是資本主義民主獨立的內容，不過在綱領中他號召美國人其他州的政府也宣佈獨立，然後大家再坐在一起討論成立新的邦聯，他鼓吹把外來的其他民族的移民趕走，建立新的形式的聯邦國家。其實在美國的現有社會裡，有這樣的想法的人還不是一個兩個，針對這樣的軍閥割據，作為在美國現在的最高軍事長官沙奎爾不知所措，而且他掌握的軍事力量也不夠，瓦那裡奇的國民衛隊已經發展到五萬多人，他們還在動員凡是可以拿起武器的人都要同外來民族戰鬥。我們在美國的駐軍在沒有得到中國的命令之前是不會有任何行動的，但是，在德克薩斯州已經發生了大規模的「排華」騷亂，幾個「西部牛仔」燒燬了華人種植的棉花和玉米，我們的移民已經向部隊求救。
    當中央把這個信息告訴我的時候，我感到很吃驚，也很遺憾。以瓦那裡奇的那點兵力實在是不堪一擊的，明明是雞蛋往石頭上撞，可是他們就是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明白西方人生哲學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我給駐軍司令員張建國和33軍軍長李強分別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只要是保護華僑和其他國家僑民，他們可以「便宜」行事。在我們返回美國之前，先把局勢控制下來。要注意保護各地的政府部門和重要的工業目標，啟動左右情報系統，有情況馬上向中央報告。
    我和布拉斯基一行立即返回了北京，中共中央政治局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研究如何面對這樣的分裂局面和怎樣保護我們的僑民。在會上主席堅決的說，
    「美國發生的事情充分說明西方文化在美國人中的影響，我們以前對這個估計偏低了，應該看到，儘管我們進行的是人道主義的扶助，可是他們還是不甘心自己民族的沒落，對此，我想我們要有深刻的認識，毛主席說過，一切反動派和反動勢力都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台的，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前一段時間我們太過輕信了美國人的道德水平，當他們緩過那麼一口氣就又露出了他們原來的本質，既然他們那麼信奉弱肉強食，那麼我們就給他們來點硬的。」
    「我贊成主席的分析，我們解放軍隨時可以出動。」總參謀長羅清長附和道。
    「我想，我們是不是乾脆把人員都撤回來算了，沒有必要在那裡陷的太深，我們在亞洲擴展的很好，現在的東亞聯盟很團結，相互之間也發展的很好，有什麼必要對美國那麼上心呢？」常委章小年說道。
    對於美國的改造是我在戰後提出來的，而且一直都是由我在那裡負責，我不得不對中央有個交代，我想了一下說道，
    「美國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顯然我是有責任的，我對於這些西方垃圾實在是掉以輕心了。我總想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們對他們那麼好給了他們那麼多，他們不說是感激我們，但總應該忍耐一些吧，看來是我錯了。
    這個計劃的精髓是要在美洲建立我們東方的文明，美國現在我們不去管他，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量的南美移民和歐洲移民必然會進入，西方文明的傳播就會再一次的循環下去，歐洲已經把原來的美國消滅了，可是歐洲在我們的幫助下還存在，他們緩過氣來不可能不去研究更加厲害的反人類的武器，不可能不對美國進行大量的移民，我們現在不去佔領這個地方，那麼我們將來必然要為我們自己的安全去流血。這次美國發生的事情我想不會是單純的沙文主義在德州的氾濫，其身後恐怕還是有背景的，國家已經為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大量的投資，包括人力物力財力等，我們現在不能退，我贊成主席的提議，該是打不聽話孩子的屁股的時候了，說到這裡我倒想起了俄羅斯的車臣問題，一個小小的車臣人不過百萬，兵不過幾千，但是硬是把俄羅斯拖的沒有辦法，長達十年的對抗，搞垮了俄羅斯經濟也叫軍隊蒙羞，對於西方人我們不能小看這些人少，他們是沒有理性的，對待這樣的人，十個笑臉頂不上一嘴巴，因此我建議，38、39重裝集團軍立即進入美國，不要拉上日本的軍隊，要給世界看一看，我們不是一味的忍讓的。同時，建議在原來的東歐國家裡弄點事情出來，這些國家很可憐，投靠西方後自己什麼便宜沒佔著，反而跟著一起挨炸倒霉，把原來參加『華沙條約』的國家找在一起，就是吃吃飯都夠西方國家猜上一陣子了。我們目前向西發展的不錯，我認為黑海附近的國家是會看的明白我們的信號的，幫助他們把自由化結束了吧，要不他們會離現代化越來越遠的。歐洲現在的實力和我們斗還差的遠。不能給他們緩氣的機會。」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司徒同志帶著美國客人立即回美國，至於軍隊我看用不著那麼大陣仗，39軍去就可以了，咱們還是以嚇為主，打嗎就找那些頑固的打，一個不留，要注意發動群眾，咱們還是老傳統，打人民戰爭，要把那些匪首逼的無路可走。」主席最後決定說。
    針對美國國內出現的情況，我代表中國政府找布拉斯基等幾個議員進行了研究，他們倒是一致認為瓦那裡奇的行為是違背美國現行憲法的，也是不符合美國利益的，後來我們決定立即回到美國，由布拉斯基發表了電視講話，同時號召美國人民包括德克薩斯的人民抵制瓦那裡奇的分裂行為。在電視講話中布拉斯基說道，
    「美利堅合眾國的全體公民們，我們的國家已經飽受了磨難，在我們的朋友世界的朋友中國人的幫助下，我們終於又開始站立起來，但是，還有那麼一些人念念不忘美國過去的霸權主義，他們還在我們自由的美國搞種族歧視，還在為自己的私利蠱惑人心。這是不能允許的，美國是不能被分裂的，我們愛好和平，我們愛好生活，我們愛好自由，自由的美國不能被那些野心家給玷污的。我號召所有的美國人抵制分裂，所有的美國人為重建我們美麗自由的國家奮鬥。在這裡我奉勸那些追隨瓦那裡奇的人馬上離開他，離開他就是離開危險，就是走向安全，聯邦政府是絕對不會姑息那些分裂美國的行為的。願上帝保佑我們！」
    回到美國以後，我叫布拉斯基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沙奎爾將軍、霍華德國務卿，威利國防部長和國會議長都參加了會議，我國的駐軍司令員張建國也參加了會議。在會議上，沙奎爾對於自己的部下背叛美國是很痛心的，但是，對於外來民族的經濟發展超過美國原著居民也很不高興，在他的心裡其實很矛盾，從理性上講，他可以理解美國現在發展的模式，和辦法，但從感情上講，他覺得外來民族發展過快會使美國成為第二個亞洲，儘管這樣，他還是表示對於這些分裂分子還是應該堅決鎮壓。
    議長馬歇爾。拉德首先說話，「先生們，我最近在中國研究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我們有必要反省一下我們的思維哲學，美國原本是一個講現實的自由國家，在我們發展時期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約束我們，所以我們創造了人類最高的科技文明，但是，我們在思維上卻步歐洲文化的後塵，雖然我們不是宗教國家，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宗教對我們的影響是巨大的，我們老是看不起比我們矮小的東方人，老是認為我們的進化優良，中國為什麼沒有趁人之危來兼併我們？是他們沒有力量嗎？是有什麼顧及嗎？都不是，我在中國學習才真正領會到中國朋友的用意，他們是希望我們強大以後不再有霸權，他們是希望我們自己在生存的磨練中能夠明白怎樣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和自由。有的人說是歐洲在牽制中國，其實，他們是想錯了，現在就是全世界的西方人都聯合起來也不是中國的對手，中國人滿可以在美國核報復的時候不去搭救歐洲，可是中國人還是去做了，他們是希望西方人能夠明白戰爭到底可以給人類帶來什麼，和平又是多麼的珍貴。西方人的自以為是不知道叫我們走了多少冤枉路，只有中國總是在給我們驚奇和意外，並不是說他們有多少神秘，而是他們那麼博大精深的文化造就了中國的奇跡。如果我們的前任能夠審慎的看待世界和東方的中國，我們美國會有今天嗎？我都在想，把瓦那裡奇送到中國去學上幾年，他還會那麼偏激嗎？」
    霍華德也接著說，「我們美國的重新興起決不能再走老路，對於東方文明我早就仰慕，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文明會給我們的西方文明帶來那麼大的衝擊，表面上看都是嚮往和平，西方人的和平是用劍造就的，是屈服在武力下的虛假和平，而東方文明的和平是浸潤在每個人心底的理想，對於那些在背後支持瓦那裡奇的國家，我們要在外交上提出抗議，也要有所行動。」
    「聯邦軍隊目前能夠戰鬥的不過8萬人，我想，對於平息瓦那裡奇的叛亂還是需要中國軍隊的幫助。」沙奎爾永遠用軍人的思維講話。
    「針對德克薩斯的局勢，我們已經安排各國的移民僑胞暫時離開了那裡，對德克薩斯的各種交通要道都已經封鎖，但是那裡還有很多原著居民，他們不肯離開，對於他們我們在平叛時怎麼處理？」張建國問道。
    布拉斯基看著我，對於軍事他是一竅不通，對於自己的同胞的造反他連思想準備也沒有，怎麼弄他自己已經沒有主意，我看了看在座的人，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二十八章 平定內亂

    「在美國歷史上也有過一次內亂，1860年發生的南北戰爭奠定了美國走民族制度的基礎，廢除了倒行逆施的黑奴制度，美國本土的獨立擺脫原來的殖民主英國也是進行了長期的國內戰爭，在南北戰爭的時候最多有11個州宣佈脫離了聯邦政府，他們忘記了要在美國建立一個自由和民主的國家。今天瓦那裡奇走的路子和他們的前輩如出一轍，違背社會前進的規律，阻擋歷史車輪的前進必然會失敗，這一點是肯定的，問題是我們要把受到影響的無辜者的被株連降到最小，以目前瓦那裡奇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同我們國家軍隊較量，那麼他可能會模仿美國歷史上土匪的方式對我們進行不對稱攻擊，根據情報，瓦那裡奇已經在訓練他的部隊，重點是暗殺和山地運動作戰，他們也相對的集中了一批交通工具，因此對於瓦那裡奇一夥的攻擊馬上就要開始，而且要通過電視廣播宣佈，我建議聯邦政府採取如下的方案：
    一、攻心為上，想瓦那裡奇那樣的瘋子是少數，要打擊他們的心理，德克薩斯人口稀少，僑民撤離後，那裡幾乎是荒蕪人煙，叛亂部隊的生存都存在問題，因此，總統要在電視裡宣佈，限定期限脫離叛亂部隊的士兵軍官一律大赦，從心理上瓦解他們的鬥志。同時要宣佈德克薩斯州在初步平定叛亂以後立即進行公民選舉，選出新的州長和州議會。在其他州也要進行這樣的工作，針對移民的選舉權，我認為應該有一個憲法修正案，暫時對移民的公民權限定年限規定為2年，給予新移民民主的權利，現在新移民在人口比例上是佔大多數的，不能把他們簡單的當勞動力看待，否則更大規模的內戰必然爆發，難道我們還希望美國人民繼續流血嗎？
    二、對於頑固分子的清剿，我建議借鑒中國在解放初期剿匪的經驗，進行人民戰爭，對於沒有參加叛亂的老百姓要保護和安撫，在清剿的時候也沒有必要出動大規模的部隊，出動大規模的部隊首先就是在聲勢上給老百姓一種壓力，造成平民的反感，這一點一定要注意。我們不能走俄羅斯那種脫離民眾支持的清剿老路，清剿匪幫重點在扶持老百姓的自我保護意識和遵紀守法的意識。在叛亂沒有平定之前，新移民以集中居住為好，可以有組織有計劃的建立一些民兵等准軍事組織，叛亂平定以後這些組織應該取消。
    三、我們的政策是大部不抓，一個不殺，有關民族融合政策首先就要在德州進行試點，同時，在美國利用這次機會，政府強制宣佈民間不得自由擁有武器，同時要強化軍隊建設，西點軍校等一系列軍校一定要恢復，要招募各族青年到軍校學習。軍隊的官兵要進行民族民主和睦的教育。
    四、針對外國策反勢力和人員必須堅決打擊，不管這些國家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絕不留情，在媒體上要大力宣傳這些國家對美國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大力宣揚建立新的美國民族文化，大力宣揚民族和睦的重要意義。
    五、其他各州要加強治安工作，對於刑事犯罪和經濟犯罪要嚴厲打擊，移民中也有不少害群之馬，這些人不能姑息，亂世用重典，寧可放過一個壞人而絕對不冤枉一個好人的做法現在不適應，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的安危相比較起來實在是太渺小，當然我們這樣做並不是要爛殺無辜，而是要盡量做到判定準確，師出有名，我們不能因為某個無法證明的疑點就全盤否定嫌疑人的犯罪事實，這點在美國原來的司法制度上有深刻的教訓的，那些過分宣揚個人權利的虛假人文主義是不能再在這裡氾濫了。
    六、美國現在已經擁有1億人口，對於外來移民可以開始限制了，這也是對美國國內一些反對移民勢力的回應，可以緩解這些人牴觸情緒，同時現在美國的建設也用不了那麼多人，除了有特殊能力的和優秀人才，美國不再可以隨便的移民了。
    七、請議長馬歇爾。拉德組織人員研究美國舊憲法，提出修改憲法的新議案，老憲法漏洞太多，也規定了美國的基本國體，這些都是我們現在無法繞過去的，要想把美國引上重新富強的道路，必須修改憲法。
    美國經過三年的恢復已經又呈現出了生機勃勃的景象，雖然現在有一些小亂子，但從總的趨勢上來講是基本上恢復了國家的治理，因此，大選是不能避免的，各政黨的活動也開始了恢復，對於政黨的建設，我們要按照合法的要求來進行，凡是主張暴力的政黨團體一律取締，原來那種利益集團也要堅決取締，利益集團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對政府的賄賂和要挾，也只有在金錢萬能的美國才會有這樣的所謂合法的利益集團，它代表的不是大多數人的利益，那麼他們謀取的利益就不能對國家有好處，這樣的集團怎麼可以讓它存在？針對戰後第一次大選，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大選後，你們美國人就可以自己管理自己的國家了，而我們幫助你們恢復的中國人就會離開，希望那個時候的美國是一個真正愛好和平，自尊自重的新國家。」
    我對在座的說了這麼一統以後，幾個美國人無話可說，他們對於美國今後走什麼道路根本還沒有設想，走回老路他們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可是新路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對於清剿瓦那裡奇的問題，他們不瞭解我說的人民戰爭是什麼，也不明白怎麼去用小股部隊對付這樣大規模的叛亂，沙奎爾將軍困惑的看著我和張建國，張建國對我嫣然一笑，然後說道，
    「沙奎爾將軍，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聯合組成清剿小分隊，共同對付你原來的部下如何？雖然你們在以前曾經清剿過阿富汗的塔利班，伊拉克的薩達姆，還有那個恐怖大亨拉登，但是由於你們在作戰的指導思想上的差異，你們從沒有真正的清剿乾淨一個真正的敵對勢力，原因是你們太注重金錢的威力和裝備的威力了，你們的戰士在簡單的利益目標前是不勇敢的，更談不上智慧的發揮了，所以，在清剿戰術上也做不到主動出擊和計謀的使用，而我們在清剿土匪的時候最注意的是割斷他們與當地群眾的聯繫，在政治上徹底孤立這些土匪，我們的軍隊始終都是和群眾在一起的，我們把這樣的關係比喻為魚水關係，軍隊的職業化有利有弊，過分的脫離群眾則會使軍隊寸步難行。」
    沙奎爾將軍儘管聽不懂張建國講的理論，但是得到中國軍隊的幫助他還是高興的。會議就中美聯合平息叛亂做出了決定。會後，美國臨時總統布拉斯基對全國發表了電視講話，宣佈德克薩斯為叛亂區，宣佈瓦那裡奇為叛軍頭目並在全世界受到通緝，宣佈在萬聖節前放下武器的叛亂參與人員將得到國家的大赦，不追究其任何刑事責任，他在講話中以美國三軍最高司令的身份命令聯邦軍隊進入德克薩斯平亂，在講話中，他還宣佈撤消對瓦那裡奇原來的任命，德州在平叛以後立即舉行包括移民在內的民主選舉，通過選舉產生新的州政府和州議會，在沒有選舉前，德州將實行軍事管制，另外，他鄭重的向全國人民保證，將在2年後舉行全國大選，臨時國會將對憲法進行修正，選舉不能是少數人的選舉，更不能代表少數人的利益，歡迎全國的有識之士對國家的發展未來提出建議和議案，針對外國大量移民的問題，他宣佈美國將實行移民管制，不再對所有國家的移民放任自流，他呼籲美國人民多生育，呼籲美國人民認真學習，總結歷史給美國帶來的教訓，最後他激動的說道，
    「美利堅是全體美國人民的，不是哪個種族的，我們要建設的是人類最智慧最發達最愛好和平的新美國，凡是與這個目標相違背的都是全體美國人的敵人，我們不要戰爭，我們反對分裂，金錢萬能和利益至上的思維不是我們美國人的理念，為了我們和平安詳的家園，為了我們美國的未來，全體美國人民必須抵制那些極端的民族主義者的分裂活動，政府也要堅決打擊那些趁亂擾亂治安的犯罪分子，在美國絕不能允許黑幫和黑社會組織的存在，絕不允許有各種利益集團的存在！全國的民眾們，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努力吧，合眾國萬歲！和平萬歲！上帝與我們同在！」
    按照我們的意思，對於中國軍隊的加入他隻字未提，對於當地民兵組織也沒有提及。
    總統的電視講話以後在全國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對於那些搞分裂的人士是一個極大的震撼，我們這招敲山鎮虎的策略起到了很大的威懾作用，全國的刑事犯罪率大幅度下降，焦點一下子集中在了德州的平叛上了。
    根據中美達成的成立兩國聯合平叛部隊的備忘錄，兩國聯合成立平叛清剿司令部，由美國派出的陸軍參謀長助理胡立達中將擔任司令，中方派出張建國中將擔任副司令兼參謀長，中國軍隊派出了以15軍特種兵大隊和39軍特種兵大隊為主的清剿部隊，總共兵力不過1500人，中方的戰場指揮員是華巖斌中校，美國方面則派出了第10山地步兵師，該師師長是拉姆斯少將，對於中方派出這麼少的部隊美國方面不理解，他們認為，面對5萬多叛軍至少要有10萬以上的正規部隊的參與才有可能完成戰役的合圍態勢，美國方面現在全國的兵力不過8萬多人，無力形成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原指望中國駐紮在美國的兩個集團軍全部出動，沒想到只派出了區區兩個大隊，沙奎爾對張建國的部署有些不滿，他以為會叫美國士兵去打衝鋒當炮灰，針對他的這種心態，張建國告訴他，
    「我們要去清剿的是瓦那裡奇這些核心集團，不是受蒙蔽跟著起哄的普通民眾，瓦那裡奇的那些兵只要炮火一響就會逃亡一半，將來我們要與他周旋的主要是游擊戰，就是現在，我們有大量的高科技情報系統，而他們沒有，他們想用不對稱戰爭來消磨我們，我們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你們的部隊主要是封鎖德州的各主要出口，防止他們排除恐怖小組對美國其他地方進行破壞，這點很重要，裡面的事情我們這兩個大隊就可以擺平他們。」
    沙奎爾張著一雙不相信的眼睛看著張建國，張建國笑了笑把華巖斌介紹給他認識，華巖斌身高1。80，個子在湖北人裡面算是高的了，今年33歲，曾經是中國參加國際軍事比賽的隊員，在我國幾個王牌集團軍的比賽中以狡猾和機智著稱，他笑著對沙奎爾將軍說，「請將軍閣下放心，殺雞焉用牛刀，保證給您一個驚喜。」
    半信半疑的沙奎爾對於中國軍隊的陸戰能力是有所知的，可是用這麼少的兵力去對付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瓦那裡奇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在德克薩斯州原來就有一個美國陸軍的軍事要塞胡德堡，戰爭爆發前，駐紮在這裡的美國第一騎兵師奉命前往海灣前線，因此這裡成了一座空虛的城堡，在歐洲對美國進行核子攻擊的時候，由於這裡沒有什麼駐軍也就放過了對它的襲擊，因而這裡存放了大量的常規武器和部分裝甲車輛，瓦那裡奇也就是看中了這點資本才鋌而走險的，現在他的叛軍司令部就設在那裡。由於美國在恢復建設階段，在美國周邊也沒有強大的敵對勢力，中國方面沒有派出空軍力量，僅僅是派出了陸軍航空兵的直升飛機。美國本土的空軍基地全部在戰火中被摧毀，因此，在空中幾乎空白，打擊力量主要是集中在地面炮火上，針對政府的強大打擊能力他們加強了防禦工事，在他看來，駐紮在美國的所有中國軍隊必須全部出動才有可能對他進行合圍，但是，他得到的情報是中國軍隊目前都是按兵不動，當然，他也做好了向西北山區轉移的準備，在前一段時間，他們在移民那裡搶奪了大量的糧食和生活用品，在他看來，只要歐洲幾個主要國家聯合起來干涉美國的內政，只要歐洲主要國家承認了獨立的德克薩斯共和國，那麼這個問題就可以國際化了，長期的內戰必然消耗美國的國力，從歐洲到美國比中國到美國要快捷，中國要是大量增兵則會面對兩面作戰的危險，歐洲近幾年恢復的也很快，他們在戰場上得到的利益必然會刺激他們對美國本土的佔領慾望，瓦那裡奇認為寧可把美國送給歐洲也不能把美國交給低等的亞洲人，因此他打的旗號是美國是歐洲人的美國，美國和歐洲是一脈相承，他忘記了就是這個一脈相承把美國幾乎打到了原始社會，他以為他的旗號可以吸引大批的美國原著居民的到來，因此他對今後的發展還是樂觀的。
    但是瓦那裡奇忘記了他的對手是中國軍隊，中國軍隊在戰爭中從來不按規則出牌的，中國軍人在戰鬥中是鬥智鬥勇斗險的，這是西方軍人根本不具備的素質，在聯合清剿司令部成立的當天，特種兵大隊就發動了攻擊，戰果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
    根據衛星拍回來的，照片分析，駐紮在胡德堡的叛軍主要是在外圍構築工事和進行陣地戰的軍事訓練，胡德堡內的駐軍不到一個團，中國部隊慣於出奇制勝，兵行險道，在總統宣佈對瓦那裡奇進行清剿的第二天凌晨3點種就對胡德堡發動了閃電攻擊，用最原始的地面穿插打進了胡德堡的心臟，為了配合這次行動，美國第10山地師的炮兵對外圍叛軍進行了炮火準備，瓦那裡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中國特種兵完全用自己的雙腳強行軍80公里，從他們想像不到的山縫裡鑽了進來，當他在思考外圍部隊被攻擊時對方的戰略意圖的時候，胡德堡爆發了激烈的槍聲，中國特種兵出色的作戰能力給他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他的衛戍部隊在抵抗了不到20分鐘就潰散了，叛軍的那些烏合之眾誰也不願意當中國特種兵的靶子，跑的比德克薩斯的野驢還要快，看到大勢已去，他不得不在幾個鐵桿隨從的護衛下從胡德堡的地下通道向西北逃竄。而群龍無首的外圍部隊在天亮的時候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了。西方人對於投降行為看的很淡，他們不認為投降和當俘虜是多麼羞恥的行為，在他們看來，保證生命是第一重要的。
    整個行動特種兵僅傷亡了8人，繳獲了大量的軍用物資和糧食，當華巖斌發回「武松已經打死老虎」的信號時，司令部的幾位美國將軍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以為是對方吃掉了我們的特種兵部隊後發回的迷惑信號，要求謹慎處理，張建國則笑瞇瞇的對胡立達司令說，「準備到前線去接受俘虜吧，沒有頭馬的帶領，這些野馬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說完自己就去休息了。不久，前線就傳來對方要求投降的報告，胡立達將軍這才相信胡德堡已經被收復了。



        第二十九章 德州剿匪

    在突擊胡德堡的戰鬥裡，最大的收穫是我們抓獲了英國派出的聯絡員瓊斯爵士，在繳獲的大量文件中，我們看到英國為叛軍提供了大量的電子偵察裝備，如果我們用直升飛機運載突擊部隊去攻擊，必然會遭受到大量的傷亡。虛偽的英國人認為他們這個島國向外發展的最好目標就是戰後成為空白的美國，英國認為他們在傳統上有進入美國的特權，由於中國在戰後的及時介入，加上戰後他們自己實力的虛弱，這才沒有明面上對美國進行各種滲透，但是他們還是在暗中慫恿美國的民族主義分子搞分裂，計劃在合適的時候向這些分離出去的地區進行大規模移民，把英國的勢力轉移到美洲來，可惜他們是人算不如天算，瓦那裡奇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主，而且英國也低估了我們中國軍隊的作戰能力，他們忘記了他們老祖宗蒙哥馬利元帥的忠告，「永遠不要和中國軍隊在地面上交手。」蒙哥馬利元帥是在1960年隨英國軍事代表團訪問中國的時候來到中國的，當他參觀中國北京軍區的軍事表演的時候，曾經同當時的北京軍區司令員楊勇上將一起打靶，三天後在香港說了那句世界明言。
    瓦那裡奇的叛軍還沒有堅持到一天就被我們用不對稱戰法給打的落荒而逃，這樣的戰局極大的鼓舞了美國市民，也極大的震撼了美國人，美國將軍神奇的看著我們的士兵，他們在完成任務以後顯得是那麼的平和，那麼的安靜，在這些士兵看來也就是進行了一次例行的訓練。剩下的事情就是對於殘餘匪幫進行清剿，這樣的任務自然又是落在了特種兵的身上。很快外圍的部隊就撤離了，美國軍隊也只有幾個懂得游擊戰術的特種兵留下來，大部分部隊都撤離了。
    我們很快就安排了我們的移民返回家園，並把他們組織起來成立民兵組織，這些在國內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德克薩斯州，組織這樣的民兵還是要花費一些心血的，德克薩斯的農場都很大，平均每戶擁有的土地大約有3000畝左右，這就造成了移民居住很分散，非常容易被匪幫各個擊破，在德克薩斯我們有大約300多萬的移民，他們散居在20多萬平方公里的農田和草原上，平均每平方公里還不到15人，中國人本來是喜歡群居的，但是，遠離自己的土地又會叫這些移民不放心，當瓦那裡奇剛開始鬧獨立的時候，就是利用我們的移民居住分散的特點把我們一些居民趕出了他們的家園，為此，我們設計了新的居住區，盡量的把移民集中居住，至於管理農場則是安排他們開車去，在治安還沒有完全安定以前，我們告訴農民只能對農田進行粗放式耕作，不是必須的情況下盡可能不要單獨外出。集中起來的移民配備了自衛的武器，我們的士兵也對他們進行了初級的軍事訓練，在這些移民中也不乏從我們部隊復員回去的戰士，他們對於使用武器並不陌生，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他們現在非常配合我們的剿匪工作，當我們的剿匪部隊進駐了以後，他們很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在德克薩斯的西北，有著不少的峽谷和森林，歷史上也有不少劫道的匪幫集聚在這裡，在戰前，德克薩斯把這裡開闢了幾個野生動物保護區和旅遊戶外運動的野營地區，向西也是靠近墨西哥的大拐彎地區，歷史上有許多犯罪分子逃亡到這裡居住，瓦那裡奇帶著殘餘的幾十個人就藏匿在這些地區，現在他們為了生存不僅是時不時的騷擾新移民，就是對原著居民也不放過了，在德克薩斯山傍邊的幾個牧場幾乎被他們全部搶光了，牧場主在與他們的搏鬥中犧牲了，女人被他們姦污後也殺死了，當我們的部隊趕到時，這些土匪早已經銷聲匿跡了，殘酷的現實告訴了那些原來敵視我們的原著居民，瓦那裡奇不是他們的朋友，而是殘害人民的土匪。
    對於這些殘留下來的土匪，我們的清剿部隊開始的時候也是辦法不多，他們搶了就跑，沒有汽油他們使用原始的馬匹，在德克薩斯是不缺馬匹的，他們熟悉地形，熟悉這裡的一切，他們有簡單的防空導彈，我們的直升偵察飛機差一點被他們打了下來，面對這樣的情況，張建國專門招集了特種兵幹部會議研究對策，華巖斌氣憤的在會議上發牢騷，
    「這些混蛋每天和我們捉迷藏，我看在這個地方扔個原子彈去球，省的我們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
    「我看還是我們的行動不夠隱蔽，現在是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和我們耗時間，現在是冬季，他們只能龜縮起來，如果開春以後我們還不能找到他們恐怕麻煩就更大了。」15軍特種兵大隊長關海山抽著香煙說道。
    「我估摸著敵人在當地居民中還是有眼線，我們是黃種人，就是化裝也混不過去，所以我們行動很容易暴露，美國政府的兵咱們又指望不上，難！」39軍的特種兵大隊教導員黃漢說道。
    「可不可以弄點探測器什麼的在一些要道上設伏啊，這東西咱們部隊有，一直沒有使用，還有，咱們的衛星就不能搞點什麼紅外探測嗎？」愛動腦筋的參謀劉小亮說著。「我琢磨著，敵人是蒼狂出逃的，對於在深山裡長期堅持沒有什麼物資準備，他們要挨過這個冬季不容易，肯定還會出來活動的，我們的電台監視裝備光放在地面上不行，現在，在美國，由於有線電話被破壞，民眾使用的大多是移動電話，我們在地面上監視過程中大多是手機信號，電台的信號還沒有發現，而從山區裡發出的電話信號我們在地面上基本監測不到，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上空用電子飛機監視，只要發現了目標，我們去抄他的老窩還不是手拿把掐的。移動電訊公司我們去過，他們的發射機分站設立的覆蓋範圍按理論是達不到那麼遠的地方，但是在山區的頂端是可以收發信號的，這些信號反映到電訊公司的主機上卻還是被認定在覆蓋範圍以內的，這就誤導了我們，所以擴大電子信號監聽範圍是必須的。」
    「我也認為我們這樣干找是在浪費時間，這附近有多少農莊我們很清楚，在這裡設伏也有些日子了，可是敵人偏偏不上鉤，反而抄了我們的後路，把我們的一個居民點給襲擊了，要不是民兵組織有效的抵抗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漏子，這說明敵人肯定還是有他們的情報網。」黃漢補充說。
    「另外，我們特種兵大隊現在目標太大，敵人很容易就探測到我們了，是不是我們化正為零的去機動一下，我建議以中隊為單位，就是遇上敵人我們一個中隊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華巖斌說道。
    「好！大家說的有道理。」張建國堅定的說，「我看我們要改變我們的戰術，咱們給他來個張網捕魚，歸納一下今後的行動這樣安排：
    一、明天我們的部隊佯動一下，我立即調動電子偵察機監視這一帶的電子信號，你們也乘機在一些主要的交通路口和山間小道安置感應式偵察探測器。
    二、佯動以後部隊化正為零，除駐紮在聖安吉拉的大隊指揮部以外，其他部隊以中隊為單位全部潛伏隱蔽起來，實行電子靜默，只接受信號，不發出信號。
    三、在我們行動的時候安排移動電話公司暫停服務2小時，給敵人一個時間差，讓他們得不到需要的情報。
    四、我們潛伏的部隊不得騎馬或者是乘坐越野突擊車，太暴露目標了，突擊行動如果距離超過30公里，則要乘坐直升飛機突擊，武裝直升機也要出動，突出一個快字。30公里以內的強行軍，再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五、請求國內衛星協助我們探測敵人動向，密切注意敵人的多股行動，在墨西哥邊境設伏，防止敵人向墨西哥方向流竄。
    好了，同志們，我們的祖國在盼望我們早日消滅這伙匪徒，美國人民盼望我們早日給他們安寧，大家努力吧。」
    張建國佈置晚以後立即回到指揮部，按照計劃開始佈置。
    第二天，特種兵大隊按照計劃在大草原機動，偵察突擊車開的風起雲湧，這時我們的電子偵察飛機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這片地區的上空，很快我們就偵測到在距離我們大約80公里的瓦拉山上有手機信號的發出，經過移動電訊部門的主機的解算，很快我們就查到了在聖安吉拉郊區一個牧場與之通話的號碼，這個號碼是一個叫胡安。卡洛斯的人登記的，指揮部立即安排對這個電話進行全方位監聽。
    由於戰爭的破壞，美國的許多檔案資料都無法恢復了，美國從上個世紀80年代起就不再使用實物檔案了，全部改成了電子檔案，可是戰爭把這些檔案全部抹去了，因此，我們幾乎查不到瓦那裡奇和他的追隨者的個人背景資料，我們不清楚瓦那裡奇的親屬關係和社會關係。對於跟隨他的人我們更是兩眼一抹黑，這些人有多少親屬和多少同情他們的人，我們也不清楚，這是我們的弱點，但是，通過這次電子飛機的偵察，我們還是慢慢的掌握了敵人的情報網絡。
    山頭上的電話大概講了5分鐘後就消失了，而胡安。卡洛斯的電話可沒有休息下來，在我們監聽的2個小時裡，他先後向外打出了23個電話，從內容上來看，除了有兩個電話是打進來同他講購買肉牛的事情以外，其他的19個都是他們情報網的眼線。根據監聽的結果我們畫了一張圖，原來這些人幾乎都是在奧斯汀、沃斯堡、聖安吉拉這個三角地帶裡面，全部都是原著居民。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山裡的電話又打了兩次給山外，並且是用不同的電話號碼打的，我們又監聽到了另外的一個情報網，這個網的規模要小一些，僅有5人，但是這5個人是靠近在墨西哥邊境的，其中一個還在聖安東尼奧的郊區。看來，我們並沒有完全割斷瓦那裡奇的對外聯繫。在一次通話中，我們還監聽到瓦那裡奇對聖安東尼奧的那個人說要從海路搞一點裝備進來。看來他還是不死心啊。
    在監聽的電話中，剿匪分隊瞭解到胡安。卡洛斯是第一個情報網的主要負責人，胡安。卡洛斯不僅用電話同外界聯絡，而且他自己還有一個發射功率達到50瓦的傳呼機電台，可以很容易的向外發送信息。關於第二個情報網，他卻根本不知情，這使我們感到很奇怪，也很納悶。在一個多星期的監聽裡面，我們始終沒有監聽到瓦那裡奇的藏匿地點在那裡，根據沙奎爾將軍的介紹，瓦那裡奇是美國西點軍校畢業的，後來又在美國陸軍軍事學院進修，如果不是戰爭爆發，瓦那裡奇還會被送往美國國防大學深造，因此，瓦那裡奇在軍事活動上很狡猾，跟隨在他身邊的幾個鐵桿，據說有的是美國三角洲突擊隊的士兵，有的是海豹突擊隊的士兵，他們對山地戰和不對稱戰法並不陌生。
    眼看就要到聖誕節了，剿匪的工作陷入僵局，瓦那裡奇好像看穿了剿匪部隊的用意，竟然龜縮在深山裡沒有任何舉動，儘管每天還是有電話聯絡，但是他們始終沒有活動，而美國國會對於剿匪的進展一直很關心，布拉斯基也多次對我提出，張建國忍耐不住問我，
    「司徒書記，我們是不是可以強行突擊一下，這樣耗下去恐怕會很被動啊。」
    「我看對方是在和我們比耐心，強行突擊是盲目的去碰運氣，有多少把握我們可以把他們消滅？另外，尼應該考慮是不是還有漏洞，為什麼在我們佯動之前敵人還有活動，可是在佯動之後敵人反而不動了？從監聽的通話裡我們可以知道，對方在使用一種我們聽不懂的語言，這種語言是印地安土語，美國在二戰的時候為了保證軍事行動的機密曾經使用過這樣聯絡方法，當我們尋找這樣的翻譯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的手中沒有這樣的人才，還有，留在你們指揮部裡的那幾個美國特種兵人員你們要仔細審查一下，他們的情報網沒有可能接觸到我們的部署，只有他們是可以接觸到的。建議你們不要動他們，給他們一個虛假的行動計劃，我們特種兵裡面也有不少少數民族的戰士，是不是我們也可以這樣，你回去具體安排一下。」我這樣對張建國說。
    「是！我們回去立即安排新的計劃。」張建國好像開了竅的應道。
    剿匪部隊根據新的指示全部從潛伏的地點收縮回到了聖安吉拉。明面上部隊要在這裡過冬，做出了等到開春以後再進行清剿的態勢，而在暗地裡仍然有一隻不到30人的特別小隊潛伏在靠近敵人通話的山頭附近，始終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在指揮部裡，部隊安排過聖誕節，還專門為那幾個美國大兵安排聖誕節目，其中，美國陸軍上士詹姆斯。博德表現的特別興奮，他高興的給他的部隊上級匯報，申請休假，可是他的上級第10山地師的偵察主官賴斯少校沒有批准他的請求，原本興奮的詹姆斯。博德一下子又變的部開心了，這個細節華巖斌沒有放過，於是我們立即對賴斯進行跟蹤，發現他用移動電話在向外部聯絡，當我們對電話進行偵聽時，這才發現同他聯絡的就是聖安東尼奧的那個情報網，現在情況基本已經明瞭，瓦那裡奇利用自己在軍隊裡的關係，把眼線安插在我們的指揮部裡，所以，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很清楚，難怪我們在找他的時候那麼困難。
    我們的部隊已經收縮五天了，離聖誕節也只剩下三天，凌晨2點，監視飛機報告敵人通話頻繁，通過衛星紅外偵測，發現有大批的活動物體在山間叢林中移動集結，距離潛伏部隊不到18公里，目前還在集結中，張建國立即命令全線出擊，第一突擊隊乘坐直升飛機從背面將這些匪徒向潛伏部隊處驅趕，第三突擊隊迅速把隱藏在附近的情報網全部控制，電訊公司因停電不能發射任何信息，在聖安東尼奧的警察則把那裡的情報網一鍋端，而美國第10山地師的憲兵也在這個時候把賴斯少校收押起來了。
    德克薩斯的北方今年竟然紛紛揚揚的飄落起大雪來，整個山區和森林一片銀裝素裹，張建國在為出征的戰士們送行的時候說，
    「同志們，我們這次的戰鬥不同以往，對手是號稱世界最好的特種兵，他們現在是負隅頑抗做最後的掙扎，能不能打出中國軍隊的威風，能不能給美國人民一個祥和的聖誕節就看你們的了，你們是我們軍隊的精英，我們中國軍人的骨頭是最硬的，兩軍相逢勇者勝，我期待你們的勝利歸來，期待你們勇行動證明我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為了今天的勝利，我在這裡敬你們一碗！」
    說罷他一仰脖子，一碗老白干就灌了下去。突擊隊的30名戰士也端起了面前的碗，都乾了這碗家鄉的酒。天寒地凍只有這家鄉的燒酒可以溫暖我們的戰士。
    「出發！」隨著華巖斌的一聲令下，29名突擊隊員在他的帶領下迅速的登上停靠在傍邊的三架直升飛機，另外六架武裝直升飛機也已經整裝待發。
    張建國立即命令20分鐘以後對山區實施大面積的電磁干擾，而對潛伏部隊命令早已經下達，只留出了一個很狹窄的頻道供我們聯絡之用，當我們的飛機在德克薩斯山腳下蜿蜒的小道上發現敵人馬隊的時候，對方才明白上當了，他們立即向東南方向的森林逃竄，希望通過茂密的森林躲避空中的打擊，可是潛伏在這裡多日的第二突擊隊早就嚴陣以待，密集的槍聲立即打破了山林裡的寂靜。在森林的入口處把這些馬隊給堵截了下來，敵人大約有80多人，在第一波開火的時候就有一大半的馬匹被擊斃，潛伏在這裡的指揮員是關海山，他隊戰士們說「先打馬，免得敵人跑的比我們快！」因此，戰士們首先就是對著馬匹一陣狂掃，在短短的3分鐘裡，匪幫的馬匹就所剩無幾了。落馬的匪徒在瓦那裡奇的指揮下立即組織抵抗，說實話這些人的戰鬥素質也是不含糊的，他們沒有因為受到突擊而亂了陣腳，很快他們就利用各種地形和我們的突擊隊對峙起來。但是不到5分鐘，在他們身後的空中突擊隊也趕到了，突擊隊員迅速的從飛機上滑降到地面，成扇形把守各個制高點，這時瓦那裡奇才知道他們已經陷入突擊隊的合圍之中。
    在漆黑的夜裡，雙方都在使用微光夜視鏡，為了減少傷亡，都隱藏在樹木和山石後面，儘管敵人被我們包圍在一個小山包上，但是我們的突擊部隊也一時奈何不了他們。黑茫茫的夜晚會隨時讓瓦那裡奇趁亂脫逃，武裝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著，這些匪徒身上穿著的都是防紅外軍服，很難發現他們，沒有辦法進行空中點攻擊，弄的攻擊直升飛機帶隊長機龐輝在那裡大叫不已，華巖斌同關海山聯絡上以後，決定兵行險招，他用湖北土話對著話筒大聲下著命令道「夥計們把燈罩子撇了，1分鐘後，老龐，你搞2個臘照在狗日的頭上閃一下。」說罷就第一個把夜視鏡拿掉了，用手勢指揮第一組向對方的側翼躍進，1分鐘後龐輝在敵人頑抗的上空不到30米的地方施放了2顆大型照明彈，然後又在500高度施放了5顆照明彈，強烈的照明彈立即把對方的夜視鏡給報銷了，近距離的強光使那些匪徒一時失去了視覺，而我們的兩個突擊隊員早就帶好墨鏡利用照明彈的強光衝了上去，關海山一邊跑一邊喊，「打敵人的四肢，打他們的腦袋！」這些特種兵畢竟是長期在訓練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在100公尺以內可以說是彈無虛發指哪兒打哪兒，特別是部隊最近加強了對人體邊緣部分的射擊訓練，因為，美國軍隊幾乎是每人都身穿避彈衣，打在軀幹上根本不解決問題，但是如果在他們的四肢上打中要害就可以立即使對手失去戰鬥力，我們的戰士也身穿避彈衣，但是對手的射擊訓練還是停留在原始的理論上，我們的戰士胸部中彈的不少，可是都是一躺下又爬起來繼續戰鬥，而我們的戰士打出去的子彈都是向著對方的胳肢窩大腿根這些要害地方，很快在山頭上就躺倒了一片匪徒，鮮血把山頭上的白雪都染紅了，瓦那裡奇鑽在兩匹死馬的肚皮下渾身在發著抖，他倒是沒有傷到毫毛，當我們的戰士把他從馬肚子下拉出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原來是他們在深山裡長期不能洗澡，西方人的「體臭」和由於驚嚇搞的大小便失禁的混合味道，這樣的心理素質怎麼可以帶兵打仗？我們的戰士鄙夷的看著這個搞是非的傢伙。



        第三十章 強勢民族

    抓到瓦那裡奇以後我們沒花多大功夫就叫他就交待了其在山裡的巢穴，突擊隊立即坐直升飛機又趕到他們的老巢，那裡只有五、六個人在把守，突擊隊員用了不到3分鐘就解決了戰鬥，老巢裡除了一些武器裝備和電子偵察系統以外，基本上沒有什麼食物了，一匹已經吃了一半的死馬，還掛在火坑邊上燒烤，看來他們也是熬不下去了才冒險出擊的，馬匹可以吃森林裡的樹葉，可是人卻不行，特別是美國人。從那些裝備上看大部分是英國生產的，也有法國製造的肩射防空導彈。突擊隊員清點了戰果以後向指揮部報告了情況，瓦那裡奇這股土匪終於被我們全部殲滅了，整個戰鬥我們僅僅是負傷了12名戰士。
    在聖安東尼奧，那個情報網是英國人建立的，被抓的五個人都是持有英國護照的英國情報五局的間諜，對於這些人，我們沒有聲張，只是把他們抓起來，英國也不吭聲，當沒有這回事情的，這些人就是說出去英國政府也不會承認的，這就是西方的民主。而在聖安吉拉和沃斯堡抓的那19個人原來都是這些匪徒的兄弟們，胡安。卡洛斯原名叫拉裡。瓦那裡奇，就是瓦那裡奇的親弟弟，至於那個賴斯少校本身就是英國在戰前派進美國軍隊的間諜，那個大兵詹姆斯。博德其實是給賴斯當槍使了，就為賴斯許給了詹姆斯。博德500美元的小費。
    聖誕節前的這個漂亮仗打的敵人魂飛魄散，也打的美國軍隊心服口服，沙奎爾慶幸的說，「多虧我們沒有同中國軍隊在地面上交手，否則我們一定慘敗，我們的軍隊沒有中國軍人的那種大無畏的精神，更沒有中國軍人那種超強的忍耐力。這樣的軍隊只有中國才有，在我們美國是創造不出來的。」
    我看著沙奎爾的表情意味深長的說，「今天的美國軍人可能做不到，但是這不表明將來的美國軍人做不到，美國經此教訓我相信美國人民會選擇正確的發展道路走下去的。」
    紛紛揚揚的大雪降落在華盛頓的大地上，原來的廢墟現在還依稀的可以看到輪廓，節日前的夜晚，各種建築和街道上掛滿了綵燈，新修的白宮和國會山都比原來秀美了許多，也含蓄了許多，沒有了原來的那麼帶有殖民帝國的色彩，更沒有從英國那裡模仿來的滑稽裝飾。新修的國防部沒有像原來那樣張揚的佔地235萬平方米，而是佔地不到10萬平方米的一個普通的高層建築，也不是五角形的了，原來那個遭人唾棄的五角大樓再也沒有人懷念了。
    德克薩斯瓦那裡奇的分裂活動被迅速平息使美國新政府很得人心，加上這兩年多的恢復工作，人民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美國經濟又走上了高速恢復的快車道，國力大幅度增強，這些都使全國人民都從心底裡發出了微笑，社會的全面康復給美國人民帶來巨大的希望，也使他們樂於接受當前的國情。
    今年的聖誕節是戰後的第三個聖誕節，儘管新移民不大注重這個節日，但是還是跟著原著居民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開心的節日。東亞聯盟來的移民都有過春節的習俗，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其他國家的，大家都按照自己的習慣過春節，從去年開始，美國政府就通過議案，破例宣佈春節全國放假1天，亞洲人聚居較多的州可以自行安排放假時間。現在的美國春節要比聖誕節熱鬧多了，中國人在春節裡的花樣可是要比聖誕節多的多。說起這些移民，他們從大陸來，幾乎把能夠帶來的東西都帶來了，美國人原來只有那麼幾種蔬菜，現在，甚至連種泥蒿的農民都有了，更不要說琳琅滿目的瓜果桃梨了。美國人原來是把蔬菜黨水果生吃，可是自從亞洲人來了以後這樣的習慣也開始改變，畢竟有些青菜是不能生吃的啊。
    移民們很注重延續自己祖先的信仰和習俗，一座宏大莊嚴的佛教寺廟在舊金山原來孫中山先生哥哥的老宅地上拔地而起，香火之旺超過了國內任何寺廟，為什麼？就因為移民在這裡寄托思鄉之心。在洛基山上的一個滴水巖洞傍，一座道家的廟觀也建成了，很搞笑的是在亞利桑納州的鄉村裡還修了一間不大的夫子廟，供奉著孔子孟子的牌位，據說是從山東曲阜來的移民修建的。
    在美國許多州已經開始流行中文，儘管美國的官方語言還是英語，但是在各民族相互交往的過程中，強勢語言必然會對弱勢語言進行壓制，中國文字和語言的優勢使這樣局面進一步加劇，在華人居住的地區，學校裡使用的是中文，英文作為官方法定語言也被學習，人們在生活實踐中發現，學習了中文以後掌握的信息量要比英文大的多的多，當年有一個叫大山的加拿大青年來到中國學習漢語，還拜了不少師傅，最後竟然成了一個博學多才的人，原來他在加拿大也學習過，但是他沒有辦法能夠學習到那麼多學問，光單詞就得叫他記一陣子的，可是利用漢語，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大量的記憶那些信息，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這也就是我們中國的科學家有許多都是博學的道理，中國的文字是可以舉一反三的包容文字，中國的語言音節變化可以高達15000種以上，在我們的大腦思維中這種反應時間是迅速和快捷的，所以我們在動腦的體育項目上都佔有很大的優勢，橋牌、國際象棋、乒乓球、羽毛球這些項目傳入我國沒有多少時間，這些需要動腦和要求大腦思維反應速度的項目我們都有很大的優勢，我們都知道，北京的侃爺多，一個看車攤兒的老頭或者老大媽就能知道上至國家總統，下到家長裡短，左有改革的重要意義，右還不忘振興國家的高科技，光那些新名詞就不下千萬，可是在美國，如果不經過專業學習，那麼任何一個部門的語言名詞就夠人抓頭的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有許多美國失業者什麼也不能幹的原因，當人記憶力減退的時候，這樣的專業術語就更沒有辦法叫人適應。這種文字語言上的近距離比拚結果是使用漢語的人越來越多，日本人和高麗人的語言文字本來就是中文的變種，不過是他們的前輩的那種狹隘的民族主義使得他們的文字要故意和我們有區別，但是在使用方法上和發音的原理上都還是一樣，現在，在美國大的公司和經濟實體都是華人在開辦，不會華人的語言文字首先在思維上就慢了半拍，怎麼能同華人競爭？英國人統治香港150多年都沒有同化中國人，而我們的民眾到美國不到三年就已經把當地的民風驟然一變，可見我們民族文化的強勢有多大。
    中國的移民不僅把自己的宗教帶進了美國，還把中國的節氣也帶進了美國，對於世世代代種地的中國人來說，只有按照節氣才會種莊稼，而這種節氣的準確性還真的高於公歷，連在美國本土的原著居民都不得不服。在文化上中文已經開始逐步佔據了主導地位。
    在進入幫助恢復美國建設的時候，我們在分析美國恢復的能力時就考慮到了幾個要素：
    首先，要有足夠的恢復資金，在來美國工作的時候，我最擔心的時這一點，當時考慮用美國豐富的礦產資源來解決恢復的資金，後來在美國紐約的曼哈頓帝國銀行金庫裡發現了保存完好的大量黃金，總數達二萬多噸，這個橫財使我們大大縮短了在資金方面的籌措，也是因為有了這筆資金，美國才有可能在戰後不到半年的時候又重新發行了貨幣，才有可能支付中國運去的大量物資貨款，當然，一些把黃金存放在這裡的國家算是血本無歸了，因為戰爭毀掉了一切證據，這些國家已經沒有辦法向美國討回存放在美國的黃金了，而我們也不至於傻到滿世界的去宣揚發現了大金庫，至於布拉斯基他們幾個則根本不知道這個金庫的存在，我們也沒有告訴他們到底有多少數量，數量巨大的黃金如果不能秘密的安全的運回國內，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叫我們國內的民眾縮衣節食的去援助那個曾經遏制我們長達半個世紀的國家呢？我是商人出身的人，講究的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情咱們就是干也要掂量掂量，虧本的買賣咱是不會去做的。這批黃金在我們到達美國半年後就全部秘密的運回了中國，當時的15軍工程旅機械維修營在那半年裡主要的就是忙活這件大事，真正知道內情的不過是裝載連的12名幹部，他們知道事關重大，弄的不好就要掉腦袋的，加上我們的保密制度，消息一直被封鎖。我們利用清除放射性污染為理由，阻止了其他任何人進入紐約地區，而這些黃金則全部是用普通貨船運回國內的，當時根據我的指示，所有的貨船只能運載50噸，不得多運，好在那個時候我們的貨船往來的十分頻繁，我們的軍艦隻是在遠遠的護航，連船長都不知道自己往回運送了什麼，那些黃金全部都是封箱打包混在其他貨物裡面，上面寫著「中國國防部收」，船員們還以為是什麼機密戰略物資哪，這些運回國的黃金怎麼處理那是後話。
    其次，要有足夠的勞動力，能不能解決勞動力的問題是關係到美國恢復的時間問題，早年美國勞力不足當時是大量的買進了人口販子販運的黑奴，根據不完全的統計，那個時候美國買進的黑奴超過了500萬之多，血腥的販奴活動是人類歷史上最骯髒的一頁。現在要解決勞動力的問題只能依靠移民，說起移民，當年美國限制外國大量移民美國，可是現在，怎麼動員人們到這片荒涼的有生命危險的地方去開創新的生活成為我們的大問題，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去艱苦的地方的，因此我們在移民的時候除了進行了細緻的思想動員和說服工作外還給了這些願意移民的同胞大量的物質補貼和貨幣補貼。好在有那筆黃金墊底，我們的國力沒有受到影響，否則還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第三，就是怎麼去融合我們民族和原有民族的問題，中國人雖然是平和的民族，但是在近代史上華人飽受西方列強的欺辱，從感情上講是很不喜歡這些西方人，在文化生活習慣上差異也使得這種隔閡加大，這也就是在美國生活了很多代的華人往往還是在自己民族內通婚的原因。日本人在二戰對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到現在還有中國人不原諒，有一段時間在中國，沒有中國人陪伴的日本人如果在中國境內單獨活動是很危險的，許多日本人會莫名其妙的被中國人教訓一頓。2010年以前，日本在右翼勢力的鼓噪下十分敵視和歧視中國人，歪曲二戰史實，引起了東南亞各國的極大不滿，各國不吭聲的抵制日貨，使日本的經濟長期不能走出低谷，只能掛靠在美國經濟上當附庸，後來要不是美國不講義氣的把日本經濟搞垮了，日本人也不能翻然醒悟自己在發展的道路上錯的有多遠，也就是那次的經濟大蕭條使現在的政府左翼政府上台，新政府完全放棄了武力擴張的理念，堅決的走和平發展和共同發展的道路，國家經濟才開始了真正的復甦，在新政府的教育下，日本國民也開始反省怎麼去正確的面對民族的生存和擴展，，怎麼去接受自己本身就是從中華民族分出去的這個鐵的史實。這次戰爭，由於中國的原因，日本完全沒有被攻擊，沒有受到任何打擊，新的和平政策實實在在的是給他們上了一課，現在的中日友好可不是說說而已的，日本已經全面恢復漢字，學習漢族語言，恢復漢族的禮節。來到美國的移民也是緊靠在華人的傍邊，把自己也視為華夏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第四，移民的組織和領導工作怎麼做？向危險的美國移民的難度不僅是人員動員難，組織工作更難，但是作為我們國家向外擴張的一種和平手段，黨和國家必須恩威並施的要人們去執行，這是沒有價錢好講的，為了起到模範帶頭作用，也為了移民的管理工作，我們在移民中配套了許多幹部，移民中黨團員的比例要遠遠的高於國內的比例，6500萬黨員移民中佔了70萬，這些人到美國後立即登記成立美國社會黨，這個黨在美國的建立結束了美國那種有黨名無黨實的歷史，和會黨對全體美國人民開放，但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加入的，原來的美國共產黨的黨員經過審查可以自願的轉入社會黨，為了便於開展黨的各項活動，少走彎路，在社會黨內有我們原來的中央委員5人，他們大多都是在地市一級工作的能力極強的青年幹部，原來在西藏工作的海章同志也在今年「移民」到了美國，很快他就被選為美國社會黨總書記，一躍成為美國政治生活中最有實力的最完整健全的在野政黨領袖，為了不去刺激美國原來的政黨，社會黨宣佈在美國8年不參加總統提名和競選，這些黨員幹部在建立新的城鎮的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大多都成為這些集鎮的政府官員。利用嚴格的強大的廉潔的政黨控制國家是馬克思主義在社會實踐中的一大創舉，西方國家的政黨大多流於虛名，沒有堅強的基層隊伍，因此，就是在和平時期也是政局不穩政府更迭頻繁，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的損害是不能用數字去計量的。
    美國的恢復工作初期階段已經告一段落，現在是需要和平的環境休生養息，人民需要喘息，國家也需要喘息。按照臨時國會的決定，這年的春天開始了國內首次對原來憲法的大討論和大辯論，國會要求在半年以內把新的憲法草案公佈，然後再進行討論，凡是美國公民都可以參加討論，都可以發表意見，有意思的是當年美國派出大兵去協助一些小國修改憲法，今天是我們的部隊在保護美國人民和平的修改憲法。
    美國的憲法在誕生的時候有著它劃時代的先進意義，在那個時候就提出了國家權利的細分，相互制肘相互監督，但是發展到後來這種細分還是被利用成為獨裁的工具，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是獨裁的內涵擴大了，意義也變化了，當今世界個人獨裁是不可能了，但是集團獨裁的可能性卻加大了，甚至是有普遍意義的，這些獨裁集團往往是因為資本急劇擴張而要求的利益集團的代表，他們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什麼法律和公德，有的只是他們自己的利益。美國原來是個講究競爭的國家，在20世紀初就制定了反壟斷法規，可恰恰在政治上的一些利益集團的壟斷沒有相關的法律制約，而長期的和平安逸的生活使美國的國民在智力上退化，在生活上腐敗，在思維上盲動，在心態上夜郎自大，這是導致美國最後走進發展死胡同的社會原因。盛行的利己主義反映在國家的政策上就是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因此修改美國憲法的根本是改變國民對國家的義務、權利、責任的定性，改變國家的社會制度。嚴酷的戰爭教訓使美國人清醒了過來，他們開始審慎的檢查自己國家發展的歷史，開始反省自己文化的弱勢。
    正當我在美國順利的進行國家政治改革的時候，國內發生了一場新的政治危機，主席急招我返回國內，美國的事情安排鄧發祥同志接手，對於這樣的變更我的思想有些準備不足，我不知道回到國內會發生什麼事情。



        第三十一章 主席退休

    當我乘坐專機在傍晚趕回北京的時候，正趕上全國人民在隆重的迎接新春佳節置辦年貨的當口，國內一派祥和的氣氛，從空中鳥瞰北京城真的是美麗極了，2008年修建的標誌性建築物讓在飛機上的人一眼就看出下面就是北京了，在路上我好好的睡了一覺，好長時間沒有這麼香甜的睡覺了，小海和小鋒兩個警衛員輪流的守在我的傍邊，藍瓊在那裡不斷的接收著國內發過來的資料，小丫頭對於這樣的突然變化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飛機是普通的百人座民航客機改裝的公務機，為了跨洋飛行增大了載油量減少了乘客的座位，還加裝了現代的通訊系統，衛星導航以及聯絡系統，從航母上起飛的戰鬥機一直把我們送到國內的領空後才返回。
    「首長，北京就要到了，您可以起來洗把臉，這樣人會精神一些。」乘務組的工作人員過來對我說。
    「啊！已經睡了6個小時了，是睡飽了，謝謝你！」我隨口應道。
    在飛機上，我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以後，大家吃了點東西，到北京大概是晚上8點左右。
    在已經辦公廳秘書處秘書長了，我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估計是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小陳啊，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啊，工作那麼忙嗎？你爸爸現在好嗎？啥時候把他弄出來跟伯伯喝酒。」我笑著改善著凝重的氣氛。
    「我爸爸現在不能喝酒了，他現在在301醫院裡躺著哪。」小陳沮喪的說著。
    「哦怎麼啦，有啥小病也要去醫院躺著啊？」我不相信的說著。
    「一言難盡，我們車上說吧。」說完就帶著我們走進了停在旋梯邊的汽車。
    現在的北京大街上可比原來乾淨多了，已經有兩年沒有發生沙塵爆了，氣候好像也暖和了不少，剛剛下過的大雪還沒有融化，被清掃的雪堆積在街道的兩邊。華燈初上的北京車輛穿梭颯是熱鬧，現在的北京人除了必須步行的街道以外，大多都是開車了，外環線已經擴展到了豐台以外了，只有繁華的商業區才能顯得我們中華民族的人丁興旺，熙熙攘攘的人群絡繹不絕的在各個商店裡穿行。買年貨是中國人的一大特色，沒有親身感受過的外國人是無法理解中國人的這種喜慶的心態。
    汽車在新修的馬路上飛跑著，輪胎滾動的刷刷聲輕輕的傳來，在車裡，我看著陳小山，那意思是你說吧。
    「主席身體狀況很不好，快八十歲的人了，中央內部又有人對於權利的交接產生幻想，前天，我父親在上班的路上遭遇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他的頭部受了重傷，」說到這裡，小陳的嗓音有些哽咽，「是一台在擴建地鐵的大型翻斗車干的，肇事的司機在抓起來後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看守所，主席知道了以後馬上就叫通知你回來，美國那邊的事情先放一放。」
    「咱們現在立即去301醫院，看一下你父親。」我對小陳說。
    「不，您現在不能去，這次您回國其他委員並不知道，是主席特意叫我來接你的，現在主席正在中南海等著您哪。」小陳說道。
    「哦？！情況這麼嚴重，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啊？羅清長鎮不住嗎？」我納悶的看著小陳。
    「羅總長年紀也大了，原定的是我父親接受羅總長的工作，對方這樣做就是要先剪除主席安排的接班人的臂膀。」小陳分析到。
    我坐在那裡沒有再吭聲，堂堂中華，泱泱大國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敗類，真是利令智昏了。
    我們的車很快就進了中南海，當我走了進去，主席正在看電視，這可是難得的場面啊，世界上目前最強大的國家元首閒坐在家裡看電視劇？看著主席滿頭的銀髮，我感覺到主席蒼老了許多，「主席，我回來了。」我輕聲的對主席說。
    「坐下吧，一起看。」主席簡單的招呼著我，這時我才留意到主席是在看十幾年前播放的電視劇《雍正王朝》，現在看的正是康熙皇帝在病榻前向胤禎交代後事的那一段。我不知道主席的用意是什麼，就默默的坐在傍邊跟著一起看。秘書上來給我泡好了茶。
    中國在歷史上出現過多次的盛世，但是往往是在盛極之後又迅速的衰落下去，演繹到現代，世界上許多曾經強大的國家也都是盛極後衰落，西班牙曾經是海上霸主，無敵艦隊縱橫四海無人能敵，結果在英格蘭海戰中一敗塗地，從此，西班牙一蹶不振。大英帝國號稱日不落帝國，可是兩次世界大戰把他從霸主的地位打了下來。前蘇聯盛興一時，連美國都要看它的臉色，可是接班的戈爾巴喬夫把祖宗的產業弄沒了，後來連國家都解體了，美國更是在顛峰時期由於接班人問題被打到原始社會了，不是我們中國還不定怎麼樣呢。再說我們祖先吧，貞觀之治以後就是安史之亂，康乾盛世之後就是喪權辱國的鴉片戰爭，解放以來，共和國接班人的問題也是困擾著領導人的難題，幾乎每次交接都會有些磕磕碰碰的。這次又會是誰呢？
    主席看了一會電視劇，等到胤禎出來拿金牌令箭的時候就把電視機關了。
    「司徒啊，你趕回來了，辛苦你了。」主席用瘖啞的聲音說著。
    「主席，您這是怎麼了，身體怎麼就垮的這麼快？」我擔心的說道。
    主席擺了擺手，「我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前還能頂的住，看來現在是頂不了幾天了。」
    「司徒啊，我們國家現在是強大了，可是內部的問題始終沒有徹底解決，上次你拿回來的那個光盤，對我們這次換屆影響很大啊，項小成因為海外存款的問題被雙規到現在，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藍天野同志最近老是請病假，也不知是賣的什麼藥。」說著歎了口氣。
    「我接手也十幾年了，這個國家呀，也實在是太大了，我老了也累了，你看誰接手比較合適？」主席的話鋒一轉，突然問我這麼敏感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您一定是有安排了吧。」
    「我安排了是我安排的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主席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看著主席焦灼的樣子，我知道主席是真急了，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人民主席嘔心瀝血造就了中華新的鼎盛時代，對於這個成果，他當然不放心隨便的去交給一個什麼人了。我想了一會說道，
    「主席，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們黨是建立在民主集中制原則下的政黨，但是，在交接班的問題上總是不能擺脫傳統的接代方式，我們沒有競選的機制，也就談不上如何叫新的領袖去讓廣大黨員瞭解，這是我們黨始終沒有解決的問題，也正因為這樣的傳統，在下面議論或者討論接班人問題都是被忌諱的事情，我自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除了工作以外，我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能幹下去，我就再干幾年，不能幹我就退休，我也實在是太累了。」
    「司徒啊，我最煩的就是你這種態度，明明自己有能力，卻沒有駕御全局的雄心，老是要別人撥一撥你才動，這次叫你回來別人不知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把這個『千斤重擔』交給你，在政治局這個攤子裡，只有你是沒有野心的，也從來沒有爭權奪利，從來沒有謀過私利，國家交給你我放心，不放心的是你從來沒有這個思想準備，冷不丁的交給你怕你手忙腳亂。」主席突然對我說起了交班的事情。
    我驚訝的睜大眼睛，好像沒有聽清楚主席講的是什麼，
    「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看的我心裡發毛，這也是總理的意見，我在政治局委員裡面摸了底，只有你出來主持工作才有可能鎮住這個場面。」主席繼續講著。
    「為什麼不交給總理啊，還有藍天野這樣的同志，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為人也正派啊。」我問道。
    「總理的年紀比你大7歲，還能幹幾年？到時候又是一場交接，他自己說把握不好選人的尺寸，我也擔心他那彌勒佛的心腸弄不好要把國家帶散了。至於藍天野嗎，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他太政治化了，能夠務實的中央幹部除了你還有誰？這個問題你不要推了。我自己因為已經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主持中央工作是不可能很久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主席的右手在微微的顫抖，自然規律真是誰也抗拒不了，主席在兩年前就很少外出訪問了，醫療保養的條件不能說不好，可是繁重的國事還是把這樣一個剛毅的老人打倒了。
    「我覺得太突然了，可不可以考慮有個過度期？我是個干實際工作的人，對於黨務和駕御全局我並不擅長，突然擔任主要角色一是難以適應，二是會限制我對將來國家發展的思考。現在我們國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世界現在的格局就是靠我們在起著「定海神針」的作用，人類剛剛有這樣一個好的局面，一旦我們自己內部亂了，那麼世界就又會陷入列強割據的混亂局面那麼給人類和我們的民族帶來的災難將是無法估量的。」我意味深長的說。
    「正因為這樣，我們在選擇接班人的時候就是要有你這樣眼光的人，你在思想上從來不墨守成規，從來都是務實的，而且你為人正派，是非分明，在處理各種事物的時候心態平和，不意氣用事，這是很難得的。我看，既然你不願意在明面上出來主持工作，那麼暫時叫總理出面主持，你擔任二把手吧，但是實際主持工作應該是你，這是我們估計到你會推辭而做的備選方案，總理的意思也是這樣，司徒同志，不要忘記了你是黨員，是黨的高級幹部，擔子再重也要挑起來。」最後的話，主席說的有些激動。
    「最近，我們的內部出現了嚴重的爭權苗頭，韓名山的事故不是簡單的車禍，而分管政法的藍天野到現在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很奇怪的現象，我叫陳小山準備了一些資料，你要仔細的看一看，軍隊的工作由你來接手，這個不能放，軍委主席的位子不能給別人，羅清長年紀大了這次也一起退下去，新的人選你要抓緊時間找，韓名山是指望不上了。」主席憂鬱的繼續說下去。「黨內有派自古有之，關鍵看你怎麼駕御，相互制衡的道理在古代大思想家老子的思想裡就有，你不必太多重視，咱們的這個世界將來走到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清楚，可是從民族利益出發，從正義的角度出發我們就不會對不起人民。」
    我們談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主席後來明顯的精神不能集中了，他示意我去找總理接著談，我點頭走了出來。藍瓊抱著陳小山給的資料站在外面等著我，我小聲的對她說，「去總理那裡。」很快我們就到了總理那裡。
    奇怪的是總理也在看《雍正王朝》，我跟總理比較隨便，進去後就說到，「總理好興致啊，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哈哈，等你半天了，今天主席精神不錯嗎，能和你談這麼長時間，怎麼樣，接手吧。」總理還是那麼笑呵呵的。
    「先別扯這個，整點酒來，咱們還是煮酒論國事吧，在美國，喝不到正宗的白酒，他們那裡都喜歡喝白蘭地什麼的，沒勁！」我說著，「和主席聊了那麼長時間，在飛機上墊巴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了，肚子呱呱叫了。到你這裡打打秋風吧。」
    「哦，那什麼，藍瓊啊，你也到外面整點吃的，然後去我辦公室把你手上的資料先整理一下，如果你困了就先休息吧，我這恐怕得喝上一陣子的。」我對站在傍邊的藍瓊說道。
    「呵呵，上次你整了我一瓶二鍋頭，今天在家裡，給你整點好的，不過上次你喝完了後胡說八道叫人家抓住了小辮子，今天可不能再那樣噢！」總理打趣我說道。
    「嗨！此一時彼一時嗎，少廢話，拿酒，是什麼酒？寧城老窖，好啊！塞外茅台啊。」我高興的笑了起來。勤務員很快的從廚房裡搞了點涼菜端了上來，就是花生米、嗆芹菜、拍黃瓜之類的小菜。
    「說說你的想法。」總理還是憋不住問了出來。
    「嘿嘿，你咋知道我有想法，主席都沒問出來，你怎麼知道我藏著掖著？」我邊倒酒邊說。
    「你少來，你的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凡事別人只要有了開頭，那後邊的你準能續上，主席不問你那是給你留面子，要不你到我這裡還怎麼混酒啊。」總理真是個彌勒佛，啥時候都是那麼好心情。
    「先乾一杯再說！」我舉起了杯子，「滋兒！」的一聲先灌了進去。總理那樣子好像我要是不說，他這酒就是喝不下去了，看的我心煩，「瞧瞧你這樣子，怪嚇人的，天塌不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突然「咯登」一下明白了主席的話，總理還真是承受不起這麼大的事情。
    「好，好，我說。」我又喝了一杯。「交接班的問題關鍵不在於我上不上，關鍵在於要利用這一次的權利變更把黨內的野心家給弄出來，把我們黨的肌體維護保養一次，這樣的工作應該說每次權利的交接的時候都會發生，但是我們習慣於順向思維，交班的前輩總是喜歡把自己認為放心可靠的人安排在重要崗位上，總是顧忌不要出大亂子，那麼這樣的交接在黨內各派別間只能是相互妥協的產物，遺留給後輩的是眾多的麻煩，你們擦屁股大概用了8年才把原來的問題淡化掉，但是新的時代也會產生新的派系，人們對於權利的慾望是無止境的，有一些人很可能是不在其位不謀高位，也沒有野心，如果就這麼下去也能名留青史，林彪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例子。」我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手中慢慢的咀嚼。
    「對於這樣的政治環境，應該像我們打掃房間一樣定期清理，特別是在交接班的時候，工廠裡交接班的時候必須清理打掃，為什麼，就要保證接班的人有一各良好的工作環境，而我們黨和國家在過去幾次交接的時候，過於強調平穩過度，老一輩對新一輩不僅要扶上馬，還要送上一程，這種做法固然可以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當年乾隆皇帝禪位給永琰的時候，也是這麼送了一程，但是在客觀上也為大批的貪官和昏官做了擋箭牌，客觀上使接手的後輩有了投鼠忌器的心態，對於這一點不用我說，你自己的體會最深。國家是穩定了，可是存在的隱患更大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又會出現另外的危險，比如前蘇聯領導人契爾年科突然去世後交接班的問題就發生了變異，最後導致了蘇聯的解體，美國前總統肯尼迪被刺，副總統約翰遜接手，結果把美國陷在越南的泥潭裡。所以，從這兩種方式的結果看都對國家不利，那麼我們能不能找出第三種辦法？其實，鄧小平同志就在自己接手的時候用了第三種辦法。當然，他是在那個特定的年代和歷史背景下被迫做的，並不是主觀意識上的新發明，沒有理論指導，鄧公那個時候喜歡『摸著石頭過河』，可是我們現在不同，我們可以在總結前人的經驗教訓的基礎上主觀能動的去創造和探索這樣的新理論，走出第三條路來，既然有第三條路走，那麼我們可不可以也這麼試試看？」我用黃瓜蘸著面醬嘎吱嘎吱的嚼著，時不時的泯一口酒。
    「你是說，在接班的時候虛實結合，動靜分流？」總理思索著說道，
    「哎呀！我的大總理，你可真行，一點就明白了，這下好了，喝酒，喝酒！」我高興的和他碰杯。



        第三十二章 螳螂捕蟬

    「總理啊，以你的威望和資歷，不接手說不過去，你接手，沒有什麼人敢扎刺兒，國內政治穩定，經濟穩定。你之所以不敢接手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適合統掌全局，主席也是這麼看的，既然你們都可以這麼看，那麼那些有野心的人也不是瞎子，他們也看的清清楚楚，因此在計劃掌權的時候就不會考慮到你這個威脅，一旦出現這樣的局面他們除了意外也會承認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於我，那便是主席安排的一步暗棋，是一個誰都意料不到的暗樁，看什麼《雍正王朝》啊，還不就是暗示我不爭就是爭，要我也參與進去。大家都知道我沒有野心，更沒有官癮，不用貪污腐化就已經是家財萬貫，我自己也真的是想早點歸回原野，回歸自然，過過『陸放翁』的生活，可是有一點是別人所不瞭解的，只有主席和你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那就是我有一個中國人的赤子之心，為了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我什麼都願意幹，什麼都能幹。其實這才是主席最後選中我的最根本原因。」也許是藉著點酒勁，我說話變的豪放和沒有顧忌起來。「這次的權利轉移其實是前幾年政治鬥爭的延續，黎珠江的垮台本質上是我們在清理內部但客觀上也是我們在幫另一些人清除前進中的障礙，黎珠江集團倒台的時候，黨內外空前團結就說明了這個問題，利益的共同性決定了當時的各派政治取向。可是在後續接班人問題上，中央和主席始終沒有一個准譜，也就是說候選人名單晦暗不明，大家都有機會，可又都感到競爭對手太多太強大，其實在我進裝備部的時候，主席就布下了這步伏棋，這些想法都是外人所不知的，只有你知道。我上次解甲歸田就是你們為了考驗我的政治穩定性，考驗我的應變能力，主席和你才任由黎珠江幾個人興風作浪，等到後來弄假成真的時候主席又後悔了，不僅是我退了出去，還有一大幫能臣幹吏跟著都退了出去，這對主席和你的打擊可不小，但是，你們還是給了黎珠江一夥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可惜他們這些扶不起來的劉阿斗差點把國民經濟給毀了，哪個時候最慌的恐怕就是你，所以你才急不可待的去找我，而且，你還逼著黎珠江去請我，可是人家黎珠江跟你耍了一個花槍，來了個先鞫後躬，你還不能說他什麼，這個啞巴虧你吃了後還不死心，又去磨主席，而主席倒不怎麼慌，他知道只要一個電話我就得跟他出來，可是他老人家親自去了，那意思是向我道歉，你說我還能說什麼，只好乖乖的再套上籠頭拉車唄！」
    一席話說的總理笑的前仰後合的，「你老小子，渾身上下都是鬼心眼，誰要是做了你的對頭那可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總理的心理負擔一旦放下了也是挺能整的。
    「這可不是鬼心眼，咱們在這裡可是搞陽謀噢！」我不服氣的要罰他一杯。「不過話說回來了，項小成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主席的口氣好像這裡面有冤情啊？」我問道。
    「那筆錢是以項小成的名義存進去的，原來是給情報部外事局的特別經費，這本來是好說清楚的，問題在於項小成在存錢的時候用的是當時美國波音公司的政治捐款，也就是對我國政府的『賄賂』，目的是讓我們繼續訂購他們的波音飛機，對於這樣的政治捐款以前是沒有的，後來歐洲聯合製造的『空中客車』對波音的威脅太大，不得已波音公司開始在原來的市場國家進行各種政治捐款，我們也為了使波音公司組成的『利益集團』在美國能夠為我們爭取更大的好處，因而也沒有拒絕，這種政治捐款是捐贈給政府裡面的高級官員的，以便他們競選之用，在美國這是合法的，但是我們國家沒有這樣的機制，官員如果接受就是違法，所以當時我指示先按照美國的法律在美國存起來，以後留做特別經費，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可是我怎麼能證明這個賄賂到底是多少？經手的人是原來的民航總局的一個副局長，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攜款外逃的人，戰爭爆發後已經死在美國。我同項小成談過，他說那個副局長交回來的存單就是那麼多，他自己都沒有經過手，他不說出我知道這件事情，是為了保護我，主席那個時候不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要我安排情報部的專款，但是事情發生以後，我找主席交待了這件事情，主席聽後也沒有說什麼，事情就僵在哪兒了。」總理內疚的說著。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這才明白項小成的苦心，要是把總理也牽連進去，那不是要在中國政壇上發生十級大地震？我想了一會說，「這事情好辦，我那裡的原始文件還在，上面記錄著開戶時間和存入時間，後面的交易也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不清楚，咱也能叫他清楚。對於這樣的好同志咱們不僅不能冤枉人家，還要請出來重用，至於其他那些受到牽連的也是要在重事實，講證據的前提下查清楚。」
    「好，能夠這樣最好，我總覺得欠了小成什麼。」總理高興的喝了一杯。
    「你看看，你看看！一個大國總理，一個大國的將軍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喝老酒，像什麼話。」外面傳來主席那略帶瘖啞的聲音。
    「主席，您還沒有休息？」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主席，不知怎麼的，只要主席一在我就感到緊張，也詼諧不起來，總理則沒事人似的在哪繼續品嚐著那塞外茅台。
    「我說吧，司徒的主意比咱們的高明，我都聽見了，就這麼辦。」主席在門洞裡已經聽了多時，藍瓊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主席，是主席叫她不要吭聲，我再看看總理，他倒是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在哪兒給主席讓座，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是這對老搭檔演了一出雙簧，要不怎麼連看電視劇都是一樣的？
    「你個司徒啊，沒有酒就哄不出你的點子，你可把我老頭子在這刀尖上練了這麼一次。這心那都揪到嗓子眼上了，你要知道，我要是這一失足啊，那可真成了千古恨了。」主席笑著說道。
    「還說哪，一個國家元首，黨的總書記，一個政府首腦，黨的二把手，合夥蒙咱一個老百姓，真的是太出格了。」那種被對方算計的心情叫我心裡十分沮喪。
    「行啦吧！還當真了，這不是沒辦法嗎，在老頭子那裡你又不說，還怪我們，我們早就預計到你會這樣，不來這個反宮調，你能引吭叫板嗎？再說了，你算啥老百姓，要是全國老百姓都像你這樣，咱們國家連村長都可以不要了。」總理一副得意的樣子。
    「司徒啊，你想的好啊，我們黨現在也是在第五代的交接口上，蘇聯也就是在這個交接口上出的問題，我和總理以前的確沒有像你這樣去想交接的問題，知道這裡面有毛病，可就是沒搞清楚應該怎麼去治它，這下可好，叫你一下子點明白了。」主席現在的精神的確是很好，不過他的那手也抖的更厲害了。
    第XX次黨代表大會按期召開，這次大會按照主席的意思報道低調，不邀請外國代表團參加，但是美國社會黨的總書記海章同志回國出席了大會，大會由總理主持，藍天野做了精彩的政治報告，應大會要求我向大會匯報了在美國工作兩年半的情況，對於我們改造美國的計劃和執行情況大會是滿意的。
    會議上選舉了總理擔任黨的總書記，面的從政壇退了出去，在中央全會的選舉中，我被選政治局常委，藍天野也連任政治局常委，按照排位是黨內第二號人物，我排在第四號，而在我前面的是項小成，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其他的幾個年輕幹部也進了常委班子，鄧發祥、孫海軒、牛華西、海章（他的名字不對外公佈）都在其內，馬萬清被選為政治局委員，陳小山則是政治局候補委員，在全會選舉軍委主席的時候，我被選為常務副主席，全面負責軍隊工作，老主席只是掛個名。
    一個月以後全國人大召開，選舉產生了新的國家領導人，總理成為新的國家主席，我被選為國家副主席，項小成這個「管家婆」當選為國務院總理，藍天野當選為人大委員長，馬萬清當選為政協主席，四大家就這麼落定了。鄧發祥作為國務院國務委員被派駐美國幫助工作，孫海軒被任命為總參謀長，羅清長掛名國防部長，軍委秘書長的工作暫時由我兼任。
    權利的交接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外電報道這是一種折中的交接，新一任總書記年紀太大，預計未來中國政局還會出現波動。
    藍天野對於這樣的交接也無話好說，論資歷自己沒有辦法同前任總理去比，只是自己有年齡優勢，大不了在等幾年，對於他這樣老謀深算的人是可以接受現在的政局的，目前在政治局裡面除了我可以和他比較資歷以外，其他的人都不具備向他挑戰的條件，而我又是個大家都知道的無權利慾望的人，在這次交接變動中我的位置根本沒有實質的變化，按照一些人的說法，還是幹著牛活，住著牛棚，享受牛的待遇，所以藍天野根本沒有把我列入競爭對手。這次，我在政府裡只是掛了副主席的虛名，分管的是軍隊，在軍隊裡藍天野也安插了自己不少的親信，對於一個沒有權利慾望的人來說，他沒有必要多花精力去顧及，他的目標是要在現在的位置上做出成績，然後取得廣大黨員的認可，這樣等到4年以後，權利的轉向他交接也就順理成章了。因此，大會以後，他頻頻的外出視察和出國訪問，對此，我們沒有吭聲，我的任務是要把原來沒有整頓徹底的部隊從根上再整頓一遍。
    陽春三月，鳥語花香，在軍委大院裡我和孫海軒在研究著部隊的情況，我們從原來我們的國土防衛演變到現在要負責東亞聯盟的防務，今年人大以後，我國政府已經批准了中美結成泛太平洋聯盟的議定書，對於美國的防務也是規定由我們承擔的，這樣我們原來的部隊編成就不夠了，擴軍是勢在必行的。
    印度的軍閥割據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連一個完整的政府都沒有了，國家經濟倒退了50年，大批的難民向我們的邊境湧了過來，為了加強西藏和新疆的邊境防務，我們首先把原來的18軍22軍的番號恢復，並擴編成滿員的集團軍，其次是恢復27軍的建制，開赴東北，填補因為39軍駐防美國後留下來的空缺。地面部隊增加了三個集團軍以後，在空軍和海軍上也相應的做了補充，美國第七艦隊的一些裝備現在還封存在我們的海南軍港裡，根據美國現在恢復的情況已經達成協議將分批返回美國，但是這些裝備給我們提供了學習的機會，現在中國已經擁有航空母艦12艘，世界上其他國家沒有的武庫艦我國也有了24艘，這是配套航母艦隊設計的，現在，我國的航母分佈是在日本有一艘，夏威夷群島有二艘，南沙群島一艘，在緬甸的丹老群島駐守著二艘，國內三大艦隊各有二艘機動。我們借鑒美國的經驗海軍新裝備了4艘兩棲登陸艦，可以搭載一個加強師的部隊對世界上任何陸地進行登陸作戰。空軍則裝備了我國自行研製的各種戰鬥飛機4800多架，分佈在亞洲東部的各個機場，最遠的空軍基地是部署在哈薩克斯坦靠近裡海的阿克套。
    由於我國在短期內沒有對手，因此在戰略威懾武器方面我們沒有大力擴張，畢竟人類不會輕易的使用這種毀滅性的武器，更何況我國的核威懾已經轉變為反量子抗核威懾，在這方面我們是領先世界很多的，這得益於我國早年的863工程，得益於我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電子對撞機，這樣的威懾比千百個核武器要實在的多了。
    在和孫海軒研究部隊擴編以後，我召開了軍委常委會議，在任的幾大軍種的司令員出席了會議，現在的空軍司令員是肖向東，那個在濰坊被臭罵「敗家子」的軍長，海軍司令員林永生，總政主任查蒙威，武警司令員鄔立積，還有二炮司令員聶懷德，國防部長老將軍羅清長也來了，在這次會議上，我說道，「今天我們重點討論了在新形勢下軍隊建設的問題，說到這個建設，它包括了對我們部隊的各種整頓和調整，前一段時間，國際形勢緊張，我們的部隊長期保持著一級戰備的態勢，對部隊既是個考驗也是個鍛煉，但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的部隊暴露出不少的問題，有些人貪生怕死活動著往後方調動，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的軍隊裡真是可恥。根據這次會議定下來的決議，立即在部隊開展新三查三比活動，查作風思想、查軍官經濟收入、查陞遷活動關係，比軍事技術、比軍容風紀、比軍民關係，對於那些在部隊裡的害群之馬堅決不手軟，軍隊必須有一個鐵的紀律，必須和我們的人民打成一片。這個工作要在三個月內完成，各軍種回去立即佈置。」
    這次軍委會議以後，我國的軍隊開始了全面的整頓，包括在其他國家的駐軍，當我們下部隊視察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軍隊的轉變，各方面的提高使我們的戰鬥力進一步加強，但是在繁華的都市裡，還是可以看到不少的士兵不按照軍容風紀規定著裝，不戴帽子身穿軍裝在大街上遊蕩，還是可以看到許多士兵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走路，沒有遵守二人成排，三人成行的規定，還是可以看到少數低級軍官身穿軍裝在大街上與年輕女郎勾肩搭背。這些損害解放軍形象的現象屢禁不止，我們在城市裡的執法憲兵管也管不過來，難道是我們的條例錯了？看來這恐怕不是單純的經過整頓就可以解決得了的問題，我們在北京都可以看到這些，那麼下面哪？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徹底的解決這個痼疾嗎？
    中國的軍隊喜歡在各大城市裡和老百姓混居在一起，這一點和西方其他國家是完全不同的，在我們的軍隊從農村打到了城市以後，面對著城市的燈紅酒綠多少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戰爭年代，我們的軍隊是和廣大人民混居在一起，除了當年講的魚水之情之外，還有個原因是戰爭需要，同老百姓的魚水之情固然是我們軍隊的光榮傳統，也是我們軍隊所必須的，但是魚水之情說的是在思想上感情上的與老百姓的關係，而不是僅僅表現在形式上的混居，混居的結果是部隊很容易就受到地方新的腐敗方式的影響，很容易使地方上的一些不正之風傳到部隊，更使我們的軍隊的部分幹部受到地方上的一些腐敗分子的拉攏腐蝕，充當這些人馬前足和擋箭牌，給我們的國家和軍隊都帶來很大的損失。儘管在思想上我們要加強教育，在政治上要落實各項規章制度，但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因此，必須從現實中客觀條件上給這樣的聯繫造成障礙，必須使部隊生活在比較單純和潔淨的環境裡，從這個角度出發，部隊出城的概念在我的頭腦裡逐步形成了，為此，我叫藍瓊給我起草了一部新的部隊駐防管理條例。



        第三十三章 軍隊改革

    新的管理條例主要精神就是取消了軍人在民間的軍裝特權和軍隊特權。在我國的歷史上，軍人在戰爭年代成為人民尊重和熱愛的偶像，進入新時期以後，這種傳統延續了下來，成為一些軍隊中腐敗分子的保護傘，他們利用軍隊司法獨立的特權在地方為非作歹，欺壓民眾，給廣大人民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形象，弄的軍牌車輛慢天飛，一些地方的單位和個人通過各種關係搞到軍牌，然後在地方上橫行無忌，更進一步的損害了人民軍隊的形象，我在深圳的時候就看到了大批的高級轎車甚至是世界上頂級名牌轎車掛著軍牌在市區裡招搖惑眾，在全國到處可以看見一些身著軍裝的軍人在各種娛樂場所，飲食場所⼳五喝六的，極大的敗壞了我們軍隊的風氣。這樣的現象不制止，維護軍隊的聲譽就是一句空話，光是教育和監督恐怕也是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這樣的陋習。因此，對於軍隊的各種規範制度的變革就勢在必行。
    經過我們軍委常委的研究，經軍委主席簽發的新的管理條理立即下發了，我們對軍隊的改革開始進入了實施階段。
    首先、共和國所有軍隊將不得駐紮在人口超過50萬以上的城市市區裡面，原來的形象部隊例如南京路上好八連等也要從市區裡扯出來，那些靠歷史和名譽維持的形象跟我們整個軍隊的形象比較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所有軍隊必須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建立自己的固定兵營和基地，作為軍隊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需要，在自己的駐紮地建立相關的家屬社區，但是這個家屬社區也要同部隊隔開，除了執行上級安排的社會任務，部隊將不允許大批的著裝進城，對於著裝進城的人當地警察有權檢查和盤問。不管是戰士還是幹部，不管是因公出差或者是離隊探家，當自己不能嚴守軍容軍紀時候，可以身著便服，在軍人從事民間活動的時候應該以著便服為準。有此規定以後，如果再在不適當的場合發現軍容風紀問題，那麼違反者可能要進2年以上的軍事監獄。
    其次、軍隊的所有文職官員將不再發放那種不倫不類的軍裝，根據需要可發放與平民相仿的制服，但不得身著軍裝，國防部、各地人民武裝部等的各種工作人員主要由文職擔任，軍事院校的輔助部門、兵站、兵營的輔助部門等一律由文職擔任，但是軍事教官、軍醫、護士等一律由現役軍人擔任，並佩帶相關軍銜。
    第三、軍隊用於民間交往的車輛一律不得使用軍車牌照，軍車牌照僅僅用於部隊用於戰鬥或者執行任務使用的車輛，在和平時期各級軍官進入市區辦理各種事物不得使用軍事車輛，禁止部隊車輛進入城市後使用車載警報鳴笛，（緊急時期除外）部隊可以根據需要安排若干裝有地方牌照的車輛，軍官個人購置的車輛一律按地方法規執行。軍隊不再給從事軍事生產的軍工企業發放軍車牌照。從事援助地方工程的工程兵車輛在工作中也不得使用軍車牌照。
    第四、各地軍區、軍分區、警備區、衛戍區司令部等搬出城市，設立在郊區的軍隊營區內，軍隊不得和當地政府發生任何的橫向工作聯繫，雙擁工作主要體現在有組織的聯益交流和發生特殊情況下的相互支援，大規模的動用部隊和大規模的地方軍隊聯益活動應報上級批准和備案。任何個人不得以任何名義去和地方相關人員發生超過個人友誼的協作活動。堅決杜絕那些打著雙擁的旗號幹著不法勾當的行為。
    第五、改革部隊醫療系統，凡是在各大城市裡的軍隊醫院根據部隊的需要進行從新配置，部隊醫院以野戰醫院為主，原來遺留在城市的醫院可移交地方，部隊醫院一般配置在部隊營區附近，各戰備野戰醫院也相應的配屬在各集團軍的周圍，預備役醫院和醫生由地方人民武裝部會同地方醫療系統管理。
    第六、空軍基地、海軍艦艇基地、軍隊後勤倉庫等各輔助部門也要搬出城市，不得在城市裡繼續駐紮下去，軍事港口不得停靠地方船舶，軍隊艦艇也不得停靠地方港口，（執行特殊任務除外）原則上地方人員不得參觀軍事基地和設備，現在各地都有國防教育博物館，要參觀可以集中到那裡去。
    第七、派駐民航、鐵路、航運等部門的軍事代表處和平時期為文職官員，工作時不得使用軍事車牌，與地方協調工作時候應以書面文件為主，軍事代表處不得狐假虎威濫用職權，為不法分子謀取非法利益。
    第八、軍隊情報部門一律不得借軍隊名義從事各種活動，更不得利用掩護的名義為非作歹……。
    新的條例一共有28條，從將軍到士兵都規範了軍隊和地方聯繫的界限，嚴格控制了原來軍隊在和平時期的泛特權的使用，從法律上割斷了軍隊和地方人員的泛個人交往，嚴格規定了軍事司法和民事司法的獨立性和兼容性，對於那些在部隊上營私舞弊的現象打擊的力度是很大的。
    新條例的公佈在部隊裡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那些長期駐紮在城市裡的「老爺兵」們，怨氣很大，有的根本不當回事，一時間軍隊在城市裡的敗壞軍紀案件急劇上升，項小成被下面吵的沒有辦法，跑來找我了。
    「我說司徒『大人』啊，你這條例不下還能湊合，怎麼這一公佈反而倒還擾民了？再這樣下去，你們怎麼收場？」別看當了總理，可是私下裡那個滑稽刁鑽的他還是那樣。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條例裡明文規定了地方的司法權限，觸犯了地方法規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是你們還是按照原來的慣性沒有認真執行，怎麼找到我的頭上了？糾正軍隊的不正之風可不是我們部隊單方面的事情哦！」我對項小成說道。
    「你看看你的那些兵，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我們的警察哪裡敢管？」他不服氣的說道。
    「根據條例，武警部隊已經完全交歸你們政府管理，我們國家是政府管理軍隊，而不是軍閥管理國家，這是國策，現在，在各城市裡鬧事的大多是一些輔助部門的敗類，我們的野戰軍原來就不駐紮在城市裡，你怕什麼，你們手上的武警在擒拿格鬥上比我們部隊還厲害，你抓幾個典型不就是了，我們軍委絕不護短，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堅決的說。
    「那好！我通知公安部，立即佈置這次特殊的整頓行動。」說完他就走了。
    「哎！別忙著走啊，你既然來了就坐一會，我還有時向你請示哪。」我急忙拉住了項小成。
    「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名字我是排在你前面，可是無論什麼我都還是在你後面啊，你少來，什麼請示，指示還差不多。」猴精的項小成口無遮攔的說著。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怎麼說也是大國總理啊，你看你這個樣子。」我有點不開心了。
    「好啦，別提這個大國總理了，平日裡我憋的難受，到你這裡我還不撒撒氣啊，再說，咱倆誰跟誰啊。」拿他真沒辦法，這小子到了我這裡是混不吝。
    「部隊這次從城裡搬遷出去，經費要增加不少，原來的預算肯定是不夠了，我這裡有一個預算報告，是總後經過幾次核算以後報上來的，我也看過了，估計還是很緊張的，我們已經送你的辦公室了，財政部，人大財經委員會都送了，請不要拖，早點批給我們吧。」我認真的說。
    「一說起來就是找我要錢，可是這麼大一筆預算外資金哪裡可以一時半會的就籌集到啊，你們可不可以分幾批弄啊。再說，你們遷出去，那征地什麼的也是麻煩事情啊。」項小成愁眉苦臉的說著。
    「你少打哈哈，你那點小九九還瞞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今年第一季度GDP就增長了14%，你富的流油，再說，用城裡的地換你的山地你還吃虧了啊？不就是喜歡摳門嗎，你痛快的批了吧，這軍隊的改革是關係到我們國家長治久安的大事，你不要胡來。」我嚴肅的說。
    「跟你開玩笑嗎，看你急的，都已經批復了，人大也在老總理的督促下批了，就是藍天野反對，野沒成氣候，第一批款子明天就可以撥給你們了。」項小成鬼詰的看著我。
    「藍天野反對？」我心裡思肘著。
    「好，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現在有些部隊在鬧事，我們軍委先不吭聲，看看後面有什麼背景再說，你們按照法律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出了問題有我哪。」我對項小成說道。
    晚上近12點，深圳繁華的大街上還是華燈高照，一派歌舞昇平的都市夜景，一輛掛著軍牌的奔馳車七扭八晃的高速行進著，跟在後面的警車不停的用車載擴音器呼喊著，「前面的軍車停下來！立即接受檢查！」可是那車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跑的更快了，最後竟然一頭撞在立交橋的柱子上，車頭滋茲的冒起了白煙，四個車門「光唧」幾聲打開了，從裡面竄出幾個軍人，其中一個走到追停在後面不遠的警車傍，一把打開駕駛員的車門，拉出警車的駕駛員就左右開弓的打了幾個嘴巴，「你他媽的窮追什麼？老子我今個兒斃了你！」瞞嘴的酒氣熏的警察直噁心。說著說著，就要拔別在警察腰裡的手槍，那警察一下子嚇蒙了，連忙用手摀住腰件的手槍，跟在後面的警察也撲了上來，抱住了那個喝醉了的軍官。從奔馳車上後下來的那幾個軍官見狀大喊。「警察動手了，上！」說著也加入了拉扯的戰團，在你推我拉的撕打中，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了燈紅酒綠的夜空，那最先被拉下警車的年輕警察慢慢的滑落到馬路上，鮮血順著警服向外冒著，其他的幾個警察立即跳到了邊上，都撥出了手槍把這幾個胡鬧的軍官圍了起來。
    開槍的軍官奇怪的看著倒下去的警察，「你他媽的裝什麼裝，老子根本就沒開槍啊，這槍裡有子彈嗎？」說著把槍舉起來對著空中又連續擊發，「啪，啪……！」連續的槍聲在夜空中迴盪。
    「虎子！你瘋了嗎？」站在傍邊的那個年紀大一點的軍官一邊趕快趴在地上一邊大喊著。
    「沒事，就這幾個菜鳥，咱收拾的了。」那叫虎子的年輕軍官還在那裡發著狠。這時他們的周圍已經圍滿了聞訊趕來的大批警察。
    事件發生後，深圳市政府立即向中央做了匯報，廣州軍區政治部軍務處也派人參與了調查，那幾個軍官是所謂總參某部駐深圳辦公室的幾個人，在月光城喝醉了後準備回家的，開槍的那個叫虎子的是藍天野的親外甥，他們的辦公室主任是正師級的幹部，叫魏小新，就是原來的總政治部主任魏建平的兒子，魏建平在從總政的位置退下來之前安排了兒子這個位置，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是「衙內」，他們利用父輩在軍界和政界的各種關係，謀得了現在的位置，由於這個部門的工作敏感性，許多地方機構都是給他們一路綠燈，他們以工作要掩護和自籌經費為由，大肆走私，買空賣空，獲得不少黑錢，這幾個人在深圳是吃喝嫖賭什麼都干，原來他們出來都是穿便衣，可是條令下達以後，他們卻反而穿著軍裝招搖過市，擺明了是顯擺自己深厚的背景和不把地方政府放在眼裡。
    事發以後，藍小虎在拘留所裡根本不在乎，被他擊中的那個年輕警察沒有犧牲，但是肝被切除了一半，再也不能當警察了，對此他只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覺得對不起他。」就完了。
    這個案件由深圳公安局初步偵察以後交給中南軍區處理，可是中南軍區先是拖了幾個月，最後，除了開槍的藍小虎被判了3年徒刑還給保釋了出去，理由是身體不好，需要監外治療，直到我到深圳看望我的老朋友阿松的時候才在他的嘴裡聽說了這件事情。
    阿松最近身體不太好，自從老伴去世以後，他變的狠孤獨，老伴是在上次戰爭的時候被美國的核武器給炸死的，當時他老伴在大嶼山的寶蓮禪寺與一些在家修行的居士正為香港祈禱平安，可惜那裡正是核彈的爆心，反量子武器可以湮滅核子武器大部分的能力但是卻湮滅不了爆心的物理破壞，廟宇倒塌把幾十個居士壓在裡面，阿松的老伴就這麼離開了他，而那個時候阿松還在我們的喜粥島上養魚。從那以後阿松的身體再也沒有好過，老伴的離去使他難過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小女兒特地回來陪伴他，我是從阿強那裡知道的，就抽了一個時間去看望我這位老搭檔。
    「老大啊，」阿松還是用原來的稱呼叫我，「你現在管軍隊，可是深圳的那些兵哥點解（怎麼）還是那麼篡（囂張）啊！前幾個月還在大街上同警察駁火（開槍），仲打傷個差佬添，（還打傷了一個警察）老百姓怨氣好大哦！」
    「你說什麼？在深圳大街上同警察對打？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驚訝的說道。
    「你依家（現在）高高在上，人嘀（人家）瞞你好易（容易）者。」阿鬆不開心的說道。
    「你現在不要脫離群眾，不好當混官噶！」阿松喃喃的說。
    從阿松那裡回來，我找了幾個原來在深圳的老朋友問了問，結果他們都有鼻子有眼的向我描述了那晚發生的情況，聽到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麼大的事情不向軍委匯報，就這麼給壓下了，那麼下面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下面的膽子也忒大了，這裡面牽涉了多少人際關係和連帶關係？我沒有辦法預測。
    我把藍瓊叫了過來，讓他和小陳一起去廣州調查這件事情，小陳已經叫我從中央調到軍委當辦公室主任了。
    他們去了一個星期就惺惺然的回來了，原來，中南軍區根本不配合他們的工作，軍區的幹部對於要把軍區撤出廣州的牴觸情緒大的很，現在新安排的司令部駐地僅僅剛剛開始平土，軍區以各種理由推搪，司令員洪學良原來是藍天野的老鄉，論資歷也不淺，在老山前線也是立過大功的功臣，在42軍熬了好多年以後，在前年軍區幹部調整的時候升任中南軍區司令員。中南軍區在兵力上轄管著42軍，41軍，55軍等部隊，但是在全軍最聞名的不是其軍事素質有多高，戰士有多少能打，而是以軍區富裕有錢出名，在廣州的司令部所在地，他們把大批的原來軍營用地建成高級賓館和出租，每年僅這個方面的收入就超過幾個億，由於是部隊經營，根本不向國家交納一分錢的稅，前一段我看到一個材料上說，中南軍區在廣州長沙南寧等幾個大城市裡，用部隊的名義開辦加油站，對地方的油站衝擊很大。現在，軍委派出去的人都被他們這麼給打發回來了，那麼今後的軍隊改革怎麼進行下去？洪學良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第三十四章 逆風千里

    42軍軍部在惠州的一個山坳裡，這是一支抗美援朝後回國後的光榮的部隊，原來是東北野戰軍5縱的底子，在近幾十年裡都是駐紮在廣東，軍長蘇鐵是國防大學畢業後剛回去任職的，原來是124師的師長，也算是42軍裡的「老」人了。軍委下達新的條例以後，蘇鐵可以說從心裡是支持的，他的部隊常年在山區裡生活，但是也是在地方上弄出了不少的影響，有一段時間，甚至連香港的影視劇裡一說到大陸的軍隊就是42軍什麼的，為此，蘇鐵老是感到臉上無光。在改革開放初期的時候，那時的軍區司令員是個愛護犢子的司令，當時只要軍隊和地方上的人員打架了或者發生矛盾了，他只問一句，「我們的兵吃虧了沒有？」那當兵的打架怎麼會吃虧？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兵的專業不就是打架嗎，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廣東地區的部隊就橫行起來，這已經是歷史的痼疾，蘇鐵在想，這次軍委的決心能有多大呢？
    我看著殺羽而歸的小陳和藍瓊，不禁笑了起來，「怎麼？吃了閉門羹啊？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不開心啊。」
    「首長交代的工作沒有幹好，怎麼開心的起來，看來那邊的問題不小呢，我們一路上聽到了不少關於軍隊的故事，實在是不太好說。」藍瓊嘟噥著嘴說到。
    「沒有關係，最近42軍要搞一次合成演習，孫海軒約我一起去看看，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看看。」我平淡的說到。
    部隊訓練講究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42軍報上來的計劃是在7月中旬展開一次諸兵種的合成演習，軍委已經批了，有了這個借口，我們當然名正言順的到了廣州，總參孫海軒帶著作訓部的幾個頭頭也到了。
    根據新的訓練大綱，42軍首先在沿海一帶進行了合成訓練，這次演習就是對部隊訓練的一次檢閱，也是軍委實行新的管理條例以後對部隊戰鬥力的一次考核，我們來到42軍招待所，在那裡，蘇鐵帶領著42軍的主要幹部等在那裡，具體的接見和談話都由孫海軒去弄，我則是在部隊營區裡各處溜躂。我喜歡在部隊和戰士們聊天，也喜歡看部隊的基層生活，孫海軒知道我這個毛病，也就不去管我，由著我信馬由韁的到處逛。
    演習的頭一天，中南軍區的司令員洪學良也從廣州趕了過來，我以前沒有見過他，去美國之前他還是軍區副參謀長，幾年時間就陞遷到了司令員的位置，看來也不是格簡單的人物。當他得知我們提前三天就來了的時候，感到有些詫異，「對於一個軍的合成演戲，軍委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點？」他警覺的也提前來到部隊，原本他打算等到講評的時候再來的。
    洪學良是安徽金寨人，同老將軍洪學智同族不同房，藍天野也是安徽人，是肥東的，他們都是安徽老鄉。洪學良很會交際，來了以後立即就跑來看我，見面就給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笑著給他還禮，說實話我那禮敬的不標準，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怎麼練習，而且，我穿軍裝的時候很少，到部隊裡來是不得已才著軍裝的。
    洪學良肥頭大耳的一個福相，看上去很端正，雖然脖子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肚子卻不是怎麼突出，1。75米的個子，人看上去還是很精神的。看著他汗濕透的襯衣，我招呼他在沙發上做了下來。室內的空調已經開到最大。
    「副主席，我向您匯報一下軍區的工作和自己的一點想法。」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忙嗎，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天氣這麼熱，你先喝點水，趕了那麼遠的路辛苦了，先緩口氣再說。」我和藹的說。
    「您原來在國防大學給學員們講戰爭經濟學課程的時候，我聽過您的課，不過那時候您不認識我。」洪學良笑笑說。
    「哦？我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在國防大學講課了。」我野笑著說。
    「就是『陳高事件』之前，國防大學舉辦了首期高級軍隊經濟管理幹部研討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在軍區裡分管部隊裝備，所以參加了。」他提醒我說。
    「噢！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我說道。「這麼說，你還是我的學生哪。哈哈……。」我樂了起來。
    「副主席，我對把部隊搬遷出城市有看法，有意見。」他突然說道。
    「是嗎？那麼你把你的看法和意見說出來，我想知道下面事什麼想法。」我平靜的看著他。
    「部隊在城市裡事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現在已經在原來的城市扎根，從軍隊穩定角度看，不利於機關幹部的情緒穩定，許多幹部在鬧轉業，這對部隊的指揮機關是有很大影響的。這是其一。」他開始了敘說。
    「第二，部隊在城市裡的資產也是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的積攢下來的，不容易，換了地方又要花國家的錢，原來的一些固定資產也帶不走，白白的交給了地方，對部隊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第三，部隊機關在城市多年，同地方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部隊退出後不僅不利於雙擁工作，更不利於地方的經濟建設，自從軍委提出部隊要為地方保駕護航的精神以來，許多地方的部門是借助部隊的存在而發展起來的，因此對地方的影響也不會小。把部隊人為的與地方群眾隔開是對我們軍隊『軍民魚水情』的傳統的否定。
    第四，我們的機關幹部的子女和家屬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一旦改變這樣的環境，那麼這些人怎麼辦？現在幾乎天天有人來找我們，為了他們我們也不應該離開城市。
    第五，雖然明文規定部隊不能搞經營活動，但是打擦邊球的現象很普遍，一旦部隊離開，引發的連鎖反應是很麻煩的，這可能包括各方面的人事變動和涉及到相當多政府官員的隱私和違規行為，那個時候亂的不僅是部隊，就連地方上也會大亂的。
    我認為，我們部隊和地方的結合是良好的也是有益的，我們的官兵在城市裡是遵章守紀的，軍委做出這樣一刀切的決定我們下面很難執行。這個觀點我在給軍委的報告裡也闡明了，我原則上同意軍委的決定，但是應該有一個過渡的時期和緩衝的過程，部隊改革和現代化建設不是在這些表面文章上的。」
    洪學良一口氣說了好幾條，看的出他是深入的調查過，也仔細的思考過。
    「那麼你覺得這種過渡期應該有多長？」我平靜的問他。
    「不好說，其他軍區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覺得我們中南軍區的過渡期最少是5年。」他以為我接受了他的觀點，很自信的說。
    「你的觀點有意思，這樣吧，我再瞭解一下部隊的情況後，在演習結束後，咱們招集中南軍區師以上幹部會議，在會議上我們再談。」說完，我又詢問了部隊軍事訓練方面的事情，可是洪學良卻提不起精神匯報這些，還是軍區參謀長匯報的。
    在接下來的演習過程中，一直是蘇鐵唱主角，42軍的訓練搞的不錯，孫海軒臨時變更了演習大綱和內容，這些都沒有難住蘇鐵，他下面的幾個師長還真的是很能幹，把演習搞的有聲有色。演習順利的結束了，獲得了總參參觀團的一致好評，孫海軒也很滿意。對我說，這個部隊有戰鬥力。
    演習結束以後，我們就在42軍的禮堂裡舉行了中南軍區師以上幹部會議，會議的中心議題就是「怎麼看待新時期軍隊的改革」。根據這次會議的目的，我叫孫海軒主持會議，然後分成幾個片區讓大家暢所欲言，講出各自的想法，為了使基層幹部講出真話，我特意安排軍區機關的在一個片區，各基層部隊在一個片區，這樣，基層幹部不用看軍區首長的臉色，在片區討論的時候，我們也不下去，只是派一些年輕的參謀去那裡記錄，並且規定記錄的時候不得記錄發言者的名字。記錄完畢以後給這些軍官過目。這一招可是打開了這些人的話匣子，討論原定是半天時間，結果大家還沒有說完，最後我決定那就增加一天會議行程。
    會議討論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局面，在軍區機關的小組討論裡，觀點同洪學良的基本一樣，甚至有過激的語言出現，什麼數典忘祖啦，背棄人民啦，還有的說這樣做是「毀我長城！」大有口誅筆伐聲討軍隊敗類之勢，洪學良還是很明智的壓住了這些過激的語言，但是，那些機關幹部的怒火可是給挑了起來。而基層部隊的觀點就截然相反，他們認為部隊早就應該整頓了，部隊是保衛國家的，不是給一些大老闆看家護院的，更不是為一些人往上爬營造安樂窩的地方。說起部隊在地方干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些基層幹部無一不是深惡痛絕，蘇鐵就斬釘截鐵的說，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那些駐紮在城市裡的部隊利用特權，恣意妄為，胡作非為，他們敗壞了我們的軍隊風氣，敗壞了我們軍人的榮譽。一個小小的上士司機可以追打著地方司機滿街跑，還揚言見一次打一次，這同黑社會有什麼區別。放著城市的安逸生活這些人當然不願意離開了，就是到部隊檢查也是走馬觀花，還要我們好招待著，就連我們這樣的國家預備隊都要看著他們的臉色，那麼那些乙級部隊的景況就可想而知了，我堅決支持部隊改革，要徹底的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拉下基層來，否則，這樣的指揮系統一旦打起仗來根本就是廢物一堆。」他那激烈的言辭，浸透出對軍隊工作的焦慮。
    沒有不透風的牆，蘇鐵的發言還是被人傳給了洪學良，洪學良立即把蘇鐵叫了過去，大罵蘇鐵是個刺頭，他指著蘇鐵的鼻子說道，
    「你個小蘇子長本事了，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你是不是嫌蹲在山溝裡窩囊也想進城啊？別以為你搞出點成績就可以拉梯子上牆，我告訴你，只要我在這裡，你就別想！你以為上邊這些老梆子在這裡可以蹦達幾天，最後還得走回原路，咱們軍人是幹什麼，就是當兵吃餉，沒有軍餉你搞個屁的演習，沒有軍餉你的那些造蛋兵會聽你的？你不還是要找我要軍費，要兵餉啊？就你那點本事也敢瞎嗆嗆，你也不看中央到底是誰在說了算，我警告你，帶好你的兵就得了，其他的你要是再亂放炮，我撤了你！」
    蘇鐵從洪司令那裡出來後一肚子的委屈，他不明白軍區首長為什麼要同軍委擰著干，更不明白洪司令講的那些道理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有了洪司令的榜樣，中南軍區的幾個主官分別找其他基層部隊的幹部撒火，那天晚上還真的是很熱鬧，孫海軒坐不住了，跑來找我，
    「老首長，你看這樣下去不行啊，這些上面的人很霸道哦，是不是您出來鎮一鎮。」
    我看了看孫海軒，「你為什麼不去轉悠一下，也找他們談談嗎，對於那些挨批評的去瞭解一下他們心裡想的，我估摸著他們就是怕我們一旦離開了被秋後算帳，這些問題好解決，你一個堂堂的總長還對付不了那些雜碎？」
    孫海軒一下子明白了我話，立即走了出去，他只是象徵性的在招待所裡轉了轉，那些發牢騷的人就都蔫了。
    第二天，我們在42軍大禮堂裡開全體會議，會議開始是洪學良講話，他在講話中嚴厲的批評了部隊的自由主義傾向，嚴厲的告訴大家要一切行動聽指揮，強調軍隊的純潔性和服從性，下面的幹部都不敢吭聲，看來這洪學良在用兵的手段上還是有一套的。昨天晚上趕來的軍區政委梁偉業也隨機說了幾句，因為知道昨天的討論部隊出現了巨大的分歧，但是作為政委他在沒有弄清楚是非之前不會輕易表態的，說的也是不疼不癢。孫海軒作為總長，總結了這次演習的情況，對於部隊在執行新條例的問題他只說了一句，我們的軍隊只能是黨指揮槍，而不能是槍指揮黨。最後，大會請我發言，我走到了台前，
    「同志們，這次的會議開的很好，是我們軍隊民主集中制的具體體現，許多同志暢所欲言，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肺腑之言。我很高興，也很欣慰，我們的軍隊還是共和國的鋼鐵長城。」這樣的肯定使下面的幹部心裡寬鬆了不少。
    「這次會議上總結了42軍合同作戰演習的工作，在軍事上，42軍是過得硬的，蘇鐵同志工作做的好，值得表揚。我今天對於軍事訓練不打算說的太多，那是總長的事情，我今天就說說新條例，關於這個討論昨天可是很熱烈啊。」說著我意味深長的頓了一下。
    「反對執行新條例的意見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有些問題還是值得考慮的，但是這些反對意見大多數是在城市裡的機關幹部，這就值得我們去深思，我們的軍隊到底是幹什麼的？難道真的要成為滿清王朝或者軍閥混戰時候那樣的有奶就是娘的丘八嗎？」說到這裡我的態度開始嚴肅。
    「把我們軍隊和人民打成一片演變成為現在的和地方關係，這本身就是腐敗，就是站在小集團利益的基礎上的思維，把跟隨部隊生活的家屬利益也拿出來作為不宜搬遷的理由就更荒唐，在戰爭年代，我們的家屬是生活在什麼環境裡？我們的軍隊是如何處理軍民關係的？不錯，現在的局面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但是我們現在不解決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同人民群眾的魚水之情不是靠個別單位的吃吃喝喝，不是靠在駐地附近弄點愛民項目就可以代替的，最大的魚水之情是我們軍隊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現在是什麼形象？我不說你們比我清楚。今年上半年，僅你們中南軍區被地方投訴348起，重大案件25起，那個開槍打傷警察的藍小虎年紀輕輕的就保外就醫了，前天，他又穿著軍裝在夜總會裡同香港黑幫火並，自己也挨了兩槍，現在在醫院裡躺著哪，你們說，這怪誰？香港的報紙把照片都登出來了。」說著我把一份香港的蘋果日報扔在了講台上。
    「有些人以為大事花小，小事花了就可以維護上級的威信和面子，但是，正是這種無原則的庇護敗壞了軍隊的風氣，極大的打擊了真正軍人的士氣。還有些人拿『為地方保駕護航』的理由拒絕執行軍委的新條例，為誰保駕護航啊？為一小撮不法分子嗎？！新條例的精髓就是要把部隊同地方在形式上隔開，杜絕地方的燈紅酒綠去引誘我們的官兵，杜絕腐敗勢力對部隊的侵襲。那些想保留駐地的人想的是什麼？是自己的既得利益，這樣的人還配做我們軍隊的領導嗎？有些人不把心思用在怎麼帶部隊上，整天琢磨這個風那個風的，琢磨中央的人事變動，難道部隊是某個軍閥的私有財產嗎？還有，一些個別的幹部生活糜爛，腐敗的叫人無法理解，被地方惡勢力敲詐了都不敢吭聲，一把年紀了還琢磨著第二春第三春的，看著地方公安系統轉來的資料，我都替你們臉紅，做出那麼醜陋的事情還在這裡信誓旦旦的唱高調，真是無恥之極。」
    我這次來原本就是要整頓中南軍區的領導班子的，臨來之前，公安部轉來大量的這個軍區的材料，包括軍區執法處長的違法亂紀資料，軍委紀律檢查委員會也以視察演習的參謀身份來到了這裡，洪學良自己本身倒還乾淨，但是他縱容下屬胡作非為的事情也是叫我不能容忍，這次，藍天野的兒子在他的轄區出事，藍天野一定不會感激他的好意，罵也要罵死他了。中南軍區關於暫時緩搬的報告我早就看過了，我知道，下面的情緒是很大的，不是簡單的行政命令就可以解決的，因此，我們才利用這次演習召開了這麼個會議。
    洪學良這時坐在那裡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他身後的幾個軍區幹部也都低著頭。我喝了口水繼續說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廣大疆域

    「有些人認為我們這樣的改革是放棄了老傳統，那麼真正的老傳統是什麼？是我們的軍隊真心實意的幫助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不是讓一些人穿著軍服在街面上招搖過市橫行霸道。不是現在那種假公濟私的軍地合作，不是給地方惡勢力去當保護傘！回頭我們再看看那些持反對意見的人是由那些人員構成的，大部分是一些城市裡養尊處優的機關幹部，大部分是現代的八旗子弟，大部分是不願意放棄在城市裡的優異生活的既得利益者，他們心裡真的還有國家嗎，有人民嗎？如果我們還把這樣一些人放在城市裡，那麼我們的軍隊不知道會被糟蹋成什麼樣！不能在軍隊裡吃苦的人，我們可以對他說，請你離開！
    當今世界上是多事之秋，不要以為戰爭離我們遠了，其實，戰爭就在我們身邊，阿拉伯世界的內亂現在已經影響到了世界的安寧，他們那種狂熱的民族主義已經涉及到我們國家的安危，我們不能不管，也不能讓他們放任自流。英帝國主義也還在世界上鬧事，上次美國得克薩斯的分裂就是英國人慫恿策劃的。我們在西部的部署還遠遠沒有達到保護人民擴大疆域的地步，我們在美國還剛剛站住腳，難道我們現在就可以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了嗎？難道我們現在就要享受那還不是很成熟的勝利果實了嗎？
    在我們的國家自己還沒有完全真正的強大起來以前，我們必須加倍的小心謹慎的把我們的國家治理好，把我們國家自己的事情辦好，要治理好國家首先就是要有一隻拖不垮打不爛的軍隊，有一隻具有鋼鐵般意志的軍隊。我們軍委這次的改革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制定的。那些把個人利益、小集團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是不能成為我們軍隊的一員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黨的軍隊，不是那一個人的軍隊，在我們發揚民主討論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在那裡指手畫腳，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個人威風大還是我們的黨性大，是他們的宗派厲害還是我們人民軍隊的光榮傳統厲害，我就不相信，我們的廣大官兵會任由這些軍隊的敗類渣滓垃圾胡作非為。在這裡我要說的是，軍委的新條例必須按期執行，沒有價錢好講的，就連解放軍四總部和軍委機關也要從北京的鬧事區搬遷到郊區去，難道這裡還有比總部更特殊的情況嗎？開會討論是叫一些人知道下面基層的呼聲，不是給你們鹹魚翻身的機會。針對今年地方上的投訴，有關稽查部門必須認真的落實，該怎麼處理的就怎麼處理。對於懲治軍內的腐敗我們絕不手軟！」
    說到這裡，台下的幹部都站了起來鼓掌，有些人激動的流下了熱淚。洪學良坐在那裡像霜打了的茄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軍委紀檢部門的幹部當場就把中南軍區稽查處長給帶走了。
    我從講台後面走到了台前的邊緣上，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命令道，
    「全體都有，跟我唱！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要注意……」台下和台上的人一齊高歌《三大紀律》歌。
    從廣東回到北京以後，我們立即對中南軍區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洪學良安排其退休了，蘇鐵升任軍區司令員，政委還是梁偉業，軍區直屬機關的人事變動很大，大約有一半的軍官被牽連進了各種經濟案件中去了。軍區直屬機關根據軍委的指示，按期搬遷到了遠離鬧市的郊區，為了解決子女上學，家屬就業等問題，部隊專門安排了在市區的居民區，每個禮拜派專車解送這些暫時還不能離開城市的親屬們，讓部分軍官的家屬來部隊團圓一次。
    經過這次抓典型事例，全國各軍區對這項新條例的執行非常迅速徹底，軍委也根據實際情況再一次給部隊官兵增加了工資，使部隊的待遇比地方上要高出一大節，從生活上徹底的解決了官兵的後顧之憂。同時，由於部隊結構的異動，牽動地方出現了正反兩個方面的表現，在正的方面，大塊的部隊用地騰挪出來，極大的緩解了用地緊張的城市需求，特別許多原來的軍事要地都是在繁華的市中心，從客觀上也是很不利於部隊的日常工作，讓出來以後立即成為商業繁華的旺地，僅僅這一塊，國家就增加了大約180多億的額外收入，還不包括部隊在搬遷出去帶來的其他收入。反的方面是部隊在整頓的過程中查出了大批的軍地勾結的經濟案件，原來部隊揭不開的蓋子這次一股腦的揭開了，清退的各種非法所得數量驚人，當軍委主席看到報告的時候氣的把茶杯都摔了。
    部隊這次的大清洗大整頓也震動了中央政界，對於這樣大的變動，藍天野十分的不開心，可是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哪，基本上是半殘廢了，說白了也是這群部隊的垃圾給慫恿嬌慣壞的，他心裡也是恨這幫人噶蹦噶蹦的，再說，他也明白，圍在他身邊的那些王八羔子都是找他要官買官的白眼狼，沒幾個好貨，賣官他不敢，作為黨的高級幹部，自身還是要清廉的，可是自己的兒子就說不清楚了，老婆也說不定攪了進去，現在倒好，兒子半殘，弄的老婆成天跟他磨唧，搞的他心煩意亂。因此，也就沒有明著出來唱反調。
    半年以後，咱們的部隊在城裡就基本上看不到了，軍隊的訓練和管理達到了新的高度。這一天，總書記跑來找我，進門就把所有人趕了出去，我笑著說，
    「你這是幹啥啊？神神秘秘的，有啥話還要關起門來說啊。」
    「軍隊你拾搗的差不多了，地方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管管了？」總書記說道。
    「地方上有啥事啊？項小成不是幹的不錯嗎？」我奇怪的問道。
    「國內是管的不錯，可是我說的地方上的事情不是指咱們國內啊，你看，咱們向西發展的那些地區也該花點力氣去弄了，要不咱們不白佔了嗎。」總書記說著。
    「嗯，這是個問題，咱們不能像成吉思汗那樣，就著占就著扔，那些地方咱們一定的管理好。現在咱們國家內地人口的壓力還是很大，移民的工作一定繼續深入進行下去，我想想吧。」我聽著總書記的話，心裡也再琢磨這樣的事情。
    「這樣吧，我看明天我們常委在一起開個碰頭會，把這件事情議一議。也聽聽其他同志的意見。」總書記說。
    「好！就這樣。」
    晚上回到家裡，老婆正在那裡燙衣服，這是她的老習慣，不管多忙，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同我在一起，那麼我穿的衣服從裡到外她都要親自熨燙，就是後來有了保姆和勤務員，這件事情她是不會假手他人的。兒子正在他的房間看書，現在是清華大學的物理專業一年紀的學生，他嫌學校裡嘈雜就搬回家裡來住了，我也考慮現如今學校的風氣太開化了，我的兒子身份很特殊，萬一弄出點花草來也是害人害己，也就答應了他，她媽媽還給他買了一輛汽車，供他上學用。這孩子比我文靜多了，讀書也有天賦，基本課程他根本不用使勁，回到家裡看書大部分是課外書籍，反正只要能夠跟上課，我也就不大管他了，這不，現在看的是《戰爭與和平》，這樣艱澀的書，連我在年輕的時候都看不下去，他倒讀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了家裡，我只吃了一點飯，就提溜著一瓶茅台拿著一袋花生米到院子裡的小石桌上坐了下來。老婆心疼我，又端了幾碟小菜過來。她知道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看著我日夜操勞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兒子乖覺的回到他的房間裡，連音響也不敢開了。
    現在的國家疆域是歷史上所沒有的，老祖宗原來佔的，後來給慈嬉太后和歷界政府弄丟的我們給找回來了，這部分國土大約有590萬平方公里。老祖宗原來沒有占的我們也佔了，現在我們實際的統轄地段西到裡海，東到白令海峽，這還不包括現在實際上已經殖民了的美國，這麼大的國土面積，已經是世界第一了。面對這麼大的攤子怎麼弄？走什麼樣的道路？我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縱觀中國5000年的發展歷史，每經過一次戰爭就擴大一次，每經過一次磨難就更強大一次，但是，像今天這樣的國家規模，在中國的歷史上沒有，在世界的歷史上也沒有，我們沒有經驗可以借鑒，也沒有現成的書本叫我們去學習。在向外擴張的方式上，我們開闢的是以經濟為主的擴張道路，我們沒有動用軍隊就逐步征服了周邊的國家，我們用我們自己的經濟輝煌吸引了這些國家的回歸，這樣的例子其實在美利堅早期的擴張中就成功過，我們不過是照葫蘆畫瓢，與之區別的是美利堅是被動的摸索著干，而我們是在理論指導下有計劃的幹。
    現代的科技發展一方面開拓了人們的視野，另一方面也使國家間的距離縮小了，日本在歷史上曾是我們隔海相望的遙遠鄰居，鑒真和尚要去日本東渡了六次才成功，最後眼睛都瞎了才來到日本傳法，他並沒有真正的看到日本，可是現在，從日本飛到中國只要一個多小時，就是坐輪船也不過是6個小時就到了，東亞聯盟成立以後，日本政府走回歸中華的道路，我們國家也以對待浪子回頭那樣接納了這個不安分的小弟弟，幾年下來，日本得到的好處已經超過了在美國陰影下50年的所得，他們的青年到中國來讀書，他們的商人到中國來經營，他們的國民經濟納入了中國的統籌範圍，他們的剩餘人口跟中國人一起移民到世界各地，如果不是我們要求他必須保留一部分軍隊，他們甚至連軍隊都不想要了，對於中華文化的回歸使他們認識到自己發展的空間是和老家中國息息相關的。高麗也是這樣，不過他們發展的重點是在外興安嶺以北，和平的環境和安逸的生活使高麗人不在那麼叫人討厭的到處去喊「大韓民族萬歲」了，什麼大韓民族啊，還不是中國古代鮮卑人的一個分支嗎。再說南方的越南，在古代我們管它叫交趾，這個曾經在中國版圖內被統治千年的地方最近也在動議回歸祖國，他們那裡的人大已經通過了，而我們的人大還沒有批准。蒙古的回歸使內蒙成為最近北方經濟發展的熱點，大量的蒙古族同胞自發的向忽必烈的大草原移民，成吉思汗的陵墓被發現以後更成為蒙古族的驕傲，也成了開發外蒙古旅遊的一大賣點。
    西域的開發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新疆和西藏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了，這兩個地域大省人口都已經分別增加到了4500萬和1800萬，在經濟上每年以22%的速度遞增，馬萬清在那裡可是得意的很啊。而再向西的哈薩克斯坦等中亞五國存在的經濟問題十分嚴重，這些國家裡還有60%以上的荒漠土地，通貨膨脹高達18%以上，就是這些人口稀少，勞動力緊張的地區裡，還有高達7%的失業率，這些國家一直希望我們派特派員去幫助他們管理國家，而我們總是以要靠自身發展為借口推脫掉了，可是我們幫助美國重建的成功範例也給他們留下了口實，他們開始埋怨我們不能一碗水端平，總書記找我也就是因為現在我們在外交上很被動，要想個辦法把這些國家也拉起來。中亞五國都是資源性國家，如果單純的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要使這些地方發展起來，只有這裡的穆斯林進入了現代化思維，那麼我們才有可能和有本錢進入中東去解決曠日持久的阿拉伯矛盾，怎麼去拉動這些國家的經濟成為我頭疼的問題。
    僅僅對這些國家進行簡單的移民顯然不是辦法，那裡存在的問題是工業發展問題和經濟管理問題，這些都是要花很大力氣海不一定能辦的好的事情。
    現在有人在說，我們的國家要向太空發展，要衝出地球，說這樣話的有兩類人，一類是研究相關科學的科學家，他們對宇宙的求知慾望是無止境的，對於人類向宇宙空間的探索從長遠的角度看是正確的，但是在目前幾十年裡還是不現實的，並不是科學技術水平的發展跟不上，而是目前人類的生存還不需要這樣的擴張，作為一種遠期的探索和技術儲備當然是必須的，但是作為國家行動就是一種盲目。還有一類人是看那些科幻小說或者電影入了迷，好像太空時代馬上就會來臨，其實這些都是對於人類探索太空目的的誤解和曲解，人類對於向太空發展取決於幾個必要條件和客觀現實，那就是，
    第一，人類居住的地球已經容納不下日益增多的人口繁殖，或者是生存條件的變化已經不能適合人類生存。
    第二，人類在地球上需要的資源被消耗殆盡，沒有新的資源供人類繼續在這個星球上發展。
    第三，人類居住的地球馬上就是消亡，或者是有巨大天體攻擊地球而人類無法避讓。
    第四，太空中的其他生命對地球人的邀約或者攻擊。
    上面說的這些要素其實現在都不具備，那麼人類對於太空的研究真正目的還是回過頭來看地球和利用地球星系的資源，前美國和蘇聯爭相對太空的發展其實都是以軍事目的為前導的，當他們的這個目的被所謂科學實驗取代以後，就變的不論不類了，和平號不是沒有人供養而夭折了嗎？所以，考慮我們國家的發展不能不切實際的去依靠幻想來指導我們的未來研究。我們發展科技的基本目的還是要在地球這個最基本的條件下解決我們當前和將來的問題。
    不知不覺我已經把那瓶茅台喝乾了，熱烘烘的酒溫暖著我腸胃，大腦也在飛快的思維著。「天不早了，進屋休息吧。」老婆輕聲的叫著我。
    「噢，我馬上就來。」說罷我站起了身子，雖然有點搖晃，但還是站穩了。「好酒就是好酒，一點也不上頭，就是他媽的太貴了。」我嘴裡嘟囔著。老婆在身後收拾著石桌上的盤碟。我喜歡家庭生活，在家裡我們只要能夠自己做的就絕不叫公務員來做，這已經成為我們家裡不成文的規矩。
    半夜裡我被電話吵醒了，酒勁還沒有過去，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找上門來了，我拿起了電話，
    「司徒副主席嗎？我是軍委戰略值班員伍華明，根據衛星偵察報告，在大西洋北海海面上集結了大約100艘各類艦艇，距離美國東海岸大約1000公里的百慕大群島也有大約10艘左右的潛艇在活動，請指示我們下一步的工作。」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鬧鐘，現在是午夜4點30分，顯然，歐洲又在搞名堂，他們是挑了我們在美國海空力量不足的弱點來進攻的，這種不宣而戰的伎倆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該來的總是要來，好吧，既然人家不叫咱睡覺，那麼咱就不睡了。
    「通知美國方面做好地面準備和雷達警戒，告之美國政府做好疏散平民的計劃和準備，立即招集軍委常委30分鐘後到值班室開緊急會議，通知黨中央總書記，說我希望中央常委也來參加會議。我馬上到值班室。」說完我放下電話穿衣服。老婆已經在廚房裡給我沖牛奶了。



        第三十六章 緊急會議

    30分鐘以後，我已經坐在軍委值班室等候其他委員了，不一會委員們魚貫而入，政治局常委們也先後到達，我向他們通報了值班軍官的報告，然後我對總書記說，
    「根據目前的態勢，我分析是英國在搞名堂，他們對美國動武主要是考慮美國現在沒有海空力量，也沒有戰略防禦縱深，他們本來就是和美國在戰爭狀態，只要他們打擊的不是中國的軍隊，他們認為就是合法的，很有可能他們會在美國的東南部登陸，他們錯誤的認為美國現在是一塊無主的土地，所以還是決定走對美國殖民的老路，我們現在擔心的是，剛剛恢復的美國又要面臨一場戰爭，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想，我們還是要給英國施加一點壓力。
    首先，在外交上立即聲明美國和中國的關係，美國的防務由中國負責，人大立即批准泛太平洋聯盟的議定書。
    其次，英國人認為我們戰線太長，對於美國的防務可能是鞭長莫及，那麼我們給他來點近的。把在印度洋上的航母艦隊通過蘇伊士運河從地中海向知布羅陀海峽進發，造成對英國本土的威脅。
    第三，從日本基地和夏威夷航母上的起飛的飛機要立即部署在美國東部，國內再調動兩艘航母編隊向美國本土移動，在經過巴拿馬運河的時候突擊英國在加勒比地區的領地，先打掉英國的這些狗牙。我們在美國東部一定要保持一定的海空力量。
    第四，警告德國不要跟著起哄，否則我們將不保證他們在世界各地的利益得到我們的承認和尊重。
    第五，同西班牙和葡萄牙商量，租用他們的基地，這樣可以長期對英國進行威懾。葡萄牙和我們的關係不錯，應該是有希望的，西班牙要困難點，但是西班牙在上次戰爭中沒有參與對美作戰，從道義上講還是很中立的，那麼他只要中立就解決了我們一半的問題。
    上面是我們要立即採取的行動，其中第2、3點要立即下達作戰命令，請各位委員表決。」
    我的話音剛落，齊刷刷的大家都把手舉了起來。「好！伍華明，立即下達作戰命令，根據我剛才說的分別對下面各部隊起草命令，5分鐘後給我簽字。」我命令道。
    「是！」伍華明站起來立正回答到。這會的時間是早上5點15分。
    緊急處置的措施執行後，會議繼續進行，主要討論事態的發展趨勢和我們要採取的相應措施，總參謀長孫海軒發言道，
    「我認為短期的危機會很快的平息，但是長期的危機正在加大，西方人始終認為我們中國人是溫良恭儉讓的，在上次戰爭中，我們中國可謂是不發一槍，在他們看來是懦夫行為，而戰後對於美國的行動他們更認為是趁人之危撿便宜的行為，因此，他們始終是不服氣，我們的政府聲明發表後，他們集結的艦隊可能會暫時停在哪裡，但是，中英海上這一仗我估計是遲早要打，那麼我們派出印度洋上的兩支航母編隊就有些冒險了，在兵力上我們處在弱勢，從戰略角度講是圍魏救趙的戰法，但是在戰術上則是羊入虎口，這個本錢要是陪上了，我們就是很虧本的了。」孫海軒的話很有道理，我大腦中不斷思索著解套的辦法。
    「我看不見得，我們的戰士是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XXX精神武裝起來的革命戰士，不要說我們的裝備遠遠好於對手，就是小米加步槍我們不也是把日本鬼子和美帝國主義給趕跑了嗎？所以，對於出兵直布羅陀我認為是好棋一著，後續我們還可以增派艦隊嗎。」藍天野在那裡開始胡說八道，聽了他的話，我噁心的皺了皺眉頭。
    「英國本土對我們實在是太遠了，中間還隔著那麼多國家，事情並不是很好辦的。」空軍司令員肖向東說道，
    「我們的海狼部隊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林永生只說了這幾個字。
    「嗯，我看可以考慮出動這只部隊，對於英國的商船咱們能搶的就搶，不能搶的就擊沉它。」項小成說道。
    「你們想成為海盜啊？」我笑著說道。「我看還是先命令海狼部隊從北冰洋海下出擊吧，但暫時不要攻擊英國的商船，對於英國這只龐大的艦隊倒是可以騷擾遲滯它，等我國的聲明發表以後，再根據情況酌情而定。」
    「是，軍委命令下達後，我們立即組織實施。」林永生果斷的回答。
    軍事部署完畢以後，中央政治局的常委們又在一起討論國際局勢了。總書記主持了這次會議，在會議上，藍天野發言說，「我們的內部整頓給了外部勢力機會，他們認為我們的部隊現在沒有什麼戰鬥力，這才鋌而走險的，說實話，我對前一段部隊的整頓也是持保留意見的，現在有些部隊就是青黃不接和戰鬥力不強嗎，難怪外國列強老是欺負我們，其實就是看著我們老是窩裡鬥，有機會嗎。這是一個教訓，我認為對於前一段的軍隊工作要反思，司徒同志還適不適合主管軍隊工作，我看應該討論一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藍天野的發言一下子把會議的議題都給轉變了，項小成立即站立起來反對，
    「我反對天野同志的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做法，口口聲聲的說人家利用我們的窩裡鬥，那麼藍天野同志現在是在幹什麼？軍隊工作司徒不去抓，難道給你去抓嗎？前一段的整頓我認為是卓有成效的，無論是在經濟效益上還是部隊建設上都是成功的典範，這次整頓也是我們部隊更上一層樓的前期準備，不能說英國搞點小動作就是我們整頓軍隊的錯誤，要是那樣，我們的軍隊還能整頓嗎？恐怕不整頓，被打的更快。」
    「我看天野說的也不無道理，」很少發言的牛華西開腔了，「司徒同志是我的老上級，搞經濟工作我們都很佩服，可是管理軍隊我認為是不合適，和平時期抓管理和戰爭時期指揮千軍萬馬是不一樣的，起碼，司徒同志沒有上過一天軍校，對於怎樣指揮戰爭也是要從新學習的，我的發言沒有個人因素在內，我覺得天野同志是國防大學畢業後從政的，老底子還是在，就這個角度講，天野同志主持軍隊工作也不見得就是不對。」
    「主持軍隊工作不一定要上過軍校啊，在西域軍區的時候，我們這些上過軍校的不都是被司徒同志治的服服帖帖的，我們共和國的締造者毛主席沒有上過一天軍校，你能說他不是偉大的軍事家嗎，粟裕大將也是一天軍校沒有上，連抗大都沒有上，可是我們今天的戰爭理論是他老人家奠基的，有沒有軍事學歷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孫海軒作為軍方的唯一一名常委發言說道。
    藍天野對我的攻擊我是早就預想到了，但是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大敵當前，他竟然這麼出來搗亂，我看他真是利令智昏了。我冷漠的看了看他，這時總書記開口說話了，「關於誰負責軍隊工作不是今天討論的話題，藍天野同志今天發言離題了。司徒同志的工作是得到全黨和全國上下的肯定的，這個問題希望以後大家不要再議論，現在還是就國際問題認真的討論吧。」
    「我個人認為，我們中國現在已經很強大了，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去韜光養晦，在這個世界上誰要是膽敢於我們為敵，膽敢跟我們唱反調，那麼我們就應該打擊他。從現在起，我們要徹底的把中國在世界上的大國地位樹立起來。在沒有對手的前提下還那麼低調的做人就會叫西方國家看不起，英國現在這樣行動就說明了這一點。我們過於軟弱，世界上就不會有誰聽我們的。就會老有人找我們的麻煩。」牛華西說到。
    「我同意華西同志的意見，我們忍氣吞聲一個多世紀了，現在應該是我們中國人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我建議對英國宣戰。」藍天野也牛氣沖天的說道。
    「現在中國的國情是不一樣了，我也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以前我們可以對世界說『不』！現在我們要對世界說『是』！對於西方的道德倫理我看也是要以暴制暴。」項小成也跟著說。
    「大家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這樣下去我們不是要窮兵黷武嗎？」總書記皺著眉頭說，「司徒同志怎麼看世界呢？給大伙說說吧。」
    我清理了一下思緒，突發事件弄的我腦子有點亂，大家的情緒這麼激昂，恐怕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打消大家的這樣的想法的。
    「剛才大家都說了自己的觀點，我想還是一件件的說吧。首先，主管軍隊的工作是老主席交代下來的，也是全會通過的，我自己個人的榮辱不能算什麼，但是事關國家興亡，關乎國計民生，這個權我不讓，我既然答應了老主席，就得把這個攤子給他守好，我希望今後不要再聽到這方面的議論，這不符合我們黨的原則，如果我有什麼過失，請在黨的大會提出議案彈劾我。」說這個話的時候我的眼睛緊緊的盯住藍天野，他心虛的迴避了我眼光。
    「有些同志在政治上迷糊是很危險的，還是要多提高一下理論水平，認真的思索一下國家的大事，對於錯誤的認識我們給機會去改正，給時間去探索，但是絕不許錯誤思潮的氾濫。」我又對牛華西說道。
    「其次，我來分析一下現在的國際局勢。當前我們還是處在一個動盪的年代，國際各派勢力都在求突破，目前世界上存在著這樣幾個勢力集團，第一是以英國為代表的老牌資本主義，他們對於世界各種資源的佔有慾望是無止境的，現在這個集團因為上次大戰，內部變的不團結，德國在受到核襲擊的時候損傷很大，法國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有英國由於他們破譯部分美國導彈的自毀密碼和加上我們給他們的反量子武器，損失較小，這樣，目前在歐洲其實是英國說了算，他們的艦隊基本上沒有受到損失，又利用歐盟的名義收編了法國和德國的許多軍艦，這才有了一點資本和我們叫板。第二個勢力集團是伊斯蘭組織，他們成功的把猶太人趕出了中東以後，內部分裂，現在原旨主義盛行的巴勒斯坦地區的阿拉伯人打算為了成立統一的阿拉伯聯盟在戰鬥，這個戰鬥是得到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國家埃及的支持的，不要忘記，埃及曾經和幾個阿拉伯國家聯合在一起叫過『阿聯』，卡扎菲去世以後，阿爾及利亞已經依附在埃及的旁邊了，其他的幾個國家基本上是軍閥在統治，伊朗由於不是阿拉伯人而被排斥在外，伊拉克目前的局面是最糟糕的，北部的庫爾德人已經分裂出去，還被土耳其佔了一塊，南部的什葉派也在分裂，但是薩達姆的後裔目前統治的兩河流域現在勢力很大，早晚會重新統一伊拉克，但是局部戰爭就免不了啦，這個集團內部的鬥爭還要經過多年，由於他們的內部爭鬥，世界的石油供應目前非常不穩定，也成為英國做新的冒險的導火索之一。這個集團，外部勢力不干預它，它就會內部爭鬥不斷，如果有外部勢力干預，他們就會一致對外，所以我們不要輕易的去碰它。
    剩下的就是我們領導的東亞聯盟和泛太平洋聯盟，我們這個聯盟基礎還比較穩定，目前申請加入我們東亞聯盟的歐洲國家有俄羅斯、烏克蘭、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匈牙利等原華沙條約國家，申請加入泛太平洋聯盟的國家有澳大利亞、新西蘭、加拿大、墨西哥等國家，這些國家主要是為了自保才申請加入我們的保護傘下的，關於這些國家的加入我們的人大還沒有討論，所以，他們也在觀望，對於這些原來比較發達的國家，我們不能把他們推到英國的那一邊去。
    還有一些國家界於幾個集團之間，都是非常貧窮和落後的國家，對於非洲大陸的爭奪英國是搶先了一步，不過按照他們的方式，我認為是背上了包袱，在非洲，許多國家都還是生活在原始社會，對於那裡的開發，英國人沒有人口的本錢，他們要麼走回種族歧視的老路，要麼只能看著非洲的這些國家自生自滅。
    我們現在的問題是，首先要在海上把英國佬打回老家去，對於印度洋上的兩個航母編隊前出的問題的確有些冒險，這個要電令他們千萬小心，不要盲動。從對方的角度看，英國也不會在我們選擇的戰場跟我們硬拚，因此，對於英國本土的危險就要體現在歐洲幾個新申請加入聯盟的國家裡，這是一個條件，我們不能對英國本土進行威脅，那麼我們就在戰爭中沒有主動權，我們就要跟著英國的箭頭去充實各地的軍力，這樣對我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也是我們目前很難玩的起的。我考慮我們要承認西班牙在南美的利益，換取他們對我們在直布羅陀的默認，否則我們腹背受敵，前景就不是很妙了。
    其次，我們要對向西發展花更大的力氣，凡是在新區生活的移民，目前不限制生育，人口在將來鋪開以後顯然是不夠的，現在在內地能夠抽調出去移民的人口不會超過1億5000萬人，擴展的西域加上俄羅斯，這點人進去還不是大海裡撒了一把沙子？美國現有人口剛剛一個億，要恢復到原來的水平起碼要50年，因此，美國在短期內移民的政策仍然會是寬鬆的。這些都是給我們今後的發展出了難題，還有印度的問題也到了要解決的時候了，如果不是我們在緬甸的丹老群島有駐軍，恐怕英國早就利用他們原來主人的身份進去了，這件事情得我們自己來辦，不能假手他人，如果巴基斯坦去接手只會招來印度民族更大的反抗，印度安穩了，那麼整個亞洲就安穩了，剩下的就是我們怎麼去同西方人溝通了。
    最後說一說我們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態度，我們中國人是愛好和平的，我們說過永遠不稱霸，對於世界的發展我們的觀點是保留各民族的優秀傳統，融合世界各民族，人種不分優劣，國家不分大小，都是地球的一分子，我們不能走耀武揚威的霸權道路，鄧小平同志指定的韜光養晦的精髓是我們要在外交上內斂，要在實力上領先，這不是叫我們忍氣吞聲，而是要我們大度的看待國際爭端和事務，我們干預一些地區的事務不是去壓制那裡的人民而是去主持正義的，什麼是正義，那就是要保證人類和平的公平的去自由競爭，競爭的結果不能是一個種族的滅亡，更不能是一個民族去欺壓另一個民族，一個民族的興旺絕不能建立在另一個民族的痛苦之上，這就是我們要對世界所擔負的責任。大家千萬不要忘記我們祖先的古訓，『國雖強，好戰必亡！』我們的元朝是這樣，現代的美國也是這樣，我們要想自己的國家長治久安，要想我們的民族走遍世界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靠自身的實力和文化，沒有其他的道路可走，打鐵還要自身硬，自己不強會被人欺負，自己強大了不去欺負別人，這樣的國家誰能戰勝？」
    當我說完這些的時候，總書記微笑著點頭肯定了我說這番話。這時全體參加會議的人才都明白了實際的拿主意的人是誰了。



        第三十七章 聯盟機制

    英國在我們強大的外交壓力和周密的軍事部署的雙重威懾下，他的海軍艦隊終於縮了回去，我們也吸取了在大西洋沒有軍事基地的教訓，首先在美國的巴哈馬群島建立了海軍基地，並迅速的恢復了美國海軍的建制，美國海軍的主要艦隊力量放在了東海岸，這樣，我們可以比較從容的面對英國從大西洋方面來的壓力，另外，我們同葡萄牙商定了租借亞速爾群島的協議，這個群島在英倫三島的西南方向，也是英國向美洲進發的必由之路，作為交換，我們承認葡萄牙在安哥拉的利益，同時也幫助他們在海外建立適當的移民居民點，但是對於殖民地我們強調不得使用武力。前出直布羅陀的兩隻航母編隊經過海峽以後停靠在亞速爾群島中的特塞拉島上的拉日什基地，這個基地原本是美國政府在二戰後向葡萄牙政府長期租借的，我們現在是以向美國轉租的形式繼續租借的。
    絢麗多姿的亞速爾群島位於葡萄牙大陸以西約１，６００公里處，距美洲東海岸４，０００公里，東接西歐和地中海，西向北美，南向非洲和南美，地處歐美與中東要衝，控制著大西洋的航道，素有「永不沉沒的航空母艦」之稱。亞速爾群島是葡萄牙的領土，整個群島由９個島嶼組成，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三個島群，被稱為葡萄牙在「大西洋的九個女兒」。其面積為２，３３５平方公里，人口大約30萬左右，大部分是葡萄牙人的後裔，由於澳門的交接遠遠好於香港的交接，在葡中兩國的關係寫下了重要的一章，葡中關係始終不錯，上次戰爭中葡萄牙採取中立政策，儘管是歐盟成員，但是葡萄牙特別在歐洲議會上聲明是反戰的。對於這一點，我國是十分的敬佩。
    葡萄牙之所以能夠把亞速爾群島租借給我們，也有他自身利益的考慮，作為南歐的一個小國，雖然是老牌海洋國家和殖民主義國家，但是畢竟國小力薄，人口不過1000萬，本土面積只有9。2萬平方公里，國民經濟在西歐是最落後的國家，對於這樣的小國家，又是這樣的不聽話，英國、法國、西班牙早就布耐煩了，葡萄牙自己國家的軍事實力有限，總兵力不過5萬，歷史上多次被西班牙，英國統治，對於現在歐洲這樣動盪的格局，葡萄牙只能依靠世界大國來支撐自己國家的存在，這也是我們向歐洲楔入的一根釘子。
    為了配合我國的全球戰略，國內又先後開工了4艘航空母艦，相關的配套艦艇也在其他的船廠開工了，從目前的情況看局勢有所緩和，我們畢竟還沒有和英國撕破臉，既然人家只是在海上蕩游了一回，咱們也不能說什麼。
    鑒於印度現在的混亂局面已經長達幾年，給周邊國家帶來不少麻煩，我們向西發展有很大的程度顧忌這個國家的動亂，我叫小陳去弄一份比較全面的關於一度的資料，這塊臥榻之前的隱患早晚是要解決的。
    當國際局勢緩和了以後，國內發展的問題又壓了過來，這一天，總書記和總理項小成一起來找我，還是舊話重提，我們在一起議論今後國家發展的路子，我借這個機會把我前些天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說，
    「我們國家現在面臨兩大問題，第一是人口問題，第二是經濟發展重點問題。」
    「人口問題我們不是已經抓了30多年了嗎？怎麼，現在還要加大力度？」項小成詫異的問道。
    「我說的人口問題不是原來的人口問題，而是新的人口問題，你們有沒有仔細的想過，從2008年開始，我國就出現了老齡化的問題，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好，加上人民的文化素養的提高，健身保身的理念不僅被接受而且已經在實踐。現在我們中國人的平均壽命已經達到了70多歲，從表面上看我們的人口基數很大，可是咱們這麼一細算，超過60歲的佔了一小半，還有婦女、兒童、殘疾人士，能夠真正成為生產力的人口不到20%，也就是說，我們一個有工作能力的青壯年要負擔4個人的社會責任，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國家人口那麼多，可是真正能移民的卻沒有多少的道理，從1979年開始，我們國家就在城市裡強制推行獨生子女的政策，被美國等西方國家說我們沒有人權，發展到今天情況是什麼樣的呢？一對中年夫婦要負擔4位以上老人的晚年生活，這麼重的家庭負擔，你叫他們還有多少剩餘的精力去搞工作？現在滿大街看到的都是老頭老太太的，早上起來那公園裡鍛煉的老人比節假日去公園春遊的學生多多了，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人口問題，中國原來的人口壓力在於生產力水平低下，國土發展空間不平衡，養活不了那麼多人，可是活著的總不能去消滅吧，就只好從沒出生的那個方面下手，急功近利的政策使我們在30年來少生育了4億多人口，可恰恰就是這4億人口就是我們今天發展的本錢啊，現在我們沒有這個本錢。水稻大師袁隆平解決了我們中國人的吃飯問題，高科技農業的發展使我們現在用少量的農民就可以養活全國的人口，可是這些人口裡面大多數是不能再創造價值的老人，這一正一反我們吃虧大了。我們現在國土面積很大，發展空間和人民吃飯問題都不成問題，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去推行過去的政策了。現在那些城市裡的新派年輕人，你就是給他們指標他們也不想生育了，還出現了那麼多的丁克家庭，要是再這麼下去，我們怎麼向外發展？因此，鼓勵生育的政策必須出台，但是不是盲目的鼓勵，要搞出點科學花樣來。也要有相關的法規，比如高知識結構的家庭和一般家庭不能同等對待，生育的數量還是要適當控制，有遺傳疾病的要嚴格限制，還有就是適齡的具有生育能力的夫婦拒絕生育的要給予處罰和制裁，什麼丁克家庭，這不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東西，是反人類的，要從輿論和教育上批判這些變態的觀點。」說到這裡，我看到項小成睜大了雙眼。
    「不要以為人口問題是個小問題，這是關係到我們民族的發展和國家的興旺，什麼叫實力，這才是實力的核心，沒有人什麼科學技術都談不上，沒有人還發展什麼經濟啊？俄羅斯不能說他們的資源不豐富，不能說他們的科技水平和教育水平不高，可是為什麼就垮的那麼厲害？還不就是再人口問題上出了毛病？個人享樂主義使俄羅斯的幾代人都不願意生育，有些則是到了中年以後才勉強生育一個，那是什麼質量啊？小的從小癭弱，老的已經沒有精力去撫育下一代，你看俄羅斯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西方國家大體的情況也是這樣，國民的老化使國家沒有實力去爭霸世界。同樣的日本，他們再狹小的地域裡發展的很緊張，他們的平均壽命是世界最高的，可是他們的國家並沒有出現大面積的老齡化問題，現在人口也發展到了1。4億，如果不是美國在經濟上打壓他們，最後把他們給喚醒了，如果不是我們中國的強大，那麼這個民族的軍事擴張就是必然的。所我們現在要把這個問題看透，否則，今後我們這裡也會成為老人國。也會走上那條路的。」
    總書記在那裡點頭，這些問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今天我這樣一提，他們還真的是大開眼界。
    「關於經濟發展重點的問題，我們要分成幾個部分來說，」我接著往下講。「進入21世紀的時候，西方經濟發展到了變態的地步，人類賴以生存的基本生產被劃入夕陽產業，而大行其道的是所謂虛擬的概念，是超思維想像的電子世界和對未來的虛幻描述，在生產力上片面的向機器人方向使勁，結果是各種行業失調，形成的世界大經濟不僅制約了發展中國家，也制約了發達國家自己，虛擬資本市場控制了國家的金融命脈，道瓊斯指數的變化可以叫世界都發抖，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中國是冷靜和實在的，我們對於基本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的生產一直都沒有放鬆，這使我們的綜合國力達到了空前的水平，回到今天，我們要發展經濟也是要在這些實實在在的地方下力氣。因此我歸納的是，
    首先，國家對於基本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生產的政策支持要長期堅持下去，這是基於所有的人類生活都不能離開這個基礎，只有大力發展了這樣的行業，國家才有實力去抗禦各種外來侵略和天災人禍，就說現在的英國吧，它要是真的想同我們動手，那麼首先他的鋼鐵就拼不過我們，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冒險，寄希望於一招斃敵，一旦對手緩過氣來，它是必敗無疑的。而我們周旋的餘地就大多了。對於向西部發展也是這個思路，生活資料可以放到新開闢的疆域裡去，生產資料則要收回來，特別是敏感的礦產資源，必須弄回來生產，比如塔吉克的鈾礦，還有吉爾吉斯的黃金、銻、鉬等稀有礦藏，那是必須弄回來的，放在那裡生產是不安全的，中亞各國的礦產資源豐富，那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禮物，我們不要浪費了，因此在那裡開發大規模的礦山是先行的行業。然後才是加工行業，當然圍繞礦山建設，相關的行業也會被帶動發展。至於農業生產的先進手段和種子，我們要大力支援這些國家，盡可能的要在當地解決糧食問題，解決農業的發展問題，在這個方面我們有經驗，有優勢。不要怕本事給人家學了去，只要農業這個基礎發展好了，相關的商業和食品加工業也就跟著上去了。
    其次，對電子工業的發展要限定一個界限，以實用，有用為主要目標，加大投資力度在電子工業的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和發展研究，這些，我們有些項目是走在世界前面，有些則是落在後面，電子這東西說白了還是一種工具，是為人類服務的工具，不是什麼將來能夠主導世界的怪物，電腦也好，智能機器人也好，都是人類為了自己的生存繁衍而發展起來的，這些東西無論如何發展都不可能超越人的運用範疇，重點是發展現實需要的，在應用研究這方面我們要向日本學習，他們比我們高明。對於那些主要發展電子遊戲、虛擬故事和娛樂方面的電子行業要限制和徵收特別附加消費稅，那鬼東西好玩，但是付面作用比正面作用大，不能禁止，但是要限制，要引導，毒害青少年的遊戲要堅決禁止，這個不能手軟。
    第三，尖端技術工業的問題，這裡面有兩個分支，一是民用尖端技術，應用領域廣闊，造福於民，不僅極大的改善人民生活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國家的經濟活力，比如農業科技的發展，交通信息的發展等等，還有一個分支就是單純用於軍事領域的尖端技術，當然，這兩個分支有的是交錯在一起的，很難分的清楚，有的則是比較界限分明的，關於這個分支，國防上需要的我們就要抓，但是沒有必要去超前幾代的花錢研究，現在我們的國際環境已經發生變化，如果我們主動的挑頭去搞軍備競賽，那麼，周邊的國家和聯盟內的國家都要進行相應的跟隨，對於人類的發展始終是個潘多拉魔瓶，沒有好處的，但是軍事技術的基本研究、應用研究和發展研究不要放鬆，我們只要在這些問題的理論上始終走在世界前面，那麼我們就不怕有些國家敢亂動，到那個時候，我們也可以進行外科手術般的襲擊。兩種尖端技術在實際應用中會交融在一起，這是我們要很好把握的，我們可以在研究民用技術的同時發展裡面的軍用價值，絕不能走前美國單一軍事研究的發展道路，那是誤國害民的。」
    在辦公室裡我們幾乎聊了一個上午，中午我們簡單的吃了點飯休息了一會以後，我們又接著聊下去了。
    「我們現在管理的那麼多，有些聯盟內國家我們是比較鬆散的在管理，還有新加入的一些國家，問題成堆，我們怎麼去處理哪？」總書記在那裡疲乏的說，「就說現在剛加入的俄羅斯吧，他們是個已經被掏空的巨人，國土面積那麼大，可是他們的莫斯科還人滿為患，有的俄羅斯人自己都說，在俄國就是實行強權政治，否則人民太懶散和太不好管理了。」
    「這要從聯盟的性質說起，」我接過他的話頭說了下去，「前蘇聯的加盟共和國有差不多一半已經加入我們的聯盟，我們這個聯盟與原來的聯合國是有區別的，原來的聯合國是個政治組織，在經濟上沒有什麼作為，當年建立這個組織的富蘭克林。D。羅斯福不懂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塔不知道政治是依靠經濟為基礎的這個基本原理，倣傚美國最早的13州獨立時的獨立宣言和美國憲法搞了個聯合國憲章，這個憲章作為聯合國組織的總章程，除序言和結語外，共分１９章１１１條。它表達了使人類不再遭受戰禍的決心，並且為防止戰爭、維持和平建立起一套完整、可行的運作機制。憲章規定，聯合國的宗旨是「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制止侵略行為」、「發展國際間以尊重各國人民平等權利自決原則為基礎的友好關係」和「促成國際合作」等。憲章還規定聯合國及其會員國應遵循所有會員國主權平等、各會員國應以和平方式解決其國際爭端、各會員國在它們的國際關係中不得對其他國家進行武力威脅或使用武力，以及不得干涉各國內政等原則。可是這些原則和規定裡面哪一條是涉及到聯合國成員之間的經濟聯盟呢？哪一條不是被經濟左右後成員國大肆的違反？安理會的存在早在21世紀處就名存實亡了，前美國和英國就可以繞開聯合國安理會和北約、歐盟等國際組織，單獨對伊拉克進行軍事打擊，顛覆了伊拉克政權，聯合國能管的了嗎？就是我們也不過是喊一喊罷了，那種鬆散的政治組織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肯定就會演變成為一個國際論壇性質的輿論場所，現在這個組織並沒有取消，可是誰還會去重視它呢，從紐約搬遷到日內瓦就是前美國要徹底擯棄這個組織的信號，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而我們的聯盟，首先它是一個緊密的經濟合作組織，其次，是政治上的結盟，在這個組織裡國家間的平等是象徵意義的，邊界已經沒有意義，那是畫在地圖上的線條，因為在聯盟內沒有關稅，沒有人員流動的限制，聯盟內的國家間邊界還有意義嗎？第三，聯盟國家間的軍隊相互保持獨立，但是都要服從結盟的章程，實際上也是已經一體化了，在武器裝備上也都是以強大的國家為標準制式化了，有些國家乾脆就放棄了軍隊的成立，把安全完全托管在聯盟裡，比如尼泊爾、不丹、緬甸等國家，最近哈薩克斯坦更神奇的要把他那點部隊加入我們的解放軍，這個口子能不能開，我還在想，大家也要議論一下。第四，在民族文化上是聯盟章程裡規定最少的領域，聯盟的主要意思是各民族文化自由發展，自由競爭，相互之間的語言翻譯自行解決，這也是我們在建立聯盟的時候遺留下來的伏筆，顯然這是不公平的，我們的民族文化優勢已經使我們漢語成為聯盟內的通用語言，我們去其他國家經商可以不用帶翻譯，而其他國家的人到我們國家裡來就必須帶翻譯，環境逼迫周邊的民族要接受我們的文化和語言，這也就是我們的發展的勝利。」我先說了我們聯盟內部的特性然後就接著說出對其他國家幫助的想法。



        第三十八章 細說俄國

    「對於聯盟內部的國家的幫助也要分清他們的各自條件，現在比較叫我們頭疼的是俄羅斯的狀況，這個國家自從1992年前蘇聯解體以後就沒有安生過，一群愣頭青的書生把這個國家推進了歷史的深淵，
    那個號稱蘇聯的偉大改革者戈爾巴喬夫，一上任就突擊提拔了一大批他認為具有改革思想的人物，其中有後來成為他政治上死敵的葉利欽、有後來被他冷落了的利加喬夫，有「改革外長，和平外長」之稱的謝瓦爾德那澤、這個人後來是格魯吉亞的總統，也就是他，在格魯吉亞明裡暗裡的給車臣那些叛軍提供方便。在提拔得年輕人裡面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把蘇聯民眾的思想導向混亂和災難的主管黨的思想和宣傳工作的中央書記雅科夫列夫。當然雅科夫列夫能夠有那麼混亂的理論宣傳也是與戈爾巴喬夫的思維體系分不開的，最能體現戈爾巴喬夫思想混亂的還是他的那本被稱為二十世紀「最臭」理論的叫做《改革與新思維》的書。本來「改革」這個詞彙在俄語中有多種表示方法：而戈氏卻用了一個「改建，改造」這樣的詞彙。在俄文詞典裡對這個詞彙的解釋是「推倒重建」。有人據此說戈氏從一開始就居心要把蘇聯這座大廈推倒重建，他想建立一個他自己理想中的國家。這種說法現在看來肯定存有幾分怨氣，但戈氏確實是用蘇聯這樣一個世界第一面積的超級大國，用蘇聯全體人民的利益，用東歐社會主義陣營的各國利益，為自己做了一次毫無新意的烏托邦式的改革實驗，並且他從這個國家也是任何國家都最敏感、也是最致命的政治體制上動手。戈爾巴喬夫與全蘇聯大多數人一樣，他也看到了國家的弊端所在，但他卻同樣像一個不太成熟的年輕人那樣喜歡表白自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那麼幾斤幾兩，竟然在他還沒有進行改革之前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想法在那破書的標題上明確地表示出來。作為一個舉足輕重的大國領導人，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執政綱領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世人的面前，這種行為是多麼的愚蠢和幼稚！一個競爭如此激烈的世界上，一個國家的最高機密就這樣堂而煌之的擺在對手面前，我都不知道當時的美國政客會高興成什麼樣。最能隱瞞自己想法的人式最有機會成功的人，這是普通人的常識，可是這個書生總統連幼兒園的娃娃都不如。
    戈爾巴喬夫顯然看到了蘇聯經濟上的困境，1986年在蘇聯黨的「二十七大」上他主持制定了一系列《方針》和法律，他的基本思路是要給企業放權，使企業實現「三自一全」就是完全自主經營。這種思路作為一個有著莫斯科大學學位的戈爾巴喬夫來說並不算高明，因為這種改革的方法在中國已經實行好幾年了。可是在蘇聯那種計劃經濟佔有主導地位的國家，沒有前期的輿論準備和大批小型個體經濟的烘托，這樣的改革有什麼實際意義呢？無非是增加更多的貪官和庸官。經濟改革受挫以後，本來應該在理論上等方面去找原因，應該到實際的生活中去體驗和檢查，可是那個老戈卻片面地把經濟改革未能取得成功的原因全部歸結於陳舊的政治體制。蘇共十九次代表會議一下子把改革的重點從經濟領域轉向政治領域。這更是完全的錯誤，戈爾巴喬夫忘了老祖宗的話，『有什麼樣的經濟基礎就會相應的建立什麼樣的上層建築，』他經濟基礎沒有弄好，就要搞政治改革，能不是死路一條？一個坐在蘇共中央總書記位置上的人，卻只有一個普通平民的心智和思維，不把蘇聯葬送掉那才奇怪呢。書生氣十足的戈爾巴喬夫在堅定地打碎了蘇聯舊的政治體制以後，卻並沒有給蘇聯國家的改革開出更具體的建立新體制的藥方。隨後不久，那個由他一手提拔魄沾又被他親手打下去，一度被稱為「最勇敢」的改革家的葉利欽，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戈爾巴喬夫大力提倡的公開選舉的方法奪取了蘇聯最重要也是最大加盟共和國，俄羅斯聯邦的最高領導權。
    改革和國家的失控並沒有使他有所清醒，他所讀的那麼多的書也沒有在這個國家多難的時刻為這位國家領導人帶來一點智慧，他提拔的那些俊秀英才更是沒有給他幫什麼忙。情急之中，他竟天真地想到了『總統』這個稱呼的實用性。他認為『總書記』這個職務並不適合領導一個國家，只有總統才是名正言順的國家領導人應有的稱呼。他試圖以『總統』這個虛名來實現他再次對整個蘇聯國家的重新控制。於是在1990年他又跌跌撞撞地爬上了『蘇聯總統』這個位置。可是從那年的6月開始，蘇聯的幾個主要加盟共和國先後頒布了主權宣言。蘇聯的解體已經開始了。本來在這個時候，如果他能夠在蘇聯全國採取強制措施，也許還有一線期望可以制止聯盟的解體。他如果能夠回復到原來的鐵碗政治體制，國家也許還會維持下去，但好笑的是在這個時候，這位蘇聯最高領導人還有閒心去海濱度假，他還要盡情地享受著一個世界大國總統在生活上無限的快樂。就在他去度假的時候，留在莫斯科的付總統亞那耶夫和蘇共其他領導人採取了斷然措施。實行「緊急狀態」，控制了在黑海之濱度假的戈爾巴喬夫。但令這些企圖最後挽救蘇聯免於崩潰的人們始料不及的是，經過戈爾巴喬夫幾年的『改革』和對蘇聯及蘇共的猛烈抨擊，特別是在軍隊裡取消了政治委員的做法後，蘇聯的軍隊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蘇聯黨和國家的忠誠，他們認為沒有必要為挽救現存的這個國家去做任何事情。俄羅斯人的善變和政治上的盲從在這裡體現的淋漓至盡， 『緊急狀態』僅進行了三天就失敗了。 但更為好笑的是，這個一路順風爬上蘇聯最高領導人位子的好像充滿學者氣味的戈爾巴喬夫，在被勇敢的葉利欽從休假地解救回來以後，竟然還天真地想從已經掌握了俄羅斯國家政權的葉利欽的碗裡去分一點殘羹。國家已經崩潰，可是他還在與葉利欽等原蘇聯境內新成立的『主權國家』的領導人不厭其煩地討論所謂『聯盟』問題，為了他的『聯盟』，他在葉利欽的要求下竟然宣佈了解散蘇共的命令，進而又宣佈停止蘇共在蘇聯全境的活動，並責成蘇聯檢查機關對蘇共領導機關進行審查。進而又同意與葉利欽在非常時刻二人可以互相『代行職務』。他的這些作為連咱們滿清王朝的末代皇帝溥儀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去做這樣下賤的妥協，戈爾巴喬夫所做的這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一心只想保住他自己的那個已經一錢不值的所謂『中央』不被取消。保住他那一錢不值的蘇聯總統的位子不被取消。
    後來的那個葉利欽更是可恥，他比戈爾巴喬夫更具有挑釁性和冒險性，其在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的任上所做的一些事，幾乎就是戈爾巴喬夫的思想的最佳實踐。不過葉利欽做得更大膽，更張狂，更直接。因為有了傻瓜書記戈爾巴喬夫，首先讓蘇聯的意識形態處於混亂之中，同時又有了莽漢式的書生葉利欽在混亂之中勇奪俄羅斯的政權，這一前一後才造成了前蘇聯的大崩潰，大分裂。在整個這個過程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至始至終操縱著這場鬧劇。而劇中的兩個主要演員戈爾巴喬夫與葉利欽又是那麼認真而出色地演繹了這個鬧劇的全過程。這看上去 多麼的完美，多麼地環環相扣，幾乎缺少哪一環這出鬧劇都不可能取得這麼完美的結局。這真是蘇聯國家的悲劇，是整個蘇聯人民的悲劇。
    掌握政權以後躊躇滿志的葉利欽的冒險性表現的更加突出和隨意了，他一心想把俄羅斯盡快建設成為像美國那樣的即『民主』又『富強』的國家，他羨慕西方的生活，可是他自己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葉利欽對西方民主和文化的盲目祟拜是有目共睹的。在他一當上俄羅斯總統以後，就迫不急待地投入了西方懷抱。以為只要自己認同了西方世界，別人也自然會認同自己。憑著從前蘇聯手中接收過來的強大的經濟基礎和軍事力量，不久的將來自己肯定也會像美、英、法、德等西方大國首腦人物一樣威風八面。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用西方教給他的「休克療法」來整頓俄羅斯經濟，認為這就是一付改造社會主義經濟的萬試不敗的靈丹妙藥。只是在一年以後，他就猛然發現俄羅斯經濟在「休克療法」中徹底休克了。西方世界答應的經濟援助並沒有兌現，融入西方的大門依然緊閉著。只是俄羅斯已經從一個世界性的大國變為一個被經濟衰退，人民貧困嚴重困擾的國家，自己也從一個改革英雄變成一個快要被俄羅斯人民拋棄的頹勢總統了。這樣在共產黨的溫暖窩裡成長魄沾的人，一個對陰險狡詐的西方世界毫無瞭解的人，在治理俄羅斯這樣一個大國的初次嘗試中就一敗塗地了。
    他在全國推行他的靈丹妙藥「休克療法」時向國人保證：『咬緊牙關，挨過痛苦和艱難的過渡，在未來不算長的日子裡，要讓俄羅斯在政治上形成以議會民主制為基礎的聯邦體制。在經濟上建立一個高度發達的自由市場體系，在軍事上仍然保持一個核大國在世界上的地位。』他並大膽地任用了一批具有西方意識的年輕人。可是諸如蓋達爾、丘拜斯等這批盲目崇拜西方的年輕的所謂『經濟學家』從西方照搬過來的，醫治俄羅斯經濟的良方--休克療法，卻把本來已經百孔千瘡的國家推向了更大的混亂。同時，曾一度是葉氏死黨的俄羅斯議會主席哈斯布拉托夫和付總統魯茨科依也因權利分配不均而與葉利欽鬧翻了。事情發展到此，這個夾在東西方之間的偉大國家的改革進程已經完全走出了改革發起者預想的軌道，變成了即得利益者之間權力爭奪的另一場鬧劇，這樣的國家領導人還有多少精力去治理國家？總統與議會之間的無休止地爭吵，甚至發展到流血衝突。以民主派和改革家形象贏得俄羅斯人民信任的葉利欽同戈爾巴喬夫一樣，為了保住總統的位子而不擇手段，兩年之內五易總理，創下了新的吉尼斯世界紀錄。真是俄羅斯政壇上的一大醜聞。」
    我講了很多這樣的理論故事，無非是在告訴我的夥伴，俄羅斯人比較特殊，他們的文化背景很獨特，即不是完全西方的，也不是我們東方的，俄羅斯人好魄沾沒話說，可要是爛魄沾，那也是很難收拾的一個爛攤子，目前俄羅斯的狀況是普京擔任總統的時間太長了，已經連任4界總統，可是在俄羅斯還就找不出一個可以替代他的人，儘管他還算過得去的總統，可是在俄羅斯的歷史上經常發生在任總統利用手上的職權去逮捕和打壓政敵，為了自己的位置，他們會不擇手段，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還要考慮自己退休以後的生活實在是叫人感到好笑，可是這就是實情，前蘇聯紅軍的將軍可以在我們的遊樂場值更就說明了熱情的俄羅斯人的面孔後面是多麼的冷酷，話又說回來，沒有那麼多陰暗面，大詩人普希金哪裡來的那麼多靈感去創造那麼多膾炙人口的詩篇啊？到現在我還依稀記得：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憂鬱，也不要憤慨！
    　　　　不順心時暫且克制自己，
    　　　　相信吧，快樂之日就會到來。
    　　　　我們的心兒憧憬著未來，
    　　　　現今總是令人悲哀：
    　　　　一切都是暫時的，轉瞬既逝，
    　　　　而那逝去的將變為可愛。
    我們在辦公室裡聊了一天，當我吟誦普希金的詩的時候，項小成驚訝的說道，「司徒，你還有這份閒心啊，快說怎麼治他們吧。」
    「對於俄羅斯，他們不愁資源也不愁土地，發愁的是怎麼去教育他們的國民正確的認識自己，對於他們的民族問題，我們還要研究透一點，至於他們的軍隊，一定要按照我們的要求，首先把政治工作抓魄沾，我看就是要恢復前蘇聯時期的國家信仰，恢復二戰時期的愛國信仰，在俄羅斯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搞移民，但是我們可以以勞工的名義進入俄羅斯，俄羅斯是個勞動力緊張的國家，人口本來就少，男人們還都不愛勞動，那裡的婦女可是很遭罪的，我們的大批勞工進入，沒準就吸引了他們的姑娘，到那個時候，想不叫移民都困難。」我笑哈哈的說著。
    「你這不是叫我們出口人種嗎？」項小成說道。
    「怎麼說的那麼難聽，咱又不是做買賣，最近，總書記可以訪問一次俄羅斯，派個副總理去和他們談，西方不給他們融資，我們也不要痛快的給，俄羅斯人只顧眼前利益，沒有大國風度的，當年我們那麼難他還逼我們還債，小時候差點沒把我餓死。首先我們可以答應他們的是軍事行動，那就是第一，幫助他們解決車臣問題，他們搞不定的我們幫他們搞定，派上二個特種兵大隊足夠了，第二，幫助他們消滅在國內橫行的黑手黨，泱泱大國居然讓黑手黨那麼猖獗，所有的經濟建設都被黑手黨插手，那還怎麼搞啊？所以，要想得到我們的幫助，他國內的治安首先就得搞好，我們那麼多商人死在那裡，多冤啊！」
    「嗯，我覺得司徒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合理的，我們的部隊進入以後，可以在軍威上對他們有所震撼，也叫他們向我們學習怎麼去處理民族問題，去車臣我看就用在西域軍區的21軍，那裡有不少維族戰士，也是穆斯林嗎，至於反黑嗎，我看武警總隊的特警部隊可以去。」總書記認真的說。
    「是這樣，另外，在我們外語學院有不少俄羅斯留學生，我看也要給他們上點政治課，看看有沒有可造之才，將來都是用的上的。這個戈爾巴喬夫啊可真是個千古罪人啊，他把蘇聯人的理想，信仰和思維全給弄沒了，我看在文化界我們先在國內深刻的剖析一下他的思想流毒和危害，這對我們也是一個警告和教訓啊，能夠影響到俄羅斯更好，他們現在是什麼主義都沒有了，真是可悲！」說這話的時候我直搖頭。
    按照我們研究的方案，總書記作為國家主席正式訪問了俄羅斯，在俄羅斯，還以中共總書記的身份接見了俄共總書記巴恰廖夫，現在俄共雖然是俄羅斯第一大政黨，但是不掌握政權，自己又沒有企業，有時連經費都很緊張，當然我們還是不斷的通過一些渠道為其輸血，對於這個問題，普京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要求我們的，這次，我們答應為俄共免費培養1萬名留學生幹部，請他們嚴格的選拔人才到中國去學習。總書記笑著說，「這也算是我們還了歷史上你們給我們黨培養幹部的人情吧，那個時候，蘇共對中國的幫助是巨大的，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同俄羅斯政府的會談果然是按我們估計的那樣，對方獅子大開口，什麼都要援助，而我們則不卑不吭的說，「什麼都可以給，你們先把國家搞安寧了再說，你們不行，我們可以幫你們先擺平這些麻煩。」這些話本來很難聽了，可是俄羅斯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全盤答應了，這樣，對俄羅斯的軍事部署立即提到軍委的議事日程上來了。



        第三十九章 反黑平叛

    在軍委的工作會議上，我們幾個研究俄羅斯的黑幫和叛亂問題，在會上，我提出，俄羅斯最主要的問題是解決黑幫問題，現在在俄羅斯的黑幫已經控制了大部分的除政府部門以外的各種機構，遍佈俄羅斯的犯罪團伙，已經控制了近15萬家各類企業、商店和銀行。他們通過暴力或脅迫手段，強行向經營者收取「保護費」，就連街頭巷尾的小商販也從不放過，這種「保護費」一般為利潤額的10－20%，個別小型攤販則按定額收取，如有違抗者，必遭報復，輕者店門被毀，房屋被燒，汽車被砸，嚴重者還要遭到毒打、關押甚至送掉性命。
    現在特別流行的一種敲詐方式是綁架人質。被綁的「肉票」不僅有商人、老闆、高級職員，也有在校學生和家庭婦女。據莫斯科官方統計，20XX年頭七個月僅莫斯科市的內務總局管轄地段就發生了１６８起綁架勒索案，其中包括２８名外國人質，最小的人質是年僅８個月的嬰兒。今年年初，法國馬賽海通股份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到莫斯科出差，被一夥來自格魯吉亞的黑手黨徒盯上，隨即被綁架到了郊外歹徒們的老巢。一頓毒打之後，要他拿出４億盧布。後來，這位機靈的經理趁看守打盹之機溜了出去，馬上報告了警方。很快，７名黑幫分子被一舉擒獲。
    在今天的俄羅斯，體育明星演藝明星等的錢包鼓了起來，於是他們中的很多人便成了黑勢力敲詐的目標。那些在發達國家效力的運動員更是如此。冰球明星日特尼克到德國的鐵十字隊擔任後衛，年薪60萬歐羅，結果招來不少黑幫分子的騷擾，向他索要錢財。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下，出國球員要麼長期不敢回國探親，要麼被迫悄悄向黑手黨「進貢」，幾乎無人敢向新聞界吐露真情或向警方報案。
    作為高薪階層的銀行家們，更是黑幫分子經常襲擊的對象。20XX年１２月３日上午，莫斯科銀行家利哈切夫采夫像平日一樣準時離家去上班。當他在保鏢的陪同下很快鑽進轎車的時候，突然從路邊冒出個殺手，一槍就結果了他的性命。經調查，利哈切夫采夫的死因是不願意向俄羅斯黑手黨交納保護費，而下達謀殺的命令是遠在羅馬的俄羅斯黑手黨教父下達的。
    現年３８歲的烏克蘭商人謝夫琴科專門做從法國販運舊服裝到俄羅斯的生意，他向黑手黨付出的保護費為每批貨價值的１０％，也就是說每個價值１５０００歐元的集裝箱裝滿後，他就得向黑手黨付１５００歐元的「保護費」。這位烏克蘭商人說，「這筆錢是不是太多？我看不算多。而且，黑手黨的工作效率要比官方的警察強多了。」去年春天，一位日本商人在莫斯科開了家豪華餐廳。他討厭地方小流氓的搗亂，又不願意向這些「垃圾流氓」交納保護費，同時也不想請那些低能的警察來提供保護，因此他同莫斯科某主要黑手黨接洽後達成交易。在餐廳開業的當天，果然來了伙當地的小地痞流氓意欲鬧事。這位老闆不動聲色地撥了個電話，流氓們立即不戰而退。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鬧事。這位日本籍老闆「深有體會」地說，「我指望他們提供服務。你需要保護，但你根本無法從俄羅斯警察那裡得到保護。」
    在莫斯科阿爾巴特大街，「月光」夜總會的老闆格列格赫廖夫僱請了俄羅斯前重量級拳擊冠軍作為他的私人貼身保鏢。此外，在酒吧舞廳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站著一些身著黑色皮茄克、神色冷漠的年輕人。這樣的保鏢格列格赫廖夫一共僱傭了４０名。除了這些開銷外，他和三名合夥人還得將每夜收入的12%交給一個黑手黨組織。於是他這裡從無流氓鬧事，警察也無法來干預，彷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但如果拒交保護費的話，情況就不妙了。在20XX年，除了３０多名銀行家被殺外，俄羅斯內務部還存有一份總共194名被害的企業家的名單。內務部內勤部隊的指揮官葉戈洛夫將軍說，「黑手黨對敢於說『不』的人從不心慈手軟！」
    猖獗的俄羅斯黑手黨不僅在國內為非作歹，而且早已經走向世界，現已蔓延到五大洲三十多個國家。他們在國外人數眾多，主要從事金融詐騙、販毒走私、銷售盜竊的汽車和操縱跨國賣淫集團以及從事販賣嬰兒等犯罪活動。
    早在1992年，蘇聯東歐發生巨變以後，世界老牌犯罪組織意大利黑手黨就不失時機地向原蘇聯地區進軍，搶佔地盤。可是，好景不長。迅速壯大的俄羅斯黑手黨也抓住空當滲入意大利、法國等西歐國家，並向北美延伸，形成「對攻」的局面。俄羅斯和意大利兩國政府已在前年簽訂協議以聯手制止黑手黨的「洗錢、販毒和有組織犯罪」。然而，自從那時起，這兩個國家的黑手黨活動卻更為神秘，組織更為嚴密。
    為了劃分勢力範圍，減少爭鬥摩擦，各國黑手黨於1995-1996年分別在布拉格、華沙和盧賽恩舉行了３次「國際會議」。俄羅斯黑手黨作為一個規劃嚴密、訓練有素並擁有大量資產的組織，被公認為蘇歐地區的老大。會上決定將大量毒品交給俄羅斯黑手黨，由它來投放獨聯體及東歐各國市場，並經波蘭銷往西歐。據估計，俄羅斯毒品市場的年營業額高達1000億美元以上。俄羅斯的黑手黨不同於世界其他地區的黑手黨，俄羅斯的黑手黨魁有不少原本就是前蘇聯的克格勃成員甚至是高級成員，前蘇聯的解體使這些原本就是靠打打殺殺混飯的人失去了生活來源和穩定的工作環境，於是在早期的黑勢力拚殺中，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人員脫穎而出，幾個黑手黨老大大多都是這樣的背景。
    值得注意的是，近幾年來俄羅斯黑手黨還將目標對準了俄羅斯的軍隊。從1997年開始，俄羅斯國際部報告說，各地軍火庫共發生盜竊案７８８６起，被盜的軍火包括：各式自動步槍、坦克和火箭發射器。然而更可怕的是，俄羅斯黑手黨還將目標瞄準了那些在國外可以賣大價錢的核材料和戰略金屬。1996年在莫斯科以東的伊熱夫斯克截獲了足以製造３顆廣島原子彈的６０公斤走私濃縮鈾。1998年３月初，來自德國國外情報處的消息說，有俄羅斯黑手黨組織捲入了盜賣銫－137的案件。其中一些核原料來自俄羅斯摩爾曼斯克的海軍倉庫，是核潛艇的動力原料。德國國外情報處的報告還指出了這些材料的黑市價格。一公斤鉻－50可賣到25000美元，一公斤銫－137可賣到160萬美元以上，一公斤鋰的價格則高達1000萬美元。
    戰前，俄羅斯黑手黨就已經向美國發起了強大的攻勢。據當時美國聯邦調查局和地方警察調查，在紐約、克裡夫蘭、芝加哥、達拉斯和波士頓都發現了俄羅斯黑手黨的蹤影。這些來自俄羅斯的歹徒從事販毒、賣淫及敲詐勒索等活動，其猖狂程度已經超過了美國當地的一些黑社會組織。
    車臣的問題也是由於俄羅斯境內黑幫猖獗造成了諸多的因素，使政府根本不能很好的去進行平叛，巴掌大的車臣利用黑幫大量走私軍火，走私毒品，以毒養軍，因此，要解決車臣問題必須要先在俄羅斯解決黑手黨的問題。
    根據軍委研究的結果，我們派出了21軍特種兵大隊和一個機械化步兵團進駐車臣的格羅茲尼，由21軍軍長關小平統一指揮，給他們的任務是圍而不打，主要是瞭解民情和熟悉地形，等到明年春天以後再動手，目前主要的工作是加強搜集情報。車臣的邊境還是由俄羅斯內務部隊駐守，我們在那裡基本上是按兵不動。
    而對於俄羅斯內政部的支援則是派出了以公安部副部長曾小強為首的反黑小組，並派出了武警直屬特警部隊的三個大隊，跟隨這些部隊去俄羅斯的還有在我國學習培訓的一部分俄共學員，與我們配合的是俄羅斯新任內務部長達裡連科，當然反黑小組是秘密進入的，特警部隊也是以參加演習為名義進入俄羅斯境內的，在去之前，我們的反黑小組已經掌握了大量的黑手黨的情報，同時也通過國家安全部的特別科瞭解和控制了黑手黨安插在政府內的眼線，這次行動，我們除了同他們的核心部門聯絡以外，基本上沒有通知俄羅斯的地方警察部門和軍隊，為了配合這次的反黑行動，由我們支援的俄羅斯官方電視台提前開始了播出，在播出的重點上，我們突出了宣傳俄羅斯二戰時期的英雄事跡和英雄人物，同時大量的播放黑手黨在國內的種種劣跡和令人髮指的殘暴行為，在正面宣傳上也歷數這些黑手黨隊國家和社會帶來的危害。這個電視台以節目新穎題材真實和鼓舞人心一下子贏得了廣大人民的愛戴，當然也得罪了黑幫，竟然在停車場發現了炸彈汽車，還有，我們支援的采編華巖翔同志被打了黑槍，英勇的犧牲了。
    為了在俄羅斯的首都莫斯科能夠徹底的剷除黑勢力，反黑行動在白天開始了大規模行動，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我們的反黑小組使用了大量的現代情報搜集設備，和專業工具，對於那些有名的黑幫團伙的住址我們使用了衛星跟蹤和航空遙測定位，在那些黑幫老大熬了一夜正在做美夢的時候，我們的特勤部隊全體出動將這些人渣一網打盡，聚集在莫斯科的波波夫家族，別列欣科家族，華西雅剋夫家族幾乎沒有漏網的，他們安插在警察和軍隊裡的眼線也被同時逮捕，讓我們意外的是俄羅斯安全局歐洲處的處長竟然是他們埋在政府機關中的堰鼠，沒想到被捕的波波夫在抓他之前，竟然愚蠢到直接打電話給他詢問是怎麼回事，繳獲的手機上清楚的告訴我們電話號碼和通話時間，那麼我們當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了，順手牽羊的把隱藏在政府安全局裡面的幾個堰鼠都挖了出來。
    對於抓住的這些重要罪犯，我們立即安排飛機把他們送往中國的羅布泊監獄，讓他們完全的與外界隔絕，但是他們在監獄裡的即時影像我們通過衛星向俄羅斯人24小時播放，任何一個商業電台都可以直接免費轉播，也就是說，對於罪犯事不知道外界的任何情況的，對於公眾事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罪犯的一舉一動，我們這樣做也就是為了避免大面積的抓捕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從而引發民族矛盾或騷亂。
    那些黑手黨的老大們原來以為自己是多麼堅強，其實，他們一樣存在人性的弱點，僅僅是把他們與外界隔絕就使他們的防線崩潰了，交代的問題多的我們都吃驚，也對其他城市的黑手黨是一個極大的震撼，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黑手黨逃亡和遷徙開始了，許多黑手黨紛紛向烏克蘭、波蘭、意大利等地逃竄，有些則直接的 繳械投降了，橫行一時的黑手黨在俄羅斯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初戰告捷，是我們的反黑小組信心大增，也使俄羅斯政府感到驚訝，不過他們現在最忙的是更換那些涉黑的官員，這些人的數量大的驚人，有些基層的警察局基本上全被黑手黨收買了，這些人現在全部被解職和逮捕了。
    在以莫斯科為中心然後逐步向外圍推進的反黑行動中，我們的特警部隊神出鬼沒的，當然，這離不開我們培養的俄共學員的幫助，其後，我們的特警部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突擊了聖彼得堡、哈爾科夫、羅斯托夫等城市的黑手黨老巢，對於敢於抵抗的黑手黨成員決不手軟，在我們特警部隊的沉重打擊下，俄羅斯幾個大一點的城市的黑幫勢力基本上傷了元氣。
    普京總統吃驚的看著曾小強神奇的把一個個黑手黨據點拔掉，更是驚訝自己身邊沒有能用的人了，那些標榜是忠於國家忠於人民的官員和士兵們都爛透了，這個時候，俄共的大批黨員加入了政府工作，也參加了俄羅斯軍隊的重建工作，輿論導向的聲勢使俄羅斯國民又有了新的信仰，被黑手黨控制的電台和電視台全部收歸國有，那些被控制的企業也從例外清理了一遍，這個時候的俄羅斯才像剛沖洗過礦工那樣感到一身的清潔和爽快。
    反黑的成功極大的刺激了烏克蘭，烏克蘭急不可待的找到我們要求順便也把逃竄到烏克蘭的黑幫也打掉，我們考慮了烏克蘭的具體情況以後，覺得還是應該由烏克蘭自己解決為好，我們向烏克蘭提供了大量的黑幫資料，也提供了有些設備，但是我們不能越境去打擊這樣的罪犯，烏克蘭在獨立以後無論是經濟還是軍隊建設都要好於俄羅斯，國家機器基本正常，人民的文化素質也要高於俄羅斯，黑社會在烏克蘭是微不足道的支節，完全沒有俄羅斯那麼嚴重，因此，我們不能過分的輕易的答應他們的要求，烏克蘭在獨立後曾經奉行不結盟的國家政策，但是處於中歐戰略要衝之上，不結盟實際上是不可能的，為了經濟發展他們曾經假如歐盟，但是，歐盟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他們希望的民主自由和繁華富裕，反而是不停的戰亂波及到烏克蘭，在掂量了利弊以後，去年烏克蘭才脫離歐盟，向東亞聯盟申請加入，最近東亞聯盟議會還沒有正式批准它的加入。
    對於黑幫勢力的打擊極大的振奮了在車臣駐守的部隊，他們在三個多月的瞭解中也基本上弄清楚了車臣反政府武裝的活動規律和他們的政治目的，關小平從國內請來最好的穆斯林專家和歷史學家，給戰士們上穆斯林專業課程，給戰士和幹部們講述車臣的歷史，使部隊在思想上就理解了車臣人民的想法，對於極端分子的家屬控制也就充滿了人情味和理智。
    車臣不過1。5萬平方公里，還沒有北京市大，軍隊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根本沒有辦法周轉迂迴，俄羅斯原來對於這裡的叛軍久剿不滅的原因從內部說是，一、俄羅斯軍隊的戰鬥力根本不是叛軍的對手，俄羅斯的兵役期限只有一年半，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沒有可能訓練出一個合格的戰士，而叛軍都是經過多年戰鬥實踐的兵油子，一正一反可想而知。二、軍隊內部有許多叛軍的同情者和暗探，剿匪部隊還沒有出動，對方就清楚的知道了政府軍的意圖。三、部隊戰術單調，動作遲緩，況且在最佳季節不出擊，老是在冰天雪地裡作戰，戰士厭戰情緒強烈，怕死怕苦。從外部來講一是叛軍得到周邊一些穆斯林教派的支持和贊助，有一定的群眾基礎，還有一些國家為他們提供了庇護的場所，使他們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可以以難民身份逃亡它國，等待時機到來又潛回國內繼續騷亂政府。二是，利用同黑幫勢力的勾結，用當地盛產的毒品去交換戰爭物資，能夠長期的堅持游擊戰爭。三是，地形熟悉，長期的藏匿建立了大量的隱蔽場所，給剿匪帶來一定困難。最後就是，這些叛軍的頭目多半都是狂熱的民族主義分子，伊斯蘭教的狂熱在當地有相當的傳統，早年的叛軍早就死光了，可是新生的叛軍並不知道他們將來到底是要幹什麼，但是他們就是要造反，要分裂。
    5月底的格羅茲尼春暖花開，部隊在這裡已經駐紮了半年多，當地人根本不知道這樣一支部隊是幹什麼的，在當地已經有3年沒有政府了，老百姓開始習慣無政府狀態，靠近格魯吉亞的邊境線最近也管制不嚴，許多流亡在外國的叛軍將領沿著這條國際通道又紛紛的回到國內。關小平早就憋不住了，看到戰機的來臨，他開始了對這些叛軍毀滅性的打擊。



        第四十章 牛刀小試

    車臣叛軍的活動已經形成一種當地人的一種生活規律，很難說的清楚這些生活在巴掌大的車臣民族到底還有多少民族信仰，害怕動亂的車臣人早就離開這片土地遠離戰爭逃往他鄉去避難了，而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不是種鴉片的就是一群喜歡冒險的無賴，後者是沒有文化的愚民，他們殘忍的可以割下活人的頭顱，可以盲目的向無辜的平民開槍，就是這樣的一群人，還被原來的美國和西方所謂人道主義標榜為鬥士，從2001年開始，美國的國務卿就經常發表什麼「憂慮」，「關注」，「同情」等字眼的談話，本來是人家家裡的事情，可是美國就是喜歡到處插手，弄的俄羅斯惱火的很，要不然也不會在反報復的時候把自己的那麼多核彈都一股腦的扔向了美國。
    經過20多年的戰火，這裡的原著居民從原來的120多萬下降到不足20萬，百業凋零，生靈塗炭，原本是經濟繁榮各業發達的小社會，現在淪為獸性橫行的不毛之地。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在這個地區的氾濫使的那些木吶的穆斯林根本不知道外界的社會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反正拿著一支槍就要放上幾下，拿著把刀就要砍幾下，這就是現在車臣市民的現狀，由於世界格局的變化，中東的伊斯蘭內部的爭奪使原來那些極端的伊斯蘭宗教分子也不再將大把的軍事援助撒在這裡了，何況原來中東這些原教旨主義的存款都是美元，美國的毀滅也使這些資金化為了泡影。西方對於這個可以牽制俄羅斯西進的小民族即愛又恨，也只能對於他們的販毒行為睜眼閉眼的由他們去。俄羅斯政府軍對於這些剿不淨殺不完的叛軍早就厭惡透了，更何況有些政府軍的軍官根本就是兩頭拿錢，從不認真的去清剿，因此，政府軍從前年起就沒有對當地的叛軍進行像樣的清剿了，也不再在當地建立什麼政府了，原打算叫這裡自生自滅，反正叛軍宣佈成立的車臣共和國業不是一天了，成不了氣候也沒有國家承認，就連曖昧的格魯吉亞也沒有承認，畢竟一群沒有文化的烏合之眾不被所謂正牌的穆斯林看好，能夠苟延下來無非是在那貧瘠的土地上還生長著令黑手黨喜愛的罌粟花，黑手黨的覆滅使得這裡的海洛因價格便宜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我們的軍隊駐紮在格羅茲尼的郊外，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軍營，部隊既不外出也不張揚，但是在軍營內的訓練館裡可是沒日沒夜的苦練著各項技能。由於是外國駐軍，車臣叛軍也沒有來騷擾。
    今年的罌粟長勢格外喜人，叛軍想通過格魯吉亞的渠道好好的撈上一票，頭領杜恰耶夫對政府軍的清剿已經不放在眼裡，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去同世界上的毒品販子進行交易，如何擴大他的毒品生產基地，政府的無能已經使他們完全放鬆了警惕。
    關小平早就耐不住這樣的苦等了，不是出於軍人的服從天職，他早就吵到總參了，我在給他的電報中，反覆強調了他這支伏兵的重要意義，「如果沒有這支伏兵，在俄羅斯的黑手黨被打擊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搖相呼應，那麼我們就必須兩面出擊，這對我們是不利的，起碼在世界輿論上並沒有好處。」因此在戰機沒有到來之前，不許輕舉妄動。
    俄羅斯在解決車臣問題之初就走錯了一步棋，對於自己國土內的叛亂還要去談什麼政治解決，還要去講什麼民主，這不是給那些叛亂的對手集聚人氣的機會和養虎為患嗎。本身就自己心虛了，作為一個主權國家，怎麼可以和自己的一個轄區的個別人去平等的討論列土分疆的政治解決方案？怎麼可以去姑息這些分裂分子的分裂行為？等到星火點燃後，又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樣能不把矛盾激化嗎？
    政府軍的無能，麻痺了叛軍的頭腦，他們竟然在他們的駐地公開提純海洛因，也對世界各地的毒品販子公開招標，大量收取定金，好像在這個世界他們就不會再有人去打攪他們一樣，可惜他們想錯了，我們的部隊像久伏的山貓那樣，盯著他們已經很久了。
    為了配合這次行動，總參情報部門作了大量的核實工作，僅衛星監聽就進行了三個多月，基本摸清楚了對方的 通訊手段和偵察預警方式，摸清楚了叛軍與外界聯繫的通道和他們的基本兵力部署，根據這些，總參擬訂了「牛刀」方案，並調動了駐紮在哈薩克斯坦阿克套基地的空軍進行了配合，出動了攻擊機、轟炸機、電子干擾機等，凌晨4點，呼嘯的戰機飛臨了叛軍盤踞的據點韋傑諾，攻擊機首先將對方的通訊指揮系統摧毀，轟炸機則利用大量的凝固汽油彈對大面積的罌粟田進行轟炸，徹底的摧毀焚燒了這些害人東西，30分鐘以後，21軍特種兵大隊和機械化步兵團開始了對叛軍的穿插包圍，武裝直升機則採用點穴戰術對叛軍的各個火力點逐個消滅。
    關小平帶著第189團穿插在車臣南部的山區中，新型的裝甲車跑在這崎嶇的山道上並不覺得吃力，在前面開路的是我國的新式坦克，重量不大可是火力和防護力都不小，畢竟車架和重要的構件都是鈦鋼板做的，這樣的好處是在動力系統上就節省了大量的空間和燃油，現在的坦克總質量不過32噸，使用的發動機有800馬力就足夠了，現在800馬力的柴油機可以設計的很精巧和省油，而且還可以使用多種燃料，比起原來的1500匹馬力的發動機不知道要省了多少油耗和空間，這也是我們在現代軍事工業上的一項創舉，寧可在投入時多花一點本錢，而決不增加過多的使用費用，這對戰場補給和後勤要求都大大的降低了，我們國家有大量的鈦資源，攀枝花鋼鐵公司就是用鈦鐵礦直接煉鐵的，以前，我們提煉鈦金屬的技術不過關，後來隨著中國各項國力的發展，這項技術早就成熟了，特別是西藏也發現了世界上最大的鈦鐵礦，使我們國家的鈦資源進一步豐富起來。所以凡是需要減輕重量的軍事裝備，我們基本上都是用鈦鋼來代替原來的特種鋼，這樣可以使材料在強度不變或者還有加強的前提下重量減輕一半以上。由於裝甲車輛重量的減輕，發動機提供的動力變得十分的充裕，於是我國裝甲車輛上都安裝了消聲器，往昔的那種隆隆的馬達聲不見了，帶來的是輕快的馬達轟鳴聲，189團穿插部隊才得以輕快隱匿的向叛軍的心臟直插過去。
    特種兵大隊則在大隊長薩爾重的帶領下乘坐直升飛機超低空向韋傑諾的敵人據點撲去，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杜恰耶夫有些蒙頭了，在他從事叛亂活動20多年來，耶可謂是身經百戰了，從一個15歲的小流氓爬上了叛軍的第一把交椅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可是像這麼準確密集的攻擊他還沒有見過。當他被部下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突擊隊員已經到了他們的據點外面，幾個月的模擬訓練使這些突擊隊員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按照計劃很快就把叛軍指揮部和警衛部隊給分割開了，突擊隊員那輕快和熟練的點射「噠噠」聲，撕裂了清晨的寂靜，杜恰耶夫明顯感覺來著絕對不是原來的政府軍，也不是其他國家的部隊，他是在格魯吉亞和阿富汗受的軍事教育，接受了來自前蘇聯和前美國的雙重軍事訓練，但是對方的戰術顯然是他沒有見過的，當他拿起對講機打算聯絡自己的部隊時，發現耳機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雜音，但是無論怎麼呼叫也得不到對方的回答。
    車臣叛軍正規部隊大約有2個山地營，配備了前蘇聯遺留下來的一些裝甲武器，後來又從中東換回來一部分美國和英國的坦克，數量不多，但是他們使用的卻很頻繁，幾次對付政府軍都派上了用場，俄羅斯軍隊的坦克裝甲頂不住這些美式坦克的攻擊，只能用反坦克導彈來還擊，弄的俄羅斯政府軍的坦克兵在炮塔裡拒絕裝備炮彈而都要導彈，但是導彈也有一個重要的缺點，就是當對方發現了導彈攻擊的時候，只要側身向後退避到掩體裡以後就沒有關係了，導彈的速度畢竟沒有炮彈來的快，那些俄羅斯的士兵又不敢近戰，因此打完了導彈就撒丫子向後跑，常常是幾台破舊的美式坦克追著一群俄羅斯坦克在戰場上大遊行，俄羅斯的直升飛機要是趕過來，坐在叛軍坦克上的防空導彈手就會用肩射的「毒刺」導彈回敬這些飛機，場面十分戲謔和滑稽。
    可是今天的局面就完全不是杜恰耶夫所想像的了，對方的攻擊有計劃有步驟，不溫不火的和他們周旋，那些肩射導彈現在全部都失靈了，甚至拒絕發射，原來是我們通過查找美國的資料，完全破譯了杜刺導彈的操作頻率，利用電子飛機把這些導彈全部給鎖死了。
    189團按照一定的時間到達了叛軍的兩個山地營的駐地，隊型立即展開，在團炮營的火力準備下發動了攻擊，被打蒙的叛軍開始進行抵抗，但是他們的坦克體積大，質量重，而我們的坦克專打他們履帶，那些坦克一旦不能動彈了，後面的裝甲車裡的步兵就用火焰噴射器對那些不能動的廢鐵進行攻擊，按照關小平的口頭命令是「抓什麼俘虜啊，還得供給他們糧食，他們那麼殘忍，咱們給那些被割頭的俄羅斯小伙子報仇吧！」
    30分鐘以後，叛軍已經沒有多少抵抗了，這時，關小平又把基地的飛機招來對這些爛鐵再進行了一次重複攻擊，務必不要留下隱患。這才揮師北上去幫助特種兵大隊消滅叛軍指揮部。叛軍指揮部憑藉著多年修建的防護堅固的工事還在那裡頑抗，關小平到達的時候薩爾重向他報告說，
    「報告軍長，現在敵人龜縮在前方353高地半山腰的山洞裡，我們的火力不夠，只能圍住，不能攻擊上去，周圍5公里範圍以內我們都已經布控了，根據我們的瞭解，中間那個山洞有暗道通往其他的山洞，也有暗道通往山外，因此我們安排了幾架飛機在這裡盤旋，必要時我們可以對逃竄的敵人進行攔截。」
    「這破山洞還很麻煩啊！」關小平說著拿起望遠鏡對山洞仔細的觀察著。呈現在望遠鏡裡的山洞口像羊拉屎似的有那麼一串黑點，那是被特種兵狙擊手撩倒的往那裡逃的叛軍士兵屍體，距離這個洞口附近還有幾個小一點的洞口，看到這裡關小平問到，「薩爾重，你查過這附近有多少這樣的山洞？」
    「報告軍長，這附近的幾個山上有大約100多個山洞，這個高地後面還有5個，估計都是連通的。」薩爾重回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關小平喃喃的說道。說罷他放下了望遠鏡。「把幾個突擊隊長叫過來。咱們開個臨時現場會。」說罷對幾個參謀招了招手。
    很快幾個隊長就聚了過來，關小平指著地圖說道，從這裡的地理結構來看，這裡的山洞很可能是相連通的，如果我們每個洞口都打，那是莊稼地裡逮耗子，挖多少坑他就會又刨出多少坑來，因此我這樣想，咱們先把他眼前這幾個洞口給他封掉，把加農炮連調上來，給他來個抵近直射，先打他一個基數再說，裝甲車和坦克都放在外圍圈裡，到時候這些傢伙想跑，那是跑不過咱們這些鐵傢伙的。」說道這裡他把手上的小木棍向傍邊的山上一指，繼續說道。
    「2、3中隊以班組為單位，把這附近的山洞都給他清剿一遍，記住，每個戰士必須按規定著裝，把防彈衣給我穿上，採用一組進一組守的戰法，逐個查，裡面有死角的或者比較深的支洞的一律用炸藥給我把那些支洞炸塌嘍，不許留一個活洞。189團特務連支援你們。」
    「是！堅決完成任務。」2、3中隊長立正回答。
    「薩爾重！」
    「到！」薩爾重走上前來。
    「你帶一中隊打這個高地的殘匪，也按照我剛才說的，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封，估計這個山洞裡對方存有大量糧食和水，那麼從這個高地後面的山洞進入後，主要是用燃燒彈和耗氧窒息彈，隊員要戴上防毒面具和氧氣瓶，知道嗎？還有你們發現敵人的指揮所就使用強光彈，注意敵人可能有各種探測器，上去的時候先測一下，不要盲目的往裡面闖，我帶了幾條軍犬都給你們用，那個杜恰耶夫最好給我捉活的。現在對表，15分鐘後開始攻擊。」
    「是！」幾聲響亮的回答後部隊立即散開了。2、3中隊按照佈置向附近的山包躍進，而1中隊在薩爾重的帶領下乘越野機動車向353高低的後背開去，團自行加農炮連的12門155加農炮開了上來，軍長一聲令下，那些炮整齊的噴吐著火蛇，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那加農炮那80多公斤的爆破彈幾乎是直接鑽進了山洞，在裡面爆炸，足足打了半個小時，後來那山洞裡都布冒煙了，洞口直剩下了個輪廓。
    薩爾重帶著1中隊的3個小隊分別對高地後面的幾個山洞進行了突擊，從洞口的痕跡上看，這裡顯然是經常有人走動的。在靠近下面的一個山洞裡，薩爾重帶領的3排遇到了頑強的阻擊，3排長掛花被抬了下去，薩爾重這是已經打紅了眼，嘴裡高聲罵到「個先人板板，還是蠻強的木瓜啦，去球哦，個老子不陪你們玩捉迷藏了，夥計們，給他們搞幾個辣一點的。」說完就向裡面扔了一棵瓦斯彈，緊接著又有幾個戰士向裡面同時扔出去了窒息彈和強光彈，裡面立即寂靜了下來，他帶著戰士滾動著躍進了坑道的拐彎處，在強光的照射下，他看到幾十個匪徒正又捂眼睛又捂鼻子的蹲在那裡，有幾個帶著面具的人正偷偷的準備舉槍還擊，那薩爾重可不是甩干飯的，進去的時候看著帶面具的就知道這幾個沒有麻倒，毫不客氣的用手中的突擊步槍給他們點了名，不過這次可沒有打四肢，而是直接照腦袋干的，這個山洞很快就清理完畢了，是杜恰耶夫的衛隊駐地，那幾個戴面具的是隊長，向後面深入的坑道裡安放著各種炸藥和地雷，一時也通不過去，薩爾重手一揮幾個戰士立即在通道的狹窄處放上了炸藥，「轟」的一聲就把這個支洞口給封掉了。然後帶著幾個俘虜走出山洞。
    經過對被俘叛軍的突擊審訊，他們供出了地道的秘密出口，原來長期修建的地道一直通到山外，總長度有20多公里，顯然，我們現在監視的範圍太小了。根據俘虜交代的口供，薩爾重帶著一個排又登上了直升飛機向南面的海岸線飛去。
    其他幾個中隊進展順利，對付這些地老鼠的戰術其實在1979年對越反擊的時候就發明了，那些越南人可比現在的這些叛軍狡猾多了。
    10分鐘後，薩爾重在對講機裡大聲要求增援，原來在出口的地方，叛軍集結了大約有300多人，並且有重武器，他們正在調集海上船隻，準備向裡海的對岸阿塞拜疆逃竄。



        第四十一章 順手牽羊

    接到薩爾重的報告，關小平立即命令特種兵大隊全體出動乘坐直升機前去增援。並命令189團2營立即全體出發向海邊迂迴，武裝直升機立即給在那裡監守的先頭部隊火力支援，同時命令在阿克套機場的對地攻擊機再次出動，一定要把對方用於逃跑的船隻打爛在海灘上。
    戰場上的事情有時是千變萬化的，誰也沒有估計到阿塞拜疆會出手救助杜恰耶夫之流，就在我們的攻擊機飛到車臣南部海邊的時候，阿塞拜疆的戰鬥機竟然出現在空域上空，局面一下子變的複雜了，攻擊機立即向基地匯報了情況，基地的戰鬥機也立即升空加入了空中巡邏，阿塞拜疆在沒有任何徵兆的前提下向我們的攻擊機發動了攻擊，擊落我軍攻擊機3架，擊傷2架，於是我軍的戰鬥機也對阿塞拜疆的空軍進行了還擊，打掉了他們那落後的米格29飛機5架，還追到他們的領空把他們的一座雷達站摧毀了。
    當關小平把這件事情向軍委匯報的時候，已經是北京時間上午10點了，對於出現這樣的緊急態勢我們估計不足，使我們的部隊受到了損失，4名飛行員犧牲了，薩爾重的特種兵也遭受了重大傷亡，幸好其他特種兵及時趕到，巴杜恰耶夫對於阿恰耶夫的追捕成為一個棘手的問題。
    外交部緊急召見了阿塞拜疆駐我國大使，對此提出質問，請他們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解釋，為什麼攻擊我們的飛機。可是阿塞拜疆大使卻反過來向我們提出抗議，說我們擊落了他們的戰機還炸毀了他們的雷達監測站，雙方非常不愉快的結束了會面。
    外高加索地區的三國在歷史上分別信奉東正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其中阿塞拜疆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他們國家裡有不少人同車臣的穆斯林有著親戚關係，當年，阿塞拜疆為了打通與飛地納希切萬、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的聯繫，不惜對亞美尼亞發動了長達3年的戰爭，1994年外高加索地區出於政治目的的恐怖活動時有發生，加之失業和集團犯罪現象的日趨嚴重，不僅危害社會秩序，而且也加劇了各國國內的緊張局勢。格魯吉亞「黑手黨」活動猖獗；阿塞拜疆「人民陣線」的核心組織「灰狼」黨擁有不少非法武裝人員；亞美尼亞的一些著名人士無故受到毆打和迫害。12月，格魯吉亞民族民主黨領導人昌圖裡亞、亞美尼亞前埃裡溫市長加爾斯吉揚分別在第比利斯和埃裡溫的寓所附近遭到暗殺。行兇者人數眾多，裝備精良，而且逍遙法外。對於車臣的獨立活動，阿塞拜疆也是暗地裡支持和聲援的，這一次，杜恰耶夫被我們打的走投無路，阿塞拜疆卻出來挑頭援救他，使我們感到很意外。既然阿塞拜疆不安分，那麼教訓一下它也是應該的，根據戰況的實際情況，軍委立即下令國家戰略機動部隊之一的16空降軍立即趕赴車臣，同時將情況通報了哈薩克斯坦。
    在從前蘇聯分裂出來的陣營裡，穆斯林有兩個分支，一個就是以哈薩克斯坦為代表的比較務實的國家，這些國家在歷史上都曾經是中國的一部分，他們知道投靠西方是不現實的，於是紛紛回到自己的老家，依靠在祖國的大家庭邊上無論是經濟的發展還是國家安全的鞏固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還有一支則是寄希望於投奔西方，在國家分裂的時候宣揚西方的民主，在對臨國有領土要求的時候則強調伊斯蘭聖戰，阿塞拜疆本身與伊朗接壤，居民生活習慣宗教信仰都是很相近的，特別是獨立以來的宗教復古運動，使原來很開放的國家變的保守和愚昧。
    當時我們在計劃殲滅車臣叛軍非法武裝的時候，就預計到叛軍會從陸地上向阿塞拜疆逃跑和向格魯吉亞逃跑，因此在這些地區的關隘要道佈置了俄羅斯的邊防部隊，這支邊防部隊也是從遠東調過來的，原來的部隊換防到遠東，但是，我們沒有想到阿塞拜疆會直接參與對抗我們的行動，這給我們帶來了新的問題，使我們不得不坐下來研究。
    不管阿塞拜疆怎麼去營救杜恰耶夫，我們的部隊已經在那個狹小的地帶將他的殘部合圍了，如果不是要抓活的，那麼很可能關小平已經把那裡炸成平地了，可是阿塞拜疆的干預也使189團腹背受敵，這就是我緊急決定出動第十六空降軍的最初原因，16軍可以在8小時以內到達我們的指定地點，那麼只要189團堅持8小時，阿塞拜疆的那幾萬蝦兵蟹將就不好脫逃了，根據現場報來的情報看對方還沒有越過邊界，而我們從衛星照片上看到的則是對方已經開始在邊境上集結，這也就是告訴我們，對方是完全想打這一仗，可是，阿塞拜疆為什麼想打這一仗呢？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我們同伊朗的關係歷來不錯，伊朗雖然也是穆斯林國家，但是他們是波斯人而不是阿拉伯人，在歷史上也是與阿拉伯人有過不共戴天的時候，況且，伊朗的發展方向不是向北而是向西和向東找一點印度分裂後的便宜，要不是巴基斯坦在那裡擋住，伊朗恐怕早就動手了，伊朗的國力連巴基斯坦都頂不過，那麼他沒有理由去找咱們中國的茬。鑒於當前的難題，我一時還下不了決心怎麼去處理這外高加索的事情。
    藍瓊把每天我要看的資料整理後送了過來，我按照她碼放的順序倒著抽出來閱讀，這是我的習慣，越是重要的越是要放在最後仔細的看，而那些不是很重要的可以馬上圈閱的就即刻辦了。當我抽到一份國外情況簡報的時候，我看到了英國財務大臣助理最近有訪問外高加索三國的報道，難道阿塞拜疆這次的行動與英國有關？我馬上打電話叫小陳過來一趟，當小陳走進我的辦公室以後，我對他說，「根據這上面的集要，最近英國財務大臣去高加索三國進行了秘密訪問，我現在需要知道他去那裡做什麼，進行了什麼交易，馬上弄清楚告訴我。」小陳聽完後就立即去辦了。
    看過文件以後，我走到地圖前面，調出了裡海附近國家的地圖，在圖上仔細的觀察著。在這個夾在裡海和黑海之間的地峽裡有三個小國家，他們被伊朗、土耳其和俄羅斯包圍著，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歷史上多次被土耳其、伊朗、蒙古韃靼人侵略和統治，從目前的角度看，這裡既是牽制俄羅斯發展又是阻止我們西進的戰略要衝，同時還是具有大量石油天然氣資源的經濟寶地，二戰的時候，德國的南方集團軍就拚命想佔領阿塞拜疆從而獲得那裡的石油，對於這樣的地方，西方列強不插手才奇怪，那麼既然人家已經主動送上門來了，咱們不照單全收就有些對不起人家了，拿下這個三角地帶，我們的觸角就直接伸到黑海之濱了。從戰略角度考慮，這招棋雖然是亂局中的應招，但也是不得不走的一招棋。
    這三個國家的人口相對來說都比較稠密，但是經濟並不發達，原因是連年的戰爭和交通的閉塞使得這裡德商品經濟發展不起來，原來在蘇聯的集權統治之下主要是和俄羅斯交往溝通，還有那麼一扇通往外面的門戶，蘇聯解體以後，這扇門戶關閉以後，特別是接壤的車臣地區不斷鬧事，使得這裡對外界的變換幾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探索，從這個角度講，拿下這裡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想到這裡，我叫上藍瓊去找總書記和總理項小成了。
    來到中南海，總書記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項小成正在那裡匯報工作，我拉住他們就說開了，「正好都在，我想和你們討論一下外高加索三國的事情。」
    總書記笑著說，「我琢磨你該來找我了，車臣剿匪的情報我看了，問題還是比較嚴重的，我們一下子僵在那裡了，這阿塞拜疆的膽子也是忒大了，居然敢對我們的戰機開火，我看還不如趁機拿下它來，也是給土耳其一個警告，我們的東突問題原來還不就是土耳其這個國家給我們搞的，在車臣的那些叛軍裡面既有我們的穆斯林也有土耳其的僱傭兵，這個毒瘤早晚的切除它。」
    「拿下來好啊，那裡的石油可是不少，這樣大半個裡海的疆域都歸我們控制，對於石油的開採是很有利的。」項小成也說道。
    「拿是肯定要拿的，」我接過他們的話頭，「不過要看怎麼拿，拿下來，那裡的民族矛盾怎麼解決？在那裡人口密度並不小，移民不是辦法，如果不拿，那麼會叫這些國家相信英國人的鬼話，更加與我們為敵，不僅車臣問題解決不了，還會多出更多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利用俄羅斯去拿，那裡本來就是蘇聯的，我們就是要通過這次的行動促使俄羅斯改變現有的私有體制，在那個國家，民眾的貪婪之心太可怕了，不用集體主義的框框把他們套起來恐怕是不行的，我們已經為俄共培養了不少幹部，希望他們能夠再用十月革命的精神，把現有為少數人服務的國家機器推翻，不過，我想，有我們在恐怕不會流多少血的。」
    「你的意思是？」總書記看著我說，「我們不要養一隻老虎在身邊啊！」
    「不會，俄羅斯民族是個只能用平均福利管理的民族，他們太容易衝動，從國家領導人到普通老百姓，都是這樣，當年赫魯曉夫就可以用皮鞋後跟在聯大的講台上敲桌子，雖然說明了他的霸氣，但也說明了他容易衝動，勃烈日涅夫、葉利欣等都是這樣，就連一向穩重的普京不也是在記者不友好的追問下講出了要『歐洲割包皮』這樣的粗話嗎？因此，對於這樣的民族，咱們不能給他們隨便衝動的機會，只要他們的國民有了吃的玩的，他們的創造力是沒有的，有的都是給上級逼出來的，你看，俄羅斯人在近代有多少科技成果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大多是為環境所逼才勉強搞出來的。他們國家地大，人口少，搞國家福利和社會主義基礎本來就比我們的好，所以，利用我們聯盟對他們的滲透，利用這次打黑平叛的契機，逼迫普京恢復黨籍，那麼後面的改革是帶有恢復性質的，很容易搞，更何況我們手裡有國家機器，培養的幹部主要是在軍隊裡工作，俄羅斯的軍隊兵役太短，根本形成不了地方勢力，所以，要幹我們就再把俄羅斯變變顏色，就是波羅的海三國也要給它收回來，放著這樣一條看家護院的狼狗不用，老是我們自己出馬也太累了。」說到這裡我笑了起來。
    「這麼干能行嗎？」項小成懷疑的問道。
    「我看是有可能的，畢竟20多年的資本主義他們不是沒有走通嗎。而且，他們也很難融入西方社會，我們的模式他們看著眼饞，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去做，其實這裡面沒有秘訣，秘訣就是實事求是，根據自己的國情來，當一個國家老是把外面的人當敵手時心態就不能平和，就會犯錯誤，有些人議論說我們的那些對手實在是太愚蠢了，不能叫他們相信，其實不是他們愚蠢而是我們從來沒有把任何國家當作敵人，我們是把自己當成敵手，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一個國家也是一樣，只有戰勝自己才能無往不勝，你們看，我們黨為了淨化自己的組織，淨化國家花了多大的力氣，可是現在我們能說是完全戰勝自己了嗎？因此，我覺得，儘管我們現在很強大，但是我們首要的眼光還是要放在我們內部肌體上，這個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我娓娓的說道。
    「我同意司徒的看法，這兩年我重點抓的就是我們黨內的腐敗工作，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加強黨內法制，對於那些害群之馬要堅決處理，治國還是要用重典。」總書記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啦，跑題了，總書記說的我們以後要經常去抓，現在關於外高加索三國的事情我們要是統一了就召開常委會定下來，然後叫總參拿個方案，再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通過執行，這樣也有利於我們做一些外交上的準備。」我笑著說道。
    常委會很快就通過了對外高加索的行動建議，總參也很快的拿出了作戰方案，經過政治局會議討論後通過了。阿塞拜疆看著我們大兵壓境，已經進行了全民總動員，而我們的16軍則駐紮在哈薩克斯坦按兵不動，儘管西方國家都發表了「憂慮」，「關心」，「擔憂」等措辭，但是他們不瞭解我們的動向也不好抗議什麼，德國外長則嘲笑阿塞拜疆是「光棍充英雄，臉上髒兮兮的，□也露在外面。」由於這個外長的講話是與西方國家的利益相矛盾的，因而很快就被迫辭職了。而保加利亞匈牙利等東歐國家則譴責阿塞拜疆在支持分裂國家的活動，是應該被譴責的。
    根據我們的計劃方案，車臣問題要立即解決，已經被圍困了三天的杜恰耶夫知道我們要活捉他，竟然死豬不怕開水燙般的和我們耗了起來，在他看來，只要國際社會干預，中國這樣軟弱的民族不能怎麼奈何他的。他也想到了投誠，可是投誠以後他們的所謂民族解放運動也就徹底的破產了。而21軍189團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在距離海灘不遠的山坳裡，要不是等待軍委命令，關小平早就下命令幹掉他了，對於身後的阿塞拜疆部隊，189團根本就沒有拿正眼看他們，要說現在的小伙子們真的是很狂，打車臣叛軍，189團僅陣亡了2人，還有一個是因為車禍死亡的，重傷不過13人，特種兵損失大一點，也不過犧牲了4人，重傷了6個，這樣的損失根本不影響戰鬥力，何況，開戰以來，189團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打過一仗，小伙子們都嗷嗷叫的憋足了勁，這也是東西方人心態差異造成的，東方人平時不喜歡尚武，但是一旦上戰場，只要鼓動的合適訓練的合適，戰鬥精神是西方人沒有辦法比的，西方人平時喜歡打拳爭勝，可是一上戰場就怕死，沒有幾個敢頂著子彈往上衝的，見到流血就哆嗦，而東方人只要看到鮮血就立即會殺紅了眼睛，最膽小的人都會勇敢無比，朝鮮戰場上，美國人一聽到志願軍的小喇叭聲音就趕快撤退，怕的就是這種大無畏的精神。這種精神並不是我們共產黨創造的，而是我們的祖祖輩輩將其融化在我們民族的精髓裡，當年那麼腐敗貪婪的國民黨軍隊在對日本的作戰中，不也出了像張之忠那樣的民族英雄嗎？僧格林沁的馬隊在洋槍洋炮的面前沒有一人一騎後退，這都說明了我們民族在骨子裡的勇敢堅毅，只要國家的領袖不出問題，那麼我們這個國家就會向前發展，一旦出了昏庸的領袖，那麼國家和人民必然生靈塗炭，這是歷史給我們的教訓。
    189團在最後解決車臣叛軍殘部的戰鬥中，炮火準備還不到10分鐘，杜恰耶夫就打著白旗投降了，急的189團團長石再榮一個勁的罵娘，「你說這群造蛋玩意！他不好好打仗，舉什麼白旗啊！」士兵們看著團長罵開了，一個個也對那些投降的叛軍給予鄙視的眼光，說實在的，戰士們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外國的鬍子。
    根據計劃，189團暫時就駐紮在阿塞拜疆和車臣的邊界上了。部隊按照慣例休整了。阿塞拜疆國內動員了半個月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畢竟還是沒有勇氣打過邊界來，可是他們以為就可以這麼拖下去嗎？



        第四十二章 平地驚雷

    圍繞著外高加索的目標，我們展開了一系列外交活動，同時，也和原蘇聯的克格勃撒在各獨聯體國家的一些種子取得了聯繫，我們的戰略目標是在這三國迅速的佔領，然後盡快的把地方政權建立起來，因為地方小，進行一次全面的清理武器毫無問題，同時把邊界交給俄羅斯軍隊。
    首先，我們及時的邀請了普京來我國做休假式訪問，意思也就是要他能夠多待一段時間，普京也知道我們要和他們攤牌了，帶著幾個人來到中國。這次由於是休假訪問，除了迎接儀式外其他的接待規格都顯得比較休閒。普京到達第三天，總書記和我會見了他，當時我們是在中南海西華廳見的面，大家輕鬆的坐在一起聊天。
    普京的年紀大不了我幾歲，可是謝了頂的頭皮上佈滿了皺紋，儘管他十分喜愛運動，也注重保養，可是從接手的一個爛攤子到他管理了十幾年後的攤子爛，可以說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開始那幾年他還擔心總統的職務不能連任，時不時的弄點小動作，把一些政敵搞下去，可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俄羅斯總統這個位置其實是個火藥桶，誰也不願意坐了，當他宣佈不再連任總統的時候，莫斯科甚至爆發了大規模遊行，要求他必須履行一個公民為國家服務的義務，為此，連俄羅斯憲法中關於總統任期的條文都修改了，在俄羅斯，沒有人想當總統了，老普京只能像拉磨的毛驢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普京上台時面對的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爛攤子」。正如普京所言：「俄羅斯正處於其數百年來最困難的一個歷史時期。大概這是俄羅斯近200-300年來首次真正面臨淪為世界二流國家，抑或三流國家的危險。」在他上任的時候，俄羅斯的GDP只相當於當時美國的1/10，中國的1/5左右。蘇聯曾是世界第二經濟大國，而俄羅斯1998年總量下降到世界第16位。落後於西班牙、荷蘭，甚至被巴西、印度、韓國等發展中國家超過，到了現在，已經排名在30名開外了。
    專家預測，俄羅斯要想避免墜入二流或者三流國家，保持一極地位，按人均購買力計算，俄羅斯GDP要達到占世界總量的4%-5%左右。只有這樣，才能超過世界平均水平，接近最發達國家。然而要實現此目標，按國際上現在的發展速度，俄羅斯需要追趕40-50年，而且俄羅斯還必須保持5%-6%的增長速度，即使是8%-10%的高速度發展，俄羅斯實現自己的抱負也是2030年以後的事情。可是發展到今天，俄羅斯已經是面目全非了，不僅是他們的領導人沒有了這樣的雄心壯志，就是連他們的人民也只求苟安一隅了。
    現在，俄羅斯人民的生活水平是一落千丈。社會兩極懸殊、貧富分化是世界上最嚴重的國家。自1992年起，俄羅斯人口逐年開始減少，死亡率高於出生率1。8倍，人口自然增長出現負數，若不是從原蘇聯加盟共和國移民補充，俄羅斯人口形勢會更為嚴峻。普京曾在2000年的國情咨文中說，俄羅斯的人口每年遞減至少75萬人，15年後的今天已經減少了2200萬人，這相當於原來俄羅斯居民人數的1/7。　普京無奈的承認，如果將俄羅斯比作一個家庭的話，俄羅斯的日子很不好過，社會中許多人在艱難度日、勉強餬口。
    比起經濟和社會上的遺產來，普京繼承的政治遺產更為可怕。葉利欽在位近十年，他並沒有進行政權建設和社會改革。加上身體的原因，造成國家大權旁落，政治寡頭通過「家族」操縱政局，地方勢力乘機做大。車臣公開獨立，並武裝「拒和」，一些民族共和國幾乎成為獨立王國。弄到現在還是我們去幫助普京收拾殘局。
    在當今的俄羅斯政治經濟生活中的一個「怪胎」就是寡頭參政。一些財團通過私有化暴富以後，變本加厲，極力控制新聞媒體操縱政治，進而將政府權力「私有化」。原「俄羅斯電視台」台長奧列格??波普佐夫這樣描述道：在俄羅斯金錢可以購買言論，輿論成為了商品，媒體成為娼妓。
    爭奪政權、瓜分財產

        第四十三章 尋因朔源

    外高加索三國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佔領這個貧瘠的地方，戰鬥幾乎沒有進行，歐洲的許多弱小國家面對強權的佔領都很冷漠，1968年蘇軍一個晚上就佔領了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人不過是向坦克扔扔石塊而已，面對外國的佔領有些居民無話好說，其實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祖國到底是什麼，那裡是他們真正的祖國。
    我們輔助這裡的共產黨員迅速的在這三個國家建立了新的政府，把各種物資也運了進去，我們對原來的政府軍立即進行改編，清除了大量的腐敗軍人和不法軍人，然後對軍隊進行新式政治教育，對政府各級官員也採取了重新教育重新上崗的辦法，軍事管制不到1個月就取消了，三國同俄羅斯結成新的聯盟，也伴隨著俄羅斯加入了我們的歐亞聯盟，不過根據新的協議，這三國將不在保留軍隊，國防將由俄羅斯代管，在經濟上聯盟對這三國進行大力扶持，主要是中國幫助他們進行現代化耕作，開拓現代化養殖業等富民項目，工業則對聯盟內各國企業開放，吸引各國企業家在這裡投資辦廠。由於結束了長期的政治不穩定，這裡的經濟恢復的超出想像。
    我們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16軍和21軍的189團以及部分部隊都奉命撤離回國了。俄羅斯邊疆軍區也僅僅是在土耳其和伊朗的邊境象徵性的派駐了一點部隊，現在的國境線上安裝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感應器、探測器，這些高科技的東西用不了多少人就可以管理，在這條國境線上主要是防止伊斯蘭的原教旨主義分子的滲透，目前，我們對於遏制西方國家還有很多辦法，但是對於伊斯蘭教原教旨主義分子的瘋狂激進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因此，對於外高加索三國的戰略目的無非是要在土耳其、伊朗北擴的途中多一道屏障，否則，他們很容易借這個跳板就發展的高加索地區，進而威脅裡海東岸的傳統穆斯林國家，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
    對於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比較盛行的國家和那些保守的伊斯蘭教國家，我們目前的政策是退避三舍，不與他們發生正面的衝突和摩擦。這些國家裡的宗教勢力對政治的影響太大了，老百姓大部分是文盲，沒有文化的國家虔誠的篤信喜好暴力的宗教，其結果可想而知。
    整個歐洲目前的情況也比較混亂，在歐洲的歷史上，有過幾次大的戰爭和變革，儘管他們的歷史主要是公元紀年以後的事情，但是，畢竟在14世紀形成了一定規模的封建社會。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是歐洲人不管多麼小的民族都崇尚獨立，不管這種獨立對國家和民族是否有利，也不管這樣的獨立是多麼的脆弱。也許這與他們的飲食習慣有問題，他們不知道一枝筷子是多麼容易被折短，因為他們不使用筷子。作為歐洲的火藥桶巴爾幹半島更是說不清道不白的種族糾葛。
    傳說布匿戰爭後，古羅馬人出於對斯巴達奴隸起義的恐懼和為了吸取教訓，他們把大批通過戰爭得到的戰俘懷柔為奴隸，流放到遠離歐洲核心的東歐，形成了最早的斯拉夫人。公元７世紀，部分斯拉夫人開始越過喀爾巴阡山南下巴爾幹，逐漸發展成南斯拉夫現在的各民族。在公元９世紀的時候逐步形成塞爾維亞、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等民族國家，其中以科索沃的塞爾維亞東正教會最為強大。1389年，信奉伊斯蘭教的土耳其人從亞洲侵入這個地區，驅逐了信奉希臘東正教的塞爾維亞人，而信奉伊斯蘭教的阿爾巴尼亞人開始逐漸成為科索沃地區的主體民族。
    在歷史上的南斯拉夫不停地依附於歐洲霍亨索倫、哈布斯堡、羅曼諾夫三大王朝及亞洲的奧斯曼帝國，始終生存在大國夾縫裡。奧匈帝國哈布斯堡王朝老皇帝弗蘭西斯??約瑟夫，就是電影《茜茜公主》中那位英俊瀟灑的丈夫，由於晚年時唯一的太子自殺，遂把侄子費迪南大公立為自己的繼承人。費迪南大公1914年6月28日到薩拉熱窩參加「維多萬」節。這一節日起源於1389年土耳其入侵塞爾維亞王國，本來是基督教民被伊斯蘭征服的國殤日，但隨巴爾幹戰爭奧匈帝國打敗土耳其人，反倒變成塞爾維亞基督徒的慶典節日。對此，心懷不滿的伊斯蘭教徒懷恨在心，維多萬節這天共有７名穆斯林人前來行刺到訪的費迪南大公。最終，19歲的普林齊普用手槍打死大公，由此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
    大戰從巴爾幹一直打到歐洲腹地，大國陷入陣地戰而無暇他顧。1917年7月20日，塞爾維亞、門的內哥羅、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達爾馬提亞匆忙簽訂《科孚公約》，宣佈在塞爾維亞王朝統治下組成統一國家。隔海覬覦哈布斯堡王朝遺產的意大利立即予以承認，在羅馬召集被壓迫民族代表大會，準備從中漁利。但夾在大國間的雛形國家四分五裂：薩格勒布國民委員會宣佈自己是權力機構，門的內哥羅驅逐了尼古拉斯國王，宣佈和塞爾維亞合併……，實力最強的塞爾維亞國王彼得則宣佈自任聯合王國國王，亞歷山大親王攝政。新王國旋即與意大利出現了阜姆、達爾馬提亞領土矛盾和爭端，與羅馬尼亞發生巴特那領土衝突，與阿爾巴尼亞因邊界問題斷交。1921年，塞爾維亞亞歷山大親王任國王后，頒布新憲法正式把國名改為「南斯拉夫」，這就是這個名稱的由來。
    德國在希特勒上台後便加緊了與英法爭奪東南歐的行動，與南斯拉夫、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希臘的貿易一直占德國外貿首位。希特勒對第一次世界大戰英國佔據薩洛尼卡進攻盟國記憶猶新，對巴爾幹十分敏感。1940年9月6日，德國支持安東尼斯庫將軍上台，在羅馬尼亞派駐軍官團。1941年3月25日，在攝政王保羅親王主持下，德國把南斯拉夫拉入三國軸心，擔保南斯拉夫邊界安全。不料簽約次日，英法支持的西莫維奇將軍就將簽字代表逮捕，發動政變，把未成年的彼得二世擁立為國王，宣佈忠於西方。英帝國參謀總長迪爾隨即訪問貝爾格萊德，丘吉爾親自寫信給西莫維奇將軍，慫恿南斯拉夫佔領阿爾巴尼亞。當時德國正準備進攻蘇聯，德國第１２集團軍已在羅馬尼亞集結，計劃經保加利亞進駐色雷斯、薩洛尼卡，德國希望巴爾幹平安無事。南斯拉夫政變使即將進攻蘇聯的德軍右翼受到威脅，迫使希特勒抽調部隊捲入巴爾幹。1941年4月6日德軍進入希臘、南斯拉夫。「唯一目的是把呆在這裡破壞和平的英國人趕走」。南斯拉夫政變使「巴巴羅薩」計劃推遲了5個星期，德軍錯過了寶貴的夏季，不得不在廣袤的俄羅斯面對漫長的嚴冬。
    1941年6月22日，德軍進攻蘇聯的當天，南斯拉夫共產黨遵照共產國際命令決定全境起義，鐵托任總司令。整個二戰期間，蘇聯自顧不暇，沒能給南斯拉夫應有的支援，令鐵托十分傷心。英國出於自身利益，向鐵托空投了一些武器和軍事顧問。鐵托在黑山、斯洛文尼亞、霍爾馬提亞、波斯尼亞、黑塞哥維納和塞爾維亞西部山區打游擊，建立烏日策解放區和第一無產者旅，先後頂住德軍7次攻勢。
    早在二戰正酣、世界人民埋頭消滅法西斯時，淺皮膚的盎格魯??薩克遜人已經為瓜分世界摩拳擦掌。1944年10月9日，丘吉爾會見斯大林。以下摘錄自丘吉爾《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第６卷：勝利與悲劇
    「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了，因此我說道，讓我們來解決我們在巴爾幹的問題吧。你們的軍隊駐在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那裡有我們的權益，有我們的使節和特工人員。我們不要糾纏在一些小的矛盾上面。就英國和俄國來說，如果讓你們在羅馬尼亞有90%的決定權，而我們在希臘有90%的決定權，在南斯拉夫各佔一半，你覺得怎麼樣？當譯員在翻譯這句話的時候，我用半張紙把下面這些寫了出來：
    　　羅馬尼亞　俄國90%　其他國家10%
    　　　　希臘　英國、美國90%　俄國10%
    　　　　南斯拉夫　50－50%
    　　　　匈牙利　　50－50%
    　　　　保加利亞　俄國75%　其他國家25%
    我把這半張紙推到斯大林面前，當時他已經聽到了譯員的翻譯。然後是片刻的沉默。接著他拿起藍鉛筆劃了一個大勾。隨即把紙片遞還給我。一切都解決了，所費時間並不比寫這張紙的時候更多。」
    隨著北約和華沙條約集團成立，兩大軍事集團劍拔弩張。西德的漢斯??斯派達爾將軍出任北約中歐地面部隊司令，斯派達爾二戰期間曾任隆美爾的參謀長，此前作為納粹軍官被清算。此時斯派達爾出任北約高級將領，表明僅僅幾年前的反法西斯陣線已成往事，歐洲再次按歷史上的羅馬人、高盧人、雅利安人、盎格魯??薩克遜人、斯堪的納維亞人和北歐海盜的高貴序列組合到一起。與其相對的是被看作野蠻人的俄羅斯人、波希米亞人、茨崗人、達契亞人……的聯盟，歷史彷彿又回到古羅馬軍鎮壓斯巴達克奴隸的年代。
    素以擴大生存空間、拓充領土、發現新大陸、連月球火星都敢登的盎格魯??
    薩克遜人，一直以「回歸歐洲」推行自己的生活方式，從英語、麥當勞到迪斯尼、《泰坦尼克》，手足並進。就這樣，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歐洲又興起了一股復辟舊日王朝的歪風，是不是的民族都要獨立，相鄰的朋友立即反目成仇，真不知道這是民主的勝利還是民族的悲哀。南斯拉夫這個國家被從地圖上抹去了，許多原來的東歐國家被分裂出去，這些都充分的說明了歐洲的民族問題有多麼大，也說明了歐洲人的性格是多麼的桀驁不遜。
    外高加索的格局變化使東歐那些風雨飄搖的小國家又看到希望，我們支持俄羅斯的政體變化也證明了單純的私有化給社會代來了什麼，格魯吉亞、亞美尼亞、阿塞拜疆三國人民對於新的國度非常坦然的接受了。因為畢竟生活改善了，國家安定了。特別是我們現在橫跨歐亞美三大洲的聯盟實際上已經控制了世界50%以上的資源，70%的貿易，在這個大區內，國家間人民的交流和人口流動變的很普通，勞動力資源按照計劃和經濟槓桿的雙重機制很正常的調節著，特別是給俄羅斯代來的勞動力問題使這個空曠的大國又恢復了生機，普京這時的威望達到了他政治生命中的頂峰，當他到格魯吉亞視察的時候，那裡的老人居然按照最古老的禮節跪下來吻他的靴子。
    在我們設計的國際格局中，我們必須穩定我們周邊的國家經濟和對西歐的推進，這種推進不是用軍事的力量，而是要用經濟和政治的影響力，對於有影響的大國和中等國家，我們不主張使用武力，除非這樣的國家打到我們的頭上來了，但是，這並不等於沒有武力威懾，對於那些在近20年分裂出去的小國家，我們就是要用鐵槌把他們放在鐵砧上敲打，說白了也就是要殺雞給猴看，這些小國家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一般可以做到不流血或者少流血，更有一個好處是，我們可以用微薄的財政補貼使他們馬上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經濟變化，人民安居樂業了，吃的飽，穿的暖，玩的好，他們還會造反嗎？
    年終到了，幾個政治局常委集中在一起開肯談會，對於國家現在發展的態勢大家還是滿意的，我們國家經過這幾年的移民和調整，基本上解決了東南沿海地區人口過於密集的問題，現在，最多的省份的人口不超過6000萬，基本上符合我國的國情了，計劃生育的方針也做了一些調整，不再強調一對夫婦只能生一個孩子了，但是對於一些農村過度生育還是要給予嚴格的限制。我們幾個常委在說到關於世界格局的變化時候，大家是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中國人終於站立起來了，終於把我們前人沒有做完的事情大大的向前邁了一步，擔憂的則是我們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這麼複雜的局面也是前人所沒有的，怎麼往下走誰也說不清楚，現在很多世界上國家和地區的事情都要我們去管，可是我們能管理的過來嗎？公有制的有機改良給社會制度的變革代來了新的活力，俄羅斯從公有制變為私有制，又從私有制變回公有制，這不能簡單的說成是回歸或者是復辟，應該說是人類對社會制度和社會資本的再分配的重新認識和昇華。但是，沒落的資本主義不會輕易的退出歷史舞台，同這個腐朽的即將消亡的制度的代表國家和階級的鬥爭還沒有結束，因此，如何鞏固我們的成果和進一步去用經濟手段影響其他觀望的國家是我們今後重要任務。
    我在和大家聊天的時候對大家說，「我們中國人永遠不搞霸權，永遠不要做世界的警察，但是，這不等於我們不去向外發展，從目前的形式來看，我們對俄羅斯的幫助是必要的，對美國的重建也是必要的，目前在美國，華人是第一大民族，而且已經開始參政議政，美國社會已經基本穩定，我看我們派駐那裡的工作組和軍隊也可以考慮撤回來了，那麼肥沃的土地和豐富的資源放在我們這樣優秀的民族手裡可是比放在西方列強的手裡安全多了，也使我們對於世界有了更大的影響力，明年新當選的總統拉爾森會第一個到我們國家訪問，這個事情大家要仔細的安排，我們是禮儀之邦嗎，不能失禮。
    對於俄羅斯，我們也要通過各種經濟上的，文化上的滲透去改造這個容易激動的民族，那裡既是我們的原料供應基地，也使我們的戰略緩衝地帶，現在，那裡的所謂130多個民族總算是相安無事了，可是很難保證他們今後不會鬧事，怎麼辦？我的意見是在俄羅斯也要搞他一次『上山下鄉』，也要弄他一回大規模的民族混居遷徙，而且，建議在那樣的多民族國家裡，填寫履歷什麼的就不要再寫什麼民族了，不要人為的把一些民族的東西對立起來，對於歐洲的民族，宗教的影響比我們大，一定要大力宣揚無神論，宗教活動要給予一定限制，否則，一些人就會利用宗教來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鬧事，當然，我們不能用武力去限制他們，只能用其他的活動來沖淡這種宗教的影響。」
    說到這裡總書記也插話說，「我看對於那些小的國家和民族在名譽上給予尊重，在實際工作中要給予一定的引導，那些極端民族主義者，我們不殺他而是把他們移民到中國來，讓他們體會一下什麼叫民族。」
    「總書記說的對，歐洲的問題說穿了還是一個種族歧視的問題，那些標榜血統高貴的民族利用手中的武力欺壓弱小的民族，這個問題一定把真相揭露出來，不能再叫那些什麼『盎格魯??薩克遜』人再為所欲為了。」藍天野也附和著。
    「我們今後的路還很長，怎麼能夠使我們的事業長盛不衰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民主在現在的人文思想的影響下還是必須加以限制，這裡面有一個精選的問題，現在我還一時說不清楚，我想，中央黨校的那些學者和專家應該仔細的研究這個問題。有的人說我們是一黨專政，這不民主，可是多黨專政給人民代來的是什麼？這樣的例子在東歐可是有很多啊，我個人初步的思考是，不在於有多少黨專政，而關鍵在於怎麼使這個執政黨能夠代表廣大人民的利益，這是問題的所在，資產階級的多黨民主那是說著好玩的，看看當今世界上那些多黨專政的國家，哪個政黨不是為自己代表的階級服務的？哪個不是為著小集團利益服務的？就算是國家總統是經過全民直選出來的，那麼在三權分立的前提下，相互制肘相互內耗，有多少時間去想民眾的疾苦？因此，那樣的民主肯定是行不通的，人民有時間去罷免這個黨執政，彈劾那個黨下台，還不如在這些政黨上台之前就保證他們是為民牟利為民請命的。因此，我在考慮民主的機制怎麼和政黨的專政銜接起來，這裡的民主絕對不是泛民主的含義，應該是具有特定內涵的民族。這些是我最近思考的關鍵。我還沒有弄明白，也請大家一起研究。」我抽著香煙說著。



        第四十四章 華沙條約

    懇談會結束以後是例行的黨代會和人大，在今年的會議上，中國確定了新的發展綱要和計劃，作為執政黨的總書記在政治報告中詳細的闡述了我國今後工作的重點方向和對世界格局的認識，總書記說，
    「地球是全人類的地球，世界是全人類的世界，不是哪個階級，哪個種族的，縱觀近幾百年來的世界近代史和現代史，資本主義反動的思想核心並不是以前我們認為的私有制，而是種族歧視和對外的瘋狂擴張，私有制本身是無階級性的，在多種形式共存的情況下，甚至在公有制的情況下，私有也是要被承認的。但是資本主義的思想核心是延續了中世紀奴隸社會的等級制度和氏族壁壘。還在利用從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統治者那裡繼承來權利和財力優勢對世界其他民族進行廣泛的壓迫，這就是當前世界動盪不安的根源。
    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徹底砸碎資本主義就世界的枷鎖，解放人類的生產力。因此，我們要大力支持被壓迫和被奴役的民族和國家。我們要對那些長期壓搾世界人民的『高貴種族』說不！」
    人大會議上確定了國家今後的發展方針，也通過修改了的新計劃生育法，這個法律的修訂使中國人口老齡化的問題得到遏止。
    在國際上，由於我們成功的在外高加索的行動和改革以及俄羅斯的新體制的實施，使那些被西方高等貴族當作棋子的斯拉夫國家看到了希望，一場新的國家回歸運動開始了，烏克蘭在國內人民強大壓力下執政的保守黨終於下台，烏克蘭共產黨上台執政，在烏克蘭最高蘇維埃的決定下，烏克蘭又回歸到了蘇聯的版圖，而從蘇聯分裂出去的摩爾多瓦共和國則回歸到了羅馬尼亞，這是因為歷史上摩爾多瓦本來就是同羅馬尼亞同種同文，是在二戰結束後硬是從原來的羅馬尼亞劃出去的，波羅的海沿岸的三國也抗不住這樣的回歸大潮紛紛的走回了俄羅斯，回歸後的這些國家根據歷史的要求將國名更改為蘇維埃聯盟共和國，又簡稱為蘇聯，但是原來的中亞地區的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土庫曼、烏茲別克等五國則通過全民公決後回歸了中國，分別成為中國新的幾個民族自治區，中國的觸角終於伸到裡海邊上。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法國輕鬆的把比利時這個不足百萬人的鄰居接管了，上次戰爭第一個誤炸就是把布魯塞爾從地球上抹去了，剩下的人口已經無力支撐倒塌的國家大廈，法國撿了個便宜。
    其後，原東歐的華沙條約國家的共產黨紛紛獲得了本國人民的支持，相繼通過合法手段取得了政權，這些國家的人民在經過20多年的痛苦磨練，飽償了西方虛偽的民主毒藥以後，終於又開始了審慎的思考。
    這些國家原來在前蘇聯的霸權陰影下，受蘇聯的強權控制，可以說是戰戰兢兢的活著，當蘇聯解體，他們趁機脫離了蘇聯的強權控制以後，他們都以為可以過上快樂的生活，都以為國家可以走西方民族道路，可是他們沒想到他們得到西方國家的第一張紙的時候，並不是他們所希望的援助支票，而無一例外的得到的都是對國家經濟「冷凍療法」的處方，這一冷凍就是20多年，在經濟上他們不僅沒有發展，而且還倒退了幾十年，在政治上，他們的民族文化變的模糊，他們的道德變的破碎，在生活上他們是朝不保夕，這些國家在工業技術上原來都比我們中國領先很多，可是現在到中國來一看，他們才知道與中國的差距有多大，西方人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是把他們打進了無底的深淵，有人說，希特勒在戰場上通過坦克和大炮沒有得到東西，被西方列強用迷亂人性的文化鼓惑得到了，這些國家的人民是在飢寒交迫的境遇下思索著自己國家的前途和命運。當我們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給了他們這個新的社會制度的啟示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的和我們又走到一起來了。非常湊巧的是，還是在波蘭的華沙，這些國家簽定了新的聯盟條約，與舊的華沙組織不同的是這裡再也沒有什麼老大，大家是平等的，這裡的國家是為了人民生活的根本好轉走到一起來的，在聯盟裡面不在有關稅和海關，各國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或申請某項的補貼，或讓出某項的利益，這個華沙條約參加的國家可就比原來的多多了，除了中國還有美國、古巴、加拿大、日本、高麗、越南等亞洲國家，現在的世界用50年前的話說，那是社會主義陣營遠遠的強大過了歐盟陣營。
    南斯拉夫的前總統在被東西方排斥的時候曾經創造了一個新的理念，那就是不結盟運動，1961年9月，在鐵托倡導下，首屆不結盟國家和政府首腦會議在貝爾格萊德召開，當時共有25個國家參加，不結盟運動也在那個時候正式形成。到現在，所謂的不結盟國家已發展到100多個，繼續奉行鐵托提出的「獨立、自主、非集團」原則，可是鐵托自己的國家卻早已經四分五裂了。在當今這個世界上小國僅僅靠自己意願去生存那幾乎是在癡人說夢，當時能夠存在不結盟運動不過是由於兩大集團勢均力敵的對峙著，並不是那些列強真正在尊重這些小國的意願，當國際均衡的態勢被打破，那麼這些所謂的不結盟國家還能維持多久？那不過是人類政治歷史舞台上的一個笑話而已。
    總理項小成在會議結束來我這裡，他對於現在管理這麼大的攤子感到有些吃力，正好總書記原來的老總理也過來了，我們三個現在被外界稱為中國的三架馬車。藍天野管理著人大的事情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時局的發展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對於政治方面的分歧也只能放在一邊，畢竟大家對於國家興亡的責任目標還是一致的。只要他不在管理組織工作，不在扶持自己的幫派勢力，我們也是可以容得下他的。
    項小成一見面就說，「現在攤子這麼大，怎麼搞啊？兩位可要給我拿個主義啊。」
    「你是總理，管理國家是你的責任，知道嗎，在管理行業你這叫職業經理人，要是我們能管，還請你幹嗎？」我打著哈哈說道。
    「我們也在頭疼哪，這不是正找司徒商量呢嗎！」總書記也說道。
    「目前的問題是新加入的國家在生活水平和商品經濟長度上和我們內地差距太大，要想幫他們千頭萬緒簡直不知從何幫起。」項小成搖著頭說，「他們在獨立的時候長期在大國的夾縫中掙扎，由於信用不好，也得不到真正有效的支持，這就是他們的問題，那裡落後的東西太多了，一旦漢人進去，會不會出現新的民族矛盾？經濟搭上我們的車還好一點，可是那些國家大多是糧食不能自給，我們一下子要養活那麼多人，壓力是很大的啊，這不是可以用金錢換來的，你得實實在在的把那麼多糧食放在那裡才行啊。」
    「呵呵！這麼點事情就把我們的大總理給難住了嗎？」我笑著說到。「萬變不離其宗，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從政權抓起，以前的西域大區現在幾乎成為內陸地區了，但是我們還是不要去改名字了，新加入的這些地方咱們把他們統一起來就叫邊疆大區好了，我看鄧發祥從美國回來後正好去擔任這個書記兼軍區司令，至於民族幹部嗎，我看可以從西域軍區調，那裡的語言同他們的很接近，還有，原來那裡的共產黨組織要盡快的整訓完畢，主要幹部和有前途的年輕幹部要請他們到北京來，集中在中央黨校學習，這是很重要的，也許有的人會說我們這是在給他們洗腦，不要區管這些人怎麼說，我們可以說是給他們提高，重點要培訓他們在經濟和民族問題上的理論水平，他們雨鞋幹部要在我們內地任職，我們的幹部也要到他們那裡任職，這樣，我們就把邊疆區的政局先控制了，對於那些頑固的極端民族主義者，要嚴懲不殆，至於經濟上嗎，剛開始還是要對他們扶持，要他們生活能夠得到明顯的改善，否則人家來投奔你幹什麼嗎？」說到這裡，總書記插話說，
    「對，鞏固一個地方首先是政權和民心，我們一手抓政權，一手抓民心，剩下的就好辦了。」
    「可是糧食從那裡來啊，新加入的五國人口有3500多萬啊，要是現在我們不支援蘇聯，那麼我們還能應付，可是我們管了蘇聯40%的糧食，這對我們來說壓力很大啊。還有穿的，用的，教育等等。我們現在的負擔已經是重了，這經濟擴張可實在是太花錢了。」項小成發著牢騷。
    「哈哈……，怎麼你個大總理盡想著在國內找轍啊？就不能把眼光看的更遠一點？糧食問題我知道目前我們國內的已經開始緊張，你甚至動過使用戰備用糧的念頭，對不對？」我盯著項小成問到。
    「不過是打算在秋收前臨時挪用一下，要不糧價就要飛起來了。」項小成解釋到。
    「你這是對糧食的透支，這是不可以的，更不要說我們現在國家大了，按照原來戰備儲存的糧食已經不夠原來計劃的三年了，你還敢這麼動？」總書記嚴肅的對項小成說。
    「從目前表面上看，我們國內糧食偏緊，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我們有一個很大的儲備，哪就是美國，還有我們南邊的越南和泰國，這些地方的糧食是吃不完的，你去想辦法把他們串換起來不就解決了嗎？哪在美國落地生根的華人，種了那麼多水稻賣不出去，難道我們祖國就不幫他們一下嗎？現在我們可能要用一些國家儲備資金去購買這些糧食，但是，很快我們就可以用從邊疆區獲得礦產品得到補償，你們想想，那些稀有金屬現在是什麼價錢啊？」我抽著煙說道。
    「哦，我明白了，司徒同志的意思是這也像做買賣，先拿出點本錢來啟動，然後在利滾利，這樣我就知道怎麼幹了。」項小成高興的說道。
    「你們國務院關於西部邊疆區的發展綱要下面已經送上來了，我看了一下，都是空話連篇，沒個實在的，我建議由你牽頭組織專家重新搞一個，司徒也是這個 意見，那東西能哄的住老百姓嗎？難怪他們的經濟搞不上去，也的確要到我們這裡來學習學習。」總書記說。
    「好，我立即安排人重新搞。」項小成答應著走了。
    我和總書記繼續討論我們的話題。
    21世紀交接之際，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東擴沒有放過眼皮底下的南斯拉夫，如果不是歐盟最後要跟美國分庭抗禮，那麼他們的東擴計劃也絕不會在巴爾幹止步。這本身就是與我們西擴的計劃針鋒相對的，不過在本質上由著很大區別，我們是為了人民在經濟上文化上去同化他們，而歐盟和北約其實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和更多掠奪資源而出擊的，當時他們為了遏止我們的發展，在經濟上，歐盟和美國聯手起訴中國的鞋類、箱包、棉坯布傾銷，從1998年冬開始對中國彩電徵收４４??６％的反傾銷稅，在軍事上，前美國甚至派了2000名傘兵參加了哈薩克斯坦的軍事演習，美國大兵已經到了我國新疆旁邊。那個時候，西方正以北約和歐盟強大的經濟力、軍事力、文化力組成二千年後的羅馬軍團，浩浩蕩蕩的向東開來，南斯拉夫、前蘇聯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肢解的，現在的問題是蘇聯已經基本上恢復到了它應該合理的狀況，我們只要在經濟上扶持它，在文化上影響它，在政治上約束它，那麼它的存在對於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中國古代歷來講究的是近交遠攻嗎。可是巴爾幹半島的問題一直是我們解決中東問題的一個絆腳石，也是原來的社會主義國家中最難堪的一個地區，鐵托時代的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由塞爾維亞、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波黑）、馬其頓、黑山６個加盟共和國組成。今天的南斯拉夫聯盟，已經不復存在了，在這個地區，東正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教徒畫地為牢，所謂的民族仇恨，從老的來說，可以上朔到幾百年前的奧斯曼帝國，新恨則是十幾年前的血腥屠殺，現在的塞爾維亞和黑山兩個共和國都是塞爾維亞人掌權的國家，而其他的則是各民族之間在不斷的爭鬥。北約把南斯拉夫解體以後出於自身的問題基本上對這裡是不管不問了，使這裡的人民在飽受了戰火的災難以後又長期面臨生活困苦的境地，原本南斯拉夫各地區之間是互補的關係，可是戰爭讓這些地區分割開來，互補的關係變成相互仇恨，那麼對經濟的打擊可想而知，這也就使這個地區的人民生活進一步的惡化了。
    由於歐洲國家出生率低，人口結構早就趨於老化，前幾年的戰爭更是損失了很多青壯年，因此，需要大量外籍工作人員。據有關專家估計，從20XX年至2050年，如果歐洲想保持目前的工作者與退休人員的比例，每年德國需要引入360萬外來人，法國需要180萬人，整個歐洲需要1350萬人。如果按目前的出生率和死亡率，歐洲想保持目前的工作年齡人口，每年德國需引入48。7萬人，法國10。9萬人，歐盟160萬人。引入外來人口是歐洲恢復經濟的需要，也是他們進一步發展的需要。能夠給歐洲提供廉價勞動力的就是巴爾幹半島上的阿爾巴尼亞和前南斯拉夫的這些國家，這些國家的青壯年在國內無法謀生後紛紛外出打工，這些國家也是靠著這些外出人員匯回國內的資金勉強維持，阿爾巴尼亞的這種收入竟佔了國家外匯收入的40%，另外土耳其和希臘也有大批的勞動力去了西方打工，這樣做的結果是出口勞力的國家經濟被封凍，人才大量流失，國家腐敗橫行，民主制度流於形式。而進口勞力的國家面臨的問題更多，從政治上說，引入外來人口則可能在本地人中引起和強化排外思潮和情緒。在經濟狀況良好、勞動力短缺的情況下，問題還不算太大。一旦經濟滑坡，失業率上升，外來人口問題就是一個大麻煩，可能成為社會不滿的出氣筒，激化為嚴重的社會問題和政治問題。從經濟上說，歐洲已出現勞動人口短缺，不引入人口，很難維持經濟發展和社會服務的水平。同時也制約了國家對於高科技人才的培養，腐化了自己國家公民對國家和社會的責任感和義務感。
    歐盟從21世紀初發生的這種人口結構變化，使得歐洲的政治、經濟、社會結構和文明形態均產生了重大影響。甚至這些國家在研究「克隆」生物上的態度都是陽奉陰違的，聯合國曾於2003年就通過決議嚴厲禁止「克隆」人類，可是這樣的研究在英國意大利都在悄悄的進行，他們太需要人了。
    我和總書記討論的就是怎麼解決巴爾幹的問題，先從根上把西方賴以發展的勞動力來個釜底抽薪。



        第四十五章 細說突厥

    巴爾幹半島上目前最大的國家是希臘，在希臘的北面和西北面分別與阿爾巴尼亞、馬其頓、保加利亞、土耳其接壤，這個國家多山土地貧瘠，是歐洲比較落後的國家之一。
    希臘是西方文明的發祥地，創造過燦爛的古代文化，在音樂、數學、哲學、文學、建築、雕刻等方面都曾取得過巨大成就。公元前２８００至１４００年，克里特島曾出現米諾斯文化，伯羅奔尼撒半島出現邁錫尼文化。公元前８００年形成奴隸制城邦國家，前５世紀為鼎盛時期。公元３３８年起被馬其頓、羅馬人、拜占庭等佔領。１４６０年遭奧斯曼帝國統治。１８２１年３月２５日希臘爆發反土侵略軍的獨立戰爭，同時宣佈獨立。１８２９年９月２４日，土軍全部撤出希臘。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希臘被德、意軍佔領。１９４４年全國解放，恢復獨立。１９４６年國王復位。１９６７年４月軍人發動政變，建立了軍人獨裁政權。１９７３年６月廢黜國王，確立共和制。１９７４年７月軍政府垮台；１１月舉行議會選舉，新民主黨獲勝並執政；１２月舉行公民投票，確立國家政體為共和制。
    希臘由於處在歐洲與中東的特地理位置，成為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分水嶺，與之隔海相望的是地跨歐亞兩洲的土耳其。
    土耳其人的祖先是我國的突厥人，所以說到土耳其就不能不提到中國隋唐時期的歷史，這也是引發後來在中國新疆地區的所謂東突厥斯坦的歷史根源。土耳其人發源地是中國新疆阿爾泰山一帶，史稱突厥。７世紀東、西突厥汗國先後被唐所滅。８－１３世紀，突厥人西遷至小亞細亞。１４世紀初建立奧斯曼帝國。１５、１６世紀進入鼎盛期，版圖擴及歐、亞、非三洲。１６世紀末開始衰落。２０世紀初淪為英、法、德等國的半殖民地。１９１９年穆斯塔法??凱末爾發動民族資產階級革命，１９２２年戰勝外來侵略軍，１９２３年１０月２９日成立土耳其共和國，凱末爾當選總統。１９２４年３月，廢除了奧斯曼哈里發。
    六世紀的時候突厥汗國建立，把分散在草原上的把中亞草原、西域諸城郭國家、蒙古草原統一了起來，並創造了文字「突厥文」，這是前所未有的創舉，在此以前的那些強大的匈奴和柔然都沒有自己的文字，從哪以後在廣垠的草原逐漸形成了一個共同的語言突厥語，這個突厥語系（也稱阿爾泰語系）橫貫整個亞洲，覆蓋了從東北亞、蒙古大草原、中亞腹地、小亞細亞等廣大地區，而且包括了我國長城以北地區和整個新疆地區。
    汗國的締造者阿史那土門原是突厥部落的酋長(土門，萬人長之意)，他的部族經常為柔然汗國提供鐵器製品。546年，高車國殘餘欲擊柔然，被阿史那土門率眾打敗，土門自恃有功於柔然，向柔然求婚。柔然主阿那環怒言辱罵土門：「爾乃我鍛奴，何敢發是言耶？」（見我國《周書》50卷，突厥傳），土門便轉向當時的西魏政權求婚，西魏皇帝後來把長樂公主嫁給了他，從此，突厥部落便開始了對柔然的戰爭，並於552年顛覆了柔然汗國。
    突厥汗國在鼎盛的時候，它的疆域「東自遼海以西，西至西海萬里，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皆屬焉」。(西海即裡海，沙漠為塔克拉瑪干沙漠或中亞沙漠，北海指貝加爾湖)。汗國的牙庭（國都）設在於鄂爾渾河上游的於都斤山。
    公元583年，「突厥汗國」分裂為東西二汗國，西突厥汗國為牙庭設在應娑，其址約在「焉耆」西北300公里。可汗是「室密點可汗」的子孫；東突厥汗國牙庭為原汗國牙庭，可汗則為創立者「伊利可汗」的子孫。
    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間，突厥人就建立了一個疆域超過1萬華里的國家。這是現在的講突厥語的人頗自豪的一段歷史。當年成吉思汗得鐵蹄踏遍歐亞大陸的時候曾經自豪的說他業績是前無古人，殊不知早在幾百年前，突厥人已經把這樣的偉績幹出來了。
    由於處在這樣的地理位置，這個汗國在整個亞洲和東南歐洲的政治影響是不可忽視的，如在「室密點可汗」管轄西域時就離間了拜占庭帝國和波斯的關係，並慫恿他們之間相互戰爭，結果，東羅馬帝國和波斯從571年起進行20多年的血腥戰爭。而在東亞，利用北周和北齊之間的矛盾，他就不斷極盡縱橫之能事，或出兵北齊謀北周，或聯合北周攻打北齊，從中漁利，干擾中原的統一進程。
    中國歷史上的隋帝國在581年統一中原以後，對突厥汗國採取了分化離間兼以軍事進攻等策略。583年，隋朝兵分八路反攻突厥。突厥本是一個靠軍事力量在很短時間內建立起來的多民族國家，部落之間、民族之間經濟、文化、綜合能力的強弱參差不齊，各種矛盾在「可汗」的鐵腕強權政策下被壓制下來，隨著突厥對隋朝的軍事行動的不斷失利以及隋朝對突厥各部族之間的分化離間政策的成功，「突厥汗國」最終還是在583年分裂了。此後，儘管東西突厥的可汗不斷相繼復興，最終也沒能恢復西到裡海，東至小興安嶺的廣闊疆土。
    599年，東突厥南下降隋，隋文帝冊封其突利可汗為「意利珍豆啟民可汗」，隋政府並遷其屬民於河套等地定居。603年，西突厥「達頭可汗」在西突厥的國家內亂中流亡到中國的青海，最後不知所終，至此，名震中亞、東羅馬各國的西突厥也走向了逐步分解。
    但是，政治勢力的影響總是此消彼長，隋朝末年，隋煬帝治國窮兵黷武，昏天黑地，國家經濟和政治一片黑暗，於是，東西兩突厥便有東山再起之勢。特別是東突厥，其「始畢」可汗竟把視察邊防的隋煬帝圍在雁門關，幸得可賀敦（可汗妻的稱號）義城公主（隋朝公主）說好話，才被狼狽的放了回來。史稱雁門事變。此後到唐朝李世民統一中國的時候，東突厥一直是盤踞在蒙古草原的一隻強勢的軍事集團。以致隋末亂世時的軍閥薛舉、劉武周、梁師都、李軌、高開道、王世充，甚至李淵，這幫人為奪取中央政權都先後向東突厥「始畢」可汗伏首稱臣，以換取東突厥的軍事援助。甚至在軍閥混戰的時候還有人打著突厥的名號四處招搖。
    唐朝統一中國以後，629年（貞觀三年）唐太宗便著手解決突厥問題，他派大將李靖與張公謹帥軍北擊平叛。經過二年的戰爭，東突厥再次衰落下去，直至679年的五十年間裡，一直淪為唐帝國的番邦屬國。
    西突厥在603年分解後，在611年由「達頭可汗」之孫「射匱」可汗乘中華大亂而組合起來，佔領準噶爾盆地，東北至阿爾泰，東南到玉門，西北到裡海，西南至興都庫什山的大片中亞土地。西突厥不斷的對中原大地進行武力威脅和劫掠騷擾。從太宗貞觀十四年（640年）起，太宗高宗二代皇帝悉心經理西域。唐朝軍隊在公元659年斬「真珠葉護」於雙河（新疆博樂），至此，西突厥滅亡。
    突厥作為中國歷史上中華民族的一員曾為國家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在遼闊的中亞地區，「阿史那」土門的後裔，如「阿史那獻」將軍、「阿史那昕」將軍及著名的「阿史那社爾」將軍和其他軍人一樣，為保護中亞商道的安全，為保衛邊疆人民的平靜生活而馳騁在戰場上，他們都是那雄偉的中亞高原上的中國老兵。「阿史那社爾」和李世民的更有著超乎尋常的君臣情誼，太宗逝世後，將軍竟自殉以「衛陵寢」。
    在中國5000年的歷史舞台上，漢民族和其他少數民族的關係一直是我們相當關注的，而且幾乎都是聚焦在戰爭與融合上。但有一個問題，我認為是還一直沒有得到透徹答案的問題，在漢民族和其他各民族交往方式中有戰爭、通商、通婚、遷徙、流放、避禍、融合等多種方式，但是，這些表現形式都是外在的，那麼其深藏的動機是什麼哪？我始終認為應當是人的生存需求，說的更高級一點就是發展各自的經濟。民族間的各種交往如戰爭或者和平都是出於對國家、部族的經濟考慮，只有從這一點出發，我們才能比較理性地認識和預見民族交往的歷史和走勢。
    等到我們現在再回頭來看看當前的土耳其時，我們就不難發現，他們是多麼盼望恢復昔日的輝煌，土耳其人是奧斯曼帝國的後裔，從13世紀開始，1299年，突厥部落的一支奧斯曼人成立獨立的國家，即奧斯曼國。長期以遊牧為生的奧斯曼人此時開始向農業定居生活發展過渡，他們在新征服的土地上參照中國古代的經驗，分封采邑，極大的興盛了國力。1324－1360年奧爾汗統治時期，開始逐步形成真正統一的奧斯曼國家。奧斯曼國家從建立的那一天起，就不斷的對外擴張，直到16世紀時建成龐大的奧斯曼帝國，達到奧斯曼帝國的極盛時期。
    在巴爾幹地區，現存的國家在歷史上都被奧斯曼帝國征服過，1363年，穆拉德一世攻佔埃迪爾內，接著又佔領保加利亞的普洛夫迪夫。驚恐之下，匈牙利、塞爾維亞、保加利亞、瓦拉幾亞組織聯軍反擊，但在1364年的馬查河戰役中被人數處於極端劣勢的奧斯曼軍隊一舉擊潰。此後的東南歐各國更是抵擋不住土耳其人的強大攻勢，軍隊節節敗退。至1389年6月，只有6萬人的奧斯曼軍隊同由塞爾維亞、波斯尼亞、匈牙利、瓦拉幾亞、阿爾巴尼亞、波蘭、捷克人組成的10萬聯軍，在科索沃原野進行大決戰。戰役開始，塞爾維亞國的拉扎爾公爵率軍緊逼土軍，酣戰之際，塞爾維亞國封建主米洛奇??奧比利奇潛入敵營，刺殺穆拉德一世成功，儘管這樣，仍然沒有動搖奧斯曼帝國的擴張雄心，沒有動搖其軍隊的戰鬥力，穆拉德一世的兒子巴耶塞特立即接替指揮。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最終還是以聯軍的慘敗而告終，聯軍的許多將軍被俘並慘遭殺害。從此，斯拉夫人一蹶不振。
    科索沃戰役結束了多瑙河以南地區斯拉夫人對土耳其的長期抵抗，塞爾維亞淪為奧斯曼附庸。這個時候西方國家的封建主和教會才意識到東方「異教徒」對他們的威脅，開始發出團結抗敵一致對外的呼聲。1396年，他們組成了一支龐大的十字軍，參加者除匈牙利國王西吉斯蒙德領導的匈牙利軍隊、瓦拉幾亞和波斯尼亞軍隊外，還有來自英、法、意、德、捷等國的騎士，總人數在6至10萬之間，史稱十字軍東征。十字軍分兩路進攻奧斯曼的國土，9月初在尼科波爾會合，準備攻佔該城。但是，十字軍紀律敗壞，傲慢輕敵，內部矛盾重重。法國騎士不待整個聯軍軍隊做好戰鬥準備，就向土耳其弓箭手展開猛攻。土耳其弓箭手則故意後撤，將法國騎兵引入奧斯曼的步兵陣地，使其遭受重大損失。爾後，土耳其的重騎兵則由兩翼夾擊法國騎士兵團，將其徹底擊潰，接著在後來的戰鬥中，土耳其人又各個擊破其餘的部隊，十字軍大敗。被俘的近萬基督徒除重金贖回24人外均被殘殺。尼科波爾戰役從根本上鞏固了奧斯曼帝國在多瑙河以南的統治。1393年起，奧斯曼人開始對君士坦丁堡持續圍攻，迫使拜占庭帝國同意在城內修建穆斯林區、清真寺，任命伊斯蘭法官，對奧斯曼的「年貢」增加到1萬金幣，奧斯曼帝國在君士坦丁堡近郊擁有駐軍權。在與西方的較量中，顯然奧斯曼佔盡了上風。
    歷史有時是那麼無奈的巧合，正像三國演義裡感歎的說「即生俞，何生亮」那樣，所向披靡的奧斯曼大軍在他向東擴展的時候遇到了比他更彪悍的民族。此時正在大力向西擴張的蒙古人帖木兒與奧斯曼人在小亞細亞激烈相撞。1402年在原野會戰，僅一役就使奧斯曼軍隊大敗而逃，國王巴耶塞特和一個兒子被俘。從此奧斯曼在亞洲的勢力受到沉重打擊，並為爭奪王位發生內戰。
    但是土耳其人的腳步始終沒有停頓下來，1451年，穆罕默德二世即位後，奧斯曼中興。經過兩年的準備後，於1453年開始圍攻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三面臨海，一面有堅固城牆，易守難攻，城牆、「希臘火」和金角灣口大鐵鏈是其護城三大法寶。54天的圍攻由於金角灣方面未能合圍而失敗。4月21日夜，奧斯曼人買通熱那亞人（守城部隊一部分）並沿其控制的加拉塔區邊界鋪 設一條15公里長的木板滑道，把70艘小船從陸路拖入金角灣，終於完成了對君士坦丁堡的海陸合圍。經過激烈的戰鬥，奧斯曼軍隊終於在5月29日攻下君士坦丁堡，拜占庭末代皇帝被殺。無數財寶被搶劫，古典文化慘遭破壞，6萬居民被賣身為奴，著名的聖索菲亞教堂被改為清真寺。這就是現在的伊斯坦布爾。
    佔領君士坦丁堡不僅標誌著拜占庭帝國千年統治的結束，而且意味著新的世界帝國奧斯曼帝國的崛起。使它在東方穆斯林國家中的威望急劇上升，對內控制能力和對外侵略擴張能力隨之倍增，對歐亞國際局勢的發展具有越來越大的發言權。在此後的20－30年，　奧斯曼帝國的領土迅速擴大，塞爾維亞、摩利亞、瓦拉幾亞、波斯尼亞、阿爾巴尼亞等國家先後成為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在亞洲，蘇丹也兼併了許多地方，基本完成了安納托利亞的統一，　並使克裡木汗國臣服。
    1512年塞利姆一世即位，開始了帝國極盛時期的對外擴張。塞利姆的主要對手是企圖插手安納托利亞事務的伊朗薩菲王朝和埃及麥木魯克王朝。薩菲王朝信奉什葉派，在　安納托利亞擁有數以萬計的信徒，煽動叛亂反對遜尼派奧斯曼的統治。塞利姆逮捕7萬什葉派信徒並處決其中5萬人，使雙方仇恨達到極點。1514年春，塞利姆率14萬大軍、　300門大炮直奔波斯邊界。8月23日，奧斯曼軍隊在查爾迪蘭與8萬波斯騎兵進行決戰，大敗波斯軍，佔領大不裡士，次年又奪取庫爾德斯坦地區。查爾迪蘭戰役的勝利使奧斯曼帝國鞏固了東部邊界，控制了由大不裡士至阿勒頗和布爾薩的道路。
    1516年6月，塞利姆進攻阿勒頗，同時命令艦隊襲擾敘利亞沿海。8月24日，雙方在阿勒頗附近的達比克草原進行決戰，大敗埃軍並使年邁的麥木魯克蘇丹命喪黃泉。奧軍乘勝追擊，相繼佔領阿勒頗、大馬士革、耶路撒冷、加沙等地，1517年1月底進入開羅，麥木魯克王朝滅亡。敘利亞、巴勒斯坦、漢志和埃及直到南部努比亞地區全部併入奧斯曼版圖，使之成為地跨歐亞非的大帝國。征服埃及的結果大大加強了奧斯曼帝國的政治經濟地位。作為哈利發和伊斯蘭兩大聖地的保護者，奧斯曼蘇丹在穆斯林中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望，作為埃及和紅海兩岸的三人，奧斯曼控制了印度到地中海的紅海商路。
    塞浦路斯每年向埃及交納的8000金幣轉歸奧斯曼。塞利姆極為重視地中海上霸權，命令在金角灣興建新船廠，建造150艘兵船，為其海上擴張打下基礎。
    蘇萊曼一世（1520－1566年）時期，奧斯曼帝國的對外擴張達到極點。他在位46年，親征13次，除圍攻維也納（1529年）和科孚島（1526年）失敗外，都取得勝利。在歐洲，蘇萊曼的侵略矛頭指向匈牙利，主要對手是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1521年，蘇萊曼奪取　匈牙利控制下的貝爾格萊德，1526年在摩哈赤使匈軍全軍覆沒，佔領布達佩斯、扶植傀儡。1529年他再征匈牙利，因遭到頑強抵抗，被迫於10月班師。
    1540年，蘇萊曼再征匈牙利，派總督直接管理，並將其一分為三。蘇萊曼在亞洲征服的對象是高加索和伊拉克。經過多次戰爭，奧斯曼帝國控制了巴士拉、巴格達、阿勒頗這一印度至地中海的第二條商道，1555年同薩菲王朝簽訂的《阿馬西亞和約》確認伊拉克和格魯吉亞、亞美尼亞的西部地區歸奧斯曼帝國。
    蘇萊曼在陸上擴張節節勝利的同時，也大力搶奪海上霸權。他一面加緊擴建海軍，　一面加強與海盜的聯繫，決心在海權方面也要超過西方異教徒國家。1522年，蘇萊曼調　10萬大軍渡海出征羅德島，經9個月圍攻終於從騎士團手中拿下該島，保證了伊斯坦布爾同埃及的海上聯繫。1534年，被任命為總督的海盜哈伊勒丁（巴巴羅斯）率奧斯曼艦隊佔領突尼斯。1538年，奧斯曼艦隊同西班牙、教皇、威尼斯、葡萄牙的聯合艦隊在普　雷佛扎附近海面發生海上決戰，奧斯曼艦隊（150艘）戰勝了兩倍於己的聯合艦隊，威尼斯被迫割地，並賠款30萬金幣。這次海戰大大鞏固了奧斯曼在東地中海的地位。1551年，奧斯曼艦隊圍攻馬耳他島，奪取的黎波里，並多次襲擾意大利、西班牙沿岸地區和西班牙控制的北非奧蘭地區。但1571年的勒頒多海戰，奧斯曼被聯合艦隊打敗。與此同時，蘇萊曼還致力於印度洋海權的爭奪。1529年他曾考慮挖掘運河，溝通地中海與印度洋的直接聯繫。他在蘇伊士港建立紅海艦隊，並於1538年出征印度，雖然沿途獲勝但這次遠征卻以失敗告終。
    奧斯曼從一個鮮為人知的小亞細亞北部小國迅速崛起成為一個歐亞非強大帝國，主　要原因之一就是它擁有一支在分封土地制度上建立起的強大軍隊。這支軍隊由西帕希騎　兵和耶尼切裡兵團組成，紀律嚴明，待遇優厚，統一指揮，戰鬥力很強。幾位國王都是傑出的統帥，雄才大略，善於分析戰略形勢並抓住時機，英勇善戰和正確的戰略戰術相　結合，輔之以外交手段和謀略計策，保證了奧斯曼帝國的大軍所向披靡，節節勝利。
    奧斯曼人的征服和統治的後果之一就是加速了許多地區的伊斯蘭化，對以後的世界 格局產生深遠影響。
    對於這樣一個與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又那麼有征服慾望的民族，我們該怎麼辦？也就是說在不解決古老的奧斯曼帝國後裔和巴爾幹地區的民族問題前，討論西擴和南下都是空話一句，在我們現在建立的這個龐大的聯盟的時候其中就有相當多突厥後裔的分支，現在的土耳其人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的鼎盛時期，儘管他們的國力已經無法與世界大國相抗衡，但是那種復興之心不斷的在撕咬著他們虛榮的感情，要想徹底的剷除東突運動的老根，不解決土耳其的問題是不行的。
    和總書記在這裡聊歷史聊的我們兩個是口乾舌燥，頭昏腦漲的，可是為了世界的安寧，還是的把路繼續走下去。



        第四十六章 邊疆新區

    土耳其在上次的戰爭中也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由於同美國軍隊直接作戰，核打擊的當量比較小，但是沒有得到中國的反量子武器的支援，因此，人口也減少了500多萬，與之相臨的伊拉克在戰後陷入無政府狀態，土耳其於是趁機兼併了這個文明古國，在現代，土耳其的政策一直倚靠西方，在很早就加入了北約，當時的北約能夠吸納土耳其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在這個地區牽制前蘇聯，現在，土耳其能夠得到英國的支持根本目的還是要在這裡牽制我們。與土耳其勢不兩立的是波斯人的後裔伊朗，現在，土耳其已經擁有直接面對伊朗的國境線，在南亞這一大塊土地上，印度現在還是那麼亂，伊朗可以說是東西雙向面臨著難以解決的麻煩。
    伊朗，在古代我們稱其為波斯，大食，這裡也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不過是伊斯蘭教的什葉派居多，在伊朗，自從霍梅尼推翻了巴列維國王以後，歷史車輪奇怪的沒有前進反而倒退了。這是新的民主制度代替舊的君主制度後出現的一個特例，在伊朗，也是當今世界少數的幾個政教合一的國家，在憲法裡規定了神權統治高於一切。這樣一個國家儘管在艱難的前進，但是封閉的政治制度和社會制度當然不能使國家得到應有的前進速度了。
    我和總書記討論這些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來目前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從另一個角度講，我們剛剛把原來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國家恢復到一起，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也不忙去對中東這塊地方去動手。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先穩住已經獲得的戰線，起碼在波蘭的情況就不是很樂觀，從海上和陸地上都要面對英國和德國的威脅，而波蘭的軍隊咱們實在是不敢恭維，他們把軍隊訓練當成體育運動，在訓練比賽的時候，那可煞是好看，可是真刀真槍的一干，立即撒鴨子往後跑，為了鞏固這裡的防線，我們不得不敦促蘇聯把他們的重裝部隊擺放在白俄羅斯的境內，而通過雙邊協議和華沙條約國批准，使蘇聯的北海艦隊可以使用格但斯克的港口。
    開春後，鄧發祥從美國回來了，見到他我高興壞了，拉著他到屋裡坐，發祥同志現在還不到62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見到我也高興的很，我喊著，
    「見過總書記了嗎？不過他這會正忙，你今天先在我這裡喝兩盅，然後明天再去匯報。」我回過頭來對秘書藍瓊說，「你給總書記打個電話，就說我把發祥同志扣下了，明天跟他匯報工作。」
    「這合適嗎？首長！」藍瓊猶豫的問我。
    「唉！老糊塗了，行，這事你不管了，我自己打。」說著我拿起了電話。
    「喂！老夥計，我這有瓶好酒，據說是比劉伶醉還好，怎麼樣？過來喝兩口，工作？不礙事的，還有啊，發祥從美國回來了，叫我給截住了，他想過你那裡去匯報的，我說正想請你過來喝酒，就叫我給扣下了，得了，去你那兒喝老是叫我喝燒鍋什麼的，再說，前幾年喝了你兩瓶酒，看你這沒日沒夜的惦記的，今個一起了賬。好啦，快過來吧。」說著我放下了電話。不管怎麼說，人家面上現在還是一把手，該給的面子要給足啊。
    沒過多一會，總書記就來了，還沒進門就喊上了，「發祥同志，我想你啊！」說著人就進了門。進了中央工作以後，由於我是分管軍隊工作的，所以一直沒有進中南海，加上我這人喜歡輕鬆、隨便，看到中南海那樣的戒備森嚴就心裡發楚，後來在京城老城區的原來軍委的一個不大的院子裡我住了下來，反正現在軍隊都離開了城市，這院子我特意留了下來，就做了我寓所，這裡正好在中南海和軍委辦公地點之間，兩邊跑的時間都差不多。
    「總書記好！」發祥恭敬的對總書記行禮。
    「別亂客套了，坐！司徒啊，你請我喝的酒哪？還楞吹自己的酒好，拿來我看看。」總書記說著。
    「不是那麼讒酒吧，進門就要啊。小藍，你叫伙房手腳麻利點，看來有人等不及了。」我站起來說道。
    「好了，等就等一會吧，發祥，把美國的事情說說，咱們等酒，聊天兩不耽誤。」總書記說道。
    「美國的情況現在很好，中央重建美國的決策是正確的，現在美國已經恢復了人口有將近1億了，而且，在美國我們華人是第一大民族，佔人口的55%以上，其他亞裔佔了16%，現在華人已經完全融入了美國社會，不，應該反過來說，美國的其他民族已經融入了我們華人社會，現在在美國通行的是華語和中文，而不是英語和英文了，但是，美國政府還是要求人們學習英文，從發展的眼光看，這還是對的，當然，美國政府也號召英系民族學習漢語，畢竟現在在美國主體人民是華人啊。海章同志在那裡工作的不錯，他領導的美國社會黨已經是美國第一大黨，現在控制著美國國會的75%的議席，就連美國前總統布拉斯基都在申請加入呢，總的來說，中國特派小組已經結束了那裡的工作，相信美國的社會，會按照我們的願望發展下去的。」發祥簡單的說著。
    「哦，新總統拉爾森馬上要來我國訪問了，這個人怎麼樣？」總書記問道。
    關於拉爾森，外交部和情報部都有詳盡的報告給中央，但是總書記還是要問一下鄧發祥的個人意見。
    「拉爾森在戰前就是一個積極的反戰運動領袖，戰爭中被美國前政府用徵集令使他從預備役恢復兵役，徵兵去了伊拉克，在軍隊中的軍銜是少校軍需官，從澳大利亞回國以後，根據他的要求再次轉為預備役，然後他參與了早期的美國恢復政府工作，曾經在緊急救災屬主持工作，得到好評，後來在議長馬歇爾。拉德的推薦下在中國的人民大學學習了1年，回國後積極參與國內政治活動，應該說對於我們中國的治世理論是完全接受了，他說，『原來的美國人只要能夠多瞭解中國1%，世界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拉爾森現在是美國社會黨黨員，也是這次社會黨推出的唯一候選人，他的搭檔就是我們老朋友，勞利普議員，原來勞利普的思維很偏激，上次司徒書記把他們幾個帶回中國遊覽了以後，回去後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他說他愛上了中國，正滿世界找中國女人做老婆呢。勞利普也是第一批加入社會黨的美國土屬居民，這次這兩個人參加大選幾乎沒有敵手，至於海章同志他會把握美國的政局的。」發祥又補充說。
    正說著，幾個小菜端了上來，他們都知道我不講究，茶几上擺上幾個碟子，大家就開喝了，還真的是拿出了我珍藏多年的劉伶醉，那味道就是不一樣，滿屋子香，熏的總書記都傻眼了。我們幾個都是北方人，總書記是天津的，發祥是河南的，我則是在南方長大的東北人，論酒還都能整幾盅，所以大家二話不說就倒上酒喝開了。
    「司徒啊，你說美國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把15軍抽調回來了。」總書記抿著酒說道。
    「嗯，可能現在還不行啊，」我思索了一下說道，「現在威脅英國最近的還是從美國的東海岸出發，15軍放在那裡對英國人來說始終都是個威脅，39軍倒是可以撤回來了，重裝軍放在那裡沒有什麼用，回來調到西亞去，那裡才是他們的馳騁的天地。你說哪？」
    「對，這樣好，我們總是要給英國人一點牽制才好，15軍放在那裡6個小時就可以在英國本土降落，對於這個威脅，英國人不可能看不到，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美國現在的軍隊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就把他們的軍備控制到這個樣子就可以了，省下的錢應該給加拿大開發，那裡那麼好的資源就是弄不出來，真可惜。」總書記是行政幹部出身，比較「貪財」，看到不能開發利用的資源就心裡難受，這已經成了他的慣性。
    「我看這樣，發祥明天向政治局匯報美國工作，然後休息幾天就到邊疆區去上任吧，這次我陪你一起去，我要實地的看看那裡到底發展到什麼樣了。」我喝著酒對他們說著。
    一個星期以後，我和鄧發祥一起飛到了阿斯塔納，這裡是邊疆區的所在地，邊疆軍區副司令員由李強擔任，就是那個在21軍當參謀長的時候後來和33軍參謀長互換的李強，現在邊疆軍區駐紮著21軍、33軍（由美國換防回來後進駐邊疆軍區）和後來恢復建制的5軍，這三個集團軍目前都是重裝集團軍，每個軍配備坦克都在800輛以上，具有獨立作戰系統，21軍和5軍分別駐紮在哈薩克的阿蒂拉烏和阿拉木圖，33軍則駐紮在烏茲別克的撒馬爾罕。我們對於這些新區的原來的部隊則全部調入內地駐防，而這裡的邊防線則由從內地調來的邊防武警擔任。
    新區的黨委書記由中央安排，自治區主席則還是由原來的政府領導擔任，當我到達阿斯塔納的時候，哈薩克自治區書記買買提是我的老熟人了，他樂哈哈的向我介紹自治區主席阿里卡拉。巴斯巴夫，我用伊斯蘭教的禮節把右手放在左肩胸部，巴斯巴夫很感動，他沒有想到我會用穆斯林的禮節，連忙也用穆斯林的禮節給我還禮。
    我笑著對買買提說，「鄧發祥我就不給你介紹了，你們都是老相識了，對巴斯巴夫你可要給他當好翻譯。」
    我們對於這幾個新的自治區運用的方式還是我們黨的老傳統，簡單的說起來就是戴箍子，參沙子，撒種子，換把子。戴箍子就是在這些新區要明確我們的國家是一黨專政的民主國家，黨領導一切，因此，我們迅速的在這些地區建立黨的組織，派來了黨委書記，政府的主要部門也派人來，形成自治區黨委一般人，原來的在這些地區存在的前蘇聯共產黨黨員都要重新登記以後。經過甄別恢復他們的黨籍，然後集體併入中國共產黨。對於原來的留下來的無黨派人員，也根據需要發展他們加入共產黨，至於那些已經加入其他黨派的人員，我們根據政治協商會議的精神和體制，也允許他們參政議政。在那些基層牧民裡我們主要通過政府的功能來實現領導。參沙子就是對於一些敏感的部門逐步的參進我們派出的人，然後改變裡面的成分，主要是在警察系統，安全系統和財經系統。撒種子是把我們優秀的幹部放到基層去工作，去和當地人打成一片，我們派出的幹部主要是維族幹部，這些幹部大多來自在原來新疆大型企業裡工作的人員，他們在語言上與當地人的溝通要快一些，同時他們還要宣傳我們黨的民族政策。換把子就是把原來的當地部隊歸納到人民解放軍的序列裡，然後調出本地到中國的其他地區執行任務和正常服役，不能讓這些人就地轉業，必須把這些原來的軍人調到內地控制起來，前俄羅斯就是因為在獨聯體解散的時候沒有處理好軍隊的問題，使得車臣的叛軍根本就是原來的蘇聯軍隊中的將領在那裡鬧事。針對新區的特殊情況，我們力爭用和平的方法去改造他們，然後才能談到同化他們。
    「報告老司令員，您好！」一個粗誑的聲音在買買提身後響起來，叫老司令員，這不是在叫鄧發祥，我順著聲音望去，
    「哈哈，是你啊！賽義姆，怎麼調這裡工作了？」我看到的原來是新疆獨四師的師長賽義姆。
    「哦，賽義姆現在是恢復建制的5軍軍長，聽說您要來，就從阿拉木圖趕過來了，這裡也需要少數民族幹部，因此，5軍主要是以蒙、回、藏、羌等少數民族戰士組成的，每年部隊退伍的戰士也都將安排在這裡工作。」買買提跟我說著。
    「對，我想起來了，今年關於恢復5軍建議的批復上我看到了一個叫阿布杜拉。 賽義姆的為軍長，我怎麼就沒想起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從新疆地方幹部裡找來的。不過，你們那名字重複的也太多了，我看你們這個命名法得改，要不將來不亂套了？」我笑著對賽義姆說著。
    「首長，好久沒見您了，真想再同您喝幾杯。」 賽義姆憨厚的說著。
    「當軍長了，可不能再那麼貪杯，另外，這穆斯林可是禁酒的，以前在老區問題不大，這裡是新區，你給我注意影響。」我數落著賽義姆。
    「哪兒的話啊，」買買提接口到，「人家哈薩克人比咱新疆的穆斯林還開放，不過是尊重宗教自由，說起喝酒來，這裡很普遍的，一般的漢人是絕對幹不過他們的。」
    「啊！是這樣啊。」我的眼睛向巴斯巴夫望去，買買提立即用突厥語跟他說了我疑問。
    「哈哈，沒有問題，哈薩克是穆斯林，可是哈薩克對於朋友從來不吝惜美酒，請首長晚上喝酒。」他一會說突厥語，一會又冒出一兩個漢字，著實的也是個憨厚的漢子。
    在阿斯那塔我待了2天以後，我和鄧發祥又乘飛機去了塔什干，在那裡我看到了張二平，他現在是烏茲別克自治區的書記，自治區主席是前烏茲別克斯坦的總統伊斯蘭。卡波維奇。駐紮在撒馬爾罕的33軍軍長梁偉寬也過來見我們。他原來是33軍103師的師長，我在視察33軍的時候也見過他的。
    烏茲別克相對哈撒克地盤要小多了，但是人口卻不少，人口有2500萬，因此我們在這裡安排了33軍駐紮。
    我們剛住下來，張二平就向我們匯報了這裡的情況，從他的表情上我看的出，有些問題。
    烏茲別克全境地勢是東高西低。平原低地佔全部面積的80%，大部分位於西北部的「克孜勒庫姆」沙漠。東部和南部屬「天山」山系和「吉薩爾－阿賴」山系的西緣，內有著名的「費爾干納」盆地和「澤拉夫尚」盆地。境內有自然資源極其豐富的肥沃谷地。主要河流有「阿姆河」、「錫爾河」和「澤拉夫尚河」。屬嚴重乾旱的大陸性氣候。夏季漫長、炎熱，南部白天氣溫經常高達４０℃；冬季短促、寒冷，北部絕對最低氣溫為零下３８℃。年均降水量平原低地為８０～２００毫米，山區為１０００毫米，大部分集中在冬春兩季。地理位置優越，處於連結東西方和南北方的中歐中亞交通要衝的十字路口，古代曾是重要的商隊之路的匯合點，是對外聯繫和各種文化相互交流的活躍之地。 這個地區的穆斯林主要是遜尼派的，與相臨的阿富汗、土庫曼信仰的教派基本一致，但是，烏茲別克又是這個地區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因此，人口相對其他地區要密集的多。
    原本這裡有遺留下來的軍隊約12萬人，但是在對其部隊整編調動的時候，一些舊軍官拒不執行，使整編和調動各種進行的很不順利，以巴薩羅夫為首的將領目前在暗中活動，因此，我們的到來，在安全上張二平和梁偉寬很緊張，他們建議我們住到33軍的軍營裡去。
    我哈哈的一笑，「哪裡有那麼緊張，如果他們不願意可以還是去獨立啊，不是我們要他們加入我們的哦，對於那些軍人的糊塗想法，我們要做工作，要和他們交朋友。我看這樣，我就住到那個巴薩羅夫的軍營裡去。我倒想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軍人。」
    我的話當時就把伊斯蘭。卡波維奇給陣住了，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張二平倒不怎麼感到驚訝，他對我的工作方式和態度是早就習慣了，這些年來，我先後被刺殺3次，但是每次都化險為夷，加上我這人早把生死看破，用這樣的方法來威脅我是根本沒有用的。
    但是，一些偏激的穆斯林的殘忍也是大家所共知的，當年，在車臣的戰鬥中，車臣叛亂分子就曾經把俘虜的俄羅斯年輕士兵，活生生的用鋒利的快刀割下腦袋，還被拍成了記錄片，曾廣泛的在互聯網上流傳，對於這樣的愚昧的人，只能把他們抓起來讓他們自己看自己的殘忍行為的記錄片，讓他們在恐懼和內疚中苟延他的後半生。
    「請通知巴薩羅夫將軍，我想和他煮酒論時世。」我沉靜的說到，「我不帶部隊去，就自己去，小毛你們兩個也不要去。把我送到他們的軍營就行了。」
    大家睜大了驚訝的眼睛。



        第四十七章 敘祖歸宗

    巴薩羅夫將軍是原來烏茲別克的軍隊總參謀長，在前蘇聯時期就是一個出色的軍人，烏茲別克的軍隊在中亞五國裡面是建設的最完整和最有戰鬥力的，也是規模最大的。嚴格來說這麼些年來，國家能夠保持邊境安全和國內的基本和平，與他和這只軍隊的存在是分不開的，巴薩羅夫嚴格的遵守著軍人不干涉政治的信條，應該說在穆斯林世界是一個典範。由於國家長期的經濟低迷，加上周邊國家都先後回歸了中國，因此，烏茲別克的輿論和社會強烈要求回歸中國，但是作為軍方的他來說，是不大贊成這樣的回歸的，他認為，寧可國家窮下去也不要到別人的地頭去討飯吃。可是軍人不能代表國家，代表人民的意志，因此，對於議會和全國公投的這個結果，巴薩羅夫也不好說什麼。
    國家合併以後，根據協議，烏茲別克的國防部和總參謀部都取消了，作為前總參謀長他回到了原來的兵營，他賴以起家的第二十八機械化步兵師。這個師就駐紮在塔什干的郊外。
    聽說我要去巴薩羅夫的軍營，梁偉寬有些著急了，「首長，您不能去啊，如果萬一出了問題，我們怎麼向中央交代？」
    「看你膽小的，能出什麼問題？我去不過是同巴薩羅夫將軍交個朋友，喝喝酒，如果他們真的是想獨立，我們給他們獨立就是了，這裡同我們原來的那些省份和自治區不同，他們有來去的自由。我們為什麼怕人家呢？」說完，我就叫伊斯蘭。卡波維奇給我安排，不過我特別強調，要他們給我準備一個翻譯，鄧發祥想了一會就說，「也好，司徒副主席自己去要比我大家都去好說話，咱們哪，就在塔什乾等著副主席的好消息吧。」
    既然邊疆區委書記發話了，下面的人就不在反對了，只有梁偉寬不服氣，嚷著說要向中央匯報，我逗他說，「那麼好啊，你現在就向我匯報吧。」
    我只帶著藍瓊坐著伊斯蘭。卡波維奇給我派的一輛汽車去郊外的兵營，一個當地的官員開著汽車上路了，事先，伊斯蘭。卡波維奇給巴薩羅夫打了電話，巴薩羅夫在有些吃驚和意外以後，一口答應了我的請求，就這樣，我來到了巴薩羅夫的軍營。
    進入營區，具有明顯穆斯林特色的景觀落入我的眼簾，部隊的著裝又帶著明顯的前蘇聯軍隊的痕跡，在營區的一個小洋樓前車聽了下來，一位軍裝筆挺的年輕中校給我拉開了車門，用流利的中文對我們說，
    「歡迎您，尊貴的客人！中校吉拉德耶夫將為您服務。」
    那禮節分明是對待一位來訪的朋友的禮節，顯然，巴薩羅夫並沒有把我當著最高軍事長官來對待，在他的心裡還是不願意臣服我們的。我用穆斯林的禮節給他還禮，並和藹的和他說話，
    「您好！這是我的秘書藍瓊女士，請問吉拉德耶夫中校，您的這麼流利的中文是在哪裡學的？」
    「請跟我來，將軍在等您。」他先說道，然後回來我，「我的父母原來都是外交官，我是在中國長大的，後來在中國的北京外語學院進修。」
    「哈哈，您是我們的老朋友啊，難怪你的漢語說的這麼好。」藍瓊在傍邊說到。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房間裡，巴薩羅夫一身筆挺的戎裝，中將軍銜耀眼的閃爍在肩頭，我氣定神閒的迎著他走了過去。
    「這位是巴薩羅夫將軍，我們烏茲別克人的驕傲。」吉拉德耶夫自豪的對我介紹著將軍，「這位是中國來的朋友，司徒先生。這位是司徒先生的秘書藍瓊女士。」吉拉德耶夫聰明的介紹著我們，他沒有向巴薩羅夫宣佈我的官職，避免了見面的尷尬。
    巴薩羅夫伸出了右手，我也伸出了右手雙方的手握在了一起，但是巴薩羅夫沒有想到我的左手也握了上去，顯然，他的態度不如我熱情。
    大家寒暄了一番後在將軍的客廳裡就坐了。
    「今天下了飛機以後，肚子的問題還一直沒有解決，看來這裡的張書記很『小氣』，巴薩羅夫將軍這裡可以給點什麼吃的嗎？」我落座以後突然冒了這麼一句，頗使他感到意外。也許他想了不少的話題要同我討論，想了不少開始要說的話，當吉拉德耶夫中校把我落座以後說的第一句話翻譯給他的時候，他絕對沒有想到我開門見山的找他要吃的。
    「哦，完全可以，請您稍等。」他對他的副官說了幾句什麼，那副官飛快的出去了。
    「請先用茶。」他客氣的請我喝茶。
    這裡的穆斯林比較喜歡喝奶茶，但是不像我們內地喝茶的品種比較多，而且講究不同的地方喝不同的茶，這裡主要是喝紅茶，在歷史上他們喝中國生產的宜昌紅茶或者是雲南的茶磚，現在主要是喝斯里蘭卡生產的紅茶，他們喝茶喜歡用很大銅壺煮泡，倒出來的茶水沒有一絲茶葉和渣子。
    我用瓷碗端著喝茶，味道還不錯，我笑著說，「將軍喜歡中國的茶葉嗎？」
    「我沒有喝過，不知道是否合我的口味。」他好像話中有話的說道。
    「很不錯的，如果您像試試，現在就可以滿足您，根據您泡的茶的口味，我想宜紅是適合您的。」說著我請求使用一下電話，他默許了，不一會我接通了張二平，我在電話裡對他說，「二平啊，你到原來我們駐這裡的大使館問問，看看那裡有沒有宜昌紅茶或者雲南沱茶。給巴薩羅夫將軍弄點來。」說完我就放下了電話。
    這時，副官送上了烏茲別克穆斯林特有的烤囊，還有羊肉手抓飯，另外還有一塊烤肉放在銀盤裡，傍邊還放著解手刀。在另外的地方則有新鮮的蔬菜拌的沙拉以及水果，西方的一些飲食習慣早已滲透到這裡的上層社會。在客廳的桌子上還放了幾個杯子，顯然這裡的主人是不忌諱喝酒的。
    巴薩羅夫將軍在杯子裡倒上了酒，然後走到我的面前，「請！」說著就自己幹了一杯。
    我看著清澈的白酒，知道這是上等的伏特加，這裡有許多生活習慣還保留著前蘇聯的痕跡。對於這種純酒精勾兌的酒，說實在的我並不很喜歡，但是喝起來也不含糊。我也舉杯示意一下後一飲而盡。然後我打開了話匣子，
    「作為軍人，我們都喜歡喝酒，是嗎？」
    他奇怪的看著我，因為我是穿著一身便服在他這裡做客。他不相信的打量著我，好像在我身上他沒有看到軍人的氣質。
    「司徒先生也是軍人嗎？」那話裡分明是在蔑視我。
    我淡然的一笑，「軍人不是都要穿軍裝的，我到這裡來也不是為了表明我是不是軍人的，我只是想來和將軍共飲佳釀。」說著我叫藍瓊把我帶來「西鳳」拿了出來。這是我帶著過來準備同張二平等幾個老酒鬼喝的，現在先拿出來和巴薩羅夫對陣了。
    「談起喝酒，中國古代有不少故事，三國時候，有一次，曹操煮著青梅酒同劉備暢談國家大事，今天，你我不妨也來這麼一場率意的聊天，將軍認為可好？」我隨便的說著。
    「軍人不應干預政治，這是我的原則。」巴薩羅夫冷淡的說。
    「哈哈……，將軍所言及是，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家聊天暢敘國家的興亡恐怕不能算是干預政治吧，再說，將軍如果不是憂心民眾也不會這樣鬱悶了吧。」我可不是省油的燈，當然不會就這麼給他頂回來。
    「先生說的也是，那麼我們就喝酒聊天。」說著坐了下來。
    一杯火辣辣的燒酒下了肚子，身上頓時發燒起來，我隨便的把外衣脫掉，捲起了襯衣的袖口，拿起烤肉傍邊的解手刀就削下一塊烤羊肉來，順手蘸了蘸放在面前的孜然就吃了起來。完全沒有那種做作和生分的樣子，藍瓊在一邊秀氣的吃著烤囊。
    那巴薩羅夫看著我的隨便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和中校對視了一下眼神就很快的都除去了束縛他們那結實的身板的軍服。
    穿著軍襯衣的他們變的很隨便了，大家開始品嚐我帶來的「西鳳」，這是我從托人在西鳳酒廠內部搞出來的陳釀，味道烈而純，酒香清燮，那撲面而來的酒氣叫兩個前蘇聯軍人一個勁的喊著，「哈拉笑！哈拉笑！」
    我們除了藍瓊喝著礦泉水以外都倒上了「西鳳」，幾口下肚後，巴薩羅夫已經是滿面紅光了。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而吉拉德耶夫則面孔有些發白。酒多了話也就多了，巴撒羅夫開始絮叨他的從軍經歷。由於多喝了幾口，他竟然說起了俄語，這倒方便了我們，藍瓊的俄語水平一流，立即就給我翻譯了。
    酒到半酣大家都聊的很融洽了，我開始跟他們吹牛，
    「知道你們為什麼喜歡喝茶嗎？因為你們這裡是咱中國的古代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是咱們共同的祖先把茶葉帶到這裡的。」巴撒羅夫是個軍人，對於歷史和人文都不是很清楚。聽到這話驚訝的說不上來。
    「原來你們在蘇聯的統治之下，對於這段歷史基本上沒有納入學校的教育，使這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來自中國。其實我們在血脈上是相連的。」
    巴薩羅夫和吉拉德耶夫看捉我，「在合併的時候，政府也這麼宣傳，我認為那是為了合併的需要才那樣說的。」吉拉德耶夫說道。
    「歷史就是歷史，這不是什麼需要就可以改變的了的。你們是咱們國家突厥民族的後裔，從6世紀起開始由祖國的西北向西擴展，你們的祖先在這裡也曾經創造過輝煌的業績，當年的奧斯曼帝國就是突厥後裔創建的。突厥的後裔分佈在廣垠的中亞地區，你們的血統同這裡的波斯人、阿拉伯人明顯不一樣，這些都是與中華兒女的血脈相連的，你們看，你們這裡的語言和我們新疆的語言是不是一樣的？很多人認為新疆的穆斯林是從外面進去的。其實那裡的穆斯林才是你們的老根，他們是駐留在中華大地上的突厥民族後裔。」我喝著濃烈的「西鳳」酒，讓腦海飄逸在對中國歷史的長河裡。
    「那麼我們這些走出來的後裔為什麼一定回去呢？」巴薩羅夫說到。
    「沒有說一定要回去，是歷史的發展決定了你們回去要比單獨在外面闖蕩過的日子好。現在母親強大了，難道看著散落在海外的遊子吃苦受罪嗎？你們來去是自由的，作為中央政府根本沒有必要強迫你們回歸，再看看你們在外面這一千多年的發展，無論是中國強大還是被欺壓，你們都沒有跟上世界的發展，就是當年的奧斯曼帝國也是在最後的衰落中一敗塗地，你們在前蘇聯的統治下生活了70多年，給你們大發展帶來了多少好處？那麼你們的國家發展同蘇聯相比較起來為什麼差那麼遠呢？為什麼？根本原因是你們走出來的時候沒有學會中華文明，也沒有掌握吸納外國先進生產力的法寶，由於你們拒絕對現代文明的接受和學習，這些已經使你們吃足了苦頭，難道不是嗎？」
    我娓娓的說到這裡，巴薩羅夫陷入了沉思。
    「那為什麼要整編我們的軍隊呢？既然是回到祖國，為什麼不叫我們在這裡保衛我們的家園，而要換你們來？」吉拉德耶夫有些不滿的問道。
    「哈哈，你說的看似有道理，其實還是你自己的民族意識在作怪，既然都是一家了，還分什麼你我？你們在這裡不會有什麼新的見識，還是一切照舊，那怎麼發展？到了內地，那麼你們會同祖國的同胞兄弟姐妹打成一片，你們會感覺到祖國大家庭的溫暖，在祖國也有你們這裡的民族，來這裡值勤的士兵也有你們這樣的民族，再說了，要想使你們真正融到祖國大家庭裡去，那麼多的民族兄弟姐妹你們不去認識，那麼你們不是顯得很生分？」我對吉拉德耶夫說道，「你在北京長大的，你說是北京好還是這裡好？」
    「如果從繁華上來講，當然是北京，但是這裡畢竟是我的家鄉啊。」吉拉德耶夫喃喃的說道。
    「是啊，故土難離，這個觀點在我們民族的思想裡早就有，甚至還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但是畢竟我們是不能老是戀著狗窩而不發展吧？中國能夠發展到今天絕不是上帝的賜予也不是安拉的旨意，而是靠我們中國人民的雙手實實在在的幹出來的，是靠我們民族文化和大家庭一起努力幹出來的，你們看，中國從一個被欺負，被壓迫的落後國家發展到今天只用了半個世紀，世界上有哪一個國家可以如此迅速的騰飛起來？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中華民族是一個多民族和睦相處的大家庭，是一個自強不息的大家庭，中國人懂得團結的力量，懂得民族間的和睦比什麼都寶貴。在看看當今世界上，那些同文同種之間的兄弟還在互相殘殺哪。而我們只是通過短短的幾年就已經融合了500萬猶太人在中國的存在，你看，中國文化的包容性有多大？這樣的家庭難道還容不下你們這些回來的兄弟嗎？」我這麼說著，巴薩羅夫一直沒有吭聲。
    「你們是國家的棟樑，這裡說的不是指的是你們在這裡，而是指的是我們的祖國，祖國對你們寄予厚望，你們都有一顆熱愛祖國的拳拳之心，但是，你們現在的眼光是狹隘的，對於世界的認識也是不正確的，以烏茲別克的條件做到初步的繁榮昌盛是不難的，但是，由於歷史的原因，這裡始終都和現代社會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你們願意這樣的現象繼續下去嗎？」我深情的看著他們，「回到祖國就是一個解決這裡落後貧窮好的辦法，只要能夠叫你們這裡富裕起來，我看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困難。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的命運比較起來是多麼的渺小啊。」
    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自顧品嚐起來。
    「中央政府打算怎麼安排我們這些軍人？是去邊疆還是服勞役？」他那眼光種充滿了認了的神情。
    「哈哈，你說些什麼啊，將軍！」我笑的前仰後合，「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詫異的問他。
    「從土耳其來的朋友這麼說的，我當然不相信他們說的會叫我們去做勞役，但是守邊疆是完全有可能的。既然國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軍人應該為國家赴湯蹈火。」巴薩羅夫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說啊，巴薩羅夫將軍，烏茲別克民族有一句諺語，『天上雄鷹看的見地上的螞蟻』，您為什麼不去做一隻吉薩爾山的雄鷹哪？」
    巴薩羅夫被我說楞了，他沉沒了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感歎的說，「這中國的酒勁真大，喝著舒服。」
    那天晚上我在巴薩羅夫那裡喝了不少酒，他也開心的喝了不少，後來據他的副官講，將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開心了。後來我用中文唱起了「大板城的姑娘」，吉拉德用烏茲別克語翻譯後同巴薩羅夫也一起唱了起來。到了晚上我們就住在了軍營裡。
    第二天，一大早，鄧發祥帶著張二平、梁偉寬、還有伊斯蘭。卡波維奇等人都來了，我覺得奇怪，怎麼他們會一起來了。原來是巴薩羅夫將軍邀請他們來做客的，梁偉寬還有些擔憂，擔心被一塊包了餃子，鄧發祥對他說到，「放心吧，有首長在那裡，保證問題解決。」這才打消了梁偉寬的疑慮。
    梁偉寬長期在新疆駐兵，在國防大學的時候他還進修了維吾爾族語言，因此同巴薩羅夫的交流顯然要比我們方便多了，我高興的看著大家，說道，「一家人就是不一樣，可惜，昨天的西鳳全叫巴薩羅夫將軍給消滅了，咱們今天喝什麼啊？」
    「司徒書記，您放心，有我們這群兵在，您不愁沒酒喝。」鄧發祥說著叫秘書拎出一箱茅台來，還有一大包宜昌紅茶，紅茶是送給巴薩羅夫將軍的，將軍立即叫副官去煮紅茶，我連忙攔住他，「別，這紅茶不能煮的，用剛開的開水浸泡就可以了，你也別對羊奶了，保證你好喝。」說罷我叫副官用滾燙的開水沖茶，還沒有喝，那屋子裡就已經飄起了紅茶發酵後特有的香味，巴薩羅夫連連用他那突厥人特有的大蒜頭鼻子使勁的嗅著，樣子十分的好笑。
    烏茲別克的軍隊最後完全同意了我們的安排，部隊根據需要開拔到喀什地區整編，我們的政工幹部也順利的進入原來的烏茲別克軍隊。在那裡他們一點也不感覺到是來到了異國他鄉，當地的民族民風同烏茲別克差不多，而師以上的軍官全部進入國防大學學習，這對他們來說是太新鮮了，學習不到3個月，那些原本刺頭的軍官就都服氣了，他們明白，不回到祖國的大家庭，他們永遠也不知道苦日子還要熬到什麼時候。



        第四十八章 西亞變幻

    烏茲別克的軍隊現象在中亞回歸五國裡，具有普遍意義，解決好了烏茲別克的問題，其他國家的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在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大量的土耳其人在活動，這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在西方國家的默許下，土耳其人吞併了伊拉克，這在阿拉伯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通過幾年的內戰，阿拉伯世界終於算是表面上的結盟了。巴勒斯坦以租借的形式佔領了耶路撒冷，猶太人現在生活在中國，對於保留在地中海那塊彈丸之地沒有人再去鬧騰這個事情了，由於是托管給中國，我們的一個艦隊基地也在那裡，對於這樣的情況，阿拉伯人覺得不開心，他們開始不斷的找我們的茬，為此外交部發表強硬的聲明，鄭重的警告阿拉伯聯盟不要在那個地區挑釁，否則一切後果將由他們自己負責。而土耳其的向東擴張，直接威脅到了波斯人為主的伊朗，伊朗面對現在擁有一億人口以上的土耳其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儘管他們曾經發展過核武器，但是在很早以前就被美國藉以色列之手給外科摘除了。
    這個國家由於在民風和外交上的信譽不佳，使得沒有多少大國敢於和他們認真的交往，為什麼這樣說呢，在20世紀80年代初，以霍梅尼為精神領袖的什葉派穆斯林推翻了積極改革和把國家推向西方化的巴列維國王，迫使巴列維國王流亡國外，然後以新政權的面孔出現在世界上，即便是美國有諸多問題，是遭到人們的唾罵，但是沒有理由把對方國家駐在本國的大使館佔領，更沒有理由把外交人員當作人質，這無疑是在世界各國的外交交往中開了一個惡劣的先河，更是給在後來世界上大搞恐怖襲擊的那些伊斯蘭極端分子做出了一個成功的榜樣，這些行經葉同時說明了伊斯蘭教極端分子的不可信性和無賴品格，難怪後來的美國總統小布什痛罵這些國家是無賴國家，當然這些國家的無賴其實也是前美國政府教唆出來的，當時在中亞地區，前蘇聯對阿富汗出兵，當時的美國不是解決不了一個人質問題，但是美國要想對伊朗動武就得仔細想一想是否要與前蘇聯直接對抗，這在當時來說，美國是在打遭遇戰，國內各項戰備工作還沒有準備好，而對前蘇聯來說則是有備而來。所以，前美國中央情報局就開始訓練和教唆這些穆斯林變的無賴和殘暴，拉登等基地組織就是其中之一。
    時至今日，世界格局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主宰世界的不在是強權和宗教，更不是血腥的殖民主義，但是，任何一種意識形態的退出總是要做最後的掙扎的，從古到今，無數的王朝興衰，眾多的意識形態的消亡都擺脫不了這樣的規律，中東的混亂就是這種意識形態和宗教混合在一起印發的地區格局重新排列。伊朗發展到今天已經感覺到內外交困，一方面國內的經濟長期低迷，人民生活得不到改善，各種矛盾激化，嚴酷的宗教生活嚴重的壓抑和奴役民眾，使人民大眾對於政教合一的國家體制產生懷疑，對他們的先知霍梅尼提出的「不要東方，不要西方，只要100%的伊斯蘭。」的提法產生懷疑。另一方面，國家長期陷入外交孤立，當有大國爭鋒相對的時候，尚可在夾縫中求得安息之地，但是當這種影響世界的大國格局消失以後，臨近實力差不多的國家就不會顧忌有大國的干預而反過來要對伊朗進行各種威脅了，等到出現這種局面的時候，伊朗人再回頭看自己的周圍，它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朋友，就是賴以支持國體的伊斯蘭教義也幫不上忙了，這是多麼可悲的一種結局啊。
    土耳其對於伊朗的威脅不是簡單的領土要求和資源掠奪，而是在種族上的仇恨，從戰略角度上來講，在土耳其佔領伊拉克以後，它的東面是波斯人，南面是阿拉伯世界，其他地方的則都是和土耳其同文同種的突厥人國家，因此，土耳其判斷要想全力面對阿拉伯世界的挑戰就必須先把東面的波斯人幹掉，他們分析，由於宗教上的分歧，種族上的差異，在土耳其進攻伊朗的時候，阿拉伯人是不會幫助伊朗的，如果拿下伊朗，那麼廣闊的印度次大陸就在眼前了，那裡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吃掉這麼一大塊，土耳其就可以重現昔日的輝煌，當年老祖宗要不是碰上帖木耳，在裡海的東岸被蒙古人打敗，那麼奧斯曼帝國的版圖邊界就應該是在喜馬拉雅山的山腳下，因此，對於伊朗的戰爭準備是當前土耳其的重中之重。
    侵略者的算盤總是往自己懷裡撥拉的，特別是在宗教狂熱的鼓噪下，利令智昏的舉動往往會叫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感到不可思議。當我們中國把中亞的陣腳穩住以後，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印度問題，在這裡我們有著鐵桿同盟巴基斯坦，在我們的幫助下，巴基斯坦現在已經是中等發達的國家了，我們給它的任務是穩定國防，向北影響和發展阿富汗這個在歷史上就是巴基斯坦的兄弟國家，而我國則重點的要消滅現在殘存在印度次大陸上的幾個軍閥，同時也徹底的掐斷英國殖民主義在亞洲的這塊最後的勢力範圍。
    由於共同的利益目標，伊朗總統拉吉夫。桑賈尼通過私人渠道對我們發出了信息，希望能夠到中國訪問，有要事協商。對於這樣一個新鄰居，我們還沒有打過多少交道，原來，在兩伊戰爭和後來的期間，我們只是同他們有一些軍火上的交易，交換的原則是以他們的石油換取我們的武器，針對他們的信用，我們幾乎是在所有的交易中要求現貨交易或者是現匯交易，儘管雙方對於這樣的買賣都不是很開心，但是，雙方都為了一定的利益而這麼維持下來。石油戰爭爆發以後，伊朗保持中立，那個時候它不保持中立也不行，國家基本上沒有什麼實力可以與大國叫板，國內的意識形態被嚴格的禁錮在原始的宗教陰影下，人們沒有什麼創造力可以發揮。所以，即便是沒有遭到戰爭的損害，伊朗的實力還是每況愈下，更何況作為出賣能源的國策在石油資源日益減少的狀況下當然就倍感生存的危機了。
    在討論中東問題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外交部長通報了伊朗的信息，針對我們前段時間的外交政策有些委員發表了看法，
    國家計劃屬主任胡逸之說，「我們的國家現在攤子太大了，我們現在開拓的步伐是不是可以減緩一些，否則很多配套工程上不去，將來恐怕難以守住，到時候還不是便宜了人家。」
    「我同意逸之同志的意見，我們財政部在國家這麼興旺的時候竟然捉襟見肘，根本原因就是對外擴張用錢太多了，現在相當於我們把這些回歸的民族給養了起來了，這還不包括對蘇聯的支援和東歐國家的支援，我們負擔實在是太重了。」財政部長廖滬生也附和說道。
    「國家現在財政吃緊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是國家發展的需要，如果國家不發展，那麼我們可能現在不吃緊，但是將來必然會長期吃緊，你們財政部的報告我看過了，今年大概有20000萬億缺口，這點錢對於我們不算什麼，熬過今年，明年你們就會笑的嘴都合不籠的，你們沒有算過，僅烏茲別克的黃金一項就能給國家帶來多少稅收？還有那裡的棉花，美國今年的市場大開，估計出口利潤不是你們報的那個數字，你們少給我打埋伏，那幾個數字我還是會算的。」總理項小成是越來越成熟了，能夠從大局出發從大事著眼了，這使我和總書記省了不少心。
    「關於伊朗的事情，還請中央盡快的做出決定，看來那裡的局勢很緊張，這是我們不希望的，我們的國策是希望有一個安定和平的局面讓我們搞經濟建設，現在波斯灣的局勢很微妙，如果我們不表態，那裡很可能就要打起來的。」外交部長章寒梓說道。
    「我認為我們應該表態，不能讓土耳其在我們眼皮底下鬧事，這事我們要管，對於伊朗要適當的給予支持。」藍天野發話了，「這麼多年來，我們辛苦形成的格局不容易，我們要力保我們的疆域安全，否則全國人民也不會答應。」
    「我同意天野同志的意見。」牛華西說道。
    「我也同意。」
    「同意。」
    「……」到會的人大部分同意藍天野的意見。
    「如果中央決定，我們軍隊沒有問題，這幾年我們軍隊一直在準備，部隊擴軍和整編的工作也基本上進行完畢了。不過這個伊朗我們能夠信得過嗎？這些宗教狂熱分子激動起來什麼都能應承你，什麼都不會守信的，我認為外交部是不是還要想出穩妥的方案來。」總參謀長孫海軒說道。
    「司徒同志的意見是怎麼樣的？」總書記把眼光望向我。「有新的想法也給大家說說嗎。」
    我抬頭掃視了在場的各位到會者，點上了一枝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慢慢的說道，
    「天野同志的意見不能說不對，我認為如果我們力求自保，這個意見就很好，就應該這麼做。但是，我們不能只看到自保這一面，要看的更長遠。
    從歷史上說，土耳其是中華民族分裂出去的一支，他們是突厥人的後代，這支散落出去的遊子到現在還沒有明白他們在幹些什麼，他們是在與這個世界為敵，對於這個遊子，我們能不管嗎？我這裡說的管不是你們說的管，而是要把他們叫回來，土耳其現在的舉動正好給了我們一個這樣的契機，一個好武的國家必然會從極度的興盛迅速的走向衰亡，那麼它衰亡了我們能看到讓它落入阿拉伯人的手中去被奴役嗎？
    我的設想是，利用土耳其現在窮兵黷武的機會，一舉收復包括土耳其在內的廣大西亞地區，目標可能大了一點，但是不是沒有可能。首先，伊朗不會簡單的屈服土耳其，我們應該支持，但是要有限度，阿拉伯世界不會看著這樣的機會而放棄，當土耳其用全力攻打伊朗的時候，阿聯一定會從背後對土耳其動手，那個時候，土耳其可以依賴的只有英國，英國有可能在非洲的摩納哥登陸，收復它昔日的領地，但是絕不會真正的幫助土耳其去戰勝阿拉伯國家，到時，土耳其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回歸，而我們正好順勢從格魯吉亞、阿塞拜疆出兵佔領整個土耳其，這是一個簡單的幾何圖形，沒有什麼奧秘的。
    伊朗這個時候來找我們，是因為它在世界上沒有朋友，只有我們還算的半個朋友，同時我們現在也強大，但是這個國家比較混亂，宗教合一的體制根本不能適應當今的世界競爭，宗教講究的是心神合一，物我兩忘，講究的是清淨無為，一個對外界世界不瞭解的精神領袖，怎麼可能統治好國家？這是他們自己釀的苦酒，如果要我們公開幫助那麼他們必須改變現在這種荒唐的社會制度，我們不會同這樣的國家打交道的，這樣是有損我們的國際信譽的。但是不管又不行，怎麼辦？找替身，叫巴基斯坦去替我們出頭。
    我們現在首要的是立即解決印度問題，不要再拖了，印度問題的解決可以使我們的人口增加10億以上，對於向北美洲移民有巨大的好處，在印度，宗教的影響遠沒有中東那麼嚴重，國民的改造也要比其他地區輕鬆的多，當印度置於我們的控制之下以後，伊朗的底氣也就足了，公開的支援叫巴基斯坦去幹，我們在後面，這樣，英國也沒有辦法，從長遠的角度看，英國才是我們的世敵。」
    「司徒同志的看法很精道啊。」總書記點頭說道。
    「我們在處理國際事務中，沒有好處的事情不要干，既然我們出了力，那麼就要得到應該得到的好處，我們不會主動的去欺負別的國家，誰願意怎麼過就怎麼過，但是當他們過不下去的時候，有求我們的時候，那麼我們就要把他們管好，管紮實，對於世界，我們不會規定什麼模式，什麼格局，我們現在的疆域已經夠大的了，實際上我們是地跨三大洲，如果我們瘋狂的去佔領統治別的國家，如果我們在國際上到處指手畫腳，那麼必然會引起全世界人民的討厭乃至反抗，那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沒有目的，如果說有，那麼我們的目的就是人類都過上幸福的生活。要達到這個目的，用武力是根本不行的，只有用文化和經濟的手段，只有在武力威脅下給他們新的文化和改善了的生活，這些人民才會從裡到外臣服於我們。這就是鄧小平同志跟我們講的『韜光養晦』的真正精髓，這也是毛澤東主席說的永遠不稱霸的真正內涵，不稱霸不等於不屈發展，不欺負人不等於不去影響人，什麼叫以德服人？把軍事放在經濟的後面放在文化的後面，這就是我們的德。
    要做到這些，我們的黨，我們的基層組織必須得到大力的發展，今後，國內的工作重點要放在對政府管理人才的大力培養上，同時，還是那句老話，各級幹部要防微杜漸，腐敗在我們這裡還是沒有徹底的根除，如果在新區擴展開來就不得了。邊疆區原來的政府官員本來就十分腐敗了，如果我們去的幹部不是給當地人民一個新的形象和社會風氣，那麼，誰還會跟著我們走啊。
    歸納起來，我看我說的幾點就是，
    一、伊朗總統來了以後規格不要太高，接待談判由外交部去安排，必要的時候，總書記以國家主席的身份會見一次，外交部可以暗示對方叫他們去找巴基斯坦。
    二、總參謀部立即著手制定解決印度的計劃，多弄幾個方案供中央選擇，情報要找準，不能出紕漏。我們希望是和平的進入。
    三、外交部制定出一個印度政府計劃，對於印度，我們還是不要急於馬上把它納入我們的版圖，可以通過先加入聯盟的方式，然後我們派出顧問團，全面介入他們的國家治理和開發。他們國內那麼多的孤兒建議清理後分別送到我們國內或者美國去撫養，這對我們將來是有莫大好處的。
    四、國內抓緊培養政府管理人才，現有各級政府人員要經常流動，凡是副縣級的幹部不得在本出生地任職，必須流動任職。
    五、監察部門、紀檢部門要加大反腐力度，一經發現絕不留情。
    六、今年的財政吃緊問題，國務院應該拿出一個完整的解決方案來，在專門的國務會議上徹底的解決。對於蘇聯的支援我們要去監察，情報部要配合一下，如果發現他們用我們的錢去亂搞，那麼我們就要教訓它一下。」
    我的幾點建議經過會議討論後立即成文下發了，而我則在軍委會議上對孫海軒進行了另外的佈置。



        第四十九章 黃雀在後

    軍委會議以後，我國在新疆地區重點整訓了由原烏茲別克、哈薩克、土庫曼、吉爾吉斯、塔吉克部隊改編過來的重新恢復建制的第四軍，這個部隊原來是一野的部隊，後來進駐新疆以後改編成建設兵團，現在根據國防需要又恢復了建制。在這個部隊裡面，漢族戰士占一半，少數民族戰士占一半。擔任軍長的就是經過國防大學深造的巴薩羅夫，政治委員則是由原來在喜馬拉雅山打隧道的282工程旅旅長柴雲清擔任，柴雲清後來擔任西藏軍區的政委多年，也是個老民族幹部了，性格豪爽但粗中有細。
    在軍委會議上，我重點佈置的工作就是，
    一、抓緊時間訓練部隊，特別是整編過來的少數民族部隊，讓他們盡快的適應我們部隊的生活和習慣，儘管的在部隊中建立基層黨的組織，開展對新整編戰士的愛國教育和政治教育，迅速的提高戰鬥力。
    二、逐步用支援邊疆區的名義，把各種戰備物資運到哈薩克的阿套克和土庫曼的阿什哈巴德，這項工作從會議結束以後立即開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進行準備了。
    三、聯絡巴基斯坦軍方，安排他們接受一大批軍火，這是轉賣給伊朗的，告訴他們，巴基斯坦可以有5%的回扣，但不能私扣一槍一彈。
    四、迅速組建地中海艦隊，新下水的2艘航母和配套艦隻全部配備給地中海艦隊，有鄧又昌去擔任艦隊司令員，全國各大艦隊要抽出骨幹充實到這個艦隊中去，艦隊採用分批航行的辦法通過蘇伊士運河進駐以色列領地的雅法基地，這就是要擺開一個架勢，目的是兩個，第一是要阿拉伯人對以色列的蠶食不要太過分，第二，必要的時候對土耳其實行攻擊和登陸。
    五、在原20軍的基礎上立即組建中國的第一個海軍陸戰軍，這是我們走出去的必然之路，這個軍由軍委直接指揮和領導，籌備班子由孫海軒牽頭，原海軍陸戰旅作為新部隊的骨幹，混編到這個部隊中去。
    六、空軍各部隊作好戰前各項準備，重點是運輸部隊的組建，我國空運力量薄弱，面對大範圍長距離的空軍沒有經驗，根據現實的需要運輸部隊要擴充到5個運輸師，這項準備工作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策劃了，目前我國大型運輸飛機的製造已經基本滿足了我們的需要，對於飛機來源不成問題，關鍵是部隊的訓練。肖向東要切實的抓到底，不能打馬虎眼。
    七、編製中亞鐵路的戰時運行圖，這項工作要走在前面，一旦戰事爆發立即運行新圖。
    軍委會議以後，各部隊按照佈置開展了工作，但是對外我們還是保持低調，不露山不露水的。
    伊朗總統拉吉夫。桑賈尼接受我國的邀請按期來中國訪問，訪問期間他如果不是出去媒體宣傳的必要和禮貌，幾乎會謝絕一切遊覽參觀活動，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獲得中國政府的支持。總書記象徵性的接見了他，並沒有給他什麼允諾，三天的訪問，他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連一個簡短的聯合公報都沒有，為此，拉吉夫。桑賈尼總統很不開心，在最後一天要結束的時候，我國外交轉給他一份邀請函，巴基斯坦總統齊亞。拉赫曼，盛情邀請他在最方便的時候去巴基斯坦訪問。對於這個邀請開始拉吉夫。桑賈尼還反應不過來，他不知道巴基斯坦是什麼意思，但是當我們的外交部暗示他「最好順道去訪問」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玄奧。
    拉吉夫。桑賈尼在離開北京的時候，作為國家副主席的我，代表國家主席為他送行，在機場休息室裡，我們簡短的會談了30分鐘。參加會見的只有我和秘書藍瓊，對方也只有拉吉夫。桑賈尼和他們的國防部長，我見到拉吉夫。桑賈尼總統的時候開門見山的就說，
    「總統閣下，您會以為您的訪問部成功，這也正是我們要給世界輿論的信號，對於您的國家我們不想說三道四，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升溫我們兩國的關係而使我們國家的信譽遭到損害，請您理解。
    貴國是政教合一的國家，這不符合現在國際通行的國家關係準則，也就是說無論我們兩國政府發生什麼的關係和簽訂什麼樣的協定，你們德國家可以輕易的就用宗教的理由推翻它，撕毀它，因而，這樣的協議也就對貴國沒有任何約束力，這也就是貴國在國際事務中信譽不佳的所在，貴國這樣的社會結構不改變，談發展是不可能的，我們也注意到貴國的國內民眾的變化，因此希望你們能夠回歸到國際交往的正常軌道上來。
    至於對你們的支援，我們將通過第三方給予一定的支持，不會叫你們失望的，但是能不能頂的住恐怕不取決於我們的支援有多少，而取決於你們自己。你們面臨的敵人不是20年前的伊拉克，是一個國力和軍力都遠遠超過你們，後面還有後台的國家，所以，我建議你們不要墨守成規的死守，更不要去搞所謂不對稱的恐怖行為，那樣只會給你們的信譽上帶來更壞的影響。
    阿拉伯人是不會真正支持你們的，他們開闢第二戰場無非是為了獲得自己的利益，這一點請你們要清醒的認識到，我們在土庫曼給你們準備了大批的難民營，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向那裡撤退，至於巴基斯坦恐怕也給你們準備了不少難民營，對於伊朗人民我們是友好和熱情的，這一點請你們放心。」
    我的話說完以後，通過翻譯立即就翻譯給拉吉夫。桑賈尼聽，他聽了以後感動的熱淚盈眶，哽咽的說到，
    「中國人太偉大了，我來之前已經預計到你們會為難，我們的國家信譽實在是太差了，一部古蘭經制約了我們的國際交往，影響了我國近千年的歷史，看到中國的繁榮我們真的是很羞愧，真主是要老百姓過好日子的，而不是叫它的臣民和信徒去受苦的，我們有些宗教領袖對古蘭經是理解偏差了，愚化了民眾，這一點我們已經看到，我相信，通過這次教訓我們會正確的認識古蘭經，會把真正的教義傳播給廣大民眾，你們叫我們去巴基斯坦，我還以為你們是在推搪我們，看來我們的胸懷真的是很狹隘啊！謝謝您中國朋友，謝謝中國。」
    國防部長原來就向霜打了的一樣沒有精神，他帶來的武器伸購清單甚至沒有機會拿出來就被我們要送回國了，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喜出望外，馬上要叫外面的秘書把清單拿來，我對他說，「不必了，我們知道你們要什麼，到了巴基斯坦你們就都清楚了。」說著微笑的告訴他們，飛機起飛的時間到了。
    從機場貴賓廳出來的伊朗客人的神情發生了巨大變化，幾個外國記者感到很意外，在追著採訪的時候，拉吉夫。桑賈尼總統故意停了下來面對記者說道，
    「我這次來是加強伊中友好的，來看看中國的情況，對於合作和其他雙邊關係我們沒有進行實質性的探討，中國人是謹慎的，伊朗人也是謹慎的。我們會靠自己的力量發展我們的國家。」說完他就大踏步的走進了機場通道。
    對於伊朗總統來中國訪問，外界有不少猜測，但是擺在世人面前的是中國沒有對伊朗有任何承諾也沒有簽訂任何協議和議向書，外電報道說「拉吉夫。桑賈尼兩手空空的來，又兩手空空的走了。」還有的報道說「據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官員說，採購武器的清單連拿出公文包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伊朗總統在回國途中因飛機機械故障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做了短暫停留，為了表示禮節，巴基斯坦總統齊亞。拉赫曼趕往白沙瓦並宴請了拉吉夫。桑賈尼總統，這對外界來說顯的高深莫測了。
    後來發生的局面果然如我們政治局會議預見的一樣，土耳其在得到英法國家提供的大量軍火以後開始對伊朗的進攻，在長達250公里的正面全面突破了伊朗的邊界，不到24小時就佔領了伊朗的重要海港阿巴丹，在開戰的第七天，土耳其的先頭部隊就已經推進到了伊朗腹地阿克拉，而伊朗部隊還未對德黑蘭的外圍形成防禦體系，伊朗已經是危在旦夕。拉吉夫。桑賈尼總統早就下達了總動員令，並號召全國武裝革命衛隊全力抵抗外來的侵略者，呼籲國際社會給予支持和干預。
    戰爭暴發以後，我國立即聲明反對土耳其的戰爭行為，警告土耳其不要走的太遠，而英法等西方國家則站在歐盟的立場上認為土耳其教訓一下這樣的「流氓」國家是應該的，對於給伊朗人民帶來的傷害僅僅表示遺憾，而阿拉伯世界則共同譴責土耳其的侵略行為，巴基斯坦則公開聲明支持伊朗，並提供軍事援助。
    土耳其與伊朗的戰爭進行到半個月的時候，阿拉伯世界開始集結軍隊，試圖從沙特和科威特出擊，趁勢奪回伊拉克，而英國軍隊則在非洲的摩洛哥登陸，法國軍隊在阿爾及利亞的阿爾及爾登陸，意大利則在突尼斯的比賽大登陸，阿拉伯世界又面臨著後背來的威脅，說實話如果不是我們在地中海的雅法港駐紮了一隻強大的地中海艦隊，歐盟很可能就會直接在埃及的亞歷山大登陸，現在中東的局面是一片混亂，世界大戰又是到了一觸即發的臨界點。人類歷史又走到了十字路口，帶給後輩的影響是那麼深遠。
    土耳其軍隊突破伊朗防線的第一天，中央軍委就命令第54軍和13軍通過克什米爾和緬甸進入了印度，首先是13軍從雲南經緬甸出擊，打掉盤踞在曼尼普爾邦因帕爾市的軍閥阿利薩。瓦傑帕伊，佔領孟加拉東邊的這一塊，包括曼尼普爾、阿薩姆、特裡普拉等地方邦，54軍則通過新疆經克什米爾直接拿下新德里，佔領北方邦、中央邦等戰略要地。而在南方，則是由我國的印度洋艦隊派新建的海軍陸戰軍迅速的從金納伊登陸，佔領了印度南方的各地，對印的戰鬥主要是針對長期割據的幾個軍閥，這些軍閥禍亂民間使印度長期得不到和平，人口已經從10億銳減到只有7億5000多人，印度的荒郊野嶺到處都是白骨粼粼的人類遺骨。大多數民眾已經很冷漠的看著人類的相互殘殺。
    印度號稱人種博物館，這主要是在歷史上各種民族的大遷移大融合產生的。約在公元前3000年前，達羅「毗荼」人就居住在這裡。此後，雅利安人的遊牧部落又從西北部逐步遷入，後來又有波斯人、大月氏人、厭噠人等陸續從西北部進入，形成了印度民族的異常複雜現象。在全國現在有幾百個民族和部族，其中印度斯坦族人數最多，約佔全國人口46。3%，主要分佈在北方邦、旁遮普邦、比哈爾邦、拉賈斯坦邦和中央邦等地；次為泰盧固族、馬拉地族、泰米爾族、古吉拉特族、坎納拉族、馬拉雅拉姆族、奧裡亞族、旁遮普族，孟加拉族等，人口均超過1000萬。 印度國內現有各種語言和方言高達1600多種，分屬四大語系：印歐語系、達羅毗荼語系、漢藏語系、孟達(南亞)語系。其中使用人數超過1000萬的有15種，並被憲法列為主要語言，使用人數占總人口91%的印地語為官方用語。
    社會結構中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尚存在著等級森嚴的種姓制度(梵語為瓦爾納)。印度的種姓制度由來已久，在雅利安人最早的宗教典籍《梨俱吠陀》中，就出現了4個最初的種姓，即婆羅門(僧侶)、剎帝利(貴族和武士)、吠捨(平民)、首陀羅(奴隸)4個等級。以後又演變為三大等級，即大體由原來的婆羅門、剎帝利和吠捨所組成的高級種姓;由原首陀羅組成的低等種姓;第三等級是一些沒有種姓身份的「賤民」，社會地位最低，即所謂不可接觸者的數量竟接近1億人，約佔全國人口總數的七分之一。種姓制度的實質就是階級壓迫。
    在一度最大的民族就是印度斯坦人，也叫「興都斯坦人」。人口大約有2億，主要分佈在北方邦、中央邦、德裡邦、拉賈斯坦邦、哈里亞納邦、比哈爾邦，以及全國各大城市。中國史籍中稱其居住地為「身毒」、「賢豆」、「天竺」、「印度」等。屬歐羅巴人種地中海類型，印度斯坦人主要是公元前14世紀左右遷入的古代雅利安遊牧部落與當地達羅毗荼人的混血後裔，故有人稱之為「雅利安-達羅毗荼」人。這個民族的代表人物就是比哈里。胡什昆，他是印度現在最大的軍閥統治著包括中央邦、北方邦等地，擁有地方武裝25萬，也是英國在印度的代言人。
    54軍在空軍的支援下，僅僅用3天的時間就打掉了比哈里。胡什昆賴以生存的王牌部隊陸軍第四師和第七旅，這些軍閥的士兵大多是在民間生存不下去的遊民，進入部隊只是為了混以口飯吃，根本沒有戰鬥力，54軍就像趕鴨子一樣很快就把比哈里。胡什昆的殘部驅趕到了靠近德干高原的薩特普拉山裡了，而在南部登陸的第4軍則輕鬆的打掉了盤踞在這裡的幾個小軍閥，對比哈里。胡什昆的殘部形成了合圍之勢。用了不到15天，我們基本上佔領了印度全境。根據中央的指示和計劃安排，我們在印度立即請出當地的開明人士擔任臨時地方長官，同時派出了大批的在中國培養多年的印度籍幹部，這是我們已經準備了5年的業績，在中國的香港，我們並不缺少印度籍公民，雖然在那裡大家習慣的「蔑」稱其為「阿三」，但是這些人的品格和性格是很溫順的，也是很有進取心的。我們在印度全國立即宣佈了取消種姓制度，全國人民一律平等，取消乞丐制度，廢除婚嫁高額財禮和高額嫁妝的陋習，並在一些地區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運動，這些措施的實施使廣大印度民眾得到了極大的解放，加上我們的援助物資源源不斷的運抵當地，首先解決難民的吃飯問題以後，老百姓都非常擁護我們的進入。
    我們在印度的行動極大的震撼了世界，伊朗的低氣變的十足，竟然在哈馬丹、阿拉克、伊斯法罕一線與土耳其軍隊苦苦糾纏，完全沒有了開展初期的那種一邊倒的局面，當然，通過巴基斯坦經馬什哈德源源不斷運進伊朗的戰爭物資也支撐著伊朗不會輕易放棄。為此，土耳其的空軍開始不斷的騷擾和襲擊馬什哈德至德黑蘭的鐵路運輸線，但是英勇的伊朗空軍可不是吃乾飯的，他們在幾十年前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引進美國F-4、F-14戰鬥機的國家，在前美國後來封鎖的幾十年裡，他們依靠拼湊和代用都堅持飛行了20多年，現在得到我們支援的新飛機以後如虎添翼，在空戰中與土耳其空軍打的是天翻地覆。
    土伊戰爭經過一個月以後已經進入了膠著狀態，土耳其開始感到問題有些棘手，由於我國在印度搶先一步，徹底打亂了土耳其的如意算盤，攻擊伊朗變的成為雞肋，伊朗本身土地貧瘠，糧食長期不能自給，石油儲量也所剩無幾，那麼，土耳其這種東征還有什麼意義？難道真的要跟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較量一翻嗎？
    中國在印度次大陸的行動也給了歐洲列強以極大的打擊，由於他們人口不足，原來是打算借土耳其的手來實現重新殖民印度次大陸的計劃，但是現在已經變的很渺茫，對非洲幾個貧瘠的沙漠國家出兵變的沒有理由和愚蠢，土耳其作為他們棋盤上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已經變的沒有必要去保留了，各國在國內議會的壓力下紛紛撤兵。這就給了阿拉伯世界一個極大的機會。開展後的第45天，阿拉伯國家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對伊拉克出兵了，從背後給了土耳其人一刀。
    應蘇聯副總統華列斯基的邀請，我將對蘇聯進行3天的國事訪問。



        第五十章 出訪蘇聯

    我去蘇聯訪問，第一個目的是協調蘇聯借道讓我們出兵土耳其，根據雙方的聯盟協定，我們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申請向盟國借道。第二個目的是暗中去波蘭視察，給波蘭一顆定心丸，最大的西邊防線其實是在波蘭，如果一旦東西方發生衝突，最大的戰場還是在廣闊的中歐平原上。只有這裡是最有利於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的。
    我乘坐的專機很快就在莫斯科機場降落了，這兩年蘇聯的經濟恢復的不錯，機場的候機樓是新修建的，珵光瓦亮的，現代化程度提高了不少。根據國際慣例，對方按照副主席的待遇搞了什麼檢閱啊，機場歡迎儀式啊等等的，我們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而已。
    從機場一到下榻的國賓館，外交部的人就馬上協調與對方的會談，蘇聯方面安排了同普京總統的會見，簡短的休息以後，我們在克林姆林宮進行了正式的會談，隨同我出訪的有總參謀長孫海軒、外交部長章寒梓、貿易部長喬火青、空軍司令員肖向東、勞動部長姜懷慶，還有農業部長麥邵維。蘇聯方面也有相應的人員參加會談，在會議上，兩國首先就經濟貿易等問題交換了意見，根據年初的雙方草簽的發展綱要，我們要對蘇聯的輕工業和農業進行指導，同時對於每年向蘇聯提供1500萬技術工人的要求給予滿足，我們也要求對於兩國之間的民眾自由移民問題雙方都不予限制，根據民間自由交往的原則進行，對於因婚姻關係的移民給予優先照顧。
    民間政府的事情在會談的開始就定下盤子後，各個小組再到下面去細談，而我和普京總統以及蘇聯總參謀長列伊。朱可夫單獨進行了會面，我們針對中東的局勢和國際局勢廣泛的交換了意見，普京總統也清楚的知道在中國我是抓軍隊工作的，說話也是算數的，因此大家都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普京總統現在是紅光滿面，比起兩年前見到的他已經是判若兩人，顯出那種充滿活力的領袖風采，對於我們中國，他是有切身的感受的，從心裡講。他非常感謝我們為蘇聯的復興做出的幫助，同時他也認識到，在思維方面俄羅斯民族和漢民族之間的差距。他微笑的對我們說道，
    「首先，我們感激中國同志對我們的幫助，是你們給了我們榜樣，也是你們告訴我們應該走的道路，否則，我們俄羅斯還在原來被西方誤導的經濟泥潭裡掙扎，還會為走什麼道路爭論不休，我們不是西方文化，我們應該走自己的路，原來前蘇聯的道路雖然走的不好，但是我們沒有弄明白為什麼走的不好，這一點，中國同志比我們有想法，這在蘇聯歷史上是一個深刻的教訓。我們現在的國民經濟開始明顯的好轉了，人民也滿意了，這就更加堅定了我們走社會主義的道路，同時我們也清楚知道了社會主義的根本含義，不容易啊，這個含義是我們花費了20年痛苦磨難得來的，謝謝中國同志，謝謝！」
    普京很激動的對我們抱起了中國禮節裡的作揖，這使我們會談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很融洽。
    我對普京總統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請求蘇聯同志的幫助的，希望能夠給予大力的支持。」
    「請說出來吧，蘇聯人民會像對待自己的兄弟一樣的幫助你們，只要我們有的，可以提供的都可以商量。我們兩國之間不會分什麼彼此的。」普京大方的說。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有列伊。朱可夫這樣的軍事助手，相信普京什麼都清楚了。
    列伊。朱可夫是前蘇聯衛國戰爭英雄，蘇聯元帥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的孫子，在前蘇聯解體的時候剛從伏龍芝軍事學院畢業兩年，在軍隊裡只是個上尉，後來他親眼目睹了葉利欣的各種表演和俄羅斯骯髒的政治，他痛恨這些在資本主義最原始劣根上繁殖起來的社會蛀蟲，很快他就加入了當時的俄羅斯共產黨，並很早就被派到中國學習，列伊。朱可夫可以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漢文化水平比我們國內的許多專家還要高，他在中國國防大學深造的時候成績是最好的，我國的許多將軍都非常遺憾這樣的人才竟然不是我們自己的，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重點的培養了他，並讓他以少數民族幹部的身份在我們的部隊先後擔任過師長、軍長和軍區參謀長，無論在哪個崗位，他都是優秀的指揮員，也許這與他的遺傳有關係吧，當他在中國的軍校裡學習的時候，看到教材裡有那麼多祖父的戰例，他自己激動的多次流淚。
    「我們打算借用阿塞拜疆和車臣地區的道路，按照中國的話說叫做『借道』出兵。目的地是土耳其，那是我們國家一隻流浪在外的一個浪子，現在我們再不把它拉回來，恐怕那裡就不是我們的了。」我簡單的說出了我的要求。
    列伊。朱可夫眼光得意的看著他的總統，普京微笑的對他點點頭就說道，
    「沒有問題，對這個行動我們也預計到了，並安排了計劃，拿下土耳其對於我們和中國同志都有好處，基本上徹底的根除了我們兩國那些搞分裂鬧獨立的突厥穆斯林的根源，對於穩定我們在黑海、裡海的局面是有本質上的作用的。我們蘇聯支持你們，但是，我們不能派兵幫助你們，原因您是知道的，我們沒有那麼多兵，再說，那土耳其本身也是你們的遊子嗎，孩子不聽話，做父母的就是要管教一下。」
    普京現在說的非常輕鬆，他知道，如果不借道給中國，那麼，外面談的那些項目可能就會被拖延，還會發生什麼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其實我們中國倒真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對方不借道，我們會另想辦法，不會像他們的前輩那樣撤走專家，撕毀合同，充其量是新的協議沒有了，已經答應的當然不能反悔，不過，我們現在也不怎麼擔心蘇聯將來再會與我們翻臉，首先我們已經有接近1000多萬的移民在蘇聯的新西伯利亞生活，大約有100多萬的高級管理人才在蘇聯的各個部門和企業，還有1500多萬的勞工在蘇聯各地工作，中國對於蘇聯的影響已經不是簡單的惡化關係就可以解決的，大量的中國人進入蘇聯以後已經逐步的改變了俄羅斯民族的風土習慣，現在的蘇聯學習的第一外語是漢語，掌握漢語就是掌握了獲得高收入的鑰匙。在進行了這麼多民間的滲透以後，還怕他們翻臉嗎？起碼人民就不會答應。
    「既然蘇聯同志已經有所準備，那麼叫他們軍人去談，我們去散散心。你看好嗎？我希望我們兩個秘密的到波蘭去『玩玩』如何？」我突然對普京這樣說。
    普京看著我，不知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別多想，沒什麼的，就是想偷著出去玩玩，現在當這個破官，被管的什麼也玩不了，鬱悶死了。」我幽默的對普京說著。
    列伊。朱可夫和孫海軒聽了我的話以後反應完全相反，列伊。朱可夫感到吃驚！一個大國的領袖怎麼像孩子一樣的頑皮啊，而孫海軒則對於我這樣的別出心裁早就習慣了，他知道我又要在國外搞「私訪」了。不過是無奈的一笑就不吭聲了。
    看到孫海軒的表情，普京知道我這是要玩真的了，他想了一下說，
    「去是可以，不過我們要不要通知他們一聲啊？再說咱們怎麼過關啊？」是的作為一個國家的領袖，怎樣過關的問題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那當然了，到人家的家裡去不打招呼是不禮貌的啊，不要緊，等會咱們找波蘭的大使館先聯繫一下嗎，相信瓦爾卡邦斯基總統會有辦法的，恐怕他正希望我們去玩也沒一定。」我笑著說道。
    在波蘭政府的安排下，我和普京總統去波蘭「度假」了，別的倒沒有什麼，就是三國的保安部門可忙壞了，這麼緊張的國際局勢，兩個舉足輕重的大國首腦要外出度假，這顯然是極其不安全的，因此各種保安、保鏢和便衣警察到處都是，給這些安全部門帶來這麼多麻煩，我心裡也過意不去，但是，波蘭還是要去看看的，不利用這種機會，以後大張旗鼓的去訪問，恐怕很多事情就很難保密了。
    我們到了華沙，瓦爾卡邦斯基總統熱烈的迎接我們，我笑著對他說，「我們是不請自來，到你這裡打秋風了。」
    「哪裡，哪裡，像你這樣尊貴的客人我們很難請到啊！」他真誠的說道。
    現在幾個華沙條約國家之間，在國家地位上是完全平等的，秘書長也是由各國按照半年一輪而輪流擔任，目前主要的任務是參加國在歐洲的共同防務和各國經濟發展的協調，中國的成功經驗使這個組織發展的很健康，在經濟上各國相互補充，對於共有的項目，強大的國家要給弱小的國家一定的財政補貼，這個補貼是介於水平差額的中間值，目的是留給弱小國家的某些單項一定的發展空間，但是又不是完全的無原則的扶助，弱小國家必須要通過努力迎頭趕上才行，否則這種補貼到了期限就會被取消。
    中午，我在中國駐波蘭大使館招待他們，這樣，我可以吃中餐，而他們可以選擇西餐，反正我們是來「度假」的，也沒有那麼多禮節和規矩了。便餐上，我們沒有講究那麼多，大家邊吃邊聊，也沒有什麼吃飯不能說話的臭規矩了，他們兩個竟然不吃西餐，要同我一起吃中餐，我反覆的說，「你們不要客氣，那也許你們吃不慣的。」誰知這兩個人卻說，「你以為我們客氣啊，我們訪問的時候吃的中餐都是你們國宴上的規定菜式，根本吃不上你們的地方特色，而吃什麼地方特色我們又不知道，我們總不能放下這個面子去到處問吧，今天你這樣安排，那麼你自己吃的肯定不是國宴上的東西，我們今天能放過這個機會嗎？顯然是不能放過。」
    「誰說西方人吃東西不講究啊，猴精嗎！」我瞪著兩個吃驚的眼睛。這時瓦爾卡邦斯基一個勁的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輕彈自己的脖子，我一看就知道又碰上一個酒鬼了，既然這樣，那麼今天看來是要「破費」了。
    我招手叫大使館的服務員過來，請他把大使館的廚師找過來，然後給我們上四川的「五糧液」。
    不一會廚師過來了，他彎著腰和我說話，「首長，有什麼指示？」
    「你是四川人嗎？聽口音好像是的哦？」我用四川話跟他聊了起來。
    「首長也是四川勒，我們還是老鄉喲。」廚子開心的說道。
    「這個樣子，你會不會整點四川或者湖南的地方菜啊，這裡有沒有材料？各老子今兒要辣一哈兒這兩個雞公。」我嬉笑的說道。
    「要得，有！不過太辣嘍人家受不了的。」廚子擔心的說道。
    「你個棒槌！叫你搞你就搞嗎，把他們吃滑咯到時天天找我要咋子整？快去，搞一盆水煮肉片上來，好好的辣哈兩個老外。」我假意嚴肅的對廚子說。
    不一會，一大盆香噴噴的水煮牛肉片端了上來，特別是當著我們往上面澆明油的時候，那動靜把兩個總統樂壞了，他們又有了在他們的朋友圈子裡吹牛的本錢了。當我舉起酒杯和他們共飲的時候，我知道我的這點小計謀算是徹底的失敗了，這兩個傢伙不僅不怕辣，而且好像是故意氣我似的，一個勁的「哈拉笑！」而且，我還忘記了跟廚子說我不吃牛肉，弄的我只好吃裡面的青菜，真是作繭自縛。
    在波蘭，我們主要是巡視了波蘭和德國的邊界線，在北部海港觀看了波蘭那幾艘破爛的軍艦，波蘭加入歐盟以後並沒有佔多少便宜，反而是出兵等苦活累活髒活都叫它干，好處確是沒有，國家的通貨膨脹長期高達10%以上，在一個人口不算多的國家裡，失業率竟然高達15%以上，這樣的痛苦維持了20多年，這才走了回頭路，我國利用波蘭的煤資源在那裡建立了不少的有機化工企業，還在波蘭的格但斯克建立了一個大型的造船廠，利用蘇聯的鋼材在這裡製造大型民用船隻，這次來就是想在這裡秘密的建造大型軍艦。蘇聯船廠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別人的眼裡了，出其不意的效果遠沒有這裡好。
    回到華沙，我和普京總統要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我對瓦爾卡邦斯基總統說，
    「現在的歐洲是戰爭的策源地，一切要謹慎，我們在土耳其動手以後，歐盟會從自身利益出發而先發制人，這是他們的性格決定的，在這裡最薄弱的防線就是你們波蘭和蘇聯的烏克蘭，他們也許沒有吞併掉蘇聯的用心，但是他們會用割尾巴的戰術來牽制我們的發展，如果老是進行戰爭，那麼國家的經濟建設還怎麼進行？正面和他們抵抗是愚蠢的，我們也不會走二戰時期綏靖主義的老路，如果歐盟利用地面部隊進攻波蘭和捷克斯洛伐克，那麼我們會在地中海通過希臘蛙跳到意大利的巴裡登陸，回頭把前南斯拉夫幾國收回來，這些國家也鬧的太不像樣了，完全不管人民的死活，這樣我們在南部一打，他們歐盟的核心之一意大利恐怕就頂不住了，那麼我們向西可以直接威脅法國，在這樣的態勢下，他們必然要回防，這樣的佈局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你們的重點防禦建議不要放在邊界上，放在內陸的廣闊平原上，跟對手打運動戰，這樣的戰法是你們沒有經歷過的，也許你們的將軍在我們的軍校裡有學習，希望你們能夠很快的掌握。打仗嗎，不是爭奪的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從華沙回到莫斯科以後，兩國發表了聯合公報，主要是大範圍的經濟合作，官樣文章而已。關於我們部隊借道阿塞拜疆出兵土耳其的計劃得到了蘇聯的全面響應，蘇聯還做出了必要時候通過羅馬尼亞的喀爾巴阡山出兵巴爾幹半島的計劃，用意在於牽制歐盟對我們的壓力。
    外圍的棋子都佈置好了，土耳其也開始告危了，不僅是伊拉克的戰局不利，就是在敘利亞也集結了大批的阿拉伯軍隊，高喊著要為奧斯曼帝國時代雪恥。雖然是雜牌，但是土耳其目前是國內空虛，很難應付三面作戰，而英法的國會正在激烈的討論是否則答應土耳其的派兵請求，土耳其告急。
    在一個星期六的早晨，我們的21軍的坦克隆隆的開過了阿塞拜疆與土耳其的邊界線，這是我們通過的阿塞拜疆與哈薩克之間的大鐵路秘密運到阿塞拜疆的，同時16軍也在土耳其的南部城市迪亞巴克爾大規模的機降，掐斷了阿拉伯軍隊進攻的通道，從地中海雅法港出發的特混艦隊也在土耳其的南部小港菲尼凱登陸，第4軍從印度已經轉戰到這裡，利用鐵路的便利，部隊直逼土耳其首都安卡拉。
    蘇聯果然也按照計劃，通過和羅馬尼亞聯手，翻越喀爾巴阡山還是二戰時的那條老路，在那四分五裂的前南斯拉夫的國家版圖上畫了一個美麗的弧線，僅用不到48小時就佔領這些國家。
    而我們佔領土耳其的行動沒有預想的那麼快捷，土耳其的地形要比我們想像的複雜，而且行動突然，沒有輿論準備，當地人並不是理解我們，前線的戰報送我的時候，我看著並不樂觀，雖然目前還沒有傷亡，但是在土耳其恐怕我們會陷入一個戰爭的泥潭，怎麼弄？難道要縮回來？



        第五十一章 重錘打鐵

    在討論土耳其問題的政治局會議上，以藍天野為代表的反對派極力對我們的行動提出批評，他說，
    「政治上的右傾盲動終於導致了這次行動的失敗，你們是在拿中國戰士的生命開玩笑，對於土耳其那樣的地方，我們有什麼理由去佔領它？有什麼理由去收回那些分離出去的弱勢民族，走就走了，我們管好自己就行。我認為中央要認真的清查這次失敗的原因，對於司徒同志的專橫跋扈要給予嚴厲的批評，必要的時候，請他讓位。」
    會議一開始就顯得火藥味十足，牛華西的觀點則跟藍天野不同，他說，「作為國策，向西發展從根本上來講是對的，但是我們要量力而行，土耳其的情況現在也不能說是失敗了，只不過是沒有按照我們預想的進度前進，遇到了當地平民的抵抗而已，如果我們現在沒有能力解決這裡的民眾問題，那麼我建議還是把部隊撤回來好。」
    孫海軒則檢討自己。「是我們總參沒有把困難估計的更多一點，時間準備也不是很充分，我應該檢討，這是我們的責任，中央也可以考慮撤換我的總參謀長的職務，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建議中央動用戰備儲備力量，對於這次行動不能撤消，那將極大的打擊我軍的士氣，對於我們今後的行動是很不利的。也關係到國家的威望和名譽。」
    其他的委員大多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看著總書記，他現在越發顯得「深沉」了，輕易不表態，項小成搞經濟可以，弄軍事幾乎是門外漢。現在戰事緊迫，也沒有時間去跟他們瞎掰了。我清了下嗓子說道，
    「這次行動遲緩根本的原因是我們與盲動的阿拉伯勢力打了個遭遇戰，出兵的時機不是我們選擇的，而是瞬息萬變的戰場指定給我們的，我們原來預計派出3個軍就可以解決問題，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是有些大意了。雖然土耳其人沒有料到我們會這麼快的插手，雖然我們在軍事上做了準備，但是，在土耳其國內，我們還是沒有準備很多的當地的內線人員，更沒有大規模的做各種輿論宣傳，這就使當地民眾對我們的部隊不瞭解，也是他們不理解的根本原因，怎麼辦？我們今天就是要討論這個問題。這不是藍天野同志所說的什麼右傾盲動，是關乎我們民族千秋大業的行動，疆獨活動在滿清時代就有，為什麼屢平不定？根子就在土耳其和中亞大片的荒漠戈壁可以給這些叛軍喘息的地方和時間，現在中亞解決了，但是根本的策源地還沒有解決，歷史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契機，難道我們就可以這樣輕鬆的放棄嗎？再說，蘇聯為了配合我們的行動，已經在巴爾幹半島開始了行動，我們不能失信於我們的盟友，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其後果也是毀滅性的。
    現在我們只是進展的速度沒有達到計劃要求，談失敗還為期過早，我們部隊現在還沒有傷亡，怎麼就是用中國士兵的生命在冒險了？說我專橫跋扈，恐怕是一家之詞，大家知道重大問題都是政治局集體討論通過的，誰的觀點有道理，合乎實際情況，就按誰的觀點辦，這是我們黨的光榮傳統，是誰也更改不了的，我相信大多數委員對我的理解和信任是公允的。同時我警告那些有謀權野心的人，不要玩火，人民不答應，黨不答應。至於我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相比較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現在時間緊迫，我不想就一些政治問題在這裡多說，我們以後有機會說，我建議會議討論批准以下的行動方案。
    1、立即派遣駐紮在烏茲別克自治區的第5軍經烏克蘭從水路在土耳其西北伊內博盧登陸，與在南部登陸的4軍形成南北夾擊的局面。國內的第18軍調動到烏茲別克駐防。
    2、派遣回國的空降兵第15軍在伊斯坦布爾機降，立即佔領這個海港城市，攔阻可能從西面增援的歐盟聯軍。
    3、現有部隊不要與當地的武裝糾纏，也不要管身後的防衛態勢，迅速的佔領各自的戰略要地。
    4、籌備成立土耳其臨時政府，任命巴薩羅夫同志為土耳其臨時行政長官，全面負責戰場直接指揮，由包望同志擔任前委書記，根據土耳其的具體情況設立政府的各個部門。
    5、聯絡土耳其共產黨，立即公開活動。在土耳其開展鎮壓黑社會勢力和民憤極大的土豪劣紳和貪污腐敗的前政府官員的運動，對檢舉揭發的民眾給予物資獎勵。
    另外，我們在外交上要向世界宣佈，土耳其人民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份子，土耳其民族將回到祖國的懷抱，突厥人的後代至此全部回歸了祖國。土耳其前政府原來所參加的所有國際組織將不在有效，土耳其也不再履行對歐盟的各種義務。民間和政府間的經濟問題根據國際法準則和國際慣例進行處理。
    宣佈被原土耳其佔領的伊拉克為阿拉伯獨立國家，放棄在伊拉克的所有權利。伊拉克的問題由伊拉克人民自己解決，對於正在與伊朗交戰的土耳其人給予保護和承諾，照會伊朗優待戰俘，與阿拉伯國家協商，請他們允許滯留在伊拉克的土耳其軍隊和其他人員返回土耳其。
    宣佈在中東地區我們不希望在看到針對中國的對立，中國對阿拉伯世界沒有領土要求，無意在中東擴大勢力範圍。我們希望有一個和平的阿拉伯世界。
    關於我們在這個地區的利益問題，許多同志不明白我們的目的是什麼，這裡也簡單的說明一下。首先，在當今的世界上還有我們的對手存在，雖然我們中國從來不去假設什麼對手，但是，事實是英國這個老牌帝國主義國家就一直把我們當作他們的對手，因為我們破壞了它在世界上的整體利益，雖然以前美國對我們的遏止要大過他們，但是英國利用歐盟與美國的競爭矛盾，特別是在中東能源爭奪的矛盾，聯合我們和前俄羅斯除掉了美國，這其實就好像一個武功高強的惡霸，單打獨鬥沒有人可以打的過他，但是，還是被別人聯手給打敗了，在英國看來，它昔日的盟友和對手美國被除掉以後，世界上就應該是它的了，不要看英國自己本身是一個不起眼的彈丸小國，但是，它有龐大的殖民地作為依托，經過上次的戰爭，英國已經收回了一些殖民地的獨立權，南非現在是英國的一個海外自治領地，澳大利亞也是，他們也是學著我們方法在悄悄的進行著。英國現在的國力是歐洲最強大的，而其他國家為了他們共同的利益，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荷蘭這些老牌的殖民主義國家現在都是跟著英國的指揮棒在轉，如果我們不在中東這個地方設立這麼一個橋頭堡，那麼一旦西方國家對蘇聯進攻，我們就很難周旋，只能派兵參加防禦，同這些國家硬頂，那樣我們的損失會更大，蘇聯為了提高人口的出生率，女性婚嫁年齡已經在2003年就降低到14歲，可是還是沒有解決問題，他們單薄的人口資源肯定是無法抵禦西方的進攻的，而西方國家可以從殖民地徵召大量的廉價兵員，大家知道，在南非和巴西這些國家，人口資源是很豐富的，這些就使我們必須也要有這樣的準備，因此，出兵解決印度問題就是為了取得那裡的人口資源。當然，要把這些資源變成實際的國力，還要走相當長的路，對方不會等到我們把人口資源問題解決了再來和我們作對，因此再這樣的態勢下，我們就不得不在土耳其這個地方打上這麼一個楔子，這樣，歐盟在進攻我們蘇聯朋友的時候它就必須考慮如何對付我們從南歐登陸的問題。
    蘇聯出兵巴爾幹半島從根本目的上來講使要恢復那裡的南斯拉夫，只有聯合起來的南斯拉夫才真正有力量去牽制意大利、德國這些國家，蘇聯在用從我們這裡學習到的方法去解決自己周邊的問題，應該說是好事，但是不管怎麼說，新的社會制度代替舊的社會制度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然，要麼這些國家內部發生變革，要麼由外部給以推動，這些都是要發生的，資本主義制度早晚會被新的社會制度代替，至於是不是要叫社會主義或者共產主義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歷史的變革，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同英國為代表的資本主義沒落勢力的一戰是避免不了，早晚還是要碰一下的。
    既然土耳其這塊生鐵不好打，那麼我們就把鐵錘下重一點，一定要把這塊爛鐵錘打成有用的鋼材。」說道這裡我堅決的用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會議一致通過了我的建議，連藍天野都沒有反對。
    緊張的軍事行動又開始了，12小時以後，15軍就空降在伊斯坦布爾，那裡有世界上最大的國際機場，我們的突擊小分隊用不到30分鐘就控制了機場，緊接著載運各種裝備的大型運輸機一架接一架的降落下來，部隊立即展開，迅速的佔領了市政府、電視台、警察局、跨海大橋、碼頭、和海軍基地。在電視裡我們開始不斷的播放我們事先準備好的軍事管制公告和反映土耳其歷史的電視片。
    第5軍也在24小時以後從蘇聯的烏克蘭借道，經黑海坐船從土耳其的北面登陸了，這個軍裡面有40的戰士是穆斯林，也是我軍唯一配有阿訇的部隊，他們熟悉這裡流行的突厥語，進展速度很快，巴薩羅夫也隨著這個軍到達了土耳其。當第四軍從南面夾擊上來以後，兩個軍經過48小時的推進，已經抵達了安卡拉的外圍。
    我們南北夾擊的部隊在推進的過程中僅僅受到輕微的抵抗，基本上是長驅直入，但是在東北部進入的21軍則遭遇到了頑強的抵抗，在這裡是庫爾德人的地區，長期的部族割據使一些地方武裝很彪悍，這些庫爾德人一直夢想有自己的國家，雖然他們散佈的地區就在這個地方，但是不管是伊拉克、伊朗，還是土耳其都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庫爾德人是一個散居在伊拉克、伊朗、敘利亞和土耳其邊境山區的非阿拉伯民族，大部分居住在土耳其、伊朗和伊拉克的接壤地區。在西亞是繼土耳其、波斯、阿拉伯之後的第四大民族。庫爾德民族被世人稱為是一個被「邊緣化」了的民族。在地緣上它被安置在四個國家的邊境地帶，在政治上它沒有一個民族的政治權力核心，因而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是庫爾德人的夙願，庫爾德人為此進行了長年不懈的鬥爭。但事與願違，庫爾德人還因此屢次成為大國角逐的工具甚至犧牲品。正如庫爾德的諺語所講：「除了山脈，庫爾德人沒有朋友。」
    當21軍把行動中遇到的抵抗報告到巴薩羅夫那裡的時候，這位突厥民族的將軍只說了簡單的幾個字，「打，狠狠的打，你不打怕他，他就會找你的麻煩。」21軍軍長關小平要的就是這幾個字，他知道軍委安排巴薩羅夫的用意，對於突厥民族的心思，巴薩羅夫要比我們知道的多。
    巴薩羅夫在北京的學習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世界觀和國家觀，在經過國防大學高級研修班學習以後，他先是被安排總參謀部工作，擔任訓練部長，主要是抓少數民族軍隊的訓練，對於能啟用他擔任土耳其前線的最高指揮官，他是沒有想到的，當我找他談話的時候，他激動流下了眼淚，他哽咽的說，「這回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叫中國的民族政策了，我一定不辜負中央對我信任。」
    我看著他說道，「這個政策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你現在也是中國人了，要用這樣的胸懷去對待我們即將佔領的人民，只有這樣的民族政策，我們這個大家庭才能興旺。突厥族作為歷史上中華民族的一員，曾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將來也要做出更大的貢獻。」
    關小平在得到了巴薩羅夫的指示以後，大開殺戒，那些庫爾德人的武裝怎麼抵的住現代軍隊的坦克大炮啊，我們的部隊一真的開打，那些地方武裝就開始潰逃了，21軍很快的就佔領了土耳其東部的重鎮埃爾祖魯姆。
    在我們五把大錘的打擊下，加上外交攻勢，土耳其終於熬不住了，政府在重圍之中對於西方的所有期盼都徹底的失望了，他們宣佈投降，巴薩羅夫立即改組政府，建立以共產黨為主題的臨時自治政府，大力宣傳我黨的民族政策，同時廣泛的開展講述歷史，回憶歷史的運動。另一方面，對於土耳其原來高層中的土豪劣紳開始了嚴厲的打擊，特別是那些打著宗教的幌子到處煽動民族復仇主義的人，堅決鎮壓絕不留情。
    新政府向民眾宣佈，今後的土耳其是更加開放和自由的地方，在中央政府的安排下，這裡將大大加快現代化進程，我們接收了電視台以後，大量的播放了中亞五國回歸前後對比的電視片，也請了不少這些地區裡的著名阿訇和宗教領袖到土耳其這個新區來現身說法。
    為了解決這裡緊缺幹部的問題，我們分別從哈薩克自治區、土庫曼自治區調來了不少的民族幹部，再土耳其本身就有300多萬的土庫曼族人，這樣的大交流使當地的居民大開眼界。
    由於戰爭的急轉直下，在伊朗作戰的土耳其軍隊放下了武器，大約有15萬人滯留在了伊朗，經過我國外交部門的協調以後。這些部隊經過伊朗到達了我國的新疆自治區，在那裡他們將被整編和接受新的政治教育，不願意繼續服役的在進行教育以後送回土耳其，但是在知道了土耳其發生的巨變以後，他們大多都願意留在部隊裡服役。為此我們把他們分別充實到其他的部隊裡去。
    土耳其原政府壓根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擴張會導致國家的滅亡，而這正是我們在當初的精心佈置，由於土耳其不和我國相連，成了我們在中東的一塊飛地，這使我們感到不是很舒服，而在伊拉克的內部又發生了庫爾德人與阿拉伯人的爭鬥，由於我們在土耳其的政策，大批的庫爾德人參加了伊拉克的分裂活動，伊朗境內的庫爾德人也參加了進來，整個伊拉克變的硝煙四起，伊朗打算趁機佔點便宜，但是，我們警告他不要玩火，不要去同阿拉伯世界為敵，加上伊朗國內正在轟轟烈烈的進行政體改革和需要休生養息，伊朗這才按住了那蠢蠢欲動的膨脹野心。
    阿拉伯的聯軍在敘利亞的幼發拉底河流域被我們攔阻在那裡，於是他們在得不到土耳其以後開始了對這個地區庫爾德人的清剿，以呼應在伊拉克的阿、庫兩民族間的爭鬥。庫爾德人在武器裝備上都不是阿拉伯聯軍的對手，很快就岌岌可危了，這個時候他們想到了我們。
    巴薩羅夫給中央發來了一份加急絕密電報，當送給我看的時候，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運氣的。



        第五十二章 庫族自治

    巴薩羅夫發來的電報如下：
    中央軍委
    庫爾德民主黨領袖巴爾扎尼。庫克派人與我軍接洽，希望我們援手救助正在被圍剿的敘利亞、伊拉克的庫爾德人，土耳其境內亦有1000多萬庫爾德人，請指示如何處理。
    根據中東局勢，建議中央給予重視。
    中國土耳其自治區臨時軍政指揮巴薩羅夫
    當這份密電在半夜裡送給我看的時候，總書記已經拉著項小成、孫海軒等幾個常委找到我這裡來了。幾個人就在我的書房裡討論了起來。
    庫爾德人有著強烈的民族獨立願望，歷史上，庫爾德人一直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從8世紀起，庫爾德人就被阿拉伯人、波斯人和突厥人輪流統治，至19世紀，庫爾德人在奧斯曼帝國內保持半自治半獨立狀態。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從奧斯曼帝國統治下掙脫的庫爾德民族原以為自己能獨立建國，卻沒想到在國際談判桌上被列強肢解為幾個國家境內的少數民族。二戰結束後，蘇聯曾一度佔領了伊朗北部。1945年，庫爾德人在前蘇聯的支持下成立了「庫爾德共和國」，但這是一個短命的國家。第二年，在美國和英國的壓力下，蘇聯在取得伊朗北部石油權利後撤軍，庫爾德共和國很快就被伊朗軍隊摧毀。從此，庫爾德人要求獨立建國的願望便被塵封土埋。
    與伊拉克接壤的土耳其南部地區居住有1000多萬庫爾德人，他們與伊拉克、敘利亞、伊朗、阿塞拜疆等國的庫爾德人不僅有著血緣和氏族關係，而且長期以來在土耳其境內從事民族分裂活動的「庫爾德工人黨」組織，一直得到了伊拉克等國家的庫爾德人的大力支持。20世紀70年代成立於土耳其境內的庫爾德工人黨領袖奧賈蘭一直認為，土耳其的庫爾德人是西亞四國中庫爾德人數最多，居住面積最大，因而土耳其的庫爾德人應義不容辭地肩負起領導民族獨立運動的重任，建立一個屬於庫爾德族所擁有的國家。奧賈蘭領導的反政府恐怖行動，迫使土耳其政府不得不在1984年至1999年，為剿滅庫爾德分裂勢力進行了長達15年的清剿戰爭。不僅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讓土耳其社會和經濟發展背上了沉重負擔，而且還有35000多人在這場反對分裂和捍衛國家領土完整的鬥爭中獻身。直到奧賈蘭1999年被土耳其政府抓捕，長期困擾土耳其的國內安全問題才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緩解。如今我們進駐土耳其，受到的抵抗最大的就是庫爾德人的抵抗，現在阿拉伯在敘利亞和伊拉克清剿庫爾德人，勢必會再次激起我國土耳其自治區境內部分庫爾德人心中分裂主義的浪潮和報復心理。
    總書記拿著電報說，「我覺得我們應該管一下，起碼可以緩和在土耳其境內庫族的反抗，對我們改造那裡有幫助。」
    「管是肯定要管的，不可能讓那些阿拉伯人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為嗎，關鍵是怎麼掌握尺度，善後怎麼弄？」孫海軒說道。
    「這軍事上的事情你們叫我來沒用啊，談經濟發展還差不多。」項小成打著哈欠說。
    在他們聊著的時候我在書架上翻找著資料，腦子裡在不停的思考，總覺得的有點亂，沒有清理出頭緒。有些資料一時半會也找不著了。唉！藍瓊要在就好了。
    藍瓊去年見過巴薩羅夫以後就神不守社了，巴薩羅夫本來就是沒有妻子的，最早在蘇聯當兵的時候原本有一個美麗的俄羅斯姑娘愛著他，可惜在那個動盪的年代，有情人始終沒有能成眷屬，烏茲別克獨立以後，一來是工作忙，二來也是心裡放不下那個姑娘，其實也是身邊沒有能夠打動他的心的女人，所以一直單身，巴薩羅夫是個標準的軍人，格守軍人的紀律，因此儘管不少女士青睞他，反而越來越使他不拿正眼去瞧他們了。去年我帶著藍瓊去他家裡喝酒，沒想到會給他們搭上線，巴薩羅夫來北京學習以後，經常往我這裡跑，開始我還以為是他真的想交我這個「酒肉朋友」，等到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人家兩人是「王八瞅綠豆」，對上眼了。合著我當了不少時間的「電燈泡」，有一次我問藍瓊，「你是怎麼被巴薩羅夫給勾搭上的？咱們現在國家強大，不需要和親哪！哈哈……。」「瞧您，還是叔叔哪，這麼沒正形。」藍瓊第一會跟我紅臉，自己想想也是話說過了。
    藍瓊也是眼過於頂的女人，自己是高才生，又有背景，跟我當秘書這麼多年也積累了不少見識，可是就是這種女人很難找到個人的歸宿，大多的男人接受不了，或者不敢去追求，拖到現在，跟藍瓊年紀相當的人都已經成家立業，有段時間我最頭疼的問題就是藍瓊的個人問題。藍瓊在我這裡工作了幾年以後，原來準備放到外交部去工作的，這倒好，巴薩羅夫可不像咱們漢族人，那可是在俄羅斯受過系統西方教育的軍人，敢愛，敢做。這不，沒幾下子就把藍瓊給「俘虜」了，我也不能強拆人家這對異族鴛鴦啊，只好倉促放人，現在藍瓊是土耳其自治區的辦公廳主任了，唉！這夫唱婦隨的傳統，就是地位再高，好像也不能脫俗啊。
    新配的秘書溫華也是一個小姑娘，不過年紀太小了，大學畢業後學了幾年這個生，那個生的，實際工作就沒有，我很不滿意，可是總書記跟我說，就收下吧，要不回家沒法交代，原來是他的外甥女，老婆弟弟的姑娘，從小活潑伶俐，甚得老伴的喜愛，一直護在身邊，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跟著司徒長學問，就鬧死鬧活的到我這裡上班來了，這是面上的理由，當然下面的理由還是要在我身邊放一個人。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小丫頭實在是不怎麼成器，弄的我有時火冒三丈的。今天要找的東西就是找不著了，我心煩的把書櫃的門關上。
    「我說，司徒啊，你怎麼一言不發啊？」總書記問道。
    「噢，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首先我們要解決兩個難題。」我開始回答他們的問話，「第一，是不是所有的民族都要獨立成為單獨的民族專政的國家？當今世界已經不可能存在單獨純潔的民族國家，那麼這些民族鬧獨立對他們來說是要自立，而對於國家來說就是分裂，這種行為我們能夠鼓勵嗎？鼓勵的後果是什麼樣的？我們可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啊。第二，就是在中東特別是在土耳其、伊拉克、敘利亞、伊朗這幾個國家之間能不能形成一個獨立的國家？形成了對當地的政治格局會有什麼影響？在這些問題沒有解決之前，我們去討論幫助不幫助庫爾德人都是空談。」
    「那麼我們就這麼不管了嗎？看著阿拉伯人在那裡胡作非為嗎？」項小成問道。
    「問題要攤開來說，不能簡單的這麼看，第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回答，那就是不行，任何一個民族不能以自己是一個獨立的民族就要求國家分裂，從他們的角度看是自立，可是從國家的角度看就是分裂，這是不能被允許和鼓勵的，因此，叫我們去支持庫爾德人獨立是不可能的，也是危險的，我們本身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如果那樣，我們這裡不是亂套了？但是，目前伊拉克其實是沒有政府，能不能劃出一塊來進行自制，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還有，在二戰結束的時候，在伊朗北部曾經存在過一個『庫爾德共和國』，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條件。」我轉過身來對他們繼續說。
    「第二個問題是在我們和阿拉伯之間再增加一個新國家對我們沒有好處，也不利於我們將來南下拿下阿拉伯半島的石油和其他礦產品，這也是我們不想看到的，英國可能希望建立這樣一個緩衝的國家，但是，對於庫爾德人他們也沒有信心，庫爾德人也不信任他們。事情就是這樣，所以庫爾德人來找我們。
    我的意見是，在伊拉克、土耳其、伊朗、敘利亞交界的地方搞一個自製區，這樣我們要把土耳其的東南部也劃出去，以此為條件，我們同時要在伊拉克、伊朗和敘利亞也要劃出一塊，當然這個自治區是中國的一個省級行政區，這樣我們就順理成章的把土耳其的那塊飛地連接回了祖國，問題比較難的是伊朗，這樣對他們刺激太大，恐怕要花點精力，還有就是敘利亞，阿聯恐怕也不會輕易答應，但是他們目前在對庫爾德人進行鎮壓，我們有理由出兵造成既成事實。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庫爾德的領袖願不願意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加入後不老實怎麼辦？」
    那幾個人聽了我的話都吃驚的看著我，「咱們要那麼多地幹什麼呀？難道現在還不夠嗎？」項小成迷茫的說道。
    「這個想法超過了我的預計，對，是應該看的遠一點。」總書記這樣說。
    「部隊恐怕不夠啊，咱們是不是又要擴軍？」孫海軒再計算兵力分佈。
    「我們這幾年步子是走的大了一點，可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不能沉睡在原來的既得利益上不求進取。現在東亞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在這個地區，我們幾乎可以不要軍隊了，只要準備一點武警就差不多了，所以，我們的國土擴大了幾乎一倍，但是我們的軍隊並沒有增加多少。軍費占GDP的比例反而下降了，是不是這樣啊？項總理。」我給他們倒上茶水，拿出我的香煙給大家抽。
    「我們整個聯盟目前的國民生產總值佔了世界的65%，在貿易上我們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體系，得益的原因就是我們控制的廣大面積具有廣泛的資源，現在，西方意識形態同我們較量的資本就是非洲和南美洲，那裡的局面非常複雜，目前我們還沒有能力去解決那麼多的民族問題和種族問題，我們不可能用資本主義的那種弱肉強食的辦法去面對這些發展中國家，要去負擔這麼多的民眾的經濟發展，我們現在還做不到，我們只能一步步的來，只有鞏固了我們自己才有可能向南發展。當然還有一種解決的方法，那就是找英國干一仗，可是這仗打下去的結果我們不一定能夠拿到我們所要的東西，從另一個角度可能會極大的削弱我們的國力，而給第三勢力佔便宜。我們的盟友蘇聯的恢復恐怕不會是簡單的這幾年就可以的，最少要等十年以上它才有可能給我們幫上忙，所以，我們用的最多的手段是經濟加威懾。
    現在我們要分幾步走來這個計劃。首先給巴薩羅夫發電報，安排藍瓊同庫爾德民主黨領袖巴爾扎尼。庫克會談，主要內容是，1、幫助庫爾德人的條件是，不能成立獨立的國家，但是可以成立在國家內的自治區。2、在自治區內放棄一切武裝，國家要收繳一切武器。3、根據現在伊拉克的現狀，庫爾德自治區要包括伊拉克北部的範圍。4、自治區內法律不得與國家法律相衝突。」由於我們幾個今天都沒有帶秘書，我在敘述這些的時候，是孫海軒在記錄。
    「我想我們這個要求不高，庫爾德人會很快答應，就是為了暫時渡過阿拉伯人的殺戮，他們也會答應，但是，要說服分佈在幾個國家裡的庫爾德人加入這個自治區恐怕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起碼現在的巴爾扎尼。庫克還沒有這個威望，因此，對於庫爾德人來說不要說獨立，就是自製的道路也還有很長一段要走。其次，我們要警告阿拉伯世界，對於敘利亞伊拉克的庫爾德人的殺戮必須立即停止，我們的口氣要強硬一點，必要時就給他們一個哀的美敦書吧，主要是要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對於庫爾德人我們先把在土耳其的自治區弄出來，然後在逐步擴展到其他地區，總之我們要把庫爾德人管起來，不能叫他們鬧事。
    最後，我們向伊朗攤牌，要麼把連接裡海靠近阿塞拜疆的一個通道讓給我們，要麼我們默認在伊朗的庫爾德人鬧獨立，只要我們這邊的庫爾德人自治區成立了，那邊的一定不會安寧，作為交換我們吸納伊朗加入東亞聯盟，在經濟上支持他們，保證他們在裡海的石油利益。相信經過這樣的交換，恐怕伊朗不得不就範。」我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繼續往下說著，
    「當這個庫爾德人自治區成立以後，我們在中東一線的佈置也就基本就緒，剩下的是怎麼緩衝阿拉伯憤怒的情緒和同西方周旋。」
    「這個計劃是不是在明天的政治局會議上討論一下後再執行？」項小成說道。
    「來不及了，先通知巴薩羅夫同巴爾扎尼。庫克談判吧，那裡現在每天都在死人，其他的待政治局會議後實施。」總書記沉穩的說道。
    「我立即安排發送談判綱要。」孫海軒站起來說道。
    中東的進展果然按照我們預計的那樣發展了，當我們的21軍出現在敘利亞邊境的時候，阿拉伯聯軍停止了對當地庫爾德人的追繳。由於我們同巴爾扎尼。庫克達成諒解協議，在土耳其境內的抵抗消失了，根據中國革命的經驗，我們在土耳其展開了大規模的土地改革運動，展開了肅反運動，帶有恢復性質的經濟得到急速的回升，突厥人第一次過上了舒心的日子。
    與此同時，印度的工作開展的不是很理想，我們派出的工作組仍然沒有打開局面，雖然印度民族是個平和的民族，但是長期的經濟不發展，會給國家經濟帶來巨大的負擔，這是我們負擔不起的，10億人口的生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為了瞭解那裡的具體情況，我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
    早上我到軍委辦公室上班，看到桌子上沒有文件，感到奇怪，難道今天是假期？我按鈴叫來了警衛員。
    「小毛啊，今天放假嗎？」我真有點過糊塗了，小毛現在也是30多歲的人了，我還一個勁的叫人家小毛，小海已經派到其他部門任職了，現在身邊只有小毛一個「熟人」了。
    「首長，今天不放假，正常上班的。」小毛回答說。
    我楞在那裡，「為什麼今天沒有文件？」
    「溫秘書海沒有來，文件是要由她先行整理後才能轉到您這裡的。」小毛解釋到。
    「哦！？我看的文件都是要經過秘書整理摘要後再送給我的，那麼，這麼個水平的秘書會給我漏掉些什麼啊？這不是被請君側了嗎？」我的腦海裡立即轉了幾個圈。
    「走，你帶我去她的辦公室。」我立即說道。小毛聽後立即給我帶路。
    在離我的辦公室不遠的一間房間就是溫華的辦公室，我叫站崗的警衛用密碼打開門鎖後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籍的場面，好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裡沒有人打掃和清理嗎？」我皺著眉頭問到。
    「報告首長，是溫秘書不讓收拾，她說，只要把地拖乾淨就可以了，這裡的東西她可以找到，如果收拾的整齊了，她怕找不到東西。」那開門的警衛說道。
    「無稽之談，荒誕邏輯。」我低省的罵道。
    「是！首長！」警衛立正回答。
    「不是說你。你在外面把住，她來了叫她到過道裡立正1小時，就說是我說的。」我惱怒的說道。然後手一招叫小毛也出去了。
    這些文件，警衛是不允許翻閱的，但是有經驗的警衛會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拾起來把桌子上的文件大致歸攏一下，文件的整理主要靠的是辦公室的主人，可是這裡亂成這樣，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秘書學校畢業的。
    我耐心的清理著各種文件，經過2個多小時清理，總算有了頭緒，我把各種文件分類歸檔，做上標記，然後把桌子清理乾淨。在整理的時候，果然發現有幾個重要的關於印度的文件壓在這裡沒有給我看，甚至連駐印度軍政最高指揮員張建國給我的報告和幾封私人信件，都給我壓在這裡了。這個混蛋丫頭，她想幹什麼啊？我把那幾封私人信件放進衣袋，把剛轉來的文件和原來遺漏的十幾個文件整理好叫小毛進來幫我拿上，我背著手走了出去。
    「你叫人來把這裡好好的打掃一下，我這裡不能有這麼個雞窩。」我對站在門口的警衛說道。
    在過道裡，溫華還站在那裡，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我走了過去。
    「站多長時間了？」我問小毛。
    「時間差不多了，首長。」小毛有點心虛的說。
    「你少打馬虎眼，什麼時候你也變的這樣說話了？」我冷冷的看著小毛。
    「報告首長，已經站了38分鐘了。」小毛連忙立正回答，手裡還端著那一疊文件。
    「那就繼續站完。」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第五十三章 重練內功

    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那些被溫華遺漏掉的文件，其中幾份文件是印度自治區報上來的，關於印度的問題，張建國還是有很多想法的。他從美國回來後，中央就安排他到印度工作去了，目前我們在印度駐紮著54軍和13軍，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恢復當地經濟和解決眾多的人口吃飯問題，雖然印度有將近300萬平方公里，但是在北部也是有大片的沙漠戈壁和高原地帶，它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恆河中下游一帶，過分稠密的人口給當地臨時政府帶來極大的壓力。印度人生活簡單，居住在熱帶叢林地區的人，一令草蓆，一條褲衩就能混下去了，就是乞丐都是按次序在餐館門口排隊等候去分得顧客吃剩的殘湯剩飯。儘管我們在這裡用了不少功夫，可是要解決這麼多好吃懶做的人的吃飯問題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由於長期的內戰和戰爭對經濟的破壞，當地的醫療條件極其簡陋，經常大範圍的流行各種瘟疫，我們的防化兵不得不經常對大面積死去的屍體進行集體焚化和消毒，部隊的情緒也受到一定的影響。
    我不停的翻閱著這些文件，溫華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還殘留著斑斑的淚痕，我知道那是故意留給我看的，如今的年輕女孩子，愛自己的容貌勝過愛惜自己的生命，沒有理由會這樣在外面行走的，小丫頭又在跟我耍心眼，我把已經批閱好的文件交給她，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我面前轉悠。」一句話把她說的眼淚嘩的流了下來，這次不是裝的。「小毛啊，你去給溫華找一包面紙巾，她可能沒帶。」
    小毛給溫華遞上了一張面巾紙。溫華接過來後擦了擦，然後一咬嘴唇就走了出去。
    我把文件批閱完了以後，點上了一枝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溫華的行為顯然是嬌小姐的做派，不大可能是有所圖謀，要不，張建國的那幾封私人信件就不會沒有開封就擺放在那裡。看來要狠狠的整治她一下，遺漏的文件中有幾個是很重要的情況匯報，可在她看來，那根本算不了什麼，還有張建國的信她也敢給我扣下來，想到這裡，我把張建國的信拿出來翻看，信還沒有拆封，在封皮的右上角還畫著兩個紅十字，做秘書的都知道，這是加急的意思。可是我們溫小姐就是敢給你扣下來。我不由得又惱怒起來。
    張建國的信中是這麼寫的，
    「首長，我們印度行政專署的報告請中央盡快研究，現在這裡饑民遍野，餓殍滿目，光靠我們那點救濟只是杯水車薪，這裡每天都有餓死的人，雖然當地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們沒有什麼反抗的意識和情緒，但是，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解放他們而不是為了來看著他們挨餓的，為此，我建議中央立即安排到這裡招聘勞工，先把一部分人分流出去，減輕這裡的人口壓力。雖然他們這裡文盲較多，但是簡單的勞動應該沒有問題，這裡平均人口壽命不足40歲，因此青壯年的比例很大，對於我們國家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人力資源。如果我們不首先解決這裡的人口問題，我們將會陷在這裡很難有所作為。
    另外，我請求將陳小山到我這裡來當副手，對於政務上的事情我不是很在行，現在的陶四鞠同志也是部隊出身的，擔任警備司令是可以的，但是對於解決民間的問題辦法不多。
    老首長，知道你很忙，請多多保重身體。
    張建國。
    20XX年8月18日」
    後面幾封信也大多是匯報工作的，看來他是有些吃不住了。印度的問題這麼嚴重，可是這信息就是報不上來，我有些惱火了。拿起了電話，
    「陳小山嗎？你到我這裡來一下。」
    陳小山現在是中央辦公廳副主任，主要是負責這些秘書的工作，是我們中央的樞密官，這小子現在官大了，可是這樣工作下去能行嗎？如果不把我們這內部的工作搞好，這麼大的攤子，一旦出問題就會全線崩潰。想到這裡我琢磨著我們這些中央機關要練練內功了。
    下午，一上班，陳小山就來了，他進門就說，「老首長，什麼事情這麼急的把我叫來啊。」從他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些文件其他中央同志都看過了嗎？」我指了指那幾份關於印度情況的報告。
    「這些文件是傳閱的，」小山看了看文件後說，「您這裡沒有批出去，其他首長怎麼看啊？」他顯然不知道這些文件的份量。
    「這些文件是我今天上午才在溫華的辦公室翻出來的，如果不是今天她遲到，那麼，這些文件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看哪，這個人你們是怎麼給我派的？」我黑下臉來問到。
    「這個，這個……」陳小山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
    「啪！」我一掌拍在桌子上，「怎麼把這樣的事情弄到我的頭上來了？不知道這也是犯罪和腐敗嗎？」我聲色具厲的問道。
    「是總書記打的招呼，我們根據她的學歷和政治背景就安排了，原來的藍瓊不也是這麼安排的嗎。」他嘟囔著說。
    「我不是說這樣的人事安排問題，我說的是為什麼不訓練，不管理？你看這些文件都給我扣下了，這還有原則和王法嗎？」我沉聲說道，「人在來以前，你們沒有給她講課嗎？你們就這麼放心讓她給共和國的中樞神經把關？」
    「我們按照規定，對她訓練了，可是，她不是很聽話，我們曾經向總書記反映過，再說，我們也以為你會把她調教好，因此就……」陳小山低聲的辯解著。
    「你混帳！我成了你們的秘書教練了？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這個主任我看是不能再當了。」我氣的把文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誰不能當主任了？」門外傳來了總書記的聲音。「沒有那麼嚴重吧？司徒老驢難得發火啊！」
    隨著話音，總書記走了進來。我看了陳小山一眼，陳小山連忙說，「不是我請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你先回去，然後準備到其他的地方去工作。黨的紀律對誰都是一樣的。」我冷靜的說到。
    「是！」陳小山應了一聲走了。
    「司徒同志，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很清楚，溫華說就是遺漏幾個一般性的文件嗎，不是很嚴重吧？」總書記感到問題嚴重，事情又出在他自己的外甥女身上，有些難堪，也不敢再開玩笑了。
    「你自己看看吧。」說完我把文件給了總書記，然後走到窗邊抽煙去了。
    「這樣的文件沒有給你？這溫華也是忒膽大了，看來得叫紀律委員會的同志來吧。我沒有意見，也沒有話說。」總書記像霜打了一樣變的很萎靡。
    「不行，不能那樣做，」我立即打斷他的話，「那樣會在中央掀起一場新的權利鬥爭，問題沒有那麼簡單，溫華這樣做恐怕是有人攛掇的。這個小丫頭自以為聰明過人，其實還差的遠，把她派到我這裡來恐怕也不是你的主意吧？現在你告訴我當時是誰叫你這麼安排的？你老婆頂多也就是敲了一下邊鼓，你不是個愛聽耳邊風的人，如果我沒有估計錯，是藍天野安排的，不過是借了你的口而已。」
    「你既然什麼都清楚，幹嗎當時不回絕？」總書記尷尬的說。
    「我怎麼拒絕啊？能不給你這個一把手的面子嗎？畢竟還是要團結在你的周圍嗎，可是我大意了。對於溫華的表現我大意了。」我自責的用拳頭錘著額頭。
    「我們現在怎麼辦？老主席真正安排的是你當家的啊。」他有些擔憂的說。
    「明天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印度自治區的問題，我要親自去一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中國人有的是辦法。」我對他說著，我知道，這個時候只能給他鼓勁，否則，藍天野在後面還不知道要搗什麼鬼。
    「溫華，你給我滾出來，別再藏在門口了，我知道你在那裡，什麼好的不學，學會搬出你舅舅來壓人，看我怎麼『克』你！」我這一肚子火全朝她去了。
    「你呀你！真給我丟臉！」總書記對著她說了這麼一句就走了。溫華這才知道闖了大禍了。
    「你坐下，跟我說清楚，這些文件你為什麼扣下來。」我口氣緩了緩了問道。
    「是秘書處的王漢翔秘書長說這些文件沒有什麼大的意思，都是一些情況匯報，內參上也會有的，沒必要就不要給你看了，我就壓下了。」她小聲的說。
    「胡說！」我的火又上來了，「王漢翔有幾個腦袋敢這麼說？原話是這樣的麼？」
    「他還說了叫我先看了後如果沒有重要的就不要送。」溫華這才說了實話。
    「你看了嗎？」我盯著她的眼睛。
    「……」她不敢開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在被人當槍使，你以為他看了才那麼說的，因此，你也就不看了，人家就是吃定了你這樣的心理才給你上套的。那麼為什麼把張建國給我的信也扣了？」我繼續問她。
    「那些信我想也沒有什麼重要的，首長您這麼忙，哪裡有時間顧這些私人信件啊？」她一副天真的樣子。
    「你知道不知道，這些人沒事是不會給我寫信的，就你知道我忙，他們不知道啊？他們閒的發慌啊？還有，這兩個紅十字是什麼意思知道嗎？」我真是被她氣的無話可說了。
    我大口的喝了一杯茶後，又問她，「你知道做秘書的職責嗎？知道怎麼去做一個秘書嗎？」
    「知道一點，但是，我覺得，我可以勝任這個工作。這些文件沒有什麼的。」她還在那裡狡辯著。
    「就你那辦公桌上亂的像雞窩，你還敢說你懂！」我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給我閉嘴，現在你雖然還是我的機要秘書，但是，你的工作程序要變，每天你給我把所有文件都拿過來，我自己清理，你先跟我學習一段時間再說，別的我也不想講什麼了。你自己回去慢慢的去琢磨，但是我告訴你一點，能夠不處分你，絕不是你舅舅在幫你什麼忙，是我們的國家需要這樣，從今以後，你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再要耍大小姐的態度，當心我處分你。」說完我一揮手叫她出去。
    在第二天的政治局會議上，我們重點討論了印度自治區的問題，經過大家激烈的辯論，最後確定以下支持印度經濟的幾點意見，
    一、在印度立即開展土地改革，開展人口普查。摸清家底，安排好當地人的生活。
    二、立即建立黨的基層組織，逐步從臨時軍事管制過度到正常的社會管理。恢復各地的警察司法系統，定出全區基層選舉的時間表。
    三、聯繫蘇聯，美國，安排勞動力輸出的問題，在還沒有穩定之前，暫時不安排移民問題。
    四、繼續清剿土匪和反政府武裝，徹底的剷除這塊土地上的毒瘤。
    五、支持工商個體企業，鼓勵各工廠恢復生產，恢復經濟。
    六、恢復教育，特別是優秀的人才吸納到中央的大學進行高級培訓。
    七、連接同內地的鐵路和公路，充分利用龐大的原交通運輸網，鼓勵國內的工商業者到這個地方去投資和經商。
    八、緊急從內地徵召醫療隊伍，向印度地區派遣各種醫療隊，運送藥品。
    九、在印度開始實行強制性的計劃生育，對於那些已經生育多胎的育齡婦女強制性的絕育。
    會議還就具體的實施方案進行了討論，在會議上決定派遣陳小山同志擔任臨時行政長官特別助理，主要負責印度新區的經濟建設工作。
    在會議結束的時候，我做了總結性發言，我說，
    「最近有一些黨內的同志對於我們黨走出去的政策不理解，甚至是唱反調，從思想認識上講是迷糊和糊塗的，把我們的對外政策與帝國主義的擴張混為一談，帝國主義擴張是以壓迫當地人民剝削當地人民掠奪當地資源為目的，是帶有明顯的種族歧視和等級制度的侵略行為，而我們開拓新區是為了解放那裡的生產力，解放那裡的人民，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我們首先是把解決人民的疾苦放在第一位的，這是與帝國主義擴張有本質區別的，我們的目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供全人類都能安逸生活的和平環境，使全人類都按照公平、自由、和睦、友愛的原則各民族逐步走向文化的融合、民族的融合，這是歷史的大趨勢，使人類文明高度發展的必然結果。有些同志片面的理解我們不稱霸的國策，認為我們現在的發展是霸權主義，不稱霸的內涵是在思想我們不能欺負弱小國家，欺負弱小民族，而不是形式上的故步自封，無所作為，對於能夠和我們有共鳴的國家我們共榮共存，共同發展。不能和我們有共鳴的國家只要不用武力威脅我們，我們也可以和他們相安無事，但是如果那些沒落的帝國主義國家還是要用舊的文明來侵略我們，來同化我們，或者是去壓迫其他的弱小國家弱小民族，那麼同這種腐朽的舊制度的戰鬥就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一定要管，這就是我對不稱霸的理解。
    隨著我們管理的範圍越來越大，對我們中央的機構要求也就越來越高，我們自己的內部機制能不能駕御現在飛速發展的局面是考驗我們全體同志黨性和忠誠的時候，從具體的說，我們的機關幹部能不能克己奉公，能不能對黨和國家負責是我們繼續發展的關鍵，因此，我建議從中央機關開始，要對幹部進行一次整風運動，這個運動就是要從思想上強化我們對世界的責任感，從組織上淨化我們對工作的責任感，從紀律上嚴明我們的各項制度。武術界不是說『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嗎，我看我們中央也要練內功，要把自己的內功練紮實，那麼我們就不懼怕來自內部的或者外部的各種歪風邪氣。
    現在大的腐敗沒有了，但是，有些同志在黨內還是以派劃人，以人劃界，大搞『兩個凡是』，已經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這說明殘留在我們思想上的腐敗還沒有掃清，社會上還會孳生一些新的腐敗，我們黨要隨時的警惕這些腐敗在我們黨內蔓延，這是我們修煉內功的根本所在。具體一點的講，就是我們這裡還有那麼一些官油子，官痞子，他們滑的像泥鰍，從來沒有把自己真正當成人民的公僕，這些人我們一定要把他們徹底的清除出去。」
    會議結束以後，我安排了去印度自治區考察，陳小山也隨同我一起去上任，我以現在工作量增大為由，從中央又要了一個秘書，這個秘書是我從孫海軒的總參謀部找來的，原來的小易現在已經是哈薩克自治區的黨委副書記了。
    新秘書叫楊小昊，今年28歲，是從軍校到部隊然後又從部隊到清華，再回到部隊的高才生，小伙子蠻機靈的，一表人才。這次外出，我就把他帶上了，溫華我也帶上了，留在家裡我不放心，她的思想問題並沒有解決，弄不好要出大亂子的，現在真是狠不得我要給她當秘書。
    經過這次文件風波，溫華老實了不少，也不見她再到處張揚了，那個暗示她如何做的王漢翔被紀委叫去以談話，果然推的乾乾淨淨的，只承認多嘴了，根據保密原則，把他調離了中央機關，到下面省廳去工作了。
    到達新德里的時候，張建國來到機場迎接我，他現在也是滿頭白髮了。消瘦的臉壟上一副疲倦的樣子，我見了他就笑著說，
    「吃不住了？壓力很大嗎？」
    「報告首長，壓力大，這裡現在都快變成人間地獄了，我真是不理解，中央的動作為什麼這麼慢。」張建國直率的說到。
    「哦，問的好，溫秘書，等會你向張司令員解釋一下中央為什麼慢。」說完我回頭對張建國說，「你安排一下，叫溫華到基層去調查一下，我等著看她寫的調查報告。」
    「老首長，這不行吧，她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哪，下去受不了的。」張建國悄悄的拉著我的衣襟說道，「咱的給總書記留點面子。」
    「我就是要她看看下面的，浮在上面對她沒有好處，留面子？誰給我留面子！你只管辦去，怎麼變的婆婆媽媽的。」
    「是！」張建國立正回答。
    「今天就下去，不過，安全你得給我保證，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一場簡單的基層調查，徹底的改變了溫華的世界觀，也造就了我國後來歷史上的另一代奇人，這是後話。



        第五十四章 南海風雲

    我在印度視察了許多地方，那裡的情況的確很嚴重。工廠基本上都沒有開工，而原來的工業基礎也都被戰爭給摧毀了。印度原本是世界第一大產奶國，也是世界重要的產棉國和產茶國，可是戰爭把這一切都破壞了。印度的大陸架也擁有豐富的礦產和油氣資源，但是，內亂把這些都給摧毀了。原來的印度的農業和服務業為印度最大的經濟部門，主要糧食作物為水稻和小麥，主要經濟作物有黃麻、茶葉、甘蔗、油籽和棉花。牛、山羊、綿羊、水牛頭數都是居世界第一位的，可是現在已經看不到這些牛羊了。印度的工業在21實際初就已形成較為完整的體系，自給能力很強，紡織、食品、精密儀器、汽車、軟件製造、航空和空間等新興工業的發展很迅速。但是由於原來的印度政府窮兵黷武，被我們進行了一次點穴戰以後就一蹶不振。在那次戰爭中，巴基斯坦徹底的摧毀了印度的核能工業，當然，巴基斯坦也在我們的要求下徹底的銷毀了核武器，為此我們也沒少援助巴基斯坦。經過這麼多年來的內亂，印度的貧困人數占總人口的比例高達80%，這對這個地區來說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我經過調查以後，立即指示在印度按照中央會議的精神開始落實，在人口稠密的恆河流域，我們進行了招工動員，預先給參加工作的人發放糧食和貨幣，同時，我們的第一批醫療隊也到達了新德里。在耕種土地比較集中的地區，我們開始了大規模的土地改革運動，盡可能的讓失去土地的農民分到土地，同時，我們也廣泛的開展了計劃生育的教育，這個教育是為今後強制執行做準備的。
    陳小山到達以後，行政工作有很大的起色，根據中央的指示，按部就班的恢復經濟，恢復生產，原本在印度，由於地處熱帶，可以做到一年三熟，這給種植水稻帶來了很好的條件，中央向這裡撥發了大量的優良稻種，加上這裡土地肥沃，獲得的產量比我們內地還要高。
    在北部高原地區，養殖業的恢復是在新的集約化生產的前提下進行的，不是單純的使牧民恢復養殖業，而是把建立大型密集集約化養殖企業作為恢復的重點。印度原本鋼鐵工業不發達，大量的剛才需要進口或者從內地調來，但是現在統一在中國以後，我國冶金總公司在靠近印度因帕爾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大型的鋼鐵聯合企業，利用西藏盛產的磁鐵礦進行煉鋼，經濟效益十分顯著。
    從印度回來以後，溫華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囂張和張揚了，踏踏實實的開始學習業務了，看來還是要到基層鍛煉一下的好。
    在土耳其，巴薩羅夫與庫爾德人的談判終於有了結果，在伊拉克北部和土耳其的西南部劃出了大約12萬平方公里的庫族自治州，直接由土耳其自治區管轄，在伊朗的北部經過談判，我們也獲得了一個不到1。5公里寬的狹長地帶連接到了裡海邊上，這樣通過水路可以同土庫曼自治區和哈薩克自治區相連接，中東的佈局也就這麼穩定下來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我國終於在根本上扭轉了在國際社會裡的形象，哪一年的秋季，美國大選，海章同志終於競選總統成功，現在在美國，官方語言是漢語和英語並行的雙軌制度，大多數居民已經開始使用漢語。而蘇聯，我們在那裡的移民也佔有了五分之一，在幫助蘇聯恢復經濟的生產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在原來的本土上，我們開始逐步實施全體公民福利制度，實行12年制義務教育，對於印度多餘出來的大量的勞動力，我們逐步的安排在國內，而國內的高級技術人才則先後到新發展的邊疆去發展，一個生產平衡，供求平衡，資源平衡的大社會逐步形成了。但是，我們與資本主義的矛盾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爆發點竟然是在我們的家門口印度尼西亞，後來竟然引發了我們與帝國主義的最後決戰。
    印度尼西亞是我們多年的鄰邦，中國東南沿海一帶的漁民在幾百年前就有下南洋的習慣，使我們福建廣東一帶的人有相當的數量散佈在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這些國家，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在上次大戰前曾經為了南中國海的石油資源不斷的向我們挑釁，當時我們的方針是，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在戰爭以後，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的靠山前美國覆滅，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在申請加入東亞聯盟遭到拒絕以後就投靠到了英國的羽下，妄圖以英國來抗衡我們，當我們在中東站住腳以後，英國人又在我們眼皮底下策劃了大規模的排華活動，在印度尼西亞斷斷的3天時間殺害了我們的僑胞4萬多人，國人一時群情激憤，紛紛上書中央，要求嚴懲排華的罪魁禍首，我國外交部也向印度尼西亞提出了嚴正抗議，敦促印度尼西亞立即停止這種反人類行為，同時要求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否則我們不排除使用自衛行動的可能。
    印度尼西亞的排華活動早有歷史，他們一般是隔一段時間就要鬧一次，但是這次的規模是空前的。對於我們的抗議和警告他們置若罔聞，為了給我們的海外僑胞報酬血恨，也為了徹底的清除我們家門口的這塊絆腳石，中央決定要武力報復，為此我們召開了軍委會議。
    在會議上我們確定了對印度尼西亞的軍事佔領的大致方針，總參謀部制定了具體的作戰方案，由南海艦隊具體實施，這時的南海艦隊已經在越南的峴港和胡志明市均設有軍事基地，從胡志明出發，軍艦隻要幾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我們聯盟內的華人國家新加坡，為了達到攻擊的突然性和隱蔽性，我們利用部隊換防的機會先把駐紮在土耳其的空降兵15軍和陸戰4軍調換了回來，途中經過新加坡休整，而作為國家的王牌38軍則從台灣登上大型運輸艦繞道瑪利亞納群島從東邊在馬魯古海峽附近潛伏，為了這次行動，我們所有的運輸船都經過了偽裝，看上去不是大型集裝箱運輸船就是大型油輪，而正面佯攻的任務就由15軍擔任，首發攻擊由海軍航空兵擔任，南海艦隊的3艘航空母艦全部出動，他們是分批開進胡志明市和峴港的，對外就說是因故障在越南拋錨，儘管這樣，印度尼西亞也還是提高了警惕，他們把重兵設防在爪哇島的附近，這給我們進行攻擊增加了困難，在英國的間諜衛星盲視的時候，我們從航母上起飛的戰鬥轟炸機開始對雅加達附近的印尼艦隊進行攻擊，不到30分鐘，印尼那點可憐的海軍就全軍覆沒了。從深海裡冒出來的我國的潛艇也對印尼的岸基雷達和其他軍事設施進行了點攻擊，基本上摧毀了印尼85%的軍事設施。很快，我們裝載在大型集裝箱船上的武裝直升飛機和突擊直升飛機從馬六甲海峽中起飛直撲蘇門答臘島的北乾巴魯，4軍則在棉蘭用大型氣墊船直接登陸，兩隻大軍對蘇門答臘形成了鉗形攻勢。
    印度尼西亞軍隊看到中國軍隊在他們最富庶最發達的地區登陸以後，立即集中所有兵力對我軍進行層層阻擊，打算利用各種地形負隅頑抗，戰鬥一度進行的很激烈。當在蘇門答臘進行戰鬥的時候，我們漂浮在馬魯古海域的三艘5萬噸左右的大型集裝箱船做出了因印尼發生戰火而無奈的樣子，開始向澳大利亞西北部港口黑德蘭港航去，同時中國遠洋運輸公司也通過船主註冊國家多米尼加向澳大利亞黑德蘭港口方面發出了請求臨時靠泊的要求。
    其實這三條大船裡面搭載的是38軍全部裝備和滿員的士兵。船隻也是經過改裝的，這是我們軍委要求按照一樣的圖紙生產出來的孿生船隻，就是說，同樣的船名同時有兩艘，從外表上看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有一艘是經過改裝的運輸艦，不同的主要區別是動力系統，作為運輸艦的船除了有普通船的柴油動力以外，還安裝了一套先進的高壓氣冷核反應堆，平時是不啟動的，在突擊的時候使用這樣的動力，可是使這艘大型船舶的航速達到28節左右，為了能夠在這麼大的迎浪面上得到這樣的航速，同時考慮高速船舶的內部強度，這些船舶在內部也進行了各種加固和改裝。平時這些船舶都是存放在沿海的洞穴裡，使用的時候將民用型拖到洞穴裡，而真正的運輸艦則被拉到泊位上，在平時戰備的時候，各種武器裝備和彈藥給養都已經存放在裡面，緊急出動的時候只要人員突擊上船即可，這也就是為什麼38軍駐地沒有什麼變化而整個集團軍已經在船上的道理。
    當這隻船隊航行到爪哇島附近海面時船隊在半夜12點左右突然調頭向西北方向駛去，航速也迅速的加大到極限，凌晨4點，第38軍在日惹強行登陸，強大的突擊群在凌晨前迅速的佔領了三寶壟和泗水，第116師已經前出到萬隆和雅加達一線，這一舉動給印尼的政府以極大的威脅和震撼，他們沒有空中優勢，整個戰區的上空已經被封鎖，而海軍在開展的前30分鐘就已經全部沉到海底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看來他們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了。
    說起這次排華事件的起因也十分的荒唐，一個林姓的馬來西亞望族的老闆，受印尼加裡曼丹政府的邀請到印尼去遊玩，目的是讓他在這個不毛之地投資旅遊項目，到達的當晚，眾官員們陪他花天酒地的山吃海喝，然後把他安排到一個農家竹樓休息，醉眼朦朧的他不知怎麼地就在那裡把一個不到13歲的小女孩給那個了，作為一個商人，偶爾在外面尋花問柳本不是一個什麼大事，但是，這是個未成年女孩，幾乎世界所有法律都對這樣的行為嚴加懲處的。等到第二天早上還在昏睡中，那女孩又來撩撥他，這時的他已經清醒了過來，他明白自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顯然是昨天晚上喝的酒裡被人下了藥，年近60的他有些後悔，這時有人進來，帶走了女孩，過了一會那些政府官員也都來了，他們軟硬兼施的逼迫林姓商人就範，林姓商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逃脫他們的圈套，仰天長歎了一聲，走到竹樓的窗戶邊上，回頭看了這些令人噁心的混蛋們一眼，突然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那窗外就是一個30多米高的絕壁，林姓商人因為被懸崖上的籐條攔阻，當時沒有死，但是也是奄奄一息了，當他的家人聞訊趕來看他的時候，他咬牙對兒子說道，
    「我留著這口氣，就是要對你說我的遺言，你聽好，我寧可遺臭萬年，墮入十八層地獄，林家也不在這裡投資一分錢，記住，林家世世代代不許在這裡投資。我死後不要進祖墳，把我的骨灰灑在這片山林上。我要詛咒他們三世。」說完，林姓商人就嚥氣了。
    林姓商人的兒子最後把他父親的骨灰灑在了跳崖的竹樓周圍，然後帶著父親遺留下來的一隻金錶回了馬來西亞，把父親的金錶葬在了祖墳裡。
    當地政府本想要挾對方在當地投資，最後沒想到會弄出人命，而林家在馬來西亞是名門望族，老人的遭遇和遺言使馬來西亞的商人無比憤怒，紛紛撤資不在印尼的加裡曼丹投資。當地政府惱羞成怒竟然在報紙上刊登了當晚偷拍的照片，並叫那女孩提起訴訟和索賠，印尼的當地報紙也推波助瀾，最後竟然演變成一場空前的排華反華的大規模騷亂。很快就從加裡曼丹蔓延到了爪哇島，而印尼政府對這樣的事情不管不問，最後導致大批的華僑被殘忍的殺害，婦女被強姦。
    印尼當地土族的野蠻是世界眾所周知的，也是另人發指的，我國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對印尼動武的
    印尼已經被我們控制，但是這個時候我們沒有想到在澳大利亞集結的一隻艦隊對我們動了手，承載38軍的三條運輸船在回航的路上被澳大利亞海軍的柯林斯潛艇全部擊沉，噩耗傳來舉國上下一片嘩然。
    當我們在準備對印度尼西亞動手之前，英國就已經預謀策劃了這場大規模的騷亂，那些殺人的手段是那麼專業和冷酷，我們是在冷不防的時候被他們在我們的關鍵穴位點了一下。英國知道同中國軍隊在陸地上較量無異於是在與一隻老虎搏鬥，因此，他們看中了海戰，在1588年，英國就是在戰勝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後登上了世界海洋霸主的地位，建立了大英日不落帝國，二次大戰的時候，英國也是憑著海上力量與納粹德國周旋的，可以說英國是個傳統的海上國家，他們對自己的海軍有無比的信心，正是在這樣的心態的驅使下，他們認為與其在中東和我們周旋，不如利用澳大利亞的特殊地理位置，拿印尼做槍頭來對我們南海這個心腹要害進行點穴，如果打掉我們的海軍主力，那麼散佈在世界其他地方的我國艦隊就要收縮回來，這是英國的如意算盤，可是由於我們的麻痺大意也真的是叫英國人在開戰之初得逞了。
    由於英國對於這個行動策劃很久，而我們忙於中東和印度的事物，也是認為在近期內英國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我們始終沒有發覺英國人的陰謀。他們利用商船外殼掩護，已經在澳大利亞的布裡斯班、帕斯還有在巴布亞新幾內亞的莫爾茲比、所羅門群島的霍尼亞拉等港口集結了大量的海軍力量，這些海軍艦艇裡面本來包括澳大利亞、新西蘭的原海軍，還有的就是從英國逐步滲透過去的軍艦，在澳大利亞，英國已經集結了4艘航母，這些航母是原來法國的戴高樂級航母，上次大戰以後，法國放棄了遠洋政策，將航母和圖紙一併賣給了英國，而英國則是利用在南非獲得的黃金和鑽石支付了這筆巨大的費用。
    有前美國在的時候，我們不覺得英國有什麼了不起，那是英國躲在美國的陰影下我們看不見，當前美國覆滅後，世界成為多級勢力的時候英國就不顯山不顯水的把散落在世界的各前殖民地逐步收回，沒有了聯合國，誰來管這樣的事情？還不是誰的拳頭硬就要聽誰的？英國人也學我們的那一套，搞起了民族回歸，從這個角度講，它既解決了國家的資源問題，還解決了人口勞力問題，因為，它對所有的殖民地開放了自由移民的口子，所以，我們對英國的能力還真的不能低估，他們在世界上同化了相當大面積的殖民地，這些殖民地同英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是加拿大，都會在必要的時候與之合流，當一個敵人明擺在你的面前的時候好對付，可是當勝利迷糊了你的眼睛的時候，悲劇就會發生。
    南海的緊急突變給我們這些共和國決策者上了深刻的一課，看來對帝國主義是不能抱任何幻想的，當時決策對印尼的戰爭就不應該是局限在南中國海的這麼小範圍內，就應該考慮到我們這樣做的國際連鎖反應。這一次明顯的是我們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我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第五十五章 敲掉狗牙

    南海的風雲突變使我們在印度尼西亞的局勢變的很困難，英國集團的不宣而戰已經無恥到了極點，當我聽到在南海回程途中被擊沉的三艘運輸船上的200多官兵僅被救回3名的時候，憤怒的把拳頭砸在辦公桌的文件上，小手指頭也骨折了。小昊和溫華都嚇壞了，劇烈的疼痛使我叫來了醫生，醫生一摸就知道是骨折了，老年人的骨頭脆，基本上斷裂了，醫生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默默的給我打上石膏，然後給了我一點止疼藥。
    在政治局和軍委會議上我做了深刻的檢討，主要是輕敵和麻痺思想，更深一層的是對資本主義的認識還沒有達到開胸見骨的地步，對他們的陰險毒辣估計不足。這一次，藍天野卻沒有攻擊我，大家都認為是集體班子腦子發熱，以為國力強大，收拾一個彈丸小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從這個角度看，我們的黨是成熟的和團結的。
    前線的戰報又送過來了，潛伏在澳大利亞的英國航母全部出動，他們以澳大利亞民軍的名義應印度尼西亞政府的邀請參加戰鬥，現在在爪哇島的上空為了爭奪制空權兩國空軍正斗的不可開交。雙方的艦隊都圍繞著航母不敢大意，我們的潛艇試圖攻擊對方的航母艦隊沒有成功，而我們這次派出的三艘航母在兵力上處於劣勢。對方不僅可以從航母上起飛，還可以從臨近的卡捷島陸地機場對我們進行攻擊，而我們的陸基機場遠離戰區，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根據軍委會議上的決定，我可以全權指揮部隊，戰場的形勢瞬息萬變，已經使我們沒有時間進行會議討論了，為此，我立即下達了命令，
    1、命令駐紮在關島的我太平洋艦隊立即對印尼戰場進行支援，所屬3艘航母全部出動，必須於24小時內加入戰鬥。北海艦隊即日接防日本海防務，照會日本，配合我們行動。
    2、命令空7軍8軍立即轉場到越南胡志明市，12小時以內參加對印度尼西亞制空權的爭奪。
    3、命令地中海艦隊前出到亞速爾群島，如果戰爭升級，那麼地中海艦隊的飛機就要去桶一桶英國的老巢了。
    4、請蘇聯配合加強歐洲中部地區波蘭、烏克蘭、南斯拉夫一帶的防線，嚴防對方乘虛而入。
    5、命令38軍立即修復佔領的三寶壟機場，必須在明晨5點前完成，準備接應國內第42軍、41軍的到達。
    6、命令42軍，41軍立即整裝出發，重型武器暫時不要跟隨部隊，36小時到達後立即投入戰鬥，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徹底的消滅頑抗的印度尼西亞政府軍。
    7、命令總後勤部成立戰區供運聯勤司令部，徵集所有民航運輸機，民用船隻，強運武器裝備。
    8、命令印度洋艦隊2日內前出到馬爾代夫海域，伺機佔領查戈斯群島，具體攻擊時間聽候軍委指示。
    9、命令戰區內潛艇部隊開始對澳大利亞各路商船進行攻擊，有能力有條件的可以救助船員。主要封鎖澳大利亞布裡斯班、達爾文、紐卡斯爾、悉尼、墨爾本、阿德來德、帕斯等港口，要把這些港口變成死港，但是不得播放水雷。
    命令立即下發到各個部隊，我要在這浩瀚的大洋上給英國艦隊一個做一張大網，出來的英國艦隊絕不能讓他們跑回英國。
    孫海軒帶著總參謀部的人迅速的制定著各種作戰計劃的詳細內容，對於我又增加了2個軍他有些不解，跑過來問我，
    「副主席，您看部隊是不是多了，最多再派一個軍就夠了，這樣我們後勤供應的壓力就更大了。」
    「海軒同志，我們已經吃了一個虧了，難道還要吃第二次嗎？」我皺著眉頭對他說，「光打一個印尼我們當然用不了那麼多部隊，2個軍就足夠了，可是我為什麼一下子出動了5個軍？我的目的是要敲掉澳大利亞這條看家狗，對方估計我們不可能在短期內調動這麼多的部隊上去，那麼我們就是要出其不意的把部隊壓上去。我們可以不用重武器就解決了印尼的政府武裝，他們會更加以為我們沒有能力攻擊澳大利亞，那麼好，我們就打給他看看，別忘記了，38軍可是全裝備的在那裡守機場和協同15軍在包圍雅加達，難道這些重武器還不夠澳大利亞那些老爺兵喝一壺的嗎？他們只有那麼點部隊，全部武裝力量加起來還沒有38軍多哪，關鍵是我們的大型運輸船給他們擊沉了，可惜啊。所以，現在我要徵集全國的各種運輸船，在船上先行裝好重武器，到時候只要38軍的人上去就可以了，那些重裝備野可以留下來給41、42軍嗎。」
    「對於這次遭遇戰我們原來準備的不充分，」我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的軍隊和民族就是有這種克服困難的能力，我相信我們的部隊。去制定更詳細的作戰計劃吧，目標是堪培拉。」說完我堅定的用手一揮。
    「那麼英國在澳大利亞周邊的那些基地我們要不要先行摧毀？」孫海軒問道。
    「其他周邊的那些基地暫時不要去理他，我們的目標就是堪培拉，打掉了澳大利亞，那些基地就成為無本之木無根之水，還怕他們不投降？英國人可是有投降的習慣的。」我一邊吃著止疼藥一邊對孫海軒說道。
    英國人原本打算在印尼海域殲滅我們的南海艦隊，但是他們的潛艇過早的暴露了他們的戰略意圖，也就是說我們的運輸船犧牲的是很值得的，在太平洋主力艦隊還沒有到達的時候，我們的南海艦隊沒有脫離我國南海的南部，主要是用飛機和巡航導彈對地面部隊進行支援。因此在爪哇島上空的空戰進行的異常激烈，澳大利亞的將近200架飛機全部出動，加上從英國和南非調過來的飛機總數達到了500架，這就遠遠的超過了我們艦載飛機的數量，要不是我們的飛機性能比他們的好，恐怕我們這只南海艦隊要受到重大的損失。
    太平洋艦隊接到命令後迅速南下，僅用20個小時就到達了戰區，艦隊司令員鄧又昌可不像幾年前在青島基地的時候那麼窩囊了，無論的帶兵還是管兵都是一把好手，他的部隊戰鬥力極強，極其好勝。還在離戰區500公里的時候，他就命令全部戰機起飛迎敵，然後艦隊加速向戰區靠攏，三艘航母上的200多架飛機突然鋪天蓋地的分成5路向澳大利亞民軍的後路包抄過去，在空中與南海艦隊的飛機和先期到達的空8軍對澳大利亞民軍的飛機形成了合圍之勢，逼迫得澳大利亞民軍空軍不得不盡快撤出戰鬥，否則就會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我們在印尼戰區加大兵力以後，戰場的局勢才扭轉過來，加上我們強大的艦隊力量基本上把英國艦隊壓縮在幾個基地內不能動彈了，英國原指望日本會幫助他們，英國認為當我們把太平洋艦隊從關島拉出來以後，日本會蠢蠢欲動的牽制我們，但是它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很快用北海艦隊接防了日本海，同時，日本民族經過多年的與東亞聯盟的融合，民眾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在過去，由於日本長期受狹小的海島限制，一種天生的壓抑感使日本民眾的心態不平衡，在自身努力的同時總是在尋找向外發展的空間，加入東亞聯盟以後，這種向外發展成為合法的和平活動，日本已經把東亞大陸看成是自己的第二故鄉，在聯盟內，與中國結合最緊密的就是日本人，在生活習慣和外表上，兩國本來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雙方完全可以通過漢字進行任何的交流，更何況現在日本已經完全漢字化，取消了書面文字的假名使用，僅僅是作為一種學習文字的拼音保留下來。這樣的日本怎麼可能去策應英國這個歷史上的死對頭？任何一個有著常識思維的民族，都不會為了狹隘的名譽去惡化自己的形象和心態，日本民族作為中華古老民族的一支，還不至於愚蠢到要放棄目前的優異環境去追尋虛無縹緲的大和民族精神的地步。
    三寶壟國際機場在38軍工兵旅一夜的奮戰下，終於按期在天亮之前修復，當修復的信號發出不到20分鐘，第一架巨型運輸機就落了下來，一個營的戰士帶著隨身武器從飛機上衝了下來，在短短的90分鐘以內，42軍的2個主力師就全部到達了，他們立即接管了機場防衛的任務，而38軍113師則立即投入強攻泗水的戰鬥，那裡駐紮著印度尼西亞陸軍的一個裝甲旅。只有打下泗水，我們才有可能充分利用那裡的海港進行大規模的物資轉運，這對下一步行動是有很重要的意義。
    我們在印尼的軍事行動僅僅用了48小時就基本平定了地面上的政府軍，為了穩定印尼這個人口大國，我們支持印尼共產黨取得了政權，作為華僑的代表，印尼中華黨同印尼共產黨聯合組成了新的一界政府，在我們軍事管制的背景下，迅速的展開了反腐敗、反黑勢力、發極端民族主義的三反鬥爭，嚴厲的打擊危害社會治安的各類分子。而我們的主力部隊卻悄悄的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從湛江港出發的幾艘大型滾裝貨船靜靜的出發了，為了配合這次行動，我們在太空裡的殺手衛星開始啟動，我們利用一種粘貼技術，對凡是飛過我國上空的英國間諜衛星進行模糊干擾，使他們看不清地面的圖像，但是衛星的其他功能一切正常，這就使英國情報機關在是否發射新衛星和修復這些沒有大問題的衛星之間猶豫徘徊，只要它猶豫2天時間，我們的船隊就可以到達指定的海域。原本陸戰4軍和空降兵15軍的裝備就是完整的在印尼登陸的時候保留著，這次運輸去的主要是41、42軍的裝備。
    印尼戰役結束後的第三天，我們的登陸船隊就從泗水出發了，4小時以後，15軍先頭機降部隊在達爾文港登陸，迅速佔領了港口機場，緊接著，大批運輸機將43師運送到港口，迅速的佔領了達爾文港，建立了進攻澳大利亞的橋頭堡。12小時以後，38軍的坦克隆隆的開上了這塊南半球的大陸，沿著澳大利亞縱慣南北的公路急速的向澳大利亞最薄弱的縱深挺進，而輕裝的15軍也沿著西部環海公路向帕斯進發。
    澳大利亞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出兵澳大利亞本土，更沒有想到我們會從貧瘠的交通非常不便利的中西部高原進兵，他們的空軍就是飛到這裡也不夠活動5分鐘就要返回，因此，我們的 部隊幾乎是大搖大擺的在公路上疾駛，英國看到中國軍隊已經在澳大利亞登陸，知道他們已經輸掉這次的賭局，於是命令所有英國艦隊分批從澳大利亞撤回到英國本土或者南非，可是這次我們能叫它這麼舒服的離開嗎？
    卡捷島正好在印尼與澳大利亞的中間，這個島上駐有英國的海軍和空軍基地，該島的屬權是英國的，不是澳大利亞的，但是在我們對印尼的戰役中，從這裡起飛的飛機不少，因此在我們對澳大利亞行動之前就由4軍的一個團在蛙人的配合下，迅速的佔領了這個群島，而成為我們卡在英國艦隊回歸之路上的一道屏障。我們的潛艇部隊立即把這裡當成了中軸點，對經過的英國船隻不斷的攻擊。而南海艦隊也從南中國海進出到帝汶海域，太平洋艦隊也游弋到了珊瑚海域，首先他們打掉了龜縮在莫爾茲比港內的英國第4艦隊，然後又南下封鎖了澳大利亞東部海域，迫使英國其他艦隊不得不從布裡斯班港和悉尼港出發繞過澳大利亞南部的巴斯海峽從他們不熟悉的航線回撤。
    與此同時，軍委關於立即佔領查戈斯群島的命令下達了，在印度洋上待命的印度洋艦隊及13軍的一個特種兵大隊立即突擊了查戈斯群島，並在那裡建立了中轉基地，修復了機場設施，空28師連夜轉場飛到了這裡。我們在英國人的歸途紮下了一根鋼釘。當幾天以後，當通過偵察衛星我們發現英國的4艘航母和其編隊姍姍來遲的時候，我們的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就緒，那些英國艦隊也知道了他們要是打算回到國內就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是他們還有這個勇氣嗎？
    浩瀚的南印度洋上，我們擺下了天羅地網，雖然表面上看英國特混艦隊的兵力並不少，但是首先在澳大利亞的戰鬥就打破了他們的膽子，再加上他們對現代戰爭的理解能力也很差勁，因此，他們的目的只有盡快的歸航，越快越好。英國航母上配載的飛機中有一半以上是攻擊機，他們強調的是對地面和海面上的打擊力量，空中優勢飛機配備的數量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是多用途或者是偵察飛機。而我們的飛機基本上是一專多能，空優飛機也能對平面進行攻擊，根據制空權的情況靈活掌握，而空28師則是地地道道的攻擊飛機師，我們這樣配備就是要把英國這支艦隊徹底的消滅掉。英國艦隊已經沒有辦法再向後退了，因為南海艦隊的航母混合編隊就尾隨在它的後面，我們的核潛艇也在四處游弋，從總的力量對比來說，英國的這支艦隊的下場已經被內定了。
    指揮這支英國特混艦隊的是英國海軍的邁克爾??魯伊斯上將，這位參加過二次海灣戰爭，直接同前美國交手過的老將軍站在旗艦「查爾斯親王」號的夾板上，看著蔚藍的大海和晴朗的天空，心裡在詛咒著老天爺，一點也不幫忙，這樣風和日麗的天氣被攻擊是多麼方便啊。他默默的在想，英國在上次同美國交手以後的國策是不是出了問題？明顯的不是中國的對手，人家法國、德國、意大利都布吭聲了，為什麼英國要做出頭的椽子？作為一個軍人，國家的命令不得不服從，可是作為一個有頭腦的英國公民，還是不得不對英國的現有政策提出懷疑。
    英國在海軍實力上早就不是世界第一了，原以為前美國跨了，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麼國家的海軍可以同英國抗衡了，其實是完全低估了中國的力量，中國在上次臭名昭著的石油大戰之前就已經具備了向美國挑戰的實力，不過人家中國是韜光養晦，密不漏風。現在人家有六大艦隊在等著我們，我們這點本錢拿什麼去與強大的中國抗衡？不要說人家的航母已經在亞速爾群島等著打援，就是我們這支艦隊也很難沖的回去。到人家的家門口去找麻煩還以為是160年前啊，可以用船堅利炮打開中國的大門，這回，人家只動用了兩支艦隊就把我們徹底的趕出了太平洋。想到這裡，邁克爾??魯伊斯十分的心酸。國家的體制已經限定了英國在世界上的地位，能夠苟延殘喘就算不錯，人家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還偏要老虎頭上去拍蒼蠅，真不知道白金漢宮的那些混蛋是怎麼想的。
    「報告長官，我們收到中國方面發來的明碼電報。」一個中校軍銜的副官打斷了將軍的沉思。
    將軍回過頭來，看著副官，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接過了電報，那是我們印度洋艦隊司令員劉憶蟾給英國艦隊發來的敦促投降電報。



        第五十六章 國寶回歸

    劉憶蟾給邁克爾??魯伊斯電報是這樣說的，
    「邁克爾??魯伊斯將軍閣下，您和您的部隊已經在我們的打擊範圍，以你們現在的速度，還有30分鐘就進入我們的伏擊區，戰爭是討厭的，你們已經沒有可能回到你們的國家，請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為了您的艦隊，為了您率領的45000名年輕的生命，我敦促你們投降，我們將按照日內瓦公約善待投降的戰俘。
    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印度洋艦隊司令員 劉憶蟾 」
    邁克爾??魯伊斯看著電報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把它折疊好放進了衣袋裡。
    「全體戰鬥準備，各航母所有戰鬥機準備起飛。」 邁克爾??魯伊斯平靜的下達命令。
    「是！長官！」中校立正回答後立即跑去傳達將軍的命令。
    淒厲的警報聲立即響徹了艦隊的上空，到處都是「狗！狗！狗！」的呼叫聲和繁忙的啟動各種裝備的聲音。
    30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英國航母上的飛機還在一架架的起飛，已經起飛的飛機在艦隊上空盤旋著等待還沒有起飛的飛機編隊。原本寂靜的海面上變的十分的喧鬧起來。前出的護衛艦發來信號，已經搜索到大批的空中目標，整個艦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航母上加快了飛機的起飛速度。
    「啟動所有軍艦的對空雷達，搜索敵方的攻擊機，命令戰鬥機不要同對方護航飛機糾纏，重點打擊對方的攻擊機。」 邁克爾??魯伊斯將軍下達著命令。
    「報告長官，對方的飛機在距離我們防空導彈射程外盤旋，沒有繼續向我們靠攏。」值勤官過來說道。
    「看來他們也是害怕啊，命令戰鬥機去把他們趕走，我們繼續向西全速前進。」 邁克爾??魯伊斯命令道。但是他心裡隱隱的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中國的軍隊歷來以不怕死著稱，今天怎麼會這樣？難道在耍什麼詭計？
    「巴克！」他對著參謀長叫到，「我們衝過這片海區大約需要多少時間？」
    「我要衝過這片海區脫離中國的空中威脅大約需要8小時，但是，他們的核潛艇一直在不斷的騷擾我們，因此我們不大可能全速前進。時間也許會更長。」參謀長巴拉夫．沃爾森少將說道。
    「那麼就是說對方可以有很足的時間和我們周旋。」 邁克爾??魯伊斯自言自語的說著，「我們的潛艇現在在什麼位置？」他抬起頭來問道。
    「我們的潛艇目前在東經XX度南緯XX度，距離對方主力艦隊230海里。」巴克應聲說道。
    「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對中國的艦隊進行攻擊遲滯中國艦隊的攔截企圖，打亂他們以逸待勞的局面。」 邁克爾??魯伊斯將軍說道。
    命令傳達下去了，可是海面上的局面並不是按照他的意願進行的，首先，前方護衛艦探測到飛行物並不是攻擊機、巡航導彈和反艦飛彈之類的攻擊武器，而是相當數量的戰鬥機，邁克爾??魯伊斯幾乎派出了所有的戰鬥機準備去攔截空中來的攻擊機，而劉憶蟾又是個很愛動腦子的將領，他估計對方是會用戰鬥機來攔截我方的攻擊機和巡航導彈，而雙方的艦載反艦導彈還都不在射程之內，因此，對方嘴恐懼的就是我們用大量的巡航導彈和機載反艦導彈的攻擊，必然會派出大量的戰鬥機去攔截這些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目標，因此，他首先安排的是戰鬥機模擬攻擊機的速度和飛行軌跡去逐步接近對方艦隊，然後在對方防空火力射程之外盤旋，誘使英國艦隊的戰鬥機來上鉤。
    現代戰爭已經進入到了遠距離攻擊的時代，在空戰中基本上是雙方都看不到對方，依靠雷達來偵察和鎖定對方，然後用中遠距離導彈進行攻擊。這樣雖然看似好像優點不少，其實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對敵方的飛機判斷上往往存在較大的誤差，特別是現代電子技術的發展，使在對方雷達屏幕上虛擬另外的種類的飛行物簡直是易如反掌，劉憶蟾就是利用了這個概念讓邁克爾??魯伊斯上當吃虧的，這個教訓足夠英國軍人吸取幾輩子了。
    當英國的戰鬥機進入我們的機載雷達的視野以後，編隊空中指揮官楊大偉立即命令全體飛機打破靜默，按照事先編製好的戰鬥計劃，全速向對方接近，在相距80公里處首輪攻擊開始，每架飛機都打出了2枚中遠距離空空導彈，同時英國的戰鬥機也發射了導彈，這個時候就看天空中所有飛機都在演繹著空中芭蕾，各自的飛機只能依靠個人技術和飛機性能再加上點運氣去躲避對方導彈的攻擊，剎那間什麼紅外誘餌啦，閃光彈啊、泊條啦的漫天散佈的都是，還有那我們飛機特有的眼鏡蛇動作，大擺鐘動作，溜邊魚機動等等，五花八門的在空中表演，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飛行表演隊都沒有這麼漂亮和精湛。而那些大過載的導彈也不得不拖著長長的白煙到處去尋找那些比自己機靈的目標，首輪攻擊我們有12架戰鬥機被擊中，而英國的戰鬥機由於飛機技術和駕駛技術上的落後，被打下了27架。第一輪攻擊以後，雙方的距離已經不到20公里了，楊大偉在飛機裡搞笑的一聲大喊，「衝啊！」首先就帶著自己的僚機相對方散亂的機群撲了過去。
    英國的戰鬥機本來就不是按照重視空中機動能力設計的，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導彈可以打下任何遠距離的飛行物，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中國軍隊無論是空軍還是海軍，歷來都是喜歡進距離拼刺刀的。因此，中國的飛機不管是世界風雲多麼變換，空戰理論多麼演變，對於機動性能的要求始終沒有放棄，就是在飛機上攜帶的導彈也是中短程導彈最少要占一半，那麼現在的局面當然是對我們的飛機有利了。這一輪進距離的手榴彈打法又把英國的戰鬥機打掉了30多架，而我們僅僅損失了3架飛機，有2架受傷不得不退出了戰鬥，眨眼間就到了目視距離的戰鬥了，這些平時被限制在空中搞危險動作的小伙子們這回可是過足了癮了只見我們的飛機翻上躍下的追逐著對方的飛機，那剩下不多的 對方飛機已經是驚弓之鳥，打開加力拚命的往自己的防空火力網內逃，可是在飛機速度上他們並不佔優勢，最後只有寥寥數架受了傷的飛機晃晃悠悠的勉強回去報信了。
    這一場不到15分鐘的空戰以英國航母艦隊的戰鬥機被徹底殲滅告終了。飛回基地的我國飛行員一下飛機都大呼過癮，那幾個飛機受傷回來的飛行員在那裡罵罵叨叨的說著怪話。
    劉憶蟾看著回來的小伙子們心裡高興的不得了，不過還是把楊大偉給「熊」了一頓，
    「你個『小尾子』，在空中逞什麼英雄啊？啊！我們要革命英雄主義可是不要蠻幹，還有幾個回來講怪話的？你們的思想工作是怎麼做的？現在不是從前，裝備不行就用人頂著幹，現在是人比裝備重要，你把這些小伙子都帶『光榮』了，剩下的仗還怎麼打？記住，還是戰前動員時候說的原則，飛機受傷的或者失去控制的要立即跳傘，只要人回來了，裝備我們有的是，你們知道不，培養你們這樣的飛行員比造飛機貴多了，就是圖省錢，你們也得給我安全回來。這次沒立功還有下次嗎，告訴他們不要貪心！知道嗎？要是再給我冒險，當心我關你禁閉！」說完了還了給楊大偉一塊巧克力，嘿嘿，這樣的「熊」恐怕誰都喜歡挨上幾次。
    邁克爾??魯伊斯又收到了劉憶蟾的勸降電報，
    「你們的空中掩護能力已經沒有了，妄圖接近我們攻擊的兩艘『盎格魯』級核潛艇已經被我們俘虜，擺在你們面前的是嚴酷的覆滅結果，為了你們年輕的士兵，為了你們的艦隊不要葬身海底，也為了我們減少傷亡，請您下令投降，我方將給你們20分鐘的停火時間。」
    邁克爾??魯伊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部隊是這麼的不禁打，現在沒有了空中掩護，對方的攻擊機就完全可以在我們防空導彈射程之外對艦隊進行飽和攻擊，漂浮在海上的這些鋼鐵完全成了中國空軍訓練用的靶子，而且，沒有了空中掩護，甚至連預警飛機都不敢派出去，這樣更使自己的艦隊成為瞎子和聾子。
    這個仗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艦隊司令部裡的軍官都以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們的司令。英國人有投降的傳統，在二次大戰的時候，他們就有不少軍官在戰鬥中投降，可是就是這些投降的軍官在戰俘營裡還要擺譜，還要享受軍官的榮譽，實在是好笑的很，記得小的時候曾經看過一部美國拍的電影叫《桂河橋》的，裡面講的故事就是英國戰俘在日本的戰俘營裡的故事。
    「還有5分鐘了。」巴克小聲的提醒著邁克爾??魯伊斯。
    「看來歷史記錄又要改寫了，我將成為英國歷史上第一個被俘的中將，也是戰俘中軍銜最高的軍人了。」 邁克爾??魯伊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通知對方，我們放下武器投降，讓這該死的戰爭見鬼去吧。」說完他默默的走出了司令部，面向大海站在外面的欄杆旁。右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有些模糊的眼鏡。
    英國被我們一共俘虜了46000多人，我們把他們這只艦隊安排到了印度南部的特裡凡德琅這個海角港口，俘虜各類大小艦只有60多艘，英國的海軍幾乎一大半在我們手裡了。
    緊接著是同英國談判，如何放回這些戰俘，按照英國的意思，你們放回來不就完了嗎？可是在這次戰爭中，我們沒有被俘人員，對方不能空手就把這些人弄回去吧？外交部長章韻之到我這裡來請示，我把總書記和項總理都找了過來商量，大伙正想不出既不能違反日內瓦國際公約，又不能便宜了這些英國人的辦法時，溫華卻故意的拿著本古代線裝書在我面前不停的晃悠，我心裡納悶，「這小丫頭又搞什麼飛機啊？最近是成熟了不少，可是……，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丫頭，鬼心眼晶瑩惕透，有點子自己不說出來，用這方法暗示我們，看來大有前途啊。」
    「呵呵，大伙別急，」我突然笑著對大伙說，「溫華小丫頭想出辦法了。」大伙聽了我話以後，都向溫華望去。
    「哎呀！人家哪有什麼辦法啊，首長盡拿咱小輩的開玩笑。」說著還認真的放下古書去給大伙倒水。完全不像是有主意的人。
    「呵呵，知道謙虛了，不錯，進步很大。」我先表揚了她，然後說道，「既然她不說，那麼我給你們說吧，就是要求英國全部返還被他們在鴉片戰爭和以後歷次侵華戰爭掠奪去的那些存放在大英博物館裡的所有中國歷史文物，少一件也不行。外交部就按這個底線去談，咱們那些散落在海外的國寶使應該回家了，祖宗的寶貝怎麼可以長期放在人家那裡啊！」
    「對，對，對！」總書記一下子來了精神，連說了三個「對」字，「我們一百多年的國恥終於可以昭雪了，當為此浮三大白。」
    「哈哈，的確是個好主意，我立即安排文物局和外交部共同研究，先把要收回的文物清單拿出來，對於那些散落在英國民間的和其他博物館的我國文物我們也要，不能便宜了這些混蛋。」項總理也開了竅。英國大英博物館裡面珍藏了許多中國文物，在東方中國館裡只要上了樓梯，就能看見一尊漢白玉雕刻成的大佛矗立在樓梯轉角中央。佛足站立在底樓，可佛首卻已經在三樓之上。佛面莊嚴，氣韻生動。是難得的希世珍寶，在樓梯平台上還有三口巨大的青銅銘文鐘，在正廳裡還有許多古代文物，中央牆上的巨幅敦煌壁畫，是早期的英國探險家們從中國的敦煌偷盜出來的。從那壁畫上三位雍容華貴的菩薩身段優美、體態勻稱、面相豐腴、肌膚細膩、雙手纖巧、兩足豐碩、風度瀟灑、文靜矜持、天衣飄忽、儀態萬千的描繪手法來看，此乃我國盛唐時期「濃麗豐肥」的人物繪畫風格，筆法高超嫻熟，確是中國敦煌之國寶。而在敦煌，那壁畫的原址卻留下了幾個黑糊糊的大窟窿。英國強盜搶了我們的東西人東西後，竟然還要在大庭廣眾中展出，這種恬不知恥的強盜邏輯也只有所謂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才能發明出來，在壁畫前面還存放著中國古代的三尊雕塑，中為中國遼代的□質羅漢，左為中國道教代表，右為笑口常開的胖彌勒，這些大多是16－17世紀中國的作品。在這個中國館裡還有收藏著大量的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時擄奪來的玉器、青花瓷、漆器及竹編、金銀等菩薩雕像，古代名人字畫更是不勝枚舉。在展廳中就有宰相劉墉(劉羅鍋)的草書真跡。而在1900年敦煌藏經洞的4萬多件經書及書稿中，大英博物館就藏得了1。3萬件，而我們中國現存僅有1／3。在中國研究敦煌歷史的時候，我國學者都有「敦煌者，我國學術之傷心史也」的嗟歎。在大英博物館中還有東周時期的(公元前770－221年)的造型奇特的「鎮墓俑」，這種展品現在已經是海內絕作。還有公元前3500年新石器時代的玉雕，西周(公元前1050－771年)的青銅祭器，以及各個年代大量的景泰藍、唐三彩、鼻煙壺等， 根據我們不完全統計，各類文物的總數在10萬件以上，有些絕本孤本的文獻資料都在大英博物館。還有些文物他們知道其重要性，早就不拿出來展出了，比如那個《永樂大典》在成書的時候有正文22877卷，凡例、目錄等60卷，共計22937卷，裝訂成11095冊，約三億七千萬字。在當時只抄寫了一部，並未付印。嘉靖四十一年(1562)明世宗朱厚命閣臣首輔徐階(1494－1574)監督儒臣109人摹寫了副本，至隆慶初年才完成。原本藏於南京，滿清入關時毀於明亡之際，副本藏於北京皇史，清軍入關以後也逐漸散失。由於這部浩瀚的集經、史、子、集、天文、地誌、陰陽、醫卜、僧道、奇技等為一體的大型百科全書是我國歷史上最大的一部類書，同時也是沒有付印的絕世孤本書，其價值可想而知。乾隆三十八年(1773)開四庫全書館時已散失了 2400多冊，剩下的9677冊存放在宮內。光緒二十六年(1900)八國聯軍侵入北京，《永樂大典》遭受了空前的浩劫，後經清點僅剩下64冊。世界上現存的《永樂大典》也大約只有370多冊，遠非全貌，這是我國文化史上一個無法估量無法彌補的損失。而這些現存的《永樂大典》還有相等部分藏於大英博物館、英國圖書館、劍橋大學圖書館、牛津大學圖書館、倫敦大學東方語言學校等地。
    關於交接戰俘的談判開始進行的很順利，英國方面主動提出願意拿出一定的物質回報作為對中國的補償，可是當聽到我們要收回文物的時候，談判變的異常艱難和進展緩慢，幾次都已經瀕臨破裂的危險。英國談判代表華來士。波頓公爵本身就是一個狂熱的文物收藏家，他知道這些文物對於中國人民意味著什麼，更知道這些文物對於人類意味著什麼。
    現在的談判英國方面已經讓步到了同意大部分返還中國文物，可是在清單上幾個重量級的文物他們還是拒絕歸還，談判已經拖了3個多月了，現在還是沒有最後定下來。外交部長把這個問題反映到我這裡來。「這些英國俘虜在我們這裡每天都要消耗我們的物質，都他媽的要吃我們的糧食，這麼養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我心裡在琢磨著怎麼再把這些頑瞑不化的英國佬再折騰一次，要叫他們徹底的老實的坐到談判桌上來。



        第五十七章 上戰攻心

    跟英國的這外圍一仗以我們付出了代價而獲得了勝利，澳大利亞在我們的部隊還沒有進到堪培拉的時候政府就被以華人為主導的在野黨給彈劾了，搞的我們的部隊在澳大利亞弄了一次演習般的長途大遊行。
    在澳大利亞我們有大約100多萬的華僑，差不多要佔整個人口的7左右，在這些國家華人的政治地位歷來不高，但是經濟地位卻不低，以前華人愛國大多表現在國家面臨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有錢出錢有人出人。但是在和平時期對於祖國的意識形態還多少是有些不認同的，特別是在我們黨的路線發生左的錯誤的時期，原來那個黎珠江就在接見華僑著名工商領袖的時候大放厥詞，搞的這些華僑對祖國是又愛又怕。經過多年的政治和經濟改革以後，國家政治體制和意識形態已經變得更務實更完善，現在華僑對祖國的感情就沒有那麼複雜了，特別是我們國家強大以後，所行非仁義不做，所到非披靡不去，真正體現了泱泱大國的華夏之威民族之善。
    印度尼西亞的騷亂局面很快就平息了，新政府大刀闊斧的對印尼的各種社會弊端進行改革，同時加大教育的力度，希望能夠盡快的把這些愚昧的當地人教化過來，為了穩定印尼的局面，我們從國內向印尼派駐了一支常規部隊，而其他的戰鬥部隊分別都回到了各自的駐地，在澳大利亞我們也沒有駐軍，只是也派駐了一支類似武警的國民衛隊。負責國家治安方面的事物，我們的用意是在這些國家還沒有完全教化前，徹底的解除這些國家的武裝，使這些國家能夠在沒有軍隊負擔的情況下盡快恢復社會秩序和經濟，同時考慮到澳大利亞人口稀少而印尼卻是人滿為患，我們決定開放澳大利亞，將有計劃的向澳大利亞遷徙部分印尼的人口和印度的人口。
    由於我國的政策是內斂的，別人不來騷擾我們，我們是不會對別人的事情去多管和多問的，對於事關國家安全的問題我們也盡可能的用和平的方式去解決，這就使世界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的時期，但是英國戰俘問題始終沒有解決，這年的夏天，英國新任首相查爾頓。約翰來中國訪問，目的也是為了解決長期未能解決的困擾兩國關係的戰俘問題。
    查爾頓。約翰是我的老朋友查理。丘吉爾的學生，也是忘年的摯友，外表上看查爾頓。約翰溫文爾雅，一副英國紳士的做派，可是骨子裡卻是一個堅毅無比的人，他率領的英國社會黨能夠從工黨和保守黨的輪流坐莊局面下脫穎而出，也顯示了這個新成立不到5年的政黨的強大生命力，同時也反映了查爾頓。約翰的領導才能和政治手腕。
    查爾頓。約翰早年畢業於牛津大學，學的是法律，後來又轉到倫敦大學東方學院，學習東方語言和文學，對於我們中國的歷史，他並不陌生，畢業後在開始擔任律師的時候，他就是專門為在英國的華人打官司的，維護華人在英國的利益，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積攢下來了大量的人脈，從政以後他更是利用在華人中的影響，屢屢獲勝，從普通的下議員一直扶搖直上到下議院在野黨領袖的位置，現在，他所在的政黨社會黨在大選獲勝以後，就全力推舉他為新的首相，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到中國來訪問。
    他要解決在競選的時候對選民的承諾，要想辦法把戰俘帶回家。在英國倫敦現在有一個奇觀，那就是十幾萬戰俘的家屬長期的聚集在唐寧街上，他們輪流的在那狹窄的街道上靜坐和絕食，他們甚至乾脆就在唐寧街的街面上搭起了簡易房屋和帳篷，一個年輕的婦女居然還在這裡產下了大兵丈夫的第一個孩子。為了這些示威靜坐人們的相關服務也在這裡展開了，還真應了資本主義經濟學說的，哪裡有需要，哪裡就有商機，這些小攤販們很快就把首相官邸前面的小街變成了倫敦的一個小雜貨市場，成為到英國旅遊的一個奇特的景觀，也正是這個奇異的景觀，最後直接導致了上界政府的垮台。而新任首相在野的時候也多次參加這樣的靜坐，面對這樣的人群多次承諾，只要他執政，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戰俘問題。查爾頓。約翰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來中國的。
    查爾頓。約翰到中國已經兩天了，不管他是如何的解釋和表示友好，但是在戰俘問題上中國的條件沒有一點鬆動，作為一個喑熟東方文化的英國政治家來說，他深深的知道一百多年前英國人是怎麼傷害東方這個大國的感情的，面對現在這樣奇異的歷史顛倒他感到是那麼的無奈和可悲。
    查爾頓。約翰在中國人員的陪同下遊歷北京的故宮，身份的特殊和來訪目的的特殊使他能夠看到許多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幾乎他去參觀的每個宮殿裡都有「仿製件，原件現在英國」的文物說明字樣。我們知道他會中文，因此在解說詞裡一句都沒有提這樣的話題，讓他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就在結束的時候，查爾頓。約翰被臨時通知，我要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他。於是他從故宮直接來到了人民大會堂海外廳，這個廳是應海外華僑的要求新建立的，現在海外的華僑人數已經超過了3億，他們也回國參加我們的人民代表大會，也對我們的國家的發展提出這樣或那樣的意見和建議。這是我們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改革的新舉措之一。
    賓主寒暄以後，雙方就座，經過簡短媒體暴光以後，我和客人開始了談話，查爾頓。約翰首先用不是很流利的中國話開始說了，
    「司徒先生，我的老師查理。丘吉爾先生向您問好，並委託我給您帶來一封信。」說著從隨從的手裡拿過一封信親手交給了我。
    「噢！是嗎，我們好久不見了。」我非常開心的笑了。信是用中文寫的，在信裡除了問候還談到了阿松，也談到了他的同胞戰俘，希望老朋友網開一面，同時對中英之間的矛盾表示遺憾和不理解。我放下了查理的信問道，「他還好吧？」
    「他很好，現在是定居在南非，中年喪偶以後，他現在與同樣是您的老朋友凱妮女士結婚了，現在他們居住在開普頓。」 查爾頓。約翰也微笑著回答。
    「哈哈，這個老查理，結婚也不告訴我，凱妮也是的，我去不了可以叫我內人去嗎，就是怕我去喝窮了他們，整個一對小氣鬼。」我埋怨的說道。其實是他們怕我不好意思，故意瞞著我的，凱妮本來是要嫁給我的，可是後來她要出國，結果就那麼陰差陽錯的沒了緣分。
    「首相閣下是我朋友的學生，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們大家說話不妨自由些，不要拘泥於什麼外交禮儀，大家朋友說話要是還拐彎抹角的實在是顯得生分。」我隨便的說著。
    查爾頓。約翰的華語水平有限，這樣的俚語他一時還很難明白，楞楞的看著我，我看到他發愣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沒有聽懂。就哈哈的笑著對溫華說，「小溫啊，你給他翻譯一下我的話吧，看來他沒有聽懂，他帶的那個翻譯也沒明白。」溫華這才把我的話用英文又對查爾頓。約翰說了一遍，查爾頓。約翰聽完了以後也放下矜持的架子「哈哈」大笑起來。
    「那麼好，我就直話直說，我這次來就是要解決戰俘問題，把我們的戰俘放了吧，別叫我這個親華派的首相問難。」 查爾頓。約翰誠懇的說。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為難你，你們的戰俘不是我們不放，而是你們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條件不苛刻，不過是叫你們把搶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至於這麼多年你們展覽所得利潤和利息我們就不要了，你們並沒有損失什麼。」我和藹的說。
    「可是那些是我們的文物啊，還給你們我們不是沒有了嗎？」 查爾頓。約翰為難的說。
    「那些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還能說是你們的文物嗎？」我用犀利的眼光看著他。
    「這些本來是歷史遺留的問題，過去不是也就這麼拖在那裡了嗎？你們這樣一開口，其他國家也會找我們要，我們怎麼辦？這是個複雜的連鎖問題。」 查爾頓。約翰還在堅持。
    「沒什麼不好辦的，是誰的就要歸還誰，你們為什麼要佔別人的東西呢？如果只要是能搶來的就算自己的，那麼我們派特種部隊去你們的白金漢宮，把你們的皇冠啊什麼的 搶來放在我們的博物館裡可以嗎？或者我們高價懸賞收購你們的傳國文物可以嗎？我們要你們歸還文物是給你們一個贖罪的機會，也是要你們歸還中國人的尊嚴，這個條件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要商量的是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我義正詞嚴的對他說。
    「如果我們談判破裂，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們的戰俘？」 查爾頓。約翰從另一個角度在考慮問題，同時也是在暗示我，他要對那些聚集在唐寧街的人有交代。
    「長期這麼養著他們不是辦法，」我先這麼一說，可把查爾頓。約翰嚇壞了，臉色都變了，他以為我們會去叫戰俘做苦工，「我們也沒有精力去管理這麼多的戰俘，按你們西方的話說就是『政府的不能隨便浪費納稅人的錢』，對吧？」我調侃的對查爾頓。約翰說道，「我們打算把他們全部收歸為我國的公民，但是，他們也像我國的一些受控制的人一樣，在7年內不得離開中國，這樣，他們要融入我們的社會，我們民族融化外來民族是有傳統和優勢的，你看，猶太人在中國生活的很好，現在猶太人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國家，但是他們都不走，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第二故鄉。我相信你們的同胞也會那樣的。」
    「哪？他們的親屬還在盼著他們回去團圓啊，你們把這些收歸了中國，他們不是要等七年後才能團聚？」 查爾頓。約翰這次真的嚇壞了。
    「不用啊，我們外交部已經通知各大使館和領事館，對於凡是來中國探親的貴國同胞一律放行，大開綠燈。他們就是都到中國來定居我們也歡迎，我們不會像你們那樣去不人道的。」說完這些話我心裡在暗自偷笑。
    「啊？！您這是什麼意思？」 查爾頓。約翰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們可以把這些戰俘的親屬接來中國生活，然後這些親屬的親屬也可以來中國生活，我們不怕你們搞第五縱隊，我們有這個能力消化吸收這些來自你們國家的客人。」我詼諧的說道。
    「哪我們的國家的人不是一下子走了十幾萬？也許會有幾十萬，經過上次同美國的一戰，我們已經減少不少人口，這次如果真要這樣，那麼我們不是又少了不少？這中國人的點子比殺人還厲害，難怪查理老師都不願意同西方人溝通了，說他們太傻溝通起來很累，也很浪費時間。這論鬥智，我們還真不是對手。」 查爾頓。約翰坐在那裡悶頭想著。
    「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的話打斷了查爾頓。約翰的沉思，「跟你說點正經的吧，你們的國家代表了一種制度，就是資本主義制度，一個社會制度的好壞不取決於制度的本身，而取決於執行和堅持制度的人和政黨，同樣是公有制，我們執行成功了，可是前蘇聯卻失敗了，資本主義制度相對於原來的封建主義制度有進步，但是他必然會被新的制度取代，如果你們要堅持，那麼也應該是自己在國內進行這種制度的改良，沒有理由到世界上別的國家和地區去指手畫腳，前美國這樣做失敗了，難道你們還要步其後塵？
    你作為一種英國新的政治力量代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讓你的國民能夠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到這裡來同我們討價還價。你們那個皇室還頑固的保留著明面上是為英國人民保留一個民族歸屬的信仰，骨子裡卻是頑固的監守沒落的法體制度，在你們的國家裡，名義上的事情和實際執行的從文字上來說都是步一樣的，在名義上你們還要堅持皇權之上，可是真正的權利是在內閣，這樣虛偽的機制你們堅持快400年了從1640年你們開始搞資本主義革命到現在，你們連個共和國都不是，連一步像樣的憲法都沒有，當國際局勢在飛速發展的時候，你們的議會在那裡不停的爭吵，還搞什麼影子內閣，這種近似荒唐的東西你們英國人卻崇拜的五體投地，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對這些東西思考一下嗎？那些文物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還有其他國家的東西，你們如果是通過收購收集或者是貿易什麼的哪也說的過去，可是你們是通過暴力的不道德的手段從我們這裡巧取豪奪去的，正像我剛才說的，你們要歸還的是中國人的尊嚴，這你說能商量嗎？」我義正詞嚴的講。
    「給你個建議，我們這裡編輯了一些那個時期的歷史電視片，已經全部用英文翻譯好，你可以回去看一看，也可以給你的國民看一看，是應該叫你們的國民清醒一下了。不打破盎格魯。撒克遜是最優秀民族的誤區，你們沒有辦法搞改良，你的政治報復和施政理想就都是空話。為了你能好說話，我們決定先釋放150名戰俘，他們回去會幫你說話的。歸還文物對於你們來說，是下不來台，但是我們也下不來台啊，可是並不是因為雙方下不來台就不可能做了是吧？」我在暗示查爾頓。約翰什麼。
    會見後來在大家交流歷史和語言以及談及我們共同的朋友的氣氛中結束，晚上我請他共進晚餐，吃了點中國的特色川菜，辣的他直吐舌頭。但是茶很好，把他美死了。
    查爾頓。約翰沒有得到他期望的東西，還被我奚落了一頓，回到國賓觀，他開始看我給他的電視片，看著看著他就入迷了，他現在已經搞不清那段歷史到底是怎麼樣的了，他開始審視自己國家的制度的陰暗面。
    150個被釋放的老弱戰俘跟隨查爾頓。約翰首相回國了，在機場受到親人熱烈的歡迎，可是奇怪的是這些戰俘對記者說的話卻是，「我希望到中國去生活，我希望我的家人和我一起去中國生活。」
    而查爾頓。約翰則在國會作證的時候坦率的對英國皇權提出了質疑，當然，他在回國以後專門請教了查理。丘吉爾。對於英國的改革，查理告訴他先從不得人心的皇權開始。進入20世紀後期，皇室就已經從根子上腐爛了，這樣腐朽的象徵能夠給人民帶來什麼？帶來的只能沒落和頹廢，作為私有制的最大代表，英國女王無償的佔有大量平民的勞動成果，這是不公平的也是與「天有上帝，我有權利」的信條相違背的。英國要改良就必須廢除皇權。至於歸還中國的文物，查爾頓。約翰則從另一個角度提出了新的思路，中國友誼的無條件的先期釋放了150名戰俘，那麼英國也應該無條件的主動的歸還中國一定數量的文物，大家各做各的，但是，意義卻不同了。
    這個時候，在英國的一個新創辦的電視台開始連播中國近代史的電視片，而國內的歷史學家也開始忙碌著要去駁斥這種反常的對歷史的重新評價。



        第五十八章 英倫共和

    對於現在的世界格局和我們今後的任務，在一次簡單的政治局常委會上我們幾個在一起議論了一下。在會議上總書記和到會的大多數委員都認為我們應該利用現在的大好局面一鼓作氣的拿下英國，徹底的把歐洲的資本主義老根挖出來。特別是現在我們控制了美國、澳大利亞、和東南亞一帶以後，國力空前，國內也有不少輿論在進行這樣的宣傳。針對這樣的情況，我感覺的問題不小，有必要澄清我們的政治宣傳口徑和我們的思想。我在會議上語重心長的說，
    「目前我們的形式是很好，但是，我們第一不要被勝利沖混頭腦，現在的局面來之不易，大家要慎重，不能一時頭腦發熱。第二不能改變我們對世界的責任，我們對世界的責任就是要給這個地球帶來和平和安寧，而不是盲目的擴張。我們在面對英國這樣的國家的問題時候，首先要考慮到英國內部本身的因素，作為一個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人民的文化素質還是很高的，當一種社會制度受到質疑的時候，最後根本的推翻力量還是國家和民族的內部。我們現在在軍事上已經給英國施加了很大的外部壓力，在這種壓力下，英國政局是不可能不變化的，社會黨的競選獲勝就是說明了這種內部的變化已經開始。查爾頓。約翰的當選更是英國內部改革的一個契機，我們要給他們時間，另外，只要對方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沒有必要去咄咄逼人，那樣，我們同帝國主義的強盜邏輯有什麼區別？」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大伙都低下了頭。
    「司徒說的有道理，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應該謹慎。」藍天野破天荒的支持了我。
    「這麼大一個地球，我們用我們的文化去同化他們要很多年，我們民族的發展不是建立在別的民族消亡的基礎上的，而是共同發展和融合，這就要求我們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要求我們建立良好的社會體制，並在今後的發展的過程中不斷的完善和改良這種體制，至於將來還會被什麼更先進的體制所取代我們現在也說不清楚，因此，對於將來的發展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這是我們必須清醒的認識的。但是，作為一種國家社會體制的變革又是可能很快出現的，二戰以後，各殖民地的民族解放運動不過前後十年不到，就基本上推翻了原來殖民主的統治，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又要多抓緊工作，這也是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現在頑固的堅持資本主義擴張精神的只有少數的幾個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這些國家本身在國內也有不少解決不了內部問題，我們只要在與他們的經濟競爭中佔上風，那麼他們自己的體制也就會很快瓦解了。大家不要忘記，在上個世紀，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進行的最大較量其實不是戰爭，而是經濟發展，在第一個回合了，我們公有制輸掉了，把前蘇聯和東歐的那些國家都輸掉了，如果不是我們中國人的文化傳統和民族的優良品質，公有制在我們的國家恐怕也是不能保留的住，經過我們30多年的努力，終於讓我們把公有制發展到今天的樣子，我們在同資本主義的競爭中勝利了。以前我們是自己同資本主義競爭，現在我們要帶領跟我們有共同理想的國家一起去參加競爭，我們的實力增加了，相信在這一輪的競賽裡我們不是輸給他們的。」
    那次會議我們決定了對待西方國家的政策，就是要用遏止和和平的手法去與他們的國家競爭，至於武力方面也是以威懾為主要的手段。
    英國，由於戰爭失敗，國內經濟持續低迷，民眾的情緒極其不穩，特別是對皇室的巧取豪奪表現了極大的不滿。英國王室是英國世襲的國家元首，實行傳長制度，就是說上一代國君出生的第一個子女降成為下一代的國君，不管是男還是女的，在英國歷史上大約有40多位英國國王或女王。除英國外，英國國王同時也是澳大利亞、新西亞、加拿大等１７個個英聯邦國家的國家元首。女王的個人財富目前據估計約在二億五千萬英鎊，其中她的有價證券投資約佔八千萬英鎊。此外她還有大批房地產、珠寶和藝術品。英國王室的奢侈也是有名的，1905年，英屬殖民地南非發現了一枚重3106克拉的特大型寶石，轟動了世界，一時到南非購買這穎寶石的商人雲集，那些超級大盜也聞風而動。南非當局眼看保不了寶石，決定進貢給英國國王。但是，從南非首都約翰內斯堡到倫敦路途遙遠，並據英國警察廳的情報說，許多海盜已在大西洋上作好掠奪的準備，從海上運送很不安全。愛德華七世聽了警方的報告後，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有一天，他看到來王宮送郵件的郵遞員，心裡一亮，當下決定讓南非把寶石郵過來。一個半月後，一隻沉甸甸的郵包送到了王宮，愛德華國王拆開後，從裡面取出一個像茄子一樣大小的寶石，放在案上後整個屋子頓時金碧輝煌。當他的新聞宮宣佈了這一消息後，倫敦的海盜頭子氣得大罵中計。後來，這顆寶石被分割成多塊，被稱作是「非洲之星」。現在非洲之星一號重約530。2克拉，被鑲嵌在象徵王權的節仗上，非洲之星二號重約317。4克拉，被鑲嵌在伊麗莎白女王的王冠上。維多利亞女王的生活奢侈更是眾所同知的，可誰又知道這位獨裁者到底奢侈到什麼程度呢？她的餐桌上有一個鹽瓶，高約46厘米，重約6。3公斤，是用純金製成的。她還有一隻巨型的酒調和碗，用黃金和白金混合鑄成。這只碗可以裝110公斤的水，平時她不大用這只碗，女王的孩子要洗禮了，為了顯示一下她的富有，她就會用這隻金碗為孩子洗禮。當伊麗莎白女王10歲時搬進白金漢宮時說「在這裡需要有自行車才可以。」英國王室的倫敦官邸白金漢宮外觀巍峨雄偉、金碧輝煌，有多達600多個房間，包括一個電影院、游泳池，還有個面積很大而且非常漂亮的花園。同平民百姓相比，英國的王室家庭當然是受到極為周到的關照。他們僕役成群，有專車、專機、直升機，而且出席公共活動時都要講究排場不過，很難估算出女王和其他王室成員到底有多少錢。因為有時候他們的財產到底是公是私很難界定。比如，白金漢宮和溫沙城堡實際上是國家所有，女王的各種珠寶手飾，收藏的郵票，9000多幅油畫，大部分也是這樣。即使如此，女王仍然是富可敵國。而且至少，王室的生活享受肯定是豪華的。
    在國民生活普遍降低的同時，可是王室成員仍然維持著奢華的生活方式，每年英國政府要為王室支付大量的費用，國家已經不堪重負，削減王室費用呼聲早就在民間提出了。可是那些貴族遺老們就是極力反對，這就是英國的現狀。
    查爾頓。約翰當上首相以後，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爛攤子，在國會經過了3個月的激烈辯論以後，終於決定對於是否保留皇室的問題在3個月之內舉行全民公決，這是查爾頓。約翰對英國實行改革的第一步。
    在進行全國公決前，英國上下輿論對於皇室的存在進行了大辯論，其火暴的程度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也是我們意料之外的。激進的《歐洲論壇報》連篇累牘的歷數英國皇室的奢華浪費，歷數皇室成員中的種種醜聞和骯髒的交易。歷數從有了皇室以來帶給人民的災難。並從理論上闡述英國的資本主義革命是一次完全不徹底的革命，是一種與世襲的封建王朝的妥協，它是生長在英國心臟裡的一顆毒瘤。《歐洲論壇報》深圳號召人民去推翻這個制度。
    而作為教會喉舌的《基督教聖言報》則從英國國民的信仰說到民居百姓的沖涼洗澡，總之一句話就是英國不能沒有神的代言人，那就是皇室。在發表的文章中，他們有聲有色的描繪著英國的君主立憲的歷史，描述著伊麗莎白在歷史上的偉大功績，描述著日不落帝國的昔日輝煌。
    全民公決的時候就要到了，民意測驗表明廢除君主立憲的人數略比反對廢除的人數多不到1個百分點，這樣的比率非常容易在國內形成分裂和引發內戰，查爾頓。約翰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一旦英國內部發生分裂，不要說王室不能保全，甚至連政府都難以控制，在這樣的壓力下，查爾頓。約翰到白金漢宮晉見國王查爾斯。
    煩瑣的王室禮儀使查爾頓。約翰被磨蹭了半天才看到國王，首相在被國王召見的時候是不能坐下來的，只能站在那裡向國王稟報國情。
    「尊敬的國王殿下，依現在的國內民眾的情況來看，我們很難控制局勢的惡化，這已經不是法律可以維持的了混亂秩序，我到您這裡來是想同您商量看看有沒有新的辦法可以解決。」 查爾頓。約翰沉重的說到。
    「我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國王同樣沉重的說，「看來把廢除王室的問題交給廣大臣民去決定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是的，我想向國王請求，同時向國會建議，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是否推遲全民公決，在各方面還沒有完全辯論清楚的時候，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尋找新的出路。」 查爾頓。約翰繼續說。
    「我完全同意你的建議，去找國會吧，相信他們也看到了今天的局面，這樣的國會制度恐怕也不會維持多久了。」國王沒精打采的說道。
    查爾頓。約翰首相從王室出來，立即召見記者，就他向國王的請示發表了談話，希望在明天的國會辯論的時候得到國會的支持。
    回到唐寧街首相官邸，他被告之，中國方面又釋放了150名戰俘，顯然，中國的這些善意舉措都是在暗中支持他，他思索了一下，拿起了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請給我接中國，我要找司徒先生聽電話。」說完放下電話。
    等過了一會，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查爾頓。約翰立即拿起電話，
    「尊敬的首相閣下，這裡是司徒先生辦公室，我是秘書溫華，司徒先生讓我轉達您，他不準備接聽您的電話，他說，您可以去找大家共同的朋友，您的老師，相信他會給您一些啟示。」電話在說完以後就掛掉了。
    查爾頓。約翰怔怔的站在那裡，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原本是借謝謝中國釋放部分戰俘的由頭，能夠從中國那裡得到一點啟示的，沒想到對方乾脆就不接聽，為什麼？
    這時，桌子上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
    「查爾嗎？我是理查。丘吉爾。」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老師您好，我正想您哪。」 查爾頓。約翰高興的說著。
    「我在布萊頓的皇家會館，有空你可以來同我一起喝杯茶，這裡的茶真不錯。」丘吉爾在那邊暗示著。
    「好，我大約1小時以後到達。」 查爾頓。約翰興沖沖的說道。
    布萊頓是英國最大的海邊度假地。其實，以前這裡只不過是個小漁村，借助18世紀海水浴的流行，才逐步發展成為今天這樣的海濱城市。城內依舊可以不時的發現當年小漁村鎮的遺痕。人們到布萊頓自然是為了海而來。走在繁華的威斯騰路上，每幢建築之間，就能看風波光粼粼的大海，十分美麗。即使在無法旅遊的季節，走在鋪滿石子的海岸邊，心情也會十分的舒暢。這裡的名勝，當首推皇家會館。該建築曾是喬治四世的行宮，外觀為阿拉伯風格，會令人懷疑「這裡真是英格蘭嗎？」而其內部裝飾，卻是絢爛豪華的中國風格。這也是讓人不解的一個迷。
    查爾頓。約翰在半夜23點到達這裡，人們大多已經休息或者在娛樂場所流連忘返，沒有人注意首相的車隊到了布萊頓，在皇家會館的茶肆裡，查裡。丘吉爾安詳的喝著中國茶，首相到達以後被引到這裡。
    「先坐下喝上一杯紅茶吧，這是中國的宜昌紅茶，很少喝的到的。」查裡。丘吉爾說道。
    查理已經是70多歲的老人，不過從外表上看還很健旺，淺色得體的西裝熨燙的很平整，一條銀色的表鏈掛在裡面小背心的口袋旁。查理正在看當天的報紙，一副紳士派頭。
    「是不是遇到難題了？我的朋友司徒先生給了我電話，正好我在這裡度假。」
    「是啊，我曾經給司徒先生電話，但是他拒絕了我。」 查爾頓。約翰沒好氣的說。
    「人家給咱們放回了300名戰俘，可是你做了什麼表示？不是幾句口頭的感謝話就可以打發的吧。」查理拉著長音，用眼睛盯著查爾頓。約翰。
    「哦！我說他們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原來是這樣。對，我們也應該有所表示。」 查爾頓。約翰這才明白被冷淡的原因。
    「中國人已經給了你台階，為什麼不盡快落實？如果這些戰俘能夠迅速的回國，那麼你至少可以得到這幾十萬人的支持，對不對？中國人是平和的民族，也是大智慧的民族，如果不瞭解他們，不接納他們的文化，我們是沒有辦法與之抗衡的，我建議你把歸還文物的事情與戰俘的問題分開，不要糾纏在一起，這樣，你就不會失去面子。中國也會用另外的方法來歸還戰俘的。」查理娓娓的說到。
    「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關於君主立憲的大討論，現在的局面已經很難控制，雙方的人數差不多，一旦發生分裂怎麼辦？這不是幾年前公投是否加入歐元區的小問題，而是事關國體的大問題，我和國王都很擔心。」
    「那就取消這次公投嗎，也不是什麼難事。」查理淡定的說道。
    查爾頓。約翰睜大眼睛看著老師，他沒有明白查理說的意思。
    「這裡面是可以變通的，並不是一定要要麼有國王，要麼沒有國王，作為一種體制的消亡那是必然的，但是作為現有的王室就不一定讓他們消亡，可以在改革和制定新的體制之前，先行過度，國王作為英國公民有責任和義務也要參加到這個過度中來，否則面臨的是大家都完蛋，現在已經有一些人開始移民南非了，為什麼？就是國家政局不穩定啊。所以，應該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不要再搞歷史上的那些流血悲劇了。」查理指點著自己的學生。
    查爾頓。約翰終於明白了老師的用意，君主立憲的全民公決只有在沒有實際意義的情況下取消全國選民才能安定，那麼從君主立憲到共和國制度有一個關鍵的位置就是國家元首，以前，英國的國家元首是國王或者女王，而且是世襲的，共和國的國家元首是民選的，這是在這個位置上的關鍵區別。而擔任這個位置的人也完全可以是一個人，在今後的在任期間有大把時間去協調和改革這樣的社會制度。
    在第二天的國會討論中，很快就通過了延期公決的動議，然後，英國國王突然宣佈對於現行憲法已經責成國會去修改，自己放棄王位，並將就任英國共和國歷史上第一任總統，任期7年，國家在新憲法為制定出前，仍然實行首相負責的現行制度，……。
    幾百年的老牌資本主義英國，終於要逐步演變成共和國了。



        第五十九章 投桃報李

    英國的政體變化給了西歐那些君主立憲制的國家一個重要信號，世界上最大的最早的君主立憲國家解體了，那些還保留著這樣體制的國家開始受到震撼，不少國家開始醞釀對這種制度的變革。歐洲產生了這樣的變化我們是很高興的，起碼使我們可以緩一口氣了。
    英國在不到半個月之內就返還了大約4萬多件的我國歷史文物，名目繁多，《永樂大典》也包括在內，還有一些是我們清單上沒有的，他們也歸還給了我們。這使我們感到很高興，於是雙方在這種默契下，你來我往投桃報李，我們也不斷的釋放戰俘，沒有理由，也沒有談判，在三個月以內，我們釋放了所有的戰俘，英國也把掌握在政府手裡的或者可以通過收購尋找到的所有中國文物歸還給了中國，為了表示我們的友好，兩國之間簽訂了大批的貿易協定，根據我們聯盟的規章，只要我們簽訂了這個協議，那麼聯盟內其他國家也可以享受這個協議帶來的好處。
    英國本身自己就是一個建立在貿易基礎上的國家，貿易的恢復使英國的經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查爾頓。約翰首相的這個位置算是坐的很牢固了，人氣指數不斷彪升，競選時候宣傳的承諾基本上都兌現了。
    政體的變通還使另一個人名垂青史，那就是原來的國王，現在的總統查爾斯先生，儘管他早年在王儲潛邸的時候為了愛情和婚姻做出了一些荒唐的事情，但是那其實也是封建的皇室制度的犧牲品，登基以後，他本人是個和藹的開放的人，對政治並沒有野心，是他首先帶頭歸還了白金漢宮、溫莎堡這些國家財產的，也是他帶頭在王室過起了平民般的生活，在國家政治危難的時候，他又很開朗的接受了首相的建議，擔任了第一任英國總統，英國的經濟中興不僅襯托出查爾頓。約翰的英明輝煌，更增加了人民對前國王的愛戴，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現在擺在查爾頓。約翰面前最急迫的就是如何解決國內緊缺的勞動力問題。說起勞動力，這不同於軍隊，兵員不夠可以到一些殖民地去招募當地人充當炮灰，而現代工業的勞動力是需要具有一定文化和基本技能的人員，遠不是可以隨便招募幾個有把子力氣的年輕人就可以解決的。考慮到英國現在的情況和我們自身的條件，我們決定向英國提供20萬的技術工人，這對查爾頓。約翰政府來講簡直是天上往下掉餡餅了，不過我們的用意也是他沒有想到的，無論英國的各種保安部門是如何的做好保密工作，20萬人的滲透是防不勝防的，有20萬的華人在英國，再加上原來的華僑，人口比例已經突破了英國人口總數的5%，對於我們來說，這是看好我們這個冤家對頭的最好辦法。
    南非的開普頓在我打理公司的時候就去過，在那裡我們還有一個規模宏大的電子晶片的工廠，現在發展的很完善了。三葵公司在南非同類行業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企業。
    南非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取消種族隔離制度的國家，也是白人內部分裂的產物，原來它也是英聯邦國家，後來由於南非國民黨頑固的堅持種族隔離制度，使宗主國英國在國際上很難堪，加上國際社會的壓力，因而，南非在1961年5月退出了英聯邦，也成為第一個對宗主國說不的國家，但是其實在私下裡，英國對南非的控制並沒有放鬆，英國王室各成員也曾先後訪問過這個美麗富饒的國家。自從曼德拉當選第一任南非總統以後，歷界的南非總統都是黑人，而這些黑人總統受到的教育又大部分來自英國的學校，在取消了種族隔離制度以後，南非的經濟有很大程度上依賴與英國等西方國家間的貿易往來和投資。因此，南非雖然不是英聯邦國家但是同英國的聯繫並不比其他英聯邦國家差。
    有一次我同幾個常委閒聊，說到今後我們發展的走勢的時候，幾個人認為我們是否應該在非洲也打上一個楔子，對此我不以為然，「非洲和中東地區雖然有極其豐富的礦產資源，但是也有我們搞不定的問題，我們現在光穩定新納入的幾個中亞地區就已經讓我們傷透了腦筋，如果再去非洲那樣的不毛之地發展，勢必是自不量力啊。非洲居民主要是黑色人種（又稱尼格羅人種）、歐羅巴人種和介於這兩者之間的埃塞俄比亞人以及屬蒙古人種的馬達加斯加人。由於殖民統治的時間很長，加上當地倫理觀念也很原始，整個非洲的血緣關係混亂，各種部族、種族在非洲大約有1500多個。非洲的語言主要有閃含語、蘇丹語和班圖語三大語系，還有屬於印歐語系的布爾語、馬達加斯加語和科伊桑語三個小語系。由於歷史原因，英語、法語和葡語在非洲比較流行，分別成為許多國家的官方語言或通用語。非洲居民主要信奉原始宗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原始宗教種類繁雜，形式各異，主要流行在黑非洲地區，一般都供奉祖先和信仰自然神，在非洲，大部分民族沒有自己的文字和傳統文化，他們是在殖民主義的刺刀下一下子從原始社會踏入現代文明的，在民眾普遍文化智商低下的前提下，最容易入侵的是宗教，在非洲強大的宗教勢力和影響是那些酋長鞏固自己地位的法寶，中國人幾乎在世界各地都有發展，惟獨在非洲發展的最弱小，糾其根本原因就是在一個沒有最基本法理好講的地方必須使用暴力，而偏偏中國人是討厭暴力的，在沒有規則的條件下，到這裡來冒險實在是不值得。」
    「那麼歐洲那些國家怎麼能夠在那裡發展呢？」常委牛華西問道。
    「呵呵，難道我們還沒有領教夠西方文明的殘酷嗎？從斯巴達克斯到達爾文的進化論，從盎格魯。撒克遜登陸英倫三島到大航海時代，哪個不是強調血淋淋的弱肉強食？這樣的發展方式是你行還是我行？中國人有幾個可以那麼幹的？不是沒有，是太少了。一個肘王炮烙酷刑被中國人罵了三千多年，白起的豐功偉績不亞於當時的任何將軍，可是由於他坑掉十幾萬俘虜被後人譏笑為殘暴將軍，被所有的軍人所不恥，大家想想，就是我們這樣的文化怎麼可能去在那些褥毛嗜血的地方生存？」我調侃的說著牛華西。
    「可怕的是，非洲目前還有超過3000萬人感染了艾滋病毒，占世界艾滋病人群體總數的3/4以上。在艾滋病的打擊下，病情最嚴重的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下降高達20%以上。這麼大的愛滋病群體怎麼去弄？衛生部長還不急的去跳永定河！
    根據一項最新的統計數據，在1999年8月至20XX年8月間，非洲大陸有100萬人在武裝衝突中喪生，其中60%是撒哈拉以南地區的非洲人。到20XX年年底，非洲約有820萬的難民和無家可歸者。這麼大的數字據說還是不完全統計，前幾年，世界上幾個發達國家之間的衝突更加惡化了這些地區的武裝衝突，帶給非洲是無盡的殺戮和反覆的瘟疫。
    還有各種自然災害也給非洲帶來重大損失。在莫桑比克，洪水淹沒了村莊和莊稼，沖毀了公路和其它基礎設施。在非洲之角（包括索馬裡和埃塞俄比亞東南部的非洲最東凸出部）和肯尼亞，連續的旱災導致牲畜大量死亡，作物枯萎，農業已經受到毀滅性影響，當地人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很困難。
    我們原本對實力較強的國家如南非和尼日利亞等國家率領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發展經濟抱以期望，但是現在看來卻正在大失所望。南非經濟增長率並沒有達到種族隔離制度宣告結束時給人們帶來的期盼，在當地暴力犯罪十分猖獗，走私和獵殺稀有動物成為當地部族的發財之路，再加上南非同英國攪在一起，這給南非形象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而尼日利亞本國仍然存在太多的問題，根本無暇顧及幫助別的國家。
    國際問題專家預言，非洲動盪的政局、停滯不前的經濟、日益惡化的基礎設施，陷於崩潰的教育和醫療保健系統以及管理落後、戰爭橫行、貧困加劇、債務沉重、人才流失等問題都預示著非洲的未來充滿凶險。這樣的問題和局面我們能夠輕易的進去趟混水嗎？光是愛滋病糾夠我們害怕的了。
    而且，對於將非洲視為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的西方國家政府來說，它們很可能只是針對有關非洲種種災禍和苦難的電視轉播，尋找一種「權宜之計」而已。迄今為止，外界人士還沒有找到可以在短期內解決非洲任何一個問題的辦法，非洲的問題需要長遠的解決辦法。
    就是算是那裡的資源可貴，但也有人指出，『非洲只剩下未經開發的森林、可被利用的木材和沒有乘客的非洲航空公司』了。如果把石油、黃金和鑽石排除在外，非洲再也不生產能夠真正吸引其他國家的東西了。在最近30年的時間裡，非洲失去了國際市場份額，包括在原材料和傳統的基礎產品方面。世界銀行最近的一份報告表明，非洲48個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與比利時相等。這樣的經濟我們怎麼去弄？項總理，你說說看？」我說到這裡把「皮球」踢給了項小成。
    「這樣的大事還是您拿主意吧，反正我是早就通知了不得向非洲投資的。」項小成滑稽的做了個鬼臉，「在這種情況下，非洲從自己的財富中得到的資金最多只能是用於還債，或者用於維護『消化道』，換句話說，就是維護獨裁者、專制君主、國家之父和地方牧師以及宗教。這個我們清楚。至於其它的嗎，非洲經濟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是一片廣闊的廢墟。贊比亞的銅帶省的銅礦已關閉很長時間了。農產品（如咖啡、可可或花生）的價格一落再落，以至於當地農民逐漸放棄了這些農產品的種植，而改種其它更贏利但需要偷偷種植的東西，如麻類植物、罌粟、北美大麻。那裡正在成為新的毒品種植中心。在某些地區，貨幣幾乎消失，人們又重新回到物物交換的經濟時代。」
    「呵呵，項總理並不糊塗嗎，知道的也是門兒清啊！」我笑著說道。「現在我們是要回過頭來看看國內的情況，一味的在外面弄，搞的國民群情激奮的不是太好的事情，我們的經濟也不要建立在新殖民的基礎上。」
    「司徒同志說的是對的，我們是應該降降溫了。抓緊時間修習內功吧。」總書記也這麼說。
    「南非我們還是要去釘個楔子進去的。」我說道，「那裡我們有一定基礎，而且華人在那裡也不少，最主要的是那裡是非洲唯一有現代工業基礎的國家，咱們不能再叫別的國家利用了。」
    「那麼我們怎麼去做？」孫海軒看著我問道。
    「我們在查戈斯群島駐有基地，對於南非時刻有武力威懾，不怕他們跟我們搗蛋，現在可以利用三葵公司在那裡的基地，把我們的經濟貿易和投資實力擴展到那裡，其實只要內部發一個文件就可以了，凡是去南非投資的國家給予補貼，還怕沒有人去？」我笑起來了，因為我想起當年我在南非搞企業其實是怕共產黨「共產」，現在倒好，我自己卻成了共產黨的頭，當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過回想到現在，國內的貪官污吏的整治還是不到位，恐怕難度不亞於我們在外面的摸爬滾打。想到這裡人又有點灰心。
    「這是個好辦法，我贊成，南非的鑽石、黃金等我早就在打主意了。」項小成在那裡興奮的說。
    「美國那邊來電話說，最近墨西哥邊境上麻煩不少，海章同志說，我們得幫他一下，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地大人少啊。」總書記插話說。
    「這個情況我知道，加勒比地區在美國勢力消失以後，各派勢力都在那裡爭奪，對於南美洲的態度我的意見也是用對待非洲一樣，我們現在的確沒有多少精力去顧及，至於海章的要求不過分，可以考慮給他一個集團軍，以志願者的身份進入比較好一點，至於哪個軍去的合適，你們總參拿個意見吧。」我對孫海軒說。
    「另外，印度方面的事情現在進展怎麼樣了？」我對項小成問道。
    「印度已經向蘇聯提供了500多萬勞動力，我國也差不多接納了3000萬的勞力，主要分佈在西藏和青海一帶，一些高級的軟件人才在我們內地打工，還很搶手呢。這些人還是很不錯的，比較溫順，也老實。另外在那裡我們已經實行了強制性的計劃生育和國民基礎教育，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海章也說美國可以接納一部分印度人，至於開發印度北面的荒山現在好的辦法也不多，中科院提議把藏羚羊送一部分去那裡圈養，以便就地紡織成高檔毛料。報告上來了，我們還在研究。」項小成回答。
    「唉！印度的人口實在是太多了，素質又差，送到那裡都不放心啊，在南非有不少印度人，可是他們在那裡的表現也實在是太差了。」我歎了口氣說道。
    世界進入了相對和平時期，我們可是更忙了，現在整個國家的人口有25億左右，佔了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二，在新接納的地區裡，文盲和低素質的人太多，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要解決這些問題長久的做法顯然是加大教育力度，短期內則是強化成人脫盲運動。
    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我們基本上是採用了美國的模式讓當地的和平人士建立新的政府，建立以公有制為基礎的多元化政府，我們在經濟上給予扶持，同時也在這些國家大幅度的提高了華人的地位，保持先進文化領頭的作用，澳大利亞是個人口稀少的國家，我們建議他們就近平衡印度尼西亞的人口問題，對於澳大利亞的沙漠，我們也根據中國的經驗對地形和大氣環流進行一些改造，在這個過程中，新西蘭也自覺不自覺的加入進來了。這樣，英國在海外的幾個主要的自治領地差不多被我們蠶食完了。
    多事的中東總是不安寧，齋月剛過，在阿拉伯半島就暴發了大規模的武裝衝突，遜尼派和什葉派在沙特展開了內戰，很快迅疾波及到敘利亞、約旦、黎巴嫩、科威特等半島和海灣國家，世界上最大的什葉派國家伊朗的教徒們紛紛的偷渡過去參加聖戰，伊拉克的什葉派更是火上澆油，而這兩大派的軍火則是來自英國、法國、德國和其他西歐國家。戰爭讓這些國家的軍火工業發了一筆財。
    駐紮在土耳其的巴薩羅夫在給我們的報告中闡述了中東火藥桶的危險性，他在報告裡這樣說，
    「明面上看到的是宗教的兩大派別的爭鬥，實質是對於中東資源的最後重新分配，阿拉伯人在這塊不毛之地已經享受了大量的榮華富貴，當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會迅疾消失的時候，最後的晚餐誰都想拿到最多的麵包，遜尼派發源於麥加，統治整個阿拉伯世界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夢想，由於教派的紛爭，勢必影響到我國穆斯林的情緒，因此，及早防患於未然是我們當前要做的。中亞地區大多是穆斯林聚集的地區，對於這裡信徒的改造工作還遠遠沒有完成，阿拉伯世界的紛爭對我們沒有好處，因此建議中央對中東阿拉伯半島施加壓力，避免大規模的流血衝突，穩定這裡的局面。」
    看到巴薩羅夫的報告，我感覺到他已經很成熟了，這個情況的確是我們要警惕的，怎麼解決呢？我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章 祥和自在

    對於阿拉伯世界的紛爭，我們中央開了會議進行研究，會議上討論的焦點是我們怎麼去對阿拉伯世界去施加壓力，大部分人主張一鼓作氣拿下阿拉伯半島，把這塊地方從地域上統一起來，以蘇伊士運河為界，徹底的把亞洲同非洲的阿拉伯民族分開，否則在這塊不大不小的地方，存在這麼多激進的阿拉伯國家對世界的安全總不是辦法。最後大家把目光都看向我，那意思分明是讓我表態。
    我看了一下周圍的同志，慢慢的說道，
    「同志們，大家討論的很好，觀點也不錯，可是我們做好準備了嗎？要解決伊斯蘭教的宗教問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反映在阿拉伯半島的民族宗教問題由來已久，當年他們說猶太人是那裡的矛盾根源，可是我們把猶太人撤走了，那裡還是不安寧，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那裡的社會進步還沒有達到現在世界文明的水平，說明宗教勢力在那裡還是根深蒂固，在這個時候我們去趟混水恐怕是沒有好處的。
    巴薩羅夫的報告裡說的關鍵問題不是我們要去那裡當警察，而是怕那裡的衝突造成我們中亞那些穆斯林地區的不安定，這其實是要我們加緊對內部的控制而不是到外面去解決問題，因此，我建議中央決定，
    1、進一步強調自辦宗教的意義，對於我國的各種宗教要求必須自辦，而不是在組織上、形式上和信念上受控於他人，凡是超過學術研討和友誼交流的宗教往來都被視為違法行為，這將來要體現在法律上。
    2、成立一個由宗教人士和法律界人士參加的小組，準備起草我們的宗教法，這個系統的法律在世界上其他國家沒有，那麼我們也是第一次搞，原則就是既要保護宗教自由，又要控制宗教不得干預國家經濟、文化、政治，要用法律手段來約束廣大教眾，使他們明白，他們畢竟是生活在現實生活當中，是生活在受到多種法律約束的共和國裡。
    3、大力宣傳無神論，開展積極的科學普及工作，對於邊疆少數民族地區尤其要加大力度，為了便於對這些少數民族幹部的培養，凡是在少數民族地區考上大學的學生，在當地大學畢業後，應安排其到內地大學再進修2年的其他課程，這個請國務院教育部去安排。
    4、組織專門人員全面研究古蘭經，研究伊斯蘭教歷史，把正宗的教義傳達給教眾，對於那些什麼聖戰和殺身取義的觀點嚴加批駁。
    5、對於那些搞恐怖活動的極端分子嚴懲不殆，包庇、藏匿、傳遞消息等都要重判，亂世須用重典，對於那些重災區則要把他們完整的移民到內地來，否則我們還真的是很麻煩。」
    另外，我還建議中央在軍事上和外交上做準備，在土耳其和庫爾德地區派駐重兵，防止阿拉伯世界的戰火向我們地區蔓延。
    「在這裡我還要強調另外一個道理，大家記住，我們現在不去做的事情並不等於我們將來不去做，對於中東的問題我們早晚要去解決，用什麼樣的方法，還是民族大融合的方法，我們中國現在有近5000萬的穆斯林，只有我們這些穆斯林能夠真正理解了古蘭經的教義以後，我們才有可能去處理中東的問題，我們才有幹部去解決那裡的民眾問題，將來，第一步是劃清亞洲與非洲的界限，第二步是把聖城麥加規範好，把現代管理機制引入到宗教管理中去。把宗教同當地的政治分開，也只有這樣，中東才能夠獲得永久的安寧。
    至於歐洲的情況現在是進入了相對穩定期，這些國家內部要進行體制的改革，還有貿易、人口問題等等，他們在短期內不會騷擾我們的，現在就看與之對峙的蘇聯發展速度了，我們該幫忙的還是要幫。
    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我建議國務院應該全面考慮全民教育和全民福利的問題，同時，我還請求在明年的黨的第XX次代表大會上退休，辭去一切職務，我感覺到實在是太累了。
    會議以後，總書記、項小成還有孫海軒、鄧發祥都不約而同的來找我，這幫人好像一下子沒了主心骨，他們不知道我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就連遠在土耳其的巴薩羅夫、藍瓊、還有美國的海章、印度的張建國等都來電話詢問，看來，對於交接班的問題還是要專門的講一講，殘留在人們腦海中的傳統觀念還是頑固的保留著。
    就著軍委召開軍以上幹部會議的當口，我發表了講話，全面的闡述了今後我們黨的交接班制度和離退休制度，最後我在會議上說，
    「我們黨走到今天已經非常成熟了，大家不要以為我們是一黨專政的國家就沒有民主，我們是在繼承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基礎上吸納了西方的民主先進成分的，這不同於西方國家那種搞競選和做繡拉選票，本質上有區別的，在我們黨內，正義的氣氛永遠是濃厚的，堅持真理的氣氛永遠是濃厚的。那些謀私利，搞歪門邪道的人始終是無法立住腳的，因此不要對黨內的人事變動產生那麼多的疑問，更不要熱衷於去搞什麼小宗派小山頭。對於人事變動大家要以平常心來對待，這是很重要的，推陳出新，新老交替是一個黨生生不息的不要保證，也是人類文明前進的規律。
    我不留戀權利，從心裡講我不喜歡搞政治，更不喜歡當官，是歷史的機遇和民族一分子的責任感把我推到歷史的舞台上的，在這個崗位上，我干了好幾年了，錯誤犯了不少成績也是顯著的，可以說，我們這一代人給接班人留下了雄厚的物質基礎，同時也留下了許多未能解決的問題，這些都要靠後來人去解決，體制的模式框架我們是搭起來了，但是最後怎麼成型還要靠接班人來進行。
    這裡有許多比我們還小一點的老同志，希望你們能夠堅持原則，堅持真理，為新的領導班子保駕護航，這也就算我們這些老傢伙對新的班子做的扶上馬再送一程吧。」
    一年後的黨代會上，我辭去了所有職務，總書記也全面退了下來，選舉出來的新的領導班子真是叫我大跌眼鏡，藍瓊成為新一界領導核心，也是共和國國歷史上第一個女性總書記，雖然我沒有去刻意的安排，對於選舉接班人的問題我們第一次放開了叫大家討論，不再搞前任指定，可是一細想還真就是只有她比較合適，藍瓊是老書記的侄女，又給我當了多年的秘書，還是土耳其邊區的書記，年富力強，丈夫是少數民族，又是軍內實力派代表，我手下那些封疆大吏都跟她打過交道，人際關係十分廣泛，對於黨內的各種派系和活動十分熟悉，加上精力旺盛，沒有這樣一個人物，誰能領導的了我原來手下的那幫「虎狼之輩」？有老書記和我這兩個再中國最有實力的人物在後面撐著，誰還能夠與之爭鋒？看到這樣的一個結局，我才深深的感到我們黨的確是很成熟的，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退休以後，我和老伴又回到了我們的那個島上，老書記早就在這裡頤養天年了，就住在我的隔壁，80多歲的他身體還是那麼健旺，時不時的像孩子一樣同保安員吵上一架，就為要把自己養的雞給從籠子裡放到大街上，保安們知道老人家喜歡吵架逗悶子，也就不在乎的放開了跟他幹，每次幹完架，據說回到家裡都能多吃半碗飯。
    這次，我回來了後，老哥倆可有的開心了，我的喜愛釣魚的，老書記不會，以前也沒人教他，加上他也和大伙玩不到一塊兒去，在這裡還「有點」孤獨，我這一回來可就熱鬧了，先是跟著我去釣魚趕海，接著和我去爬山采蘑菇，種花養金魚，後來還要跟我去自駕車旅遊，我說，您年紀太大了，這開車的事情就免了吧。
    阿松也從香港過來了，沒有老伴的他孤獨壞了，看上去十分蒼老，好在精神還好，阿強兩口子早就來了，這裡過的最甜蜜的就算他們兩口子了。我那老伴到老了以後越來越不成器，乖僻的要命，一會要去兒子那裡，兒子成家在北京，工作是在一所大學裡當教授，文縐縐的一點也不像我，更不像她媽，媳婦是誰，我真不好意思說，就是溫華，到結婚的時候這兩個小混蛋都沒有告訴我，她媽也跟著一起糊弄我，溫華說，只要我知道，他們的婚事肯定就「吹」了，弄到我都要抱孫子了還稀里糊塗的要去見親家，事後我把他們一起大罵了一頓，並聲稱要不給予「外交」上的承認，在外面不許說是我的兒子媳婦，老婆為這個也跟我翻臉，好嗎，翻就翻，反正咱早習慣了，可是咱那老婆變化無窮，我退休了，她又跑來了，這不，一會要回娘家，一會又要跑來監視我，弄的滿島的人都說司徒懼內，成為大家的笑柄，我自己也感覺到臉上無光，可是又沒有辦法，那女人一生都這樣習慣了，以前咱還有點名位的時候，她當然不好囂張，現在咱是個糟老頭子了，她還犯得著給咱情面嗎？唉，說起來洩氣，咱這一輩子沒少經歷過狂風巨浪，可就是這老婆問題沒有解決好，也許是前生欠她的。
    公司的那些小字輩常來看我們，令我「威水」不少，我一回來就以「島主」的身份宣佈廢除了原來許多「不好」的規章制度，首先就是雞可以隨便養，隨便放，當然，也可以大家隨便「吃」。還有就是大興土木，蓋房子，為那幾個還沒來的老兄弟們準備。
    國家還是按照我們黨的既定方針在繼續向前發展著，年輕一輩幹的不錯，對此我們很放心，世界上的事情我們哪裡管的完，怎麼發展自會有它的規律，我們也不過是順應規律，做了一點能做的事情。回想自己的一生，前半段渾渾噩噩，後半生驚濤駭浪，還真的是很刺激的。
    人的機遇可以說在一生中都主宰著命運，不是說你有本事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或者是能夠干自己想幹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在干自己不願意幹可又不得不幹的工作，人家都說李白的詩瀟灑飄逸，封號詩仙，其實那不過是李白在飯後茶餘，酒足肉飽之後的遊戲之作，李白的報復是治國安邦，可是他偏偏出生在貞觀之治的年代，國泰民安，他那本事根本就用不上，苦悶之餘也只好作詩自嘲了。我相信在我們這個年代，也有不少大智慧，大學問的人才，可惜，咱國家現在富強，安定，那麼那些智慧，本事也就不能盡情發揮了，這就是歷史，這就是現實。懷才不遇歷來有之，不足為奇，只要不泯滅了自己的天性就算好的。
    年關又要到了，島上的天氣變得很涼爽，兒子來電話說只能回來2天，因為溫華現在工作太忙，老婆開始嘟囔著要去北京過年，我說，「要去你去，我不去，咱要去了還能過年嗎。還不被那些小字輩當成動物園的熊貓成天來看？這裡好，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那些禮節性的拜年全免，老書記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幾個老傢伙在合計著怎麼玩哪，你別跟著打岔。」
    「你們幾個老不死的，就會瞎胡混，沒一個正形的，跟著你算倒八輩子霉了，我不跟你過了。」老婆說完還真的就跑了。
    走就走了吧，反正咱現在也不在乎了，哥幾個商量著去周圍爬山，就在這個時候，查理。丘吉爾帶著凱妮來了，這可是一個意外的驚喜，阿松樂的差點把假牙笑掉了。我們把丘吉爾介紹給老書記和其他的夥伴，大家於是決定不出去了，年30晚上全島公民搞個大聚會。
    那管理處的幾個人就忙開了，採辦各種飾物，物資，好在現在是國家富足，什麼都有，也不知道這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到了臘月29，我們島上一下子來了不少人，老總理來了，項小成、藍天野、鄧發祥、孫海軒這些即將退休的也來了，還有就是我原來公司裡的那些人，阿輝帶著老婆小毛和女兒來了，張小俠帶著漂亮媳婦也來了，讓我吃驚的是我們汽車廠的第一任總工程師老戴偉也來了，這個傢伙和阿泉到現在都還是老光棍，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吧。還有許多我都不記得的老人，弄的滿島子都是人。為了解決他們的住宿問題，對岸旅遊景點的幾個賓館全被我們包了，原本準備放假的賓館突然不放假了，搞的員工「怨氣」很大，我們只好自掏腰包多給他們一點「補償」了，不過賓館老闆可是樂開花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深圳的春節淡季給他來了這麼一個驚喜，深圳電視台和中央電視台的記者也問訊趕來，這一老人聚會的奇觀當天就上了深圳電視台的頭條，祥和喜慶的氣氛一下子在全國蔓延開了。
    30的下午，兒子媳婦帶著小孫子也回來了，老婆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顯然是被兒子媳婦給「押」回來的。不管怎樣回來就好。我樂的合不攏嘴。
    查理就住在阿松的家裡，那幾天我一個人，說是過去蹭飯，實際上是他媽的給他們當「火頭軍」去了，就連凱妮都不會做飯，阿松為他的陰謀詭計得逞而沾沾自喜，查理也終於品嚐到了我的手藝，一個勁的「太棒了，太棒了！」的說著，後來老書記也加入了，我們在一起弄吃的，在一起喝茶，聊天，最後查理竟然要在這個地方定居，凱妮也是堅決的不想回南非了，南非的公司，查理早就交給了他的晚輩在打理了，凱妮說，「這裡這麼好，回去幹什麼？在南非就是喝個早茶也要預約好幾天的，看這裡，大家生活的多自在，老朋友又多。」查理則用半通不通的中國話說，「這個很伊甸園，我走不了，歸宿這裡。」說的我們哈哈大笑。
    正在我們開心的時候，夏雨大腹便便的帶著老婆來了，這個傢伙現在已經是中國影視界灸手可熱的人物，不過胖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老婆還是那麼靦腆，不過看的出來，把夏雨是梳理的順順當當的，夏雨一見我就抱拳作揖，「老哥，小弟姍姍來遲，罪過，罪過！我當罰酒三杯！」說著就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
    「哈哈，你個『把媽』還是這麼貪酒啊！」我用他的家鄉話罵到，「做麼事去了，來的這麼晚？」
    「還不是你的弟妹個『拖駁子』，硬是把飛機趕掉了，又從廣州繞過來的。」夏雨埋怨著老婆。
    「怪我啊！不是你要我把那個《共和國輝煌》的劇本趕完，我能那麼晚嗎？」夏雨老婆阿玲撅著嘴說道。
    「那不是要給咱老哥過目嗎？不是要給咱老哥一個驚喜嗎？你就不能早點弄完，還什麼中國第一編呢！」這夏雨急起來還跟20年前一樣，嚴肅中透著滑稽。
    「好啦好啦，來了就好，什麼禮物給我？」我打著圓場。
    「哦，在這裡。」夏雨叫老婆拿出了厚厚的一個劇本，上面寫著《共和國輝煌》。
    我打開看了一下概要，是講述我們共和國近20年的發展的故事，竟然用我做了原形，我微笑著在上面寫到，「禮物收到，不批！」



        第一章 醉酒

    我晃晃悠悠的在深圳草埔村的小巷裡走著，踉蹌的步履透著喝多了的信息，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雖然一陣陣湧上來的酒勁令我不時的感到陣陣恍惚朦朧的暈旋，但我還是勉強可以認得回家的方向。
    這個小屋村緊靠在布吉邊檢站的西邊，就是被一條廣深鐵路給隔開了，要想回家就必須穿過那鐵路下面的涵洞。
    大家都說深圳是個不夜城，其實，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有的是值夜更的出租車半亮不亮的車燈，他們大多也是相對集中在一些路口，司機都趴在方向盤上打盹，或者期望能夠接上一單生意，做早點的還沒有開門，各個店舖也基本上已經打烊了，就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也到了夜鳥歸巢的時光了，這個時候的深圳是最安靜的。
    每個禮拜我們幾個窮困潦倒的哥們都會湊在一起，找個最便宜的小鋪子，海闊天空的神侃瞎聊，喝著廉價的白酒和啤酒，發洩著對世道到牢騷，相聚的「腐敗」往往是酒錢多過菜錢。結帳的時候是大家最尷尬的時候，也是大家最珍惜的時候，不用說，誰有錢誰付帳，白吃白喝的不會說謝謝，那付帳的也不會去計較今兒到底是誰付的，大家一般也都差不多喝高了。
    今天是幫夏雨搬家，這小子搬了好多次了，總是從一個屋村搬到另一個屋村，也是現在生活壓力太大，搞的他工作經常變動，為了上班近點，也不得不經常搬，晚上我們倆就在他的新居附近找了個小餐館喝上了。今天他為謝我幫忙，由他買單。
    「喝的差不多了，」我說「該散了。」
    「我送送你！」夏雨打著酒嗝呢喃到。
    「算了吧，你還是早點回去收拾你那豬窩吧，我還行，自己走…不要你送，嗝…」我的話音裡也不時的打著酒嗝「把單買了吧，我就剩回家的車錢了，拜拜！」
    說完我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來，運了口氣，還算步伐穩健的離開了酒鋪，轉身的瞬間我看到夏雨已經趴在桌子上打起呼來，不過手上還舉著一張百元大鈔。這小子啥時候都不會丟面子的。
    夜已經很深了，出租車也不會滿街跑的去兜客了，要回家就要穿過涵洞到布吉農貿批發市場那裡去找出租車，否則就得自己溜躂回去，那可是不近啊！我步履蹣跚的走到涵洞邊，終於忍不住胃裡的一陣翻騰，手扶著洞口的水泥沿猛烈的嘔吐起來，劇烈的胃痙攣使全身出了一場透汗，人也感覺有些清醒了，醉眼朦朧中我無意間發現傍邊草叢中有個旅行背包，個兒還不小，我順手一拎「呀！」還很沉，該不會是什麼殺人分屍的棄屍現場吧。我心裡有些發毛，小心的用手摸了摸那用上好牛津布做的旅行背包。
    感覺裡面是象書籍一類的物事，一顆亂跳的心又恢復了原態，心想不定是哪個販賣黃色書籍的小販在例行檢查的時候從火車上扔下來的，也好，咱拿回去先開開眼，最後賣給那些撿垃圾的說不定還能換上一瓶酒錢。
    我把背包背在身上，雖然有點重，好在咱是一米八的關東大漢，也沒怎麼費勁就上肩了，身大力不虧嗎。
    當我堅持著走到批發市場邊的酒店時，人又開始一陣陣的暈旋，今天喝的啤酒八成是假的，那些小鋪都是逮什麼便宜進什麼。
    心裡一陣陣的噁心，勉強支撐著對一台出租車招了招手，那車居然沒有動靜，我實在是氣憤，放下背包走了過去在他的前窗上用拳頭砸了砸，這時那司機才從方向盤上抬起了惺忪的雙眼，職業的習慣使他立即清醒過來，我開始和他討價還價，說到沙嘴40元，他答應了。我叫他把車開到我放包的地方，他打開行李箱把我撿的那個包放了進去。這時我在車上已經快睡著了。
    「先生！到沙嘴了，怎麼走啊？」司機的叫聲把我從迷糊中喚醒過來，
    「哦！就是這。停！」我叫著。「都他媽的過了！」
    「要不要我往回開？」司機好心的問我，
    「算了吧，你調頭要走好遠的，我走兩步吧。給你錢！」
    我下了車，打開行李箱把包拿出來背在身上。海風吹來又是一陣噁心，忙扶著路邊的花壇又嘔吐起來，那無良的司機早就一溜煙的跑了。我琢磨著今天看來是要大吐一陣了，不如就外面吧，在家裡吐還得自己收拾，回去後也沒人照顧，於是，我又把手指插進喉嚨……
    天昏地暗，地裂山崩，強行嘔吐造成的劇烈頭痛使我幾乎喪失了意識，我也不知道是如何爬上我租的那間在7樓的小屋，哆哆嗦嗦打開門後我的一切「堅強意志」都煙消雲散，重重的倒在地上就渾然不覺了，靈魂彷彿走進了天堂，飄渺在虛幻的世界裡……
    喝酒的意境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窗外的陽光越過傍邊的高樓大廈艱難的照進我的小屋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和熙的太陽刺在我的眼瞼上，終於使我從昏睡中甦醒了過來。
    我竟然是躺在客廳的瓷磚地板上睡了一個晚上，身上班駁的嘔吐物散發著陣陣的酒酸氣，醉酒使頭混沉沉的隱隱做疼，渾身的骨頭僵硬的不好使，肌肉也是酸溜溜的不得勁兒。
    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打開了電視機，這已經成為我的一個習慣，每當一個人在家時，為了不要感到太冷清，我總是開著電視機，有點聲音會使自己少點寂寞的感覺。
    我走進了廁所，排泄完畢後脫下噁心的衣服開始了沖洗。
    幾十年的打拼到現在仍然是一無所有，回想起來很是辛酸。
    我和大多數人一樣，我也有美好的理想，也曾經努力過，或者說也曾經輝煌過，當年在下海的大潮中，我不安於坐在辦公室裡了混一生，雖然那時我已經是所謂的正處級，但是，我知道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中，我只是個低能兒，如果不是在自衛反擊戰中的戰功，如果不是長期在基層工作的經驗和威信，我是根本沒有可能爬到正處級的，等我到了局機關就已經有人開始下絆折騰我了，把我調離原來的崗位本身就是一些人的小動作，我明白但也不知如何去對付，所以，當國家號召幹部下海經商時，我毫不憂鬱的離開了那個體制。
    當時，我找哥們湊了一萬塊錢來到深圳淘金，那時自己很能吃苦，也身強力壯，利用原來的一些社會關係，生意很快就上手了，短短的3年裡給我撈到了第一桶金，我有些飄飄然了，也像爆發戶一樣的開始揮霍，完全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個性，變的惟利是圖和熱衷於鑽營投機。當人利慾熏心的時候，蒙蔽自己雙眼的就是金錢就是貪婪，當自己的貪婪達到最大時也就是走向沒落的開始。
    96年，深圳開始經濟調正，許多生意不好做了，而當時的股市可謂牛氣沖天，我自以為是學經濟的有基礎，一頭紮在裡面，最後是慘淡收局，輸掉了我五分之二的財產。後來，又在一些內地貧窮山區的縣太爺的鼓惑下跑去他們那裡投資，結果被他們活活的誆走了我剩下的財產，還背了一身的官司，當我孑然一身的離開那裡的時候，只有給我看了三年大門的老黃送了我一程，我知道那些官老爺正在嘲笑我的愚蠢，正在欣賞自己的騙人的鬼話。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那麼簡單的合同上犯那麼低級的錯誤，最後他們是以非法承包國家礦產資源的罪名剝奪了我的一切，幾千萬的資產就這麼白白的給他們侵佔了。
    噴頭裡射出的溫水使我清醒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反胃，但是已經飢腸轆轆，飢渴把我從回憶過去的流連中拉回到現實。
    老婆在很多年前移民去了香港，老丈人是早年回國效力的華僑，一場文化大革命把老人家搞的心灰意懶，文革一結束就一無返顧的離開了大陸，孩子們也先後去了香港，老婆是走的最晚的一個。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好又回到深圳，原來在深圳置辦的房產也全部被那幫該死的法院給變賣充公了，民與官斗是沒個贏的。
    我沒臉去香港，去了也沒用，這把年紀在那裡怎麼混生活？只能在這裡先找個農民的小屋蝸居起來。人生走過了二十八年後又戲劇性的回到了原來的起點，生活的艱難使我更加頹廢，潦倒，曾經試著出去打工，可是年紀大了，人家不要，想找分餬口的工作真的很難，要不是老婆開恩時常接濟，恐怕我早就餓死了。
    仔細想一想，自己還算是幸運的，那麼多當時輝煌的人死的死，關的關，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剩的不多了，那時做生意不違規是不可能的，有些本身就是法律上沒有明文規定的，可是，新一代「打土豪，分田地」的水平實在是高明，能夠玩出無窮無盡的花樣叫我們這些人吃官司，所以說，中國最大的腐敗其實是那些官僚的心態腐敗，能保全下來的人沒有幾個了。我還算不錯，能夠自由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想到此，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生活在社會底層了。
    沖完涼，人舒服了很多。我開始找鍋煮麵條，燒上水。
    我走到客廳裡，昨晚撿的那個背包歪斜在門邊，我上去把那個包拉到沙發邊，打算坐在沙發上翻看我的戰利品。
    背包是用上好的牛津布做的，很考究，我把上面搭蓋的鎖扣打開，裡面的拉鏈上居然還有把精緻的小鎖，看來包的主人還是很細心的。那鎖是不銹鋼做的很結實，我找了把老虎鉗才把那鎖給擰開。打開一看，「天！」這是什麼啊，全是黃黃的港幣千元大鈔啊！難道是廣東人回家拜山的冥紙？可是商人的直覺告訴我那是真正的鈔票。
    香港人喜歡用現鈔交易，他們捆錢的方法也和我們不同，他們喜歡把千元大鈔每一百張對折後用一根橡皮筋紮起來，一扎正好是十萬。這包裡的港幣就是這麼一扎扎的碼放的很整齊，每十扎還有一根比較粗的橡皮筋紮著，在背包的兩邊側袋裡還整齊的碼著十搭美鈔，那是嶄新的百元鈔票。我清點了一下，一共是三千萬港幣和二十萬美元。我心裡在想，這是誰這麼大意把這麼多錢給丟了，心裡還不定怎麼著急呢，我開始同情起失物的主人，怎麼想個辦法還給他就好了。
    我把這些鈔票裝回背包時，電視裡新聞播音員正在報道新聞，
    「昨日深港警方在廣州至九龍的火車上聯手破獲了有始以來的最大的毒品走私和文物走私交易，共查獲海洛因150公斤，各種國家一級文物8件，國內犯罪團伙和國際犯罪團伙正在交易時被警方一網打盡，但是沒有找到交易的現金，據犯罪嫌疑人初步交代，交易現金超過港幣三千萬元，警方正在加緊搜索中，……」
    我呆坐在沙發上，廚房裡煮麵的鍋已經被燒穿了……



        第二章 自保


    一股辛辣的焦糊味道使我回過神兒來，我趕忙跑進廚房把煤氣爐關掉。

    面對這些鈔票，我現在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顯然這就是那筆沒有找到的「贓款」，被我誤打誤撞的給撿回來了，這已經不是像剛才我想的那麼簡單了。擺在我面前的彷彿只有兩條路，一是上繳，二是還給黑道上的大佬。可是仔細一想覺得不對頭，有很大的問題啊！

    如果這筆款子是乾淨的，那麼我最多就是上繳國庫，還能落個拾金不昧的「美名」，分點獎金也是沒準的事情，可是這是黑道上哥們的貨款，那些黑道大佬能饒過我嗎？無論做的多秘密，沒有不透風的牆，黑道上的人會很容易知道事情的真相，這顯然是行不通的。他們每天在刀尖上舔生活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財嗎，我把他們這麼一大筆錢給上繳了，那我還能活嗎？尋求警方的保護？警方能保護你多長時間？還不是叫你隱姓埋名的做喪家之犬，況且這麼大的案子，警方自己都不見得能保護自己，那些黑幫不報復是不可能的，人家都避而遠之我還往上湊？腦筋不是灌水了吧？

    如果把錢還給黑道上的人行嗎？也不行，一是不知道哪裡去找，風聲放出去更變成「懷碧其罪」了，那些不是主人的道上朋友也會找上門來，如同大家去搶一本《九陰真經》那樣，在那血雨腥風的夾縫裡我只會死的更快，還要連帶一些幫派的火並撕殺。二是公安警察也不會放過我，他們的消息更靈通，他們會有各種理由個法律條款等著我去往裡面跳，甚至會懷疑我就是漏網的黑幫老大，就是說清楚了，不被判個死刑，在號子裡關押的時候，黑白雙方也絕沒有理由可以叫我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面對這燙手的山芋我身上不斷的冒著冷汗。找人來商量一下，我思紂著，不行，我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這麼大一筆錢面前，能有多少人挺的住還很難說，只有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給老婆打個電話？更不行了，就老婆的那點心態和能力，不當場暈倒就算燒高香了，弄不好反而「害了卿卿性命」。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點起了香煙開始冷靜的思考。

    面對人生中的困難，我從沒有退縮過，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為了幫助家裡養家我很小就到社會上去打短工，吃了不少苦頭，後來給下放到農村也沒少和那些狗娘養的村幹部們對著幹，送招工表格給大隊書記簽字的時候，我是一手拿著送禮的香煙，一手拿著菜刀去的，那大隊書記還算精明，我們走的時候還放了炮仗，後來才知道是「送瘟神」。七九年在越南，前面敵人的子彈壓的我們抬不起頭，後面連長提留著衝鋒鎗在後面指著我們，還不是給我耍了個花活把敵人的碉堡給炸掉了。面對那些毫無人性的官僚的威脅和關押，咱不也是沒皺一下眉頭嗎？難道現在的這點事情就叫我過不去了？看來必須跳出常理的思維，必須另披溪徑。

    心態穩定了思路也就清晰了，大腦開始高速的運轉起來。首先自己要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這個沒有辦法去報警的，更沒有辦法去找人幫忙，只能靠自己，只有把那筆錢的秘密牢牢掌握，自己在他們眼裡才有活下去的價值。

    我仔細回憶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有無破綻，記得沒有引起人的注意，看上去也就是個喝多了酒鬼。住在這幢樓裡的人都很雜，相互不相來往，而且流動性很大，估計不會有問題，樓下的小店昨天回來時已經打烊了。應該沒有人看到，也就是說從局部上來講，我暫時是安全的。唯一看到我背包的是那個出租車司機，不過陰差陽錯的下錯了地點，但是警方和黑道上的人會擴大搜索範圍，要盡快把錢轉移，自己也要想辦法從這裡合理的消失。看來這筆錢就是不想要都不行，好在咱是見過錢的，也沒有什麼過度的興奮，至於怎麼使用那時以後再想的事，眼下先要把一些痕跡消除才是首要。

    我把裝進背包裡的錢又拿了出來裝在電視機的空紙箱裡，那個紙箱老婆不叫扔，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搬家還得用它。」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空下來的背包原本想燒掉，可是這麼大的包不好燒啊，而且一燒必然引起旁人的注意剪成碎片扔掉？也不妥，那些垃圾收購站恐怕早就被盯上了，那樣反而是欲蓋彌彰。對，我要用這個背包把黑白兩道的視線轉移開，盡可能給自己爭取最多的時間和最大的空間。

    潦倒的生活使我過的很清貧，也很節儉，生活沒有什麼規律，外出也沒有什麼規律，房東和樓下小鋪的老闆都知道我失業，白天要麼上網，要麼出去閒逛，晚上喜歡出去喝酒，十有八九是喝醉了回來。這些，倒是給我提供了不少掩護的方便。考慮到這一點，我還是要經常出去喝酒，利用這些有效的出行時間為自己多做一些自保的準備。我想到了狡兔三窟的成語，決定第一步是要馬上去另租一套房子。

    煮麵條的鍋是不能用了，胡亂泡了碗快餐面充飢。身上也沒有什麼現金了，老婆知道我手腳大，對我身上的現金是嚴格控制的。看來只好動用那筆錢了，我從裡面拿了一扎錢，十萬港幣。順手放在我的腰包裡。廣東這個地方天氣熱，大部分時間都是穿夏裝的，我愛抽煙，出門的時候香煙、打火機、手機、錢包、證件等雜物幾乎沒有辦法像在北方那樣都可以放在衣服口袋裡，老婆特地從香港給我買了這個腰包，這在深圳這裡也是比較流行的穿戴。

    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我下樓走到街上，同樓下小店的「事頭婆」打著招呼。在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有家銀行，我去銀行用兌換了2000港幣。我想現在租房用港幣不是很好使，再說也容易暴露。小額港幣的到銀行去兌換應該是很安全的，況且老婆每次來接濟我都是我到這家銀行兌換成人民幣。隨後，我又坐車到了東門一帶，那裡很多商店都可以自由兌換港幣，我很漫不經心的在幾家熱鬧的商店裡兌換了五千港幣，每一家一千，好在那些港幣都是不連號的舊鈔，兌換的數額又小，那些小店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沒有什麼人可以注意到我，另一方面我想找錢的雙方（應該是三方，黑道上的是買賣兩方）目前可能都還沒有這麼快就滿世界撒網。

    我想起了古語「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的說法，又坐車到了蓮花山一帶，那裡的房子還可以，是開發的新區，雖然房價貴了一點，可是咱現在不是有錢嗎？我在招租廣告裡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我需要的房子，帶全套傢俬的兩房兩廳，是在一幢高層的8樓，房價每月1800元，還不算太貴，我當時按規矩交了兩個月的定金，就自己去買了把鎖把門鎖換了。我對房東說，我是來深圳經商的內地人，經常出差，這裡既要做辦公的地方，偶爾也做休息的地方，過來住的時間不會很多，好在房東也沒有多問，深圳這地方大概是中國保護個人隱私最好的地方，因為包二奶的現象很普及，內地來這裡做生意臨時租房的也不少，房東只要把房子租出去，保證收入就一般不會去打聽房客的個人隱私，再說，咱從外表上看還是滿正規的，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主。

    房子安排好後，我又到附近的辦公傢俬店買了一個比較大的文件櫃和保險櫃。很快就把這些東西般進了新居。樓下的門衛很快就熟悉了我，我和他閒聊知道他是湖南人，仗著會說幾句湖南話俺和他攀上了老鄉。當天晚上，我就把一部分錢轉移到這裡，一次不能太多，我把腰包和褲子口袋都利用上了，最多150萬，但是我不敢背大一點的包，那太危險了。

    手機響了，是酒友「糊塗」來的電話，叫我到菜根香去聚會，我沒口子的答應。大約晚上七點多鐘我就趕到了，咱還是按老規矩坐小巴去的，窮困的人是不能隨便坐出租車的。來了不少人，有老沈、小於還有幾個靚妹咱不認識，夏雨是跑不掉的，打光棍的他是哪裡有酒就往哪兒跑。大家每次聚會都是以喝為主，以吃為輔，買單的時候酒錢要多過菜錢。點什麼菜沒有要求，可是要是酒喝不好，一定還得找地方繼續。我們在一起一直喝到半夜一點多鐘，那哥幾個各自帶著自己的馬子去找餘興節目了，他們都知道我不好那個調調，也從來不勉強我，不過每次都會送我上出租車。在出租車上，我醉醺醺的同的哥聊著天，司機說，他們的一個夥伴被一幫不知名的人剛剛給弄去打了半死才給放回來，現在討生活真的是很艱難。我的直覺告訴那是昨天晚上搭我的司機。

    「為什麼會這樣？」我滿嘴酒氣的問到。

    「不清楚，也許得罪什麼道上的人了吧。」的哥邊開車邊回答。

    我心裡十分清楚，危險就在身邊，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候了，現在必須解決交通工具的問題，否則，太容易露出破綻。我想，能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第二天上午，我隨身帶了20萬港幣，冒險到火車站一帶兌換，我想雙方現在一定想不到我會立即兌換，他們一定會在想得錢的人會怎麼先藏匿起來，等風聲過後才會露頭，他們更想不到我是那麼的貧窮，以至於要冒險兌換現金來保護自己，他們以為我就是去借錢也不會來冒險的。

    流行的SARS幫了我的忙，我戴著大口罩，兌換了大約十家就把港幣換成了人民幣現金。然後跳上公共大巴直奔香密湖，在香密湖下來，我叫了輛出租車轉道去了汽車銷售市場，沒有費多大的事，我就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包牌才14萬多。我開著車回到我住的地方附近，把車停在一個酒店的停車場，回到家裡還不到下午三點。我喝了點水，想了想就用超市包東西的塑料袋把500多萬港幣裝了進去，還背上我平時打羽毛球的球拍包，那裡面也放了1000多萬港幣，不是裝不下，而是太重了，不然我一次就可以搞定，想了想還是就著這麼先走一點吧。樓裡的人都知道我每個禮拜都要去打兩次羽毛球，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那天晚上，因為有了交通工具，在半夜4點的時候，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所有現金全部轉移到了我的第二個窩點，連那個該死的背包都叫我悄悄的放在了鐵路公安局門口的垃圾箱裡，曾經裝過錢的空箱子也叫我當垃圾給扔了，老婆要埋怨就叫她埋怨吧。

    我還是象平常一樣的出去喝酒，半夜回來，無所事事。車又交回經銷商去上牌照去了。

    星期五，老婆回來了，我像沒事人一樣，不過因為燒穿了飯鍋和扔掉舊紙箱，被老婆給狠狠的罵了幾句「敗家」。星期六中午，我和老婆去逛街，這是我們的例行活動，下午回來後，發現房間被撬了，東西沒有少什麼，家裡窮，本來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一台破電腦（還是286的），幾乎一貧如洗。我找來房東，房東正在頭疼，整棟樓被撬了有一半，有的丟了錢、首飾，有的丟了相機、手機等。我的屋子裡倒是沒怎麼亂翻，傢俬簡單，地方狹小，也不值得怎麼去翻。看來就是那些人在找鈔票，現在的鈔票都有磁性，用儀器一測就知道房間裡有沒有大批的錢了，那些丟東西的不過是被人家順手牽羊罷了，派出所來瞭解了一下做了簡單的筆錄以後就走了，我還真懷疑是不是他們幹的。

    老婆在那裡對房東嘮嘮叨叨的說：「這麼不安全，我們要搬家。」

    其實，我手心裡捏著一把汗哪，要不是前天晚上及時轉移，那可就慘了。



        第三章 三窟


    兩公婆回到房間裡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老婆的意思要堅決搬家，可我的想法不同。 我坐在沙發裡抽著煙大腦在不停的思考，顯然這是黑道上的拉網行動，那個出租車司機之所以被打就是因為那天晚上沒有看清我的面孔，說不出所以然來，我被對方懷疑的原因也就是我是個酒鬼，晚上回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證明，所以盜竊集團也找上了我的陋室，因此，現在就是只能找房東發發牢騷，最根本的是不要有所行動，不要暴露自己。想到這裡，我對老婆說：

    「發發脾氣就可以了，現在搬家很容易嗎？我可不想搬，再說，到哪兒找這麼便宜的房子啊？」

    「都是你個衰人，搞到現在這個地步，住在這麼個破地方，去換鎖啦！」老婆叫到。

    「好好，我馬上去，叫房東拿錢，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應聲到。

    房東見我們不搬家了，倒是好說話的給了我們買了新鎖，樓裡其他的住戶見我們這樣也都去找房東了，看來這房東要破費一點了。

    本來警察大概是想讓黑道上的人先找一找，然後他們再漁翁得利，這也恰恰的失去了他們最早排查的機會。更重要的是在鐵路公安局發現的背包把他們的視線給轉移了，他們分析可能拾到贓款的人已經坐火車離開，甚至不排除有部分鐵路警察的參與。出租車司機給他們提供的情況不過是拾錢者的金蟬脫殼之計，拾錢者完全有可能再坐出租轉展離開深圳，沒有哪個傻瓜會在逃亡中告訴司機自己的住地，至於酒氣和打瞌睡完全可能是蒙蔽警方的圈套和玩弄反偵察的鬼蜮伎倆，由於這些警察的思考太過複雜，因此，他們把主要的目標集中在最近的爆發戶和異常消費上，集中在流竄在鐵路沿線的三無人員和乞丐身上，也抓了不少流竄犯。同時，他們也考慮深圳本地的找錢行動由黑道上的人先進行，這樣也緩解了警力不足的矛盾，等到有一定的結果他們再插手進去，可以事半功倍。但是，黑道上的搜索幾乎是在大海撈針，他們沒有警察的那種拉大網的徹底排查能力。於是，在深圳住宅被盜的現象突然猛增起來，開始警方還睜眼閉眼，後來鬧的人大代表們集體上書，市政府領導在廣大市民和輿論的壓力下對警方進行干預，警方才不得不加大對盜竊集團的打擊力度，不得已又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反扒、反偷、反搶的三反行動，反過來從另一方面又牽扯了警方的力量和轉移了視線，在這些行動中又牽扯出許多其他的案件的破獲，其中很多是案中套案，案中連案，等到後來想到要回頭仔細排查的時候已經是不可能了，這是後話。

    不過，通過房間被盜，使我想到還要找一個住處，而且是要自己的，有房東的監視怎麼說都是危險。

    星期天晚上，老婆很不開心的走了，她明天還要上班的。我按習慣送她到車站。老婆走後，我又開始了新的行動。

    我首先在網上查詢了深圳的各種現房資源，第二天我先到汽車商哪裡把上好牌照的汽車提了回來，然後開著車到看好的幾處房地產溜躂，還咨詢了幾個地方，最後確定在靠近東湖傍邊的一個叫碧中圓的高層住宅樓的16層買了一套二手的二房二廳，房子裝修的不錯，傢俬也基本上齊備的，最主要的是離北環高架路很近，方便我遇急逃跑啊。

    房主因要出國定居，急於脫手，要求是一次性付款而且最好是外幣，雙方談好價錢25　萬港幣，我說，我現在沒有港幣，我先給對方一萬人民幣定金，在48小時內換到港幣，如果我失約，那麼定金就沒了。對方也要準備好過戶的所有手續，為了減少交易稅，我們在合約上寫的是15萬人民幣，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我盡力裝的很孤寒和勢利，弄的對方很反感，後來我說，我們弄點錢不容易，在訴了一大堆苦水後才博得了對方的同情。其實，我都是在淡化對方對我資金的來源的猜疑，不能給對方造成我是爆發戶的印象，他們是我最理想的交易對象，拿了錢走人不留痕跡。

    星期三的上午，我按期到了，對方把過戶的所有文件都準備好了，我很尷尬的說，沒有那麼多的港幣，我只兌換到了22萬，剩下的用人民幣按現行的官價折算好不好，對方一看也沒有什麼辦法，就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了。交易完成後。我「大方」的請對方「喝茶」，然後說，「你們得給我寫一個證明，說明現在的房屋由我全權使用，因為現在還沒有完成辦理過戶手續，怕保安同我過不去。」　好在對方是讀書人，也沒有和我多囉嗦什麼，很快就寫好了。至於去一起喝茶，對方婉言謝絕了，我知道對方不會同我這樣「粗俗」的人喝茶的，（我在交易過程故意裝的十分粗俗、勢利）不過是故做姿態，那賣房的厭惡的連聯絡電話都沒留。

    我們到樓下保安那裡把證明給他們看了，房主也信口的敷衍他們，他們還以為那套房子是租給了我，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我笑著告訴他們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來的可能較少，請他們多關照，他們連連點頭說「好說！」殊不知那房子已經換了主人，至於什麼時候去辦手續，那是過些時候的事情，反正對方的文件都清楚和齊備，而且他們已經委託了香港律師代理他們，我想那香港的律師，咱不催他，他恐怕樂於拖一天算一天的，我不在乎也不怕他們耍賴。

    就這樣，我的第三窟也落實了。原來租的那套房子，我以1200元又轉租出去，只留了一個小房間備不時之需。當天晚上我就把那筆錢又轉移到了新買的房子。

    剩下來的問題是如何解決資金分散的問題，我在網上找了些有關在香港設立公司的相關法律，還看了一些中介機構的介紹，早年我在做生意的時候也是有不少香港搭檔的，我清楚的知道這裡面的一些花樣。

    我找了一個可以在香港代理註冊公司的機構，花了幾千塊人民幣就在香港註冊了一家叫三葵的有限公司，有了這公司自然就有了銀行帳號，銀行帳號對方按我的要求開在了匯豐銀行，當然不是用我的名字開的，不過密碼是我自己掌握的，為這個我還多花了幾百元。

    星期六，老婆過來了，晚上夫妻躺在床上聊天，我小聲的對老婆說：

    「有幾個原來的客戶朋友要帶一些港幣過關，每100元我們可以提5角錢，你看能不能幫著帶點過去？」老婆嚇了一跳，

    「你要幹什麼？逃匯啊？」

    「每次也不多，查到了你大不了就存在口岸銀行就是了，人家要問你來源就說打牌贏的就是了，這不是也可以填補一點家用嗎。」我嘟囔著說到。

    「有多少？」老婆感興趣的問道。

    「每次也就是二、三十萬吧。」我說道。

    老婆想了想說：「也不是很多，不很打眼，我先試一試吧。帶過去交給誰？」

    我壓抑著高興說道：「不要交給誰，存到一個帳號裡就可以了，對方查的到的。」說著，我起身把帳號給了她看了看。老婆把帳號放進了她的銀包。

    在後來的半年裡，老婆就用自己的錢包這樣先後帶過去差不多有1000萬港幣。後來，我又註冊了兩家公司，利用在匯豐銀行在深圳的櫃員機相互往來轉帳和分散資金。還請了一個掛名會計幫我做帳，每個月給她出糧1200元港幣。這些我都是瞞著老婆干的，她要是知道了非跟我拚命不可。

    後來我自己也出去找了一份原來我根本不願意打的工，在一家小公司裡幹點推銷的雜活，基本工資只有1500元一個月，由於自己要低調生活，人在工作上很勤懇，相互往來很謹慎，別人即使欺負我，我也忍讓了，最後弄的大家對我都很有好感，老闆還對我說，如果不是年紀大了，會提升我的職位和工資。誰也不知道我曾經是現在也是個腰纏萬貫的人。

    老婆每個月帶資金過關的「收益」頗豐，加上我自己每個月差不多有2000塊的收入，我們的日子也慢慢的過的好了起來。我們終於搬家了，搬到我買的房子裡，我對老婆說是租的，房東是我的哥們，很便宜的，由於傢俬是舊的，房間裝修也是舊的，雖然比原來住的條件好了很多，老婆也沒有懷疑什麼，樂的住的好點。

    老婆到這時還不知道那帶資金的佣金是老公我給出的，一直樂此不疲，後來，我覺得差不多了，就不叫老婆帶了，老婆還遺憾了好段時間。由於生活拮据，老婆還是每個月對我限量供應酒資，弄的我有時真的是想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婆是個本分的老婆，在香港的一家小公司做會計，為了填補家用還兼了幾份差，俺一個大男人叫她養活她從沒有一句怨言。當年她離開大陸去香港的時候，我們也沒少鬧意見，後來我幹的紅紅火火的她也沒言語什麼，我倒霉了的時候她只簡單的說了一句「回家來吧！」幾十年忙碌奔波把生孩子的事情都給耽誤了，現在就更沒有那個指望了。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山盟海誓，也沒有那麼多的花前月下，到了中年只是感覺相互都是對方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一個零件，一個器官。老婆最大的樂趣就是我陪她逛街，年輕時候沒時間，我也不喜歡逛街，為這也沒少給她臉色看。現在好了，大把時間陪老婆滿街亂逛，我還越逛越有癮。到現在我們反而不吵架了，老婆還是要凶巴巴的裝裝樣子來訓斥我，不過我哪，已經習慣她這些小花絮，基本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要哄著她開心，每天晚上和她煲煲電話粥也是蠻有樂趣的，不過電話費可沒少出。

    老婆也是個傳統守舊的人，從沒有非分之想也不指望著飛來的財運，苦熬苦奔的還被股市給騙了一把，十幾萬打了水漂，小舅子不生性，弄的不好還要替他們補窟窿，別以為香港人都是富翁，窮的還是多數，那麼多香港王老五是為什麼？據說老的少的加起來有將近60萬，是因為他們新潮？才不是哪，是因為沒錢討老婆。

    時光過去的很快，在老婆帶資的時候，我巧妙的通過我過去商場上的一些朋友也先後兌換了500多萬港幣，那些在東莞的港資獨資企業之間經常性往來都是用港幣結算的，我不過是說我可以幫他們兌換一些而已，當然也要抽佣的，否則就太假了，老婆的佣金就是這裡面出的，每次都不大，最多20萬，儘管風聲小了很多，我還是得小心。我的那台車平日裡都是存放在別的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裡，基本不用，只不過每個禮拜會有一個晚上開出去沖洗一下灰塵，也免得車場的保安奇怪，

    那個案子出了以後，由於黑道交易的雙方都損失慘重，相互指責後不時發生火並，警方在雙方火並的時候也不停的出擊，根據報紙上報道說，國內的那幫基本被全殲了，國外的也因實力大減而讓出了江湖份額。當年警方的辦案人員也在以後的幾次政府反腐敗的行動中折損了大半，從跡象看好像各方都放棄了追索遺失贓款的事情了。

    我還是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不過現在該準備的工作都已經差不多了，難道我就不該利用這筆錢去做點什麼嗎？



        第四章 出頭


    不知不覺一年多過去了，在春風又綠江南岸的時候，我所在的那家公司的老闆終於熬不下去了，在欠了我們兩個月的工資後失蹤了，那天我們一上班就發現氣氛不對，接下來的是法院的傳票，稅務局的罰單，還有就是一些往來的債主上門搬東西，兵敗如山倒，不到三天我們都被掃地出門了，連工資都沒有地方去討。我又失業了。

    老婆知道俺失業也沒有什麼驚奇，「你們那家小破公司做的那個破產品早晚要垮，你也是越混越有出息了，還能在那裡待這麼長時間，我看你還是在家老實待著吧。」老婆略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好彩我沒有把欠工資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她不會這麼冷靜的。

    「我想自己幹點事情。」我悶悶的說道。

    「你還能幹什麼？本錢從哪裡來？你以為還是十幾年前啊，由著你去空手套白狼的瞎折騰！」老婆不屑的說道。

    「你給我點本錢不就行了嗎？不要多的，二萬就行，保證三個月還你。」我很認真的說。

    「死鬼，你還沒折騰夠啊？給了你錢還不是打水漂？沒門，別打我的主意。」老婆在那裡寸步不讓。

    「你先告訴我你想幹什麼？」老婆的口氣又一變。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也不要去琢磨，儘管她說的再怎麼斬釘截鐵，那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對於自己的男人就是完全沒有了指望她也會去指望的。我知道老婆光帶現鈔過關這半年就差不多積攢下了5萬，手頭應該還是有錢的。其實，我不缺啟動資金，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但是創業之初怎麼也得動用一點行頭費用吧，如果沒有提前鋪墊，老婆一定會追問我是從哪裡搞的錢去打本的，為了防止老婆懷疑，也只好演這麼一場苦肉計了。

    「原來生意上的搭檔阿松又找我聯繫了，我們還是可以連手做出口貿易的，你知道我在國內找貨是很有一套的，只不過需要點車馬費而已。」我嘟囔著說，「你知道我英文不行，接單還就是要靠阿松。還有，最近我要過一趟香港去找一些幫手，二萬塊算很少的了。」

    「你現在願意過香港了？老媽老爸叫你去多少次你都不理，現在怎麼想通了？過去就住在家裡，什麼夜總會啊，卡拉OK啊都一律不許去，二萬塊我看也夠了。」老婆在那有摸有樣的籌劃著。

    「我不想住家裡，多少年都沒去，這麼寒酸的叫鄰居街坊笑話，打死我也不去，你不支持我另想辦法。」我口氣堅決的說。

    我不是不能風光的回家，而是怕太風光了後被老婆懷疑資金來源，為了少點麻煩所以我也只好硬頂。

    「什麼？你講多一次？」老婆來勁了，不過看到我那堅定的眼神，她知道沒有辦法說服我，「好！你過去時不要給我知道！」

    「這個禮拜晚上不要給我電話，我不會在家的。」我說完就走開了。

    我不再吭聲，老婆也不再說什麼，兩公婆都很不開心。

    星期天她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二萬港幣，是用她的信用卡在匯豐銀行提的，給我時的那眼神分明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我面帶歉意的收下了，眼神裡卻充滿了自信。

    其實，阿松根本沒有跟我聯繫，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找他們他們是不會拒絕的，因為我會給他們帶來財富而又不叫他們承擔風險。早幾年，我和阿松為了一筆狗屁倒灶的生意搞的不歡而散，他在沒有收到買方信用證的情況下叫我進貨，最後害的我們雙方都賠了不少。從那以後，我們散伙不搞了。他又回到香港去賣他的魚飼料，而我則去找了另外的人一起炒股票了。

    我先去二手市場花三百元買了一個傳真機，到電話公司去多申請了一條電話線。

    家裡的破電腦除了顯示器還能湊合外做辦公用恐怕是不行了。自己去買了點淘汰下來的815主板、塞揚CPU、硬盤等零件，湊合著裝了一個比較好一點的電腦，好歹咱也用上了586電腦了。

    我帶好了我在香港註冊公司的文件和雙程證星期一晚上就過香港了。

    五月的香港十分美麗，到處是鬱鬱蔥蔥的，一年前SARS的肆虐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整個亞洲經濟在復甦，做為繁華的大都市，作為亞洲經濟的晴雨表的香港終於從衰退的經濟低谷走了出來。尖東晚上的燈火絢麗多彩，這裡有許多著名的酒店，在用地貴如金的香港，這裡難得的比較寬敞，人來人往的有很多外國的遊客和大陸的遊客，也有不少香港的帥哥帥妹在那裡唧唧我我的勾肩搭背。主幹道傍邊的小巷子裡有許多小攤販在馬路邊上，賣什麼的都有。

    我沒有到半島或者麗晶那樣的一流酒店去顯派，儘管早年經常到那裡去「威水」，（廣東話擺氣派的意思）可是現在我很低調，我在彌敦道上找了家叫金城假日酒店的普通酒店住了下來。

    在酒店裡，我翻查著我在香港的一些朋友的電話號碼，阿強是從大陸移民過去的，原來和我在一個部隊，這小子到香港後別的沒學會就是學會了賭馬，95年輸的要上吊，還是我給了他5萬塊救急，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可惜電話號碼已經變了，看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了。阿卓是在大陸辦廠的小老闆，經濟上比較穩定，打電話去他家，是他太太接的，，說阿卓去了東莞，好在我也不是找他有什麼急事，他太太我也是認識的，問候幾句就收線了，我沒有告訴她我在香港。

    過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到了酒店後整理了一下，再打幾個電話，磨蹭到現在已經是半夜1點了，我放開心思不去考慮生意上的事情，沖完涼然後就睡覺了。

    早上不到七點我就醒了，多年的部隊生活使我有早起的習慣，儘管轉業都20多年了，可是這個習慣始終保持了下來。

    香港酒店一般有送早餐的慣例，還會給你的房間免費送一些水果，生意要比內地的賓館酒店做的活。我在餐廳吃早餐後順便下樓去買了當天的報紙，然後回到酒店房間裡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品著紅茶，這些斯里蘭卡出的立頓紅茶現在很流行了，原來還是高級酒店才有的。

    我的那幾個老友一般在上午十點前是不會到寫字樓的，我知道他們的工作規律，因此也樂得在酒店休息一下，看看香港的即時新聞，放鬆一下。

    香港的報紙有三多，財經多，馬經多，演藝圈的花邊新聞多，不知不覺時間很快就到了上午十點。我拿起了房間的電話撥通了阿松的公司電話。

    「早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電話那邊傳來接線生的話音。

    「麻煩你請給我轉阿松。」我用不很熟練的廣東話說著。

    「賓位（哪位）阿松？」小姐不明白的問到。我突然明白阿松是這裡的老闆，這麼個叫法她是不知道的，我報了阿松的名諱。

    「等等，」小姐很快的轉去老闆那裡詢問。過了一會小姐的聲音又響起來，

    「請問先生怎麼稱呼？找董事長有什麼事情？」

    「你就說我是司徒，大陸來的。」我說道。不一會阿松的生音傳了過來。

    「喂，老友，好耐（長時間）沒見了，你在哪裡？」

    「哈哈……！我在香港，我住在金城啊！離你的公司很近啊！」我爽朗的笑著。

    「幾號房？我過來探你，最近點嗎？（怎麼樣）」阿松在探我的口風。

    「很好啊，過來還是想找你合作，現在有點本錢，有興趣嗎？阿良和阿坤都好嗎？」我先給了他一點底牌，順便問問他的兩個弟弟。

    「我把手上的工作搞完，中午12點我來探你，一起吃中飯吧。」阿松說。

    「好！我等你。」說完我就收線了。

    我又給阿鍾打了個電話，他也是剛上班。阿鍾是個樂天派的守財奴，每天到寫字樓混時間，接到我的電話很高興，八卦的跟我聊了好一陣。我告訴他今天沒有時間了，明天同他一起喝茶，他開心的答應了。

    阿松這個人大我兩歲，早年幫助父親賣魚，家裡有幾十畝魚塘，也算是苦孩子出身，後來很爭氣的考上香港大學，那時侯能考上香港大學可是不簡單的，很多有錢人的子女都考不上，沒法子只能花錢到外國去讀書。香港大學畢業的學生如果要是當公務員是很容易的，可惜阿松的志向不在那裡，大學畢業後他跑到英國在英國的銀行裡磨練了四年才回香港成家，自己也成立了公司，但是他這人很膽小，保守，生意始終做不大，那單生意明明是阿拉伯人害了我們，他卻不敢去打官司，害的我們兄弟翻臉，後來我說過他，他也承認，但是那時侯我火氣方剛的不再與他合作。其實從本性上來講阿松人品不壞。阿松的英語流利的比英國人還好，在海外接單可是一把好手，但是在國內找貨源卻兩眼一摸黑，而這正是我的長處，本來我們之間是絕配，偏偏那時少不更事，搞出許多花樣來。

    嘟嘟的敲門聲把我從過去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我起身開門。是阿松和阿良。50歲的阿松頭髮白了6成，看來這幾年過的日子也不好，不過臉上皺紋倒是不很多，阿良還是黑黝黝的，比過去胖了些。

    「你都沒變多少，你看我頭髮白著幾多。」阿松笑瞇瞇的說話，還是那麼輕聲細語的。

    「誰叫你放不開心思的，老是想一些沒來由的事情。」剛見面我也不忘記我們之間的老習慣去調侃他幾句。「好了，我不請你們坐了，我們去酒樓吃飯，咱們邊吃邊談」，我拉著他們走了出去。



        第五章 合作


    飯後，我把我在香港的公司證明和資信證明給阿松看了，阿良還要打理公司的業務先走了。我和阿松在酒店的咖啡座裡談了起來，阿松看著我，不知我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在他看來我的生意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參與。

    「阿松，你老實講給我聽，近幾年的生意怎麼樣？」我喝了口咖啡問道。

    「你都知道了，自從亞洲金融風暴以後，香港的經濟一直不好，我不過是靠有點樓面收租和做點魚飼料勉強維持。」阿松坦白的說。

    「你原來那些客戶都還在嗎？」我問道。

    「在有什麼鬼用，在內地沒有你幫我，我找不到貨源，還不是做不成，你走後找過幾家外貿局的，他們根本不懂做生意，就是會要回扣，害得我陪了老本，一氣之下不做內地的生意了。」阿松心灰的說道。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還是負責在外面接單，信用證開到我的公司，我的這個三葵公司也交給你打理，我在內地給你找貨源，向內地開信用證就用我的三葵公司的資金，所賺的利潤我們五五分帳，你願不願意幹？」我盯著阿松說。

    阿松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他疑惑的盯著我的眼睛，想看看我眼睛後面是否還有一雙眼睛，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就爽朗的說，

    「看什麼啊！這個世界上能信得過的朋友沒幾個，信得過又有能力接單的就更沒幾個，信得過有能力還能堅持在商場上的就只有你一個了。你知道我英語不行的，接不到單說什麼都是白搭，我也知道香港這幾年很苦，沒有我給你配合，就你那對國內瞭解的水平，不被人家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很奇怪嗎？」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是真心合作的，我馬上開始進行。」阿松莊重的說道。

    阿松用手機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叫秘書小姐立即起草了一個書面文件然後分別傳真給他在歐洲的各個客戶，現在正是歐洲上午上班的時候，作為商人，阿松是分秒必爭的。

    後來，我們又就一些具體的細節問題談了很久。我把三葵公司的法律文件交給阿松，讓他找律師把辦公地點遷移到他自己的公司。這樣會計就用阿松公司的就可以了，往來聯繫電話傳真都可以用一套，這樣的企業模式在香港也是很普遍的。阿松對於我給予他的信任幾乎感激的不知說什麼好。後來他拉我回到他的公司，阿松興奮的向他的部下介紹了我，並嚴肅的說，「司徒先生現在是我的老闆，也是你們的老闆，今後大家要加強配合。」

    「不要這樣說，」我笑瞇瞇的回應道「我們是朋友，也是生意上大搭檔，今後香港的事情就仰仗各位同仁了，我在這裡給大家作揖了！」

    說完我雙手抱拳給公司的同事行禮。

    阿松的公司是個小公司，以前和我合作的時候年營業額也不過1億多港幣，那時有七八個人，現在只剩下五個人了，可見這幾年阿松熬的很苦。也不知道阿松是怎麼了這時突然宣佈要給職員長5個賠深（5%）的人工，雖然不多但是大家激動的臉上笑開了花，所有的人都跑來和我握手，表示感謝，我楞了一下才明白這是阿松在向我表示他的誠意。

    晚上阿松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款待我，公司的所有同事，他的太太、兩個女兒，還有幾個弟弟和太太以及他們的兒女都來了，幾年不見，他的大女兒都成了大姑娘了。阿松的老婆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吃的一口長齋，所以基本上只是客氣的坐了坐，我早就知道這個情況的，所以也不勉強，那天晚上，我們很開心，阿松說這樣的聚會已經幾年都沒有搞了，阿松拿出了一大把定單給我看，說是他下班前以前的客戶發來的，那些客戶聽說阿松又可以供貨了十分高興，看來這人的信用還真是管用，阿松的為人怎麼說還是沒有問題的。我粗粗的看了看定單，有些紡織品、服裝類的我當時就圈定了價格，還有一些小五金、小家電的我要回去瞭解一下才可以回復對方，定單還不少，夠我干一陣子了。

    我放下定單，舉起面前的茅台，

    「各位同仁，還有我的朋友和你們的家人，我為我們將來的繁榮敬大家一杯。」

    說完一仰脖就干了。

    「今天晚上大家喝好，吃好，玩好，用你們香港話講，是我咯！（我請）」

    阿松大叫不可以，那些同事也說不行，要大家AA，我假裝居喪的做著鬼臉說，「你們就這麼看不起「新老闆」啊！」大家哄的笑了。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阿松破例的喝了白酒，結果是給家人扶回去的，看的出來，他今天是真的高興。

    第二天早上，我給公司打了個電話，阿松還沒來上班，我對秘書兼接線生說，今天我不會去公司了，叫阿松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管我，我去探其他老朋友。

    我從酒店出來坐地鐵過海到了港島，阿鐘的公司在中環，前幾年我去過他的公司。　阿鍾和阿松都是在元朗長大的娃娃朋友，我認識阿鍾也是阿松介紹的，論年紀阿鍾比阿松還要大，家裡本來就是在寶安縣開金鋪和當鋪的，家裡在香港也有不少房地產。要論小聰明阿鍾是很厲害的，偏偏就是考大學的時候沒考上，而平時不如他的貧家孩子阿恩和阿松都考上了，弄的他很不服氣，有時大家聚在一起說起上學時候的事情，阿鍾還一直念叨著評卷的先生是「眼盲」的。他的老父親只好把他送到英國去讀書，結果在英國他不好好讀書跑到瑞典去開了個中餐館，混的很不錯。可是家裡的老父親一直放心不下他，畢竟是長子啊，好歹給他說了個媳婦要他回來，原意是叫個女人拴住他，沒想到結婚不過三月，小兩口雙雙飛走了，那媳婦想出去的念頭比阿鍾還厲害。後來他們在瑞典生了兩個兒子，一直到父親病危才回到香港，這時老父親已經是病入膏肓無回天之力了。老父親親手把家裡的帳本和財產清單交給了他，囑咐要守住家業，那時他家的財產大約有1。5億港幣。

    阿鍾只好放棄了在瑞典的中國餐館回到香港，他家在香港目前主要是一些門面地產，所要管理的也就是每個月去收房租，交房稅這些事情。弄的他平時沒有事情幹，阿鍾可以說是個少有的好男人，他不賭博，不買馬，在朋友的竄導下最多買十塊港幣。為人很孤寒的。可是有一樣，他特別喜歡古董武器，從自己收藏到沒事開了一個小古董武器店，生意還很不錯，也不知他是什麼路子，後來還搞起了仿古董武器的批發生意，從17世紀的燧發火槍到18世紀的馬克辛機關鎗，他都能弄出來，不過都是打不響的觀賞槍，有些老闆喜歡在自己的大班房裡掛上那麼幾枝擺擺架勢，那些年，這個行當的生意很紅火，據他跟我吹牛，從歐洲搞一隻那樣的槍很便宜，最多不過千幾元，賣給那些闊老沒有幾萬是不賣的，便宜的還沒有人要。有一隻鑲鑽石的勃郎寧手槍給他賣到了50萬港幣，進價他才花了不到3萬港幣，這是他最得意的一單買賣。我能和他聊的來的就是我也喜歡武器，儘管是假的也喜歡，不過這傢伙小氣的都沒有送那麼一件半件給我，令我十分的不爽，這次來香港也就是看看他，在瞭解一下這老小子最近都在幹啥。在香港要是找鋪面，也許能幫上忙的。

    我在中環車站下了車，在樓下給他打了個電話，

    「我到你樓下了，你下來吧，我不上去了。」

    「怎麼不上來，上來坐啊！」阿鍾在電話那頭叫著。

    「得了吧，你個孤寒佬，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有那麼多寫字樓出租，你他媽的肯定還是在你那個不到90尺的小籠子裡辦公，對吧，那地方還叫我去坐？你快滾下來吧，出去喝茶我買單。」我罵罵咧咧的說著。

    「嘿嘿……嘿，好，好！我即可落（下）來。」阿鍾不在乎別人說他孤寒，你越是說他孤寒，他越是開心。他生就了就是那個脾氣，我們這些人誰也把他沒有辦法。

    有一次他請我去半島酒店去吃自助餐，每個人99元港幣，那還是他和我打賭一件古董武器的徽文的含義，我說是家徽，他說是裝飾，誰輸了就請對方到半島酒店吃飯，最後，我拿出了說明家徽的資料書，那是波拿巴王朝近衛驃騎兵用的標誌，他大呼上當，想耍賴也不行，本想狠狠的宰他一刀的，可沒想到他還是用自助餐給搪塞了。半島的自助餐裡有新鮮的生蠔，我聞不慣那個味道，再加上心裡憋氣，只吃了點豬排和生果，他一看覺的吃虧了，於是自己一個人吃了一打半的生蠔，還喝了三扎啤酒，把自己搞的連腰都彎不了了，回去連車都不能開了，我看他的那個狼狽樣笑都要笑死了。此人小氣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了，不見得比兩根燈草裡的土老財差多少，每每想到這裡我就想發笑。

    那一整天我都是和阿鍾在一起，晚上還去找了阿恩，阿泉，大家在一起吃飯喝酒，阿恩還是回到學校去當老師了，這小子很有音樂天賦，彈的一手好鋼琴。阿泉還在演藝圈裡混著，也就是比一般的「開累非」（臨時演員）強那麼一點，他是越來越不成話了，阿泉要不是個爛賭，也許很多人都會僱傭他，可惜這人對於賭的愛好已經沒治了。

    「人哪，一不能賭，二不能毒！」這話我早就送給阿泉了，可這小子就琢磨不出味道來。



        第六章 創業


    在香港我只待了三個晚上就回深圳了，回來時，我把阿松公司的註冊文件帶了過來。 我還在深圳北環路附近租了個正式的寫字樓，找工商登記中介服務公司在深圳以阿松公司的名義註冊了一間國內分公司，這樣，在國內的商業經營就完全合法了。只要肯花錢，各種手續很快就辦齊全了。

    阿松給我的定單，很快就都落實了，幹這些對於我來講畢竟是輕車熟路的，雖然很多原來的熟人都不在了，但是只要企業還在，生意總是要做的，為了表現出創業的艱辛，我沒有請人，一個人忙裡忙外的。第一批棉布是在江蘇的南通出貨，我帶著匯票直接飛到上海，然後坐快船到南通驗貨等裝上貨櫃車，我又匆忙趕回上海，乘長途巴士到蘇州去看一批小五金，再轉道南京坐飛機到武漢的一家軍工企業去看他們的電池，兩天時間把這些貨全部驗完後發往深圳，我幾乎沒有休息，也就是在坐車船飛機的時候打個盹，從武漢我直接飛回了深圳，到家時人疲勞的已經邁不動腿了。

    在深圳休息還不到8個小時，各路的貨車先後到了，我又忙著去銜接香港過來的貨櫃車，又要銜接報關公司，可是把我累苦了，好在順利，第一回合我們走了各種貨物8　個標準櫃，獲得毛利12萬美圓。阿松那天親自過來，把裝船單、報關單、商檢證等文件拿在手裡親自帶回去，有了這些單據，他明天就可以到銀行進行結匯了，看著生意順利他樂的都合不攏嘴了，一個勁的對我說「唔該賽！唔該賽！（太謝謝了）」

    說起這回的生意，我們對國內的供貨廠家都是做的現貨交易，我要求除了我自己親自驗貨以外還要求對方出具商檢證，質量擔保書，否則不做，因為我是帶了現匯匯票去的，對方很希望成交，在價格上也大大的優惠了我們，至於質量，現在各廠家都抓的很緊，我們這些出口到第三世界的東西也要求的不是很嚴，所以成交的特別順利。

    由於第一回合的勝利，阿松回香港的時候又給我扔了一大堆定單，有些還是很古怪的瓦楞釘，還有些是什麼「五氧化二釩」的中級礦產品，五花八門，我都弄不懂阿松是從哪個旮旯裡把這些希奇古怪的定單挖出來的。沒法子啊，既然是在一個鍋吃飯，就得一起博命的去幹。於是我又去找了一些國內的資料查看，不久也大多落實了。這一單我們做的很大很苦，其實那五氧化二釩的風險是很大的，含量比例的差異關係到出口是否要要特許許可證和成交價格的問題，經過阿松同客戶協調，我在國內活動，這單生意總算通過中國五礦下屬的一家公司做成了，一共出口了5000噸，嘿嘿，我們賺的不多，還不到20萬美元。那些其他的麻七麻八的我們也賺了十來萬美元，就這樣，第一個月，我們差不多毛利賺了將近50萬美元了。不過我人也整整的瘦了12斤，老婆看得心疼壞了，叫我不要那麼博命，我說，你不是要我減肥嗎，這不正好？

    就是這樣的高速運轉，我和阿松都拚命賺錢，一年下來給我們淨賺了二千多萬港幣，阿松的公司當年的營業額高達五億多港幣，公司的規模也擴大了，我在深圳也開始請人了，那輛不敢開出來的汽車現在也讓我開著滿街亂竄了。

    年底，公司放假了，我又去了香港，這個時候我已經在香港的西貢海邊上花了450多萬買了一幢　2000多尺的小樓，把老婆接了進去，也把岳父岳母都接了進去，原來的舊屋咱把它出租了，海邊的環境很好，還有自己的花園，二位老人家很開心。

    為了解決交通問題，我又在香港買了輛VOLVO牌S80款的汽車，據說這車結實，禁得起撞。這是阿松給我出的主意，他說「你又不常在，大多是老婆開，像你我老婆那樣的技術會經常擺烏龍的，我部車被老婆扎（開）出去都不知撞過幾多回，還是保險點好。這款車不怕撞的，而且後坐夠大，老人家出入也方便點。」我一想也對，就這麼定了，又花掉了我40多萬。後來老婆還找我要走了200多萬，說是這是她投資的回報，（這回報也忒大了點！）另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要留點後路，我拗不過她，只好照辦。

    忙完了年，我和阿松跑到深圳，找了個僻靜的度假村休息一下，也是讓腦子靜一靜，過去的一年我們雖然都賺了點錢，但是很辛苦，而且對於公司的發展和未來走向大家要統一一下意見。

    「明年準備怎麼搞？」阿松一邊釣著池塘裡的魚一邊說。他現在幾乎自己根本就不拿主意，什麼都要我說了算。去年雖然賺的不算很多，但是，他明白在搞生意上他自己的點子臭的多，靈的少，有我在這邊策劃，他也懶得去動腦筋了。

    「明年我們要擴大業務的範圍，現有的要鞏固，放手叫阿良他們去搞，你我要騰出手來搞其他的項目，要把阿泉和阿恩也用起來，阿強我也找到了，還有我這邊的一些朋友，都是可以用的，明年的關鍵是我們怎麼用人。」我看著染過頭髮後年輕不少的阿松說。

    「一個企業的升級其實是人才的升級，沒有一隻拖不跨打不爛的核心隊伍是做不成大事的，停留在原先的思維模式裡面我們永遠只能做一個普通商人，這樣的企業就是發起來了，垮的也快，就是有錢也是富不過三代，你說是不是？」我抽了一口煙繼續說下去，「而一個企業的核心力量不是靠家族的裙帶關係，更不是靠我們怎麼去撞大運找來的，或者是用高薪去買來的。我不贊成西方管理方式裡的高薪去聘請人家培養出來的人才，說實話我信不過這樣的人才，這樣的人今天可以給你花錢請來，明天也會被別人花錢挖走，這個核心力量要靠我們自己培養，要靠他們在實踐中去打磨，包括我們自己也是要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磨練才會有今天，才會有明天。」我重新點燃了另一枝煙。

    「在國內，在香港，我們都不要去同銀行搞關係，有多少錢就做多少錢的生意，那些倒台的大富豪哪個不是在銀行貸款的問題上栽了跟頭？哪個不是在干蛇吞巨象的時候翻了船？特別是國內的銀行和政府部門，我們不要同他們沾邊，這些人為了眼前利益什麼條件都會答應你，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都能說是沒問題，等到一換屆，什麼都不算了，我過去吃這樣的虧太多了。凡是有違規嫌疑的，手續不全的生意不做，對方要賄賂的生意不做，還有就是房地產生意我們不做，再大的利潤也不做，這三不做要成為一條原則，你我心中必須時時刻刻的清醒的記住，在商場這個汪洋大海中我們是一隻很小很小的舢板，不要說是政府機構，就是任何一個財團輕輕的動一下小指頭就能把我們捻死。」

    「因此，明年是我們創業最關鍵的一年，公司的內部管理要靠你，開闢新的領域我來抓，你看這樣如何？」我問在沉思的阿松。阿松沒有說話，默默的在品味我的意思。

    2005年會是個什麼樣的一年呢？我心裡突然想起了一句著名作家高爾基的名言「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新年過後，我聯絡了一下了原來在網上玩的幾個哥們，大家出來小聚了一下，有些日子和他們沒有見面了，幾位小兄弟都還在那混著哪。

    我們這些人在一塊喝酒是很開心的，大家無拘無束的海闊天空的海侃。最牛的就是酒糊塗，越是喝酒他越是能搞笑，大伙也願意他和大家逗著玩。

    夏雨也是快小四十的人了，還是一個人在那兒漂著哪，不是他不想找老婆而是　「老婆」找不著他，老是幹那煮熟的鴨子飛了的勾當。這哥們腦子一流好使，人也義氣，就是有點老長不大，要是有人給他指點道，他跑的比那拉磨的騾子還歡實，可是他往往是給人家作嫁衣衫，老是往老闆下好的套裡鑽，到頭來給好幾個老闆耍了，有時還樂哈哈的幫人家說話，要不是傍邊的人點醒他，他還會在那裡做他的清秋大夢。

    這不，剛從東莞的一家潮州佬開的公司跑回深圳，累了整整一年到年底連個紅包都沒落下，和我一見面就大發牢騷，說永遠不給吝嗇的潮州佬打工了，開口閉口「他大爺的！」罵個沒完。

    因為大家都是喝酒，也談不出什麼事情來，我也就是和大家那麼一個勁的喝，後來散席的時候我對夏雨說

    「明天酒醒了後如果你方便的話來我公司裡找我，我和你有事情商量。」

    夏雨睜著被酒精燒的混濁的眼睛半天才明白過來，難得的嚴肅的點點頭，「咱們一起吃午飯吧」

    「那吃飯的時候不能喝酒，你這小子一喝酒就談不好事情了。」我說。

    「咱就不能談好了再喝啊？」這小子一說就來勁，你還把他真沒轍。

    第二天上午11點多鐘夏雨來了，我高興的拉他到辦公室坐下，他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大概昨晚的酒還沒有醒利索。我給他泡上紅茶，睡眼惺忪的他瞇縫著眼看著我一言不發，要說這小子有時也是猴兒精，知道我找他是要請他幫忙，偏偏就不主動上道，狠的我牙齒「咯蹦咯蹦」的。

    「行了！你他媽的就別扮酷了，最近沒著落吧？」還是我先開口說話了。

    「就他媽的等你老哥救濟哪，你去年不是混的不錯嗎，再過幾天我就吃你們家住你們家了。」整個兒一個我是窮鬼我怕誰的架勢。

    「過來幫我吧，給你點即清閒又艱巨的差事，月薪8000如何？不算提成。」我言歸正傳的說到。

    「你先說打算叫我幹什麼，工錢的事情好說，你老哥不會虧待我，這我知道。」夏雨認真的說。

    我心裡在琢磨，要不是兩年前幫他搬家，我他媽的能發的這麼不清不楚嗎，從這個意義上講，我真不能虧待他。不過這小子也害的我人生第一次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博」了一回，也不能輕饒了他。

    「你不是喜歡網絡生活嗎？你給我搞一個文學網站，你當總負責人，行嗎？」我邊拿香煙邊對他說。

    「要做多大？打算安排幾個人？」他接過我遞給他的香煙。

    「什麼幾個人，就他媽你一個，你小子別想輕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就是有妹妹也不許你在公司胡來！」他被我罵的曖昧的笑了。「有你一個就足夠了，我又不是叫你寫，你給我策劃好就行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問我。

    「明天。」我拿出五萬塊錢遞給他。「這可不是你的人工，這是開辦費，你先去找幾個咱們圈子裡的哥們，把你工作的行頭置辦好了，哎！不是給你買衣服啊，你不用跟我擠眉弄眼的，是你用的電腦、打印機、掃瞄儀、投影儀等工具，哦，買一個大一點的桌子，不要大班台啊，那不實用，最好是像乒乓球檯那樣的，其他的辦公用品你自己看著辦，另外，你要去申請一個2000兆的托管服務器，咱們一次到位，錢你給我省點花，咱哥們掙錢不容易，你留下一萬安家，其他的要拿發票來的哦！」我嚴肅的說到。

    「爽快！我他媽的這條命就賣給你了！」這小子就是會拿話舔哄人。「哎！這工作有他媽的什麼提成啊？你不是也學著那些小氣的老闆給咱畫圈吧？」　夏雨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大聲的問我。

    「你少來，我啥時候蒙過你，說這個你自己掌嘴。至於提成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先把網站的規則和發展計劃馬上給我拿出來，在公司裡專門給你留了一個辦公室，記住其他人不得入內，你也只對我一個人負責，別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明白嗎？　這是商業機密。」我說道。

    「拉倒吧，一個文學網站有啥商業秘密啊，你不是胡掰吧？」夏雨一副不屑的樣子。

    「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有你忙的。」我神秘的對他說道。



        第七章 立足


    我的辦公室是在靠近北環路邊的一個大廈裡，去年下半年租的，為了省錢只租了不到100平方米，也沒怎麼裝修，一共隔了四間，我自己一間辦公室，大一點，還兼著會議室、接待室，會計和出納一間，跟單員們一大間，還有一個不到12平方米的小間就是留給夏雨的。

    我從原來做生意的經驗裡吸取了裝門面的教訓，寫字樓嗎只要整潔乾淨，過的去就可以了，越是裝修漂亮的寫字樓，去打交道的時候越是要小心，有很多公司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地地步可還要裝修門面去哄騙客戶的信任，沒有經驗的人會很容易上當。

    俗話說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何況我們做的又不是門面的生意。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做生意是即不想欠人家的，被人家追著要帳是難受的事情，也不想別人欠我的，追人家收帳更難受。我也不願意去放什麼定金之類的「牛」生意，搞的那些花招從嚴格意義上講，真要是沒條件的生意你就是下多少定金都不管用，到時候交不了貨哪裡去跟他們打官司？打到後來是法院得利，律師得利，舉個例子，如果定50萬的貨，那麼可以下定金5萬，如果到時候不能交貨引起法律糾紛，你要是想起訴，那麼標底應該是雙倍反還定金10萬，加上差旅費用、利息等直接損失大概差不多要13萬左右，那麼你在起訴的時候就先要付出130000X4%=4550元的訴訟費，還要付出130000X6%=7800元的律師費，這樣，還什麼都沒幹，一萬兩千多就要先付出去，如果官司輸掉（顛倒黑白的事情不是沒有）拿出去的收不回，保不齊還要再拿。如果僥倖贏了，但是對方是個空殼子，那麼你還是什麼也拿不回來，早年間，我做一單出口代理生意，我的20萬港幣定金按合約規定付給了結匯公司，可是在出貨的時候，結匯公司卻拿不出人民幣付給工廠，害得我提不到貨，只好又另準備貨款換了一個結匯公司，後來我要求反還定金，他們又拿不出來了，那錢早就作為完成的指標上繳了。最後是打官司，我又拿出8　萬多的各種費用，拖了半年，官司贏了，但是封查對方的只是一部被告老總的手機，那一單把我氣的幾乎半瘋。就是在國外，這種下定的經營方式也是行不通的，因而國際貿易才用信用證的方式來規範和保護買賣雙方的利益。所以，凡是找我要定金的貿易我寧可不做，也不去找這些麻煩。沒有現貨的生意我全憑信用證去打理，好在現在的貿易環境比十幾年前不知好了多少了，那些國營大貿用出口權的優勢來盤剝我們的機會已經沒有了。

    辦公室離倉庫很近離海關也近，而且交通方便，有高速幹道連接。月租也比市內那些豪華的寫字樓便宜不少，咱不是那些大富巨賈，能節省的就絕不浪費。再說，那些稅務官來看了咱這寒磣樣也不好意思對咱「橫徵暴斂」了不是？這也上體現了我做人低調的原則，對於這一點，阿松不以為然，他認為適當的門面還是要的，我告訴他，「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嗎？那幾年我是怎麼倒霉的，這才過了幾年難道就忘記了？」事後阿松不再說什麼了，反正他過來的少，現在跟單跑單是阿良和阿坤。

    香港的寫字樓倒是擴大了，原來阿松的寫字樓是他自己在彌敦道上買的商住樓，那裡的商住樓都不是很大，一層也不過3000尺左右，當時阿松沒那麼多錢只買了半層，去年阿松賺了錢就找那一半的房東商量把另一半也給買下來了，由於是用了近20　年的舊樓，那房東也因長期租不出去而頭疼，正好樂得拿了現金走人，花了不到300萬就搞定了，買下房子後阿松又把整個寫字樓全部裝修了一遍，看上去著實漂亮，阿松還給我留了一間辦公室，我到現在還沒去用過哪。

    原來的貿易經過一年的磨合基本上已經走上正軌，國內也建立了幾個固定的供貨渠道，相互間的信任度越來越高。有時候我們只要發個傳真，對方就會按我們的要求把貨送過來，根本不要定金，當然，貨到後如果品質沒有問題我們是很爽快的付錢的，這是對方感到最滿意的地方，上家對於這樣的交易往往寧可少賺一點，也不想留一些手尾去搞。

    我從去年的大學畢業生裡挑了幾個年輕的山裡孩子，現在還在考驗他們，不過他們現在的表現基本上都叫我很滿意，小毛是個不錯的女孩，來自偏遠的四川北部山區，負責接待、打字、管理文檔什麼的，由於英語很不錯，所以有時還要給我當當翻譯。阿輝是個憨厚的客家仔，是粵北山區和平縣人，從小沒有父母，是姥姥把他帶大的，上大學的學費還是村裡公出的份子，言談舉止很成熟，身板也很健壯，能吃苦，就是有時太「肉」，小毛老是「欺負」他，他也不在乎，看來兩人還是很來電的。

    還有一個叫小俠的男孩子，雖然也是山區出來的，可不是農村人，招他的時候沒想打算要他，後來他跟我說父親是長期在山區擔任雷達站長的老兵，我就仔細的和他聊了起來，他在讀大學前從來沒有出過他所在的那個小縣城，母親是當地的一個農村婦女，隨軍後也是經常回家務農的，對於他父親我有一種莫名的感應，我也是當兵的出身，一打聽原來是我們在一個部隊幹過的老張，七九年我們從越南回來後老張被保送上了雷達學校，畢業就給分配到山區去了，我因為要上大學，轉業到地方軍工系統以後就失去聯繫，老張在閔北一幹就是20多年，熬到現在雖然是個中校可還是個營職，看來在部隊也是混到頭了。沒想到老張的兒子倒是個機靈鬼，要不是眼睛近視恐怕也會是個兵，我沒有把我和小俠父親認識的事情告訴小鬼，這小子人還是很單純的，調教好了也許能派上用場。

    會計是我找的一個熟人兼職的，我是經濟系畢業的，對於財會也不外行，出納當然是老闆自己兼了，咱不能誘惑年輕人犯錯嗎。夏雨來後，我們這裡常在的也就差不多有五六個人了。小公司嗎，不能搞的部門太多，人際關係複雜，關鍵是要高效率。

    小俠負責報關等在深圳的具體業務，阿輝主要負責聯繫內地廠家進貨，現在他出差是最多的，好在他很皮實，身體也吃的消。這些年輕人經歷旺盛，思維活絡，都上手的很快，為了融洽氣氛提高他們的業務水平，也為了給他們多上上課，每個禮拜週末我都要請大家一起吃一頓飯，一來有那麼一個團隊的氣氛，二來也讓這些離家的孩子們感覺一點長輩的溫暖。

    這就是我現在要起家的隊伍，我相信我的感覺，我也希望把他們都培養成能夠擔當更重工作的人才，可是現在不能急，還只能慢慢來。

    孩子們都不錯，可是有時也捅漏子，這不，現在就有一個撓頭的事情。

    下午2點多鐘，去海關報關的小俠打來電話，

    「三個貨櫃的人棉布給海關查扣了。」

    「什麼？你冷靜一點，慢慢說是什麼原因？」我沉聲問道。

    「說我們沒有辦理出口許可證。」小俠那電話那邊說。

    「你沒有辦理嗎？」

    「不是這個普通的許可證，是要國家控制的純棉布出口許可證。」我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在那裡等著，不要和對方發生衝突，我馬上到。」說完我就匆匆的離開辦公室，開車到了皇崗海關。

    小俠在報關大廳門口等我。

    我一下車就說「他們是不是把人棉布說成了是純棉布啊？」這種事情我在以前也碰上過。

    「是啊！怎麼解釋他們也不聽，是個老姑婆，搞的沒辦法。」小俠說道。

    「走！咱們看看去。」我邊說邊往裡面走。

    來到查驗點，一個40歲左右的女士在那裡威風凜凜的指揮著卸車，把我們三個貨櫃全部扣住了，正在一個貨櫃裡面折騰哪。

    我上去對這位女士微微一笑，

    「您好！我是這三個貨櫃貨物的貨主，也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查貨嗎？」

    那女的掃了我一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們在走私國家控制物資！」

    「您有證據嗎？您這麼早就下結論嗎？」我不卑不亢的說。

    「這不是在找證據嗎？」那女的可真兇，我估計可能是大姨媽來了弄的神經不正常。

    「您可不可以告訴我您懷疑的理由是什麼？我這批貨定的是今天晚上8點的船期，只要不耽誤時間，你可以隨便查隨便翻，但是如果您不能出示明確的理由而這樣無由的翻查我公司將保留投訴的權利。」我不對她笑了。

    「你們的報關單上寫的是人造纖維面料，可是你們給我們的貨板卻明顯是純棉布，大貨走的也是純棉布，難道這還會有錯？」她在那裡凶巴巴的說道。

    「我們提供的貨板你們鑒定過了嗎？」我耐心的問道。

    「這麼簡單的鑒別還要送鑒定科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自己看這不是純棉布嗎？我已經燒過了，全是灰，沒有一點膠結。」說著她把手裡拿的貨板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我們的貨板，而且是標準的人棉布。

    「我說海關同志，你手裡拿的是人棉布啊，人棉的學名叫粘膠纖維，英文名叫　RAYON　STAPOLE，是用回收的天然植物經化學處理後拉絲而成的人造纖維，在化學分子式上同天然纖維是一樣的，但是它是人工再造的，所以燒的結果是同棉花一樣的，但是它怕水，您可以試試，見水後會變的很硬，而且縮水很大的。再說，要是純棉布，那布面上多少會有一些棉結，您看您手裡的那布有嗎？……」

    「我不是來聽你講這些的，請你走開，不要妨礙我履行公務。」她很不耐煩的打斷我的話。

    「既然是面料方面的鑒定問題，那麼你為什麼要翻箱倒櫃呢？送布板到鑒定科不就完了嗎？」我不忿的說道。

    「我懷疑你們還有夾帶！怎麼樣，不行啊？」這已經完全已經是一付耍賴敲詐的嘴臉了。

    看來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啦。我想了想就對小俠說：「到底是為什麼搞到這個地步？你把前後經過給我講一下。」

    「我到這裡報關後，把貨板送到查驗科，本來我們是經常在這裡走這個貨的，今天也不知怎麼就換人了，我進去後一見這個不認識的就說了一句『換人了』，她就不高興了，叫我在外面等，當時車輛正準備放行，她衝出去攔住了，說是有問題，我連忙去說『阿姨，我們是信譽很好的商人啊，請您老高抬貴手好不好。』她一聽就急了，叫查貨的工人來卸車，關封也叫她給鉗開了。再以後我說什麼她都不理睬了。」

    我明白是小俠的幾句話不夠得體，得罪了人家，估計還是個沒老公的女人，忌諱人家說她老，不過這也難怪，小俠哪裡會察覺的那麼多。

    「你就在這裡看著，當心她會往咱們貨裡栽贓，我去關長值班室，看來她是不想吃這碗飯了。」我囑咐到，「還有，你用我給你買的手機假裝是打電話，把這裡的實況都拍下來，然後立即發回公司，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機靈點！」我給業務員每個人都配了一個具有數碼攝影功能的手機，為的是在同各方面發生矛盾的時候能夠有一定的證據，也是為了監督業務員在工作中的的表現是否得體，他們的手機拍照後可直接發回公司的電腦主機，為此我還是動了一翻腦子的。

    說完我來到關長值班室，進去後值班關長很禮貌的接待了我，我如實的反映了情況，最後我說，

    「我們公司是專營出口業務的有信譽的公司，在你們海關的記錄是非常良好的，你們的查驗值班人員分不清人棉布和純棉布的區別從好的方面去講是業務水平低下，有待於進一步學習，從不好的一方面去講是故意的對我們刁難，是帶有明顯個人情緒的刁難，此次查驗把李鬼當李逵本來就是海關工作人員的業務水平問題，整批貨物因鑒別疑問滯留扣押待查尚屬正常，但是又無中生有的懷疑貨主夾帶我們認為這不正常，全部翻車更是挾私報復，對此，我們將根據損失的情況向有關部門投訴。」說完，我拿出記事本，記錄下值班關長胸前的銘牌號碼。

    那關長一看問題嚴重，他清楚的知道萬一查不出什麼的後果是很麻煩的，現在可不像從前，海關從某種意義上說對於守法尊法的商人是提供優質服務的部門，特別是我國加入WTO後面臨巨大的出口壓力，像我們這樣只出口不進口的公司國家各個部分都是重點扶持和保護的，社會輿論對於海關的監督也很厲害，刁難貨主是要重辦的，於是他對其他值班人員交代一下立即同我去到現場。



        第八章 策劃


    值班關長原來也是查驗員出身，到了現場一看就什麼都明白了，他又找我們的業務員小俠瞭解了發生問題的經過，當然也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當然，他還是很會維護海關人員的形象的，他把那個女查驗叫到辦公室談話，大約十分種後，那女的一臉的冰霜出來了，一言不發的走到海關裝卸隊那幾個人身旁，對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耳語了幾句。

    過了一會，值班關長也出來了，對我說道，

    「事情我都瞭解了，請你相信我們會秉公辦事，這個櫃已經查了一大半了，那麼就乾脆查完，否則在公眾面前不好交代，如果沒有問題，另兩個櫃過一下檢測機就可以了。由於發生問題的主要原因是我們工作人員的失職，那麼這個櫃的裝運費用由她個人負擔，不過也請你們多多配合我們工作，大家還是多些相互理解吧，我們也是有難處的。」

    關長的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不要去投訴他們，他已經處理好了。我當然不會傻到不給人家台階下，馬上接口道，

    「謝謝關長，我看不必要去叫什麼個人負責了，對她也不好，只要知道自己搞誤會了就行，那個裝卸費是小意思，不要給你們添麻煩了，在說弄到那個樣子她將來也不好做人，我喜歡您說的『大家多相互理解』這句話，我很佩服您的工作態度。」說完我還激動的握了握關長的手。

    「你看看人家，姿態多高，以後工作不光是要有腦袋上的眼睛，還要有心中的眼睛，」值班關長對那個女人說道，「你剛從內地調來，這裡的工作環境還不熟悉，以後多磨練吧。」然後值班關長有對我說，

    「我還很忙，就不在這裡陪你們了。」我連聲說「謝謝……！」

    事情就這麼處理完了，過後，我把小俠罵了個半死，

    「嘴甜不在面上，搞業務的不會察言觀色就等於醫院的大夫不會打針！你說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無端端的叫人家什麼阿姨？不是北京人你學什麼京片子，畫蛇添足，畫虎不成反類犬，畫餅充飢，畫……呃……什麼你知道嗎？你跑海關業務你還抖機靈？就你那點經驗還不給人家涮的一楞一楞的？」小俠在哪兒不敢吭聲，「我告訴你，今天的裝卸費一共1180元從你工資裡分三個月扣除，下回你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心我扒了你的皮！」我聲色具厲的吼道。那以後小俠果然老實多了，也不再那麼油嘴滑舌了，和那個女海關關係也弄的很不錯，據說還拜了乾姐姐什麼的，當然這是後話。

    到了五月份，公司的傳統業務有那幾個小青年基本上不需要我具體插手了，騰出時間我開始考慮公司的其他發展，我知道單純的貿易在經濟社會裡是很脆弱的，一旦出個什麼金融風暴啦，經濟蕭條等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作為一個企業也必須要多方的防範經營風險，自己的公司只是一個小公司，原始積累還遠遠沒有完成，踏足其他的領域一是沒有經驗，二是底氣不足，儘管現在基本業務已經上了軌道，但是靠單純的這點貿易恐怕很難為繼，從2004年開始人民幣就受到升值的壓力，今年上半年已經在逐步微調升值，那麼對於我們這樣專做出口生意的公司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只拿出了1000萬出來做周轉，其中主要是用於在香港匯豐銀行做開證擔保，另外還拿出500萬我串換成人民幣在國內作為開辦公司和平常的流動資金，剩下的1500萬我早就轉移出去以個人名義存在花旗銀行了，那20萬美元我連動都沒有動，我在香港的荷蘭銀行開了一個個人保險箱，整個包好放了進去，那些美元全都是新鈔票，儘管不連號，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用它的，而且還要考慮如何去洗乾淨它。

    對於房地產業我根本不想踏足，那裡面風險太大，在那行業要想牟利不搞歪門邪道幾乎是不可能的，早幾年在中國的能上福布斯富人傍的大多是靠鑽營房地產弄來的灰色財富，最後逐個的被政府給端掉，像什麼楊斌、周正毅等等，搞房地產不可能不和銀行打交道，這其中就有很多是拿不上檯面的交易，而銀行的那些大班們保不齊就什麼時候出事，撥出了籮卜帶出了泥，在這個上面栽了跟斗的企業家是數不勝數，因此，我制定的原則就是不沾這個腥葷。

    證券業在中國也是高風險行業，當年斥詫風雲的那些股王早就銷聲匿跡了，在國家資本主義的發展還沒有完善之前，股市的本質就是政策股市。當年，全國老百姓在國家銀行的個人存款已經達到了不可想像的數字，有專家警告說一旦這只存款「大老虎」出籠，國家經濟將會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怎麼消化這個寫在帳面上的國家對人民的信用借貸，是擺在當時領導人面前的一個難題，後來經過幾任領導者的消化和計謀，這隻老虎早就變成了小綿羊了。也許年紀大的人還會記得，一個房改使多少家庭拿出了幾乎一生的積蓄，那房子還是那房子，不過是變了個花樣就頂了存款，還整的老百姓沒有脾氣，房租是免了，可管理費和衛生費比原來的房租還要高出多少倍，誰讓你們享受了呢。接著有了股市，使多少人瞬間成為令人眼紅的合法的爆發戶，從　1995年到1997年初，股市的火爆影響著中國城鄉的每一個人，國家兩個證券市場還不夠，各省又搞起了什麼櫃檯股，說白了就是在小範圍內的集資炒作買賣，老百姓又樂呵呵的把剩下的存款轉到股市裡去玩鬧了，結果是股市把大伙耍的天混地暗，現在是電子時代，到後來恐怕大多數人輸的連擦屁股的廢紙都落不到一張。接下來又是……

    幾招下來普通老百姓的存折上恐怕也就沒有多少了，這樣的股票咱能玩嗎？玩的起嗎？

    網絡經濟是上個世紀末發展起來的一個新興的行業，當時火暴的程度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可是當虛擬的泡沫破滅之後帶來的是一片蕭條，當人們冷靜的看清這種由於通訊、交流、溝通的改善，帶來的僅僅是一堆雜亂無章的信息後，人們就不會再熱衷於這些無聊的遊戲，而網絡經濟在人們還沒有探索出相關的規則和規律的時候，在人們還沒有多少好的辦法去把握和控制它的時候，人們也只能是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著心裡的燒餅了。

    我排除了上述這些大的行業後，不斷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雖然以前有一些想法，但是要實行起來還要付出艱辛的努力。目前的關鍵是怎麼能出奇招，既能做到產品比別人的好，成本還要比別人低。想到這裡我決定去夏雨那看看，他是我安排的一步閒棋，這小子搞了兩個多月了，看看有沒有機會輪到他出手。

    南國的五月是鮮花的季節，天氣逐漸開始熱了起來，辦公室樓下的北環大道還是那樣每天車水馬龍，潮濕的空氣和室內的空調使辦公的窗戶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氣，彷彿在告訴我們這模糊的大千世界，告訴我們變換莫側的模糊的人生。

    站在窗前冥想的我從紛亂思緒中回過神來，我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了一個嶄新的筆記本走到夏雨的辦公室。

    夏雨在裡面正忙活哪，靈巧的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發出時快時慢的嗒嗒聲，這小子不知又在和哪個媚媚聊天，聊的那麼全神貫注的。「咳！」我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夏雨抬頭看到了我，只見他飛速的在鍵盤上急促的敲了幾下，就站起身來來到房間中間那個像乒乓球桌的大工作台傍邊，那裡也圍著放了好幾把折疊椅，我示意他坐下。夏雨沒有坐下而是從傍邊的飲水機上給我和他自己倒了兩杯水，

    「頭，有什麼指示？」他詼諧的說道。

    「最近，你這兒發展的怎麼樣了？我叫你留心的東西有嗎？」我淡淡的問到。

    「根據我們原來策劃的方案，我們是收購了一個有報批手續的網站，各種法律手續都是完善的，現在我們也合法的過戶到咱們公司名下。我在這個網站最近搞了一個給專業寫手支付稿酬的高級會員制度，這樣，他們的作品的版權就是我們公司的，而且還都和他們簽定的協議，這在法律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從商業的角度講，我們是用非常低廉的價格買到了這些故事，但是，很多寫手的東西新穎性不夠，故事老套，只不過是為了烘托網站的人氣在這裡還是給他們繼續發表，從建站到現在，我們發展的不錯，已經有近20多個高級會員，普通會員也發展到了2000多個，網站的日瀏覽量也有近萬次的點擊率，另外，我注意和留心了一些比較粗糙的非專業寫手的作品，只要故事新穎的，離奇的，我都有記錄和存檔，這些人寫的東西各方面題材都有，可以隨時拿出來編輯。同時，我們也有了自己的專業寫手，文筆都是很不錯的，我和他們溝通過，他們也願意和我們合作，談的條件是按勞計酬，還有……」

    夏雨有板有眼的講了大概一個多鐘頭，看來我沒有用錯人，這小子還真是個當獵頭的料。

    「到目前為止，我們在這裡總共投入了大約十萬元左右，雖然不算少，但是我認為我們花的值得。」夏雨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

    「這樣，你把你認為有商業價值的題材給我弄一個內容提要目錄和全文索引，我先找找看，同時，你把文筆比較好的寫手名單也給我編輯一份，到時候我要約見他們，另外，你自己去找個人來接替你現在的位置，這個人的水平不能比你低，人工不能比你高，你是半買半送的。新來的人名義上是你的副手吧，這個人你可要給我找好，咱不要混混，知道嗎。然後你脫身出來去做其他的事情，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之前，我不會告訴你去叫你做什麼，當然，如果你要是能夠猜到是最好，但是我不會承認是你猜到的。」我狡訐的對夏雨眨著眼，看到他意外的表情我心裡樂的好像在翻觔斗。

    晚上，我開始在辦公室的電腦上瀏覽夏雨準備的各種題材的資料，愛情題材佔了很大的比例，還有一些武俠加愛情的，還有一些是離奇科幻的題材，警匪題材的也不少，但很多都是從流行電視片上模擬過來的，還有一些基本上就是好萊鎢大片的翻版，這些選撥出來的作品弄得我很失望，有些只是個別的章節有些新穎，大部分都是垃圾。

    瀏覽這些作品讓我整整花了三天時間，看的我是頭昏眼花，心裡不停的在問候夏雨家裡的異性。不過我在軍事題材的目錄裡，看到了幾篇有些價值的作品，雖然很粗糙，生硬，甚至有些牽強附會，但是我感覺到這就是公司要對新的領域進軍的突破口。

    我把我選中的整理出來，自己清理一下思路，開始了策劃。

    做為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不能跟在別人後面去跑，那些說也說不完的愛情故事現在已經吸引不了多少觀眾和讀者了，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人們的愛情觀價值觀都發生了很大變化，社會的開化使得人們從小學就開始了自己的愛情生活，幾乎大家都在演繹著各自不同又基本相同的愛情故事，就算是看著別人的愛情生活好，能夠記得住和被吸引的人又能有多少？因此，對於愛情題材的故事我不敢興趣。起碼在沒有積累起一定實力之前，我不會去碰這樣的題材。

    現實題材的警匪題材和生活題材的故事又往往會觸及社會的各個方面，弄不好還會惹點麻煩，沒有一定的背景這樣的題材還是不碰的好。

    而宣揚愛國主義的未來軍事預言題材作品和架空時光回到過去的愛國主義題材則是我國目前的空白，儘管好萊鎢也有一些大片是說這個方面的，可是國內卻沒有人去模仿和開拓，這正是我要找的突破口，下一步就是利用香港公司的便利條件，用全新的方法和故事推出自己公司的關於未來的虛擬軍事題材的電視劇，於是我開始安排實行計劃：

    1、　在香港成立一家新的專門從事影視作品的公司。

    2、　集中寫手根據現有題材準備文學劇本。

    3、　到內地尋找和選撥那些鬱鬱不得志的，賦閒的演員，大腕一個不要，有惡習的一個不要，實在不行就找業餘演員，說白了就是價錢「貴」的一個不要。

    4、　尋找和招聘電腦遊戲專家、動畫編程專家，有沒有文憑無關緊要，只要有本事，願意做事的，那些名牌一個不要，咱伺候不了他們。

    5、　尋找模型高手，仿真高手，佈景高手，這些人大部分是業餘愛好，能夠說服他們加入將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

    6、　買進設備，此事要委託阿鬆去美國一趟，到好萊鎢去找一些二手設備，我曾經留意美國商業網站信息，這些東西在美國不少，很多影視公司成立不久就倒閉了，設備很便宜的。

    7、　把阿泉利用起來，在香港演藝界找一些沒有戲導的專業導演，給機會他們去創造自己的個性。

    8、　成立專門的推銷班子，制定促銷計劃。

    9、　一部作品的成本應該控制在300萬以內。初步確定先搞一部20集的連續劇。

    10、　作好相關的法律咨詢和法律文件，注意商業保密。

    當我把這些都搞完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又熬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九章 出擊


    我為了實現計劃，又回到了香港，晚上，阿松來到了我在西貢海邊的家，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籐椅上，品嚐著他帶來的藍山咖啡，阿松是個咖啡迷，早年還做過咖啡的生意，後來因為實在是不合中國人的口味，咖啡生意不好才放棄了，不過他自己倒是落下了個喝咖啡的習慣，現在還捎帶上讓我也品嚐一下咖啡文化，好在我是什麼都能喝，也就將就了。

    我把在深圳想好的計劃對阿松合盤托出，他坐在那裡面帶微笑的喝著咖啡，好像我說的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而是一個美麗動聽的故事。

    「我們今年上半年經營的還算可以，到昨天我計算了一下大概我們有1100多萬的贏利，可是苗頭不是很好，我們的營業額比去年提高了兩成，可是利潤卻沒有同步提高，原因是人民幣升值，我們為了保持我們的信譽在對外報價上沒有升價，因而犧牲了一部分利潤，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好的信號，」阿松冷靜的說，「以現在人民幣升值的勢頭，我擔心我們下半年的日子很不好過，所以，你能開闢新的生意，我從心裡是支持的，但是，我對影視這個方面的生意不懂，恐怕幫不上你多少。」

    阿松說到這裡略停了一下，大概是在為自己怎樣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在考慮用什麼詞彙。

    「這次對電視劇方面的嘗試我打算自己來承擔費用，畢竟是有些冒險，我沒有理由把公司也拖進來趟混水。」我接口到。

    「不行。」阿松連忙打斷我的話，「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什麼樣的投資，只要你去幹，我是一定要搭上一半的，這個你不要懷疑我，我是說我不懂這些文化界的事情，具體幫不上你的忙。」阿松有點激動，對我錯誤的理解他的話有些責備。

    「大佬，對不住，是我想歪了。」我連忙道歉。

    「香港這邊新註冊公司，找相關的律師，還有去美國採購設備這些前期工作還都仰仗你去跑啊，設備清單和專業技術人員我會給你，你到時在買的時候要狠狠的和那些美國佬砍價錢。」我接著說道。

    「還有，出去的時候瞭解一下美棉的價格，回來時到南非走一趟，看看那裡有沒有什麼我們可以發展的，我的意思是整個南部非洲，相對整個非洲，南部和西部相對要發達一點，人口也要多一些，看看有沒有機會。至於國內因為人民幣升值後各廠家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整，估計價格會回調的，否則國內那麼多廠家要喝西北風了。我們只要不賠本，就要力保我們那些客戶不要流失，特別是一些剛建立關係的客戶，等到升值的磨合期一過市場還是我們的。」

    「這個你放心，我這次出去把阿良也帶上，看看有沒有機會在那些地方找點實業幹幹。」

    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晚，把一些困難都想在了前面，阿松很明白我們只有前進才能保住現有的成績，靠守是守不住的，只有變革才能出生產力，還真是應了偉人的那句話「發展是硬道理！」

    在香港，我找到阿泉，很快就取得了他的承諾，他幫我約見了幾個很落魄的導演，我同他們聊了幾次，他們都很長時間沒有拍戲了，有些都已經轉了行。見到我這個在這個行業裡的初哥多少還有些瞧不起，我也不在乎，自己是不行嗎。我叫他們談各自在影視行當裡的感受，從中鑒別哪位是真正的理解生活和理解對於藝術的提煉。

    很快我們就找好了導演，阿泉是我委任的香港製片公司的執行經理，為了防止他的爛賭，我把給他的工資嚴格控制起來，不許他隨意花錢，只要發現爛賭立即開除。也是工作太忙，阿泉還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去賭馬了，我給他的任務是尋找美工、化裝、劇務等方面的人才，每個行當不能多只能一個，有名望的一個不要，要找落魄的，窮酸的，一句話和他一樣的。

    回到國內，我叫夏雨去各地尋找演員，和各種人才，條件也是要找那些懷才不遇的人，很快這些人都落實了。我通過幾個軍事網站找了幾個模型愛好者，跟他們聯繫後我對他們說，我給他們創造條件，讓他們做自己最喜歡的模型，那幾個模型發燒友樂的屁顛屁顛的。

    在進行各種準備的同時，我把幾個專業寫手找來深圳，安排他們在遠離城市的郊區的一個度假村裡，把故事大綱發給他們叫他們各自完成自己的章節。在審閱這些劇本的時候我幾乎是吹毛求疵的在苛求他們，我知道這劇本的重要性，在政治性、藝術性、通俗性、可看性上嚴格把關。好在這些寫手水平都不底，很多事情是一點就透，不到半個月，劇本就完工了。然後我又把香港的那個林導給叫過深圳，叫他和那些寫手一起把文學劇本再改成分鏡頭劇本，這項工作花了一個禮拜就完成了。

    我在八卦嶺工廠區租了一層廠房，租金便宜的很，一層樓才12000元一個月，原來在那裡的工廠大多都搬遷到關外去了，這裡的廠房空的很多，有些都改成了餐館、娛樂場所等等，我找來裝修公司把廠房裡面隔成一個個小房間，因為是用泡沫磚隔的，又隔音又便宜，很快就是一個有著50多個房間的小招待所了，在裡面，我設計了會議室、放映室、食堂、公共廁所、澡堂等設施，就這樣，我的電視劇工作人員生活基地就算是這麼搞成了。整個裝修改造費用花了我20多萬，我想，如果將來電視劇拍砸了，這裡做個招待所經營也不錯。

    夏雨終於找到了一個接替他搞網站的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寫手，叫阿玲，人很文靜，文筆也不錯，是中文系專業畢業的嗎，早年家庭生活上有創傷，後來就獨居，就是人太理想化了，不願意為五斗米折腰，換了好多工作都做不長，當老師又怕孩子吵，在網絡上當寫手已經有三年了，可是不怎麼出名，主要的原因是她的作品大多是小家碧玉型的傳統故事，吸引不了多少讀者，在這次召集寫手來公司的時候，大概是和夏雨接觸比較多一點吧。她來到我們這裡，看到我們的工作態度和處世態度十分感動，強烈要求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工作，給碗飯吃就行，夏雨就安排她做了站長助理。

    美國也傳來好消息，阿鬆去美國大獲全勝，設備買的很便宜，還是前年底出的產品，技術很先進的，有的設備連一次都沒有用過，原來是一家製片公司剛成立就因為老闆犯法而倒閉了，各種設備被拍賣，真個價錢還不到原來的價錢的十分之一，另外在美國還打聽到了美棉的出口價格低的叫我們不敢相信，那個價格絕對不是在公開場合下掛牌的價格，看來另一個領域的門也在慢慢的向我打開。比較現實的是阿松在美國一口氣接了2000萬美元的定單，有聖誕燈、聖誕禮品玩具、訪軍用手錶等等，對方的信用證已經開出來了，（難怪這兩天香港公司的傳真老是不斷的往這邊發，搞的阿輝小俠他們整天見不著），這些都是美國自己不生產的，利潤雖然只有不到5%，但是所花費用也少，看來老天總是眷顧那些不斷變革的人，要不是買設備阿松也不會去美國，不去美國這些定單肯定是拿不回來的。

    各路人馬先後到齊了，我沒有馬上叫大家投入到電視劇的拍攝中去，而是給大家辦起了憶苦思甜的「學習班」。



        第十章 激勵


    我們招募來的人裡有國內的，有香港的，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我沒有叫導演去挑選演員，而是我們自己根據文學劇本的描述，先在電腦裡合成了一些主要演員的形象，主要是對戲中人物的氣質的描述很到位，然後根據這個要求由夏雨跑了北京、上海、瀋陽、天津、廣州等演員扎堆的地方，從中挑選出了一批人，具體也沒有決定到底是誰演誰。還有不少下崗的美工師、化裝師、服裝道具等各方面的人員。電腦合成是另外成立的一個獨立部門，我把他們同演員和編創人員給分開了，免得相互干擾。但是，學習班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其實這個學習班的目的就是要激勵大家，走出自己生活道路上的陰影，我起了當年咱們老前輩在部隊用的老法子就是要大家回憶自己的走過的道路，回憶過去，想想現在的機會，想像今後的未來。

    七月一日，是我們黨的生日，也是香港回歸的紀念日，在那一天我宣佈《雄起》電視劇組的成立。晚上八點在深圳會議中心，我們召開了新聞發佈會，這個新聞發佈會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記者來，我們這個劇組裡沒有明星沒有大腕，影視公司也沒有背景，在別人的眼睛裡我們這樣的垃圾公司在香港比香江裡的魚還多，那些狗屁倒灶的記者也不來纏著我們，只有阿泉叫來的幾個報界的朋友來捧了個場，深圳有兩家小報的記者也來湊了會熱鬧，他們甚至連例行的問答都沒有準備，簡短的發佈會散會後我們回到基地會議室召開了全體組員大會，我站了起來，掃視著各種各樣的面孔。

    「大家好，從今天起，我們走到一起來了，為了一個夢，為了一個我們共同的夢，是什麼夢？是實現自己價值的夢！」下面的人開始還有些人在唧唧喳喳的說話，現在都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來的每一位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經歷，也都有著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夢想，儘管大家來自各個專業各個地區，有著不同的人生道路人生經歷，每個人都是那麼的不相同，部一樣，但是有一點我想大家是一樣的，也許你們沒有想到，那就是大家雖然都很有本事但都是落魄的人，都是埋在瓦礫裡面的金子，我這次選人的第一個標準就是不要名人，不要大腕，我們要找那些生活在社會低層的有著各種磨難的人，要找的是在等待機會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人，今天我給你們這個的機會，而你們也要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激動的說道，下面突然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今天在新聞發佈會上大家都看見了，沒有什麼記者來光臨，來的只是幾個小報的和我們有些私人交情的狗仔記者，為什麼？因為我們這個編創隊伍太不起眼，因為我們這裡沒有一個名人，沒有一個大腕，連我們公司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儘管我們給所有的媒體都發了邀請函，可是人家當我們是什麼，是垃圾，是「廢柴」！就是明天也不會有什麼媒體會報道我們，這正好可以叫我們臥薪嘗膽磨礪真功！」我喝了口水，有的人在下面開始歎氣。

    「由於大家都是在生活的大潮裡漂浮不定，有的人甚至頹廢落寞，自暴自棄，因此，你們到了這裡以後，我沒有叫你們馬上進入各自的角色，沒有要你們馬上把業務抓起來，甚至連劇本都沒有給你們看上一眼。我很有時間嗎？不！我狠不得明天你們就給我拿出作品來，但是，不行！我們必須要先補上一課，必須要把人生的「激勵課」補上，必須先要在思想上給大家沖沖電，而且我們還必須要把這一課上好上透，上部好，上不透就繼續上，直到大家弄明白了我們為什麼會聚在一起為止。不要擔心你們的福利待遇，不要想著我們會不會欺騙你們，答應大家的報酬都已經存在發給你們的存折上了，你們都能看得到摸得著，但是密碼我們存放在大江律師事物所，只有你們按照合約上條款履行完你們的職責你們才能得到。我和大家一樣，也走過非常坎坷的道路，也曾經落魄頹唐，我知道你們的心情，理解你們的心情。」下面已經有人開始唏噓起來。

    「毛爺爺說，『一個沒有紀律的隊伍上不能打勝仗的』，因此，在這裡我先強調攝制組的紀律，（此處省略530字），這些紀律必須服從，堅決服從，無條件服從，這是保證我們能夠取得最後勝利的根本保證。如果有人覺得自己不能執行這些紀律，那麼請他離開，現在還來得及，我們會給你們路費和應得的工資，有人要走嗎？」我大聲的問道。沒有人站起來，甚至沒有一個猶豫的。

    「攝制組根據公司的指示已經把你們分成了若干小組，具體我就不在這裡多說了，夏總監會在後面講。從今天開始，我們在這裡實行10天的半軍事化生活，早上要出操，（年紀超過45歲的可以免除此項），沒有好的身體，將無法完成我們緊張的拍攝工作。上午要討論，下午也討論，晚上還要討論，不許請假外出，不許下館子喝酒，我要你們在這些天裡能夠做到的就是一個，憶苦思甜！回憶自己的過去，回憶自己的成長經歷，想一想是經過多少磨難才走到今天，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一步，自己找，大家幫著找，這是憶苦。想像自己的未來，想像自己的事業，想像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精神去達到和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是思甜。是暢想未來！」顯然我的安排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沒有人吭聲，在那些被香煙、酒精和麻醉劑給弄的有些麻木的大腦裡還沒有反應過來。

    「下面由總製片總監製夏雨先生宣佈各組人員名單」我不給他們過多的思考時間就進行了下一步。

    夏雨把早就弄好的名單發給大家，基本上是按各自專業分配的，演員人數較多，特別分了三個組，其他有導演組、攝影合成、組劇務組、服務組等等，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當晚就根據分配進行了組員見面會。

    憶苦思甜學習班辦的效果非常好，超出我的預料，許多人在小組討論會上泣不成聲，許多人在悔恨自己浪費掉的時光，更有些人在反省自己玩世不恭的人生態度。來的大多是文人，演員本身都是性情中人，能寫能說能表達，那煽情的場面是任何導演也創造不出來也誘導不出來的。大家不僅深挖了自己性格上的弱點，揭示了自己生活中的陰暗面，也痛斥了社會的時弊，更是感歎造化弄人，那些長期壓抑在他們心中的苦悶、鬱悶、彷徨、迷茫、憤瞞也都給發洩出來了。從來沒有的氛圍使得大家在很短的時間裡成了知心朋友，使得大家能夠坦蕩的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批評意見，團隊的精神在不知不覺中逐步建立了起來，人們的靈魂在這裡也被豪放的清洗了一次。

    十天的半軍事化生活最後演變到幾乎是全軍事化生活了，連豪放不羈的夏雨都給感動的每天嚴格的按學習班的作息時間安排工作，那個酒鬼加賭鬼的林導居然在學習期間沒有沾一滴酒，儘管年紀已經超過45歲，可他還是堅持每天和大家一樣的去出操，每天早上七點都能看到一隻整齊的隊伍在深圳北環大道的輔道上跑步。在這個隊伍裡有不少本來就是軍人出身。跑在第一個的那就是我。

    攝制組在學習班結束後立即緊張的投入拍攝，大家以從未見過的精神和效率工作著。

    我找來林導，向他講述了我對電視劇的想法，我們劇本裡的故事信息量是很大的，我要求第一、情節不能拖沓，要快節奏，要讓看的人連點煙的工夫都沒有。第二、不許有無病呻吟的場面，嬉笑怒罵都要來源於故事情節發展的需要，第三、我們是未來軍事題材的電視劇，兒女情長的畫面要少，戰爭殘酷的畫面也不要刻意去渲染，用一些隱喻的方法去表達。第四、每一集都要當成重點去拍，注意我們能發現的所有細節，不能有不接光，前後矛盾和場景矛盾的地方。最後我說，「我們現在不接受任何廣告，用什麼道具只管按劇本裡的情節發展需要來。不要去受外界的干擾和議論的影響，按照你對本子的理解去幹，人物的刻畫靠的是你們這些專業導演的功底，靠的是扎扎實實的生活來源。」林導在聽完我的話後感到很有啟發，從那以後他的導演風格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完全改變了他原來的習慣，這是後話了。

    我們請來的攝影是個很有才氣的年輕人，叫阿明，30歲左右，因為不會拍馬屁電影學院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實踐，給一些大牌攝影師拎包拎了兩年，最後還是讓人家給踹了，後來只能去拍廣告片，在拍攝廣告的創意上很獨特，也就是因為這樣，夏雨才看上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從廣告公司給挖來的，阿明說只要讓他拍正經的東西，給口飯吃就行，看來還真是追求藝術的攝影師，我對夏雨說這樣的人咱們要留住，以後就是拍咱自己的廣告片也是用的上的。

    我又去香港找了阿卓，他是開服裝廠的老闆，我們這個戲前前後後大概要用萬把套服裝，不大不小也是生意啊，不過我對他說，每一種款式我都是要註冊的，將來流行起來我可以授權他生產，但是我要提10%的專利費，阿卓正為生意清淡而愁眉苦臉的，我的到來無疑對他是個好消息，合作當然是愉快的了。

    阿鍾聽說我要製作大量的軍事模型高興壞了，他也是個模型迷呢，我叫他到我們的攝制組模型室工作，各種模型材料的採購也都交給了他，他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勁的說，「人工我是不要的了，能讓我過癮就行。」幫助採購的材料他也只收2%的微利，這朋友可是第一次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

    阿泉跟在林導的後面擔當起了執行導演的任務，還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工作紮實經驗老到，不僅不賭了，連摳女的愛好都戒了，在我的攝制組決不允許有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發生，正常的戀愛咱不管，可是要想搞什麼權色交易錢色交易必殺無赦，這幾個老色棍能夠潔身自好使我省了不少力氣。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也很快，不到一個半月，外景和內景都基本拍完了，進入了後期製作階段，咱沒有那麼多錢去請那些什麼胡一刀錢一刀的大剪接師，只能幾個人一起來，最後由我來拍板，我只能根據自己對劇情的理解，反覆的體會和觀看，那段時間弄的我走在馬路上眼睛裡迷晃的都是電視劇裡的鏡頭，車都不敢開了。那電視劇拍的的確不錯，完全沒有我們在電視機裡經常看到的那些垃圾電視劇的毛病，幾個主要演員功底紮實，把握人物性格的尺寸很準確，有幾段看的我自己都感動的落淚了，看到我們的軍隊在國際上揚眉吐氣的時候，我竟然像真的一樣要喝酒慶祝。



        第十一章 謀勝


    離國慶節還有十幾天的時候，我把我們剪輯好的一個集錦交給了阿松，打算叫他先去香港的兩家主要電視台去探探口風，另外我們加緊製作，在幾天後把全本送審，這樣的題材在香港審核是很簡單的事情，不到三天就批准了，董伯伯的「高官問責」制度還是很不錯的。

    翡翠台的藝術總監一副不肖理睬的態度把殷殷切切的阿松給打發了，阿松甚至都沒有機會去談條件。阿松在電話裡十分的不開心，我對阿松說「不要緊的，萬事開頭難，你去亞洲台試的時候同對方這樣說，只要是在電視台的次黃金時間播出，給什麼價錢由他們定，不給錢也行，我就不相信我們這麼好的東西會不受歡迎。」

    阿松這次學乖了，先找關係把一個亞洲電視台的董事事先給疏通了，他先讓那個董事看了幾集，誰知那董事也是個軍事迷，熱切的希望能夠看到全本，於是在他的安排下與亞洲台節目總監洽談，經過簡單的商討後，亞視決定從十一起在晚上九點至十點段播放，價格亞視不想今後麻煩，給了區區20萬，我們也不強求，只是規定只能播放一次，不可重播。

    攝制組暫時解散了，大家走的時候依依不捨，我在「天天漁港」請大家吃了一個團圓飯，大家都知道我們是第一次玩票，能夠做到這樣很是感動，那天不少人都開懷暢飲，他們知道就是沒有成功起碼他們是努力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說，只要公司需要，一個電話他們都會回來，就是有再重要的邀請，這裡永遠是第一的，我聽這話很感動，頻頻的向大家敬禮敬酒，最後我高舉酒杯大聲說，「在整個拍攝過程中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憑這一點，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功，我相信我們是最優秀的！」大伙眼含淚花都喝乾了自己酒杯中的酒。林導喝罷大哭出聲，我們以為他是喝多了，他搖頭說到，「我是感到幸福時光是那麼短暫，我不想離開大家啊！」聽到這裡，許多女演員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抽泣起來。為此，我有不得不吩咐夏雨走的時候給大家再每人發一個紅包，***，自己這是怎麼了，拍電視劇已經超支了，前後花了　400多萬，現在又……，人哪是有感情的動物，賺錢用來幹什麼？不就是用來開心的嗎！看來我還不是個純粹的商人。

    在亞洲電視的播放引起了轟動效應，緊張刺激的故事情節，極力渲染的愛國主義情懷，新穎的攝影視角和緊湊的剪輯手段深深的抓住了觀眾的心，不敢說在播放的時候是萬人空巷，但是那幾天香港市民街頭巷尾談的都是那個電視劇的發展結果和裡面的故事，香港的各家報紙都在最大版面報道了《雄起》的愛國主義視角，亞視和衛視還專門搞了圍繞《雄起》話題的討論會。亞視台的收視率也直線上飆，已經超過翡翠台35個百分點了。最激動的是各大中學校的學生，他們甚至提出要棄文習武，要求政府修改基本法，因為基本法裡面沒有港人入伍的規定。那個推薦我們的董事可威風了，亞洲電視台主動跑來找我們洽談重播的合同，這回阿松可沒有那麼好說話了，沒有500萬不賣，電視劇剛放了一半，就是想停下來都不行，觀眾不答應啊，那些廣告商都快把亞視廣告部的門擠破了，良好的收視效果讓「亞視」毫不猶豫的就簽下合同，並追加對續集的首播權，一共是1200萬的交易。至於翡翠台的那個監製，則倒霉的被炒了魷魚。

    阿松拿著對方開過來的500萬支票和後面的合同過深圳來找我，看著我，他的眼淚竟然落了下來。

    我把夏雨叫來，通知他，攝制組馬上恢復，而且還要擴大，把大家都叫回來吧，才走了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很想念他們了。

    香港影視市場的初戰告捷預示著我們走的路沒有錯，沒過多久，海外所有華人的電視台都來找我們購買播放權了，還有那些大的VCD、DVD製作發行公司也都上門來找我們了，這些事情都有阿鬆去打理，一日之間阿松成了香港文化界的名人，搞的他不勝其煩，特別是那些狗屁記者追的他幾乎無處藏身，這是我們原來沒有想到的。幾個回合以後，我們光在海外就賣出去了將近8000多萬的播放權。到年底，我們成立了「三葵集團公司」，原來的幾個公司做為子公司還是相對的保留業務的獨立性。集團公司我和阿松還是各佔一半的股份，阿松擔當董事會主席，我擔任總經理，阿良負責貿易公司，在深圳的分公司我找了一個叫婕妤的中年女子擔任經理，負責國內的貿易事項，夏雨負責影視公司，旗下各子公司基本上都運作良好，年底贏利有一億多港幣，阿松這次反而沒有笑，而是苦著臉說他寧可少一點也不要去面對那些叫人討厭的記者和電視台的掮客。我笑著告訴他，以後影視公司的事情還是叫夏雨去合適一點，反正這小子也是喜歡標新立異的，咱們當老闆的還是要在幕後好一點，阿松說那是最好了。從那以後影視方面的事情基本上是讓夏雨去管理，我們很少過問了。

    國內市場也開始啟動了，首先是湖南電視台第一個趕在2005年元旦前在省內播放，在播放前還對主要編創人員做了專訪，那幾個原本落魄的影視人現在可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林導和阿明大談新的創作理念和新的藝術視角，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主角不苟言笑的塑造了一個沒有人比的上的超「酷」形象，吸引的大批女孩子們如醉如癡，據說他已經換了N個電話號碼了。

    真正最大的收穫是人民子弟兵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大學的校園裡甚至流行開一句「你咋還沒去兵兵啊！」

    到了春節期間，幾乎全國的省級電視台都開始了播放，由於我們在海外已經賺了大筆的錢，因此對一些偏遠的省級電視台僅僅是象徵性的收一點費用。在國內只有中央電視台還放不下架子來找我們，我也樂得耳朵清淨不去理這些，國內幾個大的影視製作公司都前後來人找我們合作，當然我都拒絕了，在他們那裡我找不到我自己的夢。當然也立即有人開始仿製我們的風格了，可惜，他們那裡沒有我們這樣的隊伍，沒有我們這樣的效率，更沒有我們這樣的團結，在他們的冒牌貨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我們的續集已經在香港亞視播放了，這次翡翠台沒有落後，買得了另一個時間的播放權。

    中央電視台影視部終於放下了他那高貴的架子，來人和我們商談合作事宜，那一段時間，央視的8-9點的黃金時間的收視率急劇下降，他們自己花很大功夫推出的和我們打擂台的力作《再出重圍》也是以故事老套，情節平淡而沒有取得好的收視效果，甚至排在後面的等出台的幾個連續劇都提出了暫緩播出的要求。這是自從1995年《宰相劉羅鍋》以後從沒有發生過的現象，那一回，央視在認識到清朝劇的魅力後連續推出幾部重頭的《雍正王朝》《康熙大帝》等大製作後終於扳回了觀眾的視線，可這一次好像不是那麼很靈。在說一個描述中國軍事未來題材的電視劇竟然不是中國大陸的製作，叫他們臉面上也實在是難堪。在這種背景下，他們來找我們了，他們打算　「招安」我們。當他們拿出了一個模仿我們風格的本子和安排的編導等班子計劃給我們研究的時候，我看了後不得不佩服那些專業劇作家的功底，但是他們的通病也是暴露無意，沒事找事的煽情，九五搭八的聯繫，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弄的好故事也變成了言情劇，當夏雨問我怎麼辦的時候，我對他說道：

    「你去對那些大人物說，我們不缺劇本，也不想搞他們說喜歡的那套迷糊人的製作，更不需要去無聊的浪費納稅人的那種金錢鋪路的大製作。要是想合作，那麼就讓他們第一次跟著你去好好學習一次怎麼做人，把他們那些好色的導演和到處拉贊助的狗屁製片趕走，不要帶壞我們的隊伍！他們要合作無非是想借我們的招牌，對他們說，我們即不出租也不外借，想要合作和滿足觀眾的願望最好的辦法就是叫他們按商業規律辦事。他們的本子原物退還，我們不用，以後關於這方面的題材也要謹慎檢查，免得他們說我們是剽竊，要時時防著他們給我們下絆。」

    對於那些官僚主義我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如果真心合作就不會跑到我們這裡來指手畫腳，再說了，他們就是黃金時間不播放我們的電視劇，那麼在其他頻道和非黃金時間播放一下，表示個「態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儘管我們曾經多次暗示對方甚至是可以免費贈送，可是他們就是不那麼幹，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什麼「有求於」他們的，大家兩清的好！

    我們堅持自我發展的原則，央視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購買了我們一部剛出的《異時空》作品，全面反映中華民族淵遠流長的歷史文化，價錢出的離奇的高，但是卻要求獨家代理，我想咱也要給人家台階下就以8000萬元一次過的賣給了他們。這部作品獲得了當年文化部金鷹獎大獎　，並幾乎壟斷了所有項目的單項獎，僅僅這個出手央視最後就賺回了3倍的投資。

    其後，我們有相繼推出了好幾部不同風格的電視連續劇，都獲得了很好的收益，影視公司在夏雨的操作下井井有條，不斷的推出新人和新題材，已經不是單單的局限於軍事領域裡了，但是精益求精的原則沒有放棄，嚴格的拍攝場地紀律和演員的行為準則沒有放棄，每一部新的題材劇本我必須要先看過批准才能動機，拍好的也要我審查過才能推向市場，否則就是砸自己的招牌，我們寧可少出或不出，也絕不允許「爛」出。這個時候的夏雨自己也是賺的「盤滿缽滿」了，對於提成他一再要求降低比率，我說，「你只管拿，你拿的越多我得到的也越多。　當年老哥給你定的提成沒有冤你吧？」說的夏雨在那裡「呵呵」的傻笑。

    我們的辦公室還是在那破爛的廠房裡，當然，我已經把那幢廠房整個買下來了，裡面裝修的可以比較方便的進行各種活動，還設立了一個電腦特技策劃中心和合成中心，設備都是一流的，人員也是一流的，始終保持著國內最高的特技設計和編創最高水平。但是我們不對外承攬業務，連普通的業務也不承攬，我不想把我的創作隊伍的思維搞的混亂。

    來我們這裡的演員、劇組人員還是必須遵守我們的紀律，有些大牌明星慕名而來，一看紀律就受不了啦，不用我們趕他自己就跑了，反而是一些藝術學校的畢業生很積極的跑到我們這來，導演的隊伍也有所擴大，來的大多是年輕的電影學院導演系的畢業生，老林早就開始了對年輕導演的培養，他現在可是口碑很好的「名導」了，不過他堅持不為其他公司拍片，就是給多少錢也不去，他說在這裡就是當個道具員都是開心的，到了其他地方難免「舊病復發」，他可不想去走回頭路。因此，我們在使用演員、導演上的成本一直不高，儘管我們給這些人的待遇不斷的提高，可是和演藝圈裡的那些所謂大腕的瞞天要價比起來，我們這裡還是低多了。倒不是我們用不起高薪的導演和演員，而是他們自己適應不了我們這裡的生活。原來幾個在我們這裡培養的演員現在都走紅的很，他們還是經常回來我們這裡「探親」，但是沒有理由叫人家到這裡吃一輩子苦嗎，我對他們說「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們要好自為之，能夠經常來看看我們，我們就心滿意足了。」由於在我們這裡受的教育和訓練，他們到其他公司拍片的口碑極好，弄的後來只要我們這裡一出新劇，裡面的主角還沒有公映就會有人同他們簽約新的電視劇，我這裡幾乎成了演員明星培訓班了，同行們戲稱從我們這裡走出去的明星是「葵家軍」。

    在過後的一年裡，我和阿松精心的打理我們的公司，影視方面的收入已經佔了公司收入的六成以上，這樣的業績對於我們集團公司來講有些過於集中了，我覺得還要把風險轉移，我又開始把目光移向新的領域，好在夏雨已經能夠挑起影視公司的大梁，許多事情由他去搞就可以了，我們集團公司的積累也已經有了將近五億港幣，做大事還不夠，但是做一些小一點的實業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了，問題是突破口怎麼去選擇。

    從我們成功的打進影視界開始，就不斷的有一些金融界和證券界的人找阿松，無非是要我們多幫襯一下他們，阿鬆開始還蠻高興的，還把那些人帶過來找我商量是否借雞下蛋，把生意再搞大一點，我冷冷的拒絕了。那些人走後我把阿松留下來進行了一次長談。

    「對於這些人我的看法是，沒有免費的午餐，那些人為什麼要找我們？不就是看中我們生錢的能力嗎？不就是看到你我手上這點錢嗎？我們艱難的時候他們去哪裡了？銀行要給我們貸款，明是找我們要錢，沒有利息他會貸給我們嗎？不會。我們現在不缺錢，他給我們貸款喲什麼用？那麼按他們給我們提供的投資項目有多少計劃可以叫我們贏利？恐怕很難，一旦失敗，咱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搞股票上市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沒有，不要忘記了，多少新興的老闆都是毀在這些人的手上，他們不懂的這裡面的陷阱，以為可以大把花那不知是從何來的鈔票，一旦經營鎖鏈中的任何一環脫節，他們就會跌入無底深淵，在我們還沒有想好我們還要去幹什麼的時候，他們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吃掉我們。」我認真的說給阿松聽。「對於他們這些金融大鱷經濟大鱷我們永遠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現在各種資產加在一起大約也有五六億港幣了，」

    「按上個月的報表是五億七千六百三十八萬。」阿松精確的插話道。

    「除去一些固定資產，我們可以集中起來的流動資金三到四億應該沒有問題，我想走回一條老路，但是確是新辦法，咱們過兩天出去考察一下，不多帶人，就咱倆，當然老婆還是要帶上，否則咱倆的耳朵就不會好受。考察的時候叫她們去逛街。」

    「去哪兒？」阿松問道。

    「美國、日本、德國、瑞典。」我隨口說道。

    「你又打算弄點什麼新花樣？」阿松的眼睛裡放出了驚喜的光芒。

    「香港有世界上最好的工商政策，可是香港的工業卻極度不發達，為什麼？是因為人工太貴，地皮太貴。世界經濟的一個感冒就可以令香港大病一場，沒有工業基礎的香港經濟實在是太脆弱了，有幾個行業我認為現在在香港是有可能起死回生的，關鍵是看我們怎麼去利用我們在這裡的空間和資源。」

    「我們今後的發展方向應該是先輕後重，也就是說，我們要向自動化要生產力，向高科技要地皮，要做別人想不到的，我們這次出去就是要考察那些高新的行業，看看有沒有可能把它移植到我們香港來。」我緩了一口氣接著說，

    「我們走的這段時間，叫阿良去觀塘看看那些破舊的廠房有沒有可能出讓，還有就是元郎鄉下的魚塘有多少可以收購的，先瞭解一下情況，我們不做房地產，但是我們不能沒有地皮啊。」

    「好！我去安排。」阿松接口道。



        第十二章 考察


    我和阿松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有些奇怪，名義上阿松是董事會主席，我是總經理，可是每每有大事都要由我說了算，具體的事情卻是要阿鬆去做，位置剛好顛倒過來了，其實那是因為要照顧香港法律上的規定才那麼弄的，而我們之間的默契決定了我們各自的角色。其實我們兄弟之間已經不分彼此，兩家家人來往也很密切，阿松的小女兒拜我老婆做「契」（干）媽，整天粘著我老婆，把我老婆哄的笑瞇瞇的，開心死了。兩個女人之間也好似特別談的來，就是要出去旅遊他們也可以很快的達成一致意見。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就是都不去干涉老公的生意，高興了她們還會用自己的私房錢跑到股市上去火一把，要是什麼時候我們這兩個老公發現多了件漂亮的襯衫或者是領帶夾什麼的，那麼就是他們在股市上有所斬獲了。還有時他們開心了會帶上兩家的老少去國內旅遊一趟，那時間多半在十天半個月左右，當然，那種機會是不包括我們的，我和阿松大多沒時間去陪她們。這次借考察之名帶她們出去國外旅遊，使得他們高興的像小孩一樣。

    阿松的大姑娘已經出嫁了，女婿是香港理工大學的講師，主攻自動化工程的，人很好，就是有些書獃子們常有的呆氣，我們幾次想叫他出來幫老丈人的忙，可是人家就是不願意，說是對搞商業沒興趣，而阿松的大姑娘也是「女生外向」般的不幫老頭說話，弄的阿松好幾次的憋氣，我在傍邊看著直樂。這次我們要出去考察的事情不知怎麼叫小丫頭知道了，纏死纏活的也要去，好在她是大學放暑假，去了也好照顧她的兩個媽媽，考慮到這個我和阿松也就答應了。

    我們從香港出發首先去了德國，一大早在法蘭克福機場下來後，找了酒店住下，阿松的小女兒陪著兩個媽媽去逛大街，我和阿松則租了一輛車去了盧森堡和荷蘭，在荷蘭阿松有不少親戚在那裡，幹什麼的都有，還有一些本來就是我們在荷蘭的某些商品的代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們在荷蘭參觀了幾個工廠，主要是現代化的電子工廠和紡織工廠，在那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工人密集勞動的場面，絕大多數工序都是用機器人代替的，因為我們在荷蘭有不少業務，參觀的這些工廠的工作服還是我們給提供的，所以我們去看他們的廠還比較順利，否則他們是不給看的，當他們知道我們是貿易商後就放鬆了警惕。其實我們也偷不了什麼技術，主要是來看他們的生產方式的。

    晚上我們又回到了法蘭克福，在歐洲，交通實在是方便，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網把歐洲的各個大城市緊密的連接起來，我們從荷蘭回到法蘭克福不過用了2個多小時就到了。

    兩家人在一個比較有名的唐人餐廳裡一起吃晚飯，其樂融融，很是愜意，阿松的老婆和我老婆在那裡「唧唧咋咋」的說個沒完，小姑娘坐在那裡玩著剛買來的我們都不知是什麼的電子遊戲。這個時候的女人不需要丈夫「關心」也不需要丈夫的重視。我和阿松慢慢的品嚐著德國的黑啤酒，隨意的聊著參觀工廠的感受……。

    第二天我們兩家又轉道去了瑞士，重點是看那裡的自動化紡織機械，我以前是搞紡織的，對這些很熟悉，而阿松可是開了眼界，弄明白了以前很多不清楚的工序問題。我們詢問了價格和技術指標，並要求他們把最先進的設備給我們公司報價，要求是包安裝和調試，並且還要附帶培訓我們的技術人員，由於這次我們是以客戶的身份去的，受到了很熱情的歡迎，女人們則跑到日內瓦去看阿爾卑斯山和日內瓦湖去了。

    我們在瑞士的「蘇黎士」住了三天，又乘飛機到了漢堡，在那裡我們參觀了一些自動化機械工廠、汽車工廠、精密加工工業等，那些企業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從漢堡我們乘飛機直接飛到了美國的紐約，因為紐約是個商貿金融中心，對那些我們暫時還沒有多少興趣，我們也不想去華爾街去弄什麼藍色籌碼、綠色通道，因此，在紐約我們沒有停留，直接坐火車去了底特律，在五大湖附近我們先後去「伯士頓」、「芝加哥」、「費城」、「匹滋堡」等重工業城市，一方面我們公司在這裡有許多客戶聯繫，我們的許多輕工產品是銷往這個地區的，另一方面我要看看這裡的現代工業的自動化程度，瞭解這些設備的行情，而那些美國人對於我們的到來也沒有搞什麼防範，那些生產汽車的工廠「可著」勁的讓我們參觀，我看的很仔細。女人們則去看尼加拉瓜大瀑布了。在美國東部展轉了幾天後，我們又飛到美國西部的「洛杉磯」，到這裡主要是想看看美國的硅谷，看看那些程序員的工作環境和工作方式。一年多前阿松來買設備也結識了不少當地人，我們到來後有幾個華人社團還搞了個酒會大家聚了一下，他鄉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嗎，從聊天裡知道這些社團裡面是什麼人才都有，不過在美國大多是寄人籬下，往往是做本行很鬱悶，做新行當又要放棄自己喜愛的專業，有的為生活所逼迫不做本行已經多年了，其中有一個叫戴偉.李的原來還在通用公司做過總工程師呢，後來就是因為自己是中國人而陞遷不上去了，當他知道是這樣的原因以後一怒之下轉了行，目前在洛杉磯開了一個很大的整備車連鎖店。我和他聊了起來，那一口純正的北京腔他倒是一點沒有改，他說，如果有國內真正的辦實業的廠家，他願意免費為祖國效勞，可惜來的不是貪官就是蠢材，對此他已經不抱希望了。我默默的看著他本想說點什麼可是後來卻說了一句「好好保重身體！」

    在洛杉磯的後來幾天，我們忙著去見許多新客戶，還有，我和阿松抽空去了一次墨西哥邊境，考察了那裡的自然條件和資源，特別是我對那裡的煙草和辣椒的生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中國有能像這裡這樣去搞集約化農業生產啊。

    我們原來的計劃從洛杉磯回香港，半路上在日本停留，順道考察，然後就這樣打道回府了，可是老婆們不答應，小姑娘也推波助瀾，在她們的強烈要求和逼迫下，我們又去拉斯維加斯「賭」了一個晚上，我和阿松每個人都輸了500美元，在這樣的場合我們倆都沒什麼運氣，也奇怪，老婆們都贏了，還贏了不少，小女兒贏的最多，差不多贏了2500美元，她們高興的一個勁的向我們做鬼臉，弄的我和阿松苦笑不得。

    離開美國，我們坐聯合航空的飛機直飛日本東京，到達日本機場時，公司安排的翻譯已經在機場等候我們了，去其他國家我們基本上不需要翻譯，一行人裡除了我不大會英文外，人家個個可都是高手，阿松的老婆是他大學的同學，也是呱呱叫的英語，我老婆人家通過多年的自修英語又是長期在美國公司工作，說起來也不差，就連那小丫頭也是流利的口語，有時雖然是胡說八道，風馬牛不相及，但是人家敢說啊，逗的「外國佬」一個勁的「Good！」剛離開香港的時候，他們怕我一個人走不見了就在我的每件上衣或者褲子口袋裡放了一個卡片，上面用英文寫上我的國籍、姓名、聯繫電話等等，把咱當成弱智人士和老年癡呆症患者了，欺負咱不懂英語竟到如此地步，令我哭笑不得，其實簡單的幾句咱還是明白的，再說，咱不是還有「手機」嗎，可是他們就是要那麼「糗」我，我也樂得讓她們開心。可這會到了日本他們可就都不靈了，日本人說話發音是很像廣東人那樣是從喉嚨裡出來的，說話「霍、霍」的，日本人說的英語被公認是世界上最差的最難懂的英語，連他們自己都聽不懂，我早就知道這個情況，因此，我打電話叫公司在日本給我們請了個翻譯以備之需，當我一見那翻譯就心裡犯嘀咕了，原來是個日本人，他能說好咱中國話嗎？

    翻譯幫我們在「箱根」找了個別墅住了下來，其後我和阿松就去看幾個工廠的設備，從紡織機械到電子產品，還有一些汽車生產廠。令人難受的是那個混蛋翻譯就只會翻譯常用的日語，就會說一些拍馬屁的中國話，一到有關技術方面的名詞就不靈了，急的那些企業的日本鬼子一個勁的「八格」。後來還是我想出辦法，我們和他們筆談，大多日本公司的高級職員漢字還湊合，實在不行再用英文筆談，總算是搞明白了一些技術問題，在價格方面由於人民幣升值，我和阿松感覺還不算高，比較起瑞士的要便宜，我考慮了今後的發展的需要，就主動的給對方留下了聯絡電話，建立了熱線聯繫，對方也指定了專門的部門和人員同我們聯絡，我們要求所有往來函件要用各自的語言，翻譯問題各自解決。

    20多天緊張的考察就這麼結束了，我們回到香港，我老婆阿松老婆和那個小丫頭都玩的筋疲力盡，買回來的大包小包的把幾個旅行箱裡塞的滿滿的，回來後她們也不來「煩」我們了，我和阿松難得清淨的到中華總商會會館（我們早都是那裡的會員了）裡找個僻靜的地方安逸的聊了起來。

    「阿松，你說香港為什麼在幾次全球性或地域性的經濟危機中老是挺不住？」我喝著在香港難得品到的「洞頂」毛尖問道。

    「我估計還是香港的經濟太開放和完全融入國際經濟的結果吧。」阿松思索了一會回答道。

    「那麼新加坡就沒有融入國際經濟嗎？台灣呢？還有韓國？」我繼續問他，阿松眨巴著眼鏡後面的雙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比較起這幾個地方，香港缺的就是自己的工業，特別是基礎工業。」我一針見血的指出。

    「上個世界70年代香港經濟起飛，固然是國際經濟形式在起主導作用，但是不能不看到當時香港有自身的工業基礎，那個時候香港在塑膠花、服裝、鐘錶、玩具等輕工業方面都是世界最大的生產基地。可是經濟騰飛以後，香港的生活水準不成比例的大幅提高，人工上升的太快，地皮也不斷飛漲，弄的很多業者在香港開不起工廠了，正好趕上大陸搞開放，對外有60%的出口經由香港轉口，對內，提供非常好的政策用以吸引外資，於是香港大批的工廠內遷，或者要辦新的工廠也開在內地，基本上把香港搬空了。」我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

    「那麼內遷的工業還能算是自己的工業嗎？顯然不能算，在內地辦工廠只能得到的是經營的利潤，其他的是什麼也得不到，相關工廠企業周邊的各種服務和效益都不能在香港產生，也不能為香港人所利用。當在內地辦廠的條件不再合適的時候，怎麼辦？再向哪裡搬？現在廣東一帶的人工也不便宜了，地皮的價格也是一日三變，許多工廠又面臨著十幾年前在香港碰到的老問題。有的又往更遠的內地遷，有的就乾脆停下來，那麼到將來再也沒有地方搬遷的時候怎麼辦？現在已經有許多在內地辦廠的已經經營不下去了，畢竟內地的各種稅費要遠遠的多過香港，還有辦廠需要的各種政府環境、治安環境等。這些都或多或少制約了香港對各種經濟危機的應對能力。現在香港的現象是有很多香港人是拿回了自己所賺的錢，可是又不知道投向何方，各種游資在各種市場上無序的流動，一方面要找出路，另一方面會幫助洗黑錢和流入不是很正常的渠道，這也就是港人好賭的一個物質原因。錢作為資金是不能生錢的，只有作為資本的時候才能生錢，香港的游資是世界上最多的，這些游資在沒有正確疏導的結果只能是遊蕩在流通領域，或是被銀行或是被證券市場給套住，還有的就是被賭場、馬場、煙花場和娛樂業給吃掉，這些你都是知道的。」我點上一支煙。

    「而在騰飛起來的香港確也出現了不少超級富豪，排的上世界前500富的就有好幾個，但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在香港靠工業致富的，後來也沒有一個去搞工業，香港慢慢變成大陸轉口貿易的中轉站，和對大陸投資的金融集散中心。看起來表面很繁榮，其實是建立在別人借道的收益和機會上，香港回歸祖國以後，這種中轉的作用越來越小，借道的人越來越少。上海浦東的開發以及『國家大貿』在各發達國家直接建立貿易公司的做法更是嚴重的削弱了香港的這種本來就很僥倖很脆弱的競爭力。」

    「香港人原來引以自豪的就是『我們香港人好挨得（能吃苦）』，可是現在的香港人挨的嗎？三十年的富裕生活造就了一代好吃懶做的年輕人，他們不負責任，沒有上進心，低級趣味，經濟不好是政府的錯誤，可是又有幾個年輕人去發奮思考一下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們應該去怎麼做？有上大街去遊行的功夫還不如自己去辦點實在的事情。在失業率不斷高漲的今天，香港的低級工作還是全部是由外來勞工干的，現在的香港人寧願在家裡等待政府救濟也絕不會去做那些抵擋的工作，這樣的群體還能說能『挨』嗎？還能指望他們在這個東方明珠去創造新的奇跡？長此下去香港還挨的過去嗎？說句你不開心的話，如果不是你我連手，坦白的說，你能『挨』的過去今天這樣的世道嗎？」我看著阿松沉沉的說。

    阿松低著頭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香港目前的富豪大抵分為兩類，一類是在本土發展起來的，一類是來自大陸的　『爆發』戶，這兩類人大多都是用一種急功近利的心態去看待目前商場的競爭，他們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利益，這些人對於香港的市面繁榮和拓展旅遊資源是有一定的積極作用，但是從香港的長遠利益看是有害的。而香港政府的工商政策由於是建立在自由貿易的基礎上的，對市場和社會結構只有引導的性質，根本談不上有顧及香港長遠利益的規劃和指導，也不能有什麼指令計劃，更不要說給辦實業的什麼優惠政策和待遇了。這樣的環境和政策無形中就鼓勵了香港人急功近利的心態，養成了『什麼賺錢就大家一窩蜂的去做什麼』的習慣。你看。咱們弄了個影視公司，跟在咱們後面的起碼有三十多家，這樣的思路怎麼可以把香港從困境中挽救出來呢？」我說道這裡十分的感歎。

    「其實在香港辦實業最大的是兩個難題，一是高居不下的人工費用，會把生產成本的大部分給吃掉，二是地皮昂貴，建立工廠要麼花巨資購地，什麼時候能收回沒把握，要麼是高價租用廠房，道理同人工一樣，把在香港零關稅和低所得稅的優勢抵消的一干二盡。這也就是說，要想在香港辦實業就必須要解決這兩個問題，其他的如原料、輔料等等因為沒有關稅，從運行成本上講，都要比國內和其他國家的低很多，我想了很久，這個就是我們新的突破口。」



        第十三章 竅門


    我按著我的思路繼續講下去，

    「我們這次出去看了很多工廠，在那些發達的國家裡人工是比香港還要高的，他們解決的辦法是用自動化的機器代替人，機器一次投資就夠了，在荷蘭我們看到人家那麼大規模的工廠就沒有幾個人，這給了我們一個啟發，因此，我打算在香港先搞一個5萬標準紗錠的紡織廠，這對我們來說是輕車熟路，按現在的行情，我們在機器設備上的投資不會超過一個億，廠房和地皮投資有個五千萬也就差不多了，在日本，我看到了很先進的自動化紡織設備，瑞士的設備也不錯，可惜太遠運費貴了點。織布方面我們配套300台寬幅噴水織機就足夠了，這樣，我們就形成了年產棉布三千萬米棉紗　5000噸的能力，利用香港的零關稅從美國和埃及還有巴基斯坦等地進口優質的長絨棉，我們的成本至少要比國內低20%，這個企業一旦建成，後續的針織廠和針織服裝廠也可以逐步上馬，那麼我們的實業也就慢慢的搞起來了。」

    聽我說到這裡阿松才明白為什麼我們出去考察前安排阿良到觀塘去看廢舊的工業廠房了。

    「由於我們購買的設備是高效率的，所以佔用的廠房面積並不大，大概有2000平米就夠了，而且自動化程度相當高，我初步測算了一下，這個工廠包括管理人員在內不會超過50人，這樣在工資負擔上我們是划算的。至於針織廠，有10台圓機就足夠了，這樣每個月也能有80-120多噸優質針織布，用工不會超過8個人。另外，我們對於那些不能離開人操作的環節要盡可能的提高勞動生產率，也就是說，一個普通工人在別的廠的產量只有我們的十分之一，那麼他的人工就是高出對方8倍，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使單位人工成本下降了20%。」

    「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價廉物美的商品去滿足我們的那些客戶，就可以用從質量到價格全方位去參與市場的競爭，許多在柬埔寨、泰國投資的染廠可以很方便的進行染色加工成布，反過來又幫我們進一步鞏固和擴大了市場，同時我們也可以到內地去搞來料加工，成本也是划算的。紡織項目的建立起碼可以鞏固我們公司現有的貿易主項，不使我們現有的客戶流失，維持我們高效低廉的信譽。」

    阿松聽完我的話後有些興奮，他也認為這是可行的，因為他親眼見到在西方國家的高自動化生產，知道解決勞動力的根本辦法就是用機器代替人力。至於買地產阿松是清楚的，由於香港經濟從上個世界90年代起就一直低迷，在觀塘一帶的工廠區有很多舊廠房閒置，地理位置做商業顯然是不太好，做其他的一時又找不到方向，有些業主已經給拖的山窮水盡叫苦連天，因而，我和阿松相信現在應該是有機會的。

    阿松和我又就一些具體的事宜做了分工，我去買設備，阿松在香港買廠房，阿良則繼續去刺探香港的一些閒置的地產和空地。

    我在出國前特地把婕妤從深圳叫過香港來對她進行了一些交代，安排她去國內尋找紡織方面的人才，同時接洽紡織工業協會下屬的「紡織研究院」，為我們設計廠房內部設備安置結構。聘請遠大空調為我們設計全密閉廠房的空氣調節和調濕度調節系統，我們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項目上馬。因為，國際市場不會等我們，現在對於廉價的紡織品非常緊缺，大陸的人民幣升值壓力越來越大，而大陸對於人民幣升值的情況還沒有進行系統的評估，還沒有有效的適應方案和調整策略，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時候，我當然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了。

    婕妤在我的手下已經干了有一年多了，從能力上講，算是我們在人才市場撿的一個寶貝，雖然她的學歷不是很高，僅僅是一個外貿學校的畢業生，但是她實際的才幹是遠遠的超過了那些有著耀眼光輝的名牌MBA，在負責深圳公司方面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現在深圳公司的各種業務都是由她負責，和夏雨的橫向聯繫也做的不錯。那幾個小孩子都親切的叫她「妤」姐，就我自己的觀察她人還是很正派的，而且富有正義感同情心，工作上也是能吃苦，能隨機應變，只是個人生活有些欠缺，原本有個很幸福的小家，老公是個老實巴交的司機，給一個大公司老闆開車，為人和善也很勤奮，當時婕妤從老家來沒有工作，老公就向老闆說情，在那個公司打了一份跟單的工，沒想到被老闆看上，三天兩頭的去騷擾，還給他老公漲工資，在一個滂沱大雨的夜晚，安排她老公去廣州出差，然後安排婕妤在公司加班，天黑以後那色鬼老闆摸到辦公室打算叫婕妤就範，沒想到婕妤堅決不從，並給老公打了電話，他老公正在開車，一聽腦子嗡的一聲就失去控制，最後是車毀人亡，由於這是老闆的刻意安排，這官司一直打到省法院也沒有個最終結果，後來還是在一些「好心人」的勸誘下接受了15萬元的賠償了事，而打官司用去的各種費用加起來都不只這個數，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婕妤應聘到我們公司來了。她平時話語不多，心裡老是愧疚是自己害死了老公，我曾經和她溝通過，知道她拚命工作就是為了忘記和分散自己這種心情，我有時想，怎麼幫她再成個家呢？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阿松以及我們的公司又超負荷的運轉起來，阿松在購買廠房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麻煩，那些房主看我們是真的要買廠房就趁機抬價，中國商人在討價還價方面的確是一流，最後我們是6500萬才成交的，不過面積比預想的要大一些，大約弄到了2500多平米的廠房，還是一、二兩層，上面還有三層，根據協議，那三層的業主如果也要出售廠房我們有第一優先權。在一樓我們還有可能利用地下的面積，我們找來了設計圖紙，請建築專家和政府房屋署的來檢查和設計後又擴展了地面向下的兩層，做倉庫是很實用的，雖然又多花了一些錢，但是還是很值得。

    我們的設備買的很划算，因為我們是現匯信用證，不是什麼商業信貸和有條款的信用證，只要提供設備的「阪野」株式會社按合約條款把設備運到香港就可以馬上結匯70%，剩餘的在安裝調試好設備後只要我們在驗收單上一簽字，「阪野」公司就可以收到餘下部分的貨款了。那些新的設備研製原本是給中國大陸預備的，因為最大的紡織大國是中國，其他國家基本上是很少有要的，但是大陸人口眾多，勞動力過剩，不需要那麼高的自動化，一個8萬紗錠左右的紡織廠少則幾千人多則上萬人，這些新設備的發明可以說是在決策上有些超前，成功後還沒有幾個買主，當我們去買的時候，算是他們最大的客戶了，因此特別優惠我們，給我們打了八五折，花了不到9000萬就把這些東西弄回來了，特別是新型氣流紡紗機，減少了工序環節，效率高，質量好，紗支規格完全電腦控制，整個車間只要一個人值班就可以了。我還去了歐洲在「貝舌爾」公司買了一些補充的設備，花了不到800萬。

    當我的設備買回來的時候，阿松的廠房也改造好了，我們很快就進入了設備安裝和調試階段，別看廠房外面破破爛爛，班駁的外牆顯得老久和暮氣，可是裡面經過改造後完全是另一翻天地。完全現代化的工序流程，完全自動化的操作管理。

    經過20多年的空白，香港又有了紡織工業，為此，我們公司又一次出名了，幾家比較知名的報紙、電台作為重點進行了系列的採訪報道，就連「特首」都要親自來剪綵，我們也趁機鼓動一些辦實業的商家聯名上書特區政府請求給予辦實業的企業一定的寬鬆政策和稅務方面的優惠，有幾個議員也在立法會上提出動議，形式對我們很有利。

    接下來的局面果然沒有出乎我的預料，人民幣大幅升值，國內出口受到重創，給依賴中國輕工產品的國際市場提供了一個碩大的空間，為了保護市場，也免得得罪國內同行，同時也因為國際市場對於這些商品的需求，我們沒有做低價傾銷的事情，只是在價格上略微比國內報價低一點的價格出貨，由於我們的質量上乘，價格合理，客戶開心的不得了，而且還發展了很多新的客戶。對那些美國來的商人，我們給他們出主意讓他們在我們這裡買坯布然後轉到墨西哥去加工成布和成衣，這樣就會便宜很多，果然，美國的市場大的不得了，由於中國紡織服裝出口受阻，搞的美國人在普通服裝上的消費成本大增，低廉的價格使我們很快的佔領了美國市場。但是對於美國人邀我們去墨西哥合資辦廠的建議我們拒絕了，那些拉丁人我們搞不掂，在這些種族的字典裡沒有勤勞二字，只有玩耍和快樂。

    而那些趁中國紡織品漲價大量傾銷自己產品的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商人，在這次機會中並沒有撈到真正的好處，他們的產品原本在質量上和規模上與中國有巨大差距，在經營方式上也不按遊戲規則出牌，使得那些正規的商人很反感，也不敢大批經營他們的商品，最後在中國商品的全面反擊下基本上都倒閉了。

    中國在人民幣升值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政策調整，從多方面對出口企業進行扶持，各企業也在這次打擊中尋找生存的辦法，那些原本不適合的企業終於沒有頂住而紛紛倒閉，中國政府也借這次幣值升值對各種產業結構做了一次重新洗牌，使得產業結構更加合理，留下來的企業都是九死一生充滿活力的企業。一年半後出口基本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這是21世紀初中國政府在發展的藍圖上書寫的最精彩的一筆。

    公司的各項業務因為有了實業這個中流砥柱，顯得格外有生氣，使我們公司在一片蕭條的香港市場上形成巨大的反差，我們把紡織廠送去評估，市值居然高達8億港幣，在我們投產後的第四個月，特區政府出台了振興香港工業的新政策法規，根據法規我們可以享受免繳2年的利得稅，看來特區政府也已經看到了工業對於香港的重要作用，當然，很多其他財團又開始了有樣學樣，也搞起了這個行業，但是，房價、設備進價等都已經拿不到我們那樣的優惠了，市場的開發也遇到一定的困難，最最關鍵的是他們失去了先機。

    夏雨把影視公司搞的很火暴，他居然把我們公司自己的發展經歷搬上螢幕，收視率一下子創了新高，很多行家說這不是純藝術的電視劇而是我們公司的廣告和發展教科書，不管怎樣，這部作品無異於是給經濟低迷的香港和看不到希望的人們打了一針強心針，許多香港人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世界觀和發展道路。

    由於我們的客源廣，供貨渠道暢通，生意十分興隆，原料進口又十分低廉，而我們加工出來的120支精紡細布已經成為世界上最耀眼的搶手貨，在紡織廠投產8個月後，我們收回了全部投資。這就是輕紡工業的特點，只要立項準確，時機把握的好，這個行業就是投資小，見效快，管理簡單，技術消化快，投資回收期短。

    紡織廠的成功使我們「三葵」集團在香港被人刮目相看，雖然實力還不是很雄厚，也排不上什麼富人傍，但是我們的見識已經要一些商界人士開始歎服。很多相當有實力的財團和銀行要求和我們合作，最好笑的是我們在匯豐銀行開戶，他們的客戶經理幾乎每個星期一定要打電話來「請安」，每個月一定會送各種各樣的禮品給我們公司的職員，我們的會計在他們那裡絕對是可以享受到最好的服務，因為，我們現在是他們一個很大的存款客戶，問題是我們從來沒有找過他們貸款，現在連抵押開證的情況都沒有了，換言之就是，銀行要向我們交付存款利息而我們是一點賺錢的利息也不給銀行，國內很多商家知道我們信譽後，甚至連開信用證都免了，弄的銀行連手續費都收不到了。

    現在來找我們的人已經不是以吃掉我們為目的了，而是想要我們幫他們賺錢，想要的是我們的商業智謀，各個公司開出的條件都十分優惠，弄的我也開始動心了。

    我仔細的研究了一些財團，瞭解他們的實力和真正的目的後，我又把阿松找來商量事情了。阿松和我目前在香港都已經是「知名」人物了，特別是阿松，頂著個董事會主席的名頭，少不了各種應酬。而我們這些內部商量的話題，在香港已經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去進行了，到處都是刺探我們商業機密的「狗仔」，到處都是那些報社和電台的記者，想自己出去散個步還得要化裝，戴墨鏡，真是難受死了。於是我同阿松回到國內。



        第十四章 再變


    我在深圳南山區的青青花園買了一套別墅，平時不怎麼去，除了家裡人也沒有別人知道那裡，青青花園很僻靜，遠離鬧市區，空氣也清新，平時是讓老婆老家的一個阿姨老鄉給照看的，那裡的保安工作也做的很好，等閒人是進不去的。

    我和阿松分頭繞道到了那裡，我把帶來的各種資料拿出來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開始仔細研究，阿松則輕鬆的溜躂出去，悠閒的在駐地附近的生態公園散步，他現在已經習慣了不在決策問題上動腦子，只要我提出來的點子他認為可行或者沒有充分的理由反對，那麼他就會去全力的幹，當然我的點子如果明顯是有問題的，他也會一針見血的指出不可行，我也不會堅持，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我先考察了香港的自由貿易政策，香港可以說是低稅地區，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換句話說，同樣的企業同樣的成本，在其他地區可能不會盈利或者會發生虧損，但是在香港就有可能贏利，香港之所以沒有發展出那麼多工業企業，就是因為香港人還沒有看到工業企業的內在的發展潛力和發展空間，片面的強調了人工和地皮的高企，忽略了物極必反的道理，因此，也就人為的造成一種大家經商而放棄了大好的發展工業的機會。

    有幾家財團的資料放在我的面前，看來想要做大，不借點力量恐怕是會使機會溜走的，我看到一個叫輝映集團的公司在香港「子門田」有一大片海邊地皮，大概有將近200英畝，由於那裡一直是靠近深圳邊境的地區，又是山區，交通可以說是香港最差的地方了，輝映公司是從原來的「山主」那裡抵押過來的，一放就是幾十年，一直不知怎麼用，而海對面的鹽田港已經發展的有相當規模，輝映公司原想可以借力發展一下，沒想到自己這邊的海灘還是死板一塊。在這幾個給我們資料的公司裡這個輝映公司是最沒有競爭力的，基本上是坐吃山空。董事會主席是個叫馬襄的女人，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為人本分膽小，老公由於身體原因才把大權交給她的，也正是由於她的謹慎膽小，才使得公司沒有參與前幾年的各種投機經營風潮，從而避免了全軍覆沒，但是長期維持下去顯然已經力有不逮，公司經營的傳統海產品的市場由於近海污染而使營業額越來越小，獲利也越來越難，在市區的一部分地產也在不良競爭中逐步被對手蠶食。據說馬襄本人是阿松的一個遠房親戚的表姑，也不知是怎麼連上的關係，我想阿松大概是礙於親戚的情面才把資料收下來了，阿松給我資料時對我說，「這個公司是不要考慮的。」可是在我看完了所有資料後對這個公司卻最有興趣，一個新的計劃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快吃晚飯的時候阿鬆散步回來了，保姆阿姨把簡單的飯菜做好後請我們去吃飯。

    我和阿松在飲食方面都很簡單，儘管我喜歡喝酒，在吃的方面還是很隨便的，一盤豆腐，一盤青菜、一小碟辣椒，那是給我準備的，阿松不吃辣的，而我沒有辣的是不能吃飯的，最奢侈的就是一條鱸魚了，阿松是賣魚的出身，對魚有特別的感情，這也是人之常情，還有一「罐」「例湯」，完全是照顧阿松這個廣東人的飲食習慣，那玩意我是喝不慣的。我們喝的酒也不一樣，阿松喝一點啤酒，完全是為了使嘴裡有點東西含著，而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喝點白酒，最喜歡喝的就是「瀘州老窖」了，所以我們各喝各的酒，誰也不勸誰的酒。

    「阿松」，我覺得喝的差不多有些酒意的時候思維是最活躍的，

    「那個『輝映』公司的老闆是你的親戚嗎？」

    我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都不知，是老豆（父親）講給我聽的，不認都沒的法。」

    阿松隨口說著。

    「我對這個公司有興趣，咱們商量一下。」

    我吃了口鱸魚。

    「？」

    阿松用吃驚的眼神看著我，「他們沒錢的哦，經營很困難的啊，要不也不來找我們。」

    「這就是我的想法，沒錢來找我們的是真心的要和我們合作，那些有錢的無非是利用我們，我們實力不夠人家大，想出的點子很快就是人家的，那麼我們不是白幹了？」我看著阿松說到。

    「我們同那樣的企業有什麼可以合作的？」阿松仍然是不明白的問道。

    「他們有地啊！」我感歎的說道，「200英畝地皮啊！我真羨慕死了！」

    「那地有什麼用，要能用，人家還用找我們？」阿松不屑的說。

    我看了一眼阿松沒有說話，自己又倒了一杯，今天是第四杯了，有點違犯老婆下達的指標了，不管他，今天有些開心，我脫去襯衣，光著膀子喝開了，阿松忍不住笑起我的不文明來。他知道我今天一定是找到感覺了，索性自己也多倒了一杯啤酒，但是他不會脫衣服的，打死他也不會。

    「在我的思路裡，我們公司的發展方針是先抓見效快的行業，把我們的原始積累搞上去，到一定時間我們要向重工業方向發展，最後是高科技行業，高科技行業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沒有龐大的集團工業支撐根本無法維持，許多香港人看到高科技來錢，但是忘記了高科技的前期投入幾乎是無法預計的。沒有其他實業做後盾到頭來只是給別人研究，這樣的例子是很多的，所以，我們一開始不碰這些行業，就是有人拿來研究成功的產品，做下去也是沒有後勁的，我們不同於國家，可以用指令性命令去調動和調節各個不相關的部門合作，國家也可以專款投資，我們一切都要靠自己，因此，那樣的路我們不能走。

    「現在，我們自己可以集中起來的資金大約應該有五個多億，做大的還是有一定難度，可是現在有送上門來的地皮就應該能夠一博了，

    「根據我的瞭解，目前國內有許多汽車製造廠在競爭中被淘汰，有些設備還是可以用的，而且便宜，人才也被下崗了有很多，就是香港各大學畢業的機械系自動化系的學生也不少啊，你那個女婿阿山不就是搞自動化的嗎？我看可以考慮叫阿山過來了，這回是有的他幹的呢。

    「我們上次去德國也看到了人家裝配汽車的流水線上幾乎沒有人，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干呢？」

    阿松睜大了雙眼，吃驚的看著我。

    「投資汽車廠可是要很多錢的，我們的能夠嗎？」

    「要是全部都是自己造肯定是不夠的，但是我們可以搞零件加工組裝嗎，反正香港又沒有關稅，發動機在外國很便宜，這你是知道的，我們自己生產底盤和外殼，國內的和國外的汽車用薄鋼板都很便宜，生產和組裝都要用全自動化，我看這個項目來錢還要快，韓國那麼小，都自己造車為什麼，還不就是利益的驅動嗎？」

    我解釋道。

    「原來我考慮地皮要花很多錢，我們自己解決不了，現在有這麼好的一個合作夥伴應該是天隨人願啊！」

    「我馬上去德國和日本詢盤自動裝配流水線的價格，還有收集各種發動機的價格，我們謀定再動。」阿松謹慎的說到。

    「你不要去了，你我一動人家就知道咱們要幹什麼了，現在不比從前了，我早就安排我的老朋友阿強去了，阿強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背景的，他和我單線聯繫的。這是瞭解回來的資料。」說著我站起身到書房裡把一摞資料拿出來給阿松看。

    在我們搞了影視公司後我就預見到將來我們會面對公眾媒體騷擾，因此，我私下裡找到阿強，出資給他辦了個小公司，做一些我們公司外圍的生意，重點是叫他收羅一些轉業的警察和退役士兵，成立保安公司，為我們將來的公司安全早一點打下基礎，阿強是我帶過的兵，早年移民到香港，混的不怎麼樣，很艱難的，我找到他後對我訴了不少苦水，也很感慨，我知道他是適合作保衛工作的，才給他這樣的機會，同時，阿強本人是個單身，（到香港混了這麼多年，連個媳婦都沒混上）工作起來也是很方便的。阿強很感激我的知遇，兩年來為我做了不少情報工作。這次馬襄的「輝映」集團的內部情報也是他弄來的，由於這些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阿松那老實巴交的弄不明白的，所以也就沒有告訴他，不過他還是有些耳聞，好在阿松是本分人，他知道如果他需要知道這些內情的話，我會告訴他的，所以我不講他也不問。

    阿松認真的看了2個多小時，其間我已經叫阿姨收拾好餐廳，而我則在小陽台上看著海邊的點點星光和往來穿梭的船隻。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我又回到書房把我寫的可行性報告給阿松看，我估計阿松這晚上大概是不用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阿松的房間裡的燈光還是亮的，我洗漱完畢後就去晨練了，等我回來吃早飯的時候，阿松已經坐在飯桌邊喝起了咖啡，報告就放在手邊，阿松抿了口咖啡後說道，

    「你害的我一晚沒睡，報告我看了，從我們這方面來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關鍵是馬襄那裡怎麼談。」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我們的低線是這必須是個合資企業，對於合資的期限不要限定，將來早晚會上市的。還有，他們現在就是上市公司，而我們公司不是上市公司，目前我也不希望上市，我們還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分分鐘會被人家收購，所以我們要求這個合資公司暫時不能上市，包括成立的合資公司的雙方，另外，他們以地皮入股按實際折價所佔股份不可能超過40%，我們要把這個合資企業的命運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換句話說就是要他們等著分錢就行了。」

    「對於這樣的條件對方能夠接受嗎？」阿松疑慮的說。

    「如果對方不接受這樣的條件，那麼我們寧可不做，我們要請馬襄到深圳來談，而我們要做什麼在沒有最後簽約之前是不能告訴她的。」我肯定的說道。

    「好，我這就約她。」阿松放下咖啡。

    「注意方式，要她注意行蹤。」我提醒阿松道。

    阿松很快就聯絡到了馬襄，在電話裡和她套著近乎，

    「馬董，您好啊！之前你不是說你的腰骨不是很好嗎？我識得一個深圳的正骨醫生，好有料哦，今日下午我同你約好左　，你得閒嗎？」阿松很巧妙的對對方發出邀請，馬襄當然不是傻子，很快就接口到，

    「好啊好啊，在什麼地方碰頭？」

    「下午三點你去香格里拉開房，就可以了，到時有人去找你，他會接你去正骨的。」阿松講完就收線了。

    我隨即聯繫阿強，叫阿強單獨準備一台車到香格里拉去接人。然後把馬襄送到東莞的一個很僻靜的旅遊山莊和我們吃晚飯。那個山莊在幾天前已經被阿強先行包下來了。估計不會有人去打攪我們的。

    晚上七點，我們準時在那個叫碧鱗山莊的小餐廳裡見面了，馬襄是個很富態的女人，保養很好的面容叫人猜不透她的年紀，佩帶的首飾也很有特色，名貴而不華麗，襯托著主人堅毅而不張狂的性格。

    我熱情的走上前去向她問好，阿松是和她見過面的，我們兩個都一起出現可能出乎了她的意料，微微的有些吃驚，特別是我這個實際的掌門人的出現讓她覺得今天的禮遇規格很高。阿強在我的介紹下向阿松問了好後悄然的走了出去，外面是他佈置的保安工作。

    我們在席間隨便的聊著，馬董有些拘謹，不怎麼吃東西，阿松處於禮貌也陪著馬董在那裡說著話，而我是真的餓了，不管什麼先把肚子填飽再說，等我吃了個半飽的時候，馬董正在那裡看著我笑，我不好意思的說，「我的吃像不好，別笑我。」這樣一來連阿松都憋不住笑了起來，拘謹的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了。

    「馬董，很高興和您見面，我是個北方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而且我不掩飾我的缺點和優點，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喝了口酒後坦然的對馬襄說道，「我想我要是不早點說，您可能就吃不好這頓飯，我們阿松也吃不好了，這可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我詼諧的開著玩笑。

    「我們請您來就是想要同您的公司合作，說白了吧，我們是衝著您在海邊的那一大塊地來的。」我的話使馬襄有些吃驚，她預想的方案是想在我們現有的企業裡插上一足，利用我們的現有客戶打開她們現在的經營困難，作為一個精明的領導者馬襄當然會有自己的想法。

    「貴公司是香港的老牌上市公司，也曾經輝煌過，但是從上個世紀97年的亞洲金融風暴開始是每況愈下，當然那時您還不是董事會主席，在瀕於滅頂的時候您走馬上任了，挽救了公司，能夠堅持到現在令我十分的佩服。」說完，我站起來向馬襄深深的鞠了一躬，馬襄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坐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從你們提供的資料來看，你們的計劃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公司存在的問題主要是失去了前進的方向和動力。就是我們把我們現在所有的項目全部移交給你們，你們也是無法真正的經營好，這個我不諱言的說，你們的底氣不足，以你們現在現有的流動資金和拆借來的資金只有不到兩億，其他賬面固定資產數額倒是不小，有20多億，如果我們沒有弄錯的話大概除了在「子門田」的200多英畝土地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抵押出去了，如果大規模的投入一項實業工程的建設會捉襟見肘，一旦那些拆家擠兌你們，恐怕就不是很容易騰挪了，你們拉上我們也不過是打算在關鍵的時候可以把我們拖下水，從經營的角度來講這是分散風險，也沒有什麼不對的。」我示意了一下得到對方的首肯後點上了一支煙。馬襄被我說破了他們的目的後，竟然面不改色十分的鎮定，看來能夠做到第一把交椅的確是不簡單的啊。

    「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合作呢？」馬襄以守為攻的問道。

    「我希望我們都開誠佈公的談出我們的想法，我認為貴公司應該收縮負債，減輕包袱，從目前情況看，貴公司在市區的資產還可以沖抵負債的，沒有達到資不抵債的境地，但是負債不能再擴大了，很多對手其實就是在看你們那一天跨下來，等待機會去吃掉你們，你們手上剩唯一的一張王牌就是那200英畝土地，而那些土地在那些商家眼裡是一錢不值，這也是對方對你們蠢蠢欲動但還沒有動的原因之一。可是那片土地我們感興趣，您要是賣我們可以討論價格，您要是合作，我們也可以就這個單獨的業務進行洽談，但是要說清楚，合作的企業不能牽連到你原來的公司裡面，如果您願意更廣泛的合作，那麼貴公司就要從長考慮，我們也會從長考慮，我的意思您應該明白。」說到這裡我自己都有些掛不住了，因為，最後的那句話實際是在暗示對方我們要收購或者兼併對方，但是這是商場，沒有辦法，只能明確的攤牌。

    「司徒先生的話我很明白，」馬襄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感到震驚，「這是我來之前就有思想準備的，我們公司的狀況已經沒有辦法隱瞞，所以我們才找到你們，我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退讓，什麼時候要低頭，我來只是希望聽到你們到底想我們之間的合作走到哪一步？我們怎麼去面對現在的危機？」

    「從經營風險來講，我希望你們能夠把現有的負債平掉，哪怕把在市區內所有的房屋地產等固定資產賠上，從上市公司中退出來輕裝上陣，只有退出上市公司，您和您老公把持的那些股票才有意義，否則，以不到18%的持有股票很難再去控制天下大亂的局面，說的不好聽一點，造成這樣的局面從根本上講也是你們家族內部出了問題，現在您只有也只能利用這次危機把家族中的毒瘤清除出去，否則清理門戶就是一句空話，您可以將公司的所有權利去和董事會裡的人兌換那沒人要的200英畝土地，只要您能保留您的200英母土地，我們就有干頭，我保證您會做的比現在還要好。」看著馬襄我繼續說下去。

    「以前很多公司希望通過上市來籌集資金，結果是很容易就被那裡的勝利沖昏頭腦，原來那些上市的理由就會被拋到腦後去，因為有錢就去追求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虛擬的目標，等到泡沫破了，股價一落千丈，為了自己公司在股市的價位，又可能去到處借錢護盤，結果是越護窟窿越大，最後公司內亂，外部干預，什麼倒霉的事情都會出現。我們自己是從小做起的，就是現在，我們仍然不考慮上市，一旦上市以我們現在這樣的實力，我們沒有辦法去控制自己的公司，更擋不住那些金融大鱷的收購。上市公司在經營方向等各種決策上一切都是公開的，否則無法對股民交代，在那裡商業機密就形同虛設，在沒有實業的前提下，特別是沒有在香港的實業的前提下，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會給我們帶來滅頂的災害。所以，我們決定在自己的公司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控制自己在股市的股票之前，我們不上市，但是，和你們合作後的這個項目到時候恐怕不上市政府都不會答應。」說到這裡，我和阿松相視一笑。

    「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項目嗎？」馬襄謹慎的問道。

    「抱歉，現在不可以。只有我們簽約以後，您才能看到我們的計劃書。」

    「那麼您要我們做出那麼大的犧牲用什麼來做保證呢？」馬襄冷冷的問道。

    「沒有保證。」我直率的告訴她。

    「這就看您自己怎麼想了，跟我們合作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合作，你們不也是一樣要被收購和停牌嗎，瑞士三利行的期票是下個禮拜到期吧？」我不無陰險的說了一句。

    談話出現短時間的寂靜，阿松坐在那裡看著我在飯前給他的關於輝映公司的資料，我說完話悠閒的喝著啤酒，馬襄坐在那裡沉思著。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嗎？」馬襄打破沉靜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不是我們不給您時間，而是您的對手不給您時間，我們不會幹落井下石的勾當，請相信我們不會把我們所知道的任何資料透漏出去，我們需要的是合作的朋友而不是一個冤家。您可以現在就離開這裡，也可以在這裡辦您認為應該辦的事情。」

    說完，我拉著阿鬆去洗溫泉了。

    大約晚上十一點多鐘，我和阿松洗完溫泉後在酒吧裡聊天，馬襄給阿松打了個電話，意思是現在可不可以再談一下，阿松說「我們在酒吧喝酒，過來一起喝吧。」不一會，馬襄邁著輕輕的步子走了進來。

    我招呼她坐下，問她喜歡喝什麼酒，她沉思了一下，說開香檳吧。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高聲的說「開香檳！」



        第十五章 汽車


    香檳酒我早就吩咐準備下了，我知道對方沒有選擇，只有跟上我們合作是他們的唯一出路，馬襄在同老公商量以後幾乎是全盤接受了我們的計劃，這時她才是真的餓了。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裡，輝映公司內部很快的做了調整，馬襄不再擔任董事會主席，倆公婆以低於市價2個百分點的價格向輝映公司出讓了他們所持有的所有輝映公司的股票，而股票的價款以在「子門田」的200英畝土地結清。這樣，馬襄以及那200英畝土地就徹底的同輝映公司脫離了關係。在「子門田」的200英畝土地直接劃到馬襄的一個未上市的公司名下，由於輝映公司資債相抵還有盈餘，馬襄和其老公又以合法的身份退出輝映公司，雖然在商界也不大不小的掀起了一陣波瀾，但是很快就被人們遺忘了。從法律角度講這筆交易也算不上轉移資產，在經過政府審核後，辦理了一切相關法律手續。

    很快，我們就同馬襄簽訂了合資協議，協議規定馬襄以土地參股占總投資的45%，（我們也適當的讓了點步，誰知後來這個讓步太大了）我們佔55%，這時我們把建立汽車工廠的計劃書交給了她，她一看就「暈」過去了，連連悔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在那片土地上隨便搭幾個棚子都會有人去辦廠的啊！

    汽車廠對於一般的廠房要求不嚴格，只有少數的幾個工序是要求很嚴格，我們在建立這些廠房的時候沒有花費多少力氣，主要是在海邊要修建一個萬噸級的散貨碼頭和鋪設各種道路，還有汽車實驗場地等。在車型設計上我們把原來在國內擔任過「帕薩特」設計師的「老山東」請了過來，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還很有活力，很有創意。那個我們在美國曾經認識的叫戴偉。李的總工在收到我的電話時候竟然高興的徹夜不眠，第一時間跑來報道，他的那些在美國的整裝廠、修理廠都叫他給賣掉了，還帶了幾個得意的門生來了。

    戴偉到了後馬上帶著幾個年輕人把原始設計分解，列出各種採購、加工、組裝預案，安排工廠工人培訓，清理場地和協助安裝流水線。而阿松的女婿阿山則在理論上為公司打基礎，由他負責銜接大陸過來的設計師和籌備建立汽車研究所以及車輛試驗基地。

    汽車發動機我們訂購的是德國大眾汽車公司的產品，其實就是在上海生產的，性能很不錯，交貨距離又近，最主要的是價格便宜，成本低廉，再說又是國產的，咱要支持民族工業嗎。

    變速箱我們是進口德國寶馬公司的，這家廠的貨真他媽的好，也真他媽的貴，可是眼下沒有辦法，也只能忍讓了，後來我們找到歐寶公司算是便宜了一點。至於其他的小零件我們把散佈在珠江三角洲的各種工廠都聯繫過來，發單給他們，一時間我們上上下下忙的昏天黑地。

    我要求首先生產的車型是排氣量不能大於2。0的普通車型，要求對市場的適應是價格便宜，結實耐用，發動機扭力大，整體車速高，加速快捷穩定，最根本的還是要省油。因此，我們的車型除了在發動機選型上，用比較先進的大眾5氣門的V型以外，還在許多地方使用了高強度鋁合金和預應力鋼板，以減輕車身重量，汽車裡面的裝飾以美觀大方實用為原則，盡可能用質量較輕的材料，適當的留出個性化空間給車主自行安排，同時，我們在車型上還考慮到分別照顧東方人的習慣和西方人的習慣，把車長分為AB兩款，東方的「A型」車長要比西方的「B型」整體車長15厘米，主要是後坐與前坐的距離加寬了15厘米，在汽車底盤上，「A型」車也要比「B型」車高出6厘米，這是考慮中國路面的狀況設計的。

    我們把許多小配件分發到香港和內地的各個工廠去加工，為此專門成立了一個協作加工的機構，不僅是對質量把關，而且要求到加工廠去實地檢查和指導，質量不好的堅決取消供貨資格。

    我們自己的工廠主要是生產外殼、車梁、底盤以及組裝噴漆之類的收尾工序。初期，基本上是買來各種零件組裝汽車，就算這樣，經過我們計算的成本，仍然比在大陸生產的和其他國家進口的要低很多。有了這個低成本，首先就使我們在香港的市場上能夠站穩腳跟，我們的車價比一些進口的高檔摩托車貴不了多少，可是帶給人們的享受絕對是高檔轎車的感覺，這都是佔了零關稅和低稅收的便宜，我們在大陸加工的電子線路版，比國內同行廠家的進貨還要便宜15%，後來我們又自己建立了許多關鍵的相關企業，成本進一步大幅度下降。

    在香港建立汽車製造廠無疑是在香港商界扔下了一顆重鎊炸彈，整個商界的人都被我們這種近似瘋狂的行為給搞「懵」了，就連一貫對我們友善的報界朋友也不看好我們的舉措，那些原本想沾光的老闆們就等我們在哪一天垮下來後，好跑來「分撕」　我們的企業了。「老特首」在記者面前也是支吾其詞而不敢說些什麼，而國內同行當然知道我們是在分食他們的市場，於是乎在各種報刊雜誌，電視等媒體上出現了不少　「內行」的評論家在指責我們是自不量力和搞孩童的過家家遊戲，更可氣的是日本和韓國的汽車「大鱷」們對我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在各種年會和行業博覽會上大放厥詞，嘲笑我們是用石器時代的精神去搞現代汽車，那架勢，直狠不得我們立刻「咯砰！」一下完蛋他們才快活。鋪天蓋地的負面輿論使馬襄的老公坐不住了，逼著馬襄退股，並在不適當的場合發表了負面言論，為此，倆公婆還鬧了意見，好在馬襄立場堅定，公開在記者招待會上澄清事實。阿松倒是穩穩當當的不在乎，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個項目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很好的，同行和對手越說不好，那麼成功的希望就越大，這點商業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開始的一年，我們日子的確不好過，只見大把的花錢不見進帳，要不是集團內還有其他企業支撐，恐怕早就半途而廢了，我和阿松都瘦了幾圈，汽車廠裡的各級經理看到我們這樣拚命都很感動，戴偉帶頭要求減薪，我們沒有答應，不能虧待忠於公司的員工，這是我們的原則。他們後來都拚命加班，法定節日也不休息，並且不要加班費，也不知是從哪裡跑出了個多事的議員，還到勞務局把我們公司給「告」了，弄的又是滿「港」的風雨，那些小報記者更是火上澆油，連篇累牘的發表所謂「內部」真相，好在是非自在人心，以戴偉為首的幾十個員工代表舉行了現場新聞發佈會，痛斥那些無聊的記者和別有用心的議員，後來我們也沒有被怎麼樣，而那個議員卻在當年的選舉中一敗塗地。

    建設初期，我們先後投進去了將近8億港幣，聯絡相關廠家682個，準備各種材料和輔料近5萬多噸，引進各種設備1800餘台套，設計車型草圖69套，當我們的第一輛《龍》牌汽車下線的時候，我和阿松都激動的流淚了，在場的所有員工都流淚了。馬襄沒敢來看，她怕自己支持不住會倒下。那車真的很漂亮，流暢的線形，靚麗的外觀，裡外都是按高檔轎車設計的，戴偉說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汽車。我們把我們的第一輛走下生產線的汽車送給了新上任的「特首」，剪綵那天，「特首」高興的開著我們的《龍》車轉了兩圈，下車時一拉開車門就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這個標準鏡頭後來被電視台反覆的播放，無形中給我們做了最有效的廣告。

    我們又找了業內專業車手試車，找業餘人士試車，並建立展覽廳，把我們的車型全部分解，讓消費者清晰的知道和瞭解自己所要購買汽車的裡外真實情況，也是叫大家看看我們生產的汽車是不是真材實料，這個做法立刻得到好評如潮，再說我們的汽車無論是駕駛感覺還是性能方面，都不亞於歐洲的中高檔汽車，而價格只有他們的一半，還沒怎麼去搞銷售攻勢第一批三千輛就銷售一空。

    由於我們車廠的成功，又帶動了相關的外圍企業在香港不斷產生，圍繞車廠所需的各種小零件工廠如雨後春筍般的建立起來。我們所處的「子門田」也不知不覺的被我們帶旺了，那裡現在叫做車城了，周圍山地的價格已經「貴」過了市區。香港的經濟在我們搞的這次「車浪」中才真正開始復甦，香港的工業也是從這時開始又一次真正的崛起。

    在逐步回收資金的情況下，我們又開始興建自己的發動機廠、變速箱廠、輪轂廠、車燈廠、車載電子儀器廠、汽車研究所等主要工廠和各類輔助部門，高度自動化裝配線使我們一步跨進了世界先進的汽車生產廠家，到第三年我們已經達到了年產30　萬輛的水平。《龍》牌汽車的銷售勢頭使得在香港的「有車族」裡每三輛就有一輛《龍》牌汽車，並且很快的擴展到了亞洲東南亞、印度次大陸、歐洲、美國、南美和中東，就連汽車生產大國日本的商人也在考慮進口，性價比的優勢實在是太誘惑人了。祖國大陸的消費者更是喜愛我們的產品，由於從2003年開始，香港本地產的工業產品是可以零關稅進入大陸，所以我們的價格優勢和性能優勢在大陸很有吸引力，我們的整車性能比在大陸流行的「帕薩特」、「廣本」「紅旗」都要高，但是價格卻只有對方的三分之二，為此，我們在大陸建立了僅次於大眾系統的售後服務網，並保證各種配件的專賣和廉價。

    我們還組織了幾次公路汽車拉力賽來檢驗各個廠家的車輛性能，繁榮國內汽車市場，當我們向其他幾個廠家發出邀請的時候，有的廠家以各種借口拒絕參賽，其實是底氣不足，沒有實力參加比賽，還有幾個世界知名的廠商倒是派出了最強的陣容和我們周旋，比賽是按國際慣例在國際賽車協會的監督下的2A級比賽，聘請國際賽車協會的專業人士擔任裁判，經過幾天的比賽，那結果讓有些老牌廠家面目無光慘不忍睹，而我們的汽車居然像結實的坦克般隆隆的前進無堅不摧。

    當我們成功的時候，那些記者和行家們算是「跌」碎了眼鏡，不過我也「跌」碎了一付眼鏡，在合資的時候我們所讓步的5%，現在市值已經是將近200多億港幣的價值了，後來發展的幾乎沒要了我的老命。

    當我們經營正常後，馬襄和他老公又不動聲色的悄悄的回收了輝映公司的股票，這時的輝映公司已經是日落西山了，他們僅僅用不到2億就回收了51%的股票，然後重掌輝映公司的大權。而我們合資的「三葵汽車公司」在各界的壓力下也不得不上市發行股票了，這也是新上任的「特首」競選時對各工商界組別的承諾，當我們在交易所掛牌的第一天，股票就上竄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天價，2。68元的股票竟然開盤「飆」升到56元，顯然，是有人在惡意收購我們，看著不斷閃爍跳動的記數圖表，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我們現在成了別人的獵物了。

    我們持有的車廠股份是55%，這次上市僅僅是發行20億股，占現有總股本的20%，同原來的股份合計為100億股，發行股票後，我們和馬襄在公司持有的股份分別為44%　和36%，從目前情況看，暫時還威脅不到我們的領導地位，但是如果隨著今後每年都有股票上市，那麼我們控制股票的比例就會越來越小，雖然公司所佔資金巨大，但是由於我們是單一的生產行業，又只有地域性的優勢，難保國際汽車集團不會紅眼跑來和我們拚上一拚，他們可以調動的資金我們可是沒有辦法比的。因而，在今後如何增加股票的發行量方面必須要十分的小心謹慎。

    還有一個風險就是萬一要是馬襄倒戈，她的股票加上流動在股市上的「游股」就會大於我們現在所持有的股份，那麼我們就有可能被趕下董事局主席的位置，這樣的風險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也不想發生的，儘管馬襄所持的股票同我們一樣，如果要出售必須優先給對方，但是如果有人做「局」，利用流動在市面上不到20%的股票每天拉成天價，當馬襄願意把股票轉讓給我們的時候我們可能也會因為金額太大而買不起，就算我們通過融資後買進了馬襄的全部股票，可是股市會在一天內把股票打到底位，那樣我們就會白白的損失幾百億港幣，而且還會在那個時候被逼迫還錢，誰能保證在那個時候肯融資給我們的不是個圈套？在生意場上是沒有什麼情面好講的，借貸方完全有理由用股市風波來申請資產保護，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由此還要牽連集團內其他企業的資金流動，這就像多米諾骨牌，倒了一個會帶倒一片。這是個最現實的問題，想到這裡，我不禁冷汗直流，我心裡暗暗的決定要提前準備，在這樣的事情上寧可信其有而不能去估計對方不這樣幹，畢竟金錢是會叫許多人發瘋的。既然我已經預計到了這點，那麼誰要是想和我們惡鬥一下，誰要是不仗義，我就要叫誰倒霉，我要是不把這些混蛋送到地獄去，我就不叫司徒！

    當時，我們集團公司的固定資產淨值已經擴大到了400多億港幣，還不包括我們在國內發展的一些企業和固定資產，我們在世界上很多地區有著可靠的貿易夥伴和朋友，有著廣泛的無形資產，同時，我們和幾個世界級的大銀行都有著良好的往來關係，他們都想我們去找他們借錢，可惜我們一直都沒有賞臉。

    我們從普通商人起家，走到今天，阿松和我用了5年時間。



        第十六章 惡鬥


    對於股市上的變化我心知肚明，阿松還在那裡喜滋滋的，我沒有吭聲，公司的運做從表面上看一切正常。

    我對阿松說，

    「我要去國內一趟，休息一下，」說著我走出了那間叫人窒息的股市操盤室，阿松沒說什麼，也跟著我離開了那裡。走到沒人的空曠走廊裡，我認真的接著說，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驚慌，記住，我們沒那麼容易給打倒。」也許是我嚴肅的表情讓阿松吃驚了，他不明白的看著我。

    「你看，咱們的股票能值那個價嗎？都超過「匯豐」了，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我這麼一說阿松也緊張起來了。

    「我要先出去打點一下，家裡你主持著，還有，你要『造造』勢，放出風去，我們要買白沙澳迪斯尼樂園傍邊的地，要進一步擴大規模，插足其他領域，還有讓汽車研究所把電動汽車的模型放到博覽會去，既然他們想要股價『飆』起來，那麼咱就給他們這個機會，也麻痺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剛出道的雛哥，另外我的行蹤你要對馬襄保密，他那個老公恐怕是靠不住的。」說完，我對阿松眨了下眼睛。

    我並沒有回到國內，而是在廣州轉了個機就飛到了瑞士，在那裡，我約見了中國人民銀行和中國銀行行長，他們是出席世界銀行年會而到達「洛桑」的，我是通過第三渠道聯絡到他們，一句話，找他們借錢來了。他們開始感到很吃驚，我把實際情況說明了以後，他們很佩服我的未雨綢繆，

    我說，「我到這裡來不是光要你們的允諾的，我希望您們能把實實在在的資金借貸給我，現在就要，否則我馬上去找花旗銀行和其他幾家銀行，我相信我能夠在目前的條件下借到我要借的錢。」

    兩個行長看著我，還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現在借錢，完全沒有使用的意思，根本就是為了防範股市上的異動，正因為如此，我不能在香港借貸，那樣等於是告訴對手給他們機會，因此，我需要秘密的籌措一筆巨資，以應付那些貪婪的對手。這筆錢從我借到之日起我就要付出利息，還很有可能用不上，那麼與其便宜外國的銀行我為什麼不送給我的祖國呢！」

    這下，倆行長終於明白了，他們問我要多少。我說，按我現有的固定資產的淨值的70%來抵押大概有280多億吧。每個月付給你們的利息大概就是2億多吧。

    倆行長商量了一下後說他們要請示一下國務院，我說好，但是請注意保密，我等　24小時。

    一天後，中國銀行行長給我電話，說事情已經批准，作為特別貸款由中國銀行紐約分行辦理，讓我去紐約辦理手續。我聽到後有點納悶，去紐約是不是太張揚了。

    到了紐約後，我找到紐約分行的行長，誰知那行長竟是我的一個老熟人，原來是在大學的同學，不過我們不是一個系的，他是財會系的，叫黃屹立，在大學裡打球時老是被我欺負，有次，還叫我一「肘子」給弄的滿臉「桃花開」，大家見面竟然聊起了青年時代的故事，說到後來都感歎人生的變幻莫測。眼下的他，人沒發福，還是那樣消瘦，不過頭頂上的頭髮可是沒剩幾根了，他看到我發胖的身子直羨慕。

    晚上他請我吃晚飯的時候他告訴我

    「國內早就知道你的資料了，不是你去『洛桑』國內也會派人找你的，我們那倆行長這回拖你的福，估計有的升了。因為我們是老同學他們才把你『支』這兒來了，要不沒有辦法掩人耳目，在紐約什麼都是透明的，前幾年這兒的中國銀行放貸出了問題，『美聯儲』可沒少盯著咱們，就是咱們在這兒吃飯也會有人跟著的。」他很隨便的說著。

    「你要的款項我給你在加勒比分行已經辦好手續了，到時你拐過去提出來就行了。告訴你實話吧，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參與香港股市炒作的是外部勢力，就是那個搞南京大屠殺的國家裡的幾個汽車業霸主，他們是想把你們從現在的合資公司裡趕走，然後利用你們現有的企業生產他們自己的東西，你的出現使他們在世界市場上失去不少份額，也破壞了他們原來瓜分好的市場地域，因為這個，韓國的個別企業也參加了，這次，上面指示我們要全面配合你們和他們鬥到底，給你一個底牌，到時候白熱化的時候你還可以找總行，那個新「特首」是個糊塗蛋，按理，你的合資公司應該再等兩年羽毛豐滿後才可以上市，但是他經不住一幫說客的外「壓」內「逼」，硬是過早的把你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明內裡的人還以為是他造就了現代的香港工業呢。這個混球！」

    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這麼複雜，看來這不光是簡單的企業決鬥，裡面還有民族和國家的尊嚴。我當時要不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給銀行便宜也要給自己國家的銀行，恐怕也換不來今天國家對我們這樣的支持，想到這裡，我的鼻子有點酸酸的。

    按照當時股市的市值，我們持有的股票的價值已經突破了3900億港幣，這樣一個天文數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毛病，任何一個買家都不會為這樣一個虛擬的數字去拚命的，根據我自己掌握的情況，流通在市面上的股票大概不到公司發行股票的60%，因為有相當一部分的股票我們為了鼓勵自己的員工而以原始股的方式分配給他們，按規定一年內不得出售，還有一部分是我在上市的第一天以我老丈人的名義買下了一億股，同時我還叫婕妤他們幾個在國內的工作人員也買了一些，阿松的弟弟、老婆等親戚也都買了一些，但是不能保證這些人不會獲利回吐，因此，如果馬襄所持有的股票一旦出籠，那麼對方只要收購市面上的40%就可以坐上第一把交椅，而收購這40%只不過需要800多億港幣就可以辦到了，因此，我必須要在市面上收購21%以上的股票才能防患於未然，可是要收購這麼多股票就需要將近500多億的現金，從中國銀行借貸280　億，加上自己原有的120億流動資金還有100多億的缺口，想到這裡我腦袋都大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多給了馬襄5%的股份是多麼愚蠢的商業行為啊！

    「司徒，這是你去那邊的手續，一共是500億，哦？你怎麼沒帶個翻譯啊，你那蹩腳的英語在那邊可是行不通的。」老黃的話把我從紛亂的思緒中換醒過來。

    「怎麼這麼多？」我吃驚的看著給我的票據。

    「你的企業的市值現在都已經突破4000多億了，這點錢算什麼啊，只要保住企業，還不是很快就回來了，不過貸款期限可是一年哦，要不我們也沒有什麼賺頭了。」老黃樂呵呵的說道。

    「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翻譯？」老黃熱心的說。

    「不用，我自己解決，這事還是穩當一點的好。那麼今天就謝謝你了，我得去忙活了。對不住，有機會一定好好同你喝一頓。」我抱歉的說道。心裡卻在狠狠的罵這個混蛋，借貸期限弄的那麼長，這不明擺著是找我要錢嗎？500億一年的利息就是將近　50個億，這開銀行也太好賺了。

    「沒事的，給我留個位置就行，管他幹啥，等退休了到你那兒去，怎麼樣？」

    「哈哈……老黃，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耍賴哦！」我大笑的說道。

    「嘿嘿……不賴的，說不定不用退休就得去了。」老黃若有所思的回我道。

    我離開了老黃，在酒店裡，我打長途電話把婕妤調了過來，限令她必須在24小時以內趕到海地，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和走什麼樣的路線，我將在那裡和她碰頭，現在什麼也不要問。

    然後，我又給在香港的阿強打電話，叫他密切注意馬襄和她老公的動向，他們現在重掌輝映公司後野心很大，尤其要注意他們同各家銀行和國際財團的往來。

    最後，我給阿松打電話，我叫他立即到深圳公司去，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因為，我擔心阿松的電話已經被竊聽，很多話只有等他到深圳後再同他說。大概是美國東部時間上午10點，阿松在深圳給我打來電話，我叫他用公司裡常備的臨時「手機卡」聽電話，他馬上就更換了「手機卡」，然後我從美國打過去。

    「阿松，你現在第一是要控制好親戚朋友手上的那些咱們公司的股票，叫他們不要隨意出手，當然有一定的難度，如果他們要出手最好是在台下由我們買進。第二，把公司能動用的資金全部都用在股市上收購我們自己的股票，只要再收購到7億股我們就勝定了，你不要擔心資金的問題。第三，要隨時注意馬襄的動向，一旦她要出手股票，你就答應下來我們收購，但是如果我們在股市已經收購到7億股票後就不要那麼快的認購，慢慢拖一下後就放棄。」阿松在那邊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於我為什麼會在美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傻哥哥啊，人家在狙擊我們啊，是外國勢力啊，你以為我神經病啊，在上市之前人家就已經開始策劃準備了，你到現在還蒙在鼓裡，我最遲48小時後回到香港，到時候我再同你細說，你現在關鍵的是要趕快去按我說的去做，如果我們不能夠提早的防範，那麼你我早晚會被人家從公司裡趕走的。」

    「第四，你要注意對方會用炒家的手段做賣空的勾當，當我們收購到足夠的控制股後，對方再賣多少我們都收，等到交割的時候狠狠的敲他們一下，這些操盤的手段等我回來再動手，現在你要不顧一切的把流散在市場上的股票收集起來，只進不出。」阿松這時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連聲的答應著。

    婕妤很快就到了，在我到達海地還不到3小時婕妤就從機場給我電話了。當她滿面倦容十分疲憊的來到我下榻的飯店時，她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有多少時間同她解釋，馬上帶著她到加勒比銀行辦理轉賬手續，因為離銀行下班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了。在辦理時，我叫她仔細的看了那些文件，我怕是來路不明的黑錢，萬一那樣我們可就真的完蛋了。婕妤仔細的檢查過後告訴我沒有問題，是中國銀行紐約分行匯過來的即期匯票，在這裡是「以存為貸」，我們交納了手續費後立即把貸款轉到我在香港荷蘭銀行的戶頭上，前後不過用了45分鐘。在回到飯店的路上我簡單的把情況同她講了一下，到飯店後，我馬上到前台去取我預定晚上飛回美國的機票。

    婕妤在海地一共只呆了不到5個小時，我很愧疚的說「沒有時間遊覽了，以後我給你放大假公司報銷機票，到時你就可勁的玩吧，」婕妤閃了一下眉頭說，「玩」倒是次要的，現在就是人犯困啊，我哈哈的樂了，「到飛機上再睡吧，咱們回去的時候坐公務倉。」

    我和婕妤在星期一就趕回了香港，這時離我們公司股票上市還不到七天，當我走進辦公室，裡面緊張的氣氛幾乎叫人透不過氣來，阿松表情嚴肅的坐在那裡看著電腦上不斷跳動的數字，連我進來他都沒有發覺。

    「怎麼樣？阿松，緊張嗎？」我對阿松打著招呼。

    「已經收進了5億股，還差兩億，現在，在股市上我們的股票是有價無市。」阿松憂鬱的說到。

    「成績不錯嗎，對方現在有什麼表現？」我問到。說著我來到電腦前面。

    「對方和我們一樣在拚命收購，可是我們在股市賬上的錢已經不夠了，我已經在同一些銀行商量借點頭寸。」阿鬆緊張的說道。

    「哈哈……你現在去找銀行調頭寸那不是與虎謀皮啊？他們怎麼可能借給你啊，這麼大的陣仗，誰還看不明白啊？」我譏笑阿松的迂腐。

    「是啊，那些銀行都不痛不癢的說正在調整，馬上給我們消息，可是到現在也沒個口實。」阿松不無沮喪的說。

    「你看看這是什麼？」我把從加勒比銀行帶回來的匯票放在阿松的面前。



        第十七章 網破


    阿松原本對股票不是很內行，他認為凡是帶有賭博性質的都不是好東西，因此，他即便是有幾個錢也不會跑去炒股票，像今天這樣收購反收購的陣仗他是從來沒有見過，其實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是在上大學講到資本主義證券市場的時候，老師舉過很多例子，闡述在證券市場上的風險，沒想到事過幾十年倒還真的叫我給碰上了。對方絕對沒有想到我們會在股市上和他們叫勁，在他們眼裡我和阿松是不會懂得操作股票的，這也正是他們失敗的原因。

    下午，距離收市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突然有人低價放「量」拋出我們的股票，我計算了一下大概有4億股，這是不可能的，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持股大戶？

    顯然對方是在賣空頭，目的是擠壓一些零星股民手上的股票快點出手，給大家造成一個要高台跳水的假象，從而有利於他們的收購，我當機立斷馬上用公司備用戶頭全部吃進，這麼低的價位，即使再拋出去都有得賺了，當我們吃進不久又有4億股拋出，價位更低，考慮我現在手頭資金已經不是很充裕了，我憂鬱了一下，轉眼就被別的買家吃進了，我感到很奇怪，難道還有第三家在收購？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已經買夠了占總股數51%的股票，就是再怎麼炒作我們已經不怕了，想到這裡，我放鬆了心情。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我習慣的應酬著。

    「怎麼樣，剛幫你圈了一頭狼，明天等著看好戲吧！」電話那頭傳來老黃的聲音。

    「原來是你在幫忙啊，嚇的我半死，怎麼今天不幹了？」我疑慮的問到。

    「今天就這麼樣了，要是打狠了，明天就套不著老虎了。」老黃在那邊輕鬆的說著。

    「明天上午不管他拋多少都不要理他，我幫你收購的4億股股票是用阿強的名義買的，明天等到下午開盤你就給我收，一股也不要放，等到後天開盤的時候，你把應該留的留下後全部放出去，你放心，多高的價位對方都要買的，否則，他們就要做牢啦，哈哈……」

    香港的股市不同於內地，在股市上是可以轉借和賣空的，只要你在交割時間到達以前補上就沒有問題，賣空往往是買家想乘機打壓股價後收進，但是一旦被對方識破，而且對方有實力和賣空方周旋的時候，賣空方就墮入了無底的深淵，到了交割期而沒有股票交割在香港是違法的，要坐牢的，因此那時賣空方無論出多大的價錢都要買進股票進行「補倉」，當然，賣空方也不會老實等你去整他，當你打算買進大盤時，他會立即「撤單」或者是出一個比你略高一點的價格自己把自己買進來，最多也不過是多出了一點差價而已，因此要掌握好時間，讓對方沒有時間騰挪，所以香港股市有句行話是「生死六個字（三十分鐘）」，意思就是最後的三十分鐘是決定生死的關鍵。老黃叫我上午不要去理對方，就是要控制好時機，叫對方把誘餌下的再大一點，今天由於我們成功「護盤」，對方已經沒有時間再糾纏，雙方基本上是打了個平手，因此對方不會很在意和警惕，特別是最後三十分鐘我的猶豫，客觀上給了對方一個資金不足的假象，所以，明天對方肯定會大張旗鼓的來擠壓我們。其實仔細的觀察成交記錄就不難發現，當對方拋出大筆股票時，凡是在這個價位以下的零星小股幾乎是瞬間就被對方給「收」掉了，而那大宗的還是在那裡高高的掛著，用來勾引迷糊的小股民。

    當天晚上，我又得到了中國銀行香港分行行長的資助，他一口氣給了500億的短期信貸，他告訴我這是上面的指示，叫我狠狠的收拾那幫兔崽子，北京人的愛調侃口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第二天上午果然如老黃預計的那樣，對方竟然放了「天量」在那裡「沽出」，我不動聲色的叫大家不要動，其實我還是打了埋伏，暗地裡叫名不見經傳的阿恩，就是那個在學校裡教書的先生，躲在學校的宿舍裡悄悄的吃進，我叫他不要多，每次最多　5000股，但是要多批次的，多價位的吃進，阿恩的電腦IP是對方沒有預計到的，也是支持我的中資集團所沒有預計到的，當然資金是我提供的，我答應給阿恩10%的提成，我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整一下這些王八蛋，要叫這些東洋鬼子知道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在商場上也一樣得不到。

    到了下午，對方果然「繃」不住了，開始大量收購，竟然把股票的價格一下子「飆」

    升到93元的超天價，而且收購量達到10億股，我一看時間還剩下18分鐘，看到對方因　「超賣」過量而急於回購，竟然做出超買的架勢，時機已經成熟，一聲令下，旗下所有計劃外「持股人」全線拋出，天啊！在92至93元的價位上我們居然成交了8億多股。

    對方不僅買回了應交割的股票，還多買了3億多閒置的股票，按平均差價35元計算，光這筆收入已經超過了300億港幣。還沒有計算在反覆爭奪之間的差價，加上對方為了收購我們而前期買進的8億股，實際對方被套了將近1000多億港幣，就算是明天他們用通天的手法也無法把我們公司的股票再拉高到他們所希望的價位，這一仗，我們在中國銀行強有力的支持下取得了「完勝」。最「搞笑」的是老實巴交的阿恩，居然在一天之內成了億萬富翁，他只不過是按我的要求給我幫了一下忙，沒成想會有這麼大的回報。

    事後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真正執行操縱這次狙擊行動的竟然是馬襄的老公，是他主動聯繫了日本「三菱」和「豐田」公司，還拉上「鄭夢准」的「現代」對我們發動了這次收購行為，他承諾對方，只要收購成功，他會全面的和那幾家托拉斯企業合作，在價格上和這些公司接軌，那幾家外國公司只提供資金擔保而不參與實際的操作，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沒有想到我會那麼早就發現了問題，沒想到我會向中國銀行求貸，更沒有想到中國政府在關鍵的時刻在我們後面撐了一把，當這次股市戰鬥剛剛結束，我們就接到馬襄的電話，他老公在公館裡開槍自殺了，因為，那些靠不住的外國財團撤消了對他的擔保，巨額股市虧空和銀行借貸讓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馬襄來電話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她所持有的股票轉給我們，以便她填補在證券交易所的虧空和銀行貸款，她還指望按收市的價格或者略微低一點轉讓給我們。

    我對於這樣的合作夥伴實在是失望的很，三年裡，她一個「子兒」沒出，光股份分紅她就拿走了60多億紅利，這次的收購她雖然沒有參加，但是作為商場上的一員老手不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問題，從來沒有哪怕向我們提醒一句，其實，她不過是在那裡裝糊塗，如果他老公成功了，她一定會對我們落井下石，一旦她老公失敗了，她還能出來打個圓場，不過這次她老公玩的太大了，最後把自己的命都陪進去了。現在，她還打算讓我們去幫助她，我看了阿松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不管怎樣，這個地是馬襄提供給我們的，她今天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也是商場上的常事，太多怪罪不是我們公司的作風，我看還是幫她一把吧，反正那些外國勢力也沒有進來，弄到後來也就是我們自己窩裡鬥，不過，我們也不能沒有原則，她的股票要按今後三天的平均價格收購，她要是不願意也可以到股市上去試一試，還有，她們的公司我們也可以盤下來，到時候咱們又開闢了一個新的經營領域，再說，中行紐約分行貸給我們的500億是一年期限的，現在反收購的行動七天就已經結束了，那麼一大筆錢放在那裡也生不出多少利息來，咱們還得負擔這筆錢的利息，這羊毛還是要出在羊身上，咱們要利用這筆錢做點有用的事情，用途我大概有了一點眉目，至於他老公以個人名義或者假名、借名的欠銀行或者外國資本的那些花賬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也多少叫這些沒心肝的銀行出點血。」我在辦公室對阿松說道。

    阿松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

    「我立即安排人去查一下她們到底有多大的窟窿，然後我們再考慮怎麼幹。」

    「這樣也好，更穩當。另外把昨天中行香港分行的短期貸款立即歸還，按規矩把利息付過去，還有，為了免得張揚，那「飯」我們就不請了，他們銀行使用的50輛《龍》牌車的養護期就要到了，給他們全換新的吧。」

    第二天上午，果然如我們的預料，公司的股價一口氣回落到48元，而且成交清淡，連帶著股市「大盤」都走不穩了，接著以後的幾天，股價一路下滑最後穩定在　29。8的實際合理價位上，我們按著32元的價格收購了馬襄的10億股，其他剩下的只能由她到市場上去拋售了，由於她需要「套現」還債，大批股票在股市的拋出又使得我們公司的股票不正常的下滑到15。2元的低位，我們又乘機吃進了15億股，這樣她前後籌集了大約有700多億，但是這距離他們所欠的債務還有近300多億，她的輝映公司因為老公在股市的失敗已經抵押給了東洋銀行，而東洋銀行在清理輝映公司的時候發現這個公司其實只是個空「殼」了，那老公為了在股市上操作隱蔽，把公司內部很多資產都細分出去建立了單獨的賬號，剩個空「殼」給東洋銀行也算是坑了這銀行一把，由於馬襄老公是在多家銀行調集頭寸，有許多還是咱們自己同胞的銀行，像什麼東亞銀行、南洋銀行等，我們在同馬襄交割股票的時候，有些對銀行的欠賬我們為了保護本土華人利益，就直接把款項過給了銀行，因此，那被欠款數的最大的東洋銀行是最倒霉的一家。其他一些外資銀行也都或多或少的遭到一定的損失。被我們保護了的華人銀行此時對我們幾乎是崇拜的五體投地，發誓以後永遠不參加針對我們公司的金融投機活動，那些倒霉的外資銀行一個個苦著臉要同我們打官司，說我們搞種族歧視，嘿嘿，由他們去鬧吧，整個事件的主體不是我們，這官司他們沒法打的，得了便宜的銀行能會把吃進來的肥肉再吐出去嗎？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左右，我們把新一款電動汽車推向了市場，那車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同「燒」油的汽車有什麼分別，但是，他的動力來源是高能蓄電池，作為電動汽車，各大車廠在設計製造上，本身是沒有什麼技術難題的，問題的關鍵是對車輛的再充電，往往是時間太長，不適合及時急用的消費心態，我們主要是在這個技術上有了比較全面的突破，把一次充電的時間縮短到了10分鐘以內，這樣，消費者就可以像給汽車加油一樣到各個加油站去充電，不用擔心電用完後長期等待。為此，我們也在各個油站推出了給電動汽車充電的輔助系統。這個車型無疑是非常有生命力的，它的推出也是我們看準了時機才進行的，當安靜的電動轎車輕快的跑在香港的馬路上時，我們的股票也很輕快的重返了36元的價位，順手我們把多餘的股票在不影響股價波動的前提下逐步拋出，這樣我們又「賺」進了400多億港幣的差價。

    這次股市鬥法，最後以我們保住了企業主動權，乘機收回放出去的股份，打敗外部勢力和內部勢力相勾結的顛覆計劃而告終，我們前後在股市投入的資金高達1500多億港幣，不僅回收了馬襄手中的控股，而且吃掉了她的公司，在股市上我們還利用對方的投機心理反覆進出，高「沽」低「進」，大賺差價，共獲利650多億港幣，加上中銀紐約分行給我們的500億貸款和我們自己原有的幾百億流動資金，我們現在集中在手上的大約有1600多億的現金。怎麼運用這筆資金，成了我和阿松頭疼的問題。

    輝映公司擺在東亞銀行那裡成了雞肋，為此，東洋銀行香港分行的行長引咎辭職，後來我用老婆個人名義以1.5億港幣買下了只有空殼的輝映公司，在這個公司裡還保留了馬襄5%的個人股份，對於她我總算是沒有趕盡殺絕。我琢磨了一下，經同阿松商量後，決定叫我老婆雲妮去接手這家公司。



        第十八章 出山


    老婆的家族在馬來西亞是一個龐大的華人家族，發展到今天各行各業的都有，各路親戚遍佈世界各地，他們原籍都是福建的漁民，後來漂流到海外，早年在馬來西亞定居以後，做的就是海產品。老婆的妹夫阿天和弟弟阿昭目前都是在做海運，在強手如林的香港海運市場中也是苦苦掙扎，我發跡後也曾打算拉他們入伙，可是對於我們的貿易他們不熟悉，我也不想在我的公司裡搞裙帶關係，那對企業是有害無利的，只不過是把自己的一些外圍業務交給他們去打理，勉強維持著。現在，我把輝映公司盤下來以後，交給我老婆去管理，目的一是讓夫人去鍛煉一下，看看能否把家族原來的傳統行當重新撿回來。二是給家族裡其他人一個穩定的發展空間。當然在怎麼管理公司方面還要給老婆一定的指導，咱現在就是有錢也不能像一些不著邊際的人那樣去隨便交什麼學費啊。還有一層意思是我打算在航運造船等方面做一些探索，由於思路還不是很清晰，計劃也談不上，但是又不方便在現有的公司內去試驗，因為現在的公司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一舉一動都被人家看在眼裡，安排在這樣一個被收購的空殼公司裡也好掩人耳目。

    老婆一開始還扭扭捏捏的不願意去，自從我們生活過好了以後，她還是在那個小公司擔任財會工作，也沒有人知道她是一個億萬富翁的老婆，去年一次不慎叫一個記者看到我們在一起，被暴光出來，沒辦法只好把家搬到深圳去了，從那以後也就沒有再上班了，他原來的老闆還利用這層關係多次來公司找我們，弄的我沒有辦法就給了他一個汽車廠的外圍項目，好在那人很實在，最近做的很不錯。

    呆在家裡的老婆無所事事，她是勤勞半輩子的人，冷不丁的空閒下來還很不習慣，好在她求知慾望強烈，居然自修起了哈佛的MBA，我有時看著直樂，可是人家一本正經的在那裡孜孜不倦的學習，咱也不能說些什麼，有時還要和我討論一些問題，發表的看法還是蠻有見地的。這次給她出山的機會，她表面上「扭捏」不去其實骨子裡早就「蠢蠢欲試」了。

    果然，在我說叫她妹妹珍妮同她一塊去後，沒有費多大勁就把她說服了。

    輝映公司原本也是正當的生意人起家的，後來的繼承者學著其他公司的做法去搞一些歪門邪道，最後弄的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實在是可惜。作為一個商人在商海裡漂浮，目的應該是只有兩個，一是養家餬口，「博」回自己能吃的三餐飯錢，不要做非分之想，二是做一點有益於社會有益於大眾的事情，飯能吃飽了就不要再想到自己個人的得失。如果掉進錢眼裡，那麼結果或早或晚都是一樣，創業難守業更難，當商人的首　「戒」是一個「貪」字，否則早晚翻船。

    老婆「雲妮」早年在國內大學裡學的就是海產品食品加工和海產品冷凍技術，後來到香港因為找不到於之相適合的工作才改行重新學的財會，對於輝映公司所進行的業務一點也不外行，只不過是多年沒有實踐需要一個再熟悉的過程，其實當老闆的只是個拿主意的角色，具體的事情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動手的，這在「雲妮」後來學習MBA時已經是瞭解很多了。

    「雲妮」和「珍妮」一到新公司很快就上手了，我向這個公司注入了2億多的流動資金，為了幫助兩姐妹，我把婕妤也從深圳分公司調到了「輝映」，一方面是在管理業務方面具體的要有一個比較可靠的人去落實，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婕妤的個人問題要幫她在香港找一個合適的人。至於深圳方面我安排了張小俠接手，小伙子已經鍛煉的很不錯了，小毛和阿輝早就成兩口子了，現在阿輝調到公司汽車配件採購部擔任區片負責工作，小毛則在紡織廠擔任主管。

    由於在收購輝映的時候，我們是把整個公司買斷了，輝映公司因為前幾次的折騰，其股票在股市上一錢不值。像垃圾一樣給到處拋售，當時我們僅僅用很少的錢就收買下了占總股數90%的公司股票，可以說那公司是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裡了。

    老婆走馬上任後，各種海產業務馬上恢復了，原來公司的職員在新的老闆領導下發揮了最大的主觀能動性，因為，現在的老闆重視職員的勞動，紮實的做生意，不像原來的老闆根本把正常貿易不放在心上，弄的廣大職員做的很不開心，有時甚至好容易拉來的客戶公司會以資金不足為由而拒絕人家。

    「阿天」和「阿昭」搞的海運公司現在有了靠山，業務發展的很快，已經開始逐步建立自己的船隊，雖然還不成規模，但是已經開始了起步，不過我還是叮囑老婆，

    「那倆哥們所搞的計劃要看仔細了，他們有時會『貪』的，另外把財權抓緊，不允許下屬任何企業私自找任何金融機構融資，叫你妹妹珍妮去擔任財務總監，你妹妹從小就『摳門』，當財務總監最合適」

    輝映公司原來有一個很小的船舶修理廠，是為了解決自己的海產船隊保養問題而從一個潦倒的廠主手上買下來的，佔地面積不大，也就是有個6萬平方米左右，地處　「蒲台島」上，那個小島也是由於地理環境惡劣，加上交通不方便而一直沒有被開發，島上有一半山地是當地居民的祖產，還有一半就算是政府的了，當地居民人數不過40多人，山地上幾乎不能生長什麼，由於這個小島孤懸在外海，每年受颱風影響很大，那個船廠根本就是一個失敗的設計，據說也沒有保養過什麼船，倒是原來老闆的遊艇經常開到這裡「刷漆」。所以，那船廠在公司的評估裡也值不了多少錢，好在靠近北部水深還夠，如果策劃的好，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我和阿松還有我老婆租了一條遊艇，（我們雖然很有錢了，但是我們自己的消費卻很低，我們都沒有購買遊艇，那對我們來說是很奢華和沒有必要的）來到「蒲台島」上看看，島上的小山不高，不過海拔200米左右，周圍到處都是灌木叢生的土丘，我們輕鬆的爬到山上，在上面鳥瞰全島，「咧咧」的海風吹在我的面頰上，使我感到很舒服，我感歎的說，

    「好地方，真是好地方，阿松，我們在這裡再弄一個工業基地如何？」

    阿松不知我在想什麼，他疑惑的問道，

    「弄什麼工業？這裡的土地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的，我們怎麼能夠把這些山地收購過來呢？」

    「這裡的山民已經沒有多少了，根據政府的福利安排他們早就應該到港島去生活了，不過是這裡的祖產賣不出去，守在這裡是無奈的，咱們要買他們還巴不得呢。剩下的一半咱們也可以去和政府商量的，我打算在這裡搞點高科技的東西，到時候又會叫一些人吃驚了。」我隨口在那說著。

    「可是這裡的環境不是很好啊，搞基礎建設和廠房都會遇到相當的困難。」阿松不無擔憂的發表意見。

    「這裡我可不想把廠房修在表面上，那不是找麻煩嗎？一年幾次颱風，一來就啥都剩不下了。」我樂呵呵的說道。

    「那麼把廠房修在什麼地方？」阿松不明所以的問道。

    「地下。」我老婆接口道。

    「哈哈……知我者莫過吾妻也！」我朗聲笑道。

    「這裡是『科斯特』地貌，我在香港檔案館已經查過了，山體根部很堅實，只要設計得當，這裡可是大有可為啊！」我們邊下山邊說著。

    沒過幾天，輝映公司的業務員就開始了收購山地的工作，因為輝映公司的船廠在這裡，所以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猜測，更何況輝映公司現在是在「鹹魚翻身」那些大「佬」們還猜測不到我們的用意，找當地人收購山地的工作也順理成章的成為輝映公司在當地的主要業務了，除了極個別的釘子戶外，我們很快的把這些私人手中的山地買下來了，那些頑劣的刁民最後也是叫阿強去搞「掂」的。

    至於政府那邊已經同意就「蒲台島」的山地進行競標拍賣，由於我們公司在香港的影響，一下子又把「蒲台島」的地價給哄抬起來了，這對我們是十分的不利。幾個老牌的大集團公司摸不透我們要那塊地幹什麼，但是由於我們已經收購了全島一半的山地，實際上已經是表現出了對這個小島志在必得的動機，因此，他們在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打算乘機向我們挑戰，他們希望能夠在「競」得山地後再高價轉賣給我們，一時間好幾個公司都對「蒲台島」的開發侃侃而談，儘管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他們還是在那裡大談旅遊、屋村建設甚至是做瘋人院這樣的廢話，有些　「牛」吹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參加競標的決心是表露無疑了。

    面對他們這樣無理取鬧的商業動機，我有時實在是恨不得把他們都給「做」了，可是咱是正當商人，那些傷陰德，滅人性的事情咱是不幹的，有時也就是塗個嘴上快活。我仔細想了一下，找來阿松和公司的會計師又非常謹慎的計算了一遍我們將要收購的土地成本。我們先期收購的私人土地所花資金不多，前後加起來不過1。5億港幣，根據歷年來政府拍賣用地的價格我們推算出「標底」價格不會超過3億，但是「競標」就肯定會抬高地價，如果我們把接受地價的底線定的太低，對方也是壓的起資金的，那樣就會搞成打持久戰，從長遠的眼光看是不利於我們未來發展的，現在是靠實力競爭的時代，因此，要抬就要把地價抬到一個讓對方感到肉疼的價位，要讓對方掉進我們設計好的陷阱，我們「競」買土地是有實際用途的，而對方是在算計我們，只要我們在能夠接受的價格範圍內逐步上升，對方也不得不跟，但是如果對方用超出我們預計的價格競爭，那麼我們完全可以放棄對這片山地的收購，另行尋找其它的合適地方，我們沒有必要和這些商場上的無賴去死纏爛打，只不過是沉澱了不到2億的資金，對於我們，現在這樣的大型集團公司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對方就不會那麼輕鬆了，在我們的「競標」下，那塊地我們收購的最高極限是40億港幣，（因為前期收購成本很低，攤薄了整個用地成本）如果對方要想拿到那塊地那麼他就必須要用大過這個價位的資金才能得到，他們得到後，我們會抽身退出，那麼這塊地又會恢復到原來那種神鬼不理，貴賤不要的境地，對方投入的幾十億港幣就打了水漂，這個結果我倒是十分的希望看到。對方在我們退出後如果拖不下去了又會怎麼樣？我思索著這裡面的漏洞，從現在這個分析來看，這次「競標」我們是進可攻退可守的，沒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看來商場上的又一場惡戰我們是無法避免的要開打了。



        第十九章 虛實


    「蒲台島」政府用地「競標」如期開始，政府這次破例把那塊山地給劃成了四塊發標，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原來是一些幕後集團「操控」議員在政府裡面搞了名堂，那些該死的政客只要有了利益什麼都可以出賣。我不得不對阿松說按實際面積平均計算我們的收購成本，能收多少就多少，不過在方式上，我們要來個欲擒故縱，不然，我們就會掉進對方設計好的圈套，對方的意思是即便要長期拖下去也要我們陪他們一起拖下去，我們現在占的半個島幾乎沒有成本，如果按整塊「競標」，他們在到手後顯然是處於劣勢，這一點不光我看到了，對方也看到了，因此才又搞出個「分塊競標」的花樣，這不過是叫我們也要「套」進去，眼見得這些人心機老辣，十分難纏。

    想明白了這點，我反而清醒了許多，看來今天不過是在競標上預演一下今後的商戰，以後這些和我叫陣的傢伙是決不會放過我們的。

    既然人家叫了陣，咱不應是不行的，為此，我和阿松坐在寫字樓看著直播電視遙控，叫老婆雲妮帶著輝映公司的幾個助理去了「競標」會場，一部大功率加密微型對講耳機藏在老婆那厚實的頭髮裡，我對她說一切按我的指示辦。

    第一塊競投的山地是與我們已經有的山地不相連的在「大角頭」的一塊，從8000　萬開始叫起，竟然沒有任何人舉牌，出現了流標的徵兆，主持人無奈的開始以100萬後來以500萬數額向下調正「標底」，當「標底」下調到只有6500萬的時候，我對老婆說　「舉牌！」結果我們就以6500萬的低價「競」得了這塊「飛地」。

    第二塊山地是與我們已有的山地連在一起的，面對螺洲島的一塊不到50英畝的山地，當主持人剛剛報出7500萬的標底時立即有人舉牌，價格一路上升到5億港幣，我指示老婆離開會場出去喝咖啡，不要理他們如何競投。老婆聽話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會場裡傳來一陣議論聲，當主持人在詢問5億第二遍的時候，好像對方看到我們沒有競爭就不再上升了，我及時的叫阿恩（那個老師，現在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了）在那裡報價「6億」，然後與對方反覆爭奪，過不多久，那塊地的價格就升到了12億，我通過對講機告訴我們在現場的人，放棄那塊地，於是最後那塊地以12。6億的天價賣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後面的在「南嘴角」和「墨洲」的兩塊地也是這樣進行下去的，凡是不靠我們已有山地的地塊就沒有人去「競投」，剩下最後那塊連接我們兩頭叫「墨洲」的那塊山地競爭很激烈，我叫老婆在那裡死咬，每次報價僅比對方多100　萬，一直把那塊山地抬到了23億的時候，我叫老婆立即放棄，不要再爭了。

    這次「競標」很有意思，對方的意圖是給你兩塊飛地，讓你連不上，那麼你要想　「連」上就必須購買他們手上已經收到的兩塊山地之一，因此他們花了35億多去阻斷我們，他們這樣做是看準了我們要把「蒲台島」派上用場，因而他們才鋌而走險，花了「牛價」買了一隻雞，從地理位置上看，他們所獲得的山地只有兩端靠海除了起到阻斷我們連地的作用外幾乎沒有任何實用價值，而我們的佔地基本上是圍在海邊的，原有的還可以向島縱深發展。整個收購所花費的資金不超過5億，而對方卻用了7倍於我們的資金來阻斷我們。現在對方已經深深的陷在了我設計的泥潭裡。

    競標結束後，對方就急不可耐的在官方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暗示我們，他們的代表在回答記者時是這樣說的。

    「我們很榮幸的競得了兩塊山地，那裡很有前景，我們非常看好，將要花大力氣和投入巨額資金進行各種開發，當然我們也知道那塊山地割斷了輝映公司兩塊地的連接，大家都是同行，如果輝映公司希望得到我們那塊山地，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只要是為香港的繁榮，我們做出一點犧牲也是應該的。」

    而我老婆雲妮倒是氣定神閒的對記者說，

    「眾所周知，我們輝映公司是經營海產品的，以前我們放鬆了對海產養殖業的重視，現在我們競投的都是沿海邊的山地，我們要在那裡大力發展海產養殖業，那裡的海水由於是處於外海，潮流湧動，污染少，而海水養分高，養殖出來的海鮮將是一流的，香港市民又要大飽口福了。因此，這次『競標』我們將著重點放在海岸線上，至於那兩塊山地我不知道得到它的公司有什麼打算，但是對於我們公司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太高的價值，再說，我們也買不起那麼貴重的東西。」

    老婆不冷不熱的給對方了一個軟釘子，誰不知道輝映的身後是香港最大的工業集團「三葵」啊，這麼說不是等於在調侃對方嗎？從新聞發佈會上就已經看到了雙方鬥智，斗「計」的硝煙了。

    接下來，香港各報紙開始了對「蒲台島」的猜測，還有一些文痞在一些財團控制的報紙上連篇累牘的發表對於「蒲台島」的開發設想，甚至胡說八道的要在那裡搞什麼童子軍的野戰營，看著對手這些愚昧的表演我有時直笑出聲來。而我們自己的所有機構都保持沉默，只有輝映公司海產部在海邊做著規劃勘察工作，我們完全擺出了一付要搞養殖的架勢，可是骨子裡卻在進行著其他的準備。

    我叫阿強去調查了和我們爭地的公司，也調查了劃賬的銀行，由於是公開競標，這些資料基本上都是公開的，很快對方身後的影子就漏了出來，原來是老牌殖民地銀行「渣大」銀行在從中作祟，而主持這次活動的竟然是香港知名大老闆的後裔「李主凱」，這樣我們面對的居然是兩大老牌英資財團和老牌華人財團，起實力不可小　「窺」啊！

    2008年北京奧運會以後，中國的國力空前高漲，台灣在「陳水遍」幾年隱性「台獨」的統治以後慘淡收場，畢竟在國力、經濟和文化上，台灣沒有本錢與大陸競爭，國民黨重新掌握政權以後，立即與大陸進行了和平統一談判，最後完全按照香港模式進行了回歸，國民黨再一次和共產黨合作，中華民族達到了空前的團結和統一，這是當時的國際大環境。

    而在香港，經過世紀交接的經濟大衰退後，由我們「三葵公司」挑頭搞起的新一輪香港工業創業使的香港順利的渡過了那非常蕭條的年代，各項經濟指標飛速發展，　GDP的發展速度遠遠的超過了大陸，新的生機使世界對香港的商業機會的評估又重新排在了前例，面對香港的欣欣向榮那些老牌殖民主義當然是心裡不舒服，他們對於我們這些帶有大陸血統的新興商人更是恨之入骨，並且不時的挑起本地人特別是一些心胸狹小的潮州商人對我們的仇視。這是當時香港的小環境，

    香港經過世紀初的幾次實力大洗牌，原先的一些比較老一點的華人財團多半在新的競爭中處於劣勢，除了一些老的精英先後逝去外，他們的子孫不爭氣也是重要的原因，這些「二世祖」吃喝嫖賭抽「樣樣」都來，包「明星」，搞「男妓」，實在是烏煙瘴氣。叫他們做正經生意沒什麼點子，而鬧一些歪門邪道的一個比一個精明，從他們在讀書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是「出貓」（作弊）的高手，從來沒有想過會去用自己的力量做好一件事情，這些人在香港大多考不上大學，都是靠家裡的幾個錢跑去美國或者英國去混個「文憑」回來，有的連「混」都「混」不出來，乾脆就買一個或者自己造一個。這「李主凱」就是這麼一個主。

    「李二世」的父親原本是運用資金的高手，當時他曾經創造了用1元港幣控制15元資本的記錄，賣了一個「橘子」就「坑」了外國人2000多萬美元，著實長中國人的志氣，整個商業帝國當時高達4000多億港幣，可惜老人家歸隱以後，諾大的家業被不肖子孫敗壞的七零八落，上個世紀前輩從英資「四大洋行」手下吃下來的「合記王鋪」又被這些不肖子給拱手送回了英國人手裡，這次他以為可以借「外資」的勢力給我們一點顏色看看，殊不知，外資洋行也是看著他自己那點最後的不動產，準備來個一石二鳥，在打擊我們「三葵」的同時順手吃掉上個世紀給他們帶來恥辱的李記財團。

    面對這樣紛亂的局面，我召開了公司骨幹會議，請大家發表意見，儘管我手下精英不少，可是畢竟都是沒有見過這麼大場面的，我自己也沒有見過，會議上大家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財務總監隨口說了一句「如果我們有銀行就好了，多印點鈔票就壓垮他們了。」這句話提醒了阿松，阿松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第二十章 銀行


    幾經發展，我們的集團公司總部安排在車城裡，我們沒有像一些公司在香港的最昂貴的「中環」去買樓或者租樓，一是我們不需要去「顯擺」，二是在車城是我們最安全和清淨的地方，第三也是我們現在都把家按在了深圳以避免那些記者的騷擾，平時沒事我們也不會去港島，原來的寫字樓還是留給了貿易公司繼續進行貿易，阿良在　「貿易公司」挑大樑，輝映公司的總部倒是在港島的上環有一層樓，後來我建議租出去，公司總部搬到「彌敦道」我們在成立集團總部時收購的一棟舊樓裡，減少了營運成本增加了收入。

    會議散了以後我和阿松坐在會議室裡「聊」開了。

    「今天會議上財務總監的話給了啟發，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搞個銀行了，那『蒲台島』的工程如果沒有銀行的支持恐怕我們進行下去會有很大的風險，我看我們還是先準備好了再去動那個工程，一是可以拖住對方，二是也再進一步積累一些資本。可是我們怎麼去搞銀行呢，對於銀行的業務我雖然熟悉，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去新申請一個銀行啊，而且，我們也沒有擔任行長的合適人選。」阿松說道。「還有，與其給他們整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去找他們的毛病而去收購他們呢？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收購蒲台島的規模擴大一點，乾脆收購對方幕後的財團，從根子上挖掉這個毒瘤。」阿松憤憤的說道。

    「是啊，這是個好點子，我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好，咱們可以去試一試，至於新的銀行未必是要全新的。」阿松的話提醒了我，腦子的思路一下子明朗起來，纏繞在腦海裡幾天的夢靨變的逐步清新了。

    「我們何必去新申請呢，你也許知道，現在香港對新的銀行申請是很難批准的，我們可以去收購一個嗎，那些外資銀行特別是英資銀行也絕不是死板一塊，我們只要認真的去找一定是可以找出漏洞的。我看這件事就叫阿強去辦，要他用最快的時間給我們報告。」我堅定的說道。「至於行長人選我倒是有一個，中國銀行紐約分行的老黃有意到我們這裡來，我看這正是一個機會，同時，我想也應該和中國銀行總行聯絡一下，他們的想法對我們是很重要的。」

    「我會盡快的把這件事情研究出個眉目，至於蒲台島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叫輝映去認真的搞點養殖也是不錯的。還有就是我們要有自己的喉舌，老是叫別人的媒體玩的我們半死還不如咱們自己也弄一個玩玩他們，這件事情就叫夏雨去辦，這小子自從把他的那個網站助理「討」回家裡做老婆以後鬥志小了不少，得給他上上勁。」我若有所思的說。

    「好，就這麼辦，我去安排夏雨的事情，阿強那裡你去落實，中國銀行總行的聯繫恐怕還是要通過香港分行來進行，越過他們面子上不好看。」阿松現在也是很精明了。

    商量完了以後我和阿松分頭進行。我給「阿強」打了個電話，叫他到總部來，他現在已經不能再隱蔽下去了，正式出任集團公司的安全部總監。阿松則直接去影視公司找「夏雨」了。

    當「阿強」來到我的辦公室後，我很快給他佈置了任務，「阿強」還是老脾氣不吭聲的點頭，我看坐他有點禿頂的額頭心中一陣辛酸，

    「阿強，你還是一個人啊？」我問道。

    「是，年紀大了，不好找，幹我這個工作不可以隨便找的，萬一出了問題怎麼對得起老哥你，怎麼對得起公司啊！」阿強認真的說。

    「那也不能老是這樣啊，你看婕妤不好嗎？為什麼不去找找她聊一下？」我關心的問道。

    一陣沉默，我知道阿強這裡是沒有問題了，恐怕還是怕婕妤看不上他而拒絕他，想到這裡我說。

    「你先去忙吧，婕妤的事情我去探探口風，總之不能叫你這樣下去了。」

    阿強還是像在部隊裡那樣對我靦腆的笑了一下，就轉身走了。

    很快，阿強的報告就交上來了，我點名的幾個銀行的資料都很齊全，最叫我開心的是我判斷的「渣大」銀行果然問題很多困難重重。為什麼這麼說呢，如果一個正常的銀行不管它的背景是什麼，都會按經濟規律辦事，按照銀行同業協會的章程辦事，對於涉及到銀行本身安全問題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是絕不會「行險冒進」的，上次東洋銀行在我們手上栽跟斗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按規律辦事而是被輝映的前老闆給欺騙了，所以弄的灰頭土臉的退出了香港的金融市場。這次「渣大」銀行跳了出來，還聯絡了匯豐銀行，從上次「競標」會上公佈的資料上看「匯豐」的手續是齊備的，而且金額也不大，不過是5。3億港幣，那個「李二世」把他們家的匯豐股票「押」給匯豐銀行，匯豐銀行才出資的。而「渣大」的手續就欠推敲了，僅僅是「李二世」出具的一張三個月的期票，難道「渣大」銀行這麼有把握收回放出去的巨額頭寸嗎？顯然這是不正常的。所以根據這些我判斷「渣大」銀行應該有一些問題，阿強調查回來的資料清楚的顯示該銀行在這幾年的競爭中一直處於下風，其經理人最近經常涉足期貨市場和世界各地的股票市場。

    「渣大」這家銀行是老牌殖民主義在侵略中國時期建立的，原來是十八世紀英國東印度公司裡一些英國商人建立的，是最早在香港發行鈔票的銀行之一，當香港回歸祖國前夕，這些殖民地遺老們的後裔怕中國清算他們，又忙不跌的把銀行註冊地改到加勒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上去了，香港回歸祖國後，由於這家銀行的無恥行為傷害了廣大中國商人和市民的感情，使得這家銀行在香港逐步衰弱下去，從表面上看還保持了一流大銀行的架勢，可是骨子裡早就爛掉了，連年的「壞賬」已經把他們推到非常危險的邊緣。

    「渣大」銀行的持股人大多是閒居在英國的有閒階級，幾代人的富裕悠閒生活早就使他們蛻化的根本不會管理銀行業務了，僅僅是象徵性的由董事會任命一個職業經理人去打理他們在銀行的財產，只要這些職業經理人每年給他們紅利他們就會姑息這個經理人的一切缺點，這就把銀行的命運也是他們自己的命運壓在了職業經理人的品德和能力上了，一旦這個經理人出問題，那麼這家銀行就基本上完蛋了。在英國像這樣的老牌銀行不少，但是逐步倒閉的也不少，原因都是因為股東自己不管，請的人又是垃圾，結果當然只有倒閉了。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巴林銀行就是因為新加坡分行的經理弄出了個幾十億英鎊的「窟窿」，最後不得不宣佈倒閉，所以這些散發著陳腐殖民氣息的老牌銀行也是一些不安分的職業經理人經常狙擊的目標。

    「渣大」銀行原來在香港有不少不動產，在原「英資」四大洋行中都佔有股份，　1983年中英聯合公報宣佈了香港回歸日期後，「渣大」銀行開始了逐步撤資的行動，一些不動產相繼「套現」轉移，而轉移出來的游資先後用於新馬泰地區投資在亞洲金融風暴中幾乎是全軍覆沒，還有一部分用於加勒比地區的投資也是在南美洲經濟大蕭條的時候成為「死」賬、呆帳，反而是留在香港的這部分還保持了一些活力，中國人並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可惜，由於他們自己的錯誤商業行為使他們自己在香港的地位一落千丈，儘管如此，該銀行還是不得不把主要的銀行業務搬回了香港。現任的行長總經理叫雷蒙。卡地羅，剛來的時候還蠻規矩的，可是到了香港不到三年，幾乎香港那些紈褲子弟會的一切無聊骯髒的遊戲他都學會了，最大的嗜好就是「賭」了，幾乎一切可以賭的他都喜歡插上一手，從去年開始，他涉足世界倫敦、紐約等三大期貨市場，夜以繼日的在期貨行當裡「豪賭」起來，走的完全是巴林銀行那個混蛋的路子，等到被套失敗時已經無法自拔了，近百億的資金被打了水漂，急於找錢補回目前的虧空是他最緊要的心思，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同李二世就針對我們的狙擊是一拍即合。

    從「阿強」送來的調查報告看，香港「渣大」銀行已經沒有多少能力再拖下去了，被套的一筆「大豆」要在一個半月內平倉，否則要「贖」單，巨額的虧空是已經避免不了的了，銀行除日常業務流動的資本金外，銀根很緊，借給「李主凱」和我們爭地的30億其中大部分是用銀行信用和不動產從瑞士一家銀行拆借的，現在該銀行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而大多數股東還蒙在鼓裡，由於「渣大」銀行是不上市的銀行，所以很多財務狀況是很容易隱瞞的，在兩年前他們就已經出現虧損，但是雷蒙用造假賬的方式矇混過關，時到今日恐怕不能再叫他滑過去了。

    接下來，我約見了香港中國銀行的行長，把手中的資料和我們的計劃書交給了他，他看著我們說「你們是越做越大了，好，我馬上回北京匯報，我想應該不是問題，這些鳥銀行就是需要你們這樣的去對付，我們以前可沒有少受他們的鳥氣。」我客氣的回答他說「其實我們也不願意這麼去對付他們，是他們自己找我們的茬兒啊，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您說是不是。」

    北京很快有了回音，對於這些殖民主義的「遺留物」一是不要仁慈，二是要堅決吃掉，中行願意在人力和財力上和我們合作。有了這樣的承諾，我們就放開了手腳去與對方周旋了。讓我感慨的是一塊小島的爭奪居然引發了香港金融系統的大火並，這是我當初沒有想到的，後來演變的激烈程度更是我始料未及的。



        第二十一章 行險


    夏雨在接到阿松的指示後立即行動，現在集團公司財力雄厚，不到一個月我們的《港龍日報》就發行了，亞龍電視台也開播了，無論上報紙還是電視台都以清新的快捷的風格使廣大讀者和觀眾耳目一新，在我們的電視台播放的電視劇中間是禁止插播廣告的，首尾也嚴格控制，在我們的電視裡看不到沒事找事扯淡的所謂清談節目，實實在在的向人們提供有益的信息和娛樂節目。

    當我們的《港龍日報》把「渣大」的內部情況逐步洩露出來後，整個香港金融界引起了大地震，捎帶著把香港金融管理局的幾個專員也給「拔」了出來，原來香港回歸以後，那些官場的官員多少也沾了點官僚之氣，加上「特首」從這一界開始是自由選舉出來的，像資本主義選舉一樣，選出來的總統多少會同一些搞政治捐款的財團有瓜葛，代表著他們的利益，這也就是資本主義所謂民主政治的根本弊端，就像美國兩黨的輪流坐莊一樣，每一個政黨上台都會使一部分企業得利一部分企業遭殃，香港實行的是純粹的資本主義制度，這樣的弊端是不可能避免的，那幾個專員本身就是在幫　「特首」競選的時候立過大功的人，當然會被「特首」安排在好的位置上了，儘管香港有世界一流的監察機構，可是在好的制度靠的還是人，更何況香港的「廉正公署」　是直接對「特首」負責而獨立於其他權利機構之外的執法機關，沒有「特首」的批准恐怕什麼案子也不能捅破，更不要說，新「特首」上任後在裡面做了手腳。對於這些，國家安全機構都是清楚的也上報了中央，但是，還政於香港市民是國家在最早收回香港時候對香港市民乃至全世界的承諾，看到這種現象大陸其實正在思考穩妥解決的辦法，正好這個時候我們把進入金融界的計劃交給了中國銀行，對於中央政府來說有一個親社會主義的新興財團可以利用當然是再好也沒有的，更何況是用資本主義的辦法合法的鬥爭，因此指示中行對我們全力支持，這也是後來由於金融火並演變到政府更迭的原因。

    當瞭解了全部情況以後，我對於我們這種親「大陸」的政策有些擔心了，在香港遇到的問題在大陸也會遇到，我們不過是考慮到香港的經濟政策的靈活性因而才在香港發展，大陸由於各種體制的僵化和政府管官僚的猖獗才使我們沒有大面積的在大陸發展，儘管現在的中央政府是高效和廉潔的，特別是2008年奧運會以後國家強制推行廉潔，依法治國，但是畢竟我是在國內打拼了半輩子，我知道中國的國情，經常是下面的歪嘴和尚把「經」給念歪了，很好的政策到了下邊就走樣和變質了，人們常說的　「大神好敬，小鬼難纏」也就是這個道理，記得98大洪水的時候，當時的「老總理」去沿線檢查，一個「九江」的江堤給「御」封了豆腐渣工程，還有就是在安徽國庫調集存糧支援災區的時候，結果安徽的國庫竟然是空的，「老總理」激憤的拍案問道　「你們說的到底有多少還是真的？！」國內一些企業的頭頭原來大多數是國營企業的幹部，經過這些年的更換，有許多優秀的湧現出來，但是說起和政策兜圈子、爭奪市場、同業「傾扎」這些壞「招」，我們公司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有在國內特權階級的裙帶公司目前依然存在，那些太子黨是倒了一茬又出新一茬，鑒於這些歷史的教訓，我一直沒有大張旗鼓的在國內發展，以前公司小，不出名，可是現在搞的這麼大，對方會不會也盯上我們？看來此次的風險不小啊，我琢磨著要招集骨幹開個會，給大家提個醒，也需要找個時間大家統一認識，防止自己內部出現蛻化變質的問題。

    我思考著公司今後的發展方向和結構，以前從來沒有認真的考慮過，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走到哪兒算哪兒，過去，我們是貧窮的要找「碗」飯吃，現在，飯是有的吃了，可幹下去還要為了點什麼？企業搞的那麼大，名聲在外，沒有明確的方向怎麼帶領大家往前走啊，我深深的陷入自己給自己劃的「圈圈」裡，想「拔」腳清閒恐怕在近幾年是不可能的，對於商場上的血雨腥風我已經有些厭倦了，特別是馬襄老公的死，弄的我總有一股負罪的感覺。

    阿松很敏感的發現了我的情緒低落，他叫我和他一起去休息一下，我說　「我們還能『逃』到哪裡沒有人知道？」

    阿松說「不見得吧，咱們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再說我們去休閒也不見得有什麼要保守秘密的嗎。」

    當天晚上，我們坐飛機去了海南，在海南迎接我們的是輝映公司在海南的經理，阿松叫對方給我們弄了輛車，我們當晚就開到了三亞。在三亞那經理給我們找了條普通的漁船，然後叫船老大向外海開了出去，跟著我們的只有一個阿強的手下「沙膽宏」。我們在船上睡在船老大的船艙裡，船老大很愛乾淨，整條船「弄」的很清潔，所有的也是漁船特有的海鮮味道。看著這樣的安排我很滿意，心情也逐漸的好了起來，在船艙裡船老大那出漁民愛喝的「五加皮」酒招待我們，就著海鮮我們喝了起來。然後趁著暈呼呼的酒勁我們都睡在那鋪了地毯的甲板上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機帆船的馬達停了下來，我也習慣性的醒了過來，阿松還在傍邊的地鋪上睡著哪，走哪裡他都是一付斯文樣，眼鏡和手錶整齊的放在枕頭邊上，西裝也用衣架支好，掛在船艙牆壁的掛鉤上，再看我，身上的西裝早就「揉」的像　「潮州酸菜」一樣皺巴巴的，我站起了身，把外衣脫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裡面的襯衣，好在我平時怕衣服容易髒，一般都穿深色的襯衣，表面上看還過的去。走出船艙來到上面甲板上一股清晨的海風帶來了陣陣涼意，蔚藍的海水在太陽即將噴薄而出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寧靜和妖嬈，漁船已經漸漸的停了下來，幾個水手正在船邊下著釣海魚的鉤子，鉤子上掛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魚餌，跟著我和阿松的「沙膽宏」坐在駕駛室聽著什麼，我在甲板上伸著懶腰，象徵性的活動活動。這幾年工作辛苦，到處東奔西跑的，原來的將軍肚早就沒有了，當商人其實是很辛苦和高風險的職業，據說有人做過一個調查，商人的壽命排在倒數第二位，倒數第一的是警察，原因就是商人和警察都是在高度緊張的工作環境中生活，極大的損害了中樞神經的壽命，因而也就很容易衰老和死亡，看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船老大看我起來了，就招呼我到後面的洗漱間去洗臉，這條船上帶了不少的淡水，我脫掉襯衣痛痛快快的洗了起來。

    一個小時不到太陽從東邊的海面上升了起來，看起來好大好大的。「沙膽宏」把一個帶有長焦鏡的相機遞給了我，我不失時機的抓拍起來，然後又和船員們一起照相，收魚勾，不時被釣上來的海魚弄的「哇哇」大叫。阿松在我們的喧鬧聲中早就爬起來了，他也是第一次到海上看日出，興奮的臉上被初升的太陽照的紅撲撲的。看著我們拉上來的各種海鮮在那裡如數家珍的點著名字，畢竟是賣魚的出身，老本行總是忘不了的。

    過了一會，船老大叫我們吃早飯了，用新鮮小海魚熬的稀飯格外好吃，我一口氣喝了兩大碗，過足了癮。

    上午十點我們返航了，其實走出去不過是十幾海里而已，早上「沙膽宏聽了天氣預報，估計傍晚會有暴雨，這才叫船老大返航的。

    在返航的路上，我和阿松分別用「海桿」釣著海裡的魚，還是阿松厲害，不一會人家就釣上一條很大的「紅鯛魚」，難得的聽到了阿松的哈哈聲，過了一會我也　「釣」上一條，不過竟是一條有2斤多重的章魚，我不明所以還要去用手抓，被阿松大叫「不可！」可是已經晚了，手背上還是被「章魚須」給「抓」了一道血痕，船老大趕快拿來碘酒給我擦拭，那「鬼東西」弄出的傷口「極」疼，要不是咱早年摸爬滾打習慣了還真得叫出聲來不可，擦過碘酒後好了許多，老大叫我不要再「釣」了，可是咱「釣性」大發。又甩桿繼續了。

    回到三亞已經是下午4點時分，我們把在漁船上「釣」的海鮮都拿進了我們住的　「天鴻」度假村裡，在那裡我們定了一個別墅，緊靠在海邊上，風景很好，阿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周圍的警衛都安排好了，這些我們都不知道，總之，我和阿松很悠閒的很清淨的住了下來，實在是難得。

    晚上我們吃著從海裡釣上來的新鮮龍蝦，喝著白葡萄酒，我喝著喝著就覺得彆扭，什麼鬼規矩吃白肉要喝白葡萄酒，招了招服務員，叫她給我「弄」瓶厲害的白酒來，過了一會服務員拿來了「五糧液」，一看是低度的，馬上叫她換高度的來，這才開始大塊啃起來。

    三杯下肚，思維又開始活躍起來，阿松笑著看我在那裡「耍」寶，自己還是按照紳士的規矩喝著白葡萄酒，我開始了嘮叨，

    「阿松啊，我們這次可是在走險棋啊，」我把在公司的想法對阿松說了。

    「我知道，但是我們沒有退路，其實香港回歸以後，很多地方其實是走歪了，我們能夠有今天除了你我的努力外還是要看到的是我們是順應民心和潮流的，要不哪裡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跟我們干。」阿松冷靜的說道。

    沒想到這「蔫不唧」的阿松也會明白這麼多道道，我對阿松可是得另眼相看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吃掉『渣大』銀行和李二世的集團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關鍵是我們自己的隊伍建設還沒有準備好，我們的用人路線和原則決定我們不會去社會上招聘那些所謂的精英，自己手邊的人才已經很緊張了，怎麼辦？我急的是這個，在選人方面一直都是我們兩個人在抓，到哪裡去找個好的人事部長呢，不然我們就是累死恐怕也好不下去了。」我皺著眉頭說著。「咱們手邊都是搞業務的，搞技術的，公司內部我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能不能從公司外部去找一個？我看阿恩也許可以勝任。」阿松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啊！怎麼忘記了他，他是老師出身，當老師當了一輩子，那學生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再說阿恩為人老實本分，沒有非分之想，也不貪，搞人才的初步篩選還是沒有問題的，上次跟著我們發了點小財，估計這輩子的吃喝都不成問題了，還有他明年就可以退休了，是個好主意。」我對阿松的建議很高興，連忙又喝了一杯。

    「剩下的問題就是把握好同中國政府的合作尺度，我想我們還是一切都按遊戲規則辦事，咱們不要搞個人的權錢交易，免得政府換屆對我們產生較大的影響，必要時我們也要轉移部分資產到其他國家去，什麼都不可不防啊。」我對阿松說。

    「我已經同在南非的朋友聯繫過了，他幫我們在那裡盤下了三個農場，面積有　5000多英畝，價格便宜的很，我叫朋友在那裡代管著哪。」阿松輕鬆的說道。

    「好，有必要的話叫你的小弟弟阿坤先過去，看看適合做點什麼，然後再那裡建立一個基地。」我贊同的說。

    「明天回去後我想要召集骨幹隊伍開會，把我們的一些做法規範化和制度化，要鍛煉他們單獨經營的能力，有些事情也要向他們交底，你看如何？」我商量的問阿松。

    「我看完全應該，現在攤子這麼大，光我們兩個是搞不來的，早一點教會他們我們也好『歎』（享受）一下生活。「阿松同意道。

    那天晚上我們幾乎商量了個通宵，第二天下午我們飛回了香港。



        第二十二章 整頓


    回到香港後，我們立即召開了各級主管的會議，參加的人有阿松、夏雨、阿泉、婕妤、戴偉、阿良、阿坤、阿強、雲妮、珍妮、阿山、阿恩（回到香港後立即邀請他的加入）小俠、阿輝、小毛、阿明等，在開會的時候我叫他們把所有的手機都關掉，不許接任何電話，也不許記筆記，在會上我做了長篇大論的報告，從公司的歷史到將來的前景，從目前的經營狀況講到面臨的危機，大量的宏觀商業的觀點不停的灌輸給他們，最後我說：

    「我們的企業是在大家共同努力下發展起來的，在座的也在企業發展的過程中找到了自己，這一點我很欣慰。但是不能不看到，我們現在離局勢發展的要求越來越遠了，我們的核心隊伍不是擴大了而是相對縮小了，弄的你這些核心隊伍的『億萬富翁』，連上廁所都要按分鐘來計算，這就是我們的失敗，起碼在人才培養和儲備上我們不是勝利者。

    我們之所以不到社會上去招聘職業經理人的原因就是在不瞭解對方品行的前提下我們不能給對方任何承諾，這不同於我們去尋找技術人才，因為一個企業的真正財富其實是它的管理人員，只要管理人員的強大就不擔心企業不會興旺，而目前我們恰恰的是在這方面存在問題，那麼怎麼辦？

    出現問題的責任首先在我們老闆身上，片面的強調了企業規模的發展而忽視了我們人才上的儲備，使我們現在面對對方的挑戰不得不做戰略性的退卻，『蒲台島』的開發不得不推遲半年到一年，這還真應了那句話『貪多嚼不爛，欲速則不達』，不過我們還有機會糾正我們的錯誤。

    阿恩已經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和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他有許多弟子散落在世界各地，他會給我們找來許多「毛頭」小伙子和花季大姑娘，怎麼調教就不是他的事情了，而是你們在座的各位主管，因此，我今天在這裡著重的講了人才的培養和使用，相信大家也是明白了。對於還有一些原來在社會上漂泊的有真才實學的人我們也是要敞開大門，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年梁山泊的好漢不就是這麼聚在一起的嗎？我們可以允許人家有這樣或那樣的小缺點，人無完人嘛？但是大是大非的問題要我們把關，我們即要有一顆寬廣的菩薩心腸也要有一付嚴厲冷酷的鐵碗，對於朋友錯誤和缺點的姑息就是對朋友的最大不義。

    在我們今後高速業務擴展方面，我們要向更高級的技術衝擊，更大的規模衝擊，同時也要回到大陸去開拓許多我們未知的領域，在這方面從我開始大家都要重新學習，不要認為自己所學已經夠用，中國人民在經濟上還遠遠沒有戰勝外國列強的欺壓，許多不平等的條約還在限制我們，難道我們可以就這麼忍受下去嗎？遠的不說，就說到現在巴統組織還在限制我們購買對方國家的先進技術，還在某些領域卡我們的脖子，在國內前幾年的大型商場的競爭是我們贏了還是失敗了？『沃爾瑪』公司從1994年在中國深圳開了一家店到現在已經在中國各地擁有各種超級市場500多家，連一個江南古樸的小鎮『鄒莊』都沒有漏下。而這500多家的營業額竟然超過了它在海外的其他國家的總和。我們作為中國人能看著服氣嗎？他們在我們中國拿走了相當於他們投資15倍的利潤，因此，在商場上的競爭對於我們來說還只是剛剛開始。

    我以前說過，我們經商兩個目的，一是給自己找個飯碗，養家餬口，干最普通人幹的事情，這是最基本的目的，在達到這個目的以前，任誰說的高尚口號都是大話。

    第二是在完成了第一個目標以後我們要做一點有益於人們有益於社會的事情，至於富貴傳家和積福子孫那是腐朽的屁話，現在我們就是要干一點有益於香港有益於國家的事情，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和阿松都會堅持走下去，也希望你們能夠和我們一起走下去。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充滿了荊棘的艱難的道路，但是我們要走下去，在未來的幾年裡，我們要全面的把企業辦成世界一流的，有些國家空白我們要努力去突破，對於那些在商場上與我們故意找茬，無理取鬧的對手，我們要毫不留情的戰勝他們。

    為了保護我們的合法權益，我們公司資助了一些律師，現在要合併在一起成為專業的律師事物所，還有專業的會計師事物所，現在攤子大了，內部審計和核算非常重要，對外還是用政府指定的那個會計審計所，但是內外一定要銜接上，這個工作要由阿松牽頭馬上落實下去，我們要摸清自己的家底，搞的到現在我們誰也說不清我們到底有多少錢。同時，我們在行業協會裡要發揮我們應有的作用，要推選出代表我們工業組別的立法議員，要讓我們的聲音能夠給高一層的政府管理者聽到，如果以前我們有自己的代言人，那麼他們在競拍『蒲台島』的時候就不敢那麼囂張的營私舞弊！這是一個深深的教訓，這件事情阿強要著力去辦理。

    各位主管回去後要馬上拿出人事培訓計劃，幹部儲備計劃和企業發展計劃，特別是車廠的幾個部門的人，要考慮新的車型，新的品種，新的設備，我們千萬不能掉在時代的後面。紡織廠要考慮設備更新，要考慮在協同汽車內裝飾用面料上的突破，輝映在鞏固拓展現有業務的前提下，盡快的尋找國內造船工業的人才，先搞出萬噸級船塢的規劃，那個『蒲台島』計劃我們是一定要上的。還有就是阿恩立即聯繫在芯片生產方面的行家和管理人才，我們在這個方面落後世界太多，現在台灣回歸了，那裡應該有我們需要的技術和人才，同時在零售商業方面也要做好人才準備，咱要就不幹，干就要幹出點名堂來。

    多年來，在座的與我們同甘共苦，榮辱共存，我真誠的謝謝大家！」

    說完我站起來向大家鞠了一躬，大家也都站起來向我和阿松鞠躬，看著大家興奮的臉，我知道我們這次內部激勵起到了作用。

    阿松最後也做了簡短的發言，主要是具體安排計劃和指標。其中有發動機廠研製中大馬力柴油機的問題，我們決定從普通車用柴油機到大馬力船用柴油機都要搞，所需要的設備要先期進行引進，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還要研究大馬力燃氣輪機和航空發動機，我們不需要每個細節都去論證，還是走一條拿來主義的道路，先從世界成熟技術著手，然後再進行改進，國內許多退休的高級工程師是我們要爭取的人力資源，還有那些散在各國的華裔研究生、實習生，為此，阿恩的任務很重，我都有點擔心他能不能吃的消。

    會議過後沒有幾天，阿恩就找來了一大堆他的學生的資料，我讓阿強配合阿恩的工作，對於這些人的具體評價要經過詳細的調查後綜合做出，在很快的時間裡我們就找到需要的各方面人才。

    在國內，小俠的父親早就從部隊退休了，我叫小俠把父母接了過來住在一起，當我要去拜訪他的父親老張時，小俠幾乎不敢相信，我和他父親竟然是三十年前的戰友，老張看到我並沒有十分的驚訝，只是感歎的說，「我們一晃都是50開外的人了，咱們大約也有二十幾年沒有見面吧？也就是你有這麼大本事把俺家的小俠給管成這樣，有你在這裡把關，對於他的工作我也就放心了。」老張還是那麼實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一個勁的「那裡那裡」的「客」套著。我看看老張的身體還算結實，老伴身體也很好，就說，

    「老張啊，有沒有意思出來再玩幾年啊？你這身板要是不用，我覺得浪費了。」

    「瞧你說的，我身板好有啥用啊，你們現在幹的我全不懂，要不，叫我給你把大門如何？」他樂呵呵的說笑著。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我琢磨著咱去弄一個電子工廠給你玩玩，到時候你呀，還是做你老本行！」我也開心的笑道。

    「什麼老本行啊？還能叫我去看雷達啊？你這裡又沒有雷達站。」正說著哪，老張的老伴叫我們「先吃飯吧，有話飯桌上聊！這是小俠的媳婦做的家鄉菜。」

    我一愣，「嗯？！小俠什麼時候娶媳婦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把我這個當叔的和當老闆的完全不放在眼裡嗎！」我有些微慍的說道。

    「嘿嘿……，是我們二老做的主，剛從老家來，這不，還沒有過門哪。」老張在一邊喃呢的說著。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怎麼還搞包辦婚姻啊！」我有些嚴肅的看著老張。

    「是小俠媽的遠房外甥女，我們經過小俠同意才這麼辦的，原來是我們那裡的一個小學的老師。」老張說道。

    我們走到飯廳裡，有一個中等身材但很白淨漂亮的女孩在那裡擺放菜餚，小俠則圍在那女孩身邊假裝忙活。

    「他媽的，老張的眼力不差，這麼個漂亮的美人小俠當然同意了，就是給他死包辦他也會願意的。」我心裡念叨著。

    「叔叔好！」那姑娘叫著我，「這是幾個家鄉菜，我跟我媽學著做的，不好您別笑我。」

    「司徒叔叔，我真不知道您是我爸的戰友，要是知道，我早把我爸接來了。」小俠紅著臉說著。

    「我看是早點想把媳婦接來吧？你少給我『耍』滑頭！」我假裝正經的說道。

    「這深圳啊，是個花花世界，在沒退休前我就來過，那時我就想，怎麼也不能叫小俠來這種地方混，他大學畢業後自己跑了出來，把我和他媽氣的半死，當後來他告訴我你們公司的事情後，我就放心了，我早就知道是我的老戰友在這裡教導他，那就錯不了。」老張得意的說道。「現在他的婚姻大事也搞的我們老兩口很緊張，那些深圳的女孩子們我們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老張一邊給我倒酒一邊說著。

    「是啊，我來這裡看過兒子一回，看到這裡的女孩子一個個的花枝招展的沒個實誠樣我心裡就著急，趕緊回家裡給他找，阿芝這孩子不錯，是我們從小看大的，師範畢業可以留城都沒去，我們就做主把她帶來了。」老張的妻子在一旁幫腔道。

    「哈哈……！好，小俠，你的意見哪？」我故意問道，

    「我聽我爸的，不聽也不行，嘿嘿……」小俠在那裡尷尬的笑著。

    「好啦，不扯你們小兩口的事了，你們自己拿主意吧，到時候別忘記通知我一聲就行了。」我換了個話題，「老張啊！我搞的電子廠就是想造雷達，咱們先從民用的著手，然後再發展，你是搞雷達的行家，我放著你在這閒著不用，我不是太蠢了嗎？」聽說我要搞雷達，老張的兩眼放出光來。

    「如果是那樣，那麼好！我這裡先謝謝你了，干！」還是部隊的老習慣，一口見底，我也不含糊，干！

    內部的規劃和步調協調一致後，我們要開始解決外部的問題了。



        第二十三章 重拳


    「渣大」銀行問題經我們的報紙逐步暴光後，在香港金融界和政府界都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渣大」銀行的註冊地是個很小的國家，他們的「央行」根本沒有能力去應付這樣的局面，而作為香港金融管理的金管局只能全面接收應付廣大市民的擠提風潮，「渣大」銀行在香港不得不申請清盤，在特區政府的干預下，基本查清「雷蒙」共挪用銀行資產120億用於炒賣期貨，（後因挪用公款罪名成立，被判監禁15年）

    銀行歷年來虧空380多億元，在負面輿論的影響下「渣大」銀行不得不出讓銀行裡的外匯儲備和部分資產以補償虧空，那片在「蒲台島」爭來的山地最後僅以8000萬賣給了我們安插的第三家公司，由此「李二世」輸掉了祖上留下來的最後一點家當，因為巨額負債和期票詐騙以及串通銀行、政府機構進行不正當交易而被廉正公署拘押協助調查。

    「渣大」銀行面臨的出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宣佈破產，結束在香港的150多年的經營，另一條是被收購。可是累計負債500多億，在香港幾乎沒有那一家商業銀行願意接受，政府首先考慮希望匯豐銀行可以接受，但是匯豐銀行明顯的在這個時候不想得罪我們，他們拒絕了香港政府的動議，中國銀行也以不宜干涉香港政治經濟為理由拒絕了政府拋出的橄欖枝，其他商業銀行也多半不願意「趟」這裡的混水，多持觀望態度，還有一些小的銀行已經被牽連的自顧不暇，我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以阿松個人身份收購了「渣大」銀行的債務，實際上成為「渣大」銀行的最大的股東，這時候，我們已經成功的控制了董事會裡大部分席位。因為「渣大」銀行不是上市銀行，各種股票是直接掌握在遠在倫敦的股東手上，當這些股票由於銀行的虧損貶值的時候，他們紛紛通過一些渠道低價轉讓自己手中的股票，我們利用在倫敦的朋友在倫敦低價收進了不少這樣的廢紙，這樣我們實際控制了「渣大」銀行45%的股票，理所當然的由阿松擔任了董事會主席。控制了「渣大銀行」以後，我們馬上聘請了黃屹立來到香港擔任「渣大」銀行的行長。為了促成這個調動，中國銀行提前給老黃辦理了退休手續。同時，我們莊嚴的宣佈，新銀行的註冊地點是中國香港。而「李二世」的公司因欠「渣大」銀行巨額債務，他所有的珠江實業公司經法院判決也一併由「渣大」銀行接管了。我們花了500多億港幣成功的收購了「渣大」銀行和珠江實業，在商戰上又一次打了個大勝仗。

    而由此連帶引發的政治動盪更是波及深遠，受到牽連的金管局總裁辭職，幾個副總裁和幾個相關處長、地政屬專員被撤職並被起訴，瀆職、受賄罪名成立，廉正公署也因監管不力給拉到前台暴光，廉正公署專員被迫辭職，最後竟然牽扯出新「特首」的問題，一系列的政治醜聞使得香港市民怒不可遏，紛紛走上街頭爆發了建港以來最大的示威遊行，強烈要求「特首」下台，改革特區政府，中央政府也根據市民的情緒和香港的實際情況發表了敦促「特首」辭職的聲明。在外壓內逼的情況下，這一界　「特首」在上台不到2年半的時候宣佈辭職，由立法院主席臨時代理「特首」，新一界大選將在三個月以後開始。

    這時，我們「三葵」集團已經在香港擁有各類固定資產6000多億，GDP高達2800多億，占香港當年的21。5%，成為香港有史以來最大的集團公司。我們生產的各種大馬力柴油機成為國內的搶手貨，大型船用燃氣輪機也開始進入試制階段，不過航空發動機由於設備和技術問題尚無突破，還沒有拿出來。

    在「蒲台島」的船塢建設已經進入高潮，同時，我們向政府申請，經過批准以後，決定在「子門田」附近海域人工填海400英畝，這個工程還結合在「子門田」的山坡上修建兩個5億立方米的蓄水水庫，整個工程浩大，政府為了山上的水庫也投資了30%參加建設，這項造福於民的工程立即使新上任的「特首」曾因泉獲得了大多市民的讚譽，預計工期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完成。

    在「三葵集團公司」的帶領下，香港僅僅用不到4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城市經濟模式的轉軌，香港人在這次轉軌中發揮出了巨大的能量和空間想像力。

    考慮到有許多設備西方國家對我們的限制，在香港發展的道路要曲折一些，我同阿松商量，立即啟動了在南非的基地建設。

    阿松早年在英國銀行打工的時候認識了好友查理.丘吉爾，是英國在二戰時期的首相溫斯敦.丘吉爾的侄孫，由於家世淵源原本不是要進入政界就是要進入軍界，可是查理對那些都沒有什麼興趣，他最希望的老老實實的當一介平民，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為此他改姓母姓「威廉」，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同阿松特別有緣分，兩人一起被招進英國銀行做事，後來又合租一套公寓，查理教阿松各種英語俚語和許多專業用語，阿松則教查理中文，可是阿松的國語一塌糊塗，教給查理的竟然是一套地道的廣東白話，不過查理後來通過自學勉強可以聽懂國語，但是要說就困難一點。就是這個查理在後來的歲月中一直很本分的在銀行打工，幾十年的磨練使他成長為了一個分行的行長，目前也是倫敦資歷最老的分行行長，我們前幾年對西方國家工業考察的時候在荷蘭有幸和他見了一面，當時是阿松在飛機上打長途電話把他約到荷蘭相會的，我當時對他說的中文感到很奇怪，後來阿松給我說了我還大笑不止。

    從那以後，在阿松的勸導下，查理裡開了銀行界，成為我們在英國的一個客戶和朋友，阿松為了報答查理早年對他在倫敦的照顧，特意指示凡是給查理的貨要比市價便宜2%，也正因為這樣，查理在英國的貿易做的很紅火，和我們的私交也十分的融洽，甚至我們的貨物出了質量問題，他都是自己消化從不找我們，有一次我們從別的地方發現把貨物發錯了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們，因此我和阿松都認為查理是個可以信賴的朋友。

    我們公司在南非開普敦附近購買的5000英畝土地就是用查理的名義購買的，這一次我們要啟動這個基地，我和阿松踏上了去南非的路程，同時也通知查理從倫敦飛往開普敦。

    關於這個基地我的思路是這樣的，由於西方國家在巴統組織裡的約定，很多世界一流的工作母機和技術是對我們控制的，我們只要在香港，那麼最高級和精密的設備和技術就不可能直接引進，這就給我們今後的發展帶來很大的麻煩，根據「富布斯」公佈的世界1000強的企業名單，名單裡面絕大部份是美國、日本和西方發達國家的各種企業，中國也有幾個企業榜上有名，但是這些企業大多是從事石油化工或者運輸等初級或源頭工業，而作為朝陽工業的汽車、電子、銀行等沒有一家可以列入其內，這樣的現象已經有了十幾年的連貫性了，我國在世界前端的科技水平由於西方國家的這種封鎖與世界的距離不僅沒有拉近反而是越來越大了。我們在發展自己的工業體系時已經多次碰到了這樣的尷尬，看中的設備人家不賣給你，叫人十分懊喪。阿松在海南告訴我我們已經在南非購買土地後，我的思路一下子就開闊起來，聯想到目前世界這個大融合的時代，哪裡還有逾越不了的封鎖呢。

    來到開普敦，查理已經等在那裡了，我們很快就下榻在查理在開普墩豪華白人區的別墅裡，我對查理說，

    「查理，你可不可以在倫敦找個人幫我們打理『渣大』銀行倫敦分行啊？」我開口問道，

    「應該不成問題，」查理用不太流利的廣東話告訴我，好在我可以聽的懂。「叫我的侄子去吧，他目前在銀行已經做到分行副行長了，在業務上應該沒有問題，至於監管嗎，倫敦的制度還是要好過香港的，你們那裡出的情況在這裡不大會發生。」他認真的說。

    「好！那麼你就可以騰出手來在這裡出面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了。」阿松插嘴到。

    「是啊！我們想你在南非主持工作，你不覺得委屈吧？」我也笑著問道。

    「怎麼會，我熱愛中國，特別是阿松教會我中文後，讓我可以直接看到很多中國的文化，越看我越覺得你們是很優秀的民族，從你們身上我就感覺到了這種優秀的品質，我目前的安逸體面的生活和偌大的財產都是你們給我的，如果我在銀行繼續幹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出路的，就是到退休，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呆板的銀行經理人而已。就我自己本身而言，在英國也是想在工商方面做出成績，我雖然討厭政治和軍隊，但是我並不討厭用和平的方式去實現人類的美好夢想啊！」查理激動的說著。

    面對查理的真誠，我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只是牢牢的握住他的那雙「節骨稜楞」的大手，阿松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年輕時候的朋友顯得很超脫，也很平淡。

    後面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的了，我們用查理的名義在南非註冊了新的「SANKUI」公司，這個公司與香港「三葵」沒有血緣聯繫，是完全獨立的。我們在這個公司裡的股份也都是用的我們在英屬圭亞那護照上的英文名字，（早在紡織企業建成投產後，我就以投資移民的方式取得了英屬圭亞那的國籍，阿松自己原本就具有英國本土公民的護照）因而，很快在開普敦西北靠近沙漠的地方我們開始了新的建設。



        第二十四章 芯片


    世界上電腦用的大部分芯片是產自於美國、日本和歐洲一些發達國家。在我國台灣也有一些，但是生產的頂尖技術不在台灣，這些芯片每年以三個月一代的速度在不停的改進，進入2008年以後，世界各大型集成電路生產廠家對市場的競爭更加激烈，各種相關技術也不斷的出現。而作為電子產品生產的大國中國卻在關鍵技術設備上被限制，國家重要部門使用的CPU都是很古老的「龍芯」，其技術水平不過是20世紀年代末期的水平。其實在技術設計上超大規模的集成電路沒有秘密，關鍵是生產設備的更新，我國能夠引進的設備都是過時的老設備，新的設備因對我過的限制而引不進來，自己製造又牽涉到各方面的問題，總是跟在別人後面跑。因此，在芯片這方面我們連小小的韓國都不如。

    南非自從廢除了種族隔離的政策以後在工業上是非洲最發達的國家，也是科技進步最快的第三世界國家之一，是非洲國家中最具有活力的國家，國際社會相對限制要少很多，因此我們選擇在這裡搞高技術基地，當然按照巴統組織的規定，我們就是在南非生產出了高技術產品和引進了最先進的設備，也不能對中國出口，但是人是活的，我們可以利用我們自己公司人員的往來，來學習這些先進技術，我們可以把先進的設備仿造回去，這是我們的第一個目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這裡也成為我們防止在香港的企業因某些政治原因而承擔的風險，到時候我們會有翻身的本錢。

    很快，我們在南非的芯片加工廠已經像摸像樣了，開始了低端的集成電路的生產，主要是生產可編程控制器中的微電腦芯片，這是照搬外國產品的前期練兵，同時，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經歷去磨合設備和工作人員，在南非管理企業的是我在大陸早年的一個女友，叫凱妮，這是她正而八本的中國名字，居然也巧合的像我老婆的名字，（那時，我和老婆因去留大陸問題而分手，後來還是雙方離不開而復合）她是中國最早在現代電腦行業裡學習的人，從程序員幹起，後來她去法國打工，好多年沒有聯繫上，這次我在比利時找到她，年近四十的她還是孤身一人，我聘請她來南非主理工廠，她二話沒說就來了。面對我今天的成就，她瞠目結舌。

    在香港，我們集中了相當一批集成電路設計人員，和大批程序員對我們自己的電腦用CPU進行原始設計，其實，對於CPU的設計沒有秘密，也不存在技術難點，運算線路的設計和安排在大學教科書上都可以找到，關鍵是加工的技術和設備，美國I　NTEL　公司在2003年就就具備了加工僅僅0。13微米的CPU，而當時我國僅能加工0。19微米，台灣威盛公司要高一些，也只能加工到0。15微米，這個指標對於芯片來講是很重要的，加工的越精細就越能在同等面積的硅片上集成更多的三極管電路，就會使CPU的功能更強大，而加工這些芯片的關鍵是設備，在沒有先進設備的情況下，奢談發展大規模集成電路就是一句空話，當然超淨廠房和高純度單晶硅也是必要的條件之一，否則，生產出來的芯片要麼不能使用，要麼由於提高電壓而產生巨大的高溫，這些都是生產芯片的大忌。

    我們利用查理在英國的身份很快就訂購到最先進的設備，在基地我們修建了世界等級最高的超淨廠房，生產車間完全是自動化無人工廠，當我們在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生產出了高級CPU芯片的時候，世界都對我們刮目相看。我們的芯片命名為「鳳凰」，在實用性和穩定性方面已經超過了INTEL公司的產品，INTEL公司從2005年開始研製更高級的芯片緩存技術，打算從另一個側面去提高CPU的運算速度，儘管他們的　CPU已經做到了0。09微米，集成的電路也達到了一個天文數字，可是他們片面的強調自己的標準，以便繼續在芯片市場上的壟斷經營，但是他們強調的技術難度太大，使得生產成本高昂，而實際生產出來的芯片工作又很不穩定，在設計思路上走了一條死路，白白的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反觀之世界其他幾家CPU生產廠在那裡踏踏實實的做著產品的改進，市場份額也越占越大。

    我們的設計是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做出的，根據我國的自行標準然後兼容國際流行標準，擯棄了許多對我們中國不實用的功能，重點放在運算能力，兼容能力，防干擾能力和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上，所以，我們很快出了產品，以價格低廉，實用塊捷，兼容性能優良的特點，迅速佔領了國內的大部分市場，由於我們的使用是自己的　「設計原圖」，芯片中不含攻擊的內核，也沒有潛在自毀線路，對於用在國家重要部門和用於軍事上將都是十分安全的，為此我們還配套生產了各種專用CPU，以及配套主板芯片，把在外國控制下的我國電腦業用芯片從原來的局面裡徹底的解放出來，當然，我們生產的這些實用芯片大多數是國內一些高級研究部門設計的，我們不過是給加工出來而已，這樣，我們的定單像雪片一樣的飛來，為此我們不得不擴大了生產規模，同時也準備在香港建設同級的電子芯片生產工廠，設備問題我們已經消化吸收的差不多了。

    由於「鳳凰」的成功，國內用於軍事領域的電子產品得到了跨越式的發展，原來解決不了的機載雷達的重量問題、發熱問題、體積太大的問題、多信道兼容問題、抗干擾能力低的問題等等一下子解決了，使得國家在經濟實力軍事實力上得到空前的提高。

    針對我們的情況，美國CIA是不會放過我們，一年後，他們把我們的實際情況寫報告交給了美國政府，美國政府立即通知南非政府調查我們，美國還派專人來協助調查，可是很遺憾的是我們出售和生產的都是民用產品，所有的設計都是符合國際標準和規範的，級別也是同世界上大多數同類產品差不多，只不過我們沒有加進不為人知的「暗樁」在裡面，而美國生產的芯片大多有這些「後門」和「暗樁」，以便美國在使用這些CPU的國家用於軍事上時可以監視和控制，但是這些事情又都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何況生產母機的關鍵技術訣竅我們已經吃透，有些關鍵部位我們以維修名義購買的零件早就運回香港，就是在這裡的被封了也不在乎，而南非政府在美國沒有查出問題後態度有了轉變，畢竟我們這家工廠是南非最大的芯片現代化工廠，上繳的稅費也是最多的，而且，南非的軍事工業也需要我們的產品，因此，拒絕了美國的無理要求，對此，英國也在媒體上發表言論，說美國太霸道了，（當然這是查理找人幹的）對於一個英資企業指手畫腳嚴重的傷害了盟國人民的感情。英國政府對於美國在高新技術上的壟斷做法原本就是很不滿意，當年發明航母彈射器、垂直起落戰鬥機時，英國政府毫無保留的交給了美國人，可是發展到現代，美國的許多高科技成果卻對英國守口如瓶，弄的英國不得不反過來要找美國購買裝備，加上查理家族在英國的聲望，英國政府對於美國要求調查查理的事情沒有理睬，反而也向我們下定單改善自己的裝備。而我們在倫敦的「渣大」分行則由於南非的電子業務的成功而蜚聲四起，用了不到兩年就在倫敦佔據了一席之地。

    我們通過芯片這個現代電子工業的核心很快的升級了我們在香港的各項工業企業，當然那些和我們相聯繫的企業也都升級了。

    在「蒲台島」的工程進展順利，萬噸船塢是建掏空了山洞裡，在裡面，我們留下了一個15萬噸船台的空間，而外面的萬噸船塢不過是裡面的掩護。

    「子門田」的填海工程也完工了，公司在海邊擴大了用地600多英畝，極大的方便了「三葵工業」的發展空間，我們現在已經開始對航空發動機的研究進行攻關了。為此，阿山主持的汽車研究所更名為「動力研究所」，這裡集中了我們能收羅到的所有各方面的動力專家和研究生，其研究能力已經是亞洲最全面的最大的研究所了。

    由於大量的廉價的安全的集成電路的出現，也使得香港和大陸的相關產業得到飛速的發展，許多依賴外國進口的產品一躍變成了出口大戶，原來許多卡脖子的工作母機也由於電子方面的問題得到完全解決而可以自己生產了，而一些電子基礎原器件的生產本來就是中國的強項，我們的「鳳凰」芯片的開發成功可以說對於中國的現代史有著劃時代的意義。這樣，我們和特區政府的關係也更加密切了，同中央政府的關係也長期保持著熱線聯繫的狀態。由於對國家的貢獻巨大，三葵企業在香港的龍頭性質，阿松第一次被選為國家政協委員，看著阿松的那副不知所以的尷尬樣，我有時實在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第二十五章 飛機


    國際社會發展到二十一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了，隨著中國經濟不斷的增長，周邊國家有對我們好的，也有不利於我們的。朝鮮在奧運會前就統一了，台灣也回到祖國懷抱，但是圍繞在我國周邊的不安定形勢並沒有減低，反而因世界能源的緊缺而有所增加了。中國有著一萬八千多公里的海岸線，將近600多萬平方公里的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開發區，幾乎所有的周邊國家都在打著中國這些寶藏的主意，而我們國家的軍力一直跟不上實際的需求，成為我們在這些地區開發的軟肋，拖著國家發展的後腿。

    打小的時候起，我就幻想我會去開發各種現代化裝備，我會用最先進的武器去抵抗外來的侵略，去保衛我們的國家。有這樣的幻想其實也是哪個年代教育的結果，小時侯剛懂事的年紀，記得父親那時候基本上槍不離身的，戰鬥警報是家常便飯，還時不時的抓到美蔣特務。有了現在的企業以後我童年時期的造飛機造軍艦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同時，這也是賺大錢的好機會，什麼產品的利潤能夠比的上軍火工業啊？在國內，民營企業是不能參與軍工生產的，可是在香港，沒有法律限制，這樣的投資雖然遠比其他的投資風險大，但是收益也是相當可觀的。

    我們國家的飛機工業是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起步的，發展了六十多年，雖然有很大的進步，但是在關鍵的技術發動機問題上總是落後人家一步，因此，航空發動機成為我國航空工業的瓶頸，而在飛機氣動佈局和控制系統方面我們與世界最高水平的差距已經不大了。因此，我打算把重點放在發動機的突破上。

    由於國家體制的局限，中國在研製發動機問題上有許多內耗存在，首先是各種指標不斷更改，換了一茬空軍裝備部的將軍指標就要調整一回，反正都是趙括論兵，人為因素很大，弄的研發人員無所適從，思路混亂。其次，研究機構是鐵飯碗，無功人員佔用名額太多，誰都打算把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子女安排在這些個鐵飯碗裡享福，一個具體的研究人員大約有30多個無功人員在為他「服務」，那點經費還不夠給這些人員發工資和搞福利的。再次，管理機構僵化，效率低，橫向聯繫多出於行政命令，設計人員沒有個性。各級限制又多如牛毛，買個計量用的燒杯也等上三個月。所以，國內的研究出來的東西大多是下達指標的時候是先進的甚至是超前的，可是等過了十幾二十年後弄出來的卻是落後的古董。

    而我們的研究所則是放手讓科研人員去專心搞研究，給予充分的空間去讓他們自由發揮，同時，我們還利用在香港的有利條件，引進各種先進設備和人才，在我們的研究所裡，有從美國動力研究室回來的研究生，也有俄羅斯蘇霍依研究所不得志的工程師，更有在大陸退休的高級研究員，還有法國德國英國的一些飛機製造廠的高級工程師，這樣的大聯合在任何有意識形態控制的國家統治下，是無法實現的，光那些安全法規就能把任何人的銳氣給消磨掉，可是在我這裡不存在那種現象，他們各自領導自己的研究室，然後由我們的技術總監阿山匯總，再反饋分出各自的項目，完全是用一種大協作的方式開發。

    解決航空發動機幾個關鍵的地方是加工工藝，材料，熱處理等幾個環節，由於這些大多是來自生產第一線的人，對此都有深刻的瞭解，解決辦法和思路都是有一定見解的，方法也多，因此，飛機發動機的研發進展很順利，我們逐步的對各個關鍵環節進行攻關，很快，我們就搞出了小型民用商務飛機用的發動機，性能上已經是世界一流，經過連續1000小時無停頓驗證，達到國際航空規範的指標。很快，西安飛機公司立即在原有民用機型上更換我們的發動機，飛機整體性能得到大幅度提高，海南航空立即更換了這樣的商務飛機。後來連空軍運輸機也更換了我們的發動機，原來那種在中國飛了幾十年的背著幾個大風扇的機型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的是研製大推力的軍用航空發動機，在試製成功民用型的基礎上，我們對現有的發動機工作理論進行了推敲和重新論證，進一步延伸和擴展了新的理論，挖掘傳統理論的內涵和存在的盲點，歷時三年終於搞出了推重比在15以上的軍用發動機，完全的自主產權，在渦扇主控進氣、輔助進氣和二次燃燒以及輔助增壓和補氧等方面推翻了原來的理論，有了重大理論突破。我們運用全新的理論和工藝原理，使加工方式也發生了變革，材料的更新更使我們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發動機後半部分承受高溫的材料我們是全部用的陶瓷合金材料，在不增加發動機體積和重量的前提下提高了發動機的推力達40%以上，取得了很了不起的成就，使我們一躍成為世界最有影響力的發動機製造公司，對此，美國、俄羅斯是又氣又恨，而歐洲國家則是很高興，他們乾脆購買我們的發動機來裝備他們的飛機。

    我們的舉動當然的引起了國家的注意，必然的結果是軍方對我們倍加青睞，中央政府也吸取我們的工作經驗，大膽的改革了國家的各種研究院所，把一些院所直接交給了股份制企業，力求可以經過機制的改變來達到高效，也是由於我們的研究所的成功，國家也建議我們在國內發展自己的研究項目，可以在國內享受一國兩制的待遇，我們董事會研究後認為是可以實行的，於是原北方工業公司的幾個重點研究所由我們進行了管理，在編制上還是國家的，那些敏感的研究還是國家擔著，我們不過是管理他們。研究的成果由國家收購，平時的費用由我們來承擔，人員安排由我們管理，機密項目根據級別落實到人，總之，又是一套繁雜的保密制度，好在有阿強去應付，我很少去過問這些讓人煩惱的事情。

    由於有了最先進的航空發動機，使國產戰鬥機如虎添翼，幾種老的一線飛機現在都可以輕鬆的做三十分鐘的超音速巡航，油耗也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二。新型的空天飛機也很快的就上馬了，使我國一躍成為世界上少有的幾個具有空天全方位作戰的國家之一。國家原本打算把科技發展進步獎頒發給我們，可惜我們這樣的企業去領獎多少有些不倫不類，最後還是作罷。

    由於我們是在香港生產和研製，對於國家和軍方我們只是一種買賣關係，因此儘管軍方多次提出要和我們合作，但是我們婉言拒絕，軍方可以給我們下達要求定單的指標，軍費緊張我們也可以考慮不收研製予付費用，但是，我們是不可以被控制的。

    我們同政府，同軍方只能是，絕對是「純粹」的生意關係，而不可能是合作或者從屬關係。我不會把自己的企業弄到官僚的管理制約下，這是原則。

    在幾個軍事領域我們對國家做出了貢獻，也向國家顯示了我們強大的研究生產內涵，軍方更是對我們刮目相看，幾乎所有的高技術應用研究都要找我們協商合作，那段時間，我們不停的出新品種，新技術。動力研究所在研製航空發動機成功後，借鑒航空發動機的經驗和理論，一鼓作氣又拿下了船用大馬力燃氣輪機的研究，此發動機經濟效益顯著，體積小，油耗低，動力輸出大，很快就換裝在我國各型的軍艦上，有些遠洋客輪，大型貨輪和油輪也都換裝了。我們的場地沒有那麼大，最後是由我們授權在上海和武漢兩個城市的氣輪機廠生產的。

    國家軍力的增強也使我們商人腰桿硬了起來，關於南海永興海底油氣田的爭奪就自然而然的送到了我們面前。

    這塊在南海南沙群島中部的油氣田原本是發包給美國美富開發的，這是在20世紀　90年代時就由中美兩國協商好了的，可是誰能想到世事多變，走到今天，美國在8年前的那場全世界性的經濟危機中沒有挺住，由安達信、安然開始的企業舞弊揭開了大型企業坐吃山空的內幕，建立在信用基礎上的美國經濟高塔開始坍塌，許多世界最大的企業為了丟卒保車不斷的分拆自己的下屬公司。從2004年開始原來的世界最大的企業之一的美富公司就一路開始下滑，以至滑到今天已經無力開發這裡的工程了，而這個時候日本竹有財團卻冒了出來爭奪這個市場，坐落在新加坡的老牌石油巨頭「殼」牌也攪和了進來，作為中方海上石油開採管理的老大的中石化海上油氣總公司在與對方的合作和競爭中竟然出現了重大失誤，弄到後來幾乎要失去這個油氣田的實際受益權，這個消息是阿強告訴我的，現在媒體和政府均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問阿強是怎麼拿到的，他說他是收到了一份包裹，裡面都是這些內幕的資料，他拿不定主意才交給了我。顯然是有人在故意洩露給我們，打算叫我們也去鬧騰一下。

    我看了材料後，不禁義憤填膺，拍案而起。「這群賣國賊！我造他娘！」



        第二十六章


    原來，海上油氣公司的那幫混蛋僅僅是為了可以獲得高額利潤和一己私利就把油田的成品提煉和運輸權全部轉賣給了日本竹有集團，只要日本竹有集團按期交納所獲得的利潤的40%，南海海上油氣田公司就不再去開發了。而美富公司因實力不行早就把開採權轉包給了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了，實際上是日本人僅僅是答應了一個將來不能預見的錢，就把咱們的南海永興海底油氣田給弄到手了，而成品油的利潤到底有多少？怎麼計算？那只有天知道了。為此，他們使用了大約2億美元的活動專款，買通了南海海洋公司的全部董事會成員，向上，則買通了外貿部海洋石油司的審批官員，還有在這些官員身邊工作的周邊人員，因為，對外石油產品的轉讓和出售要由這些部門審核批准，他們希望這些官員犯一個小小的官僚主義錯誤和工作上的疏忽，結果，他們的目的達到了，經過國際律師行公證的法律文件上已經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碩大紅印和鋼摸，這樣日本鬼子已經悄悄的開進了永興島附近海域。

    我一邊罵著髒話，一邊看著資料，辦公室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惹惱了我，也從沒有見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喘氣都要慢慢的。

    我們公司從來沒有搞過石油產品的買賣，原本也無意去搞這個，因為國家的幾個大型公司在那裡搞，我們也沒有多少競爭的優勢，更何況這些能源方面的開採，我們國家一貫的做法是國家壟斷。可是眼瞅著這群混蛋賣國恐怕再不出手是不行了。給我們這些資料的可以肯定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人，這其實是在暗示我們要我們用商業的手段去制止這樣一起說出去荒唐的國家醜聞，想到這裡，我叫秘書去請阿松和阿強到我這裡來一下。

    阿松和阿強很快就過來了，我把那資料給阿松看了，對阿強說，「立即去調查竹有公司所有的資料，時間要快，這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大財團大化學公司，給我找出他們的弱點來。特別是那些專款活動經費的用途。」阿強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阿松說「這些人怎麼這麼愚蠢和大膽啊！真的是不可理解。你打算怎麼搞？」

    「我還沒有想好，需要更多的資料去尋找他們的漏洞，不過在石油開採這方面的人才我們要開始準備，而且要秘密進行，我看叫夏雨去比較合適，人家會以為我們是要拍攝這方面題材的電視劇，免得漏風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有一個是我早年的大學同學，他比我小很多，當時是一個高中生，他畢業後一直在勝利油田工作，叫邢路，我會把他找來的，是個很能幹的人，去年到北京我還見過他，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我現在是這麼大的老闆，現在說給他恐怕會嚇他一跳。至於公司方面嗎，還是咱倆去抓，這個項目放給別人我也不放心。」我說道。

    「開採石油可不是一個小的投資，咱們現在的實力還是有些緊張的，據我所知光一個井隊的投資就不下2億美元，還不包括各種後勤補給，我們還是要量力而行的。」

    阿松提醒我說。

    「也許不一定非要我們自己去開發，關鍵是產品的歸屬權，現在世界上原油是越來越少，原油的價值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方法計算出來了，窺探這裡的石油公司很多，相信有辦法變通的。」我冷靜的回答阿松。

    「有可能的話，咱們在那附近建個煉油廠怎麼樣？不行，那裡建成本太高，而且不容易開展綜合利用。還是賣原油吧。」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阿強的資料到了後，咱們再商量。」阿松說完就去準備成立石油公司的事情了。我坐在那裡不停的尋找國家的相關法律和文件。

    阿強三天後把能收集到的各種資料給我送來了，我仔細的研究著那些文件，突然我想起了早年我被一些地方政府官員坑害的事情，我立即在這些文件裡搜尋海洋油氣公司的採礦許可證和專項礦種探礦許可證，竟然沒有。我打電話問阿強，

    「阿強，為什麼沒有開採許可證和探礦許可證啊？兩個證件都沒有，你去落實一下，看是他們遺漏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簽發？」

    阿強用了一天時間才瞭解到，原來這個油氣公司在成立的時候是計劃經濟的產物，直接歸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管理，當時咱們國家海軍力量不行，在南海的開發由於各種歷史原因一直就沒有真正進行，所以，這個南海海洋開發公司不過是掛個牌子，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由於這個公司沒有什麼實際的業務操作，但是控制在手上的各種批文和配額很多，所以一些高幹子弟都利用各種關係鑽了進來，這些從京裡來的衙內們根本不把手續當回事，況且，這兩個證件的辦理還有轄區權限的爭議，海南省和國家國土資源部都相互推委，主要是怕這些衙內搞出出格的事情跟著沾包倒霉，因此，衙內們利用這個理由就拖了下來，在同日本公司簽協議的時候，他們是用最早的一個初期探礦證和驗證開採證矇混對方，只不過是在原件上做了一些手腳。另外一個情況是，這個竹有集團在世界上都是很大的集團公司，由於太大，根據反壟斷法，其下屬有許多公司都是具有單獨法人資格的上市公司，在與海洋公司簽署合同的這家竹有海上開採公司就是一個單獨的法人，但是這家公司在中國境內還沒有註冊一家下屬企業，這在中國也是違法的。根據我國有關法律在我國境內開發石油資源的外國公司必須要在中國註冊分公司或者下屬公司。

    找到了對方的漏洞，計謀也就出來了，現在是要想辦法吃掉這個不大不小的南海油氣公司，然後才能對日方發難。南海油氣公司早在上個世紀就在國內外上市了，可惜除了依靠總公司控股炒作以外基本上沒有做什麼正經的開發工作，反而是那些在南海走私原油、成品油等多少都與他們有些瓜葛。這個公司在股市上的表現是忽冷忽熱，主要是受大環境消息面的影響，國家控股在剛上市的時候占51%以上，後來國家根據股市改革方案多次減持，但是每增發一次股票，股價就大跌一次，到現在流散在股市上的股票早就超過60%了，但是沒有什麼正經的股東持有，大多是散落在一些倒手的莊家手裡和一些散戶手裡，最近由於他們搞了個協議，但是又不敢公開，股價一直震盪浮動，在香港的H股也在下降空間中徘徊。

    搞了這次動作的董事會裡的幾個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後路，一旦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準備逃跑了，現在這些人的妻兒老小都在國外，也在國外安排了產業，看來收拾這些人光靠我們還不行，還需要國內政府的幫助和其他朋友的幫忙，也許這正是政府期望我們去做的。

    我叫人通過中國銀行香港分行把我們的收購意圖向中央政府主管部門做了溝通，其實國家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不過是國家暫時無法出面去收拾這個爛攤子，那幾個貪官早就被控制了，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沒有直接動這些人，而外貿部的那幾個貪官根據幹部輪換制度，已經換下來了，正等待安排新的工作，有的送去黨校學習了，總之是在拖住和麻痺他們。可是在對外合約的法律問題上作為政府還是不能隨便就撕毀協議，畢竟現在是政府不能干預企業的經濟行為，因此才透過安全部給我們一個信息，希望我們出手去整治外國公司，當然在手段上要合法，國家在合法的前提下當然是支持我們的。

    有了這個底，我們開始了行動。



        第二十七章 圈套


    我的祖籍是在東北深山老林裡的獵戶，我爺爺曾經告訴我，要想獵的一張好的狼皮，你就得下好套，不要用槍，如果用槍打，會把狼皮打的到處是窟窿，有窟窿的狼皮就不值錢了。面對南海海洋和日本公司的這群貪婪的狼咱就是要給他們下好圈套，要叫他們不僅得不到想得的，還要叫他們賠上身家性命。

    首先我叫我們在香港的媒體《港龍日報》透漏出南海海洋公司的內部問題，只是從經營的角度描述公司內部的腐敗和墮落，當日南海海洋公司的股票在香港就大幅度　「跳水」，我們利用各個賬號明賣暗收，也做起了賣空的勾當，基本是把這個股票打入了谷底，逼的那些「零星」散股像「爆米花」般的往外蹦，幾乎所有持有者都在拋出，也沒有什麼大的莊家在收購，只有我們在不斷的囤積，可是我不理解的是在國內的股市上也有許多這樣的股票拋出，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我們還沒有怎麼在報上做什麼文章，三天之內香港的H股從7。71元暴跌到0。56元，國內也從11。82急劇跌到　8。62，且連續三天跌停板，拋出的股票數量早就超過了遊蕩在股市的游股，我判斷是那些董事們在拋售他們持有的法人股票，看來他們是想最後撈一把了。

    我們停了兩天，在第二週一開市，我們又開始行動，先是大進，把股價向上拉，僅接著就大量拋出，弄的股市上風聲鶴唳，開盤一小時上拉到快要漲停板，然後向下打，慌的一些股民忙不跌的又跟著拋出，其實我們在向上拉的時候收的是別人拋出的股票，而向下打的時候是自己收購自己的股票，不過是拋的量大，給一些股民造成有莊家洗牌出場的假象，逼著還在憂鬱的股民趕緊拋出手上的股票，經過三天的操作，我們在內地和香港均收進了這家公司80%的股票，成為名副其實的最大股東。

    按計劃，我們在記者招待會上宣佈，我們將入主海洋公司，而國內海洋公司的上級則面臨一個尷尬的局面，國有公司在沒有什麼徵兆的情況下被香港公司收購，開了民營企業在股市上收購國有企業的先河，好在是一個下面的子公司，這也使國家原來對海洋礦產開採經營的壟斷被打破，早在2006年，國家就先後出台了各種反壟斷法案，但是由於一些部門的敏感性和對國計民生的重要性，使得像石油、通訊、電網、軍工等行業還沒有民營企業插足，而外國資本在這些領域的限制更是很多，這次是我們在咨詢了相關法律和請示了中央後才幹的，否則，就是借個膽子給我也不敢啊。

    我們入主了海洋公司後，安排邢路擔任董事會主席，在他主持下立即對原有董事班子進行審計，發現大量違法事實，於是直接向檢察院舉報和向各級監察機關舉報，但是對日的合同我們隻字未提。當有記者詢問我們時，我們還是說，對於合法的商業行為歷來都是要繼承的，我們遵守商業的遊戲規則。而發人深省的是北京把外貿部的那幾個等待安排工作和在黨校學習的全給抓起來了，並且公開他們的犯罪事實。說起這幫腐敗份子他們平時還是很有一套的。裝的很廉潔，你什麼時候去見這些人看上去他們總是穿著那套西裝，那雙皮鞋，衣服是名牌，鞋也是名牌，還振振有辭的說「咱是國家的臉面，怎麼也不能丟這個份吧！」於是上級領導認為是個好同志，即得體，又廉潔，可是這些領導哪裡會知道這些人買衣服的時候是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尺碼一買就是五套，皮鞋一買就是五雙，所以，當你去政府機關辦事的時候，要是每次去都看到的是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鞋的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狡猾透頂的腐敗份子。

    抓這幫腐敗份子的舉動直接影響到了在日本上市的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當日股價，這個竹有集團下屬的小公司是轉包的美國美富公司承包中國南海的工程，可以說中國這裡打個噴嚏，他那裡就要感冒，因此出現股價波動也是正常的，當我看到這個機會來臨的時候，立即指示公司在日本的機構和台灣的辦事機構進行秘密收購，（由於歷史的原因，在台灣是可以操作在日本股市的買賣的）而在香港和大陸，由於是香港最有實力的集團企業入主南海海洋公司，反而使的「南海洋」的股票又飛漲起來，我們又趁機把以前低價收進的「南海洋」股票賣出了25%，大賺了一筆，騰出了資金，這樣在秘密收購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時候我們有很充足的資金。

    一個月過去了，我們沒有做出任何異動的表示，在清理整頓「南海海洋公司」的架構的同時，我們積極的聯絡石油開採界的各類技術人員，為下一步準備好骨幹力量。對於日本開採隊進駐南沙永興島，我們提供了最好的幫助和條件，一切都好像是那麼的平靜。

    那幾個賣國的傢伙都已經坐進了大牢，他們安排在國外的親屬也被用各種方法　「請」回了國內，轉移到國外的資產基本都收回了，這個舉動極大的刺激了日本方面，他們一再來備忘錄，希望我們新的董事局能夠進一步再確認和他們之間的合同，我們開始是糊弄他們說沒有那個必要吧，可是日本人認死理兒，在他們幾次三番的要求下，我們同意就和他們的合作協議再進行一次審核後的確認。這時已經是他們開工半年以後了，而且，他們打出了高產高質油流的萬噸井。

    半年的時間，我們悄悄的在世界各地通過遠程遙控，秘密的收購了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15%的股票，對方還蒙在鼓裡，另外，我們已經建立了強有力的石油開發的管理班子和經營班子，幾個月來，我們利用新加坡殼牌公司的不景氣，把在印度次大陸大陸架上開採的原油倒賣給他們，再把煉製好的成品油又倒回國內，這樣，南海洋公司已經開始贏利。

    補充說一下，孟加拉灣的大陸架裡也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由於我國在2006年開始支持泰國修建了克拉運河，從而使從印度洋到中國南海的海上距離縮短了1500海里，更為重要的是不再需要經過馬六甲海峽，使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在馬六甲海峽的戰略地位從根本上喪失，原來卡在這個咽喉上的新加坡就是因為殼牌公司看準了那裡的中轉地位，在那裡修了世界上最大的煉油廠和其他石油副產品工業而富足的，現在往來中國、越南、柬埔寨、菲律賓、朝鮮、韓國、甚至日本等國家的船隻基本上不再走馬六甲海峽，搞的那裡的海盜都失業了。由於航路的變化，一些大的國際石油公司馬上敏銳的發現了新的中轉地點，在中南半島的最南端的崑崙島上，把在新加坡那樣的煉油基地又給克隆了一個。當然這次是國際合作，中石化是最大的股東。而新加坡的煉油工業則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只能勉強維持以對馬來半島和印度尼西亞的供應為主。日本商人原來信誓旦旦的要保護那裡的煉油工業，可是沒有哪個商人會見義忘利的，廉價的運費終於使日本人還是放棄了新加坡。殼牌煉油廠只能希冀距離比較近的原油供應給他們，以降低成本，我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的。

    「哈哈……！」

    看到日本方面發來的進度簡報，我開心的笑了，看你這煮熟的鴨子怎麼飛！這時，我開始安排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舉措，一場國內最大的國際合約經濟糾紛案子在北京高級法院和最高法院開打。



        第二十八章 官司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工作效率不得不叫我們佩服，半年時間共打井12口，其中有3口井出現工業油氣流，1口井是日產1。8萬噸的「大金娃娃」，（鐵人王進喜語）日本竹有集團已經安排一艘50萬噸的油輪在裝載，眼看時機已經成熟，我開始安排各部門開始收網。

    首先，我們用傳真的形式告訴竹有集團，說明那份合約我們暫時不能確認，因有重大文件誤差，正在核實中。接著，我們通知有關海關對竹有公司的油輪不能報關放行，並在香港的《港龍日報》日報上連續暴露與日本竹有集團的合約相關的內幕消息。影射日方用不正當競爭手段拉我方人員下水。還有的是對坐牢的當事人的採訪，等等。

    竹有公司一看問題急轉直下，馬上找我們協商，說「不要確認了，請馬上按原合同執行，放行油輪。」可是我們不答應，說現在社會輿論太大，希望對方合作配合我們搞清楚簽合同時候的細節，以便我們向政府和股民解釋。總之，我們是軟拖爛纏，就是不給他們報關，期間我和阿松，還有邢路都去了孟加拉灣考察那裡的海上石油的前景，日方來電催問，我就叫秘書回答他們主管人員都不在，眼看著，油田的幾個大型儲油罐都裝滿了，油輪也裝滿了，油田要停產了，竹有公司面對我們的「無賴」做法，忍無可忍，終於鋌而走險向北京高級人民法院起訴了我們（因為當時那些混球在雙方約定仲裁機構時堅決要求是北京高級法院，按慣例應該是設在北京的國際仲裁委員會，但是他們以為北京有他們的各種關係人，所以堅持在北京法院，竹有看到他們的貪婪以為不會有多大問題，再說去法院打官司對於外國企業來說也不新鮮）。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們正在緬甸的仰光「休假」，我和阿松都大喜過望的連連叫好。邢路這個書獃子不知是怎麼回事，在那裡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兩個半大老頭子手舞足蹈。

    很快我們就從仰光回到國內，邢路作為法人代表當然要積極應訴，我們在國內也請了最著名的律師，不過那是裝樣子的，法院也以最快的速度受理，立案，進行庭前調解，可惜我方根本不承認我們有什麼違法，一再說明我們是在核實原來簽約雙方的手續和文件，在原來的合同中又沒有規定我們在合約的前期執行中，配合對方需要多少個工作日，對方指責我們拖延是沒有道理的。合約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大的漏洞呢？是怎麼回事？原來這是日方準備在原油到手後給自己一個寬鬆的繳款時間，因此在執行合約的細節上，故意遺留下來等自己執行的時候鑽空子的，沒想到被我們先利用上了。

    法院在庭前調解無效的情況下很快就進入了審理程序。首先是法庭核對雙方提交的各種證明文件，並對不一致的文件進行司法鑒定。很搞笑的是我們故意把今年才批轉下來的開採證、探礦證副本提交法庭，就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雙方提供的證件出入有多大了。對方提供的文件經過司法鑒定被確認為是偽造的假文件，整個訴訟形式急轉直下，原告請的國際知名大律師當時一下子就懵了，在法庭上不住的念叨「怎麼會這樣？！」

    「請被告回答，你們為什麼提供今年才新簽發的開採許可證和探礦許可證？」法官問我們。

    「因為在我們接受之前，南海海洋公司因管轄地域歸屬個管轄權問題沒有同海南省和國土資源部銜接好，一直沒有辦理上述兩個證件，至於原告出示的證件我們沒有看到過，也不知道是如何送到原告手裡的。」邢路冷靜的回答。

    「請問原告，你們提交的開採證、探礦證是從哪裡得來的，是誰提供給你們的？」法官又嚴肅的質問原告。

    由於案情的突然複雜化和案情性質的轉化，從普通的涉外糾紛經濟案件轉變成了具有詐騙性質的刑事案件，使得檢查機關開始介入。而作為原告的竹有集團沒有辦法說清楚當時簽約的被告為什麼會給他們提供這樣的證件，更沒有辦法說清楚當時他們委託的律師在海南省國土資源廳是怎麼核實的。（顯然是原來的那幫小子在海南做了手腳）當法官審核到外貿部的批文時把原來在外貿部搞批文的那幾個貪官的案卷調了出來，然後質問原告為什麼會在正當貿易的洽談過程中賄賂中國政府官員。堂堂的原告被問的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現在原告幾乎變成了刑事嫌疑犯了。不過對方的大律師果然不含糊，他首先申明，

    「1、刑事案件不宜攪和在經濟糾紛的民事案件裡，應該區分對待。

    2、原告所提供的虛假證明文件不是故意行為，原告也是受害方，在這裡只能是法院不予以採納而不應承擔相關的法律責任。

    3、對中國個別官員的賄賂行為是竹有集團內個別人的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無論是受賄官員的證詞還是在竹有公司的財務賬目上都無法證明竹有集團進行了法人行賄。

    4、由被告方提供的虛假文件已經構成了詐騙罪，責任在被告。

    5、根據中國相關法律，應保護外國投資者的利益。」

    其實法院早就清楚這樣的邏輯思路，不過是根據法律程序必須要經過法庭調查才能做出裁決。很快法院的裁決下來了，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合同法、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有關章節，就日本國竹有集團訴中國南海海洋油氣田開發公司一案，現裁決如下：

    「1、案中涉及的原告賄賂情節由檢查機關會同公安機關立案調查，另案審理。

    2、由原告提供的被告第11號、12號法律文件系偽造，不予以採納。

    3、由於提供虛假文件的原當事人已經因貪污受賄被判處徒刑，根據相關法律對提供假文件的當事人仍要以經濟詐騙為由另案調查，。

    4合同經濟糾紛一案在排除上述刑事案件因素後繼續審理。」

    其後的審理搞的原告是越來說越說不清了，而我們也裝的十分的冤枉，那幾天媒體上連篇累牘的都是我們這個案子的花邊新聞和小道消息，股市上又一次的把南海洋打進了深淵，當然我是會指示部下「吃」進的了。

    在案件的進一步審理過程中，法院又發現了承擔實際開發的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是獨立法人，而且在中國境內沒有註冊任何分公司、子公司或者辦事處，這已經明顯的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對外合作開採海洋石油資源條例第十五條的規定。

    而原來最早同海洋公司合作的美富公司也作為違反中國礦產資源法非法轉包的第三者責任人給牽連進來，這官司打到這會已經熱鬧的不行了。

    這個案子由於牽涉太大，案情撲朔迷離，如果按國際慣例去審理，恐怕那條油輪的船底銹穿了也難以結案，為此，日本駐華大使館商務參贊拜會我國外交部東亞司司長，請求盡快審理，其實，我們也想盡快完結，但是，我們不能表現出來，得叫那些小鬼子自己往圈裡跳才行。

    根據對方商務參贊的要求，在審理這個案件的時候，他可以出席旁聽，案件審到後來情況基本上已經明朗，在延續了4個月的審理後，法院做出了如下裁決，

    「1、美國美富公司轉包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開發合同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礦產資源法第四十二條，雙方轉包合同為無效合同，沒收雙方非法所得，鑒於美富公司並未實際收到轉包收入，免於罰款。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在工程期間的損失因合同無效而不予保護，非法開採原油183萬噸予以沒收。

    2、原告竹有公司與被告南海海洋公司所簽合同為無效合同，原告所提出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3、被告當事人在簽署合同期間偽造證件構成法人過錯，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十一條處以罰款人民幣一千萬元，犯罪當事人另案處理。

    4、原告在簽署無效合同時，審核不力亦有過錯。

    5、訴訟費共計4941萬元，原告承擔40%計1976。4萬元；被告承擔60%計2964。6萬元。

    6、本判決書送達15日內，對本裁決不服可上訴高一級法院和申訴其他監管部門。」

    案件審理結束後，原告在記者招待會上氣憤的大叫要上訴到最高法院，並且揚言中國的投資環境不好等等，而我們則在招待會上沉痛的說「

    這是別人消費我們買單，我們損失很大，但是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我們接受現實，不準備上訴。」同時我們也指出，「對於一些別有用心的外國企業和用不正當的手段進行競爭的人，法律會給他們許多教訓，不要以為中國的開放是沒有原則的，是可以利用中國國內的各種不正之風在這裡為所欲為的，這些跟投資環境沒有關係，個別人別有用心的說法只能證明他們自己本身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我們祖輩有一句話是『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那麼可不要小看了我們的獵槍。」

    原告的律師團經過仔細的核實，勸告原告不要上訴了，這樣的官司在世界什麼地方都打不贏的，如果在外國審理，原告可能還要受到相關的處罰，中國已經給他們留了面子了。

    對於案情，我指示我們的媒體給予了大量的報道，特別是審理結果和審理的相關背景，香港的其他一些報紙也推波助瀾，一時間許多公司開始審核同日本公司的合同和相關人物的利益和廉潔問題，輿論對於日本公司的做法顯然是不利的。於是在香港股市上，南海洋的股票又一次的飛漲起來。而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則是陷入了空前的危機中。



        第二十九章 漁翁


    竹有集團在中國南海的操作歷時三年，花費了巨額的活動資金，也耗費了很多精力和財力，結果是以徹底的失敗告終。法院的最後裁決生效後其實是把「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這樣一個中小公司給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由於竹有集團在中國投資失敗，造成集團內部的矛盾激化，同時也刺激了日本市場上的油價「飆」升，而作為「代罪羔羊」的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的股市崩盤就是一個必然的結果了。這個原本是竹有集團公司控股的小公司，現在成了被拋棄的孤兒，駐守在永興島附近海域的那些工人和技術人員現在竟然連工資都沒有人給發了，甚至連回家的路費和途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排，還是我們給他們提供了一些食品和飲水才保證了這些人的生活。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被沒收了183萬噸原油，整個價值超過2。5億美元，現在是血本無歸，而投出去的設備和原材料、人工等各項費用又收不回來，在資本運營的鎖鏈上一下子斷裂了兩個環扣，那麼這個企業不死也殘廢了。一方面要維持企業的各項開支，一方面要面對各方債主，當資金循環發生變化時，最緊張的是那些上游公司的債主，最先發難的也是這些債主。而支撐企業商業運作的資信又崩塌了，沒有任何銀行會對於這樣的企業支持和寬容，那麼這個企業還能怎麼辦？就是想賣掉也要有人買才可以啊，一旦這樣一個企業破產，那麼相關的企業會受到牽連而要倒閉一大批。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就是面臨這樣的難題。作為母公司的竹有集團，一方面內部高層在權利和利益上要重新洗牌，另一方面要維護整個集團的利益而要把這次官司造成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絕不能容忍這種多米諾骨牌似的連鎖反應波及和影響到集團企業內部，在這種前提下，那麼對於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這個外圍的企業也就只好放棄和犧牲，這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資金問題，而是包括在集團公司的名譽，對輿論評價的導向，以及影響集團其他上市公司股票價格等方面都有很大的關係。時至今日，那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在股市上就如同垃圾一樣被拋的到處都是，非常叫人難過的是公司的社長「長谷川弘一」頂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好在運氣還不錯，只摔斷了一條腿，落下來的時候正好有一輛拉建築用沙的翻斗車路過，是給公司旁邊翻新大廈用的，儘管上面蓋有「蓬布」，但是也就那麼巧合，翻斗車水平方向的衝力抵消了大部分人體墜落的地球引力，也真是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我們在這個時候收購了他的公司，他的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成為我們三葵海外的一個控股子公司，終於在關鍵的時刻出手拉了長谷川一把。從他們在南海開發的時候我就認準了這是一群能幹實事的老實人，果然，那社長寧願跳樓都不願意把竹有集團的骯髒事情抖落出來，可見長谷川的為人之本分了。

    收購完成之後，我去日本東京的醫院看望「長谷川弘一」，他見到我首先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努力的向我鞠90度的躬，大約60掛零的年紀，消瘦的軀體加上花白的頭髮，看上去是一副飽經滄桑的面孔。一個勁的對我「多麼，多麼！」的。我詢問了他的身體狀況後，笑著對他說，

    「長谷川桑！你要盡早養好身體，我很需要你。拜託了，多吃一點吧！」

    「我一定，一定！」長谷川用漢語點頭連說。

    「你放心，你的家裡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的腿也不要在這裡治療了，到美國去治療吧，反正你的小兒子在那裡，你們老兩口也可以去順便看一看。以目前的情況你們留在這裡也不是很安全。」我關心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長谷川老伴枝子感動的淚流滿面。長谷川打趣的說老婆的民族是個愛流淚的民族。

    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原來是長谷川在中東經營的一個小公司，長谷川本人是二戰時在中國的日本遺孤，在中國讀完了初級小學的時候於1955年被遣返回日本的，當時他回到日本連日本話都說不好，是一個遠房的堂嬸收留了他，在日本那困苦的年代，長谷川沒少吃苦，後來考大學的時候收養他的堂嬸也因病去世了，他是一個孤苦的窮學生，只能報考當時可以全部公費的石油開採專業，在大學他認識了現在的妻子，長谷川妻子是在大學學習地質分析的。她是一個血統複雜的混血兒，她的母親有一半中國血統，據說是早年中國留學生在日本遺棄的女人，可她父親又是個韓國人，在二戰後當勞工留在日本的韓國人，所以在他們家裡可以說很多語言。長谷川大學畢業後就到中東去開採石油去了，一幹就是15年，後來老婆長谷川枝子也跟了去，兩公婆還真的是難得的相敬如賓，大姑娘都沒有回到日本就嫁給了科威特的王親，也就是這個不知道是第幾的王子給他們出了一筆錢他們才辦起了自己的油田開發公司，原來的名稱叫「長谷川油田開發公司」，長谷川的長子「昆山」是在中國地質大學上學，學習的是油田勘探專業，畢業後在英國殼牌公司的北海油田實習了7年，然後才回到父親身邊開發了海上采油的業務，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次子仲海在美國讀博士研究生，據說還沒有完成學業。

    日本竹有集團公司在同中國簽訂了開發合同後才在中東的海灣地區把長谷川給找來，算是拉他入伙，並注入了一大筆資金購買海上採掘的設備後，才把這個公司推上市，公司的名字也就更改為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業務方面由集團公司負責，社長也就是個傀儡，當時被看中的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家族都是搞石油的，為人單純，而且都會漢語，有利於在中國工作，使用完之後也比較好處理，不大容易留下後遺症，因為這個長谷川在日本根本沒有背景。在這個活動中，殼牌公司出於自身的戰略考慮也參加了一部分，大約是投資長谷川公司設備的10%，以換取將來投產後可以有10%的份額運往新加坡加工生產。後來項目被我們給弄垮了，殼牌的投資也是血本無歸。

    由於當時的竹有雄一對長谷川有知遇之恩，所以才上演了一出跳樓報恩的鬧劇。

    當我瞭解了這些以後，我才下定決心收購這家名義上是日本的開採公司其實是「國際僱傭軍」的高水平的專業採掘公司。

    經過我們的操縱，長谷川的公司現在是由我們掌控了，我們像收垃圾一樣的把那些股票收攏來，然後把公司拖欠的各種費用還清，為了避免長谷川一家在日本可能會遭到報復，（畢竟公司的大起大落使不少股民受到損失，還有，他們的血統以及現在被我們收購也會引來右翼勢力的迫害）我決定把長谷川一家接到南非去定居，也免得人家心裡不好過，而業務則由昆山和我們的工程師一塊抓，這樣，我們沒花多少錢連自己的開採勘探隊伍都建立起來了。讓我意外的是，仲海也會說漢語，而且研究的也是海洋石油勘探。當仲海畢業後也加入這裡的時候，我們的石油開採已經是規模很大的了。

    通過我們的進入和在合約上找的毛病，我們在經濟上取得了可觀的收入，除去打官司和收購所花的不到6個億，單單我們收購日本竹有油田開發株式會社就白白的便宜了12個億，還不算我們後來收購成功後業績的「飆」升帶來的股值溢出，還有那麼一隻那麼能幹的開採隊伍更是用金錢買不來的。當然，這次北京高級法院也賺了不好，不算訴訟費，僅僅罰沒的183萬噸原油的價值就是將近20個億，難怪北京市政府和國土資源部為此還專門聯合行文，控制幾家分攤的比例。

    在南海的石油開採取得的比預期好得多的成績，實際勘探明確的油氣儲量比預計的多出3倍，地質狀況也比設想的好，目前已經到了日產原油4。5萬噸，天然氣8000立方米的水平，以現在的儲油、儲氣、運輸能力還勉強維持，那麼再發展下去如何解決？特別是運輸油輪的能力其實已經在拖油田的後退，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提前解決這個問題。

    20世紀末，世界上個主要運油國家更新換代了新的遠洋運輸油輪，那時興起了一股造油輪的高潮，當時我國在南通、上海和大連先後製造過15萬噸以上的油輪多達30　艘，一下子擠身於世界造船的前三名，這些油輪用到今日已經到了更年期。後來國家重點轉入現代軍艦的更新，民用油輪的建造才緩和下來。日本和韓國則建造一些80萬噸以上的超大型油輪，但與我們的交往不多，這次我們又重創了日本的企業，向他們買船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我也擔心他們會反過來坑我們一把。從經濟戰略的角度看，國際上現役的油輪大多都到了更新換代的時期，油輪市場必然要掀起新的一輪換船高潮，因此，對於這個市場要及時的切入和參與競爭。

    看來，蒲台島的開發和建設要抓緊往前趕了。



        第三十章 造船


    蒲台島的外船塢早就造好了，我們上馬的第一艘船是10500噸的三葵號公司公務郵輪，目前都已經下海□裝了。由於我們現在是個很大的跨國公司，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和朋友也不少，造這條游輪的目的一是公司內部高級幹部開會，培訓學習等，放在陸地上搞這樣的工作花費大，干擾大，保密也差。其二是，輝映公司、南海洋、石油開發等都是在海上工作，必須要有一條綜合工作船可以往來巡視，同時也便於我們接待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客商以及朋友。因此，我們自己設計和建造了這條工作船。

    這條工作船可以說是集現代科技之精華，35萬馬力的氣輪機可以使遊船以超過32　節的航速行駛，我們通過與中國大陸的協商，引進使用了民用型高壓氣冷核反應堆，（當然是第一代產品，更高級的是不會讓我們使用的）把原子能用於民用除了發電廠外這是第一個嘗試，早在上個世界六十年代當時的前蘇聯曾經用原子能作為破冰船的動力，但是他們的破冰船的目的仍然是軍用的，由於用於核電站的反應堆體積大構造複雜，是不能用在各種輪船上的，而用於軍事上的小型反應堆又都被各國嚴加控制，加上那個時候的效費比高於使用其他能源，因此世界發達國家還都沒有開發這個項目。儘管我們在進行這個項目的時候也花費了不少周折，但是，這畢竟是世界上第一艘民用核動力船舶。有了這樣的動力，我們的遊船可以在120萬海裡或者是8年內不用添加核燃料，強大的能源動力使「三葵」號具有很強的機動能力和綜合的使用能力，船上除了沒有重型武器，（小型的自衛武器系統還是有的，為了防止海盜的襲擊）其他電子指揮功能絕不壓於大型艦隊的指揮艦，而生活服務、休閒娛樂設施是軍艦無法比擬的，上面所有設施是按+五星級標準設計的，包括網球場、小型高爾夫球場、兩個游泳池等，對外聯絡有全方位的衛星通話系統和移動通訊系統，還有長短波電台等等，具體的就不一一敘說了。

    由於「三葵」號的試製成功，也給造船界開闢了一個新的船種，我們還沒怎麼宣揚就已經有定單向我們發來，其中中華旅行社訂購的大型遠洋游輪要求噸位不低於　45000噸，航速大於35節，主要用於各大洲之間的洲際旅行，開口就是要訂三艘。還有其他一些集團公司向我們訂購，可是我們現在基本上沒有那個生產能力了，因為我們要造自己所需要的船。這些訂單我們只好轉到國內的一些船廠去製造，我們公司派人去把關。

    由於我們公司開闢了民用船核動力的先河，使我國的核動力生產第一次為國家創造了財富，在最早論證這種可能性的時候，是阿松的女婿阿山提出的構想，後來我們與中國上層進行了商談，主要是從經濟角度來說明核能源用於民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從技術的角度論證核能的效費比的降低，世界常規能源越來越少，如果再不進行其他能源的開發和利用，人類將會走進死胡同，從國家對核子研究的結果上看，原來都是國家掏線軍事使用，只有出的沒有進的，而且國家為了保持一定的核威懾能力還必須不斷的投入，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一塊已經成為國家的財政負擔，現在把不太先進的核反應堆利用起來，可以說是為軍工生產開闢了重大財源，以成果養研究養裝備。同時也是對緩解當前世界上傳統能源緊張的一個新出路。

    當然，相關的法律制度也建立起來了，購買國必須要對核燃料按國際通例實行監管和報查制度，還有一條就是購買者所屬國家必須要有民用核電站，否則，我們不賣，這主要是考慮使用者的核燃料要依附於核電站，也便於監管，購買者不得做異國的轉賣交易，購買者必須要有所在國的國家批准文件和必要的法律擔保，儘管條件是苛刻的，但是還是有許多國家來購買這樣的游輪。

    我們這項開發，首先是滿足了我國的需求，在國內一些主要造船廠進行了大型遠洋運輸船舶的動力改裝，特別是油輪，這樣，相對的緩解了我國對原油的依賴也極大的加快了我國對核動力船舶的研製開發，起碼在這個項目上我們領先了世界五年以上的時間。

    「蒲台島」的開發我們是安排輝映公司進行的，雲妮和珍妮兩姐妹的確不凡，從設計到開工佈置的合理，穩妥，高效，現在蒲台島已經成了香港造船業的基地，當時競標的那些老闆和一些政府官員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拿下蒲台島是為了振興香港的造船工業。目前阿松坐鎮總部對各級子公司進行各種監管，每天忙碌的很，阿山領導的研究所規模越來越大，也在國內設立了很多分所，同國內外很多研究所都有聯繫，研究的課題有些我都弄不明白，而我則是游手好閒的胡思亂想。

    考慮到我們在南海石油的運輸問題，我們開始建造大型油輪，蒲台島現在已經全面開工了，我們在島的北面開闢了三個巨型船塢，從15萬噸至80萬噸的油輪船台，在這裡我們集中了能夠找到的世界各國家的精英們，夜以繼日的大幹起來。

    油輪的建造相對於其他船舶要簡單多了，而且我們的目的也比較單一，我們不需要太大的航程和速度，在南海這樣島礁林立的海域沒有必要也不可能使油輪行駛出很大速度，我們需要的是精確的衛星定位系統和良好的雷達以及駕駛操控系統，至於主機和輔助設備那都是現成的，這些油輪不是為遠航設計的，因此也不需要安裝核動力。為了建造這些船舶，我們引進了大型壓力鍛造設備，經過幾年的開發，蒲台島的山體內部被我開挖出了一個有100寬3000多米長的一個地下水空間，另外還有一個佔地一萬多平方米的山洞廠房，這個工程是我們在收購這個小島後委託國內工程兵部隊干的，很明顯，目的是為了保密，所以，儘管在外面船台上有不少「鬼佬」在幹活，可是他們並不知道那些部件的產地在哪裡，也不知道這個小島的肚子裡還有另外一翻天地。

    阿強設計的保密制度和手段是很嚴格的，那些來的「鬼佬」也都是經過嚴密審查，沒有背景的人，其實這些外國人到這裡來就是拿錢走人，我們也從不和他們續約，2年時間一到就各奔東西了。而關鍵的設計，我們大多是在國內的幾個研究所進行的，像這些油輪幾乎都成了制式設計，沒有什麼新鮮的玩意，鼓勵工人們使勁干就是了。

    現代造船是分段合攏，在主龍骨上按照設計的要求接龍焊接，就像是搭積木，分開的各段大多像造汽車那樣用機器人進行焊接，我們的焊接大量的使用了亞弧焊，等離子焊接，輔助氣體焊接，無氧焊接等先進的技術以保證質量，鋼材是我們分別訂購國產專用船板和歐洲生產的高級合金船板。日本和美國的我們一概不用，一是我們信不過他們，二是不為他們那些岌岌可危的鋼鐵企業擴大市場。巴統組織協議到現在已經有大幾十年了，到目前世界經濟大融合的今天，美國和日本等幾個頑固國家還在嚴格遵守，歐盟國家早就對那個協議睜眼閉眼的當它沒有了。就連英國現在也同美國分道揚鑣了，英國新任首相拉莫爾.海斯在就職演說中說，「近百年的英國外交應該有個轉變了，我們不會再去為不是英國的利益去買單，我們的利益在歐洲，在我們的英聯邦國家，而不是在美洲，更不是按照別人的指揮去做。」所以，我們不去購買那些限制我們的國家的初級產品，而充分的和歐盟合作，這是國際上的大趨勢也是當前我們的國策。在這眾多有利的條件下，我們的造船企業發展的很迅速也很健康。

    在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們製造了4。5萬噸的游輪三艘，2。5萬噸的游輪8艘，（這些是在國內生產的）15萬噸的油輪2艘，50萬噸的一艘，還有一艘在建，從我們公司來說，局部上緩解了我們在南海運油的緊張矛盾。從國家來說，船舶工業的振興帶動了大批的相關企業和行業，國家保持了二位數的經濟增長率。

    阿天和阿昭兩個人把公司的三葵船隊打理的井井有條，似摸似樣的。在原有的船隊的基礎上，阿天按總部的要求，擴充了遠洋集裝箱和散裝船隊，這些船隊主要是收購了一批舊船和購買了一批新船，加上我們自己船廠造的，總運輸能力已經超過了500　萬噸，本身自己集團內部的業務就佔了船隊的運輸能力的95%，所以對船隊擴充還是很緊迫的，鑒於自身的造船能力還是滿足不了我們和市場的要求，我們只好到國內去擴充一下。

    南海洋公司在我們搞完永樂島附近的油氣田後，按我的指示立即投入了對孟加拉灣二期油氣田的競爭投標，在那裡涉及到印度、孟加拉、緬甸、斯里蘭卡等國家的利益，參加競標的有世界上許多著名的大公司。目前進展還不是很明朗。

    而我自己也在考慮其他方面的發展和開拓。近來我已經多次的去國內找許多高級研究所等部門參觀，由於我們公司在國內的特殊地位和一些部門的特殊關係，許多項目對我也是開放的，我的心目中的大船可不是幾十萬噸的油輪，我要從根本上使我們的國家強大起來，我要利用我們得天獨厚的政策和條件做在國內辦不到的事情。

    從當前國際上的形式上來看大的戰爭和爭端沒有多少，可是在經濟上的爭鬥卻越演越烈，美國經常無端的對我們進行傾銷制裁，弄的我們乾脆放棄了打算在美國設立分公司的想法，大國之間的爭鬥已經從地球的表面發展到了太空，各國在新的科學新的技術領域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雖然我們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一定的制高點，但從另外的角度看還是處於追趕別人的地位，因此，我們不光是要辦實業搞科研所，還要加強對於教育的投入，在這點上我們是空白完全的空白。想到這裡我心裡一動，覺得該找阿松商量一下了。



        第三十一章 美國


    進入21世紀第二個十年以後，由於各種矛盾的不斷發展，美國在世界上逐步退卻，經濟上雖然還是世界第一，但已經是強弩之末，影響力已經是大大的減弱了，產生這樣的原因是，從21世紀初小喬治。布什開始實行的單邊政策，代表著美國軍火工業和金融寡頭的共和黨人，為了自身的利益，把美國推向強權的單邊主義，造成了美國連續多年對世界敏感地區的國家進行戰爭和顛覆，或者訴諸武力或者戰爭威脅，用武力威脅世界和平，同時為了所謂的美國利益而脫離了國際大家庭，退出了一系列國際協議的裁軍協定，走上了一條窮兵黷武閉關鎖國的帝國主義道路，工業結構偏向於軍事工業和與之相敏感的工業，造成了國家內部工業結構的嚴重失衡，經濟發展的畸形更使得美國在國際金融信用上的「減磅」，美國從1968年尼克松總統上台後開始逐步實行赤字預算，歷年來發行的國家公債已經累計達63000億美元，按國際標準，發行公債的安全線應該是不超過當年國民生產總值的26%，而美國的國家欠債已經接近這個臨界點。這還沒有計算美國經濟中的那些泡沫水分。

    美國原來都說他是建立在汽車輪子上的國家，其實到了20世紀80年代，美國人在　「凱恩斯」的經濟理論基礎上發展了現代消費信用理論，提出了超前消費的概念，用零售市場的繁榮刺激和拉動國民經濟的增長，當時冷戰沒有結束，國家軍費預算高居不下，而政府的財政收入捉襟見肘，在這樣的前提下美國開始了赤字預算，實行國家信用來沖抵預算中的透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美國的人民也普遍開始了信用借貸，寅吃卯糧提前消費，在美國，如果你在銀行有大筆存款而沒有借貸，那麼稅務官一定會找上門來，一定會有麻煩。美元的發行量也是遠遠的超過了在美國市場的流通量，因為有三分之一的現鈔是在世界其他國家流通，甚至在有的國家是公開的去充當一般等價物。在俄羅斯，上等的酒店，賓館都是用美元標價的，也是用美元結算的。這種強勢貨幣的概念和信用使美國在整個20世紀90年代到21世界初的近20年裡，雖然國內經濟不好，可是還一直保持著世界最高標準的消費，它讓全世界其他的國家給美國的消費買單。到這個時候的美國已經是建立在信用基礎上的國家了。

    2008年中國成功的舉辦奧運會前，順利的收回台灣，使世界華人經濟達到空前的高度，國家影響力已經不是僅僅的局限在東南亞一帶，當年的國民生產總值已經達到　400000億人民幣，逐步從地域大國走向了世界強國。2009年人民幣實行了自由兌換後迅速升值，連帶三個特區的貨幣也跟著升值，港幣從1983年開始就是實行的聯匯制，現在仍然是這樣的制度，不過不是再聯匯美元而是同人民幣掛鉤，保持相對穩定的市場匯率，台灣澳門也先後同人民幣聯匯，後來，東南亞和周邊國家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都開始與人民幣掛鉤，新加坡元、韓國元、越南盾，馬來西亞元，泰國銖等。印度、巴基斯坦、澳大利亞等則與中國實行半聯匯制度。這樣，人民幣在東南亞一帶形成了一個中國貨幣區，同歐元、美元在世界上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日元在疲軟了20多年以後，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進入華人經濟圈以謀求在經濟上的發展。從歷史的角度來說，日本雖然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經實行了貨幣自由兌換，但是由於日本經濟是捆綁在美國的經濟戰車上的，就是在日本經濟最旺盛的時候也沒有能夠左右東南亞的經濟，更不要說是對世界的經濟影響了。日本經濟由於國內自然地理條件的限制，本身在發展經濟上就存在著先天的缺陷，從數字上看，高端產品的高價值和高附加值使日本的GDP在世界上長期排名第二，（我國是在2009年人民幣升值後才超過了日本成為世界第二的）而維持國家和民眾的基本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卻不得不依賴外國進口，在這個依賴上，美國是日本最大的「奶媽」，也正是用這種依賴，美國實際控制日本經濟長達半個世紀以上。

    可是目前美國自身的經濟出現了問題，多方面的因素造成了美國的經濟發展走進了死胡同。

    首先，從人的素質上，幾代人的和平富裕生活使美國人懶惰、散漫、追求個性和自我享受，喪失了向自然挑戰的動能和信心，從整個民族來講，大多群體愚昧，思維遲鈍呆板，非常容易被少數政客策動和控制。

    其次，從產業結構來講，在美國已經沒有多少輕工業，傳統重工業也很不均衡，全國的吃喝拉撒睡都要靠進口來維持，而一些風險行業則畸形發展，超現實，超邏輯的虛擬行業在美國十分流行，甚至他們幻想的是製造大量的機器人，去世界各地掠奪別人的財富，幻想國際間的戰鬥無人化，也正是基於這樣的觀念，美國的軍事工業和自動化工業相當發達。

    第三，從人口結構來講，美國用於前端生產的人口比例很小，不到總人口的10%，而且這些人大部分是外來的移民，而大部分白人則是從事流通領域裡的工作，更有很大一部分人則是有閒階級和乞丐，很多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寧可去要飯，領取救濟金也不願意出去工作，特別是從小布什的老婆蘇珊開始號召一些富人發慈悲去救濟這些人以後，在美國已經形成這樣的習俗，

    第四，從資源分配結構上來講，美國以不到世界5%的人口，卻要佔有和使用超過　32%的資源，這樣的巧取豪奪不可能不引起世界其他國家的反抗，不可能會叫美國人永遠這樣下去。

    由於這些個原因，美國建立在信用基礎上的強勢貨幣的虛擬的海市蜃樓開始出現裂痕，開始了坍塌的前奏。美國人的心態已經固化為街頭的小流氓那樣欺小□大，靠局部小的戰爭威懾和恫嚇其他國家，他們忘了「狼來了」的故事，弄的多了也就沒有人信了。

    因此，美國的衰落和全世界對他的反對是一種歷史的必然。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我國外匯儲備主要是美元和美國國家債券，到2004年我國擁有的美國國家債券高達900多億美元，雖然當時是賺了點蠅頭小利，可是從長遠來看還是背上包袱，當人民幣升值的時候，這些債券和美元貨幣便縮水了30%以上，我們不大不小的吃了個悶虧，搞的世界上最大的窮國為世界上最大的富國去買單，出現了經濟規律中的悖論，這也不能不說是我們在經濟理論上的落後和對國際經濟事物變化的反應遲鈍。在這一回合中也不能不說我們有些當家人可是愚蠢到家了。為此，有關方面給我們透信，希望我們去弄美國佬一次。

    那麼，我們是該怎麼去狙擊美國的呢？我同阿松找老黃商量後覺得最有效的辦法還是用美國人的方法，以夷制夷嗎！為此，我們開始了詳盡的準備，首先，我們在華爾街以英國人名義開辦了一個辦事處，聘請了不少黃毛鬼子給我們充門面，我讓銀行的老黃又回到美國，（渣大銀行的事情交給他的副手方金去打理）。然後，我們傚法美國的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也弄了個發展基金，先在美國資金市場，股票市場還有期貨市場做一些普通的業務，倒點期貨和外匯利差等等，我安排了一大批在美國學習經濟的研究生在那裡實習，也弄了不少在國內畢業的經濟學博士去那裡工作，我的目的就是要用對沖的方法去折騰一些已經很敏感和脆弱的美國經濟，讓他們不得不挖肉補瘡，只有在這個環節打開鎖鏈，才能徹底的破壞美國的閉關鎖國政策。

    所謂對沖其實是用金錢買時間，又用時間換金錢，特別是當國家弱小的時候，外匯市場承擔的風險能力小，往往是禁不起一些對沖基金的衝擊，三下兩下就被搞垮了。舉個例子，當年索羅什在泰國，用自己在美國銀行的資金擔保，從泰國銀行中貸款泰幣，然後在泰國的外匯資金市場上拋售美元，使美元在泰國的匯率下跌，然後用貸款來的泰幣很輕易的就在泰國資金市場換回了大量的美元。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用手上控制的資金在泰國股市上大量賣空，對龍頭股狠狠打壓，使股市的風波波及到外匯市場，於是泰幣同美元的比價一下子跌落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最後用少量的美元換回還款用的泰幣，將這些已經幾乎成為廢紙的泰幣交還給銀行，把貸款結清，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就是這麼弄出來的。對沖基金是在資金、股票、期貨、外匯等市場上的綜合操作來實現貨幣的溢差。有些操作方法到現在也是說不清楚的，正像一位行內人士說的，「一個人之所以在市場上成功，他有一個理念，而且這個理念他一生都不改變，所以打死他也不會跟別人說的。對沖基金是平常看不到的，只對有錢的人服務，從投資人來說，這是一個Club(少數人的俱樂部)。Hedge　Fund就像中醫一樣，中醫能看病，但說不清楚為什麼；對沖基金可以賺錢，但往往不能對你說為什麼。區別在於，中醫是說不出來，我們是不能說。」

    我們在進行了相關的準備後開始了對美國市場的狙擊。

    首先，我們利用發展基金會的原始資本向美國花期銀行貸款美元200億，然後利用各種渠道，開始囤積美國棉花市場上的棉花和石油市場上的成品油期貨水單。在這個同時，我們利用人民幣的強勢在日本外匯市場反覆炒作美元和日元，先行在日本狙擊了日本經濟，搞了一招虛張聲勢瞞天過海的把戲。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相對的集中了將近130億美元，在倫敦市場，我們手中的銀行也「莫名其妙」的集中了150億美元，香港金融市場的美元也逐步被我們的「三葵渣大銀行」控制。

    緊接著，我們利用中國銀行給我們的信用擔保和國家外匯管理局借給我們的美國國家長期債券擔保，分別在美國花旗銀行、第一銀行等18家銀行貸款美元3000億，這裡面其實有一些擔保技巧，因為我們是逐步分頭貸款，幾家公司相互「串」保，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利用人民幣和港幣的強勢，用在中國的資產抵押，這樣才沒有引起美聯儲的注意，給美國金融市場造成了經濟拉動的假象，當月外國投資係數突然增長了10　個百分點，一下子使美國的金融市場「頭寸」緊張，小格林思潘不得不破例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兩次提高利率。

    在股市上，我們用現有的資金大手筆的吃進幾個在美國有重大影響力的股票，拉動股市「牛氣沖天」。同時，我們又悄悄的賣空美國外匯市場三個月後的美元下降空價，在股市買三個月後的跌期。對沖的做法之一就是分兩頭進行，現期可以實買股票拉高，為了防患股市大跌可以按自己的預期去賣空買跌，這樣可以保證無論股市走高或者走低都使自己處於有利的地位，掌握靈活的話就可以以小博大，當然操縱起來極為繁雜，而且，必須是在允許可以賣空和購買指數的地方進行，唯一使對沖不能下力的是股市波動不大，股市動用資金太多而無法獲利。在美國，對沖基金是很多的，人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法，經營的花樣也是百出，但是實力不大的很快就會輸光離場，對於世界特別是美國經濟的估計正確與否決定了這些小基金的生死。

    而在期貨市場，我們把半年期的農作物期貨指數拉高，而對於原油卻實行打壓，有色金屬則逢低吃進，逢高沽出，使期貨市場震盪不已。

    在基金方面，由於股市上衝而造成基金交易清淡，有些基金出現負值跳水。凡不是對沖類型的普通基金我們都謹慎的吃進，有溢價即拋出，一時間美國各金融市場熱鬧非凡，好像整個美國經濟形勢一片大好，美國總統經濟助理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信心十足的說「我們找到了解決經濟問題的辦法，我們在今年的經濟增長要突破3。5%，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美國國內從表面上看經濟拉動十分強勁，特別是股市「道瓊斯」指數一再突破新高，許多美國人又開始瘋狂了，從美國金融市場刮起的這股旋風很快就影響到倫敦市場，正在為英鎊是否加入歐元區而猶豫的英國人又開始了左右搖擺，而冷靜的歐洲市場則謹慎的提醒大家這不是真實的，他們懷疑又是美國人在搞名堂，懷疑這虛擬的繁榮將來要犧牲多少生產力才能買單。

    在美國國慶的前夕7月1日，又是一個星期五，我們發動了股市攻勢，收集在手中的大批股票早已經脫離了臨界點，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小股量多批次的拋出了，可是有其他莊家在護盤，波動不僅沒有向下，還在向上。這時，我們經過計算，在目前的價位上我們沒有必要再對對方周旋了，保本已經不成問題，而且我們掌握的股票已經占　「道瓊斯」成分股全部種類的17%種，在我們全線衝擊下，一場「股災」是無法避免的，至於走到哪一步還很難說，畢竟外匯市場還要看反映美國經濟的晴雨表「股市」的走勢，於是，我下令全線拋出，當1日這一天一開市，各類股票的大量「拋盤」就高高的掛在那裡了，開始2個小時還有不少散戶吃進，還有一些莊家護盤，我們利用強大的實力開始了狠砸，只要有買盤就立即按照出價給他，不管有沒有股票，誰要就給誰，做空嗎，到下午開市股票市場終於挺不住了，大幅度的向下落去，「道瓊斯」指數一下子跌了680點，創了日跌幅最大的記錄，幾十種成分股遭到重創，收市的時候我們為了平倉，回購了部分賣空的股票，才使尾部反彈了一點點。

    由於是星期五，是節前的最後一個交易日，美國聯邦儲備局大多已經休假，在這個期間，美國大多數機關和機構都是不辦公的，在美國股市上也歷來有暑期低迷的歷史，這個時期的股市都是不活躍的，各公司也都在安排暑期休假和暑期旅遊活動，我們選擇在這個時間發動原本也就是要使前期的火力準備給對方一個錯覺，使美聯儲不能過早的警覺和干預，以期達到在資金市場上的突然性，但是，沒有股票市場上的鋪墊，就不可能在期貨和外匯資金市場上發動攻勢，這是像下棋那樣的次序問題，不能搞混。

    美國對於1日的股市暴跌並沒有足夠的認識，只不過一些側重經濟報道的報紙發表了一些分析文章，認為是歷年來暑期低迷的延續，暑期活動的強勁使得獲利回吐變的瘋狂，黑色的星期五云云。聯邦儲備局根本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和聲明，倒是老不死的　「索羅什」在偶爾的一個酒會上面對記者談了一點看法，他說：

    「現在美國的市場已經不是那麼穩固和強大了，如果有大批的外資對沖基金進入就有可能狙擊美元了，人們在瘋狂的時候還是應該保持一點冷靜，不過美國的強大也是不言而喻的，想要狙擊美元恐怕要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我還是看好美國的經濟發展勢頭。」

    其實，索羅什是個純粹的投機家，在他的概念裡沒有國家只有金錢，所以，從他的話裡已經品味到他準備也趟上一回混水，估計他已經開始安排控制的基金準備在將來到市場去撈一把，對於他的敏感我佩服的五體投地，而對於他想趁火打劫的想法我暗自高興。

    4號是美國國慶，股市休業，可是東京市場和倫敦市場卻照常開業，我們首先在這兩個市場拋出美元，吃進歐元和瑞士法郎，甚至在黃金市場用美元購買黃金，還大批的吃進人民幣，美元同世界各主要貨幣的比值一下子暴跌了10%，東京外匯市場的美元同日元的比值已經到了90日元兌換1美元的天價，而且，跌勢還在增加，倫敦市場也好不到哪裡去，英鎊對美元已經突破了1英鎊兌換9.85美元，1歐元兌換2.45美元，整個市場出現了拋售美元的狂潮，到收市的時候為止，我們僅僅拋出了不到300億美元，而交易的總量超過了2000億美元，我都弄不明白這拋出來的那麼多美元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從美國國外市場上的動向看，對美國經濟不看好的不僅是我們一家，我們不過是點了個炮捻子，這火就熊熊燃燒了，真弄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5日星期一，除了美國外，其他重要的市場開市，美元拋售的狂潮依然如故，整個勢頭不減，牽帶著中國上海的外匯市場、香港外匯市場也大幅度拋售美元，這兩個市場我們沒有動，是考慮不要一開始就叫美國佬知道這股風是從我們這裡刮起的，可是，市場有自己的機制，國際市場的波動不可能不影響到國內的市場波動，特別是人民幣自由兌換以後，我們的貨幣也是一種國際通用貨幣，在沒有自由兌換的2003年以後，國家每年增發人民幣都在3000億元以上，可是根本看不到在國內的貨幣膨脹現象，根本的原因是大批人民幣流通到周邊國家，成為那裡的貨幣，所以，這次美元危機自然就使人民幣外流速度進一步加大了。

    日本政府和英國政府面對市場的動盪，不得不緊急聯繫美國政府，在戴維營休假的美國總統給叫了起來，經過短暫的協商後，英日兩國政府決定支持美元，由國家央行大量收購美元，而中國政府則以國內外匯市場規模較小，不會影響大局為由，明確聲明政府不會干預外匯市場，於是有出現了另一種新的投機行為，即從中國市場低價購買美元，然後到東京或者倫敦拋出，因為東京和倫敦因為政府的干預，匯率波動明顯減小，同世界各地小外匯市場有明顯的差價，不圖利的商人是沒有的，這樣的現象馬上就被發現了，英國和日本政府立即採取限制美元的即期匯入，可是這又與他們實行的自由兌換政策和經濟法規相矛盾，很多商人要起訴政府，同時，反而給一種變相的場外交易提供了溫床，仍然阻擋不了拋售美元的風潮，更叫這些政府擔心的是黃金市場的飛漲使這些國家的中央銀行的黃金儲備急劇下降，政府的資信直接受到威脅。

    英國和日本政府硬抗了2天後終於放棄了對美元的支持，也只能由著市場規律去信馬由韁了。

    一周後，美國市場重新開市，更大的危機正等著美國呢，同樣，我們也有了巨大的危機，到了這一步，連我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騎在老虎背上的滋味我是真正的體會到了。



        第三十二章 賭博


    11日，又是一個星期五，美國各金融市場股票市場以及其他的市場同時開業，我們還沒有動手，紐約股市就狂洩不止，我看到的是一種恐慌性的不計成本的拋售，在這混亂的前提下，我只好指示手下不論什麼價格把手上的股票全部扔出去，並趁機大量做空，而在貨幣市場，美元只堅守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崩潰了，黃金飛漲到998。53美元1盎司，美聯儲緊急會議決定動用國家黃金儲備保護美元，大量的黃金和堅挺的歐洲貨幣被拋出來了，還沒等我們去搶就被其他買家給先期吃掉了，我感到非常意外的被動，資本主義的市場機制真的是很厲害的，我在琢磨怎麼走出眼下這個困境，現在我們手裡囤積的美元還有3500多億，已經縮水了將近六分之一，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替人家做「嫁衣杉」？

    這時，我把目光看到了美國龐大的現貨市場，由於美元大幅度貶值，原來無利可圖的許多現貨貿易現在有了生機，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也顧不了許多，好比一家公司倒閉，它的債主們找上門去，在沒有清盤查封前，還不是見什麼就收什麼，好過兩手空空什麼也收不到，於是，我們叫「三葵集團」旗下所有貿易公司進口美國可以買到的一切生產資料，無用的奢侈品不許買，叫美國人自己去享受吧。

    我們大量的購買美國的鋼材、水泥、棉花、小麥、玉米、汽車、常用機械，礦山機械、電子設備、電子元器件等等，於是乎美國在短短的半個月內，這些生產資料以及下游產品的價格又跟著暴漲起來，而我們因為美元便宜，在美國外匯市場高價拋出歐元、英鎊、人民幣，低價收購美元，對於我們的護盤行為，美聯儲和政府還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在國內的外匯市場我們是用大量的人民幣、港幣換取美元，然後到美國市場去大量收購可以賣的出去的所有物資，再用相對較低價或者平價轉賣到世界各地去，這樣一來，美國國內的零售物價指數也向火箭一樣升了上來，許多商人趁機哄抬物價搞的市場秩序一片大亂。

    開始美國政府對於這樣大的物資出口很高興，被各種假象給蒙蔽，當發覺這些出口換回來的只是自己早年撒出去的現在已經貶值的鈔票時，美國政府開始干預，而市場利潤也因短期的動量太大而很快就變的枯竭了。當收購這些物資的變的無利可圖的時候，我又安排購買許多原來我們買不起或者不合算的美國專利，收購有價值的美國實業公司，大學和其研究所，收購美國中西部的牧場和其他土地，這樣，我們總是搶先一步的走在前面，當這股收買和收購的浪潮再次掀起時，我們集團公司已經開始了戰略回防，力爭把在美國的資產合法化和本地化，避免由於國家政治問題的爭咬而被凍結。合法化是聘請律師把相關手續全部按照美國各州的法律過戶、納稅、登記、註冊等等，而本土化則是我們在美國的所有資產都是在美國的美國合法公民的財產或者是美國的傳統盟國英國人的財產，這個手續主要是我們多年前就逐步派人滲透和聯繫當地各種民族人等以他們的名義購買，而終身托管在我們的代理公司名下，許多美國人本來就是在中國讀書的時候被我們「發展」的堰鼠，回去後自然是為我們的　公司工作。但是，美國的國家經濟畢竟是太大了，給他們弄點內亂是可以的，但是要真的把它弄垮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們當然更不希望把自己也給「套」進去。

    這真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豪賭啊，那些日子我和阿松以及集團的幾個核心人物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幾乎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進餐，最後老黃終於是身體吃不消了，住進了醫院，沒法子，我只好叫阿松親自去美國坐鎮指揮，而我則在香港遙控。

    每天我都黑著個臉，難得有好心情，除了吃點青菜外就是喝啤酒，白酒不敢喝了，怕誤事啊，高度緊張的心態讓我們很難安靜下來，一個多月「焦灼度步」的結果是在辦公室的羊毛地毯上，「楞」是被咱走出了一條「司徒小道」。要說我在經商道路上風險最大的就是現在了，最難弄的也是現在了，自己的對手一下子變成了整個世界不信任美國國家和這些個國家的商人，根本不是我早先預想的美國商人，在這麼多強手如林的環境裡我們到底有多少獲勝的把握還真的是很難預料。

    作為歷史上美元囤積大戶的日本，在開始的拋售美元的風潮中，對於美元的認識時間晚了一步，因此，日本的國家外匯儲備損失慘重，日本不僅是國家的外匯儲備美元多，就是民間私人手持的美元數量也是驚人的，因而，當美元在金融市場全面崩潰後，日本才參與了對美國本土金融的狙擊行動，儘管晚了一步，但是在收購美國公司的熱潮中卻表現出了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凡是能夠用美元買到的東西他們都收購，完全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臉。

    美國人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國民的生活秩序完全被打亂，生活水準也一落千丈，幾個世界級的企業王國開始了崩塌，長期被人為的故意壓抑的流通市場的自然性終於爆發，美國國內的通貨膨脹就這樣被我們點燃，期貨指數幾乎毫無意義，期貨市場的交易竟然從買空賣空演變成實際的交易，在這毫無規律和秩序的動盪中早就　「繃」的緊緊的美國經濟這根鋼絲，終於抵擋不住我們用自由資本主義這個「鐵錘」的狠「砸」，在8月末徹底崩潰了。美國政府宣佈停止美元在國外的自由兌換，把國家控制的各類物資名單進行大幅度調整，開放國家金庫以保持美元的幣值，銀行利率下調到令人恐怖的0。3%，流通在世界各國的4萬多億美元有48%流回了國內，這就意味著美國人要為他們長期在外國的消費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虛擬信用」買單了，意味著就是美國聯邦儲備局就是不發行新的鈔票，那回歸的美鈔也是滿天飛舞了，通貨膨脹的現象已經出現了，市面上到處充斥著沒有人要的美元，而這些美元都是用美國的物資或者黃金「換」回來的，這些紙幣的充斥必然會影響到各種行業的價格飛漲，必然會引起各類物資的供應緊張，反過來又會去刺激必須要的生活資料的進口的增加，那麼進口的貨物用什麼支付呢？用美元已經沒有人要了，只能一是用黃金或者是對方國家的貨幣，二是以物移物的原始交易了。可是，美國原來是老大，根本不屑於去儲備別的國家的貨幣，現在要去儲備別的國家的貨幣就要賣出更多工業產品或者是初級產品，而這種主動權是在對方手裡的。用黃金支付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在前面的保護美元的金融風潮中，美國已經是消耗了不少黃金，而美國並不是一個盛產黃金的國家。對於工業產品交換，以前美國怕世界其他國家會超過自己，在限製出口的名單中有長長的一列，能夠用於出口交換的東西並不是很多，而長期糊弄人的一些服務行業的商品在美國現在的信譽下已經變的一錢不值。結果，美國的進出口就陷入一個越是貿易量大越是給貿易信用和結局帶來極其惡劣後果的怪現象。美國政府為了財政和物價的平衡不得不調整出口限制名單，一些高級技術產品也就沒有限制的流向了全世界。這也是美國最後的一塊遮羞布和最後一根稻草。

    在這次美元大規模貶值的浪潮中，最倒霉的是加勒比南美這些美元區的國家，還有俄羅斯，私人拿在手中的和國家儲備的美元像打了水漂似的縮水了一半以上。

    看到美國經濟已經被重創，美國政府連續發表聲明和調整政策，對於一個發達的健全的資本主義國家來說畢竟還是掌握著強大的國家機器，一旦這個機器頑強的按特殊國情運做起來，對我們公司和我的國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們沒有必要去老虎頭上拍蒼蠅，更沒有必要在已經獲利的情況下，去同不止一個的「對手」去「拚個」魚死網破，更何況還有許多國家會去繼續找美國人的麻煩，犯不著叫我們強出頭。於是，我們「悄悄的」離場了。

    我們集團公司在這次行動中獲利豐厚，前後一共經手各種股票債券期票和物資的總額超過28000億美元，那在美國幾家老牌銀行借貸的3000多億美元我們只花了很小的代價就從外匯市場收了回來，然後，理所當然的還給了銀行。索羅什在泰國玩的那套把戲被我們原樣不差的在美國也玩了一把。我們為國家把原來在外匯市場上的損失弄了回來，共收購各類物資相當於原來美元幣值的10000多億，大量的常用設備和先進技術被我們購買了回來，光從物資上我們就賺了5000多億港幣，還不包括為國家的外匯儲備消腫和更新，現在的外匯儲備主要是歐元和瑞士法郎，價值超過了原來的30%。另外，經此一役人民幣已經成為強勢國際貨幣，同美元的比值後來逐步定位在1：1.8的歷史記錄上。

    在我們對美元狙擊開始之前，國家通過一些渠道暗示了周邊的人民幣流通區裡的有關國家，不過這些國家性子比我們「急」多了，匆匆忙忙的拋出了美元了事，也沒有做進一步的操作，結果還是我們佔了便宜，那些廉價的先進設備要從我們這裡轉口就不是那麼便宜了。最叫我開心的是我們公司在美國的德克薩斯洲收購了包括原來老布什的一塊農場在內的大批土地，還收購了芝加哥大學和北卡羅來納兩所大學以及他們的研究室，好萊塢的兩個大片廠，聖迭哥和舊金山的兩家大型船廠。

    日本在這次拋售過程中也是傷了元氣，好在他們轉彎快，最後收了不少美國的垃圾公司，好歹算個補償。不過對於日本最大的收益是從此脫離了美國經濟的控制，在經濟上不再跟著美國去旋轉了，由於外匯儲備上的失誤，日本右翼政府倒台，新當選的左翼首相「宏田俊已」一上任就發表聲明，對中國表示友好，對二戰給中國人民和東南亞人民帶來的災難表示誠懇的道歉，同時再一次宣佈日本是無核國家，絕不建立軍隊，絕不再走歷史上的軍國主義老路。那些供奉在靖國神社的二戰戰犯的靈牌全部移出，這樣的日本政府在戰後還是第一個。

    中國的興旺極大的影響了世界格局，在美國急劇衰落的同時，歐洲人看明白了世界的變化，歐盟是空前的統一團結，儘管時間來的晚一點，英國人還是搭上了末班車。可惜的是俄羅斯目前的境況是苦不堪言，一個有著自己獨特文化的民族，發展到今天，竟然連自己的位置都找不著了。



        第三十三章 遠東


    中國的興盛必然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格局，對於生活在東亞的黃種人來說，他們的祖先都是炎黃二帝，都是發源於中國黃河流域的華夏後裔，在血緣上通過十幾萬年的融合已經是彼此不分了，雖然在歷史上各民族部落之間的「殺斗」從沒有停止過，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隨著人們對世界和國家內涵的理解和看法的不斷深化，世界文明終歸是在朝著有利於人類發展的方向進化。

    美國人最早提出了和平演變的概念，當時，他們寄希望當時信仰共產主義的社會主義國家的第三代第四代會逐步演變成為他們信奉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他們以為，人的個體性和享樂性是人性的最主要思想基礎，而1992年前蘇聯的巨變也的確是印證了這種預言，可是當他們把同樣的希望放在中國身上的時候，發現那種信念不是那麼靈光了，中國在經濟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政治上也慢慢的演變的更加開放和透明，但這根本不是他們希望的那樣，也不是他們所想要的東西。當他們更進一步仔細的觀察中國的時候，他們發現中國其實從來也沒有走過他們認為的那種激進的共產主義道路，即便是在強權核心的毛澤東時代，也是帶有明顯的中國革命的特色，中國是個人口眾多的農業大國，也是一個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和豐厚的人文內涵的文明國家，對於世界和平，對於發奮圖強搞改革，對於處理周邊國家關係，都有著自己的理解和認識，因而，美國人看不到在中國有他們希望的和平演變，反而是在他們在自己宣揚的人權至上個體自由的邏輯中不斷的在演變自己。西方文明在演化到今天已經失去了他作為促進人類文明進步的積極意義，那種極端強調自我強調個體化人性的文明，其實是在腐蝕和消磨作為彪悍民族團結競爭的內部聯繫，變成了只有自己沒有別人的野蠻心態的回歸，美國就是在自己設下的陷阱裡一步一步的和平演變的。美國是一個年輕的國家，沒有多少歷史和自有的文化，凝合在美國的文化原本就是其他民族文化的大雜燴，很難說是集中了糟粕還是吸取了精華，一個國家民族的發展不可能不經歷過起落，沒有經歷歷史長河考驗的人文文化是沒有生命力的，美國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歷史考驗。

    當今世界，僅僅靠訴諸武力已經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特別是在大國之間的對話時，雙方儘管在實力上會有相當的差距，但是，核子武器把這樣的差距給「抹」平了，對那些擁有核子武器的國家發動戰爭就要承擔同歸於盡的風險，而這樣的風險是任何一個民族都不願意和不能承擔的，因而，作為政治爭鬥的最後手段—「武力」已經越來越失去實際的使用意義，（但是作為大國的象徵，軍備競賽倒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只能對一些無核國家進行戰爭訛詐，而文明發展到今天，利用各種和平手段和經濟實力去對別的國家進行打擊已經成為大國之間明爭暗鬥的主流，美國就是利用前蘇聯的一群書生痞子把好端端的一個蘇聯和後來的獨聯體給毀了，同樣，我們也是運用經濟手段狠狠的捅了美國一刀，把日本給收服了。我們的國家文明歷史上一貫強調的是和為貴，我們希望在不流血的競爭去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結果是我們這幾十年的經濟建設不僅沒有使我們和平演變，反而是美國的和平演變來的更早。

    美元的貶值不僅使美國經濟遭受到重大打擊，而且使世界銀行這個聯合國下屬組織破產，相關的亞洲銀行和歐洲銀行都在各地區的大國的支持下勉強度過劫難。聯合國也因為經費問題宣佈無限期休會，形同虛設了，國際社會的這種演變是我們始料未及的，整個國際秩序要全部重新洗牌，難道又要來一次世界資源的瓜分嗎？

    人類在自然界的進化繁衍過程中，總會找出適合自己生存的方法和文明，儘管有時會有犧牲和挫折，但是歷史的車輪是不會停止的。再說，不管是共產主義還是資本主義，不管是誰統治國家，能夠叫人民大眾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好主義，好領導。在兩種意識形態的長期爭鬥中，其實本來就有很多是相互影響的，在我國社會主義體制下就很完善的保留了私有制，保留了有利於生產力發展的調節機制，保留了單個人的各種權利，而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裡，一些具有公有性質的管理機能指令體系也在充分的發揮作用，時代的變遷早已經使資本主義那些把公有制當成洪水猛獸的人改變了看法，用通俗一點的話講就是，誰也不會去和自己過不去，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只要能用，好用，不怕你不用，人為的硬是要把國家劃分成「什麼什麼」陣營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日本新政府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產生的，20世紀的後十幾年到現在，日本經濟20　多年沒有改善，外部原因有，內部原因更重要，當一個國家的上層建築不能適應他的國情的時候，這樣的上層建築必然會被推翻，「宏田俊已」內閣順應國內國際潮流，走出一條新的立國路線是歷史發展的必然。

    在日本新政府的提議下，遠東地區將倣傚歐盟而成立東亞聯盟，包括統一後的高麗、日本，準備回歸的蒙古，還有越南、老撾、柬埔寨、泰國、新加坡、菲律賓等，而那些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則暫時不在其內，主要是考慮宗教信仰的問題會激化地區之間的矛盾，這樣的舉措，對於原來相互對立的民族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好事。本來在這個地區，大部分國家在歷史上都與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著各種各樣的血親關係，甚至大部分的地區都是使用中國的漢文字，在20世紀初民族解放運動興起的時候，一些國家激進的民族主義知識分子們，各自創造了他們的新文字，用以標榜自己的民族性，比如越南借用法文字母搞的拼音文字，朝鮮借用中國的象形文字搞的韓文，日本則搞了平假名和片假名拼音體系。可是終歸這些國家和民族受華夏文明的影響太多太深了，不是改幾個字和弄幾本書就可以轉變的了的，好比一個大家庭裡分出去的子女，走到哪裡血管裡流淌的還是這個家庭的血脈。

    中國政府對於在遠東地區成立這種求和存異，共同發展的舉措也是十分讚賞的，很自然的是一拍即合，反正老大的位置明擺在那兒的，這是歷史賦予的使命。日本在二戰的時候就要搞大東亞共榮圈，不過那個共榮圈是以奴役東亞其他國家人民來達到日本軍國主義的目的的，現在的東亞聯盟是平等互利，共同發展，是哥哥拉著小弟弟一齊往前跑在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俄羅斯在遠東的那一大塊土地始終是令人不放心的，俄羅斯現在國內的情況比上個世紀更糟糕，更混亂。在對美國進行經濟打擊的時候，我國也暗示了俄羅斯的外交官，可以那外交官讓伏特加給灌糊塗了，根本沒有向國內匯報，造成了好不容易才略有起色的俄羅斯經濟一下子又倒退了20年。現在俄羅斯國內的經濟崩潰的比美國的還徹底，盧布又像上個世紀那樣貶的一文不值了，政府又在籌劃換發新的盧布，而在俄羅斯目前最堅挺的貨幣就是人民幣。

    原本在上個世紀中俄兩國就結成了戰略夥伴關係，很多事情都是要商量著辦的，但是俄羅斯民族內部問題始終解決不了，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把人們的思想和信念都給歪曲了，人們的靈魂都不知道去信奉什麼，一個國家的總統可以沒有政黨的支持，可以不是最大的政黨的人，這在世界上也是不多見的，可以說，誰能夠蒙騙民眾誰就可以當上總統，這樣的體制下，人民的希望就是在選舉這樣的「博采」中能拿到一副好牌。俄羅斯在進入21世紀後始終沒有跟上世界潮流，原來的技術人才儲備經過20多年的消磨也已經差不多了，儘管是核大國，但是西方記者戲稱「連核按鈕開關都銹掉了」的空心巨人。

    俄羅斯其實存在的最大問題是人口問題，前蘇聯解體後遺留下來17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人口卻只有不到1。5億，而且人口增長還是負數，大量的企業勞力緊缺，人手緊張，比較發達的歐洲地區和太平洋西海岸地區人口相對集中，而其他地方是人煙稀少，土地貧瘠。這就給一些極端民族主義分子一個可乘之機，長期的內戰則進一步消耗了國力也消耗了人力，加上俄羅斯民族固有的愛爭辯和心胸的狹窄鹵莽，（這些從俄羅斯的一些歷史名著中就可以看的出來）竟然使他們自覺和不自覺的被排斥在國際大家庭的外面，任何一個地區聯盟都沒有他們。

    中國由於在歷史上受到俄羅斯的欺負，大片國土被他們佔領，在心底是不願意他們強大的，更何況自古中國就有遠交近攻的外交傳統，對俄羅斯的經濟幫助歷來是救急不救貧，送魚不送漁，這樣的局面又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課題。

    我們的企業現在已經是排名在世界前列的國際大型企業了，對於利益的爭鬥我早就厭煩了，阿松是個兢兢業業的管理者，旗下的各級班子也都是扎扎實實的做著本分的工作，整個企業好像是一架已經啟動了的永動機，對於我的企業到底有多少資產，每年能賺多少錢，我自己現在根本說不上來。而我，則是一個理想的愛國主義者，當我的平台越大，我就越喜歡去弄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現在的俄羅斯已經是病入膏肓，美元的貶值使得他們對借貸的還款已經變的不可能，就是交納每年的利息都變的十分渺茫，經濟問題民族問題始終困擾著現在的俄羅斯政府。

    歐盟對於俄羅斯沒有野心，也不願意攪和到那冰天雪地的爛攤子裡，再說，新歐洲的概念剛剛站住腳，吸納進來的原東歐國家和黑海沿岸國家帶來的問題還沒有全部消化，而我國政府對於俄羅斯的問題也只能以和平的方式進行，畢竟那些不平等條約後來都合法化了，為此，我冒出了新的想法。



        第三十四章 買地


    俄羅斯在1992年開始私有化以後，土地在民間是可以自由買賣的，也可以找政府買賣，為了策劃對俄羅斯的行動，我們首先在俄羅斯的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購買了當地的一家大型造船廠，在當地註冊公司，建立了橋頭堡，開展各項的貿易，主要是收購俄羅斯的一些初級礦產品，再用我們的船隊運回國內。

    在俄羅斯經濟困難的時候，我國通過中國銀行先後對俄羅斯貸款高達600多億美元，並大量購買俄羅斯生產的不算很先進的武器，目的也是給俄羅斯經濟輸血，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當人民幣成為自由兌換的國際硬貨幣後，我國按俄羅斯政府的要求，把這些美元貸款全部轉換為人民幣貸款，原因是當時俄羅斯要用美元去歸還歐洲的貸款，而中國的人民幣同美元的比價很大，他們以為可以佔到便宜，另一方面他們用人民幣貸款可以很輕鬆的從中國買去大量的他們需要的食品和輕工電子產品，這貸款他們也打算折合成人民幣後用實物歸還，在匯率上我們當時的政府還優惠了俄羅斯。現在。俄羅斯手中的美元除了廉價歸還了美國的貸款和世界銀行的貸款外，對於歐洲銀行的貸款就還不上了，因為歐洲早在上個世紀末就是用歐元結算的，當時貸款也是歐元，是俄羅斯要折合成美元的，現在歸還當然對方不會要那些貶值的美元了。當俄羅斯不能清償歸還我國的貸款時，我提出了折中方案。

    首先，我們把俄羅斯在中國銀行高達5000億人民幣的政府貸款轉到「三葵公司」名下，使「三葵公司」成為俄羅斯在中國的債權人，然後，我們以債權人的身份同俄羅斯政府商議，用貸款抵押購買俄羅斯在遠東的土地，這片土地就是從外興安嶺以東至海、到格爾必齊河和額爾古納河為界，也就是俄羅斯在19世紀通過不平等條約強佔去的在東北地區的中國領土，我們的用意是很明顯的，俄羅斯也明明知道中國政府是我們的後台。但是，我們提出的條件也是優厚的，這一帶的森林，我們按1000元人民幣一公頃購買，農莊土地以2000元人民幣一公頃購買，人口在20萬以上的城市不在購買之列，當地俄羅斯人的去留可以隨他們自願，出讓的私有土地我們將另外給予補償。

    這樣共計購買了8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花費人民幣1120億，這只是對方應該歸還的貸款的五分之一，剩下的貸款和利息將用我們在這個區域內的部分稅金逐步回收，每年稅金分留的比例為60%。根據雙方協議，在我們私人購買的土地上我們可以移民和開挖礦山，為此，我們成立了外興安嶺地區開發管理局，配合當地政府管轄我們的土地，實際上是我們已經成立了國中之國。我在會見俄羅斯總理的時候，曾經一針見血的指出俄羅斯存在的根本問題是人口問題，必須加大人口的繁衍力度和接納外國移民，俄羅斯也曾經向一些國家比如印度和巴西等國發出邀請，但是那裡的民族不習慣在嚴寒的條件下生活，幾乎沒有人響應，而伊斯蘭國家的移民又會在俄羅斯的原穆斯林地區搞分裂，搞恐怖，這樣的移民顯然俄羅斯也不會答應，所以俄羅斯的移民計劃始終沒有能夠實現。對於中國人的移民，俄羅斯人始終抱有戒心，20世紀中國商人和部分華僑在俄羅斯始終得不到公平的待遇，他們最後都淒慘的離開了叫他們心驚膽戰的地方。只是當前俄羅斯在經濟上實在是揭不開鍋了，這才接納了我們的購買土地和移民的條件，當然，在名義上這裡還是俄羅斯的國土，但是管理局是私人企業，我們在協議中有充分的自治權和區內立法、司法權，除了不能擁有軍隊以外，其他的都要我們自己打理。我們只要照章納稅依法經營就沒有任何法律問題。

    接下來的事情是安排國內的剩餘勞力向新的地區移民了，首先是在人口稠密的山東、河南、河北一帶招募移民，這裡的人比較可以適應寒冷的氣候，而南方人去到冰天雪地的俄羅斯，適應能力就會差一些，所以移民的工作我們是在距離東北比較近的北方展開的，對於管理幹部和人才的招募我們是面對全國的，登廣告仔細挑選。　這項工作花費了我們很大的精力。

    由於移民數量很大，相關的戶籍管理也很複雜，因此這項工作只能是同當地政府合作了，我們首先聲明，移民去了以後可以不執行計劃生育，因為那裡人口實在是太少了，只有大量的繁殖人口才有可能站的住腳。對於貧瘠的土地和山林，我們按每畝　500元再賣出去，每公頃我們賺了6500元，比較肥沃的土地我們按800元一畝賣出去，整個投資很容易的就收了回來，還賺回了將近8000多億，當然這筆錢我們是要用於外興安嶺的基礎設施的建設。對於一些重要的礦山和林木資源我們自己安排自己的企業管理和開發，僅僅鉬礦的開採就夠我們干一陣子了。

    中國人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多子多福的想法，一說到那裡不用計劃生育，報名的十分踴躍，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腐敗的後門現象，現在的中國農民自己集資個萬把塊錢是很容易的事情，買上20畝地也很平常，因此很快我們就向外興安嶺地區移民了將近　100萬人，這些移民裡面各行各業的都有，麻煩的是相應的配套工程還很不完善，為此，我們公司特別高薪到各地人武部和警官學校去招人，首先要建立起當地的警察部隊，治安是第一重要的，關係到移民過來的中國人能否扎的下根來的問題，關係到移民是否可以安心置業的問題，因此我們把建立一支紀律過硬，業務精通，效率快捷和勇敢堅定的警察隊伍放在重中之重，配套的檢查結構，司法機構也相應建立。接著是把當地的村鎮政府建立起來，這項工作雖然很麻煩瑣碎，但是也沒有辦法必須要搞，我們特意把來自一個地方的移民編製在一起，也相互保留了他們各自的地方習俗，在移民區有不少這樣的河南村、山東村等，在管理局的幫助下很快這些基層組織就建立起來了，為了便於管理，我們在相應的地區還建立了管理處，要求是人員精幹，簡練絕不能再走國內那種政府部門龐大的老路。另外我們還及時興建了各類學校、醫院、商店、等等，我們把收回來的資金馬上運用到開發區的基礎建設上，道路、橋樑、公共設施等，很快在就把這裡的一個叫「邁斯基」的小鎮變成了一個中等繁華的城市了。

    中國人的創造力是巨大的，短短的兩年，開發區已經初具規模，那裡的經濟在俄羅斯遠東已經是首屈一指，我們在開發區內流通的貨幣是人民幣，因此上繳的稅收也是人民幣，這對俄羅斯來說可是一筆很不小的收入，優厚的自然地理條件和勤勞的中國人民使當地的各項資源迅速的被開發出來了，通往國內的鐵路公路都已經建成，我們在轄區內還修建了2個民用機場，5個碼頭，由於海參崴不在購買之列，那個城市就像孤立在羅馬市中心的「梵帝岡」，我們也故意不在那裡經營，到是不少從烏拉爾山以西跑過來的老毛子蜂擁而至，也把俄羅斯的黑手黨帶過來了，可是他們面對的強大的團結的中國人，哪裡有那麼多好事會給他們？我們在開發區的經營是壟斷性質的，開發區生產的糧食除了自給以外，全部由開發區貿易公司轉賣給俄羅斯政府，生產的礦石、林木、山貨、海產、工業品也都是由開發區專管專營，那些二道販子也只能在海參崴倒手從國內運來的其他輕工產品和電子產品，俄羅斯當時的國家科技水平已經遠遠的落後我們，他們的工業產品我們現在根本不要，所收集的不過是鋼鐵、初級礦產品、石油、煤炭等，我們在開發區的遠景規劃是要建立相應的工業企業，把一些資源就地加工，然後轉賣到俄羅斯的歐洲部分去，但是，首先要解決的是糧食生產，為此，我們在開發區內的農業上投資很大，廣泛的為農民無息貸款，然後運用現代科技手段進行種植。我們在黑龍江流域建立了大面積的永固型的棚室蔬菜種植基地，條件較好的地方我們還培植了水稻生產，這樣，我們在開發區前期的收益中，農副產品佔有很大的比重，當然這些東西都是俄羅斯國內非常緊缺的，貫通俄羅斯的東西大動脈開始繁忙起來，政府官員不斷的來視察，看到開發區欣欣向榮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他們自己人就幹不起來？

    其實，這就是民族文化的內涵不同，中國人有世界上最優秀的文化，有世界上發展最完善的家庭族系的理念，有世界上最堅韌的性格和最善良的品質。是這些決定我們的民族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時代仍然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有著大國的風範，是這些叫西方殖民者望而生畏，從來沒有敢真的瓜分中國，俄羅斯的現任總統清楚的知道在遠東的這塊土地是歸還了中國了，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很體面的下台階是重要的，至於在新疆的那塊什麼時候歸還，要看中國人什麼時候高興了，不過現在的年代已經不是動刀動槍的時代了，要看在各自的經濟利益中所能索取到的最大利益是什麼。

    海參崴這座孤城就像一根魚刺卡在我的喉嚨裡，「咱得把他撥出來！」我在辦公室裡低吼道。



        第三十五章 拔刺


    海參崴是個有70多萬人口的俄羅斯遠東第一大城市，俄語名字叫「符拉迪沃斯托克」，在俄語裡的願意是「統治東方」，符拉迪沃斯托克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終點，距離莫斯科9288公里，是俄羅斯在遠東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是俄羅斯五大艦隊之一的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所在地，是個天然良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城內有很多關於漁業方面的工業設施和海員方面的服務設施，號稱是漁業城海員城。我們在同俄羅斯政府簽訂購買土地的時候，這個城市不在我們購買的範圍之內按當時的情況，我們也知趣的不提海參崴，因為實在是個太敏感的城市。距離海參崴北面約100多公里的是雙城子，是個不到10萬人的小城，幸運的是這些小城市現在都給我們買了下來。在烏蘇里江的出海口就是只有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怎麼才能把海參崴給弄回來是我日夜縈繞在心中的難題。

    海參崴在俄羅斯是屬於比較封閉和貧窮的地區，由於港口裡主要是海軍基地，而遠東這一塊工業並不發達，弄的城裡的商業經濟也不發達，要不是大量的中國遊客的光顧和中國商人的進入，那麼這個城市是很寂靜的，在經濟和財政收入上恐怕也是很難維持下去的，在歷次俄羅斯面臨經濟困境的時候，作為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沒有得到也不可能得到補償和發展，城裡的建築大部分都是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修建的。現在，俄羅斯經濟基本上被打回到20世紀90年代，根本無力也顧不上這塊 「飛」地，儘管在嘴上高喊不能放棄，其實執行的是一條讓這些城市自生自滅的政策，那麼單靠城市自身的能力，它還能維持多久呢？曾經是前蘇聯最大的三個持「不同政見者之一」 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利哈喬夫在他的《俄羅斯思考》中，完整的對我們描述了俄羅斯人的歷史和性格。利哈喬夫通過對俄羅斯歷史，發展過程特別是20世紀後期諸多事件的反思，認為俄羅斯民族性格的最大弱點是愛走極端。「俄羅斯人居住的遼闊地域決定了粗獷、豪爽是俄羅斯民族氣質的特點，而這一特點決定了俄羅斯人的極端性格」。俄羅斯人經常搖擺於善與惡之間，往往會從一端突然而迅速地走向另一端。俄羅斯民族的極端性主要表現為：既善良，又殘忍；既彬彬有禮，又粗魯野蠻；既熱愛自由，又專橫跋扈；既篤信宗教，又不太敬上帝；既大公無私，又愛財如命；既講求實用主義，又不善處理問題；既妄自菲薄，又搞沙文主義；既對國家絕對忠順，又多有抗爭之舉。這種愛走極端的民族性格在俄歷代君王和蘇聯領導人身上均有所體現，他們極其容易的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冒險，在實施自己的意圖和想法時充滿狂熱，為了前進而不惜狠狠打擊並摧毀舊的一切。當喪失信念和實力時，他們會做出荒唐和無恥的行徑，這也是俄羅斯歷史上發生諸多偶然事件的重要原因之一。俄羅斯人是難以預料的人，俄羅斯歷史，是難以預料的歷史。想到這裡，我明白了要干現在才是真正的機會，要干就要釜底抽薪，要叫這個符拉迪沃斯托克徹底的變成死城，要徹底的擊垮俄羅斯人在遠東的任何一點希望，叫他們自己找上門來叫我們去接管，我們中華民族有著同化異族的高潮本領和寬闊胸懷，遠東這些俄羅斯民族早晚會被我們同化，不管花多大代價我都要把我們的海參崴收回來。

    我們首先在雙城子大規模的進行城市建設，把連接「綏汾河」和「牡丹江」的鐵路擴充到雙復線，並修建了連接牡丹江的高速公路，修建了一個大型機場，建立了完善配套的現代通訊設施，因此，對外我們向日本、高麗、越南等東亞聯盟國家以及加拿大、瑞典等國的商人開放，對內我們在全國各發達地區和城市進行招商引資，不是我們集團的資金不夠，而是要在這裡聚集更多更大的人氣，吸引更多的物流、人流。

    很快，雙城子就發展到了有100多萬人的大型城市，城市每天都在產生著巨變，成為外興安嶺開發區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無論是城市的現代化程度，還是各種公共設施，以及供人們腐敗的休閒娛樂，都遠遠的超過了海參崴，大批的原來在海參崴經商的華僑轉移到了雙城子，我們在海參崴的北面50公里處的阿爾喬姆海岸邊開發了一個全新的工業商貿港口，運用現代化的海運裝卸技術使進出港口的時間比在海參崴快的多，服務也是國際標準化，在港口和雙城子之間我們修建了一條單向4車道的高速公路，和改建了一條「三軌」鐵路專用線，交通十分便利。這麼優良的商業貿易條件，無疑會吸引大批的商人蜂擁而至，主要的商業運輸很快就都轉移到了我們的港口了，至於針對海員的服務我們更是特長，那些海員到雙城子玩耍往來時間不過一個小時，商業越發達，服務行業就上的越快，在我們的雙城子是有合法的紅燈區的，妓院的經營者大多是日本和台灣來的商人，這些設施使得那些漂流在外的海員感到很溫馨，生意好的不得了。

    經過我們這麼一折騰，海參崴的港口裡就只剩下那些年久失修的破爛軍艦了，原來的民用碼頭沒有了生意，連基本維護的經費都很難落實，這樣的設施很快就破敗下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靠我們每年交納的一點地方稅還在勉強維持。那些官員們會時不時的找上我們要求幫助，對此，我叫部下都要風度的學他們的樣子—雙肩內縮，上臂內夾，小臂外翻，兩手心向上！面部表情必須是一種愛莫能助十分同情十分理解的樣子，因為在50多年前他們撤走專家拿走圖紙的時候他們的人就是這樣一幅嘴臉，在李鴻章快要嚥氣的時候還跑去要瓜分我們的土地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嘴臉，在佔領我們大片國土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一副嘴臉。我要求我們公司的每一個高級管理人員必須練好這個動作和表情，練好那種無賴而又奸詐的眼神，我甚至懷著一種戲謔的心態去檢查他們，當然，他們知道我為什麼要他們這樣做，所以學的很快，也很像，搞的後來時不時的在工作和同其他人員交往的過程中暴露出這一惡習，弄的又花費了很大的勁才糾正。

    當我們的雙城子發展到初具規模後，我們開始暗示國內的旅遊部門暫時不要組織國內旅遊人士到海參崴的旅遊了，建議他們到我們新開發的旅遊景點來，並且，我們對於到新的雙城子和外興安嶺的旅遊團體給予很大的優惠，國家旅遊局的人士哪能不明白我們的用意？當我們收買外興安嶺這片中國原來的國土時，國內輿論不知有多高興，要不是中央給壓著，哪喜慶的遊行肯定會在全國的大街小巷裡遍地開花，現在要求他們配合一下還不是易如反掌。這樣一來，海參崴的收入來源基本上全部被我們卡斷了，居住在城裡的華僑和中國商人早就離開了那裡，剩下那些懶惰的俄羅斯人窮的連喝粥的錢都沒有，他們那些非常落後的工廠生產出來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垃圾，已經幾十年沒有更新的企業，怎麼可能跟上時代的步伐？而符拉迪沃斯托克漁業能力在我們的龐大的輝映漁船公司面前，根本不置一提，老婆一發狠，竟然把5個船隊的3個最先進的派到這裡，無論是捕撈作業的手段還是海產加工，對方都無法與我們競爭，就連出海也是我們後發先到，幾個大船隊把漁區圍的死死的，不給對方一點空隙，這女人要是報復起來可是比男人厲害多了。

    一個落後的保守的愚昧的城市是無法與具有強大生命力的現代城市想抗衡的，那些平時懶散慣了的俄羅斯青年在沒有了生活來源後經常跑到我們的開發區去偷盜搶掠，但是我們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我們指示堅決打擊，毫不留情，並多次通報海參崴政府，對於小偷拘留三個月後遣送回去，重大刑事案件則根據俄羅斯法律該判的判，該斃的斃，一些聰明一點的俄羅斯人跑到雙城子給我們打工，有些乾脆移民到我們的開發區來自謀生路，對此我們是熱烈歡迎妥善安置，不到3年時間，海參崴的人口銳減到25萬，同欣欣向榮的開發區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這個時候俄羅斯政府坐不住了，他們的艦隊已經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了，很多士兵和軍官拒絕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服役，在那裡的軍人家屬和一些遺留下來的市民連續舉行示威遊行，甚至有些維護治安的警察和現役軍人也參加，局面變的很緊張和微妙，為了避免嫌疑，我們發表了簡短的聲明，
    「鑒於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目前混亂狀況，為避免嫌疑，避免誤會，開發區將關閉通往這座城市的所有道路和停止各項交往，我們無意去評價別人的行為，也不會參與任何行為，上帝保佑大家。」

    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的市長「阿力丘克」來找我們商談如何解決海參崴的困境，我們說「這是政府行為，您的市民抗議的是您的政府，又不是抗議我們，我們是企業，不好干預，而且，我們沒有違反我們所簽訂的協議，同時，在開發區我們已經為貴市承擔了50多萬人的安置和就業，已經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了，作為一個企業，我們沒有理由去為海參崴的城市發展和規劃操心，而且那是危險的和對您的不友好，除非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由於我們的拒絕，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經到了軍人要鬧事的地步了，政府根本無力彈壓，到了這一步，俄羅斯政府終於明白了海參崴不賣給我們是不行的，最後以總價 4000億人民幣賣給了我們，他們的艦隊基地給予保留，基地的所有補給由我們供應，但是都要與我們進行正常結算，我們不負擔豢養這個艦隊，市政府成為象徵性的總督性質，其他的參照我們開發區的模式進行。這樣，在經歷了180年後，海參崴又終於回到我們的懷抱。



        第三十六章 三葵


    從2004年去香港找阿鬆開始已經十年過去了，我也從一個精力旺盛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年近花甲的老人了，長期的繁重的緊張的商場策劃工作使我身心疲憊，倍感厭惡，早就萌生隱退的念頭，可惜幾次都被阿松和那些鐵桿部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給擋回去了。阿松已經過了花甲之年，年初我們在海景公園還給他慶祝了一下，大概阿松天生是個勞碌命，為了鍛煉一下年輕的一代，我有意安排小俠做阿松的副手，給阿松放了三個月的大假，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人家就病倒了，得了急性肺炎，光療養就用了兩個多月，合著放假去養病了，最後還是叫他去管事情吧，反正他是閒不住，具體的讓小俠去執行就行了。這個例子也是阿松作為一個理由來「勸」我不要休息的根據之一，其實我心裡知道，我休息後會去幹什麼，絕不會像阿松那樣弄的沒事幹在那發「臆瘴」。

    夏雨的兒子都上小學三年級了，同他一樣，也是個調皮搗蛋的精靈鬼，好在媽媽阿玲管教的嚴，要不然保不齊也會弄出個小色狼什麼的，影視這攤子夏雨已經把握的很好了，隨著國力的提高和我們集團的實力，現在經常搞些創記錄的「大片」出來，那老小子牛B的很，還弄出了幾次緋聞，經核查都是一些小報記者搞的鬼，有一次還「唬」的我差點把這老小子給開了，後來還是在「麗晶」請了老小子一頓才安撫下他的心，其實不是這小子有多廉潔和清高，而是他老婆管的緊，要不那些空穴來風也不會那麼有鼻子有眼的。

    林導和阿泉現在都是全國知名的導演和製片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現在都帶研究生了。小毛和阿輝早就結婚了，生了個和小毛一樣漂亮的女兒，今年上小學了，這兩個是我們公司紡織系統和香港貿易系統的主要幹部，他們做事我們很放心。原來分管「香港三葵貿易」的阿良現在主要分管企業的農業開發和研究，忙的很。小俠和他那漂亮媳婦也結婚5年多了，一對雙胞胎的胖小子累的老張的老伴直轉腰子，（我最佩服的就是老張一家，請個保姆不算什麼事情，可是人家老張的老伴說什麼也不幹，反正她自己沒工作，這事情人家就自己幹了）而老張的身板則「嘎嘎」的棒，打理我們在深圳的電子公司非常的好，我們出的民用雷達是按軍用標準設計和製造的，能不好嗎？而軍用雷達的各個波段的覆蓋面更是在世界上首屈一指，美國經濟被我們整趴下後，我們沒少從美國挖人才，畢竟我們這裡給的待遇是貨真價實的。

    而阿松的女婿阿山領導的「動力研究所」是我們集團規模最大的科研機構，目前主要的任務是核動力的小型化和離子發動機項目。戴衛.李現在是我們汽車公司的總經理了，雖然也是快60多的人了，但是精力不減，就是在美國待長了落下不少外國花哨的毛病，時不時要敲打一下，否則又是喊跳槽又是叫退休的，其實他心裡明鏡似的，世界哪個汽車廠也沒有他對我們工廠的感情深，對待我們的汽車城他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

    輝映公司目前是我們集團內最大的子公司，因為造船業的發展，那蒲台島已經變成了造船島，我們現在已經不再造油輪了，也不再造那有核動力的豪華郵輪，主要的是建造海上油田的鑽井平台，還有就是造軍艦了，幾個大型的現代化軍艦都是在這裡下水的。在這裡的「女王」是「珍妮」而不是「雲妮」，老婆「雲妮」因為一次類似英國前首相布萊爾般的「意外」，居然老蚌生珠，給咱添了個小子，所以，在接受輝映公司後沒多久就去保胎養孩子去了，生完孩子後出來就專管輝映公司除了船廠以外的事物了，而當時船廠的工作就全部交給珍妮管了。我那老兒子現在都已經6歲了，算是老來得子，給他取了「晟昊」的名字，但是，我很害怕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成為一個混蛋的「二世祖」，只好狠下心來把他送回內地，放在老家給咱妹妹去收養了，不許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管姑姑叫媽媽，姑父叫爸爸，我和老婆每個月都會去看那個小東西，儘管小東西管我叫大舅，可是透著血緣般的親近，「晟昊」身體不錯，智力也正常，目前在上小學一年級，我看成績也就是一般，不上不下的，但是小子的個性極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叫我看到了早年的我。

    阿強在我的撮合下終於還是和婕妤結婚了，不過在婕妤的「管理」下阿強變的更深沉了，外興安齡開發區管理局我就是叫阿強去主管的，而婕妤則在我的安排下在國內零售業上演了一台保家衛國的連台好戲。

    國內的「三葵公司」是在原來貿易公司的基礎上建立的，很早就交給了婕妤去管理，連小俠都在她的手下調教出來的。公司壯大以後，我們也並沒有急著在國內擴張業務，在涉足的行業裡面也是很謹慎的，畢竟在國內經營的變數太大，不是板上釘釘的業務很容易被一些貪官污吏給鑽空子，折騰我們不說，弄不好下面的人因小失大的幹出什麼那些貪官想要的賄賂行為，咱公司的這塊牌子可就砸了，所以，我對於國內的熱門行業一般都不插足，早幾年我們雖然是世界級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可是在國內，還真沒有幾個知道的。我們的目的也不是同國人競爭，更不是去賺老百姓的血汗錢，但是，眼看國內的大型零售業被外國企業給蠶食，國內沒有一家可以和對方相抗衡的大型連鎖零售企業，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外國連鎖零售企業在我們的鼻子底下欺負我們的同胞和國內供應商，心裡也不是個滋味，那個時候我們的經歷都放在香港公司的擴張和車廠船廠上了，當我每次回國的時候總能在路邊看到大幅的百貨廣告，可是沒有一幅是我們中國人的。

    從美國沃爾巴公司在1994年登陸深圳以來，不少外國公司來中國從事超級百貨零售業，日本的「好又多」，「量販店」，法國的「家樂福」，等等，而國內最大的中聯超市在剛開始幾年還同這些外國來的同行拼了幾年，等到2005年以後基本上就只能守在江浙一帶而無回手之力了。

    分析中國百貨連鎖企業失敗的原因主要是，1、沒有科學的規劃，科學的調查，對於連鎖分店的擴張不是持有謹慎的態度，而是運用的「有奶就是娘」的實利主義，當有人願意加盟並出資的時候就不顧一切的上馬，片面的強調報表的發展速度，結果是，這些急劇擴張出來的連鎖店沒有生命力，或萎縮或倒閉，從另一個側面影響了總店的聲譽和業績。2、沒有嚴格的管理監察制度和鐵面無私的監督機構，中聯超市的骨幹連鎖隊伍裡也是良莠不分參差不齊，好的地利變得不會利用，除了「主店」外餘下的都是慘淡經營。3、片面模仿照搬外國的經營模式，沒有正確的經營理念，對顧客是靠哄蒙的惡性銷售，對供應商則是百般盤剝，收費名目千奇百怪，長期拖欠貨款轉移風險和矛盾。4、窩裡鬥，同行之間猶如仇敵，在價格上惡性競爭，商品採購上不注重質量，不保證內在標準的真實性，各地方企業畫地為牢。

    而那些外國在華的連鎖企業則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企業實力對我國的消費者和國內供應商實行經營壟斷和低價傾銷，當我在2006年看到國家統計局的一份關於國內零售業的統計報告時，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我叫婕妤做了一份進入零售業的可行性報告和調查報告，「三葵公司」應該在零售行業為老百姓和中小企業做點什麼，應該在這個行業樹立一個新的模式和典範。當婕妤來問我該怎麼去做這份報告的時候，我告訴她，
    「第一，你先弄一個產品，到各大連鎖公司去當供應商，摸清裡面的套路，受點氣不怕，關鍵是弄明白供應商的苦衷。第二，你到各大連鎖公司去買東西，當幾回真正的消費者，弄清消費者的心態和需求。第三，去這些公司的管理層交朋友，瞭解他們的經營思想和手法，注意收集人才。」

    婕妤對此開始有些不摸門，她的生活早就脫離了這些低層的感受，在我的「逼迫」下，不得不去深入實際的考察了一翻，當她寫出報告時，對商界的理解和品味已經不是簡單的表面上的東西了。對此，我進一步認識到我們不能脫離基層，不能叫我們的幹部長期高高在上，脫離了基層就會變的主觀臆斷。包括我自己在內，發生這樣的問題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當我的幹部在企業變成巨人後，他們連帶著也變成了權貴時候，我用什麼去教育和保證他們能夠對自己對世界始終有個正確的態度？婕妤的調查工作給了我一個啟迪，進入連鎖零售業的決心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第三十七章 誠信


    婕妤的調查報告很快就給了我，從中反映出來的問題也是我平時看到的問題，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內幕居然那麼黑暗。

    萬事開頭難，特別是做百貨零售業，首先是商店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據說在選址的時候還要結合點陰陽八卦的學問，其次是連鎖發展戰略的上的技巧。當年「沃爾巴」進入中國的時候，在深圳市羅湖區一個最不起眼的也是交通和運輸都很不方便的地段設立在中國的第一家分店，那時人家的經營思想的確是很先進的，對於零售商來說，如何降低自身的營運成本始終是第一位的，而我們當時的理念是一個商場必須首先積聚人氣，沒有人氣，再低的成本也是賣不出去的，因此，與中國「沃爾巴」同時代出現在深圳的幾家中國百貨公司如「大江南」「天虹」「萬佳」等都是把店開在人氣「最」旺的鬧市區、商業區，而這些地段的地價和房價也是要高出其他地方50%甚至一倍以上，一開始就在成本的競爭上輸了一籌，時至今日，哪一個中國的百貨零售店可以做的過「沃爾巴」？當時的「沃爾巴」把辦公室設在廢棄的廠房裡，租用廉價的不易銷售的商品房做商店，結果，低廉的價格，高質量的服務把大批顧客給吸引過去，自己營造了經營所需要的人氣，甚至連商店那裡的地價也因而帶旺起來。「沃爾巴」的老闆曾經對部下說，「我們銷售的商品80%保本就可以了，只要有20%的被大家看好的商品我們有利潤，那麼我就可以保證自己贏利。」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用80%的廉價來吸引顧客，拉攏顧客，而提供這些商品的並不是商店本身，而是那些辛辛苦苦的供應商，利用別人的廉價勞動來積聚自己的人氣，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創舉。

    但是自從2004年以後，中國零售業的競爭進入了白熱化，有些商店為了銷售額和積聚人氣，不惜犧牲供應商的利益，在市場上大搞惡性的降價傾銷，而供應商為了降低成本則偷工減料，弄虛作假，反過來又使商家信譽下降而客源減少，客源的減少又會進一步促使商家壓價吸引顧客，週而復始的惡性循環，有些商家已經沒有了任何邊際利潤，有的商家長期佔用供應商的資金，搞的供應商收款難難於上青天。一個年輕的女孩好不容易在一家企業裡找到了工作，職能就是到各商家去收款，可是兩個月下來沒有收回一分錢，那一天，經理對他說，「你今天要是再收不回錢，那麼你也就不要回來了。」這個女孩到了一家著名的商家去收款，從早上等到下午人都見不到，好不容易通上電話還被告之「你下個星期來」。無論那女孩是怎麼哀求，對方還是冷酷的把電話掛斷了，這女孩一急就要從廁所的窗戶跳樓自殺，幸虧到那裡收款的人多，被發現了，這件事情最後鬧的很大，最後錢是給她了，可是他們的供應商資格也被取消了，那女孩還是被炒了魷魚。

    市場的這種無序競爭苦了商家，苦了百姓，那麼到底是便宜了誰呢？是地產商，是貪官污吏，為什麼這麼說？在我國凡是比較繁華的城鎮的繁華地段，那裡的房價一般都要貴過其它地方1至5倍，而正因為這裡的房價好，地產商會千方百計的在這些地段搞開發，為了得到這裡的地皮有人把競標的價格一再翻番，甚至會鋌而走險，當年深圳某副市長就是在這個上面栽的觔斗。一段時間，深圳、上海、廣州、北京等繁華地段的地皮價格有的競標高達人民幣25000元/平米，而租金更是高達150-200元/平米/　月，而這些地段往往又都是租賃給百貨業商家經營，如此高昂的使用成本商家要想贏利談何容易。「沃爾巴」也就是看透了這點，其後在中國投資連鎖店大多是建立在不是很繁華的地段，而且自己買地建設，不願意受到地產商和貪官的雙重盤剝。但是就是這樣，由於競爭的不公平性和在國內的急劇擴張使沃爾巴也開始面臨經營上的困難，拖欠貨款的事件也時有發生，中國的各種腐敗也在侵蝕著這個標榜公平和提供最好服務的外國知名企業。這種虛假的地價往往又會帶動相臨的地價，會影響到其它商品房的銷售，而地產商在其它地產蕭條的時候又會把那裡的矛盾轉移到這些商業用地上來，型成另一個怪圈，經營商品住房的地產商一個個倒閉破產，而有綜合用地的地產商大發橫財，營私舞弊。

    婕妤把這樣的一篇調查給了我，而可行性報告卻遲遲交不上來，我明白是遇到困難了，對於零售市場這一塊，早年我曾經接觸過，也當過「沃爾巴」的供應商，根據我自己的體會我對婕妤做了一些指點。

    我們在距離一些經營不好，口碑不好信用不好的商家附近1000米以內購地或者購樓，我們不能再去為房地產公司賣力，以我們的實力沒有必要去看那些地產商人的臉色，再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嗎。在深圳崗廈村，有不少爛尾樓，我們看中一塊後馬上以7000萬左右的價格買了下來。接下來我們以一種全新的模式開始了我們零售王國的經營。

    我們的經營方針是：

    1、　以服務大眾為根本目標，賺取合理利潤，誠信待客。

    2、　聯合供應商，保護供應商，扶持供應商，誠信待商。

    3、　嚴格內部管理，對商家而言，應該是向管理要效益，向管理要利潤。

    4、　提高企業內部科技化程度，凡是能用科技設備的絕不用人工，所有商品安裝磁性條碼，顧客不需要一件件的清點即可由自動收銀機報出購物的總價和細目。自助交款。

    5、　對於供應商的結算一律實行三個月結算，未結算前將購買供應商貨物的約值貨款存入公證部門，由於我方逾期或者責任造成損害的由公證部門安協議直接劃撥給供應商，以保證供應商的利益，同時，取締一切攤派和贊助。

    6、　貨物零售價格由商家自己確定，進貨價格也由商家自定，供應商可參照商家的進貨價格後量力而行。

    7、　所有經營貨物都必須由供應商出具商品檢驗局的商檢證，否則不予進場。

    8、　嚴禁各方違規操作，如有發現，供應商在三次警告記過後仍有違反則取消供應商資格，如內部職員違規則開除，嚴重者送交公安司法部門處理。

    根據上面這些方針和原則，婕妤很快就制定出了可行性方案，同時也制定了「三葵百貨公司」的作業標準以及管理細則。我們的第一家零售百貨公司在2007年北京奧運會前夕在深圳開張了。

    由於我們以誠信為本，合理定價，因此，加上我們是自己的樓盤，無須交納高昂的房租，因此，我們僅僅在供應賞的供貨價格上順加20個百分點的費用，在我們的商場裡基本上看不到工作人員，也沒有站著比顧客還多的「促銷員」，顧客如果不明白，每10米就有一台問答電腦和問答機，可以隨時解答顧客的疑難，最絕的是出門買單，沒有收銀員，在通道式自動收銀系統裡顧客馬上就可以知道自己要交納多少錢和買了什麼，回饋管道可以由顧客隨意退掉自己拿錯了的或者是改變主意不想買的商品，這套系統不管你是把我們的商品放在口袋裡還是皮包裡，都計算在你買單的總數內，只有經過了這台機器買單後，商品上的磁性密碼才會消失。在自動收銀機前，顧客可以使用信用卡、提款卡、現金等，十分方便，就是一些購買很私人化的物品也用不著去紅著臉面對收銀小姐的尷尬了。我們僱傭最多的是貨品管理員和清潔工，我們允許商家在店內無償的做各種廣告，銷售成績最好的廣告位置最少和最差，銷售業績不好的給予廣告的位置最好和最多，每個月按業績排名，至於供應商在店外的廣告則由供應商自己安排，我們不干預。連續三個月最差的商家根據有無同類商品廠家競爭的原則給予清退或者警告性保留。

    我們的經營策略立即吸引了許多有實力的供應商，當他們看到我們給他們提供的反擔保後信服了，對於我們定價方法和方式也都認可了，在我們商店裡買東西要比其他商店裡便宜最少10%，大批的供應商希望到我們這裡來合作，我們的銷售業績在第一個月就已經在深圳獨佔鰲頭，而附近那些岌岌可危的商店就面臨著滅頂之災了。很快深圳的大型百貨業就開始了新的一輪重新洗牌，當那些經營不下去的商家要求我們收購的時候，我們首先要求的是所在經營場所的地權的轉移，如果不能做到，我們會在這些商家附近購置經營場所，然後將收購的商店全部搬遷到我們自己產權的地方，讓那些貪得無厭的地產商人去為他的幾萬平米的空樓去著急吧。

    經過半年的經營和擴張，我們基本上沒有花費什麼投資就把把國字號的大型百貨商店聯合起來和組織起來的，自己也擴大到有9家實力強勁的「三葵」連鎖大型超市，香港也在九龍的旺角和港島的銅鑼灣建立了2家大型超市，每月的利潤竟然高達8100多萬元。婕妤在這半年多了竭心盡力，做出了叫常人不可想像的貢獻，也為我們今後的在全國的擴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為此，阿強還差一點跟我「急」了。

    發展到這樣的規模後，我們擴張的目標直指外國超市的霸主「沃爾巴」。



        第三十八章 人物


    我們在零售業的進入與其說是商業利潤的追索還不如說是想在這個行業了建立一套新的遊戲規則，每當看到國人在行業裡窩裡鬥，特別是有不道德的行為時心裡總是萬分難受，行業間的傾扎更是叫人不可容忍，雖然有些是法律不能限制和制止的，但是在這樣一個大經濟時代不按規矩出牌必然會擾亂經濟秩序，受到傷害的還是人民大眾，我曾經向一些普通人問過一個問題，「你們是喜歡拿3000元一個月的工資去面對優良商品的漲價，還是願意拿1000元一個月的工資去面對充斥市場的那些垃圾商品的不斷降價？」幾乎沒有一個是願意接受後者的，社會上有一種論調是商家競爭便宜了消費者，這其實是在誤導消費者，商家的無序競爭必然會導致經濟鎖鏈的脫節，伴隨而來的是另一次整合和新一輪的物價調整，沒有哪一個企業會白白的奉送免費的禮品給消費者，同時消費者在現實的生活中還要扮演其他的角色，他很可能就是下一個環節的生產者或者供應者，每一個人在社會的連接中都是在扮演著既是消費者也是生產者的角色，按照原來的消費怪圈，那麼這不是在自己折騰自己嗎？

    當三葵在零售業向全國進軍的時候，我們把自己的理念和管理模式也推向了全國，國內的商家也很快的接受了我們的做法，我們在選擇新的地點時候，有嚴格的選址規定，比如對於當地的人流分佈，消費習慣，當地商家的經營狀況等，達不到標準我們絕不會在那裡開發，這樣是為了避免重複發展的浪費，也是保護一些實力雖然較小但是經營還正規的商家，對於那些亂來的商家我們可就不是那麼客氣了，要麼不去理它，要麼就要把對手制於死地，我們從南向北擴展，很快的就佔領了江南的大片市場，當然還是有很多老字號的企業生存了下來，他們是我們國家的商業文物，只能保護而不能斬殺，只能改良不能吞併，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南方的商業經營秩序顯然改善了很多。

    面對我們這樣的攻勢，「沃爾巴」開始反擊了。首先，他們竟然放棄了南方的市場，而利用南方發達的輕工業產品的優勢，打「物流地域」變動的差價牌。其次，他們在北方各大城市大肆收購和吞併一些經營不理想的地方小型超市，然後騰出空間，合併成具有一定規模的大中型超市，第三，他們開始在北方城鎮建立一系列小型超市，迅速佔領市場。但是龐大的連鎖公司在中國經營十年後內部腐敗嚴重，刻意刁難供應商的事件時有發生，各級管理人員吃紅包，拿回扣的現象很普遍，動不動就要供應商贊助各種款項，引起的法律糾紛層出不窮，在商品供應方面存在嚴重缺陷，只有一些不法供應商在削尖腦袋往裡面鑽，他們的行徑早就引起了北方一些國字號的老店的不滿，但這些國字號的老店苦於實力不濟，面對「沃爾巴」的攻勢也只能處於守勢。

    最早找我們的是北京的西丹商場，後來王府經等老字號也加入，這些商場有著傳統的地利優勢和供貨渠道，也有屬於自己的經營場所，按理說成本應該很好控制，但存在的問題也是很明顯的，人浮於事，員工成分複雜和盤根錯節，大量的內耗促使他們舉步為艱，加上「沃爾巴」公司的大舉進入，在北方實行的拉網戰術，使這些老字號深感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已經連續三年沒有盈利了。三葵在南方的興起使他們的決策層看到了希望，當我們提出幫他們改造企業的時候，他們很快就答應了，我們只要求按他們的年利潤20%回報我們，主要管理人員由我們派出，經營模式參照我們現有的進行調整，設備由我們無償提供。

    我們很快就派出了管理人員，對那些商場進行了技術改造，對員工進行分流調整，上崗前培訓等等，令我們意外的是我們這些管理和先進的設備並沒有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在頭一年裡我們竟然淨虧損了15000萬元，這一年的業績叫我們三葵挨了當頭一棒。

    我請婕妤去北方調查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奇怪現象。

    婕妤去了北方，經過半個月的調查發回了她的調查報告，大致的問題已經基本搞清，問題還是出現在人和物上面。

    在人的方面，天子腳下的市民背景複雜，真應了那句「宰相僕人七品官」的古話，在商場進行改革的過程中必然影響到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而這些人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會跑到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八桿子打不著的五叔六舅那裡去鳴冤叫屈，這些親戚多少也會又有那麼一些同官場上沾親帶故的聯繫或者自己本身就有那麼一官半職，於是企業的外部經營環境變的十分惡劣，還有一些更差勁的，學著《雍正王朝》裡小多子那樣，把辮子一甩，拉起橫來，竟然公開破壞我們的設備和在公共場合吵鬧，內部矛盾又給激化了。

    說道這個地方人的特性，恐怕沒有哪個地方的人能有北京人「牛」了，北京作為歷代的都城已經有700多年的歷史了，從巴掌大的地方發展到今天可以說是中國封建社會奴役和教化人的弱點的最典型的代表，用達爾文的物種競汰理論就可以證明這一點，在帝王時代的北京，如果說真話說直話，那麼還能有多少人可以活到第二年？當北京發展到一個繁華的城市的時候，那些做買賣的，腳夫等如果沒有一定關係和靠山，能夠在北京混事由嗎？幾百年來的特定的歷史環境造就了北京人的思維模式，首先要「顯擺」自己，我（讀MU音）家的誰誰誰是誰，想擠兌我們，姥姥！其次要能「侃」，連皇上奶媽的小腳指頭上有個痦子都知道，還要能說出是什麼色（讀SAI音）兒的，第三是要能「圓」，大話講出去了還能圓回來。婕妤就見到一個小青年在她面前胡侃亂吹，狠不得連凱恩斯都是他哥們，最後說到管理理念連莫扎特都給牽連進去了，把婕妤給鬱悶的不得了。所以，同北京油子打交道第一感覺就是雲山霧罩的找不著北，面對這樣的人群基礎我們準備不足，內亂使我們栽了跟頭。

    在物的方面，北方原本輕工業產品就比南方薄弱，當地供應商在經營手法和觀念上與我們存在相當大的差距，表面上看北方人豪爽率直，其實骨子裡是很多疑和狹隘的，而且特別容易衝動，三句話沒說好就動了拳頭。當我們有一個新的舉措時，這些供應商如果不明白內中的道理的話，那麼他首先是往「壞」的方面想，想你是不是又怎麼變著法兒的去佔他的便宜，想他自己會吃多大的虧。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防你會坑害他，對於現代商業經濟的雙贏的道理基本上不懂得，而且，他們對於邏輯思維方面的道理也懂的不多，牽強附會的本領可不小。這就是一些在北方待不下去的比較開明的北方人南下創業後，定居南方不再回去的原因，他們就是回去也不習慣那裡的思維模式了。由於這些問題的存在，商場裡好的商品進不到，進來的問題成堆，也相應的引起一些法律糾紛，明明可以在下面協商解決的，可能這些供應商在不通氣或者不反映的情況下就把公司給「告」了，弄的公司是一頭霧水。而從南方進貨，又無形中加大了運輸成本，看來要解決這些問題還是要另辟溪徑。

    當我看到滿面倦容的婕妤時，她好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我問她有什麼辦法解決的時候，她搖了搖頭，「合作方的決策者在與我們合作時也並不是很配合的，有些事情還就是他們在後面攛導的，我看他們是想趕我們走，吞併我們的前期投入和叫我們認現在虧損的大頭，按照合約我們可以搬走我們的設備的，但是賬面上的虧損我們也要認下來，我建議暫時撤回那裡的管理人員。真他媽的倒霉！」她灰心的說道，還當我的面第一次說了粗口。

    「我不這樣認為，關鍵是我們還沒有把握住那裡的民情，我現在也拿不出具體的辦法，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任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當年共產黨用錢收買了一個階級，把民族資本家都給收買了過來，實現了社會主義的初步改造，難道我們還收買不了這千幾號人？」我堅定的說著，「我想你還是要再辛苦一趟，不是馬上。去對這些人的社會關係多瞭解一下，特別是對方的頭頭的關係瞭解一下，知己知彼嗎！我們這次在北方的發展目的不在於這麼一個小的地方，它的重要意義在於我們要建立一個橋頭堡，在於我們要摸索出一套在北方經營的模式，同時，也是給我們在世界其他國家擴張打下基礎和積累經驗，連在自己家門口都沒有搞定，還談什麼走出國門呢！你說是不是？我們是在同世界第一大的零售連鎖企業打擂台，怎麼可以遇到挫折就走回頭路呢？這不是我們「三葵」的企業文化和企業精神。」

    婕妤的臉色好了起來，我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作為女性，大多有軟弱的一面，也看的比較狹隘，讓她耿耿於懷的是企業的虧損，所以她倍感壓力，這種盲目的壓力會使人的眼光變的模糊和近視，因此，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鼓勵和鞭策，同樣也需要休息和理解，我拿出了兩張雙程機票，笑著對婕妤說，「同阿強一塊去海地旅遊休息七天吧，七天後立即回來，我們再從頭干，這也算是我還了上次欠你的。」

    說完我拿起電話叫阿強過來，「阿強，婕妤的安全工作就交給你了，要陪她玩好，休息好，不過只要她願意，你可以監守自盜。」我的一句玩笑話把他們弄了個大紅臉，也就是那次，他們在海地登記結婚了。

    而我則在家裡考慮如何去用金錢這個「糖衣炮彈」去攻城陷地。



        第三十九章 糖衣


    婕妤很快就回來了，赤道上的太陽曬的她黑油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阿強則笑瞇瞇的跟在新婚妻子的後面，當我知道他們已經結婚後假裝大發雷霆，說他們小氣的連一口水酒都不預備給老大哥，最後在我的假戲真做的「逼迫」下，還是在香港最高級的酒店弄了個儀式，阿松樂的滿地找牙，他是真的把假牙笑掉了。我總算了結了一段心事。

    而對北方「三葵」零售業的擴展方針也緊鑼密鼓的成型了。婕妤很快的投入到新方案的制定中，我告訴她要看的遠一點，要利用人的弱點。

    婕妤首先安排人員調查了原來那些員工的家庭背景，調查了決策者的背景和所處在的位置，提出了新的折中方案。

    首先，我們在北京成立了一家物流公司，在京郊建立了大約有五萬平米的物流分配中心，一方面解決企業的供應問題，把南方來的大批質優價廉的商品引進來，另一方面把原企業的部分人員分流，由於是在郊區工作，很多人不願意去，理由當然是一大堆了，針對這樣的情況，我們提高了在物流中心工作的工作待遇，並給每人批配備一輛龍牌轎車，由公司免費提供，不會開車的我們不安排去那裡工作，這樣一來，要去的人幾乎擠破了腦袋，我們挑選的是最不聽話的和最難伺候的人到那裡工作，在那裡，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查看電腦和出具各類單據，而且是分散工作，很難抱成團，高科技的監管系統也叫他們很難作弊，而給他們配車其實是我們沒安好心。

    其次，我們在商場裡提出新的輪崗方案，凡30歲以上的可以申請帶全薪輪崗培訓，由於身體理由不管是真的是價的，可以帶全薪內退，又有一大批調皮搗蛋的人中了招，他們的離開使在職職工內部純潔了許多，也分化了他們，畢竟回到家裡後聯繫遠不如在單位的緊密。

    針對那幾個領導層，有希望留職的肯定是對我們言聽計從，我們也相應的提高了他們的待遇，原則就是不要同我們唱反調，有些快到退休年齡的，我們用養老保險的方式給他們買了巨額退休保險，使他們退休之後也可以享受高薪的待遇，看在錢的份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麼，還有極個別的人，軟硬不吃，我們通過各方調查，找到了他們不法的事實，然後到檢察院舉報後，自有他（她）該去的去處，弄了幾個後，剩下的人同我們的配合好多了。還有就是我們積極的協調好這些人的上級主管單位，盡可能的讓這些人滿意，必要的時候異地安排他們的關係戶，達到平衡，我們還在這些「婆婆」單位裡面物色配合我們工作的代表，既要叫他們工作上有成績，還要叫他們個人有面子，經過這樣的工作，最後作為監察性質的願單位領導班子總算是定下來。

    在改制以後的第一個月，我們就扭虧為盈，其後的業績是節節上升，而那些被我們分流的人正按我們預計的陷阱裡面掙扎著，分到物流中心的那些調皮搗蛋鬼的在短短的三個月裡共出車禍28起，違章駕駛280多次，平均被拘留的時間超過一個禮拜。現在不用我們去管理他們，那些警察可不是吃素的，把他們折騰的夠嗆，而輪崗回家的由於不愁吃穿無所事事，相當的一部分人染上了打麻將、賭博、搞第三者的壞毛病，溫飽思淫慾嗎，有些還沾染了其他的惡習。這些人本來骨子裡就不正，一旦給了條件，不可能不把心底裡的垃圾暴露出來，我們不過是給他們提供了這樣的條件。等到這個時候，這些人就很難再去用信誓旦旦的假話去鼓動其他老實人幹什麼了，更何況他們後來大多都有了劣跡，只要有劣跡，我們就堅決處理，按照勞動法，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公司絕不縱容不法份子，不養不法分子。

    還有一些人在輪崗後利用公司的保障自己發展起來，能夠吸納回來的我們一定要吸納回來，這樣的人才是我們十分珍惜的。那些不願意回來的不能吸納的，我們對他們解除勞動合同，也不再無償的負擔他們的生活費用和勞動保健費用，當然他們會不高興，可是按照法律辦事，這官司打到哪裡我們都不怕。

    在北京的成功，很快就帶動了北方其他城市的業務，以誠信為本的宗旨是不能變的，有了這個宗旨，業務發展成功也就成為必然。

    2008年低，奧運會在北京舉行完畢以後，面對我們在北方的橋頭堡，「沃爾巴」公司開始了鋌而走險，他們利用元旦和春節的傳統假期展開了「買100送100」的大傾銷降價攻勢，我們在按實際計算了成本後，回應對方的是永久性降價5%，這個數字是我們經過測算和經過同供應商協商後得出來的實際情況，而「沃爾巴」的促銷活動是針對假期的，並且是一種自殺行為，首先這麼大的降價空間作為供應商承擔不起，其次，降價後的商場利潤幾乎為零，而通過促銷產生的銷售額同進貨結算的資金很難保持平衡，這樣就勢必要「吃」企業的資金儲備，而他們在北方各大城市同時進行這樣的活動只能把一些沒有多少實力的小型企業擠垮，而對於我們這樣的企業不過是在那裡耍把戲叫我們看，婕妤冷靜的面對這種挑戰，在商場設立幼兒托管所，車輛養護站，新鈔兌換中心等免費服務項目，特別是新鈔兌換很受歡迎，中國人喜歡在過年的時候用新鈔給孩子們做壓歲錢，只要憑在我們商場購物的小票，達到100遠以上就可以兌換200元的新鈔，購物越多可兌換的比例越大，為此，我們在農業銀行存入了2億元定期才換來了新鈔兌換的優惠，此招的確為我們爭回了不少顧客。

    2009年年低，「沃爾巴」在北方營造的大廈終於崩塌，巨額的債務和資金周轉的困難把他們推上了絕境，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那一年我們開始狙擊美元市場，美元在國際上的幣值一落千丈，原本靠美元幣值支撐的「沃爾巴」帝國由於美元的貶值而資產縮水了60%以上，而以海外市場為主導利潤的經營模式立即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當他們在中國經營16年以後不得不黯然的離開了中國市場，那幾兄弟也因利益關係而分道揚鑣。

    「三葵百貨公司」也因這個機遇聯合了國內多家老字號企業新興企業成立了零售商業聯合會，並制定了中國第一部民間團體的關於零售業的經營規範，杜絕無序競爭和惡性競爭，還廣大消費者一個公平的透明的消費天地。在經濟上也徹底的擺脫了外國勢力的煩擾和侵蝕。

    收購俄羅斯的行動成功後，國內多家零售商參與了對回歸國土的開發，這也是我們在國內多年經營的信用基礎的結果。

    在我們「三葵集團」經營這些民用產品的同時，國家有關部門也先後找到我們，他們居然查到了我是軍人出身，曾經還是中共黨員，於是，恢復我的黨籍，安排我學習，儘管我不是很樂意，但是我知道這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我雖然是個愛國的商人，但是我可不願意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其實，政府找我們也是看到了我們的勢力，一是要控制我們，不能對國家形成威脅，二是要利用我們的能力，做國家企業做不到或者還沒有做到的事情，對於這樣的結局我也是有思想準備的。我們一家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錢這個東西夠用就行，不能做錢的奴隸而要做錢的主人。何況我們一家都是粗茶淡飯的，早就沒有什麼奢侈的慾望了，後一輩的也不允許他們奢侈浪費，幾個侄子都在英國和德國讀書，學費還要他們勤工儉學呢。

    把錢用在有益於國家和人民的地方，成為我今後經商的第一準則，永遠不能把錢當資金使用而要當資本使用是我的第二個原則。東亞聯盟的成立使中國承擔的國際使命更重了，國家現在需要我們去幫一把，那麼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不過我是用商人的眼光去看國家的需要的，用商人的方法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國家找我們做什麼呢？當我聽到部長的話以後，我才明白了為什麼國家會來找我們。



        第四十章 軍人


    八月的香港是颱風多的季節，「誇父」正在襲擊珠江三角洲的入海口，蒲台島每次都是在這風口上，我站在珍妮的寫字樓裡的窗前看著海岸邊高達8米多的海浪洶湧的拍擊著岸邊的沙灘，身後的沙發上坐著兩位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客人。珍妮在大班台後面的電腦上整理著文件，快50的她頭上已經出現了絲絲白髮，儘管看上去還很年輕。阿松則陪著客人在那裡喝著他推薦的哥倫比亞藍山咖啡，阿松的外型現在可是「窟」閉了，浩發如雪竟沒有一根是黑的，透過淡淡的壁燈照射，就像上等的燕窩般發出銀光，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的皺紋，我們戲謔的說他的頭髮為他的年紀付出了一切代價。房間裡除了我們五個人沒有其他人，顯然這次的會面有些神秘。

    來的客人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裝備部部長韓名山中將和他的助理王曉大校，他們是秘密的以普通遊客的身份來香港的，臨來之前，中國銀行香港分行的賴音光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有重要客人指名要見我，我感到很納悶。

    一直以來，我們同中央政府的聯繫都是通過中國銀行香港分行進行的，從來也沒有直接進行過，就是中央領導到香港來，我們也拒絕任何形式的單獨見面和過分的熟識，阿松那個政協委員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委員，在政治上木吶的他根本用不著去提醒他要低調行事。對於我們這樣的低調經營，政府是理解的，而在香港，我們也是通過文件的形式向特首匯報和溝通的，當然，我們也有代表我們想法的立法會議員，不過由於公司在香港是龍頭企業，圍繞香港的經營政策和經營環境總歸是令我們滿意的。

    總裝備部長找我們是看中了我們的實力和那個藏在山洞裡的大型船台，東亞聯盟成立以後，作為核心力量的中國，在軍備上還不能與之相稱，特別是海軍方面。現在世界上的政治勢力和經濟勢力是三足鼎立，歐洲聯盟以德國、法國加上最近完全歸入的英國，還有意大利、西班牙這些老牌海上強國，在軍力上已經可以同以美國為首的泛西半球的聯盟相抗衡，而俄羅斯也在琢磨著組建伊斯蘭聯盟，不過他們的勢力比較混雜，良莠不齊。美國雖然在經濟上遭到重創，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怎麼說，當年小布什瘋狂擴軍的底子還是在那裡，15艘航母還是虎視眈眈的在世界大洋上游弋，英國從原來的造大航母無用的理論一下子來了個大轉彎，要知道英國製造現代航母的技術一點也不比美國落後，很多技術都是英國發明的，世界上第一艘航母也是英國發明的。德國由於根據二戰後的規定是不能建造巡洋艦以上的大型軍艦的，所以，法國和英國就擔當起建造這些軍艦的任務，歐洲聯盟已經成立了單獨的軍隊，在費用上也是內部統一協調，英國人有了錢，那航母建造起來就好像是變戲法一樣的神速。這一次他們造的可是排水量在9萬噸以上的大型航母，在今年復活節的時候，以前首相名字命名的「丘吉爾」號和「撒切爾」號先後下水，正在□裝。法國也在原「戴高樂」號的基礎上放大尺寸生產了85000噸的「蓬皮杜」號。而我們的東亞聯盟明顯的是海軍力量不足，日本具有建造這些航母的能力，可是現代航母他們也沒有搞過，一些關鍵技術也是不清楚，美國在這些關鍵技術上從來也沒有對日本開放過，這也就是為什麼日本現任政府下決心脫離美國，退出美日防護條約而徹底的走和平建國路線的根本動機。儘管日本在成立東亞聯盟後，以租賃的形式把一半以上的先進的主力戰艦轉讓給了我們中國，以換取中國在聯盟軍事力量裡面佔取80%的承諾，但是中國的海軍能力還是單薄的走不出第二島鏈。

    在2006年，中國的「北京」號中型航母正式列裝，後來的「天津」號也不過是「北京」號的姐妹艦，目前正在建造的「重慶」號要比原來的大一點，但是也不過才65000噸級，這些航母在技術上和作戰效能上是根本無法與西方列強的航母相抗衡的，在自己的家門口轉轉還湊合，一旦我們的防區擴大到整個東亞就明顯的力不從心了。

    對於國家的難處，我們公司歷來是「國之興亡，匹夫有責」，為此在前幾年，我們幫助南海艦隊建造過3艘巡洋艦和8艘驅除艦，基本上按成本賣給國家的，這些常規的艦體我們建造起來並不費事，至於武器的裝備我們是交給軍方讓他們自己去安裝，總體設計也是國內研究所弄出來的，這次韓名山來找我，我有些猶豫，因為這畢竟是在搞大型的戰略武器，牽涉之廣，耗資之大，影響之深不是我們企業可以把握的了的。攪入國家政治這個大染缸，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很好的事情，特別是在這風雨交加的時候，弄的心情很不是滋味，總覺得是哪裡不對勁。

    韓名山是我在部隊的戰友，他比我還晚一年當兵，火線入黨的時候找不著介紹人還是我給他充當的臨時介紹人。越南回來後憑著一等功他直接進了石家莊步兵軍事學院深造，後來在部隊幹的不錯，按資排輩的也熬到了將軍，最近軍委調整四大部領導班子才升任總裝備部部長，沒想到上任伊始就來找我這個老戰友了。他的性格是單刀直入，見面連寒暄都沒有就直奔主題，弄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窗外的風沒有減弱，瓢潑大雨落了下來，天都黑了，海上變的灰濛濛的一片。我沒有轉身，背對著我的老戰友，聲音猶豫的說道，「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你先參觀一下我們的企業，我們內部也要商量一下嗎。」

    韓名山看到我的猶豫態度，很不高興的說道，「你的企業我不需要參觀，總參的資料恐怕比你所知道的還要詳盡，我說司徒啊，你是不是賺錢把腦子賺蒙了？不要忘記，你是共產黨員，你曾經是一個優秀的軍人，更不要忘記你還是一個中國人！現在人家的衛星天天在盯著我們，內地船台周圍到處是他們的間諜，而我們的項目是要絕對保密的，哪裡有你們這麼好的條件？哪裡有時間在去挖這麼大個洞穴？」他幾乎是在吼叫，已經十幾年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了。

    「按照憲法的規定，你還是預備役軍人，我們可以隨時恢復你的軍籍，同時，我們軍委黨委也召開了特別會議，恢復你的黨籍，考慮到你在香港的特殊身份，我們不公開你的黨內身份，但是，你必須服從組織決定，國家也知道你們為國家做出了很多貢獻，但是國家也給了你們很多幫助，如果沒有強大的國家做後盾，你以為你可以那麼輕鬆的去打贏一場又一場的商戰嗎？現在國家需要你做出作為一個公民應該做出的義務的時候，你為什麼推三阻四？再說，當初你挖那個洞穴不是就是打算秘密的造航母嗎？為此是我們的工程兵給你挖的，還是我給你聯繫的，這些你都忘記了？」

    韓名山的性格還是那樣火暴，竟然不給我留一點情面，阿松吃驚的看著我，不知該說什麼，珍妮則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韓名山，王曉像沒聽見什麼似的在擺弄著放在膝蓋上的便攜式電腦。

    「我們搞你要的項目在技術上沒有問題，但是在整個經營方向和形象上會發生重大的影響，對於香港在國際社會上的形態也會有影響，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在香港生產航空母艦，會把香港的形象變成什麼？我們不是以色列，也不是瑞典，儘管我們做過很多有關軍工方面的產品，但是我們從沒有直接生產過武器裝備，也沒有搞過這麼強大的戰略武器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就是能把我又變成軍人，可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不能把這麼大個企業也變成軍人吧？如果香港成為中國最大的軍火製造基地，那麼，我們不是把香港700萬人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嗎？不是把香港推到很危險的戰略目標上去了嗎？當時我們搞的那個洞穴式船台是有些想搞這方面的東西，可是後來企業做大了，考慮的方方面面的多了，看來是不可行。如果我們要是在香港造這些東西，被香港市民知道了，香港市民不把我給吃了才怪，你當他們是白癡啊！」

    我轉過身來說道。

    「還有，你這次來說的這個項目，是你個人的意見還是中央的想法？如果是個人的意見，請你回去向中央匯報後再說，如果是中央的意見，我將以一個普通黨員的身份向中央陳述我的看法。」

    我的思緒在同韓名山的爭辯中逐漸變的清晰起來，當我問他是不是自己的想法時，明顯的見他的態度猶豫了，多年的商場經驗告訴我，他是來摸我的底牌的，這不是中央的意見，他是仗著是我戰友的身份來試探我們的，也許這個試探是中央安排的，但絕不是中央的意圖。可是如果這麼僵持下去，對我們企業也肯定是有問題的，怎麼能夠折中一下呢？

    國家的興旺發達是我們幾代人夢寐以求的理想，作為一個軍人的後代，作為一個中國人，作為一個曾經當過兵的人，我的血在燃燒，我的心在燃燒，可是我不能被這種激情給蒙蔽雙眼啊，更不能把自己的大腦也給燒掉啊。

    「作為老戰友，我希望你能冷靜，我們也需要思考折中的辦法，對於國家的要求，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只有怎麼去幹，怎麼去幹的好，怎麼去照顧到方方面面的問題，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但是你不要急，要給我時間。」我沉靜的對韓名山說，王曉看著我的眼神裡有了一絲異樣的表情。

    「怎麼樣，給個面子咱們共進晚餐如何？」我微笑著對他說，「就算咱今天腐蝕拉攏了韓部長一回。」氣氛顯然平息了很多。

    「今日打風，回港島可能不得！」阿松還是那麼不合時宜的亂冒炮，好在他是說的白話，韓名山和王曉聽不懂。

    「咱們洞穴裡有不少海裡的客人來避風，今天收穫少不了，叫阿昭去安排人搞好了。我們到下面去看看，好不好？」珍妮不失時機的說道。

    「這樣吧，你給我24小時的時間考慮，然後我跟你一起去北京『面聖』如何？」

    我妥協道。

    韓名山臉上露出了多年不見的微笑，這個時候我們才嘮起了家常，珍妮去下面佈置了，阿松和王曉說起了英語，看不出王曉的英語水平還不一般。

    晚上，我們在洞穴的沙灘上抓了不少螃蟹和龍蝦，他們都是避風而來，沒想到成為我們餐桌上的佳餚。

    當韓名山和王曉去休息的時候，我和阿松又開始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四十一章 分拆


    韓名山去休息以後，我和阿松在船廠的會議室裡喝著咖啡，這倒霉的天氣把我們留在了這個小島上了。

    颱風還沒有完全過去，外面的風雨已經小了很多，阿松搖著那雪白的腦袋喃喃的說道，「怎麼搞好啊，我們現在做的這麼大，現在政府都來干預了，不如我們都退出好了，就是把這些企業都給政府我都沒意見，反正我們也輝煌過了，錢都多的用不完。」

    「怎麼給啊？」我抽著香煙回道，「你以為他們是想要企業啊？他們要的是你我這樣的人，這樣的企業他們可以分分鐘的建立，可是哪裡去找你我這樣的管理人才啊？政治的悲哀就在於你想要的不會給你，而你不想要的卻要硬塞給你。」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會做這麼大，原來也只是想到混兩碗飯吃就夠了，最多卑（給）後人留得小小（一點點），後來擴張了，好刺激，也就跟著滾動了，搞到衣家（現在），政協委員也當埋，我點知政治咯橋啊？（政治計謀）這次怎麼算？」阿松居喪的說。

    「這次沒有什麼了，我剛才已經看到他們帶來的光碟資料，那樣的船在國內的確不能造，再說，我們從美國轉移來的船舶製造技術和設備國內根本沒有，也掌握不了，真正看中我們的是我們在美國收購的那兩家船廠啊。韓部長的計劃也很嚴密，不過在政治上他考慮的不多，他沒有想到會在香港民眾間引起不滿，更沒有想到如何去妥善處理這樣的問題，如果僅就一個單純的發展計劃，中央是會支持他的，這也是他自己的想當然，但是考慮到綜合因素，中央一定會叫他或者聯合其他部門做好另一個計劃，軍人是單純的，而政治則是複雜的。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小島畢竟是我們私人的領地，可以變通的方式『多著』哪！而且，國際形式的發展並不一定取決於你這個地區是否非武裝化，而是看你在國際生活中的經濟價值、政治價值，香港在歷史上多次被外國列強侵佔和攻擊，更何況香港本身在歷史上和現實中都駐紮有軍隊，這已經是被攻擊的最好理由了，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我就事論事的說道。

    「你這麼大年紀莫非還要去當一回兵哥？」阿松不無「憤滿」的說。

    「誰叫我當過兵啊，誰叫咱是中國人啊，按照兵役法，退伍的軍人應該是立即轉入預備役的，在一般情況下超過年紀和年限後會退出預備役，但是，每個當過預備役軍人的檔案可都是保留在各地的武裝部手裡，對於具有特殊能力和技能的人才，國家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以及被徵集人的身體狀況，隨時徵召入伍，從這點上說，咱們是說不過國家的，必要時國家甚至可能專為此而修改或者重新制定一條法律。當年華羅庚、錢學森等都是沒有當過兵的民間人士，為了工作需要不都是授過中將軍銜？」我在那裡一邊喝咖啡，一邊對阿松說。

    「現在其實是在給我們敲警鐘，我們的企業過於龐大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們儘管努力低調，但是我們那是瞞的輿論和平頭老百姓，我們瞞的過各國的情報機構嗎？瞞的過國家機關嗎？顯然是瞞不過的，想過太平日子只不過是我們的一相情願啊！」我分析道，「我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把我們的企業分拆開，盡可能的在法律上不要給將來憤怒的議員們口實，在資產上保持我們企業的完整性和統一性，在生產上嚴格劃分民品和軍品的界限，必要的時候犧牲局部來交換整個企業的存在。」

    「那麼把輝映公司的船廠分出去是必然的結果了？還有生產航空發動機的企業。」阿松說道。

    「對！」我接口道，「船廠要盡快的從輝映公司裡分離出去，輝映公司的主要業務是遠洋航運和漁業生產加工，南海洋發展的不錯，最近鄭氏集團有意加入，我看就交給他們管理，我們這邊就叫邢路和長谷川弘一去管，這個集團我調查過，老闆還很不錯，有頭腦為人也正派。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也不會胡來的。

    把貿易公司也單獨分離出去，主要管理在世界各地的零售業和大宗的民間貿易，集團企業部要單獨成立公司，那些生產電子設備和零件的工廠叫他們按系統獨立，分離出去的企業不再叫「三葵」的名字，各自成為獨立法人，能上市的盡快安排上市，這些企業，我們早晚要交給人民的，我們能控多少股就控多少股。南非的那個基地還是叫查理的家族去管理，不過要擴大研究機構，必要的時候叫阿山過去主持。『凱妮』在那裡幹的不錯，就是這麼多年也沒有幫她成個家。」說道這裡我心裡內疚的沉默了。這麼多年了，凱妮還是深愛著我，但是我對當時她為了出國棄我而去不理解和不原諒，以至後來只能當朋友而不能成為戀人，我命運中的兩個女人都是為了出國而拋棄了我，那個時候自己還真的是像馮小剛的電影《大撒把》裡主角葛尤說的，「中國男人是什麼，是出國人員培訓班。」現在大家都老了，回憶起這些來總保不齊會唏噓一番。

    「銀行方面只能保持現狀，估計這回造船還用的上，中央不會叫我們白造的，在財力上的支持是必然的，還有就是在美國的分公司我們要妥善處理好，不要叫美國人把我們的資產給沒收了去，民用船舶的定單全部發到美國那兩家船廠去做，還有就是管理美國那攤子事情的人要盡快選定，現在光是那兩家大學每年就要吃掉我們20多億美元，完全是管理問題，教學質量也在下降，這個問題以後咱們要專門談。」我打住話頭，思索著各種方案。

    「我們現在有三條路可走，一是拒絕中央方面的要求，那樣可能會令我們的各項業務開展和現有的企業受到各種打擊和刁難，最後被吃掉和破產都是有可能的，這是下下策，還有一條路是全面合作，那麼我們在香港的地位就會很困難，在國際上的地位就會更困難，我們的許多朋友會離我們而去。更可怕的是還可能充當國家對香港政策發生根本變化的導火索，繼而發展到在外國的各種資產也可能被當地政府以各種名義給凍結或沒收，小則引起外交糾紛，大則會影響到世界格局，這是中策，我估計中央也不會叫我們那樣做，留一個『特洛伊』木馬要比直接的面對全世界的指責好的多。第三條路就是把你留下，繼續管理我們龐大的企業，而我就只能去為政治賣命了，使我成為國家和我們企業的聯繫紐帶，這是最好結果，如果我們爭取到秘密的走第三條路，那麼我們展轉騰挪的機會就會很大。」

    「具體到關於韓名山的那個設計方案，我看我還要找有關部門去探討一下，那個設計技術上並不先進，有些配套的東西即不實用也落後了，搞的一條船上7000多人，打算給人家當靶子啊？在思路上基本上是照抄人家美國的尼米茲級嗎，美國雖然在搞新的航母上失敗了，但不等於這尼米茲級就是終結，英國的新航母在一些地方是很有見解的，法國要差一些……」

    說到具體設計我來了勁，阿松看到大局已定，對於我這些純屬個人愛好的絮叨根本沒興趣，坐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對於他來說，政治沒有任何意義，他現在的身價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原來他可以一口清的報出我們的資產，可自從同美國人「掐」了一回後，他就算不清楚了，現在對於有這個企業沒這個企業他根本無所謂，只不過是兢兢業業的天性和為人的淳樸，保證他在這個位置上像機器一樣的運轉。這幾年還跟著我去看了點佛教的書籍，參拜了許多名寺大觀，結交了一些得道高僧，感悟了不少，對人世間許多事情都看的很開了。最早他對沒有兒子耿耿於懷，現在女婿阿山的表現令他自豪的不得了，兩個女兒都給他生了好幾個外孫，在元朗的宗族祠堂上他是最光鮮的一個。

    看到阿松疲勞的樣子，我打住了話頭，輕輕的推醒了他，我們一起走到外面，天已經亮了，颱風也過去了，清新的海面上漂浮著淡淡的白雲，鮮紅的太陽在東邊的地平線上剛剛露出一個小弧，不一會就冒出了一小半，紅中透著橘黃的顏色很像洪湖鹹鴨蛋的紅心蛋黃，海面上風平浪靜，被颱風折磨了一天一夜的海鳥在沙灘邊上貪婪的搜索著被風浪打上來的小魚和蝦蟹，我們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淡淡的海鮮味讓人格外的提神，晨曦是那麼美麗，那麼寧靜。

    當天下午，我和韓名山就坐飛機去了北京，在飛機上我勉強睡了一會，夢見我們當年在越南犧牲的戰友了，他們都譏笑我是懦夫，是可憐蟲，我憤怒的大喝一聲，「我不是！」



        第四十二章 老兵


    北京的夏季驕陽似火，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多年的整治使北京的天空也出現了一縷淡藍色，現代化建築和古老的都城結合在一起還算比較諧和。下了飛機，我被安排在釣魚台國賓館的14號樓，這大概是國賓館最小的樓了，裡面的很多傢俬還是用傳統的國漆油飾的，小巧的建築在釣魚台這個典雅的建築群中像小家碧玉般的陪襯在那些大家閨秀的身邊。

    釣魚台國賓館坐落在北京西郊古釣魚颱風景區。古釣魚台昔日為帝王游息的行宮，是北京著名的園林之一，迄今已有八百多年的歷史。金代，就是民族英雄岳飛抵抗的那個國家，章宗皇帝曾在這裡建台垂釣，故後世有「皇帝的釣魚台」之稱。元代初年，宰相廉希憲在這裡修建別墅「萬柳堂」，成為盛極一時的遊覽勝地。明代永樂之後，這裡是達官貴戚的別墅集聚地，許多文人學士游宴賦詩於此。到了清朝，玩樂皇帝乾隆愛其風光旖旎，山水秀麗，遂定為行宮，並先後營建了養源齋、清露堂、瀟碧軒、澄漪亭、望海樓等亭榭樓閣，並親筆題詩立匾。清王朝倒台後，中國陷入了連年的戰亂，由於這裡地處郊區，雖經戰火，但仍然保存的比較完好。

    共和國成立後，在一九五八年，為隆重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十週年，接待應邀來華參加國慶慶典的一些國家的元首和政府首腦，國家決定選古釣魚颱風景區為址，並責成外交部具體組織、籌劃，營建國賓館，並以其地為名，定名為釣魚台國賓館。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建成了十七棟接待樓，為尊重外國的習慣，在樓號的編排上，特地略去一號和十三號。全園面積有600多畝，特別是還有100多畝湖水面積。一九五九年國慶十週年的慶典前夕，這裡迎來了首批國賓。此後，國賓館專門接待來華訪問的國家元首、政府首腦以及世界知名人士，也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從事外事活動的重要場所。

    韓名山果然是沒有請示中央，只是大概的向軍委主席吹了吹風，他原想的是會同我一拍即合，以他以前對我的瞭解和目前他手中的權利，他以為我會很容易的被他說服，然後再去向中央匯報，可惜，我沒有領他的「人情」，弄的他只好連夜向軍委主席匯報，並說明我會來北京「面聖」，軍委主席聽到後哈哈大笑，隨即安排了這次進京活動。

    釣魚台的溫度要比市內涼爽許多，茂盛的樹木遮擋了不少夏日的陽光，淡綠色的湖水也吸納了不少熱量，我很快的就沖了澡，然後在電腦前卷寫我的「分析報告」，晚上大約7點多鐘，軍委主席和軍委的幾個常務領導來到了我住的十四號樓，在我們的小餐廳裡軍委主席請我吃便飯。

    我喜歡吃辣的，雖然是東北人，但是是在毛主席的家鄉長大的，飲食習慣也就入鄉隨俗了，桌上的菜餚竟然是以湖南菜為主，還有湖南的名酒「酒鬼」，看來中央對我的瞭解可以說已經細微至極了，軍委主席是在上海長大的安徽人，原本是同我的口味完全不同的，在座的幾位將軍也大多是不吃辣的，只有我和韓名山是無辣不歡的三楚子弟，看來為了照顧我，這些頂級大佬真是給足了面子。

    開始我還很拘謹，畢竟自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軍委主席很隨和，近70的年紀一點也看不出來，看上去同我們差不多，笑瞇瞇的請我喝酒，沒想到他的酒量還真不小，後來在席間他才說到，「原本我是不會喝酒的，讀書的時候是個標準的南方讀書郎，後來到基層工作，特別是在勘探隊工作過一段時間後，在師傅們的『逼迫』下，酒量大漲，從政以後，你們是知道的，在那個時代沒有酒量的人是不可能陞官的，說什麼『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的幹部要培養，能喝八兩喝一斤，這樣的幹部黨放心，』還有什麼『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薄，慢慢磨，感情厚，喝個夠』，哈哈……那個時候就把阿拉的酒練出來了。」感情兒他什麼都知道啊，看來當頭的大多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酒文化本來就是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想割裂開來，那裡有那麼容易？當年周王把第一個供奉給他酒的匠人殺了不也沒有阻止酒在中國的傳播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關鍵看怎麼利用。

    主席的詼諧和平和使我們大家慢慢的放開了，我的酒量原本極好，年紀大了以後在老婆和身邊人的節制下收斂了很多，我是酒越多，話越多，思維越敏捷，而且往往在這個時候蹦出人生的火花，那天晚上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正式的會談場面，幾個將軍也都是酒國的老手，劉伶界的元帥，當兵的能有幾個不喝酒啊，大多是因為年紀大，平時給內外的人管的過不了癮，今天可是逮著機會了。只是那幾個跟來的秘書不能開懷，後來我們聊到正事的時候他們還要記錄。

    酒過半鼾的時候，趁著酒興和酒膽，還沒有等主席問我，我就滔滔不絕的說開了我的計劃，「從韓部長的計劃看，我覺得思路還是沒有打開，還是一種漸變的思維模式，而在我們國家沒有強大起來的時候，這種小步快跑的思維模式是占主導地位的，可是現在形勢變了，再用這樣的思維去弄我們的大國防就有些保守了。」我喝乾了一杯後，在嘴裡嚼著辣椒，連呼過癮。

    我的話引起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注意，後勤部長還略表了不滿的神態，主席端著酒杯叫我繼續說下去。

    「我們現在的各種海軍裝備大多是按原來的近海防禦和綜合協調能力設計的，後來在提出藍水海軍的觀念後修改了一下，可以說是什麼都能幹，什麼都不突出，還有就是配套的後勤補給艦、登陸艦種更是跟不上要求，根本上這些就不是按照航母艦隊的作戰要求去設計和建造的，在這方面，美國原來也沒有專業去設計，他們的航母艦隊裡面的巡洋艦、驅除艦等也都是按照老海軍的思路去設計的，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太強大，世界上沒有敵手，各種壓力也不大，他們的航母艦隊幾乎是無往而不勝，可是我們現在要搞的就不能按那個思路來，我們的目標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而韓部長現在搞的這個航母計劃有什麼意義？人家有十四艘，咱們就是拼了老命在五年之內能造出多少？顯然，跟在人家後面走是行不通的。

    美國在世界上對於那些敢於發展核武的國家只要是這些國家沒有靠山，他就把人家往死裡掐，還要拉上我們去搞核不擴散，那麼對於在國際海面上出現的一隻弱小的航母艦隊他們會怎麼樣？難道就不能像誤炸我們大使館那樣再誤炸一次？拼出他自己也犧牲一到兩個航母艦隊，人家自己還有，我們可是要從頭再來過了，還有那麼多人才設備等，我們的儲備有多少？這個我們比不過人家。我們要搞就要搞能夠以一當十的，就要搞戰爭技術意義上的新的東西，在這方面，我們國家的技術儲備並不少，關鍵是建立大國防的思路和我們要自成體系，原來那些蘇式的軍艦目前只能作為障眼法去用用，去給輿論打打幌子，不要再考慮去為我們的航母護航了。」

    也許是酒喝多了，也許是同這些領導有酒緣，也許是自己本身就看破了，我沒有了禁忌，暢所欲言起來。我的酒話也令在座的各位將軍吃驚，他們也都知道，這些話在正規的場合是聽不到的，軍委常務秘書長兼總參謀長丁海上將高興的對我一舉杯就自己灌了下去，啥也沒說，我看著這位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上唯一一位真正的海軍出身的總長深知他的意思，二話不說也灌了一杯下去，火辣辣的白酒都叫我們出了一身透汗，儘管這裡的空調不錯，主席帶頭脫去了制服，這是他在基層養成的習慣，一旦把對方當成自己人後，就不拘禮節了，我們一看也把早就穿著難受的外衣除去了。韓名山自己已經開始大呼小叫了，說出席那麼多次國宴和首長聚會都沒有這次來的實在，至於自己那個臭方案早就被他忘的一乾二淨了。

    「你繼續說，我們今天就在這裡談！叫服務員再上幾道下酒的菜，大家慢慢搞，不急。」主席說道，回過頭還對自己的秘書點了點頭，我雖然喝的有點大，但是理智還是告訴我，主席推掉了今晚的所有的其他安排。

    「我的思路是，集中我們所有的設計力量，搞新的航母編隊，所有的艦種都要圍繞在航母的隨行任務來設計和建造，剩餘的才是兼顧其它功能，在香港，我已經把船廠分拆出三葵集團公司的下屬輝映公司，考慮到將來香港市民的情緒，我打算在國內建立另外一家公司，可以和中國船舶總公司打擂台的級別，然後，全面收購蒲台島，在外面的船塢上建造軍民兩用的補給艦，在洞穴裡搞可以半潛的大型航母，那傳統的航母在海面上高達70多米，怎麼去隱身也是麻煩，可是如果半潛，在海面上不過20多米，看上去也不過是一艘大一點的油輪，隱蔽效果是不言而喻的，其他的船廠生產配套的巡洋艦、武庫艦、驅除艦、掃雷艦等，還有，我們要配套生產一種大型登陸艦，可以隨同航母編隊，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快反部隊，靠飛機運不了重型裝備，很難突擊出效果，艦載飛機建議搞有人駕駛和無人駕駛相結合，現場指揮和遙控相結合，這些，美國已經在搞，但是他們陷入了完全無人化的泥潭，電腦技術再怎麼發達，永遠也趕不上人腦的發展，思維的擴展是電腦無法做到的。」讓這些將軍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懂的這麼多軍事方面的知識，更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分析還是那麼準確的一箭中的。

    「在技術上，我們現在沒有問題，能夠用上的先進技術，我們一定要全部用上，在材料上也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在美國的船廠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渠道，在資金的問題上，我不知道中央是怎麼考慮安排的，但是我想必要的時候可以利用商業信貸和銀行融資，工廠與軍方我建議真正形成商業買賣關係，不能搞完全的計劃經濟，我們三葵公司內部也進行了調整，軍民系統分開，民用的保留原來的機制不變，由我的老搭檔阿松負責，我則出來聽候國家調遣，可惜我的兒子太小，不能像花木蘭那樣替父從軍。」說完後我鄭重的向在座的各位敬了一杯酒。

    主席站了起來，大家都站了起來，「我代表人民謝謝你，謝謝你們三葵公司這麼多年來對國家和民族做的貢獻，為了民族的利益，歡迎你回到部隊！」說完一口乾了滿滿的一杯白酒。

    那天晚上，大概是共和國領袖喝的最長的一次酒，什麼事情都是在酒席宴上敲定下來，完全沒有了「酒席宴會上不談工作」的規矩了。我們都談的很深，大家都沒有醉，但是都開懷飄然了，也就是在那次酒宴上我和他們建立了良好的個人信譽和友誼。



        第四十三章 上任


    在北京我只住了三天就匆匆的返回了香港，不過可不是一個人回去的了，現在我已經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裝備部副部長了，總裝黨組成員，裝備部船舶部部長兼政委，官拜中將，在我的要求下，也是為了今後工作更方便，這些任命都是秘密的，我不上報紙，不上電視，不接見記者，不接見外國任何軍事或者其他什麼代表團。在公眾面前，我還是個商人。但是，到了這樣的位置，是不可能叫我一個人滿世界亂跑的，給我配備了一個上校秘書和一個中校貼身警衛員，這兩個人都是掌握了兩門外語的專業人才，各種格鬥擒拿的功夫了得，其實他們跟在我身邊的目的除了保護我之外當然還有監視的意思，這也是其他首長身邊的人的目的之一，既然現在的地位不同了，大家也都一樣，只好認了。

    這次回香港一是把公司的內部事情安排妥當，好在我在公司里長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從來不過問具體的業務，真正找我請示工作的不多，我甚至連私人秘書都沒有配備，只是幾個高層知道我，而業務上的事情這些高層也不會來找我，從面上看對公司的影響不大。回來後我把變化只是對阿松和阿強交了底，（阿強其實比我還早就被國安局給發展了，公司安全系統裡也有不少國安局的暗樁，對此，我早就有感覺，阿松身邊的保鏢都是國安局的頂尖人物，那個沙膽宏原本就是在特警部隊幹過7年的老手，難怪這些人都可以以一當十）民用業務照常進行，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怎麼說咱們現在也有了官商的背景嗎。二是搬家，把老婆接到北京去，要不然，人家更是會不放心，雖然沒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關心的提示你，或者把老婆搬來，或者接受他們給你提供的生活秘書，我可不想落在那樣的陷阱裡面，再說也不想和老婆分開，風雨幾十年了，越老越分不開，儘管老太婆在輝映集團的海產公司干的正歡實，但還是叫她辭去了工作，當我把實情告訴她時，她「楞」在那裡半天沒有緩過勁來，我玩笑的打趣她「現在你又變成了官太太了。」她可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好在我也沒有多鬧。搬到北京後，我把兒子接來了，這時兒子已經上小學五年紀了，當他知道我們才是他的生身父母時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哭過了也就好了，有了兒子在身邊，老婆開心了不少，軍隊大院的生活對我們並不陌生，我們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而對小孩子可是很新鮮，在附近上學的孩子大多是軍隊幹部的孩子，很快小「晟昊」就和他們玩在一起了。軍隊幹部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比自己父母的級別高低，不同級別的孩子是不在一起玩的，當然這些孩子和小晟昊都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自然也不知道級別了，因為我兒子從小是在民間長大的，對於那些品級和官銜根本沒有概念也沒有等級觀念，在他的心目中，個人的本事才是衡量大家高低的標準，因此，好勝的他無論是在學習成績上還是課外知識上以及體育運動方面都要超過同齡孩子一大塊，也因為這樣，小晟昊同各個級別的孩子都能玩到一塊去。我妹妹和妹夫已經因年紀大而下崗了，我也把他們接來北京，在公主墳附近給他們買了一套很大的房子，還給了他們2000多萬成立了一家貿易服裝公司，叫他們跟著我老婆去瞎折騰服裝生意，妹夫的兒子「浩文」在英國讀研究生，估計還要有些時間才能回來。

    家裡的事情總算都安排妥當了，我開始了我的新工作。

    我們船舶部原來只是總裝採購部下面的一個局，我來以後升級為二級部，按照慣例部門升級後人員要大批擴充，規模要擴大，還沒幹什麼就把經費給吃掉了一大塊，當我走馬上任後，下面那些吹喇叭抬轎子的就把擴充報告送到我手裡了，原來的那個叫鍾南山的局長不住的給我獻慇勤，還有不少的人開始向我推薦這個人那個人的，弄的我不勝其煩，為此，我召開了全體人員大會，到了會場一看嚇了我一大跳，還沒有進行擴充光原來的局級編製就已經有300多人，那麼要是擴編不知還會擴充到什麼樣子，看到下面那些庸碌的面孔，我心裡在淌血，當年我一怒棄官而去就是因為看不慣官場裡面的人浮於事庸庸碌碌，看不慣派系的相互傾扎，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個樣子？這可是國家最高軍事機關啊？這樣的班子如何去面對世界強敵的挑戰？

    我壓住怒火，在會上發言，

    「同志們，你們好！按照基層部隊的老習慣我還要加上一句『弟兄們』，可是我懷疑這裡有多少是在基層部隊幹過的，看看你們那細嫩的手和白皙的面孔，看看你們腳下那名貴的皮鞋，看看你們那麼年輕就中部突起的肚皮，就知道你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出早操也沒有下過基層，你們每天在幹什麼？與其說你們是軍人還不如說你們是蹭在紫禁城裡混事由的太監！」我憤怒的說道。

    我這個開場白剛說到這裡下面就炸了廟，人們哄的一聲開始議論起來，還有幾個憤怒的站立起來，滿臉通紅的想向我說什麼，我冷靜的看著下面，犀利的目光掃視著會場裡的每一個人，那鍾局長庸碌的向下面擺手叫大家不要亂，可是大家交頭接耳的沒有人理會鍾南山的手勢。

    「既然你們要講，那麼你們先講！」我悠閒的說了一句，然後就不再開口，喝著秘書泡好的碧螺春，如果不是會場紀律不許抽煙的話，我可能早就抽上了，下面鬧哄哄的說的什麼我根本沒聽見，而是在台上清理著昨天才報上來的全體人員名單，這份名單叫我傷心，也叫我罵娘，整個船舶部沒有一個專業的經濟計劃人才，沒有一個單位是分工搞協調的，更沒有一個是從基層升上來的主官，而船舶製造專業畢業的倒不少，還有一個院士，難道我們這裡是造船廠嗎？韓名山憑這麼個班底就想造航母？這不是亂彈琴？我不停的思索著應該從那裡下手，台下的混亂已經有一小會兒了，我不理也不說話，我倒要看看這群侏儒裡面能不能撥出個長子來。

    讓我遺憾的是，這些酒囊飯袋連一個有骨氣的都沒有，那種小市民般的猥瑣和敢怒不敢言的心態表露的淋漓盡致，有幾個大校借上廁所的機會去報告了，對此我根本不在乎，「最好是說我不稱職把我撤了拉倒。」我心裡嘟噥著。

    過了一會，會議室的門開了，韓名山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口，會場內立刻鴉雀無聲了，他大步的走上講台，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我的左邊，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和無奈。

    「都不說了？」我平淡的說話了，「你們也許不知道我的來歷，也許在揣摩我到底有多少底牌，在這裡我告訴大家，我的資歷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淺，經歷也比在座的都要多，我沒有什麼底牌，也不需要底牌，我只知道，既然大家都穿著這身軍裝，那麼首先就是一個兵，就是一名肩負國家重任的軍人，你們看看你們哪一點像個軍人，跟胡同裡弄裡的老太太有什麼區別？」我舉起了擺在我面前的那些文件繼續說，

    「在我們這個小小的船舶局竟然有在編人員294人，超編人員102人，可是現在還有人要擴充，擴充什麼？不就是要把那些超編的人員給合法化嗎？不就是要把自己的親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和一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老鄉、戰友、同學什麼的給弄進來嗎？這樣的隊伍能夠使我們國家的海軍強大嗎？這樣的隊伍能夠完成黨交給我們的光榮任務嗎？

    不要忘記，在歷史上我們是有深刻的教訓的，也就是在我們海軍裡，2003年4月，由於這樣的腐敗，361潛艇全體人員死亡，一個不到60人的潛艇上去了各種老鄉關係17人，還有一位剛剛提撥的大校，失事都過了半個月了，海軍還認為那不是我們的潛艇，等到漁民發現上去看了，才知道是我們自己的，這樣的部隊可以打仗嗎？」我說到這裡有些激動。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清理整頓我們的部機關，只有建立一隻能夠打硬仗的領導隊伍，我們的事業才有希望，今後在這裡混是沒有可能的，無論你有多麼硬的後台，無論你有什麼樣的關係，沒有用的人立即轉業，我們的國家還不是很富裕，哪裡有閒錢養這些混吃混喝的人！你們要想留下來，第一是必須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去，第二是尋找適合自己的課題，那糊弄人的沽名釣譽的濫竽充數的在今後這裡是絕對行不通的，不信，你們就可以試試看！

    從明天起，全部恢復出操，我和你們一起跑，不要老是警衛連的戰士跑，你們睡大覺，我們要在一個星期之內把機關各種關係理順，我要看到一個新的氣象的出現，把我們的新課題上馬，鍾局長負責對所有在職幹部和超編人員進行審查，盡快拿出意見，該轉業的轉業，該調走的立即調走，我們不要人員的擴充，要的是業務的擴充和事業的擴充。

    還有，我要告訴你們，不要惦著去打小報告，我不怕的，更不要去拉關係搞派系，我更不怕的。我一沒有派系，二不擔心退路，三心胸坦蕩，第四是我有很強的實力是你們想像不到的實力，不要跟我這兒玩火，搞陰謀詭計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當然，有哪一位有什麼具體的困難，也可以和我說，只要是應該幫助的，我一定幫助，我就不信，我們的軍隊能夠像你們這樣！」

    說道這裡，我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人們，大喊了一聲「散會！」

    韓名山等開會的人都走了以後只對我說了五個字，「我請你喝酒！」



        第四十四章 戰友


    韓名山比我小兩歲，現在雖然是我的上級，總裝的主官，但是在資歷上並不比我長，兩人所不同的是他是在部隊科班出身的職業軍人，而我是後來轉業到地方學的是經濟，在事業上是我們是各有千秋，還有就是我有錢但不愛錢，他有權也是不愛權。

    說起這裝備部的前身還要從共和國成立之初講起，毛爺爺開創中國革命和締造這只軍隊的時候沒有這個部門，發展到後來一些裝備問題也都是歸在後勤部門解決的，抗美援朝勝利後共和國開始了一個五年計劃，各項機構走入正軌，也是我軍裝備不斷更新的需要，總參仿照原蘇聯的模式成立了裝備部，當時是總參下面的一個二級部，那個時候，各種軍事裝備是由總參定調調，然後配合總後採購，其實大多是指令計劃下去，總後買單，裝備部具有計劃和監督的雙重意義，到了上個世紀末期，隨著我軍的裝備不斷更新和規模的加大，原來的體制已經不能適應軍隊發展的要求，這才單獨出來成立了與其他三總部（總參、總政、總後）並立的第四大部，新建伊始的班子就是在原來總參裝備部的基礎上吸納了總後的部分專業人員，而作為專門負責海軍裝備採購的海軍裝備部門則一直都是沒有受到重視，原因是我們國家原來的海防政策和國家財力的限制，一直到2003年國家才開始大力更新海軍裝備，根據那個時候的要求，在組建這個部門的時候，偏重於技術人才的引進而忽略了部隊軍事素養的訓練，有的人根本就是直接從地方一些研究部門直接調過來的。加上原來後勤兵的屬性，（吊兒郎當的後勤兵嗎）原來的船舶局在紀律方面一直是比較散漫。

    韓名山拉著我要去軍官食堂喝酒，我說「你拉倒吧，不年不節的，兩個將軍跑到食堂去喝酒，成何體統，到你家去，你那河東獅吼的老婆也不能叫咱們喝好酒，還是到我那兒去把，你嫂子不在，去我妹妹家了，咱們好好扯扯。」說完，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叫公務員加菜。

    在裝備部的家屬區一共有將近20套小別墅，都是給各部領導居住和辦公的，我來了以後也給分配了一套，由於我是南方長大的給我配的炊事員也是來自湖南澧陵山區的兵，我很喜歡他的鄉音，有時還教他一兩手做菜的手藝，每個月也會補貼他一點錢，叫他寄回家去幫補家裡。

    回到我居住的小院，我和名山在客廳裡坐下，公務員泡上茶，炊事員正在廚房忙活，兒子已經放學回來，正在那裡玩著最新的電子遊戲，我從不過問小晟昊的作業，他自己已經養成了習慣，學校佈置的作業沒作完是不會玩的，也是這小子在姑姑家長大的得宜之處。

    「司徒啊，你說你們那個船舶部不擴大能行嗎？今天我在會上沒有說，但是心裡還是沒有底啊，你看，你們的任務那麼重，這些人能搞的下來嗎？」名山不無擔憂的說道。

    「在現階段不能擴編，而是要整編，幹部隊伍素質如此低下是你老韓要負責的，按原來的風氣擴編，擴到最後在本質上同現在不會有區別，因此，擴不如整。這是其一。」我把香煙遞給他。

    「裝備部今後的工作方向不能是單純的採購和計劃研製，還應考慮對下屬裝備部門的培訓指導，還要考慮把下級裝備部門按要求建立起來，成立一個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完整裝備體系，這是其二。我們現在的人員大多來自各個學校的相關專業，不系統、也不配套，因此要建立自己的裝備學院，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情，可以打報告給軍委，把原來的各軍事院校的有關裝備的科系統一起來，只要有了一隻拖不垮打不爛的核心隊伍，其他的事情好辦。」說道這裡，炊事員說可以開飯了，我和韓名山來到餐廳，小晟昊已經在那邊和公務員警衛員吃上了，我這裡的規矩是有客人來，不相干的人另外吃，平時是大家一起吃。

    我喜歡喝好酒，今天拿上來的是茅台，韓名山在家喝酒是被管制的，看到好酒眼睛都「綠」了。他其實身體沒啥，好著哪，可是老婆進城後受到城市文化的影響，喜歡管老公，也很容易的接受了男人到老了容易得三高的毛病，就是高血壓、高血脂和高膽固醇，為了防微杜漸，對老韓管的死死的，弄的老韓時不時的找理由在外面喝酒。我給韓名山倒滿了酒後兩人先乾了一杯，然後對韓名山說，「你把這軍隊裡的各派系給我說說，我離開部隊多年，已經不大瞭解這裡面的變化了。」

    「要說派系現在已經比原來差多了，自從實現軍官院校化後，原來按派系提拔的現象就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改革後，社會上的經濟大潮多少也影響到軍隊，後來也出現了不少以錢買官，以錢調動的現象，但是這樣建立起來的關係脆弱的很，成不了氣候，我也是去年才由總參作訓部的位置上調過來的，現在部隊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原來的老四野老三野和新四野的概念了，幾個老帥退下去後，部隊在這個方面的確是改進不少。相對其他部隊來說，總裝的人員素質是比較差的，這裡知識分子成堆，名堂也很多，現在的知識分子不同於剛解放時期的知識分子，他們即保留了舊知識分子的清高孤傲，又融進了很多小市民的市儈哲學，倒是在他們之中形成了你是某某學院的，我是某某學院的小派系，不過，這些人一般沒有膽量和魄力，骨子裡還是軟弱的。」

    韓名山到底是長期在部隊裡打滾的，說起這些來門兒清，關於船舶部的現有人員，他早就有一個整編方案，可惜就是在這裡實行不了，原因是他對於經濟計劃和船舶技術不懂，提了幾次都被鍾南山等幾個學究給問住了，鍾南山原本是哈爾濱船舶工程學院的教授，對於我國第二代驅除艦的設計和建造是有過突出貢獻的科學家，是我們船舶部唯一的兩院院士，年紀比我還要大5歲，為人也算正派，但是很迂腐，很多管理問題往往就不知不覺的給他扯到學術問題上去了，在幾個回合的較量中，韓名山都是殺羽而歸，始終沒有佔到上風。這也難怪，韓名山在部隊始終是帶兵的，對於士兵，他的話就是命令，沒有解釋也沒有機會去給對方解釋，而在這裡，韓名山腦袋裡的那幾根筋根本轉不過這些大知識分子，不輸才怪。

    我們越聊越透徹，我也越明白該怎麼去辦，我對老韓講，「名山，既然咱們又在一個鍋裡刨食吃，那麼我要你給我權，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真正講造船的話我也不懂，我是三分錢買了一隻豬娃，就剩下一張嘴，可是我這張嘴就夠叫他們喝一壺的，我們搞的管理，沒有必要事必躬親，更沒有必要去面面俱到，我想在我的部裡引進經濟管理人才，將來我這裡可能是裝備部最花錢的地方，不進行核算和綜合協調是不行的，現有人員我們再看看，不合適的要堅決調出，把人員的觀念更新了，再擴大就是良性循環了，你說是不是？」

    名山不住的點頭，最後說，「你要抓緊，咱沒有多少功夫在這裡『磨刀』了，那劈柴可是急等著用啊，每次軍委會議上，那海軍的劉瘋子就逼我，丁總長也是一個勁的敲邊鼓，咱不能再拖了。」看著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樂的我直打酒嗝。

    「你放心，誤不了，我早在3年前就已經秘密的叫我的研究所設計了航母的初稿，有些項目還做了論證，這些都很快的，至於跟隨航母艦隊的其他船舶根本不需要大改，這些設計上的小變化對於專業人員來說也就是喝幾次咖啡的時間，從純粹技術角度講，我們這裡難點不大，要說有問題就是製造的時間和海試的時間需要的比較多，真正的困難恐怕還是在你的那邊的航空部，我已經叫我的研究所配合你們工作了，可是具我所知航空部的人員素質比我們這裡也好不了多少，從你的角度講，還是先把總部的內部機制搞定了再說，否則，光叫你去協調各部之間的矛盾就夠你幹的。」

    韓名山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我們正聊的起勁，秘書進來說韓總長的夫人來電話問「韓總長是不是在這裡？」

    「就說我不在，怎麼像個跗骨神釘似的甩不脫！」老韓仗著酒勁大聲說。

    「等等，你去對韓夫人說，韓部長在我這裡談工作，沒有喝酒，過一會就回去。」我趕緊的對秘書說。然後對韓名山說道，「你這不是打算坑我啊，弟妹要是沒問清楚，會打電話到我這兒來嗎？你說不在，明擺著是叫我撒謊，回過頭來定然找我興師問罪，以後咱們還能聚嗎？現在，咱把酒撤了，喝點上好的鐵觀音，不出一個小時，咱身上的酒味就沒了，那時你再回去，保證你會得到表揚，還有，等會走的時候把那套法國名牌服裝拿一套回去給你老婆，她穿著合適，別那麼看我，我不白給，你得付錢的，按成本價你給180吧，這錢你付的起，瞧你那寒酸樣，沒帶錢就先掛帳！這樣以後你來我這裡喝酒就沒那麼多麻煩了。」

    說道這裡，我們兩個都哈哈大笑起來，韓名山指著我的鼻子說「好你個老司徒啊！到底是商人出身，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那幾個學究不被你整的鼻青臉腫才怪。」

    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晚，船舶部今後的工作方針也就那麼定下來了。

    那天我在大會上的講話，無異於是在翻滾的油鍋裡撒了一把鹽，船舶部的人都炸開了鍋，讓我沒意料到的是鍾南山竟然是第一個找上門來「訴苦」的，我把他請進了辦公室，與他長談了一次，從調整的意義到現代知識分子的特點，從他原來在部裡的角色到他今後應該扮演的角色，都進行了嚴謹的理論剖析和現實意義的引申，開始他的牴觸情緒還是很大的，等我把話挑明了後，他的態度開始轉變，我說道，「鍾局長，我不管你們有多麼大的情緒，多少冠冕堂皇華彩秀麗的理由，船舶部的調整是必須進行的，這是國際形式的要求，這是黨和國家的要求。我們都是共產黨員，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價錢好講，我同中央沒有價錢講，你們同我也沒有價錢講，在上個世紀末，中國的各級公務員超過了3600多萬，每35個老百姓就要餵養一個官，這在世界歷史上也是沒有的，為此，老總理嘔心勵血的把精簡國家機構作為他在任內最艱難的工作，甚至超過了反腐敗打貪官，經過幾代總理的努力，現在地方上的這種現象已經有了根本的改變，可是，在我們部隊裡，現在這種情況怎麼還可以出現？不錯，自從提出了打高科技情況下的戰爭的要求以來，不少知識型人才走進了部隊，來的時候他們好像是吃了多麼大的虧似的，少了出國機會，少了發展的機會，可是他們忘記了他們也少了很多風險，少了很多磨難，再說，國家也並沒有虧待他們啊，他們的待遇是同級普通基層幹部的2-3倍，更不要說是比地方幹部了，他們的住房、福利、補貼那一樣不是國家給的最高的和最好的？這幾年國家在常規軍費上不斷的增長，可是有多少實際的軍費是用在了增加軍力上了？還不都是給這樣的『人才』吃掉了，落在那些摸爬滾打的士兵手裡有幾個？就是因為現在部隊的專業人才待遇高，所以才有不少已經分配到地方機構的人，托關係找門子請客送禮拉關係的削尖腦袋往部隊裡鑽！你說說，你從你的母校搜羅來的那些『人才』是怎麼進來的？這幾年他們都幹了什麼？他們來的時候你都是怎麼把關的？是不是當時礙於情面而放棄了原則！」我尖銳的問他，「你知道不知道在我們船舶部內有個『哈船工』的小派系？他們就是打著你的旗號在搞八卦，也就是他們『戳活』你來當傳聲筒的，我說的對不對？」

    鍾南山臉上緊張的紅了變白，白了又變紅，花白的腦袋不住的搖晃著，幾次張嘴想說點什麼，在我冷酷的眼光下又縮了回去，也難為這樣的老學究，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往往都是弱智。我看打的差不多了，又開始了安撫的工作，「你是搞技術出身的幹部，儘管最後擔任船舶局的主官，但是你的優勢壓根是在技術上而不是管理和人際關係上，所以，我打算還是叫你干回老本行，擔當艦船設計局的主官，使用什麼樣的人你可以提出一個計劃，但是那些奸狡刁滑的人是一個都不能用，你用的人才基本上可以在原來的船舶局的基礎上挑選，此事不能耽擱，至於部裡其他機構你就不要操心了，記住，你是技術幹部，不要參和到人事派系的爭鬥中來，就是看熱鬧也不行。」

    鍾南山沒有想到來到我這裡，就這麼簡單的被我一通連珠炮的指責給收拾了，其實他心裡也明白，那些混進來的人的現在想保持即得利益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的那些所謂後台壓根就靠不住，如果參合進來，沒準那些後台還得沾包，弄的自己也滾蛋，在國家政治的大是大非面前，再蠢的糊塗蛋也知道要以大局和國家為重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他們還是都明白的。



        第四十五章 轉變


    由於鍾南山的態度的轉變，船舶部的調整進行的異常順利，一些在這裡混吃混時間的人被清理出了部隊，清理的結果是連原來的294人的編制都沒有用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超編名單裡的人員倒沒有走幾個，原來這些有能耐的人只能在這裡「超編」，把正位讓給那些酒囊飯袋，這天理是如何的不公啊！

    我把原來船舶局的人員大部分分配到了新的船舶局，人員精幹了不少，然後，我去總後找經濟學院搞了幾個講師過來，成立了「審計稽核」局，原來搞核算的幾個人也歸並到這個局，目的就是要在設計的基礎上算經濟賬，算投資效益賬，不能把國家的錢拿去打水漂。我還到北京大學找了幾個年輕的學生，成立了「規劃」局，年輕人想像力豐富，可塑性也大，在這個規劃部門不能用呆板的人，也不能用老成持重的人，主官由我自己兼任，目的是要弄出我國30-50年的海軍裝備的遠景規劃，弄出各個時期的規劃的合理銜接，這些規劃從整體上講是國家總體規劃的一部分，以前這些規劃是海軍弄的，但是海軍對於裝備方面是與科研和生產脫節的，許多規劃和計劃帶有強烈的虛擬的意味，多年來的實踐證明這樣的脫節也同樣存在於空軍和陸軍，使很多研製的裝備還沒有上馬就被否定了。作為使用部門，應該提出遠景的戰略和戰術要求，至於怎麼弄出來就是我們裝備部的事情了，只有這樣的體制才能保證我們最大限度的使用我們的資源和財力物力，才能保證我們大步流星而不是小步慢跑。其他的常規部門按照夠用的原則，按照一職多能的原則，絕不養一個閒人，絕不許人浮於事的現象再出現。

    我們船舶部的調整動作也深深的刺激和影響了整個裝備部，有了我這個高參不斷的給韓名山出「歪」點子，他底氣足了不少，好歹我還兼著副部長哪，類似於船舶部的這樣的調整在總裝各部都開展起來了，當然也遇到了一些阻力，那個不知死活的分管組織的政治部副主任闞蔡黌居然憑著資歷和同丁海的老鄉關係想頑抗到底，最後只好請他「離休」了。三個月後，總裝的功能效率大幅度提高，而人員卻減少了五分之一，工資開銷下降了35%，原因是那些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傢伙多半還是高薪，而那些能幹的編外人員工資是很低的，為此，韓名山在總裝的團以上幹部大會上感慨的說，「不整不知道啊，一整嚇一跳，遠的不敢說，就說我上任的這一年，可就是白白的吃掉了國家軍餉350多萬啊，以前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我很慚愧，我覺得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上級，更對不起那些在邊陲爬冰臥雪的戰士！」說到這裡韓名山真的是動了感情，有不少從基層上來的幹部在台下也難過的低下了頭。

    「我不能說我們現在的機制就是健全的了，但是從現在起，我會嚴格的把握我們總裝備部的一分一厘，我會嚴格管好我們總裝備部的一兵一卒，大家要振作起來，高科技戰爭靠的是裝備，我們再這麼混下去就會被開除軍籍、黨籍、國籍、甚至是球籍。如果說，我們同世界先進國家的裝備的差異還很大，那麼我要說的是我們在軍隊裝備的研製、使用和開發上的管理差異更大，國際形式的嚴峻使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東亞聯盟在經濟上是世界的強者，但在軍事是弱者，等到美國緩過氣來，等到歐洲發展起來，我們還會有這樣的和平環境嗎？因此，每一位部門主官從現在起必須學習管理，軍隊也是企業，是一種特殊的企業，必須加強管理，管理是我們部門的效率倍增器，在這方面部裡決定，每週利用業餘時間給大家充充電，我們幾個部長副部長也要學習，也會給你們講課，儘管我們有時也是弄不明白，但是有了這種壓力，我們就會去認真的學，認真的去記，認真的去教。」韓名山的講話博得了台下雷鳴般的掌聲，他自己也激動的站了起來熱烈鼓掌。

    韓名山在總裝的整頓得到了軍委的充分肯定，其他總部也傚法我們開始了機關調整，這裡面後來也出了不少熱鬧，也使各總部的一些領導人發生了變動，不過那都不是咱關心的事情，在這裡也就不提了。

    我回到部隊來，關鍵還是要造航母，光說不練是假把勢，在裝備部緊鑼密鼓的進行調整的時候，我一刻也沒有閒著，我把701至719所的所有總設計師主力設計師都請到了北京，向他們展示了我們原來的設計構想，提出了新的課題，這次與以往不同，在對方選擇課題的時候，預算方案不能由著他們來，而是我們要稽核了，我養的那幾個經濟學專家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用現代稽核理論很快就把這些漫天要價的研究所給擋了回去，從腐敗的大清朝遺留下來的予十用三的陋習再也不能延續下去了，這也促使這些研究所學著用經濟規律去規範各項研究，促使他們對內部的結構進行了調整，知識分子的思維是敏捷的，這些研究所本來就是半軍半民的，商業化思想比我們部隊要多的多，精打細算的能力也遠遠高於我們，沒費多大的勁就把這些研究所給搞定了。

    我們在定單佈局上也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對一些企業定單進行了調整，武船不再製造常規潛艇了，因為效費比太高，單單是實驗和□裝的往返費用就佔了整個成本的10%，而且武船由於地理位置的限制不能生產大型常規潛艇和核潛艇，這就極大的限制了武船在潛艇生產技術上的優勢。原來把武船作為重點潛艇的基地是因為我國在那個特定的年代有海無防，為防止我們的潛艇工業胎死腹中，所以才把這樣的項目建立在內地，連最早的潛水實驗都是在雲南的滇池進行的。現在，我們的海防自保已經無問題了，那麼就沒有必要還要在遠離大海的內陸去搞這樣的勞民傷財的項目，於是在我們的建議下，經中央軍委命令和國家船舶工業總公司的平衡調度，武船的技術力量和設備被搬遷到北部灣海邊的一個小漁港，形成了我國北、中、南可以同時生產常規潛艇和核潛艇的格局。同時這樣也在武漢市內的繁華區騰出了一大片商業用地和在江邊騰出了一個優良的大碼頭，也有利於地方經濟的發展。為了使原來的那些傳統的軍工生產的船廠能夠適應更多的製造工藝，我們要求這些船廠必須是在有所特長的情況下，一專多能，因為，分佈在我國海岸線上的這些船廠必須要有緊急修理我們各主要艦船的能力，而具備這種能力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造過這樣的船。

    現代技術的發展和電腦合成、模擬試驗技術的發展，使我們的設計工作進展的很快，不到半年大部分常規艦種已經開始投入建造了，考慮到世界能源的變化，我們在萬噸以上的船舶上都使用了核動力，在高壓氣冷反應堆方面，我們是遠遠的走在了世界前面，我們有不同級別和功率的反應堆供我們選擇，在這方面我們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大量使用核動力後也促使我國的核能源的開發，在提煉和加工方面我們也走在了世界前列。但是航母的設計還在論證中，畢竟系統的複雜程度不是一般艦種可以比擬的。為了節省時間，我們蒲台島造船公司已經把洞穴裡的船台清理的乾乾淨淨，同時也先期採購了大量的船用鋼材和其他材料，為了給美國一個安慰，我們把接到的大批民用船舶的定單放在了美國的那兩家船廠，在美國經濟蕭條的背景下，我們在美國的公司可謂是一枝獨秀。

    在最後落實實施方案的時候，我提出要請總參工程兵協助我們，由於是跨兵種和總部，我的報告打到了軍委，為此軍委找我和韓名山去匯報工作。

    關於我們要求總參工程兵協助的報告最後交到了軍委主席的手中，也是為了瞭解我們的進展和整個工作計劃，主席叫我和韓名山去一趟，當我們來到主席的辦公室，他和丁海上將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我們向主席敬了個禮，主席立即招呼我們坐下來，「最近一段你們辛苦了，工作很有成色嗎，關於這個報告，我看你們還有沒有寫上去的其他想法，所以，我和丁海同志來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是！我們對於整個部隊今後的裝備有些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和眼前的計劃沒有其他兵種的配合是很難實現的。」韓名山開門見山的回答。

    「哦？那麼你們具體的是怎麼謀劃的？」丁海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好奇的問道。

    「我想還是由司徒同志來介紹，整個計劃的輪廓是他先勾畫出來的。」韓名山回答道，然後對我示意。

    我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開始了匯報，「我軍的發展方針在二次海灣戰爭後根據國家當時的國情，側重點主要放在不對稱戰爭的研究和發展上，提出打贏高科技環境下的局部戰爭的目標，那個時候針對我們自己的國力和科技水平也只能走這種『一招鮮，吃遍天』的路子，在這個方面，我們也的確是走對了，在國際態勢上極大的牽制了美國的霸權主義和單邊主義，也使我們國家能騰出手來，經過這十幾年的努力我們的經濟有了質的飛躍，也才有了今天的實力。從某種意義上說，更是極大的削弱了美國的經濟實力，我們是用很低的成本在與美國進行軍備競賽，十年的結果是美國經濟拖垮了，而我們已經強大起來。

    實際上從1998年美國飛機在前南斯拉夫的所謂『誤』炸了我們的大使館以後，兩國的冷戰就開始了，當時他們目的是試探我們的反應，不過，我們運用中國的傳統思維方式與他們較量，沒有跟在美國的思路後面去盲目競爭，我們在各個領域裡的太極拳，迷宗拳把美國人搞的眼花繚亂，不像前蘇聯是跟在美國屁股後面，美國有什麼，蘇聯就一定也要搞什麼，蘇聯幹的是窮人同富豪比排場，結果當然是窮人輸光了家當。由於我們沒有同美國在軍事的全面領域裡競爭，而是在有關美國國家的關鍵要害、命脈方面對其制約，把純軍備競賽擴展到國家經濟命脈的競爭，而美國一直陷落在這個誤區裡面不能自拔，所以，反過來美國倒是被我們給拖垮了，這是歷史唯物主義的辨證演繹。」

    「的確是這麼回事，我們在一些領域還真的是叫美國頭疼。」丁海上將點頭道。

    「發展到今天，我們同美國的軍力比較是各有千秋，但總的來說，我們還是站在本土防禦和二次核報復的這個基點上，這就與我們現在的東亞聯盟對我國的軍力要求產生了差距，嚴格講，我們現在的防禦性軍事思想是不能滿足我們聯盟的經濟發展和政治要求的。以前，我們只考慮我們的軍事能力覆蓋到我們的國土面積和南海海域，因此，我們搞了二艘中型航母。可是現在，對於泰國、柬埔寨和緬甸要求我們擔負起暹邏灣和印度洋東岸的海空防禦，我們就存在著問題，而那裡對於我國來講戰略意義是不言自明的，克拉運河的產權有我們一半，我們東亞聯盟的大部分航船都是通過那裡開向歐洲和非洲的，緬甸的主要礦產公司都是我們的，還有在暹邏灣裡的石油礦產，單單靠我們那兩艘中型航母是無法滿足這個地區威懾的，日本海以東以南的防禦也成問題，日韓兩國沒有能力把防禦擴展到500海里以外，關島還駐紮著美國的第七艦隊，所以回過頭來看，我認為我們應該適當的調整我們的戰略重點和軍事指導思想了，對於原來遺漏的項目要填平補齊，對於我們新的戰法要認真研究，其實，中央已經是在這個方面考慮了，要不也不會叫我這個老兵又回部隊了。」說到這裡大家宛而一笑。

    「那麼，如果我們這麼大規模的進行軍備生產，沒有進行必要的偽裝和隱蔽，以及聲東擊西的手段去迷惑和欺騙世界輿論，那麼我們很可能會受到西方國家的質疑，很可能使我們在外交上陷於被動，這一點，中央也考慮到了，因此打算在蒲台島的洞穴裡造航母，對於各船廠的軍工生產嚴格保密，可是，如果按我們現在搞的這樣隱蔽，反而會叫很多國家不放心，我們沒有大規模的更新建造裝備顯然是與自己的實際國際地位不相符的，也會給我們的盟國帶來疑慮，甚至懷疑我們聯盟的真實誠意，這樣，就會事與願違，敵友雙方都會去從反面想我們，他們都會派出大量的間諜來刺探我們，各種代表團也會接踵而來，而我們面臨這樣的間諜浪潮，處理起來還是非常棘手的，這樣的環境會使我們真的很被動，不利於我們今後的工作。我的意思也就是說像下棋，要多看幾步，要計中套計。」

    說到這裡，軍委主席和丁海都已經很嚴肅的看著我，他們沒有考慮到隱蔽後面帶來的麻煩。

    「那麼你的計劃是如何的？」丁海問道。

    「首先，我們想在合適的場合宣佈我們更新裝備的意圖，在輿論上吹吹風，把中國對東亞聯盟承擔的義務公佈出來，這個需要中央安排外交部和國防部去當主角，我們不過是敲邊鼓的。

    其次，我們打算安排工程兵在上海、廣州和大連分別製作幾個重型航母的模型，給對方造成上馬後關鍵技術還沒有解決，工期拖延的假象，當然，這還需要情報部門配合，把這樣的情報透漏出去，必要的時候還要處理幾個工程師，叫他們的家屬去到一些記者那裡去喊冤，最後以國家安全法為名義逮捕他們，當然後面的故事是我們自己編了。

    再次，反航母的大型巡洋艦、驅除艦等要在上海公開建造，而且要把性能公佈出去，這主要是安撫盟國的，給他們建立信心，一些即將退役的旅滬級和旅海級的驅除艦建議可以租借給盟國，泰國和越南新加坡等國家都想要，象徵性的收一點費用好過我們每年還要付出巨額的養護費用，也可以把有限的技術兵員節省下來用於新艦的使用。

    第四，加緊開拓在青島的洞穴船塢，在那裡我們可以以建造潛艇洞穴基地為由進行開鑿，希望在那個洞穴也上馬建造一艘航母，還有台灣東部海岸的花蓮的原來的洞穴機庫也可以用擴大的名義去開鑿，沒有人會想到我們會在台灣製造航母的，光靠蒲台島的建造速度是跟不上要求的，同時在廣州船廠建造各型巡洋艦和驅除艦，廣州的航母模型直接掩護在香港生產航母的意圖。

    第五，加強各部門的銜接工作，中央有必要成立協調部門，建議成立軍事裝備科工委，由政治局委員一級的首長牽頭，平衡各項工作，監督和督促各項工作，同時加強保密和反間諜工作。

    第六，舉一反三，利用大規模的造艦活動，掩護我們在外太空裝備的發展，給對方我們因解決不了技術問題而放棄外太空的爭奪的假象。掩護我們在高能、聚能、磁能、波能、反物質武器裝備方面的研究和發展。

    第七，無人戰機的發展要加速進行，在不能做到完全無人化的同時，可以考慮實行半無人化，就是用有人機帶隊無人機戰鬥，用遠程操作無人戰鬥機的方案解決無人機的戰鬥難點，我們的航母上絕不能也像美國那樣弄的幾千人在上面，我看有一半也就足夠了。

    後面幾條都是技術性問題，以後要專題匯報，但是前面的偽裝隱蔽就要求中央同意協調，還要跟地方上聯手，這些就是我們打報告的原因。我們說的核心思想就是根據我國的戰略重點轉移，裝備更新的重點和經營方式也要轉移。以我們在國際社會上的地位和國家實力，我們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進行，當然，兵不厭詐，我們在這方面是有著獨到的優勢的。」說道這裡，大家都笑了。

    「我個人認為，無論裝備發展到什麼程度，無論西方國家怎麼去研究戰爭的無人化，決定戰爭勝負的還是靠人，在這方面我國的資源是其他國家無法比擬的，我們的文化和傳統以及人種遺傳優勢決定了我們這個歷史文明古國會在世界上得到應有的地位和利益，我們的處世哲學是開放性的和融合性的，而不像西方文明的排他性和自我性，在人類發展到今天，保證和平環境靠的是國力的威懾和軍事上的不可戰勝性，我們現在面臨的主要強敵是以美國為首的美洲聯盟和以德、法、英為首的歐洲聯盟，上述這兩個集團現在爭奪的目標是處在三個大聯盟的之間的國家和地區，這些國家由於文化、經濟、宗教以及地域的原因游離在各大聯盟之外。從近期看，歐洲聯盟很有可能對俄羅斯動手，他們不會允許大片的歐洲土地和資源游離在聯盟之外，俄羅斯周邊的國家都已經被歐洲聯盟給吸納了，剩下俄羅斯還能等多久？如果是和平的方式，那麼對我們的影響不大，如果不是和平的方式，那麼美洲聯盟和東亞聯盟應該怎麼辦？遠東地區的亞洲土地我們要不要？印度和巴基斯坦在次大陸的地位怎麼定位？這也是有核武的兩個國家，就在我們的臥榻旁邊。這些問題，雖然超出了我們裝備部思維謀劃的範疇，但是，我認為現在我們就應該未雨綢繆。」

    我的話引起了主席的深思，丁海也在那裡不住的點頭。看著兩個首長深思的樣子我笑了笑說，「後面的話題扯遠了，關於我們請用工程兵的事情，我就匯報到這裡，請首長決定今後的工作方向。」

    主席看了看我，說道「好，今天就談到這裡，工程兵的報告我馬上批，你們回去抓緊干，後面的問題提的很好，看來是你們想到我前面去了。丁海同志，我的意思是不是在軍委成立一個這樣的國際局勢戰略研究委員會，吸納一些高層的主管人員參加，大家集思廣益，先研究一下這個課題，韓名山、司徒同志，你們要參加，並要做出分析報告，不能老是提出問題。」

    「是！首長，我們一定提出報告。」我和韓名山一起回答道。



        第四十六章 潛龍


    很快，軍委的批件就下來了，按照我們的計劃在大連、上海、廣州建立起了航母平台和在建的同尺寸模型，還時不時的有人在上面施工，其他的船廠當然是真刀真槍的在干了，我們計劃的是前後建造5艘核動力航母，但是船台不夠，只能先在香港的蒲台島先行建造一艘。

    我們建造的這艘航母命名為華夏號，這一級的航母也就順理成章的被西方國家稱為華夏級了，我們建造的航母完全打破了美式的傳統設計，從外型上看，全浮起來沒有多少區別，但是海水下面的就變化很大，半潛的時候飛行甲板距離海面只有5公尺，甲板上的彈射裝置是電磁滑軌，不僅保證了起飛大型飛機的要求，而且維護簡單和便於操作，更是減少了大量的淡水需求，極大的減輕了對海水淡化處理的壓力，這對於長期在海上活動的船隻來說意義極大。為了使航母能夠半潛，我們在船低設計了20個水密倉，船底不是傳統的U型而是在U型的船底傍邊加了兩條類似潛水艇狀的圓形密閉倉，用來注水控制船的吃水深淺，同時也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這種密閉倉是用巨型爆炸螺栓同主船體連接的，必要時可以通過遙控引爆螺栓而將受損的嚴重的密閉倉拋棄，艦體本身的受傷進水後也可以通過這樣的密閉倉保持一定的浮力，密閉倉還可以灌裝艦載飛機使用的航空燃料，為長期在海上訓練和戰鬥值班提供了更大的自持力。全艦總排水量115000噸，滿載126000噸，可搭載各類戰鬥機96架，兩台大型高壓氣冷核反應堆提供高達45萬馬力的強勁動力，使航母的速度高達35節左右，航母本身具備中華盾防空能力，安裝有高中低三個層面的各類防空導彈256枚，激光發射器14台，基本實現了自動防護的功能，整個艦體是按照三防的要求設計的，可抗12級颱風，在電子裝備方面集中了我國所有的先進的設備和儀器，具備CI5的指揮控制系統，可以說是個比較完善的武器平台。整個作戰效能是美國現役航母的5倍。

    航母船體的設計和建造工作進行的基本順利，配套艦種進展更是神速，但是，我們在航母的綜合系統控制軟件上遇到了很大障礙。航母上有諸多子系統工作，包羅的方方面面十分複雜，甚至連廁所的管理都很複雜和精密，而協調這些子系統的主計算機上的控制軟件遲遲不能過關，當我們的船體已經造好等待□裝的時候，基礎軟件還沒有搞出來，極大的拖了工程的進度，問題的關鍵倒不是什麼設計上的困難和功能上的缺陷，而是需要大量的程序員去在電腦上拼寫源代碼，由於管理數據的龐大，這種編碼工作的工作量變的十分的巨大，儘管我國的軟件行業已經十分發達，從事軟件編碼工作的人才不少，但是像這樣保密的工程我們不可能輕易的去放在民用軟件公司打人海戰術，為此，我十分惱火。

    在青島的潛艇洞穴開鑿進行的意外的順利，在工程兵的努力下，不到三個月就把工程超額完成了，原來那個洞穴後面本身就有一個十分巨大的天然溶洞，沒想到在青島還有這麼原始的喀斯特地貌，真是天助我國啊！台灣花蓮的機庫洞穴開挖起來比較麻煩，地質構造比較複雜，加上台灣多地震，工程一度受阻，但是這是一隻在長江三峽大壩鍛煉過的隊伍，八個月以後那裡的洞內船塢也竣工了。我們又在這兩個地方開始建造同級別的航母。

    為了盡早的把我們的航母艦隊建立起來，一年多裡我北上南下，幾乎跑遍了全國的各個大型船廠和碼頭，平日裡睡覺都是在各地的招待所、賓館、酒店度過的，還要在出差的空閒時間裡寫軍委交代下來的分析報告，經過幾次研討，我們在軍事理論上又有所創新，一些原來模糊的概念也在辯論中開始清晰起來，自己一直打算騰出時間，仔細的整理一下後完整的表述出來。

    軟件的問題已經成為卡脖子的問題，為此，我把鍾南山找了過來，仔細的研究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當前的問題。

    「老鍾啊，你看現在軟件上不去怎麼解決？」我問他。

    「部長，軟件主要是在科工委863所編製，目前的問題是工作量太大，按現在的進度大概需要2年時間才有可能編製完基礎軟件，863所已經根據我們的要求增加了人手，但是，進度仍然不理想，我建議召集有關專家再開一次研討會，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鍾南山回答道。

    「這些軟件搞不出來，我們下面的建造就不能繼續下去，特別是一些帶有實驗性質的裝備就沒有可能去試驗，再拖下去，你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既然要召開研討會，那麼馬上落實，希望大家的思路再開闊一些。」我接著他的話說，「你們組織設計的兩棲攻擊艦的進展如何了？」我順便問到。

    「總體要求已經定下來了，716所已經把原始方案拿出來了，我們正在論證，計算機模擬很順利，我們打算把這些資料轉到審計稽核局讓他們估算一下以後再報部裡。」鍾南山回答道。

    「好！先這麼辦，要抓緊！」

    三天以後，軟件專家研討會召開了，在會上許多專家提出了解決辦法，有的說要擴大863所的編程規模，大量的去地方招人，有的說可以簡化軟件的功能，一些用不上的或者不是很重要的可以先省略掉，然後通過升級補丁的方法再加上去，還有的說在沒有電腦控制的前提下應該可以先用人工機械代替，用程控器代替，總之是五花八門的，沒有一個完整的切實可行的辦法，有些人還批評我們沒有先搞予研是倉促上馬，這一天的會下來，他們沒暈，我可是腦袋裡亂哄哄的，什麼也記不住了。

    晚上召集審計稽核部的幾個經濟專家開會的時候，還沒講幾句人就栽倒了，這一倒可把大家嚇壞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我送進了301醫院，到醫院一量血壓，好傢伙，110/180，天啊！我什麼時候患了高血壓了！老婆接到電話後帶著兒子火燒火燎的趕到醫院，好在病情已經穩定了，我也醒了過來，老婆看我緩過勁來，就沒有好臉色的指著我說，「看你以後還喝不喝酒，現在難受了吧？」我笑笑沒說話。看著妻子和兒子的面孔，我多少有些內疚，這麼多年來很少陪伴在她們身邊，還老是叫她們替我擔心，說到這幾年也真的是感覺自己開始蒼老了。一回首都快六十歲了，啥也沒做，就老的要退休了，人生真的是彈指一揮間啊！其實，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大病，主要的原因是我實在太累了，工作上的壓力和緊張的部隊生活遠比自己當老闆來的繁重，因為在部隊緊張的工作其實這兩年酒反而喝的很少了，就連阿松來北京看我，大家都是以茶代酒，走走過場，所以我這病跟喝酒沒多少關係的，最近工作壓力更大，幾艘航母的上馬和其它軍艦的上馬無形中使我們人手緊張，有時不得不自己親自過問，再加上軟件拖後腿，急火攻心，也就是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韓名山聞訊後也急忙跑了過來，指示醫生要用最好的藥最有效的手段進行治療，並且要進行全身的檢查，要仔細的檢查。在病房裡，韓名山走我床前，拉著我的手，什麼也沒說，那眼神裡透著歉疚和安慰，我對他說，「不要緊的，明天就回去工作，這事不要上報，事情沒有幹完，我是不會倒下的。」韓名山搖了搖頭，「你最少要休息一個星期，這是命令。沒有價錢好講，一個星期以後再看檢查結果，否則我也沒法向軍委交代。」

    有生以來，這麼安逸的在醫院裡休息，老婆帶著兒子回去了，兒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不過是在眼神裡流露出擔心的意思，他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比較沉靜，也不知道像我們兩公婆誰。護士進來給我打點滴，拿出了一個醫療包，然後接針管，針頭，插瓶，一氣呵成，我看著這套手續心裡納悶，為什麼不把這些都連在一起，那樣不是可以一次到位？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護士，那護士說，「把這些東西都弄在一起多麻煩啊，分開了還可以有其他用處，連在一起是一個整體，再說加工也方便啊。」我若有所思的聽說他的說話。一個想法湧了出來，我打電話叫鍾南山到醫院來一趟。可是，醫生沒有批准鍾南山進來，我也沒過多久就昏昏睡去，醫生已經在點滴裡給我加放了鎮靜劑，難怪不讓老鍾進來，這些醫生治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鍾南山已經坐在我的床前，我看到他高興的說，「老鍾啊，你看可不可以把我們的軟件系統給分拆啊，把整個系統分段交給地方上去幹，這樣我們的速度不就快了嗎？那些地方上的編程人員也不會知道自己編的是什麼，盡可能的細分，把細分過的完全不相臨的段落分給這些軟件公司他們也連不起來，這個想法還是昨天我看到護士給我打針受到啟發想到的，你盡快的和863所聯繫研究一下是否可行，如果可行，盡快做出一個方案來，再和保衛部門聯絡一下，我們一定要對這些地方公司進行監控和清查。「說道這裡，我有些興奮，纏繞我幾個月的夢魘終於可以擺脫它了。

    鍾南山對於我的想法感到吃驚，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考慮到保密問題而放棄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關鍵是保密工作怎麼去做，這樣干就是在技術上可行，軍委能不能通過還是問題，要知道，我們現在做的工作一旦失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我看問題不大，軍委那裡我去解釋，在技術的可行性上你先抓緊搞。」我想了一下後說道。

    在醫院裡，我根本就呆不住，立即叫他們給我檢查身體，老天保佑，各方面的機能還都正常，血壓也正常了，醫生說大概是更年期的間歇式症狀，要我注意身體和不要過度勞累，我沒口子的答應，在第四天我就出院了。

    剛回到部裡，軍委主席和秘書長就來到辦公室找我了，我都感到有點奇怪，他們怎麼來了？原來他們是去醫院看望我的，沒想到我已經出院了，就又找到部裡來看我。

    「司徒同志，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還是要勞逸結合啊，你們的保健醫生這次為什麼沒有及早發現你的身體問題？」秘書長丁海說道。

    「感謝首長百忙之中還來看我，其實我沒有什麼毛病，身體倍兒棒，吃嘛兒嘛兒香，就是最近那個軟件弄不上去心裡急的。」一個早年電視裡的廣告台詞把主席和丁海都給逗樂了。

    我招呼主席秘書長坐下，然後拿出我珍藏的極品「大紅袍」，親自給他們沏茶，在整個裝備部，也就我這兒有一套喝功夫茶的家什，大多在北方的人喜歡喝茉莉花茶、冰片什麼的，講究一點的喝點雲南的沱茶，綠茶在北方也不是很容易保存，主要是空氣乾燥，放的時間久了茶葉裡的水分蒸發把茶香也弄沒了。主席是安徽人，喜歡喝綠茶，可是聽說我這裡有極品大紅袍早就吵著要來喝，今天當然的叫他老人家品嚐一下了。

    「司徒啊，我看你要注意一下身體了，不過我們去醫院瞭解過了，你這是剛進更年期的症狀，我們那個時候也鬧過一兩次，這就叫我放心了許多，另外，你要安排保健醫生每天給你查血壓，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主席關心的說道。

    韓名山被告之軍委主席和秘書長來部裡，急忙也趕了過來，主席面帶怒容的批評他，「你們這裡的保健醫生是怎麼安排的，平時體檢沒有嚴格進行嗎？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樣『牛』似的經「抗」啊！我告訴你，韓名山，如果司徒這次出了問題，我看你是怎麼向軍委交代，怎麼向他的老婆孩子交代。」韓名山在那裡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憨笑著。

    「其實，這不怪名山同志，是我經常出差，漏了幾次體檢，不過，部裡的其他的老同志和老科學家的身體情況我們也是關心的不夠，從我自己來看，這個問題的認識就是不足，自己也吃了虧，以後我們要加強這方面的管理和監察。」我適時的替韓名山擋了一陣。

    「工作要抓緊這必要的，也是紀律，但是人才是第一重要的，沒有了人，工作誰去幹？沒有了人你們造再好的武器裝備有啥用？今天既然說到這裡，我看你們對此問題有必要檢討一下，不要光是埋頭拉車，還要抬頭看路，這個路不僅是政治上的，路線上的，形勢上的，還包括生活上的瑣碎細節，要知道你們肩負的重擔不是你們個人的事情，而是全民族的事情，你們的生命包括我的都已經不屬於我們自己，是屬於國家，屬於人民的。你們都是在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我也是，有許多在基層養成的不良生活習慣要改，比如嗜酒啊，抽煙了，飲食習慣，喜歡熬夜等，要遵照醫生的建議，盡量控制，這也是鍛煉，也是考驗，我不希望以後還出現這樣問題。」

    主席嚴肅的批評我們。說到這裡，主席的眼睛也狠狠的盯了丁海一眼，因為部隊出身的幹部絕大多數有些生活上的不良嗜好，丁海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個。

    後來，我和韓名山向主席匯報了我們近期的工作，我也把分段在地方上搞軟件的想法向主席提了出來，「這種化整為零的做法早在20世紀60年代我國的老一代革命家就這麼做過，國內當時叫『螞蟻啃骨頭』，當年我們的兩彈一星也是用這樣的方法搞上去的，我記得當時我在一個機械廠當學徒的時候就做過一種叫高低機的部件，當時誰也弄不清楚是幹什麼用的，後來到部隊才知道那是用在高射炮上的，可見，分拆還是有很大的隱蔽性的。當然現在科技手段大幅度提高了，間諜的手段也提高了，所以，我們要想的更細更周密，我認為以我們現在的反諜水平和我們在世界最好的保密手段是可以保證我們的軟件不被洩密的，即便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被洩密，等到對方破譯出來的時候，我們早就把裝備公開了，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後繼軟件也差不多了，該升級的升級，該加密的加密，對於那些破譯的軟件不過是不關聯的一些英文字母和一些無用的阿拉伯數字而已。」

    「我也支持司徒同志的想法，我們現在實在是等不起了。」韓名山也補充到。

    「我們原來的中型航母上不是也有這樣的軟件嗎？為什麼不可以在那個基礎上擴展？」主席不愧是清華大學的高才生，思路比我們的還寬。

    「原來的航母所涉及到的子系統還不及現在的一半，有些控制邏輯與現在的系統是相矛盾的，因此只有部分可以直接搬過來，還不到總數的5%，這個方案在開始設計航母的時候就被否定了，我的個人打算是，先救急用民間的人海戰術把我們的裝備搞上去，863所騰出手來專門在設計一個適合我國的軟件通用平台，等到我們的航母□裝海試實驗完畢後，再更新我們的基礎軟件，這也是兩條腿走路，軍艦的軟件通用化模塊化和標準化是我們今後發展的方向，這個軟裝備我們不能省，也不可能省，我想要搞出這麼個東西來按863所現有的人力恐怕需要5年以上的時間，因此建議，在今後歷年的大學生畢業生中選拔適合這樣工作的學生，給他們兩年的期限在863所工作，然後提供優良的條件按他們個人意願或是繼續深造，或是繼續留下來，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把軍事軟件這個瓶頸解決，不解決軟裝備的問題，我們就是造再多的硬裝備也是廢鐵一堆啊。」我又接著說道，「我們裝備部歷來是搞硬裝備，對於軟裝備涉足不多，這已經是脫離實際的做法，因此，將來我門如何對於這些軟裝備怎麼歸口管理要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許多裝備本身不需要再更改什麼，只要是把軟件一更換就可以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那麼現在我們顯然對這種純粹的軟裝備是開發不夠，管理不夠，更不要說是對整個在役裝備的普查了。這幾天我在醫院裡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一塊也歸口到我們裝備部來策劃。」

    「好！想法很有見地。」丁海說道。

    「的確是這樣，以前，我們把這個問題忽略了，這樣，丁海同志，下一次軍委會議上我們專題討論司徒同志提出的看法，有了意見以後，我會在政治局會議上提出，然後我們把幾家找過來協調一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對手也不會給我們更多的時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同志們，抓緊吧！哦，抓緊可不是叫你們玩命哦，都給我保養的好好的，就像你們的裝備一樣，給我保養好！好啦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說完站起身來，「哦，司徒啊，你這大紅袍還真是有味道咧，和我以前喝的不一樣，下次有機會再來喝你的大紅袍。」

    「那是，長出這樣茶葉的茶樹一共只有三棵，開春的時候剛出來的每一片葉子都是有登記的，還請了一個班的保安站崗守衛，價錢也不是一般官、商喝的起的，就是我這個當過大商人的才弄了這麼四兩，等閒人是不給喝的，這四兩我都喝了有2年了。」說到這裡大家哄的笑了起來。



        第四十七章 出海


    經過模塊化的分解，航母軟件終於搞出來了，在蒲台島的航母按期完成了，我們在廣州船廠的模型也按期完成了，中宣部文化部安排通過電視和媒體進行現場直播報道，我們的華夏號終於在廣州下水了，下水儀式安排在八一建軍節前夕的下午四點多鐘，有各方面的政要和各界代表，還有外國的使領館的大使或者武官、領事，船廠的代表也參加了，不過表情不是那麼理想，圍在假航母的周圍的不是荷槍實彈的海軍陸戰隊員就是偽裝成造船工人的工程兵部隊。為一個假的航母舉行這麼大的下水儀式在世界上恐怕也沒有先例，一切都像真的一樣，從外觀上看，我們的航母模型同我們的真航母幾乎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水下部分，因此在船台上我們給外國武官看到的是傳統的航母船底，上面的武器和雷達天線以及一些裝備大多是用發泡塑料製造的，遠看根本分不出真假，船體是用普通鋼板焊接的，倉底放了許多壓倉鐵塊，目的是要在下水後吃水的深度達到要求，動力裝置是用電池驅動的電動機，核動力航母總不能冒煙吧。儀式很熱烈也很鼓舞人心，軍委秘書長、海軍司令和國務院總理參加了典禮，中央電視台的記者和專題節目主持人很是能煽情，把幾代造船工人請了來，把幾代海軍官兵請了來，還把幾代外交官請了來，那場面說多煽情有多煽情。連我們這些裝備部的官員也出席了下水典禮。

    不到一個小時下水典禮就在軍委秘書長丁海上將擲向航母船頭的一壇茅台酒的粉碎聲中結束了。接下來是電視台舉辦的各種文藝節目和採訪節目，我們安排了鍾南山去應付，為此他很是不樂意，因為，在半夜裡我們在蒲台島還要有一個儀式，那才是真正的航母下水儀式。他擔心趕不及很是不開心，他說自己盼了一輩子了，等的就是這一天，後來我答應派專機保證他能趕到才樂哈哈的去接待記者的採訪了，「中將老部長暢談華夏號航母」是當天晚上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而且不斷的被一些地方台和外國電視台重播。馬上也有不少西方的軍事評論家對我們的航母品頭論足，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模型擺在那裡都2年多了，各項性能也在網上叫大家給「瀉」的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們說起來頭頭是道，無非是中國人沒有創新，不過搞了個美國航母加蘇式航母的混血兒罷了，對於海權強國不過是多一點海上遊戲的樂趣而已，BBC廣播電視台還為此請了美國退役的航母軍官來評價我們的航母，說從下水的姿勢可以看出我們的航母就像在油輪上安裝了飛行甲板的鑽井平台，對美國的航母不構成威脅，NBC電視台則叫嚷讓中國的航母到青海湖裡去海試，海洋是屬於白種人的。而東亞聯盟各國則普遍持歡迎和鼓舞的態度，紛紛打電報給中國領導人表示祝賀。至於俄羅斯則酸溜溜的做了簡短的報道，沒有給予任何評論。

    當天晚上12點多鐘我們的氣象部隊利用在八月間南方多颱風和低壓氣旋的條件，在香港的上空製造了一塊面積大約500平方公里的降雨區，濃密的烏雲和瓢潑暴雨把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按香港無線台主持人的話說，剛剛誕生的中國航母從一出生就面臨著嚴酷的挑戰。夜幕下，在香港以南的萬山群島海面，我們的假航母悄悄的沉到了海底，那些發泡塑料很快就被專用機器給收集改形了，沉在海底的航母模型也會被海底蛙人分割後以清理航道的名義給打撈上來，那時再也看不出是什麼船的甲板了，沒有人會用那樣的鋼板造船的。而在蒲台島的洞穴裡，我們舉行了一個簡短但是異常嚴肅的下水儀式，國家主席、黨的總書記兼軍委主席親自參加了下水儀式，他那蒼老的面頰上流淌著激動的熱淚，已經過百歲高齡的老上將原軍委副主席劉老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從輪椅上頑強的站立起來，渾厚的紅安土話脫口而出，「可以瞑目了，可以瞑目了！」老人家已經有五年沒有說過完整的語句了，他也是健在的唯一的一位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了。參加的人員還有政治局所有的常委，國務院總理，各部委的部長等能來的都來了，我擔任下水儀式的主持人，在一片嚴肅寂靜的場面下我站在主席台上莊嚴的宣佈，「華夏號大型航母下水典禮開始！全體起立，立正！升國旗、軍旗！奏國歌！」軍艦上的國旗和海軍旗在三軍儀仗隊和海軍水兵的簇立下，在嘹亮的國歌號角聲中冉冉升起，獵獵的在洞穴中的人工氣流裡飄蕩。

    「下面請國家主席，中共中央總書記，軍委主席同志講話。」

    主席走到話筒前面，強抑著心情，拿出了講話稿，「同志們，今天是個值得我們中華民族紀念的日子，是我們華夏民族揚眉吐氣的日子，也是值得我們開懷慶賀的日子。我們自己的，完全自己的航空母艦下水啦！」

    嘩！……，現場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我們經過了幾十年的努力奮鬥，戰勝了無數艱難險阻使中國人民在帝國主義列強的壓迫下又重新站立起來，我們又經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和頑強探索進行了世界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經濟改革使我們的國家富強了起來，我們還經歷了多次的現代帝國主義對我國的挑釁，無數次的虛於委蛇鬥志鬥勇，今天，我們終於成功了！」

    又是一片掌聲。

    「今天，我們不僅富裕了，而且強大了，在這裡我要重複我們偉大的先師共和國的締造者的那句話，中國人民是不可戰勝的，中國人民被帝國主義列強欺侮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正義的事業一定可以達到，一定能達到，我們的前途一片光明，讓那些帝國主義在中國人民面前發抖吧！」

    主席說著說著把講稿放下了，開始了他的即興講話，「但是，同志們，你們的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這也是萬里長征剛剛走完了第一步，軍艦要盡快的形成戰鬥力，還要盡快的培養出眾多的各方面人才，我們現在只有一艘這樣的航母，這還不夠，你們還要再接再厲，要把我們的國防建設，更紮實的落在實處。

    和平時期怎麼體現國力軍力？靠的就是這些漂洋過海的大傢伙，我們從2008年開始就不允許美國的航母停靠香港了，他們的軍艦怎麼可以到我們的國土上來？如果當時我們有這些大傢伙，那麼我們也可以要求對等的在夏威夷停靠，可惜那個時候我們沒有，但是現在，我們也有了，今年春天，我們的外交部照會美國政府，美國的航母可以停靠香港了，但是根據對等的原則，我們的太平洋艦隊也要停靠關島和夏威夷，美國當時就答應了，為什麼？他們就是欺負我們沒有軍艦開的那麼遠，好吧，現在我們就開出去給他們看看！」主席激動的在空中揮舞著拳頭。

    「很多西方人帶著眼鏡看我們中國，那麼好！我們就叫他們霧裡看花，叫他們摸不清我們的想法，搞不清我們的實力，小平同志的「韜光養晦」的政策好的很，有了今天的實力，我們起碼又爭取到了20年的和平環境，不容易啊！同志們，我們不強出頭，但是我們不怕出頭，如果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們進行挑釁，我們怎麼辦？還是那句老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場內幾千名戰士一起高呼。

    這時，主席又拿起了話稿，「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

    「中國共產黨萬歲！」

    「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中華民族萬歲！萬歲！！萬萬歲！峯」

    全場響起了經久不衰掌聲！我們幾個將軍都激動的流下熱淚。

    「請軍委主席剪綵，撞酒！」在解放軍進行曲的軍樂聲中，主席為軍艦剪綵，拋酒！霎時間鑼鼓鞭炮齊鳴，隨著「啪！」的一聲酒罈的破碎，我們的航母在歡快的海軍進行曲的伴隨下，緩緩的滑進了水面，儘管速度很慢，但是被巨大的艦體撞擊的水面還是掀起了近30米高的浪花。大家相互擁抱著，祝賀著，沉浸在那無窮無盡的滿足感中……

    整個下水典禮被完整的記錄下來了，這才是真正的共和國第一航母的下水典禮。

    第二天，雨過天晴，在萬山群島附近蔚藍的大海上漂浮著我們的航母，誰也不知道我們的偷梁換柱，更不知道我們航母的真正性能，華夏號暫時歸編在南海艦隊，以海南島的榆次港為基地，配套的護航編隊早就形成戰力，這時都像大內的護衛一樣的守護在航母的身邊，擔任第一任艦長的是丁海上將的兒子丁小海少將，年過四十的小海在初期挑選的時候就以驕人的成績被內定為第一人選，當時被人告到中紀委，說是他父親開後門，後來經過軍委和中組部聯合公開競爭考試，還是以高出第二名80分的成績被選拔出來，這件事著實叫丁海「牛皮」了一回。

    三個月後，青島建造的航母華揚號也下水了，這次我們用不著遮掩了，不過典禮不對外開放了，新聞只是做了普通的報道，半年後，在台灣建造的航母華威號也下水了，為了對公眾輿論保密，這次連報道都免了，不過是在上海的模型消失了，走到台北附近海面才叫這些模型消失在海面上。

    一下子中國有了三艘巨型航母，無論是噸位還是艦載機的數量都是世界第一的，可惜這些數據外國並不知道，我們的航母甲板上的飛機只有艦載量的三分之一，上面的飛機編號也是重複的，從外型上看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有很小的差別留給我們自己去區別，在間諜衛星和間諜飛機上是根本看不出來的，艦載機飛行訓練其實已經有好多年了，最初是在西北的大沙漠裡的模擬甲板上訓練的，現在的訓練更是十分的繁重，航母上的各部系統也在頻繁的調試和驗證中，我時不時的要飛到各個航母上去檢查一番，吸取經驗教訓，為今後的改良做準備。

    各地的船台上沒有了模型，新型航母已經設計出來了，秘密的在各洞穴中又上馬了，但是，一個老問題又出現了，「錢」有些緊張了，畢竟造這樣的軍艦是要很多錢的。中央和國務院專題辦公會破例叫我去參加，議題是「錢！」



        第四十八章 斂財


    中國發展到今天，在國家的經濟財經稅賦發展上，也是出現過多次的變革，從奴隸社會的百里溪拜相到商鞅變法，從王安石改制到雍正時期的新政，從楊炎的兩稅法到張居正的「一條鞭」，後來發展到雍正時期的攤丁入畝，火耗歸公，都是為了給國家財政收入增加上做文章。

    解放後，共和國也多次對財政收入和稅賦進行改革，在財政預算上也是走了一條彎曲的道路。建國初期，由於面臨著朝鮮戰爭，國家實行了大規模赤字預算和超量發行鈔票的辦法，同時大量的發行各類公債，曾經一度使人民幣通貨膨脹，那時，最大的腐敗分子劉青山貪污過2億元，聽起來是很大的數目，但是折合成後來發行的新版人民幣也不過2萬元。可見那時的真實幣值只有後來的萬分之一。到了一九五五年國家通過發行新版人民幣而達到了穩定貨幣的目的，但是國家也急需恢復經濟休生養息，因此在一九五八年又發行了文革前最後一次的國家建設公債。在五九年至六一年之間的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國家從上到下實行了經濟緊縮的政策，共和國的總理和主席三年沒有吃肉，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接見外賓，那時的勤儉節約巍然成風，就算是臥薪嘗膽也不過如此，到一九六八年，共和國第一任總理莊嚴的宣佈「我們即不欠內債也不欠外債！」可是發展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期，國家財政狀況急劇惡化，原因不單單是由於文化大革命的影響，而是原來戰爭年代遺留下來的模式和全面仿蘇的經濟模式帶來的弊病，從那個時候開始了一系列的稅政改革，先是國營企業利改稅，向正規稅務制度過度，其後是全面實行了國稅和地稅的兩稅制度，應該說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和中期都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為國家積聚了大量的財富。

    但是，進入20世紀90年代，國家一方面經濟飛速發展，一方面財政赤字不斷擴大，國家為了加強我國的基礎建設，同時也是繼續拉動國家經濟和國內消費需求，引進了國外經濟學上的「投入產出」原理，大量的發行了國家公債，在各項基礎設施上進行了大量的國家投資，另外股票、證券以及期貨市場也從試點走向了成熟，以期望在產出的源頭投入可以得到豐厚的下游回報，可是事與願違，這次的大規模投入只是完成了投資的顯性效益，三峽大壩的建成，京珠高速的通車京九鐵路等都在直接效益上取的很好的成績，但是在拉動國內其他行業的發展以及帶動國民基本消費上沒有取得預想到的效果，根本原因是投入產出的理論是西方國家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理論，本身發展就不是很完善，從原理上講他的效益體現在相關企業上要大於體現在社會效益上，隨著社會科學的不斷進步，要求實現更大量的效益的規模也逐步擴大，簡單的說，在生產力低下的時候這個原理的效果非常明顯，國家要搞一個大的項目，需要大量的材料和勞力，當年建造焦枝鐵路的時候就動用了近50萬民工，而圍繞這些投入的材料和勞力又有一些外圍企業和勞力對其服務，依次類推，環環相扣，雪球也越滾越大，最後波及到整個社會。而現在，建設青藏鐵路也不過萬餘名工人，機械化程度已經不是原來所可比擬的，1萬人的消費當然不能同50萬人的消費相比較了，對社會的影響幾乎是看不出來的，同樣，現代工廠的生產能力也是驚人的，原來搞一個項目要國內上萬家企業合力，而現在幾個大型企業輕鬆的就把三峽大壩的原材料給壟斷了，因此，這些工程的建設並沒有真正的在拉動消費方面起到關鍵的作用。

    從另一個方面講，改革後，由於各種原因產生出來的富裕階層佔據了大部分的民間財富，形成了新的貧富不均，60%的人佔據了民間財富的90%以上，這就是上個世紀末中國政府所面臨的財政問題。經過十幾年的進一步深化改革和調整，國家的財政狀況有所好轉，但是在根本上還是沒有解決公民對國家有義務的公平的交納個人所得稅的問題，有錢的不見得多繳，沒錢的未見得少繳，經濟發展到現階段偷稅漏稅的現象不僅是成為一種普遍的現象，而且是越來越嚴重。而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農民和小商販則由於是最明顯的收稅對像而負擔過重，有錢人的大批隱性收入則輕易的逃過了國家的賦稅，這是當今社會矛盾的癥結。

    在中央和國務院的專題辦公會議上，重點就是討論國家財政收支問題，由於建造海軍現代化艦隊，使得軍費大幅增加，急劇的大規模的國土建設更使得國家財政吃緊，為此，大家在會上發表了各種意見，以財政部部長錢萬里為代表的一種觀點就是繼續進行赤字預算，加大發行國庫券和國債的力度，現在國民的承擔能力已經遠遠高於上個世紀，而且可以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還有一派認為我們的軍力已經夠用的了，應該執行財政緊縮的政策，沒有必要去加大國家的基本建設，更沒有必要去為不相干的國家去承擔義務。兩種觀點都有道理，說起來也都是冠冕堂皇的，從本質上講，支持這些觀點的人都是為了國家和民族，但是這些都不是治國之根本，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臨時抱佛腳而已。我作為被點名參加的軍方代表坐在那裡十分尷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對於這些只會照葫蘆畫瓢的MBA我實在是不敢恭維，如果我們國家的搞財政的人物都是這樣的「人才」，那麼我們這個國家的財政狀況恐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一個國家的財政謀士最怕的就是一些在外國鍍金的假專家，最怕的就是只有虛名，憑幾篇論文爭得的博士，他們基本上沒有在經濟生活中實踐的經驗，對於一些方針和措施不過是想當然，俄羅斯出了個蓋達爾，年輕輕的不到40歲，給葉利欣出了個「休眠療法」，葉利欣還真的信了，用了，結果俄羅斯的經濟真的是休眠了到現在也醒不過來。在我國也鬧出不少這樣的笑話，一些出點子的人壓根就沒有弄明白中國到底是什麼樣的國情，就承諾這個，實行那個，個性車牌大概是最大的笑話，也是中國的文化同這種中西結合的行為開了一個大玩笑。三角債的方案、費改油的計劃大多是這樣的前提下提出而最後因不切合實際而胎死腹中。

    主席親自主持的會議，他仔細的聽著那些人的發言，面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總理也在那裡一口一口的喝茶，喝完茶就把茶葉吃掉，然後再續新的茶葉，湖南人的習慣看來還是保留著。

    「司徒，你為什麼不說說啊？叫你來可不是光叫你聽的。」主席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想，我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吧。」我回答到，「我要是開口，觀點同這裡的完全是兩碼事，也不適合在這裡講。」

    「司徒同志是搞經濟的行家裡手，所以今天也特地請你來，你只管說，其實我們這些人在這裡討論大家也是共同啟發嗎，何況，沒有最後定論前怎麼說都是可以的。」總理微笑著說。

    「那麼好，大家不要怪我狂妄啊！」我笑著開始了我的觀點的陳述。

    「我不是什麼經濟專家，也不是MBA，更不是什麼博士後碩士後，但是，我是我們這個共和國歷次經濟改革的見證人，也是從最低下的經濟底層苦熬出來的，我知道人民最想什麼，最需要什麼，最恨什麼，這就是我與專家的根本區別。」我目光炯炯的看著幾個誇誇其談的專家。

    「我們國家現在面臨的是在財政收入上的徹底的改革，而不是用殺雞取卵的方法去解決當前面臨的困難，更不能把一些問題遺留給後人去解決。

    我們先看看我們現在的國情，我們現在的國家已經不是以農業為主的不發達國家了，農民雖然在人口比例上仍然佔據多數，但是那已經是不能再維持下去了，隨著科學的進步和農民文化水平的提高，這個比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生大的變化，城鄉人口在戶籍上的差異早在2005年就已經取消了，人們選擇職業的自由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和保證，東北新區的開發也在移民到位定型的方面做了嘗試，效果是好的，但是我國的國民經濟發展極其不平衡，南北東西的差異不僅沒有縮小反而在擴大，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地理氣候和區域不平衡造成的？我看還是我們的政策沒有到位，還沒有弄明白歷史給我們遺留的民族問題的真正內涵，以前我們在國際上的地位決定我們要小心謹慎，要維護黨和國家的民族政策，但是，真正的民族政策是什麼？核心是什麼？這個核心應該是中華民族的大融合而不是各民族之間的畫地為牢模式的和平共處，那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給製造更多的民族矛盾提供條件和進一步擴大民族間的隔閡，漢族的發展本來就是在不斷的兼容其他民族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不管有多麼大的阻力，歷史的車輪就是這麼前進的，為什麼說這個問題呢？因為在我們進行西部大開發的時候，我們並不是很成功的把漢族文化融入到了西部的開發中去，占國土面積36%的青海、西藏、新疆三省人口僅佔全國的1。8%不到，而且這個差異還越來越大，這無論在資源和發展上都是極其不正常的也是不合理的，講到開發，什麼是真正的開發？是人口的開發，是在那裡有實實在在的人在從事生產和生活，而我們放任在那裡的政權和鄉鎮建設不能不說是我們的失誤，因此，開發這些地區不是簡單的資金的投入而是人口的投入，說道人口的投入，就不能想到當然是國家安排移民，那不符合民族融合的國策，應該是按經濟規律去辦事，我們可以把西北地廣人稀的地區土地向沿海和中原地區人口稠密省份的個人出賣使用權100年甚至更長，也可以允許他們在當地建立他們自選的地方政府，不用擔心當地的民族會製造分列，因為強大的國家機器在我們手裡，有效的控制我們的國土完整還是做的到的。這個政策的實施，可以相當一部分的解決我們在對這些地區的補助性支出的減免，甚至還會有較大的收益，來到新區發展的漢民是不會不生產的，只要有了原始的生產就等於是國家增加了財政收入。民族之間的摩擦是不可避免的，這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去填平的，只要不出現大的動亂，我們按照法律去裁決即可。這一減一進就是我要說的生財的第一點。」

    我的話剛說到這裡就已經引起了到會者的私語討論，我停了下來，想看看我的觀點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還不知道我說到的稅賦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主席和總理都在沉思中，好像片刻的冷場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第四十九章 斂稅


    緩了口氣，我接著說到，「第二，我們的稅收政策和形式需要改變。我國科技發展的水平和現階段實施的條件都已經具備了我們可以對月收入1000元以上的人口進行控制，不管是當老闆的還是當員工的工薪階層，不管是工資收入還是其他經營利潤，我們現在都是可以監控得到的，那麼按個人收益收取稅賦的條件已經具備，我們為什麼不按個人所得來收稅呢？國家在2010年就已經強化實行電子貨幣，杜絕大面額的現金貨幣流通，也杜絕了大規模的現金交易，企業的各種經濟活動也基本在銀行的電子監控下，因此對於企業的賦稅也應強化到具體細節。從稅務工作內部講，關鍵是現在的收稅制度本身還具有比較高的成本，全國國稅和地稅兩條線，光在稅務行業工作的就有幾百萬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的工資消費是從那裡來的，明擺著是吃稅務款了，這同明清兩代的「火耗」和「倉耗」在本質上沒有區別。還有，明裡說國家事業單位是財政撥款，實際是各地分灶吃飯，地方稅務能收上多少稅，當地就吃多少賦，同樣是國家公務員各地的貧富就差異很大，甚至在一個地方因是不同部門的差異也很大，以前，在政府管理上科技不發達，信息也不是很順暢，國家大，底子薄，還有就是要照顧發達地區和不發達地區的各種特殊情況。可是現在已經到了在廣州打個嗝，北京立馬就知道了的時代，從國家的眼光來看，從事管理工作的公務員都是一樣的，那麼再分灶吃飯還有必要嗎？那些不發達的省份不同樣也是要國家的補貼嗎？在財政支出和財政統收上還不能做到全國一盤棋就是問題了，要麼是不想為，因為改變會使一些局中者的利益會受到傷害。要麼是不知為，想不出應該怎麼去對於國家財政的主要來源，應該怎麼去落實收支兩條線，應該怎麼去辦理國家大的統籌安排。其實把握宗旨就是『能者居其位，錢者出其利』，現在是有錢的在使用沒錢的或者錢不是很多的大眾交納的稅賦所提供的社會福利，這種不公平現象必須從根本上杜絕。」

    我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著稅務部門的頭頭的一付尷尬的表情，「國家公務員都要公開自己的財產來源，那麼各級經商的，搞企業的為什麼不能公佈自己的利潤來源，商業機密的概念也應該重新定義，不能以商業機密為由而拒絕國家的檢查，更不能隱匿財產不報，在這方面的審查力度應該加大和從嚴，國家收不上稅收就沒有可能給他們提供更好的商業環境，也不可能給全國人民提供一個安全的和平環境，因此關於稅務方面我建議，一、取消國、地之分，減少收稅成本，統一國家財政收支，從根本上也簡化了地方的繁雜機關，充分利用銀行的監管和收支功能，這樣，各地方的鄉、縣、市一級政府部門起碼可以再精簡公務員50%以上。

    二、調整稅務重點，減少稅種，最好是能叫納稅人一步到位。不要搞那麼多的稅種，特別是上個世界末稅種增加過多，使很多納稅人無所適從，很多納稅人的遲繳和漏繳其實是稅種名目繁多造成的，人民對此意見很大。

    三、費改稅要堅決進行下去，各種向企業攤派的『規費』應該堅決取締，把這些全部納入稅務的規範管理，不要因為要在納稅比例穩定上搞的好聽，而又去搞稅外稅，其實下面的人什麼不明白？那些『什麼什麼費』，『什麼什麼基金』等其實都是稅外稅的產物，完全可以通過對稅率的適當調整來解決，一個國家的稅率本來就是要根據國家的實際需要不斷進行調整的，在國外也是常用的刺激國民經濟的手段之一，關鍵是要有相對的穩定，如果是國家短期的需要可以通過先發行國債，後繼跟上調整稅率，然後利用擴大的收入償還國債的辦法，利用資本周轉的時間差來解決臨時的困難。

    四、擴大個人所得概念的範疇，應該用法律的形式定義個人所得的概念，達到納稅標準的要堅決納稅，達不到標準的也要瞭解其達不到標準的原因，國家不可能任由一些人長期徘徊在低收入的環境下，這不符合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五、加強執照經營的管理和監控，我們的工商管理部門對於申請辦照的企業和個人沒有必要設立那麼多門檻，在客觀上造成了許多無照經營，只要是國家放開的民用項目，沒有必要去限制人家是否夠資格等，以前，我們對一些民用項目的發照用的預先認定經營能力的做法，在信息不發達和科技監控手段跟不上以及國家法律規定不健全的時代有積極意義，但是現在還去照辦原來的觀念顯然是限制了經營者的手腳，同時也給一些審批權利的機關裡的工作人員提供了營私舞弊的機會，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一個經營者是否能夠經營的好是他自己的事情，在辦理執照的時候提出來的預先防治的辦法，實際上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人們去經營要的是一種權利，體現的是他的一種經營慾望，而我們給他們發照實際上對他的監控，如果他沒有能力或者損害了別人的利益那麼只是小範圍的問題，自有相關的法律去制裁他，而我們拒絕給他們這種權利實際上是失去了對這部分人的監控，他們在非法的經營中仍然會造成對社會和他人的損害，防治的效果並不能達到我們預想的效果。這樣的損失遠遠大於前面說的小範圍損失，而且國家為此還要投入大量的警力和監控能力去制裁這些非法行為，實在是得不償失。特別是國家現在幾乎可以監視到任何人的商業活動的今天，還要那麼去做實在是顯得無聊和荒唐，簡化了這些機制後，公務員又可以簡化不少，於國於民都有利。

    六、重點清查擁有巨額個人資產的人的資產來源，說不清楚的要沒收，有合法來源和交納了稅賦的要堅決保護，我們國家在2000年就普遍實行了銀行存款實名制，在家裡囤積大量現鈔的總歸是少數，就是這些少數也可以通過他的消費同收入不成比例來判斷他的資產來源問題。社會的發展不管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從總的社會資產分配平衡來說就是要控制佔人口少數的富有者和鼓勵佔大多數的中產者，解決存在社會裡的赤貧者，只有這樣社會才可能穩定，才可能發展，保護個人的私有財產的真正目的也在於此，這種控制是有區別於大革命時期的打土豪分田地的，那個時候是由於地權不均造成的階級矛盾，而現在是和平時期的社會資產分配問題，按照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通過個人的智力和體力以及特殊技能獲得的社會資產份額是被保護和承認的，但是已經擁有這樣的資產的人，能不能保住，能不能合理合法的運用則是政府要監管和控制的範疇，也就是說一個人不能因為某一次的機遇或者一次的成功，而保證不僅自己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還要延續幾代人去做社會的寄生蟲，這對大多數人是不公平的，也是我們這個社會所不允許的。」

    說道這裡，我看到大多人的臉上漏出了迷惑的神情，因為我說的這些其實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會議的議題，已經涉及到國家一些管理機構的改革和編製，這些，他們原來連想都沒有想過，更不要說有什麼思想準備了，可是這些又切實的是我們國家存在以久的痼疾，在戰場有一句俗話說「殺敵一萬，自損三千」，而在我國的財政收入上可以說上「收入一萬，自用三千」，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如果把這部分錢省下來，不用擴大稅收，就可以多造十艘航母都不止，我的觀點是把財政收入增收的重點放在了管理、機構、內耗、和開源節流上，而不是盲目的去搞短期行為，我們要的是長治久安，是建立合理的財政收入體制，而不是捏著鼻子哄眼睛的短期行為。

    對於我的觀點，主席和總理都沒有提出意見，會議開到這裡顯然是不好做出結論，主席看我是用那種帶有吃驚和疑慮的眼光在審視著我的發言動機。而我則在那裡清理自己的發言記錄，總理開口說話了，「司徒同志，你是不是還沒有說完？你的意見是不是還沒有全部表達出來？」

    「是的，關於我們如何在國家集權的條件下怎麼積聚社會財富還沒有說完，但是在這樣的會議上說好像也有些不合適，我是從外面的角度看這個問題，因此想法也很偏激，另外就是，我們裝備部現在很缺錢，所以想的也多一些。我這個人有時認死理，我在想，我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這麼發達的社會，這麼好的國際環境，起碼比美國好多了，那麼我們不怕找不著錢，我們有錢，不過是不知道放在哪裡或者還不會變現而已，因此，我個人對於我們國家的經濟狀況和財政收支是持樂觀態度的。」

    「好！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我們中央也要想一想，我看這個會議暫時休會，等我們中央有個比較具體的方向和目標的時候大家再議。」主席這時說道。

    散會後，總理的秘書找到我，讓我留一下，我想，大概是要挨點批評了，起碼自己犯了點自由主義，不過自己早就看開了，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能幹的話咱盡心盡力的使勁，不讓咱干了，咱還會回去種倭瓜的。



        第五十章 斂外


    主席和總理在西華廳的小會議室裡等我，因為主席年紀比咱大多了，在他面前咱也擺不起老資格，主席示意我坐下，然後對秘書耳語了幾句。

    總理還是笑瞇瞇的看著我，這場面弄的我好不自在啊，我舔著老臉做開了檢討，「今天打開了話匣子，沒有看場合和地點，有些犯自由主義，還有，有些話可能說的刻薄了一些，應該先向中央匯報以後再說，還有就是……。」我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似的在那裡呢喃的自言自語。

    「先不要說這個了，我們是知道你肚子裡有貨才叫你來的嗎，你不要胡思亂想，留你下來就是要和你仔細的深談一下，我也知道你的習慣，這不給你弄酒去了，不過，不准多喝啊！」主席板著面孔，那意思是我要是把一些想法藏著掖著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沒有想到主席他們是這麼的大量，也沒有想到我的胡吹亂侃竟然叫中央這麼重視。更沒有想到還給我安排了酒，一種誓為知己者死的心情油然升起。

    「今天開會的這些人裡面只有你是個非常特殊的人物。」總理開口說道，「你既是我黨的老黨員老兵，又是在商界摸爬滾打的行家裡手，還是控制宏觀經濟和微觀經濟的專家，既是黨和軍隊重要部門的主官又是一個超級的資本家，以你管理的企業絕不亞於一個中型的國家，你說，我們不找你找誰，很多人在理論上絕對是不止有一套而是幾套，可是又有誰能在具體的實踐上和你比？你今天就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在這裡說，不算你犯自由主義，不算你犯資產階級自由化。」總理原來是想把我的東西都掏出來啊。

    說話間在會議室的小茶几上已經擺上了幾個簡單的湖南菜，半斤裝的「酒鬼」泥壇已經打開。主席那邊的茶几上擺的是淮陽菜，加熱的紹興老酒還在裊裊的冒著熱氣。總理的最簡單，一大盆香噴噴的炸醬麵，就著麵條總理稀里胡嚕的吃著，還時不時的就一口老白干，我看著看著眼睛有些濕潤了，有這樣的總理，有這樣的主席，咱們還有啥說的。拉倒吧，怎麼幹都值了。

    「吱」！的一聲，我喝了口酒鬼。

    「今天會上說的我就不重複了，我再說說其的他方面。」我吃了口菜。

    「現在東亞聯盟已經形成實體，聯盟國家之間已經實現了護照免簽，人才自由流動，也實現了相互間的零關稅，個別國家的財政補貼也都是在聯盟的框架內解決的。由於聯盟中的兩個大國，中國和日本的和解，緩解了許多內部矛盾，也帶動了聯盟的經濟發展，可以說東亞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已經到來。

    由於我們在過去的幾年裡下大力氣抓了科學研究中的應用研究，使我們在聯盟內的競爭中並不吃虧，而在發展研究和基礎研究上我們本來就是走在世界的前列，在我們國家，我們的勞動力市場不僅成本遠遠的低過日本，甚至低過高麗和台灣香港澳門等三個特別行政區，但是我們的勞動力素質卻並不低，我們每年的大學應屆畢業生要比這些國家和地區的總和還要多三倍，在校學生更是他們的幾倍，由於我國相對過剩的勞動力才使我們的勞動力成本降低的，因此，這些國家的產品要進入我國在成本上往往就給卡住了，而一旦樣品出來後，在技術上是沒有完全的專利可保護的，於是就會馬上被我們給翻版成為另一個面孔。經過兩年多的磨合，我們無論是在任何方面都已經坐上了盟主的位置。」說到這裡，我看到了主席眼裡有一絲絲得意的表情。

    「由於我們軍力的擴張，這些國家乾脆就把被保護的角色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讓我們去給他們站崗放哨，這也是為什麼近幾年他們的軍費下降的基本原因。長此以往，我們就有可能被這樣龐大的軍備給拖垮，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埋頭搞經濟，而我們還要免費的為他們保駕護航，這是極其不合理的，也是危險的，我今天就要重點談談這裡的名堂。」當我說到東盟問題的時候，總理就借叫秘書給他收拾碗筷的機會讓秘書把外長也請來聽聽。正好我說的這裡的時候，外長來了，他出口就說，「對頭啊！現在這些國家都急著和我們簽訂安全防衛條約，東亞聯盟的章程已經有了他們還不放心，看來司徒是說在點上了。」

    「是啊，我也是感覺什麼不對勁，就是沒有想到我們是在為別人站崗。」總理也在那裡附聲道。

    「如果是有償站崗也不是說不過去，關鍵是我們現在是免費給人家看家護院，還要哄著這些小弟弟們玩，這可就太累了。」我接口到。

    「那麼你說應該怎麼辦？」主席問我。

    「收費啊！我們雖然是禮儀之邦，但決不是送禮之邦。這個可以通過幾個方面進行收費。首先，我們要求盟國聯軍的軍費開支力求平衡，也就是大家都保證在國民經濟中佔有一定的比例，這個比例不能參差不齊，按國民生產總值分攤，起碼這樣可以緩解我們的日常開銷，省下的錢可用做其他。

    第二，我們出動的地區性維和行動要在盟國的議會上討論分攤軍費，在分擔緬甸泰國的印度洋防務問題上也要求他們分攤費用，沒有錢可以用其他的進行等價交換，總之，不能白干。

    第三，我們要盡快推動聯盟地區的貨幣統一和市場統一，真正做到一個大市場，一個大聯盟，我們那些過剩的廉價優質勞動力的出口是我們今後獲得境外收入的重大來源，也是我們對外文化傳播的重要途徑。現在我們東亞聯盟的國民生產總值略比美洲聯盟的小一點，但是大過歐洲聯盟，聯盟內部的協調統一和良性發展決定了我們這個聯盟是否鞏固和持久，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政治經濟問題上我們必須強硬起來，否則，會使我們乃至聯盟在開發遠洋、兩極、和外太空的競爭中很被動。

    第四，我們對於今後的國際利益考慮的方向應該是從聯盟的角度出發，顧全我國的根本利益，所有的經濟軍事擴張要求做到利益均沾風險共擔，眼下我們先要把太平洋的西北部控制住，這裡的海洋資源要合理的分配給盟國，但是，不是白給，要收費。以後所有的合作項目都要合理分攤費用。」說道這裡我已經吃完了菜喝完了酒。

    「還有一點，我們要考慮怎樣去同化這些國家，我們的東亞聯盟同其他的聯盟不一樣，歐洲聯盟是因為經濟利益和地緣政治聯合在一起的，他們之間沒有文化上歷史上的基礎，美洲聯盟更是在一片荒蠻之地建立起來的新文化，講究的是誰的拳頭硬。而參加我們這個聯盟的國家，其民族在歷史上大多是從華夏這塊土地上走出去的遊子，在血緣上，文化上，人種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個同化的過程可能需要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但是我們必須現在就要做，現在就要策劃，說起同化其實根本上是文化的同化，歷史上我們的祖先先後同化了無數的外邦異族，有和平的也有流血的，但是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最後總是在吸納了異族文化的精華後更強大和更深邃，也就是說，對於民族問題我們不僅是在國內要重新認識，同時也要用這種新的認識去指導我們在對外的聯盟間的共處關係。

    漢字的推廣絕不能認為是大國沙文主義的產物，漢字是世界上最科學的語言文字，既精闢又表達的含義多、描述準確，同等數量的符號所表達的信息量要大過英文許多倍，在原來聯合國的文件中，許多聯合國工作人員不認識漢字的不少，可是你叫他拿中文文件他絕對錯不了，為什麼？因為最薄的那本一定是中文的，當年美國有一部轟動世界的小說叫《廊橋遺夢》，在外國都是很厚的長篇小說，可是翻譯到我們中國來，就是不到100頁的一個中篇而已，而且我們表達的內涵遠遠超過了原作。在歷史上，我們周邊的國家也是使用中文的，推廣中文是有相當的基礎的。那麼我們怎麼去推廣這種文字呢？我們現在國內電腦程序已經使用了漢碼編程，徹底的擺脫了英文模式，無論在編寫和輸入等方面有著拉丁文字所不能比擬的優勢，在我們現在普及的操作系統中，我們可以兼容英文，而英文不能兼容漢字，這就給了我們讓漢字走出國門的好機會，聯盟內的各國，不用我們的軟件就無法與我們對接，也不能兼容，更不能信息共享，而我們卻可以兼容他們的信息，這樣就勢必逼迫他們去掌握我們的文字，學習我們的文化，熟悉我們的思維方式。現在在國內，除了幾個邊遠的人數較多的少數民族外，其他少數民族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漢族同化，他們是我們這個民族大家庭的一份子，既然是大家庭，多幾個海外回來的表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也不可能是什麼大問題，現在日本人來中國發展定居的很多，為什麼？因為中國夠大，沒有在日本那塊狹小的空間的禁閉感，我們「三葵公司」在外興安嶺的開發區就對聯盟各國敞開了大門，來的人五花八門，以日本和朝鮮人居多，但是在開發區內通行的語言還是漢語，他們本民族的語言只能是他們自己之間的交流，而很多新名詞他們也不得不借用我們漢語，發展幾代後，他們的語言還能保留下來嗎？要說保留下來也就是少數人考古用了，就像滿族人已經沒有幾個會自己民族的語言文字的道理一樣，落後的信息溝通工具遲早會被先進的工具所替代，這也是不可轉移的客觀規律。」

    說到這裡，我自己早就口乾舌燥了，那些聽眾也都昏昏然不明所以了。我看著他們，他們看著我，最後我說「這不就是和平演變嗎？興資本主義搞就不興我們也玩一把！？」說道這裡大家才回過味來，總理一句話把大家都給逗樂了。

    「看來還得把文化部長叫來，司徒，你這腦子是怎麼想的啊！好彩你是我們的人，要是對手的話我們怎麼對付你啊！」

    「這我沒有想過，我想只有中國的傳統文化才能造就我這樣的思想，應該是這樣，所以，你不用擔心對手會有我們這樣的想法。」



        第五十一章 換崗


    中央和國務院專題辦公會議後來又召開了。但是我沒有再參加。因為已經不需要我參加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剩下的是那些專門人才怎麼去規劃了，中央按照我說的線路重新規劃了國內的西北開發的政策，在工商稅務方面也做了大的變革，一系列新的政策出台，新的規劃出台，不僅在短期也在長期上解決了國家的財政問題，國家又走上了持續發展的道路。

    在外交上，由於我國對自身地位的重新定位，國際事物的參與程度也大幅度提高，我們現在爭的每一件事情不光是中國的利益，也是東亞的利益。這使身後的那些東亞聯盟國家基本上死心塌地的跟在了我們的後面。東亞的政治穩定使經濟發展的增長達到了空前的水平，有人形容是乾隆年間的歲歲來朝，年年納貢的翻版，可以說在亞洲出現了相對於世界其他地區穩定的階段。

    我在裝備部的工作已經變成日常的瑣碎工作，新的資金已經到位，不管國家資金是如何緊張，部隊裝備的資金還是按期到位了，其中我們也使用了商業信貸和國家信貸的方法，給一些軍工企業使用銀行的資金開闢了一條新路，更是鍛煉了一批軍工企業如何在商品經濟下進行以經濟槓桿為動力的商業軍工運做。也同時給沉澱在銀行裡的社會游資找到了一條比較穩妥的出路。阿松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三葵渣大銀行也在這個過程中變的更有實力和壯大了。

    裝備部的日常工作使我感到日見枯燥，三艘新的航母下水之後我還是用老辦法，日常工作我都推給了鍾南山去管理，自己樂得去看點書和思考一些問題，其實我很想退休。

    阿松來北京找我，目前「三葵」單調的管理工作也叫他覺得很平淡，很枯燥，他來不過是看看我，我和他聊起了公司發展的情況，他茫然不知所以，現在規模還是那麼大，新的增漲點不知從何著手，也許是年紀大的緣故，阿松覺得干的不起勁。

    這個時候，中央找我談話，問我是否還想幹點別的什麼？我說，真的不想幹了，想退休，為此主席查差點和我急。親自找我談話，「你是怎麼了，司徒，我還沒有說退休你就想撂挑子不幹了？告訴你，沒門！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也不屬於你的那個所謂的三葵，你的個人所能得到的一切你都有了，現在是你要為我們國家和民族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誰說我什麼都有了，再說，我還想趁我能走的動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呢！」我狡辯的說道。

    「我都沒撈著機會去，你還想去？等我退休了我們一塊去！」主席也開始耍賴了。

    「如果硬叫我干就把我放到大西北去吧，給我權利，給我政策，不要資金，我幹上五年還中國人民一個新的西域。」我這樣說道。

    「行，你說要什麼條件！」主席看著我說道。

    「我還是不要離開軍隊，開發大西北還是要以軍隊為前導，請中央考慮成立西域軍區和西部工作委員會，統轄西部的開發專斷，各自治區直接對這個委員會負責。至於怎麼幹我會給中央一個計劃的。」我說道。

    「你先給我透個信，到底要多大規模，你打算怎麼搞。」主席謹慎的問道。

    「我要開發西藏、新疆、和青海這三個省和自治區，民族問題困擾我們多年，我希望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同時，我也會在經濟建設的同時加強那裡的邊防軍備，關鍵是叫印度死心，不要再裝摸做樣的幫別人牽制我們，請中央放心，我不會用戰爭手段，我是文人，我會用人類文明的方式解決這些問題的。」我說到這裡看了主席一眼，那意思是「你敢賭嗎？」

    主席是何等精明的人，那能看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說，「你打算叫誰做你的副手？」

    「15集團軍軍長張建國和他的部隊就夠了，我知道這是我國的王牌快速機動部隊，但是我也知道中央還有一個預備機動部隊16集團軍在手上，我拉出去一支王牌，中央正好可以趁機建立一支新的王牌，根據我們現在的需求，現在就是建立三支這樣的部隊都不一定能夠形成一定的威懾力量，我答應中央，在西北的五年，我借一支中央的王牌，還給中央二支王牌如何？」我坦言道。

    「那麼另一支王牌從哪裡來？」主席問道。

    「第三十三山地軍不是駐紮在成都嗎？現在是二類軍，我不要中央一文錢，到時候你看就是了。」我信心十足的說道。

    「好！你回去後我們立即召開政治局會議，你等我的消息吧。」主席說道。

    還真的是行動迅速，很快軍委的命令和中央以及國務院的文件就下來了，軍委文件命令，「成立西域軍區，下轄新疆、西藏、青海、甘肅、寧夏五省和自治區，任命司徒漢為軍區司令員兼政委，授二級上將軍銜，司令部班子為原蘭州軍區班底，撤消原蘭州軍區。命令第十五集團軍轉防青海西寧，命令第三十三山地軍轉防新疆吐魯番。」

    中共中央暨國務院文件命令「成立西域工作委員會，任命司徒漢為西域工作委員會第一書記兼主任，西域委員會由五省區第一書記和省長或自治區主席組成，統籌開發管理西域工作，西域五省將在西域委員會領導下進行開發工作。委員會設立在青海省西寧市。」

    文件下達後，我迅速的交代了在裝備部的工作就到青海上任去了。不過我不是一個人去的，我把阿松也叫了去，我對他說，「你先跟我去看看，然後回到香港，立即組建世界上最現代化的隧道施工隊伍，我要的是高自動化和高機械化，我相信你有辦法的，同時，你叫阿山組織課題組研究一下我給你的信封裡那些課題，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們現在不為賺錢，我們為的是為我們的子孫後代留下一份豐厚的遺產。」

    阿松看到我的計劃後先是吃驚，其後是無比的興奮，當我們坐飛機在西北上空盤旋觀察的時候，他激動的不能自持，他說，「干，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干，這才是有意義的。」

    委員會的成立打破了共和國幾十年的管轄慣例，一些省裡的領導班子有些牴觸，當我第一次在西寧我們那個簡陋的小飯堂裡開會的時候這種情緒表露無疑。

    我開始主持會議，我說道，「大家也許會有些不平衡，會有些想不通，那麼，我先問問大家，你們在這裡大多可以說是老西北了，那麼覺得現在的西北開發取得了多少成績，還能取得那些成績，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幾個省區的頭頭開始匯報和描述自己的設想，儘管大多是在炒上個世紀的剩飯，可是他們一點也不覺得臉紅，因為，一代一代的頭頭都是這麼講過來的，儘管能不能實現，他們還是要這麼說。這也不能說明他們是庸才，只能說他們的思路還是被禁錮在傳統的模式裡面，我看著這些雖說也是從基層一步一步熬上來的幹部，心理不是滋味，看來，解決西北的問題首先就要從這些幹部抓起。

    當他們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出了幾個書面問題，我說，「這幾個問題，我不要求你們立即馬上回答，你們可以想一想，也可以討論，然後回答我。我還要告訴你們，我雖然在軍界和政界都不是很出名，但是，我在商界可是很出名的，在中央也是有名的刺頭，我要麼不做，要麼做好，你們不要去指望我會去請示匯報，也不要指望中央有後台給你們撐腰或者打傘，更不要指望幹不了去逃避，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除了你們觸犯了法律，否則，我就是拿鞭子趕也要把你們趕到第一線去，就是拖也要把你們拖到改造西域的戰場上，在我這裡沒有逃兵，也不允許有逃兵。」我的意思是要徹底的決斷他們的後路，必須給他們破釜沉舟的信心和信念，否則，這仗還沒有打，人都跑光了。

    我的問題簡單的要命，可是真回答起來可是不容易。

    一、西域最缺少的是什麼？怎麼解決？

    二、西域民族矛盾的根源是什麼？怎麼解決？

    三、西域開發這麼多年，成敗原因是什麼？

    四、西域的真正優勢是什麼？怎麼發揮？

    五、我能為西域做什麼？

    問題發下去後，等了三天沒有一個交上來的，我不得不又召開了委員會。



        第五十二章 談水


    第二次的委員會會議在我的要求下又召開了，會議一開始就面臨著尷尬的局面，我巡視了一下開會的人，有幾個竟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拿著空白的問卷說話了，「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是過於簡單還是你們有意的用沉默來反抗？試問你們這些父母官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用在開發西域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裡有一些是從基層熬到現在的位置的，有的是大錯沒有的幾朝元老，還有的是掛職到邊疆等著平安的回去陞官，但是你們現在的這種對西域開發的態度能夠對得起你們的良心嗎？能夠對得起你們的子民嗎？能夠對得起你們的子孫後代嗎？我在這裡不跟你們去講什麼黨性、原則，這些話早就被你們這些官油子講爛了，我要同你們講點實實在在的東西。

    有人說我的年紀大了，發展空間有限了，不錯，我的年紀是比較大了，如果是在省一級的崗位上差不多都要退休了，可是我們為國家為民族奮鬥的責任有年齡限制嗎？我們努力的去做好每一件有益於人民的事情能受到年齡的限制嗎？你們倒是年輕，你們這裡最年輕的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海章同志還不到43歲吧？可是你們為什麼變的這麼圓滑和世故？

    還有的人說，成立西域軍區，黨政軍權利過於集中，中央能放心嗎？我可以告訴你們，到這裡來我是立了軍令狀的，現代社會已經不是100年前那樣，有槍就是草頭王，現在的軍人也不是可以隨便就給鼓動的去拉山頭搞宗派，就可以成為軍閥手中的炮灰，成立這個軍區一是國家發展形式的需要，國際形式的需要，二是表明中央要一勞永逸的解決西域邊陲問題的決心，我們不僅要解決邊陲地域的經濟發展問題，還要解決這裡的民族問題和安全問題。」

    說到這裡，我用眼睛看了看年輕英俊的海章，他是中央作為重點培養的年輕一代接班人裡的一個，到任西藏2年後成績還是比較突出的，有魄力和膽識，但是，海章在經濟發展上縮手縮腳，還是一個官名把自己給壓著了，想著平安的在西藏幹上一界後順利的回到中央機關，同時在經濟上他也沒有什麼新點子。至於幾個自治區的主席大多是當地幹部出身，這也是我黨民族政策決定的，但是，這一代少數民族幹部文化底子並不薄，黨性也強，不過是歷史的慣性使他們不大出頭，也弄的在官場上得過且過，新疆的買買提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是幾個少數的從清華畢業的維族學生，原來一直在北京的國防科工委工作，後來新疆需要幹部才調回新疆，從地委專員幹起，一直做到自治區主席的位置，已經做了6年的自治區主席了，他的漢文化水平比我們漢人還要厲害，因為他的妻子林薔就是漢族，而且是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高才生。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是河南人，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也是幹了多年，原來是副書記提拔上來的，在甘肅是根深葉茂。寧夏的自治區書記陳寶山則是剛上任不久的新人物，原來是在貴州擔任省長，處理民族問題還是很有一套的，至於青海省委書記張二平則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是從北京副市長的位置陞遷過來的。

    總的來說，這幾個都不是笨蛋，都不是庸才，只是沒有發揮他們各自的特長，所以，對我提的問題，他們都回答了，但是都不交，目的是要看我的底牌。既然他們要看底牌，那麼我就給他們看。要是不把這些省一級的幹部給弄順了，我今後的工作就別想開展起來。

    「我知道大家都填寫了答卷，可是對自己的回答還是沒有把握，都想知道我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那麼好吧，我今天就專門談這個問卷。

    第一道題，西域最缺少的是什麼？怎麼解決？大家其實都知道，西域最缺少的是水，沒有水就沒有了可以讓人生存的生態環境，也沒有了發展經濟的基礎，從地形上看，沿我國西藏邊境西北至東南走向的喜馬拉雅山脈幾乎完全阻擋了來自印度洋上的濕暖空氣，使在不到500公里的距離內，地理氣候存在著天壤之別，孟加拉是熱帶雨林氣候，而我們的西藏則是高原氣候，在北面，阿爾泰山脈和薩彥嶺基本上阻隔了從北冰洋吹來的濕冷空氣，弄的中國最大的兩個沙漠都在新疆，西域地區缺水少人成為制約經濟發展的根本問題。

    在這裡，我給大家講點歷史，大約在一萬年前，新疆這塊土地上還茂盛的生長著許多植物，參天的大樹到處都是，我國的西北和中原一代也是鬱鬱蔥蔥的暖溫帶氣候，那時中國文明主要集中在黃河流域，而周文王『姬發』也是發源於西北，姜太公不是在渭水上用直勾釣魚嗎？到了戰國時期，秦國也是在西北蓄勢待發的，能夠說西北貧窮嗎？按現在西北的條件，就是秦穆公秦始皇再有本事，恐怕也是沒有那個可能。到了西漢年間，敦煌古城還是很繁華的，絲綢之路也很順暢，可是那時候新疆已經開始沙漠化了，等到南宋時期，新疆這裡基本上就已經被放棄了，從歷史的版圖上可以看到，即便是北宋對於西域的管轄也是鬆散和放任的。有的人說這些自然的變化是由於人為破壞林木造成的結果的，而我不這樣看，按歷史檔案記載，在西漢年間，全國不過5000萬人，即使消費再大也不可能把西北的林木一掃而光，是什麼造成的呢？是地球氣候的週期性變化，在三國和南北朝時期，我國北方儘管有異族侵略，但是，只要修一道城牆就可以防禦了，如果效能比不高，我們的古人也不會去勞師動眾的修那個『勞神子』了，可是在唐朝末年的時候，地球氣候開始變冷，生活在北方的遊牧民族為了生存逐步向南擴張，這些史實主要發生在中國的宋代，當時的北方民族契丹、女貞、蒙古等反覆向南方擴張，根本原因是北方的氣候越來越不適合他們生存，直到滿族入關建立清朝，北方民族已經放棄了在他們原祖籍的發展，蒙古族在元朝統治失敗後基本上沒有再繼續他們的輝煌。

    而現在地球變暖已經是不爭的現實，從進入21世紀以來，地球的表面溫度以每年0。3度在增加，上個世紀我國在三北地區建立的防護林帶也開始了效益，但是，在我們西域從根本上解決水源的問題還沒有做到，從航拍的資料上看，青海湖還在縮小，河西走廊的用水緊張到人畜爭水，甘肅張掖市黑河的分水方案據說還是年大將軍遺留下來的，鄧書記，你說是不是啊？」說道這裡，我停頓了一下。

    「是，這個問題從2001年開始討論，到現在也沒有定論。」鄧發祥回答道。

    「為什麼解決不了呢？就是因為水實在是太少了，我查看了近幾年的天氣記錄，每年的降水都在增加，可是還遠遠趕不上我們工農業生產的需求，有些地方的地下水都已經枯竭了，怎麼辦？怎麼解決？」我看著大家，問題提出來了，這是一個老問題，誰都知道，可是靠種樹能解決也就不存在荒漠了，問題是氣候決定生態環境的建立的，而不是生態環境去維持和改變地球的氣候，對於大氣環流來說，局部的人工營造的生態環境實在是太渺小了，從50年代開始治沙，越治越多，連北京都快被沙漠給淹沒了。顯然，大家沒有好的辦法。」

    我開始啟發大家，「我們人類發展到今天，科技水平已經達到空前的狀況，我們現在已經有能力控制一定範圍內的氣候，那麼在地形上我們為什麼不也去考慮一下？在20世紀90年代，就有人提出在喜馬拉雅山上炸開一個60公里寬的大口子，讓印度洋上的濕暖空氣越過喜馬拉雅山，吹化青藏高原上的常年積雪，改變西域的地理氣候，據說還註冊了專利，由於那個時候科學技術水平的限制一直沒有能實現，況且，長江下游的水利建設還沒有準備好，那麼現在有這樣的可能嗎？我說有，現在三峽水利樞紐已經建成多年，南水北調工程也基本完工，我們打開這個地貌枷鎖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沒必要去炸開一個那麼大的豁口，但是我們有能力開鑿大型隧道，可以逐年開鑿多個隧道，並且可以人工調正隧道的通氣量，那麼發源於喀拉崑崙山北麓的黃河上游的水源就會變的豐富起來，流入青海湖的河水也會增加，還有，在阿爾泰山的風口處，蒙古的薩彥嶺上，我們也可以照此辦理，那裡的難度要比喜馬拉雅山上低的多，對相臨的哈薩克斯坦和我們的盟國蒙古都是有好處的，相信他們也會支持，你們說這樣做的結果會怎麼樣？」我詭詰的望著大家。

    當我講到我對這裡的認識的時候，幾個委員都已經開始興奮起來，現在都在用一種驚奇的眼光打量著我，我又接著說了下去，「這次的開發是以軍隊為主，15軍和33軍都配套成立了工兵旅，15軍負責南面的，33軍負責北面的，各地方軍區給予人員、物力和後勤方面的保障，還有我們的三葵公司成立了新的挖掘公司，將用世界上最先進的規模最大的設備進行挖掘，各個省和自治區要充分保證全面的配合和支持，施工地段一律劃為軍事禁區，任何他人和民間人士不得進入。針對這個方案還有很多配套的事情今天在這裡就不說了，整個設計方案將在一個月以後公佈，到時候我們還要開專題會議落實具體的問題。」等到我說到實施計劃時這些人才明白，我可不是來混事的，是要叫真的。

    「接下來，我們談民族問題。」我的話鋒一轉。



        第五十三章 融合


    其實，我是要借這次會議向這些幹部交底，也是鼓勁，要想西域動起來最基本的還是要靠地方政府。我接著說道，「西域地區居住著不少的各族人民，這些民族大多在歷史上都比較強悍，而且，有許多民族並不是土生在這裡的原屬居民，他們不僅同漢民族之間有一定的矛盾，同時各民族之間也有矛盾，那麼產生這些矛盾的根源是什麼？我認為是經濟發展的不平衡造成的，還有就是文化發展不平衡造成的，更有些是由於宗教問題而引起的，當然，由於歷史上清朝政府對於西域不斷的武力鎮壓也造成了多民族間的冷漠隔閡。

    我們漢民族從歷史上講，是一個兼儲並收的寬容的民族，歷史上有很多的外來異族被漢化，從戰國的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到唐朝的安史之亂，從西夏王朝的覆滅到北遼國的消亡，許多分封割據的小國和他們的統治者大多是少數民族，後來這些民族逐步都被漢化了，西夏王朝的黨項人就是一個例子，還有建立大遼國的契丹人也是這樣在歷史上消失的。

    還有一些是因為另外的機遇來到中國，當年清朝大軍雅克薩一戰俘虜了2千多俄羅斯士兵，後來這些士兵基本上都在北京附近定居，現在能看到這些人的後裔已經同我們漢族沒有什麼差別了，二戰時期和中世紀時期都有相當數量的猶太人定居中國，也只有在中國的猶太人被漢族給同化了，從文化和外表以及血緣等方面都找不到猶太人的痕跡了，而散居在世界其他各地的猶太人都比較完整的保留了他們本民族的語言和文化，而且異族之間通婚的甚少，主要原因並不是猶太人怎麼能保留自己的文化傳統和習俗，而是他們所處在的環境不包容他們，不接受他們，在那樣的環境下，他們不得不延續自己的文化參加生存競爭，從這一點上來說，不能不說明我們漢文化的包容性和寬厚精髓。

    民族矛盾比較突出的主要是反應在西藏和新疆兩個地區，主要的現象就是一種離心離德的民族分裂活動，這種分裂行為如果我們單單用行政手段，武力的手段去處理，顯然是不夠的也不行的，這就需要我們從多方面去考慮，從國家大局去考慮，從國際形式去考慮。從歷史背景上說，這些地區受漢文化的影響較晚也比較少，由於交通和經濟發展的原因，歷史上的各朝各代基本上是只要這些地區的民族臣服了，也就對他們放任自流了，對於這些地區的發展根本不關心。共和國成立以後，黨的民族政策和對這些地區的經濟投入，極大的緩解了這些民族對漢文化的牴觸情緒，但是，由於經濟落後，交通不發達，新的思想和文化的傳入總是比東部發達地區落後半拍。還有就是外國分裂勢力利用民族的信仰以及愚昧的族群劣根性，大搞分裂活動，用以牽制我國的發展，這種現象到20世紀90年代就變的很嚴重了。地區的宗教勢力對普通老百姓的影響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擴大了，這是與我們當初堅持宗教信仰自由原則的初衷背道而馳的，因此，我們不得不考慮在這些地區解決問題的方法和政策是否適合現代改革的要求。」說到這裡，我看了看在座的少數民族幹部，他們好像沒有聽明白。

    「我這麼說可能過於理論化了，現在我用一些通俗的例子來說明我的看法。買買提，你是維族，是土生土長的維族，你長期在漢族的地區生活，如果把你是國家高級幹部和高文化素質的因素抽像掉，給你一個自由的選擇，你會選擇在北京生活還是在你們的喀什生活？」買買提看著我笑了，「當然是在北京了，現在回到家鄉已經聞不慣那裡的一些味道了。」買買提答道。

    「是啊，任何一個人都嚮往從惡劣的生活環境走到優越的生活環境，從貧窮走向富裕，關鍵是你要叫他看到什麼是優越，什麼是落後，要叫他明白什麼是先進的什麼是落後的。那些狂熱的東突份子就是利用消息的閉塞和民族的盲目信仰，顛倒黑白蒙蔽群眾，其實他們自己並不是很能吃苦也談不上什麼信仰，那種有奶就是娘的做法也體現在他們身上，有些人根本就是為錢和女人而戰的，如果他們鼓動的那些群眾過的富足和安逸，他們會去搞分裂嗎？會去參加那些朝不保夕的動亂嗎？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勞作的方式使得他們比較懶散，阿拉伯人在歷史上是以經商出名，儘管他們有幼發拉底河和低格裡斯河兩河肥沃的平原，但是在農業和牧業上他們都不擅長，而信奉伊斯蘭教的我國少數民族大多是從事於遊牧業，遊牧業顯然比農業要在體力消耗上要輕鬆的多，形成散漫的生活習慣也是自然造成的。而現在的自然環境和人類生活的需求已經不是單純的遊牧業的收穫就可以提供的了，因此又形成了一種新的習慣，年年等待國家給予補助，靠國家救助已經過去了60年，成效如何？我不說大家心裡也清楚。

    還有的就是生活在西藏地區的藏族同胞，由於社會文明發展的落後，他們是從奴隸社會一步跨進現代社會的，跨越空間太大，使他們不管是解放的還是被解放的群眾都在意識上跟不上時代，加上人煙稀少和經濟不發達使得他們虔誠的篤信宗教，而對於如何的去發展經濟他們表現的並不熱中，單就人口發展來看，從1950年的百萬人，發展到今天也不過250萬人，我們並沒有在那裡實行計劃生育，可人口的增長是全國最低水平，僅僅是嚴酷的自然條件就制約了他們的人口發展。說到這裡，我們回過頭來看看，真正制約民族發展造成民族矛盾的難道不是經濟嗎？如果大部分的這些民族的青少年都能到內地受到一定程度的教育，享受一下繁華經濟的樂趣，那麼大家想想，他們回去後還能夠像他們的祖輩那樣去忍受自然的折磨和對命運的逆來順受嗎？」藏族幹部格桑在那裡不住的點頭，插嘴說道，「不要說是去內地，就是在拉薩學習的孩子都不願意回到他們的家鄉了。」

    「是啊！所以，我們解決民族矛盾要看到經濟不發達這個本質，我已經請示了中央，決定先對西藏進行移民，藏南和藏東原藏民富庶的居住地不安排移民，主要是在岡地斯山脈以北的無人區進行移民，要讓藏民看一看先進的漢民是如何同自然做鬥爭的，也看一看先進的生產力可以給人們帶來什麼。漢民到達以後，給予相當的優惠政策，10年免稅，提供無息貸款，那裡的土地按每畝100元出售100年的使用權，經營什麼可以由移民自己決定，但是不得違法。這個地區的地熱資源、礦產資源等十分豐富，相信漢民會有辦法發展的，同時，在西藏興建較高等級的公路通到那裡，小型機場也要盡快的興建，建設初期，機場的使用會大過其他的交通工具的。我們要實實在在把中央對邊疆地區的補助用在刀刃上，不要再去搞那些安撫人心的喇嘛廟和寺院了，那些東西弄的越多，信徒就離富裕越遠，政府就越難管理。

    在移民的初期，我們不鼓勵漢民和少數民族雜居，也不限制雜居，但是發生矛盾一定要嚴格的按法律處理，對於蓄意鬧事的漢民要從嚴處理，這是關鍵，也就是說在少數民族地區的漢民犯法要罪加一等。只有這樣，當地少數民族才會歡迎我們，只有嚴於律己漢民才有可能在新的地區發展起來。只有地區的經濟發展起來了，民族矛盾才有可能緩解和消弭。」

    「其實我沒有什麼高招，不過是想把西域的經濟搞上去，讓這裡也那麼和平演變一下子，當生活富足後，我才不信會有多少抽羊角瘋的會去鬧事，才不會相信有多少吃飽了撐的要去分裂。」說到這裡大伙都樂了。

    「甘肅，寧夏還有青海三省作為內地向西域發展的跳板和緩衝地段也是很重要的，特別是青海，要準備接受內地移民，甘肅省是西域五省中人口最稠密的省份，要準備安排部分農民輸出移民，先在區內移動，這樣比較容易適應，甘肅省委回去要好好的動員和認真安排，先把部分由於耕地少，缺水嚴重地區的農民移民到青海的柴達木盆地的邊緣地帶，那裡的居住條件還是很不錯的，農作物方面要差一些，可以考慮建造牧場或者是封閉式飼養場，那裡的氣候在我們對地形進行改造後的也許是最好的，而且礦產品也多，可以考慮非國家控制的小礦藏放開，必要時我們要給予移民的農民以一定的補貼，他們苦了這麼多年，也應該照顧一下他們了。」鄧發祥看我說到甘肅的事情，認真的作著筆錄。不時的點著頭。

    「後面三道題，你們回去後仔細的去想一想，我在這裡先不說，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回答的比我還好，怎麼樣？同志們，我沒有給你們講什麼大道理吧，我也沒有答應給你們多少補助，可是，我看的出來，你們的信心都給鼓動起來了，只要能做事，我們的黨員幹部還是可以無私忘我的，這一點我毫不懷疑。一個月後，我們再聚在一起研究我們的工程方案，我想那個時候你們會更加興奮。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喝碗壯行酒，怎麼樣？」我蠻以為大家一定會響應，哪裡料到這些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免了吧，來日方長，我們要趕回去安排工作。」

    還真不含糊，就連交通最不便利的西藏自治區的兩個頭頭都連夜坐火車回到了拉薩，看來他們比我還急。



        第五十四章 軍隊


    安排完了這些地方父母官以後，我把15軍軍長張建國和33軍軍長孫海軒叫了過來，這兩支部隊剛剛換防到西北，很多事情還沒有落實，15軍由於是國家一級快速反應部隊，進駐西寧很迅速，我已經安排青海省專門給15軍劃出了一塊用地，用於營房建設和訓練場地建設，西北空地多的是，沒怎麼費勁就安排好了，工程兵正日夜加班給部隊建設各種設施，在新疆的吐魯番地區，我們原來沒有駐兵，現在一下子把33軍調了進去，顯然是對疆獨和東突份子具有強大的威懾作用，而駐紮在西寧的15軍可以在7小時內到達西藏的任何一個邊境口岸，重裝備也可以在20小時以內運進西藏，從戰略上講，我們這樣的安排對國外勢力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為了強化對西藏邊境的控制，叫印度老實一點，我打算把開山鑿洞同建立前沿軍火倉庫結合起來，一些重裝備可以預先存放在那裡，利用現代科技隱藏一點裝備還是輕而易舉的。原駐紮在甘肅的21軍目前也歸編到西域軍區管轄，加上原來駐紮在新疆的4個摩托化步兵師西藏的2個山地旅，還有空9軍，從人口比例來講，軍力可是不小了。不過面對印度的百萬大軍還是單薄了的一些，還是要在威懾上做文章，也還要在經濟上做文章。

    兩個軍長來了，我招呼他們坐下。

    張建國少將中等身材，一身的疙瘩肉，所有軍長中只有他是每天必須堅持鍛煉的，因為作為空降兵的軍長跳傘是必須的，既然要跳傘那麼對身體條件的要求就很高了。說起這個張建國啊還有一段故事，當年為了一頓陞遷酒，差點斷了他的軍人前程，那還是他擔任43師師長的時候，師後勤處長賴彪從師裡陞遷到軍後勤部當副部長，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正趕上過年，幾個「兩毛四」（大校）一合計，就利用放假的時間跑到駐地附近的某大城市的一家星級賓館裡去打牙祭了，說是餞行酒。那時張建國剛從國防大學畢業回來，人家也說是要給他接風，他不好掃大家的面子和興致，加上過年放假就跟著去了，也合著那後勤處長賴彪倒霉，喝了點「貓尿」後好顯擺，說這家賓館有總統套房，躥導著叫大傢伙去瞅瞅，幾個土包子出身的野戰兵常年在部隊裡，即便是出差也大多是在軍隊招待所，就是知道總統套房也只是在電視看到的，真正的總統套房他們還真的是沒有見識過，頑童般的好奇心使他們乘著酒性就上到頂樓，叫服務員打開給看看，這哥兒幾個因為出來喝酒也就都沒有穿軍裝，看上去不能說是太土氣，但是絕對不新潮，結果那服務員狗眼看人低的不買帳。

    賴彪覺得很沒面子就爭了幾句，說「我們在你們這裡消費，看看都不行嗎？再說，我們要住，不先看看值不值怎麼行？」

    誰知那服務員更是囂張，「就你們幾個土老冒還惦記著住這裡？也不看看你們家墳頭冒煙了嗎？喝了點『貓尿』就以為自己是克林頓了？一邊去，別熏了咱姐們！來了外賓叫你老婆伺候啊！」

    瞧瞧，還真是宰相的門房七品官，連管理一個總統套房的服務員都這麼大口氣，不僅不搭理還把保安給叫上來了，一來二去，雙方就動上手了，別看幾個師級幹部，大多都是30多歲的青壯年，血氣方剛的，再說，在部隊裡也都是威風慣了，那賓館的保安隊長更是二球，一怒之下叫來眾多保安，竟把他們都給關到地下室去了，好在有個小參謀機靈，跑了出去馬上給師裡打電話「師長在某某賓館給扣了，快來救人！」

    在師裡值班的參謀長一聽就急了，這還了得，現役軍隊一類快反部隊的師長被扣是什麼性質的問題啊！如果不能立即營救出來，恐怕連他自己都脫不了干係，他首先向軍裡值班首長做了匯報，然後立即叫上警衛連的戰士，乘座五輛卡車直奔市區，那參謀長還是很機靈的，沒有叫戰士攜帶武器，一到賓館，二話不說就開始搜，百十來名戰士聽說師長被扣，那還有不過火的？賓館大堂裡的那些瓶瓶罐罐基本上是被消滅了，那些保安哪裡是這些虎狼之師的對手啊，很快就從地下室裡把師長給救了出來，然後揚長而去。賓館的大堂是一片狼籍，那保安隊長和那個迷糊的服務員也給帶走了。賓館的老總聞訊後先是打電話向公安局報警，公安局一聽是現役軍人馬上就說這我們管不了，請立即找警備區，警備區到了現場一瞭解原來是15軍的，還有師長被扣的問題，就說這我們也不好管了，按規定你們私自扣押軍人就是犯法更何況你們還扣押了師以上幹部主官，我們怎麼管？你們找上頭吧。那老總也真是有本事，居然給他把電話打到了軍委，軍委一聽就急了，當天晚上，管軍紀的空軍副司令就到了現場，當瞭解了情況後，把張建國臭罵了一頓，並且關了7天禁閉，至於那倒霉的賴彪處長就只能轉業了。

    副司令回去向軍委匯報了實際情況，也為張建國說了不少好話，原本不是軍隊方面的錯，最多是喝酒鬧事，已經處分了，云云……，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了。那賓館的老總則損失了幾十萬的家當，保安隊長回來後被老總以其他的借口送到拘留所裡呆了三個月，那服務員甭管是多大的來頭，叫她走人。

    從那以後，張建國清醒了不少，也不敢再到城裡去花裡胡哨了，部隊管的更嚴了，一晃這事都過去了七八年了。當時我父親的一個老部下跟著副司令來處理這件事情，處理完了以後順便看望我父親，說起這件事情來還抱怨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搞的興師動眾的，我是那個時候記住了張建國。調他來的時候，我把這件往事說給他聽，他才知道原來在軍隊裡我的「根基」也不淺，當我把調他們來的戰略意圖說給他聽以後，他二話沒說就回部隊動員了。

    孫海軒則是另一種類型的軍人，原本魁梧的身材因長期在二線部隊工作，搞的他文質彬彬的沒了銳氣，一副眼鏡架在他的鼻樑上，如果不是身穿軍裝，怎麼也不會把他和軍隊聯繫在一起。從成都附近調到吐魯番時還有些不願意，他的年紀要比張建國大4歲，在軍長的位置上也是幹了多年，本來他們33軍就不是個滿員軍，是屬於二類軍，裝備也很一般，這次調防，無論從時間和效率上都沒有達到我的要求。

    二線軍不僅裝備差，而且經費緊張，由於戰士是長年輪換的，所以不能剋扣太過火，有限的經費大多要用到幹部的工資和戰士的生活保障上，剩下來搞福利的資金基本上就沒有了。因此，許多二線軍會到地方上去打擦邊球，撈點外快，比如賣假軍車牌啦，搞假軍人證啦什麼的，這些東西本來都是真的，不過在部隊沒有檔案，被憲兵稽查到他們一概不認，而那些花錢買的孫子們在買的時候就同他們說好了，別被查，查到了我們不認的，除了突擊檢查外，一般憲兵稽查的時候，會有人給這些「用戶」提供情報的。但是孫海軒不這樣幹，在他的軍裡沒有這樣齷齪的勾當，因而，他們軍也很窮，儘管他們軍很窮，但是他們軍卻是第一個把洗衣機配發到連一級單位的軍，為了照顧戰士冬天洗冬裝和被子等大件衣物的困難，他堅持要給每個連配備一台洗衣機，但是夏天和小衣服不許用洗衣機，他不能允許自己的兵變的懶惰，愛兵如此管兵如斯的將軍，其戰鬥力是可想而知的。

    他被我選中除了成都距離西域近的原因以外，根本原因是他是我調查的部隊中最清廉的一個軍，而且，軍事訓練不打折扣，執行命令不打折扣，我找他談了我的想法後，他雖然沒有像張建國那樣反映激烈，但是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表示要堅決執行軍委命令，可惜裝備差了點，調防機動中還是荒腔走板的，由於軍裡機動車輛長年沒有換裝，有不少在路上拋錨，最後叫我服氣的是，他們有一個團是從吐魯番車站步行急行軍走到駐地的。

    兩個軍長都是人才，一個有勇，一個善謀，我叫他們來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執行任務？」

    「報告首長，我們隨時可以執行任務。」張建國搶先答道。

    「我們目前還不能執行大規模任務，裝備還不行，軍修理所還沒有落實好，許多裝備這次都壞了。但是小型的活動還是可以的。」孫海軒審慎的回答道。

    「好，15軍裝備好，可以作為軍區的總預備隊，33軍我看要馬上換裝，還有，今年你們軍就不要安排退伍兵了，要按滿員軍配備，裝備問題好解決，可是招兵的任務得你們自己去弄，鑒於你們駐紮在新疆，我看還是在陝北和河套地區招比較合適，那裡的人比較容易適應這裡的水土。」我思量著說道。

    「是！」他們一起回答到。

    「今後的訓練重點是山地作戰和沙漠追襲，把你們這兩個軍擺在這裡是要嚇唬我們那些不老實的鄰居，也是要嚇唬那些搞分裂的混蛋們的，但是，咱們可不能只當擺什，要能打的出去，收的回來，幾個大的開山項目上馬後，你們的工程兵旅都要上去鍛煉和實踐一下，回去後這兩個部隊要重點抓一下，還有，你們要隨時保衛我們的開山工程，要在平時訓練的時候多弄出點動靜，也給地方上的幹部們壯壯膽。軍費你們不要擔心，軍委已經特批給我們了，但是不許浪費啊，你們不要在這方面給我耍花招，你們在軍隊就是搞好訓練，以強大的軍力支援地方，要是你們以為天高皇帝遠的亂來，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哦！」我笑著對他們說著。

    「張建國軍長回去後要按我們原來的大綱去組織做一個實施計劃，在西域軍區的範圍內設立各種野戰機場，這些機場有些是明的，我會安排地方上的人去做日常管理，畢竟這些機場民用的可能性要大過軍用嗎，有些則是隱蔽的，平時不會使用，偽裝起來，戰時稍做修整即可投入使用。機降大隊的飛行員取消休假，抓緊訓練駕駛貨運直升機，我已經安排了三葵公司給我們提供了50架大型貨運直升飛機，但是飛行員一時很難找，能來還都獅子大開口，我們不能給他們慣出這樣的毛病來，只好先叫部隊的飛行員們頂上去了，你不要那麼看著我，這些飛行員不會轉業到地方的，臨時借用，不白借，你們的飛機也順便給你們換新的，還有陸航大隊你們再擴建一個，明年18航校的畢業生有一半歸你了。」說到這裡我看到張建國牙都快呲出來了。「別那麼沒出息，向人家老孫多學學。你們的重點是在西藏，新疆和外蒙古的阿爾泰山的開鑿不能用軍隊，我已經安排三葵公司來進行，到時候要看你們軍民雙方比試一下了。」

    「是，我們堅決完成任務。」

    「好了，你們立即趕回部隊吧。」

    21軍的軍部在武威，他們軍長在國防大學上學，所以這次沒有來，政委回北京探家了，連參謀長都支支吾吾的推脫著沒來參加會議。這是一隻什麼樣的部隊啊，看來還得去一次。新疆的四個師由於路途太遠和分散，加上他們的責任重大，我決定過兩天分頭去巡視一下。

    同軍地各級頭頭談完已經是半夜了，我又拿起了電話，聯繫蘭州鐵路局的頭頭，叫他明天上午來我這裡談工作。那局長竟睡意朦朧的說「明天再說吧！」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楞在那裡半天。大批的物資要運進西藏，那可不是個小數字啊，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長呢？

    想到21軍這次的曖昧的態度，我還真是覺得這裡恐怕也是少不了蛇鼠狼獾的，既然來了就不能由著他們在亂來。我拿起電話接通了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老鄧啊，你好！我想向你瞭解一點情況，你現在忙嗎？」我試探的問道。

    「剛開完省委擴大會議，對您的指示已經佈置下去了，下午還要開移民專題會議，會議記要我叫秘書處盡快的傳給您。」老鄧在那邊說著。

    「我想向你瞭解一下21軍的情況，他們軍長和政委都不在，部隊的狀況怎麼樣？」我隨便的說著。

    「這……，首長，我們地方是不插手軍隊的事情的，有些情況我們也不瞭解。不過那軍長王海波可是有來頭的人，我們都很難見到他。至於政委劉上黨也是有背景的。參謀長是出生在浙江的金華普通人家的，性格比較『肉』，部隊嗎群眾反映還好，還好，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看來老鄧在同我打太極。

    「哦，那麼你們那個鐵路局長是什麼來頭啊？」我又問道。

    「他是鐵道部派來委任的，我們無論是在業務上還是行政上都管不了，蘭州鐵路局自從青藏線通車後就是全國最緊俏的路局了，牛的不得了，我們省裡有幾次想叫他們協調我們的工作都給頂回來了。這些欽差衙門不好搞。」鄧發祥的話裡充滿了牢騷。

    「好，你先忙，我可能近期會去蘭州，到時候我們再聊。」說完我放下電話。

    秘書小陳不一會就把蘭州鐵路局長的資料拿來了，我叫小陳放下後對他說，「你和軍委聯繫一下，把21軍幾個軍主要領導的資料給我們一份，不要那些冠冕堂皇的，要他們的背景資料，必要時候找情報部要。就說是我說的。」

    「是！」小陳走了出去。

    我翻開了小陳給我的資料，那局長還真是個人物呢。

    周小鵬，48歲，祖籍湖北，在北京長大，北京鐵路學院畢業，爺爺曾任原武漢軍區的副司令員，父親是原鐵道部副部長，大學畢業後在鐵道部歷任工會幹事、辦公室副主任、主任、發展規劃局處長等職務，2007年調蘭州任蘭州鐵路局總調、副局長、局長，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從普通科員直上到了處級幹部，然後委派到蘭州沒幾年就升到廳局級。老婆還在北京，一個女兒已經出國了。

    周小鵬在蘭州有三棟別墅，在北京也有兩套6居室的新房，手續都是健全的，資產來源是遺產和工資收入，在蘭州有一個異性朋友來往密切，其他未見違法行為。

    周小鵬領導的蘭州鐵路局是全國鐵路的安全標兵，但是青藏鐵路始終沒有達到設計的運力，蘭州鐵路局也是全國火車晚點的「標兵」，因開發西北的物資任務主要是通過蘭新鐵路和青藏鐵路，因此，車老大的形象維持的相當得體。地方政府他基本上不買賬，就是鐵道部來人也都要看到他父親的薄面讓他三分。

    我想，看來瞭解這個人還是要親自去坐一下他管理的火車，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蟲還是龍。



        第五十五章 私訪


    我拿起電話接通了特區辦公廳，叫他們給我定兩張今天晚上西寧至蘭州的普通車票。然後我安排小陳和我一起去蘭州，誰也不要告訴，只告訴甘肅省政府派一輛車凌晨接站。

    晚上吃過晚飯，我和小陳輕裝簡從的到了西寧火車站，
    當我們上了998次列車後，那滿目的狼籍叫我不堪入目，列車員戴的帽子上油忽忽的一圈，這裡很少有女列車員，大多是男的，幾乎個個嘴上叼著香煙在查票，餐車的服務員身穿的白褂子胸前就像抽像派畫家那樣隨意塗抹著黑褐色的油污，火車還沒有開，半尺來長的耗子在各個車廂裡逃竄著，在內地早就看不到的老式車廂發出昏暗的燈光，列車長拿著一個小本子在那裡招呼著開後門的乘客，只見一些人時不時的把一張張鈔票塞進他那寬大的上衣口袋，這些在內地早已經絕跡的社會醜惡現象在這裡居然是堂而皇之。

    火車在始發站正點發出了，終點站是西安，我因為只有不到四個小時的路程，就沒有買臥鋪，只是在一個普通的車廂裡就坐，火車上來的人很多，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原來，西安有不少生意人往來西寧和西安之間，這趟列車是晚發朝到，很便利，因此做的人特別多。還有的就是從蘭州來的農民到西寧打工的也會坐這趟車。

    火車開動後，我站起來巡視著車廂裡，儘管是8月份，晚上列車裡還是涼颼颼的，當我走過一個乘務員休息室的時候，裡面很奇怪的咿呀聲音吸引了我，跟在我後面的小陳也奇怪的停了下來。聽了一會我們明白了，原來有人在裡面干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我示意小陳站在那裡等著，看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喉急的不顧廉恥。我走過對面的車廂和擠在過道裡的老鄉們攀談起來。

    「老鄉，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啊，要去什麼地方啊？」我蹲下來隨便的問著。

    西北的農民現在都穿著深顏色的抵擋西服，化纖面料的西服倒是不容易皺吧，但是很容易髒，肩膀上和大襟上的有些地方在車燈的照射下發出淡黃色的油光，鬍子拉碴的看不出多大年紀的老鄉說，
    「我們是回去秋收的，到西寧來打了幾個月的短工。」

    「你們怎麼沒有座號啊？這是始發站，提前一點應該有號的。」我善意的提醒著他們。

    「哪有啊！一看到我們這些農民，車站就不賣號給我們，來的再早也木（沒）用。」一個站在傍邊的小伙子插道。

    「那你們不能叫別人給你們代買嗎？」我饒有興致的問道。

    「有號也木用，看到我們坐在車廂上，他們叫我們賠他們的坐墊的清洗費，就是不叫我們坐。」那小伙子回答道。

    「你們的生活現在咋樣？」我換了個話題。

    「還湊合著過吧，就是木有水，要是有水，我們那裡還是很好的。現在也就是收一茬，秋收完了就又要出來打短工，不介就過不了年了。」那長著鬍子的說道。

    「就說這衣服吧，誰不想乾淨點啊，可是我們打工的地點兒，也是缺水，要洗衣服得買水，您嘍猜猜多少錢一桶？」他衝著我伸出了五個手指，
    「五毛！？」我大概估計著水價。

    「五塊！每天我們喝水就得花上個塊兒八毛的，一天打工能掙幾個仔兒？我們不是不想洗，是洗不起呀。」

    西北的缺水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我想了一下又問道，
    「那些城裡的人難道就不缺水了嗎？他們都穿的很乾淨啊。」

    「他們使水是國家按水表計算的，我們那裡是包工頭管制的，不一樣的，光在這片地點兒做水賺錢的就不老少。哎！我說您嘍不是本地人吧？」長滿鬍子的人疑惑的問我，那中國農民特有的狡詰使他提高了警惕。

    「我是外地來這裡出差的，不是本地人。」我立即告訴他們。

    「我說勒，您嘍咋啥也不知道。」

    這時，那乘務員室的動靜沒有了，過了一會，一個打扮還算時髦的20左右的女人出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白色的號標，過了一會一個30多歲的乘務員也出來了，隨手鎖上門，帽子夾在胳肢下，眼珠子紅紅的，大概剛才使了不小的勁。

    「瞅著沒有，那個女的又混過了一關。」鬍子揣悅的說道。

    「怎麼是過關？」我好奇的問道。

    「那個騷娘們沒有買票，上車後就找了這個乘務員，大概是談好了條件，這不，票免了，座都有了。」鬍子沒好氣的說到。

    「哦！」我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就不怕車長查嗎？」

    「車長？哈哈……他玩的更高級，那些漂亮的小妞不用買票就都睡進了軟臥的包房，還管飯咧！」

    我和小陳把整個列車都走了一遍，餐車裡的骯髒程度是我沒法想像的，幾個乘務員和餐車裡的服務員坐在那裡就著花生米喝著啤酒，幾個軟臥包廂裡的確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出入，還時不時的傳出來發嗲的瘋言瘋語，我叫小陳用手機上的電子眼把這些場景都拍了下來。整個車廂裡看不到乘警的巡視，一個丟了錢包的中年外地人到處找乘警，看的我直搖頭，彷彿又回到20世紀80年代那個時候的列車上。內地的鐵路線上後來記過幾次嚴打和整頓這樣的現象基本上杜絕了，可是在這裡卻還是這麼氾濫。

    回到作座位上我打開水壺喝了口水，驚奇的發現那在列車員室做交易的女子就坐在我的對面，耳朵裡插著隨身聽在那裡搖頭晃腦的。小陳厭惡的皺著眉頭。我收起了水壺，用手指在那女子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後搭訕的問她，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腦袋搖的不累嗎？」

    她一瞪眼睛，大概看我是個老者，沒有發作，
    「回西安，這裡的生意不好，回去再去別的地方。」

    「哦，剛才你們在裡面就不怕別人說閒話嗎？就不怕被車長或乘警抓住嗎？」我善意的問道。

    「怕什麼？這裡這樣的事情是公開的，做我們這行的坐車還要買票？那不是虧待了自己的身子。」她毫無廉恥的說道，「抓到了最多也叫他們佔點便宜就是了。再說了我就是那乘警帶上來的，昨晚就給他了。還是他叫我去找這個323號呢。」

    聽著她的說話我目瞪口呆，這鐵路上怎麼爛成這樣了？我還指望在開發西域時派上大用場呢。不知不覺我陷入了沉思。

    火車整整晚了一個半小時才到，我們下車後，沒有看到來接我們的車，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我沒有叫小陳打電話，找了輛破舊的出租車直接到了省委招待所，因為我一直是低調做人，從不上電視，來到西域後雖然成為軍政一把手，但是我還是指示不許報道我，不許在電視裡出鏡頭。因此，招待所的服務員並不認識我們，還好這裡的服務員工作不錯，房間也很乾淨。就是已經過了供水時間，我們只能就著開水瓶裡的水洗了洗臉腳，然後我們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剛起來，就見鄧發祥帶著省委的幾個主要幹部來了，他們是怎麼知道啊？我納悶著，用眼睛看了看小陳。

    「不是我說的，我可沒有報信啊，不都是和你在一起嗎？」小陳辯解道。

    「哦，別誤會。」老鄧笑著說，「是我今天早上查昨天派出去的小車接到人沒有，他們說沒有接到，我叫省委辦公廳查了一下招待所的登記，才知道是您來了，原來還以為是下面的同志到，小車昨天去晚了，一般都會晚點2個小時以上，誰知昨天提前到了。」原來昨天晚點一個半小時還算是好的。

    我招呼他們坐，他們說一起去吃早飯吧，我說「好啊，大家邊吃邊談。」

    我們來到招待所的小食堂，幾樣簡樸的小菜，還有的就是饅頭稀飯，挺對我的胃口的。我扒拉著稀飯，吃了半個饅頭。很快就抹抹嘴，
    「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其他的人都驚奇的看著我，我笑哈哈的說。「這是在部隊練出來的，我們那個時候誰要是吃慢了準保挨餓。你們不用學我，慢慢吃，不急。」

    等大家都吃完了，我同他們來到了省委會議室，先聽取了他們的匯報。主要是今年秋收後對移民工作的安排，爭取趕在明年開春前第一批移民先進到青海，這樣，可以保證當年有農作物收穫。畢竟是專門的班子研究的，幾乎沒有什麼遺漏的。很快匯報工作就結束了，我叫其他同志都去忙自己的工作了，留下鄧發祥瞭解一些問題。

    「那個鐵路局長周小鵬真的就是那麼乾淨嗎？我看鐵路上可是問題不少啊。」

    「這個周小鵬在我們這裡的別墅都是鐵路系統的開發公司搞的，鐵路系統有自己的公安警察系統，也有他們自己的紀檢體統，我們基本上是不能對他們進行檢控和調查，其他地區的鐵路部門因為同當地有很多聯繫，在衣食住行等方面多少受到地方的制約，而蘭州鐵路局因為在修建蘭新鐵路和青藏鐵路的時候兩次大規模擴張，當時修鐵路是首要任務，中央給了他們很大的權利和優厚的政策，因此，這個局在我們這裡幾乎成了省中之省，什麼都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就連省委的文件他們都可以不執行，按俗話講就是『不尿我們這一壺』，這已經是長期的問題了。就說我們這次移民吧，大批的物資要調用火車，可是火車皮計劃就偏偏落實不了，我們也想撬開這塊鐵板，可是人家後台硬，咱們整不動。幾次向中央反映這裡鐵路上的問題，每次都是抓幾個小的應付了事，被撤的那幾個人用不了多久還會被反聘回去。這次的移民，我們打算動用汽車運輸，反正高速公路比火車還要快。」

    鄧發祥說完，我就瞪眼問他，「你們在青海的移民可以用汽車，那麼向西藏和新疆的移民怎麼辦？咱們不能因噎廢食啊，你們給我狠狠的查，我一定要搬掉這塊絆腳石。還有，你把省軍區的王司令員叫上，我們幾個去武威一趟，人不要太多，咱們看看21軍是怎麼回事，我還沒見過黨指揮不了槍的時候。」說到這裡我陰沉著臉。

    「好，我馬上去安排，安全問題要不要考慮一下啊，咱們對那個部隊可都不摸底。」鄧發祥不無擔心的說。

    「不用，我相信我們的廣大士兵和幹部，叛國軍變的事情還是不會發生的，我們只是下去瞭解一下實際的情況，又不是去捉什麼人，帶多了不光21軍會有想法，就是中央也會有想法，一個軍級幹部的任免還不是咱能隨便說了算的，要請示中央的。」我向鄧發祥說道。

    很快，我們的車隊就向武威出發了，和我坐在一個車裡的是省軍區司令員王東丹，一個粗壯的山東漢子，省委書記兼省軍區第一政委鄧發祥也坐在我的旁邊。我們坐的是省軍區的越野吉普，小陳開車，我和老鄧坐在後面，王司令坐在秘書的位置上，還真有點委屈他了，他和鄧發祥的秘書、警衛員都分坐在後面兩輛吉普車上。王司令原來也是在野戰部隊工作的，後來在一次演習中出了事故，摔掉了2架直升飛機還砸壞了一輛裝甲車，這才被調到地方軍區當司令，鯁直的山東漢子也不知道去解釋，也是他看到犧牲的戰士後覺得沒臉去解釋，老老實實的來到這偏遠的甘肅軍區上任了。在車上我問起了21軍的情況，
    「王司令，這21軍在這裡駐紮多年，你有什麼感覺嗎？」我問道。

    「要說這21軍的歷史啊還真不含糊，他的前身是華野二縱，再往前找是紅28軍，解放戰爭時期改編為第21軍，隨後參加了抗美援朝，58年回國後就駐紮在大西北，原來的軍部在陝西的寶雞，後來由於東突勢力的擴張和國際局勢的演變，2006年軍部轉移到現在的武威市。他是我們國家少數的幾個重裝一類軍，論戰鬥力那可是不含糊的，不過這幾年王海波和劉上黨來了以後軍紀有些問題，我們省軍區也下去檢查了幾次，但都被他們給檔了駕，就連他們軍長王海波我也只是在北京的軍委專題會議上見過一次，那劉上黨到現在我還沒有見過呢。」

    「什麼？他們來了兩年了，你都沒有在當地見過他們？」我疑惑的問道。

    「是啊，到21軍部去他們老是弄那個參謀長來支應我，而且，據有人說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在部隊裡，經常是長駐北京，他們兩個是從小的同學，一起當兵一起上軍校，一起調來這裡任職。21軍是軍委直接管理的部隊，我們省軍區沒有權利干涉。」王東丹說道。

    「哦，我知道了。」看來我還是得低調啊！這裡面的水池深淺咱還不知道呢，不要弄出什麼是非來。搞不好還是得去北京一趟。

    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堵塞了有幾百輛汽車，我順手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其他的人看我下車了也都跟在我的前後左右。

    大約在一公里左右的前面有幾台車擠在一起，我看著鄧發祥，鄧發祥一使眼色，他的秘書立即走到傍邊拿出手機打電話了。過了一會，秘書悄悄的在鄧發祥的耳邊說了幾句。只見老鄧一楞，點點頭後走到我面前，
    「是21軍的軍車在鬧事，當地交警早就到現場了，但是處理不了。」

    「哦！？會有這樣的事情？走，咱們看看去。」我說罷抬腿就走。

    王司令和幾個戰士立即跟上了我，看到解放軍少將跟在我後面，被堵的那些司機和乘客立即讓開了一條道給我們。我們很快來到事故現場。

    我看到一個中尉歪戴著帽子正帶著幾個戰士在毆打一個穿夾克的司機，司機趴扶在大客車的前輪胎上不時的用兩支胳膊保護著頭部，也不知是哪裡流出來的鮮血順著前輪地面流淌。而現場的三個交警則被另外的幾個戰士給按在旁邊不能動彈，圍觀的群眾都睜著憤怒的眼睛看著他們，一位老大娘在那裡喊著，「別打啦！俺們認賠還不行嗎？」

    明明是軍車搶道造成的交通事故，大客車前部擦傷嚴重，而皮糙肉厚的軍車不過是擦掉了點油漆。

    「住手！你們還像個子弟兵嗎？」王丹東大喝一聲衝了上去，
    「是誰的褲襠拉鏈沒拉好把你給漏出來了？你他媽的活膩味了，老子……」那中尉還沒有回頭就用一口京片子罵罵咧咧的嚷來了，等他一回頭看到一位將軍在他面前時，他一下子楞住了，不過片刻就有囂張起來，
    「您是哪個廟裡的和尚？敢管我們21軍的事情？」

    「老子是省軍區司令王丹東！」王司令也動起了粗，那幾個當兵的還想上來拉扯，幾個警衛員立即上去把他們都按住了。

    「王叔叔啊，您老爺子不在蘭州城裡呆著跑這來湊啥熱鬧啊！」

    「你個混球，真給解放軍丟臉，把他們都給我銬起來！」

    幾個秘書上去把被打的司機扶了起來，用隨車帶的急救包給他止血，打破的鼻子翻楞著，看來不縫針是不行了。

    鄧發祥和趕來的市委書記和公安局長立即安排交警組織疏散堵塞的車隊，受傷的司機也緊急送往就近的醫院去做創面處理。王司令對當地的公安局長說，「這幾個敗類由你們押送到蘭州，交軍區軍法處，在蘭州會有人迎接你們的，奶奶的，老子就是不穿這身軍裝也要治治這群無法無天的混蛋。」鄧發祥看到那局長面有難色，知道是害怕報復，就走過去在他的耳朵傍邊說了兩句，只見那局長立即精神煥發的敬禮，利索的把那幾個犯事的軍人給押走了。王司令最後還囑咐了一句，「把他們的外衣和帽子都脫了，別叫老百姓看著現眼！」

    我站在那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第五十六章 整軍


    武威市，古稱涼州，距離蘭州不到300公里，聚居著漢、回、蒙、藏、土等38個民族。自古就是「人煙樸地桑柘稠」的富饒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位於西隴海蘭新經濟帶的中心地帶，蘭新、干武鐵路和312國道貫穿全境，地方道路四通八達，是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21軍軍部就設在這裡，我們到達後，沒有住在地方的市委招待所裡，而是住進了21軍的富麗堂皇的軍招待所，說是五星級賓館一點都不過分，參謀長李強出來迎接我們，眼神裡疑惑的表情一覽無餘，部隊大院裡秩序井然，管理的還是很不錯的，在軍部的接待室裡，我問李強，「你們政委劉上黨探家還沒有回來嗎？」

    「是！首長，他就快回來了，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大概在今天晚上就能到。」李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麼你先向我匯報一下你們軍的情況吧。」我平靜的說到。「哦，還有一個情況忘記向你通報了，你們軍後勤部軍供處中尉協理員王小波已經被省軍區軍法處拘留了，同時拘留的還有鄭加新等六名戰士，具體案情等軍法處調查完畢後再向你們通報。」

    「我看首長遠路而來，一路上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匯報軍裡工作的事情等政委回來後我們一起匯報好嗎？」李強尷尬的說道。「那王小波是王軍長的兒子，是否可以從寬處理，這個……他們不在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個……我……。不好交代。」

    「你是不好交代，但不是對你們的王軍長，劉政委不好交代，而是對黨和人民不好交代。你是共產黨員嗎？你是革命軍人嗎，看看你這摳摳唆唆的樣子，哪裡像國家一類軍的參謀長，還不如說是給土豪軍閥看家護院的大管家！你看看！」我把厚的有半尺來高的一絡材料扔在了他的面前，「這都是狀告你們21軍的，僅僅是半年的投訴信件就有這麼多，其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你們現在已經成為這個地方的一害了！」看到李強的樣子，我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我已經給向軍委主席匯報了你們這裡的情況，軍委決定對你們21軍領導班子改組，我想你們的劉政委今天大概是趕不回來了，你現在要像竹筒倒豆子那樣，統統的給我把21軍的實情說出來，今天晚上要召開全軍團以上幹部會議，你現在不給我匯報清楚，我怎麼在會議上向大家說？不要忘了，李強，你可是參謀長，還有，我告訴你，不要再對那些這個關係那個關係抱有幻想，作為軍人肩膀頭上的星花是踏踏實實的幹出來的，不是靠攀龍附鳳混出來的。」

    在來的路上，我就和軍委主席直接通了電話，我把我看到的事實和當地政府對部隊的意見如實向主席做了匯報，昨天小陳就把總參情報部傳來的21軍主要軍幹部的材料給了我，是這些材料和今天路上的所見所聞讓我下定決心突然對21軍進行視察，我和軍委主席在電話裡已經定下了整頓21軍的基調，如果劉上黨還沒有離開北京就立即把他扣在北京，同時對王海波也實行雙規，李強由於是在他們的淫威下做了一些違心的事情，但是部隊還是管的很好，在中基層幹部中威望很高，他犯的錯誤性質與王劉二人是不同的，這要區別對待。原本指望李強會在見到我的時候能夠馬上翻然醒悟，可是他叫我失望了，因此我不得不聲色懼厲的對他大發其火。

    李強在我發火了以後，反而塌實了，不再顯的唯唯諾諾，他站直了對我說，「首長，請問你想聽那些方面的匯報，我現在就可以講。」

    「好！這才像個兵樣，你先去通知一下今天晚上的會議，同時，你準備一下21軍內有多少人是超編人員和通過各種渠道混進來的人員的名單，這些恐怕你是要查一下的，其他的我想你不用準備就能說的出來。」我看著李強的表情感到奇怪，怎麼一罵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用準備，我早就準備了這一天了，開會的事情請軍務處發出通知即可，最遠的也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趕到。」李強自信的說道。

    「我們軍一共在編人員58320人，現在超編人員829名這些超編人員主要集中在軍後勤部、執政部，其中除128人是我們準備提拔的技術骨幹，因名額被莫名其妙的佔用以外，其餘的701人是通過各種手段擠進我們軍的，這701人中有32名是在北京的刑事通緝犯，但都不是什麼大案，主要是在北京的各總部的機關裡的子弟，他們沒有考上大學，也沒有考上軍校，在社會上遊蕩打架鬥毆犯了事後，通過關係跑到這裡避風，被拘捕的王小波就是其中的一名，他其實不是中尉，是他自己趁他父親王海波在黨校學習的時候找劉政委要了個軍官制服穿穿的。還有83名是在這裡閉門複習準備明年考軍校的關係子弟，他們來這裡都是上下打點了的，平均每人要花費大約25000元，剩下的586名是超期服役的老兵，由於原來是各級領導的司機或者是公務員，想留在部隊不願意回到原來的農村去，由於文化底子薄，都是保送軍校後被退回來的，這種情況在其他部隊是絕對沒有的，因為我們軍長和政委的關係，我們這裡幾乎成了這樣的士兵收容所。」

    好傢伙，原來這李強門兒清啊，什麼都知道，「你繼續說，坐下來說吧。」我指指傍邊的沙發。

    「謝謝首長，我是軍人，習慣站立報告。」

    「我們軍是國家戰略主力部隊，因此這些編外人員不能影響正規部隊的訓練和編成，所以在這種現象出現後，我們把這些人基本上都安排在軍部機關的後勤部門，這樣他們也經常和地方打交道，那些投訴和告狀的糾紛主要是他們惹出來的，我們的正規部隊目前狀況是良好的，隨時可以拉的出，打的贏。各級師團幹部也都是在老軍長手下提拔任命的，基本上保持了良好的軍人作風和張都狀態。軍後勤部長單滔是一年半前由總後XXXXX倉庫升調來的，自他上任後才發生了上述的超編事情，機關管理處長黃偉是劉政委的妻弟，也是在一年前從其他部隊升調過來的。上級下發的部隊經費使用基本上正常，但是，王軍長來後，我們擴建了高等級的軍部招待所，這個標準首長也看到了，費用來源是擠掉了去年的軍部家屬樓的經費，但是家屬樓今年已經補蓋了。其他收入我不清楚。

    另外，我們後勤部車輛管理處擅自出賣了2副軍車牌，是給北京的某大款和廣州的某公司老總，共計賣得十五萬元，入在什麼帳裡我不清楚，車牌號是XXXX23；XXXX28，手續齊備，以辦事處名義發放的。而在北京，我們軍還有兩輛在編車輛長期存放在政委和軍長家裡，政委和軍長自從上任以來，在軍裡居住的時間前後不夠一個月，他們總是有各種理由留在北京辦事。」聽到這裡我都感到意外，這樣的軍長能夠打仗嗎？他居然還在國防大學進修博士學位！

    李強簡單明要的把21軍存在的問題都講了出來，我看著他笑了起來，然後從公文包裡抽出了一份複印的材料，擺在李強的面前，「這份揭發材料你知道是誰寫的嗎？」我問道。

    「報告首長，這是我和61師師長關小平一起寫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被劉政委給知道了，原來關小平是準備送國防大學深造的，後來這個名額不知怎麼的就沒了，並被通知明年轉業，因為我們都沒有署名，劉政委只是懷疑我，因此也被叫去狠狠的給警告了一頓，我老婆原來準備隨軍安排工作的事情也給弄吹了，所以，我們只能是用默默的工作來抵制他們。我們原以為這封信會石沉大海了，看來還是引起了中央的重視。」我看出了李強眼裡的淚花。

    看來我們部隊裡那些搞不正之風的畢竟是少數，廣大幹部和戰士對於這些不正的風氣是嗤之以鼻的。

    「單滔和黃偉現在在部隊嗎？」我問道。

    「單滔不在，去廣州了，做什麼我不清楚，黃偉在，現在可能在什麼地方打麻將。這兩個人都是不會理會部隊的紀律的。」李強回答到。

    「好，你安排軍法處的人立即去找黃偉，找到後立即雙規。」

    「是！保證完成任務。」李強莊嚴的敬了個軍禮疾步的走了出去。

    晚上8點，在軍部禮堂，21軍團以上幹部幾乎都來了，當我走進會場時，值班軍官大喊一聲「立正！」二百多名軍官齊刷刷的站立起來，「敬禮！」「坐下！」王牌軍的作風可真不是蓋的，從此處小節我就可以看的出這是一隻訓練有素能征善戰的部隊。

    我走上講台，宣佈命令，「中央軍委命令，任命甘肅省軍區司令員王東丹為21軍代軍長，免去王海波21軍軍長職務；任命原15軍副政委胡明華為21軍代政委，免去劉上黨21軍政委職務；任命原甘肅省軍區後勤部副部長仇化虎為21軍後勤部部長，免去單滔21軍後勤部長職務；中央軍委 主席令現在命令宣佈完畢。」

    我的話音剛落台下就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那動靜是我從來體會過的。看來這幾個人是積怨甚深啊。我擺了擺手，接著往下說，「同志們，從你們的掌聲中我看到了我們軍隊的光榮傳統，看到了我們中華民族的希望，更看到了21軍廣大官兵對國家對人民的一顆拳拳之心，一顆赤誠的愛國之心。」我看到有些幹部在用手絹擦拭著眼睛，顯然在這兩年裡他們的這種正義凜然的愛國愛黨愛軍隊的淳樸感情被那些敗類給玷污了。

    「21軍是一隻有著光榮傳統和赫赫戰功的王牌部隊，是我國放在大西北的國家柱石，從你們今天的軍容和氣質我欣喜的看到，我們黨我們國家的人民軍隊不是哪一個人或者一小撮人可以敗壞的了的，也不是能夠給他們做陞官發財的墊腳石和階梯的，他們的錯誤行為和犯罪行為是會受到廣大官兵的堅決抵制和揭發的。」說到這裡，我拿出了有一絡厚厚的材料，「這是軍委紀律委員會轉給我的揭發材料，這裡面有戰士的有幹部的，還有的是已經退伍的戰士和轉業的幹部，從上至下，大家都在為保衛軍隊的榮譽，保衛解放軍的純潔在向不良分子做鬥爭，有的人還付出了代價。63師機動特種團3營營長趙長河同志就是被他們以不實之詞找理由轉業到地方的，他是第一個署名檢舉揭發的人，在轉業到地方公安系統之後，他又在同歹徒搏鬥當中英勇犧牲，一個優秀的軍官就這樣離開了我們，在這裡我們為趙長河同志默哀1分鐘。」說完我低下了頭。會場裡傳來壓抑的唏噓之聲。

    「同志們，你們可能會奇怪，我今天為什麼沒有穿軍裝，為什麼沒有佩帶軍銜。同志們，還記得我們黨和軍隊的締造者毛澤東主席的話嗎？『只能黨指揮槍，而絕不允許槍指揮黨，』堅決服從黨的領導這是我軍的一貫的優良傳統，在我黨我軍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軍閥的出現，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允許有。像王海波劉上黨這樣自立山頭，無視黨紀軍紀的必然會被歷史淘汰。今天我是以西域軍區黨委第一書記的和西域工作委員會書記的身份向大家講話的，大家要牢牢的記住自己在參軍時候的誓言，要記住入黨時候的誓言。

    王劉二人在21軍的劣行是有目共睹的，他們的倒行逆施已經激起了廣大部隊士兵和幹部的公憤，也激起了地方黨政部門和人民群眾的公憤，從明天開始，你們要在新的領導班子的帶領下進行整頓，在21軍還是有著一些幹部，怕報復怕挨整怕穿小鞋，這種三怕思想禁錮了人的鬥志，說白了還是把個人的利益凌駕於國家利益黨的利益之上，有的人明哲保身，有的人隨波逐流，還有的人照樣學樣，對於這些不良的現象和行為，我們要徹底的整頓，對於王劉在21軍的遺毒要徹底的消除，對於那些已經波及到地方的不法行為一定積極配合地方政府從嚴從快處理，同志們！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十分的艱巨，俗話說打鐵還要自身硬，如果我們不能迅速的清除我們肌體上的毒瘤，不能迅速的把大家被搞亂的思想糾正過來，那麼我們怎麼可能完成開發西域的任務？我希望同志們振作起來，恢復和發揚21軍的光榮傳統，為祖國的繁榮昌盛為中華民族的強大而努力！」

    「任命機關軍法處副處長將漢強為機關管理處處長，免去黃偉機關管理處處長職務；任命……

    任命……」

    接下來是由代軍長王東丹宣佈21軍黨委決定，先從組織上解決了一些王劉安插在部隊裡的親信分子，同時把那些編外關係掛名士兵全部處理，或者是回原單位，或者是復員回家，在過後的幾天裡21軍進行了全軍範圍內的清查整頓工作，半個月後，中央軍委正式任命王東丹為21軍軍長，胡明華為政委，21軍又走上了正軌。考慮到李強在王劉工作期間的表現，以及他的心態，我決定將他和33軍參謀長互換，沒想到，王東丹和孫海軒都來找我說情，都不願意互換，在他們說明了理由之後我說道，「無疑，李強是個人才，但是作為我軍的一個軍一級的高級軍官在政治覺悟上還是有一定欠缺的，他不敢公開的去向惡勢力鬥爭，不敢對王劉的錯誤行為進行公開的抵制，一是說明他的黨性還不夠強，還沒有把黨的利益放在最高的位置上，這一點他比趙長河差遠了，甚至還不如61師師長關小平，關小平自己後來又署名向中央軍委紀律委員會寫信揭發，所以招來報復，二是對我們黨反腐倡廉沒有信心，看待上層領導內幕太黑暗。三是在處理同級之間的人際關係當和事老和彌勒佛。作為軍參謀長他在軍事上是合格的，但是作為黨的高級幹部在政治上則是不及格的，他又在21軍內部威望很高，這次沒有順理成章的升職為軍長必然會給上下帶來影響，同時對他自己也是不利的，這樣的同志腦袋瓜好使，博聞強記，能夠適合任何上級的領導，但是性格懦弱，少了一股男子漢的剛氣，他也知道什麼是不對的，也預防了翻船會對自己的影響，雖客觀上是為部隊和國家做了貢獻，但是，他的出發點可是為了明哲保身，那麼他是不是考慮自己過多了一些？因此，我要把他放到孫海軒那裡好好的教育他，磨練他，也許還是可造之才。王丹東你在鬥心眼上絕對不是李強的對手，就你那粗狂的性格，保不齊他還給你做什麼套叫你往裡鑽，放這樣一個老虎在你的身邊，你今後的工作怎麼去做？把33軍的廖天揚調過來正好可以彌補這樣的不足。廖天揚是憨厚本分不會耍心眼的人，在訓練部隊和管理部隊上也是有一套的，而李強去同孫海軒耍心眼那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啊！我看老孫不把他修理的慘稀稀的就不要放他走。」說到這裡兩個軍長算是明白了我的用心。

    「我說首長，我有那麼陰險嗎？」孫海軒不滿意的問我。

    「沒有說你陰險啊，你不過是心計多，智謀多嗎。你要是不想要李強，那麼把他放到軍區當參謀吧。」我笑著說道。

    「不，不，不，我要，一個好的參謀長可是很難找到的，要不自己就得累死。就這麼定了。」

    這時小陳走了進來，他對我說，我們安排的鐵路車皮計劃，蘭州鐵路局沒有按要求給我們只給了不到一半。

    我沉思了一會，「小陳，你派人去秘密的瞭解一下，鐵路的車皮真的是那麼緊張嗎？車皮都是跟什麼單位在使用？」

    「是，我這就去。」



        第五十七章 較量


    很快小陳就把調查材料弄回來了，我們上次去甘肅，小陳當時就和省政府的有關部門協調，整個蘭州鐵路局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這些中央駐西方的單位對於窮鄉僻壤的政府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這不僅僅是一個鐵路局的問題，據說在電力系統和一些大的軍工企業、有色金屬等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現象發生，因此可以說，中央單位和地方單位之間的不平衡和不配合是一個帶有普遍性的問題。

    蘭州鐵路局是在原來分局的基礎上成立的，當時主要考慮西北地域遼闊，發展鐵路的空間很大，需要獨立的策劃和統籌安排西部的鐵路建設，因此，從鄭州鐵路局分出來單獨成立了鐵路局，周小鵬就是在那個時候走馬上任的。從目前看蘭州鐵路局所轄的路段除了蘭新鐵路的路基比較穩定以外，新開闢的鐵路路基都不是很穩定，因此無論是火車運行速度和運載能力都打了很多折扣，進藏計劃車皮每個月大約是3萬個，大約150萬噸的運力，每趟進藏的火車都是滿滿的，可是往回開的大多是空車皮，這對於鐵路部門來說叫「放空」，在成本上是很不划算的，原本我們的車皮計劃是開拓西藏的各種資源，把在西藏的一些寶藏運出來，對於鐵路的回頭放空是有好處的，可是這樣的計劃竟然給砍了一半，是什麼原因呢？

    原來，在鐵路部門有兩種車皮計劃，一個是計劃內的，按照鐵道部統一規定的價格加上地區浮動差價，另一種是計劃外車皮，是鐵路部門通過一些代理貨運公司變相的向用戶提高收費的手段之一，這套方法在1992年前後最盛行，後來內地的各種交通工具發展起來後，在運輸成本上不佔便宜的鐵路的日子不好過了，除了大宗的礦產品和建築材料以外，零星小批量的運輸基本上是被公路運輸和航空運輸給搶去了，鐵路運輸不能門對門的缺點使得很多客戶寧可多掏一點也不願意轉來轉去的麻煩，這種現象在發達國家也是這樣，美國的鐵路已經拆除了將近三分之一，而歐洲的鐵路大多也是給高檔的旅遊列車使用。圍繞在為鐵路服務的人員設備成本實在是太大了。因此，在內地，這種變相的價格調整的方法是鐵路部門同其他運輸行業競爭的方法之一。鐵路運輸在一個地區的發展階段是至關重要的，由於建設的需要大批物資在公路還不能起到一定作用的時候都是由鐵路來承擔的，在青藏鐵路還沒有修通的時候，每年70-100萬噸的進藏物資都是由汽車運進去的，鐵路修通以後，一個月就可以把這些物資運完，現在西藏的開發已經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要求運輸的貨量顯然是很大的。

    可是在西北地區，這個方法卻成為鐵路部門生財的主要渠道，計劃外車皮往往要比計劃內的價格高出一倍，一些個體和非法經營的人沒有辦法去搞計劃內的車皮就只能去弄計劃外的車皮，而原來鐵道部規定的計劃外車皮是有一定比例的，也就是說計劃外車皮不能衝擊計劃內車皮，周小鵬為了增加收入竟然把計劃內車皮直接轉為計劃外，也使得那些掌管批車皮計劃的人大發橫財。最近，中央公佈了開發西域的新計劃和西域委員會的成立，使很多內地的商家蜂擁而至，先到的已經在青海開展了業務，大批的鹽礦、鎂礦和其他礦石在格爾木等待裝車，這就擠佔了向西藏運輸的車皮，加上這裡的管理混亂效率低下，一般各單位申請車皮計劃都是要給砍一半的。也就是說，在西域地區，怎麼運，運多少不是地方計劃部門所能說了算的，而是由鐵路部門說了算。

    鑒於這些問題，恐怕不是西域工作委員會可以協調的了，我連夜坐飛機到了北京，臨行之前我給中央辦公廳打了電話，希望安排面見主席匯報工作。辦公廳很快就答覆可以安排，不過要盡早，主席還有三天就要出國訪問了。

    到了北京，我當時就去了中南海，主席正在接見外賓，我等了大約半小時，秘書叫我進去。

    「司徒，你找我準沒好事，才走幾天啊就跑回來了，說吧，要什麼政策。」主席點著我的鼻子說。

    我笑了笑，「還不是我管不了才找您的，主要是中央在西部的各單位與當地的關係和協調問題。」我把我在西域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還把一些材料交給了主席。我說，「西域有不少的國防建設部門，不少的中央派駐單位，這些單位在歷史上都是受中央指揮，對於地方上的事情不管不問，也不聽招呼，在原來不發達的時代和國家軍事處於弱勢的時候是必要的和正確的，可是現在，這些機構和部門本身就存在著一個生存的問題，內地高科技的發展已經或多或少的淘汰了在西北的一些部門，可是他們還在那裡阻礙西域的開發，反映到具體工作上是鐵路部門的制肘很厲害，當然，那個鐵路部門存在的不光是體制上的問題，還有許多經濟上腐敗管理上腐敗的問題。問題是我們看到了這些而沒有辦法去制約他們，他們對我們根本不買賬。這就是我來北京找您要權的原因。」

    說到這裡主席看著我說，「你的意思是把這些部門都劃給你管理？」

    「我的意思是有些部門該關的關，該交的交，西域開發要從中央到地方形成一股合力，像鐵路部門，原本就是一個經濟動物，要按經濟規律辦事，由於戰略運輸的重要性，半軍事化的管理都是必要的，可是攤子大了中央就有些顧不過來，特別是讓某些個別的人在邊遠地區坐大，不是形成了部門的閥系？其實各地的鐵路部門很多業務本來就是自己管理的，但是到現在鐵路的稽查、公安、審計、監督都是自成體系，地方無法干預，這就給一些個人鑽了空子。有些明明是佔用的地方土地，一不是用於鐵路建設，二不向地方交納一分錢的稅金使用費，這實在是不合理。如果能夠把這些部門改變成雙管的制度可能會好一點，我們希望在全國一盤棋的思想指導下，對於這些中央的派駐地方上的衙門有那麼一點制約。否則西域的開發就不好搞，當地方不能得到這些部門的支持的時候，很可能要自己另找出路，那麼這種出路就是自己再搞一套，說到底是在自己人內部競爭，重複建設，這是對我們有限的開發資金的極大浪費。」

    聽了我的話，主席陷入沉思中，這是一個大的體制的改變，不能不慎重。想了一會，主席把總理叫來了，讓我又重新講了一遍。主席等我講完了以後說道，「司徒提出的問題我們其實早就有察覺，但是一直沒有討論怎麼去處理。我看趁現在西域來匯報抓緊時間召開一個專題會議討論一下後拿出個具體意見。在這麼拖下去會影響中央在西域的開發計劃。」

    「好，國務院也早就想解決這個問題，可是每次開會都是在北京這裡的人說，地方是說不上多少話。這次司徒來應該是個機會。」總理也付聲說道。

    「會議的宗旨是圍繞著中央開發西部的決心來進行，凡是與這個決心相違背的都要按現在的實際情況去定。政策是可以調整的嗎，萬一將來又變了，那麼我們的政策也要跟著變。」主席說。

    「既然這樣，那麼我盡快安排，主席的行程是在外後天，我看主席走的前一天開行嗎？」總理謹慎的問主席？」

    「我看可以，盡快吧。」

    兩天後，專題會議開始了，參加會議的有計劃委員會、政策研究室、鐵道部、民航總局，國防科工委等部門的頭頭，主席因外事活動沒有來，總理主持會議。在會上首先由我提出問題，然後各部門的人開始發言討論，「我們部門在甘肅青海的企業已經打算移交地方了，這個方案前幾年就弄出來了。由於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沒有啟動，也是西域原來沒有一個統一的對口單位吧。」國防科工委的人先說了。這也是實情，他們的企業都是很大的，也是重要的，交給地方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地方也有一個消化吸收的過程。

    「我們鐵道部下屬各路局其實都已經獨立核算了，在內地也沒有發生這麼嚴重的與地方對立的局面，這也是我們工作疏忽造成的，但是，鐵道部這麼多年都是延續這樣的體制，在西北開這個先例，那麼我們在內地的路局怎麼辦？」一開始鐵道部的頭就把難題出給了我們。「個別人的工作表現和個別的行為不能從體制上去找原因，我們覺得，從懲治和反貪上著手解決西部路局的問題比較好。」

    「我開始也這麼想，蘭州局的問題可能是個別人的問題造成的，問題是現有的體製造成了我們在下面不能監督這些衙門，警界有一句俗話，『天下警察是一家』，可偏偏在鐵路上就有個自成體系的警察系統，我們省廳去找他們都不賣帳，他們有很多文件和規定來應付地方警察，這是個別人的問題還是制度問題？當時，建立青藏鐵路在西部幾個重要的車站附近圈了那麼多地，是建設的需要還是當時利用政策搭車獲得潛在的利益？現在，在蘭州最好的房子和待遇是鐵路系統，最好的工作是鐵路職工，一個乘務員都可以利用手中的那點權利去違法亂紀，從西部走私到內地的煙土，有相當一部分是通過火車帶過去的，我們的輯毒警察查到鐵路就犯觸。就連我們軍代處要的軍用車皮他們也敢擠占，這是為什麼？是一些不和適宜的體制和制度在保護這些不法分子，也是這樣的制度成了這些不法分子生長的溫床，從2006年青藏線通車，反映到鐵道部的揭發材料堆起來有一人高，怎麼就沒點動靜？中紀委下達的調查案件，最後總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哪裡會那麼巧？其實是這樣的體制在保護著他們，鐵道部自己的辦案能力有限，不是很起眼的不過是打個電話給下面路局的有關部門去核實，而那些部門本身就參與了這些活動或者本身就說話不管用，你怎麼可能叫強盜自己制裁自己？還不是為那些人打擊報復提供了方便之門。」說道這裡，我氣憤的把我們在火車上拍的照片扔給了鐵道部的頭頭。「說白了，你們還是捨不得自己的那點權利，不願意把自己的體系打亂，還有就是你們內部的各種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牽制著你們的改革。我認為，對於這些企業，地方上應該有起碼的監督權利，對於事關治安和地方發展的業務，路局必須服從地方政府的領導。鐵老大的餘毒絕不能在西北再延續下去。」當我說到這裡，鐵道部的那位仁兄臉上掛不住了。

    「如果把鐵路的權限分散，一旦遇到戰爭情況怎麼辦，你管好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憑什麼插手到我們鐵路部門？」

    「那鐵路部門是你們的私有王國嗎？他不是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嗎？沒有地方的支援，你們鐵路部門喝西北風去啊？別忘了我們要在全國一盤棋上做文章，戰爭的可能性不是你坐在這裡杞人憂天憑空想像出來的，是靠國家的實力去保衛和平的，如果你們鐵路部門能夠支持我們，我犯得著跑到這裡來同你磨牙嗎！」

    我當仁不讓的與那個昏庸的傢伙幹了起來，會議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大家討論嗎，不要意氣用事。」總理打著圓場。

    「鐵路部門在發達地區受到的商品經濟的衝擊要比不發達地區大的多，正因為這種競爭，內地的鐵路部門在管理和與地方的配合方面也要緊密的多，可是在西域地區，這種壟斷性的經營不受地方政府的控制顯然是不合適的，在計劃經濟為主的地方有那麼一個大的機構搞市場經濟，脫離政府計劃的指導和監督，出問題的可能性就會大，這是體制上的不協調，也是我們在研究這個政策上的難點。」政策研究室的王老說話了。

    「我個人認為其實在我們國內也可以實行一國兩制或者是一國多制，我們的國家那麼大，經濟發展那麼不平衡，當然不能用同一總模式和機制了，當年在深圳搞經濟特區，其實質也是一國兩制，我們黨的宗旨是實事求是，那麼能夠因勢利導的實行特事特辦，一國兩制都是體現我們實事求是的原則，現在在西北的鐵路部門沒有按這個原則辦事，難道我們還要維繫這樣的體制？單單的從人事上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樣的問題，必須把他們放置在一個被監督和被指導的位置才會對他們有壓力，才會使西北乃至西域的這片棋活起來，我們建立鐵路的目的就是加速開發西域邊疆地區，那麼現在鐵路成為西域開發的制肘是與我們的要求想違背的，如果我們今天不能統一認識，我建議在媒體上開展討論，在人大開展討論。」我接著說道「一國兩制？一國多制？」總理思考著我的話。

    「我們反正是不同意西域委員會的觀點，鐵路部門是經過我國幾代革命家辛辛苦苦的創立起來的，不能因為暫時的協調問題就給改了，我們保留我們的意見，至於那些腐敗的現象和醜陋的行為我們回去一定嚴加懲辦。」鐵道部的頭頭如是說。

    「查腐敗是你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到現在說不是已經很晚了嗎？」總理陰沉著臉說，「鐵路部門是國家的重要部門，的確是經過幾代人的艱苦努力創造的，但是這不等於就叫你們在榮譽和成績面前睡大覺，那麼多的投訴和檢舉揭發擺在那裡，你們還有臉坐在這裡喋喋不休的為你們的過失講理由？我都替你們臉紅。其實中國最大的腐敗就是我們這些高居衙門裡的人不關心國家不關心民族的命運，只要不貪污不犯法就可以得過且過，就可以抱著祖宗的業績混日子。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裡，會後我會及時向中央匯報，政策研究室可以考慮司徒的建議，研究一下這新的一國兩制的課題，我覺得這是實事求是的想法，別管一國幾制，只要是統一強大的中國，只要能使我們的大西北大西南發展起來，那就是好制度。」

    會議散後，我坐在賓館裡的沙發上半天沒有動，我明白，當我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時，阻力是不會小的，一些陳腐的官僚和政客是會用一切手段來保護他們的利益，看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解決體制問題，那麼我們在西域開發的運輸問題該怎麼解決呢？小陳來叫我，說去機場的車已經來了，我沒有說什麼，離開北京飛回西寧。

    當我了下飛機走出機場準備上車的時候，在我的側前方火光一閃，我重重的倒在了車旁，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 流血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西寧人民醫院了，15軍軍長張建國、青海省委書記張二平還有青海省公安廳廳長都來到醫院，整個醫院已經戒嚴。

    我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注意保密，千萬不要在全區戒嚴。醫院的保衛也不要搞的草木皆兵，我沒事，小陳在哪裡？。」「我在這裡。」小陳含著淚花走到我的病床邊。

    看到我甦醒過來，站在我身邊的人都緩了一口氣，醫生立即過來查看我的傷情，從醫生的口裡我才知道，原來是我那個鈦合金的煙盒救了我一命，槍手的槍法很準，正好瞄準了我的心臟部位，使用的是美制5。56毫米的小型狙擊步槍，子彈正好打在我的左胸部，偏偏在我的西服左邊內袋裡放有這個煙盒，子彈沒有穿透這個鈦合金做的煙盒，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我擊倒了，撞短了我兩根肋骨，還引起了大量的內出血，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大口的吐血，把醫生們嚇壞了，好在咱體質不錯，沒有做手術，硬是抗了過去，到甦醒過來時已經昏迷了12個小時了…

    我把公安廳長曾小強叫到身邊，「有線索了嗎？是什麼人幹的？」曾小強說，「從現場作案的事發地點看，案情還是很複雜的，現在已經有一個東突分支組織承認是他們所為，但是，射擊地點卻是在機場候機樓出口對面機場賓館的三樓一間無人居住的客房裡，根據紅外圖像的檢測，罪犯在那裡僅僅呆了15分鐘，只開了一槍，槍支遺留在客房裡，顯然是策劃周密，對目標識別的很清楚，房間內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物品和線索，我們分析估計可能是東突分子干的，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捕可以的人物，不排除有內線勾結提供情報和安排作案地點的可能性。」

    我沉吟著沒有說話，醫生過來說，「大家先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我也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叫小陳留了下來。

    「我們從北京回來的時候都有哪些人知道啊？」我沉靜的問小陳，盡量避胸部一陣陣的疼痛。

    「我們回來的機票是中央辦公廳給安排的，但是，是青海省駐京辦事處的人去拿的，可以說，我們回來的消息應該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看那槍手準備的情況應該是早就有準備的。」

    「向中央匯報了嗎？」我又問道。

    「已經匯報了，中央書記處書記藍天野已經在來西寧的路上了，主席在國外訪問還沒有回來。總理已經發來慰問電了，還有中央軍委的，老部長韓名山和你的老搭檔阿松都在向這裡趕來。您夫人和兒子也在路上，還有您的許多老部下和老同事都準備在今明兩天到達。」小陳說。

    「怎麼搞的這麼大動靜？沒必要嗎！我就怕把事情搞大，到時候我們會很被動的。立即通知下去，我很正常，只是被震暈過去了，現在一切都好，那些沒有來的就不要叫他們來了，來了後會給這裡增加負擔的。也影響他們的工作嗎！」

    我有點發急的說，不小心又咳出了一團血塊。

    小陳趕快出去叫醫生，醫生來後看了看後說沒有關係，這是卡在喉管的淤血吐出來比卡在哪兒好。我自己也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

    「小陳，你立即去佈置一下，已經來的首長和朋友必須好好招待，但是，費用不能報銷，找我老婆報，沒有來的就勸他們不要來了，就說我小氣，沒得錢招待他們，他們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來了。還有，你再把張建國軍長和二平書記叫進來，我有事情安排。」

    「是，我立即去辦。」小陳走了出去，不一會張建國和張二平進來了。

    「建國啊！你們的工程兵旅現在準備的如何了？」我忍住胸部的疼痛，開口就問張建國。

    「進藏的地面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但是有些裝備現在還進不了藏，主要是鐵路上的問題，我們的大型設備鐵路以超寬超重為由拒絕裝運。」張軍長匯報說。

    「能不能考慮用大型平板車汽車拖進去？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了，再過一個月，大雪封山就什麼也幹不成了。張書記，你們青海省以前有一個大型的平板汽車拖隊，原來是專門給特種工程拉部件的，當年搞0501工程的時候建立的，還在嗎？」

    「在，司徒書記，我們已經安排他們隨時待命了，這有益於我們青海的事情我們是不會落後的，我們早就想到鐵路的問題，說心裡話，我們壓根就沒指望那條鐵路，所以上次開完會我們就安排了檢修，青藏公路這幾年車輛跑的少，路況不錯，在2003年的時候就加寬為雙向3車道了，過大型平板車不是很大的問題。我們還計劃安排2台推土機與車隊同行，以免出現道路障礙時把公路堵塞。」張二平的回答我很滿意，北京人的腦子就是活。

    「建國同志，你看咱們還是用汽車運吧，把你們的架橋車也拉出去，萬一出現溝壑你們就直接架橋過去。希望你們能用一個月的時間把裝備運到目的地，人員可以晚一點坐火車進藏，你們的飛行訓練怎麼樣了？下個禮拜我們召開具體開鑿方案的佈置會議，那個時候你們可就忙的腳皮丫子朝天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運輸直升機的訓練進行的很好，飛行員說那飛機太好開了，比戰鬥機要簡單多了。」張建國立正回答道。

    「你少給我麻痺大意，告訴你，那飛行員可都是我們的寶貝疙瘩，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拿你是問！」我瞪著眼睛說道。

    「我們一定全力配合部隊行動，後勤兵站的供應我們也按原來沒有鐵路時的體制安排了，我琢磨這青藏公路又該忙活起來了，還有關於從甘肅向我省移民200萬的計劃已經安排下去了，我們已經規劃好地區，擬好了給國家經委的報告，這是文件，請您批示後上送。」張二平也應聲回答，隨手從公文包裡拿出報告放在我的床頭。

    「好！益早不益晚，你們能夠主動的把各種工作走在前面我就輕鬆了。」想了一下以後，我又問張軍長，「建國同志，你們15軍駐防西寧，可控制區域大約為半徑450公里的一個圈，同空9軍也是情報互享的，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在青海和新疆有較大的人員流動啊？」

    「報告首長，沒有，完全沒有，我們是國家戰略機動部隊，長期處於三級戰備狀態，各種圖表衛星照片每天都必須判讀，我們沒有發現可疑人群的活動。新疆也沒有。只有在可可西裡有大約20多人在偷獵藏羚羊，被我們派了一個班坐陸航機不到10分鐘就全部繳械逮捕了，已經全部交給可可西裡自然保護區的森林警察了。」張建國流暢的報告著。

    「在政府方面有沒有得到關於地方少數民族的宗教派別活動？」我又問張二平。

    「最近少數民族地區的宗教活動比原來少了很多，一是成立西域開發工委後大家看到了希望，也明確了方向，二是對於西部的移民政策已經開始實施，少數民族現在都在忙著鞏固自己的家園，分裂分子倒是在國外的電台上有一些鼓動，但是在境內還沒有見到明顯的騷亂。新疆的買買提昨天還跟我通過電話，他對新疆的開發也有很多新的設想，而區內的局勢相對來說是很穩定的，駐紮在新疆的4個獨立師現在都是滿編滿員，裝備也都是新換裝的，還有在石河子的建設兵團常年有40萬人的預備隊，裝備也都是存放在就近的倉庫裡，那可是說拉出去就能拉出去的隊伍。所以，應該說現在的局勢是穩定的。」

    「那麼我這一槍說明什麼？」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你們知道我回來的班機嗎？」

    「不知道，我們沒有接到通知，否則會去機場迎接您的。小車是陳秘書在飛機上通過機載電話通知的軍區司令部派的車。」張二平回答道。

    「好吧，你們先去忙吧，我再找其他同志談。」說完我閉上了眼睛。

    二張走了以後，小陳走了進來，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藍書記已經到了，要來看您。」

    「哦！馬上請他們進來。」我睜開了雙眼。「叫醫生給弄點止疼的，這會兒一陣陣的很是不受用。」

    「是，馬上辦。」不一會一個護士進來在我的屁股上紮了一針。

    「司徒同志！我代表中央看望你來了。」人還沒有進來，洪亮的聲音就已經震撼整個醫院大樓了，大嗓門的藍天業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是安全部和公安部部長。

    「不好意思，我這個樣子只能慢待欽差大人嘍。」我張著干列的嘴唇苦笑著。「小陳，給首長們拿凳子，坐，坐下說。」

    「你就不要張羅了，主席在國外知道後已經指示我們要照顧好您啊，說您是國寶級人物勒！」藍天業說到。

    「呵呵，我這不就成了大熊貓了嗎。」說的大家都笑起來了。

    「命大，沒事，就是弄斷了我兩根排骨。」我說著，「說什麼那？排骨是豬身上的。那叫肋骨！沒學問！」藍天業糾正我道，大家又是一陣哄笑。這個藍天業是個活寶，走到哪兒都不忘了開玩笑。

    我看著國安部和公安部長也到了，就問道，「怎麼把你們二位大駕都給驚動了？沒有那麼嚴重吧？」

    藍天業接過話茬，「在北京的調查已經有點眉目了，排查的範圍是很小的，知道你回西寧的班機號的人沒有幾個，已經初步定性為內外勾結的政治謀殺，他們兩個不來，怎麼向主席交代啊？主席限令7天內破案，自打共和國成立以來，你是在和平時期被暗殺的最高級別的幹部，也是性質最惡劣的。」

    「也是最幸運的，要不是這個煙盒，你們可能要趕過來給我開追悼會了。」我笑著把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被打的扭曲變形的煙盒拿了起來。

    「這是什麼煙盒有這麼大的抗彈能力？」國安部長好奇的接過去端詳著那個煙盒。5。56毫米的子彈頭還卡在煙盒的雙層之間。

    「說起這個煙盒啊，還有一段故事呢。」我陷入了對過去的沉思。「那是我第一次在內地開挖釩鈦礦時留下的唯一紀念品，那個時候，我不懂國家的政策法規，投資進去後被一群貪官蒙我進入陷阱，弄的我血本無歸，還吃了官司，最後就落下了這一塊用我們自己挖出來的礦石煉成的鈦合金鋼板，我找人做了這個煙盒做紀念，讓我永遠記住貪官對社會的危害，在我非常落泊潦倒的時候我都沒有捨得把它賣掉，盡避當時有人出價一萬元想買這個紀念品。這次的教訓恐怕就更深了。」

    「看來，我們的特工都應該配備一個這樣的煙盒，還真的很管用啊。」國安部長風趣的說。

    「好啦，我們就不打攪司徒同志的休息了，希望你能安心養傷，盡快出院。中央已經下決心清查這次事件，我下午就趕回北京了。他們兩個要留下來處理一些問題，有什麼要求就叫你的秘書直接向書記處說。」說完藍天業象徵性的擁抱了我一下，就這樣也是弄的我胸部一陣巨疼。

    過後我睡著了，下午，和熙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我的眼瞼上，我醒了過來，感覺好多了，還沒有全部睜開眼睛就聽到一個孩童的聲音，「媽媽，爸爸醒了！」

    接著一個稚嫩的小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我使勁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清澈見底的充滿關切神情的眸子，那是我那晚年得子小晟昊的眼睛，12歲的他還是那麼純潔和天真，老婆站在兒子旁邊，一臉的冰霜，眼鏡後面流淌的顯然是淚水。

    「這是幹嗎，多日不見，見面就鬧這個啊？要不要我找個臉盤給你接著？」我打著哈哈。

    「爸爸，媽媽說了，不要你再去做官了，我們回老家吧。」兒子在那裡認真的說。

    「咱的老家在哪裡啊？」我慈祥的摸著兒子的腦袋說。

    「媽媽說在馬來西亞，可是姑姑說在東北，姨媽說在青海，姥姥又說在湖南，姥爺又說在福建，我都弄不清楚了，不過你要回老家管他哪個，隨便撿一個回去不就得了。」小傢伙在那裡擺起了烏龍。

    「今次算你命大，你說你圖稀個什麼啊？一把年紀了還不安生，兒子這麼小，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怎麼辦？你原來答應我帶我去周遊名山大川的，到現在也沒有兌現，就你這輩子，對我就沒有幾件事情是兌現的。告訴你，這次就同你沒完。」老婆終於開火了。

    「這我現在不是我自己的啊，我能當自己的家嗎？我要是能當自己的家，我早就不幹了，誰叫咱現在是國家的人呢，你沒有聽說，我現在同大熊貓一個級別了。」我挺著脖子爭辯著。

    「哈哈……爸爸是大熊貓，」兒子打趣的說。

    「你少打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搞大西北就是你自己出的餿主意，你自己來不說還牽帶著來了那麼多人，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還瞎折騰什麼啊！」老婆的絮叨可是有名的，當年曾把我絮叨的離家出走三天流落街頭，回來後人家繼續絮叨。在兩口子之間的這種持久戰，疲勞戰術是女性天生的看家本領，女性在對老公的管理過程中有一種從娘胎裡帶來的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堅韌性格，當然這個目的最後總是會被老公篡改的不成名堂，否則，那台階也下不來。

    「誰說我年紀大了，不就是60出點頭嗎，人家姜尚在渭水釣魚的時候都70了，百里溪到秦國為相的時候也70多了，范進中舉後不是還有20年晚運嗎，你怎麼知道我這不是有晚運啊？難道我們今人還不如古人啊？要不你也搬過來？天天『看』著我？」

    「好啊！我喜歡和爸爸在一起！」兒子歡呼著。

    「你別做夢了，就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我小的時候就住夠了，這都幾十年過去了，一點沒變，我不來。」

    「就是因為沒有變咱們才來嗎，這裡空氣多好，也安靜，再說了，你那生意是不是也考慮向這裡發展發展？你要不來，我可能真的會有三長兩短的哦！」我半帶玩笑半帶威脅的說。

    「你個老東西死擰，跟著你倒八輩子霉了。」老婆氣呼呼的說。

    「爸爸，我們來的時候把家都搬來了，你看我的轉學證明都帶來了。」兒子小聲的在我的耳邊說著。

    「噢！是嗎？爸爸看看你最近的成績怎麼樣了。哦，那邊有哈密瓜，還有葡萄，給你媽拿過去，你媽可喜歡吃了，這地方好水果可多了。」我用手指了指旁邊茶几上的水果對兒子說。

    看著老婆，我心裡的確有些內疚，奔波的生活總是讓她掛心，到了晚年才生了這麼個兒子，滿以為可以享天倫之樂了，誰想到還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唉！一家人能夠斯守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咱還是老政策，老婆要發火咱得讓著點，現在有兒子給咱擋災自己也是輕鬆了不少。鬧就讓她鬧一會吧。想到這裡，我狠狠的親了兒子一口，結果是胸疼的讓我直咧嘴，那誇張的樣子把他們都逗樂了。



        第五十九章 懲貪


    家眷很快就安排好了，我也從醫院回到新家裡繼續休養。老婆這回可真的是退休了，什麼業務都不幹了，就在家裡照顧我，也怪，原來打死她都學不會的做飯現在水平可是不低了，特別是對廣東人的煲湯一道極有心得，由於我這是外傷，傷筋動骨的，按中醫的觀點是要用水魚和生魚煲湯補養，這兩樣東西在西域所產甚少，但是如果弄到了那就都是野生的極品，老婆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本事，硬是幾乎每天弄那麼一煲，喝的我到最後只要聞到了那個味道就想嘔吐，老婆說你就當中藥喝，不喝不許工作，沒法子，只好服從，這每天兩頓的「刑罰」是必須要受的。

    在中央的重視下，案子很快就破了，案情牽涉之廣，犯案人員牽涉之多，涉及部門之多，是我沒有料想到的。

    中央辦公廳定了機票後，原來是叫小陳去拿的，當時我叫小陳去軍委情報部取材料的時候，他沒有時間去中央辦公廳了，就給青海省駐京辦事處打了個電話，委託辦事處魏主任去中央辦公廳拿票，而鐵道部鐵路司的一個幹部正好到青海省駐京辦送幾張北京到蘭州的火車票，在送票的時候同魏主任聊了起來，後來知道老魏急著去中央辦公廳取票，他一推斷就知道是我們的票，這個人恰恰就是周小鵬在鐵道部的內線，周小鵬委託他瞭解我們的行程，我在國務院專題會上的講話周小鵬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現在的鐵道副部長本身就是他的姨丈，當天他就知道了消息。青海省辦事處在北京搞火車票本來都是很難的，這次，鐵道部竟然以鐵路司的名義跑到北京局去要了最好的幾張票，然後送到辦事處去，原想套近乎瞭解我的行程，沒想到馬大哈的魏主任就直白了說要去辦公廳取票，誰的票要到辦公廳去取啊，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嗎，回來後那幹部就給周小鵬打了個電話。

    這周小鵬在蘭州可不是簡單的路局局長，他還參與了藏羚羊的偷獵和走私活動，以前這些偷獵者都是自己開著破舊的汽車去偷獵，經常被野犛牛隊追的滿山亂跑，收穫甚微。後來火車通了以後，周小鵬竟然出資給他們改裝了幾節悶罐子車皮，從外表上看同普通的悶罐子車皮沒有什麼兩樣，出動的時候隨便掛在別的列車的後面，走到可可西裡附近的小站就甩了下來，車皮裡面的裝備極其現代化，有改裝過的悍馬吉普車，美國步兵用的小型狙擊步槍，還有野外炊具，他們甚至裝備了無人駕駛的小型直升飛機用於對藏羚羊群的偵察，然後迅速開車突擊，打完後他們不同於以前原始的偷獵者，只要羊皮不要羊肉，而是把整隻羊扔進車皮，迅速的從獵場消失，可可西裡護羊的野犛牛隊幾次發現偷獵現象都找不到痕跡，也不見死羊，原來他們是在火車廂裡剝羊皮的，羊皮迅速的通過另外的渠道運走，羊肉則冷凍起來運到內地當山羊肉賣掉了。羊角他們還加工成工藝品在各旅遊景點銷售，有些質量好的他們還作為上等的藥材賣了出去，看來這個周小鵬還真的是有經商的才能呢。

    在走私的過程中，周小鵬結識了東突某分支組織的阿布亞提，兩人為了各自的利益聯合起來，以前有幾個揭發周小鵬的人都是被周小鵬利用阿布亞提的手給除掉了，而周小鵬則給這些分裂分子提供保護傘，安插他們在路局的要害部門，並向他們提供國內的情報。所以周小鵬在蘭州一帶是有持無恐的草頭王，中央成立西域工作委員會的時候，周小鵬根本沒有把這個委員會放在眼裡，後來當他探知到還有大批部隊換防調動的時候就開始對我進行調查，當知道整個項目是我倡議啟動的時候，他就動了殺機，在他看來，只要我這個始作俑者不存在了，那麼這個西域軍區也不會維持多常時間就會恢復到原來的體制，也就保住了他自己的獨立王國。

    在我去北京之前，周小鵬就開始了策劃對我的暗殺，他們利用西北航空公司的關係，安排東突的殺手進住機場賓館，在完全沒有任何手續的情況下住進了那間作案房間的隔壁，在那裡等到我的出現，並且通過在北京的關係獲取了我的放大照片和行程安排，並安排另一名酷似殺手的人與我同乘一架飛機回西寧，警察搜索那間賓館的時候，殺手就在機場賓館的貴賓套房裡睡覺，這時的身份是哈薩克斯坦的商人，手續齊備，入住時間是和我從同一班飛機上下來的乘客，從時間上不具備作案的可能，這也是因為他們那個民族都喜歡留大鬍子，因為鬍子的掩飾作用，使普通人很難從長相上區分出誰是誰，而和我同機的那個人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機場的洗手間刮掉鬍子換了另一個身份轉機去了烏魯木齊。設計不為不精確了，可是在當警察對北京的線索排查時，那個鐵道部的幹部很快就落入警察的視線，加上與蘭州鐵路局某專線電話的不正常通話時間，很快就把這起內外勾結的政治謀殺案大白天下了。

    由於案件牽涉到政治謀殺，鐵道部再也摀不住蓋子了，國安部和公安部聯手破獲了周小鵬裡通外國偷獵走私，故意殺人特大團伙，牽涉到地方路局處以上幹部23名，廳以上幹部4名，鐵道部副部以上幹部2名，處司以上幹部5名，民航總局一名科長和西寧航站的一名副站長，還一舉搗毀了東突分子在新疆的窩點，抓獲東突分子16人，因走私偷獵牽涉到路局18個三等以下的車站，被刑事逮捕的有各方面人物264人，拔出籮卜帶出泥，因此而牽出的案中案，案外案多達28個，如此巨大的變動已經到了當機立斷的時候了，當公安部的通報放在我的辦公桌上時，我敏銳的察覺到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否則鐵路就會發生大的騷亂和事故，因此，在中央還沒有決定改制的時候，我下達命令，由於特殊情況先對蘭州鐵路局實行軍管，西域軍區參謀部立即指揮各相關軍隊進駐鐵路局，沿途駐軍也把各鐵路站點軍管起來。實際上我是利用自己挨的這一槍把鐵路的大權給攬了過來。

    周小鵬走私的數額是驚人的，經過審訊，5萬多張藏羚羊皮從他們這一夥人的手中流傳到國外，一張藏羚羊皮在他們從偷獵者手中收購回來的時候不超過800-1000元人民幣，可是當他們通過阿富汗轉手倒賣到印度的時候價格高達1萬元人民幣，而一件1X2米用藏羚羊絨做的沙圖什的賣價竟然高達5萬歐羅以上，如此暴利難怪周小鵬一夥要鋌而走險了。

    周小鵬還在蘭州的鐵路建設中徇私舞弊大量侵吞國家財產和收受賄賂，僅不明來源資產就高達5000多萬，他生活糜爛，光包養的情婦就多達17人，這裡有從俄羅斯買來的年輕姑娘，從印度帶回來的舞孃，也有當地的各種女性。他所購買的房屋遠遠不止六套別墅，他甚至在一幢20層的高級公寓裡安插了6位情婦同時居住，當警察和法院去沒收這些財產的時候，有些情婦還撒潑打滾的阻礙執法，直到請她們去她們該去的地方的時候才老實下來。整個路局貪污受賄金額達200萬以上的有84名，路局公安局的上下全爛了，一系列案件觸目驚心。種種劣行不勝枚舉，連下來監察的鐵道部有關人員都說「我們這麼多年來竟然讓這樣一條大鱷魚隱藏在這裡還在替他打馬虎眼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深思。」

    經過一系列的審訊，最後被判處死刑的有13人，死緩的有8人，2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66人，其他分別被判處7-15年有期徒刑，還有的被勞教或者開除公職，等各種處罰。

    局勢的發展推動了體制的改革，一國多制的想法得到了充分的肯定，首先是在鐵路上與鐵道部的保護傘脫鉤，人員的任免由地方推薦鐵道部批准，公安、監察、紀檢等系統全部納入地方軌道，在今後大開發階段，鐵路部門以計劃經濟為主，市場經濟為輔，全面整頓鐵路系統，提高效率提高服務質量，那些在鐵路隊伍中的害群之馬要堅決清理出鐵路隊伍，為此，我們也先後到內地高薪聘請了一部分鐵路專業人才，在鐵路設備和鐵路現代化管理上加大力度，同時也確保了西域鐵路不亂，安全高效。由於佈置得當安排合理蘭州鐵路局平穩的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對周小鵬一夥腐敗分子的處理大漲人民的志氣，極大的鼓舞了西北地區的黨政幹部和人民群眾的士氣，蘭州城在槍斃這伙腐敗分子的時候竟然放起了鞭炮，人民群眾自發的走上街頭高呼「共產黨萬歲！黨中央萬歲！」移民動員工作和安排工作進行的異常順利。

    緊接著一些大型中央派出單位先後交給了當地政府管理，進一步增強了地方發展的實力，沒有交地方管理的部門也都實行了由地方監督和司法受地方管轄的制度，那些高高在上的衙門都不得不低下頭來接受地方政府的監督和領導，制肘的現象大幅減少了，各部門的工作效率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到達西寧的一個半月後，我主持召開了西域第一次環境改造的方案佈置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各省區的黨政一把手，鐵路局局長，航空管理局局長，氣象局長，國土資源廳長，建設廳長，交通廳長，人民銀行行長等相關部門。

    儘管我還沒有好利索，但是胸部已經不是那麼很疼了。阿松自從我上次受傷來看我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除了積極的組織安排三葵的施工隊伍外，就是考察青海湖的資源，他現在變的很含蓄和恬情，當我和他一起討論在南北兩個方向開鑿隧道的時候，他說，「只要不把地漿挖出來，你說怎麼幹就怎麼幹，我請來的是最好的挖掘工程師，買的是最現代化的設備，按照設計書上的要求，我們開鑿一條直徑15米的隧道不會很長時間的。」

    我有時看著他覺得他變了，現在他對做生意，管理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三葵公司的日常管理他早就交給了大女兒和小女兒，新的一代管的比我們輕鬆，連阿良現在都不想管事了，阿強和婕妤在外興安嶺特區過著安逸的小日子，那地方給他們開發的不錯，人口已經有將近4000萬了，當地俄羅斯人正逐漸的融入漢文化的體系中。我們的汽車城和船廠早就由社會去管理了，因為上市的原因，我們充其量只是一個控股的股東，具體怎麼幹已經交給職業經理人去費心了。說老實話，我們真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了。

    在會議上，我首先請國家級氣象專家蘅之理教授給大家簡單的講解了西域地貌和由之產生的氣候變化，蘅教授說，「地理氣候是相輔相成的，本身在地球的演化過程中是在不平衡和平衡的鬥爭中發展的，現在，西域地區的地理氣候是我們想改變的，但是，與之相平衡的下游會受到什麼影響？這就很難說的清楚，原來有人提議在喜馬拉雅山上用原子爆破的手段炸開幾十公里的缺口，但那樣是行不通的，那樣的驟變是會給整個中國的生態平衡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我們現在的資料還無法精確的計算從那個缺口吹過來到底能有多少濕暖空氣，這些濕暖空氣到底可以給西北地區帶來多少降水和溫差，一旦計算失誤，那麼兩條大江的洪水氾濫帶來的損害就是不可估量的。

    而現在提出來的方案是在喜馬拉雅山的風口，這我們已經通過衛星雲圖和航測多次證實了的地方，經過計算，在海拔3000米處開鑿一條直徑15米的通風隧道，這個隧道的流量我們是可以準確的計算的，也是可以控制的，當我們在計算出準確的數字後，我們可以逐年的開鑿和挖掘，也可以根據我們實際的下游生態變化進行控制，這就是我們第一期的實驗工程。在北面的阿爾泰山和薩彥嶺同樣也是這樣的問題，不過那裡的變化影響要小於南邊的。」

    這時我接過蘅教授的話頭，「整個工程大約需要8年，氣候帶來的影響變化恐怕不會那麼快，但是關鍵的是前2年的科學實驗，為此，我們要十分的謹慎和小心，不要弄不好沒有改變我們這裡的氣候反而破壞了生態平衡那麼我們就成了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了。至於西域開發的其他方面我們今天會議上不談，以後有專題會議去講，下面我就幾項任務做一個佈置，第一， 第一號隧道開挖點在東經93度XX分北緯28度XX分，由總參工程兵第282旅擔任主攻，15軍工兵旅為副攻，輪班上陣。15軍陸航大隊負責空中運輸，建築材料和大型設備由鐵路部門負責在本月底以前全部運抵拉薩，然後由西藏軍區負責用汽車轉運到目的地。

    第二， 今年目標開鑿第一條隧道，隧道的建設要按照平戰結合的原則進行，為此，需要在西藏的洛扎和措美地區建立兩個大型水泥廠，鐵路部門要保證這兩個水泥廠的用煤運輸，其他燒煉材料可以就地取材。

    第三， 由於大部分是在洞內開鑿，完全可以在冬季施工，但是為了避免在冬季運輸發生阻斷，施工現場要在下雪前建好各種物資的儲備場庫，建好施工隊伍的居住洞庫，冬季運輸主要依靠直升飛機來維持施工部隊的給養和能源，國土資源廳要及時配合拿出相應的地質資料，派出強而有力的勘探隊伍，指導隧道的開鑿，隨時監控隧道中的地質變化。

    第四， 第一號隧道預計在明年春分前後貫通，因為那個時候地球的被半部開始向南偏轉，回歸線附近季風來臨，正是我們完整測量風量和濕度的好時機。

    第五， 1號隧道貫通後，立即轉移到2號隧道開挖點，隧道的修繕由鐵道部第十八建築公司進行。做好交接工作。

    第六， 阿爾泰山脈的開鑿由香港三葵坑道公司進行，相關事宜已經和蒙古共和國協商完畢，阿爾泰的開鑿工作從明年的三月份開始，目前進行準備工作。

    第七， 各地政府及相關部門要大力配合這次行動，加強相互間的通訊聯絡，任何一個地方政府都有責任去幫助遇到困難的部隊，如果有人貽誤戰機，以瀆職罪論。

    會議上還就資金的落實，以及在當地建立移動電站等具體問題進行了討論安排，在資金上，我們通過中央銀行籌集一部分專項國債，再利用三葵渣大銀行在國際上進行部分融資和做商業信貸，各省的專項撥款也要拿出一部分。為了提高將來的工作效率，降低開鑿成本，我們建議鐵道部門在拉薩到洛扎之間修一條火車專用線，時間可以以一年為期。這樣，在洛扎就有可能形成一個新的城鎮，為此，西藏自治區領導也拍板給予支持和安排。其他關於煤炭、機器設備等都一一落實。

    萬事具備，只等一聲號令，我們要改變這個世界！



        第六十章 秋風


    來到西寧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了。現在已經是深秋了，西北大地上黃忽忽的一片，干冷的西北風刮在人的臉上像用刀子劃肉一樣生疼生疼的。從敦煌再往西走，時不時的大黑泡刮過來可以吞沒一切。

    我在去新疆的喀什的路上看到的景象讓我更感到人類的渺小和大自然的狂暴。我沒有坐飛機去，而是帶了一個警衛排開車去喀什的，因為沿途我還要考察其他的部隊，還要看一看庫爾勒、阿克蘇、和田等地情況，買賣提和新疆自治區的第一書記包望同志從烏魯木齊出來，同我的車隊在庫爾勒會齊，然後我們沿著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外圍在天山的南邊順著公路出發了。

    這個塔里木盆地是我國最大的盆地，塔克拉瑪干沙漠位於塔里木盆地中心，東西長約1000公里，南北寬約400公里，面積33。76萬平方公里，比山東省和河南省加起來還要大，是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瑪干」在維吾爾語裡的意是：進去出不來，又稱「死亡之海」。傳說很久以前，人們渴望能引來天山和崑崙山上的雪水澆灌乾旱的塔里木盆地，一位慈善的神仙有兩件寶貝，一件是金斧子，一件是金鑰匙，神仙被百姓的真誠所感動，把金斧子交給了哈薩克族人，用來劈開阿爾泰山，引來清清的雪水，他想把金鑰匙交給維吾爾族人，讓他們打開塔里木盆地的寶庫，不幸金鑰匙被神仙的小女兒瑪格薩丟失了，從此盆地中央就成了塔克拉瑪干沙漠。塔克拉瑪干沙漠流動的沙丘面積很大，沙丘高度一般在100-200米，最高達300米左右。沙丘類型複雜多樣，複合型的沙山和沙壟，宛若憩息在大地上的條條巨龍，塔型沙丘群，呈現出各種的蜂窩狀、羽毛狀、魚鱗狀沙丘，變幻莫測。沙漠有兩座紅白分明的高大沙丘，名為「聖墓山」，它是分別由紅沙巖和白石膏組成的沉積岩露出地面後而形成的。白天，塔克拉瑪干赤日炎炎，銀沙刺眼，沙面溫度有時高達70-80度，這裡在夏季由於受到副熱帶高壓脊的控制萬里無雲，強烈的日照幾乎「搾」干了地表的每一個水分子，常年無降雨加上旺盛的蒸發，幾乎使地面上的空氣都在燃燒，弄的景物飄忽不定，沙漠旅人常常會看到遠方出現朦朦朧朧的「海市蜃樓」。

    沙漠四周，沿葉爾羌河、塔里木河、和田河和車爾臣河兩岸，生長發育著密集的胡楊林和怪柳灌木，形成「沙海綠島」。沙層下有豐富的地下水資源和石油等礦藏資源。還有許多含有貴重金屬黃金的沙河分佈，可是因為沒有水，這些開採項目多半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我們在庫爾勒見到了買買提和包望以後，我叫他們上了我的車，我讓小陳開車，這樣大家坐的松一點，我們邊走邊聊，我指著路邊黃忽忽的沙丘說，「我們再不去治理恐怕就來不及了，從敦煌出來後，我坐直升機看了看羅布泊，當年我國的著名科學家彭加木就是犧牲在那裡，那裡在剛解放的時候還是一個水草茂盛的地方，是塔里木盆地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要不，核試驗基地也不會選在那裡。可是，我們的核試驗在客觀上起到了加速盆地水分蒸發的作用，儘管我們發現的比較晚，但是我們還是認識到了，後來的核試驗都轉入了地下實驗，可是已經發生的事情還是給自然帶來了巨大的破壞，你們想想，幾十次的地面核爆炸，相當於3000萬噸能量的燃燒，還不把那裡原來僅僅有的一點水分都給蒸發了？況且是長達近20年的實驗。為了我們國家的強大，我們的民族是付出了代價的，現在，我們就是要怎麼去把這弄丟了的水給找回來，否則，我們怎麼對得起那些把熱血撒在這片乾涸沙漠上的先輩，更怎麼對得起千百年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各族人民？」話說到這裡我都有些激動。

    「司徒書記，這是中央軍委轉過來的關於王海波、劉上黨問題的處理材料，您從西寧出來後，軍委秘書處根據您的意見轉到我們那裡了。」包望書記把一份材料遞給我。

    我看了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兩個傢伙在經濟上不乾淨，不過他們是另一類腐敗分子，他們喜歡排場，喜歡在上層拉關係，對於金錢並不是很貪婪，搞錢主要是為了自己的享受和招待他們的親朋好友，因此，他們犯的經濟問答大多是犯規不犯法，收少不收多，他們是占公家的便宜，占老百姓的便宜，從外表上看他們絕對不是清廉的主，用錢也比較大方，要是老同學相聚，搶著買單的準是他們，可是真要查他們，經濟上肯定有問題，但都不會是很大的數目，他們這類人帶來的腐敗是腐化部隊和敗壞戰士們的靈魂，從這個意義上講，他們比那些明目張膽的腐敗分子更可恨。王海波涉嫌受賄不到15萬，劉上黨要多一點，也不過18萬，但是這也不行，根據法律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3-5年，不過是在軍隊的監獄裡執行罷了。

    我看過了這個文件後，嘴裡念叨著，「教訓啊！」就把他放進了小陳的公文包裡了，「我們還是回頭說這個塔里木吧。」

    「我認為崑崙山上的雪水是個很大的水資源，由於崑崙山的海拔高度都是在4000米以上，也就是說都在雪線以上，降水一般都固定在山上了，我們應該想辦法拿下來，至少是拿下來一部分，這樣流淌在塔里木的幾條內陸河就會活起來，新疆的開發應該是沿著這個思路走下去。只要有了水，那麼蘊藏在塔里木盆地的各種資源就像我們去倉庫裡拿東西那麼方便了。」說到這裡我笑了起來。

    「北面天山的雪水也應該不少啊，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向那裡要水？」包望說道。

    「恐怕不行，」買買提說道，「天山北面還有一個準噶爾盆地，東面還有吐魯番盆地，這些地方的水源基本上來自天山，北面阿爾泰山的項目進行後，我們才有可能對天山水源的分配評估。」

    「對，買買提說的很正確，我們現在就是要在周圍這幾座大山上動腦筋，如果不是污染問題，我還真想在這崑崙山上做它幾次核試驗呢，用人工實在是太慢了。」我不無惆悵的說道。

    晚上，我們到達了庫車，這是一個新疆歷史上的古鎮，也是龜茲文化的發源地，現在已經是314國道和南疆鐵路的一個重要樞紐，由於人口比較少，所以一直沒有成為市，全縣人口還不到50萬，這裡地處溫帶，是大陸性乾旱氣候，我們到達的時候寒冷乾燥的西北風吹的當地人臉上都是紅紅的。

    當地的縣長和縣委書記都來迎接我們，他們很淳樸，也沒有見過多大的場面，我們住進了庫車賓館，在賓館我們聽取了縣裡的匯報，沒有什麼新的內容，大多是老一套，報報數字，發發感想，提提希望等，我叫包望和買買提去應付，自己則帶上幾個警衛員出去溜躂了。

    每到一個地方我喜歡出去溜躂，看看新鮮，來到庫車的夜市上還是很熱鬧的，這裡太陽落山晚，同北京有將近四個小時的時差，雖然現在已經是半夜1點了，可集市上還是熙熙攘攘的，有內地倒來的各種輕工產品，有進口的化裝品，幾乎內地比較時髦的這裡都能看見，不過是數量上的多少和質量上的差異，另外很多的就是水果了，幾乎北方的水果這裡都有，蘋果、梨、李子、胡桃、杏、楊梅、核桃等等，年輕男人的裝束現在只能偶爾從他們戴的帽子上還能分別外基本上都同漢族穿的差不多了，穿牛仔褲是很普遍的，女孩子身上民族的裝飾要多一些，最大的特點就是都戴著面紗，原因是現在這裡的風沙很大，女孩子畢竟還是珍惜自己的臉蛋的。

    大約凌晨3點種我才回到賓館。稍事休息後，我們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發了。沿著國道我們在下午時分到達了西域重鎮阿克蘇。駐紮在喀什的摩托化第四師有一個機動團駐守在這裡，我首先到部隊看望了官兵，一個敦實的團長帶著我參觀他們的軍營，這些來自內地的小伙子們都被風沙折磨的面部粗糙，手上大多乾裂的像銼刀，我握著戰士們的手心裡不是滋味，40多年前，我也是像他們一樣在部隊上當兵，那個時候條件艱苦咱沒得說的，可是發展了40年，還叫我們的孩子受這樣的苦，我心裡著實難過。

    阿克蘇地委的同志也來到軍營迎接我們，我們在戰士們的大宿舍裡，就坐在戰士們的床鋪上聊開了，「這裡的戰士大多是來自什麼地方？」我問道。

    「報告首長，來自全國各地的都有，但是近幾年大部分是來自北方，南方的士兵到這裡水土不服，很難保證戰鬥力，我們這裡也有不少新疆籍的戰士，有些是建設兵團的子弟。」團長立正回答道。

    「你們現在的裝備怎麼樣，訓練怎麼樣？」

    「報告首長，我們的裝備是去年更換的，由於換裝，今年的訓練加大了，所以戰士們很辛苦，現在已經全部掌握了新裝備，我們團是有五個機械化步兵營的加強團，還有一個裝甲營一個支援加強炮連，一個電子對抗連，一個工兵連，一個戰勤保障連，一個衛生大隊，……」小團長如數家珍般的匯報著。

    「我看你們的戰士手上都裂口子了，臉上也給風沙吹的粗糙，你看你的臉上也是那樣，難道上級沒有給你們配發防護用藥和防護用品嗎？」我輕輕的問道。

    「首長，上級已經足額給我們下發了防護用品和防護藥膏，但是，不夠用，我們今年的訓練量是往年的三倍，新的部隊合成訓練從師裡到我們自己前後就搞過8次，還有就是那些防護用品的質量不是太好，抗不住我們這些戰士的勇猛動作，一般不到三天就不能用了，那防護藥膏抹到臉上更粘灰，洗臉的時候一搓就是滿手的泥條，大家都不喜歡用。」說到這裡，周圍的戰士都笑了起來。

    「那麼地方上的群眾是怎麼防護的？」我向阿克蘇地委的同志問道。

    「我們地方上的群眾在冬季基本上不外出勞作了，如果有需要，則是穿戴用羊皮和細帆布縫製手套，這樣的手套耐磨也結實，不像部隊發的紗線手套，中看不中用，部隊也有帆布手套，但是那是電焊工用的那種，粗大不貼手，戴著它不能幹細緻活，主要還是在設計上沒有想好，至於風沙我們這裡的群眾都是戴面紗的，那女的就不說了，男的頭上那塊頭巾拉下一塊就把臉擋上了，可是部隊沒有這個東西。」地委專員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是不是駐紮在喀什的部隊也是你們這個樣子啊？」我問那個團長。

    「是，駐疆部隊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大家已經習慣了。」

    我看了一眼戰士們，意味深長的說道，「表面看是個小事情，可是新疆駐軍有十萬多人，如果都是這樣子就不是個習慣問題了，你們知道嗎？練的過硬的手上面會結繭，但是不會裂開，你們的手都裂開了，有的虎口處裂了有一公分那麼長，那麼請問，這能不影響戰鬥力嗎？一雙受了傷的手和一雙完好的手，哪個戰鬥力強是不言而喻的，戰士們的臉如果僅僅是被風沙吹粗糙了，那麼還可以等到夏天恢復，可是有的戰士的眼瞼已經明顯的出現沙眼的症狀，那麼沒有眼睛的部隊怎麼去保衛邊疆？因此，我看這個問題咱們現在就解決。這樣，買買提同志，請自治區政府在烏魯木齊的工廠立即按照現代戶外運動的樣式試生產一部分皮布手套，先給這個團試用一下，看看合適不合適，然後大批生產，費用西域軍區後勤部會有專項撥款給你們，原來的紗線手套全部退回給總後，今後新疆這個地方也不再發這樣的花架子手套，另外，軍區後勤緊急安排被服廠生產男用面紗，我記得當年美軍在伊拉克的戰爭中就配發了這種圍巾，我們應該借鑒。」我用手一指周圍的戰士，「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們不心疼誰心疼啊！」戰士們一下子「哄！」的叫起好來。

    買買提說「阿克蘇這裡本身就有生產您說的那種手套的傳統，是不是可以考慮就在這裡先試生產，一是扶持這裡的地方企業，二是也就近解決問題。」

    「是，我們這裡有這樣的工廠，在加工工藝上也是有講究的。」地委書記也說。

    「那好，就在這裡弄，關鍵要快，不要讓戰士們再用赤手去磨練機器了。」

    晚上我們住在阿克蘇的地委招待所裡，這裡的地貌同庫車差不多，面積比浙江省還大，人口卻不過200萬，要不是水源問題，我真想大批的向這裡移民。

    天亮以後我們的車隊又向西進發了，那個駐紮在阿克蘇的團長要到師部開會也坐了一輛車跟上了我們的車隊，從阿克蘇到喀什中間沒有較大的城鎮了，我們一直開下去，半夜才到喀什，喀什地委市委和駐軍都在那裡等著我們，獨四師師長賽義姆是我軍唯一的一位維族師長，個子不高的他鬍子拉碴的，一看就知道是少數民族，不過一口流利的漢語說的呱呱叫，他其實是在北京出生的維族人，父母都是維族幹部，在民族學院工作，他是在內地當兵多年，國防大學畢業後考慮他的民族關係才調到這裡擔任師長的。

    喀什地區歷史悠久。早在西漢時即為西域三十六國的疏勒、蒲犁、莎車、依耐、子合、兩夜等國。漢武帝元狩四年，漢博望候張騫奉旨通西域時進駐疏勒，這裡才開始為漢朝所控制，並正式列入漢朝版圖。光緒八年清廷批准建立新疆省，次年設立喀什噶爾兵備道。民國年間改為喀什行政區，設行政長公署於疏附。民國32年改名新疆第三行政區，解放後建立了喀什專區和莎車專區，1956年撤銷莎車專區，併入喀什專區，1971年1月，喀什專區改為喀什地區。喀什地處我國西部邊陲，戰略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這裡又是我國幾個多地震的地區之一，伽師一帶經常出現地震，喀什又是邊陲的貿易重鎮，人口要比阿克蘇多多了，但是各民族多達17個，漢族人在這裡是少數民族，不到10%，民族矛盾在這裡也比較突出，鑒於這些原因，我國在這裡一直派駐一個獨立師的部隊鎮守，對外要抵禦外敵，對內要平抑民族矛盾，獨立四師裡有相當的幹部戰士是少數民族，目的也就是在發生民族糾紛的時候，有懂當地語言的戰士可以緩解和疏導地方上的矛盾。可見這個師重要。

    天已經很晚了，我們和當地的官員吃了晚飯後就休息了。地委書記蔣平明剛從內地調來不久，包望和他在包望的房間裡交談著什麼，我的心思不在這裡，我想的是在喀什要瞭解到真正的民族矛盾的根源，從根上解決這些問題，而不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為此，我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



        第六十一章 失眠


    喀什地區在歷史上先後有六七個國家，在西漢的時候成為我國的邊疆，在這裡散居著17個民族，是一個以維吾爾族為主體的多民族聚居區。在全區的350萬人中，維吾爾族有大約300萬人，占89。%以上;塔吉克族、柯爾克孜族、烏孜別克族、哈薩克族等信奉伊斯蘭教的民族占1。5%左右，其他少數民族還有滿族、蒙古族、俄羅斯族、回族等。

    新疆建設兵團的農三師也在這個地區的葉爾羌河和喀什噶爾河流域，全師一共有9個團，共計人口有將近20萬，其中漢族人口占一半以上，在這裡是民族融合的典範，各民族相安無事，通行漢語，許多從這裡走出去的少數民族到了內地也發展了不少事業。

    但是，喀什也是東突分子重點活動的地區之一，新疆開發了60多年了，民族居住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從1884年清朝建省到現在，漢人在北疆逐步佔了多數，也逐步同化了不少當地人，而南疆則還是傳統的維族地區，因此，東突分子也就把發展民族分裂分子的重點放在了南疆，從1995年起，這裡基本上就是新疆那些鬧分裂活動的重災區。在南疆除了農三師以外，我們基本上沒有向這裡移民，也沒有工業企業向這裡擴展，一是當時的條件差，交通極其不方便。二是怕大規模的移民引發民族矛盾，原本的意思是給居住在這裡的少數民族一個緩衝的空間，可是實際的情況卻是恰恰相反，那些分裂分子利用我們政策上的空子，大肆發展分裂武裝，殘害我們的幹部和群眾，大量的製造恐怖事件，對於這樣的組織，在聯合國安理會上也被列為世界級的恐怖組織，成為各國打擊的對象。

    可是縱觀歷史，這片和華夏民族聯繫緊密的土地卻是戰亂不斷，分裂不斷，明代以前對於這片土地的管理是鬆散和放任的，從清代開始中央加強了對新疆等地的管轄，但是叛亂也隨之而來，光在康熙年間和乾隆年間就對西部的叛亂鎮壓和平叛不下幾十次，最後的一次大的平叛是左宗棠1876年討伐阿古柏收復除伊犁以外的所有新疆領土，解放後，新疆大的叛亂沒有，可是小型的騷動幾乎沒有停止過，王震將軍率領解放大軍在新疆囤墾，實際上是一種變相的移民，由於建設兵團的存在才在北疆有了比較安定的局面，也使北疆地區漢族的比例大過其他民族，同時也使生活在漢族居住區的少數民族得到了較大的發展，新疆歷年來考上高等學府的少數民族學生，大多是來自和漢民族雜居的地區。他們在思想上文化上都逐步的被漢民族同化，因此，多民族的融合才是邊疆地區長治久安的根本出路。

    新疆南疆地區地域廣闊，人少地多，地下蘊藏著大量的稀有礦藏，鎢、鉬、鉍、銻、鈹、鋰、鍶、鈮、鉭等儲量都十分可觀，在和田地區蘊藏著大量的金、銅、鎳等貴重金屬，塔克拉瑪干沙漠裡還蘊藏著大量的石油，現代科技已經具備了向這裡大量移民的條件，來這裡的移民應該是以現代挖掘業為主題的工業人口，而不能片面強調是以發展農牧業為主題的農業人口，這一點，也許以前沒有弄明白，但是，現在應該往這個方向去考慮。

    改造塔里木盆地的條件也是很好的。在和田南面的崑崙山上有我國最大的山嶽冰川，長達25公里玉龍冰川的面積有250多平方公里，是很好的水資源，從喀喇崑崙山口至空喀山口全長170公里的山區，大部分為冰雪覆蓋，是現代冰川發育與分佈區。崑崙山脈的冰川主要集中分佈於喀拉喀什河到克裡雅河之間約400公里的山區，它屬大陸性山嶽冰川，雪線高、規模大、但是，融化速度緩慢，整個崑崙山的冰川有幾十萬平方公里，這麼多的水資源不利用實在是太可惜了，可是怎麼使這些冰川的融化過程加快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重要課題。

    睡在賓館的床上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的就是這麼兩個問題，民族問題可以用發展經濟和大量移民來解決，可是發展經濟有受到自然條件的制約，看來這兩樣要同時進行，缺一不可。迷迷糊糊的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大概是上午12點鐘，小陳輕輕的走了進來，看我還在熟睡就走了出去，今天是安排去獨四師視察，賽義姆一大早就來了，等候在外面，小陳出去時候的關門聲驚醒了我，我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看表已經12點了，雖然是西部時間，可是也不算早了，昨天晚上想的太多，睡眠質量顯然不是太好。自從受傷以後，我的精力就差了很多，每天早上起來胸部總是隱隱作疼。我心裡咒罵著周小鵬這些混蛋，咒罵著那個東突殺手，其實什麼民族自立啊的口號，都是扯淡，說白了那些人不就是想不幹活還要吃香的喝辣的嗎？在本質上同那些腐敗分子，惡勢力黑社會沒有區別，從根子上說就是一群天生的好逸惡勞的混蛋。

    我一邊問候著這些混蛋，一邊穿衣服起身，暖氣在半夜裡就停了，早上起來還是有些凍手的，我麻利的穿上毛衣後走進洗漱間裡忙著刷牙洗臉。小陳知道我起來了，趕忙把早點打了進來，我邊吃邊問，　「你們都吃過了？」

    「是，我們都吃過了，賽義姆師長早就在外面等著了。」小陳回答。

    「怎麼能叫他們在外面凍著啊，快叫他們進來。」我連忙說道。

    「他們在會客廳裡哪，凍不著的。他是來接您去部隊的。」小陳回答道。

    「哦，這是昨天晚上安排好的，今天我和包望書記一起去看望四師的官兵，買買提去瞭解口岸的事情，晚上開碰頭會。是這樣吧？」我認真的問小陳。

    「是這樣安排的，您沒記錯。」小陳看著我疲憊的面孔說道。「我說首長，您是不是考慮一下休息那麼一兩天，您看，自打您來到西域，就沒見您清閒過一天，就是挨了一槍也沒有休息，在病床上還叫我做這做那的，捎帶著我都沒有禮拜天了。」

    「怎麼？你嫌累了？你這個人大的高才生可是自告奮勇的找到我這兒來的哦！」我知道他是變著法兒的叫我休息，就故意調侃他。

    「誰嫌累了，你個老頭子都不怕，我年輕輕的怕什麼啊！這不是替您著想嗎，您要老是這麼幹下去啊，我估摸著也是在濃縮人生了。」這小子最近在沒人的時候對我是沒大沒小的。

    「說什麼哪！當心我關你禁閉，去叫外面準備車，咱們上路了。」

    小陳一吐舌頭，撒著歡兒的跑了出去。

    這小子是韓名山的兒子，今年都30了，怕在部隊上叫人家給認出來，就隨母親姓。在部隊裡當了兩年戰士以後，自己考上石家莊陸軍大學，畢業後弄了個小連長干了3年，後來不知怎麼的又不順心了一咬牙考上了人民大學社會哲學的研究生，在修博士論文的時候選的命題就是《西域開發與民族政策的檢討》，他弄的腦袋都大了，叫他爸爸給出主意，老韓哪裡懂他的那些個玩意啊，一順手把他支我這兒來了，當時我正和主席叫勁哪，出了難題給主席，要麼放我退休，咱該干的都干了，要麼叫我獨攬大權去西域干，這共和國成立以來除了在剛解放哪會有過軍政大權獨集一身的先例外就沒有過這樣的現象，當時我是滿心憋著主席過不了我這道難題，一心的想回家頤養天年。這個時候小陳找我來了，先是把父輩的關係抬了出來，後是把命題的重要性闡述了一遍，那意思是我要是不幫他，就會造成千古奇怨，就會遺恨萬年，就會埋沒人才，就會影響到我國的國策和建設，那張小嘴嘟嘟嘟的沒把我鬧的背過氣去，看了他的論文大綱和一些筆記後才覺得小陳還是有一定的功底的，起碼比他老子強，後來我說，如果我退休，就幫他把論文搞完，那命題還難不倒我，做文章嗎，又不是真干，如果我不退休，他要給我當3年秘書，否則免談，這小子一琢磨不划算，啥也沒說就走了。回到家裡跟他們家老爺子這麼一嘮，那韓名山當時就蹦了起來，照著兒子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你小子是真傻呀還是讀書讀迷糊了？多少人想給你司徒大爺當秘書都沒門，人家上桿子找你你還翹尾巴啊你！」

    從來沒有挨過打的小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還真給打蒙了。「他有那麼厲害嗎？他不是要退休了嗎？」小陳摸著有點發麻的後腦勺說。

    「退個屁，你聽那老傢伙瞎掰吧，我退了他都退不了，你爹我的本事連他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跟著他有的你學的，那麼那些什麼博士啊碩士的他連正眼都不看。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老小子看上你了。嘿嘿……，你不去他會把你給綁著去的。」

    後來還真的是我沒有退休，小陳調過來給我當秘書了，他的那篇論文我花兩個晚上幫他修改，找資料，交上去後得了個第一，從那以後小陳就對我服了，當然臨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叫他去秘書處學習了幾天。

    走到院子裡，車都已經發動好了，賽義姆和他們的政委蔡宏站在那裡等我們，我沒有上我的車，抬腿就上了他們的車，一揮手叫開，四師師長和政委趕緊都進了車，小陳走到司機的位置叫司機去上別的車。

    我有個習慣，喜歡充分利用時間，就是上廁所也要手上拿點什麼看，坐車的路上正好可以瞭解一些部隊的情況，所以我上了他們的車。

    「賽義姆師長，你們師裡現在的基本情況你給我說一說。」上車我就問開了。

    「我們師現在有機械化步兵團5個，在喀什駐紮有3個團，其餘兩個一個在伽師，一個在阿圖什，在師部還有一個炮團，一個裝甲團，一個陸航大隊，一個工兵團，一個機動團駐紮在阿克蘇，其餘的還有偵察營、特種兵大隊，電子對抗大隊，等，裝備都是近幾年逐步更換的，目前是人滿員，車滿勤。」賽義姆回答道。

    「部隊現在的戰備情況怎麼樣？」我關心的問。

    「我們這個地區比較特殊，」政委蔡宏接口到，「因為地處西大門，我們長期有2個團是一級戰備，其他部隊也是長期準備著，近幾年邊境平靜下來，但是維護地方治安也有我們的份，有些漏過邊境的匪幫，地方上的警察是對付不了的。僅今年我們就消滅小股流竄的疆獨匪幫23支，俘虜80多人，打死100多。」

    「部隊的戰士來源大多是什麼構成？」

    「我們部隊有三分之二是來自內地的漢族戰士，還有三分之一是來自其他民族的戰士，維族戰士根據原則只能是從北疆發達地區招來的，回族則是在寧夏招來的，還有蒙古族滿族等。」

    這裡的民族矛盾你們有介入嗎？」我又問道。

    「我們去協助過地方幾次，主要是維族和塔吉克族之間的民族糾紛，最後怎麼解決的我們不是很清楚。我們只是去維持秩序，避免雙方火並。」賽義姆說道。

    很快我們來到了四師的駐地，師部是在喀什的城郊五公里的地方，雖然近年增大的軍費的撥款，但是老舊的營區還是明顯的比地方上的建築差，上個世紀末軍委規定部隊不得經商以後，部隊的各項開支完全靠上級的撥款，許多部隊為了保證戰力，就只能對營區的基礎建設壓縮了。

    在四師的門口，全師團以上幹部整齊的排隊在迎接我們，我和他們一一握手，同我在阿克蘇的感覺一樣，不管是戰士還是幹部的手都裂有口子，臉上也都是鬍子拉碴的，這倒不是因為沒有水，而是刮鬍子後臉會更容易發「□」，留著鬍子還多少當一點風沙。

    我來到師部的作戰會議室，裡面的通訊器材和自動化指揮儀器倒是很先進的，陪襯的傢俬房屋的老舊顯的很不協調。對於如何指揮打仗我是一竅不通的，上任之前臨時抱佛腳看了幾本教材也是只是個「半」懂，好在我來這裡不是打仗的，有那些將軍們，我不擔心有什麼邊境上的不安寧我會對付不了。

    我做了下來，也叫大家都坐，我開口說話了，　「同志們守衛祖國的西大門辛苦了，有很多我們能夠做而沒有做的是對不住你們了，我想關於21軍的通報你們都傳達了，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這次來主要是看望大家，慰問大家，等一會我還要到戰士們中間去走一走。作為常備的野戰部隊，我想大家知道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但是看到你們的營房條件我很內疚，我想我們先貸款把部隊的營房改善一下，有些能夠搞點現代化的咱就不要落後了，你們師的營區相對固定，那麼乾脆就一勞永逸的修好一點，紮實一點，這個我可以當家，既然是西北邊陲的柱石，那麼就要把這裡的營區修的像城堡那樣。這裡的自然條件還是不錯的，可以考慮在修造的過程中集中供水供暖氣，一次性投資雖然大一點，但從長遠的效益成本上看還是划算的，還有，你們這個指揮室怎麼是在辦公樓裡啊，難道沒有隱蔽的指揮所嗎？」

    「報告首長，原來有一個，是上個世紀60年代修的，前年伽師大地震給震塌了。」四師參謀長齊遠匯報說，「修復的報告我們已經打上去兩年了，到現在沒有批復下來。」

    「為什麼沒有批復？」我嚴肅的問道，對於辦事拖沓和延誤，我是最反感的。漠不關心的對待下級和敷衍馬虎的人我是一個都不留，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心肝，那麼我就要叫他嘗嘗沒有人理的滋味。

    「因為近兩年軍區體制一直在變動，新的報告我們是上個月報軍區的。」參謀長回道。

    「哦，小陳啊，你回頭查一查，看這報告到哪裡了，怎麼我這個司令到現在還不知道。」

    「是。」

    「還有一點就是你們師除了以前已經有的任務以外，還要再給你們加上另外一項任務，那就是保護將來大批遷徙來的漢族同胞，保衛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漢族同胞的移民工作看來是勢在必行，當地的維族頑固分子必然會找麻煩，這樣的人你們就給我堅決消滅，決不留情，決不手軟。沒有民族的大融合，就沒有民族的大團結，沒有民族的大團結，哪裡來的小民族團結？賽義姆，你們維族的名字『維吾爾』的意思是不是團結的意思啊？」

    「是，首長，現在大多數維族同胞是擁護共產黨的是維護民族團結的，就是少數好吃懶做的壞蛋，總想著當『巴依」，這些人老是不放棄原始的部族思想，我也希望漢族兄弟能夠早一天來到這裡，給這些榆木疙瘩開開竅。要是全國的少數民族都像漢族兄弟那樣經濟發達該有多好啊！」賽義姆說道。

    「好啦，我們去看看我們的士兵，今天中午，我要和你們喝酒，咱們吃餃子，老傳統。嘿嘿，到了部隊我就開心。」我高興的說著站了起來。



        第六十二章 改制


    我從部隊回來是叫小陳背回來的，中午的酒喝的我夠嗆，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喝酒了，咱原來的那點「酒底」根本不是這幫現代軍人的對手，特別是這裡的官兵，酒量大的驚人，就連他們師長都是好酒量，「喝酒喝的爽，忠於革命忠於黨」，這是老將軍許世友的明言，流傳在部隊裡一直到現在。其實部隊裡喝酒是看場合的，我之所以要喝酒是因為那天正好是漢族的臘月初八，又是星期天，要不然我也不敢違反軍紀的，一個現代大國，要保證國家不分裂，不會有人成為軍閥和地方勢力，根本的辦法是靠國家制度國家憲法，靠的是政治教育和所有人的文化程度的提高。在廣大民眾大多是文盲的年代，一些少數人可以利用愚民政策去操縱一個地區或者一支軍隊，但是在現在肯定是不行的，就是國家主席也要按黨的章程去辦，按國家的憲法去辦，否則就會被彈劾，就會被人民推翻，當然這種推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種急風暴雨般的革命，而是運用現代相互制約的監督機制去推翻他，看一個國家是不是民主不是看他的國家裡有多少人敢罵政府，有多少人可以上大街去遊行，我記得有一年在香港有一次有50多萬人參加遊行，目的是反對什麼23條，後來我問過一些香港朋友，你們知道什麼是23條嗎？你們是參加的什麼組織的遊行隊伍？他們都「懵懵」然的說「不知道啊，反正在家裡沒事，當是戶外運動嘍。」

    所以，看一個國家是否民主，主要看的是這個國家是否是有人在獨裁，是否使人民活在暗無天日的專制制度環境裡，泛民主的論調對於一個龐大的民族來說是有害的，就好像荷葉包針個個出頭，那就什麼事情也辦不了。有些西方的人文思想其實是剽竊我們祖宗的思想出口返內銷的，可是我們還不是有很多文人抱在懷裡不放，弄的是邯鄲學步，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國家強盛，民族強大的這個大是大非問題上，我們的黨從來沒有軟弱過，也從來沒有獨裁過，我們黨和政府的制度保證了核心人員在到達那個位置以後不會再去考慮什麼個人的問題了，早就超脫的「不食人間煙火」了，自從我當了哪個什麼「鳥」部長開始，我的口袋裡就再也沒有裝過錢，也沒有想過什麼錢，這是人類進化的必然邏輯，而西方民主制度是不具備這個屬性的，他們的當選人無論怎麼純潔都是代表著有一定背景的集團利益，不過是把憲法玩弄在手掌上，利用那些「摸稜兩可」的法律解釋去引導輿論操縱輿論，所以經常會出現國內的幾個大的經濟財團交替發展的現象。微軟在克林頓時期是要堅決的分拆，他不僅僅是壟斷了美國的操作軟件市場，而且已經壟斷了世界的操作軟件市場，可是小布什一上台就全變了，什麼原因？為了美國的利益，在這個幌子下，美國人什麼都能幹，什麼都敢幹，也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晚上，我的酒醒了，雖然還是有些頭疼，但我還是讓小陳去叫買買提和包望同志，我還要求行署專員和書記也來參加這個碰頭會。

    蔣平明和行署專員阿布杜旺進來了，後面是買買提和包望同志正在邊走邊說著什麼。從買買提嚴肅的表情上看得出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對不起大家，今天跑到部隊上喝酒了，現在我們開始把一些情況碰一下頭，」我對大家說著，口裡喝著小陳給我泡的熱騰騰的雲南沱茶。

    「今天我在口岸檢查工作，對那裡的情況不是很滿意，」買買提先開口說道，「喀什下面管理著通往吉爾吉斯、巴基斯坦、塔吉克、阿富汗、和克什米爾等國家和地區的共計8個口岸，在1998年的外貿總額就達到八千多萬美元，可是時至今日，外貌不僅沒有增加反而以每年7%的速度遞減下來，以前我們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我已經打電話給自治區貿易廳去查了，但是我看的到實際情況和他們報上來的有較大的出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我來這裡上任已經三個月了，新的工作很多事情就是佈置不下去，從表面情況看這裡的幹部隊伍裡面肯定是有一股逆流的，阿布杜旺同志也是剛從石河子調過來的，對這裡的維族情況也是不摸底。」蔣平明說到。

    「我在這裡的權威還不如喀什市的市長管用，他是這裡的副專員日勒孜，同時兼任喀什市長，也是地區人大的主任，我們這裡是地市一體，兩個班子都在喀什工作，可是就數喀什市的工作難做。」阿布杜旺同志說道。

    包望聽了他們的話接口道，「喀什地區比較特殊，有300多萬的維族同胞，差不多佔整個新疆維族的43%，而且又靠著邊境，臨近幾國的老百姓同這裡的維族交往幾乎不需要翻譯，而喀什市因上一任市委書記被刺以後長期沒有市委書記，一直是日勒孜代理的，這本身已經違反了『各地黨的一把手不能由本民族和本地區人擔任的原則，』而且這樣的現象已經持續了兩年多，從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日勒孜本人尚無大的問題，但是，借他的名這兩年喀什市培育出一批不聽招呼的維族幹部，這就不得不讓我們警惕。自治區黨委研究是要盡快的把這樣的組織班子拆除掉，但是從目前情況看有阻力，前一段準備把這裡的公安局局長調烏魯木齊工作就被各種理由推搪掉了，當時我就非常奇怪，從下往上調是好事，為什麼不去呢？後來再調動海關關長的時候又出現了這樣的問題，組織部向我匯報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這次僅僅來了2天，就感覺不是很對味道。」

    我聽了他們的話後想了想就問，「為什麼要在喀什弄兩套班子呢？不可以像內地那樣以市帶縣嗎？」我看著新疆的兩個一把手，「這樣既可以提高效率也可以節省經費，同時也便於自治區對於這些鬧地方性的民族幹部管理。我建議你們立即在這裡召開自治區黨委常委電話會議，先拿出個意見，然後再報自治區人大批復一下，對於行政體制的小範圍變革，西域委員會就可以批，不用等報國務院以後再經全國人大批復那套煩瑣的手續，如果錯了大不了再改回來就是了。「我又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下去，「我想，對於這裡的鬧民族主義的苗頭要快刀斬亂麻，不要拖，不要推，更不能等，這樣就不給那些鬧獨立的人周旋的時間，只要我們這幾個定下來，那麼就馬上宣佈落實，請自治區組織部派人來落實具體各部門的人選，那些多出來的縣處以上的幹部全部調西寧，我那裡正缺幹部哪，叫他們到西域委員會組織部報到。這樣的重新洗牌，有問題的馬上就暴露了，問題不大的也經過這次的調動起碼是制約了他，他也得到教訓，好同志也會在這個時候湧現出來，一舉三得。你們看怎麼樣？」

    我喜歡在人事上的處理上快速，給被處理的對象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效果，不能給對方過多的時間去思考對策，去活動關係，上次處理21軍的事情就是這樣，出發的時候還沒有想法，可是到了地方就宣佈命令了，要不，光靠那兩個的人際關係和他們在官場上學的本事，怎麼弄，也會叫他們溜過去的。到喀什來，我只是在路上就感覺不太好，在阿克蘇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地市兩套人馬是否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是太浪費了。今天他們一講到這個地市矛盾，我看正好借坡下驢，把各地區的兩套班子的問題解決掉。多的人自治區安排不了那麼現在是大區域計劃，可以全部到西寧去，讓這些維族幹部去當漢人的官，我想一定是會相互促進的。

    「我看可行。」買買提首先擁護。

    「這樣做會不會激起民變啊？」包望不無擔心的說。

    「我們地委聽自治區的，就是準備工作還沒有開展。」蔣平明和阿布杜旺說。

    「激起民變更說明問題，不民變是他們還知道自己算是一個中國人，民變了就槍打出頭鳥，把幾個首要分子統統的抓起來，依照法律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民變怕什麼？我們這裡本身就駐紮著一個師部三個團，還有農三師，9個預備役團，這次班子調整要把農三師的人請過來，他們那裡有不少民族幹部是對國家忠誠的。我擔心的不是民變，而是搞陰謀活動，我是挨過黑槍的，你們也要小心，我看從明天起，你們外出都要配備警衛員，身邊沒有好辦，叫賽義姆安排，他的手下可厲害了。」

    「那好，我們立即安排緊急電話會議，司徒書記要不要參加？」包望問我。

    「我不參加，題目已經出給你們了，文章是你們做，放心大膽的幹，出了問題我負責！我就不信，就幾個小肚雞腸的人咱們還整治不了他們！」說完我就回房間看文件了。

    當天晚上新疆自治區黨委通過電話會議研究了新疆的各種體制，最後決定，取消地區行政專署，所在地市或者縣升格為地級市，兩個班子合併調正，先從喀什開始，其它如阿克蘇、和田等地區緩一步進行，但是這個改制的工作必須在上半年完成。組織部的人明天上午坐第一班飛機到達喀什，下午召開喀什地區和喀什市科以上幹部大會，宣佈改制工作。新的任命先執行，在群眾工作沒有落實前，暫時不召開人民代表大會，由上級任命的代理市長主持日常工作，必要的時候可以實行軍管和戒嚴。

    四師特種兵大隊派了一個中隊給我們做警衛工作。

    當我帶著小陳和幾個警衛員在街上溜躂的時候，看到一幢樓房前面擠滿了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不知是幹什麼。我要過去看看，小陳拉著我不叫我過去，上次我挨了一槍弄的他也背了個記過處分，現在這小子精的很。

    我說，「不要緊的，大家一起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於是幾個警衛員走在我的前後左右，我們擠過去向傍邊的人打聽起來。

    原來這樓是市交管大隊的樓，大家是在這裡等候罰款處理的，我一看怎麼人這麼多？足足有兩百多個哦，「這還算多？高峰的時候半條街都是的。」一個漢族司機在那裡說。

    「你們是為啥違章啊？」我問道。

    「啥都有，到了這個地頭，不罰款是不可能的，我們都習慣了，少則50多則200，總之是要罰我們，他不罰我們吃什麼去啊？」另一個戴著瓜皮小帽的維族司機用流利的漢語說著。

    我心裡默算了一下，按每人每天罰100來算，一年下來可就有上千萬了，這是什麼罰款啊，這不是在吸食民脂民膏嗎？我問他們大概都是什麼違章，他們反正是要等就同我們聊開了，

    「很簡單，他們做圈套讓我們上鉤，俺是從河南來的，到這裡拖玉石勒，俺們的車沒有改裝，行車也是遵守交規的，可是在進城前面的山坡上俺遇到了一個小三輪貨車，開的很慢，坡道又長，俺們貨車上坡是要衝坡的，那三輪車不到5公里的速度肯定是要攔住我們的大車的，沒法子，俺們超車了，剛到坡頂就被攔下來了說俺們違章超車，沒話說，罰款150，還要到這裡來交錢，才能回去拿執照，可是叫人生氣的是，那三輪車是他們自己顧的，車後廂裡就坐著他們的一個人，拿著對講機在那裡報超車的車號，到了另一邊的下坡就調頭回來再擋那邊的車，那18米寬的馬路不叫超車還使這樣的招真是氣死人了。」河南司機在那裡發著牢騷。

    「你那算啥啊，你看看我的，」一個維族司機說道，「我是從烏魯木齊來的，到這喀什是第一次，進城的時候我就小心又小心，烏市的司機都告訴我喀什的警察黑，結果還是給罰了。」說著拿出罰單給我們看，「超速駕駛　，激光測速30。25公里，超速0。25公里。違反交規電腦代碼235，罰款5元。雙向六車道限速30公里，沒有任何提示，突然就一個限速牌支稜出來，你們說這算什麼事啊！」那外地來的司機恨恨的說。

    「那你罰的不多啊。」我打趣的說，「啥！不多？你看看這手上的票據，學習費28元，電視錄像費15元，住宿費30元，伙食費20元，資料費15元，紙筆費10元，衛生費3元，停車費20元，這雜七雜八的就有140多了，哪裡有這個樣子的啊！」那司機氣憤的把那些票據給我看，都是一些簡單的自印收據，沒有一張是由稅務部門印發的正規票據。

    「這衙門裡的名堂多著哪，你看他們都肥成啥了？」一個司機說著一指裡面開出來的一輛警車上開車的人，那是個戴一級警員警銜的人，的確是胖的可以，下面看不到，但是上面我是沒有看見脖子，抓方向盤的兩隻手像兩個麵包掛在方向盤上。

    我想了一下，叫小陳去把農三師的車開出來，那是一輛吉普車，今天早上農三師政委胡文革帶過來的，車很一般，我想親自去試試。小陳明白我的意思，馬上回去就把那台車開出來了，我叫他坐在傍邊，後面是三個警衛員。首先我在市區內超速行駛，沒有一個警察出現，也沒有看見規限的道路標誌，很快我們上了外環線，果然在沒跑多遠就給攔下來了，人還不少，有七八個，其中幾個還提著小型衝鋒鎗，把小陳和後面的警衛員嚇壞了，他們急於表露身份，我一瞪眼，他們才沒敢出聲。把我攔下來以後，一個年輕的維族警察走了上來給我敬了個很正規的軍禮，我點點頭，「請出示駕照！」那警察說道。

    我拿出了駕照給他，他連看也沒看就說，「你知道你違章了嗎？」

    「我不知道，難道這麼寬的馬路有什麼限制嗎？」我問他。

    「你超速了，沒看見那邊的警告標誌嗎？」說著拿出罰單，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車速40，超速10公里。

    「請去交管大隊交納罰款，聽候處理。」說完給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地址。說完拿著我的駕駛執照就走了，連代理證也沒有給我開，我喊了他一聲，「警官同志，你為什麼不給我開代理證？」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隨手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空白代理證，「你自己填吧。」

    我看著他說道，「按國家規定你只能暫扣副證的，你怎麼都拿去了？你都拿去了，我自己怎麼填啊？」

    他不耐煩的說「你怎麼這麼囉嗦，在這裡就是這樣，那代理證在喀什管用，不處理完你還想離開喀什啊？」

    後面又有幾台汽車給攔了下來，而一些本地的汽車風馳電掣的跑過去他們連理都不理。

    「哦！原來是這樣。」說著我發動了汽車。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郊外的那個小山坡上，果然是有小型三輪貨車在那裡慢慢的爬著，不過超過我想像的是不只一輛，而是三輛，他們交替的攔在公路上，我一加油門就衝過去了，到了坡頂，有很大的一片空場，的確是個攔車的好地方，那裡已經有十幾台車被扣了，這回上來的可是一個中年人，不過是個漢人，還是個三級警司呢，周圍也有不少拿槍的警察。

    「你怎麼超車了？我知道你們是農三師的車，這地區就是你們最吊！」說完一伸手，「把執照拿來，這回要好好治治你們，這麼大年紀你還開啥車嗎，開車你就老實點吧，還超車。」看來是個愛嘮叨的人。

    我拿出代理證給他，「哈哈，你老小子已經違了一次章了，咋不處理就想跑啊？行車執照！」他發狠的說。「熱瓦浦，你過來，這車想跑，先扣下！」他招呼著一個穿警服沒警銜的年輕人。

    我們被趕下車，小陳和那幾個警衛員都很緊張，他們可都帶著槍，萬一要是被對方知道，恐怕會有麻煩。

    這時攔阻我們的那輛三輪車已經爬上了坡頂，車後廂裡果然坐著一個穿軍大衣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對講機，我站在寒風裡沒有說話，事實就是這樣，看來這裡的基層組織問題不小，那些拿衝鋒鎗的肯定不是交警大隊的，按規定交警是不配發戰鬥武器的，我猜可能是公安局防暴隊的被他們借來撐門面。小陳緊挨著我，眼神裡在問我怎麼辦？

    「你們回去交罰款，等一會有班車路過，我攔下來給你捎進去，這車就扣在這裡了。」那中年警察對我們說，看來還沒有壞到家。

    「給賽義姆打電話，叫他派一個連來，下他們的槍！」我堅決的說。



        第六十三章 鐵腕


    看到警察手裡的槍我心裡想了很多，這裡的公安局和武警不知道控制在誰手裡，也不清楚這些人手裡有多少武器，他們控制的武裝到底有多少？看來今天下午就得實行軍管，否則，這些人要是動起槍來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不到半個小時，獨四師特種兵大隊1中隊坐著卡車趕到了，大隊長薩其武親自帶著來了，昨天中午我還和他乾了一碗，這小子是清末名將薩鎮賓的後代，不過沒有學海軍倒是在陸地上創出了一點名堂，也許因為是蒙古族的後裔，酒量出奇的大。

    車隊在坡頂上一字擺開，站在那裡的司機和警察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薩其武一見到我站在路旁，車還沒有停穩就從車上飛身下來，跑到我面前敬了個軍禮， 「報告首長，獨四師特種大隊大隊長薩其武向您報到。」

    「下了他們的槍！全部帶回去關禁閉！」我冷冷的說道。

    「是！」他應道後轉身對著1中隊長耳語了幾句。只見中隊長做了幾個手勢，立即從車上跳下幾個戰士迅速的向那些拎著槍的警察撲了過去，那幾個持槍的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特種兵三下五除二的給收拾了。扣我行車執照的那個中年警察站在那裡驚呆了，一切來的是那麼迅速和快捷，看著我站在那裡冷俊威嚴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捅婁子了。他快步的跑過來， 「首長，是我瞎了眼收了您的執照，您拿回去吧，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麼幹不是很好吧？」

    我看著他，就問「那些拿槍的是你們交警大隊的嗎？」

    「不是，他們是市局特勤隊的，是我們借來的，不過這都是局裡統一安排的，不是我們擅自主張的。……」他又開始了絮叨，可是我一眼看見有一個三輪車想跑，把手一指大喊一聲，「把那輛三輪車給我截住，一個都不能放跑！」

    「他跑不了！」只見薩其武跳上一台吉普車，一個大油門倒車，利用迴旋慣性就把車頭調了過來，緊接著就是急速起步，那三輪車還沒跑出去20米就給他截停了，吉普車上的戰士跳下去車去把坐在後廂的那個穿著軍大衣手裡拿著對講機的人給拉了出來，司機也給從駕駛室裡拽了出來。

    我走到特種大隊的指揮車旁，叫通訊兵給我接通他們的師長， 「賽義姆嗎？我是司徒漢，現在我命令你們全師立即進入一級戰備，馬上派出一個加強營，把喀什市公安局給我軍管嘍，同時對檢察院、法院、監獄、看守所、交管大隊等凡是有合法武器的部門進行軍管，城市的交通管制暫時由你們的憲兵接管，在下午2點鐘全部到位。對於現在從這裡帶回去的幾個人先把他們關起來再說，回頭叫新的市局班子去處理。」

    那些被抓起來的警察到現在還沒明白是誰這麼大權利，司徒漢是何許人。

    我把薩其武叫過來，對他說， 「立即把他們身上的手機和傳呼機全部收繳上來，派一個班把他們押回營房，其餘的馬上去把在外環線上的那個點給我也端嘍，現在已經是十五點了，必須在十六點他們下班去吃午飯之前把他們截住，動作要快，要保密，不能漏網一個，也不許他們傳出信息，老百姓和那些司機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不要去管他。」

    「是！保證完成任務！」薩其武立即帶著部隊走了。

    圍觀在傍邊的司機和路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不管怎樣他們還是明白了這是上級政府來懲治這些警察隊伍中的敗類了。他們都開心的看著我們， 「我們被他們扣的執照怎麼辦？」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喊了一聲。

    我叫小陳去把那個中年警察留下的皮包打開，按名字叫，不一會當場被扣證的司機都領回了自己的駕駛執照，他們高興的喊道「總算熬到頭了，青天來了。」我說，「各位司機工友們，你們趕快趕路吧，回去後要嚴格遵守交通規則，對於刁難你的警察敗類你們也要敢於鬥爭，大膽揭發，不要怕，不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我們堅決打擊，政府一定要是人民的政府，絕對不能成為欺壓人民的政府，我們的國家是多民族的國家，不管是維族兄弟還是漢族兄弟都是這個國家的主人，誰要是在這裡搞民族分裂和種族歧視，我們就堅決的消滅他。」

    我的話剛落音，就聽圍觀的群眾中響起一片掌聲。我對小陳招了招手，他和幾個警衛員利索的跳上了從農三師借來的吉普車，我調頭向城內開去。

    當我們路過外環線的時候，見到薩其武已經把那裡的攔車點給端了，正在清理被扣押的駕駛執照，他們意外的發現了我的執照，薩其武拿著我的執照走到那個專門管攔車的年輕人身邊， 「你知道你扣的誰的執照嗎？你看過了嗎？」薩其武問道，那年輕的警察回答說，「沒有，我看那個幹什麼，反正最後是交錢走人，我管他是誰，違章了就扣。」

    薩其武衝著那個警察樹起大拇指，「好！小子，有種！可是你也不看看這馬路寬的都可以跑飛機了，你們設的那叫什麼警告牌？」說著用那樹起來的大拇哥指指不遠處的那個警告標誌。

    「那不是我樹的，誰樹的你找誰去，放了我，不關我事。」那年輕的警察還在那裡狡辯，薩其武走上前去一把把那警察的袖子擄開， 「你才多大？就你那點工資買的起這麼名貴的手錶嗎？」果然，那年輕的警察手腕上戴了一隻亮閃閃的雷達表，那永不磨損的表蒙子在冬日的陽光照射下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還有這手機，你小子還是警察呢，上班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機上網去黃色網站看這些污七八糟的東西！」薩其武氣憤的把從那個年輕警察身上搜出來的手機拿在手中揮舞著。

    「你們小心點，他的爸爸可是公安局長！」一個市民在旁邊說著。

    薩其武看到我們來了馬上過來敬禮，我擺擺手說。「立即撤出，把這些人全帶走，不要給老百姓過多的傳遞信息的時間。」

    「是！」很快特種部隊的車隊就消失在公路的盡頭。

    我看了看表已經是中午十六點了，對小陳說道，「回地委！」

    回到地委，我已經看到新疆自治區組織部的人已經到達了，地委書記蔣平明正在和他們討論新的人事任免，自治區書記包望則和買買提商量著什麼。還有地區公安處長項目清同志和農三師政委胡文革也在場。

    我一進門大家都抬頭看著我，我問道「都準備好了嗎？會議通知發下去了嗎？」

    阿布杜旺說，「開會的通知都發下去了，但是好像日勒孜要請假，說是病了，但是不是他本人打來的電話是他們家的一個小巴朗（少年）打來的。」

    「我想問一下，這喀什地區為什麼沒有武警部隊？」

    「喀什地區歷來是駐兵的要地，一般的治安問題都是公安局自己解決，如果有大的問題則請求部隊派兵，考慮到地方上的經費問題，所以在南疆的這幾個地區都沒有設立武裝警察部隊，這個情況當時中央也是批准了的。」買買提說道， 「所以，地方上的公安局就可以配備比較大一點的武器是不是？」我問道， 「是！一般的縣一級的公安系統都配備有小型衝鋒鎗，霰彈槍等。」買買提回答到。

    「你們地區有完整的公安系統嗎？現在管理的怎麼樣？」我向地委的幹部提出了問題。

    「我們有完整的公安系統，這是根據公安部對於案件的管轄權和領導體系建立的，現在的地委公安處長是黃強，但是地區公安處一般只負責管理和偵破重大刑事案件，不參與維護地方治安的任務。」蔣平明回答道。

    「你們幾個都在，我通報一個情況，」這時小陳過來說午飯準備好了。「好！邊走邊說。」我起身來招呼大家出去吃飯，「今天上午，我出去看了看喀什的市面，被我發現喀什市公安局可能會用武力抵抗我們的變革，為了保證今天下午會議的順利進行，也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牆，我已經安排部隊在我們開會的同時接管喀什市公安系統，還有其他司法系統，就是說凡是有合法武器的部門我們全部進軍管了，別的我不敢說，這喀什市公安局一定是有問題的，你們要盡快的安排地區公安處的同志去接手工作，同時也要安排對其他部門的接手工作，我想，在我們做這項工作的時候不會很輕鬆，下午的會議恐怕會有麻煩。」

    說到這裡我們已經走進了飯堂，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大家快吃，咱們邊吃邊說。」我帶頭狼吞虎嚥起來，包望等幾個文人出身的幹部顯得比較狼狽，而大多數軍人出身的基本上是風捲殘雲般的不一會就吃的差不多了，我吃完了飯，喝著碗的菜湯，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蔣平明同志，喀什市公安局長你熟悉瞭解嗎？」

    蔣平明是從北疆的建設兵團調過來的，也算是半個軍人出身，這個時候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含著一塊羊肉說道， 「我是來了以後接觸到他的，他平時不愛和我們說話，我們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據說，他在喀什市威信很高，大概除了日勒孜就算他了。」

    組織部副部長旺吉巴圖接過話頭說，「喀什市公安局長叫易僕拉欣.庫爾班，是這裡土生土長的維族人，他的祖父就是我們小時候讀書的課本裡的那個『庫爾班大叔』，他出生於1968年，1986年參軍在內蒙古服役和我是在同一個部隊，那時我是從新疆招過去當兵的蒙古族人。我們是在1989年復員的，復員後我在伊犁工作，易撲拉欣則回來後安排在公安局工作，後來我上了人民大學，易僕拉欣則在警官大學深造。六年前他開始擔任喀什市公安局副局長，大前年擔任局長還兼任喀什市的政法書記，我們在服役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小伙子，人很內向，但是性格卻是很堅毅的，在前幾年南疆喀什處理幾個大案的時候沉著果斷，破案迅速，也是造成他業績的所在。近兩年紀委時常接到群眾舉報，反映喀什市的問題，十有八九牽涉到他，我們曾派人下來調查過，但是都沒法進行下去，去年，我們曾經打算用調虎離山的辦法，安排他到自治區公安廳刑偵局擔任局長，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脫掉了。」

    「對於這個小庫爾班，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啊，你們知道他們的住址嗎？」我問當地的同志， 「我們有，喀什市政府每一個部門的頭的家庭住址我們都有一個登記，當時是為了保護他們而設立的。」喀什地區公安處的同志回道。

    這時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了，我就在餐桌上佈置開任務了。

    「我估計對方已經聞到風聲了，日勒孜本身是塔吉克族人，他沒有多少條件可以在這裡形成一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因此，在這種前提下，他充其量是被人當作傀儡和招牌使用，從我這連天晚上看的材料上也反映出我這樣的判斷，舉報檢舉的內容大體分為三類，一是貪污腐敗，巧設名目的對人民橫徵暴斂，反映在這個上的最多的是公安系統的，甚至有的鄉里的派出所還要收『保護費』，二是收賄受賄，生活糜爛，在這個問題上反映最多還是公安系統的最多，工商局、稅務局的也有個別是這樣，三是藏匿武器，組織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這裡面就有揭發公安系統的子女拉幫結伙的現象，現在，問題是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對於喀什市的蓋子揭不開，我們來的時候沒有打算幹什麼的，可是一接觸發現問題多多，當我們要解決的時候，竟然一拳打在了鋼板上，這不行，因此，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鐵核桃砸開，理由就是群眾反映惡劣，必須清理警察隊伍，這個你們不要擔心我們沒有借口，今天上午我開車出去兜了一圈，結果不到一小時駕駛執照和行車執照都給扣了，他們還荷槍實彈的，我叫四師的特種兵把這兩個非法路卡都給端了，光收繳的衝鋒鎗就有11支，因此，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小庫爾班，大家馬上去會場，我估計易僕拉欣等死硬分子是不會來的，那麼地區公安處要配合四師的特種部隊把他們都給我『請』過來！」我果斷的說到。

    「是！我們立即落實他們的動向。」地區公安處長回答到。

    「還有你們農三師的公安處也要派人來，協助一下本地的治安，你們的武裝部要把你們的預備役1團給我拉出來，」我對三師政委胡文革說道。

    「是！我馬上落實。」胡文革回答道。

    「不要用普通電話安排這個事情，用加密電話。」我叮囑道。

    「小陳，你現在叫警衛連把軍用電台打開，隨時保持與四師的聯繫，叫賽義姆監堅守在指揮部，保持各部隊的聯絡」

    小陳立即走了出去安排了。

    「我們希望今天能夠通過這個大會使喀什的改制順利的平穩的過度，但是，這必然的會觸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發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和平的解決，要想不流血，除了政治攻勢以外就是我們要出其不意，動作要迅速，現在也不能按照一定的程序來進行，那些程序是為了防止冤假錯案的，現在我們是冤枉不了他們的，因為，關在四師的那十幾個就是鐵證，這倒使我想起了我國前些年老百姓形容官場腐敗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把處以上的幹部都抓起來再去找他們的證據，一個都不會冤枉』，話雖然說的是誇張了一些，但是從話裡可見哪個時代官場腐敗的嚴重。現在，經過幾界領導人的努力，也是政治體制的不斷完善，這樣的現象在內地已經很少了，老百姓也安生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在這裡，在喀什卻發展到警察帶槍去罰款，帶槍去執行設卡攔車的事情。他們帶槍幹什麼？是害怕老百姓報復，害怕老百姓反抗，他們已經把自己擺在老百姓的對立面上去了，這樣的政府垃圾腐敗分子，我們要是不盡快的收拾解決掉，那麼他們就會很快的和國內外的各種反動勢力黑幫勢力相勾結，給這個地區帶來更大的危害，也許我們不知道，恐怕是他們已經相互勾結了，還把我們還蒙在鼓裡。」

    說道這裡，大家才感到形勢的嚴峻，我掃了大家一眼，「特殊的地區出現了特殊的環境，特殊的環境造就了特殊的人，而這些特殊的人就在這裡欺壓百姓，胡作非為。作為新的喀什市委班子，你們一定要給我把這個特殊的根源挖出來，一個少數民族市可以2年沒有市委書記？原因是什麼？有沒有普遍性？自治區組織部要拿出個意見來。不要以為我只會打對手，告訴你們，自己人有問題我照樣打，雖然是不同性質的，但是也絕不會叫你們輕鬆過關，不打疼你們，你們就記不住，下會還要犯錯誤。」當我說到這裡，買買提、包望、旺吉巴圖都低下了頭。

    「好啦，讓我們打起十二分精神，走！進會場！」



        第六十四章 雷擊


    我們走進了會場，地委機關的基本都到會了，可是喀什市政府有幾個關鍵人物沒有到會，這已經在我的預想之中。我坐在主席台上耳朵裡插著話機，隨時聽著小陳向我匯報。

    會議由地委書記蔣平明主持，他首先向大會介紹了到會的上級領導，然後說，「下面請自治區買買提主席宣佈改制決定。」

    買買提走到話筒前，從公文包裡拿出文件，開始宣讀，　「根據自治區黨委會議的決定，自治區人大及政府特別會議通過，現宣佈，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南疆地區將不再設立地區級的行政公署，設立喀什、和田、阿克蘇三個地級市，在行政區劃上管理原地區的轄縣，在原行政公署機關的基礎上成立新的地級市機關，原縣級市改成市轄城區，級別不變，為保證新的市機關的工作只能，原舊的市機關工作人員將大量的充實到新的機關裡去，各級幹部相應的也要做調正。上述工作以喀什市為試點，從宣讀之日起開始實行，其他兩市將在半年內完成地改市工作。」

    買買提一宣佈完，下面就「哄哄」的議論開了。

    其後，旺吉巴圖代表自治區組織部宣讀了對新市委書記和代理市長的任命，宣讀了市委班子的組成名單。原喀什市代理書記市長日勒孜、農三師的政委胡文革也進了市委常委名單。

    新市長阿布杜旺宣佈了各部門的任免名單，除了個別的調整外基本上都是原地區行署的原套人馬，而原來地區沒有的部門比如電視台，商業局等直接從原市機關裡升級上來，另外原市機關的一把手基本上全部升級到新市直機關擔任二把手，實際是陞官了，這是考慮到變化太突然，為避免大多數幹部的牴觸情緒，同時也是對另兩個還沒有改制的地區的地方中層幹部做個暗示。

    耳機裡響起了小陳的聲音，「司徒書記，日勒孜被易僕拉欣他們給挾持了，目前正在向吐爾朵特山口逃竄，四師軍管市公安局的時候，易僕拉欣已經帶著幾個人開著他們的車逃跑了。現在特種兵大隊和陸航大隊正在圍捕。其他部門接管順利，在易僕拉欣的家裡發現了許多東突的文件和大量的現金珠寶，還發現了一個很大的軍火庫，裡面有美國早期的『毒刺』單兵防空導彈，……」小陳還要匯報，當我聽到毒刺導彈的時候立即打斷了他的說話，我走到後台休息室對他說道「你先等等，立即通知陸航大隊，對方手中有防空導彈，必須採取謹慎的防禦措施，通知空九軍的在巴夏的機場，立即起飛偵察機戰鬥機，在高空控制他們，通知駐紮在山口的邊防部隊，攔截他們，記住要把日勒孜安全的給營救回來，那些搜繳的武器和文件叫人送幾件到會場上來。有其他情況立即報告。」

    說完我又回到主席台，現在包望書記正在講話，從改制的意義講到今後的發展，從南疆的現狀講到開發的未來，從維族發展的歷史講到民族大團結，真不愧是書記，滔滔不絕洋洋灑灑的講話很是鼓舞人心。

    過了一會地委公安處的同志和部隊的士兵送過來幾份文件，還有幾件收繳的武器放在會場外面，我站起來到外面一看，連我都嚇了一跳，除了防空導彈外還有反坦克火箭筒，美制班用機槍，高射機槍，還有各種衛星導航儀器，全是外國貨，再看看清單上寫的，光各類子彈和炸藥就有18箱，地雷，遙控爆炸裝置等等應有盡有，這簡直可以武裝一支小型的軍隊了，還有他們逃跑的時候坐的竟然是美國最先進的悍馬軍用越野吉普車，難怪賽義姆要出動直升飛機追呢。

    我走到前台對包望同志使了個眼色，他立即打住話頭說，「下面請西域工作委員會司徒書記給我們講話。」說著帶頭鼓掌。

    我走到台前，想大家示意了一下，　「同志們，各族同胞們，剛才自治區包望書記對喀什地區改制的意義已經說的很透徹，很清楚了，我這裡就不再重複了，我所要講的是為什麼我們這次改制改的這麼急，這麼突然，為什麼我們要對原市立的公檢法系統實行軍管，」下面的人一下子又議論開了，　「在你們來開會的時候，我已經下命令對原喀什市公檢法系統進行了軍管，你們也許注意到了，這些部門的頭頭基本上沒有來參加會議，為什麼？因為他們要造反，要鬧事。」說道這裡台下安靜下來。我舉著手裡的文件繼續說到，　「誰能想得到，你們原來的政法書記兼公安局長易僕拉欣.庫爾班，一個參加革命20　多年的老幹部，竟然是東突組織在喀什地區的特派員，還兼著什麼維族獨立軍的一個司令。」我邊看那文件邊說，「他們計劃在今年古爾邦節期間暴動，這裡有好多要暗殺目標，第一個是你們阿布杜旺同志，還有你們得書記蔣平明同志，還有的名子我叫不上來了，都是維文的，阿布杜旺，你過來念一下。」阿布杜旺走了過來，嘰裡呱啦的說起了維語，台下很多維族幹部都吃驚的叫了起來，因為他們之間就有不少是名單上的目標。也有一些人開始緊張起來，估計那些緊張的人都是和易僕拉欣交往過密的人。等到名單念完了後我繼續說道，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立即改制的原因，我們原本還是要給他一條出路的，畢竟我們培養一個民族幹部不容易，可是他竟然挾持著你們的老市長日勒孜外逃了，目前正在追捕中，也許你們懷疑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麼請你們看看他收藏的武器，看看這個公安局長都在為誰幹，這是剛從他的家裡搜出來的。」我一招手，幾個戰士抬著那些武器擺在了台上，台下的幹部立即發出「呀！」的驚呼聲。

    我繼續說道「黨的民族政策是華夏所有民族共同發展，可是，就是有那麼一小撮人同我們的民族大家庭離心離德，搞一些離經叛道的欺師滅祖的行為，易僕拉欣近幾年在喀什市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已經引起了自治區黨委得重視，多次調動都被他給避過去了，這些搜刮來得錢除了他們揮霍了一部分外，很大一部分是用來武裝他們的暴動隊伍，這是教訓啊，深刻得教訓！」

    我又語重心長得說道，「同志們哪，特別是少數民族的同志們，你們必須要看到，現在，在我國得少數民族集聚得地區就是要比內地落後這樣一個現實，你們要切實的明白，只有走民族大融合大團結的道路，才能給少數民族地區得人民安定和幸福。宗教自由是黨的一貫政策，不僅僅是在少數民族地區實行，就是在中原內地，宗教自由也是完整的在執行，我就對佛教感興趣，但是不能因為宗教的信仰而歪曲了國情，歪曲了歷史，更不能用宗教去影響國家利益，影響地區的發展，影響民族的團結，不能用宗教去愚弄教民，鼓惑教民。在世界歷史上已經被人類發展歷史證明的，被人類各種國家制度淘汰的政教合一的國家體制，現在竟然還會被般出來愚弄人民，實在是可笑得很。歷史得車輪不會因為教義上的什麼經文或者謀個先知的箴言而改變和倒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次改制，可能會精簡到一些幹部下來，我打算把他們安排到漢族地區去擔任領導工作，也叫你們這裡的少數民族領導我們漢人一回，看看漢族同胞到底市怎麼對待其他民族同胞的。其實在內地有很多少數民族幹部擔任著各級領導，中央裡都有各個民族的幹部，大家是融合的，是親兄弟。只有那些別有用心和心胸狹窄的人才會分的那麼清楚，這種人就是在家裡恐怕也是要一分錢都要向兄弟算清楚的吝嗇鬼，維族的習慣是最鄙視這樣的人，你們說對不對？」

    台下的人哄的笑了起來，維族家庭是很注重兄弟情誼的，子女未成年是不能分開的，就是分開後也是經常走動的，家族的根基維繫的很緊密，可是現在社會上也有一些維族人就是向我說的那樣，狹隘貪婪，弄的左臨右捨的不愛待見。

    「好了，改制的事情千頭萬緒，有很多的事情還在等待你們去做，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最後只是告訴那些和東突分子有關聯的人，」說著我舉了舉手裡的那些文件，「請你們自覺的到有關部門去說清楚，你們也許是被蒙蔽的，也許是不小心上了賊船，只要講清楚，我們既往不咎，如果想要靠投機僥倖滑過去，那麼，我可以告訴那些抱有幻想的人，那是滑不過去的。我希望我們各族同胞按照「維吾爾」的話意，團結，團結起來，改造我們的邊疆，建設我們的邊疆，發展我們的邊疆。維吾爾民族萬歲！各少數民族萬歲！各民族大團結萬歲！」

    會後在自治區各級領導的直接干預下，喀什的改制工作進展順利，對於公檢法的軍管不到三天就撤消了，因為廣大幹部群眾是擁護民族團結的，也是不願意搞什麼疆獨的。很多人坦白和揭發了不少易僕拉欣疑易伙的倒行逆施罪惡行為。也又不少人來說清楚，從總體上看改制還是平和的。

    那個易僕拉欣.庫爾班在距離口岸還有80公里的山谷裡被我們截住了，當他看到大勢已去的時候，沒有骨氣的他還是放下武器投降了。

    一共抓了他們16個人，他們分坐2輛美國悍馬軍用吉普車，那車是不錯，可是再好，坐了那麼多人還帶了那麼多的武器裝備，它也是跑不起來了，在山谷的兩頭出口都給我們部隊的裝甲車堵住了，空中有直升飛機監視，電子戰直升飛機施放了大功率電子干擾，那落後的毒刺導彈根本沒有辦法鎖住空中目標，要不是因為他們挾持著日勒孜市長，部隊早就動手了，雙方僵持了6個小時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特種部隊準備夜間突襲，強光彈和麻醉槍都已經準備完畢，還安排了次聲波武器，我們的戰士都佩帶了耳機，相互通話是用無線電聯絡的。就在準備動手的前五分鐘，易僕拉欣投降了。他知道，到了晚上無論怎麼防禦也是擋不住部隊的偷襲的，他在部隊裡幹過，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在公安系統的多次圍捕犯人和解救人質的案件中他也親眼見過特種部隊的絕活，他還不想就這麼離開人世。

    易僕拉欣被捕後，倒是交代的很徹底，也看得出他的悔恨，他是在8年前去香港旅遊的時候被脅迫加入組織的，那個時候他是喀什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市局裡業務骨幹，為抓一批走私販毒的人他去了廣州，任務完成後，當地公安機關招待他們給他和另外一個同志弄了兩張去香港的自助旅遊簽證，原本是同行之間的好意，可是那個時候易僕拉欣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去香港遊玩的時候弄的囊中羞澀幾乎回不來了，這個時候有幾個在深圳混的維族兄弟在香港遇見了他們，看到他們的窘迫慷慨解囊，讓他們也領略了花花世界的風采，隨後在離開香港的前夕對他們合盤端出了他們的組織，並以他們在香港嫖娼的照片為要挾，逼迫他們加入了組織，並給了他們一大筆活動經費。其實，他們在廣州的時候就被這幫人給盯上了，另一個人在回來得路上後悔不已，猶豫不決，被東突組織發現後，在回新疆喀什的路上，利用交通事故的方法給殺害了，易僕拉欣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由於害怕和對對手的恐懼，這才死心塌地的上了賊船，接下來的發展更是超出他的預料，在他的轄區裡各種刑事案件急劇減少，破案率大幅提高，就是有案件也很快就有人提供線索給偵破了。原來都是那些東突分子在給他幫忙，他也因為政績卓著，很快的就升到了市局局長的寶座上。當他擔任了局長以後，東突分子開始要回報了，安插東突分子的親信黨羽打進公安系統，每年還要他提供大量的經費給組織，不知不覺的他，他的生活也開始奢華糜爛起來，那些人不斷的給他出「搞錢」的主意，各種名堂也多得數不清。那個在香港發展他加入組織的人，在2年前的一次大的恐怖破壞活動中，被吉爾吉斯警方擊斃了，他以為可以僥倖的脫離組織，沒想到三個月後就有人給他電話，讓他在紅旗拉浦口岸接一個貨櫃車，他沒有辦法，只好以警方名義去把那輛車給接回來，好在那口岸的關長是他的戰友，他半公半私的就弄回來了，後來又分別搞了幾次，裡面的裝備很多，這些從克什米爾偷運過來的武器一共裝滿他們四個窩點的倉庫，看到這些先進得武器，他的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特別是原來的市委書記被刺以後，以為這裡是天高皇帝遠，沒有人能管的了他，有些違法活動竟然肆無忌憚的公開來搞，在喀什，他基本上控制了整個市裡的領導人物。這次出逃他就把市長兼代理書記日勒孜給劫持了，以為到時候可以用老市長的名聲合地位到外國去請功，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動手，更沒有想到一次上級來的普通巡視，竟演變成這麼大的變革。

    從檢查組初步檢查的結果，易僕拉欣在短短的三年多裡就向這些國外的分裂組織交納了大約2.5億的資金，他們在轄區的看守所和監獄裡面大量的收取犯人的賄賂，甚至安排死刑犯人在獄中完婚並傳種留後代，還有的是哥哥犯罪後和弟弟輪流坐牢以解牢獄的苦悶。大量的事實證明在易僕拉欣的控制下，法院、檢察院等部門都有相當程度的腐敗現象，涉及的面也很廣，但是都是集中在喀什市的政府機關和一些地痞無賴得人群中，有些根本就是在監獄裡服刑得的犯人。而廣大農村牧區的維族同胞卻沒有一個受到牽連，這還得要「感謝」這些敗類的貪婪本性，他們要搞錢，就只能從老百姓身上去弄，坑害老百姓，那麼老百姓還會支持他們嗎？脫離了群眾的東突分裂活動，因為這個先天得缺陷就只能是在那些好逸惡勞游手好閒的地痞無賴中發展力量，這也就是為什麼無論外國勢力給他們多少支持，無論他們喊的口號多麼響亮，搞多少次暴動，就是成不了氣候的原因，他們搞的恐怖活動越多，就越激起人民的反感，特別是本民族的群眾的反感，畢竟維吾爾民族是個善良好客的民族，是個熱愛團結的民族。

    在西北邊陲一舉端掉了這個窩點，也從另一個意義上支持了我國的外交工作，繳獲的文件證明了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插手，也證明了一些東突組織已經從阿富汗的境內轉移到了克什米爾的印度控制區內，至於外交部是否去向這幾個受牽連的國家提交照會，那不是我們這些人的事情，能把身邊的一個毒瘤切除掉，是我們的福分，要不然麻煩還是很大的。我的果斷和務實性格使自治區各級幹部都很服氣，那賽義姆的獨立四師在這次平亂中表現出色，特種兵大隊榮立集體一等功，師長和大隊長薩其武都分別立了二等功，在慶功大會上他們又要灌我，這回可被小陳給擋了回去了，「你們也不害羞，首長都多大年紀了，你們還好意思同首長拼酒，有本事的自己先喝個二斤再來。」

    在喀什我們呆了七天後又向和田出發了，這次，無論怎麼說，賽義姆也還是給我們派了一個連的部隊擔任保衛，他畢竟是不放心，邊境地區說不清的事情太多了。



        第六十五章 水.水


    從喀什出發到和田，一天是很難趕到的，當我們的車隊經過葉城的時候，我們在葉城的縣委招待所裡歇息了一晚。葉城是個農業縣，背靠崑崙山，境內有提孜那甫河、烏魯克河、棋盤河、柯克牙河，還有一條從葉爾羌河引水的七一渠，葉城是我國核桃的重要產地，在內地有不少的維族人在街邊擺攤，叫賣用冰糖或紅塘粘合成塊的核桃，他們大多是來自葉城這個邊境小縣，315國道經過幾十年的建設和改造，目前這段路很好走，葉城東邊連接著和田，西面連接著喀什，葉城成好在他們的中間。

    葉城距離喀什250多公里，在下午時分我們就到達了葉城，葉城的鄉間小道和公路邊上都種滿了白楊樹，在夏季，不少的維族鄉民趕著毛驢車在小道上慢悠悠的行駛，沒有陽光的照射使得在樹陰下行走的人感到十分的涼爽，車的主人可能在板車早就已經睡著了，任由拉車的毛驢信馬由韁的往前走，到了目的地毛驢會自動的停下，有時候毛驢不知道該不該走了，或者是毛驢遇到了它的好朋友，也會「恩啊呢啊！」的大叫幾聲，還有的就是也可能把主人帶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弄的車主人會一頭霧水，好在他們的遊牧生活不是那麼緊張，時間並不是那麼重要，而當地的維族鄉親又很好客，叫一聲「撒拉木」或者「阿喀」就能結識到新的朋友，混到一碗水酒喝，這樣的習俗已經成為當地的一大特色，不少的外地遊客也有樣學樣，跑到維族老鄉家討水喝，有的乾脆就在人家那裡蹭上一頓，不過用手抓飯吃，對於遊客來講還是困難了一點，弄的維族老鄉家裡也時不時的準備一些碗筷之類的用品，他們自己有時也嘗試著使用，那些到漢族地區打工的維族兄弟早就會使筷子和碗碟了。可惜現在是冬天，這樣的美景和情趣是看不到了。

    我一個人在招待所的小院子裡散步，坐了一天車，腿都有些麻木，買買提和包望以及跟車來的送我們的日勒孜同志，都到縣委去聽匯報了，日勒孜被解救回來以後重新擔任了市人大主任，葉城是他的出生的家鄉，這次有驚無險的折騰了他一下，也使他明白了不少道理，一味的對惡勢力妥協謙讓根本就不是辦法，好在，我們也沒有怎麼難為他，畢竟他是被迫的，再說也是塊六十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民族政策和他在喀什地區的威望，恐怕早就該退休了。

    我來到西域已經快四個月了，從一開始的進入就碰到了各種阻力，就好像是在充滿荊棘的小路上行走，必須把那些在路旁不停的勾絆著你的衣褲的那些倒刺給砍掉，否則，就是前進了也恐怕也是遍體鱗傷了。

    開發西域關鍵是兩點，一是自然惡劣的問題，一是民族間矛盾的問題，而要解決這兩個問題的關鍵都是在新疆，也就是說，要想使全面的西域發展和開發有所突破，首先就要解決新疆的問題。兩大問題的交點也是在新疆。西藏雖然地處高原，高寒缺氧，可是它不缺水，而且水資源豐富，在西藏沒有一寸的沙漠，現代科技手段完全可以保證人類在高原地區的正常生活，氧氣的製造，成本便宜的還趕不上到海邊去抓把沙子。我們在喜馬拉雅山開鑿山洞的工程兵部隊就已經證明了這點，制氧機每天為每個工程人員提供一罐足夠用的純氧，他們根本沒有感覺到高原對身體的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依賴氧氣瓶的時間越來越少。人類既然可以到深海去潛水，可以上太空遨遊，那麼區區高原當然是不在話下的，西藏缺的是人，缺的是知識，是有智慧有知識的人，而這個正好是我國的強項，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就向邊遠地區移民幾百萬。而在西域占最大面積的新疆，則是有近60萬平方公里的沙漠和戈壁，還有20多萬平方公里的冰川覆蓋的雪原，這些沙漠和戈壁甚至進一步延伸到河西走廊，延伸到新的地方，在新疆，空氣這種最便宜的，人類在地球上生存成本最低的必需物質倒是一點都不缺少，可是，生物生存最不能離開的水在這裡比油還要貴重，由於缺水使這裡的沙漠成為「死亡之海」，成為「進的去出不來」。

    這裡的空氣太乾燥了，乾燥到可以不用冰箱去做冷飲，當我們剛到西域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在哈密的沙漠邊緣巡視沙海的時候，大家走的躁熱難當，秘書小陳喝著燙喉嚨的礦泉水說「這會要是有一杯冷飲該多好」，我問他，「你是真的想要麼？」小陳說「您總不能用直升機現在吊來吧。」「不用，你等半個小時就有了。」說著我從他身後的背囊裡拿出一罐可樂，又拿出毛巾，用水壺裡的水把毛巾打濕後，把濕毛巾包裹在可樂的外面，不停的搖晃。

    不一會，裹在可樂外面的毛巾就干了，我把可樂打開，叫小陳嘗嘗，小陳一喝還真是冰涼的冷飲，他驚奇的問我是怎麼變出來的，我對他說，「道理很簡單，濕潤的毛巾包裹在可樂的外面，乾燥的空氣很快的蒸發了毛巾上的水分，水分在蒸發的過程中帶走了可樂罐裡面的熱量，這種簡單的熱量交換，你這個高才生怎麼就不知道？」小陳服氣的說，「您的點子真多，我就沒有想到。可是在內地這樣做也行嗎？」我說「不行，這樣做要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水分蒸發的速度要大於可樂吸收外面環境熱量的速度，只有在空氣極度乾燥的沙漠地區才可以做到。」

    新疆不僅是環境惡劣，更深一層的是這裡的民族分裂問題是誘發西域其他民族分裂的根源，在西藏，藏族同胞不足二百萬，而且都是信奉佛教的，整個民族忌諱好勇鬥狠，藏民是天真純樸和善良的，儘管幾十年來內有「達賴」等宗教領袖煽動，外有印度挑撥離間，天上有美國之音的造謠鼓惑，地上有某某法王的箴言謁語，但是挑動起來的最大叛亂不過是89年春天，參加的人數不過千人，1959年叛亂時，我們的部隊還沒有進入拉薩城的時候，達賴就被裹挾著逃跑了，1989年春，又是因為一些外國的勢力干預和支持，西藏拉薩也鬧起了遊行，年輕的自治區書記一個戒嚴令，那些人就作鳥獸散了。而散佈在偏遠各地的藏民甚至都不知道拉薩出了什麼事情，那裡的藏民不關心這些的，他們關心的是如何去朝聖，如何的去修持，所以西藏的獨立不過是疥癬之患。而新疆就不同了，自古就是多部落多汗國的地區，僅僅在喀什的歷史上就先後有六個小汗國的存在，現在全疆的維族有800多萬，近七成是居住在南疆，他們都是信奉伊斯蘭教的，而在甘肅和寧夏這兩個鄰近的省區，還有多達500萬以上的回族人也是信奉伊斯蘭教的，這裡的回族人從外表上雖然已經很接近漢族，但是還沒有像內地的回民那樣基本上被漢族同化。寧夏原來是古代西夏國，桀驁不馴的黨項人在這塊大地上馳騁折騰了幾百年，從唐朝開始一直到元太祖成吉思汗，都沒有征服他們，成吉思汗為了踏平這塊土地，御駕親征，成為他戎馬一生的絕唱，最後是病死在征途中的六盤山，最後蒙古人為了報仇，幾乎把黨項人殺光，剩下的都被遷移到內地或者邊遠的山區，從那以後才改稱西夏為寧夏，黨項人從此在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中消失了。可見這裡自古也是多兵之地。

    在西域，最大的宗教就是伊斯蘭教，而教徒最多的是在新疆，伊斯蘭教對世界的影響被排名第一，中東地區的伊斯蘭和散落在歐洲的伊斯蘭都沒有屈服外族的統治，從20世紀第二次大戰後開始，多次的歐洲及中東的戰亂以及亞洲的一些國家的內亂都是源於宗教的分歧，一個車臣就把俄羅斯弄的筋疲力盡，這不能不說伊斯蘭的民族意識是很強烈的。從某個意義上講，解決西域問題的要點是在新疆，而新疆的要點在南疆。所以，在軍隊和政府各部門的問題基本解決以後，我立即巡視南疆地區，而且是長途跋涉，披星戴月，這是偷不得懶的，坐飛機蜻蜓點水走馬觀花式的巡查，只會給下面更多的機會去哄騙你，只能使自己已經不太明亮的眼睛又戴上了一副有色眼鏡。

    招待所的小院裡已經被我踩出了一圈小路，在灰白色的霜雪上黑黑的一圈，顯的特別的醒目。小陳走了過來，叫我去吃晚飯，這時我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第二天，我們又冒著嚴寒向和田出發了，汽車裡已經打開了暖氣，我還在思考著昨天的問題。冬季裡，315國道上跑的車輛不是很多，眼看就要過年了，小陳把昨天夜裡收到的各方面的情況向我一一匯報，讓我高興的是西藏的開鑿部隊已經把隧道快打到盡頭了，經測量還有不到20米就可以貫穿了，隧道完全按照設計要求，質量很好。根據專家的意見，這最後的20米暫時不要打穿，因為現在天氣太惡劣了，一旦貫穿後，不知道會給施工的部隊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還是等到開春的時候再打，現在他們在洞裡舒服的很，無論是溫度還是濕度都比洞外面的雪原好的不知那裡去了，部隊士氣極高，根據專家建議，目前已經轉移設備到距離第一洞口5公里外的第二洞口進行施工前準備了。聽到這裡我說，「好！通報嘉獎他們，希望再接再厲，工程能提前就決不要推後，早一點完成這個前期工程也可以早一點測算出流通的濕暖空氣的流量和對周邊氣候的影響。」

    「洞穴的內的這些數據也給了我們一個提示，今後在西藏高原地帶生存可以考慮洞穴居住，甚至大型的洞穴集鎮也是可以搞的，關鍵是進排氣系統的設計和保證。」我思索著新的概念。

    小陳繼續匯報著其他的各地情況，蘭州鐵路局去年超額完成全年計劃30%，新的列車運行表已經出台了，火車正點率達到93。7%，還有甘肅移民已經到位52萬多人，他們將在新區過今年的春節，青海省已經按每人100元的標準下發給這些移民過年補助金，移民情緒穩定，情緒高漲。不過，開年的各項農業貸款還有4億元的缺口，省裡請示怎麼處理；甘肅今年還有150萬的移民計劃，省委書記鄧發祥希望西域委員會再撥款8000萬用於運輸和安置費用；寧夏北部遇到百年未見的暴風雪天氣，部分城鎮受災嚴重，陳省長已經到災區現場去了；青海目前已經規劃出四個大的地區安排移民，關於工業廢水的排放計劃已經同一些研究院所聯繫，馬上進行實驗規劃，為在青海湖附近開展基礎化工工業打基礎。還有，21軍王軍長建議部隊在春節前進行一次實戰演練，15軍的張建國和33軍的孫海軒也附議，獨立六師師長金萬有昨晚來電話，問我們什麼時候到達，他們在墨玉等我們。……。

    下午8點多鐘我們到達了墨玉，金萬有和他的部隊在那裡接我們，賽義姆派出來的那個警衛連就算完成任務了，根據指示他們立即原路返回了。

    金萬有是個大高個，他是東北長白山的關東大漢，見到我後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金萬有是朝鮮族人，在部隊服役快30年了，從16歲虛報年齡進了部隊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新疆，其中有幾次是上軍校也不過是半年左右的短訓，他是我們幹部裡極少數的靠3%比例從戰士提拔起來擔任軍官的，後來又函授自修的軍事指揮本科碩士生，很難得的一個自學成才的高級軍官，別看他五大三粗的，心細如髮，洞察秋毫，在這和田的地方他已經待了10年了，原來是在烏魯木齊得11師當營長，後來提拔到6師當團長、師參謀長、師長，也是個老新疆了。

    在墨玉，金萬有上了我的車，我們繼續向和田市區進發，在車上金萬有向我匯報說，「和田地委接到自治區得通報後立即開始了改制動員，自治區也從烏魯木齊派人坐飛機前天就到達了，目前改制進展良好，由於他們目前很忙，就排我來接你們了，他們在和田市迎接你們。」

    「迎不迎接的無關緊要，工作忙是好事，能夠在開年前把這些手尾都掃乾淨也有利於今年的經濟開發，你來了，就說一下你部隊得情況吧。」我說道。

    「我們部隊得情況同獨四師差不多，不過是我們師還多了一個山地步兵團，少了一個摩托化步兵團，因為我們師是在克什米爾的交界線上，炮兵得火力要大過四師，陸航飛機沒有四師多但是質量和等級要高過四師，我們的直升飛機經常要飛翔在海拔5000-6000米的高空上，和田這個地區相對其他的地方要好很多，人口也沒有那麼多，比喀什要少一半以上。民族有21個，主要的是維族，但是民族矛盾不突出。」說到這裡，金萬有指了指車窗外的一片營地說，「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械化團的駐地，現在正在冬訓。」

    功夫不大我們就進入了和田市，這是一個人口不到20萬人口的小城市，我們的車隊到達了和田賓館，和田市委書記趙世強、市長沙地爾.烏努孜在那裡等著我們。

    在賓館的會議室裡，新的市領導班子向自治區的黨政一把手匯報工作，我則在我住的客房裡批閱著文件和看一些資料，路上小陳匯報的那些事情都要一一的批復的。

    根據小陳給我收集到的資料上看，要想解決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水源首先就是要找崑崙山要，怎麼能夠讓這些千年的積雪快一點融化是叫我頭疼的問題，在西藏開洞口也許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但是地球是自西向東旋轉的，除了在南北極點和赤道的特殊時間裡幾乎沒有什麼常年的東風帶，而塔里木盆地正好是在北緯38度附近，夏季正處於副熱帶高壓帶影響，不僅晴空無雨，而且連空氣都不流動，一絲風都沒有，當溫度繼續升高時，塔里木盆地的沙漠上儘管地表的高溫形成大量的對流氣流，可這些氣流中沒有一點水氣，就好像在烘箱裡干烘的沙礫，而在不遠的崑崙山上，卻有大批的千年積雪，要是能夠把這裡的積雪融化掉，那麼塔里木盆地的變化該有多大啊。真的希望在喜馬拉雅山的隧道可以起到一點作用，哪怕是每年只有1%的增量，幾十年後也是很可觀的變化了。前些年沙漠周圍的幾個城市大量的採掘地下水，已經出現地下水枯竭的問題，這其實是竭澤而漁的做法，地下水乾涸了進一步破壞了地質構造的發育，水會越來越少，原來和田報上來的後備土地資源有100萬公頃左右，現在由於沙漠的擴大侵蝕已經不足82萬公頃了，沒有水，和田的玉石開發就是一句空話，貴重金屬的開發也是只能小規模的進行，沒有水，大規模的移民就無法展開，改造少數民族地區也還是空話。

    水啊！水，怎麼才能把它請回來呢？

    塔里木盆地的海拔高度最低的只有500多米，而崑崙山的高度大多都在5000米以上，如此巨大的落差使垂直氣候分佈很廣泛，冰川和沙漠相伴而鄰，能不能把冰川當礦石一樣來採掘呢，我腦子裡不斷的思索著各種方案，幾乎有點坐不住了。我打開了小陳給我找來的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仔細的觀察著山勢和地形，當我看到青藏公路縱慣崑崙山時，我的腦子好像開了竅，這條公路一定要好好利用，既然天然氣可以管道運輸幾千公里，那麼這區區的上百公里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用滑道來解決冰雪的運輸？一個新的比較完整的計劃在我的大腦裡形成了。



        第六十六章 大綱


    在和田的事情我叫買買提和包望自己去弄了，我只是去看望了駐紮在這裡的獨立六師的官兵，來了幾個月了，我的工作習慣和作風也深深得到部隊的好評，他們知道我是很平易近人的，但是處理起犯錯誤的人來也是毫不手軟的，在我手下工作立功的機會多，但是挨批的機會也多，最好的辦法就是忠誠老實盡心盡力，別耍花槍，否則一定會弄巧成拙。

    我叫小陳調來一架小型飛機，我們在崑崙山上盤旋飛行觀察了三天，有些地方我看的非常仔細，還叫飛機順著青藏公路在崑崙山上飛行，在飛行的過程中，我不斷的叫「航拍」技術人員拍下大量的資料照片，這些寶貴的照片最後成為我下決心對這裡進行改造的依據。

    其後，我帶著小陳和軍區警衛排沿著315國道順著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南邊繼續東進，我要徹底的全面的看一看這個大沙漠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我們走到阿爾金山附近的時候，我接到中央的電話，通知我們下個禮拜進京開西域開發的專題會議，我計算了一下時間，叫小陳先通知西域委員會辦公廳先定機票，並向北京告之到達的時間。我們隨後就到。

    阿爾金山是橫跨在塔里木盆地東面的又一個大山，而且是山中有盆地，盆地裡面有沙漠，阿爾金山在1983年就被國家宣佈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位於新疆東南隅，保護區面積為450萬公頃是當今世界內陸面積最大自然保區。從地理位置看，阿爾金山國家自然保護區位東崑崙山中段北坡大型凹陷盆中原藏北高原向北沿伸地帶，是羌塘高原的組成部分。在新疆綜合自治區劃中，屬「阿爾金山區」範圍，保護區氣候呈寒冷，乾旱，多風，蒸發強烈的高原氣候特徵，全年沒有無霜期，更沒有四季之分，僅有冷暖季之別，暖季短且暖濕同期。阿爾金山之所以成為這個樣子，根本的原因就是周圍有比他更大更高的山脈阻擋了從印度洋、北冰洋、太平洋吹來的水氣，這裡同塔里木盆地一樣都是遠離海洋的內陸，得不到濕潤空氣的補充，再加上海拔高度，大部分在雪線以上，形成這樣的干冷氣候就不足為奇了。

    看著阿爾金山，我心裡想，喜馬拉雅山隧道打通後的第一個受益者就是這裡，當這裡茂密的高山森林成長起來的時候，我們的柴達木盆地和青海湖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甚至在想，既然藏羚羊得絨毛那麼珍貴，為什麼我們不可以人工飼養呢？原來是沒有那麼好的自然條件，那麼現在，當氣候改變以後呢？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跋涉，我們終於回到了西寧，馬上就要過新年了，根據中央的通知，我帶著小陳又來到北京，這是一次關於進一步討論強化西域開發的中央工作會議，參加會議的有西域各省區的黨、政一把手、中央相關的各部委、書記處書記、人大常委等。會議由國務院總理主持，主席也在百忙中參加了，首先，中央肯定了西域工作委員會成立以來的工作，特別是在西域軍政等方面以開發為主導而進行的對腐敗和分裂活動的打擊。同時也希望我們的步子邁的更大一些，思路更寬一些。會議上各省區都針對自己的計劃和具體執行情況向中央作了匯報。而我則重點從經濟和政治方面向中央匯報了關於西域的開發的側重點，我在路上思考的那些問題和解決辦法，已經叫小陳整理出來，交給了與會的代表人手一份，當然也交給了中央各位領導，在這份文件裡，我詳細的闡述了西域開發的重點和步驟，也闡述了民族矛盾的根本解決辦法。會議用兩天的時間討論了我的發言稿，並在此基礎上形成了西部開發的會議記要。

    在會議進行的第三天，主席在會上說。「司徒同志，中央對於你在西域的工作是滿意的，你的講話稿在理論上奠定了西部開發的基調和基本方針，但是在具體的實施中還有什麼設想和打算，對中央還有什麼要求和建議，不妨也一併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我笑了一下說道，「西域的開發離不開中央的領導和支持，更離不開全國人民的支持，現在，我們在喜馬拉雅山的開鑿工作已經開始，進展順利，在北部阿爾泰山的開鑿也要馬上展開，不過這都是我們自己區域內可以自己安排的，我們希望中央在下面幾個方面給我們政策上的支持，以便我們進一步加快開發的步驟，一、全國大面積向西部移民的問題，對於發達的漢族人口稠密地區的人來說，移民不是無償的，而是有償的，根據在西部地理位置，我們會公佈一些地方的土地使用權的價格，因為向外興安嶺移民的成功，我們估計對於向西部移民也不會有多大困難，畢竟是在內地人口擁擠的問題目前已經是很突出了，大批的因經濟建設而失去土地的農民等待安置，還有，在西部的礦山資源我們將按國際慣例，承認擁有使用權的人有第一優先權開發，擁有土地使用權的人可以在圈定給他的土地上勘探礦產資源，如果具有大規模開採價值的，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其他企業都必須同原使用權者進行使用權轉移的談判，轉移的價格由雙方自己去洽談，這樣，可以鼓勵更多的具有一定實力的企業和個人投資到西域的開發中，同時，也為西域開發的總體規劃和國家行為的開發集聚一定的資金，這個提案，請國務院和人大盡快通過。對於西域的移民政策將是我們的一個在50至100年內的基本國策，它的意義一點也不亞於我們現在實行的計劃生育政策。

    二、西域的勘探力量和人才奇缺，上個世紀90年代以後，我國的地質部精簡到了國土資源部，各地的勘探部門基本上都垮掉了，只有幾個大型的國有企業的專業勘探隊伍還勉強維持，部隊保持了幾支勘探隊伍，這對於我們這個幅員遼闊的國家，特別是在西部還有那麼多沒有弄清楚的地質情況來說是根本不夠的，因此，我們希望中央給我們西域派出幾支部隊的地質勘探隊伍救急，等我們自己的勘探隊伍建立後就可以撤離了，盡早的搞清楚在西域的家底，對於我們批出去的土地使用權的價格是至關重要的。

    三、我打算在青藏公路崑崙山路段的康西瓦和賽圖拉兩個地方先行試點開發「冰」礦的試點，現在，我們要把冰川當作礦產資源來看待，在冰川的採掘和開挖上應該不是很難，難的是怎麼降低運輸成本把這些冰川運輸到雪線以下。在北京香山的上有旅遊索道，這使我受到了很大的啟發，我們可以利用山體的坡度進行大型滑道的設計，這在現行的科技水平上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我為此在那個地方盤旋了三天，這裡是航拍的照片。」說著我叫小陳把我們航拍的照片用幻燈機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逐格打了出來。

    「司徒啊！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哈哈……這個點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啊，真夠你琢磨的啊！」總理在那裡樂哈哈的說著。

    「總理啊，我圍著南疆的大沙漠轉了一圈，那裡的水貴的像黃金啊。咱們還有隔壁的冰川可以想辦法，要是在中東或者其他的地方，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弄了。」我繼續說下去，「如果我們在這兩個地方的實驗成功，那麼流經和田的喀拉喀什河的流量將會有一個可觀的增長，也有可能在和田縣附近修建一個較大的水庫，這樣，在局部上我們就對和田地區的氣候作了改造，對於開闢可耕土地和進行一些貴金屬、玉石的開發是有決定意義的。

    第四、允許在阿爾金山保護區由指定的部門和企業進行藏羚羊的人工馴化和飼養實驗，野生的藏羚羊自然還要保護，但是，我們需要研究和開發出一個高產出價值的物種，這對於西域將來的開發和牧民的收益是有巨大好處的，我們不能放任優良物種在自然界自生自滅，同時，我們還要針對阿爾金保護區和青海湖附近的物種進行一次普查，掌握這些物種對植被的破壞，據我所知，有些地區的植被實際上是被野生動物大規模破壞的，那麼這種破壞不能被簡單的認為是自然界的生態平衡，而應該盡可能的減少這種由於物種的存在而破壞另一類物種資源的現象。

    第五、在西域，我們要從勞作習慣上徹底的更改原來的那種粗放型的遊牧散放的農牧業生產方式，在漢民移民後的地區，我們將嚴禁這樣的遊牧方式存在，所有牧民必須進行封閉式的集約養殖，這樣的好處是1、可以減少牲畜對大面積植被的破壞；
    2、可以提高生產效率；
    3、可以提高牲畜的排泄物的再利用和其他的循環飼養；
    4、有利於防止植物的病蟲害和牲畜的瘟疫。

    前期的投入可以通過牧場的實物抵押和牲畜的產出抵押貸款讓農戶逐年償還。至於原來的維族地區的牧民，我們要用經濟手段和政策手段來引導他們，可以由內地遷徙過去的漢民帶頭進行新的生產方式的實驗，政府要大力的積極的支持這樣的生產模式，當維族同胞看到新的生產方式先進的效果後，那麼推廣新的生產方式就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第六、開放西域小型礦山的開採和經營，只要不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小型礦產品就可以讓市場去自由調節，政府只監管監督，不擔保、不指導，對於這些企業的貸款支持由銀行自行按經濟規律去辦理。

    第七、提高西域地區政府公務員的工資水平，在開發的初期階段，為了保護這些幹部，也為了避免新的腐敗的產生，我們應該奉行高薪養廉的政策，一個廉潔的高效的政府部門是保證開發順利進行的基本保證，增加工資和精簡幹部隊伍要結合起來進行，其實，在大量移民進入後，幹部隊伍可能不僅不會減少，還會擴大，因此，我們現在就要根據實際情況，借鑒內地的經驗和外國的經驗，把一些無人地區的行政班子搭建起來，使我們到時候不至於忙不過來。」

    我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多小時，許多參加會議的地方幹部臉上都顯現了興奮的表情，而中央的一些部委的領導聽了以後卻表情複雜，有感到不可思議的，有不以為然的，也有持反對意見的。

    最後是主席總結性的發言， 「西域委員會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工作也是有成效的，儘管有些建議牽涉的很廣，但是這些意見都是站在改變西域現狀的基礎上做出的，不管怎麼說，對於西部的改造是硬道理，所以，我的意見是可以放手叫西域委員會去幹，放手去實驗，成了，造福子孫後代，失敗了也可以從反面證明那些我們是可以改，那些我們是不能改，比方那個開鑿的隧道，如果不行，我們就把它再堵上就是了，不實驗不探索，人類現在還在蓐褥毛嗜血，所以，應該鼓勵這樣的探索，支持這樣的探索。關於對西部的移民問題，建議國務院盡快拿出法規方案，報人大批准後在內地形成一個新的政策，使人口密集的省份瞭解到這樣的移民對於內地發展的重要意義，各部門各輿論媒體都要圍繞我們這次的大移民和大遷徙做文章，如果我們能在短期內就平衡和解決西域開發的問題，那麼對於我國的國際戰略轉移將使很有好處的。我們現在在國際上之所以還要與那些敵視我們的國家去委蛇周旋，之所以要和他們有條件的合作，根本的問題就是因為我們的內部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和他們放手一博的地步，還沒有強大到對他們什麼都可以說『不』！西域還在拖著我們的後腿，國家的戰略縱深還不理想，那麼這些敵對勢力還會給我們留多少時間？同志們，為了中華民族的強大，為了我們子孫後代的昌盛，無論擺在我們面前有什麼樣的艱難險阻，無論我們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們共產黨人一定會義無返顧的向前進，我們一定要前赴後繼的把西域大開發進行到底。」說到後來，主席十分動感情。

    會議結束後，我回到了西寧。

    過年了，我是第一次在西域過年，我沒有像那些搞慰問效應的官員那樣去到基層、到什麼什麼地方去暴光，我不喜歡上電視，更不喜歡被誰都能一眼認出，我原本是一個普通人，是機緣把我推到歷史的風口浪尖上的。在過年的幾天裡，我放了小陳的假，叫他回北京去解決個人問題，而我則把父愛給了兒子。除夕夜裡，我把公務員和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放了假，在家裡自己做了幾樣小菜，做了我很拿手的「剁椒」魚頭，這胖頭魚是在西寧旁邊的水庫裡放養的，年底15軍張建國在部隊採購過年的一車鮮魚裡翻出來一條最大的給我送了來，他知道我是南方人，喜歡這個，對於這樣的賄賂我可不在乎，當然是笑納之了。我還做了全家福、珍珠圓子、蛋餃和魚糕，按照南方人的習慣，和老婆一起炸丸子，兒子睜著不相信的眼睛看著我， 「爸爸，你還會做菜啊，我可真沒有想到。」

    我笑著告訴他，「爸爸曾經當了20年的火頭軍，原來在咱們家，你媽是從來不做飯的，都是你老爸做的。想不想學？」

    兒子認真的點著頭，「想！」

    「別學，學會了將來便宜人家的姑娘。」老婆在傍邊絮叨著。

    「別聽你媽的，學會了也是一門手藝，起碼不會餓著自己。」說著，我就開始給兒子上速成烹調課了。

    「做菜的基本功能有炒、煮、煎、炸、蒸，說深了還有什麼溜、氣、熏、烤、燙、煲、等等，一般咱們家庭做的能夠有前五樣加上煲湯就可以了，做菜要掌握兩個基本的技能，一是放鹽，酸甜苦辣香十八般味道鹽是主味，鹽放的不准再好看的菜也不好吃，怎麼才能放的准就要看你自己實踐的結果了，還有就是大部分的青菜和做湯等，要等臨出鍋的時候再放鹽，為什麼呢？因為，青菜裡面有果酸和葉綠素，這兩樣東西很容易和鹽化合成亞硝酸鹽，使青菜變成菜黃色，味道就不要說了，那亞硝酸鹽對人可是有害的，所以要在出鍋的時候再放，而且炒青菜最好是不要蓋鍋蓋，讓少量的果酸揮發，減少它和鹽的合成。」

    「哦，難怪學校的食堂的菜老是黃黃的，看來他們是放鹽早了，而且蓋鍋蓋了。」兒子說。

    「還有對於魚、雞肉、豬肉等肉類在爆炒前，也不益過早的放鹽，因為鹽有脫水的作用，放早了會使這些肉類細胞裡的水分「析」出來，等你再勾芡爆炒的時候由於那些肉裡的水分不多，炒出來的肉不僅不香而且還咬不動。」

    「哦，做菜裡面原來還有這麼大學問啊！」兒子驚奇的看著我。

    「第二就是咬要掌握火候了，炒菜一定要大火辣鍋，菜一倒進去吱吱有聲。顛覆不停，這樣才能使菜受熱均勻，你看就像這樣。可是反過來，做小魚就不能用大火，用大火要不了一會那魚就爛掉了，必須要用文火煎焙，小心翼翼的然後勾上高湯，再慢火去煮才能行。」我拿著炒鍋在那裡翻騰著。兒子看著我的動作。

    「凡事從小做起，只有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充滿了求知的慾望，那麼你才能長學問，只有你自己有了學問，才能把握自己和為別人做點什麼，你剛上初一，接觸到的課程已經是同小學完全不一樣了，要給心機去學啊。這治理一個國家或者地區呀就像咱們做菜一樣，你的拿捏好火候、你得協調好各種作料，古語說『治大國如烹小鮮』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一家三口難得的在一起吃著年飯，飯後，我和老婆一邊包著餃子，一邊看著中央台傳統的新年晚會，兒子則在旁邊跑來跑去幫我們擺餃子，當老態龍鍾的笑星趙本山和黃宏出來的時候，我兒子笑的在地上打滾，……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我過了一個很祥和的春節，西寧不禁止放鞭炮，兒子和老婆這回可是過足了癮，警衛班的戰士吃完部隊的年夜飯也來和我們一起放鞭炮。整個西寧城裡響成了一片，火暴的春節是否預示著我們對西域的改造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第六十七章 春天


    春節剛過，在西域各條戰線上的改革都全面展開了。

    喜馬拉雅山的隧道已經貫通，由於溫差和空氣的特性，一股強大的濕暖氣流通過隧道從南向北吹了過去，整個隧道裡的風力達到8級以上，濕潤的空氣以每天800多萬立方米的速度向北吹去，空氣濕度達到80%以上，溫度也比北面的高出5-10度，在北面的出口處的冰雪立即就融化了，離洞口5公里的局部範圍內的溫度升高了5度以上，一些植物已經開始像南坡的植物那樣萌發了春芽。第二條隧道的開鑿也進行的很順利，已經開挖了一半以上，進度還是叫人滿意的，氣象學家和工程技術人員緊張的在第一隧道裡進行著測量和計算。

    最緊張的工程要算在康西瓦和賽圖拉附近對玉龍大冰川的發掘了，我們利用現代工程開挖技術，已經在這兩個地段向山北坡雪線以下修築了8條滑道，垂直距離都在3000米左右，滑道是用合金材料做成的，每條都寬兩米，高兩米，由於坡度大，冰塊的滑行速度飛快，在滑道的上端，我們利用大型鏟車和大型翻斗車把冰塊從冰川上運下來，有的地方條件較好，則直把滑道修到了冰川的採集口，接用裝載機把破碎的冰塊倒進滑道，開採冰川用不著炸藥，也不用打炮眼，只不過要注意地形和雪崩，為了安全，我們的採掘機都是遠程遙控的，大型運輸車輛也是遠程遙控的，就像兒童玩的電動遙控汽車那樣，由於水的比例很輕，我們的車輛在馬力上都不需要很大，只不過車廂的容積要很大，為此，「三葵」車廠是專門設計了這些汽車。有了幾個開採的掌子面以後，目前每天的開採量已經達到了5萬立方米，而且還在進一步擴大，而我們投入的運載車輛不過50台左右，挖掘機不過10台，投入的工人大約200多個，從整個效益看，我們的運作成本是低廉的，平均每立方的生產成本還不到5塊錢。另外，我們對行駛在這裡的往來卡車進行了運載管理改革，凡是從南向北行駛的空車，就必須順路裝載用大型塑料箱包裝好的冰塊，帶到雪線以下的收容站，否則，不與放行，送到目的地後，卡車司機可瓶收據獲得油站的油料補償。這樣的政策一是提高在新藏線上汽車的運輸效率，二是也給下面多帶一點水源。

    早春三月，在江南已經是一片生機，而在大西北還是寒風凜冽，但是我們熱火朝天的冰川發掘可是非常好的時機，500多萬立方米的冰塊送到了喀爾喀什河的上游，而且還有大批的冰塊接踵而來，為了防止由於天氣變暖而使河水氾濫，在喀爾喀什河的中遊興建水庫的工作已經迫在眉睫，為此，我找了武警的水電部隊，他們剛剛從南水北調工程的西線完工撤下來，就被我通過軍委命令給拉到大西北了。

    對於在這個地區修建水庫存在幾個難點，一是在雪線下的地勢比較平坦，沒有較多合適的山谷溝壑利用，形成的水庫規模較小。二是，地質大多是粗砂和風化的戈壁，存水性能較差，使的很多的地表水漏到地底變成地下水。但是也有一些有利的因素，和田地區在歷史上也有不少高山湖泊，現下在墨玉縣也有那麼幾個小水庫，雖然儲水量總共才50000多立方米，但是，這些湖泊和水庫是可以利用起來作為大型網絡狀態水庫的基礎，利用現代大型挖掘技術把一些小型的湖泊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水系，雖然工程可能會大一些，但是水庫的建設對地理環境的改造是相當重要的。當武警水電部隊的劉林中將看了我的計劃以後，他只說了一個字，「干！」

    各路工程都先後上馬了，連阿松帶領的三葵隧道公司都已經在阿爾泰山的南麓安營紮寨了，準備對阿爾泰山的改造。全區的移民工作也在區內區外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可是財政問題不斷的困擾著我，手中可以使用的資金急速枯竭。光移民的安置費用每年就需要十幾億，那些改造工程哪一個不是吃錢的大老虎，就這些還都叫我拳打腳踢的給湊合對付過去了，可是在和田的這個大水庫的投資光預算就要200多億元，還不包括在喀什、阿克蘇等地的水庫，眼下一點著落都沒有，西域大多是貧窮的省份，老百姓十分艱苦，土地貧瘠生活艱難，從他們身上集資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而在內地籌集來的移民土地使用費要安排在這些移民安置的項目上，否則幾百萬人來了吃沒吃，住沒住的，鬧起民亂來可是我吃不了要兜著走的。現在水電部隊的前期人馬已經進駐墨玉縣和和田縣交界處的浪如，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道理我是明白的，人家劉司令二話沒說就把部隊拉過來了，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咱不能叫人家為難啊。為此，我緊急調用了委員會的專項應急款5000萬給他們作為啟動資金，其他的資金我只能去另想辦法了。

    清明過後，我帶上小陳和財務委員李小年去了外興安嶺管理區，阿強和婕妤看到我這個大媒人來了高興的不得了，我沒想到阿強現在也變的這麼富態，光光的腦門上直放亮。穿著整齊的他，現在是管理區的行政首腦，她老婆婕妤則是這裡的執行總監，兩口子在這裡開起了「夫妻」店。

    外興安嶺管理區其實是另一種一國兩制的產物，這塊土地由我們「三葵集團」買進來以後，我們實際上把管理權交給了國家，只不過在這裡的本企業利益得到了國家的法令保護，由於從法理上講這裡還是俄羅斯的國土，但是實際控制權是在中國的手上，管理區名義上沒有我們國家派駐的軍隊，但是由管理區組建的國民衛隊的實力絕不亞於任何一支正規的部隊，這支衛隊實際上擔負了新邊界的守衛和巡邏任務，本質上也是中央軍委領導下的一支武裝力量，無論在編製和訓練上都是正規的。管理區的主任也是在民選的基礎上由中央任命的，黨的領導也體現在派出的管理區主任來進行，公開的稱呼叫主任，其實骨子裡是書記，這裡的幹部都是省一級別的，國家召開各種大型會議也都同時安排這裡的代表參加，考慮到起源的背景，中央默認了我們「三葵」最早安排的班子，目前，阿強兩夫妻已經連任了第二屆，工作的成績不僅是當地的老百姓滿意，中央也很滿意，就是俄羅斯方面也滿意。由於這裡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和同東三省的緊密聯繫，以及原俄羅斯發展的科技水平和人文的基礎，這裡已經發展成為我國最北方的一個很發達的經濟特區，俄羅斯政府在這裡也得到不少的好處，每年光稅收就佔了他們整個國家財政收入的20%以上，人口已經超過了2000多萬，現在的移民不是內地去的多，而是大批的俄羅斯在烏拉爾以東的散居人口向這裡大批移民，有些原來的俄羅斯地區幾乎是給移民移空了，他們很快就和當地的中國人雜居在一起，接受了中國的文化和中國人的領導。在這裡，還有大批的韓國人，日本人。發展到今天，管理區已經明文規定不允許搞民族對立，不允許搞種族歧視，鼓勵多民族之間的通婚和交流。多民族的集聚顯示了雜居的競爭優勢，肥沃的黑龍江三角洲提供了大批的農產品，先進的生產方式又提供了進一步向北擴張的可能，俄羅斯政府甚至希望我們再多買一些土地，希望我們從勒拿河向東直至白令海峽都買下來，政府可以讓我們去開發，只要名義是俄羅斯的，給他們交錢，他們什麼都不在乎。談判還在進行中，目前我們對那裡的資源正在進行評估。所以外興安嶺這裡現在是富的流油，因為這樣我才開始打這裡的主意。

    婕妤現在顯的更加嫵媚了，也不知道阿強前世是怎麼修來的，今世弄了這麼好的一個媳婦。一見面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大哥我是找你們借錢來了，你們都給我放點血。」阿強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的錢還用的完嗎？我們就那麼點工資，不多大概還有個幾百萬，要用你就都拿去。」實在的阿強在經濟上還是那麼老實。

    「你說什麼呀，大哥不是為自己借錢的，你一點腦子都沒有，白跟大哥學了這麼多年了。」婕妤在傍邊數叨著老公。

    「還是婕妤機靈，你說對了，我是來你們這裡融資的，怎麼樣，安排幾個大的財團見見？」我說道。

    「現在在這裡的財團大多是日本和韓國的，中國的也有幾個，您大概要集資多少？」婕妤細心的問道。

    「我大概要200多億，不一定要一次性到位，我估摸著你們這裡的江川企業和現代企業會有興趣，他們有大筆資金在找出路，否則資本運作就支撐不下去了。」我具體的說道。

    「您還是那麼洞觀如火，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確這兩個財團手上都有在本國集募來的大批游資，這幾年，他們的國家投靠我們成立的東亞聯盟後，經濟發展的速度很快，游資增加了不少。他們投在這裡的資金也給了他們豐厚的回報，光江川在這裡進行的松茸養殖就讓他們在日本成為第一大食用菌生產零售商，不到三年就收回了全部投資，現在對於搞冷水雪魚的養殖正在舉棋不定。現代企業自從高麗統一後就一馬當先的在國內成為最大的企業集團，政府的優惠和他們決策的正確使他們也擁有很大實力。」婕妤回答說。

    「我的觀點是有錢大家賺，只要不來歪門邪道的，大家都是好盟友，那個長古川宏一現在是不是在勘察「勘察加」半島的內海找石油哪？」我問道。

    「是，三葵公司把他派到這裡找油已經有兩年了，老頭子還蠻健旺的。」阿強回答道。

    「好，先找這兩家談談，然後再到國內其他地區去弄點。」我說道。

    在婕妤的安排下，我很快就見到了江川集團的懂事長江川伯也和現代集團的鄭又准，對於我的提議他們感到興趣，與其說是對項目感興趣還不如說對我這樣一個人更感興趣。他們知道我是「三葵」的真正掌門人，也知道目前我在中國的份量，對於能和我合作感到榮幸。

    「找你們融資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的，在我們那裡有大量的玉石和黃金，我們可以給你們優惠的政策，我們那裡還有非常好的水果，戲法怎麼玩就靠你們自己了。我們希望你們去投資，但是不是現在，因為那裡的設施還沒有準備好，不過不會讓你們等的太久，你們是不是可以從現在起每年各融資給我50億，我將在三年後完本付息，如果你們需要擔保，我可以用「三葵實業」進行擔保，現在需要的是時間，要快，如果這塊肥肉你們不吃，那麼我會去找其他的公司談。」我對他們說。

    「請問，主任閣下，為什麼你不叫我們參加投資而只是向我們融資呢？」江川伯也問道。

    「我現在搞的基礎建設項目是政府行為，是沒有可能直接收回投資的，歸還你們的借款，我們是要從政府的財政收入中拿出來，而作為一個企業，投資是要看回報的，我們只能在地區貿易上給你們一定的承諾，給你們優惠，在沒有項目的前提下叫你們投資實際上是不現實的。如果你們現在就要進來投資，那麼建議你們投資南疆鐵路的建設，這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個優惠的回收政策。」我笑笑說。

    「哦，原來是這樣。」現代的鄭又准說，「有沒有可能讓我們在那裡去搞現代工業？」他關切的問道。

    「這不是可能的問題，而是一定，但是現在那裡水源沒有解決，你們的工業怎麼進行？連我都想搞，但是沒有水就只能先擱置了。」我回答道。「在我的基礎工作還沒有搞好之前，盲目的招商引資是不誠實的行為，西部大開發的第一階段就是走了這麼一段彎路，弄的信用掃地，很多投資進來的廠商沒有得到預想的回報，有的甚至經營不下去了，因此，我不打算這麼幹，我希望在兩年以後，你們再來投資，那個時候你們可是抓緊哦！」我打趣的說道。

    「我們想能不能這樣，」鄭又准說道，「我們現在的融資可以作為一種投資擔保金，具有一定的優先權利，等到條件許可後即轉為我們在那裡的投資，我們集團對於崑崙雪山的磁鐵礦石有很大興趣，公司正在研究高原開發和冶煉的技術。」原來他們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從公司的戰略角度已經有了預謀。江川也說，「是這個意思，我們打算在那裡開闢高原密集養殖和物種的純化養殖，這個市場是新的，我們不想落在後面。」

    「我看可以考慮的，將來西域的開發機會多的是，只要有魄力，是大有可為的，鐵路，公路，採礦、種植、養殖等是都是很有前途的。」我高興的說道。

    經過財務委員李小年具體的和他們談判後，我在這裡融到了200億資金，後來我又到上海、香港、廣州、台灣先後融資2000億人民幣，對於低成本的西域來說，這些資金已經足夠目前西域的各個項目的上馬了，在資金周轉上我們走入了良性循環。

    截止上半年，我們從甘肅移民到青海的農民超過了200萬，極大的緩解了甘肅省扶貧的壓力，在內地移民工作也已經開始，計劃先行安排20萬的內地人口到西藏的洛扎和措美地區開發那裡的資源，按每畝200元出讓這裡土地使用權150年，那裡現在的氣候變的十分的濕潤和溫暖。喀拉喀什河水的流量，今年要比往年多出一倍，幾個原來的水庫全都畜滿了水，新的水庫已見雛形，最重要的是當地的氣候已經有了改變，多出來的水氣居然在當地形成了小範圍的地形雨，這是百年未見的大喜事，也是我們改變西域的大喜事。證明我們的思路是正確的。

    坐落在阿爾金山脈裡的沙漠第一次開始縮小，綠洲的面積在迅速的擴大，原來國家安排播種的許多森林植被又發出了萌芽，就連甘肅和寧夏今年的降水也明顯的多過往年，這對我們來說真是大好事。

    自然的因素我們動手改造了，那麼人為的因素呢？在西域發達的省份要算甘肅省了，存在人為內耗情況最多的也是甘肅了，有些問題根本就是前人遺留下來的，甚至有的延續了幾百年。甘肅張掖地區原來就是長期缺水的地區，自古為水戰爭連綿不斷，一直到清康熙年間都沒有解決，後來在雍正年間，年羹堯在西北平叛後對黑河上游的分水方案做了統一規定，這個方案竟然一直使用到今天。可是儘管是有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方案，多少年來上游還是把供給黑河下游的河水逐步給斷絕了，使內蒙的巴丹吉林沙漠擴展的速度增加，每年春季我國華北地區刮起的沙塵暴就是起源這裡，不僅嚴重的影響了我國中原地區的人民生活，而且還極大的影響了我們的國際地位，我國第一次競爭奧運會的舉辦權的時候，就是這個問題使那些敵視我們的人有了借口，從而以一票之差輸給了澳大利亞的悉尼。

    為了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我們西域委員會在張掖召開了專題會議，對於甘肅的工業分佈和農業灌溉進行了廣泛的調查和認真的研究，最後會議決定，

    1、凡是用水大戶的工業企業堅決關停並轉，不允許在缺水地區建立用水大戶的工業企業。

    2、對於農作物的灌溉比例和灌溉水的使用，我們採取了移民和集約生產相結合的辦法，糧食在我國已經不是最頭疼的問題，內地的農業革命早就解決了全國人吃飯的問題，僅僅是為這裡的幾百萬人吃飯用糧就大規模破壞寶貴的水資源是得不償失的行為。應該考慮種植高附加值的作物和低耗水的作物，當地居民用糧可以通過貿易到其他地區串換。

    3、甘肅省自己本身有一定的水資源，但是分配極不平衡，因此，我們考慮在甘肅境內啟動境內的東水西調工程，解決甘肅的水平衡和西北部的水資源。這就從根本上解決了靠近新疆的和內蒙的幾塊小沙漠的根本問題，從這個思路出發，就是甘肅人民犧牲一點而對於全國的大局來講也是值得的。

    為此，我們還邀請內蒙和外蒙的有關方面人士來甘肅共同商量區域規劃的問題。但是解決這裡的問題能那麼簡單嗎？



        第六十八章 圍攻


    甘肅省是西域的人口大省，也是西域地區缺水現象比較少的省份，但是，甘肅省也是一個複雜的地理氣候省份，僅在省內就有八個地理氣候區，狹長的地形在人口和經濟上的發展上都是極其不平衡的。水源的分配也一直是困擾甘肅省發展的一個難題，我們在要求甘肅移民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因此，移民對像主要是集中在水資源相對缺乏的張掖地區、酒泉地區和經濟過於貧窮的慶陽地區以及相對人口周密的平涼地區、臨夏州。目前從總的情況來看，進展還算是順利的，從這些地區遷移出去一部分過於貧窮的農民，既是給這些農民找出路，也是適當的減輕當地的人口壓力，還有些地方的人口並不密集，但是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嚴重的水荒使當地的農民幾乎失去了生存的空間。在酒泉地區，除了一些城市和大型工業企業外，基本上是要把那裡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上的農民都遷移出去。但是，在整改原有企業的時候存在著尖銳的矛盾，特別是對於一些企業的政策變革，使許多個體經營的老闆的利益受到了損害。還有的就是一些國有大型企業長期在「國」字號上佔便宜，這次一刀切的拿掉，免不了會有人出來反對，也免不了要找各類關係人物出來說話，這是必然的，是我們已經遇見到的。我們在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盡可能的在合理的前提下給予適當的補貼，而對於大型企業的整改則關係到省政府的財政收入，關係到甘肅省的工業發展問題，必然會觸動地方小集團的利益，但是，張掖會議的決議要堅決執行，小地方利益要服從全局的利益，這是沒有條件可講的。在這個問題上甘肅省委沒有護短，也沒有講價錢，並提出了要在甘肅省內改造環境的計劃，為此，西域委員會在審核了他們的計劃以後，特地給他們追加撥款20個億，啟動他們的東水西調的工程，啟動他們對於黑河流域的綜合治理。

    甘肅省的東部，年降雨量一般在400-800毫米左右，個別地區可達1000毫米以上，其中幾條河流是黃河上游來水的主要水源，而隴西地區則乾旱少雨全省年降水不到260毫米，在上個世紀大興農田水利的時候又過量的採掘地下水，進一步造成了整個地區立體空間的缺水，用糧食換水給要出嫁的閨女洗澡的事情在這個地區並不少見。

    張掖會議以後，當我把改變西域的另一個視點放在了甘肅時，原以為經過會議的安排，經過耐心的說服教育，經過大局觀的解釋，在加上適當的補貼，應該說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可是我沒有料到一些在「國」字號上「啃」老本的大型國有企業會對我們發難，首先是幾千名大型國有企業的職工到蘭州的省政府上訪，後來又有一些個體經營者也跟著上訪遊行，被安排遷移的一些不明真相的農民也在一些人鼓動下「參合」了進來，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而作為我們政府的喉舌媒體這次竟然一反常態的跟著作負面報道，還找了幾個所謂的專家在電視台搞的專題節目中同我們的政策唱反調。

    這天，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一大早就給我來電話，他在電話中焦急的說，「司徒書記，你看現在的局面不好控制啊，政治影響很大，中央已經有人來電話查問了，還有些省直機關的幹部也在那裡煽風點火，為控制局面，我們可否動用軍隊啊？」

    「不行，這是人民內部矛盾，是我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家，不可以簡單粗暴的對待不明真相的群眾，只要沒有大規模的騷亂就不要動用你手上的武裝警察，但是必要的準備還是要有的，你先同各方面協調一下，特別請安全部的同志作好個別人的調查，我馬上趕到蘭州來。」

    放下電話，我叫小陳安排直升機，立即飛蘭州。

    在飛機上，我接通了21軍王東丹的電話，命令21軍進入2級戰備，所有部隊官兵不得上街，不得接觸地方代表。

    到達蘭州以後，我立即召開了省委擴大會議，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和瞭解情況，同時，也叫省委上訪辦的同志對上訪的工人農民說，請他們選舉出代表來，為保證代表的真實性，在人數上可以增加到50名，讓他們晚上在省委小會議室同我交流。

    在蘭州的省委擴大會議上，我仔細的聽著各部門的意見，這次集體上訪的主要原因是基於二個理由。一是我們這些是為國家立過功的企業，在當年搞「兩彈一星」的時候是為國家立過大功的，現在不能說關閉就給關閉了，而且，給的補貼太少；二是改變自然環境會破壞掉大批的文物古跡，是對人類遺產的破壞。這兩種觀點其實是在甘肅省的一些高級幹部中也有共鳴，主管工業的副省長肖志平同志就持有這種觀點，他是從XXXX廠基層幹上來的，是1977年恢復高考時候第一批考進大學的高中生，他認為，　「甘肅的現狀不是甘肅人民造成的，做必要的改造是應該的，但是沒有必要把一些大型企業都給關掉，這些企業目前雖然經營不理想，但是它是國家的後備企業，一旦發生戰爭，這些企業作為國家內陸的縱深是有強大的戰略意義，由於這些企業的關停，一下子使全省工業總產值少了40%，對於甘肅的發展也是不利的。」　財政廳長則從省裡財政收入方面闡述了由於關閉大型國有企業給地方財政上帶來的影響，建議等新的經濟增長點出現後再關閉這些企業。

    而省文化廳文物管理局的幾個老學究則在會上捶胸頓足的數落我們是破壞世界文化遺產的「敗家子」，是數典忘祖的「浪蕩子」，雖然沒有明著點名，但是，參加會議的人誰都聽的出來他們是在說誰。

    省委宣傳部的同志則認為「事關國體，關乎於甘肅省二千多萬人民的國計民生，應該慎重，應該在充分討論的基礎上從長計議，要在廣泛的調查研究中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專家的意見還是要尊重的，改革的路子不能走的太急，更不能用行政命令的方式去處理企業的經濟行為，在這次變革中，宣傳口要根據我黨的宗旨實事求是的報道，要起到對政府行政行為的監督作用。」

    工商和稅務的官員則直截了當的說反對現在這樣的改革，對於全省的稅收沒有好處，地方財政會進一步吃緊，弄的不好全省都亂了。

    看起來是一片反對的聲音，鄧發祥尷尬的坐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控制這樣的局面，省長趙包鋼則坐在那裡兩眼看著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面對這樣的局面我還是第一次，大腦裡反覆的在思量著這些人的背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香煙，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我已經是三包香煙下去了，小陳幾次想拒絕給我香煙，都被我嚴厲的目光給擋回去了，眼前彷彿又看到了在40多年前，文化大革命時候父親被「造反派」圍攻的場景，這時才真正體會到那個時代的一些老革命在文革期間受的甘苦。會議一直議論到下午六點半鐘，我看了看會場上的這些人，最後作了發言，　「同志們的想法大概也說的差不多了，今天會議開的很好，大家暢所欲言，表達了心中的感受，是一次很民主的大鳴大放，看來你們不僅是同外面那些上訪的工人有共鳴，而且在理論上還要高出一個層次，既然有些同志是這麼想，這麼看，那麼晚上我們再聽聽上訪的工人的聲音，關於你們提出的問題，我想在接見工人代表的時候一併回答，你們也可以參加提問，現在沒有講出來的，或者不好講的，晚上可以繼續講，自己不好講的也可以找代言人，言論自由嗎，只要大家還都記住自己是共產黨員，記住自己是國家公務員，代表的是全民族的利益，是全國人民的利益，我老頭子願意和你們交流溝『空』……」撲！的一聲，我的兩顆門牙應聲而落，跌在我面前的會議桌上，溝通的「通」字在不關風的嘴裡變成了「空」字。牙掉了以後引起的牙齦出血弄的我滿嘴「腥烘烘」的，也染紅了我的衣襟。

    在省委機關醫務室裡，醫生說我抽煙太多了，麻痺了牙齦神經，因為這樣門牙才掉的。經過簡單的處理，我喝了碗麵湯，安排小陳把上訪人員的背景和在會議上發言的人的背景立即調查一下。晚上七點，我又在省委小禮堂接見了上訪的代表，下午參加會議的人員也都到場了，不過他們不願意坐在主席台上，不願意被上訪的人看成是和我同流合污的，只有鄧發祥和我坐在一起。會場內外我們安排了必要的值勤的武警部隊，為了不給到會者壓力，我們安排在會場內的「特勤」都穿著便衣安靜的坐在後排。

    會議一開始，我首先就向大家說道，　「各位上訪的公民們，你們好，不好意思，今天下午，給我站了快60年崗的兩顆門牙下崗了，我現在說話有些不關風，大家可能會聽不很清楚，沒關係，不清楚你們就要求我再說一遍。」說道這裡台下的人哄笑起來，「為了今天晚上的溝通有秩序，能夠高效率，我提議，1、有序發言，一個個的來，不著急，不要亂哄哄的。2、在對方講話的時候，只要對方沒有說我說完了，就不要插言，也就是你說，我不說，我說，你不說。3、凡是違反上述紀律的，我們請他出去，如果不出去，我們可以強制性的執行。4、今天的交流會我們已經請電視台安排了現場實況轉播，畢竟講的是甘肅老百姓關心的事情，叫大家都來看看是有好處的，但是，在現場不得有反動言論出現，不得有過激行為。5、在發言的時候不要進行人身攻擊，咱們打破碗說碗，打破鍋說鍋，不要牽強附會，影射他人。」

    我等了一會，見台下沒有反應，對鄧發祥使了個眼色，鄧發祥立即會意，拿過話筒說，「大家既然沒有異議，那麼現在會議開始，請舉手發言。」

    一個打理的很體面和時髦的人舉手要求發言，　「我是XXXX廠的代表，我代表我的工廠抗議關閉我們的工廠，工廠關閉了，我們這些工人就失業了，我們是無產階級，我們的國家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政府這樣做是在打擊無產階級，因此，我們堅決反對把工廠的關閉，也堅決抵制這種錯誤的行為，我們全廠18000多工人兄弟這次都來了，他們是我們的堅強後盾，這次，請省裡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我們就不走，我們就要在省政府門前靜坐示威。」他言辭越說越激烈，到後來有些虛張聲勢。

    「我是張掖市民營企業協會的代表，在張掖的工廠不叫開了，難道我們為改革開放的貢獻就這麼抹殺了嗎？到新的地方去開工廠，我們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要從頭來過，給的補貼都不夠我們請客送禮的，政府支持民辦企業難道就是這樣支持啊？」一個「中部突起」的中年人說道。

    「俺不懂的啥道理，就是覺得叫俺們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心裡頭不舒坦，俺們七里八鄉的鄉親們叫俺們來問問你們政府，這農民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他礙著誰了？你們非的叫俺們把家搬走，還叫俺們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磨房給停嘍！俺們的豆棍都打入了外國市場咧，停下來多可惜。」一個操著濃厚鄉音的中年漢子「吭哧著」旱煙袋在那裡說著。

    「我是張掖水利局的代表，在張掖，我們水利局經過多年的建設，黑河的引水灌溉工程總算搞完了，現在叫我們放棄這些工程，把農田的水澆地停下來，這是對國家投資的浪費，也是對國有資產的不負責任，水流到下面的沙漠裡對我們甘肅有什麼好處，不就是給京城裡的官老爺們少點沙嗎，我們這裡常年吃沙都過來了，難道他們吃點沙都不行嗎？」

    來的不到50個的代表只有幾個發言，大多是坐在那裡聽，省委機關的，和一些下午開會的人，也把在省委擴大會議上的觀點講述了一遍。我還是坐在那裡抽煙，最後大家都不說話了，省委書記鄧發祥看了我一眼。我喝了口茶開始了發言。

    「同志們，工友們，鄉親們，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也明白了你們的意思，現在我先說幹部們提的問題。

    儘管你們說的頭頭是道，表面上看是有理有章，但是，在座的可以捫心自問，有誰不是從個人的利益和小團體的利益出發？這個問題反映在普通工人和市民那裡我可以理解，讓我痛心的是有一些國家幹部甚至是高級國家幹部也在那裡為自己的小家小業打算盤，你們是廉潔的嗎？你們這種小集團主義比那些大貪大污更可惡，你們是藉著人民的利益在經營自己的那一畝田三分地。試問，沒有了國家，沒有了全局，你們那點小利益還能否保的住？你們這樣的嘴臉同南宋的秦檜有什麼區別！儘管你們為官清廉，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考慮的不是國家利益不是全局利益，那麼你就不配做人民的公務員。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國家後備力量，看看你們現在哪裡還算的上是力量？整個甘肅的工業每年虧損都在XXXX萬以上，十幾年來吃掉國家補助達XX多億，無論是在成本和技術上都沒有辦法參與競爭，上市的公司到現在還不到30家，就是這樣的工業體系，能夠成為國家的後備資源嗎？如果說是有戰爭出現，那麼對手首先就會破壞掉這裡的那點脆弱的水系統，試問，沒有了水，你們還怎麼進行生產？環境的影響已經成為工業發展的嚴重障礙，我們現在的退一步就是為了將來的大踏步前進。說這是歷史的原因造成的，說這不是甘肅人民造成的，難道這個理由就可以讓我們在這個老本上吃幾輩子嗎？難道你們在座的就沒有責任嗎？

    有的說要保留那些文物古跡，知道那些古跡是怎麼來的嗎？知道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古跡嗎？還不就是因為這裡惡劣的自然環境造成的？還不就是貧窮的經濟引發的歷次戰爭爭奪造成的？還不就是我們的祖先為了改變這裡的現狀，前赴後繼不屑努力造成的？難道貧窮落後的這個古跡我們也要保護嗎？原本是血淚斑斑的艱苦生活，難道這樣的生活我們還要保留下去嗎？人類在歷史上有過多次變革，這些變革必然是要淘汰舊的體制創造新的體制，文化古跡是我們研究人類發展歷史的鏡子，是提醒我們不要去走老路的警鐘，不是強加在後人身上的累贅和負擔。這裡的文化古跡在自然改變以後，我們會保存的更好，現代科技也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手段去保護它，中央也為此撥出了大量的經費。用古跡做阻擋甘肅改革的擋箭牌是站不住腳的。

    那些關於稅收和財政收入的問題就更荒謬了，國家為了妥善處理甘肅省因改變環境而做出犧牲，已經免除了3年的賦稅，10年恆定稅率不變，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國家要替甘肅人民養這個政府3年，3年後，以三年來平均稅額定一個基數，10年不變，並且補貼給甘肅省每年20個億，國家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目的是什麼？就是要用短疼替代長久的磨難，就是要從根本上解決西域困擾我國的問題。長期的經濟落後，使甘肅省的經濟效益遠遠落後於內地發達省份，再這樣下去，發展還有可能嗎？你們心裡誰都清楚制約甘肅發展的是自然環境，為什麼我們真的要對自然環境挑戰的時候，你們這些黨培養多年的幹部不能認真的去理解，認真的去執行？

    還有一種觀點是要『認真研究，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來，不能急』。一句話就是『拖』，黑河分水方案從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研究，做方案的人都退休了幾茬，可是現在用的還是年大將軍的分水法，甚至連這個都用不下去了，試問，解放都快70年了，我們還要拖到什麼時候？我們國家，我們黨講的民主集中制不是有些人說的那樣，不是荷葉包針個個出頭的久議不決，持這樣觀點的人要麼是對於國家的危機麻木不仁，要麼就是別有用心。

    對於這次上訪活動中，那些推波助瀾的國家幹部，那些放任不管不做工作的幹部，我可以正告你們，不要以為你們沒有貪污腐化就可以穩坐在你們原來的那個位置，你們的不作為和反作為一樣是一種腐敗，是一種靈魂深處的腐朽的明哲保身，這樣的人不配做人民的公務員。」我說到這裡喝了一口水。



        第六十九章 破繭


    接下來我開始回答工人們提出的問題，　「工友們，你們的苦衷我非常瞭解，對於幾個特殊的工廠，今天我還做了一些調查。這次關閉你們的工廠，我們已經妥善安置了你們的出路，給關閉企業的補貼在春節後就已經下發了，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你們在工廠裡辛苦了多年，企業的狀況你們也是最清楚的，這樣的不景氣恐怕已經不是一年二年了，你們期待著有那麼一天工廠會好起來，你們的收入可以增加一些，但是，這種期待按現在情況看是很難實現的，我們關掉這些落後的企業，就是為了開闢新的企業，省裡今年對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安排是穩妥的，也是卓有成效的，在一年內對你們的技術文化補習也是必要的，這一年裡，你們的工資福利照舊，一年後省裡將優先安排你們的就業，這些是早就說明了的，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受一些人指使來上訪呢？你們對現在企業的這種狀況滿意嗎？這樣的狀況你們以為還能維持多久？當我們要徹底改變這個狀況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會反對呢？我們關閉的是耗能大戶，耗水大戶，技術落後的企業，是已經沒有改造價值的企業，這些企業長期的拖國家的後腿，長期拖甘肅發展的後腿，難道我們還能任由這樣的企業繼續存在下去嗎？

    現在有很多企業把拖欠工人的工資作為企業資金騰挪的一個手段，作為企業可以任意動用的機動資金，工人們靠借貸度日，可企業領導卻遊山玩水，就是你們那個XXXX廠的領導，現在不是在黃山遊覽嗎？他指使手下人組織隊伍來到省城上訪，自己卻溜到外地去尋花問柳，我們找他，他甚至把手機都換了，可是他忘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當地公安部門已經在一個豪華的『桑拿房』把他找到了，這就是要利用你們上訪來保住職位，吞沒揮霍國家給你們工人補貼的廠長。我不明白的是，這麼簡單的解釋工作，為什麼沒有當地政府的人去向工人們通報一下，工人們真的知道我們對他們的安排嗎？剛才那個說話的XXXX廠工人代表，你可以過來和我握握手嗎？」我對第一個發言的人說道。那人猶豫了一下走到台前和我握了一下手。

    「你不是工人，手比我的還嫩，是不是那個廠長安排你帶隊來的啊？」我突然發問道。「你剛才講了那麼多工人階級，無產階級，難道你不知道中國從十四大以後，我們的國家已經沒有了階級了嗎？1982年通過的憲法就已經在法律上定義為　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你是XXXX廠的宣傳幹事，怎麼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弄明白，還在喊著無產階級專政？」說道這裡我對那個人翻了一下白眼，「你是那個廠長的小舅子對吧，我如果沒有說錯，你一天工人都沒有幹過，就是這宣傳幹事你也只是個混混而已，是不是你對工人許願，來上訪的人可以補發工廠所欠的工資啊？」當我說到這裡，台下開始議論起來。

    「他在這裡說了無產階級，那麼我就針對無產階級這個命題，來闡述一下我國的工人階級同馬克思在資本論和共產黨宣言裡講的無產階級有什麼不同，中國的工人大多來自農村和農民，來自一些城市裡的手工業者，還有一部分是離開農村的地主富農的後裔，正因為如此，中國的工人在思想上邏輯上同中國的農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對世界的認識上也有相當多農民的痕跡，本來新中國就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基礎建立起來的，在那個時代，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學說裡說的產業工人在中國還沒有建立起來，也沒有形成中國最大的階級，在解放的時候，產業工人佔人口的比例不到1%，解放後，實行計劃經濟體制，工人階級的人數急劇增加，可是這時的工人其實是被國家大社會主義給包了起來，我們的大多數工人根本沒有體會到馬克思所說的那樣的艱苦的殘忍的階級壓搾的社會環境，幾十年來，這些人躺在社會主義的大床上，吃著社會主義的大鍋飯，極大的消磨了工人階級的優秀品質和堅忍不拔的革命意志，正因為這樣的階級劃分已經很荒唐，我們黨毅然決然的在中國取消了有階級論，大家都是公民，對國家對人民都有一樣的義務，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我們砸掉了鐵飯碗，但是，還是相對穩定的保留了原來體制上的老工人，在國營企業幹部任免上也保留了一部分傳統的機制，這樣的機制同時也給了一些腐敗分子鑽營的機會，他們利用這種機制上的漏洞，營私舞弊，貪污腐化，合同制僱傭勞動的體制又使一些工人的命運被掌握在個別人的手裡。還有的就是新一代工人的成長就業也『參雜』了各種機制，有的是自謀職業，有的是國家安排，還有的是人才招聘，在這種情況下，工人的群體意識淡漠了。因此，我們的工人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那種純粹的無產者，他的內涵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以前各種教科書對他的定義，取消有階級論以後，我們的國家才真正實現了不同階層的有機轉換和流通，工人可以當老闆，也可以做職員，更可以回鄉務農。這就是我國現有體制下的公民勞動權利。

    對於目前甘肅下崗的工人，我們總的指導思想是給他們一個個人再充電再升級的機會，針對我們這裡的特點，將來企業要求的工人水平可以肯定的說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大家現在不能認真的去再學習，仍然是在目前的企業繼續混下去，那麼被淘汰的現實就不可避免。說道你們這次上訪的代價，我不得不提醒你們，本來企業欠你們的工資是違法的，那是你們自己的錢，可是偏偏就被利用來引誘你們上訪，你們不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嗎？用你們自己的錢來引誘你們去幹他們想要你們幹的事情，你們回頭還要感謝他們，很滑稽啊，我看工人們是應該上訪，但是上訪的目的應該是清除這些喝你們血汗的新型吸血鬼，我們政府下一步也會對於這些玩忽職守的，無所作為的，胡作非為的，得過且過的寄生蟲給予清理和打擊。說到這裡，在座的工人代表可能已經明白了，是誰在真正的關心你們，是誰在利用你們。」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工人代表激憤的指責那個鼓動他們來上訪的小幹事，那傢伙有點招架不住了，在鄧發祥的暗示下過去了幾個特勤把他架了出去。

    「下面我再來說你們工商業主的問題，在商品經濟的今天，你們是既得利益者，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能夠發展和生存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理解你們，也走過你們為之奮鬥的道路，我之所以走到今天棄商從政也是國家對我進行了關閉，不管你做的多麼出色，也不管你的利益有多大，相對國家來說你是一個公民，有義務去執行國家對你的要求，這是從法上來講，從現實意義上來講，我們關停的企業除了一些大型的國有企業外，還涉及到了一些民營企業，這些民營企業存在的問題是破壞資源和浪費水源，在改造甘肅自然環境這個大前提下，沒有國營和民營之分，都必須按照張掖會議提出的要求去做，而給予的補貼也是同等的，我們在青海同等的條件下給予你們免除三年的所得稅，條件已經很優惠了，如果你們認為得不償失，也可以去從事其他行業或者離開這裡到你們願意去的其他任何地方，但是在這裡的企業必須關停，這沒有價錢好講，張掖會議以後，西域委員會就要在各省區針對水資源的使用立法，到時候，你們還要堅持在這裡興辦違法企業就是觸犯法律，結果可能會對你們更加不利，經商辦廠目的是追求利潤，可是不能危害國家和其他人的利益，你們不至於愚蠢的要拿自己的腦袋往石頭上去撞吧？至於你們說補貼少了，那麼你們認為補貼應該如何計算？難道你們去搞歪門邪道的費用也要到我們這裡來報銷？難道你們去搞偷雞摸狗的勾當也要我們去買單？我正告你們，要合法經營，在新的地區裡你們要是敢腐蝕賄賂我們的公務員，我們一樣要法辦你們的行賄罪。」那個中年人被我說的冷汗淋漓，在那裡不吭聲了，我剛從小陳給我的一份資料上知道，這次他們協會為了出來討個「公道」，私下裡湊了份子錢，已經打發了若干「關係」，要不電視台的節目也不會那麼去做，有些明面上看是道貌岸然的學者、專家骨子裡也是骯髒的很，這一次要是不能狠狠的殺一下，那麼今後大批的補貼款、救濟款、移民款還不知道要被這些蛀蟲吃掉多少呢。

    「那位來自農村的鄉親，您說的話實在，離開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是心裡頭不舒服，不光您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可是，咱祖輩在這裡刨食可也沒有刨出個名堂嗎，天旱了大傢伙還不是要外出逃荒，從前清庚子年有記載的算起，這個地方是五年三荒，到現在，許多娃兒上學還是靠國家補助，如果沒有國家這麼多年的補助，您想想看，你們還撐的下去嗎？」那農民含著煙袋在那裡默默的點頭，「咱祖輩也是在老家撐不下去了才來到這裡定居的，這裡的農民大多是河南陝西的移民，在舊社會，一條黃河弄的中原百姓流離失所，山東的災民創關東，河北的出口外，河南的陝西的走西口，到現在我還記得一個民謠《走西口》，現在，這裡又不適合我們生存了，怎麼辦，我們再繼續走，不過這次是國家和政府組織你們走，新的地方已經給你們劃好土地，也準備了充足的貸款，你們移民國家還要給你們補貼，去年移民過去的60多萬農民兄弟現在過的比在這裡好，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再說了，環境改造好了，興許您還能搬回來哪，我告訴您，咱們西域內部移民是政府補貼，政府支持，而內地的移民不僅是我們不補貼，還要向他們收費哪，每畝地要收150元，您算算，按你們的標準每人15畝，你們家便宜了多少啊，為什麼這樣啊，就是因為咱們這裡條件差，農民貧窮，那內地來的農民他們富裕，不找他們收錢怎麼行，您要是去晚了好地方可就沒幾個了。」我說的那個農民都好像要坐不住了，狠不得立即回去就搬。

    這個溝通會議一直開到了夜晚11點，據說蘭州城裡是萬人空巷，大家都在收看我們的直播，剛開始的時候還插播了一些廣告，後來被群眾抗議的電話幾乎打爆了電視台的總機。

    儘管已經很晚了，我還是面對張掖水利局的代表說，「你反映的情況確實存在，這在甘肅也不是個別現象，歷史上的政策失誤使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以說，在歷史上大面積的圍墾造田和引水灌溉給今天的惡劣環境起到了雪上加霜的作用，地區小集團的利益驅使我們有些領導急功近利，不講原則，不講道義。上個世紀60年代末，黑河下游的額濟納還是湖泊綠蔭，我還在那裡打過野鴨子，可是現在早已經是荒漠一片了，最後一戶人家也已經離開那裡十幾年了。別忘了，那裡也是咱中國的！至於你後面說的那些話我認為是不理智的，按照你的邏輯是不是全國人民都攤上四兩沙子你才高興啊？什麼京城裡的『官老爺』，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我看選你做代表是你們局裡的那些人看錯了人，北京城裡有1500多萬我們的同胞，整個華北有4億我們的同胞，你說那話不黑良心嗎？」那個張掖水利局的代表羞愧的低下了頭。

    最後我對著台下說道，「同志們，工人農民兄弟們，我們改造西域的自然環境目的是為了國家的富強，為了民族的昌盛，當年，在西域搞兩彈一星的時候，西域人民做出了重大貢獻和犧牲，今天，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我們要暫時的對我們的工業、農業、水利和居民做必要的調整，這是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你們能夠看到這個偉大的創舉是你們的驕傲和光榮，同時，你們能參與這個偉大的變革也是歷史賦予你們的責任和希望。中華民族是不屈的民族，在歷史上從來沒有對任何外部勢力屈服，也沒有在險惡的自然災害面前退縮，在這貧瘠的土地上我們養育了占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我們發展了璀璨的華夏文明，難道我們甘肅人民連眼前這麼一點小困難都不能克服，連自己這麼一點小的利益都不能捨棄嗎？甘肅省是西域人口的大省，是漢民族居住最多的省份，也是中華文化和西域文化接壤的地方，在民族大家庭裡我們是老大哥，老大哥就是要給兄弟姐妹做出一個好的榜樣，就是要多做犧牲，難道我們連這麼一點起碼的覺悟都沒有嗎？

    這次上訪事件的發生，雖然是下面部分不明真相的群眾鬧起來的，但是根子在上面，在我們一些不那麼廉潔奉公的幹部那裡，甘肅省委要做深刻的檢討，要清查幹部隊伍的廉潔和勤政，有些和黨的政策離心離德的人我們要請他離開我們的公務員隊伍，有些腐敗分子我們要依法清理。

    我們的幹部，我們的公務員要時時刻刻的在心裡想著國家，想著老百姓。只有把國家和老百姓裝在心裡，你才能事事為國家著想，處處替老百姓著急，你才能廉潔奉公遵紀守法，你才能得到老百姓的喜愛和擁護，才能得到人們的寬容和理解。

    同志們，今天我掉了兩顆門牙，如果能把西域改造好，讓這裡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讓這裡的發展能夠追上內地，我司徒老兒就是把滿嘴的牙齒掉光也是心甘情願，就是把這把老骨頭扔在西域的大漠裡也在所不惜！我的話完了。」

    台下寂靜了片刻，突然爆發了掌聲，鄧書記眼含熱淚走過來和我握手擁抱，那些上訪的群眾在外面高呼「共產黨萬歲！」「中國萬歲！」大街上有人開始放鞭炮了，人們在議論著我的講話。

    一場原不該有的上訪風波就這樣平息了，張掖會議的決定開始了有條不紊的落實，圍繞著甘肅省幹部的內部整頓也轟轟烈烈的開展了起來，各級幹部自查互查，深入的展開了批評與自我批評。電視台在電視裡公開做了自我批評，這在我過電視史上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那幾個拿了錢手軟，吃了飯嘴短的專家都主動的到檢察院自首了。至於那個XXXX廠的廠長，不用說是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

    為了把握方向，我在電話裡跟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說，「老鄧啊，你要注意把握分寸，嚴格區別各種矛盾的性質，千萬不要搞一刀切，對於犯錯誤的幹部要給出路，給自新機會，性質變了的一定要依法辦事。至於趙包鋼和肖志平的問題中央會處理的。工作你先和曲廣善副省長擔起來。另外我希望你自己也要在這次的整頓中檢討一下自己的工作方法和態度，不要老是用原來的風格工作，要大膽領導，大膽決策，只要你是一心為公，有什麼漏子我給你頂！。」鄧發祥在電話那邊半天沒有說話。



        第七十章 官道


    後來，我收到了鄧發祥的檢討報告，內容極其詳盡的剖析了自己的為官之道，很難得的對自己做了一個評價，最後請求組織給予處分，並要求給他機會改正錯誤。他在報告裡寫到，

    「我是在河南農村長大的苦孩子，16歲到縣城上高中以前我沒有穿過新衣服，我從來不像城裡的孩子那樣有那麼豐富多彩的業餘生活，貧窮使我整日與書籍為伍，也正因為這樣的條件，我考上了武漢大學政法系，畢業後我回到了河南新鄉，從一名鄉司法股的股員幹起，那時我也有雄心壯志，在工作中我兢兢業業，其後在不同的崗位上我干了28年，這次甘肅省出現的上訪風波，我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對於省委一斑人也沒有管理好，追索根源是我在多年的官場養成的惰性和忍性在作祟，我在32歲的時候擔任河南新鄉市的市委副書記，那個時候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少壯有為，在主觀抓工業企業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對企業的腐敗重點打擊，大力扶持新興企業打入市場，成績卓著，可是等待我的卻是一紙調令，把我弄到河南偏遠的西峽縣去擔任縣委書記，那是一個窮縣，我開始還沒有感覺什麼，可是後來我的一個同學，在省委組織部當處長的實權人物告訴我，我在新鄉的舉動傷害了某些大型企業的利益，也傷害了他們的感情，他們在中央告了狀，當怪罪下來的時候，市委書記沒有擔擔子，而是把功勞攬過去，把缺點留給了我，最後，市委書記順利的調省委工作，我卻平調到西峽去了，我的同學告訴我，做官不可張揚，不可不瞻前顧後，無為既有為，有為則有過，對於他的這些言論，當時我是不以為然的，西峽3年，我在那裡幹的不錯，後來有調三門峽市委任副書記，那個時候正是我年富力強的時候，當時的市委書記後來因為腐敗被雙『規』了，一時由我主持工作，在打擊腐敗的鬥爭中我堅決不手軟，弄的牽扯面很大，有些都觸動了省裡的一些幹部，沒過多久，我被安排到中央黨校學習，進中央黨校高級幹部斑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我進去是因為在三門峽搞的動作太狠，可是我自己又沒有把柄給對方，對方只能用進黨校的辦法把我先行調開再說，等我畢業回去的時候很多案件已經結案了。我知道我又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不知道今後會是什麼結局，這時候，浙江寧波市委書記跨台了，由於我在中央黨校的一篇論文，中組部安排我到那裡去擔任書記工作，這一次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寧波歷來是富庶之地，倒在這裡的幹部不計其數，一上任我就感覺到人事關係複雜，而我這個空降來的外省人基本上是兩眼漆黑，我在寧波力求不犯錯誤，也不搞大得動作，省委領導誇我穩健，識大體。2年後我又被調回河南，擔任鄭州市委書記，無為真的使我升了官，那時我剛剛40出頭，就是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了，還是省委委員，許多省裡的幹部誇我進步了，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鄭州市是河南得經濟中心，那裡得工作好做，大城市嗎，受輿論監督的程度要高過其他得地方，自己一身正氣也得到不少好評。四年後我順理成章的升任為省委副書記。在擔任河南省委副書記的期間，我又一次進中央黨校學習，在學習的過程中，親耳聆聽了總書記的講課，深感肩上的擔子重大，深感對國家和民族的責任。回到河南後，我在分管的經濟和政法兩大領域大刀闊斧的實行改革，使河南在那個時期解決了一系列歷史遺留的問題，特別是幾個上市公司的重組問題，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可也就是我幹的歡實的時候，又是一紙調令把我從河南調到了甘肅，還是擔任省委副書記。從一個人口9000多萬的中原大省的第三把手調到西北的貧窮省份擔任第五把手，這說明了什麼？正像個別人說我的那樣，這幾年驕傲了，尾巴『翹』上天了。在河南的工作顯然是又觸動了一些人，又沒有按照官場上的規則進行。

    我是一個在政治上沒有背景和後台的普通人，一顆做人的良知和共產黨員的黨性制約我在為官的時候不貪污不腐化，但是，宦海的沉浮使我明白了為官不可張揚，也不可過於標新立異，政績的好壞，官聲的好壞都不在於老百姓是怎麼看而在於官場裡的同僚和某些實權人物，於是，我開始奉行一條『千言萬言不如一默』的為官之道，在各種會議上輕易不發言，也不公開表示我的政治觀點，也學會了打太極，在甘肅八年，我穩步的從第五把手陞遷到第一書記這個位置，但是我知道那些在我後面的人會時不時的打我的黑槍，會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在甘肅省委的工作崗位上，首先就是我的不作為，我忘記了自己是國家安排在這裡負主要責任的『封疆大吏』。在我擔任省委書記這幾年裡，甘肅省的業績平平，可是我的位置卻越來越穩固，我不得罪任何人，也不去抓別人的小辮子，自己也不培養自己的勢力和小圈子，但是在思想上已經離黨的要求越來越遠了。從根本上講也是自己對於國家和民族的認識走進了一個個人利益的怪圈，我在政治上沒有野心，能夠在現在的位置上全身而退是我最大願望，我不希望自己的一生有多少輝煌，但是也決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戳脊樑骨。因此我在執行上級的指示時候與其說是覺悟高不如說是一種習慣，對於上級的指示我只是簡單的執行，能在精神上領會多少很難說，長期以來，我就是簡單的這麼工作，也消磨了不少時光，這一次張掖會議後，我仍然是用這樣的態度去工作，在西域改變自然的這麼複雜的工程中得過且過怎麼能不出問題？司徒書記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問題，儘管在上訪期間我是堅決的站在改革的這一邊，但是在思想上我並沒有做好面對複雜局面的分析和對策準備。出現上訪事件以後，被動的應付，甚至有妥協中立的念頭，完全失去了一個黨的高級幹部應該具備的原則性和立場。

    當事件平息以後，我仔細的反省自己，這麼多年來，我也像司徒書記說的那樣，在思想上已經腐化墮落了，這不是物質上的腐敗，而是精神上的腐敗，是意志上的腐敗，是對不正之風的妥協和讓步，當我們在黨旗下宣誓的時候，我們不是為了自己的個人的利益而入黨的，可是在工作多年後卻陷進了個人主義的泥潭，把黨內的逆流，不正的思想當成為官的主流，對於那些明哲保身不作為的所謂為官之道從看不慣到逐步適應，進一步則認同，最後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分子。由於這種個人主義思想的氾濫才使自己對所謂為官之道有了共鳴，才使自己放棄了對國家和對人民的忠誠，我雖然在物質上不腐化貪污，但是思想根源與那些腐敗分子如出一轍，我相信有這樣的想法的幹部不會只有我一個，正所謂許多幹部的清廉不是靠自身免疫力的提高，不是靠黨性和人格在保證，而是威懾於國家法律和社會輿論的壓力，非不為而是不敢為爾。

    多年來的宦海沉浮磨平了我的稜角，也消磨了我的鬥志，今年我已經56歲了，能夠為黨工作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看到國家今天的大好形式，我十分汗顏，我請求組織上給我處分，也希望組織給我機會讓我彌補過失。」

    對鄧發祥的報告我很滿意，能夠有著這樣的認識，不經過振聾發聵的自我剖析使做不到的，這樣的幹部本質是好的，根子出在個性的不夠堅韌，沒有正確的理解官場上的正反鬥爭。我批閱後上送中央，我在上面寫著，「我們黨有許多優秀的忠誠的有能力的幹部，由於政治環境等因素，磨平了稜角，消磨了意志，做事情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已經養成了習慣，鄧發祥同志的檢討對這個問題的剖析有見地，有想法，希望中央重視這樣幹部的思想問題和引導他們恢復朝氣。」

    甘肅省的事情也提醒了我，在西域其他幾個省區我們也進行了大面積的幹部整頓和清理，在思想上路線上端正了幹部隊伍的認識，在組織上純化了幹部隊伍，在形象上給廣大民眾一個交代。同時我們還加大了各種監督機制，加大了幹部工作和個人資產的透明度。

    到了這年的8月份，喜馬拉雅山已經貫通了三條隧道，第四條隧道已經開挖，由於我們是打通風隧道，許多隧道的技術要求降低了很多，現代挖掘技術又十分的先進，隧道的開鑿比我們想像的要容易和成本低，有人說，可以利用隧道聯繫兩山之間和出境的公路，其實在設計隧道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那是不行的，通風隧道一般都在風口之處，隧道裡的風力平時都在五級以上，大的時候超過十級，基本上沒有可能做通道之用。北面的阿爾泰山也貫通了一條隧道，在進行隧道建設的同時，開鑿施工人員發現和發明了高山洞穴效應，在解決高原人類生存方面起到了里程碑的意義。在隧道開挖的時候，就有將近5萬多人的內地移民來到了西藏，他們很快就在「洞穴」裡安家落戶，當年就具備了收穫的條件。

    在玉龍冰川上的「冰礦」也開始採集了，僅僅4個月我們就超過4000萬立方，由於我們對冰川的開挖，使開挖附近的冰層受到震動，融化的速度也大大的快於往年，喀爾喀什河水今年比往年的流量大了一倍多，下游幾個原來的小水庫都蓄滿了水，還只建設了一半的大型水庫，我們也把底層開始蓄水，讓水浸潤一下地表。豐厚的雨水使和田地區的草灘面積在今年增加了40%，在沙漠的邊緣竟然奇跡般的下了好幾場暴雨，打破了歷史上的降水記錄。

    青海省今年的降水明顯的超過了歷史上的最高記錄，青海湖面時隔千百年後，第一次沒有再縮小了，許多湖畔的水草茂密的生長著。

    航拍回來的照片顯示，已經乾涸了的羅布泊今年又開始有水出現了。那幾個早就無水的甘泉，今年也「冒」水了。

    甘肅省的移民工作進展順利，東水西調工程已經計劃在冬季枯水季節開始動工，準備工作已經全面鋪開。沿途都是轟鳴的挖掘機的聲音。張掖地區對用水的全面休眠，立即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下游巴丹吉林沙漠的額濟納在乾涸二十幾年後又見到了沼澤，綠洲已經開始萌芽，為此內蒙古自治區政府特意給甘肅省政府發來了賀電，並資助甘肅張掖人民3000萬元的資金，用於改善當地的環境建設。

    我完全沒有想到，改變環境見效會這麼快，如果按這樣發展下去，也許我們會很快的改變這裡落後的狀況。僅僅一個夏季，我們就向老天爺多要了十五億立方米的水，現在西域氣象部門成為最吃香的部門了，中央氣象台也在這裡進行專門課題的研究，各地都急於想在自己的地區也建立氣象部門，因為，天不會再是簡單的多雲和晴天了，這裡的天氣將變的豐富多彩，將會風雨雷電。

    西域的工作走上了軌道，我也清閒了不少，抽空把假牙也上了，說話不再漏風了，西寧今年是個多雨的夏季，原來這裡商場裡賣雨傘雨衣的不多，大多是一些遮陽傘，現在這些都已經脫銷了，為此我們在新移民的工商業者中挑選有實力的企業家自己興建了一個高科技的制傘廠。雨傘不僅供應區內還遠銷海內外。

    一些新企業的建立，大大的改善了西域的投資環境和工業佈局，以「三葵公司」為代表的一些香港企業率先在青海湖畔辦廠，興建現代化的基礎化工企業。

    「三葵」的現任董事長是阿松的大女兒阿真，這次她帶著龐大的香港代表團來到西寧，把自己的小兒子也帶來了，她一見我就親熱的叫我「Unclc！」已經快40的人了，調皮的像個小孩子，跟我到家裡見到我老婆就大喊「乾媽！」，我老婆樂的合不攏嘴，小昊晟在那莫名其妙的看著，心裡琢磨，「我哪兒又冒出個這麼大的姐姐啊。後面那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子是誰啊？」

    「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你爸爸啊？」我老婆問阿真。

    「系啊（是啊），幾時帶我去見外公？」阿真的小兒子飛鼎在傍邊說。

    「這裡還不是有個外公外婆，還有一個小叔叔呢，」阿真開心的叫著，「昊晟，還記得大姐嗎？」兒子靦腆的不說話，在那裡好奇的看著她們。

    「好啦，都坐下吧，別老站著說話，小王啊？今天加幾個菜吧。」我對我們的公務員講道。

    「過來，讓干外婆看看，」我老婆招呼著飛鼎，問問年紀飛鼎比昊晟小二歲多，小傢伙們很快就混熟了，飛鼎沒有想到在這大西北還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叔叔，更沒有想到，這裡也有會說白話的小孩。

    「阿真啊，這次來打算搞點什麼項目啊？不要指望我和你父親給你幫忙和開後門哦，一切都得你自己去幹，到我這裡只有親戚的串門，可沒有工作好談得，啊？知道嗎？」我打著預防針。

    「我知道，您給公司留的名訓，『正當經營憑本事賺錢，合法運作不歪門邪道』我們一直掛在那裡哪，這次來，我們就沒打算請你們幫忙。」阿真認真的說著。

    「啊，好！你們一定堅持下去，企業的傳統也要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飯後，我悠閒的在院子裡溜躂，今天兒子沒有跟著我，他有了新夥伴，我在思索如何加快移民的問題，思索擴大建設兵團的地域問題。

    對於西藏和青海的移民，移民和當地民族之間是基本可以和平相處的，全民信教的藏族同胞大多是善良和包容的。而新疆則麻煩多多，陌生民族的進入，一定會代來各民族間的敵視，特別是信奉伊斯蘭的新疆諸多土族居民，生性好鬥和比較懶散，文化差異與漢族實在是太大了。而不進行移民，就沒有機會去同化這些民族，更談不上怎麼去鞏固邊疆。當地很多農村的居民，是只知有星月而不知有太陽，民族文化和宗教文化攪和在一起是這個地區的特點。進行各種滲透是一個粗淺的方面，實質是要用先進的生產力代替落後的生產力，用先進的思維方式代替落後的思維方式，用科學的行為哲學代替蠱惑人心的宗教。

    正當我在籌劃對新疆的移民計劃時，寧夏又冒出了點問題，我不得不帶上小陳連夜感到銀川，阿真就交給我的老婆去招呼了。



        第七十一章 影子


    寧夏回族自治區簡稱寧，　位於中國西北部，地處黃河中上游，是中國五個少數民族自治區之一。東鄰陝西，北接內蒙古，南與甘肅相連。總面積還不到6萬平方公里，其中引黃灌區的河套平原占41%，南部的山區占59%。寧夏居黃河上游，北倚賀蘭山，南憑六盤山，黃河縱貫北部全境，歷史文化悠久，古今素有「塞上江南」之美譽，寧夏也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　在多次的考古發現中表明，早在25000年前的舊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在此生息繁衍。「商代」以前境內為「北狄」、「西戎」等各遊牧部落居牧區，先後被稱之為「葷粥」、「鬼方」、「狁」、「匈奴」和「胡」等名。至戰國期間，寧夏地區才開始歸隸中原政權管轄。在歷史上也同漢族內地聯繫廣泛，許多盛產在內地的物產很多都是從這裡傳進去的，有些成語也是與這些民族分不開的，比如說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蔬菜裡的「胡瓜」，樂器裡的「二胡」，等等，都是來源於這裡。

    寧夏自治區第一書記陳寶山是個年輕的幹部，剛從中央黨校畢業後就來到了寧夏擔任書記，原來不過是在團中央擔任書記，無論是實踐工作的經驗還是面對複雜的環境的點子都還欠缺，這不，幾個小事把他弄的焦頭爛額的，由於處理的不是很到位，搞的回族省長馬萬清告狀告到我這裡，幾個地區的回民已經開始串聯集會了，看來是成心不想叫我老頭子清閒啊。

    激化民族矛盾的是幾件小事，一是出在XX電訊在新的時期的推廣宣傳廣告上，上面的口號是，「中國豬年諸事助益，電訊優惠好戲連台，」畫面是一頭威風八面的肥豬，面對著周圍的蜘蛛網，暗喻西遊記裡盤絲洞裡的故事，這原本是XX電訊在全國的推銷口號，無可厚非，可是在西北這個伊斯蘭教相對集中的地區，這個廣告就有些不合時宜，當民族宗教人士反映上來的時候，XX電訊的人居然大言不慚的說，「總公司的安排，我們無權改變，再說，都解放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們還在拜豬爹爹狗奶奶啊？」

    一句無心的玩笑話激起了當地的伊斯蘭教徒的全面抗議，同時還引發了各族居民對他們服務的大投訴。

    二是一個軍隊的電影製片廠在寧夏拍片引發的矛盾，這個廠在建國初期拍了很多膾炙人口的戰鬥題材的影片，也是部隊著名的電影製片廠，進入改革以後作品少了，最近鬧個什麼歷史題材在這裡拍片，說是河套平原的地形好，結果佔用農田太多，損害了當地農民的利益，還弄了一些半吊子部隊在這裡跑龍套，這些人兵當不好，禍害人的事情可沒少干。群眾反映很大，弄的很難堪的是，拍的這個題材還有些醜化一些少數民族，這就又引發了另一個矛盾的發生。

    寧夏是僅次於台灣和海南的小省，論人口是除了澳門西藏青海以外最少人口的省份，現在，青海通過移民，人口已經超過了寧夏，在寧夏，多年來是以農業為主工業為輔的農業經濟，全省降水不過在200-400毫米左右，農業主要是依靠引黃河水灌溉，雖然叫回族自治區，但是在這裡回族人數並不佔多數，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左右，但是從總體上來看還是以回族為主，就是生活在當地的漢民也是十分尊重回民的。可是偏偏就碰上幾個「二桿子」在這裡胡說八道，弄的矛盾激化，又偏偏碰上自治區書記陳寶山是個經驗不足的年輕人，處理問題也是拖泥帶水的。如果給這裡的回民鬧起來，新疆的維族再跟著一起哄，那麼可真的是有我看的了。因此，對這裡發生的事情我不敢掉以輕心，還是連夜和小陳趕了過來。

    到了銀川，這個東西長南北短的黃河邊上的省會城市，城區已經把重點從原來的老城逐步移到西邊的新城區了。陳寶山戰戰兢兢的來見我，我叫他把實際情況跟我匯報了一下，說到那二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還是一幅得罪不起的意思，滿腦子都是這裡的刁民愚不可及的想法，他說，　「寧夏原本就是一個比較落後的地方，這幾年同內地的距離更加拉大了，幾個與現代化比較接近的行業在這裡起著龍頭的作用，我們很重視他們，作為自治區黨委對他們還是支持的，這次回民鬧事我個人認為是宗教干預經濟干預政治的表現，對於這裡的回民政策我們有放鬆的跡象，這是我們要檢查的。軍隊來拍電影，我們應該全力支持，在隔離群眾圍觀的問題上我們做的不到家，鬧的一些回民瞎起哄，我們有些失職。」

    我看了看他，心裡一陣難受，「你能不能挺起胸膛講話？」陳寶山一陣尷尬，「現在我們去聽聽回民代表的意見，至於那個叫什麼的XX電訊的總經理，」「叫王木登」「哦，叫他和那個什麼大導演在明天下午2點鐘等我們，我要和他們談。」

    說罷，我起身就走，到了自治區信訪辦，一大群戴著小白帽子的回民圍在那裡。初夏的夜晚微風習習，路燈照在聳動的人群身上，小白帽子隨著人群的議論焦點流動著，已經是晚上10點多鐘了，人們還沒有散去的意思。當我來到人群邊上的時候，有人高喊了一聲，「西域地區領導來了！」大夥一下子就把我給「圍」了起來，弄的小陳和幾個警衛員緊張的把我護在中間。我把手舉了起來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上訪隊伍中幾個打頭的對周圍的群眾做了幾個手勢，人群立即安靜下來，在中間給我留了有二三個平方米的空地。

    「回族同胞們，大家站了很久，一定是很累了，我哪，年紀也不小了，站時間長了也受不了，我建議大家乾脆席地而坐如何？」我對大家說著。

    「好！大家都坐下。」有個留著很長鬍鬚的人說道，我估計是個阿訇。

    小陳像變戲法似的給我弄了個小馬扎，我坐在小馬扎上，「不好意思，只有一個馬扎，我年紀大就佔便宜了，今天晚上趕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的，不過大家不要吵，一個個的說，只要大家願意說，我今天就陪你們到天亮。我看咱們還是請阿訇先說如何？」

    那個留鬍子的人果然是阿訇，他清清嗓子說道，　「我們回族也是中國大家族的一員，為了國家我們這個民族也出了不少的英雄，歷朝歷代都有我們回族的貢獻，從明代的鄭和下西洋到抗日的馬本齋，從辛亥革命的沙金海、馬驥雲到護國運動的趙鍾奇，解放後，黨的民族政策保護和發展我們回民的民族事業，但是，現如今，那個什麼電訊搞的那個廣告招貼卻在明目張膽的污蔑我們的宗教，上面描畫的是可蘭經最不能容忍的污穢之物，當我們去理論的時候，他們居然污蔑我們的信仰，我們要求政府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的宗教信仰能不能得到尊重。」說話的時候，阿訇的鬍子不停的抖動，可以看出，他是十分生氣的。還沒有說完，就有幾個年輕的回民把撕下來的廣告放在我面前，是一幅喜氣洋洋的年畫，上面畫的類似豬八戒的人物正活靈活現的向身後的「蜘蛛精」拋著眉眼，摸樣很搞笑，既有現代網絡文化的氛圍也有古代民間故事的意境，如果是在漢族地區可以說是很好的一個廣告作品，可是這裡是回民集聚的地區，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那個XX電訊實在是太黑了，俺們交了預裝費已經三個月了，到現在還不給俺們裝電話，說是咱們那片沒有號，可是幾個漢人申請不到一個禮拜就裝好了。這是不是種族歧視？」一個中年穆斯林說道。「那是人家交了『急裝費』，你不知道門道當然要吃虧了！」傍邊的人如是說。

    「我們漢人還不是也給他們欺負，」一個沒有戴白帽子的年輕人說道，「電話費遲交了一個小時，他們就給停機了，說是48小時開通，結果到現在還沒有開通，說我的號已經給了別人了，還要在等下去，我一氣之下就告了他們，你們猜怎麼著，法院判了都可以不執行，他們還把我說成是不受歡迎的人，說我是刁民，拒絕為我服務，我申請法院強制執行，那法院都給他們收買了，說案子多，忙不過來，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聽說你們到這裡告他們，我也來了。」

    「那還不希奇，我的更厲害。」一個身穿講究的西服戴著白帽子的人接口說，「我是一個民族公司的老闆，平時打電話也沒有在乎花多少錢，可是上個月我的電話費突然增加了3000多塊，我覺得不正常，去電訊局查，我的話單上根本沒有那麼多話費，是一個搭在我的電話錢上的分機打了幾個國際長途，而我的線路上根本沒有破口，顯然是他們內鬼搞的名堂，利用機房的設備搞的，我把半年的通話單一查，以前的話費裡就有不少虛頭，不過沒有這次這麼明顯，而那個分機還是臨時搭的，想說，他就搭上，不想說就收走，叫他們查，他們說我要先把話費交清才能查，我不交，他們就告到法院，連打帶罰的弄去了我一萬多元，我本身是受害者，現在反而還要替那些小偷買單，這是什麼邏輯？」

    「誰叫你有錢哪，不吃你個冤大頭，叫他們吃誰去？」傍邊人起哄道。

    「我們要求XX電訊在寧夏回民居住地區撤回那個廣告，並在報紙上公開給我們道歉。否則，我們要到中央去告御狀！」那個老阿訇激動的說。

    「清理這個電訊公司，徹底挖出內幕。」

    在場的群眾都這麼喊著。

    「好，大家說的關於電訊公司的事情我已經瞭解了，那麼關於那個拍電影的問題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那個拍電影的部隊不是人！」一個回民講道。

    「他們拍的什麼我們不知道，就是在我們那地方養了幾百頭豬，幾十條狗，弄的腥臭難聞，狗吠豬嚎的搞的我們煩悶難耐。還有那些部隊，整天殺豬宰狗的，喝的醉醺醺的招來不少小姐，圍在那裡亂哄哄的，我們去提意見，他們說這是拍電影，不是真的，可是到處都是血淋淋的那不會是假的啊！有人說那是拍的我們回民改變信仰，吃豬肉比他們漢民還厲害的故事，這樣的戲放在我們這裡拍是啥意思啊？」

    「是啊！這麼拍電影不應該在我們這樣的地方拍。」很多人附和著。

    「那導演還說，『看到你們這些回回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們的電影沒有拍錯，你們不要再在這裡鬧事了』。還叫那些部隊的趕我們走，有的當兵的還粗暴的推搡我們。」那個回民接著說道。

    不知不覺已經是半夜1點多了，我看了看大家說道，　「鄉親們，你們反映的問題我現在已經清楚了，請你們相信政府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現在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我想大家一天都辛苦了，我建議是不是就散了吧，我明天要找有關方面進一步瞭解情況，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黨的民族宗教政策是不會變的，黨的改革路線也是不會變的，寧夏回族人民幾十年來一直是同我們這個國家站在一起的，無論是什麼樣的困難都是與國家生死與共的，我們政府也把你們看成我們的親兄弟親骨肉，一些個別分子的不法行為必然會給他們自己帶來災難，真主是不會保佑他們的。寧夏是個多民族的地區，民族的團結是安定穩定的首要條件，誰要是破壞這樣的團結誰就是民族的罪人。今天你們沒有講完的還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去講，也可以寫書面材料上報，我喜歡聽到你們的聲音，也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大家信的過我，那麼今天就到這裡，你們說好不好？」

    「好！」在一陣沉沒之後，老阿訇說道，「大家散去吧，我們等他們的回話。」

    人們開始慢慢的散去了。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在小陳的攙扶下回賓館休息。一進賓館房間，一台先進的手提電腦就擺在房間的辦公桌上，我奇怪的問小陳，「這是怎麼回事？」小陳也莫名其妙，「這賓館也太高級了吧，房間裡還配備這玩意？！」

    「你去問問服務台，是不是每個房間都有。」我對小陳說道。

    小陳出去一會就進來說，「沒有，只有我們的房間有，是電訊公司對我們的特殊服務。」

    「哦，把它收起來，你看看上面有什麼名堂。」我心平氣和的說道。

    小陳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會，沒有動，拿起電話叫自治區機關保衛處來人，同時問賓館保衛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賓館保衛科回答說不知道，但是自治區機關保衛處卻告之說，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檢查過了，是安全的，這件事情是電訊公司特意為首長的服務，由機關秘書處安排的。

    「哈哈……，這樣的賄賂已經做到咱們頭上了，這個王木登還真是傻的可以。小陳啊，你檢查一下這套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古怪。」說著我坐在沙發上瞑目沉思。

    功夫不大，小陳就對我努努嘴，我明白了我的猜測沒有錯。站起身來，對小陳一使眼色，就走出了房間，幾個警衛員也給小陳招了出來，我們走到賓館的外面草地上，我對小陳說，　「你看人家的設備多先進，這麼短的時間就佈置好了監視我們的東西，叫輛出租車咱們出去自己找地方去休息，這裡啊，留兩個警衛員唱空城計吧。」

    後來我們自己走出去坐車到國際飯店找了個普通房間休息了。今天的事情讓我感覺到陳寶山的愚蠢和無能，第二天早上，我在國際飯店的房間裡打電話，叫自治區主席馬萬清過來見我。馬萬清弄不明白我怎麼會在國際飯店，而不是在自治區委招待所裡。

    馬萬清是當地人都認識的，我叫他在我租的小會議室裡等我，當我在那裡出現的時候，飯店的經理自然就明白了我的身份，立即要給我們換高級套房，被我拒絕了，小陳對飯店經理說，不用忙活了，今晚就會離開了。當天，小陳為了安全又從軍區警衛連調了一個班過來，同時與銀川警備區聯繫，直接安排在警備區的招待所住宿，並要求對駐地進行電子屏蔽。

    馬萬清從外表看是個憨厚的中年人，他原本是河北人，回族，北京工業大學畢業，後來在青銅峽水電站工作多年，在寧夏的工作表現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不功不過。一見到我，他就憨厚的笑著說，　「昨天晚上就想向您匯報工作，可惜，時間沒有安排上，您在信訪辦的時候，我也在外面站著，沒想到你一早就叫我來。」

    「你們這裡發展的情況怎麼樣？為什麼在你們的自治區招待所裡有那麼多的竊聽器和電子眼啊？這些你知道嗎？」我嚴肅的問他。

    「知道一點，據說是電訊公司幫助安裝的，是為了監視下面來開會的人有什麼不法行為和猜測上級領導來這裡的意圖的。我因為並不是通過正規渠道知道的，所以也沒有辦法證實，更沒有辦法提出反對。因而也享受不到通過那個渠道獲得的情報，您今天出現在這裡，開始我想不明白道理，但是您這麼一問，也就證實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

    「這些東西搞了多長時間了？」我繼續問到。

    「我不清楚，聽傳言起碼有大半年了吧。」馬萬清說。

    「陳寶山書記知道嗎？」

    「我想他應該知道吧，連我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嗎？」

    「哦，你們這裡真正掌權的是誰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裡的影子書記是誰？我看那個陳寶山不過是個傀儡。」我一針見血的問到。

    馬萬清在我犀利的眼神下呢喃了半天，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第七十二章 幕後


    馬萬清說出來的人名叫我吃了一驚，原來在這裡實際掌權的是人大主任王述昌，王述昌是這裡的前任自治區黨委書記，那個電訊公司的總經理王木登就是他的小兒子，王述昌的父親原來是一個老紅軍，弟弟現在還在中央工作，是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在中央組織部擔任要職，王述昌原來也是個明星市長，當年在沿海一帶鬧的很是紅火，後來在一次共和國最大的走私案中受到牽連，仕途也就打了折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折騰的，被他後來跑到西北來在寧夏擔任副書記，由於政績斐然遞升到書記，干了6年書記後現在擔任自治區人大常委會的主任。寧夏的廳局級幹部有一半以上是他提拔和任用的，現在的書記陳寶山不過是他叫弟弟順手安排在這裡的一個傀儡。

    由於王述昌在北京有人，許多情報都可以通過內線傳遞，十幾年來王述昌在這裡佔山為王，日子過的蠻滋潤。對於西北這些頭頭腦腦的他都是知根知底，只有我這個局外人他還不瞭解，一是我在北京的時候是軍方的幹部，而且是半路出家。二來我是從北京直接「空降」過來的，根本沒有通過組織部門的考察和檢驗就直接由中央任命了。同時，我又是個不靠靠山的人，在北京也打聽不到我是哪個山頭的。聽了到馬萬清說出這個人以後我想了很多，首先，我可能已經落入王述昌的視線，這個王述昌的職位可比那個喀什市公安局長庫爾班大多了，控制的面也十分的廣泛。其次，這次的事情恐怕會牽連到中央的某些人，那個時候的局面就很難說了。但是，眼看這些國家的蛀蟲在這裡坑害人民坑害國家的利益能不管嗎？以前對於寧夏的問題沒有多重視，在我的思維裡，寧夏應該是西域地區裡最不起眼，也是最沒有影響力的地方，西域改革只要上游地區改造成功，寧夏也就是「瘌痢」跟著月亮走，沾光了。可是沒有想到這裡還是藏龍臥虎的地方，沒想到這裡還有人佔山為王。當小陳通過各種渠道弄來的資料給我看的時候，我有些疑惑，難道這些都是真的嗎？我不相信。當我看到陳寶山在招待所裡吞吞吐吐的樣子，當我看到馬萬清的表情，我才明白我是多麼的糊塗。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寧夏是多麼好的一個自立王國的地方啊，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倒行逆施，激起公憤，那麼我們有誰會去找這窮鄉僻壤的毛病？寧夏是個按部就班的小省區，既不會給國家增加貢獻也不會給國家添亂，這樣的大「傘」能保護多少污泥濁水啊！想到這裡我感到十分的慚愧。

    「馬萬清同志，你能說的出你自己的態度嗎？」我問寧夏的自治區主席。

    「我堅決服從西域工作委員會的領導，擁護中央在西域的戰略部署，我是共產黨員，他們搞的那一套我早就看不慣了，可惜咱沒有機會去反映，我也是時時的在他們監視之下的，寧夏沒有部隊，只有在中寧駐有２１軍的一個炮兵旅，其他武警部隊都是按地方建制設立的。公安廳的大權都是掌握在他們手裡的。武警自治區總隊的陳司令是不管民間的事情的，在銀川也只有兩三個支隊。由於經費緊張，加上他們說寧夏太平，就連特警大隊都沒有建立。」馬萬清說到這裡顯然是對王述昌有所顧忌。

    「你說的對，我們是不能小看他們，但是特殊的時期特殊處理，我可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我要的是結果。從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可以看明白這些人對我一舉一動都很緊張，畢竟我是在西北殺了幾個的。不過他們太小看我們了，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子。」我對馬萬清說道。「你先到政府去上班，該幹什麼幹什麼，不過要注意安全，陳寶山那裡你也要關心一下，他自己已經處在危險中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你可以暗示他叫他不要外出，我會有安排。」

    「小陳，你立即聯絡武警寧夏總隊的陳煥尚司令員，叫他立即到我這裡來，以西域軍區司令員的名義叫他來。」我果斷的說道，「把保密電話給我。」

    「是！」小陳立即拿出電話，然後跑了出去。

    我拿起小陳隨身帶的保密電話，直接撥通了中央辦公廳，　「喂，我是司徒漢，我想請主席聽電話。」過了一會，主席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你好！司徒同志，在那邊弄的不錯啊，中央肯定你的成績，進展超過了我們的預料啊，祝賀你啊！」主席在那邊說著。

    「那是與中央的領導和支持分不開的，再說，我也沒少給您捅婁子，這會兒我在銀川哪，恐怕又是有婁子啊。」我向主席匯報說。「昨天我到達後住在自治區招待所，房間裡一共給我下了８個竊聽器和三個電眼，弄的我流離失所，問題嚴重啊！」

    「什麼？誰有這麼大膽子？你個老傢伙還蠻鬼精靈的，怎麼叫你發現的？」

    我把具體的經過說了一下。然後我說，　「對於這些腐敗分子我是不會留情的，我的風格是快刀斬亂麻，不給他們喘息和準備的機會，所以，我現在就要行動了，我請示中央，是不是也配合我們一下，王述昌的弟弟在中央，請中央注意，這些太子黨的餘孽現在已經隱蔽的很深了，如果還讓這些人在西部猖獗，那麼我們開發西域就是一句空話。」

    「好！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中央相信你，也支持你，北京的事情你放心，他們翻不起大浪來的，必要的時候，你要用雷霆的手段，該鎮壓的一定要鎮壓，千萬不能手軟，只有在西域樹立起我們黨的威望，樹立起我們政府的威信，我們的開發才能落在實處，否則開發了也會是別人的。」

    主席的話使我心裡有了底，這時候，寧夏武警總隊司令員陳煥尚走了進來，中等身材的他略有些發福，走到我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西域軍區司令員同志，寧夏武警總隊陳煥尚奉命前來報到。」

    我回了一個禮，示意他坐下，陳煥尚坐在會議桌旁邊的凳子上，腰桿挺的筆直，我開口就問，　「你的部隊現在還有多少戰鬥力？你自己控制的住他們嗎！」

    「報告首長，我們寧夏武警總隊一共是七個支隊，目前駐紮在銀川的是１、２、３三個支隊，除三支隊是銀川地方支隊外，１、２支隊是總隊機動部隊，其他支隊分住在石嘴山、吳忠、固原等地，目前從能力講，１、２支隊還是可以的，３支隊由於駐防銀川，同地方關係密切，有些不好說，支隊長王紅昆本身就是王述昌的侄孫，是王述昌大哥王其昌的孫子，王其昌是七九年自衛反擊戰的戰鬥英雄，犧牲在越南前線，也是當時犧牲級別最高的軍官之一。王紅昆能夠在３支隊任職也是王述昌活動的結果，總的來說，這個兵是很不好帶的。」陳煥尚說道。

    「你們政委是不是叫柳下羽啊？他現在是什麼立場？」我看著陳煥尚問道。

    「政委柳下羽目前在固原檢查工作，不在總隊，對於寧夏的問題，我們早有共識，問題是我們搬不動，前任政委和司令員為這事到中央告了一狀，結果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最後都提前退休了，我們想，與其我們這些人都被他們整下去，還不如控制部隊等待時機，再說地方上的事情也不在我們職權範圍，我們起哄只能給對方叫我們退伍的把柄。」陳煥尚回答道。

    「好，你回去做好戰鬥準備，另外，以召開警務會議的名義把王紅昆先調出來扣下，第三支隊你想辦法給我調出銀川去，換在固原的支隊來銀川，正好叫柳下羽帶著部隊過來。１、２支隊要確保寧夏自治區政府的各個要害部門，同時，注意保護好自治區政府裡的高級幹部的人身安全，把原來三支隊站崗的連隊全部換下來，先集中到總隊整頓，我估計小蝦小蟹的不會少。另外派一個中隊去自治區招待所把那裡控制起來任何人不得接近，馬上行動吧。」

    「是！」陳煥尚前腳剛走，後腳我就要通了１５軍張建國的電話，　「張軍長嗎？我是司徒漢，我命令你部機降大隊立即全副武裝登機，務必於今日下午１４點到達銀川機場，到達後立即向我報告。隨後你部４２師１２８團全副武裝於今晚１８點前到達銀川機場，具體情況等小陳給你通報。」

    「是！保證按時到達。」

    隨後我又要通了２１軍王東丹的電話，　「王軍長，你好！我是司徒漢，命令你部派出一個營在寧夏和內蒙交界的烏海集結，到時防止有人從那裡向外蒙地區逃竄。」

    「怎麼？有人鬧事啊，哈哈，咱可要真干了？」王東丹樂的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聲音震的我耳朵發麻。

    「你那來那麼多廢話，不過時預防萬一，具體的情況小陳會給通報你的。」說完我就收線了。

    我放下電話，又把銀川警備區的司令員廖平給找了來，一時間這裡成了我的司令部，廖平是個光桿司令，手下只有一個直屬營，還人齊馬不齊的，我叫他來是為即將來的部隊騰房子，要不來了那麼多部隊住在那裡啊。對付這樣的地頭蛇我不得不多留一手。陳煥尚還沒有走的時候就帶了一個武警中隊，已經是把這個國際酒店給全面戒備起來了，我住的這一層已經沒有一個客人了。與此同時，王述昌那邊也沒閒著，在他的家裡也是坐滿了人。一大早他還沒有上班，就來了不少人。

    王述昌問自治區辦公廳主任董立新，　「昨天晚上，他們在賓館就沒有什麼動靜？不可能啊，據我所知，司徒是很勤奮的人啊，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做就休息了？你們看清楚了嗎？」

    「晚上他們回來後問了問房間電腦的事情，然後就息燈休息了，也沒有看清到底是誰，不過據門衛講，半夜有兩個人出去坐出租車走了，不知是不是什麼人來上訪。」董立新說道。

    「哦？沒叫夏藍發去查一下？」王述昌問道。

    「昨天晚上夏局長的電話打不通，今天早上到現在還是沒有聯繫上啊，也不知這個騷鬼又鑽到哪個娘們的褲襠裡去了。」董立新憤憤的說道。

    「木登啊！你們搞的那個破廣告為什麼要跟那些回子叫真啊？關你屁事啊，弄到現在司徒來了，那可是個不好惹的傢伙，你準備公開道歉，還要誠懇。」王述昌對兒子說。

    「怎麼了老爺子，在寧夏還沒誰敢拔咱們的份！幹嗎給那些回子道歉啊，這次服軟了他們還不「橫」上天去？這是咱們的地盤，他司徒一個老光棍能把咱們怎樣？京裡有我四叔在哪兒，您怕什麼啊！什麼樣的風浪咱們沒見過？就是那黨政一把手見了咱們不也是低頭走道嗎。別長了人家的威風，滅了自己的……」

    「你給我住嘴！」王述昌迎頭打斷了兒子的話，「你懂個屁！就知道耍威風抖闊氣，你給老子找的麻煩還少啊？」

    看著王述昌真發脾氣了，王木登不說話了。

    「去同你侄兒聯繫一下，司徒老鬼要是動手的話，他們武警一定會有任務，抓緊時間準備一下，必要的時候叫夏藍發以派人查案的名義先幹掉司徒，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認識他，最多就是個誤傷。」王述昌陰狠的說道。

    「沒那麼容易吧，上次蘭州的周小鵬那一槍沒打著他，老傢伙精明了不少。我看還是趕快把在招待所的那些玩意先撤掉，免得落下證據。」　王木登說道。

    「嗯，這還說了句實在的話，立即找夏藍發，叫他馬上辦！」

    「王老，我們財政廳掛的那筆帳怎麼處理，等您的示下，不然中央查下來也不好交代啊。」財政廳廳長錢無庸在那裡戰戰兢兢的問。

    「哪一筆啊？說話明白點不行麻？」王述昌惱怒的說。

    「就是去年您用中央救濟款買車的那筆，一共是３８０多萬，買了兩台奔馳的。」錢無庸回到。

    「不是早就叫你用老幹部經費沖掉麻？怎麼還沒有辦？」王述昌奇怪的問。

    「馬主席不同意，說是老幹部經費沒有那麼多，加上補助也不夠，人大的特批經費也還沒有通過，所以不好辦。」

    「這個馬萬清不想幹了？居然在這兒「擋橫」？你派個人去給他透個話，叫他謹慎做人，不要看錯了形勢。」王述昌蠻橫的說道。

    這時，一個人賊頭賊腦的進來了，一副又大又寬的高度近視眼鏡架在又瘦又勾的鼻樑上，「王老，司徒漢昨天晚上沒有住在招待所，住在國際飯店的６樓一個普通雙人間裡，一大早就把馬萬清找去了，我看到後就跑過來了，還有，陳寶山在找王經理哪，說司徒漢要見你。」

    來的是自治區黨委宣傳部長兼廣播電視廳長姚明元，一個典型的小爬蟲式的人物。

    「哦，看來他是發現什麼了，這個老狐狸，他要見木登，那麼我先找上門去看他怎麼樣！」說著王述昌站了起來。

    「老爺子，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萬一要是那老小子不給情面，您這一去，……」王木登沒有繼續說下去。

    「怕什麼？我是人大主任，按照憲法，人大代表沒有經過人大的批准都是不可以抓的，何況我這個主任？我倒要掂量一下這個司徒大人的份量。」王述昌自信的說道。

    「高明，實在是高明，王老這一去肯定打亂了司徒的部署和預想，也給那些風吹兩面擺的人看看，咱們還是這裡的地頭龍。」姚明元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

    「去哪裡啊？吃了早飯再走吧！」聲音沒落走進一個人來，正是那大半夜都沒動靜的銀川市公安局長夏藍發。只見他一副醉眼朦朧魂不守舍的樣子。

    「表哥，你這大半天是去了哪裡，到處都找不見你？」王木登焦急的問他。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有咱爺們在，這個地點兒還有人敢找茬啊？」夏藍發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

    「藍發，你也該醒醒了，昨晚幹嗎去了？」王述昌問道。

    「國際飯店來了一妞兒，特水靈，是來拍電影的，昨晚被我弄上手了，不貴，一晚上才２萬塊，真他媽的過癮，弄了大半宿，乏了，就關機了。」夏藍發厚顏無恥的說道。

    「什麼？你昨晚在國際飯店住的？」王木登瞪著眼睛問道。

    「是啊，就在５樓，怎麼了？不行啊！」夏藍發迷茫的看著在座的人。

    「你還真可以，那司徒漢就住在你樓上，你楞是不知道？」王木登氣憤的說。

    「啥？！他不是住在自治區招待所嗎，我都安排好了才走的。」夏藍發疑惑的問道。

    「你安排個球啊你！人家早識破了你的那些破玩意了，還不趕快去擦屁股！」王木登吼道。

    「哎喲！我的媽呀，這可是不得了啦，我立即就去安排。」夏藍發說著連跳帶跑的去了。

    看著屁滾尿流的夏藍發，王述昌直搖頭，「這小子早晚會死女人的肚皮上。等會你去跟他說那個事，注意要秘密行動。他現在也就是還能辦這點事情了。」王述昌對兒子說道。

    上午１１點多鐘，１５軍的機降大隊就到了銀川，整齊的越野吉普車一溜的開進了警備區準備的營房，對外我們說是部隊訓練。大隊長張小虎到我這來報到，我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張建國的寶貝兒子，長的太像了。武警１支隊的一個中隊早在１０點以前已經控制了自治區招待所，我命令機降大隊在警備區待命，隨時準備投入行動。剛送走了張小虎，就從會議室的窗戶裡看見一個老人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從一台豪華的奔馳車裡下來，正向飯店走來。我知道是誰來了，叫小陳通知下去，不要攔阻，叫他們上來。

    王述昌看到國際飯店的六樓有武警站崗感到有點意外，自己那個侄孫怎麼沒有告訴他啊，他叫秘書給那個侄孫打電話，電話通了，回話說正在開會，等一會會議完畢了在詳細的說。

    我在王述昌進門前匆匆的在紙上寫了點什麼，然後交給小陳叫他馬上去落實，當我估計對方走的差不多了，示意站在門口的戰士把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我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口等著王述昌的到來。突如其來的開門效應使王述昌略顯驚慌，那是啊，當年鄧爺爺用這招把英國號稱鐵娘子的撒切爾夫人都嚇的半死，更何況這小小的王述昌。



        第七十三章 鬥智


    王述昌看到我以後馬上鎮定下來，立即滿面笑容的開口道，　「司徒書記大駕光臨，我來遲了。」

    「客氣，是王老吧？請，裡面坐著說話。」我也是笑容滿面的說道。

    「什麼王老，那是年輕人在那裡胡咧咧，你我年紀相仿，我怎麼當的起。您是領導，我們哪裡有走在領導前面的道理啊，請！」王述昌慇勤的相讓著。

    「還是一起走吧！」我拉著他的手，他的手細嫩的像個三歲的孩童，看來保養的不錯。從面相上慈眉善目的根本看不出是個奸詐的人。

    「是你大還是我大啊？」我和王述昌嘮起了家常話，「小陳啊，安排中午王老在這裡吃飯，我們兩個老傢伙要喝一杯。」

    「那怎麼行，上級來了我們怎麼也要盡盡地主之宜嗎。董主任，你就看著安排吧，不要違反紀律哦！」王述昌對董立新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就在這裡弄吧，反正大家都是年紀大的，也吃不了多少的。」我堅持道。

    「也好，那我們就叨擾上級一頓了，哈哈……，我是屬羊的，您是屬什麼的？」王述昌說道。

    「哦，那你要叫我老大哥，我比你大，我屬馬的。」我回答道。

    「哎呀，一晃我們都六十多了，真是彈指一揮間啊！這些小輩的不爭氣，我聽說昨天您已經接見那些上訪的人了？」王述昌在試探我的口風。

    「是，接見了，原本是個小事情，可是針尖大的窟窿可以透過斗大的風啊，這裡是少數民族集聚的地方，我們不能不多操點心啊。你兒子那邊我還沒有瞭解，他來了嗎？」我故意問道。

    「啊！來了，司徒叔叔，我的工作沒有做好，給您老添麻煩了。」王木登嘴很甜，站起來說話。

    「你們那個廣告是怎麼擋子事情啊，你也說說。」我對他說。

    「那是總公司佈置的，我們沒有考慮這裡的實際情況就給貼出去了，還有我沒管住自己的嘴，胡說了幾句，惹下麻煩了，我願意公開道歉，也願意接受組織處分。」王木登滿臉慚愧的說，這小子裝相還很有水平咧。

    「那麼那些回民反應的是事實了？」我沉下臉來問道，一股寒氣迎著王木登的眼光撲去。

    「是，我們立即改正。」在我的眼光下，王木登有些哆嗦，王述昌有些不以為然。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太沒有骨氣了吧。

    「那麼你去辦理你自己應該辦理的事情吧，我和你父親在這裡喝兩杯。你們小輩就不要參合了。」我看到小陳在門口一晃，就知道外面已經佈置好了。於是才對王木登等幾個人下了逐客令。「還有你們幾個，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我們兩個老傢伙『腐敗』可不能給你們看了去宣揚。」說著就笑了起來。

    那幾個人看著王述昌的，不知是不是該走，王述昌對他們一使眼色，那幾個人立即站起來，「我們去忙工作了，就不打攪二老的雅興了。」說著魚貫而出。

    我把王述昌請到一個單間裡，裡面已經臨時撤掉了床鋪，改成了臨時的小餐廳。桌上放了一瓶「寧城老窖」，據說號稱是塞外茅台。桌上已經擺了幾樣小菜。我拿過杯子，倒上了酒。

    「就咱們兩個老傢伙了，咱們喝著，走！」說罷我自己幹了一杯。

    「好酒量！」王述昌說道。「不過，我怎麼今天感覺著好像倒是鴻門宴啊！」

    「哦？那麼你這幾十年在官場沒有白混，感覺正確。」我把自己的杯子又倒滿，拿起來對王述昌敬了一下，又灌了進去。

    「聽說司徒書記好酒，今日一見，果然了得。」王述昌還是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行了，想當年當兵那會，就這一瓶子雖說不能一口『吹』完，但是兩三口還是問題不大。」

    我吧嗒著嘴，在那兒品著酒香。王述昌既沒有喝酒也沒有動筷子。只是冷冷的看著我喝酒。我也不勸他，自顧自的喝著，從昨天到今天也實在是夠緊張的，現在空下來品品酒也是休息。

    「你哥哥是我們軍的，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我知道他的事跡，他是好樣的，可是你是怎麼帶的他的孫子啊，你看在這寧夏你們搞的是什麼飛機，搞竊聽都搞到我的頭上來了。那個夏藍發是你的親戚吧，按輩分是不是要叫你舅舅啊？」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我姐姐的兒子，這小子是不長進，老是在外面弄女人，昨天晚上還在您樓下弄一個女演員呢，我已經批評他了。」王述昌還是在那裡穩坐著。

    「他犯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就搞幾個女人嗎？」我看著色厲內荏的王述昌。

    王述昌坐在那裡還是很沉的住氣的，一會說道，「司徒書記，我想，如果這是鴻門宴，那麼您不妨把話說開，起碼我現在還是全國人大的委員，寧夏的人大主任，您現在奈我如何？您現在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跟我有牽連嗎？沒有證據，我最多也就是個教育不嚴，管理不當的失誤。如果您要是還這麼談工作，那麼我就不陪您了，您慢慢的喝，我回去喝稀飯去。這樣喝酒我是不行的。」說著要站起來走。

    「坐下！你今天來了還打算回去呀？你不知道我司徒做事喜歡痛快嗎？」說著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下午２點了，自治區人大特別會議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召開了，會議根據馬萬清等２８名委員的提議已經撤消了你自治區人大代表的資格，同時也罷免了人大主任的資格，怎麼你吃驚了？」我看著他驚訝的眼神說道，「還有，在主席的建議下，今天全國人大常委會特別會議也在開會，估計一會也會有決議的。我現在也沒有找你雙規啊，不過是請你吃飯而已，放心，這飯錢是我自己出的。裡面也沒有下毒，怎麼的還是要吃點東西嗎。」

    「你！你！……」王述昌被我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哦，你的那些爪牙我估計現在都已經在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了。沒想到吧，你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被我一窩端了吧。」我鄙視的看著他。「沒有證據我能隨便抓人嗎？證據多的恐怕你們都抗不動！」

    這時，小陳進來在我耳邊說了幾句，手裡拿著北京發來的傳真件。

    我站起來對王述昌宣佈，　「根據全國人民代表大會ＸＸ界ＸＸ次會議決議，從即日起，撤消寧夏回族自治區王述昌全國人大代表、人大委員資格。」

    接著我又念道。

    「根據群眾舉報和提供的經核實的證據表明，王述昌身為黨的高級幹部，目無黨紀國法，在寧夏拉幫結派，為此，中央紀律委員會決定對王述昌從即日起實行雙規。」

    「好啦，你再耐心的等一會，中央專案組的同志大約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你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幹吧，告訴你，不管你們經營了多少年，不管你們有多大的勢力，只要你們為非作歹，對黨的紀律置若罔聞，那麼你們的下場就是走上人民的審判台。最後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王述昌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的動作會這麼快，他原本是來摸底的，最後摸的自己走進了陷阱。聽完我的宣佈，他人像老了一大節，就是這個在寧夏叱吒風雲的人物一下子精神崩潰了，他癱軟在小餐廳的地毯上。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拉著小陳走了出來。幾個自治區紀委派來的工作人員走了進去，我叫他們去叫醫生來，千萬不要把這個老東西給弄沒了。

    小陳出來後才仔細的向我匯報行動的結果。

    夏藍髮帶著人去自治區招待所擦屁股的時候，被駐守在那裡的武警戰士逮了個正著，那小子沒種，只說把他送進城郊拘留所就嚇的尿了褲子，沒幾下子就交代了所有罪行，原因是那拘留所裡有太多被他陷害的犯人，那些人要是看到他也進去了估計夏藍發是很難活著走出來了。招待所的竊聽器是王木登提供的裝備，由市公安局偵察科的一個搞技術的人安裝的，已經安裝了一年多了，多次中央下來的幹部都被他們竊取了下來的目的，然後他們弄虛作假矇混過關，有幾次中央來的領導在那裡接見自治區負責人，他們匯報的事情很快就被王述昌之流給掌握了，前任自治區副主席保日，就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在上級面前告狀後給弄到病房裡殺掉了，說是心肌梗死。作為公安局長夏藍發手下有一批殺人不眨眼的勞改分子，用的時候把這些勞改犯從監牢裡弄出來搞所謂的提審，做完了後再送回去，然後再給他們減刑，再在服刑的過程中找茬加他們的刑，這樣，幾個亡命的犯人給他們折騰的神經都不是很正常了。還有就是他們利用美色引誘下來的幹部，然後用偷拍到的錄映帶去敲詐這些上當的幹部，大多數都吃了啞巴虧，有些回去後鬱鬱寡歡受不了精神壓力，神經自殺的都有，中央財政部去年下來查賬的一個副司長就是落在這個陷阱裡不能自拔，在這裡的工作敷衍了事之後回北京自殺了。

    王紅昆這小子在武警這些年功夫練的還不錯，被總隊扣住後居然給他擰斷禁閉室的鐵欄杆逃跑了，走的時候還打傷了幾個戰士。跑出去後他利用公用電話把幾個死黨叫了出來，現在正攜帶武器向內蒙逃竄，不幸也被我料中，我叫小陳立即聯繫放在那裡的２１軍的那個營，務求全殲，盡可能抓「活」的。

    至於那幾個跟著王述昌來的嘍囉從我這裡出去剛一進入電梯，就被埋伏在那裡的武警戰士給制服了，樓下就是警車，裝上就送到了警備司令部。而埋伏在警備司令部的１５軍機降大隊在一聲令下後立即佔領了市公安局和三支隊的駐地，三支隊的普通幹部戰士沒有做任何的抵抗，而幾個死黨早就跟著王紅昆跑了，一些小的嘍嘍在那裡鼓噪著要反抗，可是平日裡都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那裡有力氣去反抗，沒等１５軍的戰士動手，就被平時裡常欺壓的下層戰士給收拾了。

    市公安局的一些科室裡的人是夏藍發的死黨，但是在荷槍實彈的突擊部隊面前也只好束手就擒，整個市內的行動沒有驚動市民，也沒有開一槍，根據突擊審問被捕人員的交代，先後抓了３００多人，案件牽涉之廣叫人觸目驚心。同在喀什一樣，整個公檢法系統基本上爛掉了。有幾個公安局的偵察員還是在妓女的被窩裡拉出來的。在公檢法不能正式工作之前，只能由部隊的幹部和從甘肅緊急選調了一批幹部頂上去。

    由於動作的突然性和快速性，廣大市民沒有看到激動的場面，但是私下裡議論可是不少，街頭巷尾小道消息滿天飛。我考慮寧夏現在的局面陳寶山已經不再適合擔任書記這個職位，向中央建議免去了他的書記職務，暫時由馬萬清代理書記，等待中央另外派人來再進行省委班子的調整。

    王紅昆果然是亡命之徒，帶著那幾個人在烏海北面的草灘上和２１軍的那個營接上了火，不過畢竟打不過正規軍，沒幾下子就都給「撩」倒了，部隊狙擊手的槍法很準，都打在他們的大腿上，叫他們跑不了，然後全部活捉了。這回王東丹可是露臉了，還專門跑來給他的那個營請功，咱沒說的給了集體二等功，狙擊手給了個人二等功。

    那拍電影的部隊實際上就是王紅昆把自己的三支隊直屬中隊給派出去了，要不他不會只帶那麼幾個人走，這直屬中隊的幾個人倒是因禍得福，沒有參與叛亂，牽連到問題得幾個中隊小隊幹部也都給憲兵抓了起來，剩下的戰士全部調進總隊進行整頓。在第二天的電視節目裡，由自治區代書記自治區主席馬萬清宣佈了行動結果和清算王述昌之流的罪行。整個銀川市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家奔走相告，回民們按照習慣做起了禱告，那個阿訇還給我送了一把萬民傘，弄的我苦笑不得，我是共產黨員，又不是古代的朝廷命官，給我這個萬民傘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啊！

    經過中央專案小組的清查和自治區改組後的的公安廳偵察，這夥人在寧夏可謂是罪惡纍纍罄竹難書，具初步統計，王木登在電訊公司裡就非法斂財２５００多萬元，王述昌倒沒有貪污腐敗的行為，但是，他大肆挪用中央下撥的救濟款購買豪華轎車和豪宅，利用公款外出旅遊，僅在去年去瑞士的阿爾卑斯山「考察」就花掉了寧夏的外匯１８０萬歐元，更為嚴重的是他指使手下殺手先後暗殺了一名省級幹部，四名廳級幹部，１２個檢舉揭發他們團伙的其他幹部，有一個幹部是被他們用土匪綁架的方式殺害的，最後把人皮剝下來寄回給家屬，手段之殘忍，用心之惡毒是共和國有史以來所罕見的。王述昌的弟弟王書昌因在工作上徇私舞弊也被撤消了黨內外一切職務，案件牽連到在北京的幾個部門，又一批內外勾結的腐敗分子垮了台。

    這樣一個大案在偏遠貧窮的寧夏爆發也說明了我們組織工作上的弱點，在內地大舉反貪的時候，一些有背景的人利用西北偏遠山區經濟不發達，現代化通訊不普及以及老百姓法律意識薄弱的缺點，以支援大西北為由紛紛在這裡紮下根，由於地域艱苦，坐的位置沒有幾個人會去爭，有些幹部不願意來西北工作，對於組織的安排百般推委，千方的推搪，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政治生命也不來，而本地區的幹部往往又不被中央重視，水平有限，造成權利空間，才使得周小鵬、王述昌之流有機可乘，面對這樣深刻的教訓，我激動的給中央寫信，要求中央重視對西域人才的培養，不能向流放一樣的把一些不喜歡不稱職的幹部派到西域或者邊遠的省份。對於西域的開發應該首先從解決幹部工作環節上著手，沒有一個好的幹部隊伍，去進行自然的改造就是一句空話。

    寧夏的問題牽涉到了政府幾乎一半的廳局級幹部，現在是幹部奇缺，為此我又跑到內地去招兵買馬，還把一部分在新疆精簡下來的幹部調到了這裡。做到區域內幹部流動，甘肅省支援了一部分幹部，總算沒有影響到自治區的正常工作。至於幹部隊伍的清理整頓那是自治區黨委自己安排的事情了，我不再多管。

    那天晚上，我國那個知名的大導演任秋生終於找我匯報工作了，４０多歲的年紀，留了一臉的絡腮鬍子，看得出那鬍子是每天要精心打理的，有幾縷還是染上去的灰色和銹紅色，穿著大號的導演服，學著著名導演謝晉得樣子，把衣服口袋裡塞的滿滿的，時不時的還從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個酒瓶子喝上那麼一口，滿嘴的黃牙大概已經幾個月沒有刷牙了，身上的體臭「熏」的我趕緊點上香煙。我看他那一副另類的打扮就感到難受，難道我們國家花錢培養的藝術人才就是這樣的嗎？見到我他還知道是犯了事了，不過他覺得只是枝節問題，大有一副問道於盲的意思，那架勢就是，「你有權，我沒辦法對抗，跟你說不清藝術上的事情。」我心裡想「得要殺殺他的傲氣，什麼藝術啊，不過是打著藝術的幌子騙取名利而已，以為我不知道嗎，想當年咱們也是弄過藝術的，更何況眼下香港和內地最大的電視劇製作中心就是咱一手創建的。」

    我指指房間裡的沙發叫他坐下跟我談談他拍攝的劇本。他有些不情願，我說，　「怎麼？你以為我不懂嗎？怎麼說我也是吃了６０多年鹹鹽的人，恐怕我對藝術的理解不見得比你淺吧。」

    「哦，願聞其祥。」他揣覷的看著我。



        第七十四章 大政


    我站在窗口，為的是離他遠點，他身上發出來的那氣味實在叫我噁心。也許他是故意的，也許他原本就是那麼回事。

    「你好像還沒有結婚吧？」我打開話題。

    「是，我們藝術家講求思維的自由，也講求身心的自由，我不會結婚的，我要自由。」那個任秋生說著。

    「哈哈哈！我可沒有想逼你結婚的意思，只不過是隨口問問，一個人對於婚姻的態度是可以左右其對世界的看法的。」我抽著煙說道，任秋生做了個不置可否的手勢。

    「咱們就先說說你們製片廠的發展歷史吧，你們廠是我國電影發展史上有著重要地位的製片廠，我是看你們廠的電影長大的，從小就在部隊看，每當放映那些膾炙人口的《上甘嶺》《南征北戰》《英雄兒女》《小兵張嘎》《英雄虎膽》《柳堡的故事》等，我們這些孩子就搬個小馬扎兒到露天放映場去搶先佔個地方，後來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我下放到農村，那時只有很少的幾部電影在放，就是再遠，只要是周圍七里八鄉的有電影放，我們這些知青都會翻山越嶺的去看，最愛看的還是你們廠的電影，特別是一開始的那個進行曲，只要一聽到就會渾身有勁。你們那些電影台詞我都能背誦下來，到現在還忘記不了。」

    任秋生聽著我的說話，一副不屑的表情，在他看來那也許不是藝術。我不理他，任由自己的思緒回憶在過去的時光裡。

    「那個時候，我們可能不會為誰『多吃多拿』了去打架，但是一定會為那個是最好的電影製片廠去打架，文革結束以後，你們廠還是拍出了很多好的電影，著名的電影演員斯琴高娃就是那個時候在你們的《歸心似箭》裡走上電影銀幕的。老笑星陳佩斯也是從你們那裡出來的，那個時候你們那裡有多少明星大腕啊，王心剛、張勇手、張良、劉江，數不勝數啊。就是劉江老師的一句『高，實在是高！』都流傳到現在，成為市俚語言的典故。可是進入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以後你們廠幹什麼去了？全國的電影廠都融入了社會經濟的大變革中，都在運用商品經濟的手段去打造更好的作品，出了那麼多觀眾喜聞樂見的電影，可是你們幹什麼去了，整幾個學究弄出了『大字號』的系列片，本來前幾部還滿好的，大家也愛看，也受教育。可後來的就是濫竽充數了，為什麼？後面一代的導演沒有生活，沒有底蘊，更沒有按經濟規律辦事，坐在國家的金庫裡吃國家的撥款，浪費納稅人的錢，因為有國家這個奶媽，你們的創作枯竭了，偶爾弄出的零星作品也差強人意，還在那裡空喊，空叫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這一套還能混到什麼時候？你們這些人沒有本事參加市場競爭，也不想參與市場競爭，就在老革命身上打主意，出一些花花點子，後幾部大字號電影拍的時間長，花了國家那麼多錢，也養壞了一些文化人。在那個時期，觀眾一眼就能看出文化人那些是在競爭中打拼的，那些是靠糊弄國家混出來的一級演員和導演，結果是你們這麼一泡就是十幾年過去了，就泡出了你們這些另類？！」說到這裡我的火氣直往上拱，「你看看你，那裡像個兵！」

    任秋生坐在那裡不自在了，從口袋裡掏出酒瓶子想喝一口，看著我嚴厲的目光，沒敢喝又放了回去。

    「你們這次又混了個什麼關於寧夏三馬的題材，那本子我看過了。」說著我指了指放在案頭上的劇本，「整個兒一個垃圾！2000多萬的投資就叫你們整出個這？馬步芳，馬鴻奎是你們描寫的那樣嗎？弄出了一堆民族矛盾來還得地方上給你們擦屁股。我已經跟總政打過電話了，你們劇組立即撤回去，這樣的本子也不能拍，醜化少數民族你們算哪一棵蔥？就不怕拍出來後被人家抽脊樑？」我憤怒的說著。

    「那是廠裡的決定關我什麼事情。」任秋生咕噥著，很是不服氣。

    「那廠裡也叫你在這裡亂搞女明星嗎？廠裡也叫你們把女明星送到一些人的手上去玩弄嗎？那個XXX不是二萬塊就三陪了嗎？把這裡搞的污七八糟，你看看你，一身的臭氣，酸氣。你就是那種把無知當性格，把邋遢當新潮的『垮掉一代』的典型代表，有時間整理你那並不怎麼樣的鬍子就沒時間去洗澡？就沒時間去刷牙？頹廢的生活不僅是腐蝕了你的生活，也腐蝕了你的靈魂，更腐蝕了你的作品。」我又點上了一支煙，任秋生身上散發的味道嗆的我實在是難受的要命。

    「我查過你的資料，在電影學院的生活還是很規律的，後來分到電影廠也算是工作勤懇，在拍攝《大草地》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家撬走了就開始自暴自棄，沒有骨氣，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在學校裡學的那些中華文明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現在倒好，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你真能看破紅塵嗎？不過是用這些外相來掩飾你自卑和江郎才盡的真相而已，你的思維已經枯竭，你的人生哲學是在無奈中發洩，也不知你是怎麼哄的那個富婆給你的投資，要不然這本子能給你導？原著我看過，是根據一位老將軍的回憶錄改編的，可是這分鏡頭劇本怎麼就叫你給改成了一群『浪漫的回族馬幫的人性昇華』了？什麼人性昇華，不就是你那念念不忘的性濫交嗎？這樣的東西你自信能夠通過審查嗎？」

    「我的意思是人應該根據生理和感情的需求廣泛博愛，只要是人都是有這個需求的，這是動物的本能。」任秋生辯解道。

    「放屁！這些西方的混賬學說你也相信，你也宣揚？那你為什麼不去住山洞，不去刀耕火種？人類文明的發展是嚮往美好和純潔，變態的行為畢竟是少數，就如同瘋狗一樣是由於一些原因造成的，否則為什麼叫他們變態，如果社會都像你宣揚的那樣，那麼社會的發展還有什麼動力，還需要做什麼，西方影視界裡描繪的不過是一個人類發展的側面和支流，哪裡就可以成為人類文化宣揚的主流？你們這些人不過是在那裡拾人牙慧，邯鄲學步，最後連祖宗留給你們的東西都沒有了。文藝作品脫離了大眾就沒有生命力，就不可能延續下去，中國古代那麼多古譜古樂，為什麼失傳了，根本原因就是這些帝王將相的東西和大眾脫離，為了表示高雅和隆重，儀式繁雜，那些聽的人也弄不明白好聽在何處，不過是像安徒生的童話《皇帝的新裝》那樣附諷誦雅，這樣的東西在古代沒有生命力在現代同樣沒有生命力，那些發掘出來的古代曲目有幾個是流傳開的，還不是給歷史多點資料而已。在西域現在這個發展改革的時期，有那麼多可以寫可以描述的人和事情，你們偏偏不感興趣，盡弄些歷史上的垃圾在這裡糊弄人，你們不覺得可恥嗎？」

    任秋生把頭深深的埋在褲襠裡，他被我罵的是羞愧難耐。

    「你回去後立即寫一個道歉的材料在寧夏日報上登出來，也算平了這裡的民憤，至於你今後的路該怎麼走還是要看你自己，我希望下次見到你是另一個樣子。」說完，我走出了會客室。

    寧夏的問題順利解決後，我和小陳回到了西寧，針對在寧夏出的問題，我們召開了西域地區高級幹部特別會議，從理論上思想上檢討我們制度的漏洞和弊端。在會議上我最後強調，　「同志們，我們的幹部要時時刻刻的接受人民群眾的監督，這是一句老話，我們的幹部要時刻警惕個人主義利己主義在自己腦海裡的氾濫，這還是一句老話，根據我們這裡先後發生的這些案例，我們西域工作委員會要成立特別稽查局，這個局將不受各省區的管轄，直接對委員會負責，凡是做了公務員不應該做的事情或者不做該做的事情，這個局都可以查各省區的公安部門、反貪部門、國安部門都要積極配合這個局的工作。我們要在機制上先健全這些機構，要使每個腐敗的或者打算腐敗的幹部，都有一把懸在頭顱上的隨時會掉下來的利劍。

    為了保證幹部的廉潔，我們已經奉行了高薪養廉的政策，在西域的公務員的工資要比內地的高出兩倍，其他福利待遇也是內地不能比的，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要有人搞歪門邪道那可就說不過去了，我們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保持幹部的廉潔，二是吸引內地人才的到來，要解決這樣大的財政支出，除了提高經濟水平增加收入外，國家給一部分補貼，還有的就是要靠精兵簡政，我們這裡不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而是要一個蘿蔔幾個坑，要提高工作效率，要加大辦公自動化的水平，要在第一時間把全區的信息溝通起來，也就是說要向效率要廉潔，向信息流要廉潔，只有這樣，我們在工資總額上不會有較大的增加，但是落實到每個人身上就不是一個小的增加，隨著內地移民工作的大批到來，我們要在現有地方政府的基礎上加強管理，不是必要的新的居民點的建立，我們就沒有必要去設立更多的地方政府。個別偏遠的我們要用電腦政府和飛行政府去管理，對於這些新概念新知識，希望在座的高級幹部都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都要花點時間去學習和理解。

    腐敗現象是經濟落後和民主制度不成熟的產物，民風落後大眾文化素質不高是這些腐敗發育的良好土壤，一些宗教也是利用這點來愚弄信徒的，因此，在自然環境得到初步改善之後，提高民眾的文化素質就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最重要的問題，常言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我們不能因為工程浩大時間久遠就放棄這個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首先就要在全區內推廣漢語的教育，這是強制性的，所有小學畢業的學生必須會使用流利的漢語，當年英國人在他們的語言沒有優勢的前提下在香港推行英語教育都實行了150多年，難道我們這麼優越的語言在這些少數民族地區還怕推廣不了嗎？對於文化溝通的工具，我們必須強制執行，沒有商量的餘地，要不是當年秦始皇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那麼，在亞洲這片土地上現在就不會有統一的中國，也會像歐洲那樣分裂成無數的大公國。搞教育不一定要這裡有多少大學多少學院，現在這裡最主要的是要有民眾的基礎教育，從統計數字上看，全國15%左右的文盲相對的集中在西部落後地區和西南的少數民族地區，而且這些地區的許多少數民族就是已經脫盲的成人，也並不認識漢字，在實際意義上與文盲也沒有多少區別。所以，我們在西域就是要強制的推行國家的9年制義務教育，凡是不送子女上學的，先教育批評，再不改就抓他們去坐牢，讀書好的要保送到內地的大學去，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搞出大的動作來。

    今年是我們開發改變西域環境的第一年，成績是好的，但是由此變化引起的相關生態的變異我們還不瞭解，也不摸底，因此我們要加強對環境變化的監控，加強現有條件下的自然環境情報分析，這是我們各級領導要隨時關注的事情，各地有異常發現必須立即報告上來，但是不能傳謠和誇大事實，要在報告的時候注意群眾的反應。這個分寸各位一定要把握好，做到我們即不誇大事實也不隱瞞真相，一切都要由合理的解釋和科學的推斷。

    對於廢水污染的處理，現代科學已經攻克難關，分離廢物的技術也在成本上得到大幅度下降，因此在發展工業的幾個地區的出水口要由我們政府來統一建設污水處理站，城市居民的排水一定要進行封閉式的單獨管線，降水的排放管線要與這些污水管線分開來，這些我們要一步到位，也就是說原來基礎建設中的三通一平現在要改變，要做到五通二平，即通進水管道，通降水排水管道，通污水排水管道，通電源電信信息管道、通能源煤氣，平整建設基礎土地，平整交通路徑。這樣做初期建設可能會投資大一些，但是好過建成後再去更改，這樣的教訓在內地是有不少的，當地人戲稱馬路最好改成拉鏈式的，省的沒日介的挖了填，填了挖。所以我們不能再去吃那個虧，相信我們把這些基礎弄好了，來投資的企業就會多了，初期建設的費用也可以逐年回收了。

    同志們，從明年開始，我們西域的改革將進入關鍵的攻關階段，大家一定要同心協力把這裡的經濟搞上去，把我們的大西域建設的賽過江南。」

    會議以後，全區的基礎建設按照計劃轟轟烈烈的展開了，我們首先在青海湖畔古爾孟建立了第一個工業基地，青海省政府投資20億元在那裡建立了中國最大的污水處理中心，每日可處理污水1800萬立方米，完全可以滿足一個人口百萬的工業城市的各種污水處理，而且還留有後面3期的擴建基礎，這是我們在內陸河流湖泊傍邊的一次大膽嘗試，由於青海湖今年的水位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升高了0。5厘米，我們也決定少量引進在溫寒水生長的海洋植物和生物魚類在這裡試驗，以期能夠充分的利用這個4500多平方公里的湖面。我們規定，周圍的水草淺灘一律不得開發，休生養息20年。

    在引進的工業企業中有不少是做基礎化工的，因為這裡有取之不盡的湖鹽，我們又建設了中央污水處理系統，水污染基本可以杜絕，而空氣污染問題則是每個新辦的企業自己解決，廢氣排放濾化裝置不過關的不得生產，好在，在這裡的企業都是工藝成熟的行業大戶，這些問題難不住他們。到年底，第一家工廠開始冒煙了。而由青海省黃金局投資開發的大場金礦索拉溝金礦也先後動工了。

    在這一年裡青海省一共引進了大約200多萬的新移民，他們在當地政府的安排下馬上投入了工農業生產，當年青海省的農業產值比上年提高了將近50%，工業也提高了18%，普通居民的實際收入比上年增加了40%。大批的優質化工原料從這裡走向全國，走向世界，那些剛移民來的工商業者大多發了財，他們的富裕鼓舞著更多的內地人到青海來投資，當年青海省共利用外資達1200億元，青海省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由於大量投資的湧入，搞的西寧市的物價開始出現波動，產業平衡和區域輕工產品的供需矛盾開始突出，這也是青海省自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省財政廳和人民銀行的幾個頭頭對這個問題的出現都沒有思想準備，有時候錢多了也麻煩。好在有中央財政部和國家銀行總行的指導才沒有弄出什麼大的亂子來，但是也提醒了我們對於參與國家大經濟、大貿易的緊迫性已經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考慮到今後的發展，青海可能是西域經濟貿易和政治的中心城市，我建議青海省的貿易廳的工作人員走出去培訓，要把西域整個地區的今後經濟貿易的走向規劃好。同時，我也請來國務院政策研究室的專家給我們上課和把脈。

    新疆今年的變化也很大，但是遠沒有青海省的好，主要是在塔克拉馬干沙漠上的反應不會那麼快，但是綠洲在擴大，沙漠在縮小，幾個新修的水庫已經興建了一半以上，對於當地居民的生活改善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對於我們在西域的成績，國內外非常注目，中央領導幾次來西域考察，當我們的規劃和現實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多少有些難以相信。

    給國家最大的貢獻是今年的黃河之水沒有斷流，可是到了冬季，嚴重的凌汛又在考驗我們的神經了。



        第七十五章 凌汛


    臘月二十三要過小年了，又是一年過去了。放寒假的時候，老婆和兒子去香港了，我因為這裡工作走不開也就不陪他們了，老婆大概是最近更年期吧，老是跟我起膩味，走了好，耳朵清淨。兒子現在也大了一歲，在初二讀書，成績還過得去，現在是他每天用電話向我「匯報」在香港的情況。這兩天就快回來了，有時耳朵清淨夠了也是難受。

    半夜裡，我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我從床上起身拿起了電話。原來是黃河凌汛開始了。在寧夏的中寧地區發生了大面積凌汛。你說這黃河也是造蛋，不好好得向東流非要在蘭州這兒轉個彎向冰天雪地的北方跑，今年北方來的寒潮到的早，寧夏一帶氣溫驟然下降，在中寧一帶大面積黃河河面結冰，而青海下來的黃河水正滔滔不絕的向那裡流去，喜馬拉雅山的隧道打通了五個，強大的暖風加速了崑崙山上的積雪融化，極大的充沛了黃河水源，但是我們萬萬沒想道今年的凌汛能夠來的這麼早。

    等我起身後，小陳已經在院子裡的車上等我了，這小子成家以後還是那麼勤力的工作，現在也越來越成熟了。看來要在一個適當的時候讓他到下面去鍛煉一下了。

    我們到達機場後立即坐直升飛機到了中寧，馬萬清已經在那裡了，今年寧夏收成不錯，王述昌倒台以後，各項工作很有起色，馬萬清現在已經是自治區書記了，自治區主席由從甘肅調來的那辛擔任，那辛也是回族，是從部隊上轉業下來的幹部，原先是在蘭州擔任書記的，現在調到寧夏擔任自治區主席職務。

    在中寧的黃河邊上，我見到了他們帶著自治區機關的主要幹部，冒著零下20多度的氣溫在河堤上堅守著。在聽取了他們的匯報以後我才知道，青銅峽水庫上游從中寧到中衛共有40多公里的河面和湖面都結了冰，最厚的地方有60公分，目前從上游蘭州的來水正向這裡湧來，而結冰的地段已經把河水攔腰截斷了，形式十分緊急。當我走到大堤上時候，看到堆積如山的冰凌參差不齊的擁擠在河道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大堤一旦決口，後果不堪設想。

    我在大堤上立即召開了西域工作委員會的緊急電話會議，命令駐紮在中寧的21軍炮兵旅立即開赴最緊要地段，所有火炮帶足5個基數的彈藥，全部是爆破彈和燃燒彈，我讓他們用足火力給我轟。同時，命令15軍、21軍的反坦克直升機立即集中在中寧地帶，用機載火箭彈對一些重要地段進行點射擊，同時命令空9軍出動攻擊機對冰面進行轟炸，15軍和21軍工程兵部隊對可以行走的冰面進行人工定向爆破，一些重要的險隘地段由當地武警和政府組織的搶險隊駐守，青銅峽水庫目前容量空間還很大，為了不給下游造成壓力必須均衡放水，不能強放。軍區後勤部門全力補充一線部隊的彈藥和油料，要把這作為一次戰爭拉練來進行。

    會議結束以後，第一個到達目的地的是21軍炮兵旅，我命令他們立即展開進行轟擊，部隊一聲令下幾百門各種類型的大炮開火了，特別是火箭炮威力巨大，很快就把幾個最關鍵的阻塞點給炸開了。接著到達的是空9軍的攻擊機和轟炸機，他們的威力就更大了，幾個大的阻塞點先後都貫通了，等到15軍和21軍的武裝直升機到達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攻擊的了，氣的隨機到達的張建國和王東丹大罵飛機帶隊長機貽誤戰機，我笑著說，

    「你看你們兩個那裡像個將軍啊，簡直就像小孩兒過家家。著什麼急啊，要是這麼簡單我能把你們都調過來？現在氣溫很低，用不了多久那些炸開的口子又會凍上的，你們還愁沒有『仗』打？」

    一聽到還有仗打，兩個軍長又樂了。

    部隊已經在大堤上拉起了帳篷，我們走進臨時指揮部，裡面各種聯絡設備已經架好，我叫小陳給中央發一份電報，報告這裡的情況。同時聯絡後勤供給部隊問他們已經到了哪裡？

    等安頓完了，我對兩個軍長說道，

    「我們部隊平時訓練模擬的多，真刀真槍干的少，這次你們兩個軍的精銳都來了，你們給我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把部隊的訓練結合到實戰中去，千萬不要浪費這次的機會，還有，不許浪費一發炮彈，所有的彈藥要給我打在關鍵的地方。我們的經費還是緊張啊，只有從一點一滴做起，我們才能積攢力量做更大的事情。」

    「是！」兩個軍長一齊回答。

    「你們的工兵旅什麼時候到？」我問道。

    「報告首長，我們的工兵旅已經到了。他們乘坐火車直接到達了中衛，目前正在上游監視凌汛的發展。」王東丹說道。

    「報告司令員，15軍工兵旅將在2小時內到達指定的宣和地點，我們是開車來的。」張建國也回答道。

    「好！你們先去休息，注意同寧夏黃河凌汛指揮部聯絡，注意戰士們的安全，後勤工作要抓好，不僅是彈藥，還有給養。明白嗎？」

    「明白！」

    黃河這裡的凌汛使我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解決，等到部隊從大堤上撤下來已經是大年初一了，我也是和戰士們在黃河邊上過的年，中央台還特地在新年聯歡晚會上給了我們戰士一個鏡頭。

    新年過後，我帶著小陳又來到了銀川，年前的凌汛弄的我怕怕的，今年上游的水勢很大，如果開春河套一帶不能按期開凍，那麼更大的凌汛還會等著我們，黃河這段U字型的彎道千百年來困擾著中原大地，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裡的問題給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呢。

    現在的銀川市一片生機，去年的反腐鬥爭勝利和農業大豐收極大的鼓舞了這裡的人氣，馬萬清就像變了一個人，工作主動，有魄力，和新來的那辛配合的很好，兩個實幹家還真是一對好搭檔。我來到自治區黨委，叫上馬萬清和那辛，一起沿著青銅峽水庫的上游考察，從青銅峽朔江而上，直到中衛，沿河我們仔細的勘測了地形和地質條件。也訪問了不少當地的農民，這條河千百年來凌汛不斷，給當地的人民帶來極大的災害，雖然解放以後，國家安排空軍炸冰放水，也修建了青銅峽大型水利樞紐，但是仍然解決不了水向高寒地區流動的冰凌問題，現在，我們改變了西域的自然環境，今後西域降水會更多，那麼黃河的凌汛問題不是更嚴重？

    回到銀川以後，我在自治區招待所的大會議室裡把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鋪開，仔細的研究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想了大半天腦袋都疼了起來，最後我走了出去，外面還是呼呼的北風，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小陳和一個警衛員遠遠的跟在我的後面。春節後下了一場雪，到現在還沒有化開，腳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當我走過招待所的主樓看到側面有一個迴廊，也是外面風大凍的手腳生疼，我信步走了進去，在迴廊的邊上有一條排水溝，是通著主樓的雨水管的，主樓裡有暖氣，因此牆壁也是熱的，落在屋頂上的積雪當然會有一部分融化，融化的雪水順著雨水管流到這排水溝裡，我覺得奇怪為什麼排水溝會修在迴廊裡，這個迴廊又是通向哪裡呢？帶著這個疑問我一直向迴廊的盡頭走去。

    原來盡頭是招待所的食堂，我住在這裡，都是小陳把飯給我打回去吃，所以沒有走過這個迴廊，我問食堂的管理員，為什麼排水溝會修在迴廊裡面，而在內地這樣的排水溝是修在迴廊的外面，或者是蓋蓋的暗溝。管理員的回答叫我自己感到愚蠢的可笑，原來，排水溝修在外面積水會結冰，在這個小的範圍內也會有凌汛的出現，修在裡面，因為迴廊裡的溫度高，水就不會結冰，原來可以這樣，那麼我們給黃河也修這麼一個迴廊不就解決了凌汛的問題了嗎？一想還是不行，中衛到中寧這一帶地勢平緩，黃河水面寬闊，哪裡可以修那麼寬大的迴廊，就是修起來也沒有辦法保溫啊，……

    我蹲在迴廊地上，癡癡的看著排水溝，腦子裡又開始亂了起來，清清的流水在我眼前一閃一閃的，小陳他們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都不敢插言。

    突然我的腦子一閃，為什麼不可以修運河啊，在英國的泰吾士運河我曾經感歎英國人的鬼斧神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搞。想到這裡我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回到會議室，我拿起了黃河上游的水文資料仔細的看著，嘴裡在默默的念著。一個龐大的計劃顯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猛的一抬頭，小陳立即走了上來，

    「通知馬書記、那主席，還有自治區水利廳長，建設廳長、財政廳長、青銅峽電站的水文工程師、黃委會駐寧辦主任等，明天一早開會，我要和他們商量根治黃河的辦法，另外，後天早上咱們去北京，你先通知一下中央辦公廳，請示一下主席和總理。」

    說完，我又一頭扎進了地圖。

    在第二天的會議上，我宣佈了我的設想，

    「同志們，把大家找來，是叫你們在這裡和我一起做一個簡單的推斷，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性，大家都知道，黃河上游每年凌汛不斷，國家和當地人民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一直以來也沒有一個好的根治辦法，我看了一下每年上游來水流量，不是很大，可是黃河的河面在這裡可是不窄，為什麼？就是因為這裡地勢平坦，加上每年結冰水流不暢，弄的河水就像在桌子上碰翻了一盅酒那樣到處流淌。看著一大片，其實沒有多少。」到會的人都點頭，同意我的分析。

    「根據水文資料記載這裡的最大流量不到4500立方米/秒，考慮到今後崑崙山的降水會增加以及雪水融化加快，我們按照最大流量9000立方米/秒來預算應該是有一定把握的，那麼，我們在中衛到中寧這一關鍵地段，修建一條長不超過60公里，寬70米，深30米的人工運河是完全有可能的，這樣可以徹底的改變現在的漫水流淌的弊端。」

    我的話音剛落，大家就積極的開始了討論，

    水利廳長說道，「修建這樣一條運河的意義就是解決黃河漫水問題嗎？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

    建設廳長則說，「用什麼材料來修？路線怎麼走？這是控制進度、成本的關鍵。」

    財政廳長則坐在那裡不停的按動著計算器，眉頭皺的緊緊的，還是黃委會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個好想法，這樣即可以解決一部分從這裡流淌下去的泥沙問題，又可以擴大臨河的耕地，但是，這樣的運河使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新的泥沙堵塞，其次是冬季凌汛的問題依然解決不了，充其量是緩解一些，水深加大後，下面的水還可以流動，但是上面的浮冰對於運河來說，怎麼說都是隱患。」

    馬萬清和那辛坐在那裡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他們知道，我不會把一些有明顯漏洞的想法拿來大家討論的，馬萬清對我說，

    「司徒書記，您就合盤端出吧，別再吊我們的胃口了，您不想好了是不會開這個會的，開這個會不是研究能不能幹，而是研究怎麼幹的，您說是不是？」

    「知我者也馬萬清，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鬼精靈了。」我看著大家，這時那些廳局幹部才醒過夢來，一個個的不再議論了。

    「黃河水裡面的泥沙主要是來自我們寧夏、內蒙和陝西這一段的黃土高原，從蘭州過來的河水泥沙含量並不是很高，當然也有，我們在修建了第一條運河後可以在它的傍邊再修一條備份的運河，或者說是單年走1號，雙年走2號，空下來的那個運河的清淤工作就不難了吧，修建這樣兩條運河成本不會比修同樣距離的高速公路高，河壁可以用大型的青紅磚按照修長城那樣搭建起來，然後再塗抹上高標號水泥，河床底我建議在用青紅磚鋪墊以後用瀝青沙再做無縫鋪路，這樣會有利於將來用推土機清淤，這些建築材料裡面除了水泥外其他的都可以就地取材，我們寧夏有優質的煤，這黃河邊上的黃土更是燒磚的好材料，可謂是價廉物美啊。」說道這裡，我看到財政廳長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有這樣的廳長，工程預算不會浪費的，這是個叫心勁的廳長。

    「關於解決凌汛的問題，我考慮的是在運河上面再蓋上8-10米高的暖棚，前期建設費用緊張，可以考慮用鋼架結構覆蓋較厚的透明塑料布，後期可以改造成建築用塑料板，這個投資可能要大一點，但是值得，至於跨度問題，我想在運河中央安排幾根支柱不是問題，這在建築學上是很容易解決的，建設廳長你說是不是？」

    「是，這個問題好解決。成本還可以進一步下降。」建設廳長回答道。

    「運河的修建可以解決這段水道的通航問題，在這麼寬的水面上500噸左右的船舶通行是毫無問題的，在幾個運河經過的集鎮傍邊再修一些人工湖碼頭，這樣可以解決我們很大的運輸問題，河面上的蓋棚也可以在兩岸邊各向外以立樁為基準再加寬30米，那麼在沿河50公里的範圍內就多出了4500多畝優質的大棚種植土地，冬天也可以種植新鮮的蔬菜，這樣既保持了棚內的溫度，也給當地農民興建了現代化農業，整個綜合效益是無法估量的。這個投資是大一些，但是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這裡的凌汛問題，我們花點錢還是值得的。」

    當我把這樣的設想說出來以後，到會的同志都很興奮，青銅峽水電站的水文工程師經過簡單的計算就說這完全是有可能的，黃委會駐寧辦的主任興奮的說，「這可是大手筆，在寧夏治理黃河投資不小，但是具有這麼多功能的我還沒有見過，我要立即向委員會報告，怎麼的也要出點錢的。」

    馬萬清和那辛在一起已經開始研究沿河燒磚和民工的組織工作了，我看到大家意見基本統一後就繼續說道，

    「黃河的治理從古到今，我們的祖先想了無數的辦法，由於技術水平的限制使我們的這條黃河一直沒有對人類馴服，現在，我們的科技水平已經可以對這樣一條『桀驁不遜』的大河說不了，那麼我們的思路就要更寬更廣，不能簡單停留在固有的堵、圍、疏、瀉等幾個傳統辦法上，黃河的根本弊端一是流向違反地理氣候條件，向北這一段北凍南融形成凌汛，二是流經黃土高原，泥沙具下，給下游帶來不可逆轉的災害，以前有人說是黃河泥沙具下是上游的『植被』被人為破壞造成的原因，固然這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這裡的植被就是完全達到理想的標準，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泥沙下瀉的問題，這種錯誤的認識使我們的前輩浪費了大量的無功勞動和大量的財力，主要的原因還是河道的地理走向，因此，我才考慮用間歇運河的辦法解決在寧夏的問題，由於使運河流淌，流經的地方不再有泥沙混入，上游來的泥沙只會越來越少，這對青銅峽水庫也是有莫大的好處的，因此這一段的工程要立即準備上馬，工程設計和施工隊伍的組織由寧夏政府安排，還有就是關於材料的準備也是刻不容緩。在資金上，我想可以分成這麼幾個部分，一是國家下撥的在寧夏的黃河治理經費全部投到這裡去，二是沿河居民集資，這是給他們謀福利，他們的受益最直接，按人頭每個人攤一點，可以用做工來抵換，注意不要太多。三是自治區政府在財政預算裡撥一點，你們那個財政廳長不要老是往裡扒拉，有時也是要『放放血』的。」說到這裡，那個財政廳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那麼剩下的，由西域委員會從開發基金裡撥出。運河建成以後，通航要收費，種植區要收稅，否則管理的費用從哪裡來啊，這些綜合的管理規劃你們也要盡早的拿出來，不要臨時抱佛腳。」

    說到這裡，我看了看在座的，大家都很興奮的看著我，

    「黃河的治理還是剛剛開頭，銀川市下游的100多公里還等著我們去想辦法，從河套到河津的1000多公里還等著我們哪，任重而道遠啊！在西域我們可以自己說了算，說開工就開工，可是離開了西域，我們還得與兄弟省份合作啊！」我不無沉重的說，「大家抓緊時間干吧，希望能在半個月之內看到設計方案。散會！」



        第七十六章 黃河


    在銀川會議結束後得第二天，我就帶著小陳去了北京，一下飛機就奔了中南海，主席早就在那裡等著我了，見面後主席說， 「你個司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又弄什麼花花腸子。」

    「是關於黃河的事情，我們自己得那一塊已經開始干了，可是牽涉到其他兄弟省區我們就不得不找中央了，黃河在我們那裡是源頭，不能光把源頭弄得自己舒坦了留下屁股叫中央打吧。」說著我笑了。

    「說說看，你先在我這兒過過水，如果是可行得好點子，我叫總理和黃委會的來。」主席說道。

    我把我的整體構思向主席大致說了一下，也把我們在寧夏的意圖匯報了，對於今後黃河源頭來水我也做了大致的估計。

    主席越聽越嚴肅，最後他打斷我，「你不要說了，我來安排，看來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這一年你在西域沒有白待，這條河啊，可真是懸在我們心頭的一把刀啊，三峽工程完畢後，長江的問題基本解決，可是這黃河的治理就沒有個准譜，小浪底工程完成了八年了，可是泥沙的淤積遠遠的大過了我們的想像，花園口的河床都高出地面快十米了，在這樣下去真的成了天河了。」

    很快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的通知就下來了，三天後，關於黃河治理的特別會議將在北京召開。

    在這比較空閒的三天裡，我和小陳準備了出席每年人大例會的文件和工作安排。說起這個來，關於我們國家的行政管理體制也是值得推敲的。西域委員會除了有一個辦公廳和財政廳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常設機構，日常生活和工作服務都是由西域軍區管著，因為地方上的事情和軍隊上的事情不能混淆在一起，所以才有個辦公廳管理著各種地方文件和銜接，財政廳主要是管理各種西域的開發投資資金和各省區繳上來各種資金，其他的各種人事安排還是按照原來的制度由中央和地方協調處理，具體事務都是各省區自己安排。作為委員會的書記，我有臨時撤換西域內各級幹部的權利，但是沒有實際的生殺大權，我有調動部隊進行正常訓練、平叛和救災的權利，但是沒有使用部隊進行戰爭的權利，這種既相對集中又具有實際民主意義的模式是毛主席在剛解放的時候建立起來的，當時全國就分為東北局、華北局、華東局、中南局、西南局和西北局六個大局，這六個大局分片指導各個省的工作，但是一般沒有大規模的常設機構，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因為一些政治原因，這個方法給撤掉了。文革結束後這個制度也沒有恢復，而國家又增加了幾個省級單位，國務院對於下面的控制往往是感到顧此失彼，結果是各類部委增加了幾十個，原來在一個大區裡的事情，大局書記一聲令下，幾個省之間的合作問題就搞定了，現在可倒好，要麼是去北京在國務院有關部委的協調下搞搞平衡，還要討價還價，要麼就是鄰省頭頭之間搞點私人感情，弄些權權交易，這樣也能辦成事情。相對於各省，國務院是山高皇帝遠，聽調不聽宣，有一次老總理在下面視察拍著桌子問下面的人，「你們到底還有多少假話沒有讓我知道真相！」由此可見，省級以下的幹部弄虛作假的空間有多大。

    西域成立委員會以後，中央基本上不管這裡的具體事務了，西域各省區之間也緊密了許多，好像大家都是一個班裡的戰士，自然是團結了很多。上次寧夏王述昌搞宗派，一下子使幹部隊伍出現真空，我們在區內緊急平衡很快就解決了，要是在以前，這樣的案子很有可能就因為怕出現真空給放寬尺寸，這也是大區相對集約管理的優勢。特別是在開發經濟落後的地區時，這樣的大片管理有著明顯的好處，中央看到我們西域地區的成績，也已經打主意要再設立個華南區去把雲貴川的經濟弄上去。

    參加人大例會我們準備的文件不多，主要是各省的代表去說，我作為青海的代表只要參加就是了。

    三天後，有關黃河綜合治理的特別會議在北京開幕了，參加會議的有國務院分管副總理、水利部長、黃河流域管理委員會、沿河各省區的黨政一把手、財政部等單位。會議由總理親自主持，他說， 「一條黃河禍害中國幾千年，我們治理它也有60多年了，可是都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樣的會議年年開，年年講，但是我們都沒有打開新的思路，都是在傳統的辦法上做文章，今年，西域委員會在寧夏搞出了新的觀念，中央肯定這樣的嘗試，在那裡工作的司徒同志對於黃河的治理還有一些新的想法，我們今天先聽他的意見。」

    在會上，我先簡單的把我們在寧夏的做法向到會的人做了匯報，然後我說， 「一條黃河流經8個省區，從根本上治理不是哪一個省區可以搞好的，也不是我們西域委員會可以搞好的，因此，我在這裡向各位匯報我的想法，謀求大家的共識。

    黃河的弊端是兩樣，一是泥沙，二是凌汛，泥沙衝擊成的華北平原是我國最大的平原，由此可見，泥沙的下洩絕不單純是植被破壞造成的，在遠古時還沒有人類的時候，哪裡談得上對植被得破壞？因此，黃河泥沙是自然形成的，一條這樣的大河在黃土高原上流淌1500多公里你不叫它帶泥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給它新的路徑和新的流淌方式。因此，我們的設想是，一、在黃河上游青銅峽水庫至東南的惠安堡一帶修建高山梯級揚水渠道，然後向東修建運河直至洛河上游的堡子彎，利用洛河原來的水道東去，只要在河套地區發生凌汛危險，就可以經過這個運河分水到中下游。當然，洛河也要改造河道，凡是在黃土高原上的，流量在500立方米/秒以上的主要河流都應該修建高等級運河來代替。

    二、利用黃河中上游流經的區域都是黃土這樣的特點，在黃河邊上修建高標準的複式運河，間歇運行，首先爭取主河道裡的水不再增加泥沙，也縮小了河水流淌的過水面。在河套地區的運河要使用封閉式暖棚覆蓋，做到河流渠道化管理，各引水、分水工程要集中管理，集中調度和集中分配。

    三、清查黃河中上游幾個主要的支流，在流域附近建設緩瀉泥沙的臨時水庫，這些水庫目的不是蓄水而是平緩水的流速，降低進入主河道的泥沙含量。在這些地區廣泛種植植被，進一步減少泥沙的下洩。

    四、現有的幾個中下游水庫或者水利樞紐工程要集中力量清淤疏通，進入河南境內的黃河水道要進行全面的清理修整，黃河水位高漲的時候並不多，現在有的河床平而寬，大多是泥沙造成的，用現代開掘技術清理挖掘應該是做的到，個別地方土方量太大的可以考慮使用定向爆破的方法，不管怎樣我們要在較短的時間內開挖出一條新的黃河出來，必要時可以採取各地分段包干的辦法。

    五、從長遠角度和工程量角度看，黃河治理的重點應該是在內蒙的河套地區和陝西省的榆林地區，黃河的大部分泥沙來自這裡，平時泥沙下落較少，一旦暴雨來臨僅僅榆林地區的無定河、窟野河、禿尾河、佳蘆河、皇甫川、清水川、孤山川、石馬川這四河四川就會衝下來大量的泥沙，因此在陝西的東北部的這些溝壑縱橫的地方修建簡易攔洪堤壩或者建立臨時水庫都是必要的，一是可以使這裡長期被雨水沖出的溝壑可以逐步填平，二是給當地保留一部分地表水，有利於植被的恢復。在內蒙的五原縣和烏拉特前旗可以利用現代爆破技術炸出多個高原水庫，緩解周圍缺水的沙漠用水，也對冬季凌汛有治理作用。

    六、黃河的治理是一個綜合的治理，以前人類對抗自然的力量有限，許多想的到的辦法實現不了，而現在科學已經進步已經發展，因此需要我們多方位的去想辦法。近幾年來國家利用綜合信息的技術，全面控制黃河的中下游流量，但是黃河斷流幾乎年年發生，今後，黃河水的流量會增加，具體增加多少還要等測試的數據，增加的水量會彌補黃河中上游各地蓄水的差額，因此，管好用好這條黃河可以使整個華北從根本上變樣，這對於我們國家來講也是具有巨大的戰略意義的。

    七、上述工程的緊迫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上游的自然氣候改造必然帶來豐沛的降水，這些降水除了可以緩解西域缺水的矛盾以外，亦會使發源於這些地區的江河的來水增加，我們不能等到這些來水已經到了才去防治，必須在現在就要進行。希望從中央到地方，從國務院到各部委都能夠重視這個緊迫的問題，否則發展了一個西域，禍害了整個中原，對於我們國家來說就得不償失了。」

    當我講完以後，會場上出現了少有的冷場，大家對這樣的設想一時還不能夠理解，對於我們說的西域的來水變化也不以為然，因為，在他們管轄的地方還看不到這樣的變化。而動用這樣大的工程他們沒有一點的思想準備，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想去找這樣的麻煩。

    財政部長項小成說「這樣大的工程，司徒同志有沒有測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資金？剛才我默算了一下，不計算那些零星工程，僅僅幾條運河和內蒙的水庫以及河南的水道開挖大概就需要20000億以上的投資，這筆錢從那裡來？」

    「資金是需要的多，可是我們現在這樣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做法投資少了嗎？從解放到現在60多年過去了，投在黃河治理和救災的資金何止二萬億？我們國家現在的每年的GDP達到150000萬億以上，國家財政收入也是良好的，這樣的工程並不要求在一年內投資到位，更何況當年我國修建長江三峽水利樞紐工程的時候不也是勒緊了褲腰帶干的嗎？那個時候可以，現在為什麼不行？」我反駁到，「黃河水利修好了也可以緩解南水北調工程，解決中原大部分城市缺水的困境，也有利於京杭大運河的綜合開發何利用。」

    黃委會的副主任於瓊說，「這個設想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啊，黃河是世界上公認的最難治理的河流，我們現在已經基本上通過『數字黃河』工程控制了大部分的流量，至於你們西域開發引出來的問題應該由你們西域委員會負責，怎麼可能你們受益讓黃河下游的人給你們擦屁股？」

    「黃委會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我們今天討論的是全國一盤棋的問題，又不是兄弟分家，講什麼負責的話題是不是超過了會議的議題？再說，黃河數字工程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要水嗎，我們免費給你們送了水來，你們還不謝謝我們啊？」甘肅省委書記鄧發祥軟中帶硬的把於瓊的話給頂了回去。

    「司徒同志設想的很有道理。」主管的蕭副總理開口道，「不過這麼大的設想，一定要經過充分的論證和可行性研究以後才能立項上馬，我們不能在沒有準備的前提下就搞這麼大的綜合工程，否則，無論是從經濟還是民生的角度講，國家承擔的風險太大，我的意見是組成專家驗證小組，先仔細論證再說，這樣的事情不能急，一急就會出錯的，弄出了問題誰負的起這個責任？」

    聽到這樣的官話，我心裡涼了半截，當年三峽工程光論證就搞了將近30年，在建設的時候也是反對聲音不斷，可是現在僅僅旅遊收入就已經把建設的費用賺回來的差不多了，重慶宜昌受益最大，重慶早就是國家的直轄市了，宜昌也成為湖北省最有活力的城市。如果現在對黃河的綜合治理又走進了長期論證的泥潭，那麼我只能把喜馬拉雅山的隧道給堵上了。想到這裡，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總理看著我沒有說什麼，會場上再一次冷場。

    陝西省委書記毛漢生開口說話了，「我支持司徒同志的設想，我們陝西省北部長年經濟落後與缺水是分不開的，用運河分流河水這樣的工程也是可行的，這樣，我們省內的洛河就可以常年有水，也為我們整治省內各水系提供了理由，黃土高坡上要是有了水，那發展是難以預計的，司徒同志的思路給了我們省委一個啟示，就是要大膽假設，嚴格論證，我們在治理黃土流失的時候只考慮了植被固土，沒有想到還可以攔洪蓄土，這種簡單的臨時水庫，我認為叫泥庫比較合適，有些小的項目和試點，我們回去就可以幹。」

    「我們也會回去試一試的。」內蒙書記王群說到，「能留住一分水，就能減少七分的沙，寧夏的經驗我們可以借鑒。」

    「我們山西的地段也有不少是可以建立水庫的，是不是我們也可以搞？」

    「我們河南的水道早就應該開挖了，花園口上的懸河始終是我們的心病，如果上游治理的好，也給了我們機會去治理了。」

    「我們山東現在就是希望向今年這樣，黃河不要斷流，如果其他省能夠治理好，我們山東願意贊助。」

    「……」

    各省的同志這次異口同聲的和中央的部委頭頭唱起了反調，原因大家誰都清楚，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些在基層的幹部對這條黃河是太瞭解了，每年不知要為這些災害操多少心，走多少路，而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不會去在乎下面人的辛苦，不是特大的災情他們也不會到第一線去，什麼是官僚，這就是官僚！

    「副總理的話是有道理的，」總理開始說話了，「我們這麼大個國家，進行這麼大的工程不進行論證和研究肯定是不行的，這個工程不比你們在寧夏自己搞的那個小工程，它直接牽涉到中原地區的安危，這個風險太大了。但是，搞論證和研究絕對不是像以前那樣論而不證，究而不研，這個設想打破了我們傳統的治理觀念，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中央就要支持，這次司徒同志來給我們提了一個醒，開發西域不會簡單的區域經濟，它勢必會影響到內地的發展和變化，我們當時想像的簡單了些，也許我們是杞人憂天，但是，我們還是要多想一點，多思索一點。從這個角度講，我們這個會開的很有意義。馬上就要召開人大例會了，我想這個議案是否也可以交給廣大的代表去議一議，聽聽他們的意見。另外，我認為有必要從現在就開始對這個設想進行前期預研，請財政部撥出一筆資金，讓水利部立即組織專家學者進行實地考察，不能拖，這個前期的考察希望在一個月以內完成，正像司徒同志說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不抓緊，恐怕我們在西域的開發就會前功盡棄。」

    會議在總理的把握下終於吹響了改造黃河的序曲。



        第七十七章 加碼


    緊接著我們參加了人大的每年例會，這次人大代表議論最多的竟然是西域開發和黃河的綜合治理，因為西域開發離不開內地移民，要進行內地向西域移民就一定要向各地的代表說明移民的條件和西域改變的狀況。黃河綜合改造的議案也是我們以西域工作委員會的名義提出的，沿黃河8省的代表們討論熱烈，大家自然又把焦點放到了我們西域委員會，自大會開幕以來，忙的我不虞樂呼，為了使大家能夠更多的瞭解我們西域開發的意義和成果，更多的瞭解和知道黃河改造對我們國家的意義，我們西域代表團專門舉行了一次懇談會，西域各省區的頭頭都要回答來自各方提出的問題，這也是我們西域工作委員會的一次集體亮相。原來預計300人參加，最後竟然來了800多人，把我們青海廳都擠的滿滿的，許多內地代表問了我們很多問題。

    「西域開發的初步成果我們已經看到了，那麼我們這些內地的代表去到那裡後還能不能當人大代表？」一個來自湖南的代表問道。

    「你移民去我們那裡我們熱烈歡迎，我們特別歡迎你們這些人大代表做個表率。至於你能不能當我們那裡的人大代表恐怕不是我們能說的了算的，應該是你所在區的選民，或者說是你自己，要看你對那個地區的貢獻和為人民服務的程度，我想，您在現在的地方干的那麼好，到我們那裡一定干的更好，至於當不當代表不代表的問題，恐怕不是你最關心的問題吧？」青海省的省委書記張二平幽默的說。

    「我想問的是黃河水將來像長江那樣的流量怎麼辦？是不是會給下游帶來麻煩，在改變西域環境的時候你們有想過這個問題嗎？」一位來自山東的文化界代表問道。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我拿過話筒說道，「改變西域的思路是逐步形成的，在初期階段我們沒有預見到會對黃河下游造成影響，但是現在看來是會有影響的。我們觀察到影響這樣變化的主要是喜馬拉雅山打開的那幾個隧道，如果黃河的影響大於我們現在所做的準備，那麼我們可以關閉其中的幾個或者全部，我們不會為了西域的利益而不顧內地的安危，這一點國家也不會允許我們那麼做，現在關鍵的是我們要在環境還沒有大的變化前就未雨綢繆，把工作做在前面，正因為這樣，我們西域工作委員會才又提出了綜合整治黃河的戰略構想，我想，只要我們全國努力上下齊心，只要我們認真的按科學規律辦事，這個問題的解決也是指日可待。」

    「水多了我們那裡是不是就可以綠樹成蔭了？」一個憨厚的陝西漢子問道。

    「那要看你們怎麼利用水資源和怎麼去努力了，水多了人要是懶，也會光長雜草不長莊稼的。」鄧發祥對那樸實的農村代表說。

    其後，馬萬清、買買提、包望、海章等都先後回答了全國各地代表的問題，懇談會一共開了3個多小時，後來到了大會吃飯的時間，各位代表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我們這個委員會給了大家一個務實高效團結和廉潔的印象。

    人大例會以後，我正準備返回西寧，中央辦公廳來電話叫我留一下，說主席和總理要找我談話，沒法子只好留下來等，乘便也放了小陳兩天假，叫他回去和媳婦團聚一下，我自己則帶上警衛員去八達嶺逛長城了。

    站在長城上，看著早春的北國一派生機，撫摸著班駁的箭樓，我不禁感慨我們先輩的偉大，也感慨他們的愚蠢，一道小小的城牆怎麼能抵禦外強的侵略，正向清朝三朝元老張廷玉詩裡說的那樣萬里長城萬里空啊，這萬里長城不知耗費了多少愛國之士的心智，耗費了多少國家的財富，更不知使多少家庭流離失所，妻離子散。長城並沒有擋住外強的侵略，反而使它的國家為它拖的筋疲力盡，從北宋開始它就再沒有起到多少作用了，可是到了明朝，人們還在修建萬里長城。它並沒有阻擋住滿清的鐵騎，後來八路軍和馮玉祥的抗日救國軍都在長城上阻擊過日寇，長城是我們國家歷史的見證，也是落後要挨打的見證。經濟和科技的落後使我們吃了多少苦頭，使我們花了多少冤枉錢，這些辛酸的歷史我們沒法說。

    國家的強大說穿了是經濟的強大，而經濟的強大離不開科學技術的強大，要維持科技水平則需要良好的體制，寬鬆的環境。西域會很快的富裕起來，那麼下一步在西域可否考慮實行福利社會呢？西域人少，礦產資源豐富，運做的好是很容易富庶的，地方財政收入去年就大幅度增加，應該拿出一些來給老百姓辦點福利。沙漠現在開始縮小了，綠洲擴大了，蘊藏在沙漠裡的寶藏也要見天日了。西域的發展可以使國家卸掉一個大包袱，得到一個聚寶盆，如果真能夠做到這些，那麼我也就感到欣慰了。

    眼看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這些改革都已經上了正軌，是不是應該放手叫年輕人去做？乾脆明年申請退休吧。退休了去幹什麼？對了，去旅遊，祖國的好多地方還沒去哪，這回老婆該高興了，胡思亂想的我這時不禁笑了起來。

    「首長，辦公廳來電話，請您回去。」新來的秘書小易過來對我說。

    「唉！我的白日夢還沒做完呢。」我對小易苦笑著說，「走吧！」

    小易是軍委剛給我派來的秘書，畢業於清華大學社會學系，大學畢業後參軍在基層鍛煉2年後考上了研究生，獲得學位以後一直在軍委機關做秘書工作，今年還不到28歲，是個漂亮和機靈的小伙子。小陳這次會議以後我要把他放到蘭州去當市長了，所以，我找軍委又要了個秘書，聽說我要秘書許多小伙子都想來，後來還是韓名山點子多，來了個「競爭上崗」，這小易才脫穎而出。韓名山現在已經是軍委常務副秘書長了，在北京這些日子還沒撈上機會敲他一頓呢。

    回到軍委招待所，韓名山正在哪兒等我哪，「走，老兄，今個兒咱們喝個痛快！」

    我睜著困惑的眼睛看著小易， 「啊，你別看他，是我叫小易那麼說的，咱軍委也有辦公廳啊，要不然你知道是我請你喝酒一定不會立馬就回來的，你是知道的，喝的太晚了，咱回家的時候，那口子不是不好交代嗎？」韓名山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笑了起來，隨他進了招待所的小食堂。

    「老規矩，先乾三杯！」韓名山說完，「滋兒，滋兒，滋兒！」的三聲就把擺在面前的三盅酒下肚了。這老小子大概是有年頭沒開齋了。

    「今天怎麼想起來了請我？」我問道。

    「你今天不是有空嗎，你是大忙人，咱得瞅準機會才行。」韓名山在那裡得意的說。

    「要不是你，我早就過清閒的日子了，還能忙成這樣？這不挨了一槍還搭上倆門牙，當年咱們在越南的時候都沒輪上挨槍子，你老小子害的我不淺。」我裝做生氣的樣子。

    「得了吧你，你自己犧牲點，咱國家的老百姓不就好過了點嗎？上次你整21軍那倆人真解氣，捎帶著把一個副秘書長也給弄下去了，要不我也坐不上這個位置，咱這是舉賢有功。」說著得意的又灌了一盅。

    「喂，我說，我覺得我現在也干的差不多了，你說我要是提出退休，上邊能答應吧？」我試探著老夥計意思。

    韓名山聽了我的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彷彿不認識了。

    「你幹什麼呀，別那麼誇張好不好，你那寶貝兒子我也給你調教出來了，你還想怎麼著啊？」我看著他怪模怪樣的說道。

    「你怎麼可以想去退休呢？那麼多工作等你去做，那麼多問題等你去解決，你居然想撂挑子不幹？這酒我不請你了。」這韓名山還真跟我急了。

    「你瞧你，不就是說說嗎……」我的話還沒有落，一個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是誰想撂挑子啊？好啊，兩個上將軍在這裡偷偷的喝酒，犯紀律哦！」主席這時走了進來。

    我們兩個立即站了起來，由於喝酒時都沒有穿軍裝，只能行注目禮。

    「得了，別講規矩了，給我拿一套餐具來。」主席對工作人員說道。

    「您是喝黃酒的，我們這裡是白酒，您就免了吧。」韓名山說。

    「瞧不起我是不是？少喝點不怕。」主席沒有聽韓名山的。

    「政治局有規定的，您不能喝白酒的。」我說著，
    「那規定你們遵守了嗎？少跟我耍滑頭。」主席不屑的說道，「剛才是誰要撂挑子啊？」

    我和韓名山都不吭聲，最後還是我開了口， 「沒誰，說著玩的。」

    「說著玩就好，其實我也想退休，我今年都73了，俗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可是，我們不是我們自己的啊，新手還沒有能接上班，那麼多事情等我們去弄，你們都比我年輕十幾歲，我還沒撂挑子那，我不許你們胡思亂想。」說著竟然幹了一盅白酒。

    「今天我是來找司徒來談話的，聽說你們在這裡喝酒，我就想過來蹭上一頓，在裡面給管的死死的，有時想吃點什麼就是不給做，恨的我是噶蹦噶蹦的，」主席在北京住久了有時也冒幾句北京的方言，「我的想法是，司徒你要準備進政治局，黃河的事情也要你抓起來，西域那邊你還是要兼著，但是重點放在治理黃河上，常委其他同志的意見也是這樣。」

    我看著主席半天沒說話，「怎麼？不發表點意見？」主席邊吃菜邊說，「這獅子頭好吃，就是辣了點。」

    「您這不是鞭打快牛嗎？我在西域一大攤子事情，您又給我加碼啊？」我看著主席說道。

    「方案是你提出來的，你不去誰去？再說了，其他人也鎮不住場面啊，誰叫你在西域搞的那麼好，其他幾個省的人都盼你去給他們上上勁，再說，你給我找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年輕輕的別怕挑擔子啊，難道叫我們這七老八十的去啊？從大的方面講你是黨性不強，從小的方面講你是不夠意思。」主席一副死賴的表情，弄的我哭笑不得。

    「哪有60歲的年輕人啊，您這是硬趕著鴨子上架。」我委屈的說道。

    「我就硬趕了，誰叫你是黨員，是黨員就要哪裡困難往哪裡沖。60歲在中央就是年輕的，你放心大膽的去幹，中央會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在治理黃河的時候，你也把那些混在個別部門機關的人給我狠狠的整一下。」我還沒有見過主席這樣做思想工作的。只能自認倒霉了，退休還沒有申請，這工作又給加了碼，真是命苦啊！

    沒過幾天中央的文件就下來了，經過中央委員會補選，我成為政治局候補委員，原職不變，兼任黃河委員會主任，統籌黃河的治理工作。另外，調鄧發祥到西域委員會擔任常務副主任，甘肅省委書記由張二平接任，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由那辛接任，原黃委會的副主任於瓊到寧夏去當省長。

    上任的第一天，我就叫小易去把歷年來國家撥付給黃委會專項資金的資料找來，這個黃委會人浮於事，工作人員一大堆，很多都是通過各種關係安插進來的，為治理黃河，國家可以說不惜血本，可是光這機關的開銷每年就要5000多萬，更不要說堆放在倉庫裡的那一大堆不知是幹什麼用的儀器和設備了。我看了這個機關的工作作風後實在是不敢恭維。

    上次會議總理安排的預研班子到現在還沒有著落，而財政部撥下來的300萬經費卻已經剩的不多了，原來是蓋家屬福利樓的工程款拖了幾年都沒有給工程隊，這次錢一到就付了一部分給對方。專款不能專用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中央直屬機構實在是叫人不敢相信。我打電話問於瓊是怎麼回事，於瓊告訴我，這些都是離任的前主任廖大星安排的，她在黃委會只分管技術。看來這裡面的問題不小啊。當我在委員會機關裡追查這些問題的時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黃委會全稱是黃河流域管理委員會，是國務院的派駐機構，前主任是水利部的副部長兼任，這裡人際關係複雜工作效率底下，由於黃河在近幾十年經常斷流，山東境內有時斷流達60天以上，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裡黃委的主要工作是調劑各省的黃河水資源的分配，無形中使黃委的審批權利大增，而各省為了能夠多分流一些水資源也不得不同他們去搞一些權錢交易，負責分配水資源的各地專員也前後有幾個倒了台，可是新上任的並不一定吸取教訓，這使我想起了當年我在深圳辦公司的時候，要求新來的職員都要學會汽車駕駛，結果幾個小年輕的都去學車，我也把公司的車給他們練習，當中阿輝學車特笨，怎麼也弄不好，眼看就要考試了，小毛和張小俠則開的似摸似樣的，可是誰能想到考試的結果竟然叫我大跌眼鏡，阿輝順利的拿到了車牌，小毛在當時補考了一次也過關了，最能牛的小俠卻沒有考上，等到下一期補考，我是感到奇怪，以我當汽車兵出身20多年駕齡的人怎麼會走眼？結果我一調查，貓膩就出來了，原來阿輝買了「保險」，根據教練的示意掏了200元錢參加了全組學員的集體「保險」，就是向考官行賄，那小俠因為自己學的不錯，拒絕參加「保險」，小毛在另一個組因為技術好也沒有參加，結果，小俠是給「刷」下來了，小毛是在下午補考的時候施展了美女的魅力才僥倖過關。阿輝說，廣東的那些考官同外地不一樣，全省的學員都集中在韶關考路考，考官是三個月一換，這些考官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於是上任就開始撈，他是廣東人對於這些情況知道的多一些。我聽了以後大怒，可是當時我是個商人，沒有辦法去抗衡這些，最後也只是在內部把阿輝臭罵一頓，把小俠安慰一下了事。現在的水管專員就有點像那個味道，為了防止舞弊，水管員是三個月一輪換，由各科室抽調人員輪流上崗，黃委那麼多科室能輪上一次起碼要五年，於是一個怪現象出現了，秋冬季沒人願意去，春夏季擠破頭，原因就是秋冬季沒有油水，而春夏季油水大，一個季度干下來收入抵的上幾年的工資。

    當我瞭解了這些以後，氣憤的在辦公室大罵這是一些社會的垃圾是國家機構裡的蛀蟲。

    為此，我找韓名山要了當年轉業到地方的軍人20多個，都是在部隊超齡的團職幹部，為人鯁直正派的人，我把他們全部安排進了紀委班子和書記的崗位上。另外我去各大學招兵買馬，不僅是學生，還有一些年富力強的在學校不得志的講師，助教等，對於黃委內部凡是脫崗、待崗和混事情的一律清出去，一場大地震就要在這裡發生了。



        第七十八章 治人


    要想治理黃河，首先要治人，多少年來的人事腐敗，使許多國家機構在人事管理上積重難返，一些胸無大志成天混日子的人，都相對集中在一些具有國家鐵飯碗性質的單位，這些人談不上什麼禍國殃民，但是卻佔著茅坑不拉屎，好事不多做，架秧子起哄準保少不了他們。有的人是為己一利，可以上告天庭下搗地府，可以連續不斷的去找各個部門的領導和群眾幫拖，可以不厭其煩的去找各類人等談話，當他們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的時候，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到自己的問題的時候，可以從歷史的原因說到現實的原因，總之是事出有因不關他的事，這樣的刁民劣眾在黃委居然比比皆是，當我們來了以後，動到他們的根本利益的時候，他們拉幫結伙鬧事的有之，撒潑打滾罵大街的有之，無理取鬧上訪告狀的有之，威脅賄賂主辦人員的有之，煽風點火造謠生事的也有之。

    這些人在單位裡不僅自己不求上進，而且還把整個單位的風氣弄的污七八糟，甚至是不良的氛圍大過人間正氣。使一些原本不是很個人主義的人，也逐步的演變成為他們那樣的人，一些好的同志也由於實在是無法與其共伍而遠走他鄉。而新來的同志不是被排擠就是要與其同流，這樣的風氣怎麼能搞好工作？

    當剛從部隊轉業下來的20多名軍官到達後，我老實不客氣的請原來那些庸碌之輩走人，要麼到低一層的崗位上去鍛煉，要麼請他自己另謀出路，全委18個下屬機構叫我一口氣砍成了12個，幾個因人而設的部門要麼取消，要麼降級歸並到其他部門裡去了，撤換了幾乎全部的頭頭，委機關的龍頭，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我把陳小山（小陳，我原來的秘書）從蘭州市長的位置上調了過來，他在那蘭州市長的椅子上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叫我風急火急的給喊了過來。總工辦主任由原38軍工兵旅旅長黃華虎擔任，總工程師我也給換掉了由水利電力學院的年輕副教授藍曉擔任，近期馬上到任，規劃局長則是從總後計劃部下來的洪林普擔任，其他的各部門的人事變動都很大，為了琢磨這些人，光看他們的檔案就花了我三天的時間。只有一個部門的人我沒有更換，那就是財務局的局長趙浩生，他是全委唯一的沒有被人舉報的局長，也是唯一的一個目前還居住在地方的局長，在我調查黃委的資金情況的時候，也是他在第一時間就把內部的小賬主動的交出來的，當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激動的說， 「盼這一天不是一年兩年了，我都以為我這輩子看不到了。」說著流出了真情的眼淚。

    趙浩生清瘦高挑，高度近視，今年已經52歲了，江蘇鹽城人，北京財經學院畢業，後來又通過自學獲得了高級會計師的職稱，在黃委已經干了快30年了，是從最基層的一個水文站的會計做起，一直熬到現在這個財務局長的位置，他是在30多歲的時候被調到委機關工作的，來了以後細心的他馬上發現這裡風氣不正，曾經幾次要求調走，一是自己沒有路子，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二是他是這裡的業務骨幹，原來的財務局長不會輕易放他走，加上他沉默寡言，不惹是非，是一個各派都能接受和都想拉攏的人，在他擔任財務局副局長的時候，他已經想明白了，與其與這些人明著唱反調，還不如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叫那些人有所顧忌，他自己的親屬沒有一個進黃委，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怕把這些人弄進這個大染缸裡會變壞，就是連自己居住的地方也是在地方工作的妻子單位的房子，一個堂堂的國家正廳級幹部每天騎單車上班已經有近10年了，居住在他家的鄰居沒有一個知道他是這麼高級的幹部，都以為他是個普通的會計。他是在6年前從副局長的位置升上來的，當時原財務局長在一次嫖娼的過程中心肌梗塞死在妓女的肚皮上了，也就是民間說的「馬上瘋」，黃委為了掩蓋醜聞還把那個妓女安排進了下屬的一個電站裡當抄表員，在選定新局長的過程中幾派互不相讓，最後因為趙浩生是個中間派，各派妥協才讓他擔任了局長。在他擔任財務局長的期間，資金的外流情況明顯的比前任少了很多，但是非法挪用，擠占扶貧救災款項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筆，當我看到這些後問他， 「這些明顯違法的事情，你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一個高級會計師明知違法還要同流，為什麼不抵制為什麼不舉報？」

    「這些違法的行為都是上級戴帽下達的，都有委辦的會議決議，也有頭頭的簽字，我要是抵制舉報，那麼我就要離開這個局長的位置，我倒不在乎什麼位置級別的高低，問題是我走了以後，誰能保證他們不安插自己的親信和更腐敗的人來擔任這個位置？我們財務局管理著黃河開發建設的大筆資金，如果來了一個貪污腐敗的人擔任局長，那麼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我的前任局長就是這麼一個人，多虧他死的早，還沒有來得及做大案。我覺得與其明目張膽的與他們對著幹，還不如默默的在暗地裡幹點實事。至於舉報嗎，機關保衛處幹事杜海生舉報的材料都是我給他的，他就是在被陷害到坐牢都沒有把我供出來，以他一個普通幹事怎麼可能知道那麼詳盡的財務情報。」

    聽了趙浩生的話，我才掂量出他說的「盼不到」了的份量，杜海生是我們部隊復員的戰士，被誣陷坐牢已經快兩年了，最近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病的起不了床了。

    陳小山上任後，我叫他立即組織班子抓緊落實專題會議上說的黃河治理的預研工作，不能再拖了，當我第二天問他進展的情況時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大部分專家拒絕參加，都以各種理由推搪，只有一個剛剛分配來的碩士生願意參加。氣的我衝進總工室把這些人集合起來大罵了一通，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要用你們了，你們居然拿架子，看看你們這副迂腐的德行，交給你們去做我還不放心哪！少了張屠夫難道還要我們吃帶毛的豬啊！拒絕組織安排的工作就是不服從組織，這是作為國家公務員起碼的職業準則，中國的知識分子是具有優良的憂國憂民的傳統，可是看看你們？真給知識分子丟臉！從今天起，你們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給我關門整頓，技術監察局和紀委要來核實你們推搪的理由，如果不屬實，你們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司徒砍起垃圾來從來沒有手軟過，不要以為你們搞過幾次工程和發表過幾篇論文就可以在那個上面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告訴你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黃華虎！」我大喊一聲，「到！」新上任的總工辦主任黃華虎應聲而立。「把他們都給我看起來，不許他們串聯去造假證據。」「是！」黃華虎應聲道。

    當我出來的時候，陳小山拉住我說，「這不合適吧，咱們不能關人啊，當心他們告您啊。」

    「我說關人了嗎？我說的是看！再說就那點調查還用多長時間？跟鄭州公安局打個招呼用不了半天就清楚了，確有理由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弄虛作假的也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小子這點靈性都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公安局長不是你大舅子嗎？」我黑著臉說道。

    「合著您在這兒等著我哪，得！我算服了您老爺子了，這就辦去。」說著就要走。

    「回來！我還沒有交代完哪，那個預研小組不能指望他們了，你到全國幾個高等學府去找人吧，必要得時候可以用國務院的名義壓一下學校的領導，否則他們也不會老老實實的放人，原來總工室的人一個不用，那個剛來的學生不在其內啊，我給你三天時間，名單你可以在網絡上查，很容易的，另外找幾個剛畢業的打打下手就可以了，我就不信，聽見『喇喇蛄』叫，咱還不種莊稼了。」

    那幾個原來的工程師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對他們破口大罵，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斯文，更沒有想到我會去立即核實他們的借口和理由，有幾個膽小的立即就尿了褲子，沒用三個小時，核實的情況就出來了，居然沒有一個是真實的，原來他們就是要拿我們一把，對於我們來了以後的整頓做法他們接受不了，由於他們的事情被揭穿，一個個的不得不接受組織的處分，在以後的工作中老實了許多。

    我到總工室的舉動在全機關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許多局辦都配合多了，在新班子的管理下，黃委終於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至於原來一些人員的那些經濟問題，由於趙浩生的配合，很快就查清了，該處理的全部處理了，受賄的人數高達80多人，最多的有200多萬，牽連的幾個省的水利廳長也跟著倒霉，為了本省的利益他們派人去行賄，結果也是要付出代價，而作為前任委領導，雖然他們沒有往自己的口袋裡裝一分錢，但是，他們也因嚴重破壞財經紀律的問題，各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分，就連趙浩生雖然有功，但是法理難容，儘管我很理解和同情他，也還是弄了個黨內警告處分，我怕他想不開去他家看他。

    在鄰居的指點下，我們來到一幢八層家屬樓的一樓，推開虛掩的門我走了進去，小易跟在我的後面，一個小伙子看上去還不到15歲，長的瘦瘦的，見我們來了就問， 「您找誰？」說話時候還呼扇著一對大大的眼睛。

    「這是趙浩生家嗎？」我輕聲的問。

    「爸爸有人找你！」孩子對著廚房喊著。

    趙浩生沒有想到我會來看他，他正在廚房裡忙著，一個典型的家庭婦男樣子， 「誰啊？」他問道，對家裡來客人顯然感到意外，說著話就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當他一看到是我以後驚訝的睜大了那雙在高度近視眼鏡後面的眼睛。

    「您怎麼來了，來來來，請坐，家裡亂哄哄的。」他手忙腳亂的招呼我們坐下。

    趙浩生的家給了我一種極度清貧的感覺，一些傢俱都還是十幾年前的款式，電視機也是古老的顯像管式的，現在掛屏式的電視機都已經流行了好多年了，其他的高檔電器產品幾乎沒有，一台老的掉牙的電腦擺放在書房裡，房子還是不小的，就是破舊一點。我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說趙浩生不應該這樣，他的工資收入不低，怎麼會清貧如斯？

    「怎麼現在還沒有吃飯？」我隨口問道。

    「那裡哦，我們已經吃過了，是給我女兒弄的，她媽媽今天晚上值夜班。」趙浩生連忙回答道。

    「孩子身體不好嗎？」我關心的問道。

    「哦，沒啥，一點小病。」他顯然是在掩飾。

    「我們來不耽誤你給孩子弄吃的吧？」我還是擔心的問道。

    「沒事，已經弄好了，小傑，給你姐姐端進去，小心一點啊，別燙著你姐姐。」趙浩生對站在旁邊的兒子說。

    孩子走開以後，我對趙浩生說道， 「這次處理以前的問題連帶著把你也給攪了進去，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是個好同志，可是在紀律面前是人人平等，怕你有想法，來看看你。怎麼樣，想的通嗎？」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哪裡啊！盼望這一天已經好多年了，原來晚上想的都睡不著覺，現在好了，每天可以睡個安生覺了，這點處分算什麼，就是再大我認為也是值得的，何況組織上根據我的實際情況已經是法外施恩了，我感謝組織還來不及呢，您放心，我看到我們大干的時候到了，我一定不辜負組織上對我的信任。」趙浩生深情的說道。

    「這就好，你能有這樣的認識說明你的政治水平不低啊！我還擔心你受委屈難受哪，看來我是多心了。」我笑著對他說道，「現在委裡的房子還能調出來，你搬到委宿舍去住吧，這樣工作也方便點，這裡離委裡大概有5公里，你每天上下班也不方便，再說，年紀也不小了，路上騎單車也不安全啊。」

    「我感謝組織上的關心，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這裡是我愛人單位的宿舍，離她單位近，圖的是她上班方便點，您看，我這也是有私心的，不是什麼廉潔。委裡的宿舍還是照顧其他人吧。」趙浩生認真的說道。

    我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堅持，說了一會家長裡短的閒話就離開了。趙浩生一直把我們送到院門口的車上才回去。

    在車上，我對小易說，「你明天去調查一下趙浩生的生活情況，這個人是有困難都不會跟組織講的，調查細緻點，我猜想他一定是有難處。」

    「是。」小易答應著。

    陳小山沒出三天就把預研組組織好了，我還感到奇怪，怎麼這麼快，原來是藍曉來了，他對於這方面的人才是瞭如指掌，很快這個小組就出發了，首先他們去勘察的就是紅軍到達陝北的吳起鎮，為了這次考察的順利進行和高效率，我利用了自己的一點「特權」，把21軍的突擊大隊的部分直升飛機和越野吉普車配備給他們，使他們在很短的時間裡勘察了從中寧到吳起之間的地形和地貌，在那裡他們仔細的測量了現有河流的走向和高峰時期的流量，當然流量是用水流侵蝕的估算法進行的，從目前統計過來的數據看，如果我們能夠在這個地區打一些隧道結合明渠，那麼水的高度差就不大，設立的梯級揚水站就不需要那麼多，畢竟是從上游向下游分流，難度遠沒有南水北調那麼大。

    經過共和國幾十年的治理，黃河下游的水利工程一直是防治的重點，黃河的特點在於平時沒有多少水，人們經常可以看到在鄭州的黃河河床有許多人在那裡挖河沙，黃河水如涓涓溪流般的流淌，從桃花峪到出海口落差僅94米，平坦的地勢造成了黃河從黃土高原帶下來的大量泥沙沉澱淤積，以前人們只想到排沙洩洪，沒有在中游的攔沙攔洪做文章，從內蒙的河口鎮到山西吉縣的壺口瀑布之間就沒有什麼治理工程，而黃河水中的泥沙主要是來自這個區域，在這個區域裡有大小河流上百條，泥沙大部分是這些河流在雨季的時候從黃土高坡上帶下來的，也是這些河流，把好好的黃土平原沖刷一道一道的裂縫，因此，在這些河流上修建一些低等級的蓄沙蓄水的簡易水庫也是當務之急，為此，在預研小組考察完吳起鎮地區的地形後，我又叫他們在黃土高坡上多看看，多走走。

    寧夏的運河工程已經開工，西域工作委員會的副主任鄧發祥一馬當先的在運河第一線，西域有他在我很放心，而我則要沿著黃河的下游向東走走，這裡的河床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第七十九章 治河


    黃河是我國第二大河，發源於青海省巴顏喀拉山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流經青海、四川、甘肅、寧夏、內蒙古、山西、陝西、河南、山東等九省(區)，在山東省墾利縣注入渤海，全長5464公里，流域面積75。2萬平方公里。全河天然徑流量多年平均為574億立方米，多年平均輸沙量為16億噸。　歷史上，黃河上、中、下游不斷發生洪水災害，而反映最突出的則是下游的決口氾濫。

    我們的祖先同黃河水患進行了長期不懈的鬥爭，但由於社會制度和生產力水平的限制，始終未能根本扭轉黃河為害的局面。共和國成立後，黨領導沿河人民，在「除害興利」的方針指導下，把下游防洪放在治黃工作的首位，修建了大量的防洪工程，也組建了強大的人民防汛隊伍，取得黃河下游伏秋大汛連續50年不曾決口的偉大成績。上、中游地區也進行了一定的防洪防凌工作，縮小洪凌災害，成績還是有的，但是都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黃河的災害問題。

    黃河無容質疑是世界上最難治理的河流，在全國的大江大河中，黃河的治理任務也是最為繁重。黃河流域西北緊臨乾旱的戈壁荒漠，流域內大部分地區也屬乾旱、半乾旱區，北部有大片沙漠和風沙區，西部是高寒地帶，中部是世界著名的黃土高原，乾旱、風沙、水土流失災害嚴重，生態環境脆弱。水力侵蝕面積約34萬平方公里，水土流失面積高達45萬多平方公里。嚴重的水土流失使黃河多年平均來沙量達16億噸，有時最大來沙量高達39億噸，成為世界上泥沙最多的河流。黃河的頻繁氾濫、改道給下游平原地區造成巨大的災難，黃河洪水的威脅，成為中華民族的心腹大患。從根本上治理黃河，是我們防止土地荒漠化繼續向東南擴張的最基本的措施，也是改良黃土高原生態環境，再造山川秀美西北地區的重大措施，更是消除下游水患，保障廣大平原地區經濟、社會穩定持續發展的根本途徑。

    當我和小易帶著幾個局長從鄭州的花園口出發向下遊巡視的時候，面對高於地面10米多的懸河，心情十分沉重。這幾天看的資料上說每年防洪修築河堤動用的土石方高達8-11億立方米，而沖積下來的泥沙不過16億噸，要知道土石的比重都是在2以上，稍微換算一下就可以知道，人工動用的土石方的數量是大於下洩的泥沙的，看來，這些數字糊弄人的成分居多，假大空在治理黃河的時候一樣有，這些懸河就說明了在治理的時候並不完全是有計劃有步驟的。從花園口往下幾乎沒有一個可以分洪的地方，要麼地勢平坦無法蓄水，要麼人口稠密，牽一髮而動全身，河南和山東是我國人口最多的兩個大省，也是遭遇黃河災害最嚴重的兩個省，可偏偏就是要水的時候沒有水，你不要的時候特大洪水就衝了下來，就像天空中的閃電，人們明明知道那裡有巨大的能量，可就是取不著。

    經過七天的跋涉，我們終於走到了黃河的入海口，為了尋找能夠存水的地方，我又在山東的聊城一帶轉悠了幾天，等回到黃委，藍曉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和他們在電話裡碰了個頭，大概說了一下我的想法，他說他會在實際的勘測中證明一下我的想法。為了加快進度，我又在總工室召開了關於下游治理的討論會議。那幾個被我整的害怕了的高級工程師也邀請他們參加了會議，畢竟還是要用他們的。

    會議一開始，我講述了考察的一些實地情況，在大會議桌上各種資料也擺了一大堆，那些專家現在敬業多了，他們對於黃河的問題各自講述了自己的看法，也回憶了歷史經驗教訓。畢竟他們是專業的，講起來頭頭是道，有據有論。但是，我覺得還要按照老的思路走下去的話，恐怕還是不行，那樣的話就是討論個十年八年的都沒有用，現有的水利工程不可說不宏大，不可說不實在，但是還是沒有解決根本問題。我打斷了大家的討論，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各位都是水利專家，都是和這黃河的泥沙洪水打了多年交道的人，我是你們的學生，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你們的思路始終沒有跳出原來的治理方法的框框，始終是建立在一個『防』字上，力求的是抵禦什麼50年100年或者更長時間一遇的大洪水，建國60多年，治理黃河摸索出了一些經驗，但是一直是跟在淤積的河沙後面跑，現在西域環境改變了，原先講的那些50年100年就不一定還有什麼意義了，因此，我想，我們應該從另一個角度去思索。

    黃河下游的水患是有間歇性的，平常的水流量遠不如南方的小河小川，可是只要中游一下大雨，則立即會洪水氾濫泥沙俱下，在黃河的下游，河南的開封地區、濮陽地區、山東的荷澤地區、聊城地區並不是雨水豐沛的地區，每年都要抗旱3個月以上，而黃河洪峰下來的時候又有高達2。5億/秒米左右的流量，這些寶貴的水只在幾天內就流到渤海裡去了。因此，我想，我們不僅是要防住洪水來的高峰，還要留住這寶貴的水資源，大運河在山東聊城段基本上已經斷航，除了一部分是泥沙淤積以外主要的原因是沒有水，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利用這裡的地勢和河流蓄存一些水和分流一些洪峰呢？我這是提出思路，具體的演算還要靠你們這些專家，我建議，山東的東平湖要擴大容量，改造這一段的大運河加寬加高，在山東聊城一帶勘測地形修建大型水庫，從花園口往下不要在再現有的河堤上加高了，那是沒有意義的，把這裡的河道取直，用人工重新修築人工河，凡是能取直的地段我們就要取直，剩下的彎曲部分清理淤泥，留做備用洩洪，在這些備用的河灘地上也是可以種莊稼的，取直以後的河道會使耕種的面積加大而不是減小，這一點我相信大家也是清楚的，另外在河南濮陽地區挖掘大型人工湖，為南水北調東線提供一定的水源，在無水的陸地上修建一條高標準的運河要比在現有的河床上加固堤壩容易的多，也有利於大型機械的展開，不要再搞動不動就是幾十萬民工的人海戰術了，河南和山東沿黃河人口過於密集的地段要進行移民，這是強制的，是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

    在黃河的中游，藍曉勘察的結果最近就要出來，從寧夏中寧到陝西吳起鎮的隧道運河工程一定要盡快上馬，陝西的洛河整治也要在同一時間開始，在陝西凡是有一定流量的河流就一定修建攔沙壩和臨時水庫，這些措施會極大的遲滯黃土的流失，也可以使降水存留在那裡時間長一些，對於植被的養護和進一步擴大都會有好處，上游的新運河對於徹底解決黃河凌汛具有重要意義，也使下游在那個時候能夠得到正常的補充，這些措施對下游的防沙也同樣具有重要意義。在這麼大的面積上開展黃河的治理工程，是我國的第一次，我們不能保證成功，但是我們必須去探索，我希望你們現在就按照我這個思路對這個綜合工程進行測算和研究，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今年的春汛就要到了，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對自然的考驗，估計今年的洪水不會小，西域環境的改變會影響到黃土平原的降水，如果今年降水來臨，我們還沒有準備好，那麼今年的下游防汛工作的壓力就太大了。所以，我們現在就要開始研究和設計簡易攔沙壩和簡易臨時水庫，時間緊迫，不是我逼你們，是老天爺在逼你們，是大自然在逼你們，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家園，大家努力吧。」

    我的思路使這些高級工程師豁然開朗，面對這樣一個新的理念，他們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不到三天，各種簡易攔沙壩和簡易水庫的設計就已經有了七八個，勘察下游河道和人工湖的兩個小組也出發了，圍繞著治理黃河的其他輔助部門也都加足了馬力，工程公司更是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為了更有戰鬥力，我安排阿松從國外進口了巨型推土機和裝載機，還特別向軍委把工程兵23旅給要了過來，配合我們進行施工爆破，黃委不像長辦，有自己的爆破隊伍，原因是長江流域多岩石結構的地質構造，而黃河流域幾乎沒有岩石，但是這次我就是要用炸藥去掀翻沉睡多年的黃土，攔住一條條被雨水沖擊而成的溝壑，挖掘一個個的人工湖。

    鄧發祥來電話說在經過一年多的施工，和田地區的水庫基本完工，那裡的水電部隊也可以過來支援了，我回話說，叫他們好好休息一個禮拜，然後準備轉移到「寧吳運河」工地，那裡可是關鍵啊，明年的凌汛就指望他們了。

    趙浩生很快就把工程預算搞了出來，他家裡的困難在第二天小易就瞭解清楚了，原來他的大女兒得了白血病，已經有十八年了，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生了第二胎，要不是他妻子是在醫院工作，恐怕也拖不了這麼多年，雖然移植過一次骨髓，但是沒有成功，主要是相近基因的實在太少，女兒今年已經22歲了，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在病床上自修了所有大學的基本課程，現在正在攻讀會計博士學位，真的是很不容易，趙浩生和妻子的那點工資大部分用來給她治病了，所以家裡清貧的很。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我立即通知在香港的三葵公司，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幫助趙浩生的女兒去尋找同基因的骨髓提供源，同時，按照級別規定，我強制命令趙浩生每天必須乘坐委裡派的小車上下班，這是我們寶貴的財富，我當然要加倍愛惜。

    拿著趙浩生給我的預算，我帶著他進了北京，幹嗎呢，兩個字，要錢！

    初期預算就達到了6000億人民幣，這個數字把財政部長項小成嚇的跳了起來，文質彬彬的他第一次罵了粗口，　「他媽的你個司徒老驢，你看看我能值多少，乾脆把我賣了充數算了！」聽的趙浩生直捂著嘴樂，他和小易一使眼色都悄悄的溜了出去。

    項小成是出了名的摳門小氣，擔任財政部長剛2年了，是接手前財政部長錢萬里的班，在把握資金投向方面有著天生的嗅覺和敏銳的洞察力，是中央管理財經的一把好手，這兩年國家經濟逐步從赤字預算過度到正常預算收支平衡與他有很大的關係，原本我們治理黃河的構想他是支持的，可是這麼大的預算也叫他驚訝，由於我在西域工作上有許多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他和我已經很熟悉了，加上我們都是搞經濟的出身，他對我的一些經濟點子是很欣賞的，那次我在國務院專題會議上關於斂財斂稅斂外的三斂講話就給了他很深的印象，他當時還是副部長，是看了我的講話稿知道我的，後來還專門找我和我扯了幾次淡，彼此是惺惺相惜，因此，這國罵就脫口而出。

    「你別急啊，瞧瞧你，你看你那裡像個『中堂大人』啊！快跟街上拾破爛的差不多了。」我打趣他說。

    「你不當家不知道難處，好不容易弄平的財政預算讓你這麼一搞不又要成赤字啊！」項小成氣憤的說。

    「該赤字就得赤字，再說了，咱們仔細算算說不定還不至於那麼叫你為難吧？」他一聽有門，立即變了樣，一臉的阿虞奉承樣。

    「快說說，我請你喝茅台。」

    「真的？好，咱們邊喝邊聊，省的你過後耍賴。」我說道，「誰不知道你是有名的鐵公雞啊，少轉噠我。」

    「好好，我們走。」說著拉起我到機關小食堂裡。還真的弄了一瓶茅台放在那裡了，看那黑陶的罐子，起碼是10年陳釀。弄的我哈喇子都快出來了。

    「等等，」他攔住我要倒酒的手，招手叫我的秘書小易過來，把酒瓶子交給了小易，「你先說，等會你喝多了就說不清了。」

    我狐疑的看了看他，轉頭問小易，「你聞聞那裡面裝的是酒嗎？」小易聞了聞，點點頭，「香不？」小易又點點頭。我放心的轉頭對項小成說開了。

    「你手上本身就有黃河每年治理的經費大概是500多億，還可以發行特別公債2000億左右，加上現在不需要給西域補貼的300多億這就有了2800多億，黃河治理受益的省份人口加起來大概是三億多人口，每人平均出資20元就是60多億，再利用國家儲備的5%不算多吧，咱國家的外匯儲備已經是6000多億歐元吧，折合成人民幣大概就是將近5萬多億，5%就是2500多億，去年你財政收支節餘了大約有800多億，那麼，現在你還差多少？」我得意的說道，「這我還沒有計算你的其他計劃外收入，國際融資能力等等咧。」

    說著我向小易一招手，小易馬上把酒遞了過來，項小成滿臉堆笑的說，　「感情你是把我的這點家底弄的個門兒清啊！行，您慢慢喝，我不陪了。」說著起身就跑了。

    我看著他走了，奇怪這小子怎麼了？不管他，就是叫他喝酒也難受，項小成的酒量不行，他喝不好，我也喝不好，「小易，老趙，過來，咱們喝，喝完了找他繼續要錢。」說著我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

    「呸！這是什麼酒啊？這不是汾河大曲嗎？這個小氣的山西老坦！」山西自古出精明的商人，這會又給這老小子蒙了。

    在國務院的會議上，我們的預算順利的通過了，我和趙浩生高興的回到了黃委，在寧夏，武警水電部隊已經開始了施工前期準備，藍曉他們沒日沒夜的進行設計，由於一些隧道工程不是他們的特長，還特地請鐵道部設計研究院的幾個專家參與設計。

    23旅則按照簡易攔沙壩的設計要求很快的就炸成了幾個小壩小塘的，進度神速，清明前後下了一場雨證明效果相當不錯，於是在黃土高坡上到處都聽得到隆隆得爆破聲，至五月底已經有近6成的河流在乾涸的時候修築了攔沙壩和簡易水庫。

    武警水電部隊在設計好的地段開始了隧道作業和運河挖掘作業，由於都是黃土，開挖的十分順利，戰士們形容這是最好幹得一次工程，用大型掘進機掘進的時候根本不用炸藥，每天起碼進展在100米左右，像吃豆腐一樣的容易。到了六月份，夏季大雨來臨，今年得雨水果然像我預計的那樣比往年要大，但是流進黃河的並沒有超過往年，相當多得雨水滯留在我們弄得那些攔沙壩和簡易水庫裡面成為涓涓細流的向黃河慢慢流淌，而且排泄下來的泥沙只有往年的60%，在花園口以下，部分取直的河道排泄順暢，沉積淤泥明顯的低於原來設計的估計。可惜，在山東的工程沒有來得及動工，除了向東平湖多放了點水以外，其他的水都白白地流淌到大海裡去了。

    初戰告捷極大地鼓舞了我們地信心。中央也專門發來賀電。我高興的浮了三大白。

    這時，老婆和兒子也從西寧搬到了鄭州的新家裡。



        第八十章 要權


    黃河治理的初步勝利，更堅定了我們要徹底根治它的決心。除了現行的辦法以外，我們還要建立相關的制度，特別是在黃土高坡上的常年整修制度，監察制度，這會成為我們黃委會的一項例行的工作項目。

    西域的開發和內地的整治是相輔相成的，不僅是黃河的流量加大了，長江的流量加大的更多，好在長江三峽的樞紐作用和下游的幾大湖泊起到了調節器的作用。只不過是長江的水位長期可以穩定的保持萬噸輪可以直達重鎮武漢，而多年不見的洪湖又恢復了原貌，水產品的增加使湖北湖南江西的經濟效益提高了兩成，巢湖、太湖、洪澤湖的湖水更清澈了，就連「陽澄湖」裡的大閘蟹，產量也翻番了。預計這一年我國的GDP增長將超過15%。

    為了徹底的根治黃河，我們計劃將黃河開封至台前縣這一段河道拉直，修築全長大約150多公里的人工河，這樣，黃河將在這裡徹底改道，縮短流淌距離近100公里，初步設計的河面寬250米深20米，河道底部用大型紅磚鋪墊後再用高標號瀝青沙用壓路機壓實，做成光滑的河底，有利於將來用專用設備清淤，兩岸也用大型的紅磚砌起來，紅磚內層要鋪設高強度抗拉鋼絲網，外面用高標號水泥抹平，每隔一公里在兩岸邊修一個排沙孔，這個孔是修在河道底部，兩岸排沙孔錯開修築，當河裡的泥沙高過排沙孔後，就可以打開排沙孔向堤壩外排沙，也可以用大馬力抽沙泵向外排沙，枯水季節可以利用其它機械向外排沙，在這條人工河上排沙就像在城市的馬路上清理垃圾一樣是要每天進行的。原來的河道將在徹底清淤改造後成為一個有250多平方公里的人工湖，可以蓄水25億立方米以上，擔負著調節黃河下遊山東段的水源供應任務，這個工程將徹底改變河南和山東這一帶的自然面貌和黃河帶來的危害。同時，我們還要在山東的陽谷縣、東阿縣修建大型水庫，擴大東平湖的水容量，加寬加深大運河聊城至臨清段，使之恢復河運，整個下游段的二期工程將耗費資金5000億以上，我想，項小成恐怕又要氣的流鼻血了。

    河南有大量的煤炭生產，燒磚的泥沙取之不絕，濮陽市的中原油田有大量的優質瀝青，我國在修建了4萬多公里的高速公路以後早就鍛煉出了十幾支築路大軍，黃河的改道工程同修築高速公路差不多，在這個項目裡沒有高難度的堤壩建築，也沒有安排水利發電的項目，相信我們集中兵力突擊這個項目，應該可以在兩年內完成，再結合上游的運河分流工程，黃土高坡的攔沙保土工程，我們基本上在黃河全線拉開了與大自然搏鬥的戰役。剩下的三門峽、小浪底和濟南段的整修就簡單和輕鬆多了。

    為此，我們將在開封、長垣、濮陽縣修建幾個大型的燒磚廠，設計為完全的機械化和自動化。將在全國招標施工隊伍，施工要保期保質。由於牽涉到移民和省區規劃，我們必須與河南山東兩省協調進行，在河南山東交界的地方原本就有許多可以利用的溝壑和山區地勢，但是由於歷史的原因，生產力的因素和兩省的配合銜接問題等，使兩個省始終沒有聯手利用這些優勢。黃委在治理黃河的問題上可以設計和建設，但是當動用地方的財力物力時還沒有權利去指揮這些省區的封疆大吏，河南山東又是我國少有的大省，人口都在9000萬以上，有的省委書記本身還兼著政治委員的身份，顯然，這麼大的工程沒有他們的配合是根本行不通的，我沒有直接去找這些省委書記和省長協調，因為我擔心萬一現在把問題弄僵了，後面就不好轉彎了，等到再用中央來壓服地方，得到的一定不是良好的配合而是被動的敷衍，就算是有合作有真誠，但是平級之間總歸是有些命令下達不了的。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又上北京去找主席了。

    到了北京，我見了主席第一句話就是「給我更大的權利。」

    主席看著我說道，「這是司徒第一次找我要權利啊，好啊！說說看，應該給的我不會吝嗇。」

    我把治理黃河下游的設計方案大致的說了一下，然後就說，　「河南山東兩省是內地大省，國民生產總值在國內舉足輕重，那裡的頭頭比一些國家的總統還大，我要在他們的眼前鼻尖上動土挖溝不能管轄他們是很難的，水利建設的初期對於當地的生產肯定會有一定的影響，為了顧及本地區的利益，與他們的矛盾和衝突在所難免，因此，我要求有管轄他們的權利，我建議中央成立黃泛區工作委員會，模式可以套用西域委員會，統轄河南山東兩省，我可以卸去西域委員會的職務，重點把黃河的事情辦好。」

    「你小子少給我打馬虎眼，西域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搞完，西藏的開發還沒有正式開始，印度你也沒有給我搞定，你就想暗渡陳倉的溜啊？我跟你說，節制河南山東兩省的問題可以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但是西域的事情你不能脫手，雖然鄧發祥在那裡幹的不錯，但是他在軍界沒有威信，就是當做一尊泥像，你也要給我擺在那兒。」

    我看著主席，「您就不怕我的權利太大，管轄太多鬧事嗎？」

    「你不是那樣的人，要是鬧事就不會三番五次的要退休了，高級幹部裡面就你一個怕當官，要不是你想把黃河的事情快一點搞完退休，你才不會來找我要權呢。」主席不屑的說道。

    「看來我今生的剋星就是主席，就連我腸子打幾道彎您都知道，我沒啥說的了，認命吧。」我沮喪的嘟噥著。

    「你的剋星是你自己，是中華民族的血統，沒有這個剋星你能做出那麼多事情來嗎？」主席嚴肅的說，「明天政治局常委開會，你也列席吧，我們討論你提出的問題。」

    政治局常委會在討論我提出的問題時爭論激烈，一些常委主要考慮的是這樣做不符合黨的原則，此例一開對今後的制度執行不好辦，這樣做也會招來下面其他省份的議論和騷動，同時這也牽涉到國家管理體制的混亂，建議從長計議。主席和總理在討論問題的時候都有個習慣，不輕易表態，不輕易發言，他們知道自己的發言會左右會議的方向，只有等大家都暢所欲言了，他們才會亮出自己的底牌。這次也一樣，當反對的意見佔上風的時候，主席對我說，　「司徒同志，你今天雖然列席會議，但是你也可以發表一下你的想法，讓大家也瞭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總理也說「司徒同志是個不按常理思維的同志，但是政治覺悟是沒有問題的，處理問題的能力是高超的，我感覺在你提這個要求的後面還有文章，不妨說出來大家探討一下。」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說一下本不是我應該考慮的話題，」我清了下喉嚨。「我國的現行體制基本上是在文革後期定型的，到了13界11中全會後實行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相結合的模式以後，各省的權利相對擴大了，在改革初期為了以點帶面，中央默許了沿海省市的進一步擴權，使這些省市發展迅速，成為我國經濟的龍頭，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個中央集權的現代國家，包產到戶的管理模式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從宏觀上看的全國大經濟和東亞聯盟的大經濟上看，我們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去搞各自為政和內部無效競爭，資本主義發展到今天，在歷史上有著『國家無計劃性和企業內部高計劃性』的階段，最後導致經濟危機的頻繁發生，他們在吸取教訓的基礎上引進社會主義機制，開始了國家管理，國家干預，但是對於資本主義的根基『私有制』，他們是不會動的，這也就是資本主義在與社會主義在長期競走的耐力上遠不是社會主義的對手的根本原因。而我們社會主義吃虧在經濟發展時間短，國家基礎差底子薄，管理經驗不足，但是在中央集權這個關鍵環節上，我們有著他們無法比擬的優勢。有一利必有一弊，那就是社會主義國家對於管理人選擇的要求和標準要遠遠高於資本主義，民主選舉的含義也和資本主義國家完全不同，這個管理人的選擇往往是這個制度的成敗關鍵，前蘇聯的教訓我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由於個別管理者的失敗導致國家的消亡，我國在這個問題上也是有過經驗和教訓的，文革的失誤就是人為的錯誤造成的。作為中央集權的管理者不能偷懶，不能輕易放權，明面上是說的放權給地方，使地方有更大的發展空間，調動更多的人的積極性，骨子裡是打算少管點事情，少點麻煩，而地方上也會照此辦理，權利逐級下放，這才使很多人栽在權錢交換的泥潭裡，反過來，下面也養成了對上敷衍搪塞的陋習，有些省裡對中央欺瞞匿報其實是那些省裡的幹部自己也弄不清下面的事情，不得不為之。中央各部位對下面行使的是審批、監督、指導的權利，至於下面到底是怎麼再弄，就是知道了也無約束力，最多是聯合幾個部門下去打擊一兩個典型，其他的照舊，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非法的事情在我國是禁而不絕的道理。

    現在我國各省區的權利不是太小，而是太大，關鍵是已經沒有了節制的有效辦法，只要各省完成或者超額完成了國家下達的各項指標，那麼就萬事大吉。至於到底是怎麼完成的，有多少水分，是否有利於今後的發展，中央也只能看他們妙筆生花的報告和聽他們的天花亂墜的匯報了。要想把這些權利收上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那麼多基層政府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管理模式，已經過慣了他們現在的生活，一旦拿掉不出問題是很難的。」

    聽到我說到這裡，幾個常委都歎了一口氣，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在經歷過這樣的過程走到中央來的，對於我說的他們都有切身的體會。

    「實行高度的中央集權，要求中央的管理水平很高，要求我們建立的制度更加完善，也要求我們要更加辛苦。」我繼續說下去。

    「在這一步還沒有達到之前，我們可以再分級管理，就是像剛建國的時候那樣，設立一些大區和特區，成立類似於西域委員會那樣短小精悍的機構，節制各省區，其實目的就是對省級班子削權，這種削權主要是在區域管理上和對他們是否廉正進行制約，其他的管理環節可以照舊，使他們的附近就有那麼一個站崗的在看著他們，這個機構也可以在比較大的區域內統一協調資源和發展，從這個角度看對我國目前的經濟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樣的大區機構相應的建立在軍區的基礎上比較合適，這又是一個結合點，經過幾次大裁軍，我們的軍隊徹底的與地方分開，不再干預地方事物，這是我們從戰爭體制走向和平體制的標誌，但是，我們的國家不同於資本主義國家，我們的軍隊也不同於資本主義的軍隊，在我們的軍隊宗旨裡還有一條支援地方建設哪，問題是怎麼在和平時期利用軍隊對國家的經濟保駕護航，並不是簡單的去抗洪救災，而是對內對外的一種威懾，兵法云『上兵伐謀』，我們以前一直把這支軍隊用於對外的威懾，其實它的意義更大的是對內的威懾，特別是對地方的那些腐敗分子分裂分子的威懾，寧夏王述昌一案如果我們沒有軍隊的威懾，解決起來恐怕不會那麼順手，西域能夠在短短的不到兩年裡起到這麼大的變化不能不說軍隊在那裡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成立的大區委員會不會有龐大的機構，只是在地域性決策上平衡幾個省的聯繫，軍隊還是那些軍隊，也不會去干涉地方上的任何活動，但是，它的代表卻坐鎮在這兩者之間，你們說，相對於那些省市的領導還有比這樣的威懾來的直接的嗎？更何況他們本身都是這個委員會的成員，這樣的機制起碼可以緩解我們現在中央和地方政令不通的矛盾。

    中央政治局裡不乏人才，各位也有不少是從軍隊出來的，大家走出去各自分管一攤好過在這裡磨牙，更何況現代通訊手段可以隨時把大家聯繫在一起。為了防止成為地方勢力，中央也會有另外的監視系統，再說，對於我們的軍隊大家都是瞭解的，為國家和民眾辦事，軍隊會支持你，要想謀私利恐怕就要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去幹了，我在下面的體會是，只要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利益，支持你的一定是大多數，跟在你身邊的人也會由低級變的高尚起來。我的想法是現行的體制該變革了，但是我們不要大張旗鼓的去弄，好像當年趙匡胤削權的時候也不過是一杯水酒而已，難道我們還沒有他有智慧？」說完這些，我低頭喝水，不再開口了。

    我的話深深的刺激了在座的人，書記處的幾個書記在那裡擦拭著模糊的眼鏡，改制的問題已經提了多年，但是始終進行不下去，來自各方面的鉗制太多，敏感的話題每回是一提即止。

    「我說幾句，」總理說話了，「司徒同志的想法給了我很大啟發，以前我們一討論改制就牽出無窮無盡的話題，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們一開始就陷進了就是論是，就理論理的陷阱，其實我們簡單的一想也就明白了，我們的民族是擅長於漸進的民族，急風暴雨的革命也有過，但是在解決國計民生的問題上歷朝歷代都是漸進的，儘管在改革初期的時候，我們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是我們還是摸索著過來了，我們原來想的改制問題其實在以前也逐步的進行了，有的是猛了一點，造成了國民經濟的滑坡，後來我們變的精明了，亞洲金融風暴我們平穩的過來了，國家金融腐敗造成的大數額的死賬呆帳我們經過努力實現了軟著陸，而前蘇聯的急風暴雨般的變革以國家的消亡而告終，這也就是今天司徒提出來的設區削權的真實含義，設立一個中間機構對於各省區沒有人事上的影響，也沒有表面上的體制變化，但是內涵卻大的無邊，它不僅加強了中央對地方的控制，也促使了地方的之間的協調，有「八府巡按」坐鎮，老百姓也開心，更是極大的威懾了那些腐敗貪官，同時也為我們今後的改制摸索經驗打下基礎，我贊同這樣的設想。」

    主席這時也說話了，　「我也同意司徒同志的設想，我們的軍隊不是放在那放炮仗拍電影的擺飾，保駕護航要有更多內涵和更廣泛的外延，司徒的設想很好的解決了黨指揮槍的原則在具體實施時的矛盾，也解決了中央和地方中間的真空地帶，對於各級官員的任命也加入了新的監察機制，那些到中央來跑官要官的人活動的空間變的更窄了，但是也要求我們這些人的管理水平和政治水平更高了，同志們，我們身上的責任重大啊，但是，大家要都像司徒這樣憂國憂民還擔心我們的國家不富強嗎？還擔心我們的民族不強大嗎？我建議，政治局現在要討論的不是實不實行這個設想，而是怎麼去實行這個設想，下面繼續討論。」

    主席的話已經給這次會議定了調子，後面的發展就是另一翻天地了。



        第八十一章 華北


    政治局會議以後，全國在中央的統一協調下，逐步的實行了大區管理，首先是成立的華北區工作委員會，轄制的省份是陝西、山西、內蒙、河南、河北、山東，六省，比我想像的大多了，書記和主任自然是由我這個黃委主任兼任了，幾個省區的黨委書記都是這個委員會的委員。同時，撤消原濟南軍區，北京軍區，在原北京軍區的基礎上重新建立了華北軍區，這樣原來的軍區司令部就精簡了一個，這也是部隊裁軍計劃的一部分，又是由我擔任司令員兼政委，除了原北京軍區參謀長魏國強繼續留任以外，兩個軍區的主要頭頭都到期離休了，濟南軍區的參謀長則調總部工作，轄區內有20軍、24軍、26軍、27軍、38軍、47軍、54軍、63軍、65軍、空5軍，武警114師、北海艦隊、等各兵種，面對這樣大的一個攤子，我真是哭笑不得，主席也太信任我了，不算其他部隊，光陸軍就有9個軍，30多萬部隊交在我的手上，還有西域的三個軍七個師，也是20多萬部隊，共和國陸軍的三分之一放在我這裡了，我都還沒有琢磨透這主席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原本想自己輕鬆一點，把黃河的事情弄好就退，這倒好，擔子更重了，簡直就是把我放在火爐上烤。

    為了減輕自己的壓力，我把15軍軍長張建國提到西域軍區擔任副司令員，把33軍軍長孫海軒調到華北軍區擔任副司令員，軍隊上的日常事情叫他們倆去應付比我強多了。

    成立新軍區後，我召開了一次軍區師以上幹部的會議，好傢伙光師長就來了一大幫，幾個軍長和孫海軒都是老相識，從孫海軒的口裡他們知道了不少關於我的事情，在這些熟人面前孫海軒揚揚得意的向我介紹著這些將軍們，海軍北海艦隊司令鄧又昌倒是不用他給我介紹，我當裝備部副部長的時候就認識他，這些將軍也或多或少的知道我在處理21軍問題時的雷霆手段，對我也是又敬又怕，在軍區常委擴大會上，我對他們說，「各位將軍你們好！，你們是真正的將軍，是一步步從基層走上來的，我不行，我這個將軍是混的，我不怕你們笑話我，在軍事上我是外行，所以在軍事上要靠你們，咱們這個軍區現在是海陸空全有，王牌部隊好幾個，是咱們國家的拳頭，那空5軍也是咱們軍隊的王牌咧！肖向東，你們軍現在的裝備換的差不多了吧，那發動機還是我前幾年搞的哪。」

    「是，我們現在已經全部更換了新機型，目前正在緊張的換裝階段，能夠掌握達到全天候的部隊現在只有一半，其他的還在訓練當中。」空5軍軍長肖向東站起來回答。

    「是啊，所以我先點你的名，要有點壓力才行，侵略者可是不等你訓練好了才會來的，你們負責的空域不大，但是你們是最有實力的二線部隊，一旦日本和高麗受到威脅，第一個前出的就是你們，你們這個樣子怎麼前出啊？是不是要聘請人家日本的駕駛員來給你們開飛機啊？還有，你們哪個什麼軍供站把部隊上的航油拉到地方上去倒賣，這件事情你知道嗎？」我突然說出了題外的話。

    「剛剛知道，還是軍區監察部的告訴我的，我們回去一定嚴肅處理。」肖向東緊張的說。

    「總的來說，我們的軍隊是好的，我們的將軍都是有紀律的，但是個別的腐敗分子把手已經伸到我們軍隊裡來了，你們都是我軍的高級幹部，是我軍的寶貴財富，我在這裡給你們提個醒，你們都要提高警惕，不要給人家攥住了小辮子，那時候想脫身就困難了。軍隊就是軍隊，不要老想著去搞其他的歪門邪道，國家現在富強了，對軍人的待遇也提高了，要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地位和榮譽。

    國家養兵千日，就在於要用兵一時，鄧又昌，北海艦隊的航母已經裝備了快三年了吧，目前掌握吃透了多少了？好像還是沒有完全形成戰鬥力，是不是？以前我不管你們這一片，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不行了，要管管你們了，雖然三個艦隊的5艘航母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形成戰鬥力，但是，我們北海艦隊要走在前面，你得給我抓緊，有什麼問題和困難請你們及時的向軍區匯報，出了問題也不許捂蓋子，有時間我會去你們那裡看看的。

    在陸軍方面，除了整裝軍以外的其他部隊多少有些缺員，這是正常的，也是和平時期軍隊的特點，但是，你們要記住，平時要把架子搭好，該有的一個不能少，不該有的一個不能多，到了戰時稍加充實就是一支拖不垮打不爛的正規整裝軍，以前，上面對你們不夠重視，你們也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思想，我說的直接了一點，在這方面，我請你們向孫海軒同志學習，看看他是怎麼認識二類軍的。

    今後，對於軍隊的事情我管的不會太多，但是你們也不要想在我眼皮底下打馬虎眼，有人說我狠，有人說在我的手下難做，其實在我的手下最好做了，只要你們實心實意的為國家帶好兵，練好兵，只要你們為了國家利益不怕犧牲，不搞歪門邪道，那麼你們就放手大膽的去幹吧。」說道這裡我喝了一口水，「還有一點我要強調，不要在軍隊裡面搞派系，軍隊的特點就是服從命令聽指揮，兩個軍區合併成一個以後，很多老幹部一聲令下就離休了，大家要向他們學習，我知道在軍隊裡派系形成的原因，這有它一定的存在基礎，一個人陞官了以後，自然喜歡用自己用慣了的部下，因此也會有一些基層幹部跟著陞遷，這本身沒有錯，還有就是在部隊裡的老鄉觀念，正常的老鄉情結是可以提高戰鬥力的，在戰爭年代，許多老鄉相互救助相互鼓勵，使老鄉關係成為穩定戰鬥部隊的一種凝聚紐帶，但是，對這些關係的認識現在有許多軍官是模糊和片面的，要加強教育和引導，關鍵是在黨性，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以小集團的利益為重，不能拉幫結伙，更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去埋沒其他人才，甚至打擊報復，不要忘記了這也是一種腐敗，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的氾濫會毀掉我們的軍隊，對於那些跑官要官的老鄉、同事、部下等等要拒絕，要抵制，要揭發。對於那些婆婆媽媽的搞是非，傳播小道消息的人要堅決批評，屢教不改的讓他們向後轉，這樣的人不是當兵的料！

    我雖然沒有進過軍事院校，在軍事指揮方面你們可以取笑我，可以當我的老師，但是你們可都不要忘記，我也是從一個兵當起的，還打過幾天仗，對於部隊裡的那些陳糠爛谷子的事情恐怕知道的不比你們少，現在的新兵是不是還要給老兵洗衣服啊？」我說到這裡，許多將軍都驚愕的看著我，他們沒有想到我還是一個打過仗的老兵。「所以，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幹工作，要時刻想到有個老傢伙在後面提溜著一支狼牙棒隨時會打在你們的屁股上！」這時大伙都笑了，「好了，今天就講這麼多。晚上喝酒！今天是禮拜六，我請你們。」

    軍隊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我幾乎把全部心思都用到了治理黃河上，在開挖黃河直線河道的時候，由於工期太緊，我把20軍工兵旅都拉上去了，時間不等我們啊，為了搶時間搶進度，我要求分段齊頭並進。今年的秋汛是趕不上了，但是明年的春汛前，這一段一定要通水。

    這幾個省對於能夠編進這個大區很高興，並沒有什麼牴觸情緒，他們看到西域在我的領導下發展的速度很快，官聲也好，更是想領悟我的工作方式，山東省原來想的是向其他省捐點款，上面修好了自己也少受點災，沒想到現在還要受益，而且受益的程度大過其他的省份，省委書記周洪風在聊城見到我的時候，高興的合不攏嘴，我把河南省委書記楊明亮也帶到了聊城，告訴他們將在這兩省交界的山區進行大規模的水庫建設，兩省必須聯手行動，必須協調。

    「為了解決河北滄州地區山東德州地區人民喝水的問題，魯運河必須擴寬，在今年秋汛以後就開始動手，山東要承擔一部分民工的組織，河北也要有大批民工參加南運河的擴建工程，這個問題我會專程去石家莊一次的，那裡的人民到現在還在喝鹹水，只要把黃河的水引過去，我們就能結束這個喝鹹水的歷史。我對周洪風說，「現在治理的黃河、運河不能打人海戰術，關鍵是要看裝備，民工主要是擔負短程運輸和輔助勞動，這個尺寸你們要把握好，希望你們群策群力，在實踐中創造新的工作方法，盡可能降低成本，記住，老百姓的錢可是不好花的。」

    山西的治黃任務比較輕，我們只是規劃了他們在那些九曲十八彎的黃河古道上勘測，將來都要有取直的大型管道瀉洪，平時則可以維持現狀，以利於航道的航行，在發源於呂梁山的一些河流的中上游一律興建各類水庫，這裡也是缺水的地方啊，記得有一次我去五台山拜佛，看到那裡竟然是灰濛濛的一片，心裡很是不舒服。

    內蒙的黃河治理主要是蓄水存水，因此，他們的主要項目就是在烏特拉前旗的五原到新安鎮修建規模較大的水庫，在包頭附近的達拉特旗和土默特右旗也修建相當規模的水庫，在凌汛來臨的時候可以分流一部分水源。

    在華北區域工作委員會的轄區裡，唯一和黃河不相干的只有河北省，也唯一只有這個省委書記最牛，到現在我也沒有見過他，這個叫牛華西的書記還幾次上書中央，力陳河北的特殊情況，希望從華北區域裡分出去，和京津組成直隸特區，既然人家不待見咱，那咱就找上門去吧。

    河北省內環京津，東臨渤海，地理位置獨特。總人口6，700萬，總面積18。8萬平方公里，海岸線487公里。河北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早在五千多年前，中華民族的三大始祖黃帝、炎帝和蚩尤就在河北由征戰到融合，開創了中華文明史。春秋戰國時期，河北地屬燕國和趙國，故有「燕趙」之稱。元、明、清三朝定都北京，使河北成為京師的畿輔之地。河北也是全國唯一兼有海濱、平原、湖泊、丘陵、山地、高原的省份，種類齊全的地形地貌和溫和宜人的氣候，但是河北也是華北地區最難管理的省份，在歷史上由直隸到行省，再由行省到直隸，反覆變化很多次，歷史上明清兩代都把最信得過和最能幹的人放在這裡擔任總督，解放以後，歷任河北省委書記都是能員幹吏，現在這個牛華西也是個很能幹的角色。由於靠近京城，從石家莊到北京開車3個小時就到了，因此河北省的官員或多或少都同北京的官員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聯繫。

    在進行改革的時候，河北晚了半步，無論是在觀念上還是經濟能力上都落在了山東和河南的後面，除了人的因素以外，自然的影響有很大，河北地殼處在不穩定的地帶，共和國幾次大的地震災害傷亡最大的都是在河北，1964年的邢台大地震和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都給共和國的歷史留下悲壯的一筆。

    河北省年平均降水量為300—800毫米，地區分佈極不均勻，受地貌、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影響，全省降水的分佈情況相當複雜。燕山南坡、昌黎等地，年降水量在700毫米左右，燕山山脈、軍都山、小五台山、太行山等多地形雨，年降水量達600毫米左右，這些是河北省降水量較多的地區。河北省有兩個少雨的地帶，一在西北部張家口壩上一帶，一在平原中部南宮、束鹿一帶。前者的年降水量在400毫米以下，後者500毫米左右。至於其它地區這種「山前大雨山後干」的現象也很常見。

    由於夏季風各年到達河北省的時間有先有後，強弱也不相同，使得河北省的降水季節分配不均，降水變化的比率很大。在降水量的時間分配方面，夏季最多，在400毫米以下至500毫米以上，可佔全年總降水量的65%以上，而冬春少雨少雪。

    由於冬、春比較乾旱，入春以後，氣溫迅速上升，加上大風增多，地面蒸發旺盛，空氣和土壤都比較乾燥，常常形成春旱，春雨少，故有「春雨貴如油」的說法。在降水變率和強度方面，由於大氣環流的形勢各年不同，特別是太平洋副熱帶高壓歷年的位置、強度以及向北推進的時間常有變化，致使濕暖的海洋氣團也隨之有強弱、早晚之別。如果太平洋副熱帶高壓位置接近亞洲大陸、強度大，向北推進快，則海洋暖濕氣團容易登陸，可給河北省帶來豐沛的降水，否則，就會出現相反情況，因此每年降水變率大。河北省是全國降水變率最大地區之一，相對變率一般高於20%，中部保定地區一帶變率最大，都在30%以上，至於降水的絕對變率，有些地區更為突出，多雨年和少雨年二者降水量可相差15倍之多，由於這些特殊的氣候特點，河北非常容易發生旱澇災害，而且是交替反覆，經常會在春季還在抗旱，轉眼就要防汛。因此，防洪抗旱工作十分重要。在降水強度方面表現有強烈的季風雨特點，不少地方夏季降水量僅僅是一、二次暴雨的結果。燕山南側和太行以東側暴雨最為常見，一日最大降水量常常超過300毫米。1963年八月上旬出現的特大暴雨，邢台地區的一日最大降水竟達865毫米，比這裡以前一年的降水量還多出200毫米，強度之大全國罕見。這些降水的特點決定了河北的蓄水和瀉水能力要能夠適應這樣的氣候，可是，在河北南部我們有時開車幾十公里都看不到一個池塘，白洋澱的面積也在縮小，一些企業為了一己利益，對河北有限的水資源一是浪費，二是污染，河北省對此明令禁止，可是屢禁不止。欺下瞞上也是河北官場上的一種風氣，記得有一次老總理到山東視察後路過滄州，那時老總理剛上任，輕車簡從坐了一台20座的麵包車，從山東的德州去天津，原本計劃是在滄州停一下聽取滄州市長的工作匯報，可沒想到在進滄州路口的時候被一個二桿子交警給攔了下來，開始還弄的秘書和警衛一陣緊張，那交警瞞口酒氣的對著司機大喊，「你開個『鳥』車眨什麼『雞巴』燈啊？知道你們是北京來的，就是北京來的在這個地頭上也還是我說了算。執照！」

    原來是司機開著車上的「緊急示寬燈」，這是表示自己的車輛有急事，請往來車輛相讓的意思，一般首長出巡都會開這個燈，有經驗一點的警察都知道，就是平民開車有急事也可以這樣，警察一般不會攔堵這樣的車輛。可是這個二球警察就是死纏著不放，弄的老總理想走也走不了，磨了半天也不行，後來還是秘書要通了河北省委辦公廳，河北省委辦公廳又找了滄州市委秘書，市委秘書再找市公安局長，市公安局長再找交警大隊，市交警大隊再找……總之，2個小時過去了，才放行，那個時候手機沒有現在這麼流行，等閒之人哪裡有手機，就是交警的對講機也是配備很少的。

    叫這麼一耽誤，老總理不能在滄州停留了，就直接去了天津，那可憐的市長和市委書記到這時才知道攔的車是總理的坐車，事後，河北省委寫了深刻的檢查送到老總理那裡，老總理連看都沒看就說，「你們要是不寫這個檢查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共和國總理的車，違章了一樣可以攔，至於辦事效率是有待遇提高，那是全國的問題，也正是我要解決的問題，可是這個檢查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你們心虛，說明了你們太看重自己頭上的那頂烏紗帽。」

    據說，那倒霉的省委書記是總理上任後第一個撤換的省委書記。

    今天的牛華西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第八十二章 異議


    到了石家莊以後，被告之華西書記去北京了，我沒有說什麼，人家現在是即不聽調也不聽宣啊，既然來了就瞭解一下這裡的民情吧。

    石家莊是個有200多萬人口的大城市，加上郊區和下轄的17個市縣，人口超過了900萬，是個人口高度密集的地區。小時候看過孫犁寫過的滹沱河就從這裡流過。

    我是個不愛張揚的人，基本上不上電視，大多數人一般不認識我，就是在寧夏弄了一回，我還叫電視台給我的是遠景，這樣做有個好處，就是偶爾還可以做個普通人去逛逛大街，陪老婆和兒子出去玩玩。今天人家既然不在，那咱就在他這一畝田三分地裡看看，到底長的是什麼莊稼。

    我和小易還有兩個警衛員就這麼上街溜躂了，繁華的都市的裡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我們手裡拿著石家莊的市區圖，在街上晃悠，從人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比較悠閒的是一些年紀大一點的，這裡的四鄉八里的農民還是老習慣，穿著基本以深色調為主，從打扮一看就知道那些是從郊區來的，那些是城裡人。我對小易說，「要想瞭解一個城市，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出租車司機聊天。」說著，我伸手攔下了輛出租車，隨便指了個地方讓司機帶著我們轉悠。在車上我通司機聊開了。

    「聽您的口音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出租車司機大多愛嘮叨，一個人整天開車，不嘮叨精神上受不了，容易出事故，所以有經驗的司機見人就搭茬，天南海北的神聊，一來解除疲乏，二來探聽乘客的身份，要是感覺不好，碰上什麼歪瓜裂棗之類的，他們也好及早的報警自救。

    「是，我們是從鄭州來的。」我回答道，「咦？不像，聽你們的口音好像是京了邊下來的。」

    「是，我們在京城住過，現在鄭州工作。沒法子，到處跑。」我和司機有一答沒一答的聊開了。

    最後，我說我是要離休的人了，到石家莊來旅遊的，他的車我包了，叫他今天陪我們把石家莊的名勝古跡都帶我們看看，那司機高興壞了，一聲「好勒！」就奔郊區跑去了。

    已經是初秋了，這裡立秋以後還沒有正經的下一場雨，從郊區乾裂的農田里可以看出□情並不好，路邊的白楊樹開始掉葉子，走在公路邊的人已經很少了，大多是騎著農村人俗稱的電驢子。

    司機把我們拉到了趙縣的安濟橋，當地人管這個叫大石橋，在小學課本上叫趙州橋，我在讀小學的時候就知道，是隋朝的著名石匠李春建造了這個石橋，還是世界上第一個的「敞肩」拱橋，現在橋已經被保護起來了，等閒不讓車輛通過。我們下了車，在橋附近的茶館裡坐了下來，茶館不大，僅是一層的平房，敞開的大門幾乎就是朝南的一面牆，這裡的房子大多沒有尖尖的屋頂，也不用瓦的，上面用水泥抹點弧度就算，據說是曬糧食的好場所。當地人現在也會做生意了，茶館裡的茶是普通的花茶，五毛錢可以喝一碗，一塊錢可以隨便喝，要是還想便宜點，有一毛錢的一碗的大銅壺茶，也就是俗話說的一個大子兒喝一碗的茶末子。這裡的茶館一是給過往的鄉民歇腳，二是我們這些來遊覽的遊客可以和當地人在這裡聊天。

    坐在茶館門口門檻上的一個鄉農，門口邊上停著一輛摩托車上面搭著一擔芹菜，手裡捧著一碗銅壺茶在那「吸溜」的喝著，顯見是當地的農民，我喝著茶問他，「今年的年成怎麼樣？」

    那老鄉眨巴著眼說，「不中，今年秋旱厲害，大秋恐怕要少了，不過今年夏收很好，現在科學種田，一畝麥子都在600-800斤，要是□情再好一點，收成能更好。」

    「你這擔芹菜還沒有成型就收了？」我又問。

    「不收不行了，地旱，長不成了，秋霜一來就啥也沒有了。」老鄉回答道。

    「這裡的皎河不是有水嗎，怎麼不引水澆灌？」

    「這水是要給大田保證秋種的，政府不許亂抽的。」農民回答。

    「現在這裡的生活咋樣？過的還好嗎？」我試探著問他。

    「要說生活還過的去，牛書記還是很掛記俺們農民的，減了不少負擔，但是就是水跟不上，今年的雨水比去年少了五成，好多夏天種的蔬菜都不成了，現在河裡的水和水庫的水上面不叫動，怕秋種沒有水，那明年的小麥就要完蛋了。」

    出租車司機在旁邊說話了，「要說牛書記還真是不錯，就是太霸氣，說啥就是啥，說是安定第一，啥也不叫改，我們這裡的車價已經快10年沒有變了，現在生意難做，我們出租車協會提議調整一下價格，牛書記就是不同意，說是出租車的稅費沒有改，價格就不要改，可是現在市面上其他的價格都改動了，您看我這台破車，跑了5年了，都超過60萬公里了，想更換都沒有錢。」

    「那其他的政府官員就不說話嗎？」我疑惑的問道。

    「您不知道，牛書記是我們這裡的一把手，啥都要他說了算，誰也不服，據說，中央成立了華北區，牛書記就是不理這檔子事，照樣自顧自。那消息連河北的報紙都沒有登，我們是看中央的電視才知道的。」那農民接話說。

    「河北的經濟落後於其他的臨近省份，原因就是不開放。」一個聲音從旁邊傳過來，我回頭看去，是一個30歲左右戴著眼睛的人，那人穿著乾淨的襯衣，一件夾克衫繫在腰上，顯然是城裡來的遊客。

    「怎麼不開放？現在全國不都是開放的嗎？」我看著他淡淡的問道。

    「牛書記總是怕別人算計他，多少外資合作的項目報到他那裡，他一看準保提出一大堆的疑問，等下面的再去問人家，不是給問火了人家不幹了，就是人家找到更好的地方，下面匯報上來他還得意的說，『你們看，我說不可靠吧』，把下面的積極性都弄的沒有了，這幾年來，河北的引進投資是全國東部最少的。」那年輕人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我疑惑的問，

    「我就是引資部門的，現在我們沒有事情幹，這不，乾脆借口調查項目，出來走走。」小伙子爽朗的回答。

    「那麼你們機關都是這樣嗎？」我慈祥的看著他。

    「都差不多，只要牛書記不發話，哪個機關也辦不了事情。誰反對誰下放，大家都知道他這個脾氣，誰還去找霉頭觸？這在河北是公開的秘密，北戴河市長戴帆仗著條件好，北京裡有熟人，跟牛書記頂著幹，最後還不是叫牛書記整到張家口去當市委書記了，明裡說是重用，暗地裡誰不知道是明升實降，那張家口的實權是在副書記市長關二敦手裡，戴帆到了那裡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戴帆也不想想，他的那點熟人都是在北戴河休息的時候認識的，管蛋用，論關係他怎麼比的過牛華西，牛華西在中央組織部裡當幹部司局長當了16年，什麼人不熟？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那小伙子口若懸河的說道。

    「你這小道消息不少啊，機關裡都是這麼傳的嗎？」我打趣的說，

    「機關裡傳的比這個厲害多了，表面上大家不做聲，背地裡沒有幾個說他好的，太專權了。把河北當成他家的雞窩了，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們怎麼不向上級反映？」我繼續問道。

    「反映啥啊？」司機插嘴說，「牛書記不貪污，不開後門，不搞女人，啥毛病沒有，咋反映？」

    「是勒，俺們反映水不夠使，牛書記說省點使，我們問咋省，你們猜他咋說？」那農民也來說話，「他說『你們少洗幾回澡，少換幾套衣服，就夠你們種菜的了』，俺們還真沒有怎麼浪費水，不過政府是應該整治一下這裡的水利了。平時光說些大道理沒用，聽說國家要向西部移民，俺們都動了心思，可是政府不叫去，說是去了就回不來了，註銷戶口。」

    「那是牛書記不叫去，您聽我給您說，……」年輕人和出租車司機還有那個農民在那掰扯上了，路過的不少鄉民也都解進來喝茶的機會聽他們在哪兒閒扯，我喝著茶坐在傍邊沉思著。

    在回城的路上，那司機還在憤憤不平的嘮叨說「那個小屁幹部懂個啥，這年頭，不貪不佔就是好幹部，大家苦點沒啥，要是來個貪官，不僅生活苦還得受氣，咱們雖然沒多少錢掙，但是小康還是可以，咱不受氣啊，您看，石家莊的警察對咱多好，秉公執法，不給咱小鞋穿，這日子還要咋得？年輕人就是不知足！」

    我沒有再說話。

    回到賓館，省委秘書長苟偉在那裡等著我，說是給我接風，是牛書記安排的，他在北京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我聽見他的名字立即想起了年輕時看得一本書，《目睹二十年怪現狀》裡面得旗人「苟才」，就隨口問道，「苟秘書長是旗人吧？」

    「是，司徒書記怎麼知道？」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隨著苟偉來到賓館得小宴會廳，桌上擺著簡單得幾個家常菜，一道清炒薺菜味道很好，我說，「這個菜現在是不是已經種植了？」他笑著說「是的。」

    沒有酒，很普通的工作餐，儘管擺設豪華，服務周到，但是絕不腐敗。我笑著說，「你們衡水老白干是很有名的，現在還有72度的嗎？」

    苟秘書長吃驚的看著我，「您連這個都知道啊，現在已經不出那麼高度數的了，只有特製的還有一點，您要是想喝我給您叫。」

    「算了，咱不壞你們牛書記的規矩，你們牛書記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我又說道。

    「這個牛書記沒說，我們下面的不好問。」苟偉謹慎得回答道。

    「看過二月河寫的《雍正王朝》嗎？」我突然換了話題，「看過，還是很早看的，沒有什麼印象了。」苟偉回答道。

    「有時間再看看。」說完我站起身，「謝謝你們的招待，既然牛書記不願意見我，那麼我就不在這裡等了，工作很忙，我回去了，今天晚上就走。」說完我握著苟偉的手繼續說，「清流不能給人民大眾帶來幸福，只能滿足自己的潔癖，要為民眾做點事情不在這些上面，在於是不是設身處地的替老百姓著想，在於是不是能夠完整的正確的理解黨的方針政策，在於能否堅定的同黨中央保持一致。給你們牛書記帶個話，就說我司徒等他清醒，問他好。」

    當晚我就回到鄭州。

    我在思考牛華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顯然他不是貪官，但是他不贊成對於現行制度的改革，或者說是一個頑固的保守派，他自認為只要自己不貪污，不作亂，我是沒有辦法去處理他的，畢竟像這樣的級別的幹部的任免還不是我能左右的，對於我們的佈置，他不是明抗，而是軟磨，遇到這樣的「牛」我還真是第一次。如果按照常理去解決這個問題恐怕是起不到效果的，牛華西這樣的人在我們黨內在我們政府恐怕還不在少數，他們明面上是不反對改革開放的，但是在思想上很難和新的思路新的理念產生共鳴，他們懷念過去安定的生活和工作環境，他們不喜歡標新立異，只希望地球的自轉停止，鐘錶停擺，在那一個點上享受個人意境的昇華。這些人說好聽點是喜愛傳統，說難聽點是思維的懶惰，接受不了新事物新知識。當年乾隆皇帝以「我中華大地物產豐富無所不有」為借口，拒絕西方科技文化的傳入的思想根子就是這個。

    牛華西確實是在北京，在主席那裡力陳成立直隸特區的重要性，說的是口乾舌燥，主席只是聽，一言不發，總理在旁邊微笑的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表演獨角戲，最後，牛華西實在是沒詞了，對主席說「您老倒是表個態啊？」

    「我表什麼態？中央的決定擺在那裡，決議也在那裡，你還叫我表什麼態？」主席不冷不熱的說著。「你就是對司徒這樣的半截出道的幹部不服氣，所以變著法的要躲開他，有種你找他去說，能夠說服他再來說服我。」

    牛華西楞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華西啊，你是黨的老幹部了，工作上也是有能力的，問題出在你近幾年思想僵化了，不求上進，我建議你去和司徒好好談一下，大家交流溝通，我想，你自己會用自己理智去理解和感悟的。現在你已經違背了組織原則，不向司徒書記匯報，可是司徒並沒有怪罪你，還親自到石家莊去找你，你連個招呼都不打，不要說資格你比不上他，就是年紀也要比人家小上那麼幾歲，你憑的什麼給人家吃閉門羹啊？」總理在旁邊說著。

    牛華西看著總理說不上話來了，「心裡轉不過彎來，慢慢轉，工作不能耽誤，這是機票，馬上回去吧。」主席叫秘書把機票遞給了牛華西。

    牛華西心煩意亂的來到機場，秘書看著他黑著的臉始終不敢說話，只是按照機票上的航班拉著華西上了飛機。牛華西壓根就沒有想一想石家莊離北京這麼近用的著坐飛機嗎？自己不是開車來的嗎？

    牛華西一下飛機就看到我站在橋梯邊上，我們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華西顯然有點發蒙，我微笑著走上去伸出手，「歡迎來到鄭州。」

    「什麼？這不是石家莊嗎？」他吃驚的問道，「中央辦公廳給的是到鄭州的機票。」他的秘書回答。

    「啊？……」牛華西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把華西接到軍區招待所，秘書和小易去安排住宿，我和牛華西在小食堂裡吃消夜，桌上擺的是東北的蘑菇燉小雞火鍋和大拉皮，我擰開一瓶東北的「燒鍋」，先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用目光看著他，從他的眼神裡，我明白他同意了，於是也給他倒上一杯。我知道牛華西是東北齊齊哈爾人，這些菜一定對他的胃口。

    「為健康，」我對著他一舉杯子，先喝了下去。華西猶豫著舉起杯子，也喝了下去。

    「我們是接到中央辦公廳的電話，被告之華西書記到達鄭州的航班，這樣我們才去接你的。」我解釋道。「對於中央這樣的安排，我也沒有思想準備，但是這可以肯定的說，我們之間的矛盾是黨內不同認識的矛盾，中央的意思是我們要加強溝通。」

    「你說的對，我是沒有轉過彎來，既然到了這裡，還請司徒同志能對我多開導一下。」從牛華西的話裡，我可以聽出明顯的牴觸情緒。

    「我這個人喜歡開門見山，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再說什麼虛情假意的客套話，」我開始說下去，「不錯，這個區域管制辦法是我向中央建議的，也就是說這個權利是我找中央要的，這一點你可能不理解，我也不理解，原來我要的只是河南和山東，沒想到中央一口氣把華北六省都給了我，後來我明白，中央是打算叫我把這裡的水治好，雖然河北不在黃河沿岸，但是河北的水資源匱乏比其他的省區還嚴重，從剛解放修建十三陵水庫開始，到引灤入津，都是水鬧的，就說你們石家莊吧，今年的雨水偏少，已經給農民帶來困難，我們不去解決這樣的問題，還在這裡扯閒皮實在是不應該。」

    「我不這樣看，體制問題是關係國本的問題，以你一個商人出身的管理這麼大一塊，幾乎半個中國都歸了你了，這樣很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我個人榮辱是小，給國家帶來危機是大。我不同意你們這樣搞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國家。」華西義正詞嚴的說道。

    「為了國家，你具體做了什麼？」我嚴厲的看著他，「商人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一分子嗎？商人就不能參政議政嗎？我們國家歷史上就是奉行的重農抑商的政策，商品經濟才發展不起來，十六大以後黨的政策已經明確了商人在國家的地位，你怎麼還有這樣的想法？」

    「我們黨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組織，要純化黨當然要堅持原則。」華西不服的說道。

    「黨的歷史任務是帶領全國人民建立強大的國家，振興民族，不是你說的那種小肚雞腸的形式主義，」兩個人的談話現在充滿了火藥味，「在民主革命時期，在階級鬥爭時期，黨是階級鮮明的先鋒隊組織，但是在現階段，黨就是一個單純的執政黨，就是一個中國人民的先鋒隊組織，在全國人民大團結的這個前提下，不能再分什麼階級和派別，黨代表的是全國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什麼階級的利益，否則，怎麼得到全國人民的擁護和支持？」我嚴肅的看著牛華西，「就說現在吧，你不能以為自己不貪自己有作為就可以頂上壓下，以各種理由頑固的抵制社會的變革，這不僅是黨紀國法所不允許的，也是不為歷史所允許的，蘇東坡是個大文豪大家都知道，可是他為官一生，愛民的名聲留下來了，可是政績的名聲一點都沒有，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是個保守的政治家，是變法的反對者，李紱是前清的清流代表，可是他頑強的抵制改革，最後也是被罷官回家，對社會的貢獻並不大。」

    「那麼你是這麼看我的？」牛華西問我。

    「是，你自以為自己行的正走的直就不在乎黨紀國法了，你忘記了黨員的最基本準則，你以為以你的為人和聲望，會有人給你撐腰，會有人給你說話，的確，我不否認你是有這個條件，但是，說白了，在你的心裡想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名聲，官聲，自己的尊嚴。所謂清流就是對墮落的嗤之以鼻，對改革的也不以為然，總能從人家的成果裡找出點瑕疵，總覺得這個世界上人家都不是正統的，骨子裡還是封建的士大夫思想在作祟，懷疑一切是你們的思維哲學，而對於老百姓你們認為不重要，在歷史的進程中，老百姓總是要做出犧牲的，管理地方更不能有婦人之心，求得一方安寧遠比求得一方富裕來的重要，所以，在你得轄制下，安全，穩定是第一位的，而怎麼改善老百姓得生活則要看你們的興趣有多少了。」

    「我不是這樣的，我關心老百姓。」

    「是嗎？那麼今年秋旱這麼嚴重，你們連個抗旱的文件都沒有發，還叫老百姓少洗澡、少換衣服，我都為你們這樣無能感到羞愧。」說道這裡，牛華西臉還真的紅了。

    「你的問題雖然是認識問題，但是不澄清，不解決，你們河北的各種工作就開展不起來，一天不改革，你們那裡的老百姓就一天過不上好日子，心裡多裝點老百姓你就什麼都敞亮了。來！喝酒！」說到這裡，我又喝了一杯。

    火鍋裡的蘑菇飄出了陣陣清香，牛華西坐在那裡，手拿著杯子，眼睛直直的看著火鍋裡翻滾的白氣。



        第八十三章 佛說


    河北省委書記牛華西在鄭州住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就坐我安排的車回去了，過了不到三天就給華北工作委員會發來了一份長達萬言的檢討書，他可真能寫，看的我只暈呼，不過從表面上看，他在思想上是轉過彎來了，安排在工程上的河北的民工人數很快就落實了，引黃河水進滄州在當地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滄州就要結束世世代代喝鹽鹼水的歷史了，滄州市委自行決定在我們水道還沒有貫通前就把滄州市的配套工程上馬了。

    為了解決石家莊以南的水資源調配問題，我又和黃委的水利專家一起來到石家莊，準備進行一次總體評估和現場預研。

    這一次，我們的到達受到了牛華西熱情的接待，河北水利廳的也是派出了全部精兵強將來配合我們的工作，我把我帶來的水利專家給他們介紹完畢後，就拉著牛華西外出了。

    牛華西感到奇怪，「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們出去遊玩？」我看著他笑著說，「叫那些專家去自己搞吧，咱們對那些是外行，大政方針定下來後，咱們就要灑脫一點，否則，他們的壓力太大就幹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司徒書記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原來聽人講自己還不信，今日得見果然灑脫。」華西說道。

    「今天，咱們去你們河北石家莊附近的幾坐寺廟轉轉如何？」我提議道。

    「怎麼司徒書記對佛學一道有興趣？」華西奇怪的說。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參悟過，還是很有意思的。」我隨口說道，「你們這附近有幾座古寺廟已經荒廢了，在你們石家莊的西北上京村有一個叫『毗盧寺』的寺廟是不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在裡面修行了。那可是一個有著1200多年歷史的古寺啊。」

    華西書記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不理他，自顧的繼續說下去，　「趙洲橋旁邊有一個柏林寺歷史更長，我記得應該是始建於漢獻帝，就是那個最後禪位給曹丕做山陽公的東漢末代皇帝，在三國時期軍閥混戰時期居然還能建立這樣一座寺廟實在是不容易啊。這個寺廟裡現在還有和尚在修行吧，附近其他幾個寺廟好像已經都成了風景區了。」

    「司徒書記對我們這裡的寺廟瞭解得這麼清楚啊。」牛華西說道。

    「河北是中華文化的發揚地，佛教文化傳入我國，首先就是在黃河流域一帶開始盛行，河北又是滿清的直隸省，有很多皇家的山莊園林，滿清又是崇尚佛教的，因此河北的寺廟多一點也不奇怪。特別是在張家口，承德等地，那些寺廟的香火旺的很啊。」說著我把華西拉上車，對司機說。「去柏林寺。」

    柏林寺位於河北省趙縣城東南，離趙州橋只有三公里。古稱「觀音院」，南宋時期稱為「永安院」，到了金代又叫「柏林禪院」，從元代起才改稱「柏林禪寺」。據聞原寺前柏樹成林，竟達10里之遙。「先有潭柘寺，後有北京城」的傳說人所共知，但「先有柏林寺，後有北京城」的說法就鮮為人知，它是石家莊市內建寺年代較早，規模大、建築格局嚴謹，氣勢宏偉，保存完整的寺院之一。大雄寶殿內曾懸掛康熙書寫的《萬古柏林》的匾額，寺中並有供僧人們修持的禪堂。是中國著名的禪宗古剎。　柏林寺幾度滄桑，香火綿延。據史料記載，著名譯經大師玄奘赴印度取經之前，於唐高祖武德五年曾駐錫觀音院，從道深法師研習《成實論》。晚唐時期，禪宗高僧真際從諗禪師以八十高齡來此弘法，在寺院說法40年，120歲圓寂。禪師以「無」字公案接引四方禪眾，形成獨具風格的趙州禪，後人視之為「無門關」，影響深遠，代有傳人，至今中國、韓國、日本等地之禪宗寺院仍遵行不渝。柏林寺在宋、元、明、清數百年間，寺、塔不斷增建，高僧輩出。

    柏林寺殿內有以奔流江水為題材的著名壁畫。河北人曾以「趙州柏林寺的水、曲陽北廟的鬼」合稱為河北壁畫藝術「雙絕」，相傳此兩處壁畫皆為唐代畫聖吳道子所作。可惜後來殿坍畫毀，到上個世紀80年代末期，柏林寺僅存磚塔和數十株古柏。

    我和牛華西來到了趙州柏林寺，現在的寺廟是1988年以後重建的，當我們走進山門的時候，一位年近90的老和尚帶著幾個年長的和尚在門內迎接我們，我感到有些奇怪，用眼睛看著牛華西，華西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搖頭，我又回過頭來看小易，小易也搖頭，這是老和尚開口了，　「施主不必追究，正所謂佛緣廣闊，佛法無邊，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施主應是本煥大和尚座下常字輩的弟子，老衲曾於那本煥法師有過數面之緣。」

    「靜慧大師果然了得，弟子冒昧了。」我合十答道。

    「請隨老衲到禪房用茶。」靜慧大師說罷前面引路，我們跟在後面。

    坐落在寺廟院中的是著名的柏林寺塔，全稱為「特賜大元趙州古佛真際光祖國師之塔」，建於元天歷三年，為紀念唐代高僧從諗禪師所建，因從諗禪師被皇家謚封「真際禪師」，故該塔被稱為「真際禪師塔」，為元塔中精品。據傳，日本臨濟宗祖師榮西禪師曾兩次來華參學，在柏林寺內植茶學經，後將茶種傳播到日本，方有如今在日本盛行的茶道。

    在禪房，我和華西恭敬的入座，靜慧大師吩咐看茶，隨後說道，　「此寺在歷史上曾有一古井，井水清澈味甘，是泡茶的極品，可惜戰亂連生寺毀井滅，現在後院的水井是重修寺廟時候打的機井，水質不是很好，幾位施主請將就則個。」

    喝完茶，我們在年輕的住持引導下參觀寺廟，原來靜慧要親自引導，我覺得那麼大年紀的人，怎好勞動？這才由住持帶領我們去。

    一路上，華西不說話，顯是對我曾經是佛家弟子不屑一顧，我對華西說，　「你知道佛家講的大慈悲是什麼嗎？」華西搖搖頭。

    「釋迦牟尼佛祖在世之時，曾經預言到今天是物慾橫流的末法時代，佛經的廣泛傳播也會弄出一些假和尚，更有很多騙子利用宗教去迷惑人，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去渡化人，因此，真正的佛家弟子就更應該去盡自己的綿力救世濟人，地藏菩薩曾經發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們共產黨人也是有這樣的發願的，為人民服務，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就是大慈悲。」我邊走邊說，「人有時做事不能以表面善惡來判斷，作為我們當領導者的就更是這樣，當年官渡之戰，曹孟德斬殺袁軍無數，將士們流淌的鮮血把黃河都染紅了，戰後，曹操命令把敵人的屍體全部扔到黃河裡去，很多人不以為然，認為人已經死了，還這麼殘忍，可是曹孟德說，『死屍放在這裡，我們沒有多少力量去掩埋，時間長了會產生瘟疫，對方的親人也看不到親人的屍體，扔到河裡去，可以順水沖到對岸，他們的親人會掩埋他們的，』一部三國演義，罵盡了曹操，可是曹操一生中沒有篡權當皇帝，也沒有投降當亡國奴，他一方面要抗擊來自東吳和西蜀的威脅，另一方面還要抵禦來自北方和西域的其他民族的侵襲，從為人和能力上講，他要比劉玄德強多了，不過是人們所謂的正統思想，給這個販席老兒一個所謂的皇裔的名，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還要傀儡皇帝給他做了一個正式的拜叔儀式，使他黃而堂之的當上了皇叔。曹操的北魏也給後來的司馬昭打下了良好的物質基礎，不然三家歸晉哪裡會那麼容易。」

    華西對於我講的這些只是模糊的知道一點，基本上是說不上話。

    「佛教文化對於我們中華文明的影響是很大的，許多我們現在使用的成語都是來自佛教，像什麼『當頭棒喝』，『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翻然醒悟』，『醍醐灌頂』，『普渡眾生』等等，很多大賢大德都是很敬仰佛教的，毛主席的母親就是虔誠的佛教徒，進北京之前路過一個寺廟還和周恩來去抽了一個上上籤呢。」

    說著話我們已經來到了大雄寶殿，面對佛祖的三個化身我合掌作揖。牛華西看著我的樣子想笑又不敢，想學又不似樣。看到功德箱我從口袋了拿出100元塞了進去，這是我昨天叫小易從銀行取的，自從我當了「官」，這口袋裡幾乎沒有放過錢，平時都是秘書打理我的開銷。但是這香火錢可不能由別人替代。

    「其實，看待佛教不要把他看成一種神秘的宗教就行了，把他看成一門人類的哲學流派，學習佛教可以淨化靈魂，可以穩定情緒，佛教的精髓是叫人們去為了眾生去做奉獻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繼續對華西講道「有一個佛教故事是這樣說的，一個吃齋念佛一輩子的老尼姑和一個殺人如麻的俠客碰到了一起，討論自己最後誰會升天，那尼姑說俠客一定會下地獄，因為他殺生太多，而俠客說不見得，我殺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我沒有為自己殺過一個人。後來他們一起來到天門求證，那天使叫俠客進去了，而對尼姑說，你不能進去，尼姑感到冤枉，天使說，你雖然一生吃齋念佛，可是那是為了你自己，而那個俠客雖然殺生很多，但是他是在掃除邪惡，是真正的發善心做善事，所以他可以進去，你不能進去。這個故事就是告訴我們，發善心做善事不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目的。說道這個俠客，我想起了老將軍許世友，他是和尚出身，後來為了革命的利益出生入死，那是積了大功德的。」

    「施主說的好！」不知何時，靜慧大師來到了我們身邊，「難怪，本煥師兄說施主具有大慧根。」

    「大師笑話了，不過是一點心得而已。」我對靜慧說道。

    「佛家本無法，佛心本無邊，一些世俗亂了心智，方讒做了惡行而不知，佛家講求的普渡眾生實乃是教化人們看破法相，莫走偏鋒之道，非鼓勵眾生都出家修行爾，我們出家人不過是專職的工作人員罷了。」靜慧法師對華西解釋道。

    「所謂修習十萬八千法門，也不是法法相悖，門門相左，淨土宗講求的是在長期的修煉中領悟禪機，但也不反對精進，而禪宗注重的是對事物的頓悟，但是在頓悟之後還是有一個消化理解的過程，就算是佛祖轉世也是有一個開蒙的過程，因此學習佛法不可拘泥。佛理的消化和結合世間法都是考驗磨練我們智慧的時候。」我對靜慧法師說了我自己的理解。

    「善哉！善哉！施主所悟正是老衲尚且不明之事，老衲愧修禪宗60年啊！施主乃出三界家啊！」說罷靜慧對我深深的一揖，弄的我手忙腳亂的，　「不可，大師萬萬不可。」說著我連忙還禮。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人對未知的領域還感應很少，許多解釋不清楚的問題和表象就會有人在宗教裡面去找解釋，這不奇怪，這也就是許多大科學家在研究科學到晚年的時候會醉心於宗教的緣故，還有一些軍人在自覺罪孽深重和理想破滅的時候，都會在宗教裡面去尋找自己的感知，能海大師，清定大師都是舊軍人出身，那清定大師還是軍統的少將呢，晚年主持昭覺寺，圓寂後據說還顯了法相。但是我們共產黨人不是宗教，不是信徒，我們是緊緊的和社會結合在一起的意識形態，因為我們是唯物的，我們是辨證的，所以，我們把宗教當成一種文化來看待，當成一種哲學來研究，有了這樣正確的認識，我們才會去順應民眾的心理，才會有宗教自由的政策，您說對不對？靜慧大師。」

    「善哉，善哉！施主乃大智慧也！」

    我和牛華西走出了大殿，在路上我對他說，　「你的報告我看了，洋洋萬言，你用了很大的功夫，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沒有看破紅塵，作為我們現在的地位，再去考慮自己的利益就顯的很低級和愚蠢了，儘管你可能主觀意識上沒有這種想法，但是，由於你心不靜，參悟不透人世間的蹊蹺，故而你才會被魔障蒙蔽了你的心竅，記不記得的我們的老元帥陳毅同志在贛南堅持游擊戰爭的時候，他喜歡在寺廟裡指揮戰鬥，一是不擾民，二就是為了心靜，有機會你也參悟一下，對開啟智慧和把握局勢是有好處的。

    牛華西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要帶他來寺廟參觀，我是在委婉的告訴他，他的心不安靜啊，他的意念是混亂的，按照佛家話說是有魔障。

    一個偏殿裡在做法事，原來是當地的一些鄉民在那裡祈雨，我沒有說話，站在旁邊看著幾個小沙彌在做著法事，這套玩意大多會給寺廟裡增加一些香火錢，靈驗不靈驗就說不准了，不過心裡還是難受，如果我們工作做的更好一點，把水的問題早一天解決，也就不會出現這一幕了。

    可以看的出來今天的遊歷對牛華西觸動很大，主要是在思想上徹底的打破了他的正統思想，一個共產黨員，不管你的位置有多高，不管你是如去看待世界，但是一個基本的觀點不能忘記，那就是要普渡眾生，就是要為人民服務，心裡裝的只能是國家和人民，如果用一些條條框框限制自己，那麼要麼墮入形而上學的泥潭，要麼走進利慾熏心的沼澤，一個國家的幹部連一顆普通的慈悲心腸都沒有，就談不上怎麼去為人民服務，許多面對大眾的公務員就是少了這份慈悲心，在接待群眾的時候惡言相向，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晚上我們回到省委賓館，那些水利項目也落實的差不多了，我對華西說，　「基本上的情況已經落實，剩下的就是怎麼幹了，我希望河北能夠給其他的省區帶個頭，這裡的土地是肥沃的，這裡的人民是勤勞的，就看我們幹部怎麼引導，怎麼落實了。冀南的水網建立以後，向南可以調節黃河水的漲落，向北可以補充京津的各項用水，白洋澱也會恢復惜日的風采，那個時候，不僅是農業受益，就是上一些大型的工業也具備了條件，水啊，是我們的生命之源。更是我們中華民族強國的基礎。」

    牛華西這回是徹底的明白了水的重要意義。在全省的幹部會議上，他深刻的檢討了自己，同時也反省了自己一言堂的錯誤，從那以後，河北幹部的熱情很快就調動起來了。

    回到鄭州之後，我看到了西域發來的情況編輯，一絲憂慮在我心頭湧起，目前在西藏的開發已成規模，可是總覺得還差點什麼，也許應該去實地考察一下。

    「小易，準備一下，明天我們飛拉薩，不要通知西藏的同志，我想先自己看看。」我對小易說，然後就自己找一些資料看了起來。



        第八十四章 鄰居


    第二天在經過幾個小時的輾轉飛行之後，我和小易到達了拉薩，從貢噶機場到市裡還有100多公里，西藏軍分區來接我們的人員已經在機場門口等我們了。這時已經是下午2點多鐘，好在時差的關係，這裡正是中午時分。

    在西藏，開車最好是用吉普車，西藏軍分區來接我們的就是一輛用三葵發動機的北京吉普，是專門按高原地區條件設計的，減震系統設計的特別好，坐上去很舒服，我叫車先不要進拉薩，先向南去我們在措美的隧道工地看望那裡的施工部隊。來接我們的西藏軍分區司令員邵廣寧沒有說什麼，指示司機向南開，從貢噶到措美原來是沒有公路的，後來因為我們施工的需要，修建了一條簡易公路，公路沿著羊卓雍錯湖邊前進，現在已經八月底了，可是在這裡還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公路還算平整，部隊的車輛一般不會超載，路上沒有內地那種被超載車輛壓出來的大大小小的輪坑，我們不時的超過一些運送物質的車隊。

    邵廣寧指著路邊的羊卓雍錯說，「這個湖今年比以前大了許多，水溫也高了不少，自治區海章書記去年叫人在這裡放養了不少內地的家魚苗，前幾天，施工部隊在這裡還打到了一條草魚，有4斤多重呢。」

    「哦，這麼好啊，可惜藏民不吃魚，你們要注意這裡的民族習慣啊。」我說到。

    「這一帶基本上沒有藏民居住，我們來這裡進行工程也只是有一些從拉薩來的漢民在這裡路邊經營一些餐館之類的，現在這些漢人已經知道在湖裡捕魚了。」邵廣寧解釋到，一路上我們的車輛開了7個小時才到達措美。

    措美原來是藏民的一個小村鎮，部隊來了以後這裡開始興旺起來，在鎮外3公里處，新建的水泥廠的高煙囪裡正呼呼的向外面冒著白氣。原本是要修建一條鐵路通往拉薩的，主要的用途是解決燃料的運輸，後來在這附近的山裡竟然發現了一個小煤礦，儲量不是很大，但是這裡施工使用是絕對夠了，回到內地找了個礦老闆，那一聽是開發西藏二話沒說就來了，我們給他的要求是要用機械開挖，不許用人工，其實在這裡他也找不到廉價的人工，在我們的幫助下，煤礦是第一個上馬的，不僅解決了燒水泥的用煤，還搞了個小型的坑口電廠，措美全村也沾光用上了電，這也是為什麼隧道掘進神速的原因，原來大規模運送的物資現在在當地就解決了，鐵路暫時也不急於修建了，給我們開發省了一大筆資金，當然，那礦老闆發的是昏天黑地的。現在，整個措美的兒童上學的費用都是他包了，我們給他的機器設備的貸款也早就還清了，他現在正琢磨著找點其他礦產開發呢。

    這裡現在冬季已經很少有嚴寒了，全年無霜期已經超過了280天，在這裡施工的部隊還在附近的海子邊試種了水稻，產量出奇的高，由於部隊打隧道是越打越遠，措美就成了部隊基地了。

    我一下車就看到了15軍工程兵旅長賀鬍子，正在那裡大呼小叫的指揮卸車。他本名叫賀萬長，由於有一副大鬍子，大伙就叫他賀鬍子，部隊是不許留鬍子的，可是這賀萬長的鬍子只要三天不刮就能有半寸長，工作一忙，他那滿臉的鬍子就更茂盛了，上次誓師大會的時候，他刮的很乾淨，今天一看又鬍子拉碴的了。

    「賀鬍子，你瞎咋呼個啥？叫下面自己幹，你過來，給我弄點水喝。」邵廣寧對賀萬長喊道。

    「誰啊？敢叫我的外號？我跟你急！……」那賀萬長人還沒有轉過身來叫大咧咧的嚷上了。「喲！我當誰啊，原來是邵司令啊！你不是剛打完牙祭走的嗎，那野牛肉又把你給饞來了？」

    「我說你嚴肅點。」邵廣寧臉紅的說，按級別邵廣寧是少將，賀萬長是大校，下級見上級沒有這麼隨便，可是在軍隊裡歷來是野戰部隊不在乎地方部隊，加上他們又都是山東的老鄉，在一起時間長了，就很隨便，我今天還是穿的便衣，賀萬長一下子沒有認出來，這才弄了邵廣寧一個大紅臉。

    「媽呀！是司令員，」賀萬長驚叫一聲，立即整理一下軍裝，快步走上前來，「報告司令員，15軍工程兵旅長賀萬長正在指揮卸車，請指示！」我笑了笑，擺擺手，「算了，你還是別報告了，什麼時候把你那鬍子打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這裡怎麼折磨你們了呢。」一句話把賀萬長說的忸怩起來。

    「282旅在洛扎是不是？他們的進度怎麼樣？」我問道，　「報告司令員，他們進度快過我們，人家畢竟是專業班子，鬼點子多，那柴旅長比我輕鬆。」賀鬍子答道。

    「好啊，別叫我們在這大露天站著啊，到你那寶地看看。」邵廣寧說道。

    在我們隧道對面的是不丹，公元7世紀屬葉蕃王朝版圖。9世紀成為獨立部落。12世紀後，藏傳佛教竺巴噶舉派逐漸成為執掌世俗權力的教派。17世初始成政教合一的政治實體。1772年英國入侵。1865年11月英強迫不丹簽訂《辛楚拉條約》，強行割地2000平方千米。1907年建有不丹王國。1910年1月，英又同不丹簽訂《普那卡條約》，規定不丹對外關係接受英國「指導」。1949年8月，印度與不丹簽訂《永久和平友好條約》，規定不丹對外關係接受印度的「指導」。在台灣沒有回歸的時候中國和不丹沒有外交關係，台灣回歸以後兩國才正式建立外交關係，兩國關係一貫友好，邊境地區長期保持安寧。最近，印度方面弄了點小動作，讓不丹打頭陣，起因就是我們的隧道。

    我們這個鄰居是個又小又窮的鄰居，人口不過100多萬，國民生產總值不過5億美元，但是由於收到印度的指導，最近照會我國，說是我們開挖隧道影響了他們的氣候，要求要我們給予補償，這話說的也本來不錯，但是，氣候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就說不清楚，那麼如果要是變好了，他們是不是要向我們交納費用？顯然是在製造外交摩擦。

    兩國的邊民本來就是同根同族也有共同的信仰，所以，在口岸德讓宗經常有邊民相互往來，而且，在不丹現在也通行人民幣，不丹的兄弟錫金在1974年就給印度吞併了，那個時候美蘇中三個世界大國和地區大國都在為越南的事情叫勁，沒有人去理這件事情，這才形成了今天的這個局面。目前，錫金在美國有一個流亡政府。

    在措美這個新興的小鎮上，修建了許多新型的建築，現代科技的神奇力量使得這裡的藏民開了眼界，藏民一般習慣用木材和石頭建造房屋，一般是一層，偶爾有錢的人家會蓋上二層樓房，上面住人，下面放雜物或者飼養牲畜。部隊來了以後用發泡水泥磚蓋的房子又快又好，於是當地人也開始用發泡水泥磚來蓋房子了。原始的部落居住點煥發著新鮮的文明氣息。

    一個工程項目往往是可以帶動一個地區的經濟的，措美現在已經升格為鄉鎮了，在簡單的街面上也有不少娛樂的活動吸引著藏族的青年，我看到幾個年輕的孩子沉湎於打檯球，打法和我們內地沒有什麼差別，一塊錢一打，誰輸了誰付錢，還有的幾個人之間在賭著什麼。人總是好玩耍的，更是好勝和貪婪的，傳入一個地區最快的不是科技和文字，往往是這些反映人類弱點，激發人類貪婪本性的可以用於賭博的遊戲。對此，我沒有辦法，人的成長總是要有一個過程，當少不更事的時候，都要犧牲一點自己的時光和資本去領悟那些是對的，那些是錯誤的。

    晚上，282旅柴雲清旅長趕了過來，洛扎到措美的公路修的不錯，為的是這裡的建設材料可以方便的運輸到洛扎，我詢問了在洛扎發展的情況，柴雲清說，　「比這裡還要好，洛扎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湖泊叫普莫雍錯，在那裡進行養殖很成功，那裡現在有三千多名內地來的移民，在湖畔開墾的水稻目前生長的很好，居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空氣，我們在當地也設計了不少地下增壓房間，目前主要的困難還是交通問題和其他設施跟不上，其實在這裡生活是很舒服的，陽光光照充足，現在氣候也不是很寒冷，可以開發的土地那麼多，還有那麼多的礦藏，我都想留下來。」

    「哈哈……，真想留下來？」我看著柴雲清說，「給你個特區玩玩有信心嗎？你這支部隊也留下來，大家願意嗎？」

    「我看可以考慮，不願意留的可以走嗎，現在又不是強制命令的年代。那裡的土地實在是太肥沃了。」柴雲清說道。這個漢子是四川人江油人，那裡的土地貧瘠，人多地少，從小就知道土地的珍貴，到了這裡看到大片的土地荒蕪在那裡，從心裡感到可惜，別看現在當旅長了，那農民的本分一直沒有丟掉，走到那裡就把莊稼種到那裡，他是在當兵的時候表現突出，直接從戰士提升為幹部的，後來有自學了許多工程課目，通過函授取得的碩士學位，是我軍高級指揮員裡目前唯一一位沒有上過大學的旅長。今年已經45歲了。

    「你這個想法不錯，我會考慮的。」

    在措美和洛扎兩天裡，我又坐直升飛機觀察了這裡的變化，同時，也對居民點進行了觀察，這裡居住的藏民的確不多，藏民是遊牧習慣，因為信仰的問題，一般不會靠水安扎村落，所以在這一帶，散居的藏民不過幾百人，現在在措美，除了一些年紀大的還每天在那裡「格熱斑馬色德哄」的詠誦經文外，年輕的一帶基本上開始漢化了。因此，我覺得向這裡移民的條件已經具備，回去拉薩的時候應該和海章同志商量一下應該怎麼落實了。

    臨走的時候，我對兩個旅長說，　「你們在這裡干的很不錯，現在已經完成了第一期設計的70%，我看今年年底，賀鬍子這個旅就可以歸建了，282旅還要堅持下去，這是我們即定的方針，現在賀萬長就可以把工程收尾，不要再開新的口子了，留給282旅去幹，但是你們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第一，要盡快的幫助這裡的仁波切上師修繕他的寺廟，要用最好的質量幫助他們把破敗的寺廟給我翻新，還有，那裡面的各種畫像和法器，你們要徵求法師的意見，不要輕易的去翻新，這裡面的學問大著哪。第二，在洛扎和措美的中間，距離公路不要超過5公里的地方，你給我修一個漢族的寺廟，圖紙我想你自己會找到，那些泥塑你們也有辦法給我弄出來，至於你們怎麼在傳統的基礎上發揮，那是你們的事情，速度要快，在這裡建寺廟應該是很容易的，地勢平坦，又沒有什麼其他的困難。漢族移民過來，用什麼同當地人溝通呢，只能是佛教，到時候我再請一些得道高僧來做它幾個月的法事，這地方的發展也就奠定了基礎了，安民先安心嗎。」

    我乘坐直升飛機到了拉薩，海章已經知道我在措美視察，也沒有趕去，因為我沒有叫他去，這些人跟著我2年都已經習慣了我的工作風格，要討好我不能靠拍馬屁，和我套近乎，那樣根本就不行，討好我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工作搞好，圓滿的完成任務。

    在拉薩，我參加了西域工作委員會拉薩會議，幾個省區的頭頭都來了，現在的人員可不是像我剛來的那個時候，一個個精神飽滿，都忙的很，因此會議議程排的很緊張，鄧發祥主持會議，各個省區先後匯報了工作，　「新疆和田地區的沙漠已經開始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當地年平均氣溫上升了1度，無霜期縮短了8天，農作物又是大豐收，水果現在都堆積在倉庫裡，運不出去，目前正在安排解決。區域內移民已經開始，從北疆向南疆的先期移民20萬已經開始進行，和田地區最大的金礦已經正式投入生產，日采金量達到11000多克，這樣，和田地區黃金收入可達2億以上，極大的緩解了移民的資金問題，其他的礦產也在增加，新開發的礦點有146個，包括門類齊全的稀有金屬礦藏。在水庫養魚也獲得成功，漢族養魚專業戶來了以後，在技術上方法上給了當地很大的促進，今年新疆的GDP預計要比去年上升17。2%，主要是農作物的增長和一些稀有金屬的開發。但是，自治區財政預算還是偏緊，我們打算向中國銀行透支8。5億來彌補今年的財政赤字。」買買提匯報了新疆的情況。

    「我們青海好一點，人口增加到800多萬人，在古爾孟的大型綜合處理廠第一期工程已經完工了，各個投資企業已經進入，個別的開始生產了，截止今年六月低，我們一共引進外資586億元，青海省今年到現在GDP已經超過了去年的總和，現在重點任務是開闢新的居民點，同時對於新的青海氣候進行調查，原來的資料已經沒有參考價值，今年湖水增高了2公分，引進海洋生物的實驗已經成功，但是對於建立新的生態平衡我們還沒有經驗，正在探索，中國生態研究所已經長期駐紮在西寧了。黃河上游的河道清理和河堤整治工作已經完成，另外，可可西裡的藏羚羊由於目前的水草狀況的根本好轉和氣候的改變，現在已經發展到了200萬隻以上，與各牧場的家畜爭奪草地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有些已經給當地帶來了危害，藏羚羊可以把深埋在地下的草根都啃出來吃掉，這對於我們上游保持植被也是一個不小的危害，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打還是不打？報告我們已經送到國務院一個多月了，由於藏羚羊繁殖率極高，現在的禁獵設備和手段又極其現代化，這幾年基本上杜絕了盜獵活動，估計明年藏羚羊會突破300萬隻，到那個時候我們怎麼辦？」張二平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藏羚羊會有成災的那一天，我也沒有想到。面對這樣的問題，我也只能苦笑。

    「甘肅的發展超呼我們的想像，僅僅一年的休耕養水，張掖地區就已經基本上恢復了原貌，現在黑河的流量比原來多了三成，而移民去了青海的農民又不願意回來，我們甘肅現在勞動力緊缺，新上馬的稀有金屬冶金企業目前發展良好，傳統的農作物加工企業經過升級，都已經恢復生產了，工業總產值大概要比去年增加1。5倍。現在，省內對甘肅劃分了幾個片，按照不同的特色進行改造，最主要的是我們的敦煌以西的沙漠去年冬天居然下了一場千年難遇的大雪，使冬季旅遊突然暴漲，目前，甘肅的財政收入景況良好，到年底預計略有贏餘。」新上任的省長施雲鵬匯報到。

    我知道大雪是阿松在外蒙打通阿爾泰山隧道的結果，這樣的大雪今後年年都會有。看到這樣的結果我是滿意的。但是這樣的降水會給當地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還要看明年的春季。

    接下來是寧夏自治區黨委書記馬萬清的匯報。



        第八十五章 轉型


    馬萬清現在是意氣風發，那辛坐在他的傍邊，兩人商量了一下以後，馬萬清說，　「我們寧夏從去年底開始，重點整治了黃河的河道，現在從中衛到中寧的人工河道已經修建完畢，大規模的機械化施工讓我們見識了什麼是現代科技，現在正在趕搭上面的苫棚，預計在10月底完工，這樣在10月底我們就可以放水通航了。第二條人工河道已經開工，預計在明年春季時候完工，在大水坑一帶向東打的黃河分水隧道目前已經貫通，只是下游的洛河還沒有整治完畢，所以還不能通水試驗，水電部隊我們要給他們請功，他們是一隻特別能戰鬥的隊伍，在寧夏的這幾個工程徹底的改變了寧夏的面貌，今年我區工農業發展迅速，GDP增長將超過35%。現在是來要項目的多，要求移民的多，黃河河灘還沒有騰出來，就已經有5萬農民申請承包30年，面對這麼欣欣向榮的局面我們還是第一次，思想上有些準備不足。」馬萬清高興的說道。

    「海章書記說說吧。」我對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說道。

    「相比較其他地區，我們西藏的工作落後了，在改造自然的這一塊，我們可以說是初戰告捷，藏南的平均氣溫提高了3度，無霜期也縮短了50多天。氣候的改變會使這裡的耕作習慣改變，但是由於是高原缺氧地區，許多內地的人對於這裡還是帶有恐懼心理，移民的事情在區內有一些小的動作，外地移民到目前為止不過是3000多人。看來在內地的宣傳工作要加強。同時，我們打算把西藏的旅遊工作進一步擴展，以現實的情況招攬移民對象。還有，就是根據司徒書記的指示，我們將在洛扎地區修建西藏第一座漢傳佛教的寺院。」

    其後，西域軍區副司令員張建國做了西域軍事工作的報告，主要講述了在新疆和西藏的屯兵和物資的準備工作進展情況，因為，按照當時軍委制定的方針，我們在這裡主要是保持威懾力量，重點還是防禦突發的邊境衝突以及民族分裂活動。從目前來看，邊境的態勢是良好的，境內民族矛盾在我們大力開發西域的動作中得到了緩解。

    最後我做了總結性的發言，　「各個省區都做了大量工作，總的趨勢是好的，由於我們正在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因此，很多評價和估算還不具體，這是今後要加強的，新疆人口眾多，自然環境改造緩慢，在資金上吃緊是正常的，除了可以向當地銀行透支以外，還可以考慮在區域內各省區之間進行有償借貸，區域內相互調劑有利於資金的充分利用。」

    「今天開會，關於過去的一年，大家都講了很多，那麼現在我要說的是將來的事情，大規模改造自然的工程我們已經告一段落，今後的工作重點是在現有的環境下大力發展生產，豐富人民生活，也就是要把經濟建設提到重要的位置上來，我們西域有大量的礦藏等待開發，這些礦藏將給我們帶來巨大的財富，剛才海章同志說西藏的移民成績不理想，這是事實，但是，你們在探索開發西藏的礦產資源上，下的功夫不夠，」說到這裡我從皮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塑料袋，裡面裝的是一小塊白中帶綠的泥塊。「這是我在路過措美的一段滑坡的山腳發現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高等級的高嶺土。我給15軍工兵旅的化驗師化驗過了，裡面的氧化鐵含量不到十萬分之一，這是很好的陶瓷材料和造紙用原料，大家也許不知道，高嶺土現在在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了，以前我們經常可以看到景德鎮出了金邊細瓷碗，可是現在基本上看不到了，大多數的民間用碗都是比較厚的白碗，用燈光照是基本上不透明的，原因就是現在做碗用的瓷土大多是用長石磨碎了以後在外面刷上一層薄薄的『白鈾』再燒製的，真正的高等級高嶺土沒有多少了，所以在商場裡一套精緻的瓷器要價都在幾千元乃至上萬元，光這個原料現在就已經賣到4000多元一噸了，比鋼材還要貴呢，我想光是開發這麼一個礦，你就可以到內地不知要招來多少礦販子和採掘工人，在圍繞這些工礦企業的服務，又不知引來多少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移民。這是一個連鎖反應，第一環你沒有扣好就談不上其他的，所以，我看，你們還是一個思想不夠大膽和解放的問題。」

    我緩了一下接著說，「西藏已探明的礦產達70多種，已探明儲量的26種礦產中，有11種的儲量分別名列中國的前5位。鉻鐵礦質量好，品位高達50%左右，已經探明的遠景儲量居中國之冠；銅礦的遠景儲量僅次於江西省。藏東玉龍大型班巖銅礦儲量高達600多萬噸，世界罕見。鋰的遠景儲量居世界前列。非金屬礦中石膏居中國第二位，你們看看，這麼好的資源咱們叫它們在那裡睡大覺，多可惜啊，原來鐵路不通，人類居住環境不好，現在鐵路已經通到了日喀則，你們說，我們還要等嗎？」我環顧四周，見到的都是激動的眼神。

    「我們不等了，因此，我們西域工作要轉型，轉變為開發資源型，有些地方要建立自己的工廠，把藏族同胞吸納進來進行工業生產，農業、牧業走集約化生產的道路，散養的遊牧生活必須徹底的改變。

    另外，從內地引進人才不是一句空話，人才來了要給他們施展抱負的條件和場地。否則，就是來了也留不住。我建議先進行區域內互補開發，新疆的鋼鐵廠沒有原料，那麼這裡的鉻鐵礦在等著你們去拿，你們也可以到這裡辦鋼廠。其他行業也都是一樣，甘肅不是有很多的稀有金屬加工廠嗎，這裡的鋰礦可是世界第一啊！」說道這裡我看到各省區的頭頭們已經在本子上畫著什麼。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西域要注意國際環境的變化，特別是西藏和新疆，對於周邊的國家要開放，要叫他們到中國來做生意，給他們優惠的政策。我倒不在乎他們能給我們多少投資和帶來多少利潤，重要的是這種民間的通商是會改變國家間的經濟關係，靠近我們隧道南邊的不丹不是要我們給予補償嗎？那麼好，我們對他們開放邊境，讓他們的人到我們這裡來經商，買東西，那個小國家人口不過100多萬，GDP不過幾億美元，很容易就會因為經濟上的變化而依附我們，我們要叫印度人對我們的試探變成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這個比喻不恰當，這麼一來，我們不成了狗了？我得換一個。」說到這裡會場上一片哄笑聲，我也尷尬的搖起頭來。

    「靠近我們西藏邊境的尼泊爾、不丹、錫金這些小國，有的在歷史上就是吐蕃的，有的在是原始遊牧部落分離出去的，這些國家大多信奉藏傳佛教和印度教，由於歷史得原因和國家的封閉，在經濟文化上都十分落後，這就給了一個讓我們去在經濟上影響他們得機會，印度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西藏，目的倒不一定是想把西藏吃掉，目的是要西藏獨立後成為它的屬國和阻隔我國的一道屏障，所以在這個地區，他們小動作不斷，到現在還佔領著我們大約有11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這塊寶地我們有責任把它拿回來，怎麼拿，軍事上的準備要有，經濟上的準備更要有，只要我們西藏富裕了，經濟上去了，我們不怕他們不雙手給我們送回來。

    下一步，我們在西藏的重點是開發中印邊界東部地段，利用在措美的條件，平戰結合，先修公路，在邊界附近設立居民點，那裡的要給優惠的政策，邊境貿易可以暫時免收稅，咱們這世界工廠還競爭不過那些印度落後的產品？大張旗鼓的經濟建設會引起印度的反應，那麼軍隊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在西寧的15軍從現在開始就要進行無氧訓練，儘管我們現在已經解決了單兵供氧設備的配置，但是，訓練還是不能少。

    新疆方面要重視克什米爾地區巴方控制區的貿易，在明鐵蓋給我向外大量輸出商品，我們就是要在經濟上欺負欺負印度人，讓他們感覺到不能以中國人民為敵，我們就是用人民幣砸都能把他們砸死。

    同志們，我在這裡借用毛主席的一段話，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事業，正義的事業是不可戰勝的。讓我們加倍努力吧。」

    會議以後，儘管是冰天雪地的冬季來臨，新疆、西藏、青海的大規模經濟建設還是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到了那年年底，西藏在建項目已經多達52個，新疆的工程建設也有48個，大批的內地施工人員湧進了西藏，新疆，而邊境貿易在我的指示下，以大量優質的商品低價向周邊的小國家和印度傾銷，就是這樣，我們的邊貿還是獲利頗多，在廣東和香港的一些有經驗的商人甚至利用這裡的口岸大肆的向東歐國家轉口。有些甚至影響了國家大貿，為此，我們開了專門會議，審定一些商人出口的商品，但是控制起來還是比較難。

    現在流行在西藏一帶的藏民在穿著打扮上也有了改變，最典型的男性著裝是，頭戴解放帽，腳穿登山鞋，下身穿著牛仔褲，上身裡面是西服，外面還是一件老藏袍，女孩子開始使用現代的化妝品和穿高跟鞋了，那邊境上的口岸更是熱鬧非凡，不到半年，那些小國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和我們交換了，開始使用他們的貴重金屬，特別是我們在西藏建立的酸奶廠出產的酸奶，已經成為不丹國民的重要飲食，不丹40%的糧食供應也是從西藏輸送的。在我們強大的經濟壓力之下不丹開始向中國照會，要求我們給予經濟援助，為此，中央把我叫到了北京，那時，我正在黃河工地上檢查下游的人工河道質量。

    在北京，主席和總理找我談話，外交部長黃中華也在場，首先是黃部長通報了不丹的請求，然後主席問我該怎麼辦。我看了看主席和總理，他們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明顯是在考我。

    「這是個機會，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不丹從印度的控制下解脫出來，現在尼泊爾和印度本身也受我們商品的衝擊，以前是因為邊境封閉，其他途徑運費高昂，所以我們的商品在他們的國家銷售的不多，現在，他們感覺到了我們的壓力是正常的，按照客觀規律，那些夾在中印兩國之間的小國應該是誰強大就靠攏誰，可是印度利用地理優勢控制這些小國長達半個多世紀，這樣的滑稽局面應該結束了。我個人的意見是，一、對於不丹的請求暫時不要理睬，加大經濟傾銷的壓力和控制他們的必需品命脈，他們已經沒有多少能力再用高價去祈求印度商品來彌補現在的生活必須，經濟的崩潰必然導致國家政治勢力的變革，只有政治的變革我們才有機會和理由去改變這個國家的屬性。二、這個時候我們要有耐心，要有長期消耗的思想準備，要考慮到美國可能為了牽制我們而對不丹進行經濟援助，那麼好，我們就狠狠的賺美國佬的錢，看他們可以給不丹輸血到什麼時候。三、同時更要加大對印度的商品輸出，他們有什麼拳頭產品，咱們就在這些產品上打擊他，反正是邊境貿易，又都是他們的人過來採購的，就是到世貿組織去告我們也沒用。能在經濟上拖垮印度好過我們去動槍動炮的。四、要預見到印度可能會關閉邊界，那麼在短期內，印度的零售市場將會發生風波，他們的經濟會進一步惡化，這個時候，我們要加大對巴基斯坦和巴控克什米爾地區以及緬甸的商品輸出，加大對巴基斯坦、緬甸的經濟援助和技術援助，那麼印巴邊界、印緬邊界的走私活動就一定會猖獗，印度內部的矛盾和對外的矛盾就會更加激化。那個時候，我想印度為了解決自身的問題，就不得不坐下來和我們談判了。」

    我認真的說著，主席聽完我的話說，　「你個司徒好狠啊，這麼一鬧估計印度是很難脫離你設下的陷阱了，可是我們要付出多少代價你想過沒有？」

    「開始設計的時候，我也想過可能會付出高昂的代價，可是在實踐的這半年中，我們不僅沒有付出代價，而且還賺了不少錢，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成本低，我們的技術高，原以為在內地採購會花大量的運費，可是商人的創造力是我們無法估量的，他們在西域條件適合的地方設廠，就地取材，就地加工，不僅成本降低了，還帶旺了西域的經濟，我們以前沒有想到的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已經不是我們，而是印度，15億人要吃要穿要用，這是多大的一個市場啊，我們沒有想到，可是商人想到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邊境口岸的新政策一出台就有那麼多內地商人湧入的原因，對於這些商人來講，金錢的誘惑可以啟發他們無窮的創造力。所以，我們不會付出什麼代價，應該說，在經濟上欺負印度是我們開發西域的副產品，也是我國戰略開發轉移成功的標誌。」

    「哈哈……，的確是司徒說的那樣，我們在西域的這步棋是走對了，現在黃河的問題也基本解決，國家現在還真的空前強大啊。」總理在旁邊樂哈哈的說道。

    「任重而道遠啊，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哪，你們不可以自滿哦！」主席提醒我們，「外蒙還沒有徹底的回歸，大西南還很落後，我們的科技還沒有完全走在世界前列，這些都要我們一代一代的去努力。有時我都在想，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可是又一想，不可能有頭的啊，否則歷史不是停止了？」

    「是啊！要把全國貧窮的地區都解決哪裡會那麼容易啊。」總理也感歎起來。

    「好！外交上就按我們剛才定的調子去弄，邊境貿易的事情還是繼續加大力度，能夠不戰而曲人之兵是我們國家的福氣。現在國際上的事情有些亂，歐盟和美洲聯盟在狗咬狗，為了中東和地中海的石油資源現在已經是鬧的不可開交，咱們先不去理他，管好自己這一塊再說，真要是打起來，我們要從我們聯盟的利益出發，這個問題司徒你有空也要琢磨一下，你看問題經常與別人不一樣，中央希望得到你的看法。」

    「是！我會認真的去瞭解的。」我說道。

    從北京回來時，中央給了小易很多資料，有不少是在光盤裡，我叫小易盡快給我打印和編輯出來，而我自己又到黃河工地上去了，春汛已經開始，黃河水並沒有想原來那樣泥沙俱下，在黃土高坡上的設施成功的防止了大部分泥沙的下洩，春季，在黃河上游我們通過運河分流給洛河，今年的凌汛再也沒有派飛機去轟炸了。我要去看看今年大運河改造以後到底能是個什麼樣子。

    在去山東聊城的路上，我聽到了中央台播報的新聞，美國的第五艦隊已經奉命開往海灣，而歐盟的聯合艦隊也奉命開往海灣，但是，這一次不是北約的聯合行動，而是由於沙特阿拉伯的內亂引起的地區戰爭，牽動了兩大國際勢力的對峙。



        第八十六章 機庫


    來到聊城，現在的大運河已經是舊貌變新顏了，整齊的運河邊栽滿了北方常見的白楊樹，清澈的河水慢慢的向北流淌，河面上一些機帆船在水道裡「砰砰」的航行著，剛剛過了清明，黃河的水來的不多，要不這水面也不會這麼平靜的。

    山東省委書記周洪風陪著我在大堤上走著，治理黃河基本上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要看在將來的歲月裡，我們的工程能不能經得住考驗了，從聊城以下，山東省根據黃委的設計自己疏通了河道，在一些低窪的地方設計了一些洩洪水庫。總的來說在治理黃河的這個戰役上我們取得了初步勝利。

    順著大運河我們走到了滄州的地界，河北省委書記牛華西等在那裡，他和周洪風見面親熱的不得了，在興修運河的過程中，兩省幹部和群眾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在滄州，河北省按照規劃在運河邊上修建了一個佔地4000畝的一個人工湖，滄州政府規定這個湖是滄州人民的飲用水基地，在湖邊不允許建立任何工廠和傾倒垃圾，市政府還專門撥款在湖邊修建了鐵絲網用以保護人工湖的水質，滄州這個當年林沖發配的地方，現在終於喝上了甜水。

    從河北回來以後，我一頭扎進中央給的材料裡面，仔細的研究國際上的形勢，看材料看的我頭昏眼花，心裡直犯嘀咕，我又不是搞外交的料，叫我看這些幹什麼？要是去叫我做生意還差不多，反正又不是找我們的茬，他們自己恐怕也都是在「蠍虎」對方，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吧，黃河的事情我弄的差不多了，應該趕快交差，否則又會陷在煩瑣的日常事物中去，想到這裡，我叫小易給我起草了一分關於辭去黃委主任的報告，建議由黃委辦公室主任陳小山同志擔任黃委主任的工作。本想捎帶手的把華北軍區的職務也辭了「去球」，可是一琢磨還是不行，恐怕又要挨批，那就先放一下吧。

    華北軍區部隊多，兵種雜，這一向我都是孫海軒在主管，黃河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軍隊的事情也該過問一下了，想到這裡我拿起了電話，　「海軒同志嗎？我是司徒漢，你現在有空嗎？啊，好，那麼你到我這裡來一下行嗎？好！我等你。」

    過了一會，孫海軒來到我的辦公室，「司令員，您找我有事？」他問道。

    「哦，是這樣，黃河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現在國際形勢也比較緊張，對於軍隊的事情我們可要未雨綢繆，所以我想瞭解一下部隊的情況，這一向都是你在管軍區裡的事情，你跟我說說部隊的情況，讓我也瞭解點實際情況。」我解釋道。

    「華北軍區的部隊很多，從目前看幾個集團軍都很正常，二炮部隊現在正在更換我國新出的武器裝備，一些高科技的裝備，如激光武器和電磁武器目前都陸續的裝備了部隊，在山東的26軍正在做擴建的準備，根據中央軍委的指示，我國的一類集團軍要從原來的7個增加到16個的通知，我們軍區有兩個二類軍升級為一類軍，除了26軍以外還有駐守在河南開封信陽一帶的20軍，空軍和海軍目前也是在升級，但是空軍和海軍的毛病都不少，空軍在西安有一個指揮部，是直接隸屬於空軍司令部和軍委的，對我們只有要物資要撥款，在其他方面也是不怎麼請示我們的，軍區內主要空軍的換裝、訓練和管理大多是由他們負責的，司令員叫張小慧，是原來戰鬥英雄的兒子，牛的很。還有海軍的情況也同這個差不多，新裝備更換的任務很重，但是他們只接受海軍司令部的指示，北海艦隊的司令部又在大連，其實，對於這些部隊我們是在進行交叉管理，這個問題以前就有，大家沒有重視，現在這些體制問題成為了一些部隊掩蓋瑕疵的保護傘和避風港，形成了很不好的風氣，軍區已經幾次行文批評了，我最近忙著給集團軍換裝，還沒來得及去檢查。」孫海軒對我說，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我自己去看看吧，你在軍區把陸軍的換裝弄好，要盡快的形成戰鬥力，我去對付這些天上飛的海裡游的。」我對孫海軒說，「把各部隊的主官名冊給我，還有把他們的最近訓練大綱也給我一份。」

    「好，回頭我叫秘書給您送來。」

    「行，你先去吧。」

    孫海軒提出的問題以前我沒有想過，但是仔細一想還真的是有問題，我們國家的軍區對於轄區內的部隊一般是有管理權，但是沒有戰爭調動權，這個權利是在中央軍委，對於部隊在轄區內的訓練、後勤保障、和中低級幹部的任命等，是軍區的事情，而大的調動或者戰役行動等，就是軍委的事情，我們的軍隊是傳統的步兵起家，原來的各大軍區也都是主要管轄陸軍這一塊的，後來，軍隊兵種發展了，有了空軍、海軍等諸多兵種，這些兵種的活動範圍以及分散的場點又不是完全和軍區轄區相吻合，這麼一來，軍區在管理空、海軍的時候就存在著盲點，許多轄區內的這些部隊即受軍區的管轄也要受他們自己的指揮部的指揮，如果這個指揮部在軍區轄區內，這樣的問題還好說，一般的情況是這個指揮部的一號首長還兼任軍區司令部的副司令，比方在空軍體制上就有各大軍區空軍的叫法，但是如果這個指揮部不在這個軍區的轄區內，那麼問題可能就更麻煩，比如，北海艦隊的司令部在大連，不在華北軍區的轄區內，而在山東河北的沿海又有大量的北海艦隊的部隊，對於這樣的部隊的管理按規定是雙管制，可是往往就會形成大家都不管，結果是部隊弄的放任自流，問題多多。這個問題其實早就存在，從我國成立11大軍區的時候就有，不過那個時候海軍還很弱小，問題不是很突出，大家也都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存在，進入21世紀以後，我國的海軍發展迅速，相應的矛盾也就突現出來了，在海軍訓練的時候一些不正之風也盛行了。

    空、海軍都是花錢的部隊，這兩個兵種佔我國常備軍費開支的80%以上，高科技含量也是最大的，由於部隊的特殊性，軍紀教育和執行遠沒有陸軍那麼嚴格和貫穿在部隊日常生活當中，曾有過一個例子，廣州一家色情桑納裡在清晨的時候發現桑納包房裡有一對男女的屍體，後經公安偵破男的是空軍的一個少校，女的就是桑納中心的小姐，死亡原因是包房內高溫缺氧造成的，問題是堂堂的空軍少校竟然跑到那種地方去嫖娼，實在是匪夷所思，海軍則發生過在軍事訓練的潛艇上夾帶地方上的老鄉熟人，最後造成重大事故的案例，這些問題的發生，除了當事人道德敗壞，部隊管理不嚴等原因外，體制上存在漏洞也是重要原因，那些參與走私和倒賣軍用物資、出賣軍車牌照的部隊，大多是處在這種管理制度的空白點上的部隊，他們或者是山高皇帝遠，或者是部隊隸屬不清，很少有正規的野戰軍去幹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看來，關於我國的軍隊隸屬關係也要進行一翻研究才好。

    我叫小易把中央給的國際資料代上，然後就帶上幾個人下部隊了，首先，我們去了駐守在濟南的空5軍，清晨出發，沿著「鄭濟」高速公路向東開，不到4個小時就到了，肖向東沒有想到我們會來，這是我工作的一個原則，下地方檢查不得通知被檢查的部門，最多是以其他名義要車。肖向東正在主持大機群多層次空域作戰訓練的研討會。我對接待我們的幹事說，不要打攪他，我們去基層看看。

    基層機場離空5軍的軍部不遠，20多公里的距離一下子就到了，當我走進機場的時候，這裡的主官都到軍部開會了，只有在塔台值班的副參謀長在，還有一些值班幹部，見到我他們立即立正向我報告，我也是難得穿幾回上將的軍裝，　「報告首長，13師副參謀長梁紅斌正在值班，請指示！」

    我擺了擺手，眼睛看著機場跑道盡頭停放的幾十架飛機問道，　「我們的飛機平日裡都是停在那裡嗎？」

    「報告首長，是的，我們這裡沒有山包利用，新改裝的飛機比原來的飛機大很多，原來的機庫放不下，新機庫的報告打上去還沒有批轉下來。」副參謀長立正回答道。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咯登一下。

    「你帶我去看看這些飛機和你們的機庫。」我對那個有些害怕的副參謀長說。

    「是！」他親自開了一輛機場車把我拉到了停放的飛機旁邊。

    飛機都用細帆布罩套著，保養的還可以，但是我還是觀察到有些布罩的紐扣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打開過了，也就是說有一部分飛機最近是沒有飛過的。

    我又在那個副參謀長的帶領下又來到了機庫，這是一些半埋在地下的建築，大概是文革後期的產物，機庫整理的很乾淨，可以看的出，地勤戰士還是很盡職的，裡面已經沒有飛機，現在存放的是一些地勤車輛和飛機零件，走了幾個機庫基本上都是如此，有一個機庫裡還存放著部隊的給養。我回過頭去問，　「你們部隊沒有倉庫嗎？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怎麼管理？」

    「報告首長，我們部隊有倉庫，但是改裝後，一是新型飛機要比老飛機大的多，零件也多，二是武器系統更為複雜和多樣，三是我們裝備新型飛機的數量多過原來編製的30%，這樣我們原有的倉庫光存放這些飛機的武器彈藥已經很吃緊了，為此，師裡已經向軍裡打了幾次報告了。」

    「哦，那麼軍裡是怎麼安排的？」我問道，　「嗯……，我不是很清楚，軍裡就是要我們出戰鬥力，訓練抓的很緊，這些倉庫的事情還沒有批復。」那副參謀長說話有些結巴了。

    「好今天就到這裡吧，代我向飛行員問好，向戰士們問好！」說完，我握了握他的手就離開了。

    當我的車隊到達濰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十分，在路上我叫小易去買了幾個山東的大饅頭墊巴了一下，後面警衛班的戰士卻吃著自帶的軍用口糧，當我走進14師的駐地，肖向東和空5軍政委馬文革帶著14師的軍官們在那裡列隊等著我哪，我奇怪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你是飛過來的吧？」我沒好氣的問道。

    「報告首長，是，14師在搞空域訓練，我叫了1架教練機下來，自己就開來了，飛行員叫他們坐車來。嘿嘿……」肖向東嬉皮笑臉的解釋著。

    「胡鬧，顯擺你還能飛是不是？」

    「聽說首長來了，我追到13師，說您剛走，正好一架教練機在空域上，就臨時想了這麼個點子。」

    「你跟我到停機坪去看看，然後在看看你們的機庫。」說完我領頭就走。

    在停機坪上果然是像我預料的那樣，也是一溜擺放著幾十架新飛機，雖然上面有偽裝網，但是也能看的出這些飛機的輪廓，這裡有一半以上的飛機沒有飛行過，飛機上的輪胎花紋還是新的。原來的機庫裡同13師一樣擺放著各種常用物資。肖向東好像感覺到什麼，有些忐忑不安。

    後來我又到飛行員的值班宿舍和戰士們的宿舍去轉了轉，特地去看了廁所和廚房，內務管理很好，下部隊檢查工作，一個檢驗下面是否糊弄你的辦法就是去檢查他們的廁所和廚房，那裡的衛生可不是能夠靠突擊來完成的，必須長期養成打掃的習慣才能保持，特別是在基層連隊的廁所，當我走到那裡時，我一定會找借口去一下的，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竅門，晚上，我們在飛行員食堂吃飯，由於這裡的職業規定是不能喝酒的，肖向東也不喝酒，飯後我們在招待所裡喝茶，這時我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的機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多飛機停在露天裡，你們不心疼啊？還有，美國的衛星一天幾遍的飛過我們的上空，怎麼你們就那麼放心的叫他們照？師裡不是把報告打到你們軍裡了嗎？怎麼我們軍區沒有看到啊？」我和顏悅色的問著肖向東。

    「司令員，情況是這樣的，這些地面設施的改造報告我們是交給空軍的，經費也是由空軍撥下來，幾個師裡的報告交上來後，我們當時就轉上去了，還自己另打了一份報告，可是都半年過去了，沒有結果，我自己現在抓軍事訓練很忙，按照您的指示，要盡早出戰鬥力，也就沒有顧得上去催。」肖向東說著。

    「叫你出戰鬥力可不是叫你去對敵人攤胸露背的，這些問題空軍沒有給你回話，為什麼不向軍區匯報？是不是還有那種『一俊遮百丑』的想法？以為軍事技術上去了，就可以對其他的掉以輕心？那一架飛機的價值就是2億多人民幣，你算算你手上在玩多少錢？怎麼盡弄些買的起馬配不起鞍的事情啊！」

    「我知道那些寶貝疙瘩的價值，所以，我只准使用部分飛機，起碼有一半是存放的，再說，我們現在不能隱蔽，也不適合大批的飛行，擺放在那裡也可以糊弄對方，長期不動，他們一會懷疑我們的戰鬥力，二以為我們停放在那裡的是假目標。要不然我們怎麼辦，總不能都抱回家放在被窩裡吧？」

    「你還有理了？不想用那麼多，你幹嗎要申請啊？放在製造廠的倉庫裡不比你這裡的條件好？還是不是怕以後要不著？別老用原來的眼光和思維看現在的中國，我跟你說，你現在機場上沒有使用的飛機立即想辦法退回去或者找地方存放，再在露天裡是不行的，新的飛機上有大量的電子元器件，長期不通電會出什麼毛病誰也說不清楚，在沒有新機庫以前，你給我把簡易機蓬搭上，費用找軍區要，別以為我們軍區管不了你們這一畝三分地，你們在地勤食堂是不是剋扣了戰士們的伙食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食堂連養豬都養不起了，弄幾隻羊在那裡啃白菜幫子是不是？看著你們這些敗家子我就有氣。」說著我黑下了臉，　「報告首長，是這樣，」14師師長接過話題，「我們師今年的訓練任務大，平均每個飛行員今年的飛行任務是350個小時，遠遠的超過了空軍大綱的計劃，飛行員很辛苦，而我們在這裡因為是工業商業發達地區，各種物資的價格要比其他地區的高，為了保證飛行人員的營養，地勤戰士和場站的同志主動要求減少伙食標準，省下來的菜金補貼飛行員。」

    「胡鬧！你當現在還是三年災害啊？要補貼也不能從戰士們的口中去刨食，飛行員知道了這個，他們還吃的下去嗎？我知道你們今年訓練加大以後，經費緊張，光是燒油就恐怕把你們那點小家底搞乾淨了，但是你們為什麼不找軍區？在你們的眼裡，軍區是個擺飾對吧？我要不是三個花，不是軍委委員恐怕你們也不會尿我是吧？這次來就是要解決你們這樣的思想，不管體制是如何的變化，人民軍隊是一家，不管怎麼說，部隊的規定和建制是不能違犯的，對此，你們必須認真的在思想上整頓，為了一個暫時的目標而放棄對最終目標的追求是拔苗助長的行為，機庫這麼重要的問題，你們可以一拖半年，真要是發生戰爭，那些停在機場上的飛機就是靶子，把你們打上去的報告給我一個副本，另外，機庫立即動工興建，不能搞原來的那種半潛式的，要高標準的能夠具有三防能力的，能夠直接從機庫起飛的那種，資金我這裡先找地方上墊上，記住，再窮不能窮國防，再苦不能苦戰士，你們今年的用油計劃也給我一份，大概要超支多少？還有，嚴禁在部隊浪費，所有的車輛在和平時期必須裝節油裝置，必須學會節油駕駛，國家現在還不是很富有，你們也都省著點用，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幾個軍官齊聲回答。



        第八十七章 私查


    濰坊出來我就奔青島了，到了青島，正趕上山東外貿在開交易會，今年的交易會來的歐洲和美國的客人特別多，弄的賓館床位緊張。省委書記周洪風也來了，我沒有急著去艦隊，而是在市委招待所住下了，是在招待所見到他的。

    周洪風一見到我，就趕緊找我匯報工作，　「司徒書記，我給您辦公室打電話，說您下部隊了，向軍區打電話說您到了山東，我琢磨，您一定會到青島來，就先來了。下面反映這次的交易會風頭不大對啊，來的客商大多是歐洲和美國的，有一半是新客人，我們並沒有邀請他們，可是這次來的客人對於棉布、棉紗的定貨量特別大，還有大批的醫療用品，遠遠的超過了平時的定貨量，價格已經上漲了20%，可是來的人都不問價錢，只要有貨甚至願意付定金，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經貿部也沒有下達指示，外交部也沒有消息，我們怎麼辦？會不會與中東的局勢有關啊？」周洪風說。

    「嗯，你的政治敏感性很高啊，我最近也在看這方面的資料，不過，既然中央沒有新的指示，那麼按照你們的能力去簽約吧，這個錢不賺白不賺，用不著擔心，他們就是給了錢，一旦遇到戰爭或者什麼不可抗力，咱們照樣不給他，這些事情叫下面去辦就是了，這兩天，你跟我去看看海軍基地，把青島市長叫上，他們會比較容易的進去，咱們不要暴露身份，我想看點真實的。」

    「好！我去安排。」說著周洪風走了。

    這會兒，我利用這點空餘時間接著看各方面彙集起來的材料，陝西山西今年□情不錯，小麥長勢喜人，各水庫也蓄了足夠的水，預防伏旱，蒙古的河套地區的水庫都開始了使用，在那裡王群搞起了集約式養殖，最叫人高興的是額齊納的沼澤又出現了，大批的候鳥蜂擁而至，到現在為止，華北的沙塵暴還沒有大規模的出現一次。

    鄧發祥從西寧發來的報告說，今年的開春比往年早到了13天，現在西域的各項各種都上馬了，西藏已經有建設移民100多萬了，鉻鐵礦已經開始前期挖掘了，幾個大的礦床已經探明了走向，中心豎井的位置已經選定；在西藏喜馬拉雅山隧道風口地區，西藏電力局建立了10個大型風力發電基群，目前的發電總功率已經達到80萬千瓦，電力目前供應當地有餘，還向周邊地區輸送；和田的綠洲計劃開始動工，新圍墾的200萬畝農田全部給從北疆來的移民；現在西域少數民族地區漢語普及教育已經落實，每個學校上課使用的語言是漢語，民族語言和文字只是作為輔助的語言教學，由於漢族居民的比例增加，這項措施執行的不錯。關於教育經費，西域打算再增加15%，解決一些少數民族教師工資偏低的問題；問題目前最嚴重的是藏羚羊，今年藏羚羊已經大批的從山上下來了最近的羊群已經衝擊到青海湖附近，當地政府毫無辦法，請示中央盡快拿出辦法；……。

    這個中央也是的，一個藏羚羊的問題就久議不決，弄的下面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我叫小易用我的名義給鄧發祥寫了一個傳真，　「衝進居民區的藏羚羊將它們趕到地形環山的窪地裡，用柵欄圍起來，食料不夠請安排人工提供草料，在國務院有關部門沒有指示前，不得擅自處理。」

    接下來，我又開始了研究國際局勢。

    中國歷史上有過一個鴉片戰爭，列強之間為了自己的經濟利益發動戰爭，這在人類歷史上屢有發生，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骨子裡也是為了石油，美國為了壟斷中東的石油食不遺餘力，幾次三翻的在中東地區製造矛盾，肢解離間阿拉伯世界，現在全世界已探明的石油儲量僅僅夠人類使用50年，但是新的能源還沒有開發出來，作為石油消費大戶美國和歐洲對於這個地區的利益從合作到爭奪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所以這次爭奪可以認為就是石油戰爭。

    我國在過去的幾年裡，經濟發展，外交政策靈活和兼顧東亞利益，因此，東亞聯盟的成立使日本擺脫了美國的控制，也減輕了對中東原油的依賴，在南海大陸架上的石油可供東亞聯盟使用80年以上，我國幫俄羅斯修建的歐亞輸油管道使我們現在使用的大部分原油是來自黑海所產，現在，俄羅斯這個掏空了的巨人能夠維持的就是這條輸油管道和在遠東出賣土地的稅賦，國內十幾年來人口不僅沒有增長，還下降了2。5%，一些企業破敗和落後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從2008年開始，我們就不再進口俄羅斯任何武器裝備了，因為他們的東西實在是太落後了，工程技術人員大批的流失，設備老化，加工技術毛糙成為俄羅斯不可逾越的障礙。由於俄羅斯的眾多內外矛盾，使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參與世界上強手之間的對話，不過是拿著核大棒在那裡嚇唬人。

    歐盟經過近50年的修煉終於站立起來要對美國說不了，英國眼看著地域政治的弱勢，不得不在歐盟中低頭，原本是綁在美國的戰車上，現在又靠向歐盟，這樣的滑稽角色讓英國人無地自容。從歐洲的利益出發，雖然他們有北海油田，但是在中東的石油資源他們不得不爭，當年為了掃清在進軍中東道路上的障礙，他們不惜肢解了南斯拉夫，美國是在看到他沒有辦法阻止這樣一場滅國的戰爭後才加入的，後來還為了試探中國的態度「誤炸」了中國駐南斯拉夫的大使館，他們本來是預算準確那個時候沒有人在大使館的，情報顯示大使館人員是要外出的，可是偏偏有幾個改變了計劃，5枚炸彈僅僅炸死了3個人，要是都這樣，那戰爭的成本可就太高昂了，正是這個「誤炸」，使中國的反應激烈，美國在外交上一時陷入困境，南斯拉夫的地盤就這麼讓歐洲得了去，美國人那次是幹了一回「人家偷驢他拔橛子」的蠢事。

    這次在沙特阿拉伯鬧起的事端按資料上說是民主與封建的鬥爭，一些在歐洲讀書的阿拉伯人接受西方民主制度後，暗地立組織推翻殘留在沙特阿拉伯的君主統治，這些人得到了歐盟的支持，骨子了其實打算利用這樣一個變革改變美國在沙特的影響力。

    公元610年穆罕默德在麥加創立了伊斯蘭教。他的繼承者建立了橫跨歐、亞、非的阿拉伯帝國。16世紀，這個地區成了土耳其奧斯曼帝國的一個行省。19世紀，英國侵入阿拉伯半島。1924年內志(納季德)統治者伊本。沙特統一了內志和漢志，1932年以本人名字定國名為「沙特阿拉伯王國」，經阿卜杜勒、阿齊茲、沙特、費薩爾、哈立德五代，至1982年6月13日法赫德即位。

    美國和沙特兩國之間的關係自「9·11」事件以後急轉直下，先是美國媒體公開抨擊，後是美國政府官員暗地裡指責沙特政府官員暗中支持極端勢力。雖然沙特政府一再解釋說，反對美國的宗教極端分子在沙特只是少數，而這個海灣國家的政府和主流社會對美國還是非常友好的，但是美國情報機構還是對此展開了詳細調查。公開的「9·11」事件調查報告更聲稱，沙特是「基地」組織的主要資助者之一。

    無窮無盡的指責終於讓沙特政府失去了耐心，沙特政府開始反駁，並且公開對美國人表示不滿。在對美國人表示不滿的重要跡象中，就包括要求沙特境內的美軍立即離開。更讓美國政府不滿的是，在伊拉克戰爭爆發前，沙特政府堅決反對對伊拉克動武。這幾乎導致兩國政府翻臉，也使得美沙兩國關係進一步走向低潮。

    沙特的民意也是一個問題。路透社記者鄧納姆指出，美軍駐紮沙特，尤其是靠近多處伊斯蘭教聖地，在沙特以至整個阿拉伯世界觸發了對美國政府的「怨憤」。美國認定為「9·11」恐怖襲擊事件策劃者的「基地」組織創始人本·拉登曾經發誓要把美軍趕出沙特，並且以此為號召，贏得了一些人的認同。

    就在一些海外回來的激進分子和一部分軍人發動政變的時候，被推翻的王室成員匆忙出逃，他們先是跑到臨近的另一個王國約旦，然後在那裡向美國發出求援的信息，原本兩國的關係就已經不是很親密，但是共同的利益使他們又開始接近，而得到歐洲支持的新政府也同時向歐盟呼籲給予支持，於是，各自代表自己利益的艦隊開始向紅海和波斯灣集結。

    根據提供的情報，沙特的政權已經在首都利雅得變更，新政權提出了許多改良和解放女權的新政策，首先得到了大多數婦女的擁護，在沙特，女人多過男人，很多沙特男人普遍娶有4個妻子，那些從國外回來的留學生帶回了他們在外國討的老婆，然後還要去找其他國家的女性做老婆，如果這裡的阿拉伯人娶的是本民族的妻子，由於宗教習慣和民俗風情還可以勉強維持，可是當大批外國新娘湧進了這個封閉的幾乎沒有現代社會生活氣息的國家時，當這些家庭主婦成為社會一塊基石時，家庭矛盾演化成為社會矛盾，以及這些矛盾的激化就是一個歷史的必然。

    舊的腐朽的統治制度必然要被先進的社會制度代替，這是人類發展歷史上的規律，在沙特發生的事情在我國100多年前也發生了，這不足為奇。現在新政府的統治是強有力的，他們一方面保護大商人的利益，一方面沒收王室的非法所得，這是一次典型的資產階級革命，美歐兩大勢力在那裡得對峙，從目前看頂多也就是在試探對方的決心和底牌，全面爆發戰爭得可能性很小，因為雙方都沒有準備好，從山東省的春交會就可以看出匿端。而且這次投入的兵力就像是去演習，政治象徵的意義大過實際的軍事效果。

    我放開這些資料和文件，這些國際政治的玩意想的我頭疼。

    「下午咱們去兩個基地參觀，是市委秘書長安排的，我沒有說您的名字，只說一個老軍人也想去看看。」周洪風進來對我說。

    「好啊，這就走吧。」我說道。

    下午，我們來到了青島的潛艇基地，基地門衛打了個電話就叫我們一行人進去了，出來接待我們的是支隊政治部主任，看來和市委秘書長很熟，兩人打著哈哈邊走邊聊。我們跟在後面，沒一會，我們竟然上了潛艇，是我國第二代早期的一艘核潛艇，然後潛艇向另外的一個基地駛去，半潛在海水裡，我們透過顯示屏可以看到潛艇外面的海浪，幾個懶散的士兵在座位上利用電腦在玩遊戲，我去到潛艇的廁所裡骯髒不說還有幾個煙頭扔在那裡，看著煙屁股上的商標顯然不是我們這些「客人」抽的，倉內一些管道上生著斑斕的鐵銹和銅銹，我叫小易用手機拍下了這些鏡頭。

    據帶我們上來的那個人講，這是準備退役的一艘潛艇，現在專門用來接待地方的官員參觀，這條潛艇已經不參加訓練了，也不到外海去了，就是在基地附近兜兜，下潛的功能還有，不過最多是在潛望鏡深度。艇上的一些武器都已經拆除了，艇員也只保持必要的操艇人員，其他的都取消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另一個基地，在接近那個基地的時候，我們都走到甲板上去看海，傍邊一些小的導彈艇和炮艦整齊的擺放在碼頭上，這裡大概是幾個小型艦艇大隊的駐地。在我們登岸的時候，我偶爾發現炮艦的指揮塔上有女人的身影，難道我看花了？我叫小易看，小易肯定的點點頭。

    來到驅除艦支隊，支隊長笑容滿面的迎接我們，看來軍民關係非常好，這裡是外人很難進來的軍用碼頭，整潔的軍營透著肅穆和莊嚴。這一次我們沒有出海，只能在軍艦上參觀了一下，是我國早期的旅洋級驅除艦，保養的很好，再也沒有看到潛艇上的那種現象。我知道，我國早期的驅除艦都編製為幾個支隊，新型的驅除艦和巡洋艦都編在航母編隊裡面，這些基層的官兵大多都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我們從軍艦上下來，來到艦隊的駐地。

    我看也差不多了，就對那個支隊長說，「我是司徒漢，你知道旁邊的炮艦是那個部隊嗎？」那支隊長一聽就蒙了，看著隨行的其他人面上的表情，他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立即清醒了過來，　「報告司令員，驅除艦36支隊長洪耀光正在密切軍民關係，旁邊的是第32炮艦大隊，他們的大隊長正在值班。」

    「你能把他找來嗎？」我問道，　「可以。」說著拿起了電話，「劉大隊長嗎？我是洪耀光啊，請你馬上到我這裡來，這是上面的命令。」說完放下電話。

    這時，幾個地方官員都不吭聲了，只有省委書記知道我的身份，秘書長和那幾個外地來的地方上的人並不知道我們是在暗查海軍基地，他們哪裡想得到在他們一行中還有這麼個「大官」？

    「洪支隊長，我想你已經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了，還有你，」我對著潛艇支隊的政治部主任說，「你也知道了，我自己不說，你看你們兩個部隊差距在哪裡？」

    那個政治部主任顯然是嚇壞了，連軍人的儀態都沒有了，他原本是等在這裡喝一頓酒再回去的，潛艇已經叫他打發回去了。

    「首長，我不是軍事幹部，我看不出來。」他心虛的說道。

    「那麼在戰場上，因為你不是軍事幹部就可以不打仗了嗎？」我冷聲問道。

    過了許久，那劉大隊長才晃悠著來了，還沒進門就大著嗓門喊著，　「老洪啊！是誰下命令叫我來的，這年頭還有人想的起我們這些小舢板？」

    人還沒有到，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人打著晃就進來了，　「你給我站好，值班時間喝酒，你看你哪裡像個軍人？真給咱部隊丟臉！」我沉聲的說道。「你們752號炮艦上是怎麼回事？立即給我查清楚。」

    那劉大隊長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傻楞著眼看著我，「你誰啊！在這幹嗎？」

    「這是軍區司令員，你還不立正。」洪耀光提醒他道。

    「啊？！媽呀！報告司令員，32炮艦大隊長劉小樓向您報告！」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752號炮艦的事情我立即親自去調查，請指示！」

    我點了點頭，他立即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帶了一個士官進來了。

    「報告司令員，752炮艦輪機兵胡海峰私自帶未婚妻上炮艦，現情況已經查明，請首長指示。」劉小樓已經沒有一點醉意了。

    「好，今天你們都違反了紀律，按照規定應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說完我對周洪風說，「我們回去吧。」

    從部隊回招待所的路上我們剛出基地大門，就看見幾個戰士遊蕩著從部隊裡出來，大概是請假上街，但是一個個的軍容不整，走在一起還嬉笑打鬧，年輕的臉上幾乎看不到海風的印痕。我在想，這軍隊紀律渙散根子出在哪裡？



        第八十八章 論謀


    剛到招待所，青島基地司令員鄧又昌已經在那裡等著我了，一臉的尷尬，我沒有說什麼，招呼他進去談。

    鄧又昌是廣東番禹人，也是清朝北洋水師著名愛國將領鄧世昌的第五代孫，其父親曾是抗日東江縱隊的小戰士，解放後在廣東汕頭海軍基地擔任小型炮艇的艇長，八六海戰時負傷後專業到地方，他一生都盼望中國有強大的海軍，鄧又昌從小在海邊長大，打記事的時候就接受的是要振興海防的教育，從當兵的那天起就立志要在海軍幹一輩子。可是長期的和平生活也消磨了他的鬥志，台灣的和平統一以及東亞聯盟的建立，使他產生了部隊是沒有什麼仗可打的麻痺思想，對部隊的管束也放鬆了。現任的海軍司令丁嘯是他父親的老部下，也是丁嘯一手把鄧又昌提拔起來的。

    「您老來部隊該打個招呼，我們也好安排一下，是不是現在到咱部隊的招待所去住啊？那裡安全」鄧又昌試探著對我說。

    「我要是跟你打了招呼就啥也看不見了，這兒挺好，就不要搬了，你坐下來說，」我指指他身旁的沙發，「你們的訓練大綱我看了，除了航母編隊你們還比較重視以外，其他部隊的訓練基本上只搞海上的隊列訓練，那是在搞花架子，練給上級來參觀的，你們打靶也是弄一些遙控的炸藥在目標上糊弄人，這是我從網絡上看到一個從你們這裡退伍回去的士兵在網站發的一個帖子中瞭解到的，今天，你不用跟我匯報什麼部隊的情況，真實的東西我也看到了，你就跟我說說，你對於目前我國周邊的軍事態勢和和平時期的軍隊建設的看法。」

    「這個，這個問題我沒有仔細想過，年輕時候盼望國家強大，盼望我們海軍強大，可是等到我們強大了，我感覺到我們沒有了對手，所以思想上是放鬆的，對於部隊的管理也比較松，還有就是，我們的軍費還是緊張，我手裡的那些傢伙都是用錢的大戶，由於經費緊張，我基本上把除航母編隊以外的訓練都停了下來，集中力量搞航母，最近已經基本上掌握了航母編隊的規律，戰鬥力也形成了，我打算在年底前安排一次遠洋訓練。」鄧又昌匯報著。

    「你都沒有對手了還搞什麼遠洋訓練啊，也是給我們看的嗎？」我挖苦的說著。

    「是您叫我搞的啊，不是您在第一次華北軍區的軍以上幹部會議上親口講的嗎？」鄧又昌的話頂的我半天沒有緩過氣來。

    「你心裡就是這麼領會上級的意圖的嗎？」我看著鄧又昌說，「在你心裡，我們的國防是什麼？你是我軍的高級將領，對於國際形勢要關注，可是你現在的思想是放馬南山，是和平麻痺，你都把部隊帶成什麼樣了？一旦國家用兵，你們這樣的上去不是白給啊？你回去召開黨委會議好好討論你們這裡的問題，給我一份報告，否則，你這個基地司令也不要干了！」我嚴厲的說著。

    「我幹不幹基地司令也不是您說了算的，您的指示我們執行，我現在就回去檢查。」鄧又昌說完敬了個禮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我楞在了那裡。這鄧又昌是什麼來頭，是誰給了他這麼傲慢無理的膽子？

    正在我思索鄧又昌的問題的時候，小易走了進來。

    「司徒書記，中央辦公廳來電話，請您參加明天的政治局會議，機票已經安排好了，是今天晚上8點的。」

    「噢，那你趕快收拾收拾，我們吃了晚飯就走。」我說道。

    晚上10點，我們已經在北京的賓館裡住下了。當我還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主席和總理就先來看我了，我感到有些奇怪。

    「聽說你又搞微服私訪了？不過這次是去部隊，海軍方面說你不近人情，狀都告到我這裡來了，說說是怎麼回事。」主席見面就問我。

    「哈！這個鄧又昌本事不小啊，我這人還沒到，他的狀就告上來了。您來了我還真想和您說說這個事情。」說話間服務員送上沏好的綠茶。

    我把我在青島基地看到的和見到的大致向兩位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發生我認為不是下面的問題，從現象上看，既有高級幹部的思想問題，也有我們在軍隊管理體制上的問題，還有的是我們這些更高一層的幹部對待檢查工作的認識問題，我們有些幹部見人就誇獎，喜歡花架子，那下面能不迎合他嗎？海空軍都是我們的高技術兵種，也是共和國花錢養的最貴的兵種，但是在這個管理問題上我們放鬆了，恕我直言，軍委在這個問題上存在著責任，還有國務院也是這樣，我們的幾個報告打上來如石沉大海，下面轟轟烈烈的改革建設，人們的積極性往往是在這樣的時候被泯滅的。」

    「這些我們都知道，可是我們有時候也受到牽制，畢竟我們是民主集中制嘛，有些問題的上傳是出了問題，有些則是在會議上久議不決，這麼大個國家，很多事情也不是能夠說幹就幹的，這是政治。」總理在那說著。

    「這樣吧，明天你在會議上把問題提出來，我們大家討論，下面經濟基礎的改革必然會推動上層建築的最後變革，我們的有些機制是應該動一動了。」主席說完就和總理離開了。

    第二天的政治局會議議題是，一、當前的國際形勢和我們的對策；二、中央管理機制的探討。在會上，許多委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常委們大多靜靜的坐在那裡聽下面人的發言，有的說，現在是個機會，歐美兩大集團發生矛盾對我們有利，我們應該擴張，有的則說，最好不要管閒事，免得的戰火燒到家門口。

    社會科學院戰略研究所、歐美研究所都做了《國際局勢分析報告》供中央參考。總的來說，對國際形勢的意見分歧很大，大家都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爭論在所難免。會議開了一天也沒有個結果。晚上，總理來到我住的賓館找我，手裡還不忘記提溜著一瓶酒，到了我住的房間，故意的從衣服口袋裡顫顫悠悠的拿出了一包花生米和一包蘭花豆，這哪像個大國總理啊，那舉動說足一點也就是個好那麼一口的中學老教師，說嚴重點整個一個現代的孔已己嗎！

    「你個司徒啊！今天在會議上你是許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啊？我知道你好這個，今個晚上我沒事，咱老哥倆嘮嘮？」總理年紀和我差不多，是天津衛人，他繼承上一界平民總理的傳統，一點架子也沒有。這個傳統其實是從周恩來開始的，周總理就是那種平易近人的領袖，他可以和工人一起啃窩頭，也能和戰士一樣喝麵湯。

    「拉倒吧，你是個大國的總理，還能沒有事情？還不是打算用那貓尿來『腐蝕』我，從我這套點話出來？是不是主席叫你來的？今天那個局面我不好多說，還是應該叫大家把話說完，再說，你和主席以及常委們不是也沒有說話嗎。」我打著哈哈說道。

    「你還真是越老越精了，啥還都瞞不過你，那好，現在就咱倆，咱們邊喝邊聊著。」總理說著把包花生米的塑料袋撕開，我則把蘭花豆的紙袋打開。

    賓館裡沒有酒具，倆人就用茶杯喝了起來。

    「要說我們國家啊，也同日本、英國那些島國一樣有著生存的危機，你看看，就這麼大點地方，人口都快15億了，儘管我們有西域這個地方移民，可是那個地方就是再怎麼改造也不可能像中原這樣養活這麼大密度的人口，在那裡畢竟是高原，無論是作物的生長還是工業的發展，都是不可能達到平原的水平，這一點恐怕誰都會承認。從資源到空間，我們的國家對於我們這個繁榮昌盛的民族來講都是太狹小了。」我說道這裡泯了口酒，呸！總理這酒就是街面上賣的普通糧食酒，一個大國總理如此克儉，使我不得不佩服。

    總理聽到我的說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那意思是，「怎麼，你還打算擴張？」

    我擺了擺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同樣，比我們生活水平高，享受富裕的歐洲和美國一樣會感覺到他們的地域狹小資源枯竭，他們也會去這麼想，於是在他們之間的關於空間和資源的爭鬥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和目標在哪裡的問題。我們和他們的區別在於，資本主義國家的擴張是與單個的少數的財團利益緊緊的聯繫在一起的，是一種短視的沒有計劃性的擴張，是弱肉強食的擴張，而我們看重的是國家利益和民族利益，我們現在沒有必要去和他們爭奪看的見摸的著的戰略物資，就是爭也不一定爭的過，弄不好還會使這兩大集團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因此，我們要把爭取潛在資源的任務放在首位，按照李四光的地質理論，世界上沒有被發現和挖掘的石油還多著呢，只不過人類的技術還沒有達到這一步，隨著地球不斷的運動，板塊的擠壓，新的資源的產生也是必然的，因此，發展的地域空間越大越對一個國家有利，我有時在想《三國演義》開篇裡說的那句話，『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200多個國家和地區，難道這個群龍無首的局面就一直這麼繼續下去嗎？那些小國家的狗屁歷史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早晚都會被強大的經濟和文化給吞沒。再看看我們自己的周圍，還有多少發展空間，難道我們真的要到月球上去圈一塊地來繁衍我們的後代？

    從目前的地球資源上看，我們的位置處的是很好的，我們的北面和西面都有大片的疆土沒有人類居住，都有大量的未知資源等待我們去開發，中華民族歷來不怕開疆列土，國家經濟強盛以後，故步自封就會落後，就會挨打，這在我們的歷史上是有深刻的教訓的。」

    「你的意思是要進行軍事擴張？」總理有些擔心的問道。

    「擴張是必須的，但不一定要用軍事手段，軍事是政治矛盾解決的最後手段，在政治手段還沒有用完的時候大可不必去用軍事，一旦軍事行動失敗，國家經濟就要倒退了。但是以軍事相威脅的手段是一定要用的，所以，我們要加強軍備，不僅自己要，而且要拉著東盟中的其他國家一起動才能達到目的。那日本也是急於找個地方安身啊。人口稠密的國家對於疆土的危機感要遠遠大於那些地廣人稀的國家。」我喝著酒繼續說，「現在歐美兩大集團對峙是對我們有好處的，你看咱們在經濟上折騰不丹，美國和歐盟就沒有閒心思去管，不丹的經濟我看再也堅持不了一個月了，到時候它就有可能反水依附於我們，從不丹打開一個缺口以後，喜馬拉雅山南坡的富饒土地就會對我們開放，印度那個時候能夠力求自保已經是不錯了，根本談不上再怎麼反擊我們，他們在實力上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們的重點不在那裡，那裡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加上民族的懶惰，這樣的地方我們只能控制和防禦，永遠不要去管理這樣的地方和民族。

    在北面，我們再下一把力氣，把蒙古收回來，那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進行的過程中我們要摸索出一定的經驗模式，然後再用這樣的模式去兼併其他中亞國家也就順理成章了，這些國家在歷史上也曾經是我們的，美國的第五十個洲不也是上個世紀40年代末實現的嗎，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去顧忌什麼，更何況和平的共存是人類文明的最高理想。」

    「這樣的計劃我們現在該怎麼走？」總理認真的問道。

    「這個計劃要執行很多年，首先還是要辦好自己內部的事情，主要有兩點，一是反腐敗，二是建立中國特色的民主制度。現在的政府表面上是清廉了，但是腐敗的根子還沒有挖除，一旦環境許可就又會發生，對於政府官員的腐敗現象我們要從宏觀和微觀的幾個方面去看它，首先在宏觀經濟上，腐敗現象對於當前整個社會的經濟總量沒有影響，不過是在具體的物質分配和組合上的一些內部變化，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我國歷史上，越是繁榮的經濟時期越是貪官多，越是國家強盛官僚越是腐敗的道理，但是在微觀上，在道德上這種腐敗嚴重的干擾了社會的公平分配，更是在制度上使我們政府手中的權利變了顏色，最後的結果是影響了上層建築的穩定性，從而導致經濟的衰退和社會不穩定因素的總爆發，目前，我國的政府公務員收入和福利都是在全國平均線以上的，從待遇上基本上遏止了政府公務員普遍腐敗的可能，但是腐敗的根源——小集團利益、個人利益在政府裡的反映和黨內的反映還嚴重存在著，這個問題我將在明天的會議上著重講述，今天就不和你扯了。」說完我嘎巴嘎巴的嚼著蘭花豆。「關於中國特色的民主制度，我個人認為就是要解決中央集權和地方政府爭權的矛盾，地方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派出機構，沒有理由集中那麼多的審批和處罰權利，什麼東西能幹什麼東西不能幹要用法律的形式公佈出來，在法律上要有定義，法律公佈的是允許做的，法律上沒有公佈的都是不允許的，這樣起碼可以減少許多人愛鑽法律空子的陋習，而真正需要增加的項目可以通過各級別的人大會議提出來，經過法律的修改不斷完善，政府機構只有服務的權利和管理的權利，沒有了審批的生殺大權，那麼這些基層的幹部還能怎麼腐敗呢？而中央對於國家大法的制定和解釋，對於行業的發展規劃，對於經濟政策的變革將有最終的決定權，也就是說相對的中央的、集權要比現在大的多，以前我們國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模式，但是，那個時候由於中央在管理人才方面的問題，信息掌握的時效問題以及對於下面情況的瞭解程度等諸多原因，使中央的決策失誤較多，從而將一些權利下放，導致了基層腐敗的產生。現在，科技進步的發展，已經可以在許多方面幫助優秀的中央領導人做出各種正確的判斷和決定，我們的眾多機制也監控了全國範圍的各種活動，那麼再放權給多數人去做少數幾個人的事情就沒有道理，控制少數人的腐敗要比控制多數人的腐敗容易的多，這個道理我不說你們也能明白。」

    「那麼在對外政策上你的看法呢？」總理繼續問道。

    「對外，我們首先是要鞏固現有的聯盟，這種鞏固不是吃吃喝喝的來回訪問，而是要在聯盟內辦些實際的事情，比如，緬甸和蒙古都是聯盟內人口比較稀少的國家，地域又比較大，那麼我們在自己移民的同時也鼓勵人口較多，經濟發達的國家向這些地方移民，避免他們的離心離德。在聯盟內盡早實現貨幣的統一，度量衡的統一，這些東西的統一我們有正當的理由，不怕得不到支持，我們東亞聯盟在農作物的生產上是世界最先進的，糧食自己有餘，而我們的鄰居，那些中亞的穆斯林國家缺的就是糧食，俄羅斯也是缺少糧食，這糧食可是重要啊，毛主席當年曾經說過，『倉裡有糧，心中不慌』，我們也是在上個世紀的三年災害給餓怕了，那個時候中華大地上餓死了三千萬人，比二次大戰死的人還多，對於這些離去的同胞，當年的蘇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到這裡我的眼裡含滿了淚花，總理已經在那裡唏噓。我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那種餓殍遍野的場面好像就在眼前。

    「所以現在，我們就是要用糧食來制約他們，而且，我們還要用在他們土地上生產的糧食來制約和鉗制他們。俄羅斯這個國家如果再不加進外來的新文化因素，就有可能消亡，他們的人口已經有20年是負增長了，這樣不負責任的，不求上進的，不講信義的民眾，沒有必要去可憐它也沒有必要讓它自生自滅，我們要去拿回他們欠我們的東西。」

    不知不覺總理拿來的那瓶酒叫我們倆給喝光了。



        第八十九章 歸隱


    第二天政治局繼續開會，就著昨天得話題大家繼續發言，在大家都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我開始了發言，「我個人認為會議的兩個主題的含義其實應該歸結為一個命題，那就是我們自己的國家要怎麼去富強，也許我的發言初看上去可能有些離題，但是請耐心得聽我把我的觀點講完。

    我們的國家從明朝開始，在歷史上曾屢屢強盛的大中國陷入了持續長衰的泥潭。沙皇張開貪婪的黑爪就攫奪走我國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富饒國土和相擁的海洋；英國的艦隊用火藥和鴉片轟開了大清國銀庫的大門，搬走中國人長期積累的血汗白銀，而回饋給我們的是東亞病夫的罵名；八國聯軍更是窮凶極惡，群獸齊上，目中無人地橫掃了大清國的首都紫禁城，瘋狂地焚燒了中華民族的瑰寶圓明園，到了民國時期，東洋武士的軍刀又在遼闊的中國大地上劈開了人類歷史上最為殘忍的侵略之河，用千百萬中國人的鮮血托浮起他們夢想的戰船。中國人民在近代歷史上受到的屈辱實在是太多了，多到罄竹難書！

    在我們黨的領導下，在偉人毛澤東的領導下，我們中華民族站立起來了，挺起了自己的脊樑，儘管我們犯過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但是畢竟我們是走出了一條只有中國人才能創造的道路，如果說是人民創造了歷史，那麼也可以是說英雄改變了歷史。誰也不能否認，是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並建立了新中國，是新中國把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打趴在地，為圓明園復了一次仇，是新中國打得印度軍隊魂飛魄散一敗塗地，是新中國打跑了竄入珍寶島的強大的蘇聯軍隊，為江東六十四屯的先民出了口惡氣，是新中國造出了原子彈、氫彈，衛星，是新中國建設了現在這個無比強大的前無古人的強大國家，毛澤東的革命鬥爭精神扶起了一個軟弱的民族，並使之成為一個敢於鬥爭、敢於犧牲、敢於勝利的優秀民族，毛澤東締造了一個讓敵畏懼的全新共和國。

    一個民族必須擁有無畏的革命鬥爭精神，要有壓倒一些的氣概去戰勝敵人，去戰勝困難，沒有這種鬥爭精神的民族就不會前進，就永遠都要受到欺負。然而這種精神也要遵守科學的規律，也要遵循使用的對象和範疇的原則，片面的凡是強調這樣的精神則會使我們的黨分裂和瓦解，在建黨初期，陳獨秀搞過這樣的鬥爭，王明更是變本加厲，毛主席在晚年也這麼搞過，弄的當時黨中有黨，派中有派，林彪和江青兩個反黨集團的覆滅就是例證。把激烈的革命鬥爭形式搬到黨內、國內，文革的發生就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的一次慘痛教訓，同根相煎，兄弟相殘，國家經濟的發展秩序受到嚴重的破壞。文革以後，黨內的生活開始了民主化透明化，但是派系還是存在，儘管已經沒有了激烈的黨內鬥爭，沒有了家長式的一言堂，可是相互制肘相互牽制成為了國家幹部腐敗的根源，我們有些黨的高級幹部，熱衷於去看二十四史，熱衷於去讀資治通鑒，目的不是怎麼去學制國安邦的妙計良策，而是為了用於在政治舞台上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表面上一團和氣，骨子裡相互不買賬，把自己完全等同於封建社會的士大夫。

    小平同志退休的時候殷殷告誡我們，『這個黨該抓了，不抓不行了』，於是我們黨在第三代領導集體執政時期大力的狠抓了反腐敗的工作，可是越抓越多，越抓面越大，看看我們所知道的吧，王磊（前商業部長）、倪獻策、劉長青(前江西省副省長)、梁湘(前海南省省長)、成克傑(前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李紀周(前公安部副部長)、李嘉廷(前雲南省省長)、王雪冰(前中國銀行行長)、李家廷（前雲南省長）叢福奎（河北省原常務副省長），王樂毅（海關總署原副署長），徐炳松（廣西壯族自治區原副主席），姜殿武（河北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孟慶平（湖北省原副省長），于飛（廣東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許運鴻（原中央候補委員、浙江省委常委、寧波市委原書記），石兆彬（原中央候補委員、福建省委原副書記）等高官相繼落馬。在五年時間內，受處分的黨員幹部中，縣(處)級幹部2．7萬人，地(廳)級幹部2千多人，省(部)級幹部70多人，平均每個省市每年發生160多起縣（處）級、10多起地（廳）級、2起省（部）級的官員腐敗，而其中像瀋陽、貴州，廈門等地更是出現腐敗群體，攫取人民利益為已的高級官員接二連三地倒地，真是觸目驚心。文革悲劇和經濟騰飛時代的腐敗成為了我們執政黨在歷史上未能有效解決的兩大難題。

    家長制、一言堂作風違背了民主原則，遏制了集思廣益、科學決策的糾偏機制，這在民主革命時期和建國後都有著沉痛的教訓。可是在我們黨建立新的民主集中制的時候，又有人拉大旗做虎皮，拉山頭、搞宗派，搞這個幫哪個幫，打著改革開放的旗號，為個人和小團體謀利，這些腐敗的行為嚴重的削弱了我們黨的力量，降低了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

    主席在上任的時候就提出了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新思想，不僅加快了我們黨和國家民主化的進程，也避免了諸如文革之類的人為的殃及國家和民族的災難的再次出現。我們黨清楚的認識到，也只有真正做到了立黨為公，執政為民，我們才能有效地消除內耗，團結一致，把全部力量用於振興中華民族的偉大事業。因此，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思想，必須是我們黨各級幹部的思維綱領和行為準則，可是到了今天，在我們黨內仍然有一些同志在搞內耗，在護犢子。

    解決不了我們自身內部的問題，就無從談起去面對世界的競爭，我給大家看幾張照片，上面有日期，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軍隊，這就是我們要依賴的國家威懾力量，你們會有什麼樣的想法？」說著我把在青島拍攝的照片給了工作人員，很快大家就在各自面前的電腦屏幕上看的清清楚楚。

    「腐敗產生於個人謀得的權力，產生於派系的保護傘，任何一個沒有勢力的官員，單個是很難腐敗的，即便是他膽大包天也不過是個別事件的貪污行為，而且現在的制度基本上已經杜絕了這種個人的犯罪行為，沒有權力就沒有腐敗，掌權者不腐敗則政府清廉。普通民眾是國家人民的主體，是國體穩定的基石，而對腐敗最痛恨的就是這些身為無權力者的國民主體。若腐敗長期以往，腐敗者與痛恨腐敗者之間的矛盾達到不可調和的時候，將形成政府和民眾的對立，國民主體與執政黨之間就會出現意識上的乃至行為上的對抗，那麼我們這個繁榮昌盛的國家還能維持多久？可以說腐敗才是我們黨的真正大敵！

    經過這麼多年的反腐敗運動，明目張膽的腐敗少了，惡性的物質和生活腐敗少了，可是殘留在我們某些幹部甚至是高級幹部頭腦中的思想腐敗卻遠遠沒有肅清，不作為，不為民執政，拉關係，搞幫派這些都是腐敗。就是這樣的腐敗才導致了這些軍人幹出的這些丟人的事情，可是他們不怕，他們有後台，我原來是想問問，看是哪一個後台敢站出來為這樣的軍人說話。可是出乎我的意料，還真有人站出來給他們說話了，我人還沒有到北京，告狀的電話已經打到了軍委主席那裡。」我歎了一口氣，「家嚴出孝子，法嚴出能臣，這樣的道理難道他們不懂嗎？懂，他們是懂的，為什麼？因為他們是一個派系的，他們要相互保護，不砸掉這個相互保護的關係網，一旦氣候合適，那些腐朽的發著霉氣的污泥濁水又會翻騰起來。」說到這裡，主席帶頭鼓起掌來。常委黎珠江坐在那裡面不改色的輕輕的鼓著掌，他是在中央制肘主席和總理的最大的反對派，也是老資格的政治局委員，平時幾乎見不到他的講話，但是，他控制著組織部、宣傳部，每次和我見面即親切又得體，但是我不習慣和這些經常算計人的人打交道，大多是敬而遠之。

    「說道現在的國際形勢，我個人認為在3年內打不起局部戰爭，5年內打不起世界大戰，在我國周邊也不會有戰爭的危險，依據是，一、目前歐美兩大集團都還沒有準備好，無論是戰爭物資的儲備還是戰鬥人員的準備，目前相對於美國來講，歐盟可以動用的武裝人員要多，但是分散在各個國家，協同作戰能力不如美國，而美國的海空戰能力要高過歐盟，歐盟軍隊新的發展計劃是從去年開始的，重點是海上進攻海上保護，當然，歐盟可以通過土耳其從陸路到達中東。二、歐洲還沒有一個能夠駕御全局的鐵碗人物，這是至關重要的，大歐洲的想法是法國和德國提出來的，但是現任的法國總統、德國總理都不具備統帥歐盟的人望和能力，最近英國的全面向歐盟靠攏，有可能會使歐盟進一步團結，但是領袖人物的確定也增加了變數。三、歐盟和美國眼前的目標是中東，長遠的目標是非洲和外太空，在非洲歐盟的影響要大過美國，美國要想在非洲遏止歐盟的發展就必須在那裡進行各種顛覆活動，從我們現在得到的資料看，這種顛覆活動嚴重受阻。四、美國正面臨換界選舉，在任總統與競爭的民主黨候選人之間沒有明顯的差異，而在任總統顯然在處理國際爭端問題上比較保守，他的智囊班子也大多是鴿派的，也就是說，沒有突發事件的產生，這個班子是不會冒險發動戰爭以保持總統的職位的。因此，我們的外交路線應該是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對於敏感戰略物資我們要控制起來，誰也不賣！還有，就是我們要盡快控制中亞的吉爾吉斯、塔吉克、烏茲別克、哈薩克，使這些國家的經濟依附於我們，名義上可以用東亞的名義。這些國家的戰略物資太多，而且又都是比較善和的穆斯林，遠比那些激進的穆斯林國家好打交道，進而對於我們將來向北擴張形成有利的態勢。

    我們的問題是如何利用現在的局勢，發展我國和東亞聯盟的實力，目前西域的自然改造已經告一段落，黃河的治理也初見成效，國家經濟運轉正常，擺在我們面前的其實就是劉少奇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說過的『先進的生產力同落後的上層建築的矛盾』，許多原來的管理體制已經不能適合現在飛速發展的國民經濟，中華民族有強大的生產力，目前國家在宏觀經濟控制中應該清醒的看到，我們現在面臨的商品過剩是『絕對過剩』，而不是『相對過剩』，國家和政府有義務和責任去給這些過剩的商品找出路，當然，我上面講的這些過剩也包括東亞聯盟中的高麗和日本這樣經濟發達的國家，日本加入東亞聯盟以後同美國經濟脫軌，走出了長期低迷的谷地，但是尋找新的市場仍然是長期的難題，東盟這幾個經濟發達國家加起來的總值按實際購買力來計算恐怕要超過整個世界的一半以上，這樣的壓力將會長期的壓在我們頭上。我建議，對於那些貧窮的國家要求他們用資源、主權、土地來交換我們的產品，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宴席。對於中亞的幾個國家，我們要加緊經濟擴張，要弄出的條件只能是我們接受的了，而日本和高麗沒有辦法接受才行，東亞聯盟內部不能搞內訌，否則，我們精心打造的外部防禦就前功盡棄了。

    那麼要實現上面的目標，我們首先是要內部團結，認識一致，現在的大好局面是經過幾代共產黨人辛勤努力的結果，我們要正確的認識這個歷史，也要正確的評估這個歷史。但是到了今天，再去提過時的口號就不合適了，共產黨應該是全國人民的，而不是某個階級或階層的，他代表的利益是全國人民的利益，是中華民族的利益。這並不是說黨的性質變了，而是黨的內涵昇華了，從中國共產黨建立的那一天起，我們的先輩就把繁榮昌盛中華民族作為最基本的責任，這個責任是我們推卸不掉的。共產黨是為全國人民謀利益的政黨，也是體現我們中國民主特色的政黨，她不是哪一個人的，更不是哪一群人的。這正是我們主席現在提出立黨為公和執政為民的實際意義和現實意義。」

    會議上大多數人被的論點給弄的有點發蒙，而常委中卻都在點頭，我繼續說下去，「全面評估我們過去的各種管理制度，有利於我們今後的發展，特別是在我們黨賦予新的內涵以後，對於國家控制的外延就更大，我們在今後發展和開拓的疆土會更多，內部沒有理順就是拿到了也會丟失，成吉思汗拿了那麼多，最後所剩幾何？所以，我認為當前最緊要的是把一些制度理順，把那些在下面放任自流的權利收上來，建立嶄新的幹部制度、監督制度、稽查制度、彈劾制度，政府職能部門要建立時效處理制度，對於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上交到高一級部門，實在沒有地方交還有人大嗎，還有黨中央嗎。對於國家軍隊的管理也要徹底的打破條塊交叉管理的制度，建立新型的轄制方式，對於軍隊的預算制度也要進行改革，國家現在並不是缺錢，可是為什麼部隊的經費老是那麼緊張呢？就是預算制度是個不能適應新形勢下的部隊發展，層層上報，層層砍指標，可是依據？不合理，不科學。

    這些制度的建立不是我說的這麼容易，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以前研究不夠，力度也不大，這次，我提議，由中央主席負責，安排具體專門人士借鑒國內外的經驗和模式，借鑒歷史上的教訓，在短期內拿出實施預案給大家討論，經過反覆修改的方案出來後，經黨代會和人代會通過後執行，我們要盡可能的在制度上保證我們黨和政府的廉潔，保證我們的黨可以長盛不衰。」

    到會的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們沒有想到我會冒出這麼多讓大家忌諱的論點，更沒有想到，我說起來百無禁忌，有幾個書記竟氣憤的站起來批評我是在亂黨亂政，組織部長更是義正詞嚴的說，「司徒同志的觀點是與馬列主義背道而馳的，也是同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理論相矛盾的，更是黨章所不能允許的，是亂黨謀國禍國殃民的大陰謀，對於國際形勢的推斷和國內政治決策也是越俎代庖，違反組織原則的，我們是不稱霸的國家，那樣擴張豈不是要我們去爭霸全球？豈不是又要把我們的國家投入到水深火熱之中去？儘管司徒同志為我黨做出過一定的貢獻，但是在思想上卻不能和黨同心同德，建議解除他的一切職務和給其留黨查看的處分。」

    我一聽樂了，「好啊！我正發愁退休不批哪，早知道可以這樣退休，我還不用廢那麼多心思哪。我同意組織部長對我的處理意見。」一種玩世不恭的心態油然而生。

    會議的議題一下子變了，黎珠江首先表態，「司徒的思想已經脫離了馬列主義政黨的精髓，雖然有些是代表民眾的呼聲，但是，我們黨的工作方針不是由個別民眾的呼聲來決定的，是廣大黨員來決定的，反腐敗不能擴大化，這在歷史上有教訓，起碼司徒同志應該停職反省一段時間，中央也要認真研究他的說法，起碼是一個好的反面教材嗎，意識形態領域裡的階級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現實中的階級消亡了但是不等於意識形態裡的階級消亡了，一旦有機會，現實裡的階級還會捲土重來，這是我們要警惕的。」這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把我給置於死地了。許多自詡馬列主義的專家都附議組織部長的建議，儘管主席和總理反對，我還是被會議決定撤消黨內外一切職務，保留黨籍以觀後效。

    對於這樣的離職，我心裡還是很不服氣的，一個人要想給國家給人民做點事情怎麼就成了彌天大罪了？但是，好在我又自由了，又可以和家人在一起了，總的來說還是開心的。

    小易和小陳都寫了辭職報告，先後去了我的公司任職。其他的軍地幹部也受我的牽連，提前退休的退休，調職的調職，好在我們這個班子是廉潔的，沒有一個人因為經濟問題工作問題被審查，撤職。這樣突然的人事變動給地方帶來影響是必然的，遺憾的是那些被株連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是我的所謂親信，而大多都是官場上的低能兒。

    主席和總理在送我離開北京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有力的握著我的手，一邊一個，默默無語。最後主席說了一句，「當國家和民族需要你的時候，你還是要來啊！」我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空，麻木的歎了口氣，「搞政治我不行，你們也強不到哪裡去，你們好自為之吧。」

    第一卷完。

    後記，這是我第一次發表長篇，不足之處在所難免，書友如果不煩我絮叨，也許我還會寫第二卷，到時候再看吧。



        第一章 恬情逸志

    鬱鬱蔥蔥的山坡上栽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南方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半坡上的別墅隱藏在茂盛樹林裡面，偶爾露出一兩個屋角，小區裡面的特色是安靜和恬適，來往的人們不時相互打著招呼。
    深圳南山區有個青青世界，緊挨著這個環境主題公園，有個別墅群，我自己在那裡很早就有一套別墅，後來公司比較有實力了，我又偷偷的在那裡先後買了幾套別墅，有許多是從別的人手裡買過了來的二手房，當時是為幾個公司裡的老傢伙們買的，那個時候我是打算在老了的時候，能夠把大家聚在一起，每天早上大家可以在一起喝茶，傾解（聊天），還能打拳或者相約著出去旅遊什麼的。誰知道現在社會發展了，60來歲叫人家退休還不大可能，只有我這個被中央炒了魷魚的人先來到了這裡，阿松是早就佔了一套房子，緊挨著我，可是人家會享福，現在帶著「新婚燕爾」的妻子搞什麼銀婚旅遊去了。也誘惑的我老婆不停的在我的耳邊鴰噪，我說去旅行是可以的，但不許向阿松那樣神經兮兮的搞什麼儀式，更不許大擺宴席，否則沒得傾（沒得談）。
    一來是我這個老東西走了「背」字，心情好壞是明擺的，二來是難得有這麼清閒，每天可以吃到我給她燒的飯菜，她也就只好忍了下來，好不容易等到兒子放暑假，我們一家三口才外出去旅遊了。
    自打我當了那麼個什麼「破官」以後，就是退下來也是有個什麼級別的，為了不給有關部門麻煩，我也就在深圳定居下來。我不屬於那種理想型的愛國者，那些理想型的人可以沒有條件創造條件，可以興致勃勃的參加各種政治派系鬥爭，可以依靠對理想的夢囈去統治自己的靈魂。他們可以為自己的信仰去拋頭顱，灑熱血，他們可以為自己的信仰拋妻棄子，我不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愛國者，是一個務實的實用主義者，在其位我謀其政，不在其位也就不會去過多的關心這些事情了，現在我甚至不看電視不看報紙。自己在晚年還跑到官場去混了那麼五、六年，雖然有些不是很情願，但畢竟是乾的紅紅火火的，有聲有色，遺憾的是還帶累著鄧發祥他們提前退休，張建國和孫海軒都提前退居二線了。一些設想的改革還沒有來得及實行，還沒有來的及落實。
    國內大部分地區都帶著老婆去過了，她是不管哪裡，只要出去玩就好，50多歲的人還像個孩子似的好動。這次我們要去的是長白山，臨行之前，我給阿強打了個電話，他們兩口子聽著我們要去高興壞了，立即安排人員從外興安嶺特區趕到吉林打前站，我們到那的時候一切都安排好了，反正咱現在也不是什麼政府官員了，用不著遮著掩著的，奢華一點就奢華一點吧。
    長白山是世人矚目的神奇之地，是一座與「五嶽同祭」的名山，有人稱「千年積雪萬年松，直上人間第一峰」口碑。在我國眾多的名山中，唯有長白山的緯度最高，其海拔和面積超過國內的一般名山。長白山海拔為2749米，為國內群岳之冠，也是歐亞大陸東部最高的山峰。長白山總面積8000餘平方公里，也是幾個著名山嶽遊覽區最大的。長白山不僅高大，它奇異的景色和質樸的風光，也堪稱天下一絕。多年前鄧小平同志登上長白山極頂，流連於天池水旁。看著這些長白山奇峰、奇石、奇泉、奇水、奇花、奇樹、奇草，小平同志由衷發出讚歎：「不登長白山，終生會遺憾！」
    帶著老婆兒子還有婕妤阿強一家子，我們在長白山玩的很開心，我和阿強到龍山湖裡吃魚，在青山湖游泳垂釣，孩子們則跑到鴨綠江裡去漂流，老婆和婕妤玩的更野，她們竟然跑到「大高麗國」去逛大街買東西了。在長白山我們待了10天，能玩的全玩了，還跑到鏡泊湖裡去洗泥浴，糊的滿身都是黑泥，說是能治百病，被子彈打斷的肋骨經常會在陰天的時候疼，姑且信它一次吧，在那黑糊糊的泥裡，我靜靜的躺著。
    鄧發祥給我來了一個電話，他說，「退休以後腦子發空，想留在西域幹點什麼，可不可以給他也弄個民營的企業玩玩。」我說，「老鄧啊，先休息一下吧，要不到南方來，先換換腦子，工作嗎，三葵下屬的實業，你可以隨便挑，但關鍵是要把心平下來，還有，就是要堅持下去，搞企業你能堅持嗎？要不你先到吉林這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鄧發祥在電話那邊聽了以後感慨的說，「這輩子光想著工作，還沒有想到玩，行，我和老婆明天就到。孩子大了就不帶了。」他的兒子可是不小了，都快抱孫子了。
    第二天，我叫阿強安排人去接鄧發祥，誰知道一接竟然來了好幾個，張建國和孫海軒夫婦，鄧發祥和馬萬山夫婦，哈哈，還有那個買買提帶著老婆也來了，他可是沒有退休啊，包望現在是西域的書記了，新派去的書記是誰我還不知道呢。
    看到來了這麼多，我感到意外，呵呵，那一個不是當年呼風喚雨的封疆大吏啊，現在跟著我都倒霉的下崗了。
    「哈哈！你們把這裡當西域委員會了都跑這來開會啊？」我打趣的說著他們，「買買提，你這算不算是脫崗啊？」
    「什麼脫崗啊，新來的書記嫌我礙事，要我到北京好好的檢查身體，明明知道我沒有問題還是給了三個月的時間，你說我在北京待著幹嗎？論職位，永定河的王八都沒咱們這樣的多，論關係，我還找不著東南西北，論人情，能找上我的不少，我能找的還沒有，在北京，也沒有人理咱，都快憋死了。老鄧給我一打電話，我二話沒說，拉上老婆就來了，這地方多好。」買買提超脫的說道。
    「是啊，這是不錯，就是咱不請示，老首長還真就不帶咱們來。」鄧發祥假裝發著牢騷。
    「得了，你們不都是有些涉嫌嗎，我是不在乎的，我是商人，不需要花國家的一分錢，要不是當了這幾年官，被規定著一時半會出不了國，否則我早溜躂到國外去玩了，我是啥也不怕的，心底無私天地寬嗎！你們要是不忌諱就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去，到時候別說我壞了你們的政治生命就成。」我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著。
    「拉倒吧，什麼政治生命啊，還不是都一下子給掐滅了，話又說回來，我們這幾個要不是司徒書記，那政治生命早就沒了，後來的那都是白撈的，你說，建國，咱們要不是司徒書記還能那麼年輕就撈上中將干？知足吧，這次來就是想同司徒書記過過田園生活的。」孫海軒可是叫真起來。
    「好！好！咱們一起回深圳再說。我去安排，咱們去買個島子自己玩如何？」我對大傢伙講到。
    「好啊！一起去，拋開這塵世裡的是是非非，咱們自當逍遙自在。」張建國也說到。
    我們這一幫看上去半老不老的人，熱鬧的結伙回到了深圳，我都把他們安排在那幾個別墅裡住下了，晚上大伙在一塊打麻將下棋，再去叫人給我們探聽買荒島的事情。當深圳有人知道我們要買島子的時候，竟然有很多島主主動來找我們，有的甚至根本就是要送給我們，三門島的開創人聽說我們這些「老梆子」要買島子，直接對部下說，「送給他們一個島子去玩，50年夠了吧，這些都是對咱們國家的有貢獻的人，收他們的錢還有良心嗎？」哈哈，他們可是不知道我可是有錢的「主兒」噢！
    楊梅坑對面有一個小島叫「喜粥」的小島，因為上面沒有淡水而一直沒有賣出去，我們幾個老傢伙看中了就吵嚷著買了下來，便宜的要命，基本上是送的，批島的官員只說了一句，「沒有淡水能賣出去就可以交代了，你們的錢還是省著去找淡水吧，能給你們幾個做點事，就是被炒了魷魚心裡也是快活的。」看來，我們在群眾心裡還是蠻有人緣的啊。
    沒有淡水是很麻煩的，那個島子距離陸地又比較遠，鋪設管道顯然是得不償失。
    拿著荒島使用權證書，我帶著兩個將軍前期上島去探察，文官在後面搞策劃和準備物資，阿松不知是怎麼知道了，（估計是我老婆給通風報信）老婆在馬爾代夫還沒有玩夠，他知道消息後立即就給他拉了回來，投入我們的計劃裡了。
    小島大約有7平方公里，海岸線有17公里，比我在香港的那個蒲台島還大的多，可惜島上沒有一個可以存放淡水的地方，下雨了就會有大量的雨水順著山坡流到海裡，天晴了就剩不了多少了，我們首先勘測了幾處小山溝，覺得攔溝造水庫還是可行的，畢竟我也是搞過幾天水利的，就是施工人員的飲水問題麻煩一點，後來還是張建國有辦法，找廣州軍區的「哥們」調了一個工兵排來，幾炮就轟出了一個有5畝水面的水庫來，於是，建水廠，修碼頭就開工了，我們幾個分工負責，不到三個月，在島上我們修建了幾條簡易公路，十幾套簡易別墅，和一些公共設施，還有現代化的水廠和碼頭，設立了無線電話差轉台，在島上修建了一個小型水電站，和燃氣電站（備用），每個別墅裡還有自己的風力發電機，在海灣裡我們搞起了網箱養魚，對這個阿松是最內行的，也最投入，養的烏頭和斑魚經常被我們偷出來打牙祭，阿松知道是我們偷的還要故意的罵山賊，而我們也就是樂得享受這種童趣。山坡上種滿了蔬菜，還有各種樹木，花卉。一派農家景象。
    我們的島子不對外開放，但是也不反對人家來玩，只不過不是贏利的罷了，絕不像其他島子上那樣，幹什麼都要給錢，只要不破壞自然，不是來搞項目和贏利的活動，不煩擾我們的生活，我們樂意有些遊客來玩。
    為了安全，我們還建立了一隻保安隊，大多是從張建國部隊復員的戰士，這只部隊的訓練強度恐怕連當地警察的特種大隊都趕不上，我叫張建國自己負責，至於工資嗎，是其他單位普通保安員的5倍以上。在島上還有一個警犬訓練基地，孫海軒愛折騰那玩意，他自己帶來的種狗，沒幾天就下了一窩，樂的他滿嘴合不上，就叫他玩吧，結果是給他幹的有聲有色的，晚上幾條狗一出來可是威風凜凜的。鄧發祥和馬萬山喜歡種莊稼和蔬菜，整天倒騰天然肥料搞的渾身臭烘烘的，老伴都不叫進家門，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幾個人的老伴都愛好麻將了，以前也沒有發現她們有這個癖好啊　，現在是打的昏天黑地的，不過她們不來錢的，算翻，有時算的我們都只瞪眼。現在年紀大了，幾個老伴都不想做飯了，我們就請了一個廚師來，建立了一個公共食堂，想自己吃什麼也可以進去自己做，要不就吃廚師做的。我們幾個男人都不挑剔，整天忙我們自己的事情，扒上兩口就得，那幾個女將可就麻煩了，如果不打牌，那麼一定是聚在食堂折騰那來自四川的廚子，好在這廚子脾氣特別好，人也隨和，再說看著那麼高工資的面子上，也就由著幾個老太太折騰了，最多是和幾個服務員多洗幾個盤子碗盆什麼的。
    在島上我們還修建了一個設備優良的衛生所，請來了兩個退休的醫生夫婦，還請了兩個年輕的護士，一些小病小災的可以就地解決。島上有一個商店由食堂負責，只要村民需要的都賣，緊急需要的可以到陸地上的商場去買，交通艇由保安隊負責，出島十分方便，我還為大家規定了一塊地作為墓地。差不多這個小社會就這麼齊全了，
    不知不覺的半年過去了，我們已經習慣在這個小島上得生活，大家過著清閒的生活，個人有個人的愛好，我還是看書的時候多一些，有時候去海邊釣魚，釣不著就跑到阿松的魚排上去撈一網，阿松跟我「急」了好幾回了。兒子住在學校裡，一個月也難得回來一次，還是他媽媽隔三差五的就會去看他。
    最難過的是買買提，來了沒幾天又回新疆了，畢竟還是給套著「籠頭」哪，不過他已經預訂了12號小院，要在那裡種葡萄和哈密瓜。
    這島子上我們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動物，因為沒有淡水，一般動物生存不了，偶爾有一些海鳥會在這裡棲息，我們來了以後第一件事情是把老鼠給夾帶了上來，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這麼好的條件它們繁殖的速度是驚人的，後來我們帶上來狗、貓、山羊和兔子，還有雞鴨鵝等家禽，在背山的平地上我們開墾了將近60多畝的水田，準備來年種水稻，現在正在把一些腐殖質倒在裡面改良土壤，為了這裡的生態，我們在深圳買了不少泥鰍、鯽魚和青蛙放進水田，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一個廣東的民間小島基本上初具規模了。從我們曬的黑油油的臉籠上再也看不到過去官場上留下的痕跡了。
    每天清晨，各家散養的公雞會跑出來打鳴，高亢的啼叫聲此起彼伏，開始老伴們都不大適應，後來沒有哪雞叫聲他們還睡不了回籠覺哪，保安隊的小伙子們很認真的巡邏在島子周圍，他們要麼開吉普車要麼騎摩托，但是晚上一般都是騎電單車，免得吵了我們的瞌睡。有幾個市裡退下來的中層幹部也要找我們入伙，這入伙我們倒是不反對，但是，村民的原則和標準可是要制定一下，否則將來人來多了良莠不分可就麻煩了，我作為島的主人，順理成章的成為第一任村長。根據我多年管理企業的經驗，根據我多年從政的經驗，我提出了村民守則預案，供大家討論。
    一、　加入的村民不得有違法亂紀的記錄，必須是廉潔的退休幹部，這裡是老人的空間，不歡迎年輕人的加入，低於55歲的暫不受理。
    二、　村民要熱愛勞動，團結，寬容，相互關愛。全體村民每年免費外出去市裡醫院體檢兩次。
    三、　島內不使用貨幣，一切消費均以記賬形式體現，每個退休人員根據自己消費的實際發生額交納生活費用，公共設施是免費的，住房、交通等的使用也是免費的。
    四、　島外的消費由個人自理。
    五、　島上的公共種植收穫一律充公，自種蔬菜和自養家禽可以在食堂免費自行加工，也可以捐獻出來。私人不得飼養大型家畜，大型家畜的飼養由村裡統一安排。
    六、　來島探親的親朋好友需交納生活費用，標準是每人每天5元。不得連續居住超過三個月。特殊情況須經村委會討論批准。
    七、　村民每年組織外出旅遊兩次，除特殊情況外必須參加。
    這個簡單的公約性質的村民守則很快就通過了，現在的生活真的是清閒自在。只有每天晚上張建國和孫海軒兩個人下棋的時候還能看到這裡的好勝之氣，大多的時候大家都是平靜和謙讓的。
    我們以為這就是我們的天堂，我們以為這就是我們的歸宿，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那年的年底，我們這裡安靜不了啦，總理找上門來了，對於他們找上來我開始還以為是看看我們是否老實和健康，誰知道是要找我再次出山，我張著迷糊的眼睛看著總理，好像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司徒啊，梁園雖好，但終非你的歸宿，你還是出來工作吧！」總理說著。
    「我還能幹什麼啊？你看我現在多好，我不想再去搞政治了，那東西不適合我，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國家的難處民族的利益，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來，我帶你看一塊地。」說著我把總理帶到了我規劃的墓地，指著靠海的一塊說道，「我死了後不過占巴掌大的一塊地，這是我給我自己買的，記得當年郭靖曾經對成吉思汗說，『人死後需要多大的一塊地掩埋，』成吉思汗用馬鞭子隨手一劃。你看，我已經有了。我對你們已經做的夠多的了，你們不要再逼我出去做事了，再說我現在身體也不行了。我要養病。」
    「哦？你那裡不好啊？北京有最好的醫生，我可以派他們下來給你檢查。」總理不信的看著我結實的身板。
    「總之我是不會出去了，我已經沒有了那種鬥志了。腦子也僵化了。想不明白那些勾勾絆絆的事情。黎珠江手下有大把人才去，找他吧。」我對總理說。
    總理失望的走了，我以為這樣就算完了，一心的投入荒島上滅鼠的計劃中。



        第二章 三顧茅廬

    元旦的前夕，深圳市委書記來找我，請我到市裡開茶話會，我當時一楞？
    「我算那棵蔥？市裡找我開什麼茶話會！現在已經退休了沒有必要去搞這些活動，你們回吧，我不去。」我直截了當的回了他們。
    「不能這樣說啊，起碼您是我們市裡著名的企業家、實業家啊，對於我們市裡的建設應該有一些建議吧，我們希望前輩能夠出席我們的茶話會，也幫我們在城市規劃和建設上多提意見。在對岸我們都給您安排好接送的車了。」市委書記謙卑的說著。
    「既然你們都安排好了，那麼我就不好撥你的面子了，不過我現在可是什麼也說不上來的哦，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失望啊！」平和的心態使我沒有想那麼多，跟著市委書記到了市委迎賓館，沒想到進到會議室裡看到的卻是黎珠江一個人坐在那裡，我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此行的意思，回頭看著市委書記心虛的退了出去。
    「司徒同志！你好啊！好久不見了，坐吧。」黎珠江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中央委託我來請你出山啊，國家那麼多事情等你去做，你怎麼可以放任山野做放翁呢！」從口氣中聽的出來，他是勉強被中央「逼」來請我的，也許是上次我不該對總理說那樣的話，看來國家是真的出了問題了？可是這樣的人還在，制肘太大，我一個政治上的白丁能起什麼作用？
    「呵呵，我已經退休了，而且我是商人出身，不是百分百的無產階級呢，對於您的指示，咱愛莫能助了，再說，我也擔心我會『亂黨亂國，禍國殃民』，咱得有點自知之明不是嗎，您手下人才濟濟，何須我這個尚能飯否的老傢伙去湊熱鬧啊？好啦，要是你願意到我們島上去做客，我可以請你吃一頓自己捕撈的海鮮，要是您將來也想到我們這裡當個村民，那麼你得先清洗好自己的屁股，我們那裡不收不廉潔的退休幹部。」說完我揚長而去，扔下黎珠江在那裡生悶氣。
    臨出門得時候，深圳市委書記攔著我想說什麼？我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他動了動嘴唇後放棄了努力。
    回到島上，我心裡別提多彆扭了，擺什麼架子嗎，還用市委書記來騙我，這樣的人怎麼能夠走到那麼高的位置？當我彆扭的睡不著的時候，老婆過來安慰我了，
    「算了別生氣了，咱們現在多好啊！與世無爭，反正咱就是不去，年紀這麼大哪裡還能經得起他們那樣折騰，你就在家裡給我做幾年飯吧，啊，不許出去哦！好啦，你好好的，我去打牌了。」說完人家跟沒事人似的出去打麻將了。我歎了一口氣，從床上起來，拿著釣具走了出去。
    在阿松的魚排附近，我找到了我經常釣魚的地方坐了下來，阿松的魚排上燈光一閃一閃的，我沒有去打攪他，估計正在那裡看電視呢，晚上釣魚主要是靠響鈴提醒，舉起海桿向黑咕隆咚的茫茫大海使勁的甩了出去，插好桿子就在那抽起了香煙。一些海裡的魚喜歡到這裡來是因為阿松的魚排經常會有餌料漏到海裡，那些貪吃的魚就在外面撿漏，這個魚排相當於給我打了個大魚窩，而且是長期的，所以，我經常到這裡來，頗有收穫。
    總理來了，黎珠江也來了，國家難道又有什麼坎邁不過去了？黎珠江的人大部分是搞政治的，務實的很少，喜歡搞花架子，但是不至於去弄虛作假吧？包望在最後時刻反水也是我的意思，不留一個務實的人，大西北的開發就泡湯了，儘管包望被人家不齒，可是他還是忍辱負重的干了，西北應該沒有問題，黃河一線也問題不是很大啊，我去華北時間不長，幾乎沒有牽連到什麼人，那麼找我出去幹什麼？難道是去管軍隊？管軍隊不會叫這樣的兩個常委來找我啊？我的腦袋實在想不明白中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陣鈴響把我從迷糊中驚醒，楞了一會才明白是魚咬勾了，我開始收線，感覺阻力很大，今天運氣不錯啊，估計是一條大魚。大約收到一半的時候那魚開始反抗，魚線把釣竿繃的彎彎的，張力使我都開始站立不穩，我只好松兩圈減緩張力，開始了「遛魚」，它使勁我就鬆一下，它要是緩了，我就緊兩圈，就這麼僵持著，2個小時以後，我的雙臂開始發麻，腿腳也不是很利索了，我只好又鬆了幾圈線，然後乘機掏出了手機，按了阿松的代碼。
    過了好一陣，阿松迷糊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了起來，
    「賓個？咩事？」（是誰啊？什麼事？）
    「阿松，是我，大佬，我在你魚排邊的岸上釣魚，現在有條大魚上鉤了，我同它已經鬥了2個多鐘了，有些頂不住了，快來幫手！」我氣喘吁吁的對阿松講。
    一聽到有大魚，阿松立即來了精神，「好！你堅持住，我即刻就到。」
    果然阿松來的神速，電話放下沒有多久，就聽到海面上的馬達聲音，一道白光也照了過來，也許是那聲音也許是那白光，上鉤的魚又驚嚇的拚命想逃逸，我差點就給拖進了海中，勉強堅持著。幸虧阿松及時趕到，他一把接過我的釣竿在那裡熟練的「遛」起魚來。
    阿松是養魚的漁民出身，對於魚的習性非常瞭解，看他「遛魚」一點不費力，好像是在趕大車一樣，我緩過勁來以後到摩托艇上把阿松帶來的魚撈子拿了下來站在邊上等著阿松把魚拖到岸邊來。那魚實在是頑強，阿松遛了大約2個小時以後也累了，我又接過手，繼續同那條不知有多大的魚對抗，阿松略休息了一會就又搶過魚桿，這次他收的多放的少了，嘴來還在不停的叫著，「來啊！來啊！come　on！come　on！」
    又過了1個小時，阿松終於把那條魚給拖到了岸邊，我抓住時機把撈子向那條魚罩了過去，兩個人合力將那條魚拖了上來，哈哈！好大的一條啊！。原來是一條2尺多長的大鯛魚，我和阿松都樂壞了，阿松說，「快，上船，養的活的。」
    這時東方已經發白，晨曦的海面上偶爾翻著小小的浪花。我們兩個立即用魚網把那鯛魚裹上，收拾了我的那些釣具，跳上摩托艇就向阿松的魚排開去，到了魚排，我們把那條稱了一下，足有38斤，乖乖，難怪那麼難對付呢。我們把這條大魚放進了阿松的魚排最靠近住屋的那個空格裡，那是專門用來存養大魚的，那魚顯然已經是筋疲力盡，倒進水中都沒怎麼撲騰。我和阿松　筋疲力盡的，喝了幾口水就在沖涼房隨便沖了沖，然後都爬進睡房休息了。我們怕別人打攪就都關了手機。
    天亮以後，島上來了大人物，從對岸的開了不少摩托艇，上面下來了不少穿警服的和不穿警服的警察，在島上先站好位置，然後才有一個比較大的豪華遊艇開了過來，黎珠江從遊艇上下來，深圳市委書記陪著到島上來視察了。
    第一個看見黎珠江的是鄧發祥，他正在自己的菜地裡澆菜哪，黎珠江對鄧發祥說，「發祥同志，你好啊！司徒同志住在哪兒？」
    「哦，你找村長啊，他就住在前面那個晾著不少魚乾的屋子裡，現在不知道起來沒有。你叫那些巡邏的保安員帶你去吧，我這兒還要給幾隆菜地澆水，等會有空到茶館去喝茶。」鄧發祥說完頭也不抬的繼續他的澆水工作。
    黎珠江討了個沒趣，這時，我們村的保安員過來給他們引路了，一些年輕的警察感到奇怪，這些什麼人？敢對中央領導如此大不敬？那些知道消息的人則會在他們的耳邊嘀咕一陣，「這般這般」的「如此如此」的，哈！這些警察走起路來都輕了許多。
    在保安的帶領下，一群人到了我住的小屋門口，門沒有上鎖，我們在島上不用那東西，屋裡沒人，老婆打牌海沒有回來，估計也是在別人家睡了，鄧發祥的老婆特好客，晚了就不會叫這幾個牌友走的。老鄧更是不管這些，整天掛記的就是那幾壟菜地。
    「你們村長去哪裡了？」市委書記有些不耐煩的問保安。
    「我們村長大概是去釣魚了，您看漁具不在了，不過這麼大的島子，就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釣了。」保安說道。
    「他有手機嗎？立即打電話叫他出來，中央領導來了還釣什麼魚？」一個從省裡來的幹部說道。
    我們那些保安都是從15軍復員下來的，他們的頭更是15軍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跟著張建國走的鐵桿，多少也知道我們的一些事情，聽了這話就沒好氣的頂到，
    「我們不知道，他老人家天馬行空獨往獨來，要不你們去全島搜查一下？反正你們來的人多。」說完就離開了。
    上級來到基層視察，有地方官員接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中國流傳了幾千年的官場慣例，沒想到今天在這荒涼的小島上碰了壁，在這個島上，沒有人會去看中什麼官啊的，那群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的官員今天第一次遇到了沒有人待見的尷尬境地。
    「不要那樣的態度，咱們先進去等他吧。」黎珠江說完就領先進了我的小屋。
    小屋裡簡樸實用，不豪華卻透著高雅，沒有什麼現代的東西，客廳裡是一套普通的木沙發，沒有地毯，用普通地磚鋪的地面很光亮，牆上掛著全家福，還有一個條幅，是我自己寫的，用簡樸的隸書寫著「恬情」二字。
    黎珠江看著我放在茶几上的幾本關於釣魚的雜誌，眼中出現一絲羨慕的神情，一個工作人員在我的廚房裡找到了開水壺，點著煤氣開始燒開水，然後準備泡茶，可是大家都沒有帶茶葉，正準備叫人去外面找，黎珠江攔住說，不用去找，司徒這裡一定有，而且是好茶，說著他走進我的廚房拉開冰箱，果然，我的極品碧螺春是放在冰箱裡的，他找到了瓷碗，自己給自己沏上了一碗茶，開始品茗，那淡淡的茶香立時飄蕩在屋子裡。
    「司徒果然會享受生活，真是過的飄逸的很啊！」黎珠江在那裡發出了感歎。
    幾個隨行的官員也想去泡上一碗，可是看到黎珠江那樣的神情，沒有人敢去和他齊肩了，都打開自己帶的「礦泉水」在那咕咚咕咚的牛飲起來。
    我在阿松那裡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起來，阿松比我早起了2個鐘，正在那兒忙活餵魚哪，昨晚釣上來的大魚已經緩過勁來了正在找出路，阿松怕它跳出來逃跑，在上面也覆蓋了一張大網，見我起來了，阿松就喊，「你快點搞點東西食，我好肚餓啊！」
    「我要不在你怎麼辦？難道就要餓死了？」我打著哈欠說，我知道，阿松不會做飯，最多就是自己煎個豬排雞蛋什麼的，混一餐了事，晚上老婆心疼他會來叫他回去喝湯，他現在的脾氣很強，一門心思都在魚排上，喝完了湯就會又跑來魚排。老婆暈海，來不了，所以，乾瘦的他顯得更苗條了，今天我來了，他是成心要憋著吃一回大餐了。
    魚排上的廚房比我家的還大，什麼都齊全，我拿著笊籬到魚排上去撈魚先撈了幾條小魚仔，很快清洗完畢後按照廣東漁民的習慣用高壓鍋煮起了魚粥，然後又撈上來一條一斤多的石斑魚，還有兩隻螃蟹，很快，幾個海鮮小菜就弄得了，一條清蒸石斑，一個薑蔥炒肉蟹，還炒了一盤介藍，是我從阿松的冰箱裡翻出來的。就著魚粥我們吃了起來，突然，阿松跑到睡房裡拿出了一瓶「五加皮」，
    「來，飲少少，驅風寒的，當漁民的一定要飲這個酒的。」
    「哈哈，你這裡還有這個好玩意啊！」我高興的笑了。
    「漁父，漁父，
    江上微風細雨，
    青蓑黃箬裳衣。
    紅酒白魚暮歸。
    歸暮，歸暮。
    長笛一聲何處。」不由得我吟誦起蘇軾的調笑令起來。
    老酒喝多了，一股酒意透了出來，我叫阿松送我上岸，晃晃悠悠的回到村裡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沒有人提起今天有人找我的事情，也沒有人問我去哪裡了，幾個老夥計已經在茶肆裡殺開了象棋，鄧發祥坐在圍棋邊上向我招手，「今天不下了，喝的有點多，你找二順子下吧，這小子最近長棋了。」二順子就是今天那個不搭理官家的保安。
    回到家裡，老伴已經回來，從食堂打回來得飯菜放在桌子上，顯然還在等我，我說吃過了，不吃了，到廚房去燒水沖茶，拉開冰箱一看，我的茶葉沒有了，
    「老婆子！我的茶葉哪？」我大喊起來。
    「不是在冰箱裡嗎？」老婆走了進來看，「哦今天島上來了不少人，是不是他們給拿了？」老婆說道。
    「來什麼人了？幹嗎喝我的茶？」我不經意的問道，又走到書房裡去開另一包茶葉。
    「我也不知道，昨天打了一夜的牌，在老鄧就沒回來，下午又去看兒子了。」
    「哦，那就不管他，喝就喝了吧。」我念叨著打開新的茶葉包，放了一點在茶碗裡，然後把新開的放進冰箱。
    躺在竹椅上，喝著淡淡的綠茶，胃中的酒氣一陣陣的隨著酒嗝翻了上來，老婆又開始了嘮叨，
    「今天是不是又跑阿松那兒去灌貓尿了？喝成這樣。」說著拿了一塊毛巾過來給我擦臉。
    「昨天晚上我釣著了一條大魚，在阿松那養著哪，好大哦！有快四十斤了。真過癮，你說，我們老哥倆能不慶賀一下嗎。」一邊打著酒嗝，我一邊說著。
    「你就吹吧，盡看見你在海邊撿點小魚了，都曬在院子裡招蒼蠅，啥時候見你釣著大的了，哎！那邊那隻手。」老婆不屑的給我擦著手臂。
    「你瞧你，就不會鼓勵一下人家，整天就是冷嘲熱諷的。」我嘟囔著說著。
    「你再這麼下去啊，我看真成了漁夫了，兒子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管，他今年就要上高中了，你也不著急！」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這話你都不懂，再說，咱那小子不用我操心，他那小心眼裡主意大著哪，我看你也少跟著瞎操心，他自己的路叫他自己走，別老慣著他！」說到這裡，我拿起了茶几上的釣魚雜誌看了起來。
    一張紙片從裡面掉了下來。
    「司徒同志，國家正逢多事之秋，還盼早釋前嫌，盡快出來吧！黎。」
    「怎麼？今天黎珠江來過？」我瞪大了眼睛問老婆。
    「今天來了很多人，我不知道是誰？」老婆還是那麼回答。
    我閉上眼睛沉思了起來。
    第二天，我不出門了，來到俱樂部找了一台電腦，到網上去看看，這些電腦原本是給在這裡工作的年輕人用的，我佔了一台，幾個休息的年輕人都感到奇怪，原來村長也會上網啊。
    我迅速的瀏覽著國際網頁，現在的國際關係很緊張，歐美已經開始劍拔弩張，在西域，周邊的幾個伊斯蘭國家同印度的關係很緊張，我們在不丹的影響並沒有按照我的預想進行下去，反而是美國在這裡插了一手，同時聯合印度對我們的西域虎視眈眈，怎麼搞的嗎，對手這麼點戰略意圖為什麼沒有盡早發現？外交部是吃乾飯的嗎？一則小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國家今年財政緊縮政策不變，西部加大稅收政策的正規化落實，云云。」什麼意思？我心裡開始了不祥的預兆。
    「村長，有人找你！」外面年輕的保安叫我，我抬頭一看，「天！他老人家親自來『抓』我了。驢想卸磨可是這由不得驢啊！」
    主席一個人站在門口，那面容蒼老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跟電視上的鏡頭差了許多，儘管這樣，大家還是認了出來。「主席！」年輕人都悄無聲的走了出去。
    「啥也別說了，我跟你走！」我無奈的說道。



        第三章 重入江湖

    主席看著我，「就不請我進你的家去喝杯碧螺春？」
    我強笑了笑，默默的引主席來到我的家裡，主席沒有帶幾個人，他知道在我這個小島上用不著那些蝦兵蟹將，也用不著多說什麼。
    我泡好了茶給主席端了過去，
    「主席，您說吧，叫我幹什麼？我立馬跟您走！」
    「不急，有這個態度就省了我費口舌了。」主席還是那麼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味道確實不錯，難怪老黎『偷』了半包茶葉。」
    原來是黎珠江拿了我的茶葉。
    「現在國際形勢很緊張，估計用兵是在所難免的了，可是國庫空虛啊！而咱們國家今年的財政收入不理想，中央開會討論這個問題，總理和財政部長項小成都推薦你出山整頓一下國家的經濟，這方面，中央的幾個人都認為你是專才，上次開會撤你的職也是考驗你一下，珠江同志還是很佩服你的，西域工作最近也是問題不少，所以，我們打算恢復你的所有職務，然後再掛一個中央經濟委員會主任的職務，政治局也決定補選你為常委，你的復出是眾望所歸啊！」主席認真的說道。「我們現在班子裡的人，搞政治出身的多，搞意識形態的多，搞軍事的也有，可是搞經濟的基本上沒有，而現在，統治國家，外交活動還有軍事預算等，沒有一個是與經濟分的開的，我們這些人想不出什麼點子可以叫我們國家現在能夠迅速的集中一批應急資金，如果採用透支的辦法，我們也沒有辦法保證不會發生通貨膨脹，難啊！」
    「怎麼就一下子弄成這個樣子？」我奇怪的看著主席。
    「我們原來的外匯儲備的主要結構是美元和歐元，現在這兩家鬧起來，咱們那些儲備不就打水漂了嗎？6000多億啊！放在那裡是廢紙幾張啊！」主席說到這裡心疼的不得了。
    「這些還不包括存留在一些個人和企業手中的外匯，是不是？」我看著主席問道。主席點點頭。
    我和主席正喝著茶，其他幾個老同志都恭敬的來到外面，我一招手叫他們進來，他們都和主席打著招呼，我對他們說到，
    「各位夥計，咱們的田園生活到今天就結束了，誰叫咱們都是共產黨員呢！大家都回去準備準備吧，我先走一步，你們隨後就來，家屬的工作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做，這是國家和民族的需要，咱們就是想清閒也清閒不了啊。」說完我對幾個人拱了拱手，算是給他們作揖了。主席也站了起來，
    「大家不要有怨氣，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在你們下野的這段時間裡，整你們的那些人挖空了心思想找你們的毛病，可是你們叫他們失望了，你們用自己的清白向黨和人民交了一份優秀的答卷，也叫那些人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今天，我不和大家多說了，時間緊迫，我和司徒要先走一步，希望你們盡早的回到你們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主席也給大家作了一個揖。
    「主席放心，我們是共產黨員，一定會服從組織上的安排。」大家齊聲的回答到。
    當天晚上，我們小島就熱鬧起來了，我和主席第一時間離開了小島，直接坐專機去了北京，老婆在家裡大罵我沒有良心，答應她的事情還沒有兌現就又跑了，其他幾個人的老婆也在那裡數落著自己的丈夫，說是沒臉，給個骨頭就跟著跑了，那些老傢伙早就習慣老婆的絮叨了，都一聲不吭的收拾行裝，張建國把保安隊長叫過來，集合了保安隊，命令他們隨時準備回到部隊去，小伙子們嗷嗷叫。孫海軒則把當地邊防武警的人找了過來，移交了他的那些軍犬，囑咐一定要養好訓練好。我們的小島只能暫時交給阿鬆去管理了，阿松看著我們都要走，心裡難過的都要哭出來了。
    到了北京，中央立即召開了第XX界XX次中央全會，在會議上我被補選為政治局常委，鄧發祥為政治局候補委員，馬萬山、張建國、孫海軒等為中央委員，撤消了對我們的一切不實之詞，撤換了組織部長和宣傳部長的人選，黎珠江的排位由原來的第三位向後移動到了第五位，而我是常委中排在最末的。
    經國務院總理提名，人大會議通過，國務院宣佈任命我為國務院副總理，兼財經委員會的主任，軍委則任命我為軍委副主席和軍費開支統籌委員會主任，主管軍隊經費平衡問題。一下子一大攤的事情都湧到了我的這裡。
    一上任，我就把小易和小陳都調回來了，陳小山擔任我的辦公室主任，小易還是干秘書，我叫小易把今年的經濟數字都歸攏一下，包括軍隊方面的，事情千頭萬緒，繁雜混亂，弄的我簡直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這時我才想起古人的一句話，「治大國如烹小鮮」，的確是這樣，一個不小心，這國家就弄出了將近1萬億這麼大的一個窟窿，也就是說前些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而現在人民幣又作為國際硬通貨，大量的外流，一旦這些外流的人民幣再回過頭來擠兌我們一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當務之急是先把人心穩定住，否則，人們恐慌起來，市場再一崩盤，那國民經濟就毀了，當年馬來西亞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沒有控制好才出了問題。為此，我以政治局常委的名義要求中央開會，先要和中央通通氣才行。很快辦公廳就安排了會議，在會議上我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我的看法，
    「各位委員，由於事態嚴重，虛頭的話我就免了，下面根據我國最近的一些經濟數字和國際上的形勢我敘述如下：
    一、我國的正常進出口貿易出現大幅度虧損，加上外匯儲備的縮水，我們今年大概要虧損一萬億以上，原因主要是歐美兩個集團之間的摩擦，造成了主要外匯儲備貨幣的大幅度貶值，有的外貿公司是在年初簽訂的合約到年底結算的，相當於我們白送了那麼多貨物給了對方，這說明，國務院一些部門對國際形勢和市場的動態分析等於是沒有搞，更談不上提前量，在上半年的一次會議上，我們曾經預見到今後的國際局勢，但是國務院的一些主管部門沒有執行中央的指示，國家外貿也沒有統一協調起來，現在這些進出口公司將外匯向中央銀行兌換等於是叫國家來承擔這次的外幣貶值損失，我國現在既然是實行的自由貿易政策，那麼叫國家買單顯然是毫無道理，但是國家又不得不買，為什麼？因為，如果國家不承擔這個責任，那麼我國占國民經濟60%的企業就要面臨破產，同樣是對我國經濟的重大打擊，看來這是一把雙刃劍，怎麼砍都要傷害到我們國家的經濟。
    二、中央和地方的權利矛盾沒有正常解決，反而更加激化了，從2003年開始的各種民用通訊裝備無序無章的上馬，汽車行業的整合剛剛好了一段時間以後最近又放任自流了，目前有各類汽車行業400多家，有的一個城市裡就有幾家，這些企業大部分對於國家來講經濟效益並不好，但是對於地方財政收入卻是一個大頭，所以一些地方政府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保住那個飯碗，同時也想盡更多的辦法去申請新的企業加入，這些行業間的無序上馬一方面使我們國家在這方面的產品在國內是絕對的生產過剩，另一方面嚴重的擠佔了其他行業的資源，現在由於國際形勢的緊張，外國市場突然失衡，這些企業面臨著大量積壓和資金周轉的困境，而一些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也發生了問題，這樣，勢必又要引起當地財政對其他行業的惡性徵收，破壞我們經過多年辛苦整頓出來的財政稅收局面。
    三、農業大豐收帶來了農產品的相對過剩，但是這一部分好解決，畢竟世界上糧食市場遠景看好，戰爭更需要的是糧食，但是我們有關部門對於這個認識不足，糧食倉庫嚴重緊缺，許多農民手中的糧食賣不出去，極大的挫傷了生產積極性。
    四、軍隊的經費嚴重失衡，部隊戰備訓練和平戰費用儲備嚴重不足，浪費現象極大，還有的是部隊的管理存在著體制上的弊端，多頭管理等於不管，這樣的局面對於經費的使用和管理以及監督都存在困難。軍工生產更是多頭制約，該裝備的到現在還沒有落實資金，應該更新或者退役的裝備還在大批量的加班生產，這個問題，軍委應該開專題會議討論。
    五、西域開發已經進入成長期，但是，相應的配套工程沒有跟上，西域氣候的改變極大的擴大了那裡的物產，而交通、通訊、物流、商業法則和金融協調都沒有跟上去，僅今年和田地區就爛掉了200萬斤水果和100萬斤鮮魚，還有，藏羚羊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450萬頭羊是要同我們人類爭地盤的，這個問題要馬上解決，被恢復的生物所壓迫，這在人類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我看這個問題的產生極大的諷刺了我們那些拿工資不幹事情的官僚們，這些問題的發展非常不利於西域當地居民和新移民的思想穩定，更不利於西域進一步的發展。
    六、由於外貿和外匯儲備出現的問題，殃及到銀行、保險、證券等金融系統，壞賬大幅度增加，一些地方銀行甚至面臨倒閉破產的壓力。
    上面的問題都反映了我們現在的工作沒有提前量，都是如同在防汛，哪裡漏了堵哪裡，這種事後救急的做法顯然是我們不希望的，如果我們能夠把一些機構的工作做的更好，那麼我們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結果很可能就是不一樣的，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對我們的一個極大的教訓。」
    說到這裡，我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罵人。作為國務院總理也內疚的低下了頭。我雖然知道這半年，總理大部分精力是在幫助主席平衡政治局內部的權利鬥爭，但是，這種窩裡鬥給咱們國家帶來了多大的災害啊！
    「司徒同志，請你繼續講下去。」主席平靜的說著。
    「這些問題的產生責無旁貸的是我們中央出了問題，還是我在那次會議上的老話，我們的黨必須立黨為公，要解決這些問題必須使我們這些在這裡開會的人都明白『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道理，個人的名譽、地位、功績還有信仰同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來比都是渺小的和微不足道的。信仰是用來為人民服務的，就是我們黨的宗旨也是一樣，絕不是用來打量人和謀取個人利益的，因此，我建議中央，
    一、迅速決定在我們的國家重新實行外匯管制，外貿管制，我們以前可以放開，那是因為具備了放開的條件，現在收回來是因為條件被破壞了，在戰雲密佈的今天，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實現單方面的貨幣自由兌換政策和貿易自由政策，相信歐洲美國也會取消這些自由，更何況他們已經暗地裡限制了許多商品的自由貿易，鋼材、稀有金屬、高級電子產品、石油產品從去年起他們就已經開始控制了。所以，我們現在實行管制已經慢了半步。
    二、針對外幣方面的虧損，只能由國家先擔起來，但是，各企業手中的外幣也只能按比例逐年兌換，企業周轉急需的流動資金可以利用企業的固定資產和有價證券進行抵押貸款，特殊的可以用生效的交易合約中的銷售收入抵押，這樣一來，我估計小幅度的通貨膨脹是不可避免的，關鍵看我們把它控制在什麼範圍以內。外匯結算將以黃金等硬通貨為結算單位，或者以人民幣為結算單位，也就是說要堅決的走強勢貨幣的道路，我們國家在經濟上是一頭巨象，不在乎那些小國家對我們的騷擾，相對於美國和歐洲的經濟來講我們是好的，也正因為他們的經濟已經走進了死胡同，那麼他們之間的戰爭我個人認為已經無法避免，最遲不會超過明年的下半年，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談管制就為時已晚了，因此，我們現在就要對美元和歐元全部凍結，這些被凍結國家的在華企業一律使用人民幣進行結算，這樣做，對這些在華企業的生存是有好處的，否則我們叫他們拿上他們國家的貨幣走人，反正我們手上有大把他們國家的貨幣。還有的就是盡快的把世界銀行的貸款提前完本付息，把那些不值錢的儲備用掉一部分。實行這樣的政策，大部分出口企業可以穩定下來，國家雖然負擔了一點經濟上的損失，人民也承擔了一部分通漲帶來的損失，但這個損失是值得的，也是可以轉換的，我希望我們通過發行鈔票來彌補的這些虧損，能夠通過人民幣的強勢出口來讓外國人也分擔一點，但是我們還是必須立足國內的消化，因此我預計通貨膨脹要達到15%左右。對於地方小銀行，央行要動用準備金按照劃片歸類的辦法，指定國有大銀行收購，對於那些在經營中發生問題的地方銀行要依法處理，但是不能傷害儲戶的利益。
    三、盡快的起草限制進出口的貨物清單，對於戰爭物資嚴格控制。對於沒有參加戰爭的國家，要限制其對戰略物資的轉口貿易，一般貿易也要建立備批制度。
    四、改革人事制度，組織部門對於幹部的任免只能有推薦功能，而不應該是決策功能，任何一級幹部的任免都要有其直接上級的提名和考察，這樣做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會產生宗派和小團體，這就看我們是怎麼分析這個問題了，首先是要求我們的監察機構加大監察力度，凡是搞小團體利益的堅決打擊，堅決鎮壓，絕不手軟。其次也要求我們的幹部在工作中自覺的抵制和肅清小團體利益這些私心雜念。這樣做是會出現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現象，那麼只要抓到那個熊將砍掉他就是了，出以公心，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的拉幫結伙是值得鼓勵的，那是一個能夠為民族利益為國家利益做貢獻的戰鬥團體，是宏揚黨內民主作風和高尚氣概的積聚地。不這樣改革，在黨內不是照樣有那些不正派的團體嗎？如果前一段我們黨內也有一個正派的團體去制衡那些不正派的團體，我們國家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
    說到這裡，黎珠江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他還是沒有吭聲，也是，他的那些親信實在是不給他爭臉，弄的國家現在這個樣子，他的確是虧對國家和虧對人民。而主席和總理則在那裡不住的點頭。
    「五、對於國家現在的經濟形勢要認真分析和順勢利導，我們現在不能在國際貿易上著眼那些發達國家，也許一場戰火就要把他們打到原始社會了，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把國家的經濟運行轉移到我們東亞聯盟的內部來，轉移到不發達的第三世界國家，轉移到我們周邊的國家。因此，重點是促進國家內部的商業發展，帶動周邊的商業發展，這一點要向老百姓講清楚，我們不僅要鼓勵老百姓存錢，更要鼓勵老百姓花錢，只有這些資金流動了起來，才能使我們的經濟得到發展。只有我們的經濟發展了，百姓們才會安心生活，否則人心惶惶，人家沒打咱自己先亂了。還有就是要提高個人財產的納稅等級，個人財產越多的納稅比例越高，在全國平均水平以下的不繳納個人財產稅，如果有人膽敢轉移財產或者細化財產，那麼就加倍罰，我們一定要對這些為富不仁的富人進行打擊，社會的不均是造成一些社會矛盾的起因，過多的佔有就必須用過多的付出來平衡。當我們的民族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相信大多數有錢人是會站在民族利益這一方面的，我國目前的富人僅佔人口的5%，但是他們手中的財富卻集中了全國的65%以上，這些錢我們可以找他們先『借』出來，或者是籌集出來，總之在國家為難的時候，他們有義務向國家盡責。
    六、在外交方面，我們的目標是力爭我們的東亞聯盟不要捲入戰爭，相信這一點我們的盟友會和我們有共識。美國在印度弄了一把，他還有力氣弄幾把？在我們周邊跟我們拼經濟實力那他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撞，其實現在這種經濟援助對於印度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貨幣的大幅貶值使得盧比都開始堅挺，這也許是印度政府沒有想到的。同時，我們還有責任拉住俄羅斯和中亞的幾個國家不要捲入戰爭，這是有一次重新劃分世界勢力範圍的機會，我們不要放過這個機會。中東地區，阿拉伯人和猶太人是世仇，這個結打的太深，已經不好解開，現在，在中東地區的劍拔弩張就是這種世仇的另一種反映，所以大家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我們愛好和平，我們反對戰爭，他們要打我們兩不相幫，至於發展到影響我們利益的時候，我們要看局勢看我們的最大利益進入，這就是我們近期外交的基調。
    七、軍事準備方面，我們現在的軍隊長期不打仗，部隊都退化了，特別是一些將軍的思維退化了，這個話題就不在這個會議上講了，希望軍委召開專題會議去研究。
    八、立即重申西域的開發政策，我們黨對西域開發的決心不變，我們對西域人民的承諾不變，西域的稅收政策按照原來的即定方針不變，否則那裡要大亂的，既然現在西域缺少的是配套的設施，那麼我們無妨把這些東西放開，叫那些專門做出口定單的企業把目光投向那裡，當然我們還是按照規劃來，不能一放就亂，我建議，立即恢復鄧發祥馬萬山等幾個同志在那裡的工作，一是順應民心，二是這幾個同志在那裡工作基礎好，經驗也豐富，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廉吏、能吏。」
    會議一直開到半夜，基本上是我唱獨角戲，最後，會議原則上通過了我的建議，於是我又緊急安排財經口的幾個部門開會，研究新的金融政策和平抑虧損的計劃，項小成幾乎像牛皮糖似的粘住了我，因為他知道，那要填的窟窿實在是太大了。



        第四章 斂財有道

    財政部長項小成粘著我無非是怎麼解決今年的財政赤字，我忙的每天只能睡二三個小時，幾個財經口的頭頭都盼著我給他們拿主意，眼看就要過年了，我放下其他的事情，專門召開了這個會議，出席會議的有財政部長項小成，人民銀行行長周萬有，國家稅務總局廖滬生，證券會主席錢森，經貿部長章光達和外匯管理局的穆建萍，在會議上各方都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但是沒有人提出解決的辦法，我看著他們，心裡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工作的？啊！看看你們一個二個的，說起來都是這個學位那個學位的專才，怎麼到了節骨眼上都啞炮了？說白了是你們都知道現在該怎麼幹，但是都怕擔責任，怕將來的青史給你們抹上黑黑的一道，是不是？項小成，你這個財長是怎麼幹的？如果只是要個管家婆，我看你老婆都比你管的好，用不著你在這裡人摸狗樣的坐著，你們都是喝共和國的奶水長大的，都是共和國的墨汁把你們培養成為MBA，成為博士，博士後的，遇到現在的問題，你們以為你們這樣明哲保身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不要跟我說你們是執行者這樣的話，你們自己要是沒有真才實料，那麼就請你們讓開，你們要是還是國家的公務員，還是共產黨員，那麼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你們就給我把解決問題的辦法想出來，我不要你們擔責任，我自己會擔，否則咱們這個會議就不要開下去了。」說到這裡，我用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在座的幾位。這些人在官場上都混油了，政策方面的事情等閒不拿主意，就是對國際上的變化有認識的也不會提出來，因為，他們不想去找麻煩，現在事情緊急了，他們寧可鼓動中央去把我這個半調子的經濟學家給弄出來，也不願意自己去承擔什麼政治風險，我看透了他們才對他們發火的。項小成被我數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按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錯，可是他天生就是一個跟在人家後面跑的脾氣，他的特點是善於控制當前發生的問題，而不大會預見什麼經濟問題，最近出現問題後他的思想壓力很大，膽小和喜愛顧眼前利益的他的確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而周萬有則是典型的官油子，接受上級的批評可以臉不變色心不跳，你要是逼他說，他什麼都明白，你要是不逼他，他什麼都可以裝糊塗，叫我這一罵他開口了，
    「解決問題還不就是那幾招，不說大家心裡也都明白，到這裡開會不過是要一個做椽兒的主子拍板而已，至於怎麼控制，我想大家還是都會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拍板，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窟窿是11080多億，今年銀行增發貨幣大概是按照原來的指數推斷出來的，也就是4500億左右，按照我國今年GDP的增長速度是合適的，但是由於一些出口企業的實際外匯折算收入和產值間的差異太大，這個增發量就不夠了，各銀行都有大量的外匯匯率虧損，我們有一筆算一筆，把外匯貶值的差額部分用增發貨幣來補足，但是不是一次性，這個虧損我們要用三年的時間來消化，因此，第一年我們只能消化掉三分之一，也就是增發3500億鈔票，其他的先掛帳。
    稅務總局盡快拿出高收入高資產人員的稅收方案，我的意見是這裡最少要給我擠出3000億來，重點是月收入2萬以上的高級白領和個人資產在1000萬以上的富有階層，不管那些企業的白領玩什麼樣的花招，按照其實際消費水平和購買力水平計算他的收入，還有那些打算分散財產的富人，他要分散可以，必須到國家公證部門和法院辦理分割手續，其他的一律不能作數，讓他們不要以為只要弄一張字據就可以逃稅，稅務部門要加強對逃稅的打擊力度，同時也要把那些什麼教育基金建設基金等等的雜項取消，我們沒有必要去搞那些捏著鼻子哄眼睛的做法，說是臨時性的，已經臨時了快三十年了，還不如固定在稅率裡面，對全國各類企業一碗水端平，我們的政策是，該征的一分不能少，不該征的一分不能多。
    關於地方財政收入這一塊，我的意見是取消地方財政收入，由國家統管起來，現在已經進入太空時代了，我們國家的網絡早就四通八達了，不是歷史上的那種音信不通的年代，現在許多外企在異地設立大型分公司都不設立財務部，為什麼？他們的總公司就可以統管起來，各地的政府用多少，增加多少，需要多少備用金，這些都是可以由中央財政部統一控制的，地方的這些財政收入就可以歸並到稅務部門去，國家統一使用和管理也就可以彌補地區的差異和不平衡，至於地方上發展經濟的動力應該是取決於經濟規律而不是長官意志，地方行政官員的主要目的是為人民服務，是服務而不是統治，用畫地為牢的地方繁榮來鼓勵官員的勤政不是我們的傳統，那是封建社會王公大臣的想法，基層組織的費用本來就是分攤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的，這裡我指的是鄉政府以下的機構，沒有了鄉一級的攤派，這些農村的基層單位就會更透明的實行稅收和管理公益金，也保證了各級幹部的清廉，從鄉以上的政府機構按照編制計劃和實際工作需要核定費用應該說是可以做到的，司法系統的費用、治安系統的費用單列，各省由財政部設立一個專門的派駐機構管理這些費用的發生，武警部隊的費用納入國家軍隊的預算，不要在給地方增加負擔，一方面地方面對這樣的部隊很為難，另一方面地方武警由於經費制約，發展極不平衡，有些縣中隊為了節省經費，兵力還不到一個排，遇到重大騷亂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各部隊反映速度這麼快，沒有必要在發達的經濟地區設立縣中隊這樣的部隊，歸攏到中心地帶相關的幾個縣集中起來使用力量會更大更有效，當然這不能一刀切，邊遠地區的武警部隊要另外考慮。
    關於教育經費這一塊，我個人認為，不能按現在一鍋端的辦法，也不能完全按現在學生就近上學的原則去做，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子也要辦學堂，理由當然是冠冕堂皇的，但是這是少慢差廢的做法，大家都知道，放一隻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一個規模比較大的學校的成本肯定低過規模小的學校，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有條件，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遍地開花？那些遠一點的孩子，完全可以安排校車接送，還可以安排住校，這些都是現在的科技水平可以解決的問題，我想大家都是很容易區別是養一台車或者建設幾幢宿舍的成本高還是養幾個不那麼稱職的民辦教師的成本高？是在規模比較大的學校裡的教育質量好還是在那簡陋的學校裡的教育質量好？國家教育經費過去幾十年裡每年都以10%的速度遞增，可是效果並不好，到現在還在搞什麼『希望小學』，對於這樣的活動我都感覺到臉紅，那些增加的經費到哪裡去了？到了那些拚命吃國家的人的口袋裡，教育是個非常好的保護傘，很多人就往這個系統裡鑽，因為可以旱澇保收，可以每年有兩個帶薪的假期，我看到一個材料，一個中等發達的縣裡每年僅教師員工的工資就要1.8億元，那麼這個縣有多少人口？不到90萬，在校學生不過18萬多，每個學生的成本費用是1000元，而每年考上高等學校的人數不過區區500多人，這樣的教育成本我們能夠接受嗎？因此，我們要把教育這一塊的空白點給抹掉，這樣一來，節省300億到500億應該是有希望的。
    關於公路收費問題，現在全國各地的大小收費站有上萬個，不談花費在修建這些收費站上的資金，僅就是這些收費站上的工資人員就有上百萬人，這些人是不創造一分錢的價值的，可是他們的工資絕對不比普通人的低，大批的收費站也給那些不法分子提供了搶劫的機會，幾年來發生在收費站的搶劫過路費的案件大大小小有幾百宗，這些公路大部分是國家投資建設的，可是卻成了地方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在運輸成本上和效果上也是不科學的，我曾經自己開車去過一些地方，最密集的時候平均不到20公里就是一個收費站，前任老總理曾經下決心要取消這樣一個陋習，提出費用攤在油價裡面，但是沒有成功，為什麼？那些反對派提出的理由是農民的利益，我倒想問問，我國的農民到底一年能燒掉多少油？不到我國油耗的1%，根子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還是地方的小金庫利益，這些也都是由於地方財政分灶吃飯造成的，所以，在這個方面每年國家要損失幾千億，油改費的變革是必須實行的，這是歷史發展的規律，農民的損失可以通過對使用農用機械的農戶的稅率調正來補償，取消各地的收費站，凡是企業和地方建設的公路，國家可以按照折舊後的價值上浮5%一次性收購，今後的國家公路建設按照國家計劃與地方計劃平衡解決，投資可以由地方各經濟企業籌集和組織，建成後加上應得的利潤再由國家收買過來，一些鄉鎮的公路建設應該鼓勵為公益事業，就是他們自己想收費，可以，批給他們，看他們能招徠多少客商，要用經濟規律來制約這種陋習，最後他們自己就會取消的。我國的大型公路網基本已經完成，沒有必要再去為一些人的個人利益去付學費，更沒有必要去找資金修那些看似有必要實際沒車跑的公路，就是在廣東，我都跑過一段高速公路，那裡的收費員正在打瞌睡，公路接縫中的蒿草長的有半人高，為什麼？收費太貴，沒人跑。改革這個收費，我們大概能夠相對集中1500億到2000多億的稅金收入。這個工作比較複雜，可以先從幾個國家管理的國道省道開始，縣以下的先放在那裡，當油成本上去以後，我看還會有多少司機去走那些收費的道路，回過頭來是他們要找我們賣路。因為油成本的增加是和過路費的取消聯繫在一起的，因此對其他行業的成本增加影響不會太大，一些燒油的企業也可以向對待農民那樣通過核定稅率減免幅度來補償。
    同志們，我們國家在管理上漏洞太多了，許多人就是在鑽我們的空子，管家婆要管而不是當簡單的出納員。
    今天我說的這個題目比較大，財政部要認真的權衡一下以後報中央和人大討論。」當我說到這裡，項小成眼睛睜的快要從眼眶裡掉了出來，他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改變國家財政制度的建議就這麼被我輕輕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這樣的改革我預計最少可以使我們減少1000多億的支出，也可以精簡掉相當一部分白吃國家餉銀的蛀蟲，現在吃國家財政收入的人由多少？有4000多萬！平均每35個老百姓就要養一個公務員，再這樣下去是會把我們的國家吃垮的。難度是有些大，但是我們要去做。」我堅定的說到。
    會議在我的引導下，主要是從國家管理的各個漏洞著眼，找出了不少省錢的辦法，銀行系統的競爭成為無序的競爭也被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現在國家大大小小的銀行有幾百家，雖然銀行是獨立的經濟實體，但是無序的競爭也代表著一些小團體和地方的利益，也消耗了國家整體的財力人力，人民銀行行長周萬有在聽到我前面的講話以後，明白了在我的手下是不能混的，他立即打開了話匣子，
    「我們人行早在1995年就規範了設立銀行的相關法規，其後有多次出台了修正案和監督法案，防範風險法案等，但是，我們那個時候嚴格講是照抄外國的管理辦法，強調商品經濟的自由競爭，這從根本上是與我們社會主義大經濟思想相違背的，銀行的競爭說白了就是資金的競爭，有競爭就必然會有失敗，那麼失敗的資金是誰的？還是我們國家和人民的，亞洲金融風暴以後，我國許多地方信用社發生問題，有的還牽涉到官員的腐敗，這些都是說明銀行系統在我國還沒有摸索出適合中國國情的路子，受司徒同志的啟發，」這小子很會拍馬屁啊！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我覺得在我國沒有必要存在那麼多銀行，西方國家的銀行發展史其實也是一部血淚斑斑的傾扎史，他們的大銀行的發展也是通過犧牲小銀行的利益儲戶的利益成長的，發展到20世紀60年代以後才有了央行的保險機構，但是也不是全保，在過去的幾年裡，我們國家也因為一些銀行的倒閉而受到損失，這樣的道路我們是不能走的，我們的國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國家的性質決定了我們的銀行必須對人民負責，對儲戶負責，那麼那些經營不好的小銀行最後的倒閉都是由我們人行擔起來，這不是放縱了這些不法的金融老鼠去鑽我們的空子嗎？因此，我建議收攏亂七八糟的經營不善的小銀行，嚴格審批新申請的銀行，原則上不在增加銀行的名額。對於有一定實力的大銀行也要加強監管機制，地方財政收歸國家統管之後，這些小銀行存在的基礎已經消失，對於各地企業的資金支持完全可以通過當地的大型國有銀行辦理，對於這些銀行要建立投訴熱線，凡是故意刁難客戶的經查實實行扣分罰款制度，我們的銀行必須要為國家斂財，必須要為國家省錢。」
    我看著周萬有，這小子肚子裡是有貨的，就看我怎麼發掘了，
    「好！我同意周行長的看法，請你回去後立即組織人搞出個方案來，我給你，給你三天時間吧，我等著看。」說完我對周萬有鼓勵的樹起大拇指。
    「根據剛才司徒同志講的精神，我心裡默算了一下，我們稅務部門大概要增加人手15萬人左右，新建機構4500個，還有，……」
    「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啊還是裝糊塗，」我打斷了稅務局廖滬生的發言，「增加人手我還叫你幹什麼？中央統管財政以後，地方稅務局就取消了，你有多少人要精簡和多少機構要合併才是你的難題，你默算出來我們一年可以多增加稅收多少了嗎？」看著廖滬生尷尬的樣子，我心裡念叨著，「這些混官是怎麼爬上來的？」
    「沒有，我還沒有算到那裡，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會少，我回去後立即組織人計算。」　廖滬生唯唯諾諾的說著。
    我看了一眼項小成，這時他已經興奮的眼放綠光了，這是個見錢眼開的傢伙，好在他是為國家見錢眼開，只見他兩個手不停的在面前的電腦上敲打著，我知道，後面的計劃我不用操多少心了，他是個將才不是帥才，給他劃出道道，他的鬼點子也就冒出來了，果然一會他就說，
    「如果我們這個方案可以得到批准，那麼最遲明年底我們就可以收支平衡了，但是這麼大的動作，下面的那些封疆大吏們能不能通過還是問題，不過這不是我們這裡討論的問題，我們是拿出藥方，至於病人吃不吃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他心情舒暢的向後靠了靠。
    「我看你是滑頭，難道我們就不應該考慮怎麼去避免矛盾激化的辦法嗎？你呀！你這個自掃門前雪的毛病總改不了。在歸納總體方案的時候，你必須給我加進去怎麼緩和地方無財權後的逆反心情的辦法，否則我這裡就通不過。」我嚴厲的說著。
    解決財經問題的方案很快就報送中央並通過了，但是人的問題的解決遠沒有那麼容易，好在每年的黨代表全會和人大例會在春節後就要召開，統一全黨的認識，統一全國人民的認識是這次大會的中心議題。



        第五章 整頓軍務


    當胖乎乎的汪向東氣喘吁吁的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我正坐在他的沙發上喝著信陽毛尖，是路過武聖關的時候叫小易買的，剛出的新茶，味道很不錯。汪司令看到我忙給我敬了個軍禮，然後說，「司徒副主席，您看，我這可是圍著轄區追了您一圈，結果您在這等我哪。」一口的四川鄉音夾雜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

    「你坐下說吧，先喝杯茶，緩口氣。」我笑瞇瞇的看著他肥胖的身子。

    他掏出手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然後坐了下來。

    「部隊管的不錯，走了這麼多家倉庫都是井井有條，不過我不明白，基層單位打了那麼多報告上來，那些已經退役的裝備為什麼還要進庫？你們這裡沒有收到報告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光老式的多用途吉普車你們這裡就庫存了300多輛，這是怎麼回事？」我淡淡的問道。

    「報告我們都及時的轉上去了，而且還附上了我們的意見，甚至我們都以不收相威脅，可是，您想啊，那上面的根子多硬啊，不是這個部長來個電話，就是那個司令來個電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報告都打到軍委了，也是沒有能解決。您來了我們算是有盼頭了，嘿嘿。」這汪司令還在真是個好脾氣，說話總是帶笑。

    「你們什麼時候打給軍委的？」我追問道。

    「上個月還有哪，您等等。」他拿起電話，「邵處長嗎？你把我們打給軍委的幾份報告拿到我這裡一下子，哎，就是那個關於退役裝備進庫的那幾份。對，對頭！迅速點！」

    很快報告的副本就送過來了，前後有五六個，幾乎每年都有，至於平時向總後匯報的材料就更多了，顯然，問題是出在上面。

    汪司令招待了我一頓武漢的清蒸回魚，味道的確不錯，原來還以為只有廣東人愛把活魚蒸著吃，原來湖北人也會這樣吃啊，離開了武漢，我又南下到了廣州軍區轄區的廣西，看了那裡的倉庫，基本情況同武漢差不多，不過由於是一線軍區，許多不要的東西，他們會硬頂回去。在湛江和海南島的榆林港我視察了海軍裝備的實際情況，然後轉到華東地區去看了一下空軍的情況，海軍和空軍的軍紀顯然要比陸軍差多了。

    回到北京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老婆和兒子早就來北京了，這次又搬進了軍委分給我的一套房子，原來政治局要安排我的住處，可是那裡警衛太嚴格了，老婆在電話裡問我，我說還是在部隊大院裡比較適合，就這樣還是住進了軍委的家屬宿舍。

    看了看帶回來的這些材料，說明什麼問題？還是得找這些衙門的人去具體的聊一下。我叫小陳給我安排一下，這些「中堂」們不一定什麼時候都有空的。為了加強力度，我打算把軍委秘書長韓名山也拉上。韓名山這兩年在那個位置上坐的並不舒坦，幾大部的將官哪一個都不比他的資歷差，個個都是難剃的頭。

    韓名山長期搞裝備，是個沒有山頭的人，當上秘書長是因為機緣巧合，正好是我們搞出了航母，在業績上火了一把，可是論在機關處理各方面關係他還是差一點，人又直，嘴還笨，動不動就被那些老傢伙給搶白一頓，我來了以後他沒少到我這裡訴苦，當我追問下面打上來的報告時他告訴我，「還不是轉給有關部門了。」我看著他半天沒出聲，如果這麼處理就行，那麼下面還給軍委打報告幹什麼？我的老夥計啊，看來你的思想也有問題啊！

    這一天，小陳安排好了我們去總後瞭解情況，我和韓名山帶上秘書就過去了，總後勤部長高萬奎等著我們。大家寒暄了一下以後就切入正題。

    「高部長，我剛從基層回來，瞭解到基層的一些情況，據說有不少下面打上來的報告和反映的情況到總後以後都沒有給下面指示，你們這裡有什麼難處嗎？」我力求語氣平和。

    「是這樣的，我們後勤的管理體制是在戰爭年代就形成的，後來幾經改革，我們現在共管理著XXXX個倉庫，XX個基地，還有XXX個工廠，XX所軍事院校，在我們的管理中，我們運用了XX機制，XX體系，XX理論，……我們的工作還有很多缺點，請軍委首長多給予批評和指導。」

    媽呀！他足足的講了一個半鐘頭，從後勤的歷史到將來的規劃，從過去的體制遺留問題到現在還在擦屁股，什麼現代軍事經濟理論、地方軍隊相互支持，等等，等等，「連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都搬出來了，可把我給弄慘了，韓名山看著我無奈的笑了起來。等到高萬奎講的口乾舌躁了的時候，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了，他笑瞇瞇的拉著我們去小食堂吃飯，自己卻不陪我們說是要保持廉潔，從來不陪客的，等我們吃完飯，他的秘書說安排好了招待所，先休息一下，我一想高萬奎可能有睡午覺的習慣，那麼咱們也就不好在這個時間去打攪他了。誰知等到上班的時候我們被告之，「高部長下部隊了，剛走。」韓名山一下子就火了，

    「搞什麼飛機？他眼裡還有沒有軍委？不就是仗著是黎珠江的女婿嗎，鳥！狗屁不通的混混！」罵完了甩手就走。

    我站在那裡沒有生氣，從他上午滔滔不絕的講話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沒有想到他會是黎珠江的女婿。

    「跟你們部長說，我們回去了，謝謝他的午餐，味道很不錯，要表揚那個廚師。小易，給他們伙食錢。」說完我也朝外走了出去。

    空軍司令員曹大川主動找上我們了，他是個爽朗的陝西漢子，說到他們的問題的時候他毫不諱言，他說，

    「我們空軍保證戰鬥力體現在執行飛行任務上，對於其他的要抓，但是不是那麼嚴格，至於那些機庫倉庫的問題，主要是我們沒有想的那麼多，下面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總的來說，現在我的部隊是拉出去就能戰，而戰則必勝。」

    「你的飛機還沒有起飛就會叫人家一鍋端了，你還戰什麼呀！」我沒好氣的頂了他一句，我怕又來個口若懸河的人，那還怎麼談？

    「不會那樣的，我們有雷達預警，有預警飛機，還有衛星哪。」他沒事人似的打著咧咧。

    「人家要攻擊你還會給你留那麼多崗哨嗎？這是常識問題，按理說你自己都學習過，怎麼現在想的這麼簡單？」我奇怪的問道。

    「誰能攻擊我們啊？我們不去打他們就算他們的萬幸了，你看歐美在那裡正勢均力敵的準備掐架勒，哪裡有功夫找我們的麻煩？不過麻痺思想還是不應該有的，我檢討，我改正。」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樂了。

    我突然回過頭來對韓名山說，「軍委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開會了？」

    「每週的例會還是要開的，不過沒有什麼事情就大家坐一會，然後就散了。」韓名山說道。

    「軍委主席不參加嗎？」我更嚴厲的問道。

    「最近半年多，主席忙，沒有參加。」

    「那麼明天是不是例會的日子？」我問道。

    「是，明天上午10點，在軍委會議室召開例會。」韓名山肯定的說。

    「好！曹司令，今天咱們就不聊了，明天咱們例會上說，好嗎？好，就這樣。」說完話我徑直去了中南海，面見主席，主席看到我來了，就說到，

    「哈哈，臉色不好，是來興師問罪的吧。」一句話把我問的語塞。

    「別急，坐下來慢慢說。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你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今天你果然來了。」主席還是那麼淡定的說著。

    「主席啊，半年不出席軍委例會，一年沒有開專題會議了，這只軍隊你還要不要了？」我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軍隊當然要，不過眼下這幾個軍委委員要不要都無所謂，他們那個例會出席了後會憋死人的，這都是上一屆安插下來的，中央還有黎珠江制肘，我要是在那裡冒的早了，恐怕早就翻船了。韓名山就是我參合在裡面的沙子，這個人執行命令沒有問題，對黨的忠心也沒有問題，就是政治敏感性差了一點，點子也少了一點，其實我們國家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軍隊，長期不打仗，把一些人都養嬌貴了，三總部裡大多是京城裡的『八旗子弟』，他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啊，所以，不能急，得讓他們有一個表現的過程，再說，你的班子準備好了嗎？你現在能夠控制這個全局嗎？如果不行，那麼你還得忍，給你掛個副主席是幹嗎？不就是給你提供條件嗎，你前腳離開總後大院，人家後腳就把情況匯報到珠江同志那裡了。韓名山這會肯定是要做檢討了，人家抓著小辮子是不會放手的。」

    主席得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般的叫我清醒了過來，是啊，政治鬥爭複雜啊，主席接班都好多年了，擔任軍委主席也有年頭了，可是面對這樣的局面還在小心謹慎，弄不好搞個禍起蕭牆，哪國家的面子，民族的面子將置於何地？

    「主席，您放心，軍隊垮不了，下面基層部隊很好，就是上頭的這幾個爛鳥，我用不了幾天就收拾他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對主席誠懇的說道。

    主席看著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抓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從主席那裡回來以後，我把小陳找了過來，我叫他開車到我家，然後我們開我老婆的車出了大院，到了復興門把車停在一個停車場，順手叫了一輛出租車拉我們去香山。在香山的盤山小道上我向他交代了任務，

    第一，　立即去瞭解這個名單上的人的背景，派系，有哪些幹部是他們的老部下，老戰友。

    第二，把這個名單上的人逐個以各種理由叫到北京來，我要分別找他們談話。

    第三，查一下在北京六總部裡有多少幹部是北京的本地兵，關係兵。

    第四，衛戍區司令岳柳春的底細給我調查一下，先不要找他。

    交代完這些後，我們又無聊的轉了轉就回北京了。

    事情已經是很明顯了，中央的權利移交鬥爭從主席接任以來一直沒有停止過，上一任的時候國家裡腐敗是越反越多，根子其實就在上邊，權利移交是不情願和不得已的，為此，留下了很多的暗樁，這些人有持無恐，上次我搞掉了21軍的王劉二將，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而這些在上面的沒有什麼把柄給我們抓，起碼他們現在沒有給我們抓到，在他們的家族裡，分工是很明確的，有從政的，有從軍的，還有經商的，幾乎各個部門系統都有他們的親朋好友，他們弄錢的方式一定是為我們知道的相當隱蔽和巧妙的方法，對此我已經有預感。

    面對共和國建國以來最複雜的，最危險的黨內鬥爭，我是既沒有思想準備，也沒有經驗，如果不是我們黨的優良傳統，如果不是我們黨的制度嚴格，那麼我們這只軍隊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第二天的例會果然煩悶無比，幾個委員到是準時都來了，來了後先是扯了半天的牛皮，然後問有什麼議程，韓名山默默的搖搖頭，只是宣佈軍委主席因中央有另外的會議不能出席這次的例會，總政主任魏建平因病不能出席。主席不在，誰也不想說什麼，我這個副主席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本想說點什麼，可是想起主席的話，就嚥了回去。海軍司令員陳延生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他看著我傲慢的說，

    「副主席去我的部隊視察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我們好安排接待啊。是怕我們下面弄什麼名堂吧。」

    「我是去檢查工作的，所有軍隊都是人民的軍隊，不是你的部隊。」我冷靜的還以顏色。「海軍的基層部隊管理不如其他兵種，陳司令是否也應該抓一下？」

    「你懂什麼啊？你帶過幾天兵？要說整幾個錢我們沒有那個本事和你比，可是帶兵你就不要在這裡濫竽充數了，是不是啊？哈哈……。」陳延生在那裡放肆的大笑著，後勤部長高萬奎也附和著一起笑，總參謀長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示，鍾南山坐在那裡臉氣的通紅，可是他是一個知識分子，不會說這些挖苦人的話，只有空軍司令曹大川看不下去了，

    「陳司令，不要欺人太甚了，司徒說的沒有錯嗎，你的兵帶的就是吊兒郎當的，下面反映可大了，上次你們海航的連招呼都不打就強行降落在我們機場，要不是後來有人幫你們說話，我非扣住那架飛機不可。」

    「你幹嗎不扣啊，幹嗎巴巴的派人給我送回來？你扣了我還能申請更新的哪，這倒好，換不成裝了，我沒怪你你倒還數叨起我來了。」陳延生可不是白給的，「再說了，一架飛機就那麼容易的在你們機場降落了，你們的預警系統是吃乾飯的？我看你們的漏洞比我們的還大。少在這兒抱不平了。懶得理你！」說罷起身就走。

    「我還沒有宣佈散會哪！」韓名山對他喊道。

    「我上廁所還不行嗎？你管天管地還管得著人家拉屎放屁啊！」說完陳延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名山還想說點什麼，我輕輕的對他說，「別說了，散會吧。」韓名山點了點頭，宣佈散會。

    幾個總部得頭頭都走了，我坐在那裡發呆，韓名山突然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的敵人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軍隊是這個樣子，知不知道我們連正常得會議都開不起來了，如果知道，他們會怎麼辦？我們的士兵知不知道他們崇拜得將軍們是這個樣子？如果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我們的人民知不知道他們信任的賴以保護他們的安全得軍隊是這個樣子？知道了後又會怎麼想？」

    「司徒啊！你回來了，總要想個辦法啊，在這樣下去，咱們可沒有辦法向全國人民交代，沒有辦法去面對列祖列宗啊！」看的出，韓名山實在是憋屈壞了。要不是黨性和責任心，他恐怕早就卸甲歸田了。

    「我不願意鬥力，更不願意動武，在商場上我從來沒有蠻幹過，在這裡我也不會，可是這是一群要吃人的虎狼猛獸啊，他們不僅精明而且善於搞陰謀詭計，要不是我們兩個都是在軍界沒有背景的，你以為他們會在我們進軍委的問題上妥協嗎？還是多下去走走吧。」我意味深長的對韓名山說著。

    幾天過去了，陳小山把一些資料給了我，我一看大吃一驚，海軍司令也是黎珠江的女婿，黎珠江有兩個老婆，前妻生的女兒嫁給了陳延生，現在的妻子生的女兒嫁給了高萬奎，陳延生的父親是38年的老八路，一直在中央機關工作，後來跟著彭德懷轉戰陝北，他是在收復延安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叫延生。這小子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驕橫的脾氣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仗著老子在部隊的關係，他當兵以後是平步青雲，最後為了政治聯姻，把自己結髮的妻子休掉，這才娶了黎珠江那半老許娘的女兒，原來他還只是海軍副司令員，今年上半年軍委調整班子，作為一種妥協才頂替老司令員丁嘯擔任海軍司令員的。而高萬奎則是黎珠江擔任海濱市副市長時的秘書，後來通過前任軍委主席的安排轉到部隊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繞過人大的監督，否則以高萬奎的人品是絕對上不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而在撈錢的方法上他們可是真的絕了，幾年前，國家大力反腐，在地方上弄項目搞貸款那一套已經沒有辦法再撈到錢了，風險也大，後來他們想到了軍工生產這一塊，利用他們自己的關係和積蓄起來的資金，他們成功的收買了一些企業，而我國對於軍品的採購也改變了原來的那種單一的向軍工企業定貨的方式，必要的時候可以向民間企業訂購，他們就是利用這樣的手段大批的向他們的私營公司下定單，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有用的，僅僅五家這樣的企業年定單的總值高達28億元，這還不包括有些中間企業的擦邊球。觸目驚心啊！

    再看看他們的關係網和私家軍官，我幾乎快暈了過去。真是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啊！怎麼去面對這樣一個局面？一個昏庸的人帶來的麻煩恐怕十個精明人也難以把屁股擦乾淨。



        第六章 暗渡陳倉


    軍隊的狀況讓人覺得十分的危險，特別是海軍和空軍的一些後勤供應的部門，一些中層的幹部貪污違紀現象十分嚴重，從一個為軍艦供油的油站站長那裡我們就可以看到這樣的腐敗，僅僅船用柴油就被他用報損耗等借口賣掉了1200多噸。

    這些人平日裡同一些地方的不法商人打的火熱，但是在外表上卻是一本正經，他們嚴格管理部隊，成績卓著，可是卻借經費不足的理由連復員戰士的復員費都剋扣，原本是一次性發放的復員費也被他們用各種借口改成了在半年內發放，弄的復員戰士大鬧上級機關，這才暴露出許多掩蓋的問題。

    面對部隊存在的這些問題，我十分頭疼，考慮了一下以後還是去找主席了。當我到主席那裡以後，看到總參謀長羅清長也在那裡，主席見我到了，招手叫我過去。

    「司徒，你來的正好，羅總長和我正在商量軍隊的事情，正想著找你和韓名山一起來討論一下的，韓名山已經在路上了。」

    我過去坐下，對於羅清長的態度我不瞭解也就沒有開口說什麼，主席明白我的意思，就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

    「羅總長是多年在部隊基層工作的，去年才從廣州軍區調到總部，今年上半年是接手原來的總長擔任現在的職務的，對於部隊的狀況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你們在西域的孫海軒就是他帶出來的兵，不過，羅總長平時不大愛說話，司徒剛來恐怕你們之間溝通不多。」

    「關於部隊的現狀，羅總長和韓名山早就對我提出過要整頓，但是光是靠他們兩個恐怕在北京開始還是有一定難度。」主席接著說，「倒不是他們這些人有多大的能量，而是我們的共和國丟不起這個人，對我們在東亞聯盟的威信也沒有多少好處，更何況現在是多事之秋，國際形勢很緊張，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在軍隊的問題處理的不當，是會暴露我們的弱點的，因此我才借經濟問題把司徒調進中央，也順手把司徒放進軍隊，名義上是解決軍隊軍費使用和統籌問題，實質上是希望你們三個聯手，把軍隊的問題解決好，論在部隊的資歷和威望，總長和韓秘書長都不成問題，但是謀略稍嫌不足，司徒是個善於思考的人，所以你們幾個搭檔我是放心的，空軍司令員曹大川是個沒心眼的人，這人的能力也就是當個飛行師長，可也就是因為這樣的能力才會在軍委裡無足輕重，才能被雙方都能接受，也成為雙方都爭取的對象，從我接觸的情況看，曹大川為人還是正派的，但是不能指望他在這次的鬥爭中起什麼作用，還有就是他的那個政委劉二縱你們要注意，那是陳延生的娃娃朋友，也是兒女親家。」

    說話間，韓名山已經走了進來，看到我和羅清長都在他並不感到意外。

    我思考了一會說道，「軍隊的問題其實是我們國家前一段時間反腐敗運動的遺留問題，在那個運動中，軍隊成了死角，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以及部隊司法的獨立性，使很多部隊出現的腐敗都被摀住了，蓋子揭不開，甚至這樣的機制竟然給一些地方上的腐敗分子提供了避風港，軍隊也就成為我們國家目前反腐運動的最後一個盲點。這樣的軍隊是沒有辦法去打仗的，也沒有辦法去保衛我們的國家。

    後勤部長高萬奎在擔任黎珠江的秘書期間就存在很多問題，當紀檢要調查他的時候，他搖身一變混進了部隊，而且在部隊平步青雲，原來的班子對於黎珠江的這些手法本質上使一種默許和認可，這才有在軍委裡有兩個黎珠江的女婿的這樣奇怪的『家』天下，而陳延生的家庭背景更是錯綜複雜，在京畿地區他們形成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絡，親情網絡，各軍種大機關裡面光他們這些沾親帶故的關係人就佔了四成半，幾乎是從下到上什麼級別的都有，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們瞭解不足，也是我們遲遲不能進行整頓的原因之一。

    可是這些人長期懶散，好逸惡勞，怕苦怕累，而且蠻橫霸道，所以這些人根本不願意去基層，去北京以外的地方任職，因此，反而在外地的部隊這樣的人比較少，也沒有形成氣候，21軍的情況就說明了這個情況，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在北京分化瓦解他們，把他們這樣的網絡結構逐步打亂。」

    「這些人是比較麻煩，我在秘書長這個位置上深深的感到不好搞，一個個的頭腦靈活，尖牙利嘴的說起道理來一套套的，相比之下我們這些基層出身的人在口才上吃虧不少。」韓名山接過我的話題。

    「我的意見是抓。」羅總長簡單的說道。

    「要平穩過渡，不能激化矛盾，國家的聲譽，京畿的安定還是要的。」主席指示到。

    「衛戍區司令岳柳春是我帶出來的兵，這個人是我安排的，請主席放心。」羅總長低聲說。

    「咱們給這兩個人陞官，調他們進軍委核心班子，再安排其他人擔任海軍司令和後勤部長不行嗎？」韓名山說道。

    「這種明升實降的花招瞞不過黎珠江的，再說，他們已經是軍委核心成員，難道把你們的秘書長和副主席的位置讓給他們？」主席說道。

    「能不能在河北、山東、遼寧等地的軍校裡辦幾個高級幹部研討班，先把他們的骨幹分子調開，然後再安排陳延生和高萬奎隨同主席或者總理出訪，在回來的路上滯留他們？只要高萬奎這個缺口打開，黎珠江也就完了。關鍵是我們要抓緊時間準備我們的幹部。」我慢慢的說出我的想法。「國防大學最近要搞一個拉練，他們的校舍也要翻新，我們利用這個理由，把在北京他們體系的裡的那些上校、大校分別調出去學習，這樣的學習是為陞遷做鋪墊的，這在部隊已經是不成條文的慣例，時間是3個月，這樣空下來的位置給他們留著，而副職則要用經過我們審查沒有問題的人頂上去，一些剛出軍校的或者級別不夠的那些人是翻不起大浪的，一紙命令就可以叫他們轉業，這些人在經濟上比較在意，而他們的本性決定了他們在帶兵上的先天不足，至於整頓嗎，我建議是從基層向上整，基層穩定了就是上面怎麼亂也不過是個臉面問題，對於我們國家的柱石影響不大，可要是基層爛掉了，那麼我們上面再有臉面也是沒有用的。」

    「司徒這個想法可以試試，我看不要開會決定，國防大學的報告韓秘書長簽個意見，送到我這裡，我批一下就可以了，新的學員人選，由總長去和總政主任魏建平去商量，反正你的話不多，就說是上面的意思，魏建平這幾年在腳踏兩隻船，相信他不會有過多的想法，至於外事活動嗎，我最近倒是不少，先讓他們安全的跟我風光幾次後再動手，我看大體的也就是這樣，爭取在2個月內解決這個問題。」

    後來，我們又就一些細節進行了研究，在那個禮拜的軍委例會上，韓名山似摸似樣的把國防大學的報告拿了出來討論，他說，

    「國防大學的校舍已經多年沒有翻新，現在學員們反映較大，按理應該搞一下了，我的意見是批給他們，由總後牽頭盡快的開工，盡快的收工。」

    開始大家都無所謂，那高萬奎認為有利可圖於是說，「我早就認為咱們的最高軍事學府應該翻新了，在座的大部分都是那裡出來的，怎麼的對母校也是有一份感情的是不是，所以，批吧，資金緊張我們會想辦法的。」陳延生根本就不在乎，而其他的幾個委員也沒話好說，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而當我就部隊缺乏高級經濟管理人員的話題大擺烏龍的時候，他們眼睛裡放出光來，顯然他們是不會放棄任何結黨營私的機會，不會放棄任何提拔自己人陞遷的機會，我說，「國防大學立即開辦這個專業的高級研討班，招收對像應該是各兵種部門將被提拔的師團以上後勤經濟幹部，畢業後要充實到各個軍事經濟崗位上去，我的意見是重點照顧高科技含量比較高的海軍和空軍，重點照顧主管後勤供應的後勤部門，至於現在國防大學的這個報告是否可以不批，以後再說吧。要不這個班就等國防大學校舍翻新後再開辦。」

    「是啊，剛剛通過的是要翻新國防大學，現在又出這個問題，要不就把這個班壓後半年，高部長抓緊時間修。」難得說話的羅總長說。

    「我也同意壓後辦班，名額還沒有分配，名單還沒有準備。」總政主任魏建平說。

    「幹嗎壓後，難道你們忘記了老傳統了？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嗎，我認為是可以同時進行的。」陳延生突然說道。

    大家都以詫異的眼神看著他。

    「都看我幹嗎？咱們的院校還少嗎，國防大學翻新其他院校還在嗎，不就是掛個名嗎，我看可以分散開來辦，海軍辦海軍的，空軍辦空軍的，多好，最後掛名國防大學不就得了。」陳延生得意的說道。

    「好辦法，兩不耽誤，我說延生，你這腦袋就是好使。」高萬奎向陳延生吹噓著。

    「嗯，這是個辦法，可以考慮。」魏建平說。

    「這樣是不是太急了，各部的名額什麼的都沒有商議啊。」韓名山說道。

    「那副主席不是發話了嗎！」高萬奎霸道的說道，「重點照顧海空軍和我們後勤嗎。有什麼難分配的。」

    「只要你們後勤弄的好，名額我們一個不要都可以。」空軍司令員曹大川在那裡大大咧咧的說著。

    「曹司令員的話說的好，我們也可以不要這樣的名額，部隊都去搞經濟，還打個鳥仗！」羅總長沒有好氣的說。

    「那好啊，你們不要我們都要，這個機會還是不多的，要多多培養人才嗎。我看我們的比例要占30%以上。」陳延生說到。

    「不管怎麼樣各兵種還是要照顧到一些的。不然對上對下都不是很好交代。」魏建平滑頭的說。

    在後來的討論中，最後確定了名額分配比例，海軍占33%，空軍占15%，後勤占26%，二炮占13%，總裝占3%，總參占8%，剩下2%留為機動名額，這個班原則上辦在大連艦艇學院，為期3個月，各部門回去後在一個星期內報上學員名單，交總政審查和下次例會討論。至於國防大學的整修翻新，則由總後勤部營房部安排盡快落實。

    「難得有這麼正經的一次例會。」會議散了以後，韓名山笑著對我說，顯然他對我們今天唱的雙簧是滿意的。羅總長等會議一結束就離開了，他始終同我們保持著距離。

    「魏主任，名單你可要嚴格把關啊，這些可都是國家的棟樑，那些農村來的土包子要少一點哦。」我對魏建平說到。

    「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指示傳達給他們，這事情保證辦好。」魏建平阿諛著說到。

    第三天，海軍和後勤的名單就報上來了，魏建平把這些人的檔案都簡要的搞了一個附錄送給了我，後面還有評語。我一看，名單上的人他們的親信並不是很多，僅佔三分之一，顯然他們是在試探我，有黎珠江這個老狐狸在後面給他們把關他們還是很謹慎的。我把名單交給了韓名山看，問他的意見，他說，「就批給他們吧，反正是他們提出來的。」

    「不行啊，這份名單是假的，他們在試探我們，按照這個名單批，他們一定會節外生枝的。我看這樣，我批給你，說是對一些幹部不瞭解，請你甄別，有幾個幹部原來在部隊上反映不是很好，那些農村來的觀念比較僵化，不適合做經濟工作。然後你以你秘書長的身份批個意見，就說這是百年大計，要謹慎，請他們再斟酌，看看他們的反映。」我這樣說道。

    「好！就這麼辦。」韓名山應道。

    兩天以後，再報上來的名單就面目全非了，基本上清一色的是他們的骨幹。在軍委例會上，沒怎麼爭論就通過了。陳延生和搞萬奎滿臉得意的表情。

    新的研討班的成立在北京的幾個總部引起了軒然大波，一些正派的幹部對這樣的選拔非常不以為然，有些甚至直接上書給軍委表明自己的觀點，這些同志是我們的軍隊在擔心在著急。而這正是給了我們一個甄別幹部的機會，許多原來默默無聞的幹部脫穎而出。原來一潭死水的機關現在是涇渭分明。政治部主任魏建平直接找到我表明態度，他說，

    「司徒同志，我在軍委基本上是和稀泥的，但是這次實在是過分了，咱們再怎麼樣也是黨的幹部，這樣搞是會寒了廣大指戰員的心。咱們怎麼向中央交代啊，我在中央沒有根基，也從來沒有想靠哪個派系，更沒有想到會到現在這個位置，在這個位置上，我沒有開心過一天，也沒有安穩過一天，我也只是想混過這一任能夠安穩的退休就很好了，可是，現在軍隊被那些人搞的越來越不像話了，您是新來的副主席，您怎麼也能和稀泥呢？」

    「哈哈，你能和稀泥我為什麼不能？魏主任，幹部部是你把關，到頭來你找我清算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打趣他道。

    魏建平是普通幹部子弟出身，早年一直在基層部隊擔任政工幹部，機巧的他在各個級別都是八面玲瓏的，往往是在最難決定人選的時候只有選他這個中間派，許多人說他滑頭，但是，他自己不搞宗派，也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作為一個政策的執行者他是出色的，但是作為一個政策的制定者他是不稱職的，也就是因為這個特性，當年安排政治部主任的時候，黎珠江極力推薦他出任，但是今天的表白透出了我黨基礎教育的威力，任何一個本質上不壞的人，在他無論怎麼圓滑的時候，只要經過黨的教育都不會從根本上忘記黨的原則和黨性。

    魏建平原來以為，以我的個性和他瞭解的稟性，這樣的名單在我這裡是無論如何也通不過的，沒理由叫他去打先鋒和對方對著幹，更何況他的總政內部也是這些官宦子弟多如牛毛，他自己也頭疼不已，所以在軍委討論問題的大多數時間裡，誰的道理大他就倒向誰，自己很少拿出什麼觀點來，他對於夾在正斜之間求生存沒有興趣，也正是他這樣的和稀泥使他在政治主張上不鮮明，也正是他沒有野心才誰也不靠近，使得主席認為他是兩邊倒，今天的表態也是難得一見。

    魏建平見我這樣說，急的滿臉通紅，「我水平不高，難道你們也是甩干飯的？再說，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平日裡爭權奪利了，這是關係到國本，你們不能掉以輕心了，如果這樣下去，我們的國家將會是什麼樣子，如果這樣下去，你們將是中國的千古罪人！」

    「哈哈，沒有這麼嚴重吧，你把眼光看遠點不行嗎？對我們這些人你的信心多一點不行嗎？」我笑著對他說。

    魏建平看著我自信的樣子，突然恍然大悟，「我是有點笨，多謝提醒，不過總政你可以放心，我保證不會出問題，別看我和稀泥，關鍵的時候不會掉鏈子的。」說完給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第七章 軍內反腐


    接下來的活動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陳延生和高萬奎不斷的跟著主席和總理出國訪問，一時間他們得意非凡，連老狐狸黎珠江都認為是他們的勝利，他們的那些「骨幹」分子目前都在大連和武漢上高級研討班，一個個也是春風得意，不可一世。黎珠江錯誤的以為我經過上次的撤職變的圓滑和事故了，以為我只不過是在經濟上抓的好一點，既然是抓經濟，把部隊的經費抓上去對他也沒有壞處，因而也就對我們的動作沒有怎麼上心。

    五月份，主席要去俄羅斯參加六國首腦會議，由於世界軍事局勢的緊張，在會議上要討論六國的軍事協調問題，這樣，除了我留在了國內以外，軍委幾大部的首長都跟著去了，也就是在這之前，我利用考察和檢查工作的名義，在國內分別找了南海艦隊的司令員林永生和華北軍區副司令員孫海軒談話，向他們交代了任務，孫海軒不用說是明白人，我叫他準備把工作交給來接手的張建國，西域軍區的工作則交給21軍軍長王東丹了，而他自己則要做好接手總後的任務。

    林永生的先祖是大清北洋水師的「鎮遠」艦管帶林泰曾，林泰曾自殺以後，其家眷就流落在山東和天津一帶，林永生是在煙台的海邊長大的，是從一個水兵成長為海航的飛行員，然後又走回大海的人，按照資歷和能力早就應該擔任海軍的主官了，可是他是一個職業軍人，不會拍馬奉承，也不會拉關係，他所領導的南海艦隊是海軍裡目前狀態最好的艦隊，但是也是幾個艦隊中經費給的最少的艦隊。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他還是第一個把航母戰鬥群形成了戰鬥力，我去他們那裡視察的時候，看到他自己的軍裝都是破的，原來他已經三年沒有領新的軍裝了。

    在海南的榆林港我和林永生在海邊上邊走邊聊，我對林永生說了軍委的想法，說了現在北京海軍機關的問題，也說了中央權利鬥爭的激烈，林永生走在我的旁邊，默默的聽著，沒有表態，後來我希望他能夠把海軍的事情管起來，這個魁梧的漢子終於說出話來，

    「上面早就該整頓了，這幾年我都不願意去總部，那裡烏煙瘴氣哪裡還像個軍隊，原來丁嘯在那裡的時候就不像話，現在弄的更是不成體統。滿清的八旗子弟都沒有現在那撥腐敗。」他氣憤的說，「北海艦隊更不成話，叫小姐都叫到軍艦上去了，什麼未婚妻，根本就是幌子。」

    「我們也知道這個情況，因此，在人事上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另外你也要考慮怎麼去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我建議你先找幾個得力的助手，然後要以雷霆之勢解決這些問題。有一點我們要堅信，這只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有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的軍隊，不是這幾個人就能夠給我們敗壞得了的，廣大幹部戰士對於他們這種倒行逆施早就有反感，我們只不過是順應軍心黨心去清楚這些毒瘤。現在國際形式非常緊張，我們的國家還沒有準備好，我們的軍隊也沒有準備好，如果我們現在不能迅速的把這些問題解決，那麼我們將無法向人民交代，無法向歷史交代。」我沉重的說著。

    「鄧又昌是你帶出來的兵吧？也是你的小妹夫是不是？」我突然對林永生問道。

    「是的，這小子這幾年變了，上次您去他那裡檢查工作，他還告了你的狀，這我知道，不過這小子是因為把他從一線給撤下來鬧情緒，原來他是被預選為航母艦隊司令員的，後來不僅沒有當上，還把他從驅除艦隊部隊長的位置上換了下來，去搞基地司令，他想不通，去找丁嘯司令，可是丁司令卻不理他，說要磨磨他，話說回來，這鄧又昌不是不會帶兵而是很會帶兵的，那基地政委方平謙才是真正的幕後人，方平謙是陳延生一手帶出來的，也是北京下來鍍金的，鄧又昌很多事情做不了主，於是怪話連天。」林永生說著。

    「你們這些北洋水師的後代怎麼都攪到一起了？難道真的是世道輪迴？丁嘯司令是為什麼下台的？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只知道是他自己要求提前退休的，軍委主席都留不住。」我又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林永生望著開始漲潮的大海，碼頭上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那難過的臉上，一種莫名的痛苦在撕咬著他。

    「丁司令的兒子丁小汝在海軍情報部工作，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染上了毒癮，丁司令本人一直不知道，丁小汝後來因為毒資困難，又不敢找父親要，最後竟然靠向國外出賣軍事情報來換取毒資，這件事情被分管情報工作的副司令陳延生知道後就告訴了丁司令，並要挾要向中央匯報，丁嘯一是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二是覺得對不起我們，就辭職不幹了，要說，我們這些兵都是丁司令帶出來的，那丁嘯的妻子就是我老婆的小姨。丁小汝轉業以後我們把他送到青海去搞『開發』了，實際上是叫我們把他關起來戒毒去了。」林永生難過的說著，「我姨夫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樣了，丁嘯也因為這件事情把身體搞垮了。」

    「哦，難怪，小汝是如何接觸到毒品的你們沒有查嗎？」我的感覺是這裡面恐怕不簡單。

    「查了，但是查不下去了，海軍情報部裡沒有人吸毒，問他，他死都不說，說是一旦說了出去，他會立即沒命的，這也是我們把他送到青海的原因。」

    我們後來又說了一些具體的事情，林永生僅過了三天就用加密電子郵件把具體的佈置發給了我。

    駐紮在北京附近的38軍是眾所周知的「萬歲軍」，也是保衛北京由軍委直接指揮的一隻強大的機動部隊，軍長是一位老紅軍的孫子，叫楊北平，今年才42歲，也是軍隊中最年輕的王牌軍長，在我和羅清長視察38軍的時候，我認識了楊北平，也許是他們這一代營養好吧，1.84米的大個子，健壯結實，言談中完全沒有那些紈褲子弟的味道，在進行軍事表演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標靶，看看有沒有做手腳，為此他還不高興了，對我說，「首長放心，我們38軍從來不搞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要練就是真槍實炮的幹。」對此我很滿意。總參謀長得意的對我眨眨眼睛，那意思是這只「豐台大營」還是靠的住的。有了這支近衛軍，又有衛戍區司令岳柳春坐鎮京畿要塞，看來對方就是想鬧也沒有機會了。

    當各種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安排了軍委紀委的工作人員先期達到了西寧，西域委員會按照我的指示，在那裡的軍區大院裡準備了一套別墅供紀委的同志使用，國家安全局也在北京做了周密的佈置，這些具體辦事的人員是不知道要這些準備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來的這些人的真實身份。這次主席在訪問俄羅斯結束回國的途中我們藉故說飛機故障，緊急在烏魯木齊降落，當飛機再次起飛的時候，人群裡少了陳延生和高萬奎。我們將陳延生和高萬奎立即另乘飛機帶到了西寧，雙規在了西域軍區的大院裡，由軍委紀委的同志對他們分別進行審查，同時在國內其他地方，我們對那些在高級研討班裡學習的陳高二人的親信，也進行了雙規審查，分別在他們所在的院校裡進行。對於和總後以及海軍基地建設有關的地方上的那些太子公司，我們也立即進行了查封和突擊搜查，逮捕和拘留了一大批有關人員，其中就包括黎珠江的孫子黎暢。而軍委重新任命了新的海軍司令員林永生和總後勤部長孫海軒，宣佈對北京的軍委機關和各總部機關進行清理整頓，凡是不稱職的幹部該下基層的下基層，該轉業的安排轉業，調換了全部機關的值勤衛兵，更換了這些部門的主官。在下面，我們還對北海艦隊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正，鄧又昌出任北海艦隊司令員，撤掉了方平謙的基地政委職務，……。

    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出乎黎珠江的意外，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放眼周圍已經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得力干將了。

    在審查陳延生和高萬奎的時候，我們還是費了一點周折，陳延生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死活都不開口，最後竟然用絕食的方法同我們對抗，而高萬奎則是誇誇其談自己的豐功偉績和新的思維理念，振振有辭的數落我們要對這樣的事件負責，要到中紀委去告我們。當我們的紀檢人員把他的那些違紀材料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囂張了，開始了擠牙膏式的交代，陳延生看到大勢已去，長歎了一口氣，他的交代倒是既徹底又有條理，在這些有力的材料面前，黎珠江不得不低下他那桀驁不遜的頭，最後服毒自殺了，中央在考慮到影響問題以後，還是決定給他開了一個簡樸的追悼會，對外宣佈的是因病醫治無效去世的，沒有把軍隊的反腐這把火燒到他的身上，以免擴大化。畢竟在他的一生還是為黨做了許多工作的，當年姬鵬飛為兒子的事情自殺去世，我們的黨也是沒有忘記他的功績。

    這段過程後來在歷史上被稱為「陳高」事件。

    在軍委一系列雷霆手段以後，軍委又召開了軍隊黨員代表大會，和軍隊師以上高級幹部大會，這在我軍歷史上還是第一次。主席出席並主持了大會，在會上，代表和高級幹部們，深刻的討論了這次發生在我軍歷史上最大的腐敗事件和我軍在思想上存在的問題，同時也研討了當前國際軍事形勢，對我軍的全面整頓提出了目標和方針。在大會上我做了《關於人民軍隊永遠向前》的工作報告，全面闡述和分析了當前部隊存在的問題和解決的辦法，我說，

    「我們軍隊當前存在的問題，有些是一些人的無法無天和品質敗壞造成的，有些是黨內分裂主義分子利用手中的權利造成的，還有些是我們制度上的漏洞造成的，發生在高層機關裡的這些觸目驚心的問題說明了我們有些黨員幹部不是人民的勤務員而是封建王朝的士大夫，我們這只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不是哪個個人的軍隊，黨代表人民創建和指揮著這只軍隊。

    今後，我們要對幹部的任免、調動、陞遷等進行更加嚴格的審查和規範，有些人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發牢騷，耍態度是要不得的，要相信我們的黨，相信我們的領袖是有能力和魄力解決這些問題的，每一個黨員軍人都要按照你們入黨宣誓時說的那樣，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鄧又昌同志在這個問題上是有深刻教訓的，但是我們的黨還是看到了他的優點，看到了他牢騷後面的那顆火熱的心，我們仍然還要重用他。

    同志們，戰友們，這次我們軍委處理的問題是腐敗的問題，但是我們還有一些幹部甚至是高級幹部還有另外的一種可怕的思想，那就是和平麻痺思想，不要忘記了古人的教誨，國雖強大，忘戰必危！那種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思想要不得！我們的航母已經建成快4年了，可是只有一個戰鬥群具有了真實的戰鬥力，只有一個飛行團具備了海上戰鬥的能力，這離軍委的要求差的太遠了。現在的國際局勢非常緊張，戰爭是一觸即發，我們只有迅速的把我們的軍隊整頓好，把我們的國家管理好，我們才有可能保證我們的和平，現在不僅是中國的14億人民在期盼著我們，東亞聯盟的5億人民也在期盼著我們，亞洲的20多億人民同樣也在期盼著我們，我們不要辜負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更不能辜負人民賦予我們的神聖職責。為了做好戰爭的準備，為了保衛我們的家園，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整頓好我們的軍隊，讓我們大家都緊張起來吧，為我們的和平和繁榮而加強軍備，為我們的父老鄉親而戰鬥吧。」

    主席在大會最後的總結性發言中也告誡全軍不要放鬆警惕，不要抱僥倖幻想。他說，

    「陳高事件說明了資產階級在我們黨內的鬥爭是多麼激烈，說明了我們的黨在前進中還會遇到很多阻力，也說明了我們黨在清理腐敗分子的道路上的決心和長期性，我們的前輩在領導我們的國家前進的同時不僅是留給了我們豐富的理論和鬥爭經驗，還遺留了一些問題要我們去解決，這是歷史的必然，我們全黨全軍要正視這個問題，不能諱言忌醫，更不能躲避和迴避這些問題，我們的黨我們的軍隊也是在不斷的自我完善自我鬥爭中前進和壯大的。我們也會給後代留下輝煌的同時留下一些我們沒有解決和發現的問題，但是這不能改變我們黨和軍隊的偉大和堅強，更不能說我們的黨和軍隊沒有希望了，恰恰說明我們這個黨的強大的自我完善的生命力。

    同志們，現在，我們黨是空前的團結，我們的國家是空前的強大，我們的軍隊是空前的現代化，雖然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雖然我們還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們是有能力有信心把人民賦予我們的使命完成好的，我們也是必須完成好的。

    在軍隊裡建立黨員代表大會制度是我軍的優良傳統，也是保證我軍的革命化建設的有效手段，但是以前沒有舉行全軍大規模的代表大會，沒有舉行全軍師以上高級幹部的例會制度，這是對高級幹部失察，對軍內腐敗和不良動態監督不利的，今後我們要形成制度，要把我們每一個高級幹部置放在這種制度的監督下。對於軍隊裡那些腐敗分子、貪生怕死分子我們要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我們的軍隊在一些管理制度上還存在著許多弊端，怎樣科學的管理我們的軍隊也是擺我們面前的課題，軍委最近會有一系列的改革，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塑造一個戰無不勝無堅不摧的鋼鐵隊伍，美國人在和我們的幾次交手中都失敗了，他們說我們不珍惜戰士的生命，是在打人海戰術，雖然說的難聽，但事實上也是我們是靠革命精神戰勝對方的一種寫照，那麼在現代戰爭中這些精神該怎麼去發揚，該賦予什麼樣的新的內涵，這就要靠你們去續寫這種精神，靠你們去賦予新的內涵。我相信，我們的軍隊是一個智慧的軍隊，一個具有高度戰術素養的軍隊，我們的指揮員是聰明絕頂的戰爭藝術大師，而絕不是像『僧格林沁』那樣愚蠢的馬隊，在未來的戰爭中，我們一定會戰勝那些自詡強大的敵人，還是那句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這次會議以後，在全軍上下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整軍運動，尤其是整頓了軍隊的作風，在北京幾個總部的清理工作進展順利，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幹部補充了進來，那些靠關係和門路在這裡混的八旗子弟大多都被淘汰，隨著黎珠江的退出政治舞台，相當一批他的老部下和黨羽也紛紛落馬，特別是一些埋藏在軍隊裡的人被挖了出來，僅僅清查他們軍地勾結搞的資產就超過了3000億元人民幣，那些靠關係維持的落後企業再也混不下去了，他們在行賄的證據面前都慚愧的低下了頭，我們也毫不手軟的抓了一批殺了一批。短短的三個月以後，我們軍隊已經是舊貌換新顏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面對了第一個挑戰。



        第八章 軍內反腐

    接下來的活動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陳延生和高萬奎不斷的跟著主席和總理出國訪問，一時間他們得意非凡，連老狐狸黎珠江都認為是他們的勝利，他們的那些「骨幹」分子目前都在大連和武漢上高級研討班，一個個也是春風得意，不可一世。黎珠江錯誤的以為我經過上次的撤職變的圓滑和事故了，以為我只不過是在經濟上抓的好一點，既然是抓經濟，把部隊的經費抓上去對他也沒有壞處，因而也就對我們的動作沒有怎麼上心。
    五月份，主席要去俄羅斯參加六國首腦會議，由於世界軍事局勢的緊張，在會議上要討論六國的軍事協調問題，這樣，除了我留在了國內以外，軍委幾大部的首長都跟著去了，也就是在這之前，我利用考察和檢查工作的名義，在國內分別找了南海艦隊的司令員林永生和華北軍區副司令員孫海軒談話，向他們交代了任務，孫海軒不用說是明白人，我叫他準備把工作交給來接手的張建國，西域軍區的工作則交給21軍軍長王東丹了，而他自己則要做好接手總後的任務。
    林永生的先祖是大清北洋水師的「鎮遠」艦管帶林泰曾，林泰曾自殺以後，其家眷就流落在山東和天津一帶，林永生是在煙台的海邊長大的，是從一個水兵成長為海航的飛行員，然後又走回大海的人，按照資歷和能力早就應該擔任海軍的主官了，可是他是一個職業軍人，不會拍馬奉承，也不會拉關係，他所領導的南海艦隊是海軍裡目前狀態最好的艦隊，但是也是幾個艦隊中經費給的最少的艦隊。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他還是第一個把航母戰鬥群形成了戰鬥力，我去他們那裡視察的時候，看到他自己的軍裝都是破的，原來他已經三年沒有領新的軍裝了。
    在海南的榆林港我和林永生在海邊上邊走邊聊，我對林永生說了軍委的想法，說了現在北京海軍機關的問題，也說了中央權利鬥爭的激烈，林永生走在我的旁邊，默默的聽著，沒有表態，後來我希望他能夠把海軍的事情管起來，這個魁梧的漢子終於說出話來，
    「上面早就該整頓了，這幾年我都不願意去總部，那裡烏煙瘴氣哪裡還像個軍隊，原來丁嘯在那裡的時候就不像話，現在弄的更是不成體統。滿清的八旗子弟都沒有現在那撥腐敗。」他氣憤的說，「北海艦隊更不成話，叫小姐都叫到軍艦上去了，什麼未婚妻，根本就是幌子。」
    「我們也知道這個情況，因此，在人事上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另外你也要考慮怎麼去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我建議你先找幾個得力的助手，然後要以雷霆之勢解決這些問題。有一點我們要堅信，這只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有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的軍隊，不是這幾個人就能夠給我們敗壞得了的，廣大幹部戰士對於他們這種倒行逆施早就有反感，我們只不過是順應軍心黨心去清楚這些毒瘤。現在國際形式非常緊張，我們的國家還沒有準備好，我們的軍隊也沒有準備好，如果我們現在不能迅速的把這些問題解決，那麼我們將無法向人民交代，無法向歷史交代。」我沉重的說著。
    「鄧又昌是你帶出來的兵吧？也是你的小妹夫是不是？」我突然對林永生問道。
    「是的，這小子這幾年變了，上次您去他那裡檢查工作，他還告了你的狀，這我知道，不過這小子是因為把他從一線給撤下來鬧情緒，原來他是被預選為航母艦隊司令員的，後來不僅沒有當上，還把他從驅除艦隊部隊長的位置上換了下來，去搞基地司令，他想不通，去找丁嘯司令，可是丁司令卻不理他，說要磨磨他，話說回來，這鄧又昌不是不會帶兵而是很會帶兵的，那基地政委方平謙才是真正的幕後人，方平謙是陳延生一手帶出來的，也是北京下來鍍金的，鄧又昌很多事情做不了主，於是怪話連天。」林永生說著。
    「你們這些北洋水師的後代怎麼都攪到一起了？難道真的是世道輪迴？丁嘯司令是為什麼下台的？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只知道是他自己要求提前退休的，軍委主席都留不住。」我又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林永生望著開始漲潮的大海，碼頭上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那難過的臉上，一種莫名的痛苦在撕咬著他。
    「丁司令的兒子丁小汝在海軍情報部工作，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染上了毒癮，丁司令本人一直不知道，丁小汝後來因為毒資困難，又不敢找父親要，最後竟然靠向國外出賣軍事情報來換取毒資，這件事情被分管情報工作的副司令陳延生知道後就告訴了丁司令，並要挾要向中央匯報，丁嘯一是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二是覺得對不起我們，就辭職不幹了，要說，我們這些兵都是丁司令帶出來的，那丁嘯的妻子就是我老婆的小姨。丁小汝轉業以後我們把他送到青海去搞『開發』了，實際上是叫我們把他關起來戒毒去了。」林永生難過的說著，「我姨夫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樣了，丁嘯也因為這件事情把身體搞垮了。」
    「哦，難怪，小汝是如何接觸到毒品的你們沒有查嗎？」我的感覺是這裡面恐怕不簡單。
    「查了，但是查不下去了，海軍情報部裡沒有人吸毒，問他，他死都不說，說是一旦說了出去，他會立即沒命的，這也是我們把他送到青海的原因。」
    我們後來又說了一些具體的事情，林永生僅過了三天就用加密電子郵件把具體的佈置發給了我。
    駐紮在北京附近的38軍是眾所周知的「萬歲軍」，也是保衛北京由軍委直接指揮的一隻強大的機動部隊，軍長是一位老紅軍的孫子，叫楊北平，今年才42歲，也是軍隊中最年輕的王牌軍長，在我和羅清長視察38軍的時候，我認識了楊北平，也許是他們這一代營養好吧，1.84米的大個子，健壯結實，言談中完全沒有那些紈褲子弟的味道，在進行軍事表演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標靶，看看有沒有做手腳，為此他還不高興了，對我說，「首長放心，我們38軍從來不搞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要練就是真槍實炮的幹。」對此我很滿意。總參謀長得意的對我眨眨眼睛，那意思是這只「豐台大營」還是靠的住的。有了這支近衛軍，又有衛戍區司令岳柳春坐鎮京畿要塞，看來對方就是想鬧也沒有機會了。
    當各種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安排了軍委紀委的工作人員先期達到了西寧，西域委員會按照我的指示，在那裡的軍區大院裡準備了一套別墅供紀委的同志使用，國家安全局也在北京做了周密的佈置，這些具體辦事的人員是不知道要這些準備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來的這些人的真實身份。這次主席在訪問俄羅斯結束回國的途中我們藉故說飛機故障，緊急在烏魯木齊降落，當飛機再次起飛的時候，人群裡少了陳延生和高萬奎。我們將陳延生和高萬奎立即另乘飛機帶到了西寧，雙規在了西域軍區的大院裡，由軍委紀委的同志對他們分別進行審查，同時在國內其他地方，我們對那些在高級研討班裡學習的陳高二人的親信，也進行了雙規審查，分別在他們所在的院校裡進行。對於和總後以及海軍基地建設有關的地方上的那些太子公司，我們也立即進行了查封和突擊搜查，逮捕和拘留了一大批有關人員，其中就包括黎珠江的孫子黎暢。而軍委重新任命了新的海軍司令員林永生和總後勤部長孫海軒，宣佈對北京的軍委機關和各總部機關進行清理整頓，凡是不稱職的幹部該下基層的下基層，該轉業的安排轉業，調換了全部機關的值勤衛兵，更換了這些部門的主官。在下面，我們還對北海艦隊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正，鄧又昌出任北海艦隊司令員，撤掉了方平謙的基地政委職務，……。
    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出乎黎珠江的意外，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放眼周圍已經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得力干將了。
    在審查陳延生和高萬奎的時候，我們還是費了一點周折，陳延生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死活都不開口，最後竟然用絕食的方法同我們對抗，而高萬奎則是誇誇其談自己的豐功偉績和新的思維理念，振振有辭的數落我們要對這樣的事件負責，要到中紀委去告我們。當我們的紀檢人員把他的那些違紀材料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沒有那麼囂張了，開始了擠牙膏式的交代，陳延生看到大勢已去，長歎了一口氣，他的交代倒是既徹底又有條理，在這些有力的材料面前，黎珠江不得不低下他那桀驁不遜的頭，最後服毒自殺了，中央在考慮到影響問題以後，還是決定給他開了一個簡樸的追悼會，對外宣佈的是因病醫治無效去世的，沒有把軍隊的反腐這把火燒到他的身上，以免擴大化。畢竟在他的一生還是為黨做了許多工作的，當年姬鵬飛為兒子的事情自殺去世，我們的黨也是沒有忘記他的功績。
    這段過程後來在歷史上被稱為「陳高」事件。
    在軍委一系列雷霆手段以後，軍委又召開了軍隊黨員代表大會，和軍隊師以上高級幹部大會，這在我軍歷史上還是第一次。主席出席並主持了大會，在會上，代表和高級幹部們，深刻的討論了這次發生在我軍歷史上最大的腐敗事件和我軍在思想上存在的問題，同時也研討了當前國際軍事形勢，對我軍的全面整頓提出了目標和方針。在大會上我做了《關於人民軍隊永遠向前》的工作報告，全面闡述和分析了當前部隊存在的問題和解決的辦法，我說，
    「我們軍隊當前存在的問題，有些是一些人的無法無天和品質敗壞造成的，有些是黨內分裂主義分子利用手中的權利造成的，還有些是我們制度上的漏洞造成的，發生在高層機關裡的這些觸目驚心的問題說明了我們有些黨員幹部不是人民的勤務員而是封建王朝的士大夫，我們這只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不是哪個個人的軍隊，黨代表人民創建和指揮著這只軍隊。
    今後，我們要對幹部的任免、調動、陞遷等進行更加嚴格的審查和規範，有些人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發牢騷，耍態度是要不得的，要相信我們的黨，相信我們的領袖是有能力和魄力解決這些問題的，每一個黨員軍人都要按照你們入黨宣誓時說的那樣，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鄧又昌同志在這個問題上是有深刻教訓的，但是我們的黨還是看到了他的優點，看到了他牢騷後面的那顆火熱的心，我們仍然還要重用他。
    同志們，戰友們，這次我們軍委處理的問題是腐敗的問題，但是我們還有一些幹部甚至是高級幹部還有另外的一種可怕的思想，那就是和平麻痺思想，不要忘記了古人的教誨，國雖強大，忘戰必危！那種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思想要不得！我們的航母已經建成快4年了，可是只有一個戰鬥群具有了真實的戰鬥力，只有一個飛行團具備了海上戰鬥的能力，這離軍委的要求差的太遠了。現在的國際局勢非常緊張，戰爭是一觸即發，我們只有迅速的把我們的軍隊整頓好，把我們的國家管理好，我們才有可能保證我們的和平，現在不僅是中國的14億人民在期盼著我們，東亞聯盟的5億人民也在期盼著我們，亞洲的20多億人民同樣也在期盼著我們，我們不要辜負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更不能辜負人民賦予我們的神聖職責。為了做好戰爭的準備，為了保衛我們的家園，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整頓好我們的軍隊，讓我們大家都緊張起來吧，為我們的和平和繁榮而加強軍備，為我們的父老鄉親而戰鬥吧。」
    主席在大會最後的總結性發言中也告誡全軍不要放鬆警惕，不要抱僥倖幻想。他說，
    「陳高事件說明了資產階級在我們黨內的鬥爭是多麼激烈，說明了我們的黨在前進中還會遇到很多阻力，也說明了我們黨在清理腐敗分子的道路上的決心和長期性，我們的前輩在領導我們的國家前進的同時不僅是留給了我們豐富的理論和鬥爭經驗，還遺留了一些問題要我們去解決，這是歷史的必然，我們全黨全軍要正視這個問題，不能諱言忌醫，更不能躲避和迴避這些問題，我們的黨我們的軍隊也是在不斷的自我完善自我鬥爭中前進和壯大的。我們也會給後代留下輝煌的同時留下一些我們沒有解決和發現的問題，但是這不能改變我們黨和軍隊的偉大和堅強，更不能說我們的黨和軍隊沒有希望了，恰恰說明我們這個黨的強大的自我完善的生命力。
    同志們，現在，我們黨是空前的團結，我們的國家是空前的強大，我們的軍隊是空前的現代化，雖然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雖然我們還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們是有能力有信心把人民賦予我們的使命完成好的，我們也是必須完成好的。
    在軍隊裡建立黨員代表大會制度是我軍的優良傳統，也是保證我軍的革命化建設的有效手段，但是以前沒有舉行全軍大規模的代表大會，沒有舉行全軍師以上高級幹部的例會制度，這是對高級幹部失察，對軍內腐敗和不良動態監督不利的，今後我們要形成制度，要把我們每一個高級幹部置放在這種制度的監督下。對於軍隊裡那些腐敗分子、貪生怕死分子我們要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我們的軍隊在一些管理制度上還存在著許多弊端，怎樣科學的管理我們的軍隊也是擺我們面前的課題，軍委最近會有一系列的改革，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塑造一個戰無不勝無堅不摧的鋼鐵隊伍，美國人在和我們的幾次交手中都失敗了，他們說我們不珍惜戰士的生命，是在打人海戰術，雖然說的難聽，但事實上也是我們是靠革命精神戰勝對方的一種寫照，那麼在現代戰爭中這些精神該怎麼去發揚，該賦予什麼樣的新的內涵，這就要靠你們去續寫這種精神，靠你們去賦予新的內涵。我相信，我們的軍隊是一個智慧的軍隊，一個具有高度戰術素養的軍隊，我們的指揮員是聰明絕頂的戰爭藝術大師，而絕不是像『僧格林沁』那樣愚蠢的馬隊，在未來的戰爭中，我們一定會戰勝那些自詡強大的敵人，還是那句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這次會議以後，在全軍上下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整軍運動，尤其是整頓了軍隊的作風，在北京幾個總部的清理工作進展順利，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幹部補充了進來，那些靠關係和門路在這裡混的八旗子弟大多都被淘汰，隨著黎珠江的退出政治舞台，相當一批他的老部下和黨羽也紛紛落馬，特別是一些埋藏在軍隊裡的人被挖了出來，僅僅清查他們軍地勾結搞的資產就超過了3000億元人民幣，那些靠關係維持的落後企業再也混不下去了，他們在行賄的證據面前都慚愧的低下了頭，我們也毫不手軟的抓了一批殺了一批。短短的三個月以後，我們軍隊已經是舊貌換新顏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面對了第一個挑戰。



        第九章 次大陸祭

    歐美爭端還在摩拳擦掌的時候，亞洲次大陸上的硝煙倒是先燃燒了起來，印度為了轉移國家內部經濟困難的矛盾，在美國的授意下悍然對巴控克什米爾地區發動了突然襲擊，美國的目的是為了牽制我國對即將爆發的歐美戰爭的影響。我國政府立即表明了態度，敦促印方克守諾言，不要蓄意在次大陸挑起爭端，否則我們將代表東亞聯盟對巴基斯坦進行支援，印度為了全面掃清面對中國的障礙，也是為了對我們聲明的回應，在我國發表聲明後的第二天就出兵佔領了尼泊爾、不丹、錫金等我國西藏邊界上的小國，局勢急轉直下，猖狂的印度政府竟然不顧人民的死活，斷然擴大了戰爭的規模，為此，政治局緊急開會商討對策，在開會前，根據態勢的發展，軍委已經下令西域軍區一級戰備了。政治局討論的主要是外交上的策略和我們應該採取那些應對措施。
    在政治局會議上，我分析了我國的具體情況，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我國的軍隊經過了3個月的整頓，基本上清除了原來的「陳高」遺留下來的餘孽，但是部隊在思想上對戰爭的認識還是不足，準備也是不充分的，特別是海空軍的戰鬥力顯然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倉促之間還做不到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二、國家的物資準備不足，軍品的生產還停留在比較低的水平，一些需要進口的戰略物資在儲備上有一定差距。和平時期主要是照顧經濟的發展，沿海一帶沒有按戰爭準備佈局，特別是在一派歌舞昇平的氣氛中，人們遠離戰爭，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戰爭是個什麼玩意，雖然我們在近兩年基本上解決了西域開發的重要環節，黃河治理的重要環節，但是，應該看到，外匯儲備的貶值使我們在經濟上受到很大的損失，現在國際上發達國家的技術和產品由於他們之間的相互封鎖使我們也受到牽連，這是對我們很不利的。
    三、高科技戰爭武器的研發還停留在實驗室階段，各部門的配合還沒有完善，這些要在國家的統一協調下加快步伐。
    四、目前東亞聯盟還比較穩定，基本上形成了一個大市場，聯盟內的問題也是都對戰爭的估計不足，有必要召集聯盟成員國開會通氣。
    五、針對俄羅斯目前的狀況，我們在開發東西伯利亞的步伐還很慢，建議加快對這些地區的開發步伐，理由是我們在那裡的利益，安大石油管線是我國一條重要的能源命脈，既要做出保衛石油管線的準備，還要做出一旦被破壞也要有後手的準備。
    六、在經濟上，我國目前正在從外匯儲備貶值的陣痛中，從失去國際大市場的陣痛中軟著陸，目前國家的經濟形勢是良好的，國內市場佔有的份額不斷增大，特別是大西北的開發極大的拉動了內需的市場份額。國家政府機關的經費問題經過改革，已經杜絕了國家管理機構的貧富不均的現象，極大的調動了基層幹部的工作熱情，政府比過去廉潔多了，國家的財政收入也穩步的增長，但是，離應付比較大規模的戰爭還是有距離，如果我們還能爭取2-3年的和平時期，那麼我們的各項準備和經濟的轉型將發生根本的變化。
    根據上面的幾點，我建議對於印度的政策應該是靈活的和有彈性的。
    政治局其他成員對於印度發動戰爭的問題存在著比較大的分歧，以軍隊總長羅清長為代表的主戰派認為應該狠狠的教訓一下印度，把它直接打趴下，讓西南的邊境安靜幾十年，而以外交部長為代表的一些人則認為印度的問題不是一個孤立的問題，這個克什米爾問題已經糾纏了60多年了，現在巴基斯坦的經濟狀況要好過印度，有一定的戰爭耐受能力，而且這兩個國家都有核武器，在處理上要慎重，不贊成立即對印度以武力相威脅，畢竟對方還沒有打到我們的國土上，巴基斯坦和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那些國家都不是東亞聯盟的成員國，我們師出無名，如果出兵也不利於我們在國際社會將來擔任裁判員和和事老的角色。
    我的態度在闡述國家基本情況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主席和總理都沒有發言，他們是很沉穩的，他們希望大家都能暢所欲言，然後再集中大家的思路，我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的之中工作方法，面對複雜的國際局面，作為大國的元首和首腦不得不要比我們想的更多更深。在兩派爭論的時候，主席看著我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叫我拿出具體的想法來給大家一個新的思路，我也點了點頭，然後我又開始了發言。
    「剛才幾位都說了自己的看法，我認為大家都說的很好，都是在為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擔憂操心，我有一點不成熟的意見說出來供大家參考，就算是拋磚引玉吧。」開場白說完了以後，我喝了口水。
    「印度的國內經濟一團糟，它沒有多少戰爭耐受能力，如果不是美國給它提供了1000萬噸糧食和一批軍火，它可能連現在的開局都做不到，顯然，印度的動作目的不是去爭那塊並不富饒的土地，也不是想在南亞次大陸當什麼老大，完全是為了緩和國內的矛盾，轉移國內民眾的視線，既然有人出糧出槍，那麼鬧一下也是可以的，通過戰爭轉移國內矛盾，轉移經濟困境，因而，印度維持戰爭的時間不會長，而美國用的這一手，明顯是牽制我們對中亞地區的滲透，我們西域的變化不可能不對中亞的那些國家沒有影響，更何況中亞的那些國家有些原本就是從我們中華大國分裂出去的，現在，新疆已經有將近四千萬的人口，西藏也有了近一千萬人口，青海早就突破了一千五百萬人口，而且西域安置人口的空間還大的不得了，大家想想，如果我們在西域安置的人口超過三個億以後又是個什麼局面？這樣的壓力在中亞，在印度邊界上會形成什麼樣的變化？因此，印度這個動作從國際局勢來講是要遲滯我們大規模向西域移民的步伐，同時也使我們不能對中亞的那些國家滲透。美國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可惜，印度沒有那個實力，不可能承擔這麼大的戰略牽制任務，到頭來恐怕會一團糟。次大陸的問題在於那麼狹小的空間裡生活著那麼多的人口，而且種族矛盾，宗教矛盾十分激化，我在想，我們打下印度不難，難的是怎麼去養活那15億的人口，怎麼去同化那些懶惰的宗教信徒，因此，我不贊成出兵，但是，面對印度的挑戰，我們又不能不應戰，否則我們的國威軍威何在？怎麼向全國人民交代？這就有個度的把握，我們不妨把美國的有限戰爭論點引進來，再給它發展一下，在經濟上印度不是我們的對手，甚至連巴基斯坦都頂不過，所以，我們可以考慮對印度進行有限經濟戰，再結合點穴式的外科手術，具體的就是，停止對印度的一切經濟貿易活動，不給印度任何有關軍事上和生活上的物資。那喜馬拉雅山邊上的幾個小國也包括在內，停止對他們的任何供應，印度養活不了那裡的人，尼泊爾有二千多萬人口，一旦經濟崩潰後，還能不能聽從印度的指揮就很難說了，到時候發生什麼變革，他們要找的第一個外援一定是我們，我們怎麼辦，我以為可以以加入東亞聯盟為條件，拿下這些小國家，印度也就失去了威脅我國的支撐點，再大力援助巴基斯坦，在裝備和戰爭物資上給予優惠，派遣軍事顧問和志願人員，只要拖住印度三個月以上，估計印度就差不多了。針對印度的核武器，建議由我們的志願人員去點穴，印度的保密工作極差，那幾件核武器被他們到處揮舞著嚇唬人，他們的發射井和燃料儲備我們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特種部隊的出擊將會是對方想不到的，特別是可以叫巴基斯坦在東線的克什米爾地區做相應的戰略退讓，我們的航母艦隊也可以出租給巴基斯坦，找準機會敲掉印度的航母，即鍛煉了我們的隊伍，也不要叫國際上的人說我們什麼，印度一趴下我們不要去管，要叫他們自己內部先亂一下再說，因為，我們實在是養不起他們那麼龐大的人口，我們的目的是在南亞次大陸建立一個比較安全的沒有威脅的地區和平，孟加拉在一定的時候也會對印度有領土要求的，只要印度沒有了核武器，那麼它就什麼也不是了。
    在外交上，我們對巴基斯坦的態度要在聯盟內統一起來，使印度明白，它現在是在同亞洲聯盟為敵，同時對於歐美的爭端我們還是應該保持中立的態度，還是要當和事老，畢竟這樣的戰爭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太大，雙方都有高科技的武器和核武器，真要是他們瘋狂了，我們想要作壁上觀都是不可能的，現在是我們中華民族在歷史上最強大的時候，不能因為這些瘋子發動戰爭而把我們給毀了。對於俄羅斯我們要給它輸血，但是一定要有代價，他們的遠東應該可以租借給我們，就是給他們自己開發他們也弄不好，租借給我們以後，對於我們的經濟是有很大好處的，現在的俄羅斯政府窮的已經到了無法控制國家的地步，他們的核武器許多已經報廢，但是這些核燃料我們不能讓他們落在歐美的手中，俄羅斯人還要走過相當長的坎坷才能找到他們自己的位置，這一點是不會錯的，對於我們這個鄰居他們認為是可以放心的，而面對歐美的戰爭，他們是害怕的，這就要求我們的外交工作要細緻和耐心，要求我們對於俄羅斯的夥伴政策要靈活和多樣，也就是我們要用不斷的新花樣和新想法來牽制他們，讓他們目不暇接，沒有時間去吃透我們研究我們。印度是一定會輸掉這場戰爭的，那麼我們還要說服巴基斯坦在戰後不要對印度有領土要求，要讓中亞的國家認為我們是熱愛和平的，一旦戰爭蔓延到這些國家，那麼他們打算依靠的除了東亞聯盟就沒有其他出路了，更何況我們還同他們有一個帶有盟國性質的六國組織會議，只有這些中亞國家的加入，那麼我們龐大的民族遷徙才會有出路，我們的國家才會真正的得到安全，歐美在那個時候無論是打到什麼程度，都不敢對我們有所動作，否則，他們就要面臨徹底失敗的命運。」
    我最後概括了我對戰爭的態度，「我們的目的是不管是和平也好，戰爭也好，我們的民族必須要走出去，否則，我們發展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還有東亞聯盟中的幾個小兄弟也是這樣，爭取空間單純用暴力的手段是不會長久的，當年成吉思汗不能說占的地方小，可是連100年都不到就失去了，日本在二戰的表現也是如此。我們要看到，社會的發展國家的發展是民族大融合的產物，是文化相比拚的結果，只有包容性強的民族和文化才能持久的發展，各民族之間應該是相互取長補短，相互學習而不是相互憎恨相互殺戮。中東的民族矛盾，歷史上奧匈帝國的興衰都說明了仇恨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們的國家是多民族多宗教的國家，能夠融合在一起絕不是靠武力來實現的，武力只能是也僅僅是保衛自己不受欺負的手段和工具，記得有一個西方軍事學家說的『戰爭是政治的最後手段』，這句話我不同意，也不能作為我們的國策，我認為戰爭是反人類行為，是低等生物的競爭生存的簡單本能，是一些頭腦發熱的政治家、統治者的發瘋表現，作為高級生物的人類，我們的祖先早就提出了『攻心為上』和『君子鬥智不鬥力』的觀點。當然戰爭不是單方面的，一相情願的拒絕戰爭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我們能夠控制住局面，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威懾力，那麼我們還是可以不要戰爭。這樣說並不等於我們害怕戰爭，恰恰相反的是我們要積極準備戰爭，要面對戰爭，只有自己有強大的戰爭機器，才能叫那些瘋子清醒一點。」當我說完我的觀點以後，主席和總理都點頭稱是，很快大家討論的議題轉移到了如何安排軍事準備和外交努力上了，會議最後制定出了我們的戰略方針，
    一、利用印度的愚蠢行為，瓦解印度在次大陸上的威脅。
    二、對印度展開經濟戰，包括對巴基斯坦的經濟援助，力爭印度因國內矛盾激化而自己垮掉。還要展開高科技戰，對印度的那幾個偵察衛星要實行近距離的麻醉干擾，在我們的國境線附近增設大功率干擾電台，對巴基斯坦提供衛星資料，等等。
    三、開展積極外交，可以向俄羅斯伸出援助之手，以換取俄羅斯對中亞和其亞洲地區的政策放寬，爭取中亞國家加入聯盟。
    四、對歐美之爭繼續保持中立，希望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做漁翁。
    五、加快國內高科技武器的發展，特別是反物質武器的研究。
    六、軍隊要加強訓練，積極備戰，在近期內要舉行一系列大規模的軍事演習，派出特種部隊以志願人員的身份去幫助巴基斯坦，對印度的核設施和核武器進行點穴攻擊，消除核武器對我國的威脅。
    七、國內要普遍開展國防教育，預備役要開始登記，適當的訓練。八、國民經濟繼續以發展內需為主，建立國內自我經濟的良性循環，減低對世界國際貿易的依賴。
    由於中央的政策得當，世界上動盪對我國經濟的影響基本上控制在較低的範圍，鑒於印度在我國邊境上的動作頻繁，為保障我國商人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我國單方面宣佈了對印度的物資禁運，同時宣佈對尼泊爾、不丹、錫金、斯里蘭卡等國家物資禁運，同時，東亞聯盟發表聲明，譴責印度對克什米爾巴方控制區的進攻，並宣佈對巴基斯坦進行人道主義援助。作為第一批志願人員，33軍和21軍的特種兵大隊先後秘密進入巴基斯坦。
    其後在一系列的外交活動中我們爭取到了俄羅斯的一票，俄羅斯為了自身的安全同東亞聯盟簽定了安全互助條約，並發表了聯合聲明，聲明中強調了東亞聯盟和俄羅斯的戰略夥伴關係，為保障俄羅斯的發展空間東亞聯盟將協助俄羅斯烏拉爾山以東的發展和安全，俄羅斯同意開放這個地區的領土自由給東亞聯盟的居民自由居住和開發，按照俄羅斯的法律成立自治政府加入俄羅斯聯邦，這樣等於是變相的讓東亞人口過於密集的國家向這個地方移民，俄羅斯在西太平洋上的海上防務也移交給了東亞聯盟，聲明中還特別提到在條件合適的時候俄羅斯可以考慮加入東亞聯盟這個區域性的組織。
    經過這樣的外交努力，我們的觸角終於踏上了歐洲的土地，歐美在對峙的時候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印度果然按照我們預計的那樣，短短的兩個月經濟就完全垮了，國內騷亂不斷，盧比大幅度貶值，通貨膨脹的規模已經無法控制，大多數地區已經出現了以貨易貨的原始交易，而盧比的價值已經連上廁所的草紙都不值了。克什米爾巴方控制區的巴基斯坦部隊，在戰爭開始的時候果然按照我們的意思讓印度軍隊長驅直入，誘使印度在巴方控制區步入了大量的部隊，加大了印度在軍事上的費用，而在那個地區印度得到的微小利益根本無法彌補其在國內因經濟上的崩潰造成的損失，當印度頻頻向美國求援的時候，率先發難的就是山地小國尼泊爾，尼泊爾王室終於耐受不了印度的無能和印度軍隊進入後對本國經濟造成的破壞，對他們下了逐客令，而印度拒絕離開尼泊爾，尼泊爾人民拿起武器決心趕走印度人，交火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交火也證明了尼泊爾對印度的徹底決裂，當尼泊爾要求我們支援的時候，我們的15軍僅僅用不到四小時就佔領了尼泊爾所有的戰略要地，把滯留在尼泊爾的印軍第114山地旅團團包圍，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印度山地旅長小達爾維宣佈投降。尼泊爾發生的事情，相繼在不丹和錫金也出現了，我邊防部隊為出擊已經做好了準備，印度為了不再重蹈尼泊爾的覆轍，主動將軍隊撤了出去，喜馬拉雅山地的三個小國立即全部加入了東亞聯盟，我們也開始了對這三個國家的經濟援助，說白了就是讓我們的商人帶著大批的商品去開發他們那裡的資源，把大批的寶石，黃金白銀拿回來。
    當我們的特種部隊身穿巴基斯坦軍服，突然出現在印度的幾個核設施駐地的時候，印度的保衛部隊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幹掉了，12顆核武器的內爆核心被我們拿走了11顆，剩下的一顆被我們的部隊完整的破壞了燃料系統，而另外的部隊則徹底的把印度的核加工廠、濃縮鈾提煉廠、火箭燃料加工廠等相關設施給摧毀了，我們沒有用核武器僅僅是點穴的戰法就把印度打回了「原始社會」，
    印度的失敗在於他們國策的失敗，狹小的生存空間根本沒有辦法去養育那麼多的人口，國家還要窮兵



        第十章 談宗論教

    在我們準備同東亞聯盟的國家商量新成員的加入的時候，我們不得不面臨著一個宗教問題，英國有一個著名的學者曾經把對人類社會影響最大的人物做了一個排名，他認為排在第一位的是穆罕默德，第二位的是耶蘇基督，第三位的是釋迦牟尼，第四位的是孔子，前三位都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宗教的創始人，第四位的孔子在後世也被人們尊崇為儒教的創始人，雖然儒教不是宗教，可是在華人居住的地區他的地位跟宗教也沒有什麼區別，可見宗教對於人類世界的發展和世界格局的影響之大。
    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發達國家同不發達國家的一個重要標誌就是宗教對國家政治和經濟的影響，許多不發達國家大多是由於宗教對民族和國家政治的干預造成了社會的不穩定，從而影響了經濟的發展。
    當我們問什麼是宗教現象這個問題時，實際上是要求給宗教這種社會歷史現象下定義。據說關於宗教的定義有數百種之多，不同定義之間的分歧不亞於不同宗教之間的分歧，這說明宗教現象是極其複雜的。宗教的定義看起來是個純粹的學術問題，實際上牽涉到民族、宗教、歷史傳統，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乃至經濟、政治、文化等多方面的現實問題。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指出：「一切宗教都不過是支配著人們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們頭腦中的幻想反映，在這種反映中，人間的力量採取了超人間的力量的形式。」宗教作為一種社會歷史現象，它區別於其他社會歷史現象的內在的必然聯繫，就在於它把支配人們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幻想地反映為超自然、超人間的力量即神靈並對之頂禮膜拜這一本質。宗教是人類社會發展一定階段的歷史現象，也有它的產生、發展和消亡的過程。最初的宗教現象是原始宗教，它起源於舊石器時代中期，是原始社會的產物。人類產生以後，其進化過程經歷了能人、直立人、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等幾個階段。舊石器時代早期，人類除製造和使用打制石器外，還學會了用火，其社會組織為雜交群落。到了舊石器時代中期（約30-40萬年前）相當於早期智人階段，這一時期人們製造的石器比過去更加規整多樣，其社會組織由雜交群落變為血緣家族。製造和使用規整多樣的工具，要求有較高的思維能力，這就為原始宗教中自然崇拜和鬼魂崇拜的產生創造了條件。舊石器時代晚期（約4-1萬年前）相當於晚期智人階段。在這一時期，石器一般都經過二次加工，形狀更加精確美觀，人類的活動範圍也從歐亞非大陸擴展到了美洲和澳洲地區，血緣家族已讓位於母系氏族公社。在母系氏族社會，人類已有初步的社會分工，婦女從事採集，男子從事狩獵。母系氏族公社已經開始禁止族內近親通婚，氏族成員必須和另一個氏族的成員通婚。這種族外群婚的方式，使各個原始集團之間發生一定的聯繫，互通婚姻的氏族組成了早期的部落。氏族和部落集團的形成，為圖騰崇拜和祖先崇拜的產生創造了條件。
    與原始宗教的野蠻性相比，國家宗教屬於文明宗教，它是伴隨著民族國家的產生而產生的。國家宗教是原始宗教民族國家化的結果，是對民族國家社會生活的幻想反映，是宗教發展的第二種歷史形態。恩格斯說：「古代一切宗教都是自發的部落宗教和後來的民族宗教，他們從各民族的社會條件和政治條件中產生，並和這些條件緊緊連在一起。宗教的這種基礎一旦遭到破壞，沿襲的社會形式、傳統的政治設施和民族獨立一旦遭到毀滅，那麼從屬於此的宗教自然也就崩潰了。在一般情況下，民族宗教與國家宗教可以等同，但也有例外。如果一個民族在形成的過程中未能建立自己的國家，而是淪為其他掌握了國家政權的民族的奴隸，那麼它的原始宗教如果不是消亡，就只能發展為單一的民族宗教，而不會成為國家宗教。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當一種文明宗教局限於某個單一民族國家的時候，也被稱為民族宗教。民族宗教與國家宗教有許多相似之處，所以有的學者把它們合稱為民族國家宗教。
    像原始宗教一樣，國家宗教也是多神教，必有一位至上神統領諸神，就像民族國家必須有一位君主或首領來統率各諸侯和部族那樣。與族長、酋長、部落聯盟首領是原始宗教的天然祭司長一般，君主也是國家宗教的天然祭司長或教皇。國家宗教的實質是神化本民族和國家政權，所以常把君主的權威說成是神靈的賜予，君主自己及其家族則自稱是神的兒子或後裔。國家宗教具有人為性（統治階級對原始宗教的人為改造）、國家性（為一國之內的全體國民所信奉）和地域性（局限於國土和國民範圍之內），其職責是凝聚本民族，維護國家政權的穩定。
    國家宗教既可以有獨立的教會或祭祀貴族，也可以把神權與政權、世俗貴族與祭祀貴族融為一體。古埃及、巴比倫和印度的國家宗教都有獨立的祭祀貴族，中國的國家宗教則是祭政合一的。國家是比氏族、部落大得多的單位，但數量也要少得多。所以與原始宗教相比，國家宗教也是規模大而數量少。不同的國家之間因地理和歷史環境差別較大，所以不同的國家宗教也有較大的差別。原始宗教的數量難以統計，而國家宗教的數量卻屈指可數。國家宗教是在原始宗教的基礎上改革發展而來的，因此也像原始宗教一樣沒有自己獨立的名稱，習慣上直接用國家宗教所依附的國家政權的名稱來統稱它。歷史上比較重要的國家宗教有：古代埃及宗教（消亡）、古代巴比倫宗教（消亡）、古代印度宗教（吠陀教、婆羅門教和印度教）、古代中國宗教（商周宗教和儒教）、古代希臘羅馬宗教（消亡）、古代以色列宗教（猶太教）、古代波斯宗教（瑣羅亞斯德教）、古代日本宗教（神道教）等。
    國家的產生，一般要經過部落征戰。在戰爭中取勝的部落統一各氏族，成為國家的統治階級後，他們原來的部落神也取得崇高地位，成為整個國家崇拜的至上神。最初的國家，往往是一些以城市為中心的小邦國。城市的中心是國家神廟，神廟周圍是祭祀貴族和世俗貴族，貴族外圍是平民區。國家產生之後，戰爭的規模更大，更頻繁。不同的邦國之間不斷征戰，最後，在特定地區，所有的小邦國實現了統一，形成統一的民族國家。在人類歷史上，最早的民族國家主要有埃及、巴比倫、印度、中國等，最早的民族國家宗教也誕生在這裡。
    還有一種就是民間宗教是作為古代國家宗教的異端而出現的新型宗教，一般由個人創立。國家宗教是直接為統治者和社會的上層服務的。在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廣大奴隸和農民的生活極其悲慘。在用物質手段無法拯救自己的情況下，他們會幻想出超自然的精神手段。或者在現世拯救無望的情況下，他們會寄希望於在來世獲得拯救。但國家宗教只關心統治階級的利益，至多再加上一定程度的民族整體利益，而對單個人特別是下層人民的命運卻漠不關心。這樣，下層人民中的一些比較有覺悟的人，就可能在國家宗教之外創立新的宗教。恩格斯說：「宗教是由那些本身感到宗教的需要，並且懂得群眾對宗教的需要的人創立的。」新創的民間宗教往往融合一些比較先進的社會思想，如主張階級和種姓平等、人人都有敬神並獲得拯救的權利及可能等。這樣的新宗教，對遭受統治階級經濟、政治和文化（國家宗教）壓迫的下層人民極富吸引力。古代的國家往往是政教合一的國家，它本身沒有傳教的需要。而民間宗教由於是新創的，懷有拯救下層人民的使命感，還受到統治階級的詆毀、迫害和鎮壓，所以特別強調四出傳教和秘密發展信徒的重要性，甚至把傳教視為信徒們的天職。這也使民間宗教能夠在國家宗教一統天下的情況下迅速發展。
    隨著人數的增多，新宗教的信徒們逐漸結成社團，在精神和物質上互相支持，甚至發展為扶危濟困、劫富濟貧的社會運動。隨著運動的發展，一些具有革命性的神學思想也可能出現，如宣揚救世主降臨、懲罰作惡者、拯救為善者等等。這些思想和行為對飽受剝削壓迫的廣大下層民眾更具吸引力，卻對上層統治集團構成極大的威脅。恩格斯說：「正是在這經濟、政治、智力和道德的總解體時期，出現了基督教。它和以前的一切宗教發生了尖銳的對立。」所以，大多數民間宗教都受到民族國家宗教和統治階級的迫害、鎮壓而消亡，只有極少數因特殊的社會歷史原因而流傳下來。古代歷史上流傳下來的民間宗教除三大世界宗教外，主要有摩西教（前猶太教）、摩尼教、耆那教、道教、錫克教等。
    民間宗教進一步的發展，使宗教在世界傳播開去，形成了世界宗教。在古代文明核心區，不同的國家和民族之間征戰不斷，最終導致幅員遼闊的奴隸制和封建制大帝國的產生。統治一個由眾多民族、部落和氏族構成的大帝國，除了需要強有力的政治、軍事和經濟手段外，文化手段必不可少。在古代，這樣的手段自然是宗教。但是，過去的民族國家宗教都有局限性。民族國家宗教特別強調社會等級，處於社會最下層的勞動人民往往被排除在它所關懷的範圍之外。民族國家宗教的神靈也只保佑本民族和本國家的繁榮富強，而對其他民族和國家則置之度外。
    正像民族國家的產生需要相應的民族國家宗教一樣，跨地區跨文化的世界帝國的產生也需要相應的世界宗教。創造世界宗教的途徑有兩條，一是對國家宗教進行改造，一是對民間宗教進行改造。對國家宗教的改造，就是剔除其國家性和民族性，使它具有世界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位超越本民族本國家的世界性的神。但是民族國家宗教的特點就是神化本民族和本國家，而貶低其他民族和國家。把民族國家的神靈擴展為世界性的神靈，就意味著放棄本民族的特權，而把原來國家宗教的神靈賦予自己的特權與其他被征服民族共享，這對於既得利益者是相當困難的。而對民間宗教的改造則相對要簡單得多。民間宗教中沒有階級特權，沒有民族狹隘性，它適應一切被壓迫人民和民族的需要，所以往往能受到普遍的歡迎。民間宗教獲得被征服民族中的上層人士的信奉後，其內容可能會由粗俗變得高雅，其思想也可能由激進變得溫和。到一定程度，帝國的統治者會改變態度，對這種民間宗教由堅決鎮壓變為比較寬容，允許其存在。到一定時候，統治者就可能會利用自己的特權和地位介入這種民間宗教的內部事務，使它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最後，統治者可能宣佈這種民間宗教為國教，而廢除其原來的舊宗教。這樣，民間宗教就發展為新的國家宗教，而這種新的國家宗教就成為最初的世界宗教－－世界性帝國的國家宗教。
    世界性帝國的國家宗教能否最終發展為真正的世界宗教，還要受到許多因素的制約。瑣羅亞斯德教成了波斯帝國的國家宗教，但卻沒有發展為真正的世界宗教。儒教成了漢帝國的國家宗教，也沒有發展為真正的世界宗教。只有古印度帝國孔雀王朝的國家宗教佛教、羅馬帝國的國家宗教基督教、阿拉伯帝國的國家宗教伊斯蘭教，最終發展為世界宗教，並流傳至今。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呢？現在流行的三大宗教在早期都具有安撫民心，穩定社會的功能，但是在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宗教都先後成為國家宗教，有的甚至是代替了政權行使了宗教外的功能，當宗教的教義或者一些理念與社會發展相矛盾的時候，人們走了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一些國家通過宗教改革放棄了宗教統治國家的路子，宗教僅僅作為一種信仰和道德規範存在民眾之中，對人們起著安撫、淨化、穩定情緒、鼓舞鬥志的作用，還有一些國家則是頑固的堅持宗教管理國家，凡是與宗教相違背的一律不得發展，這樣就使這些國家在科學技術和文化發展上受大極大的限制，跟不上世界的發展潮流，早年在馬來西亞的華人拒絕僱傭當地人當工人，原因就是一到了時間，所有的當地人都會朝著麥加的方向祈禱，不管機器裡面的產品生產的如何，給業主帶來極大的損失，後來馬來西亞政府規定了在上班期間不得朝聖，當地華僑才接受了僱傭當地人的政策。不能否認，宗教裡面有愚民色彩，宗教盛行的國家和地區的民族普遍思想單純，性格外向，極易被策動起來為了宗教信仰獻身，流行於阿拉伯世界的自殺性襲擊，還有一些為了教義獻身的行為都說明了這個現象，特別是發展到今天，許多宗教的精神領袖大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智者，他們往往會利用自己學到的知識，曲解教義，鼓動教徒去做一些極端的事情，因為有教義做托詞，一些人可以不講信義，不講道理，面對這樣的宗教國家我們必須要拿出完整的約束對方的方案。
    在東亞聯盟成員國全體會議上，經過於會國代表的充分討論，我們把這些宗教盛行的國家加入聯盟的門檻定了下來，在可以享受其他原成員國的義務和待遇以外，這些國家必須要做到，
    一、加入聯盟需要經過該國的全民公決，不得以任何形式操縱公決投票。
    二、這個國家必須是政教分離的，宗教不得干預國家對外政策。
    三、反對利用宗教蠱惑人心，反對利用宗教進行各種叛亂軍事活動，各種恐怖活動。
    四、斷絕因宗教引起的同外國宗教界的非宗教活動往來，宗教人員也不得以私人身份參加和鼓動其他人參加外國的各種戰爭和分裂活動。
    五、在國與國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宗教與宗教之間必須保證平等和睦，不相互歧視，不相互殘殺。
    六、不得在國內歧視殘害其他國家的僑民。
    由於中國在東亞聯盟的地位，這次會議還通過了一個由日本、高麗、越南共同提出的動議，由中國擔任永久性聯盟主席，對於聯盟內重大事務的表決有否決權。但是沒有決定權。由於大家知道的歷史原因，蒙古申請回歸中國得到聯盟的一致批准，正式成為中國的一個少數民族自治區。
    會議還分析了國際上的局勢，敦促成員國必須加強軍備，在軍事上成立聯盟指揮部，對於向緬甸這樣的國家由聯盟統一派出軍隊協防，做到有備無患，在經濟上各國打開門戶，互通有無，對一些經濟不發達國家，聯盟統一安排經濟援助和移民援助。
    經過2個月的準備，中亞的吉爾吉斯、哈薩克、土庫曼、烏滋別克、塔吉克和巴基斯坦、阿富汗都先後加入了東亞聯盟，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國正在申請，伊朗也在積極的申請中，但是關於宗教問題他們目前還達不到我們的要求，印尼由於歷史上的多次排華事件使中國人民的感情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我們要求他們必須懲辦兇手，給中國人民一個交代以後再說，經過半年多的努力，我國終於初步做好了反侵略戰爭的準備。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美國終於在中東打響了第一槍。



        第十一章 混蛋戰爭

    沙特阿拉伯是個篤信宗教的國家，由於伊斯蘭教的創始人穆罕默德出生在麥加，每年去那裡朝聖的信徒都有幾百萬之多，在擁擠的清真寺裡每年都會被踩死幾個。在這個國家裡，伊斯蘭教被嚴格的奉信為國教，所有的國民都必須遵守古蘭經上的教義生活。在沙特，無酒、無電影、無夜總會，市面雖有香煙出售，但不能在公共場合、街上及主人宴會上抽煙，當地更沒有抽煙的習慣。到主人家時要脫鞋，除非主人提出不用脫鞋。外來人不能隨便進入清真寺，入寺必先脫鞋。沙特人忌諱用鞋底後跟面對人，忌用腳踩桌椅板凳，因為這被認為是污辱人的表示。一般會見和宴請的場合，往往只有男性，女性毫無社會地位。沙特婦女外出戴面紗，外面拋頭露面的婦女多為外籍人。事實上，你在沙特可能看到的女性，多是鄰國（埃及、也門、黎巴嫩）來的勞工或者是來沙特旅遊的其他伊斯蘭信徒。不能在沙特拍攝有宗教過程的照片。更不能給婦女拍照，這樣做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沙特戒律很嚴，小偷砍手，女性通姦則用亂石砸死。詢問他們太太近況、嗜好，都在嚴禁之列。在沙特慶祝聖涎節、做聖誕樹和女人車，都是禁忌。汽車司機超速行駛，監禁一月，鞭答80。酒後駕車，監禁一月。因此，在沙特幾乎無犯罪。
    沙特阿拉伯禁郵一切偶像，如工藝品中的人物雕像、兒童玩具娃娃等。因為崇拜偶像與伊斯蘭教戒律背道而馳．在這樣一個封閉和落後愚昧的國家裡卻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截至1998年，已探明的石油儲量為2615億桶，占世界總儲量的25.7％，居世界各國之首。天然氣儲量為6.12萬億立方米，占世界總儲量的3.9％，居世界第五位。美國在這裡有著巨大的石油投資和國家利益，因此，美國對於沙特的政府更迭極為敏感，而新建立起來的沙特民主共和國顯然是親歐洲的，本來歐洲的石油是由英國的北海油田、俄羅斯的巴庫油田和羅馬尼亞的黑海油田等供應的，但是為了牽制美國和保存自己的資源，在最近二十年中通過土耳其的石油管道大量的採購中東的石油，主要貿易國家是伊拉克、伊朗、科威特、阿聯酋、卡塔爾、巴林等國家。海灣從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就戰火不斷，伊拉克到現在也沒有恢復元氣，美國在伊拉克長期駐軍使得自己的國家不堪負擔，美國人民形容是第二個越南戰爭，阿拉伯人反抗的手法大多是自殺式的襲擊，弄的美國人防不勝防，雖然從伊拉克攜取了大量的石油，但是所獲得的利益遠遠抵償不了在那裡駐軍帶來的經濟上、人員上和政治上的損失。現在沙特又出現了政府危機，而有歐盟做後台的新政府根本不買美國的賬，在巴勒斯坦，以色列同阿拉伯人的爭鬥仍然是無休無止，周邊國家黎巴嫩、敘利亞、約旦、埃及等國飽受戰亂之苦，一時間弄的阿拉伯世界成為世界戰爭的火藥桶。
    美國經過將近一年的準備終於從伊拉克的邊境出兵沙特阿拉伯，十分滑稽的是當年美國出兵伊拉克的時候就是從這條路由沙特阿拉伯到伊拉克的，可是現在要反過來去打沙特阿拉伯，沙特本身有2000多萬人口，武器裝備也很先進，大多都是美國的裝備，但是，注定阿拉伯人不善於大規模作戰，在美軍的突擊下，沙特的部隊很快就潰散了，新政府也逃離了利雅得，在大漠深處建立了臨時政府，同時向歐盟求助，漂浮在紅海上的歐盟艦隊立即在吉達港登陸，通過地中海從歐洲調集的三個整裝師也相繼登陸，一場非常奇妙的戰爭就在雙方都不宣戰的情況下展開了。
    也許是在別人的國家打仗，也許是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以後，想出了這樣的點子，大家都在一個固定的場所像角鬥士那樣的拚個輸贏，在這場狗咬狗的戰爭中，雙方動用了除核武器以外的所有武器，歐盟佔據著地利，土耳其50萬大軍對美國的後背威脅著，為了應付戰局，美國宣佈進入戰時管制，所有預備役人員限時歸隊，兵力一下子擴張到500多萬人，大批的人員和裝備通過西海岸經澳大利亞轉運到了伊拉克，伊朗為了自保宣佈中立，對美國人的過境睜眼閉眼，而歐盟也想借助黑海繞道拿下伊朗，從而卡住美國的海運路線，可惜，哈薩克沒有給歐盟這個機會，他的後面是強大的東亞聯盟。
    戰局的發展目前是陷於膠著狀態，雙方的底細大家都清楚，美國苦於戰線太長，好在我們中立，沒有對他的運輸線進行騷擾，而歐盟的海軍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遠出太平洋和印度洋去同美國較量，歐盟的弱點是海空力量薄弱，在點攻擊上還有一定實力，面攻擊就困難了。在地面上的主力是德國軍團，強悍的德國人為報二戰之羞，打的美國第七步兵師叫苦連天，……。
    從戰局上講，雙方基本上是打了個平手，原本是在別人德土地上戰鬥，也談不上什麼愛國不愛國，戰場外的較量更是激烈異常，根據總參情報部和航天局的報告，戰爭開始以後，雙方都通過自己在國內或者領地的發射場發射了各種衛星354顆，沙特的大漠上降起了罕見的大暴雨，可見在太空的戰鬥是多麼激烈。由於美國基本是歐洲移民國家，對於戰爭間諜的屬性判斷成了最大難題，為此，美國政府大量的僱傭亞裔公民擔任重要的情報工作，總參情報部也乘機插了許多人進去。
    以我國政府為首的亞洲聯盟從戰爭一開始就呼籲雙方冷靜下來，保持克制，以談判求諒解求和平，為了保持中立，我們對雙方都實行了禁運，禁運一切物資。當我們覺得雙方都沒有取得戰場利益的時候，我們建議他們停火談判，這時的聯合國早就名存實亡，起不到任何作用，五大常任理事國有3個在打仗，那麼聯合國還能開會嗎？
    當我們的外交部長黃中華在瑞士的洛桑會晤雙方代表的時候，誠懇的希望他們能夠面對現實，不要再打下去了，但是雙方好像都覺得對方已經快「頂」不住了，都還想再最後的堅持一下，因為他們明白，只要是勝利了就可以把對方徹底的趕出這個地區，就可以獨佔這個地區的資源。
    外交部長回國以後向政治局匯報工作，在會議上我們討論了戰爭的發展趨勢，總參謀長羅清長一針見血的指出，「戰爭還會擴大，有極大可能波及我們聯盟，我們要做好戰爭的準備。應該馬上向哈薩克通報我們的分析，安排他們轉移民間企業和平民。」
    外交部長黃中華則說「戰爭擴大的可能性很大，我也同意，但是我們擔心的是戰爭的持久，二戰以後大規模的戰爭只有朝鮮戰爭，其他戰爭都十分短暫，原因是那些短暫的戰爭大多是不平衡不對稱戰爭，可是現在這個戰爭的雙方都是勢均力敵的，我們瞭解的情況是歐盟長期有五年的戰爭物資儲備，美國通過歷次局部戰爭積累的儲備可能更多，這一仗又關係到他們誰是這個地區的主人的問題，因此我們要做長期的打算。」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在雙方精疲力竭的時候出兵幹一下，上次政治局會議不是有一條策略就是我們要當漁翁嗎？」原軍委副主席現任主管政法系統的章小年說道。
    「這一條是肯定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把握時機。」書記處書記藍天野說道。
    「我們的國力打一個對手沒問題，要是同時向兩個對手開戰你們考慮了我們的承受能力嗎？」總理說道。
    「司徒同志是什麼意見？」主席轉過頭來問我。
    我清理了一下思緒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我認為這場戰爭打的可能會很激烈，但是不會時間太長，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至於做漁翁方法是很多的，不一定要出兵，我擔心的是交戰雙方不冷靜，動用極端的核武器，這一點很麻煩，因此，我們要和俄羅斯商量，對於他們的核武庫要清查一下，必要的時候還要支援一下，因為造那麼多的核武器太花錢，既然俄羅斯有，那麼我們『借』過來利用一下也是可行的，他們也是願意的。同時，我們要把這樣的信息傳達給交戰雙方，就是如果『誰先使用核武器我們就徹底的摧毀誰，絕不留情』，相信為了地球全人類的存在，俄羅斯也會同意我們這個觀點，這樣就把戰爭限制在常規武器較量的範疇。雙方的戰爭物資儲備的確是不少，但是雙方的人民都是長期生活在富裕的環境裡，戰爭的進行必然會影響到民眾的生活水準下降，我以前說過，戰爭絕對不是解決政治矛盾的最後手段，現在的歐盟是在賭自己的命運，戰爭繼續進行下去很有可能會把這樣一個聯盟給打散，而美國，繼續拼下去也會把自己強國的地位給打掉，這兩個地區的不安定已經造成了大量的僑民回國，僅我國的歸國僑民在今年上半年就已經回國了450萬之多，現在每天飛往洛山基的航班有10班，這還不包括日本、高麗、菲律賓、印度等國的僑民回國數字，因此，在科學技術發展上美國首先在人力上就沒有辦法繼續維持領頭羊的地位，更不要說我們聯盟對這兩個聯盟的禁運，在輕工產品上他們一直是依賴我們的，不說別的，從上個世紀起，歐美就沒有像樣的紡織企業了，他們的穿著主要依靠東亞各國的供應，現在一下子沒有了這個來源，就是新建也不是一下子辦的到的，還有許多民眾生活中的產品都是依賴我們。
    談到戰爭的發展趨勢我是外行，但是我覺得雙方一定會有大動作，我認為美國會在阿曼或者也門開闢第二戰場，對在阿拉伯半島上的歐洲聯軍進行南北夾擊，而歐盟也不會坐以待斃，集中在伊拉克邊界的50萬大軍一定會突破邊境合圍伊拉克的美軍基地，然後擴展到伊朗，伺機在印度登陸。不過這都是他們的一相情願，美軍的第二戰場的開闢和歐盟對伊拉克的進攻應該是結束戰爭前的最後禮花，這樣的戰鬥傷亡必然超過西方文明的價值觀底線，國內民眾的情緒到那個時候必然會左右戰爭的進程，畢竟這些國家都還是民主國家，目前還沒有人獨裁到可以奴役人民。
    民眾對戰爭的失望和厭惡是結束這場戰爭的動力，我分析用不了多久，美國和歐洲都會爆發大規模的反戰遊行，政府倒台是遲早的事情，那個時候，這兩敗俱傷的集團還有多少能力去管理世界上的事務呢？我想阿拉伯人就會對以色列動手了，我甚至在考慮是不是在我們國家內劃一塊地方收留這個流浪的民族，既是消弭了中東的戰爭根源，也是保存了猶太人的一隻血脈，至於他們能不能在我們的大融合裡完整的保存下去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他們不過是600萬人，撒到我們這個泱泱大國裡不過是大海裡撒了一把沙子。
    戰後的中東重建還能離得開我們嗎？那些發達國家還能保持他們的繁榮嗎？他們的恢復能夠離開我們嗎？他們政府的危機不鬧他們幾年是恢復不了的，這是他們的文明所決定的，這個時候我們要考慮的恐怕就是我們北面的鄰居了，就怕他們那個時候又趾高氣揚起來，我們還是要時時的給他們壓力才是辦法。
    在中東的這場世界勢力劃分的爭鬥中，最後會以這裡成為真空而告終，這無疑給我們打開了通往非洲的大門，能夠用經濟的外延擴張鞏固我們國家的安全是再好也沒有的了，安定的環境和良好的經濟必然給我們的科學技術插上翅膀，那個時候才能說我們是強大的。」
    我的話無疑是給在座的上了一課，特別是給那些躍躍欲試的軍人上了一課，開槍人人都會，關鍵是要得到利益。
    「你還說你不懂軍事，你看你連『不戰而屈人之兵』都運用的這麼好，我看我這個總長讓給你算了。」羅清長樂呵呵的說著。
    「我認為司徒同志的分析有道理，我們還是保持原來的調子不變，外交部門立即把我們的信息發出去，不允許任何人打核戰爭，至於常規戰爭他們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至於以色列的問題，我們可以和他們的大使館通通氣，看他們自己的意見吧，要安排就把他們安排在東南沿海的人口稠密區，不能叫他們又搞成國中之國。」主席說道。
    「安排在江西南昌以東的樂平德興一帶好了，那裡人口本來就不算多，交通也方便。」總理附和道。
    戰局的發展果然如同我預計的那樣，美國擔心自己的運輸線在阿曼灣和波斯灣的交接處被對方狙擊，急於在安曼開闢了第二戰場，可憐這個人口不到250萬的小國一夜間就被美軍的101空降師給佔領了，在美國佔領阿曼的第二天，以土耳其軍隊為主的歐盟軍隊就越過了伊拉克北部邊界，庫爾德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全部消滅在懵懂的睡夢裡，這個在邊界上靠出賣薩達姆而得到美國許可，苟延殘喘了十幾年的自製省在一個早上就灰飛煙滅了。消滅境外的庫爾德人佔領這塊垂涎已久的土地使土耳其人不惜一切代價的進攻了。
    戰局急轉直下，駐守在伊拉克的美八軍利用長期修築的工事以及現代化的機動裝備與土耳其軍隊糾纏，在底格里斯河中游摩蘇爾和埃爾比勒一帶合圍了土耳其的第五軍，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土耳其為了掩護被圍部隊突圍出動了幾乎全部的空軍，而駐紮在伊拉克巴格達附近的美國空軍也幾乎傾全力與之對抗，停泊在波斯灣裡的美國第五艦隊也向土耳其的後勤補給線發射了大量的巡航導彈，反過來，停泊在地中海敘利亞附近海面的歐盟艦隊也向巴格達的美軍發射了大量的巡航導彈，從馬塞出發的法國遠征軍團也向敘利亞海岸進發，英國則出動了海空軍支援，沒有出動地面部隊，這也是繼美國獨立戰爭以後美英兩國戰士首次不在一個戰壕裡。
    這是現代戰爭史上最激烈的戰鬥，在廣闊無垠的大沙漠裡雙方各投入了4000輛以上的坦克，武裝直升機滿天飛，參戰的雙方都不是本地人，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阿拉伯人去支援或者觀看戰鬥，包圍反包圍，南北夾擊套著東西穿插，每天我們從衛星照片上看到的畫面無不令我們觸目驚心，人類的殺戮本性在這裡充分的表現出來，看到那些從硝煙瀰漫的戰場拖出來血淋淋的士兵屍體，我難過的歎氣，這些西方人怎麼平時講的那麼好的博愛仁慈，到這個時候都去了哪裡？難道他們的國家利益就是體現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上嗎？
    戰鬥進行了七天以後，雙方傷亡的數字都突破了10萬人，這些異教徒的屍體是不能掩埋在真主的聖地的，大量的屍體存放在利雅得和吉達港的冷凍倉庫裡，還有的是存放在海上漂流的補給船上，目前已經存放不下了，阿拉伯人開始討厭這些異教徒在他們土地上的爭鬥。
    雙方都已經準確的收到了我國和俄羅斯的警告，不得發動核戰爭，那麼在常規戰爭的模式下，現在已經是打的筋疲力盡，而最終這些政客們沒有能防範住國內反戰的民眾，事情也是那麼的巧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歐洲和美國爆發了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反戰遊行。



        第十二章 窮途末路

    資本主義制度在人類歷史上已經走過了400多年的歷程，當年，作為一種新興的生產關係極大的推動了人類生產力的發展，但是，這種制度本身是從封建制度的私有制基礎上脫胎而來，並沒有完全解決社會總價值的分配和再分配問題，儘管在後來凱恩斯等經濟學家引進了不少社會主義甚至是共產主義的要素，比如國家管理，民族國家利益等，但是在根子上的少數人佔有大多數財富的這種資本主義固有現象不僅存在，而且更加擴大化了，發展到今天，由於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人們很容易積累個人的私有財產，使得純粹意義上的無產者已經不存在，加上發達國家文化的普及，現代通信手段信息交流的變革，人民已經從根本上不可能被愚弄和蒙騙，即便是被一些政客一時的煽動而蒙蔽，但是很快就會被事實所驚醒。這也就是民主制度的真正進步意義，在這樣的國家裡，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是根本沒有辦法實行獨裁的，美國和歐盟就是這樣的國家。
    當十幾萬戰死的士兵屍體運回各參戰國內的時候，當僅僅幾十天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時候，當傷亡數量的遠遠超過人們承受的底線的時候，憤怒的人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那些犧牲士兵的親友高舉著逝去的親人的大幅照片走上了街頭，沒有人組織，沒有人申請，也沒有人去宣傳號召，可是遊行的人流越聚越大，越聚越多，甚至連警察都加入了遊行的隊伍。
    在華盛頓，來自全國各地的示威者達到150多萬，他們分別把白宮和五角大樓包圍起來，他們高舉標語牌，上面寫著「要求政府結束戰爭！」「懲辦那些骯髒的政客和金融寡頭！」「美國歷史上從來沒有犧牲過這樣多的士兵！」「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骯髒的戰爭！」「我們為何而戰？」「還我親人！」等等，但是美國政府一直保持沉默，還有些議員提出了要血債血償的叫囂，在眾議院裡一些反對戰爭的議員被攻擊，美國民主在這裡彷彿不存在了。布萊克林.布什，這個布什家族的第三個總統在電視講話中平靜的對美國公民說著無恥的謊言，「民眾的遊行示威顯示了合眾國民眾的空前團結，顯示了我們的力量，我們付出的代價一定要討回來，美國人民等待歷史考驗的時間太長了，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為了美國的利益，我們要戰鬥到底！」儘管在白宮門前徹夜燃燒著無數白色的蠟燭，但是美國政府這次竟然是空前的團結，共和黨和民主黨都只有少數的議員反對戰爭，這樣的現象只有在二戰時期的羅斯福政府出現過，那麼這是什麼原因呢？原來，在美國CIA的管制下，那些議員的家屬或者自己的把柄被抓住，現在的美國政壇甚至比麥卡錫時代還要恐怖，大多數的議員已經成了傀儡。
    在歐洲的柏林、巴黎、羅馬、伊斯坦布爾、倫敦、熱那亞、阿姆斯特丹等城市同樣爆發了大規模的示威遊行，人們高呼要和平不要戰爭，有的人則高喊，「我們騎馬，不開汽車！」比較保守的國家開始了不諧和音，波蘭總統發表電視講話公開反對戰爭，希望歐盟的秘書長可以體面的下台，芬蘭乾脆以退出歐盟相威脅希望結束這場無謂的戰爭，比利時則用關閉軍火工廠來表達自己對戰爭的態度。
    面對國內外巨大壓力的交戰雙方開始尋找台階，這個時候東亞聯盟的地位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我們的外長不斷穿梭於交戰雙方的首都，進行大範圍的斡旋活動，黃中華累的都瘦了一圈。雙方在接受我們斡旋建議的時候都提出了要我們全面解禁作為先決條件，為此，黃中華請示政治局該怎麼辦？
    在常委擴大會議上，我提出了看法，
    「不要去相信那些資本主義政客的允諾，全面解禁實際上是他們想緩和國內民眾矛盾的做法，他們雙方還沒有真正的打疼，從目前情況看是歐盟願意罷手而美國還不想罷手，我擔心最近會出什麼岔子，美國人的無恥我們是早就領教過的，這個國家是建立在一塊荒蠻之地上的，沒有自己的歷史，沒有自己的文化，有的是在與自然相搏鬥中自發的實用主義，他們視諾言為一種手段而不是信用，為了達到目的他們連自己的遮羞布都可以出賣，而歐盟裡的英國更是虛偽至極，現在世界上這麼多的麻煩和糾紛絕大多數是他們在那個殖民時代給人類留下來的禍患，英國的紳士到了球場上就是流氓的代名詞，所以，我們不能簡單的看待他們現在的態度，我建議我們的態度要強硬，不停止戰爭一個土豆也不給他們，既然他們不接受，就叫他們打，直到他們都打趴下，另外我們的二炮和核潛艇要立即準備，我估計美國會出『錯』了，他們慣用『誤炸』來得到他們按正常渠道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他們敢冒這個險，我們就能出其不意的把他們炸回原始社會去！」
    主席和總理也同意我的看法，為了保險，我們把這個情況通報給了俄羅斯，也叫他們盡早做好準備，同時，我們還把早就研製成功的最近才小批量生產的反量子武器給我們在那裡的大使館和領事館送了5個，安排他們在合適的地方安裝。
    為了預防萬一，軍委召開了緊急會議，佈置三防工作，各大型水庫的水壩開始放水，徵召預備役歸隊，安排在人口稠密地區進行人口疏散，各地武警全面協助地方政府維護當地的治安。同時，我們在國內的重要城市、電力中樞、水電大壩和大型軍事設施等地都已經配置了各種不同類型的反量子武器、大型激光武器等，海軍的全部核潛艇離港出海，3個航母編隊也開到了西太平洋上游弋，還有3個航母編隊則遠出大西洋游弋。日本按照我們通報的情況也在積極進行準備，日本遠洋混合編隊在一艘兩棲攻擊艦的帶領下也遠出阿留申群島附近游弋，高麗、越南、新加坡、等國家的艦隊則根據聯盟的統一要求在中國海近海戒備。
    我們的意思是警告雙方在核武器問題上不要搞「擦槍走火」的伎倆，不要在這麼嚴酷的現實面前耍滑頭，俄羅斯看到我們這樣也立即命令他的北方艦隊航母艦群出擊到大西洋北海海面，他的龐大的核潛艇部隊也都離港待命，可惜能動的不過只有原來數量的十分之一。大量的陸基洲際彈道導彈開始預熱待命，至於能夠使用的還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面對這樣的國際態勢都會審慎的去思考怎麼體面的結束這場沒有贏家的戰爭，可是，有時候世界上就是會出現那麼一些自以為睿智其實是瘋子的人。
    歐盟秘書長索拉那辛被歐洲議會彈劾後，那個曾經被中國人罵的狗血淋頭的末代港督彭定康走馬上任了，這時候他已經是年近七旬的老翁了，銀色的白髮稀疏的飄逸在發亮的腦門上，大大的眼袋和灰白的眉毛使的眼睛不像原來鼓的那麼大了，長期的政客生涯使的他不再那麼外露和愚蠢，也不那麼衝動了，他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佈單方面停火，他說，「為了歐洲，為了歐盟的子弟，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該結束這場無聊的戰爭了。」那風度頗有當年丘吉爾的風采。
    歐盟宣佈單方面停火得到了世界輿論的一致讚揚，但是停火不是停戰，也不是退讓，不過是向對方發出了一個「我不再進攻你的信號」而已，歐盟通過意大利軍團的增援穩固住了在伊拉克北部的戰果，法國軍團和德國軍團則在沙特的大沙漠裡頂住了美國軍隊的南北夾擊，控制著包括利雅得在內的70%的沙特領土，輕巧的勒克來爾坦克和強壯的豹式坦克與美國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在較量中一點都不吃虧，往往是在周旋了一陣後，美國坦克因為油耗高而無力繼續下去，只有逃跑了事，跑不了的則立即高舉白旗投降，停止在那裡等待對方俘虜。
    戰局和政局都對這個布萊克林不利，輸掉這場戰爭也就意味著輸掉自己的政治前途，輸掉了家族的榮譽，更輸掉了背後那些財團的根本利益，這些財團為了今天，前後準備了20多年，前後把布什家族的3個人推上了總統的寶座，還有7人在政界分別擔任參議員、眾議員、州長、大法官等，為了在中東的石油利益，他們不惜買通一些政客去鼓噪戰爭，買通黑社會去暗殺反對他們的人，而那些軍火商人則是他們的忠實幫手，現在，戰爭的發展並沒有按照他們想像的那樣進行，他們第一次感覺到美國也不是那麼強大，在總統召開的特別會議上他們磋商著可以使用的辦法。
    「我們的陸軍就是那麼不頂用嗎？是不是還要增兵？」總統疑問的看著三軍參謀長會議主席鮑裡斯。
    「從訓練到戰鬥，我們的陸軍是優秀的，可是對方更優秀，他們的裝備不比我們差，有些還要好，在一開始我們有些輕敵。」鮑裡斯說道，「現在僵持的局面本身對我們是不利的，特別是我們的坦克在機動距離上不佔優勢，在速度上也不明顯，空中打擊力量受到對方護航戰鬥機的攻擊而無法進行，我們已經失掉了前線35%的攻擊直升飛機，而對方因為戰線短運輸極為方便，補充及時，因此對方停火對我們是有利的，我希望我們也停火，等我們研究一下戰術，補充一些人員和裝備後再發動新的攻勢，如果論國家的戰爭承受力，我們還是世界第一。」
    「這是持久戰的打法，我們拖不起，輿論的控制越來越難，議員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想個辦法把戰爭早點結束。」白宮辦公廳主任伯德說道。
    「可不可以考慮使用核地雷等戰術核武器，迅速德解決當前前線的問題？」國防部長哥特伍德說。
    「不可以，要用就用大型的，否則不起作用，局部的戰術勝利對戰局影響不大，再說對方也有，不能保證全勝。」鮑裡斯說道。
    「我們能夠承擔首先使用核武器的風險嗎？中國和俄羅斯都明確的表示了不希望戰爭擴大到核戰爭，風險太大了。」國家安全助理懷恩德說道。
    「是啊，中國現在的所有核設施都啟動了，就是針對我們的，情報顯示我們現在正在其照射之下。」中央情報局長小胡佛說道。
    「難道我們就不能再來一次『誤炸』嗎？然後道歉，請求原諒嗎。」布萊克林陰險的說道。
    會議上沒有人再說話，總統的話叫大家冷汗淋漓。
    「在發射出去還沒有落地之前向他們通報是誤射，自毀裝置失去控制，給他們30分鐘的預警時間。」布萊克林還是那樣淡淡的說道。「然後我們通報中國和俄羅斯請他們原諒和理解，而對於戰場上士兵來說，他們知道什麼？目標是布魯塞爾，歐盟的總部，只要那裡一亂，我們在戰場上南北出擊，對方就會退卻的，給對方的道歉中，我們願意拿出中東10%的石油份額照顧他們，相信群龍無首的他們會接受的。」
    「這樣恐怕說不過去吧，這不是一般的誤炸，如果中國和俄羅斯不相信，如果英法也給我們誤炸怎麼辦？」國務卿臘斯克著急的說。
    「那就打嗎，我們不是有TMD的嗎？我們可以攔截他們的，而他們則要冒被打的風險，我想英國和法國還沒有愚蠢到和我們拼誤炸吧？」布萊克林狂妄的說。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沒有辦法去完成這樣的外交使命，我辭去國務卿的職務。」臘斯克毫不妥協。
    「很好，我接受你的口頭辭呈，我將宣佈任命懷恩德為新的國務卿。」總統淡淡的說道。
    臘斯克氣憤的離開了會議室，在會議室裡，中央情報局和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制定了誤炸計劃，而國防部長哥特伍德和參謀長聯席主席鮑裡斯則制定了新的戰場攻勢計劃，最後布萊克林說，
    「先生們，美利堅的利益就壓在我們的肩上，為了美利堅的利益，我們要幹下去，那些反戰分子我們要一個不留情的消滅掉，那些阻礙我們美利堅強大的對手我們都要剷除，為了美利堅，努力吧，上帝與我們同在，阿門！」
    彭定康的謀劃是保住即得利益，不再擴大戰爭，但是美國方面對於他拋出的橄欖枝並沒有反應，反而是加大了運輸力度，大舉對阿曼基地增兵，美國政府面對國內不斷高漲的反戰示威異常冷靜，甚至對於向白宮扔燃燒瓶這樣惡劣的行經都沒有追究，而歐盟內部已經在議論放棄中東的利益，以後再尋機獲得。
    多年的政治生活使彭定康感覺到美國可能會鋌而走險，他給英國首相希思恩的電話中明顯的流露出這種擔憂，他希望他的祖國要做最壞的打算。
    英國原本沒有出動地面部隊，中東的利益與他關係不大，但是，畢竟是在歐洲，他的商貿活動也是集中在歐洲，因此，儘管在動兵的時候英國投了棄權票，但是英國還是在海空軍方面給了歐盟強大的支持。英國的核武庫只是一個小型的核武庫，原來依靠美國，很多型號的武器甚至是可以同美制武器互換的，現代武器裝備中有許多本來是英國發明的，也許是為了感激美國在二戰時候的幫助，在長達60年的合作中英國基本上是無私的奉獻了自己的發明，航母上的蒸汽彈射裝置，艦載導彈的垂直發射構想，僑巴姆複合裝甲、垂直起降戰鬥機，大功率的航空發動機等都是美國從英國無償拿去的。現在面對美國的核威脅，希思恩不知說什麼好。
    法國總統希拉希克也感覺到了美國的國內輿論的失衡，美國的輿論對於反戰遊行做的都是負面報道，什麼沒有申請集會執照和暴徒砸壞公共設施之類的話題，連一塊正經的社論都沒有，更可疑的是美國著名報紙《基督教箴言報》的總編和幾個知名記者相繼銷聲匿跡，還有NCC電視台這些著名電台現在是以報道文藝節目為主，好像完全不再關心政治了。在這個自詡為自由世界的領袖的美國，這個大肆標榜言論自由的美國都看不到真實的報道和輿論監督，美國現在怎麼了？為了法國的利益和安全，他不得不命令自己的幾艘核潛艇出海游弋，命令安插在加勒比地區的發射井進入一級戰備。
    清晨，初秋的涼意撫摸著布魯塞爾那古老的城堡，人們剛剛放下一天的忙碌進入夢鄉，一聲淒厲的警報聲撕開了寂靜的夜空。
    世界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第一時間報道了美國的道歉聲明，我被小易從床上叫了起來，看著早上剛爬上天安門城樓屋角的太陽，我濛濛懂懂的感覺是出了什麼大事情。昨天晚上招集幾個大區書記談工作聊到凌晨三點，這剛睡下就要爬起來，這破官當的真他媽的辛苦。
    來到中南海直接進入地下通道，經過地下通道我才發現我們是在向西山指揮中心前進。
    主席和其他軍委領導以及總理等都已經等在那裡了。嚴肅的表情告訴我目前的態勢十分嚴峻。主席把美國誤炸的通報遞給我，眼神裡分明是在問我怎麼辦。
    布萊克林的固執和狂妄葬送了美國200多年的文明。



        第十三章 鳳凰涅磐

    比利時，這個古老的小王國，經濟發達人民勤勞，高度的民主制度和人民的高素質使她成為歐洲少有的政治穩定的國家，布魯塞爾，那個被小孩用尿澆滅導火索而得救的城市現在是歐盟的所在地，百萬人口的小城，現代的繁華絲毫掩蓋不了這座具有1400年歷史的古城的淳樸，整潔的街道旁到處種著鬱金香花，上城集中了歐洲幾百個國際組織的長駐機構，還有國王和政府的所在地。比利時面積只有3.05萬平方公里，可是人口卻有一千多萬，是歐洲人口居住最密集的地區之一，
    初秋的凌晨，布魯塞爾的天空寂靜和安詳，這是一個星期一的早上，週末狂歡的人們像倦鳥歸巢般的早早就睡下了，喧囂的城市比週末要早的多就寧靜下來，街道上偶爾可以看到喝醉了找不到家門的酒鬼，還有值夜更的巡警。布魯塞爾的市中心廣場，四周環繞者哥特式、文藝復興式、路易十四式的建築物。最高的尖塔建築是布魯塞爾的市政廳。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築。始建於1402年，1480年完工。現在仍是市政府的辦公樓。塔高91米，頂上有5米高的布魯塞爾城的守護神Saint　Michael的銅像。如果仔細觀察，市政廳的大門不在正中，塔也稍偏一方。傳說大廈落成後建築師發現這個不可彌補的過失後跳樓自殺了。其實，大門和塔不在中間是因為整個建築建於三個不同時期，經一再擴建增修，才到目前的規模。市政廳的走廊內佈滿了壁畫。在眾多的肖像畫中有比利時的君主，有曾經統治過布魯塞爾的西班牙、荷蘭、法國等國的國王。還有拿破侖的畫像。市政廳對面曾是法國路易十四的行宮，現為國家博物館。市政廳左側門上有個天鵝雕像的是天鵝餐廳，馬克思和恩格斯曾在此共同草擬「共產黨宣言」。環繞廣場的其他建築物是17世紀各種行業協會的會址，每個行業協會建築的門上的雕塑是本行會的崇敬人物或象徵性動物的雕塑。大廣場是比利時許多重大革命事件的歷史見證。1830年革命爆發，就是在這個廣場發生的。
    大名叫「布魯塞爾第一公民」像。建於1619年，是雕塑大師捷羅姆　克思諾的作品。雕像僅高50厘米。小於連撒尿來源比利時民間傳說故事。古代西班牙入侵者在撤離布魯塞爾時，欲用炸藥炸毀城市。幸虧小於連夜出撒尿，澆滅了導火線。為紀念小英雄，雕刻了此像。此雕像成為到布魯塞爾觀光的客人必去的地方。1696年荷蘭總督為他製造了第一件衣服，此後不斷有富商及各國來賓為他送衣服。他也就不時地更換衣服。現市中心成立一博物館專門收藏各國贈送的服裝。其中還有中國贈送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裝和布魯塞爾建城千年時北京送的漢族的對襟小褲褂。在漫長的歲月中小於連也幾經磨難。1747年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的士兵看中這可愛的銅像將其偷走。此事引起布魯塞爾市民的極大義憤，後路易十五下令物歸原主。並贈一套王宮禁衛軍禮服。還封他為聖路易軍團的騎士。此後小於連像又遭十幾次偷盜。但都大難不死保留至今。
    但是這一切就在那一剎那的光芒中全部消失了，神奇的小童這一次沒有用他那小雞雞把世人從惡魔的魔爪下解救出來。
    主席見到我，把美國政府發給我們的通報遞給我看，
    「201X年9月23日美國時間21點33分，我，美利堅合眾國第1813號發射井因在調試過程中失去控制，致使民兵Ⅲ型洲際導彈點火升空，經測算彈著點為東經3度XX分XX秒，北緯45度XX分XX秒，在測試過程中誤關了自毀裝置，因此我們沒有辦法銷毀這枚導彈。對彈著點附近居民帶來的傷害我們表示深深的歉意和遺憾，我們願意給予人類最高的賠償。聲明，這不是核戰爭的開始，僅僅是一次誤射。
    美利堅合眾國.」
    當我看到這個通報的時候，一股噁心的感覺直往上湧，我立即蹲在旁邊的痰盂上嘔吐起來，直到胃裡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我才安靜下來。「此地無銀三百兩，掩耳盜鈴，」我不停的念叨著。
    從衛星上傳來的圖像上，我們知道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已經不存在了，100萬噸的核爆炸使建立在毫無遮攔的平原上的布魯塞爾在地球上永遠的消失了。我們更知道，是美國人最終打開了潘多拉的盒蓋。
    「正像你說的，美國人又玩起了這樣的花招，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理在旁邊說著。
    「司徒同志，你好一點了嗎？需要叫醫生嗎？」主席也關心的問我。
    「我沒事，不是戰爭恐怖叫我這樣的，是美國人的無恥使我這樣的，我們可以預見到他們的無恥，但是我們沒有預見到他們無恥卑鄙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向人口稠密地區下手。他們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野獸。」我眼睛通紅的說道，「對於野獸我們不能用對待人的思維去估計和判斷他，看來只有一個字，打！」
    「我們還沒有表態，大家商量一下看怎麼辦。」主席對大家招著手說。
    隨著主席的招呼，幾個政治局常委圍在會議室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軍委常委總參謀長羅清長第一個就說，
    「動手吧，我們應該兌現我們的警告。」
    總理則問外交部長，「俄羅斯方面有什麼消息？」
    「目前他們也在研究，傳過來的意思是看我們的決心，他們希望和我們能夠協調行動。」外長黃中華說。
    「距離核爆炸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我們要先看一看英法的態度，估計歐盟的頭腦都不存在了，現在的歐盟部隊沒有了統一指揮不知道他們能否頂的住。如果他們自認倒霉，我們也沒有理由去強出頭，如果他們要進行報復，那麼他們射出的導彈以後的第一分鐘我們就動手，對於美國這樣的野獸不能再留情，他們享受世界資源的胃口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不打掉他們，他們早晚要吃掉我們，這也應了咱們國家那句古語，國雖大，好戰必亡。」我說出我的想法。
    「我同意司徒的意見。」羅清長接過我的話頭。
    「我也同意。」外長黃中華表態。
    「我同意。」「我同意」
    「同意！」……
    「好，就這麼辦，現在我命令，」主席威嚴的宣佈，「一、外交部立即與英法政府聯繫，我要和他們的首腦通話。二、講所有決定和情報通報聯盟其他國家，知會他們務必做好防禦核戰爭的準備。三、所有核設施按照M計劃方案把目標對準美國。四、全國進入戰時狀態，各大城市重點在於防核子武器的襲擊。」主席的命令還沒有宣佈完，一聲震耳的「報告！」打斷了他的講話，主席皺了皺眉頭問道，
    「什麼事情？」
    「報告首長！我們的天空衛星3號、8號、23號被不明飛行物擊毀。微波通訊受到大功率干擾，凡經過美洲上空的衛星均被擊毀或干擾。另外，在五分鐘前，美國在沙特開始了大規模進攻。」進來的情報參謀簡潔的說道。
    「知道了。」主席對那個參謀點了點頭。
    「看來人家已經摸上我們了，這是什麼誤炸，完全是陰謀。」主席氣憤的說道。「我命令，啟動鼴鼠衛星，繼續監視美國動向，同時啟動后羿殺手衛星，凡經過我國上空的美國衛星一律擊毀，中斷同美國的一切關係，滯留在美國的中國僑民可以利用一切手段撤離。
    戰爭發展到今天，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是從一個區域性的分贓戰爭發展到了美國政客寡頭要與世界人民為敵，要毀滅人類的戰爭了，因此，我們不能不加入反對美國的陣營，從他們按下核按鈕的時候開始，美國注定要對他們犯下的滔天罪行負責。對於歐洲人民，我們也要盡我們最大的能力保護他們，安排運送2號彈給他們，雖然少，但也許還能給他們留下點什麼。」
    主席嚴肅的說道。
    「根據中央應急計劃方案，中央機關分成兩部分，副主席帶領如下人員暫時去秦嶺指揮中心待命，其他人員協助我留在這裡指揮全國的工作，聯盟的工作由總理去協調，戰時管理委員會要立即成立，我建議……。」
    緊接著，我國政府發表聲明和國家緊急狀態命令，全國都立即轉入戰時狀態。
    美國紐約，傍晚人們熙熙攘攘的擠在咖啡館或酒吧裡在看著當天轉播的美國NBA的籃球比賽，整個夏季，幾個大的球類項目都結束了聯盟賽季放大假了。人們也會出外旅遊休閒一番，賽季還沒有開始，但是商業性質的季賽前的熱身賽還是很多的，剛休假回來的人們總是懶洋洋的，美國人熱愛運動，也熱愛生活，但是大多數美國人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單純的人，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優秀的民族，優越的生活條件，他們直率的叫人以為是無理，天真的秉性會使我們覺得他們愚不可即，善良的會以為他們是白癡，他們可以為一隻流浪狗去舉行喪禮卻不願意捐獻給路旁的乞討者一分錢。他們願意去花大價錢去收買別國的嬰兒，卻不願意自己努力去生一個，虛偽的美國式的善良和博愛文化，使他們的靈魂畸形的發展和行為的怪異的成長，他們以為可以盡情的感受著世界對於他們的優惠。
    當轉播的球賽中斷的時候，他們沒有怎麼去注意將會發生什麼只是不停的咒罵著電視台中斷了轉播，可是當他們看到美國白宮發言人宣佈的畫面時，他們還是震驚了，「美國向歐洲發射了原子彈？」他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們驚恐的從咖啡館裡，酒吧裡，夜總會裡跑了出來，……
    美國的輿論幾乎用清一色的口吻在說，我們的軍隊犯了一個低級錯誤，我們祈求世界的原諒，祈求上帝的原諒，但是對於彈著點是什麼地方隻字不提，對於布魯塞爾的傷亡隻字不提，互聯網已經被中情局的特工給偷梁換柱了，看到的全部是編造的世界新聞，就是當年赫魯曉夫、勃烈日涅夫之流控制的前蘇聯也沒有這樣嚴密的新聞控制，美國人民還在幻想著自己的強大，幻想著去世界充當他們以為的救世主角色。
    巴黎，愛麗捨宮的地下室裡，法國總統希拉希克憤怒的看著面前的照片，那是蘑菇雲從布魯塞爾升起的照片，灼熱的空氣把漆黑的夜晚照耀的如同白晝，照片清晰的叫人幾乎以為是親臨其境，希拉希克抬頭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國防部長和法國武裝部隊參謀長，
    「面對這樣的野獸，這樣的瘋子，我該怎麼辦？」　希拉希克說道。
    「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報復，在沙特的部隊現在情緒激動，美國在幾分鐘前開始了大規模反撲，難道還要我們法蘭西子弟的鮮血白流嗎？」參謀長鎮定的說道，「法蘭西從來沒有屈服過什麼人，就是今天，我們也會唱著馬塞曲去為民族的生存戰鬥。」
    法國總理，議長等一致同意總統的決心，法國立即宣佈，
    「我們不相信誤炸的說法，沒有這樣精確的誤炸，更沒有這樣精確的巧合，在發動大規模進攻前一小時出現誤炸，這顯然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人為安排，為了歐洲人的榮譽，為了死難的250萬歐洲同胞，為了在爆炸中殉職的歐盟和其他國際組織的官員們，法蘭西將向美國報復。」
    倫敦，唐寧街首相官邸的地下室裡，希思恩首相正在向殉職的彭定康遺像默哀，這位老政治家在前幾天的電話裡還在告戒英國要留心美國的無賴，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事實，希思恩痛苦緊閉雙眼，力使眼淚不要流下來，在他的身後是英國國防大臣、外交大臣和下院議長，過了一會，他回過頭來，艱難的說道，
    「查爾斯國王來電話敦促我們報復，他說大英帝國的臉面再也丟不起了，如果我們決定妥協，那麼也就不要再去他的白金漢宮晉見他了。你們說，我們還能相信這些美國佬的鬼話嗎？」
    「我們沒有退路了，這是法國剛剛發表的聲明，中國外交部也來電話聯絡我們，他們的主席希望和您直接通話。」外交大臣詹士寧說道。
    「美國的目的是要徹底的打敗歐洲，然後就可以對東亞聯盟動手，這是很明顯的意圖，他們不能接受一個多極的世界，我們沒有退路，莎士比亞的話劇《哈姆雷特》裡有一句明言，『是站著死，還是跪下企求對手的恩賜』，我們盎格魯.撒克遜人是絕對不會跪下來去企求野蠻人的恩賜的。」國防大臣慷慨激昂的說道。
    「這一次我想議會不會有什麼激烈的辯論的，大英帝國還從來沒有受到如此嚴峻的威脅，沒有，就是希特勒也沒有做到。」下院議長平穩的說道。
    「請把電話接過來吧，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同中國人握手了。」希思恩首相堅定的對外交大臣說道。
    主席在與希思恩的通話裡表明了我們的態度，也暗示他我們將對他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援助，為此，希思恩不甚明白，我們只是告訴他支援他們的物資已經在飛往雅典的民航班機上了，希望他們能夠派專機去接運，對歐洲的其他幾個國家我們也安排了，但是數量不多，我們只能盡力。
    在爆炸過後的2個小時裡，幾個核大國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大家是那麼默契的認同了一個道理，要麼叫美國人下地獄，要麼整個地球下地獄，歐盟的總部已經不存在了，幾個主要國家的領導人相互通氣以後一致決定報復美國，甚至連膽小的波蘭和芬蘭都支持報復行動。而這時美國卻發來了警告信息，警告有核國家不要為美國的「失誤」採取行動，否則，真正的核大戰就開始了，美國自身有TMD的防護，而歐洲是沒有的，報復的升級必然導致地球的毀滅。
    各國的民眾從呼喊政府下台一下子轉變到要對美國進行核打擊，清晨裡各地的民眾紛紛走上街頭，人們都在痛惜死去的比利時人。那些美國大使館和領事館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當國際事務以這樣一種奇妙的方式決定以後，距離比利時核爆炸3小時零1分的時候，游弋在西大西洋的法國核潛艇第一個發射了復仇的導彈，三分鐘以後法國所有的海基陸基潛射核武器都升空了，數量不多，還不到35枚，10分鐘後英國的核導彈也升空了，數量要比法國的多多了，大概有63枚左右，第33分鐘，俄羅斯的各種洲際彈道導彈騰空而起，那數量可就嚇人了，1890多枚各種型號的導彈把我們指揮所裡顯示屏都給佔滿了，難怪俄羅斯這麼多年來舉步維艱，養這麼多導彈得花費多少金錢啊。
    當法國的導彈升空以後，美國北美聯防指揮部立即監控到了，到了這個時候，美國也沒有辦法停止下來，這個濫政府連警告民眾都沒來得及就匆匆忙忙的命令發射所有的導彈報復，可惜能夠升空的並不多，原來，他們大部分導彈是設定在瞄準中國的，現在要改變諸元需要時間，有些基地連歐洲的精確坐標都沒有，無從輸入新的諸元。還沒有等把這些資料找齊，俄羅斯的導彈已經打到他們頭上了，雖然他們的TMD的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可是面對這樣鋪天蓋地的飽和攻擊怎麼防也會有漏網的，華盛頓、紐約、芝加哥、伯士頓、底特律、洛山磯、休斯頓、等大工業城市都相繼遭到了攻擊，還有的是愛荷華內華達等核設施等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美國也對歐洲和俄羅斯以及我國發動了報復攻擊，絕大部分是從潛射的核潛艇上發射的，而我國在初期的攻擊中始終沒有發射一枚核武器，我們默默的在等待著時機，中國的上海、北京、廣州、香港、等地分別遭受到一至三枚核導彈的襲擊，但是由於我們預防得力，運用反量子武器，激光反導武器，以及我們在太空中的殺手衛星基本上打瞎了美國的定位衛星，這樣美國的那些導彈只能依靠記憶地標來尋找目標，而我們在被攻擊的時候關閉了所有電台和設置了眾多的假目標，攻擊三峽大壩的導彈沒有一顆擊中目標，全部被我們攔截，而那些落地的核武器經過我們反量子武器的湮滅，只不過是像一顆重磅炸彈那樣在地面上炸出了幾個大坑，因此，我們的損失不大，而歐洲和美國以及俄羅斯的一些城市就完全是面目全非了。滿目蒼夷的景象另我們慘不忍睹。



        第十四章 寬容包納

    美國布什家族的瘋狂造成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悲劇，歐洲人口減少了三分之一，美國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中東的局面更加複雜，阿拉伯人現在是「同仇敵愾」的向以色列「討還公道」，那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現象可以說是最典型的了。
    而我們的問題則是怎樣去清理美國那些游弋在海外的艦隊，這些艦隊在核攻擊的時候因為散佈在世界各地，他們逃過了劫難，但是，當他們賴以航行生存的那些尖端導航系統失去了的時候，他們在茫茫的大海上還不如古老的三桅船來的實在，當我們的衛星恢復了一些以後，我們費了我們好一陣子才找到他們，當這些艦隊的官兵知道他們繁榮的祖國已經不復存在以後，知道他們的親人和妻小已經不在人世了以後，有些激動的官兵打算拚死一博，好在美國的政權已經全部毀於戰火中了，沒有中央密碼，那些尖端的武器就成為了一堆廢鐵，再說，他們的各種補充也沒有了來源，想拼也沒有多少基礎了，只能沮喪的漂在海上等待奇跡的發生。還有一些忍受不了這樣的恐怖和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而自殺了，發瘋了。我們的遠洋航母艦隊經過了很多周折才把他們接到陸地上來。暫時把他們都安排在了海南島的巡邏基地裡，這些被我們接來的官兵中軍銜最高的是第七艦隊的副司令霍華德中將，他當時正在小鷹號上指揮兩個航母艦隊在關島附近海面進行軍事演習，因此逃過了核轟炸的劫難，來到我們海南島上的有大約2萬名官兵，由於中美之間即沒有宣戰，也沒有直接對抗，只是後來美國政府瘋狂的對世界毀滅的時候對我們發射了大約58枚核武器，然後，這個瘋狂的愚蠢的政府就成為了歷史而不復存在了，所以這樣被我們搜救來的美國士兵，他們即不是戰俘也不是我們的客人，我們只能把他們當作難民對待。
    至始至終我們中國沒有發射一顆核武器，不是我們不敢發射，而是已經輪不上我們了。東方人的思維是，寧可委屈自己，不到最後的關頭是不會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的，因為，東方人不會去追尋那種飄渺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意念，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幻想去付諸實施。我們的核武庫不大不小，但是要毀滅那些瘋狂國家幾次也是夠的，但是，作為具有高度理智的中國共產黨人是不會輕易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在討論發射時機問題的緊急常委會會議上，主席嚴肅的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在法英俄三國如此密度的報復轟擊下，你們認為美國還有多少還手的機會？我們應該保留什麼樣的後手準備？我的意見還是咱們老祖宗的老辦法，後發制人，再說，一旦打爛了，誰手上還有大棒，最就說話最有力，這些西方人不像我們，我們瞄準的是他們的軍事設施，而他們是專打有生命的城市，從目前彈道軌跡計算的數據看，第一輪攻擊過去後，布萊克林.布什能夠活著就是美國的勝利，我看他就是不被炸死，恐怕也會被他的人民幹掉。」主席破天荒的首先發表了意見。
    「那麼我們是不是再等一等，這樣會穩妥一些，反正我們有反量子武器，而且我們是長期在核威脅下生活的，我們的工事的深度是美國的3倍，抗炸強度是他們的5倍，應該有把握再頂一陣的。」總理也率先表態了。
    「我同意主席和總理的意見，我們國家從實驗第一顆原子彈開始就是炸給自己的，我們多年最大的實驗就是如何防住這種武器對我們的破壞，既然俄羅斯那麼急切的處理他們的垃圾，不妨叫他們多打幾顆。」我也如是說。
    「那麼我們這些武器不是要當燒火棍了？」總長羅清長很不開心的說，但是少數服從多數，羅總長也不能說什麼，何況核按鈕是掌握在軍委主席手中的。
    正是因為這次會議，我們經過精確的計算，最終沒有使用這樣滅絕人類的武器。也沒有必要再去使用。
    按照原來科學家的預計，大規模的使用核武器，會造成地球自然氣候出現大的變異，會頻繁出現扼爾尼諾現象，還可能由於被核武器爆炸高溫燃燒後的各種粉塵的飛揚，這種遮蓋效應會在地球上產生核冬天等自然災害，但事實卻正好不是這樣，由於大範圍的溫度差異效應，造成了大氣環流的加速運轉，大面積的空氣燃燒和壓縮，以及附近海水的蒸騰，2000多顆核武器的爆炸並沒有形成遮蓋效應，反而是形成了大面積的長時間的暴雨，這些暴雨沖刷掉了地面上大部分放射性沾染和把天空中的塵埃清洗到地面，核爆炸帶來的災害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暴雨過後，新的植物又倔強的從被雨水沖刷過的土壤裡冒了出來。由於這些核能的熱量，使地球表面的溫度在短時間內略有增高，但是人類生活的被破壞，減少了各種燃料的排放量，從總體來說變化還是不大，要知道人類平時使用汽車飛機等石油產品的燃燒熱量遠遠大於這2000多顆核武器的爆炸熱量，不過一個是慢慢緩釋，一個是集聚爆發，在大爆炸後的幾個星期裡，北極的冰層開始融化，但是三個月後就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我想，地球要是連這麼點磨難都經受不起，那麼漫長的30幾億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其實就是在和平時期，幾個有核國家在地球上試驗的次數也差不多有上千次，僅在我國就試驗了30多次，更不要說當年美國和蘇聯比著勁的炸，哪個不是有幾百次那麼多？顯然，我們人類的科技水平還沒有達到那麼大的能量，跟大自然比較起來，人的力量還是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作為地球母親，以博大的胸懷原諒了自己那淘氣的孩子。我們那些杞人憂天的科學家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總是說大話的時候多過說對話的時候。但是也不能否認，對於局部的環境的改變還是必然的存在。
    由於有一顆氫彈被我們引導到西藏的岡底斯山脈的主峰岡仁波齊峰的附近爆炸了，在那裡炸開了一個將近20公里的大口子，把阻攔印度洋暖流的第二道屏障給打開了，那裡又是無人區，我曾經動腦筋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叫這一炸給解決了。在我國，核攻擊帶來的影響並不大，我們的反量子武器極大的湮滅了氫彈和原子彈爆炸發生的能力，不過是核污染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好在我國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潛心研究處理核污染的方法和物質，也準備了大量的防污染的器材和裝備，東亞聯盟國家因為有我們這顆大樹遮擋著，全部沒有受到核攻擊，歐洲幾個大的都市也由於我們給他們提供的反量子武器的作用，部分城市和一些骨幹軍民基本上都保存了下來，但是由於我們提供的數量限制，一些沒有這種反物質保護的戰略要地都被摧毀了。他們的航母艦隊和其他海軍在美國反報復的第一時間就用帶有核彈頭的戰斧導彈給摧毀了，現在的歐洲也只有少量的海空軍力量。
    俄羅斯的領土挨炸的最多，他的主要核設施沒有保留下來，基本上都被美國的大力神和民兵導彈給摧毀了，俄羅斯自己本身的防禦能力很差，在勃烈日涅夫時代他們就崇尚先發制人，用大當量的核武器去摧毀對方，根本不考慮自身的安全。只有莫斯科、彼德堡等幾個大城市由於我們提供的反量子武器而倖存下來。整個歐洲現在是一蹶不振。
    美國現在只有不到3000萬的人口，大多散佈在幾個原來是旅遊景點的偏遠地區，以及靠近加拿大的山區內，全國的交通網、通訊網、電力網等現代化設施幾乎全部被摧毀，經過幾代總統努力建成的TMD並沒有起到什麼關鍵的作用，起碼對華盛頓的保護機會型同虛設，白宮的草坪上，總統書房等地平均都挨上了二個以上的轟炸，轟炸過後的華盛頓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沒有一個生物保存下來。在第一輪的攻擊中，美國最發達最繁華的最重要的地方，目前都是一片廢墟。
    中東的局部戰爭已經結束了，就像開始沒有宣戰那樣，結束了也沒有人說一聲，雙方誰也沒有吭聲就都把部隊撤走了，美國的部隊在戰區司令沙奎爾的帶領下收攏了在伊拉克的部隊乘坐所有可以坐的船隻，拋棄了所有可以拋棄的武器裝備向澳大利亞撤退了，遺留在沙漠裡的現代武器比比皆是，阿拉伯人沒有花一個裡亞爾就得到了這些先進的武器。那些散亂的阿拉伯部落立即行動起來，搞起了軍閥割據，長達5年的沙特內戰由此發端。而散落在伊拉克、科威特、阿曼的美軍遺留武器則被當地政府沒收充實了自己的軍隊，阿拉伯世界磨刀霍霍，以色列的日子開始難過了。
    以色列原來有美國支持，這種支持不僅表現在外交，軍援和在國際大家庭裡給以色列撐腰，主要表現在美國有大批的猶太巨賈富商在幕後操縱美國政府對以色列政策偏斜，對以色列從各個方面給予扶持和優惠，以色列長期戰爭的經費相當一部分是這些海外的猶太人提供捐助的，在美國，甚至流行這樣的說法，「智慧裝在中國人的腦袋裡，金錢存放在猶太人的口袋裡。」許多大型的超級的商業機構的後面或多或少都能看到猶太人的影子。可是現在，作為美國社會核心的商業資本已經不存在了，經過二戰以後幾十年建立起來的信用幻象也不存在了，美國人正在為自己如何生存下去奮鬥，根本沒有能力去再扶持這個原本就不是很聽話的小弟弟，那麼以色列這個人口不到600萬，面積不到1.5萬平方公里的彈丸小國怎麼去抵擋周邊那麼多的阿拉伯國家？幾十年的爭強鬥狠窮兵黷武的國策給以色列早就畫上了早晚必亡的印記，歐美大戰結束還不到60天，敘利亞和埃及就兵分兩路對以色列南北夾擊，也許是沒有了後台大哥的緣故，也許是阿拉伯世界真的有真主保佑，這次的戰爭，以色列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神勇，也沒有了原來的強硬，許多百姓又像他們的祖先一樣不顧一切的開始了流浪遷徙，但是，他們能夠遷徙到哪裡去呢？到處都是戰爭的創傷，到處都是憎恨猶太人的眼光，面對這樣的下場，總理梅洛斯悲嗆哽咽，他們不得不再一次的為自己原來的愚蠢付出代價，不得不再一次面臨國破家亡的現實。
    一個民族如同一個人一樣，爭強好鬥決沒有好的結果，不能包容別人必然會被別人所厭惡和拋棄，中國民間有句諺語，好鬥的狗落不下一張好皮。
    猶太人給人的印象在於他們的抗爭、奮發與要強。由於災難深重，猶太人頗有來由地期盼著有一天出人頭地。從中世紀開始，他們就亦步亦趨地理財賺錢，幾乎成了整個世界的理財專家和商人，到了當代這個金錢萬能的社會，焉能不紅不發！站在財界頂端的猶太人終於揚眉吐氣了，跨進政界、學界及企業界，主持世界事務。由於曾經長期處於世界的底層，猶太人學會了隱忍。但是猶太人深知，要想翻身，必須注重教育，所以在猶太人心中，教育是宗教，是鐵律，詆毀教育或不接受教育都屬犯罪。不管多貧困，男孩子都要受到教育。整個世界的猶太人都同屬於一個社會。全世界的猶太人幫窮的猶太人讀書。猶太人很珍惜金錢，但是他們在教育上的花費是毫不吝嗇的。猶太人又是一個記仇的民族，一個善於逆向思維的民族。猶太父親是這樣教育兒子的，慈父把3歲的兒子放在窗台上叫他往下跳，父親在下面　接，孩子玩得忘情而高興。到了第三次，孩子又歡快地跳下，但是父親並沒去接，可憐的孩子跌在地上哇哇大哭，慈祥的父親則在一邊笑。孩子抱怨父親為什麼不接反而欺騙了他。父親在兒子驚恐之餘，循循善誘地教導兒子：　「你為什麼以為我接了你前兩次，就一定有理由第三次再接你？你為什麼以為我是你父親，就一定會幫你？」　這樣的教育，孩子會終生不忘，他們殘酷的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上打下如此陰沉深重的烙印，從小就教會了孩子懷疑一切和仇恨一切。當我們對這種邏輯反詰的時候，他們會說：「猶太人為什麼不能懷恨？一個被逼得逃離了自己家園數千年，一個被逼得操賤業、受人宰割而只能忍辱偷生以苟延殘喘近千年的民族，一個世世代代浪跡天涯，深知做人不易和世態炎涼的民族，為什麼沒有懷恨報酬的這個最後的權利！」這也許就是猶太人不討人喜歡的邏輯吧，他們的民族是在仇恨中長大，是在仇恨中生存，那麼這樣的仇恨使他們又得到了什麼？不過是經歷更多的磨難，開心短暫的成功，對於他們本身嚮往的復國興旺的民族根本上沒有幫助，甚至可以說是本末倒置，南轅北轍，從這一點上來講，猶太人還是不聰明，他們現在正徘徊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岔路口。
    綜觀人類發展文明史，那些爭強好鬥的民族和國家哪個不是最後以滅亡為下場的？希臘古代的征戰，埃及法老的統治，十字軍的東征，凱撒大帝的輝煌，成吉思汗的鐵蹄，努爾哈赤的驍勇到頭來不是把民族帶向死亡就是徹底的從熱血家族中被除名，反觀具有博大胸懷的民族，他們儘管會被奴役，會被壓迫，但是最後站起來的總是他們，華夏民族的祖先炎黃二帝還有哪蚩尤、神農、當時都是不同部落的首領，都代表了自己的民族，如果在那個遠古的時代我們的祖先不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那麼還會有我們這中華大地五千年燦爛的文明嗎？和為貴的精髓就是在於要看清大家的共同利益，走共同發展的道路，如果我們國家在我們的周邊窮兵黷武那麼我們怎麼能和這些鄰居和平共處，怎麼能領導這些鄰居建立東亞聯盟，國雖大，好戰必亡，這是我們祖先總結了各種教訓後得出的至理名言。
    猶太人面臨的民族危機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這個民族出現了許多的優秀人物，對人類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們不能不管，在戰後的國際局勢分析會上，經過大家討論，最後由主席做出了接納猶太人的決定，國家在江西劃出了一塊面積為4萬平方公里的地方給猶太人建立自治州，當我們把這個決定通知以色列大使館的時候，大使以猶太人最高的禮節向我們感謝。同時我們也知會阿拉伯國家不要再打了，以色列將把所有原來佔領的土地歸還給阿拉伯世界，其國家將遷徙到中國，而原來在二戰時候分配給以色列的土地作為交換條件，將由中國托管，成為中國在海外的一個飛地，以色列人將暫時不在那裡定居了，而是客居到中國的江西，等待歷史的發展機遇，也許他們還會有回國的那一天，也許他們永遠也不想回到那叫他們傷心的地方。



        第十五章 新大陸行

    在海南島的霍華德中將和已經撤到澳大利亞的沙奎爾將軍取得了聯繫，為此我們提供了方便給他們，霍華德在戰前就是反戰的，也是親華派，他的一個女兒甚至要嫁給一個中國留學生，不過是因為戰爭的爆發而被拆散了。沙奎爾上將則是個職業軍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政治觀點，但是，沙特的戰爭叫他想了很多很多，當美國以誤炸的借口襲擊布魯塞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美國注定要輸掉這場戰爭了，儘管美國很強大，但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沙奎爾還是明白的，他已經預計到戰爭的失敗，因此在按照計劃進攻的時候，他沒有請示任何人，命令留下了足夠的船隻來運載陷落在異鄉的美國士兵的生命。當他發現美國已經回不去的時候，他只能想辦法把剩下的這將近10萬士兵帶到了澳大利亞，在澳大利亞他們利用設在那裡的基地勉強先落腳了，可是，雖然澳大利亞是北美聯盟的成員，雖然澳大利亞沒有遭受實質性的核打擊，但一隻10萬多人的軍隊留在自己國內終歸不是一件可以叫人安心的事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澳大利亞在美國軍隊到達不到1個月以後，即通牒沙奎爾將軍，要麼全體復員成為難民，要麼帶著他的隊伍離開澳大利亞回美國去。對於這樣的通牒，沙奎爾即感到憤怒也感到羞恥，他甚至動了佔領澳大利亞的念頭，可是失去了祖國失去了強大的工業基礎，現代戰爭幾乎是不可能談起的。經過瞭解，他知道目前保留下來的高級指揮官還有太平洋艦隊的副司令霍華德，他帶著2萬多海軍滯留在中國，因此他打算同霍華德商量一下他們該怎麼辦。
    美國本土內倖存下來的高級政治家只有前依阿華州的州長布拉斯基倖存了下來，當時他正以個人身份在中國訪問旅遊。當他聽到美國以誤炸為借口對歐盟的總部發動核攻擊時，這個波蘭人的后羿就知道美國是保不住了，他自己有沒有可能回的去都成了問題，在北京的朋友也勸告他暫時不要離開北京，因而，他也就這樣滯留在了北京。
    我國政府根據目前的國際形勢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是要重建美國，不是按照西方的觀念去重建，而是按照我們東方的理念去重建，如果我們現在不能馬上插手北美洲的重建工作，那麼單靠美國現有的軍力和國家實力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國家，將來這裡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這塊土地上還藏匿著大量的核武器、核燃料，還有數量繁多的核電廠被破壞造成大面積的核污染，這些失去保護屏蔽的核武器核材料散落在美國各地，如果不能盡早清除，那麼對於人類早晚是個威脅，單單是放射性的威脅就足以叫附近幾公里的居民在不知不覺中走向死亡。還有的就是，沒有秩序的國家是無法阻擋南美的遊民瘋狂移民的，社會秩序的混亂也會造成局部戰爭，那麼，那時的人類自相殘殺將是無休止的在這片曾經是自由的土地上長期禍亂下去，作為世界上目前碩果僅存的大國，我們有責任去制止這些人類無謂的消耗。
    根據中央的這個決定，我們商議了分工，主要由我去全面負責美國的重建事務，在不影響國家安全的前提下，我們可以給遺留下來的美國軍隊相對的支援和活動的空間，為此，我考慮還是應該由美國人自己去領導自己的國家，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我促成了布拉斯基、霍華德和沙奎爾的會晤。
    澳大利亞在戰爭中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由於北美聯盟的失敗使得它戰後在世界上也很孤立，我們沒有像以往的戰爭結束那樣去欺負他們，而是給他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首先，我們照會他們要善待殘存的美國軍隊，不要用過激的手段，更不要採取激烈的輿論工具去刺激這些飄落在異鄉的戰士，其次，我們通知他們，請他們協助我們聯繫沙奎爾將軍，我們將安排沙奎爾將軍來華與其同胞共商國是，最後，我們要求他們在處理國際事務中保持冷靜和公允，不要再用既得主義去思考問題，不要利用自己現在的實力去與歐洲的那些傷了元氣的國家較量。澳大利亞畢竟明白自己的實力，跟中國叫勁無疑是死路一條，因此，很溫順的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我們的專機把沙奎爾接到了北京，同時，我們也把在海南的霍華德也接到了北京，他們在北京與布拉斯基會面，並進行了被後世稱為「釣魚夜話」的歷史性會議，作為東道，我列席了會議，儘管我的英語不怎麼樣，但是我還是參加了他們的會議，幾個人首先是憑弔了死難的美國人民和他們的家屬，然後他們相互擁抱在一起，號啕大哭起來，我看著他們真情的流露，雖然眼睛有些濕潤，但是還是沒有激動到他們那種要死要活的地步。中國人是內斂的民族，即便是再大的痛苦都會深埋在自己的心底，都是默默的自己忍受著難過的煎熬，中國人沒有那種張揚的情緒宣洩，更沒有那種扭曲的反思維情態，北京人管這叫「深沉」。
    畢竟都是傑出的人物，看到我在一邊冷靜的觀察他們，布拉斯基幾個收住了哭聲，他們一起向我致意，表達他們個人對我國的感激，布拉斯基說，
    「司徒先生，中國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對美國進行核報復的國家，是唯一的還對美國關心的國家，也是唯一的主動收留美國士兵的國家，而我們的國家在過去幾十年的對華政策是遏制，是極其不公平的對待中國的發展，我對我們國家過去對你們的不公正深表歉意，我希望我們在今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悲慘的事情的發生。」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算了，中國不是一個記仇的民族，更不是一個狹隘的民族，我們要把握的是未來，是全人類的未來，為此，我們建議你們接受我們的幫助，當然，美國人民有權利自己選擇自己要走的道路，你們可以完全自由的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我們的幫助，你們也完全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國家要走什麼樣的道路，建立什麼樣的制度，這一點我保證我們不會像老牌民主國家標榜的那樣去把什麼民主或者自由強加給對方，如果這樣的強加少一點，那麼這個世界也許會太平很多的，我們是不會再去犯這樣重複的錯誤的。」我笑著告訴他們我們的意見，「你們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你們可以商量，我現在離開，等你們有了肯定的結果後我會來的，否則我也就只能在機場給你們送行了。」
    他們相互的望了一下，就由布拉斯基說道，
    「我們真誠的希望得到中國朋友的幫助，司徒先生，請你不要離開。」
    「那麼好，現在我們商議一下，美國現在最急需要辦的是什麼事情？」我開口說道。
    他們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沙奎爾說「我看我們要立即恢復國家秩序，把澳大利亞的士兵帶回國去。」我點頭稱是。
    霍華德則說，「應該立即救助失散的民眾，把他們先集合起來。」
    布拉斯基畢竟是個老牌政治家，他想了一會說道，「司徒先生，以你們中國人的智慧，你可以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去做嗎？」
    「布拉斯基先生，你很有見地啊，那麼在現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就不再客套了，我們認為首先你們要確定政府的存在，不能在美國形成無政府狀態，我建議你們三個人組成美國臨時政府，盡快德恢復政府功能，中國有句俗話叫做『鳥無頭不飛，馬無頭不走』，因此你們要利用政府的威信盡快的領導美國人民的戰後重建工作，我們儘管會幫助你們，但是畢竟建立國家還要靠你們美國人民自己，我們不想當你們的太上皇和保護國，也不想把你們殖民化，當你們可以自立的時候，我們一定放手叫你們自立。」我誠懇的說道。
    「我完全相信你們的話，幾十年來，只有我們美國是言而無信，是不斷的出爾反爾，如果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計劃，我想，我們都會十分樂意的接受的。在中國這幾十天裡，我深深的感覺到我們前任政府的愚蠢，竟然想同這樣偉大的民族去作對實在是自不量力，我希望我們的後輩永遠不要和中國為敵，也不要同全世界的其他民族為敵，今天，我們在這裡議論我們國家的未來，我想我的同胞霍華德先生，沙奎爾先生都會認同我的想法，我們要建立真正自由的新美國。」布拉斯基激動的說。
    「是的，我們要建立真正的自由的美國。」兩個將軍異口同聲的說道。
    在會議上，我們最後議定並通過中國的電台和電視台發佈會議公報，
    「美利堅合眾國現存國會議員前依阿華州州長布拉斯基先生、美國第七艦隊副司令霍華德中將先生、美國駐海灣前線總指揮沙奎爾上將先生於201X年10月3日在中國北京聚會，一致認為，美國必須重建，美國必須屬於美國人民，在原美國政府已經不存在的情況下，根據美國憲法的精神，我們有責任擔任起領導美國人民重新奮起的義務，我們現在宣佈：
    一、美國臨時政府從今天開始成立，臨時首都設立在靠近五大湖附近的聖保羅，那裡沒有遭受到核子武器的襲擊。臨時總統由前依阿華州州長布拉斯基擔任，國務卿由霍華德海軍中將擔任，三軍總參謀長由沙奎爾上將擔任。其他政府官員後期任命。臨時政府將在三天後開始正式辦公。
    二、根據美國現行憲法，宣佈實行全國緊急狀態，全國將實行軍事管制，現存的美國國會議員、州議員在得到現臨時政府的存在信息後立即到美國的臨時首都報到，組成臨時國會。在沒有恢復公共秩序前停止競選和煩瑣的法律解釋程序。
    三、各鄉鎮應該立即恢復自救，可自發建立各級地方政府。
    四、邀請中國政府給予美利堅合眾國幫助，在清理時期，美國政府邀請中國派出軍隊幫助美國政府重建國家秩序和恢復國家經濟，重建初期為5年，五年後中國政府將全部徹底的撤出所有軍事人員。美國歡迎中國公民來美國進行戰後重建工作，歡迎中國公民來美國幫助美國人民發展經濟。
    五、美國現有的所有大型海軍裝備暫時存放在中國，在美國領土上清理出來的各種軍事物資由軍隊護送到指定地點集中保管，等待處理。美國在海外的軍隊全部由中國軍隊護送回國，軍隊將進行整編，主要任務是保衛美國的邊疆和領土，保護人民。
    六、在適當的時候，修改美國憲法，走真正自由和民主的道路，追究美國發動戰爭的少數人的法律責任，堅決取締金融寡頭、工業寡頭、經濟寡頭對國家的干預和控制。
    七、嚴懲國家動亂時期的各種犯罪行為，暫時停止使用無罪認定的法律程序，軍管時期，對於各種嚴重的犯罪可以從重從快處理。
    八、臨時政府希望得到美國人民的支持，希望得到國際上友好國家的承認。
    美利堅合眾國臨時政府。」
    公報發表以後，中國政府第一個承認了美國臨時政府，在中國的帶動下，東亞聯盟的幾十個國家都先後承認了美國臨時政府，並都承諾對美國進行戰後幫助，而歐洲國家的反應比較混亂，有的說不能叫這樣一個混蛋國家再存在，必須肢解它，有的說要求美國進行戰爭賠償，俄羅斯倒是機警的承認了臨時政府，他們在戰爭中遭受到的重創也是很巨大的，本來人口就少，這一下子又少了五千多萬，國家的大多數地區都已經成了無人區，雖然還有那麼一個小小的核武庫，但是再想恢復幾乎沒有可能了，所有的核設施在一天之內全部毀於美國的核報復，其他工業也被破壞的沒有剩下什麼，這個時候，它需要的是休生養息。英國和法國的情況也差不多，由於西方國家人口大多居住在靠近城市的狹小範圍內，而且這些國家沒有什麼山區阻擋，儘管我們幫助他們保住了主要的城市，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傷亡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工業也給毀壞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他們所剩下的也就是可以利用輿論去叫喊幾句了，德國的損失更大，人口幾乎損失了一半，工業和交通全部毀壞，他們是無核國家，遭受到這樣大的打擊實在是沒有想到，整個歐洲也在等待我們的援助，他們渴望我們的工人渴望我們的設備，渴望我們的政府貸款。在這樣的局面下，他們也不得不跟在我們後面承認了美國臨時政府。
    美國國內的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糟糕，原來繁華的地區已經成了死亡地區，那裡的核污染非常嚴重，已經是寸草不生了，剩下的人口主要集中在北部靠近加拿大的幾個原始森林附近和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邊緣苟延殘喘，連糧食都很困難，美國人喜歡居住在城市裡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大量的屍體等待處理，在那裡幾乎就是人間地獄。
    三天後，我們先遣組和美國臨時政府到達了聖保羅，那裡集聚著5萬多當地居民，他們已經通過廣播知道了臨時政府的存在。跟隨我們一起到達的有15軍的第42師，全部是機動部隊和防化兵，按照計劃他們立即展開了周圍的清消工作，並開始維持社會秩序，臨時政府開始了運轉，首先用我們支援的設備建立了簡單的通信網絡，電台，聯繫各方面人士，現存的美國國會議員和州議員不到300人，他們前後來到了聖保羅開始了工作，美國人民是偉大的民族，在戰後的重建工作中表現出了嚴格的紀律性和律己性，也表現出了巨大的犧牲精神。一個月後，在海外的美國軍隊陸續回到了美國，他們的到達無疑使美國人民心裡得到了安慰，美國現在還是有一支自己的軍隊，儘管現在的規模連一個中等國家的軍隊都不如，但是亂世出英雄，這支軍隊湧現出不少著名的人才，也是臨時政府統治國家的後盾。
    由於像華盛頓、紐約這樣的州幾乎沒有人員倖存下來，美國的智囊精英幾乎是消亡殆盡。美國沿海一帶被攻擊的密度最大，破壞也最大，工業沒有了，科技沒有了，所有的現代社會的特徵都沒有了。美國的產糧區集中在南部和中部，這些地區的污染也不小，存放的糧食不能吃，地裡的莊稼在核爆炸的時候化為灰燼，大地像是被消過毒的一樣，已經不存在任何生物。
    目前我們研究的最大課題就是怎麼去消除污染，恢復生物的存在，在美國密西西比河的入海口，大批的死魚漂浮在海面上，這些魚都是誤游到這裡被污染的河水毒死的，看著這悲慘的景像我們沒有任何辦法，死去的魚蝦不會腐爛，因為已經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去進行腐敗了，美國在戰前曾經有過對核污染消除的有效辦法，可以他們怕洩密一直封存在檔案庫裡，現在都毀滅在戰火中了，我國也有一套消除的方法，但是那是根據我國的特有情況下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制定的，後來我們研究反量子武器後基本停止了對這種污染的研製，現在臨時抱佛腳也不知是否能行，日本在核武器的消毒方面是有一定水平的，因此我們知會日本請他們派人員來參加這裡的消毒工作。我們要求優先把糧食產地的污染清除掉，其餘的可以慢慢來。
    在管理國家和恢復政府的工作中，臨時政府顯然很幼稚，實際的操作是我在那裡進行，為此我的英語水平提高了一大節。我們到達美國以後，首先是要解決人民的吃飯穿衣問題，解決人民的醫療保健問題，這些基本的生存條件是我剛剛去工作的頭條要考慮到的。美國的大批農田都被污染，存放在各地的糧食全部不能食用，我們在各個污染區設立了隔離帶，禁止人員進入，這些放射性污染雖然經過雨水的沖刷已經小了很多，但是還是遠遠的超過了安全指標，大自然能夠還給我們些什麼呢？我看著美國地圖在不斷的思考著。



        第十六章 天寒地凍

    美國的地形是世界上最好的地形，美國東部和我國沿海地區一樣是在大洋的西邊，可是美國的海岸邊上降水充沛，年降水都在1500毫米左右，自然環境顯然要好過我國，在太平洋的東海岸他們還有比我們更好的地理環境，整個國家地勢平坦，最高的山峰不過4418米，沒有大面積的高原和丘陵，世界上最大的三角洲就是密西西比河的三角洲，肥沃的土地使這裡物產豐富和年年豐收，東北部有著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蘇必利爾湖和其他的連在一起的四個大湖，總面積比英國本土還要大。可惜現在這裡也是重污染地區。
    原來我們以為南美的那些國家的民眾會在無政府的狀態下大批湧入美國，為此，我們在美國的南部和新墨西哥州佈置了大批軍隊，事實證明我們想錯了，美國大面積的污染使這裡成了不毛之地，原來的富庶的天堂已經不復存在，那麼誰還會自動的到這個人間地獄來呢？人的本性決定了嚮往富庶和幸福，躲避苦難和痛苦，想到這裡我苦笑的搖搖頭。
    美國現在的問題是沒有收入，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向其他國家交換的產品，那麼3000萬人擁擠在狹小的北部空間裡生活很困難，美國的地質資料也全部毀滅在戰火中，國家經濟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人們相互間是在以物易物的進行著最簡單的最原始的交換，糧食問題始終困擾著美國臨時政府，我們的輪船現在還無法靠近美國海岸，在美國現在的東西海岸我們幾乎找不到一塊乾淨的地方建立新的港口，每天的空運十分頻繁，但也加大了運輸成本，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個巨大的負擔。眼看著寒冷的冬季來臨，僅僅依靠空運是不能使美國現存的人民度過冬季的，不僅是糧食問題，包括服裝被褥等其他日用品在美國都是奇缺，我們必須開闢一條快捷的運輸通道。我的眼光瞄向了加拿大的西海岸。
    通過外交渠道我們聯繫了加拿大政府，希望在溫哥華以北100公里的胡蘭德附近修建一個簡易的碼頭，然後通過在加拿大的鐵路和公路把糧食運進美國，加拿大政府開始十分憤怒的拒絕了我們的要求，原因是在美國被襲擊的時候作為鄰居也遭受了波及，雖然在開戰前夕，加拿大退出了北美聯盟，但是在美國爆炸核武器是不可能不會波及到他們的，因此他們自己的損失也十分慘重，人口本來就少的加拿大現在只有不到1500萬人口，溫哥華和渥太華都受到了大面積的污染，自己也困難的要死。因為受美國的牽連，他們痛恨美國人。由於我在美洲負責，就由我親自到加拿大的臨時首都去找他們的總理查裡斯.保勒。
    當我在溫尼伯見到這個西方少有的矮個子總理的時候，我算是領教了西方人的憤怒和暴躁了，我開始理解為什麼赫魯曉夫會在聯合國的講台上用皮鞋後跟去敲桌子了。
    「我受夠了！徹底的受夠了，看看我的人民，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你們幾個大國把這個世界當棋盤，把我們這些小國當棋子，你們為了各自的利益去撕殺，還要捎帶著把我們也給教訓一下，難道我們有什麼得罪你們的？難道現在我們還要為這些混蛋的國家去清除垃圾嗎？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就是你們用大炮來同我談我也是不同意！」一見面他就暴怒的對我咆哮。
    我看著他那激動的樣子，以中國人特有的微笑看著他，這更使他感覺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在我要求晉見他的時候，他原本是非常不情願的，可能我們的大使使用了比較強硬的帶有威脅性的語言，面對現在世界上最有實力的國家，他不得不低頭來接待我。
    「您的心情我很理解，」為了緩和會談的氣氛，我用蹩足的英語說道，「可是我們是政府的官員，也就是人民的服務者，看著那些人在挨餓，在受苦，難道您可以用這種怨恨的心情去厭惡他們嗎？」我那英語實在是無法準確的表達我的意思我又改用中文繼續說下去，
    「這場戰爭帶給我們和世界各國都是災難，我國也犧牲了1000多萬的人口，比你們還多呢，但是我們不能用這樣的報復和怨恨的心態去處理國際事務，我們都是有責任的國家，難道加拿大不是嗎？為了北美洲的將來，也是為了你們的將來，僅僅從人道主義出發我都覺得貴國應該積極的配合和響應我們的建議，再說，用你們的交通線路又不是白用，你們還可以繁榮你們的經濟，解決你們現在因失去市場而造成的失業大軍，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你們都應該開放你們的口岸。」
    查裡斯.鮑勒畢竟是個政治家，在我的話前他沒有充足的理由拒絕，於是他換了一副面孔對我說，
    「我們也是被傷害的國家，你們也應當援助我們。」
    「那要看你們要求我們援助的是什麼，再說，你們的對華政策並沒有改變，在戰爭的初期，你們明面上是退出了北美聯盟，暗地裡可沒少給美國提供戰爭的輔助裝備，美國軍隊坦克使用的拖車都是你們生產的吧？美軍使用的木材也是你們提供的，這些你們也沒有向世界交代吧，作為這場無聊的戰爭現在世界誰也沒有追究誰的戰爭責任，因為，你也看到了，美國基本上是給打殘了，所以，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再去抱怨什麼，不能你們討了便宜就悶聲偷笑，吃點虧就滿世界的喊冤，你們現在對於我們來美國進行援助都不支持還怎麼叫我們援助你們？還有，你們也沒有正式對我們提出援助的要求，我們總不能冒昧的找上門來問你吧？有些援助的事情是好談的，關鍵要看雙方的誠意，我看現在中加兩國的援助問題先放一放，以後有時間談，馬上冬季就要來臨，請你盡快答覆我們關於借道的問題，如果你們不借道，那麼我們會另想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一條道是走不通的。」我的態度不卑不亢。
    「好，我們立即安排你們借道的事情，至於我們兩國之間的援助問題我們也希望盡早展開談判。」查裡斯.鮑勒終於鬆了口。
    其後，我們共同商議要在胡蘭德為加拿大修建了一個年吞吐量為1500萬標準箱的大型碼頭，現在先建立臨時的普通碼頭救急，將來要使胡蘭德成為加拿大重要的西海岸碼頭。有了這個碼頭以後，我們的遠洋船隊通過這個碼頭源源不斷的把各種救災物資和清消污染的物資運了進來，然後通過加拿大的鐵路和高速公路從北部運進美國。可惜在進入12月以後，由於加拿大的暴風雪太大，只有少數的鐵路運輸還可以維持，公路運輸基本上停滯了，為了保住這條生命線，我們緊急從國內調來技術人員，協助加拿大在溫哥華的汽車工廠生產大型履帶運輸車，原來加拿大在北極地區使用的履帶車大多是用做交通工具，而作為大馬力的運輸車輛他們研究不多，美國軍隊裡的坦克使用的是燃氣輪機，根本不適用做民用，最後還是在我國的倉庫裡把大批封存的六九式坦克給改裝了後當拖頭，後面則用加拿大生產的短距小型履帶支撐的大型貨櫃車廂，我們在當地招募了大約1500名卡車司機來保住這條生命線。
    煩人的事情不斷發生，車輛問題解決了以後，油料問題又冒了出來，加拿大本身沒有大型煉油加工企業，原來是依附在美國的石油企業上，美國被摧毀以後，這些企業相繼被破壞，等到政府去接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爛攤子了，集中於東部的水電站原來就是同美國共有的，在戰爭中被炸毀了，要重建談何容易，核能發電廠也因戰爭的原因被永久性關閉了，加拿大的經濟一落千丈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能源工業的失衡，在能源上，加拿大目前是依靠自產的天然氣在勉強維持，他根本不可能為我們提供車用燃料。而美國本身原來有大量的戰略石油儲備，可是這些儲備不是被核爆摧毀就是在污染區中，我們沒法使用，為此，我只好又向國內要，從海參崴出發的油輪最快也十五天才能到達，三千萬人生存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全部要靠外部來解決，那得要多大的運輸量啊，我們運過來的燃油僅僅夠運輸車隊和政府必要的交通使用，至於取暖用的燃料我們要另想辦法，美國北部的大片森林被有計劃的開採作為冬季取暖的燃料。
    戰前，美國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就研究了一種名叫異常球菌的細菌，這種細菌以其超強的抗輻射能力而被微生物專家譽為「世界上最堅韌的生物體」，根據實驗證明即使是原子彈爆炸也奈何不了這種細菌。進入21世紀以後，美國的一些科學家實施了一項生物基因工程－－將異常球菌培養成「超級細菌」，使這樣的變異細菌可以吞噬和消化核原料留下的有毒物質。
    科學家們稱，「超級細菌」使用價值很高，它可以被用於保護核設施附近的環境，以解除重金屬、放射性核廢料和其它有害物質對土壤和地下水的侵蝕。實驗室的報告稱，在遭到埋藏點常見的核廢料的輻射時，「超級細菌」自身的拉力就會增強，輻射對其沒有傷害。可惜這樣的細菌菌種隨著戰爭的爆發目前已經找不到了，為此，我們安排了一隻特殊的防化學部隊乘坐專用的直升飛機到各個爆點附近採取濕潤土壤的樣本，以期能夠找到這樣的細菌，在國內我們也進行了大規模的菌種實驗，但是都沒有收穫。
    對於一些已經得了放射病的人，我們利用現有技術和藥物進行治療，特別是使用殼糖胺類藥物後有明顯的改善。我們在三個月內逐步將美國的國內局勢穩定了下來，從國外回來的軍隊中相當一部分擔任了警察部隊，以維持國內的秩序，部分中高級軍官還擔任了各級政府中的要員，沒有這只海外回來的部隊，我們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更大。
    15軍作為我國的戰略機動部隊被整建制的安排在了美國，為了避免使美國民眾有被佔領的感覺以及減少不必要的摩擦，我們的部隊是單獨的駐紮在北部蘇必利爾湖附近，這支部隊主要是為了應付突發事件和緊急救災的。
    那一年的冬季是寒冷和飢餓的，臨時首都聖保羅在凜冽的寒風中堅持著，由於燃料困難，許多家庭都沒有取暖的燃料，美國的煤炭資源主要集中在科羅拉多、伊利諾依、蒙大拿、賓夕法尼亞、俄亥俄、西弗吉尼亞、懷俄明和肯塔基州8個州，而這幾個州目前都是由於核爆炸問題造成了大面積的放射性污染，運輸線路目前無法開通，明尼蘇達這個地方除了森林就是森林，為了解決居民的取暖問題，我們不得不特批砍伐了大約200萬立方米的木材，發給居民做取暖用。糧食主要是從中國運去的麵粉和大米，新鮮蔬菜幾乎沒有，而在中國北方常食用的酸菜、粉條、大醬、生蔥等冬季菜食則很快在當地流行開來，這些經濟實惠的飲食習慣開始被美國人接受。
    冬至的時候，我們在聖保羅的臨時政府的會議室裡開會，討論下一步的計劃，布拉斯基和霍華德都熬紅了雙眼，這裡原來是一個天主教堂，經過簡單的分割成為美國臨時政府的辦公地點，而原來的州政府和議會大廈為了解決湧來的難民和傷員改建成了醫院和救護中心。為了節省燃料，我們在會議室裡僅僅點著一個用廢舊汽油桶做的烤爐，燒著半干的劈柴，木材裡的水氣在燃燒的時候不時的啪啪做響，我搓著乾裂的雙手，喝著從國內帶來的雲南沱茶，布拉斯基總統和霍華德國務卿也已經習慣了喝中國的沱茶了，這沱茶提神，暖身，只要有開水就可以了，是很好的冬季御寒飲料。我先開口說話了，
    「總統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四天就是你們的聖誕節了，然後就是新年，明年的工作我們要議論一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去搞。」
    布拉斯基點頭道，「沒錯，聖誕節就要到了，可是我們能給人民一個什麼樣的聖誕節啊，該死的布什家族，硬是把我們美國給毀了。」
    美國的政客大多不善於管理政務，他們多半是在台前做秀，而一些具體的事務都是由他們的智囊團來解決的，布拉斯基就是一個這樣的政客，儘管他非常勤政，非常努力的工作，但是對於計劃這一類的事情往往是不會考慮的，當我問他今後的打算時他會隨口說，「把計劃給我看。」有時弄的我都莫名其妙。
    我知道他們是說不出什麼的，乾脆就越俎代庖了，我說，
    「聖誕節是美國人民的重要節日，也是我們鼓舞存活下來的人們的大好機會，我想我們要做到下面幾點，
    首先，我們要給在這首都附近的每個家庭至少一隻雞，這個問題雖然很難，但是我們還是要做，西方人過聖誕節有吃火雞的習俗，現在美國沒有那麼多，中國很少有火雞，但是我們有大量的肉雞，因此，我們運來的凍雞已經在路上了，分發的工作要抓緊，必要的時候請軍隊幫助分發。
    其次，安排節日娛樂節目，中國的紅酒和燒酒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到達了，可以適當分發給居民。電視台大概可以在這天恢復播出，節目請你們精心安排，建議多放一些奧斯卡的獲獎電影，其他的播放新聞和提醒大家防寒和救助知識，凌晨的彌撒要請帕拉薩主教主持，要為戰爭殉難者祈禱。
    關於今後的工作，我認為這樣的供給制度要馬上結束，不能再這樣混亂下去了，由於新的臨時政府同過去的美國沒有直接的繼承關係，建議發行新的貨幣，我們的特種部隊已經打開了在曼哈頓的金庫，裡面的黃金沒有被污染，這些可以作為發行貨幣的基礎，開春以後，政府的重點是要放在恢復生產這方面來，美國北部有大片的森林資源和礦藏，這些都給我們提供了恢復生產的可能，加工工業和食品工業也要立即恢復，關於農業方面，我們要看污染區的污染狀況清消的情況，學校要恢復上課，交通要恢復通車，現在，我們的部隊正在尋找那些沒有被污染的戰略儲備石油，煉油廠的建立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僅僅依靠現有的人員我們做不了多少事情，我希望在新年過後，引進東亞聯盟的工程技術人員，美國的恢復不是光靠你們自己就能做到的，大量的外籍勞工將是美國在一個較長時期裡的必然需求。所以，我想，我們在恢復生產的時候，不妨把現代科技結合到簡單操作中去，但願老天爺能給我們一個好的開年。」當我的秘書小易把我的話翻譯完畢以後，布拉斯基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用枯燥的手摸著好長時間沒有整理的灰白鬍鬚說道，
    「司徒先生想的很好，我們沒有你這樣的專才，考慮問題比較直接，我們真誠的希望中國朋友來幫助我們。」
    他的話說的我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成了專才了？沒辦法，西方人的思維方式和我們東方人是完全不一樣的，要做成事情必須務實，看來也就是只能把這個布拉斯基做個擺事放在前面了，我想了一下說，
    「剛才我說的那些事情，雖然關係到你們的國體，但是鑒於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國將盡自己的所能替你們把這些工作做好，我們希望在決策之前得到你們的肯定和認可。同時，鼓勵你們的人民則是你們責無旁貸的事情，在新年開始以後，我打算建立一個政府機能培訓班，請你們盡快的選拔人員參加，早晚你們要自己管理你們的國家，有些失去父母親人的孩童可以暫時轉送到中國去養育和培養，這對你們國家的未來是非常有益的，我想，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司徒先生，你想的真是周到，我想在電視開播的時候應該由總統第一個做電視講話，總統要號召美國的人民向你們學習，我們堅信美利堅的未來是美好的，美國人民是聰明智慧的民族，也是愛好和平的人民，我會盡快安排去中國學習的兒童，這是美國的未來是美國的希望。」國務卿霍華德畢竟是從基層幹起的軍人，計劃能力和工作能力要遠遠強過長期搞政治的布拉斯基。
    那一年美國的聖誕節少了往昔的喧囂多了幾分肅穆，總統的講話極大的鼓舞了美國民眾，美國人開始瞭解中國，開始知道是誰在幫助他們，按照計劃，很快80多萬失去家庭的孤兒踏上了去中國的航程，他們中年紀最大的有15歲，最小的只有6歲，還有一些年紀幼小的孤兒我們沒有安排在中國收養，主要是考慮到美國的人口太少了，這些幼小的孤兒要等他們再長大一點後送往中國學習。
    新的貨幣在新年的鐘聲中開始發行，票樣還是美國傳統的圖樣，只是在無論什麼面值的鈔票上都有一句醒目的標語，「永遠不要戰爭」。
    天氣開始變暖了，大地開始復甦，在新的一年裡，地球母親會原諒我們這些淘氣的孩子嗎？



        第十七章 銘記教訓

    母親永遠會原諒自己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多麼淘氣，多麼頑皮，當孩子認錯以後，母親都會用她那溫柔的手臂把孩子攬在溫暖的懷裡安撫他，教育他。
    大地回春後，幾場春雨盡情的沖刷那些被污染的大地，密西西比河流域大量的雨水把地面上的放射性塵埃給沖刷掉帶走，經過我們的嚴格檢測，已經有相當數量的農田恢復了它的純潔，一些頑強的生命又開始在這荒蕪的土地上繁衍，進入到5月份，加拿大大量的雪水融化後，順著條條大河奔湧到五大湖裡，湖水不停的被更新，污染度大幅度下降，地球母親正以她博大的胸懷在寬容我們這些調皮搗蛋的頑童。
    我們的特種部隊終於在內華達核試驗基地附近的土壤裡找到那種名叫異常球菌的細菌，同時在國內，我們的科學家也發現了好幾種這種類型的細菌，大量培育繁殖細菌的工作已經開始，有計劃的生物清消工作開始了。
    當我們的部隊進入到核爆中心區的時候，我們面臨的難題是我們無法想像的，44師師長姜華強在直升機用對講機對我說，　「首長啊！我們沒有辦法處理這麼多屍體啊，他們不腐爛，也不風化，不僅是人的屍體，還有大量的動物屍體啊，活著的只有老鼠，這裡的老鼠都差不多有貓那麼大了，他們不吃屍體，各個城市裡的被輕度污染的存糧足夠他們吃上一百年了，現在我的部隊沒有辦法進入這些城市，趕快想個辦法吧。」
    「你們的部隊立即撤回來，暫時不要進入，在沒有妥善的辦法之前不要進入，這樣恐怖的場面是會刺激我們的戰士的，你們要加強政治教育，一定要把部隊安全的撤回來。」我急忙在對講機上對他說。
    「是，明白了。」姜師長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些人類和動物的屍體怎麼辦？為此，我專門回國找專家研究。在中國雖然也有因為核爆炸犧牲的人們，但是數量沒有這麼大，屍體都是清消後火化的，可是在美國有幾億以上的生物屍體要處理，簡單的清消什麼時候能夠清消的完？不處理這最基本的問題，開發的人員就無法進入，所有的恢復工作就是白說。
    回到北京，主席和總理都到機場來迎接我，我感到有些吃驚，早在2002年，國家就改革了禮賓制度，國內人士出訪回國一律不搞迎送，怎麼今天來了這麼多？
    「司徒啊！你辛苦了，我們在衛星上看到了美國的狀況，你的工作艱苦啊，我們不來接你心裡不落忍啊。」主席眼含淚花的說著。雙手緊緊的握著我那粗糙的雙手。
    「司徒，回來後好好去檢查一下身體，我們都掛念你啊！」總理也在旁邊用右手拍打著我的肩膀，左手卻拿著手帕在擦拭著眼睛。
    「人間的慘劇無過於此啊！」我感歎的說道。
    「司徒爺爺，您好！歡迎您回來。」
    一個稚嫩的童音用生硬的中國話在我的旁邊說道。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美國的小女童拿著一束鮮花在對我說著，她的後面站著美國駐中國大使貝裡寧先生。我彎下腰來抱起了她，在她那鮮紅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為了孩子，為了世界和平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扔在了異國他鄉也是值了。
    對於我帶回來的課題，中科院立即展開了研究，經過研究和實驗，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火化，在火化爐的煙囪出口安裝吸附放射性物質的濾化裝置，操作人員要身穿防化服裝。很快，國內就有幾家工廠開工生產了這種特殊用途的火化爐。
    國內的經濟平穩，西域開發已經是大見成效，沙漠以每年萬分之一速度在縮小，並且還有加快的趨勢，新加入的中亞各國用極大的熱情歡迎我們的移民，主管這項工作的是鄧發祥同志，他現在已經是國務委員了。陳小山沒有跟我去美國，而是主管著西域軍區的工作，張建國和孫海軒目前都在軍委主持工作，印度還是一團糟，用最原始的武器在進行著軍閥割據，俄羅斯乘機賺了不少黑心錢。那歐洲列強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都已經是列而不強了，猶太人已經按照計劃在中國的江西定居下來，主管這項工作的竟然是買買提同志，一個不信可蘭經的維族人。阿松在那個小島上終於耐不住寂寞，最後是出任了香港特區政府的財政參議，我沒有多少時間和這些老朋友敘舊，只是粗略的在電話裡問候了一下大家。
    有了結果後我立即趕回了美國，在美國現有的工業基礎上也開始大規模生產了這種設備。由於紐約附近的海面已經開始乾淨，我們把大約150個這樣的火化爐送到了那裡，開始了日夜不停的焚燒，希望盡快的處理出一片空地出來，這該死的核污染搞的我們很頭疼。
    經過三個多月的清理，紐約終於被清消的差不多了，華盛頓也清消完畢，在南部的佛羅里達州也開闢了新的定居點，這樣，總算把大家從冰天雪地裡帶到了溫暖的地區，美國的臨時政府也搬遷到了紐約附近的定居點。當這些殘留下來的人們邁著艱難的步伐來到這片到處都是殘磚斷瓦的廢墟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紐約已經沒有一幢像樣的建築了，昔日的繁華已經不再有了，甚至在地面上看不到一隻螞蟻和蟑螂，那些從這裡走出國的士兵憤怒的咆哮起來，他們用力的擊打一切可以擊打的東西，盡情的發洩著自己對現實的不滿，可是發洩歸發洩，建設還是要建設的。
    首先我們把那些瓦礫清理掉，幾百年的建設起來的城市不是能夠一朝一夕可以建設好的，只能是從局部開始，許多大型的施工設備已經通過海路運到，我們在紐約外圍的保存比較完好的空地上開始建設居民點，在靠近費城的地方開始建立工廠，我的計劃是利用東部南部的地理優勢盡快的恢復糧食和日用商品的自己，而西部的清理工作只能是由我們的部隊逐步的一點點的進行，為了不耽誤農時，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從中國引進了水稻，就在路易斯安納州密西西比河的三角洲地帶開始了種植，我們特意從中國聘請來了大約10萬農民到這裡專業種植水稻，獲得了完全的成功，經過戰火洗禮的土地特別肥沃，適當的光照和氣溫更增加了收穫，當年的糧食產量基本上可以滿足美國現有人口的生活需要，不過要使這些吃慣了黃油麵包的美國人改吃大米還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總統布拉斯基跑來問我，　「為什麼要種植水稻而不種植小麥？吃大米我們偶爾為之還可以，可是長期吃下去我們不習慣。」
    「因為大米的單位產量高，你們這裡的氣候和地形都適合，小麥一英畝最多可以生產2500公斤，而水稻一英畝可是生產5000公斤以上。總統先生，在我們能夠使用的土地還很十分有限的時候，在我們還要養活超過3000萬還在不斷增長的人口的時候，我們只能這麼做，您想想，如果我們的糧食不夠，那麼飢餓的人們會怎麼樣？作為總統，您應該支持新事物，您應該帶頭吃大米，其實大米很好吃的，根據我們中國的經驗，吃慣麵粉的人改吃大米很容易，而且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後果，而吃慣大米的人改吃麵粉往往會得胃病，因為小麥裡面有些毒素是要人逐步去適應的，在中國，南方人到北方去後吃不慣麵食往往會得胃病，原因就是我們中國得南方人不習慣吃生蒜和醋，吃麵食沒有這兩樣東西是很難消化的，而在中國的北方人到南方以後改吃大米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他們很快就會習慣大米，也沒有那麼多毛病，吃大米飯，還可以繁榮菜餚的品種，美國人吃青菜是生吃，其實是不衛生和不科學的，品種也單一，你有空到我們得蔬菜基地去看看，那裡得品種起碼有幾十種，經過烹調後，你可以不重樣的吃上一個月，那麼你還會認為不好吃嗎？」我說的總統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美國也像我國一樣，南方人習慣吃大米，北方人還是吃傳統的麵包，在北部的密蘇里、阿肯色、俄亥俄等地還是以種植小麥和玉米為主。這是後話。
    大自然的自潔能力真的是無法形容，美國中部的一些地區開始有生物了，堪薩斯一帶也逐步清理出來，為了保證美國有足夠的勞動力，我國先後有1000萬農民和商人來到了這塊危險的地方開發，還有近500萬的日本人和高麗人以及越南人等都來到了這裡。說它危險並不是指社會治安不好，也不是說這裡生活條件艱苦，而是這裡到處都是放射性的殘留物，雖然我們大量的使用異性球菌細菌來吞噬這些重金屬遺留下來的放射性，但是漏網的並不在少數，好在我們的醫療條件走在了前面，復合幾丁質和殼糖胺類藥物的臨床使用極大的改善了受輻射人的症狀，也相應的保護了我們在各個地區探察的部隊。
    美國的復興比我們預想的要快，當秋季來臨的時候，一些用煤發電的熱電廠已經開始恢復向居民供電和供應暖氣，東部沿海在經歷過夏季的暴雨和熱帶風暴沖刷以後絕大部分的海岸已經可以適應生物的生存了。大部分美國人被安排在這些地方了，美國人民是守紀律的，他們對能夠生存下來已經很滿意了，美國人民也是具有無限創造力的民族，許多輕工業開始恢復，東亞聯盟各國通過巴拿馬運河開始了對美國的新貿易，美國現在出口的主要是礦產品等初級原料，進口的是日常生活所需的各種商品。
    當年，我們在美國的東部和中南部清理出來了大約150萬平方公里的潔淨地區，人們開始正常的生活，美國人民第一次對外來的大批移民抱以歡迎的態度，因為他們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華盛頓原來就是個不大的小城，人口也不過70萬，但是在遭受核襲擊的時候是密度最大的，那裡基本上是什麼都不存在了，幾個核爆中心點的大坑加在一起有20多公里，這樣的核爆炸甚至沒有給我們留下麻煩的屍體問題，我們對於華盛頓的重建同美國臨時政府存在著很大的分歧。
    布拉斯基堅決要求重建華盛頓，霍華德也支持，沙奎爾不過是個軍人，對於這樣的問題沒有表態，新任財政部長劉易斯則反對重建這個特區，因為財政負擔太重了，我作為中國暨東亞聯盟的代表也反對建立這樣的工程，在布拉斯基的強烈要求下，臨時國會在紐約附近的定居點舉行了新美國的第一次聽證會和辯論。在聽證會上，布拉斯基那帶有明顯的舊美國政客的煽動性激烈言辭使我感到他的骨子裡還是大美國主義，還是念念不忘他們原來美國人的價值觀。他在會上說，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美國是有光榮傳統的國家，華盛頓是我們美利堅的象徵，美國要重返國際舞台那麼首先就要在精神上返回，華盛頓是我們美國的首都，我們需要它的再生，需要告訴世界，美國人民是不會屈服的，我認為，在我們所有的恢復工作中只有這項是最重要的，難道叫我這個總統到阿肯色的牧場上去領導人民恢復國家嗎？我不會去的，永遠不！」他激動的揮舞著拳頭，「美國人民付出了代價，那麼世界也要付出代價。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要在人類歷史上寫出更壯麗的新篇章，有中國的援助，我相信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他的講話引來了許多議員的歡呼。
    劉易斯則冷靜的從財政角度出發闡述了現在不宜重建華盛頓的理由，他說，　「華盛頓特區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在那裡建設的成本要高於其他地區五倍以上，我們的人民還在忍饑挨餓，我們有什麼理由去為恢復昔日的輝煌而勞民傷財呢？美國現在人口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國民生產總值還不到原來的百分之一，我以為，只有國家的經濟恢復到一定的水平的時候才能考慮建設這樣的項目，在那裡，僅僅是土石方的平整就需要2年，我們實在是沒有力量去做到。」
    「能否做到是一個問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到底做不做。我想大多數美國人是希望我們做的。」布拉斯基反駁道。「美國的象徵是永恆的，美國的觀念是永恆的，在這片土地上，我們的先輩做出了人類的奇跡，那麼我們也能做出奇跡。今年的經濟恢復超出我們的想像，人民是優秀的，在這裡我動議，恢復華盛頓特區的稱謂。」
    在國會裡，許多議員都支持恢復華盛頓特區，支持重建美國的首都。氣氛顯的一邊倒。我坐在那裡聽著這些遺留下來的美國老政客們唧唧喳喳的喧鬧著。
    也許是我的過於冷靜，也許是我嚴肅的面部表情給他們一個強烈的反差，臨時國會議長馬歇爾。拉德用木錘敲了敲桌子，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我建議聽一聽來自我們友好國家朋友的意見，大家再繼續辯論如何？印地安人有句諺語，『開的最美麗的花朵不一定是最美的』。我們不能再旁若無人的去看待世界了。請，司徒先生。」
    我看了看會場上的氣氛，許多會員都用期待的目光在看著我。我站了起來，走到講台上。
    「女士們，先生們，」我用純正的英語說道，來了這麼長時間，英語長進了不少。「我是來自異鄉的幫助你們恢復國家的人，我不是美國公民，按理說，我沒有資格對你們的辯論品頭論足，但是，對於美國的現狀，我覺得我有義務和責任提醒你們。」我看了一下周圍的議員們。
    「不要忘記了過去，更不要忘記你們是怎麼走到今天的，美國原來的價值觀和國家理念是促使你們衰落的根本原因，在百廢待興的今天，你們在這裡討論那叫人不堪回首的華盛頓興盛實在是很遺憾，你們需要的是重新定位你們的價值觀，重新去思考人類應該如何去共榮共存，而不是去強化仇恨，要知道，戰爭是美國先發動的，毀滅人類的舉動也是美國先發動的，為什麼美國這樣一個民主制度完善，監察機制健全的國家最後走到了窮兵黷武的地步，根本原因就是你們美國民眾的價值觀在作祟，你們要恢復的是舊美國的信念，那麼歷史會怎麼回答你們我想就不用我在這裡多說了。中國有句古語，『兵雖強，好戰必亡，國雖大，忘戰必危』，美國從世界強國的頂峰跌落到今天就是最好的例證。
    我們中國人歷來是不欺負別國的，也不怕別國的欺負，我們希望世界和平，西方文化的殺戮內涵應該在這裡得到揚棄，從愷撒大帝的擴張到大航海時代的結束，從十字軍東征到現在的戰後局面，都說明了戰爭是不能解決人類相互之間的利益矛盾的，只有走人類各民族相融合的道路，只有走東西方文化相融合的道路，我們人類才會有希望不把自己毀滅。我個人認為，你們現在應該建立新的思想體系，成立能夠領導美國人民繼續前進的新政黨，徹底的擯棄過去的強權主義，你們才有可能使美利堅重新繁榮，這是我要送給你們的話，至於是不是重建華盛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如何看待這場毀滅人類的戰爭，美國在戰爭死亡了二億七千多萬人，那麼歐洲死亡了多少？中國死亡了多少？還有一些其他國家？初步統計大約是4億多，那麼他們要向你們討還血債你們還有多少人可以去充數？如果不是中國和東亞聯盟的存在，如果不是中國掌握了反量子武器，如果中國也像你們一樣奉行單邊主義和大國強權政治，那麼。今天大家還能坐在討論去如何繼承和發揚美利堅的精神嗎？」我的話極大的刺激了下面的議員，他們可不是中國的那種「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的人，美國的文化教育了他們時時刻刻面對現實。殘酷的事實在告訴他們，他們的想法是徹底的錯了。



        第十八章 私有制論

    我的話說的那些議員們什麼情緒都沒有了，看著台下那些沮喪的面孔，我又接著說道，
    「美國人民無疑是偉大的民族，但是美國過去的制度無疑是存在問題的，我不希望你們去按照我們國家的社會模式生活，更不希望你們走回老路。你們應該根據你們的現實社會去尋找適合你們的制度。
    其實近一個世紀以來的在意識形態領域裡的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分歧，同中世紀時候幾個宗教的分歧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不過是一些人為的主觀因素在作怪，是一些人把這些理念給宗教化了，我記得在上個世紀50年代，你們美國的國務卿杜勒斯之流連什麼是社會主義什麼是共產主義都搞不清楚，就對我們橫加批評豎加指責，你們的前總統尼克松當時號稱是反共的先鋒，可是1972年他來到我們中國訪問的時候才明白了他反的是什麼，直到他去世，他還叮嚀你們的在任總統不要與中國為敵，為什麼？因為他明白了中國走的是自己的道路，不是他從教科書上看到的共產主義，更不是前蘇聯的社會主義。我們中國的國情決定了我們要走社會主義的道路，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去對社會主義重新定義，不妨礙我們對共產主義的更深一步的理解。我們的偉人鄧小平同志就走出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我們的創始人毛澤東就把『實事求是』作為建黨建國的宗旨，這些都不是馬克思、列寧原來的精髓，中國人善於把外來文化結合到自己原有的文化中去，而不是盲目的拒絕或全盤照收，就是資本主義的東西，我們也會拿來試一試，你們的股票和期貨不是也在我們那裡生根開花嗎？
    看來，這不是簡單的去說我們信仰什麼主義，而是作為國家機器的中樞的這些領導人要怎麼去看待社會制度能夠帶給國家是什麼，能夠帶給人民是什麼？在歷史上，同樣的制度下就會出現不同的統治結果，為什麼呢？中國清代有個皇帝，他聽取學者的意見，把治理國家比喻為『天下奉一人，一人奉天下』，也就是說只有把自己當成全國老百姓的公僕，去盡心盡力的為他的子民管理國家，他把國家治理的很好，可是其他的皇帝就不是這樣，同樣的是搞社會主義，前蘇聯垮台了，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不顧老百姓的死活，要窮兵黷武的擴張，資本主義國家也一樣，你們的前任不也是因為窮兵黷武把國家搞跨了嗎？因此，要建立的制度就是要能夠準確完整的全面的監督國家統治者是否是在全心全意的為全體人民辦事，不是為少數人辦事。是否能夠稱職的在他的崗位上管理國家，所以我們說不管是實行什麼樣的社會制度，能給老百姓帶來好日子的就是好制度，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很難了，有些人自己做不好事情，喜歡在這個制度上那個理論上找原因，說白了就是給自己的無能和過失文過飾非。
    你們的前輩們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為了美國的利益』，那麼這個美國利益是否應該服從人類利益？是否應該照顧其他國家人民的利益？恐怕他們連想都沒有想過，這樣狹隘的民族思維必然會把美國人民帶入死胡同中去，美國人可以為這個信念去欺負別人，可以為這個理由去強佔別人。也就是這種思維，使美國人民放任自己的國家機器，去被一些政治寡頭、金融寡頭、實業寡頭給壟斷了，這樣的國家機器代表的不是廣大美國人民，而是極其狹小的一小撮人的利益，歷史的教訓是慘重的，對美國的打擊也是毀滅性的，因此，你們的眼光應該看的要比他們更遠更多，站的也要更高。只有照顧了全人類的利益才有可能實現你們的美國利益。
    美國以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制度的社會核心是私有制，對於這個制度你們西方國家論證了幾百年，在我們中國也論證了近千年了。私有制是資本主義的基礎，同樣也是封建社會的基礎，中國的封建社會發展了2000多年，許多資本主義的理念其實是脫胎於封建社會，對於私有制我認為那不過是社會公共規範裡相互尊重的一種權利，一種使用社會財富的權利。私有制從狹義的權利上去理解它隨著自然人的消亡而消亡，但並不隨著自然人的產生而產生，正像佛家說的『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而行使這種權利的自然人主體一旦死亡，他的這種權利也就不存在了，雖然財產有繼承性，但是繼承財富其實是另外的自然人所參與的又一次的社會財富再分配，這樣的分配結果是什麼呢？是這些繼承的人的腐敗和墮落，在中國，我們說這叫富不過三代。
    私有財產的產生來源於動物對食物的捕獲能力和對同類的搶奪能力，成型於原始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把一定的財產據為己有幾乎是動物的天性和本能，當原始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以後，為了鼓勵人們對氏族做出更多的做出貢獻，獎勵捕獵勇敢和保衛氏族做出貢獻的個人，作為一種法律制度出現在人類的社會裡，私有制也就這樣產生了。在推動人類社會發展和進步上，曾經有著相當的進步意義。私有制多少在某種意義上是衡量一個人的勞動和智慧的標準，也是體現社會分配的砝碼。在承認私有財產的同時，我們要看到私有制裡面的積極意義。但是，由於社會勞動協作和工作機遇的或然性，也使得分配不一定或者不能完全與勞動成果和智慧的高低相掛鉤，原因是我們的社會分配製度和方法始終滯後於社會經濟的發展，在中國，就曾經出現了造導彈的沒有賣雞蛋收入高的怪現象。可是不承認這種私有觀念的權利又會給社會帶來另一個弊端，那就是誘發人類懶惰的天性，我們在搞社會主義初期的時候沒有考慮到人類的這個天性，結果是大鍋飯差一點吃掉了我們的社會主義。因此，在社會主義的條件下，私有財產的觀念必須被保留，不過是要被限定在一定的範疇內的，也是被控制在一定的經濟空間裡的。也就是說，共產主義原理本身並不排斥私有財產的存在，但是作為一種社會制度將是要被新的具有更高級推進人類社會前進的公有制所取代，以前，我們在理解和執行這個公有制的時候絕對化了，極端化了。其實這是把資本主義的私有觀念帶到了社會主義的制度下看問題，那時我們認為在新的社會裡個人不得佔有私人財產，不得擁有一切物質形式的個人財產，當時有一句流行的口號是『連人都是國家的』，這樣的絕對化使得西方資本主義罵我們是『共產共妻』，當我們明白了不要說是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就是在共產主義的高級階段某種意識裡面的私有因素也是不能排除的，共產主義闡述的公有制其實是指的社會財富總量的社會共有，事關人類發展和生存的一切社會共有，分配製度的產生和發展伴隨著社會共有，而不是剝奪人的個性，剝奪人的個人空間，這樣，我們的國家進行了改革，我們的國家開始了強盛，我們尊重私有財產，允許擁有私有財產，甚至是大量的，但是，我們不允許私有制的存在，國家、民族的一切都是共有的，一旦私有與之發生矛盾，私有必須服從共有，這裡的共有指的就是大多數人的根本利益。
    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私有制被絕對化了，資本主義私有制度同時也具有氾濫性、虛擬性和投機性，只要具有價值的一切有形的物品或者無形的概念都可以成為私有財產。一個上市公司的老闆在一天之內可以身價變化很大，中了頭彩就變成了富翁，現實的反映是資本主義這種無限制的私有制外延的擴張，把私有制度神化和教條化了，極大的影響了私有制對社會的積極作用。在資本主義國家，私有制的精髓是個人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其實是不對的，當這些私有財產的擁有波及到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時候，我們要說不！當這些私有財產不能夠參與社會流通的時候我們也要說不。私有財產是社會財產總量中的一部分，它必須服從社會財產對總需求的平衡，否則，國家的經濟就會出現問題，人民的公眾利益就會被侵犯。正因為於此，社會主義對私有制的內涵進行了深化細分，比如，把一個物體的屬性細分為所有權、使用權、開發權，把對個人財產的佔有權利又細分為出租權、轉讓權、捐贈權、投資權等各種權利，當這些權利被細化以後，全民共有制和私有財產的結合點就出來了，所以，在我國，私有財產得到尊重，但是私有財產是不能保留永遠的，必須參與社會的再流通和再分配。說到這裡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私有制是不是社會穩定的基礎？是不是人類發展的絆腳石就一目瞭然了。
    在一些國家他們為了控制私有財產對國家的影響，同時也是為了廣大國民的利益，他們實行了國家福利的政策，這其實已經不是純粹意義上的資本主義了，他們實行的是泛社會主義，在這樣的國家裡私有制在法律上被絕對承認，但是在實際生活當中卻被多方面法律所限制了，比如個人所得稅的累進分級，遺產稅的抽取等都限制了私有財產的進一步膨脹。這個福利政策在建立之初極大的緩和了國家內部因分配不均造成的社會矛盾，可是發展到今天，好像多少也在走我們當年大鍋飯的老路，人們開始變的懶惰和失去為社會做貢獻的動力，在我國的香港，由於實行社會福利制度，一些人不做工不創造社會財富，每個月拿著政府的津貼跑到內地包小妾，這種現象雖然是極個別的，但多少也說明了這個福利社會存在的弊端。」
    長篇大論的給這些美國的議員上政治經濟學的課程累的我直喘氣，但是，為了將來的國本，這課還是得給他們上。
    「我個人認為，管理好國家靠我們的國家機器，國家機器是由具體的領袖群指揮的，這個領袖群體的好壞關係到我們的人民生活好壞和國家安危，作為民主立法以前大家都是關心的怎麼去公平的處理公民間的法律關係和對社會危害的制裁，而對於上層建築的領導群體的限制和監督不夠完善不夠科學，這種現象不僅是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的國家表現嚴重，就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國家也是很嚴重的，特別是在戰後的今天，這種制度上的空白更值得我們去思考和注意，我們的人民總不能每次都像輪盤賭那樣去選擇我們的領袖吧，從這個角度來說以前的競選手段和方法就極大的蒙蔽了人民，那些沒有兌現競選諾言的領袖人物最後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競選的造勢活動甚至可以使一些無賴流氓當上總統，可以使一些完全沒有管理經驗的人去參加競選，一個什麼都沒有管理過的演員要去當總統，給國家能夠帶來什麼？在菲律賓不是有這樣一個例子嗎？一個神經質的跳樑小丑也可以領導國家，在二戰前的德國不是也出現了希特勒的上台嗎？至於你們美國的今天難道不是競選蒙蔽人民後出現的權利壟斷的結果嗎？」
    當我這樣反詰的時候，台下一片靜悄悄的，他們太知道自己是如何當上議員和州長的了，他們經過太多的造勢競選。他們更明白自己的斤兩是否能夠領導國家領導人民去克服困難，布拉斯基深深的把頭埋在兩手之間，美國的政客生活教會他的是如何去考慮選民的心態，如何去迎合他們的心態，而對於怎麼去治理國家他幾乎是兩眼一摸黑，這也就是說明為什麼很多競選班子裡的謀士都是各大公司的精英的道理了，在美國治理國家的不是政客，而是商人，這樣的偷梁換柱起源於現代商業的膨脹，發展於二戰以後的歷次競選，到了肯尼迪時代基本上成為美國競選的固定模式了。
    「說到這裡，我把我們在這裡開會討論的議題歸納為三個。」我繼續說下去，
    「第一，我們要討論美國今後要走什麼樣的路，是繼續堅持資本主義還是揚棄它創造一個全新的適合美國國情的制度。第二，怎麼去選拔我們的領導精英群體。是走原來競選的老路還是做出更嚴格的競選制度，把公眾的民意體現的真實和準確。第三，我們要怎麼去建立監督機制去保證國家的領導群體不獨裁，不為少數人服務，不為一些政治寡頭經濟寡頭所壟斷，不為一些神經不正常的人所竊取。
    中國有句名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裡的匹夫指的是馬伕，在我們的國家裡，體現國家意識民族意識的教育是從孩童時期就開始了，這是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大事，希望在座的女士們先生們能夠認真的思索你們應該思索的問題，我在這裡只是闡明你們面臨的問題，怎麼去解決還要靠你們自己，拋開你們狹隘的西方文化和紳士觀念，走到人民中去，走到世界文化的大思想庫裡，去拿你們想拿的東西，去吸取你們需要的東西。
    說了半天，我的講話已經脫離了聽證會的本意，我想，華盛頓的修復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我們用什麼心態去修復，正是由於這個心態問題，使我引申了對私有制度的闡述，目的是告訴大家，私有制會產生仇恨和報復，會激化民族之間的矛盾，我們不能老是沉迷在對過去的嚮往和幻覺中，不能去嫉恨那些因為我們的錯誤而造成對我們傷害的國家，一個國家報復另一個國家的最好方法就是，我比他們富強，我比他們強大，我比他們寬容，我比他們更能接受挑戰。有了這些，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國家和民族還能不對你尊敬嗎？還能不對你感激嗎？」
    那一天，我是扎扎實實的給這些高鼻子蘭眼睛的人上了一堂理論課，大多數人聽懂了，他們已經沒有興趣再去討論是否要立即恢復華盛頓特區的問題了，議長馬歇爾.拉德在聽完我的講話連木錘都忘記拿了，這個大法官出身的議長怎麼也沒有想到隱藏在他們國家機制裡面的這些弊端，在他看來，美國的制度是世界上最好，最自由的制度，不過是被那些瘋子鑽了空子，他並沒有想到由於制度的弊端毒害了民眾，民眾長期的偏激趨向性導致了美國的崩潰。馬歇爾.拉德在大學裡是哲學系的博士生，後來又學習法律，哲學的許多方法論使他在從業以後極大的領先同行，擔任聯邦大法官的時候還不到45歲，但是今天我講的這些他都似懂非懂，他呆呆的坐在那裡，忘記了宣佈休會，還是臨時總統布拉斯基的一聲咳嗽提醒了他，他慚愧的笑了一下以後宣佈休會。



        第十九章 權宜之術

    美國人是聰明的，他們在經歷過如此重大的挫折後吸取了教訓，布拉斯基開始頻繁的訪問中國和東亞聯盟國家，認真刻苦的學習怎麼去治理國家，原來那種高傲的氣勢被謙虛的態度所代替了。在他的周圍多了不少我們中國的謀士，他甚至跑到我們的人民大學去招攬人才，中國政府也鼓勵我們的青年去幫助美國人建立新的國家。而議長馬歇爾.拉德則乾脆到中國去進修哲學和政治經濟學，他鼓勵美國人學習漢語，鼓勵在中國僑居的美國人回國效力，鼓勵那些已經回到中國的華僑再次去美國，他急切的希望能夠從中國的文化內涵中尋找解決美國人思維盲點的辦法。
    在現有的美國人還不能完全自己管理自己的國家前，經布拉斯基和議長馬歇爾提議，美國臨時國會一致通過聘請我擔任總統助理全面管轄美國的恢復時期的管理工作，經中國政府和中共中央批准後以兩國內部協議的形式確定了下來。這是我首次在外國政府裡任職。
    經過一年的清消工作，美國靠近海岸的地方基本都已經可以居住人類了，可以說，除了美國中部的沙漠地帶因缺少雨水的沖刷，污染仍然比較嚴重以外，其他地區都開始了新的生命。
    美國豐富的資源為其國家的原始積累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我艱難的把美國的經濟重新建立起來，利用曼哈頓金庫裡的黃金為美國支付了大量的物資貨款和建設費用，在完全是空白的情況下，我們首先恢復了中央銀行體系，發行了新貨幣，戰後，美國沒有資本的存在，要建立民間銀行體系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的，雖然新的法令還沒有下達，但是按照美國原來的法令成立銀行也是困難的，為此，我建議美國臨時政府恢復了中國銀行在美國的業務，從金融領域打開了一個缺口，原來的美元現炒可以按照1：1的比例在半年內兌換新鈔，可惜在戰前美國是個信用社會，流通的現鈔數量很少，而散落在國外的美鈔數量也不多，加上交通的限制、污染限制，能夠流回美國的幾率幾乎為零。人們又開始使用鈔票了，原來美國人的資產是體現在他們的電腦系統裡的，大多數美國人沒有多少現鈔，戰爭毀掉了電腦裡的一切，有錢的和沒錢的又同時的處在一條起跑線上了，我剛剛來到美國的時候，美國的國內情況十分糟糕，那個時候為了度過戰後的最困難時期，我們實行的是供給制，現在美國國內的局勢平穩以後，我們馬上啟動經濟槓桿，除失去勞動能力的孤寡老人和傷病員以外，都按照社會的分工進行了按勞取酬的制度。
    在這一年的9月份，我們恢復了教育，所有適齡兒童和青年都必須接受教育，在開學前，我們通過在中國的美國專家整理了美國的教科書，對於一些不適合美國現在國情的內容進行了刪改，就是這樣，我們還是叫做「臨時教材」，教科書的最後定稿是一個複雜和長期的事情，有待於美國人民在正確的認識歷史以後冷靜和科學的決定。高中建立的不多，第一所大學還在籌備中主要是師資力量匱乏，但是國家建設又急需大量的專業人才，這時我想起了我們國內建國初期的辦法，於是設立了大量的技術學校和短期培訓班，青年人中優異的人才我們都安排他們到國外去讀書了，根據他們自己的志願由國家公費送出去讀書，這些青年選擇最多的是到中國和日本去讀書。
    為了美國的建設，中國先後派出了將近200多個大型建築工程隊，原本在建築方面就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中國，通過這樣的輸出使得建築水平更加高超，現在建築一幢佔地一萬多平米的大型高層建築需要的時間僅僅只要半年，而內部裝潢更是快捷，幾個中心城市已經初具規模了。美國的新首都就建立在靠近原來華盛頓100公里的地方，美國人還是叫他華盛頓。
    要想恢復美國的正常經濟生活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當地的能源和通訊，美國在戰前的能源消耗是世界第一位的，戰後基本上是被打到了石器時代，電網和發電廠幾乎全部被破壞，沒有了這些基本的能源，談恢復就是一句空話，戰前，由於美國的特殊發展經歷使美國的發電企業多達3200家，這在世界其他國家是沒有的現象的，而最大的發電企業絕大部分都是私營的，佔不到8%的私營電力公司壟斷了80%以上的發電量，這種原始的資本主義壟斷使美國的電力網絡極其複雜和混亂，幾次大的停電可以波及半個美國。美國的民用電器的法定電壓是110伏特，也使美國建築裝潢中導線的使用比我們國內使用的粗一些，當我和新上任的美國臨時政府能源部長裡查德.威廉姆斯商討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建議改變這樣的做法，這樣可以節省一些導線材料，也有利於同世界大多數國家的電器使用標準接軌，日本在加入東亞聯盟以後就立即更改了自己原來的電器使用電壓標準，因為從低電壓改變到高電壓原來的導線幾乎可以不變更，只是新的導線比原來的細了一些。
    裡查德原來是第七艦隊基地的能源主官，軍銜是准將，是個搞技術出身的軍官，由於美國本土被襲擊，城市裡的專業人才所剩無幾，政府機器缺乏各種人才，在我的建議下，大批的軍隊專業人才轉業到了政府裡從事計劃和管理工作，美國原來的軍隊就是一個高科技軍隊，幾乎各個方面的人才都有，特別是在高級裝備集中的海軍裡，這樣的人才更多，在這個問題上，美國軍人表現出了極大的服從精神。
    叫人擔憂的電力問題一直困擾著臨時政府，沒有充裕的電能，一切恢復建設都只能在很低的水平上徘徊，原來美國的電力結構就存在很大的問題，水電比例不高，核能的比例高達25%以上，煤電的比例也不小，但是這些建立在各地的發電廠基本上被戰爭破壞了。建立在尼加拉瓜大瀑布附近的水電站，還有大古力水電站都被徹底的破壞了，短期內根本無法修復，只能重建。而原來美國的120多座核能發電廠也在戰火中被摧毀了，現在處理這些核電廠的核洩露問題就是我們的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為了緩和用電緊張的局面，我們只好在產煤區建立了幾個大型坑口電廠，這些電廠都是中國援助的，中國電力公司目前在美國投入的人力物力是我們援外以來最大的。即便是這樣，還有一些地區的用電只能是用移動燃氣輪機電站。至於電網的建設，根據我國在發展全國供電網絡的經驗是先建立局域網絡然後在逐步連片成網。這樣，我們先在一個個城市的周圍搞局域電網，然後將附近的城市連接起來，逐步平衡各城市之間的用電情況。
    在有了電能的前提下，我們迅速的恢復了無線電通信和廣播，在複雜和工程浩大的有線電話網絡還沒有建立起來以前，我們運用中國的技術把移動通信很快的建立起來了，移動通信的低成本高效益在這片廢墟上發揮的淋漓盡致，通過衛星的轉駁，美國終於又回到了世界大家庭而不是在一片漆黑中與世隔絕。
    美國的戰後經濟初期，主要是動用前政府遺留下來的黃金儲備和初級礦產品來支付國家各項開支的收支平衡，戰爭給人民帶來了巨大災難，人民生活處於低級的溫飽狀態，特別是那些孤寡的老人，他們的生活十分艱難。
    戰後，恢復工作需要大量的勞動力，而殘留下來的人中老幼就佔了70%以上，這與美國的現代文化有關，美國人嚮往個人自由，性生活的氾濫並不代表他們在生育和結婚上的認可態度，「丁克家庭」（不要孩子的婚姻）曾經在本世紀初非常流行，有些觀念甚至流傳到中國，弄的一些中國人也模仿美國人建立丁克家庭，但是受民族文化和傳統生育理念的抵制，這種現象在中國僅僅是曇花一現就消失了，而在美國卻大行其道，因此，在美國有很多家庭是沒有子女的，他們年紀大了以後一般遷居到風景優美，生活簡單的偏遠的地區去頤養天年，這也就是為什麼許多偏遠地區都是老人的緣故，在上個實際80年代的時候，這種現象在美國就非常普遍，不過那個時候的老人或多或少還有子女在外面，由於這個原因，使戰後遺留下來的人口裡面老人的比例高達48%，對於這樣的現象，不僅是我就是美國現在的領導人都深深感覺到美國人在價值觀上存在的巨大弊端，熱衷於自我享受的美國人完全不顧及國家的需要和對後一代的責任，現在，歷史在教訓這些孤獨的老人，他們原來指望的社會福利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艱苦的生活使這些人後悔在年輕的時候沒有給自己生下一男半女的。
    勞動力的緊缺使得勞動力的價格高的離譜，各地的價差又鼓動的一些人奔東跑西的，有些地區還出現了專門招攬高價雇工的「人販子」，而有些政府項目因勞動力不足出現了「脫期」現象，甚至外國來的一些人員也參加了進來，這些不正常的現象如果無秩序混亂下去，必然阻礙社會的正常發展，根據這個情況我們臨時政府的發佈了新的法令：
    一、凡是有工作能力的公民必須工作。
    二、法定工作的年齡為16歲-65歲，凡是沒有考上高中的青年必須參加工作，鼓勵在工作期間自修高級課程，可以參加以後的考試，被錄取者可以繼續讀書。超過65歲有工作能力的公民應該繼續工作，工作期間工資比原來的工資高出10%。
    三、各地勞動力市場的價格受國家指令限制，可以根據不同情況上下浮動5%，違法者將被課以違法金額10倍的罰款並被判處一年以上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四、政府歡迎外來勞工參加美國的建設，歡迎外來移民加入美國國籍，加入美國國籍的成年人，必須具有高中以上的文化學歷，入籍時要進行文化考試。
    五、所有外籍人員必須遵守美國政府的法令，這些人不享受歷史上的治外法權，美國政府也不再執行自己的治外法權。
    六、所有公民（包括外籍公民）工作的待遇一律平等，禁止任何形式的國籍歧視、性別歧視和種族歧視。
    七、鼓勵公民在工作之餘參加各種工作技能的學習和培訓，學習合格後將得到國家的獎勵。
    這個法令很快得到了國會的批准，立即在全國範圍內實施了，由於我們鼓勵工作的政策，美國人民的個人收入穩步增加了，國家也開始積聚力量進行更廣泛的更複雜的建設了。美國的人口也因我們的薪移民政策使大量移民從世界各地湧入，增加到了5700多萬，新移民的到來極大的緩解了美國勞動力市場的緊張，但是一個老問題又出現了，種族之間文化的撞擊必然帶來民族矛盾，在新移民中，東方人勤勞刻苦，克職克守，而一些拉丁民族則表現出了懶散和不守紀律的天性，儘管我們在入籍的時候嚴格把關，但是南美的非法移民卻在不斷增多，這些人的擁入也給社會治安帶來了一點問題，在一些偏遠的小鎮居然還出現了美國歷史上西部牛仔的現象，為此，我安排15軍的特種兵大隊進行清剿，絕不留情，對於那些南美國家的抗議我們以「請你們自己管理好自己的子民」為理由拒絕了他們的抗議。
    要毀掉一個國家只要幾天時間，可是要重建一個國家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在美國的繁重工作使我變的蒼老了，儘管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也是經常感到疲勞，小易現在已經是美國總統秘書了，是布拉斯基硬從我這裡挖走的，我只好向國內又要了一個秘書，這個秘書是北京大學畢業的博士後，叫藍瓊，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對於她的到來我感到吃驚，我沒有使用女秘書的經驗，不知道是她來照顧我還是我去照顧她，我問北京中央辦公廳是怎麼回事，辦公廳回答是主席安排的，後來我才知道，藍瓊是主席的外甥女，考慮到我們是在國外幫助美國人工作，軍人出身的秘書不是很合適，這才派了一個女的擔任我的秘書，為了照顧我的安全和生活，中央又給我增派了兩個身手不凡的警衛員兼生活秘書，我的妻子和兒子仍然是留在北京生活，有時她們會自費來美國看我，兒子已經上高中了，個子比我還高，漂亮的小臉蛋不知迷死了多少少女，我叫她母親一定要嚴格管理他，不能給我捅婁子。
    一個國家的發展關鍵是看工業，沒有工業的建設，國家的發展水平就只能停留在比較原始和粗放的低級階段，原來的美國工業是以技術先進、門類齊全、資源豐富、生產實力雄厚、勞動生產率高而著稱於世。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工業的生長取得巨大的發展空間和人才積聚，良好的和平環境和世界巨大的需求極大的刺激了美國現代工業的膨脹，工業設備能力與生產規模都大大超過世界其它國家，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工業國家。但是在戰爭爆發以後，這一切都毀於核爆炸，所有的工業都要從頭開始，按照美國原來的自由發展的路子顯然是會增加許多內耗，但是完全按照我國在解放初期的計劃經濟的辦法也不一定行的通，畢竟現在是一個世界廣泛交流和信息迅捷的時代，總結這些歷史上的經驗我認為應該走兩者相結合的道路。
    由於美國私人投資能力微乎其微，那些金融寡頭和巨商富賈經過戰爭都不存在了，就是人還在，可是那些寫在紙上或者存儲在計算機裡的財富也隨著城市的湮滅消失了，我們不能指望現在的美國民眾會自發投資和建設，他們現在能夠混飽肚子生活的好一點就很不錯了，因而，我們在一開始就建立了國家股份制的機制，由國家出面按復興計劃組織辦工業，然後向廣大民眾發行原始股票集資，同時也向外國公司招標，對於外國公司我們要求的條件是利用商業信貸或者是補償貿易的形式為美國建立新的工廠，或者是外國企業直接在美國辦廠，但這樣的獨資企業要經過我們的審核批准。
    在美國民眾的資本能力還不能夠作為大股東持有的時候，我們設計先由國家托管持股，普通人可以預支自己在社會上可以得到的資金參與企業投資，外國企業在美的投資也被政府鼓勵，這些外資企業可以在美國或者世界各地發行股票，但是必須經政府的批准，我們對將要發行的股票的公司要進行嚴格的審查，如果有欺詐行為，那麼這些人面臨的將是終身監禁和死刑，利用發行股票騙取資金的例子在美國早期的有限責任公司興起的階段是很多的，中國在恢復股票交易的時候也出現了不少，但是法律對他們的打擊力度不夠，因而，就是到了現在，在國內還是有一些人操縱股市牟取暴利，我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參考了亂世用重典的辦法，即鼓勵和獎勵真正參與投資的人，對於美國公民的申請股票不限制，給予優惠，也嚴格打擊金融販子和投機家。美國本來就是世界上資本運營最先進最發達的國家，但是正是這種發達哄抬起了許多虛擬的金融奇跡，我在總結他們金融體系的時候，清楚的知道這種虛擬的金融繁榮假象後面可以給國家帶來什麼，因此，我規定，凡是新建企業在投產獲利五年以後方可上市交易，這就完全限定了在美國當前不能搞證券交易，所有的資金必須運用到國家恢復的投資當中去，商人要想獲得利潤必須投入實際資本到生產領域和流通領域，靠在證券市場耍手段玩貓溺去蒙錢在現在的美國是被法律嚴格禁止的。那種證券市場的遊戲是建立在社會有大量游資的前提下的，而當前，美國除了核污染不缺以外幾乎什麼都缺，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讓人們的投機賭博心理得以合法化？



        第二十章 艱難起步

    說起工業，對於美國人並不陌生，但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國家要建立新的工業談何容易？作為國家的基礎工業包括鋼鐵、煉油、水泥、煤炭、基礎化工、紡織、電力等等，這每一個行業又都或多或少的連帶著其他諸多的行業，一個國家如果沒有這些基礎工業，那麼它得發展幾乎是不可能的，儘管現在國際貿易很方便，但是作為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沒有自己的基礎工業來談發展就是一句空話。美國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礦藏豐富，氣候益人，如果不是前美國畸形的發展武力，作為世界最富有的大國，是誰也動彈不了它的，可是西方文化裡面強權擴張的因素太多，造成了美國在世界上擔任國際警察長達60多年，在世界到處插手，不僅消耗了國力也攪亂了世界的安寧，西方文化喜歡把自己的思維方式和觀點強加給其他國家和民族，習慣於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別人的優劣，結果就是給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由於地利的原因，我們還是在匹茲堡建立了新的鋼鐵企業，匹茲堡臨近美國大煤礦、鐵礦石的產地和五大湖，容易獲得煤、鐵礦石的供應，運輸可以通過五大湖水路，這樣在成本上可以大幅度降低，背後又緊靠大西洋沿岸的各大消費城市和新興的工業區，非常有利於鋼鐵業的今後發展，但是眼下的是五大湖裡的航路還不通順，許多航道被戰爭中沉沒的輪船堵塞著，通往鐵礦石的運輸道路也沒有完全恢復，好在現在美國到處都是廢舊鋼鐵，煉鋼的原料主要取材於這些廢舊鋼材，這樣做一是在清理廢墟的過程中，使這些廢舊鋼鐵有了出處，二是節省了購進原材料的成本，廢舊鋼鐵的出鋼率使要遠遠高過礦石的，目前最好的鐵礦石的含鐵量不會超過65%，而廢舊鋼鐵的含鐵量往往超過95以上，在歷史上原來的韓國鋼鐵企業就走過專門用廢鋼鐵作為主要原料的發展路子，那個時候，韓國的拆船業曾經使世界上最大的，目的就是把廢舊的船板當作煉鋼的原料使用。鋼鐵企業的投資是由中國冶金總公司通過商業信貸和補償貿易進行投資的，初期，我們首先就建立了轉爐煉鋼，煉鐵的高爐因為建設週期較長，只能等下一步了，軋鋼設備我們除了進口一部分以外，把原來被炸毀的設備也修復了不少，我們主要的產品是建築用剛才和鐵軌工字梁等道路建設用鋼材，這樣，起碼在建築鋼材上我們可以自己解決相當的一部分。
    原來美國工業佈局的特點是發展地區集中，分佈不平衡。如汽車工業集中在底特律及其周圍五大湖區各州，這裡集中有美國三大汽車公司：通用汽車公司、福特汽車公司和克萊斯特汽車公司，其汽車產量和銷售額均佔全國總數的80%左右。美國的汽車工業恢復要比其他的工業快一些，因為在這地大人稀的土地上，個人交通是很重要的，美國戰後有大量的廢舊汽車散落在全國各地，我們資助了一些當地的美國人，從整修這些汽車開始，能夠拼裝的盡量拼裝，至於製造嶄新的汽車目前還不能做到，一是目前國內市場還沒有這樣需求，二是美國目前還不具備開發新品種的能力，廢舊汽車的整合和翻新解決了我們相當一部分急需的個人交通車輛和國家建設所需的運輸車輛。
    汽車問題解決了相應的燃油問題又冒了出來，為了解決能源問題，我們動用了美國原來在德克薩斯州的戰略儲備油田，靠近油田和海岸港口的幾個煉油廠也相繼開工了，到了那年年底，新的美國基本上做到了石油產品自給，但是儲備油田的數量是有限的，美國因為在能源發展方向上的誤差，對於汽車電動化的研發進程進行的不順利，就是在戰前，當我們開始普及民用小轎車的電力動力時，美國的這個項目還在實驗室裡沒有成型，其民用車輛使用電力也才不到5%，主要原因是美國政府對這個項目的支持朝三暮四，而石油工業的寡頭是反對這樣的項目的，也正因為如此，美國才發動了臭名昭著的石油戰爭，根據這樣的情況，我又不得不安排從國內和香港的三葵車廠進口了大量的電動民用車輛。
    美國原來的飛機製造及航天業原來都是集中在西雅圖、洛杉磯等西部地區；高技術工業，如電子計算機、光纖通信、激光技術、生物工程等則集中在加利福尼亞洲的硅谷周圍地區。可是戰火把這裡都給毀滅了，面對這樣的高科技工業一時是很難恢復的，美國現在的州與州之間只有很少的飛機航班，而且用的都是中國生產的中小型客機，國際航班業只是簡單的維持著同東亞聯盟幾個國家的聯繫，原因是人們沒有幾個可以乘坐的起的，廣大美國民眾都是生活在保障線附近，只有政府官員和一些僥倖保存下來的農場主可以享受乘坐飛機的這種待遇。儘管美國原來的工業佈局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原來的這種工業佈局也還是給我們恢復美國的相關工業提供了參考。
    在交通運輸方面，鐵路運輸曾對美國經濟發展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到後來美國由於其他運輸行業的發展，鐵路運輸退居次要地位，當年一些美國的鐵路大亨們為了阻礙其他運輸行業的發展，曾經把通過河流的鐵橋修建的非常底矮，讓一些噸位大的船舶無法通過，但是這樣的手段也沒有阻擋住新的運輸方式的發展，最後鐵路在美國只是起輔助的運輸作用，但是我們現在百廢待興，汽車運輸因運量小不能解決問題，航空運輸暫時還恢復不了，在沒有河流航道的地方，運輸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們，這樣，恢復一些地區的鐵路線就成為我們的首選。首先我們恢復了紐約、費城、底特律、芝加哥、匹茲堡之間的幹線鐵路網，由於西部的開發關係到與中國的水路聯繫，因此，我們還安排了東西大動脈的恢復，不過是在經過中部沙漠地帶的污染還沒有解決，計劃暫時擱淺了。戰前，美國擁有一個以高速公路和國家幹線公路為主的現代化公路運輸網，全國公路總長達640萬公里，為世界上公路最長的國家，可是在戰爭中，主要高速公路的破壞十分嚴重，連貫東西的州際公路基本上都被破壞了，為了保證已經開闢的人類生活區的聯繫，我們也努力的恢復了一些州際公路。
    在美國，當英國人踏上這塊土地時，最早利用的運輸就是密西西比河上的內航水路，美國人民在開發這片大陸的同時也在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地帶和其他地方開發了大量的人工河網航道，我們利用原有的水道，最早把內陸水路運輸恢復，主要是在密西西比河水系和五大湖部分水系，在密西西比河流域，我們恢復了多處碼頭，這樣，南方所生產的糧食就可以通過水路運往美國各地，緩解了美國一些地區不能生產糧食的問題，而海洋運輸我們則基本上交給了中國的遠洋公司去為我們辦理，美國人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建立一隻大型的遠洋船隊。
    我們在基本建設的恢復中，把交通能源通信等這些基本的工業生產必備條件弄好後，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對外招商引資，相當數量的中國、日本、高麗、新加坡以及南美洲等沒有受到戰火襲擊的國家的商人踏上了美國，為了鼓勵這些商人，我們制定了優惠的稅務政策，在這裡生產的商品因為運輸的費用的減少可以降低很大的成本。戰後，歐洲經濟由於戰爭的原因急劇衰落以及戰火的損害，這些國家的造船能力受到致命的破壞，運輸船隊也在美國的報復打擊中十停中損失了4停，船舶的減少使國際海運運力十分緊張，海運運價也跟著高漲起來，造成了在轉口或者直接貿易中運價高昂，成本大幅度上升。另外，因歐洲國家還在恢復建設之中，沒有能力顧及他們傳統的對中東的影響，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阿拉伯人在趕走了猶太人以後，自己內部又在相互之間進行著「裂土分疆」的內部戰爭，地區環境極不安寧，這樣東亞聯盟的許多商船都不願意走大西洋和印度洋海域，就連我們的商船也要軍艦護航才敢航行。
    香港商人不失時機的來到了這片廢墟，他們發揮了在內地投資辦廠時的優勢和經驗，率先在美國的邁阿密地區建立起了紡織工業，服裝工業，因為在美國有大量的優質棉花，加勒比地區也有不少廉價的勞動力。通過勞工法，把這些文化不高的南美人招募進來，在異地管理他們比在這些勞工的國家管理他們要容易的多，香港商人的眼光看的不光是美國市場，而是南美的更大市場。房地產業也是香港商人的優勢行業，當我們在洛杉磯清理核污染的工作剛剛結束，那裡還沒有幾個居民的時候，香港房地產大亨就進入了，他們很快的就變出了花樣，鑒於供電供水的不正常，以及有可能的天災、戰爭威脅等，他們在每一幢樓寓裡都配套了備用發電機和自流機井，還建設了足夠居住者使用的具有三防功能的地下室，食品儲藏室，使每一個建設單位都是能夠在發生異常情況下獨立生存的小環境，這一點，後來極大的吸引了來自中國各地的移民，這種現代預防意識也傳播到了東海岸，成為後來美國房屋建築的標準之一，這是後話。
    美國的現實問題還是人口缺少，大部分地區都是荒漠的無人區，要想在較短的時間內恢復發展不進行大量移民是不行的，在美國的歷史上，由於人口和勞動力緊缺的問題，曾經進行過大量的血腥的販賣黑奴的活動和接納歐洲移民的舉動，美國的奴隸制度直到南北戰爭以後政府才在法律上取消了黑奴制度，但是黑人的社會地位長期被歧視，進入21世紀以後這種歧視才有了好轉。中國在歷史上也有不少人被販賣到美國做苦工，偉大的民主革命先驅孫中山先生的哥哥就是這樣到美國的。
    美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本國原有人口就不再增加了，每年人口增漲都是通過移民實現的，那個時候美國是天堂，很多發展中國家的人都想辦法要去美國定居，美國移民局也對這種移民嚴加限制，但是不限制優秀人才的進入，戰爭爆發的時候，中國的大量僑民通過大使館的安排撤走了相當一部分，這在客觀上也是給美國保留了一部分高技術人才，這些人回到國內以後慶幸自己沒有被美國的毀滅給牽連進去，當我們號召他們返回美國的時候他們大多都心有餘悸。同樣撤離的僑民中也有不少日本人和高麗人，這些人有些是去了南美洲。戰爭中美國人口減少了90%，基本上是被打斷了脊樑，國家被破壞的最嚴重的資源其實就是人口資源。人類的繁衍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和良好的生存環境，這個時間就極大的限制了國力的發展，中國在解放初期國家經濟得到迅速發展就得益於有豐富的人力資源，在綜合國力完全不是世界對手的時候，毛澤東就敢對當時最強大的美國叫板，底氣就來自於國內有雄厚的人力資源。20世紀80年代初，中國進行改革開放的時候，鄧小平同志能夠大膽的開放口岸，做出吸引外資的重大決定也是基於國家人力資源豐富和廉價，這使中國很快的就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加工廠，國民生產總值裡對外貿易的比重從不到5%一下子上升到60%的高峰，後來當世界金融風暴來臨以後，中國才意識到過分的依賴國際市場給國民經濟帶來的負面影響，從而擴大了內需，降低國際經濟環境變化對本國經濟的影響。中國的人口基數大，黃種人的繁殖能力也遠遠高於西方白種人，加上東方人的文化傳統也使得繁衍後代成為民眾認為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任務，因此，中國的人口控制才顯得格外艱難和重要。
    同樣的問題也存在於東亞聯盟的人口過多國家，這個問題本來是一直困擾著聯盟內各國的政府，中國是個擁有15億人口的大國，人口的計劃生育一直是我們的國策，在日本，不到38萬平方公里的面積上居住著1.3億人口，朝鮮半島狹小的空間內有7000萬人，這些國家的人口壓力使得國內變的十分擁擠，加入東亞聯盟以後，我們在向西部吸納了中亞六國以後，向那裡移民了一部分，緩解了這些國家的壓力，但是從整體上看還是不夠，美國的戰後人口問題使我們有了解決這個壓力的機遇，但是大批的黃種人進入美國會給那裡的原住居民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我們沒有辦法預計。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一下子移民那麼多，畢竟這種遠距離大規模的遷徙不是可以馬上解決好的，以前，中國福建沿海一帶的人喜歡偷渡去美國，為此還引發了當時的中美聯合起來打擊蛇頭的偷渡活動。現在，當我們號召他們去美國搞開發和建設的時候，這些人反而不願意去了，因為他們怕吃苦，怕在那裡不能發財。
    為了解決移民問題，我又專門回到了國內，這次我是悄悄的回去的，我害怕在機場又被轟轟烈烈的歡迎，當我走下飛機的時候，總理還是笑容滿面的在那裡等著我，我回頭看了看藍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不要怪她，是我問出來的。」總理解釋說。
    「大家都工作很忙，再說，中央有規定，我們不能老是這樣，今後怎麼去管別人啊。」我正經的說道。
    「也不能那麼說，你現在是美國總統助理，好歹也是一個外國政府高級官員，這樣的禮數我們這個講究禮儀的國家是不會忘記的，美國人也會感到安心的。」總理解釋道。
    「照這麼說我還成了外國人了，啥時候把我的國籍給開除了？」我笑著打趣說道。
    「你是我們派出去支援別國的，是借給他們的，要是真給他們，我這裡就通不過。」總理哈哈的笑著。
    我們相互交流著國內國外的情況，藍瓊跟在我們的後面。
    很長時間沒有參加政治局會議了，在我和總理的建議下，政治局就向美國移民問題專門開會討論，這次會議因為牽扯面過於廣，因此也安排了中國幾個最大省份的省委書記和省長列席會議，各大區的書記也來了，現在牛華西已經是華東局書記，周洪風也擔任了華北局的書記，這些能員幹吏一旦解放了思想，幹起事情來可是風風火火的。他們到北京後就立即來看我，牛華西對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老書記，我想您啊！您可要多保重。」
    「沒關係，這把老骨頭還結實著哪。」我也緊握著他的手說。
    「司徒書記，黃河的整治現在見成效了，在河南山東許多地方我們都開始種水稻了，那裡的人民想你啊，抽時間回去看看吧。」周洪風也在傍邊說著。
    由於中國的綜合國力和睿智的外交政策，我們經歷了人類毀滅的戰爭考驗，當我談起美國的現狀時，劫後餘生大家都十分的感慨。



        第二十一章 移民大潮

    政治局擴大會議如期召開，會議的主要議題是向美國移民問題，在這個會議上，原本是要進行如何移民，移民多少的討論，後來不知怎麼的變成了討論為什麼移民的問題，書記處書記藍天野說道，　「我國雖然是人口大國，但是由於西域的開發和蒙古的回歸，以及外興安嶺的大片國土的變相回歸，自己本身的勞動力已經開始緊張，從前年起，我們的失業率一直在5%的範圍裡徘徊，今年更是跌到3%以下，在道義上我們幫助了美國，在物資上我們也沒有少給，現在派到那裡去的工作人員從政治局常委到普通工人，從商人到士兵有近100萬人，難道還不夠？是不是我們還要幫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擔起來？我不反對支援和幫助困難的國家，但是這種幫助要有分寸，我們的原則應該是救急不救貧，歷史上我們有這樣的教訓，上個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初，我們節衣縮食的無償支援越南200多億，結果換來的是大批的驅趕我們的華僑，最後導致一場邊境戰爭的爆發，那個時候我們還無償的援助了阿爾巴尼亞、朝鮮和非洲一些國家，可是得到的結果是什麼？小金為了自己的面子死咬著發展核武器不放，搞的我們頭疼不已，鑒於這樣的經驗，我認為對於美國的移民應該審慎的對待。」
    「現在大量移民本身具有風險性，」常委章小年接過話茬，「美國現在的核污染還沒有徹底的清消乾淨，大批的移民很難在當地獲得生產和生活的必需品，我們這麼匆匆忙忙的把人移民過去，萬一出了問題怎麼向全國人民交代？」
    「是應該慎重考慮，當今世界上已經沒有我們的敵手了，歐洲起碼要10年以上才有可能恢復到戰前的水平，我看我們應該盡心的搞好國內的事情。」政治局委員，總參謀長羅清長說道。
    「哈哈，總參謀長都說可以馬放南山了？你就不能看遠點嗎？」我嬉笑的對羅清長說道。
    主席和總理還是老習慣不吭聲，看的出來，對於大規模移民的歷史意義，他們還不甚了了，也就是說中央的戰略思路並沒有打開，我瞅了眼幾個迷茫的大區書記後就開口了，　「今天既然會議演變到是否移民的討論，那麼我就說說我想法，不一定正確，請在座的姑且聽之。」我把擺在我面前的話筒向後面移動了一下，免得聲音太大。
    「我看過一個資料，根據統計從有文字記載算起，人類歷史上有戰爭的年份佔了90%以上，真正和平的時間不過是一百多年，可是人類社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只有中國通過文化的相融把春秋時期的幾百個小國統一成了一個大國，當然，秦始皇使用的也是暴力，秦朝統一中國以後，沒有像前輩那樣分封國家，而是做了長期中央集權的準備，那就是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還有就是焚書坑儒，這些舉動的精髓其實就是一個，統一了中國的文化，不允許被征服的地區保留自己的政治、經濟、文化傳統。儘管秦朝在歷史上曇花一現，短短的幾十年就消亡了，但是秦始皇的這種思路給後來的西漢提供了參考和借鑒，秦始皇用武力打下來的江山沒有征服那些被滅亡的國家的人民，陳勝吳廣的起義掀開了各地人民的復國鬥爭，當時幹的最好的是楚國的項羽，但是項羽也沒有守的住，劃江而治的楚河漢界並沒有擋住劉邦的統一步伐，為什麼劉邦不安於偏安一隅呢？根本原因是那時的「大中國」思想已經被廣大士紳和民眾所接納，割據和分裂都不能被認為是合理的，漢朝統一以後，運用秦制爭得天下四百餘年，靠的是什麼？靠的是牢牢的統一中國的文化，從漢朝開始，中國才懂得用文化和思想去治理國家，去融合各個被消滅國家間的不同相向的文化，百家爭鳴的現象在一個統一的中央高度集權的國家裡是根本行不通的，維繫漢朝穩定的只能是文化和國家統一規範的儒家學說。」說到這裡，我看到大家在那裡莫名其妙。
    「前面說的話的意思是，一個國家要統一和擴張是正常的思維，但是不能走武力的路線，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到哪裡去找有美國那麼好的地理條件的發展地區？現在的移民其實是為了同化那裡的民族做準備的，我們的文化優勢可以使我們做到這一點，儘管這是很艱苦的。世界的和平靠什麼維繫，不是靠有多少武力，有多麼強悍的士兵，而是靠的正確的傳統文化，試想一想，如果不是中國的傳統文化成為我們民族意識裡的主流，如果不是這種文化告訴我們大中國的意義，那麼會有多少小的分封國的後裔要復古啊？中國還能統一嗎？歐洲文化使得他們分崩離析，中國的文化告訴我們要團結起來，相互融合起來。
    我們現在就是要以武力和國力做後盾，用自己的文化優勢去影響世界，我們歷次幫助別人的時候，只是單純的在物質上和意識形態領域裡的上層輸出，結果是人家拿你的還要算計你，現在對美國的援助不僅是物質上的也有文化上的，更多的是人口上的，如果中國人在美國的人口比例達到了30%以上，那麼以母國的實力，加上中國人的精明勤勞，北美這塊肥沃的土地還能荒廢嗎？我們用文化打造的龐大的國際組織系統還能不保證世界的安寧和平嗎？
    因此，要想長治久安，對美國的移民是必須的。同樣的道理，我們在成立東亞聯盟的時候有些同志不理解我們為什麼會對日本讓步，中日兩國在歷史上有著諸多的不愉快，但根子只有一個，就是日本要向外擴張，同當年的滿清在本質上沒有區別，通過武力他們已經沒有希望了，那麼我們是否看著這個鄰居小弟弟老是找我們的麻煩而不去幫他呢，我認為，那樣是不行的，中日的矛盾只有等到日本成為中國或者其他名稱國家裡的一個省才會解決，現在，大家都在聯盟裡，雙方的矛盾顯然低於共同的利益。日本文化是源於我們中國文化的，接受我們的東西要快於其他民族，當我們成立聯盟以後，我們對日本國民敞開了國門，經過這幾年的變化，大家可以看到的是，凡是來中國的日本人都在使用新的語言，新的文字，都在接受中國文化的生活方式，日本國內也開始盛行漢字，國民的壓抑情緒明顯得到緩解，為什麼？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後面有一個強大的包容的哥哥在罩著他，這次戰爭使日本嘗到了甜頭，二戰以後日本有這麼安定祥和的局面嗎？我們國力的強大和我們民族的包容性，同化周邊國家只是個時間問題，以前我們嚴把國門，主觀上認為他們、我們，這是錯誤的，如果把他們看成兄弟，他們的語言在和我們交流的過程中必然受我們強勢語言的影響，他們的文化和歷史也同我們的分不開，那麼這樣的環境對我們是有利還是無利我就不說明了。
    維護世界和平不僅僅是要用武力威懾，更重要的是要用優勢文化理念去同化改造那些野蠻的西方文明，固然還會有那麼一些人頑固不化的去搞獨立，但是目前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了部隊可以朝發夕至的水平，不像幾百年前，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很困難，有些人可以山高皇帝遠的長期準備，現在只要有異動苗頭就可以把這些鬧獨立的火焰撲滅在未燃之前，他們的武力同我們強大的軍隊相比只不過是螢火蟲同太陽。我們還懼怕什麼？
    不要認為我們是有統一世界的野心，其實我們是在營造世界和平，也是在營造中華文化的和平，我們是用人類的最高文明去建設世界和平，只有世界和平了人類才會有機會和可能去發展更高層次的空間和科學。
    現在回過頭來看，對於美國的移民不是移不移的問題，而是怎麼移，移多少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黨要統一思想，要統一安排，移民不是簡單的一窩蜂的去，而是要有系統有組織的去，不僅老百姓要去，我們的黨員、幹部、政府工作人員都要配套去，在美國，我們要設立我們黨的分支組織，要把我們的建設理念運用到新的土地上，有些企業想去，我看也是可以考慮的，把美國看成是我們自己的親戚家，就會放心大膽的去串門了，你們說是不是？」
    我這樣的說著，許多委員開始明白了中央對美國移民的意義，藍天野說，「司徒這個提法很新穎，我以前沒有考慮到，的確是應該同化那裡的人，佔領一片土地最牢靠的辦法就是同化他們。」
    「司徒同志的意見是我們在派出他去幫助美國工作的時候，就由常委會定下來的，今天讓大家討論這麼久其實就是讓大家明白這裡面的意義，不戰而屈人之兵歷來是我們文化傳統裡的上上之策，我們中國人的觀點是能不打的仗，盡可能不打，但是一旦要打，就要把對手打趴下，現在，大家明白了我們的既定國策，那麼開始討論移民的具體問題。」總理在那裡做了總結性的講話。
    會議討論了移民的主要地區集中在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廣東、湖南等南方省份，這裡的民眾相對北方人來講文化素質和智商要高一些，對於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也有一定的傳統經驗，會議還決定由牛華西主持這個工作，按照移民計劃，每年至少移民500萬，分5年完成，國家給予每戶移民的家庭資金補助10萬元，不包括免費運送他們的船票，為此國家要拿出1000億以上的資金去完成這件事情。
    移民到達當地後，可以根據規劃和個人特點選擇居住地，參與當地的政府建設，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職業，學習當地的語言，但必須保留自己民族文化的語言和文字。
    由於我們的政策傾斜，政治宣傳得當，加上政府幹部帶頭，國內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移民活動，從上海、寧波、福州、廣州、香港出發的運送移民的船隻絡繹不斷，這些移民大多選擇了美國西海岸定居，他們認為離老家近一些，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裡的氣候和我國華南地區的氣候十分相近。
    中國的移民帶動了日本、高麗、越南的移民，這些國家也相繼開始大規模的向美國移民，很快在美國就形成了不少國家民族的定居地，到了移民活動的第二年，各國向美國移民已經超過了1500多萬人，加上南美的巴西等國向美國的移民，美國的人口已經將近一億，對於美國開發來講勞動力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但是相應的民族之間的矛盾開始了，美國原著居民在人口中的比例不到30%，華僑的比例高達33%，南美的混血移民佔據了12%，日本移民佔據8%，其他各國的佔了17%，南美民族的劣根性使他們好吃懶做，窮極無聊的時候，在一些地區形成了小股土匪，城市裡，他們也開始了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活動，為此，我們進行了堅決的打擊。
    原著居民面對大量的外國移民開始感到不安，他們利用各種形式對新移民進行詆毀和挑釁，在美國，官方語言還是英語，但是通行的語言已經是漢語了，這些原著居民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們呼籲趕走外國人，甚至發生了兩次對我未遂的暗殺事件，總統布拉斯基和國務卿霍華德對此也都有牴觸情緒，他們頻頻的向我抗議和發牢騷，問題已經發展到了不解決不行的時候了。
    美國的現實是，有相當多的華僑擔任著政府的各項工作，美國的國防也一直是由中國的軍隊擔任的，由於國土面積大，人口比例也增大了，我們又從國內派出了第39集團軍去協助15軍駐防。美國臨時政府和原著民眾的不滿，是源於西方文化的價值觀，針對這樣的觀念，我首先考慮的是原著居民和移民混合居住，用外來文化感染本土文化，在各種傳播媒體上宣傳包容的精髓。但是上層的牴觸是會爆發民變的，儘管原著居民在人數上相對較小，但是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民族間的撕殺，要解決問題首先是要解決上層人士的思想問題，他們的問題解決了，下面基層民眾的問題就好解決。
    我叫藍瓊把臨時總統布拉斯基和國務卿霍華德還有主管軍隊的沙奎爾將軍請到總統府來談話，在總統的會議室裡，我開口說道，「我今天不是以總統助理的身份跟你們講話，也不是以中國政府的官員身份跟你們講話，而是以一個地球人智者的身份告誡你們，以前也同你們說過多次，西方的文明價值觀不能再在美國適用，你們怎麼可以認為這美國就一定是屬於你們美國原著居民的私有財產呢？這些來自各個國家的移民他們是投奔美國來了，不是投奔你們原著居民，是開發美國來了不是佔領美國，如果你們說他們是代表各自國家的利益，那麼你們原著居民中那些來自愛爾蘭、英格蘭、蘇格蘭、意大利等地人是否也代表著他們的祖國？問題不在於這些外來的移民佔據了多少美國的土地，而是要看到這些移民給美國創造了什麼，你們原著居民老少病殘佔據了70以上，這裡的恢復工作大多是移民干的，你們使用的中國的勞動力和設備，吃的中國人供應的糧食，那些孤老病殘是中國人在幫你們贍養，中國移民在這裡每年上繳的稅收占政府稅收的63%，養育你們這些原著居民的正是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反過來你們還認為是外來人要強佔你們的地盤，難道這些移民來的人和東方人沒有加入你們的國籍嗎？沒有向你們的國旗宣誓效忠美利堅合眾國嗎？你們還要繼續你們那原始的骯髒的種族歧視嗎？」我憤怒的說著。
    「你們在看待世界上爭端時候總是強調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思維，為什麼不把這些思維放到更大的思維體系裡去昇華一下，美國首先是美國人民的，這個人民包括在美國宣誓入籍的所有人，而不是你們號稱純粹的原著人的，在美國，血緣的混亂和多民族的融合是當今世界上程度最高的，你們自己血管內流動的到底有多少歐洲人的還是亞洲人的血液？為什麼你們那麼標榜自己的自由民主到了節骨眼上就變的如此狹隘和弱智？如果你們不能把自己的思維放進世界這個大思維中，那麼你們還能用什麼來復興你們的國家，還能用什麼本錢來恢復你們的民族？」
    他們似懂非懂的看著我，他們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但是就是心裡的那個坎邁不過去，我看著他們古怪的表情歎了口氣說，　「我為什麼要各民族雜居，就是怕在美國國內形成新的種族內戰，這些民族雜居可以使相互間的文化進行交流，也給各族青年之間的通婚創造條件，對於那些害群之馬，我們一定要用嚴格的法律進行制裁，亂世要用重典，不管什麼民族什麼地位的人，只要觸犯了美國法律，那麼就要堅決打擊。那些以民族利益為重鬧事的人也要堅決打擊，否則，你們美國就真的剩不下了。」
    他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布拉斯基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我們要盡快完善解決這個問題的法律，要在全國用法律管理現在的國民，大家一律平等，和平相處，我們會接納這些新來的兄弟的。」



        第二十二章 更新思維

    美國的恢復工作已經有2年了，各項工作都逐步走入正軌，但是美國還是沿用舊的憲法，有些明顯不適應的我們也只是利用臨時國會的權利把部分條款暫時擱置，在美國，美國憲法是由威廉。傑克遜在1787年起草的，原本目的是規定聯邦各州的選舉人數和國家在「建立更完善的聯邦制度，樹立正義，保障國內安寧，提供共同防務，促進公共福利，並使我們自己和後代得享自由的幸福，」後來演變為美利堅合眾國的憲法。這個憲法在初期是很簡單的，只有7條，21款，後來又作了27次修改，最後的一次修改是1992年。
    美國許多立法按照美國的人的習慣，經過在國會的激烈辯論後運用修正案的辦法來進行的。但是美國憲法的產生背景已經發生了變化，美國現在國情和實際狀況也需要對於這部憲法進行修訂。
    美國的政黨不同於其他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政黨，具有其獨特性。在組織上，民主黨、共和黨等這些政黨可以說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政黨，而是一個極其鬆散的寬鬆的政治聯盟組織。要成為民主黨、共和黨後者其他黨的黨員，無須申請和履行入黨手續，也不要交納黨費。公民在進行選民登記時聲明一下並履行登記手續，就成為民主黨黨員或共和黨黨員。登記為一個大黨的黨員，在選舉時可以改投另一大黨候選人的票，即可以跨黨投票。政黨對其黨員都不能進行紀律制裁。嚴格地說。選民中只有5%的人可以被認為是政黨的黨員。
    美國政黨組織的一個主要特徵是權力分散，各級組織都享有很大程度的獨立性、自由性。政黨的正式組織結構是：基層選區、縣市委員會、州委員會、全國代表大會和由全國代表大會選出的全國委員會。州和縣市的黨組織都加入全國民主黨或全國共和黨，但除了選派參加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以外，它們並不受全國委員會或其主席的指示或控制。州和縣、市黨組織在其日常事務上是自治的獨立的單位，各自為政。上級黨組織無權免除下級黨組織選出的黨的官員和黨委委員的職務。全國性的黨是各州的黨的鬆散聯盟，各州的黨又是地方黨的鬆散聯盟。政黨的組織結構及其職能是由各州的法律規定的，也受政黨規章及慣例的影響。有關公職選舉的事項，如政黨的公職候選人列入選票、公職候選人提名方法和競選費等，也是由州的法律規定的。由於各州法律、政黨規章及慣例的差異，各州的黨的組織結構和職能也有一些不同，但也是大同而小異。這樣結構的政黨制度使得政黨在美國社會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其變化往往是依靠在競選時候的造勢或者黨內出現重大事件，到了21世紀初，美國人對於政黨的概念幾乎是模糊的，這也說明了美國人喜歡自由的天性，在團結起來共同對外的時候主要還是依靠個人的自發精神，也正是這樣的結構給一些邊緣政治問題的解決提供了利益集團的產生。在原美國社會制度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利益集團的出現就是一種歷史必然。
    到20世紀70年代，左右美國政壇的大多是一些利益集團，利益集團是美國原政治制度的產物和權力結構的組成部分，也是原來美國多元化社會的反映，同時是公民參政的一個渠道。在原來的美國，它們幾乎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對美國現實政治和政府的對內對外政策都有著重要的影響。有人甚至說，對各種問題的決策是由政府、政黨和利益集團共同做出的，這種說法不無道理。隨著政黨在國家政治事務中作用的削弱，利益集團的作用增加了。因此，要瞭解美國政治和決策程序，就不可不瞭解美國的利益集團。「利益集團是一個持有共同態度、向社會其他集團提出要求的集團。如果它通過和向政府的任何機構提出其要求，它就變成一個政治性利益集團。」利益集團，大致有以下四種：(1)促進成員的經濟利益(物質利益)；(2)促進種族的、民族的、婦女的、宗教的利益;(3)促進社會的公共利益；(4)實現社區、州、全國或國際的目標。在美國社會，政黨和利益集團都是政治力量，都能聚集和使用政治權力，二者都尋求政府的權力。但二者又有區別。政黨的目標是通過提名公職候選人贏得選舉，上台執政。而在執政期間，沒有選舉的時候，政黨不以黨的目標和宗旨以及自己的黨員去干預國家政治，利益集團則不能提名候選人(如果一個集團要在選舉中提出自己的候選人參加競選，它就變成一個政黨，就要遵守美國政府為控制政黨活動所制定的法律)，它的目標不是上台執政，而是通過其活動影響政府的政策來維護和促進本集團成員的利益，維護和促進本集團所追求的理想和事業。利益集團也積極參加競選活動，支持或反對政黨的候選人，影響選舉結果。但其著眼點在於為影響政策打開通道，不是上台執政。不過在實際的影響過程情況則要複雜得多。當年李登輝等曾經成功的利用這些利益集團使自己的訪問美國獲得成功，我們中國也成功的利用這些利益集團阻值美國在給我們最惠國待遇上的變更。
    在原來的美國憲法和法律條文中有明確的規定，政府的權力來自人民，最終屬於人民；政府的權力不是絕對的，而是受憲法和法律限制的。聯邦憲法和法律一方面規定公民享有人身保護、言論、出版、集會、宗教信仰自由，私有財產權和選舉權等權利；另一方面規定，國會不得制定剝奪公民的言論、出版、和平集會和請願等自由的法律，公民的人身、住宅、文件和財產不受非法的搜查或扣押，非依法定正當程序，不得剝奪任何人的生命、自由或財產。此外，各州憲法和法律對公民的權利也有規定。但是在實際上，公民的權利受制於個人擁有的財產數量的制約，一個沒有財產的人是無法享受這些充分的自由權利的，由於私有制度的長期存在，法律制度的煩瑣和無休止的訴訟程序，當一個普通公民的利益被富有的人侵犯時，僅僅無休止的訴訟就把普通人給拖垮了，因此，享有充分自由權利的只能是資產階級。還有的就是一些具有其他用意的利益集團，很容易的利用個別事件把一些很微不足道的事情給上升到鋪天蓋地的政治宣傳，最後獲得另外的利益，這樣的社會氣氛很容易使美國的民眾成為刁民，由於種族和性別歧視的存在，許多公民長期以來被剝奪或不能充分享受有這些權利。在美國歷史上，受歧視和壓迫最深的，首推黑人和印第安人。東方人、猶太人也都曾長期受到歧視。
    這樣的美國制度顯然是不能再繼續沿用下去了，採用什麼樣的社會制度是美國人的權利，在美國全體公民選擇這個制度以前，就必須對原有的法律制度進行修改和揚棄。
    有一天，我在辦公室和藍瓊聊天，我問她，　「你是北京大學法律系的畢業生，又是社會學博士，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美國走哪一條政治制度好？」
    藍瓊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沒有思想準備。
    「沒有什麼可驚訝的，把你學到跟我說一說就行。」我慈祥的笑了。
    「來的時候，舅舅對我說過，您是個很特別的人，但是我還沒有想到你『特別』的問我要怎麼選擇一個國家的制度。」藍瓊不好意思的說。
    「每一個國家有自己的國情，美國原來的憲法的產生有它產生的歷史背景，我們中國走的道路也有我們中國當時的背景，這不奇怪，一個國家的政策變化最基本的是解決當前最激化的社會矛盾，解放生產力，其實，選擇走什麼樣的道路不取決於執政黨的主觀願望而是社會需求，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當時是模仿西方國家要走資本主義的道路，同時也頑固的堅守封建社會的意識形態，這樣的結果當然是要被社會大眾拋棄，他其實是有機會的，第二次國共合作他要是放棄獨裁不堅持消滅共產黨，恐怕就是聯合政府成立了以後，也要把他當神供奉起來，那時我們的軍隊並不想打天下，毛澤東也存在用和平演變的方法去實現共產主義的幻想，但是戰爭進行了，共產黨得了天下，可是共產主義並沒有被立即實行，應該說，是社會是人民選擇了共產黨。」我娓娓說來。
    「哦，那麼我們現在就要研究影響美國社會最大的社會問題是什麼了？」藍瓊聰明的問到。
    「對啊！我看了看美國得歷史，最近也在看美國原來得憲法，裡面有一些規定是不利於現在得社會穩定的。」我說著。
    「那麼我們從那裡開始呢？」藍瓊睜著大眼睛望著我。
    「從憲法。」我若有所思的說。「現在，如果再執行美國原來得憲法，那麼就會造成少數人統治多數人的怪現象，到時候激化的社會矛盾會使美國在我們離開以後發生內戰的，會使我們辛辛苦苦恢復的國民經濟又被摧毀，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的臨時國會都是原來得政客，他們會接受我們得安排嗎？」藍瓊問道。
    「我現在也正在頭疼這個問題，但是，我相信美國人是注重實用主義的，他們會明白過來的。」我想了一想繼續說下去，「你把這些國會議員的背景都瞭解一下，給我整理一份資料。我看我們得引導他們一下，這個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還有跟中央聯繫一下，看國內中央黨校的教員裡面有沒有出類拔萃的人才，主要是國體政治方面的。」
    「好！」藍瓊爽快的回答。
    布拉斯基到下面巡視回來以後來找我，他劈頭就說，「再這樣下去，美國就不是美國人的了，都快成為你們東亞聯盟的一個海外領地了。」
    我看著他，嚴肅的面孔沒有表情，那意思是，「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新來的這些移民的生存能力遠遠的強過我們，在競爭中我們美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布拉斯基說道。
    「他們不是美國人嗎？」我狠狠的盯著布拉斯基問道，「他們沒有在美國的國旗下宣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的區別他們？難道你不是他們的總統？」
    布拉斯基被我的話問的語塞。
    「我正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臉色和緩了一下繼續說下去，「美國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化了，不是原來那個單邊主義的白人至上的國家了，就是你們現在想到歐洲去招募白人移民，你招的到嗎？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各人種中人口最少的就是白人，你們認為的純種的馬裡安人種就更少了，在戰前，你們這種人口減少和退化就已經出現了，是你們的西方文明和人類本身的劣根性造成了你們這樣，在戰爭中，你們的互相殘殺比希特勒有過之無不及，翻開人類歷史的記載，人類大規模的相互間的殺戮都是發生在你們自認為正宗的人類代表白種人身上，這不是偶然的，是你們的文化傳統造成了你們這樣，難道這樣的文明還要繼承下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些美國的本土居民，我希望保留他們的純潔性。」布拉斯基解釋說。
    「美國本土儘管在人種上雜合了許多其他民族的血液，但是在文化繼承上基本上是歐洲白人的文明，你們在你們強大的時候信奉弱肉強食的自然規律，從自然界動物天性那裡去尋找你們的理論根據，在你們虛弱的時候又轉過來尋找東方的傳統，希望得到保護，這些都說明你們的文明還在人與獸的思維間徘徊，不要生氣和誤會，我不是說你們是野獸，我說的是你們的文明內涵本質。」我看到了布拉斯基臉上的不悅。
    「你到中國也訪問了好多次了，你以為你已經很瞭解中國了，在我看來，你還遠沒有瞭解中國。這樣，我帶你去中國的一些鄉下地方見識一下如何？咱們就以普通遊客和學者的身份去『私訪』，願意嗎？哦，你還可以把你們國會裡的幾個領袖帶上，具體的我來安排。」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能夠到中國鄉村去旅遊是美國很多學者一生的夢想，他們或是基於語言的障礙，或是因為在中國沒有自由安排行程的權利，或是不知道怎麼去找他們心目中的聖地，美中人民間的交流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很少的，儘管他們是聰明的，但是他們無法理解中國的謙和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無法明白中國人的堅韌又是從哪裡來的。
    「人數不能多啊，國家總要有人管理吧，挑誰去，你自己決定。」我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心想，美國人真的是很能從一個心情跳到另一個心情的民族。
    國務卿霍華德知道我們要去「旅遊」以後堅決要去，我對他說，只能是下一次，他必須在我們回來之前，「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我們給他的國務卿的職務賦予了新的含義，那麼就是國務院的總理，不管是外交事務要他負責，國內的事情也要他具體負責。
    沙奎爾將軍目前的精力主要放在恢復美國海軍和海防，他是個標準德職業軍人，任勞任怨，沒有政治觀點，同他打交道只要命令就可以了，他領導軍隊的手下也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所以，美國軍隊現在是最穩定的部隊。當然，在美國現在的條件下，生活最穩定的，待遇最高的也是軍隊。
    來自馬里蘭州的瓊斯議員、賓西法尼亞的勞利普議員和臨時國會副議長麥克爾。胡什決定跟著總統去中國看看。這是布拉斯基經過簡單同這些議員們通氣後的結果，其他議員也準備在第一批去了以後再去。根據藍瓊給我的資料，我知道瓊斯是國會多數黨領袖，年紀已經有快60歲了，是個人類學家出身的國會議員，戰爭時候去明尼蘇達講學逃過了劫難。為人謹慎，好思考，在議員中威信很高。勞利普是國會少數黨領袖，40多歲的年紀，血氣方剛的，在從政前是個律師，戰爭期間在第七艦隊視察，在我國的海南還住了一段時間，他是剛剛獲得州眾議院議員資格的人，少數黨裡也只有他還有那麼一股衝勁，為人熱忱，積極，熱中於社交活動，所以少數黨推舉他為領袖。麥克爾。胡什則是個清燮的中年人，50掛零的年紀看上去很穩重，他原來是蒙大拿州的議長，戰爭結束後，他來到臨時國會，經過臨時國會選舉，擔任議長馬歇爾。拉德的副手。美國現有的原來屬土國民中，主要是靠近加拿大的幾個州里的人口，其他州的人口保存下來的很少，靠近哥倫比亞特區的幾個州連一隻蟑螂都沒有剩下來。所以在臨時國會中這些州的議員要多一些。
    很快我們一行就回到了北京，因為不是正式的國事訪問，只有總理到機場接待了我們，美國大使貝裡寧也到機場迎接了我們，我們下榻在釣魚台國賓館，晚上我叫藍瓊帶著他們去逛北京的夜景，布拉斯基在中國訪問國多次，他去找議長馬歇爾.拉德聊天去了，馬歇爾。拉德還在人民大學研究哲學哪，不到國內國會開會，他是不回去的，那架勢簡直像要當中國人民大學的客座教授。
    我來到中南海，主席等著我匯報工作，我進去的時候，政治局幾個常委都在那裡，我和他們一一握手打著招呼。8月的北京還很熱，大家都隨便的穿著半截袖的襯衣。
    「大家隨便坐吧，咱們聽聽司徒又有什麼高招去降伏這些頑固不化的美國人。」主席招呼大家就坐，服務員送上了茶水。
    「我哪裡有什麼高招啊，不過是想起了咱們國家剛解放的時候，教育戰犯的辦法，這都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法子，叫他們到咱們國家的底層去開開眼，順便也到基層去看看，咱們國家這幾年搞的不錯，但是，我們下去的少了還是不行。」我隨口說著。



        第二十三章 回國之行

    主席說「你們這些人下去保衛工作可是要小心哦，畢竟人家還是一國的精英，再說，司徒啊，在中央這些常委裡，你挨黑槍的次數最多，最不把安全放在心上的也是你，這一點我要批評你，在美國，那些西方人衝動起來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我看這個保衛工作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還有，你準備把這些人帶到哪裡去參觀？」
    「我想，去幾個山區，井岡山、張家界、桂林、雲南的三江地區等幾個地方，行程嗎咱們照著一個月來準備。保衛工作簡單，給各個地方的縣裡打個招呼就可以了，用不著興師動眾的，在咱們自己的國家裡哪裡會不安全，我身邊的那兩個警衛員還是勝任的，人也機靈，要不是他們，我都死好幾回了。到了這幾個省的省城，叫省裡給我們兩台車就可以了，如果太多人跟隨，就不是『私訪』了，也看不到什麼了。」我笑著說到。
    「美國現在的形勢怎麼樣，看你發來報告上說，好像問題不小啊，是不是要加強人手，你開口，中央給你派。」藍天野說話還是那麼大嗓門。
    「是啊，部隊不夠咱再加，另外，我還打算把部隊輪流送到你那裡去訓練一下，駐紮在那裡的部隊時間太久了對部隊指戰員不好。」羅清長接著藍天野的話說。
    「不是派人的問題，是我們去的人太優秀了，他們嫉妒，民族融合還是需要時間的，這次帶他們來就是叫他們知道什麼是民族融合。不過羅總長的話有道理，中央是可以考慮派部隊輪流去，我同意這個辦法。有利於部隊的安定和訓練水平提高。」我喝著茶說道。
    「既然這樣，那麼司徒帶美國客人出巡的問題就這麼定下來，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室聯合給下面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武警國家直屬總隊安排一個特警連跟在他們後面，駐留在省城預防萬一，再說，就憑司徒這名號，走到哪裡人家能不給三分薄面啊。」總理笑著說。
    「有一個情況我在這裡要向大家匯報一下，來之前我已經和主席、總理通氣了，」我突然認真的說了起來，「我們在美國紐約帝國銀行的金庫裡發現了一個文件，這個文件詳細記錄了我們國家各級官員在進入21世紀以後，他們的子女在美國各銀行的存款和不動產，有些人的數目驚人，規模驚心啊！」說著我把裝有這個資料的光盤交給了主席的秘書成思謙，成思歉見主席點頭後，立即把光盤解密，通過房間裡的大屏幕播放了出來。
    這個文件我已經叫藍瓊在上面做了翻譯，有些不清楚的也做了標記，上面清楚的列出了許多原來的國家幹部和現在在位的各級幹部的子女親屬在美國的存款和不動產狀況，黎珠江的女兒、兒子等都是傍上有名，那幾個跟隨黎珠江的人也是榜上有名，還有一些人的名字是我給圖了去，因為他們現在還在崗位上，有的還在重要崗位上，儘管這些存款都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後來看到的人還是冷汗直流，試問，一個國家的這麼多高級幹部的子女，甚至有些就是他本人都在美國保留有這麼多的存款和不動產，那麼他們還有可能帶領我們國家的人民去同美國做鬥爭嗎？如果真的是美國同我們叫板，在我們決策前這些人有多少會投贊成票？如果在戰爭前，我們不是在黨內清理出了一個比較純潔的場地，那麼我們在討論怎麼去面對這場戰爭的時候還能那麼客觀公正準確無誤嗎？
    「剛看到這些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僅僅是現金就倒騰出去了150億美元，折合人民幣按照那個時候的比價就是1000多億人民幣，我們在那個時候每年發行的建設債券也不過就是那個數字。這些人在美國的不動產，光長島一帶就是83套高級別墅，怎麼得了，每套都是上千萬美元啊。他們不僅腐敗貪污，而且揮霍浪費，這些人的品行能夠為我們的國家和人民省下錢嗎？
    我是一個商人出身的幹部，可是說是富甲天下，可是我在美國都沒有一寸土地的不動產，也沒有一美元的存款，擔任國家領導人以後，我的個人財產都交給中央辦公廳凍結了，每年從三葵公司獲得的股份分紅全部上繳給國家財政了，我個人不需要錢，我的子女也不需要，我就想不明白，一個人的消費就是那麼多，即便是要裝門面也花不了那麼多錢，這些黨的高級幹部和他們的親屬，他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建議黨內還是要進行一次整頓，有這個問題的人應該主動說清楚，規定一定的尺寸，把那些深藏在我們隊伍裡的腐敗分子都清理出來，不交代的罪加一等，他們就是有再好工作能力，再多工作成績也不適合繼續擔任現在的工作了。當然，要有個標準，靠自己積蓄為子女在外求學的不在其列，我們要抓的是那些超出自己正常收入幾倍乃至幾十倍的人，那些幹部是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還不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還不是受賄貪污弄來的？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我們面臨的最嚴重最長期的鬥爭就是國家繁榮以後的反腐敗鬥爭，國家的機關和幹部如果繼續爛下去，早晚是會被人民拋棄的，這在歷史上是有深刻教訓的啊，我們黨的高級幹部到現在還把個人利益看的那麼重，實在是叫我們的人民擔憂。這兩年來，我們的國力達到了空前的水平，經濟發展也已經成為世界的頭羊，國際交往日益增多，這就給腐敗分子更多的機會，更容易產生腐敗，當前，還有一個新特點，那就是集體腐敗，搞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假養廉制度，完全是在那裡掩耳盜鈴，我們一定要警惕。」我慢慢的說著。
    主席年紀已經很大了，眉毛都已經開始發白，但是精神很好，他在那裡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司徒同志是在給我們敲警鐘，黎珠江的事情過去剛剛兩三年，下面又開始有人搞名堂了，他們是不是認為我已經老的糊塗了？看不見了？你們告訴他們，不怕死的就只管接著干，不把這些人徹底剷除乾淨，我不會罷休。」老人的話聲音不大，可是落地有聲。
    「這幾年光顧搞經濟建設了，這些事情我們有些放鬆，在制度上我們堵塞了一些漏洞，可是面對新形式，新特點，在教育幹部上監視幹部上我們有些放鬆。這個我要檢討。」總理低頭說著。
    分管財經的書記項小成坐在那裡渾身不自在，自從進了中央領導班子以來，還沒有見他這樣過，去年，由於他在財經戰線上的成績，被補選進了常委班子，頂替因病去世的常委，我知道他在美國也有數目很大的存款，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國內轉移的，是怎麼弄進美國的，項小成擔任財長期間和我打過不少交道，當是我以為他的摳門和貪婪是為了國家，還很欣賞他這樣的做派，可是現在，我都不知怎麼說好。
    「我向中央坦白，我在美國有2500萬美元的存款，至於這些存款的來歷我會向中央交代，我請求免去我現在的一切職務，我十分的慚愧。」項小成終於忍不住自己先說了出來。「不過我聲明，這筆錢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自己也是一分也沒有動。」
    說完，項小成站起來默默的走了出去，看的出沉重的精神負擔把他擊垮了。
    主席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流露出可惜的目光，總理低下頭，難過的左右搖晃。會場上一時冷場。
    「我建議，還是調查清楚以後再說吧，我們不能只靠這一個文件就給我們的幹部定罪的，況且這裡面還有情報部和國安局的人，掃的太乾淨了不是在告訴別人那些是我們的間諜嗎。」藍天野說道。
    「當間諜就一定要用腐敗的身份掩護嗎？我看是在用間諜的身份掩護腐敗，此風斷不可漲，我們情報部沒有你說那種人。」羅清長剛烈的說道。
    「國家情報機構是什麼身份都要的，這個不足為奇，不過你說那個用情報員的身份掩護腐敗倒是值得我們去認真研究一下，我們不能為了一些並不是很重要的情報，而把這些腐敗給放過去了，的確有情報員利用間諜身份去替腐敗分子洗錢的事件發生，這個問題我們以前把情報看的太重了。」藍天野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我們現在國家經濟走入了快車道，各項發展都很順利，人民的生活大幅度提高以後相應的反映幹部腐敗的情況少了，這並不是說明我們的黨內現在是白碧無暇了，更不能認為我們反腐敗的鬥爭告一段落了，大家在各種會議上要吹吹風，要經常的提醒我們的幹部防微杜漸。項小成先進行雙規吧，中紀委要馬上落實他的問題，但是不是冤枉好人。我感覺這裡面可能有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主席說道。
    晚上的會議開的時間很長，大家談論話題主要還是反腐敗的問題，經濟工作倒是說的很少。
    會議的第二天，我帶著布拉斯基一行悄悄的離開了北京，在南苑機場乘坐一架小型飛機直抵南昌，到了南昌以後，江西省委給了我們兩部越野吉普車，我們就直奔吉安而去。當天晚上我們在吉安市的一個普通賓館住了下來，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哪裡來的，房間都是用警衛員的名字登記的。晚上，我帶著他們到街上的小吃攤上吃地方菜，喝著江西的土酒，和那些在旁邊休息的出租車司機閒聊，在隔壁另一個小桌上還坐著2個穿中國打扮的西方人，他們操著生硬的但流利的中國官話在同老闆講價錢，布拉斯基感到很奇怪，看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對那兩個人招呼了一聲，
    「老表，過來一起喝好不好？」
    那兩個人聽見我的叫聲，抬頭看了看周圍，旁邊的中國人知道我是在叫他們，就對著他們指了指，當他們明白是我在叫他們的時候，就過來說，
    「泥號（你好）！謝謝泥們的邀請。」說完他們就很拘謹的坐在了我們的桌子旁。
    「Hello！Are　you　that　compatriots　？」
    布拉斯基突然用英語問道。
    「Oh，We　are　lsraelis　，　Is　Jew　。」
    兩個外國人用純熟的英語回答道。
    藍瓊笑著對布拉斯基說道，「您不想和他們一樣也練一練你的漢語嗎？」
    我哈哈的笑了起來，兩個猶太人靦腆的搓著雙手，我給他們倒上酒，就和他們攀談起來。
    「來中國還習慣嗎？這裡比你們哪裡條件可能要艱苦，但是你們是安全的。」
    「是的，但是我們猶太人不怕艱苦，我們習慣了，我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就是做生意你們中國人太厲害了，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很多。」年紀大一點的猶太人說到。「我叫游裡斯，他是我的侄子叫沙賓德。」
    我知道來中國的猶太人為了和中國人交流方便，按照當年英國人到中國的習慣，都把自己的名字漢化了，盡可能的把名字的第一個音節用中國的姓氏來表達，他們的後代也有可能就用這個姓氏了。
    「到吉安來是做生意的嗎？」我問道。
    「是，我們是來進烏雞的，這個雞真是好，我們猶太婦女吃了後很舒服。」那游裡斯說道，「我們打算引種回去繁殖，泰和烏雞的原種廠就在吉安，我們今天剛到。」
    「你們和我們中國人相處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們啊？」我問道。
    「很好，中國人很好，他們不欺負我們，我們猶太人幾乎走遍了全世界，只有中國人是對我們好的。現在我們在這裡生活，政府不要我們交稅，我們很感激，還給我們蓋了教堂，不過我們原來在以色列的那些專業的教士們要工作了，政府反對他們不勞而獲，我們也同意這樣的決定。」游裡斯說道。
    「中國姑娘很漂亮也很溫柔，我很喜歡，可是她們不喜歡我。」沙賓德皺著眉頭說。
    「哈哈……，你這樣去求婚恐怕不行，還得多學點中國的規矩，也許就可以了。」我笑著對沙賓德說道，我頻頻的和他們碰杯，叫他們吃我點的江西黃骨魚，當地人叫「黃丫頭」。
    布拉斯基和勞利普議員在旁邊聽著藍瓊的翻譯，也開心的笑了。兩個猶太人還時不時的和他們用英語交談。
    「你們到中國來，這裡的人民歡迎你們嗎？」瓊斯議員問道。
    「中國人民聽從他們政府的安排，把土地讓給了我們，我們很高興，當地人沒有不友好，而且都很樂意幫助我們，這裡的空氣比我們的特拉維夫要潮濕的多，剛來的時候我們很多人都病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辦，還是當地人告訴我們要吃辣椒，這樣就好了。」沙賓德同瓊斯講著。
    「我們喜歡這裡，這裡的人很平和，沒有什麼大的爭端，中國人好客，也善良，他們的很多習慣其實是對自然的適應，這裡的蚊蟲很厲害，我們剛來的時候叮的我們很厲害，後來我們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在端午節的時候洗艾蒿澡，喝雄黃酒，這樣就沒事了，這裡比中東好多了。」游裡斯真誠的說道。
    幾個沒活拉的出租司機也圍在我們身邊看熱鬧，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到現在人民的生活的確是改善了不少，用當地黑陶泥燒製的小酒壺被他們拿在手上，時不時的喝上一口，一個個的笑瞇瞇的看著我們這夥人南腔北調的侃大山。
    「我說，你們幾個開車的在這裡喝酒，等會怎麼開啊？」我打趣的向這些司機說道。
    「不怕的，老表，我們這是司機專用酒，沒得度數，不信你郎個嘗一口。」說著就把酒壺遞了過來。我接過來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點，嗯！果然甜甜中還帶點鹹味，略有一點糯米酒的味道，我笑著說
    「好喝！老闆，有給我們整點。」
    老闆高興的從裡面拉出一箱來，「這個便宜的很，是我們這裡黑糯米酒加醋勾兌的，叫『黑精神』，可以提神的，這一箱送給你們喝了。」
    「街邊的文化是中國特有文化，儘管電子時代早就到來，但是這種街邊文化還是頑強的保留著。」我對美國朋友說道，「中國人是喜好扎堆和聚會在一起的民族，在我們國家的56個民族，不57個民族裡除了新增加的猶太人以外，幾乎每個民族都喜歡在一起熱鬧，當年你們的摩托羅拉公司發明了傳呼機，就是你們說的BP機，在美國竟然銷售不動，原因就是你們西方人喜歡自己獨處，不喜歡被別人打攪，摩托羅拉公司的產品只能配備給警察和牧場的奶牛，警察要被上司隨叫隨到，而奶牛則是根據傳呼信號輪流去擠奶，後來這東西經過日本香港傳入中國，才真正找到了市場，那個時候中國人幾乎人手一個，想聚會了一呼叫就都來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才30多歲。現在摩托羅拉是你們美國保留下來最大的公司吧，要不是因為在中國，恐怕也給毀了。」說到這裡，我喝了一杯米醋酒，「啊！的確很爽！」
    布拉斯基，瓊斯，還有勞利普等也喝起了這叫做「黑精神」的飲料來，那土酒的回嗝加上這「黑精神」的涼爽還真是一奇呢。



        第二十四章 井岡山游

    我們喝了一會後就告別了猶太人，回賓館休息了。
    第二天大早我們就上路了，藍瓊陪著瓊斯和勞利普坐在後面一輛車裡，我和布拉斯基，麥克爾。胡什坐在前面一輛車裡，兩個警衛員開車。從105國道沿著彎曲的山路在泰和我們拐進了去井岡山的道路，在車上我給這兩個老講起了吉安的歷史文化故事。
    「你們知道中國宋朝的時候有一個大詩人叫歐陽修的嗎？他就是吉安人。」我對麥克爾。胡什說道。
    「他有許多膾炙人口的文學作品流傳後世，也是我國古代有名的清官。歐陽修在十二歲那年就開始四處求學。有一天傍晚，他行至襄陽城下，人是又餓又累，可是城門已經關閉，他就向城頭一個看城門的老兵拱手施禮道：『煩請老伯開門，讀書人遠道而來，進城求宿。』老兵聽後說道『你既是書生，那麼我出一聯，對得出，我放你進城，對不出來，你就明天早晨再進吧。』歐陽修聽後答道：『遵命。』於是老兵就念道：『開關早，關關遲，放過客過關。』歐陽修一聽這上聯，便接上說：『出對子容易，對對子難啊，請先生先對吧。』老兵大聲喝道：『我是要你對的！你怎麼反來叫我對？』歐陽修笑著說道：『學生已經對過了。』那老兵一想，恍然大悟，立即下城樓開了城門。原來這幅對聯是這樣的，
    開關早關關遲放過客過關，
    出對易對對難請先生先對。
    吉安當時出才子，在這裡前後出了2855名進士，18個狀元，號稱是隔海兩宰相，五里三狀元，還有連續兩屆獲得包攬全國考試的前三名，1404年，全國考試，吉安人包攬了前七名。我們中國的愛國詩人文天祥也是這裡人。」
    當我說道對對子的時候，我那英語簡直沒有辦法對他們解釋，我只好用漢文寫了出來，布拉斯基也算個半拉子的學漢語的，他總算是明白了一點，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翻譯給麥克爾。胡什聽，麥克爾。胡什見我和總統在那裡說的眉飛色舞的，急的只叫，我笑著對他說，「別急，等會休息的時候我叫藍瓊來給你翻譯。」
    可是在休息的時候，藍瓊也翻譯不了，只能就對子的原意做直接的翻譯，一點文學趣味都沒有了，我這才的確感到，中國文字要想被完整的翻譯成英語大概是不行了。這使我想起早年聽過的一個笑話，在鴉片戰爭以後，有一個英國的通譯來到中國給他們的特使當翻譯，當我們的人說「你們的那些想法都是紙上談兵」時，這個通譯不知道這個成語的來歷，沒有辦法翻譯，最後憋的只能翻譯成
    「Thethousandsuponthousandsofmenandhorsesarerunonpaper。」（千軍萬馬在紙上奔跑）來搪塞。我把這個笑話說給他們聽的時候他們都大笑起來。
    說到吉安的廬陵文化我又給他們講了一些歷史上的故事，「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們的共和國有三位領袖的祖籍這裡的，大家都知道開國領袖毛澤東是湖南韶山人，而韶山的開基祖毛太華則是曾家居江西吉水縣龍城(今八都鎮)。元朝末年國家戰亂不斷，毛太華和族人一道舉家遷往雲南瀾滄江一帶避難。當紅巾軍進駐雲南以後，毛太華投奔了朱元璋，戍守邊疆。天下平定後，毛太華以邊地為家娶妻生子。因有戰功，受到明朝皇廷賞賜，於明洪武十三年(1380年)，帶著長子清一和四子清四內遷到湖南湘鄉，期望離老家近一點。毛太華死後，清一和清四又遷到現在的湘潭韶山衝開山闢地，定下居來。韶山毛氏一族一直尊毛太華為始祖，毛澤東是毛太華的第20世孫。清光緒七年(1881年)二修的《毛氏族譜》裡記載：『始祖太華，元至正年間(1347-1368年)，避亂由江西吉州龍城遷雲南……』毛澤東是毛太華的嫡系子孫，500多年後，他回到先祖曾生活過的土地上，開創了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奠定了中國革命的基業。
    共和國第二代領導人的核心鄧小平同志的祖籍也是廬陵，1990年11月27日的《人民日報》發表了作者張頌甲的來信，信裡面說，據廣東蔡世武提供的確切材料，鄧小平的祖籍系江西吉安府廬陵縣。1993年8月出版的鄧小平女兒毛毛所著的《我的父親鄧小平》一書中提供的原始材料是這樣記載的『一世祖為鄧鶴軒，原籍江西省吉安府廬陵縣人。洪武十三年(即1380年，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的第十三年)，以兵部員外郎人蜀，遂家廣安』。毛毛在書中的敘述是這樣的『我們鄧家的老祖先是江西吉安府廬陵人，在明太祖年間出了個叫兵部員外郎的武官，被派到四川的廣安履任，從此開始了我們四川廣安鄧氏的紀元。而這個鄧氏明代以前在江西的情況，因為只有這位鶴軒老先輩一人知曉，可能又未曾告訴後人，因此便失傳無考了。』另據史料載，劉少奇是湖南寧鄉南塘人，南塘劉氏始祖劉時顯於明朝中葉嘉靖年間(1522一1566)從吉水縣的楓江南嶺遷往湖南資陽，再遷南塘。《南塘劉氏族譜》云『吾族世居江西吉水。』比毛氏從吉水遷出晚近200年。」當我說到這些的時候，布拉斯基和胡什都以一種崇敬的心情來聆聽，西方人是很在乎自己的血統和祖先的，他們對於三位領袖都是祖籍吉安表示吃驚。
    一路上我們相互說著笑話，時間也就很快的過去了，中午十分，我們來到了一個叫竹柳坪的小山村，我叫警衛員小海去找個農民家吃上一頓，也看看這裡的農田。不一會小海就帶著一個不到40歲憨厚的農民過來了，頭上已經看不到纏繞的大頭巾了，一頂老式的軍便帽胡亂的扣在頭上，帽簷裡的膠版大概是不注意給弄斷了，無支撐的帽簷無力的耷拉在那黑油發亮的腦門上，上身穿著撕去袖子的西服，下身穿著一條現在城裡已經不流行的休閒褲子。他歡笑的請我們去他家做客，自我介紹姓柳，一口井岡山的鄉音，不停的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給我們抽。
    我們來到他家，乾淨的小二層樓，外面用馬賽克裝飾著，院子的左邊是一個面積有200平方米的豬舍，裡面養著大約100頭左右的生豬，右面是一個倉庫和農用車庫，一輛蹭光瓦亮的摩托車靠在車庫門邊，裡面是中國農村標準的農用汽車，院子裡面還散養了不少土雞和鴨子，看到我們來了後嘎嘎叫著跑開了，兩條中國農村常見的四眼狗在那裡警惕的看著我們，剛想發威就被主人一聲呵斥給趕跑了，二樓的陽台欄杆上掛著不少的臘味和剛採摘下來的紅辣椒，幾個碩大的南瓜也擺在那裡。女主人樂哈哈的站在堂屋門口歡迎著我們。
    進到堂屋，主人給我們泡上茶葉，還沒喝就已經聞到馨沁的茶香，我立即對著美國朋友先指了指茶杯再豎起了大拇指，示意他們這是好茶葉。果然，當他們喝了一口後，就不停的叫「Good！verygood！」這茶葉是農民自己採摘炒制的，還是今年的新茶。
    在後院的廚房裡，我聽到了殺雞聲，和劈啪的火柴燃燒聲，我來到後院，柳姓農民夫婦正在忙著收拾飯菜，看到我過來連忙對我說，「您老人家到堂屋喝茶，這裡馬上就搞好了。」我答腔道，「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幫點什麼忙。」說完我就向廚房裡面走了進去。
    廚房裡很整潔乾淨，灶台上都鋪著瓷磚，一口三尺的大鍋是炒菜的，旁邊的小一點的是做飯的，裡面的新米散發出陣陣清香。小海在廚房幫著女主人燒灶，他不大會燒這樣的柴火，弄的臉上鼻子上都是碳黑，我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走過去對他說，「怎麼樣？不會吧，來我教你。」說著我蹲下身子把主人折好的枯樹秸順勢放進灶堂，並用燒火棍撥拉著被小海堵塞的灶堂下面的壁齒，「人要忠心，火要空心，知道嗎？」火勢在我的撥弄下騰的燒了起來。
    「首長，您還會幹這個呀！」小海驚訝的說，「我在農村下放的時候，這農村的活計我都幹過。」我沉思的說，腦海裡回憶起青年時期的生活。那個時候我們幾個愣頭青在農村沒少禍害農民，光是農民家的狗就被我們吃了五條，至於偷吃的雞鴨就沒有仔細去數了，那時，我們偷雞不是用手抓，用手那是抓不住的，雞跑的快，我們追不上，還會弄出很大動靜，驚動了老鄉他們會拿著沖擔（一種兩頭帶鐵尖的專門用來紮成捆的稻穀的扁擔）來對付我們的，抓雞是用腳，抓雞的時候悄悄的把雞逼到牆角里，然後用腳掌橫著一掃就把雞踩住了，雞被踩住的時候一般不會大叫，我們再彎腰把雞頭塞到雞翅膀底下，這樣雞就會一聲不坑，往身上穿著的軍大衣的胳肢窩裡一塞就跑了。
    「什麼叫下放啊？是不是到基層鍛煉？」小海的問話把我從過去的回憶里拉了回來。
    「呵呵，對你們說知識青年下放，你們是不理解的，回去看看文革的歷史就知道了。」我笑著說，「那是40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一會，飯菜就好了，主人叫我們走出廚房洗把臉，我和小海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在後院的水龍頭下面洗手洗臉，現在的農家小院都會在後院裡打上一口機井，然後自己在樓頂做一個水箱，用揚程水泵把井水抽到水箱裡，然後各個房間就像城裡一樣都有了自來水，這個方法在上個世紀末就在比較發達的農村普及了，這些井水很乾淨也很清澈。
    堂屋裡，幾個清新可口的農家菜就擺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了，一盆板栗燒子雞，一盤蒜仔燒泥鰍，這泥鰍可真大，每條足有二倆，我問主人，哪兒弄來的，他告訴我是村裡養殖場養的，聽說來客人了就給送了兩斤，還有一盆是臘味合蒸，透著松香的味道上面還放著鮮紅的辣椒丁，這是山區農民特有的傳統菜，冬天的時候把豬肉、雞肉和魚用鹹鹽醃在一起，然後風乾，講究的還用馬尾松的鋸末煙熏一下，等到吃的時候剁成塊混合著豆豉蒸，味道好極了。清炒的絲瓜綠中透白，嫩極了，沒有污染的蔬菜味道真的不錯，紅燒豬肉是我見到的最正宗的了，裡面還特意放了煮好的已經去了蛋黃的雞蛋白，新鮮的豆角和茄子被混合在一起燒，別有風味，還有一盤南瓜塊，看著很大，可是燒的相當爛，用筷子一扎就夾起來了，一盆鯰魚豆腐湯蔥花漂浮在上面，十分醒目。當我吃到這些菜餚時，其味之美不亞於我在大飯店裡的吃的廚師手藝，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當地政府有意安排的，可是從那農民夫婦憨厚的臉籠上怎麼也找不到城裡人的痕跡。
    「遠方來的客人，請！」柳姓農民站了起來，用他那雙暴著青筋的手臂舉起了酒碗，然後一飲而盡。
    我知道這是中國最古老的禮節，我也站了起來用雙手端起酒碗，一口灌了下去，原來是農民自釀的米酒，不過度數也不低勒。甜甜的酒味裡面帶著輕微的苦澀。我對那幾個人說，「不錯，是他們自己釀造的米酒，很舒服的。」
    布拉斯基和他的同僚們也學著我的樣子站起來喝乾了各自碗中的米酒。看到幾個外國人在那裡鼓搗著中國的筷子，主人開心的笑了。我叫藍瓊把車上預備的刀叉拿了出來，還是給他們用吧，只有年輕好勝的勞利普堅持要學習用筷子，最後他還真的是掌握了訣竅，勉強可以對付著夾菜了，不過經常把菜餚送到了臉上或者鼻孔裡去了，搞笑的場面讓大家很開心。
    我看著柳姓的農民問他，「你們現在的生活好嗎？」
    「好！現在的政策好，除了上繳農業稅以外，我們農民沒有多少負擔了，我們這裡原本人口就不多，現在現代化進了農村，幹什麼都很快，你看我除了種5畝田外，就是這個豬場了，每年大概也有四、五萬的收入，孩子都在城裡上學，我們這裡現在沒有什麼年輕人了，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出去讀書，我也是在年輕時候出去打工才賺回這個房子的，現在年紀大了，就在家裡休息算了。」他得意的說道。
    「大嫂的燒菜手藝很不錯啊，是在哪裡學的啊？」藍瓊問道。
    「她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出去打工，他是在廣州的一個酒樓裡當三廚的，偷學了一點，在我們這一帶還是蠻有名的。」看到我們誇獎他的老婆，柳姓農民樂的開心死了。我這才明白為什麼飯菜這麼香了，原來是這樣，我們今天運氣不錯，找了個當過廚師的農民。
    「有幾個娃娃啊？」我關心的問。
    「兩個，老大是個姑娘，現在在南昌讀衛校，將來回來可以在我們村裡辦一個診所，老二是男伢，還在上初中一年級，在次坪中學讀書，現在國家負擔學費，我們只要出點伙食費就行了，伢還上進，看他的造化了。」老柳回答道。
    「你們生活的開心就好，有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啊？」布拉斯基通過藍瓊問道。
    「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咯，就是現在野獸太多了，政府又不叫打，有時搞的田里沒的收，雖然有國家補助，但是看到糧食被糟蹋總歸心裡不舒服，現在野雞野兔很多，野豬有時成群結隊的跑到農田里去禍害，山上連老虎，豹子和狼都有了，晚上出去也是很危險的，你們不要晚上走山路。這裡的野獸不少，我們這裡到晚上都會把欄杆鎖好的。」
    原來是保護野生動物帶來的副作用，也難怪，井岡山地區面積230多平方公里，人口只有5萬多一點，加上成為國家森林公園以後，基本上是禁止對野生的任何動物進行獵取的，這個政策已經執行了20多年，野生環境基本上恢復了，難怪這裡的農民把房子都修建的很結實。
    吃過了午飯，我們跟著老柳到他的田里去轉悠，路上不時的遇見一些鄉民，他們都友善的和我們打著招呼，井岡山地區的民風很樸實，不是大革命時期山民的生活太艱苦，這裡幾乎就成為世外桃源了，那個時候這裡交通很不方便，農村的勞動生產率低下，山民十分的貧窮，現在這裡已經是魚米之鄉了，農田里的水稻已經變成金色，馬上就要收割了，在我國南方，農村裡還是不使用大型的機械，主要原因是地塊小，各家農戶分的田地也少，產量主要通過改革種子實現的，我問老柳，「現在一畝田可以收多少稻穀？」
    「今年年成一般，大概收2000斤左右吧。」他抗著鐵掀走在田埂上，我們跟在他的後面，走到出水口，他用鐵掀把堵塞的污泥挖開，「要放水了，過幾天就可以收割了。」他對我們說。
    在他的田里我們轉了一會就離開了，在他的小院門口，一個幹部摸樣的年輕人站在那裡等我們，藍瓊迎了上去，原來是村長，他是來提醒我們要早一點上路，晚上山路不好走，還給我們準備了不少的香菇之類的山貨，我笑著叫藍瓊付錢，山民們堅決不要，最後還是藍瓊說我們是省裡下來調查的，不收就是犯法，這才把那個小村長給震住了，對於在老柳家吃飯我們也付了錢，老柳是滿臉的不高興，認為我們是瞧不起他，布拉斯基等人看到這個場面很震驚，中國最普通的農民都這麼有涵養是他們所料不及的，中國人的淳樸和善良好客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上我們在井岡山市的井岡山賓館下榻，我們坐了一天車都比較疲勞，飯後大家都休息了。我叫藍瓊把市委書記找來，想瞭解一點情況。



        第二十五章 遊山玩水

    井岡山市委書記胡南華很晚才來，藍瓊找他找的好辛苦，他沒有想到我這樣一個政治局常委會不打招呼的就來了，喝的滿臉通紅的他顯然是已經在洗手間處理過了，儘管還是保持著清醒，但是可以看的出他今天喝的不少。
    「給胡書記泡一杯參茶吧，可以解解酒。」我並沒有生氣，我自己也愛喝酒，他不知道我來，怪不得他，我叫小海去泡茶。
    「不用了司徒書記，我還行，今天是我過生日，幾個同事就在一起喝了點。」他不好意思的說著。
    「好啊！又大了一歲，經驗更成熟了。參茶還是要喝的，就當我給你祝酒吧。」說著我哈哈的樂了。
    「司徒書記，您找我瞭解什麼情況？」胡南華問道。說著接過小海給他泡好的參茶。
    「哦，是這樣，我在來得路上路過一個村莊，那裡的農民反映目前你們這個自然保護區的野獸是不是有點失控啊，你們有沒有研究這個問題？」我看著胡南華問道。
    「這個問題我們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以前我們重點抓的是偷獵偷捕的現象，至於野獸失控我們沒有想過。」胡南華老實的回答。
    「這個問題我也是剛想到，在來的路上我的確也看到了成群的野豬在山坳裡轉悠，還有那些大型猛獸，一旦傷了人再去想辦法不就是晚了嗎？我看你們找專家研究一下，想點什麼辦法把人獸分開，還有你去查一下，看這幾年來因野獸破壞農田賠付農民的損失一共有多少，我估計不會是個小數目。」我對胡南華說著。
    「是，我立即去查，關於野獸傷人的事件，我們這裡每年都發生，是我們沒有重視，我們工作疏忽。」胡南華慚愧的說。
    「你不要難受，我到這裡來不是來給你們挑刺的，但是看到人民的利益受到損害心裡就過意不去，我希望你們要當好這個父母官，老百姓辛辛苦苦的種的莊稼不容易，雖然有政府賠償，但是畢竟是可以避免的損失，另外，這筆費用是從哪裡出的，既然每年都有賠付，為什麼不報到你這裡來？那麼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名堂，你要仔細的去查，咱們不能一邊叫老百姓受著傷害，一邊還叫一些人占國家的便宜。你說是不是？」我認真的對胡南華說道。
    「是，我們一定認真的清查。」胡南華答應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後喝酒可是要有個節制啊！」說完我叫小海送他出去了。
    第二天我們驅車去了黃羊界，在那裡我們瞻仰了毛主席手書的《西江月??井岡山》碑帖，「黃洋界保衛戰勝利紀念碑」在黃洋界哨口，這座紀念碑立於1977年。1928年8月底，敵人乘毛澤東率部前往湘南迎還紅軍大隊，井岡山守山兵力空虛之際，糾集了四個團的兵力，妄圖乘虛而入，一舉攻下黃洋界。當時，我守山軍民只有兩個連的兵力，在當地人民群眾的配合下，憑險抵抗，打退了敵人的進犯，取得了著名的黃洋界保衛戰的偉大勝利。為了紀念黃洋界保衛戰的偉大勝利，1960年10月，井岡山人民在黃洋界建造了一座紀念碑，當時是木質結構。1965年冬，井岡山管理局在木質碑的原址上重新修建了一座鋼筋水泥結構的紀念碑，碑的正面是毛主席手書的《西江月??井岡山》；背面是朱老總題字「黃洋界保衛戰勝利紀念碑」。可是在「文革」期間，由於朱德受到批判攻擊，這座紀念碑被造反派炸毀，在紀念碑的原址上又新建了一座「火炬亭」，上面是林彪寫的「黃洋界」三個字。1977年，為恢復歷史的本來面目，拆毀了造反派建的「火炬亭」，重新豎起了原來的鋼筋水泥紀念碑，同時在豎碑的前面增建了一個橫碑，橫碑的正面是毛澤東手書的《西江月??井岡山》；背面是朱德手書的「黃洋界」三個大字。
    看著這紀念碑，我心中思緒萬千，布拉斯基和他的同僚們在旁邊聽著藍瓊在給他們講述過去的故事，他們對中國革命的興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時的點頭稱是。我回過頭來看著他們，問他們幾天來有什麼感觸，他們說，
    「中國的內涵太深邃了，我們越看越慚愧，我們沒有你們那麼久遠的歷史，也沒有你們那麼深入民心的文化傳統，我們的民族和你們比起來真是膚淺的很啊！」
    從井岡山出來，我們順著106國道然後展轉到了湖南的張家界，在長沙我們換了湖南省委給我們準備的車，並委託他們把江西的兩台車送回南昌。在張家界我們遊覽了張家界的四大怪，武陵源的美麗風景，在張家界，奇峰三千，秀水八百，洞幽迤儷，張家界的山大多是拔地而起的山峰，山上多峰峻石奇，或玲瓏秀麗，或崢嶸可怖，或平展如台，或峻削似劍，在這裡，既有千姿百態的熔岩地貌奇觀，又有舉世罕見的砂岩峰林異景。在這裡，境內河溪縱橫，它們或一瀉直前，或潺潺奔流，或氣勢磅礡，或平靜如畫，既有壯觀宏偉的瀑布，也有神秘的怪泉與那眾多的溫泉。瓊斯和胡什都是學者出身，他們對這裡的奇異景觀讚不絕口，大自然的美麗也陶冶了他們的胸懷，使他們的思維變的開闊起來。
    我們在國內遊歷的時候，北京正在中央黨校，人民大學和北京大學裡招募人才，我走的時候佈置辦公廳要把研究國體政治的人才準備好，在我們回來以前抓緊時間研究美國的國情，我們不能讓現在的美國走回原來的老路上去，但是我們又只能去慢慢的引導他們，怎麼引導？當然是要先從理論上叫他們服氣，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通過移民的滲透，轉變到經濟的滲透，最後實現政體的滲透，說白了也就是要在美國弄上那麼一場和平演變，不過我們的目的是讓這個世界和平和安寧，這同那些頑固的資本主義預言家們原來希望我們中國的和平演變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從張家界出來以後，我們經湘西沿著209國道到了廣西的桂林，一進入廣西，我們就被眼前的美麗山河給震住了，在還沒有進入桂林的途中我們路過了龍勝縣，我叫小海把車拐進去看看，幾十年前我曾經來過這裡，那時的美景還依稀在目。順著彎曲的山間小道，我們把車開了進去，幾十年了，這裡變化不大，龍脊梯田是廣西20個一級景點之一，有「世界梯田之冠」的美稱。它位於和平鄉龍脊村和平安村之間，屬龍脊梯田風景區，梯田始建於元朝，完工於清初，至今已有650多年的歷史了。梯田最高海拔880米，最低海拔380米，垂直高差500米，如鏈似帶，如環似鐲，從山腳一直盤繞到山頂，綿延數十里的梯田或如層層銀帶（春天），或似道道綠波（夏季），或若金蛇狂舞（秋收），或像群龍戲水（冬日），那裡的小山如田螺，大山像寶塔，高低錯落，別有情致，間或還有掩映在綠樹叢裡的「干欄」木樓群點綴其中，位於龍脊梯田風景區內，還有吉尼斯記錄的紅瑤長髮村，村中紅瑤婦女的頭髮均在1米以上。紅瑤婦女喜結隊來到溪邊洗頭，引得四方遊客爭相觀賞，由此成為龍脊風景區內一道靚麗的風景。
    在距離縣城2公里處的銀水侗寨，寨中林木蔥鬱，挺拔峻郎，兩條銀鈴般的瀑布飛流而下，人們稱之為「銀水侗寨」。在這裡你可以看到集橋、亭、廊三位於一體獨具風格的風雨橋，四方層簷飛角瓦頂的塔形建築鼓樓。在飛瀑的歡笑聲中還可以欣賞到有名的侗族「大歌」，悠揚流暢的蘆笙聲和令人捧腹的侗族婚禮，可以品嚐有特色的侗家「酸魚」、「酸肉」、「□粑」等。
    當我帶著美國客人爬上這些少數民族的村寨時，當地的瑤族同胞熱情的接待我們，我們幾個年紀大的每人坐了一個滑竿被抬上了山頂，在那平滑的山頂上山腳下的層層梯田一覽無餘。陪我們上來的轎夫們在一旁為我們解說這裡的山水。
    我問他們，「你們這裡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你們也很辛苦的，同外面的世界比起來這裡還是很落後的，難道說你們樂意這樣下去嗎？」
    「話不是這個樣子說啊，」其中的一個年紀在30歲左右的後生說，「我們這裡還多少保留了原始的風景的風貌，難得在這塊山灣灣裡還有這麼個地方，如果都現代化開發嘍，人們還到啥子地方去看這麼美的風景哦，再著說啦，我們在這裡是工作，不是啥子下賤的事體，我們每個人的工資比城裡的工人還要高的多，政府對我們好，遊客對我們好，就是當一回活化石又算的了啥子嗎。」
    布拉斯基看著他們穿著民族服裝，知道他們是少數民族，就用英語問道，
    「你們少數民族是不是被他們漢人給欺負到這裡的？現在還在被漢人利用？」那話裡明顯的有那麼點挑撥離間的味道，還沒等藍瓊給他翻譯，一個小伙子就站起來用很流利的英語跟他說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那國人，但是你說的那些在我們這裡是沒有的，也許你們那裡會有。如果把民族的衣服脫去，我們和漢人沒有分別，我們早就融合在一起了，你這個說法實在是笨的好笑。」說完還友善的對布拉斯基微微一笑。
    連我都有些吃驚了，難道這些轎夫也是扮演的？少數黨領袖勞利普驚奇的看著他們，「你們會說英語？」
    「我們這裡外賓很多，所以在這裡工作的人都要會那麼一點外語。其實，我們說的不好。」那小伙子謙虛的說。
    我站在旁邊看著小伙子和他們對話，瓊斯以他人類學家的身份向這些轎夫問了很多，也說了很多，幾個轎夫和瓊斯熱烈的攀談起來，他們都會一點英語，從他們的話語裡我們知道，他們都是高中畢業的，大部分都是從部隊復員回來的，他們也曾經在各個城市裡打工和工作，他們有機會離開這裡去到喧囂的大城市裡謀得個一官半職或者是些許錢財，可是他們熱愛自己的故土，熱愛這片山林，熱愛這裡寧靜和單純，他們是樸實的無邪念的中國農民的縮影。
    從龍脊梯田下來，我們直接去了陽朔，在那裡我們又換了廣西派來的車，湖南的車我們又叫他們給送回湖南了。
    陽朔縣城還是那麼破舊和狹小，城裡沒有什麼豪華的建築物，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旅遊店舖，漓江上還是有幾個老人架著魚鷹在那裡嬉戲。我帶著布拉斯基一行騎著自行車來到遇龍河附近的農家做客，由於我們年紀大了點，是警衛員小海他們用雙人自行車來帶著我們。這裡的農民早就習慣了各地遊客的來訪，對於我來了也見怪不怪，而且他們也都能說上幾句英語，這裡的農民大多是漢族，他們給我們做啤酒魚和啤酒鴨，菜園子裡現採摘的豆角和黃瓜立即被我們炒來吃了。
    從農家返回的時候，我建議不要騎單車了，畢竟我們都是50歲以上的人了，再說，這公路邊上騎車也是不安全的。小海他們把單車騎回去後再開車來接我們，在等他們的時候，幾個美國人開始和農民攀談。我自己則靠在農家的竹躺椅上打盹。藍瓊偶爾在他們的交談中給他們相互解釋一下。
    陽朔的風光叫布拉斯基一行讚歎不已，他們甚至要求留下多看幾天，我對他們說，
    「這樣的美景在中國還有很多，我們出來的目的可不是叫你們看景的，我的目的是讓你們接觸中國的普通民眾，接觸生活在中國的各族人民，你們已經接觸到的有壯族、土家族、瑤族、侗族，你們感覺出他們和漢族有什麼矛盾和差異嗎？讓你們感受這些民眾的基本思想，瞭解這種思想是怎麼形成的，當你們明白了這樣的人民基礎對一個國家是多麼重要的時候，你們就明白了我們要你們美國今後走什麼樣的道路了，在你們可以和平的理智的選擇國家道路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們犯錯誤，那樣，你們給國家和民族帶來的損害將是無法彌補的，在你們的前面的政府已經有了一個例子，難道你們還打算叫歷史那麼無聊的重複嗎？」
    我的一席話才把他們從遊玩的情緒裡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們又感覺到了民族國家的興亡壓力。
    從陽朔出來我們向南奔馳在廣西的大地上，經過柳州和南寧我們又向西行進，在到達百色市以前，我們在平果縣停了下來，那裡的大面積香蕉園現在已經很現代化了，果農們正在蕉田里收割香蕉，我叫藍瓊去買了一大串香蕉，放到車上，這裡的農民有漢族也有壯族，從外型上根本看不出來。
    平果縣是廣西靠近雲南的一個小縣城，這裡是個壯族占90%以上的地區，這裡也是我國最大的鋁生產基地，我們在縣城裡的一個小店吃東西，熱情的服務員招待我們，這裡的民風同四川貴州差不多，雖然他們是壯族，但是連我這個中國人都區分不出來漢人和壯人的差異。在稍適休息以後我們沿著324國道繼續向西進發，不一會就到達了廣西西部的重鎮百色。
    百色這個地名是由壯語中的原始村落「博澀寨」的稱名而來的，意思是洗衣服的好地方。百色還被稱之為「鵝城」。相傳是一對孤獨的老人養育不生蛋的一對白鵝，日久生情，後來老人危難的時候白鵝報答了這對老人，因而得名鵝城。雍正七年，也就是公元1729年清朝政府在這裡設置百色廳，這是百色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從1730年建城至今，已有270年的歷史。百色市，是廣西壯族自治區地域最大的市，西部與雲南相接，北部與貴州毗鄰，東與首府南寧緊連，南與越南接壤，邊境線長達365公里，是滇、黔、桂三省中心城市，也是我國大西南通往太平洋地區出海通道的「黃金走廊」。百色全市總人口有360多萬，這裡有壯、瑤、苗、回、彝、仡佬等七個少數民族，其中壯族約占總人口的80%，瑤族、苗族、回族、彝族、仡佬族約占總人口的6%。正是由於少數民族聚居，在百色就開形成了絢麗多彩的少數民族風情，在這裡多民族和睦相處，共同發展，特別是現在，新的文化的進入使各民族的服飾都趨於統一，不是民族節日，少數民族很少再穿戴自己民族的服裝，如果他們不說自己民族的語言，那麼就很難看出誰是哪個民族的。
    進入廣西以後，我們主要是行進在少數民族雜居的地區，在這裡，由於我們中華民族的民族和睦政策，這些少數民族大部分都融進了中華民族的大家庭，在這裡沒有種族歧視，也沒有各民族之間的爭鬥，有的只是相互間的幫助和團結，而且，現在各民族之間的通婚已經成為很普通現象，他們都擁有同漢族一樣的權利和義務。當布拉斯基看到我們把民族問題處理的這麼好的時候，他感歎道，
    「你們中國人總是能夠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你們的文化精髓的確要比我們的高。但是，我知道你們中國有1500多萬的穆斯林，我不知道你們和他們相處的如何。」
    「哈哈，您提的好，在趨美國之前，我就是負責西域的最高官員，解決中國西部的問題我們的確花了不少精力，不過，請您放心，我會帶你們去那裡看一看的，穆斯林也是中華文明中的一部分，是不能分割出去的，相反的，我們還把更多的穆斯林吸納了進來，人民總是嚮往幸福的，總是嚮往美好的，邪惡的人總是少數，我們堅信，只要平等對待，自由發展，什麼民族都是可以相互融化的。」我對他們這樣說道。
    在這裡，我安排雲南省把車派來，然後把廣西的車還給廣西，我們在百色的金都大酒店住了一晚。然後我們又向雲南行進。



        第二十六章 載人飛船

    雲南是我國少數民族種類最多的省份，在這裡有26個民族相互雜居，雲南特殊的地理氣候和地理環境，以及眾多的民族和悠久的民族文化歷史，造就了雲南得天獨厚的人文資源，其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都具有獨特的優勢。境內有雄偉壯麗的山川地貌，山林　、峰、洞、江河、湖、瀑等都蔚為奇觀，古老悠久的人類遺址，恐龍化石及近代歷史紀念物，25個少數民族絢麗多彩的民俗風情。路南石林，大理，西雙版納，三江並流，昆明滇池，麗江玉龍雪山，都是中外著名的風景聖地，還有昆明、大理、麗江、建水、巍山等國家級的歷史文化古城，以及騰沖、威信、保山、會澤等少數民族歷史名城。
    我們順著324國道向西盤旋在雲貴高原的崇山峻嶺中，一路上許多雲南方向過來的汽車在鳴著喇叭向我們打招呼，鬱鬱蔥蔥的森林植被在車窗前劃過，由於道路彎曲，小海他們不停的打著方向盤，跑這樣的山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個考驗，我不時的在一旁提醒著他們，美國人的國土面積也很大，但是像我國這麼複雜的地貌卻是不多見，當我們穿行在雲霧裡面的時候，胡什不停的驚叫著，巨大的刺激給他們帶來無比的快感。
    我們經過了一些居住在山裡的村莊，現在條件好了，農民的孩子都什坐著校車去學校上學的，偶爾還能看見一些身材矮小的孩童在路邊玩耍，農民的房簷上都掛著紅紅綠綠的辣椒還有黃澄澄的玉米棒子。
    我們在一個叫馬街的小鎮子上打尖，簡單的菜式透著濃烈的肉香，聞到這個香味我忍不住叫上了雲南特有的竹筒酒，這裡的農民養豬是像放羊一樣的散養，家豬每天白天跑到山上自己去找吃的，山上有大批的百合、茯苓、山藥等藥材供他們食用，這些豬吃了大量的藥材後其肉是很香的，加上這些豬常年滿山亂跑的，同海南專門飼養的香豬肉味道完全是不一樣的，我對幾個美國來得客人講這個的時候，藍瓊笑著說，　「首長，您這都是從哪兒知道的啊，我們這些號稱博士的跟您一比起來就像小學生般的無知。」
    「哈哈……，行萬里路，破萬卷書嗎！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把咱們中國走了一大半了。這些鄉情民謠我當然知道了，可是要說倒騰你們那些『勾、噶噠、K，希格馬』什麼的我就不行了，還是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是？」我大笑著對她說。「那一年，我記得是咱們中國火箭把第一個中國宇航員送上太空的時候，我正在深圳的蝸居裡算計著如何去旅行，那個時候我就看見了我們的國家會一天天的強大起來，當時剛剛開完了十六界三中全會，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低調的會議，從來沒有過的平靜，中央政治局24名委員全部正面向全體中央委員匯報自己的工作，這可是史無前例的，當時我就想，咱們的黨，咱們的國家，無論有多少艱難險阻，無論有多少困難，無論出現什麼樣的腐敗人物反動人物，都阻擋不了她的前進和發展。兩件事情趕在一起，不能不說當時的中央領導同志用心良苦啊，接著還要參加APEC的峰會，嘿嘿，那個時候的國家領導人可比我們現在難多了。」
    布拉斯基和瓊斯看著我們在說話，雖然聽不懂，但是他們知道我們是在說過去，用祈求的眼光看著小海和小峰（我的另一個警衛員），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警衛員當然不會給他們翻譯了，我明白這個意思，就對他們點了點頭。小海和小峰都是呱呱叫的英語，別看平時不吭不哈的，那也都是中央保衛局裡面的人尖子。
    「我們的航天計劃發展的太快了，完全超出了西方世界的想像，那個時候的美國正陷在伊拉克的泥潭裡拔不出腳來，也就是那個時候種下的惡果才有了今天的美國，國雖強，好戰必亡！就是這個道理。而我們什麼時候也沒有忘記自己周邊的那些對手，我們悶頭發展自己的經濟和實力，那個時候我們國家就是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我們也有了。只不過是美國人在那裡夜郎自大般的喊著中國落後他們30年，其實我們在思維能力，認識世界和平的內涵和看待世界格局方面的能力要比你們西方早上幾百年呢。」我對美國來的這幾位說著。他們在那裡點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未來幾十年裡，太空的爭奪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人類沒有對太空領域裡畫地為牢的相關法律和共識，那麼空間大國必然是會先走一步，說白了就是『老子先佔了再說』，可是發展空間技術談何容易，資金的耗費，人才的培養，都是很艱巨的，美國先後兩次航天飛機失事，沒有一個航天員回來，歐洲的阿里亞娜火箭每發射幾次就失敗一次，更不要說日本在實驗運載火箭時像我們的孩子放炮仗那樣打著圈往地下栽，俄羅斯限於國力單薄基本上停止了對外太空的競爭，好像太空已經就是屬於美國的了，可是我們自己卻用自己的力量打破了這個壟斷，中國人，嘿嘿，光榮啊！」我對小海和小峰這些孩子們說著。
    「我們奉行的方法是跟在別人後面走，別人的失敗都會成為我們的經驗和教訓，我們不去當這個領頭羊，我們的研製成本還不到你們的十分之一，在這場競賽中，從一開始你們就被我們耍的團團轉，我們這裡弄出一個似是而非的概念就可能叫你們的納稅人付上幾億美元，你們搞的那個隱型飛機花掉了幾百億美元，可是一出來就被我們給破掉了，這樣的不對稱競爭怎麼會不把你們拖垮，到了幾年前，你們那個國家的經濟其實也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了，勉強支撐著虛擬的世界第一強國的架子，如果真的是國力強大，也用不著滿世界去揮舞著大棒去嚇唬人了，我們中國知道這一點，但是我們沒有去揭穿，給了你們面子，可是歐洲不給你們面子，結果還是你們自己害了自己。」我喝著酒跟他們說道，藍瓊和小海他們不停的給他們翻譯。
    「時到今天，我們中國又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但是，我們沒有像你們美國那樣去當什麼世界警察，也沒有去管別人國家的內部事情，不是我們不管，而是我們認為還不需要管，我們信奉的原則是『什麼事情要靠自己去悟，才能得到真諦』，在中國的佛教裡有一句話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有些國家的內部的矛盾是他們國家和民族在其發展道路上的必然經歷，是他們在鍛煉自己成長過程中所必須修煉的課程，如果有外來勢力干預，那麼這個國家的正常發展進程就被改變了，小則要多走些彎路，重則會使這些國家就找不回自己了。中國有一句成語叫『邯鄲學步』，說的是在戰國時候，一個燕國的少年認為趙國人走路的姿勢很美，就跑到趙國的首都邯鄲去學習，可是這走路是天生的，到後來，他不僅沒有學會趙國人走路，連自己怎麼走也忘記了，最後只好爬著回去。」
    我講到這裡，那幾個美國人聽完翻譯哈哈大笑起來。我指著路邊山上的青籐對他們說，　「這些籐條本來就是彎彎曲曲的依附在大樹上的，如果非要把他們拉直了，那麼他只能就倒伏在地面上任人宰割了。你們美國就是喜歡管這些閒事，弄的世界到處不安寧，那阿富汗是你們和前蘇聯搞的吧，中東也是一樣，薩達姆、拉登原來都是你們支持的，更不要說在亞洲你們搞了多少名堂，可是哪一次你們最後不是自食惡果？別人吃了虧，還能長點記性，可是你們美國偏不，偏要擰著勁干，搞的全世界都討厭和你們打交道。
    看待世界上利益的爭端，我們認為還是以和為貴，大家相互讓一步不會吃虧到那裡，也是公平的，對方如果太過分，自然會有報應，國際社會也不會容忍，可是要是幾個大國都像孩子般的為個仨瓜倆棗的大打出手，那麼這個世界也就是今天這個樣子了。我記得，我們的偉人鄧小平有過一個很好的理念，那就是『擱置爭端，共同開發』，人們只有在共同開發的過程中才會找到自己真正的價值，對於外太空的進軍其實也是你們美國把我們逼出來的，不加入這個航天俱樂部，就談不上共同開發，更談不上維護人類共有太空的實際意義。嘿嘿，許多中國的事情都是給你們美國逼出來的，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們美國總統小喬治。布什在我們中國的周圍點了不少『無賴國家』，可是哪個國家也沒能無賴過他，布什家族給你們美國帶來的麻煩還少嗎？
    那個時候你們美國還是用巴統組織的規定限制我們中國，可是在信息爆炸的21世紀，那樣的限制有什麼用呢？不過是自己心理平衡一點，你們限制我們越多，我們發展越快，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限制到最後，你們的物理學家要到中國來研究反量子學科，限制到今天，我們要回過頭來去幫助你們，這是什麼原因產生的？你們有沒有仔細的去想過？這是文明程度的差異，你們西方的文明還停留在中世紀的感性思維，還滯留在動物對自然界的本能反應，這樣說你們可能不服氣，但是遺憾的是歷史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些。
    我們中國共產黨是信奉馬克思主義的，但是我們也是用理智的眼光在看待馬克思主義，畢竟產生馬克思主義的年代是在資本主義社會裡，畢竟馬克思、恩格斯都是受西方文明教育的，關於社會變革他們就認為只有通過暴力才能產生新的生產力，解放新的生產力，我們開始也是那麼做的，列寧在俄羅斯首先用暴力獲得了政權，這種成功極大的鼓舞了共產黨人，中國革命也是從暴力革命開始的，但是在革命的實踐中我們感覺到了文明的差異帶來的結果是不同的，能夠緩和的矛盾如果去激化必然是會給人民帶來損失的。是不是所有的革命都一定要用暴力哪？是不是人類必須在不停的殺戮中才能前進？我看不見得，在中國的社會實踐中，我們從一個完全的極端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國家改變成為一個走適合中國發展道路的社會主義國家就沒有使用暴力，而是平穩的過度到今天，作為公有制的基礎國體並沒有變化，但是在我們理解的社會經濟機制裡面加進了許多人類的本質因素，正確的利用了這些人類本質天性中積極的部分，揚棄了社會主義中許多空想和不適合我國國情的東西，這樣的成功西方是不能理解的，也是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在改革的前蘇聯就不是這樣，他們還是信奉暴力革命，儘管規模不大，但還是在一天之內把一個好端端的國家主體弄的四分五裂，國力一下子降到三流水平，難道可以簡單的說是葉利欣、戈爾巴喬夫這些人的無能或者是錯誤造成的嗎？我看不能這樣說，其實是西方文明教育出來的國民的問題，沒有那幾十萬民眾的支持，沒有那些反水的士兵的支持，十個葉利欣也做不到那樣的事情，一個極端自私的愚蠢的酒鬼可以哄騙的那麼多俄羅斯人跟著他去瘋狂，不能用簡單的人格魅力去解釋，希特勒的情況也是這樣，你們的前任總統更是這樣，這就是你們西方文明的悲哀。
    作為一個國家主體，沒有武力是危險的，到處實施武力就更危險，在國際爭端中弱者實施武力是想博得勝機，而強者主動使用武力就說不過去，我不能理解的是一個國家老是想征服別的國家和民族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你們的前任就是這樣一夥專幹損人不利己的混蛋，搞的世界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如果我們中國也像你們一樣去思考問題，那麼這個世界恐怕就永無寧日了。哈哈……。」
    藉著酒勁，跟這幾個美國人我胡侃了起來。
    藍瓊是第一次聆聽我這樣的誇誇其談，翻譯的工作她竟然交給了小海他們，她見我談笑間就把一些複雜的政治問題說的如同行雲流水般，自言自語的說，「難怪舅舅說這個人不簡單勒。」
    我們在雲南遊玩了許多地方，還帶著他們去聽納西古樂，可惜他們根本就沒有聽懂，許多西方自稱為文雅博學的人在聽中國的音樂時候，總是用貝多芬，莫扎特等他們認為的大音樂家的思維理念去理解，還要吹噓他們理解的叫中國人哭笑不得的含義，其實對於中國的古代音樂和文化，不要去過分的在裡面搜索什麼精髓，中國能留下來的作品都是大智若愚，反璞歸真的作品，根本沒有那麼複雜，想的越多就離題越遠，中國文化講究的是意念，是一個人生的「開悟」。
    在雲南我們耽誤的時間不少，我答應了布拉斯基他們要去看一看中國的穆斯林，因此，我們在昆明坐飛機到了西寧，在西寧西域工作委員會主持工作還是鄧發祥，我們一下飛機鄧發祥就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　「老首長，你好啊！我們想你啊！」眼中的淚花清晰可見。
    「好！這不是來看你們了嗎！」我高興的說著，然後我向他介紹了我們一行的美國客人。
    「21軍軍長廖天揚向您敬禮！」一聲洪亮的聲音從鄧發祥的身後傳來。
    「哈哈，幾年不見，你又進步了。」我笑著端詳著這個當年的33軍參謀長。現在我們在西北沒有駐紮多少部隊，主力也就是21軍這只光榮的部隊了。西域的其他幾個省區的頭頭基本上都來了，我和他們熱烈的打著招呼，那種在一個戰壕裡戰鬥過的情緒是不能掩飾的。這樣的情形看的布拉斯基幾個目瞪口呆的，藍瓊也吃驚的看著這個熱鬧的場面。只有那兩個警衛員還是平靜的站在我的後面。
    現在的西域已經不是從前了，經濟繁榮，人民安康，政府工作效率很高，青海省已經是一個有著4500萬人口的大省了，張二平、馬萬清、包望、海章等這些我原來的老部下都希望我到他們那裡去看看，一時間弄的有點亂哄哄的，還是鄧發祥開口說話了，　「我說大伙不要這麼著嗎，就是有什麼話也要等到了屋裡說嗎，大伙站在外面，你們不怕冷，咱司徒老書記恐怕頂不住啊。」一席話說的大家如夢初醒，這才把我們讓進機場的過道裡。
    後來在宴請我的宴會上，我對大家說，　「我這次來是帶著美國的客人來參觀的，特別要參觀我們的穆斯林地區，所以，咱們明天就去寧夏，到那裡先看看古老一點的中國穆斯林，然後再到新疆去看看比較年輕一點的穆斯林，到時候大家可不要給我裝神弄鬼的啊！」說完我向大家敬了一杯。



        第二十七章 內患分裂

    我們沿著黃河邊的公路不斷向北行進，在路上還參觀了在劉家峽上游已經建好的迴廊式運河，鋼架結構的迴廊裡，一條運河在裡面流淌著清澈的河水，一些小型的電動運輸船舶往來穿梭著，迴廊邊上種著大棚蔬菜，鬱鬱蔥蔥的長勢喜人，有辣椒、西紅柿、茄子、黃瓜、西洋菜、豆角等等，裡面的溫度比外面的高多了，現在西域地區受北方來的冷空氣影響，外面雖然是秋天，可是氣溫已經下降到10度以下，而這迴廊裡面的溫度還在20度以上，旁邊那條備用的運河，河道早就清理的乾乾淨淨，這些河道的清理都是承包給沿岸種植大棚蔬菜的農民了，如果不能乾淨的清理河道，那麼就不能繼續承包大棚菜地，清理河道的費用以承包大棚菜的承包費沖抵了，這個辦法很好，一方面鼓勵了農民的生產熱情，另一方面也監督了農民對河道的清淤，同時也降低了河道和農民對承包田的使用費用，而河道裡的淤泥又是很好的農田基土，長出來的蔬菜又大又好。
    布拉斯基不理解我們為什麼花這麼多錢來修這麼長的迴廊，我告訴他這是為了保溫，告訴他黃河的獨特水道造成的凌汛危害。
    當我們走到靠近劉家峽水庫的附近時，我又帶著他們來到隧道運河裡參觀，他們對我們匪夷所思的設計讚歎不已，我也為我們的工程浩大而感到自豪，現在還不是嚴冬，這裡的河道裡水量不大，等到河套地區結冰以後，黃河上游的水就會通過這條隧道運河向東直接進入洛河，降低對結冰地區的流量，從而避免了凌汛，同時也給冬季乾旱的陝北送去了大量的水資源。
    西域是我最早從政的地方，回到這裡有一股回家的感覺，這裡的民眾也有不少是認識我的，我們到達銀川的時候，有很多群眾自發的來迎接我，那個老阿訇戴著小白帽子也來了，我一眼就看見了他，我對他說，「阿訇，你好啊！現在生活的怎麼樣？老百姓都好嗎？」
    「好！可好了，現在我們這裡可富了。感謝您啊，真主保佑你！」老阿訇笑著說。
    「哎？應該是我們黨的政策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我也笑著回答。
    那辛已經是寧夏自治區書記了，他帶著一些幹部也來歡迎我們。馬萬清調到甘肅當書記以後，寧夏就一直是那辛在主持工作，我對那辛介紹美國客人，我告訴布拉斯基說，那辛是滿族人，他們奇怪的看著，一點也分不出我們之間的區別。
    後來我們又坐飛機去了新疆，那裡太大了，開車就不是很方便了，我們坐直升飛機在塔里木盆地的周圍轉悠，大沙漠顯然在不斷的縮小，在沙漠的四周到處是綠洲。當我們在玉龍大冰川上盤旋的時候，我們看到現代化的采冰設備正在不斷的把冰塊從滑道裡向山下傾瀉，場面十分的壯觀。
    我本來還想打算把他們帶到中亞的那幾國去看看民族間融合的問題，可是，美國國內發生的事情不得不終止了我們的「旅遊」。
    德克薩斯州是美國西部牛仔的發祥地，也是美國一個很奇特的地方，戰爭前人口有1300多萬，戰後僅剩下不到100萬人，州的名稱來自當地土著人「印地安」語，其意思是「朋友」（FriendsorAllies）。許多膾炙人口的牛仔故事都是發生在這裡，德克薩斯是美國從東部向西部開發的第一站，也是最早在那裡發現黃金和石油的地方，這裡的民風強悍，人們很勇敢，也比較好鬥，在開發的初期就充滿了暴力，許多印第安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趕到保留地的。1845年才成為美國聯邦的第二十八個州。當時德州在面積上是美國最大的州，直到阿拉斯加成為美國第四十九個州後才讓位於第二，到現在它還是美國本土大陸最大的州。在農業方面，它是美國棉產量最大的的地方，其他農作物的產量也是在美國名列前茅。在牧業上它是美國牛產量最多的，長期保持在1300萬頭以上。在礦產方面，它又是美國石油產量最大之州，約占美國石油總產量三分之一。在石油化學工業方面，化學工業可以數的上的國際大公司在全美國約有20家，其中有十九家就位於本州之內。德克薩斯的歷史背景很複雜。在列入美國版圖之前，先後曾屬於五個國家（西班牙、法國、墨西哥、德克薩斯共和國、美國邦聯）。州內有兩個著名的城市，一個是美國前總統肯尼迪遇害的地方叫「達拉斯」，還有一個就是原來美國的航空太空總屬的所在地「休斯頓」。也正是因為這兩個重要的城市，德州才沒有逃過核武器的襲擊。
    在沙奎爾將軍的部隊裡，有一個叫「瓦那裡奇」的中級軍官，他是德克薩斯人，在部隊裡是第七步兵師的參謀長，當時的臨時軍銜是上校，永久軍銜僅僅是少校，這個人在隨部隊回到美國以後開始還表現不錯，當時地方急需大批的政府管理人才，考慮到他是德克薩斯人，而德克薩斯在戰後生存的僅有不到100萬人，於是安排他去德州擔任臨時行政長官，在恢復建設的過程中應該說他還是盡職盡責的。
    德克薩斯有著得天獨厚的牧場和農田，有著美國國內最重要的戰備油田，因而在恢復建設中，我們把這裡定為恢復重點，因此，我們從國內來的第一批遷徙過來的農民就在那裡開始了定居和開墾，本來這些都是無可非議的事情，可是瓦那裡奇卻用西部牛仔的眼光看待這一切，他不僅在德州奉行排外的政策，而且還首先在德州組建了帶有軍閥性質的國民衛隊，當時我們對其的所作所為進行了批評和以觀後效的決定，但是囂張的他還是在一些民族主義分子的鼓動下，成立了德克薩斯共和國，宣佈脫離美利堅合眾國，並於昨天宣佈了新的政府綱領，在他的綱領中散佈的還是美國原來那套的弱肉強食的人文主義，搞的是資本主義民主獨立的內容，不過在綱領中他號召美國人其他州的政府也宣佈獨立，然後大家再坐在一起討論成立新的邦聯，他鼓吹把外來的其他民族的移民趕走，建立新的形式的聯邦國家。其實在美國的現有社會裡，有這樣的想法的人還不是一個兩個，針對這樣的軍閥割據，作為在美國現在的最高軍事長官沙奎爾不知所措，而且他掌握的軍事力量也不夠，瓦那裡奇的國民衛隊已經發展到五萬多人，他們還在動員凡是可以拿起武器的人都要同外來民族戰鬥。我們在美國的駐軍在沒有得到中國的命令之前是不會有任何行動的，但是，在德克薩斯州已經發生了大規模的「排華」騷亂，幾個「西部牛仔」燒燬了華人種植的棉花和玉米，我們的移民已經向部隊求救。
    當中央把這個信息告訴我的時候，我感到很吃驚，也很遺憾。以瓦那裡奇的那點兵力實在是不堪一擊的，明明是雞蛋往石頭上撞，可是他們就是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明白西方人生哲學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我給駐軍司令員張建國和33軍軍長李強分別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只要是保護華僑和其他國家僑民，他們可以「便宜」行事。在我們返回美國之前，先把局勢控制下來。要注意保護各地的政府部門和重要的工業目標，啟動情報系統，有情況馬上向中央報告。
    我和布拉斯基一行立即返回了北京，中共中央政治局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研究如何面對這樣的分裂局面和怎樣保護我們的僑民。在會上主席堅決的說，「美國發生的事情充分說明西方文化在美國人中的影響，我們以前對這個估計偏低了，應該看到，儘管我們進行的是人道主義的扶助，可是他們還是不甘心自己民族的沒落，對此，我想我們要有深刻的認識，毛主席說過，一切反動派和反動勢力都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台的，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前一段時間我們太過輕信了美國人的道德水平，當他們緩過那麼一口氣就又露出了他們原來的本質，既然他們那麼信奉弱肉強食，那麼我們就給他們來點硬的，讓他們知道到底什麼是弱肉強食！」
    「我贊成主席的分析，我們解放軍隨時可以出動。」總參謀長羅清長附和道。
    「我想，我們是不是乾脆把人員都撤回來算了，沒有必要在那裡陷的太深，我們在亞洲擴展的很好，現在的東亞聯盟很團結，相互之間也發展的很好，有什麼必要對美國那麼上心呢？」常委章小年說道。
    對於美國的改造是我在戰後提出來的，而且一直都是由我在那裡負責，我不得不對中央有個交代，我想了一下說道，「美國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顯然我是有責任的，我對於這些西方垃圾實在是掉以輕心了。我總想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們對他們那麼好給了他們那麼多，他們不說是感激我們，但總應該忍耐一些吧，看來是我錯了。
    這個計劃的精髓是要在美洲建立我們東方的文明，美國現在我們不去管他，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量的南美移民和歐洲移民必然會進入，西方文明的傳播就會再一次的循環下去，歐洲已經把原來的美國消滅了，可是歐洲在我們的幫助下還存在，他們緩過氣來不可能不去研究更加厲害的反人類的武器，不可能不對美國進行大量的移民，我們現在不去佔領這個地方，那麼我們將來必然要為我們自己的安全去流血。這次美國發生的事情我想不會是單純的沙文主義在德州的氾濫，其身後恐怕還是有背景的，國家已經為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大量的投資，包括人力物力財力等，我們現在不能退，我贊成主席的提議，該是打不聽話孩子的屁股的時候了，說到這裡我倒想起了俄羅斯的車臣問題，一個小小的車臣人不過百萬，兵不過幾千，但是硬是把俄羅斯拖的沒有辦法，長達十年的對抗，搞垮了俄羅斯經濟也叫軍隊蒙羞，對於西方人我們不能小看這些人少，他們是沒有理性的，對待這樣的人，十個笑臉頂不上一嘴巴，因此我建議，38、39重裝集團軍立即進入美國，不要拉上日本的軍隊，要給世界看一看，我們不是一味的忍讓的。同時，建議在原來的東歐國家裡弄點事情出來，這些國家很可憐，投靠西方後自己什麼便宜沒佔著，反而跟著一起挨炸倒霉，把原來參加『華沙條約』的國家找在一起，就是吃吃飯都夠西方國家猜上一陣子了。我們目前向西發展的不錯，我認為黑海附近的國家是會看的明白我們的信號的，幫助他們把自由化結束了吧，要不他們會離現代化越來越遠的。歐洲現在的實力和我們斗還差的遠。不能給他們緩氣的機會。」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司徒同志帶著美國客人立即回美國，至於軍隊我看用不著那麼大陣仗，39軍去就可以了，咱們還是以嚇為主，打嗎就找那些頑固的打，一個不留，要注意發動群眾，咱們還是老傳統，打人民戰爭，要把那些匪首逼的無路可走。」主席最後決定說。
    針對美國國內出現的情況，我代表中國政府找布拉斯基等幾個議員進行了研究，他們倒是一致認為瓦那裡奇的行為是違背美國現行憲法的，也是不符合美國利益的，後來我們決定立即回到美國，由布拉斯基發表了電視講話，同時號召美國人民包括德克薩斯的人民抵制瓦那裡奇的分裂行為。在電視講話中布拉斯基說道，「美利堅合眾國的全體公民們，我們的國家已經飽受了磨難，在我們的朋友世界的朋友中國人的幫助下，我們終於又開始站立起來，但是，還有那麼一些人念念不忘美國過去的霸權主義，他們還在我們自由的美國搞種族歧視，還在為自己的私利蠱惑人心。這是不能允許的，美國是不能被分裂的，我們愛好和平，我們愛好生活，我們愛好自由，自由的美國不能被那些野心家給玷污的。我號召所有的美國人抵制分裂，所有的美國人為重建我們美麗自由的國家奮鬥。在這裡我奉勸那些追隨瓦那裡奇的人馬上離開他，離開他就是離開危險，就是走向安全，聯邦政府是絕對不會姑息那些分裂美國的行為的。願上帝保佑我們！」
    回到美國以後，我叫布拉斯基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沙奎爾將軍、霍華德國務卿，威利國防部長和國會議長都參加了會議，我國的駐軍司令員張建國也參加了會議。在會議上，沙奎爾對於自己的部下背叛美國是很痛心的，但是，對於外來民族的經濟發展超過美國原著居民也很不高興，在他的心裡其實很矛盾，從理性上講，他可以理解美國現在發展的模式，和辦法，但從感情上講，他覺得外來民族發展過快會使美國成為第二個亞洲，儘管這樣，他還是表示對於這些分裂分子還是應該堅決鎮壓。
    議長馬歇爾。拉德首先說話，「先生們，我最近在中國研究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我們有必要反省一下我們的思維哲學，美國原本是一個講現實的自由國家，在我們發展時期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約束我們，所以我們創造了人類最高的科技文明，但是，我們在思維上卻步歐洲文化的後塵，雖然我們不是宗教國家，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宗教對我們的影響是巨大的，我們老是看不起比我們矮小的東方人，老是認為我們的進化優良，中國為什麼沒有趁人之危來兼併我們？是他們沒有力量嗎？是有什麼顧及嗎？都不是，我在中國學習才真正領會到中國朋友的用意，他們是希望我們強大以後不再有霸權，他們是希望我們自己在生存的磨練中能夠明白怎樣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和自由。有的人說是歐洲在牽制中國，其實，他們是想錯了，現在就是全世界的西方人都聯合起來也不是中國的對手，中國人滿可以在美國核報復的時候不去搭救歐洲，可是中國人還是去做了，他們是希望西方人能夠明白戰爭到底可以給人類帶來什麼，和平又是多麼的珍貴。西方人的「自以為是」不知道叫我們走了多少冤枉路，只有中國總是在給我們驚奇和意外，並不是說他們有多少神秘，而是他們那麼博大精深的文化造就了中國的奇跡。如果我們的前任能夠審慎的看待世界和東方的中國，我們美國會有今天嗎？我現在都在想，把瓦那裡奇送到中國去學上幾年，他還會那麼偏激嗎？」
    霍華德也接著說，「我們美國的重新興起決不能再走老路，對於東方文明我早就仰慕，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文明會給我們的西方文明帶來那麼大的衝擊，表面上看都是嚮往和平，西方人的和平是用劍造就的，是屈服在武力下的虛假和平，而東方文明的和平是浸潤在每個人心底的理想，對於那些在背後支持瓦那裡奇的國家，我們要在外交上提出抗議，也要有所行動。」
    「聯邦軍隊目前能夠戰鬥的不過8萬人，我想，對於平息瓦那裡奇的叛亂還是需要中國軍隊的幫助。」沙奎爾永遠用軍人的思維講話。
    「針對德克薩斯的局勢，我們已經安排各國的移民僑胞暫時離開了那裡，對德克薩斯的各種交通要道都已經封鎖，但是那裡還有很多原著居民，他們不肯離開，對於他們我們在平叛時怎麼處理？」張建國問道。
    布拉斯基看著我，對於軍事他是一竅不通，對於自己的同胞的造反他連思想準備也沒有，怎麼弄他自己已經沒有主意，我看了看在座的人，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二十八章 平定內亂

    「在美國歷史上也有過一次內亂，1860年發生的南北戰爭奠定了美國走民主制度的基礎，廢除了倒行逆施的黑奴制度，美國本土的獨立戰爭期間為擺脫原來的殖民主英國也是進行了長期的國內戰爭，在南北戰爭的時候最多有11個州宣佈脫離了聯邦政府，他們忘記了要在美國建立一個自由和民主的國家。今天瓦那裡奇走的路子和他們的前輩如出一轍，違背社會前進的規律，阻擋歷史車輪的前進必然會失敗，這一點是肯定的，問題是我們要把受到影響的無辜者的被株連降到最小，以目前瓦那裡奇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同我們國家軍隊較量，那麼他可能會模仿美國歷史上土匪的方式對我們進行不對稱攻擊，根據情報，瓦那裡奇已經在訓練他的部隊，重點是暗殺和山地運動作戰，他們也相對的集中了一批交通工具，因此對於瓦那裡奇一夥的攻擊馬上就要開始，而且要通過電視廣播宣佈，我建議聯邦政府採取如下的方案：一、攻心為上，像瓦那裡奇那樣的瘋子是少數，要打擊他們的心理，德克薩斯人口稀少，僑民撤離後，那裡幾乎是荒蕪人煙，叛亂部隊連生存都存在問題，因此，總統要在電視裡宣佈，在限定期限內脫離叛亂部隊的士兵軍官一律大赦，從心理上瓦解他們的鬥志。同時要宣佈德克薩斯州在初步平定叛亂以後立即進行公民選舉，選出新的州長和州議會。在其他州也要進行這樣的工作，針對移民的選舉權，我認為應該有一個憲法修正案，暫時對移民的公民權限定年限規定為2年，給予新移民民主的權利，現在新移民在人口比例上是佔大多數的，不能把他們簡單的當勞動力看待，否則更大規模的內戰必然爆發，難道我們還希望美國人民繼續流血嗎？
    二、對於頑固分子的清剿，我建議借鑒中國在解放初期剿匪的經驗，進行人民戰爭，對於沒有參加叛亂的老百姓要保護和安撫，在清剿的時候也沒有必要出動大規模的部隊，出動大規模的部隊首先就是在聲勢上給老百姓一種壓力，造成平民的反感，這一點一定要注意。我們不能走俄羅斯那種脫離民眾支持的清剿老路，清剿匪幫重點在扶持老百姓的自我保護意識和遵紀守法的意識。在叛亂沒有平定之前，新移民以集中居住為好，可以有組織有計劃的建立一些民兵等准軍事組織，叛亂平定以後這些組織應該取消。
    三、我們對於那些鬧民族獨立的政治人物的政策是大部不抓，一個不殺，有關民族融合政策首先就要在德州進行試點，同時，在美國利用這次機會，政府強制宣佈民間不得自由擁有武器，要強化軍隊建設，西點軍校等一系列軍校一定要恢復，要招募各族青年到軍校學習。軍隊的官兵要進行民族民主和睦的教育。
    四、針對外國策反勢力和人員必須堅決打擊，不管這些國家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絕不留情，在媒體上要大力宣傳這些國家對美國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大力宣揚建立新的美國民族文化，大力宣揚民族和睦的重要意義。
    五、其他各州要加強治安工作，對於刑事犯罪和經濟犯罪要嚴厲打擊，移民中也有不少害群之馬，這些人不能姑息，亂世用重典，寧可放過一個壞人而絕對不冤枉一個好人的做法現在不適應，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的安危相比較起來實在是太渺小，當然我們這樣做並不是要爛殺無辜，而是要盡量做到判定準確，師出有名，我們不能因為某個無法證明的疑點就全盤否定嫌疑人的犯罪事實，這點在美國原來的司法制度上有深刻的教訓的，那些過分宣揚個人權利的虛假人文主義是不能再在這裡氾濫了。
    六、美國現在已經擁有1億人口，對於外來移民可以開始限制了，這也是對美國國內一些反對移民勢力的回應，可以緩解這些人牴觸情緒，同時現在美國的建設也用不了那麼多人，除了有特殊能力的和優秀人才，美國不可以再隨便的移民了。
    七、請議長馬歇爾.拉德組織人員研究美國舊憲法，提出修改憲法的新議案，老憲法漏洞太多，也規定了美國的基本國體，這些都是我們現在無法繞過去的，要想把美國引上重新富強的道路，必須修改憲法。
    美國經過三年的恢復已經又呈現出了生機勃勃的景象，雖然現在有一些小亂子，但從總的趨勢上來講是基本上恢復了國家的治理，因此，大選是不能避免的，各政黨的活動也開始了恢復，對於政黨的建設，我們要按照合法的要求來進行，凡是主張暴力的政黨團體一律取締，原來那種利益集團也要堅決取締，利益集團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對政府的賄賂和要挾，也只有在金錢萬能的美國才會有這樣的所謂合法的利益集團，它代表的不是大多數人的利益，那麼他們謀取的利益就不能對國家有好處，這樣的集團怎麼可以讓它存在？針對戰後第一次大選，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大選後，你們美國人就可以自己管理自己的國家了，而我們幫助你們恢復的中國人就會離開，希望那個時候的美國是一個真正愛好和平，自尊自重的新國家。」
    我對在座的說了這麼一通以後，幾個美國人無話可說，他們對於美國今後走什麼道路根本還沒有設想，走回老路他們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可是新路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對於清剿瓦那裡奇的問題，他們不瞭解我說的人民戰爭是什麼，也不明白怎麼去用小股部隊對付這樣大規模的叛亂，沙奎爾將軍困惑的看著我和張建國，張建國對我嫣然一笑，然後說道，　「沙奎爾將軍，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聯合組成清剿小分隊，共同對付你原來的部下如何？雖然你們在以前曾經清剿過阿富汗的塔利班，伊拉克的薩達姆，還有那個恐怖大亨拉登，但是由於你們在作戰的指導思想上的差異，你們從沒有真正的清剿乾淨一個真正的敵對勢力，原因是你們太注重金錢的威力和裝備的威力了，你們的戰士在簡單的利益目標前是不勇敢的，更談不上智慧的發揮了，所以，在清剿戰術上也做不到主動出擊和計謀的使用，而我們在清剿土匪的時候最注意的是割斷他們與當地群眾的聯繫，在政治上徹底孤立這些土匪，我們的軍隊始終都是和群眾在一起的，我們把這樣的關係比喻為魚水關係，軍隊的職業化有利有弊，過分的脫離群眾則會使軍隊寸步難行。」
    沙奎爾將軍儘管聽不懂張建國講的理論，但是得到中國軍隊的幫助他還是高興的。會議就中美聯合平息叛亂做出了決定。會後，美國臨時總統布拉斯基對全國發表了電視講話，宣佈德克薩斯為叛亂區，宣佈瓦那裡奇為叛軍頭目並在全世界受到通緝，宣佈在萬聖節前放下武器的叛亂參與人員將得到國家的大赦，不追究其任何刑事責任，他在講話中以美國三軍最高司令的身份命令聯邦軍隊進入德克薩斯平亂，在講話中，他還宣佈撤消對瓦那裡奇原來的任命，德州在平叛以後立即舉行包括移民在內的民主選舉，通過選舉產生新的州政府和州議會，在沒有選舉前，德州將實行軍事管制，另外，他鄭重的向全國人民保證，將在2年後舉行全國大選，臨時國會將對憲法進行修正，選舉不能是少數人的選舉，更不能代表少數人的利益，歡迎全國的有識之士對國家的發展未來提出建議和議案，針對外國大量移民的問題，他宣佈美國將實行移民管制，不再對所有國家的移民放任自流，他呼籲美國人民多生育，呼籲美國人民認真學習，總結歷史給美國帶來的教訓，最後他激動的說道，　「美利堅是全體美國人民的，不是哪個種族的，我們要建設的是人類最智慧最發達最愛好和平的新美國，凡是與這個目標相違背的都是全體美國人的敵人，我們不要戰爭，我們反對分裂，金錢萬能和利益至上的思維不是我們美國人的理念，為了我們和平安詳的家園，為了我們美國的未來，全體美國人民必須抵制那些極端的民族主義者的分裂活動，政府也要堅決打擊那些趁亂擾亂治安的犯罪分子，在美國絕不能允許黑幫和黑社會組織的存在，絕不允許有各種利益集團的存在！全國的民眾們，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努力吧，合眾國萬歲！和平萬歲！上帝與我們同在！」
    按照我們的意思，對於中國軍隊的加入他隻字未提，對於當地民兵組織也沒有提及。
    總統的電視講話以後在全國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對於那些搞分裂的人士是一個極大的震撼，我們這招敲山鎮虎的策略起到了很大的威懾作用，全國的刑事犯罪率大幅度下降，焦點一下子集中在了德州的平叛上了。
    根據中美達成的成立兩國聯合平叛部隊的備忘錄，兩國聯合成立平叛清剿司令部，由美國派出的陸軍參謀長助理胡立達中將擔任司令，中方派出張建國中將擔任副司令兼參謀長，中國軍隊派出了以15軍特種兵大隊和39軍特種兵大隊為主的清剿部隊，總共兵力不過1500人，中方的戰場指揮員是華巖斌中校，美國方面則派出了第10山地步兵師，該師師長是拉姆斯少將，對於中方派出這麼少的部隊美國方面不理解，他們認為，面對5萬多叛軍至少要有10萬以上的正規部隊的參與才有可能完成戰役的合圍態勢，美國方面現在全國的兵力不過8萬多人，無力形成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原指望中國駐紮在美國的兩個集團軍全部出動，沒想到只派出了區區兩個大隊，沙奎爾對張建國的部署有些不滿，他以為會叫美國士兵去打衝鋒當炮灰，針對他的這種心態，張建國告訴他，「我們要去清剿的是瓦那裡奇這些核心集團，不是受蒙蔽跟著起哄的普通民眾，瓦那裡奇的那些兵只要炮火一響就會逃亡一半，將來我們要與他周旋的主要是游擊戰，就是現在，我們有大量的高科技情報系統，而他們沒有，他們想用不對稱戰爭來消磨我們，我們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你們的部隊主要是封鎖德州的各主要出口，防止他們排除恐怖小組對美國其他地方進行破壞，這點很重要，裡面的事情我們這兩個大隊就可以擺平他們。」
    沙奎爾張著一雙不相信的眼睛看著張建國，張建國笑了笑把華巖斌介紹給他認識，華巖斌身高1。80，個子在湖北人裡面算是高的了，今年33歲，曾經是中國參加國際軍事比賽的隊員，在我國幾個王牌集團軍的比賽中以狡猾和機智著稱，他笑著對沙奎爾將軍說，「請將軍閣下放心，殺雞焉用牛刀，保證給您一個驚喜。」
    半信半疑的沙奎爾對於中國軍隊的陸戰能力是有所知的，可是用這麼少的兵力去對付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瓦那裡奇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在德克薩斯州原來就有一個美國陸軍的軍事要塞胡德堡，戰爭爆發前，駐紮在這裡的美國第一騎兵師奉命前往海灣前線，因此這裡成了一座空虛的城堡，在歐洲對美國進行核子攻擊的時候，由於這裡沒有什麼駐軍也就放過了對它的襲擊，因而這裡存放了大量的常規武器和部分裝甲車輛，瓦那裡奇也就是看中了這點資本才鋌而走險的，現在他的叛軍司令部就設在那裡。由於美國在恢復建設階段，在美國周邊也沒有強大的敵對勢力，中國方面沒有派出空軍力量，僅僅是派出了陸軍航空兵的直升飛機。美國本土的空軍基地全部在戰火中被摧毀，因此，在空中幾乎空白，打擊力量主要是集中在地面炮火上，針對政府的強大打擊能力他們加強了防禦工事，在他看來，駐紮在美國的所有中國軍隊必須全部出動才有可能對他進行合圍，但是，他得到的情報是中國軍隊目前都是按兵不動，當然，他也做好了向西北山區轉移的準備，在前一段時間，他們在移民那裡搶奪了大量的糧食和生活用品，在他看來，只要歐洲幾個主要國家聯合起來干涉美國的內政，只要歐洲主要國家承認了獨立的德克薩斯共和國，那麼這個問題就可以國際化了，長期的內戰必然消耗美國的國力，從歐洲到美國比中國到美國要快捷，中國要是大量增兵則會面對兩面作戰的危險，歐洲近幾年恢復的也很快，他們在戰場上得到的利益必然會刺激他們對美國本土的佔領慾望，瓦那裡奇認為寧可把美國送給歐洲也不能把美國交給低等的亞洲人，因此他打的旗號是美國是歐洲人的美國，美國和歐洲是一脈相承，他忘記了就是這個一脈相承把美國幾乎打到了原始社會，他以為他的旗號可以吸引大批的美國原著居民的到來，因此他對今後的發展還是樂觀的。
    但是瓦那裡奇忘記了他的對手是中國軍隊，中國軍隊在戰爭中從來不按規則出牌的，中國軍人在戰鬥中是鬥智鬥勇斗險的，這是西方軍人根本不具備的素質，在聯合清剿司令部成立的當天，特種兵大隊就發動了攻擊，戰果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
    根據衛星拍回來的，照片分析，駐紮在胡德堡的叛軍主要是在外圍構築工事和進行陣地戰的軍事訓練，胡德堡內的駐軍不到一個團，中國部隊慣於出奇制勝，兵行險道，在總統宣佈對瓦那裡奇進行清剿的第二天凌晨3點種就對胡德堡發動了閃電攻擊，用最原始的地面穿插打進了胡德堡的心臟，為了配合這次行動，美國第10山地師的炮兵對外圍叛軍進行了炮火準備，瓦那裡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中國特種兵完全用自己的雙腳強行軍80公里，從他們想像不到的山縫裡鑽了進來，當他在思考外圍部隊被攻擊時對方的戰略意圖的時候，胡德堡爆發了激烈的槍聲，中國特種兵出色的作戰能力給他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他的衛戍部隊在抵抗了不到20分鐘就潰散了，叛軍的那些烏合之眾誰也不願意當中國特種兵的靶子，跑的比德克薩斯的野驢還要快，看到大勢已去，他不得不在幾個鐵桿隨從的護衛下從胡德堡的地下通道向西北逃竄。而群龍無首的外圍部隊在天亮的時候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了。西方人對於投降行為看的很淡，他們不認為投降和當俘虜是多麼羞恥的行為，在他們看來，保證生命是第一重要的。
    整個行動特種兵僅傷亡了8人，繳獲了大量的軍用物資和糧食，當華巖斌發回「武松已經到達景陽岡」的信號時，司令部的幾位美國將軍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以為是對方吃掉了我們的特種兵部隊後發回的迷惑信號，要求謹慎處理，張建國則笑瞇瞇的對胡立達司令說，「準備到前線去接受俘虜吧，沒有頭馬的帶領，這些野馬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說完自己就去休息了。不久，前線就傳來對方要求投降的報告，胡立達將軍這才相信胡德堡已經被收復了。



        第二十九章 德州剿匪

    在突擊胡德堡的戰鬥裡，最大的收穫是我們抓獲了英國派出的聯絡員瓊斯爵士，在繳獲的大量文件中，我們看到英國為叛軍提供了大量的電子偵察裝備，如果我們用直升飛機運載突擊部隊去攻擊，必然會遭受到大量的傷亡。虛偽的英國人認為他們這個島國向外發展的最好目標就是戰後成為空白的美國，英國認為他們在傳統上有進入美國的特權，由於中國在戰後的及時介入，加上戰後他們自己實力的虛弱，這才沒有明面上對美國進行各種滲透，但是他們還是在暗中慫恿美國的民族主義分子搞分裂，計劃在合適的時候向這些分離出去的地區進行大規模移民，把英國的勢力轉移到美洲來，可惜他們是人算不如天算，瓦那裡奇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主，而且英國也低估了我們中國軍隊的作戰能力，他們忘記了他們老祖宗蒙哥馬利元帥的忠告，「永遠不要和中國軍隊在地面上交手。」蒙哥馬利元帥是在1960年隨英國軍事代表團訪問中國的時候來到中國的，當他參觀中國北京軍區的軍事表演的時候，曾經同當時的北京軍區司令員楊勇上將一起打靶，三天後在香港說了那句世界明言。
    瓦那裡奇的叛軍還沒有堅持到一天就被我們用不對稱戰法給打的落荒而逃，這樣的戰局極大的鼓舞了美國市民，也極大的震撼了美國人，美國將軍神奇的看著我們的士兵，他們在完成任務以後顯得是那麼的平和，那麼的安靜，在這些士兵看來也就是進行了一次例行的訓練。剩下的事情就是對於殘餘匪幫進行清剿，這樣的任務自然又是落在了特種兵的身上。很快外圍的部隊就撤離了，美國軍隊也只有幾個懂得游擊戰術的特種兵留下來，大部分部隊都撤離了。
    我們很快就安排了我們的移民返回家園，並把他們組織起來成立民兵組織，這些在國內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德克薩斯州，組織這樣的民兵還是要花費一些心血的，德克薩斯的農場都很大，平均每戶擁有的土地大約有3000畝左右，這就造成了移民居住很分散，非常容易被匪幫各個擊破，在德克薩斯我們有大約300多萬的移民，他們散居在20多萬平方公里的農田和草原上，平均每平方公里還不到15人，中國人本來是喜歡群居的，但是，遠離自己的土地又會叫這些移民不放心，當瓦那裡奇剛開始鬧獨立的時候，就是利用我們的移民居住分散的特點把我們一些居民趕出了他們的家園，為此，我們設計了新的居住區，盡量的把移民集中居住，至於管理農場則是安排他們開車去，在治安還沒有完全安定以前，我們告訴農民只能對農田進行粗放式耕作，不是必須的情況下盡可能不要單獨外出。集中起來的移民配備了自衛的武器，我們的士兵也對他們進行了初級的軍事訓練，在這些移民中也不乏從我們部隊復員回去的戰士，他們對於使用武器並不陌生，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他們現在非常配合我們的剿匪工作，當我們的剿匪部隊進駐了以後，他們很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在德克薩斯的西北，有著不少的峽谷和森林，歷史上也有不少劫道的匪幫集聚在這裡，在戰前，德克薩斯把這裡開闢了幾個野生動物保護區和旅遊戶外運動的野營地區，向西也是靠近墨西哥的大拐彎地區，歷史上有許多犯罪分子逃亡到這裡居住，瓦那裡奇帶著殘餘的幾十個人就藏匿在這些地區，現在他們為了生存不僅是時不時的騷擾新移民，就是對原著居民也不放過了，在德克薩斯山旁邊的幾個牧場幾乎被他們全部搶光了，牧場主在與他們的搏鬥中犧牲了，女人被他們姦污後也殺死了，當我們的部隊趕到時，這些土匪早已經銷聲匿跡了，殘酷的現實告訴了那些原來敵視我們的原著居民，瓦那裡奇不是他們的朋友，而是殘害人民的土匪。
    對於這些殘留下來的土匪，我們的清剿部隊開始的時候也是辦法不多，他們搶了就跑，沒有汽油他們使用原始的馬匹，在德克薩斯是不缺馬匹的，他們熟悉地形，熟悉這裡的一切，他們有簡單的防空導彈，我們的直升偵察飛機差一點被他們打了下來，面對這樣的情況，張建國專門招集了特種兵幹部會議研究對策，華巖斌氣憤的在會議上發牢騷，「這些混蛋每天和我們捉迷藏，我看在這個地方扔個原子彈去球，省的我們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
    「我看還是我們的行動不夠隱蔽，現在是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和我們耗時間，已經是冬季了，他們只能龜縮起來，如果開春以後我們還不能找到他們恐怕麻煩就更大了。」15軍特種兵大隊長關海山抽著香煙說道。
    「我估摸著敵人在當地居民中還是有眼線，我們是黃種人，就是化裝也混不過去，所以我們行動很容易暴露，美國政府的兵咱們又指望不上，難！」39軍的特種兵大隊教導員黃漢說道。
    「可不可以弄點探測器什麼的在一些要道上設伏啊，這東西咱們部隊有，一直沒有使用，還有，咱們的衛星就不能搞點什麼紅外探測嗎？」愛動腦筋的參謀劉小亮說著。「我琢磨著，敵人是蒼狂出逃的，對於在深山裡長期堅持沒有什麼物資準備，他們要挨過這個冬季不容易，肯定還會出來活動的，我們的電台監視裝備光放在地面上不行，現在，在美國，由於有線電話被破壞，民眾使用的大多是移動電話，我們在地面上監視過程中大多是手機信號，電台的信號還沒有發現，而從山區裡發出的電話信號我們在地面上基本監測不到，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上空用電子飛機監視，只要發現了目標，我們去抄他的老窩還不是手拿把掐的。移動電訊公司我們去過，他們的發射機分站設立的覆蓋範圍按理論是達不到那麼遠的地方，但是在山區的頂端是可以收發信號的，這些信號反映到電訊公司的主機上卻還是被認定在覆蓋範圍以內的，這就誤導了我們，所以擴大電子信號監聽範圍是必須的。」
    「我也認為我們這樣干找是在浪費時間，這附近有多少農莊我們很清楚，在這裡設伏也有些日子了，可是敵人偏偏不上鉤，反而抄了我們的後路，把我們的一個居民點給襲擊了，要不是民兵組織有效的抵抗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漏子，這說明敵人肯定還是有他們的情報網。」黃漢補充說。
    「另外，我們特種兵大隊現在目標太大，敵人很容易就探測到我們了，是不是我們化正為零的去機動一下，我建議以中隊為單位，就是遇上敵人我們一個中隊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華巖斌說道。
    「好！大家說的有道理。」張建國堅定的說，「我看我們要改變我們的戰術，咱們給他來個張網捕魚，歸納一下今後的行動這樣安排：
    一、明天我們的部隊佯動一下，我立即調動電子偵察機監視這一帶的電子信號，你們也乘機在一些主要的交通路口和山間小道安置感應式偵察探測器。
    二、佯動以後部隊化正為零，除駐紮在聖安吉拉的大隊指揮部以外，其他部隊以中隊為單位全部潛伏隱蔽起來，實行電子靜默，只接受信號，不發出信號。
    三、在我們行動的時候安排移動電話公司暫停服務2小時，給敵人一個時間差，讓他們得不到需要的情報。
    四、我們潛伏的部隊不得騎馬或者是乘坐越野突擊車，太暴露目標了，突擊行動如果距離超過30公里，則要乘坐直升飛機突擊，武裝直升機也要出動，突出一個快字。30公里以內的強行軍，再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五、請求國內衛星協助我們探測敵人動向，密切注意敵人的多股行動，在墨西哥邊境設伏，防止敵人向墨西哥方向流竄。
    好了，同志們，我們的祖國在盼望我們早日消滅這伙匪徒，美國人民盼望我們早日給他們安寧，大家努力吧。」
    張建國佈置晚以後立即回到指揮部，按照計劃開始佈置。
    第二天，特種兵大隊按照計劃在大草原機動，偵察突擊車開的風起雲湧，這時我們的電子偵察飛機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這片地區的上空，很快我們就偵測到在距離我們大約80公里的瓦拉山上有手機信號的發出，經過移動電訊部門的主機的解算，很快我們就查到了在聖安吉拉郊區一個牧場與之通話的號碼，這個號碼是一個叫胡安.卡洛斯的人登記的，指揮部立即安排對這個電話進行全方位監聽。
    由於戰爭的破壞，美國的許多檔案資料都無法恢復了，美國從上個世紀80年代起就不再使用實物檔案了，全部改成了電子檔案，可是戰爭把這些檔案全部抹去了，因此，我們幾乎查不到瓦那裡奇和他的追隨者的個人背景資料，我們不清楚瓦那裡奇的親屬關係和社會關係。對於跟隨他的人我們更是兩眼一抹黑，這些人有多少親屬和多少同情他們的人，我們也不清楚，這是我們的弱點，但是，通過這次電子飛機的偵察，我們還是慢慢的掌握了敵人的情報網絡。
    山頭上的電話大概講了5分鐘後就消失了，而胡安.卡洛斯的電話可沒有休息下來，在我們監聽的2個小時裡，他先後向外打出了23個電話，從內容上來看，除了有兩個電話是打進來同他講購買肉牛的事情以外，其他的19個都是他們情報網的眼線。根據監聽的結果我們畫了一張圖，原來這些人幾乎都是在奧斯汀、沃斯堡、聖安吉拉這個三角地帶裡面，全部都是原著居民。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山裡的電話又打了兩次給山外，並且是用不同的電話號碼打的，我們又監聽到了另外的一個情報網，這個網的規模要小一些，僅有5人，但是這5個人是靠近在墨西哥邊境的，其中一個還在聖安東尼奧的郊區。看來，我們並沒有完全割斷瓦那裡奇的對外聯繫。在一次通話中，我們還監聽到瓦那裡奇對聖安東尼奧的那個人說要從海路搞一點裝備進來。看來他還是不死心啊。
    在監聽的電話中，剿匪分隊瞭解到胡安.卡洛斯是第一個情報網的主要負責人，胡安.卡洛斯不僅用電話同外界聯絡，而且他自己還有一個發射功率達到50瓦的傳呼機電台，可以很容易的向外發送信息。關於第二個情報網，他卻根本不知情，這使我們感到很奇怪，也很納悶。在一個多星期的監聽裡面，我們始終沒有監聽到瓦那裡奇的藏匿地點在那裡，根據沙奎爾將軍的介紹，瓦那裡奇是美國西點軍校畢業的，後來又在美國陸軍軍事學院進修，如果不是戰爭爆發，瓦那裡奇還會被送往美國國防大學深造，因此，瓦那裡奇在軍事活動上很狡猾，跟隨在他身邊的幾個鐵桿，據說有的是美國三角洲突擊隊的士兵，有的是海豹突擊隊的士兵，他們對山地戰和不對稱戰法並不陌生。
    眼看就要到聖誕節了，剿匪的工作陷入僵局，瓦那裡奇好像看穿了剿匪部隊的用意，竟然龜縮在深山裡沒有任何舉動，儘管每天還是有電話聯絡，但是他們始終沒有活動，而美國國會對於剿匪的進展一直很關心，布拉斯基也多次對我提出，張建國忍耐不住問我，「司徒書記，我們是不是可以強行突擊一下，這樣耗下去恐怕會很被動啊。」
    「我看對方是在和我們比耐心，強行突擊是盲目的去碰運氣，有多少把握我們可以把他們消滅？另外，你應該考慮是不是還有漏洞的，為什麼在我們佯動之前敵人還有活動，可是在佯動之後敵人反而不動了？從監聽的通話裡我們可以知道，對方在使用一種我們聽不懂的語言，這種語言是印地安土語，美國在二戰的時候為了保證軍事行動的機密曾經使用過這樣聯絡方法，當我們尋找這樣的翻譯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的手中沒有這樣的人才，還有，留在你們指揮部裡的那幾個美國特種兵人員你們要仔細審查一下，瓦那裡奇的情報網沒有可能接觸到我們的部署，只有他們是可以接觸到的。建議你們不要動他們，給他們一個虛假的行動計劃，我們特種兵裡面也有不少少數民族的戰士，是不是我們也可以這樣，你回去具體安排一下。」我這樣對張建國說。
    「是！我們回去立即安排新的計劃。」張建國好像開了竅的應道。
    剿匪部隊根據新的指示全部從潛伏的地點收縮回到了聖安吉拉。明面上部隊要在這裡過冬，做出了等到開春以後再進行清剿的態勢，而在暗地裡仍然有一隻不到30人的特別小隊潛伏在靠近敵人通話的山頭附近，始終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在指揮部裡，部隊安排過聖誕節，還專門為那幾個美國大兵安排聖誕節目，其中，美國陸軍上士詹姆斯.博德表現的特別興奮，他高興的給他的部隊上級匯報，申請休假，可是他的上級第10山地師的偵察主官賴斯少校沒有批准他的請求，原本興奮的詹姆斯.博德一下子又變的不開心了，這個細節華巖斌沒有放過，於是我們立即對賴斯進行跟蹤，發現他用移動電話在向外部聯絡，當我們對電話進行偵聽時，這才發現同他聯絡的就是聖安東尼奧的那個情報網，現在情況基本已經明瞭，瓦那裡奇利用自己在軍隊裡的關係，把眼線安插在我們的指揮部裡，所以，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很清楚，難怪我們在找他的時候那麼困難。
    我們的部隊已經收縮五天了，離聖誕節也只剩下三天，凌晨2點，監視飛機報告敵人通話頻繁，通過衛星紅外偵測，發現有大批的活動物體在山間叢林中移動集結，距離潛伏部隊不到18公里，目前還在集結中，張建國立即命令全線出擊，第一突擊隊乘坐直升飛機從背面將這些匪徒向潛伏部隊處驅趕，第三突擊隊迅速把隱藏在附近的情報網全部控制，電訊公司因停電不能發射任何信息，在聖安東尼奧的警察則把那裡的情報網一鍋端，而美國第10山地師的憲兵也在這個時候把賴斯少校收押起來了。
    德克薩斯的北方今年竟然紛紛揚揚的飄落起大雪來，整個山區和森林一片銀裝素裹，張建國在為出征的戰士們送行的時候說，「同志們，我們這次的戰鬥不同以往，對手是號稱世界最好的特種兵，他們現在是負隅頑抗做最後的掙扎，能不能打出中國軍隊的威風，能不能給美國人民一個祥和的聖誕節就看你們的了，你們是我們軍隊的精英，我們中國軍人的骨頭是最硬的，兩軍相逢勇者勝，我期待你們的勝利歸來，期待你們勇行動證明我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為了今天的勝利，我在這裡敬你們一碗！」
    說罷他一仰脖子，一碗老白干就灌了下去。突擊隊的30名戰士也端起了面前的碗，都乾了這碗家鄉的酒。天寒地凍只有這家鄉的燒酒可以溫暖我們的戰士。
    「出發！」隨著華巖斌的一聲令下，29名突擊隊員在他的帶領下迅速的登上停靠在傍邊的三架直升飛機，另外六架武裝直升飛機也已經整裝待發。
    張建國立即命令20分鐘以後對山區實施大面積的電磁干擾，而對潛伏部隊命令早已經下達，只留出了一個很狹窄的頻道供我們聯絡之用，當我們的飛機在德克薩斯山腳下蜿蜒的小道上發現敵人馬隊的時候，對方才明白上當了，他們立即向東南方向的森林逃竄，希望通過茂密的森林躲避空中的打擊，可是潛伏在這裡多日的第二突擊隊早就嚴陣以待，密集的槍聲立即打破了山林裡的寂靜。在森林的入口處把這些馬隊給堵截了下來，敵人大約有80多人，在第一波開火的時候就有一大半的馬匹被擊斃，潛伏在這裡的指揮員是關海山，他對戰士們說「先打馬，免得敵人跑的比我們快！」因此，戰士們首先就是對著馬匹一陣狂掃，在短短的3分鐘裡，匪幫的馬匹就所剩無幾了。落馬的匪徒在瓦那裡奇的指揮下立即組織抵抗，說實話這些人的戰鬥素質也是不含糊的，他們沒有因為受到突擊而亂了陣腳，很快他們就利用各種地形和我們的突擊隊對峙起來。但是不到5分鐘，在他們身後的空中突擊隊也趕到了，突擊隊員迅速的從飛機上滑降到地面，成扇形把守各個制高點，這時瓦那裡奇才知道他們已經陷入突擊隊的合圍之中。
    在漆黑的夜裡，雙方都在使用微光夜視鏡，為了減少傷亡，都隱藏在樹木和山石後面，儘管敵人被我們包圍在一個小山包上，但是我們的突擊部隊也一時奈何不了他們。黑茫茫的夜晚會隨時讓瓦那裡奇趁亂脫逃，武裝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著，這些匪徒身上穿著的都是防紅外軍服，很難發現他們，沒有辦法進行空中點攻擊，弄的攻擊直升飛機帶隊長機龐輝在那裡大叫不已，華巖斌同關海山聯絡上以後，決定兵行險招，他用湖北土話對著話筒大聲下著命令道「夥計們把燈罩子撇了，1分鐘後，老龐，你搞2個臘照在狗日的頭上閃一下。」說罷就第一個把夜視鏡拿掉了，用手勢指揮第一組向對方的側翼躍進，1分鐘後龐輝在敵人頑抗的上空不到30米的地方施放了2顆大型照明彈，然後又在500高度施放了5顆照明彈，強烈的照明彈立即把對方的夜視鏡給報銷了，近距離的強光使那些匪徒一時失去了視覺，而我們的兩個突擊隊員早就帶好墨鏡利用照明彈的強光衝了上去，關海山一邊跑一邊喊，「打敵人的四肢，打他們的腦袋！」這些特種兵畢竟是長期在訓練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在100公尺以內可以說是彈無虛發指哪兒打哪兒，特別是部隊最近加強了對人體邊緣部分的射擊訓練，因為，美國軍隊幾乎是每人都身穿避彈衣，打在軀幹上根本不解決問題，但是如果在他們的四肢上打中要害就可以立即使對手失去戰鬥力，我們的戰士也身穿避彈衣，但是對手的射擊訓練還是停留在原始的理論上，我們的戰士胸部中彈的不少，可是都是一躺下又爬起來繼續戰鬥，而我們的戰士打出去的子彈都是向著對方的胳肢窩大腿根這些要害地方，很快在山頭上就躺倒了一片匪徒，鮮血把山頭上的白雪都染紅了，瓦那裡奇鑽在兩匹死馬的肚皮下渾身在發著抖，他倒是沒有傷到毫毛，當我們的戰士把他從馬肚子下拉出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原來是他們在深山裡長期不能洗澡，西方人的「體臭」和由於驚嚇搞的大小便失禁的混合味道，這樣的心理素質怎麼可以帶兵打仗？我們的戰士鄙夷的看著這個搞是非的傢伙。



        第三十章 強勢民族

    抓到瓦那裡奇以後我們沒花多大功夫就叫他就交待了其在山裡的巢穴，突擊隊立即坐直升飛機又趕到他們的老巢，那裡只有五、六個人在把守，突擊隊員用了不到3分鐘就解決了戰鬥，老巢裡除了一些武器裝備和電子偵察系統以外，基本上沒有什麼食物了，一匹已經吃了一半的死馬，還掛在火坑邊上燒烤，看來他們也是熬不下去了才冒險出擊的，馬匹可以吃森林裡的樹葉，可是人卻不行，特別是美國人。從那些裝備上看大部分是英國生產的，也有法國製造的肩射防空導彈。突擊隊員清點了戰果以後向指揮部報告了情況，瓦那裡奇這股土匪終於被我們全部殲滅了，整個戰鬥我們僅僅是負傷了12名戰士。
    在聖安東尼奧，那個情報網是英國人建立的，被抓的五個人都是持有英國護照的英國情報五局的間諜，對於這些人，我們沒有聲張，只是把他們抓起來，英國也不吭聲，當沒有這回事情的，這些人就是說出去英國政府也不會承認的，這就是西方的民主。而在聖安吉拉和沃斯堡抓的那19個人原來都是這些匪徒的兄弟們，胡安.卡洛斯原名叫拉裡.瓦那裡奇，就是瓦那裡奇的親弟弟，至於那個賴斯少校本身就是英國在戰前派進美國軍隊的間諜，那個大兵詹姆斯.博德其實是給賴斯當槍使了，就為賴斯許給了詹姆斯.博德500美元的小費。
    聖誕節前的這個漂亮仗打的敵人魂飛魄散，也打的美國軍隊心服口服，沙奎爾慶幸的說，「多虧我們沒有同中國軍隊在地面上交手，否則我們一定慘敗，我們的軍隊沒有中國軍人的那種大無畏的精神，更沒有中國軍人那種超強的忍耐力。這樣的軍隊只有中國才有，在我們美國是創造不出來的。」
    我看著沙奎爾的表情意味深長的說，「今天的美國軍人可能做不到，但是這不表明將來的美國軍人做不到，美國經此教訓後我相信美國人民會選擇正確的發展道路走下去的。」
    紛紛揚揚的大雪降落在華盛頓的大地上，原來的廢墟現在還依稀的可以看到輪廓，節日前的夜晚，各種建築和街道上掛滿了綵燈，新修的白宮和國會山都比原來秀美了許多，也含蓄了許多，沒有了原來的那麼帶有殖民帝國的色彩，更沒有從英國那裡模仿來的滑稽裝飾。新修的國防部沒有像原來那樣張揚的佔地235萬平方米，而是佔地不到10萬平方米的一個普通的高層建築，也不是五角形的了，原來那個遭人唾棄的五角大樓再也沒有人懷念了。
    德克薩斯瓦那裡奇的分裂活動被迅速平息使美國新政府很得人心，加上這兩年多的恢復工作，人民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美國經濟又走上了高速恢復的快車道，國力大幅度增強，這些都使全國人民都從心底裡發出了微笑，社會的全面康復給美國人民帶來巨大的希望，也使他們樂於接受當前的國情。
    今年的聖誕節是戰後的第三個聖誕節，儘管新移民不大注重這個節日，但是還是跟著原著居民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開心的節日。東亞聯盟來的移民都有過春節的習俗，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其他國家的，大家都按照自己的習慣過春節，從去年開始，美國政府就通過議案，破例宣佈春節全國放假1天，亞洲人聚居較多的州可以自行安排放假時間。現在的美國春節要比聖誕節熱鬧多了，中國人在春節裡的花樣可是要比聖誕節多的多。說起這些移民，他們從大陸來，幾乎把能夠帶來的東西都帶來了，美國人原來只有那麼幾種蔬菜，現在，甚至連種「泥蒿」的農民都有了，更不要說琳琅滿目的瓜果桃梨了。美國人原來是把蔬菜當水果生吃，可是自從亞洲人來了以後這樣的習慣也開始改變，畢竟有些青菜是不能生吃的啊。
    移民們很注重延續自己祖先的信仰和習俗，一座宏大莊嚴的佛教寺廟在舊金山原來孫中山先生哥哥的老宅地上拔地而起，香火之旺超過了國內任何寺廟，為什麼？就因為移民在這裡寄托思鄉之心。在洛基山上的一個滴水巖洞傍，一座道家的廟觀也建成了，很搞笑的是在亞利桑納州的鄉村裡還修了一間不大的夫子廟，供奉著孔子孟子的牌位，據說是從山東曲阜來的移民修建的。
    在美國許多州已經開始流行中文，儘管美國的官方語言還是英語，但是在各民族相互交往的過程中，強勢語言必然會對弱勢語言進行壓制，中國文字和語言的優勢使這樣局面進一步加劇，在華人居住的地區，學校裡使用的是中文，英文作為官方法定語言也被學習，人們在生活實踐中發現，學習了中文以後掌握的信息量要比英文大的多的多，當年有一個叫大山的加拿大青年來到中國學習漢語，還拜了不少師傅，最後竟然成了一個博學多才的人，原來他在加拿大也學習過，但是他沒有辦法能夠學習到那麼多學問，光單詞就得叫他記一陣子的，可是利用漢語，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大量的記憶那些信息，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這也就是我們中國的科學家有許多都是博學的道理，中國的文字是可以舉一反三的包容文字，中國的語言音節變化可以高達15000種以上，在我們的大腦思維中這種反應時間是迅速和快捷的，所以我們在動腦的體育項目上都佔有很大的優勢，橋牌、國際象棋、乒乓球、羽毛球這些項目傳入我國沒有多少時間，這些需要動腦和要求大腦思維反應速度的項目我們都有很大的優勢，我們都知道，北京的「侃」爺多，一個看車攤兒的老頭或者老大媽就能知道上至國家總統，下到家長裡短，左有改革的重要意義，右還不忘振興國家的高科技，光那些新名詞就不下千萬，可是在美國，如果不經過專業學習，那麼任何一個部門的語言名詞就夠人抓頭的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有許多美國失業者什麼也不能幹的原因，當人記憶力減退的時候，這樣的專業術語就更沒有辦法叫人適應。這種文字語言上的近距離比拚結果是使用漢語的人越來越多，日本人和高麗人的語言文字本來就是中文的變種，不過是他們的前輩的那種狹隘的民族主義使得他們的文字要故意和我們有區別，但是在使用方法上和發音的原理上都還是一樣，現在，在美國大的公司和經濟實體都是華人在開辦，不會華人的語言文字首先在思維上就慢了半拍，怎麼能同華人競爭？英國人統治香港150多年都沒有同化中國人，而我們的民眾到美國不到三年就已經把當地的民風驟然一變，可見我們民族文化的強勢有多大。
    中國的移民不僅把自己的宗教帶進了美國，還把中國的節氣也帶進了美國，對於世世代代種地的中國人來說，只有按照節氣才會種莊稼，而這種節氣的準確性還真的高於公歷，連在美國本土的原著居民都不得不服。在文化上中文已經開始逐步佔據了主導地位。
    在進入幫助恢復美國建設的時候，我們在分析美國恢復的能力時就考慮到了幾個要素：首先，要有足夠的恢復資金，在來美國工作的時候，我最擔心的時這一點，當時考慮用美國豐富的礦產資源來解決恢復的資金，後來在美國紐約的曼哈頓帝國銀行金庫裡發現了保存完好的大量黃金，總數達二萬多噸，這個橫財使我們大大縮短了在資金方面的籌措，也是因為有了這筆資金，美國才有可能在戰後不到半年的時候又重新發行了貨幣，才有可能支付中國運去的大量物資貨款，當然，一些把黃金存放在這裡的國家算是血本無歸了，因為戰爭毀掉了一切證據，這些國家已經沒有辦法向美國討回存放在美國的黃金了，而我們也不至於傻到滿世界的去宣揚發現了大金庫，至於布拉斯基他們幾個則根本不知道這個金庫的存在，我們也沒有告訴他們到底有多少數量，數量巨大的黃金如果不能秘密的安全的運回國內，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叫我們國內的民眾縮衣節食的去援助那個曾經遏制我們長達半個世紀的國家呢？我是商人出身的人，講究的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情咱們就是干也要掂量掂量，虧本的買賣咱是不會去做的。這批黃金在我們到達美國半年後就全部秘密的運回了中國，當時的15軍工程旅機械維修營在那半年裡主要的就是忙活這件大事，真正知道內情的不過是裝載連的12名幹部，他們知道事關重大，弄的不好就要掉腦袋的，加上我們的保密制度，消息一直被封鎖。我們利用清除放射性污染為理由，阻止了其他任何人進入紐約地區，而這些黃金則全部是用普通貨船運回國內的，當時根據我的指示，所有的貨船只能運載50噸，不得多運，好在那個時候我們的貨船往來的十分頻繁，我們的軍艦隻是在遠遠的護航，連船長都不知道自己往回運送了什麼，那些黃金全部都是封箱打包混在其他貨物裡面，上面寫著「中國國防部收」，船員們還以為是什麼機密戰略物資哪，這些運回國的黃金怎麼處理那是後話。
    其次，要有足夠的勞動力，能不能解決勞動力的問題是關係到美國恢復的時間問題，早年美國勞力不足當時是大量的買進了人口販子販運的黑奴，根據不完全的統計，那個時候美國買進的黑奴超過了500萬之多，血腥的販奴活動是人類歷史上最骯髒的一頁。現在要解決勞動力的問題只能依靠移民，說起移民，當年美國限制外國大量移民美國，可是現在，怎麼動員人們到這片荒涼的有生命危險的地方去開創新的生活成為我們的大問題，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去艱苦的地方的，因此我們在移民的時候除了進行了細緻的思想動員和說服工作外還給了這些願意移民的同胞大量的物質補貼和貨幣補貼。好在有那筆黃金墊底，我們的國力沒有受到影響，否則還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第三，就是怎麼去融合我們民族和原有民族的問題，中國人雖然是平和的民族，但是在近代史上華人飽受西方列強的欺辱，從感情上講是很不喜歡這些西方人，在文化生活習慣上差異也使得這種隔閡加大，這也就是在美國生活了很多代的華人往往還是在自己民族內通婚的原因。日本人在二戰對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到現在還有中國人不原諒，有一段時間在中國，沒有中國人陪伴的日本人如果在中國境內單獨活動是很危險的，許多日本人會莫名其妙的被中國人教訓一頓。2010年以前，日本在右翼勢力的鼓噪下十分敵視和歧視中國人，歪曲二戰史實，引起了東南亞各國的極大不滿，各國不吭聲的抵制日貨，使日本的經濟長期不能走出低谷，只能掛靠在美國經濟上當附庸，後來要不是美國不講義氣的把日本經濟搞垮了，日本人也不能翻然醒悟自己在發展的道路上錯的有多遠，也就是那次的經濟大蕭條使現在的政府左翼政府上台，新政府完全放棄了武力擴張的理念，堅決的走和平發展和共同發展的道路，國家經濟才開始了真正的復甦，在新政府的教育下，日本國民也開始反省怎麼去正確的面對民族的生存和擴展，怎麼去接受自己本身就是從中華民族分出去的這個鐵的史實。這次戰爭，由於中國的原因，日本完全沒有被攻擊，沒有受到任何打擊，新的和平政策實實在在的是給他們上了一課，現在的中日友好可不是說說而已的，日本已經全面恢復漢字，學習漢族語言，恢復漢族的禮節。來到美國的移民也是緊靠在華人的旁邊，把自己也視為華夏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第四，移民的組織和領導工作怎麼做？向危險的美國移民的難度不僅是人員動員難，組織工作更難，但是作為我們國家向外擴張的一種和平手段，黨和國家必須恩威並施的要人們去執行，這是沒有價錢好講的，為了起到模範帶頭作用，也為了移民的管理工作，我們在移民中配套了許多幹部，移民中黨團員的比例要遠遠的高於國內的比例，6500萬黨員移民中佔了70萬，這些人到美國後立即登記成立美國社會黨，這個黨在美國的建立結束了美國那種有黨名無黨實的歷史，社會黨對全體美國人民開放，但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加入的，原來的美國共產黨的黨員經過審查可以自願的轉入社會黨，為了便於開展黨的各項活動，少走彎路，在社會黨內有我們原來的中央委員5人，他們大多都是在地市一級工作的能力極強的青年幹部，原來在西藏工作的海章同志也在今年「移民」到了美國，很快他就被選為美國社會黨總書記，一躍成為美國政治生活中最有實力的最完整健全的在野政黨領袖，為了不去刺激美國原來的政黨，社會黨宣佈在美國8年不參加總統提名和競選，這些黨員幹部在建立新的城鎮的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大多都成為這些集鎮的政府官員。利用嚴格的強大的廉潔的政黨控制國家是馬克思主義在社會實踐中的一大創舉，西方國家的政黨大多流於虛名，沒有堅強的基層隊伍，因此，就是在和平時期也是政局不穩政府更迭頻繁，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的損害是不能用數字去計量的。
    美國的恢復工作初期階段已經告一段落，現在是需要和平的環境休生養息，人民需要喘息，國家也需要喘息。按照臨時國會的決定，這年的春天開始了國內首次對原來憲法的大討論和大辯論，國會要求在半年以內把新的憲法草案公佈，然後再進行討論，凡是美國公民都可以參加討論，都可以發表意見，有意思的是當年美國派出大兵去協助一些小國修改憲法，今天是我們的部隊在保護美國人民和平的修改憲法。
    美國的憲法在誕生的時候有著它劃時代的先進意義，在那個時候就提出了國家權利的細分，相互制肘相互監督，但是發展到後來這種細分還是被利用成為獨裁的工具，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是獨裁的內涵擴大了，意義也變化了，當今世界個人獨裁是不可能了，但是集團獨裁的可能性卻加大了，甚至是有普遍意義的，這些獨裁集團往往是因為資本急劇擴張而要求的利益集團的代表，他們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什麼法律和公德，有的只是他們自己的利益。美國原來是個講究競爭的國家，在20世紀初就制定了反壟斷法規，可恰恰在政治上的一些利益集團的壟斷沒有相關的法律制約，而長期的和平安逸的生活使美國的國民在智力上退化，在生活上腐敗，在思維上盲動，在心態上夜郎自大，這是導致美國最後走進發展死胡同的社會原因。盛行的利己主義反映在國家的政策上就是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因此修改美國憲法的根本是改變國民對國家的義務、權利、責任的定性，改變國家的社會制度。嚴酷的戰爭教訓使美國人清醒了過來，他們開始審慎的檢查自己國家發展的歷史，開始反省自己文化的弱勢。
    正當我在美國順利的進行國家政治改革的時候，國內發生了一場新的政治危機，主席急招我返回國內，美國的事情安排鄧發祥同志接手，對於這樣的變更我的思想有些準備不足，我不知道回到國內會發生什麼事情。



        第三十一章 主席退休

    當我乘坐專機在傍晚趕回北京的時候，正趕上全國人民在隆重的迎接新春佳節置辦年貨的當口，國內一派祥和的氣氛，從空中鳥瞰北京城真的是美麗極了，2008年修建的標誌性建築物讓在飛機上的人一眼就看出下面就是北京了，在路上我好好的睡了一覺，好長時間沒有這麼香甜的睡覺了，小海和小鋒兩個警衛員輪流的守在我的旁邊，藍瓊在那裡不斷的接收著國內發過來的資料，小丫頭對於這樣的突然變化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飛機是普通的百人座民航客機改裝的公務機，為了跨洋飛行增大了載油量減少了乘客的座位，還加裝了現代的通訊系統，衛星導航以及聯絡系統，從航母上起飛的戰鬥機一直把我們送到國內的領空後才返回。
    「首長，北京就要到了，您可以起來洗把臉，這樣人會精神一些。」乘務組的工作人員過來對我說。
    「啊！已經睡了6個小時了，是睡飽了，謝謝你！」我隨口應道。
    在飛機上，我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以後，大家吃了點東西，到北京大概是晚上8點左右。
    陳小山現在已經是中央辦公廳秘書處秘書長了，我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估計是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小陳啊，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啊，工作那麼忙嗎？你爸爸現在好嗎？啥時候把他弄出來跟伯伯喝酒。」我笑著改善著凝重的氣氛。
    「我爸爸現在不能喝酒了，他現在在301醫院裡躺著哪。」小陳沮喪的說著。
    「哦？怎麼啦，有啥小病也要去醫院躺著啊？」我不相信的說著。
    「一言難盡，我們車上說吧。」說完就帶著我們走進了停在旋梯邊的汽車。
    現在的北京大街上可比原來乾淨多了，已經有兩年沒有發生沙塵爆了，氣候好像也暖和了不少，剛剛下過的大雪還沒有融化，被清掃的雪堆積在街道的兩邊。華燈初上的北京車輛穿梭「颯」是熱鬧，現在的北京人除了必須步行的街道以外，大多都是開車了，外環線已經擴展到了豐台以外了，只有繁華的商業區才能顯得我們中華民族的人丁興旺，熙熙攘攘的人群絡繹不絕的在各個商店裡穿行。買年貨是中國人的一大特色，沒有親身感受過的外國人是無法理解中國人的這種喜慶的心態。
    汽車在新修的馬路上飛跑著，輪胎滾動的刷刷聲輕輕的傳來，在車裡，我看著陳小山，那意思是你說吧。
    「主席身體狀況很不好，快八十歲的人了，中央內部又有人對於權利的交接產生幻想，前天，我父親在上班的路上遭遇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他的頭部受了重傷，」說到這裡，小陳的嗓音有些哽咽，「是一台在擴建地鐵的大型翻斗車干的，肇事的司機在抓起來後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看守所，主席知道了以後馬上就叫通知你回來，美國那邊的事情先放一放。」
    「咱們現在立即去301醫院，看一下你父親。」我對小陳說。
    「不，您現在不能去，這次您回國其他委員並不知道，是主席特意叫我來接你的，現在主席正在中南海等著您哪。」小陳說道。
    「哦？！情況這麼嚴重，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啊？羅清長鎮不住嗎？」我納悶的看著小陳。
    「羅總長年紀也大了，原定的是我父親接手羅總長的工作，對方這樣做就是要先剪除主席安排的接班人的臂膀。」小陳分析到。
    我坐在那裡沒有再吭聲，堂堂中華，泱泱大國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敗類，真是利令智昏了。
    我們的車很快就進了中南海，當我走了進去，主席正在看電視，這可是難得的場面啊，世界上目前最強大的國家元首閒坐在家裡看電視劇？看著主席滿頭的銀髮，我感覺到主席蒼老了許多，「主席，我回來了。」我輕聲的對主席說。
    「坐下吧，一起看。」主席簡單的招呼著我，這時我才留意到主席是在看十幾年前播放的電視劇《雍正王朝》，現在看的正是康熙皇帝在病榻前向胤禎交代後事的那一段。我不知道主席的用意是什麼，就默默的坐在旁邊跟著一起看。秘書上來給我泡好了茶。
    中國在歷史上出現過多次的盛世，但是往往是在盛極之後又迅速的衰落下去，演繹到現代，世界上許多曾經強大的國家也都是盛極後衰落，西班牙曾經是海上霸主，無敵艦隊縱橫四海無人能敵，結果在英格蘭海戰中一敗塗地，從此，西班牙一蹶不振。大英帝國號稱日不落帝國，可是兩次世界大戰把他從霸主的地位打了下來。前蘇聯也是興盛一時，連美國都要看它的臉色，可是接班的戈爾巴喬夫把祖宗的產業弄沒了，後來連國家都解體了，美國更是在顛峰時期由於接班人問題被打到原始社會了，不是我們中國出手幫助他們還不定怎麼樣呢。再說我們祖先吧，貞觀之治以後就是安史之亂，康乾盛世之後就是喪權辱國的鴉片戰爭，解放以來，共和國接班人的問題也是困擾著領導人的難題，幾乎每次交接都會有些磕磕碰碰的。這次又會是誰呢？
    主席看了一會電視劇，等到胤禎出來拿金牌令箭的時候就把電視機關了。
    「司徒啊，你趕回來了，辛苦你了。」主席用瘖啞的聲音說著。
    「主席，您這是怎麼了，身體怎麼就垮的這麼快？」我擔心的說道。
    主席擺了擺手，「我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前還能頂的住，看來現在是頂不了幾天了。司徒啊，我們國家現在是強大了，可是內部的問題始終沒有徹底解決，上次你拿回來的那個光盤，對我們這次換屆影響很大啊，項小成因為海外存款的問題被雙規到現在，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藍天野同志最近老是請病假，也不知是賣的什麼藥。」說著歎了口氣。
    「我接手也十幾年了，這個國家呀，也實在是太大了，我老了也累了，你看誰接手比較合適？」主席的話鋒一轉，突然問我這麼敏感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您一定是有安排了吧。」
    「我安排了是我安排的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主席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看著主席焦灼的樣子，我知道主席是真急了，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人民，主席嘔心瀝血造就了中華新的鼎盛時代，對於這個成果，他當然不放心隨便的去交給一個什麼人了。我想了一會說道，　「主席，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們黨是建立在民主集中制原則下的政黨，但是，在交接班的問題上總是不能擺脫傳統的接代方式，我們沒有競選的機制，也就談不上如何叫新的領袖去讓廣大黨員瞭解，這是我們黨始終沒有解決的問題，也正因為這樣的傳統，在下面議論或者討論接班人問題都是被忌諱的事情，我自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除了工作以外，我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能幹下去，我就再干幾年，不能幹我就退休，我也實在是太累了。」
    「司徒啊，我最煩的就是你這種態度，明明自己有能力，卻沒有駕御全局的雄心，老是要別人撥一撥你才動，這次叫你回來別人不知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把這個『千斤重擔』交給你，在政治局這個攤子裡，只有你是沒有野心的，也從來沒有爭權奪利，從來沒有謀過私利，國家交給你我放心，不放心的是你從來沒有這個思想準備，冷不丁的交給你怕你手忙腳亂。」主席突然對我說起了交班的事情。
    我驚訝的睜大眼睛，好像沒有聽清楚主席講的是什麼，　「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看的我心裡發毛，這也是總理的意見，我在政治局委員裡面摸了底，只有你出來主持工作才有可能鎮住這個場面。」主席繼續講著。
    「為什麼不交給總理啊，還有藍天野這樣的同志，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為人也正派啊。」我問道。
    「總理的年紀比你大7歲，還能幹幾年？到時候又是一場交接，他自己說把握不好選人的尺寸，我也擔心他那彌勒佛的心腸弄不好要把國家帶散了。至於藍天野嗎，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他太政治化了，能夠務實的中央幹部除了你還有誰？這個問題你不要推了。我自己因為已經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主持中央工作是不可能很久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主席的右手在微微的顫抖，自然規律真是誰也抗拒不了，主席在兩年前就很少外出訪問了，醫療保養的條件不能說不好，可是繁重的國事還是把這樣一個剛毅的老人打倒了。
    「我覺得太突然了，可不可以考慮有個過度期？我是個干實際工作的人，對於黨務和駕御全局我並不擅長，突然擔任主要角色一是難以適應，二是會限制我對將來國家發展的思考。現在我們國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世界現在的格局就是靠我們在起著「定海神針」的作用，人類剛剛有這樣一個好的局面，一旦我們自己內部亂了，那麼世界就又會陷入列強割據的混亂局面那麼給人類和我們的民族帶來的災難將是無法估量的。」我意味身長的說。
    「正因為這樣，我們在選擇接班人的時候就是要有你這樣眼光的人，你在思想上從來不墨守成規，從來都是務實的，而且你為人正派，是非分明，在處理各種事物的時候心態平和，不意氣用事，這是很難得的。我看，既然你不願意在明面上出來主持工作，那麼暫時叫總理出面主持，你擔任二把手吧，但是實際主持工作應該是你，這是我們估計到你會推辭而做的備選方案，總理的意思也是這樣，司徒同志，不要忘記了你是黨員，是黨的高級幹部，擔子再重也要挑起來。」最後的話，主席說的有些激動。
    「最近，我們的內部出現了嚴重的爭權苗頭，韓名山的事故不是簡單的車禍，而分管政法的藍天野到現在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很奇怪的現象，我叫陳小山準備了一些資料，你要仔細的看一看，軍隊的工作由你來接手，這個不能放，軍委主席的位子不能給別人，羅清長年紀大了這次也一起退下去，新的人選你要抓緊時間找，韓名山是指望不上了。」主席憂鬱的繼續說下去。「黨內有派自古有之，關鍵看你怎麼駕御，相互制衡的道理在古代大思想家老子的思想裡就有，你不必太多重視，咱們的這個世界將來走到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清楚，可是從民族利益出發，從正義的角度出發我們就不會對不起人民。」
    我們談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主席後來明顯的精神不能集中了，他示意我去找總理接著談，我點頭走了出來。藍瓊抱著陳小山給的資料站在外面等著我，我小聲的對她說，「去總理那裡。」很快我們就到了總理那裡。
    奇怪的是總理也在看《雍正王朝》，我跟總理比較隨便，進去後就說到，「總理好興致啊，有客自遠方來，不虞樂呼？」
    「哈哈，等你半天了，今天主席精神不錯嗎，能和談這麼長時間，怎麼樣，接手吧。」總理還是那麼笑呵呵的。
    「先別扯這個，整點酒來，咱們還是煮酒論國是吧，在美國，喝不到正宗的白酒，他們那裡都喜歡和白蘭地什麼的，沒勁！」我說著，「和主席聊了那麼長時間，在飛機上墊巴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了，肚子呱呱叫了。到你這裡打打秋風吧。」
    「哦，那什麼，藍瓊啊，你也到外面整點吃的，然後去我辦公室把你手上的資料先整理一下，如果你困了就先休息吧，我這恐怕地喝上一陣子的。」我對站在旁邊的藍瓊說道。
    「呵呵，上次你整了我一瓶二鍋頭，今天在家裡，給你整點好的，不過上次你喝完了後胡說八道叫人家抓住了小辮子，今天可不能再那樣噢！」總理打趣我說道。
    「嗨！此一時彼一時嗎，少廢話，拿酒，是什麼酒？寧城老窖，好啊！塞外茅台啊。」我高興的笑了起來。勤務員很快的從廚房裡搞了點涼菜端了上來，就是花生米、嗆芹菜、拍黃瓜之類的小菜。
    「說說你的想法。」總理還是憋不住問了出來。
    「嘿嘿，你咋知道我有想法，主席都沒問出來，你怎麼知道我藏著掖著？」我邊倒酒邊說。
    「你少來，你的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凡事別人只要有了開頭，那後邊的你準能續上，主席不問你那是給你留面子，要不你到我這裡還怎麼混酒啊。」總理真是個彌勒佛，啥時候都是那麼好心情。
    「先乾一杯再說！」我舉起了杯子，「滋兒！」的一聲先灌了進去。總理那樣子好像我要是不說，他這酒就是喝不下去了，看的我心煩，「瞧瞧你這樣子，怪嚇人的，天踏不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突然「咯登」一下明白了主席的話，總理還真是承受不起這麼大的事情。
    「好，好，我說。」我又喝了一杯。「交接班的問題關鍵不在於我上不上，關鍵在於要利用這一次的權利變更把黨內的野心家給弄出來，把我們黨的肌體維護保養一次，這樣的工作應該說每次權利的交接的時候都會發生，但是我們習慣於順向思維，交班的前輩總是喜歡把自己認為放心可靠的人安排在重要崗位上，總是顧忌不要出大亂子，那麼這樣的交接在黨內各派別間只能是相互妥協的產物，遺留給後輩的是眾多的麻煩，你們擦屁股大概用了8年才把原來的問題淡化掉，但是新的時代也會產生新的派系，人們對於權利的慾望是無止境的，有一些人很可能是不在其位不謀高位，也沒有野心，如果就這麼下去也能名留青史，林彪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例子。」我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手中慢慢的咀嚼。
    「對於這樣的政治環境，應該像我們打掃房間一樣定期清理，特別是在交接班的時候，工廠裡交接班的時候必須清理打掃，為什麼，就要保證接班的人有一各良好的工作環境，而我們黨和國家在過去幾次交接的時候，過於強調平穩過度，老一輩對新一輩不僅要扶上馬，還要送上一程，這種做法固然可以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當年乾隆皇帝禪位給永琰的時候，也是這麼送了一程，但是在客觀上也為大批的貪官和昏官做了擋箭牌，客觀上使接手的後輩有了投鼠忌器的心態，對於這一點不用我說，你自己的體會最深。國家是穩定了，可是存在的隱患更大了。但是如果不這樣做，又會出現另外的危險，比如前蘇聯領導人契爾年科突然去世後交接班的問題就發生了變異，最後導致了蘇聯的解體，美國前總統肯尼迪被刺，副總統約翰迅接手，結果把美國陷在越南的泥潭裡。所以，從這兩種方式的結果看都對國家不利，那麼我們能不能找出第三種辦法？其實，鄧小平同志就在自己接手的時候用了第三種辦法。當然，他是在那個特定的年代和歷史背景下被迫做的，並不是主觀意識上的新發明，沒有理論指導，鄧公那個時候喜歡『摸著石頭過河』，可是我們現在不同，我們可以在總結前人的經驗教訓的基礎上主觀能動的去創造和探索這樣的新理論，走出第三條路來，既然有第三條路走，那麼我們可不可以也這麼試試看？」我用黃瓜蘸著面醬嘎吱嘎吱的嚼著，時不時的泯一口酒。
    「你是說，在接班的時候虛實結合，動靜分流？」總理思索著說道。　「哎呀！我的大總理，你可真行，一點就明白了，這下好了，喝酒，喝酒！」我高興的和他碰杯。



        第三十二章 螳螂捕蟬

    「總理啊，以你的威望和資歷，不接手說不過去，你接手，沒有什麼人敢扎刺兒，國內政治穩定，經濟穩定。你之所以不敢接手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適合統掌全局，主席也是這麼看的，既然你們都可以這麼看，那麼那些有野心的人也不是瞎子，他們也看的清清楚楚，因此在計劃掌權的時候就不會考慮到你這個威脅，一旦出現這樣的局面他們除了意外也會承認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於我，那便是主席安排的一步暗棋，是一個誰都意料不到的暗樁，看什麼《雍正王朝》啊，還不就是暗示我不爭就是爭，要我也參與進去。大家都知道我沒有野心，更沒有官癮，不用貪污腐化就已經是家財萬貫，我自己也真的是想早點回歸原野，回歸自然，過過『陸放翁』的生活，可是有一點是別人所不瞭解的，只有主席和你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那就是我有一個中國人的赤子之心，為了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我什麼都願意幹，什麼都能幹。其實這才是主席最後選中我的最根本原因。」也許是藉著點酒勁，我說話變的豪放和沒有顧忌起來。「這次的權利轉移其實是前幾年政治鬥爭的延續，黎珠江的垮台本質上是我們在清理內部但客觀上也是我們在幫另一些人清除前進中的障礙，黎珠江集團倒台的時候，黨內外空前團結就說明了這個問題，利益的共同性決定了當時的各派政治取向。可是在後續接班人問題上，中央和主席始終沒有一個准譜，也就是說候選人名單晦暗不明，大家都有機會，可又都感到競爭對手太多太強大，其實在我進裝備部的時候，主席就布下了這步伏棋，這些想法都是外人所不知的，只有你知道。我上次解甲歸田就是你們為了考驗我的政治穩定性，考驗我的應變能力，主席和你才任由黎珠江幾個人興風作浪，等到後來弄假成真的時候主席又後悔了，不僅是我退了出去，還有一大幫能臣幹吏跟著都退了出去，這對主席和你的打擊可不小，但是，你們還是給了黎珠江一夥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可惜他們這些扶不起來的劉阿斗差點把國民經濟給毀了，哪個時候最慌的恐怕就是你，所以你才急不可待的去找我，而且，你還逼著黎珠江去請我，可是人家黎珠江跟你耍了一個花槍，來了個先鞫後躬，你還不能說他什麼，這個啞巴虧你吃了後還不死心，又去磨主席，而主席倒不怎麼慌，他知道只要一個電話我就得跟他出來，可是他老人家親自去了，那意思是向我道歉，你說我還能說什麼，只好乖乖的再套上籠頭拉車唄！」
    一席話說的總理笑的前仰後合的，「你老小子，渾身上下都是鬼心眼，誰要是做了你的對頭那可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總理的心理負擔一旦放下了也是挺能整的。
    「這可不是鬼心眼，咱們在這裡可是搞陽謀噢！」我不服氣的要罰他一杯。「不過話說回來了，項小成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主席的口氣好像這裡面有冤情啊？」我問道。
    「那筆錢是以項小成的名義存進去的，原來是給情報部外事局的特別經費，這本來是好說清楚的，問題在於項小成在存錢的時候用的是當時美國波音公司的政治捐款，也就是對我國政府的『賄賂』，目的是讓我們繼續訂購他們的波音飛機，對於這樣的政治捐款以前是沒有的，後來歐洲聯合製造的『空中客車』對波音的威脅太大，不得已波音公司開始在原來的市場國家進行各種政治捐款，我們也為了使波音公司組成的『利益集團』在美國能夠為我們爭取更大的好處，因而也沒有拒絕，這種政治捐款是捐贈給政府裡面的高級官員的，以便他們競選之用，在美國這是合法的，但是我們國家沒有這樣的機制，官員如果接受就是違法，所以當時我指示先按照美國的法律在美國存起來，以後留做特別經費，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可是我怎麼能證明這個賄賂到底是多少？經手的人是原來的民航總局的一個副局長，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攜款外逃的人，戰爭爆發後已經死在美國。我同項小成談過，他說那個副局長交回來的存單就是那麼多，他自己都沒有經過手，他不說出我知道這件事情，是為了保護我，主席那個時候不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要我安排情報部的專款，但是事情發生以後，我找主席交待了這件事情，主席聽後也沒有說什麼，事情就僵在哪兒了。」總理內疚的說著。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這才明白項小成的苦心，要是把總理也牽連進去，那不是要在中國政壇上發生十級大地震？我想了一會說，「這事情好辦，我那裡的原始文件還在，上面記錄著開戶時間和存入時間，後面的交易也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不清楚，咱也能叫他清楚。對於這樣的好同志咱們不僅不能冤枉人家，還要請出來重用，至於其他那些受到牽連的也是要在重事實，講證據的前提下查清楚。」
    「好，能夠這樣最好，我總覺得欠了小成什麼。」總理高興的喝了一杯。
    「你看看，你看看！一個大國總理，一個大國的將軍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喝老酒，像什麼話。」外面傳來主席那略帶瘖啞的聲音。
    「主席，您還沒有休息？」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主席，不知怎麼的，只要主席一在我就感到緊張，也詼諧不起來，總理則沒事人似的在哪繼續品嚐著那塞外茅台。
    「我說吧，司徒的主意比咱們的高明，我都聽見了，就這麼辦。」主席在門洞裡已經聽了多時，藍瓊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主席，是主席叫她不要吭聲，我再看看總理，他倒是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在哪兒給主席讓座，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是這對老搭檔演了一出雙簧，要不怎麼連看電視劇都是一樣的？
    「你個司徒啊，沒有酒就哄不出你的點子，你可把我老頭子在這刀尖上練了這麼一次。這心那都揪到嗓子眼上了，你要知道，我要是這一失足啊，那可真成了千古恨了。」主席笑著說道。
    「還說哪，一個國家元首，黨的總書記，一個政府首腦，黨的二把手，合夥蒙咱一個老百姓，真的是太出格了。」那種被對方算計的心情叫我心裡十分沮喪。
    「行啦吧！還當真了，這不是沒辦法嗎，在老頭子那裡你又不說，還怪我們，我們早就預計到你會這樣，不來這個反宮調，你能引吭叫板嗎？再說了，你算啥老百姓，要是全國老百姓都像你這樣，咱們國家連村長都可以不要了。」總理一副得意的樣子。
    「司徒啊，你想的好啊，我們黨現在也是在第五代的交接口上，蘇聯也就是在這個交接口上出的問題，我和總理以前的確沒有像你這樣去想交接的問題，知道這裡面有毛病，可就是沒搞清楚應該怎麼去治它，這下可好，叫你一下子點明白了。」主席現在的精神的確是很好，不過他的那手也抖的更厲害了。
    第XX次黨代表大會按期召開，這次大會按照主席的意思報道低調，不邀請外國代表團參加，但是美國社會黨的總書記海章同志回國出席了大會，大會由總理主持，藍天野做了精彩的政治報告，應大會要求我向大會匯報了在美國工作兩年半的情況，對於我們改造美國的計劃和執行情況大會是滿意的。
    會議上選舉了總理擔任黨的總書記，主席體面的從政壇退了出去，在中央全會的選舉中，我被選政治局常委，藍天野也連任政治局常委，按照排位是黨內第二號人物，我排在第四號，而在我前面的是項小成，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其他的幾個年輕幹部也進了常委班子，鄧發祥、孫海軒、牛華西、海章（他的名字不對外公佈）都在其內，馬萬清被選為政治局委員，陳小山則是政治局候補委員，在全會選舉軍委主席的時候，我被選為常務副主席，全面負責軍隊工作，老主席只是掛個名。
    一個月以後全國人大召開，選舉產生了新的國家領導人，總理成為新的國家主席，我被選為國家副主席，項小成這個「管家婆」當選為國務院總理，藍天野當選為人大委員長，馬萬清當選為政協主席，四大家就這麼落定了。鄧發祥作為國務院國務委員被派駐美國幫助工作，孫海軒被任命為總參謀長，羅清長掛名國防部長，軍委秘書長的工作暫時由我兼任。
    權利的交接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外電報道這是一種折中的交接，新一任總書記年紀太大，預計未來中國政局還會出現波動。
    藍天野對於這樣的交接也無話好說，論資歷自己沒有辦法同前任總理去比，只是自己有年齡優勢，大不了在等幾年，對於他這樣老謀深算的人是可以接受現在的政局的，目前在政治局裡面除了我可以和他比較資歷以外，其他的人都不具備向他挑戰的條件，而我又是個大家都知道的無權利慾望的人，在這次交接變動中我的位置根本沒有實質的變化，按照一些人的說法，還是幹著牛活，住著牛棚，享受牛的待遇，所以藍天野根本沒有把我列入競爭對手。這次，我在政府裡只是掛了副主席的虛名，分管的是軍隊，在軍隊裡藍天野也安插了自己不少的親信，對於一個沒有權利慾望的人來說，他沒有必要多花精力去顧及，他的目標是要在現在的位置上做出成績，然後取得廣大黨員的認可，這樣等到4年以後，權利的轉向他交接也就順理成章了。因此，大會以後，他頻頻的外出視察和出國訪問，對此，我們沒有吭聲，我的任務是要把原來沒有整頓徹底的部隊從根上再整頓一遍。
    陽春三月，鳥語花香，在軍委大院裡我和孫海軒在研究著部隊的情況，我們從原來我們的國土防衛演變到現在要負責東亞聯盟的防務，今年人大以後，我國政府已經批准了中美結成泛太平洋聯盟的議定書，對於美國的防務也是規定由我們承擔的，這樣我們原來的部隊編成就不夠了，擴軍是勢在必行的。
    印度的軍閥割據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連一個完整的政府都沒有了，國家經濟倒退了50年，大批的難民向我們的邊境湧了過來，為了加強西藏和新疆的邊境防務，我們首先把原來的18軍22軍的番號恢復，並擴編成滿員的集團軍，其次是恢復27軍的建制，開赴東北，填補因為39軍駐防美國後留下來的空缺。地面部隊增加了三個集團軍以後，在空軍和海軍上也相應的做了補充，美國第七艦隊的一些裝備現在還封存在我們的海南軍港裡，根據美國現在恢復的情況已經達成協議將分批返回美國，但是這些裝備給我們提供了學習的機會，現在中國已經擁有航空母艦12艘，世界上其他國家沒有的武庫艦我國也有了24艘，這是配套航母艦隊設計的，現在，我國的航母分佈是在日本有一艘，夏威夷群島有二艘，南沙群島一艘，在緬甸的丹老群島駐守著二艘，國內三大艦隊各有二艘機動。我們借鑒美國的經驗海軍新裝備了4艘兩棲登陸艦，可以搭載一個加強師的部隊對世界上任何陸地進行登陸作戰。空軍則裝備了我國自行研製的各種戰鬥飛機4800多架，分佈在亞洲東部的各個機場，最遠的空軍基地是部署在哈薩克斯坦靠近裡海的阿克套。
    由於我國在短期內沒有對手，因此在戰略威懾武器方面我們沒有大力擴張，畢竟人類不會輕易的使用這種毀滅性的武器，更何況我國的核威懾已經轉變為反量子抗核威懾，在這方面我們是領先世界很多的，這得益於我國早年的863工程，得益於我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電子對撞機，這樣的威懾比千百個核武器要實在的多了。
    在和孫海軒研究部隊擴編以後，我召開了軍委常委會議，在任的幾大軍種的司令員出席了會議，現在的空軍司令員是肖向東，那個在濰坊被我臭罵「敗家子」的軍長，海軍司令員林永生，總政主任查蒙威，武警司令員鄔立積，還有二炮司令員聶懷德，國防部長老將軍羅清長也來了，在這次會議上，我說道，「今天我們重點討論了在新形勢下軍隊建設的問題，說到這個建設，它包括了對我們部隊的各種整頓和調整，前一段時間，國際形勢緊張，我們的部隊長期保持著一級戰備的態勢，對部隊既是個考驗也是個鍛煉，但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的部隊暴露出不少的問題，有些人貪生怕死活動著往後方調動，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的軍隊裡真是可恥。根據這次會議定下來的決議，立即在部隊開展新三查三比活動，查作風思想、查軍官經濟收入、查陞遷活動關係，比軍事技術、比軍容風紀、比軍民關係，對於那些在部隊裡的害群之馬堅決不手軟，軍隊必須有一個鐵的紀律，必須和我們的人民打成一片。這個工作要在三個月內完成，各軍種回去立即佈置。」
    這次軍委會議以後，我國的軍隊開始了全面的整頓，包括在其他國家的駐軍，當我們下部隊視察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軍隊的轉變，各方面的提高使我們的戰鬥力進一步加強，但是在繁華的都市裡，還是可以看到不少的士兵不按照軍容風紀規定著裝，不戴帽子身穿軍裝在大街上遊蕩，還是可以看到許多士兵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走路，沒有遵守二人成排，三人成行的規定，還是可以看到少數低級軍官身穿軍裝在大街上與年輕女郎勾肩搭背。這些損害解放軍形象的現象屢禁不止，我們在城市裡的執法憲兵管也管不過來，難道是我們的條例錯了？看來這恐怕不是單純的經過整頓就可以解決得了的問題，我們在北京都可以看到這些，那麼下面哪？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徹底的解決這個痼疾嗎？
    中國的軍隊喜歡在各大城市裡和老百姓混居在一起，這一點和西方其他國家是完全不同的，在我們的軍隊從農村打到了城市以後，面對著城市的燈紅酒綠多少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戰爭年代，我們的軍隊是和廣大人民混居在一起，除了當年講的魚水之情之外，還有個原因是戰爭需要，同老百姓的魚水之情固然是我們軍隊的光榮傳統，也是我們軍隊所必須的，但是魚水之情說的是在思想上感情上的與老百姓的關係，而不是僅僅表現在形式上的混居，混居的結果是部隊很容易就受到地方新的腐敗方式的影響，很容易使地方上的一些不正之風傳到部隊，更使我們的軍隊的部分幹部受到地方上的一些腐敗分子的拉攏腐蝕，充當這些人馬前足和擋箭牌，給我們的國家和軍隊都帶來很大的損失。儘管在思想上我們要加強教育，在政治上要落實各項規章制度，但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因此，必須從現實中客觀條件上給這樣的聯繫造成障礙，必須使部隊生活在比較單純和潔淨的環境裡，從這個角度出發，部隊出城的概念在我的頭腦裡逐步形成了，為此，我叫藍瓊給我起草了一部新的部隊駐防管理條例。



        第三十三章 軍隊改革

    新的管理條例主要精神就是取消了軍人在民間的軍裝特權和軍隊特權。在我國的歷史上，軍人在戰爭年代成為人民尊重和熱愛的偶像，進入新時期以後，這種傳統延續了下來，成為一些軍隊中腐敗分子的保護傘，他們利用軍隊司法獨立的特權在地方為非作歹，欺壓民眾，給廣大人民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形象，弄的軍牌車輛慢天飛，一些地方的單位和個人通過各種關係搞到軍牌，然後在地方上橫行無忌，更進一步的損害了人民軍隊的形象，我在深圳的時候就看到了大批的高級轎車甚至是世界上頂級名牌轎車掛著軍牌在市區裡招搖惑眾，在全國到處可以看見一些身著軍裝的軍人在各種娛樂場所，飲食場所⼳五喝六的，極大的敗壞了我們軍隊的風氣。這樣的現象不制止，維護軍隊的聲譽就是一句空話，光是教育和監督恐怕也是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這樣的陋習。因此，對於軍隊的各種規範制度的變革就勢在必行。
    經過我們軍委常委的研究，經軍委主席簽發的新的管理條理立即下發了，我們對軍隊的改革開始進入了實施階段。
    首先、共和國所有軍隊將不得駐紮在人口超過50萬以上的城市市區裡面，原來的形象部隊例如南京路上好八連等也要從市區裡扯出來，那些靠歷史和名譽維持的形象跟我們整個軍隊的形象比較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所有軍隊必須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建立自己的固定兵營和基地，作為軍隊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需要，在自己的駐紮地建立相關的家屬社區，但是這個家屬社區也要同部隊隔開，除了執行上級安排的社會任務，部隊將不允許大批的著裝進城，對於著裝進城的人當地警察有權檢查和盤問。不管是戰士還是幹部，不管是因公出差或者是離隊探家，當自己不能嚴守軍容軍紀時候，可以身著便服，在軍人從事民間活動的時候應該以著便服為準。有此規定以後，如果再在不適當的場合發現軍容風紀問題，那麼違反者可能要進2年以上的軍事監獄。
    其次、軍隊的所有文職官員將不再發放那種不倫不類的軍裝，根據需要可發放與平民相仿的制服，但不得身著軍裝，國防部、各地人民武裝部等的各種工作人員主要由文職擔任，軍事院校的輔助部門、兵站、兵營的輔助部門等一律由文職擔任，但是軍事教官、軍醫、護士等一律由現役軍人擔任，並佩帶相關軍銜。
    第三、軍隊用於民間交往的車輛一律不得使用軍車牌照，軍車牌照僅僅用於部隊用於戰鬥或者執行任務使用的車輛，在和平時期各級軍官進入市區辦理各種事物不得使用軍事車輛，禁止部隊車輛進入城市後使用車載警報鳴笛，（緊急時期除外）部隊可以根據需要安排若干裝有地方牌照的車輛，軍官個人購置的車輛一律按地方法規執行。軍隊不再給從事軍事生產的軍工企業發放軍車牌照。從事援助地方工程的工程兵車輛在工作中也不得使用軍車牌照。
    第四、各地軍區、軍分區、警備區、衛戍區司令部等搬出城市，設立在郊區的軍隊營區內，軍隊不得和當地政府發生任何的橫向工作聯繫，雙擁工作主要體現在有組織的聯益交流和發生特殊情況下的相互支援，大規模的動用部隊和大規模的地方軍隊聯益活動應報上級批准和備案。任何個人不得以任何名義去和地方相關人員發生超過個人友誼的協作活動。堅決杜絕那些打著雙擁的旗號幹著不法勾當的行為。
    第五、改革部隊醫療系統，凡是在各大城市裡的軍隊醫院根據部隊的需要進行從新配置，部隊醫院以野戰醫院為主，原來遺留在城市的醫院可移交地方，部隊醫院一般配置在部隊營區附近，各戰備野戰醫院也相應的配屬在各集團軍的周圍，預備役醫院和醫生由地方人民武裝部會同地方醫療系統管理。
    第六、空軍基地、海軍艦艇基地、軍隊後勤倉庫等各輔助部門也要搬出城市，不得在城市裡繼續駐紮下去，軍事港口不得停靠地方船舶，軍隊艦艇也不得停靠地方港口，（執行特殊任務除外）原則上地方人員不得參觀軍事基地和設備，現在各地都有國防教育博物館，要參觀可以集中到那裡去。
    第七、派駐民航、鐵路、航運等部門的軍事代表處和平時期為文職官員，工作時不得使用軍事車牌，與地方協調工作時候應以書面文件為主，軍事代表處不得狐假虎威濫用職權，為不法分子謀取非法利益。
    第八、軍隊情報部門一律不得借軍隊名義從事各種活動，更不得利用掩護的名義為非作歹……。
    新的條例一共有28條，從將軍到士兵都規範了軍隊和地方聯繫的界限，嚴格控制了原來軍隊在和平時期的泛特權的使用，從法律上割斷了軍隊和地方人員的泛個人交往，嚴格規定了軍事司法和民事司法的獨立性和兼容性，對於那些在部隊上營私舞弊的現象打擊的力度是很大的。
    新條例的公佈在部隊裡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那些長期駐紮在城市裡的「老爺兵」們，怨氣很大，有的根本不當回事，一時間軍隊在城市裡的敗壞軍紀案件急劇上升，項小成被下面吵的沒有辦法，跑來找我了。
    「我說司徒『大人』啊，你這條例不下還能湊合，怎麼這一公佈反而倒還擾民了？再這樣下去，你們怎麼收場？」別看當了總理，可是私下裡那個滑稽刁鑽的他還是那樣。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條例裡明文規定了地方的司法權限，觸犯了地方法規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是你們還在按照原來的慣性沒有認真執行，怎麼找到我的頭上了？糾正軍隊的不正之風可不是我們部隊單方面的事情哦！」我對項小成說道。
    「你看看你的那些兵，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我們的警察哪裡敢管？」他不服氣的說道。
    「根據條例，武警部隊已經完全交歸你們政府管理，我們國家是政府管理軍隊，而不是軍閥管理國家，這是國策，現在，在各城市裡鬧事的大多是一些輔助部門的敗類，我們的野戰軍原來就不駐紮在城市裡，你怕什麼，你們手上的武警在擒拿格鬥上比我們部隊還厲害，你抓幾個典型不就是了，我們軍委絕不護短，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堅決的說。
    「那好！我通知公安部，立即佈置這次特殊的整頓行動。」說完他就走了。
    「哎！別忙著走啊，你既然來了就坐一會，我還有事向你請示哪。」我急忙拉住了項小成。
    「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名字我是排在你前面，可是無論幹什麼我都還是在你後面啊，你少來，什麼請示，指示還差不多。」猴精的項小成口無遮攔的說著。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怎麼說也是大國總理啊，你看你這個樣子。」我有點不開心了。
    「好啦，別提這個大國總理了，平日裡我憋的難受，到你這裡我還不撒撒氣啊，再說，咱倆誰跟誰啊。」拿他真沒辦法，這小子到了我這裡是混不吝。
    「部隊這次從城裡搬遷出去，經費要增加不少，原來的預算肯定是不夠了，我這裡有一個預算報告，是總後經過幾次核算以後報上來的，我也看過了，估計還是很緊張的，我們已經送你的辦公室了，財政部，人大財經委員會都送了，請不要拖，早點批給我們吧。」我認真的說。
    「一說起來就是找我要錢，可是這麼大一筆預算外資金哪裡可以一時半會的就籌集到啊，你們可不可以分幾批弄啊。再說，你們遷出去，那征地什麼的也是麻煩事情啊。」項小成愁眉苦臉的說著。
    「你少打哈哈，你那點小九九還瞞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今年第一季度GDP就增長了14%，你富的流油，再說，用城裡的地換你的山地你還吃虧了啊？不就是喜歡摳門嗎，你痛快的批了吧，這軍隊的改革是關係到我們國家長治久安的大事，你不要胡來。」我嚴肅的說。
    「跟你開玩笑嗎，看你急的，都已經批復了，人大也在老總理的督促下批了，就是藍天野反對，也沒成氣候，第一批款子明天就可以撥給你們了。」項小成鬼詰的看著我。
    「藍天野反對？」我心裡思肘著。
    「好，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現在有些部隊在鬧事，我們軍委先不吭聲，看看後面有什麼背景再說，你們按照法律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出了問題有我哪。」我對項小成說道。
    晚上近12點，深圳繁華的大街上還是華燈高照，一派歌舞昇平的都市夜景，一輛掛著軍牌的奔馳車七扭八晃的高速行進著，跟在後面的警車不停的用車載擴音器呼喊著，「前面的軍車停下來！立即接受檢查！」可是那車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跑的更快了，最後竟然一頭撞在立交橋的柱子上，車頭滋茲的冒起了白煙，四個車門「光唧」幾聲打開了，從裡面竄出幾個軍人，其中一個走到追停在後面不遠的警車旁，一把打開駕駛員的車門，拉出警車的駕駛員就左右開弓的打了幾個嘴巴，「你他媽的窮追什麼？老子我今個兒斃了你！」瞞嘴的酒氣熏的警察直噁心。說著說著，就要拔別在警察腰裡的手槍，那警察一下子嚇蒙了，連忙用手摀住腰件的手槍，跟在後面的警察也撲了上來，抱住了那個喝醉了的軍官。從奔馳車上後下來的那幾個軍官見狀大喊。「警察動手了，上！」說著也加入了拉扯的戰團，在你推我拉的撕打中，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了燈紅酒綠的夜空，那最先被拉下警車的年輕警察慢慢的滑落到馬路上，鮮血順著警服向外冒著，其他的幾個警察立即跳到了邊上，都撥出了手槍把這幾個胡鬧的軍官圍了起來。
    開槍的軍官奇怪的看著倒下去的警察，「你他媽的裝什麼裝，老子根本就沒開槍啊，這槍裡有子彈嗎？」說著把槍舉起來對著空中又連續擊發，「啪，啪……！」連續的槍聲在夜空中迴盪。
    「虎子！你瘋了嗎？」站在旁邊的那個年紀大一點的軍官一邊趕快趴在地上一邊大喊著。
    「沒事，就這幾個菜鳥，咱收拾的了。」那叫虎子的年輕軍官還在那裡發著狠。這時他們的周圍已經圍滿了聞訊趕來的大批警察。
    事件發生後，深圳市政府立即向中央做了匯報，廣州軍區政治部軍務處也派人參與了調查，那幾個軍官是所謂總參某部駐深圳辦公室的幾個人，在月光城喝醉了後準備回家的，開槍的那個叫虎子的是藍天野的親侄子，他們的辦公室主任是正師級的幹部，叫魏小新，就是原來的總政治部主任魏建平的兒子，魏建平在從總政的位置退下來之前安排了兒子這個位置，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是「衙內」，他們利用父輩在軍界和政界的各種關係，謀得了現在的位置，由於這個部門的工作敏感性，許多地方機構都是給他們一路綠燈，他們以工作要掩護和自籌經費為由，大肆走私，買空賣空，獲得不少黑錢，這幾個人在深圳是吃喝嫖賭什麼都干，原來他們出來都是穿便衣，可是條令下達以後，他們卻反而穿著軍裝招搖過市，擺明了是顯擺自己深厚的背景和不把地方政府放在眼裡。
    事發以後，藍小虎在拘留所裡根本不在乎，被他擊中的那個年輕警察沒有犧牲，但是肝被切除了一半，再也不能當警察了，對此他只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覺得對不起他。」就完了。
    這個案件由深圳公安局初步偵察以後交給中南軍區處理，可是中南軍區先是拖了幾個月，最後，除了開槍的藍小虎被判了3年徒刑還給保釋了出去，理由是身體不好，需要監外治療，直到我到深圳看望我的老朋友阿松的時候才在他的嘴裡聽說了這件事情。
    阿松最近身體不太好，自從老伴去世以後，他變的很孤獨，老伴是在上次戰爭的時候被美國的核武器給炸死的，當時他老伴在大嶼山的寶蓮禪寺與一些在家修行的居士正為香港祈禱平安，可惜那裡正是核彈的爆心，反量子武器可以湮滅核子武器大部分的能力但是卻湮滅不了爆心的物理破壞，廟宇倒塌把幾十個居士壓在裡面，阿松的老伴就這麼離開了他，而那個時候阿松還在我們的喜粥島上養魚。從那以後阿松的身體再也沒有好過，老伴的離去使他難過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小女兒特地回來陪伴他。這個事情我是從阿強那裡知道的，就抽了一個時間去看望我這位老搭檔。
    「老大啊，」阿松還是用原來的稱呼叫我，「你現在管軍隊，可是深圳的那些兵哥點解（怎麼）還是那麼篡（囂張）啊！前幾個月還在大街上同警察駁火（開槍），仲打傷個差佬添，（還打傷了一個警察）老百姓怨氣好大哦！」
    「你說什麼？在深圳大街上同警察對打？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驚訝的說道。
    「你依家（現在）高高在上，人嘀（人家）瞞你好易（容易）者。」阿鬆不開心的說道，「你現在不要脫離群眾，不好當混官噶！」阿松喃喃的說。
    從阿松那裡回來，我找了幾個原來在深圳的老朋友問了問，結果他們都有鼻子有眼的向我描述了那晚發生的情況，聽到這樣的事情，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麼大的事情不向軍委匯報，就這麼給壓下了，那麼下面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下面的膽子也忒大了，這裡面牽涉了多少人際關係和連帶關係？我沒有辦法預測。
    我把藍瓊叫了過來，讓他和小陳一起去廣州調查這件事情，小陳已經叫我從中央調到軍委當辦公室主任了。
    他們去了一個星期就惺惺然的回來了，原來，中南軍區根本不配合他們的工作，軍區的幹部對於要把軍區撤出廣州的牴觸情緒大的很，現在新安排的司令部駐地僅僅剛剛開始平土，軍區以各種理由推搪，司令員洪學良原來是藍天野的老鄉，論資歷也不淺，在老山前線也是立過大功的功臣，在42軍熬了好多年以後，才在前年軍區幹部調整的時候升任中南軍區司令員。中南軍區在兵力上轄管著42軍，41軍，55軍等部隊，但是在全軍最聞名的不是其軍事素質有多高，戰士有多少能打，而是以軍區富裕有錢出名，在廣州的司令部所在地，他們把大批的原來軍營用地建成高級賓館和出租，每年僅這個方面的收入就超過幾個億，由於是部隊經營，根本不向國家交納一分錢的稅，前一段我看到一個材料上說，中南軍區在廣州長沙南寧等幾個大城市裡，用部隊的名義開辦加油站，對地方的油站衝擊很大。現在，軍委派出去的人都被他們這麼給打發回來了，那麼今後的軍隊改革怎麼進行下去？洪學良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第三十四章 逆風千里

    42軍軍部在惠州的一個山坳裡，這是一支抗美援朝後回國後的光榮的部隊，原來是東北野戰軍5縱的底子，在近幾十年裡都是駐紮在廣東，軍長蘇鐵是國防大學畢業後剛回去任職的，原來是124師的師長，也算是42軍裡的「老」人了。軍委下達新的條例以後，蘇鐵可以說從心裡是支持的，他的部隊常年在山區裡生活，但是也是在地方上弄出了不少的影響，有一段時間，甚至連香港的影視劇裡一說到大陸的軍隊就是42軍什麼的，為此，蘇鐵老是感到臉上無光。在改革開放初期的時候，那時的軍區司令員是個愛護犢子的司令，當時只要軍隊和地方上的人員打架了或者發生矛盾了，他只問一句，「我們的兵吃虧了沒有？」那當兵的打架怎麼會吃虧？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兵的專業不就是打架嗎，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廣東地區的部隊就橫行起來，這已經是歷史的痼疾，蘇鐵在想，這次軍委的決心能有多大呢？
    我看著殺羽而歸的小陳和藍瓊，不禁笑了起來，「怎麼？吃了閉門羹啊？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不開心啊。」
    「首長交代的工作沒有幹好，怎麼開心的起來，看來那邊的問題不小呢，我們一路上聽到了不少關於軍隊的故事，實在是不太好說。」藍瓊嘟噥著嘴說到。
    「沒有關係，最近42軍要搞一次合成演習，孫海軒約我一起去看看，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看看。」我平淡的說到。
    部隊訓練講究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42軍報上來的計劃是在7月中旬展開一次諸兵種的合成演習，軍委已經批了，有了這個借口，我們當然名正言順的到了廣州，總參孫海軒帶著作訓部的幾個頭頭也到了。
    根據新的訓練大綱，42軍首先在沿海一帶進行了合成訓練，這次演習就是對部隊訓練的一次檢閱，也是軍委實行新的管理條例以後對部隊戰鬥力的一次考核，我們來到42軍招待所，在那裡，蘇鐵帶領著42軍的主要幹部等在那裡，具體的接見和談話都由孫海軒去弄，我則是在部隊營區裡各處溜躂。我喜歡在部隊和戰士們聊天，也喜歡看部隊的基層生活，孫海軒知道我這個毛病，也就不去管我，由著我信馬由韁的到處逛。
    演習的頭一天，中南軍區的司令員洪學良也從廣州趕了過來，我以前沒有見過他，去美國之前他還是軍區副參謀長，幾年時間就陞遷到了司令員的位置，看來也不是格簡單的人物。當他得知我們提前三天就來了的時候，感到有些詫異，「對於一個軍的合成演戲，軍委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點？」他警覺的也提前來到部隊，原本他打算等到講評的時候再來的。
    洪學良是安徽金寨人，同老將軍洪學智同族不同房，藍天野也是安徽人，是肥東的，他們都是安徽老鄉。洪學良很會交際，來了以後立即就跑來看我，見面就給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笑著給他還禮，說實話我那禮敬的不標準，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怎麼練習，而且，我穿軍裝的時候很少，到部隊裡來是不得已才著軍裝的。
    洪學良肥頭大耳的一個福相，看上去很端正，雖然脖子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是肚子卻不是怎麼突出，1。75米的個子，人看上去還是很精神的。看著他汗濕透的襯衣，我招呼他在沙發上做了下來。室內的空調已經開到最大。
    「副主席，我向您匯報一下軍區的工作和自己的一點想法。」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忙嗎，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天氣這麼熱，你先喝點水，趕了那麼遠的路辛苦了，先緩口氣再說。」我和藹的說。
    「您原來在國防大學給學員們講戰爭經濟學課程的時候，我聽過您的課，不過那時候您不認識我。」洪學良笑笑說。
    「哦？我都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在國防大學講課了。」我也笑著說。
    「就是『陳高事件』之前，國防大學舉辦了首期高級軍隊經濟管理幹部研討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在軍區裡分管部隊裝備，所以參加了。」他提醒我說。
    「噢！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我說道。「這麼說，你還是我的學生哪。哈哈……。」我樂了起來。
    「副主席，我對把部隊搬遷出城市有看法，有意見。」他突然說道。
    「是嗎？那麼你把你的看法和意見說出來，我想知道下面事什麼想法。」我平靜的看著他。
    「部隊在城市裡事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現在已經在原來的城市扎根，從軍隊穩定角度看，不利於機關幹部的情緒穩定，許多幹部在鬧轉業，這對部隊的指揮機關是有很大影響的。這是其一。」他開始了敘說。
    「第二，部隊在城市裡的資產也是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的積攢下來的，不容易，換了地方又要花國家的錢，原來的一些固定資產也帶不走，白白的交給了地方，對部隊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第三，部隊機關在城市多年，同地方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部隊退出後不僅不利於雙擁工作，更不利於地方的經濟建設，自從軍委提出部隊要為地方保駕護航的精神以來，許多地方的部門是借助部隊的存在而發展起來的，因此對地方的影響也不會小。把部隊人為的與地方群眾隔開是對我們軍隊『軍民魚水情』的傳統的否定。
    第四，我們的機關幹部的子女和家屬都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一旦改變這樣的環境，那麼這些人怎麼辦？現在幾乎天天有人來找我們，為了他們我們也不應該離開城市。
    第五，雖然明文規定部隊不能搞經營活動，但是打擦邊球的現象很普遍，一旦部隊離開，引發的連鎖反應是很麻煩的，這可能包括各方面的人事變動和涉及到相當多政府官員的隱私和違規行為，那個時候亂的不僅是部隊，就連地方上也會大亂的。
    我認為，我們部隊和地方的結合是良好的也是有益的，我們的官兵在城市裡是遵章守紀的，軍委做出這樣一刀切的決定我們下面很難執行。這個觀點我在給軍委的報告裡也闡明了，我原則上同意軍委的決定，但是應該有一個過渡的時期和緩衝的過程，部隊改革和現代化建設不是在這些表面文章上的。」
    洪學良一口氣說了好幾條，看的出他是深入的調查過，也仔細的思考過。
    「那麼你覺得這種過渡期應該有多長？」我平靜的問他。
    「不好說，其他軍區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覺得我們中南軍區的過渡期最少是5年。」他以為我接受了他的觀點，很自信的說。
    「你的觀點有意思，這樣吧，我再瞭解一下部隊的情況後，在演習結束後，咱們招集中南軍區師以上幹部會議，在會議上我們再談。」說完，我又詢問了部隊軍事訓練方面的事情，可是洪學良卻提不起精神匯報這些，還是軍區參謀長匯報的。
    在接下來的演習過程中，一直是蘇鐵唱主角，42軍的訓練搞的不錯，孫海軒臨時變更了演習大綱和內容，這些都沒有難住蘇鐵，他下面的幾個師長還真的是很能幹，把演習搞的有聲有色。演習順利的結束了，獲得了總參參觀團的一致好評，孫海軒也很滿意。對我說，這個部隊有戰鬥力。
    演習結束以後，我們就在42軍的禮堂裡舉行了中南軍區師以上幹部會議，會議的中心議題就是「怎麼看待新時期軍隊的改革」。根據這次會議的目的，我叫孫海軒主持會議，然後分成幾個片區讓大家暢所欲言，講出各自的想法，為了使基層幹部講出真話，我特意安排軍區機關的在一個片區，各基層部隊在一個片區，這樣，基層幹部不用看軍區首長的臉色，在片區討論的時候，我們也不下去，只是派一些年輕的參謀去那裡記錄，並且規定記錄的時候不得記錄發言者的名字。記錄完畢以後給這些軍官過目。這一招可是打開了這些人的話匣子，討論原定是半天時間，結果大家還沒有說完，最後我決定那就增加一天會議行程。
    會議討論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局面，在軍區機關的小組討論裡，觀點同洪學良的基本一樣，甚至有過激的語言出現，什麼數典忘祖啦，背棄人民啦，還有的說這樣做是「毀我長城！」大有口誅筆伐聲討軍隊敗類之勢，洪學良還是很明智的壓住了這些過激的語言，但是，那些機關幹部的怒火可是給挑了起來。而基層部隊的觀點就截然相反，他們認為部隊早就應該整頓了，部隊是保衛國家的，不是給一些大老闆看家護院的，更不是為一些人往上爬營造安樂窩的地方。說起部隊在地方干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些基層幹部無一不是深惡痛絕，蘇鐵就斬釘截鐵的說，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那些駐紮在城市裡的部隊利用特權，恣意妄為，胡作非為，他們敗壞了我們的軍隊風氣，敗壞了我們軍人的榮譽。一個小小的上士司機可以追打著地方司機滿街跑，還揚言見一次打一次，這同黑社會有什麼區別。放著城市的安逸生活這些人當然不願意離開了，就是到部隊檢查也是走馬觀花，還要我們好招待著，就連我們這樣的國家預備隊都要看著他們的臉色，那麼那些乙級部隊的景況就可想而知了，我堅決支持部隊改革，要徹底的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拉下基層來，否則，這樣的指揮系統一旦打起仗來根本就是廢物一堆。」他那激烈的言辭，浸透出對軍隊工作的焦慮。
    沒有不透風的牆，蘇鐵的發言還是被人傳給了洪學良，洪學良立即把蘇鐵叫了過去，大罵蘇鐵是個刺頭，他指著蘇鐵的鼻子說道，　「你個小蘇子長本事了，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你是不是嫌蹲在山溝裡窩囊也想進城啊？別以為你搞出點成績就可以拉梯子上牆，我告訴你，只要我在這裡，你就別想！你以為上邊這些老梆子在這裡可以蹦達幾天，最後還得走回原路，咱們軍人是幹什麼，就是當兵吃餉，沒有軍餉你搞個屁的演習，沒有軍餉你的那些造蛋兵會聽你的？你不還是要找我要軍費，要兵餉啊？就你那點本事也敢瞎嗆嗆，你也不看中央到底是誰在說了算，我警告你，帶好你的兵就得了，其他的你要是再亂放炮，我撤了你！」
    蘇鐵從洪司令那裡出來後一肚子的委屈，他不明白軍區首長為什麼要同軍委擰著干，更不明白洪司令講的那些道理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有了洪司令的榜樣，中南軍區的幾個主官分別找其他基層部隊的幹部撒火，那天晚上還真的是很熱鬧，孫海軒坐不住了，跑來找我，　「老首長，你看這樣下去不行啊，這些上面的人很霸道哦，是不是您出來鎮一鎮。」
    我看了看孫海軒，「你為什麼不去轉悠一下，也找他們談談嗎，對於那些挨批評的去瞭解一下他們心裡想的，我估摸著他們就是怕我們一旦離開了被秋後算帳，這些問題好解決，你一個堂堂的總長還對付不了那些雜碎？」
    孫海軒一下子明白了我話，立即走了出去，他只是象徵性的在招待所裡轉了轉，那些發牢騷的人就都蔫了。
    第二天，我們在42軍大禮堂裡開全體會議，會議開始是洪學良講話，他在講話中嚴厲的批評了部隊的自由主義傾向，嚴厲的告訴大家要一切行動聽指揮，強調軍隊的純潔性和服從性，下面的幹部都不敢吭聲，看來這洪學良在用兵的手段上還是有一套的。昨天晚上趕來的軍區政委梁偉業也隨機說了幾句，因為知道昨天的討論部隊出現了巨大的分歧，但是作為政委他在沒有弄清楚是非之前不會輕易表態的，說的也是不疼不癢。孫海軒作為總長，總結了這次演習的情況，對於部隊在執行新條例的問題他只說了一句，我們的軍隊只能是黨指揮槍，而不能是槍指揮黨。最後，大會請我發言，我走到了台前，　「同志們，這次的會議開的很好，是我們軍隊民主集中制的具體體現，許多同志暢所欲言，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肺腑之言。我很高興，也很欣慰，我們的軍隊還是共和國的鋼鐵長城。」這樣的肯定使下面的幹部心裡寬鬆了不少。
    「這次會議上總結了42軍合同作戰演習的工作，在軍事上，42軍是過得硬的，蘇鐵同志工作做的好，值得表揚。我今天對於軍事訓練不打算說的太多，那是總長的事情，我今天就說說新條例，關於這個討論昨天可是很熱烈啊。」說著我意味深長的頓了一下。
    「反對執行新條例的意見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有些問題還是值得考慮的，但是這些反對意見大多數是在城市裡的機關幹部，這就值得我們去深思，我們的軍隊到底是幹什麼的？難道真的要成為滿清王朝或者軍閥混戰時候那樣的有奶就是娘的丘八嗎？」說到這裡我的態度開始嚴肅。
    「把我們軍隊和人民打成一片演變成為現在的這種和地方的關係，這本身就是腐敗，就是站在小集團利益的基礎上的思維，把跟隨部隊生活的家屬利益也拿出來作為不宜搬遷的理由就更荒唐，在戰爭年代，我們的家屬是生活在什麼環境裡？我們的軍隊是如何處理軍民關係的？不錯，現在的局面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但是我們現在不解決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同人民群眾的魚水之情不是靠個別單位的吃吃喝喝，不是靠在駐地附近弄點愛民項目就可以代替的，最大的魚水之情是我們軍隊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現在是什麼形象？我不說你們比我清楚。今年上半年，僅你們中南軍區被地方投訴348起，重大案件25起，那個開槍打傷警察的藍小虎年紀輕輕的就保外就醫了，前天，他又穿著軍裝在夜總會裡同香港黑幫火並，自己也挨了兩槍，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哪，你們說，這怪誰？香港的報紙把照片都登出來了。」說著我把一份香港的蘋果日報扔在了講台上。
    「有些人以為大事花小，小事花了就可以維護上級的威信和面子，但是，正是這種無原則的庇護敗壞了軍隊的風氣，極大的打擊了真正軍人的士氣。還有些人拿『為地方保駕護航』的理由拒絕執行軍委的新條例，為誰保駕護航啊？為一小撮不法分子嗎？！新條例的精髓就是要把部隊同地方在形式上隔開，杜絕地方的燈紅酒綠去引誘我們的官兵，杜絕腐敗勢力對部隊的侵襲。那些想保留駐地的人想的是什麼？是自己的既得利益，這樣的人還配做我們軍隊的領導嗎？有些人不把心思用在怎麼帶部隊上，整天琢磨這個風那個風的，琢磨中央的人事變動，難道部隊是某個軍閥的私有財產嗎？還有，一些個別的幹部生活糜爛，腐敗的叫人無法理解，被地方惡勢力敲詐了都不敢吭聲，一把年紀了還琢磨著第二春第三春的，看著地方公安系統轉來的資料，我都替你們臉紅，做出那麼醜陋的事情還在這裡信誓旦旦的唱高調，真是無恥之極。」
    我這次來原本就是要整頓中南軍區的領導班子的，臨來之前，公安部轉來大量的這個軍區的材料，包括軍區執法處長的違法亂紀資料，軍委紀律檢查委員會也以視察演習的參謀身份來到了這裡，洪學良自己本身倒還乾淨，但是他縱容下屬胡作非為的事情也是叫我不能容忍，這次，藍天野的侄子在他的轄區出事，藍天野一定不會感激他的好意，罵也要罵死他了。中南軍區關於暫時緩搬的報告我早就看過了，我知道，下面的情緒是很大的，不是簡單的行政命令就可以解決的，因此，我們才利用這次演習召開了這麼個會議。
    洪學良這時坐在那裡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他身後的幾個軍區幹部也都低著頭。我喝了口水繼續說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廣大疆域

    「有些人認為我們這樣的改革是放棄了老傳統，那麼真正的老傳統是什麼？是我們的軍隊真心實意的幫助老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不是讓一些人穿著軍服在街面上招搖過市橫行霸道。不是現在那種假公濟私的軍地合作，不是給地方惡勢力去當保護傘！回頭我們再看看那些持反對意見的人是由那些人員構成的，大部分是一些城市裡養尊處優的機關幹部，大部分是現代的八旗子弟，大部分是不願意放棄在城市裡的優異生活的既得利益者。他們心裡真的還有國家嗎，有人民嗎？如果我們還把這樣一些人放在城市裡，那麼我們的軍隊不知道會被糟蹋成什麼樣！不能在軍隊裡吃苦的人，我們可以對他說，請你離開！
    當今世界上是多事之秋，不要以為戰爭離我們遠了，其實，戰爭就在我們身邊，阿拉伯世界的內亂現在已經影響到了世界的安寧，他們那種狂熱的民族主義已經涉及到我們國家的安危，我們不能不管，也不能讓他們放任自流。英帝國主義也還在世界上鬧事，上次美國得克薩斯的分裂就是英國人慫恿策劃的。我們在西部的部署還遠遠沒有達到保護人民擴大疆域的地步，我們在美國還剛剛站住腳，難道我們現在就可以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了嗎？難道我們現在就要享受那還不是很成熟的勝利果實了嗎？
    在我們的國家自己還沒有完全真正的強大起來以前，我們必須加倍的小心謹慎的把我們的國家治理好，把我們國家自己的事情辦好，要治理好國家首先就是要有一隻拖不垮打不爛的軍隊，有一隻具有鋼鐵般意志的軍隊。我們軍委這次的改革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制定的。那些把個人利益、小集團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是不能成為我們軍隊的一員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黨的軍隊，不是那一個人的軍隊，在我們發揚民主討論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在那裡指手畫腳，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個人威風大還是我們的黨性大，是他們的宗派厲害還是我們人民軍隊的光榮傳統厲害，我就不相信，我們的廣大官兵會任由這些軍隊的敗類渣滓垃圾胡作非為。在這裡我要說的是，軍委的新條例必須按期執行，沒有價錢好講的，就連解放軍四總部和軍委機關也要從北京的鬧市區搬遷到郊區去，難道這裡還有比總部更特殊的情況嗎？開會討論是叫一些人知道下面基層的呼聲，不是給你們鹹魚翻身的機會。針對今年地方上的投訴，有關稽查部門必須認真的落實，該怎麼處理的就怎麼處理。對於懲治軍內的腐敗我們絕不手軟！」
    說到這裡，台下的幹部都站了起來鼓掌，有些人激動的流下了熱淚。洪學良坐在那裡像霜打了的茄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軍委紀檢部門的幹部當場就把中南軍區稽查處長給帶走了。
    我從講台後面走到了台前的邊緣上，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命令道，
    「全體都有，跟我唱！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要注意……」台下和台上的人一齊高歌《三大紀律》歌。
    從廣東回到北京以後，我們立即對中南軍區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洪學良安排其退休了，蘇鐵升任軍區司令員，政委還是梁偉業，軍區直屬機關的人事變動很大，大約有一半的軍官被牽連進了各種經濟案件中去了。軍區直屬機關根據軍委的指示，按期搬遷到了遠離鬧市的郊區，為了解決子女上學，家屬就業等問題，部隊專門安排了在市區的居民區，每個禮拜派專車解送這些暫時還不能離開城市的親屬們，讓部分軍官的家屬來部隊團圓一次。
    經過這次抓典型事例，全國各軍區對這項新條例的執行非常迅速徹底，軍委也根據實際情況再一次給部隊官兵增加了工資，使部隊的待遇比地方上要高出一大節，從生活上徹底的解決了官兵的後顧之憂。同時，由於部隊結構的異動，牽動地方出現了正反兩個方面的表現，在正的方面，大塊的部隊用地騰挪出來，極大的緩解了用地緊張的城市需求，特別許多原來的軍事要地都是在繁華的市中心，從客觀上也是很不利於部隊的日常工作，讓出來以後立即成為商業繁華的旺地，僅僅這一塊，國家就增加了大約180多億的額外收入，還不包括部隊在搬遷出去帶來的其他收入。反的方面是部隊在整頓的過程中查出了大批的軍地勾結的經濟案件，原來部隊揭不開的蓋子這次一股腦的揭開了，清退的各種非法所得數量驚人，當軍委主席看到報告的時候氣的把茶杯都摔了。
    部隊這次的大清洗大整頓也震動了中央政界，對於這樣大的變動，藍天野十分的不開心，可是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哪，基本上是半殘廢了，說白了也是這群部隊的垃圾給慫恿嬌慣壞的，他心裡也是恨這幫人噶蹦噶蹦的，再說，他也明白，圍在他身邊的那些王八羔子都是找他要官買官的白眼狼，沒幾個好貨，賣官他不敢，作為黨的高級幹部，自身還是要清廉的，可是自己的兒子就說不清楚了，老婆也說不定攪了進去，現在倒好，兒子半殘，弄的老婆成天跟他磨唧，搞的他心煩意亂。因此，也就沒有明著出來唱反調。
    半年以後，咱們的部隊在城裡就基本上看不到了，軍隊的訓練和管理達到了新的高度。這一天，總書記跑來找我，進門就把所有人趕了出去，我笑著說，
    「你這是幹啥啊？神神秘秘的，有啥話還要關起門來說啊。」
    「軍隊你拾搗的差不多了，地方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管管了？」總書記說道。
    「地方上有啥事啊？項小成不是幹的不錯嗎？」我奇怪的問道。
    「國內是管的不錯，可是我說的地方上的事情不是指咱們國內啊，你看，咱們向西發展的那些地區也該花點力氣去弄了，要不咱們不白佔了嗎。」總書記說著。
    「嗯，這是個問題，咱們不能像成吉思汗那樣，就著占就著扔，那些地方咱們一定的管理好。現在咱們國家內地人口的壓力還是很大，移民的工作一定繼續深入進行下去，我想想吧。」我聽著總書記的話，心裡也再琢磨這樣的事情。
    「這樣吧，我看明天我們常委在一起開個碰頭會，把這件事情議一議。也聽聽其他同志的意見。」總書記說。
    「好！就這樣。」
    晚上回到家裡，老婆正在那裡燙衣服，這是她的老習慣，不管多忙，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同我在一起，那麼我穿的衣服從裡到外她都要親自熨燙，就是後來有了保姆和勤務員，這件事情她是不會假手他人的。兒子正在他的房間看書，現在是清華大學的物理專業一年紀的學生，他嫌學校裡嘈雜就搬回家裡來住了，我也考慮現如今學校的風氣太開化了，我的兒子身份很特殊，萬一弄出點花草來也是害人害己，也就答應了他，她媽媽還給他買了一輛汽車，供他上學用。這孩子比我文靜多了，讀書也有天賦，基本課程他根本不用使勁，回到家裡看書大部分是課外書籍，反正只要能夠跟上課，我也就不大管他了，這不，現在看的是《戰爭與和平》，這樣艱澀的書，連我在年輕的時候都看不下去，他倒讀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了家裡，我只吃了一點飯，就提溜著一瓶茅台拿著一袋花生米到院子裡的小石桌上坐了下來。老婆心疼我，又端了幾碟小菜過來。她知道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看著我日夜操勞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兒子乖覺的回到他的房間裡，連音響也不敢開了。
    現在的國家疆域是歷史上所沒有的，老祖宗原來佔的，後來給慈嬉太后和歷屆政府弄丟的我們都給找回來了，這部分國土大約有590萬平方公里。老祖宗原來沒有占的我們也佔了，現在我們實際的統轄地段西到裡海，東到白令海峽，這還不包括現在實際上已經殖民了的美國，這麼大的國土面積，已經是世界第一了。面對這麼大的攤子怎麼弄？走什麼樣的道路？我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縱觀中國5000年的發展歷史，每經過一次戰爭就擴大一次，每經過一次磨難就更強大一次，但是，像今天這樣的國家規模，在中國的歷史上沒有，在世界的歷史上也沒有，我們沒有經驗可以借鑒，也沒有現成的書本叫我們去學習。在向外擴張的方式上，我們開闢的是以經濟為主的擴張道路，我們沒有動用軍隊就逐步征服了周邊的國家，我們用我們自己的經濟輝煌吸引了這些國家的回歸，這樣的例子其實在美利堅早期的擴張中就成功過，我們不過是照葫蘆畫瓢，與之區別的是美利堅是被動的摸索著干，而我們是在理論指導下有計劃的幹。
    現代的科技發展一方面開拓了人們的視野，另一方面也使國家間的距離縮小了，日本在歷史上曾是我們隔海相望的遙遠鄰居，鑒真和尚要去日本東渡了六次才成功，最後眼睛都瞎了才來到日本傳法，他並沒有真正的看到日本，可是現在，從日本飛到中國只要一個多小時，就是坐輪船也不過是6個小時就到了，東亞聯盟成立以後，日本政府走回歸中華的道路，我們國家也以對待浪子回頭那樣接納了這個不安分的小弟弟，幾年下來，日本得到的好處已經超過了在美國陰影下50年的所得，他們的青年到中國來讀書，他們的商人到中國來經營，他們的國民經濟納入了中國的統籌範圍，他們的剩餘人口跟中國人一起移民到世界各地，如果不是我們要求他必須保留一部分軍隊，他們甚至連軍隊都不想要了，對於中華文化的回歸使他們認識到自己發展的空間是和老家中國息息相關的。高麗也是這樣，不過他們發展的重點是在外興安嶺以北，和平的環境和安逸的生活使高麗人不在那麼叫人討厭的到處去喊「大韓民族萬歲」了，什麼大韓民族啊，還不是中國古代鮮卑人的一個分支嗎。再說南方的越南，在古代我們管它叫交趾，這個曾經在中國版圖內被統治千年的地方最近也在動議回歸祖國，他們那裡的人大已經通過了，而我們的人大還沒有批准。蒙古的回歸使內蒙成為最近北方經濟發展的熱點，大量的蒙古族同胞自發的向忽必烈的大草原移民，成吉思汗的陵墓被發現以後更成為蒙古族的驕傲，也成了開發外蒙古旅遊的一大賣點。
    西域的開發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新疆和西藏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了，這兩個地域大省人口都已經分別增加到了4500萬和1800萬，在經濟上每年以22%的速度遞增，馬萬清在那裡可是得意的很啊。而再向西的哈薩克斯坦等中亞五國存在的經濟問題十分嚴重，這些國家裡還有60%以上的荒漠土地，通貨膨脹高達18%以上，就是這些人口稀少，勞動力緊張的地區裡，還有高達7%的失業率，這些國家一直希望我們派特派員去幫助他們管理國家，而我們總是以要靠自身發展為借口推脫掉了，可是我們幫助美國重建的成功範例也給他們留下了口實，他們開始埋怨我們不能一碗水端平，總書記找我也就是因為現在我們在外交上很被動，要想個辦法把這些國家也拉起來。中亞五國都是資源性國家，如果單純的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要使這些地方發展起來，只有這裡的穆斯林進入了現代化思維，那麼我們才有可能和有本錢進入中東去解決曠日持久的阿拉伯矛盾，怎麼去拉動這些國家的經濟成為我頭疼的問題。
    僅僅對這些國家進行簡單的移民顯然不是辦法，那裡存在的問題是工業發展問題和經濟管理問題，這些都是要花很大力氣還不一定能辦的好的事情。
    現在有人在說，我們的國家要向太空發展，要衝出地球，說這樣話的有兩類人，一類是研究相關科學的科學家，他們對宇宙的求知慾望是無止境的，對於人類向宇宙空間的探索從長遠的角度看是正確的，但是在目前幾十年裡還是不現實的，並不是科學技術水平的發展跟不上，而是目前人類的生存還不需要這樣的擴張，作為一種遠期的探索和技術儲備當然是必須的，但是作為國家行動就是一種盲目。還有一類人是看那些科幻小說或者電影入了迷，好像太空時代馬上就會來臨，其實這些都是對於人類探索太空目的的誤解和曲解，人類對於向太空發展取決於幾個必要條件和客觀現實，那就是，
    第一，人類居住的地球已經容納不下日益增多的人口繁殖，或者是生存條件的變化已經不能適合人類生存。
    第二，人類在地球上需要的資源被消耗殆盡，沒有新的資源供人類繼續在這個星球上發展。
    第三，人類居住的地球馬上就是消亡，或者是有巨大天體攻擊地球而人類無法避讓。
    第四，太空中的其他生命對地球人的邀約或者攻擊。
    上面說的這些要素其實現在都不具備，那麼人類對於太空的研究真正目的還是回過頭來看地球和利用地球星系的資源，前美國和蘇聯爭相對太空的發展其實都是以軍事目的為前導的，當他們的這個目的被所謂科學實驗取代以後，就變的不論不類了，和平號不是沒有人供養而夭折了嗎？所以，考慮我們國家的發展不能不切實際的去依靠幻想來指導我們的未來研究。我們發展科技的基本目的還是要在地球這個最基本的條件下解決我們當前和將來的問題。
    不知不覺我已經把那瓶茅台喝乾了，熱烘烘的酒溫暖著我腸胃，大腦也在飛快的思維著。「天不早了，進屋休息吧。」老婆輕聲的叫著我。
    「噢，我馬上就來。」說罷我站起了身子，雖然有點搖晃，但還是站穩了。「好酒就是好酒，一點也不上頭，就是他媽的太貴了。」我嘴裡嘟囔著。老婆在身後收拾著石桌上的盤碟。我喜歡家庭生活，在家裡我們只要能夠自己做的就絕不叫公務員來做，這已經成為我們家裡不成文的規矩。
    半夜裡我被電話吵醒了，酒勁還沒有過去，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找上門來了，我拿起了電話，
    「司徒副主席嗎？我是軍委戰略值班員伍華明，根據衛星偵察報告，在大西洋北海海面上集結了大約100艘各類艦艇，距離美國東海岸大約1000公里的百慕大群島也有大約10艘左右的潛艇在活動，請指示我們下一步的工作。」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鬧鐘，現在是午夜4點30分，顯然，歐洲又在搞名堂，他們是挑了我們在美國海空力量不足的弱點來進攻的，這種不宣而戰的伎倆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該來的總是要來，好吧，既然人家不叫咱睡覺，那麼咱就不睡了。
    「通知美國方面做好地面準備和雷達警戒，告之美國政府做好疏散平民的計劃和準備，立即招集軍委常委30分鐘後到值班室開緊急會議，通知黨中央總書記，說我希望中央常委也來參加會議。我馬上到值班室。」說完我放下電話穿衣服。老婆已經在廚房裡給我沖牛奶了。



        第三十六章 緊急會議

    30分鐘以後，我已經坐在軍委值班室等候其他委員了，不一會委員們魚貫而入，政治局常委們也先後到達，我向他們通報了值班軍官的報告，然後我對總書記說，　「根據目前的態勢，我分析是英國在搞名堂，他們對美國動武主要是考慮美國現在沒有海空力量，也沒有戰略防禦縱深，他們本來就是和美國在戰爭狀態，只要他們打擊的不是中國的軍隊，他們認為就是合法的，很有可能他們會在美國的東南部登陸，他們錯誤的認為美國現在是一塊無主的土地，所以還是決定走對美國殖民的老路，我們現在擔心的是，剛剛恢復的美國又要面臨一場戰爭，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想，我們還是要給英國施加一點壓力。
    首先，在外交上立即聲明美國和中國的關係，美國的防務由中國負責，人大立即批准泛太平洋聯盟的議定書。
    其次，英國人認為我們戰線太長，對於美國的防務可能是鞭長莫及，那麼我們給他來點近的。把在印度洋上的航母艦隊通過蘇伊士運河從地中海向直布羅陀海峽進發，造成對英國本土的威脅。
    第三，從日本基地和夏威夷航母上的起飛的飛機要立即部署在美國東部，國內再調動兩艘航母編隊向美國本土移動，在經過巴拿馬運河的時候突擊英國在加勒比地區的領地，先打掉英國的這些狗牙。我們在美國東部一定要保持一定的海空力量。
    第四，警告德國不要跟著起哄，否則我們將不保證他們在世界各地的利益得到我們的承認和尊重。
    第五，同西班牙和葡萄牙商量，租用他們的基地，這樣可以長期對英國進行威懾。葡萄牙和我們的關係不錯，應該是有希望的，西班牙要困難點，但是西班牙在上次戰爭中沒有參與對美作戰，從道義上講還是很中立的，那麼他只要中立就解決了我們一半的問題。
    上面是我們要立即採取的行動，其中第2、3點要立即下達作戰命令，請各位委員表決。」
    我的話音剛落，齊刷刷的大家都把手舉了起來。「好！伍華明，立即下達作戰命令，根據我剛才說的分別對下面各部隊起草命令，5分鐘後給我簽字。」我命令道。
    「是！」伍華明站起來立正回答到。這會的時間是早上5點15分。
    緊急處置的措施執行後，會議繼續進行，主要討論事態的發展趨勢和我們要採取的相應措施，總參謀長孫海軒發言道，　「我認為短期的危機會很快的平息，但是長期的危機正在加大，西方人始終認為我們中國人是溫良恭儉讓的，在上次戰爭中，我們中國可謂是不發一槍，在他們看來是懦夫行為，而戰後對於美國的行動他們更認為是趁人之危撿便宜的行為，因此，他們始終是不服氣，我們的政府聲明發表後，他們集結的艦隊可能會暫時停在哪裡，但是，中英海上這一仗我估計是遲早要打，那麼我們派出印度洋上的兩支航母編隊就有些冒險了，在兵力上我們處在弱勢，從戰略角度講是圍魏救趙的戰法，但是在戰術上則是羊入虎口，這個本錢要是陪上了，我們就是很虧本的了。」孫海軒的話很有道理，我大腦中不斷思索著解套的辦法。
    「我看不見得，我們的戰士是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XXX精神武裝起來的革命戰士，不要說我們的裝備遠遠好於對手，就是小米加步槍我們不也是把日本鬼子和美帝國主義給趕跑了嗎？所以，對於出兵直布羅陀我認為是好棋一著，後續我們還可以增派艦隊嗎。」藍天野在那裡開始胡說八道，聽了他的話，我噁心的皺了皺眉頭。
    「英國本土對我們實在是太遠了，中間還隔著那麼多國家，事情並不是很好辦的。」空軍司令員肖向東說道。
    「我們的海狼部隊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林永生只說了這幾個字。
    「嗯，我看可以考慮出動這只部隊，對於英國的商船咱們能搶的就搶，不能搶的就擊沉它。」項小成說道。
    「你們想成為海盜啊？」我笑著說道。「我看還是先命令海狼部隊從北冰洋海下出擊吧，但暫時不要攻擊英國的商船，對於英國這只龐大的艦隊倒是可以騷擾遲滯它，等我國的聲明發表以後，再根據情況酌情而定。」
    「是，軍委命令下達後，我們立即組織實施。」林永生果斷的回答。
    軍事部署完畢以後，中央政治局的常委們又在一起討論國際局勢了。總書記主持了這次會議，在會議上，藍天野發言說，「我們的內部整頓給了外部勢力機會，他們認為我們的部隊現在沒有什麼戰鬥力，這才鋌而走險的，說實話，我對前一段部隊的整頓也是持保留意見的，現在有些部隊就是青黃不接和戰鬥力不強嗎，難怪外國列強老是欺負我們，其實就是看著我們老是窩裡鬥，有機會嗎。這是一個教訓，我認為對於前一段的軍隊工作要反思，司徒同志還適不適合主管軍隊工作，我看應該討論一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藍天野的發言一下子把會議的議題都給轉變了，項小成立即站立起來反對，　「我反對天野同志的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做法，口口聲聲的說人家利用我們的窩裡鬥，那麼藍天野同志現在是在幹什麼？軍隊工作司徒不去抓，難道給你去抓嗎？前一段的整頓我認為是卓有成效的，無論是在經濟效益上還是部隊建設上都是成功的典範，這次整頓也是我們部隊更上一層樓的前期準備，不能說英國搞點小動作就是我們整頓軍隊的錯誤，要是那樣，我們的軍隊還能整頓嗎？恐怕不整頓，被打的更快。」
    「我看天野說的也不無道理，」很少發言的牛華西開腔了，「司徒同志是我的老上級，搞經濟工作我們都很佩服，可是管理軍隊我認為是不合適，和平時期抓管理和戰爭時期指揮千軍萬馬是不一樣的，起碼，司徒同志沒有上過一天軍校，對於怎樣指揮戰爭也是要從新學習的，我的發言沒有個人因素在內，我覺得天野同志是國防大學畢業後從政的，老底子還是在，就這個角度講，天野同志主持軍隊工作也不見得就是不對。」
    「主持軍隊工作不一定要上過軍校啊，在西域軍區的時候，我們這些上過軍校的不都是被司徒同志治的服服帖帖的，我們共和國的締造者毛主席沒有上過一天軍校，你能說他不是偉大的軍事家嗎，粟裕大將也是一天軍校沒有上，連抗大都沒有上，可是我們今天的戰爭理論是他老人家奠基的，有沒有軍事學歷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孫海軒作為軍方的唯一一名常委發言說道。
    藍天野對我的攻擊我是早就預想到了，但是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大敵當前，他竟然這麼出來搗亂，我看他真是利令智昏了。我冷漠的看了看他，這時總書記開口說話了，「關於誰負責軍隊工作不是今天討論的話題，藍天野同志今天發言離題了。司徒同志的工作是得到全黨和全國上下的肯定的，這個問題希望以後大家不要再議論，現在還是就國際問題認真的討論吧。」
    「我個人認為，我們中國現在已經很強大了，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去韜光養晦，在這個世界上誰要是膽敢於我們為敵，膽敢跟我們唱反調，那麼我們就應該打擊他。從現在起，我們要徹底的把中國在世界上的大國地位樹立起來。在沒有對手的前提下還那麼低調的做人就會叫西方國家看不起，英國現在這樣行動就說明了這一點。我們過於軟弱，世界上就不會有誰聽我們的。就會老有人找我們的麻煩。」牛華西說到。
    「我同意華西同志的意見，我們忍氣吞聲一個多世紀了，現在應該是我們中國人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我建議對英國宣戰。」藍天野也牛氣沖天的說道。
    「現在中國的國情是不一樣了，我也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以前我們可以對世界說『不』！現在我們要對世界說『是』！對於西方的道德倫理我看也是要以暴制暴。」項小成也跟著說。
    「大家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這樣下去我們不是要窮兵黷武嗎？」總書記皺著眉頭說，「司徒同志怎麼看世界呢？給大伙說說吧。」
    我清理了一下思緒，突發事件弄的我腦子有點亂，大家的情緒這麼激昂，恐怕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打消大家的這樣的想法的。
    「剛才大家都說了自己的觀點，我想還是一件件的說吧。首先，主管軍隊的工作是老主席交代下來的，也是全會通過的，我自己個人的榮辱不能算什麼，但是事關國家興亡，關乎國計民生，這個權我不讓，我既然答應了老主席，就得把這個攤子給他守好，我希望今後不要再聽到這方面的議論，這不符合我們黨的原則，如果我有什麼過失，請在黨的大會提出議案彈劾我。」說這個話的時候我的眼睛緊緊的盯住藍天野，他心虛的迴避了我眼光。
    「有些同志在政治上迷糊事很危險的，還是要多提高一下理論水平，認真的思索一下國家的大事，對於錯誤的認識我們給機會去改正，給時間去探索，但是絕不許錯誤思潮的氾濫。」我又對牛華西說道。
    「其次，我來分析一下現在的國際局勢。當前我們還是處在一個動盪的年代，國際各派勢力都在尋求突破，目前世界上存在著這樣幾個勢力集團，第一是以英國為代表的老牌資本主義，他們對於世界各種資源的佔有慾望是無止境的，現在這個集團因為上次大戰，內部變的不團結，德國在受到核襲擊的時候損傷很大，法國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有英國由於他們破譯部分美國導彈的自毀密碼和加上我們給他們的反量子武器，損失較小，這樣，目前在歐洲其實是英國說了算，他們的艦隊基本上沒有受到損失，又利用歐盟的名義收編了法國和德國的許多軍艦，這才有了一點資本和我們叫板。第二個勢力集團是伊斯蘭組織，他們成功的把猶太人趕出了中東以後，內部分裂，現在原教旨主義盛行的巴勒斯坦地區的阿拉伯人打算為了成立統一的阿拉伯聯盟在戰鬥，這個戰鬥是得到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國家埃及的支持的，不要忘記，埃及曾經和幾個阿拉伯國家聯合在一起叫過『阿聯』，卡扎菲去世以後，阿爾及利亞已經依附在埃及的旁邊了，其他的幾個國家基本上是軍閥在統治，伊朗由於不是阿拉伯人而被排斥在外，伊拉克目前的局面是最糟糕的，北部的庫爾德人已經分裂出去，還被土耳其佔了一塊，南部的十葉派也在分裂，但是薩達姆的後裔目前統治的兩和流域現在勢力很大，早晚會重新統一伊拉克，這樣局部戰爭就免不了啦，這個集團內部的鬥爭還要經過多年，由於他們的內部爭鬥，世界的石油供應目前非常不穩定，也成為英國做新的冒險的導火索之一。這個第二集團，外部勢力不干預它，它就會內部爭鬥不斷，如果有外部勢力干預，他們就會一致對外，所以我們不要輕易的去碰它。
    剩下的就是我們領導的東亞聯盟和泛太平洋聯盟，我們這個聯盟基礎還比較穩定，目前申請加入我們東亞聯盟的歐洲國家有俄羅斯、烏克蘭、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匈牙利等原華沙條約國家，申請加入泛太平洋聯盟的國家有新西蘭、加拿大、墨西哥等國家，這些國家主要是為了自保才申請加入我們的保護傘下的，關於這些國家的加入我們的人大還沒有討論，所以，他們也在觀望，對於這些原來比較發達的國家，我們不能把他們推到英國的那一邊去。
    還有一些國家界於幾個集團之間，都是非常貧窮和落後的國家，對於非洲大陸的爭奪英國是搶先了一步，不過按照他們的方式，我認為是背上了包袱，在非洲，許多國家都還是生活在原始社會，對於那裡的開發，英國人沒有人口的本錢，他們要麼走回種族歧視的老路，要麼只能看著非洲的這些國家自生自滅。
    我們現在的問題是，首先要在海上把英國佬打回老家去，對於印度洋上的兩個航母編隊前出的問題的確有些冒險，這個要電令他們千萬小心，不要盲動。從對方的角度看，英國也不會在我們選擇的戰場跟我們硬拚，因此，對於英國本土的危險就要體現在歐洲幾個新申請加入聯盟的國家裡，這是一個條件，我們不能對英國本土進行威脅，那麼我們就在戰爭中沒有主動權，我們就要跟著英國的箭頭去充實各地的軍力，這樣對我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也是我們目前很難玩的起的。我考慮我們要承認西班牙在南美的利益，換取他們對我們在直布羅陀的默認，否則我們腹背受敵，前景就不是很妙了。
    其次，我們要對向西發展花更大的力氣，凡是在新區生活的移民，目前不限制生育，人口在將來鋪開以後顯然是不夠的，現在由內地能夠抽調出去移民的人口不會超過1億5000萬人，擴展的西域加上俄羅斯，這點人進去還不是大海裡撒了一把沙子？美國現有人口剛剛一個億，要恢復到原來的水平起碼要50年，因此，美國在短期內移民的政策仍然會是寬鬆的。這些都是給我們今後的發展出了難題，還有印度的問題也到了要解決的時候了，如果不是我們在緬甸的丹老群島有駐軍，恐怕英國早就利用他們原來主人的身份進去了，這件事情得我們自己來辦，不能假手他人，如果巴基斯坦去接手只會招來印度民族更大的反抗，印度安穩了，那麼整個亞洲就安穩了，剩下的就是我們怎麼去同西方人溝通了。
    最後說一說我們對世界其他國家的態度，我們中國人是愛好和平的，我們說過永遠不稱霸，對於世界的發展我們的觀點是保留各民族的優秀傳統，融合世界各民族，人種不分優劣，國家不分大小，都是地球的一分子，我們不能走耀武揚威的霸權道路，鄧小平同志指定的韜光養晦的精髓是我們要在外交上內斂，要在實力上領先，這不是叫我們忍氣吞聲，而是要我們大度的看待國際爭端和事務，我們干預一些地區的事務不是去壓制那裡的人民而是去主持正義的，什麼是正義，那就是要保證人類和平的公平的去自由競爭，競爭的結果不能是一個種族的滅亡，更不能是一個民族去欺壓另一個民族，一個民族的興旺絕不能建立在另一個民族的痛苦之上，這就是我們要對世界所擔負的責任。大家千萬不要忘記我們祖先的古訓，『國雖強，好戰必亡！』我們的元朝是這樣，現代的美國也是這樣，我們要想自己的國家長治久安，要想我們的民族走遍世界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靠自身的實力和文化，沒有其他的道路可走，打鐵還要自身硬，自己不強就會被人欺負，自己強大了不去欺負別人，這樣的國家誰能戰勝？」
    當我說完這些的時候，總書記微笑著點頭肯定了我說這番話。這時全體參加會議的人才都明白了實際的拿主意的人是誰了。



        第三十七章 聯盟機制

    英國在我們強大的外交壓力和周密的軍事部署的雙重威懾下，他的海軍艦隊終於縮了回去，我們也吸取了在大西洋沒有軍事基地的教訓，首先在美國的巴哈馬群島建立了海軍基地，並迅速的恢復了美國海軍的建制，美國海軍的主要艦隊力量放在了東海岸，這樣，我們可以比較從容的面對英國從大西洋方面來的壓力，另外，我們同葡萄牙商定了租借亞速爾群島的協議，這個群島在英倫三島的西南方向，也是英國向美洲進發的必由之路，作為交換，我們承認葡萄牙在安哥拉的利益，同時也幫助他們在海外建立適當的移民居民點，但是對於殖民地我們強調不得使用武力。前出直布羅陀的兩隻航母編隊經過海峽以後停靠在亞速爾群島中的特塞拉島上的拉日什基地，這個基地原本是美國政府在二戰後向葡萄牙政府長期租借的，我們現在是以向美國轉租的形式繼續租借的。
    絢麗多姿的亞速爾群島位於葡萄牙大陸以西約１６００公里處，距美洲東海岸４０００公里，東接西歐和地中海，西向北美，南向非洲和南美，地處歐美與中東要衝，控制著大西洋的航道，素有「永不沉沒的航空母艦」之稱。亞速爾群島是葡萄牙的領土，整個群島由９個島嶼組成，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三個島群，被稱為葡萄牙在「大西洋的九個女兒」。其面積為２３３５平方公里，人口大約30萬左右，大部分是葡萄牙人的後裔，由於澳門的交接遠遠好於香港的交接，在葡中兩國的關係寫下了重要的一章，葡中關係始終不錯，上次戰爭中葡萄牙採取中立政策，儘管是歐盟成員，但是葡萄牙特別在歐洲議會上聲明是反戰的。對於這一點，我國是十分的敬佩。
    葡萄牙之所以能夠把亞速爾群島租借給我們，也有他自身利益的考慮，作為南歐的一個小國，雖然是老牌海洋國家和殖民主義國家，但是畢竟國小力薄，人口不過1000萬，本土面積只有9.2萬平方公里，國民經濟在西歐是最落後的國家，對於這樣的小國家，又是這樣的不聽話，英國、法國、西班牙早就不耐煩了，葡萄牙自己國家的軍事實力有限，總兵力不過5萬，歷史上多次被西班牙，英國統治，對於現在歐洲這樣動盪的格局，葡萄牙只能依靠世界大國來支撐自己國家的存在，這也是我們向歐洲楔入的一根釘子。
    為了配合我國的全球戰略，國內又先後開工了4艘航空母艦，相關的配套艦艇也在其他的船廠開工了，從目前的情況看局勢有所緩和，我們畢竟還沒有和英國撕破臉，既然人家只是在海上蕩游了一回，咱們也不能說什麼。
    鑒於印度現在的混亂局面已經長達幾年，給周邊國家帶來不少麻煩，我們向西發展有很大的程度顧忌這個國家的動亂，我叫小陳去弄一份比較全面的關於印度的資料，這塊臥榻之前的隱患早晚是要解決的。
    當國際局勢緩和了以後，國內發展的問題又壓了過來，這一天，總書記和總理項小成一起來找我，還是舊話重提，我們在一起議論今後國家發展的路子，我借這個機會把我前些天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說，「我們國家現在面臨兩大問題，第一是人口問題，第二是經濟發展重點問題。」
    「人口問題我們不是已經抓了30多年了嗎？怎麼，現在還要加大力度？」項小成詫異的問道。
    「我說的人口問題不是原來的人口問題，而是新的人口問題，你們有沒有仔細的想過，從2008年開始，我國就出現了老齡化的問題，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好，加上人民的文化素養的提高，健身保身的理念不僅被接受而且已經在實踐。現在我們中國人的平均壽命已經達到了70多歲，從表面上看我們的人口基數很大，可是咱們這麼一細算，超過60歲的佔了一小半，還有婦女、兒童、殘疾人士，能夠真正成為生產力的人口不到20%，也就是說，我們一個有工作能力的青壯年要負擔4個人的社會責任，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國家人口那麼多，可是真正能移民的卻沒有多少的道理，從1979年開始，我們國家就在城市裡強制推行獨生子女的政策，被美國等西方國家說我們沒有人權，發展到今天情況是什麼樣的呢？一對中年夫婦要負擔4位以上老人的晚年生活，這麼重的家庭負擔，你叫他們還有多少剩餘的精力去搞工作？現在滿大街看到的都是老頭老太太的，早上起來那公園裡鍛煉的老人比節假日去公園春遊的學生多多了，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人口問題，中國原來的人口壓力在於生產力水平低下，國土發展空間不平衡，養活不了那麼多人，可是活著的總不能去消滅吧，就只好從沒出生的那個方面下手，急功近利的政策使我們在30年來少生育了4億多人口，可恰恰就是這4億人口就是我們今天發展的本錢啊，現在我們沒有這個本錢。水稻大師袁隆平解決了我們中國人的吃飯問題，高科技農業的發展使我們現在用少量的農民就可以養活全國的人口，可是這些人口裡面大多數是不能再創造價值的老人，這一正一反我們吃虧大了。我們現在國土面積很大，發展空間和人民吃飯問題都不成問題，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去推行過去的政策了。現在那些城市裡的新派年輕人，你就是給他們指標他們也不想生育了，還出現了那麼多的丁克家庭，要是再這麼下去，我們怎麼向外發展？因此，鼓勵生育的政策必須出台，但是不是盲目的鼓勵，要搞出點科學花樣來。也要有相關的法規，比如高知識結構的家庭和一般家庭不能同等對待，生育的數量還是要適當控制，有遺傳疾病的要嚴格限制，還有就是適齡的具有生育能力的夫婦拒絕生育的要給予處罰和制裁，什麼丁克家庭，這不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東西，是反人類的，要從輿論和教育上批判這些變態的觀點。」說到這裡，我看到項小成睜大了雙眼。
    「不要以為人口問題是個小問題，這是關係到我們民族的發展和國家的興旺，什麼叫實力，這才是實力的核心，沒有人什麼科學技術都談不上，沒有人還發展什麼經濟啊？俄羅斯不能說他們的資源不豐富，不能說他們的科技水平和教育水平不高，可是為什麼就垮的那麼厲害？還不就是在人口問題上出了毛病？個人享樂主義使俄羅斯的幾代人都不願意生育，有些則是到了中年以後才勉強生育一個，那是什麼質量啊？小的從小癭弱，老的已經沒有精力去撫育下一代，你看俄羅斯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西方國家大體的情況也是這樣，國民的老化使國家沒有實力去爭霸世界。同樣的日本，他們再狹小的地域裡發展的很緊張，他們的平均壽命是世界最高的，可是他們的國家並沒有出現大面積的老齡化問題，現在人口也發展到了1.4億，如果不是美國在經濟上打壓他們，最後把他們給喚醒了，如果不是我們中國的強大，那麼這個民族的軍事擴張就是必然的。所我們現在要把這個問題看透，否則，今後我們這裡也會成為老人國。也會走上那條路的。」
    總書記在那裡點頭，這些問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今天我這樣一提，他們還真的是大開眼界。
    「關於經濟發展重點的問題，我們要分成幾個部分來說，」我接著往下講。「進入21世紀的時候，西方經濟發展到了變態的地步，人類賴以生存的基本生產被劃入夕陽產業，而大行其道的是所謂虛擬的概念，是超思維想像的電子世界和對未來的虛幻描述，在生產力上片面的向機器人方向使勁，結果是各種行業失調，形成的世界大經濟不僅制約了發展中國家，也制約了發達國家自己，虛擬資本市場控制了國家的金融命脈，道瓊斯指數的變化可以叫世界都發抖，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中國是冷靜和實在的，我們對於基本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的生產一直都沒有放鬆，這使我們的綜合國力達到了空前的水平，回到今天，我們要發展經濟也是要在這些實實在在的地方下力氣。因此我歸納的是，首先，國家對於基本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生產的政策支持要長期堅持下去，這是基於所有的人類生活都不能離開這個基礎，只有大力發展了這樣的行業，國家才有實力去抗禦各種外來侵略和天災人禍，就說現在的英國吧，它要是真的想同我們動手，那麼首先他的鋼鐵就拼不過我們，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冒險，寄希望於一招斃敵，一旦對手緩過氣來，它是必敗無疑的。而我們周旋的餘地就大多了。對於向西部發展也是這個思路，生活資料可以放到新開闢的疆域裡去，生產資料則要收回來，特別是敏感的礦產資源，必須弄回來生產，比如塔吉克的鈾礦，還有吉爾吉斯的黃金、銻、鉬等稀有礦藏，那是必須弄回來的，放在那裡生產是不安全的，中亞各國的礦產資源豐富，那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禮物，我們不要浪費了，因此在那裡開發大規模的礦山是先行的行業。然後才是加工行業，當然圍繞礦山建設，相關的行業也會被帶動發展。至於農業生產的先進手段和種子，我們要大力支援這些國家，盡可能的要在當地解決糧食問題，解決農業的發展問題，在這個方面我們有經驗，有優勢。不要怕本事給人家學了去，只要農業這個基礎發展好了，相關的商業和食品加工業也就跟著上去了。
    其次，對電子工業的發展要限定一個界限，以實用，有用為主要目標，加大投資力度在電子工業的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和發展研究，這些，我們有些項目是走在世界前面，有些則是落在後面，電子這東西說白了還是一種工具，是為人類服務的工具，不是什麼將來能夠主導世界的怪物，電腦也好，智能機器人也好，都是人類為了自己的生存繁衍而發展起來的，這些東西無論如何發展都不可能超越人的運用範疇，重點是發展現實需要的，在應用研究這方面我們要向日本學習，他們比我們高明。對於那些主要發展電子遊戲、虛擬故事和娛樂方面的電子行業要限制和徵收特別附加消費稅，那鬼東西好玩，但是負面作用比正面作用大，不能禁止，但是要限制，要引導，毒害青少年的遊戲要堅決禁止，這個不能手軟。
    第三，尖端技術工業的問題，這裡面有兩個分支，一是民用尖端技術，應用領域廣闊，造福於民，不僅極大的改善人民生活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國家的經濟活力，比如農業科技的發展，交通信息的發展等等，還有一個分支就是單純用於軍事領域的尖端技術，當然，這兩個分支有的是交錯在一起的，很難分的清楚，有的則是比較界限分明的，關於這個分支，國防上需要的我們就要抓，但是沒有必要去超前幾代的花錢研究，現在我們的國際環境已經發生變化，如果我們主動的挑頭去搞軍備競賽，那麼，周邊的國家和聯盟內的國家都要進行相應的跟隨，對於人類的發展始終是個潘多拉魔瓶，沒有好處的，但是軍事技術的基本研究、應用研究和發展研究不要放鬆，我們只要在這些問題的理論上始終走在世界前面，那麼我們就不怕有些國家敢亂動，到那個時候，我們也可以進行外科手術般的襲擊。兩種尖端技術在實際應用中會交融在一起，這是我們要很好把握的，我們可以在研究民用技術的同時發展裡面的軍用價值，絕不能走前美國單一軍事研究的發展道路，那是誤國害民的。」
    在辦公室裡我們幾乎聊了一個上午，中午我們簡單的吃了點飯休息了一會以後，我們又接著聊下去了。
    「我們現在管理的那麼多，有些聯盟內國家我們是比較鬆散的在管理，還有新加入的一些國家，問題成堆，我們怎麼去處理哪？」總書記在那裡疲乏的說，「就說現在剛加入的俄羅斯吧，他們是個已經被掏空的巨人，國土面積那麼大，可是他們的莫斯科還人滿為患，有的俄羅斯人自己都說，在俄國就是實行強權政治，否則人民太懶散和太不好管理了。」
    「這要從聯盟的性質說起，」我接過他的話頭說了下去，「前蘇聯的加盟共和國有差不多一半已經加入我們的聯盟，我們這個聯盟與原來的聯合國是有區別的，原來的聯合國是個政治組織，在經濟上沒有什麼作為，當年建立這個組織的富蘭克林.D.羅斯福不懂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他不知道政治是依靠經濟為基礎的這個基本原理，倣傚美國最早的13州獨立時的獨立宣言和美國憲法搞了個聯合國憲章，這個憲章作為聯合國組織的總章程，除序言和結語外，共分１９章１１１條。它表達了使人類不再遭受戰禍的決心，並且為防止戰爭、維持和平建立起一套完整、可行的運作機制。憲章規定，聯合國的宗旨是「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制止侵略行為」、「發展國際間以尊重各國人民平等權利自決原則為基礎的友好關係」和「促成國際合作」等。憲章還規定聯合國及其會員國應遵循所有會員國主權平等、各會員國應以和平方式解決其國際爭端、各會員國在它們的國際關係中不得對其他國家進行武力威脅或使用武力，以及不得干涉各國內政等原則。可是這些原則和規定裡面哪一條是涉及到聯合國成員之間的經濟聯盟呢？哪一條不是被經濟左右後成員國大肆的違反？安理會的存在早在21世紀處就名存實亡了，前美國和英國就可以繞開聯合國安理會和北約、歐盟等國際組織，單獨對伊拉克進行軍事打擊，顛覆了伊拉克政權，聯合國能管的了嗎？就是我們也不過是喊一喊罷了，那種鬆散的政治組織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肯定就會演變成為一個國際論壇性質的輿論場所，現在這個組織並沒有取消，可是誰還會去重視它呢，從紐約搬遷到日內瓦就是前美國要徹底擯棄這個組織的信號，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而我們的聯盟，首先它是一個緊密的經濟合作組織，其次，是政治上的結盟，在這個組織裡國家間的平等是象徵意義的，邊界已經沒有意義，那是畫在地圖上的線條，因為在聯盟內沒有關稅，沒有人員流動的限制，聯盟內的國家間邊界還有意義嗎？第三，聯盟國家間的軍隊相互保持獨立，但是都要服從結盟的章程，實際上也是已經一體化了，在武器裝備上也都是以強大的國家為標準制式化了，有些國家乾脆就放棄了軍隊的成立，把安全完全托管在聯盟裡，比如尼泊爾、不丹、緬甸等國家，最近哈薩克斯坦更神奇的要把他那點部隊加入我們的解放軍，這個口子能不能開，我還在想，大家也要議論一下。第四，在民族文化上是聯盟章程裡規定最少的領域，聯盟的主要意思是各民族文化自由發展，自由競爭，相互之間的語言翻譯自行解決，這也是我們在建立聯盟的時候遺留下來的伏筆，顯然這是不公平的，我們的民族文化優勢已經使我們漢語成為聯盟內的通用語言，我們去其他國家經商可以不用帶翻譯，而其他國家的人到我們國家裡來就必須帶翻譯，環境逼迫周邊的民族要接受我們的文化和語言，這也就是我們的發展的勝利。」我先說了我們聯盟內部的特性然後就接著說出對其他國家幫助的想法。



        第三十八章 細說俄國

    「對於聯盟內部的國家的幫助也要分清他們的各自條件，現在比較叫我們頭疼的是俄羅斯的狀況，這個國家自從1992年前蘇聯解體以後就沒有安生過，一群愣頭青的書生把這個國家推進了歷史的深淵，
    那個號稱蘇聯的偉大改革者戈爾巴喬夫，一上任就突擊提拔了一大批他認為具有改革思想的人物，其中有後來成為他政治上死敵的葉利欣、有後來被他冷落了的利加喬夫，有「改革外長，和平外長」之稱的謝瓦爾德那澤、這個人後來是格魯吉亞的總統，也就是他，在格魯吉亞明裡暗裡的給車臣那些叛軍提供方便。在提拔得年輕人裡面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把蘇聯民眾的思想導向混亂和災難的主管黨的思想和宣傳工作的中央書記雅科夫列夫。當然雅科夫列夫能夠有那麼混亂的理論宣傳也是與戈爾巴喬夫的思維體系分不開的，最能體現戈爾巴喬夫思想混亂的還是他的那本被稱為二十世紀「最臭」理論的叫做《改革與新思維》的書。本來『改革』這個詞彙在俄語中有多種表示方法，而戈氏卻用了一個『改建，改造』這樣的詞彙。在俄文詞典裡對這個詞彙的解釋是『推倒到重建』。有人據此說戈氏從一開始就居心要把蘇聯這座大廈推倒重建，他想建立一個他自己理想中的國家。這種說法現在看來肯定存有幾分怨氣，但戈氏確實是用蘇聯這樣一個世界第一面積的超級大國，用蘇聯全體人民的利益，用東歐社會主義陣營的各國利益，為自己做了一次毫無新意的烏托邦式的改革實驗，並且他從這個國家也是任何國家都最敏感、也是最致命的政治體制上動手。戈爾巴喬夫與全蘇聯大多數人一樣，他也看到了國家的弊端所在，但他卻同樣像一個不太成熟的年輕人那樣喜歡表白自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那麼幾斤幾兩，竟然在他還沒有進行改革之前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的想法在那破書的標題上明確地表示出來。作為一個舉足輕重的大國領導人，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執政綱領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世人的面前，這種行為是多麼的愚蠢和幼稚！一個競爭如此激烈的世界上，一個國家的最高機密就這樣堂而煌之的擺在對手面前，我都不知道當時的美國政客會高興成什麼樣。最能隱瞞自己想法的人是最有機會成功的人，這是普通人的常識，可是這個書生總統連幼兒園的娃娃都不如。
    戈爾巴喬夫顯然看到了蘇聯經濟上的困境，1986年在蘇聯黨的二十七大上，他主持制定了一系列《方針》和法律，他的基本思路是要給企業放權，使企業實現『三自一全』就是完全自主經營。這種思路作為一個有著莫斯科大學學位的戈爾巴喬夫來說並不算高明，因為這種改革的方法在中國已經實行好幾年了。可是在蘇聯那種計劃經濟佔有主導地位的國家，沒有前期的輿論準備和大批小型個體經濟的烘托，這樣的改革有什麼實際意義呢？無非是增加更多的貪官和庸官。經濟改革受挫以後，本來應該在理論上等方面去找原因，應該到實際的生活中去體驗和檢查，可是那個老戈卻片面地把經濟改革未能取得成功的原因全部歸結於陳舊的政治體制。蘇共十九次代表會議一下子把改革的重點從經濟領域轉向政治領域。這更是完全的錯誤，戈爾巴喬夫忘了老祖宗的話，『有什麼樣的經濟基礎就會相應的建立什麼樣的上層建築，』他經濟基礎沒有弄好，就要搞政治改革，能不是死路一條？一個坐在蘇共中央總書記位置上的人，卻只有一個普通平民的心智和思維，不把蘇聯葬送掉那才奇怪呢。書生氣十足的戈爾巴喬夫在堅定地打碎了蘇聯舊的政治體制以後，卻並沒有給蘇聯國家的改革開出更具體的建立新體制的藥方。隨後不久，那個由他一手提拔起來又被他親手打下去，一度被稱為『最勇敢』的改革家的葉利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戈爾巴喬夫大力提倡的公開選舉的方法奪取了蘇聯最重要也是最大的加盟共和國－－俄羅斯聯邦的最高領導權。
    改革和國家的失控並沒有使他有所清醒，他所讀的那麼多的書也沒有在這個國家多難的時刻為這位國家領導人帶來一點智慧，他提拔的那些俊秀英才更是沒有給他幫什麼忙。情急之中，他竟天真地想到了『總統』這個稱呼的實用性。他認為『總書記』這個職務並不適合領導一個國家，只有總統才是名正言順的國家領導人應有的稱呼。他試圖以『總統』這個虛名來實現他再次對整個蘇聯國家的重新控制。於是在1990年他又跌跌撞撞地爬上了『蘇聯總統』這個位置。可是從那年的6月開始，蘇聯的幾個主要加盟共和國先後頒布了主權宣言。蘇聯的解體已經開始了。本來在這個時候，如果他能夠在蘇聯全國採取強制措施，也許還有一線期望可以制止聯盟的解體。他如果能夠回復到原來的鐵碗政治體制，國家也許還會維持下去，但好笑的是在這個時候，這位蘇聯最高領導人還有閒心去海濱度假，他還要盡情地享受著一個世界大國總統在生活上無限的快樂。就在他去度假的時候，留在莫斯科的付總統亞那耶夫和蘇共其他領導人採取了斷然措施。實行「緊急狀態」，控制了在黑海之濱度假的戈爾巴喬夫。但令這些企圖最後挽救蘇聯免於崩潰的人們始料不及的是，經過戈爾巴喬夫幾年的『改革』和對蘇聯及蘇共的猛烈抨擊，特別是在軍隊裡取消了政治委員的做法後，蘇聯的軍隊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蘇聯黨和國家的忠誠，他們認為沒有必要為挽救現存的這個國家去做任何事情。俄羅斯人的善變和政治上的盲從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緊急狀態』僅進行了三天就失敗了。　但更為好笑的是，這個一路順風爬上蘇聯最高領導人位子的好像充滿學者氣味的戈爾巴喬夫，在被勇敢的葉利欣從休假地解救回來以後，竟然還天真地想從已經掌握了俄羅斯國家政權的葉利欣的碗裡去分一點殘羹。國家已經崩潰，可是他還在與葉利欣等原蘇聯境內新成立的『主權國家』的領導人不厭其煩地討論所謂『聯盟』問題，為了他的『聯盟』，他在葉利欣的要求下竟然宣佈了解散蘇共的命令，進而又宣佈停止蘇共在蘇聯全境的活動，並責成蘇聯檢查機關對蘇共領導機關進行審查。進而又同意與葉利欣在非常時刻二人可以互相『代行職務』。他的這些作為連咱們滿清王朝的末代皇帝溥儀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去做這樣下賤的妥協，戈爾巴喬夫所做的這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一心只想保住他自己的那個已經一錢不值的所謂『中央』不被取消。保住他那一錢不值的蘇聯總統的位子不被取消。
    後來的那個葉利欣更是無恥，他比戈爾巴喬夫更具有挑釁性和冒險性，其在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的任上所做的一些事，幾乎就是戈爾巴喬夫的思想的最佳實踐。不過葉利欣做得更大膽，更張狂，更直接。因為有了傻瓜書記戈爾巴喬夫，首先讓蘇聯的意識形態處於混亂之中，同時又有了莽漢式的書生葉利欣在混亂之中『勇』奪俄羅斯的政權，這一前一後才造成了前蘇聯的大崩潰，大分裂。在整個這個過程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自始至終操縱著這場鬧劇。而劇中的兩個主要演員戈爾巴喬夫與葉利欣又是那麼認真而出色地演繹了這個鬧劇的全過程。這看上去　多麼的完美，多麼地環環相扣，幾乎缺少哪一環這出鬧劇都不可能取得這麼完美的結局。這真是蘇聯國家的悲劇，是整個蘇聯人民的悲劇。
    掌握政權以後躊躇滿志的葉利欣的冒險性表現的更加突出和隨意了，他一心想把俄羅斯盡快建設成為像美國那樣的即『民主』又『富強』的國家，他羨慕西方的生活，可是他自己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葉利欣對西方民主和文化的盲目祟拜是有目共睹的。在他一當上俄羅斯總統以後，就迫不急待地投入了西方懷抱。以為只要自己認同了西方世界，別人也自然會認同自己。憑著從前蘇聯手中接收過來的強大的經濟基礎和軍事力量，不久的將來自己肯定也會像美、英、法、德等西方大國首腦人物一樣威風八面。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用西方教給他的『休克療法』來整頓俄羅斯經濟，認為這就是一付改造社會主義經濟的萬試不敗的靈丹妙藥。只是在一年以後，他就猛然發現俄羅斯經濟在『休克療法』中徹底休克了。西方世界答應的經濟援助並沒有兌現，融入西方的大門依然緊閉著。只是俄羅斯已經從一個世界性的大國變為一個被經濟衰退，人民貧困嚴重困擾的二流國家，自己也從一個改革英雄變成一個快要被俄羅斯人民拋棄的頹勢總統了。這樣，這個在共產黨的『溫暖窩』裡成長起來的對陰險狡詐的西方世界毫無瞭解的人，在治理俄羅斯這樣一個大國的初次嘗試中就一敗塗地了。
    他在全國推行他的靈丹妙藥『休克療法』時向國人保證過，『咬緊牙關，挨過痛苦和艱難的過渡，在未來不算長的日子裡，要讓俄羅斯在政治上形成以議會民主制為基礎的聯邦體制，在經濟上建立一個高度發達的自由市場體系，在軍事上仍然保持一個核大國在世界上的地位。』他並大膽地任用了一批具有西方意識的年輕人。可是諸如蓋達爾、丘拜斯等這批盲目崇拜西方的年輕的所謂『經濟學家』從西方照搬過來的，醫治俄羅斯經濟的良方--休克療法，卻把本來已經百孔千瘡的國家推向了更大的混亂。同時，曾一度是葉氏死黨的俄羅斯議會主席哈斯布拉托夫和付總統魯茨科依也因權利分配不均而與葉利欣鬧翻了。事情發展到此，這個夾在東西方之間的偉大國家的改革進程已經完全走出了改革發起者預想的軌道，變成了即得利益者之間權力爭奪的另一場鬧劇，這樣的國家領導人還有多少精力去治理國家？總統與議會之間的無休止地爭吵，甚至發展到流血衝突。以民主派和改革家形象贏得俄羅斯人民信任的葉利欣同戈爾巴喬夫一樣，為了保住總統的位子而不擇手段，兩年之內五易總理，創下了新的吉尼斯世界紀錄。真是俄羅斯政壇上的一大醜聞。」
    我講了很多俄羅斯的故事，無非是在告訴我的夥伴，俄羅斯人比較特殊，他們的文化背景很獨特，即不是完全西方的，也不是我們東方的，俄羅斯人好起來沒話說，可要是爛起來，那也是很難收拾的一個爛攤子，目前俄羅斯的狀況是普京擔任總統的時間太長了，已經連任4界總統，可是在俄羅斯還就找不出一個可以替代他的人，儘管他還算過得去的總統，可是在俄羅斯的歷史上經常發生在任總統利用手上的職權去逮捕和打壓政敵，為了自己的位置，他們會不擇手段，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還要考慮自己退休以後的生活實在是叫人感到好笑，可是這就是實情，前蘇聯紅軍的將軍可以在我們的遊樂場值更就說明了熱情的俄羅斯人的面孔後面是多麼的冷酷，話又說回來，沒有那麼多陰暗面，大詩人普希金哪裡來的那麼多靈感去創造那麼多膾炙人口的詩篇啊？到現在我還依稀記得：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憂鬱，也不要憤慨！
    不順心時暫且克制自己，
    相信吧，快樂之日就會到來。
    我們的心兒憧憬著未來，
    現今總是令人悲哀：
    一切都是暫時的，轉瞬既逝，
    而那逝去的將變為可愛。
    我們在辦公室裡聊了一天，當我吟誦普希金的詩的時候，項小成驚訝的說道，「司徒，你還有這份閒心啊，快說怎麼治他們吧。」
    「對於俄羅斯，他們不愁資源也不愁土地，發愁的是怎麼去教育他們的國民正確的認識自己，對於他們的民族問題，我們還要研究透一點，至於他們的軍隊，一定要按照我們的要求，首先把政治工作抓起來，我看就是要恢復前蘇聯時期的國家信仰，恢復二戰時期的愛國信仰，在俄羅斯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搞移民，但是我們可以以勞工的名義進入俄羅斯，俄羅斯是個勞動力緊張的國家，人口本來就少，男人們還都不愛勞動，那裡的婦女可是很遭罪的，我們的大批勞工進入，沒準就吸引了他們的姑娘，到那個時候，想不叫移民都困難。」我笑哈哈的說著。
    「你這不是叫我們出口人種嗎？」項小成說道。
    「怎麼說的那麼難聽，咱又不是做買賣，最近，總書記可以訪問一次俄羅斯，派個副總理去和他們談，西方不給他們融資，我們也不要痛快的給，俄羅斯人只顧眼前利益，沒有大國風度的，當年我們那麼難他還逼我們還債，小時候差點沒把我餓死。首先我們可以答應他們的是軍事行動，那就是第一，幫助他們解決車臣問題，他們搞不定的我們幫他們搞定，派上二個特種兵大隊足夠了，第二，幫助他們消滅在國內橫行的黑手黨，泱泱大國居然讓黑手黨那麼猖獗，所有的經濟建設都被黑手黨插手，那還怎麼搞啊？所以，要想得到我們的幫助，他國內的治安首先就得搞好，我們那麼多商人死在那裡，多冤啊！」
    「嗯，我覺得司徒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合理的，我們的部隊進入以後，可以在軍威上對他們有所震撼，也叫他們向我們學習怎麼去處理民族問題，去車臣我看就用在西域軍區的21軍，那裡有不少維族戰士，也是穆斯林嗎，至於反黑嗎，我看武警總隊的特警部隊可以去。」總書記認真的說。
    「是這樣，另外，在我們外語學院有不少俄羅斯留學生，我看也要給他們上點政治課，看看有沒有可造之才，將來都是用的上的。這個戈爾巴喬夫啊可真是個千古罪人啊，他把蘇聯人的理想，信仰和思維全給弄沒了，我看在文化界我們先在國內深刻的剖析一下他的思想流毒和危害，這對我們也是一個警告和教訓啊，能夠影響到俄羅斯更好，他們現在是什麼主義都沒有了，真是可悲！」說這話的時候我直搖頭。
    按照我們研究的方案，總書記作為國家主席正式訪問了俄羅斯，在俄羅斯，還以中共總書記的身份接見了俄共總書記巴恰廖夫，現在俄共雖然仍舊是俄羅斯的第一大政黨，但是不掌握政權，自己又沒有企業，有時連經費都很緊張，當然我們還是不斷的通過一些渠道為其輸血，對於這個問題，普京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有求我們的，這次，我們答應為俄共免費培養1萬名留學生幹部，請他們嚴格的選拔人才到中國去學習。總書記笑著說，「這也算是我們還了歷史上你們給我們黨培養幹部的人情吧，那個時候，蘇共對中國的幫助是巨大的，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同俄羅斯政府的會談果然是按我們估計的那樣，對方獅子大開口，什麼都要援助，而我們則不卑不亢的說，「什麼都可以給，你們先把國家搞安寧了再說，你們不行，我們可以幫你們先擺平這些麻煩。」這些話本來很難聽了，可是俄羅斯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全盤答應了，這樣，對俄羅斯的軍事部署立即提到軍委的議事日程上來了。



        第三十九章 反黑平叛

    在軍委的工作會議上，我們幾個常委在一起研究俄羅斯的黑幫和叛亂問題，在會上，我提出，俄羅斯最主要的問題是解決黑幫問題，現在在俄羅斯的黑幫已經控制了大部分的除政府部門以外的各種機構，遍佈俄羅斯的犯罪團伙，已經控制了近15萬家各類企業、商店和銀行。他們通過暴力或脅迫手段，強行向經營者收取「保護費」，就連街頭巷尾的小商販也從不放過，這種「保護費」一般為利潤額的10－20%，個別小型攤販則按定額收取，如有違抗者，必遭報復，輕者店門被毀，房屋被燒，汽車被砸，嚴重者還要遭到毒打、關押甚至送掉性命。
    現在特別流行的一種敲詐方式是綁架人質。被綁的「肉票」不僅有商人、老闆、高級職員，也有在校學生和家庭婦女。據莫斯科官方統計，20XX年頭七個月僅莫斯科市的內務總局管轄地段就發生了１６８起綁架勒索案，其中包括２８名外國人質，最小的人質是年僅８個月的嬰兒。今年年初，法國馬賽海通股份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到莫斯科出差，被一夥來自格魯吉亞的黑手黨徒盯上，隨即被綁架到了郊外歹徒們的老巢。一頓毒打之後，要他拿出４億盧布。後來，這位機靈的經理趁看守打盹之機溜了出去，馬上報告了警方。很快，７名黑幫分子被一舉擒獲。
    在今天的俄羅斯，體育明星演藝明星等的錢包鼓了起來，於是他們中的很多人便成了黑勢力敲詐的目標。那些在發達國家效力的運動員更是如此。冰球明星日特尼克到德國的鐵十字隊擔任後衛，年薪60萬歐羅，結果招來不少黑幫分子的騷擾，向他索要錢財。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下，出國球員要麼長期不敢回國探親，要麼被迫悄悄向黑手黨「進貢」，幾乎無人敢向新聞界吐露真情或向警方報案。
    作為高薪階層的銀行家們，更是黑幫分子經常襲擊的對象。20XX年１２月３日上午，莫斯科銀行家利哈切夫采夫像平日一樣準時離家去上班。當他在保鏢的陪同下很快鑽進轎車的時候，突然從路邊冒出個殺手，一槍就結果了他的性命。經調查，利哈切夫采夫的死因是不願意向俄羅斯黑手黨交納保護費，而下達謀殺的命令是遠在羅馬的俄羅斯黑手黨教父下達的。
    現年３８歲的烏克蘭商人謝夫琴科專門做從法國販運舊服裝到俄羅斯的生意，他向黑手黨付出的保護費為每批貨價值的１０％，也就是說每個價值１５０００歐元的集裝箱裝滿後，他就得向黑手黨付１５００歐元的「保護費」。這位烏克蘭商人說，「這筆錢是不是太多？我看不算多。而且，黑手黨的工作效率要比官方的警察強多了。」去年春天，一位日本商人在莫斯科開了家豪華餐廳。他討厭地方小流氓的搗亂，又不願意向這些「垃圾流氓」交納保護費，同時也不想請那些低能的警察來提供保護，因此他同莫斯科某主要黑手黨接洽後達成交易。在餐廳開業的當天，果然來了伙當地的小地痞流氓意欲鬧事。這位老闆不動聲色地撥了個電話，流氓們立即不戰而退。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鬧事。這位日本籍老闆「深有體會」地說，「我指望他們提供服務。你需要保護，但你根本無法從俄羅斯警察那裡得到保護。」
    在莫斯科阿爾巴特大街，「月光」夜總會的老闆格列格赫廖夫僱請了俄羅斯前重量級拳擊冠軍作為他的私人貼身保鏢。此外，在酒吧舞廳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站著一些身著黑色皮茄克、神色冷漠的年輕人。這樣的保鏢格列格赫廖夫一共僱傭了４０名。除了這些開銷外，他和三名合夥人還得將每夜收入的12%交給一個黑手黨組織。於是他這裡從無流氓鬧事，警察也無法來干預，彷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但如果拒交保護費的話，情況就不妙了。在20XX年，除了３０多名銀行家被殺外，俄羅斯內務部還存有一份總共194名被害的企業家的名單。內務部內勤部隊的指揮官葉戈洛夫將軍說，「黑手黨對敢於說『不』的人從不心慈手軟！」
    猖獗的俄羅斯黑手黨不僅在國內為非作歹，而且早已經走向世界，現已蔓延到五大洲三十多個國家。他們在國外人數眾多，主要從事金融詐騙、販毒走私、銷售盜竊的汽車和操縱跨國賣淫集團以及從事販賣嬰兒等犯罪活動。
    早在1992年，蘇聯東歐發生巨變以後，世界老牌犯罪組織意大利黑手黨就不失時機地向原蘇聯地區進軍，搶佔地盤。可是，好景不長。迅速壯大的俄羅斯黑手黨也抓住空當滲入意大利、法國等西歐國家，並向北美延伸，形成「對攻」的局面。俄羅斯和意大利兩國政府已在前年簽訂協議以聯手制止黑手黨的「洗錢、販毒和有組織犯罪」。然而，自從那時起，這兩個國家的黑手黨活動卻更為神秘，組織更為嚴密。
    為了劃分勢力範圍，減少爭鬥摩擦，各國黑手黨於1995-1996年分別在布拉格、華沙和盧賽恩舉行了３次「國際會議」。俄羅斯黑手黨作為一個規劃嚴密、訓練有素並擁有大量資產的組織，被公認為蘇歐地區的老大。會上決定將大量毒品交給俄羅斯黑手黨，由它來投放獨聯體及東歐各國市場，並經波蘭銷往西歐。據估計，俄羅斯毒品市場的年營業額高達1000億美元以上。俄羅斯的黑手黨不同於世界其他地區的黑手黨，俄羅斯的黑手黨魁有不少原本就是前蘇聯的克格勃成員甚至是高級成員，前蘇聯的解體使這些原本就是靠打打殺殺混飯的人失去了生活來源和穩定的工作環境，於是在早期的黑勢力拚殺中，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人員脫穎而出，幾個黑手黨老大大多都是這樣的背景。
    值得注意的是，近幾年來俄羅斯黑手黨還將目標對準了俄羅斯的軍隊。從1997年開始，俄羅斯國際部報告說，各地軍火庫共發生盜竊案７８８６起，被盜的軍火包括：各式自動步槍、坦克和火箭發射器。然而更可怕的是，俄羅斯黑手黨還將目標瞄準了那些在國外可以賣大價錢的核材料和戰略金屬。1996年在莫斯科以東的伊熱夫斯克截獲了足以製造３顆廣島原子彈的６０公斤走私濃縮鈾。1998年３月初，來自德國國外情報處的消息說，有俄羅斯黑手黨組織捲入了盜賣銫－137的案件。其中一些核原料來自俄羅斯摩爾曼斯克的海軍倉庫，是核潛艇的動力原料。德國國外情報處的報告還指出了這些材料的黑市價格。一公斤鉻－50可賣到25000美元，一公斤銫－137可賣到160萬美元以上，一公斤鋰的價格則高達1000萬美元。
    戰前，俄羅斯黑手黨就已經向美國發起了強大的攻勢。據當時美國聯邦調查局和地方警察調查，在紐約、克裡夫蘭、芝加哥、達拉斯和波士頓都發現了俄羅斯黑手黨的蹤影。這些來自俄羅斯的歹徒從事販毒、賣淫及敲詐勒索等活動，其猖狂程度已經超過了美國當地的一些黑社會組織。
    車臣的問題也是由於俄羅斯境內黑幫猖獗造成了諸多的因素，使政府根本不能很好的去進行平叛，巴掌大的車臣利用黑幫大量走私軍火，走私毒品，以毒養軍，因此，要解決車臣問題必須要先在俄羅斯解決黑手黨的問題。
    根據軍委研究的結果，我們派出了21軍特種兵大隊和一個機械化步兵團進駐車臣的格羅茲尼，由21軍軍長關小平統一指揮，給他們的任務是圍而不打，主要是瞭解民情和熟悉地形，等到明年春天以後再動手，目前主要的工作是加強搜集情報。車臣的邊境還是由俄羅斯內務部隊駐守，我們在那裡基本上是按兵不動。
    而對於俄羅斯內政部的支援則是派出了以公安部副部長曾小強為首的反黑小組，並派出了武警直屬特警部隊的三個大隊，跟隨這些部隊去俄羅斯的還有在我國學習培訓的一部分俄共學員，與我們配合的是俄羅斯新任內務部長達裡連科，當然反黑小組是秘密進入的，特警部隊也是以參加演習為名義進入俄羅斯境內的，在去之前，我們的反黑小組已經掌握了大量的黑手黨的情報，同時也通過國家安全部的特別科瞭解和控制了黑手黨安插在政府內的眼線，這次行動，我們除了同他們的核心部門聯絡以外，基本上沒有通知俄羅斯的地方警察部門和軍隊，為了配合這次的反黑行動，由我們支持的俄羅斯官方電視台提前開始了播出，在播出的重點上，我們突出了宣傳俄羅斯二戰時期的英雄事跡和英雄人物，同時大量的播放黑手黨在國內的種種劣跡和令人髮指的殘暴行為，在正面宣傳上也歷數這些黑手黨隊國家和社會帶來的危害。這個電視台以節目新穎題材真實和鼓舞人心一下子贏得了廣大人民的愛戴，當然也得罪了黑幫，竟然在停車場發現了炸彈汽車，還有，我們支援俄羅斯的采編華巖翔同志被打了黑槍，英勇的犧牲了。
    為了在俄羅斯的首都莫斯科能夠徹底的剷除黑勢力，反黑行動在白天開始了大規模行動，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我們的反黑小組使用了大量的現代情報搜集設備，和專業工具，對於那些有名的黑幫團伙的住址我們使用了衛星跟蹤和航空遙測定位，在那些黑幫老大熬了一夜正在做美夢的時候，我們的特勤部隊全體出動將這些人渣一網打盡，聚集在莫斯科的波波夫家族，別列欣科家族，華西雅剋夫家族幾乎沒有漏網的，他們安插在警察和軍隊裡的眼線也被同時逮捕，讓我們意外的是俄羅斯安全局歐洲處的處長竟然是他們埋在政府機關中的堰鼠，沒想到被捕的波波夫在抓他之前，竟然愚蠢到直接打電話給他詢問是怎麼回事，繳獲的手機上清楚的告訴我們電話號碼和通話時間，那麼我們當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了，順手牽羊的把隱藏在政府安全局裡面的幾個堰鼠都挖了出來。
    對於抓住的這些重要罪犯，我們立即安排飛機把他們送往中國的羅布泊監獄，讓他們完全的與外界隔絕，但是他們在監獄裡的即時影像則通過衛星轉播向俄羅斯人24小時播放，任何一個商業電台都可以直接免費轉播，也就是說，對於罪犯來說是不知道外界的任何情況的，而對於公眾來說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罪犯的一舉一動，我們這樣做也就是為了避免大面積的抓捕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從而引發民族矛盾或騷亂。
    那些黑手黨的老大們原來以為自己是多麼堅強，其實，他們一樣存在人性的弱點，僅僅是把他們與外界隔絕就使他們的防線崩潰了，交代的問題多的讓我們吃驚。在莫斯科的行動也對其他城市的黑手黨是一個極大的震撼，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黑手黨逃亡和遷徙開始了，許多黑手黨紛紛向烏克蘭、波蘭、意大利等地逃竄，有些則直接的繳械投降了，橫行一時的黑手黨在俄羅斯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初戰告捷，使我們的反黑小組信心大增，也使俄羅斯政府感到驚訝，不過他們現在最忙的是更換那些涉黑的官員，這些人的數量大的驚人，有些基層的警察局基本上全被黑手黨收買了，這些人現在全部被解職和逮捕了。
    在以莫斯科為中心然後逐步向外圍推進的反黑行動中，我們的特警部隊神出鬼沒的，當然，這離不開我們培養的俄共學員的幫助，其後，我們的特警部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突擊了聖彼得堡、哈爾科夫、羅斯托夫等城市的黑手黨老巢，對於敢於抵抗的黑手黨成員絕不手軟，在我們特警部隊的沉重打擊下，俄羅斯幾個大一點的城市的黑幫勢力基本上都傷了元氣。
    普京總統吃驚的看著曾小強神奇的把一個個黑手黨據點拔掉，更是驚訝自己身邊沒有能用的人了，那些標榜是忠於國家忠於人民的官員和士兵們都已經「爛」透了，這個時候，俄共的大批黨員加入了政府工作，也參加了俄羅斯軍隊的重建工作，輿論導向的聲勢使俄羅斯國民又有了新的信仰，被黑手黨控制的電台和電視台全部收歸國有，那些被控制的企業也從裡外清理了一遍，這個時候的俄羅斯才像剛沖洗過礦工那樣感到一身的清潔和爽快。
    反黑的成功極大的刺激了烏克蘭，烏克蘭急不可待的找到我們要求順便也把逃竄到烏克蘭的黑幫也打掉，我們考慮了烏克蘭的具體情況以後，覺得還是應該由烏克蘭自己解決為好，我們向烏克蘭提供了大量的黑幫資料，也提供了關鍵設備，但是我們不能越境去打擊這樣的罪犯，烏克蘭在獨立以後無論是經濟還是軍隊建設都要好於俄羅斯，國家機器基本正常，人民的文化素質也要高於俄羅斯，黑社會在烏克蘭是微不足道的，完全沒有俄羅斯那麼嚴重，因此，我們不能過分的輕易的答應他們的要求，烏克蘭在獨立後曾經奉行不結盟的國家政策，但是處於中歐戰略要衝之上，不結盟實際上是不可能的，為了經濟發展他們曾經加如歐盟，但是，歐盟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他們希望的民主自由和繁華富裕，反而是不停的戰亂波及到烏克蘭，在掂量了利弊以後，去年烏克蘭終於宣佈脫離歐盟，向東亞聯盟申請加入，最近東亞聯盟議會還沒有正式批准它的加入。
    對於黑幫勢力的打擊極大的振奮了在車臣駐守的部隊，他們在三個多月的瞭解中也基本上弄清楚了車臣反政府武裝的活動規律和他們的政治目的，關小平從國內請來最好的穆斯林專家和歷史學家，給戰士們上穆斯林專業課程，給戰士和幹部們講述車臣的歷史，使部隊在思想上就理解了車臣人民的想法，對於極端分子的家屬控制也就充滿了人情味和理智。
    車臣不過1.5萬平方公里，還沒有北京市大，軍隊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根本沒有辦法周轉迂迴，俄羅斯原來對於這裡的叛軍久剿不滅的原因從內部說是，一、俄羅斯軍隊的戰鬥力根本不是叛軍的對手，俄羅斯的兵役期限只有一年半，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沒有可能訓練出一個合格的戰士，而叛軍都是經過多年戰鬥實踐的兵油子，一正一反可想而知。二、軍隊內部有許多叛軍的同情者和暗探，剿匪部隊還沒有出動，對方就清楚的知道了政府軍的意圖。三、部隊戰術單調，動作遲緩，況且在最佳季節不出擊，老是在冰天雪地裡作戰，戰士厭戰情緒強烈，怕死怕苦。從外部來講一是叛軍得到周邊一些穆斯林教派的支持和贊助，有一定的群眾基礎，還有一些國家為他們提供了庇護的場所，使他們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可以以難民身份逃亡它國，等待時機到來又潛回國內繼續騷亂政府。二是，利用同黑幫勢力的勾結，用當地盛產的毒品去交換戰爭物資，能夠長期的堅持游擊戰爭。三是，地形熟悉，長期的藏匿建立了大量的隱蔽場所，給剿匪帶來一定困難。最後就是，這些叛軍的頭目多半都是狂熱的民族主義分子，伊斯蘭教的狂熱在當地有相當的傳統，早年的叛軍早就死光了，可是新生的叛軍並不知道他們將來到底是要幹什麼，但是他們就是要造反，要分裂。
    5月底的格羅茲尼春暖花開，部隊在這裡已經駐紮了半年多，當地人根本不知道這樣一支部隊是幹什麼的，在當地已經有3年沒有政府了，老百姓已經習慣無政府狀態，靠近格魯吉亞的邊境線最近也管制不嚴，許多流亡在外國的叛軍將領沿著這條國際通道又紛紛的回到國內。關小平早就憋不住了，看到戰機的來臨，他開始了對這些叛軍毀滅性的打擊。



        第四十章 牛刀小試

    車臣叛軍的活動已經形成一種當地人的生活規律，很難說的清楚這些生活在巴掌大的車臣民族到底還有多少民族信仰，害怕動亂的車臣人早就離開這片土地遠離戰爭逃往他鄉去避難了，而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不是種鴉片的就是一群喜歡冒險的無賴，後者是沒有文化的愚民，他們殘忍的可以割下活人的頭顱，可以盲目的向無辜的平民開槍，就是這樣的一群人，還被原來的美國和西方所謂人道主義標榜為鬥士，從2001年開始，美國的國務卿就經常發表什麼「憂慮」，「關注」，「同情」等字眼的談話，本來是人家家裡的事情，可是美國就是喜歡到處插手，弄的俄羅斯惱火的很，要不然也不會在反報復的時候把自己的那麼多核彈都一股腦的扔向了美國。
    經過20多年的戰火，這裡的原著居民從原來的120多萬下降到不足20萬，百業凋零，生靈塗炭，原本是經濟繁榮各業發達的小社會，現在淪為獸性橫行的不毛之地。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在這個地區的氾濫使的那些木吶的穆斯林根本不知道外界的社會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反正拿著一支槍就要放上幾下，拿著把刀就要砍幾下，這就是現在車臣市民的現狀。由於世界格局的變化，中東的伊斯蘭內部的爭奪使原來那些極端的伊斯蘭宗教分子也不再將大把的軍事援助撒在這裡了，何況原來中東這些原教旨主義的存款都是美元，前美國的毀滅也使這些資金化為了泡影。西方對於這個可以牽制俄羅斯西進的小民族即愛又恨，也只能對於他們的販毒行為睜眼閉眼的由他們去。俄羅斯政府軍對於這些剿不淨殺不完的叛軍早就厭惡透了，更何況有些政府軍的軍官根本就是兩頭拿錢，從不認真的去清剿，因此，政府軍從前年起就沒有對當地的叛軍進行像樣的清剿了，也不再在當地建立什麼政府了，原打算叫這裡自生自滅，反正叛軍宣佈成立的車臣共和國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獨立的車臣共和國即成不了氣候也沒有國家承認，就連曖昧的格魯吉亞也沒有承認，畢竟一群沒有文化的烏合之眾是不被所謂正牌的穆斯林看好的，能夠苟延下來無非是在那貧瘠的土地上還生長著令黑手黨喜愛的罌粟花，而黑手黨的覆滅使得這裡的海洛因價格便宜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我們的軍隊駐紮在格羅茲尼的郊外，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軍營，部隊既不外出也不張揚，但是在軍營內的訓練館裡可是沒日沒夜的苦練著各項技能。由於是外國駐軍，車臣叛軍也沒有來騷擾。
    今年的罌粟長勢格外喜人，叛軍想通過格魯吉亞的渠道好好的撈上一票，頭領杜恰耶夫對政府軍的清剿已經不放在眼裡，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去同世界上的毒品販子進行交易，如何擴大他的毒品生產基地，政府的無能已經使他們完全放鬆了警惕。
    關小平早就耐不住這樣的苦等了，不是出於軍人的服從天職本性，他早就吵到總參了，我在給他的電報中，反覆強調了他這支伏兵的重要意義，「如果沒有這支伏兵，在俄羅斯的黑手黨被打擊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搖相呼應，那麼我們就必須兩面出擊，這對我們是不利的，起碼在世界輿論上並沒有好處。」因此在戰機沒有到來之前，不許輕舉妄動。
    俄羅斯在解決車臣問題之初就走錯了一步棋，對於自己國土內的叛亂還要去談什麼政治解決，還要去講什麼民主，這不是給那些叛亂的對手集聚人氣的機會和養虎為患嗎。本身就自己心虛了，作為一個主權國家，怎麼可以和自己的一個轄區的個別人去平等的討論「裂土分疆」的政治解決方案？怎麼可以去姑息這些分裂分子的分裂行為？等到星火點燃後，又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樣能不把矛盾激化嗎？
    政府軍的無能，麻痺了叛軍的頭腦，他們竟然在他們的駐地公開提純海洛因，也對世界各地的毒品販子公開招標，大量收取定金，好像在這個世界他們就不會再有人去打攪他們一樣，可惜他們想錯了，我們的部隊像久伏的山貓那樣，盯著他們已經很久了。
    為了配合這次行動，總參情報部門作了大量的核實工作，僅衛星監聽就進行了三個多月，基本摸清楚了對方的通訊手段和偵察預警方式，摸清楚了叛軍與外界聯繫的通道和他們的基本兵力部署，根據這些，總參擬訂了「牛刀」方案，並調動了駐紮在哈薩克斯坦阿克套基地的空軍進行了配合，出動了攻擊機、轟炸機、電子干擾機等，凌晨4點，呼嘯的戰機飛臨了叛軍盤踞的據點韋傑諾，攻擊機首先將對方的通訊指揮系統摧毀，轟炸機則利用大量的凝固汽油彈對大面積的罌粟田進行轟炸，徹底的摧毀焚燒了這些害人東西，30分鐘以後，21軍特種兵大隊和機械化步兵團開始了對叛軍的穿插包圍，武裝直升機則採用點穴戰術對叛軍的各個火力點逐個消滅。
    關小平帶著第189團穿插在車臣南部的山區中，新型的裝甲車跑在這崎嶇的山道上並不覺得吃力，在前面開路的是我國的新式坦克，重量不大可是火力和防護力都不小，畢竟車架和重要的構件都是鈦鋼板做的，這樣的好處是在動力系統上就節省了大量的空間和燃油，現在的坦克總質量不過32噸，使用的發動機有800馬力就足夠了，現在800馬力的柴油機可以設計的很精巧和省油，而且還可以使用多種燃料，比起原來的1500匹馬力的發動機不知道要省了多少油耗和空間，這也是我們在現代軍事工業上的一項創舉，寧可在投入時多花一點本錢，而決不增加過多的使用費用，這對戰場補給和後勤要求都大大的降低了，我們國家有大量的鈦資源，攀枝花鋼鐵公司就是用鈦鐵礦直接煉鐵的，以前，我們提煉鈦金屬的技術不過關，後來隨著中國各項國力的發展，這項技術早就成熟了，特別是西藏也發現了世界上最大的鈦鐵礦，使我們國家的鈦資源進一步豐富起來。所以凡是需要減輕重量的軍事裝備，我們基本上都是用鈦鋼來代替原來的特種鋼，這樣可以使材料在強度不變或者還有加強的前提下重量減輕一半以上。由於裝甲車輛重量的減輕，發動機提供的動力變得十分的充裕，於是我國裝甲車輛上都安裝了消聲器，往昔的那種隆隆的馬達聲不見了，帶來的是輕快的馬達轟鳴聲，189團穿插部隊才得以輕快隱匿的向叛軍的心臟直插過去。
    特種兵大隊則在大隊長薩爾重的帶領下乘坐直升飛機超低空向韋傑諾的敵人據點撲去，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杜恰耶夫有些蒙頭了，在他從事叛亂活動20多年來，也可謂是身經百戰了，從一個15歲的小流氓爬上了叛軍的第一把交椅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可是像這麼準確密集的攻擊他還沒有見過。當他被部下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突擊隊員已經到了他們的據點外面，幾個月的模擬訓練使這些突擊隊員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按照計劃很快就把叛軍指揮部和警衛部隊給分割開了，突擊隊員那輕快和熟練的點射「噠噠」聲，撕裂了清晨的寂靜，杜恰耶夫明顯感覺來著絕對不是原來的政府軍，也不是其他國家的部隊，他是在格魯吉亞和阿富汗受的軍事教育，接受了來自前蘇聯和前美國的雙重軍事訓練，但是對方的戰術顯然是他沒有見過的，當他拿起對講機打算聯絡自己的部隊時，發現耳機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雜音，但是無論怎麼呼叫也得不到對方的回答。
    車臣叛軍的部隊大約有2個山地營，配備了前蘇聯遺留下來的一些裝甲武器，後來又從中東換回來一部分前美國和英國的坦克，數量不多，但是他們使用的卻很頻繁，幾次對付政府軍都派上了用場，俄羅斯軍隊的坦克裝甲頂不住這些美式坦克的攻擊，只能用反坦克導彈來還擊，弄的俄羅斯政府軍的坦克兵在炮塔裡拒絕裝備炮彈而都要導彈，但是導彈也有一個重要的缺點，就是當對方發現了導彈攻擊的時候，只要側身向後退避到掩體裡以後就沒有關係了，導彈的速度畢竟沒有炮彈來的快，那些俄羅斯的士兵又不敢近戰，因此打完了導彈就撒丫子向後跑，常常是幾台破舊的美式坦克追著一群俄羅斯坦克在戰場上大遊行，俄羅斯的直升飛機要是趕過來，坐在叛軍坦克上的防空導彈手就會用肩射的「毒刺」導彈回敬這些飛機，場面十分戲謔和滑稽。
    可是今天的局面就完全不是杜恰耶夫所想像的了，對方的攻擊有計劃有步驟，不溫不火的和他們周旋，那些肩射導彈現在全部都失靈了，甚至拒絕發射，原來是我們通過查找美國的資料，完全破譯了毒刺導彈的操作頻率，利用電子飛機把這些導彈的發射程序全部給鎖死了。
    189團按照一定的時間到達了叛軍的兩個山地營的駐地，隊型立即展開，在團屬炮兵營的火力準備下發動了攻擊，被打蒙的叛軍開始進行抵抗，但是他們的坦克體積大，質量重，而我們的坦克專打他們履帶，那些坦克一旦不能動彈了，後面的裝甲車裡的步兵就用火焰噴射器對那些不能動的廢鐵進行攻擊，按照關小平的口頭命令是「抓什麼俘虜啊，還得供給他們糧食，他們那麼殘忍，咱們給那些被割頭的俄羅斯小伙子報仇吧！」
    30分鐘以後，叛軍已經沒有多少抵抗了，這時，關小平又把基地的飛機招來對這些爛鐵再進行了一次重複攻擊，務必不要留下隱患。經過這樣的打掃戰場關小平這才揮師北上去幫助特種兵大隊消滅叛軍指揮部。叛軍指揮部憑藉著多年修建的防護堅固的工事還在那裡頑抗，關小平到達的時候薩爾重向他報告說，
    「報告軍長，現在敵人龜縮在前方353高地半山腰的山洞裡，我們的火力夠不著，只能圍住，不能攻擊上去，周圍5公里範圍以內我們都已經布控了，根據我們的瞭解，中間那個山洞有暗道通往其他的山洞，也有暗道通往山外，因此我們安排了幾架飛機在這裡盤旋，必要時我們可以對逃竄的敵人進行攔截。」
    「這破山洞還很麻煩啊！」關小平說著拿起望遠鏡對山洞仔細的觀察著。呈現在望遠鏡裡的山洞口像羊拉屎似的有那麼一串黑點，那是被特種兵狙擊手撩倒的往那裡逃的叛軍士兵屍體，距離這個洞口附近還有幾個小一點的洞口，看到這裡關小平問到，「薩爾重，你查過這附近有多少這樣的山洞？」
    「報告軍長，這附近的幾個山上有大約100多個山洞，這個高地後面還有5個，估計都是連通的。」薩爾重回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關小平喃喃的說道。說罷他放下了望遠鏡。「把幾個突擊隊長叫過來。咱們開個臨時現場會。」說罷對幾個參謀招了招手。
    很快幾個隊長就聚了過來，關小平指著地圖說道，從這裡的地理結構來看，這裡的山洞很可能是相連通的，如果我們每個洞口都打，那是莊稼地裡逮耗子，挖多少坑他就會又刨出多少坑來，因此我這樣想，咱們先把他眼前這幾個洞口給他封掉，把加農炮連調上來，給他來個抵近直射，先打他一個基數再說，裝甲車和坦克都放在外圍圈裡，到時候這些傢伙想跑，那是跑不過咱們這些鐵傢伙的。」說道這裡他把手上的小木棍向傍邊的山上一指，繼續說道。
    「2、3中隊以班組為單位，把這附近的山洞都給他清剿一遍，記住，每個戰士必須按規定著裝，把防彈衣給我穿上，採用一組進一組守的戰法，逐個查，裡面有死角的或者比較深的支洞的一律用炸藥給我把那些支洞炸塌嘍，不許留一個活洞。189團特務連支援你們。」
    「是！堅決完成任務。」2、3中隊長立正回答。
    「薩爾重！」
    「到！」薩爾重走上前來。
    「你帶一中隊打這個高地的殘匪，也按照我剛才說的，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封，估計這個山洞裡對方存有大量糧食和水，那麼從這個高地後面的山洞進入後，主要是用燃燒彈和耗氧窒息彈，隊員要戴上防毒面具和氧氣瓶，知道嗎？還有你們發現敵人的指揮所就使用強光彈，注意敵人可能有各種探測器，上去的時候先測一下，不要盲目的往裡面闖，我帶了幾條軍犬都給你們用，那個杜恰耶夫最好給我捉活的。現在對表，15分鐘後開始攻擊。」
    「是！」幾聲響亮的回答後部隊立即散開了。2、3中隊按照佈置向附近的山包躍進，而1中隊在薩爾重的帶領下乘越野機動車向353高低的後背開去，團自行加農炮連的12門155加農炮開了上來，軍長一聲令下，那些炮整齊的噴吐著火蛇，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那加農炮那80多公斤的爆破彈幾乎是直接鑽進了山洞，在裡面爆炸，足足打了半個小時，後來那山洞裡都不冒煙了，洞口直剩下了個輪廓。
    薩爾重帶著1中隊的3個小隊分別對高地後面的幾個山洞進行了突擊，從洞口的痕跡上看，這裡顯然是經常有人走動的。在靠近下面的一個山洞裡，薩爾重帶領的3排遇到了頑強的阻擊，3排長掛花被抬了下去，薩爾重這時已經打紅了眼，嘴裡高聲罵到「個先人板板，還是蠻強的木瓜啦，去球哦，個老子不陪你們玩捉迷藏了，夥計們，給他們搞幾個辣一點的。」說完就向裡面扔了一棵瓦斯彈，緊接著又有幾個戰士向裡面同時扔出去了窒息彈和強光彈，裡面立即寂靜了下來，他帶著戰士滾動著躍進了坑道的拐彎處，在強光的照射下，他看到幾十個匪徒正又捂眼睛又捂鼻子的蹲在那裡，有幾個帶著面具的人正偷偷的準備舉槍還擊，那薩爾重可不是甩干飯的，進去的時候看著帶面具的就知道這幾個沒有麻倒，毫不客氣的用手中的突擊步槍給他們點了名，不過這次可沒有打四肢，而是直接照腦袋干的，這個山洞很快就清理完畢了，是杜恰耶夫的衛隊駐地，那幾個戴面具的是隊長，向後面深入的坑道裡安放著各種炸藥和地雷，一時也通不過去，薩爾重手一揮幾個戰士立即在通道的狹窄處放上了炸藥，「轟」的一聲就把這個支洞口給封掉了。然後帶著幾個俘虜走出山洞。
    經過對被俘叛軍的突擊審訊，他們供出了地道的秘密出口，原來長期修建的地道一直通到山外，總長度有20多公里，顯然，我們現在監視的範圍太小了。根據俘虜交代的口供，薩爾重帶著一個排又登上了直升飛機向南面的海岸線飛去。
    其他幾個中隊進展順利，對付這些地老鼠的戰術其實在1979年對越反擊的時候就發明了，那些越南人可比現在的這些叛軍狡猾多了。
    10分鐘後，薩爾重在對講機裡大聲要求增援，原來在出口的地方，叛軍集結了大約有300多人，並且有重武器，他們正在調集海上船隻，準備向裡海的對岸阿塞拜疆逃竄。



        第四十一章 順手牽羊

    接到薩爾重的報告，關小平立即命令特種兵大隊全體出動乘坐直升機前去增援。並命令189團2營立即全體出發向海邊迂迴，武裝直升機立即給在那裡堅守的先頭部隊火力支援，同時命令在阿克套機場的對地攻擊機再次出動，一定要把對方用於逃跑的船隻打爛在海灘上。
    戰場上的事情有時是千變萬化的，誰也沒有估計到阿塞拜疆會出手救助杜恰耶夫之流，就在我們的攻擊機飛到車臣南部海邊的時候，阿塞拜疆的戰鬥機竟然出現在空域上空，局面一下子變的複雜了，攻擊機立即向基地匯報了情況，基地的戰鬥機也立即升空加入了空中巡邏，阿塞拜疆在沒有任何徵兆的前提下向我們的攻擊機發動了攻擊，擊落我軍攻擊機3架，擊傷2架，於是我軍的戰鬥機也對阿塞拜疆的空軍進行了還擊，打掉了他們那落後的米格29飛機5架，還追到他們的領空把他們的一座雷達戰摧毀了。
    當關小平把這件事情向軍委匯報的時候，已經是北京時間上午10點了，對於出現這樣的緊急態勢我們估計不足，使我們的部隊受到了損失，4名飛行員犧牲了，薩爾重的特種兵也遭受了重大傷亡，幸好其他特種兵及時趕到，把杜恰耶夫的部隊壓縮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現在對於阿恰耶夫的追捕成了一個棘手的國際政治問題。
    外交部緊急召見了阿塞拜疆駐我國大使，對此提出質問，請他們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解釋，為什麼攻擊我們的飛機。可是阿塞拜疆大使卻反過來向我們提出抗議，說我們擊落了他們的戰機還炸毀了他們的雷達監測站，雙方非常不愉快的結束了會面。
    外高加索地區的三國在歷史上分別信奉東正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其中阿塞拜疆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他們國家裡有不少人同車臣的穆斯林有著親戚關係，當年，阿塞拜疆為了打通與飛地納希切萬、納戈爾諾－卡拉巴赫的聯繫，不惜對亞美尼亞發動了長達3年的戰爭，1994年外高加索地區出於政治目的的恐怖活動時有發生，加之失業和集團犯罪現象的日趨嚴重，不僅危害社會秩序，而且也加劇了各國國內的緊張局勢。格魯吉亞「黑手黨」活動猖獗；阿塞拜疆「人民陣線」的核心組織「灰狼」黨擁有不少非法武裝人員，亞美尼亞的一些著名人士無故受到毆打和迫害。12月，格魯吉亞民族民主黨領導人昌圖裡亞、亞美尼亞前埃裡溫市長加爾斯吉揚分別在第比利斯和埃裡溫的寓所附近遭到暗殺。行兇者人數眾多，裝備精良，而且逍遙法外。對於車臣的獨立活動，阿塞拜疆也是暗地裡支持和聲援的，這一次，杜恰耶夫被我們打的走投無路，阿塞拜疆卻出來挑頭援救他，這使我們感到很意外。既然阿塞拜疆不安分，那麼教訓一下它也是應該的，根據戰況的實際情況，軍委立即下令國家戰略機動部隊之一的16空降軍立即趕赴車臣，同時將情況通報了哈薩克斯坦。
    在從前蘇聯分裂出來的陣營裡，穆斯林有兩個分支，一個就是以哈薩克斯坦為代表的比較務實的國家，這些國家在歷史上都曾經是中國的一部分，他們知道投靠西方是不現實的，於是紛紛回到自己的老家，依靠在祖國大家庭邊上無論是經濟的發展還是國家安全的鞏固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還有一支則是寄希望於投奔西方，在國家分裂的時候宣揚西方的民主，在對臨國有領土要求的時候則強調伊斯蘭聖戰，阿塞拜疆本身與伊朗接壤，居民生活習慣宗教信仰都是很相近的，特別是獨立以來的宗教復古運動，使原來很開放的國家變的保守和愚昧。
    當時我們在計劃殲滅車臣叛軍非法武裝的時候，就預計到叛軍會從陸地上向阿塞拜疆逃跑和向格魯吉亞逃跑，因此在這些地區的關隘要道佈置了俄羅斯的邊防部隊，這支邊防部隊也是從遠東調過來的，原來的部隊換防到遠東，這樣的調動本來就是預防在俄羅斯的邊防部隊裡面會有車臣叛匪的支持者混在裡面到時候放水，但是，我們沒有想到阿塞拜疆會直接參與對抗我們的行動，這給我們帶來了新的問題，使我們不得不坐下來研究。
    不管阿塞拜疆怎麼去營救杜恰耶夫，我們的部隊已經在那個狹小的地帶將他的殘部合圍了，如果不是要抓活的，那麼很可能關小平已經把那裡炸成平地了，可是阿塞拜疆的干預也使189團腹背受敵，這就是我緊急決定出動第十六空降軍的最初原因，16軍可以在8小時以內到達我們的指定地點，那麼只要189團堅持8小時，阿塞拜疆的那幾萬蝦兵蟹將就不好脫逃了，根據現場報來的情報上看對方還沒有越過邊界，而我們從衛星照片上看到的則是對方已經開始在邊境上集結，這也就是告訴我們，對方是完全想打這一仗的，可是，阿塞拜疆為什麼想打這一仗呢？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我們同伊朗的關係歷來不錯，伊朗雖然也是穆斯林國家，但是他們是波斯人而不是阿拉伯人，在歷史上也是與阿拉伯人有過不共戴天的時候，況且，伊朗的發展方向不是向北而是向西和向東找一點印度分裂後的便宜，要不是巴基斯坦在那裡擋住，伊朗恐怕早就動手了，伊朗的國力連巴基斯坦都頂不過，那麼他沒有理由去找咱們中國的茬。鑒於當前的難題，我一時還下不了決心怎麼去處理這外高加索的事情。
    藍瓊把每天我要看的資料整理後送了過來，我按照她碼放的順序倒著抽出來閱讀，這是我的習慣，越是重要的越是要放在最後仔細的看，而那些不是很重要的可以馬上圈閱的就即刻辦了。當我抽到一份國外情況簡報的時候，我看到了英國財務大臣助理最近有訪問外高加索三國的報道，難道阿塞拜疆這次的行動與英國有關？我馬上打電話叫小陳過來一趟，當小陳走進我的辦公室以後，我對他說，「根據這上面的集要，最近英國財務大臣去高加索三國進行了秘密訪問，我現在需要知道他去那裡做什麼，進行了什麼交易，馬上弄清楚告訴我。」小陳聽完後就立即去辦了。
    看過文件以後，我走到地圖前面，調出了裡海附近國家的地圖，在圖上仔細的觀察著。在這個夾在裡海和黑海之間的地峽裡有三個小國家，他們被伊朗、土耳其和俄羅斯包圍著，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歷史上多次被土耳其、伊朗、蒙古韃靼人侵略和統治，從目前的角度看，這裡既是牽制俄羅斯發展又是阻止我們西進的戰略要衝，同時還是具有大量石油天然氣資源的經濟寶地，二戰的時候，德國的南方集團軍就拚命想佔領阿塞拜疆從而獲得那裡的石油，對於這樣的地方，西方列強不插手才奇怪，那麼既然人家已經主動送上門來了，咱們不照單全收就有些對不起人家了，拿下這個三角地帶，我們的觸角就直接伸到黑海之濱了。從戰略角度考慮，這招棋雖然是亂局中的應招，但也是不得不提前走的一招妙棋。
    這三個國家的人口相對來說都比較稠密，但是經濟並不發達，原因是連年的戰爭和交通的閉塞使得這裡的商品經濟發展不起來，原來在蘇聯的集權統治之下這裡主要是和俄羅斯交往溝通，還有那麼一扇通往外面的門戶，蘇聯解體以後，這扇門戶就關閉了，特別是接壤的車臣地區不斷鬧事，使得這裡對外界的變換幾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探索，從這個角度講，拿下這裡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想到這裡，我叫上藍瓊去找總書記和總理項小成了。
    來到中南海，總書記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項小成正在那裡匯報工作，我拉住他們就說開了，「正好都在，我想和你們討論一下外高加索三國的事情。」
    總書記笑著說，「我琢磨你該來找我了，車臣剿匪的情報我看了，問題還是比較嚴重的，我們一下子僵在那裡了，這阿塞拜疆的膽子也是忒大了，居然敢對我們的戰機開火，我看還不如趁機拿下它來，也是給土耳其一個警告，我們的東突問題原來還不就是土耳其這個國家給我們搞的？在車臣的那些叛軍裡面既有我們的穆斯林也有土耳其的僱傭兵，這個毒瘤早晚都得切除它。」
    「拿下來好啊，那裡的石油可是不少，這樣大半個裡海的疆域都歸我們控制，對於石油的開採是很有利的。」項小成也說道。
    「拿是肯定要拿的，」我接過他們的話頭，「不過要看怎麼拿，拿下來，那裡的民族矛盾怎麼解決？在那裡人口密度並不小，移民不是辦法，如果不拿，那麼會叫這些國家相信英國人的鬼話，更加與我們為敵，不僅車臣問題解決不了，還會多出更多的問題。因此我想，我們可以利用俄羅斯去拿，那裡本來就是蘇聯的，我們就是要通過這次的行動促使俄羅斯改變現有的私有體制，在那個國家，民眾的貪婪之心太可怕了，不用集體主義的框框把他們套起來恐怕是不行的，我們已經為俄共培養了不少幹部，希望他們能夠再用十月革命的精神，把現有為少數人服務的國家機器推翻，不過，我想，有我們在恐怕不會流多少血的。」
    「你的意思是？」總書記看著我說，「我們不要養一隻老虎在身邊啊！」
    「不會，俄羅斯民族是個只能用平均福利管理的民族，他們太容易衝動，從國家領導人到普通老百姓，都是這樣，當年赫魯曉夫就可以用皮鞋後跟在聯大的講台上敲桌子，雖然說明了他的霸氣，但也說明了他容易衝動，勃烈日涅夫、葉利欣等都是這樣，就連一向穩重的普京不也是在記者不友好的追問下講出了要『歐洲割包皮』這樣的粗話嗎？因此，對於這樣的民族，咱們不能給他們隨便衝動的機會，只要他們的國民有了吃的玩的，他們的創造力是沒有的，有的都是給上級逼出來的，你看，俄羅斯人在近代有多少科技成果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大多是為環境所逼才勉強搞出來的。他們國家地大，人口少，搞國家福利和社會主義基礎本來就比我們的好，所以，利用我們聯盟對他們的滲透，利用這次打黑平叛的契機，逼迫普京恢復黨籍，那麼後面的改革是帶有恢復性質的，很容易搞，更何況我們手裡有國家機器，培養的幹部主要是在軍隊裡工作，俄羅斯的軍隊兵役太短，根本形成不了地方勢力，所以，要幹我們就再把俄羅斯變變顏色，就是波羅的海三國也要給它收回來，放著這樣一條看家護院的狼狗不用，老是我們自己出馬也太累了。」說道這裡我笑了起來。
    「這麼干能行嗎？」項小成懷疑的問道。
    「我看是有可能的，畢竟20多年的資本主義他們不是沒有走通嗎。而且，他們也很難融入西方社會，我們的模式他們看著眼饞，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去做，其實這裡面沒有秘訣，秘訣就是實事求是，根據自己的國情來，當一個國家老是把外面的人當敵手時心態就不能平和，就會犯錯誤，有些人議論說我們的那些對手實在是太愚蠢了，不能叫他們相信，其實不是他們愚蠢而是我們從來沒有把任何國家當作敵人，我們是把自己當成敵手，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一個國家也是一樣，只有戰勝自己才能無往不勝，你們看，我們黨為了淨化自己的組織，淨化國家花了多大的力氣，可是現在我們能說是完全戰勝自己了嗎？因此，我覺得，儘管我們現在很強大，但是我們首要的眼光還是要放在我們內部肌體上，這個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我娓娓的說道。
    「我同意司徒的看法，這兩年我重點抓的就是我們黨內的腐敗工作，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加強黨內法制，對於那些害群之馬要堅決處理，治國還是要用重典。」總書記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啦，跑題了，總書記說的我們以後要經常去抓，現在關於外高加索三國的事情我們要是統一了就召開常委會定下來，然後叫總參拿個方案，再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通過執行，這樣也有利於我們做一些外交上的準備。」我笑著說道。
    常委會很快就通過了對外高加索的行動建議，總參也很快的拿出了作戰方案，經過政治局會議討論後通過了。阿塞拜疆看著我們大兵壓境，已經進行了全民總動員，而我們的16軍則駐紮在哈薩克斯坦按兵不動，儘管西方國家都發表了「憂慮」，「關心」，「擔憂」等措辭，但是他們不瞭解我們的動向也不好抗議什麼，德國外長則嘲笑阿塞拜疆是「光棍充英雄，臉上髒兮兮的，□也露在外面。」由於這個外長的講話是與西方國家的利益相矛盾的，因而很快就被迫辭職了。而保加利亞匈牙利等東歐國家則譴責阿塞拜疆在支持別國的分裂國家活動，是應該被懲罰的。
    根據我們的計劃方案，車臣問題要立即解決，已經被圍困了三天的杜恰耶夫知道我們要活捉他，竟然死豬不怕開水燙般的和我們耗了起來，在他看來，只要國際社會干預，中國這樣軟弱的民族不能怎麼奈何他的。他也想到了投誠，可是投誠以後他們的所謂民族解放運動也就徹底的破產了。而21軍189團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在距離海灘不遠的山坳裡，要不是等待軍委命令，關小平早就下命令幹掉他了，對於身後的阿塞拜疆部隊，189團根本就沒有拿正眼看他們，要說現在的小伙子們真的是很狂，打車臣叛軍，189團僅陣亡了2人，還有一個是因為車禍死亡的，重傷不過13人，特種兵損失大一點，也不過犧牲了4人，重傷了6個，這樣的損失根本不影響戰鬥力，何況，開戰以來，189團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打過一仗，小伙子們都嗷嗷叫的憋足了勁，這也是東西方人心態差異造成的，東方人平時不喜歡尚武，但是一旦上戰場，只要鼓動的合適訓練的合適，戰鬥精神是西方人沒有辦法比的，西方人平時喜歡打拳爭勝，可是一上戰場就怕死，沒有幾個敢頂著子彈往上衝的，見到流血就哆嗦，而東方人只要看到鮮血就立即會殺紅了眼睛，最膽小的人都會勇敢無比，朝鮮戰場上，美國人一聽到志願軍的小喇叭聲音就趕快撤退，怕的就是這種大無畏的精神。這種精神並不是我們共產黨創造的，而是我們的祖祖輩輩將其融化在我們民族的精髓裡，當年那麼腐敗貪婪的國民黨軍隊在對日本的作戰中，不也出了像張之忠那樣的民族英雄嗎？僧格林欣的馬隊在洋槍洋炮的面前沒有一人一騎後退，這都說明了我們民族在骨子裡的勇敢堅毅，只要國家的領袖不出問題，那麼我們這個國家就會向前發展，一旦出了昏庸的領袖，那麼國家和人民必然生靈塗炭，這是歷史給我們的教訓。
    189團在最後解決車臣叛軍殘部的戰鬥中，炮火準備還不到10分鐘，杜恰耶夫就打著白旗投降了，急的189團團長石再榮一個勁的罵娘，「你說這群造蛋玩意！他不好好打仗，舉什麼白旗啊！」士兵們看著團長罵開了，一個個也對那些投降的叛軍投去鄙視的眼光，說實在的，戰士們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外國鬍子。
    根據計劃，189團暫時就駐紮在阿塞拜疆和車臣的邊界上了。部隊按照慣例休整了。阿塞拜疆國內動員了半個月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畢竟還是沒有勇氣打過邊界來，可是他們以為就可以這麼拖下去嗎？



        第四十二章 平地驚雷

    圍繞著外高加索的目標，我們展開了一系列外交活動，同時，也和原蘇聯的克格勃撒在各獨聯體國家的一些種子取得了聯繫，我們的戰略目標是迅速的佔領這三國，然後盡快的把地方政權建立起來，因為地方小，進行一次全面的清理武器毫無問題，同時把邊界交給俄羅斯軍隊。
    首先，我們及時的邀請了普京來我國做休假式訪問，意思也就是要他能夠多待一段時間，普京也知道我們要和他們攤牌了，帶著幾個人來到中國。這次由於是休假訪問，除了迎接儀式外其他的接待規格都顯得比較休閒。普京到達第三天，總書記和我會見了他，當時我們是在中南海西華廳見的面，大家輕鬆的坐在一起聊天。
    普京的年紀大不了我幾歲，可是謝了頂的頭皮上佈滿了皺紋，儘管他十分喜愛運動，也注重保養，可是從接手的一個爛攤子到他管理了十幾年後的攤子爛，可以說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開始那幾年他還擔心總統的職務不能連任，時不時的弄點小動作，把一些政敵搞下去，可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俄羅斯總統這個位置其實是個火藥桶，誰也不願意坐了，當他宣佈不再連任總統的時候，莫斯科甚至爆發了大規模遊行，要求他必須履行一個公民為國家服務的義務，為此，連俄羅斯憲法中關於總統任期的條文都修改了，在俄羅斯，沒有人想當總統了，老普京只能像拉磨的毛驢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普京上台時面對的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爛攤子」。正如普京所言：「俄羅斯正處於其數百年來最困難的一個歷史時期。大概這是俄羅斯近200-300年來首次真正面臨淪為世界二流國家，抑或三流國家的危險。」在他上任的時候，俄羅斯的GDP只相當於當時美國的1/10，中國的1/5左右。蘇聯曾是世界第二經濟大國，而俄羅斯1998年總量下降到世界第16位。落後於西班牙、荷蘭，甚至被巴西、印度、韓國等發展中國家超過，到了現在，已經排名在30名開外了。
    專家預測，俄羅斯要想避免墜入二流或者三流國家，保持一極地位，按人均購買力計算，俄羅斯GDP要達到占世界總量的4%-5%左右。只有這樣，才能超過世界平均水平，接近最發達國家。然而要實現此目標，按國際上現在的發展速度，俄羅斯需要追趕40-50年，而且俄羅斯還必須保持5%-6%的增長速度，即使是8%-10%的高速度發展，俄羅斯實現自己的抱負也是2030年以後的事情。可是發展到今天，俄羅斯已經是面目全非了，不僅是他們的領導人沒有了這樣的雄心壯志，就是連他們的人民也只求苟安一隅了。
    現在，俄羅斯人民的生活水平是一落千丈。社會兩極懸殊、貧富分化是世界上最嚴重的國家。自1992年起，俄羅斯人口逐年開始減少，死亡率高於出生率1.8倍，人口自然增長出現負數，若不是從原蘇聯加盟共和國移民補充，俄羅斯人口形勢會更為嚴峻。普京曾在2000年的國情咨文中說，俄羅斯的人口每年遞減至少75萬人，15年後的今天已經減少了2200萬人，這相當於原來俄羅斯居民人數的1/7。　普京無奈的承認，如果將俄羅斯比作一個家庭的話，俄羅斯的日子很不好過，社會中許多人在艱難度日、勉強餬口。
    比起經濟和社會上的遺產來，普京繼承的政治遺產更為可怕。葉利欽在位近十年，他並沒有進行政權建設和社會改革，加上身體的原因，造成國家大權旁落，政治寡頭通過「家族」操縱政局，地方勢力乘機做大。車臣公開獨立，並武裝「拒和」，一些民族共和國幾乎成為獨立王國。弄到現在還是我們去幫助普京收拾殘局。
    在當今的俄羅斯政治經濟生活中的一個「怪胎」就是寡頭參政。一些財團通過私有化暴富以後，變本加厲，極力控制新聞媒體操縱政治，進而將政府權力「私有化」。原「俄羅斯電視台」台長奧列格??波普佐夫這樣描述道：在俄羅斯金錢可以購買言論，輿論成為了商品，媒體成為娼妓。
    爭奪政權、瓜分財產

        第四十三章 尋因朔源

    外高加索三國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佔領這個貧瘠的地方，戰鬥幾乎沒有進行，歐洲的許多弱小國家面對強權的佔領都很冷漠，1968年蘇軍一個晚上就佔領了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人不過是向坦克扔扔石塊而已，面對外國的佔領有些居民無話好說，其實他們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祖國到底是什麼，那裡是他們真正的祖國。
    我們扶持的當地共產黨員迅速的在這三個國家建立了新的政府，把各種物資也運了進去，對原來的政府軍我們立即進行改編，清除了大量的腐敗軍人和不法軍人，然後對軍隊進行新式政治教育，對政府各級官員也採取了重新教育重新上崗的辦法，軍事管制不到1個月就取消了，三國同俄羅斯結成新的聯盟，也伴隨著俄羅斯加入了我們的歐亞聯盟，不過根據新的協議，這三國將不再保留軍隊，國防將由俄羅斯代管，在經濟上聯盟對這三國進行大力扶持，主要是中國幫助他們進行現代化耕作，開拓現代化養殖業等富民項目，工業則對聯盟內各國企業開放，吸引各國企業家在這裡投資辦廠。由於結束了長期的政治不穩定，這裡的經濟恢復的超出想像。
    我們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16軍和21軍的189團以及部分部隊都奉命撤離回國了。俄羅斯邊疆軍區也僅僅是在土耳其和伊朗的邊境象徵性的派駐了一點部隊，現在的國境線上安裝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感應器、探測器，這些高科技的東西用不了多少人就可以管理，在這條國境線上主要是防止伊斯蘭的原教旨主義分子的滲透，目前，我們對於遏制西方國家還有很多辦法，但是對於伊斯蘭教原教旨主義分子的瘋狂激進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因此，對於外高加索三國的戰略目的無非是要在土耳其、伊朗北擴的途中多一道屏障，否則，他們很容易借這個跳板就發展的高加索地區，進而威脅裡海東岸的傳統穆斯林國家，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
    對於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比較盛行的國家和那些保守的伊斯蘭教國家，我們目前的政策是退避三舍，不與他們發生正面的衝突和摩擦。這些國家裡的宗教勢力對政治的影響太大了，老百姓大部分是文盲，沒有文化的國家虔誠的篤信喜好暴力的宗教，其結果可想而知。
    整個歐洲目前的情況也比較混亂，在歐洲的歷史上，有過幾次大的戰爭和變革，儘管他們的歷史主要是公元紀年以後的事情，但是，畢竟在14世紀形成了一定規模的封建社會。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是歐洲人不管多麼小的民族都崇尚獨立，不管這種獨立對國家和民族是否有利，也不管這樣的獨立是多麼的脆弱。也許這與他們的飲食習慣有問題，他們不知道一枝筷子是多麼容易被折短，因為他們不使用筷子。作為歐洲的火藥桶巴爾幹半島更是說不清道不白的種族糾葛。
    傳說布匿戰爭後，古羅馬人出於對斯巴達奴隸起義的恐懼和為了吸取教訓，他們把大批通過戰爭得到的戰俘懷柔為奴隸，流放到遠離歐洲核心的東歐，形成了最早的斯拉夫人。公元７世紀，部分斯拉夫人開始越過喀爾巴阡山南下巴爾幹，逐漸發展成南斯拉夫現在的各民族。在公元９世紀的時候逐步形成塞爾維亞、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等民族國家，其中以科索沃的塞爾維亞東正教會最為強大。1389年，信奉伊斯蘭教的土耳其人從亞洲侵入這個地區，驅逐了信奉希臘東正教的塞爾維亞人，而信奉伊斯蘭教的阿爾巴尼亞人開始逐漸成為科索沃地區的主體民族。
    在歷史上的南斯拉夫不停地依附於歐洲霍亨索倫、哈布斯堡、羅曼諾夫三大王朝及亞洲的奧斯曼帝國，始終生存在大國夾縫裡。奧匈帝國哈布斯堡王朝老皇帝弗蘭西斯??約瑟夫，就是電影《茜茜公主》中那位英俊瀟灑的丈夫，由於晚年時唯一的太子自殺，遂把侄子費迪南大公立為自己的繼承人。費迪南大公1914年6月28日到薩拉熱窩參加「維多萬」節。這一節日起源於1389年土耳其入侵塞爾維亞王國，本來是基督教民被伊斯蘭征服的國殤日，但隨著在巴爾幹戰爭中奧匈帝國打敗了土耳其人，反倒變成塞爾維亞基督徒的慶典節日。對此，心懷不滿的伊斯蘭教徒懷恨在心，維多萬節這天共有７名穆斯林人前來行刺到訪的費迪南大公。最終，19歲的普林齊普用手槍打死了大公，由此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
    大戰從巴爾幹一直打到歐洲腹地，大國陷入陣地戰而無暇他顧。1917年7月20日，塞爾維亞、門的內哥羅、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達爾馬提亞匆忙簽訂《科孚公約》，宣佈在塞爾維亞王朝統治下組成統一國家。隔海覬覦哈布斯堡王朝遺產的意大利立即予以承認，在羅馬召集被壓迫民族代表大會，準備從中漁利。但夾在大國間的雛形國家四分五裂，薩格勒布國民委員會宣佈自己是權力機構，門的內哥羅驅逐了尼古拉斯國王，宣佈和塞爾維亞合併……，實力最強的塞爾維亞國王彼得則宣佈自任聯合王國國王，亞歷山大親王攝政。新王國旋即與意大利出現了阜姆、達爾馬提亞領土矛盾和爭端，與羅馬尼亞發生巴特那領土衝突，與阿爾巴尼亞因邊界問題斷交。1921年，塞爾維亞亞歷山大親王任國王后，頒布新憲法正式把國名改為「南斯拉夫」，這就是這個名稱的由來。
    德國在希特勒上台後便加緊了與英法爭奪東南歐的行動，與南斯拉夫、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希臘的貿易一直占德國外貿首位。希特勒對第一次世界大戰英國佔據薩洛尼卡進攻盟國記憶猶新，對巴爾幹十分敏感。1940年9月6日，德國支持安東尼斯庫將軍上台，在羅馬尼亞派駐軍官團。1941年3月25日，在攝政王保羅親王主持下，德國把南斯拉夫拉入三國軸心，擔保南斯拉夫邊界安全。不料簽約次日，英法支持的西莫維奇將軍就將簽字代表逮捕，發動政變，把未成年的彼得二世擁立為國王，宣佈忠於西方。英帝國參謀總長迪爾隨即訪問貝爾格萊德，丘吉爾親自寫信給西莫維奇將軍，慫恿南斯拉夫佔領阿爾巴尼亞。當時德國正準備進攻蘇聯，德國第１２集團軍已在羅馬尼亞集結，計劃經保加利亞進駐色雷斯、薩洛尼卡，德國希望巴爾幹平安無事。南斯拉夫政變使即將進攻蘇聯的德軍右翼受到威脅，迫使希特勒抽調部隊捲入巴爾幹。1941年4月6日德軍進入希臘、南斯拉夫。「唯一目的是把呆在這裡破壞和平的英國人趕走」。南斯拉夫政變使「巴巴羅薩」計劃推遲了5個星期，德軍錯過了寶貴的夏季，不得不在廣袤的俄羅斯面對漫長的嚴冬。
    1941年6月22日，德軍進攻蘇聯的當天，南斯拉夫共產黨遵照共產國際命令決定全境起義，鐵托任總司令。整個二戰期間，蘇聯自顧不暇，沒能給南斯拉夫應有的支援，令鐵托十分傷心。英國出於自身利益，向鐵托空投了一些武器和軍事顧問。鐵托在黑山、斯洛文尼亞、霍爾馬提亞、波斯尼亞、黑塞哥維納和塞爾維亞西部山區打游擊，建立烏日策解放區和第一無產者旅，先後頂住德軍7次攻勢。
    早在二戰正酣、世界人民埋頭消滅法西斯時，淺皮膚的盎格魯??薩克遜人已經為瓜分世界摩拳擦掌。1944年10月9日，丘吉爾會見斯大林。以下摘錄自丘吉爾《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第６卷：勝利與悲劇
    「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了，因此我說道，讓我們來解決我們在巴爾幹的問題吧。你們的軍隊駐在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那裡有我們的權益，有我們的使節和特工人員。我們不要糾纏在一些小的矛盾上面。就英國和俄國來說，如果讓你們在羅馬尼亞有90%的決定權，而我們在希臘有90%的決定權，在南斯拉夫各佔一半，你覺得怎麼樣？當譯員在翻譯這句話的時候，我用半張紙把下面這些寫了出來：
    羅馬尼亞俄國90%其他國家10%
    希臘英國、美國90%俄國10%
    南斯拉夫50－50%
    匈牙利50－50%
    保加利亞俄國75%其他國家25%
    我把這半張紙推到斯大林面前，當時他已經聽到了譯員的翻譯。然後是片刻的沉默。接著他拿起藍鉛筆劃了一個大勾。隨即把紙片遞還給我。一切都解決了，所費時間並不比寫這張紙的時候更多。」
    隨著北約和華沙條約集團成立，兩大軍事集團劍拔弩張。西德的漢斯??斯派達爾將軍出任北約中歐地面部隊司令，斯派達爾二戰期間曾任隆美爾的參謀長，此前作為納粹軍官被清算。此時斯派達爾出任北約高級將領，表明僅僅幾年前的反法西斯陣線已成往事，歐洲再次按歷史上的羅馬人、高盧人、雅利安人、盎格魯??薩克遜人、斯堪的納維亞人和北歐海盜的高貴序列組合到一起。與其相對的是被看作野蠻人的俄羅斯人、波希米亞人、茨崗人、達契亞人……的聯盟，歷史彷彿又回到古羅馬軍鎮壓斯巴達克奴隸的年代。
    素以擴大生存空間、拓充領土、發現新大陸、連月球火星都敢登的盎格魯??撒克遜人，一直以「回歸歐洲」推行自己的生活方式，從英語、麥當勞到迪斯尼、《泰坦尼克》，手足並進。就這樣，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歐洲又興起了一股復辟舊日王朝的歪風，是不是的民族都要獨立，相鄰的朋友立即反目成仇，真不知道這是民主的勝利還是民族的悲哀。南斯拉夫這個國家被從地圖上抹去了，許多原來的東歐國家被分裂出去，這些都充分的說明了歐洲的民族問題有多麼大，也說明了歐洲人的性格是多麼的桀驁不遜。
    外高加索的格局變化使東歐那些風雨飄搖的小國家又看到希望，我們支持俄羅斯的政體變化也證明了單純的私有化給社會代來了什麼，格魯吉亞、亞美尼亞、阿塞拜疆三國人民對於新的國度非常坦然的接受了。因為畢竟生活改善了，國家安定了。特別是我們現在橫跨歐亞美三大洲的聯盟實際上已經控制了世界50%以上的資源，70%的貿易，在這個大區內，國家間人民的交流和人口流動變的很普通，勞動力資源按照計劃和經濟槓桿的雙重機制很正常的調節著，特別是給俄羅斯帶來的勞動力使這個空曠的大國又恢復了生機，普京這時的威望達到了他政治生命中的頂峰，當他到格魯吉亞視察的時候，那裡的老人居然按照最古老的禮節跪下來吻他的靴子。
    在我們設計的國際格局中，我們必須穩定我們周邊的國家經濟和對西歐的推進，這種推進不是用軍事的力量，而是要用經濟和政治的影響力，對於有影響的大國和中等國家，我們不主張使用武力，除非這樣的國家打到我們的頭上來了，但是，這並不等於沒有武力威懾，對於那些在近20年分裂出去的小國家，我們就是要用鐵槌把他們放在鐵砧上敲打，說白了也就是要殺雞給猴看，這些小國家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一般可以做到不流血或者少流血，更有一個好處是，我們可以用微薄的財政補貼使他們馬上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經濟變化，人民安居樂業了，吃的飽，穿的暖，玩的好，他們還會造反嗎？
    年終到了，幾個政治局常委集中在一起開懇談會，對於國家現在發展的態勢大家還是滿意的，我們國家經過這幾年的移民和調整，基本上解決了東南沿海地區人口過於密集的問題，現在，最多的省份的人口不超過6000萬，基本上符合我國的國情了，計劃生育的方針也做了一些調整，不再強調一對夫婦只能生一個孩子了，但是對於一些農村過度生育還是要給予嚴格的限制。我們幾個常委在說到關於世界格局的變化時候，大家是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中國人終於站立起來了，終於把我們前人沒有做完的事情大大的向前邁了一步，擔憂的則是我們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這麼複雜的局面也是前人所沒有的，怎麼往下走誰也說不清楚，現在很多世界上國家和地區的事情都要我們去管，可是我們能管理的過來嗎？公有制的有機改良給社會制度的變革帶來了新的活力，俄羅斯從公有制變為私有制，又從私有制變回公有制，這不能簡單的說成是回歸或者是復辟，應該說是人類對社會制度和社會資本的再分配的重新認識和昇華。但是，沒落的資本主義不會輕易的退出歷史舞台，同這個腐朽的即將消亡的制度的代表國家和階級的鬥爭還沒有結束，因此，如何鞏固我們的成果和進一步去用經濟手段影響其他觀望的國家是我們今後重要任務。
    我在和大家聊天的時候對大家說，「我們中國人永遠不搞霸權，永遠不要做世界的警察，但是，這不等於我們不去向外發展，從目前的形式來看，我們對俄羅斯的幫助是必要的，對美國的重建也是必要的，目前在美國，華人是第一大民族，而且已經開始參政議政，美國社會已經基本穩定，我看我們派駐那裡的工作組和軍隊也可以考慮撤回來了，那麼肥沃的土地和豐富的資源放在我們這樣優秀的民族手裡可是比放在西方列強的手裡安全多了，也使我們對於世界有了更大的影響力，明年新當選的總統拉爾森會第一個到我們國家訪問，這個事情大家要仔細的安排，我們是禮儀之邦嗎，不能失禮。
    對於俄羅斯，我們也要通過各種經濟上的，文化上的滲透去改造這個容易激動的民族，那裡既是我們的原料供應基地，也使我們的戰略緩衝地帶，現在，那裡的所謂130多個民族總算是相安無事了，可是很難保證他們今後不會鬧事，怎麼辦？我的意見是在俄羅斯也要搞他一次『上山下鄉』，也要弄他一回大規模的民族混居遷徙，而且，建議在那樣的多民族國家裡，填寫履歷什麼的就不要再寫什麼民族了，不要人為的把一些民族的東西對立起來，對於歐洲的民族，宗教的影響比我們大，一定要大力宣揚無神論，宗教活動要給予一定限制，否則，一些人就會利用宗教來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鬧事，當然，我們不能用武力去限制他們，只能用其他的活動來沖淡這種宗教的影響。」
    說到這裡總書記也插話說，「我看對於那些小的國家和民族在名譽上給予尊重，在實際工作中要給予一定的引導，那些極端民族主義者，我們不殺他而是把他們移民到中國來，讓他們體會一下什麼叫民族。」
    「總書記說的對，歐洲的問題說穿了還是一個種族歧視的問題，那些標榜血統高貴的民族利用手中的武力欺壓弱小的民族，這個問題一定把真相揭露出來，不能再叫那些什麼『盎格魯??薩克遜』人再為所欲為了。」藍天野也附和著。
    「我們今後的路還很長，怎麼能夠使我們的事業長盛不衰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民主在現在的人文思想的影響下還是必須加以限制，這裡面有一個精選的問題，現在我還一時說不清楚，我想，中央黨校的那些學者和專家應該仔細的研究這個問題。有的人說我們是一黨專政，這不民主，可是多黨專政給人民帶來的是什麼？這樣的例子在東歐可是有很多啊，我個人初步的思考是，不在於有多少黨專政，而關鍵在於怎麼使這個執政黨能夠代表廣大人民的利益，這是問題的所在，資產階級的多黨民主那是說著好玩的，看看當今世界上那些多黨專政的國家，哪個政黨不是為自己代表的階級服務的？哪個不是為著小集團利益服務的？就算是國家總統是經過全民直選出來的，那麼在三權分立的前提下，相互制肘相互內耗，有多少時間去想民眾的疾苦？因此，那樣的民主肯定是行不通的，人民有時間去罷免這個黨執政，彈劾那個黨下台，還不如在這些政黨上台之前就保證他們是為民牟利為民請命的。因此，我在考慮民主的機制怎麼和政黨的專政銜接起來，這裡的民主絕對不是泛民主的含義，應該是具有特定內涵的民族。這些是我最近思考的關鍵。我還沒有弄明白，也請大家一起研究。」我抽著香煙說著。



        第四十四章 華沙條約

    懇談會結束以後是例行的黨代會和人大，在今年的會議上，中國確定了新的發展綱要和計劃，作為執政黨的總書記在政治報告中詳細的闡述了我國今後工作的重點方向和對世界格局的認識，總書記說，
    「地球是全人類的地球，世界是全人類的世界，不是哪個階級哪個種族的，縱觀近幾百年來的世界近代史和現代史，資本主義反動的思想核心並不是以前我們認為的私有制，而是種族歧視和對外的瘋狂擴張，私有制本身是無階級性的，在多種形式共存的情況下，甚至在公有制的情況下，私有的權利也是要被承認的。但是資本主義私有制的思想核心是延續了中世紀奴隸社會的等級制度和氏族壁壘。它們還在利用從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統治階級那裡繼承下來的權利和財力優勢對世界其他民族進行廣泛的壓迫和剝削，這就是當前世界動盪不安的最根本根源。
    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徹底砸碎資本主義舊世界的枷鎖，解放人類的生產力。因此，我們要大力支持被壓迫和被奴役的民族和國家。我們要對那些長期壓搾世界人民的『高貴種族』說不！」
    人大會議上確定了國家今後的發展方針，也通過和修改了的計劃生育法，這個法律的修訂使中國人口老齡化的問題從根本上得到遏止。
    在國際上，由於我國成功的在外高加索地區的軍事行動和幫助俄羅斯新經濟、政治體制的實施，使那些被西方高等貴族當作棋子用的斯拉夫國家看到了希望，一場新的國家、民族回歸運動開始了。在國內人民強大壓力下烏克蘭執政的保守黨終於下台了，烏克蘭共產黨在闊別20多年以後重新上台執政，在烏克蘭最高蘇維埃的決定下，烏克蘭又回歸到了蘇聯的版圖，而從蘇聯分裂出去的摩爾多瓦共和國則回歸到了羅馬尼亞，這是因為歷史上摩爾多瓦本來就是同羅馬尼亞同種同文，是在二戰結束後硬是從原來的羅馬尼亞劃出去的，波羅的海沿岸的三國也抗不住這樣的回歸大潮紛紛的走回了俄羅斯，回歸後的這些國家根據人民的要求重新將國名更改為蘇維埃聯盟共和國，簡稱為蘇聯，但是原來的中亞地區的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土庫曼、烏茲別克等五國則通過全民公決後回歸了中國，分別成為中國新的幾個民族自治區，中國的觸角終於伸到裡海邊上。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法國輕鬆的把比利時這個不足百萬人的鄰居接管了，上次戰爭第一個誤炸就是把布魯塞爾從地球上抹去了，剩下的人口已經無力支撐倒塌的國家大廈，法國撿了這個便宜。
    其後，原東歐的華沙條約國家的共產黨紛紛獲得了本國人民的支持，相繼通過合法手段取得了政權，這些國家的人民在經過20多年的痛苦磨練，飽嘗了西方虛偽的民主自由毒藥以後，終於又開始了審慎的思考。
    這些國家在二戰以後受前蘇聯霸權主義的強權控制，可以說是戰戰兢兢的活著，當前蘇聯解體後，他們趁機脫離了蘇聯的強權控制，哪個時候他們都以為可以過上快樂的生活，都以為國家可以走西方民族道路，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得到西方國家的第一張紙的時候，並不是他們所希望的援助支票，而無一例外的得到的都是對國家經濟「冷凍療法」的處方，這一冷凍就是20多年，在經濟上他們不僅沒有發展，而且還倒退了幾十年，在政治上，他們的民族文化變的模糊，受到西方的霸權主義和單邊主義的控制，他們的道德變的破碎，在生活上他們是朝不保夕，這些國家在工業技術上原來都比我們中國領先很多，可是現在到中國來一看，他們才知道與中國的差距有多大，西方人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是把他們打進了無底的深淵，有人說，希特勒在戰場上通過坦克和大炮沒有得到東西，被西方列強用迷亂人性的文化鼓惑得到了，這些國家的人民是在飢寒交迫的境遇下思索著自己國家的前途和命運。當我們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給了他們這個新的社會制度的啟示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的和我們又走到一起來了。非常湊巧的是，還是在波蘭的華沙，這些國家簽定了新的聯盟條約，與舊的華沙組織不同的是這裡再也沒有什麼老大，沒有誰說了算的場面，大家是平等的，這裡的國家是為了人民生活的根本好轉走到一起來的，在聯盟裡面不再有關稅和海關，各國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或申請某項的補貼，或讓出某項的利益，這個華沙條約參加的國家可就比原來的多多了，除了中國還有美國、古巴、加拿大、日本、高麗、越南等亞洲國家，現在的世界用50年前的話說，那是社會主義陣營遠遠的強大過了歐盟陣營。
    南斯拉夫的前總統鐵托在被東西方排斥的時候曾經創造了一個新的理念，那就是不結盟運動，1961年9月，在鐵托倡導下，首屆不結盟國家和政府首腦會議在貝爾格萊德召開，當時共有25個國家參加，不結盟運動也在那個時候正式形成。到現在，所謂的不結盟國家已發展到100多個，繼續奉行鐵托提出的「獨立、自主、非集團」原則，可是鐵托自己的國家卻早已經四分五裂了。在當今這個世界上，小國如果僅僅靠自己意願去生存，那幾乎是在癡人說夢，當時能夠存在不結盟運動不過是由於兩大集團勢均力敵的對峙著，並不是那些列強真正在尊重這些小國的意願，當國際均衡的態勢被打破，那麼這些所謂的不結盟國家還能維持多久？那不過是人類政治歷史舞台上的一個笑話而已。
    總理項小成在會議結束來我這裡，他對於現在管理這麼大的攤子感到有些吃力，正好總書記原來的總理也過來了，我們三個現在被外界稱為中國的三架馬車。藍天野管理著人大的事情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時局的發展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對於政治方面的分歧也只能放在一邊，畢竟大家對於國家興亡的責任目標還是一致的。只要他不再管理幹部組織工作，不再扶持自己的幫派勢力，我們也是可以容得下他的。
    項小成一見面就說，「現在攤子這麼大，怎麼搞啊？兩位可要給我拿個主意啊。」
    「你是總理，管理國家是你的責任，知道嗎，在管理行業你這叫職業經理人，要是我們能管，還請你幹嗎？」我打著哈哈說道。
    「我們也在頭疼哪，這不是正找司徒商量呢嗎！」總書記也說道。
    「目前的問題是新加入的這些國家在生活水平和商品經濟程度上與我們內地差距太大，要想幫他們千頭萬緒簡直不知從何幫起。」項小成搖著頭說，「他們在獨立的時候長期在大國的夾縫中掙扎，由於信用不好，也得不到真正有效的支持，這就是他們的問題，那裡落後的東西太多了，一旦漢人進去，會不會出現新的民族矛盾？經濟搭上我們的車還好一點，可是那些國家大多是糧食不能自給，我們一下子要養活那麼多人，壓力是很大的啊，這不是可以用金錢換來的，你得實實在在的把那麼多糧食放在那裡才行啊。」
    「呵呵！這麼點事情就把我們的大總理給難住了嗎？」我笑著說到。「萬變不離其宗，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從政權抓起，以前的西域大區現在幾乎成為內陸地區了，但是我們還是不要去改名字了，新加入的這些地方咱們把他們統一起來就叫邊疆大區好了，我看鄧發祥從美國回來後正好去擔任這個大區的書記兼軍區司令，至於民族幹部嗎，我看可以從西域軍區調，那裡的語言同他們的很接近，還有，原來那裡的共產黨組織要盡快的整訓完畢，主要幹部和有前途的年輕幹部要請他們到北京來，集中在中央黨校學習，這是很重要的，也許有的人會說我們這是在給他們洗腦，不要去管這些人怎麼說，我們可以說是給他們提高，重點要培訓他們在經濟和民族問題上的理論水平，他們有些幹部要在我們內地任職，我們的幹部也要到他們那裡任職，這樣，我們就把邊疆區的政局先控制住了，對於那些頑固的極端民族主義者，要嚴懲不貸，至於經濟上嗎，剛開始還是要對他們扶持，要他們生活能夠得到明顯的改善，否則人家來投奔你幹什麼嗎？」說到這裡，總書記插話說，
    「對，鞏固一個地方首先是政權和民心，我們一手抓政權，一手抓民心，剩下的就好辦了。」
    「可是糧食從那裡來啊，新加入的五國人口有3500多萬啊，要是現在我們不支援蘇聯，那麼我們還能應付，可是我們管了蘇聯40%的糧食，這對我們來說壓力很大啊。還有穿的，用的，教育等等。我們現在的負擔已經是重了，這經濟擴張可實在是太花錢了。」項小成發著牢騷。
    「哈哈……，怎麼你個大總理盡想著在國內找轍啊？就不能把眼光看的更遠一點？糧食問題我知道目前我們國內的已經開始緊張，你甚至動過使用戰備用糧的念頭，對不對？」我盯著項小成問到。
    「不過是打算在秋收前臨時挪用一下，要不糧價就要飛起來了。」項小成解釋到。
    「你這是對糧食的透支，這是不可以的，更不要說我們現在國家大了，按照原來戰備儲存的糧食已經不夠原來計劃的三年了，你還敢這麼動？」總書記嚴肅的對項小成說。
    「從目前表面上看，我們國內糧食偏緊，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我們有一個很大的儲備，哪就是美國，還有我們南邊的越南和泰國，這些地方的糧食是吃不完的，你去想辦法把他們串換起來不就解決了嗎？哪在美國落地生根的華人，種了那麼多水稻賣不出去，難道我們祖國就不幫他們一下嗎？現在我們可能要用一些國家儲備資金去購買這些糧食，但是，很快我們就可以用從邊疆區獲得礦產品得到補償，你們想想，那些稀有金屬現在是什麼價錢啊？」我抽著煙說道。
    「哦，我明白了，司徒同志的意思是這也像做買賣，先拿出點本錢來啟動，然後再利滾利，這樣我就知道怎麼幹了。」項小成高興的說道。
    「你們國務院關於西部邊疆區的發展綱要下面已經送上來了，我看了一下，都是空話連篇，沒個實在的，我建議由你牽頭組織專家重新搞一個，司徒也是這個意見，那東西能哄的住老百姓嗎？難怪他們的經濟搞不上去，也的確要到我們這裡來學習學習。」總書記說。
    「好，我立即安排人重新搞。」項小成答應著走了。
    我和總書記繼續討論我們的話題。
    21世紀交接之際，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東擴沒有放過眼皮底下的南斯拉夫，如果不是歐盟最後要跟美國分庭抗禮，那麼他們的東擴計劃也絕不會在巴爾幹止步。這本身就是與我們西擴的計劃針鋒相對的，不過在本質上由著很大區別，我們是為了人民在經濟上文化上去同化他們，而歐盟和北約其實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和更多掠奪資源而出擊的，當時他們為了遏止我們的發展，在經濟上，歐盟和美國聯手起訴中國的鞋類、箱包、棉坯布傾銷，從1998年冬開始對中國彩電徵收４４??６％的反傾銷稅，在軍事上，前美國甚至派了2000名傘兵參加了哈薩克斯坦的軍事演習，美國大兵已經到了我國新疆旁邊。那個時候，西方正以北約和歐盟強大的經濟力、軍事力、文化力組成二千年後的羅馬軍團，浩浩蕩蕩的向東開來，南斯拉夫、前蘇聯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肢解的，現在的問題是蘇聯已經基本上恢復到了它應該合理的狀況，我們只要在經濟上扶持它，在文化上影響它，在政治上約束它，那麼它的存在對於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中國古代歷來講究的是近交遠攻嗎。可是巴爾幹半島的問題一直是我們解決中東問題的一個絆腳石，也是原來的社會主義國家中最難堪的一個地區，鐵托時代的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由塞爾維亞、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波黑）、馬其頓、黑山６個加盟共和國組成。今天的南斯拉夫聯盟，已經不復存在了，在這個地區，東正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教徒畫地為牢，所謂的民族仇恨，從老的來說，可以上朔到幾百年前的奧斯曼帝國，新恨則是十幾年前的血腥屠殺，現在的塞爾維亞和黑山兩個共和國都是塞爾維亞人掌權的國家，而其他的則是各民族之間在不斷的爭鬥。北約把南斯拉夫解體以後出於自身的問題基本上對這裡是不管不問了，使這裡的人民在飽受了戰火的災難以後又長期面臨生活困苦的境地，原本南斯拉夫各地區之間是互補的關係，可是戰爭讓這些地區分割開來，互補的關係變成相互仇恨，那麼對經濟的打擊可想而知，這也就使這個地區的人民生活進一步的惡化了。
    由於歐洲國家出生率低，人口結構早就趨於老化，前幾年的戰爭更是損失了很多青壯年，因此，需要大量外籍工作人員。據有關專家估計，從20XX年至2050年，如果歐洲想保持目前的工作者與退休人員的比例，每年德國需要引入360萬外來人，法國需要180萬人，整個歐洲需要1350萬人。如果按目前的出生率和死亡率，歐洲想保持目前的工作年齡人口，每年德國需引入48.7萬人，法國10.9萬人，歐盟160萬人。引入外來人口是歐洲恢復經濟的需要，也是他們進一步發展的需要。能夠給歐洲提供廉價勞動力的就是巴爾幹半島上的阿爾巴尼亞和前南斯拉夫的這些國家，這些國家的青壯年在國內無法謀生後紛紛外出打工，這些國家也是靠著這些外出人員匯回國內的資金勉強維持，阿爾巴尼亞的這種收入竟佔了國家外匯收入的40%，另外土耳其和希臘也有大批的勞動力去了西方打工，這樣做的結果是出口勞力的國家經濟被封凍，人才大量流失，國家腐敗橫行，民主制度流於形式。而進口勞力的國家面臨的問題更多，從政治上說，引入外來人口則可能在本地人中引起和強化排外思潮和情緒。在經濟狀況良好、勞動力短缺的情況下，問題還不算太大。一旦經濟滑坡，失業率上升，外來人口問題就是一個大麻煩，可能成為社會不滿的出氣筒，激化為嚴重的社會問題和政治問題。從經濟上說，歐洲已出現勞動人口短缺，不引入人口，很難維持經濟發展和社會服務的水平。同時也制約了國家對於高科技人才的培養，腐化了自己國家公民對國家和社會的責任感和義務感。
    歐盟從21世紀初發生的這種人口結構變化，使得歐洲的政治、經濟、社會結構和文明形態均產生了重大影響。甚至這些國家在研究「克隆」生物上的態度都是陽奉陰違的，聯合國曾於2003年就通過決議嚴厲禁止「克隆」人類，可是這樣的研究在英國意大利都在悄悄的進行，為什麼？他們太需要人了。
    我和總書記討論的就是怎麼解決巴爾幹的問題，先從根上把西方賴以發展的勞動力來個釜底抽薪。



        第四十五章 細說突厥

    巴爾幹半島上目前最大的國家是希臘，在希臘的北面和西北面分別與阿爾巴尼亞、馬其頓、保加利亞、土耳其接壤，這個國家多山土地貧瘠，是歐洲比較落後的國家之一。
    希臘是西方文明的發祥地，創造過燦爛的古代文化，在音樂、數學、哲學、文學、建築、雕刻等方面都曾取得過巨大成就。公元前２８００至１４００年，克里特島曾出現米諾斯文化，伯羅奔尼撒半島出現邁錫尼文化。公元前８００年形成奴隸制城邦國家，前５世紀為鼎盛時期。公元３３８年起被馬其頓、羅馬人、拜占庭等佔領。１４６０年遭奧斯曼帝國統治。１８２１年３月２５日希臘爆發反土侵略軍的獨立戰爭，同時宣佈獨立。１８２９年９月２４日，土軍全部撤出希臘。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希臘被德、意軍佔領。１９４４年全國解放，恢復獨立。１９４６年國王復位。１９６７年４月軍人發動政變，建立了軍人獨裁政權。１９７３年６月廢黜國王，確立共和制。１９７４年７月軍政府垮台；１１月舉行議會選舉，新民主黨獲勝並執政；１２月舉行公民投票，確立國家政體為共和制。
    希臘由於處在歐洲與中東的特地理位置，成為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分水嶺，與之隔海相望的是地跨歐亞兩洲的土耳其。
    土耳其人的祖先是我國的突厥人，所以說到土耳其就不能不提到中國隋唐時期的歷史，這也是引發後來在中國新疆地區的所謂東突厥斯坦的歷史根源。土耳其人發源地是中國新疆阿爾泰山一帶，史稱突厥。７世紀東、西突厥汗國先後被唐所滅。８－１３世紀，突厥人西遷至小亞細亞。１４世紀初建立奧斯曼帝國。１５、１６世紀進入鼎盛期，版圖擴及歐、亞、非三洲。１６世紀末開始衰落。２０世紀初淪為英、法、德等國的半殖民地。１９１９年穆斯塔法??凱末爾發動民族資產階級革命，１９２２年戰勝外來侵略軍，１９２３年１０月２９日成立土耳其共和國，凱末爾當選總統。１９２４年３月，廢除了奧斯曼哈里發。
    六世紀的時候突厥汗國建立，把分散在草原上的把中亞草原、西域諸城郭國家、蒙古草原統一了起來，並創造了文字「突厥文」，這是前所未有的創舉，在此以前的那些強大的匈奴和柔然都沒有自己的文字，從哪以後在廣垠的草原逐漸形成了一個共同的語言突厥語，這個突厥語系（也稱阿爾泰語系）橫貫整個亞洲，覆蓋了從東北亞、蒙古大草原、中亞腹地、小亞細亞等廣大地區，而且包括了我國長城以北地區和整個新疆地區。
    汗國的締造者阿史那土門原是突厥部落的酋長(土門，萬人長之意)，他的部族經常為柔然汗國提供鐵器製品。546年，高車國殘餘欲擊柔然，被阿史那土門率眾打敗，土門自恃有功於柔然，向柔然求婚。柔然主阿那環怒言辱罵土門：「爾乃我鍛奴，何敢發是言耶？」（見我國《周書》50卷，突厥傳），土門便轉向當時的西魏政權求婚，西魏皇帝後來把長樂公主嫁給了他，從此，突厥部落便開始了對柔然的戰爭，並於552年顛覆了柔然汗國。
    突厥汗國在鼎盛的時候，它的疆域「東自遼海以西，西至西海萬里，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皆屬焉」。(西海即裡海，沙漠為塔克拉瑪干沙漠或中亞沙漠，北海指貝加爾湖)。汗國的牙庭（國都）設在於鄂爾渾河上游的於都斤山。
    公元583年，「突厥汗國」分裂為東西二汗國，西突厥汗國為牙庭設在應娑，其址約在「焉耆」西北300公里。可汗是「室密點可汗」的子孫；東突厥汗國牙庭為原汗國牙庭，可汗則為創立者「伊利可汗」的子孫。
    在短短的三十多年間，突厥人就建立了一個疆域超過1萬華里的國家。這是現在的講突厥語的人頗自豪的一段歷史。當年成吉思汗得鐵蹄踏遍歐亞大陸的時候曾經自豪的說他業績是前無古人，殊不知早在幾百年前，突厥人已經把這樣的偉績幹出來了。
    由於處在這樣的地理位置，這個汗國在整個亞洲和東南歐洲的政治影響是不可忽視的，如在「室密點可汗」管轄西域時就離間了拜占庭帝國和波斯的關係，並慫恿他們之間相互戰爭，結果，東羅馬帝國和波斯從571年起進行20多年的血腥戰爭。而在東亞，利用北周和北齊之間的矛盾，他就不斷極盡縱橫之能事，或出兵北齊謀北周，或聯合北周攻打北齊，從中漁利，干擾中原的統一進程。
    中國歷史上的隋帝國在581年統一中原以後，對突厥汗國採取了分化離間兼以軍事進攻等策略。583年，隋朝兵分八路反攻突厥。突厥本是一個靠軍事力量在很短時間內建立起來的多民族國家，部落之間、民族之間經濟、文化、綜合能力的強弱參差不齊，各種矛盾在「可汗」的鐵腕強權政策下被壓制下來，隨著突厥對隋朝的軍事行動的不斷失利以及隋朝對突厥各部族之間的分化離間政策的成功，「突厥汗國」最終還是在583年分裂了。此後，儘管東西突厥的可汗不斷相繼復興，最終也沒能恢復西到裡海，東至小興安嶺的廣闊疆土。
    599年，東突厥南下降隋，隋文帝冊封其突利可汗為「意利珍豆啟民可汗」，隋政府並遷其屬民於河套等地定居。603年，西突厥「達頭可汗」在西突厥的國家內亂中流亡到中國的青海，最後不知所終，至此，名震中亞、東羅馬各國的西突厥也走向了逐步分解。
    但是，政治勢力的影響總是此消彼長，隋朝末年，隋煬帝治國窮兵黷武，昏天黑地，國家經濟和政治一片黑暗，於是，東西兩突厥便有東山再起之勢。特別是東突厥，其「始畢」可汗竟把視察邊防的隋煬帝圍在雁門關，幸得可賀敦（可汗妻的稱號）義城公主（隋朝公主）說好話，才被狼狽的放了回來。史稱雁門事變。此後到唐朝李世民統一中國的時候，東突厥一直是盤踞在蒙古草原的一隻強勢的軍事集團。以致隋末亂世時的軍閥薛舉、劉武周、梁師都、李軌、高開道、王世充，甚至李淵，這幫人為奪取中央政權都先後向東突厥「始畢」可汗伏首稱臣，以換取東突厥的軍事援助。甚至在軍閥混戰的時候還有人打著突厥的名號四處招搖。
    唐朝統一中國以後，629年（貞觀三年）唐太宗便著手解決突厥問題，他派大將李靖與張公謹帥軍北擊平叛。經過二年的戰爭，東突厥再次衰落下去，直至679年的五十年間裡，一直淪為唐帝國的番邦屬國。
    西突厥在603年分解後，在611年由「達頭可汗」之孫「射匱」可汗乘中華大亂而組合起來，佔領準噶爾盆地，東北至阿爾泰，東南到玉門，西北到裡海，西南至興都庫什山的大片中亞土地。西突厥不斷的對中原大地進行武力威脅和劫掠騷擾。從太宗貞觀十四年（640年）起，太宗高宗二代皇帝悉心經理西域。唐朝軍隊在公元659年斬「真珠葉護」於雙河（新疆博樂），至此，西突厥滅亡。
    突厥作為中國歷史上中華民族的一員曾為國家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在遼闊的中亞地區，「阿史那」土門的後裔，如「阿史那獻」將軍、「阿史那昕」將軍及著名的「阿史那社爾」將軍和其他軍人一樣，為保護中亞商道的安全，為保衛邊疆人民的平靜生活而馳騁在戰場上，他們都是那雄偉的中亞高原上的中國老兵。「阿史那社爾」和李世民的更有著超乎尋常的君臣情誼，太宗逝世後，將軍竟自殉以「衛陵寢」。
    在中國5000年的歷史舞台上，漢民族和其他少數民族的關係一直是我們相當關注的，而且幾乎都是聚焦在戰爭與融合上。但有一個問題，我認為是還一直沒有得到透徹答案的問題，在漢民族和其他各民族交往方式中有戰爭、通商、通婚、遷徙、流放、避禍、融合等多種方式，但是，這些表現形式都是外在的，那麼其深藏的動機是什麼哪？我始終認為應當是人的生存需求，說的更高級一點就是發展各自的經濟。民族間的各種交往如戰爭或者和平都是出於對國家、部族的經濟考慮，只有從這一點出發，我們才能比較理性地認識和預見民族交往的歷史和走勢。
    等到我們現在再回頭來看看當前的土耳其時，我們就不難發現，他們是多麼盼望恢復昔日的輝煌，土耳其人是奧斯曼帝國的後裔，從13世紀開始，1299年，突厥部落的一支奧斯曼人成立獨立的國家，即奧斯曼國。長期以遊牧為生的奧斯曼人此時開始向農業定居生活發展過渡，他們在新征服的土地上參照中國古代的經驗，分封采邑，極大的興盛了國力。1324－1360年奧爾汗統治時期，開始逐步形成真正統一的奧斯曼國家。奧斯曼國家從建立的那一天起，就不斷的對外擴張，直到16世紀時建成龐大的奧斯曼帝國，達到奧斯曼帝國的極盛時期。
    在巴爾幹地區，現存的國家在歷史上都被奧斯曼帝國征服過，1363年，穆拉德一世攻佔埃迪爾內，接著又佔領保加利亞的普洛夫迪夫。驚恐之下，匈牙利、塞爾維亞、保加利亞、瓦拉幾亞組織聯軍反擊，但在1364年的馬查河戰役中被人數處於極端劣勢的奧斯曼軍隊一舉擊潰。此後的東南歐各國更是抵擋不住土耳其人的強大攻勢，軍隊節節敗退。至1389年6月，只有6萬人的奧斯曼軍隊同由塞爾維亞、波斯尼亞、匈牙利、瓦拉幾亞、阿爾巴尼亞、波蘭、捷克人組成的10萬聯軍，在科索沃原野進行大決戰。戰役開始，塞爾維亞國的拉扎爾公爵率軍緊逼土軍，酣戰之際，塞爾維亞國封建主米洛奇??奧比利奇潛入敵營，刺殺穆拉德一世成功，儘管這樣，仍然沒有動搖奧斯曼帝國的擴張雄心，沒有動搖其軍隊的戰鬥力，穆拉德一世的兒子巴耶塞特立即接替指揮。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最終還是以聯軍的慘敗而告終，聯軍的許多將軍被俘並慘遭殺害。從此，斯拉夫人一蹶不振。
    科索沃戰役結束了多瑙河以南地區斯拉夫人對土耳其的長期抵抗，塞爾維亞淪為奧斯曼附庸。這個時候西方國家的封建主和教會才意識到東方「異教徒」對他們的威脅，開始發出團結抗敵一致對外的呼聲。1396年，他們組成了一支龐大的十字軍，參加者除匈牙利國王西吉斯蒙德領導的匈牙利軍隊、瓦拉幾亞和波斯尼亞軍隊外，還有來自英、法、意、德、捷等國的騎士，總人數在6至10萬之間，史稱十字軍東征。十字軍分兩路進攻奧斯曼的國土，9月初在尼科波爾會合，準備攻佔該城。但是，十字軍紀律敗壞，傲慢輕敵，內部矛盾重重。法國騎士不待整個聯軍軍隊做好戰鬥準備，就向土耳其弓箭手展開猛攻。土耳其弓箭手則故意後撤，將法國騎兵引入奧斯曼的步兵陣地，使其遭受重大損失。爾後，土耳其的重騎兵則由兩翼夾擊法國騎士兵團，將其徹底擊潰，接著在後來的戰鬥中，土耳其人又各個擊破其餘的部隊，十字軍大敗。被俘的近萬基督徒除重金贖回24人外均被殘殺。尼科波爾戰役從根本上鞏固了奧斯曼帝國在多瑙河以南的統治。1393年起，奧斯曼人開始對君士坦丁堡持續圍攻，迫使拜占庭帝國同意在城內修建穆斯林區、清真寺，任命伊斯蘭法官，對奧斯曼的「年貢」增加到1萬金幣，奧斯曼帝國在君士坦丁堡近郊擁有駐軍權。在與西方的較量中，顯然奧斯曼佔盡了上風。
    歷史有時是那麼無奈的巧合，正像三國演義裡周俞感歎的「即生俞，何生亮」那樣，所向披靡的奧斯曼大軍在他向東擴展的時候遇到了比他更彪悍的民族。此時正在大力向西擴張的蒙古人帖木兒與奧斯曼人在小亞細亞激烈相撞。1402年在原野會戰，僅一役就使奧斯曼軍隊大敗而逃，國王巴耶塞特和一個兒子被俘。從此奧斯曼在亞洲的勢力受到沉重打擊，並為爭奪王位發生內戰。
    但是土耳其人的腳步始終沒有停頓下來，1451年，穆罕默德二世即位後，奧斯曼中興。經過兩年的準備後，於1453年開始圍攻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三面臨海，一面有堅固城牆，易守難攻，城牆、「希臘火」和金角灣口大鐵鏈是其護城三大法寶。54天的圍攻由於金角灣方面未能合圍而失敗。4月21日夜，奧斯曼人買通熱那亞人（守城部隊一部分）並沿其控制的加拉塔區邊界鋪　設一條15公里長的木板滑道，把70艘小船從陸路拖入金角灣，終於完成了對君士坦丁堡的海陸合圍。經過激烈的戰鬥，奧斯曼軍隊終於在5月29日攻下君士坦丁堡，拜占庭末代皇帝被殺。無數財寶被搶劫，古典文化慘遭破壞，6萬居民被賣身為奴，著名的聖索菲亞教堂被改為清真寺。這就是現在的伊斯坦布爾。
    佔領君士坦丁堡不僅標誌著拜占庭帝國千年統治的結束，而且意味著新的世界帝國奧斯曼帝國的崛起。使它在東方穆斯林國家中的威望急劇上升，對內控制能力和對外侵略擴張能力隨之倍增，對歐亞國際局勢的發展具有越來越大的發言權。在此後的20－30年，　奧斯曼帝國的領土迅速擴大，塞爾維亞、摩利亞、瓦拉幾亞、波斯尼亞、阿爾巴尼亞等國家先後成為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在亞洲，蘇丹也兼併了許多地方，基本完成了安納托利亞的統一，　並使克裡木汗國臣服。
    1512年塞利姆一世即位，開始了帝國極盛時期的對外擴張。塞利姆的主要對手是企圖插手安納托利亞事務的伊朗薩菲王朝和埃及麥木魯克王朝。薩菲王朝信奉什葉派，在　安納托利亞擁有數以萬計的信徒，煽動叛亂反對遜尼派奧斯曼的統治。塞利姆逮捕7萬什葉派信徒並處決其中5萬人，使雙方仇恨達到極點。1514年春，塞利姆率14萬大軍、　300門大炮直奔波斯邊界。8月23日，奧斯曼軍隊在查爾迪蘭與8萬波斯騎兵進行決戰，大敗波斯軍，佔領大不裡士，次年又奪取庫爾德斯坦地區。查爾迪蘭戰役的勝利使奧斯曼帝國鞏固了東部邊界，控制了由大不裡士至阿勒頗和布爾薩的道路。
    1516年6月，塞利姆進攻阿勒頗，同時命令艦隊襲擾敘利亞沿海。8月24日，雙方在阿勒頗附近的達比克草原進行決戰，大敗埃軍並使年邁的麥木魯克蘇丹命喪黃泉。奧軍乘勝追擊，相繼佔領阿勒頗、大馬士革、耶路撒冷、加沙等地，1517年1月底進入開羅，麥木魯克王朝滅亡。敘利亞、巴勒斯坦、漢志和埃及直到南部努比亞地區全部併入奧斯曼版圖，使之成為地跨歐亞非的大帝國。征服埃及的結果大大加強了奧斯曼帝國的政治經濟地位。作為哈利發和伊斯蘭兩大聖地的保護者，奧斯曼蘇丹在穆斯林中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望，作為埃及和紅海兩岸的三人，奧斯曼控制了印度到地中海的紅海商路。
    塞浦路斯每年向埃及交納的8000金幣轉歸奧斯曼。塞利姆極為重視地中海上霸權，命令在金角灣興建新船廠，建造150艘兵船，為其海上擴張打下基礎。
    蘇萊曼一世（1520－1566年）時期，奧斯曼帝國的對外擴張達到極點。他在位46年，親征13次，除圍攻維也納（1529年）和科孚島（1526年）失敗外，都取得勝利。在歐洲，蘇萊曼的侵略矛頭指向匈牙利，主要對手是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1521年，蘇萊曼奪取匈牙利控制下的貝爾格萊德，1526年在摩哈赤使匈軍全軍覆沒，佔領布達佩斯、扶植傀儡。1529年他再征匈牙利，因遭到頑強抵抗，被迫於10月班師。
    1540年，蘇萊曼再征匈牙利，派總督直接管理，並將其一分為三。蘇萊曼在亞洲征服的對象是高加索和伊拉克。經過多次戰爭，奧斯曼帝國控制了巴士拉、巴格達、阿勒頗這一印度至地中海的第二條商道，1555年同薩菲王朝簽訂的《阿馬西亞和約》確認伊拉克和格魯吉亞、亞美尼亞的西部地區歸奧斯曼帝國。
    蘇萊曼在陸上擴張節節勝利的同時，也大力搶奪海上霸權。他一面加緊擴建海軍，　一面加強與海盜的聯繫，決心在海權方面也要超過西方異教徒國家。1522年，蘇萊曼調　10萬大軍渡海出征羅德島，經9個月圍攻終於從騎士團手中拿下該島，保證了伊斯坦布爾同埃及的海上聯繫。1534年，被任命為總督的海盜哈伊勒丁（巴巴羅斯）率奧斯曼艦隊佔領突尼斯。1538年，奧斯曼艦隊同西班牙、教皇、威尼斯、葡萄牙的聯合艦隊在普　雷佛扎附近海面發生海上決戰，奧斯曼艦隊（150艘）戰勝了兩倍於己的聯合艦隊，威尼斯被迫割地，並賠款30萬金幣。這次海戰大大鞏固了奧斯曼在東地中海的地位。1551年，奧斯曼艦隊圍攻馬耳他島，奪取的黎波里，並多次襲擾意大利、西班牙沿岸地區和西班牙控制的北非奧蘭地區。但1571年的勒頒多海戰，奧斯曼被聯合艦隊打敗。與此同時，蘇萊曼還致力於印度洋海權的爭奪。1529年他曾考慮挖掘運河，溝通地中海與印度洋的直接聯繫。他在蘇伊士港建立紅海艦隊，並於1538年出征印度，雖然沿途獲勝但這次遠征卻以失敗告終。
    奧斯曼從一個鮮為人知的小亞細亞北部小國迅速崛起成為一個歐亞非強大帝國，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它擁有一支在分封土地制度上建立起的強大軍隊。這支軍隊由西帕希騎兵和耶尼切裡兵團組成，紀律嚴明，待遇優厚，統一指揮，戰鬥力很強。幾位國王都是傑出的統帥，雄才大略，善於分析戰略形勢並抓住時機，英勇善戰和正確的戰略戰術相　結合，輔之以外交手段和謀略計策，保證了奧斯曼帝國的大軍所向披靡，節節勝利。奧斯曼人的征服和統治的後果之一就是加速了許多地區的伊斯蘭化，對以後的世界格局產生了深遠影響。
    對於這樣一個與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又那麼有征服慾望的民族，我們該怎麼辦？也就是說在不解決古老的奧斯曼帝國後裔和巴爾幹地區的民族問題前，討論西擴和南下都是空話一句，在我們現在建立的這個龐大的聯盟的時候其中就有相當多突厥後裔的分支，現在的土耳其人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的鼎盛時期，儘管他們的國力已經無法與世界大國相抗衡，但是那種復興之心不斷的在撕咬著他們虛榮的感情，要想徹底的剷除東突運動的老根，不解決土耳其的問題是不行的。
    和總書記在這裡聊歷史聊的我們兩個是口乾舌燥，頭昏腦脹的，可是為了世界的安寧，為了國家的興盛，我們還是得把路繼續走下去。



        第四十六章 邊疆新區

    土耳其在上次的戰爭中也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由於他們同美國軍隊直接作戰，為避免傷及美國自己的軍隊，美國發射的核打擊當量比較小，但是土耳其沒有得到中國的反量子武器的支援，因此，人口也減少了500多萬，與之相鄰的伊拉克在戰後已經陷入無政府狀態，土耳其於是趁機兼併了這個文明古國，在現代，土耳其的政策一直倚靠西方，很早就加入了北約，當時的北約能夠吸納土耳其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在這個地區牽制前蘇聯，現在，土耳其之所以能夠得到英國的支持，根本的目的還是要在這裡牽制我們。與土耳其勢不兩立的是波斯人的後裔伊朗，現在，土耳其已經擁有直接面對伊朗的國境線，在南亞這一大塊土地上，印度現在還是那麼亂，伊朗可以說是東西雙向面臨著難以解決的麻煩。
    伊朗，在古代我們稱其為波斯，大食，這裡也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不過是伊斯蘭教的什葉派居多，在伊朗，自從霍梅尼推翻了巴列維國王以後，歷史車輪奇怪的沒有前進反而倒退了。這是新的民主制度代替舊的君主制度後出現的一個特例，在伊朗，也是當今世界少數的幾個政教合一的國家，在憲法裡規定了神權統治高於一切。這樣一個國家儘管在艱難的前進，但是封閉的政治制度和社會制度當然不能使國家得到應有的前進速度了。
    我和總書記討論這些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來目前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從另一個角度講，我們剛剛把原來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國家恢復到一起，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也不忙去對中東這塊地方去動手。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先穩住已經獲得的戰線，起碼在波蘭的情況就不是很樂觀，從海上和陸地上都要面對英國和德國的威脅，而波蘭的軍隊咱們實在是不敢恭維，他們把軍隊訓練當成體育運動，在訓練比賽的時候，那可煞是好看，可是真刀真槍的一干，立即撒鴨子往後跑，為了鞏固這裡的防線，我們不得不敦促蘇聯把他們的重裝部隊擺放在白俄羅斯的境內，而通過雙邊協議和華沙條約國批准，使蘇聯的北海艦隊可以使用格但斯克的港口。
    開春後，鄧發祥從美國回來了，見到他我高興壞了，拉著他到屋裡坐，發祥同志現在還不到62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見到我也高興的很，我喊著，
    「見過總書記了嗎？不過他這會正忙，你今天先在我這裡喝兩盅，然後明天再去匯報。」我回過頭來對秘書藍瓊說，「你給總書記打個電話，就說我把發祥同志扣下了，明天跟他匯報工作。」
    「這合適嗎？首長！」藍瓊猶豫的問我。
    「唉！老糊塗了，行，這事你不管了，我自己打。」說著我拿起了電話。
    「喂！老夥計，我這有瓶好酒，據說是比劉伶醉還好，怎麼樣？過來喝兩口，工作？不礙事的，還有啊，發祥從美國回來了，叫我給截住了，他想過你那裡去匯報的，我說正想請你過來喝酒，就叫我給扣下了，得了，去你那兒喝老是叫我喝燒鍋什麼的，再說，前幾年喝了你兩瓶酒，看你這沒日沒夜的惦記的，今個一起了賬。好啦，快過來吧。」說著我放下了電話。不管怎麼說，人家面上現在還是一把手，該給的面子要給足啊。
    沒過多一會，總書記就來了，還沒進門就喊上了，「發祥同志，我想你啊！」說著人就進了門。進了中央工作以後，由於我是分管軍隊工作的，所以一直沒有進中南海，加上我這人喜歡輕鬆、隨便，看到中南海那樣的戒備森嚴就心裡發楚，後來在京城老城區的原來軍委的一個不大的院子裡我住了下來，反正現在軍隊都離開了城市，這院子我特意留了下來，就做了我寓所，這裡正好在中南海和軍委辦公地點之間，兩邊跑的時間都差不多。
    「總書記好！」發祥恭敬的對總書記行禮。
    「別亂客套了，坐！司徒啊，你請我喝的酒哪？還楞吹自己的酒好，拿來我看看。」總書記說著。
    「不是那麼讒酒吧，進門就要啊。小藍，你叫伙房手腳麻利點，看來有人等不及了。」我站起來說道。
    「好了，等就等一會吧，發祥，把美國的事情說說，咱們等酒，聊天兩不耽誤。」總書記說道。
    「美國的情況現在很好，中央重建美國的決策是正確的，現在美國已經恢復了人口有將近1億了，而且，在美國我們華人是第一大民族，佔人口的55%以上，其他亞裔佔了16%，現在華人已經完全融入了美國社會，不，應該反過來說，美國的其他民族已經融入了我們華人社會，現在在美國通行的是華語和中文，而不是英語和英文了，但是，美國政府還是要求人們學習英文，從發展的眼光看，這還是對的，當然，美國政府也號召英系民族學習漢語，畢竟現在在美國主體人民是華人啊。海章同志在那裡工作的不錯，他領導的美國社會黨已經是美國第一大黨，現在控制著美國國會的75%的議席，就連美國前總統布拉斯基都在申請加入呢，總的來說，中國特派小組已經結束了那裡的工作，相信美國的社會，會按照我們的願望發展下去的。」發祥簡單的說著。
    「哦，新總統拉爾森馬上要來我國訪問了，這個人怎麼樣？」總書記問道。
    關於拉爾森，外交部和情報部都有詳盡的報告給中央，但是總書記還是要問一下鄧發祥的個人意見。
    「拉爾森在戰前就是一個積極的反戰運動領袖，戰爭中被美國前政府用徵集令使他從預備役恢復兵役，徵兵去了伊拉克，在軍隊中的軍銜是少校軍需官，從澳大利亞回國以後，根據他的要求再次轉為預備役，然後他參與了早期的美國恢復政府工作，曾經在緊急救災屬主持工作，得到好評，後來在議長馬歇爾.拉德的推薦下在中國的人民大學學習了1年，回國後積極參與國內政治活動，應該說對於我們中國的治世理論是完全接受了，他說，『原來的美國人只要能夠多瞭解中國1%，世界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拉爾森現在是美國社會黨黨員，也是這次社會黨推出的唯一候選人，他的搭檔就是我們老朋友，勞利普議員，原來勞利普的思維很偏激，上次司徒書記把他們幾個帶回中國遊覽了以後，回去後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他說他愛上了中國，正滿世界找中國女人做老婆呢。勞利普也是第一批加入社會黨的美國土屬居民，這次這兩個人參加大選幾乎沒有敵手，至於海章同志他會把握美國的政局的。」發祥又補充說。
    正說著，幾個小菜端了上來，他們都知道我不講究，茶几上擺上幾個碟子，大家就開喝了，還真的是拿出了我珍藏多年的劉伶醉，那味道就是不一樣，滿屋子香，熏的總書記都傻眼了。我們幾個都是北方人，總書記是天津的，發祥是河南的，我則是在南方長大的東北人，論酒還都能整幾盅，所以大家二話不說就倒上酒喝開了。
    「司徒啊，你說美國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把15軍抽調回來了。」總書記抿著酒說道。
    「嗯，可能現在還不行啊，」我思索了一下說道，「現在威脅英國最近的還是從美國的東海岸出發，15軍放在那裡對英國人來說始終都是個威脅，39軍倒是可以撤回來了，重裝軍放在那裡沒有什麼用，回來調到西亞去，那裡才是他們的馳騁的天地。你說哪？」
    「對，這樣好，我們總是要給英國人一點牽制才好，15軍放在那裡6個小時就可以在英國本土降落，對於這個威脅，英國人不可能看不到，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美國現在的軍隊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了，就把他們的軍備控制到這個樣子就可以了，省下的錢應該給加拿大開發，那裡那麼好的資源就是弄不出來，真可惜。」總書記是行政幹部出身，比較「貪財」，看到不能開發利用的資源就心裡難受，這已經成了他的慣性。
    「我看這樣，發祥明天向政治局匯報美國工作，然後休息幾天就到邊疆區去上任吧，這次我陪你一起去，我要實地的看看那裡到底發展到什麼樣了。」我喝著酒對他們說著。
    一個星期以後，我和鄧發祥一起飛到了阿斯塔納，這裡是邊疆區的所在地，邊疆軍區副司令員由李強擔任，就是那個在21軍當參謀長的時候後來和33軍參謀長互換的李強，現在邊疆軍區駐紮著21軍、33軍（由美國換防回來後進駐邊疆軍區）和後來恢復建制的5軍，這三個集團軍目前都是重裝集團軍，每個軍配備坦克都在800輛以上，具有獨立作戰系統，21軍和5軍分別駐紮在哈薩克的阿蒂拉烏和阿拉木圖，33軍則駐紮在烏茲別克的撒馬爾罕。我們對於這些新區的原來的部隊則全部調入內地駐防，而這裡的邊防線則由從內地調來的邊防武警擔任。
    新區的黨委書記由中央安排，自治區主席則還是由原來的政府領導擔任，當我到達阿斯塔納的時候，哈薩克自治區書記買買提是我的老熟人了，他樂哈哈的向我介紹自治區主席阿里卡拉.巴斯巴夫，我用伊斯蘭教的禮節把右手放在左肩胸部，巴斯巴夫很感動，他沒有想到我會用穆斯林的禮節，連忙也用穆斯林的禮節給我還禮。
    我笑著對買買提說，「鄧發祥我就不給你介紹了，你們都是老相識了，對巴斯巴夫你可要給他當好翻譯。」
    我們對於這幾個新的自治區運用的方式還是我們黨的老傳統，簡單的說起來就是戴箍子，參沙子，撒種子，換把子。戴箍子就是在這些新區要明確我們的國家是一黨專政的民主國家，黨領導一切，因此，我們迅速的在這些地區建立黨的組織，派來了黨委書記，政府的主要部門也派人來，形成自治區黨委一般人，原來的在這些地區存在的前蘇聯共產黨黨員都要重新登記以後。經過甄別恢復他們的黨籍，然後集體併入中國共產黨。對於原來的留下來的無黨派人員，也根據需要發展他們加入共產黨，至於那些已經加入其他黨派的人員，我們根據政治協商會議的精神和體制，也允許他們參政議政。在那些基層牧民裡我們主要通過政府的功能來實現領導。參沙子就是對於一些敏感的部門逐步的參進我們派出的人，然後改變裡面的成分，主要是在警察系統，安全系統和財經系統。撒種子是把我們優秀的幹部放到基層去工作，去和當地人打成一片，我們派出的幹部主要是維族幹部，這些幹部大多來自在原來新疆大型企業裡工作的人員，他們在語言上與當地人的溝通要快一些，同時他們還要宣傳我們黨的民族政策。換把子就是把原來的當地部隊歸納到人民解放軍的序列裡，然後調出本地到中國的其他地區執行任務和正常服役，不能讓這些人就地轉業，必須把這些原來的軍人調到內地控制起來，前俄羅斯就是因為在獨聯體解散的時候沒有處理好軍隊的問題，使得車臣的叛軍根本就是原來的蘇聯軍隊中的將領在那裡鬧事。針對新區的特殊情況，我們力爭用和平的方法去改造他們，然後才能談到同化他們。
    「報告老司令員，您好！」一個粗誑的聲音在買買提身後響起來，叫老司令員，這不是在叫鄧發祥，我順著聲音望去，
    「哈哈，是你啊！賽義姆，怎麼調這裡工作了？」我看到的原來是新疆獨四師的師長賽義姆。
    「哦，賽義姆現在是恢復建制的5軍軍長，聽說您要來，就從阿拉木圖趕過來了，這裡也需要少數民族幹部，因此，5軍主要是以蒙、回、藏、羌等少數民族戰士組成的，每年部隊退伍的戰士也都將安排在這裡工作。」買買提跟我說著。
    「對，我想起來了，今年關於恢復5軍建議的批復上我看到了一個叫阿布杜拉.賽義姆的為軍長，我怎麼就沒想起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從新疆地方幹部裡找來的。不過，你們那名字重複的也太多了，我看你們這個命名法得改，要不將來不亂套了？」我笑著對賽義姆說著。
    「首長，好久沒見您了，真想再同您喝幾杯。」　賽義姆憨厚的說著。
    「當軍長了，可不能再那麼貪杯，另外，這穆斯林可是禁酒的，以前在老區問題不大，這裡是新區，你給我注意影響。」我數落著賽義姆。
    「哪兒的話啊，」買買提接口到，「人家哈薩克人比咱新疆的穆斯林還開放，不過是尊重宗教自由，說起喝酒來，這裡很普遍的，一般的漢人是絕對幹不過他們的。」
    「啊！是這樣啊。」我的眼睛向巴斯巴夫望去，買買提立即用突厥語跟他說了我疑問。
    「哈哈，沒有問題，哈薩克是穆斯林，可是哈薩克對於朋友從來不吝惜美酒，請首長晚上喝酒。」他一會說突厥語，一會又冒出一兩個漢字，著實的也是個憨厚的漢子。
    在阿斯那塔我待了2天以後，我和鄧發祥又乘飛機去了塔什干，在那裡我看到了張二平，他現在是烏茲別克自治區的書記，自治區主席是前烏茲別克斯坦的總統伊斯蘭.卡波維奇。駐紮在撒馬爾罕的33軍軍長梁偉寬也過來見我們。他原來是33軍103師的師長，我在視察33軍的時候也見過他的。
    烏茲別克相對哈撒克地盤要小多了，但是人口卻不少，人口有2500萬，因此我們在這裡安排了33軍駐紮。
    我們剛住下來，張二平就向我們匯報了這裡的情況，從他的表情上我看的出，有些問題。
    烏茲別克全境地勢是東高西低。平原低地佔全部面積的80%，大部分位於西北部的「克孜勒庫姆」沙漠。東部和南部屬「天山」山系和「吉薩爾－阿賴」山系的西緣，內有著名的「費爾干納」盆地和「澤拉夫尚」盆地。境內有自然資源極其豐富的肥沃谷地。主要河流有「阿姆河」、「錫爾河」和「澤拉夫尚河」。屬嚴重乾旱的大陸性氣候。夏季漫長、炎熱，南部白天氣溫經常高達４０℃；冬季短促、寒冷，北部絕對最低氣溫為零下３８℃。年均降水量平原低地為８０～２００毫米，山區為１０００毫米，大部分集中在冬春兩季。地理位置優越，處於連結東西方和南北方的中歐中亞交通要衝的十字路口，古代曾是重要的商隊之路的匯合點，是對外聯繫和各種文化相互交流的活躍之地。　這個地區的穆斯林主要是遜尼派的，與相臨的阿富汗、土庫曼信仰的教派基本一致，但是，烏茲別克又是這個地區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因此，人口相對其他地區要密集的多。
    原本這裡有遺留下來的軍隊約12萬人，但是在對其部隊整編調動的時候，一些舊軍官拒不執行，使整編和調動各種進行的很不順利，以巴薩羅夫為首的將領目前在暗中活動，因此，我們的到來，在安全上張二平和梁偉寬很緊張，他們建議我們住到33軍的軍營裡去。
    我哈哈的一笑，「哪裡有那麼緊張，如果他們不願意可以還是去獨立啊，不是我們要他們加入我們的哦，對於那些軍人的糊塗想法，我們要做工作，要和他們交朋友。我看這樣，我就住到那個巴薩羅夫的軍營裡去。我倒想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軍人。」
    我的話當時就把伊斯蘭.卡波維奇給陣住了，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張二平倒不怎麼感到驚訝，他對我的工作方式和態度是早就習慣了，這些年來，我先後被刺殺3次，但是每次都化險為夷，加上我這人早把生死看破，用這樣的方法來威脅我是根本沒有用的。
    但是，一些偏激的穆斯林的殘忍也是大家所共知的，當年，在車臣的戰鬥中，車臣叛亂分子就曾經把俘虜的俄羅斯年輕士兵，活生生的用鋒利的快刀割下腦袋，還被拍成了記錄片，曾廣泛的在互聯網上流傳，對於這樣的愚昧的人，只能把他們抓起來讓他們自己看自己的殘忍行為的記錄片，讓他們在恐懼和內疚中苟延他的後半生。
    「請通知巴薩羅夫將軍，我想和他煮酒論時世。」我沉靜的說到，「我不帶部隊去，就自己去，小毛你們兩個也不要去。把我送到他們的軍營就行了。」
    大家睜大了驚訝的眼睛。



        第四十七章 敘祖歸宗

    巴薩羅夫將軍是原來烏茲別克的軍隊總參謀長，在前蘇聯時期就是一個出色的軍人，烏茲別克的軍隊在中亞五國裡面是建設的最完整和最有戰鬥力的，也是規模最大的。嚴格來說這麼些年來，國家能夠保持邊境安全和國內的基本和平，與他和這只軍隊的存在是分不開的，巴薩羅夫嚴格的遵守著軍人不干涉政治的信條，應該說在穆斯林世界是一個典範。由於國家長期的經濟低迷，加上周邊國家都先後回歸了中國，因此，烏茲別克的輿論和社會強烈要求回歸中國，但是作為軍方的他來說，是不大贊成這樣的回歸的，他認為，寧可國家窮下去也不要到別人的地頭去討飯吃。可是軍人不能代表國家，代表人民的意志，因此，對於議會和全國公投的這個結果，巴薩羅夫也不好說什麼。
    國家合併以後，根據協議，烏茲別克的國防部和總參謀部都取消了，作為前總參謀長他回到了原來的兵營，他賴以起家的第二十八機械化步兵師。這個師就駐紮在塔什干的郊外。
    聽說我要去巴薩羅夫的軍營，梁偉寬有些著急了，「首長，您不能去啊，如果萬一出了問題，我們怎麼向中央交代？」
    「看你膽小的，能出什麼問題？我去不過是同巴薩羅夫將軍交個朋友，喝喝酒，如果他們真的是想獨立，我們給他們獨立就是了，這裡同我們原來的那些省份和自治區不同，他們有來去的自由。我們為什麼怕人家呢？」說完，我就叫伊斯蘭。卡波維奇給我安排，不過我特別強調，要他們給我準備一個翻譯，鄧發祥想了一會就說，「也好，司徒副主席自己去要比我大家都去好說話，咱們哪，就在塔什乾等著副主席的好消息吧。」
    既然邊疆區委書記發話了，下面的人就不在反對了，只有梁偉寬不服氣，嚷著說要向中央匯報，我逗他說，「那麼好啊，你現在就向我匯報吧。」
    我只帶著藍瓊坐著伊斯蘭.卡波維奇給我派的一輛汽車去郊外的兵營，一個當地的官員開著汽車上路了，事先，伊斯蘭.卡波維奇給巴薩羅夫打了電話，巴薩羅夫在有些吃驚和意外以後，一口答應了我的請求，就這樣，我來到了巴薩羅夫的軍營。
    進入營區，具有明顯穆斯林特色的景觀落入我的眼簾，部隊的著裝又帶著明顯的前蘇聯軍隊的痕跡，在營區的一個小洋樓前車停了下來，一位軍裝筆挺的年輕中校給我拉開了車門，用流利的中文對我們說，「歡迎您，尊貴的客人！中校吉拉德耶夫將為您服務。」
    那禮節分明是對待一位來訪的朋友的禮節，顯然，巴薩羅夫並沒有把我當著最高軍事長官來對待，在他的心裡還是不願意臣服我們的。我用穆斯林的禮節給他還禮，並和藹的和他說話，「您好！這是我的秘書藍瓊女士，請問吉拉德耶夫中校，您的這麼流利的中文是在哪裡學的？」
    「請跟我來，將軍在等您。」他先說道，然後回來我，「我的父母原來都是外交官，我是在中國長大的，後來在中國的北京外語學院進修。」
    「哈哈，您是我們的老朋友啊，難怪你的漢語說的這麼好。」藍瓊在旁邊說道。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房間裡，巴薩羅夫一身筆挺的戎裝，中將軍銜耀眼的閃爍在肩頭，我氣定神閒的迎著他走了過去。
    「這位是巴薩羅夫將軍，我們烏茲別克人的驕傲。」吉拉德耶夫自豪的對我介紹著將軍，「這位是中國來的朋友，司徒先生。這位是司徒先生的秘書藍瓊女士。」吉拉德耶夫聰明的介紹著我們，他沒有向巴薩羅夫宣佈我的官職，避免了見面的尷尬。
    巴薩羅夫伸出了右手，我也伸出了右手雙方的手握在了一起，但是巴薩羅夫沒有想到我的左手也握了上去，顯然，他的態度不如我熱情。
    大家寒暄了一番後在將軍的客廳裡就坐了。
    「今天下了飛機以後，肚子的問題還一直沒有解決，看來這裡的張書記很『小氣』，巴薩羅夫將軍這裡可以給點什麼吃的嗎？」我落座以後突然冒了這麼一句，頗使他感到意外。也許他想了不少的話題要同我討論，想了不少開始要說的話，當吉拉德耶夫中校把我落座以後說的第一句話翻譯給他的時候，他絕對沒有想到我開門見山的找他要吃的。
    「哦，完全可以，請您稍等。」他對他的副官說了幾句什麼，那副官飛快的出去了。
    「請先用茶。」他客氣的請我喝茶。
    這裡的穆斯林比較喜歡喝奶茶，但是不像我們內地喝茶的品種比較多，而且講究不同的地方喝不同的茶，這裡主要是喝紅茶，在歷史上他們喝中國生產的宜昌紅茶或者是雲南的茶磚，現在主要是喝斯里蘭卡生產的紅茶，他們喝茶喜歡用很大銅壺煮泡，倒出來的茶水沒有一絲茶葉和渣子。
    我用瓷碗端著喝茶，味道還不錯，我笑著說，「將軍喜歡中國的茶葉嗎？」
    「我沒有喝過，不知道是否合我的口味。」他好像話中有話的說道。
    「很不錯的，如果您像試試，現在就可以滿足您，根據您泡的茶的口味，我想宜紅是適合您的。」說著我請求使用一下電話，他默許了，不一會我接通了張二平，我在電話裡對他說，「二平啊，你到原來我們駐這裡的大使館問問，看看那裡有沒有宜昌紅茶或者雲南沱茶。給巴薩羅夫將軍弄點來。」說完我就放下了電話。
    這時，副官送上了烏茲別克穆斯林特有的烤囊，還有羊肉手抓飯，另外還有一塊烤肉放在銀盤裡，旁邊還放著解手刀。在另外的地方則有新鮮的蔬菜拌的沙拉以及水果，西方的一些飲食習慣早已滲透到這裡的上層社會。在客廳的桌子上還放了幾個杯子，顯然這裡的主人是不忌諱喝酒的。
    巴薩羅夫將軍在杯子裡倒上了酒，然後走到我的面前，「請！」說著就自己幹了一杯。
    我看著清澈的白酒，知道這是上等的伏特加，這裡有許多生活習慣還保留著前蘇聯的痕跡。對於這種純酒精勾兌的酒，說實在的我並不很喜歡，但是喝起來也不含糊。我也舉杯示意一下後一飲而盡。然後我打開了話匣子，「作為軍人，我們都喜歡喝酒，是嗎？」
    他奇怪的看著我，因為我是穿著一身便服在他這裡做客。他不相信的打量著我，好像在我身上他沒有看到軍人的氣質。
    「司徒先生也是軍人嗎？」那話裡分明是在蔑視我。
    我淡然的一笑，「軍人不是都要穿軍裝的，我到這裡來也不是為了表明我是不是軍人的，我只是想來和將軍共飲佳釀。」說著我叫藍瓊把我帶來「西鳳」拿了出來。這是我帶著過來準備同張二平等幾個老酒鬼喝的，現在先拿出來和巴薩羅夫對陣了。
    「談起喝酒，中國古代有不少故事，三國時候，有一次，曹操煮著青梅酒同劉備暢談國家大事，今天，你我不妨也來這麼一場率意的聊天，將軍認為可好？」我隨便的說著。
    「軍人不應干預政治，這是我的原則。」巴薩羅夫冷淡的說。
    「哈哈……，將軍所言及是，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家聊天暢敘國家的興亡恐怕不能算是干預政治吧，再說，將軍如果不是憂心民眾也不會這樣鬱悶了吧。」我可不是省油的燈，當然不會就這麼給他頂回來。
    「先生說的也是，那麼我們就喝酒聊天。」說著坐了下來。
    一杯火辣辣的燒酒下了肚子，身上頓時發燒起來，我隨便的把外衣脫掉，捲起了襯衣的袖口，拿起烤肉旁邊的解手刀就削下一塊烤羊肉來，順手蘸了蘸放在面前的孜然就吃了起來。完全沒有那種做作和生分的樣子，藍瓊在一邊秀氣的吃著烤囊。
    那巴薩羅夫看著我很隨便，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和中校對視了一下眼神就很快的都除去了束縛他們那結實的身板的軍服。
    穿著軍襯衣的他們變的很隨和了，大家開始品嚐我帶來的「西鳳」，這是我從托人在西鳳酒廠內部搞出來的陳釀，味道烈而純，酒香清燮，那撲面而來的酒氣叫兩個前蘇聯軍人一個勁的喊著，「哈拉笑！哈拉笑！」
    除了藍瓊喝著礦泉水以外我們都倒上了「西鳳」，幾口下肚後，巴薩羅夫已經是滿面紅光了。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而吉拉德耶夫則面孔有些發白。酒多了話也就多了，巴撒羅夫開始絮叨他的從軍經歷。由於多喝了幾口，他竟然說起了俄語，這倒方便了我們，藍瓊的俄語水平一流，立即就給我翻譯了。
    酒到半酣大家都聊的很融洽了，我開始跟他們吹牛，「知道你們為什麼喜歡喝茶嗎？因為你們這裡是咱中國的古代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是咱們共同的祖先把茶葉帶到這裡的。」巴撒羅夫是個軍人，對於歷史和人文都不是很清楚。聽到這話驚訝的說不上來。
    「原來你們在蘇聯的統治之下，對於這段歷史基本上沒有納入學校的教育，使這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來自中國。其實我們在血脈上是相連的。」
    巴薩羅夫和吉拉德耶夫看著我，「在合併的時候，政府也這麼宣傳，我認為那是為了合併的需要才那樣說的。」吉拉德耶夫說道。
    「歷史就是歷史，這不是什麼需要就可以改變的了的。你們是咱們國家突厥民族的後裔，從6世紀起開始由祖國的西北向西擴展，你們的祖先在這裡也曾經創造過輝煌的業績，當年的奧斯曼帝國就是突厥後裔創建的。突厥的後裔分佈在廣垠的中亞地區，你們的血統同這裡的波斯人、阿拉伯人明顯不一樣，這些都是與中華兒女的血脈相連的，你們看，你們這裡的語言和我們新疆的語言是不是一樣的？很多人認為新疆的穆斯林是從外面進去的。其實那裡的穆斯林才是你們的老根，他們是駐留在中華大地上的突厥民族後裔。」我喝著濃烈的「西鳳」酒，讓腦海飄逸在對中國歷史的長河裡。
    「那麼我們這些走出來的後裔為什麼一定回去呢？」巴薩羅夫說到。
    「沒有說一定要回去，是歷史的發展決定了你們回去要比單獨在外面闖蕩過的日子好。現在母親強大了，難道看著散落在海外的遊子吃苦受罪嗎？你們來去是自由的，作為中央政府根本沒有必要強迫你們回歸，再看看你們在外面這一千多年的發展，無論是中國強大還是被欺壓，你們都沒有跟上世界的發展，就是當年的奧斯曼帝國也是在最後的衰落中一敗塗地，你們在前蘇聯的統治下生活了70多年，給你們大發展帶來了多少好處？那麼你們的國家發展同蘇聯相比較起來為什麼差那麼遠呢？為什麼？根本原因是你們走出來的時候沒有學會中華文明，也沒有掌握吸納外國先進生產力的法寶，由於你們拒絕對現代文明的接受和學習，這些已經使你們吃足了苦頭，難道不是嗎？」
    我娓娓的說到這裡，巴薩羅夫陷入了沉思。
    「那為什麼要整編我們的軍隊呢？既然是回到祖國，為什麼不叫我們在這裡保衛我們的家園，而要換你們來？」吉拉德耶夫有些不滿的問道。
    「哈哈，你說的看似有道理，其實還是你自己的民族意識在作怪，既然都是一家了，還分什麼你我？你們在這裡不會有什麼新的見識，還是一切照舊，那怎麼發展？到了內地，那麼你們會同祖國的同胞兄弟姐妹打成一片，你們會感覺到祖國大家庭的溫暖，在祖國也有你們這裡的民族，來這裡值勤的士兵也有你們這樣的民族，再說了，要想使你們真正融到祖國大家庭裡去，那麼多的民族兄弟姐妹你們不去認識，那麼你們不是顯得很生分？」我對吉拉德耶夫說道，「你在北京長大的，你說是北京好還是這裡好？」
    「如果從繁華上來講，當然是北京，但是這裡畢竟是我的家鄉啊。」吉拉德耶夫喃喃的說道。
    「是啊，故土難離，這個觀點在我們民族的思想裡早就有，甚至還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但是畢竟我們是不能老是戀著狗窩而不發展吧？中國能夠發展到今天絕不是上帝的賜予也不是安拉的旨意，而是靠我們中國人民的雙手實實在在的幹出來的，是靠我們民族文化和大家庭一起努力幹出來的，你們看，中國從一個被欺負，被壓迫的落後國家發展到今天只用了半個世紀，世界上有哪一個國家可以如此迅速的騰飛起來？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中華民族是一個多民族和睦相處的大家庭，是一個自強不息的大家庭，中國人懂得團結的力量，懂得民族間的和睦比什麼都寶貴。再看看當今世界上，那些同文同種之間的兄弟還在互相殘殺哪。而我們只是通過短短的幾年就已經融合了500萬猶太人在中國的存在，你看，中國文化的包容性有多大？這樣的家庭難道還容不下你們這些回來的兄弟嗎？」我這麼說著，巴薩羅夫一直沒有吭聲。
    「你們是國家的棟樑，這裡說的不是指的是你們在這裡，而是指的是我們的祖國，祖國對你們寄予厚望，你們都有一顆熱愛祖國的拳拳之心，但是，你們現在的眼光是狹隘的，對於世界的認識也是不正確的，以烏茲別克的條件做到初步的繁榮昌盛是不難的，但是，由於歷史的原因，這裡始終都和現代社會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你們願意這樣的現象繼續下去嗎？」我深情的看著他們，「回到祖國就是一個解決這裡落後貧窮好的辦法，只要能夠叫你們這裡富裕起來，我看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困難。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的命運比較起來是多麼的渺小啊。」
    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自顧品嚐起來。
    「中央政府打算怎麼安排我們這些軍人？是去邊疆還是服勞役？」他那眼光種充滿了認了的神情。
    「哈哈，你說些什麼啊，將軍！」我笑的前仰後合，「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詫異的問他。
    「從土耳其來的朋友這麼說的，我當然不相信他們說的會叫我們去做勞役，但是守邊疆是完全有可能的。既然國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軍人應該為國家赴湯蹈火。」巴薩羅夫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說啊，巴薩羅夫將軍，烏茲別克民族有一句諺語，『天上雄鷹看的見地上的螞蟻』，您為什麼不去做一隻吉薩爾山的雄鷹哪？」
    巴薩羅夫被我說楞了，他沉沒了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感歎的說，「這中國的酒勁真大，喝著舒服。」
    那天晚上我在巴薩羅夫那裡喝了不少酒，他也開心的喝了不少，後來據他的副官講，將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開心了。後來我用中文唱起了「大板城的姑娘」，吉拉德用烏茲別克語翻譯後同巴薩羅夫也一起唱了起來。到了晚上我們就住在了軍營裡。
    第二天，一大早，鄧發祥帶著張二平、梁偉寬、還有伊斯蘭.卡波維奇等人都來了，我覺得奇怪，怎麼他們會一起來了。原來是巴薩羅夫將軍邀請他們來做客的，梁偉寬還有些擔憂，擔心被一塊包了餃子，鄧發祥對他說到，「放心吧，有首長在那裡，保證問題解決。」這才打消了梁偉寬的疑慮。
    梁偉寬長期在新疆駐兵，在國防大學的時候他還進修了維吾爾族語言，因此同巴薩羅夫的交流顯然要比我們方便多了，我高興的看著大家，說道，「一家人就是不一樣，可惜，昨天的西鳳全叫巴薩羅夫將軍給消滅了，咱們今天喝什麼啊？」
    「司徒書記，您放心，有我們這群兵在，您不愁沒酒喝。」鄧發祥說著叫秘書拎出一箱茅台來，還有一大包宜昌紅茶，紅茶是送給巴薩羅夫將軍的，將軍立即叫副官去煮紅茶，我連忙攔住他，「別，這紅茶不能煮的，用剛開的開水浸泡就可以了，你也別對羊奶了，保證你好喝。」說罷我叫副官用滾燙的開水沖茶，還沒有喝，那屋子裡就已經飄起了紅茶發酵後特有的香味，巴薩羅夫連連用他那突厥人特有的大蒜頭鼻子使勁的嗅著，樣子十分的好笑。
    烏茲別克的軍隊最後完全同意了我們的安排，部隊根據需要開拔到喀什地區整編，我們的政工幹部也順利的進入原來的烏茲別克軍隊。在那裡他們一點也不感覺到是來到了異國他鄉，當地的民族民風同烏茲別克差不多，而師以上的軍官全部進入國防大學學習，這對他們來說是太新鮮了，學習不到3個月，那些原本刺頭的軍官就都服氣了，他們明白，不回到祖國的大家庭，他們永遠也不知道苦日子還要熬到什麼時候。



        第四十八章 西亞變幻

    烏茲別克的軍隊現象在中亞回歸五國裡，具有普遍意義，解決好了烏茲別克的問題，其他國家的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在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大量的土耳其人在活動，這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在西方國家的默許下，土耳其人吞併了伊拉克，這在阿拉伯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通過幾年的內戰，阿拉伯世界終於算是表面上的結盟了。巴勒斯坦以租借的形式佔領了耶路撒冷，猶太人現在生活在中國，對於保留在地中海那塊彈丸之地沒有人再去鬧騰這個事情了，由於是托管給中國，我們的一個艦隊基地也在那裡，對於這樣的情況，阿拉伯人覺得不開心，他們開始不斷的找我們的茬，為此外交部發表強硬的聲明，鄭重的警告阿拉伯聯盟不要在那個地區挑釁，否則一切後果將由他們自己負責。而土耳其的向東擴張，直接威脅到了波斯人為主的伊朗，伊朗面對現在擁有一億人口以上的土耳其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儘管他們曾經發展過核武器，但是在很早以前就被美國藉以色列之手給外科摘除了。
    這個國家由於在民風和外交上的信譽不佳，使得沒有多少大國敢於和他們認真的交往，為什麼這樣說呢，在20世紀80年代初，以霍梅尼為精神領袖的什葉派穆斯林推翻了積極改革和把國家推向西方化的巴列維國王，迫使巴列維國王流亡國外，然後以新政權的面孔出現在世界上，即便是美國有諸多問題，是遭到人們的唾罵，但是沒有理由把對方國家駐在本國的大使館佔領，更沒有理由把外交人員當作人質，這無疑是在世界各國的外交交往中開了一個惡劣的先河，更是給在後來世界上大搞恐怖襲擊的那些伊斯蘭極端分子做出了一個成功的榜樣，這些行經葉同時說明了伊斯蘭教極端分子的不可信性和無賴品格，難怪後來的美國總統小布什痛罵這些國家是無賴國家，當然這些國家的無賴其實也是前美國政府教唆出來的，當時在中亞地區，前蘇聯對阿富汗出兵，當時的美國不是解決不了一個人質問題，但是美國要想對伊朗動武就得仔細想一想是否要與前蘇聯直接對抗，這在當時來說，美國是在打遭遇戰，國內各項戰備工作還沒有準備好，而對前蘇聯來說則是有備而來。所以，前美國中央情報局就開始訓練和教唆這些穆斯林變的無賴和殘暴，拉登等基地組織就是其中之一。
    時至今日，世界格局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主宰世界的不在是強權和宗教，更不是血腥的殖民主義，但是，任何一種意識形態的退出總是要做最後的掙扎的，從古到今，無數的王朝興衰，眾多的意識形態的消亡都擺脫不了這樣的規律，中東的混亂就是這種意識形態和宗教混合在一起印發的地區格局重新排列。伊朗發展到今天已經感覺到內外交困，一方面國內的經濟長期低迷，人民生活得不到改善，各種矛盾激化，嚴酷的宗教生活嚴重的壓抑和奴役民眾，使人民大眾對於政教合一的國家體制產生懷疑，對他們的先知霍梅尼提出的「不要東方，不要西方，只要100%的伊斯蘭。」的提法產生懷疑。另一方面，國家長期陷入外交孤立，當有大國爭鋒相對的時候，尚可在夾縫中求得安息之地，但是當這種影響世界的大國格局消失以後，臨近實力差不多的國家就不會顧忌有大國的干預而反過來要對伊朗進行各種威脅了，等到出現這種局面的時候，伊朗人再回頭看自己的周圍，它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朋友，就是賴以支持國體的伊斯蘭教義也幫不上忙了，這是多麼可悲的一種結局啊。
    土耳其對於伊朗的威脅不是簡單的領土要求和資源掠奪，而是在種族上的仇恨，從戰略角度上來講，在土耳其佔領伊拉克以後，它的東面是波斯人，南面是阿拉伯世界，其他地方的則都是和土耳其同文同種的突厥人國家，因此，土耳其判斷要想全力面對阿拉伯世界的挑戰就必須先把東面的波斯人幹掉，他們分析，由於宗教上的分歧，種族上的差異，在土耳其進攻伊朗的時候，阿拉伯人是不會幫助伊朗的，如果拿下伊朗，那麼廣闊的印度次大陸就在眼前了，那裡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吃掉這麼一大塊，土耳其就可以重現昔日的輝煌，當年老祖宗要不是碰上帖木耳，在裡海的東岸被蒙古人打敗，那麼奧斯曼帝國的版圖邊界就應該是在喜馬拉雅山的山腳下，因此，對於伊朗的戰爭準備是當前土耳其的重中之重。
    侵略者的算盤總是往自己懷裡撥拉的，特別是在宗教狂熱的鼓噪下，利令智昏的舉動往往會叫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感到不可思議。當我們中國把中亞的陣腳穩住以後，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印度問題，在這裡我們有著鐵桿同盟巴基斯坦，在我們的幫助下，巴基斯坦現在已經是中等發達的國家了，我們給它的任務是穩定國防，向北影響和發展阿富汗這個在歷史上就是巴基斯坦的兄弟國家，而我國則重點的要消滅現在殘存在印度次大陸上的幾個軍閥，同時也徹底的掐斷英國殖民主義在亞洲的這塊最後的勢力範圍。
    由於共同的利益目標，伊朗總統拉吉夫.桑賈尼通過私人渠道對我們發出了信息，希望能夠到中國訪問，有要事協商。對於這樣一個新鄰居，我們還沒有打過多少交道，原來，在兩伊戰爭和後來的期間，我們只是同他們有一些軍火上的交易，交換的原則是以他們的石油換取我們的武器，針對他們的信用，我們幾乎是在所有的交易中要求現貨交易或者是現匯交易，儘管雙方對於這樣的買賣都不是很開心，但是，雙方都為了一定的利益而這麼維持下來。石油戰爭爆發以後，伊朗保持中立，那個時候它不保持中立也不行，國家基本上沒有什麼實力可以與大國叫板，國內的意識形態被嚴格的禁錮在原始的宗教陰影下，人們沒有什麼創造力可以發揮。所以，即便是沒有遭到戰爭的損害，伊朗的實力還是每況愈下，更何況作為出賣能源的國策在石油資源日益減少的狀況下當然就倍感生存的危機了。
    在討論中東問題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外交部長通報了伊朗的信息，針對我們前段時間的外交政策有些委員發表了看法，國家計劃署主任胡逸之說，「我們的國家現在攤子太大了，我們現在開拓的步伐是不是可以減緩一些，否則很多配套工程上不去，將來恐怕難以守住，到時候還不是便宜了人家。」
    「我同意逸之同志的意見，我們財政部在國家這麼興旺的時候竟然捉襟見肘，根本原因就是對外擴張用錢太多了，現在相當於我們把這些回歸的民族給養了起來了，這還不包括對蘇聯的支援和東歐國家的支援，我們負擔實在是太重了。」財政部長廖滬生也附和說道。
    「國家現在財政吃緊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是國家發展的需要，如果國家不發展，那麼我們可能現在不吃緊，但是將來必然會長期吃緊，你們財政部的報告我看過了，今年大概有20000萬億元的缺口，這點錢對於我們不算什麼，熬過今年，明年你們就會笑的嘴都合不攏的，你們沒有算過，僅烏茲別克的黃金一項就能給國家帶來多少稅收？還有那裡的棉花，美國今年的市場大開，估計出口利潤不是你們報的那個數字，你們少給我打埋伏，那幾個數字我還是會算的。」總理項小成是越來越成熟了，能夠從大局出發從大事著眼了，這使我和總書記省了不少心。
    「關於伊朗的事情，還請中央盡快的做出決定，看來那裡的局勢很緊張，這是我們不希望的，我們的國策是希望有一個安定和平的局面讓我們搞經濟建設，現在波斯灣的局勢很微妙，如果我們不表態，那裡很可能就要打起來的。」外交部長章寒梓說道。
    「我認為我們應該表態，不能讓土耳其在我們眼皮底下鬧事，這事我們要管，對於伊朗要適當的給予支持。」藍天野發話了，「這麼多年來，我們辛苦形成的格局不容易，我們要力保我們的疆域安全，否則全國人民也不會答應。」
    「我同意天野同志的意見。」牛華西說道。
    「我也同意。」
    「同意。」
    「……」到會的人大部分同意藍天野的意見。
    「如果中央決定，我們軍隊沒有問題，這幾年我們軍隊一直在準備，部隊擴軍和整編的工作也基本上進行完畢了。不過這個伊朗我們能夠信得過嗎？這些宗教狂熱分子激動起來什麼都能應承你，什麼都不會守信的，我認為外交部是不是還要想出穩妥的方案來。」總參謀長孫海軒說道。
    「司徒同志的意見是怎麼樣的？」總書記把眼光望向我。「有新的想法也給大家說說嗎。」
    我抬頭掃視了在場的各位到會者，點上了一枝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慢慢的說道，「天野同志的意見不能說不對，我認為如果我們力求自保，這個意見就很好，就應該這麼做。但是，我們不能只看到自保這一面，要看的更長遠。
    從歷史上說，土耳其是中華民族分裂出去的一支，他們是突厥人的後代，這支散落出去的遊子到現在還沒有明白他們在幹些什麼，他們是在與這個世界為敵，對於這個遊子，我們能不管嗎？我這裡說的管不是你們說的管，而是要把他們叫回來，土耳其現在的舉動正好給了我們一個這樣的契機，一個好武的國家必然會從極度的興盛迅速的走向衰亡，那麼它衰亡了我們能看到讓它落入阿拉伯人的手中去被奴役嗎？
    我的設想是，利用土耳其現在窮兵黷武的機會，一舉收復包括土耳其在內的廣大西亞地區，目標可能大了一點，但是不是沒有可能。首先，伊朗不會簡單的屈服土耳其，我們應該支持，但是要有限度，阿拉伯世界不會看著這樣的機會而放棄，當土耳其用全力攻打伊朗的時候，阿聯一定會從背後對土耳其動手，那個時候，土耳其可以依賴的只有英國，英國有可能在非洲的摩納哥登陸，收復它昔日的領地，但是絕不會真正的幫助土耳其去戰勝阿拉伯國家，到時，土耳其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回歸，而我們正好順勢從格魯吉亞、阿塞拜疆出兵佔領整個土耳其，這是一個簡單的幾何圖形，沒有什麼奧秘的。
    伊朗這個時候來找我們，是因為它在世界上沒有朋友，只有我們還算的半個朋友，同時我們現在也強大，但是這個國家比較混亂，宗教合一的體制根本不能適應當今的世界競爭，宗教講究的是心神合一，物我兩忘，講究的是清淨無為，一個對外界世界不瞭解的精神領袖，怎麼可能統治好國家？這是他們自己釀的苦酒，如果要我們公開幫助那麼他們必須改變現在這種荒唐的社會制度，我們不會同這樣的國家打交道的，這樣是有損我們的國際信譽的。但是不管又不行，怎麼辦？找替身，叫巴基斯坦去替我們出頭。
    我們現在首要的是立即解決印度問題，不要再拖了，印度問題的解決可以使我們的人口增加10億以上，對於向北美洲移民有巨大的好處，在印度，宗教的影響遠沒有中東那麼嚴重，國民的改造也要比其他地區輕鬆的多，當印度置於我們的控制之下以後，伊朗的底氣也就足了，公開的支援叫巴基斯坦去幹，我們在後面，這樣，英國也沒有辦法，從長遠的角度看，英國才是我們的世敵。」
    「司徒同志的看法很精道啊。」總書記點頭說道。
    「我們在處理國際事務中，沒有好處的事情不要干，既然我們出了力，那麼就要得到應該得到的好處，我們不會主動的去欺負別的國家，誰願意怎麼過就怎麼過，但是當他們過不下去的時候，有求我們的時候，那麼我們就要把他們管好，管紮實，對於世界，我們不會規定什麼模式，什麼格局，我們現在的疆域已經夠大的了，實際上我們是地跨三大洲，如果我們瘋狂的去佔領統治別的國家，如果我們在國際上到處指手畫腳，那麼必然會引起全世界人民的討厭乃至反抗，那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沒有目的，如果說有，那麼我們的目的就是人類都過上幸福的生活。要達到這個目的，用武力是根本不行的，只有用文化和經濟的手段，只有在武力威脅下給他們新的文化和改善了的生活，這些人民才會從裡到外臣服於我們。這就是鄧小平同志跟我們講的『韜光養晦』的真正精髓，這也是毛澤東主席說的永遠不稱霸的真正內涵，不稱霸不等於不屈發展，不欺負人不等於不去影響人，什麼叫以德服人？把軍事放在經濟的後面放在文化的後面，這就是我們的德。
    要做到這些，我們的黨，我們的基層組織必須得到大力的發展，今後，國內的工作重點要放在對政府管理人才的大力培養上，同時，還是那句老話，各級幹部要防微杜漸，腐敗在我們這裡還是沒有徹底的根除，如果在新區擴展開來就不得了。邊疆區原來的政府官員本來就十分腐敗了，如果我們去的幹部不是給當地人民一個新的形象和社會風氣，那麼，誰還會跟著我們走啊。
    歸納起來，我看我說的幾點就是，一、伊朗總統來了以後規格不要太高，接待談判由外交部去安排，必要的時候，總書記以國家主席的身份會見一次，外交部可以暗示對方叫他們去找巴基斯坦。
    二、總參謀部立即著手制定解決印度的計劃，多弄幾個方案供中央選擇，情報要找準，不能出紕漏。我們希望是和平的進入。
    三、外交部制定出一個印度政府計劃，對於印度，我們還是不要急於馬上把它納入我們的版圖，可以通過先加入聯盟的方式，然後我們派出顧問團，全面介入他們的國家治理和開發。他們國內那麼多的孤兒建議清理後分別送到我們國內或者美國去撫養，這對我們將來是有莫大好處的。
    四、國內抓緊培養政府管理人才，現有各級政府人員要經常流動，凡是副縣級的幹部不得在本出生地任職，必須流動任職。
    五、監察部門、紀檢部門要加大反腐力度，一經發現絕不留情。
    六、今年的財政吃緊問題，國務院應該拿出一個完整的解決方案來，在專門的國務會議上徹底的解決。對於蘇聯的支援我們要去監察，情報部要配合一下，如果發現他們用我們的錢去亂搞，那麼我們就要教訓它一下。」
    我的幾點建議經過會議討論後立即成文下發了，而我則在軍委會議上對孫海軒進行了另外的佈置。



        第四十九章 黃雀在後

    軍委會議以後，我國在新疆地區重點整訓了由原烏茲別克、哈薩克、土庫曼、吉爾吉斯、塔吉克部隊改編過來的重新恢復建制的第四軍，這個部隊原來是一野的部隊，後來進駐新疆以後改編成建設兵團，現在根據國防需要又恢復了建制。在這個部隊裡面，漢族戰士占一半，少數民族戰士占一半。擔任軍長的就是經過國防大學深造的巴薩羅夫，政治委員則是由原來在喜馬拉雅山打隧道的282工程旅旅長柴雲清擔任，柴雲清後來擔任西藏軍區的政委多年，也是個老民族幹部了，性格豪爽但粗中有細。
    在軍委會議上，我重點佈置的工作就是，
    一、抓緊時間訓練部隊，特別是整編過來的少數民族部隊，讓他們盡快的適應我們部隊的生活和習慣，儘管的在部隊中建立基層黨的組織，開展對新整編戰士的愛國教育和政治教育，迅速的提高戰鬥力。
    二、逐步用支援邊疆區的名義，把各種戰備物資運到哈薩克的阿套克和土庫曼的阿什哈巴德，這項工作從會議結束以後立即開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進行準備了。
    三、聯絡巴基斯坦軍方，安排他們接受一大批軍火，這是轉賣給伊朗的，告訴他們，巴基斯坦可以有5%的回扣，但不能私扣一槍一彈。
    四、迅速組建地中海艦隊，新下水的2艘航母和配套艦隻全部配備給地中海艦隊，任命鄧又昌去擔任艦隊司令員，全國各大艦隊要抽出骨幹充實到這個艦隊中去，艦隊採用分批航行的辦法通過蘇伊士運河進駐以色列領地的雅法基地，這就是要擺開一個架勢，目的是兩個，第一是要阿拉伯人對以色列的蠶食不要太過分，第二，必要的時候對土耳其實行攻擊和登陸。
    五、在原20軍的基礎上立即組建中國的第一個海軍陸戰軍，這是我們走出去的必然之路，這個軍由軍委直接指揮和領導，籌備班子由孫海軒牽頭，原海軍陸戰旅作為新部隊的骨幹，混編到這個部隊中去。
    六、空軍各部隊作好戰前各項準備，重點是運輸部隊的組建，我國空運力量薄弱，面對大範圍長距離的空軍沒有經驗，根據現實的需要運輸部隊要擴充到5個運輸師，這項準備工作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策劃了，目前我國大型運輸飛機的製造已經基本滿足了我們的需要，對於飛機來源不成問題，關鍵是部隊的訓練。肖向東要切實的抓到底，不能打馬虎眼。
    七、編製中亞鐵路的戰時運行圖，這項工作要走在前面，一旦戰事爆發立即運行新圖。
    軍委會議以後，各部隊按照佈置開展了工作，但是對外我們還是保持低調，不露山不露水的。
    伊朗總統拉吉夫.桑賈尼接受我國的邀請按期來中國訪問，訪問期間他如果不是出去媒體宣傳的必要和禮貌，幾乎會謝絕一切遊覽參觀活動，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獲得中國政府的支持。總書記象徵性的接見了他，並沒有給他什麼允諾，三天的訪問，他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連一個簡短的聯合公報都沒有，為此，拉吉夫.桑賈尼總統很不開心，在最後一天要結束的時候，我國外交轉給了他一份邀請函，巴基斯坦總統齊亞.拉赫曼，盛情邀請他在最方便的時候去巴基斯坦訪問。對於這個邀請開始拉吉夫.桑賈尼還反應不過來，他不知道巴基斯坦是什麼意思，但是當我們的外交部暗示他「最好順道去訪問」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玄奧。
    拉吉夫.桑賈尼在離開北京的時候，作為國家副主席的我，代表國家主席為他送行，在機場休息室裡，我們簡短的會談了30分鐘。參加會見的只有我和秘書藍瓊，對方也只有拉吉夫.桑賈尼和他們的國防部長，我見到拉吉夫.桑賈尼總統的時候開門見山的就說，
    「總統閣下，您會以為您的訪問不成功，這也正是我們要給世界輿論的信號，對於您的國家我們不想說三道四，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升溫我們兩國的關係而使我們國家的信譽遭到損害，請您理解。貴國是政教合一的國家，這不符合現在國際通行的國家關係準則，也就是說無論我們兩國政府發生什麼的關係和簽訂什麼樣的協定，你們的國家都可以輕易的就用宗教的理由去推翻它，撕毀它，因而，這樣的協議也就對貴國沒有任何約束力，這也就是貴國在國際事務中信譽不佳的所在，貴國這樣的社會結構不改變，談發展是不可能的，我們也注意到貴國的國內民眾的變化，因此希望你們能夠回歸到國際交往的正常軌道上來。
    至於對你們的支援，我們將通過第三方給予一定的支持，不會叫你們失望的，但是能不能頂的住恐怕不取決於我們的支援有多少，而取決於你們自己。你們面臨的敵人不是20年前的伊拉克，是一個國力和軍力都遠遠超過你們，後面還有後台的國家，所以，我建議你們不要墨守成規的死守，更不要去搞所謂不對稱的恐怖行為，那樣只會給你們的信譽上帶來更壞的影響。
    阿拉伯人是不會真正支持你們的，他們開闢第二戰場無非是為了獲得自己的利益，這一點請你們要清醒的認識到，我們在土庫曼給你們準備了大批的難民營，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向那裡撤退，至於巴基斯坦恐怕也給你們準備了不少難民營，對於伊朗人民我們是友好和熱情的，這一點請你們放心。」
    我的話說完以後，通過翻譯立即就翻譯給拉吉夫.桑賈尼聽，他聽了以後感動的熱淚盈眶，哽咽的說到，
    「中國人太偉大了，我來之前已經預計到你們會為難，我們的國家信譽實在是太差了，一部古蘭經制約了我們的國際交往，影響了我國近千年的歷史，看到中國的繁榮我們真的是很羞愧，真主是要老百姓過好日子的，而不是叫它的臣民和信徒去受苦的，我們有些宗教領袖對古蘭經是理解偏差了，愚化了民眾，這一點我們已經看到，我相信，通過這次教訓我們會正確的認識古蘭經，會把真正的教義傳播給廣大民眾，你們叫我們去巴基斯坦，我還以為你們是在推搪我們，看來我們的胸懷真的是很狹隘啊！謝謝您中國朋友，謝謝中國。」
    國防部長原來就向霜打了的一樣沒有精神，他帶來的武器伸購清單甚至沒有機會拿出來就被我們要送回國了，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喜出望外，馬上要叫外面的秘書把清單拿來，我對他說，「不必了，我們知道你們要什麼，到了巴基斯坦你們就都清楚了。」說著微笑的告訴他們，飛機起飛的時間到了。
    從機場貴賓廳出來的伊朗客人的神情發生了巨大變化，幾個外國記者感到很意外，在追著採訪的時候，拉吉夫.桑賈尼總統故意停了下來面對記者說道，
    「我這次來是加強伊中友好的，來看看中國的情況，對於合作和其他雙邊關係我們沒有進行實質性的探討，中國人是謹慎的，伊朗人也是謹慎的。我們會靠自己的力量發展我們的國家。」說完他就大踏步的走進了機場通道。
    對於伊朗總統來中國訪問，外界有不少猜測，但是擺在世人面前的是中國沒有對伊朗有任何承諾也沒有簽訂任何協議和議向書，外電報道說「拉吉夫.桑賈尼兩手空空的來，又兩手空空的走了。」還有的報道說「據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官員說，採購武器的清單連拿出公文包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伊朗總統在回國途中因飛機機械故障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做了短暫停留，為了表示禮節，巴基斯坦總統齊亞.拉赫曼趕往白沙瓦並宴請了拉吉夫.桑賈尼總統，這對外界來說顯的高深莫測了。
    後來發生的局面果然如我們政治局會議預見的一樣，土耳其在得到英法國家提供的大量軍火以後開始對伊朗的進攻，在長達250公里的正面全面突破了伊朗的邊界，不到24小時就佔領了伊朗的重要海港阿巴丹，在開戰的第七天，土耳其的先頭部隊就已經推進到了伊朗腹地阿克拉，而伊朗部隊還未對德黑蘭的外圍形成防禦體系，伊朗已經是危在旦夕。拉吉夫.桑賈尼總統早就下達了總動員令，並號召全國武裝革命衛隊全力抵抗外來的侵略者，呼籲國際社會給予支持和干預。
    戰爭暴發以後，我國立即聲明反對土耳其的戰爭行為，警告土耳其不要走的太遠，而英法等西方國家則站在歐盟的立場上認為土耳其教訓一下這樣的「流氓」國家是應該的，對於給伊朗人民帶來的傷害僅僅表示遺憾，而阿拉伯世界則共同譴責土耳其的侵略行為，巴基斯坦則公開聲明支持伊朗，並提供軍事援助。
    土耳其與伊朗的戰爭進行到半個月的時候，阿拉伯世界開始集結軍隊，試圖從沙特和科威特出擊，趁勢奪回伊拉克，而英國軍隊則在非洲的摩洛哥登陸，法國軍隊在阿爾及利亞的阿爾及爾登陸，意大利則在突尼斯的比賽大登陸，阿拉伯世界又面臨著後背來的威脅，說實話如果不是我們在地中海的雅法港駐紮了一隻強大的地中海艦隊，歐盟很可能就會直接在埃及的亞歷山大登陸，現在中東的局面是一片混亂，世界大戰又是到了一觸即發的臨界點。人類歷史又走到了十字路口，帶給後輩的影響是那麼深遠。
    土耳其軍隊突破伊朗防線的第一天，中央軍委就命令第54軍和13軍通過克什米爾和緬甸進入了印度，首先是13軍從雲南經緬甸出擊，打掉盤踞在曼尼普爾邦因帕爾市的軍閥阿利薩.瓦傑帕伊，佔領孟加拉東邊的這一塊，包括曼尼普爾、阿薩姆、特裡普拉等地方邦，54軍則通過新疆經克什米爾直接拿下新德里，佔領北方邦、中央邦等戰略要地。而在南方，則是由我國的印度洋艦隊派新建的海軍陸戰軍迅速的從金納伊登陸，佔領了印度南方的各地，對印的戰鬥主要是針對長期割據的幾個軍閥，這些軍閥禍亂民間使印度長期得不到和平，人口已經從10億銳減到只有7億5000多萬人，印度的荒郊野嶺到處都是白骨粼粼的人類遺骨。大多數民眾已經很冷漠的看著人類的相互殘殺。
    印度號稱人種博物館，這主要是在歷史上各種民族的大遷移大融合產生的。約在公元前3000年前，達羅「毗荼」人就居住在這裡。此後，雅利安人的遊牧部落又從西北部逐步遷入，後來又有波斯人、大月氏人、厭噠人等陸續從西北部進入，形成了印度民族的異常複雜現象。在全國現在有幾百個民族和部族，其中印度斯坦族人數最多，約佔全國人口46.3%，主要分佈在北方邦、旁遮普邦、比哈爾邦、拉賈斯坦邦和中央邦等地；次為泰盧固族、馬拉地族、泰米爾族、古吉拉特族、坎納拉族、馬拉雅拉姆族、奧裡亞族、旁遮普族，孟加拉族等，人口均超過1000萬。　印度國內現有各種語言和方言高達1600多種，分屬四大語系：印歐語系、達羅毗荼語系、漢藏語系、孟達(南亞)語系。其中使用人數超過1000萬的有15種，並被憲法列為主要語言，使用人數占總人口91%的印地語為官方用語。
    社會結構中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尚存在著等級森嚴的種姓制度(梵語為瓦爾納)。印度的種姓制度由來已久，在雅利安人最早的宗教典籍《梨俱吠陀》中，就出現了4個最初的種姓，即婆羅門(僧侶)、剎帝利(貴族和武士)、吠捨(平民)、首陀羅(奴隸)4個等級。以後又演變為三大等級，即大體由原來的婆羅門、剎帝利和吠捨所組成的高級種姓;由原首陀羅組成的低等種姓;第三等級是一些沒有種姓身份的「賤民」，社會地位最低，即所謂不可接觸者的數量竟接近1億人，約佔全國人口總數的七分之一。種姓制度的實質就是階級壓迫。
    在一度最大的民族就是印度斯坦人，也叫「興都斯坦人」。人口大約有2億，主要分佈在北方邦、中央邦、德裡邦、拉賈斯坦邦、哈里亞納邦、比哈爾邦，以及全國各大城市。中國史籍中稱其居住地為「身毒」、「賢豆」、「天竺」、「印度」等。屬歐羅巴人種地中海類型，印度斯坦人主要是公元前14世紀左右遷入的古代雅利安遊牧部落與當地達羅毗荼人的混血後裔，故有人稱之為「雅利安-達羅毗荼」人。這個民族的代表人物就是比哈里.胡什昆，他是印度現在最大的軍閥統治著包括中央邦、北方邦等地，擁有地方武裝25萬，也是英國在印度的代言人。
    54軍在空軍的支援下，僅僅用3天的時間就打掉了比哈里.胡什昆賴以生存的王牌部隊陸軍第四師和第七旅，這些軍閥的士兵大多是在民間生存不下去的遊民，進入部隊只是為了混以口飯吃，根本沒有戰鬥力，54軍就像趕鴨子一樣很快就把比哈里.胡什昆的殘部驅趕到了靠近德干高原的薩特普拉山裡了，而在南部登陸的第4軍則輕鬆的打掉了盤踞在這裡的幾個小軍閥，對比哈里.胡什昆的殘部形成了合圍之勢。用了不到15天，我們基本上佔領了印度全境。根據中央的指示和計劃安排，我們在印度立即請出當地的開明人士擔任臨時地方長官，同時派出了大批的在中國培養多年的印度籍幹部，這是我們已經準備了5年的業績，在中國的香港，我們並不缺少印度籍公民，雖然在那裡大家習慣的「蔑」稱其為「阿三」，但是這些人的品格和性格是很溫順的，也是很有進取心的。我們在印度全國立即宣佈了取消種姓制度，全國人民一律平等，取消乞丐制度，廢除婚嫁高額財禮和高額嫁妝的陋習，並在一些地區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運動，這些措施的實施使廣大印度民眾得到了極大的解放，加上我們的援助物資源源不斷的運抵當地，首先解決難民的吃飯問題以後，老百姓都非常擁護我們的進入。
    我們在印度的行動極大的震撼了世界，伊朗的低氣變的十足，竟然在哈馬丹、阿拉克、伊斯法罕一線與土耳其軍隊苦苦糾纏，完全沒有了開展初期的那種一邊倒的局面，當然，通過巴基斯坦經馬什哈德源源不斷運進伊朗的戰爭物資也支撐著伊朗不會輕易放棄。為此，土耳其的空軍開始不斷的騷擾和襲擊馬什哈德至德黑蘭的鐵路運輸線，但是英勇的伊朗空軍可不是吃乾飯的，他們在幾十年前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引進美國F-4、F-14戰鬥機的國家，在前美國後來封鎖的幾十年裡，他們依靠拼湊和代用都堅持飛行了20多年，現在得到我們支援的新飛機以後如虎添翼，在空戰中與土耳其空軍打的是天翻地覆。
    土伊戰爭經過一個月以後已經進入了膠著狀態，土耳其開始感到問題有些棘手，由於我國在印度搶先一步，徹底打亂了土耳其的如意算盤，攻擊伊朗變的成為雞肋，伊朗本身土地貧瘠，糧食長期不能自給，石油儲量也所剩無幾，那麼，土耳其這種東征還有什麼意義？難道真的要跟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較量一翻嗎？
    中國在印度次大陸的行動也給了歐洲列強以極大的打擊，由於他們人口不足，原來是打算借土耳其的手來實現重新殖民印度次大陸的計劃，但是現在已經變的很渺茫，對非洲幾個貧瘠的沙漠國家出兵變的沒有理由和愚蠢，土耳其作為他們棋盤上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已經變的沒有必要去保留了，各國在國內議會的壓力下紛紛撤兵。這就給了阿拉伯世界一個極大的機會。開展後的第45天，阿拉伯國家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對伊拉克出兵了，從背後給了土耳其人一刀。
    應蘇聯副總統華列斯基的邀請，我將對蘇聯進行3天的國事訪問。



        第五十章 出訪蘇聯

    我去蘇聯訪問，第一個目的是協調蘇聯借道讓我們出兵土耳其，根據雙方的聯盟協定，我們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申請向盟國借道。第二個目的是暗中去波蘭視察，給波蘭一顆定心丸，最大的西邊防線其實是在波蘭，如果一旦東西方發生衝突，最大的戰場還是在廣闊的中歐平原上。只有這裡是最有利於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的。
    我乘坐的專機很快就在莫斯科機場降落了，這兩年蘇聯的經濟恢復的不錯，機場的候機樓是新修建的，珵光瓦亮的，現代化程度提高了不少。根據國際慣例，對方按照副主席的待遇搞了什麼檢閱啊，機場歡迎儀式啊等等的，我們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而已。
    從機場一到下榻的國賓館，外交部的人就馬上協調與對方的會談，蘇聯方面安排了同普京總統的會見，簡短的休息以後，我們在克林姆林宮進行了正式的會談，隨同我出訪的有總參謀長孫海軒、外交部長章寒梓、貿易部長喬火青、空軍司令員肖向東、勞動部長姜懷慶，還有農業部長麥邵維。蘇聯方面也有相應的人員參加會談，在會議上，兩國首先就經濟貿易等問題交換了意見，根據年初的雙方草簽的發展綱要，我們要對蘇聯的輕工業和農業進行指導，同時對於每年向蘇聯提供1500萬技術工人的要求給予滿足，我們也要求對於兩國之間的民眾自由移民問題雙方都不予限制，根據民間自由交往的原則進行，對於因婚姻關係的移民給予優先照顧。
    民間政府的事情在會談的開始就定下盤子後，各個小組再到下面去細談，而我和普京總統以及蘇聯總參謀長列伊.朱可夫單獨進行了會面，我們針對中東的局勢和國際局勢廣泛的交換了意見，普京總統也清楚的知道在中國我是抓軍隊工作的，說話也是算數的，因此大家都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普京總統現在是紅光滿面，比起兩年前見到的他已經是判若兩人，顯出那種充滿活力的領袖風采，對於我們中國，他是有切身的感受的，從心裡講。他非常感謝我們為蘇聯的復興做出的幫助，同時他也認識到，在思維方面俄羅斯民族和漢民族之間的差距。他微笑的對我們說道，
    「首先，我們感激中國同志對我們的幫助，是你們給了我們榜樣，也是你們告訴我們應該走的道路，否則，我們俄羅斯還在原來被西方誤導的經濟泥潭裡掙扎，還會為走什麼道路爭論不休，我們不是西方文化，我們應該走自己的路，原來前蘇聯的道路雖然走的不好，但是我們沒有弄明白為什麼走的不好，這一點，中國同志比我們有想法，這在蘇聯歷史上是一個深刻的教訓。我們現在的國民經濟開始明顯的好轉了，人民也滿意了，這就更加堅定了我們走社會主義的道路，同時我們也清楚知道了社會主義的根本含義，不容易啊，這個含義是我們花費了20年痛苦磨難得來的，謝謝中國同志，謝謝！」
    普京很激動的對我們抱起了中國禮節裡的作揖，這使我們會談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很融洽。
    我對普京總統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請求蘇聯同志的幫助的，希望能夠給予大力的支持。」
    「請說出來吧，蘇聯人民會像對待自己的兄弟一樣的幫助你們，只要我們有的，可以提供的都可以商量。我們兩國之間不會分什麼彼此的。」普京大方的說。看來他已經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有列伊.朱可夫這樣的軍事助手，相信普京什麼都清楚了。
    列伊.朱可夫是前蘇聯衛國戰爭英雄，蘇聯元帥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的孫子，在前蘇聯解體的時候剛從伏龍芝軍事學院畢業兩年，在軍隊裡只是個上尉，後來他親眼目睹了葉利欣的各種表演和俄羅斯骯髒的政治，他痛恨這些在資本主義最原始劣根上繁殖起來的社會蛀蟲，很快他就加入了當時的俄羅斯共產黨，並很早就被派到中國學習，列伊.朱可夫可以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漢文化水平比我們國內的許多專家還要高，他在中國國防大學深造的時候成績是最好的，我國的許多將軍都非常遺憾這樣的人才竟然不是我們自己的，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重點的培養了他，並讓他以少數民族幹部的身份在我們的部隊先後擔任過師長、軍長和軍區參謀長，無論在哪個崗位，他都是優秀的指揮員，也許這與他的遺傳有關係吧，當他在中國的軍校裡學習的時候，看到教材裡有那麼多祖父的戰例，他自己激動的多次流淚。
    「我們打算借用阿塞拜疆和車臣地區的道路，按照中國的話說叫做『借道』出兵。目的地是土耳其，那是我們國家一隻流浪在外的一個浪子，現在我們再不把它拉回來，恐怕那裡就不是我們的了。」我簡單的說出了我的要求。
    列伊.朱可夫眼光得意的看著他的總統，普京微笑的對他點點頭就說道，
    「沒有問題，對這個行動我們也預計到了，並安排了計劃，拿下土耳其對於我們和中國同志都有好處，基本上徹底的根除了我們兩國那些搞分裂鬧獨立的突厥穆斯林的根源，對於穩定我們在黑海、裡海的局面是有本質上的作用的。我們蘇聯支持你們，但是，我們不能派兵幫助你們，原因您是知道的，我們沒有那麼多兵，再說，那土耳其本身也是你們的遊子嗎，孩子不聽話，做父母的就是要管教一下。」
    普京現在說的非常輕鬆，他知道，如果不借道給中國，那麼，外面談的那些項目可能就會被拖延，還會發生什麼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其實我們中國倒真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對方不借道，我們會另想辦法，不會像他們的前輩那樣撤走專家，撕毀合同，充其量是新的協議沒有了，已經答應的當然不能反悔，不過，我們現在也不怎麼擔心蘇聯將來再會與我們翻臉，首先我們已經有接近1000多萬的移民在蘇聯的新西伯利亞生活，大約有100多萬的高級管理人才在蘇聯的各個部門和企業，還有1500多萬的勞工在蘇聯各地工作，中國對於蘇聯的影響已經不是簡單的惡化關係就可以解決的，大量的中國人進入蘇聯以後已經逐步的改變了俄羅斯民族的風土習慣，現在的蘇聯學習的第一外語是漢語，掌握漢語就是掌握了獲得高收入的鑰匙。在進行了這麼多民間的滲透以後，還怕他們翻臉嗎？起碼人民就不會答應。
    「既然蘇聯同志已經有所準備，那麼叫他們軍人去談，我們去散散心。你看好嗎？我希望我們兩個秘密的到波蘭去『玩玩』如何？」我突然對普京這樣說。
    普京看著我，不知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別多想，沒什麼的，就是想偷著出去玩玩，現在當這個破官，被管的什麼也玩不了，鬱悶死了。」我幽默的對普京說著。
    列伊.朱可夫和孫海軒聽了我的話以後反應完全相反，列伊.朱可夫感到吃驚！一個大國的領袖怎麼像孩子一樣的頑皮啊，而孫海軒則對於我這樣的別出心裁早就習慣了，他知道我又要在國外搞「私訪」了。不過是無奈的一笑就不吭聲了。
    看到孫海軒的表情，普京知道我這是要玩真的了，他想了一下說，
    「去是可以，不過我們要不要通知他們一聲啊？再說咱們怎麼過關啊？」是的作為一個國家的領袖，怎樣過關的問題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那當然了，到人家的家裡去不打招呼是不禮貌的啊，不要緊，等會咱們找波蘭的大使館先聯繫一下嗎，相信瓦爾卡邦斯基總統會有辦法的，恐怕他正希望我們去玩也沒一定。」我笑著說道。
    在波蘭政府的安排下，我和普京總統去波蘭「度假」了，別的倒沒有什麼，就是三國的保安部門可忙壞了，這麼緊張的國際局勢，兩個舉足輕重的大國首腦要外出度假，這顯然是極其不安全的，因此各種保安、保鏢和便衣警察到處都是，給這些安全部門帶來這麼多麻煩，我心裡也過意不去，但是，波蘭還是要去看看的，不利用這種機會，以後大張旗鼓的去訪問，恐怕很多事情就很難保密了。
    我們到了華沙，瓦爾卡邦斯基總統熱烈的迎接我們，我笑著對他說，「我們是不請自來，到你這裡打秋風了。」
    「哪裡，哪裡，像你這樣尊貴的客人我們很難請到啊！」他真誠的說道。
    現在幾個華沙條約國家之間，在國家地位上是完全平等的，秘書長也是由各國按照半年一輪而輪流擔任，目前主要的任務是參加國在歐洲的共同防務和各國經濟發展的協調，中國的成功經驗使這個組織發展的很健康，在經濟上各國相互補充，對於共有的項目，強大的國家要給弱小的國家一定的財政補貼，這個補貼是介於水平差額的中間值，目的是留給弱小國家的某些單項一定的發展空間，但是又不是完全的無原則的扶助，弱小國家必須要通過努力迎頭趕上才行，否則這種補貼到了期限就會被取消。
    中午，我在中國駐波蘭大使館招待他們，這樣，我可以吃中餐，而他們可以選擇西餐，反正我們是來「度假」的，也沒有那麼多禮節和規矩了。便餐上，我們沒有講究那麼多，大家邊吃邊聊，也沒有什麼吃飯不能說話的臭規矩了，他們兩個竟然不吃西餐，要同我一起吃中餐，我反覆的說，「你們不要客氣，那也許是你們吃不慣的。」誰知這兩個人卻說，「你以為我們客氣啊，我們訪問的時候吃的中餐都是你們國宴上的規定菜式，根本吃不上你們的地方特色，而吃什麼地方特色我們又不知道，我們總不能放下這個面子去到處問吧，今天你這樣安排，那麼你自己吃的肯定不是國宴上的東西，我們今天能放過這個機會嗎？顯然是不能放過。」
    「誰說西方人吃東西不講究啊，猴精嗎！」我瞪著兩個吃驚的眼睛。這時瓦爾卡邦斯基一個勁的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輕彈自己的脖子，我一看就知道又碰上一個酒鬼了，既然這樣，那麼今天看來是要「破費」了。
    我招手叫大使館的服務員過來，請他把大使館的廚師找過來，然後給我們上四川的「五糧液」。
    不一會廚師過來了，他彎著腰和我說話，「首長，有什麼指示？」
    「你是四川人嗎？聽口音好像是的哦？」我用四川話跟他聊了起來。
    「首長也是四川勒，我們還是老鄉喲。」廚子開心的說道。
    「這個樣子，你會不會整點四川或者湖南的地方菜啊，這裡有沒有材料？各老子今兒要辣一哈兒這兩個雞公。」我嬉笑的說道。
    「要得，有！不過太辣嘍人家受不了的。」廚子擔心的說道。
    「你個棒槌！叫你搞你就搞嗎，把他們吃滑咯到時天天找我要咋子整？快去，搞一盆水煮肉片上來，好好的辣哈兩個老外。」我假意嚴肅的對廚子說。
    不一會，一大盆香噴噴的水煮牛肉片端了上來，特別是當著我們往上面澆明油的時候，那動靜把兩個總統樂壞了，他們又有了在他們的朋友圈子裡吹牛的本錢了。當我舉起酒杯和他們共飲的時候，我知道我的這點小計謀算是徹底的失敗了，這兩個傢伙不僅不怕辣，而且好像是故意氣我似的，一個勁的「哈拉笑！」而且，我還忘記了跟廚子說我不吃牛肉，弄的我只好吃裡面的青菜，真是作繭自縛倒霉到家了。
    在波蘭，我們主要是巡視了波蘭和德國的邊界線，在北部海港觀看了波蘭那幾艘破爛的軍艦，波蘭加入歐盟以後並沒有佔多少便宜，反而是出兵等苦活累活髒活都叫它干，好處確是沒有，國家的通貨膨脹長期高達10%以上，在一個人口不算多的國家裡，失業率竟然高達15%以上，這樣的痛苦維持了20多年，這才走了回頭路，我國利用波蘭的煤資源在那裡建立了不少的有機化工企業，還在波蘭的格但斯克建立了一個大型的造船廠，利用蘇聯的鋼材在這裡製造大型民用船隻，這次來就是想在這裡秘密的建造大型軍艦。蘇聯船廠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別人的眼裡了，出其不意的效果遠沒有這裡好。
    回到華沙，我和普京總統要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我對瓦爾卡邦斯基總統說，
    「現在的歐洲是戰爭的策源地，一切要謹慎，我們在土耳其動手以後，歐盟會從自身利益出發而先發制人，這是他們的性格決定的，在這裡最薄弱的防線就是你們波蘭和蘇聯的烏克蘭，他們也許沒有吞併掉蘇聯的用心，但是他們會用割尾巴的戰術來牽制我們的發展，如果老是進行戰爭，那麼國家的經濟建設還怎麼進行？正面和他們抵抗是愚蠢的，我們也不會走二戰時期綏靖主義的老路，如果歐盟利用地面部隊進攻波蘭和捷克斯洛伐克，那麼我們會在地中海通過希臘蛙跳到意大利的巴裡登陸，回頭把前南斯拉夫幾國收回來，這些國家也鬧的太不像樣了，完全不管人民的死活，這樣我們在南部一打，他們歐盟的核心之一意大利恐怕就頂不住了，那麼我們向西可以直接威脅法國，在這樣的態勢下，他們必然要回防，這樣的佈局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你們的重點防禦建議不要放在邊界上，放在內陸的廣闊平原上，跟對手打運動戰，這樣的戰法是你們沒有經歷過的，也許你們的將軍在我們的軍校裡有學習，希望你們能夠很快的掌握。打仗嗎，不是爭奪的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從華沙回到莫斯科以後，兩國發表了聯合公報，主要是大範圍的經濟合作，官樣文章而已。關於我們部隊借道阿塞拜疆出兵土耳其的計劃得到了蘇聯的全面響應，蘇聯還做出了必要時候通過羅馬尼亞的喀爾巴阡山出兵巴爾幹半島的計劃，用意在於牽制歐盟對我們的壓力。
    外圍的棋子都佈置好了，土耳其也開始告危了，不僅是伊拉克的戰局不利，就是在敘利亞也集結了大批的阿拉伯軍隊，高喊著要為奧斯曼帝國時代的屈辱雪恥。雖然是雜牌，但是土耳其目前是國內空虛，很難應付三面作戰，而英法的國會正在激烈的討論是否則答應土耳其的派兵請求，土耳其告急。
    在一個星期六的早晨，我們的21軍的坦克隆隆的開過了阿塞拜疆與土耳其的邊界線，這是我們通過的阿塞拜疆與哈薩克之間的大鐵路秘密運到阿塞拜疆的，同時16軍也在土耳其的南部城市迪亞巴克爾大規模的機降，掐斷了阿拉伯軍隊進攻的通道，從地中海雅法港出發的特混艦隊也在土耳其的南部小港菲尼凱登陸，第4軍從印度已經轉戰到這裡，利用鐵路的便利，部隊直逼土耳其首都安卡拉。
    蘇聯果然也按照計劃，通過和羅馬尼亞聯手，翻越喀爾巴阡山還是二戰時的那條老路，在那四分五裂的前南斯拉夫的國家版圖上畫了一個美麗的弧線，僅用不到48小時就佔領這些國家。
    而我們佔領土耳其的行動沒有預想的那麼快捷，土耳其的地形要比我們想像的複雜，而且行動突然，沒有輿論準備，當地人並不是理解我們，前線的戰報送我的時候，我看著並不樂觀，雖然目前還沒有傷亡，但是在土耳其恐怕我們會陷入一個戰爭的泥潭，怎麼弄？難道要縮回來？



        第五十一章 重錘打鐵

    在討論土耳其問題的政治局會議上，以藍天野為代表的反對派極力對我們的行動提出批評，他說，　「政治上的右傾盲動終於導致了這次行動的失敗，你們是在拿中國戰士的生命開玩笑，對於土耳其那樣的地方，我們有什麼理由去佔領它？有什麼理由去收回那些分離出去的弱勢民族，走就走了，我們管好自己就行。我認為中央要認真的清查這次失敗的原因，對於司徒同志的專橫跋扈要給予嚴厲的批評，必要的時候，請他讓位。」
    會議一開始就顯得火藥味十足，牛華西的觀點則跟藍天野不同，他說，「作為國策，向西發展從根本上來講是對的，但是我們要量力而行，土耳其的情況現在也不能說是失敗了，只不過是沒有按照我們預想的進度前進，遇到了當地平民的抵抗而已，如果我們現在沒有能力解決這裡的民眾問題，那麼我建議還是把部隊撤回來好。」
    孫海軒則檢討自己。「是我們總參沒有把困難估計的更多一點，時間準備也不是很充分，我應該檢討，這是我們的責任，中央也可以考慮撤換我的總參謀長的職務，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建議中央動用戰備儲備力量，對於這次行動不能撤消，那將極大的打擊我軍的士氣，對於我們今後的行動是很不利的。也關係到國家的威望和名譽。」
    其他的委員大多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看著總書記，他現在越發顯得「深沉」了，輕易不表態，項小成搞經濟可以，弄軍事幾乎是門外漢。現在戰事緊迫，也沒有時間去跟他們瞎掰了。我清了下嗓子說道，　「這次行動遲緩根本的原因是我們與盲動的阿拉伯勢力打了個遭遇戰，出兵的時機不是我們選擇的，而是瞬息萬變的戰場指定給我們的，我們原來預計派出3個軍就可以解決問題，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是有些大意了。雖然土耳其人沒有料到我們會這麼快的插手，雖然我們在軍事上做了準備，但是，在土耳其國內，我們還是沒有準備很多的當地的內線人員，更沒有大規模的做各種輿論宣傳，這就使當地民眾對我們的部隊不瞭解，也是他們不理解的根本原因，怎麼辦？我們今天就是要討論這個問題。這不是藍天野同志所說的什麼右傾盲動，是關乎我們民族千秋大業的行動，疆獨活動在滿清時代就有，為什麼屢平不定？根子就在土耳其和中亞大片的荒漠戈壁可以給這些叛軍喘息的地方和時間，現在中亞解決了，但是根本的策源地還沒有解決，歷史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契機，難道我們就可以這樣輕鬆的放棄嗎？再說，蘇聯為了配合我們的行動，已經在巴爾幹半島開始了行動，我們不能失信於我們的盟友，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其後果也是毀滅性的。
    現在我們只是進展的速度沒有達到計劃要求，談失敗還為期過早，我們部隊現在還沒有傷亡，怎麼就是用中國士兵的生命在冒險了？說我專橫跋扈，恐怕是一家之詞，大家知道重大問題都是政治局集體討論通過的，誰的觀點有道理，合乎實際情況，就按誰的觀點辦，這是我們黨的光榮傳統，是誰也更改不了的，我相信大多數委員對我的理解和信任是公允的。同時我警告那些有謀權野心的人，不要玩火，人民不答應，黨不答應。至於我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相比較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現在時間緊迫，我不想就一些政治問題在這裡多說，我們以後有機會說，我建議會議討論批准以下的行動方案。
    1、立即派遣駐紮在烏茲別克自治區的第5軍經烏克蘭從水路在土耳其西北伊內博盧登陸，與在南部登陸的4軍形成南北夾擊的局面。國內的第18軍調動到烏茲別克駐防。
    2、派遣回國的空降兵第15軍在伊斯坦布爾機降，立即佔領這個海港城市，攔阻可能從西面增援的歐盟聯軍。
    3、現有部隊不要與當地的武裝糾纏，也不要管身後的防衛態勢，迅速的佔領各自的戰略要地。
    4、籌備成立土耳其臨時政府，任命巴薩羅夫同志為土耳其臨時行政長官，全面負責戰場直接指揮，由包望同志擔任前委書記，根據土耳其的具體情況設立政府的各個部門。
    5、聯絡土耳其共產黨，立即公開活動。在土耳其開展鎮壓黑社會勢力和民憤極大的土豪劣紳和貪污腐敗的前政府官員的運動，對檢舉揭發的民眾給予物資獎勵。
    另外，我們在外交上要向世界宣佈，土耳其人民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份子，土耳其民族將回到祖國的懷抱，突厥人的後代至此全部回歸了祖國。土耳其前政府原來所參加的所有國際組織將不再有效，土耳其也不再履行對歐盟的各種義務。民間和政府間的經濟問題根據國際法準則和國際慣例進行處理。
    宣佈被原土耳其佔領的伊拉克為阿拉伯獨立國家，放棄在伊拉克的所有權利。伊拉克的問題由伊拉克人民自己解決，對於正在與伊朗交戰的土耳其人給予保護和承諾，照會伊朗優待戰俘，與阿拉伯國家協商，請他們允許滯留在伊拉克的土耳其軍隊和其他人員返回土耳其。
    宣佈在中東地區我們不希望在看到針對中國的對立，中國對阿拉伯世界沒有領土要求，無意在中東擴大勢力範圍。我們希望有一個和平的阿拉伯世界。
    關於我們在這個地區的利益問題，許多同志不明白我們的目的是什麼，這裡也簡單的說明一下。首先，在當今的世界上還有我們的對手存在，雖然我們中國從來不去假設什麼對手，但是，事實是英國這個老牌帝國主義國家就一直把我們當作他們的對手，因為我們破壞了它在世界上的整體利益，雖然以前美國對我們的遏止要大過他們，但是英國利用歐盟與美國的競爭矛盾，特別是在中東能源爭奪的矛盾，聯合我們和前俄羅斯除掉了美國，這其實就好像一個武功高強的惡霸，單打獨鬥沒有人可以打的過他，但是，還是被別人聯手給打敗了，在英國看來，它昔日的盟友和對手美國被除掉以後，世界上就應該是它的了，不要看英國自己本身是一個不起眼的彈丸小國，但是，它有龐大的殖民地作為依托，經過上次的戰爭，英國已經收回了一些殖民地的獨立權，南非現在是英國的一個海外自治領地，澳大利亞也是，他們也是學著我們方法在悄悄的進行著。英國現在的國力是歐洲最強大的，而其他國家為了他們共同的利益，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荷蘭這些老牌的殖民主義國家現在都是跟著英國的指揮棒在轉，如果我們不在中東這個地方設立這麼一個橋頭堡，那麼一旦西方國家對蘇聯進攻，我們就很難周旋，只能派兵參加防禦，同這些國家硬頂，那樣我們的損失會更大，蘇聯為了提高人口的出生率，女性婚嫁年齡已經在2003年就降低到14歲，可是還是沒有解決問題，他們單薄的人口資源肯定是無法抵禦西方的進攻的，而西方國家可以從殖民地徵召大量的廉價兵員，大家知道，在南非和巴西這些國家，人口資源是很豐富的，這些就使我們必須也要有這樣的準備，因此，出兵解決印度問題就是為了取得那裡的人口資源。當然，要把這些資源變成實際的國力，還要走相當長的路，對方不會等到我們把人口資源問題解決了再來和我們作對，因此再這樣的態勢下，我們就不得不在土耳其這個地方打上這麼一個楔子，這樣，歐盟在進攻我們蘇聯朋友的時候它就必須考慮如何對付我們從南歐登陸的問題。
    蘇聯出兵巴爾幹半島從根本目的上來講使要恢復那裡的南斯拉夫，只有聯合起來的南斯拉夫才真正有力量去牽制意大利、德國這些國家，蘇聯在用從我們這裡學習到的方法去解決自己周邊的問題，應該說是好事，但是不管怎麼說，新的社會制度代替舊的社會制度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然，要麼這些國家內部發生變革，要麼由外部給以推動，這些都是要發生的，資本主義制度早晚會被新的社會制度代替，至於是不是要叫社會主義或者共產主義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歷史的變革，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同英國為代表的資本主義沒落勢力的一戰是避免不了，早晚還是要碰一下的。
    既然土耳其這塊生鐵不好打，那麼我們就把鐵錘下重一點，一定要把這塊爛鐵錘打成有用的鋼材。」說道這裡我堅決的用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會議一致通過了我的建議，連藍天野都沒有反對。
    緊張的軍事行動又開始了，12小時以後，15軍就空降在伊斯坦布爾，那裡有世界上最大的國際機場，我們的突擊小分隊用不到30分鐘就控制了機場，緊接著載運各種裝備的大型運輸機一架接一架的降落下來，部隊立即展開，迅速的佔領了市政府、電視台、警察局、跨海大橋、碼頭、和海軍基地。在電視裡我們開始不斷的播放我們事先準備好的軍事管制公告和反映土耳其歷史的電視片。
    第5軍也在24小時以後從蘇聯的烏克蘭借道，經黑海坐船從土耳其的北面登陸了，這個軍裡面有40%的戰士是穆斯林，也是我軍唯一配有阿訇的部隊，他們熟悉這裡流行的突厥語，進展速度很快，巴薩羅夫也隨著這個軍到達了土耳其。當第四軍從南面夾擊上來以後，兩個軍經過48小時的推進，已經抵達了安卡拉的外圍。
    我們南北夾擊的部隊在推進的過程中僅僅受到輕微的抵抗，基本上是長驅直入，但是在東北部進入的21軍則遭遇到了頑強的抵抗，在這裡是庫爾德人的地區，長期的部族割據使一些地方武裝很彪悍，這些庫爾德人一直夢想有自己的國家，雖然他們散佈的地區就在這個地方，但是不管是伊拉克、伊朗，還是土耳其都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庫爾德人是一個散居在伊拉克、伊朗、敘利亞和土耳其邊境山區的非阿拉伯民族，大部分居住在土耳其、伊朗和伊拉克的接壤地區。在西亞是繼土耳其、波斯、阿拉伯之後的第四大民族。庫爾德民族被世人稱為是一個被「邊緣化」了的民族。在地緣上它被安置在四個國家的邊境地帶，在政治上它沒有一個民族的政治權力核心，因而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是庫爾德人的夙願，庫爾德人為此進行了長年不懈的鬥爭。但事與願違，庫爾德人還因此屢次成為大國角逐的工具甚至犧牲品。正如庫爾德的諺語所講：「除了山脈，庫爾德人沒有朋友。」
    當21軍把行動中遇到的抵抗報告到巴薩羅夫那裡的時候，這位突厥民族的將軍只說了簡單的幾個字，「打，狠狠的打，你不打怕他，他就會找你的麻煩。」21軍軍長關小平要的就是這幾個字，他知道軍委安排巴薩羅夫的用意，對於突厥民族的心思，巴薩羅夫要比我們知道的多。
    巴薩羅夫在北京的學習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世界觀和國家觀，在經過國防大學高級研修班學習以後，他先是被安排總參謀部工作，擔任訓練部長，主要是抓少數民族軍隊的訓練，對於能啟用他擔任土耳其前線的最高指揮官，他是沒有想到的，當我找他談話的時候，他激動流下了眼淚，他哽咽的說，「這回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叫中國的民族政策了，我一定不辜負中央對我信任。」
    我看著他說道，「這個政策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你現在也是中國人了，要用這樣的胸懷去對待我們即將佔領的人民，只有這樣的民族政策，我們這個大家庭才能興旺。突厥族作為歷史上中華民族的一員，曾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將來也要做出更大的貢獻。」
    關小平在得到了巴薩羅夫的指示以後，大開殺戒，那些庫爾德人的武裝怎麼抵的住現代軍隊的坦克大炮啊，我們的部隊一真的開打，那些地方武裝就開始潰逃了，21軍很快的就佔領了土耳其東部的重鎮埃爾祖魯姆。
    在我們五把大錘的打擊下，加上外交攻勢，土耳其終於熬不住了，政府在重圍之中對於西方的所有期盼都徹底的失望了，他們宣佈投降，巴薩羅夫立即改組政府，建立以共產黨為主題的臨時自治政府，大力宣傳我黨的民族政策，同時廣泛的開展講述歷史，回憶歷史的運動。另一方面，對於土耳其原來高層中的土豪劣紳開始了嚴厲的打擊，特別是那些打著宗教的幌子到處煽動民族復仇主義的人，堅決鎮壓絕不留情。
    新政府向民眾宣佈，今後的土耳其是更加開放和自由的地方，在中央政府的安排下，這裡將大大加快現代化進程，我們接收了電視台以後，大量的播放了中亞五國回歸前後對比的電視片，也請了不少這些地區裡的著名阿訇和宗教領袖到土耳其這個新區來現身說法。
    為了解決這裡緊缺幹部的問題，我們分別從哈薩克自治區、土庫曼自治區調來了不少的民族幹部，再土耳其本身就有300多萬的土庫曼族人，這樣的大交流使當地的居民大開眼界。
    由於戰爭的急轉直下，在伊朗作戰的土耳其軍隊放下了武器，大約有15萬人滯留在了伊朗，經過我國外交部門的協調以後。這些部隊經過伊朗到達了我國的新疆自治區，在那裡他們將被整編和接受新的政治教育，不願意繼續服役的在進行教育以後送回土耳其，但是在知道了土耳其發生的巨變以後，他們大多都願意留在部隊裡服役。為此我們把他們分別充實到其他的部隊裡去。
    土耳其原政府壓根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擴張會導致國家的滅亡，而這正是我們在當初的精心佈置，由於土耳其不和我國相連，成了我們在中東的一塊飛地，這使我們感到不是很舒服，而在伊拉克的內部又發生了庫爾德人與阿拉伯人的爭鬥，由於我們在土耳其的政策，大批的庫爾德人參加了伊拉克的分裂活動，伊朗境內的庫爾德人也參加了進來，整個伊拉克變的硝煙四起，伊朗打算趁機佔點便宜，但是，我們警告他不要玩火，不要去同阿拉伯世界為敵，加上伊朗國內正在轟轟烈烈的進行政體改革和需要休生養息，伊朗這才按住了那蠢蠢欲動的膨脹野心。
    阿拉伯的聯軍在敘利亞的幼發拉底河流域被我們攔阻在那裡，於是他們在得不到土耳其以後開始了對這個地區庫爾德人的清剿，以呼應在伊拉克的阿、庫兩民族間的爭鬥。庫爾德人在武器裝備上都不是阿拉伯聯軍的對手，很快就岌岌可危了，這個時候他們想到了我們。
    巴薩羅夫給中央發來了一份加急絕密電報，當送給我看的時候，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運氣的。



        第五十二章 庫族自治

    巴薩羅夫發來的電報如下：
    中央軍委
    庫爾德民主黨領袖巴爾扎尼。庫克派人與我軍接洽，希望我們援手救助正在被圍剿的敘利亞、伊拉克的庫爾德人，土耳其境內亦有1000多萬庫爾德人，請指示如何處理。
    根據中東局勢，建議中央給予重視。
    中國土耳其自治區臨時軍政指揮巴薩羅夫
    當這份密電在半夜裡送給我看的時候，總書記已經拉著項小成、孫海軒等幾個常委找到我這裡來了。幾個人就在我的書房裡討論了起來。
    庫爾德人有著強烈的民族獨立願望，歷史上，庫爾德人一直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從8世紀起，庫爾德人就被阿拉伯人、波斯人和突厥人輪流統治，至19世紀，庫爾德人在奧斯曼帝國內保持半自治半獨立狀態。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從奧斯曼帝國統治下掙脫的庫爾德民族原以為自己能獨立建國，卻沒想到在國際談判桌上被列強肢解為幾個國家境內的少數民族。二戰結束後，蘇聯曾一度佔領了伊朗北部。1945年，庫爾德人在前蘇聯的支持下成立了「庫爾德共和國」，但這是一個短命的國家。第二年，在美國和英國的壓力下，蘇聯在取得伊朗北部石油權利後撤軍，庫爾德共和國很快就被伊朗軍隊摧毀。從此，庫爾德人要求獨立建國的願望便被塵封土埋。
    與伊拉克接壤的土耳其南部地區居住有1000多萬庫爾德人，他們與伊拉克、敘利亞、伊朗、阿塞拜疆等國的庫爾德人不僅有著血緣和氏族關係，而且長期以來在土耳其境內從事民族分裂活動的「庫爾德工人黨」組織，一直得到了伊拉克等國家的庫爾德人的大力支持。20世紀70年代成立於土耳其境內的庫爾德工人黨領袖奧賈蘭一直認為，土耳其的庫爾德人是西亞四國中庫爾德人數最多，居住面積最大，因而土耳其的庫爾德人應義不容辭地肩負起領導民族獨立運動的重任，建立一個屬於庫爾德族所擁有的國家。奧賈蘭領導的反政府恐怖行動，迫使土耳其政府不得不在1984年至1999年，為剿滅庫爾德分裂勢力進行了長達15年的清剿戰爭。不僅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讓土耳其社會和經濟發展背上了沉重負擔，而且還有35000多人在這場反對分裂和捍衛國家領土完整的鬥爭中獻身。直到奧賈蘭1999年被土耳其政府抓捕，長期困擾土耳其的國內安全問題才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緩解。如今我們進駐土耳其，受到的抵抗最大的就是庫爾德人的抵抗，現在阿拉伯在敘利亞和伊拉克清剿庫爾德人，勢必會再次激起我國土耳其自治區境內部分庫爾德人心中分裂主義的浪潮和報復心理。
    總書記拿著電報說，「我覺得我們應該管一下，起碼可以緩和在土耳其境內庫族的反抗，對我們改造那裡有幫助。」
    「管是肯定要管的，不可能讓那些阿拉伯人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為嗎，關鍵是怎麼掌握尺度，善後怎麼弄？」孫海軒說道。
    「這軍事上的事情你們叫我來沒用啊，談經濟發展還差不多。」項小成打著哈欠說。
    在他們聊著的時候我在書架上翻找著資料，腦子裡在不停的思考，總覺得的有點亂，沒有清理出頭緒。有些資料一時半會也找不著了。唉！藍瓊要在就好了。
    藍瓊去年見過巴薩羅夫以後就神不守舍了，巴薩羅夫本來就是沒有妻子的，最早在蘇聯當兵的時候原本有一個美麗的俄羅斯姑娘愛著他，可惜在那個動盪的年代，有情人始終沒有能成眷屬，烏茲別克獨立以後，一來是工作忙，二來也是心裡放不下那個姑娘，其實也是身邊沒有能夠打動他的心的女人，所以一直單身，巴薩羅夫是個標準的軍人，格守軍人的紀律，因此儘管不少女士青睞他，反而越來越使他不拿正眼去瞧他們了。去年我帶著藍瓊去他家裡喝酒，沒想到會給他們搭上線，巴薩羅夫來北京學習以後，經常往我這裡跑，開始我還以為是他真的想交我這個「酒肉朋友」，等到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人家兩人是「王八瞅綠豆」，對上眼了。合著我當了不少時間的「電燈泡」，有一次我問藍瓊，「你是怎麼被巴薩羅夫給勾搭上的？咱們現在國家強大，不需要和親哪！哈哈……。」「瞧您，還是叔叔哪，這麼沒正形。」藍瓊第一回跟我紅臉，自己想想也是話說過了。
    藍瓊也是眼過於頂的女人，自己是高才生，又有背景，跟我當秘書這麼多年也積累了不少見識，可是就是這種女人很難找到個人的歸宿，大多的男人接受不了，或者不敢去追求，拖到現在，跟藍瓊年紀相當的人都已經成家立業，有段時間我最頭疼的問題就是藍瓊的個人問題。藍瓊在我這裡工作了幾年以後，原來準備放到外交部去工作的，這倒好，巴薩羅夫可不像咱們漢族人，那可是在俄羅斯受過系統西方教育的軍人，敢愛，敢做。這不，沒幾下子就把藍瓊給「俘虜」了，我也不能強拆人家這對異族鴛鴦啊，只好倉促放人，現在藍瓊是土耳其自治區的辦公廳主任了，唉！這夫唱婦隨的傳統，就是地位再高，好像也不能脫俗啊。
    新配的秘書溫華也是一個小姑娘，不過年紀太小了，大學畢業後學了幾年這個生，那個生的，實際工作就沒有，我很不滿意，可是總書記跟我說，就收下吧，要不回家沒法交代，原來是他的外甥女，老婆弟弟的姑娘，從小活潑伶俐，甚得老伴的喜愛，一直護在身邊，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跟著司徒長學問，就鬧死鬧活的到我這裡上班來了，這是面上的理由，當然下面的理由還是要在我身邊放一個人。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小丫頭實在是不怎麼成器，弄的我有時火冒三丈的。今天要找的東西就是找不著了，我心煩的把書櫃的門關上。
    「我說，司徒啊，你怎麼一言不發啊？」總書記問道。
    「噢，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了，首先我們要解決兩個難題。」我開始回答他們的問話，「第一，是不是所有的民族都要獨立成為單獨的民族專政的國家？當今世界已經不可能存在單獨純潔的民族國家，那麼這些民族鬧獨立對他們來說是要自立，而對於國家來說就是分裂，這種行為我們能夠鼓勵嗎？鼓勵的後果是什麼樣的？我們可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啊。第二，就是在中東特別是在土耳其、伊拉克、敘利亞、伊朗這幾個國家之間能不能形成一個獨立的國家？形成了對當地的政治格局會有什麼影響？在這些問題沒有解決之前，我們去討論幫助不幫助庫爾德人都是空談。」
    「那麼我們就這麼不管了嗎？看著阿拉伯人在那裡胡作非為嗎？」項小成問道。
    「問題要攤開來說，不能簡單的這麼看，第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回答，那就是不行，任何一個民族不能以自己是一個獨立的民族就要求國家分裂，從他們的角度看是自立，可是從國家的角度看就是分裂，這是不能被允許和鼓勵的，因此，叫我們去支持庫爾德人獨立是不可能的，也是危險的，我們本身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如果那樣，我們這裡不是亂套了？但是，目前伊拉克其實是沒有政府，能不能劃出一塊來進行自制，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還有，在二戰結束的時候，在伊朗北部曾經存在過一個『庫爾德共和國』，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條件。」我轉過身來對他們繼續說。
    「第二個問題是在我們和阿拉伯之間再增加一個新國家對我們沒有好處，也不利於我們將來南下拿下阿拉伯半島的石油和其他礦產品，這也是我們不想看到的，英國可能希望建立這樣一個緩衝的國家，但是，對於庫爾德人他們也沒有信心，庫爾德人也不信任他們。事情就是這樣，所以庫爾德人來找我們。
    我的意見是，在伊拉克、土耳其、伊朗、敘利亞交界的地方搞一個自製區，這樣我們要把土耳其的東南部也劃出去，以此為條件，我們同時要在伊拉克、伊朗和敘利亞也要劃出一塊，當然這個自治區是中國的一個省級行政區，這樣我們就順理成章的把土耳其的那塊飛地連接回了祖國，問題比較難的是伊朗，這樣對他們刺激太大，恐怕要花點精力，還有就是敘利亞，阿聯恐怕也不會輕易答應，但是他們目前在對庫爾德人進行鎮壓，我們有理由出兵造成既成事實。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庫爾德的領袖願不願意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加入後不老實怎麼辦？」
    那幾個人聽了我的話都吃驚的看著我，「咱們要那麼多地幹什麼呀？難道現在還不夠嗎？」項小成迷茫的說道。
    「這個想法超過了我的預計，對，是應該看的遠一點。」總書記這樣說。
    「部隊恐怕不夠啊，咱們是不是又要擴軍？」孫海軒在計算兵力分佈。
    「我們這幾年步子是走的大了一點，可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不能沉睡在原來的既得利益上不求進取。現在東亞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在這個地區，我們幾乎可以不要軍隊了，只要準備一點武警就差不多了，所以，我們的國土擴大了幾乎一倍，但是我們的軍隊並沒有增加多少。軍費占GDP的比例反而下降了，是不是這樣啊？項總理。」我給他們倒上茶水，拿出我的香煙給大家抽。
    「我們整個聯盟目前的國民生產總值佔了世界的65%，在貿易上我們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體系，得益的原因就是我們控制的廣大面積具有廣泛的資源，現在，西方意識形態同我們較量的資本就是非洲和南美洲，那裡的局面非常複雜，目前我們還沒有能力去解決那麼多的民族問題和種族問題，我們不可能用資本主義的那種弱肉強食的辦法去面對這些發展中國家，要去負擔這麼多的民眾的經濟發展，我們現在還做不到，我們只能一步步的來，只有鞏固了我們自己才有可能向南發展。當然還有一種解決的方法，那就是找英國干一仗，可是這仗打下去的結果我們不一定能夠拿到我們所要的東西，從另一個角度可能會極大的削弱我們的國力，而給第三勢力佔便宜。我們的盟友蘇聯的恢復恐怕不會是簡單的這幾年就可以的，最少要等十年以上它才有可能給我們幫上忙，所以，我們用的最多的手段是經濟加威懾。
    現在我們要分幾步走來這個計劃。首先給巴薩羅夫發電報，安排藍瓊同庫爾德民主黨領袖巴爾扎尼。庫克會談，主要內容是，1、幫助庫爾德人的條件是，不能成立獨立的國家，但是可以成立在國家內的自治區。2、在自治區內放棄一切武裝，國家要收繳一切武器。3、根據現在伊拉克的現狀，庫爾德自治區要包括伊拉克北部的範圍。4、自治區內法律不得與國家法律相衝突。」由於我們幾個今天都沒有帶秘書，我在敘述這些的時候，是孫海軒在記錄。
    「我想我們這個要求不高，庫爾德人會很快答應，就是為了暫時渡過阿拉伯人的殺戮，他們也會答應，但是，要說服分佈在幾個國家裡的庫爾德人加入這個自治區恐怕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起碼現在的巴爾扎尼。庫克還沒有這個威望，因此，對於庫爾德人來說不要說獨立，就是自製的道路也還有很長一段要走。其次，我們要警告阿拉伯世界，對於敘利亞伊拉克的庫爾德人的殺戮必須立即停止，我們的口氣要強硬一點，必要時就給他們一個哀的美敦書吧，主要是要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對於庫爾德人我們先把在土耳其的自治區弄出來，然後在逐步擴展到其他地區，總之我們要把庫爾德人管起來，不能叫他們鬧事。
    最後，我們向伊朗攤牌，要麼把連接裡海靠近阿塞拜疆的一個通道讓給我們，要麼我們默認在伊朗的庫爾德人鬧獨立，只要我們這邊的庫爾德人自治區成立了，那邊的一定不會安寧，作為交換我們吸納伊朗加入東亞聯盟，在經濟上支持他們，保證他們在裡海的石油利益。相信經過這樣的交換，恐怕伊朗不得不就範。」我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繼續往下說著，
    「當這個庫爾德人自治區成立以後，我們在中東一線的佈置也就基本就緒，剩下的是怎麼緩衝阿拉伯憤怒的情緒和同西方周旋。」
    「這個計劃是不是在明天的政治局會議上討論一下後再執行？」項小成說道。
    「來不及了，先通知巴薩羅夫同巴爾扎尼。庫克談判吧，那裡現在每天都在死人，其他的待政治局會議後實施。」總書記沉穩的說道。
    「我立即安排發送談判綱要。」孫海軒站起來說道。
    中東的進展果然按照我們預計的那樣發展了，當我們的21軍出現在敘利亞邊境的時候，阿拉伯聯軍停止了對當地庫爾德人的追剿。由於我們同巴爾扎尼。庫克達成諒解協議，在土耳其境內的抵抗消失了，根據中國革命的經驗，我們在土耳其展開了大規模的土地改革運動，展開了肅反運動，帶有恢復性質的經濟得到急速的回升，突厥人第一次過上了舒心的日子。
    與此同時，印度的工作開展的不是很理想，我們派出的工作組仍然沒有打開局面，雖然印度民族是個平和的民族，但是長期的經濟不發展，會給國家經濟帶來巨大的負擔，這是我們負擔不起的，10億人口的生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為了瞭解那裡的具體情況，我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
    早上我到軍委辦公室上班，看到桌子上沒有文件，感到奇怪，難道今天是假期？我按鈴叫來了警衛員。
    「小毛啊，今天放假嗎？」我真有點過糊塗了，小毛現在也是30多歲的人了，我還一個勁的叫人家小毛，小海已經派到其他部門任職了，現在身邊只有小毛一個「熟人」了。
    「首長，今天不放假，正常上班的。」小毛回答說。
    我楞在那裡，「為什麼今天沒有文件？」
    「溫秘書還沒有來，文件是要由她先行整理後才能轉到您這裡的。」小毛解釋到。
    「哦！？我看的文件都是要經過秘書整理摘要後再送給我的，那麼，這麼個水平的秘書會給我漏掉些什麼啊？這不是被清君側了嗎？」我的腦海裡立即轉了幾個圈。
    「走，你帶我去她的辦公室。」我立即說道。小毛聽後立即給我帶路。
    在離我的辦公室不遠的一間房間就是溫華的辦公室，我叫站崗的警衛用密碼打開門鎖後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籍的場面，好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裡沒有人打掃和清理嗎？」我皺著眉頭問到。
    「報告首長，是溫秘書不讓收拾，她說，只要把地拖乾淨就可以了，這裡的東西她可以找到，如果收拾的整齊了，她怕找不到東西。」那開門的警衛說道。
    「無稽之談，荒誕邏輯。」我低省的罵道。
    「是！首長！」警衛立正回答。
    「不是說你。你在外面把住，她來了叫她到過道裡立正1小時，就說是我說的。」我惱怒的說道。然後手一招叫小毛也出去了。
    這些文件，警衛是不允許翻閱的，但是有經驗的警衛會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拾起來把桌子上的文件大致歸攏一下，文件的整理主要靠的是辦公室的主人，可是這裡亂成這樣，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秘書學校畢業的。
    我耐心的清理著各種文件，經過2個多小時清理，總算有了頭緒，我把各種文件分類歸檔，做上標記，然後把桌子清理乾淨。在整理的時候，果然發現有幾個重要的關於印度的文件壓在這裡沒有給我看，甚至連駐印度軍政最高指揮員張建國給我的報告和幾封私人信件，都給我壓在這裡了。這個混蛋丫頭，她想幹什麼啊？我把那幾封私人信件放進衣袋，把剛轉來的文件和原來遺漏的十幾個文件整理好叫小毛進來幫我拿上，我背著手走了出去。
    「你叫人來把這裡好好的打掃一下，我這裡不能有這麼個雞窩。」我對站在門口的警衛說道。
    在過道裡，溫華還站在那裡，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我走了過去。
    「站多長時間了？」我問小毛。
    「時間差不多了，首長。」小毛有點心虛的說。
    「你少打馬虎眼，什麼時候你也變的這樣說話了？」我冷冷的看著小毛。
    「報告首長，已經站了38分鐘了。」小毛連忙立正回答，手裡還端著那一疊文件。
    「那就繼續站完。」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第五十三章 重練內功

    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那些被溫華遺漏掉的文件，其中幾份文件是印度自治區報上來的，關於印度的問題，張建國還是有很多想法的。他從美國回來後，中央就安排他到印度工作去了，目前我們在印度駐紮著54軍和13軍，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恢復當地經濟和解決眾多的人口吃飯問題，雖然印度有將近300萬平方公里，但是在北部也是有大片的沙漠戈壁和高原地帶，它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恆河中下游一帶，過分稠密的人口給當地臨時政府帶來極大的壓力。印度人生活簡單，居住在熱帶叢林地區的人，一令草蓆，一條褲衩就能混下去了，就是乞丐都是按次序在餐館門口排隊等候去分得顧客吃剩的殘湯剩飯。儘管我們在這裡用了不少功夫，可是要解決這麼多好吃懶做的人的吃飯問題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由於長期的內戰和戰爭對經濟的破壞，當地的醫療條件極其簡陋，經常大範圍的流行各種瘟疫，我們的防化兵不得不經常對大面積死去的屍體進行集體焚化和消毒，部隊的情緒也受到一定的影響。
    我不停的翻閱著這些文件，溫華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還殘留著斑斑的淚痕，我知道那是故意留給我看的，如今的年輕女孩子，愛自己的容貌勝過愛惜自己的生命，沒有理由會這樣在外面行走的，小丫頭又在跟我耍心眼，我把已經批閱好的文件交給她，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我面前轉悠。」一句話把她說的眼淚嘩的再次流了下來，這次不是裝的。「小毛啊，你去給溫華找一包面紙巾，她可能沒帶。」
    小毛給溫華遞上了一張面巾紙。溫華接過來後擦了擦，然後一咬嘴唇就走了出去。
    我把文件批閱完了以後，點上了一枝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溫華的行為顯然是嬌小姐的做派，不大可能是有所圖謀，要不，張建國的那幾封私人顯見就不會沒有開封就擺放在那裡。看來要狠狠的整治她一下，遺漏的文件中有幾個是很重要的情況匯報，可在她看來，那根本算不了什麼，還有張建國的信她也敢給我扣下來，想到這裡，我把張建國的信拿出來翻看，信還沒有拆封，在封皮的右上角還畫著兩個紅十字，做秘書的都知道，這是加急的意思。可是我們溫小姐就是敢給你扣下來。我不由得又惱怒起來。
    張建國的信中是這麼寫的，
    「首長，我們印度行政專署的報告請中央盡快研究，現在這裡饑民偏野，餓殍滿目，光靠我們那點救濟只是杯水車薪，這裡每天都有餓死的人，雖然當地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們沒有什麼反抗的意識和情緒，但是，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解放他們而不是為了來看著他們挨餓的，為此，我建議中央立即安排到這裡招聘勞工，先把一部分人分流出去，減輕這裡的人口壓力。雖然他們這裡文盲較多，但是簡單的勞動應該沒有問題，這裡平均人口壽命不足40歲，因此青壯年的比例很大，對於我們國家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人力資源。如果我們不首先解決這裡的人口問題，我們將會陷在這裡很難有所作為。
    另外，我請求將陳小山到我這裡來當副手，對於政務上的事情我不是很在行，現在的陶四鞠同志也是部隊出身的，擔任警備司令是可以的，但是對於解決民間的問題辦法不多。
    老首長，知道你很忙，請多多保重身體。
    張建國。
    20XX年8月18日」
    後面幾封信也大多是匯報工作的，看來他是有些吃不住了。印度的問題這麼嚴重，可是這信息就是報不上來，我有些惱火了。拿起了電話，
    「陳小山嗎？你到我這裡來一下。」
    陳小山現在是中央辦公廳副主任，主要是負責這些秘書的工作，是我們中央的樞密官，這小子現在官大了，可是這樣工作下去能行嗎？如果不把我們這內部的工作搞好，這麼大的攤子，一旦出問題就會全線崩潰。想到這裡我琢磨著我們這些中央機關要練練內功了。
    下午，一上班，陳小山就來了，他進門就說，「老首長，什麼事情這麼急的把我叫來啊。」從他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些文件其他中央同志都看過了嗎？」我指了指那幾份關於印度情況的報告。
    「這些文件是傳閱的，」小山看了看文件後說，「您這裡沒有批出去，其他首長怎麼看啊？」他顯然不知道這些文件的份量。
    「這些文件是我今天上午才在溫華的辦公室翻出來的，如果不是今天她遲到，那麼，這些文件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看哪，這個人你們是怎麼給我派的？」我黑下臉來問到。
    「這個，這個……」陳小山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
    「啪！」我一掌拍在桌子上，「怎麼把這樣的事情弄到我的頭上來了？不知道這也是犯罪和腐敗嗎？」我聲色具厲的問道。
    「是總書記打的招呼，我們根據她的學歷和政治背景就安排了，原來的藍瓊不也是這麼安排的嗎。」他嘟囔著說。
    「我不是說這樣的人事安排問題，我說的是為什麼不訓練，不管理？你看這些文件都給我扣下了，這還有原則和王法嗎？」我沉聲說道，「人在來以前，你們沒有給她講課嗎？你們就這麼放心讓她給共和國的中樞神經把關？」
    「我們按照規定，對她訓練了，可是，她不是很聽話，我們曾經向總書記反映過，再說，我們也以為你會把她調教好，因此就……」陳小山低聲的辯解著。
    「你混帳！我成了你們的秘書教練了？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這個主任我看是不能再當了。」我氣的把文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誰不能當主任了？」門外傳來了總書記的聲音。「沒有那麼嚴重吧？司徒老驢難得發火啊！」
    隨著話音，總書記走了進來。我看了陳小山一眼，陳小山連忙說，「不是我請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你先回去，然後準備到其他的地方去工作。黨的紀律對誰都是一樣的。」我冷靜的說到。
    「是！」陳小山應了一聲走了。
    「司徒同志，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很清楚，溫華說就是遺漏幾個一般性的文件嗎，不是很嚴重吧？」總書記感到問題嚴重，事情又出在他自己的外甥女身上，有些難堪，也不敢再開玩笑了。
    「你自己看看吧。」說完我把文件給了總書記，然後走到窗邊抽煙去了。
    「這樣的文件沒有給你？這溫華也是忒膽大了，看來得叫紀律委員會的同志來吧。我沒有意見，也沒有話說。」總書記像霜打了一樣變的很萎靡。
    「不行，不能那樣做，」我立即打斷他的話，「那樣會在中央掀起一場新的權利鬥爭，問題沒有那麼簡單，溫華這樣做恐怕是有人躥導的。這個小丫頭自以為聰明過人，其實還差的遠，把她派到我這裡來恐怕也不是你的主意吧？現在你告訴我當時是誰叫你這麼安排的？你老婆頂多也就是敲了一下邊鼓，你不是個愛聽耳邊風的人，如果我沒有估計錯，是藍天野安排的，不過是借了你的口而已。」
    「你既然什麼都清楚，幹嗎當時不回絕？」總書記尷尬的說。
    「我怎麼拒絕啊？能不給你這個一把手的面子嗎？畢竟還是要團結在你的周圍嗎，可是我大意了。對於溫華的表現我大意了。」我自責的用拳頭錘著額頭。
    「我們現在怎麼辦？老主席真正安排的是你當家的啊。」他有些擔憂的說。
    「明天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印度自治區的問題，我要親自去一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中國人有的是辦法。」我對他說著，我知道，這個時候只能給他鼓勁，否則，藍天野在後面還不知道要搗什麼鬼。
    「溫華，你給我滾出來，別再藏在門口了，我知道你在那裡，什麼好的不學，學會搬出你舅舅來壓人，看我怎麼『克』你！」我這一肚子火全朝她去了。
    「你呀你！真給我丟臉！」總書記對著她說了這麼一句就走了。溫華這才知道闖了大禍了。
    「你坐下，跟我說清楚，這些文件你為什麼扣下來。」我口氣緩了緩了問道。
    「是秘書處的王漢翔秘書長說這些文件沒有什麼大的意思，都是一些情況匯報，內參上也會有的，沒必要就不要給你看了，我就壓下了。」她小聲的說。
    「胡說！」我的火又上來了，「王漢翔有幾個腦袋敢這麼說？原話是這樣的麼？」
    「他還說了叫我先看了後如果沒有重要的就不要送。」溫華這才說了實話。
    「你看了嗎？」我盯著她的眼睛。
    「……」她不敢開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在被人當槍使，你以為他看了才那麼說的，因此，你也就不看了，人家就是吃定了你這樣的心理才給你上套的。那麼為什麼把張建國給我的信也扣了？」我繼續問她。
    「那些信我想也沒有什麼重要的，首長您這麼忙，哪裡有時間顧這些私人信件啊？」她一副天真的樣子。
    「你知道不知道，這些人沒事是不會給我寫信的，就你知道我忙，他們不知道啊？他們閒的發慌啊？還有，這兩個紅十字是什麼意思知道嗎？」我真是被她氣的無話可說了。
    我大口的喝了一杯茶後，又問她，「你知道做秘書的職責嗎？知道怎麼去做一個秘書嗎？」
    「知道一點，但是，我覺得，我可以勝任這個工作。這些文件沒有什麼的。」她還在那裡狡辯著。
    「就你那辦公桌上亂的像雞窩，你還敢說你懂！」我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給我閉嘴，現在你雖然還是我的機要秘書，但是，你的工作程序要變，每天你給我把所有文件都拿過來，我自己清理，你先跟我學習一段時間再說，別的我也不想講什麼了。你自己回去慢慢的去琢磨，但是我告訴你一點，能夠不處分你，絕不是你舅舅在幫你什麼忙，是我們的國家需要這樣，從今以後，你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再要耍大小姐的態度，當心我處分你。」說完我一揮手叫她出去。
    在第二天的政治局會議上，我們重點討論了印度自治區的問題，經過大家激烈的辯論，最後確定以下支持印度經濟的幾點意見，
    一、在印度立即開展土地改革，開展人口普查。摸清家底，安排好當地人的生活。
    二、立即建立黨的基層組織，逐步從臨時軍事管制過度到正常的社會管理。恢復各地的警察司法系統，定出全區基層選舉的時間表。
    三、聯繫蘇聯，美國，安排勞動力輸出的問題，在還沒有穩定之前，暫時不安排移民問題。
    四、繼續清剿土匪和反政府武裝，徹底的剷除這塊土地上的毒瘤。
    五、支持工商個體企業，鼓勵各工廠恢復生產，恢復經濟。
    六、恢復教育，特別是優秀的人才吸納到中央的大學進行高級培訓。
    七、連接同內地的鐵路和公路，充分利用龐大的原交通運輸網，鼓勵國內的工商業者到這個地方去投資和經商。
    八、緊急從內地徵召醫療隊伍，向印度地區派遣各種醫療隊，運送藥品。
    九、在印度開始實行強制性的計劃生育，對於那些已經生育多胎的育齡婦女強制性的絕育。
    會議還就具體的實施方案進行了討論，在會議上決定派遣陳小山同志擔任臨時行政長官特別助理，主要負責印度新區的經濟建設工作。
    在會議結束的時候，我做了總結性發言，我說，
    「最近有一些黨內的同志對於我們黨走出去的政策不理解，甚至是唱反調，從思想認識上講是迷糊和糊塗的，把我們的對外政策與帝國主義的擴張混為一談，帝國主義擴張是以壓迫當地人民剝削當地人民掠奪當地資源為目的，是帶有明顯的種族歧視和等級制度的侵略行為，而我們開拓新區是為了解放那裡的生產力，解放那裡的人民，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我們首先是把解決人民的疾苦放在第一位的，這是與帝國主義擴張有本質區別的，我們的目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供全人類都能安逸生活的和平環境，使全人類都按照公平、自由、和睦、友愛的原則各民族逐步走向文化的融合、民族的融合，這是歷史的大趨勢，使人類文明高度發展的必然結果。有些同志片面的理解我們不稱霸的國策，認為我們現在的發展是霸權主義，不稱霸的內涵是在思想我們不能欺負弱小國家，欺負弱小民族，而不是形式上的故步自封，無所作為，對於能夠和我們有共鳴的國家我們共榮共存，共同發展。不能和我們有共鳴的國家只要不用武力威脅我們，我們也可以和他們相安無事，但是如果那些沒落的帝國主義國家還是要用舊的文明來侵略我們，來同化我們，或者是去壓迫其他的弱小國家弱小民族，那麼同這種腐朽的舊制度的戰鬥就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一定要管，這就是我對不稱霸的理解。
    隨著我們管理的範圍越來越大，對我們中央的機構要求也就越來越高，我們自己的內部機制能不能駕御現在飛速發展的局面是考驗我們全體同志黨性和忠誠的時候，從具體的說，我們的機關幹部能不能克己奉公，能不能對黨和國家負責是我們繼續發展的關鍵，因此，我建議從中央機關開始，要對幹部進行一次整風運動，這個運動就是要從思想上強化我們對世界的責任感，從組織上淨化我們對工作的責任感，從紀律上嚴明我們的各項制度。武術界不是說『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嗎，我看我們中央也要練內功，要把自己的內功練紮實，那麼我們就不懼怕來自內部的或者外部的各種歪風邪氣。
    現在大的腐敗沒有了，但是，有些同志在黨內還是以派劃人，以人劃界，大搞『兩個凡是』，已經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這說明殘留在我們思想上的腐敗還沒有掃清，社會上還會孳生一些新的腐敗，我們黨要隨時的警惕這些腐敗在我們黨內蔓延，這是我們修煉內功的根本所在。具體一點的講，就是我們這裡還有那麼一些官油子，官痞子，他們滑的像泥鰍，從來沒有把自己真正當成人民的公僕，這些人我們一定要把他們徹底的清除出去。」
    會議結束以後，我安排了去印度自治區考察，陳小山也隨同我一起去上任，我以現在工作量增大為由，從中央又要了一個秘書，這個秘書是我從孫海軒的總參謀部找來的，原來的小易現在已經是哈薩克自治區的黨委副書記了。
    新秘書叫楊小昊，今年28歲，是從軍校到部隊然後又從部隊到清華，再回到部隊的高才生，小伙子蠻機靈的，一表人才。這次外出，我就把他帶上了，溫華我也帶上了，留在家裡我不放心，她的思想問題並沒有解決，弄不好要出大亂子的，現在真是狠不得我要給她當秘書。
    經過這次文件風波，溫華老實了不少，也不見她再到處張揚了，那個暗示她如何做的王漢翔被紀委叫去以談話，果然推的乾乾淨淨的，只承認多嘴了，根據保密原則，把他調離了中央機關，到下面省廳去工作了。
    到達新德里的時候，張建國來到機場迎接我，他現在也是滿頭白髮了。消瘦的臉壟上一副疲倦的樣子，我見了他就笑著說，
    「吃不住了？壓力很大嗎？」
    「報告首長，壓力大，這裡現在都快變成人間地獄了，我真是不理解，中央的動作為什麼這麼慢。」張建國直率的說到。
    「哦，問的好，溫秘書，等會你向張司令員解釋一下中央為什麼慢。」說完我回頭對張建國說，「你安排一下，叫溫華到基層去調查一下，我等著看她寫的調查報告。」
    「老首長，這不行吧，她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哪，下去受不了的。」張建國悄悄的拉著我的衣襟說道，「咱的給總書記留點面子。」
    「我就是要她看看下面的，浮在上面對她沒有好處，留面子？誰給我留面子！你只管辦去，怎麼變的婆婆媽媽的。」
    「是！」張建國立正回答。
    「今天就下去，不過，安全你得給我保證，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一場簡單的基層調查，徹底的改變了溫華的世界觀，也造就了我國後來歷史上的另一代奇人，這是後話。



        第五十四章 南海風雲

    我在印度視察了許多地方，那裡的情況的確很嚴重。工廠基本上都沒有開工，而原來的工業基礎也都被戰爭給摧毀了。印度原本是世界第一大產奶國，也是世界重要的產棉國和產茶國，可是戰爭把這一切都破壞了。印度的大陸架也擁有豐富的礦產和油氣資源，但是，內亂把這些都給摧毀了。原來的印度的農業和服務業為印度最大的經濟部門，主要糧食作物為水稻和小麥，主要經濟作物有黃麻、茶葉、甘蔗、油籽和棉花。牛、山羊、綿羊、水牛頭數都是居世界第一位的，可是現在已經看不到這些牛羊了。印度的工業在21實際初就已形成較為完整的體系，自給能力很強，紡織、食品、精密儀器、汽車、軟件製造、航空和空間等新興工業的發展很迅速。但是由於原來的印度政府窮兵黷武，被我們進行了一次點穴戰以後就一蹶不振。在那次戰爭中，巴基斯坦徹底的摧毀了印度的核能工業，當然，巴基斯坦也在我們的要求下徹底的銷毀了核武器，為此我們也沒少援助巴基斯坦。經過這麼多年來的內亂，印度的貧困人數占總人口的比例高達80%，這對這個地區來說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我經過調查以後，立即指示在印度按照中央會議的精神開始落實，在人口稠密的恆河流域，我們進行了招工動員，預先給參加工作的人發放糧食和貨幣，同時，我們的第一批醫療隊也到達了新德里。在耕種土地比較集中的地區，我們開始了大規模的土地改革運動，盡可能的讓失去土地的農民分到土地，同時，我們也廣泛的開展了計劃生育的教育，這個教育是為今後強制執行做準備的。
    陳小山到達以後，行政工作有很大的起色，根據中央的指示，按部就班的恢復經濟，恢復生產，原本在印度，由於地處熱帶，可以做到一年三熟，這給種植水稻帶來了很好的條件，中央向這裡撥發了大量的優良稻種，加上這裡土地肥沃，獲得的產量比我們內地還要高。
    在北部高原地區，養殖業的恢復是在新的集約化生產的前提下進行的，不是單純的使牧民恢復養殖業，而是把建立大型密集集約化養殖企業作為恢復的重點。印度原本鋼鐵工業不發達，大量的剛才需要進口或者從內地調來，但是現在統一在中國以後，我國冶金總公司在靠近印度因帕爾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大型的鋼鐵聯合企業，利用西藏盛產的磁鐵礦進行煉鋼，經濟效益十分顯著。
    從印度回來以後，溫華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囂張和張揚了，踏踏實實的開始學習業務了，看來還是要到基層鍛煉一下的好。
    在土耳其，巴薩羅夫與庫爾德人的談判終於有了結果，在伊拉克北部和土耳其的西南部劃出了大約12萬平方公里的庫族自治州，直接由土耳其自治區管轄，在伊朗的北部經過談判，我們也獲得了一個不到1.5公里寬的狹長地帶連接到了裡海邊上，這樣通過水路可以同土庫曼自治區和哈薩克自治區相連接，中東的佈局也就這麼穩定下來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我國終於在根本上扭轉了在國際社會裡的形象，哪一年的秋季，美國大選，海章同志終於競選總統成功，現在在美國，官方語言是漢語和英語並行的雙軌制度，大多數居民已經開始使用漢語。而蘇聯，我們在那裡的移民也佔有了五分之一，在幫助蘇聯恢復經濟的生產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在原來的本土上，我們開始逐步實施全體公民福利制度，實行12年制義務教育，對於印度多餘出來的大量的勞動力，我們逐步的安排在國內，而國內的高級技術人才則先後到新發展的邊疆去發展，一個生產平衡，供求平衡，資源平衡的大社會逐步形成了。但是，我們與資本主義的矛盾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爆發點竟然是在我們的家門口的印度尼西亞，後來竟然引發了我們與帝國主義的最後決戰。
    印度尼西亞是我們多年的鄰邦，中國東南沿海一帶的漁民在幾百年前就有下南洋的習慣，使我們福建廣東一帶的人有相當的數量散佈在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這些國家，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在上次大戰前曾經為了南中國海的石油資源不斷的向我們挑釁，當時我們的方針是，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在戰爭以後，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的靠山前美國覆滅，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在申請加入東亞聯盟遭到拒絕以後就投靠到了英國的羽下，妄圖以英國來抗衡我們，當我們在中東站住腳以後，英國人又在我們眼皮底下策劃了大規模的排華活動，在印度尼西亞斷斷的3天時間殺害了我們的僑胞4萬多人，國人一時群情激憤，紛紛上書中央，要求嚴懲排華的罪魁禍首，我國外交部也向印度尼西亞提出了嚴正抗議，敦促印度尼西亞立即停止這種反人類行為，同時要求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否則我們不排除使用自衛行動的可能。
    印度尼西亞的排華活動早有歷史，他們一般是隔一段時間就要鬧一次，但是這次的規模是空前的。對於我們的抗議和警告他們置若罔聞，為了給我們的海外僑胞報酬血恨，也為了徹底的清除我們家門口的這塊絆腳石，中央決定要武力報復，為此我們召開了軍委會議。
    在會議上我們確定了對印度尼西亞的軍事佔領的大致方針，總參謀部制定了具體的作戰方案，由南海艦隊具體實施，這時的南海艦隊已經在越南的峴港和胡志明市均設有軍事基地，從胡志明出發，軍艦隻要幾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我們聯盟內的華人國家新加坡，為了達到攻擊的突然性和隱蔽性，我們利用部隊換防的機會先把駐紮在土耳其的空降兵15軍和陸戰4軍調換了回來，途中經過新加坡休整，而作為國家的王牌38軍則從台灣登上大型運輸艦繞道瑪利亞納群島從東邊在馬魯古海峽附近潛伏，為了這次行動，我們所有的運輸船都經過了偽裝，看上去不是大型集裝箱運輸船就是大型油輪，而正面佯攻的任務就由15軍擔任，首發攻擊由海軍航空兵擔任，南海艦隊的3艘航空母艦全部出動，他們是分批開進胡志明市和峴港的，對外就說是因故障在越南拋錨，儘管這樣，印度尼西亞也還是提高了警惕，他們把重兵設防在爪哇島的附近，這給我們進行攻擊增加了困難，在英國的間諜衛星盲視的時候，我們從航母上起飛的戰鬥轟炸機開始對雅加達附近的印尼艦隊進行攻擊，不到30分鐘，印尼那點可憐的海軍就全軍覆沒了。從深海裡冒出來的我國的潛艇也對印尼的岸基雷達和其他軍事設施進行了點攻擊，基本上摧毀了印尼85%的軍事設施。很快，我們裝載在大型集裝箱船上的武裝直升飛機和突擊直升飛機從馬六甲海峽中起飛直撲蘇門答臘島的北乾巴魯，4軍則在棉蘭用大型氣墊船直接登陸，兩隻大軍對蘇門答臘形成了鉗形攻勢。
    印度尼西亞軍隊看到中國軍隊在他們最富庶最發達的地區登陸以後，立即集中所有兵力對我軍進行層層阻擊，打算利用各種地形負隅頑抗，戰鬥一度進行的很激烈。當在蘇門答臘進行戰鬥的時候，我們漂浮在馬魯古海域的三艘5萬噸左右的大型集裝箱船做出了因印尼發生戰火而無奈的樣子，開始向澳大利亞西北部港口黑德蘭港航去，同時中國遠洋運輸公司也通過船主註冊國家多米尼加向澳大利亞黑德蘭港口方面發出了請求臨時靠泊的要求。
    其實這三條大船裡面搭載的是38軍全部裝備和滿員的士兵。船隻也是經過改裝的，這是我們軍委要求按照一樣的圖紙生產出來的孿生船隻，就是說，同樣的船名同時有兩艘，從外表上看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有一艘是經過改裝的運輸艦，不同的主要區別是動力系統，作為運輸艦的船除了有普通船的柴油動力以外，還安裝了一套先進的高壓氣冷核反應堆，平時是不啟動的，在突擊的時候使用這樣的動力，可是使這艘大型船舶的航速達到28節左右，為了能夠在這麼大的迎浪面上得到這樣的航速，同時考慮高速船舶的內部強度，這些船舶在內部也進行了各種加固和改裝。平時這些船舶都是存放在沿海的洞穴裡，使用的時候將民用型拖到洞穴裡，而真正的運輸艦則被拉到泊位上，在平時戰備的時候，各種武器裝備和彈藥給養都已經存放在裡面，緊急出動的時候只要人員突擊上船即可，這也就是為什麼38軍駐地沒有什麼變化而整個集團軍已經在船上的道理。
    當這隻船隊航行到爪哇島附近海面時船隊在半夜12點左右突然調頭向西北方向駛去，航速也迅速的加大到極限，凌晨4點，第38軍在日惹強行登陸，強大的突擊群在凌晨前迅速的佔領了三寶壟和泗水，第116師已經前出到萬隆和雅加達一線，這一舉動給印尼的政府以極大的威脅和震撼，他們沒有空中優勢，整個戰區的上空已經被封鎖，而海軍在開展的前30分鐘就已經全部沉到海底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看來他們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了。
    說起這次排華事件的起因也十分的荒唐，一個林姓的馬來西亞望族的老闆，受印尼加裡曼丹政府的邀請到印尼去遊玩，目的是讓他在這個不毛之地投資旅遊項目，到達的當晚，眾官員們陪他花天酒地的山吃海喝，然後把他安排到一個農家竹樓休息，醉眼朦朧的他不知怎麼地就在那裡把一個不到13歲的小女孩給那個了，作為一個商人，偶爾在外面尋花問柳本不是一個什麼大事，但是，這是個未成年女孩，幾乎世界所有法律都對這樣的行為嚴加懲處的。等到第二天早上還在昏睡中，那女孩又來撩撥他，這時的他已經清醒了過來，他明白自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顯然是昨天晚上喝的酒裡被人下了藥，年近60的他有些後悔，這時有人進來，帶走了女孩，過了一會那些政府官員也都來了，他們軟硬兼施的逼迫林姓商人就範，林姓商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逃脫他們的圈套，仰天長歎了一聲，走到竹樓的窗戶邊上，回頭看了這些令人噁心的混蛋們一眼，突然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那窗外就是一個30多米高的絕壁，林姓商人因為被懸崖上的籐條攔阻，當時沒有死，但是也是奄奄一息了，當他的家人聞訊趕來看他的時候，他咬牙對兒子說道，
    「我留著這口氣，就是要對你說我的遺言，你聽好，我寧可遺臭萬年，墮入十八層地獄，林家也不在這裡投資一分錢，記住，林家世世代代不許在這裡投資。我死後不要進祖墳，把我的骨灰灑在這片山林上。我要詛咒他們三世。」說完，林姓商人就嚥氣了。
    林姓商人的兒子最後把他父親的骨灰灑在了跳崖的竹樓周圍，然後帶著父親遺留下來的一隻金錶回了馬來西亞，把父親的金錶葬在了祖墳裡。
    當地政府本想要挾對方在當地投資，最後沒想到會弄出人命，而林家在馬來西亞是名門望族，老人的遭遇和遺言使馬來西亞的商人無比憤怒，紛紛撤資不在印尼的加裡曼丹投資。當地政府惱羞成怒竟然在報紙上刊登了當晚偷拍的照片，並叫那女孩提起訴訟和索賠，印尼的當地報紙也推波助瀾，最後竟然演變成一場空前的排華反華的大規模騷亂。很快就從加裡曼丹蔓延到了爪哇島，而印尼政府對這樣的事情不管不問，最後導致大批的華僑被殘忍的殺害，婦女被強姦。
    印尼當地土族的野蠻是世界眾所周知的，也是另人發指的，我國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對印尼動武的
    印尼已經被我們控制，但是這個時候我們沒有想到在澳大利亞集結的一隻艦隊對我們動了手，承載38軍的三條運輸船在回航的路上被澳大利亞海軍的柯林斯潛艇全部擊沉，噩耗傳來舉國上下一片嘩然。
    當我們在準備對印度尼西亞動手之前，英國就已經預謀策劃了這場大規模的騷亂，那些殺人的手段是那麼專業和冷酷，我們是在冷不防的時候被他們在我們的關鍵穴位點了一下。英國知道同中國軍隊在陸地上較量無異於是在與一隻老虎搏鬥，因此，他們看中了海戰，在1588年，英國就是在戰勝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後登上了世界海洋霸主的地位，建立了大英日不落帝國，二次大戰的時候，英國也是憑著海上力量與納粹德國周旋的，可以說英國是個傳統的海上國家，他們對自己的海軍有無比的信心，正是在這樣的心態的驅使下，他們認為與其在中東和我們周旋，不如利用澳大利亞的特殊地理位置，拿印尼做槍頭來對我們南海這個心腹要害進行點穴，如果打掉我們的海軍主力，那麼散佈在世界其他地方的我國艦隊就要收縮回來，這是英國的如意算盤，可是由於我們的麻痺大意也真的是叫英國人在開戰之初得逞了。
    由於英國對於這個行動策劃很久，而我們忙於中東和印度的事物，也是認為在近期內英國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我們始終沒有發覺英國人的陰謀。他們利用商船外殼掩護，已經在澳大利亞的布裡斯班、帕斯還有在巴布亞新幾內亞的莫爾茲比、所羅門群島的霍尼亞拉等港口集結了大量的海軍力量，這些海軍艦艇裡面本來包括澳大利亞、新西蘭的原海軍，還有的就是從英國逐步滲透過去的軍艦，在澳大利亞，英國已經集結了4艘航母，這些航母是原來法國的戴高樂級航母，上次大戰以後，法國放棄了遠洋政策，將航母和圖紙一併賣給了英國，而英國則是利用在南非獲得的黃金和鑽石支付了這筆巨大的費用。
    有前美國在的時候，我們不覺得英國有什麼了不起，那是英國躲在美國的陰影下我們看不見，當前美國覆滅後，世界成為多級勢力的時候英國就不顯山不顯水的把散落在世界的各前殖民地逐步收回，沒有了聯合國，誰來管這樣的事情？還不是誰的拳頭硬就要聽誰的？英國人也學我們的那一套，搞起了民族回歸，從這個角度講，它既解決了國家的資源問題，還解決了人口勞力問題，因為，它對所有的殖民地開放了自由移民的口子，所以，我們對英國的能力還真的不能低估，他們在世界上同化了相當大面積的殖民地，這些殖民地同英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是加拿大，都會在必要的時候與之合流，當一個敵人明擺在你的面前的時候好對付，可是當勝利迷糊了你的眼睛的時候，悲劇就會發生。
    南海的緊急突變給我們這些共和國決策者上了深刻的一課，看來對帝國主義是不能抱任何幻想的，當時決策對印尼的戰爭就不應該是局限在南中國海的這麼小範圍內，就應該考慮到我們這樣做的國際連鎖反應。這一次明顯的是我們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我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第五十五章 敲掉狗牙

    南海的風雲突變使我們在印度尼西亞的局勢變的很困難，英國集團的不宣而戰已經無恥到了極點，當我聽到在南海回程途中被擊沉的三艘運輸船上的200多官兵僅被救回3名的時候，憤怒的把拳頭砸在辦公桌的文件上，小手指頭也骨折了。小昊和溫華都嚇壞了，劇烈的疼痛使我叫來了醫生，醫生一摸就知道是骨折了，老年人的骨頭脆，基本上斷裂了，醫生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默默的給我打上石膏，然後給了我一點止疼藥。
    在政治局和軍委會議上我做了深刻的檢討，主要是輕敵和麻痺思想，更深一層的是對資本主義強盜嘴臉的認識還沒有達到開胸見骨的地步，對他們的陰險毒辣估計不足。這一次，藍天野卻沒有攻擊我，大家都認為是集體班子腦子發熱，以為國力強大，收拾一個彈丸小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從這個角度看，我們的黨是成熟和團結的。
    前線的戰報又送過來了，潛伏在澳大利亞的英國航母全部出動，他們以澳大利亞民軍的名義應印度尼西亞政府的邀請參加戰鬥，現在在爪哇島的上空為了爭奪制空權兩國空軍正斗的不可開交。雙方的艦隊都圍繞著航母不敢大意，我們的潛艇在試圖攻擊對方的航母艦隊時沒有成功，而我們這次派出的三艘航母在兵力上處於劣勢。對方不僅可以從航母上起飛，還可以從臨近的卡捷島陸地機場起飛飛機對我們進行攻擊，而我們的陸基機場遠離戰區，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根據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決定和我本身的職務，我可以全權指揮部隊，戰場形勢的瞬息萬變，已經使我們沒有時間進行會議討論了，為此，我立即下達了命令，　1、命令駐紮在關島的我太平洋艦隊立即對印尼戰場進行支援，所屬3艘航母全部出動，必須於24小時內加入戰鬥。北海艦隊即日接防日本海防務，照會日本，配合我們行動。
    2、命令空7軍8軍立即轉場到越南胡志明市，12小時以內參加對印度尼西亞制空權的爭奪。
    3、命令地中海艦隊前出到亞速爾群島，如果戰爭升級，那麼地中海艦隊的飛機就要去桶一桶英國的老巢了。
    4、請蘇聯配合加強歐洲中部地區波蘭、烏克蘭、南斯拉夫一帶的防線，嚴防對方乘虛而入。
    5、命令38軍立即修復佔領的三寶壟機場，必須在明晨5點前完成，準備接應國內第42軍、41軍到達。
    6、命令42軍，41軍立即整裝出發，重型武器暫時不要跟隨部隊，36小時到達後立即投入戰鬥，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徹底的消滅頑抗的印度尼西亞政府軍。
    7、命令總後勤部成立戰區供運聯勤司令部，徵集所有民航運輸機，民用船隻，強運武器裝備。
    8、命令印度洋艦隊2日內前出到馬爾代夫海域，伺機佔領查戈斯群島，具體攻擊時間聽候軍委指示。
    9、命令戰區內潛艇部隊開始對澳大利亞各路商船進行攻擊，有能力有條件的可以救助船員。主要封鎖澳大利亞布裡斯班、達爾文、紐卡斯爾、悉尼、墨爾本、阿德來德、帕斯等港口，要把這些港口變成死港，但是不得播放水雷。
    命令立即下發到各個部隊，我要在這浩瀚的大洋上給英國艦隊做一張大網，出來的英國艦隊絕不能讓他們再跑回英國。
    孫海軒帶著總參謀部的人迅速的制定著各種作戰計劃的詳細內容，對於我又增加了2個軍他有些不解，跑過來問我，　「副主席，您看部隊是不是多了，最多再派一個軍就夠了，這樣我們後勤供應的壓力就更大了。」
    「海軒同志，我們已經吃了一個虧了，難道還要吃第二次嗎？」我皺著眉頭對他說，「光打一個印尼我們當然用不了那麼多部隊，2個軍就足夠了，可是我為什麼一下子出動了5個軍？我的目的是要敲掉澳大利亞這條對方的看家狗，對方估計我們不可能在短期內調動這麼多的部隊上去，那麼我們就是要出其不意的把部隊壓上去。我們可以不用重武器就解決了印尼的政府武裝，他們會更加以為我們沒有能力攻擊澳大利亞，那麼好，我們就打給他看看，別忘記了，38軍可是全裝備的在那裡守機場和協同15軍在包圍雅加達，難道這些重武器還不夠澳大利亞那些老爺兵喝一壺的嗎？他們只有那麼點部隊，全部武裝力量加起來還沒有38軍多哪，關鍵是我們的大型運輸船給他們擊沉了，可惜啊。所以，現在我要徵集全國的各種運輸船，在船上先行裝好重武器，到時候只要38軍的人上去就可以了，那些重裝備也可以留下來給41、42軍嗎。」
    「對於這次遭遇戰我們原來準備的不充分，」我繼續說道，「但是我們的軍隊和民族就是有這種克服困難的能力，我相信我們的部隊。去制定更詳細的作戰計劃吧，目標是堪培拉。」說完我堅定的用手一揮。
    「那麼英國在澳大利亞周邊的那些基地我們要不要先行摧毀？」孫海軒問道。
    「其他周邊的那些基地暫時不要去理他，我們的目標就是堪培拉，打掉了澳大利亞，那些基地就成為無本之木無根之水，還怕他們不投降？英國人可是有投降的習慣的。」我一邊吃著止疼藥一邊對孫海軒說道。
    英國人原本打算在印尼海域殲滅我們的南海艦隊，但是他們的潛艇過早的暴露了他們的戰略意圖，也就是說我們的運輸船犧牲的是很值得地，在太平洋主力艦隊還沒有到達的時候，我們的南海艦隊沒有脫離我國南海的南部，主要是用飛機和巡航導彈對地面部隊進行支援。因此在爪哇島上空的空戰進行的異常激烈，澳大利亞的將近200架飛機全部出動，加上從英國和南非調過來的飛機總數達到了500架，這就遠遠的超過了我們艦載飛機的數量，要不是我們的飛機性能比他們的好，恐怕我們這只南海艦隊要受到重大的損失。
    太平洋艦隊接到命令後迅速南下，僅用20個小時就到達了戰區，艦隊司令員鄧又昌可不像幾年前在青島基地的時候那麼窩囊了，無論的帶兵還是管兵都是一把好手，他的部隊戰鬥力極強，極其好勝。還在離戰區500公里的時候，他就命令全部戰機起飛迎敵，然後艦隊加速向戰區靠攏，三艘航母上的200多架飛機突然鋪天蓋地的分成5路向澳大利亞民軍的後路包抄過去，在空中與南海艦隊的飛機和先期到達的空8軍對澳大利亞民軍的飛機形成了合圍之勢，逼迫得澳大利亞民軍空軍不得不盡快撤出戰鬥，否則就會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我們在印尼戰區加大兵力以後，戰場的局勢才扭轉過來，加上我們強大的艦隊力量基本上把英國艦隊壓縮在幾個基地內不能動彈了，英國原指望日本會幫助他們，英國認為當我們把太平洋艦隊從關島拉出來以後，日本會蠢蠢欲動的牽制我們，但是它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很快用北海艦隊接防了日本海，同時，日本民族經過多年的與東亞聯盟的融合，民眾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在過去，由於日本長期受狹小的海島限制，一種天生的壓抑感使日本民眾的心態不平衡，在自身努力的同時總是在尋找向外發展的空間，加入東亞聯盟以後，這種向外發展成為合法的和平活動，日本已經把東亞大陸看成是自己的第二故鄉，在聯盟內，與中國結合最緊密的就是日本人，在生活習慣和外表上，兩國本來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雙方完全可以通過漢字進行任何的交流，更何況現在日本已經完全漢字化，取消了書面文字的假名使用，僅僅是作為一種學習文字的拼音保留下來。這樣的日本怎麼可能去策應英國這個歷史上的死對頭？任何一個有著常識思維的民族，都不會為了狹隘的名譽去惡化自己的形象和心態，日本民族作為中華古老民族的一支，還不至於愚蠢到要放棄目前的優異環境去追尋虛無縹緲的大和民族精神的地步。
    三寶壟國際機場在38軍工兵旅一夜的奮戰下，終於按期在天亮之前修復，當修復的信號發出不到20分鐘，第一架巨型運輸機就落了下來，一個營的戰士帶著隨身武器從飛機上衝了下來，在短短的90分鐘以內，42軍的2個主力師就全部到達了，他們立即接管了機場防衛的任務，而38軍113師則立即投入強攻泗水的戰鬥，那裡駐紮著印度尼西亞陸軍的一個裝甲旅。只有打下泗水，我們才有可能充分利用那裡的海港進行大規模的物資轉運，這對下一步行動是有很重要的意義。
    我們在印尼的軍事行動僅僅用了48小時就基本平定了地面上的政府軍，為了穩定印尼這個人口大國，我們支持印尼共產黨取得了政權，作為華僑的代表，印尼中華黨同印尼共產黨聯合組成了新的一界政府，在我們軍事管制的背景下，迅速的展開了反腐敗、反黑勢力、反極端民族主義的三反鬥爭，嚴厲的打擊危害社會治安的各類分子。而我們的主力部隊卻悄悄的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從湛江港出發的幾艘大型滾裝貨船靜靜的出發了，為了配合這次行動，我們在太空裡的殺手衛星開始啟動，我們利用一種粘貼技術，對凡是飛過我國上空的英國間諜衛星進行模糊干擾，使他們看不清地面的圖像，但是衛星的其他功能一切正常，這就使英國情報機關在是否發射新衛星和修復這些沒有大問題的衛星之間猶豫徘徊，只要它猶豫2天時間，我們的船隊就可以到達指定的海域。原本陸戰4軍和空降兵15軍的裝備就完整的在印尼登陸的時候保留著，這次運輸去的主要是41、42軍的裝備。
    印尼戰役結束後的第三天，我們的登陸船隊就從泗水出發了，4小時以後，15軍先頭機降部隊在達爾文港登陸，迅速佔領了港口機場，緊接著，大批運輸機將43師運送到港口，迅速的佔領了達爾文港，建立了進攻澳大利亞的橋頭堡。12小時以後，38軍的坦克隆隆的開上了這塊南半球的大陸，沿著澳大利亞縱慣南北的公路急速的向澳大利亞最薄弱的縱深挺進，而輕裝的15軍也沿著西部環海公路向帕斯進發。
    澳大利亞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出兵澳大利亞本土，更沒有想到我們會從貧瘠的交通非常不便利的中西部高原進兵，他們的空軍就是飛到這裡也不夠活動5分鐘就要返回，因此，我們的　部隊幾乎是大搖大擺的在公路上疾駛，英國看到中國軍隊已經在澳大利亞登陸，知道他們已經輸掉這次的賭局，於是命令所有英國艦隊分批從澳大利亞撤回到英國本土或者南非，可是這次我們能叫它這麼舒服的離開嗎？
    卡捷島正好在印尼與澳大利亞的中間，這個島上駐有英國的海軍和空軍基地，該島的屬權是英國的，不是澳大利亞的，但是在我們對印尼的戰役中，從這裡起飛的飛機不少，因此在我們對澳大利亞行動之前就由4軍的一個團在蛙人的配合下，迅速的佔領了這個群島，而成為我們卡在英國艦隊回歸之路上的一道屏障。我們的潛艇部隊立即把這裡當成了中軸點，對經過的英國船隻不斷的攻擊。而南海艦隊也從南中國海進出到帝汶海域，太平洋艦隊也游弋到了珊瑚海域，首先他們打掉了龜縮在莫爾茲比港內的英國第4艦隊，然後又南下封鎖了澳大利亞東部海域，迫使英國其他艦隊不得不從布裡斯班港和悉尼港出發繞過澳大利亞南部的巴斯海峽從他們不熟悉的航線回撤。
    與此同時，軍委關於立即佔領查戈斯群島的命令下達了，在印度洋上待命的印度洋艦隊及13軍的一個特種兵大隊立即突擊了查戈斯群島，並在那裡建立了中轉基地，修復了機場設施，空28師連夜轉場飛到了這裡。我們在英國人的歸途紮下了一根鋼釘。幾天以後，當通過偵察衛星我們發現英國的4艘航母和其編隊姍姍來遲的時候，我們的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就緒，那些英國艦隊也知道了他們要是打算回到國內就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是他們還有這個勇氣嗎？
    浩瀚的南印度洋上，我們擺下了天羅地網，雖然表面上看英國特混艦隊的兵力並不少，但是首先在澳大利亞的戰鬥就打破了他們的膽子，再加上他們對現代戰爭的理解能力也很差勁，因此，他們的目的只有盡快的歸航，越快越好。英國航母上配載的飛機中有一半以上是攻擊機，他們強調的是對地面和海面上的打擊力量，空中優勢飛機配備的數量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是多用途或者是偵察飛機。而我們的飛機基本上是一專多能，空優飛機也能對平面進行攻擊，根據制空權的情況靈活掌握，而空28師則是地地道道的攻擊飛機師，我們這樣配備就是要把英國這支艦隊徹底的消滅掉。英國艦隊已經沒有辦法再向後退了，因為南海艦隊的航母混合編隊就尾隨在它的後面，我們的核潛艇也在四處游弋，從總的力量對比來說，英國的這支艦隊的下場已經被內定了。
    指揮這支英國特混艦隊的是英國海軍的邁克爾.魯伊斯上將，這位參加過二次海灣戰爭，直接同前美國交手過的老將軍站在旗艦「查爾斯親王」號的夾板上，看著蔚藍的大海和晴朗的天空，心裡在詛咒著老天爺，一點也不幫忙，在這樣風和日麗的天氣裡被攻擊是多麼方便的事情啊。他默默的在想，英國在上次同美國交手以後的國策是不是出了問題？明顯的不是中國的對手，人家法國、德國、意大利都不吭聲了，為什麼英國要做出頭的椽子？作為一個軍人，國家的命令不得不服從，可是作為一個有頭腦的英國公民，還是不得不對英國的現有政策提出懷疑。
    英國在海軍實力上早就不是世界第一了，原以為前美國跨了，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麼國家的海軍可以同英國抗衡了，其實是完全低估了中國的力量，中國在上次臭名昭著的石油大戰之前就已經具備了向美國挑戰的實力，不過人家中國是韜光養晦，密不漏風。現在人家有六大艦隊在等著我們，我們這點本錢拿什麼去與強大的中國抗衡？不要說人家的航母已經在亞速爾群島等著打援，就是我們這支艦隊也很難沖的回去。到人家的家門口去找麻煩還以為是160年前啊，可以用船堅利炮打開中國的大門，這回，人家只動用了兩支艦隊就把我們徹底的趕出了太平洋。想到這裡，邁克爾.魯伊斯十分的心酸。國家的體制已經限定了英國在世界上的地位，能夠苟延殘喘就算不錯，人家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還偏要老虎頭上去拍蒼蠅，真不知道白金漢宮的那些混蛋是怎麼想的。
    「報告長官，我們收到中國方面發來的明碼電報。」一個中校軍銜的副官打斷了將軍的沉思。
    將軍回過頭來，看著副官，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接過了電報，那是我們印度洋艦隊司令員劉憶蟾給英國艦隊發來的敦促投降電報。



        第五十六章 國寶回歸

    劉憶蟾給邁克爾.魯伊斯電報是這樣說的，　「邁克爾.魯伊斯將軍閣下，您和您的部隊已經在我們的打擊範圍，以你們現在的速度，還有30分鐘就進入我們的伏擊區，戰爭是討厭的，你們已經沒有可能回到你們的國家，請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為了您的艦隊，為了您率領的45000名年輕的生命，我敦促你們投降，我們將按照日內瓦公約善待投降的戰俘。
    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印度洋艦隊司令員　劉憶蟾　」
    邁克爾.魯伊斯看著電報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把它折疊好放進了衣袋裡。
    「全體戰鬥準備，各航母所有戰鬥機準備起飛。」　邁克爾.魯伊斯平靜的下達命令。
    「是！長官！」中校立正回答後立即跑去傳達將軍的命令。
    淒厲的警報聲立即響徹了艦隊的上空，到處都是「狗！狗！狗！」的呼叫聲和繁忙的啟動各種裝備的聲音。
    30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英國航母上的飛機還在一架架的起飛，已經起飛的飛機在艦隊上空盤旋著等待還沒有起飛的飛機編隊。原本寂靜的海面上變的十分的喧鬧起來。前出的護衛艦發來信號，已經搜索到大批的空中目標，整個艦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航母上加快了飛機的起飛速度。
    「啟動所有軍艦的對空雷達，搜索敵方的攻擊機，命令戰鬥機不要同對方護航飛機糾纏，重點打擊對方的攻擊機。」　邁克爾.魯伊斯將軍下達著命令。
    「報告長官，對方的飛機在距離我們防空導彈射程外盤旋，沒有繼續向我們靠攏。」值勤官過來說道。
    「看來他們也是害怕啊，命令戰鬥機去把他們趕走，我們繼續向西全速前進。」　邁克爾.魯伊斯命令道。但是他心裡隱隱的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中國的軍隊歷來以不怕死著稱，今天怎麼會這樣？難道在耍什麼詭計？
    「巴克！」他對著參謀長叫到，「我們衝過這片海區大約需要多少時間？」
    「我要衝過這片海區脫離中國的空中威脅大約需要8小時，但是，他們的核潛艇一直在不斷的騷擾我們，因此我們不大可能全速前進。時間也許會更長。」參謀長巴拉夫.沃爾森少將說道。
    「那麼就是說對方可以有很足的時間和我們周旋。」　邁克爾.魯伊斯自言自語的說著，「我們的潛艇現在在什麼位置？」他抬起頭來問道。
    「我們的潛艇目前在東經XX度南緯XX度，距離對方主力艦隊230海里。」巴克應聲說道。
    「命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對中國的艦隊進行攻擊遲滯中國艦隊的攔截企圖，打亂他們以逸待勞的局面。」　邁克爾.魯伊斯將軍說道。
    命令傳達下去了，可是海面上的局面並不是按照他的意願進行的，首先，前方護衛艦探測到飛行物並不是攻擊機、巡航導彈和反艦飛彈之類的攻擊武器，而是相當數量的戰鬥機，邁克爾.魯伊斯幾乎派出了所有的戰鬥機準備去攔截空中來的攻擊機，而劉憶蟾又是個很愛動腦子的將領，他估計對方是會用戰鬥機來攔截我方的攻擊機和巡航導彈，而雙方的艦載反艦導彈還都不在射程之內，因此，對方嘴恐懼的就是我們用大量的巡航導彈和機載反艦導彈的攻擊，必然會派出大量的戰鬥機去攔截這些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目標，因此，他首先安排的是戰鬥機模擬攻擊機的速度和飛行軌跡去逐步接近對方艦隊，然後在對方防空火力射程之外盤旋，誘使英國艦隊的戰鬥機來上鉤。
    現代戰爭已經進入到了遠距離攻擊的時代，在空戰中基本上是雙方都看不到對方，依靠雷達來偵察和鎖定對方，然後用中遠距離導彈進行攻擊。這樣雖然看似好像優點不少，其實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對敵方的飛機判斷上往往存在較大的誤差，特別是現代電子技術的發展，使在對方雷達屏幕上虛擬另外的種類的飛行物簡直是易如反掌，劉憶蟾就是利用了這個概念讓邁克爾.魯伊斯上當吃虧的，這個教訓足夠英國軍人吸取幾輩子了。
    當英國的戰鬥機進入我們的機載雷達的視野以後，編隊空中指揮官楊大偉立即命令全體飛機打破靜默，按照事先編製好的戰鬥計劃，全速向對方接近，在相距80公里處首輪攻擊開始，每架飛機都打出了2枚中遠距離空空導彈，同時英國的戰鬥機也發射了導彈，這個時候就看天空中所有飛機都在演繹著空中芭蕾，各自的飛機只能依靠個人技術和飛機性能再加上點運氣去躲避對方導彈的攻擊，剎那間什麼紅外誘餌啦，閃光彈啊、泊條啦的漫天散佈的都是，還有那我們飛機特有的眼鏡蛇動作，大擺鐘動作，溜邊魚機動等等，五花八門的在空中表演，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飛行表演隊都沒有這麼漂亮和精湛。而那些大過載的導彈也不得不拖著長長的白煙到處去尋找那些比自己機靈的目標，首輪攻擊我們有12架戰鬥機被擊中，而英國的戰鬥機由於飛機技術和駕駛技術上的落後，被打下了27架。第一輪攻擊以後，雙方的距離已經不到20公里了，楊大偉在飛機裡搞笑的一聲大喊，「衝啊！」首先就帶著自己的僚機相對方散亂的機群撲了過去。
    英國的戰鬥機本來就不是按照重視空中機動能力設計的，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導彈可以打下任何遠距離的飛行物，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中國軍隊無論是空軍還是海軍，歷來都是喜歡進距離拼刺刀的。因此，中國的飛機不管是世界風雲多麼變換，空戰理論多麼演變，對於機動性能的要求始終沒有放棄，就是在飛機上攜帶的導彈也是中短程導彈最少要占一半，那麼現在的局面當然是對我們的飛機有利了。這一輪進距離的手榴彈加刺刀的打法又把英國的戰鬥機打掉了30多架，而我們僅僅損失了3架飛機，有2架受傷不得不退出了戰鬥。眨眼間雙方就到了目視距離的戰鬥了，這些平時被限制在空中搞危險動作的小伙子們這回可是過足了癮了，只見我們的飛機翻上躍下的追逐著對方的飛機，那剩下不多的對方飛機已經是驚弓之鳥，打開加力拚命的往自己的防空火力網內逃，可是在飛機速度上他們並不佔優勢，最後只有寥寥數架受了傷的飛機晃晃悠悠的勉強回去報信了。
    這一場不到15分鐘的空戰以英國航母艦隊的戰鬥機被徹底殲滅告終了。飛回基地的我國飛行員一下飛機都大呼過癮，那幾個飛機受傷回來的飛行員在那裡罵罵叨叨的說著怪話。
    劉憶蟾看著回來的小伙子們心裡高興的不得了，不過還是把楊大偉給「熊」了一頓，　「你個『小尾子』，在空中逞什麼英雄啊？啊！我們要革命英雄主義可是不要蠻幹，還有幾個回來講怪話的？你們的思想工作是怎麼做的？現在不是從前，裝備不行就用人頂著幹，現在是人比裝備重要，你把這些小伙子都帶『光榮』了，剩下的仗還怎麼打？記住，還是戰前動員時候說的原則，飛機受傷的或者失去控制的要立即跳傘，只要人回來了，裝備我們有的是，你們知道不，培養你們這樣的飛行員比造飛機貴多了，就是圖省錢，你們也得給我安全回來。這次沒立功還有下次嗎，告訴他們不要貪心！知道嗎？要是再給我冒險，當心我關你禁閉！」說完了還給了給楊大偉一塊巧克力，嘿嘿，這樣的「熊」恐怕誰都喜歡挨上幾次。
    邁克爾.魯伊斯又收到了劉憶蟾的勸降電報，　「你們的空中掩護能力已經沒有了，妄圖接近我們攻擊的兩艘『盎格魯』級核潛艇已經被我們俘虜，擺在你們面前的是嚴酷的覆滅結果，為了你們年輕的士兵，為了你們的艦隊不要葬身海底，也為了我們減少傷亡，請您下令投降，我方將給你們20分鐘的停火時間。」
    邁克爾.魯伊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部隊是這麼的不禁打，現在沒有了空中掩護，對方的攻擊機就完全可以在我們防空導彈射程之外對艦隊進行飽和攻擊，漂浮在海上的這些鋼鐵完全成了中國空軍訓練用的靶子，而且，沒有了空中掩護，甚至連預警飛機都不敢派出去，這樣更使自己的艦隊成為瞎子和聾子。
    這個仗沒有辦法再打下去了，艦隊司令部裡的軍官都以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們的司令。英國人有投降的傳統，在二次大戰的時候，他們就有不少軍官在戰鬥中投降，可是就是這些投降的軍官在戰俘營裡還要擺譜，還要享受軍官的榮譽，實在是好笑的很，記得小的時候曾經看過一部美國拍的電影叫《桂河橋》的，裡面講的故事就是英國戰俘在日本的戰俘營裡的故事。
    「還有5分鐘了。」巴克小聲的提醒著邁克爾.魯伊斯。
    「看來歷史記錄又要改寫了，我將成為英國歷史上第一個被俘的中將，也是戰俘中軍銜最高的軍人了。」　邁克爾.魯伊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通知對方，我們放下武器投降，讓這該死的戰爭見鬼去吧。」說完他默默的走出了司令部，面向大海站在外面的欄杆旁。右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有些模糊的眼鏡。
    英國被我們一共俘虜了46000多人，我們把他們這只艦隊安排到了印度南部的特裡凡德琅這個海角港口，俘虜各類大小艦只有60多艘，英國的海軍幾乎一大半在我們手裡了。
    緊接著是同英國談判，如何放回這些戰俘，按照英國的意思，你們放回來不就完了嗎？可是在這次戰爭中，我們沒有被俘人員，對方不能空手就把這些人弄回去吧？外交部長章韻之到我這裡來請示，我把總書記和項總理都找了過來商量，大伙正想不出既不能違反日內瓦國際公約，又不能便宜了這些英國人的辦法時，溫華卻故意的拿著本古代線裝書在我面前不停的晃悠，我心裡納悶，「這小丫頭又搞什麼飛機啊？最近是成熟了不少，可是……，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丫頭，鬼心眼晶瑩惕透，有點子自己不說出來，用這方法暗示我們，看來大有前途啊。」
    「呵呵，大伙別急，」我突然笑著對大伙說，「溫華小丫頭想出辦法了。」大伙聽了我話以後，都向溫華望去。
    「哎呀！人家哪有什麼辦法啊，首長盡拿咱小輩的開玩笑。」說著還認真的放下古書去給大伙倒水。完全不像是有主意的人。
    「呵呵，知道謙虛了，不錯，進步很大。」我先表揚了她，然後說道，「既然她不說，那麼我給你們說吧，就是要求英國全部返還被他們在鴉片戰爭和以後歷次侵華戰爭掠奪去的那些存放在大英博物館裡的所有中國歷史文物，少一件也不行。外交部就按這個底線去談，咱們那些散落在海外的國寶使應該回家了，祖宗的寶貝怎麼可以長期放在人家那裡啊！」
    「對，對，對！」總書記一下子來了精神，連說了三個「對」字，「我們一百多年的國恥終於可以昭雪了，當為此浮三大白。」
    「哈哈，的確是個好主意，我立即安排文物局和外交部共同研究，先把要收回的文物清單拿出來，對於那些散落在英國民間的和其他博物館的我國文物我們也要，不能便宜了這些混蛋。」項總理也開了竅。英國大英博物館裡面珍藏了許多中國文物，在東方中國館裡只要上了樓梯，就能看見一尊漢白玉雕刻成的大佛矗立在樓梯轉角中央。佛足站立在底樓，可佛首卻已經在三樓之上。佛面莊嚴，氣韻生動。是難得的希世珍寶，在樓梯平台上還有三口巨大的青銅銘文鐘，在正廳裡還有許多古代文物，中央牆上的巨幅敦煌壁畫，是早期的英國探險家們從中國的敦煌偷盜出來的。從那壁畫上三位雍容華貴的菩薩身段優美、體態勻稱、面相豐腴、肌膚細膩、雙手纖巧、兩足豐碩、風度瀟灑、文靜矜持、天衣飄忽、儀態萬千的描繪手法來看，此乃我國盛唐時期「濃麗豐肥」的人物繪畫風格，筆法高超嫻熟，確是中國敦煌之國寶。而在敦煌，那壁畫的原址卻留下了幾個黑糊糊的大窟窿。英國強盜搶了我們的東西人東西後，竟然還要在大庭廣眾中展出，這種恬不知恥的強盜邏輯也只有所謂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才能發明出來，壁畫前面還存放著中國古代的三尊雕塑，中為中國遼代的□質羅漢，左為中國道教代表，右為笑口常開的胖彌勒，這些大多是16－17世紀中國的作品。在這個中國館裡還有收藏著大量的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時擄奪來的玉器、青花瓷、漆器及竹編、金銀等菩薩雕像，古代名人字畫更是不勝枚舉。展廳中就有宰相劉墉(劉羅鍋)的草書真跡。而在1900年敦煌藏經洞的4萬多件經書及書稿中，大英博物館就藏得了1。3萬件，而我們中國現存僅有1／3。在中國研究敦煌歷史的時候，我國學者都有「敦煌者，我國學術之傷心史也」的嗟歎。大英博物館中還有東周時期的(公元前770－221年)的造型奇特的「鎮墓俑」，這種展品現在已經是海內絕作。還有公元前3500年新石器時代的玉雕，西周(公元前1050－771年)的青銅祭器，以及各個年代大量的景泰藍、唐三彩、鼻煙壺等，　根據我們不完全統計，各類文物的總數在10萬件以上，有些絕本孤本的文獻資料都在大英博物館。還有些文物他們知道其重要性，早就不拿出來展出了，比如那個《永樂大典》在成書的時候有正文22877卷，凡例、目錄等60卷，共計22937卷，裝訂成11095冊，約三億七千萬字。在當時只抄寫了一部，並未付印。嘉靖四十一年(1562)明世宗朱厚命閣臣首輔徐階(1494－1574)監督儒臣109人摹寫了副本，至隆慶初年才完成。原本藏於南京，滿清入關時毀於明亡之際，副本藏於北京皇史，清軍入關以後也逐漸散失。由於這部浩瀚的集經、史、子、集、天文、地誌、陰陽、醫卜、僧道、奇技等為一體的大型百科全書是我國歷史上最大的一部類書，同時也是沒有付印的絕世孤本書，其價值可想而知。乾隆三十八年(1773)開四庫全書館時已散失了　2400多冊，剩下的9677冊存放在宮內。光緒二十六年(1900)八國聯軍侵入北京，《永樂大典》遭受了空前的浩劫，後經清點僅剩下64冊。世界上現存的《永樂大典》也大約只有370多冊，遠非全貌，這是我國文化史上一個無法估量無法彌補的損失。而這些現存的《永樂大典》還有相等部分藏於大英博物館、英國圖書館、劍橋大學圖書館、牛津大學圖書館、倫敦大學東方語言學校等地。
    關於交接戰俘的談判開始進行的很順利，英國方面主動提出願意拿出一定的物質回報作為對中國的補償，可是當聽到我們要收回文物的時候，談判變的異常艱難和進展緩慢，幾次都已經瀕臨破裂的危險。英國談判代表華來士.波頓公爵本身就是一個狂熱的文物收藏家，他知道這些文物對於中國人民意味著什麼，更知道這些文物對於人類意味著什麼。
    現在的談判英國方面已經讓步到了同意大部分返還中國文物，可是在清單上幾個重量級的文物他們還是拒絕歸還，談判已經拖了3個多月了，現在還是沒有最後定下來。外交部長把這個問題反映到我這裡來。「這些英國俘虜在我們這裡每天都要消耗我們的物質，都他媽的要吃我們的糧食，這麼養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我心裡在琢磨著怎麼再把這些頑瞑不化的英國佬再折騰一次，要叫他們徹底的老實的坐到談判桌上來。



        第五十七章 上戰攻心

    跟英國的這外圍一仗以我們付出了代價而獲得了勝利，澳大利亞在我們的部隊還沒有進到堪培拉的時候政府就被以華人為主導的在野黨給彈劾了，搞的我們的部隊在澳大利亞弄了一次演習般的長途大遊行。
    在澳大利亞我們有大約100多萬的華僑，差不多要佔整個人口的7%左右，在這些國家裡華人的政治地位歷來不高，但是經濟地位卻不低，以前華人愛國大多表現在國家面臨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有錢出錢有人出人。但是在和平時期對於祖國的意識形態還多少是有些不認同的，特別是在我們黨的路線發生左的錯誤的時期，原來那個黎珠江就在接見華僑著名工商領袖的時候大放厥詞，搞的這些華僑對祖國是又愛又怕。經過多年的政治和經濟改革以後，國家政治體制和意識形態已經變得更務實更完善，現在華僑對祖國的感情就沒有那麼複雜了，特別是我們國家強大以後，所行非仁義不做，所到非披靡不去，真正體現了泱泱大國的華夏之威民族之善。
    印度尼西亞的騷亂局面很快就平息了，新政府大刀闊斧的對印尼的各種社會弊端進行改革，同時加大教育的力度，希望能夠盡快的把這些愚昧的當地人教化過來，為了穩定印尼的局面，我們從國內向印尼派駐了一支常規部隊，而其他的戰鬥部隊分別都回到了各自的駐地，在澳大利亞我們也沒有駐軍，只是也派駐了一支類似武警的國民衛隊。負責國家治安方面的事物，我們的用意是在這些國家還沒有完全教化前，徹底的解除這些國家的武裝，使這些國家能夠在沒有軍隊負擔的情況下盡快恢復社會秩序和經濟，同時考慮到澳大利亞人口稀少而印尼卻是人滿為患，我們決定開放澳大利亞，將有計劃的向澳大利亞遷徙部分印尼的人口和印度的人口。
    由於我國的政策是內斂的，別人不來騷擾我們，我們是不會對別人的事情去多管和多問，對於事關國家安全的問題我們也盡可能的用和平的方式去解決，這就使世界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的時期，但是英國戰俘問題始終沒有解決，這年的夏天，英國新任首相查爾頓.約翰來中國訪問，目的也是為了解決長期未能解決的困擾兩國關係的戰俘問題。
    查爾頓.約翰是我的老朋友查理.丘吉爾的學生，他們也是忘年的摯友。外表上看查爾頓.約翰溫文爾雅，一副英國紳士的做派，可是骨子裡卻是一個堅毅無比的人，他率領的英國社會黨能夠從工黨和保守黨的輪流坐莊局面下脫穎而出，也顯示了這個新成立不到5年的政黨的強大生命力，同時也反映了查爾頓.約翰的領導才能和政治手腕。
    查爾頓.約翰早年畢業於牛津大學，學的是法律，後來又轉到倫敦大學東方學院，學習東方語言和文學，對於我們中國的歷史，他並不陌生，畢業後在開始擔任律師的時候，他就是專門為在英國的華人打官司的，維護華人在英國的利益，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積攢下來了大量的人脈，從政以後他更是利用在華人中的影響，在各級的競選中屢屢獲勝，從普通的下議員一直扶搖直上到下議院在野黨領袖的位置，現在，他所在的政黨社會黨在大選獲勝以後，就全力推舉他為新的首相，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到中國來訪問。
    他要解決在競選的時候對選民的承諾，要想辦法把戰俘帶回家。在英國倫敦現在有一個奇觀，那就是十幾萬戰俘的家屬長期的聚集在唐寧街上，他們輪流的在那狹窄的街道上靜坐和絕食，他們甚至乾脆就在唐寧街的街面上搭起了簡易房屋和帳篷，一個年輕的婦女居然還在這裡產下了大兵丈夫的第一個孩子。為了這些示威靜坐人們的相關服務也在這裡產生了，還真應了資本主義經濟學說的「哪裡有需要，哪裡就有商機」的話，這些小攤販們很快就把首相官邸前面的小街變成了倫敦的一個小雜貨市場，成為到英國旅遊的一個奇特的景觀，也正是這個奇異的景觀，最後直接導致了上界政府的垮台。而新任首相在野的時候也多次參加這樣的靜坐，面對這樣的人群多次承諾，只要他執政，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戰俘問題。查爾頓.約翰也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來中國的。
    查爾頓.約翰到中國已經兩天了，不管他是如何的解釋和表示友好，但是在戰俘問題上中國的條件沒有一點鬆動，作為一個喑熟東方文化的英國政治家來說，他深深的知道一百多年前英國人是怎麼傷害東方這個大國感情的，面對現在這樣奇異的歷史顛倒他感到是那麼的無奈和可悲。
    查爾頓.約翰在中國人員的陪同下遊歷北京的故宮，身份的特殊和來訪目的的特殊使他能夠看到許多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幾乎他去參觀的每個宮殿裡都有「仿製件，原件現在英國」的文物說明字樣。我們知道他會中文，因此在解說詞裡一句都沒有提這樣的話題，讓他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就在結束的時候，查爾頓.約翰被臨時通知，我要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他。於是他從故宮直接來到了人民大會堂海外廳，這個廳是應海外華僑的要求新建立的，現在海外的華僑人數已經超過了3億，他們也回國參加我們的人民代表大會，也對我們的國家的發展提出這樣或那樣的意見和建議。這是我們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改革的新舉措之一。
    賓主寒暄以後，雙方就座，經過簡短媒體拍照暴光以後，按照規定這些記者離開了會場，我和客人開始了談話，查爾頓.約翰首先用不是很流利的中國話開始說了，　「司徒先生，我的老師查理.丘吉爾先生向您問好，並委託我給您帶來一封信。」說著從隨從的手裡拿過一封信親手交給了我。
    「噢！是嗎，我們好久不見了。」我非常開心的笑了。信是用中文寫的，在信裡除了問候還談到了阿松，也談到了他的同胞戰俘，希望老朋友網開一面，同時對中英之間的矛盾表示遺憾和不理解。我放下了查理的信問道，「他還好吧？」
    「他很好，現在是定居在南非，中年喪偶以後，他現在與同樣是您的老朋友凱妮女士結婚了，現在他們居住在開普頓。」　查爾頓。約翰也微笑著回答。
    「哈哈，這個老查理，結婚也不告訴我，凱妮也是的，我去不了可以叫我內人去嗎，就是怕我去喝窮了他們，整個一對小氣鬼。」我埋怨的說道。其實是他們怕我不好意思，故意瞞著我的，凱妮本來是要嫁給我的，可是後來她要出國，結果就那麼陰差陽錯的沒了緣分。
    「首相閣下是我朋友的學生，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們大家說話不妨自由些，不要拘泥於什麼外交禮儀，大家朋友說話要是還拐彎抹角的實在是顯得生分。」我隨便的說著。
    查爾頓.約翰的華語水平有限，這樣的俚語他一時還很難明白，楞楞的看著我，我看到他發愣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沒有聽懂。就哈哈的笑著對溫華說，「小溫啊，你給他翻譯一下我的話吧，看來他沒有聽懂，他帶的那個翻譯也沒明白。」溫華這才把我的話用英文又對查爾頓.約翰說了一遍，查爾頓.約翰聽完了以後立即放下矜持的架子「哈哈」大笑起來。
    「那麼好，我就直話直說，我這次來就是要解決戰俘問題，把我們的戰俘放了吧，別叫我這個親華派的首相為難。」　查爾頓.約翰誠懇的說。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為難你，你們的戰俘不是我們不放，而是你們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條件不苛刻，不過是叫你們把搶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至於這麼多年你們展覽所得利潤和利息我們就不要了，你們並沒有損失什麼。」我和藹的說。
    「可是那些是我們的文物啊，還給你們我們不是沒有了嗎？」　查爾頓.約翰為難的說。
    「那些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還能說是你們的文物嗎？」我用犀利的眼光看著他。
    「這些本來是歷史遺留的問題，過去不是也就這麼拖在那裡了嗎？你們這樣一開口，其他國家也會找我們要，我們怎麼辦？這是個複雜的連鎖問題。」　查爾頓.約翰還在堅持。
    「沒什麼不好辦的，是誰的就要歸還誰，你們為什麼要佔別人的東西呢？如果只要是能搶來的就算自己的，那麼我們派特種部隊去你們的白金漢宮，把你們的皇冠啊什麼的　搶來放在我們的博物館裡可以嗎？或者我們高價懸賞收購你們的傳國文物可以嗎？我們要你們歸還文物是給你們一個贖罪的機會，也是要你們歸還中國人的尊嚴，這個條件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要商量的是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我義正詞嚴的對他說。
    「如果我們談判破裂，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們的戰俘？」　查爾頓.約翰從另一個角度在考慮問題，同時也是在暗示我，他要對那些聚集在唐寧街的人有交代。
    「長期這麼養著他們不是辦法，」我先這麼一說，可把查爾頓.約翰嚇壞了，臉色都變了，他以為我們會去叫戰俘做苦工，「我們也沒有精力去管理這麼多的戰俘，按你們西方的話說就是『政府是不能隨便浪費納稅人的錢』，對吧？」我調侃的對查爾頓.約翰說道，「我們打算把他們全部收歸為我國的公民，但是，他們也像我國的一些受控制的人一樣，在7年內不得離開中國，這樣，他們要融入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民族融化外來民族是有傳統和優勢的，你看，猶太人在中國生活的很好，現在猶太人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國家，但是他們都不走，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第二故鄉。我相信你們的同胞也會那樣的。」
    「哪？他們的親屬還在盼著他們回去團圓啊，你們把這些收歸了中國，他們不是要等七年後才能團聚？」　查爾頓.約翰這次真的嚇壞了。
    「不用啊，我們外交部已經通知各大使館和領事館，對於凡是來中國探親的貴國同胞一律放行，大開綠燈。他們就是都到中國來定居我們也歡迎，我們不會像你們那樣去不人道的。」說完這些話我心裡在暗自偷笑。
    「啊？！您這是什麼意思？」　查爾頓.約翰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們可以把這些戰俘的親屬接來中國生活，然後這些親屬的親屬也可以來中國生活，我們不怕你們搞第五縱隊，我們有這個能力消化吸收這些來自你們國家的客人。」我詼諧的說道。
    「哪我們的國家的人不是一下子走了十幾萬？也許會有幾十萬，經過上次同美國的一戰，我們已經減少不少人口，這次如果真要這樣，那麼我們不是又少了不少？這中國人的點子比殺人還厲害，難怪查理老師都不願意同西方人溝通了，說他們太傻溝通起來很累，也很浪費時間。這論鬥智，我們還真不是對手。」　查爾頓.約翰坐在那裡悶頭想著。
    「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的話打斷了查爾頓.約翰的沉思，「跟你說點正經的吧，你們的國家代表了一種制度，就是資本主義制度，一個社會制度的好壞不取決於制度的本身，而取決於執行和堅持制度的人和政黨，同樣是公有制，我們執行成功了，可是前蘇聯卻失敗了，資本主義制度相對於原來的封建主義制度有進步，但是他必然會被新的制度取代，如果你們要堅持，那麼也應該是自己在國內進行這種制度的改良，沒有理由到世界上別的國家和地區去指手畫腳，前美國這樣做失敗了，難道你們還要步其後塵？
    你作為一種英國新的政治力量代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讓你的國民能夠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到這裡來同我們討價還價。你們那個皇室還頑固的保留著，明面上是為英國人民保留一個民族歸屬的信仰，骨子裡卻是頑固的堅守沒落的法體制度，在你們的國家裡，名義上的事情和實際執行的從文字上來說都是不一樣的，在名義上你們還要堅持皇權至上，可是真正的權利是在內閣，這樣虛偽的機制你們堅持快400年了，從1640年你們開始搞資本主義革命到現在，你們連個共和國都不是，連一不像樣的憲法都沒有，當國際局勢在飛速發展的時候，你們的議會在那裡不停的爭吵，還搞什麼影子內閣，這種近似荒唐的東西你們英國人卻崇拜的五體投地，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對這些東西思考一下嗎？那些文物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還有其他國家的東西，你們如果是通過收購收集或者是貿易什麼的哪也說的過去，可是你們是通過暴力的不道德的手段從我們這裡巧取豪奪去的，正像我剛才說的，你們要歸還的是中國人的尊嚴，這你說能商量嗎？」我義正詞嚴的講。
    「給你個建議，我們這裡編輯了一些那個時期的歷史電視片，已經全部用英文翻譯好了，你可以回去看一看，也可以給你的國民看一看，是應該叫你們的國民清醒一下了。不打破盎格魯.撒克遜是最優秀民族的誤區，你們沒有辦法搞改良，你的政治報復和施政理想就都是空話。為了你能好說話，我們決定先釋放150名戰俘，他們回去會幫你說話的。歸還文物對於你們來說，是下不來台，但是我們也下不來台啊，可是並不是因為雙方下不來台就不可能做了是吧？」我在暗示查爾頓.約翰什麼。
    會見後來在大家交流歷史和語言以及談及我們共同的朋友的氣氛中結束，晚上我請他共進晚餐，吃了點中國的特色川菜，辣的他直吐舌頭。但是茶很好，把他美死了，英國人都喜歡喝茶。
    查爾頓.約翰沒有得到他期望的東西，還被我奚落了一頓，回到國賓觀，他開始看我給他的電視片，看著看著他就入迷了，他現在已經搞不清那段歷史到底是怎麼樣的了，他開始審視自己國家的制度的陰暗面。
    150個被釋放的老弱戰俘跟隨查爾頓.約翰首相回國了，在機場受到親人熱烈的歡迎，可是奇怪的是這些戰俘對記者說的話卻是，「我希望到中國去生活，我希望我的家人和我一起去中國生活。」
    而查爾頓.約翰則在國會作證的時候坦率的對英國皇權提出了質疑，當然，他在回國以後專門請教了查理.丘吉爾。對於英國的改革，查理告訴他先從不得人心的皇權開始。進入20世紀後期，皇室就已經從根子上腐爛了，這樣腐朽的象徵能夠給人民帶來什麼？帶來的只能沒落和頹廢，作為私有制的最大代表，英國女王無償的佔有大量平民的勞動成果，這是不公平的也是與「天有上帝，我有權利」的信條相違背的。英國要改良就必須廢除皇權。至於歸還中國的文物，查爾頓.約翰則從另一個角度提出了新的思路，中國友誼的無條件的先期釋放了150名戰俘，那麼英國也應該無條件的主動的歸還中國一定數量的文物，大家各做各的，但是，意義卻不同了。
    這個時候，在英國的一個新創辦的電視台開始連播中國近代史的電視片，而國內的歷史學家也開始忙碌著要去駁斥這種反常的對歷史的重新評價。



        第五十八章 英倫共和

    對於現在的世界格局和我們今後的任務，在一次簡單的政治局常委會上我們幾個在一起議論了一下。在會議上總書記和到會的大多數委員都認為我們應該利用現在的大好局面一鼓作氣的拿下英國，徹底的把歐洲的資本主義老根挖出來。特別是現在我們控制了美國、澳大利亞、和東南亞一帶以後，國力空前強大。國內也有不少輿論在進行這樣的宣傳。針對這樣的情況，我感覺問題不小，有必要澄清我們的政治宣傳口徑和我們的思想。我在會議上語重心長的說，　「目前我們的形式是很好，但是，我們第一不要被勝利沖混頭腦，現在的局面來之不易，大家要慎重，不能一時頭腦發熱。第二不能改變我們對世界的責任，我們對世界的責任就是要給這個地球帶來和平和安寧，而不是盲目的擴張，我們不做成吉思汗。我們在面對英國這樣的國家的問題時候，首先要考慮到英國內部本身的因素，作為一個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人民的文化素質還是很高的，當一種社會制度受到質疑的時候，最後根本的推翻力量還是國家和民族的內部。我們現在在軍事上已經給英國施加了很大的外部壓力，在這種壓力下，英國政局是不可能不變化的，社會黨的競選獲勝就是說明了這種內部的變化已經開始。查爾頓.約翰的當選更是英國內部改革的一個契機，我們要給他們時間，另外，只要對方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沒有必要去咄咄逼人，那樣，我們同帝國主義的強盜邏輯有什麼區別？」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大伙都低下了頭。
    「司徒說的有道理，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應該謹慎。」藍天野破天荒的支持了我。
    「這麼大一個地球，我們用我們的文化去同化他們要很多年，我們民族的發展不是建立在別的民族消亡的基礎上的，而是共同發展和融合，這就要求我們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要求我們建立良好的社會體制，並在今後的發展的過程中不斷的完善和改良這種體制，至於將來還會被什麼更先進的體制所取代我們現在也說不清楚，因此，對於將來的發展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這是我們必須清醒的認識的。但是，作為一種國家社會體制的變革又是可能很快出現的，二戰以後，各殖民地的民族解放運動不過前後十年不到，就基本上推翻了原來殖民主的統治，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又要多抓緊工作，這也是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現在頑固的堅持資本主義擴張精神的只有少數的幾個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這些國家本身在國內也有不少解決不了內部問題，我們只要在與他們的經濟競爭中佔上風，那麼他們自己的體制也就會很快瓦解了。大家不要忘記，在上個世紀，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進行的最大較量其實不是戰爭，而是經濟發展，在第一個回合了，我們公有制輸掉了，把前蘇聯和東歐的那些國家都輸掉了，如果不是我們中國人的文化傳統和民族的優良品質，公有制在我們的國家恐怕也是不能保留的住，經過我們30多年的努力，終於讓我們把公有制發展到今天的樣子，我們在同資本主義的競爭中勝利了。以前我們是自己同資本主義競爭，現在我們要帶領跟我們有共同理想的國家一起去參加競爭，我們的實力增加了，相信在這一輪的競賽裡我們不是輸給他們的。」
    那次會議我們決定了對待西方國家的政策，就是要用遏止和和平的手法去與他們的國家競爭，至於武力方面也是以威懾為主要的手段。
    英國，由於戰爭失敗，國內經濟持續低迷，民眾的情緒極其不穩，特別是對皇室的巧取豪奪表現了極大的不滿。英國王室是英國世襲的國家元首，實行傳長制度，就是說上一代國君出生的第一個子女將成為下一代的國君，不管是男還是女的，在英國歷史上大約有40多位英國國王或女王。除英國外，英國國王同時也是澳大利亞、新西亞、加拿大等１７個個英聯邦國家的國家元首。女王的個人財富目前據估計約在三億五千萬英鎊，其中她的有價證券投資約佔八千萬英鎊。此外她還有大批房地產、珠寶和藝術品。英國王室的奢侈也是有名的，1905年，英屬殖民地南非發現了一枚重3106克拉的特大型寶石，轟動了世界，一時到南非購買這穎寶石的商人雲集，那些超級大盜也聞風而動。南非當局眼看保不了寶石，決定進貢給英國國王。但是，從南非首都約翰內斯堡到倫敦路途遙遠，並據英國警察廳的情報說，許多海盜已在大西洋上作好掠奪的準備，從海上運送很不安全。愛德華七世聽了警方的報告後，也在思索這個問題。有一天，他看到來王宮送郵件的郵遞員，心裡一亮，當下決定讓南非把寶石郵過來。一個半月後，一隻沉甸甸的郵包送到了王宮，愛德華國王拆開後，從裡面取出一個像茄子一樣大小的寶石，放在案上後整個屋子頓時金碧輝煌。當他的新聞宮宣佈了這一消息後，倫敦的海盜頭子氣得大罵中計。後來，這顆寶石被分割成多塊，被稱作是「非洲之星」。現在非洲之星一號重約530.2克拉，被鑲嵌在象徵王權的節仗上，非洲之星二號重約317.4克拉，被鑲嵌在伊麗莎白女王的王冠上。維多利亞女王的生活奢侈更是眾所同知的，可誰又知道這位獨裁者到底奢侈到什麼程度呢？她的餐桌上有一個鹽瓶，高約46厘米，重約6。3公斤，是用純金製成的。她還有一隻巨型的酒調和碗，用黃金和白金混合鑄成，這只碗可以裝110公斤的水，平時她不大用這只碗，女王的孩子要洗禮了，為了顯示一下她的富有，她就會用這隻金碗為孩子洗禮。當伊麗莎白女王10歲時搬進白金漢宮時說「在這裡需要有自行車才可以。」英國王室的倫敦官邸白金漢宮外觀巍峨雄偉、金碧輝煌，有多達600多個房間，包括一個電影院、游泳池，還有個面積很大而且非常漂亮的花園。同平民百姓相比，英國的王室家庭當然是受到極為周到的關照。他們僕役成群，有專車、專機、直升機，而且出席公共活動時都要講究排場不過，很難估算出女王和其他王室成員到底有多少錢。因為有時候他們的財產到底是公是私很難界定。比如，白金漢宮和溫沙城堡實際上是國家所有，女王的各種珠寶手飾，收藏的郵票，9000多幅油畫，大部分也是這樣。即使如此，女王仍然是富可敵國。而且至少，王室的生活享受肯定是豪華的。
    在國民生活普遍降低的同時，可是王室成員仍然維持著奢華的生活方式，每年英國政府要為王室支付大量的費用，國家已經不堪重負，削減王室費用呼聲早就在民間提出了。可是那些貴族遺老們就是極力反對，這就是英國的現狀。
    查爾頓.約翰當上首相以後，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爛攤子，在國會經過了3個月的激烈辯論以後，終於決定對於是否保留皇室的問題在3個月之內舉行全民公決，這是查爾頓.約翰對英國實行改革的第一步。
    在進行全國公決前，英國上下輿論對於皇室的存在進行了大辯論，其火暴的程度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也是我們意料之外的。激進的《歐洲論壇報》連篇累牘的歷數英國皇室的奢華浪費，歷數皇室成員中的種種醜聞和骯髒的交易。歷數從有了皇室以來帶給人民的災難。並從理論上闡述英國的資本主義革命是一次完全不徹底的革命，是一種與世襲的封建王朝的妥協，它是生長在英國心臟裡的一顆毒瘤。《歐洲論壇報》甚至號召人民去推翻這個制度。
    而作為教會喉舌的《基督教聖言報》則從英國國民的信仰說到民居百姓的沖涼洗澡，總之一句話就是英國不能沒有神的代言人，那就是皇室。在發表的文章中，他們有聲有色的描繪著英國的君主立憲的歷史，描述著伊麗莎白在歷史上的偉大功績，描述著日不落帝國的昔日輝煌。
    全民公決的時候就要到了，民意測驗表明廢除君主立憲的人數略比反對廢除的人數多不到1個百分點，這樣的比率非常容易在國內形成分裂和引發內戰，查爾頓.約翰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一旦英國內部發生分裂，不要說王室不能保全，甚至連政府都難以控制，在這樣的壓力下，查爾頓.約翰到白金漢宮晉見國王查爾斯。
    煩瑣的王室禮儀使查爾頓.約翰被磨蹭了半天才看到國王，首相在被國王召見的時候是不能坐下來的，只能站在那裡向國王稟報國情。
    「尊敬的國王殿下，依現在的國內民眾的情況來看，我們很難控制局勢的惡化，這已經不是法律可以維持的了混亂秩序，我到您這裡來是想同您商量看看有沒有新的辦法可以解決。」　查爾頓.約翰沉重的說到。
    「我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國王同樣沉重的說，「看來把廢除王室的問題交給廣大臣民去決定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是的，我想向國王請求，同時向國會建議，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是否推遲全民公決，在各方面還沒有完全辯論清楚的時候，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尋找新的出路。」　查爾頓.約翰繼續說。
    「我完全同意你的建議，去找國會吧，相信他們也看到了今天的局面，這樣的國會制度恐怕也不會維持多久了。」國王沒精打采的說道。
    查爾頓.約翰首相從王室出來，立即召見記者，就他向國王的請示發表了談話，希望在明天的國會辯論的時候得到國會的支持。
    回到唐寧街首相官邸，他被告之，中國方面又釋放了150名戰俘，顯然，中國的這些善意舉措都是在暗中支持他，他思索了一下，拿起了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請給我接中國，我要找司徒先生聽電話。」說完放下電話。
    等過了一會，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查爾頓.約翰立即拿起電話，　「尊敬的首相閣下，這裡是司徒先生辦公室，我是秘書溫華，司徒先生讓我轉達您，他不準備接聽您的電話，他說，您可以去找大家共同的朋友，您的老師，相信他會給您一些啟示。」電話在說完以後就掛掉了。
    查爾頓.約翰怔怔的站在那裡，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原本是借謝謝中國釋放部分戰俘的由頭，能夠從中國那裡得到一點啟示的，沒想到對方乾脆就不接聽，為什麼？
    這時，桌子上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　「查爾嗎？我是理查.丘吉爾。」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老師您好，我正想您哪。」　查爾頓.約翰高興的說著。
    「我在布萊頓的皇家會館，有空你可以來同我一起喝杯茶，這裡的茶真不錯。」丘吉爾在那邊暗示著。
    「好，我大約1小時以後到達。」　查爾頓.約翰興沖沖的說道。
    布萊頓是英國最大的海邊度假地。其實，以前這裡只不過是個小漁村，借助18世紀海水浴的流行，才逐步發展成為今天這樣的海濱城市。城內依舊可以不時的發現當年小漁村鎮的遺痕。人們到布萊頓自然是為了海而來。走在繁華的威斯騰路上，每幢建築之間，就能看風波光粼粼的大海，十分美麗。即使在無法旅遊的季節，走在鋪滿石子的海岸邊，心情也會十分的舒暢。這裡的名勝，當首推皇家會館。該建築曾是喬治四世的行宮，外觀為阿拉伯風格，會令人懷疑「這裡真是英格蘭嗎？」而其內部裝飾，卻是絢爛豪華的中國風格。這也是讓人不解的一個迷。
    查爾頓.約翰在半夜23點到達這裡，人們大多已經休息或者在娛樂場所流連忘返，沒有人注意首相的車隊到了布萊頓，在皇家會館的茶肆裡，查裡.丘吉爾安詳的喝著中國茶，首相到達以後被引到這裡。
    「先坐下喝上一杯紅茶吧，這是中國的宜昌紅茶，很少喝的到的。」查裡.丘吉爾說道。
    查理已經是70多歲的老人，不過從外表上看還很健旺，淺色得體的西裝熨燙的很平整，一條銀色的表鏈掛在裡面小背心的口袋旁。查理正在看當天的報紙，一副紳士派頭。
    「是不是遇到難題了？我的朋友司徒先生給了我電話，正好我在這裡度假。」
    「是啊，我曾經給司徒先生電話，但是他拒絕了我。」　查爾頓.約翰沒好氣的說。
    「人家給咱們放回了300名戰俘，可是你做了什麼表示？不是幾句口頭的感謝話就可以打發的吧。」查理拉著長音，用眼睛盯著查爾頓.約翰。
    「哦！我說他們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原來是這樣。對，我們也應該有所表示。」　查爾頓.約翰這才明白被冷淡的原因。
    「中國人已經給了你台階，為什麼不盡快落實？如果這些戰俘能夠迅速的回國，那麼你至少可以得到這幾十萬人的支持，對不對？中國人是平和的民族，也是有大智慧的民族，如果不瞭解他們，不接納他們的文化，我們是沒有辦法與之抗衡的，我建議你把歸還文物的事情與戰俘的問題分開，不要糾纏在一起，這樣，你就不會失去面子。中國也會用另外的方法來歸還戰俘的。」查理娓娓的說到。
    「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關於君主立憲的大討論，現在的局面已經很難控制，雙方的人數差不多，一旦發生分裂怎麼辦？這不是幾年前公投是否加入歐元區的小問題，而是事關國體的大問題，我和國王都很擔心。」
    「那就取消這次公投嗎，也不是什麼難事。」查理淡淡的說道。
    查爾頓.約翰睜大眼睛看著老師，他沒有明白查理說的意思。
    「這裡面是可以變通的，並不是一定是要麼有國王，要麼沒有國王，作為一種體制的消亡那是必然的，但是作為現有的王室就不一定讓他們消亡，可以在改革和制定新的體制之前，先行過度，國王作為英國公民有責任和義務也要參加到這個過度中來，否則面臨的是大家都完蛋，現在已經有一些人開始移民南非了，為什麼？就是國家政局不穩定啊。所以，應該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不要再搞歷史上的那些流血悲劇了。」查理指點著自己的學生。
    查爾頓.約翰終於明白了老師的用意，君主立憲的全民公決只有在沒有實際意義的情況下取消全國選民才能安定，那麼從君主立憲到共和國制度有一個關鍵的位置就是國家元首，以前，英國的國家元首是國王或者女王，而且是世襲的，共和國的國家元首是民選的，這是在這個位置上的關鍵區別。而擔任這個位置的人也完全可以是一個人，在今後的在任期間有大把時間去協調和改革這樣的社會制度。
    在第二天的國會討論中，很快就通過了延期公決的動議，然後，英國國王突然宣佈對於現行憲法已經責成國會去修改，自己願意放棄王位，並將就任英國共和國歷史上第一任總統，任期7年，國家在新憲法為制定出前，仍然實行首相負責的現行制度，……。
    幾百年的老牌資本主義英國，終於要逐步演變成共和國了。



        第五十九章 投桃報李

    英國的政體變化給了西歐那些君主立憲制的國家一個重要信號，世界上最大的最早的君主立憲國家解體了，那些還保留著這樣體制的國家開始受到震撼，不少國家開始醞釀對這種制度的變革。歐洲產生了這樣的變化我們是很高興的，起碼使我們可以緩一口氣了。
    英國在不到半個月之內就返還了大約4萬多件的我國歷史文物，名目繁多，《永樂大典》也包括在內，還有一些是我們清單上沒有的，他們也歸還給了我們。這使我們感到很高興，於是雙方在這種默契下，你來我往投桃報李，我們也不斷的釋放戰俘，沒有理由，也沒有談判，在三個月以內，我們釋放了所有的戰俘，英國也把掌握在政府手裡的或者可以通過收購尋找到的所有中國文物歸還給了中國，為了表示我們的友好，兩國之間簽訂了大批的貿易協定，根據我們聯盟的規章，只要我們簽訂了這個協議，那麼聯盟內其他國家也可以享受這個協議帶來的好處。
    英國本身自己就是一個建立在貿易基礎上的國家，貿易的恢復使英國的經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查爾頓.約翰首相的這個位置算是坐的很牢固了，人氣指數不斷彪升，競選時候宣傳的承諾基本上都兌現了。
    政體的變通還使另一個人名垂青史，那就是原來的國王，現在的總統查爾斯先生，儘管他早年在王儲潛邸的時候為了愛情和婚姻做出了一些荒唐的事情，但是那其實也是封建的皇室制度的犧牲品，登基以後，他本人是個和藹的開放的人，對政治並沒有野心，是他首先帶頭歸還了白金漢宮、溫莎堡這些國家財產的，也是他帶頭在王室過起了平民般的生活，在國家政治危難的時候，他又很開朗的接受了首相的建議，擔任了第一任英國總統，英國的經濟中興不僅襯托出查爾頓.約翰的英明睿智，更增加了人民對前國王的愛戴，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現在擺在查爾頓.約翰面前最急迫的就是如何解決國內緊缺的勞動力問題。說起勞動力，這不同於軍隊，兵員不夠可以到一些殖民地去招募當地人充當炮灰，而現代工業的勞動力是需要具有一定文化和基本技能的人員，遠不是可以隨便招募幾個有把子力氣的年輕人就可以解決的。考慮到英國現在的情況和我們自身的條件，我們決定向英國提供20萬的技術工人，這對查爾頓.約翰政府來講簡直是天上往下掉餡餅了，不過我們的用意也是他沒有想到的，無論英國的各種保安部門是如何的做好保密工作，20萬人的滲透是防不勝防的，有20萬的華人在英國，再加上原來的華僑，人口比例已經突破了英國人口總數的5%，對於我們來說，這是看好我們這個冤家對頭的最好辦法。
    南非的開普頓在我打理公司的時候就去過，在那裡我們還有一個規模宏大的電子晶片的工廠，現在發展的很完善了。三葵公司在南非同類行業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企業。
    南非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取消種族隔離制度的國家，也是白人內部分裂的產物，原來它也是英聯邦國家，後來由於南非國民黨頑固的堅持種族隔離制度，使宗主國英國在國際上很難堪，加上國際社會的壓力，因而，南非在1961年5月退出了英聯邦，也成為第一個對宗主國說不的國家，但是其實在私下裡，英國對南非的控制並沒有放鬆，英國王室各成員也曾先後訪問過這個美麗富饒的國家。自從曼德拉當選第一任南非總統以後，歷界的南非總統都是黑人，而這些黑人總統受到的教育又大部分來自英國的學校，在取消了種族隔離制度以後，南非的經濟有很大程度上依賴與英國等西方國家間的貿易往來和投資。因此，南非雖然不是英聯邦國家但是同英國的聯繫並不比其他英聯邦國家差。
    有一次我同幾個常委閒聊，說到今後我們發展的走勢的時候，幾個人認為我們是否應該在非洲也打上一個楔子，對此我不以為然，「非洲和中東地區雖然有極其豐富的礦產資源，但是也有我們搞不定的問題，我們現在光穩定新納入的幾個中亞地區就已經讓我們傷透了腦筋，如果再去非洲那樣的不毛之地發展，勢必是自不量力啊。非洲居民主要是黑色人種（又稱尼格羅人種）、歐羅巴人種和介於這兩者之間的埃塞俄比亞人以及屬蒙古人種的馬達加斯加人。由於殖民統治的時間很長，加上當地倫理觀念也很原始，整個非洲的血緣關係混亂，各種部族、種族在非洲大約有1500多個。非洲的語言主要有閃含語、蘇丹語和班圖語三大語系，還有屬於印歐語系的布爾語、馬達加斯加語和科伊桑語三個小語系。由於歷史原因，英語、法語和葡語在非洲比較流行，分別成為許多國家的官方語言或通用語。非洲居民主要信奉原始宗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原始宗教種類繁雜，形式各異，主要流行在黑非洲地區，一般都供奉祖先和信仰自然神，在非洲，大部分民族沒有自己的文字和傳統文化，他們是在殖民主義的刺刀下一下子從原始社會踏入現代文明的，在民眾普遍文化智商低下的前提下，最容易入侵的是宗教，在非洲強大的宗教勢力和影響是那些酋長鞏固自己地位的法寶，中國人幾乎在世界各地都有發展，惟獨在非洲發展的最弱小，糾其根本原因就是在一個沒有最基本法理好講的地方必須使用暴力，而偏偏中國人是討厭暴力的，在沒有規則的條件下，到這裡來冒險實在是不值得。」
    「那麼歐洲那些國家怎麼能夠在那裡發展呢？」常委牛華西問道。
    「呵呵，難道我們還沒有領教夠西方文明的殘酷嗎？從斯巴達克斯到達爾文的進化論，從盎格魯。撒克遜登陸英倫三島到大航海時代，哪個不是強調血淋淋的弱肉強食？這樣的發展方式是你行還是我行？中國人有幾個可以那麼幹的？不是沒有，是太少了。一個肘王炮烙酷刑被中國人罵了三千多年，白起的豐功偉績不亞於當時的任何將軍，可是由於他坑掉十幾萬俘虜被後人譏笑為殘暴將軍，被所有的軍人所不恥，大家想想，就是我們這樣的文化怎麼可能去在那些褥毛嗜血的地方生存？」我調侃的說著牛華西。
    「可怕的是，非洲目前還有超過3000萬人感染了艾滋病毒，占世界艾滋病人群體總數的3/4以上。在艾滋病的打擊下，病情最嚴重的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下降高達20%以上。這麼大的愛滋病群體怎麼去弄？衛生部長還不急的去跳永定河！　」項小成也插嘴道。
    「根據一項最新的統計數據，在1999年8月至20XX年8月間，非洲大陸有100萬人在武裝衝突中喪生，其中60%是撒哈拉以南地區的非洲人。到20XX年年底，非洲約有820萬的難民和無家可歸者。這麼大的數字據說還是不完全統計，前幾年，世界上幾個發達國家之間的衝突更加惡化了這些地區的武裝衝突，帶給非洲是無盡的殺戮和反覆的瘟疫。
    還有各種自然災害也給非洲帶來重大損失。在莫桑比克，洪水淹沒了村莊和莊稼，沖毀了公路和其它基礎設施。在非洲之角（包括索馬裡和埃塞俄比亞東南部的非洲最東凸出部）和肯尼亞，連續的旱災導致牲畜大量死亡，作物枯萎，農業已經受到毀滅性影響，當地人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很困難。
    我們原本對實力較強的國家如南非和尼日利亞等國家率領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發展經濟抱以期望，但是現在看來卻正在大失所望。南非經濟增長率並沒有達到種族隔離制度宣告結束時給人們帶來的期盼，在當地暴力犯罪十分猖獗，走私和獵殺稀有動物成為當地部族的發財之路，再加上南非同英國攪在一起，這給南非形象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而尼日利亞本國仍然存在太多的問題，根本無暇顧及幫助別的國家。
    國際問題專家預言，非洲動盪的政局、停滯不前的經濟、日益惡化的基礎設施，陷於崩潰的教育和醫療保健系統以及管理落後、戰爭橫行、貧困加劇、債務沉重、人才流失等問題都預示著非洲的未來充滿凶險。這樣的問題和局面我們能夠輕易的進去趟混水嗎？光是愛滋病糾夠我們害怕的了。
    而且，對於將非洲視為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的西方國家政府來說，它們很可能只是針對有關非洲種種災禍和苦難的電視轉播，尋找一種「權宜之計」而已。迄今為止，外界人士還沒有找到可以在短期內解決非洲任何一個問題的辦法，非洲的問題需要長遠的解決辦法。
    就是算是那裡的資源可貴，但也有人指出，『非洲只剩下未經開發的森林、可被利用的木材和沒有乘客的非洲航空公司』了。如果把石油、黃金和鑽石排除在外，非洲再也不生產能夠真正吸引其他國家的東西了。在最近30年的時間裡，非洲失去了所有國際市場份額，包括在原材料和傳統的基礎產品方面。最近的一份報告表明，非洲48個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與比利時相等。這樣的經濟我們怎麼去弄？項總理，你說說看？」我說到這裡把「皮球」踢給了項小成。
    「這樣的大事還是您拿主意吧，反正我是早就通知了不得向非洲投資的。」項小成滑稽的做了個鬼臉，「在這種情況下，非洲從自己的財富中得到的資金最多只能是用於還債，或者用於維護『消化道』，換句話說，就是維護獨裁者、專制君主、國家之父和地方牧師以及宗教。這個我們清楚。至於其它的嗎，非洲經濟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是一片廣闊的廢墟。贊比亞的銅帶省的銅礦已關閉很長時間了。農產品（如咖啡、可可或花生）的價格一落再落，以至於當地農民逐漸放棄了這些農產品的種植，而改種其它更贏利但需要偷偷種植的東西，如麻類植物、罌粟、北美大麻。那裡正在成為新的毒品種植中心。在某些地區，貨幣幾乎消失，人們又重新回到物物交換的經濟時代。」
    「呵呵，項總理並不糊塗嗎，知道的也是門兒清啊！」我笑著說道。「現在我們是要回過頭來看看國內的情況，一味的在外面弄，搞的國民群情激奮的不是太好的事情，我們的經濟也不要建立在新殖民的基礎上。」
    「司徒同志說的是對的，我們是應該降降溫了。抓緊時間修習內功吧。」總書記也這麼說。
    「南非我們還是要去釘個楔子進去的。」我說道，「那裡我們有一定基礎，而且華人在那裡也不少，最主要的是那裡是非洲唯一有現代工業基礎的國家，咱們不能再叫別的國家利用了。」
    「那麼我們怎麼去做？」孫海軒看著我問道。
    「我們在查戈斯群島駐有基地，對於南非時刻有武力威懾，不怕他們跟我們搗蛋，現在可以利用三葵公司在那裡的基地，把我們的經濟貿易和投資實力擴展到那裡，其實只要內部發一個文件就可以了，凡是去南非投資的國家給予補貼，還怕沒有人去？」我笑起來了，因為我想起當年我在南非搞企業其實是怕共產黨「共產」，現在倒好，我自己卻成了共產黨的頭，當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過回想到現在，國內的貪官污吏的整治還是不到位，恐怕難度不亞於我們在外面的摸爬滾打。想到這裡人又有點灰心。
    「這是個好辦法，我贊成，南非的鑽石、黃金等我早就在打主意了。」項小成在那裡興奮的說。
    「美國那邊來電話說，最近墨西哥邊境上麻煩不少，海章同志說，我們得幫他一下，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地大人少啊。」總書記插話說。
    「這個情況我知道，加勒比地區在美國勢力消失以後，各派勢力都在那裡爭奪，對於南美洲的態度我的意見也是用對待非洲一樣，我們現在的確沒有多少精力去顧及，至於海章的要求不過分，可以考慮給他一個集團軍，以志願者的身份進入比較好一點，至於哪個軍去的合適，你們總參拿個意見吧。」我對孫海軒說。
    「另外，印度方面的事情現在進展怎麼樣了？」我對項小成問道。
    「印度已經向蘇聯提供了500多萬勞動力，我國也差不多接納了3000萬的勞力，主要分佈在西藏和青海一帶，一些高級的軟件人才在我們內地打工，還很搶手呢。這些人還是很不錯的，比較溫順，也老實。另外在那裡我們已經實行了強制性的計劃生育和國民基礎教育，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海章也說美國可以接納一部分印度人，至於開發印度北面的荒山現在好的辦法也不多，中科院提議把藏羚羊送一部分去那裡圈養，以便就地紡織成高檔毛料。報告上來了，我們還在研究。」項小成回答。
    「唉！印度的人口實在是太多了，素質又差，送到那裡都不放心啊，在南非有不少印度人，可是他們在那裡的表現也實在是太差了。」我歎了口氣說道。
    世界進入了相對和平時期，我們可是更忙了，現在整個國家的人口有25億左右，佔了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二，在新接納的地區裡，文盲和低素質的人太多，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要解決這些問題長久的做法顯然是加大教育力度，短期內則是強製成人脫盲運動。
    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我們基本上是採用了美國的模式讓當地的和平人士建立新的政府，建立以公有制為基礎的多元化政府，我們在經濟上給予扶持，同時也在這些國家大幅度的提高了華人的地位，保持先進文化領頭羊的作用，澳大利亞是個人口稀少的國家，我們建議他們就近平衡印度尼西亞的人口問題，對於澳大利亞的沙漠，我們也根據中國的經驗對地形和大氣環流進行一些改造，在這個過程中，新西蘭也自覺不自覺的加入進來了。這樣，英國在海外的幾個主要的自治領地差不多被我們蠶食完了。
    多事的中東總是不安寧，齋月剛過，在阿拉伯半島就暴發了大規模的武裝衝突，遜尼派和什葉派在沙特展開了內戰，很快迅疾波及到敘利亞、約旦、黎巴嫩、科威特等半島和海灣國家，世界上最大的什葉派國家伊朗的教徒們紛紛的偷渡過去參加聖戰，伊拉克的什葉派更是火上澆油，而這兩大派的軍火則是來自英國、法國、德國和其他西歐國家。戰爭讓這些國家的軍火工業發了一筆財。
    駐紮在土耳其的巴薩羅夫在給我們的報告中闡述了中東火藥桶的危險性，他在報告裡這樣說，　「明面上看到的是宗教的兩大派別的爭鬥，實質是對於中東資源的最後重新分配，阿拉伯人在這塊不毛之地已經享受了大量的榮華富貴，當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會迅疾消失的時候，最後的晚餐誰都想拿到最多的麵包，遜尼派發源於麥加，統治整個阿拉伯世界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夢想，由於教派的紛爭，勢必影響到我國穆斯林的情緒，因此，及早防患於未然是我們當前要做的。中亞地區大多是穆斯林聚集的地區，對於這裡信徒的改造工作還遠遠沒有完成，阿拉伯世界的紛爭對我們沒有好處，因此建議中央對中東阿拉伯半島施加壓力，避免大規模的流血衝突，穩定這裡的局面。」
    看到巴薩羅夫的報告，我感覺到他已經很成熟了，這個情況的確是我們要警惕的，怎麼解決呢？我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章 祥和自在

    對於阿拉伯世界的紛爭，我們中央開了會議進行研究，會議上討論的焦點是我們怎麼去對阿拉伯世界去施加壓力，大部分人主張一鼓作氣拿下阿拉伯半島，把這塊地方從地域上統一起來，以蘇伊士運河為界，徹底的把亞洲同非洲的阿拉伯民族分開，否則在這塊不大不小的地方，存在這麼多激進的阿拉伯國家對世界的安全總不是辦法。最後大家把目光都看向我，那意思分明是讓我表態。
    我看了一下周圍的同志，慢慢的說道，　「同志們，大家討論的很好，觀點也不錯，可是我們做好準備了嗎？要解決伊斯蘭教的宗教問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反映在阿拉伯半島的民族宗教問題由來已久，當年他們說猶太人是那裡的矛盾根源，可是我們把猶太人撤走了，那裡還是不安寧，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那裡的社會進步還沒有達到現在世界文明的水平，說明宗教勢力在那裡還是根深蒂固，在這個時候我們去趟混水恐怕是沒有好處的。」
    巴薩羅夫的報告裡說的關鍵問題不是我們要去那裡當警察，而是怕那裡的衝突造成我們中亞那些穆斯林地區的不安定，這其實是要我們加緊對內部的控制而不是到外面去解決問題，因此，我建議中央決定，　1、進一步強調自辦宗教的意義，對於我國的各種宗教要求必須自辦，而不是在組織上、形式上和信念上受控於他人，凡是超過學術研討和友誼交流的宗教往來都被視為違法行為，這將來要體現在法律上。
    2、成立一個由宗教人士和法律界人士參加的小組，準備起草我們的宗教法，這個系統的法律在世界上其他國家沒有，那麼我們也是第一次搞，原則就是既要保護宗教自由，又要控制宗教不得干預國家經濟、文化、政治，要用法律手段來約束廣大教眾，使他們明白，他們畢竟是生活在現實生活當中，是生活在受到多種法律約束的共和國裡。
    3、大力宣傳無神論，開展積極的科學普及工作，對於邊疆少數民族地區尤其要加大力度，為了便於對這些少數民族幹部的培養，凡是在少數民族地區考上大學的學生，在當地大學畢業後，應安排其到內地大學再進修2年的其他課程，這個請國務院教育部去安排。
    4、組織專門人員全面研究古蘭經，研究伊斯蘭教歷史，把正宗的教義傳達給教眾，對於那些什麼聖戰和殺身取義的觀點嚴加批駁。
    5、對於那些搞恐怖活動的極端分子嚴懲不殆，包庇、藏匿、傳遞消息等都要重判，亂世須用重典，對於那些重災區則要把他們完整的移民到內地來，否則我們還真的是很麻煩。」
    另外，我還建議中央在軍事上和外交上做準備，在土耳其和庫爾德地區派駐重兵，防止阿拉伯世界的戰火向我們地區蔓延。
    「在這裡我還要強調另外一個道理，大家記住，我們現在不去做的事情並不等於我們將來不去做，對於中東的問題我們早晚要去解決，用什麼樣的方法，還是民族大融合的方法，我們中國現在有近5000萬的穆斯林，只有我們這些穆斯林能夠真正理解了古蘭經的教義以後，我們才有可能去處理中東的問題，我們才有幹部去解決那裡的民眾問題，將來，第一步是劃清亞洲與非洲的界限，第二步是把聖城麥加規範好，把現代管理機制引入到宗教管理中去。把宗教同當地的政治分開，也只有這樣，中東才能夠獲得永久的安寧。」
    至於歐洲的情況現在是進入了相對穩定期，這些國家內部要進行體制的改革，還有貿易、人口問題等等，他們在短期內不會騷擾我們的，現在就看與之對峙的蘇聯發展速度了，我們該幫忙的還是要幫。
    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我建議國務院應該全面考慮全民教育和全民福利的問題，同時，我還請求在明年的黨的第XX次代表大會上退休，辭去一切職務，我感覺到實在是太累了。
    會議以後，總書記、項小成還有孫海軒、鄧發祥都不約而同的來找我，這幫人好像一下子沒了主心骨，他們不知道我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就連遠在土耳其的巴薩羅夫、藍瓊、還有美國的海章、印度的張建國等都來電話詢問，看來，對於交接班的問題還是要專門的講一講，殘留在人們腦海中的傳統觀念還是頑固的保留著。
    就著軍委召開軍以上幹部會議的當口，我發表了講話，全面的闡述了今後我們黨的交接班制度和離退休制度，最後我在會議上說，　「我們黨走到今天已經非常成熟了，大家不要以為我們是一黨專政的國家就沒有民主，我們是在繼承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基礎上吸納了西方的民主先進成分的，這不同於西方國家那種搞競選和做繡拉選票，本質上有區別的，在我們黨內，正義的氣氛永遠是濃厚的，堅持真理的氣氛永遠是濃厚的。那些謀私利，搞歪門邪道的人始終是無法立住腳的，因此不要對黨內的人事變動產生那麼多的疑問，更不要熱衷於去搞什麼小宗派小山頭。對於人事變動大家要以平常心來對待，這是很重要的，推陳出新，新老交替是一個黨生生不息的不要保證，也是人類文明前進的規律。
    我不留戀權利，從心裡講我不喜歡搞政治，更不喜歡當官，是歷史的機遇和民族一分子的責任感把我推到歷史的舞台上的，在這個崗位上，我干了好幾年了，今年我已經七十多了，錯誤犯了不少成績也是顯著的，可以說，我們這一代人給接班人留下了雄厚的物質基礎，同時也留下了許多未能解決的問題，這些都要靠後來人去解決，體制的模式框架我們是搭起來了，但是最後怎麼成型還要靠接班人來進行。
    這裡有許多比我們還小一點的老同志，希望你們能夠堅持原則，堅持真理，為新的領導班子保駕護航，這也就算我們這些老傢伙對新的班子做的扶上馬再送一程吧。」
    一年後的黨代會上，我辭去了所有職務，總書記也全面退了下來，選舉出來的新的領導班子真是叫我大跌眼鏡，藍瓊成為新一界領導核心，也是共和國國歷史上第一個女性總書記，雖然我沒有去刻意的安排，對於選舉接班人的問題我們第一次放開了叫大家討論，不再搞前任指定，可是一細想還真就是只有她比較合適，藍瓊是老書記的侄女，又給我當了多年的秘書，還是土耳其邊區的書記，年富力強，丈夫是少數民族，又是軍內實力派代表，我手下那些封疆大吏都跟她打過交道，人際關係十分廣泛，對於黨內的各種派系和活動十分熟悉，加上精力旺盛，沒有這樣一個人物，誰能領導的了我原來手下的那幫「虎狼之輩」？有老書記和我這兩個在中國最有實力的人物在後面撐著，誰還能夠與之爭鋒？看到這樣的一個結局，我才深深的感到我們黨的確是很成熟的，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退休以後，我和老伴又回到了我們的那個島上，老書記早就在這裡頤養天年了，就住在我的隔壁，80多歲的他身體比原來好多了，帕金森綜合症已經在醫學界得到突破，老書記是第一批受益的人，他現在還是那麼有激情，時不時的像孩子一樣同保安員吵上一架，就為要把自己養的雞給從籠子裡放到大街上，保安們知道老人家喜歡吵架逗悶子，也就不在乎的放開了跟他幹，每次幹完架，據說回到家裡都能多吃半碗飯。
    這次，我回來了後，老哥倆可有的開心了，我的喜愛釣魚的，老書記不會，以前也沒人教他，加上他也和大伙玩不到一塊兒去，在這裡還「有點」孤獨，我這一回來可就熱鬧了，先是跟著我去釣魚趕海，接著和我去爬山采蘑菇，種花養金魚，後來還要跟我去自駕車旅遊，我說，您年紀太大了，這開車的事情就免了吧。
    阿松也從香港過來了，沒有老伴的他孤獨壞了，看上去十分蒼老，好在精神還好，阿強兩口子早就來了，這裡過的最甜蜜的就算他們兩口子了。我那老伴到老了以後越來越不成器，乖僻的要命，一會要去兒子那裡，兒子成家在北京，工作是在一所大學裡當教授，文縐縐的一點也不像我，更不像她媽，媳婦是誰，我真不好意思說，就是溫華，到結婚的時候這兩個小混蛋都沒有告訴我，她媽也跟著一起糊弄我，溫華說，只要我知道，他們的婚事肯定就「吹」了，弄到我都要抱孫子了才稀里糊塗的要去見親家，事後我把他們叫一起大罵了一頓，並聲稱要不給予「外交」上的承認，在外面不許說是我的兒子媳婦，老婆為這個也跟我翻臉，好嗎，翻就翻，反正咱早習慣了，可是咱那老婆變化無窮，我退休了，她又跑來了，這不，一會要回娘家，一會又要跑來監視我，弄的滿島的人都說司徒懼內，成為大家的笑柄，我自己也感覺到臉上無光，可是又沒有辦法，那女人一生都這樣習慣了，以前咱還有點名位的時候，她當然不好囂張，現在咱是個糟老頭子了，她還犯得著給咱情面嗎？唉，說起來洩氣，咱這一輩子沒少經歷過狂風巨浪，可就是這老婆問題沒有解決好，也許是前生欠她的。
    公司的那些小字輩常來看我們，令我「威水」不少，我一回來就以「島主」的身份宣佈廢除了原來許多「不好」的規章制度，首先就是雞可以隨便養，隨便放，當然，也可以大家隨便「吃」。還有就是大興土木，蓋房子，為那幾個還沒來的老兄弟們準備。
    國家還是按照我們黨的既定方針在繼續向前發展著，年輕一輩幹的不錯，對此我們很放心，世界上的事情我們哪裡管的完，怎麼發展自會有它的規律，我們也不過是順應規律，做了一點能做的事情。回想自己的一生，前半段渾渾噩噩，後半生驚濤駭浪，還真的是很刺激的。
    人的機遇可以說在一生中都主宰著命運，不是說你有本事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或者是能夠干自己想幹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在干自己不願意幹可又不得不幹的工作，人家都說李白的詩瀟灑飄逸，封號詩仙，其實那不過是李白在飯後茶餘，酒足肉飽之後的遊戲之作，李白的報復是治國安邦，可是他偏偏出生在貞觀之治的年代，國泰民安，他那本事根本就用不上，苦悶之餘也只好作詩自嘲了。我相信在我們這個年代，也有不少大智慧，大學問的人才，可惜，咱國家現在富強，安定，那麼那些智慧，本事也就不可能盡情發揮了，這就是歷史，這就是現實。懷才不遇歷來有之，不足為奇，只要不泯滅了自己的天性就算好的。
    年關又要到了，島上的天氣變得很涼爽，兒子來電話說只能回來2天，因為溫華現在工作太忙，老婆開始嘟囔著要去北京過年，我說，「要去你去，我不去，咱要去了還能過年嗎。還不被那些小字輩當成動物園的熊貓成天來看？這裡好，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那些禮節性的拜年全免，老書記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幾個老傢伙在合計著怎麼玩哪，你別跟著打岔。」
    「你們幾個老不死的，就會瞎胡混，沒一個正形的，跟著你算倒八輩子霉了，我不跟你過了。」老婆說完還真的就跑了。
    走就走了吧，反正咱現在也不在乎了，哥幾個商量著去周圍爬山，就在這個時候，查理.丘吉爾帶著凱妮來了，這可是一個意外的驚喜，阿松樂的差點把假牙笑掉了。我們把丘吉爾介紹給老書記和其他的夥伴，大家於是決定不出去了，年30晚上全島公民搞個大聚會。
    那管理處的幾個人就忙開了，採辦各種飾物，物資，好在現在是國家富足，什麼都有，也不知道這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到了臘月29，我們島上一下子來了不少人，老總理來了，他退休後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按照他的話說是故土難離。項小成、藍天野、鄧發祥、孫海軒這些即將退休的也來了，還有就是我原來公司裡的那些人，阿輝帶著老婆小毛和女兒來了，張小俠帶著漂亮媳婦也來了，讓我吃驚的是我們汽車廠的第一任總工程師老戴偉也來了，這個傢伙和阿泉到現在都還是老光棍，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吧。還有許多我都不記得的老人，弄的滿島子都是人。為了解決他們的住宿問題，對岸旅遊景點的幾個賓館全被我們包了，原本準備放假的賓館突然不放假了，搞的員工「怨氣」很大，我們只好自掏腰包多給他們一點「補償」了，不過賓館老闆可是樂開花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深圳的春節淡季給他來了這麼一個驚喜，深圳電視台和中央電視台的記者也問訊趕來，這一老人聚會的奇觀當天就上了深圳電視台的頭條，祥和喜慶的氣氛一下子在全國蔓延開了。
    30的下午，兒子媳婦帶著小孫子也回來了，老婆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顯然是被兒子媳婦給「押」回來的。不管怎樣回來就好。我樂的合不攏嘴。
    查理就住在阿松的家裡，那幾天我一個人，說是讓我過去蹭飯，實際上是他媽的給他們當「火頭軍」去了，就連凱妮都不會做飯，阿松為他的陰謀詭計得逞而沾沾自喜，查理也終於品嚐到了我的手藝，一個勁的「太棒了，太棒了！」的說著，後來老書記也加入了，我們在一起弄吃的，在一起喝茶，聊天，最後查理竟然要在這個地方定居，凱妮也是堅決的不想回南非了。南非的公司，查理早就交給了他的晚輩在打理了，凱妮說，「這裡這麼好，回去幹什麼？在南非就是喝個早茶也要預約好幾天的，看這裡，大家生活的多自在，老朋友又多。」查理則用半通不通的中國話說，「這個很伊甸園，我走不了，歸宿這裡。」說的我們哈哈大笑。
    正在我們開心的時候，夏雨大腹便便的帶著老婆來了，這個傢伙現在已經是中國影視界灸手可熱的頭面人物，不過胖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老婆還是那麼靦腆，不過看的出來，把夏雨是梳理的順順當當的，夏雨一見我就抱拳作揖，「老哥，小弟姍姍來遲，罪過，罪過！我當罰酒三杯！」說著就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
    「哈哈，你個『把媽』還是這麼貪酒啊！」我用他的家鄉話罵到，「做麼事去了，來的這麼晚？」
    「還不是你的弟妹個『拖駁子』，硬是把飛機趕掉了，又從廣州繞過來的。」夏雨埋怨著老婆。
    「怪我啊！不是你要我把那個《共和國輝煌》的劇本趕完，我能那麼晚嗎？」夏雨老婆阿玲撅著嘴說道。
    「那不是要給咱老哥過目嗎？不是要給咱老哥一個驚喜嗎？你就不能早點弄完，還什麼中國第一編呢！」這夏雨急起來還跟20年前一樣，嚴肅中透著滑稽。
    「好啦好啦，來了就好，什麼禮物給我？」我打著圓場。
    「哦，在這裡。」夏雨叫老婆拿出了厚厚的一個劇本，上面寫著《共和國輝煌》。
    我打開看了一下概要，是講述我們共和國近20年的發展的故事，竟然用我做了原形，我微笑著在上面寫到，「禮物收到，不批！」
    第二卷完



        第一章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沉月


    第一節

    喜粥島上仍然是那樣鬱鬱蔥蔥，林蔭道上的樹木已經有小臉盆那麼粗了，圍繞在各個院落的花壇裡種著四季常青的花木，除了高大的白蘭樹上的清香和濃烈的米蘭味道，偶爾還能聞到天然肥料的那點清雅的氨氣，天剛放亮就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公雞打鳴聲，接下來是幾聲粗匡的咳嗽聲，人們會三三兩兩的從各自的屋子裡走了出來，說是跑但比走快不了多少的老年晨練是這裡大多數居民的必修課，除非是病了或者天氣不合適，要不就會被大家看不起了。喜粥島現在顯得更加成熟和美麗了，更加安寧和祥和。現在的島上分散居住著一百多戶人家，都是從各地退休來這裡的老人，當然，多多少少都是和司徒這個「老大」有那麼點感情的人，都是清廉自律的人。小島上沒有學校和幼兒園，這裡是老人居住的地方，不需要那個，就是偶爾有小輩來了也是用中國人最原始的教育方法來解決。這裡最熱鬧的就是每年的寒暑兩個假期，那個時候你會感覺這裡像是兒童的樂園，許多人家的小輩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這裡度過假期，孩子們也可以在這裡見識中國最傳統的玩耍和遊戲，他們可以盡情的去抓蛐蛐鬥蟋蟀，也可以在海邊去拾貝殼玩海沙，這裡沒有那麼多的電腦去給他們去浪費精力，更沒有什麼街舞搖滾迪斯科讓他們去喧囂，在這裡只有融入大自然才能體會到人間的祥和自在。

    靠近大陸方向是深圳著名的週末休閒港灣楊梅坑，每到盛夏的週末，來這裡休閒夜宿的人很多。

    老司徒回到這個小島已經三年多了，經過三年的努力他終於成為島上聞名遐邇的釣王，老伴去北京給兒媳婦帶孩子去了，說是「再好的幼兒園托兒所也不及老人」看孩子，其實是想看孫子的托詞，司徒也樂的耳朵清淨，沒口子的讓兒子把他媽媽接走了。在島子上司徒不缺朋友，比他大十幾歲的老書記還在，不過沒有原來那麼活泛了，阿松還是在他的魚排上勞作，曬的黝黑的面孔和清瘦的身架，總是穿著沒有領子的中間開著半截門襟的汗衫，使你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就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人，那整個就是一個廣東沿海邊上隨處可見的老漁民。

    又是一個暑假到了，阿松的魚排上多了三個被他一來就剃了光頭的小傢伙，一個是自己的小外孫，叫豬仔，廣東人跟內地一樣也喜歡給孩子起賤名，本來人家孩子叫玉鑄，硬是讓阿松頑固的叫成了豬仔，反而在這個島上已經沒有誰知道這孩子的真名了。這個豬仔是阿松小女兒的小兒子，上面還有兩個姐姐現在都在北京讀書，只有豬仔年紀小，跟在媽媽身邊在香港上學，今年就要讀三年級了。還有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是陳小山的兒子，虎頭虎腦的不像他父親倒跟去世的爺爺韓名山十分相似，韓名山因為那次車禍落下了殘疾，最後也沒能熬上幾年就那麼去了，雖然追悼會莊嚴隆重，但畢竟是天年不養，最後是司徒親自去調查，真相卻是讓人無限的感慨，蘭天野的一個多年前的老部下，為了給蘭天野掃清權利道路上的障礙，自己做主幹了這件愚蠢的事情，準備事成後去蘭天野那裡報功，可是誰知道蘭天野雖然有野心，但是為人很正派，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當那個傻瓜找到蘭天野的秘書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當即就被蘭天野命令給扣了下來，後來為這個事情，蘭天野在黨內受到了警告處分，那件事情給了蘭天野很大的教訓，其後在工作中十分謹慎，雖然在工作中他還會有不同意見，但是，從黨內派系鬥爭的角度看，蘭天野已經覺悟到黨內派系對組織的危害，同時也失去了進一步上升的野心，畢竟在後來的實踐中，蘭天野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2年前，蘭天野也退休了。這個孩子跟著爺爺姓，叫韓幼彬，小山給孩子起這個名字的意思是希望讓孩子文靜一點，可是偏偏這小子就不是那文質彬彬的坯子，在學校裡到處惹是生非，一味的蠻幹，弄的陳小山十分頭疼，小山的老婆是個十分溺愛孩子的醫院護士，自己的老媽更是把孫子當成寶貝，按照幼彬的話說陳小山「在家裡最高的級別也就是第四把手」，比保姆稍微高那麼半級。陳小山從印度自治區區委書記的崗位上調回北京，現在是中央政治局常委，軍委秘書長，哪裡有時間管教這個淘氣的孩子？就把他送到司徒這裡來了，而到了這裡這小子就喜歡上了阿松的魚排，趕都趕不走。三個孩子裡面最小的是剛剛只有7歲的巴薩羅夫的兒子，也就是現在共和國主席兼黨的總書記藍瓊的兒子，藍瓊嫌巴薩羅夫的姓太長了，就讓兒子姓薩，好像當年蒙古人到了漢族地區被同化以後改姓薩一樣，名字就取了母姓，叫薩藍，這個小傢伙可是個鬼精靈，比他大好幾歲的韓幼彬經常被這個小的戲弄的暈頭轉向，要不是有時豬仔有時識破他的詭計，那韓幼彬的屁股少不了會多吃幾次老司徒給的「竹筍炒肉」，幾乎每次的惡作劇都是薩藍「謀劃」，由韓幼彬實施，最後被豬仔「檢舉揭發」出來，司徒老兒可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一律竹片打屁股的侍侯，美其名曰「竹筍炒肉」，雖然是象徵性的，打的力氣不打，不過那火辣辣的感覺還是有的，挨打的侮辱使這些小傢伙們感到在夥伴中很難堪，島上的孩子見到他們就戲稱「竹下蹦三人組」，給他們分別叫「股上辣一郎」，「股上疼二郎」和「屁墊三郎」。藍瓊是第一年把孩子送到這裡，聽陳小山說他的孩子每次從這裡回去都會學到不少東西，都會變得更加淳樸正直，就決定在每年放假的時候把自己的兒子送到老首長那裡去管教一翻。藍瓊工作很忙，沒有多少時間去管教孩子，甚至在北京都很少跟兒子在一起。巴薩羅夫已經從土耳其調回國內在國防大學當校長，他知道，妻子是國家領導人，對於軍人出身的他就不適合再把握重兵了，於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為軍隊培養高級幹部的工作中去了。對於巴薩羅夫來說溺愛孩子是天經地義的，烏茲別克民族本來就十分的溺愛兒童，更何況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是太聰明了，三歲是時候就能把唐詩倒背如流。按理說，老主席老書記是藍瓊的舅舅，到這裡來去舅老爺家也是沒錯，可是小東西來了以後就粘上了這裡的魚排，弄的司徒也只好到魚排上跟阿松搭伙了。

    三個小傢伙這會正在魚排的竹床上呼呼大睡，四仰八叉的個個都沒個正經睡相，豬仔的口水從竹床上滴到地面上，拉成一條細細的絲線，下面的水珠一彈一彈的，引的阿松養的花狸貓在那裡不時的用爪子去補捉那不定型的水珠。仰面朝上而睡的薩藍大概是叫尿憋的，小雞雞把褲衩頂的高高的，韓幼彬是半個上身趴在竹床上，而下半身則已經在魚排的木板上，這小子大概是半夜滾了下來，想爬上去只到了一半就又睡著了。

    魚排上只有這三個小傢伙在睡懶覺，阿松養的一條大狼狗阿黃在那裡看著這三個搗蛋鬼，這阿黃還是孫海軒當年培育的軍犬後代，司徒復出的時候孫海軒在走的時候留了一隻小母狗給阿松，後來這母狗同當地的黃狗打種生了小狗，奇怪的是就生了一隻，就是現在的阿黃，那母狗好像也懂得計劃生育似的，生完了這阿黃後母狗就再也沒有下崽兒了，無論阿松是怎麼給它打種都不行，去找獸醫看也沒個結果。阿黃渾身上下就是脊背上有一條黑線其他都是黃的，所以阿松給它起個名字叫阿黃，這狗可威猛了，高大的體形像個小牛犢子，島子上其他幾條狗都不是它的對手，只要阿松到了村子裡，那裡的其他狗都會乖乖的躲開，因為阿松的身後總是跟著阿黃。司徒和阿松一大早去海邊趕海了，年紀大的人大多都是睡不著的。兩個老夥計沿著海邊趁著落潮的時光撿海蠣子、海螺之類的海貨。

    「馬上就要開學了，這三個小傢伙也該走了，咱們可以好好歇一陣了，現在每年夏天都要給他們當保姆，真他媽的世界顛倒了。」司徒今天收穫不大，嘴裡發著牢騷。

    「要是他們不來，你還不更煩的跳牆？等過幾年你的孫子也差不多可以來了。」阿松邊撿著貝殼邊說。

    「別提孫子，老子就沒看見過幾次，以他奶奶為首的就是對我進行遏止和封鎖，奶奶的！」司徒說起孫子更是渾身不得勁兒。

    他們快走回到魚排了，岸邊的摩托艇因為海水退潮已經擱淺在海灘上。阿黃早就看到他們了，撒著歡兒在魚排上跳上跳下，由於魚排距離岸邊有200多米，那狗沒有阿松的允許是不敢游過來的，海水的鹽分會讓阿松很難去清理阿黃身上的皮毛，所以阿松一般不讓阿黃下海游泳。

    「今天撿的海貨還不夠這群小子一頓飽餐的，只好拿你魚排裡面的充數了。」司徒做著鬼臉說。

    「什麼不夠？你就是老掛住我的那點魚，幾個崽讓你挑唆的已經吃掉我18條大石斑了，還有那大螃蟹也讓你搞了十幾隻，我是折了大本了！」阿松不滿的說道。

    「你那魚又不是賣了賺錢的，給咱吃吃也不冤枉，我看你呀乾脆好人做到底，走的時候再給咱捎上幾條。」司徒恬著臉笑嘻嘻的說。

    「想都不要想！除非你再給我搞點魚苗來。」阿松一副沒地商量的表情。「你知不知道現在這些海魚苗好難搞的，吃一條少一條。那蟹王更是難找，你現在吃光了到了過年的時候我看你吃魚網。」

    「好，好，咱不要了還不行嗎？瞧你急的！」

    兩個老小孩罵罵咧咧的走到摩托艇附近，把海貨放到了小艇的貨艙裡後使勁的把摩托艇向海裡推。

    馬達的轟鳴聲吵醒了孩子們，小傢伙們像軍隊的士兵一樣立即爬了起來到洗手間去刷牙洗臉，這都是司徒訓練的結果，要是司徒上了魚排他們還沒有起來，那麼每個人的屁股上是免不了挨上幾下竹板的。調皮的韓幼彬有一次把煮沙鍋粥的小鍋蓋墊在屁股上，後來弄的自己的屁股髒兮兮的，惹的阿黃老是圍著他的屁股轉，司徒用洗潔淨洗了好長時間才給他洗乾淨，那鍋蓋自然也是不能用了，為此，司徒還鄭重的向陳小山索賠8塊錢的鍋蓋錢。那個薩藍就精明多了，他偷偷的把司徒經常用來打他們的竹板用鋼鋸從中間鋸了一道口子，然後用玩耍用的膠泥抹平口子，當司徒用那竹板打他的時候，剛落下那竹板就從中間斷開了，司徒爺爺還以為自己使勁大了，而薩藍則假裝被打的不輕扯著嗓子乾嚎，等到後來司徒發現被戲弄以後也是氣的不了了之。

    等到司徒和阿松回到魚排那三個小傢伙都已經漱洗完畢了，假惺惺的站在魚排邊上迎接兩個老爺爺。

    「今兒個表現不錯啊，都起來了，馬上就要開學了，你們也都要回去上學了，我今天給你們做頓好吃的，然後好送你們上路。」司徒撅著鬍子說。

    「好啊！我要吃大螃蟹！」「我要吃大龍蝦！」「我想吃大石斑，松爺爺的魚排裡最大的那條！」幾個孩子撒歡兒的叫著。

    「你們想要我破產啊！你們比那些貪官還腐敗！」阿松苦著臉在那裡搖頭。

    這個時候魚排裡的無線電話響了起來，薩藍鬼精靈般的跑了過去，「喂！你是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哦！是真的！你是不是來接我回去的？你怎麼有時間了？噢，好吧。」薩藍用小手捂著電話麥克風，「司徒爺爺，是我媽媽找你。」

    「哦？！你媽媽找我？」司徒走了過來，接過薩藍手中的電話聽筒，「藍瓊嗎？是我啊，身體好，小傢伙也好，不過這小子太淘了，我沒少打他，呵呵，行，我會使勁的打的。啊！？你到了深圳？呵呵，不會是來接孩子的吧？你不會為接孩子到深圳的，電台也沒有報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好吧，你過來吧，咱們一起吃晚飯。」司徒皺著眉頭放下了電話。

    「小傢伙們，快去吃早餐，中午飯咱們上岸去吃，放心，少不了你們要的海鮮，就是阿松爺爺捨不得我也能給你們整出來。你們把自己的傢伙事都清理好，咱們這就要送你們走了。」

    「我媽真的是來接我的？」薩藍忽閃著大大的黑眼睛。

    中午飯過後，阿松用摩托艇把司徒和三個孩子都送到了岸邊，自己的外孫豬仔他也打電話給香港的女兒來接回去，老人明白，其他的幾個孩子走了剩下一個就待不住了。司徒帶著這些孩子坐島上的公車到了深圳，阿松的小女兒派在香港放暑假的豬仔大姐來接豬仔，其他兩個孩子則是跟著司徒到了深圳市委招待所，陳小山和藍瓊以及巴薩羅夫都來了，他們是秘密的到達深圳的，所以，除了市委的幾個頭頭外沒有人知道國家主席、黨的總書記現在到了深圳。

    剛走進招待所的小院，薩藍和韓幼彬見到爸爸媽媽在院子裡就高興的撲了上去，司徒則笑嘻嘻的看著這些年輕人，藍瓊沒有理兒子的親暱，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後就讓兒子去爸爸那裡玩去了，她走到司徒面前親切的叫著，「老首長，您的身體還是那麼好。」陳小山也走了過來給司徒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巴薩羅夫也遠遠的抱著孩子向司徒打招呼，「老首長好！我現在要帶孩子，不方便陪您了。」

    「好了，到了這裡還講什麼禮數，你們來這裡恐怕不是來接孩子的吧？是有什麼事情向我老頭子請教吧。」司徒瞇縫著眼睛拿出了煙斗。

    現在的司徒看上去是鬚髮都白了，白的沒有一根雜毛，也許是老了後懶得刮鬍子，嘴唇上面留起了小鬍子，現在也不抽煙捲了，改抽煙斗。

    「什麼也瞞不過您老人家，您老人家要是晚退幾年多好，省的我們這麼難過。」藍瓊在司徒面前就像女兒那樣的撒嬌起來。

    「好啦，不在這一時半會兒，大家先一起吃飯，飯後你們再跟我說煩心的事，別讓我老頭子連飯都吃不好。」司徒一邊向裡面走一邊揮動著拿著煙斗的手，他的話還是那麼讓人不容反駁。

    晚上，藍瓊和陳小山兩家人陪著司徒在招待所的小餐廳裡吃了頓團圓飯，小孩子吃的是滿身都是螃蟹殼，幾個大人倒是吃的不多，司徒現在喝酒也少了不少，但是還是要喝，沒酒等於要了他的老命。飯後巴薩羅夫和陳小山的夫人都識趣的帶著孩子出去了逛街了，反正在熙熙攘攘的深圳夜市上沒有幾個能夠認得出他們的。而在小會議室裡司徒和這兩個原來的秘書開始了談話。

    「是不是西邊的事情不好辦了？最近他們鬧的好厲害，好像是他們用克隆人的辦法解決了人口問題，我想他們大概以為自己又強壯起來了吧。」司徒喝了一口剛泡好的清茶說道。

    「真是啥也瞞不了您，我們來正是想向您討教我們應該怎麼對付。」陳小山高興的說道。

    「中央沒有討論嗎？你們這個集體班子沒有認真的研究嗎？」司徒冷眼問道。

    第二節

    「討論過了，分歧很大，誰也說服不了誰，我現在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當總書記的料。」藍瓊有些難過的說。

    「哦，有分歧不要緊嗎，記得鄧老爺子曾經說過，『放棄爭論，用實踐說話』，你也可以這麼做嗎。」司徒慈祥的看著藍瓊，「不要去爭論，不要使我們的黨陷入那還摸不清弄不明白的理論中去，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大家的分歧可以讓實踐去評價，也可以讓歷史去做結論。中國有今天不容易，現在關鍵的是你們要與時俱進，盡快的調整我們黨在新的形式下新的條件下的方針政策。我們黨執政已經快80年了，在二十多年前當時的總書記就提出了要加強我黨的執政能力，中央也就這個問題做出了決議，當然現在我們當的執政能力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但是，你們還是要想一想在執政歷史中的利弊得失，想一想幾代人的功過是非，總結一下我們黨的經驗教訓，你們要發展，不僅是發展生產經濟，還要發展理論，還是那句話，『發展才是硬道理』。」

    司徒的話不多，對於國家的事情他不會再插手，藍瓊到這裡來就是要得到老爺子在精神上的支持。司徒也明白藍瓊的意思，因此還是鼓勵她搞好工作。

    「放手大膽的去工作，要相信我們的黨我們的人民，經歷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你看到哪個反時代的勢力能夠得逞了？不要擔心黨內的不同聲音，要讓這些聲音發出來，不發出來是陰謀，發出來就是民主了嗎！剛獲得政權的時候，我們黨把對國家的領導的終身權利寫進了憲法，如果抽像的把這個黨看成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小集團，那還真有點像封建社會的家天下，因此那個時候的外國人甚至蘇聯都說我們是封建社會主義，可是他們忘記了我們中國共產黨人是幹什麼的了，我們中國共產黨是代表中國最基礎人民的，早期是代表工人農民等勞苦大眾，發展到今天我們是代表全體公民的，所有的公民都是可以參加我們的黨的，這就使我們的黨通過一種經過嚴格挑選過的優秀公民實現了高級的民主執政，這個進程我們黨在20多年前就完成了，我們沒有走西方國家那種輪流坐莊的虛假民主執政制度，那種看似民族實際是被一些利益集團操縱的政治使國家的政策不能具有繼承性和連續性，使國家機器像走馬燈一樣的換來換去，說白了還是個人主義在作怪，等到了分辨不清的時候，這些國家的政府換的比小孩的尿片子還勤。而我們國家走了一條完全是自己的道路，我們即沒有走資本主義濫民主的道路，也沒有全盤接受蘇俄的馬列主義，這是我們國家人民的習性和文化特點所決定的，體現在我們國家迅速的崛起，成績你也都看到了，中國人民是智慧極高的民族，是具有向一切困難挑戰的民族，所以你不要有顧慮，開拓思維，我想你會解決眼前的難題的。」

    司徒漢幾乎是老生常談的跟兩個原來自己的秘書說這些簡單的道理，至於他們所面臨的困難他根本就沒有說，他知道，這些難題必須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自己不能一輩子當奶媽的。老人在喝完茶以後就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島上去了，藍瓊他們也在晚上坐專機離開了深圳回到了北京。

    藍瓊今年43歲了，正是婦人雍容華貴的年紀，自從三年前擔任總書記以來，她不僅是年紀最輕的黨的總書記而且是第一位女書記，也是第一位女國家主席，精力充沛的她在總書記的位置上工作的十分勤懇，只是由於在中央工作的時間短，控制大局上還有一定的差距，如果不是陳小山等軍內高級將領的支持，以牛華西為代表的老資格勢力就會發難。這次西方集團在國際形式上的咄咄逼人和在立法上對工業化生產克隆人大開綠燈，中央政治局內就怎麼應對西方在人類倫理上的變異還沒有一個統一的認識，而且爭論很大。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國家到目前對西方集團的種種作為還沒有表態，使東亞聯盟的一些國家也不好表態。蘇聯也在等中國的意見。普京退休以後，由蘇共總書記巴恰廖夫接任了蘇維埃主席，至於戈爾巴喬夫創造的那個什麼總統早就被普京給扔到垃圾堆裡去了。巴恰廖夫通過電話尋問過藍瓊的意見，藍瓊直截了當的告訴巴恰廖夫「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中國共產黨也在討論中」。

    從深圳剛剛回到北京，藍瓊就接到了從總參情報部送來的機密情報，西方集團已經在波蘭邊境集結了大約20個師的兵力，對廣闊無垠的歐洲大平原虎視眈眈。外交部也送來了華沙條約秘書長的親筆信，裡面說的也是這個事情，看來事情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了。藍瓊和陳小山簡單的碰了一下情況就召開了政治局會議。在會上，各個委員就自己的想法說出了意見，牛華西說，「西方集團他們現在搞的是反人類活動，早在骯髒的核大戰以後就已經有法國、意大利、德國、比利時等國家立法通過了自動化生產克隆人，現在西方集團幾乎已經普遍生產這種克隆人了，所以他們覺得低氣足了一些，那麼他們將全面的破壞人類的自然發展和公平競爭的方式，也會使原來的生態平衡遭到嚴重的破壞，我們作為負責任的大國不能由著他們胡來。我們要出兵對他們進行外科手術式或者斬首方式的打擊，要把他們生產克隆人的工廠徹底摧毀。對於這些反人類的行為我們不能手軟，我們要通過華沙條約國家讓他們明白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新上來的幾個委員也隨聲符合。

    「這件事情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如果那樣做，我們不是又在走原來美國的老路？我們不是又在當國際警察？有什麼必要非要我們去出兵？我們的戰士不是為那些神經錯亂的人流血的。」陳小山提出反對意見。

    「幾年的和平生活使你們害怕了？革命的勇敢精神哪裡去了？」牛華西咄咄逼人的說。牛華西現在是常委，主管意識形態領域和中央紀委的工作
    「我不想和你爭論，我們不能靠精神去處理一切事物，更不能隨便就出兵動武，這是事關全球的大事，怎麼可以草率的就決定？」陳小山不冷不熱的說。

    新任總理張二平這個時候附和陳小山，「是啊，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啊！」

    「要是談打我們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我們要怎麼打？打哪裡？」老將軍總參謀長張建國說。他是在孫海軒退休以後接手的。

    眼看著又要發生爭論，藍瓊及時的制止了大家的發言，
    「我來說兩句，我說的不是什麼觀點也不是我的個人意見，我僅僅從唯物論的角度去分析一下西方發生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夠通過理性的分析得出我們今後正確的對策。」藍瓊用漂亮的大眼睛掃視著到會的各位，她在中央的地位目前是沒有人可以撼的動的，雖然年紀不大，資力不高，可是她的後面有共和國兩任軍委主席在撐腰，論水平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差，論能力更是這些人所無法比擬的。藍瓊沉靜了一會繼續說，
    「這件事情如果孤立的看我們會覺得實在是不能接受，西方人搞發明都搞到了人類自己的頭上了，那麼他們下一步還會發明什麼？可是我們歷史的看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不難發現這個發明是歐洲文明歷史發展的必然，從上個世紀末期開始西方人的人口出生率就是個負數了，人口的短缺使歐洲人動起了歪腦筋，這也是西方文明走進了死胡同的結果。第一例克隆人就是在2002年左右進行的，不過那個時候的克隆人還必須通過人類生育系統來完成最後的生長，只不過是對男性不孕症的一個有力的武器，可是現在歐洲一些國家弄的克隆人計劃其實是在進行工廠化生產，而且他們使用了催生技術，一個克隆人的成長，只需要6-10年就可以完成了，這就已經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克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以法德為首的西方集團為什麼對華沙條約國家虎視眈眈的本錢了。克隆最早的時候是利用基因技術對人體的部分器官進行複製，待原主的器官發生病變以後更換器官，可是後來西方人在這個技術上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不能不說是人類的悲哀。西方人那種崇拜極度享樂的社會風氣導致他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所以，現在我們重要的不是表不表態，也不是什麼出兵等等，而是從根本意義上去解剖這個事情的本質。我們首先來瞭解一下什麼叫克隆技術，克隆是英文clone的音譯，簡單講就是一種人工誘導的無性繁殖方式。但克隆與無性繁殖是不同的。無性繁殖是指不經過雌雄兩性生殖細胞的結合、只由一個生物體產生後代的生殖方式，常見的有孢子生殖、出芽生殖和分裂生殖。由植物的根、莖、葉等經過壓條、扦插或嫁接等方式產生新個體也叫無性繁殖。綿羊、猴子和牛等動物沒有人工操作是不能進行無性繁殖的。科學家把人工遺傳操作動、植物的繁殖過程叫克隆，這門生物技術叫克隆技術。

    當蘇格蘭的羅斯林研究所１９９６年利用克隆技術克隆出小羊多利後，這一成果立即被譽為上個世紀最重大的也是最有爭論的科技突破之一。這一突破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利用這一技術可以在搶救珍奇瀕危動物、複製優良家畜個體、擴大良種動物群體、提高畜群遺傳素質和生產性能、提供足量試驗動物、推進轉基因動物研究、攻克遺傳性疾病、研製更高水平新藥、生產可供人移植的內臟器官等研究和生產中發揮作用。

    但是在我們肯定了這種技術的正面作用的同時，人們更大程度上表示了對這種技術的擔憂，他們認為如果使用不當，這種技術可能對生態環境產生長期的不良影響，一些科學家認為如果在畜牧業中大量推廣這種無性繁殖技術，很可能破壞生態平衡，導致一些疾病的大規模傳播。如果將其應用在人類自身的繁殖上，將產生巨大的倫理危機。原先我們還只是想的是倫理危機，可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卻是一種對於人類走向極端的恐懼，顯然，這又是兩個文明的分水嶺和岔路口，西方文明既然已經到了不需要天然繁殖的生存下去，那麼到後來就只能剩下一些工廠生產出來的克隆人了，這樣的生產最後會變成什麼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至於我們東方文明還是應該堅持人類千百萬年遺傳下來的自然方式，當然，我們也要在這個領域裡加大研究的力度，一是要從根本上瞭解他們到底是怎麼進行生產的，二是我們可以在家畜飼養方面得到飛速的發展，同時也可以改造出更加有利於人類的動物品種。我們倒要看看是自然的法則厲害還是那些反自然行為厲害。說到這裡我們也要看到我們的朋友蘇聯同樣也面臨著人口短缺的問題，好在我們在過去的若干年裡已經大批的向蘇聯移民，那裡的人種和文化都發生了變革，相信通過幾代人的改良蘇聯會重新發展起來的。」

    藍瓊的話使在場的委員們佩服她學識淵博，她繼續說道，
    「西方集團現在的目標我想還不是我們，為什麼這麼說？從中世紀開始，歐洲大地就戰亂不斷，既有宗教戰爭也有開疆裂土的侵略，主要的都是想稱霸歐洲進而吞食掉那些被佔領國家的殖民地，獲得整個歐洲市場的份額，從早期的愷撒大帝到拿波倫繼而希特勒，都是這麼想的，現在法德聯合起來走的其實就是希特勒的老路，他們的根本目的是英國極其屬地，在他們看來只有把英國先收復了，他們大歐洲的夢想才能實現，在他們看來，他們對英國發動戰爭我們是不會管的，因為英國同我們中國是世仇，那麼英國跟中國的關係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我想我們的上一代領袖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法德要進行這樣的戰爭準備首先就是要考慮的是糧食，儘管克隆人生產很快，但是消耗糧食的能力也很大，現在德國有一億多人口，法國也有了將近九千萬，這麼快速度的人口增長必然對糧食的供應產生極大的影響，因此，他們現在是一方面加大控制中東石油的力度，另一方面就是要向歐洲的糧倉波蘭和蘇聯的烏克蘭動手，這是他們計劃行棋的步驟，二戰的時候希特勒就是這麼走的。」

    「藍瓊同志分析的很有道理，這種戰爭的苗頭是出現了，好在我們東方沒有原來的日本跟著遙相呼應了。」張二平說。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去應對？」牛華西這個時候也開始另一方面的思索。

    「在歐洲，新的克隆人其實就是那些自詡人道的傢伙們造出來的奴隸，這是對人類的蔑視，我想我們能不能從這個角度入手。」外交部長康佐說道。

    「康部長的話說到點子上了，我正是這麼考慮的。」藍瓊接過話頭，「對於克隆人我們還是要給一個正確的認識，雖然他們是無性繁殖出來的，但是他們同樣有思維有智慧，他們的遺傳基因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會更好，這就決定了克隆人不會那麼簡單的服從製造他們的人的指揮，現在地方集團所做的也就是在思想上給他洗腦，在生活上限制，在權利上剝奪。急速成長起來的克隆人在智力上都還未能成熟，這是那些奴役他們的人可以利用的漏洞，也正因為他們是激素刺激起來的工廠產品，因此，在壽命上必然會有損傷，我們現在對這些還不是很清楚，那麼我們要責成我們的科學家盡快的研究出結果來，對於當前的態勢，我想我們能不能這樣考慮，第一加強對華山條約國的援助，重點是波蘭德國的邊界，至於克爾巴千山附近的國家我們也要加強他們的軍備。第二，我們要聯合英國在對方的後面牽制西方集團，我想英國還是樂意接受我們的觀點的。我們的目的是制止戰爭而不是發動戰爭，是解放克隆人而不是消滅克隆人，這就是我們跟反動的資產階級的本質區別。」

    「同志們，我們的前輩給我們留下豐富的物質遺產和精神遺產，也給我們留下了重大責任，現在歐洲和非洲還沒有獲得真正的自由，中東還在四分五裂之中，這是我們人類的悲哀，我們作為有責任的大國，不能不為這些操心，我想保持世界和平將是我們今後工作的最大任務，正因為責任重大，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小心，要科學嚴謹。關於目前有關世界上的態勢我看把我們這次討論的紀要整理一下以後發表一個聲明，同時通知我們的盟國。」藍瓊最後堅定的說。



        第二章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


    第一節

    在北京郊區的軍委宅院裡的一個普通的小樓裡，司徒晟和妻子溫華正在逗弄著兒子小燁，奶奶坐在邊上看著電視。由於溫華現在是陳小山的秘書才能夠使家住在了軍委的家屬宿舍裡，好在這裡也是司徒晟老爸長期住的地方，打小就是在這個院裡長大的，他並不感到陌生。三十掛零的他顯得比同齡的人要老成，在性格上他即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

    「媽，您老人家真放心我爸一個人在那島子上啊？我看您還是回去跟我爸在一塊的好。」司徒晟細聲的說。

    「我才不回去哪，你不知道，你老爸是一個人待慣了，多一個人他還不自在哪，去了老吵架，保持一點距離還能湊合下去，要不，能有你嗎？不是說距離產生美感嗎！我們就是這樣！大人的事情你別管。」奶奶一點也不買兒子的賬。

    司徒晟現在被調到國防科工委下面的一個研究所工作，年輕輕的已經是所長了，別人都說他是少年老成，按他自己的話說都是讓環境逼的，小的時候打記事的時候起父母都是半百之人了，到後來接觸到的不是比他大的很多的所謂「哥哥姐姐」，（藍瓊、陳小山他們是不敢亂了輩分的）就是可以當他爺爺的叔叔伯伯，就連跟在自己一起玩的孩童見了他不是叔叔就是舅舅的叫，他說，「自己不老都被他們叫老了」。司徒晟本來是學物理的，可是現在竟然要搞生物工程，開始他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可是仔細一想啊，還真是有些名堂。當今世界圍繞在生物工程領域正展開著激烈的競爭，西方國家已經把生物克隆工廠化了，而我們還是停留在實驗室裡，這種落後的局面如果再不突破，那麼在我們廣大國土上作物和家畜的生產將會嚴重落後西方國家，我們用什麼來養育這二十五億的人口哪？

    溫華這幾年老成多了，她是第一個走進司徒晟生活的女孩，跟在司徒漢最後工作的幾年裡認識了老將軍的兒子，從瞧不起到愛慕都是溫華主動出擊的，當俘虜了中國最大太子的時候老司徒還被蒙在鼓裡，要不是溫華的姨夫對老司徒還有那麼點交情，溫華無論如何是走不進這個奇怪的家庭的。現在溫華是陳小山的機要秘書，每天工作很忙，難得今天有時間在家裡逗弄一下兒子，見丈夫又在趕婆婆回深圳就插嘴道，「你就別管老人們的事情了，沒聽說老小老小嗎？到了這個年紀的人比孩子還固執，咱爸的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歡閒雲野鶴的到處遊蕩，他做老闆做領導人都是好樣的，可是做老公老爸恐怕就差點了，你瞧，咱小燁都三歲多了，除了前年過年回去過一次以外，他老人家都沒來看過，他的心裡啊，只有國家和社會，不會有咱們家屬的。」

    「是誰在背後嚼別人的舌頭根子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

    「喲！是主席來了！」溫華立即站了起來。

    「大姐好！」司徒晟禮貌的叫了一聲。

    「丫頭，過來，讓我看看，你最近老不來看我了，是工作忙啊？國家現在又有大事？都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把個花一樣的姑娘給整到那麼高，咱中國的老爺們都哪去了！」老夫人見藍瓊來了很高興。

    「阿姨，我去深圳看司徒伯伯了，他老人家身體好著哪，您就放心吧，這不一回來就開會，忙到這會才來跟您匯報。」藍瓊笑嘻嘻的走到老太太身邊坐下。

    「看那個倔老頭幹啥？成天跟我慪氣，不提他，不提他！他現在幹嗎哪？」老太太口裡說不提老爺子，可是心裡還是掛記的。

    「他把幾個小傢伙訓練了一個夏天，個個曬的跟泥鰍似的，我那寶貝兒子還真學了不少花樣回來了。」藍瓊笑著跟老太太聊開了家常。

    過了一會，秘書在門外晃動，藍瓊衝他擺擺手，「不急，我知道。」說完就要繼續和老人家聊天。

    「行了，你工作忙，能來看看我就很不錯了，你去忙吧，我還緊著追電視劇看哪。」老太太是個明白人，開始向外趕藍瓊了，「阿晟啊！你送送大姐！我腿腳不利落就不起來了。」

    「大姐，我送送你。」司徒晟起身幫著藍瓊拿衣服，北京的秋天已經有涼意了，進門的時候藍瓊把外套脫了下來。

    「小晟啊，新工作怎麼樣？進入角色了嗎？」一邊向外面走藍瓊一邊問司徒晟的工作情況。

    「正在進入，大姐知道，我是搞物理的，弄來管生物好像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但是既然是組織上安排的，咱沒話說，一定幹好他。」司徒晟誠懇的說。

    「你小子不像伯伯有股剛勁，做啥都是蔫不拉及的，但是你心裡有數，這我知道，你不是偷偷的學了科學研究管理課程嗎？讓你去是叫你把那些人捏在一塊，又不是讓你去研究，現在是多事之秋啊，這才剛消停幾天，西方那些傢伙又開始鬧騰了。你們的進度要加快，不要拖共和國的後腿，好了，你別送了，我來除了是看老太太以外就是來給你上弦的，我沒有你爸爸那種能力，只能親歷親為的來給你們說，為了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我們這些年輕人必須把老一輩的班接好。」藍瓊說完向這個小弟弟擺擺手就上車走了。

    溫華知道中央的保密紀律，遠遠的站在屋子門口沒有過來，她也知道現在國際局勢很緊張，但是她想不明白藍瓊大姐找自己的丈夫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司徒晟站在路邊目送著總書記的車向大院的門口開去，停在門口附近的幾輛警衛車有先走的有尾隨的。好在這個大院裡經常有國家領導人來，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等到車子消失了司徒晟還呆站在那裡，溫華走了上來，「外面涼，有事回屋再接著想。」

    司徒晟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對妻子笑了笑，跟著溫華回到家裡。

    「媽，你真的不想爸爸了？北京說話天就涼了，我看把您送回深圳得了，把您哪寶貝孫子也帶去總行了吧？」司徒晟進門後對媽媽說。

    老太太奇怪的看了看兒子，過了一會說，「好啊，你去買飛機票吧，我明天就走。」

    溫華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婆婆，她立即明白了這裡面的潛台詞，丈夫是有事情要做，大概顧不了家，婆婆明白自己的兒子不會輕易趕自己走的，一定是有任務。多年的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老太太早就明白了這裡的遊戲規則，既然能夠把孫子帶走，總比在這裡讓兒子擔心好。

    司徒晟和溫華把母親和兒子送回了喜粥島，順便看了看年邁的老父親，老父親身體很健康，這倒讓兒子放心不少，老人現在除了釣魚、爬山以外幾乎很少看書了，就是中央台的新聞聯播都看的比較少了，完全過起了陸放翁的田園生活，對於一個七十多歲的人來說好像身體好的有些過分，好在這裡大多數是父親的老同事老部下，儘管有些人的身體不大好，但是總的來說這裡的田園生活使這些當年在中國商界政界叱詫風雲的人物都得到了晚年的心靈安寧。目前這個島上的老人平均年齡在78歲左右，還沒有一個離開大家先到祖宗那裡去報道。當然現在的醫療條件非常好，深圳市裡有一個三葵醫學院，是阿松的小女兒在幾年前創辦的，因為他的老公是個外科醫生，同時也是為了老人們能夠更好的安度晚年，這才有了這個帶有教學研究性質的民辦醫學院，專門研究抗衰老和防治老年病的研究和治療。附屬醫院裡有中國最好的設備和最好的醫生，起碼可以找到最好的醫生來會診，從喜粥島上坐直升飛機，只要15分鐘就能夠進入搶救室了，喜粥島上有一套完整的救援方案和應急措施，可惜搭建立以後只有原來的老書記在八十四壽辰的時候使用過一次，其後再也沒有人使用了，島上的老人好像都憋著勁的比賽，看誰活的健康，看誰活的長久。

    看著老婆和孫子都被兒子遣送回來了，老司徒樂的連忙下廚房去張羅了。司徒父子從司徒晟小的時候開始就是分多聚少，很少交流，老司徒倒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兒子，而是一來因為工作很忙，沒有多少時間陪兒子，二是他不願意為兒子去規定什麼道路，在老司徒看來兒子將來要走什麼路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情，作為父親給他提供一定的物質條件就可以了，所以，關於司徒晟的學業和前途，老父親是從來不過問，也不干涉，就是後來參加工作，有了一定的成績，回到家裡他們也是不談工作的。作為老司徒當時的特殊身份也是不宜回到家裡談工作的。

    司徒晟在高中畢業的時候，世界上爆發了骯髒的核子大戰，雖然中國那個時候已經研究出了反物質武器，但是還是很不完善，而且產量也是受到限制，否則也不會只支援其他國家那麼點，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司徒晟對高能物理和核子物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以高分考取了清華大學物理系，並用短短的5年時間就修完了物理博士學位，成為中國當時最年輕的物理學家，司徒晟與父親不同，他的言語不多，但是也是善於思考，很多時候父母鬧意見都是他在中間和稀泥，讓司徒漢最後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最後一個秘書溫華早早的就「盯」上了司徒晟，在姑娘頑強和有效的進攻下，司徒晟終於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姑娘知道老爺子對自己印象不好，因此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得到司徒漢的同意，並且在進行的當中對老爺子進行了全面的「封鎖消息」，反正她去司徒家是「名正言順」，她把重點的統戰目標定在了老太太身上，因為她經過跟在司徒漢身邊這幾年的觀察，發現凡是家裡的事情是老太太當家，老爺子幾乎根本就沒有表決權，更不要說參與了。經過溫華精心的「策劃」終於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一直到司徒漢退休回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其實周圍的人誰都知道，只瞞著司徒漢一個人，等到司徒漢知道以後，「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兒子，可是每次兒子回來都是笑瞇瞇的哄的老爸開心，而老婆則得意洋洋的在老公面前表現出獲得「重大勝利」的喜悅。

    司徒家有個習慣，只要是老司徒在家休息，那麼他們就不會請保姆和廚子，到現在司徒晟和老太太還是喜歡老司徒的做飯手藝，既然一家人都回到了喜粥島上，那麼當然是老司徒下廚房了。飯後溫華去廚房收拾碗筷，老太太則帶著孫子串門去了，多日不在，那些老姐們不能不去拜訪啊。司徒父子這才有機會坐下來說話。

    「最近調到生物研究所了？」父親慢悠悠的品著杯子裡的香茶，然後點上了一支香煙，老婆不在自由多了。

    「是，去了有一個多月了，我到那裡主要是搞管理工作，也就是給那些科學家搞搞後勤。」兒子也像同父親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樣喝著茶，但是，兒子不抽煙。

    「你的觀點有點問題啊，管理工作不是搞後勤，而是龍頭，這樣的話在科學家面前謙虛的說說也不過是哄著他們開心，要知道真正控制科學進展的還是你們這些當家人，工作上的事情我不跟你多說了，你們這一代有你們這一代的看法和觀點，作為我們老一代是已經把這個班交給了你們，怎麼在這個歷史舞台上唱的更好要靠你們自己去悟。」父親淡淡的說著，「你是搞科技出身的，難免在政治上眼光放不開，多讀點書，把眼光放的更遠一點，如果覺得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就要及早的從位置上退下來，說實話，依我們家裡人的性格都不適合在那種環境裡工作，可是這歷史的責任推著我們不得不為之。」老人說著陷入沉思。

    司徒晟和溫華很快就回到了北京，父親母親都沒有送他們，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分別，只是溫華對孩子有些捨不得，而司徒晟則說自己在10歲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和母親，他是在姑姑家長大的，所以，他現在理解那個時候為什麼父母會那麼做。

    司徒晟現在工作的地方全名叫作「北京星辰研究所」，從名字上看根本就不知道是研究什麼的，這是一個國家科工委和科學院聯合投資的大型生物研究實驗中心，也是國家繼上個世紀863工程以後開展的規模最大的研究工程，涉及到物理、化學、生物、遺傳基因等等十分繁雜的各個相關部門，光是兩院院士在這個研究所裡就有28人，更不要說眾多的博士、碩士等科學家了，在這個高級專家成堆的地方，能夠把這些人管理起來著實是需要一點水平的。前任所長是老科學家費漢卿，在學術上費漢卿是一個獲得頗多成果的權威人物，可惜在管理水平上就有些差強人意。

    說到科研的管理工作其精髓不僅是一個統籌規劃的問題，而是一個倍增器和中央控制器的問題。藍瓊有一次到物理研究所去看司徒晟的研究成果，無意中從司徒晟的話語中開悟了一個新的理念，那時，司徒晟已經全面的把反物質理論實用化和常規化，並做出了簡單易行的工廠普及生產的工藝流程，在成果報告會後藍瓊以大姐的身份找這個小弟弟聊天，「小弟，你這個研究所工作進展的要比別人的快很多，你有什麼訣竅啊？別跟我說那些官樣的話，什麼笨鳥先飛啊，勤能補拙啊的廢話。」藍瓊在小弟面前擺擺架子還是可以的，當年，小司徒晟很多習題不會做都是找大姐幫忙的。

    「嘿嘿，其實沒有什麼竅門，就是管理，是從老爺子那兒偷來的本事。」司徒晟靦腆的說。

    「什麼管理？我怎麼聽不懂啊！」藍瓊敏感的覺得這可能是個新的理念。

    「我是在看了共和國歷次科技攻關的經過以後才明白管理在科學研究中的重要作用的，後來我又回憶父親在管理企業時候的一些做法，於是在研究課題前就向下面的科研人員約法三章，所以，在我這裡，內耗很少，那進度當然快了。」司徒晟還是那麼平淡的說著。

    「歷次科學會戰有什麼不同嗎？這段歷史你從哪裡看的？」藍瓊繼續問道。

    第二節

    「我們共和國成立後，從毛爺爺那一代開始就多次進行了科學研究會戰和工業生產的擴大的會戰，最著名的就是兩彈一星的攻關和我國海空軍裝備的更新以及後來的863計劃，從這幾次科學技術總攻關的結果和進度來看，裡面就透著不少的經驗教訓，我也是在上大學的時候讀到我國的科學研究發展歷程的時候想到了這些問題。」司徒晟對藍瓊說。

    「看來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現在沒時間了，這樣吧，今天晚上吃完飯你到我的辦公室給我把這個問題闡述清楚，你現在也回去系統的做一下準備，下午我還要去政治局開會。」藍瓊嚴肅的對小弟弟說完後就站起身來向門口不斷給她打手勢的秘書走了過去。

    晚上八點，司徒晟準時到了藍瓊的辦公室，藍瓊正在看秘書緊急搜集到的共和國歷次科學攻關的資料，見小弟到了就對他說，「坐，先喝口茶，我馬上就看完這一段了。噢，忘了問你，吃飯了嗎？」

    「大姐先忙，我吃過了。今天是媽媽燒的菜，雖然沒有老爸燒的好，但是比我和溫華燒的好多了。」司徒晟隨口寒暄著，然後放下公文包坐到了沙發上開始慢慢的喝茶，等到大姐看完了文件後，對大姐笑了笑。

    「小弟啊，這些秘書給我準備的資料我看了以後沒有發現什麼秘密啊，這都是已經公開了的資料，難道你還能看到什麼這些資料後面的秘密東西？」藍瓊困惑的從資料上抬起了頭。

    「大姐，你不覺得我們國家後來科學研究攻關的時間越來越長嗎？一個戰鬥機研製的時間長達20多年，核潛艇、航母更是長期的拖共和國國防的後腿，要不是我父親在香港弄出來的方案，那航母還不知道研究到什麼時候。這些現象除了研究的課題變得複雜和一些政治運動的干擾外難道就沒有其他原因嗎？」司徒晟放下茶杯說。

    「我正想聽你的看法，你就直說吧。」藍瓊乾脆把那些資料扔進了廢紙簍裡。

    「那好，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我們國家的現代科學研究首先是從一窮二白開始的，當年，我們黨通過統戰工作使一批科學家從國外回國，記住是一批而不是歷史書上說的大批，我們那點科學家怎麼敢稱是大批啊，那個時候中國人能夠做學問的實在是太少了，儘管當年陶行之老先生蔡元培老先生窮一生的精力去搞教育救國，可是長期的戰亂和國家的貧窮使絕大多數的中國人民沒有受教育的機會。那個時候也就是一些在國外謀生的，搞研究的學者抱著對祖國的希望和能夠得到穩定的生活條件研究條件回到了中國，他們如果當時不回來，在國外即便是可以生活安逸也是很難有什麼發展的，畢竟華人在那個時候並不被人家看好啊，而且在那個時候美國的麥卡錫也的確是幫了我們的忙，要不是他們那麼緊逼我們在美國的華僑，那些猶豫的科學家也不會最後下定決心回到中國。不過其中優秀分子也是有的，可是您是知道的，光靠少數的幾個人是無法完成那麼大那麼艱巨的科研工作的，那麼我們是靠什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研究出的兩彈一星呢？根本的原因靠的是管理。」說到這裡，司徒晟拿出了一疊資料。

    「您看，這是當年擔任各個項目的主管人員，他們的學歷平均不過中學，可是他們卻管著那些大科學家大知識分子，除了他們自己對黨的忠心，對民族的責任外，就是他們不謀私利，不講情面，不會給那些知識分子任何偷懶或者猶豫的機會。當然，那個時代的科學家要遠比現在的單純，儘管那個時候管理的很殘酷，很沒有人權，但是很有效，兩彈一星從開始論證到實驗成功前後不過10年時間，僅僅說這是毛澤東思想的偉大成果那是唬人的，恐怕連毛爺爺自己都不信，應該看到當時管理手段的嚴格和有效，看到在特殊時期特殊手段的重要作用，看到政治工作思想工作的約束作用。」藍瓊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書獃子弟弟居然對這涉及政治的人文哲學一點也不外行。

    「那麼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使這些攻關前後有了那麼大的差別？」這個時候藍瓊其實已經開始悟到了什麼，不過她還是想聽聽弟弟能夠說出點什麼。

    「我們國家第一次搞兩彈一星的時候，是用強大的政治集權手腕把國內僅有的那些物理科學家集中了起來，可以說是不講情面，不講待遇的，並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人單純，而是當時的國際環境和政治環境不能給這些人複雜的生活圈子和社會圈子，在人民生活普遍極端低下的時候，那些科學家們的生活水平雖然趕不上國外，但是在國內已經是頂尖的了，中國的傳統文化讓他們體會到『士為知己者死』的含義，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努力在迅速的實現的時候，當他們覺得是因為他們的貢獻使國家能夠強大起來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自我，也沒有了自我。」司徒晟繼續說道。

    「那麼後來他們或者說他們的接班人為什麼沒有做到那種境界？」藍瓊繼續問道。

    「從表面上看，按照毛老爺子的說法是『資本主義資產階級的思想的侵襲』，但是實際上是一場文化大革命把人的思想搞亂了，逐步繁榮起來的社會生活更進一步把人們的物慾觀念擴大了。在文革中大批從國外回來的人受到了不應有的懷疑和衝擊，有些甚至失去了生命，在文革中一些毛孩子拿著似是而非的形而上學的極左觀點去衡量每個人的一生，那麼誰又能是乾乾淨淨的100%的都是在『為無產階級革命』呢？反正我爺爺參加革命的時候就是為了能夠有口飯吃，他根本就不知道革命是個啥，大多數參加革命的甚至包括一些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他們在走上革命道路之前誰能說是清白和乾淨的？如果用文革那個時候的標準恐怕就是毛爺爺自己也過不了關，1929年在井岡山的時候，楊開慧還在長沙坐國民黨的大牢，那賀子珍不就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嗎？所以說，文革是一場以混亂的思維觀念、混亂的社會形態和顛倒是非為特點的，帶有明顯宗教性質的煽動群眾的鬧劇。毛爺爺之所以犯這個錯誤是他到了晚年對於中國革命想不明白了，或者說他沒有想中國革命了，我認為那個時候毛爺爺想他所謂的革命太多，想祖國和民族太少了。本來想純潔人的靈魂最後走向了反面，正好應了他在矛盾論裡說的『相互轉化』。我聽我父親說，在上個世紀六十初的時候，國內剛剛從困難中走了出來，那個時候學雷鋒運動開展的很好，人們相互之間那種友愛、信任和寬容理解是任何一個時代都沒有的，我父親說那個時候咱們國家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簡單而和諧，雖然大家都不富裕，但是反映的精神面貌是我們後來無論如何也造就不了的，現在我們還可以從那個時候的一些電影裡可以看到當時的社會風氣，像〈今天我休息〉〈女籃五號〉〈青年魯班〉〈青年一代〉〈李雙雙〉等等這些電影現在的年輕人大多都看不懂，我在這裡說這些並不是要我們恢復到那個時代的社會形態，而是從中我們可以悟到我們民族現在的思維方式是怎麼一步步的發展到今天的。文革開始後就破壞了這種祥和的人際關係，人們開始相互猜疑，相互攻擊，把相互間的所有信任都破壞了。儘管文革結束以後做了修補，但是那種全國人民齊心向上的社會環境再也造就不了啦，毛爺爺自己把自己親手造就的優良社會環境破壞了。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科研會戰就大打折扣了，因為人們已經不能專心的去搞科研了，要隨時防止背後有人捅刀，要戴罪立功。當個人的利益不能和國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的時候，那麼自然就是要與之需要自己知識的對手進行交換了，雖然這種交換不是公開的，不是明碼實價的，但是在性質上是一樣的，這些人要考慮自己的政治前途和生活條件了，要考慮自己的將來和孩子的將來了。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麼可能還有高速度的研究發展呢？當人人喊責任心事業心的時候，那就是個人的私心在背後作怪了，要不喊什麼？當年鄧稼先搞原子彈的時候沒有喊過，錢學森搞火箭的時候也沒有喊過，吳運鐸拖著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殘疾身體研究裝備的時候沒有喊過。可是後來那些人不喊不行了，為什麼？因為太多的研究以外的事情等著他們去應付，比如榮譽、待遇、職稱、經費、子女問題、家屬問題、退休問題等等，這些都極大的牽扯了科研人員的精力，也極大的影響了科研部門之間的相互制約。要麼沒有人搞課題，要麼就是久議不決，要麼一哄而上。一旦個人擔了風險那麼他自己的一切幾乎就會在一瞬間全都沒有了，這就是我們後來研究飛機、核潛艇、航空母艦等看著並沒有原子彈氫彈和衛星那麼複雜的項目，反而在時間上拖的那麼久的根本原因，開始還能說是『四人幫』的影響，可是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時候，一些相關的課題仍然是拖後，其實都是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在人們的腦子裡作祟。有的項目搞了20多年，在搞的時候還算的上先進，可是到了最後搞成了的時候已經是很落後的東西了，又不得不去升級，弄的國家也是頭疼，錢沒少花，可出來的東西並不先進。而那些搞科研頭頭都快成官僚了，居然臉都不紅的一個勁的向媒體吹噓是多麼的先進和比外國進步了多少，如何如何的勞苦功高，看到這段歷史我都替那些科學家臉紅，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如果不那樣做可能自己的一生都會被否定，可能除了自己完蛋以外還會波及下一代。就在那個時候就有人提出了『造導彈的不如賣雞蛋的』的論點，更甚至搞出不少水能變油和玄學的偽科學，其實這些都是科研隊伍的成分發生了變化的緣故，說穿了，是從計劃經濟走向市場經濟後人的思想的一種變異。」司徒晟說起這些來頗有乃父的風格。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藍瓊問這個話出驚人的小弟弟。

    「現在我們只能順應社會的風氣，但是不是被動的順應，而是主觀能動的去順應。我們都知道，搞科學的人在本質上是與其他人不同的，他們大多數在性格上求知慾望強烈，相對物質要求不高，也不貪婪，但是這並不等於他們沒有物質生活上的要求和追求，關鍵是要把握他們對物質需要的標準，能夠使他們在政治上地位穩定，在經濟上無憂無慮，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當然這不能保證全部的人都是這樣，個別現象還是會有的，但是可以保證大部分的穩定。其實這樣做國家也花不了多少錢，關鍵是對他們的管理要科學，不能拖泥帶水的光顧人情。有時姑息了一些有貢獻人的要求其實就是打擊了一大片其他人的信心，對於國家來說是得不償失的。對於研製一個項目，關鍵是看學科帶頭人的品德，一種創意的出現或者說一個科目的立項主要是學科帶頭人在那裡牽頭，大多數人是做一些基礎的繁雜的配合工作，有些人會眼高手低，那樣的人應該去企業辦的研究所工作，在現實的競爭中去讓他們驗證自己，而國家立項的科研則要靠經過檢驗過的科學家去擔當，給他們失敗的權利，同時也給他們選擇助手的權利，不要怕花錢，其實最值錢的還是時間，這點我父親就把握的非常好，三葵公司的研究所的效率姐姐你是見過的，而且那裡大部分是從國家的研究所裡退休或者淘汰的人，同樣是那個人，為什麼換了地方就不一樣了？我也是從父親管理自己的研究所的思路裡想出來現在的的這些道道，其實老爸在20多年前就這麼幹了。」司徒晟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聽到司徒晟的一翻話以後，藍瓊翻然醒悟中國科學研究界出現痼疾的原因，她看著自己這個睿智的小弟弟，「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生做領袖的料！」她明白了今後怎麼去運用小弟弟去管理這個讓她頭疼的部門了。

    經過這次談話以後，司徒晟被姐姐安排到了生物研究所擔任所長兼黨委書記了，開始司徒盛還有些不明白這樣的安排，「大姐，我是搞物理的，你叫我去改行搞生物是不是有些驢唇不對馬嘴啊？」

    「沒有啊，又不是讓你自己親自去幹！你給我把你自己同我說的那套用好了就行了，現在你不能跟姐姐講價錢，知道嗎？目前世界上的競爭主要是在這一塊，事關重大，別人去我不放心。」

    聽姐姐這麼說，司徒晟沒話說了，老實的去研究所上班。這個研究所雖然對外叫「北京星辰研究所」，其實在編制上是一個吃著公糧的總參下屬研究所，雖然在業務上最近由國家科工委、科學院聯合投資了主要項目，但是從配屬關係上和行政領導上，這是一個帶有軍事化的單位，不過大多數科學家都不穿軍裝，就像當年錢學森雖然軍銜是中將，可是他從來不穿。目前有大約4000多個工作人員，從外表上看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科研單位，可是從內裡看，這是一個具有重要作用的軍事單位，起碼門口的那幾個站崗的是不會輕易的放人進入大院的。幾十年的一成不變使這個所有些「死水一潭」。費漢卿在退下來以前就感覺到在某些領域的研究已經落後世界水平很多，可是他越是著急越是工作搞不上去，還弄的幾個院士遠走他鄉去了蘇聯當外援，他已經有70歲了，深感精力和能力上的不足，最近是主動要求退下來，以期自己能夠專心的研究學問。這個所在以前主要是承擔國家關於生物化學武器方面的研究，用以對付國外傳進來的那些希奇古怪的生化病毒，預防在戰爭中發生的各種化學生物武器，早年這個研究所裡曾經出了很多的科學院院士和工程院士，在國際的化學生物測驗中好幾次都獨佔鰲頭，名聲還著實響亮，要想擺平這些名角大腕沒點名聲恐怕是很難的。隨著當代生物研究的發展，研究所涉及的項目逐步擴充，目前這個攤子是越來越大，研究的課題也是越來越多，但是真正要搞什麼，顯然是沒有一個准譜，誰也說不清楚。在生物工程這個問題上，研究所從基礎上是應該給中央提出一個關於國際現狀的短、中、長期的分析報告，可是已經有2年沒有向中央匯報國際上的這些變化了，也正是這種疏忽使我們國家在生物工程研究發展方面的決策完全落後於國際實際情況，對國際上現在出現的克隆人中央不瞭解更沒有對付的方案，在這場科研競賽中我們中國和聯盟十分被動。司徒晟來到這個所一個月以後基本上瞭解了所裡的研究現狀，他清楚的知道藍瓊大姐的苦衷和無奈，「總不能把中央工作被動的責任推給一個研究所吧？」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姐會說「別人去我不放心」的道理了。

    第三節

    研究所下面有17個科目研究室，其中有不少研究人員是來自各個國家和民族的，在聯盟內，各項科學研究是互補的，有的人帶著項目來找我們，只要批准了就可以在這裡工作，臨時的長期的都可以，這是借鑒原美國一些大學的工作方式，這樣的方式優點是明顯的，可以最大限度的搜集到許多科學前沿的項目，可以相對集中許多世界上優秀的科學家，前美國利用這樣的方式曾經在一段時間裡幾乎集中了世界上所以的頂尖科學家，也使得在20世紀的諾貝爾科學獎幾乎全部被在美國的科學家壟斷，即便是一些其他的國家的科學家偶爾可以獲得諾貝爾獎，那也是在美國研究的結果。中國國力昌盛以後在一些體制上也借鑒了前美國的一些先進方式，但是很多東西到了中國人這裡多少會被改良成帶有中國特色的東西，西方人說，「中國人連馬列主義都可以改良，連社會主義都要具有中國特色，那麼還有什麼不可以改良和變化的？」正是因為這樣，在中國人的這種天性中，不好的東西我們能夠改的很好，可是那些好的東西也能給弄點不倫不類的花樣出來，這研究所有些引進的研究項目就是這樣的例子。

    司徒晟的到來，徹底的打破了研究所幾十年來的人事制衡，那些打算在老所長費漢卿離去以後競爭所長的年輕院士們多少有些意外，文人相輕的稟性在這個時候開始膨脹起來。

    「讓一個外行來領導內行？上邊這是要幹什麼啊？」

    「我看可能是過度，要不了多久就會換人的。」

    「咱們倒要看看這個年輕的所長有什麼本事！他是搞物理的，總不能在咱們這裡研究熱核反映吧？」

    「這個所長是什麼來頭？咱們老所長怎麼就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呢？」

    各種議論一時間在研究所裡傳的沸沸揚揚，其實在做這個人事安排的時候，不僅遭到了費漢卿的強烈反對，就是在組織部也是很難通過，因為這樣的安排的確是有些不合常理，組織部的反對意見倒還好辦，不管怎麼說咱們黨是實行的民主集中制，對於這樣的安排只要政治局發話了，下面最多是在任職報告後面附上組織部的意見，可是對在學術界的這種反對呼聲的處理就遠不是那麼簡單了。費漢卿和幾個在國內德高望重的老科學家竟然聯名給中央總書記上書，力陳反對意見。藍瓊看著他們的來信心裡還真的犯了嘀咕，想了想還是決定找這些人去解釋一下。於是在國慶前夕的國務院舉行的以慰問專家學者的名義國宴前，她主動的找到這幾個老專家在休息室裡聊開了。

    「費老和其他幾位的信我看到了，真的很感謝你們在耋耄之年尚在為國家操心，你們是對中華民族有重大貢獻的，我尊敬你們這些老前輩。」藍瓊說著向這些老專家一一致敬。

    「總書記能夠這麼快就看到我們的上書使我們很高興，現在國之興亡重點在科技，在研究，所以在這個關鍵的人事問題上，我們希望中央能夠謹慎，能夠順應局勢，一個地方的平衡是內部相關矛盾的相互制衡的結果，一旦失去了制衡，那麼帶來的是時間上的倒退是工作上的損失。」費老頭腦清晰的說。

    「是啊！外行是不能領導內行的，特別又是這麼年輕的後生，那些院士們是不會買賬的，就是能夠通過一些手段讓他們暫時的服從，從長遠的角度看還是弊大於利，特別是我們在最近幾十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種科研管理模式不應該輕易的就打破，要是賣雞蛋的都來管造導彈的還成什麼體統？當年在文革的時候，一大批外行來領導內行，使我們走了不少彎路，記得一個城市裡的下水管道要修建，按照設計是直徑2米，可是當時沒有那麼大的管子，外行領導就指示用兩根直徑一米的管子代替，鬧出了天大的笑話。」　為人一向偏激的兩院院士歐陽樺逸說完竟自顧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也明白你們的擔心，但是，我們不能不看到，近年來我們國家的研究機構管理模式落後和僵化，國家管理的重點研究項目大多拖國家的後腿，不得不使我們把項目分拆後發到地方上的研究所去趕工，這樣的結果一是我們的項目質量很難保證，二也不利於我們的保密工作。我這樣說沒有一點怪罪你們的意思，我知道這是體制的問題。」藍瓊看到幾個老科學家都慚愧的低下頭連忙這麼說。

    「大多數的科學家都是有專長的，都是善於研究具體學科的，可是能夠既有研究能力又有管理能力的就是鳳毛麟角了，我們不能要求科學家既要出成績還要去陷入煩瑣的管理工作中去，我想最近幾年費老大概就是在這種痛苦中度過的吧？」藍瓊適時的把話題轉移到這個平時科學家們喊的最凶的問題上。

    「的確，這幾年我出不了成績也是因為這些煩瑣的日常工作極大的牽扯了我的精力。」費漢卿遺憾的說。

    「這不能成為外行領導內行的理由，我們不懂管理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們可以給我們配秘書和後勤嗎！」歐陽樺逸撅著鬍鬚說道。

    「至於說到外行和內行的區別恐怕也不是逸老說的那麼簡單劃一的，首先，我們要看到一個研究所的領導應該是一個具有比較全面知識的綜合性人才，而不是一個能夠研究具體科目的專才，其次，所謂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在這裡其實就是一種後勤輔助關係，不過在這裡可能後勤會當研究者的家，這樣的後勤保障實際上的主動的去促進研究項目的發展，而不是等著前面需要什麼就去搞什麼。這說白了就是一種科學研究過程的管理，以前我們在這個方面探索不多，也走了不少彎路，浪費了時間。民營的研究所因為項目單一和規模小，他們是在商品經濟中自覺不自覺的在走科研管理的路子。我們國家的這些研究所由於長期保密的需要，沒有同市場結合，這就使我們在管理上的矛盾越來越大，難點也越來越多。你們相信都是有這樣的體會的。而司徒晟由於他的出身不同，在他主持的研究課題中就結合了民營研究所的經驗和特點，表現出了極高的管理技巧，雖然他現在要去的部門對他來說是外行，但這並不等於他就管理不了這個專業，我曾和他有過一次談話，感覺到這個小伙子身上有種魅力可以去做好各種工作。對於這樣的安排在中央也是有爭論的，我想我們還是按照鄧爺爺的說法去做比較好，放棄爭論，讓實踐去證明各自的觀點，如果確實不行我們改回來就是了，起碼我們可以證明這樣做是行還是不行。」藍瓊誠懇的說道。

    「如此說來是有些道理，看來是我們的思想沒有跟上時代的發展。」費漢卿想了會兒說道。

    「現在在生物遺傳研究上我們已經落後了，我們有多少時間去實驗？」歐陽樺逸還是不能夠理解藍瓊的思路。

    「正因為我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我們不能再按部就班的去搞，更不能用原來的常規手段去研究，我的想法就是要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否則我們就真的落後了。」藍瓊堅定的說。

    經過那次談話以後，司徒晟很快就到研究所上班了。他所面臨的第一個難題就是那些還沒有退下來的，但是在資歷上也是都是響噹噹人物的挑戰。這一天，幾個研究室的主任一起來找這個新上任的所長兼黨委書記，他們是來要經費的，有「中華大炮」外號的三室主任鮑鍾華首先對司徒晟開火了，
    「我們三室是研究人體遺傳基因的重點科室，可是到現在經費基本上沒有了，這個項目我們已經搞了快20年了，我從老師那裡接手也有8年了，就差這最後一點了，能不能給我們最後再撥點款啊，咱們國家現在不是很富裕嗎？」

    「難道你們的經費計劃去年沒有上報嗎？你們室研究的這個項目應該是個無底洞，起碼目前是沒有窮盡的時候，難道現在還沒有納入常規研究計劃嗎？」司徒晟淡淡的問道。

    「計劃中的經費早就報了，也批了下來，可是根本就不夠用，我現在那裡有800號人，他們要吃的，住的，那點經費只能保持最低的維持費用，我們已經有三年沒有添置新的設備了，要知道在這個領域，三年不添置新設備意味著什麼！」鮑鍾華牛氣烘烘的說。

    「我們室的情況跟老鮑他們差不多，就是規模沒有他們大，現在搞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去搞研究，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給這些人找飯吃。」八室主任柳泉羽跟著說道。

    接下來其他幾個研究室的主任也都提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

    司徒晟看著這些老學究們還真的一時半會兒找不出對付他們的辦法，好在他性子溫和，很難發脾氣，跟父親相比他更善於分析和研究。「這樣吧，我剛來，對於很多情況還不熟悉，我想，咱們在下個禮拜開一個會，我用這幾天的時間專門的研究你們提出的問題，到時候一定給你們個滿意的答覆。」

    在那幾個人看來，他們到這裡發難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因此也就沒有再糾纏下去，這些問題連老所長都沒有解決，難道這個年輕的後生有三頭六臂？他們在等待下個禮拜看司徒晟的笑話。

    這些人走了以後，司徒晟仔細的分析著各個研究室，這一個月來，他是利用各種手段在惡補對於生物遺傳方面的知識，也在大量的搜集世界上在這個方面的尖端研究情報。老婆在總參工作，他向陳小山打了個招呼以後，就讓溫華把在總參情報部搞到的資料一股腦的都搬了過來。對於研究所的現狀他也通過所人事部門有了一個大體的印象。越看覺得問題越多，越看越覺得這裡的名堂太多了。司徒晟甚至感覺自己到這裡來是錯誤的。這幾天他的心情很壓抑，簡直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手。溫華從丈夫的臉色上看到了他的困難，就說道，
    「自己一個人干急幹嗎？放著一個有大智慧的老爸不去問？想當年老爸遇到的困難要比你這個大的多了，自己的爸爸有什麼磨不開面子的？從這點上來說你起碼就不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

    在溫華連譏帶諷的「逼迫」下，司徒晟終於拿起了電話，
    「爸，我遇到難處了。」開門見山，倒是沒有一點掩飾和過門。

    「你沒有沉下去，浮在表面你什麼主意也不會有的，中國像你這個年齡的人優秀的人才多的是，別老是看自己眼前的那點資料，不要按照常理去思維，你的工作就不是常理的，那麼你再按常理去思維不是弄的本末倒置了嗎？好了，不要去想那些想不通的問題，我要去你伯伯的魚排了。」老司徒連問都沒問兒子的情況就說了這些，司徒晟拿著話筒呆呆的站在那裡，電話聽筒裡還保留著斷線後的「嘟嘟」聲。

    「老爸說啥了？」溫華俏聲的問到，生怕聲音大了可以從話筒裡傳過去。

    司徒晟把父親的話對溫華說了一遍，然後就坐在沙發裡開始苦想。從小他就沒有得到過父親的幫助，走到今天應該是靠自身的努力結果，在這個時候去找父親幫忙顯然是打錯了算盤，他有些後悔去打這個電話。

    「老爸其實已經告訴你辦法了啊！對於你的情況他是瞭如指掌，有這麼個爹可真好　！」溫華倒是機靈聰穎。

    「什麼辦法？他還不是那老一套的說我浮在上面，說我華而不實，說我驕傲……，等等，還真的是給我開竅了。」司徒晟在埋怨中看著妻子詭異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父親今天話裡的含義。「你這個鬼精靈知道了也不告訴我。是不是每天你向老爸匯報我的情況？要不他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才沒有那，老爸不喜歡我，我躲還來不及哪，那敢自己往槍口上撞？」溫華話裡帶著骨頭的說。

    「嘿嘿，管他誰匯報的，反正老爸這招會管用的，難怪老爸在當年弛詫風雲，這招既狠又有效，其實我也想過，但是沒有底氣，為什麼？咱手上沒有人啊，可是老爸就能從更大的地方看，是啊，咱全國有多少年輕的優秀人才啊，咱不怕他們搗蛋，眼下他們不就是要點錢嗎，咱給他，先穩住這些庸碌的人再說，你給我幫忙立即在全國的各個研究所和大學裡找這樣的人才，要秘密的啊！」腦筋活絡開的司徒晟開始支使起老婆來了。

    「你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你的秘書！」溫華瞪圓了眼睛說到，「再說這也不符合組織原則，你還是去找大姐要個秘書吧。」

    「咋？！這裡還有什麼組織原則嗎？」書獃子的司徒晟一下子就弄蒙了。

    「當然要有了，你沒有搞過這個工作不知道的，我看你啊，乾脆拜我為老師好了，咱們先從保密守則學起。」溫華調皮的開始跟老公打趣。

    「秘書倒是有一個，可是哪是原來的，我這事情委託他去做哪不等於是在所裡廣播了嗎？你說的那些我知道的。」司徒晟這個時候才明白當初大姐曾經問自己「要不要配個秘書帶過去」的意思了。當時自己傻呼呼的說不用。現在看來，這官場的經驗是十分重要的啊！

    在溫華的活動下，陳小山老家的一個堂侄子韓不信成為了司徒晟的新秘書，韓不信是剛從北京大學生物研究生畢業，這小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對於科學上的事情就是什麼都「不信」，非要窮追到底不可，在性格上十分的外露和激情，今年才25歲就已經把所有研究生的課程都學完了，直吵吵要建立自己的研究所，溫華把司徒晟的情況一說以後，陳小山就把這個侄子叫了過來，好歹現在陳小山也是官拜上將，在軍委裡是藍瓊的主要助手，那牛氣烘烘的韓不信來了以後，首先就被陳小山來了個下馬威。

    「你那狗屁名字是怎麼回事？再要懷疑一切你可就成為神經病了。」

    「名字嗎不過是符號，有什麼好奇怪的。叔，您就別管了。」韓不信一副超脫的神情，顯然是在老前輩面前擺「酷」，那意思是「你不懂」。

    「放屁！如果是符號你怎麼不叫『臭狗屎』，怎麼不叫『垃圾』？我告訴你，一個人的名字起碼反映了起名字人的心胸和希望，你不信什麼？相對於這個自然我們人類所瞭解的還很少很少，但是這並不等於我們要懷疑一切。我看你還是把名字改一下的好。噢！今天叫你來是我想介紹你到一個我的世交那裡去當秘書，你從他那裡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專業也對口，他是生物研究所的所長。」陳小山說道。

    「既然是搞研究所的，幹嗎不要我去搞研究？當什麼鬼秘書啊！」韓不信對於這樣的安排不以為然。

    「你以為秘書是好當的嗎？告訴你，我當年就是給這個所長的父親當秘書的，要不是你叔爺爺逼我去，我也不想去，可是要是真的不去，今天也就沒有我了，你只管去，到時候如果你真的要搞研究，如果你真的能搞研究，我一定請他安排你搞。但是如果你不是那塊料，我勸你還是當好秘書。」陳小山這樣對韓不信說道。

    韓不信已經知道是給誰當秘書了，對於共和國再興的創世紀人物他是很崇拜的，既然可以先試試，那麼他也就沒有說什麼，直接去司徒晟那裡報道了。

    第四節

    韓不信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司徒晟有些困惑了，他原以為司徒家的兒子怎麼也是個快50的「老傢伙」了，沒有想到不過是30掛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是現在人家不僅是有了學術成績，年輕輕的就已經是科學院院士了，而且竟然成為這個龐大的研究機構的第一把手。韓不信著實有些不服氣，「還是有個當官的老子好，這麼年輕能夠有什麼本事？」

    看著韓不信的表情司徒晟就知道小伙子不服氣了，好在司徒晟從小到大都不是個好勝都狠的人，對於別人怎麼看自己他從來不計較，見韓不信還楞楞的站在那裡就對他說，「小韓啊，你來的正好，我正忙不過來，我希望你盡早的投入工作。」

    司徒晟的謙虛態度使韓不信就是想發牢騷都找不著借口，他只好走進一步，「所長，你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吧。」

    「哪裡是什麼吩咐啊，言重了，我比你大幾歲，參加工作也早幾年，現在委屈你做我的秘書可不要覺得是屈才啊。」司徒晟還是那麼笑咪咪的說，「你來以前我想大概已經受到過簡單的秘書工作訓練了，這我就不多說了，我們是搞研究工作的，沒有那麼多官場上的花樣文章好寫，我看，這幾天你是不是把咱們全國的關於生物研究方面的資源清理一下，注意，這個工作在沒有弄完以前不要出去說，你我都是外來戶，還是要少給人家一點飯後茶餘的閒扯資料為好。」說著，司徒晟把一摞資料給了韓不信。

    「這是我國和聯盟內幾個大學的生物系研究生的資料，你盡快整理出來，以你的專業眼光看看這裡面有多少可用的人才。」

    看著司徒晟那信任的目光，韓不信再也「酷」不起來了，他連忙接過那些資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了仔細的分類研究。當韓不信把這些人的資料分類完成以後，司徒晟又把一些國內民間研究所的資料交給了他，讓他把這裡面的人員資料也清理一遍，當經過幾個熬夜的成果拿出來的時候，司徒晟看著疲憊的韓不信笑了起來，

    「好！有了這個底咱就不怕那些搗蛋的人給咱們撂挑子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準備跟我出差。」

    「出差？去哪裡啊？」韓不信詫異的問道。

    「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司徒晟神秘的說道。

    司徒晟在瞭解了國內的這方面人才儲備以後，開始了他的行動，為了使研究所目前的狀況穩定，在韓不信研究所外科研人員的同時，他則是重點的研究了所內的各級研究人員和研究課題。對於那幾個要經費的科室主任，司徒晟沒有再去找他們，而是通過三葵公司臨時借調了一筆資金先給他們補上了，他知道如果按部就班的去申請新的經費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到那個時候這些科室的主任還不把自己早就告到上面去了？於是他給在香港的三葵公司總裁阿松伯伯的大女兒打了個電話，馬上就解決了眼前的研究經費問題。管財務的副所長黃大江驚奇的看著司徒晟交給他的匯票，

    「所長，你這筆錢怎麼入賬啊？雖然可以解決我們的問題，但是在財務手續上好像不那麼合乎規範啊。」

    「這個嗎……，對於財務方面我不是很懂，你是行家，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有辦法解決，總不能我們搞來了經費還用不成吧？不過好像我們研究所也是可以自籌經費的，你就看著入賬吧，要是實在沒有辦法走，我看你就當我個人捐款好了。」司徒晟想了會說。

    黃大江對司徒晟的話不以為然，他終於知道了新來的所長不懂財務，心裡頭一塊石頭落了地，「行，我想想辦法吧，可是這筆經費怎麼使用？」

    司徒晟給了黃大江一張紙，「按照這上面的分配使用吧。他們早就急了。不過你要嚴格控制，我看他們也是大手大腳慣了。」

    司徒晟暫時的把研究所內的矛盾緩和了以後，就帶著韓不信開始在全國的各個學校進行人才摸底工作，這個動作他是公開的，也是在所黨委會上討論通過了。為此，韓不信有些不解，在復旦大學的招待所裡韓不信問司徒晟，

    「頭兒，咱們出來招兵買馬在我看來應該是秘密的進行，你開始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卻自己對外說了出去，而且如此大張旗鼓？」現在韓不信跟司徒晟已經混的很熟了，沒人的時候他學著電影裡那樣管司徒晟叫「頭兒」。

    「讓你保密是為了讓你重視，另外我不想這樣的動作從你這個秘書的嘴裡說出去，那樣會對你很不利，而在黨委會上提出來則是組織原則，咱們不能私自的出去搞這樣的招募工作，否則就是授人口實，當初我是想保密來著，可是後來我一想啊，首先咱在黨委會上只要一提出，那保密就談不上了，其次，我也想通過這個動作刺激一下那些出工不出力的人，讓他們有個危機感，同時也使那些持才自傲的人明白，這個世界上離了誰地球照樣轉，因此我也就沒有再堅持保密了。」司徒晟斜躺在沙發上看著復旦大學送來的研究生資料。

    「可我怎麼感到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啊，黨委會剛開完，所裡就傳的沸沸揚揚，人家還以為咱們所要進一步擴大呢，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淘汰，還有不少人在利用這個機會把自己的關係戶往咱們所里拉哪！」韓不信說道。

    「這個我知道，臨出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收到了不少這樣的條子了，那幾個科室的主任也對我好了不少，我知道，他們都想通過我批幾個他們自己的親戚進來。」司徒晟眼睛看著文件，嘴裡卻回答著韓不信的話。

    「那下一步咱們怎麼弄啊？你一個人太孤立了，據說咱們所裡還有不少秘密啊，我看你還是早點做打算的好。」韓不信這個時候說話有些出格了。

    司徒晟抬頭看了看韓不信，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眼神卻透出了指責的光芒，可是韓不信根本就不懂這一套，他還是繼續說著，「所裡的黨委成員中有不少是這個所裡的老根子，有些就是科室的主任，在研究所裡，歷來是科研人員說話算數，就是個別行政人員也是看著他們的指揮棒轉，我最近看了看所裡的花名冊，在編和不在編的有8300多人，而直接帶課題研究的只有不到300人，光是司機咱們就養了600多個，呵呵，簡直成了公交公司了，有一次我去17所找資料，在他們的司機班裡坐了一會，那裡竟然還有不會開車正在學的司機，雖然國家規定研究員以上的專家不許自己開車，可是咱們也用不了那麼多司機吧？我看啊，這個所要從根上治理，光你一個不行。」

    對於韓不信的話司徒晟沒有多說什麼，儘管他知道作為領導的秘書是不可以這樣議論領導之間的事情，但是本身對這些制度並不十分在意的司徒晟沒有直接的批評韓不信，反而倒覺得這個小子也許是一個能夠統治一方的諸侯。

    「要是你，你打算怎麼做？」司徒晟突然問韓不信。

    「要是我，我首先就拿研究所的領導層開刀，對那些碌碌無為的行政科室進行整頓，然後在把那些拿搪的老傢伙們掃地出門，把那些混事情的全部趕出去。這樣的動作要體現快、狠、準！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否則他們會到處造輿論，到處上訪，那樣我們就不好收拾了。」韓不信說。

    「呵呵，這麼厲害啊！那誰來進行研究工作？我們的主要任務怎麼完成？」司徒晟不禁啞然失笑。

    「所以我們出來招募人才啊，難道咱們出來招募這些人還真的是擴大研究所的規模啊？」韓不信好像早就看穿了司徒晟的心思一樣。

    「不完全是，你說的大致方向是不錯的，但是不能像你說的那麼去幹，我們需要吐故納新，需要更換新鮮血液，但是絕對不能搞一刀切，更不能搞急風暴雨般的更替，畢竟我們的研究人員大部分是好的，主要的問題是我們沒有管好，這是非常重要的，我們招募新的研究人員，主要還是為研究所儲備後備力量，另外我也真的在考慮開設新的課題。你在大學是學習研究克隆技術的，而這個項目在所裡開展的非常不到位，你有沒有考慮自己去搞搞這個項目？」司徒晟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我們國家在克隆技術上十分落後，就是我們在當研究生的時候也不過是學了個皮毛，因為我們國家在法律上對生物克隆技術有限制，因此，各個大學在研究這個技術的時候往往是投鼠忌器，不僅投入不大，就是研究這個項目的也不多，早年我國曾經搞過牛的克隆，但是不成功，在生物界裡，動物的無性繁殖特別是高級脊椎動物的無性繁殖是個很高深的課題，說實話，我們真的是落後西方國家很多年。」韓不信這個時候才顯得有了那麼點書生氣。

    「那麼你對西方國家的克隆技術發展瞭解了多少？你覺得我們能夠迎頭趕上嗎？」司徒晟看著韓不信問道。

    「西方國家以法國和德國的克隆技術最高，他們除了克隆大量的動物以外，主要就是克隆了人類，而且從純粹的生殖角度看他們無疑是很成功的，可是我們國家是禁止做這個方面的研究的，而克隆豬馬牛羊等家畜對於我們現在這麼高度發達的農牧業技術來說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正像澆灌了化肥的蔬菜不好吃一樣，克隆出來家禽家畜在催肥催速以後同樣是不好吃，因此，這使我國的克隆技術首先在市場上就處於消費斷層，現在西方研究的克隆技術主要是想在將來徹底的取代人的自然繁育，他們基本上是在走這個路子，而我國則是嚴格禁止這樣做的。如果我們要研究我想在難點上也不是很多，畢竟我們在動物身上已經做過了多次的成功實驗，對於生命的奧秘我們知道的並不比西方少，問題是法律問題怎麼辦？相關的倫理觀念怎麼去處理？咱們在這裡討論這個話題本身就是有些『蔑視法律』，給人舉報了可能會有麻煩的。哈哈……！」最後韓不信竟然玩世不恭的大笑了起來。

    「拋開法律問題，把克隆技術抽像出來，你個人認為克隆技術用在人類身上應該不應該？」司徒晟繼續問韓不信。

    「我們的社會是個複雜的社會，人們有各種各樣的需求，如果說大家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那麼這個社會早就天下大亂了，可是克隆自己到底是社會的事情還是個人自己的事情現在是誰也說不清楚，就好像安樂死一樣，爭論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結果，自己的生命自己到底有沒有權利去剝奪？曾經有那麼一個笑話，說是『英國法律禁止自殺，為了嚴懲這種嚴重的犯罪，最高刑罰可以判處絞刑』，當時我聽這個笑話的時候也是覺得這條法律陷入悖論，可是仔細一想，不然，這是對生命剝奪的權利的明確劃分，是具有相當深遠的法律意義的。死可以這樣確定，那麼生怎麼來確定？我們國家搞計劃生育的政策，其實是從某種性質上確定了人出生的權利也不在自己，社會發展到今天，各種科學技術發展推進了倫理的發展，固有的觀點往往會陷入自相矛盾的悖論，我在讀大學的時候就想過這些問題，可惜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韓不信沒有正面回答司徒晟提出的問題。

    在外面轉了一圈以後，司徒晟回到了研究所，回來以後，研究所的黨委成員12研究室的主任魯西平主動來找他了，那天晚上他們談的很深，魯西平是個年富力強的專家，他們研究室主要是研究各類基因病毒的，這幾年也就是這個室還能在小的項目上出點成績，對於所裡的狀況，魯西平是早就有意見，可是他資歷在所有的這些黨委成員中是最淺的，說話沒有份量，知識分子的性格也使他經常是保持緘默，但是，在他心裡是早就感覺到這樣的狀況是不能繼續維持下去了，因此當司徒晟來了以後他就覺得應該找新來的所長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司徒晟通過跟魯西平的談話也瞭解了其他所裡的中青年研究人員的狀況，總的來說是中青年研究人員希望研究所有一個大的變革，而名成功就的那些指明專家則希望保持現狀，這使司徒晟開始懷疑這些有名望的專家是怎麼走過他們研究科學的一生的。司徒晟回到所裡以後基本上不在辦公室裡待著，而是頻繁的到各個研究室去瞭解情況和找人談話，許多人說來了一個純粹的書記。這樣的動作使許多所裡的工作人員開始猜測新任所長後面的動作了，司徒晟在進行了大量的調查研究以後逐步形成了自己的今後的工作計劃。在徵得上級黨委的意見以後，首先他改組了研究所黨委成員，以年紀偏大為理由免去了原黨委副書記辦公室主任鍾離源旭的職務，安排他退休，儘管鍾離源旭不樂意，但是沒有專長的他已經63歲了，沒有了費漢卿的支持，按照國家規定處理，他是沒有話好說的，幾個由研究室主任兼任的黨委成員，也都經過召開研究所黨員代表大會而改選了，除了留下了三室主任鮑鍾華以外，黨委內部的人員更換的差不多了，一批年輕的專家出現在黨委成員裡，經過討論統一以後，在其後的研究所工作擴大會議上，司徒晟亮出了自己的觀點，他說，

    「我們研究所成立已經有50多年了，走過了不平坦的道路，在共和國的歷史上也書寫了輝煌的幾筆，但是我們要看到我們現在有些落伍了，有些拖國家的後腿了，為什麼這麼說？大家來看看現狀就清楚了，整個研究所有8300多人，從事的研究課題共有23個大項，156個小項，但是，我們已經有5年沒有出成果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們落後了。我們的攤子鋪的太大，而研究的項目也包羅的太多，有些項目實際上已經落後，可是我們這裡還在攻關，甚至我們不知道國內的同行們的進度，造成這樣的原因是我們上層在管理上出了問題。」

    當司徒晟說到這裡下面就已經開始亂哄哄的議論開了。

    「大家靜一靜，讓我把話說完好嗎？」司徒晟覺得這些人實在是涵養太差了。難道這裡的會議風氣是這樣的嗎？司徒晟看了看身邊的幾個黨委成員，他們也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對於場下的說話也是沒有辦法。司徒晟文質彬彬的沒有父親的那種霸氣，對於這樣的會議氣氛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他只好等下面的議論自動結束。



        第三章 大雨落幽燕


    第一節

    台下的人議論了一會以後終於聲音收住了，司徒晟接著說了下去，「我們所是承擔著國家重要的研究課題的部門，再這樣下去是不能達到國家要求的目的的，因此對於我們研究所的改革勢在必行，所黨委經過研究，我們要對於那些並不是走在世界研究前沿的和民用應用研究的項目要準備下一批、放一批。所謂下一批就是停掉一些已經不那麼先進或者沒有什麼實際使用價值的項目，有些項目的研究雖然在局部有所突破，但是它的作用已經被新的項目所代替，那麼這樣的項目就不應該是放在這裡研究了，所裡必須停掉這樣的項目。而放一批就是把一些適合民間研究的項目放出去，一來可以使這些項目迅速的轉化為商品更好的為人民服務，另一方面也可以使這樣的研究盡快的轉化為生產力，可以用經濟的手段促使民間企 業加大研究項目的力度。圍繞著這個思路，我們所的改革要從體制上、人員上來進行，這可能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可能會影響到一些人今後的研究課題，也可以會使一些人的思想或者情緒發生動盪，但是為了國家，我們必須這麼做。」

    這個時候台下是在也安靜不下來了，人們開始大聲的議論起來。司徒晟想了想，就回頭跟幾個黨委成員商量，「既然大家要議論，那麼我看乾脆就給個時間讓他們去議論，要不這個會也開不下去了。」

    鮑鍾華鐵青著臉看著亂哄哄的台下，作為黨委內唯一的老人，他在這個禮堂裡開了無數次會議，從來還沒有見過像今天這麼亂的，對研究所的改革他心裡是願意的，可是要是這麼大砍大動他是不贊成的。所裡近幾年雖然沒有出什麼成績，但仍然是國內生物研究戰線上的標桿，從這個角度講，研究所的改革應該是項目的擴大和資金投入的擴大，而不是搞這些人事上的戲法。鮑鍾華「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大家瞎吵吵什麼？還點開會的紀律沒有？」聲音洪亮的鮑鍾華可是所裡的男高音，他的男聲獨唱是所裡春節文藝演出的保留節目，今天他的大嗓門用到這裡了。

    台下安靜了下來，各個研究室和機關部門的幹部都看著有些激動的鮑鍾華。

    「既然大家想議論，那麼也好，大家回去可以在傳達了我在今天會議的講話以後再議論，也請大家把議論的結果報到所裡，今後怎麼搞，還是要大家拿意見，集思廣益嗎。」跟鮑鍾華相反，司徒晟還是那麼文縐縐的說話。

    會議實際上是失敗了，因為司徒晟想說的還沒有說完，整個會場秩序就維持不下去了，面對這樣的局面司徒晟是第一次，他沒有想到這個知識分子成堆的地方，人的情緒和思維邏輯跟普通人其實沒有兩樣。下面的人都走了以後司徒晟還坐在主席台上沒有動，神情也多少有些懊喪。其他幾個黨委成員也都沒有走，大家都在看著他，畢竟這些剛上來的知識分子並不是管理行政的專才，他們也沒有想到會議會搞成這個樣子。

    「我建議立即召開黨委會研究今天出現的問題。」鮑鍾華沉聲的說道。

    「我同意！」「我也同意！」……，幾個委員都附和的說道。

    「好！既然大家想到一起去了，那麼我們立即召開黨委會，我想為了我們今後改革的順利進行，建議組織處、宣傳處、行政處、財務處的頭頭也列席會議，我還真的是有話要說。」司徒晟高興的說。

    黨委會議在所辦公大樓的會議室裡召開了，而且這個會議從上午一直開到半夜。下面的那些科室研究人員有相當一部分已經停止了工作，他們也圍在一起議論紛紛，司徒晟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思考研究所改革的時候，司徒晟就已經預見到這個臃腫的研究所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從一些人的檔案裡也看到了這個研究所的來源是相當複雜的，不少研究員在學生的時候都參加過「六四」風波，還有一些人是從國外回來的「海龜」，時不時的講點西方的民主，而真正按部就班從基層研究生走上來的並不多，當時司徒晟回家跟溫華商量的時候，溫華就對他說，「你所想像的那種純潔的研究院所是沒有的，我們黨在用人的時候本來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那些當年參加學生運動的人現在正好是50-60歲的年齡段，在事業上工作上都是高層各個部門的中堅力量，這不僅是在你們研究所，就是在中央各級政府機關也是這樣，就是咱們政治局裡面也有這樣的人，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自己沒有清醒的看到這個問題，中國知識分子的思想開創多維思考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而你則不能停留在單純研究的這個範疇了，知識分子也是人，他們也是生活在這個社會裡的，你千萬不要以為知識分子有多麼的純潔和單純，嚴格的說起來他們一點也不純潔和單純，甚至比那些普通人來的更彎彎繞，肚子裡的想法會更多。」

    司徒晟擔心研究所會因為他的到來，因為他的改革而造成對研究項目的影響，他也知道，對一個部門和單位的改革不可能是風平浪靜的，不可能是溫良恭簡讓的，儘管司徒晟力求把這樣的危險降低到最小，力求不要在研究所裡不要影響太大，可是目前全所的研究狀態實際上是癱瘓了，一些科室在考慮自己可能被精簡掉以後，已經沒有心思再工作了。黨委會上，以鮑鍾華為代表的老派勢力向司徒晟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會議上發生了激烈的爭論。

    「讓一個外行來領導內行本身就違背科學研究的規律，我不知道上面是怎麼考慮的，但是現實的狀況就是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們研究所的發展，我們不否認在我們研究所過去的工作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這就好比一個身體不是很強壯的人你要他去加強鍛煉，可是這種鍛煉只能是循序漸進只能是慢慢來，根本就不可能一開始就讓這個人去搞越野比賽吧？司徒所長所犯的錯誤就是拔苗助長，就是沒有按照客觀規律去辦事！我建議我們黨委集體拿出個意見來向上級反映，必須改變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現象。」鮑鍾華大聲的說道。

    「我不同意鮑院士的這個觀點。」魯西平沉聲的說道，「在學術研究的管理上我們都是外行，我們不過是對自己所研究的專業內行，說到研究所的各種項目，誰敢說他是全才的內行？如果說在管理上，恐怕司徒所長比我們在座的都有資格說話，人家在管物理所的時候就是出了成績，就是給國家解決了問題，可是我們哪？不能老是躺在功勞簿上去回顧歷史。司徒所長的改革思路沒有錯，錯在我們的工作沒有跟上，錯在我們沒有設想到會出現那麼多困難。」

    「按照你的說法，那不是全盤否定了我們研究所以前的工作？你這是對廣大研究人員的貶低。不能說我們最近沒有出成果就把我們說的一無是處。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哪！」鮑鍾華激動的說著，甚至把一些文革時期的類似語言都搬到了這裡來。

    「你的苦勞和疲勞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的？是建立在揮霍國家財產的基礎之上的，是建立在不切實際的基礎上的。問問黃副所長，光你們科室就吃掉了研究所多少經費？每次都是你們是重點，是特保，你們那裡養的閒人就已經夠一個連了，人家都說『進了三大院，雞犬都升天』，你自己知道到底在你們三室有多少人在搞科研。」魯西平立即對鮑鍾華反唇相譏。

    「好你個魯西平，你不服氣是不是！有本事你也來搞我這個項目啊！當年不是我把你引見給咱們的老所長費漢卿，你還不知在哪個大學裡吃粉筆灰哪！怎麼著？現在羽毛豐滿當了常委就翹尾巴了？忘恩負義的傢伙！」鮑鍾華啪的一聲拍桌子站了起來。

    幾個委員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些知識分子吵起架來也是這麼厲害。韓不信坐在旁邊做記錄，這個時候用鄙夷的眼光看著他原來崇拜的鮑鍾華，他不知道這樣的話應不應該記錄下來。

    「大家都冷靜下來，咱們談工作嗎，不要搞人身攻擊。發生爭論是正常的，但是我不贊成吵架。」司徒晟和顏悅色的說道，「說起來，這也都是我來了以後大家對我不瞭解的緣故，也是我沒有機會和大家多溝通的結果。」

    鮑鍾華這個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雖然自己在研究領域裡是大名鼎鼎，但是這畢竟是黨委的擴大會議，不是搞學術，自己在這裡的資格份量人家是可看可不看。不過那個魯西平的確讓他覺得是個吃裡爬外的傢伙。魯西平是他的學生，當年做研究生的時候，是鮑鍾華把魯西平介紹給費漢卿的，這樣才進了研究所，鮑鍾華對魯西平雖然沒有再造之恩但是絕對有引薦之德的，他原來以為在黨委內部不是他的學生就是他的同學，新來的書記不過是個擺飾，他要通過黨委會來否定新所長提出的改革思路，搞一個他能接受的改良方案就可以了。沒想到一上來就碰上了魯西平的反對，還指責自己的部門用錢太多。

    「今天我們討論的主題我看是不是先不要說剛才的那些，因為我要說的改革的背景大家並不清楚，所以大家才會有誤解，我看還是讓我來說一下當前的國際科學研究的發展走勢，儘管我不是學生物的，但是我也是科學家，在物理研究所也是工作了好多年的，這總不能說我是外行了吧？哈哈……！」司徒晟笑瞇瞇的繼續說到，「現在說這個你們可能會覺得和我們所當前的情況完全搭不上邊兒，那麼我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話說完，然後你們再做評判。」

    「我同意讓司徒晟說說，我們現在也真的不清楚為什麼這個時候給我們派你這麼個所長來。」鮑鍾華立即找了個台階下，儘管話中有骨頭，但是司徒晟並沒有計較。

    「從上個世紀80年代起，許多科學研究人員都把眼睛放在了外太空，放在高能物理的研究項目上，他們斷定人類最後的爭奪是在空間，他們認為地球上已經再沒有什麼可以瓜分的了。我們國家也是在那個時候參加了『空間俱樂部』，說實在的，我們國家那個時候的科學研究還是跟上了世界的潮流。可是發展到今天我們看到了什麼？人類發展的主體出現了問題，外太空的研究發展變的沒有了實際意義，為什麼這麼說哪？因為，無論研究什麼學科，目的都是為人服務的，當沒有了人，那麼這種研究就失去了服務的主體。當我們的國家和民族在世界上處於領先地位的時候，西方國家感到最大的危機是什麼？是他們的人口資源在枯竭，是人類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奇怪的病魔侵襲，一方面是西方文化造成的人們不願意生育，另一方面大批的傳染病侵襲的他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非洲是我們地球上現代文明還沒有開拓的最後一塊適應人類居住的地方，可是大家都沒有去，為什麼？就是因為那裡各種病毒的氾濫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西方國家在這個人類生存的最基本的資源上沒有辦法和我們競爭，東方人的文化是多子多福，儘管我們的社會已經進步很多，但是傳統的文化並沒有被替代，在中國，生育的問題目前還不需要國家去動員。大家都是搞科學的，應該知道當一個科學難題具有社會急需的時候，人們會投入大量的精力和物力對它進行研究，西方國家就是這麼做的。不過，他們並沒有從文化和傳統的理念上去尋找解決人口增加的辦法，而是思量著利用克隆技術來複製人，雖然這在倫理上會出現大量的問題，會給社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害，但是我們是科學家，產生的問題不是我們去解決，因此，我們也就先不去管他法理和倫理方面的問題，我們要從單純的生物進化角度，從科學研究的角度來看，說不能不說就是對我們在生化領域裡的挑戰。我們的確是在這個項目上落後了，這些克隆出來的人將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威脅，而我們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著手，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說，當前最大的競爭應該是人類的遺傳和繁衍，是人類怎麼解決自身在這個地球生存下去的問題。這不是聳人聽聞，是非常殘酷的現實情況。」說到這裡司徒晟把一摞資料給幾個黨委成員看。

    「我們所在這個項目上可以說是空白，完全沒有進入，國內民間的這種研究也是停頓了下來，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的對手可不容我們繼續這樣空白下去，這次來這裡主要就是要開展這個方面的研究。而我們研究所目前的狀況是不能讓我們安心搞這個研究的，研究所的機制也限制了我們研究這些，這就要求我們必須要改革，必須把不必要的項目下放出去，把精力都集中到這個項目上來。」司徒晟娓娓的說著，「我們今後的研究目標就是攻克高等生物克隆關和解析病毒的本質，找出能夠預防或者治療由於病毒感染的疾病，這不是我們以前簡單的研究幾個菌株找到培養基那麼簡單了。」

    「可是據我所知克隆人類在我國是違法行為，法律甚至明確規定了不得研製、發展、試驗克隆人技術，好像在本世紀初國家就制定了這樣的法律。」行政副所長黃大江這個時候突然說道。

    「是啊！以前我們所曾經上報過一個計劃，後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給封存了。」鮑鍾華這個時候也想了起來。

    「是這個嗎？」司徒晟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文件袋，發黃的外皮已經被翻的起了毛，「這裡面還有一個磁碟，中央領導都已經看過了，要不是因為有這個報告，這個任務可能還落不到我們身上哪。」

    司徒晟讓韓不信把他準備好的資料給大家看，幾個黨委成員急忙翻看著司徒晟給他們的資料，這些做學問的人立即沉浸在新的課題的遐思中，他們幾乎忘記了剛才的爭論，特別是那個魯西平，好像完全忘記了是在開黨委會，他不停的仔細來回的翻看。到後來司徒晟乾脆把自己的手提電腦搬了過來，其他幾個也都把電腦搬了過來，大家立即聯網，因為在司徒晟的電腦裡還有大量的關於克隆動物的資料，黨委會議無形中變成了學術討論研討會了。

    同樣的時間裡，中央辦公廳的西華廳會議室裡，政治局常委們也在觀看著這些資料，不過他們討論的話題卻不是學術問題，而是國家對策的問題。

    第二節

    「西方人這是要干什麼啊？難道他們又想恢復到奴隸社會嗎？他們怎麼解決這複雜的倫理問題？大批的長的一樣的人出現會給社會帶來多大的難題啊！」牛華西愁眉不展的說道。

    「有一個數字很可怕，根據總參情報部的資料顯示，德國在過去的兩年裡一個克隆了人類胚胎480萬個，而法國則離譜的克隆了790萬個，意大利也在200萬個左右，比利時因為上次戰爭人口遭到大批的減少，因此是第一個通過立法使克隆人合法化的國家，目前有180萬已經成為幼兒的克隆人在接受學齡前教育，他們加大了這方面的投入，還有荷蘭、丹麥、西班牙、葡萄牙等國家也都在克隆人類，不過規模要小的多，英國由於政治上比較保守，克隆人的工廠化生產還在爭論中，但是其研究機構關於克隆技術已經過關，在生產工藝上可能比歐洲其他國家還要先進，歐洲那些自認為純種的雅利安人以為通過克隆就可以解決他們的人口短缺問題，不過從數量上看他們的確做到了。」陳小山說。陳小山不僅是軍委的秘書長，而且在政治局裡主管情報工作。

    「還有一個可怕的消息，」對外聯絡部長皇甫涵插言道，「海章同志從美國發來信息，由於美國目前的整個狀況仍然是地大人少，人口到今年也不過1.6億，應該說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元氣，所以在美國也有人在搞克龍技術，海章同志說『美國的新國家法律裡面沒有限制克隆人的法令，現在再進行頒布顯然有亡羊補牢的味道』，經我們瞭解，一些美國的民間研究部門，利用歷史上同歐洲的血緣關係，已經很快的引進了克隆生產技術，海章問我們應該怎麼辦。俄羅斯目前在研究克隆的能力上跟我們差不多，但是人口的壓力比我們大，他們也有人看好克隆技術，內部爭論也很大。」

    「現在讓我們為難的是我們根本就不清楚西方的克隆人的計劃到底會進行到什麼地步，如果他們單純的是為了繁衍人口那倒是無可厚非，可是要是還隱匿什麼其他的目的就會對世界和平帶來威脅，我們雖然不能像前美國那樣去當世界警察，但是我們這個大國也有大國的責任啊。」總理項小成說道。

    「我們在這個領域落後了，起碼我們對克隆技術將會給人類帶來什麼模糊不清，這是危險的，因此，我們要討論這個問題。」藍瓊這個時候說，「我個人認為，克隆技術不管怎麼發展它終歸是人類發明的一項實用技術，就像我們在過去發明的各種技術一樣，它一定要為人類服務才能夠存在下去，對於一項新的技術，我們以前加以限制和封鎖是不對的，咱們老祖宗早就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道理就是要我們去因勢利導，完全擯棄是不現實的，我們不管西方國家怎麼去利用這個技術，首先我們自己要掌握這門技術，只有掌握了它，我們才有可能利用其中的有利因素，限制其中的不利因素，這個研究的任務我們已經下達給了生物研究所，相信他們會在近期有個初步的結果。那麼面對西方克隆人的發展，我的想法是嚴密監視，靜觀其變，我們寧可把他們想的壞一點也不能沒有準備，還有的就是我們現在的疆域廣大，人口過剩的壓力已經消除，那麼計劃生育的國策要進行調整，重點要從限制生育轉變到優生優育，我們鼓勵民族間的融合，鼓勵民族間的通婚。對於俄羅斯和美國的狀況我們暫時先不表態，如果他們引進了西方克隆技術又能夠正確的運用，那就是好事，如果西方國家打算利用工廠化生產出來的克隆人來發動戰爭，那麼他們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最終都會被世界所擯棄。」

    會議最後就研究的結果下發了會議記要，主要內容是：

    1、加強對克隆技術的研究探討。

    2、克隆人出現後可能產生的倫理問題深入研究，主要由社會科學院進行。我們反對將克隆人作為奴隸或者牲畜使用。

    3、時對於其他國家引進的克隆生產技術給予默認，但是生產要嚴格控制，建議先從家畜開始。

    4、加大對西方國家的情報工作，嚴密監視大批克隆人的發展走向。

    會議的紀要將作為一個內部文件下發到各個省市自治區，還要作為一個參考文件轉發到聯盟內的各個國家，總算是中國對這個問題表了一個態度吧。

    無獨有偶，在這個時候在法國和德國的邊境小城米盧斯的一個莊園裡，幾個歐洲主要國家的大亨們也在開會，歐洲現在已經變的不是從前了，經過骯髒的石油戰爭以後，原來的北約解體了，歐盟的範圍也極大的縮小了，波蘭、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等原東歐國家紛紛退出以後，歐盟基本上又恢復到1965年時候的老樣子，作為歐盟的核心國家就是德國、法國、意大利，這也是歐洲歷史上的強國和大國，按照他們的說法是主宰歐洲的真正中心。石油戰爭結束以後，這些國家多少都傷了元氣，但是高度發達的科學技術使他們也很快的恢復了元氣，戰爭後他們面臨的最大難題是人口資源的極度萎縮，因此在幾個國家都先後開始了大規模的克隆人的研究和生產，首先取得突破的是在德國，戰前德國人口八千多萬，戰後萎縮到只有五千多萬。法國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口萎縮到只有不到四千萬，至於原來人口稠密的荷蘭、比利時、盧森堡等地區幾乎是一夜之間成為了人間地獄，而這些國家原來的出生率就不高，特別是由於核戰爭的發生，使一些人失去了生殖能力，當一些中東國家的勞動力進入這些國家以後，民族矛盾、社會矛盾更進一步增加，也就是在這個情況下，歐洲的一些大財團和大企業一方面走高度自動化的道路來節省勞動力，另一方面則是花大力氣來研究人類的無性繁殖和工廠化生產。當國家形成這樣的社會形態的時候，作為社會的代言人必然會成為這些國家的領導人，海因裡希.隆梅爾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上台擔任德國的總理的，也是在這種背景下，德國成為歐盟的領袖國家。

    法國總統貝當這個時候正在品嚐著侍者送上來的咖啡，然後對隆梅爾微微一笑，「這個侍者就是克隆人，我看很成功，這從根本上解決了我們人力不足的問題。加上我們強大的科學技術，我想讓我們參與主宰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我們國家的那些克隆人已經開始在一些危險的崗位上工作了，雖然他們的原體向我們提出了抗議，但是國家的需要高於一切，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我們要擴張就必須有充足的人力資源，否則我們就沒有本錢去搞。」意大利總理貝爾亞蒂尼嘴上叼著碩大的雪茄煙說道。

    「諸位，我們雅利安人的後裔已經到了向這個世界說不的時候了，我們是這個星球上文明最發達的民族，石油戰爭結束到現在已經有將近20年了，我們的國家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那麼，我們現在怎麼去參加競爭就擺在我們的面前了，先生們，不要忘記了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隆梅爾那藍色的眼睛裡流露出冷酷的光芒。「目前在我們這些國家裡，克隆的人口大約已經占20%以上了，雖然他們的年紀都還很輕，但是他們是有智慧的，我們不能等到他們逐步成熟以後，給他們灌輸我們這樣的民主思想，那樣他們會來造我們的反的，因此，我們要充分利用時機，要制定不同的法律，把這些人隔離開，一百年前，我們的領袖領導我們走向世界爭取我們的權利，一百年以後，這個重擔又落在了我們德國人的身上，我總結了那次戰爭的經驗教訓，我們的前輩最大的錯誤就是性子太急了，最大的失誤就是戰略攻擊方向不應該是當時的蘇聯，而應該是適合作戰的中東地區，現在，我們還是要向這些方向擴張。在德國，我們現在已經克隆了200萬阿拉伯人，他們是作為家畜和奴隸來管理的，這就是我們向中東發展的本錢。」

    「什麼？你們恢復了奴隸制？哪怎麼向國民交代？這是不是太離譜了？」貝當有些吃驚的說。

    「有什麼交代的啊？他們根本就沒有接觸社會，關起來集中飼養和訓練就是了。是真正意義上的機器人。」　貝爾亞蒂尼不以為然的說，「我們那裡也搞了不少。這個世界將來就是要讓這些下等人來服侍我們這些上等人，本來這就是歷史發展的規律，他媽的20世紀非要搞什麼民族解放運動，把這些傳統規矩都給打破了，把這個寧靜的世界給攪和的亂七八糟。是到了糾正的時候了。」

    「可是我們這麼做有沒有考慮中國的意見，他們可是現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啊。我們用什麼去制衡這個龐大的國家？如果她說不，那麼我們跟她鬥不是等於一隻小老鼠跟大象在爭鬥？」貝當這個時候提醒兩個頭腦有些發昏的傢伙。

    「這裡面就有哲學了，請貝當先生注意，中國人在大舉擴張的時候，他們的腳步停留在幼發拉低河和迪格裡斯河的河岸上，為什麼會這樣？我尊敬的先生，因為中國的處世哲學使他們不能夠妥善的有把握的去處理積蓄在中東地區2000多年的民族間和宗教間的矛盾，中國人的哲學是中庸的，他們骨子裡沒有競爭，他們最信奉的是『和為貴』，這真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但是中國人的民族自尊心極其強大，這個民族的文化又造就了一代一代的偉大人物，去惹她顯然是愚蠢的，但是，如果給足他們面子，不與他們的利益去衝突，這個國家是那種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國家，我們出手去解決中東的煩亂，並沒有影響到中國和他盟友的利益，那麼我相信我們可以在他們的象徵性抗議中得到默認，只有我們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再堅持發展10年，我們就有本錢向這頭大象叫板了。」隆梅爾侃侃而談。

    「我記得當年拿波倫說中國是一頭獅子，不是大象，獅子可沒有大象那麼善良。」貝當還是有些擔心。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現在世界上已經把反物質泯滅技術研究的透徹了，這就使核子武器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核能只能和平利用。嚴格的講，現在又回到了一百年前的常規武器的戰鬥，當然現在的常規武器發展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水平了，在常規武器研究方面，我們德國歷來是走在世界前列的，你們法國和意大利也都是這個方面的強國，這就不用我多說了，更重要的是我們用於前線打仗的士兵是無窮無盡的，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在工廠裡經過兩年就把人克隆成功，他們具有成人的力量和技能，但是只有3歲孩童的思維，而我們需要的正是這個。你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在這種勇敢的士兵面前作戰，對方能有多少人力資源跟我們去消耗？所以，我們只要能夠把中東和北非拿下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我相信現在的中國政府是會搞綏靖政策的。咱們都和中國的關係不錯，關鍵是我們怎麼去欺騙她。」隆梅爾自信的說。

    「那麼我們那不是很聽話的夥伴英國怎麼辦？難道我們還要搞一次『海獅』計劃？」貝當又換了一杯咖啡。

    「呵呵，歷史的重複是悲哀的，我們現在不會傻到去惹那保守的英國佬，就讓他們在那個小島上去搞什麼共和吧，他們的悲哀在於已經失去了大片的殖民地，澳大利亞和南非都從不同程度上離開了英國，可是他們給中國人打怕了，現在他們不出頭很好，我們也樂得讓他們在我們的後面睡覺，早晚還是要把咱們這個兄弟拉進來的。」隆梅爾好像對這個問題早就思考過了。

    「這樣看來我們的確是準備的差不多了，通過中東我們進入非洲，很好，在那裡我們本身就有許多歷史上的屬地，而且非洲的寶藏到底有多少，到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但是我想可能會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這真是太好了。」貝當突然沉浸在快樂的想像中。

    「人的貪婪真是無止境的，還沒有動手，這個吝嗇的總統就陶醉的如此這般，看來必要的時候也是要換掉這個前怕狼後怕虎的傢伙。」隆梅爾手裡拿著香檳酒杯子在那裡看著陶醉的有些變態的貝當。

    幾個人在這裡商量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開展的理由，這還真的應了馬克思的那句名言，「資本主義的本質就是侵略」。

    203X年6月21日，也是一個晴朗的星期六早上，當人們正沉浸在週末的睡夢中的時候，從希臘和克里特島起飛的轟炸機群開始對敘利亞和埃及兩個方面進行攻擊，而漂泊在地中海上多日的法國和意大利戰艦立即向亞歷山大港靠近，不到2個小時，歐洲盟軍就在埃及和敘利亞登陸成功。紛亂的中東火藥桶終於被點燃了，沒有什麼戰鬥力的阿拉伯各個派別被那些訓練有素的歐洲軍團像秋風掃落葉般的趕的在沙漠上奔跑，而歐盟軍隊則是迅速的佔領了各大城市和海港碼頭，整個中東迅速的被歐盟控制。

    當中國外交部要求德國、法國、意大利駐中國大使解釋他們這次行動理由的時候，這些大使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沒有理由，我們的國家沒有給我們理由。」

    為此，中國政府發表了強烈的抗議，聲稱，歐盟的軍隊必須撤回國內，中國政府將保留懲罰戰犯的權利。面對中國如此強烈的反應，隆梅爾有些意外，他親自召見了中國駐德國大使鄧小林，希望能夠對這次行動做出一些解釋，「尊敬的大使先生，我們德意志民族歷來對中國人民友好，此次行動並沒有影響到你們中國的利益，我們只是在那塊原來就屬於我們屬地的地方去找回我們失散了的東西，我對於你們國家有那麼大的反應感到驚訝，對於給你們造成的誤解表示遺憾。」

    「隆梅爾先生，首先我代表我國政府抗議你們這種赤裸裸的侵略行經，抗議你們破壞世界和平。其次，我希望你們不要誤解中國人的性格，中國人民對世界各國人民都是友好的，對德國人民也是友好的，在過去長達80年的交往中，中國人民一直認為德國是個負責任的大國，也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可是自從隆梅爾先生上台以後，我們兩國的關係已經發生變化，我們反對您推行的積極擴張的政策，反對你們重新挑起的民族仇恨和民族矛盾，我授權警告你們，不要玩火，不要鋌而走險，中國人民是不會允許在德國的土地上出現第二個希特勒。」鄧小林義正詞嚴的向站在那裡發呆的隆梅爾說。

    第三節

    隆梅爾是沙漠之狐埃爾溫.隆梅爾的第五代孫，從小就崇拜自己的曾曾祖父，他們家族是從埃爾溫.隆梅爾開始成為貴族的，在這之前的隆梅爾家族不過是普通的市民。海因裡希.隆梅爾由於家族的關係，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當然也被家族歷史的輝煌所熏陶，對於德國在20世紀初的強大十分崇敬，海因裡希長大以後在大學裡研究德國歷史，從18世紀到20世紀德國輝煌的人文歷史往往使年輕的他激動不已，當他進一步深入研究二次大戰時候的德國歷史的時候，他更加理解了當年那些祖輩們為什麼要發動那場戰爭，他認為那是德國人在尋找日爾曼人生存的空間，他也為祖輩們在歷史上犯的那些低級錯誤惋惜，在他看來，如果當年的希特勒能夠有一個敢於進言的高級幕僚，而不是像戈林、戈貝爾之流的阿虞奉承，如果希特勒是個能夠善於接受不同意見的不是那麼武斷狂熱的人，如果當時德國的科學家沒有那麼多的多愁善感，那麼人類的歷史還真的是要改寫。作為戰爭的發端，沒有什麼正義不正義，德國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須擴展生存的空間，就必須向當時的霸主國家挑戰，人類的生存既然是競爭的，那麼這種競爭不管怎麼樣都是合理的，至於法律那是人為的東西，是後世編出來懲罰失敗者的謊言。他在研究德國戰後的發展過程中也發現，進入20世紀60年代以後，德國的政府致力於和平爭霸，首先在經濟上騰飛，然後和法國聯手搞了共同體，開始的成效還不錯，在共同體的基礎上成立了歐盟，最後不斷的擴大，幾乎包容了除俄羅斯之外的所有歐洲國家，可是就是這麼強大最後也是和美國拼了個兩敗俱傷，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最後讓中國人撿了個大便宜，那麼通過經濟發展來稱霸世界顯然是失敗了，歷史的經驗告訴他，單純的武力稱霸很難，埋頭搞和平稱霸也不一定行，因為經濟是廣泛聯繫的，發展自己的過程必然帶動競爭對手的發展，那麼能不能把兩者結合起來？這就是海因裡希.隆梅爾的想法，這種思想貫穿了他的從政生涯，為了他的理想，他組織成立了新的社會發展黨，本質上就是新納碎，由於在上次的石油戰爭中前政府的失誤給國家造成了重大的損失，人民需要一個新的政治勢力來進行變革，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社發黨登上了德國歷史上的政治舞台。擔任總理以後的海因裡希知道僅僅靠德國單獨干來走稱霸的道路是不行的，於是他拉上了歐盟拉上了法國和意大利等傳統的西歐國家跟他一起走這個道路，在骨子裡，隆梅爾就是要建立德國人的歐洲，歐洲人的世界。在所謂的歐盟核心裡面真正說話算數的是海因裡希.隆梅爾。

    司徒晟被大姐叫到了中南海，剛剛開完常委會的藍瓊有些疲勞，儘管對歐盟已經發出了警告的信息，但是她心裡還是沒有底，作為和平時期成長起來的新一代領導人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沒有經歷過這麼多複雜的國際局勢，她多少對於將要發生的大規模世界武裝衝突有些恐懼，但是作為共和國的領袖這種恐懼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只能讓自己的思緒想的更多一些。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一旦同武裝到牙齒的歐盟軍隊開仗以後，我們的傷亡負擔底線到底在哪裡，情報已經告訴她，中國的軍隊面臨的是對方培育出來的克隆人，是沒有了西方文化思維的弱智者，這些克隆人將不會再像過去的西方部隊那樣貪生怕死，他們甚至是不知道什麼是死亡，我們以前在士氣上的優勢將不符存在，那麼面對這些弱智的軍隊怎麼打？軍委會上也沒有討論出個名堂，這個時候她覺得有必要找司徒晟問一下。

    司徒晟在研究所已經工作了快2年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次黨委會以後，整個研究所都發生了變化，儘管鮑鍾華還是極力反對對研究所的人事改革，但是在研究克隆技術上倒是十分的賣力，經過兩年的研究，在關鍵技術上已經突破。在那次黨委會議上司徒晟最後語重心長的對大家說，
    「同志們，我們面臨的是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的挑戰，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科技競爭，我們不能再走原來的老路，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你們都是搞生物研究的，那麼事關民族危亡的時候自己的那一點點私利還算得了什麼？從今天開始，我們所要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全力研究生物克隆技術，另一部分重點研究人類對各類病毒的免疫課題，我們只要攻下了這兩個關口，那麼我們就能夠使我們的國家在這個領域趕上或者超過世界先進水平。我給你們當好後勤部長，我會給科研人員提供優良的研究環境和條件，但是在我們所裡混飯吃的或者是靠關係搭在這裡的必須堅決的清理出去，有些研究人員認為這樣傷了他們的利益，那麼他們也可以離開，我已經在全國挑選了大批的精英學者，我們的後備力量充足的很，靠自己的知識和能力來要挾國家的人是不值得重用的，當然，專家的親屬裡面確有困難的我們會酌情安排，但是我們不搞雞犬升天的那一套。剛才大家也都發表了意見，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剛才我說的不是我的意見，是前任所長費漢卿在中央會議上說的，是上級的指示，對於這個指示，我要求理解的要執行，暫時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從明天開始，我們將在一個月以內全部調整完畢，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陷在這種混亂的人事紛爭中了。」

    從那以後，研究所在司徒晟的帶領下高速運轉起來，整個研究所精簡了4000多人，大批的項目通過「三葵公司」轉發到地方研究部門，有些直接就進入了企業的研究發展室，而在研究所裡主要的科研項目就是克隆技術和破譯愛滋病毒的攻關，通過美國同行引進的歐洲克隆設備和技術說明書，通過與蘇聯同行的交流，研究所在克隆的關鍵技術上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在愛滋病的研究上到目前也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這個項目司徒晟是安排韓不信去抓的，剛開始的時候韓不信非常不理解為什麼現在要下這麼大的力氣去搞這個病毒的研究，「這個病已經有幾十年了，現在一些治療的手段基本上可以控制病情，再說，這種病在我們中國也不是很多，為什麼現在這麼急吃白咧的搞啊？」當司徒晟告訴他，「知道我們的軍隊為什麼打到中東就停下了腳步嗎？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有去擴展在非洲的勢力嗎？因為那裡有這個病魔，我們不把這個問題解決，我們怎麼去那裡解放『全人類』？」韓不信這才明白為什麼現在抓這個項目，小伙子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研究中去了。

    「小晟啊，你那裡現在搞的怎麼樣了？現在可是到了節骨眼上了。沒有你這個後備我們在前台底氣不足啊。」藍瓊在弟弟面前不需要裝什麼。

    「大姐，以我們現在的技術和科技水平，克隆人的工廠化生產我們可以在半年內完成，雖然我們起步晚一點，但是我們的起點高，我是這麼想的，在我們國家是堅決不能搞克隆人的生產的，不要說現在法律和倫理關係還沒有理清楚，就是將來有了這樣的結構也是不能那麼做的，按照我們傳統文化的觀點，那樣做是逆天而行，是十分危險的。但是，我們可以大批的複製人的器官，就是發展克隆技術裡面的精髓部分，這在西方是一個難點，而我們突破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絕不亞於我們又有了威懾的武器。」司徒晟充滿了自信。

    「等等，你說的複製器官比複製人還要高級？這是為什麼？」藍瓊有些不解。

    「其實道理很簡單，複製人要從胚胎到成人需要一個過程，即便是現在的西方，他們用生物催生技術可以使這個成長的過程縮短到2-3年，可是人的思維教育是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完成的，這也就是西方的那些克隆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道理，人高馬大的可是只有幼兒的智力，我們曾經引進了幾個，現在還在幼兒園裡接受初級教育，當時我們看到樣本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道路是行不通的，西方人又陷進了一個研究的悖論裡去了。但是我們要是研究器官的複製，那就不一樣了，除了大腦的複製目前還沒有意義以外，其他的器官複製都有極其現實的意義，什麼器官壞了就複製一個重新裝上，人的壽命可能會大大的延長，我們的士兵即便是在戰場上負傷，那麼打壞哪裡就複製哪裡，這樣的意義會使我們的士兵勇敢的到什麼地步恐怕是沒有人能估計到的。」司徒晟解釋道。

    「那麼大腦為什麼不能複製？」藍瓊還是沒有理解大腦不能複製的道理。在她看來要是能夠複製大腦，那智慧的人幾乎可以把他們的智慧永久保存了。

    「大腦複製在物理上是沒有問題的，問題複製的出來的大腦是空白的，是沒有資料的，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解決向複製後的大腦傳輸原來的資料，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複雜了，人的大腦裡面的思維能量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計算機也無法演算的，這是我們目前還做不到的，一個沒有思維能力和記憶資料的大腦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人們曾經幻想著就像充電那樣把原來的記憶灌輸到新的腦細胞裡面去，可是實際上我們現在還沒有任何一門技術可以破譯人的大腦裡的思維結構和記憶結構，這起碼不是我們這代人可以解決的問題。」司徒晟解釋道。

    「那麼你們的另一個項目的研究進展情況如何？」藍瓊換了話題。

    「關於愛滋病毒的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我們主要是利用原產黑猩猩身上的病毒進行了研究，另外我們在干擾素方面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其實我們叫它干擾素不過是借世界流行的稱呼而已，我們研究的干擾素在本質上已經不同與原來的干擾素了，這種干擾素可以在沒有接觸病毒的人身上預先注射，當接觸病毒的時候搶先殺死病毒，我們已經在動物實驗中證明了這點，另外我們針對愛滋病毒是破壞人體的免疫細胞的特點，也研製了修復人體免疫系統的新藥，雖然還不是很完善，但是對已經患有愛滋病的病人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這也在臨床上得到了驗證，這些要是細說起來就複雜的很，大姐你大概知道這麼些就可以了，總之，我們現在不怕愛滋病毒。」司徒晟回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是有了好的『武器』了，這樣，你先等一會，我把軍委的其他幾個成員也叫過來，讓大家一起聽聽你的課。」藍瓊立即讓秘書去通知軍委幾個在京的常委過到她這裡來。

    司徒晟簡單扼要的向軍委的幾個常委介紹了當前中國克隆技術的發展情況，也順便說了說關於愛滋病毒的研究情況。幾個將軍聽了以後非常高興，總參謀長張建國大聲的說道，
    「虎父無犬子！小晟子，你是好樣的，有了你這個底，我們就不怕西方的那些戰爭狂人的挑釁了。」

    「是啊！有了這張底牌，我們可以和他們周旋的餘地就大多了，我想這個情報我們要保密，不能讓對手知道，否則他們縮了回去，以後還不一定弄出什麼新花樣來。」陳小山也高興的說。

    海軍司令鄧又昌這個時候直截了當的說，「我的艦隊已經做好了起錨的準備，只要黨的一聲令下，打到哪裡都沒有問題。」

    「你呀！成天想著的就是打，能不能動點腦筋，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嗎。」已經成為第二炮兵司令的李強這個時候打趣著鄧又昌。

    「老李啊！咱知道你的花花腸子多，前幾年給老將軍孫海軒也調教的不錯，可你就不能給咱留點面子嗎？在說，身為軍人就是要有一股立馬疆場敗革裹身的豪氣，就是要有打虎不用刀的狠氣，要不人家也不怕你啊！你說是不是？」鄧又昌跟李強是國防大學的同學，兩個人平時是一文一武的老是抬槓，就是在軍委主席面前也少不了拌嘴。

    「好啦，你們兩個刀一塊就磨牙，我建議將上述的情況匯報中央，政治局開會定個調調後我們總參會拿出幾個方案來，現在中東每天都在流血，土耳其軍區的賽義母早就嗷嗷叫了，中央不給個明確的答覆那裡也是不好辦，我分析，如果我們過於軟弱，那麼我們在中東的利益就會被蠶食。」張建國說道。

    「張總長說的在理，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先不要管中央會有什麼精神，先去把行動方案搞出來，政治局今天剛剛開完會，沒有討論出具體的眉目來，明天會繼續開會，我想有了今天這個新的情況明天會有結果的，我們是愛好和平的，不希望有戰爭，但是對方一定要把戰爭強加給我們，我們也不怕戰爭，何況我們現在的實力空前強大，歐盟這次出兵竟然毫無理由，這在人類歷史上是沒有先河的，看的出，他們是自持有大批的克隆人做兵員，根本不在乎跟我們拼人員損耗，這也是在西方戰爭所沒有的，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中央遲遲不能下決心，畢竟我們是拿自己的戰士的生命去和他們的所謂克隆人比拚，這會叫我們覺得是在同畜生打架，現在看來，我們解決了自己的問題，沒有解決的問題是在戰後怎麼去處理這些瘋狂的國家。」說到這裡，藍瓊又陷入了沉思。

    「那麼今天我們先到這裡，主席先休息吧。」陳小山立即對大伙招招手，幾個將軍立正敬禮後離開了藍瓊的辦公室，司徒晟也跟著走了出來。

    「司徒所長，主席請你留一下。」跟在後面的秘書悄悄的在司徒晟的耳邊說道。

    「還有什麼事情嗎？」司徒晟疑惑的看著秘書。秘書搖搖頭。

    「小晟啊！從人類進化和生物發展的角度看，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去對待現在的歐盟，打敗他們不難，難的是怎麼保證今後的世界穩定，從你父親開始，我們就在執行文化融合的政策，可是我們可以同化周邊的民族，而這封是上帝的正統子民的基督教國家是不買我們的賬的，還有中東那些穆斯林，我們怎麼能夠去影響他們？」

    「大姐，這個題目太大了，我不是搞政治的料，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不過從人類進化的角度講，只要通過這次戰爭使西方國家的人民看到了克隆人的危害以後，相信他們會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至於宗教的問題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說，宗教本身就是影響人類發展全過程的一種文化，到底人類最後怎麼去面對它，我自己沒研究過，也沒有想透。」司徒晟坦誠的說。

    「是啊，這個題目太大了，連我也沒有想透，沒到這個時候就想起你父親來了，他老人家總是能夠去繁就簡，總能夠用簡單的道理去詮釋複雜的現象。你要向你父親學習。好啦，你回去吧。」藍瓊自嘲的說著。

    第四節

    司徒晟離開了中南海，當他的車行駛在長安街上的時候，透過車窗外面所看到的是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司徒晟突然讓司機把車開慢點，並要司機從三環繞一圈，他想看看北京的夜景。

    現在的北京的規模是經過2008年奧運會以後定型的，從那以後，北京的內城區基本上定型，不再擴大，也不再興建什麼新的摩天大樓，而發展到外城的的界限是以七環線為基準的，在這個線以內禁止設立任何性質的工業企業，甚至連食品加工廠都不可以，所有的工廠企業全部搬遷到了房山、順義等外圍衛星城去了，而作為軍委的常設辦公地點和總參的辦公地點也都搬遷到了北京西山外圍去了。至於司徒晟這個研究所當然也不能在城內了，他們是坐落在玉泉山的腳下，離繁華的鬧市還有好幾公里哪。

    回到家中，溫華還沒有回來，按照他的這個級別本來是可以配公務員的，研究所是正軍級單位，司徒晟的軍銜早就是少將了，可是父親卻告誡他要謙虛謹慎，在為人處世的時候一定要低調，所以儘管兩口子工作都很忙，級別也都不低，可是他們沒有要公務員，而是一切都自己動手。回到家裡的司徒晟自己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然後就斜躺在沙發上「聽」電視，手裡拿著本希特勒的《我的奮鬥》在那裡看，不一會他的「困意」上來了，「啪嗒」一聲把書本蓋在臉上，俏無聲息的睡著了。直到天亮溫華也沒有回家，當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的照在司徒晟的臉上，他終於醒了過來。電視裡已經在播放「早安北京」的節目了。在沙發上他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肢體，把發麻的左手慢慢的活動了一下，然後隨手把滾落在地毯上的書籍拾了起來。

    「看來昨天晚上總參大概是搞了一夜，這會有他們忙的了。這個溫華，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

    嘴裡念叨著的司徒晟走進了洗手間開始沖涼和刷牙，六月底的北京早上起來已經很炎熱了，要不是最近太疲勞，昨天晚上不會那樣的。窗外傳來了兩聲輕輕的汽車喇叭聲，是司機來接他上班了。住在總參家屬大院裡的他一直沒有搬到研究所的宿舍去，不搬去的表面理由是要隨著老婆住在總參的宿舍裡，私下裡他知道自己在那個研究所是幹不長的，只要把大姐安排的工作做完，自己早早晚晚還是要回到物理所的。頭一條司徒晟是想對了，他不可能在研究所裡干的時間長，藍瓊也沒打算把他長期的放在那裡，而後一條他可想錯了，他已經沒有可能再回到他原來的物理研究所了，在今後，他就是藍瓊手上的一把尖刀，哪裡需要就會把他放到哪裡，這是當初司徒晟始料未及的。

    在研究所司徒晟把所長的房子分給了其他幾個困難的年輕研究人員，自己則是在辦公室裡搭了一張行軍床。這完全是幾十年前的老做法，不過那個時候的貪官們也是這樣做，那個時候許多有一定級別的幹部都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辟出一小間來，在裡面放張床，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也是他們中午睡午覺的地方，據說只有共產黨的幹部才有睡午覺的習慣，因此中午是不能找人辦事的。而腐敗的貪官則會在這個房間裡面佈置高檔的傢俱傢俬，整的裡面是日月春秋什麼都有，在那種地方他們什麼壞事都幹，而且成為權色交易的第一最佳場所。後來在反腐敗的運動中，中央硬性規定了不得在辦公室裡修建居住場所，也不鼓勵幹部睡午覺，如果身體受不了，那麼就說明你不適合做這個工作，同時，把作息時間統一劃定為朝九晚五，也就是說中午只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幾乎已經沒有睡午覺的空隙了。大家也都習慣利用中午吃飯的時間去相互交流和見一些不適合在辦公室見的人，從那以後在辦公室流行的「臥室」才銷聲匿跡。可是司徒晟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先河，不過他的這張床實在是太簡單了，就是部隊使用的戰地行軍床，白天折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打開。因為大部分時間溫華跟著陳小山秘書長東奔西跑的不在家，他自己回去也是冷鍋冷灶的，於是就在研究所裡湊合，反正機關有食堂，時不時還能跟一幫剛從地方院校轉過來的大學研究生們出去找個小餐館打打牙祭，這臨時單身漢的生活也過的蠻有滋味。不過這沒有女人的生活也使他彆扭，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嗎，所裡有好幾個美麗的姑娘也不是沒有動過這個既年輕又漂亮還有才華的所長的念頭，可是一打聽所長的老婆是什麼人以後，都害怕的退縮了。當兒子向老子述說自己的苦悶的時候，老子開口的一句就是「活該！自作自受，一開始我就反對，你小子立場不堅定，被那花言巧語的丫頭片子給蒙了吧？沒有辦法，你只能自己忍耐，咱們這樣的家庭不能搞新潮，你可以跟你的老婆商量商量，盡量自己解決吧。」

    想到這裡司徒晟也只好歎了口氣，「唉！自己解決！怎麼解決！難道成天打飛機啊！」

    匆匆忙忙的他洗漱完畢後就走出了院子，司機小張已經等在外面，勤快的小張接過司徒晟的公文包就打開了車門。司徒晟不願意坐在後坐上，他說那樣目光短淺，因此都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儘管這樣是違反規定的，但是只要沒有上級監視，他就會偷偷的溜到前排的副駕駛坐上跟小張胡吹亂侃，一方面可以活躍坐車中的煩悶，一方面也是從小張的嘴裡瞭解一些下層的事情。

    「不好意思，今天我起來晚了，讓你多等了一會。」一上車司徒晟就對小張道歉，司機張亮倒不在乎多等還是少等，入伍已經好多年了，去年由組織上派來給司徒晟當司機的，他身兼多職，既是司機也是警衛員，張亮原來是在十五軍的特種兵大隊服役的　，說起來他還是張建國的孫子，這個關係誰也不知道，作為一個衙內他算是很優秀的了，父親在海軍工作，後來由於在一次艦艇遠洋訓練的時候遇到颱風襲擊而受傷殘廢了，一條腿被截肢，就轉到岸上做起了教官，現在海軍工程學院當教授，張建國對自己兒子的遭遇非常難過，當孫子從大學畢業以後要求參軍的時候，就安排在了自己的老部隊十五軍當兵，原來打算是讓孫子搞點技術性工作，可是這小子好動，自己要求進了特種兵大隊，經過幾年的鍛煉已經是一個非常全面的特種兵小隊長了，無論是單兵技能還是特種作戰都是十五軍裡的佼佼者。去年，陳小山找到張建國閒聊，說老首長的兒子身邊沒有一個司機，咱們要對老首長負責等這些話的時候，張建國一個電話就把孫子叫到了北京，開始十五軍還頂著不放人，搞的張建國抓起電話直接把軍長一噸「臭罵」，十五軍才老實的放了人。其實是張亮自己不願意來，在他看來，到北京給那些酒囊飯袋當保鏢實在是枯燥無味和浪費青春，可是等到爺爺說了這裡面的關係厲害以後，張亮就高高興興的來到研究所上班了。來到研究所以後，司徒晟給張亮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原來所裡的基層工作人員打成一片，希望他當好領導的耳目。張亮默默的接受了。在一年多的接觸裡面，張亮的確感到了司徒晟的人格魅力，也打心裡服了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叔叔，（這是爺爺逼著叫的，說是不能亂了輩分）張亮也在這裡得到了司徒晟的再教育，「光學不練是假把勢，光練不學是傻把勢，又學又練才是真把勢，你不能光看著自己那點特種兵技能，還要學習點高級的東西，我給你找點書看看，不過你可要保密哦，你要是想去高等軍事學院去聽課也沒有問題，但是，關鍵是你自己要想學。」當司徒晟對張亮說了這些以後，張亮的視野和思路都開闊了，司徒晟找到姐夫巴薩羅夫搞來了大量的基礎軍事教材，中級教材，沒過半年，人家張亮竟然要看高級教材了，什麼德國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英國利德爾.哈特的《戰略論》，古德裡安的《前進，坦克》，富勒的《戰爭指導》等專業書都讓張亮看了個遍，弄的司徒晟也偷空跟著一起看，至於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毛澤東軍事理論》等等書籍簡直已經是倒背如流了，兩個人有時就在車裡討論歷史上的戰役，檢討當時的指揮官的利弊得失，有時也發生爭論，成為他們之間的一個車上樂趣，司徒晟戲稱這是他們的轎車軍事沙龍，可是今天張亮卻沒有說什麼軍事典故。

    「所長，新的宿舍已經蓋好了三個月了，可是據說到現在也沒能正式交工，我聽說這次土建裡面有些貓膩。」小張一邊開車一邊輕聲的說著。

    「你聽到什麼了？」司徒晟回過頭來看著張亮。

    「說是質量不過關，黃所長不簽字，施工隊拿不到錢，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交接。」張亮直視著前方，嘴裡說著，「我們司機班老王一家三代還擠在32平米的筒子樓裡，就等著這次分房哪。」

    「研究所的宿舍不是由個人出資購買的嗎？怎麼施工隊的質量不好難道用戶不關心嗎？」司徒晟奇怪的問道，「黃所長能夠嚴格把持質量關對大家是好事啊，怎麼下面還會有議論？難道大伙自己花錢願意住質量不好的房子嗎？」

    「問題是房子的質量沒有問題，可黃所長就是不簽字，據說施工隊的疤瘌經理已經找黃所長好幾次了。」張亮說。

    「難道所裡的資金緊張？還是這些集資建房的房款沒有收回來？」司徒晟腦子裡轉開了。

    黃大江是從所裡的一個小辦事員成長起來的，在管理總務這一塊是有門道的，但是為人卻是笑裡藏刀，老一點的人都叫他和大江，因為他的為人太像電視劇裡的和呻了，但是他把所裡的頭頭腦腦和各個研究室的研究員都侍侯的好好的，因此在這個總務副所長的位置上一幹就是16年，就是司徒晟來了以後，也感覺這個人搞後勤管理是把好手，自己省了很多心，來的時候自己找「三葵公司」挪借的哪筆款子不到半年就讓黃大江歸還了，也不知道黃大江有什麼本事，硬是在審計局拿到了批文，從財政部爭取到了新的計劃外撥款，現在小張反映的問題是怎麼回事？

    「你想辦法去接觸疤瘌經理，瞭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馬上北京就要到雨季了，房子的分配的確要抓緊，這次一共有400套房子要分配，其中所裡還準備了十分之一的要分配給那些困難戶，這個工作不做好恐怕是會影響所裡的風氣的。」司徒晟對張亮說。

    來到辦公樓以後，司徒晟叫秘書安排召開各個研究室及所領導辦公會議，秘書已經換成了從中央秘書局調來的郝在民，韓不信早就去研究室搞研究去了。

    不一會兒，各個研究室的主任都到齊了，司徒晟沒有寒暄的習慣，他主持會議習慣於開門見山，

    「同志們，現在國際上的局勢相信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了，歐盟在中東動了手，現在已經佔領的大馬士革和開羅，英國為了使自己在北非的利益不受損害也在通知了我們的前提下，在摩洛哥登陸，你們可能沒有想到，這次歐盟突擊軍隊的主要成員就是他們培養起來的克隆人，除了指揮軍官以外幾乎所有的戰士都是克隆人，今天找大家來開會研究有兩個議題，第一是我們要找出克隆人的弱點和死穴，第二，我們要為我們的戰士的器官克隆做好準備，因為，這是我們避免不了的戰爭，我們必須在這次的戰爭中取得勝利，否則我們將使歐洲這些反人類的惡勢力迅速的發展起來，人類社會將會倒退到奴隸社會，種族社會。你們是這方面的專家，請你們發言。」

    「關於克隆人的弱點其實最致命的就是他們的遺傳密碼並不是完善的，在人類社會，每個人的遺傳基因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這不僅僅是人類社會這樣，在動物界這是個普遍現象。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遠系種族雜交，用相互不同的優勢掩蓋相互間的缺陷，使一些人的遺傳缺陷不能顯現出來，可是經過克隆後這種被掩蓋了的缺陷就不一定能夠繼續掩蓋了，有些甚至可能會被顯現出來，這就是克隆供體不能重複過多複製的道理，也就是說不能從已經複製了人身上再複製，就好像我們複印材料，如果不是用的原本，那麼複印出來的效果會越來越差，到最後簡直就不能分辨了。」鮑鍾華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是在搞研究，至於原來和魯西平的那點陳糠爛谷子的事情早就被他扔到爪瓦國裡去了。

    「還有的就是經過克隆以後的複製人，如果沒有像人一樣的生活環境，那麼他們在智商和人格上將發生變異，我們引進的複製人標本到現在也不能跟我們一樣的生活，因為早期的教育是至關重要的，而且必須按照自然規律去循序漸進，否則將對它們是終身傷害，狼孩到死也沒有學會站立行走，也沒有學會一句完整的語言，原因就是他在學習的萌芽時期接受的是狼的教育，那麼克隆人也是這樣，一方面它們是弱智的，另一方面它們也可能是具有極強攻擊能力的野獸，人類科學發展到今天，戰爭的模式恐怕都要改變了。」魯西平是研究克隆人的精神意識的，他的研究使他自己都陷入了倫理的悖論。

    「那麼我們現在搞的器官克隆工業化生產進度沒有問題吧？我可是在中央拍了胸脯的。」司徒晟笑了笑對大家說，「我們所承擔的研究任務是關係到我們領袖怎麼下決心的問題，大家來的得半點馬虎啊！」

    「這個不成問題，我們早在一個月前就進行了小規模試驗，效果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好，為了給你個驚喜，我們沒有急著上報成果，現在大規模生產的設計圖已經弄出來了，作為研究階段我們已經收工了，後面是研究更高級的克隆技術了。」鮑鍾華得意的說道。

    「韓不信，你怎麼不說話？」司徒晟突然點了韓不信的名字。



        第四章 冷眼向洋看世界


    第一節

    司徒晟點了韓不信的名字，韓不信還是坐在那裡冥思不語，樣子頗有些滑稽，司徒晟知道這個傢伙又在那裡裝神弄鬼的，「那好！既然韓主任沒有什麼可說的，那咱們也就不問了，我下面佈置工作，然後先散會，回去後各個科室按照上級下達的要求去抓緊時間進行，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準備，這次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關在房子裡搞研究了。」司徒晟連正眼都沒有看韓不信，就要進行會議的下一個環節。

    「誰說我沒什麼說的啊？我這不是在醞釀嗎，給點面子好不好？」韓不信終於憋不住了自己說了出來。

    「你小子，是牽著不走要打著走，非要給你下狠的你才上套。」黨委成員，韓不信的指導教授現在退居二線的諸葛又明說道。

    韓不信對諸葛又明調皮的一笑然後開始匯報關於艾滋病毒方面的研究成果，「艾滋病毒從人種上說有著不同的侵蝕能力，我們根據世界上的各人種發病和攜帶病毒的報告得出了亞洲人種的免疫力最強的結論，為什麼會這樣哪，這是因為亞洲人種在人類進化中發育的最完善最成熟，純粹的亞洲人在進化的過程中離原始人類的特徵距離最遠，亞洲人的體毛和身上的氣味腺體退化的最完善，對於脊椎動物性的病毒抵抗能力最強，按照我們在研究中得出的理論分析，一般來說亞洲人很難感染由動物傳播的病毒，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由動物傳染的病毒疾病在亞洲往往形成不了大面積的流行的根本原因。可是，為什麼從21世紀初開始會有一些由動物傳播的病毒會在我國發生流行呢？這不是很矛盾嗎？其實是因為我國的人種血緣關係很複雜，特別是沿海發達地區的人種雜交極其廣泛，例如非典發生的時候，重災區是北京、廣東、香港、等經濟發達的地區，在這個地區裡首先是人種複雜，長期的民族間的融合使很多人的血緣混有各個民族和人種的成分，加上經濟交往的頻繁，病毒的傳播也就在這些容易感人的人群中爆發了，而處於西北邊遠的西藏、青海、雲南等地卻無一例發生，除了那裡的防範措施以外，人種的單純也是一個原因。艾滋病毒也是這樣，一起去非洲打工的人，他們在那裡差不多都是花天酒地，可是只有極少數的人回來發病，我們通過跟蹤調查，發病的人並不是最『花』的，而最『花』的人反而沒事。我說的這些其實並不是說我們民族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去面對艾滋病毒了，畢竟我國的普通人群體中有大量的混血人存在，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血緣關係，而是說，我們經過研究已經從中國人的血液裡找到了這種病毒的抗體，什麼抗體也沒有人類自己產生的抗體來的直接，這樣我們經過實驗，已經找到了針對艾滋病毒的疫苗，當然這種疫苗目前只對我們亞洲人種有效，至於對其他人種我們還沒有試驗，不過從理論上說可能不見得有效。我們在研究的過程中也考慮到非洲人的某些種族可能也存在著艾滋病毒的免疫抗體，但是限於條件我們沒有辦法研究。關於治療方面，我國已經積累了大量的臨床經驗，也有不少有效的方法，我們針對這個病症的特點主要是在完善和恢復人體免疫系統的方面做了研究，力求通過藥物的刺激和防疫，修補被病毒破壞了的免疫系統，目前獲得的臨床試驗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韓不信大致上講了講他所領導的研究室的情況。

    這個研究思路使前所未有的，在許多疾病的研究中，大多數的研究者只是單純的把研究擺放在人類這個模糊的主體上，很少有區分種族的，事實上，各個種族間因為進化的細小差異使一些疾病的發生是不一樣的。有許多疾病的發生是根據種族不同而產生的，這個思路使韓不信的負責的研究課題少走了不少彎路，諸葛又明是在韓不信找到了一種新的思路的時候主動退下來讓韓不信這個年輕人走上了項目負責人的位置，可以說是高風亮節，而在研究的過程中諸葛教授又甘當人梯，使韓不信不信也得信了。

    「各個研究室都取得了注目的成績，表揚的話我這裡就暫時不多說了，因為我們現在面臨的是更加嚴峻的工作，現在，研究所要分成幾套班子，我們後面的工作十分的繁雜和艱巨，大伙要準備吃苦。

    第一、以鮑鍾華為負責人的克隆研究室，立即準備成立工廠化生產的籌備組，行政人員由軍委裝備部安排，你們不用去考慮，但是具體的工廠生產流程和胚胎的發育工藝要你們負責，生產基地的選址也要你們提出意見，我個人建議你們去污染相對較小的哈薩克自治區去尋找一塊乾淨的地方，克隆的生產應該保持絕對的清潔。

    第二、韓不信負責的艾滋病毒疫苗的生產已經不能再拖了，必須立即規模化生產，生產的企業上面已經安排在青海，這是相對潔淨和離疫苗培養血液基地比較近的地區，關鍵是你們的工藝和檢測能力，這個不是搞實驗，也不是你們在試驗室裡玩玩就可以的，韓不信，你給我打起精神來，把你那套玩世不恭的心態收拾起來，當心我會用頂著火的手槍頂在你的腦門上。」說這個話的時候司徒晟表現出了從來沒有的惡狠狠樣子，韓不信從來沒有看到這個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叔叔竟然也會這麼發狠，看來這回上面壓下來的任務非同小可。

    「第三、作為克隆人的倫理和社會關係的研究，要吸納社會科學院的專家來一起搞，魯西平的神經研究也要並進去，這是個長遠和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研究，你們要搞的更細一點，在這個研究沒有結果以前，我們國家是不可能製造克隆人的，也不會通過這樣的法律來允許克隆人的存在。

    第四、立即聯絡在美國的同行，把我們的研究成果告訴他們，現在，美國雖然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可是由於經濟恢復的迅速，大批的南美移民又湧入了美國，那些民族的生活方式導致在美國南部的幾個州里大面積的流行艾滋病，這讓當地政府十分的頭疼，我建議，諸葛老先生再帶一撥人去美國研究，畢竟我們的疫苗對他們可能效果不理想，有了這些新的群體，也許我們可以進一步研究出針對全人類都有效的病毒疫苗。目前階段我們起碼可以保證華人在美國的安全。

    關於後勤支援方面，我們現在的資金是用不完的，研究所經過精兵簡政以後，每年的經費都有節約，大伙的待遇也提高了，而那些分流出去的人員的待遇可能提高的比留在這裡的還大，這就是管理的成果。這次你們外出執行任務，所裡將按照最高的標準給你們發放補助，至於派出的人員還有什麼具體的困難也可以在下面跟我們反映，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說到這裡司徒晟看了看大家，語重心長的又說道，「同志們，我說點題外的話，你們認為我們國家現在算不算盛世的再現？」他用深邃的目光掃視著大家，這裡面有許多德高望重的科學家，也有和他年齡相仿的中年科學家，還有那些旁聽的，做記錄的年輕人，但是這裡沒有一個白丁，都是有文化有知識的高級知識分子。對於這樣的問題年輕的會不屑一顧的肯定，年紀大的也許會慎重的想一想。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我們現在還不是，衡量一個國家是不是盛世，不是看她在國際上有多麼龐大，不是看她有多少人口和土地，更不是看她的國民生產總值佔了世界的多少，而是看他的綜合國力是不是居世界的前列，綜合國力裡面最重要的就是科學技術的領先。在我們祖國的歷史上曾經有過幾次盛世，後人都有評價，第一個是西漢年的漢武帝，那個時候有人說是盛世，可是當時的西漢還面臨著北方遊牧民族的武力威脅，不得不派張騫、班超等人去和親或者招撫，不得不派霍去病、衛青等去鎮壓，就是到漢武帝去世，這種威脅始終沒有徹底的解除。有人說北宋趙匡胤時期是盛世，那個時候中國的文學大發展，出了那麼多是才子才女，一副清明上河圖描繪了人間天堂，可是那個時候的北宋是個不完整的中國，幽燕等地並不在中國的版圖以內，還有人說清朝的康乾盛世是正宗的中華盛世，可是大家不要忘記在那個時代地方已經發明了蒸汽機，已經發現了新大陸，在數學、物理、化學上已經開始奠定現代科學的基礎，而我們那個時候還停留在原始的封建社會，各個學科根本就沒有形成萌芽，等到西方列強一進入，虛擬的強盛在幾天之內就坍塌了。在歷史上真正能夠稱為盛世的只有唐代的貞觀之治，哪個時候中國的是強大的，科學技術也是世界領先的。我們現在的情況是科學技術還沒有走在世界的前列，我們在有些項目上的研究還是在追趕西方國家，從歷史的眼光看，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很多。作為科學研究的前沿，我們要花更大的力氣去趕超世界先進水平，這是歷史賦予我們的責任。」

    司徒晟把話講完了以後就宣佈散會，各個組的負責人都急著回去籌劃下面的工作，黃大江也風風火火的去安排後勤保障去了。看著黃大江的背影，司徒晟怎麼也想像不出這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會有什麼貓膩。

    廣闊無垠的沙漠上，德國的豹8坦克正在風馳電掣般的追趕著那些開著早就落後了的前美國生產的「悍馬」吉普車的阿拉伯人，軍事上的科學技術上的差異使阿拉伯人被歐盟的軍隊追的滿世界亂跑，開戰不到一個星期，中東的幾乎所有城市都被歐盟的軍隊佔領了，跟隨而來的是大批的歐洲商人，他們幾乎把中東的財寶掠奪一空。一些傳統的阿拉伯商人和政治家紛紛的經過伊拉克邊境逃到了我國的土耳其自治區和伊朗境內，這給我們的邊境帶來了壓力。還有一部分阿拉伯國家的人紛紛的向北非的蘇丹和埃塞俄比亞境內逃竄，埃及的阿拉伯人則向利比亞方向跑，可是法國的軍隊在開戰後的第四天又在阿爾及利亞登陸，這是法國歷史上傳統的殖民地，兩頭夾擊使阿拉伯人在這個地區幾乎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歐盟在重複著十字軍東征的歷史。

    二戰以後，許多阿拉伯國家在民族獨立的浪潮中建立起來，但是始終是生存在大國的鬥爭中，冷戰時期，這裡成為世界武器的試驗場，前蘇聯和前美國為了爭奪霸權在這裡紛紛扶持自己的勢力，以色列也是在這個時候成為西方國家派駐中東地區的先鋒。前蘇聯解體以後，冷戰結束，火藥桶的中東一下子失去平衡，局部戰爭幾乎沒有停止過，為了石油，前美國兩次出兵伊拉克，給世界做出了不講信義和強盜行經的惡劣範例，直至最後演變成歐盟和前美國在這裡的直接對抗，他們在這裡又大打出手，乃至成為最後核大戰的導火索。中國政府那個時候一心搞建設，低調處理國際爭端，在和平崛起的道路上走出了前人所未有的道路，逐步收回了在19-20世紀失去的大片國土，也聯合了亞洲其他國家成為一個新的聯盟，更有意義的是中國政府幫助俄羅斯恢復了信仰和歷史區域的聯合，成立了新的蘇聯，幫助美國從戰爭的廢墟裡又站立了起來，成為一個嶄新的美國，同時也為了避免中東的大規模種族衝突，接納了猶太人在中國定居，這些都說明了中華文明的高尚優良的特性。在其後的世界和平中，中國政府始終是本著和為貴的原則在處理世紀紛爭，可是就是這樣，仍然沒有避免歐盟再一次的對中東的入侵，這也是中國領導人感到失望和意外的事情。歸根結底這是西方文明的結果，他們的科學技術的發展幾乎沒有一樣不是為他們的侵略服務的，他們總想通過科學技術的領先優勢去統治全世界，總想把其他民族放置在被他們奴役的境地。

    沙特阿拉伯自從上次石油戰爭以後就沒有真正的統一過一天，有人說在伊斯蘭教各派裡面，最好鬥的是什葉派，其實，在沙特的這些原教旨主義的信徒一點也不比什葉派差，每年為爭奪在麥加的朝聖收益，幾派是大打出手，弄的許多教民是怎麼也不相信萬能的阿拉怎麼造出了這樣一群流氓。西方國家從十七世紀開始就殘暴的對中東地區的阿拉伯人進行了統治，翻開殖民主義擴張的歷史無不顯示出阿拉伯世界的血淚，阿拉伯人在歷史上是靠經商起家的，他們在中世紀的時候就依靠駱駝和自己的雙腿走遍了具有人類居住的地方，而不是像西方列強那樣是靠航海來獲得暴力的殖民，從根子上說阿拉伯人是善良和寬厚的，在他們經商走過的地方留下的都是友誼和知識，沒有阿拉伯人的這種堅忍不拔的將人類的信息傳播到世界各地，那麼人類的歷史可能還是停留在相互割據的封閉時代。現代科學的研究最重要的就是信息的傳播，而早期傳播信息的就是阿拉伯人，沒有阿拉伯人的走街串巷，亞里斯多德的科學原理，印度的數字表示方法，還有中國的羅盤、火藥、造紙術、紡織術等都是不可能傳播到世界的，也不可能繁衍出後面更加輝煌的科學技術。從這個意義上講，阿拉伯人最早的經商活動其實是在人類之間傳播著信息，這是個了不起的工作。

    可是在中東這個地區，除了種族矛盾外還有宗教的矛盾，以色列人移民到了中國，可是西方人基督教的聖地耶路撒冷卻不能搬到中國，西方人認為他們文明的搖籃不能被異教徒所佔領，應該交還給基督的子民，於是在經過中國境內的猶太人長老會的討論後，以色列的保留地已經在3年前交給了天主教會梵帝岡托管，中國軍隊除了保留了軍事基地以外，所有的軍人都撤出了托管地。意大利、希臘等地的教民大批的進入了這個地區，而當地的巴勒斯坦人則又在那裡掀起了如火如荼的抵抗運動，好像巴勒斯坦人天生就是要戰鬥似的，高出生率的巴勒斯坦人已經讓那些西方來的移民不堪其苦，只要有人鬧事，歐盟在中東的利益就不能得到保證，不能得到保證利益，歐盟就邁不開走出歐洲的步伐，這是歐盟此次動兵的根本原因。

    第二節

    面對當前國際上發生的這些複雜的問題，藍瓊在反覆考慮關於出兵的問題，總參謀部也先後拿出了不同的具體出兵方案，所做的準備不能說不縝密，就是一個地方不同的方案都有好幾套。怎麼動手也就在作為總書記和軍委主席的她來下決心了。其實歐盟這次的動武在戰略上是非常脆弱的，如果一旦中國聯合蘇聯動手，歐盟很可能就崩潰了，可是由於歐盟是在用克隆人打仗，兵員十分充裕，加上歐盟的這幾個成員國本身就是歷史上的常規武器生產強國，在常規武器上他們一點都不落後，一旦動武，中國及其盟友就要面臨著玉石俱焚的尷尬境地，這也是藍瓊考慮的最多的地方，嚴格說來中國沒有擴張的野心，中國歷代的領導人都沒有擴張的野心，中國的疆土現在擴展到這麼大，根本的原因是歷史的責任和各中華民族向心力的演變，只能說中國這個悠久的文明古國在前進發展的道路上越來越多的吸納了周邊的民族和國家跟著一起走。那麼當我們面臨新的民族宗教戰爭的挑戰時，到底應該怎樣去看待歷史和認識歷史？我們到底是對自己的民族負責還是對世界的民族負責？

    「今天是星期六了，您該回家看看了，您兒子已經打過兩次電話詢問了。」秘書阿慧這個時候進來輕聲的說。

    「這個小兔崽子，跟他說過不許向這裡打電話的，他還是不聽，等我回去收拾他。」藍瓊心理有些發怒。然後就起身往外走。

    藍瓊的家沒有安在中南海裡面，而是在建國門外的一幢別墅裡，她回到家裡扔下了那個作為裝飾用的，自己很少打開的小坤包以後就坐在沙發上沉思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教訓兒子的想法早就忘記了，那麼多政治上的事情要她去考慮，她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去看顧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巴薩羅夫正在跟兒子玩電子遊戲，藍瓊不問都知道一定是「沙盤陳兵」的兵棋推演，雖然她自己是找了個軍人做丈夫，可是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去當軍人，可是這個巴薩羅夫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訓練一個小娃娃去搞軍事活動，兩個人「吵」過幾次，但是事實證明不是丈夫要培養兒子，而是兒子一定要子承父業，面對小薩藍那堅定的目光，藍瓊沒有勇氣去強力禁止兒子的天性，只能任其發展了。

    「你回來了！薩藍，媽媽回來了！」細心的巴薩羅夫先是跟這個很少回來的妻子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對兒子高聲喊到。

    「噢！媽媽好！」薩藍用中國話和阿拉伯語大聲的反覆的叫喊著，人則像小鳥一樣的飛身撲到了媽媽的懷裡，然後就一個勁的親媽媽的臉頰。

    「好啦，好啦！讓媽媽休息一會，你媽媽一定是很累了。」巴薩羅夫走上來拉開了兒子，然後自己彎下腰輕輕的親吻妻子。

    「老爸偷雞，不讓我親自己卻去親，反對！」薩藍不情願的用烏茲別克語嘟噥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的那麼多！」藍瓊板著面孔用正宗的儒家口吻教訓著兒子，「你也是，你看你把兒子教成什麼了？咱中國人的那點傳統在他這裡就硬是看不到了。」說完兒子，藍瓊又開始埋怨丈夫。

    「工作不順你回家拿我們父子撒氣啊！這可不是好兆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個好消息，說完了不許發瘋。」巴薩羅夫賣著關子。

    「什麼好消息？一準兒又是薩藍弄出什麼妖蛾子了。」藍瓊不屑的看著還在大腿上盤橫的兒子。

    「老首長到北京了，今天打電話給我，讓我陪他去十三陵水庫釣魚。」巴薩羅夫滿臉笑意的說。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明天我也去！」藍瓊大叫一聲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兒子和老公，這次她可是太高興了。

    「他老人家怎麼捨得這個時候來北京？別是你們下套蒙我吧？」冷靜下來的藍瓊瞪大了眼睛問到。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小晟子用了什麼花招把把老爺子給弄來了，我琢磨著大概是溫華想兒子了，那鬼丫頭多得是辦法讓老爺子上套。」巴薩羅夫想當然的說。

    「你知道什麼？瞎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讓老爺子上套哪，你以為是他們兩個小的得計啊？在北京這麼多老部下，哪個不比你的份量重？再說，你會釣魚嗎？讓你去打黃羊還差不多，那幹嗎非找你去陪他釣魚？」藍瓊的一連串為什麼讓巴薩羅夫一下子清醒了。

    「是啊，我說他們怎麼告訴我『今天你一定會回家』。看來都是老爺子安排好的。」巴薩羅夫這個時候也清醒了過來。

    「我想不是他老人家安排的，而是我們這裡的人匯報的吧，好，咱們明天就陪老爺子釣魚。」

    十三陵水庫已經有70多年的歷史，按照釣魚的行家話說是個老塘了，在這裡專門辟出了一個釣魚的場地，在早時年間這裡是不允許釣魚的，因為這裡是北京市的居民用水基地，後來黃河的問題解決了，北京外圍修建了更大的水庫和引水渠，這裡作為備用水源才放開了養殖和娛樂，當然，能夠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釣魚的也不是那些平頭百姓，來這裡釣魚的大多是巨商大賈，高官政要，來之前一般都要預約和由管理處做出安排方能進行，這樣的地方司徒老兒是不願意來的，他在任的時候是一次都沒有來過，一是沒有時間，二是他不喜歡這樣特殊，弄的管理處的人有意見，說司徒老兒架子大，不待見他們這裡。可是這次來北京司徒老兒考慮到藍瓊的特殊地位，為了少給中央警衛局添麻煩，只好選擇在這裡比較合適了，這也是一種無奈。

    司徒老兒在週五就到了這裡，水庫的涼風讓老人家感到很舒服，兒子的那個家有老伴佔據就可以了，自己在這裡樂得可以悠哉悠哉的享受大自然的空氣，現在是夏季，只有清早和傍晚才有可能釣到魚，昨天來的晚，因此收穫不大，所以老人乾脆不走了，今天一大早四點半就爬起來了，剛放下釣餌還不到10分鐘就有魚咬鉤了，夾在釣竿前面的小鈴鐺嘩啦啦的直響，老人眼疾手快的扯起了魚線，「喲！份量不輕！丫頭！快去喊人！」他大聲的對跟著來的服務員說道，然後就開始溜魚。不一會一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跑了過來，「首長！我來了！」原來是把警衛給叫來了。

    司徒老兒瞪了他一眼，「趕快拿笊籬，就是那魚兜子！」

    經驗老到的司徒老兒不一會就把那條大魚給拉到了岸邊，年輕的警衛用笊籬把那魚抄了起來，「足有兩尺來長，大概有七八斤吧。」小伙子樂的在那裡呲牙。

    「嗯！不錯，手腳麻利。」養起來，今天中午就是它了。」老人開心的說。

    等到上午10點多種巴薩羅夫一家到的時候，老人已經收桿不釣了。炎熱的太陽不僅照的人們在陰涼的地方休息，就是魚也給照的沉到了水底睡覺去了。

    「你們來晚了，我已經釣了好幾條了，今天中午咱們就吃魚席吧。」看著走過來的藍瓊和巴薩羅夫老人樂哈哈的說。

    「首長好！」巴薩羅夫立正給老首長敬禮，藍瓊則笑瞇瞇的上來拉著老人的手，那小兔崽子則跑上來翻爺爺的口袋，「給我帶啥禮物了？」

    「小王八羔子，就知道要禮物，叫爺爺了嗎？」巴薩羅夫罵到。

    「爺爺！爸爸說粗口！」兒子可不是那麼服老子管的。

    「呵呵，小傢伙長高了，上五年級了吧？今年沒有讓你們去深圳是不是有點不高興啊？怎麼樣，過兩天跟爺爺一起回去？」司徒老兒笑瞇瞇的彎下腰來跟薩藍說著話，全不當兩個大人在旁邊。

    「好啊！最好是不要回來了，在北京簡直悶死了。豬崽哥還好吧？」薩藍問道。

    「人家現在是大孩子了，不會跟你這個小不點玩嘍。今年人家去美國轉悠了，幼彬哥哥也去軍事夏令營了，今年你要去就你一個了，哈哈……。」

    趁著還沒有到正午，巴薩羅夫帶著兒子游泳去了，在陽廳裡，司徒老兒喝著剛煮好的輛茶，然後跟藍瓊聊開了。

    「最近是不是有些抓頭啊？呵呵，我看你還是應該從歷史的角度看問題，明白了目前中東發展到現在的歷史，你的辦法和主意也就想出來了。」司徒老兒說罷把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中東歷史研究》的書拿起來遞給了藍瓊。

    「我們東方的文化是包容和融合，在我們國家的各種信仰中從來沒有堅持什麼正宗的想法，就是在西漢的時候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教的時候，也沒有用暴力的手段去禁止其他宗教在中國的傳播，在我們的民族看來，只有百家爭鳴才能繁榮我們的思想，才能充實我們那博大精深的文化。反觀西方世界，在有記載的歷史中無不透漏出血腥的屠殺和宗教的狂熱，他們為了宗教戰爭，為了宗教殺人，儘管他們信奉的宗教無一不是告訴他們要行善、要愛惜每個生靈的生命，可是他們從公元前330年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的東征東征開始，到現在都不安寧，與其說是為了信仰，還不如說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沒有自己的利益他們什麼都不會去信的。」司徒老兒說完了這些後就走開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小睡去了，早上起的太早了，他的午睡也提前了。

    藍瓊坐在涼亭裡開始翻閱老人留下來的書，書中寫到：在中東這片廣大的地區被阿拉伯人征服之前，一千年的時間裡敘利亞和埃及屬於西方世界。亞歷山大死後，其手下的將領瓜分了馬其頓帝國，托勒密在埃及，塞琉古在敘利亞各自建立了自己的王朝。歷史上稱這個為「希臘化時代」，即希臘人移植其文明於其他各國。此前，古埃及的文明已經滅亡（標誌是象形文字被希臘文字取代），至於是怎麼消亡的歷史學家一直在爭論，由於沒有文字記載大多是推斷，不過在那個時候中東地區是各種宗教大發展和大火並的時期。而在中國則正好是西漢時期，國家穩定，人民安居樂業。在當時的敘利亞則有猶太人猶大·馬加比在公元前164年為保全猶太教、率領部族反抗希臘化的起義。這兩個王國分別在公元前64年和前30年被新興的羅馬帝國所滅亡。到395年羅馬帝國分裂時，敘利亞和埃及屬東羅馬帝國。

    在羅馬帝國時期，基督教在巴勒斯坦產生並向外傳播。羅馬人雖數次鎮壓猶太人，看到這段歷史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最早驅趕和鎮壓猶太人的並不是阿拉伯人而是那些自詡正宗的基督徒羅馬人，讓羅馬的統治者沒有想到的是基督教最後竟在羅馬帝國的民間和上層人士中逐漸的被接受了。到了公元312年，羅馬皇帝君士坦丁正式確立基督教為國教，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了所謂羅馬帝國的政教合一。此後敘利亞和埃及皆基督教所行之地。五世紀，基督教內部發生了嚴重的宗教爭論，既基督的「神性」和「人性」的關係，在君士坦丁堡（東羅馬都城）的大主教聶斯脫裡認為「基督有兩『位』，一個是人，一個是神」，這種觀念在公元431年被「以弗所」宗教會議宣佈為異端邪說，而聶斯脫裡則繼續散播其自創的學說，成立聶斯脫裡教派，這在我國唐朝到元朝的時候叫做「景教」。當時的敘利亞人很多都相信這樣的解釋。而與聶斯脫裡對立的「一性論」教派，也於公元451年被「凱西頓」宗教會議確定為異端邪說。但是此教派則傳播於埃及，並向南直到埃塞俄比亞。當時是基督教各種教派相互攻擊的年代。

    從羅馬到東羅馬統治敘利亞的時期，羅馬帝國一直與東方的波斯交戰，歷經400年，作戰數百次，爭奪的範圍主要是在上美索不達米亞這塊平原上。公元540年波斯佔領了敘利亞首府安條克，但是僅僅五年以後就停戰了，東羅馬帝國贖回了這個都城，公元609年和616年波斯又先後攻下敘利亞和埃及，但是在公元628年波斯內部發生政變，直到公元631年雙方議和，所佔之埃及和敘利亞全部又歸還給了東羅馬帝國。這場長期的兩敗俱傷的戰爭對羅馬帝國和波斯都極大的削弱了他們的國力，更使得他們對疆土的統治成為一種具有象徵意義的兒戲，在這樣國力虛弱的情況下，東羅馬帝國在對宗教異端的鎮壓上並沒有放鬆，這就給其後阿拉伯人的佔領提供了宗教信仰上的一種極大的迴旋空間和轉移需求。

    阿拉伯人起源於阿拉伯半島的中部和北部，在伊斯蘭教創立以前主要是生活在紅海附近的薩穆人和夏尼泰斯人，他們是生活在沙漠地區的遊牧部落，在遊牧的過程中懂得了交換商品。公元622年麥加古來氏家族的穆罕默德在麥地那創立了伊斯蘭教，隨後佔領了麥加並定義為伊斯蘭教的聖城，從而使阿拉伯民族開始了在中東地區的強盛。

    阿拉伯人進攻敘利亞始於629年，當時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尚在。宰德·伊本·哈列賽（穆罕默德的義子）率三千人於摩耳台（死海南端的東面）襲擊東羅馬軍隊，當時沒有成功，宰德在此戰役中陣亡。這也是穆斯林對基督教地區的第一次戰爭。公元632年，先知穆罕默德去世。當年6月8日，艾卜·伯克爾繼任阿拉伯領袖，號稱哈里發，以後這個稱呼一直沿用至今。公元633年秋，哈里發派遣了三支阿拉伯軍隊，以阿慕爾為總司令，再次攻打敘利亞，一年後，這只軍隊打敗巴勒斯坦的羅馬帝國的貴族塞基阿斯。634年2月4日，殲滅羅馬潰兵於達辛。此後哈里發艾卜·伯克爾令哈立德·伊本·韋立德增援。3月，哈立德從伊拉克邊境剛征服的希拉城出發，急行軍十八天，至大馬士革。其中五天行於沙漠，他們用皮囊儲存軍隊的飲水，沿途為了生存他們宰殺駱駝供軍隊食用，還以駱駝胃裡的水喂飲戰馬。在行軍的過程中，軍士不騎馬而坐駱駝，而備戰之馬則空騎與駱駝並馳。會師後哈立德任聯軍最高指揮。7月30日，敗羅馬帝國的軍隊於艾只那代。到了635年9月，大馬士革在被圍攻六個月之後投降了。大馬士革投降的條約也成為以後羅馬帝國各城向阿拉伯人投降的範本，規定：阿拉伯統帥進城後答應保護居民的生命、財產和教堂，城牆不被拆除，任何穆斯林不駐紮在他們的房屋裡；居民需要繳納人丁稅：每人每年交一個第納爾和一袋小麥（在第二位哈里發歐麥爾時代有所增加）。其後敘利亞諸城相繼陷落。阿拉伯人終於登上了中東的歷史舞台。

    此時，東羅馬帝國皇帝希拉克略在敘利亞境內集結了各種軍隊五萬多人，以其弟西奧多拉斯為帥，他們打算抵禦阿拉伯人。但是哈立德機智的棄霍姆斯、大馬士革諸城，於約旦河左岸雅穆克河谷集結了二萬五千餘人的阿拉伯精兵，伺機與東羅馬軍隊作戰。636年8月20日，天氣炎熱，阿拉伯軍隊出其不意大敗東羅馬軍隊，殺西奧多拉斯。東羅馬帝國皇帝希拉克略僥倖逃回。從那以後整個敘利亞遂歸屬為阿拉伯。639年，阿慕爾開始進軍埃及。640年7月，在阿因·捨木斯城，阿拉伯軍隊擊潰東羅馬軍隊。642年9月，埃及首府亞歷山大港投降，東羅馬軍隊全面撤退。而阿慕爾則在巴比倫堡外的營地建成新都弗斯塔德，就是今天的開羅。埃及成為阿拉伯帝國的重要財政來源。645年底，阿慕爾因為內部紛爭被解職，亞歷山大港人乞兵於東羅馬，君士坦斯皇帝派遣戰船三百艘收復了亞歷山大港。而剛去職的阿慕爾在這個時候又得到復職，他率領的阿拉伯軍隊在尼丘再次擊敗了東羅馬軍隊，646年初，重新佔領亞歷山大港。649年，敘利亞長官穆阿威葉進一步奪取了地中海上的塞浦路斯島。這就是阿拉伯人佔領中東地區的歷史。

    但是強盛一時的阿拉伯人在內部也發生了不少的矛盾和紛爭，使這個地區幾乎從來沒有停止過爭鬥，632年，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去世，繼任者順次為艾卜·伯克爾（632-634年）、歐麥爾（634—644年）、奧斯曼（644-656年）。656年，奧斯曼遇刺身亡，阿里即位。阿里為穆罕默德的親堂弟，以穆罕默德之女法蒂瑪為妻，其二子哈桑和侯賽因是穆罕默德僅有苗裔。阿里亦是穆罕默德所傳伊斯蘭教的第二人或第三人。阿里即位後離開麥地那，以伊拉克的庫法為都城。阿里即位後，奧斯曼之族人、敘利亞長官穆阿維葉質問奧斯曼死因。657年7月26日，阿里所率五萬由伊拉克人組成的軍隊與穆阿維葉的敘利亞軍隊決戰，穆阿維葉征戰不利，其謀士獻計，請以《古蘭經》裁定哈里發之位。阿里許之。659年1月，在艾茲魯哈地方開會，奪阿里的哈里發之位。661年，阿里遇刺於庫法，葬於伊拉克的納賈夫，為什葉派朝拜之地。661年，穆阿維葉在耶路撒冷稱哈里發，這個史稱倭馬亞王朝的阿拉伯帝國建立，建都大馬士革。其後從阿里派兵奪取了埃及。而伊拉克人則立阿里和法蒂瑪的長子哈桑為哈里發。穆阿威葉勸誘哈桑退居麥地那，許以庫法公款五百萬第爾汗和波斯一個縣的歲入。相傳哈桑曾結婚、離婚一百多次，約在公元669年他四十五歲的時候被人毒死。後來什葉派歸咎於穆阿威葉，哈桑成為什葉派的殉道者。

    680年，穆阿威葉去世，其子葉齊德繼位，這個時候哈桑之弟侯賽因在麥地那也拒絕承認，伊拉克人遂立阿里、哈桑之後人為新的哈里發，並請其去庫法。680年10月10日，倭馬亞王朝以軍隊四千人殺侯賽因及其部屬二百人於庫法西北，呈侯賽因之首於大馬士革。葉齊德還之，與遺體合葬於卡爾巴拉。什葉派即起源於侯賽因之死，此派認為伊瑪姆必須由阿里的後裔擔任，伊瑪姆相當於遜尼派的哈里發。而對立一派則為遜尼派，以葉齊德為哈里發，不許人問其所承。

    看到這裡，藍瓊才知道就是穆斯林內部的派別紛爭也是這麼血淋淋的，難怪現在的中東穆斯林那麼好鬥。

    「怎麼樣？有什麼感想？」司徒老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他站在涼亭的台階上看著藍瓊。

    「還沒有看完，我還真的要多瞭解一下那裡的歷史。」說完藍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這個時候還要惡補這段的歷史課，實在是有些丟人，您是早就知道我沒有想到這個，所以才解釣魚來啟發我們，我這個班長當的也實在是差勁。」

    「這段歷史很繁亂，我也是最近才整理出這麼個大概的綱要，不瞭解他們的這個結是怎麼打的我們就沒有辦法去解開，所以要先研究一下他們的歷史，不要忘記在中東地區還有不少基督教的宗教地區，歷史的矛盾是宗教與利益相糾纏在一起的。」

    「您覺得我們現在對中東的政策應該從什麼地方著手？」藍瓊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可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會過多的說的，等你看完這些以後也許會有一些想法的。走咱們吃午飯去吧。」老人把話岔開了。

    作為已經退休的老人，司徒漢是絕對不會直接干預國家政務的，他要這些年輕人自己去想，最多他也就是在傍邊給他們提個醒兒。

    已經游泳回來的巴薩羅夫和薩藍用毛巾擦拭著身體走進了餐廳，藍瓊不高興的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要注意一點禮貌啊，這個樣子就進了餐廳？」

    「這不是休閒嗎，你哪兒來的那麼多講究？老首長最不喜歡做作了，我們也是怕你們等的時間太長嗎，天氣這麼熱，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成天都這樣。」一邊套著襯衫的一邊說話的巴薩羅夫愜意的說著，「水真好！爽透了！」

    「下午我們還去游，那水嗆進嘴裡都是甜的。」小薩藍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兩個活寶我真把他們沒有辦法。」藍瓊抱歉的對著司徒老兒說道。

    「巴薩羅夫說的對，休閒嗎，沒有必要那麼嚴謹，來，穿好了咱們就開飯！」

    中午大家都休息了，可是藍瓊還是在看老首長給的東西，她一直在想，這麼亂的歷史簡直就是一部鮮血淋漓的殺伐歷史，那裡的百姓幾乎沒有過過什麼安生的和平日子，那麼怎麼才能讓那裡的問題得到解決哪？她又繼續看了下去。

    第三節

    侯賽因死後，教派內部也是紛亂不斷，首先是穆罕默德寵妻阿以涉的外甥阿卜杜拉在希賈茲叛亂。葉齊德立即派兵討伐。公元683年8月26日在麥地那獲得了初步勝利，當討伐的部隊打進麥加時，國內傳來葉齊德死亡的消息，討伐的部隊遂返回。這個時候阿卜杜拉則乘機在希賈茲、伊拉克和南部的阿拉伯、敘利亞部分地區號稱哈里發。直到692年被大軍平定。

    在穆阿維葉為哈里發期間，北非、呼羅珊和中亞布哈拉地區均被阿拉伯征服。從穆阿維葉開始，倭馬亞王朝三次進攻東羅馬帝國的都城君士坦丁堡，但都沒有成功。其間效力於羅馬的，有信奉基督教的馬爾代帖人，他們當時居住在敘利亞。後來被遷出敘利亞，少數人定居在現在黎巴嫩北部，成為馬龍派基督教徒（此部現在黎巴嫩為以色列的合作者），這是保留到現今的在中東基督教徒人數最多的國家。倭馬亞王朝極盛時期是在麥立克及其四個兒子統治的時期。此時的西班牙、北非和中亞河中地區均在阿拉伯帝國版圖。國家機關的文字、貨幣均已阿拉伯化。公共註冊簿的文字，在敘利亞由希臘文改為阿拉伯文，在伊拉克由古波斯文改為阿拉伯文；並且開始鑄造錢幣。691年，阿卜杜勒·麥立克在耶路撒冷建築了壯麗的「磐石上的圓頂寺」。阿卜杜勒·麥立克的兒子韋立德在大馬士革從信奉基督教的臣民手中強行奪取了聖約翰大教堂，而在那所教堂的舊址上，建築了世界上最壯麗的清真寺之一，至今仍列入伊斯蘭教四大勝地。（另外三個是麥加、麥地那和耶路撒冷）這種行為直接導致兩個宗教之間的戰爭和教民的敵視，一直到現在，建立在聖約翰大教堂基礎上的清真寺都是基督徒心上永遠抹不去的隱疼。敘利亞地區宗教伊斯蘭化的進展開展的並不順利，雖然大馬士革已經成為伊斯蘭教城市，但是直到二百年後，敘利亞的小城市和鄉村以及黎巴嫩人仍大多信奉基督教，說敘利亞語。

    倭馬亞王朝之末，各朝哈里發皆荒淫無道。什葉派、波斯人和阿拔斯族紛紛謀叛。什葉派指倭馬亞朝為「偽」朝。波斯人則密謀恢復故國，而且由伊拉克人由於信奉什葉派的主張。阿拔斯族是穆罕默德叔父阿拔斯的後裔，他們認為自己與穆罕默德的血緣關係近於馬亞族。三者聯合，於747年6月9日在呼羅珊（今屬伊朗）起事，749年陷伊拉克省會庫法，10月30日立當地阿拔斯族艾卜勒·阿拔斯為哈里發，750年1月，在底格里斯河的支流大薩卜河左岸上戰勝了來自敘利亞的軍隊，4月26日則進一步圍降了大馬士革，6月25日他們殺了倭馬亞族人80人。發掘了各朝哈里發之陵寢，有點像咱們國家的伍子胥鞭屍。8月5日追殺倭馬亞朝末代哈里發於埃及卜綏爾城的一所基督教教堂之外。自此倭馬亞朝徹底的滅亡了。倭馬亞之族，只有阿卜杜勒·賴哈曼·伊本·穆阿威葉·伊本·希沙木，逃到西班牙，建立了另一個倭馬亞國家（即後來的科爾多瓦哈里發國，我國史書所稱白衣大食）。倭馬亞朝滅亡後，伊斯蘭教的重心由敘利亞移到伊拉克。敘利亞人為此非常悲哀。以後在敘利亞的阿拉伯人歷次起事，都遭到了失敗。

    在以後的中東地區還有一個圖倫王朝的存在，這是由突厥人艾哈邁德·伊本·圖倫在埃及創立的。其父是拔汗那（中亞費爾干納）人，於817年由中亞布哈拉的薩曼省長當做一件禮物送給哈里發麥蒙。艾哈邁德於868年以埃及省長助理的身份到達埃及，趁伊拉克南部黑人起義期間他宣佈了獨立，首都弗斯塔德（開羅），並於877年趁敘利亞省長去世期間佔領了敘利亞。此後幾百年，敘利亞一直歸埃及這個王朝統治。艾哈邁德統治期間，結束了阿拉伯帝國對埃及財富的聚斂，是埃及的繁榮時期。905年，圖倫王朝第四任君主艾哈邁德之子捨伊班復歸於阿拔斯王朝。但是阿拔斯王朝再次統治埃及和敘利亞只有30年。935年，拔汗那突厥人穆罕默德·伊本·突格只在埃及創立了伊赫什德王朝。隨後並敘利亞、巴勒斯坦、麥加和麥地那。直到969年法蒂瑪王朝覆滅。

    這個時期，在伊拉克也不是平靜的，哈木丹尼王朝為什葉派王朝，929年立國於伊拉克北部，定都於摩蘇爾，944年進至敘利亞北部，奪敘利亞之阿勒頗和霍姆斯。賽弗·道萊於阿勒頗創建北方敘利亞王朝。然而其北日受東羅馬帝國之逼，961年都城阿勒頗淪陷，969年丟失了基督教名城「安條克」，大馬士革也被攻佔。此後哈比卜部族一萬二千多人，苦於哈木丹尼王朝之重稅，改形奉基督教，幫助羅馬而攻穆斯林。1003年，哈木丹尼王朝降於法蒂瑪王朝。

    法蒂瑪哈里發王朝是伊斯蘭教唯一的較大的什葉派王朝，即我國史書所稱「綠衣大食」。909年，什葉派艾卜·阿卜杜拉·侯賽因傳道於北非的柏柏爾人，使他們背叛於在此割據的遜尼派艾格萊卜王朝，逐後其末代領主齊雅德特·阿拉，立波斯人後裔賽儀德·伊本·侯賽因為伊瑪姆。賽儀德。二年後，他們殺了來這裡傳道的艾卜·阿卜杜拉·侯賽因。他們向西吞併了摩洛哥，向東侵佔了埃及。約在920年，遷都突尼斯的麥海迪葉。969年，派大將昭海爾兼併埃及，遣其副將進佔大馬士革。在弗斯塔德建新城，973年遷都於此，即開羅。972年建築最大的清真寺愛資哈爾大禮拜寺。其後並麥加和麥地那。975—996年，法蒂瑪王朝的第五個哈里發艾卜·曼蘇爾·尼薩爾·阿齊茲在位，法蒂瑪帝國極盛。阿齊茲欲圖巴格達，先在開羅置宮殿，準備接待被俘的阿拔斯王朝的哈里發及其眷屬（就像孫皓在江南也準備了宮殿準備俘虜晉武帝居住）。阿齊茲在開羅廣修清真寺、宮殿、橋樑、溝渠，寬待國中基督教徒。其王后為俄羅斯人，太子之母，也是亞歷山大港和耶路撒冷兩位基督教主教的姐姐。996年，阿齊茲去世，子艾卜·阿里·曼蘇爾·哈基木以十一歲繼位。他在位期間亂殺大臣，毀聖陵教堂等基督教堂，歧視基督教徒和猶太人。其後，哈基木自稱真主化身，一個新教派奉之，即為德魯茲教派，今日此派仍尚行於黎巴嫩。1021年，哈基木被暗殺，子扎希爾繼位，他與東羅馬皇帝君士坦丁八世定約，羅馬皇帝許以東羅馬境內各清真寺中提念哈里發的名字，許重建君士坦丁堡的清真寺，而哈里發則許在自己所轄境內重建聖陵教堂。1035，麥阿德·穆斯坦綏爾以十一歲登基，其母為猶太人所賣猶太人女奴，猶太人攝政。在位六十年，國勢迅速衰落。宮廷政變頻繁，軍人擅政，幼主頻立。外有基督教十字軍之逼（1167年基督教的耶路撒冷王阿馬利克曾兵臨開羅城下），內有饑疫連年，埃及國勢日窘。1171年，薩拉丁推翻了最後一任哈里發，法蒂瑪王朝自此滅亡。

    法蒂瑪王朝的後期，敘利亞處於軍閥割據的狀態。

    「從這個時期以前，可以說是中東地區阿拉伯人最強盛的時期，也是他們內部不斷紛爭的時期，在歷史上，除了他們共同信奉的伊斯蘭教意外，阿拉伯世界從來沒有真正的統一過，而在其後的一千多年裡，則是阿拉伯人的地獄時代。」藍瓊從水庫回來以後，立即召集了政治局常委在中南海學習這段歷史，由於她已經有了見解所以現在是胸有成竹。

    「真正使阿拉伯世界走入仇恨的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十字軍東征！」

    十字軍東征的直接原因和理由是穆斯林對基督教徒的嚴酷迫害和對基督教「聖地」的佔領，以及塞爾柱突厥對東羅馬帝國的威脅。1095年，東羅馬皇帝亞歷修·科穆寧向教皇烏爾班二世不斷求援。1097年，第一次十字軍從集合地君士坦丁堡出發。6月，攻破小亞細亞半島的科尼亞塞爾柱蘇丹國的都城尼西亞。1098年，布洛涅伯爵的兒子包德溫的率領一支十字軍佔領了基督教亞美尼亞人的埃德薩城，建立了第一個十字軍國家埃德薩伯國。其實當時這些東征的將領不過是藉著基督的名義去重新開疆裂土。1098年6月3日，十字軍從伊拉克塞爾柱王朝守將手中攻佔安條克，建立了基督教的安條克公國。其後十字軍向南佔領麥阿賴特·努耳曼，屠殺當地居民十萬人，並用大火將整個城市焚燒殆盡。然後在馬龍派配合下佔領了黎巴嫩北部。1099年6月7日，十字軍四萬多人（其中約兩萬人是精兵），開始圍攻耶路撒冷，埃及的守軍約一千人。7月15日，城破，十字軍再次屠城。基督教的耶路撒冷王國建立，十字軍將領、洛林伯爵「布榮的哥德夫利」立為國王。其後在意大利諸城邦船隊的配合下攻佔了沿海諸城市。1100年，威尼斯艦隊攻陷海法，集海法駐軍和居民於一十字架周圍許以不殺，但是之後就把他們全都屠殺，基督教和穆斯林的深仇大恨從此開始發端，歷史上最殘忍的宗教仇殺也是從這裡開始的，這種歷史的仇恨使中東幾千年來戰火不斷，阿拉伯民族也從一個騎著駱駝走天下的游商民族逐步演變成了一個具有極端報復心態的僨事民族，這是歷史的產物，不能說到底誰是誰非，基督教的十字軍東征遠沒有後來西方文化說的那麼光明磊落，他們的所作所為更是開創了欺騙和殘暴的先河，在以後的紛爭中，這種欺騙和殘暴雙方都達到了頂峰。

    1100年哥德夫利死後，其弟包德溫繼位於伯利恆，耶路撒冷王國版圖，從紅海北端的亞喀巴擴張到黎巴嫩的貝魯特。當時大馬士革的塞爾柱統治者與包德溫有和約，不去救援沿海諸城。1101年，十字軍將領、法蘭克王國圖盧茲人雷蒙開始進攻的黎波里港。在雷蒙死後的1109年7月12日，的黎波里城被攻陷。建立的黎波里伯國。至此，十字軍先後建立了埃德薩伯國、安條克公國、耶路撒冷王國和的黎波里伯國，控制敘利亞沿海狹窄的基督徒居住區，周圍則是伊斯蘭教土地。其後一段時間則為基督徒和穆斯林和平相處、文化交流的時期。1144年，穆斯林開始對十字軍反攻。1144年，吉贊王朝的努爾丁佔領了十字軍的埃德薩伯國，敘利亞到伊拉克的道路被打通。於是歐洲又組建了第二次十字軍，但這支十字軍最終沒有什麼戰績。1151年努爾丁俘埃德薩伯爵。其後努爾丁還征服了安條克公國的一部分，1164年俘其主菩希蒙德三世和的黎波里的雷蒙三世。努爾丁去世後，薩拉丁奪取了穆斯林的敘利亞。薩拉丁之兄占麥加、麥地那和也門。1175年5月，阿拔斯王朝哈里發將埃及、馬格裡布（北非西部）、努比亞（蘇丹）、阿拉伯半島西部、巴勒斯坦和中部敘利亞等地封給薩拉丁。自此，薩拉丁認為自己是唯一的蘇丹，創立艾優卜王朝。10年後，征服了摩蘇爾。 1176年，薩拉丁以兩次受到阿薩辛人（又稱山中老人、暗殺派）的暗殺為由，圍攻其基地麥斯雅德。此教派曾刺殺過法蒂瑪王朝的哈里發阿米爾、的黎波里的雷蒙二世和耶路撒冷國王康拉德。並曾圖謀刺殺努爾丁。其首領賴世德丁·息南許以不再暗殺，薩拉丁解圍。由此可見阿拉伯人搞暗殺等恐怖活動是由來以久啊！

    其後，薩拉丁開始專攻十字軍。1187年7月1日攻佔太巴利。7月3日到4日在赫澱擊敗十字軍約二萬人，十字軍主力被殲。俘耶路撒冷國王律星雲·德該。10月2日占耶路撒冷。在1189年底之前，十字軍所餘唯安條克、的黎波里、提爾以及其他較小的城鎮和要塞。

    1189—1192年，歐洲君主再次組建十字軍。1189年8月27日到1191年7月12日，圍攻阿卡兩年。此為中世紀的大戰。薩拉丁只得以信鴿和海上的游泳者和被困守軍聯繫。由於兵力不夠，且巴格達哈里發不發援兵，阿卡議降。守軍以二十萬個金幣和聖十字架為釋放代價。而一個月後贖金未至，十字軍統帥、英吉利國王理查即令殺俘二千七百人。1191年，理查佔領塞浦路斯。此後，十字軍與穆斯林議和。理查以其妹嫁於薩拉丁之弟阿迪勒為和親，耶路撒冷作為結婚禮品贈給新郎和新娘，以結束戰爭。1192年11月2日，和約成，海岸歸基督徒，而內地歸穆斯林，巡禮者到聖城朝拜，不受欺負。

    薩拉丁死後，薩拉丁當年所收復諸城又被十字軍佔領。1219年11月到1221年8月十字軍一度攻佔了埃及的杜姆亞特。1229年耶路撒冷陷。直到1244年，卡米勒的第二個繼任者麥列克·撒列哈·奈只木丁·艾優卜，邀請被成吉思汗趕出的「花拉子模」突厥人幫忙才收復耶路撒冷。法蘭西國王路易九世組建的十字軍進攻杜姆亞特。1249年6月6日，杜姆亞特不戰而降。十字軍隨後進軍開羅，那時恰好遇到尼羅河水氾濫，各種瘟疫流行，交通線又被埃及人切斷，1250年4月，全軍覆滅，路易和他的大部分貴族被俘。其後以交付贖金和歸還杜姆亞特為條件被釋放。

    拜伯爾斯在位時（1260—1277年），馬木留克王朝開始強盛，攻陷十字軍諸城。1263年，拜伯爾斯佔領了卡拉克，毀拿撒勒教堂。1265年，取愷撒裡亞。1266年7月23日，薩法德聖殿騎士團兩千名騎士以許以不殺而降，而拜伯爾斯終屠之。1268年取雅法，5月21日降安條克，屠守軍一萬六千人，另十萬軍隊，與婦嬰盡於埃及賣為奴。為杜絕今後十字軍再次利用這些要塞和古堡，拜伯爾斯下令焚燬城堡及教堂。安條克本為羅馬古城，至此完全被毀廢。1271年3月24日到4月8日圍降希斯尼·艾克拉德，此處是慈善院騎士團主要的避難所。阿薩辛人在此的殘餘據點也被攻破。安塔爾突斯的聖殿騎士團和麥爾蓋卜的慈善院騎士團求和，訂立了10年休戰協定。拜伯爾斯當政時，埃及重建海軍，建驛站，修清真寺，任命法官。與蒙古欽察汗國結盟，而與伊爾汗國為敵。與西西里、阿拉貢、塞維利亞（二者在西班牙）訂立貿易條約。迎阿拔斯王朝之宗族到開羅，以延其祀。這些哈里發傀儡的世系一直延續到土耳其奧斯曼帝國時期。

    1277年，拜伯爾斯死，1279年，麥列克·曼蘇爾·賽福丁·蓋拉溫廢拜伯爾斯之幼子賽拉米什，篡位。蓋拉溫與拜伯爾斯均為欽察汗國的突厥奴隸出身。蓋拉溫在位時繼續攻佔十字軍諸城。1282年和1285年與安塔爾突斯的聖殿騎士團和貝魯特的提爾公主訂停戰條約。1285年5月25日圍降麥爾蓋卜。1289年4月占黎巴嫩的的黎波里。蓋拉溫在位時，與欽察汗國、東羅馬、熱那亞共和國、法蘭西、卡斯提爾（西班牙未統一前的基督教小國）、西西里均有友好關係。修繕阿勒頗、巴勒貝克和大馬士革的城堡，在開羅建大醫院。1290年，蓋拉溫去世，子艾什賴弗繼位（1290—1293年），繼續進攻十字軍。此時十字軍要地只剩下阿卡一個城池。他們以弩炮九十二門攻擊阿卡壁壘，1291年5月陷之，對聖殿騎士團許以不殺，但最後還是都給屠殺了。其後十字軍所餘諸城提爾、西頓、貝魯特、安塔爾突斯和阿斯裡斯，數月內均降，十字軍戰爭從此宣告結束。

    蓋拉溫家族的世系延續到1390年。其後蘇丹主要是塞加西亞人。這些蘇丹多數不是世襲，且多數貪婪暴虐。此時賦稅沉重，對基督徒和猶太人的迫害加劇。埃及、敘利亞進入了最黑暗的時期。到王朝晚期，1498年，葡萄牙人達迦瑪發現了繞道好望角的新航道。此後印度洋的穆斯林船隻經常遭受到葡萄牙和其他歐洲艦隊的攻擊，香料貿易也逐漸不經過敘利亞和埃及。王朝失去了國家歲入的一個主要來源，而且埃及和敘利亞的地理地位也降低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中東好像沉寂了許多，原來貫穿東西貿易的樞紐一旦被開拓出來的新航線所代替，地緣優勢的喪失使這裡的利益爭端也減少了許多。

    此後奧斯曼突厥興起，已滅東羅馬，以君士坦丁堡為都（伊斯坦布爾）。奧斯曼突厥和波斯同為強國，兩國開始長期戰爭。1515年奧斯曼土耳其佔領波斯首都大不裡士、美索不達米亞和亞美尼亞的一部分。次年春，蘇丹「干騷」借口調停交戰雙方，進兵阿勒頗，陰圖助波斯。但是土耳其蘇丹賽裡木使諜察其情，剃掉來使鬍鬚，處死隨員，讓來使乘騾帶回宣戰通牒。在其後的300多年裡，中東地區始終是在土耳其奧斯曼帝國的版圖裡。直到奧斯曼帝國的垮台。

    藍瓊看著幾個常委，「為什麼在沉寂了幾百年以後中東這個不毛之地又熱鬧了起來？以前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看了這個關於阿拉伯人歷史的簡單介紹以後我明白了，什麼信仰？什麼聖地？難道在那沉寂的300多年裡就沒有了信仰和聖地？那是因為在那300年裡中東真正成為了沒有價值的荒蕪的沙漠。在此之前，由於人們交流的需要使中東的幾個重要的海港成為歐亞商貿交流的集散地，在2000年前，東西方的物資交流只能在中東這個地方通過地中海來進行，在這裡，具有極大的經濟軍事價值，阿拉伯人同歐洲人為了這塊戰略寶地爭奪了近2000年，雙方可謂是爭戰不息，死傷無數，血淚斑斑，但是你們看，當葡萄人達迦瑪發現了新的航線以後這裡的戰略地位下降，人們對這裡的爭戰就顯得興趣不大了，可是到了19世紀，英國人在地中海和紅海之間開鑿了蘇伊士運河以後這個地區的戰略地位再次上升，於是爭戰又開始了，到了20世紀初人們在中東發現了大油田，那麼這塊寶地不被爭奪就奇怪了。」藍瓊說道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大家，「所以說，反映在這裡民族矛盾和宗教仇殺的根本動力還是利益，既然他們已經拚殺將近2000年，那麼他們再多殺幾年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您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不要去管？」分管外交事物的常委牛華西試探著問道。

    「我們要管，要呼籲他們坐下來談判，但是不要忙於出兵，不過我們內部的準備要加緊。把這個意思也告訴蘇聯一下，讓他們沉住氣。至於將來我們怎麼解決戰後的問題我還要考慮一下。」藍瓊說道。

    「主席的意思是先讓他們拚個兩敗俱傷，然後我們再進入？」總理張二平看著藍瓊說。

    「不完全正確，但近期我們就是這個態度，我們出兵容易，但是戰後我們怎麼去解決基督教國家的問題？怎麼去解決伊斯蘭教國家的問題？表面上看阿拉伯世界沒有強大的國際聯盟的支持，其實他們伊斯蘭世界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就是我們的盟友巴基斯坦都會去幫助他們，更不要說已經有幾百年野心的伊朗了，我們要通過這場戰爭去警醒穆斯林們，靠暴力以暴制暴是永遠也達不到目的的。對這些穆斯林國家我們的態度一定要慎重，至於我們國內的那些穆斯林地區則要嚴格控制他們出國，絕對不能允許我們的公民出現在中東的戰場上，就是自願的也不行，要通過各種宣傳把這個血淚斑斑的阿拉伯歷史告訴大家，那樣的路我們不會走的。」藍瓊堅定的定下了調子。

    會議以後，國務院根據中央會議精神立即制定了關於中國公民出境管理辦法，凡是出國人員不得繞道去中東戰區，同時發表聲明，要求交戰雙方就地停火，和平談判。在中國的各種媒體上大量的連載中東的阿拉伯歷史，講述這種民族信仰的仇殺是多麼的愚蠢和反人類。

    司徒晟帶領的小組已經到達了哈薩克自治區，總參派出的先期工兵部隊已經到達了預選的廠址，在一片開闊的草場邊上有一個大約400多米高的山包，工廠將設立在山包內，工程兵已經在幾年以前就開鑿出了內部大約3萬平米的山洞，現在只等工兵來進行修繕和裝修了，製造設備的企業已經派人來安裝一些基礎設施，整個工程有條不紊的在進行中。

    而這個時候在柏林的政府大廈的會議室裡，馮.哥爾格將軍正在向海因裡希.隆梅爾匯報在中東的進展情況。

    第四節

    柏林的帝國政府大廈是在前些年按照當年希特樂政府的帝國大廈重建的，石油戰爭結束以後，在德國掀起了一種「為什麼我們愛好和平仍然被打擊」的思潮，以社發黨為代表的新納碎則充分利用了國民對政府的不信任而走上了歷史舞台，他們上台之處初利用前任政府在國際上的良好聲譽，埋頭發展經濟和軍備，埋頭發展高科技，在那個時候，世界上除了前美國在科學技術的研究上能夠壓住德國以外，幾乎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在高科技領域能夠超過德國，而前美國滅亡之後，世界上已經沒有比德國更先進的國家了，日本只是一個在日用常用商品上發達的國家，對於高科技的研究和應用甚至不如當時發展中的中國。而德國雖然是當時是跟歐盟一道與美國作對，但是戰前，科技和商業的往來是西歐國家中同前美國最密切的，就是軍事裝備也是聯繫最廣泛的。當年的德國政府在參與歐盟領導工作的時候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對戰爭的定義。

    關於戰爭的定義在世界上不同的國家和階級，有著完全不同的定義，克勞塞維茨把戰爭定義為「戰爭是迫使敵人服從我們意志的一種暴力行為」。而西方人認為戰爭的「政治活動的延續，是政治解決的最後手段」，在我國對戰爭的解釋更是要「區分正義戰爭和非正義戰爭」，孫子兵法中更是把戰爭比喻為「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可見對於戰爭的理解是存在著多種差異的。西方理解戰爭就是認為當政治紛爭達到一定的程度以後戰爭就是解決這種紛爭的必然結果，克勞塞維茨在解釋戰爭的結果的時候則認為「戰爭的結局是絕對的，而對戰後政治形勢的估計不會對戰爭發生什麼影響。」當時的德國政府總的來說是一個中庸的政府，面對國內的經濟壓力和能源壓力，德國是被動的跟著歐盟走，確切的說，政府沒有預見到在世界大國的矛盾中私人的情感和素質對國際上的格局帶來的影響，而在這個問題上其他西方國家也沒有認真是去想，在他們看來，西方400多年的民主生活已經杜絕了可能產生的純私人情緒和利益對國家的影響，他們只是表面上通過一些立法和國家機制限制和制止了由於個人行為給國家帶來的危害，但是他們沒有預想到發展到今天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裡個人的情緒和利益仍然具有損害國家利益的可能甚至是一種必然，一個問題往往可以從多個層面去分析，對於戰爭的解釋也是這樣。當年，歐盟在中東對抗前美國，他們認為這不過是他們「白人兄弟間的齟鼯」，是一種對某種資源的分配的不滿發洩，兄弟打完了還是要合作，利益高於一切嗎，他們忘記了在西方文明歷史上出現過多次的個人影響世界的事件，從十字軍東征到拿波倫的滑鐵盧，從二戰的希特樂到當時的小布什，無不是個人的品行影響了國際政治格局的變化。由於德國乃至歐盟對當時美國總統的認識錯誤，導致了人類歷史上的大倒退，使世界上爆發了第一次核大戰，如果不是中國在很早的時候就對反物質理論的研究，可能這個時候的世界已經不存在了。

    中國人對於個人能力與否對國家的影響是看的很透的，從歷史上來說，中國的25史就對存在歷史上有文字記載的700多個皇帝（國家領導人）進行了除了政績上的評論以外的人格素質的評論，歷朝歷代的教育裡都把對國家領導人的個人品德教育放在第一位，雖然在封建社會這種教育是不切實際的，但是，我們的文化使我們很早就知道「一顆老鼠屎能夠搞壞一鍋粥」的道理，進入現代社會後，共和國幾次篩選領導人都是慎而又慎，都是幾經考驗，長期磨練，中國的領導人擔任國家領袖的年齡是世界上最大的，並不是說我們就沒有優秀的年輕人去跟西方國家媲美，而是我們需要在長期的工作中去鍛煉和考察我們的領袖，我們的領袖是經過千錘萬煉產生的，而決不是用美麗的辭藻粉飾自己的輝煌後由狂熱的迷糊的選民經過那麼並不是很民主的方式選出來的，我們的領袖可能在能力上會有差異，但是起碼在人品上、人格上得到了大家的公認，儘管我們也會有選錯了的時候，但是這種錯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一個瘋子選為國家領導人的，這就是中華文明的高明之處，當年毛爺爺在晚年那麼瘋狂的搞所謂的文化大革命，可是到了也沒有把那些瘋子送上領袖的位置，為什麼？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寧可把一個能力差一點但心智沒有問題的人安排在過度時期，也不能把瘋子送到人民的頭上。

    從20世紀末開始，西方國家流行領袖年輕化，當時的美國總統、應該首相、俄羅斯總統都不過是四十多歲，這些國家的新領導人在台前都當是似摸是樣，可是他們的後面又是誰那？都是一些利益集團的政客和老奸巨滑的寡頭。按照西方教育的經歷，他們大多在二十五、六歲以後才能真正走入社會，而在四十出頭就擔任國家領袖，那點工作經驗實在是叫人擔心，這倒不禁讓我們想起了二戰時期交戰雙方的領袖年齡差異，當時軸心國的領袖都是四十多歲血氣方剛的人物，而反觀盟國的領袖，當年的斯大林已經六十多歲了，丘吉爾已經將近七十歲了，而最年輕的羅斯福也快六十歲了。當那些年輕的狂熱的好戰分子失去對自我控制的時候，人類歷史的悲劇就產生了，石油戰爭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西方國家從一種打算得到利益的表示演變成了對人類的毀滅，而現在的海因裡希.隆梅爾則是又在重複他們前人瘋狂的道路，而且越走越遠。戰後，德國經濟在歐盟體系裡恢復的最快，成為歐盟經濟上的領頭羊，但是由於石油戰爭使世界格局再次發生變化，原來的歐盟已經不存在了，曾經向德國提供大量廉價勞動力的土耳其劃入了中國的版圖，周邊的波蘭、捷克又重新回到華沙條約國家，巴爾幹半島上的國家在上次的戰爭中也是受到重大創傷，能夠給德國提供精壯勞動力的國家已經沒有了。戰爭，往往是犧牲了大量的精壯人口，而殘存下來的大多是婦孺老弱，面對這樣的社會難題，剛上台的德國社發黨不得不啟動了克隆人的計劃。促使德國大力發展克隆技術的根本原因是在石油戰爭中傷亡太大，在同前美國的對峙當中歐盟的軍隊中的主力是德國，而在廣闊無垠的沙漠裡作戰被美國用戰術核武器消滅的也主要是德國的部隊，在那次戰爭中，德國幾乎喪失了他的所有王牌主力部隊，為此，德國人痛心疾首，在戰後的恢復時期，他們首先恢復的就是軍隊。現在由於克隆人的工業化生產成功，德國已經又擁有80萬的正規部隊，不過讓德國人一直尷尬的是由於自己沒有優良的出海口，德國的海軍始終沒有真正發展起來，儘管鄧尼茲在歷史上創造了潛艇的海狼戰術，但是相對世界其他大國來說，德國的海軍幾乎不值一提。

    「帝國的裝甲部隊正在敘利亞的南部城市德拉越過邊界向沙特阿拉伯的縱深挺進。」馮.哥爾格將軍拿著戰報對他們的元首說著，「這次戰鬥我們進展的出奇順利，由於對方那脆弱的空軍在我們初期的準備打擊中已經喪失殆盡，我們現在只依靠裝甲部隊就可以橫掃阿拉伯世界。地中海已經被法國和意大利的海軍完全控制住了。比較麻煩的是在海法港還住有中國的艦隊，對這只龐大的艦隊我們目前沒有攻擊。」

    「中國的艦隊有什麼反應嗎？」隆梅爾謹慎的問道。

    「他們提高了戰備等級，並加強了控制區的巡邏，其他的沒有什麼反應。我們這次行動沒有事先向中國打招呼，中國方面現在抗議的言辭很激烈。」哥爾格說道，「中國畢竟是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我們還是要盡量迴避才好。」

    「中國人是懦弱的，這麼龐大的軍隊在上次石油戰爭中居然沒有放一槍，這本身就說明了中國人是膽小鬼，他們現在的領土面積是擴大了不少，可是有哪一個是用刺刀奪來的？他們不過是向乞丐一樣在世界上撿破爛而已，那些中亞不發達國家就白給我們，我們都不會要，我們要的是真正的利益。你們不要看中國現在的架子很大，但是他們並不強大，我們搞的這麼山搖地動的，他們不也就是只會抗議嗎？這倒使我想起了當年我們跟美國打的時候，他們也是就會抗議。」隆梅爾嘴裡不屑的說著，而眼睛則看著中東的地圖。「要是中國真的跟我們打起來，已經不是從前了，他們的核威懾已經沒有了作用，人類又回到了常規兵器的戰爭中來了，在這個方面我們並不怕他們，我們的兵員現在幾乎是源源不斷的製造出來，讓他們用真人跟我們的克隆人去打實在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是！這一點上我們是走在了世界前列，他們沒有辦法跟我們比拚兵員，他們的戰士的戰鬥素質根本沒有辦法跟我們專業培養出來的鬥士去戰鬥，現在我們還有300萬後備役克隆戰士在接受嚴格的訓練，法國也有同等數量的克隆兵員儲備。」哥爾格想到這個也高興起來，他們認為解決了人力問題就基本上解決了歐盟今後發展的問題。

    「很好！哥爾格，你已經成熟了。還可以告訴你個秘密，我們社發黨的基地裡還有兩倍剛才說的數量的衝鋒隊戰士，他們是留給蘇聯的，最終我們還是要把歐洲這個最大的資源寶地和糧倉拿回來的，那個時候我看中國怎麼對付我們。」有些得意忘形的隆梅爾高興的對自己的部下透漏了一點黨的機密，「法國和意大利軍隊的進展如何？自從拿波倫以後，法國就沒有再出現像樣的軍事人才。真有些替他們臉紅。意大利就更不要說了，他們的軍隊簡直就像是剛剛學操的童子軍。」隆梅爾這個時候真正擔心的是這些盟友的作戰能力，他從來不懷疑德國軍隊的作戰能力。

    「這次歐洲盟軍的行動非常好，由於主要是用克隆人來擔任基層士兵，士兵的勇敢和服從沒有任何問題，從戰役的協調來看，我們這麼多年的混編訓練沒有白費，整個的軍隊的配合就像瑞士生產的鐘錶那樣準確。」馮.哥爾格回答道。

    「討厭的英國人，硬是不跟我們走，先放他在這裡，等我們搞定中東後就回過頭來先吃掉它。」隆梅爾看著地圖自言自語。

    「規劃部的部長來了嗎？我叫他來見我的。」這個時候隆梅爾突然從碩大的地圖上抬起了頭向旁邊的秘書問道。

    「早就來了，您剛才在專心的思考，我安排他在外面等您。」嫵媚的秘書輕聲的說道。

    「請他進來，慢待同僚是不禮貌的事情，以後請不要這樣。」隆梅爾一副貴族紳士的派頭。

    「您好！我的元首閣下，希望能夠為您效勞。」邊說邊行禮的德國規劃部長海因策謙卑的說。

    「啊！您不必客氣，像您這樣的學者是值得我們帝國驕傲和尊敬的。請您到這邊來。」隆梅爾非常客氣的把海因策帶到了大地圖旁。

    「您看，這是中東的地圖，我在想，以我們現在歐盟的科學技術，能不能在中東和意大利之間修一條鐵路，那樣我們進一步佔領非洲就變的更方便了，我想，非洲的礦產也該對我們開放了。」隆梅爾微笑著看著海因策。

    「其實在這裡本來已經有鐵路啊，從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到歐洲鐵路網是有線路的，我們只要在蘇伊士運河上建立鐵路橋或者海底隧道就可以把這些鐵路都連上了。」海因策認為這是很簡單的問題。

    「尊敬的海因策先生，您也許不記得那條鐵路是在中國人和巴爾幹半島國家手裡，我們要是使用恐怕並不一定好辦。而且繞道巴爾幹好像距離也遠了不少。」隆梅爾對這樣的書獃子還是很耐心的。

    「哦，這倒是，那麼我們要修海底隧道的距離可就遠了，您讓我想想。」海因策是個地質工程師出身，對於科學和建設發展有著癡迷般的熱情，只要有了課題，他不會去管什麼政治和民族的，在他看來只要能夠解決一個科技上的難題，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快樂。

    「根據現在的技術在非洲的突尼斯至馬耳他之間到意大利的西西里以及從突尼斯直接到西西里都是可行的，但是從突尼斯到非洲中南部要經過撒哈拉大沙漠，在那裡修建新的鐵路恐怕要很困難，而從敘利亞或者黎巴嫩修海底隧道恐怕也是工程量很大，有難度。我們可以分批，先從意大利到克里特島，再從克里特島到希臘，然後從希臘再到塞浦路斯，最後再修到貝魯特，這樣我們就可以走東線經紅海隧道走埃塞俄比亞進入非洲了。」海因策已經完全投入到工程的遐想中去了。

    「很好！尊敬的海因策部長，這就請您回去拿出方案來，帝國感謝您的功績。」在旁邊聽的隆梅爾非常高興這個書獃子能夠這麼快就想出路線來，他現在急需海因策拿出方案，然後他就準備實施了，至於經費可以從當地人那裡去拿，反正現在也佔領了。在開鑿海底隧道方面，法國可是有著世界第一的絕活。

    社發黨是一個嚴格按照納碎樣板建立起來的組織，其高級成員大多是出生在20世紀80年代的極端大日耳曼民族分子，許多克隆人都是從這些人身上取得遺傳基因的，這些人在21世紀初的時候就是在德國鬧事驅趕和歧視其他民族的極端分子，由這些人組成的社發黨實際上在早期是個恐怖組織，但是石油戰爭以後，在隆梅爾的帶領下從黑暗的地下走上了社會，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積極宣傳德國民族的光榮歷史，積極的關心普通居民的生活，很快就贏得了普通人的好感，在戰後的恢復時期，他們的積極作用得到了肯定。八年前他們終於走上了德國的政壇，在這段時間裡，隆梅爾像他的曾曾祖父一樣的狡猾和善於隱蔽，他們不漏山水的已經使德國又變回了以前的納碎國家。而這個時期的蘇聯正全力的沉浸在恢復國力治理內部矛盾的時期，而中國則是國泰民安，精力也放在建立新美國的措施上，同時也有大批的新自治區要去編整和同化，雖然對英國進行過一次戰爭，但是規模看似很大，結局卻極賦戲劇性，整個戰爭歷時不過28天，雙方傷亡人數不過200，倒是後來大批的英國戰俘成為公眾的焦點。中國在緊張的調整時期忽略了德國新納碎的產生。

    在北京生物研究所司徒晟的辦公室裡，司徒晟看著張亮給他的材料發呆，這是怎麼回事？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麼嚴重的腐敗呢？他惱怒的把材料扔進了自己的抽屜。



        第五章 灑向人間都是怨


    第一節

    司徒晟看到張亮給自己的材料中說明黃大江在工程建設中向施工隊索要高額回扣，對方已經給了他200萬，可是他黃大江覺得還不夠，於是就在工程款的付款上故意刁難施工隊，只要他黃大江不簽字，那剩下的2000多萬工程款施工隊就拿不走。這些如果在十幾年前可能司徒晟還能理解，可是到了今天居然還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索要回扣實在是不可思議。難道這次招標也有問題？要不這施工隊為什麼這麼老實的聽他黃大江的擺佈？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典型的腐敗事例，可是究竟這後面還隱藏著多少貓逆？司徒晟陷入了深思。來到研究所以後，司徒晟就一心投入了研究所的管理上了，惟獨對財務上自己不是很懂，想到現代財務制度很健全也就沒有多想，研究所的財務管理基本上是很簡單的，國家撥款，各研究室按照計劃使用經費，工資、福利、預算可以說清清楚楚，能有多大的漏洞呢？

    為了對這件事情負責，司徒晟到總參機關去匯報了這件事情，誰知這匯報了以後事情就如同泥牛入海，遙無音信了，黃大江很快就把那工程批了，該搬進去的也都搬了進去，而黃大江對自己也更加客氣了，以前不需要自己簽字的財務報表也來找自己簽字了。司徒晟雖然是個書獃子，可是不傻，他敏感的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想了想他還是給了總長張建國打了個電話匯報了。

    「張總長，您好，我是司徒晟啊。您現在有空嗎？」司徒晟小心的問著，最近總參可是忙的屁股冒煙。

    「小晟啊！有什麼事情啊？要找我面談？好啊，你過來吧，不過給你的時間不多，半個小時行不。那好，我在辦公室等你。」張建國對於老首長的兒子當然要情開一面了。

    見到張建國以後，司徒晟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和懷疑以及想法都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件事情來的蹊蹺，我們是國家核心的軍事研究機關，出了這麼樣的事情居然還能不漏山不顯水的掩蓋過去，這說明內部有一個大網在罩著我們一些不知道的東西，咱們是軍事機關，也不好想地方上的公安系統舉報，可是老是這麼捂著，對於咱們的國家和軍隊可是一個重大的隱患。」

    「你說的好，你父親在位的時候就狠狠的整治過幾個軍內的蛀蟲，可是當時限於國內的整治鬥爭情況沒有向地方上那樣整治的比較徹底，我接手總參工作以後，對於這個問題也是抓的不夠得力，我看這次還真的下工夫整一下，萬一在行動中出紕漏可就麻煩了，謝謝你給提醒。」張建國非常感謝司徒晟的提醒，「這個事情你現不要聲張，到時候我會安排去搞的。」

    張建國最近主要是在搞針對歐盟在中東行動的對應方案，作戰部和情報部的都被他逼的加班加點的緊張工作著，司徒晟匯報的情況讓他多了個心眼，既然內部有腐敗就難保沒有因為腐敗而墮落成為叛徒的。於是他讓幾個部門同時搞方案，所有的方案都要匯總到他這裡來，然後由他最後定奪，他在把幾個準備上報的方案有意無意的在機關工作會議上洩露了一點，然後把方案放進了自己辦公室的抽屜裡故意延緩幾天上報，要知道，這樣的計劃是不允許用電腦存盤的，出來打印出來的一份以外其他的電腦資料會在第一時間自毀，這是程序設計上就已經安排好了的。司徒晟匯報的情況他已經秘密的通知了軍委紀委，讓紀委的同志慢慢的從研究所開始順籐摸瓜，他要求紀委要盡可能的在比較短的時間內得出結論。

    正在張建國心急火燎的搞行動方案的時候，軍委秘書長陳小山打了個電話過來了，「張總長，請您馬上來軍委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陳小山說完就放下了電話，按照輩分，陳小山應該叫張建國為叔叔，可是張建國也大不了陳小山那麼多，當年跟著司徒漢到西域軍區一起幹的幾個得力的將領，現在只有張建國還在位，其他的都已經退了下來，而，現在在各個重要部門擔任大梁的大多是那個時候的師職幹部，張建國現在可以說在軍界目前是德高望重的老將軍了。

    張建國不知道這個雖然是小輩，可是卻擔任軍委秘書長的陳小山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於是立即趕到了軍委。

    「這是不是您準備上報軍委審批的行動方案？」陳小山把一摞文件扔在了張建國面前。

    張建國立即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不錯！還真的是，我都沒抱，你這裡怎麼就有了？」

    「這是從意大利大使館傳回來的，由安全部轉給我們的。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兒？」陳小山嚴肅的看著這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

    「果然是出了問題，這腐敗還真的在我們內部出來大問題。」張建國把最近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大致的對陳小山說了一遍。

    「既然您已經有了防範，那我就不說什麼了，關鍵是要立即清查出來，否則這個堰鼠的存在對我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要知道，這個堰鼠在我們內部的存在可能很長時間了，要不歐盟也不會那麼迅速的行動，他們是吃準了我們對現在的克隆人還沒有研究出政策來，看來這中央內部也絕對不是清水一潭啊。」陳小山意味深長的說。

    「你是負責抓情報工作的，這件事情恐怕還是需要安全部的人來搞比較好，我們自己查自己太容易走漏風聲了。」張建國這樣說。

    「怎麼查我已經安排了，關於我們研究克隆器官的進展和各種病毒的進展的情報恐怕也洩露出去了，這些我們是防不住的，但是我們最起碼要知道到底是經過什麼渠道散播出去的，也許我們還會利用這些渠道。」陳小山鬼訐的眨了眨眼睛。

    「不過話要說回來，我們軍內的確也該整頓一下了，總政治部那一塊就知道唱高調，前兩天我還看到軍事節目裡把我們的合成演習給暴光了，鏡頭裡有不少我們還沒有公佈的資料，有些部隊的機關和駐地是遠離了市區，可是他們的後勤還在市區裡佔據著一席之地，群眾的反映還是有，這些都非常不利於我們今後的行動。軍隊就是軍隊，不能跟地方上在經濟上搭邊，只要一搭邊就會出問題，這次研究所的家屬樓建設也是因為向地方上招標才弄出了問題。」張建國點上了一支煙說道。

    「軍隊是不可能同地方徹底的分開的，我們軍隊的家屬和子女都不可能是完全的軍事化，關鍵還在於我們的監督管理到沒有到位。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些永遠餵不飽的白眼狼，他們的本性就是貪婪和腐敗，這不奇怪，奇怪的是我們總是疏忽了這個方面的監督，奇怪的是我們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會發現身邊有漢奸。也許這是歷史的必然，但是這也是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好啦！您回去照常，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既然您的真正的方案還沒有出爐，那麼我們也就不擔心什麼洩密了，不過真的方案您可得小心點，不要再出岔子了。」陳小山對張建國說。

    張建國走了以後，陳小山開始沉思起來。

    上一代領導人在石油戰爭以前抓國內的反腐工作是很徹底的，可是當石油戰爭打起來以後，老司徒忙於新美國的重建，回國後由於國內的各項工作都處在恢復時期，因此除了當時抓了一批從美國清理出來的資料上的人員以外，反腐工作基本上也就是放鬆了，這幾年，國力空前高漲，國家是國泰民安，一些人在和平的環境中又逐步的滋生了腐敗的念頭，這對於我們國家，我們黨來說是不得不防範的大事，特別是現在正逢多事之秋，如果我們內部在出什麼大問題，那麼，我們先輩創下的建設成果會不會又像滿八旗那樣毀於那些鼠目寸光的屑小？

    藍瓊也是擔心這個問題，轉給軍委的那份情報她當然是早就看過了，為此她今天特意到軍委來找陳小山聊聊，進來的時候見到陳小山正在發呆。

    「老陳啊，你在想什麼？」藍瓊站在陳小山的對面看著自己得力的幫手。

    「噢！主席來了，你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待慢了。」陳小山馬上站了起來。

    「你剛才在想什麼？」藍瓊還是盯著陳小山問。

    「我在想我們國內內部的腐敗問題，這雖然是個老問題，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的出現不能不叫我們警惕。」陳小山邊說邊把張建國反應的材料送到了藍瓊的手上。

    「我今天過來也是想和你討論一下這個問題，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藍瓊坐下來仔細的看著張建國送來的材料。

    「最近，我們聽到的反映不少，來自各個方面的都有，馬上共和國就會有大行動了，我的意思是在行動之前把內部好好清理一下。」陳小山一邊給藍瓊送上一杯清茶，一邊說。跟前任領導一樣，藍瓊也喜歡喝茶，而對於那些時髦的喝礦泉水或者蒸餾水不感興趣，也許這是共和國傳統文化的延續吧。

    「你說的不錯，我最近也看到了這樣的內參，而且現在的腐敗並不一定是在官員中，許多民間人士的腐敗超呼我們的想像，甚至是對我們傳統文化道德觀念的挑戰，我看這次我們針對腐敗的打擊不能僅僅限於對政府官員的範圍內，要知道，我們歷次反腐敗鬥爭其實都是在治標不治本，為什麼我們的黨員幹部會發生腐敗？那是因為他們面對的花花綠綠的大千世界有著太大的誘惑，可是我們在反腐敗的時候，卻忽視了這個滋生腐敗的溫床。」藍瓊這個時候說道。

    「主席說的太好了，以前我也沒有想透這個問題，你這麼一點我還真就開竅了。我們管的不僅是自己的管，還要管國家的民眾，當民眾的思維腐敗、道德淪喪的時候，光去反官員的腐敗那無異於是杯水車薪，前幾天有個老鄉來看我，說是在家鄉，那些化緣的尼姑都是開著高級轎車去的，當時我聽了後付之一笑，還認為是我們國家生活水平提高了，現在看來其實是一種道德的退化。」陳小山若有所思的說。

    「我也是這麼想，我們民族本來有許多優良的道德觀念，可是發展到今天，那些年輕的一代對於傳統的東西所學的還能剩多少？我想這可能與我們的教育有關，記得小的時候聽爺爺講，他們那個時候上學的時候，還有私塾，還有舊式教育，他們開蒙的讀物是三字經和百家姓，最近我把三字經又看了一遍，那裡面不僅是教會孩子認字，在認字的過程中也在灌輸著做人的道理，可是我們現在的教育主要是要孩子們發揮獨立思維，這獨立的思維如果沒有一個道德規範來約束，恐怕出的問題就不會少了。」藍瓊跟陳小山泛泛而談。

    「沒有獨立思維不行，我們的國家在近代之所以那麼落後，與這個是有關係的，但是美國原則的獨立思維也是不行，這看來還真的研究。現在的大學生講究的是自我的發展，不要說社會，就是自己的父母親戚的利益都不會去考慮，我曾經見過一個報道，一個已經成年的大人，根本就不去管明天的事情，他的口號是『活好今天』，這實在叫我們難以接受，對於這樣跨掉的一代，一旦有機會，他們不可能不去做對不起人民的事情，有了這樣的基礎，那些國外的情報機構在我們這裡找情報員還不是易如反掌？」陳小山難過的說。

    「好啦，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在專門的會議上再去討論吧，我看你現在當務之急是馬上把這個間諜案子偵破，不要在我們行動之前給我們洩密，我看眼光要看的高一點，當年我們軍內可是出過將軍級別的間諜。至於在意識形態領域裡的變革，我會去找牛華西先議一議，總之，我們這次行動不能僅僅停留在像以前那樣的動員，不能把太多的利益擺在人們的面前去讓他們索求，打江山容易，這守江山可是真難啊！」藍瓊說完就起身離去了。

    意大利諜報局的辦公室裡，馬裡奧拉局長正得意的向總理貝爾亞蒂尼炫耀他的工作業績，「我們在中國的堰鼠發回了對於我們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情報，幾年來的工作沒有白費，這就是中國對我們在中東行動的態度，顯然我們以前多慮了。」

    「我懷疑這個行動方案是不是真的，難道中國真的可以坐視我們在中東擴大勢力然後讓我們借道中東向非洲進軍嗎？我們是不是太順利了？」老謀深算的貝爾亞蒂尼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能夠從意大利那種充滿了黑社會傾軋和政客醜聞中衝殺出來，擔任總理已經4年是絕對不簡單的，在二戰以後，還沒有哪個人可以在意大利總理這個位置上坐的這麼久。

    「反正我已經把這個情報送給了歐盟情報機構，怎麼看讓他們分析去，不管怎麼樣，作為成績您是應該獎勵給我們一大筆資金的，這些東方人跟我們西方人一樣的貪婪，沒有資金什麼情報也是搞不來的。」馬裡奧拉嘟噥著說著。

    坐在沙發上的貝爾亞蒂尼不屑的搖了搖頭，「錢的問題好說，最近我們在西西里破獲的黑手黨不是給我們貢獻了一大筆資金嗎，你可以拿去一部分，這筆資金我們並沒有上報財政局，議會也不知道，作為國家機密，我可以拒絕任何質詢，不過有件事情你給我收斂一點，你控制的販毒集團竟然把黑手伸向了克隆人，要知道，那是我們將來的主要勞動力和戰士，你把他們都變成了癮君子，將來我們靠誰去幹活和打仗？這個事情要是傳到歐盟總部去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貝爾亞蒂尼這個時候才說出來找馬裡奧拉的真實意思。

    「這個問題不能完全怪我，現在我們實際的人口那麼少，又都是老年人，毒品市場極度萎縮，我們要開闢新的市場，不找這些克隆人找誰？大不了就是在他們之間給予合法化就是了，就是德國您以為他們還是那麼純潔嗎？恐怕他們開這個先例比我們還早。」馬裡奧拉反駁說，「如果我們不去做，他們的集團也會到我們這裡來做的，更何況有些克隆人的原樣本，本來就是癮君子，這可不是我們的錯，那些生產克隆人的工廠現在為了找樣本，幾乎都不在乎這個樣本到底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病了，您看現在出來的這批克隆人是不是質量很差？到時候又得我們去打掃衛生。」馬裡奧拉表現的面孔十分的無賴。

    第二節

    貝爾亞蒂尼和馬裡奧拉的關係不一般，嚴格來說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貝爾亞蒂尼的母親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離開了父親，獨自跑到西班牙去遊玩，那個時候作為大法官的父親整天在羅馬的法院裡審核著那些枯燥的刑事案件，而小貝爾亞蒂尼已經去了貴族學校讀書，單調的生活讓貝爾亞蒂尼的母親得了憂鬱症，（這都是那些無所事事的富貴人家想出來的毛病）於是，貝爾亞蒂尼的母親離開了父親跟著一個開長途貨櫃司機離開了意大利去了西班牙，在那裡，他的母親到底和多少男人有了關係誰也說不清楚，就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歐洲人的文明已經發展到「只要大家高興就可以在一起」的地步，兩年後，貝爾亞蒂尼的母親潦倒的從西班牙回到了羅馬，而這個時候比母親大18歲的父親已經中風躺在醫院裡，母親看了一眼父親以後就回到了莊園裡，父親的家族是意大利歷史上的貴族，父親在醫院裡沒有挨多久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那個時候小貝爾亞蒂尼已經15歲，而母親再也沒有離開她居住的莊園，過了不久，母親也去世了，後來貝爾亞蒂尼大了以後才知道，母親是得了艾滋病去世的，為了家族的尊嚴，母親甚至連普通的治療都沒有進行，臨死的時候，母親告訴回來看她的兒子，「還有一個弟弟在西班牙，叫馬裡奧拉」，然後就撒手離開這個世界了。當時在母親臨終的時候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弟弟，的家產是由托管基金會管理的，自己除了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弟弟以外，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親人了，殘酷的少年生活磨練了貝爾亞蒂尼的個性，他在貴族學校以第一名的身份進入了羅馬波羅尼西亞大學就讀自然生物專業和法律專業。是雙料博士畢業生。畢業後的貝爾亞蒂尼在年僅27歲的時候就成為羅馬最年輕的持業律師和著名的生物學專家。在母親臨終時候的話一直響在自己的-耳邊，當他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弟弟的時候，他就下決心會在適當的時候把弟弟找回來。年過30以後，這種願望就更加強烈，那個時候，歐洲的人已經開始緊缺，很多家庭都是單人家庭，那種形影相吊的生活在吞噬著每個人的生活。已經是市議員的貝爾亞蒂尼通過各種手段終於把當時混跡於西班牙巴塞羅那的毒品市場上的馬裡奧拉給找了回來，當然他不會忘記在把他弄回來以前進行了DNA的鑒定，不過只要從面相上看就知道這個人絕對是自己的弟弟，馬裡奧拉長的實在太像自己的母親了。那個時候這個弟弟還只有18歲，渾身髒兮兮的，也許是血緣的天性，馬裡奧拉儘管看著這個高貴的哥哥跟自己格格不入，但是還是很順從的接受了改造。

    「好啦！你少發點牢騷，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給人家抓到小辮子！你現在也享受的夠可以了，不要以為你做的機密就沒有人知道，你藏在熱那亞的幾個克隆人小妞連我都知道了，你還以為那些監督你的人不知道？建議你立即把她們送到克隆人部隊去，在那裡她們會有自己的位置。」　貝爾亞蒂尼惱火這個馬裡奧拉不知深淺的自己亂來一套，「按照我們現在的倫理觀念，你這樣干就是在和畜生爛交，這能夠保證你在這個位置上繼續坐下去嗎？」

    「不就是玩玩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執行你的指示就是了。」馬裡奧拉這個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馬裡奧拉回到意大利以後，在哥哥的資助下重新進了大學，然後就一直在哥哥的手下做情報工作，因為有原來在黑社會混跡的基礎，做起情報工作倒是得心應手，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也沒有誰知道他跟總理是哥倆。可是，馬裡奧拉跟他的母親一樣，天性風流，他居然利用手上的權利，安排克隆工廠為他克隆了幾個美女，經過幾年的飼養後他把這些人都藏在熱那亞，時不時的自己跑過去風流快活，可是這樣的機密竟然被哥哥知道了，馬裡奧拉知道好日子不長久了。

    其實這種現象在歐盟的高層裡面並不是個別的，自從有了克隆人以後，在西歐的上層社會裡居然流行起僱傭克隆人和玩弄克隆人的風氣，特別是在法國，法國巴黎的上流社會通過各種民間的渠道開始豢養由克隆人組成的私人武裝和情婦，那些道貌岸然的上流人物都以炫耀自己有多少克隆人而驕傲，這倒有些像路易13的時候，巴黎的上層淑女中流行找情人一樣，如果那個時候的漂亮女人沒有情人簡直是奇恥大辱。相對好一點的是德國，德國人在隆梅爾的強權統治下，如果誰膽敢違反國家法令，那麼是會被投進集中營裡去學習的。

    當前的歐洲社會已經發展成為了一種畸形的社會，在這個社會裡發育繁殖出各種各樣的希奇古怪，自從歐洲人有了文字記載的歷史以來，這裡不安分和騷動的思維就給世界帶來了不安寧，就算是一些殘酷的戰爭和歷史能夠教訓那麼幾代人，可是到了後來，他們的後代仍然要走回他們的老路。石油戰爭結束以後，當時被打的爬了下來的西歐大陸幾乎沒有了喘氣的能力，在那個時候，他們是安分和謙卑的，而英國在那個時候卻認為是大英帝國重新登上歷史舞台的機會，結果在與中國的對抗中「輸掉了最後一塊門板」，（前英國國王查爾斯回憶錄語）最後不得不順應潮流走上了真正民主的共和道路，在中國的幫助下，也算是真正維繫了大布列顛的文化傳統，特別是從前各個殖民地返回的英籍人士托起了英國的脊樑。可是也正是中國在對歐洲這種發展中的文明認識不足而沒有使自己的文化真正的進入到歐洲和西方社會，反而是自己的文化在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大量的接受了西方文化以後得到了真正的挑戰和考驗，換句話說，也許中國現在擁有廣大的版圖，也許中國擁有巨大的國力，可是，在這一代中國人身上到底還剩下多少中國文化的傳統？從長遠的角度看中國文化必然會起主導作用，但是那也是要經過幾百年殘酷的社會實踐甚至是流血的教訓才會使人們醒悟。東西方的歷史撞擊無論什麼朝代和什麼原因，真正的撞擊還是文化的撞擊，真正的差異還是民族文明的差異，這種差異和區別不是人可以主觀上能夠控制得了的。歐洲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他們打算在人類進步上要「幫」一下東方人，第一步就是到中東去拿回他們認為應該拿的東西。

    「中國的這個行動計劃告訴我們，他們還沒有準備好，他們將對我們在中東乃至非洲的行動做一個綏靖的表示。」帝國情報總監戈貝林立正向隆美爾報告從意大利轉過來的文件。

    「中國是個非常神秘的國家，雖然他們沒有我們雅利安人那麼優秀，但是從歷史上看真正能夠同我們抗衡的只有這個國家了，不知道他們對克隆人的研究到了哪一步，這決定我們今後對戰爭的大致走向。」隆美爾好像是在詢問也好像是在下命令。

    「根據我們情報部門到現在的得到的資料來看，中國還是沒有展開大規模複製人的研究和生產，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倒是進口了我們的設備和標本，但是他們好像根本就不想研究克隆人技術似的，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的人口基數太大，根本就沒有克隆人的經濟壓力，這也許就是他們到現在還在使用真正的人在當士兵和勞動力的原因吧。」戈貝林說道。

    「用真正的人去當戰士是無法控制戰士的恐懼情緒的，在作戰勇敢這個方面我們是鐵定的勝出了，至於作戰智慧方面，我們的軍官的智慧是無容質疑的，我們的武器更是世界第一流的，那麼我們還需要什麼？只需要一點運氣了。」隆美爾微笑的看著戈貝林。

    在隆美爾同戈貝林交談的時候，在法國的巴黎，幾個法國科學家在咖啡館裡喝著咖啡，他們是生物學家安道朗松，人類學家古加倍爾，法律學家然阿讓，還有其他幾個專業的科學家也在這裡喝咖啡。這是個在巴黎難得的自助咖啡廳，到這裡來的人只要向自動櫃員機交納一定的費用，那麼就可以在這裡享受非常高級的原炒咖啡，當然還需要自己去電磨上去磨碎，自己去煮了。

    「我現在開始懷疑我當年的研究是不是在為法蘭西人民造福，看到現在社會這個樣子，我真的很痛心。」安道朗松沮喪的用小銀勺攪動著香噴噴的咖啡。

    「當初我就對你說，那樣的研究是反人類的，是在破壞人類和自然的平衡，起碼在倫理道德上我們面臨著新的問題，可是你不相信，你認為人類會通過自身的平衡去解決這個問題，那麼你看看現在的世界，到底是誰在解決這個問題？」古加倍爾這個時候撅著鬍子對安道朗松怒斥道。

    「我們當時研究的並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這不能完全怪我們，我們只是希望人類能夠完整的美好的繁殖下去，哪裡會想到現在生產人類就行在牛欄裡繁育小牛肉那樣進行啊？可是沒有這些自動化生產出來的克隆人，我們今天的工業豈不是也要因為勞力短缺而垮掉？我雖然現在難受，那是因為我覺得克隆人應該像我們正常人那樣得到成長的過程和經歷，應該像我們正常人那樣生活和被對待，而現在他們簡直就是奴隸，這是我的世界觀所不能接受的，我不能接受在當今這個社會裡還能有奴隸存在這個現實，但是我並不認為我的研究是有罪的。」安道朗松還是那樣沉靜的說。

    「從法律的角度講，一切由人培植起來的生物都是家畜，只要是家畜，那麼它的本質就是奴隸，我們甚至不需要去修改任何法律條款就可以給這些從工廠裡出來的克隆生物定性，這就是法律。」目前在法院擔任主審官的然阿讓掙著一雙佈滿血絲的金魚眼說道。

    「可是這樣發展下去，還能有多少真正的人存在？咱們好像都是光棍加絕戶吧？誰還有生育能力？沒有打仗以前咱們法蘭西的生育能力就已經不行了，到了今天，具有生育能力的夫婦還不到全部已婚夫婦的20%，而這些已婚的甚至也不想生育，那麼我們的傳宗接代的問題怎麼解決？克隆人又不被承認地位，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相互混亂矛盾下去嗎？」安道朗松的思維意識已經陷入了極度矛盾之中。

    「作為總統的科學顧問，你自己都是這個樣子，還怎麼給總統去出謀劃策？我真的為我們的國家擔心。」古加倍爾還是生氣的撅著鬍子。

    「有人說發展核子武器的時候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可是到現在，我們搞了這種複製人以後才是真正的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你們也許不知道，你們也許看不出來，但是我是知道的，第一代克隆人到現在已經快30歲了，在這個大街上行走的有許多就是第一代的克隆人，他們體弱多病，基本上沒有生育能力，他們混跡在我們之中生活，得到了我們的承認，還有相當多的地下研究所在為單個的用戶克隆人類，他們的出生也都是辦理了正規的手續的，這樣的人在現在從幾個月到十幾歲的都有，他們從外表上是很難分的出他們到底是克隆的還是正常胚胎分娩的，這樣的世界現在簡直是混亂透了，可是對於那些在工廠裡生產出來的克隆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從小被速成，被催生，他們只能接受單一的訓練和教育，他們不能有生育和相愛的權利，他們只能去作為奴隸為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人去工作。這個數字是你們不能想像的，一旦發生外面的兄弟解救裡面的兄弟那麼這個被壓抑的洪水猛獸將會給我們代來什麼？只要翻一翻他們的檔案，就知道這些人的原母本都是些什麼人，那麼這樣的故事會給我們代來什麼？是覆滅是亡種啊！」安道朗松說到這裡有些哆嗦起來。

    「沒有那麼嚴重吧，我們的軍隊哪？我們的警察哪？難道他們不能保護我們人民嗎？」然阿讓氣憤的說。

    「親愛的然阿讓大法官，您可真天真的可以，難道我們克隆了那麼多人是給您當僕人的嗎？我們現在強大的軍隊從哪裡來的？他們現在用比原來還要少的軍費在養著比原來還要多的軍隊難道真的是軍人變的廉潔了嗎？那是因為現在的軍隊大部分是由克隆人組成的。按照您的邏輯，我們是在飼養一群家畜在保護我們自己，您不覺得可笑嗎？」古加倍爾這個時候嘲笑著然阿讓的迂腐。

    統治歐盟軍隊中東部隊的指揮官胡瓦茨是一個標準的德國將領，他現在也面臨著一個非常頭疼的問題，那就是部隊裡的士兵的軍紀實在無法控制，在戰鬥中這些士兵可以說非常勇敢，超出了軍人的想像力，可是一旦駐守在一個地方以後，軍隊內士兵開始相互之間打架鬥毆，個別士兵在外出的時候天性使然，使他們開始強姦當地的婦女，而且這種現象正像瘟疫一樣的蔓延開來，智力只有七八歲的士兵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原始慾望，甚至有些士兵打死了管理他們的士官，要知道這些士官可是正而八經的人類。為了殺一儆百，胡瓦茨集中了部隊，將那幾個鬧事的士兵當眾槍斃，可是收效甚微，騷擾當地居民的事件還是層出不窮。歐盟軍隊的倒行逆施使當地穆斯林的反抗情緒到達了空前的地步，幾乎小隊的士兵根本就不能出去執行任務，這樣像畜生一樣的軍隊根本就得不到當地人的配合，就是最軟蛋的當地人也不能容忍一些沒有智商的孩子的搗亂，現在，除了大規模的殺戮當地的抵抗組織成員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意大利軍官巴林薩建議從國內調集大批的雌性克隆人來補救，建立類似於日本在二戰時期的慰安婦的機構來緩解矛盾，可是這樣一來，這只軍隊還成了什麼樣子？還能說是一隻現代化的軍隊嗎？

    被壓迫和受到侮辱的阿拉伯人這個時候開始想到了他們的穆斯林兄弟了，也的確有不少從巴基斯坦和伊朗來的穆斯林參加了戰鬥，但是這兩個國家來的穆斯林只能以個人身份參加戰鬥，他們的國家甚至連出兵的恐嚇都沒有，因為阿拉伯世界是一盤散沙，沒有一個政府可以出面去邀請這些國家給予他們幫助，這就是幾十年阿拉伯世界內戰的惡果。這也就是阿拉伯穆斯林幾十年好勇鬥狠的結果。作為宗教領袖的大毛拉現在要考慮他們必須團結起來了。

    第三節

    作為穆斯林，在伊斯蘭教國家裡是具有很強的宗教意識的，信奉伊斯蘭教的民眾對於宗教領袖的話的言聽計從，而對於國家的法律或者規定倒不一定怎麼在乎，這就是伊斯蘭教在民間的特點，與發達的國家相比，這些國家的民眾往往是文化水平低，思維單純。現在在中東阿拉伯半島上的穆斯林可以說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苦難，在這個時候他們也開始思考到底怎麼去繼續生存下去了。

    在一片戰火分飛的惡劣環境下，阿拉伯世界最保守和最能忍耐的大毛拉阿布杜拉.穆罕默德.尤素夫.拉基德號召所有穆斯林團結起來向邪惡的外來侵略者做鬥爭，同時，他也請求所有的在這個地區的穆斯林宗教領袖不分派別不分國家和地區，到巴基斯坦的一個叫做聖山的地方開會，作為穆斯林的領袖不能再為自己的小地盤去考慮了，要想一想民族的生存問題了。

    各個地區的宗教領袖經過艱難的跋涉在一個月以後來到了巴基斯坦，作為伊斯蘭兄弟國家，巴基斯坦向這些宗教領袖提供了良好的會議環境，由於這是巴基斯坦同伊朗邊境上的一個小鎮上，保安措施並不是很嚴格，歐盟聯軍司令部得到了這個消息以後決定組成一隻特別小分隊，要對那些集中的穆斯林領袖來一次突然襲擊，打算把這些穆斯林一網打盡，小分隊由德國的特種兵組成，這可是一水的貨真價實的德國正規軍人組成的特種部隊，沒有一個克隆人。他們在國內就完全模擬了開會所在地的所有地形地貌，也計劃好了進攻和撤退的所有細節，但是他們忘記了巴基斯坦是亞洲聯盟國家，更忘記了中國諜報組織的存在，也就在他們準備行動的前三天，一份關於這次代號為「滅鼠」行動的詳細材料放在了藍瓊的辦公桌上，為此，藍瓊緊急把張建國找了過來。

    「建國同志，你看看我們該怎麼對付？」藍瓊把材料遞給張建國。

    張建國把材料迅速的瀏覽了一遍，然後想了想說，「我看這是我們切入的契機，我覺得我們要保護好這些宗教領袖，他們對我們將來進入阿拉伯半島是有用的，這是我們和他們搞好關係的一個好機會。」

    「我也是這麼看的，那麼你看派哪只部隊去比較合適？我的意見是不是派駐紮在土耳其自治區裡的21軍的特種兵去比較合適，我記得在那裡的特種兵本身就是為在阿拉伯半島將來活動準備的。」藍瓊用商量的口氣說。

    「我覺得還是從國內新疆派『海龍』大隊去比較合適。」張建國想了會兒說道，「第一，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歷來就有間諜之都的稱呼，我們為了能夠獲得西方的情報，在納入中國版圖以後也沒有去動已經在那裡的各個國家的諜報人員，基本保持了原來的態勢，那麼，我們要是從土耳其派出21軍的特種兵可能會洩密，這不利於我們今後的工作，也可能會被歐盟趁虛而入，打我們那裡的主意。更有可能是他們知道我們有所準備以後會改變計劃，那樣我們就不容易防範他們了。第二，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要把對手全部抓獲，那麼只有出其不意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從新疆出發的部隊可以在他們到達的當天出發，當天行動，然後我們跟對手攤牌，這樣可以讓歐盟那些頭腦發昏的人清醒一點。第三，也給巴基斯坦鼓鼓勁，讓他們看到我們不僅有在土耳其的力量，還有在國內更多的力量。同時我們在新疆的部隊保密工作要比其他地方的好。」

    「那好，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如何行動你具體負責，我知道這個事情就可以了。」藍瓊知道有張建國這樣老謀深算的將軍根本用不著自己去動腦筋。

    張建國立即秘密的乘專機飛到了新疆的烏魯木齊，在那裡他直接找到了新疆軍區的「海龍」特種兵大隊，說來也奇怪，一隻在內陸地區的特種兵大隊竟然叫了個「海龍」的名字，其實這只部隊是從海南轉調過來的，最早是從海軍陸戰旅分出來的，而海龍這個名字就一直沿用到今天，不過他們的水中技能可不是含糊的，他們常年在天池和青海湖中訓練，那「海龍」的名字倒也不是名不副實。

    張建國讓「海龍」部隊的大隊長趙永華直接到他這裡來領取任務，他知道，這個下達命令的環節越少，洩密的可能性就越小，因此，他沒有通過其他的機關去逐級傳達，而是叫新疆軍區司令員薩其武親自去把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趙永華叫到了司令部，趙永華是薩其武的女婿，老丈人找女婿還不是天經地義？誰會懷疑？誰敢懷疑？趙永華也不知道老丈人找自己什麼事情，反正老丈人格三差五的就把自己弄去「訓斥」一頓，只要是自己跟老婆鬧彆扭了，老丈人這護犢子的脾氣是死性不改的，自己肯定是要被教育一翻的，其實薩其武在訓斥女婿前早就把女兒給臭罵一頓了，教育完了以後，兩口子就回家「一個事件，各自表述」了。當然，這也成為司令部機關內大伙飯後茶餘的一個美談了，甚至有些好事的人編出一個歇後語，薩司令找女婿—解決家庭矛盾。

    今天趙永華一進了老丈人的辦公室就覺得不對，「這些日子也沒跟薩蕊鬧彆扭啊，老丈人找自己來幹嗎？」趙永華心理納悶。

    這趙永華是河北正定縣人，早年在軍校畢業以後，死活要參加特種兵，因為看了太多的美國大片，裡面的那些特種兵戰鬥的畫面極大的刺激他的神經，後來總算如願到了薩其武的手下當了一名戰士，那個時候薩其武是四師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那次司徒漢命令薩其武帶領特種兵抓喀什的小庫爾班的行動是趙永華第一次參加軍事行動，在戰鬥中小伙子機智勇敢給薩其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就一步步的培養，逐步成為了軍區特種兵大隊的第一號人物。還在趙永華當兵的時候，薩其武就有一個當時在上中學的女兒，後來也不知怎麼了，薩其武的老婆軍醫斯琴娜蘭硬是看中了這個即精明又忠誠的小伙子，「逼」著老公把女兒許配了趙永華，薩其武那個時候已經是剛恢復的2軍參謀長，他認為這是封建包辦婚姻，堅決的反對，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是喜歡這個小伙子，但是他怕女兒不願意，那樣可就毀了自己女兒的一輩子。誰知人家小輩早就好上了。開始的時候是媽媽在女兒耳朵邊不停的吹風，然後是女兒開始注意這個精壯的漢子，到後來女兒就把這個「傻呼呼」的趙永華俘虜了，等到要薩其武去找趙永華談話的時候已經是水到渠成了。小兩口都是直脾氣，大事不會拌嘴，可就是為點吃什麼菜啊，看什麼電視節目啊會發生激烈的「唇槍舌劍」，本來已經是全家人手一台電視機了，按理說是不會發生這麼樣的問題，可是就是各看各的，也會發生矛盾，薩蕊喜歡看言情的城市電視劇，看的時候還跟著一起哭天抹淚，趙永華就不幹了，說老婆是「小資情調」，是性格軟弱的人，老婆一聽還不急？於是上綱上線的把趙永華的陳年爛谷子都翻出來數落趙永華的粗心大意，兒子薩趙宗自然是苦不堪言的抱頭鼠竄到姥姥家，於是矛盾立即上交，最後就是薩其武對女兒臭罵，對趙永華嚴格教育。說起孫子的名字來也是趙永華的心痛，薩蕊生了兒子本來是高興的事情，可是薩蕊的媽媽和薩蕊非要孩子姓薩，因為，薩其武沒有兒子，為這個丈母娘斯琴娜蘭總覺得對不起老薩家，薩其武這一脈哥幾個全生的是女兒，薩其武是最小的，可是那個時候政府不許生第二胎，雖然他們是少數民族，可是蒙古族也是納入在國家計劃生育的控制範圍內的民族，兩個人又都是軍人，生育第-二胎的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對次薩其武倒是不在乎，可是老婆心裡就是不舒服，等到外孫生出來以後，這和女兒蓄謀已久的計劃就出籠了，可是趙永華不幹，「我的兒子為什麼要姓薩？」

    「那也是我的兒子，光你一個人生的出來嗎？為什麼不能姓薩？」薩蕊可不是省油的燈，月子裡就跟趙永華幹上了。

    「那你就再生一個好啦，反正國家現在也允許生第二胎，咱們的條件都夠。這兒子說什麼也不能姓薩！」趙永華和老婆擰上了。

    「想得美，光這一個就把我折騰壞了，你是一點也不心疼我是不是？」薩蕊這個時候已經把怨恨轉移了另外的一個話題上了。

    「我怎麼不心疼你啊？給你買那麼多好吃的你不吃嗎，那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嘴巴不爭氣。」趙永華這個時候也胡攪蠻纏起來，轉移話題對使老婆忽略孩子的姓有好處。

    兩個人在那裡吵的不可開交，後來還是丈母娘有辦法，給外孫起了個那麼古老和土氣的名字，然後向趙永華保證說服女兒再生一個以保持平衡，這才平息了小兩口的爭論，等薩其武知道了後大罵老婆糊塗，自己親自去找趙永華道歉的時候，那古怪的趙永華卻說「現在這個名字很好，趙宗嗎，有意義，就這麼定了。」其實他是在盼望自己的老婆再生一個，可是，打那以後，老婆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最後去醫院檢查，原來是趙永華在那一次去印度搞點穴戰鬥的時候，不慎接觸到了放射性核燃料，好在這小子身體底子好，其他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下面不爭氣了，把個趙永華氣的是七竅生煙，為了杜絕其他的疾病，丈母娘可是沒少逼趙永華去做身體檢查和治療，反正也這樣了，趙永華只能認命。

    今天看著老丈人嚴肅的面孔趙永華不知又出什麼叉子了，「報告司令員，軍區特種兵大隊長趙永華奉命趕到。請首長指示。」

    「永華啊，來我給你介紹，這是總部首長張建國總參謀長，你現在直接聽他的指揮。」薩其武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首長好！趙永華聽從您的指示。」趙永華立即向張建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心裡只打鼓，「媽呀！這總長直接找到我這個小羅卜頭上來了，不知是有什麼任務。」

    「好！不要拘泥於禮節了，事情緊急，你先看看這些材料。」張建國向趙永華回禮以後立即切入正題。

    張建國的大名在軍內有誰不知？現在是共和國資格最老的上將，能夠直接聽命於這樣的老將軍可以說是趙永華的福分，但是，有這樣的福分就必然有與這樣福分相匹配的任務，果然，趙永華看到了行動計劃以後感到壓力十分的大。

    「首長，為什麼不要我們先進入呢？那樣的把握會更大一些。」趙永華說。

    「你們先進入固然把握會更大一些，但是，對方也可能欲早知道，那樣，你們的把握就可能會變的沒有了。現在雖然你們進入的晚，但是並不表示你們自己不預先的做準備，你們要在這裡做好各種準備，我們形容特種兵是『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對於你們來說，突然的出現在行動現場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困難，但是更會給對手帶來震驚，這次行動，你們準備一個中隊去就可以了，對方只有20個人，關鍵是你要預先計劃好，多想一點細節，另外就是嚴格注意保密，不到最後行動的時候不要跟隊員們交代對手是誰，明白嗎？」張建國嚴肅的對著永華說。

    「是！明白！我馬上回去組織出擊中隊，並把詳細的行動計劃上報軍區。」趙永華立正回答。

    「你直接上報給薩司令就可以了，不要經過其他的環節，至於裝備，你可以隨便要，我會指示相關部門滿足你的要求，我希望你們能夠圓滿的完成任務。」張建國也站了起來。

    「請首長放心，我們歷來的口號就是『首戰用我，用我必勝』，我們一定不會辜負首長的期望。」

    「回去立即動員，你們那裡的小伙子都是呱呱叫的，我知道他們的能耐，在喀什的西郊訓練場我已經給你們準備了一塊模擬陣地，你們立即飛到那裡去封閉訓練2天，然後等待出發的指示。」這個時候薩其武才補充了一句。

    趙永華立即離開了司令部回去組織部隊了，而這個時候北京來電話讓張建國立即返回北京，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張建國在薩其武的陪同下來到機場，「其武同志，突擊隊的事情你要親自去辦，在這方面你是老行家，我就不多說了。我要說的就是保密工作要慎而又慎，萬不可掉以輕心！我可以向你透漏一點，在我們內部是有對方的堰鼠的，我們現在正在查，所以，很多事情我們不得不親自去安排。今年是個多事之秋，這個世界不太平啊。另外，為了安全和保密，在你們轄區裡正在建設的生物研究所的工廠項目你們要加強保衛，外圍的部隊要認真選擇，那裡可是我們今後搞大動作的本錢啊。千萬不能再出紕漏了。」臨走的時候，張建國又叮嚀著薩其武。

    「首長放心吧，在我們這裡，保證連一隻耗子都溜不出去。我老薩別的本事沒有，對付這些雞鳴狗盜之徒還是有辦法的。」薩其武笑著跟張建國說。

    張建國剛到北京就被招進了中南海，藍瓊和陳小山、總理張二平等都在，他們把一份秘密報告拿給張建國看，原來是對方打算在襲擊阿拉伯宗教領袖的同時也對我們在地中海的基地實行點穴行動，這個行動將由法國和意大利的特種兵同時進行，他們的目的是使我們在地中海海法的軍事基地在短期內不能發揮作用，那麼一旦跟中國撕破臉，我們將無法使用這些基地對歐盟的意大利、法國和德國進行近距離的空中突襲，他們還是很懼怕我們在地中海的這種威懾的。

    「他們這是要跟我們真的幹起來了，看來我們前次洩密的計劃還是迷惑了對方。」張建國說。

    「是啊，所以我覺得這又是一次機會，我們幾個先商量商量，看看怎麼利用這個機會。」藍瓊如是說。

    「機會我們會利用，但是我們要首先判斷這是不是對方給我們設的套，我們可以利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渠道，難道對方就不會嗎？」陳小山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問題。

    第四節

    「小山考慮的對，雙方都會利用各種情報來源去故意的擾亂對方的視線，所以我們要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案來對付他們，建國同志，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去做？」藍瓊在具體軍事行動問題上主要是依靠下面的同志來拿主意。

    「這次的行動我覺得要跟在巴基斯坦的行動結合起來，但是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對策搞的那麼天衣無縫，如果我們的情報是真的，那麼我們的行動可以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那樣，我們就暴露了在對方陣營裡的情報系統，所以說，我們在兩個地方的行動都要給對方一種巧合的印象，我在安排巴基斯坦的行動的時候讓他們比對手晚到就是這個目的，而在海法，我的意見是讓他們的突擊隊得手，我們現在是要趕快啟動備用設備，而他們得手後就不能讓他們的破壞小隊離開，這樣可以給他們一個中國軍隊素質特別強的印象，建議，海軍陸戰隊的特種兵立即出發，在對手搞破壞的時候，立即調動防衛部隊將這伙兒破壞小隊圍起來，然後用海軍特種兵去對付他們，我想他們在目的達到以後是會發回信息的，而我們的水面艦隻和空中力量要嚴防對方接應的力量，至於他們有可能通過陸地向外逃的問題我想恐怕我們不怕，在海法的部隊是有能力控制住局面的，土耳其的21軍要進入戰備狀態，一旦對方破釜沉舟的跟我們干，那麼21軍要立即出擊，要把對手打疼打的記住我們。否則，對方還覺得我們好欺負，以後會逐步擴大破壞的力度。」張建國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同意總長的意見，這樣可以更好的保護我們在對方里的情報人員。」陳小山說道。

    「這樣是對的，我們雖然受到一點損失，但是還承受的起，對將來的大局是有利的。」張二平也表態。

    「那麼好，立即實施這個計劃，具體的還是由建國同志去負責。小山同志，我們內部的情況查的怎麼樣了？雖然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渠道去散佈假情報，但是我們還是應該知道我們內部的變節者到底是誰啊！」

    「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初步認定是研究員黃大江的秘書米麗萍，她的未婚夫或者說是男朋友就是總參機要室裡的郭秉昆，去年，黃大江帶著她去歐洲採買研究所進口設備的時候，她被當地的諜報人員拉下了水，同時，這個女人非常放蕩，有證據說明她跟黃大江和研究所其他幾個室主任都有過男女關係，她是在半年前搭上郭秉昆的，另外，她中央其他部委也有不少姘頭，她的活動十分的隱秘，我們是在最近監視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經常使用碎發電台，要不是他在研究所的位置不能接觸機密，我們的研究成果可能早就被對手知道了，對她，我們在研究所已經控制起來了。至於那個黃大江則是個典型的腐敗分子，黃大江特別好色，但是他不養小老婆，每次都要更換女人，而且都要良家婦女，因此只能通過金錢去解決，這樣他個人的收入是不能滿足的，在他交往的女人中只有米麗萍是不花錢的，所以，她給米麗萍創造了許多結識高級官員的機會，至於是不是參與了米麗萍的間諜活動目前還沒有證據。」陳小山大致的把內部的間諜情況講了一下。

    「我想恐怕不會這麼簡單，米麗萍只去了一趟歐洲就能變節？這似乎不大可能，從邏輯上說不通。我個人認為在我們內部還應該有更高一級的大魚，他們成為間諜恐怕不僅僅是金錢方面的誘惑，也許會有世界觀上的問題，或許還會有一些歷史方面的原因，我希望你們再擴大一點思路和視野，在我們內部，這樣的變節者可能會比那些為了金錢而出賣祖國的人更可怕。」藍瓊嚴肅的對陳小山說。

    「是！我們一定按照您的思路去查。」陳小山立即回答，主席的話好像給他撥亮了火把，他本來也對這樣的結果有懷疑，現在一下子找到了方向，心裡也就有了底。

    這個臨時的會議結束以後，張建國立即來到海軍，他找到了海軍司令員鄧又昌，已經年過六十的鄧又昌還是那個炮筒子脾氣，

    「咋？那些雜碎敢動我們的腦筋？你給個命令，我立即帶著地中海艦隊把他們的老窩給炸平！」

    「得得得！你少來這個行不行？知道你們海軍能打，可是中央的意思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就好好練兵吧，有這麼個對手在，你還怕沒有仗打？」張建國苦笑著打斷這個老夥計的簡單想法。「現在我來找你是安排你手下的陸戰旅特種兵大隊立即出發去地中海基地，我要直接給他們佈置任務，你最好也參加一下。」

    「廢話！我當然要參加，咱們是直接下去還是把那幾個楞小子叫到這裡來？」鄧又昌可是粗中有細的人，要不也當不了海軍司令。

    「我看咱們下去視察工作吧，不過動靜不要搞的太大了，現在到處都是對方的眼睛，你這裡也要加強保密工作。」張建國說。

    鄧又昌是同張建國同時代的人，只比張建國小幾歲，由於是名門之後加上天性粗狂，如果不是當年老首長司徒漢的調教，恐怕早就轉業或者退休了，這人是平時嘻嘻哈哈，但是辦起事情來可是風風火火，特別是打仗既狠又不要命，天生有一種威懾對手的氣勢，搞的他帶出來的兵都跟他一個德行，但是，經過上次的青島事件後，（見劣作天降橫財）這老小子精明了許多，當時弄的老首長第一次被罷黜下台，那時鄧又昌幾乎成為軍內千夫所指的對象，他自己也差一點向後轉離開部隊，要不是老首長及時恢復工作，他鄧又昌現在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總長放心，我會安排的，走！咱們這就去過過槍癮！」鄧又昌說著就大喊秘書安排去陸戰旅打牙祭鄧又昌喜歡打靶，可是在司令部裡一年就那麼幾次，作為司令員的他也不能搞特殊啊，只好借下去檢查工作的時候跑到彈藥充足的海軍陸戰旅去過槍癮，他告訴下面這是「打牙祭」，因為只要他過了一次槍癮，一定會胃口大開，美美的喝上一頓。

    張建國和鄧又昌立即離開了北京去了海南島。而這個時候在柏林，歐盟的三巨頭正在策劃對中國地中海艦隊基地的襲擊。

    「我記得幾年前隆梅爾先生說過我們不要去惹中國人的，可是這次我們針對的目標可是中國人在地中海的樞紐啊，這樣能夠不把中國人惹腦嗎？」貝當不無擔心的說。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橫在我們前面的最大障礙就是中國設在地中海的這個釘子，而中國內部也在分化，不要忘記了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國已經合的太久了，他們也應該分一分了，而我們是不是也分的太久了？從中世紀開始，咱們歐洲就沒有統一搞過，大大小小的公國有幾百個，我們的分裂才造成了俄羅斯的大面積的向東方擴張，我們的分裂才造成中國的不斷強大，如果我們歐洲是統一的，那麼中國能夠發展到今天嗎？還有，就是這個阿拉伯世界一直是橫擋在我們向東方發展的一塊絆腳石，這是我們祖先看到了但是沒有搬開的一塊大石頭。我們現在一定要把這塊石頭搬開，不過我們的目標可不是東邊了，而是南邊，那裡的寶藏實在是太多了。」說到這裡隆梅爾自己笑了起來。

    「我其實是擔心我們的突擊部隊會受到損失，如果那樣，我們是很難補充這樣優秀的人才的。」意大利總理貝爾亞蒂尼憂心重重的說。

    「要戰鬥總會有犧牲的，這沒有什麼，我們計劃是從三個方面撤退他們，我相信他們會安全的回來的。」隆梅爾信心十足的說，「中國人就是再防範的好，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從陸地上給他們一下子的。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會跟他們叫板。」

    「我看不見得，中國人歷來是謹慎有餘，冒險精神不高倒是真的，所以近代一些冒險的發明都不是他們的，可是他們堅守自己的地盤的實力是經過歷史證明了的，關於這個方面的教訓我還是要提醒隆梅爾先生，我的曾祖父就是在中國現在的越南省，被中共指揮的越共部隊打死的。他留下的遺訓就是『永遠不要跟中國人為敵』，可是現在，我們卻要去摸摸這頭獅子的腦袋了，說實在話，我是有些害怕。」貝當憂鬱的說。

    「你這種膽小的毛病只能用勝利來治療，我們不是瘋子，我們會審時度勢的去衡量我們的對手，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如果不真的去碰一碰對手，我們就無法檢測我們軍隊的實力，那將是對我們研究成果的蔑視。」貝爾亞蒂尼也對貝當這樣的膽小表示了輕蔑。

    「不要擔心，那邊朋友來電說中國方面目前完全沒有反映，就是在海法，也沒有看到對方的異動，只要我們迅速的解決地中海的問題，那麼我們就可以趁對手還沒有修復監視設備的時候，把大量的物資和軍隊運輸到埃及，然後我們就開始歐非大通道的建設，那樣，我們將不在考慮現在的地中海這個天然屏障了，這個工程我們一定要秘密的進行，要高速的進行。這將成為我們連接非洲的大動脈。我們要用非洲提供的黃金收買這個世界上一切可以收買的人，那個時候，就是現在的蘇聯還不是會讓我們在短短的幾天內收買的他們再變一次顏色？哈哈……！」隆梅爾這個時候在幻想著他們的未來，「這個世界只能由我們這些雅利安人的後裔來統治，那些劣等民族應該去上帝那裡再重新回爐一下，要不這個世界也實在是不像話了。」

    陳小山從書記那裡出來以後開始思考內部的變節者的問題，「是啊，目前中國的生活條件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可是為什麼還會有人變節呢？難道真的是什麼世界觀的問題？」這個時候他開始回憶年輕時的一些情景。

    陳小山在軍校上學之前，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那也是個幹部的子女，父親在外交部工作，作為軍人家庭的孩子身上自然有一股氣勢吸引著異性的關注，高中快畢業的時候那個女孩大膽的向這個仰慕已久的異性表白了自己的情感，她希望跟小山上一所大學。陳小山當時並不是想考軍校的，他心目中是中國最高學府的清華大學，可是當他聽了女朋友和幾個同學的說話以後，他連上大學的心情都沒有了。在畢業的晚會上，陳小山正柃著一個啤酒瓶子在旮旯裡灌酒，幾個同班的同學在那裡聊天，

    「咱們還是上二類學校好，到時候只要外國有接受的學校就可以抽身走了。」一個留著長頭髮的男孩子說。

    「這個是自然，問題是將來去美國還是日本？總是要先有個打算。」陳小山的那個女朋友很有主見的說。

    「當然是去美國了，那可是人間天堂，到了美國就是混不下去回來還不是鬧個『海龜』？咱們一樣的回來吃香的喝辣的。」一個戴著眼睛的高挑男孩說。

    「日本也不錯的，據說那裡的飲食適合我們東方人，美國那裡老是啃麵包，胃口都吃倒了。」跟在小山女朋友旁邊的那個短頭髮女孩這樣說。

    「哎！小山！你在這裡喝酒啊？這次高考你不是考的不錯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你是不是按照我給你說的報的志願？我爸說了，只要咱們在那個學校，第一批公派出去的就是咱們，那校長跟我爸特鐵，昨兒我爸又跟那校長『噴』去了。」小山的女朋友故意在同學面前炫耀著。

    「你們都胡扯什麼啊？當咱們中國還被西方列強割裂成為兩個中國的時候，當中華民族還處在最危險的時候，咱們年輕的學子在高中畢業後討論的卻是向美國還是日本等發達國家去移民「讀書」，你們不覺得臉紅啊？你們還知道自己是中國人嗎？「藉著酒勁陳小山大聲的斥責同學。

    「喲！什麼時候了？這裡還有這麼個愛國者，巴玲，這就是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簡直就是一個白癡王子！」那個留長髮的男生不屑的嘲笑著陳小山。

    「小山！」女朋友拿腔拿調的對著陳小山皺著眉頭。「你就不能仔細的看看現實？再說了，出國也不等於不愛國啊，我們學好本事再回來就是了。」

    「你們這像是要回來的樣子嗎？我看你們就是那商女不知亡國恨的人，我真為跟你們同學而可恥。」也許是喝酒的緣故，陳小山很放肆。

    「好吧！你愛國，你革命，有本事你不要上大學，自己去當兵給我們看看！」女朋友巴玲這個時候也急了。

    「當就當，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今年就是考上了清華大學也不去，非給你們這些屑小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中國人！」陳小山說完把啤酒瓶子使勁的摔在地上砸的粉碎以後就離開了。

    那年陳小山真的沒有去清華大學去報道，無論什麼人說都沒有用，女朋友自然是分手了，到了年底就到了基層部隊當兵去了。那幾個同學在2年後也就是陳小山進石家莊軍事學院上學的時候出國去了。只到國際局勢緊張才都回到國內，他們看到陳小山的時候陳小山已經是軍銜少將了，巴玲在國外先後嫁了3個老公，華人有，外國人也有，最後還是孑然一身的回到祖國，她是沒有臉去見陳小山的。

    這段過去的回憶讓陳小山思考了以前我們國家的教育體制問題，那時培養的學生在上中學的時候就滿腦子的物慾和享樂，那個時候走出國門的學子有不少是靠家裡的後台魚目混珠的跑出去享受生活的。後來也是迫於國際環境的無奈才回到國內，他們原來還準備出去的，可是當時的美國是一片廢墟，他們沒有地方可去了，於是這些人很快就消失在中國的人流裡，那麼，這樣的人難道就不會混進國家的公務機關嗎？他們大多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金字招牌，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關係，這樣的人難道能夠跟共產黨同心同德嗎？想到這裡，陳小山的脊背有些發涼「目前有不少國家高級的公務員都是從海外回來的，他們當中自然大部分是好的，但是也難免會有與國家根本利益向反動的人，難道他們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還沒有醒悟過來嗎？他們要想把自己的祖國變成什麼樣呢？」

    回到辦公室，陳小山把國家安全局長李冠軍找了過來，商量在國家高級幹部中的清查工作。



        第六章 蕭瑟秋風今又是


    第一節

    李冠軍，長期從事國家安全工作，是個年富力強和老謀深算的完美結合。陳小山把自己的想法大致的跟他一說，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李冠軍還是仔細的詢問了許多細節。作為國家安全局長，他自己也是「海龜」，不過他這個「海龜」跟那些「海龜」不一樣，他是從上大學的時候就被國安局招募了，大學畢業以後被安排到國外去讀所謂的「研究生」攻讀博士學位，而其實是去各個國家進行諜報工作，直到三十五歲以後才回到國內，開始了坐辦公室的工作，在這個秘密的戰線上已經辛勤的耕耘了30多年了。

    李冠軍知道這些海龜在國外的生活，特別是那些家裡趁幾個臭錢的公子哥或者千金什麼的，大多是國外花天酒地和醉生夢死，直到在國外混不下去了，才會回到國內，反而是那些家境貧寒的留學生會刻苦學習，認真的融入當地社會，往往又受到當地人的歧視，在實現不了自己的研究課題或者是受到侮辱的時候，他們才會回到祖國。那些有計劃的在國外深造然後立志回國效力的是少而又少，幾乎是鳳毛麟角。他接受了陳小山給的任務以後，立即開始了調查工作，儘管有許多人的檔案在上次的核大戰中被銷毀了，但是，只要是生活在現實中的人，總歸會有各種各樣的線索可以去瞭解的。

    週末，紛紛到達的阿拉伯宗教精神領袖都集中在伊朗和巴基斯坦的邊境小城皮欣邊上叫聖山的地方，據說這裡是當年先知向東傳教的歇腳的地方，因此，信徒把這裡稱為聖山。在聖山的周圍大量的穆斯林自發的聚集到這裡，他們一是想接受這些宗教領袖的傳道，二是為了瞻仰這些人。由於中東的戰火使世界上大多數的穆斯林已經沒有辦法去他們心中的聖地麥加去朝聖，因此，他們把對真主的敬仰都發洩到這裡了。巴基斯坦和伊朗都出動了相當數量的保安力量來維持當地的安全。也就是在開會的前一天凌晨，德國恐怖活動骷髏小隊在巴基斯坦的海港城市吉沃尼登陸，這是個沒有多少防衛力量的海邊小城。

    德國突擊小隊由德國軍官海因斯少校帶隊是從阿曼登上潛水艇，然後游弋到巴基斯坦的海岸附近才把他們放出來的。小隊經過一天的急行軍，他們先後乘坐汽車、摩托車、驢車、最後是步行在傍晚時分來到了皮欣，這些突擊隊員除了海因斯以外大多是在德國出生的土耳其人後裔，他們長期接受模擬訓練，有一些年紀大的還是原來的土耳其部隊裡的特種兵，在土耳其被中國統一以後他們逃出了祖國，被德國部隊收編，按照阿拉伯人的習慣他們在行動中扎頭巾，留鬍鬚，從外表上看與當地人十分相似。在距離聖山5公里的地方，他們隱藏在當地一個情報人員的據點裡，到達據點以後，這些奔波了一天的特種兵都累的倒在低矮的土房裡呼呼大睡了，而海因斯則立即用雖然攜帶的電台與總部聯繫，「鷹巢，鷹巢，鷹已著陸！」

    焦急的等待在指揮部的歐盟中東派遣軍司令盧瓦涅上將聽到這個聲音後才算放下了一條心。「一切正常，按照計劃行動，等待雄鷹歸來。」值班參謀看到上將輕鬆的點頭以後向海因斯說。

    按照計劃，他們將在明天開會前那些宗教領袖接見穆斯林的時候，以普通教眾的身份混進去，然後突然發難。海因斯因為不是阿拉伯人，一腦袋細細的黃頭髮就是染色也不像當地的教民，因此，他計劃把自己安排在距離聖山一千五百米外的另一個山頭上，在那裡，他將建立臨時指揮中心，用高倍望遠鏡觀察現場，然後下達攻擊命令，當然，他們也約定了萬一失去聯絡，將由小隊長馬廖塔根據實際情況下達進攻命令，目標是打死發起這次會議的沙特阿拉伯的宗教領袖阿布杜拉.穆罕默德，然後再趁亂逃出聖山，他們將跨過邊境從伊朗的加茲返回阿曼。整個行動就是利用癡迷的穆斯林急於瞻仰宗教領袖的心情去混跡於內，然後伺機下手。這對防範來說是很困難的。

    從新疆乘坐飛機直接到達卡拉奇的「海龍」特種兵大隊的一個中隊在趙永華的帶領下也是在頭一天下午到達的，因為他們到達的很晚，歐盟的當地間諜沒有發現這個異動，趁著夜色，趙永華把部隊帶到了德國突擊隊的駐地附近，然後他把三個小隊長叫到一起，「德國人都穿著穆斯林的服裝，這周圍又有大批的穆斯林，如果我們輕易的在這裡動手，那麼那些不明真相的穆斯林會把矛頭對著我們來，所以，我們也要化裝，現在一小隊就地監視，二、三小隊在2公里外也化裝成穆斯林，別忘記這次專門挑了你們這些維族的戰士來就是對付他們的，明天早上，你們根據指示，每兩個人對付一個，把他們夾在中間，如果他們不動手，那麼你們就跟在他們身邊，如果他們要動手，先要影響他們的設計精度，然後你們就拿出你們的格鬥本領制服他們，記住，你們是普通的教民，身上沒有武器，這樣才能使廣大穆斯林群起支持你們，在格鬥的時候，你們千萬要小心，能夠一招斃敵的絕不能用兩招，要知道對方也是格鬥高手，制服敵人後把武器立即毀壞，人嗎可以讓那些憤怒的穆斯林去處理，省的你們費事。明白了嗎？」

    「明白了！」幾個小隊長齊聲回答。

    「好，現在對表！」趙永華命令道。「一小隊長留下來，其他的小隊帶開按照計劃去執行吧。」

    「是！」二、三小隊長把自己的小隊帶走了。

    「賽義姆，你們一小隊今天晚上負責監視這裡，所有的人都要盯牢編號，然後通過指揮中心分配給其他小隊，估計他們會留下指揮人員，那個由我帶領機動組負責，你們最後散步在外圍，對於漏網的由你們負責，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趙永華堅決的說。

    第二天，所有的特種兵都帶上了聯絡用的單兵通訊器，好在戴的阿拉伯頭巾很方便的就把這些微小的儀器掩蓋了，戰士們都是赤手空拳，甚至連匕首等冷兵器都不允許帶。而德國的突擊小隊則是在寬大的阿拉伯袍下面帶上了衝鋒鎗和手榴彈。至於匕首特種武器也是應有盡有。他們在清晨三三兩兩的從隱蔽的土屋裡走了出來，表面上看也是去朝聖的穆斯林。

    「報告大隊長，對方的戰地指揮電台已經開始工作。他們竟然沒有防範的用德語直接通話。」機動組的電訊兵向趙永華報告。

    「用密語通知各小隊進入狀態！一小時後啟動干擾！」趙永華命令道。

    通信兵立即用各種雜音開始了聯絡，那些德國突擊隊員在進入人流後就各自散開了，而他們的身邊總會有兩個不是當地人的穆斯林跟著他們，這些德國穆斯林不會說烏爾都語，也不會阿拉伯語，所以他們基本上不說話，而我們的特種兵都是從維吾爾族裡挑選出來的，許多戰士都可以流利的說當地的烏爾都土語，本來我國的維族等新疆的少數民族語言就跟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的語言非常接近，而這只特種兵一直就是給這個地區預備的，所以在這只特種兵中，阿拉伯語。烏爾都語都是、必修課，加上這些戰士都是從當地選拔出來的，在身型和外表上極其相似當地的穆斯林，戰士們友好的向來自各地的穆斯林打著招呼，這使德國的突擊隊員基本上解除了對他們的懷疑。當我們的戰士向這些德國人打招呼的時候，那些德國人只能「嗚嗚」的假裝喉嚨疼不說話。我們的戰士也只能笑笑表示理解，然後就跟在他們的周圍隨著人流向聖山走去。

    聖山不過是一個小土包，在上面有一個規模不大的清真寺，清真寺廣場上有一塊空地，在清晨的禮拜聲中，已經有許多穆斯林匍匐在那裡，白花花的一大片，後來的穆斯林也都順從的在外圍雙膝跪倒五體投地，當地著名的阿訇正在高聲的朗讀古蘭經，而那些來自阿拉伯世界的精神領袖也都在清真寺的大廳裡做著祈禱。

    說道朝聖，幾乎每年都會有來自各地的穆斯林會被擁擠的人群踩踏而死，但是穆斯林世界並不以為這是罪孽，他們反而認為是一種殉道的光榮，就像當年那些人肉炸彈去攻打以色列一樣，連部隊的名字都叫「烈士旅」，所以，在穆斯林盛大的朝拜活動中，維持持續簡直就是一種夢想。

    清晨的禮拜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就結束了，穆斯林們開始低伏著繼續禱告，一些人為了能夠瞻仰領袖而開始向前湧動，那些德國人趁機也向前擠，來自阿拉伯世界的20多個宗教領袖都面帶慈祥的向教民祝福著，站在他們周圍的是巴基斯坦的保安部隊，他們幾乎用人牆把宗教領袖的兩側給擋了起來，德國突擊隊員這個時候只能從正面向台上的目標接近，可是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聽不到指揮電台的指揮了，耳機裡穿來的都是輕微的沙沙聲，而他們相互之間卻可以通話。

    「該死的地形，我們跟指揮官失去聯繫了，現在聽我指揮。」馬廖塔這個時候低聲的說道。

    相距不遠的幾個德國人相互使了個顏色，於是他們在低伏的人群中突然站了起來，手裡拿著衝鋒鎗，有的是對著天上開槍，有的則是向人群掃射，而幾個比較靠近清真寺的則是用衝鋒鎗對著那些宗教領袖準備開槍，可惜，他們在要開槍的那一瞬間，不是手腕被飛過來的阿拉伯靴子給打了一下，就是眼睛被莫名其妙的沙土給迷了一下，還有的是被後面的人拉扯了寬大的阿拉伯長袍，甚至踉蹌的摔倒。槍聲開始的瞬間，在場的穆斯林都驚呆了，可是突然有人用阿拉伯語高喊「是德國來的刺客！打啊！」於是憤怒的穆斯林蜂擁到這些手拿武器的傢伙身上，那個時候就是有什麼樣的先進武器都白搭了。台上的宗教領袖已經在巴基斯坦保安的護衛下撤進了清真寺，在亂槍中有幾個保安受傷，而那個阿布杜拉.穆罕默德的頭巾則被子彈打了一個窟窿，實在是有些驚險。

    混進朝聖中心的那些德國特種兵都沒有能夠活著出來，因為他們身上的武器太多了，被那些赤手空拳的穆斯林奪下武器以後很快就給處死了，有的甚至給割下了頭顱，要知道外表善良的穆斯林暴戾起來是很殘忍的，他們視這些混進來的異教徒為邪惡，而伊斯蘭教義裡重要的信條就是揚善抑惡，可以說穆斯林對於他們認為是邪惡的東西是毫不手軟的。而在外面沒有擠進去的幾個德國人看到這個場面幾乎嚇傻了，他們雖然在土耳其生活過，可是這麼暴烈的場面也是第一次見到，當他們打算轉身就跑的時候，跟在他們身邊的那幾個穆斯林可不答應了，他們迅速的撲了上來，還沒等這幾個德國人鬧清楚為什麼這些穆斯林要跟自己動手的時候，他們的槍已經被搶走了，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想反抗的時候為時已晚。圍在身邊的穆斯林又都憤怒的衝了上來，這幾個也都完蛋了。

    在對面的小山包上的海因斯從一開始就穩穩的把那些宗教領袖的形象套在了3望遠鏡裡，在他的身邊還有一隻德國最近生產的12.7毫米的超遠程狙擊步槍，這是他準備在現場不能得手的情況下自己準備用這個步槍來結束最後的攻擊，距離雖然比較遠，但是這只步槍的性能還是可以打這麼遠的，子彈是經過特殊改造的，上面有氰化物巨毒，只要沾身，目標會立即死亡，德國人最早的用意是把流血演繹成伊斯蘭教內部宗派的火並，實在不行才用這種遠程的狙擊方式。海因斯看到隊員們順利的靠近了阿布杜拉.穆罕默德後給總部發去了「進展順利」的電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趙永華果斷的命令對海因斯的所以裝備進行了干擾，使海因斯不能再向基地和隊員發送任何消息，從這個關鍵的環節上掐短了德國小隊的各種聯繫。當海因斯發現跟小隊失去聯繫以後感到可能哪裡出了問題，他首先檢查他的設備，很快就發現他們的通信被干擾了，而干擾源竟然離自己只有50米，這使海因茲大吃一驚，當海因斯四處張望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把他的望遠鏡打的粉碎，而海因斯立即翻滾出了掩體，他緊張的窺望著四周。

    「這個傢伙還蠻警醒的，呵呵，賽義姆，看你的了，好好跟他玩玩，反正這裡沒有穆斯林。」趙永華笑嘻嘻的對賽義姆說道。

    賽義姆是老首長的雙生兒子，現在老首長在哈薩克軍區當司令員，雙生的老大是個女兒，現在北京民族學院工作，而這個後出來的小兒子則是「不務正業」的跑到老部下的特種兵裡混飯吃了，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儘管早就是一毛三了，可就是願意在特種兵裡混，哪怕只當個小隊長。

    「放心吧大隊長，保證讓這小子記住一輩子。」賽義姆嬉皮笑臉的說完就離開了。

    海因斯滾落在掩體外，有些後悔沒有把電台拖出來，他的視線剛剛落在那個電台上的時候，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使電台的中央穿了一個大窟窿，接著在他的身體附近連續的幾次精確射擊，把他身上的子彈帶都打斷了，海因斯知道今天是遇上高手了。當他剛剛拔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準備向對他射擊的方向還擊的時候，「啪」的手槍被從另一個方向來的子彈擊落了，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對方的交叉火力封鎖之中了。

    同一時間裡的海法還是在黑暗中，由於時差關係，這裡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中國海軍地中海艦隊海法基地的指揮控制中心外面，他們是法國的貝雷塔特種兵部隊的突擊小隊，他們奉命在今天晚上破壞這個指揮中心，在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不僅有意大利的特種兵接應他們，也有中國的特種兵在暗中監視他們。

    指揮中心裡的數據都已經被轉移了，一些關鍵設備也用模擬的二手設備代替，這都是在幾個小時前由基地的海軍陸戰旅的特種兵完成的，他們是在前一天乘坐專機趕到這裡的，由於是海軍司令部直接下達的作戰命令，基地裡除了司令員陳海濤以外其他人並不知情。

    第二節

    執行這次行動計劃的是海軍陸戰旅的「海豹」大隊，他們來的時候直接把鄧又昌的指令帶給了基地司令陳海濤，陳海濤接過指令以後，立即部署，凌晨一點，兩艘核潛艇已經悄悄的離開了海法，岳飛號航空母艦上的第233海航大隊也做好了充分的升空準備，整個航母艦隊已經進入了一級戰備。同時，駐紮在土耳其自治區的第21軍已經派出了63師悄悄的越過邊界向敘利亞的縱深迂迴過去了，這也是利用秋季在阿拉伯半島上的沙塵天氣出擊的，中國的氣象部隊製造了這次沙塵天氣，空中的預警飛機和監視衛星都對這樣的天氣無能為力，而經過幾次內戰和這次歐盟軍隊的屠殺，在土耳其自治區和敘利亞邊境上幾乎是空無一人的無人區。中國軍隊這次張開了一張大網，等待對方的貿然進入。

    西方人對於戰爭的理解始終沒有擺脫歷史給他們的模式，他們以為在地中海最大的絆腳石就是中國的地中海艦隊，如果要搬掉這塊絆腳石對他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於是他們就想在遲滯這支艦隊的行動上打主意，而遲滯這支艦隊的最好方法莫過於是破壞掉這支艦隊的指揮通訊系統，因此他們才鋌而走險的派出了突擊部隊來破壞海法的中國基地指揮中心。且不說他們的突擊部隊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就說中國人對戰爭的理解就不說西方人的那種想法。在語言上，中國人習慣加法，有什麼新的事物出現會在造詞的時候把相關的兩個字或者幾個字加起來形成一個新的詞，簡單明瞭。而西方人則是標新立異，為了突出自己或者紀念某一個人而去把這些人的名字命名為表達新事物的名詞，這些新詞可能像麵條那麼長，即不好用又不好記，所以西方的新詞大多用縮寫代替，只有專業人員才能明白個大概，這樣的命名方法我們把它稱為函數型，研究者發明者的變量決定了新詞的變量。可是在思維上，西方人卻習慣於加法，什麼事情都是簡單的相加就認為是科學的，明瞭的，他們不會去把事物廣泛的聯繫起來。沒沒在大事的決策上犯一些低級錯誤，比如在二戰的時候，希特勒對前蘇聯的宣戰，其實是毫無意義和不合適宜的，比如前美國對朝鮮半島的出兵也是簡單的認為中國當時的國力和能力不是他們的對手就貿然打到了鴨綠江邊。1998年，前美國對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的轟炸更是在道義上，行動上的一次徹底的失敗。使人們覺得這是一個極其不負責任的國家。前南斯拉夫科索沃戰爭和海灣戰爭更是悍然的破壞了聯合國憲章，儘管國際社會後來做了大量的修補工作，美國也強調要回到聯合國關於世界安全的準則上來，可是畢竟聯合國的這種模式已經被西方拋棄到了垃圾堆裡，沒有哪個國家還會相信聯合國能夠在國際爭端中發揮什麼作用，中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看透了西方人的嘴臉，從而再也不會輕易的相信西方人的承諾和聯合國的作用而開始了長達20年的整軍備戰。這次歐盟想通過對中國在地中海艦隊的點穴來癱瘓中國地中海艦隊的企圖從一開始就走進了死胡同，在地中海艦隊，中國配置有兩艘大型的航空母艦，還有兩艘大型指揮艦隻，基地指揮中心的功能都可以立即的轉移到這些軍艦上去，在海法的中國艦隊，長期保持著控制周邊500海里監視周邊2000海里的能力，這不是可以通過幾個小小的突擊部隊就能解決的問題，中國既然知道對方下了這招臭棋可是為什麼還要跟對手捉迷藏呢？主要是要向世界表明我們中國人從來都不打第一槍，向世界公眾徹底的揭露這些人悍然挑釁中國的行為，也我們後面的對阿拉伯出兵援助打好註腳。

    凌晨5點，中國艦隊在海法的指揮中心發生了大爆炸，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淒厲的警報聲在海法的上空響了起來。許多西方記者和東方記者都居住在海法，因為採訪戰區最安全的棲息地就是中國艦隊的所在地海法，而這巨大的爆炸聲無疑是在向這些記者表明這裡也成了西方軍隊攻擊的目標了。

    參加這次襲擊的法國貝雷帽特種兵是在瓦朗台少校的帶領實施的，他們按照計劃從下水道突破了防護圈，進入指揮中心以後，特種兵立即下載了中國指揮中心的數據鏈和資料，當然也有不少設備在對方下載的過程中發生了自毀事件，可是他們沒有多的時間去仔細的破譯這些自毀的密碼，根據上峰的指示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到後立即用通訊工具迅速的傳遞回國內。在他們進行傳遞的時候，被守衛的中國軍人發現，還展開了激烈的槍戰。五名士兵在槍戰開始就被對方打倒了，特種兵身上穿的防彈背心好像對中國的武器不大起作用，幾名部下已經出現了慌張的神色。

    「按照計劃起爆，所有隊員走E通道撤離！」激烈的槍聲使瓦朗台少校下達的撤退的命令。

    在城區接應的意大利特種部隊「應頭套」正在幾個後勤補給倉庫附近行動，那裡也先後發生了大爆炸。

    已經轉移到岳飛號航空母艦上的陳海濤這個時候下達了「圍網」的命令，潛伏在城市內已經一個晚上的「海豹」大隊立即出動開始對這兩隻西方的特種兵進行圍獵行動，根據行動計劃是對這些歐盟的特種兵是圍而不打，盡可能的打擊他們的士氣，因此，「海豹」特種兵大隊長牛嵩山只好下達了遲滯對方行動的命令，讓戰士們在最大限度的阻擊以後，逐步後撤，然後把這些對手分別圍困在一個學校的建築和一個咖啡館裡面。使法國和意大利的部隊不能匯合，然後讓這些貪生怕死的傢伙們去喊救兵，等待更大的魚餌上鉤。

    龜縮在小學校裡的法國特種兵已經沒有能力突圍了，幾乎所有的隊員都掛綵了，瓦朗台的大腿上中了一槍，他一邊用匕首把子彈挖出來，一邊小聲的咒罵著「那些發瘋的政治家們簡直是在讓我們自殺，誰都知道中國的地面部隊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部隊，偏偏讓我們來找這個霉頭。」現年43歲的他是親身領教過中國特種兵的厲害的，在愛沙尼亞現代軍事比賽中，中國隊長期蟬聯冠軍，他參加的幾次比賽連名次都沒有拿到。但是，他的這種情緒還不能影響大家，只能自己低聲的嘟噥。子彈挖出來了，他把消炎藥粉撒了上去，一陣巨疼讓他差點暈了過去。跟在他身邊的通訊兵立即過來幫他扎繃帶，整個小隊只有這個通訊兵運氣最好，只是頭部被子彈打穿了耳朵，現在有些失聰。「告訴弟兄們不要輕易的暴露自己，對手不是普通的保衛部隊，而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本領只會比我們高絕對不會比我們差。」醒過來的瓦朗台低聲的對通訊兵說道。

    而被壓縮在那個猶太人咖啡館的意大利「應頭套」部隊的情況就要好多了，他們基本保持著原建制，只有8個人受了輕傷，但是，他們現在被對手也壓縮到了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不能動彈。帶隊的突擊隊長桑切斯一開始就知道圍捕自己的部隊是身手不凡的中國特種兵。他告訴隊員不要去做無謂的突圍冒險，因為自己能想到的對方也都想到了，那樣做指揮徒勞無功，增加傷亡。就這樣兩支被圍的部隊同時向總部發出了請求救援的信息。

    海上，中國的六盤山號核潛艇正按照指揮部給的坐標游弋在地中海靠近海法50海里的海底，全艇根據艇長的命令保持著高度的寂靜，中國的核潛艇技術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的，可以在海底保持10節的速度而噪音只有78分貝，這個噪音比海底背景的聲音還低。潛艇按照螺旋航跡隱秘的搜索這片海域，聲納兵仔細的監聽著海裡的一切可以聲音。

    「報告艇長，左舷19度發現異常聲波，距離12000米。」聲納兵通過內部通話器向艇長報告。

    「能夠判斷出是什麼嗎？」艇長問道。

    「初步判斷是德國的U249型AIP潛艇，他們的速度為5海里。方向323度。」過了一會後聲納兵給出了判斷。

    「我們隱蔽的從這個角度靠上去，不要太高的速度，現在他們還沒有接到他們想接的人，我們有時間和他們捉迷藏。」艇長對航海長說道。

    「是！左舵10，航速10！繼續隱蔽前進！」航海長下達了航行指令。

    一個小時以後，六盤山號已經接近到對方3000米的側後面，艇長果斷的下達了主動聲納攻擊命令。

    游弋在距離海法海岸28海里的德國潛艇U533號這個時候正在煩躁的等待特種兵的歸來，他們用拖攜天線收集著來自各個方面的情報，突然聲納兵大聲的報告「距離我們側方3000米處發現中國的097型攻擊核潛艇，他們正在打開魚雷艙蓋！」說實話，要不是六盤山按照艇長的命令打開魚雷艙蓋，這德國的潛艇能不能發現他們還不一定哪。

    突如其來的情況使艇長尤里斯大驚失色，「對方和我們的位置是什麼樣的？」他大聲的詢問航海長。

    震耳欲聾的「砰砰」聲打破了沉寂，緊接著聲納兵報告，「我們已經被對方鎖定，對方通過聲納傳達『命令我們上浮』！」

    不用問了，現在對方是處在攻擊最有利的T字型的錘把上，自己已經成為人家的靶子。

    「這該死的潛艇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情報部門不是說中國的潛艇不是沒有出動嗎？」尤里斯艇長大聲的罵道。

    「對方給我們10秒時間命令我們上浮！」聲納兵大聲的報告。

    「立即報告總部，我們被俘了，全艇注意，緊急上浮！」尤里斯無奈的說道。

    對於這種高科技的裝備歐盟還是不能用克隆人來操作，因此在潛艇上的38個人都是正常的德國人，德國海軍在條例裡明確規定，「當遇到不可抗的威脅時，允許艇長做出有利於保障全體艇員生命的決定。」目的就是保護這些稀有的技術人才。今天，他們這艘小小的常規潛艇顯然是不能抗拒對面的大傢伙的。

    而在另外一個海域裡，另一艘097型核潛艇正在同對方的小型兩棲攻擊艦蓬皮杜號周旋，蓬皮杜號不是一艘孤立的軍艦，隨行的還有法國的一艘法耶赫級驅除艦和西班牙的塞拉級護衛艦一艘。這是法國人準備從空中接應在海法的特種兵的一個小型混編艦隊，小型兩棲攻擊艦上可以攜帶12架戰鬥攻擊機和15架各類直升飛機，他們是準備靠近海法，然後從海上起飛直升飛機去接應被圍在那裡的特種兵的。可是在他們距離海法還有150海里的時候就發現被一艘中國的核動力攻擊潛艇給纏住了，攻擊艦派出了反潛直升飛機去跟中國的潛艇周旋，但是，在經過中國潛艇嚴肅警告還不肯離開以後，那架直升飛機就再也沒有了音信，而中國潛艇則是通過不同的方位用主動攻擊聲納對這三艘軍艦進行了模擬攻擊，巨大的砰砰聲嚇的艦隊司令立即下令返航，不得接近對方200海里的經濟專屬區，這條營救路線也被中國人給輕易的堵死了。而在地中海靠近中東的上空，中國飛機增加了巡航，並對在馬耳他島附近海域的意大利艦隊進行了偵察拍照。

    設在羅馬的歐盟中東派遣軍的總部立即把這個消息發回了柏林的大本營，在那裡，歐盟的各國首腦都被集中在那裡，貝當大光其火，「我早就說過，中國不是一頭大象，她沒有那麼溫順，她是一頭獅子，現在陷在裡面的部隊怎麼解救？什麼三條撤退路線？現在我們一艘潛艇被俘，一個艦隊被趕走，我們那些被困在海法的孩子誰去救？」

    「是啊！我們的孩子也在那裡，難道讓他們投降嗎？」貝爾亞蒂尼也擔憂的說，「如果我們的特種兵精英被中國人俘虜，那麼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向國人交代。」

    「你們的士兵都還活著，要知道我們派去巴基斯坦的部隊現在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了，難道我們德國的士兵還不比你們的重要？」德國統帥部總參謀長馮.哥爾格將軍大聲的說道。

    「這個計劃是你們做的，難道當時你們就沒有想到它的難處嗎？要知道，我們面對的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我們為什麼要去捅這個馬蜂窩？」貝當冒火的問道。

    「好啦！各位不要吵了，我想我不需要去解釋為什麼我們要去這麼做，我們的行動是具有深遠意義和影響的，我們是在繼續我們前輩沒有實現和完成的事業，我們是為我們歐洲的利益在戰鬥，從這個意義上講，就是犧牲了我們優秀的戰士也是值得的。」隆梅爾這個時候說道。

    「巴基斯坦的情況很複雜，要立即向那裡的情報人員發出調查的指令。至於現在困在海法的兩個小隊我建議中東派遣軍應該立即去營救，但是大部隊不要越過邊界，可以命令派遣軍派出高機動性的小分隊接應被困在那裡的特種兵。根據情報，在海法的中國地面部隊不過只有一個營而已，難道我們勇敢的帝國士兵連這麼幾個人都對付不了嗎？」隆梅爾用堅定的目光盯著哥爾格將軍。

    「萬一與中國的地面部隊發生大面積衝突怎麼辦？」哥爾格將軍擔心的說。

    「我們為什麼去攻擊海法？不就是為了今後的行動做準備嗎？既然海法的目標已經被摧毀，那麼說明我們的目標已經達到，既然達到，那麼我們現在並不怕跟中國人在中東交手，起碼我們佔了先機。我想這個時候盧瓦涅將軍現在的手早就癢了。如果中國敢於從土耳其出兵，那麼我們正好從巴爾幹半島抄他們的後路，徹底的把我們進軍中東的屏障搬開。」隆梅爾誇張的把拳頭砸在地圖上的土耳其。

    瞠目結舌的貝當張大著嘴巴看著貌似冷靜實則瘋狂的隆梅爾，「您打算把我們帶進地獄啊！」

    「不！我要帶你們去一個美好的世界，我們只要爭取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把貫通海底的隧道修好，那個時候，中國是沒有辦法跟我們比後勤補給線的，我們的後備軍員可以源源不斷的流向中東，而中國要調動則要萬里迢迢的從遙遠的遠東送來，這樣的消耗戰他們打的起嗎？不要以為我瘋狂，我會謹慎的處理這個問題的。」

    第三節

    「可是您難道忘記了我們背後還有一個英國和蘇聯嗎？他們可都是跟中國結盟的！他們不會放任我們這樣去進攻的。」貝爾亞蒂尼說。

    「英國我們擔心它什麼？只有不到3000萬人口，克隆人的法律到現在也沒有通過，蘇聯人如果敢於在我們後面插刀，那麼我們難道不能從黑海向他們的腹部打去嗎？這次我們不要去佔領他們的土地，我們的目的就是一個，破壞！破壞他們所有的基本生產資料，我們要把他們打回到原始社會去！」隆梅爾笑嘻嘻的拿過一根手杖向蘇聯的地圖戳了過去。

    「從我們現在歐盟的實力來說單斗蘇聯和英國都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挑戰中國就困難了，無論怎麼說我們在這個戰略三角中還是處於劣勢。」　貝爾亞蒂尼皺著眉頭輕聲的說。

    「從地緣政治上來說我們不見得是處在劣勢，我們的國家是上帝的子民，也是信封基督的國家，是基督把我們聯繫在一起的，那麼蘇聯的民眾也是信仰基督的，難道我們跟他們的就沒有溝通的共同點嗎？我們在政治宣傳上不要去觸動這些國家的利益，而要跟他們說共同的東西，　在中東我們則要強調是收復我們祖先的土地，至於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異類，要麼臣服我們，要麼被淘汰，中國在戰線那麼遠的情況下能夠把我們怎麼樣？不錯，他們的戰爭機器十分的強大，可是他們拉開的戰線也實在是太長了。現在我們西歐各國已經從上次戰爭中完全恢復過來了，那麼我們就要利用這個機會對外擴張，否則我們在現在的土地上是沒有多少發展前途的。」隆梅爾給兩個夥伴打氣，「從目前來看，我們是沒有他們強大，可是從發展的趨勢看我們是走在世界科技的前列，我們得到了廣大歐洲國家的支持，起碼傳統的歐洲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在開羅的盧瓦涅將軍在接到柏林總部的命令以後，立即派遣駐紮在約旦的德國集團軍裡的骷髏裝甲師向以色列和敘利亞的靠近海法的邊境移動，跟他們隨行的還有地5步兵師的一個機械化團，他們打算快速的突破邊境然後迅速的解救困在那裡的法國和意大利的特種兵小隊。

    在巴基斯坦的皮欣，20多個德國突擊小隊隊員的屍體被憤怒的民眾高高的懸掛在路邊的電線桿子上，那些士兵大多是被教眾在混亂中打死的。而中國的特種兵也有不少受傷了，原因是在人群的擁擠中相互踐踏造成的，好在都不嚴重，而且沒有任何一個士兵暴露身份，趙永華迅速的收攏部隊，帶著在對面山丘上抓到的海因斯在當天就乘坐直升飛機離開了那裡，海因斯是在沒有出路的時候投降的。

    阿拉伯世界立即譴責德國的這一暴行，歐盟的這一行動幾乎成了推動阿拉伯世界團結一致的催化劑，在宗教領袖的會議上，阿拉伯世界從來沒有這麼團結過，他們一致認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以中國為獸的東亞聯盟是他們的朋友，是他們的依靠，會議決定，為了阿拉伯民族的生存和發展，阿拉伯世界必須放棄政教合一的國家體制，必須完整的準確的理解伊斯蘭教義，在會議上所有的宗教領袖一致同意做出的一個劃時代的決議—穆斯林永久放棄恐怖活動，今後凡是繼續從事恐怖活動的穆斯林將不會得到伊斯蘭教大會的承認，將會被驅除出穆斯林世界。會議最後選出以阿布杜拉.穆罕默德為代表的代表團到中國去尋求幫助。由於這次伊斯蘭教宗教領袖大會的結果從那以後改變了世界的格局，此次大會被後來的歷史學界稱為「穆斯林現代大會」。

    這個消息立即被巴基斯坦通過外交途徑傳達了中國，而中國這個時候正在中東跟歐盟的軍隊劍拔弩張的暗中較勁。雖然中國的輿論還是歌舞昇平的報道各種經濟、體育、文藝等方面的新聞，但是中東的戰爭消息顯然被加大了。在政治局會議上為是否幫助阿拉伯人發生了激烈的爭論，作為總書記的藍瓊始終沒有發言，而在爭論中對於支持阿拉伯國家的解放和獨立並沒有分歧，而分歧在於應該怎麼支持和什麼時候支持。

    牛華西在會議上首先發言，他說，「阿拉伯世界的宗教問題由來已久，我認為不是能夠通過一次兩次會議就可以把長期固有的宗教習慣更改掉，我們之所以長期與阿拉伯世界即有聯繫又保持相當的距離，就是因為他們信奉的伊斯蘭教太過極端，而且對在國家間的政治關係上影響又太大。我們國家本身就有將近1億人的穆斯林，在歷史上有過多次的回教叛亂，當年康熙和乾隆都親征過西域，原因都是西部穆斯林的叛亂，那個時候政府通過高壓統治，大規模的殺戮並沒有解決根本問題，而我們現在通過將近80年的自辦宗教，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引導到正常的宗教信仰上來，如果我們現在就這麼開了口子，那麼，誰能保證那些極端的阿拉伯世界的宗教信仰不會對我們的穆斯林進行新一輪的宗教麻痺？誰能保證他們在最後勝利之後又重新回到他們的真主世界？這樣做不僅對阿拉伯世界於事無補，就是對國內各方面的影響也是深遠的。我擔心一旦在國內的穆斯林獨立思潮抬頭，那麼必然會極大的影響我們國家內部的安定。因此，我建議這個事情要謹慎，再看看最好，沒有必要的話我們就不要管，我們現在的疆域已經夠大的了，新疆都成了中心點了。再弄那些叫花子回來對我們國家利益沒有好處。」

    「我不同意華西同志的意見。」總理張二平反駁道，「不管是哪裡的人，不管是什麼信仰，作為受壓迫的來找我們，我們都應該幫助。我們共和國在對外援助的方針上是走過彎路，但是我們要歷史的看問題，最早的時候，我們為了突破帝國主義的政治、經濟封鎖，執行的是『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擁護』的政策，有些一刀切，使我們國家在那個時代有些不講原則。後來我們在對外援助的時候執行了以國家利益為重的標準，只要對我們國家有利，我們就會去支持，但是也產生了一些問題，有些被支援的國家翻臉就像翻書那麼快。可是現在我們國家強大了，在世界上也是有份量的國家，那麼我們就應該負起對世界的責任，我們的標尺就應該是援助受壓迫受到不公正對待的人民，這是我們國家和平崛起的精髓，我們現在疆域擴的這麼大，並沒有使用武力，我們安撫大批的穆斯林也沒有使用武力，上一代領袖已經把以德服人的以民為重的方針作為我們發展的根本大綱，那麼，現在人家找上門來我們把人家拒之門外是不對的，這樣反而會造成國內的穆斯林離心離德，現在國內的那些伊斯蘭教地區的民眾對我們現在的態度已經開始不滿，我覺得我們應該為阿拉伯世界做些事情。」

    「打我們是不怕的，現在在中東雖然雙方都沒有公開宣戰，但是其實已經是打起來了。德國的骷髏裝甲師和第五步兵師已經陳兵在原來的巴勒斯坦地區了，對方襲擊我們海法基地的那些特種兵已經被我們圍困了2天了，他們不會再有多少時間去堅持了，我看就是我們不想加入這個糾紛都很難。」陳小山說。

    「我們現在還弄不清楚對方的戰略意圖，只不過是在消極的防守，對方把我們在地中海基地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必然是有他的道理，那麼歐盟南下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我們並不清楚。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在敘利亞境內跟對手打一下是必然的，問題是開打了後我們的下一步戰略怎麼走？對方會怎麼看待這次衝突？」張建國從軍事角度考慮的比較多一些。

    會議爭論到深夜也沒有得出個結論，至於阿拉伯宗教領袖代表團則等待著通知，他們暫時都被滯留在巴基斯坦的首都等待著中國方面的答覆。

    政治局會議討論沒有結果，可是軍事行動卻不能等，已經秘密潛入敘利亞境內的21軍的2個師隱蔽在德國骷髏師的側後方待命。張建國命令土耳其軍區，一旦德國人敢於突破邊界進入我們的托管區，那麼21軍必須在24小時內把這只德國所謂的王牌軍給全部吃掉。張建國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要把對手打疼，打的他起碼在一定的時間內不敢再對我們挑釁。為了取保戰區的制空權，地中海基地的所有戰機都做好了出擊的準備，在那裡我們擁有原來以色列的空軍基地5個，保有地面戰機480多架，從實力上講跟歐盟派駐在這個地區的戰機數量相當。而海軍艦隻在數量上我們要少一些，但在噸位上我們卻大過對手。德國的海軍力量自古就是其死穴，德國沒有廣大的海岸線，能夠出海的口岸只有在北部的波羅第海，因此除了潛艇技術優秀以外其他的海軍裝備並不先進，而他們盟國中的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都是海洋強國，這些國家組成的艦隊其實力一點也不比中國差，特別是法國和意大利，在擴軍的過程中又先後分別製造了6艘航空母艦，西班牙和荷蘭也都先後製造了2艘航母，就連德國也在法國技術的幫助下建造了4艘航母，雖然他們的航空母艦在噸位上不能同中國的相比，但是在數量上他們已經超過了中國的總量。而現在，歐盟已經把80%的航母集中到了地中海，那架勢大有同中國地中海艦隊一決雌雄的意思。

    總參作戰室裡，張建國和鄧又昌趴在地圖上仔細看著從衛星上轉來的地中海雙方軍事態勢圖，鄧又昌用手不停的抓著花白的平頭，
    「奶奶的！他們可真下本錢啊！老張啊，我看軍委要趕快下決心，要不，這海法可能就是第二個珍珠港啊！對手這次來著不善，幾乎動用了所有的本錢了。我們不得不防啊！」

    「政治局討論沒有個結果，我們也沒有辦法，這倒讓我想起來二戰時候美國國會也是這樣，最後搞的珍珠港給日本人炸的稀爛。」張建國一籌莫展的說。

    「我看咱們是不是先把空軍調一部分過去，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空軍從土耳其自治區出擊還是能夠起到相當的威懾作用。」空軍司令員劉大林說。

    「我同意！我們在印度洋上的艦隊也應該向那邊活動，要不救援都來不及。」鄧又昌說。

    「調動這麼大的部隊你以為就是我們幾個能說的了算嗎？軍委主席不發話我們怎麼搞？」張建國發著牢騷，「你們說的那個計劃我早就送上去了，可是主席就是沒有回話。」]
    「要不，咱們去找老首長去說說？藍主席畢竟年輕，沒有經歷過這麼複雜的局面，為了地中海艦隊的幾萬官兵的安危咱們就是罷官也是在所不惜。」鄧又昌的牛脾氣上來了。

    「老鄧啊！你還是沉不住氣，應該相信主席的智慧，我看我們還是按照組織原則來辦，你就是這樣去找老首長恐怕也是碰一鼻子灰，不信你可以試試。」張建國抬頭看了看鄧又昌說。

    鄧又昌覺得沒趣，自己跑到外面抽煙去了。

    這個時候藍瓊正在給老首長打電話，她現在的確是有些吃不準到底該怎麼去做。「老首長，國際局勢我不跟您說您也知道現在有多麼複雜了，可是政治局討論始終沒有一個結果，我想聽聽老首長的意見。」

    「我哪裡有什麼意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這個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問我！人民相信你，你就要拿出自己的智慧來。有空去看看鄧爺爺在八九年六四風波以後在軍以上幹部會議上的講話，軍事上的事情你可以找張建國多問問。我還要去找你舅舅聊天，就不跟你多說了。」老司徒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要聽了老首長的聲音，藍瓊就心裡有了底，她立即拿起了桌子上的紅色電話，
    「接總參指揮部。」

    巴勒斯坦地區，德國第五步兵師的一個團終於越過邊境向海法突襲了，監視在邊境上的中國邊防哨所的一個班戰士全部犧牲，消息傳到陳海濤那裡，老將軍把手裡拿著的紅蘭筆都捏碎了。「命令部隊按照計劃執行，這個團不能放他們回去。」陳海濤大聲的吼著。

    「是！」值班參謀立即下達了對進犯的這個德國步兵團的圍殲命令。

    德國第五師的漢堡團進入中國托管區以後快速的向海法逼近，他們在路上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很快他們就接近到了被圍的特種兵的街區，經過幾次輪式裝甲車的衝鋒，他們順利的把意大利和法國的特種兵接應了出來。海法是個軍事港口，以色列的猶太人被安置在中國以後這裡基本上沒有了平民，即便是有也都是跟基地有相關服務的中國人，在被襲擊的事情發生以後，這裡的平民都已經撤退到土耳其去了，圍困對手的「海豹」大隊在得到命令以後已經撤出包圍的街區，所以德國漢堡步兵團才能夠這麼順利的把被圍的部隊接應出來。那些已經被圍困了2天的法國和意大利的特種兵已經筋疲力盡，大多是被人從擔架上抬出來的，特別是法國特種兵，有幾個重傷員已經奄奄一息，德國人把這些人裝進傷兵車以後立即開始撤退。可是當他們回身的時候發現退路已經被截斷，駐守在海法的海軍陸戰營已經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構築了防禦工事，各種大口徑的反裝甲武器輪番對漢堡團的裝甲車進行打擊，機動的火力點不停的在奪取那些從著火的裝甲車裡跑出來的士兵，不到30分鐘，漢堡團的裝甲車就被摧毀了40%，已經無力再做機械化運動，他們這回是真正領教了中國軍隊的單兵反裝甲的威力。而海豹特種兵大隊的狙擊手們則重點對那些指手畫腳的人員進行單個點名，漢堡團團長包裡斯剛剛開始準備佈置突圍就已經有15%的士官被對方的狙擊手給打掉了，剩下那些克隆人士兵立即成了沒有頭的蒼蠅，嗡嗡的到處亂跑。包裡斯一方面大聲的指揮部下收攏部隊，另一方面則緊急向師部求救。

    「報告列茨將軍，我團在約旦河以西地區被中國軍隊包圍，現在情況緊急，請求援助。」包裡斯大聲的對著話筒喊著，周圍不斷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

    「你們必須堅守，立即就地構築防禦工事，我們將馬上行動去援救你們！」第五師師長列茨准將在電話裡指示自己的部下。

    第四節

    接到包裡斯的求救電話使列茨准將從極度的興奮中一下子變到極度的恐懼，僅僅是在一個小時以前包裡斯還來電說一切進展順利，突擊部隊解救成功。他收到包裡斯傳過來的消息時十分高興和興奮，認為中國軍隊不過如此，可是現在包裡斯卻傳來了撤退行動受阻的消息，還沒有等他自己想明白應該怎麼安排部隊，現在又傳來的消息是已經是被圍了，這不能不叫他詫異和沮喪。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中國在海法的地面部隊總共不過一個營，是哪裡來的部隊把自己一個高度機械化的步兵團給圍上了？難道中國人在海法的佈局是個陷阱？現在可不是幾個突擊隊的特種兵了，而是整整的一個團被圍在了那裡，如果損失了這個團自己會上軍事法庭的。想了想後，列茨命令另外一個駐留在邊境上的步兵團快速的進入了中國托管區，他要求師直升飛機大隊立即去攻擊兩個團匯合的結合部，要殺出一條血路來，迅速的把圍困在那裡的部隊策應出來。同時，列茨准將立即向指揮部匯報了這裡的情況，同時要求骷髏裝甲師立即投入營救工作，然後請求空軍支援。

    在以色列的拿撒勒附近我軍已經將漢堡團緊緊的壓縮在不到2公里的範圍內，漢堡團為了輕裝進襲，在行動的時候沒有隨行重型火炮和坦克，在中國軍隊的炮火壓制下處境十分的困難，能夠形成一定抵抗能力的裝甲車也所剩無幾了，失去管束的克隆人士兵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亂跑，包裡斯焦急的等待著救援。

    開羅的盧瓦涅將軍這個時候也覺得有些棘手，如果再把骷髏裝甲師投入進去，那麼衝突就會擴大，一旦擴大到自己都不能收拾的時候將會給歐盟帶來什麼樣的影響自己是心裡一點底也沒有。按照盧瓦涅的性格不僅是要把骷髏師投入進去，他簡直想立即佔領中國的托管地。

    「立即給柏林的統帥部發電請示，命令其他部隊做好戰鬥準備。」盧瓦涅對參謀大聲的說。

    柏林，哥爾格將軍把盧瓦涅的報告送到了隆梅爾手上，「元首，看來海法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根據救出來的特種兵說中國在海法有特種兵部隊，他們就是在同對方的特種兵交火的時候落的下風，現在我們又有一個團陷了進去。」

    「中國方面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部隊？難道我們的行動洩密了？」隆梅爾皺著眉頭問道。

    「中國駐紮在海法只有一個海軍陸戰營，這是從衛星上剛剛發回來的照片，他們在海法的部隊是配備有重型武器的，所以我們輕裝的漢堡團被他們利用地形困在了那裡，我們低估了中國軍隊的作戰能力。」哥爾格將軍把照片放在了隆梅爾面前。

    「既然對方的兵力沒有變化，那麼我們再派一個重裝團去應該可以解決問題吧？」隆梅爾徵求哥爾格的意見。

    「單純的派重型地面部隊恐怕還是不行，中國軍隊是利用空中優勢控制著局面，我們僅僅跟對方打地面戰鬥是困難的，他們不是阿拉伯國家，我們在進攻阿拉伯國家的時候由於對手沒有空軍，所以我們的地面部隊進展順利，可是在海法，中國有大量的空軍駐紮在那裡，我們主要面臨的是來自空中的打擊。盧瓦涅將軍來電也是要求動用空中力量。但是那樣以來衝突的規模肯定是升級了。」哥爾格說道。

    「我們換個角度來想，中國願意擴大規模嗎？如果我們現在把在阿拉伯半島上的軍隊都壓上去，那麼中國會怎麼樣？我們的目的不是他們的土地，就是要救出那個團，這對我們來說是重要的，或者說我們可以向中國駐我們這裡的大使通報我們的目的，也許可以通過外交途徑解決？」隆梅爾的腦筋飛快的轉動著。

    「通過外交途徑恐怕不行，我們的特種兵畢竟是把人家的指揮中心給摧毀了，這怎麼說都是戰爭行為，對方的大使等在外面已經有2個小時了，他來的目的就是抗議。咱們怎麼可能與虎謀皮？」哥爾格搖著頭說。

    「我們打掉對方的指揮中心的目的就是打算讓中國的地中海艦隊群龍無首，那麼現在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我們在其他方面的準備還不足，但是，既然戰爭逼近了我們，我們就不能猶豫，下面的目標就不是援救這個團了，我看要執行『十字軍』計劃了。」隆梅爾這個時候的眼神裡充滿了刺激的光芒。

    「命令盧瓦涅將軍立即展開部隊對中國托管區全面佔領，命令盟國的海空軍在地面戰爭打響以後立即全面展開對中國地中海艦隊的圍殲。」隆梅爾終於按動了戰爭的開關。

    北京，西山指揮中心，藍瓊破例的穿上了軍裝，雖然沒有軍銜，但是合體的軍裝穿在她身上也顯得很威嚴，

    「對方已經不宣而戰，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建國同志，請你立即執行『鄭和』計劃。」說完就在命令上簽字。

    「是！請主席放心，我們這次一定要把對手打疼！」張建國立正回答道。

    「請外交部立即通知我們的盟國和蘇聯，特別提醒蘇聯和英國，對手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一定會狗急跳牆的找他們的麻煩，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同時告訴美國也要注意對手在南美的動向，單靠美國可能還應付不了南美巨大的壓力，讓海章同志隨時報告那裡的情況。」藍瓊又對其他人員的工作做了佈置。

    「我們政治局的討論還沒有結果，這樣貿然佈置是不是小題大做了？」牛華西提醒到。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討論了，這是衛星發回來的照片，你們看看，駐守在阿拉伯半島的所有歐盟軍隊都開始了向我們托管區移動，地中海上的歐盟艦隊也開始靠近我們的艦隊，德國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宣佈戰時管制，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去磨牙？」藍瓊狠狠的盯了牛華西一眼，「昨天我給老首長打了個電話，老首長讓我看一九八九年六四風波以後鄧小平同志在全軍軍以上幹部會議上的講話，在那個時候，小平同志清醒的分析到『這場風波是國際大氣候和國內小氣候共同造成的，遲早要來，早來比晚來好』。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也是這樣，同歐盟的鬥爭遲早要來，現在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要怕，對手是蓄謀已久的在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再怎麼退讓也不能解決問題，從根子上看，這次的矛盾就是東西方文化鬥爭的總爆發，我們不能指望我們所有的差異都用和平的方式去解決，更不能指望那些頑固堅持原始的弱肉強食理論的西方人會有那麼一天天良發現的改變自己的秉性，維護世界和平歷來是一手拿橄欖枝，一手大棒，拿慣了橄欖枝的手也許會拿不動大棒了，可是我們中國人不會那樣，我們的民族既懂得和平更懂得戰爭。」藍瓊堅決的說道。

    總參謀部立即命令西域各軍區進入一級戰備，李強作為中央特派員兼任地中海戰區司令員，直接乘戰鬥機飛抵安卡拉，負責前線的具體指揮，到達以後，駐紮在土耳其自治區的21軍軍長華少武、海軍指揮部的陳海濤、駐地中海空軍指揮部的廖湘生等都來到了戰區司令部開會，作戰參謀立即把當前的態勢向李強匯報，

    「在這個地區的常規駐軍只有我們21軍，現在空降兵第16軍正在趕往這裡，他們需要的重型裝備這裡都有存放，補給工作都已經安排就緒。我們的黑海艦隊也前出達達尼爾海峽進入地中海，在安塔利亞的艦隻正向塞浦路斯海面集結。」

    「你們進入敘利亞的那個63師現在情況怎麼樣？對手沒有發現吧？」李強向華少武問道。

    「目前還沒有被對方發現，他們現在隱蔽在濟拉夫的沙漠裡，我們偽裝做的很好，在他們的原駐地也有很多偽裝，從衛星上是看不出來的。」華少武回答。

    「空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李強又問廖湘生。

    「我們在這個地區共有350架戰鬥機，還有一個攻擊機團，從國內調過來的空5軍將在明天全部到達，在空5軍到達前，我們和對手的飛機數量是1：2.1，暫時處於劣勢。」廖湘生回答道。

    「防空力量怎麼樣？」李強繼續問。

    「我們在重點城市都設有一個對空導彈營，各個基地附近有基地配屬的防空導彈旅，整個戰區裡有兩個機動防空高炮旅。戰爭來的太突然，我們在這裡的防空力量相對薄弱。」廖湘生說。

    「老陳，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李強又轉頭問陳海濤。

    「恐怕比空軍更糟，我們沒有預計到戰爭的規模會迅速的擴大，現在我們同對方的比例是1：3，對方是集中了所有國家的海軍力量來對付我們，就算是加上黑海艦隊的力量我們也不過是多了幾艘大型水面艦隻而已，我們的航空母艦上的艦載飛機數量不過只有230架，加上海航的陸基飛機也不過480架，可是對手一共有12艘航母共有將近1000架戰機，這還沒有計算他們在開羅和馬耳他島上的陸基飛機，因此，這個仗不好打。」陳海濤沉重的說。

    「從目前的態勢來說，對方是提前動手了，他們的遠程導彈可以從意大利的西西里島打到我們這裡，而我們基本上在這一帶沒有佈置遠程導彈，只有一些飛機發射的巡航導彈，雖然我們現在處在劣勢，但是，我們的軍隊的戰鬥力是對方不知道的，要想出奇制勝，我看我們不能墨守成規，華少武，你們軍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在對方還沒有大規模集結到約旦地區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吃掉眼前這塊肥肉，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掉現在在約旦內的敵人這兩個師，我知道你們是重型集團軍，僅僅步兵就有4個師，還有一個裝甲師，一個軍屬炮兵師，幾乎所有的我軍重裝備你們都有，所以，以你們的實力吃掉眼前這兩個師是不成問題的，關鍵是後面的戰鬥，吃掉眼前這個敵人以後，你們不能休整，必須在6個小時以內運動到約旦的安曼，從正面攻擊盧瓦涅命令趕來的德意志中東軍群，對方的兵力要遠遠的大過你們，但是你們要果斷的用強大的坦克集群衝擊對方，反覆穿插。他們的裝備不比你們的差，但是他們的戰術素養不及你們，他們會用比較老套的分兵合圍來對付你21軍，你可以用分路突擊的辦法，把他們一塊塊的割開，然後利用你們配屬的攻擊直升機去打擊他們的裝甲部隊，在運動中就看你怎麼把握機會了。注意，要你們的神槍手專門打對手的軍官。他們那些克隆兵沒有了指揮官就抓瞎了，注意，不要輕易的同對方進行肉搏戰，那些克隆兵恐怕比咱們的戰士還不要命，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生命是什麼。」

    「16軍不要空降到土耳其了，命令他們直接空降到開羅和蘇伊士運河附近，重裝備也暫時不要配給他們了，命令16軍運用特種兵戰術打擊對手的有生力量，斬斷對方的補給線和通訊設施，伺機攻擊對方的司令部，特別要注意的是不要糾纏一城一地的得失，我們是要在運動中殲滅敵人。只要16軍在敵人屁股後面這麼一打，我想那盧瓦涅恐怕也坐不住了，他必然會動用大規模的空襲來報復我們，那麼剩下的是我們怎麼去對付他們的空中力量了。」

    「陳司令員，你的兩個特混艦隊現在不要跟對方鬥氣，你們先向土耳其沿海集結，給對手造成避戰的假象，然後在克里特島附近游弋，對方會顧及我們的岸基飛機而有所收斂，而你們的潛艇要全面出擊，遲滯對方進攻的速度，明天晚上氣象部隊會製造一次大的陰雨天氣，你們要開足馬力向進入亞德裡亞海，到了那裡，你應該明白去幹什麼了。」

    「空軍要集中一切力量頂住對手的攻擊，開始這三天的制空權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丟，在海法的岸基飛機全部集中到土耳其，由空軍統一指揮，記住，我們的地面部隊比對手強的多，只要我們保證了地面部隊的空中安全，那麼地面上的事情就好辦，所以基礎雖然是地面，但是保障卻是來自空中。在空中我們暫時不要跟對手硬拚，我們要做好小批次多批量的出擊，這樣對手會摸不清我們到底在進行什麼空中戰術，從歐盟岸基起飛的戰鬥機不會有多少時間同我們空戰的，那些大多數會是攻擊機和轟炸機，而我們的戰鬥機就是要伺機打掉這些對我們地面威脅最大的飛機，我希望空軍廖司令回去制定一個詳細的作戰方案給我。空戰將是這次衝突開始最關鍵的地方。」

    「你們會覺得我這樣佈置是一錘子買賣，不錯，這就是一錘子買賣，我們現在在這裡的力量沒有對手大，只能跟對手硬拚加巧拼，對手如果按照他們的軍事理論分析我們會認為我們全部撤退到土耳其的，他們沒有想到我們會前出大沙漠裡跟他們決戰，在這個兵道上他們就輸了一招，而我們的海軍向北撤退則是迷惑他們的關鍵，空軍掌握的原則是對手不動我們不動，對手要動我們就去抄他們的後路，我已經命令在哈薩克自治區的二炮部隊用精確射擊來打擊對手在地中海上的軍艦了，不過這只是煙幕，那麼遠距離能打中多少只有天知道，但是我們在地中海的12條核潛艇應該可以趁亂得利吧，不要多的，他們每艇一條航母，誰打的好誰就可以立功。只要我們頂過三天，我們國內的大批援兵就可以達到了，印度洋艦隊也能趕到了。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計劃的原因。戰役的初期我們的目標是遏制對手，打亂他們的計劃，第二期我們將徹底是把他們趕出這個地區。至於第三期是不是要到他們的國土上去『溜躂溜躂』恐怕還要看我們主席的心情了。」說到這裡李強哈哈大笑起來。

    盧瓦涅在得到了德國統帥部的命令以後，立即調動部隊開始對以色列地區的佔領行動，他首先命令漢堡團在那裡堅守，並說明堅守的意義不同了，以前是堅守待援，而現在是要起到中心開花的作用，在盧瓦涅的命令下，陸軍第五師的其他部隊也開始越過邊境向被圍的漢堡團靠攏，骷髏裝甲師也隨行跟進，他們雖然遇到強大炮火的抵抗，但是這沒有阻擋他們接近被圍的漢堡團，在當天夜晚12點的時候，這兩隻部隊終於跟被圍的漢堡團匯合了。

    可是也就是在他們匯合後一小時，德國部隊正在休整的時候，21軍對這只部隊的合圍總攻開始了。



        第七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


    第一節

    讓盧瓦涅將軍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在以色列中國托管地裡的兩個精銳師竟然在半夜裡被對手合圍。擔任這次行動的臨時指揮官列茨准將剛剛躺下就被猛烈的炮火給驚醒了，他開始還以為是被骷髏坦克師衝散了的對方零星部隊又集合起來對他們這只部隊進行還擊，可是到後來聽到的炮聲的規模可不是一個小的單位，這個時候值班參謀驚慌的來向他報告，「將軍，我們被中國軍隊再次合圍了，現在對手在北面方向進行突襲，擔任那個方向防衛的骷髏師已經被突破。」

    「他們是從北面來的？那南面的敵人是從哪裡來的？」列茨將軍氣急敗壞的從行軍床上爬了起來。

    根據命令，他所帶領的這只臨時的合成部隊要在明天上午對海法實施合圍突擊，可是現在他們這只部隊在拿撒勒竟然反被對手合圍了，難道這裡是中國人設立的一個大陷阱？

    合圍德國突入以色列境內的是21軍的63師和後面跟上來的128師、133師的機降大隊。早已經在敘利亞境內的63師突出奇兵迅速的把進入中國托管區裡的德國軍隊再次包圍了起來，已經潛伏好幾天的63師總算是可以從那乾涸的沙丘下面出來透氣了，根據上級的指示他們毫不客氣的把德國人那所謂的外部防禦陣地給衝垮了，幾百輛坦克像似剛從馬廄裡釋放出來的被關了許多的馬駒兒那樣可勁的撒著歡兒。隆隆的馬達聲響徹了以色列的夜空，63師的身後則是兄弟部隊正在繞過這裡繼續奔襲，直接向耶路撒冷的南部貝爾謝巴趕去，他們要在那裡阻擊對方的大部隊對被圍部隊的增援。那可憐的兩個德國師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痛下殺手，從傳過來的炮聲看，戰鬥彷彿並不激烈。

    多日的奔襲使骷髏師的官兵十分疲勞，由於在沙漠裡已經待了有一個多星期了，大多數士兵對於這樣的戰鬥生活已經產生了極其厭倦的情緒，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克隆」士兵，他們在心理上只是五、六歲的孩子，根本就不能承擔這麼大的壓力，為了安定他們，列茨將軍命令軍醫給他們服用鎮定藥，因此，解救行動一結束，他們就都呼呼大睡了。列茨的這個愚蠢的命令葬送了這兩個德國師，也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德國人的偵察系統沒有收集到中國的21軍會突然從土耳其南下的行動情報，設立在埃及的歐盟佔領軍總部也沒有料到中國的決心會下的這麼大這麼快，因此在沒有詳細的情報的前提下，他們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可能是湖南人的關係，華少武是共和國年輕的將軍裡面打仗最有霸氣的一個，也是最不要命的一個，21軍除了63師是提前隱蔽在敘利亞以外，其他的部隊是趁著濃密的陰雲快速的通過黎巴嫩的高速公路一路向南挺進。華少武原來的意圖是盡快的吃掉目前的這股敵人，然後迅速的揮師南下，可是63師師長在執行命令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戰鬥力相當薄弱，他們僅僅是為了掃清外圍就已經輕鬆的將對手合圍分割了，師長常勇提出「我們63師就可以吃掉眼前的敵人，其他部隊可以繼續向南」的建議，華少武也沒有想到對方是這麼不堪一擊，於是就靈活的讓其他部隊繼續高速南進。

    德國步兵第5師和骷髏裝甲師被21軍63師給打的七零八落，短短的30分鐘就已經組織不起來有效的抵抗了，5師師部被128師的機降大隊突襲，市長列茨成為這次戰爭第一個被俘的德國將軍，而骷髏師的師部則淹沒在一片炮火中，連個蟑螂都沒有活出來。

    華少武對63師師長說，「那些克隆士兵我們沒見過，據上面說好像不是什麼正常的人，既然不是人，那麼你們就不要在這裡飼養寵物了，具體怎麼做你看著辦，不過那些有軍銜的軍官你可要給我留好嘍，將來也許能換回什麼寶貝。」

    這個命令等於是叫部隊不要抓俘虜，常勇那裡會聽不明白？他也如此這般的把這個意思向下面傳達，結果是在進攻中部隊是怎麼打的狠怎麼打，根本就不留活口，根本上把要保留軍官的指示也忘記了。

    前後不到2個小時就結束了戰鬥，這個結果讓華少武意外也讓歐盟佔領軍意外，更叫隆美爾吃驚，「兩個小時就用一個師吃掉了我們兩個師？那中國人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大？」

    歐盟的軍隊原本已經擺開了架勢要給中國在地中海艦隊一個致命的攻擊，也就在他們下達了行動計劃的同時，中國的地中海艦隊全部向土耳其沿岸集結，連在以色列各個基地的飛機都相對集中到了土耳其邊界的阿達那去了，在海上擺出了一個撤退的局面。也就是在那一天，北方來的冷空氣開始影響地中海東岸，大片的陰雲籠罩在這個地區的上空，這個局面讓歐盟司令部猜不透中國軍隊到底在幹什麼。

    「中國的海空軍都已經撤退到了土耳其，那麼他們前出的地面部隊難道不要空中了嗎？我們的海軍也可以在以色列沿海用艦炮攻擊他們，他們這麼大膽的向南突擊的用意是什麼呢？」哥爾格將軍趴在地圖上沉思。

    「從理論上說，他們好像是在保衛托管區的完整，可是在蘇伊士運河的東岸我們在那裡有23個師的兵力，他們這4個師能夠抵抗我們多少時間？」貝爾亞蒂尼在傍邊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的海軍力量還是要趁對手離開的空擋前出到以色列海岸，這樣對我們的地面部隊也是一個支援和鼓舞。如果對方在地面上阻擋我們，那麼我們也可以從海面上突進去。也許，我們的動作再快一點是可以把中國人趕出中東的。」貝當這個時候說。

    「中國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這場南下的冷空氣來的蹊蹺，還有在拿撒勒附近他們一個師只用2個小時就把我們的精銳給吃掉了，這說明他們的戰鬥力非常強。」貝爾亞蒂尼謹慎的說。

    「在拿撒勒其實是糊塗的列茨下了個愚蠢的命令，要不我們的部隊不會那麼不經打的，我看是這場戰鬥讓對方以為我們的地面部隊不堪一擊，他們才這麼冒進的。哥爾格將軍，中國方面指揮這裡部隊的指揮官是誰啊？」隆梅爾問道。

    「是李強上將，他是中國總參的作戰部長，是中國的學院派。」哥爾格回答道。

    「天氣幫對方的忙，也能幫我們的忙，我看讓法國和意大利的航母艦隊趁著現在這種天氣向以色列海岸靠近是可行的，我們在地中海的空中力量是對手的三倍，那麼我們就用高科技跟對手較量一翻，他們的那個軍恐怕就是犧牲品了。」隆梅爾自信的說，「下達命令吧，在我們的空中打擊沒有見效的時候，地面部隊暫時不要突破以色列邊界，這樣也可以穩住對方。」

    21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了以色列南部邊界，根據計劃，部隊在這裡展開，63師在補充了給養和彈藥以後尾隨在後面成為軍預備隊。歐盟的部隊根據大本營的命令沒有急於衝過邊界，雙方好像僵持在那裡。幾個師長在軍部開會，128師師長何光平對軍長說，「這樣陰霾的天氣恐怕雙方的空軍都不好出動了，看來我們要打一場難得的地面戰鬥了。真要是斗空軍，我們的力量可是比他們少啊。」

    「你少擔心那些，咱們的李司令可不是白給的，這次是要叫對手吃點苦頭了。咱們在這裡不過是個引子，真正唱主角的不是我們。」華少武說。

    「我們不是主角？那誰是啊？」常勇吃驚的問。

    「咱們這點部隊能夠抗的住對方的23個師嗎？傻瓜都想的明白的事情難道李司令想不到？憑這點就知道我們是魚餌。」133師師長邢佩軍說道。

    「邢佩軍說的對，對手絕對不是你常勇想像的那麼草包，你們打的順手是因為他們的戰士大多都吃了鎮靜劑，你才佔了個便宜，要不，你能這麼輕鬆？」華少武說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常勇一眼。「我警告你，千萬不可麻痺輕敵，更不許驕傲自滿，少給我整那些花架子。艱苦的仗有你們打的。」

    「下面，我佈置穿插任務，133師，於明晨拂曉前穿插到蘇伊士運河東岸，注意，不要過河，你們的任務是堵住對方的後路，128師62師作為兩把鉗子迎頭打擊對面的敵人，63師作為預備隊。我們要在西奈半島上合圍現在的這股有生力量，對方可能會從開羅增兵來援，但是機會不大，16軍估計在明天清晨會落在他們的頭上，那個時候有他們受的了。」華少武又對大家說。

    「李司令該不是打算就用咱們這兩個軍解決對手吧？這兵力似乎也太差了點。」邢佩軍說道。

    「我猜想李司令是和對手在鬥法，光我們是吃不掉對面這麼多敵人的，但是如果我們牽制住了這裡的敵人，再用其他高科技兵器去打擊，對方人再多還不是像割草一樣。」常勇說道。

    「好了，不要猜了，大家去執行吧。」華少武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歐盟在地中海裡的特混艦隊趁著夜晚悄悄的向以色列海岸靠近，由於風大和視線不好，雙方都沒有派出預警飛機，大家好像都悶著頭在執行自己的計劃，中國地中海艦隊已經讓出了空間，艦載雷達在方圓200海里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目標。特混艦隊司令佛朗索瓦緊張的看著各種報告，氣象報告說明天上午10點後天氣會有好轉，這個消息使佛朗索瓦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他還是擔心中國在地中海的那些核潛艇，他知道，這樣的天氣對潛艇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已經特別指示要各個艦隊高度重視反潛工作，不能有一點遺漏。

    第二天清晨，海上的風力果然減小了，佛朗索瓦立即派出了艦載預警飛機出去偵察，他知道，中國方面也會派出預警飛機的，現在離海岸線已經只有80海里了，航母編隊都開始減速，而那些有大炮的驅除艦還在向海岸靠近，中東的地面部隊已經發來了對方21軍的地面分佈情況，值得注意的是有一隻中國的地面部隊在昨天半夜已經穿插到了蘇伊士運河的西岸，奪取了運河渡口的控制權，開羅傳來的報告顯示昨天晚上有大型飛機在上空飛過，是什麼飛機能夠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還要飛行？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佛朗索瓦想不明白，「也許那個自負的盧瓦涅會想明白，反正地面上的事情我管不了。」他命令各個航母上的飛機做好起飛的準備，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距離旗艦30海里的西班牙航空母艦卡洛斯號被不明潛水艇攻擊，左舷命中了2顆高爆魚雷，動力艙和燃油艙立即進水，23000噸的小型航母立即開始傾斜，熊熊的大火使附近的護衛艦無法接近，停在甲板上準備起飛的戰鬥機紛紛因為甲板傾斜而滑進了大海，那些已經在飛機上的飛行員來不及的只能拉動了彈射座椅上的把手，被彈射器送到大海裡去了。事發之前沒有一點徵兆，只是當對方發射魚雷的時候聲納兵才聽見魚雷艙蓋打開嘩嘩進水的聲音，接著就是魚雷的發射聲，航母根本就來不及規避，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停在那裡挨了兩顆魚雷。就這樣，還沒有開戰，已經有一艘航母失去了戰鬥力。

    令人沮喪的消息傳來，佛朗索瓦大怒，他立即命令追逐那艘潛艇，無論如何也要把那艘潛艇找出來，圍繞在卡洛斯號周圍的那些護衛艦和驅除艦立即向潛艇發射魚雷的地方撲了去，在他們看來，不找到這艘潛艇他們就沒有辦法回去交代了。潛艇好像失去了隱蔽的功能，高速航行的水流彷彿在告訴對手「我在這裡，你來抓我啊！」但是這些歐洲二流國家的艦艇在航速上並沒有多少優勢，於是他們派出了反潛直升飛機，當直升飛機飛到目標上空的時候，他們發現在海裡並不是他們追逐的潛艇，而是一個具有自航功能的小型無人潛水裝置，這下子使追趕了20多海裡的艦隻驚呆了，他們立即向旗艦報告這個情況，可惜為時已晚，跟在混合艦隊外圍的幾艘護衛艦和航母都遭到了攻擊，那小型的護衛艦幾乎是中一艘沉一艘，航母的抗沉性要好的多，但是也是失去了戰鬥能力，到上午10點的時候，已經有4艘航母就這樣被迫退出了戰鬥序列。

    儘管這樣，佛朗索瓦還是命令其他航母上的飛機起飛去攻擊地面上的中國軍隊，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能從空中打擊中國地面部隊，那麼聯軍的地面部隊就是能夠擊退對手也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他的祖父就曾經在奠邊府跟中國人指揮的越南人交過手，在他看來，永遠不要跟中國人在地面上交手，那是噩夢，是地獄。

    10點過後，晴朗的天空陽光照射在蔚藍的大海上，已經鬧了2天的大海終於平靜下來，可是在佛朗索瓦的旗艦指揮艙裡卻是緊張焦慮，預警飛機已經發現從土耳其基地起飛的中國空軍正向南邊趕過來，規模不大，但是中國空軍是多批次的起飛，有些飛機是向海上飛過來的。

    「命令所有艦艇上的防空火控雷達全部打開，準備全體艦隊的防空作戰！」沒有多少戰鬥機掩護的特混艦隊只能靠自己的防空體繫了。

    「難道中國人要犧牲地面部隊來攻擊我們？那麼我們不是又上當了嗎？」佛朗索瓦開始懷疑上面的計劃是不是中了對方的計謀。他們原來是準備對方去爭奪以色列上空的制空權而設計的戰術，歐洲航母上的艦載機大多是多用途戰鬥機，他們是掛了一半的對地攻擊武器去執行任務的，先把對地武器發射完畢以後，他們準備在西奈半島的上空以逸待勞的等待長途跋涉來的中國空軍，由於距離的原因，中國空軍在西奈上空只有不到15分鐘的機動時間，這樣，他們就可以利用已經減輕負荷的戰鬥機與中國飛機糾纏，加上地面部隊的防空火力，中國空軍是很難佔到上風的，可是現在中國軍隊寧願放棄對地面部隊的掩護，而直接撲向大海，對海上的這些艦隻進行毀滅性的打擊，那麼這麼下去，很難說最後的制空權到底是在誰的手裡。

    第二節

    飛到西奈上空的歐盟空軍戰鬥機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可以輕鬆的攻擊地面目標，中國軍隊的單兵防空導彈幾乎是人手一個，想像一下，當他們的飛機剛剛準備俯衝攻擊的時候，那像蝗蟲一樣多的對空導彈迎面撲來是多麼叫人恐懼的事情！雖然歐盟空軍的飛機上都帶有智能炸彈，但是再智能也不能距離目標遙遠的地方發射啊，而用常規巡航導彈攻擊地面目標同樣是會遇到防空導彈的問題，因此，那些飛行員大多是倉促的把炸彈和火箭彈發射了事，有些甚至落到了他們自己部隊的頭上，因為他們在耳機裡聽到命令，「立即返回母艦空域護航，中國的戰鬥機將要攻擊我們的母艦」。

    從雷達上可以看到幾個批次的中國戰鬥機不斷的向歐盟的特混艦隊飛來，目的是顯然的，雖然特混艦隊上空還是有一定數量的值班飛機，但是因為要對在以色列貝爾謝巴至蓋濟奧特之間的中國地面部隊進行打擊，相當數量的戰鬥機被派出去執行對地攻擊任務了，造成整個特混艦隊上空掩護的戰鬥機對中國來襲的飛機沒有數量上的優勢。這在西方軍事思想裡面是不能接受的防禦態勢，因此，佛朗索瓦海軍上將命令突擊中國地面部隊的飛機盡快的扔掉炸彈返回艦隊上空，這樣正好可以給對手一個空中的反包圍，形成數量上和空域裡的一種優勢。

    中東的戰事引起了世界上極大的震動，在德國的第五機械化步兵師和骷髏坦克師越過邊界進入以色列托管區以後，中國外交部在這個時候發表了莊嚴聲明，聲明中譴責了以德、法、意為首的西方歐盟粗暴的對人類和平的踐踏，聲明中強調，一旦戰爭爆發將不受地域、國界、單邊或者多邊條約的限制，聲明中說，「中國人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歐帝國主義已經把戰火燒到了我們的家門口來了，那麼我們正告那些利令智昏的人，非正義戰爭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在聲明中，中國政府第一次公開表態「支持阿拉伯人民的解放事業，中國人民永遠是阿拉伯世界的朋友」，聲明呼籲「世界所有愛好和平的國家和人民，團結起來反對我們共同的敵人」，「呼籲全世界人民共同運用和平發展的方式建立和平的世界」。

    也就是在拿撒勒打是熱火朝天的時候，中國政府的代表國務院總理張二平接見了阿拉伯宗教領袖代表團，以沙特阿拉伯宗教領袖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為團長的阿拉伯世界宗教領袖已經在巴基斯坦等了好幾天了，這個時候被接見真的讓他們喜出望外。

    「真主保佑中國，真主保佑您！」走進人民大會堂寧夏廳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見到張總理的時候虔誠的向中國政府行伊斯蘭教的禮拜大禮，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張總理有些意外，好在張總理也是多年在少數民族地區工作，對於宗教禮節並不陌生，也知道應對辦法。

    「由於當前國際形勢複雜多變，我們國內也有很多事情要準備，讓你們在巴基斯坦多等了幾天，實在是對不起了。」張總理抱歉的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

    「我們理解中國政府的立場，從歷史上說我們穆斯林對中國並不友好，多次的在中國境內和境外給中國找麻煩，可是中國在歷史上一直都是寬容我們穆斯林的，現在居住在中國的穆斯林比世界上其他國家的穆斯林多多了，而且都能安居樂業，這是中國穆斯林正確領會安拉旨意的結果，也是貴國政府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高明的結果。現在，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世界上只有中國站出來真正的支持我們，在沙漠裡行走才知道駱駝比馬強，我們也很羞愧我們在歷史上把教義的擅自歪曲和錯誤理解，這次智者大會我們首先解決了這個問題，希望中國政府能夠理解我們。」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開門見山的說。

    「阿拉伯人民世世代代生活在中東這片土地上，雖然有些歷史問題說不清，但是我們還是希望中東有和平，希望中東有個團結的阿拉伯民族，這樣對世界對阿拉伯內部都是一個進步，阿拉伯民族在中東的興衰史其實就是一部民族矛盾的發展史，你們自己內部的紛爭造成了民族的分裂，造成了外強的入侵，這是悲劇。我們理解善良豪爽的阿拉伯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理解穆斯林世界對世界的影響，但是，當世代前進，人類文明前進的時候，一個民族或者宗教的理論沒有跟著世代前進，或者說還要倒退，要去恢復某某世代的特徵，那麼這個宗教還能有多少生命力？現在真主也不希望你們那樣，古蘭經上的箴言你們並沒有完全理解，先知絕對不希望他的子民會受這樣的磨難。

    我們趕走那些現代十字軍容易，但是他們走了以後，你們怎麼辦？我們是不會去為你們規定什麼模式的社會和道路，我們也不想要你們的一寸土地，但是我們擔心的是你們將來的內部政局會是什麼樣子，雖然安拉反對貪婪，教導你們要善良和公正，可是在你們穆斯林內部可是不乏貪婪之人，更不乏暴戾之人，怎麼辦？你們要想好。「張總理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也深思起這個問題來，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想這個問題，只是在琢磨怎麼讓中國人幫助他們把西方聯軍趕出阿拉伯地區，可是現在人家說的也道理，以中國的實力，趕走那些現代十字軍的確不成問題，那麼趕走以後阿拉伯世界怎麼辦？難道還是那麼四分五裂的你爭我奪？

    「關於你們今後怎麼辦我看我們以後再討論，今天會見你們主要是向世界表明我們的態度，我想，當阿拉伯世界的穆斯林知道了我們的會見他們會歡欣鼓舞的，你們宗教領袖在這個時候起到了振興民族的作用，體現了宗教的力量。為了統一領導阿拉伯世界的抵抗運動，我們建議你們立即在中國境內建立臨時政府，先把阿拉伯世界各種事物管理起來，有了政府你們才好跟我們政府的職能部門去商談具體的事物，我們才能把支持落在實處。」張總理建議到。

    「這個在來的時候我們也有想過，我們原打算把臨時政府設立在巴基斯坦或者是伊朗，因為那裡的穆斯林比較多，也離阿拉伯土地比較近。」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開始警惕中國人的用意。

    「哈哈……，可能我表述的不夠準確，您誤解了我的意思，中國政府絕對沒有控制臨時政府的意思，而且也沒有建議你們把臨時政府設立在北京，我說的是在中國境內，那麼在土耳其難道還不比在巴基斯坦和伊朗更離阿拉伯土地近嗎？當然，設立在什麼地方是你們的權利，我們主要是考慮在中國境內安全方面會好很多，你們這次開會不是受到了德國突擊隊的襲擊嗎？如果不是我們中國的特種兵在暗中保護你們，可能您今天不是坐在我的對面。」張總理說完把秘書遞上來的一摞已經翻譯成阿拉伯文的資料放在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面前，「這是我們抓補的對方小隊長海因斯的交代，他們的目標是你們這些參加會議的宗教領袖，差一點就讓他們得逞了。因此你們在巴基斯坦或者伊朗設立臨時政府可能在安全上難以保證。」

    「原來是你們在暗中保護我們，我們還以為是教民發現了他們，是真主在保佑我們。」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以後吃驚的說。

    「我們是為了不傷害各方面的感情沒有辦法才秘密這樣做的，也請您不要把這些機密洩露出去，具體在什麼地方設立臨時政府還是由你們自己說了算。」張總理最後請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共進午餐，是地道的清真菜。

    張總理跟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會談的當口，西山總參指揮中心的作戰室裡張建國正在向藍瓊解說當前敵我雙方的態勢，「這個李強打仗比我還狠，當年老首長把他給我的時候我還猶豫過哪，現在看來這個人成熟了。您看，通過這樣的佈置我估計戰爭很快就會結束，歐盟的海上艦隊可能要遭受重大的損失，陸地上可能也會使我們佔據很有利的局面。」

    藍瓊是看不懂這些專業的畫圖的，她看著張建國在那裡指指畫畫，然後說，「我們國內還需要給他們什麼支援？」

    「我看現在已經夠了，16軍明天在開羅附近降落以後，基本上已經形成了對那些克隆人的合圍，我們在後面給他搖旗吶喊就行了，兵不厭詐嗎，咱們擺出大批向中東增兵的架勢，空軍可以把駐紮在新疆的空5軍先調過去，等到對方知道了李強的進攻意圖以後，我想凡是有些理智的人恐怕都要回到談判桌上來吧。」張建國細細的把李強的作戰計劃向藍瓊解釋。

    「按照你的說法這次的戰爭時間不會很長，能夠很快的結束？」藍瓊盯著張建國問。

    「是，我們研究了對方的作戰背景，他們現在根本無力撐下去，他們原來寄希望的克隆人士兵顯然會在戰鬥中沒辦法達到他們的期望，一旦這個心理防線崩潰，那麼我們合圍的45萬大軍就剩不下幾個人了，而且這也是對方輸不起的，李強的戰術精髓就是先打掉對方的海上力量，主要運用我們潛艇的優勢，他們在海上沒有力量後空軍也就不多了，那麼圍在沙漠裡的幾十萬人不就像羊倌看羊那樣嗎？對方沒有辦法不繳械投降。」張建國堅定的說。

    戰爭的進程發展還真的像張建國說的那樣，當佛朗索瓦還在海面上應付空中的襲擊的時候，在海底的中國豹群開始對這些漂浮在海面上的靶子進行攻擊了。按理說在歐盟國家裡德國、荷蘭的潛艇技術都相當不錯，但是在核潛艇技術上幾乎是空白，特別是核潛艇的小型化方面根本就沒有發展，法國在相當長時間裡是核俱樂部裡面的重要成員，可是當核武器過時以後對於研究核動力方面本來就腿短的法國就再也沒有突破。而中國是經過七八十年的臥薪嘗膽堅定的在核動力方面投入大量的研究，現在小型化的核潛艇在排水量上跟常規潛艇差不多，但是動力系統和攻擊能力則是不可同日而語，小型化後的核潛艇靜音更好，速度更快，自動化程度更高，而且中國一直對這個武器實行底調，西方國家並不瞭解中國在核潛艇方面的優勢，他們的思維還是停留在空中優勢制勝的階段，他們不理解在兵器關係裡的循環制約的邏輯，歐盟就是在自信自己的局部空中優勢能夠制約中國地中海部隊，但是他們忘記了中國人在思考邏輯時候的智慧和超凡能力，從戰爭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的敗局。

    佛朗索瓦眼看著周圍的軍艦一艘艘的被來自海底的中國潛艇的擊沉，自己的那些反潛裝備簡直就是聾子的耳朵，他開始明白中國指揮官的意圖了。天空中，雙方的戰鬥機纏鬥在一起，原來佛朗索瓦判斷中國的飛機是攜帶對艦攻擊的空艦導彈，碩大的空艦導彈必然制約中國戰鬥機的機動性能，自己的飛機殺回馬槍應該具有明顯的優勢，可是他再一次失算了，中國飛機根本就沒有攜掛空艦導彈，而攜帶的全部都是空空導彈，這樣反過來是歐盟聯軍的空軍吃虧了，他們為了攜帶對地攻擊的智能炸彈和火箭彈，中遠程空空導彈只攜帶了一枚，在雙方進行第一波遠距離攻擊的時候就吃了大虧，更不要說中國空軍在天空中打開了游擊，在預警飛機的指引下專門找對方的空隙，而且中國的空軍是打了就跑，在速度上中國飛機歷來具有優勢，空中的戰鬥掩蓋了海底的進攻，戰鬥進行了大概一個小時，佛朗索瓦自己的旗艦也挨了兩顆魚雷，那些沒有母艦可以著陸的飛行員都慌了，他們沒命的向埃及的亞歷山大港飛去。一場聲勢浩大的海空立體作戰被中國的海底攻擊打的支離破碎，這是歐盟司令部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天的上午還僅僅是歐盟噩夢的開始，到了上午11點左右，海上的航母艦隊大多受傷退出戰鬥，一共損失了354架各型戰鬥機，被擊沉的護衛艦驅除艦23艘，海面上到處冒著滾滾的濃煙，好像是林立在海上的鑽井平台都著火了，這只龐大的艦隊終於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佛朗索瓦被炸飛起來的雜物擊傷了額頭，纏著繃帶的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要中國的大型水面艦隻一回頭，自己這個艦隊就只有投降的份了。可是這個噩夢還只是開始，當太陽在亞德裡亞海漏出笑臉的時候，歐盟的預警飛機突然發現一隻龐大的航母艦隊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經過18個小時的高速航行，中國的地中海艦隊突然出現在威尼斯附近的海面上，幾乎所有軍艦上的遠程攻擊武器全部指向了柏林和羅馬，而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中國飛機已經開始在意大利各個城市偵察拍照，意大利沿海城市的上空響徹了警報聲，中國地中海艦隊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歐盟的核心。意大利的岸基飛機緊急起飛，於是在意大利上空也進行了局部的空戰，倉促上陣的意大利空軍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在自己的國土上進行真正的空戰，這是近百年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中國海軍航空兵可以說是中國空軍的尖子部隊，意大利駐守在國內的那100多架飛機根本就經不起這些虎狼之師的蹂躪，零星的空戰很快就把意大利的空中大門打開了。李強為了壓迫意大利退出聯軍，特意下令不許轟炸意大利城市和各種設施，要不，現在的意大利早就是火海一片了。

    中國在亞德裡亞海的突然出現極大的刺激了意大利國民，當天下午憤怒的民眾就把總理府給圍住了，反對戰爭的遊行越滾越大，很快就席捲了羅馬的大街小巷，人們高呼「愚蠢政府下台，我們要和平不要戰爭！」「我們的軍隊在哪裡？我們的天空在哪裡？」

    中國的軍隊還沒有威脅法國，但是法國人民已經知道地中海的戰況，中國中央電視台通過衛星將戰鬥的實況對世界進行了轉播，歐盟海軍特混艦隊的覆滅就在眼前，那些法國人引以為豪的海軍力量在中國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他們知道向中東擴張的美夢破滅了，被愚弄的民眾在破滅夢想以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就是對政府的指責，歐盟各國的反戰遊行席捲了整個西歐。

    第三節

    中東局勢的發展是敵我雙方都沒有料到的，這也是進入21世紀以後在戰爭理念上的又一次實踐和檢驗，在戰爭中各種武器的使用特別是海軍的航母和潛艇之爭好像是有了一個結果了。在這次海上較量中，中國長期重視發展潛艇的政策得到了回報，被中國擊沉或者擊傷的對方艦隻絕大部分是被我們的潛艇攻擊造成的，而作為二戰以來的空中打擊模式這次只是扮演了佯攻的配角。西方軍事理論把對地面部隊的空中支持完全寄托在航空母艦上的觀點，這次也受到了巨大挑戰。按照西方軍事理論的觀點，在海外擴張時空中打擊力量是絕對不可忽視的，也是構成整個戰役成敗的關鍵，那麼在地面部隊登陸之初必須有空中打擊力量為他們開道，而最有效提供這種空中支援的就是航空母艦，因此在西歐就是連荷蘭和比利時這樣的彈丸小國也在不斷的探索和發展航空母艦。

    20世紀末期，前美國在歷次的海外行動中都是用航空母艦混編艦隊打先鋒，美國人深知航空母艦的作用，在如何使用和怎麼使用上他們是最有經驗的，為了迷惑世界其他國家他們甚至拋出航空母艦的許多弱點和不足，甚至提出了武庫艦的新概念，使當時許多研製航空母艦的國家都開始懷疑是否還繼續研製航空母艦，可是美國自己卻在加緊研製下一代航空母艦。那個時候共和國的軍事理論的討論也是走過一段彎路的，在中國出現了航空母艦和潛艇誰是未來發展方向之爭，現在看來那個時候的對航空母艦和潛艇的辯論是非常有益的。中國在軍事理論上歷來不落後世界上任何國家和民族，中國人的軍事思想的精髓就是出奇制勝，兵行險道。因此在世界上其他國家還在大力的研究航空母艦和武庫艦等大型的水面艦隻的時候，中國堅持發展核潛艇和常規潛艇，可以說，在那個時候中國就在致力於核潛艇的小型化研究，核潛艇的小型化有利於潛艇的隱蔽和對海底的適應能力，更有利於在局部戰術上的使用，當其他國家的核潛艇越造越大的時候，中國的核潛艇卻越來越小，甚至有的核潛艇出來的時候，西方國家還以為是中國的大型常規潛艇的新型號。這次地中海海戰中國的小型核潛艇使歐盟的海軍吃足了苦頭。

    軍事理論上的落後也使歐盟這次現代十字軍東征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失敗的陰影，歐盟佔領了中東以後，本來應該是利用當地原來的跑道裝備大量陸基飛機，可是由於他們側重於航空母艦上的空中力量而忽視了陸基飛機的裝備，他們認為漂浮在地中海上的那些活動機場可以使他們節省大量的地面機場的維護和修造，他們認為沒有必要再增加人手和飛機去在中東那炎熱的氣候條件下去建立地面的機場，況且，歐洲各國本來所擁有的作戰飛機是有限的，而陸基作戰飛機最多的德國當時並沒有想到中國會這麼快大規模的與歐盟軍隊在中東決戰，因此也沒有向埃及等地的機場派駐空軍，等到地中海的盟軍聯合艦隊覆滅後，中國的地中海艦隊又前出到亞德裡亞海，加上華沙條約國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在與歐盟接壤的邊境線上虎視眈眈的集結了大量的空中力量，使德國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敢向中東地區抽調一兵一卒，那些昂貴的飛行員可是不能用克隆人來代替的，就是無人駕駛的戰鬥機也是需要人在地面指揮的，而且地面的指揮系統十分龐大。

    世界軍事史上的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在西奈半島上了，中國僅僅用一個集團軍就把對手的23個師將近50萬軍隊給包圍在那裡，沒有了空中支援的「現代十字軍」就像靶子一樣的等待著各種火力的打擊。而在開羅附近空降的16軍則是經過短暫的集結以後開始了敵後的特種作戰，16軍長范清江原來是張建國手下129團的團長，後來組建快速反應部隊擴編16軍的時候調到16軍，逐步成為這個共和國新精銳的軍長，范清江在空降到了開羅西邊的蓋塔吉堡後，立即組織分兵兩路，首先是46師的一個團迅速的佔領了亞歷山大港，然後師主力利用越野戰地車高速的東進，一路殺向曼蘇拉和塞得港，這些重要據點裡的歐盟軍人都是老爺兵，戰爭期間還要講究情調，被46師一衝即垮，這樣46師就輕鬆的切斷了歐盟通過地中海路向中東部隊提供給養的通道。另一路253師則是沿著南邊從吉薩開始攻擊，一路經開羅直接攻向蘇伊士運河的南端重要港口城市蘇伊士，這樣就在埃及的幾個重要地段使歐盟部隊措手不及。特別是16軍軍部帶領其餘部隊在253師已經嚴重騷擾了開羅不到4小時後又再次對開羅發動了攻擊，中國軍隊沒有坦克野沒有重型武器，可是他們得到了從以色列起飛的戰鬥機的空中支持，開羅的那點守軍根本就不是中國特種兵的對手，相持不過3小時，歐盟中東派遣軍的總部就被48師的一個團偵察連給拿了下來，群龍無首的開羅守軍立即投降。而盧瓦涅將軍由於去前線視察而倖免被俘。要說明的是中國軍隊的出現得到了絕大部分阿拉伯人民的歡迎和幫助，他們主動的給中國軍隊提供情報和嚮導，他們是在廣播裡聽到了宗教領袖的話這麼做的。

    中國總理接見阿拉伯宗教領袖以後，阿拉伯聯合臨時政府立即在土耳其的首都安卡拉成立，在中國政府的幫助下，第一時間建立了阿拉伯廣播電台，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在電台開播的第一時間向阿拉伯世界發表了講話，他在講話中盛讚中國人民的友誼，盛讚中國人民的善良，並且在講話中告訴廣大的穆斯林，阿拉伯世界得到了中國朋友的支持和幫助，他最後激動的說，「安拉給我們派來的朋友就是中國人民。」

    埃及腹地的被攻擊徹底的打亂了盧瓦涅的如意算盤，原本是要佔領以色列這個戰略要地，可是現在連老巢都給奪去了，這使他們龜縮在西奈半島上的日子非常不好過，盟國艦隊在海上已經不能職員他們，甚至都沒有辦法舉行類似「頓克爾刻」那樣的大撤退，等待他們的只有投降。

    這場遠在海外的邊境衝突並沒有給過國內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影響，大多數市民是從互聯網上知道一些戰況，特種部隊的出擊因為是保密的，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宣傳什麼英雄模範事跡，就是21軍的圍殲德國第五步兵師和骷髏裝甲師也沒有什麼值得可圈可點的英雄事跡，國內的輿論異常的平靜。

    中南海西華廳裡政治局會議正在召開，蘭瓊組織會議，會議的議題是「下一步對歐盟的方針政策」，因為目前還處在戰爭狀態，許多軍方的將領也都列席會議，由於涉及到克隆技術和將要面對的非洲問題，司徒晟也破例被邀請列席會議。在會議上首先由總參副總參謀長介紹了在中東和地中海的軍事態勢，詳細的講解了雙方的兵力部署和下一步的戰略意圖，會議室裡的大屏幕上眼花繚亂的播放著各種圖表和照片，最後副總參謀長說，
    「第一階段我們共殲敵兩個主力師3.8萬人，擊沉對方各類艦隻58艘，擊毀和擊落敵戰鬥機423架，直升飛機286架，還有各類戰車坦克等，現在我們在地中海和阿拉伯半島牢牢的控制了制海權和制空權，整個局勢對我們下一步行動非常有利。」

    「下一步我們有兩個方向，一是不僅吃掉對方在阿拉伯半島的軍隊，我們還可以從意大利登陸直接搗向歐盟的腹地柏林，（歐盟總部原來在布魯塞爾，由於核爆炸後歐盟總部遷移到柏林，祥見劣作《天降大任》）把西方的文化根基挖掉。另一個方向是我們暫時停留在阿拉伯半島，不去管歐洲的事情，通過阿拉伯半島我們向非洲縱深方向發展，最大限度的開發非洲的資源。到底怎麼弄？大家來討論一下。不過先要給大家打個招呼。前線戰事緊急，我們不可以在這裡久議不決。」藍瓊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們現在的形勢很好，可是說是前所未有的好，我們基本上沒有動用國內的預備力量就把歐盟在中東給打趴下了，而且我們的航空母艦已經開到了意大利的威尼斯附近的海面，這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的意見是一鼓作氣拿下歐洲，徹底的剷除這個世界爭鬥的禍根。」牛華西這樣說。

    聽了牛華西的發言，藍瓊心裡苦笑了起來，開始反對進攻的是他，現在又極力推動進攻，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種人的思維難道就沒有個尺子嗎？在他們看來，眼前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他們永遠看不到一米以外的事物。

    「華西同志的觀點不錯，為了民族利益，為了世界和平，出發點可以說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想，如果我們現在就去歐洲，那麼在外交上我們怎麼去準備？歐洲歷來就是多民族多種族的雜居之地，在歷史上有眾多的帝王爭霸，遠的不說，就是近一點的有瑞典的古斯塔夫、俄羅斯的彼得大帝、德國的威廉皇帝、法國的拿破倫，近代有斯大林、勃烈日涅夫、戴高樂、美國等等，他們都希望在歐洲獲得利益，儘管爭戰多少代，但是歐洲的平衡是自然存在的，我們現在去打破這樣的平衡，那麼我們誰能保證我們的一些盟國會不動心思？簡單的說現在的蘇聯和華沙條約國就不會等閒視之，那麼我們在這裡面是要充當什麼角色？這些問題我們都要考慮，因此，我個人認為是不是還要從長計議。」外交部長慢慢的說。

    「剛才總書記已經說了我們不能久議不決，尼這裡要從長計議這不是和總書記唱反調？」牛華西咄咄逼人的說。

    外交部長笑了一下，「從長計議不等於久議不決吧？我是說要想的更多一點，更深一點。」

    「軍隊的意見是什麼樣的？」藍瓊問道。

    「我們服從中央的指示，讓我們打到哪裡我們就打到哪裡！」張建國代表軍方表態。

    「司徒晟同志今天是破例列席會議，你也可以發言嗎，在會議上就是要集思廣益，說錯了也沒有關係嗎！」總理張二平對坐在角落裡的司徒晟說。

    「在這裡我是個小字輩，許多考慮是不成熟的，既然總理叫我說，那麼我就不妨拋磚引玉，說說自己的想法。」司徒晟清了清嗓子，「我們現在直接去歐洲與歐盟軍隊決戰的時機還不成熟，首先，我們國內並沒有實行戰時體制，後備役也沒有徵召訓練，民眾的思想情緒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們的戰爭物資儲備只有三個月到半年的，這在大規模的作戰中是不能支持多久的，尤其是現代戰爭。其次，我們對我們盟國的軍事協調還沒有開展起來，圍繞在我們中國周圍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國家，他們正在積極的努力搞經濟建設，且不說他們願不願意跟我們去打，僅說他們現在還能不能打？這些工作沒有做，我們就貿然決定是不利於我們今後和他們的關係的，特別是華沙條約各國，我們只是把我們的情況通報給他們，在軍事行動上我們如果指望他們的協調，那麼我們有多少把握可以控制這些軍隊和我們是一個步調？恐怕他們不制約我們在歐洲的行動就已經算不錯了。第三，我們的軍隊是保衛國家的，不是開疆裂土的工具，更不是爭奪霸權的工具。到歐洲去從事這樣的戰爭不符合我們黨和軍隊的宗旨，我們的士兵和人民可能會想不明白，那樣，當我們失去民眾的支持以後，我們這只光榮的軍隊就不是那麼能征善戰了。第四，我們的行動會使歐洲一些邊緣國家發生逆轉，向中立的英國、瑞士、愛爾蘭等，我們那樣做是把這些國家推回傳統的歐洲陣營。第五，我們去到歐洲根本得不到當地民眾的歡迎，任何一個國家的民眾都不會歡迎外來的軍事部隊，即便是我們是去幫助他們的也會被認為是來佔領他們的，在朝鮮我們是經歷過這樣的例子的。我們的軍隊是從來沒有在失去民眾的背景下作戰的，我想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了。因此，我的意見是利用歐盟的這次冒進，實現我們向非洲的三級跳，阿拉伯世界經歷了幾十年的內戰現在終於在外部壓力下開始了團結，也終於看清楚了中國人是他們的朋友，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種友好的環境在中東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樣我們的實力會更加強大，將來對付歐盟的競爭會取得有利的地位，這才是對全體中國人民負責。」

    司徒晟的話講完了後，會議出現了冷場，牛華西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出了問題，這個時候藍瓊開始說話了，
    「同志們，今天的會議開的很好，讓我感到有意外收穫的是我發展我們有些同志的思想出了問題。我記得共和國幾代領導人都先後承諾『中國永不稱霸』，可是我們現在有的同志卻滋生了稱霸的思想，這是很危險的。做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特別是對世界負責任的大國是不等於要在全球稱霸的。同志們，我們千萬不要忘記祖宗的古訓，國雖強，好戰必亡。有那麼多閒功夫我們還不如去發展我們國家的經濟，我們的人民還不是很富有，我們的國家還在發展之中。我們要的是和平的內部和外部環境，至於歐洲的那些瘋子們想搞什麼就讓他去搞，要等到他們自己內部爛透了，他們的人民也就覺醒了，這次席捲歐洲的和平示威運動就說明了這個道理。我看我們的決策已經出來了，總參按照今天會議的精神去制定下一步行動方案，統戰部、外聯部要立即著手制定我們在阿拉伯半島的行動政策，要深入研究怎麼和那些穆斯林打交道。我們不求他們湧泉相報，只求一方安寧。」

    同一時間在柏林的帝國大廈，歐盟的頭頭也在開會，會議上幾個小的國家代表對歐盟決策層口誅筆伐，極力聲討這次的東征行動，丹麥的總理施列德說的唾沫星子亂飛，
    「明知中國是我們不可能抗拒的，為什麼要去觸怒這個東方雄師？難道海法的戰略地位那麼重要？現在我們歐盟的海軍力量失去了60%，連北方的蘇聯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今後怎麼辦？你們那些狗屁軍事理論根本就是垃圾，克隆士兵更是一群豬狗不如的蠢貨，帶累我們損失那麼大！如果這樣，我們丹麥要退出這個聯盟！」

    丹麥在這次海戰中失去了唯一的一艘航空母艦和3艘護衛艦，對於這麼個小國來說的確是讓施列德疼的呲牙咧嘴。

    第四節

    歐洲議會在石油戰爭以後進行了改組，戰爭剛剛結束沒有辦法舉行大規模的選舉，議會的架構按照原來聯合國的模式成立了所謂常任主席團，由德國、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幾個國家的政府首腦擔任，主席由幾個國家的首腦每年輪值，後來德國在西歐的發展成為舉足輕重的國家後，德國在議會主席團主席這個位置上竟然連任了多年，主要是要當值的國家首腦藉故謙讓，有意給德國這樣的機會。如果說不發動這場戰爭，或者說不去摸中國這個老虎的屁股，那麼德國在這個位置上還真的是「眾望所歸」，把西歐領導的是有板有眼，可是現在，由於在戰場上的失利，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西方人是講究實際的，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不要說德國不能再擔任常人主席這個角色，就是隆梅爾自己還能不能擔任德國的元首都成問題，雖然他組織的社發黨還牢牢的控制著政局，可是在西方國家裡畢竟一個政黨代表的階級是最後決定這個政黨能不能代表自己的主人，作為德國大資本大金融寡頭和有產階級的代表人物，隆梅爾的所有行為都是為這個階級服務的，一旦使這個階級的利益受到損害，那麼他必然會被歷史拋棄。

    會議上許多國家的代表都指責在中東的政策是錯誤的，使用克隆人士兵太倉促，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對中國進行挑釁，荷蘭首相馬爾留斯說道，

    「中國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存在了五千多年，他們的歷史比我們長的多，在歷史發展的反覆沉浮中，這個國家始終保持著統一的格局，無論是封建的皇帝領導還是現在的共和國制度，他們作為一個整體出現在世界上始終是一個和藹的國家，在我們對美國的戰爭中，是中國人幫助了我們，以他們現在的實力，他們完全可以擔當世界警察，可是他們沒有，在我們對阿拉伯半島佔領的時候，他們只是從道義上抗議了我們的行為，而在實際行動上沒有對阿拉伯世界做出任何支援和庇護，可是現在中國人在幫助阿拉伯人了，阿拉伯人把中國人當成了他們的恩人和救世主，這都是我們錯誤的決定造成的，是我們把中國人推向了阿拉伯人那邊，這使我們南進的進程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因此，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跟中國人談判。」

    「談判固然是好，可是我們有什麼本錢跟中國人談判？我們現在有40多萬軍隊被人家圍困在西奈半島，難道這麼大的人質對方會不利用嗎？」西班牙總統小卡洛斯說道。

    隆梅爾萎靡的坐在沙發椅裡用左手按著自己那頭髮已經不多的額頭，他靜心的聽著各國代表的發言，在他來說，現在最好什麼也不要說，他正焦急的等待著一個信息。

    「東征南進的計劃是我們這個大會共同決定的，這關係到我們歐盟今後的發展方向，作為我們生活的歐洲，各種資源早就沒有了，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坐以待斃？非洲的西部有大塊的適合我們生存的空間，有大批我們需要的資源，通過非洲，我們才有可能把我們在南美的勢力聯絡在一起，我們才有可能獲取南極這塊最後的寶地，如果我們在非洲都站不住腳，那麼我們其他的就談不上，因此，我們必須向那裡發展，雖然第一次我們失敗了，但是我們還是做了嘗試，我們也知道了中國對我們南進的態度，中國並不可怕，他們的民族精神是一種保守的，自我安寧的形態，這樣，最多我們就是和他們共享這些資源就是了，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我們注意，那就是我們在科學技術上並不見得領先對手，這是我們這次犯錯誤的根源，我們以為我們的科學技術領先對手，我們認為我們用這些技術武裝起來的部隊是不可戰勝的，但是，現實卻給我們上了深刻的一課，我們在軍事領域落後對手太多，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是追究那些人責任的時候，而是要形成一個更大的空前的統一和團結，我們要借用中國的話來說就是要『臥薪嘗膽』，繼續埋頭奮鬥若干年，那個時候，也許我們的目的就可以達到了。」

    法國總統貝當這個時候說，儘管在隆美爾決定攻擊中國時候他是反對的，可是當大家把矛頭都指向隆美爾的時候，他知道那樣下去會使歐盟分裂的，現在的歐盟沒有人可以起到隆美爾那樣的領袖作用。關鍵是這次輸掉的戰爭到底會給歐盟帶來多少負面影響。

    「中國人並不是像馬爾留斯先生說的那麼溫良吧？在石油戰爭中我們是戰勝國，可是我們在美國沒有得到一點利益，全部讓中國拿去了，他們在近代的擴張已經到了我們無法容忍的地步，在地中海的托管地就是插在我們眼中的釘子，這次我們要謝謝中國人給我們上了一課，我們意大利一定重振自己的國防，靠聯盟的安排，把我們的陸基飛機全部都給砍掉了，這次讓中國的飛機在我們的頭上飛來飛去，再這樣下去，我們政府真的是沒有辦法向國民交代。」意大利總理貝爾亞蒂尼說。

    大家都知道貝爾亞蒂尼在聯盟內是鷹派人物，他生性狡詐陰險，在意大利的那些政黨對手都讓他前後幹掉了，儘管國民示威遊行趕他下台，可是當他象徵性的向總統和議會辭職的時候，總統和議會突然發現意大利竟然沒有合適的人選擔任總理的職務，於是又演出了一出挽留和拒絕貝爾亞蒂尼辭職的鬧劇。

    這個時候，隆美爾的秘書悄悄的走到他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然後就把一份文件交給了隆美爾，隆美爾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各位對我的批評是中肯的，也是正確的，我覺得法國總統貝當先生說的是很有道理的，雖然我們這次失敗了，但並不表示我們永遠的失敗，我們現在同中國談判還是有條件的，中國人也沒有準備好打一場大規模的戰爭，而我們這些年還是準備了不少，所以，我並不擔心對方跟我們硬來，我擔心的是我們內部的不團結，我們在戰爭的損失並不大，而且，是可以彌補的，克隆士兵我們還可以製造，軍艦我們也可以製造，難道我們高貴的雅利安人種還不如那些邪惡的劣等民族嗎？這個世界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他們說話算數！現階段，我們將和中國展開談判，盡快的把被圍在西奈半島的部隊撤回國內，在開羅的附近的部隊能夠撤離的盡快撤離，我想我們會得到我們所要的東西的。」

    隆美爾的態度讓一些小國家的人不敢吭聲了，他們還是要抱著這棵大樹乘涼的，反正被圍的部隊裡面絕大部分是德國的軍隊，而其他國家的軍隊一般都是擔任後勤保障的，並沒有被圍在裡面，中國的16軍橫掃埃及地中海沿岸的時候那些部隊早就望風而逃了。

    隆美爾得到的文件是情報部門送來的中共政治局會議的記要，他已經知道中國的底牌，因此，他又有了本錢跟這些嘍囉國家叫板了，作為德國領袖，他早就安排德國把一些重工業和高科技的產業投向了自己的後備地區阿根廷那裡，最大的克隆人生產基地和訓練基地也是設立在阿根廷。這次讓他頭疼的是華約國家居然對德國虎視眈眈，「難道他們還想來統治歐洲？」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歐盟最高首腦會議最後決定主動與中國政府談判，並決定委託英國作為中間調停人出面與中國斡旋。英國總理查爾頓.約翰現在是老資格政治家了，國家實行共和制度以後，首相的名稱改為國家總理，而保守的英國人則玩了一個滑稽的遊戲，在現任總統查爾斯沒有去世以前，議會一直決定由他做第一任終身總統，其實也是哄著老國王玩，查爾斯都已經80多歲了，不過是作為國家元首的象徵而保留著。在英國，國家的權利是在總理手上的。由於約翰總理的明哲保身策略，英國還是保留著歐洲古老的傳統生活方式，在歐洲，英國人歷來是別具一格的，他們在大航海時代打造了日不落帝國，可是在一戰以後迅速的衰退，世界上諸多的民族和地區的積怨大多是那個時候的英國人搞出來的，所以，歷史殘酷的報復了英倫三島，好在英國後來在同中國的交手中知道了自己應該走什麼樣的路，作為歐盟的觀察國，始終沒有參合歐盟的軍事行動，自己也始終保持著獨立的國內經濟體系和獨立的軍事、外交政策。在戰後的議院辯論會上，查爾頓.約翰總理全面的總結了英國從中世紀以來的發展歷史，剖析了英國原來奉行的人文哲學給世界帶來的變化和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他在演講中號召英國的智慧階層去學習中國文化，去理解東方的處世哲學。由於英國的態度的轉變，中國基本上默認了它在非洲原殖民地的合法存在和利益，雙方始終保持著一種友好尊敬的關係，英國按照承諾，已經將所有可以找到的中國文物歸還給了中國，中國則把這些文物的複製品贈送給了英國，因此說，兩國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作為曾經是一個老牌的殖民主義帝國主義國家的英國，是深深的知道這種對外擴張會給後世留下什麼問題的，因此，在歐盟和中國中間做和事老還是很高興的。英國政府為這次和談做了充分的準備，為了表示中立國的誠意，英國向被圍困在西奈半島上的聯盟軍隊提供了藥品和食物，並邀請雙方到英國倫敦進行談判。

    北京中南海，藍瓊和部分政治局常委討論這次派出的代表團的團長人選，張二平推薦由張建國擔任，他說，「在軍事上，建國同志是有獨到之處的，而且經驗老道，政治水平也不低，配上外交部相應人員就能夠勝任了。」

    「派這麼高級別的官員是不是太重了？這不過是一個邊境衝突，我們並不想擴大，既然這樣，我們派建國同志去是不是規格太高了？」牛華西自從在政治局會議上挨批以後性情小心了不少。

    「是啊，我們沒有必要派那麼高級別的官員，可是級別低的官員中水平高的有誰呢？」總理望著牛華西。

    「我看讓司徒晟去怎麼樣？這小子現在政治水平不低，別看他是搞科學的，對於政治和管理一點不差，上次在政治局會議上的發言就很有水平。」牛華西突然這麼說。

    「這倒是個好的提議。」總理張二平表示支持。

    「是不是年輕了點，再說，他懂多少軍事呢？政治局其他同志會同意嗎？」藍瓊疑問的看著大家。

    「年輕是年輕了點，可是，我們要的是智慧和能力，只要有那個能力，我們就應該鼓勵。」牛華西說。

    「藍瓊同志，我看我們應該重點培養向司徒晟這樣的年輕人，他們有知識，有頭腦，也有自己的新東西，缺少的是實踐經驗，我們應該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我建議要重用司徒晟。」總理張二平嚴肅的說，「不要認為他是老首長的兒子就為了避嫌而不使用，那樣對我們國家我們社會都是損失。古人尚且能夠不拘一格降人才，難道我們共產黨人還不如封建帝王？」

    「呵呵，你們是開我的批判會啊？我沒說不用啊？小晟是我打小看大的，他有什麼能耐我比你們還清楚，他跟咱們老首長一樣，都是沒有什麼政治野心的，要是他想在政治上發展早就不是這樣了。咱們說的這麼好，未見得人家還願意幹哪！」藍瓊自嘲的笑了笑，「到時候還得我這個大姐親自去做說客。」

    「哈！這還真是個問題，當年要不是老書記能夠鎮的住老首長，他都不知道退休幾次了。」張二平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清楚的知道當時的司徒漢是多麼希望離開政治中心。

    「既然這樣，還不如我們現在就把司徒晟叫來談談，我們這幾個人的份量應該夠他看的了吧？」牛華西這時也苦笑的說，「好歹我還跟他老子鬥過一次哪，那老頭可是厲害的很。」想起自己被司徒漢修理的慘兮兮的樣子，自己心裡都覺得自己愚蠢。

    「這也是個辦法，咱們現在就去叫他來。」張二平立即同意，馬上叫秘書去聯繫司徒晟。

    司徒晟正在香山陪著溫華散步，兩口子好長時間沒有這麼溫馨的溜躂了。溫華最近在軍委忙的昏頭轉向，中東的戰事告一段落才有這麼個休息的日子，秋天的香山是人們欣賞紅葉的黃金時候，今天又不是週末，所以溫華把老公拉到這裡來逛逛。生物研究所裡的工作也都走上正軌，為戰爭準備的人體器官克隆並沒有派上多大用場，整個戰爭期間只有7名戰士的器官被打壞了，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外科創傷，司徒晟正在思考著如何給龐大的克隆工廠找出路，沒有了戰爭國家是不會簡單的把這麼大規模的企業養起來的。因此也想到外面換換腦子，就跟著老婆來到香山了。

    「老公，你最近想不想兒子啊？現在國家也沒有什麼大事情了，不如咱們把兒子接回來吧。」溫華想兒子了。

    「呵呵，這個我說的了算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接兒子回去其實是老爺子的命令，你和爸爸媽媽一起演了出戲給我看的，老爺子怕我們分心才這麼做的。對於國際形勢的判斷和分析咱們誰是他老人家的對手？慢說咱們兩個半桶水，就是上邊的那些個大人物也不是對手，如果現在形勢好了，他就會把咱們兒子給送回來，你以為他老人多喜歡帶咱們那個淘氣的兒子嗎？」

    「呀！什麼也瞞不住你，你現在也都快成一個猴精了！」溫華拉著老公的胳膊咯咯的笑著。

    「司徒所長，中南海辦公廳秘書來電話，說總書記找你瞭解工作。我們找了你好久，要不是看到您的車我們還找不到這裡哪！」研究所的辦公室主任氣喘吁吁的在他們身後喊著。

    「啊？！我們躲到這裡他們也能找到？」溫華一臉的不高興。

    「好，我馬上去。你就不要上來了。」司徒晟大聲的對下面的人說。「唉！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當年爸爸就是煩這個，才老想著退休的。可是我們都是中國人，為了國家還得去做啊。」

    司徒晟到了中南海，他沒有想到的是讓他這個搞科學的去作為中國談判代表團的團長，更沒有想到配屬給自己的大多都是年輕和級別比較低的外交軍事幹部，「中央這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啊？」他面無表情的琢磨著。



        第八章 萬類霜天競自由



    第一節

    司徒晟來到中南海，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去叫他擔任同歐盟談判的代表團長，他困惑的看著中央的這三位巨頭，

    「我是搞科學工作的科學家，不是外交家，這讓我去擔任談判首席代表是不是有些張冠李戴驢唇不對馬嘴啊？難道咱們諾大的中國就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嗎？」


    「小晟！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好不好！至於為什麼這麼安排中央自然有中央的考慮，而你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應該是服從組織上的決定，再說，這也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不願意去說出理由，能夠說服我們自然可以另外考慮，可是要是你說不服我們，那麼你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去做首席談判代表。」藍瓊擺出了大姐的架子。


    「首先，我不是國家政府公務人員，也不是現役軍人，我的特長是搞科學研究和科學研究管理。其次，我對這次戰爭的發展和進程不熟悉，我怎麼去談？第三，我不知道我們在那裡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們的底線在哪兒？我怎麼談？」司徒晟倔強的說道。


    「你首先是一個共產黨員，是喝共產黨的奶水長大的，你擔任所長的部門本身就是國家半軍事單位，是國家A級保密單位，你能說自己不是國家公務人員？從你擔任物理研究所研究員的時候，你已經就是國家公務人員了，至於你在內部的級別早就在你上任的時候定為少將軍銜了，要不要我去叫他們把檔案調來給你看？」藍瓊盯著司徒晟說。「至於後面的那些理由根本就不能成其為理由，我就不批駁了，自然會有人給你解釋和指導。派你去是因為你在對手的情報系統裡面基本上個空白，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個陌生的人，其次是我們要給對手派一個模糊的級別去處理這次談判，但是，談判人的臨機應變能力和清醒的頭腦是非常重要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中央放心的。最後一個理由就是，你是司徒漢的兒子，司徒漢的兒子是敢於面臨任何挑戰的，是不會向任何困難低頭和屈服的，我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去琢磨吧！」


    當著張二平和牛華西的面，藍瓊就嚴肅的把司徒晟給修理了一頓，而且修理的一點面子也不給。從自己的舅舅那裡藍瓊就知道這司徒家的爺倆都是那種淡泊名利的性格，做這樣人的工作講道理和和風細雨的去勸是不行的，有時就是要耍點蠻，甚至要強詞奪理才能鎮的住，要是跟他講道理，到後來還不定是誰把誰說服了哪！


    「司徒晟同志，關於去不去的問題我們就不討論了，叫你來是跟你商量怎麼去，怎麼談的問題，你的政治水平並不低，上次在政治局的發言對我很有啟發，所以是我推薦你去的。」牛華西笑著對司徒漢說。


    「我也同意華西同志的意見，所以是我叫人去找你來的，其實你是知道我們在中東的底線的，也知道怎麼去把握，我是希望你能夠把心思多用點到國家大事上來，能夠搞科學研究的人不少，能夠搞研究又搞管理的就不多了，能夠搞管理又懂點政治的可能就只有你們司徒家還能出來那麼一個兩個，所以，對於你這樣的人才，我們能夠輕易的放過嗎？當年你父親也是被上一輩領導逼出山的，難道他們能逼，我們就不行啊？」說到這裡幾個人相視一會後哈哈大笑起來。


    聽了他們的話司徒晟的大腦鬱悶的幾乎不能思維了。「這是什麼邏輯？難道這搞政治也有這麼逼的嗎？」可是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許多傑出的人物並不是在一開始主觀上就要搞出什麼名堂的，大多都是在時勢和環境的逼迫下逐步成長起來的。那麼如果國家需要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自己也是沒有辦法抗拒的，想到這裡司徒晟的心裡也就坦然了。


    「我什麼時候上任，所裡的工作怎麼辦？」司徒晟這個時候突然問道。


    藍瓊沒有想到小晟能夠這麼快就答應，至於他今後的工作自己也沒有想好，研究所的人選也是個問題，都還沒有細細的去想，一下子被司徒晟問的語塞。


    「我看談判的工作是個臨時的工作，暫時其他的先不變，等你完成談判工作回來後還是在研究所上班好了，至於現在臨時由誰負責我看還是你自己安排比較好點。」張二平想了想後說道。


    「那好，關於談判代表團的班子請中央盡快搭起來，我把所的工作安排完以後立即走馬上任。」司徒晟工作起來也是風風火火的。


    幾天後，司徒晟帶領著中國代表團乘坐包機到達了英國的倫敦，隨行的有代表團副團長，外交部歐洲司司長柴雲清，軍事代表總參作戰部作戰局局長聶凌鋒少將，還有一些工作人員和秘書參贊等。在機場迎接中國代表團的人當中除了英國外交部的官員、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外還有老查理，老查理原本是打算定居在深圳喜粥島的，後來硬是讓英國當時的首相查爾頓給請了回去擔任英國政府的資深資政，其實是查爾頓利用查理同中國領袖人物的私人關係來建立另外一種非官方的聯絡渠道，這次聽說是司徒晟擔任談判代表團的團長，老查理也悄悄的來了，當老查理看到司徒晟的時候，幾乎已經認不出來當年那個毛頭小孩子了。但是司徒晟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古稀老人，「查理伯伯，您這麼大年紀還來接我這個後輩幹什麼？我父親問您好！」說著按照英國人的禮儀上去擁抱了老人。


    「呵呵，故人之子來訪，我焉能不來？」老人的身體很硬朗。


    查理的夫人凱妮已經是滿頭的銀髮，看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感慨萬千，「啥時候讓你那頑固的父親也到我們這裡來看看啊，難道他在喜粥島上難道就住不膩嗎？」


    「他老人家是天馬行空，您是知道的，現在誰也管不了他，只有我媽還能跟他較勁，可是現在也是勝少負多，反正我是說不動的。」司徒晟笑嘻嘻的說。


    「這裡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們也沒有跟政府說，反正我們是作為中國人的好朋友來歡迎的，你不要擔心。」查理用已經很流利的廣東話說，隨行的英國翻譯可以聽懂中國話，但是就不一定聽得懂廣東話，而查理的廣東話可是在幾十年前跟著阿松學的，雖然不是很地道，但也是似摸似樣。


    「沒有關係，這個我會把握，我不怕別人知道我的背景，要工作就不能顧忌那麼多，在說，您老這一出來還不是等於把我的底牌揭了出來？這樣也好，與其讓別人揭還不如讓您老人家來揭的有份量。等工作告一段落我去看您二老。」司徒晟拉著兩位老人的手。


    英國政府官員對查理和司徒晟的異呼尋常的熟悉感到奇怪，從中國官方發來的資料上看這個團長不過是一個從學校裡出來的書獃子，並沒有從事具體外交事物的經歷。在英國政府看來，中國派出了這樣一個代表團在談判的誠意上顯得不是那麼堅決，他們為歐盟的前途擔心，跟中國正面衝突過的英國人知道，一旦中國發怒，幾乎是會把對手逼到沒有逃的地步才會去跟對手談判，否則，他們是不會在談判桌上去浪費時間的。總理查爾頓立即指示情報部門去查司徒晟的個人資料，在他看來，老查理能夠在這樣的年紀還出來去歡迎的人必然是個不同一般的人物，在他的印象中，老查理還從來沒有親自去機場迎接誰，甚至自己去請教老查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親熱的歡迎，這個老傢伙跟中國人的關係深的很。


    歐盟代表團也在同一天到達，擔任代表團團長的居然是意大利總理貝爾亞蒂尼，代表團陣容龐大，有各個方面的專家，他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把在中東的盧瓦涅將軍率領的那些被圍的部隊挽救出來，因此他們格外重視這次的談判，也很著急談判開始的時間。


    在到達的第二天，雙方的工作人員就談判的議程達成了協議，正式談判從第三天開始，雙方就前線暫時停火首先進行交鋒，然後是雙方武裝人員的撤出和戰俘遣返問題等等，林林總總的大約有十幾款內容要進行談判。當工作人員把談判綱要拿給司徒晟的時候，司徒晟對於這種煩瑣的談判可以說是從心裡往外膩味，但是這是工作，是黨和人民交給的任務。


    英國征服作為和事老為雙方的談判提供了良好的會見地點，也做了不少準備，查爾頓在開始的時候認為中國派出的代表規格太低，談判沒有誠意，可是當他看到自己尊敬的老師查理都去機場迎接這個低級別的代表團的時候，查爾頓的腦子為之一震，「是啊，中國人的含蓄是有名的，在處理國際事物中，明面上的東西往往和暗示的東西背道而馳。」情報部門很快就送來了中國代表團團長司徒晟的個人資料，在個人社會關係欄中，「父親」的後面清楚的寫著「司徒漢」，光這個關係就足夠說明一切問題了，情報部門在說明中系統的評價了司徒晟，「司徒晟是年輕的中國科學院院士，最近因管理中國的官方的研究所成績突出，又被吸納為中國工程院院士，是目前中國唯一的在不到40歲就成為兩院院士的佼佼者。司徒晟性格平和、思維冷靜，最近列席了中國最高級的政治局會議，他與現任國家主席的關係極為密切，但是，在政治上司徒晟並沒有參加重大事件的經歷，中國此次派他擔任中國談判代表團的用意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代表團其他人員的背景也都是複雜和有來歷的，軍方的代表是軍內實權派張建國的學生和老部下，外交部參加的談判的人也都是務實和機敏的年輕外交家，……。」


    情報顯示中國人不僅重視這場談判，而且給了極高的規格，派出了貌似混沌實則精明的一個談判班子，查爾頓這個時候更加明白了同中國人打交道要慎而又慎，他慶幸自己領導的英國沒有再去與中國對抗，也沒有捲入這場新的爭奪市場和殖民地的國際糾紛。


    歐盟方面當然也收到了類似英國這樣的情報，開始他們認為既然司徒晟是個剛出道的新手，那麼談判也許會容易一點，可是當他們瞭解了司徒晟的背景以後，開始覺得這個談判將是很困難的。隆梅爾最擔心的是中國開出天價，那麼到時候在西奈半島上的那幾十萬大軍就打了水漂，現在，被圍的部隊已經沒有了空中制空權，中國的飛機要是發動空中打擊去對付那些裝甲部隊，簡直就像獵人外出去打滿地飛不起來的野鴨子。裝備對隆梅爾來說並不擔心，擔心的是在那裡還有至少5萬的真正的德國人，他們不是克隆人，而是真正的軍人，是經過多年訓練的，寶貴的掌握高科技技術的人，如果這些人被消滅，那麼損失可就實在是太大了。因此他首先要求談判的時候先就停火問題進行討論，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證這些人不要再被攻擊。


    「我們希望現在就地停火，儘管現在雙方的接觸並不多，但是我們的部隊現在給養供應困難，這是不公平的，他們應該受到公平的對待。」歐盟首席代表貝爾亞蒂尼開門見山的說。


    「在這裡談論公平您不覺得有些奢侈嗎？你們在阿拉伯半島登陸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公平這個詞？你們在屠殺阿拉伯人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公平這個詞？你們在偷襲我國的部隊和基地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公平這個詞？如果你們現在處在優越的位置上，你們會不會考慮公平這個詞？」司徒晟毫不客氣的把貝爾亞蒂尼的話頂了回去。


    「我的話裡面的重點意思是停火，為了達成停火，貴方有什麼條件？」由於戰場上的不利，貝爾亞蒂尼只能忍氣吞聲。


    「局部的停火不是我們來到這裡談判的目的，維持世界和平也不是簡單的用停火就可以解決的，我希望你們看清形勢，不要再有什麼幻想，中國人說話是算術的，而不是像你們西方政治家那樣去玩弄文字遊戲和擺弄華麗的辭藻。你們必須就在中東的和平提出一攬子計劃，否則，我們不會陪著你們在這裡磨牙。」司徒晟義正詞嚴的拒絕了對手關於立即停火的建議。「你們不要指望可以通過停火來達到喘息的目的，通過停火可以解除對你們國家本土的威脅，如果按照你們的思維邏輯，我們的炸彈早就在你們自己的土地上炸響了，可是我們只是警告性的在你們的頭上放了幾個鞭炮和拍了幾張攝影作品，我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告訴你們，不要在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你們必須對這次戰爭負責。必須對阿拉伯人民有個交代。」司徒晟的態度非常強硬。


    「難道你們還要追究戰爭責任嗎？我們歐盟是民主制度下的產物，也是通過民主選舉產生的，難道你們能夠追究我們所有人民的戰爭責任？」　貝爾亞蒂尼的態度也開始強硬起來。


    「你們那個也能叫做民主嗎？如果說真正的民主會主導你們這些國策，那麼你們是不是應該在前幾天的抗議浪潮中下台？你們是在玩弄民主，是在強姦民意，不要以為你們這些可以通過民主選舉上來的政客就是具有多少民主思想的領袖，其實你們的骨子裡根本就沒有一點民主的思想，你們帶領人民在往死胡同裡走，難道還不應該追究你們的責任？」司徒晟開始跟貝爾亞蒂尼糾纏起民主的話題。


    整個第一天的談判都是在為一些政治名詞空乏的爭論，貝爾亞蒂尼甚至忘記了要討論的議題應該是停火，而在土耳其的李強又不失時機的在戰場搞了一些小動作，安排15軍的配合海豹突擊隊襲擊了靠近阿里什附近的臨時港口，徹底的堵截了被圍部隊的對外通道，現在只能在中國空軍允許由中國戰鬥機監視的情況下，才能可以用運輸機對困在那裡的部隊進行給養空投，阿里什港口的佔領，徹底的把對盧瓦涅部隊的袋口紮緊了。中國軍隊可以隨時對被圍的部隊進行攻擊和消滅，盧瓦涅將軍已經給柏林的大本營發去了電報，「如果在近期內不能在談判桌子上取得進展，那麼我及我所屬的部隊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克隆士兵的情緒現在十分難以控制，沒有食物，沒有水，他們就會像野獸一樣的去相互撕咬，他們就會發生我們所想像不到的變化。請求你們答應中國方面提出的一切要求，接我們回家吧！」


    第二節

    戰場上的態勢沒有能給歐盟在談判桌上多少籌碼，司徒晟在與對手談判的時候一點都不讓步，平時文雅的他在說起刻薄話來一點也不遜色，甚至代表團內部有人都在說「這樣是不是太過霸道了，中央的意思是盡快結束戰爭，畢竟我們也在消耗，阿拉伯人民也在遭受苦難，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對各方面都是有好處的」。為了統一思想，司徒晟在跟大姐藍瓊溝通以後把代表團召集到一起開了個會，他在會上說，

    「我們現在的工作是打掉對手的一切幻想，不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這幾十萬大軍我們最後是要消滅的，這次來談判的結果有三種，第一種是雙方立即停火，恢復戰前的態勢，這是對方最希望的結果，那麼這樣下去就等於我們的將士在前線的鮮血白流了，我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第二種，對方退出了中東，我們也退回到原來的托管地，阿拉伯世界繼續雜亂無章，內戰不斷，仍然留下西方列強干預和插手的機會，這是一些有野心的阿拉伯人希望的結局，他們期盼著我們幫他們趕走外國列強，但是並不歡迎我們留下來，那樣，阿拉伯世界仍然是落後和愚昧的，卡在我們進軍非洲的道路上仍然是一個障礙。第三種結果是我們要的，我們不僅要把歐盟的勢力從這裡趕出去，而且還要幫助阿拉伯人團結起來，實行民族自治，一個團結的穩定發展的阿拉伯世界是有利於我們國家在這裡的發展也有利於世界和平，阿拉伯臨時政府還剛剛成立，他們還需要時間進行磨合，需要時間去解決他們內部的問題，我們也需要時間去幫助他們制定今後的計劃，因此，時間對我們來說不是太多了，而是不夠，我們在這裡就是要給他們爭取一點時間。現在被我們圍困的歐盟部隊我們更不能簡單的把他們放回去，必須要對方付出高昂的代價，一是可以使我們籌集到一部分資金建設這裡，二是增加了歐盟今後發展的難度，如果我們為了眼前的順利而簡單的同意了他們的條件，那麼用不了多久歐盟就會捲土重來，對今後這個地區的穩定埋下隱患。


    我們來這裡同對方進行談判桌上的較量就是要取得對我們國家最有利的結果和最大的效益，不要忘記一百多年前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更不要忘記國家和人民對我們寄托。在談判中，速成的思想和刁難的思想都是要不得的，這就是今天找大家來我所要說的。」


    確定了談判的基調以後，與歐盟的談判進入了馬拉松式的較量，司徒晟甚至有時委託副代表去跟對手周旋，貝爾亞蒂尼焦慮的跟中國代表團為沒一個細節進行爭奪。


    盧瓦涅將軍現在面臨著另外的尷尬，按照國際戰爭中的爭端，當一個被圍的部隊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作為前線最高指揮官的他是可以下令投降的，可是，問題在於對方並沒有敦促他的部隊投降，甚至沒有人去接受投降，這在盧瓦涅來說變的十分困惑，他曾經派自己的副官哈理森中校去找對方接洽，但得到的回答是「我們沒有被授權接受你們的投降」，現在部隊基本生活需要的糧食和水除了歐盟每天的空運以外就是對方有時會根據被圍部隊的請求，適當的送來一點給養。


    談判的發展幾乎快把貝爾亞蒂尼逼瘋了，他在給隆梅爾的電話中說，「中國人不僅是要把我們從那裡趕出來，他們還想把我們趕出地球，對於我們提出的條件他們根本就不考慮，我建議我們是不是乾脆放棄那裡的部隊好了。我們現在被那裡的部隊已經拖的筋疲力盡，如果我們已經確定得不到我們在那裡的部隊，那麼乾脆讓我們放棄好了。」


    「親愛的貝蒂，不要激動，就是我們放棄也不能這麼簡單的去處理，要知道，我們放棄了那裡的部隊那麼我們的人民怎麼看我們？我們的軍隊將怎麼看我們？這是個很敏感的問題，即便是我們營救不回那裡的士兵，我們也要把這個責任推到中國人的頭上，對方想拖時間無非是想給那裡的阿拉伯臨時政府爭取一點時間，那麼我們現在利用這段時間也在準備，起碼我們要把懸在自己頭顱上的利劍解除掉，因而，你就放心的跟他們磨吧，我們德國已經將空軍擴充到了4300多架，法國也擴充到了3450架，而你的部下也很努力，現在你的國家上空中國的飛機不敢來偵察了，到了年底，我們會在土耳其發動聖誕攻勢，那個時候的談判到底是誰求誰還說不清楚哪！只要我們在談判，那麼國內的民眾情緒就能夠被穩定，現在我們的媒體是在全程的報道你們談判的進程，我們就是讓民眾看看到底是誰在阻撓他們的親人回家，在政治這盤棋上最後到底誰輸現在說起來還為時過早。」隆梅爾在電話理給貝爾亞蒂尼交了實底。


    貝爾亞蒂尼得到了這個實底以後，在談判桌上一改原來的態度，儘管還是裝出一副喉急的樣子，可是從眼神裡是能夠看出這個變化的，司徒晟立即把這個情況向國內做了匯報，他在電話裡對大姐說，

    「談判已經進行了大約2個多月了，對手在這個時候態度突然發生變化我想可能是他們會有新的動作，從目前的形勢看，我們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土耳其方向，對方要下手目前只能用空軍，海軍他們的元氣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因此，我建議，我們要加強在土耳其方向的防禦，在亞得裡亞海上的艦隊要撤回來，在西奈半島上的敵人到了最後解決的時候了，我們要給他們下達哀的美敦書，限期讓他們投降，那些克隆人我們可以把他們送回國內進行研究和培養，至於那些正常人我們是有辦法對付他們的，這在共和國的歷史上也有先例。如果對手打算破釜沉舟，那麼我們只要暗示一下華沙條約國的其他成員，我想，歐洲會鬧的天翻地覆的，我們只要保證在中東的和平進程就可以了。當然，我在軍事上是外行，最後怎麼弄還是中央說了算。」


    「小晟啊，你的心思比你老爸還狠，讓歐洲亂了對我們沒有好處，讓他們感到威脅到是對的，不過你說的在土耳其方向我們的確是有些薄弱，我這幾天正跟建國同志商量，可能我們也會有動作的，好，既然對方變了，我們也變，盡快結束談判，阿拉伯臨時政府那裡現在也差不多了，談判結束以後，你的工作又有變動，研究所你推薦一個人來管，這個我等你的消息。」藍瓊在電話裡向司徒晟初步的交了個底。


    「又要變啊？這老姐打算叫我幹什麼啊？」司徒晟搖搖頭。


    在談判的間隙中，司徒晟曾經去倫敦的鄉下看望了查理老人，在那裡司徒晟又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的家族在英國可是說是顯赫和傳統的政治家家族，我的長輩沒有一個不是搞政治的，也就是看到他們的辛苦和做人難我才從小立志不搞政治，因此我去學經濟，嚴格的說我是學銀行的出身，就是在銀行裡認識的阿松，有了阿松才認識你的父親，我從來也沒有想過除了當一個普通的商人外還能幹什麼，可是到老了還參合了政治，這人生的變化真是誰也說不准啊。」查理意味深長的說。


    「您是我父親敬仰的正直的人，您是個真正的應該紳士，在您的一生中淡薄名利，忠於朋友，您是我們後輩學習的楷模。」司徒晟由衷的說道。


    「你來我這裡不是來給我老頭子灌迷魂湯和拍馬屁的吧？這麼肉麻的話也說的出來？」老查理可不吃這一套。


    「我在想，西方文明為什麼老是好鬥？原本大家的日子都過的艱難，可是他們為什麼還要到處去發動戰爭？」司徒晟這會老實了。


    「那是因為他們的文明歷史太短的緣故，你們中國的文明也不是從建立的那天起就是愛好和平的，800年的周王朝就是一部血淚斑斑的強權欺詐的歷史，不過你們的文明發展的時間長，在發展的過程中你們知道競爭的真正含義，知道武力和和平到底是怎麼來的，你們知道怎麼去包容和同化其他的民族和宗教，嚴格說來，你們自己沒有全民族的宗教，你們的宗教大多是外來的，就是道教在歷史上也從來沒有佔據主導地位，這是與你們的文化有關係的。你們的人民不會去盲從的信仰什麼宗教，也不會去為了宗教而拋棄國家和親人，這與你們的國家很早就實行政教分離有關係，現在西方國家雖然在表面上是政教分離的，可是實際上宗教還主宰著人們的思維，幾乎所有擴張的理論都是與宗教分不開的，這是西方世界的悲哀，要想從這個社會裡走出去，恐怕還要花費很多時間和人累的鮮血。」查理到老了以後，想的問題要比年輕的時候深刻的多。


    「我現在不明白，西方人為什麼不能夠走人類大同的道路，其實作為人類來說，無論是黑的還是白的或者是黃的，無論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都是人，單純就人來說無非是好的遺傳和壞的遺傳，我是搞科學的，我知道有些人類惡毒的素質是可以通過先天基因的遺傳來繁衍下一代的，這是通過科學證明了的，就是有好的環境也是會出現這樣惡劣的人群，就如同有藝術細胞的人是有遺傳的道理一樣，惡毒的心態也是會通過遺傳傳播給下一代的，這個規律是不以人種的區分給有所改變的，可是在普通人的思維裡出現了人種的優劣觀念就不是個遺傳問題，我認為是文化氛圍的問題。中國古代有個兒童的啟蒙讀物叫三字經，開篇第一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這就是對人類世界的認識，可是西方人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們看待世界是競爭的世界，為了競爭他們可以不惜一切，這跟我們中國人的『盜亦有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觀念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所以說，要想改變西方人的心態就要從他們的文化氛圍去入手。當年達爾文的進化論的確是存在他的科學性，但是他是從自然的動物性本能入手研究動物的進化，那麼人也要這樣進化是不是跟動物沒有了區別？如果真的要人類承認自己跟動物沒有區別，西方文明能夠接受嗎？顯然在這裡西方文明是有兩個標準，這是利己的兩個標準，當需要維護自己利益的時候，任何標準都是對自己有利的。而我們中國則是『己所不欲，勿施與人』，看來，要想統一觀念還需要時間和對事物的更深刻的認識才行。」司徒晟在老人面前沒有禁忌口無遮攔的說了起來。


    「這些問題你們的先哲和我們的先哲都思考過，可是這個世界還是按照他自己的規律在行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各種人，不管你是普通人、商人、科學家還是其他什麼，都逃脫不了最後總要面對人類這個共同的問題，想躲也躲不掉，除非是行屍走肉，我看你自己想幹自己的事情的好日子也沒有幾天了。」查理一邊喝著清茶一邊說。


    「當著您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英國千萬不要再攪和到現在的世界紛爭裡面去了，安心的做一個不爭霸的國家很好，你們沒有國土縱深，沒有可以翻身的本錢，所以，能夠偏安一隅是最好的選擇，我個人認為在歐洲大陸上一場大的爭鬥是在所難免，這是因為文化變革往往會伴隨著暴力產生，就是我們不去干涉，其內部也會分化，我希望我們都保持中立，希望我們的人民都多一點和平。」司徒晟說道。


    「你怎麼能夠這麼肯定的判斷歐洲還會有大的爭端？」查理奇怪的問道。


    「歐洲的文明是一個競爭的文明，在歷史上各部族之間的爭鬥就是不間斷的，當現在內部科技發生這麼大的差異的時候，國家的兼併就是一種不可避免的趨勢，更何況在歷史上奧地利、瑞典等都是從一個歷史的國家中被分割出去的，還有一些其他國家本身也是同文同種，如果不是我們中國幫助恢復了華沙條約組織，那麼這種兼併恐怕早就發生了，現在存在的危險是，華沙條約國家也不是等在那裡被人家兼併，他們對發達的西歐也是有著想法的，那麼這樣的社會意識形態能夠統一起來嗎？爭鬥是遲早的事情。西方國家要說遺憾就遺憾在歷史上沒有出現一個類似中國秦始皇那樣的人物，能夠把整個歐洲統一起來，能夠把文字和度量衡統一起來，歐洲人太看中自己的那點文化了，保留到現在也不過是類似中國的方言那樣，可是真正的東西卻看不到什麼，炫耀自己民族的文化卻沒有真正的內涵，傳統和道德的矛盾始終存在著，這也許就是西方的悲哀。」


    「其實西方人在科學技術上還是願意吸納外來民族優秀的東西，在近代和現代科學研究上，西方人無論怎麼說都是走在了世界的前列。」查理多少覺得司徒晟過分的貶低西方文明的價值觀了。


    「任何悠久的民族都會對人類的科學研究做出貢獻，人類科學技術進步也是一步步發展起來的，科學技術的發展是造福於人類還是造福於民族，這是文化內涵的分水嶺，是用於發展和鞏固和平還是著眼於做侵略的工具，這是善與惡的分水嶺，20世紀後半葉，美國的確發明了不少的現代科技，可是真正起意是用於民用的並不多，半導體、電子計算機、飛機等等都是為了軍事用途才研製出來的，一些原本民用的項目也會被他們首先拿去作為軍事用途，甚至有人會鼓吹『戰爭是人類前進的催化劑』！這樣的理念能夠是善良的嗎？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用中國的方法去改造那些頑冥不化的人還是用西方的方法去對付他們，我自己都很矛盾。」司徒晟這個時候才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何謂你們的中國的方法？什麼又是西方的方法？」查理有些不解。


    「中國的方法是寬容的去對待他們，給他們各種重新認識和改造的機會。而西方的方法是以暴制暴，以血還血。甚至要先發制人。到現在為止，我們中國在國際爭端中還從來沒有先發制人過，為此我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次，歐盟又在搞花招，他們又要我們付出代價了，可是我們明知道他們的企圖，就是不能提前制止，因為我們要使痛苦的醜行暴露在世界人民的面前，為此，我們就得忍耐。」司徒晟痛苦的說。


    「我理解這個問題，孩子，世界要進步是會要有犧牲的，作為政治家可不能被自己的感情給左右。」查理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司徒晟很痛苦，因為他不是政治家，他不想搞政治，可是殘酷的現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他沒有經歷過急風暴雨般的戰場洗禮，更沒有見過慘無人道的殺戮，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現在的現實其實是心理考驗要越過的一道門檻或者說障礙。


    第三節

    從查理那裡回來後司徒晟的心情好了許多，其實道理他都明白，只不過是心裡那道坎邁不過去而已，對方顯然是在搞冒險行動，那麼在西奈的這股敵人就必須馬上解決，最後具體怎麼弄還要仔細的斟酌啊。


    由於對方談判的態度十分的頑固，根本就談不攏，到了最後，歐盟方面單方面宣佈和談休會，代表團除了留下幾個無足輕重的工作人員外，全部返回了歐洲，中國方面除對歐盟的這種態度發表了一個措辭強硬的聲明以外，也宣佈撤回代表團的主要成員，同時宣佈成立阿拉伯半島方面軍，任命司徒晟為這個方面軍的司令員兼政委，在黨內，則設立了阿拉伯半島前指委員會，也是由司徒晟任書記。這個任命出呼許多人的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首先，這個部隊的設立是個臨時性的機構，從中央另外派人不一定熟悉這裡的情況，李強作為中央代表已經回北京了。其次，這是個不上不下的級別，一旦任命了軍職幹部今後不好處理，換其他人擔任這個職務軍內能夠服氣的又不多，藍瓊的另外一個想法就是鍛煉司徒晟。


    司徒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這麼樣的走進了軍隊，儘管自己不願意，可是還是服從了命令，因為在其後的一連串動作的設想都是首先由他提出來的，中央基本上同意了他在倫敦的建議，空軍已經向土耳其附近的增派了2個師，還有3個師潛伏在哈薩克自治區、土庫曼自治區靠近裡海的幾個基地裡，隨時準備在空中形成包圍作戰，這樣的佈置使蘇聯的那些軍人們都手癢起來，他們暗示如果需要將同中國一起升空對歐盟的空軍圍殲，當然，這樣大的手筆還是要經過兩國政府的溝通才能決定。跟著司徒晟一起來的司機小張可是樂壞了，他現在又回到了部隊，成了名副其實的警衛員了，而且一個勁的吵吵要下部隊，司徒晟白了他一眼，「找你爺爺去，你的家我不當」。


    司徒晟從倫敦直接飛到了埃及的開羅，現在的埃及已經沒有了政府，歐盟佔領軍把這裡的一切政府機構都摧毀了，臨時政府機構現在正在逐步恢復這裡的秩序。歷史上，埃及和敘利亞、利比亞都先後組成過阿聯，但是都是好景不長，最後分道揚鑣。在外來勢力對阿拉伯半島干涉的時候一個不可能繞過的問題就是必須要解決埃及的問題，從歷史上說，埃及的戰略地位要比其他的中東國家大的多，埃及是中東鏈環中最重也是最脆弱的一環。這次歐盟軍隊對阿拉伯半島的侵略就是從這個脆弱的鏈環打開的。要破壞一個國家的抵抗力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這裡的政府徹底的剷除，造成無政府狀態，這是西方人慣用的手法。司徒晟來到這裡第一件事情就是與在土耳其的阿拉伯聯合臨時政府取得了聯繫，希望他們立即恢復對阿拉伯各國的行政管轄，畢竟我們中國人在這裡由於語言不通，很難管理的細緻。


    司令部就建立在開羅的一個學校裡，好一點的建築都被歐盟的軍隊炸毀了。司徒晟就以15軍的軍直機關作為司令部的領導機關，到了這個所謂的司令部以後，司徒晟立即把16軍軍長范清江和21軍軍長華少武還有地中海艦隊的陳海濤司令都請了來，共同商議下一步的作戰部署。對於這個新來的上司，兩個軍長都不以為然，范清江今年46歲，華少武則都50出頭了，可是現在他們的上司不過是個30掛零的青年人，這怎麼可能叫他們服氣？要不是張建國提前打了招呼，他們很可能是不買賬的。陳海濤年紀要輕一些，也是40出頭了，不過海上的風浪使他要比范清江和華少武沉穩許多，他最後進來卻向司徒晟敬了個不是很標準的禮。


    「陳司令、范軍長、華軍長，來來來！快坐下，我等你們來啊！」司徒晟見到他們熱情的招呼他們。


    三個少將哼了哼鼻子沒說什麼就坐下了。簡陋的辦公室裡連張軍用地圖都沒有掛。張亮非常不滿意的走了出去。


    「三位將軍，我沒有什麼資歷，更沒有戰功，上邊讓我臨時在這裡搭個伙，還請你們老前輩多多指教。」司徒晟滿臉的謙虛笑容，親自給他們端上熱茶。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是上司，還能這麼謙虛的招呼自己，就是再大的架子幾個質樸的軍人也是端不住了。


    「司令員，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既然是中央任命的，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服從上級的命令。」幾個將軍都表了態。


    「好！咱們不說這些虛詞了，現在我安排下一步作戰計劃，」司徒晟擺擺手就單刀直入的進入了談話的主題，「明天拂曉開始對西奈的敵人進行打擊，先摧毀對方的重型武器，然後命令對方投降，具體的作戰命令等會就下達到你們那裡，為配合這次行動，地中海艦隊的航空兵要出動攻擊機首先實施地面打擊。土耳其那邊的空軍不能動，空中的保證就靠海軍航空兵和你們自己的防空部隊了。這次的關鍵是要快，要不顧一切的衝擊對方的陣地，把對手分割成幾個小塊，他們的士兵大多數是克隆士兵，在智力上存在著不可彌補的缺陷，告訴戰士們不要手軟，印度洋艦隊已經在紅海口準備了運輸船，所有的俘虜向那裡轉運，戰鬥結束以後立即將部隊各自帶到自己的防區，我跟你們說，這次的駐紮是長期的，要做長期的思想和物質準備，後勤供應保障系統以托管區的基地為核心，另外21軍62師必須打通和保障敘利亞至土耳其的通道，那將會是我們的一條生命線。16軍在戰鬥結束後立即派出47師前出利比亞，將盤踞在突尼斯的法國軍團趕下大海，地中海艦隊派一個航母艦隊給予空中支援。這是一連串的運動作戰，我們雖然兵力有限，但是我們的部隊是一隻鋼鐵的軍隊，我們就是要在心理上極大的震撼對手，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在打開的手提電腦上，司徒晟清晰的勾勒出整個戰線的各種態勢，並不時的用手指指點重要的地方。


    讓三個將軍驚訝的是司徒晟根本就沒有徵求他們的意見，直接就開始了佈置任務，而且顯然並不外行，對於整個戰局的著眼點都是可圈可點的，「一定是張總長暗中給予了指點」，幾個將軍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幾個將軍，我現在說點題外的話，大伙先別生氣。這套作戰方案是我在倫敦就設計好了的，原本是提供給中央做個參考，可是沒想到中央點了我的將，我原來是搞科學研究的，也不知道怎麼陰差陽錯的進了部隊這個大門，除了在大學裡我參加過軍訓以外，我還真的沒有摸過槍，但是我是在部隊長大的，對於部隊的規矩我還是明白的，進入研究所以後，我跟我的警衛員在一起學習了大量的軍事理論和軍事著作，你們在國防大學的全部課程我都學了，不過就是沒有文憑，對於打仗，單兵的動作我可能不行，可是這戰略上的我並不一定比你們差，咱們軍隊還是講究軍容風紀的，講究管理條例的，那麼我希望以後你們做部隊的表率和模範。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我是代表上級在這裡指揮大家，你們聽明白了嗎？」司徒晟笑嘻嘻的話裡有著骨頭，「散會！」說完他站在門口送大家，向每個將軍敬禮，那些年近半百的將軍這個時候才體會到什麼是帥才的氣質，都紅著臉向司徒晟敬禮。他們知道，司令員是在批評他們進來的時候沒有向上級報告敬禮，這是違反條例的。


    幾個將軍走了出來，邊走邊議論，「這小司令還有一套哦！把咱們幾個老傢伙給修理的沒脾氣。」范清江尷尬的說著。


    「中央能隨便在這個關鍵的地方弄個馬謖嗎？連咱們的老首長張總長都沒有說話可見這個司令是大有來頭。」華少武沉思著說。


    「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啊？那姓司徒的你在咱們國家見過幾個？你們這腦子都灌水了？人家可是咱們國家響噹噹的兩院院士，就咱們這個腦袋，加一起都不夠人家使的。」陳海濤有些得意的說，他進去的時候敬禮了。


    「難道他是咱們老首長的老首長的兒子？難怪！那架勢還真有股豪氣。那也不對啊，老人家年紀那麼大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兒子？那個年代也不讓多生啊！」范清江這個時候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似乎又什麼都沒弄明白。


    「別瞎想了，他就是老首長的老首長的兒子，老首長的老首長前半生坎坷，兒子生的晚，要不是因為有這樣的戰爭，恐怕他還是在北京做學問哪，據說，他領導的研究給咱們戰士帶來了福音，我那幾個受傷的戰士要是按照原來的醫學方法早就光榮了，狗日的法國特種兵用達姆彈把他們的內臟都打爛了，可是現在據說有再造的器官，跟原來的一模一樣，昨天已經有幾個歸隊了，那可是優秀的戰士，是咱們的寶貝啊。」陳海濤對這兩個棒槌說。


    「原來是他發明的啊？難怪現在戰士只要說起司徒晟都很敬仰，我們21軍受傷的戰士也都回來了，據說現在只要不打壞腦袋，任什麼地方都能給再造出個原來的，比原來的還好，呵呵，有這樣的上司士兵打仗還能不勇敢嗎？小伙子們早就嗷嗷叫了。」華少武提起現在的醫學水平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幾個將軍立即分頭行動，所有的戰場佈置進入倒計時，而在柏林，隆梅爾還在和幾個歐盟的頭腦以及軍事將領在策劃著對中國土耳其自治區的進攻。


    「中國在土耳其目前除了有一些地方武警部隊以外，沒有正規的野戰軍，原先駐紮在這裡的21軍已經被我們在西奈的部隊所牽制，空中力量對方目前不過是1000多架飛機，而從那邊傳來的情報說，中國目前對土耳其的防範並沒有加強，他們的重點還是在西奈，我們對土耳其的打擊從目前看主要是空中打擊，如果派出地面部隊我們無法隱蔽自己的意圖，畢竟從意大利經希臘的路途非常容易暴露目標，而帝國的海軍目前主要是集中在大西洋，進入地中海也是目標太大，所以，我們這次集中我們在空中的優勢，重點照顧對方的重要城市和軍事基地，只要制空權在我們手裡，西奈的問題就容易解決了，戰役的步驟是先解決中國在土耳其的空中力量，使他們不能和對方的地中海艦隊遙相呼應，中國的地中海艦隊昨天開始向亞歷山大港移動，正好給我們提供了這個戰機，因此，我們把這個計劃叫做『黑日行動』，下面是各機場聯隊出動的順序和攻擊的目標。」哥爾格將軍把計劃書在大電子屏幕上展現出來。


    「我們這次對中國的打擊要做到兩個作戰意圖，第一，讓中國人知道歐洲的天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飛的，打殘了土耳其的防空體系後我們就可以通過希臘蛙跳到土耳其，從而在陸路上比較近的對中東進行控制，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意大利軍隊要迅速的佔領阿爾巴尼亞，和前南斯拉夫地區，這裡因為宗教信仰的問題，一直是四分五裂的，我們德國將完成對奧地利的回歸，整個行動要一氣呵成，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必須對這個地區實施真正的打擊。第二個作戰意圖就是將分離出來的中國地中海艦隊從地球上抹掉，只有抹掉了這只艦隊，地中海才是我們的內海。那個時候我們首先要登陸的就是以色列，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我們一定要徹底的永遠拔除！」隆梅爾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擔心我們是不是能夠承受的起這樣的戰爭，儘管是空軍先打，但是大量的地面部隊的後勤運輸始終是個大問題，我們的海軍在地中海沒有制海權，即便是我們打掉了中國的地中海艦隊，他們仍然可以通過蘇伊士運河向這裡增派艦隊，那個時候我們怎麼辦？」貝當總是很謹慎。


    「我們德國的傳統優勢是陸軍，這次我們要通過土耳其這個跳板進入伊拉克，然後橫掃阿拉伯半島，至於紅海嗎，我的意見是集中我們的空軍把那裡的等待過運河的船隻全部炸沉阻塞航道，將來我們還可以修嗎。只要我們在中東站住腳，那麼我們後方的國民經濟就可以實施戰時經濟體制，我們的那些機器開起來，什麼樣的武器出不來啊？上次我們是對克隆士兵的使用沒有經驗，那麼我們現在哪？所有克隆士兵的體內都設有自毀裝置，這個裝置會制約那些搗蛋的士兵的，我們不怕他們不勇敢作戰，更不怕他們嘩變。」隆梅爾陰森森的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對中國在中東地區還是有很多優勢的，首先我們的戰線短，在局部上我們有優勢，其次是我們的工業基礎要好過中國，中國雖然現在的版圖很大，但是真正的工業基礎還是在東南沿海一帶，他們的戰線太長，運輸的成本有高於我們，我們的工業自動化程度要遠遠的高於中國，科技水平我們也比他們高，所以從長遠的後勁來說我們還是有實力的。」　貝爾亞蒂尼這個時候說。


    「貝爾亞蒂尼說的完全正確，只要我們歐洲團結起來，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來自西班牙的將軍亞當斯附和著說。


    柏林這次會議的情報很快就傳到了中國，藍瓊看著報告時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的一部電影上說的台詞，「帝國主義的算盤歷來是靠我們撥動的」。她把張建國和陳小山叫到了辦公室，然後說道，

    「司徒晟的判斷是正確的，帝國主義總是往好裡想自己，我要你們這次拿出個方案，目標是徹底的把歐盟的空軍摧毀，它們要跟我們拼國力，那麼好，我們就給它們點顏色看看，計劃要周密，但是一定要保密，小山同志，內部晏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報告主席，晏鼠已經挖出來了，為了保證戰線上的行動詭秘，我們暫時沒有動他們，給他們的都是假情報，這次土耳其方向的空中調防就是假情報在起作用，他們還以為我們沒有增兵，其實在土耳其的一線戰鬥機已經達到了2300多架，在哈薩克和土庫曼我們還有這麼多數量的飛機在等著他們，建國同志親自佈置的任務，這些飛機都是在昨天晚上轉場去的那裡，整個行動沒有動用空軍的自身的地勤部隊，而是利用當地的地勤部隊，現在雖然緊張一點，但是一旦開打，這裡的地勤人員可以在6小時內到達指定機場，主要是為了迷惑對手，也是為了防止洩密。」陳小山匯報道。


    第四節

    「空軍的佈置已經到位了，就等明天早上部隊在西奈打響了，對方設計的突襲時間比我們地面部隊的突襲時間晚了3個小時，這個情況要立即通知司徒晟，看他會有什麼變化。從大局著想，如果是我，會把總攻時間提前，那樣會更有餘地的去與對方的空中力量周旋。」張建國說道。


    「我已經通知阿拉伯戰區了，這會他們可能正在研究，具體的事情還是讓前線的指揮員拿主意。指揮土耳其空戰的是誰啊？」藍瓊問道。


    「是由李強會同空軍副司令員張振一起執行，配屬給那裡的空中預警飛機是從蘇聯的阿塞拜疆機場起飛的，這是我們同蘇聯交流的項目，被我們利用了。在預警飛機上擔任現場指揮的是空軍作戰部長向華強同志。」張建國回答。


    這個時候秘書送了一份急電進來，藍瓊匆匆一看，「這個小晟啊，還真是個機靈鬼兒，你們看看，還有6個小時他就開始干了。」說著她把電報給了張建國。


    「提前了2個小時，比我想的還保險，這小子也沒有上過軍校啊，怎麼這些全會啊。」張建國邊看著司徒晟發來的作戰計劃邊說道。


    「咱老首長上過軍校嗎？還不是帶著咱們東征西討的打勝仗！凡是有點建樹的人好像都是自己學的，他們需要什麼就學什麼，所以是自主學習，學的紮實，你看，開國領袖毛主席也沒有上過軍校，可是在軍事理論上的建樹誰能比的了？粟裕將軍也沒有上過軍校，文革後關於咱們國家國防的軍事理論還不是人家奠定的？他們都不是想當將軍的人，所以他們不用上軍校。」陳小山調皮的對張建國說。


    「不是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嗎？怎麼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才能當將軍？」張建國跟陳小山繞上了。


    「錯！是不想當將軍的將軍才是好統帥，只有心中無兵才能帶好兵，這是咱們老祖宗說的無為則有為的道理。至於那句當將軍的士兵的話是西方人發明的狗屁邏輯，個個都想當將軍那誰來當兵？所有的將軍都不是自己想當就當上的，而是看時代和環境需要不需要這樣的將軍，是時世造英雄，作為個人在這個大環境裡狗屁不是，西方人總是誇大個人的主觀作用，其實是在哄自己。」陳小山的話讓張建國深思起來。


    「還真就是這麼回事，第一次跟老首長落馬以後我就不想當什麼將軍了，你也轉業去了企業，那個時候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今天，的確是時世造就了我們這代人，你的邏輯是對的，只有國家需要的時候才會有不想當將軍的人去當將軍，那些成天想著往上爬的人肯定是當不好將軍的。」說著他在司徒晟的電報上簽字後又交給了藍瓊，藍瓊立即在上面簽上「同意，照辦！」就轉手交給秘書發出去了。


    西奈半島凌晨3點鐘，各突擊部隊都已經整裝待發，司徒晟的故事在戰士們中流傳，甚至有的人說司令員會變戲法，誰要是少了胳膊缺了腿，司令員一變就能給變回來，搞的司徒晟沒有辦法專門給全部隊師以上單位的政委和政治部主任專門上了一堂科普教育課，通俗的講述了克隆器官的原理和對面部隊裡克隆士兵的區別，他還組織人專門印發了一些小冊子，告訴戰士們怎麼去識別普通人和克隆人，並制定了在俘虜中分別對待克隆人和普通人的臨時規定。經過了逐級傳達下去以後，戰士們的思路大開，對於戰鬥的恐懼減小到最底的程度，對戰傷的防護也得到了正確的理解。


    凌晨四點，總攻開始，首先是鋪天蓋地的炮火準備，然後是從地中海起飛的戰鬥機對重點目標進行清理，當天剛剛濛濛亮的時候，各師的攻擊直升飛機向馬蜂一樣的向對方的坦克和裝甲車進行攻擊，等到5點30分部隊發起衝鋒的時候，就只能去清剿俘虜了，這只被圍困了2個多月的德國部隊早就沒有戰鬥力了，盧瓦涅將軍從沙漠下的掩體舉著白旗走出來的時候，那鬍子跟阿拉伯人差不多，不過不是黑色的而已。按照事前計劃好的，部隊開始把被俘虜的克隆人和普通人區別開來，兩個多月的圍困使部隊傷病了30%，攻擊開始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組織反抗，等到炮火一停，幾乎所有的德國士兵都舉著白旗走了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拉槍栓了。


    經過清點，普通人俘虜是63252人，克隆人俘虜是233865人，原本45萬人的隊伍就剩下這麼幾個了，非戰鬥減員竟然達到了30%。根據計劃這些俘虜要直接把他們押送到停泊在沙姆沙伊赫碼頭的船上去，可是這些俘虜一個個餓的都走不動路了，特別是那些克隆的士兵，餓的哇哇大哭，就連他們的最高司令長官都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飽飯了，司徒晟只好下令讓這些俘虜吃點東西後再走，幾十萬人的食物還的確叫人頭疼，只好分批進行。運送俘虜的過程要比打仗難多了。時間長，路途遠，只能採取步行和車輛運輸相結合的辦法，在押送俘虜的過程中，司徒晟要求押送部隊注意把當地的穆斯林跟俘虜隔開，他擔心暴怒的穆斯林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來。


    戰鬥只進行了不到2個小時就結束了，戰士們眼巴巴的看著飛機大炮把對方收拾了以後上去竟然沒有什麼仗打，特別是我們的裝甲部隊簡直就是去旅遊了，氣的裝甲師長謝宇輝大罵「空軍不夠意思，連點殘湯剩飯都沒給留，簡直是浪費燃油」。


    西奈半島戰鬥的提前結束使中國軍隊在土耳其戰場上的態勢處於非常有利的位置，雖然為兩個戰區，但是相互之間的配合還是非常準確的，司徒晟在改變總攻時間以後，命令航母艦隊在飛機起飛以後立即北移，海軍航空兵在完成戰場第一波轟炸任務後立即返回正在急速北移航母后立即加滿油和裝載空空導彈待命，其後的隨行任務由駐紮在土耳其軍區的臨時指揮部接手指揮。


    司徒晟選擇的總攻時間非常準確，歐盟的空軍也是在那個時間開始起飛編隊向中國的土耳其自治區飛來，由於參加此次攻擊任務的飛機種類繁多，從各地機場起飛的部隊也不相同，因此，這是一個龐大的空中指揮工程，雖然歐盟的戰鬥機是可以從意大利、希臘、德國甚至法國的機場起飛後直接飛到戰區上空進行戰鬥，可是為了取得絕對的制空權和達到最大的攻擊效果，歐盟空軍制定了複雜的周密的空中梯隊攻擊計劃，各類戰機升空以後要到達指定的空域進行空中編隊，在這種空中編隊的過程中會損失大量的燃油，這樣又牽涉出空中加油的問題，搞的從凌晨4點開始的第一批飛機起飛到第一波攻擊編隊到達目標上空用了大約2個小時，而這個時候在西奈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中國現在有三支部隊張開了大網等待這些飛機的進入。


    擔任歐盟空中指揮的是馮留斯空軍上校，這是個參加過石油戰爭的老兵，有著3000小時的飛行經驗，在歷次空戰中曾經擊落過3架美國戰機，他今天擔任第一波攻擊指揮，通過數據鏈傳來的地標數據，他知道距離目標上空不遠了，今天擔任空中掩護的是德國的第3空中聯隊，一共120架空中優勢戰鬥機在高空警惕的監視著戰場上的空域，其他480多架攻擊機則在快速的向目標上空飛去。高空的戰機已經看到地平線上的曙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大批的中國戰機出現他們的雷達屏幕上，來的數量也不少，馮留斯上校立即命令擔任掩護的戰機開火，命令攻擊機立即降低高度準備投彈。


    中國空軍第第一師的一百多架戰鬥機從正面向德國的飛機壓了過來，奇怪的是他們放過了下層的攻擊機，迎頭與對方的空中掩護飛機糾纏了起來，空空導彈漫天飛舞，現代空戰幾乎在雙方一接觸以後就沒有辦法保持隊型了，因為各自都要用各種手段去規避對方發射過來的導彈，還要尋機去攻擊對方，大多數飛機都會在空中指揮員的指揮下去從不規則的飛行中去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


    在臨戰動員的時候，張振對那些飛行員們說，「祖國需要你們的時候到了，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我們今天要讓那些侵略者有來無回，我命令你們打掉你們所能看到的任何對方飛行物，一個都不留。」


    現在飛行員們就是在不折不扣的執行著司令員的命令。


    中國的戰鬥機設計理念與西方的不同，西方戰鬥機強調飛機的高自動化和電子綜合攻擊能力，從表面上來說，西方人的這個觀點沒錯，但是在執行的過程中卻有不可逾越的障礙，飛行員的飛行水平參差不齊，為了飛行員的安全，許多飛行的極限被自動的限制了，強大的電子裝備是飛行員過分的依賴設備而不去發揮主觀能動作用，這就使近幾十年來西方空中戰鬥的戰術模式變的十分單調和簡單，平時訓練中纏鬥的技術雖然被大力提倡，可那竟然像一項體育運動那樣成為少數佼佼者的活動，畢竟大多數人在做複雜的空中機動的時候還是存在生理和心理上的障礙，大多數機師的訓練就是在空中通過雷達發現目標以後，再用火控雷達縮定目標，然後按下按鈕了事。現在的空空導彈都是發射後不管的，就是想管也管不了，歐盟現在使用的EP3000戰鬥機就是這樣一種飛機，根據這樣的理論，他們的戰鬥機簡直就像攻擊機一樣的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空中導彈，而護身用的機炮不僅口徑小，只有20毫米，彈藥也帶的少，只帶了78發炮彈，因為重量始終是空中飛機的門檻。反觀中國戰機的設計思想就要實在多了，中國設計的飛機簡單實用，什麼時候都強調飛機的空中機動性能，幾乎所有的飛行員都必須去練習空中的格鬥動作，雖然平日裡為了安全，上級往往是限制飛行員在訓練中的怪異動作，但是一旦執行任務後，這些限制就統統的沒有了，而這個時候的飛行員則好像是被放開了手腳高手，個個都成為表演空中雜耍的演員，就說今天起飛吧，有50的飛行員在起飛編隊前在空中自發的做了橫滾的機動飛行，還美其名曰「檢查飛行狀態」，對於這樣的戰前興奮，指揮員也只能爭一隻眼，閉一隻眼。中國戰機上的機炮口徑大，火力猛，備彈也比對方大的多，因此只要在第一波導彈攻擊結束後，第二攻擊的時候，西方戰機就會落下風，因為這個道理，在戰前中國空軍準備最多的就是如果規避對方的導彈攻擊，他們根據導彈紅外終端尋的的原理，設計了在導彈最接近本身的時候發射迷惑紅外熱源，據說這個距離是在50米的距離最有效，中國的科技人員為此特地發明了機身保護雷達來控制熱源彈的發射，這樣，只要飛行員在被縮定後及時規避，到時這種保護自己飛機的熱源彈會自動的彈射出來去吸引對方的導彈，為了避免對方還有激光成像攝影記憶能力，保證飛機的安全，發射出去的熱源彈還會自動的模擬飛機外型的電子圖像和發動機頻率，這樣的保護措施可以使80%的飛機逃避過對方的攻擊，如果飛行員的技藝高超，那麼那些歐洲的導彈幾乎根本就打不到中國的飛機。


    戰場的情況正是這樣，第一波攻擊以後，中國只有12架戰機被擊落了，而對方則有78架被擊落了，這還是對方的中遠距離空空導彈攜帶的數量比我們多的結果，雙方從相距100公里迅速的接近到目視距離，中國戰機的機動性能立即佔了上風，幾個平時就調皮搗蛋的飛行員這會兒可是大顯身手了，他們上下飛舞相互配合，不斷的衝擊對方那所剩無幾的戰鬥機，而這個時候，歐盟的第二波攻擊機群到達了，這是從意大利境內起飛的意大利機群，而現在中國的第一空戰機群還沒有把對方的攻擊機打掉，顯然空中的局面不容樂觀。


    「大紅鷹後撤，不要戀戰，回頭去掃蕩一下那些笨重的烏鴉。」張振看著電子大屏幕對在空中擔任空中指揮的空一師師長韓柳林說。


    「大紅鷹明白！」韓柳林鎮定的回答。


    中國機群立即回身撤退，在回頭的時候，把溜過去的對方攻擊機狠狠的打了一通，二這個時候在裡海附近的機場上起飛的中國戰鬥機已經完成了空中編隊，他們鋪天蓋地的向土耳其上空迂迴過來，在土耳其機場上的第二梯隊也升空參加了戰鬥，雙方幾百架飛機在空中翻飛格鬥，導彈打的到處都是。


    「地中海艦隊到了哪裡？」李強向參謀問道，

    「他們已經越過尼科西亞島了，目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參謀回答。


    「老張啊，我在想，根據情報顯示，歐盟可以集中大約四千多架戰鬥機，今天他們只出動了一千多架，這後面他們會不會搞車輪攻擊啊，如果我們單純的在這裡防禦，恐怕是防不住的，你來看，現在雙方交戰的空域只有這麼大，很難把大機群展開，德國人這次用的是二戰時候轟炸倫敦的戰術，但是他們相對的集中了一些格鬥戰鬥機，雖然我們的飛機可以規避，但是畢竟遲滯了我們對敵人攻擊機的打擊，這樣下去，我們在土耳其的戰略目標必然會被攻擊，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損失就大了。」李強對張振說。


    「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們現在手上的戰鬥機比對方少一半，如果對方車輪大戰，那麼我們的飛行員就會非常疲勞，這是對我們不利的，咱們能不能考慮用中程導彈對歐洲的主要機場進行攻擊？這樣可以遲滯對方的車輪戰法。」張振說。


    「這個方法我想過了，但是不可行，歐洲有世界上最稠密的高速公路網，他們可以把這些地方作為臨時機場，甚至他們會把軍用機場設立在居民稠密區，這樣我們會投鼠忌器，我在考慮是不是派少量的戰鬥攻擊機去進行空中打擊，而我們的地面特種兵部隊要滲透到他們那裡對他們的各種軍事目標實行特種戰，在哈薩克和吉爾吉斯我們早就培養了一批雅利安人種的特種兵，他們現在已經集中在哈薩克自治區的阿蒂拉，還有我們的海豹特種兵大隊現在駐紮在耶魯撒冷，我們可以把這些部隊放出去，一是我們可以得到地面的準確情報，進行遠程打擊，二是可以破壞對方地面上的各種設施。同時也在對方的心理上造成較大的影響。」李強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深入敵後，沒有民眾的支持，對我們這樣一隻人民的隊伍可是不容易，送去容易，可是怎麼接回來？這場衝突會達到什麼程度？這些我們都要慎重考慮。」張振憂慮的說。


    「是啊，這些我也拿不準，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李強的性格是比較優柔的，對於政治上的態勢不敏感，所以吃不準現在該怎麼辦。


    「咱們是不是找司徒晟商量一下，他今天早上在西奈打的很好，再說兩個戰區緊挨著，也應該會面研究一下。」張振建議道。


    「嗯，他老子就是個能謀善斷的主，要不是他老子，我早就完了，好咱們跟他通電話。」


    第五節

    李強提出的問題令司徒晟沉吟了很久，面對歐盟這種破釜沉舟的做法他還是有些估計不足的，他知道，前線指揮員的判斷和決策直接影響到中央的決心，從總的方面來講，中國不願意擴大戰爭規模，但是如果中國發動對歐盟的腹地進行特種作戰，那麼戰爭的規模可能就會擴大甚至會失控，這是中央領導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不符合中國的利益的。可是如果像現在這樣的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很有可能會使土耳其上空的空戰成為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同樣是對中國不利的，土耳其回歸中國的時間還不長，能夠具有比較穩定的民心主要是祖國給她們帶來了安全和繁榮，如果一旦戰火連綿，大量的民眾流離失所，那麼政府對當地的控制就會發生困難，這是深遠的政治問題。現在中國手上有對方6萬多戰俘，而對方卻棄之不顧，這說明對方不僅有現在的空中軍事活動，而且有後繼的行動計劃，如何打消對方的企圖成為解決眼前問題的關鍵。


    「我想，如果說他們要在天空中搞絞殺戰的話，那麼在地面上他們也會有後繼行為的，從地圖上看，巴爾幹半島是最關鍵的，在那裡民族矛盾激烈，宗教矛盾也激烈，這都能成為他們利用的工具，僅僅是遠距離攻擊和派出特種兵恐怕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們是不是要從長遠的角度看這個問題？還有個問題就是，從目前的情況看，歐盟的幾個主要工業國家可能已經實行了戰時經濟，他們的主要工業企業可能已經轉入戰時生產，雖然他們沒有對外那樣宣佈，但是他們可以通過下達大量的政府定單來逐步實現，我已經看到歐盟的通貨膨脹已經接近危險的紅線，他們在同南美國家的戰爭資源的交易大大的增加了。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因此，如果我們在這裡打的好，可以讓對手死掉這個擴張的心思，我們的國家也不用跟著轉到戰時經濟，否則，我們的國家就要也跟著轉入戰時經濟，也要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戰爭物資的生產，同時我們也要拉著蘇聯和華沙條約國也這麼做，那麼這個局面的出現恐怕就很麻煩了。」司徒晟在電話裡對李強說。


    李強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司徒晟能夠懂的這麼多，考慮的這麼深，他開始為向司徒晟討教感到慶幸。


    「我們在土耳其的部隊能夠頂多長時間？」司徒晟問李強。


    「頂一個星期應該沒有問題。」張振替李強回答，他是空戰的主官。


    「這樣，我現在請示一下中央，然後我到你們那裡咱們當面研究，我們還要防止對方趁我們這裡空中力量薄弱對這裡進行突襲。我想請中央把印度洋艦隊也調過來，但是這是需要時間的。」司徒晟說完就收線了。


    司徒晟立即向中央請示，他在電話裡對軍委主席藍瓊說，「主席，現在西亞的情況非常緊急，我們對歐盟的決心估計不足，現在歐盟的做法是要跟我們拼實力和時間，從今天的空襲情況看對方是不惜血本的，這對我們共和國在這裡立足是一個考驗，如果這一仗打不好，阿拉伯人民就不會相信我們，土耳其的分離分子就會囂張起來，因此，我準備去安卡拉同李強和張振會合，共同商討一個穩妥的辦法，還有就是我們希望印度洋艦隊向紅海移動，協防阿拉伯半島的空中防禦，畢竟我們在這裡很薄弱。」


    「小晟啊，你能想到我們前面很好，你可以立即去安卡拉，但是不要坐飛機，太危險了，你從陸路去吧，另外印度洋艦隊已經向紅海進發了，這點你倒是跟張總長想到一起去了，至於整個西亞的軍事鬥爭怎麼搞，我和其他幾個常委商量後會馬上通知你們的。」


    司徒晟把范清江和華少武找了來，「埃及這裡由16軍駐防，你們的重裝備也早就到達了，對突尼斯方向作出進攻的態勢，配屬給你們的海空232團你們要謹慎使用，重點是區域防空。21軍除留下機動大隊負責俘虜的轉送以外，其他部隊向敘利亞方向開進，要大張旗鼓的，把沙漠上的塵土都給我掀起來，明白嗎？另外21軍軍屬直升飛機大隊給我派1架飛機，我要去土耳其，這裡的事情隨時向我報告。」


    「司令員，坐直升飛機去太危險了，那裡正在進行空戰，出了問題我沒法向中央交代啊。」華少武急了。


    「你給我派駕駛技術最好的飛行員，這裡是個平坦的大沙漠，飛機可以在距離地面15公尺的高度飛行，對方哪裡能夠那麼厲害的察覺？到了敘利亞邊境土耳其方面會派車來接我的。我這也是出其不意，對方怎麼能知道我的行蹤？」司徒晟擺擺手，「出了問題不要你負責。」


    當地時間下午四點，司徒晟坐上了武裝對地攻擊機，這是一種小型的能夠乘坐四人的高機動直升飛機，為了安全，直升機大隊特意給司令員安裝了簡易彈射裝置配了降落傘，駕駛飛機是大隊長本人，這是全軍都數得著的高手，從基地起飛以後先是在500公尺的理想高度急速飛行，接近土耳其之前進行了一次空中加油，然後就長距離的進行超低空飛行，片片沙海在眼前快速的移動。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西亞的冬季夜晚也是寒冷的，在土耳其邊境的一個小鎮，司徒晟的飛機降了下來，等在那裡的土耳其軍區的特種兵大隊立即迎了上來，

    「報告司令員，軍區特種兵大隊藍嘉生少校向您報道，聽從您的指揮。」


    「少校同志，不要那麼拘謹，咱們立即趕路。」司徒晟回禮後立即登上了停在一邊的輪式裝甲車。


    在車上司徒晟拿過對講機立即同李強聯繫，「老李啊！我已經到達土耳其了，估計還有幾個小時就可以到了，請放心，一切安全。」


    半夜2點，司徒晟在到達坐落在安卡拉郊外的一個地下指揮部裡，李強和張振都在外面等著他，「一路辛苦了，來到裡面坐。」


    風塵僕僕的司徒晟進到裡面以後剛坐下就感覺氣氛不對，兩個老將軍到筆直的站在那裡，好像是在等待指示和命令，「你們坐啊，來，咱們看看局勢然後再商量怎麼辦。你們不坐我也得站著，可是說實話，我現在的確很累，不想站著。」


    「司令員，這是中央剛發過來的文件，您先看看。」李強把一份文件交給司徒晟。


    只見文件上寫著。「中央考慮西亞地區的緊張形勢，為了便於統一領導，特成立西亞工作委員會，書記司徒晟，副書記李強，委員會成員哥特巴爾、冉東昇、張振、華少武、范清江……，成立西亞方面軍，司令員兼政委：司徒晟，副司令員兼參謀長：李強，副司令員兼空軍方面指揮員：張振，政治部主任：哥特巴爾，後勤部長：冉東昇，方面軍司令部以原土耳其軍區班底建立，軍事鬥爭、新區的各項工作開展由工委會統一領導，司徒晟同志負責全面工作，……。」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都不坐。怎麼也不先打個招呼啊？這麼重的擔子就交給我了？我可不是我爹啊！」司徒晟在那裡發愣。


    「司徒書記，您先洗把臉，然後我們開始工作，如果您太累就先休息一會。」李強輕聲的說。


    「噢！不要緊，洗個臉是必要的，但是休息就不必了，讓伙房給整碗麵條來，肚子鬧革命了。」司徒晟立即恢復了常態，他笑了笑說道。


    警衛員小張是跟司徒晟一起來的，從北京出發的時候，張建國就把孫子叫到跟前說過，「你一步也不要離開司徒晟，他要是出了問題，你也不要回來了。這是黨交給你的任務，這小子跟他老子一樣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主，根本就不會注意安全的，你把他保護好就是立了一大功。」所以小張這個時候已經把洗臉水打好，毛巾板已經擰好了遞給了這個小叔叔。


    「今天的戰況怎麼樣？把報表給我。」司徒晟一邊擦著臉一邊說。


    作戰參謀立即把各類資料遞給了新來的司令員，然後嘴裡開始匯報當天戰況的主要數據，

    「敵人的空中攻擊從早上7點28分開始，共分五批次總共1350架飛機對我方進行了轟炸攻擊，在空戰中，我方共擊落敵機423架，擊傷敵機89架，俘虜地方飛行員54名，我方損失戰鬥機78架，犧牲飛行員22名，敵方在攻擊地面目標96個，受重大損失的有一座碼頭和一處機場，其他地方受輕微損失，被敵方轟炸傷害的平民有18名，其中死亡3名，有8座橋樑被炸，目前正在修復中，通信樞紐也被攻擊，但沒有傷到要害。目前我方可出動的戰鬥機仍然有1800架，從國內緊急調來的防空部隊和裝備正在路途中。」參謀簡要的把大致的情況做了說明。


    「冉東昇、哥特巴爾同志在嗎？」司徒晟突然問道。


    「在！我們在這裡，司徒書記。」從隔壁的房間裡冉東昇和哥特巴爾走了過來，冉東昇是土耳其自治區的黨委書記，哥特巴爾則是土耳其自治區的主席，他們是這裡主管地方工作的主要幹部。


    「請你們把現在地方上的情況說一下。」司徒晟看著已經年過花甲的哥特巴爾，特地給他搬了一張折疊椅。


    「戰爭的到來出呼我們的意外，有些工作準備不足，有些不法商人已經開始囤積食品和燃油，市場上的物價今天開始波動，我們已經開始組織市民向郊區疏散，但是，還是有相當多的穆斯林情緒激動，局面雖不是很亂，但是苗頭不好。」冉東昇有些緊張的說。


    「我們這裡是新區，體制的改革還在進行當中，經濟也是處在轉型過度當中，許多民眾對國家的政策和實力還不瞭解，回歸祖國以後總是有一些人還在幻想著離心離德。」　哥特巴爾也說。


    「既然大家都在這裡，那麼我們現在就召開第一次西部工作委員會會議，會議的記要會後立即傳達給沒有到會的同志。」司徒晟招集大家坐下來開會。這時小張悄悄的在他的耳邊說，「麵條弄好了，吃完了再開會吧。」


    「別，時間緊急，你端上來吧，我邊吃邊聽。」司徒晟立即讓小張把麵條拿上來。然後就希里呼嚕的吃了起來，大家看到這個小司令沒有一點架子，工作風風火火，心裡不禁暗暗的佩服。


    「我們現在把事情分開來說，」司徒晟用紙巾抹了抹剛剛吃完麵條的嘴巴，由於餓急了，加上時間緊迫，一大碗麵條沒用2分鐘就讓司徒晟給喝了個底兒朝天，「我們先說安民的問題，戰爭是和民眾息息相關的，民心不穩，這仗就沒法打，安撫民心的手段無外呼是宣傳和實施具體的措施，冉書記，我要求地方電視台大力開展第一天空戰勝利的報道，要把那些被俘的對方飛行員拉到電視機前亮亮相，還要大力的報道內地對這裡的支持，把大量的糧食食品油料的庫存和到達的鏡頭讓廣大市民看，對於那些囤積物資的商人我們沒有必要去限制，由於這裡是戰區，請冉書記安排成立政府管理和控制的物資供應公司，按照現在需要量的五倍向中央要，資金方面可以通過銀行透支先頂住，我會向中央追要資金的，只要我們的物資供應充沛，民心就會穩定，那些囤積的商人就會自動的低價把物資吐出來，對那些受傷的平民政府要派專人去照顧，所有醫院實行軍事管制，實行軍事管制的還有鐵路、碼頭、機場、通信、電台、公路交通等部門，這件事就由自治區武警部隊去辦理，具體的請自治區先擬一個名單報上來批准，不過我在這裡要先警告你們，嚴禁利用軍事管制大搞營私舞弊，這裡的政府是不是廉潔你們比我清楚，要是在這個時候還搞腐敗，那麼我們可是要執行戰場紀律的。好，關於地方上的事情就先說到這裡，你們幾個地方上的立即趕回去執行吧，哦！請哥特巴爾同志發表一個告自治區全體公民書，把現在的戰況和形勢向公眾宣講一下，這很有必要。」司徒晟說完以後就把這些地方上的同志給「趕」了出去，那些平時四平八穩的地方幹部這個時候也被逼的走路要小跑了。


    「現在我們來說軍事上的事情，李強同志，先談談你的看法。」司徒晟低頭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嘴裡卻跟李強說話，「你別管我在看什麼，放心，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漏的。」


    「從今天我們打下的攻擊機來看形勢是很嚴峻的，對方使用的大部分是老式的早就被淘汰的攻擊機，不過他們全部改裝了，都是一些無人駕駛的飛機，他們用的方法正是我們當年對付美國鬼子的方法，讓一些在基地裡的學員遠距離通過中繼機來遙控這些飛機，所以我們雖然擊落了許多飛機，但並沒有傷到對方的筋骨，特別是對方的飛行員損失並不大，這樣的戰爭將會使我們要消耗許久。」李強說道。


    「我們使用的是格鬥戰鬥機，在與對方攻擊機格鬥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彆扭，因為是無人的飛機，它們在過載和不規範動作上很佔便宜，而且還具有還擊能力，這樣我們在跟它們拼的時候就有些得不償失，可是不打，這些攻擊機就會攻擊我們的目標，現在對於這些無人攻擊機我們很頭疼。」張振皺著眉頭說。


    「地面上有什麼動靜嗎？」司徒晟指著巴爾幹半島說。


    「空中衛星偵察得到的情報是意大利軍隊已經在斯洛文尼亞邊境集結，德國的部隊也已經越過奧地利的中心地帶，有5個師的兵力壓向了斯洛文尼亞邊境。」李強清晰的說道。


    「我看他們是瘋了，現在有幾十萬戰俘在我們手上，還要派地面部隊啊，簡直就是想把我們吃窮嗎！」司徒晟調侃的說道。「我們的21軍已經開始向這裡集結了，估計他們會想一想的，另外，我想問問，張振同志，能夠在空中找到對方的中繼機嗎？或者說有什麼辦法隔斷對方的遙控鎖鏈？」


    「辦法是有的，最好的就是使用電磁彈，但是在我們的防區上空使用這樣的武器我們自己的聯繫也會中斷，這是一把雙刃劍，傷了敵人也傷了自己，沒有了聯繫的空戰勝數有多少我說不準。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用干擾的辦法，測定對方的工作頻率以後使用大功率的干擾機來干擾對方的通信聯絡，但是這樣的方法對方是會有應變措施的，干擾的效果不能保證，第三種方式就是我們去硬打了。」張振分析著各種方法的利弊，在教科書上說的也就是這些。

    第六節

    「咱們能不能在空中打游擊和運動戰啊？」司徒晟這個時候突然說，「我們是有這樣的飛行員和戰鬥機的，空域的地理位置也對我們有利，我想對方大概會利用他們的空中預警指揮飛機做這些中繼的工作，而這些飛機往往是遠離戰區，並且在周圍有戰鬥機護航，對方會認為我們不會去做這樣冒險的事情，那麼我們能不能把電磁彈和這種空中的突襲結合起來呢？我們的飛行員有沒有這樣的尖子飛行員？我說的就是組織空中敢死隊，我們不僅要打掉對方的這些戰場上的眼睛，還要打掉他們在國內的樞紐，打仗嗎，正像古人說的『兵行險道』，我們越是不按常理出牌對方就越恐懼。」司徒晟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張振。

    張振被司徒晟的大膽設想給驚呆了，幾十年的按部就班使他已經沒有了這種超呼常規的思維，他還不明白司徒晟到底是想怎麼計劃。到底還是李強經過在大西北的熏陶，知道這司徒家的人思維都是不按常理來的，他馬上就明白了司徒晟的意思，「好主意，劉參謀，立即把作戰室的人都叫到這裡來開會！」

    不一會，空軍和西亞軍區的所有作戰室人員差不多都到了，李強開始分配各自的工作，而這個時候司徒晟已經歪在椅子上睡著了。張振還是不摸門，但又不好意思說，只好在那裡悶頭裝嚴肅，看著李強在那裡吆五喝六的，

    「情報組，我命令你們在3小時以內排列出歐盟核心地區的戰略要害順序，要清楚的標明經緯度，周圍的居民狀況，以及在歐盟裡的戰略作用。

    作戰組立即測算我軍軍機的最大航程和空中加油的可能性，不要拘泥於我們自己的空域，華沙條約國的空域也是可以利用的，我要這個資料馬上給我。

    後勤組把我們所有的武器彈藥的種類清單給我，特別是空爆電磁彈的數量，要準確。

    策劃組集中這些資料後那出幾個攻擊方案來，然後到我和張部長這裡研究，其他同志請你們堅守自己的崗位，需要什麼資料立即提供，提供不了的也請標明。……。」

    李強佈置完以後把張振拉到地圖前面，「老張啊，司令員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利用電磁彈的遮蓋能力急速突襲對方的戰略軍事目標，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死抗，要把戰火燒到對方的腹地。」

    「可是對方那麼嚴密的防空系統，我們的飛機去不是讓戰士們送死？」張振睜大眼睛看著李強。

    「張振啊張振！你這腦袋怎麼不開竅啊？電磁彈並不是一錘子買賣，它是可以相互銜接的，我們的遠距離導彈也不是就只能發射炸彈的，我們在這裡可以利用電磁彈短時間的遮蓋，只要十分鐘我們的戰鬥機就可以接近對方的預警飛機，打下他們的預警飛機以後，他們的中繼就會中斷，那些攻擊機就只能憑記憶去盲飛了，集中地面的火炮都能打下它們來，如果電磁彈相互銜接的連續延伸爆炸，那麼就會在歐洲的上空形成一個電磁遮蓋的走廊，而我們的戰鬥機就可以沿著這條走廊直插對方的心臟，儘管我們的飛機也無法聯繫，但是我們在這裡策劃好，讓飛行員利用地標和電腦記憶去攻擊的把握要遠遠大於對方的被動防守，當他們的重要軍事目標和設施遭到嚴重破壞的時候，我想，他們的神經一定是經受不了的。」

    張振並不笨，不過是長期在和平狀態下的空軍工作，腦子裡始終強調「安全」兩個字，對於那些離經叛道的不安全做法他連想一下的習慣都沒有了，現在經李強這麼一點，他才回味過來戰爭是以勝利為標準的，所有的安全都要服從戰局的需要而調整，明白了這個道理，張振立即跑到策劃組去搞策劃了，對於空中的想像力他一點也不比別人差。凌晨五點，司徒晟被叫醒了，他掀開蓋在身上的大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怎麼樣，搞出名堂了嗎？」張振和李強是一夜沒睡，眼睛都熬的紅紅的，「實在是不好意思，看，我這個年輕的倒呼呼的睡了，你們這麼大年紀還要熬夜，我真的好慚愧，可是這眼睛不爭氣，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是一個勁的打架，我向你們檢討。」

    已經清醒過來的司徒晟跳了跳，活動一下有些發麻的胳膊和大腿。

    「司令員，計劃已經擬好，代號叫火龍，您看是不是下發，今天就可以執行。」從李強興奮的說話中司徒晟就察覺到計劃可能是個非常好的創造。

    「今天不能執行，你們可以去仔細的安排和動員，做好做細各項工作，還有要把困難想的足一點，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咱們地給全國人民拜個好年，西歐這個時候是個多雨雪的季節，有什麼文章可以做的你們也不要放棄。」司徒晟用茶缸子裡的水漱了漱口。

    「這個我們已經考慮進去了，我們覺得越早執行對我們越有利。」張振不明白昨天半夜還風風火火的司令員一下子怎麼變的婆婆媽媽起來。

    「首先，我們還要迷惑一下敵人，這麼早就發起火龍攻擊戰果不會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好，對方的許多戰略要點還沒有暴露出來，還有，這種打擊的重點是什麼你們還不是很清楚，這對我們來說也是要慎重考慮的。你們看，這打擊的名單上都是對方的重要軍事目標，顯然，提供這份清單的人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說到這裡司徒晟用筆在計劃的前面用力的寫下了「柏林-帝國大廈！」

    「穿地炸彈我們這裡沒有，要從國內立即運來，這要花時間，要知道，我們的攻擊只能是一擊斃敵，我們打擊的是他們的民心，是他們民族的自信心，只有打掉他們的這種高傲的不切實際的盲目自大的愚蠢的民族自豪感，他們就會老實的回到談判桌上來接受我們的條件，我們不準備的百分之二百就不能貿然出擊。還有最關鍵的一條，這麼大的進攻計劃我們還是要請示軍委啊，難道大家忘記了組織原則嗎？隨後的政治鬥爭還要靠他們啊，沒個通盤計劃，咱們這些軍人可就要被關禁閉了是不是啊？哈哈……。」司徒晟的笑聲中透著老練和智慧。

    從司令員在計劃上寫下「柏林」的時候起，李強就知道自己的思路還是沒有跟上司令員的想法，他立即又組織人馬再次研究起來。

    司徒晟在報告中央進攻計劃的時候，特地做了說明，他在文中說道，

    「對方未經宣戰已經把戰火燒到了我國本土，在他們看來土耳其不是中國的一部分，因此他們還是認為是在第三國進行的集團利益爭端，我們沒有發出嚴正聲明表明自己的態度是外交上的一個失誤，應該立即彌補這個漏洞，既然對方已經打到了我們的家裡，那麼我們的鬥爭就不能拘泥於單純的防衛，對方的國界也不能對我們發生約束作用，我們的打擊將按照我們的思維邏輯來進行，為了迅速的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爭，為了使國家不要被拖進戰時經濟的泥潭，我們計劃對德國境內的軍事和經濟以及大工業目標進行點穴攻擊，整個計劃分為幾個部分，有空軍的，也有地面部隊的，但是重點是打擊對方的民心和自信心。地面計劃和空中計劃都是分開的，相互不知道的，因為保密工作實在是太重要了。」

    原來，在李強和張振策劃空中突襲的時候，司徒晟並沒有單純的只用這個火龍計劃，他悄悄的命令16軍的范清江策劃了空中機降的地面行動計劃，叫做地龍計劃。在哈薩克和吉爾吉斯訓練的特種兵大隊經過挑選，找了25個隊員充實到了16軍的空降特種兵裡去，然後他們坐直升飛機登上了向克里特島外海急進的航母艦隊，在航母上他們將分別乘坐幾架小型運輸機飛臨奧地利上空後空降到奧地利的西部山區，一共出動10個小隊，他們將縱慣德國，然後到波羅地海附近穿過德國和波蘭的邊界，從波蘭回國。他們被告之，如果被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被俘就是，國家會用最快的時間把他們換回來，因為我們手上有對方太多的俘虜。被俘以後可以交代他們所知道的任何情報，第一要點是保住自己的生命，因為所有行動的小隊都是隔離分開下達的命令，所以的行動計劃只有小隊長知道，作為一個小隊的人所知情報甚少，而且所有小隊的聯絡密碼都是單獨的，相互是完全不一樣的。

    司徒晟在對范清江的電話中說，「革命的英雄主義不是蠻幹和不愛惜生命，革命的英雄主義的內涵是要運用所有的智慧和能力去圓滿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是在面對困難的時候不畏懼不氣餒，決不是盲從和鹵莽，記住告訴戰士們要愛惜生命。」

    中央軍委接到西亞戰區的火龍計劃以後立即復電批准，藍瓊在計劃上批到「甚好甚慰！」副主席張建國則批到「絕妙一刀！」為了配合這個計劃，空軍和二炮緊急調動，所有計劃用的彈藥必須在24小時內送達目的地，二炮部隊將在土庫曼自治區發動攻擊。

    第二天的空戰更加激烈，歐盟出動了大約2000架飛機，整個戰區的上空打成一片，對地面的轟炸使土耳其的一些設施遭到了重大的損失，中國政府發表了措辭嚴厲的聲明，指責歐盟不顧國際準則悍然侵犯中國領土，並聲明對方將對此產生的一切後果負責。

    從衛星上偵察到的圖像上看，隆梅爾對攻擊效果還是滿意的，兩天來，雖然無人攻擊機的損失大了一點，但是，離他們的庫存還遠著哪，幾千架經過改裝的無人攻擊機還能用很長時間，現在德國的所有工廠都開足了設備，大量的生產各種裝備，奧地利回歸以後，隆梅爾在德國的威望達到了空前的指數，現在經過兩天的磨合，每天飛機起飛編隊已經開始熟練了，根據計劃，他們要轟炸土耳其一個月以上，那個時候，炸爛的土耳其就沒有辦法阻擋德國的鐵甲洪流前進了。中國人要想跟歐盟對抗就要考慮那麼長的戰線怎麼去維持。能夠使隆梅爾這樣有持無恐的是他還有一個殺手鑭，德國向來有製造潛艇的傳統，這幾年聯絡西歐的荷蘭、比利時、盧森堡等大造常規潛艇，前後造了180多艘潛艇，現在他手上就有幾隻新的狼群，雖然比不上中國的先進，但是對付商船和運輸船還是綽綽有餘的。他現在已經把這些海狼派了出去，目標就是印度洋，現在他要解決的就是中途補給的問題，在馬達加斯加島東北有個無名小島，早在10年前他們就在那裡建立了秘密基地，現在正好用上。

    隆梅爾叫來新聞秘書，「立即把這些戰果發出去，讓我們的人民都知道我們取得的偉大成績，讓歐洲人民知道我們是在為他們而戰。」

    歐洲的居民從各種媒體渠道知道了前線的戰果，人民又開始對將來的發展充滿了憧憬，許多人自願放棄休息，甚至各種勞軍活動也開始了。正當他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時候，沉重的打擊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與歐洲輿論相反的是中國的媒體上連篇累牘的報道的是歐盟軍隊在中國土地上的暴行，是那些無辜受傷的兒童，國內各群眾團體發起了大規模的示威遊行，要求國家嚴懲戰爭罪犯，歐盟駐華總部和那些歐洲國家駐華大使館已經被重兵保護，否則他們的駐地會被憤怒的群眾砸的寸草不留。在國際社會上，亞洲聯盟國家一致發表聲明，聲討歐盟的戰爭行為，蘇聯和華約國家也發表了聲明，敦促雙方坐下來談判，美國有些民間團體則開始籌備組成志願軍回國參戰，作為政府則發表了措辭強硬的抗議聲明。

    藍瓊這個時候通過電話告誡海章同志，「美國現在還是在恢復時期，話可以說的重，但事情要掂量著辦，你們要密切注意南美的動向，別忘記阿根廷可是有幾百萬德國人後裔，難美大多數是西班牙人的後裔，他們現在可都是歐盟的主要國家，我們爭取把這次衝突控制在最小的範圍，我們不希望打世界大戰。但是我們不能不準備對方要打。」

    美國國會根據國際形勢，立即加強了軍事部署和軍工生產，特別是加強了東海岸的軍事力量和南部的邊界防禦。按照總統安全顧問的意見，美國當前的重點是自保。也就是以防禦為主要目標。

    英國現在也加強了自己的防禦力量，經過同中國的溝通以後，英國是第一次的明確的表明了中立立場，絕不參加針對任何一方的軍事行動，也不向交戰的任何一方或者他們的盟國提供任何有利於戰爭的物資、設施和基地，英國的所有領空不對任何交戰方開放。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德國又故伎重演，居然跟蘇聯和華沙條約國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並用德國的柏林擔保，一旦違反將自行炸毀自己的首都。不過這次蘇聯領袖在簽訂條約之前向中國方面做了通報，中國方面的回答是，「能夠控制不發生世界大戰是我們共同的願望，我們正在努力使戰爭的規模不擴大化，但是，希望你們仍然要加強軍備，吸取二戰時期的教訓，萬一發生意外不至於玉石俱焚。」

    針對土耳其的轟炸已經進行到第五天了，中國空軍一步步的將空中防線退到了安卡拉以西100公里的地方，除了橫跨歐亞大陸的博斯普魯斯大橋以外，在歐洲部分的地區都給炸爛了，當地政府都已經把居民搬遷轉移到了亞洲部分了。

    阿拉伯臨時政府在司徒晟的勸說下已經離開了安卡拉轉到開羅去辦公了。他們現在的任務是致力於恢復各地的政權，安撫民心，同時也建立自製的警察隊伍，要不然，整個阿拉伯地區再亂下去就不好收拾了。中國政府首先給予了大約8000萬噸的糧食和藥品，其他物資還在籌備中。

    司徒晟這幾天關心的就是火龍計劃和地龍計劃的實施，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不把對手打疼他們是不會老實的坐下來談判的，國際和平也就是一句空話，當所有行動計劃的最後文本送到他這裡的時候，他宣佈明天早上6點30分執行，飄蕩在地中海上的航空母艦今天晚上就要向亞德裡亞海的阿爾巴尼亞海面開進，除了發送地龍計劃的攻擊小隊以外就是要用所有的艦載戰鬥機去從側面去攔截那些在巴爾幹半島上空集結的歐盟空軍編隊，那個時候雙方都失去了空中導航能力，因此要求所有飛行員要在目視的情況下向對方發起攻擊。幾天來，中國所有的飛行員都在加強目視攻擊的訓練，晚上回來都在練習自己的視力能力。

    清晨4點，各戰位就緒，司徒晟走到了指揮中心，他讓所有的工作人員再一次的檢查了行動的每一個細節。5點30分，二炮機動部隊到達陣位，司徒晟發佈了「30分鐘倒計時」的命令。




        第九章 一從大地起風雷


    第一節

    清晨六點15分，歐盟的飛機編隊剛剛越過海峽上空，中國二炮泰山旅發射的第一顆電磁空爆彈就在對方機群的身後5公里的地方炸響了，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頓時那些無人攻擊機就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竄起來，跟在這些攻擊機上方的戰鬥機的電子設備也都在一瞬間失去了功能，儘管現代戰機已經在防電磁干擾上下了很大的工夫，但是強大的電磁干擾流還是使這些戰機失去了與擔任空中指揮的預警飛機和基地的聯繫，整個空中護航機群也陷入慌亂之中。幾天來的空戰，已經使這些歐盟的飛行員心驚膽戰，中國空軍的空中格鬥使他們非常恐懼，要不是中國空軍忙於擊落那些無人攻擊機，他們這些有人駕駛的戰鬥機會損失更大，擔任空中指揮的德國空軍上校馮留斯告訴那些飛行員們，只要把自己飛機上的導彈發射完畢以後就可以返航，按照他的話說，「沒有必要去為那些沒有人的廢銅爛鐵去讓自己的戰鬥機飛行員冒險，因此在開戰的前5天中，除第一天外，他們的戰鬥機損失甚少，這幫傢伙只要在雷達屏幕上發現了中國的飛機就立即把所有的導彈都發出去，不管是遠程還是近程的導彈，然後就撒鴨子使勁的往回跑，甚至都不需要在回程的路上進行空中加油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到達戰區的上空進行空戰，那油料自然是省了下來。可是今天不同了，突如其來的電磁攻擊使他們一下子變成了瞎子和聾子。

    馮留斯一大早上起來就感覺到沒有休息好，連續的作戰使他的神經變的衰弱起來，作為譯名職業軍人，他必須服從命令，可是作為一個正常的人他討厭戰爭。在年輕的時候他曾經有幸跟中國空軍交往，雖然中國的裝備並不比他們的先進，而且在進行空中訓練的時候也是中規中距的沒有創意，但是他從中國飛行員的眼神裡看的出這是一些不怕死的戰士，是有著智慧的軍隊。果然在第一天的空戰中他完全看不到那個多年前沒有創意的空軍了，中國空軍那種不要命的打法是西方人永遠不能理解和也不能接受的，因此他才命令自己的部下要盡可能的脫離空中糾纏，不要跟中國飛機直接的去進行傳統的空戰，採取打了就跑的策略，不管打不打的著對手，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這套戰術使中國空軍狠的牙癢癢，除了第一天有比較大的空戰戰果外，其他幾天都只能拿那些沒有人的無人機撒氣。

    前五天的戰鬥使歐盟的戰略意圖得逞，上頭認為中國由於沒有轉入戰時經濟和對全民動員，在資源和裝備上始終要比他們慢了半拍，歐盟經過2個多月的談判爭取到了時間，主要工業國都悄悄的轉入了戰時經濟，戰鬥的物資儲備和準備也比較充裕，當空戰開始時候的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而已。上頭認為繼續堅持當前的策略，加強轟炸，等中國開始實行戰時體制的時候，土耳其恐怕早就成為一片廢墟了，那個時候歐盟的地面部隊已經進入了這裡，即便是不能打通通往中東的通道，起碼他們可以趁勢拿下巴爾幹半島上的那些游離在歐洲兩大勢力集團之外的國家，因此，對他們這些空軍來說，使用率已經達到極限，現在戰鬥機飛行員每天要出航2次以上，飛行小時都在8小時以上，使這些飛行員在精神緊張的基礎上雪上加霜的又增加了體力上的疲勞。

    馮留斯知道中國人在策劃什麼，可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突如其來的電磁攻擊使他的飛機雷達上是一片雪花點，各種電子儀表設備上的指針不規則的胡亂搖擺，他經驗老道的放棄了對儀表的觀察，而是抬頭看著剛剛露頭的太陽，憑著知覺勉強控制飛機，周圍的那些飛機剛開始的時候亂了一下，有幾架年輕飛行員駕駛的飛機驚慌的掉了下去，大多數還是在搖擺一陣以後控制住飛機然後勉強跟在長機後面。現在通信已經不可能實施了，馮留斯用手勢向自己的僚機傳達信息「這是電磁攻擊，幾分鐘後就會恢復」。可是他等待的時間好像沒有盡頭，他帶領著機群已經在萬米高空盲飛了25分鐘了，整個電子設備沒有任何跡象會恢復，下面是厚厚的濃雲，他根本就不知道濃雲下面發生了什麼。由於他們是從西向東飛行，現在又只能靠太陽來定位，刺眼的陽光使他們完全忘記了現在還是在戰鬥之中，當他們看到從側方突然冒出來的黑點的時候，馮留斯才意識到那些黑點是對方的戰鬥機。

    西方現代空軍嚴格說是建立在現代電子工業的基礎上的，對於目標的搜索和鎖定都是靠的電子設備，就是連飛機上的操作系統也是從機械轉變成線動控制，可是當強大的電磁流對這一切進行橫掃的時候，這些飛機上的電子裝備就不是那麼靈敏了，而中國在研究空中武器的時候，設想了各種狀態下的戰鬥，今天出現在敵人側方的就是一隻駕駛著非常古老的殲-7EB的空中部隊，殲-7飛機是古老的傳統飛機，上面的電子設備並不多，他突出的性能是速度快，靈活和空中火力強大。歐盟的這些第四代戰機在沒有了電子裝備的情況下，空中的激動性能並不比殲-7高多少，他們攜帶的大量的空空導彈都是跟飛機主電腦連線的，受到飛機主電腦的全面控制，現在主電腦陷入死機狀態，那些掛在飛機翅膀下的武器根本就不工作，因為，程序上設定，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是禁止發射的，儘管有手動的系統，可是在他們飛機上的手動系統也是受到其他電子設備的制約，現在，這些戰機上的導彈根本就不能發射的，就是連預熱都是不可能的，只有機炮是可以使用的。但是攜帶了這麼多導彈的飛機顯然在機動性上大打折扣。

    當韓柳林帶著自己的那些頂尖高手，來到新疆的機庫裡去熟悉那些老古董殲-飛機的時候，飛行員一個個都傻了，「怎麼？讓我們飛這種飛機？不是開玩笑吧？」

    「這個怎麼了？老子當年就開這樣的飛機跟敵人斗的，這樣的飛機好操縱，單打獨鬥並不差，你們先熟悉，到時候你們就捨不得了。」韓柳林叉著腰，「給你們5個小時熟悉操作，然後我們今天要連夜飛回戰區。」

    在這個幾乎是報廢的機場裡儲存有大量的殲-7的模擬飛行裝置，他帶來的這個飛行大隊一共有20個飛行員，大家緊張的在模擬器裡開始熟悉這些飛機，殲-7飛機早就被中國空軍淘汰，但是其生產直到本世紀初還在進行，當時是用做出口到第三世界國家和補充空軍當時空損，還有一些是做高級教練機等，可是那個時候中國已經累計生產了大約3000多架的殲-7系列飛機，而且後繼的機型有許多也是跟這種飛機有著千絲萬縷的血緣關係。中國後來更換了大批的新機型，特別是三葵公司的加入使中國飛機徹底的擺脫了蘇俄模式，那些殲-7狠快就都退役了，雖然那時的殲-7已經換裝了更好的發動機，機動爬升能力已經和當時的第三代飛機相差無幾，但是由於航電的落後和機頭進氣的限制等原因被淘汰了。但是中國人有個習慣，不管家裡有多少新鮮東西，老東西還是捨不得扔掉，於是這些還能飛的飛機都被儲存在各個地區的倉庫裡，到後來這些倉庫因為要用做他用，這些飛機就被相對集中的運到新疆了，也許是歷史的巧合，這個時候被司徒晟想到了，具有科學家頭腦的司徒晟是清楚知道電磁空爆彈對飛機航電的影響的，因此，他指示空軍立即組織空中突擊隊，使用這種過時的飛機去攔截對方那些像瞎馬一樣的現代飛機。

    半夜裡，韓柳林就帶著這20個人開著這些飛機從新疆緊急轉場到達了土耳其，途中還在哈薩克加了一次油，當歐盟的衛星從照片上看到這些古董的時候，更堅定了他們認為中國目前已經沒有多餘戰鬥機西調的判斷，他們甚至沒有把這個情報通報給空軍。

    可是在清晨的戰鬥中也就是這些落伍的戰鬥機幾乎把這次護航的歐盟戰鬥機消滅殆盡。韓柳林把這些飛機按照長僚機編隊分成若干雙機編隊，因為沒有無線電，他命令大家各自為戰，打掉眼前能看到的所有敵機，當他們從太陽升起的地方根據對方航跡所估算的地方出現的時候，他們早就發現還在傻呼呼的直線飛行的歐盟戰鬥機編隊，韓柳林做了一個手勢就帶著自己的僚機率先的向對方撲了上去。其他的那些飛行員這個時候都像脫韁的野馬，各自找自己的目標去了。在出發之前，韓柳林特別向這些毛頭小子們交代，「今天我們要和敵人進行目視格鬥，所有電子鎖定的導彈都不起作用了，只有跟蹤對手後面的紅外導彈可能還會有些作用，所以，今天我們只攜帶少量的近距離格鬥導彈，大家主要用機炮攻擊，雖然經過臨時改裝，你們的飛機上的載彈量增加了一些，但是，你們還是給我省著點用，不要上去一梭子都把炮彈打完了，昨天晚上你們不是練習了點射嗎？那麼好，今天你們就給我一個點射打下一架飛機。彈藥打完了後立即返航，按照地標飛，今天沒有空中指揮和空中引導，靠的是你們的眼睛，明白了嗎！」

    沒有機動能力，沒有攻擊能力，沒有空戰纏鬥經驗的飛行員駕駛的飛機在空中連靶機都不如，而韓柳林帶的那20個飛行員都是他們師裡的尖子飛行員，平時就以喜好玩花樣出名，這次給了他們可以自由發揮的機會，這些人哪裡還會那麼老實？簡直就是餓狼撲進了羊群，開始馮留斯看到來的中國飛機並不多還沒有在意，可是一交手才發現自己這一百多架飛機簡直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腩，人家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韓柳林在飛殲-7的時候就是空中格鬥的高手，現在更是爐火純青，他一上來就把領頭的馮留斯的僚機給打了下去，馮留斯驚嚇的立即用手動裝置把所有的空彈都扔了下去，然後就返身打開加力拚命的跑，帶隊的長機這樣一跑後面的那些飛機還能不亂嗎，加上中國飛機的不要命打法使這些飛機的編隊立即散開，許多飛機也不顧雲層有多厚，一頭就向下面的雲層紮了下去，空中的中國飛機已兩機一組，見一個打一個，空戰從萬米高空一直打到3000米的中空，那些歐盟的戰鬥機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個個的往下掉，中國的戰鬥機直打到沒有了彈藥才返航了。而那些歐洲的戰鬥機只剩下了不到十架勉強的飛了回去。

    歐盟空軍的損失還遠遠不止這些，在電磁攻擊開始的時候，四架中國最先進的戰鬥機在完全按照地標的超低空飛行中接近了對方的空中預警飛機，然後在那個區域進行了大約18分鐘的搜索才用眼睛發現了那些飛機，要不是預警飛機身邊有那麼多護航飛機，他們還發現不了這個攻擊目標，電磁干擾使對方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危險，他們正在緊張的調式機器，以期能夠得到信息，當他們發現對方的時候是中國飛機的炮彈提醒了他們，中國飛機乾淨的用炮彈把這些龐然大物送入了大海，那些護航戰鬥機也沒有逃脫被擊落的命運，這樣對方的信息鎖鏈終於在這裡斷裂了。跟在後面的另外的中國攻擊飛機，也悄悄的用超低空的飛行向德國的腹地撲去，而從航母上起飛的小型運輸機也是沿著這個電磁走廊向阿爾卑斯山飛去，整個地龍計劃剛剛開始。

    火龍計劃就是利用電磁空爆彈的電磁干擾來達到破壞對方的信息鏈的，但是當時最好的電磁彈的干擾時間不過是10分鐘，為了保證干擾時間，司徒晟命令泰山旅每隔8分鐘發射一顆電磁彈，每發射一次向西移動1.5度，這樣就逐步在通往奧地利的空間形成了一個電磁走廊，而我們的攻擊飛機和運送地龍計劃小分隊的飛機也就在同一時間裡順著這個走廊無聲無息的向對方的腹地靠了上去。

    上午8點種，柏林的市民正在繁忙的上班途中，戰爭並沒有使這裡的歌舞昇平減色多少，德國人認為戰爭是在別人的土地上的事情，也就是在這喝著咖啡看著報紙上的新聞的時候，淒厲的空襲警報在柏林的上空響了起來，人們驚慌的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四架戰鬥機在柏林上空首先發射了一枚電磁彈，柏林的所有民用電訊全部中斷了，緊接著就是漫天撒落的傳單，當人們還在爭搶地上的傳單的時候，在柏林的帝國大廈爆響了驚天的爆炸聲，僅僅三分鐘以後，那象徵著德國威廉皇帝昔日威風和德意志民族復興精神的大廈在建立僅僅10年的時間裡再次坍塌了。滾滾的濃煙遮蔽了柏林上空的太陽，人們傻呼呼的看著那個方向，他們忘記了手上傳單上講的什麼了。

    「德國人民、歐盟的人民，戰爭離你們並不遙遠，你們的國家也沒有那麼強大，不要在世界上去欺負別人，更不要相信那些瘋狂政客的欺騙謊言，去做他們的炮灰，今天，我們將要炸毀帝國主義的象徵標誌『帝國大廈』，如果你們的國家還要繼續這樣的戰爭，那麼從明天開始，你們將面臨的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和恐怖，只有你們自己團結起來去拒絕戰爭才能挽救你們自己。這場戰爭是你們的政府強加給你們和我們的，戰爭已經到了沒有邊界的危險境地，難道你們還願意重走二次大戰的悲慘道路嗎？」

    傳單是用德文、法文、意大利文和英文寫成的，不僅在德國上空用飛機撒下了這些傳單，而且在法國和意大利也用飄空氣球撒下了不少，幾乎所有的歐洲公眾都知道他們現在處在了戰爭的陰影下，他們開始懷疑自己還能活多久。

    當戰爭的遊戲法則被人改動以後，雙方就不在一個平行的起跑線上了，司徒晟知道不能跟對手在自己的國境內消耗，他需要是速戰速決，因此他才冒險打開了不對稱戰爭，對德國的襲擊在第一天上午除了炸毀了帝國大廈以外，其他機群則重點突襲了停在地面上的預警機群，在太空，他請示中央後啟動了對歐洲間諜衛星的打擊計劃，那天籠罩在歐洲上空的陰雲也是火龍計劃裡的一部分，要不，司徒晟也不會等了那麼多天才啟動火龍計劃。沉重的心理打擊使歐盟內部開始發生分裂，下一步他們該怎麼辦？

    第二節

    司徒晟的火龍計劃精髓就是用電磁炸彈使雙方都不能使用現代電子偵察武器，這是一種逆向思維。在現代戰爭中，不管是早期的CI3後來的CI5，信息在這個系統中的位置始終是擺在首要的位置，一般人的思維是要大量的去搜集各種信息，而司徒晟在這個時候卻反向的從這個角度切入，他的理解是，「信息的獲取並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取得比對方更有用的信息為最好，只有我們取得信息上的優勢，我們才能運用我們的計謀，那麼取得優勢不但但是去獲取，也在於截斷，也就是說在我方主動截斷雙方獲得信息能力之前，我們取得了我們需要的信息以後，那麼在一個局部的或者是短時間內，我們就取得了信息上的優勢，只要我們充分利用了這個優勢，我們就能掌握戰爭的主動權。」基於這樣的思路，司徒晟敢於在雙方打的膠著狀態的情況下，出奇兵，徹底的打亂了歐盟的戰略部署，不僅從戰術上對歐盟的核心部位進行了空中點穴戰，而且還充分利用中國地面部隊的優勢向對方開展了不對稱的特種戰鬥，並在針對對方國民的心理上進行了心戰。

    火龍計劃中要求執行的飛行員按照原始的地標飛行方法去尋找目標，為此，情報部門準備了大量的得國和意大利的地面圖片資料，飛行員就是按照這些原始的地標去攻擊對方的目標的，經過一個小時的攻擊，基本上把歐盟的預警飛機消滅了，而這個時候，司徒晟命令泰山旅停止電磁空爆彈的發射，命令中國的空中預警飛機升空，現在，是中國有空中的眼睛，而對方的眼睛已經被中國空軍給打瞎了。在空中預警飛機的指揮下，中國的戰鬥機開始在德國和意大利的上空開始肆虐，幾乎所有的雷達站、兵站、軍事倉庫、防空導彈基地都遭到了攻擊，整個從奧地利到德國這一線都處在濃濃的煙火中。

    執行地面攻擊任務的地龍部隊，一共有十個小分隊，每個小隊都配有兩個外貌跟西方人沒有多少差別的戰士，他們都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而其他的戰士多少也會德語和英語，他們在奧地利空降以後，立即在附近奪取交通工具後向德國境內進發，在當天的傍晚分別到達了指定地點，這個時候，無線電通信已經恢復，德國人還沉浸在白天被攻擊的驚恐之中，第一小隊很快就摸到了德國集結部隊的後勤補給中心，這個中心設立在邊境的庫夫施泰因的傍山山洞裡，由於防護土層非常厚，用飛機直接攻擊是很困難的，這個倉庫儲存著供應集結在奧地利的德國部隊的大部分裝備彈藥和燃料，還有一部分給養，這個補給中心是上次石油戰爭的時候開始建立的，德國人充分利用了阿爾卑斯山的地形，在這個小城裡即有鐵路也有公路，交通十分便利，經過多年的修建，規模宏大，戒備森嚴。在這個倉庫中心的周圍，德國設立了大批的各類感應器，也安裝了無數的電子眼，整個庫區有大約一個營的兵力進行守衛，每天的口令密碼都是變換的，這給到達這裡的中國特種兵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特種兵小隊首先在外圍攔截了二輛去倉庫領取給養的德國第82團的卡車，從卡車軍需官的身上獲得了進入庫區的通行文件，然後派那兩個貌似歐洲人的特種兵開車進入庫區，然後在外圍的特種兵利用長距離狙擊步槍在傍晚6點左右的時候發起攻擊，前後打掉多處崗亭上的哨兵，使庫區的警報拉響，大批的庫區衛兵分幾路向狙擊兵的陣地圍了過來，而另外一個小組則是在另外的方向用簡單爆破的方法毀掉對方的探測裝置，使對方如臨大敵，窮於應付，而這個時候，潛伏在庫區內的那個小組則趁亂在庫區的自用油庫和領取給養的庫區裡安放了高爆定時炸藥，當他們被庫區內的衛兵趕出來的時候，所有的這些都已經設計好了，小隊立即轉移到庫區山背面的地區隱蔽起來，正當對方還在折騰的時候，在午夜11點鐘，安放在庫區內的炸藥起爆了，熊熊的大火照亮了半個天空。德國人設計的這種後勤補給中心在各種倉庫之間是有相當大的隔離帶的，給養倉庫的爆炸並沒有影響到軍火倉庫和燃料倉庫的爆炸，疲憊不堪的德國人好容易才控制了燃燒的火勢，折騰了大半夜正打算緩口氣的時候，凌晨3點，呼嘯而來的大型鑽地炸彈從天而降，原來這是地龍行動的一個組成部分，在計劃的時候，司徒晟就考慮到對方的倉庫十分堅固，僅僅依靠特種兵攜帶的炸藥根本就不可能炸開那麼厚的門閘，於是他想到了鑽地炸彈和攻擊航空母艦的穿甲炸彈，在半夜裡實行了空中突襲，由在地面上的特種兵對炸彈進行精確引導，那穿甲炸彈幾乎是筆直的對著彈藥倉庫的大門撞了過去。要知道，炸彈上是沒有動力的，因此節省了不少空間，這和導彈不同，一枚2噸重的導彈，其實際的攜帶裝藥不過400公斤左右，而這個炸彈幾乎除了外殼和微乎其微的電子控制裝置以外幾乎全部都是高爆炸藥，800公斤的炸彈毫不客氣的把那用特種鋼製作的大鐵閘給掀翻了，更可怕的還在後面，根據指令，攻擊飛機是相隔5秒扔下攜帶的兩枚激光制導的炸彈，扔下後就迅速撤離，那後面的炸彈就是從前面炸彈炸開的洞口裡鑽了進去，在裡面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爆炸。被一小隊招來的只有兩架轟擊戰鬥機，他們按照地面的指令先後對彈藥庫和油料庫進行了水平俯衝攻擊，整個攻擊的時間前後不到1分鐘。巨大的爆炸聲和氣浪把攻擊小隊的所有人都掀翻在地上，他們張大嘴巴，用雙手捂著耳朵，稍微有些平靜以後就迅速的撤離了。

    其他的小隊的攻擊也是大同小異，基本上是在德國和意大利的境內遍地開花，中國特種兵的連續作戰能力是外界所不清楚的，他們還以為是大批的中國地面軍隊進入了國內，首先是在意大利宣佈了全國緊急狀態下的戒嚴，跟著就是德國和法國先後宣佈了實行全國戒嚴，僅僅第一天的損失就已經讓德國遭受了不可估量了，帝國大廈的被炸，使大部分工作人員葬身火海和瓦礫中，隆梅爾自己被封閉在堅固的地下室裡直到下午的時候才被營救出來，滿臉的灰塵掩蓋了他沮喪和恐懼的表情。由於中央政府機關的工作人員遭受重大損失，許多決策和應變指令的發出出現了空擋，這也是中國特種兵能夠比較順利的滲透到德國境內的一個重要原因。

    司徒晟在策劃這次行動的時候就是看準了這個時間差，他在實行電磁攻擊的時候是利用時間差、信息差，在放出地龍計劃的攻擊部隊的時候仍然是利用時間差，當對方驚魂未定又再次使用空中打擊力量還是利用時間差。在這次攻擊的時候，司徒晟安排的主要攻擊方向是德國，對意大利實行的是一種局部恐嚇的戰術，對法國則是沒有攻擊，原因是法國的距離要遠，攻擊飛機的回航成為問題，而攻擊德國的飛機可以在萬不得已的時候飛到波蘭或者蘇聯的境內降落。再著，打蛇要打頭，擒賊先擒王嗎。

    對德國的打擊是巨大的，特別是心理上的，由於德國的政府各職能部門幾乎在一瞬間就被中國的點穴攻擊或者說是斬首攻擊中喪失殆盡了，整個國家機器幾乎癱瘓，在那一天，德國全國都籠罩在恐怖和悲哀之中，為了迅速的恢復對國家的管理，從廢墟中剛剛出來的隆梅爾立即命令柏林市政府的機關接手中央政府的管理工作職能，恢復對國家政權的控制，他在晚上10點鐘的時候對全國發表了電視講話，「德意志的公民們，歐洲自由世界的公民們，我們在今天清晨遭到了世界上最無恥最惡毒的戰爭攻擊，首先我要向那些在爆炸中為我們的未來獻身的英雄們致敬，讓我們為他們哀悼！」隆梅爾說到這裡低下了頭，「我們日耳曼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是上帝的子民，面對邪惡，我們只有拿起武器。在這個地球上，我們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我們感到壓抑和委屈，為了我們今後的強大，我們必須要去拿回被那些劣等民族和流氓國家佔領的土地和資源，這是上帝賦予我們的使命，是我們民族生存的精神支柱。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科學技術，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武裝部隊，我們一定會給侵略者沉重的打擊。現在，我宣佈，我們將對中國……，」當隆梅爾講到這裡的時候，另外一隻地龍計劃中的小分隊已經運動到了柏林，他們是在當地化裝成德國軍人，乘坐從一個德國基地（那個基地被他們已經炸的稀巴爛了）裡搞出來的裝甲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來到德國的首都柏林，根據基地的指示，就是要在隆梅爾發表講話的時候炸毀德國電視台的主發射機。主發射機是很好確認的，因為柏林最高的建築物就是那個摩天的發射塔，在發射塔的周圍散落著零星的保安警察，他們手持武器在那裡巡邏，對於這些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保安來說，他們所面臨的是那些技能高超和動作迅速的特種兵部隊精英，裝甲車開上那個電視塔的山坡時，保安還以為是部隊派重兵來協防這裡，他們高興的迎了上去，可惜，剛一露面的「軍人」立即送他們去了天堂，突擊隊員沒有開槍，僅僅用格鬥就把那些外圍的保安制服了，經過幾翻周折，他們迅速的秘密的攻進了發射台的主機室，那裡的幾個可憐的工作人員都被他們捆了起來然後送到了隔壁動力房的地下室裡，突擊隊根據計劃在主機室和電視塔基座的關鍵部位分別安放了高爆炸藥以後，迅速撤離現場，當他們在撤退出來的路上，看到街道上大批的行人圍在商店的櫥窗、酒吧的吊架、廣場上的大屏幕周圍邊觀看隆梅爾的講話時，性急的隊員按下了起爆器，那電視機立即雪花點一片，沒有了任何聲息，所有的頻道都沒有了信號，因為主發射塔是柏林所有政府電視台和商業電視台共用的發射塔，發射塔沒有了，當然什麼信號也沒有了。

    炸毀發射塔的爆炸聲並不大，可是坍塌下來的電視塔撞擊地面的衝擊力在十幾公里外都能感覺得到，在電視台發表講話的隆梅爾也被這巨大的晃動弄的差一點摔倒在講台上，他本來吭奮的激情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講話提綱，不知道是該繼續說下去還是聽下來。

    緊接下來，處於柏林最大的變電樞紐也遭到了很大程度的破壞，特種兵用槍榴彈把高密度碳纖維炸彈發射到巨型變壓器上，引發了變壓器瞬間短路造成爆炸，在混亂中特種兵又用炸藥摧毀了中央控制室，使整個柏林立即變成了黑暗的城市。恐慌籠罩在柏林的每一個人的頭上。小分隊在柏林不停的製造麻煩，進入柏林的高速公路上的主要橋樑被炸塌，鐵路樞紐被破壞，甚至連民航機場也沒有被放過，200萬加侖的油庫發生大爆炸，機場上撒滿了破壞飛機起降的三稜四角釘，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清理，整個柏林到處是閃爍著紅燈的消防車在飛奔，柏林的衛戍部隊開始對全城戒嚴，德國人根本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中國軍隊，而這個時候的小分隊則開著裝甲車已經離開了柏林，到達了臨近的一個小鎮上休息了。

    第二天凌晨三點，瘋狂的隆梅爾下令對中國進行戰略報復，德國在那天深夜裡發射了針對中國內陸的第一枚也是最後一枚洲際彈道導彈以後，中國立即對德國的所有彈道導彈基地進行了報復攻擊，加上地面部隊和空中打擊，德國的所有能夠發射彈道導彈的裝置全部被摧毀。那枚發射的彈道導彈是位於奧地利阿爾卑斯山的一個狹小的山溝裡用機動發射車發射的，當時中國的特種部隊沒有能及時趕到，這個旅共攜帶了三枚這樣的導彈，他們點火發射了第一枚以後就被中國特種兵攻擊，特種兵的神槍手在遠距離用高爆穿甲彈打穿了導彈的燃料艙，造成了導彈在地面上的爆炸，方圓500米立即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而那枚彈道導彈在從反大氣層的時候被中國的防空導彈在大氣層邊緣擊中，沒有對中國境內的西安造成傷害。（德國的彈道導彈設計距離達不到北京，因此只能瞄定西安）

    對柏林的打擊造成了德國民眾的巨大恐慌，從那天起，歐盟再也沒有組織起對中國土耳其自治區的轟炸了。首先在德國，各州議員聯名要求國會召開緊急會議，討論當前的形式，辯論是否將戰爭繼續下去，緊接著意大利的總理貝爾亞蒂尼迫於國內巨大的壓力單方面宣佈退出歐盟軍事組織，宣佈將與中國方面單獨媾和，法國總統貝當也發表了「希望與中國展開和談」的電視講話，而荷蘭、丹麥、比利時等國家的首腦都紛紛要求從開和談，雖然炸彈並沒有打到他們自己的頭上，但是他們還不至於糊塗到不知道中國是對他們網開一面。而德國議會則是一致高呼讓戰爭販子隆梅爾下台，要不是隆梅爾身邊有自己的嫡系部隊黨衛軍保護，他很可能就會被對手暗殺掉，但是讓隆梅爾倒台的真正原因是那些大財閥、大黨閥的倒戈，他們敦促隆梅爾體面的下台以結束這場在他們看來幾乎不可能勝利的戰爭，他們在同中國的較量中終於明白了光靠科技是不能取得軍事和政治上的絕對優勢的，他們經過戰爭才發現中國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落後和無能，世界也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好分割，如果戰爭再繼續下去，那麼他們很可能就又要走回二戰的老路了。

    在德國爆發了歷史上從來沒有的反戰遊行，那些被中國在西奈俘虜的軍人家屬高舉著親人的大幅照片走在人群的最前面，甚至連各地的警察都參加了這次遊行，隆梅爾在這樣的壓力下再也不能維持自己的統治了，他只好「體面」的辭去了政府裡所有的職務，然後在親信的護送下登上了去阿根廷的飛機流亡海外了。不過，他的新納碎黨魁的職務還是保留著，這給後來中國對南美的政策帶來巨大的影響。

    談判又從新開始了。團長還是司徒晟，不過這個時候世人看待司徒晟的眼光已經發生了變化。

    第三節

    代表歐盟來談判的首席代表已經換了荷蘭首相馬爾留斯，由於意大利單獨跟中國媾和，意大利現在已經不是歐盟軍事集團的成員了，德國也因為隆梅爾的辭職暫時由議長代行總理的職能，而法國則私下裡已經向中國表示道歉，並願意償付一部分戰爭賠款。其他西歐國家現在都不敢吭聲了。

    中國的特種兵很快就從德國的境內撤走了，歐洲和土耳其的上空又恢復了平靜，中國代表團提出恢復和談的先決條件是歐盟必須立即撤走陳兵在奧地利的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出動的地面部隊，德國在歐盟內部強大的壓力下撤回了駐紮在奧地利的集團軍群，談判在中國新年之前又開始了。

    在倫敦的恢復談判的第一次會議上，司徒晟當仁不讓的首先發言，
    「尊敬的中立國代表，尊敬的歐盟代表，我們原本用不著等這麼長時間才又聚到這個桌子前來商討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但是，由於你們的一意孤行和戰爭冒險，使你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也使我國遭受到了無端的損害。有一點必須在這裡說明，這場戰爭不是我們願意打的，而是你們強加給我們的，當你們對阿拉伯半島進行侵略戰爭的時候，我們只是警告你們不要走的太遠了，我們並沒有意思去阻止你們，因為，我們是局外人，我們對阿拉伯世界也是陌生的，那個時候的阿拉伯世界是四分五裂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瞭解誰是阿拉伯世界的代表。是你們使一個鬆散的阿拉伯世界團結起來，也是你們把我們拖進了這場與我們毫不相干的戰爭，現在你們打不下去了才想起來和談，難道這些規則都是你們制定的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國家的人民反對戰爭，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是熱愛和平的國家，那麼你們可以設想一下，在一個已經取得了決定性勝利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主動罷手？因此，我希望這次的談判雙方都要本著求同存異的原則，認真負責的談判，不要再耍花招，不要再愚弄廣大民眾。我們的要求非常簡單，就是歐盟不能是一個軍事聯合體，它只能是一個經濟上的聯合體，這個原則沒有商量的餘地，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歐盟的聯合軍隊必須解散。」

    在整個談判中，賠多少錢，舉行什麼樣的道歉議事，以及是否懲罰戰犯等問題上，中國都好商量，惟獨對解散歐盟的軍事聯盟中國是一步也不退讓。這是在談判前中央就已經定下來的調子，在對德國進行了沉重打擊以後，司徒晟靈活的按兵不動，當時西亞戰區指揮部的其他成員都有些不解，「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那麼我們就應該得到最大的戰果，只有擴大戰果才能有效的保證我們在西亞的安全。」而司徒晟則不是這樣看待問題的，他對其他同志說，
    「面對西方文化的鬥爭是長期的和複雜的，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了。西方文明固然有著很多和我們的差異，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當國家和民族真正發生危亡的時候會空前團結和空前具有戰鬥力，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歐盟的分裂而不是滅亡，我們去那裡能夠得到什麼？同歐洲的競爭說穿了是文化的競爭，是世界市場的競爭，這些我們現在都已經得到了，是歐洲人幫助我們在阿拉伯地區占穩了腳跟，我們能夠穩妥的合理的把阿拉伯這塊地方吃下來就是我們最大的勝利，至於歐洲人的內部事物我們還是不要干涉的好，國雖強，好戰必亡，我們千萬不能用歐洲人的思維模式去影響我們自己的事情。」

    司徒晟為了能夠在談判時得到中央的指示特地趕回了北京，在機場，藍瓊等國家領導人破例到機場去迎接共和國這位最年輕的統帥。

    「小晟啊！你打的好啊，這一戰大概可以保我們西部邊疆的太平20年。」藍瓊高興的迎上前去。

    「大姐，您怎麼來機場了，哎喲！總理也來了，還來了這麼多領導，這不是違反黨的關於迎來送往的規定嗎？這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啊。」司徒晟驚慌的看著來接他的人。

    「我們是來迎接保衛共和國的英雄的，中央哪個文件裡也沒有規定不能歡迎英雄的歸來。」牛華西這個時候大聲的說。

    「是啊，能夠在西線打的這麼好，出呼我們的意料，你給我省了那麼多錢，我還不應該來接接你？」總理張二平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了。

    「我是姐姐來接弟弟，其他同志好像也都是來接朋友的吧？」藍瓊打著哈哈。

    中共中央在司徒晟回到北京後召開了第2X界第五次中央全會，在會議上司徒晟被增選為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和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當這些瑣碎的事情弄完了以後，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討論關於對歐盟談判的策略問題。

    「大家說說，我們要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去跟對方討價還價？」藍瓊還是老生常談的定了開會的議題。

    「當然是賠款了，我們這次戰爭一共消耗掉大約250億人民幣的各種物資，這個錢雖然不多，可是一定要對方賠出來的。要不我們不是白打了？」摳門的張二平首先算的就是經濟賬。

    「對！我完全同意，在中國受屈辱的年代，哪次戰爭不是叫我們中國割地賠款？哪次不是使我們喪權辱國？今天，我們中國人揚眉吐氣了，那麼我們也要叫他們這麼被羞辱一次！」牛華西難得的和總理想到一塊去了。

    「在同意大利談判中，我們外交部根據軍委的建議，已經向對手要求租借西西里南部土地99年，對方也答應了，這次同歐盟的談判，我建議租借德國靠近波羅地海出海口附近的島嶼99年，隨時監視德國的動向和對他們形成一定的牽制。」外交部長說。

    還有的人提出要對德國人的軍隊進行限制，要對德國人的軍火生產進行限制，等等。

    藍瓊看著司徒晟在那裡一言不發，心中暗暗稱奇，「給老首長一樣，不考慮好問題絕不發言，要發言一定是石破天驚。」這樣的會議她在當司徒漢的秘書的時候出席的太多了，都是別人先說，等到他老人家開口後前面說的那些簡直就像是在說廢話。

    「司徒晟同志，你是前線的指揮官，你最有發言權，你說說我們的談判基調該是什麼？」藍瓊開始點將。

    「剛才大家說的都很好，我認為都可以成為我們談判的籌碼和條件。我是這麼想的，這次與我們為敵的歐盟聯軍不能說是簡單的德國軍隊，在他們的海上艦隊裡，就有大批的荷蘭、丹麥、比利時、西班牙等國家的軍艦，地面部隊空中部隊是德國多一些，但是這不能說明這次的戰爭就只能讓德國來負責，現在的歐盟不是德國人像二次大戰那樣打下來的，而是他們共同的文化淵源和價值觀使他們走到一起的。歐盟國家主要是西歐那些工業發達國家組成的，在歷史上這些也都是老牌的殖民主義國家，是他們共同的過去使他們還夢想將來會重新有那麼輝煌的一天，這次一種民族和國家的掠奪情結，打破這種情結的就是徹底的解散他們的軍事同盟，使他們不能在軍事上威脅世界和平，西方文明不同於我們中國的文明，我們奉行的政策是強國自保維持和平的政策，而他們強大了就會去欺負別人，這是本質的區別。所以，我建議我們把解散歐盟軍事集團作為談判的基調，這也是他們必須接受的，否則，我們就用拳頭把他們這個狗屁的同盟砸個稀巴爛！」司徒晟最後的話完全是跟那些戰士在一起聊天後被感染的粗口，自己說完了都有些臉紅。

    「哈哈……！好啊！我們的秀才也學會粗口了，說明戰爭還真是鍛煉人啊！」藍瓊笑了起來。「我認為司徒晟同志的這個觀點是正確的，這才是長治久安的根本，這個問題就這麼定下來，至於關於阿拉伯半島的問題，我們在談判結束以後再根據實際情況定，我們現在有大量的國內問題要解決，外部的干擾越少就越好，我們需要安定的外部環境，需要有時間來解決我們內部堆積成山的問題，能夠盡快解決西亞的問題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這次我們國家就差一點實行戰時經濟了，真要是那樣，對我們的經濟打擊是不可估量的，所以說，司徒晟同志在處理西亞問題上是令中央滿意的，也是令全國人民滿意的。希望司徒晟同志在這次談判中更好的完成任務，使我們能夠輕鬆的越過這些困擾我們的邊境障礙。」

    會議以後，司徒晟直接趕去了倫敦，而他的研究所所長的職務由於長期不在，只好在他的建議下任命韓不信擔任了，至於那個有問題的行政副所長則是交代韓不信在掌握了證據後依法處理。

    談判的進程也使司徒晟感到意外，歐盟對於接受戰爭賠款租借用地等羞辱國格的條款幾乎沒有什麼爭執就接受下來了，惟獨對解散歐盟聯合軍隊不能接受，他們的理由是，歐盟中有許多彈丸小國，如果失去聯合軍事同盟，就會暴露在華沙條約國的威脅下，這些小國人單力孤，根本無法抵禦外來列強的攻擊，作為歐盟軍事集團的核心國家，法國也不願意失去在歐盟中坐二望一的地位，因此僵局出現了。

    歐盟經過暫短的協商後一致認為，「我們寧可增加賠款，增加割地，也不能同意解散聯盟的軍事體制。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我們不能因為跟你們的戰爭失敗後再面臨另外一場失敗的戰爭，如果中國方面不能理解我們這樣的心情，那麼我們只好回去備戰，我們會為我們最後的生存戰鬥到一兵一卒。」

    看著馬爾留斯的慷慨陳詞，司徒晟尊敬的站了起來向他敬禮，「你們這種民族氣節十分令我尊敬和欽佩，如果你們是在進行正義戰爭，那麼你們將是無敵的。但是，你們的文化不僅告訴了你們要強大自保，也告訴了你們強大要去欺負別人，從愷撒大帝到拿波倫，從工業革命崛起的英國到後起的德國、美國，無不是在強大以後就要去欺負弱小的國家，你們自保的信念我們理解，可是我們對你們聯手破壞和平的擔心你們理解嗎？你們對自己的保證能夠放心，為什麼對中國的保證你們就不可以放心？中國人是講誠信的，說的話是算數的，可是你看你們西方，締結的協議說退出就退出，說翻臉就翻臉，那麼你們還定那些協議幹什麼？你們的擔心是建立在你們的思維邏輯上的，而我們的保證是建立在我們的國家安全和責任上的，當你們走出你們的文化，來到我們中國後，你們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安全了。或者你們現在去美國看看，看看那裡的人民是怎麼理解和平和安全的。我現在正告你們，你們的安全只能是建立在國家獨立的基礎上，只能建立在和平發展的基礎上，如果那麼一意孤行，那麼你們不僅要看著我們的拳頭說話，還有看著你們背後的拳頭說話！」

    在司徒晟的高壓下，歐盟最後不得不接受解散聯盟軍事集團的條件，但是，司徒晟也做了適當的讓步，沒有強調立即解散他們的現在超編的軍隊編制，而是同意他們在3年內逐步縮編，對於歐洲安全方面中國也做了保證，這次獲益最大的是英國，因為英國沒有參加歐洲軍事聯盟，也沒有參加戰爭，使自己國家的經濟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大量的輕工產品和日用產品補充到了短缺的歐洲，而歐洲由於大量生產的軍事裝備成為費鐵，加上要對中國進行戰爭賠款，使經濟一落千丈。這也就是為什麼一些小國看似經濟繁榮可是沒有深度，稍微一個世界的波動就會把他們打到谷地。至於對中國租借島嶼興建軍事基地歐盟國家倒是普遍歡迎，因為他們知道中國的軍隊到了那裡等於是給他們在站崗，中國人的品行他們現在是已經瞭解的很透徹了。

    歐盟一共向中國賠償了500億人民幣的戰爭賠款，數量雖然不多，但是足以彌補中國在戰爭中的消耗了，多餘部分根據中央的指示精神全部留在了土耳其自治區用於發展邊疆的開發。

    鑒於阿拉伯地區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中央指示司徒晟暫時留在耶路撒冷，駐紮在埃及以及阿拉伯半島的軍隊全部撤離，應阿拉伯聯盟的要求，中國的16軍駐留在以色列托管區，21軍回防土耳其，這是繼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以來最暢快的一次邊境戰爭，根據戰後協議，原被俘的歐盟軍隊普通人全部被遣返，而那些克隆人士兵由於德國政府不接收，他們寧願多付出150億的費用也不接收這些似人非人的俘虜，克隆人士兵只能遺留在中國境內，中國政府又不得不對他們進行重新的教育和培訓，安排他們做適當的工作，可惜這些孩子大多是用激素催化速成的，生命曲線完全不同常人，過了15歲就壽命終結了，很難有能夠超過15歲的克隆人，這也給中國的克隆技術提供了大量的研究活體標本，使中國在研究克隆技術上得到了很大的發展。

    阿拉伯世界現在是百業凋零，民不聊生，落後的生產體制和社會習慣使阿拉伯人現在過的很艱難，沙特和海灣國家的石油還有一些，但是由於世界能源結構的變化，石油已經不是阿拉伯世界手中的搖錢樹和武器了，大量的車輛現在使用的燃料是人造天然氣、氫氣和電池，大型輪船使用的是核動力，小型輪船則使用跟汽車一樣的燃料，只有飛機和還在使用石油產品。石油，現在更多的是作為化工原料來看待，作為商品經濟的時代，一種基礎材料被另一種材料的替代是按照經濟發展規律來自發進行的，當突然有一天阿拉伯人發現他們賴以生存的石油沒有了市場以後，他們變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他們古老的經商手段已經背離了現代商業的價值，他們的基本生存受到了威脅。

    現在的阿拉伯聯盟其實是一個鬆散的聯盟，由於連續的戰爭，使這裡的居民人口數量比30年前減少了20%，剩下來的人在這不毛之地的沙漠裡難得尋找出生存的道路。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來到耶路撒冷向司徒晟討教解決的辦法，在他看來，是中國朋友在為難的時候使阿拉伯世界獲得了解放，但是現在面臨著基本生活問題的時候，他希望中國朋友能夠再次幫助他們。

    第四節

    耶路撒冷這個地方很奇怪，它既是基督教的發源地也是穆斯林的聖城，還是猶太人的宗教中心，圍繞著這個地方幾方面爭奪了一千多年，最後還是以誰都不要占為好，現在中國在這裡就像一個管理員一樣的管理這個宗教的聖地，而且對來自各個宗教的人士開放，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在這裡爭鬥。自從猶太人離開了這裡，這裡的工業和商業也就凋零了，巴勒斯坦人在這裡賴以工作和生存的主題沒有以後，也只能自動的離開，原來以色列的農業由從中國來的少數農民技師接受管理，巴勒斯坦人是不會種地的，他們對耕作的興趣不大。

    在耶路撒冷的郊外，原來有一個以色列的兵營，後來由於猶太人全部撤離了，這裡便空了下來，現在是中國派遣軍的指揮部，司徒晟暫時在這裡辦公。談判結束以後，他去北京匯報工作，原本的意思是還回到他的研究所裡去搞他喜歡的學問，可是藍瓊明確的告訴他，「你沒有可能再回去搞你的學問了，要搞只能是你自己趁業餘時間自己玩玩，那我不管，要知道，我們共和國培養一個科學家並不難，可是要找一個精明強悍的封疆大吏可不容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先呆在西邊再說，有用得著你的時候。」

    藍瓊本來是打算借這次平定西域的戰功大大的提拔和獎賞一下他，可是司徒晟卻婉言拒絕了，「我太年輕了，才三十多歲，現在已經是中將軍銜，再升能升到哪裡去？也不利於今後的工作，把獎勵給其他同志吧，既然組織上讓我去蹲那個沙坑，那咱服從命令，可是不要給我什麼獎勵。」

    不過大姐還是給了小弟「獎勵」，她把溫華從軍委調到土耳其自治區去擔任區委秘書長，這樣，小兩口子總算每個禮拜可以相聚一次了。溫華也從那裡開始正式走上了仕途。李強和張振都回北京了，李強生任副總參謀長，張振則升任空軍司令員。華少武升任土耳其軍區的司令員，具體管轄土耳其境內的軍事工作。而司徒盛則管轄著哈薩克、土庫曼、土耳其、阿拉伯半島以及埃及、利比亞等地的工作，由於戰爭結束了，軍事鬥爭沒有什麼事情，中國境內的各自治區都有健全的地方領導在努力，他現在還是比較清閒的。

    當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找到司徒晟這裡的時候正好是週末，司徒晟正準備去安卡拉會自己的老婆，秘書進來通報，「司令員，阿拉伯聯盟主席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請求接見。」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他沒說什麼事情嗎？」司徒盛奇怪的問。

    「他是作為普通穆斯林來參拜大清真寺的，然後順便來拜訪您。」秘書回答。

    「噢！」司徒盛拖長了聲音，顯然是在思考對方的真正用意。「請他進來，不，帶我去迎接！」

    司徒盛快步的從辦公樓裡迎了出來，見到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後立即用穆斯林的禮節向他們問候，「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主席的光臨使我們這裡棚壁生輝啊，快請到裡面喝茶。」

    司徒晟熱情的把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一行引進了他的會客室，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這次來沒有帶什麼人員，只是一些保安人員跟著，進了會客室以後只有自己的學生馬拉吉德跟著，司徒晟招呼秘書泡茶，然後拿出穆斯林點心招待客人。

    「主席先生這次來參拜清真寺要是給我們打個招呼，我會親自到機場迎接您的，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請你們原諒我們的失禮。」

    「哪裡！中國人民已經為我們阿拉伯世界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我們謝還來不及，怎麼能夠勞動您的大駕。再說，這次我是作為一個普通穆斯林來參拜的，沒有理由動用外交禮節。」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用純正的英語說道。司徒晟跟當地人交往一般都是用英語的。

    「我來拜見閣下是想問問中國對我們阿拉伯世界今後的打算，在我們這塊土地上，多的是沙漠，缺的是水和糧食，自從石油價格一路下跌以後，我們阿拉伯人失去了謀生的基本手段，因為這個才造成了這裡20年的戰亂，現在都打不動了，可是怎麼生存下去使我們很迷茫，這裡許多的村莊都已經空無一人了，他們很多都向伊拉克和伊朗移民了，剩下的也是苟延殘喘，這不是戰爭造成的，是經濟造成的，早年我在英國上大學的時候就是學經濟的，可是眼下我對這裡是一點辦法沒有。你們給了我們政權和國家，但是你們並沒有給我們生存之道，這樣下去我們還是維持不了。我知道這樣說很無禮，但是，我們還能找其他什麼國家討主意嗎？」因為不是正式的外交會晤，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很直率的表達了自己的感受。

    聽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話，司徒晟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實在是很為難，阿拉伯世界走到今天本質上是與自己的民族的文化素養相關的，長期的內部矛盾和不團結使阿拉伯世界始終沒有能力去抵禦外部的侵略和干涉，隨著現代經濟的發展，原本就不怎麼先進的阿拉伯商品貿易被世界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各種資源的乏饋更加劇了這裡的貧窮，面對這麼複雜的社會環境，很難說能夠有誰能夠拿出良方治理這裡。

    「主席先生的問題似乎大了點，我在這裡不知道說什麼好，請原諒我很難給你一個答覆。」司徒晟想了一下以後還是決定不說為好。

    「司徒先生不要有什麼顧慮，我這是私人拜訪，我們相互之間是進行純學術上的探討，不涉及到其他任何環節，您也不要把我當成穆斯林，更不要把我當成阿拉伯世界的領袖和主席，我們以普通的局外人的身份來討論穆斯林世界存在的問題，還有一個細節您要注意，是北京方面暗示我來找您的，所以，您也不要顧及什麼。」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到這裡，支開了自己的學生馬吉拉德，「你帶著警衛到外面去參觀一下，讓他們放心，也請司徒先生給他們派一個嚮導。」

    司徒晟讓秘書去安排。然後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我可以打個電話證實一下嗎？」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徒晟立即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給我接北京，中央委員會主席，我有緊急事情請示。」說完就放下電話，等待回音。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您是牛津大學畢業的高才生，我有些不明白，當時以您的學識完全可以走另外的道路，為什麼您最後卻終身從事宗教工作？」司徒晟在等電話的空餘時間裡開始試探這個留著長鬍子的半百老人。

    「阿拉伯世界是個複雜的世界，但是伊斯蘭教並不複雜，有些人是戰士，他們畢生從事民族解放的戰爭，當年的阿拉法特就是這樣，他畢生從事民族解放運動，他是巴勒斯坦人民的一個旗幟，可惜他以後的巴勒斯坦內部分歧太大，已經很難再有那樣的人來領導巴勒斯坦人民了。綜觀歷史，阿拉伯民族同外來民族的仇恨太深，已經到了解不開理還亂的地步，從事實上來說雙方都有過失，都有錯誤。在我們伊斯蘭的歷史書上說的是祖先把那些異教徒趕出了阿拉伯地區，可是現在我越來越明白那其實不是趕出去的，而是這裡的惡劣環境使他們放棄了這裡。阿拉伯人在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強大過。我當年在英國學習的時候，力圖從政治、經濟和歷史的角度去剖析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成功，於是，回國以後，我又力圖在宗教裡面找到答案，開始我以為我找到了，我宣揚的伊斯蘭教義是溫和的，是力求寬恕對方的，因此也只有我所在的地區沒有捲進長達20年的阿拉伯內戰，可是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讓我所在的阿拉伯兄弟過上好日子，有沒有能給他們帶來幸福，這次的戰爭更是警醒了我，雖然現在表面上阿拉伯世界很太平和團結了，可是，不能使民眾安居樂業，那麼這種團結能維持多久？我現在才知道，自己還是沒有找到答案。」侃侃而談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這個時候不像宗教領袖，說成是學者可能更貼切些。

    司徒晟正想接過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話茬，電話響了，「喂！是我，主席好！」是藍瓊直接把電話打過來的，北京在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發出要求再次訪問中國的時候，就開始接洽訪問的目的，當外交部知道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真正意圖的時候，感到為難了，中國是有一整套的民族宗教政策，但是，核心是自辦宗教，中國的所有宗教不受外國的管轄和指示，儘管這樣，中國內部的宗教問題也是存在的，不過沒有影響到國家經濟的發展和人民的安居樂業而已，阿拉伯世界的問題是千百年來世界各國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作為阿拉伯世界的宗教領袖和現任的國家元首到中國來探討這樣的問題，這不是給中國出難題嗎？事情很快就匯報到藍瓊那裡，藍瓊想了想說，「我們政府不要正面去接觸這樣敏感的問題，可以暗示他們去司徒晟那裡探討，我想司徒晟應該有辦法應付他們，不過你們要先給司徒晟打個招呼。」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德國安插在我國的晏鼠正好就是負責中東事務的中東司司長賴慶紅，為了能夠給對方不斷發送假情報，國家安全機構沒有動這個人，賴慶紅是在德國留學的時候被發展成為當時的德國社發黨黨員的，經過秘密訓練後隨著大批海歸人員回到國內，在參加政府公務員的考試後進入外交部工作，以勤奮、機智和幹練的工作作風迅速的從普通的秘書參贊陞遷為中東司裡的處長、副司長、司長。按理說他不應該死心塌地的為外國人服務，但是，他是當年共和國第一走私案的主犯的遠房侄子，從小就受惠於那個家喻戶曉的主犯，主犯在流亡國外多年以後也沒有逃脫人民的制裁，為此，賴慶紅從小就痛恨這個國家和政府，這次工作安排，他故意的拖延，使用了時間差的伎倆，一方面他積極的通知阿拉伯方面中方的意思，暗示他們去找司徒晟討教，說明這樣的問題中國政府直接出面不合適的理由，另一方面他故意延誤通知司徒晟的時間，在司徒晟休息的時候打電話來，而司徒晟正好不在，去了安卡拉，於是就以沒有找到人的借口拖延到今天還沒有知會司徒晟，偏偏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急著找司徒晟，因此就這麼陰差陽錯的給司徒晟來了個突然襲擊。

    藍瓊在電話裡問司徒晟說，「小晟啊，你有什麼事情急著找我？」

    司徒晟把剛才的疑惑說了，然後問道，「大姐，這是真的嗎？為什麼中央不事先通知我一聲？」

    藍瓊肯定了司徒晟的疑惑，然後說，「是我們這裡出了問題，我向你檢討，工作沒有做細。既然對方已經開門見山，你就不妨給他支支著，我當時想，能夠客觀的分析問題，想出別人想不出來的觀點也就是你了，這個問題當時你父親都沒有想明白，所以我們前進的步伐在土耳其就止步了，現在是歷史的發展又把我們推到了這裡，當然，不能瞎說啊，還是要客觀的看待這個問題，好！我就不多說了，你就跟對方去周旋吧，不怕的，不是正式場合，不會有記錄的。」

    司徒晟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尷尬的沖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笑了笑，「主席先生今天不急著趕回開羅吧？」

    「不！我是今天到這裡來做禮拜的，週末我很空閒。」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會意的說道。

    「既然您是私人出行，我也就不講究禮節了，那麼我們今天就在這裡共進晚餐，我們好好聊聊？」司徒晟用詢問的語氣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

    「我正有此意，外面那些保衛人員您把他們安排好了就行。」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笑瞇瞇的說道。

    司徒晟把秘書叫了進來，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秘書點點頭出去了。

    「我們現在就是兩個普通人，咱們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司徒晟沒有了禁忌也就輕鬆了不少。「我給你講兩個宗教的故事，當然不是你們穆斯林的故事，是其他宗教的故事。」

    「我願洗耳恭聽。」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正襟危坐的閉上了眼睛。

    「佛教是在中國西漢年間傳入我國的，在發展的歷史上也出現過多次的起伏，最早的佛教在中國是上層社會的信仰，宣講的教義跟現在的也不同，當瀕於消亡的時候，佛教的宗教人士開始檢討佛教對民眾的影響，他們對佛教的教義進行了改革，使教義更貼切貧苦民眾，到了唐朝，唐太宗派陳玄奘去西域取經，其實是借取經的名義來改變人們對佛教的認識，使佛教在中國民眾中得到廣泛的認同，就是在當代，很多民眾並不信仰佛教，可是在他們的生活中無不透著佛教的影子，他們走到名山大寺都會進去隨喜觀瞻，這樣的宗教是政府統治的輔助工具，也是安撫民心的工具。另一個例子是馬丁路德掀起的歐洲宗教改革，從本質上來說歐洲宗教改革是新興的資本主義同封建主義思想的鬥爭，歐洲宗教改革使歐洲從封建社會過度資本主義社會得到了宗教上的認可和準備。從人類發展的歷史來看，一個文明要進步，首先是在宗教上的突破，宗教利用的好，可以促進文化和社會的發展，反之則會阻礙社會的進步，當宗教成為阻礙社會進步的時候，必然會引發各種各樣的矛盾，引發宗教或者社會上的變革。阿拉伯世界的現狀表面上看是地域和自然帶來的困難，而實質是宗教對民眾的束縛，我想，這點您比我清楚。」

    「說得好，的確是這樣，阿拉伯世界的社會結構基本上沒有突破，許多地方形式上是自由經濟，而骨子裡還都是封建的意識形態，我現在想的也是怎麼去對宗教改革，可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我們的穆斯林實在是太虔誠了。」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有些惱怒的說。

    「其實，我感覺到有些情況是那麼巧合的雷同，佛教曾經有一段時間特別講究儀式，舉行法會光那沒完沒了的規矩都把那些來參加法會的信徒弄的暈頭轉向，現在也有些虔誠的信徒非常注重外在的形式，可是佛教裡有個宗派就鮮明的提出『佛在心中』的觀點，他們注重的是宗教在人心裡的地位而不是外型上的虔誠，能夠把宗教的教義演化到人民的心中可是很難的，真正的佛家是不會在乎外型上的儀式和做了多少個大禮的，而是在於做了多少善事，對自身的惡念修行了多少。」司徒晟沒有明著指穆斯林每天的禮拜到底浪費了多少時間。當然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也是聽的出來的。

    秘書走了進來，在司徒晟的耳邊小聲的說著，「啊！她怎麼來了？不是說我過去的嗎？」



        第十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第一節

    司徒晟眼睛裡放出驚喜和開心的光芒，想了想就對秘書說，「讓她進來好啦，今天是私人聚會，讓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認識一下也好，早晚會打交道的。」

    不一會溫華笑容滿面容光煥發的走了進來，「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夫人溫華女士，在土耳其工作，週末過來看我的。這位是阿拉伯聯盟主席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著名的宗教領袖，他是來耶路撒冷大清真寺做禮拜的，順道來看看我。」司徒晟立即給他們相互介紹。

    受過西方教育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立即站起來用西方的禮節對溫華表示歡迎，但眼神裡卻有一絲不快，穆斯林是不許婦女參政的，就是在家裡也是不能隨便就見客人的，「在這個時候司徒晟的夫人出現會不會是在趕我走？」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心裡琢磨著。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情緒變化並沒有逃過司徒晟的眼睛，更逃不過長期在高級領導人身邊擔任秘書的溫華，溫華愛憐的看了看有些憔悴的丈夫，然後對客人說，「你們有要事相談，我去家裡休息好了，你們不要顧及我。」然後親吻了一下丈夫就要走。

    「你等會走嗎，跟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聊一會也好啊。」司徒晟叫住妻子。然後回頭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在我們中國，私人聚會的最高等級就是夫妻都陪客人吃飯聊天，否則就是不禮貌，但是好像在你們那裡就不是這樣。要是依我觀點來看，你們那樣並不是很好，之所以那樣做可能是妻子太多，不知道應該叫哪個出來吧。」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這個時候才知道對方的觀察力是多麼敏銳，自己一點點小的變化對方都察覺到了，他抱歉的笑了笑，「是的，我們這裡的風俗是有許多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我還以為是在我們那裡，請原諒。」

    「我妻子是我國土耳其自治區的黨委秘書長，也是一個高級幹部，在我們的土耳其他也是要解決很多穆斯林提出的問題的，所以我讓她留下來，也許對我們的談話有好處哪。」司徒晟這個時候又說。「阿拉伯世界的出路並不在於外部，而在於自己內部的提煉和昇華，人們對宗教的信奉應該是促進社會的前進和發展，而不是固守在陳舊的觀點上，頑固的堅持這個地球是永恆不轉的。至於外部條件你們現在是處在歷史上最好的時期，西方列強已經放棄了對這裡的圖謀，而我們始終都是你們的好鄰居，對阿拉伯的土地我們沒有需求，阿拉伯的資源我們可以通過交換取得，阿拉伯的安全我們還能保障，對於你們的困難我們也會給予幫助，這麼好的外部條件在你們的歷史上是少有的，這可以使你們有機會把自己的事情辦好。」

    司徒晟的話讓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豁然開朗，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應該回去幹什麼，應該怎麼去做，興奮的他這個時候幾乎想立即就回到開羅去實施自己的想法。

    「不要著急，有了想法固然很好，但是別忘記你現在所處的環境，這不是你擔任宗教職務時的環境，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給阿拉伯世界帶來震動，我們在吃晚飯的時候，也許還會有一些好的故事講給你聽。」司徒晟幽默的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

    晚飯是簡樸的中國餐，為照顧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習慣，司徒晟特意安排了一個穆斯林的羊肉抓飯，其他的就是簡單的中國菜餚，他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我們無論怎麼做也做不出比你們穆斯林做的更好的阿拉伯飯菜，所以乾脆我讓您品嚐我們中國的家常飯，您要是不會用筷子，給您準備的刀叉應該是用的上的。」說著他請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喝用雞煲的湯，「味道的確很鮮美！」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吧嗒」著嘴說。由於穆斯林是禁止飲酒的，司徒晟也不善飲，（這點倒是跟老司徒不一樣）酒就免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帶來的那些保衛人員和他的學生則由司令部的其他人員安排著去大吃大喝了。

    在飯前，司徒晟簡要的把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談話內容對溫華說了，在吃飯的時候，溫華始終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說起策劃來，溫華可是一把好手，司徒晟跟她講這些事情也就是想讓溫華給出出主意。簡便的晚餐很快就吃完了，按照穆斯林的習慣，飯後秘書端上了臉盤，給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洗手，司徒晟則是去洗手間了。

    溫華早早的就給大家泡上了香茶，吃過牛羊肉再喝點茶是很舒服的，這個時候，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還是有些急著想走，溫華委婉的說道，「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要實現一個好的想法最難的是在實施的過程中仔細的籌劃好每一個步驟，您的想法首先要有理論上的支持，這種理論您要逐步的在一個敏感的範疇內形成共識，要有相當的有號召力的人為你的理論去奔走呼號，去推廣普及，要有強有力的輿論宣傳，這還是其一，其二，您的身邊要有一群忠於您的無謂戰士，要能夠保護您不受傷害，任何一種變革都會受到來自各個方面的阻力，他們會用一切手段去阻止您的變革，當年以色列的總理拉賓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1981年埃及總統薩達特不也是倒在自己人的槍口下？說了您別生氣，阿拉伯人好像有搞暗殺和恐怖活動的傳統，這對敵人是武器，對自己是什麼就難說了。」

    「是啊，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伊斯蘭教宗派歷來紛爭，就是僅僅什葉派的搗亂就夠你傷腦筋的了。我知道，佛教裡也有許多宗派，甚至多的數不過來，可是佛教比較妥善的解決了派系之間的矛盾，他們的理念是宗派的分別在於修行的法門不同，目的都是一個，供奉的主神都是一個，不管是大乘佛教還是小乘佛教，他們都承認一個佛，這點你們可以借鑒。」司徒晟插話道。

    聽到這裡，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才明白對方挽留自己的目的了，他真誠的感謝中國朋友的心思縝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想走了，他想得到中國朋友更多的意見。

    「你們的改革不會是一朝一夕的，更不會是一帆風順的，阿拉伯人在歷史上太多的仇恨，社會意識形態也容易走極端，從意識形態領域和教育領域入手是長遠之計，關於你們眼下的困難，我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你們的沙漠裡還應該有其他的寶藏，怎麼開發，怎麼改造自然都會得到我們的幫助，作為政府，應該營造一個兩國和睦相處的氣氛，還要遇見到將來的矛盾，但是什麼事情都是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的，我們不會欺負你們，但是，我們也不會坐視在阿拉伯世界有敵視中國的勢力存在，中國人是講理的，也是講良心的，更始負責任的。在一個國家，一個地區，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去統治，不管你用什麼宗教去教化，能夠讓人民大眾過上好日子就是好的領袖，就會被人民擁戴，否則，就不是人民需要的領袖，僅僅靠精神是抵禦不了貧窮和飢餓的。還有一點，我想，您的身邊可能需要一些衛士來保護您，當您需要的時候，您就給我們打電話，您的安全現在是至關重要的。現在的阿拉伯世界沒有別人可以，沒有我司徒晟也可以，但是不能沒有您。」司徒晟深情的說。

    司徒晟的話使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很感動，心中也有了底，他站起身來為他結識的新朋友祝福，在吃飯的時候他就知道人家是兩夫妻分居的，見一面不容易，於是他準備告辭了。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回到開羅以後立即開始了他的設想，首先，他在宗教領袖的會議上提出了穆斯林的派系問題，他說，「全世界的穆斯林都是一家，即便是有派系也是家裡兄弟的關係，我們共同的真主希望我們兄弟和睦，希望我們不要為什麼正統的話題去爭鬥，在歷史上我們有過那樣的悲劇，正是我們內部的這種不團結才招致外來勢力的干涉，我們為此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真誠的請求所有的穆斯林都團結起來，拋開派別的分歧，讓我們的兄弟姐妹們過上好日子。迅尼派、什葉派還有其他派別的精神領袖們，能夠讓廣大穆斯林過上好日子才是我們要做的根本，只有我們強大和富足了，我們才能再現過去的輝煌。」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利用自己在廣大穆斯林裡的溫和形象很快就在阿拉伯世界掀起了宗教派別和睦相處的運動，同時，他根據真主的意願，宣佈了一系列改革的措施，提出了真主在心中的觀點，強調只有努力工作，努力為民族工作才是真正的穆斯林，這一系列的舉動自然迎合了中下層的穆斯林的擁護，但是也觸動了一些傳統貴族的利益，還沒有搞實質性的經濟改革，那些剛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的穆斯林貴族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對於這樣的情況，中國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司徒晟接到情報說，原教旨主義的一些極端組織開始死灰復燃，甚至在謀劃要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下手，司徒晟立即安排16軍的特種兵秘密的進入了阿拉伯聯盟政府的周圍，隨時對來犯之敵給予毀滅性的打擊。同時，中國也為阿拉伯聯盟訓練了大批的刑偵警察和安全官員，並幫助他們建立了完全體系和社會治安體系，可以說，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安全問題成為中國當時援助阿拉伯世界的重中之重。

    根據其後與阿拉伯聯盟簽署的一系列協議，中國沙漠考察隊進入了阿拉伯半島，中國石油開採總公司開始接收那些已經荒棄了的油田，在紅海，蘇伊士運河的擴寬工程已經開始，在沙漠的綠洲上中國的農民開始幫助當地人進行耕作，為減少水氣的蒸發，在沙漠裡也建立了大棚生產的模式，灌溉採用節約用水的滴灌式，起碼在當年就讓阿拉伯聯盟的蔬菜和水果得到了自給有餘，這正體現了中國古代幫助人的思想，與人一魚，不如授人漁，中國援助的項目主要集中在生產技能和永久受益項目上，這其中包括了對紅海沿岸港口的擴建和修繕，油田的恢復，農業灌溉項目等等，其中尼羅河的改造工程是整個援助項目中最大的項目，這個項目的提出也是司徒晟提出來的，是為了更好的解決向非洲發展的一步關鍵的舉措。埃及的阿斯旺水壩已雖然經修好了幾十年，但是由於當初是蘇聯援建的，當時的設計師對在熱帶地區的水壩和水利工程並不是完全的瞭解，結果經過幾十年的沉積，加上戰爭的破壞，現在大壩幾乎已經不能使用了，原來已經控制的洪水現在又開始了每年一度的氾濫，長年的戰爭使居住在這裡的人民流離失所，也使這條埃及人民的生命水幾近枯竭。

    尼羅河是上游的白、青兩條尼羅河在蘇丹首都喀土穆匯合後的正式稱謂。尼羅河全長６６７０公里，流經坦桑尼亞、肯尼亞、烏干達、布隆迪、盧旺達、剛果（金）、埃塞俄比亞、厄立特裡亞、蘇丹和埃及等１０個國家，最後注入地中海。尼羅河流域面積達２９０萬平方公里，是沿岸各國人民生產和生活的寶貴水源，哺育著大約２．５億人口。在尼羅河的上游，曾被稱為非洲「水塔」的埃塞俄比亞扼守著青尼羅河的源頭，每年從埃塞境內注入尼羅河的水量占尼羅河總水量的８６％，早年，因埃塞俄比亞要求每年至少分得相當份量的河水而埃及和蘇丹不同意埃塞從上游截留河水，長期與蘇丹和埃及發生邊境戰爭。由於嚴重缺水，埃及前總統薩達特曾經說過：「埃及將對任何可能危及青尼羅河水流的行動做出強硬反應，哪怕訴諸戰爭。」　尼羅河流域１０國均為深陷貧困的「難兄難弟」。在當年聯合國公佈的全球４９個最不發達國家中，剛果（金）、盧旺達等８個國家榜上有名，剩下的埃及和肯尼亞也並不富裕。特別是埃及地區，經過連年戰爭使經濟倒退了30年，現在作為一個主體國家已經不存在了，成為阿拉伯聯盟裡的一個自製共和國，對於尼羅河的開發是緩解阿拉伯聯盟糧食生產的關鍵，也是進行現代工業生產的關鍵。這裡的問題解決了，朔河直上就到達了非洲的內陸中心地帶，這就對中國向非洲發展具有很大的意義。尼羅河水每年有季節性，非洲北部沒有明顯的四季，只有旱季和雨季，當每年的5月來臨，上游東非大裂谷的大量雨水沖擊下來，立即就會使尼羅河的下游發生水患，而到了旱季，流經蘇丹的尼羅河會發生斷流，這種不均衡的水源使大量的河水在洪水季節白白的浪費了，治理尼羅河就是要從蓄水開始。

    司徒晟幫助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制定了一系列的尼羅河的整治建設計劃，按照這個計劃，只要是有條件的地方都要修建堤壩進行蓄水，同時擴大一些小型的支流，並利用地形開挖許多人工湖和人工運河，整個項目的實現可能需要20年以上。根據協議，在這些河流上修建的水電廠全部由中國公司承建和管理經營，電廠根據阿拉伯聯盟的國家法律納稅和上繳地租，其餘所得歸中方所有，建設尼羅河流域的水利工程的款項由建成後的實際效益裡逐年扣除，但最長時間不能超過50年，而阿拉伯聯盟用蘇伊士運河的經營收入做擔保。雖然阿拉伯聯盟不是中國的領土，但是轟轟烈烈的開發卻吸引了大批的中國商人和亞洲聯盟的其他國家商人蜂擁而至，特別是那些私人的礦產探險隊幾乎每天在紅海邊的碼頭上都可以看到。為此，司徒晟又協助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規範了來這裡探礦的規章制度。制定了國家要控制的礦種和地域。

    經過三年的努力，阿拉伯聯盟基本上恢復了生機，現在這個聯盟很大，包括了原來的沙特、科威特、敘利亞、約旦、巴勒斯坦、黎巴嫩、也門、阿曼、埃及、利比亞、卡塔爾、巴林、阿聯酋等國家，使阿拉伯世界空前的團結和繁榮，阿拉伯聯盟實行了議會制度，聯盟的最高行政長官由議會選舉產生，而議會的議席則是根據聯盟內各地區的人口比例分配的，傳統的阿拉伯世界裡現在只有伊拉克還游離在聯盟之外，伊拉克現在還是在軍閥混戰中，那裡的局勢非常危險。

    第二節

    阿拉伯聯盟已經有了自己的軍隊，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作為國家元首同時擔任軍隊最高司令的職務，這在穆斯林世界已經是個創舉，原來的阿拉伯國家都有一定數量的軍隊，可是在抵禦外來侵略的時候一觸即潰，而且，在中東這個火藥桶裡反覆的折騰後，軍隊其實跟游擊隊沒有多少區別，還有一些簡直就是一些土匪了。阿拉伯聯盟成立以後就致力於建立一隻統一的，有能力保衛自己的軍隊，但是一隻現代化軍隊是要有強大的工業基礎做保證的，在沒有這樣的基礎前就只能靠外部引進裝備，現在的阿拉伯聯盟軍隊的裝備主要是從中國引進的，中國用一些裝備武裝了這只軍隊，本來打算用繳獲的德國裝備來武裝他們，後來司徒晟堅決反對，他認為，第一這些裝備不配套，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武器體系，會削弱部隊的戰鬥力，第二，零配件難以供應，如果再去仿造和開發反而增加負擔，第三，彈藥的口徑和規格與我軍的不同，供應這些裝備的彈藥會成問題。與其引起的麻煩多多，還不如一步到位，使阿拉伯部隊的裝備與我們統一起來，就是將來我們也比較好控制阿拉伯的武裝力量。

    阿拉伯部隊的軍官大多是在我們的軍校裡學習的，也有不少中國的穆斯林退役軍人在阿拉伯軍隊裡任職，這樣就使阿拉伯軍隊在短期內就具有了相當的戰鬥力，特別是中國軍人的戰爭觀使阿拉伯人很長見識，新疆軍區特種兵大隊的趙永華和賽義姆都根據軍委的指示來到開羅訓練阿拉伯軍隊的特種兵，他們和這些阿拉伯士兵們閒聊的時候，那些阿拉伯人問賽義姆，「你們難道真的不怕死？為什麼你們中國軍人打仗那麼狠？」中國軍隊在阿拉伯半島僅僅用兩個軍十幾萬人就把對手三十多萬人給合圍了，這對於任何國家的軍人都是不敢想像的，整個戰鬥中，中國軍人的傷亡幾乎是微乎其微，這給了阿拉伯人很大的震撼。

    「誰說我們不怕死？誰不希望和平？越是經歷過戰爭的人越是渴望和平，可是戰爭來了怎麼辦？一味的逃跑和拚命都是傻瓜，只有動起腦筋來跟對手幹才是硬道理，我們中國軍人看待戰爭和犧牲是這樣的，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不能退縮，越是害怕犧牲的人越容易光榮，真要是光榮了，那也是攤上誰就是誰了，沒有必要去想那麼多，想多了只會影響情緒，影響戰鬥力。」趙永華點著阿拉伯士兵遞上來的香煙說。

    「要想戰時少流血，那就必須平時多流汗，我們就是這麼苦練的，你們看，我這胳膊斷過三次，腳趾也碎過，可是在戰鬥中我連皮也沒有被擦破過。」賽義姆得意的捲起了袖子露出了傷疤。

    「你少顯擺，就你那點傷疤是不是想跟我比？什麼時候把他們訓練的能夠一個人對付你一個人的時候才算你成功。」趙永華惡狠狠的對賽義姆說。

    那些阿拉伯士兵吃驚的看著中國軍人身上的傷疤，「這些都是訓練時候弄的？」他們搖搖頭，「訓練都這麼玩命，打仗的時候不狠才怪！」

    時至今日，阿拉伯聯盟的軍隊也算是小有規模了，雖然從總的數量上看不大，但是已經成軍的十五個師還是具有相當的規模的。阿拉伯聯盟目前的邊境主要是在非洲同埃塞俄比亞、蘇丹、阿爾及利亞等國保持著陸地上的邊界，而這些國家相對又比較落後，根本就對阿拉伯聯盟夠不成威脅，因此，阿拉伯部隊的重點是放在東部與伊拉克接壤的邊境上。伊拉克在歷史上是阿拉伯人的發源地之一，曾經創造過輝煌的兩河流域巴比倫文明，在阿拉伯世界屬於比較富庶的地區，可自打前美國佔領了伊拉克以後國家就沒有安寧過，先是國民一致反抗外來侵略，各種恐怖活動極為猖獗，後來外來勢力撤走了，可是內部的紛爭又開始了，庫爾德人在北部自治以後，南部的阿拉伯各教派之間的爭鬥逐步使那些宗教領袖蛻化成為伊拉克新的軍閥，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歐洲聯盟對阿拉伯半島的入侵，使許多居住在阿拉伯半島上的難民大量的湧入了伊拉克，當戰爭結束以後，那些難民現在竟然不能返回家園，因為伊拉克各地的軍閥也需要人口的支撐，由此，伊拉克各派與阿拉伯聯盟之間的矛盾在不斷升溫中。

    中國在阿拉伯聯盟裡進行了大量的投資，具體在這裡抓總的就是司徒晟，雖然他的辦公地點在耶路撒冷，可是與外界的聯繫非常方便，他又是不得不讚歎自己的父親，幾十年前能夠巧妙的把這塊本不屬於我們的土地用看似吃虧的方法弄到手，到了現在可是發揮了大用場，雖然是塊飛地，但是在阿拉伯世界全面倒向中國以後，這裡簡直就是一塊風水寶地。中國在治理黃河的時候，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和技術，在治理尼羅河的時候全部發揮了出來，三年的時間裡，雖然下游的阿斯旺主壩還沒有完全建成，但是在其他支游的地方一個個中小型水庫已經開始發揮了作用，這無疑給當地居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而且中國的耕作方式也開始流傳開來，稻米的種植變的普遍起來，埃及的長絨棉成為世界上的搶手貨，而在沙特和紅海附近，則根據沙漠的獨特氣候開始了各種果樹的種植，在阿拉伯沙漠的中心又發現了規模巨大的大油氣田，還有罕見的稀有金屬礦藏，使阿拉伯聯盟的收入每年按照34%連續三年遞增，雖然有恢復時期的經濟特點，但是，人民的生活開始發生了根本的好轉。當人們生活安定以後，思念那些還沒有回到身邊的親人就成為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阿拉伯聯盟內呼籲解決遺留在伊拉克難民的呼聲越來越高，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曾經幾次暗示阿拉伯聯盟打算武力解決這個問題，而司徒晟始終裝糊塗，其實是他認為時機還沒有到，還不是阿拉伯聯盟最後統一的時機。從顧全中國利益的角度考慮，司徒晟也認為現在還不是時機。

    中國的土庫曼自治區到土耳其自治區，雖然有一條狹長的地帶屬於中國使用的租界地帶，但是畢竟是很不方便，因為涉及到伊朗的問題，中國僅僅在那條通道上修建了一條等級公路，對於其他交通建設並沒有大規模建設，根本原因就是那裡的屬性還沒有最後明確，中國對夾在這個環型的地形中的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伊拉克是分別對待的，阿富汗、巴基斯坦早就是中國傳統的盟國，彼此像兄弟一樣，而伊朗則是一種睦鄰關係，雖然我們也幫助過伊朗，但是在伊朗，宗教勢力大的可以使國家政治倒退，大的可以去干預國家間的交往，因此，我國對伊朗的政策是很保守和謹慎的。伊拉克的問題主要是這個國家現在沒有一個可以被大家都能接受的領袖人物，即便是幫助那一派統一了國家，同樣他也守不住，到那個時候更叫人頭疼的還是軍閥重開戰。

    而現在阿拉伯聯盟面臨的新考驗不是來自外部，也不是來自派系分裂，而是來自那種自發的具有極大殺傷力的內部腐敗，文化落後和經濟不發達的地區都是滋生腐敗的溫床，阿拉伯人的天性中有一種散漫和拖沓的東西，一些人認為能夠用少量金錢達到目的就不要用其他方法，這樣更滋生了官員的腐敗，一些地區的政府官員也不可避免的陷進了這樣的泥潭。讓司徒晟難受的是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並沒有看到這點，雖然在宗教的定義和範疇上他做了大量的改革，但是對於治理國家的問題上，他太相信阿拉伯人的善良了。在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看來，那些能夠保持一方人民安居樂業的官員就是多拿一點，多吃一點也無可厚非，更何況現在是用人之際，大規模的反腐敗運動會造成國家的不穩定，更會激起宗教派系之間的矛盾。所以他並不在意自己手下的官員貪污一些錢財。反而比較關心的是如何完成統一阿拉伯的大業。

    週一的早上，司徒晟來到辦公室，他剛剛從土耳其回來，在土耳其他聽妻子講了一家公司的事情，那家公司是土耳其的一家老牌的建築公司，可以說在建設橋樑上是有自己的優勢的，原本根據招標他們將興建橫跨靠近蘇伊士運河的紅海大橋，可是應標以後他們卻遲遲不能開工，原因是協辦的阿拉伯官員不給他們的施工隊伍發出開工許可證，使他們的施工隊伍不能進入，當他們用大約200萬人民幣賄賂了那些官員以後許可證才得以批出，這家公司在損失了200萬以後開始在建設中偷工減料，當中國的監理機構在測試他們使用的水泥標號時，發現了問題，那些水泥都是過期的或者是達不到標準的次品，可這個時候已經澆灌了三個基礎，為此，中國土耳其監理機構發出了整改通知書，並拒絕在工程進度報告上簽字，這家建築公司立即又串通了阿拉伯官員，修改了合同，把原來要求中國監理的條款改為由阿拉伯政府監理，可是阿拉伯政府連正規的監理體系都沒有，怎麼監理啊？為了國家的信用和保證大橋的質量，土耳其監理機構向政府舉報了這起駭人聽聞的賄賂舞弊事件，而土耳其自治區監察機關立即投入調查，整個事件恐怕還不像想像的那麼單純，涉及的阿拉伯官員不在少數，賄賂的行為在招標時候就已經開始，數額還遠遠不止200萬那麼個小數子。當溫華把這個事情說給司徒晟聽的時候他已經隱約的感覺到後面可能還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一份報告放在司徒晟的辦公桌上，上面有急送的字樣，是從尼羅河治理工程指揮部發來的，「難道今天的洪水要提前？」司徒晟心裡猜測著報告的內容。當他打開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關於工程進度受到阿拉伯官員刁難的報告。

    原來，根據兩國關於治理尼羅河的議定書規定，工程安排和設計由中方負責，而配合中方治理的工作由阿拉伯地方政府負責，具體的就是，怎麼治理由中方決定，在工程進程中需要遷移居民、開拓道路、招募民工等輔助工作由阿拉伯地方政府配合進行。在進行施工中一些配套的小項目中方會根據實際情況分發給當地的阿拉伯小公司來進行，開始，中方指揮部把一些小型項目發包給這些地方官員介紹的當地公司，但是很快就發現這些當地公司不僅不具備建築工程的能力，而且進行大量的偷工減料，中方為了避免與當地地方發生更大的矛盾，於是就在結清工程進度款以後辭掉了這些公司，自己去當地選擇有實力的公司來重新建設，這原本是很正常的工程行為，可是那些地方官員在得知這個情況以後，不僅在工作上不配合，而且對那些有實力的本地公司橫加刁難，使工程進度大大的拖後，今年的汛期馬上就要到了，一些分洪工程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工程指揮部感到責任重大，萬一在今年發生特大洪水，那麼下游的二千多萬人口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威脅，到時候指揮部就無法向阿拉伯人民交代了，因此他們緊急的向西亞工作委員會發來了報告，請求上級給予幫助。

    司徒晟得知情況緊急，立即讓委員會外事局給阿拉伯聯盟發了一個照會，他以中國援阿綜合工程指揮部總指揮的名義立即飛抵開羅，現場視察工程進展情況。當他來到工程現場的時候，發現許多進行了部分施工的現場一片狼籍，各種中國援建的物資被散落在各地，尼羅河治理指揮部的指揮長馬空翔搖著腦袋跟在司徒晟的後面，這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水利專家，看到這樣的現場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馬老，維繫今年度洪的最低工程量需要多少？如果現在開工，需要多少施工隊伍和多大規模的建設量？」司徒晟回頭問馬空翔。

    「施工量不算大，如果是我們國內的大型施工隊，在這裡開挖半個月也就夠了，今年的目標是緩解洪峰對建了一半的阿斯旺水壩的壓力，同時也為旱季儲蓄一點生活用水，因此，在實際的澆灌混凝土的建設上工程量並不大，否則這些工程也不會發包出去給當地的公司去做，可是他們根本就不做，光知道拿錢，為了這個，我們已經損失了大約8000多萬工程款了。」馬空祥回答。

    「既然工程量不大，為什麼不可以把我們在其他地段上的工程隊調一些過來救急？」司徒晟奇怪的看著馬空祥。

    「這裡的工程要打人海戰術，需要的是挖掘機推土機等基本的土方工程隊，我們從國內來的工程隊都是高度機械化的專業施工隊，要是人是沒有幾個，可是高度的自動化實現了大規模施工，建設重點工程的地段都是他們在干，要是把他們拉到這裡，一是施展不開，二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那就好比用戰鬥機去搞空中運輸，得不償失。」馬空祥搖搖頭說。

    「這樣的地點有多少個？至關重要的地點有多少？」司徒晟又問。

    「整個下游一共設計了28個臨時洩洪地段，還有2個移民的問題沒有解決，那裡的阿拉伯人拒絕離開，政府官員也沒有辦法。已經開工的有29個，還有9個根本都沒有動，這裡的土質鬆軟，施工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就是動不了，從國內調施工隊來已經來不及了，主要是現在的工期需要大型的產土和推土設備，而在當地這樣的設備幾乎沒有，如果不拖工期，他們原來的那些小型的設備還是可以的，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馬空祥難過的說。

    「就是為了這個你們給我打報告？你們在巴巴要到屁眼上了才想起了要修廁所？你們早幹什麼去了？」惱火的司徒晟現在說話越來越粗魯，「無非在這個時候把責任向上一推了事，可是下游的那二千多萬人民的生命安全你們有想過嗎？」

    馬空祥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個年輕人訓斥的無地自容，他的臉紅了，前一段他安排好工作就回國去搞課題模型去了，其他人員也沒有緊跟工程進度，等回來後一瞭解才發現問題嚴重，的確，打報告有推卸責任的意思，更有上繳矛盾的意思，被司徒晟說穿了後老臉有些掛不住。

    「你們要回去認真的總結和清查一下其他工程進度和質量，把隱藏的問題都找出來，不要再這樣臨時抱佛腳。」司徒晟可不像他父親會給人家一點面子，他是搞科學出身的，在他的觀念裡，只有對和錯，沒有人情好講。

    「小張，叫秘書通知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我希望立即見到他，如果他忙，就說是關係到二千萬人民的生死大事。」司徒晟對警衛員張亮說道。

    第三節

    司徒晟很快就見到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他開門見山的說，「尊敬的主席閣下，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緊急的打攪您，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找您的，請您原諒。今年的尼羅河洪訊就要到了，可是下游的分洪設施還沒有著落，這本來是你們的內政，按理說我不該來說什麼，可是現在是我們中國在承包你們尼羅河的治理，這就必須要來跟您反映情況了。現在離汛期只有一個月了，第一次洪峰下來現在的設施就擋不住，而現在如果按照常規去繼續施工已經來不及了，因此我建議請貴國允許我們的部隊進入施工現場，我想用部隊的設備來加速實施工程進度。」

    「你們的軍隊要進入我國？那怎麼向世界上交代？」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警惕的看著司徒晟。

    「所以我來找你商量，你們的地方小公司貽誤工程，現在是關係到下游二千多萬人的生命安全，事情緊急，沒有多少時間研究了，我打算派我們的工程兵來做這件事情，28個臨時洩洪水庫要立即開工，否則，洪水下來，到時候您一樣會請求我們增援，您手上的部隊根本就不夠用。」司徒晟這個時候可不給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面子，他今天來就是逼也要使阿拉伯聯盟同意部隊進入，否則出了大洪水，將沒有辦法交代。

    「您是不是等我們商議一下？這樣的事情很敏感，畢竟是軍隊的進入嗎。」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沉吟了一下說。

    「好！我24小時後聽您的答覆。」司徒晟說完就告辭離開了總統府。

    在回大使館的路上司徒晟就開始佈置16軍和21軍的工程兵旅做準備出發的工作，同時，他還命令21軍裝甲師待命，取消放假，不過他特別聲明不是戰備，不是戰鬥活動。免得部隊又大呼小叫的。

    24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阿拉伯政府沒有任何反應，簡直是熟視無睹視若罔聞，司徒晟一股虛火直往上拱，他叫來了大使，「請大使先生去跟對方交涉一下，實在不行只好向中央匯報了。」

    大使柴成文立即跟對方聯繫，得到的回答是「還在研究」，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主席去下面視察了。司徒晟得到這個消息簡直是氣的七竅生煙，「他去哪裡視察了？」「大概是去科威特了，據說邊境那裡最近比較緊張。」

    「這個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還真是不知死活，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他還有心思去琢磨擴大疆土，連個輕重緩急都弄不明白！走，咱們去那裡找他。」司徒晟下定決心。

    司徒晟立即到機場調了一架專機直飛科威特，在科威特機場下了飛機以後，他立即驅車直抵原來的科威特王宮，在那裡他總算是找到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行蹤，現在，主席閣下正在邊境視察，大概要晚一些時候才能回來，司徒晟將一封信交給了行轅負責任，要求他務必在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回來後第一時間親自交給本人，事關重大，不可耽擱。司徒晟在信中寫到，
    「尊敬的主席陛下，關於前天我的建議請立即回復我們，如果貴國認為這個事情不可辦，那麼我們立即停止在尼羅河上的一切施工，撤回在尼羅河上的工程技術人員，因為，我們已經沒有可能去防止今年的洪水不會氾濫，更沒有能力去阻止大批的難民流離失所，不能在這裡為阿拉伯民族造福，那麼在這裡就沒有意義，我們是真誠的希望阿拉伯民族強盛起來，但是，你們現在還有很多路要走，你們必須正視現實，我們是在替你們著急，請不要曲解我們的意思。」

    司徒晟措辭強硬的信函很快就到達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手裡，他其實已經從邊境回來了，正準備離開科威特回開羅，跟他一起視察的還有阿拉伯聯盟的總參謀長阿巴茲，他們現在滿腦子就是統一阿拉伯世界。當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阿巴茲也在場，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順手把信函遞給了阿巴茲，「你怎麼看這件事情，我的參謀長？」

    「這中國人也太囂張了，怎麼可以這樣和一個主權國家的領袖說話？難道起碼的外交禮節都不要了嗎？」有些激動的阿巴茲惱怒的說。「但是，他這也是為我們好，我們剛剛建立起新的國家，還需要他們的幫助，否則，我們就是對外用兵也是沒有後勁的。起碼目前我們還是不能得罪他們啊。」

    「怎麼才能找個折中的辦法，我其實這兩天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從實際上來說，我們是需要他們立即進入幫助我們把那些水利工程完工的，可是他們派來的是軍隊，這就很麻煩，沒有戰爭的情況下他們的軍隊進入是會造成很壞的社會影響的，我們的國家主權和民族自尊心都會受到傷害，這是我顧忌最大的。」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有些進退維谷。

    「那麼不見總不是辦法，再說，我們也拖不起啊。不說洪水，就是今年對伊拉克動兵也沒有多少準備時間了。是不是先把我們疑慮說給對方聽，我想他們還是通情達理的。」老謀深算的阿巴茲說。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在阿巴茲的勸說下當天晚上就召見了司徒晟，他開誠佈公的把自己的困難說了出來，司徒晟聽了以後先是一楞，年輕的他畢竟沒有仔細考慮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腦子轉了一圈馬上就說，
    「你們的顧忌我開始沒有想到，既然你們提出來了，我們就一起來解決，其實這個問題好辦，我們進入貴國的施工部隊一律不穿軍裝，不攜帶武器，不佩帶軍銜，除施工部隊以外戰鬥部隊不得進入貴國領土，對外宣稱是中國土耳其工程建設公司，所有人配發公司員工的工作證，工程結束以後立即撤出貴國。這樣，也許你們的顧慮就打消了。」

    「好！這樣好！如果早這麼提出來，我也不用躲了！」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激動的說。

    「啊！？原來主席先生是躲我啊？這也太過分了吧？」司徒晟心裡暗暗的說。

    經過雙方簡短的會談，雙方簽署了工程公司進入阿拉伯聯盟的議定書，中國工程部隊立即經過整編進入施工現場，在頭幾天的施工中遇到了不少困難，首先是那些已經承包了工程的當地公司不願意中國公司來干他們的工程，他們認為是在搶他們的飯碗，甚至把一些設備橫在施工現場，司徒晟這個時候可不講客氣，命令部隊把那些破銅爛鐵清楚掉，如果對方不讓，就用我們的推土機把那些設備壓平！由於司徒晟給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一個天大的面子，阿拉伯聯盟也是為了監視這只進入他們領土的「部隊」，阿巴茲派了一個團的阿拉伯部隊在他們的周圍警戒，名曰保護中國施工人員的安全，這只部隊被授權協助中國施工部隊的一切工作，當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來搗亂的時候，這些阿拉伯士兵老實不客氣的將他們趕了出去，當地政府的官員來興師問罪的時候被阿拉伯軍隊的巴列維團長一頓臭罵，只好悻悻的離開。

    在施工中，大型挖土機不夠，除從就近的土耳其調集一批以外，司徒晟讓他們把工程坦克都開了過來，那些沒有炮塔的工程坦克力大無比，加上工程兵的定向爆破，輕易就把那些鬆軟的泥土給搬家了，然後那些坦克用碩大無比的推鏟將那些鬆軟的泥土推到周圍的高地上，要不是這些馬力強勁的大傢伙，工期還真的難說。短短的21天，施工部隊就把那些半拉子的尾巴工程全部弄完了，在留下少數部隊收尾後，大部分部隊撤回到中國境內。

    進入5月，滾滾的雷聲帶著暴雨沖刷著乞力馬扎羅山，久旱的大地開始復甦，接踵而來的是尼羅河上的第一個洪峰到了，今年的洪水到的早也到的大，由於在下游修建了許多分洪水庫，不僅沒有對下游造成傷害，而且大量的河水使水庫盈滿，周圍乾涸的土地得到灌溉，洪水中尼羅河裡的各種魚類也跟隨河水來到這些新建的水庫裡繁衍生息，下游沙漠邊上的綠洲開始不斷的擴大。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帶領著政府水利部門的人來到現場視察，他還特意的叫上了司徒晟，
    「多謝中國朋友，否則，今年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在視察的間隙中，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和司徒晟私下裡聊著。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您最近太忙了，一直沒有機會跟您私下溝通一下，今年的施工拖期只是一個表面現象，我是不得已才使用了非常手段，其實我並不願意那麼做，骨子裡的問題是你們還沒有建立一個廉潔的高效的法制健全的政府，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你們還是會走回老路上的，因為這是你們的內政，我們的政府不好說什麼，但是，做為你的私人朋友，我提醒您要注意這個問題，要不您辛辛苦苦建立的共和國不會長久的。」司徒晟認真的說。

    「有那麼嚴重嗎？」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已經甩開了跟隨的官員，同司徒晟一起來到了新建的水庫瞭望塔的頂樓，由於面積比較小，不能上去過多的人，其他官員被攔在下面。

    「一個地方官員的腐敗會影響到周圍，一個地區的腐敗會影響到國家，一個國家的腐敗則會使政府倒台。你們的國家是建立在被戰爭長期摧殘的廢墟上的，就是現在的政府官員裡也有相當一部分是來自各個國家不用時期的舊官員，從他們的過去必然會帶一些不那麼光彩的習性到現在的政府裡，你的人民也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他們的思維習慣也沒有完全脫離過去的模式，而您現在的新政府並沒有在國家法律上和憲法上做出新的變革，那麼，這種過去腐敗的慣性你怎麼去制止？你怎麼去建立一個新的廉潔的政府？過去阿拉伯世界不團結的根子是什麼？就是腐敗，就是大家都只顧自己個人的或者小集團的利益，只顧眼前的利益，最後導致外來勢力的侵入。現在，在阿拉伯世界裡還有大批的文盲法盲，這些基礎的工作不去完成，你們現在卻在想收復伊拉克，談何容易？伊拉克的國土比這裡富庶，民眾的文化程度要遠遠的高過這裡，對穆斯林的開明程度也比這裡先進，你們現在的國力和政治生活社會生活環境並不比他們開明多少，你們就是你們收回了那片土地，你們靠什麼吸引那裡的民眾臣服於你們？靠什麼維持保持社會的安定？難道僅僅就是依靠宗教的信仰和民族的向心力？呵呵，恐怕你自己都不會相信，你們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武力統治，那麼你們和他們現在的軍閥又有什麼區別？」司徒晟看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繼續說下去，「我的話可能是難聽一些，但是我是真誠的為你們的國家著想，如果你們同伊拉克開戰了，我個人認為中國很可能保持中立，你們那樣做更有可能使伊拉克的軍閥團結起來與伊朗結成同盟，到那個時候你們是騎虎難下，共和國成立的第一仗可是不能打輸啊！」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雖然心裡聽著這話難受，但是他畢竟是修行多年的智者，司徒晟所講的他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長歎一聲固執的說道，「難道上天也不幫我們嗎？你看今年的洪水不是很順利的被我們收服了嗎！我想我應該順應天時人意。」

    「哈哈……！天是無情的，它給我們人類是帶來了不少的幸福，可是我們更不要忘記它給我們帶來的更多的災難，老天要是有情恐怕它也老了，作為一個政治家，我想您的心思要比我更加成熟，阿拉伯世界還能經的起幾次折騰啊？」司徒晟說完就轉過身去看波光粼粼的湖水了。

    這次談話徹底的改變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對今後五年的工作計劃，成為阿拉伯中興的發端，後來史學家稱為「高塔對話」。

    接下來的時間裡，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一方面牢牢的控制著軍隊，一方面大刀闊斧的在內部實行清洗工作，他在政府裡大量的聘用來自中國穆斯林地區的幹部，大量的把一些年輕的學子送到中國去讀書學習，在國內他嚴厲的打擊那些腐朽沒落的貴族階層，倡導廉正執法，倡導公民平等，一大批從社會地層湧現出來的精英集中在他的周圍，2年後，他主持制定了阿拉伯共和國的第一部憲法，也改國名為阿拉伯共和國，簡稱阿拉伯。對於伊拉克問題，他說服了軍內鷹派致力於先搞好國內的建設，然後利用強大的國力去統一歷史上的阿拉伯世界。中國在阿拉伯徹底的站住了腳跟，在阿拉伯的經濟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根據阿拉伯的實際情況，中共中央撤消了西亞工作委員會，司徒晟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回到北京。16軍也撤回了中國。

    回到北京的司徒晟被任命為國務委員，負責國內的科學發展工作。在外界看來這幾乎是個閒職，甚至有些人在下面議論是「狡兔盡，走狗烹」。上任後的司徒晟在瞭解了實際情況之後才明白大姐為什麼安排自己擔任這麼個工作。

    還兼著國家科工委主任職務的司徒晟在軍內和政府內都屬於少壯派，良好的政治背景使一些人既妒忌又無奈，而司徒晟自己在上班的第一天就面臨著一大堆難題。首先，前些年他主持發展的克隆人器官的工程現在面臨尷尬的局面，研究所現在已經負擔不起這麼大的開銷，韓不信幾乎每次來上級主觀部門都會跟財政預算的衙門大吵一架，現在辭職報告就放在司徒晟的桌子上，由於這個部門現在是雙重領導，韓不信又有那麼點背景，組織部門乾脆就把這皮球踢到新上任的主觀科學事務的國務委員司徒晟這裡了。其次，國家一些重點科學研究項目嚴重拖國家發展的後腿，空間計劃上的很猛，可是對兩極的研究卻始終止步不前，而這個時候的德國已經在靠近阿根廷的南極建立了初級開採基地了，他們利用地下工程解決了在南極的寒冷問題，也就是說一開始他們就進行了地下開採，那裡的稀有礦藏被他們捷足先登了。這簡直就是對世界的挑戰，據說主持這樣研究開發的就是跑到阿根廷的隆梅爾。第三，關於國內一些研究所搞的偽科學假髮明的報告，裡面詳細的敘述了一些偽科學家的沽名調譽的卑鄙行徑。還有一大堆文件等著簽發，原來的主管好像對這些科學的事情不是很懂行，留下了這些後遺症。

    第四節

    司徒晟惱火的看著韓不信的辭職報告，他生氣的不是韓不信堅決要求辭職的言辭，而是在報告的扉頁上用各種各樣的筆跡簽署的花花綠綠的各級主管的意見，五花八門幾乎什麼樣的都有，甚至有些還在那裡打起了太極。他按鈴叫秘書進來，

    「你安排一次科委下面直屬機構和國防科工委領導的聯席會議，我要和大家見見面，你把這些沒有處理的文件列個綱要給我，另外通知備車，我先去生物研究所看一下，不要通知他們。」

    秘書點了下頭出去了。中午開飯的時候，司徒晟突然出現在研究所的飯堂裡，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窗前的一個桌子上坐了下來，張亮去買了飯票，然後和秘書去打飯。雖然離開了幾年，這裡的變化並不大，讓張亮納悶的是來這裡吃飯的年輕人他幾乎沒有認識的。當他把飯菜用托盤端到司徒晟的桌子上的時候，發現司徒晟已經和幾個小年輕的在隔壁桌子上聊了起來。

    「你們都是這幾年來這裡的大學生？怎麼樣？工作還習慣吧？」司徒晟和藹的問著在狼吞虎嚥的年輕人。

    「來之前，所長說這裡多麼多麼好，可是到了以後才發現這裡條件不是很好，你看，這飯菜的質量，簡直就是粗製濫造，我們是研究生物的，對於這些東西很敏感的，做的好不好一眼就看出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說。

    「什麼為什麼啊，還不是這裡的工作低，好的廚師都出去了，留在這裡的都是用這裡的食堂練手的，等技術好了一樣會走。」另一個老成一點的啃著有些發黃的饅頭說。

    「你們所裡經費很緊張嗎？」司徒晟繼續問道。

    「您不是我們所的啊？連這裡情況都不知道？您是幹嗎的啊？」那幾個小伙子警惕的看著年紀不大的司徒晟。

    「哦，我原來在這裡工作，那時條件還不錯，現在想回來看看……，」司徒晟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毛頭小伙子立即就接口說，「哦，您是好馬要吃回頭草啊，呵呵，那你可要失望了，現在這裡的工資沒個月都會推遲那麼十天半個月的，而且原來的一些項目補貼也是名存實亡了，您要是有地方去就不要回來了，我們還都惦記著出去哪。」

    「原來的所長很厲害，現在的韓所長搞錢的本事不大，咱們大伙也只能跟著受窮了。」另一個年輕人說。

    「你們是這麼看你們的老所長和韓所長的？」司徒晟有些吃驚。

    「我們也是人，我們也要生活，現在一說是生物研究所的連對象都處不上，學了那麼多年，現在出來還這樣，實在難以叫我們安心。」那個老成一點的說道。

    「喲！這不是老所長嗎？」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司徒晟回頭一看，原來是老研究員魯西平。

    「哈哈……，老魯，你怎麼現在也吃食堂？」司徒晟奇怪的看著魯西平。

    「老婆回娘家了，孩子住校，我自己是不會做飯的，不吃食堂吃什麼？」魯西平沮喪的說。

    「嫂子怎麼這個時候回娘家啊？」司徒晟接著問道。

    「啥回娘家啊，是分手了。他老人家跟我們一樣，現在也是不那麼快樂的單身漢！」幾個小年輕在傍邊打趣著說，弄的魯西平臉上有些掛不住。

    「還沒有辦手續，沒有辦手續就不算。」魯西平底氣不足的喃喃說道。

    「您就是我們原來的所長啊？天！我們剛才還胡說八道呢。」幾個小伙子吐著舌頭說。

    司徒晟讓張亮把飯菜拿到這邊桌子上，和大家一起吃了起來。許多人聽說原來的所長回來了也都湊了過來。老所長後來的大名有誰不知？可到了眼眉前一看，也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從面向上來說也就是比同齡的人老成一點罷了。不過他們的現任所長韓不信更年輕，在學術上大伙是沒說的，人家就是有本事，可是要說這幾年所裡的效益就誰都搖頭了，自從黃大江出了問題到號子裡去啃九兩半以後，新提起來的管生活的副所長呂素芹是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加上西部克隆工廠的費用一天天增大，使所裡的經費日益捉襟見肘，而呂素芹是一味的壓縮壓縮再壓縮，至於韓不信則對於經營理財是一竅不通，搞的現在所裡是怨聲載道，這才上演了一出韓不信要棄官而去的鬧劇。韓不信在工作方法上也是比較粗放，這麼大的人事活動他居然大張旗鼓的在那裡搖旗吶喊，上邊不批，而下面卻滿世界嚷嚷開了，「所長都要不幹了，咱們還干個什麼勁？」這就是目前生物研究所的現狀。

    飯後，司徒晟又和圍在一起的群眾聊了好一會兒，直到下午上班的時候他才來到了韓不信的辦公室，韓不信人不在，問秘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司徒晟有些惱火了，「這個韓不信，居然敢臨陣脫逃，要是在戰場上，老子不槍斃他才怪！」自從打了一回仗，這司徒晟的個性也粗魯了不少，原來那溫文爾雅的書生氣去了不少。

    「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混小子給我找出來！」怎麼說司徒晟還是他的長輩加老領導，對這樣的小子可不用講客氣。

    過了一個小時韓不信汗流浹背的跑了回來，原來這小子吃過午飯以後就奔部裡了，他去追問自己的辭職報告的結果去了，後來聽說報告已經轉到國務委員司徒晟的手裡，當時冷汗就出來了，「媽呀！不是這麼大陣仗吧，怎麼這麼個報告還到了他老人家手裡啊？」於是他趕緊往國務院司徒晟的辦公室跑，打算在司徒晟還沒有上班的時候截回來，他聽說，司徒晟還沒有到國務院報道。可是到了國務院一打聽，好傢伙，人家早就到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去調查了，這又風急火急的往所裡趕，等到了研究所大門口就見秘書在滿世界找他，原本就焦慮的心情讓這消息一逼，那虛汗就流了個通體滿身。

    「跑的快活啊！」司徒晟坐在韓不信的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眼睛直楞楞的看著韓不信。「有些人在到處跑官要官，那是不正之風，是腐敗，你這樣到處去找關係辭官在本質上也是一樣！」司徒晟把辦公室的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後大聲的訓斥韓不信。

    「我不管你有多少條理由，不管你有什麼樣的原因，你現在是臨陣脫逃！就是沒有完成黨交給的任務，憑這一點，我就能處分你！」說著司徒晟把韓不信的辭職報告摔在了桌子上。

    「司徒所長，我這官是實在沒法當下去了啊，現在您看，這眼瞅著就又要發工資的日子口兒了，可我這還一點著落都沒有哪！我每個月都要去為發工資奔波，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心下來去搞研究，我都快愁死了。」韓不信說著說著眼淚都快下來了。

    「難道你們所的經費沒有保證？難道給你們配的行政副所長是甩干飯的？這些又都是因為什麼？」司徒晟有些驚訝。口氣卻已經轉變了。

    「一言難盡啊！」韓不信歎了口氣。「自從黃大江被清理以後，新上來的呂素芹主管這一攤子，這也是被上級點名任命的，呂素芹嚴格管理，不徇私枉法，可是各個衙門口的人都得罪光了，而那黃大江在裡面死抗，什麼都不交代，只承認自己的問題，其他各個往來部門的事情一律不說，外面的人反而說他夠意思，那呂素芹去其他部門辦事則更是有臉子看了，機動的計劃外經費我們現在是一點也搞不到。您臨走之前上的兩個項目，現在全是吃經費的大戶，咱們先說第一個克隆器官廠，這個工廠原來是按照戰場損傷30%的比例設計的，規模大，設備要求高，中央當時三令五申的要求快上，可是我們上了以後，您看看，到現在攤在哪兒，您老那仗也打的『忒』蠍虎，加上空軍和地方百姓的傷亡還不到100個，現在全軍每年的需求量不過五百個左右，您說，就這麼點定單怎麼養活那工廠？年年虧損，打報告要求停掉，可是上面不僅不批還要求我們保養好工廠。再說那藥品工廠，當時的規模是按照年產1500萬年人份設計的，可是自從我們的藥物進入市場以後，那艾滋病的發病率就急劇的下降，國家又規定不許出口，工廠現在是勉強維持，雖然不像克隆工廠那麼大面積的虧損可也好不到哪裡去，上級不給這部分虧損的資金，企業要維持，您說，這又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研究所要發展，可是背上這麼兩個包袱，您叫我們怎麼發展？」韓不信一臉的愁容。

    「你想過用什麼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嗎？」司徒晟問韓不信。

    「想過，但是由於這兩家工廠是國家安全方面的重點保密工廠，許多方面不是由我們說了算的，經過我們交涉以後，現在國家每年只撥付基本的工資和保養費，而研究所現在的項目上不去，還要承擔你們俘虜來的克隆人的研究，各項開支都是不停的壓縮，弄的員工福利大幅度下降，魯西平的老婆就威脅他，如果不去大學任教就要和他離婚，那些小青年也都是不安分的想找好地方去工作。」韓不信說。

    「是啊！有你這麼個卸擔子的所長，哪裡會沒有逃跑的兵？就是想卸你也他媽的智慧的保保密嗎！瞧你那傻呼呼的滿世界的宣揚，你的部下能夠安心嗎？」司徒晟的火氣又拱了上來！

    韓不信吃驚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小長輩，「呀！他老人家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粗魯了啊！」

    「你這裡是我上任後的第一個重災區，你給我聽清楚了，第一，你把這狗屁辭職報告給我收回去，並要在全所職工大會上做深刻的檢討，第二，你給我把全所的風氣換換，把各個科室裡的項目重新梳理一遍。什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們是捧著金飯碗要飯吃，光已經解密的項目你們手上就有多少？你向外轉移了嗎？堂堂的研究所老是伸手向上級要經費，你這是哪門子巧婦？作為一個所長，不是讓你去實驗室裡搞研究，是要你用腦子想問題，你的眼界這麼小，怎麼能夠看的遠？過幾天我要召開科技口的開會，到時候你第一個發言！」司徒晟嚴厲的教訓著韓不信。

    「我發言講什麼？難道讓我去訴苦？」韓不信呢喃的說。

    「你願意講什麼就講什麼，就是去做憶苦思甜的報告我也不管，但是你要說真話，不許搞官樣文章，否則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司徒晟說完一摔門就走了出去。

    司徒晟後來又在北京附近的幾個科技口的單位轉了轉，基本上已經瞭解了這攤子事情的現狀，他自己清楚，這攤子很不好搞，不好搞的原因是來自外部而不是科技部門內部，許多涉及到這裡的問題往往是發生在外部的變化，科技部門在我國分為兩個系統，一個是軍用的，基本上是由國家養起來，另一個是民用的，目前在中國是由一些企業在負責，兩者之間有些項目是交叉的，作為國家的重點項目，往往是關在官方的研究所裡閉門造車，等車造好了，可能又派不上用場，最後只能不了了之。體制的問題已經極大束縛了我國科研部門的發展，也極大的挫傷了我們科技人員的發展，許多有創意的項目因為沒有經費而流產，又有許多科研人員為了自己的三餐飯發愁，後顧之憂使他們不能全力的去搞科學研究。

    回到北京已經有半個月了，溫華又調回軍委擔任辦公室主任了，在土耳其，她的工作也做的不錯，可惜有這麼個丈夫罩著發不出光芒來，要不現在也會提到內地的某個省當一把手了。司徒晟回到國內，溫華自然也要跟著回來了。由於溫華在軍委工作，那北京的房子還是在老地方。這天晚上兩口子正商量著把已經上學的孩子接回北京，門外有人敲門，溫華起身去開門，

    「呀！是大姐來了！」

    司徒晟一聽立即就起身迎了上去，「大姐！這麼晚了您還來我這裡啊？是不是又有什麼指示啊？」

    「你回來這麼久了，我應該來看看你。」藍瓊笑瞇瞇的說道。

    雖然作為國家領導人在生活上保養的很好，可是畢竟是國事繁忙，已經年過五十的藍瓊顯得有些蒼老。

    「大姐喝茶！」溫華已經給大姐泡好了碧螺春。

    「小晟啊，安排你去科技口不會有什麼想法吧？」藍瓊開口說道。

    「我是有工作就行，我不在乎幹什麼，反正您也沒有打算再讓我回去搞研究，許多知識都荒廢了。也回不去了。」司徒晟隨便的說著。

    「你到科技口上班也有好幾天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藍瓊果然是來摸情況的。

    「完整的想法還沒有形成，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我覺得我們的科研體制要改革，按照目前的格局我們早晚都要出問題。」司徒晟謹慎的說。

    「你不妨先說說看，反正我們是大家在這裡隨意的聊天，又不是正式會議，你說了也好讓我想想，心中有底才好。」藍瓊鼓勵著司徒晟。

    「目前我們國家的研究體制是在改革開放以後逐步形成的，當時解決的是民用和軍用的矛盾，民用研究我們基本上已經放開，是各個民間企業和團體在支撐著這些研究，每年也會在各地召開各種各樣的博覽會來促進和交流研究的成果，可是在軍用上，我們國家的體制還是建立在計劃經濟的方式上，雖然在核算和驗收上實行了考核制度，但是其實質還是國家提項目，下面去研究，至於研究後的成果能否派上用場，是不是能夠轉為民用始終沒有一個完善的體制去協調，一個報告上來旅行一圈要經過好幾年，比研究的時間還長，等到批下來了，有的甚至比民間使用的還落後，從經濟學的角度講這樣的體制也是浪費極大的，那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實際上就是決策者不是研究者，對於研究出來的項目並不能深入瞭解，擔心萬一洩密責任重大，因此只能擱置再說，恐怕您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樣的體製造成了科研人員的情緒波動和對項目研究的厭惡，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建議首先是針對科學技術的研究規範進行立法，在法律裡嚴格規定涉及國家安全機密的研究要經過哪些程序啟動和解密，研究人員應該具備的起碼保密條件，這樣，就是民間研究機構也能夠研究高度機密的項目，其實本來在商業經濟的今天，各地方民間研究所的保密制度並不比我們官方的差，只不過那是因為利益的原因，而我們是為了國家安全的原因。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要由科學家組成的專門處理解密時限的專家小組，能不能解密不是我們這些政府官員說了算，而是專家說了算。有了這些方面的條件，我們的科學研究就可能躍上一個新的台階，否則，還會原地打轉的。現在我們的國家在世界上是最強大的，但是我們在科技領域裡並不是最強大的，還記得乾隆年間嗎？當時中國的國力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無論是人口還是國民生產總值都是世界前列的，可是為什麼很快就消亡了？就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們的科學技術非常落後，現在我們有些人對自己國家的強大又在沾沾自喜，這是很危險的。」司徒晟侃侃而談。

    「好！你這個想法很好，用法律來指導我們的科研工作比我們這些人干想是要好的多。有一點你要想到，這次中央安排你在科技口工作是不得已的事情，我們國家目前的科學技術研究狀況非常混亂，由於國家大了，許多人的想法會變，甚至有的人建議用金錢去收買技術，不錯，金錢是可以去買，但是關係到國家安危的技術人家會賣嗎？從我們全面學習前蘇聯開始，我們的科學研究一直都是跟在別人後面，只是在鄧小平的時代才下決心搞了電子對撞機，使我在研究泯滅物理上有了一定的優勢，可是當今的這個年代是技術爆炸的年代，除了能量的技術的發展，現在又出現了我們看不見的生物技術和意念技術，如果我們不跟上或者超過，那麼我們還會走回清朝時代的老路，這就是我為什麼要你去管科技口的原因，你是學科學出身的幹部，對這些問題看的要比我們透徹，既然你現在已經有了想法，那麼我希望你盡快的拿出草案來，我會敦促人大迅速的討論和通過，這樣我們就可以有法可依了。」藍瓊的話裡多少有高層內部分歧的影子。

    「通過法律的事情可能不會那麼急和那麼快，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政府發佈一些暫行規定來摸索經驗，總之是要盡快的實行行業規範化管理，這個規定不能太細，太細又會造成政府權利過大，給一些貪官可趁之機，關於具體怎麼弄我會給中央一個詳細的報告的。現在我想跟您說另外一件事情，我們的克隆器官工廠已經建立好多年了，為什麼這種造福人類的產品不在民間使用哪？弄的研究所現在窮的叮噹響，如果要保密的話，完全可以通過中介部門來處理這樣的事情，全國25億人口有多少需要器官移植和更換啊？雖然這個項目我們沒有向全世界公開，但是我們可以說是活體移植的嗎，還有藥廠的產品，為什麼不能出口哪？我們可以在裡面加上無害成分混亂配方，就是給對方破譯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對人類做出貢獻有什麼不好？」司徒晟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準備將這兩個項目做突破口，先把國家管理的研究部門救活再說，否則，我們的科技人才就會流失太多了。」

    「這是你們具體辦事人拿主意的事情，不要提到上面來，否則更麻煩，你說的這個我知道就行了，萬一有什麼麻煩我再出來頂著。我們是有些人心胸狹窄，老是怕自己的那點秘密被人家知道，其實這跟跑步一樣，越是怕人家追上人家就越是會追上來，還不如一門心思使勁的跑，讓別人永遠追不上的好！」藍瓊對司徒晟這麼說。

    藍瓊今天的到訪其實是給司徒晟交底，她的目的是要從科技口打開一個口子，使黨內那些保守派受到一些鉗制，司徒晟的睿智得益於父親的言傳身教，得益於受過全面系統的正規教育，藍瓊十分看好這個小老弟的發展，她最擔心的是司徒晟的政治經驗不足，政治鬥爭的手腕不高，稀里糊塗的做出不可收拾的舉措，通過今天的談話，她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司徒晟在得到了藍瓊的支持以後，開始在科技口大張旗鼓的開展了改革，首先，他讓研究所和總後衛生部聯手成立了一個器官移植中心，開始大量的受理來自全國的器官移植病例，特別是在北京的幾家軍隊醫院，器官的移植成為他們的專科，而且成功率出奇的高，（廢話，能不高嗎？用自己身體的基因培植出來的器官幾乎什麼都是跟原來一樣的，根本沒有排斥反應）價格也比其他醫院的器官移植便宜的多，外界非常奇怪，為什麼這些醫院在病人提出要求以後僅僅三個月就能找到適合的活體器官，哪裡來的那麼多供體啊？但是不管怎麼樣，病人還是得救了，於是在全國各地的軍醫院裡都開展了這種移植手術，甚至是四肢的移植和再造，研究所的克隆工廠現在雖然不能開的很滿，但是扭虧是沒有問題了，隨著定單的不斷增加，贏利已經是肯定的了，研究所幾年來第一次發了獎金。不過在管理控制這些器官的時候，研究所制定了一整套嚴格的規定，必須申明的是凡是來做這樣手術的，必須對號，不可串換，否則就會出現生命危險。經手的人員是總參保密局安排的，非常嚴格，從各個環節堵塞漏洞。

    藥廠的抗病毒新藥也很快通過了衛生部藥檢，成為出口的搶手貨，並且新藥不斷的出現，給人眼花繚亂的感覺。

    這個時候，司徒晟開始對科技口的其他問題進行研究了。他來到香港的三葵船廠，表哥楊百章現在是這裡的總經理，兩兄弟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面了。



        第十一章 鋼鐵爐中翻火焰


    第一節

    香港三葵公司是目前國內數得著的大型跨國企業，公司裡目前主要是由阿松的女兒和司徒晟母親家族的親戚在經營，楊百章是司徒晟小姨的兒子，比司徒晟大11歲，當司徒晟還在北京讀小學的時候，楊百章就在應該牛津大學讀書了，現在是公司董事局的成員，也是三葵船廠的總經理，司徒晟秘密的來到香港，直接就找自己的表哥了。一個國務委員到了香港，不管怎麼說都是件大事，加上政治局候補委員的身份，那保衛規格可以說是最高的，可是在那種情況下，司徒晟恐怕就啥也幹不了啦，於是司徒晟在請示了中央以後，以考察深圳科技院的名義到達了深圳，老婆溫華回喜粥島去看二老和孩子，他自己則悄悄的坐船到了香港的船廠，直接找自己的表哥楊百章。

    楊百章已經是四十多的中年人了，略有禿頂的長相是一個十足的香港人外貌，個子像司徒晟的姨夫，大約也就是中等身材，戴著一副深度的近視眼鏡，哥倆好多年沒有見面了，看著司徒晟高大的身軀，楊百章高興的說， 「小晟子，你還是這麼高大威猛，到我這裡來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表哥，我這次來是看看你的工廠和研究所，最近生意好嗎？」司徒晟笑嘻嘻的說。

    「哈！什麼時候我們的小晟子關心起自家的工廠了？讓我出去看看，月亮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難道這個工廠沒有你的股份？」楊百章調侃的說。

    「呵呵，你少來，股份都在我媽那裡，連我爸都不要，更不要說我了，我真是來考察這裡的，跟我說實話，現在你的研究所在研究什麼？」司徒晟正經的說道。

    「咱們廠的定單還是很好的，主要是大批的滾裝貨船開始淘汰，更新的很多，噸位也大，還有就是軍品了，這你知道，咱們的航母船台從來沒有空過，新型的航母都是在咱們這裡研製的，其他的一些民用船舶也有生產。」楊百章開始正經的匯報。

    「研究所的能力現在怎麼樣？研究力量夠嗎？」

    「在研究船舶的課題上我們這裡應該是和國內的那些七字頭的研究所平分秋色各有千秋，在大型船舶、軍艦上有優勢，但是在中小型船舶軍艦上不如他們，還有就是我們這裡不研究潛艇等深水船舶。其他的項目你也知道，三葵有獨立的車輛研究所，航空器研究所，動力能源研究所，大家都是各管一攤。」

    「也就是說大型機械的研究是以你這裡為重點的，那麼你這裡能不能搞點地下挖掘的研究？高寒高原挖掘設備的研究？」司徒晟話鋒一轉就進入主題。

    「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給我們研究定單？」楊百章抬起眉毛問道。

    「現在世界各國都積極的對南極開發投入大量的精力，南極嚴格說是個無主的地方，原來聯合國有過一個共同開發南極的決議，可是現在聯合國已經不存在了，世界格局已經發生了變化，那麼對南極的開發將來怎麼進行還很難說，但是不管怎麼去劃分，在開採技術上我們不能落在後面，現在德國已經把地下開採的技術運用到了南極，我們就是怎麼抗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開採上技術上的落後，這是我現在關心的問題。南極的開採，一是要解決實地的開採技術問題，礦石的存放問題，二是解決運輸問題，這個問題目前世界上還沒有解決，德國現在的開採也是帶有試驗性質的，所以我們要迎頭趕上，按理說這些項目是國家保密性質的，但是，我想，你這個企業在保密上還是有傳統的，在研究課題上，我也打算試驗一下新的方式，所以過來找你商量一下。」司徒晟同楊百章邊走邊聊。

    「這個課題不小，我們也沒有進行過，那運輸船舶還好說一點，當年為了支援美國，我們通過加拿大走北極航線，多少我們還有點在極地運輸的經驗，可是這地下開採可是個新的課題，我們在南極要開採什麼？是什麼類型的礦藏等等，我們都不是很清楚，而且也沒有相應的研究人員。」楊百章感覺到有些為難。

    「呵呵，這個你不要擔心，資料和人員我給你調，你就負責管理，運用商品經濟的手段去管理，至於經費嗎，我看你找我媽要好了，你知道，我那裡是清水衙門，就是能夠申請下來也是黃花菜都涼了。」司徒晟尷尬的說。

    「哈哈！這才是真正找我的目的吧？在你們那些官辦的衙門裡，經費問題就首先桎梏著你，想幹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的。大姨那點錢早晚被你掏空。」楊百章終於明白了。

    「得了！到時候國家收買的時候不會少你們一分的，而且，你們還會加上豐厚的利潤，給了你們賺錢的機會，你還說三道四的，要不我去找別人？」司徒晟假裝要翻臉。

    「好，好！就依你，好歹這也是定單啊，從長遠的角度看還真的是個好買賣，起碼那些專業人才不用我費勁巴力的滿世界去尋找了，虧一點我也認了，經費你也不用找大姨要了，我這就先給你墊上，到時候可不許耍賴哦！」楊百章連忙堆滿了笑臉對表弟說道。

    「那行，我就不在你這裡久待了，你去準備吧，三天後我給你名單和研究項目。為了透明，你們研究所要和國防科工委下面的一個公司簽一個合同，到時候你也好有地方去收錢啊。」司徒晟報復的調笑表哥。

    司徒晟在香港待了一個晚上，禮節性的去看了小姨和兩個舅舅，還到阿松家的姐姐那裡坐了坐，然後就悄悄的回喜粥島了，等到香港的其他名人知道司徒家的人來過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去拜訪了。司徒家族在香港普通市民知道的不多，可是上流社會沒有不知道的，其實司徒家裡人丁單薄，老司徒就一個兒子和一個侄子，侄子在內地當大學教授，兒子現在在北京從政，老司徒也早就退休了，在三葵裡的事情都是老婆家裡的親戚在管理，可是上流社會卻認為他們就是司徒家族的人，而阿松家裡除了侄子以外自己只有兩個女兒，所以，在香港的上流社會裡人們都認為三葵的人就是司徒家族。

    司徒晟兩口子沒有把兒子帶回北京，不是他們不想帶，也不是老人不放，而是兒子自己不願意去，「你們平時那麼忙，我連見你們都困難，還不如在這裡跟著爺爺奶奶，我不去北京。」沒法子，司徒晟只能和溫華悻悻的離開父母回北京了。

    司徒晟立即指示國防科工委下屬凱麗公司跟三葵造船廠聯繫洽談合作事宜，然後從中國地質大學調集了一些研究人員到三葵船舶研究所去工作，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那些研究人員在壓抑了多年之後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中國的大學大多都有自己的研究所，但是，許多研究所由於經費問題、課題問題等種種原因而流於形式，能夠出成果的並不多，而一些熱門的行業研究又大多轉到了各企業研究機構裡去了，大學的研究人員一般流動性很大，能夠單獨研究或者帶課題的都是在職的教授，做的也都是普通的基礎研究工作。中國地質大學在最近的發展過程中一直是走下坡路，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地質這個專業就不是很受市場的追捧了，早就沒有了《年輕的一代》裡所描寫的那種對地質工作的浪漫情調了。

    解放初期，由於我國是一窮二白，各種資源貧乏，國家為了使一些基本的生產資料得到開發和利用，曾經組織了大批的地質工作人員對中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進行了摸底調查，那個時候幾乎每個地區都有自己的勘探隊，地質工作者是人們羨慕的職業，特別是在石油大會戰的時候，地質工作者成為當時最受尊重的職業之一。當內地的地質勘探工作基本結束以後，這些地質勘探隊員就顯得多餘了，於是地質隊開始了關停並轉的工作，大多數基層的普通工作人員都轉行做了其他的事情，國家為了保留一定的地質勘探能力和科學技術能力，地質大學始終是國內的一類學府。但是，學地質專業的越來越不吃香，大量的優秀生員轉移到其他領域，研究地質工作的研究人員也越來越感到壓抑，人才也越來越凋零。地質研究的落後，使我國在開發南極礦藏的步伐中遠遠的落後了其他國家，中國地質權威科學院院士慕容南多次上書中央，但是由於當時的分管工作的同志對於這個問題的認識水平等原因，國家始終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有大的變化，其實，作為中央總書記的藍瓊早就知道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所以才有司徒晟擔任分管科技口的舉動，這也是藍瓊的暗渡陳倉之計。

    司徒晟是搞學問出身的，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邏輯性很強，他知道關於科學研究的一系列問題，如果還是讓國家出面去搞，恐怕那點經費還不夠中間的衙門吃空額的，所以他在國務院關於新的全國科研機構保密規定還沒有下達的時候，就利用歷史上的慣例先把重要的課題推了上去，這也是司徒晟精明之處。在南極地探研究項目上馬後的第三個月，司徒晟主持制定的《關於全國各研究院所的保密暫行規定》經國務院總理簽署下發了，在這個文件中明文規定了「各地方、民間、企業研究院所都可以承擔涉及國家先進領域的研究，但是研究人員必須經過國家安全部門審核通過，按級別接觸相關機密文件」，整個暫行規定一共有二十三大項細目128款，對各類研究的保密措施和審核權限都有明確的規定，同時還規定了洩密或者盜竊機密的等級以及出發適用的法律條款，最重的可以處以叛國罪。這個條例的出台使中國第一次規範了研究科學工作與國家安全之間的關係，也第一次向民間研究機構開放了研究高端領域的可能，從而使中國的科學研究工作進入了百花齊放的大好局面。

    一年後，國家科委、國防科工委、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學院聯合召開了全國科學工作大會，司徒晟作為主管科技口的國務委員出席了大會。在這次大會上來自全國45個省市自治區的代表匯報了一年來的工作成績，暢談國家大興科技的大好形勢，推出新的研究領域和課題，研究新形勢下的科研體制改革。在總結發言的時候，司徒晟說道， 「祖國科學的春天又來了，為什麼這麼說？在1978年，鄧小平同志恢復工作後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召開了全國科學大會，那是我們共和國第一個科學的春天，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我們現在基本上趕上了世界科學研究的水平，但是，這還不夠，我們不能忘記鄧小平同志的關於『科學也是生產力』精闢論斷，更不能忘記在中國歷史上『落後了就要挨打』的教訓，我們現在不僅是要趕上世界水平，我們還要超過世界水平，這是歷史賦予我們這一代人的歷史使命，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們的科學研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太空研究已經走在了世界前列，在月球上的第一個開採礦點和居民生活基地已經建立，在北極的海底勘探已經開始論證，我們的生物工程和克隆工程都取得了令世界驚訝的成果，一大批新的材料，能源，動力技術的出現使我們徹底的擺脫了對世界其他地區資源依賴的局面，高科技已經深入到我們每個公民的家庭，我們的教育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這些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都是我們黨正確領導的結果。讓我們為我們取得的成績驕傲吧，歡呼吧！」說到這裡，司徒晟的講話被雷鳴般的掌聲打斷了。

    「但是，我們還必須看到，商品經濟對我們科學研究的衝擊和腐蝕也是嚴重的，一些偽科學，假課題也跟著科學發展的大潮湧現了出來，利用人們對未知領域的猜想去臆斷科學的事件屢有發生，這使我想起小時侯聽老人講的笑話，那個時候有人聲稱可以使水變成油，明明是出奇離譜的瞎編，可是偏偏有一些科學家給他們搖旗吶喊，看看現在，是不是也有那麼一些昏頭的所謂科學家在幹這些讓後輩不齒的事情？就連早年的『糧食放大器『最近也有人搬出來招搖過市，前幾天有一個省的科委打報告說『永動機的研究獲得了重大突破』，我不知道起草這份文件的人是學歷是多少，也不知道主管這個省的科學工作的同志具有多少基本科學知識，但是這種在中學課本上就已經論證的東西怎麼會又出現？我在這裡提這件事情不是讓那個省的代表和主管幹部難堪，是在告誡你們，如果科普知識不夠，那麼你們要立即去充電，我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笑話。讓我感到慚愧的是，發生這麼荒唐的省份居然在我們發達的內陸省份，居然是老工業基地，我想問問，在知識如此發達的今天，這些人還有什麼牛不敢吹，還有什麼牛沒有吹！我們不能允許那些江湖騙子擾亂我們的科學研究，更不能讓辛辛苦苦搞科學研究的人員去面對是如此科盲的領導，也許這些人會有什麼關係和後台，但是，任何關係和後台在嚴謹的科學研究面前都是沒有用的，瞞得了今天，瞞不過歷史，誰要是不怕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就可以去嘗試一下那個滋味。」

    科學大會以後，國務院又制定頒發了《關於打擊招搖撞騙偽科學的治理辦法》和《新發明新事物鑒定程序》兩個文件，而去年下發的文件已經通過人大立法，正式成為法律文件。中國的科學管理基本上走上了快車道。

    香港，蒲台島上的船廠研究所裡，來自各個方面的專家在一起論證一種新的船舶，總設計師李有家拿著一根不銹鋼教鞭指著牆上的屏幕在解說著整體構想， 「我們對南極開發的時候想到了北極的問題，進一步想到了海底的問題，我們居住的地球海面以上的基本上都被開發或者計劃開發，但是海面以下的只有石油被重點開發過，其實在海底蘊藏的礦石是地球上最豐富的，也是絕大部分的，通過現代技術，我們是完全有可能解決這樣的問題的，從這個眼光看，我們在設計開發南極的設備時也兼顧設計了開發海底礦藏的運輸工具，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下面我就把整個思路給大家講一講。」

    當坐在會議室正中的司徒晟聽到李有家講的這個開始以後就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請保安部門來一下。」

    第二節

    司徒晟找來保安部長和楊百章，「參加這個項目研究是人是不是都經過審查的？有沒有盲點和漏洞？」

    「項目是地質大學來的研究人員自己帶過來的，今天在這裡參加會議的人都沒有問題，在研究這個項目的時候，我們在香港的原來的研究人員沒有具體參加，就是不知道李教授自己有沒有外洩。」楊百章說。

    「李教授，你研究的這個課題是自己單獨研究的還是跟研究室大夥一起搞的啊？」司徒晟還是謹慎的問了一下。

    「首長過濾了，怎麼我也是接受過保密教育的專家，這樣尖端的課題怎麼可能不做保密工作啊，按照現行的規定，弄不好我有吃官司的。」李有家笑了笑說。

    「既然這樣，請你繼續說下去。」司徒晟明白的說。

    李教授開始把整個設計思路說了出來，「我國在太空領域裡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面，可是，以我們現代科技來看，開發太空仍然存在著成本高，效率差和補穩定等因素，人類在外太空的生存還沒有取得真正的突破，在外太空的研究發展還是一個長久的課題，而我們在地球上的開發其實還遠遠沒有達到理想的程度，雖然我們在陸地上已經挖掘的差不多了，可是在海洋和極地，人類對這些自然資源的開發幾乎還是零，而我們現在也有相應的技術可以進行這樣的開發，這就是我研究的思路，海底開發要解決的除了海底人類生存的問題外，最大的困難在於運輸，研究所在研製南極開發的時候考慮了這個問題，已經設計了運輸潛船，這樣就可以避開在南極圈附近的強烈西風帶，由於是潛水運輸，船舶的浮力可以最大的被利用，而且也比較隱蔽。現在這種大型的潛水船我們已經確定了方案，第一條實驗船我們設計的水下運輸量為5萬噸，遠期的運載能力還會大幅度提高。」

    司徒晟敏感的知道李教授的研究觸動了他的一個思路，雖然自己還有些抓不準，但是肯定是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後面，李教授說的關於南極開發的整個設計司徒晟都沒有怎麼聽進去，具體的事情是由國務院南極開發辦公室管理的，他作為管科技的國務委員是不會管那些具體的事情的。

    幾天後，回到北京的司徒晟參加了政治局《關於中國經濟長遠發展展望》的特別會議，在會上總理張二平首先發言，「同志們，我們共和國目前的國民生產總量已經是世界上的48%，但是，我們的人口也是佔到了世界上的39。7%，這就給我們帶來的各種資源壓力很大，按照人均資源我們仍然是排在世界的下游水平，儘管我們發展了綠色能源，開發了許多新的能源，但是我們還是要看到，我們的資源還是很緊張的，經過多年的努力，我們的東部已經發展的很現代化了，政治清明，人民安居樂業，可是在西部，由於歷史的原因，那裡的經濟還相對落後，同內地還存在著文化、經濟、生活水準上的差異，我們面臨的是一個中國歷史從未有過的龐大國家，面臨著要養育占世界五分之二的人口，在文化民族習俗的大融合中也面臨著巨大的挑戰，今天，我們在這裡開會，就是要討論我們今後的發展方向和如何平衡國家內地區間的差異，請大家廣泛發言。」

    「中央政策研究室提出了一些方案，我也看過，不能不說是好的想法，什麼太空啊，月球的，可是我還是感覺有些遠水不解近渴，開發太空人類從上個世紀50年代就開始了，可是到現在也進展不大，雖然說我們在月球上建立了定居點和基地，但是，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一個象徵性的活動，能夠把我們中國人送1萬人上去就得10幾年，那個項目不現實，白花錢。」牛華西還是那樣，看不順眼的就放炮。

    「經濟問題也帶來其他問題，早年的一些『海龜』現在開始埋怨我們是在搞倒退，現在這些『海龜』大多數都是相當一級的父母官，他們的情緒波動對整個政局是會有影響的。」分管組織工作的中央書記處書記萬潤赧說。

    「從某個角度來說出現萬書記說的那個情況不奇怪，水至清則無魚，在我們組織內部從來都是會有那麼幾個人數典忘祖，做出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組織的事情，海龜在西方文化中受到熏陶，如果他本身的中國文化底子不厚，也是很容易接受西方思維模式的，不是有段時間中國的年輕人特別崇拜西方文明嗎？加上，作為單個的中國人是特別的看重眼前利益的，那個當年在克林頓演講會上斥責西方文明的北大女孩，最後不是也到了當時的美國，還嫁給了一個美國人做老婆嗎？這樣的單個事例實在是太多了，我擔心的是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們黨的執政能力將會面臨巨大的考驗，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多人口，這麼大經濟總量只有一個政黨在執政，這不能不使我們執政黨要時時刻刻的考慮自己的執政能力問題，早在2003年的時候，當時的總書記就提出了黨的執政能力問題，雖然後來經過各類戰爭的考驗，我們黨堅強的挺住了，可是，大家不要忘記了，戰爭的年代不考驗黨的執政能力反而會加強執政能力，只有和平時期，執政能力才會得到真正的考驗。」陳小山現在已經是個很成熟的政治家了，說出來的話份量極重。

    「擺在我們面前的不僅是個執政為民的問題，也不單純是廉潔奉公的問題，我們面對的困難不僅是人類自己造成的，還有自然給我們造成的，從人類發展史上說，給我們造成困難多的還是自然本身，從當前的我國外部環境來看，我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可能還是自然帶給我們的，當然，在我們去適應自然、改造自然的過程中，也會有人跟我們競爭，但是只要我們的國力保持強勁勢頭，我們的科技水平走在世界前列，我們就不怕任何挑戰。這裡要表揚司徒晟同志，在抓科技口這一年多來的時間裡，我們國家的科技研究有了質的飛躍，今天我們討論國家發展的未來，恐怕還是要他來說一說，看看我們今後20年裡應該把重點放在什麼地方。」藍瓊這個時候看司徒晟還沒有發言，知道他是顧慮自己資歷太淺不好意思說。因此給他先鋪鋪路。

    「既然主席點將，那麼我也就說說最近腦子裡想的一些東西，還有些不成熟，不對的地方大家給我補充和更正。」司徒晟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了。

    「從人類進入工業時代開始，資源、能源就一直困擾著發達國家，也是阻撓社會飛速進步的一個因素，舊工業時代，人們把資源和能源看成是自己國家的生命線，為此不惜發動各種戰爭，當然戰爭是不能解決這些資源和能源日見枯竭的問題的，只不過是一次次的重新劃定勢力範圍和所在的比例配額。時至今日，人們已經感覺到地球的資源已經滿足不了我們日益增長的生存需求，人們的眼光放在了地球的外面，從長遠的角度來說也算是一種方向。但是我們現在還必須把我們的視線踏踏實實的放在我們自己的腳下，現在，我們國家比較緊缺的是鐵、銅、鋁等基本的生產金屬材料，雖然有一些使用的物品可以用其他的材料代替，但是對於這些基本的生產金屬原料的需求還是越來越大，我國在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就成為鐵礦石的大宗進口國，世界上地質界對鐵礦藏的研究表明這種使用最頻繁和最多的金屬在地球上的含量卻是很少，目前除了澳大利亞、智利、阿根廷等一些南半球的國家還有部分鐵礦開採以外，世界上其他國家的鐵礦開採都已經接近枯竭。其他的礦種也是這樣。還有能源，我們國家可以說是世界煤蘊藏量最豐富的國家，整個華北地殼下都蘊藏著大量的煤炭，可是，經過我們幾十年來的大量開採，所剩也是有限的，我們最高年開採量達到了五億多噸，那麼當我們把這些煤開採完了以後，我們還去那裡尋找能源？石油除了在沿海大陸架上還有那麼一些以外，我們不知道還能去那裡尋找，正因為石油資源的枯竭我們才研究發展了替代的能源，我們用煤做原料，綜合利用了煤的資源，但是也加大了我們煤的消耗，現在我們國內擁有的各種車輛有4億多台，還有大量的冬季取暖用燃料，核能的使用在我國也達到了40%，我們需要的資源實在是太多了。有人說太陽能、風能等自然界的清潔能源應該被我們利用，可是大家也知道，這些能源的利用對我們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發展氫能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不現實的，分離水種的氫需要大量的能量，這本來就是自然法則規定的，我們用於這樣的轉換的能量還不如直接使用那些能量，這就陷入了一個悖論，所以，我自己看待這個問題是目前使用氫能如同我們向外空發展一樣是長遠的事情。

    那麼，我們怎麼去面對資源緊缺的現狀哪？我個人認為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還是要找地球要，怎麼要？我認為還有這麼幾個未開發的領域需要我們去探索，第一，是地球的三極，就是南北的兩極和我們國家最高的青藏高原，那裡的資源還不被我們認識。第二，非洲，在非洲由於各種原因，人們對那裡的資源勘探並沒有完全進行，那裡的資源也是目前保留的比較完善的地方，我們現在已經打通了進入非洲的通道，下一步我們可以直接進入非洲去探索。第三，就是海洋，地球的表面有70%是海洋，在海洋底下還有大量的資源等待我們去開發，以前，人類在技術上無法解決海底作業的困難，但是現在我們具備了這種技術，無人技術也給我們提供了這樣的可能性，我們的一些研究所正在研究海底開採的技術。對於我們來說，開發海底比向外空發展要容易的多，但是現在有個難點，就是我們對海底的地質勘探幾乎是空白，這是我們人類不瞭解海底世界的一個巨大障礙。第四，向高技術要資源，在我國有大量的低品位礦藏，以前都是不具備工業開採價值的，如果我們提高了礦砂精選的技術，就能使這些低品位的礦藏為我們服務。

    針對上面說的這些，我建議我們今後的工作要分成幾步來走，第一，立即投入對南極開發的競爭行列，能夠馬上落實的項目就是大量的開採靠近澳大利亞附近的鐵礦石，那裡的鐵礦石的品位大多在50-70%之間，還有那蘊藏的5000多億優質的煤，這些我們是要首先取得的，一噸煤的能量可是要比一噸原油大的多，因此在使用價值上，我們的成本就已經低過運輸石油。在南極我們要大量的使用地下開採的辦法，這有利於我們將來發展海底地下開採的進行。關於大型運輸船舶的研究已經進入實驗階段，我想近期內是可以見分曉的。第二步馬上向非洲派出大量的地質勘探隊，具體瞭解那裡的礦藏，如果西方列強打算在那裡跟我們爭高下，我個人認為是文爭武爭都可以，我們不怕任何國家在那裡跟我們作對，和平劃分資源當然是最好，但是如果對方不接受，那麼我們也可以和他們交交手讓他們明白那裡的資源是大家的。第三步，迅速培養我們的海底勘探人員，首先瞭解環太平洋的海底資源情況，在技術水平還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可以先從淺海逐步去擴大海底勘探的範圍，為這個項目研製的一些設備也要緊跟上去，這個項目應該成為我們今後中長期的發展項目。至於提高精選品位，利用殘礦尾礦的事情可以交給民間去辦理，只要市場有需求，只要他們成本能夠做的下來，我們不愁沒有人去發展這個事情。至於青藏高原的資源，在開採技術上我們要研究，但在行動上我們要節制，我們開發資源的順序應該是先外後內，呵呵，這也是我的一點自私的想法吧，把那些外面的弄清楚了再說，家裡的還是留給子孫吧。」

    司徒晟的話使在座的耳目一新，他們設想過很多解決的辦法，都是從資源已經枯竭這個假設前提出發的，誰也沒有想到世界資源還有那麼多等著去開發，特別是關於近期、中期和遠期的安排，有理有利有節，不過開發非洲可能會引發國際爭端，這又使話題漂移到政治問題上了。

    「開發南極的項目可以馬上進行，在那裡南極本身是無主的土地，就是要動用武力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原來的聯合國公約現在已經沒有了約束力，所以，德國第一個在那裡開採起來，已經進行了兩年了，從運輸船的航行看，他們的開採量還不大，他們是就近放在了阿根廷了。對於非洲的勘探恐怕還是要通過外交途徑去先和當地的國家進行商量，也不是我們能夠一家說了算的。」張二平思忖著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大不了派上部隊去顛覆了他的政府，咱們現在還怕什麼？」牛華西牛氣烘烘的說。

    「那咱們跟強盜有什麼區別？難道我們還要走前美國的老路？難道我們還要學成吉思汗走一路搶一路，最後還不是回到了不毛之地？」陳小山鄙視牛華西的政治短視。

    「在非洲我們還是有很多有利條件進入的，首先，我們可以把重點劃在蘇丹、埃塞俄比亞、索馬裡、肯尼亞和烏干達這一線，在歷史上這裡的歸屬不明確，也是東非大裂谷的主要地段，尼羅河縱慣這裡，這裡土地貧瘠，人民生活艱難，我們在阿拉伯地區的成功會使當地政府有興趣跟我們合作，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要使用武力，還有這裡有沿印度洋的海岸，離我們國家的印度自製區海路交通十分方便，有利於我們的勘探物資補給。其次，我們可以向撒哈拉大沙漠進軍，在沙漠裡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雖然艱苦一些，但是我們對於沙漠的勘探是有經驗的。」司徒晟把自己具體的想法說了出來。

    會議以後，中央成立了發展資源委員會，由藍瓊親自兼任主任，司徒晟任常務副主任，全面策劃管理對資源的開發工作，國務院也成立了相應的行政機構，司徒晟現在不僅僅是管科技口了，他要全面負責對地球資源的開發工作。

    中國關於南極開發的項目上馬很快，經過澳大利亞的奧克蘭群島，中國同蘇聯利用列寧格勒基地開始在南極的全面開發，合作其實是中國向蘇聯租地，利用中蘇美三國和亞洲聯盟在南極的全部基地進行實際的開發，其實這樣算下來，中國已經在南極洲佔了絕大的優勢。

    但是，讓司徒晟沒有想到的是在南極第一次出現了阿根廷的士兵，他們用德國的武器裝備開始在南極圈地，為此，共和國又一次面臨著在高寒地域下的戰爭。

    第三節

    阿根廷，這個南美洲最靠南的國家，這個在美洲最「白」的國家，這個自稱南美的歐洲國家一直沒有放棄對成為世界強國的夢想，1982年為了一個距離好幾百海里的馬爾維納斯小島，不顧國力同英國叫板，大打出手，一時名噪一時，可是也是就是那場所謂的維護領土的神聖戰爭把阿根廷的經濟打退了20年，使阿根廷一直到2006年都沒有緩過勁來。阿根廷在歷史上就與德國有著不可分割的淵源，在阿根廷，原本就有許多德國移民聚集在工業發達的省份，從事工業生產和商業貿易，二戰後期，許多納碎高級人員就先後逃到阿根廷隱藏起來，在德國還未徹底崩潰之前，納粹黨上層官員就制訂了周密的復興計劃。納粹早有計劃把在戰爭中掠奪的財富運往其它國家隱藏起來，其中阿根廷就是他們的重點，還有相當一部分青少年精英也被輸送到了阿根廷。阿根廷可以說是在德國以外日耳曼人居住最多的國家。在阿根廷的德國人都幻想著德國帝國的復興，隆美爾在德國下台以後，也是出走阿根廷，在這裡遙控國內的政局。

    在德國人計劃開發南極的礦藏資源的時候，他們就考慮到要使用武力，因此他們特別研製了適應高寒高原地區的武器裝備，並且還秘密的在南極訓練了多年，現在，阿根廷已經擁有了世界上唯一的一隻南極雪原部隊，整個部隊有一個加強團，裝備的武器除了特殊設計的高寒突擊步槍，火炮外，還有專用的雪地履帶車，南極空中專用的運輸、武裝直升飛機等等。

    要說在南極使用的這些裝備可不是平常用的裝備改一改就可以在南極勝任的，比如說，在南極上空飛行或者行駛的時候，傳統的導航儀器基本上沒有作用了，極地的磁場變化也會使一些儀器發生變異，就是連GPS導航的電磁波也會因為磁場變異發生誤報，就是連標誌地貌都是每天在變化，德國利用歐洲聯合發生的極地衛星每天更改地貌標誌圖通過在阿根廷到他們基地的海底電纜隨時向這裡傳送地貌標誌，用這些標誌來導航。南極原本就是個高原大陸，加上幾百上千米厚的冰蓋，在南極飛行的直升飛機就必須具有在高空飛行的能力，履帶雪原車不僅需要強勁的動力，還要在各種結構上具有抗寒能力，否則，在雪原根本就不能使用。以前，在南極行駛的大多是民用型雪地車輛，可是德國在10年前就秘密的研製雪原部隊使用的裝備了。而我國在這個方面還基本上空白，在中山站和長城站也配備一些簡單的自衛武器，但是這些武器在嚴寒下基本上不能使用，其他裝備在這裡也是安全性和可靠性大大的下降。

    當我國在長城站的科學考察人員把阿根廷軍人在南極樹立界標的時候，中央軍委召開緊急會議，討論發生在南極的問題，會議第一次尷尬的出現了冷場，藍瓊看著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的面孔感到奇怪，「怎麼大家沒有話說嗎？難道面對這樣的挑釁我們就這麼簡單的沉默嗎？」

    「我們可以通過外交部發表聲明，抗議阿根廷的做法，也可以停止我們在阿根廷的所有項目，對阿根廷進行經濟制裁。」張建國第一次顯得那麼無力和難堪。當共和國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作為軍人來說第一次顯得不知道怎麼去應付，這使張建國感到很難過。「我們沒有雪原高原的作戰武器和裝備，更沒有能夠在這樣惡劣環境下作戰的部隊，我們在這個領域裡落後對方很多，這簡直就是恥辱。」

    「難道我們不能用圍魏救趙的辦法去報復嗎？我們可以向阿根廷本土進攻啊。」空軍司令員這樣說。

    「不行，這不是常規的邊境爭端，對於南極，誰都沒有證據或者權利說那是自己的領土，對於這片無主的領域的爭端不能延伸到現有國家間的直接衝突，那樣會打亂國際間的秩序和國家間的交往準則。」陳小山說。

    「難道我們的裝備在那裡真的不能用？」藍瓊問道。

    「南極地區的惡劣環境是地球上最嚴酷的，一般的武器在那裡都會因為低溫和電磁場的變化失去穩定可靠性，就是在短暫的夏季，那裡也是只有相對低緯度的地方可以勉強使用，在南極洲的縱深和極地還是不能使用，那裡常年有大量的積雪冰蓋，下面的地表是什麼樣的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因此，在南極使用現在常規武器是很危險的，就是空中的戰鬥機在南極也是沒有辦法作戰的。距離南極最近的能夠安全行駛的海域也有800多海裡，就是勉強在南極上空作戰也沒有多少時間，還有那些常規武器在南極能不能產生威力都是未知數，再說，對於破壞南極潔淨的空氣這個責任我們也負擔不起，這是我們目前的難點。」司徒晟回答道。

    「那麼我們現在就只能看著他們在那裡圈地嗎？」藍瓊看著大家。

    「我們能不能邀請蘇聯參戰？他們有些部隊是有雪地作戰經驗的。或者我們去蘇聯一些招募僱傭軍。」軍委外聯部長胡棣說道。

    「那樣做會更麻煩，且不說蘇聯也沒有極地作戰所需要的裝備，就是有，一旦把他們拖進來，那麼將來在南極的利益分配和權益的爭端，必然會弄得我們更被動，蘇聯就那麼好被我們利用嗎？我們現在是強大他們可以和我們和平相處，一旦他們看到利益，再與我們發生齟鼯那不是更加得不償失？再說，蘇聯的兵力和戰鬥力我們是清楚的，他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軍委委員李強說。

    「我想，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其他技術，在導航地標上，我們不會比他們落後，關鍵是常規武器的研究可能會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但是，有些武器我們研究的很早，這些武器我們並沒有在常規的戰爭中使用，原因是我們在戰鬥中還沒有需要那些尖端的武器，至於特種部隊的訓練我想我們還是不怕的，我建議立即成立以西藏軍區為主的雪原特種兵攻擊大隊，裝備我們已經研製成功的激光武器，至於其他裝備我們會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會戰，我們早期同對方的對抗也不要去搞大規模的地面戰鬥，關鍵是我們的部隊要跟對手鬥智，我想我們可以跟對手捉迷藏，他們設界碑，我們就拔界碑，他們要是想跟我們打，我們就立即撤回基地，我們的航空母艦的覆蓋範圍是包括我們的基地的，這樣，只要能夠拖上一年以上的時間，我們就有可能在其他裝備上趕上對方。我們在那裡的駐軍現階段的目的不是要消滅對手，而只是宣佈我們的存在，所以，我看我們沒有必要去急著跟對手決戰，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不過，我們還要考慮對手可能會在南極以外的地方對我們發動攻擊，當然，那樣戰爭的性質就變了，我們對於那樣的變化是不怕的。通過這件事情，也使我們明白了國際上的爭端往往會發生在我們沒有想到的地方，我們一定要把這些漏洞都找出來，再填補上。」司徒晟說了自己的想法。

    司徒晟的話開啟了那些將軍們的思路，會場上的氣氛立即活躍起來，張建國連聲說道，「慚愧！慚愧！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思路哪？關鍵是我們的腦子裡總是被固化為『我們是最強大的』的這種思維模式，我就沒有想去在弱勢的情況下打游擊，總是要麼戰勝對手，要麼暫時相持，唉！這些年的順風仗打多了，一旦發生情況就老是琢磨正規戰。說起打游擊那還是我們的傳家寶哪，我想我們是有辦法的。正面和他們打可能我們有苦難，但是如果說是跟他們周旋，恐怕他們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南極行軍的裝備其實我們也有一些，是當年為了對付美國的核冬天的時候搞的，應該說還是可以使用的，我們的雪上摩托的水平很好的，現在喜馬拉雅山上的部隊也還在使用。至於軍裝護具等隨身裝備我們也有研究，這個課題不會難倒我們的。」裝備部長丁關林樂呵呵的說。

    「好！我們海軍可以立即派出太平洋艦隊去我們的基地附近，對於大西洋我們也可以立即經過巴拿馬運河派艦隊進入。如果說綜合實力，對手沒有辦法跟我們比。」海軍司令鄧又昌說。

    「我們空軍也是可以隨時出動的，原距離轟炸我們可以在航母上起飛以後進行空中加油，這樣我們的作戰半徑可以擴大到3000公里以上，……。」其他軍委委員都開始表述自己的想法了。藍瓊看著這些將軍們，心裡別有一翻滋味。「真要是打打仗，恐怕指望這些老朽是不行了。」

    軍委會議上很快就制定了對阿根廷在南極洲私自劃定國界的辦法和策略，由總參作戰部長李強立即奔赴新疆和西藏組織訓練高緯度雪原作戰的特種兵大隊。海軍開始按照大西洋和太平洋兩個方向調集艦隊，空軍遠程航空兵進駐澳大利亞的奧克蘭群島上的臨時機場，在那裡我們租借了一個基地。總裝備部立即給各軍工單位下達了雪原作戰裝備的定單，特別是對三葵動力研究所下達了適應南極活動的動力研究項目，包括地面車輛、空中飛行的小型武裝飛機、適合南極作戰的裝甲車輛，給北方工業公司下達了研製極地戰鬥用的步兵專業武器和火炮的任務。還有一些其他裝備也都分別下達了。

    中國立即在國際廣播中抗議了阿根廷的做法，同時宣佈將向南極派出基地保安部隊，並嚴正警告在南極圈地的阿根廷政府，「不要搞火中取栗的冒險行動，更不要在南極擅自劃定國界，否則由此引起的一切後果將由肇事者自己負責，中國軍隊登上南極之日就是向非法佔有世界人民財產的反動勢力宣戰之時」。阿根廷則氣勢洶洶的發表措辭強硬的聲明，聲稱他們對南極「有天然的權利，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批准」，同時他們還說，幾十年前的馬島戰爭的國恥要在今天得到昭雪，其口氣之強硬，態度之蠻橫使全世界嘩然，歐洲的一些國家在得到德國和阿根廷的一些許諾以後保持中立，特別是西班牙、意大利等阿根廷的母國，他們甚至想在阿根廷的行動中插上一手。只有英國和法國提出了強烈抗議，但是由於他們的技術和能力也不過就是抗議而已，根本就無力派出部隊去參加在南極的「圍獵」和「逐鹿」活動，美國和蘇聯也都提出了抗議，新興的美國牢牢的控制在社會黨的手中，他們奉行的是和平建設不爭霸的國策，因此，雖然現在恢復的相當不錯，但是，在美洲卻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他們反對一切骯髒的戰爭，嚴格說，現在的美國其實就是另一個版本的中國，在那裡，中文已經成為官方語言的一種。蘇聯現在還是在貧困線上掙扎，原來作為大棒的核武器失去作用以後，蘇聯只能走依附中國的道路，雖然溫飽不成問題，可是談到發展就十分的困難，關鍵是其民族失去了信仰，失去了發展的思想動力，要不是中國向那裡大量移民，恐怕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亞洲聯盟國家也都提出了抗議，其中叫的最凶的就是日本，他們非常期望得到南極的資源，如果阿根廷把地方都佔了，他們就很難得到了，與其自己得不到還不如讓中國去拿，那樣作為亞洲聯盟的一員，它多少可以分得一杯羹。由於南極的國際爭端的激化，中國同阿根廷的外交關係立即下降為臨時代辦級，在阿根廷的中國工作人員也開始了撤離。援助項目立即停工，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以德國為首的歐洲財團迅速的填補了中國工程人員走後留下的空擋。

    在李強的努力下，中國軍方很快就組織了一隻有250人的「特別保安」部隊，他們經過短暫的訓練以後，很快就在中國的南極洲中山站登陸了南極大陸，並迅速的佈置了基地周圍的警戒線，相應的後勤補給工作也在他們到達前就開展了，我們在南極工作的科研人員也都轉移到基地，沒有特殊的情況，不再去南極內地考察了。這樣，在南極他們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游擊戰爭，特種兵大隊長就是從西域回來的新疆特種兵大隊長趙永華。而他的副手是賽義姆。這只特種兵一開始就裝備了最新式的激光突擊步槍、激光壓制機槍，在基地附近還裝備了大型激光炮，可以在直線距離5000米的情況下直接摧毀地面上的裝甲武器。這些激光武器使用的電池是經過國內最新研製的超能金銀電池，這種電池在零下200度的時候仍然保持強大的電能，原本這些電池是為了在月亮背面使用而研製的，被李強臨時給拿到這裡來。在基地附近的海洋下面，中國的兩艘核潛艇悄悄的懸停在海底，是他們給基地提供了強大的電力支援。雪地摩托車和雪地運輸車輛是專門從加拿大引進的，雖然還沒有配備雪地火炮戰車，單兵導彈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使特種兵大隊現在還不具備攻堅能力，但是打游擊的能力卻是具備了。特種兵大隊登陸的第二天既出動小分隊拔除了阿根廷部隊設立的界碑62個，在拔除的界碑附近，全都安置了抗高寒的敏感地雷，當對方沿著界碑巡邏的時候被這些地雷炸的魂飛魄散，派來增援的部隊在路上還被中國的小分隊打了伏擊，死傷慘重，而我軍無一傷亡。第一仗的戰果使對方大吃一驚。阿根廷軍方根本沒有想到中國會這麼快就出兵，更沒有想到中國的部隊到達以後居然是用這樣的戰術來對付他們，而且是這樣有計劃有目的的伏擊阿根廷的部隊，他們驚訝的發現，中國軍隊使用的不是常規武器，而是激光槍，這對他們來說完全是新的課題，他們認為的裝備優勢可能並不存在，指揮阿根廷軍隊的桑其斯准將仔細的研究了從空中偵察得到的中國士兵撤退的痕跡照片後得出了「中國登陸的軍隊沒有重型裝備」的結論，中國人又是在搞非對稱戰爭，於是他加緊了向南極調遣重型裝甲裝備，準備在這個從來沒有發生過戰爭的大陸上與中國軍隊決戰，在他看來，這裡是屬於他們的天下，中國軍人是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學會在這紫外線強烈照射的地方作戰的。於是，在桑其斯的策劃下，對這只中國特種兵部隊的圍剿就開始了。

    第四節

    阿根廷的南極派遣軍司令桑其斯是在德國受訓過後回到國內得到陞遷的，對於裝甲部隊和立體作戰有很深的造詣，他本人早年就是去南極探險的隊員之一，南極的惡劣氣候給他很深的印象，因此，在德國研製這些極地武器的時候，他也是參與者，當他從德國得到了這些裝備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促成了這些裝備在阿根廷的國產化，他還清楚的記得在馬島英阿戰爭中，最後是因為自己國家不能製造先進武器而使戰爭打輸了。

    中國部隊在南極的活動使桑其斯有了大展雄風的機會，雖然在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吃了一點虧，但是在桑其斯看來，那不過是游擊戰的彫蟲小技，他首先要求部隊不要輕易出擊，在所有界碑上安裝了感應器，然後加強了空中偵察，他要摸清中國人在南極的實力。有一點他是明白的，那就是中國部隊裝備了激光武器，這比他們現在裝備的武器先進，可是他也知道激光武器的弱點，當風血天氣來臨，或者大量使用煙幕的時候，激光武器就會失靈，於是桑其斯讓所有的車輛上都加裝了大量的煙幕裝置，要求每個士兵都要攜帶煙幕手榴彈。同時，桑其斯密切注意了天氣的變化。相對於中國軍隊來說，阿根廷的部隊裝備要齊全的多，極地車輛的配備使他們的機動性很高。突襲能力也很強。

    在中國軍隊到達的半個月以後，阿根廷部隊向中國軍隊的掃盪開始了，他們運用的是標準的「蛙跳」戰術，一個基地，一個基地的穩健前進，阿根廷軍隊不僅在人數上佔有優勢，就是在裝備上和偵察儀器上也佔有優勢，幾天來，阿根廷部隊不僅恢復了原來的界碑，而且還向我們標出的控制區境內推進了50多公里。趙永華曾經派出小分隊去聲東擊西，但是都被對方的感應器發現，然後在對方的直升飛機的打擊下撤了回來，戰況一度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中國軍隊在南極的裝備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優勢。激光武器在風雪天氣下大打折扣，嚴寒下，基地的飛機不能起飛，就連100毫米左右的火炮因為低溫的關係都很難發射炮彈，甚至出現炸膛的惡性事故，單純的在基地防守也不是辦法。趙永華在分析了敵情以後，得出了結論，首先，我們的基地是穩固的，對方目前是不能奈何我們的，因為可以得到附近的航母艦隊的支援，空中打擊力量的保護半徑正好包括了基地，而對方目前沒有能力與我們的艦隊抗衡，加上對方如果要攻擊我們的基地就需要建立一條1500公里的運輸補給線，這對阿根廷來說目前還是達不到的，所以，以基地為圓心，周圍100公里以內是安全的，這就使趙永華沒有了後顧之憂。可是，如果我們的部隊僅僅留守在基地裡，那麼我們向這個南極大陸派遣部隊顯然就失去了意義，讓對方任意的在南極圈地顯然是我們不能忍受的，因此，特種兵必須打出去，而對方用這樣的蛙跳戰術蠶食我們的活動區域也是很厲害的著數，按照常理去打我們是有困難的。在南極，我們只有摩托雪橇和少量的民用雪地車，從隱蔽性的角度看，摩托雪橇還好一點，但是戰士攜帶的給養和武器受到限制，同對方進行正面對攻顯然是不明智的。趴在地圖上看了半天的趙永華最後下定決心要掏對方的老窩，他立即給航母艦隊的萬深國發電報，請求派出一艘常規潛艇過來運送他們出擊。

    萬深國接到電報後一方面向軍委匯報，另一方面立即將最靠近基地的一條元級常規潛艇調到了趙永華手上，趙永華命令賽義姆帶領著兩個特種兵小隊乘潛艇從海路迂迴過去攻擊對方的指揮基地，在賽義姆走的時候，趙永華深情的說，「同志們，我們的軍隊歷來具有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戰鬥的光榮傳統，初創時期我的裝備是來自敵人手中的武器，因此，我們現在就是要同對手打一場他們沒有經歷過的戰爭。我現在要求你們，第一，你們要給我活著回來，不許你們蠻幹，要發揚機智靈活的戰鬥作風，特別是你們要注意你們的隊長，要是他亂來就把他捆上回來見我。第二，要發揚我軍的優良傳統，咱們眼下的武器是不怎麼樣，可是敵人那裡有，要把他們的武器弄回來，除了咱們自己用，也可以送回去讓咱們的科研人員研究一下嗎。拿不走的也要破壞掉，具體的戰鬥任務我在這裡就不多說了，你們一定要狠狠的打擊這些囂張的傢伙們。」

    賽義姆對著趙永華做了個鬼臉，「放心吧頭！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我們會叫祖國人民滿意的。」

    「你他媽的少來！老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個狗日的，殺紅了眼就啥都不顧了。」趙永華狠狠的瞪著賽義姆。「你們得手後，我會在A區發動襲擊，到時候你們可以向那個方向靠攏，如果，有困難，你們可以去海邊，潛艇也會在那裡接應你們。隨時跟基地保持聯絡，明白嗎？」

    「是！」賽義姆立正回答。

    小分隊乘船出發了，趙永華則在基地策劃對敵人回防路途的襲擊。

    桑其斯對自己的戰術很滿意，實施掃蕩以來，中國軍隊沒有做出有效的攻擊，反而是被阿根廷的武裝直升飛機給攆的滿山亂跑，目前前鋒部隊已經突進到對方宣佈的控制區100公里的地方了，雖然他沒有命令部隊去設立新的界碑，但是，軍事行動的本身意義是在向世界宣佈，在南極，真正的主人是阿根廷。隨軍攝影師不斷的把部隊推向前進的現場報道發回國內，現在阿根廷國內民眾是一片興高采烈的情緒，從馬島戰爭以後積鬱的那種屈辱的情趣一掃而空。皮耶羅總統已經把第二枚橡樹葉十字勳章授給了自己，桑其斯打算在夏季到來之前，把邊界穩定下來，找機會消滅眼前的這股敵人。可惜，阿根廷的海軍力量不行，否則在南極海域也不會讓中國人那麼囂張的建立基地，對於那個基地，桑其斯是知道以他目前的力量還是動不了的，但是幾年以後情況就可能發生根本的改變。

    德國由於沒有優良的海岸線和出海口，海軍在歷史上就不強盛，但是德國的造船特別是製造軍艦的水平並不低，為了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德國將大批的造船專家和軍工企業轉移到了阿根廷的拉普拉塔，在那裡，德國和阿根廷共同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軍港基地，由阿根廷船廠生產的各種軍艦已經開始□裝，不過是現在還沒有形成戰鬥力而已，按照阿根廷的計劃，五年後將建立美洲最強大的海洋艦隊，其艦隊的主要目標就是控制和掌握南極洲的資源，而德國則分得資源的50%，這就是隆梅爾的復興計劃的一部分。

    九月的天氣是多變的，雖然已經是這裡的春天，可是風雪天氣還是不斷的襲擾這塊白色的大陸，阿根廷部隊在一個月的行進中拔掉了不少中國軍隊在邊境附近設立的簡易生活據點，現在他們自己離開後勤補給基地也有400多公里了，桑其斯通過飛機偵察回來的圖像上看，中國的小分隊還是不斷的在活動，這些瘋狂的亞洲人竟然騎著摩托雪橇長途跋涉，時而到阿根廷部隊的後面轉轉，時而到側翼溜躂，對於這樣的小分隊，桑其斯只命令直升飛機去驅趕一翻，自己的大部隊是不會去追擊的，因為，那樣等於是用大鐵錘去砸蚊子。等部隊去了，那些乘坐著雪橇的小股敵人早就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就是直升飛機也有捕捉不到的時候啊，特別是在白雪皚皚的雪原上，如果一個身著雪地服的人一動不動的趴在雪地上，要在幾十米甚至幾百米的高空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就是紅外線掃瞄也沒有用，那麼寒冷的氣溫早就把人體的那點熱氣給吹散了，更何況現代的防雪服根本就沒有可能散發出熱量，況且，中國軍人身上都配備防紅外設備，所以，在雪原，能夠被發現的大多是移動的目標，而靜止的目標是很難發現的。要是用紅外線探測儀去找，準保找出來一大片的企鵝和海豹來。

    趙永華其實是運用添兵減灶的方法，逐步在一個星期以內將部隊運動到了對方的後面，在雪地裡，他們利用從電影裡學到的上甘嶺坑道戰術，在一個地勢險要的地方挖掘了雪下坑道，積蓄了一定的給養和兵員，每天都會有摩托雪橇在這裡飛跑，然後就會有幾個人留下來，其餘的人他們裝裝樣子就返回，如此幾天來，已經囤積了有大約三個小隊的兵員了。他們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賽義姆帶著另外兩個小分隊在阿根廷的貝爾格拉諾基地附近的海域登陸，這個基地是在威爾德海冰緣和路緣交會處設立的基地，也是阿根廷很早就在南極設立的基地。這裡現在是阿根廷部隊主要的後勤補給來源，也是重要的軍火補給基地。阿根廷部隊的一些想法跟德國人差不多，在他們看來，能夠襲擊這裡的除了空中力量以外不會有其他的可能，因此，他們僅僅在這裡設立了一個自動導彈防空營，這還是他們認為在外圍的防空網被突破以後的最後防衛手段，至於其他地面部隊大多是從事後勤工作的非戰鬥人員，由於寒冷和生存環境枯燥，這裡沒有多少人，大多都是通過自動化設備來進行的。基地外的防衛簡直就是形同虛設，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中國的軍隊會到這裡來攻擊。很快小分隊就摸清了基地的基本情況，距離基地中心區最遠的是直升飛機機庫，在那裡還停放著8架直升飛機，油料倉庫則在直升飛機倉庫的南面靠近海邊的地方，軍火倉庫在中心區的北角，這些危險的東西人們總是會把它們設計的離居住區遠一點，基地中心區其實也就是一個500米見方的人員活動區，幾十輛大小不一的雪地車整齊的排放在一座雪堆的地堡門口，估計那雪堆後面就是食品供給倉庫了。在中心區的大玻璃鋼建築的後面是一溜兒半埋式的小房舍，那裡就是基地人員的宿舍。已經是夜晚10點多了，但是太陽還是掛在天空中，這是南極的白夜，但是人們還是按照在其他緯度的習慣生活著，基地唯一的酒吧裡熙熙攘攘的擠了不少人在喝酒，賽義姆它們潛伏在距離中心區還有1500米的雪地裡。幾個偵察回來的士兵把基地的大致情況報告了一下，賽義姆想了會開始給隊員們分派任務，「一小隊A組首先攻擊敵人的軍火倉庫，一定要徹底的炸掉它，聽到軍火倉庫的爆炸聲以後B組開始破壞對方的油料倉庫，最後C組動手去佔領對方的物資補給倉庫，那個倉庫要用燃燒彈去破壞，記住，門口的那些雪地車你們要搞出來幾輛，分別駕駛著那些車去接應A組和B組的人員，然後向這個方向前進，」賽義姆用手在地圖上比畫著，「在1238高地與大隊長匯合。二小隊跟我去攻擊他們人員密集的宿舍，然後突襲他們的防空導彈基地，然後我們去直升飛機倉庫，剛才偵察兵回來沒有注意那些飛機是否加滿了油，二隊的F組在行動之前30分鐘去檢查一下，如果發現飛機沒有加滿油立即尋找機庫的加油機，把油加滿，然後守衛在那裡，對方要是有人向那個方向撤退，你們就是死也要給我頂住，大家聽好了，突襲的時候要果斷和迅速，所有小組在攻擊時先要把對手的崗哨打掉，我想今天的天氣用激光狙擊步槍應該不成問題吧，要打他們的頭部，這樣他們才不會發出聲音。二小隊做最後的掩護，一小隊得手後立即乘座雪地車撤離，二小隊各組在一小隊的雪地車離去後向機庫方向匯合，二小隊隨我對方的乘直升飛機撤離，注意，不要去打他們的電台，我們就是要讓對手向他們的指揮官報告這裡的情況，所有隊員在撤離前，都要在各個路口和一些建築物附近留下定時炸彈，時間定在撤離後的15分鐘-2小時之內，要讓對方以為我們還在進行襲擊。好！現在對表，攻擊在凌晨3點30分開始。」

    隊員們在自己挖的雪窩裡開始休息，大塊的啃著巧克力，那東西能帶來大量的熱量，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時候放哨的戰士輕輕的吹了一聲，賽義姆立即從睡眠中驚醒過來，「什麼事？」他悄悄的向哨兵的位置爬了過去。

    「隊長，你看，在中心區有幾條狼狗，剛才的偵察都沒有發現，這可是有些麻煩。」哨兵一手拿著望遠鏡在繼續觀察，另一隻手向那個方向指了指。

    賽義姆立即拿起胸前的望遠鏡，「媽的！這些洋鬼子還有這玩意兒！難道那些狼狗不怕冷？」

    幾條狼狗在中心區的便道上溜躂，顯然是對方飼養的寵物，並不是專業的軍犬，但是就是這樣的寵物也會有很多麻煩，一旦這些傢伙叫了起來，突襲的困難就大得多了。塞義姆在思索著打狗的辦法。當他看到那些狗在酒吧的後面垃圾附近轉悠的時候，他的主意來了。

    「你去把二小隊的D組組長給我叫起來，我有事情跟他說。」賽義姆對哨兵說。

    不一會，二小隊D組的組長就爬了過來，賽義姆指著那幾條狗說道，「看見那幾條狗了嗎？等會你們小組提前行動，我剛才看到他們食堂的後面有不少胡羅卜，那是他們做西餐用的，你先去弄幾個過來，用攜帶的化學加熱劑把它們弄熟，然後你應該知道怎麼弄了。」

    「怎麼弄？」小組長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他媽的你沒在農村待過啊？連條土狗都不知道怎麼弄？」賽義姆在那組長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我們那裡不讓養狗啊，我們那裡早就城市化了。」小組長嘟噥著說。

    「噢！來我告訴你，那狗見到你們會撲過來的，也許會叫兩聲，那個時候你立即把燒爛的胡羅卜對著那些狗扔過去，內心裡高溫的胡羅卜會把那狗的口腔都燙爛的，它們也就叫不出聲了，然後你們就上去用匕首幹掉它們，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小組長立即繞過雪堆去找胡蘿蔔了。

    不一會，那組長就背了半簍子胡籮卜回來了。「你搞這麼多幹嗎？」賽義姆吃驚的問。

    「味道不錯，咱們也啃幾根啊！」小組長笑著說。然後手腳麻利的用加熱待烘烤起胡籮卜來。

    第五節

    凌晨三點鐘，和熙的太陽還在地平線上掛著，為了防止陽光照射和白雪反光刺傷眼睛，大家都戴著雪鏡，短暫的活動身體後D組先出發了。他們悄悄的向酒吧附近移動，那幾條狗還在那裡翻騰著垃圾，本來西方人養的寵物是不會有這樣的習慣的，可是這是幾條雜種狗，是那些在阿根廷高地牧羊人養的那種即不是牧羊犬又不是狼狗的雜種狗，被幾個徵召來的工人自己帶上來的，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也沒有什麼狗糧，所以只能和他們的主人分吃人類的食物，天性使這些狗到了晚上就跑出來溜躂，見到有興趣的殘渣剩飯就會去折騰一陣，當這些狗發現有生人向這裡移動的時候都警覺的豎起了鼻子和耳朵，他們向有動靜的地方跑了過來，小組長一招手，幾個胡羅卜就飛了過去，那些狗立即就撲了上去，幾乎每個狗都咬了一個，然後立即「嗚嗚」往回跑，可是沒有跑幾步就都倒下了，原來，那小組長的心思比賽義姆還細，他在每個胡羅卜裡都用隨身攜帶的針筒把氰化物巨毒液體注射了進去，這些毒針是他們攜帶必要時候搞暗殺用的，也防止自己被俘的時候洩密，給自己準備的。那些狗哪裡經的起他這麼折騰？先是被燙的張不開嘴，接著就一聲不響的完蛋了，只有一條小一點的狗沒有搶到胡羅卜，它正要開口狂吠，那小組長早就用激光槍瞄準了它的腦袋，扳機一扣就把那狗的腦袋燒了一個對穿的窟窿。「垃圾清理完畢！」小組長對著送話器輕輕的說著暗語。

    「行動！」隨著賽義姆的一聲命令，一小隊A組立即向彈藥庫方向劃去，其他各組也都按照預定的方案向各自的目標滑去。此次行動中，每個隊員都配備了滑雪板，在雪地上還是滑雪板來的方便，為了使隊員們掌握滑雪技術，在天山的訓練基地他們可沒有少吃苦頭，就是到了南極以後，他們還是幾乎天天在訓練。F組首先到達陣位，機庫中的飛機沒有上鎖，啟動鑰匙還插在開關上。

    「老鷹吃飽了，不用餵食了。」F組長報告。

    「炮仗已經弄好，等待點煙！」A組報告。

    「兵馬俑這裡也弄好了，就是馬沒有喂草料。」C組報告說。

    「啤酒罐不是那麼好打開，給我們起子。」B組報告的情況有麻煩。

    「我們散步回來了。」「我們要去聚會了。」其他各組報來的情況都正常。

    「小熊們注意，你們先把桌子清理好，老熊去喝啤酒，等會帶給你們幾瓶。」賽義姆說完立即向油庫方向滑去，隊員知道隊長的意思，他們輕易的就把基地裡為數不多的哨兵幹掉了，在閉錄監視系統上也都做了手腳，敵人竟然大意的在基地附近連感應器都沒有設立，可能是那些寵物會搗亂吧，要是有感應器那還不一天到晚叫個不停？

    「怎麼回事？」賽義姆來到了B組隊員附近。

    「隊長，這狗日的油庫是設立在地下的，輸油管道有兩個閘門，都是自動控制的，我們已經探測過了，現在兩個閘門都是關閉的，這對我們來說就麻煩了，從地面上炸是不起作用的，進到庫區裡面要經過那邊的暗門，門是密碼鎖的，我們破解密碼需要很長時間。」B組組長說。

    「你那腦子進水了嗎？破解什麼密碼鎖啊，等會彈藥庫炸響以後，你立即用炸藥給我把這個破門炸開，後面的事情還用我說嗎？」賽義姆瞪圓了眼睛吼道。

    「A組30秒以後起爆！其他各組按照計劃攻擊！」

    賽義姆現在用明語下達命令，所有隊員都知道戰鬥開始了，接著賽義姆手一揮，那組長早就明白該怎麼幹了，從背囊裡拿出兩塊C4塑性炸藥，用手捏巴捏巴就成了條狀，然後就沿著門框貼了上去，最後把延遲雷管插在了門鎖的附近。

    當他們剛剛把炸藥安放好，遠處的彈藥庫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各組開始對各自的目標進行攻擊，那襲擊敵人宿舍的小組為了方便，乾脆在每個房間裡扔了一個手榴彈，攻擊導彈的小組則是把那些導彈乾脆無目標的發射了，儲存的導彈也被他們放上炸藥引爆了，……。在基地到處是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光！」的一聲，通往油庫的密碼門被炸開了，警報聲夾雜在爆炸聲中顯得更加恐怖。B組隊員魚貫而入。「你們記得弄兩桶汽油出來，那些雪地車上沒有油料。到時候你們跑不遠的！」賽義姆大聲的告訴最後進入地下油庫的小組長。「放心吧頭，我知道的。」那小組長頭也不會就鑽了進去。

    賽義姆這個時候早就扔掉了滑雪板，他跳上了一輛停在傍邊的雪地車，三下兩下就打著了發動機，然後在送話器裡大聲的喊著，「完成任務的小組向各自的集結地匯合，我現在去鷹巢，注意是騎馬來的，別把老子當驢殺了。」說完就一踩油門向機庫方向衝去。

    基地的指揮官沃倫上校實在沒有想到會受到攻擊，睡夢中被驚天的爆炸聲吵醒，他惱怒的拿起電話詢問情況，但是幾乎各個單位現在都在被攻擊，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等他從半埋在地下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熊熊的大火和劇烈的爆炸聲，好在慶幸的是油庫還沒有被襲擊，在那裡還沒有看到火光。沃倫快步的向無線電控制機房跑去，一路上到處是飛濺的子彈，那都是彈藥庫爆炸的結果，在奔跑中，他看到了幾個從宿舍爬出來的人，而對方的攻擊對像他是一個也沒有看到。等他來到主控室的時候，看到門口的警衛已經被打死在門邊，而電子門還沒有被攻擊，他迅速的伸出手掌在檢驗屏幕上放了一下，然後把眼睛貼到測試窗口上，門刷的一聲打開了。他衝進機房，在裡面值班的兩個人都已經嚇傻了，正在大聲的向國內呼救。

    賽義姆開著雪地車很快就來到了機庫，F組的組長立即迎了上去，「報告隊長，我們這裡沒有任何情況，他們好像在這裡沒有設立任何防護。」

    「我知道了，你開上這車去把其他二小隊的人員接過來，我們馬上起飛。」賽義姆說道。

    「是！」那小組長立即跳上雪地車向基地內開去。

    「熱車，打開庫門！」賽義姆大喊。

    幾個戰士立即分頭開始忙碌起來。賽義姆跳上一架直升飛機，打開電門開始熱車，發動機開始預熱啟動。過了不到5分鐘，那輛雪地車帶著其他小組的隊員風馳電掣般的開了回來。

    「B組報告進展情況！」賽義姆大聲問道。

    「我們已經安放了定時炸藥，這個油庫很大，媽的，大概有1000萬加侖的各類燃油，我們不能立即起爆，否則這裡什麼都剩不下了，現在我們已經弄出來了5桶燃油，預計爆炸時間定多少？請指示！」B組組長在那邊問道。

    「定15分鐘，你們上車後立即離開，燃料可以在路上加，明白了沒有？」賽義姆命令道。

    「明白！」

    「5分鐘後轉E頻段聯絡！」賽義姆說完就指揮二小隊的戰士分別登上4架直升飛機，然後向外面滑去。

    趙永華在潛伏的地方保持著無線電靜默，所有的電台只收不發，當他在電台裡收到「圍獵成功，鷹隼回家」的信息以後，立即開始了戰鬥部署，
    「各隊長回去通知每個隊員準備戰鬥，詳細的檢查反裝甲武器和對空肩射導彈的情況的狀況。這些在常規地區使用的武器在這裡還能不能用我們沒有經驗，萬一不能用，我們在這裡的伏擊就要打折扣了。現在每個隊員都是配帶的兩套武器，能夠使用常規武器最好，如果不能使用，立即轉換成激光武器，各中隊專門安排人準備摩托雪橇，打完了隨時準備撤退，通訊兵注意用E頻段聯絡靠過來的從敵人基地回頭的一小隊，必要時讓他們單獨返回基地。各中隊隨時準備出擊，他們不一定按照我們的設想走這條路的。」趙永華在地圖上向各個中隊佈置任務。「告訴戰士們，要狠！一定要狠打，不要俘虜，要打的敵人心驚膽寒。能夠破壞的敵人裝備決不能讓他們安好的回去。4中隊派出一個小隊，沿途繼續騷擾敵人，注意，是騷擾，不是叫你們去真打，佔了便宜就溜，不許戀戰。」

    同一時間，正在休息的桑其斯准將被值班參謀從暖烘烘的鴨絨被子裡叫了起來，「報告司令，我們在貝爾格拉諾的基地被中國軍隊襲擊，現在情況危急，這是呼叫電文。」說著把一紙電文遞給了將軍。桑其斯呼的一下坐了起來，拿過電文飛快的看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難道他們是從太空中掉下來的？你現在立即分別與基地和國家參謀總部聯繫，徹底核實情報的準確性。另外，通知所有指揮軍官到我這裡來，5分鐘後開作戰會議。」桑其斯大聲的說道。說完他已經開始穿衣服。

    很快，核實後的情報來了，貝爾格拉諾基地的確遭到了中國軍隊的攻擊，損失慘重，基地基本被搗毀，30分鐘前還有通信從基地傳出來，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信息，從衛星上看到的景象殘不忍睹，漫天的濃煙已經遮蔽了大約1000多平方公里的上空，判斷是油庫爆炸引起的連鎖爆炸，基地目前可能已經沒有人員生還。從國內總參謀總部的發來的消息說，中國軍人是乘坐潛艇從海岸和雪緣結合部登陸的，在事發之後，發現中國潛艇大機動的在威爾德海域活動，然後西去了。經衛星偵測發現，中國軍隊劫持了4架阿根廷的南極直升飛機和五輛不同類型的雪地車從西和南兩個方向逃逸，空軍已經出動戰鬥機去攔截被對方搶劫的直升飛機，而雪地車的去向則在阿根廷地面掃蕩部隊的平行線上。

    「他們怎麼還敢順著我們前進的方向回撤呢？難道他們想在我們的身後打伏擊？」桑其斯沉吟道。

    「五台車大概可以乘坐2個小隊的兵力，看來他們還想在我們回程的道路上搞我們一下。」參謀長迪牙戈說道。

    「從基地那裡就是不停的開，能夠碰上我們也需要2天時間，難道他們就那麼算定我們要回防？」桑其斯抬了抬已經發白的眉毛問道。

    「我們現在不回防是不行的，基地被破壞，我們的供給出現了問題，就是在平時，我們走這麼遠已經給補給造成困難，我們的油料現在剛剛夠回去的，我們在外面耽擱一天就要消耗一天的燃料，這些設備是我們的戰鬥保障，可是也是消耗燃料的大戶，對方打我們的後勤補給基地也就是看到了我們這個弱點，根本的目的還是要破壞我們這次掃蕩，所以，我們的現在只能按照他們的想法回去，要不然，光這該死的天氣就能要我們的命。」迪牙戈含著煙斗說道。

    「那麼我們要想辦法在回程的路上把對方這小股敵人吃掉，否則我們也太丟人了。」桑其斯惱怒的說道。

    「那不成問題，我們部隊的武裝直升飛機還在，完全可以去摸清對方的脈路，然後我們再來個甕中捉鱉。」迪牙戈。

    「好！就這樣辦，通知部隊，今天上午開始回撤。」桑其斯下達了命令。

    按照桑其斯和迪牙戈的計算，他們將在一天以後同中國回撤的軍隊在蒙拿卡山谷遭遇，到時候，他們將合圍中國的這只膽大包天的特別小分隊。因此他們派出的直升飛機始終都在盯著這只開著雪地車的中國軍人，而忘記了還有更大的隱患在身邊。將近200人的特種兵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他們的戰鬥力如果是在世界其他地方足足可以頂一個團使用了，可是在這裡，能夠有多大的戰鬥力還很難說，但是，就是這樣，其攻擊能力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被忽視的。而西方國家的軍人往往不屑於研究這樣的游擊戰術，從拿波倫到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從朱可夫的解放到馬歇爾的回憶錄，都沒有關於游擊戰術的研究，這就使西方人在戰爭時期，往往是大兵團作戰無往不利，可是面對游擊戰卻束手無策。桑其斯也是這樣，一天的行軍使部隊累的人仰馬翻，到了晚上，他們居然在趙永華的鼻子底下宿營了。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肥肉，趙永華立即重新安排部署，改伏擊為夜襲，這樣更能發揮特種兵部隊的特長。

    從衛星發回的地面情況沒有變化，中國軍隊的雪地車還在不停的向桑其斯部隊回程的路上奔襲，按照現在的進程，明天上午他們就能看到這只來送死的中國軍隊了。桑其斯命令部隊好生休息，檢查好裝備，明天上午要「給中國人一點顏色看看」。那些辛苦了一天的士兵們立即按照指示，把戰車加滿油料，武器加滿彈藥，然後就飽餐一頓睡覺了。

    已經潛伏了一個多星期的中國軍隊在半夜2點發起了攻擊，由於那些直升飛機沒有起飛，被特種兵用中國最原始的40火箭筒打的稀爛，還有那些雪地裝甲車和坦克，都被特種兵摸到跟前或用炸藥或用火箭筒給報銷了。還有幾個戰士乾脆就直接往對方的炮膛裡扔手榴彈，再好的炮管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那坦克也許還能動，但是打炮肯定是不行了。40火箭筒這種古老的反裝甲武器由於沒有多長的滑行管道，因此受到冰凍的影響很小，只不過是射程比在其他地方使用時短了不少，可是對於善於近戰的特種兵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這還是在選拔武器的時候，司徒晟提出來的，因此，在出發的時候，趙永華特地跑到地方人武部的倉庫裡去找了幾個來，到了南極一試還真行，於是就趕緊讓國內趕製了一批空運了過來，而部隊現役使用的一次性火箭筒由於摩擦部位大，到了這裡連套筒都拉不開，更不要說發射了。

    趙永華指揮著特種兵對還在昏睡的敵人採用去頭，掐尾，掏心的戰術，基本上是把對方的裝甲武器和火炮給摧毀了，盤踞的敵人醒過夢來以後開始組織有效的反擊，畢竟他們使用的大口徑武器還是很多的，一時壓的我們抬不起頭來，桑其斯對我們的激光武器早就有研究，他命令所有的部隊都釋放煙幕，而我們的制式武器顯然不能完全勝任這樣的戰鬥。趙永華知道僵持下去我們會吃虧的，一聲令下「撤！」所有的突擊隊員立即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而開著阿根廷雪地車的小分隊在得到趙永華的指令以後，機靈的拐了一個彎，沿著另一道山脊向海邊開去，同桑其斯的部隊幾乎是擦肩而過。空中的直升飛機可就麻煩了許多，只飛出去200公里的時候就被對方的戰鬥機攔截了。賽義姆面臨著一場異呼尋常的考驗。

    第六節

    賽義姆帶著第二小隊的12個人分別乘坐4架繳獲來的南極直升飛機，其餘的飛機都安裝上了延時炸彈，他們剛剛飛離基地下面的機庫就發生了大爆炸，一片火海的基地又爆出了新的火光。當他們駕駛著飛機飛出去200多公里的時候，從阿根廷本土起飛的戰鬥機趕了上來，眼見著這些剛剛從歐洲進口的戰鬥機飛快的向他們撲來，賽義姆心中叫苦。「自己開的這些直升飛機上雖然說也有空中格鬥導彈，但是由於雙方都有敵我識別器，那導彈就是發生出去也打不到對方的飛機，同樣，追趕上的來的阿根廷戰鬥機也是不能用導彈來打賽義姆他們開的直升飛機，但是戰鬥機上還有一門機炮，以戰鬥機的優勢，打這些直升飛機還不跟玩一樣的？」想到這裡，他開始為小隊的安危著急，「要利用直升飛機的特點和對手周旋。」一會他就想出了一個冒險的計劃。

    「各機注意，跟著我超低空飛行，就是掉下去也不至於被摔死。」賽義姆一壓機頭就向地面撲去。

    他們這些特種兵都是經過各種飛機駕駛訓練的，就是戰鬥機他們也摸過，不過那是在模擬器上，而對於地面常用的直升飛機可是經過了認真的訓練，賽義姆曾經跟一個陸戰師的陸航大隊的高手對抗，也僅僅是輸了一份，鬧的那個大隊長打了他好久的主意。今天他們這些地上跑的豹子要在天空中跟敵人較量了。幾架直升飛機跟著賽義姆在地面不到10公尺的高度急速的排著橫隊飛行。這樣的飛行方式可以避免敵機像串糖葫蘆那樣從後面或者正面迎頭掃射，而編隊橫向前進則使對方成九十度攻擊時的難度增大，要知道就是在低空飛行，直升飛機的速度也是在200公里以上，用炮彈打橫向運動時速200公里的目標簡直就是一種難以實現的可能。

    「各組的狙擊手準備，狙擊步槍使用穿甲彈或者燃燒彈，打敵人的飛機的發動機，其他人員用激光武器照射敵人駕駛艙。」賽義姆並不一味的逃跑，在這裡他使用的是黃忠的拖刀計和羅成的回馬槍。

    阿根廷空軍的訓練顯然要比歐盟的空軍差多了，一上來他們就進行了超視距遠程導彈攻擊，完全是按照教科書上說的去做，但是他們忘記了是在攻擊自己的飛機，那些導彈在到達了敵我識別範圍後，就在尋找不到對方目標的情況下自爆了。要不是這種超視距的攻擊，以直升飛機的偵察雷達還看不了這麼遠，是這些導彈提前來給賽義姆報的信兒，等到那些阿根廷飛機看到目標從雷達屏幕上消失的時候，還以為是被他們打掉了，他們高興的一聲「烏拉」就開始返航了。可是在高空中的間諜衛星仍然能夠察覺到在地面上飛速移動的目標，於是，這些阿根廷飛行員被告之，「目標仍然存在，導彈攻擊是浪費彈藥，用機炮攻擊」的時候，他們又不得不繞了回來去尋找那些幾乎接近地面上的直升飛機。

    一共四架歐洲空中優勢戰鬥機經過幾分鐘的搜索終於找到了在下面貼地飛行的直升飛機，他們呼嘯一聲也跟著紮了下去，「從左至右，一個盯一個！」帶隊長機彼得哈亞少校喊到，說完他就率先對著2號直升飛機撲了過去，在距離500米的時候他開了火，一顆20毫米的穿甲彈打在了賽義姆駕駛的直升飛機的平衡翼上，穿了一個窟窿的直升飛機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只不過是搖晃了一下，但是就在彼得哈亞俯衝攻擊的時候，他也感覺自己的飛機稍微振了那麼一下，原來是賽義姆飛機上的狙擊手開槍把一顆穿甲彈準確的打進了對方飛機的發動機進氣口，那顆穿甲彈打斷了彼得哈亞駕駛的飛機的左發動機進氣壓縮機的前面3級壓縮機葉片，俯衝時候的動能掩蓋了這種損害，當彼得哈亞拉起來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飛機爬升無力，低頭一看，左發動機的報警燈早就亮了，而他還發現更叫他難過的事情，油量表在急劇的下降，顯然是油箱也給打漏了。

    「媽的！這些該死的中國佬，是用什麼東西把我的飛機打壞的？」他嘴裡使勁的咒罵著。

    「基地！基地！我是灰熊，我的飛機受傷，請求支援！」說完就晃晃悠悠的向回飛去，連指揮權交代給誰也沒有說。

    其他戰鬥機的情況並不比他好，一架戰鬥機在俯衝的時候，座艙被中國士兵的激光槍給擊穿，撲面而來的強勁氣流幾乎把座艙蓋給揭掉，被嚇迷糊的飛行員打著旋向地面摔了下去。另一架飛機則是被中國士兵的燃燒彈擊中了機身油箱，立即引發了大火，滾滾的濃煙在雪白世界裡顯得格外恐怖和陰森。兩架向地面栽去的飛機由於距離地面太近了，飛行員都沒有來得及跳傘就被砸落在地面上飛機大火給吞噬了。跟在最後面那個晚一點進入俯衝的飛行員立即一拉機頭，加速爬上高空回頭就跑，而那個彼得哈亞也在飛出去不就跳傘了，因為飛機沒油了，正像炮彈一樣的往地面上掉。

    「去抓那個活的！媽的，咱們怎麼也要帶個俘虜回去。」賽義姆開心的說，於是幾架直升飛機又掉頭去搜尋那個倒霉的彼得哈亞。

    賽義姆指揮著幾架直升飛機降落在一個平坦的山坳裡，立即有一個小組的戰士穿上滑雪板向彼得哈亞的降落地點滑去，賽義姆這個時候開始聯絡基地，而趙永華還潛伏在半路上等著桑其斯的回頭哪。

    「我們繳獲四架直升飛機，目前在西經55度33分20秒，北緯84.5度0分28秒的地方，敵方出動戰鬥機攻擊，第一波已經被我們打退，預計第二波將在1小時內到達，請求空中接應。」賽義姆編好電文，立即永粹發電台發了出去，電文在一分鐘後就送到了特混艦隊司令萬深國的手中，他看了看後立即命令「起飛兩個中隊戰鬥機，空中預警飛機向西移動200公里控制空域，加油機隨行戰鬥機，確保繳獲的直升飛機安全回到基地！」

    果然不出賽義姆的判斷，阿根廷空軍在弄清楚了第一次攻擊失敗的原因以後，立即又派出了4架老式的法國超軍旗戰鬥機，這次他們根本就不掛導彈了，飛機加大油門使勁的衝了過來，賽義姆他們剛剛把彼得哈亞抓到，向東又飛行了50多公里，這次，阿根廷的飛機沒有那麼傻了，他們不是俯衝射擊了，而是自己也利用飛機良好的低空性能，也超低空的跟隨在直升飛機後面，時不時的永機炮點射一下，他們都是在距離1000米左右的後面跟隨，正好是常規武器的邊緣，也就是說賽義姆他們現在沒有辦法可以打的到他們，好像是牛皮糖一樣的粘在了他們的後面。

    「這樣不行，鬥下去咱們肯定玩完。」賽義姆焦急的看著飛機上的各種武器表格，突然他看到了在平衡翼上掛的火箭彈，這玩意兒是直升飛機上的常規武器，雖然準頭不是很好，但是一打出去就是一大片，威力驚人。賽義姆的耳機裡這個時候傳來了中國海軍航空兵帶隊長機洪凱歌的聯絡聲音，「鷹隼！鷹隼！你們現在在哪裡？我是金雕！我是金雕！我們距離你們發來的坐標還有150公里。」

    「金雕！金雕，我們在你們正前方100公里處，遇上對方的灰狼糾纏，目前距離地面10公尺超低空飛行，灰狼在深後100公尺高度尾隨，快來支援。」賽義姆聽到支援的飛機快到了後精神大振。

    「金雕明白，5分鐘後趕到，請你們堅持最後5分鐘！」洪凱歌模仿著電影《南征北戰》裡張軍長的口氣調侃著說。

    「你個混球！把老子當成被圍的李軍長了？搞錯了沒有！」賽義姆差點笑出眼淚來。「各機注意，我們的飛機馬上就到了，咱們也不能老這麼搖晃著挨打，你們幾個一起拉起來把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往上引引，然後你們突然轉身把你們能夠打出去的火箭彈都打出去，給他們湊湊熱鬧！」

    「明白！隊長！不就是空中鷂子翻身嗎，咱們也玩玩這些狗日的。」那些隊員回答道。

    「好！聽口令，1、2、3！拉起！」

    當賽義姆他們的飛機突然向上方拉起來的時候，後面的那些阿根廷飛機一點也沒有想到，直升飛機由於大仰角的向上拉起，前進的速度一下子像汽車剎車那樣慢了下來，倒扣過來的直升飛機幾乎把火箭彈的出口全部對準了迎面而來的阿根廷飛機，哪架勢就像要用直升飛機把對手撞下來。當那些阿根廷戰鬥機駕駛員看到迎面撞過來的直升飛機時都驚呆了，「Me　god！他們瘋了嗎？」等他們剛明白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火箭彈打了過來，跟在賽義姆後面的那個反應的慢了點，被賽義姆發射的40枚火箭彈給擊中了，老式飛機哪裡經的起這樣的爆炸，立即在空中變成了一個火球，向癟了氣的足球從賽義姆的機身下向地面滾了去。其他幾架飛機連忙拉高拚命的向高空飛去，可是他們剛剛爬升到2000公尺的時候，他們的導彈預警雷達就響了起來，洪凱歌帶領的8架戰鬥機早就在空中鎖定了他們。

    洪凱歌在與賽義姆通話後立即就打開了向下搜索的雷達，2分鐘後他們發現了對方的飛機和賽義姆他們駕駛的直升飛機。當他看到賽義姆和對方的飛機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有些頭疼了，如果用導彈攻擊是很可能也把賽義姆他們的飛機打掉的，因為，賽義姆他們的飛機上沒有我們的敵我識別密碼，導彈在找不到目標的時候，對著紅外源就會衝過去，因此，洪凱歌命令不准使用中距離導彈攻擊，正在琢磨怎麼對付這些超低空飛行的破舊飛機的時候，對方竟然拉高向中空飛來，真是正瞌睡哪，就有人送了個枕頭來，洪凱歌立即命令導彈攻擊，然後就率先撲了下去。



        第十二章 雄關漫道真如鐵


    第一節

    發生在埃塞俄比亞的內亂完全是由民族矛盾造成的，如果說國際背景，那麼也只是埃塞俄比亞周邊的那些國家在干預和鼓動這種民族騷亂，而世界上發達的國家都沒有參與進去。

    埃塞俄比亞是東北非的內陸大國，北與吉布提、厄立特裡亞接壤，東南挨著索馬裡、西北則靠著蘇丹、南邊和肯尼亞接壤。面積110萬平方公里，人口有6800萬，在非洲也算是個人口大國了。據埃塞自己的劃分全國共有80多個民族（無確切數字，因為還有一些人們自稱是一個民族）其中，奧羅莫族為該國第一大族，佔全國人口的45%，阿姆哈拉族為第二大族，占30%，提格雷族為第三大族，占8%，其他較大的民族還有阿法爾族、索馬裡族、錫達莫族、古拉格族和沃萊塔族等等。在埃塞俄比亞還有不少跨國民族，如索馬裡族、阿法爾族、提格雷族等。索馬裡民族的主體在索馬裡，但在埃塞俄比亞境內的歐加登地區的居民基本上是索馬裡人。阿法爾族則分佈在埃塞俄比亞、吉布提和厄立特裡亞三國境內，但主體在埃塞。提格雷是厄立特裡亞的主體民族，但埃塞提格雷地區的居民主體也是提格雷人。埃塞俄比亞45%的居民信奉伊斯蘭教，40%的信奉埃塞俄比亞正教，5.5%的人口信奉新教，只有1%的人信奉天主教，在埃塞俄比亞還有近8%的人信奉原始宗教。

    民族問題在埃塞有很深的淵源。歷史上，埃塞的統治民族是阿比西尼亞人，而不是人口最多的奧羅莫人。阿比西尼亞人分為兩支，一支是提格雷人，另一支是阿姆哈拉人，兩者都居住在埃塞北部，北部也是埃塞俄比亞文明的發祥地，如阿克蘇姆古城和拉裡貝拉文化名城。後來埃塞文明向南發展，在文明的擴展中，阿比西尼亞人的統治也向南推進，逐漸征服了南方的民族。到19世紀後半葉，埃塞最著名的一位統治者孟尼利克二世基本上用武力統一了埃塞全境，形成了今日的埃塞疆界。起初皇宮建在亞的斯亞貝巴城的因托托山上，主要是從軍事上考慮。孟尼利克二世的妻子泰圖在山腳下遍地鮮花的溫泉旁修建了一座房子，為建城之始，以後又允許貴族在此取得土地。1887年孟尼利克二世正式遷都於此。按照阿姆哈拉語，亞的斯亞貝巴的意思是「新鮮的花朵」，最早為泰圖王后所起。阿比西尼亞人南遷的過程對埃塞民族問題產生了深刻的影響，首先，埃塞俄比亞南方的民族被北方外來民族征服後，始終處於被統治地位，成為埃塞俄比亞的次等民族。埃塞俄比亞當時的統治階層實行的是分封制，每征服一個地區，便把這塊地區分封給王室成員、宮廷大臣、有戰功的將軍，原來居住在這些地區的居民便被剝奪了對土地的所有權，要麼成為佃農，要麼成為奴隸。最典型的例子是奧羅莫人。他們的數量在埃塞最大，但這個民族以前不叫奧羅莫人，而是稱為蓋拉人，在阿姆哈拉語中的意思就是「奴隸」。其他民族的情況也基本上是這樣。阿比西尼亞文明是強加於被征服民族的。其次，提格雷人在阿比西尼亞文明向南擴展的過程中被疏遠，其特權逐漸喪失。阿姆哈拉族其紹阿分支成了埃塞唯一的特權民族。提格雷語的地位下降，提格雷人的土地所有權得不到保障，新征服的南方民族地區提格雷人受益極少，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中擔任官職的提格雷人越來越少，他們對阿姆哈拉人的不滿情緒也因此產生和發展起來。可以說，阿比西尼亞文明（或稱阿姆哈拉文明）向南擴展的過程，也是埃塞民族問題發端和民族矛盾演變的過程。

    1995年埃革民陣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執政黨，他們弄出了一套新的花樣，既具有鼓勵民族差異的民族政策，他們承認各民族間的差異，以民族聚居區劃分地方行政區域，各民族有權從國家分離出去，儘管在當時緩解了民族矛盾，可是積累到今天，終於爆發了內訌。提格雷人聯合索馬裡部族在外國的支持下終於爆發了政變。目前國內的騷亂情況已經失去控制，大批的奧莫羅族穆斯林經過蘇丹逃向阿拉伯共和國，而在南部的那些國家早就封鎖了邊境，根本就跑不過去。

    非洲東部的形式急轉直下，埃塞俄比亞的動亂一下子牽涉到整個索馬裡、厄立特裡亞、蘇丹這幾個國家的政局，在政治局會議上，大家對於這樣的局面都感到愕然，就連一貫牛氣的牛華西都搖了搖頭說，「我們為這個世界已經做了不少了，怎麼還有這麼多麻煩事情啊？這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儘管在接見阿拉伯大使的時候總理張二平大氣凜然，可是在政治局會議上也是感到心情沮喪，「問題是現在並不是我們靠援助就能解決那裡的矛盾的，這些部落民族實在是讓我搞不懂，他們到底想得到什麼？」

    張建國現在連眉毛都白了，蒼老的他歎了一口氣說，「難怪希特勒那個時候要殺人，治理這些民族的確是讓人傷腦筋的事情。以西方人的治理邏輯不殺他們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是我們共產黨人能那麼做嗎？」

    「說人家沒有辦法，難道我們有什麼辦法嗎？我們不也是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的嗎？花錢、出兵、我們能做的還有什麼？」牛華西解嘲的說。

    藍瓊看著政治局的這些委員，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對於上一代領導制定的國策還是明白的，可是現在這些委員怎麼都理會不了呢？

    「我來說兩句。」司徒晟這個時候發話了，大伙都回頭看著坐在最後面的司徒晟，按照政治局委員的排位，他是最末尾的一個。

    「非洲東部發生的事情並不奇怪，阿拉伯世界的聯合復興給了那些古老部族希望和榜樣，民族內部革新與保守派的鬥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大家知道，在近代以前，非洲各國之間根本就沒有明顯的邊界和國家概念，有的只是部族的領地概念，現在的邊界和勢力範圍其實是殖民主義強加給他們的，在那裡，很多國家使用一種方言，甚至是一種文化，但是，他們畢竟落後，雖然殖民主義者給那裡帶去了現代社會的模式，但是，殖民主義並沒有給他們真正的民族文化，這是發生民族矛盾的歷史根源。而我們今後面臨的主要就是世界上這種以民族矛盾發生爭端表象的世界動盪，這些爭端的內核還是一個經濟和利益的問題，是社會物資生產不發達造成的社會分配不平衡產生的，因此，我們要從這個根子上去治理。我們國家的民族居住地區可以說在世界上是最大的，當年，一些少數民族離心離德，根本原因還是經濟不發達產生的，當我們的上一代解決了邊疆的少數民族的經濟問題以後，這樣的現象就少了很多，我們也正是利用我們強大的經濟實力去使那些漂流在海外多年的遊子紛紛的回到了祖國的大家庭。生活好了，誰還會去鬧什麼獨立啊？

    非洲的問題從另一個角度看我認為也是好事，起碼他們知道現在要統一，要擴大實力了，這能不說是一個進步嗎？雖然有些血淋淋的，我個人認為現在我們不易介入，暫時看看到底在國際上還會有什麼反應，我想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歐洲是非洲的老牌殖民者，他們不會沒有反應的，索馬裡、蘇丹、吉布提、厄立特裡亞都是我們今後發展的重點，所以我們要用後發制人的辦法來先掩飾我們的真正目的。值得我們現在高度關注的是，在東北非的民族問題其實不是一個國家的問題，而是幾個國家之間的問題，埃塞俄比亞的內亂很可能發生多米諾骨牌效應，一連串的內亂會在這個非洲的火藥桶裡爆炸，我們應該密切關注那裡的形勢變化，如果，事態發展到阿拉伯世界要求我們出兵干預的時候，我的意見是趁機拿下非洲東部這一塊，模式也可以仿造阿拉伯共和國，我們要的是他們的資源，他們要的是繁榮，應該是有交換的可能的。」司徒晟簡要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對於那些非洲的部族，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去保證我們的進入後能夠站穩腳跟？保證我們能夠順利發展？」牛華西皺著眉頭問。

    「這個問題我們的上一代領袖已經解決了，我們要用我們中華民族博大的胸懷和深邃的文化去同化他們，雖然需要的時間會很長，但是，這是一條能夠保證我們民族長治久安、保證我們國家不斷強大的既定國策，我們不能因為現在遇到困惑就忘記了這條國策。不錯！我們是不稱霸，但是，不稱霸不等於是不發展，要想發展就不要怕困難，我們前進的道路上充滿荊棘，人類社會的發展道路也是這樣，細化到我們每一個人也是這樣，在今天的會議上，我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情緒，首先，忘記了我們是個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對於世界上的紛爭有厭惡情緒，有一種自掃門前雪的意思。其次，對於國家、民族、文化的理解僅僅限於自己的眼前，忘記了我們共產黨人是要解放全人類的歷史使命，更沒有把對於弱勢民族的援助看成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看問題的眼光短淺了。我看，我們政治局要上課了，要充電了，你們的思維現在還不如一個後生小子！」藍瓊這個時候黑著臉發話了。

    聽了藍瓊的話，張建國和張二平都羞愧的低下了頭，牛華西則尷尬的笑了笑，「主要是我們現在好像是當年的美國那樣，感覺有些彆扭。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弄好不就完了嗎？」

    「你這個觀點不新奇，當年乾隆就是這麼看的，不到50年生生的把一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給弄成了那個樣子。忘記了那句『樹欲靜而風不止』的話了嗎？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共產黨人不能讓那樣的歷史重演。」藍瓊嚴厲的批評著這種落後的觀點。

    政治局會議初步決定對阿拉伯共和國的要求給予滿足，在國際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中國政府對非洲的事物暫時不表態，但是人道主義援助還是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大批的援助難民的物資向那裡運去。

    而在這個非洲的屋脊，民族矛盾卻越演越烈，波及到蘇丹的難民中還夾帶了一些南部民族的武裝人員，他們在黑人中間開始了煽動和暴亂活動。蘇丹這個非洲古老和面積最大的國家現在正面臨著宗教和種族間巨大的矛盾，這裡現在簡直就是一個火藥桶，進入20世紀50年代以後，這個國家政變頻繁，國民經濟始終徘徊不前，是非洲最落後的國家之一。由於地理氣候和環境的惡劣，在這裡生活的各族人口僅有2600萬左右，在這裡，人口的出生率是世界上最高的，但是成活率也是世界上最低的，在蘇丹，阿拉伯人只有30%多，而大部分是其他部族的黑人，可是在蘇丹卻實行的是伊斯蘭教法律，這就連綿不斷的引發了許多信奉原始宗教的黑人反抗，民族矛盾本來就繃的很緊，埃塞俄比亞的內戰、政變很快就引發了蘇丹的內部政局變化，而向厄立特裡亞、索馬裡這些三流國家其實根本就承擔不起策劃別國政變這樣的責任，他們自己都窮的沒褲子穿還要去支援那些叛亂者，勢必會造成自己的經濟困難，因此，在蘇丹內戰3個月以後，索馬裡也發生了軍人政變，厄立特裡亞雖然沒有政變，但是，他們被阿拉伯共和國的部隊接管了國家政權。幾乎沒有抵抗的就成為了阿拉伯共和國的一個省。

    伊拉克的什葉派領袖薩利姆帶著他的部下經過多年的混戰，終於取得了名義上的政權，他們現在聲稱阿拉伯共和國的穆斯林是歪曲了真主的旨意，是被演變了的假穆斯林。因此拒絕承認阿拉伯共和國的伊斯蘭教正宗傳承，仗著他們自己多年來的窮兵黷武積攢下來的家底，加上非洲東部鬧的紅紅火火的國際局勢，而中國並沒有插手的意思，薩利姆有些頭腦發熱了，他開始對阿拉伯共和國的那些海灣小省虎視眈眈，他認為，北邊被庫爾德人割去了一塊，那麼就應該在南邊「撈」回來，一時間海灣的局勢也很緊張。

    鑒於中東和北非的形勢緊張和複雜，中央決定恢復西亞工作委員會，這次是派李強去擔任主任，並且為了增援那裡的部隊，第39軍被調到了土庫曼自治區。印度洋艦隊也加強了在海灣的巡邏和東非海域的巡邏。

    出現這麼複雜的局面，躲在阿根廷的隆梅爾悄悄的笑了。他知道以他現在積攢起來的力量還不是中國的對手，但是，讓那些劣等民族去消耗中國的國力還是很開心的。這兩年他在阿根廷仔細的研究了中國的歷史，發現中國人是非常容易滿足的民族，是個不那麼喜歡進取的民族，登峰造極之時就是他們衰敗的開始。他指示在德國的黨員要塌實的積攢力量，等待時機。在阿根廷，他們扶持了親德的政府，幫助阿根廷建立了在美洲最強大的軍隊，可惜他們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太少了，在南極同中國鬥法是輸的一塌糊塗，有時隆美爾還真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去指揮。

    複雜的局面也讓中共中央總書記藍瓊十分頭疼，中國面對紛繁的國際局勢始終沒有時間騰出手來好好的整治國內的事情，她知道如果繼續這麼拖延下去，那麼好容易清理好的廉潔政府很有可能要走回頭路，最近就已經有了一些反映，盛世必然帶來人們心靈深處的一些私慾的外部擴張條件，盛世會使人們的貪婪之心得到滿足，從政治局會議上的情況來看就說明現在是很危險的。藍瓊本來想去深圳找老首長聊聊，看看老人家的意思，可是現在年事已高的老首長還能給自己出主意嗎？正在猶豫的時候，秘書送了一個文件給她批示，原來是司徒晟組織軍工部門攻關的成果報告。藍瓊瀏覽了一下以後，發現目前我國在極地武器裝備的研究上已經趕了上去。

    「這個小弟弟做事還真是有一套，為什麼不叫他來聊聊，看看他有什麼看法呢？」想到這裡，藍瓊讓秘書給司徒晟電話，讓他來一趟。

    司徒晟還以為是報告裡面有問題，連忙趕到了中南海。

    第二節

    司徒晟見到大姐的時候，大姐正在看文件，在秘書的帶領下，他悄悄的坐在了沙發上，「你先坐一會兒，我這馬上就完。」藍瓊頭也沒有抬的說。

    秘書回身泡上了熱茶，司徒晟在那裡慢慢的品茗。藍瓊飛快的瀏覽著手中的文件，然後一一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意見，隨手就把那些文件放在了一起交給了秘書。

    「小弟啊，叫你來是想跟你聊聊，看看你對當前的國際形勢有什麼獨特的看法，說實在的，我現在有些頭疼，咱們的國家現在太大了，而且各地的情況差異也很大，一旦這個大廈坍塌了也是容易的很，政治局裡的其他成員面臨這樣的問題也是束手無策，你看我們應該怎麼去面對當前這樣的局面？」藍瓊跟小弟不用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本來想去找老爺子聊聊，可是一來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二來也怕他老人家失望，我想先跟你聊聊，實在不行也還是得去找老爺子問問的。」

    司徒晟沒有想到總書記是問自己這個問題，有些愕然的說，「我還以為是我們的那個報告有什麼問題，準備的都是那個報告方面的資料，您這麼問我，我還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哪！」

    「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嗎。」藍瓊笑著說。

    「這個問題我有時也想過，我們既定的國策是不會有問題的，起碼在最近幾百年是可以應付我們民族在世界上的生存環境的，問題是我們怎麼在大綱領下去具體的處理面對的各種事物，這裡就有一個處理的技巧和節奏的問題。本來，中央和國務院都有國際事物研究機構，專門給我們中央決策層提出參考意見，可是最近好像這個機構沒有拿出什麼好的意見，對國際形勢的預測也是屢屢失誤，因此，使中央在開會的時候往往是感到突然，大家在繁忙的工作中沒有多少時間去思索這些問題，突然一開會，大家當然是說不出什麼來了。」司徒晟說。

    「這個機構好像是歸管宣傳口的牛華西負責吧？他自己都迷迷糊糊的，還能管出什麼來？」藍瓊有些惱怒。

    「您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個，作為總書記您不該在手下面前說這個。但是作為弟弟聽您的家常話也不算過分。牛華西是黨內另類思維的人物代表，就算不是他，還會有別人的，這是社會意識形態在黨內的反映，我們黨內現在是有那麼一些人認為我們已經是船到碼頭車到站了，應該好好歇歇和享受一下生活了，這不奇怪，人的惰性就是如此。」司徒晟笑嘻嘻的跟老姐說不是。

    「你現在的原則還蠻強嗎，咱們這不是關起門來說話嗎。你別跟我繞彎子，說說你的想法。」藍瓊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格了。

    「其實，我們看待世界就兩個字，『利益』！對於我們來說只有是符合中華民族利益的事情我們就要去爭取，去努力，但是這個利益又有長遠利益和短期利益的矛盾，處理這個矛盾才是最難的。近期利益是看的見摸得著的，是最具有吸引力的，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的都是這個近期的眼前的利益，而長遠的利益可能會是隱性的，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有些還會與近期利益發生衝突，甚至是反作用，因此衡量這種利益矛盾的能力才是考驗領導者的關鍵，做商業是這樣，做企業領導是這樣，就是管理國家也是這樣。」司徒晟隨口說道。

    「呵呵，你這個觀點倒是很新奇，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當國家領導人的不是都跟做買賣的一樣了嗎？」藍瓊樂的笑出了聲。

    「是啊，難道不是嗎？一個懂的權衡利弊的人既可以當一個好的商人，也能做好一方的好領導，所有的企業概念或者說國家的意識形態概念都是為著更大的謀求整體的利益服務的，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理念，為什麼？因為時代進步了，時代變化了，過去的理念會因為時代的變遷而失去支持謀求利益的功能，甚至會阻礙新的時代的需求，一個好的領導者總是向前看，而有些人總是喜歡保留過去的理念，認為那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反駁前進的步伐時候引經據典的也是古老的歷史，這些我想您也是見得多了。」司徒晟還是那樣隨便的說著。

    「你說的有些道理，老首長就是商人出身，那眼光的確是看的遠，他做商人把企業做成了中國最大的，做國家領導人把咱們國家也弄成了世界最大的，他老人家對於利益的把握的確是爐火純青啊！」藍瓊感歎的說。

    「經營一個國家就像是在經營一個企業，古人云，治大國如烹小鮮，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像經營自己的企業一樣去經營自己的國家，當然，這裡面還有區別，但是理是一樣的。說道現在非洲的情況其實也是那裡民族進化中的一個過程，這不是我們能夠用外力去解決的了的，在非洲，有我們巨大的利益，這個利益並不是我們現在能夠看的見的，而是要經過以後的努力才能顯現的，現在要為將來的利益去搏鬥和流血可能會讓一些人想不通，可能會遇到阻力，所以，在上次會議上我沒有把話說完，我擔心就是包括總理在內都有可能接受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藍瓊看著這個弟弟奇怪他為什麼腦子裡有那麼多彎彎道道。

    「我們對非洲出兵是必然的，但是關鍵是怎麼出，什麼時候出？出兵的目的就是要把那裡散落在各個部族的武裝力量消滅掉，還給他們的是和平，幫助他們建立相對統一的國家，傳輸給他們現代文明。對於蠻荒之地的人是講不清道理的，只能用武力和利益去開導他們。讓他們生活的比原來好，這樣才會有安定。要想讓他們達到我們現在的思維水平可能要用很多年，在引導治理他們的問題上我們應該越簡單越好，複雜了他們也不懂啊。」司徒晟說。

    「治理的問題以後再說，你先說出兵的事情。」藍瓊盯著司徒晟追問。

    「關於出兵的問題不要由我們提出來，我們可以等，目前我們在非洲沒有直接利益，貿然插手會引起與西方的競爭，我們只有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下才會出兵，一、阿拉伯共和國為了國家的安全邀請我們出兵。二、西方外來勢力對內亂的國家進行軍事干涉或者用裝備武力支持一方。三，各方在得到各自的支持國家的援助後大打出手，使民眾的傷亡達到了一定的數目，四、這些國家的宗教精神領袖和主要政黨邀請我們干預。在沒有這些條件的出現時，我認為我們不應該表態，也不要偏袒任何一方，當然，我們還是要仔細瞭解那裡發生的事情，要支持就要支持那些能夠代表民意的政黨。」司徒晟列出了出兵的幾個條件。

    「那麼我們是不是要隨時準備出兵？」藍瓊開始問具體的事情。

    「準備是必要的，現在西亞，我們還有一個心頭之患沒有解決，那就是伊拉克問題。有這個伊拉克在，我們的準備就一天不能懈怠。伊拉克在經歷了幾十年的戰亂後，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政府的極端民族主義的地區，他們還虎視眈眈的看著阿拉伯的領土，現在阿拉伯南邊的那些國家一動，在北邊的伊拉克肯定會以為機會難得，所以阿拉伯共和國挺不了多久就會找我們，我們對非洲的態度越是曖昧和朦朧，這樣的危險對阿拉伯共和國就越快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按照我們的規則辦事了。」司徒晟把具體的事情簡單的說了。

    「國內要怎麼做應對的準備？」藍瓊繼續問。

    「說到國內話題就多了，現在我們國內有些問題還是要清理一下，目前國家發展到今天，許多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產生了，看著我們國家現在很強大，可是在內部產生的問題也是一堆一堆的，新的官僚又出現了，貪官墨吏還是有，我們不能因為國家大，事情多就放鬆治理內部這些基本的東西。」司徒晟這會兒認真了。

    「國內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什麼？」藍瓊還是只問不解釋。

    「國內最大的問題就是全體國民的生活問題，我們國家從上個世紀末就開始模仿一些西方國家的社會保障福利制度，在一些城市裡搞了職工養老保險等社會福利，這種福利是解決了在多種經濟體制下企業發生變故以後的職工生活出路，但是，並沒有解決全體國民的生活保障福利，特別是來自農村的民眾，一方面說土地是國有的，一方面又沒有給他們終身的生活保障福利，那些已經移民到新開拓邊疆的農民日子還好過一些，而留在內地的就比較困難，一些城市遊民也是這樣，自從取消了戶口的農村和城市的分別以後，許多在農村無法維持生計的人就跑到了城裡，而我們的城市壓力也越來越大，僅僅1000萬人以上的特大城市就有12個。舊的矛盾沒有解決，一些新的矛盾又產生了，早年的計劃生育使我們國家現在增加了許多孤寡老人，而我們的配套設施並沒有跟上，這是讓我們十分尷尬的事情，這些城市居民的問題成為影響我們共和國內部安定的一個比較大的隱患。還有現在的教育領域，尖子是出來了，可是民族的內涵卻越來越少。大部分學生都有些走樣。我們不得不考慮這個百年大計的問題啊。」司徒晟嚴肅的說道。

    「你說的這些恐怕要很長時間去治理，也是一個綜合性很強的事情，跟我們準備戰爭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藍瓊這樣說。

    「我是說利用現在的空擋，非洲的事情不會馬上找到我們，我們大概還有一年的時間去安心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們要盡快把對國內的一些政策決定下來，然後一步步的做下去，當我們國內的民眾得到了實惠，那保衛國家的心情會更加強烈！」司徒晟解釋說。

    通過跟司徒晟的談話，藍瓊大概知道近期應該重點抓什麼了，他把總理找了來，討論司徒晟提出的話題，張二平聽了後有些吃驚，「我們國家現在這個實力搞全民福利可能還不行啊，要知道，現在是25億人口啊，我們光消化印度的人口就花了15年的時間，現在剛剛有些眉目就做這麼大的動作是不是不夠穩妥？這麼大的人口基數去搞全民福利，我們一是沒有這個經驗，二是也沒有那麼大的財力啊。儘管我們現在從總體上說很強大，但是畢竟現我們國家還是底子很薄的，攤到每個人身上就沒有幾個了。溫老總理有句名言，『多大的效益數字攤到中國每個人身上就是小數，多小的民間小數問題集中到國家就是大數』，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那麼我們總不能不做吧，要不我們把司徒晟和幾個有關民政方面的人叫來，大伙議議？」藍瓊被張二平說的也心裡沒有底了。

    「我也是這麼想，大家能夠在一起討論一下好，多聽一些意見也有利於我們決策。老一輩下來的時候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始終沒有能實現，我不奢望能夠在我們這一代身上實現，但是能夠做些探討就算不錯了。我想司徒晟考慮的問題是不是草率了一點？在風雲變換的今天我們在把重心放在這個上面，會不會影響我們在國際上的形象？」張二平有些擔心的說。

    在張二平的組織下，一個小範圍的討論會在半個月以後召開了。參加的有分管經濟的副總理苟偉，（當年是牛華西從河北把他調到中央工作的，為人小心謹慎，管財經是把好手，就是開拓能力差一點。）有北京財經學院的教授，國家經濟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查胥吏，是個研究經濟模式的老經濟學家，還有國家計委主任、財政部長、民政部長、衛生部長等部門的頭頭，作為分管科技的國務委員司徒晟也參加了會議。

    藍瓊是最後來的，一進來就說，「我是來旁聽的，今天是個代有研討性質的會議，你們都是經濟學家，在經濟方面你們都是我的老師。」

    總理張二平先開口把會議的調子定了下來，「會議討論內容的大綱早就發給你們了，想必你們今天都是有備而來，今天的會議咱們討論的重點就是『在我們國家能不能實行全民福利』的問題，換言之就是有沒有這個可能性的問題，這次的會議雖然不是什麼正式的咨詢會議，也不是正式的中央或國務院會議，但是，大家應該知道會議的份量，他將對我們國家今後幾十年的國策具有深遠的影響，我希望大家本著對人民負責對國家負責的態度來認真的研究這個問題。現在要說一下的是會議內容嚴格保密，我們探討的話題實在是太敏感了，在沒有定論之前，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在社會造成一些誤解和影響的好。好！下面自由發言，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沒有禁忌。」

    查胥吏首先發言，他從古至今，從外國的成功和失敗的經驗到國內的現有制度，洋洋灑灑的論證了一翻，足足講了1個多小時，論據不能說不充分，論證不能說不科學，但是，基本上都是用已經有的理論和現象做基礎的，最後的結論是「暫時我們國家還不具備全民福利的條件。」他在最後說，「中國人的特點和其他民族不一樣，既有優秀和奮進的一面，也有醜陋和懶惰的一面。在搞全民福利的時候，我們必須要看清楚這樣的民族結構，看清楚民族本身存在的一些劣根性，弄的不好就是又一個大鍋飯和大躍進，這是我們歷史上已經演繹過的悲劇，難道我們還要重蹈覆轍嗎？儘管提出這樣政策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我們要看到起碼現在我們的國家還不適應這樣的模式，還存在著困難。」

    查胥吏的發言由於時間太長，他講完以後會議休息了片刻，司徒晟坐在那裡仔細的看著查胥吏的發言稿，不時的在上面圈圈畫畫，其他的與會者有的則是走出會議室抽煙，有的在走廊裡溜躂腿，大約十分鐘後會議又開始了。

    「今天的這次會議我是專門安排的，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思想準備啊，中午我給大家準備了便飯，我不希望大家有保留的發言。」藍瓊在會議繼續開始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

    參加會議的人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會議的份量很重，共和國的主席、總理親自參加會議，雖然會議的規模不大，級別不高，但是其在中央主要領導心目中的份量可是不容忽視的。

    民政部長蕭牆沉吟了一下發言，「我是從基層民政部門做起的，見到的各種流民和生活困難的人可以說是在座裡最多的，從我國目前的民政體制來看，我們其實是做的修補工作，簡單的說就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完全的被動式的應付民政工作，我們管理的一些榮軍和孤寡老人僅僅佔總比例的很少一部分，我是希望我們國家能夠拿出一套完整的全民福利的方案來，那樣，我們的工作就好做了，社會上出現的乞丐和流民就會大幅度減少，廣大民眾也就會安定下來，我們民政部門在幾年前曾經有過一個關於全民福利的草案，但是沒有報上去就北其他的事情衝擊了，所以，現在我們討論這個話題時，我是贊成實行全民福利的，至於經費和資金來源，我想這應該是一個稍微複雜的一點的排列組合的數學問題，從整個社會資源來講，現有的生活在最底層的民眾本身也佔有一定的資源，不過這部分資源是無序的雜亂的，而且浪費是很大的，如果我們能夠統籌起來，並不見得會花更多的社會資源，同時也開創了一些新的就業機會，對於社會結構也是有好處的。」

    從事多年衛生工作的謝望春接過蕭牆的話頭，「是啊，作為我們衛生部門來說也希望能夠在全國形成一個統籌系統，一方面我們可以集中更多的資金和財力去搞醫學研究，另一方面也可以杜絕許多在醫療戰線上的醜陋現象，現在危重病人死在醫院的急診室門前的例子屢見不鮮，見死不救的行為屢禁不止，根本原因就是醫院擔心收不到醫療費用，最後要自己承擔，如果有全民的社會保障，那麼任何人進來都是可以享受最基本的救治，原來的那樣現象就會從根本上得到剷除，而對於更高檔的消費，全民醫療體制也是不排斥的，我認為建立全民福利對我們國家有好處。」

    「你們說的好處是對你們的部門有利，可是這麼大的資金籌集從哪裡而來？光是啟動資金按照每人100元來計算，全國就需要2500億，如果加上後續資金，突破萬億大關是必然的，這麼大的資金在國家的五年規劃預算裡沒有，就是應急基金也是不能承擔，那麼缺口怎麼彌補？如果通過銀行透支必然會引發國家的新一輪通貨膨脹，我們好不容易穩定的經濟局面就會被破壞，還有，由於經濟形勢的變化再牽連到其他行業的變化是誰也說不清楚的，我不贊成現在做這樣好大喜功的舉動。」財政部長易良鵬看到他的「老對頭」民政部長和衛生部長都贊成連忙急匆匆的出來唱反調。

    「良鵬同志，自由發言可以，但不要帶有攻擊色彩的詞彙，什麼好大喜功？誰好大喜功？說話要注意原則。」一直沒有說話的苟偉瞪了易良鵬一眼。

    會議現在是完全相反的兩種意見了。

    第三節

    司徒晟坐在那裡一直沒有發言，他在認真的聽各位專家的發言，從面部表情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藍瓊也是穩穩的坐在那裡，他知道司徒晟的腦子裡一定是有新的想法，至於現在的爭論也是正常的，如果沒有爭論也就不用開這樣的會議了。

    「司徒晟同志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的觀點全都亮出來，畢竟這個議案是你提出來的，雖然現在有反對意見，但是，我覺得大家都是本著為人民負責為黨負責的態度在研究嗎。我們黨內就是要營造這樣的民主氣氛，這才是真正的民主集中制。」苟偉在批評了易良鵬以後對司徒晟說。

    在中國，國務委員和副總理在行政級別上是平級的，國務委員也是副總理級別，可是差別在哪裡呢？國務委員的產生是在20世紀90年代中葉，那個時候剛剛開始復興的中國從表面上政治穩定，人民安居樂業，可是在國家政治內部其實各派鬥爭是很激烈的，雖然說不上是階級鬥爭和文化大革命那麼急風暴雨，但是在各個派係爭奪權利的問題上也絕對不亞於其他時期，甚至可以說是共和國最激烈的時期，當時的帶頭人鄧小平為了醫治文革後留下來的百孔千瘡的國民經濟，快速的使國家富強起來動了不少腦筋，當時，他在黨內的威信還達不到毛澤東那樣的高度，改革開放還在「摸著石頭過河」，因此，他不得不在國家機構上做了些變通，成立了顧問委員會和在國務院設置了國務委員這樣的職務，顧問委員會其實就是讓那些已經超齡的老革命還保留一定的權利，從正面講是把年輕的領導者「扶上馬送一程」，從負面講就是要制約激進的改革派不要走的太遠。而國務委員的設立則是因為，在原來出現眾多副總理的情況下，幾乎每個副總理都有可能登上總理位置的可能，容易給人一種類似清朝康熙年間的「九子爭嫡」的印象，在新一代領導人接班後，為了澄清這樣的現象，國務院不再設立過多的副總理，而代之以國務委員的設置，這樣，擔任國務委員的人就基本上沒有可能去競爭下屆總理的機會了，而副總理則是下屆總理的當然候選人之一。因為這樣的設置，歷屆擔任國務委員的同志都是年齡偏大、實際工作經驗豐富、工作能力極強的人。這樣的體制由於各種原因被保留了下來，而司徒晟擔任國務委員的年齡卻是非常年輕，這就十分耐人尋味，有些人猜測，對司徒晟的使用就是用其特長和技能，這樣的安排等於是宣佈了司徒晟終身只能做具體工作而不可能擔任更高級的職務了。而另外一些人則不這麼看，他們認為司徒晟是將來領袖的接班人，現在分管科技口的工作不過是為將來的進一步發展做鋪墊，至於國務委員的名號，既然當初可以建立，也就可以現在重新定義，為什麼就不能把國務委員設置成進階到副總理、總理過程中的一個環節呢？而苟偉就是持有這樣觀點的人之一。

    司徒晟可沒有想過這些，在他看來，工作就是工作，上級安排什麼工作就做好什麼工作，他沒有什麼利益和權利的非分之想，自己家裡無論是財力還是政治勢力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就是不做官也能潛心的研究科學，說實話，他還是喜歡做學問而不喜歡做官，可是做官就是要為老百姓多想想，他不在乎別人對自己說什麼，也不去考慮官場裡的遊戲規則，只要為國家為人民有利，他覺得都應該去做。

    「在說這個全民福利的問題以前，我想說點其他的有關理念，不錯，查胥吏教授論述的非常清晰和完整，作為反方，已經不可能論述的更好了。在查胥吏教授的論述中，引用了不少歷史上的現象和概念，那麼我現在也說一點自己粗淺的想法，因為是臨時想的，也沒有什麼提綱給大家先看看，我這就說到哪兒算哪兒吧。」司徒晟說完靦腆的對大夥一笑，藍瓊知道這個小老弟要玩新花樣了。

    「首先我們來說說要不要搞的問題，人類歷史發展了有200多萬年了，有文字記載的歷史是五千年左右，這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都差不多，從我們已經知道的原始社會到現在的社會主義社會，資本主義社會，人類在各個階段都有著一個理想，那就是天下大同，這個樸素的思想後來被馬克思上升為一種理論，成為公有制的發端，人類社會是從原始的公有制逐步到領主部落的狹義公有制，再逐步演變到私有制，自從私有制誕生以來，人類的社會得到了長足進步，但是兩極分化也嚴重起來，就是我們國家現在的體制也保留了私有制的內容，因而，兩極分化的現象在我們的國家也是普遍的，我們的前輩運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去實現社會的均等，在歷史上大躍進、人民公社、集體農莊，後來發展成的股份制等等，這些都是改良社會不穩定因素的一些嘗試。作為共產黨的宗旨是什麼？是實現共產主義，那麼什麼是共產主義哪？有些人會搬出馬克思的『具有高度文明、高度發達和高度覺悟』的全民社會，事實是那樣的嗎？經過共產主義運動百年的探索，顯然這個定義是不準確的，我個人認為，共產主義的基礎是公有制，在公有制基礎上社會文明和人的生存保障得到充分的保護和發揮，在公有制基礎上展現一些人的個性，但是這種個性是以服從大眾利益為前提的。既然是公有制，那麼首先要實現的就是全民福利，每個公民都有權利去享受公有的社會資源，而不是給某些個人或者小集團去獨佔。在20世紀，一些西方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開始實行國民全面福利，這在形式上是實際已經具有公有制因素的，但是他們的國家基礎是私有制，大財團、大資本家仍然統治著國家的上層建築，因此，反映出來的現象也是以私有制為特徵的，這些方式是為了維護他們的社會制度繼續下去採用的方法，有些國家可以說實行的還是很不錯的。而作為以公有制為基礎的中國卻遲遲不能實現全民福利，說明了什麼？僅僅是我們國家底子薄，人口基數大嗎？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一、我們沒有專門設計國家福利的管理人才，發展到今天，有誰去學習和研究全面福利的課題嗎？我是沒有看到。二、新興起來的時代佼佼者，貴族階層，他們喜歡鶴立雞群的感覺，喜歡超常規生活，他們在政府和黨內的代言人成為阻礙實施全民福利的一股勢力。三、全民福利在我們國家歷史上曾經有過疼苦的實驗，人們的思想覺悟還達不到高度的文明，無病呻吟、小病大養的現象屢屢出現，使這樣的福利會成為吃社會主義的福利，因為這個原因，幾十年前的大鍋飯現象我們還記憶猶新，我們害怕又走回原來的老路，擔心又出現不應有的混亂局面，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為社會主義的旗幟的中國如果不能從根本上去解決自己國家人民的最基本生活保障，那麼我們再怎麼高喊公有制，也是枉然，我們的社會制度優勢到底體現在什麼地方嗎？因此，在這個原則上我們不是討論搞不搞全民福利，而是必須搞全民福利，這是歷史和國家制度所決定的。」司徒晟在說話的時候，老教授查胥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察覺自己的研究工作脫離了社會意識形態的根基，其論述的結論變得被對手不堪一擊。

    司徒晟沒有管其他的人怎麼想，頓了一下以後又接著說了下去。「第二個問題是什麼時候實行全民福利，怎麼去實行？我們的上一代領導人在進行國家富強的活動中本來就想實行這個政策了，可是由於國內和國際上出現的各種問題而沒有能實現，成為他們那一代人的遺憾。我們現在國家穩定，地域廣大，國民生產總值和科技發展水平都站在世界上的前列，在國內已經具備了實現全民福利的初步條件，國際上，我們的兄弟國家美國已經開始實行一種全新的全民福利，我們在蘇聯遠東的回歸地區和新的殖民地區都實現了全民福利，雖然那是區域性的。我現在要著重的說明的是，我們現在講的全民福利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福利社會，而是一種意在解決社會底層困苦大眾的一種社會機制，實行這個制度主要依靠法律和制度，而不是依靠人們的覺悟，全國的每一個人都能接受福利，但也都要勞動和工作，如果不勞動就會被社會強制去勞動，社會福利給大家的是失去勞動能力的生存條件，而不是依賴這樣的機制不去勞動和工作。我想在法律健全的今天做到這點並不難，我們不用擔心會回到大鍋飯的年代。至於經費問題，我想羊毛總是要出在羊身上的，社會資源的分配是誰在負責？是我們政府，那不過是個社會資源的重新分配的過程，不過是社會把具有保險性質的資金集中起來，再重新的分配下去，這個財力我們是有的，這個能力我們也是有的，那麼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實行社會全民福利的理由？能為而不為是官僚腐敗的開始，我這樣說話可能重一些，但是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句話可是千古不變的。」

    司徒晟的話說的很刺耳，苟偉覺得有些難受，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司徒晟的想法是好的，構思也是不錯的，但是要實行起來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就是這個法律規定也要費思量啊。」

    「今天聽了司徒晟的話我還是很受啟發的，的確，我的論證是有些偏頗，作為國家全民福利來說，集中的資金對於社會總資源來講是不會有變化的，只是個再分配的問題，作為國家政權，也是有能力對民生福利進行規劃的，雖然我們國家現在大多數民眾已經比較富足，但是我們的確不能否認還是有弱勢群體的存在，計劃生育政策遺留的問題還很嚴重，社會制度的本質決定我們要走共同富裕共同享有社會財富的道路，對於我前面論證的觀點我收回。」查胥吏這個時候說道。

    藍瓊、張二平、司徒晟都用欽佩的眼光看著查胥吏，「畢竟是做學問的人，知錯就改，真是個一絲不苟的老經濟學家。」

    會議由於查胥吏的「倒戈」，很快就形成了一邊倒的局面，本來強烈要求實行全民福利的態度更堅決了，只有副總理苟偉堅持反對意見，他說，「從將來發展的大趨勢來說，實行全民福利是必然的，但是就目前我國的小環境來說，還存在著地域間巨大的差異，一旦我們全面實行全民福利，就會使現在的地域間的經濟差距、生活差距、人口差距上升到福利差距，我們分片試行也難搞，一起試行更難搞，這樣，就會使調整時間拉的很長，就會使結果離我們的本意相差甚遠。」

    「你不能把分片難一起上更難的理由說的更透徹一點？」張二平問道。

    「如果我們在國內某些地區先試行全民福利的政策，勢必會造成沒有福利地區的人向有福利地區移動，使我們已經放開的戶口政策吃緊，必須要重新管制起來，有關福利方面的物資也會經過民間個人之間的來往，使我們在試點的時候根本就吃不準到底需要多大的總量去提供這樣的福利保證，好比，張家在福利區，看病得到保證，親家在非福利區，看病要花錢，親家感冒了，可能吃的就是張家的免費獲得的藥品，如此民間這樣的交往政府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區去干預的。如果在全國統一實行福利試點，那麼偏遠地區的標準怎麼計算？經濟發達地區的標準怎麼計算？我們現在是國家統一的大財政，已經不能回到過去的那種各省各區的分灶吃飯，測算這麼大一個國家的幾十個省區的民眾福利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一旦發生較大的地區差異，引發民變，就會影響到國家的大局，就會使我們這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共和國走向分裂的邊緣，到那個時候，這個責任可就不好負了。」苟偉嚴肅的看著大家。

    「苟副總理的話有道理，這不是危言聳聽，在中國歷次的社會資源再分配的時候都發生過社會動盪，歷史的教訓我們要汲取，但是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我們現在使用的管理手段已經不是過去那樣簡單和低效率了，我們可以首先委託清華大學數學研究所先把這個系統的數學模型建立起來，通過計算機模擬大致可以測試出各個地區的經濟模型和實際分配量，然後我們通過響應的立法，明確規定實行全民福利的調整時期為5年，也就是說在這個調整期內，各個省區的福利水平是要經常調整的，直到基本平衡以後才能進去穩定期，即便是進入了穩定期也不能一成不變，根據國家的需要還是會有局部的或微量的調整，這是正常的，在中國，百姓們不怕調整，不怕高低多少，怕的是不公平，當國家困難的時候，我們的人民是會做出主動的犧牲來替國家分憂解難，這在歷史上也是屢見不鮮的。」司徒晟說到這裡看著大家都在點頭，他又繼續說了下去，「在實施這項工作的時候，我們面臨的最大敵人是我們自己內部的腐敗，會有些人在這個時候利用手上的權利和政策上的空子中飽私囊，會有些人為了小集團的利益、地區的利益鋌而走險同中央對著幹，這是我們要給與相當重視的，福利政策的實施不同於其他的政策，一旦在執行的過程出現偏差，一旦出現腐敗和貪污，對我們的民眾情緒是具有不可估量的殺傷力的。」

    總理這個時候接過話頭，「司徒晟考慮的問題我認為很重要，我們現在重點要抓的就是實施方案和管理細節，絕不能出漏洞，要在實施以前盡可能堵塞一切漏洞，在實施後尋找隱患，對於那些敢於以身試法的人要堅決打擊，我們的政府對人民講的是民主，但是對那些貪官污吏絕對不能手軟。」

    會議最後基本上取得了共識，會議的紀要很快就提交給中央政治局討論，事關廣大民眾的福祉，在會議上基本上沒有遇到反對意見就通過了，緊接著在國務院國務會議上由苟偉牽頭國家發改委負責制定方案提交人大審議，實行全民福利的工程緊鑼密鼓的啟動了。

    在開始實行這個計劃的前夕，司徒晟又給中央寫了一份報告，報告送到了藍瓊的手裡，藍瓊看完報告後陷入了沉思。

    第四節

    司徒晟在報告裡提出了一個新的設想，他認為在實施全民福利的前夕應該在全國範圍內全面的進行一次打擊腐敗官吏的運動，清查一些因為各種經濟問題而被雙規的幹部，他在報告中還全面的剖析了國家各級信訪辦的作用和存在的問題，提出，這樣的機構應該按照法律劃歸到人大去管理，而不是各級政府的機構。司徒晟在報告中寫到，
    「隨著社會進步，人類生活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政府的功能越來越成為民眾眼光的中心，我們的機構雖然現在高效了不少，但是，我們還是要看到在一些地方還有死角，還有空隙，在實行全民福利的前夕搞一次比較大的國家機關幹部隊伍的清查活動是必要的，也是緊迫的。我們的國家機構應該向毛主席說的那樣經常打掃房間，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行跑掉，解決了民眾的問題，國家再向外發展就有了底氣，就有了後勁，否則，我們哪裡還有精力去向外發展？以前有一種提法，就是定期舉行清查工作，從常理來看這是我們制度的一種完善，但是，常規的清查工作不能代替專項的清查，人總是有惰性的，當一種清查成為慣例的時候，人們自然會規避那樣的例行清查，有問題的人也自然會想出對付這樣清查的辦法，使例行的清查流於形式，這樣的例子在我們的歷史上不勝枚舉。也使我們的人民不相信這樣的清查，因此，在一定的時期、一定的工作局面下進行一定力度的清查是完全必要的。」

    藍瓊主持工作幾年來，由於自身素質的原因，大多是保持上一代領導人的做法，自己沒有什麼新意，她是個管理型的領袖而不是開拓型領袖，上一代領袖交給她的疆土已經夠大的了，整個國家現在的領土面積已經超過了前蘇聯，特別是印度的併入使中國的人口暴增了13億，使剛剛排名第二的中國又一越成為世界第一人口大國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管理起來可以說真是不容易，藍瓊自己認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行了，可是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成為其他人的主心骨，有些主意還必須由自己拍板，可是自己哪裡有那個水平啊，早幾年有老首長在後面撐著，有了什麼難事總會有前輩指點迷津，也許上天照顧自己，這不，又送了個司徒晟過來，這個傢伙現在想的道道可是要比其他人深的多。

    藍瓊現在想的是要好好培養司徒晟，在適當的時候讓她來接班，這樣自己也就卸下了這付千斤重擔，其實當國家領導人一點也不好玩，繁重的工作壓的他都沒有機會跟兒子和丈夫在一起。說起來這個小薩藍已經上中學了，出落的也是個大小伙子了，等他再大點就把他派到司徒晟身邊去鍛煉鍛煉。巴薩羅夫已經申請離休了，她作為巴薩羅夫的妻子不好表態，申請報告送到軍委後還沒有討論，這也是讓藍瓊頭疼的事情，巴薩羅夫今年才63歲，這個年紀在中央正是「年富力強」，可是作為一個軍人不能領兵打仗已經是委屈他了，還在國防大學裡一呆就是那麼多年，就是泥性子也磨出火來了，要不是因為是共和國第一丈夫，恐怕光民族問題就會鬧起來，好在現在巴薩羅夫已經習慣在幕後了，對於個人的犧牲他現在是看的很開的。

    藍瓊在司徒晟的報告上仔細的批上了「政治局常委圈閱後，發國務院、中央紀委、監察部、最高檢察院、最高法院傳閱，在五一前全國開展一次專項整治」，然後靠在沙發上腦子裡在想怎麼用司徒晟這個小老弟。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秘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主席！剛才總理辦公室來電話，張二平總理在辦公室暈倒了，現在已經送到了301醫院，初步檢查發現了惡性腫瘤，估計是腦瘤晚期，情況比較嚴重。」

    「什麼？怎麼會才發現？不是每個禮拜都有身體檢查的嗎？怎麼到了這個地步才發現？」藍瓊一下就急了。「走，立即去看看！」

    張二平是老一輩留給自己最塌實的幹部，在總理的位置上替她分擔了不少重擔，「現在這病情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總理的人選就成問題了，苟偉把握政策是好的，但是開拓性不足，為人也很保守，是個將才，但不是帥才，難道這個時候就要把司徒晟推到前台來？」藍瓊的腦子裡開始盤算發生變故後的中央人事安排。

    藍瓊很快就來到了北京301醫院，當她來到病房的時候，張二平的狀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已經昏迷不醒了，面色潮紅的張二平好像中風病人一樣在那裡喘著粗氣，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張二平的妻子帶著幾個孩子坐在特護病房的外面。

    院長蘇雲博這個時候跑了過來，「總理是3小時前昏倒在辦公室裡的，送來之前隨行醫生做了必要的處理，開始以為是老年性中風，經過腦斷層掃瞄發現在大腦右葉有一個直徑6厘米大的腦瘤，這個腦瘤已經壓迫了神經。造成總理昏倒和癱瘓。」蘇院長說著就打開了腦斷層掃瞄的底片，用手指著腦瘤的地方。

    「這個病為什麼來的這麼急？難道沒有一點徵兆嗎？」藍瓊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政治局其他成員已經陸續的到了。司徒晟也趕到了，他正在向張二平的家屬詢問著什麼。

    「徵兆肯定是有的，但是可能被疏忽了，我們準備做病理切片進一步確診到底是什麼性質的腫瘤，但是這要經過中央的批准，因為，這是要開顱的。

    藍瓊沉吟了一下以後就對秘書說，「政治局成員我想也到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在醫院的會議室裡開個緊急的會議，討論一下總理的病情。讓醫生和專家也列席會議吧。」

    會議很快就決定了開顱檢查，為最後確診腦瘤的性質必須做病理切片。這個決定通過以後，醫生和專家們就離開了，而會議還要繼續下去，議題當然是總理病後的工作問題。

    「我建議，在總理還不能工作期間，由苟副總理暫時主持國務院的全面工作。」牛華西首先說道。

    「我支持這個提議，國務院事務繁雜，沒有個主心骨是不行的。」　政治局委員外聯絡部長皇甫涵說道。

    「主持大局的人選問題我看還是等一會看醫生的診斷結果後再說，現在匆忙的決定是對總理這個位置的安排設置了一個暗示概念，這樣會引發其他的歧異，對今後中央的人事工作安排有隱患，總理的工作將來到底怎麼弄並不是我們可以這麼就定下來的。那要通過人大選舉的。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陳小山立即反駁了牛華西的提議。

    「國務院的工作關係到國家的穩定和正常，那麼多事情等待處理，那麼多事情需要解決，怎麼可以隨便空下來？副總理在總理發生意外的時候主持工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憲法裡也是這麼設置的。」牛華西嚴肅的說道。

    牛華西的心思藍瓊再明白不過了，苟偉是牛華西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在中央工作期間也算的上是兢兢業業，沒有出過什麼紕漏，在這個時候直接反對牛華西的提議還真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但是，她知道，這個苟偉不是擔任總理的材料。國務院還有一位副總理曲廣善同志，目前正在英國訪問。曲廣善是從基層最近才調中央工作的，原來是在鄧發祥手下擔任副省長，後來在邊疆新區鍛煉，調中央工作的時候已經60出頭了，算是年紀偏大的幹部，當時牛華西接受這個人事安排也就是考慮到曲廣善年紀已經大了，不是苟偉的競爭對手，擔任副總理不過是個陪襯。藍瓊在想，「現在，是不是把曲廣善這個人物推出來制約一下牛華西呢？」

    「國務院不是還有一個副總理嗎，為什麼不能讓他主持工作？」張建國這個時候突然說。

    老道的張建國知道總書記的意思，這個時候不出來擋一陣什麼時候出來啊。當藍瓊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張建國就知道該出來說話了，以前這個時候大多是總理張二平出來說話的。其實只要苟偉自己表個態，也許就能使藍瓊暫時讓他臨時主持工作，可是這個時候的苟偉好像覺得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有老上級給他撐腰，他自己也覺得應該出來主持大局了。他不知道，越是這樣，別人就越會疑心他的動機，果然，張建國的話就使在座的其他政治局委員有了話題。

    「從經驗角度來說，曲廣善同志還是比較適合出來主持工作的，不管是誰主持我認為應該盡快的通知他回國。」　皇甫涵這個時候的話又變了風向。

    「皇甫涵年事以高，繁重的工作能夠承受得了嗎？不要這邊的還沒有醫好，那邊又倒下一個。我看還是苟偉年富力強。」牛華西堅持著說。

    會議上兩派的意見各不相讓，最後大家就看總書記表態了。藍瓊自己心裡對兩個副總理都不滿意，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實在是太特殊了，如果不明確的表態，也許真的會影響工作，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司徒晟發言了。

    「我看還是不要忙於確認誰主持全局工作的好，國務院的工作是有明確的分工的，大家各管好自己的工作，大的事情可以上報中央，由主席圈定一下就是了，等待總理的病情得到進一步確診以後，我想政治局常委會上會有討論的，現在大家不過是議論一下，這麼大的事情作為中央領導核心當然會很慎重的。我理解這個時候的常委心情。現在關鍵的是要搞清楚為什麼總理這個病到現在才被發現，是不是中央的保健制度有漏洞，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司徒晟的話立即引起了大多數委員們的認同，藍瓊繃緊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下來，而牛華西心裡則狠的牙癢癢，「這個小鬼頭，還真會轉移視線，看來這司徒家的人還真的是滑頭至極」，臨來之前自己盤算好的計劃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給這個小子鬧的沒有了。再看看苟偉，一臉的沮喪表情，大家還以為他是為總理的病情難過哪，其實是因為沒有把握好這次機會而感到懊喪。

    當天晚上，一份調查報告就送到了藍瓊的手裡，張二平這一個月沒有認真的做身體檢查，一是工作忙，二是出國訪問錯過了檢查時間，回國後又沒有補上，而他目前患的腦瘤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惡性腫瘤，發展的速度非常快，半個月前，張二平曾經有過頭疼的症狀，但是都當做是由於工作疲勞而引發的普通頭疼，隨身醫生在測量了血壓和脈搏以後，給了一些普通的頭疼藥和鎮靜劑，而恰恰是這些藥物進一步刺激了腦瘤的增長速度，最近，張二平又忙於組織落實全民福利的事情，昨天晚上熬了個通宵，今天早上就昏倒了，醫院的治療方案已經出來了，第一步先進行腦外科腫瘤摘除手術，然後再進行相關的化療和放療，從目前的情況看，張二平同志是很難再恢復工作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難道我們的克隆技術不能挽救二平同志嗎？」藍瓊思忖著，她拿起了電話，「小晟啊，你們搞的那個克隆技術不是具有克隆人體器官的能力嗎？能不能考慮給二平同志想想辦法啊？」

    司徒晟在電話那邊說，「恐怕不行，如果說是其他器官我們的克隆技術沒有問題，完全可以給他克隆一個完全一樣的器官，但是，大腦是不行的，因為即便是我們克隆出來一個原樣的大腦，但是這個大腦裡是空白的，那些經驗和知識是不能克隆的，這個問題我回來後立即就找相關的專家研究了，不能克隆思維是現代克隆技術的一個不能解決的問題。」

    「那麼你看看由誰來主持國務院的工作比較合適？咱們這不算是自由主義，完全是私下裡議論一下。」藍瓊在電話那邊說。

    「這個嗎，在電話裡可不好說，這樣，我給你一個密碼，我母親的生日除上我父親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我給你發一個電子郵件，你解密了就可以看到了，我母親的真正生日你是知道的，沒有其他人可以知道的。」司徒晟說完就掛了電話。

    藍瓊這個時候不得不佩服司徒晟的心機很縝密了，就連自己都才剛剛想到的問題他早就有了準備，而且這麼巧妙的發給了自己，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單獨同總書記見面是犯忌諱的，而這裡的電話其實並不怎麼保密，想到這裡藍瓊也多少有些無奈。

    司徒晟的母親出生在三年困難時期，佬爺在去派出所報戶口的時候陰差陽錯的把出生日期弄錯了，只有姥姥知道真正的日期，後來母親在日常也就將錯就錯，那真正的生日只有司徒家的人知道，藍瓊還是在依次偶然的機會碰上了老首長司徒漢在家裡炒菜才知道了這個秘密，那個時候司徒晟才不過16歲，可是這個秘密今天卻用來作為解密的密碼了。藍瓊苦笑的搖了搖頭。

    很快，藍瓊就收到了司徒晟發來的郵件，密碼是現成的，她打開了看到了司徒晟的信，信中說道，
    「中央目前不要急於安排總理的人選，可先行安排由曲廣善代理總理主持日常工作，其他的暫時不要動，但是補選一名副總理是勢在必行的，建議由我來擔任副總理，這樣我可以幫助曲廣善同志制約急於擔任總理職務的苟偉，苟偉同志政治觀念不強，非常容易受老上級的控制，這是黨的高級領袖的大忌，因此，他不適合擔任總理的職務。當前，總理在任內出現意外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也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出現這樣的真空必然會使黨內的一些派系出現微妙的想法，這不奇怪，在明年人大召開前，我們只能維持現狀，這樣，那些想爭的人也沒有話好說，重要的是要使我們國內的政局穩定，剩下的時間就是您做工作和做平衡工作了。我想，我們黨有能力應對現在的局面，您有能力做好這個工作。」

    看了司徒晟的信，藍瓊心裡念叨著，「這小子畢竟是年輕，有股衝勁，不像他老子，要不是前兩任老書記趕著走，說什麼他也不會主動出來承擔什麼責任的，可是這兒子卻直截了當的分析了局勢後挺身而出了，看來他這個辦法還不錯，司徒晟擔任了副總理的確可以使政局穩定下來，曲廣善的精力問題就可以不去考慮了，有司徒晟這樣的人擔任副總理，我藍瓊是可以放心的。」



        第十三章 而今邁步從頭越


    第一節

    政治這個東西有時是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西方人甚至稱其為「骯髒的工作」，藍瓊看了司徒晟的信以後，基本上知道該怎麼去安排和佈置了，趁這個機會，藍瓊召開了中央工作會議，針對一些同志在思想出現的偏差問題和對國家政策的觀望態度，藍瓊做了批評和警告。由於總理突然的病重，在中央領導層內出現空擋，中央召開了臨時中央全會，選舉接替張二平同志在中央政治局內的人，在會議上分管組織的牛華西做了「共和國是人民的共和國，不能搞家天下」的講話，他在發言中說，
    「同志們，我們的共和國是無數革命先烈用生命和熱血造就的，是無數前輩用辛勤的勞動和高超的智慧鑄就的，在共和國成長的期間，我們也同歷史上的各朝各代一樣面臨著太子黨的問題，這種封建的餘毒給我們的共和國成長帶來了巨大的災害，也是20世紀末本世紀初官場腐敗的最大始作俑者，因此，我們中央一直把限制和管制高級幹部子女作為我們黨的一個基本規定，現在，在我們黨內，還是有些人在信奉這一套，還是有一些幹部的子女在走著太子路線，他們憑藉著在各個方面的親朋故舊在營造一個體系，他們不僅在地方行政上有權有勢，而且也長期從事軍隊工作，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我們黨是很危險的，導致的深一步的腐敗和墮落是必然的，權利過於集中在某些家族的手上，必然會導致國家民主法制制度的被破壞，一旦失控，就會使國家成為獨裁者的樂園，這是極其危險的，也是對我們國家極其不負責任的，我們要反對。」


    牛華西的發言沒有經過常委討論，他是突然發難的，他的講話在與會的中央委員中引起了巨大反響，一石激起千層浪，人們開始議論中央的領導層的團結問題了，苟偉也在小組討論中支持牛華西的意見，他說，
    「一個家族如果沒有足夠高的覺悟和對財富權力的公平合理的分配能力，那麼什麼反腐敗，抑制特權，民主法治都會不堪一擊，什麼為民謀利為國效力等都是空話，這對中國來說比一個強大的外敵還要可怕。我們的國家民主主要體現在黨內的民主，如果讓這樣的思潮在黨內氾濫，那麼我們的民主就是被踐踏，我們的制度就等於虛設，我們就又會回到過去幾千年的人治老路上去，這是歷史可悲的倒退。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把持住黨的原則，把持住黨性。」


    一些委員的思想有些混亂了，臨時全會竟然沒有能夠按照議程結束，原本對外發佈的官方消息也沒有發出，外界在猜測中共這次地震能夠達到什麼強度和有多久，路透社的評論說，「中國國家總理張二平的病情已經通過官方間接的向外透漏了，現在臨時主持工作的是曲廣善副總理，中共召開這次臨時全會會議的目的久是要在黨內對權利進行一次再分配，可是目前顯然是遇到了困難。」德國《每日電訊》的社評說「中國正面臨著自上一代領導人退休以後的最大人事危機，據可靠消息來源透漏，現在擔任支持國務院工作的曲廣善絕對不是今後總理的人選，而是一個臨時的妥協的結果，那麼能夠承擔這個位置的候選人有多少個？這還是個未知數。」


    遠在阿根廷的隆梅爾這個時候在仔細的研究著中國的政局，從國內新納碎黨傳來的消息是「中國目前政局不穩，我們是否可以在這個時候掌握時機對非洲東部的事務插手？」老辣的隆梅爾正緊張的關注著中國的形勢。經過分析，他給新納碎黨寫了一個報告，詳細的論述了中國的政體和目前幾個傑出的領袖人物以後得出的結論是「中國的政局不會發生根本的變化」。


    現在的中央核心集體已經不是過去的那樣了，有矛盾會在內部先行協商解決，對外總是給人們一個「團結戰鬥的集體」形象。自從藍瓊接手以後，黨內的民主程度達到了空前的水平，作為總書記，她所把握的就是讓黨內正確的思想和提議得到大多數黨員的擁護，得到全國人民的擁護，至於對外的形象是否團結的「一堂和氣」，是否用一個聲音說話她是不在乎的，因為現在是法制國家，做什麼都要依法辦事，不是誰說了什麼這個政策和法律就會更改，就會變的模糊不清。西方民主的基礎也是法制，不管誰在議會裡或者媒體上大放厥詞，最後要實現還是看能不能夠合法，當然意識形態領域裡許多東西是沒有辦法立法的，也正是不能立法才會使很多人都來說，那麼社會最後會接納誰的觀點就要看實踐檢驗了。也正是因為這樣，牛華西才敢於在全會的大會上發言力沉黨內的分歧和自己的觀點，對於這個，藍瓊看的很淡，她堅信，廣大委員是有判斷是非的能力的，對於那些搞小集團搞分裂的人行為是會明察秋毫的。表面上看，牛華西等人說的理論無懈可擊，是正統的黨內民主觀點，也是這個世界上公認的政治生活準則。藍瓊等人沒有就這個問題表態，甚至連陳小山、張建國這些人都沒有吭聲，給人們的印象好像是心虛了，也有一些人看風使舵，在以為明瞭了行情以後開始推波助瀾。為了讓大家能夠充分討論，藍瓊跟其他幾個常委商量了以後把會議延長了2天，這在共和國歷史上也是罕見的。


    在全會準備選舉增補的常委和政治局委員以及候補委員之前，藍瓊在全會上做總結性發言，
    「同志們，大家知道，我們這次全會是臨時召開的，會議上出現了一些爭論，我認為很好，這說明我們黨內的民主氣氛的濃厚，說明了我們黨內生活的開明，俗話說『事不辯不明，理不說不透』，通過幾天的討論我想大家心理也都有了一個看法，在這裡我也不諱言有些那些觀點是批評我的，這沒有什麼很正常，但是，我要在這裡提醒大家要注意的是，批評的出發點是什麼？立足點是什麼？如果真要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那無可厚非，可是要是為了小集團的利益，為了權利，那麼，我想這就不是民主了。


    現在，我就那些觀點展開來說一說，首先說太子黨的問題，這個問題曾經困擾我們多年，現在應該是比較良好的解決了，在我們的國家是能者居其位，並不是說有了什麼背景，有了什麼出身就可以擔任共和國的要職，對於那些生活在普通民眾中的幹部子弟我們也和給其他人一樣的去給予機會，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因其是高級幹部的子女和後代就照顧他們，更不能以他們有這樣或那樣的家庭背景就歧視他們壓制他們，給予優惠或者限制都不是正確的觀點。


    至於這些有高級領導家庭背景的人能不能從政，我的觀點是看他有沒有能力，是不是人民和國家需要的人才，我們這樣來比較，一個是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庸才，一個是有家庭背景的俊才，當我們需要的時候應該選擇哪一個？這是一個簡單的道理，古人尚且知道在舉賢的時候要『內不避親，外不避丑』，難道我們共產黨人還要用什麼血統論、背景論來簡單的去選擇我們的幹部嗎？我們選擇幹部的唯一標準就是看他是不是忠於國家和人民，是不是有能力去做好黨交給他的工作，是不是一個廉潔的正直的為了國家的利益犧牲一切的共產黨員。


    在現階段，所有家族的政治勢力和財力都是在共和國的法律管轄之下存在的，都是我們這個社會的總財富總資源之一，沒有哪一個人、一個家族可以超越其上，現代民主社會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國家的法律和黨的紀律會制約這樣的現象發生，用過去的無序管理的時代的例子解釋今天的現象，你們不覺得滑稽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家族的勢力跟個人的能力沒有直接關係，誰能確定是這樣家庭出身的人必然會導致政治的腐敗和獨裁專政？在歷史上楊家將幾代人為國捐軀，怎麼沒有人去說那是腐敗？我們的革命前輩也都是幾代人獻身中國的革命事業，怎麼也沒有人說是腐敗？前美國有好幾對父子總統，難道他們就不是獨裁和腐敗了嗎？難道我們衡量一個幹部僅僅憑著他的家庭是高級幹部就要否定他的一切嗎，他就不能再做官了嗎？這是純粹的形而上學，是用虛擬的理論掩蓋真實的目的，我希望大家能夠在思想上理論上剖析這樣論點裡的唯心主義成分。我們的黨是成熟的黨，我們的黨是代表著全中國人民的，我們的國家是人民的國家，我們絕不能允許一些人拉大旗做虎皮，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早在文革結束的時候，我們黨就已經論證了只有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那麼今天，我們的實踐告訴我們，只要是一心為公，一心為人民，具有高超的領導技能和卓越的思維遠見的人，我們就要用他，不管他的出身是王侯貴族還是平頭百姓，在已經取消了階級的社會裡，我們永遠不會去搞唯成份論，古人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事業，我們就是要不局一格降人才，不僅現在是這樣，就是將來還是這樣。」藍瓊用堅定的眼光看著到會的人。


    「我請求發言！」坐在主席台最後面的司徒晟通過大會執行主席要求道。


    「謝謝大家給這個機會讓我說說自己的心裡話。我知道有些同志對我的任命有看法，幾天來討論的家族問題，體系問題等都是由我的出現引起的，大家都知道，我的父親就是前任的軍委主席，在近15年的共和國發展中做過不可磨滅的貢獻，但是大家也許不知道，我的父親曾經是個失敗的同時又是成功的商人，我的祖父也是一個為共和國流過血拼過命的老軍人，而我則是做學問的出身，我父親打心眼裡不喜歡政治，不喜歡做官，是時代的需求把他推到歷史的位置上，他也是共和國第一個在身體狀況良好，年紀尚可的時候就退下來的領袖，我們家族在中國沒有任何勢力，我們的財產都已經交給了社會，做為一個科學家，我熱愛我的祖國，熱愛我的民族，熱愛我所從事的研究事業，仍然是歷史的機遇使我走上了從政的道路，如果擔心我的家族，我的親戚會對社會帶來危害，那麼我現在就願意辭去所有的公職，回到我的天地裡去研究我本來的專業，權利對我們家族來說沒有任何誘惑力，我所想的是共和國的利益，所願的是共和國的昌盛，沒有什麼其他的可以比這個更重要了。不過我在想，難道那些橫行鄉里，結黨營私的人他們都是有什麼家族背景嗎？難道在21世紀的今天我們的共和國還不能做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那麼我們這麼多年的改革和發展不是白搞了嗎？難道我們下面在座的所有人的親屬子女都不能參與這個社會的建設嗎？顯然，這個理論是說不通的。我不會像我的父親那樣喜歡隱居的生活，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黨的事業，我不會在這樣荒謬的理論面前退縮的，只要大家給我機會，我將把自己所有的智慧和能力都貢獻給我熱愛的國家和民族，貢獻給我們偉大的黨。」


    司徒晟的講話獲得了台下雷鳴般的掌聲，站在前排的一些人首先站了起來高舉著雙手使勁的拍著，後面的同志也都跟著站了起來，熱烈的場面讓司徒晟感動的熱淚盈眶。


    坐在台上的政治局委員們在藍瓊的帶領下也熱烈的鼓起掌來，特別是白髮蒼蒼的老將軍張建國走到司徒晟身邊熱烈的擁抱這個小他40多歲的後輩。牛華西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輕輕的鼓掌，他知道，自己提的那個苟偉就是下輩子也學不到這樣的氣質和膽識，這一仗自己是輸到家了。


    經過這次全會的選舉，曲廣善同志進了常委班子，擔任代總理的職務，司徒晟被補選為政治局委員，並被提名為副總理職務，其他的基本上沒有變動，這個變化通過會議公報對外發表了，國內立即安定了下來。國務院對幾個副總理和國務委員的工作進行了重新分工，原來由苟偉負責牽頭的全民福利問題現在由司徒晟來抓了。其他的分管項目也有了調整，苟偉的責任比原來輕了許多。


    張二平總理的腦部手術做的很成功，通過手術徹底的摘除了腦部的腫瘤，手術後第三天總理就醒了過來，但是許多事情他都沒有記憶了，畢竟那腫瘤壓迫神經的時間太長了，中央的其他領導同志經常去看望他，可是他只記得幾個人，大多數都記不得了。


    非洲東部的混亂還是不著邊際，幾個部族打來打去，不過他們的武器卻是越換越新，原來是德國在偷偷的做他們的軍火生意，這些部族用他們那點微薄的收入去換取殺人的武器。中國除了加強了對阿拉伯共和國的援助以外基本上是按兵不動，對這裡的紛爭也不表態，而現在開始折騰的是伊拉克的薩利姆，他看到中國的態度曖昧，覺得阿拉伯共和國沒有可能兩面作戰於是就開始了對阿拉伯共和國科威特省的進攻。阿拉伯共和國立即要求中國駐紮在中東的軍隊支援他們，李強吃不準是否應該派兵，就急忙請示中央。


    司徒晟這些天正忙著落實全民福利計劃的最後細節，他計劃在明年開年的人代會上把完整的方案提交上去，他認為早一點實現這個方案就可以使全國的老百姓早一天受到益處，就可以使國家進入一個相對穩定的時期。只有國內安定了才能騰出手來去處理國際上的事務，否則內外擠壓，搞不好就會使共和國的大廈坍塌下來，那樣他們這代人就成了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了。當他被秘書急匆匆的拉到中南海的時候才知道中東那邊又開戰了，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笑了笑說，「今年的秋天北京特別幹，我想在沙漠裡恐怕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你少往工地跑點就不會這樣了，一個大總理，老是往基層裡鑽，像個什麼樣子？你要抓大事！」牛華西不屑的說。


    「西邊又打上了，阿拉伯找我們幫忙打架，咱們幫不幫啊？我對軍事上是一點也不摸門。」曲廣善拿著電文問著大家。


    「幫是必須幫的，問題是怎麼幫。」張建國含著煙斗說道。


    「司徒晟同志在那裡工作過，我想應該有高招！」牛華西把皮球踢給了司徒晟。


    「好！那我就說說我的高招！」司徒晟當仁不讓的坐了下來，開始了一翻宏論。


    第二節

    司徒晟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到，「伊拉克的問題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也是亞冷戰時期的犧牲品，歷史上伊拉克本身就是阿拉伯世界的一部分，既然現在的薩利姆打算利用時機來吞併科威特，從本質上講，這還是阿拉伯內部的軍閥混戰而已，對於他們打成什麼樣子，暫時我們還不能插手，但是，我們可以接防阿拉伯在非洲的防務，讓阿拉伯共和國的軍隊全力去對付薩利姆，我們這樣做實際上是間接的支持了阿拉伯共和國，我們在非洲北部行動也是象徵性的，東北非的那些戰亂的國家不會貿然對阿拉伯共和國動手的，但是我們卻可以在那裡發展一定的基礎，向西，向南都有空間，在非洲的北部，蘇丹的內亂早晚會引發這個地區的各種政治勢力的重新洗牌，而我們就是要通過這樣的洗牌弄清楚到底哪些政治勢力是我們的朋友，哪些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這對我們將來的非洲開發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我們暫時不能答應阿拉伯共和國的出兵要求，我們在那裡不是警察，不能誰一叫我們就要去幫忙的，最後的問題還是要靠他們自己解決。」


    「司徒晟的這個思路還是正確的，我同意。」曲廣善想了想說到。


    「嗯，這樣我們也對國內民眾有交代，否則我們出師無名啊，替別人去打仗歷來不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張建國說道。


    「立即給李強發電報，告訴他中央這個意思，讓他主要是注意威懾的作用，另外，對阿拉伯的軍事裝備援助可以加強。」藍瓊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後向秘書交代。


    「有一點要提醒李強，阿拉伯共和國的部隊不一定有薩利姆的部隊有戰鬥力，畢竟這個薩利姆帶著手下已經打了將近20年，他的部隊大多是老兵油子，而阿拉伯共和國的部隊還只是剛剛建立沒有幾年的，儘管很正規化，也有我們的顧問在指導他們，但是，上了戰場是不一樣的，其他國家的內亂我們可以不管，但是，在阿拉伯我們不能放棄現有的政府，這很重要，因此，讓李強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設法支持一下阿拉伯的軍隊，不過手法要隱蔽一些，可不能大張旗鼓。」張建國在秘書要出去的時候補充了一些。


    解決民生問題最大的困難在於眾多的百姓並不是按照一個模式生活，各地有各地的習俗，這些習俗有的是正面的，有的則是反面的，當這些習俗與政策相違背的時候，會給國家和地方帶來很多的麻煩。


    在黃河淮河之間的一些地方就有這樣的習俗，每到農閒的時候，人們會三五成群的沿著京漢鐵路或者是□海鐵路轉京浦鐵路南下要飯，一直要到來年開春回家過年，許多人在家裡還趁個幾間小樓，有各種高檔電器、摩托車等等，他們不是因為生活過不下去，也不是因為遭到災荒饑年，僅僅就因為這是習俗。祖上傳下來的習俗是農閒不吃自己粥，農閒不花自家錢，他們並不以出外討飯是可恥，而僅僅認為那也是一種謀生的手段。


    還有一個地區的民族，凡是游手好閒的青年人都要去學一門手藝，補鞋、織毯也好，烤羊肉串、做奶酪也好，妙手空空、玩雜耍也好，總之是要有門手藝，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這群人南下了廣州，於是在南國大地紮下了根基，方圓千里的地面上成為他們刨食吃的好地方。


    與黃河遙相呼應的是長江，在這個母親河的中游也有那麼一個地方孕育著社會裡的另一個怪胎，這裡的人外出不是去打工，也不是去幹事業，而是去撈錢，他們成天混跡與大街小巷裡用一些愚不可及的方法去蒙騙過路行人，但凡人有那麼一點貪念，那麼就成為他們的欺騙對象，這樣的事情在北方也有，叫「碰瓷兒」，在上海叫拆白黨，在湖南湖北叫「搓白」，這個行當也很古老，明代出的「三言二拍」裡面就有這樣的描繪，清末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裡也有詳細的敘述，但是它與曾經盛行的商業欺詐不同，它們是鑽的法律輕罪的空子，就是他們被抓也不過是關幾個月，或者是判上幾年也就沒事了。


    現在交通發達了，去南方的那些發達城市很方便，甚至現在由於亞洲聯盟之間的護照是免簽的，他們去到香港、吉隆坡、大阪、漢城等這樣發達的人口密集的城市也很容易，這些國家顧及中國的顏面，沒有通過外交途徑對中國說什麼，可是連線的警察系統反映的情況卻不少，特別是香港，雖然早已經回歸了，但是一國兩制的模式還在執行，怎麼說共產黨還是講信用的，在香港就是實行的全民福利，因此，民眾的生活水平一直高於內地，於是那些討飯的、偷摸的、行騙的就沿著京九鐵路一直南下到了香港，在香港，那些人一開口就是濃厚的內地腔，可是港人還是不斷的受騙上當，不斷的被這些內地來的高手們不斷騷擾。港人對他們毫無辦法。


    與香港毗鄰的深圳更是南下乞丐的大本營，在這裡乞丐的活動基本上是系統化企業化了，幾乎每個繁忙的十字路口都會有幾個年老的或者有殘疾的乞丐在那裡行乞，還有火車站，各類的天橋等。深圳的乞丐和賣花女都是被一些黑勢力集團控制的犯罪集團，他們是有組織的有預謀的在深圳進行行乞和兜售鮮花。還有一個困擾著深圳的就是市面上的各種偷盜行為，他們也是某個地區的民族來到這裡，可以說是代代相傳，他們在深圳的街市上長期活動，警方是屢禁不止，屢打不絕。還有一個行當就是拆白，充斥在大街小巷裡的拆白黨利用各種手段騙取錢財，儘管政府在電視上大力的演示各種拆白黨的騙人伎倆，可是這些拆白黨的技術和花樣不斷翻新，甚至已經轉到了網絡這個虛擬的世界裡。乞丐、小偷、拆白黨可以說是深圳的三大公害，也是全國繁華都市的三大公害，這樣的活動警方抓住後往往是難以處理，就是按照法律重判，也不過是讓他們在監獄的學校裡再深造幾年，出來後變本加厲的繼續危害社會，這些已經成為現代社會的痼疾。


    當司徒晟開始主管全民福利的事務後，首先面臨的就是這些社會低層的痼疾，在分析統計各個地區的流動人口成份的時候，這樣的現象在幾個超大城市裡表現的特別嚴重，綜合公安部門報上來的資料更能說明現在這個醜陋的社會現象到了非整治不行的時候了。


    司徒晟把公安部長雷萬春、民政部長蕭牆、司法部長劉昱和武警總隊的司令員田邊疆找了來，他讓來的幾位坐下來以後，就給了他們每人一份資料，
    「你們看看，這是我叫秘書整理出來的我國十個大城市的小流氓、乞丐對社會影響的資料，我就奇怪了，雷萬春，這麼嚴重的局面，你們公安部門怎麼就坐得住？這麼惡劣的社會治安問題你們就能夠置若罔聞？」


    司徒晟嚴厲的看著雷萬春。雷萬春今年58歲了，打從18歲進警校開始算，到現在幹這行已經40年了，從基層片警幹起的他，當然早就知道司徒晟所說的這個現象，但是作為公安戰線上的一個老兵，他知道要治理這個現象的難度有多大，司徒晟給他的資料上關於那些城市的犯罪率等還是他公安部匯總送過來的，可是面對這個現象他能說什麼？


    「司徒副總理，這也不能全怪雷部長，自古就是刑不上大夫，法不重責小過，刑不上大夫這條現在已經普及到了對誰也不能用刑，可是這小過之責到現在也不過是輕描淡寫，我們沒有有效的法律依據去嚴厲制裁這樣的現象，儘管現在我們管制的已經很嚴格了，可是這三害不僅在我們中國，就是在國際上也是很嚴重的，我們的公安部門盡力了。」蕭牆這個時候打著圓場。


    「蕭部長說的對，現在經濟發展了，各種惡性犯罪也增加了，這是隨著社會的增長而增長的，光去年，我們武警就配合公安部門進行比較大規模的搜捕行動5800多次，那麼多大案要案等著偵破，他們也確實沒有多少警力去跟這些小痞子、小混混們去打長期的消耗戰，要我說啊，我們對於一些法律也要修改一下，比方說乞討就沒有法律制裁，就是抓了也只能交給民政部門，最後大多是不了了之。至於那些小偷大多是未成年的孩子，咱們就是抓了他們一個老大，可是不久就又會出來一個老大，至於那些滿街亂跑的拆白黨就更麻煩了，要是抓不到他們的現行，他們還會反咬一口，那些喜歡鬧事的記者就會蜂擁而上，一些人權衛士也會跳出來說三道四的，所以，要想從根本上治理這個現象還是有難度的。」武警總隊司令員田邊疆也這樣說。


    「是啊，我們司法部管理的監獄，少管所的比例很小，那還都是一些孩子，弄來關的時間太久不是毀了這些孩子嗎？所以，我們從2008年開始就逐步的減少了少管所的建立和擴充，我們總體的發展趨勢是消滅少管所。」司法部長劉昱說。


    「這是怎麼了？我找你們來可不是想聽你們這樣說的，如果再這樣下去，那我們的國家會成什麼樣子？難道我們給老百姓當官當到老百姓有困難的時候就這麼說嗎？」司徒晟奇怪的看著這三個年紀比自己大的多的老部長。


    「這樣的現象不會嚴重到哪裡的，我們根據計劃會定期清理社會上的突出治安矛盾，對於實在影響巨大的時候，我們會轉變工作重點，適時的打擊。問題是會馬上反彈，現在這些人也就是這樣跟我們打拉鋸戰，跟我們耗時間，由於法律上存在的先天不足，我們也只能像除草一樣，長出來了就除掉，過兩天再出來就再除掉。小偷們要是升級到搶劫我們也就好辦了，可是大多是孩子，抓起來也很難處理，混混們在街面上蒙錢，數量也不大，因此也不能重判，有的只能給他們治安管理條例最高的處罰，就是那樣，他們也不在乎。至於乞丐，我們只能按照維護現場治安的條例去驅趕他們，甚至連拘留和臨時篤壓都做不到，這也是我們警察尷尬的地方。」雷萬春慢慢的說。


    「照你們的說法，這個社會現象是不能夠解決的了？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怎麼樣從根上治理嗎？」司徒晟張著驚奇的眼睛看著他們。「是你們沒有想還是沒有想出來？」


    「您能有什麼好辦法？您只要說的出來，我們就能做的出來。」雷萬春被司徒晟擠兌的有些惱火。


    「雷部長的火氣終於給我逗出來了，這就好，當公安部長的沒有這樣的火氣，那些犯罪分子還不都猖狂的上了天？」司徒晟這個時候笑瞇瞇的給這幾個老煙槍每人一顆煙，他自己則是拿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司徒晟不抽煙，所以那幾個部長來到這裡也不敢抽煙，司徒晟給煙他們實際上就是批准了他們可以在這個沒有煙味的辦公室裡隨便的抽煙了。雷萬春讓這個調皮的後生逗的哭笑不得，只好點上煙遮臉。


    「剛才大家說的三害的確是自古有之，也是歷朝歷代不好解決的問題，就是我小的時候看的一些古代作品中也有不少關於這些人的描述，儘管有很多作品甚至是正面的描寫這些人，什麼丐幫啊、俠盜啊等等，其實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危害社會的，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取締這些醜陋的現象。亂世用重典，其實就是說的在特殊情況下對於輕微的犯罪都要重罰，只有重罰才能威懾那些心存不良的人，這是古代的思維方式。那麼我們現代怎麼辦？我的觀點是首先從源頭堵起，該是法律上的問題我去找法律專家研討，該是行政上的問題就是我們要坐在這裡想辦法，該是行動整頓的問題就是你們要去下面塌實的工作。我想這是個簡單的思維模式吧。」司徒晟說著把一包中華煙扔在了小會議桌上。


    「我們今天來不過是先探討一下治理這種現象的可行性，並不是要做出什麼決定，所以，你們也不要緊張，我想咱們把問題一個個的說，先說乞丐的問題，我想在這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在乞丐中既有真正是依靠行乞生活的人，也有那種純粹商業行為的行乞，針對那些卻無謀生能力的人，民政部門要管起來，我想這樣的人是極少數，民政部門增加的費用不會多。」


    「就是不多我們民政部門也沒有這個開支啊，這種安排是不是還要仔細斟酌。」司徒晟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牆就急了。


    「您別急啊，聽我說完，那費用不要你出。」司徒晟笑著看了看這摳門的民政部長。「剩下的那些從事商業行為的乞丐則根據他們身份出身的證明文件，國家將對他們在戶口所在地的財產進行評估，然後對他們課以重罰，如果那個地區的外出行乞的人員比較多，那麼他們的地方政府也要被罰，從上往下罰，他們不需要行乞卻跑去行乞等於是多佔了社會資源，那麼我們就要對他們佔有的資源進行重新分配。我不信他們會算不過這個賬來，這樣，他們在外出行乞的時候就會掂量一下是行乞划算還是在家裡划算，當然地方政府是其他正當引導也是重要的，那些就留給當地政府去策劃吧。罰款的收入就是你蕭牆部長安排那些需要您照顧人的費用了，可能還有多的吧？」司徒晟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牆就笑了。


    「這還真是個辦法，起碼那些習慣了行乞的假乞丐在出來活動是時候就有了後顧之憂。」雷萬春想了想說，「有這樣的規定，我們民警執法的時候也方便了很多，登記他們的身份證就能嚇的他們夠戧。」


    「那小偷的問題怎麼辦？」田邊疆問道。


    「小偷的問題核心在於那些小偷大多是未成年人，處理他們就複雜多了，除了固有的嚴厲打擊他們的身後的成年人以外，我想也可以參照對乞丐的處罰辦法，在他們的家鄉給他們一些牽制，還有一些就是對於那些屢教不改的慣犯我看我們還是要在法律上給他們一些設置，不能因為他們年紀小就每次都放了他們　，那樣會姑息和放縱這些具有犯罪心理的青少年，少管所還是要建立起來，在少管所裡一定要強迫他們勞動，凡是貪圖享受好逸惡勞的人我們絕對不能給他們任何得逞的機會。而在管理所裡，他們除了勞動外，還要學習，學習不合格，要對他們的關押延長，使他們明白，不好好讀書是不能離開那裡的。」


    第三節

    「至於那些拆白黨嗎，我看就公開的聲明，凡是這樣的犯人，不管刑期多長都送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勞動改造，讓他們在那裡吃點苦頭，他們這些人搞惡性刑事犯罪的膽子是沒有的，從心理上講也就是好逸惡勞，不習慣有規律的生活，喜歡散漫，既然這樣，咱們就把他們送到南極或者非洲去，讓他們在那裡自由的散漫。看他們的家鄉裡還有多少這樣的人想學他們的樣！」雷萬春這個時候也打開了思路，提出這樣的觀點。「如果社會上這樣的三害少了，那麼那些搞大案的犯罪分子的基礎就薄弱了，我們公安部門對付起來也就輕鬆多了。」


    「雷部長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些犯罪分子的確也是有個群眾基礎的，這個基礎就是那些三害人員，如果能夠把他們剷除，就等於把這個犯罪的孳生地給剷除了，我支持這樣的想法。」司法部長劉昱說。


    「好，大家基本已經明白了今天找你們來的主要意圖，那麼各自回去搞方案送到我這裡來，動作要快，武警要拿出專項配合的行動方案，在人員配備上也要有所準備，民政部門和司法部門都要有相應的準備，特別是司法部門，找專家研究一下我們在這方面法律上的漏洞，拿出新東西來，我們國家現在前進了，司法概念也要變一變。大家只要是為了大多數人民的利益去做事，我相信歷史是會有公論的。」司徒晟最後說。


    這次會議以後，各個部門都動了起來，公安部很快就佈置了專項嚴打的工作，民政部也針對流浪人員制定可收留方案，國家發改委也加入了進來，針對現在中國勞動力緊缺的狀況，制定了企業用工的新辦法。司法部也針對當前的國家形勢提出了新的刑法和民法的修改意見稿，眼看就要到立冬了，像往年一樣，大批的乞丐開始南下了。但是，一個特殊的情況讓司徒晟的步伐放緩了下來。


    印度在歷史上就有一個乞丐的群體，併入中國版圖以後，其他的群體都已經按部就班的得到了安置，惟獨這個乞丐群體還飄蕩在印度自治區，在印度的乞丐有幾百萬人，這些人世代乞討，成為印度的一個獨特的群體。當司徒晟打算把中國的乞丐問題解決的時候，印度乞丐的問題自然而然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印度在併入中國版圖之前是一個等級社會分明的國家，儘管在獨立的時候印度政府就取消了種姓制度，但是幾千年的遺傳一直在印度具有相當的影響力。古代印度人被分為四個種姓：婆羅門：代表神廟的宗教官；剎帝利：代表帝王將相；吠捨：代表平民；首陀羅：代表奴隸；此外，還有比首陀羅更低，不入流的「賤民」，成份是打仗中的戰俘，以及不遵守種姓制度而結合的人。種姓是隨著前2000年前雅利安人進入南亞時開始出現的。最初雅利安人用「雅利安瓦爾納」和「達薩瓦爾納」來區分雅利安人和當地的土著。後來才逐漸有了四個種姓。種姓的劃分，很像對社會群體的職業劃分，只是種姓的劃分是按出生而定，自進入這個社會後就沒法改變自己的種姓。維護種姓制度最典型的是《摩奴法典》。這個法典規定，婆羅門是人世的主宰，首陀羅只能溫順地為其他種姓服勞役，首陀羅不能積累私人財產，不能對高級種姓有任何不敬的言行，婆羅門和剎帝利則有權奪取首陀羅的一切。種姓之間界限森嚴，互相不能通婚，交往之中不能共食、並坐。如果有違反，違反者有可能被處以死刑。高種姓與低種姓人發生衝突，低種姓人如果用身體某部位對較高種姓人造成傷害，必須斬斷對人造成傷害的身體部位。地位低微的低種姓辱罵高種姓，輕者課以重罰，重者處以酷刑。高級種姓的人如果殺死了一個首陀羅，僅用牲畜抵償。每個種姓內部，有人監督本種姓的人遵守摩奴法典及傳統習慣的情況。倘有觸犯者，輕則由婆羅門祭司給予處罰，重則被開除出種姓之外淪為賤民。讓人感到可怕的是這樣嚴酷的愚昧的制度在印度人心中竟然習以為常，他們世代就是這樣沿襲下來。自印度獨立以後，廢除了種姓制度，但是今天的印度社會仍然保留著種姓制度的殘跡，種姓制度已經給每一個印度人打上的宗教烙印。在一次強烈地震之後，國內的大批救災物資送到了災區，可是在災民領取救濟品時卻仍然受限於階級制度，救援人員不由得慨歎「地震能夠震垮房舍，卻無法撼動無形中的種姓制度」。印度那已有長遠歷史的種姓制度，雖然在都市裡已漸趨式微，但是在鄉村卻如此頑固的存在著。受地震嚴重摧殘的古吉拉特等地的幾個鄉村，階級差別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而這也造成了救援工作上的困擾。以拉孔德鎮為例，該鎮無家可歸的災民，依印度教的五個種姓和少數民族伊斯蘭教徒的差別，分住在六個涇渭分明的帳篷區。每次救助團體出現當地，要發放毛毯等救濟物資，鎮領導人就得提出六份災民清單。種姓制度對社會的危害由此可見一斑，這樣的制度弊端就在於它有可能讓位居最下層的賤民拿不到救濟物資，讓這些賤民得不到生存的權利。


    印度併入中國版圖以後社會上的一些陋習有了很大的改觀，但是，相比較內地來說在印度還是有大量的農村人口，他們的生活條件還是很落後，在印度自治區，明顯的兩極分化，當年陳小山在那裡工作的時候大力的抓了生存基本條件的建立，在印度開展了中國雜交水稻的種植普及，在北部山地則開展了高產小麥和玉米的種植，基本上解決了印度人的溫飽問題，但是在文化發展上陳小山還沒有來得及做就被調中央工作了，中國在發展的幾個新區中，數印度自治區最難治理和管轄，倒不是那裡的人民有多頑劣，也不是他們跟中央如何離心離德，而是那裡的居民很懶惰和沒有進取的意志。大批的流民和乞丐充斥著各個發達的中心城市，難怪中央剛有整治三害的意圖時，印度自治區書記王連仲就連忙給中央寫了一個報告，講述印度三害的問題，中央也很有意思的把這個報告直接轉給了司徒晟。


    「印度，印度。」司徒晟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心裡在琢磨「這印度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啊？」


    「印度的問題要單獨處理，在那裡，印度的乞丐不是個別現象，而是一個歷史遺留的問題，在印度，我們已經實行了計劃生育制度，人口這十來年已經得到控制，但是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印度人的壽命已經大幅度的增長了，從原來的平均不到40歲提高到現在的將近60歲，這就很難使人口在短期內降下來，而且，在印度的西部，還有大批的賤民後裔生存在貧困線上，他們從文化思想上就存在著許多舊時代的痕跡，等級制度還深深的刻印在許多人的腦海裡。」


    司徒晟根據自己的想法，找到了藍瓊，他建議解決三害的問題和在全國實行全民福利的問題在中國要分幾步走，要實行全國福利就必須在全國範圍內解決三害問題，第一步是在發達的內地進行，要在內地形成一個有榜樣性的地域，使邊疆省份有目標去追趕。第二步是邊疆區開始實行這個制度，在邊疆區有的地方已經達到或者超過了內地的水平，實行起來也不會困難。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間的時間相隔不會很遠，能夠緊跟當然是最好。第三步才是要在佔全國人口40%的印度自治區實行，在印度實行前要對那裡的各種條件充分的調查和檢驗，這第三步的邁出完全要看印度自治區自身發展的情況來定，達不到條件印度自治區就不能實行全民福利的政策。同時，司徒晟要求自己親自去印度考察或者任職，以便瞭解那裡的情況。


    藍瓊看了司徒晟的報告以後，也覺得近年來對印度的問題關心不夠，那裡的情況也的確是比較複雜，於是建議組織部調司徒晟同志去印度自治區擔任自治區委書記，一是解決那裡的問題，同時也是鍛煉司徒晟在基層工作的能力，當然，藍瓊還有個小九九，就是希望司徒晟去了以後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那裡存在的主要問題，樹立自己在中央的威信，為回來擔任國務院總理鋪平道路。鑒於印度問題的複雜和在中國的重要地位，中央很快就決定了對司徒晟同志的任命，除了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被免去以外，黨內的職務和軍隊內的職務都沒有動，也就是說司徒晟還兼任著原來的許多要職，當然，這都是為了在非常時期可以立即回去工作而準備的，司徒晟經過調動，工作的重點顯然是在印度自治區了。


    司徒晟突然卸掉了擔任不過4個多月的副總理職務，而外界帶來了許多猜想，就連牛華西都有些感到意外，「難道苟偉又有機會擔任總理了？難道藍瓊和司徒家有什麼矛盾了嗎？」牛華西把苟偉叫了過來談話。


    「司徒晟的調動你知道了吧，有什麼看法？」牛華西問苟偉。


    「知道了，感覺比較突然，但是仔細一想在情在理。」苟偉回答道。


    「說說你的看法。」牛華西盯著問。


    「司徒晟跟他爹一樣是幹事情的人，他不會在乎什麼職位高低和勢力大小，從他們的角度出發是希望能夠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點事情，當他看到問題的癥結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我們以前看錯他們了，最近我一直在反思，當年老司徒苦口婆心的找您的時候我就覺得那老頭怪怪的，但是其工作能力和學識也的確叫人佩服，在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把您從位置上拿下來，可是他沒有那麼做，還保留了您在黨內的地位，到他老人家退下去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做，為什麼？因為他知道在黨內必須要有不同的聲音，必須要能夠聽到不同的意見，您以前提的那些觀點和意見並不是被他們給一概抹殺，而是被他們去粗取精的吸納了，就是現在的總書記也是這樣。我們沒有人家的氣量，也沒有人家的眼光，我們應該檢討自己。我們太看重權利了。」苟偉第一次在老上級面前發出這樣的言論。


    「沒有權利怎麼做事？你這是婦人之見，我們跟他們的分歧是方向性的，是路線上的鬥爭。」牛華西嚴肅的說。


    「我以前也這麼認為，可是，您能告訴我，我們是什麼路線？是什麼方向嗎？難道我們不希望全國人民幸福？」苟偉第一次不那麼老實的聽話了。


    「我的觀點是在中國必須保持我們黨的純潔，必須淨化我們的黨，當年，老司徒就是混進我們黨內的資產階級異己分子，我就是看不慣他的那套實用主義，當年他沒有把我弄下去是因為廣大黨員不同意，才不是他發慈悲哪！」牛華西忿忿的說。


    苟偉看著那張因為氣憤而有些漲紅的臉，心理在琢磨怎麼跟老上級說話。牛華西是那種認死理的人，不是用簡單的話語和行動就能夠說服得了的，自己跟著他多年，幾乎也習慣了牛華西那樣的思維，結果在管理國務院的工作時並不順利，許多下面的人並不買賬，以前一直認為是下面的人覺悟不高，無法理解自己的意圖，現在看來其是自己的工作方法和思維方法有問題，最近幾次黨內的爭論，苟偉從開始的對司徒晟等人的不服氣到最後的感歎自己的心胸狹小，這個過程讓苟偉幾乎像在煉獄裡又回了一次爐，他突然覺得同國家和民族的利益相比較起來，自己那點虛榮心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老首長，您說的這個在建黨初期的時候王明也說過的，當時黨內不是還有二十八個半嗎？紅軍時期的清黨肅反給我們黨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到了延安以後也有整風擴大化的事件發生，記過餘毒一直延續到文化大革命，那樣的歷史悲劇難道我們現在還要重複嗎？文革以後的歷屆黨的領袖，在功績上可能遠沒有象毛澤東那樣劃時代的對中華民族的貢獻，但是，應該說他們的心胸和視野一點都不比開國元勳們差，在一個家庭裡都會發生爭吵，在一個國家一個政黨內有不同的聲音是很正常也是很普遍的，關鍵我們是怎麼看這樣的爭吵，您不能動不動就給人家上綱上線，再說，如果黨內都像您要求的那樣清一色，那我們的黨會成為什麼樣子？所以，我說啊，咱們還是學習鄧小平同志的方法，」放棄爭論，多做實事「的好，要想得到廣大黨員的支持，不是靠我們去拉派系，不是靠我們去宣講我們的所謂正統理論，而是要踏踏實實的為這個國家和人民做事情。我這些天來總算是想明白了，因為我的思想上的保守，使我在副總理崗位上二年多的工作還不如司徒晟干三個月，我自己想著都臉紅，可是人家現在為了解決印度問題，說扔下這位置就扔下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麼權利和利益。現在還是我去接手原來的工作，那麼我如果不能做的更好我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人民？我們應該放下架子，踏踏實實的去為國家做點事情了。」


    「你這時糊塗，是對錯誤路線的妥協，你以為他們是為國家工作嗎？他那是在撈政治資本，我們必須在黨內制約這樣的政治家族的發展，這是歷史賦予我們的責任，搞好工作是必須的，但是不能放鬆政治思想的改造，如果你要和他們同流合污，那麼以後也不要到我這裡來了。」牛華西大發脾氣，話也說的很絕。


    苟偉在牛華西這裡弄的心情很不愉快，他現在已經厭惡了那表現的貌似大義凜然的虛偽政治，心裡下定決心今後絕不捲入任何政治漩渦，他要塌實的為國家做一點事情。


    司徒晟很快就去印度自治區上任了，這次他可是和妻子溫華分居了，溫華明確的提出了不能因為照顧他而使自己的工作變來變去，兩個人在家裡還大吵了一架，好脾氣的司徒晟第一次在家裡摔了一個茶杯。溫華找到了藍瓊，述說了自己心中的苦悶後要求和司徒晟分開，藍瓊為了緩和矛盾，最後還是讓溫華留在了軍委秘書處工作了，對這個，司徒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一個人走了。

    第四節

    司徒晟很快來到了新德里上任了，從副總理的位置上下到地方當書記這在共和國的歷史還是沒有的，可是印度是中國最大的自治區，也是中國版圖成為世界第一的重要因素，這也說明中國對現在的印度自治區。對於這裡，中國當時接受的時候可謂是很尷尬的。從當時的國策來說，中國政府無意吞併這個龐大和臃腫的鄰國，但是印度長期的內戰給中國和亞洲聯盟帶來了巨大的損害，當時中國政府曾經設想讓印度人民自己決定怎麼去治理國家，可是事與願違，印度根本就形成不了一個統一的國家，在歷史上，這個地區就從來沒有完整的統一過，也沒有相關的文明傳承下來，因此我們現在讀書的時候說道印度文明總是要家上「古代」印度這樣的字眼，所以軍閥混亂的印度幾乎已經是四分五裂的，沒有辦法統一，為了南亞次大陸的安寧中國才不得不應時代的潮流，應亞洲聯盟的請求，收留了這個基本上已經站不起來的鄰居。可是現在，在這裡還是存在著很多問題，其中最叫人頭疼的就是在這裡還頑固的存在著等級制度。

    當司徒晟第一次接觸印度社會時就發現了所謂的等級森嚴的種姓制度。本來，根據甘地建立印度時候的法律，種姓制度在1947年就被廢止了，在現代印度社會中似乎已經看不到種姓或者等級制度了，僅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所屬的種姓，與當地人交談時他們也不願意提及這點。除了膚色的深淺還能告訴我們他們分別來自南方或者北方，我國政府明文規定各級政府部門在僱用公務員時必須打破種姓界限、種族界限，在中國絕對不允許民族歧視，要有意識地聘用來自全國各地區、各民族的人才。但是，在印度還是存在著種姓和種族之間的差異，從他們的姓氏上看，比如庫碼、卡皮亞等上還可以能夠看出他們高貴的家族史，開始漢族派去的幹部還以為那不過是像中國人姓金大多在旗，姓馬可能是回族一樣屬於歷史的遺跡。可是時間一長就發現裡面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司徒晟不得不對印度等級制度的認識再次修正，其實印度的等級制度在現代社會仍然是根深蒂固、無所不在的，只是從顯性變成了隱性。而這種隱性的等級制度存在於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司徒晟到了印度以後第一個感覺就是比在國內熱了許多，每天除了要多沖幾次冷水澡以外，還應該像生活在這裡的水牛一樣去找個水池泡一泡，於是，他打算去找個游泳池泡泡，按理說他這麼大級別的官員找個地方游泳不成問題，可是這司徒晟跟他爹一樣，喜歡過平民生活，喜歡在飯後茶餘去瞭解民情也體驗民間生活的樂趣。他讓張亮去隨便去找一個就行了，可是過了兩天張亮都沒有回個准信。新德里游泳池倒是不少，但是無論張亮怎麼去找都不讓他進，張亮本來打算自己先看看，嘗試一下的，因此，他每次出去找都是拿上裝備興沖沖地趕去，結果卻是怎麼去的怎麼回來，身上連個水滴都沒沾上。原來人家這些個泳池實行的是會員制，只對各自的種姓人員開放，其他人謝絕入內。隨後幾天，張亮又跑了幾家泳池，遭遇都差不多，幾乎所有像點樣的泳池都是只對會員開放，而想成為會員只有錢或者是有權是遠遠不夠的。

    司徒晟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立即找有關人士查了一下才發現，會員制在印度非常普遍，甚至是偏遠的鄉村也有各種各樣的會員俱樂部。早在印度還是個不錯的發展中國家時，印度人就倣傚他們的英國殖民主建立了各種各樣的會員俱樂部，健身、游泳、吃飯、聊天、看戲、讀書、幼兒入托、甚至其他娛樂等等很多活動都是只限於會員才可享受的。幾乎大部分的業餘社交都是在各自的種姓之間完成的。而大多數實行會員制的機構絕不是出於商業利益的考慮，因為入會的費用一般都不高，有的甚至是免費的，但申請者必須要填寫各種表格並經過一套審核程序，說白了就是要審核申請者是不是夠這個級別。如果把印度這種無處不在的會員現象上升到社會學的層面來做一個總結，那麼不難看出這就是一種隱性的等級制，它通過設置各種各樣的不具社會普遍性的不觸犯法律的限制而把社會中的人群分出了高低貴賤。把人們的業餘生活歸結到了原始的種姓之分中。

    到過印度的人都會為當地的公共交通不方便而深感苦惱，特別是城市。目前，這裡的公路建設水平還很低下，幾條高速公路勉強把區內的幾個大城市相連接，而市內和郊區的馬路建設就差強人意了。在印度鐵路里程倒是很長，但是管理水平、等級水平也很差勁，大多是英國人在19-20世紀時代修建的，併入我國以後，對這些老鐵路的改造升級進展很慢，跟內地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平均車速還不到70公里，本來主幹線在西藏要跟內地鐵路接軌，可是到現在也落實不下來。在印度的主要城市，還沒有投入運營的地鐵線路，公共汽車或者出租車的車況和清潔程度簡直可以說是上個世紀的水平。城市中的主流出租車，是一種三輪摩托車，類似我國內地城市在20世紀90年代出現的「麻木」。但在印度，這種三輪摩托卻是完全合法的，上面有運營證，甚至還有計價器。公共交通的落後狀況，無論從哪方面說，都與正在恢復的經濟狀況不相吻合，更是於我國的大國形象極不相稱，但當地人對此卻安之若素。司徒晟叫來了自治區交管局長馬赫迪，馬赫迪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但是聰明的司徒晟立即想到了這也是印度的等級觀念在作祟呢！在印度人看來，能買得起私家車的，肯定不會去打出租或擠公交，而需要打出租和擠公交的無疑屬下一個等級，那麼下等的賤民怎麼能夠冠冕堂皇的去乘坐跟上等人一般的豪華汽車？因此，下等人就只能乘坐三輪車了。

    在這裡，高貴種姓的心態類似前清年間的遺老，在有車族中90%以上都會專門雇一位私家司機，哪怕你擁有的只是一輛不起眼的「藍星」。（這是三葵公司在世紀初為了節省城市空間而設計的一款沒有屁股的小型電動車，由於便宜和操控簡單方便在印度自治區很流行，大部分是來自從國內淘汰下來的，經過中間商整理後二手賣到這裡，如果你站在城市的幹道旁隨機數一下過往車輛，10輛中至少有3輛是這個。）這種僱人開車的現象與內地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內地人喜歡自己開車，享受那飄逸飛馳的樂趣。剛到新德里上任的司徒晟經常看到從一些陳舊的「藍星」上下來一家大小六口人，但駕駛座上仍然端坐著一位司機。這個家庭的男主人寧可讓老婆孩子在那空間並不大的後座上擠一擠，寧可讓自己的大腿上坐著孩子，也決不肯屈尊自己開車。這種心態與中國古人「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骨氣」絕對有得一拼。

    在現在的印度自治區，雖然已經不再有專司祭祀的婆羅門，政府的領導人也不一定都是剎帝利，但印度社會仍然可以算是當代世界各國中等級差別最分明，影響最大的地區，張亮在管理司徒晟起居的時候，無意中讓站崗的衛兵幫他把宿舍裡的垃圾扔出去，那衛兵非常不情願的清理了2次以後說什麼也不幹了。這位衛兵來自北方邦，今年只有20歲，去年參加的武警部隊，人很勤快，也很善良。但是幫張亮做了兩三次衛生之後，這位小兄弟很嚴肅地對張亮說，「以後請不要再讓我為你搬廢品。」張亮聽了這話差點沒給他一嘴巴，找來武警總隊的政委汪翰祥一問才知道這裡的部隊為了照顧民族習俗，很多事情是讓部隊裡的士兵自行解決的。司徒晟猛然意識到，這位士兵是屬於負責把重物搬到樓上的那個等級，而把垃圾等物品清理乾淨的顯然是下一個等級的人幹的活，他甚至把張亮也看成了是伺候人的那種下人，無意中觸犯了一個延續了數千年的等級制度。

    司徒晟在瞭解這裡的情況時還發現印度自治區的貧富差距很大，由於接收的時候為了保持穩定的社會局面，沒有在這裡實行社會主義制度，社會形態還沿襲著古老的自由經濟，中央政府給了這裡充分的自製權利，派到這裡來的書記有些類似殖民主義者的總督，從自治區主席到下面各級的政府主官大多是在當地人中選舉產生的，雖然黨的組織在這裡已經建立了多年，但是，起到的作用遠遠不如國內，這裡的腐敗現象也是令司徒晟不可想像的，原來的那些大公司大企業雖然通過股份制改造，名義上是全民的，可是實際控制權還是在少數人手裡，更叫人頭疼的是這些人還是象資本家一樣的看待企業和工人，他們的思維根本就沒有脫離種姓的模式。

    固瑪蒂村在這裡絕對不是最貧困的地區，這裡有高壓電線，有普及的程控電話，通往南部大都市的主要公路也從這裡經過。但是經過連續四年的乾旱，使固瑪蒂村民的生活變得非常糟糕。35歲的蘇達卡因為絕望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蘇達卡的父親說：「我兒子鑽了五個井眼都沒有找到水。最後打井的機器壞了，我兒子得賠錢，可是他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又沒有別人能幫他還債，最後他就服毒自殺了。」蘇達卡家裡有八口人和兩頭水牛。現在他的父母，兄弟以及妻兒只能靠賣牛奶來度過難關。當地政府除了按規定給了50公斤大米以外沒給他們任何補助。固瑪蒂德的村長說，「農民什麼都沒有。他們沒有醫療保險，沒有學可上，如果生病了還沒錢去看醫生。農民們為印度做了那麼多，他們也應該得到一些回報。可現在瑞迪家發生了這樣的悲劇，政府卻什麼都不管。」

    和固瑪蒂村相比，幾公里以外的「薩拉姆工業區」則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在薩拉姆工業區工作著2萬6千多人。這裡有來自內地和其他國家的高科技公司52個，在這裡興建了高級游泳池，高水準的高爾夫球場和健身中心。有各種高級的俱樂部和遊樂設施，顯然，修建這些設施是為了留住具有高水平的員工，同時也是在那裡工作和生活的高貴種姓的需要。讓司徒晟感覺意外的是海德拉巴的快速發展完全是因為當地政府的支持。當地政府對這裡採取了極其優惠的稅收政策，地方政府保證這裡24小時供電，保證優先供應水源和新鮮的蔬菜。另外，據當地政府的負責人庫瑪拉爾（這顯然是一個高貴的種姓）介紹，公司每創造一個高級就業機會，就可以少付2萬人民幣的地皮費。這樣一來，大部分公司都可以免費使用地皮，把省下來的錢用於基礎設施建設。

    印度自治區的很多政治家和經濟界人士認為，高科技化的行業飛速發展只是當地工業化的第一步。庫瑪拉爾說，「我們的目標是讓高科技行業帶動其他行業一起發展，只有工業發展了我們政府的收入才能增加。」可是這個高科技行業發展最初帶來的資金實際上卻被當地政府用到了修建漂亮的公園，賓館和遊樂設施上了。而對當地的農村他們根本就不理不問，在當地形成的這種兩極分化幾乎是現在印度自治區經濟畸形的一種寫照，一方面是國際大都市裡少數的富有階層，另一方面是農村的廣大貧苦農民。不斷擴大的貧富差距使農民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嚴重。農民協會主席在給自治區的報告中表示「儘管印度農村的情況非常糟糕，但我們還不至於被餓死。只有我們快要被餓死的時候，才會起來革命。」而農民不餓死的根本原因是中央政府不斷的向這裡調運糧食，這已經給中央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司徒晟這幾天一直在看各級政府送上來的報告，看的他是頭昏眼花，因為在這裡，中國文字的普及還剛剛開始，那些官員寫不了漢字就用英文代替，如果英文也寫不了就會搞出古老的印度文字來頂替，現在在印度自治區，很難說形成什麼統一的文化氛圍，對於當地人來說，英文、中文等都是外來文化，他們在目不暇接的看待這些外來文化的時候，只好以不變應萬變了。

    印度自治區主席英吉拉.庫帕爾是早年在中國留學的學生，擔任自治區主席已經有8年了，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也是在這裡發展的最早的一批中共黨員之一，司徒晟到了這裡一直還沒有去拜見這個老大哥，據說因為中風腿腳有些不利索，看了這麼多文件以後，司徒晟想解決問題的關鍵還是要去找這些「剎帝利」啊。

    「小張，備車，咱們去看看庫帕爾主席，來了好幾天了，人還沒有見上，有些不像話。」司徒晟對外面的張亮大聲的喊著。

    「應該是他來見您啊，怎麼說咱們國家也是黨的領導啊。」張亮惱火的說。

    「不要這麼說，這裡是新區，黨在這裡的地位還不被當地人承認，我們這次來就是要真正解決這個問題，不能他們要喝奶的時候就認我們，自己腰桿兒硬了就不服我們，既然是在一個國度裡生存，那麼就得按一個國度的精神辦事。」司徒晟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們來到自治區政府大樓，讓司徒晟感到驚訝的是這大樓遠遠望去實在是建築的太華美了，高大的現代化樓宇外面全部是用玻璃幕牆裝飾著，顯得像水晶般的晶瑩剔透，比起他那個黨委大樓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值勤的武警看過司徒晟的證件以後立即敬禮放行，然後把電話打了進去，非常有意思的是在這裡值勤的武警幾乎全部是來自內地的漢人。從大門開進裡面大約還有2公里的樣子，寬大的林蔭道十分整潔和和諧，道路兩旁種植著各種花草，不時看到一些工人在那裡修剪和澆水。

    司徒晟的車子還沒有停穩，自治區的幾個主要領導都已經站在台階下等待著他的到來，裡面也有一半是漢人，自治區副主席強巴多讓第一個跑上來握住司徒晟的手，「司徒書記，您好，我們歡迎您來。」

    「歡迎司徒書記！」其他一些人也都笑瞇瞇的上來跟司徒晟握手，一時氣氛融融。

    「來了幾天了，也沒有去看你們，今天來這裡認認門，今後少不了找你們。」司徒晟大氣的說著，然後抬腿就向大樓走去。



        第十四章 收拾金甌一片


    第一節

    司徒晟乘電梯直接上到大樓的頂層，因為自治區主席的辦公室在這層樓上，電梯門剛打開，笑容可掬的自治區主席英吉拉。庫帕爾杵著枴杖在那裡迎候他，年過六旬的英吉拉。庫帕爾伸出了右手，「歡迎您的到來，請原諒我的腿腳不好，沒有能夠去您那裡拜訪。請！」說完在助手的幫助下轉側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架勢分明是國家間往來的禮節。

    「是我應該來看望您，請！」司徒晟也客氣的做了一個手勢。

    跟著後面的那些自治區的幹部也按批排名先後來到了英吉拉。庫帕爾那碩大的辦公室裡，這個時候司徒晟早就不耐煩這些虛套的禮節，更不高興這些人把他僅僅看成是上面派下來的擺飾，他坐在靠近英吉拉。庫帕爾辦公桌邊的沙發上還沒等別人說話就對跟在後面就坐的那些官員們說道，「大家都來了，各自自我介紹一下吧，我也不用那麼煩瑣的一一去晉見了。」

    突然聽到司徒晟這麼說大家有些突然，起碼是那些本地出身的官員有些意外，只有強巴多讓立即站了起來用流利的漢語自我介紹起來，「我是今天早些時候從西藏交流到這裡的，在自治區擔任常務副主席，主要分管各類雜務，來了不到一年，還處在瞭解和摸索的階段，工作上做的不好，請大家多幫助我。」

    「我是巴加帝裡，是分管農業和水利的副主席，我在這個崗位上已經做了6年了。」

    「我是馬利天亞，是自治區人大主任，今年已經76歲了，我請求在這屆任滿後安排我辭去人大主任的工作。」白髮蒼蒼的馬利天亞的確是有些昏悖了，自我介紹的時候也說出了辭職的問題。

    「我是胡永中，3年前從浙江調到這裡的，現在擔任自治區政協主席的職務，工作上還可以適應，但是政協工作在這裡好像不是那麼重要，有空我在向司徒書記單獨匯報吧。」

    「我是喬……。」

    其他自治區的幹部也開始自我介紹，有的用漢語，有的用英語，好在司徒晟還都能聽的懂，不一會，自治區的主要幹部都自我介紹完畢了，大家都「一堂和氣」的坐在那裡看著英吉拉。庫帕爾，庫帕爾這個時候對大家擺了擺手，然後用漢語說道，「大家今天來的很好，在這裡我們也就算給司徒書記開了歡迎會和見面會了，司徒書記是副總理級別，由此可見中央對我們的重視，也說明我們這裡存在問題，但是大家不要有什麼想法，中央對我們這個特殊的自治區是有特殊的政策的，我們這裡雖然跟內地比起來還很落後，但是要看到我們現在的發展速度是超過國內的平均值的，成績還是顯要的，所以我們還是要按部就班的照著過去已經定下來的方針去做，只要我們把工作做在了實處，就是不出成績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能夠有今天的局面很不容易，因此在這裡，維持安定是第一位的，是不可動搖的，只有安定我們才有可能發展，才有可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好傢伙！這個英吉拉。庫帕爾簡直是目中無人的在那裡說著，司徒晟很快就明白了在這裡真正說話算數的就是這個走路不方便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而且，他那幅冠冕堂皇的說辭跟內地的官僚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要單獨的跟他碰碰」，司徒晟心裡琢磨著，他想了想後說道，「好啦！大家都見過面了，今天也不算什麼開會，各自的工作都很忙，請大家各自先去忙，我想跟庫帕爾主席單獨的待一會，作為新上任的自治區黨委書記，我在這裡也順便通知一下，自治區黨委擴大會議後天舉行，請大家這兩天合理安排好工作。不是黨委成員而需要參加會議的人員名單我跟庫帕爾主席商量後今天下午會發下去，我這個人喜歡工作節奏快捷和高效，今後免不了有得罪大家的地方，這裡先向你們說對不起了。」

    司徒晟話中有話的說完了以後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些從內地來的官員立即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後健步走了出去，而當地出身的官員則猶疑的看著英吉拉。庫帕爾，不知所措的僵在那裡。這個時候英吉拉。庫帕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向他們擺擺手，那些官員才走了出去。

    「司徒書記果然是年富力強，一來就給了我們當地幹部一個下馬威啊。」庫帕爾搖著頭說道，話中分明有些怨氣。

    「庫帕爾主席是這裡最早的中共黨員之一，是自治區黨委副書記，你應該知道我們黨的工作原則，這裡雖然情況特殊，但是不能特殊到黨不能領導的地步，我是尊重你的，到這裡來就是要跟你交換一下對這裡加強黨的領導的問題。」司徒晟現在單獨跟庫帕爾在一起說話就沒有了那麼多禁忌。

    「我們這裡是中國最大的自治區，併入中國的時候，你們是有承諾不搞社會主義的，現在我們這裡安定繁榮，你來了以後我不希望把這裡的局面搞亂，如果說我們現在就談不攏，那麼我要向中央匯報，請求更換書記。」庫帕爾根本就不買司徒晟的賬，慢慢的說著，然後開始喝茶。

    「你是不是認為中央派到這裡來的書記是擺飾？是不是認為黨在這裡的領導就不重要？中央承諾在這裡不搞社會主義但是並不等於在這裡不搞市場經濟，不搞先進的市場經濟，中央對這裡的承諾並不是讓這裡成為一個特殊的獨立王國，要知道，我們並不想在這裡獲取什麼，中央每年要想這裡貼補800多億人民幣，作為中國最大的自治區，給國家做了什麼貢獻？如果你們要獨立，儘管提出來搞全民公決，我們拍拍屁股走人，你以為這裡有多少東西可以吸引我們？到現在你這個自治區最高的行政長官還在這樣按部就班的走過去的路，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這裡的人民嗎？」司徒晟年輕氣盛，說出話來幾乎不給庫帕爾一點面子。

    「司徒書記，你也不要把自己當成太上皇，到這裡來指手畫腳的指責我們，我們現在次大陸的經濟很繁榮。專家們估計，今後幾年的經濟增長率將保持在6－7％之間。跟內地一樣，這裡也產生了具有強大購買力的中產階級。根據我們統計局的統計，現在有3億人的年收入在6000至10000元之間。到20XX年，這個數字將增長到5億人以上。難道這樣的成績還不夠好嗎？難道我們做出的成績都不算嗎？」庫帕爾終於忍不住向司徒晟大聲的叫了起來。

    「這樣的收入是怎麼產生的？是那些人在內地或者其他國家工作產生的，從另一個方面看，這裡生活在全國貧困線以下的人口現在有6億多，生活在極度貧困線以下的也有2億多，收入的剪刀差始終大開著口。在北方邦，始終還有40％的居民每天的收入不到1元，這些人難道就不是我們的人民了嗎？難道就因為他們祖祖輩輩是賤民就應該享受那樣的生活待遇？雖然表面上這裡沒有種族歧視，可是那些賤民他們得到了多少受教育、就業的機會？這裡的貧富差距已經到了另人們不能容忍的地步，新興的鋼鐵大王拉賈施。米塔爾是你的表兄吧？他最近可是製造了一個大大的新聞，他在為女兒妮沙的婚禮花費了8400萬元。6000多名客人到賀，他們享受著世界上最豪華的全套節目，就連西班牙王儲菲利浦三世的婚禮也只花了3600萬歐元。你雖然沒有去，但是並不等於你是反對他這樣鋪張浪費的，更不表明你在他的生意中沒有影響，難道這裡的豪闊是建立在那些收入菲薄的貧民基礎上嗎？出現這樣極端的兩極分化你還說是繁榮，說是穩定，虧你還是共產黨員，我都替你臉紅。」司徒晟老實不客氣的揭了庫帕爾的瘡疤。

    「他自己掙的錢自己花有什麼不對的？如果說這也算是腐敗，那麼也應該由他自己負責，跟我扯不上關係，我在這個位置上是為全體人民服務的，我覺得您要是硬把他的事情往我身上扯，那麼我建議立案偵察，我接受組織的審查。」庫帕爾實在被司徒晟譏諷的有些惱羞成怒。

    「如果要立案偵察也不是你能建議的，我們黨對參與腐敗的幹部有一套完成的制約機制，不是你說想立案就立案，說不立案就不立案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你必須接受黨的領導，必須服從黨的領導，你自己是自治區黨委副書記，在我來之前是你臨時兼任書記的工作，可是，根據我的調查，自治區黨委已經有8個月沒有開會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行政會議上說了算，下面發生了災情你們是向上推向下壓，在分配救災物資的時候你們也是搞三六九等，這樣的現象要是再延續下去，那麼我們在這裡還幹什麼？還不如讓你們自己去軍閥混戰，讓你們去自生自滅！」

    庫帕爾這個時候有些害怕了，他現在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了，這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種他看著書記不合作就給中央匯報，然後換人的年代了，靈敏的政治嗅覺使他感到這次中央是下決心有解決這裡的問題了，他坐在沙發裡陷入了沉思。

    「現在在這裡，各種經濟指標根本就不能跟國內比，至今每1000個人裡只有16輛汽車。在富人圈之外，許多人還不識字，男人中的文盲高達24%，在女人中更離譜的達到了45%。在一些偏遠的鄉村文盲更多，幾乎90%的村民不能讀不能寫，中文教育在城市裡也流於形式，到現在省級主要幹部中還有不會漢語的，那麼自治區的教育經費都去了哪裡？可是那些帶有種姓色彩的私人俱樂部學校卻很興旺，為什麼，因為你們的教育經費可以分攤到個人頭上，你們是按照讀書學校的級別給學生直接補助的，這樣的政策難道還不是鼓勵種姓分治嗎？如果說你所代表的那種高貴的種姓要這麼堅持下去，認為這樣的分治優越，那麼好，我可以在這裡給你們一個試驗的機會，咱們把這裡按照種姓劃分不同的區域，最好的你們挑，然後我給你們高度的自治，讓你們去自由的發展，我則帶領那些賤民、貧民去搞我們的建設，我們比比看，到底會誰發展的更快更好！」司徒晟這個時候幾乎是憤怒了。

    「您不能這樣做，那樣是把這裡給分裂了，是國家不允許的。」庫帕爾這個時候翻著白眼說道。

    「不是我在分裂，而是你們在從人們的思想上、行為上早就分裂了這裡，這個問題不徹底的解決，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話。沒有了大量的賤民做基礎，就是給那些高貴種姓的人一個金山，一個聚寶盆也會有窮盡的時候，他們的財富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私有制不是掠奪制，我看你應該清醒一下了，實在不行，建議你到中央黨校去學習一下，也許會對你有好處。」司徒晟這個時候說話底氣十足。

    作為自治區的黨委書記，司徒晟還兼任天竺軍區的黨委書記和司令員，在這裡，軍區的名字用古代中國對印度的稱呼命名，天竺軍區是國家一類大軍區，下面管轄著4個集團軍和一個武警總隊，還兼管著中國的印度洋第一、第二艦隊，空軍的3個戰鬥機師，對於這裡的安寧，中央是從來都沒有掉以輕心的。司徒晟在中東地區是打出了名，在軍內口碑極好，特別是那些軍委裡的軍屆元老們都極力稱讚司徒晟的軍事天才，有這些人的支持，那些下面的軍官哪裡有不買賬的？司徒晟在臨來這裡以前，就借軍委開會之名，先期已經見過這裡所有的高級將領，統一了認識，也是從他們那裡得到了自治區大量的民情資料，要不今天對庫帕爾也不會這麼強硬。

    庫帕爾終於在司徒晟的高壓下服軟了，他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既然是中央下決心解決這裡的問題，那麼作為一個黨員是必須服從的，共產黨給這裡帶來的好處是公眾都看的見摸的著的，就是發動民眾去獨立恐怕都不會有幾個人支持，再說，他畢竟也是在中國受教育多年，對於黨的政策也是明瞭的，只不過是自己沒有能力抗衡已經在這裡流傳了幾千年的痼疾而已，從心裡來說他同樣希望人民得到幸福。

    二天後的自治區黨委擴大會議上做出了「黨在自治區作用」的決議，綱領性的把黨在自治區的領導地位明確了下來，並做出了大力發展黨組織的決定，司徒晟最後說，「在自治區裡，佔大多數的人民是那些貧民和賤民種姓的人，我們的黨是為大多數人民服務的，是代表大多數人民的利益的，因此我們要大力在這些人群中發展組織，在發展組織的同時要對高貴種姓的群體進行教育改造，使他們從思想上徹底的拋棄那種腐朽的沒落的種姓特權思想。現在的法律僅僅在字面上取消種姓制度是不夠的，還有做出具體的規定，對於那些名義上是俱樂部實際上是種姓隔離的民間團體要給予限制和改造，頑固堅持的要給予取締，自治區人大要提出新的法律議案，自治區也要明確的規定禁止任何團體帶有種姓歧視的規章，對於那暴富的資本家要清查他們的贏利來源，一是洗清他們的嫌疑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清白，二是打擊那些為富不仁巧取豪奪的黑心階層。我們首先要在政治上給這裡的老百姓一個清廉，在政策上給他們安定，只有做到了這些，後面的發展才會有基礎，有後勁。參加會議的公安警察部門要嚴守工作崗位，嚴防那些頑固堅持固有制度的人狗急跳牆。在這裡，我也正告那些在政府裡代表這些人的官員們，不要心存幻想，心存僥倖。中國人是講仁義的，是講道理的，1962年我們只出動了一個師。僅用了2個禮拜就殲滅了當時印度政府的四個王牌旅，然後在獲得了勝利之後主動後撤，當時你們的領袖尼赫魯說那是個陰謀，後來又說是因為我們的部隊後勤供給不上才主動撤兵的，可是他們忘記了當年我們繳獲的武器足夠我們裝備一個軍，繳獲的糧食和給養足夠我們那個師消耗三個月的，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們沒有乘勝追擊？因為我們對這裡沒有任何要求，我們只是在保衛自己的國土，現在我們還是這樣，對於這裡我們沒有要求，我們來這裡是為了這裡的人民能夠過上好日子，是為了我們亞洲的安全和穩定，既然我們來了，那麼就要按照我們的規矩辦，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已經走過了無數的艱難險阻，難道還能在這個地方失敗嗎？我要求在這裡的所有共產黨員都要振奮起來，為使這裡的人民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努力！」

    司徒晟的講話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許多在這裡受壓抑的國內派來的幹部都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第二節

    司徒晟首先在這裡把黨的威信樹立了起來，在各個基層大力發展黨的組織，以前在縣一級的政府裡，黨的書記只是個花架子，擺飾，當地人還是用他們傳統的思想和方法去管理事物，使印度自治區只不過是個變了名稱的印度「共和國」，變這個名稱的目的就是獲得中國的補助和保護，獲得中國的糧食和資金，當司徒晟在中央進行全民福利工作的時候，才發現中國還背著這麼大的一個包袱，這裡的人口佔據了中國現有人口的40%以上，如果說在這裡不弄清楚，那麼在中國實行全民福利就是一個空話，雖然他在離開國務院的時候已經制定了全民福利分三步走的計劃，但是其中重點還是解決這裡的問題，為了實現他的全民福利的計劃，他才堅決要求到這裡來工作的。

    印度這個不到300萬平方公里的地方，自然地理條件要比內地好的多了，全區有60%的可耕地，而且還在進一步擴大，大部分地區年平均氣溫在攝氏15度以上，氣候宜人，南部說是高原，可是平均海拔不過600米左右，基本上沒有形成對物種和氣候的大影響，在中國這個廣大無垠的國家裡，印度自治區的自然資源算是最豐富的，也是最配套的，在印度，煤的蘊藏量達1213。6億噸，其中褐煤20億噸。鐵礦石已探明的儲量有224億噸，占世界第4位，擁有聞名遐邇的高品位礦石，但是這裡開採技術落後，運輸和選礦的技術都很原始，目前的產量只能供給自己的鋼鐵廠使用，還不能調集到國內其他鋼廠。而在孟加拉灣則發現了大量的石油總儲量超過了15億噸，而在阿拉伯灣則是早就發現有大量的海底石油的。銅、鐵礬土、鉻、錳、鎳、鋁土、石灰石等礦產資源十分豐富，此外，還有一定數量的金、銀、鋁、鋅、錫、鈷、鈦和兩種放射性金屬釷、鋰，以及單晶礦、綠柱石、紅寶石英鐘等礦藏。

    司徒晟在解決了黨的地位問題以後就立即投入了振興當地經濟的工作中去了。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的執政黨主要的各種方向就是中國的國民經濟建設，印度這個地區由於歷史的原因在中國接管後對於地方上的事情黨組織管理的不夠，當時在這裡主持工作的幾屆領導者都認為這樣是不行的，可是忙於戰後的恢復，還顧忌到一個國家的滅亡後民眾的心理接受能力，因此，當時對這裡的管理都是參照當年香港回歸時「港人治港」的模式，做為一級黨的組織始終沒有容進當地的行政管理，雖然在併入中國的協議上明確的寫明了在印度地區不實行社會主義公有制，但是也沒有註明在印度到底是實行什麼樣的一國兩制，這就使現在的印度自治區形成了掛中國的牌子，走原來老路的局面。司徒晟的到來使當地出身的幹部產生了極大的震撼，甚至有相當的牴觸情緒，他們不合作，不反抗，採取消極的辦法拖。面對印度眾多的問題，司徒晟還真的不知道一時從何處下手。為了解決上層人士的思想問題，司徒晟下決心讓他們到內地去學習，他找到了庫帕爾跟他談心，讓他帶頭去北京學習，當然也用了點威逼利誘的手段，最後總算是把地市以上的行政官員給動員到北京去強化學習了，為此中國人民大學和中央黨校應印度自治區黨委的要求專門給他們開立了專修班，對這些當地的行政官員進行洗腦教育。

    跟著司徒晟到處跑的張亮現在已經是他的秘書了，經過在北京短暫的進修和中央辦公廳秘書處的強化培訓，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勝任了，司徒晟讓張亮把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一條條的列了出來，一、貧富差距巨大，種姓制度的遺毒侵潤著各個角落。

    二、人口壓力大，在這裡的計劃生育基本上是流於形式，沒有什麼人去遵守這種不帶法律性質的計劃行為。

    三、農業抵抗自然災害的能力差，年年都有災荒，年年都要中央政府救濟。

    四、工業發展不平衡，無論是輕工業還是重工業都發展不平衡，早年的軟件行業也因為中國實行中文內碼以後在這裡沒有了發展的空間，早已是昨日黃花風光不在。

    五、文化教育跟不上，全國還有眾多的文盲，如果以中文為標準，那麼，在這裡大概有80%以上的人是文盲，中文在這裡的普及教育還遠遠沒有達到國家的標準。中等技術專業教育和大學教育都因為戰亂而變得十分的凋零。

    六、交通運輸跟不上時代要求，就連在西北面的巴基斯坦、阿富汗都超過了這裡的水平，鐵路改造遲遲不能完工，大批的乘客還是坐在車廂頂上旅行。港口建設嚴重的影響了海運的發展，而開發又沒有資金，對外還採取保守的態度。

    七、資源開發跟不上需要，許多資源還沉睡在深山老林裡，而日常生活需要的許多物資都還有從國內其他省份調撥。

    八、水利建設緩慢，恆河流域的許多水利樞紐因長期戰亂而堵塞，河道的清理工作也沒有開展，水力的開發也是處在較低的水平，國家水利部在考察了這裡的水利資源後卻遲遲的不立項，其態度耐人尋味。

    九、高級技術人才外流嚴重，有技術的工人絕大部分在內地、亞洲聯盟國家、蘇聯、美國等地打工，本地的技術人才十分的缺乏。

    十、內地來此投資的比例甚小，許多內地人在此投資失敗後產生的負面效應使眾多的內地資本不敢來這裡投資，極端的民族主義使內地人很少來這裡工作。

    十一、這裡幾乎沒有養殖業，……。

    十二、……。

    當司徒晟看著張亮洋洋灑灑的搞出來的這些問題時，還真佩服這小伙子是動了腦筋，他現在焦慮的是從什麼方向打開突破口，「民以食為天」，看來要解決這裡的問題還是要從這個農業大區的時間情況著手。司徒晟調來了印度的農業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印度自然條件良好，已耕地面積約佔全國土地總面積的60%以上，待開墾的耕地面積還有40%以上，這是印度自治區最大的天然資源。大部分地區糧食作物可一年兩熟，東部沿海三角洲地區甚至可達一年三熟。但是耕作水平低下，換算成中國的畝產量，沒畝全年的收穫量還不到510公斤，這使印度的糧食一直很緊張。

    在這裡有5種土壤，第一種是沖積土。主要分佈在恆河中部及其支流的下游以及沿海平原地區，這些土地是由江河、海潮海流沖積而成，面積廣大約70餘萬平方公里，這這種土地地勢低平，土層深厚，地力肥沃，易於灌溉，最適宜農耕，成為主要的農耕區和產糧區。但是也正是因為是靠近大江大河極易受到水患的影響，一旦發生水患，當年的糧食生產必然受到影響，在這裡，治理水患成為重中之重。第二種是黑土，也稱「黑棉土」或「棉黑土」主要分佈在半島南部德干高原地區，由火山熔岩風化而成，土質鬆軟，團料結構良好，帶粘性，呈黑色，肥力足，有些類似我國東北的土質，但是沉積的腐殖質沒有東北的含量高，這樣的土質適宜種植棉花，是當地主要棉產區，也是自治區重要的出口交流產品，這裡生產的棉花質量好，棉絨長，但是單位產量不高，僅有內地的產量的一半，改良品種是這裡的首要任務。在印度還有類似中國江南地區的紅土，分佈於德干高原地帶和中央部分，為次大陸最古老的沉積岩層，主要由片麻巖、花崗岩、結晶巖等風化而成，地力貧瘠，保□能力差，酸度要比中國的紅嶺土低一些，可以種植麻類青稞麥類等耐旱作物。在靠近西藏的喜馬拉雅高山區還分佈著一些高山土，多為沉積岩物質，是尚未成熟的土壤，不宜農耕，但是經過現代化改造還是可以種植高山樹木的，可惜現在基本上沒有開發。最後一種就是沙漠土了，也稱「漠鈣土」。主要分佈在西北部塔爾沙漠區和山區丘陵地帶，以及恆河河口三角洲與沿海地帶，土壤含沙量高，由於地層表面的水分稀少，多是不毛之地，不宜耕種，這也是印度這個人口極度稠密的地區唯一人煙稀少的地方。中國改造沙漠的經驗應該在這裡也能得到應用。這裡的植物資源十分豐富，擁有熱帶、亞熱帶、溫帶、寒帶和高山植物，約有3萬多個品種。依其氣候、地勢和土壤等自然特徵，植物分佈可分為4類（1）北部高山草甸密林區（以常綠林和落葉林植物為主）；（2）中部平原農業區（以糧食作物為主）；（3）西北沙丘灌木區（以灌叢為主）；（4）南部熱帶植物區（以熱帶作物和常綠林為主）。

    但是，同中國內地相比較，尤其是考慮到這裡是具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則其農業發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從1960～2000年間，所有的發展中國家的人均農業產值增長在30%以上，而印度僅增長了20%，生產水平仍然較低。這種落後性具體表現在土地利用不合理，印度有耕地1。7億公頃，墾殖指數高達57%，顯著超過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更是比內地高出許多，儘管人口眾多可人均佔有耕地仍高達0。2公頃。但因耕作粗放，使用不合理，導致土壤侵蝕，地力耗減，每年不得不把大批耕地輪歇拋荒休閒，實際耕種的只有1。4億公頃。印度水熱資源豐富，農作物基本上可常年生長，但迄今為止還是有相當多的耕地一年只種一季，平均復種指數只有125。在這裡，生產技術落後，農業生產目前仍以手工勞動為主，7千萬頭挽牛為其主要耕作動力。在全世界的耕地總面積中，這裡佔了11。4%，但其化肥消費量僅佔8。1%，拖拉機數量則僅為3。5%。加上這裡單產水平低。主要農作物中除茶葉外，其他全部低於世界平均單產量，其中棉花僅為世界平均單產的2/5，王米不足1/3，牛的產奶量更只有1/4。每公頃稻穀和小麥的產量，這裡目前分別為2817公斤和2420公斤，而在國內，則分別是5900公斤以上和3600公斤左右，在這裡目前還有85%的耕地依靠人畜力耕作，70%的耕地無灌溉設施，靠雨水灌溉。

    司徒晟看了這些資料後認為，從目前的要解決印度人民吃飯問題的角度講，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中部地區的農業開發問題，而這個農業開發卻有很多的麻煩，首先是土地的使用問題，在這裡，小農經濟仍然佔絕對優勢　。在獨立的初期，印度農業的社會經濟結構的特點是，封建的、個體的和資本主義的經濟成分並存，小農經濟佔絕對優勢，每個農戶的經營規模很小。1947年印度獨立後就開始進行了「土地改革」，並公佈了名目繁多的法令，但大多並未認真執行，成效不大。至2000年時，雖經歷了長達50多年的「土地改革」，但印度的土地佔有狀況並未發生根本性變化，土地所有權反而集中在少數人的手裡，封建和半封建的經濟成分竟然佔有了較大的優勢。據當時印度官方抽樣調查（1985／86年度），占農戶總數1。3%的最富的大地主擁有14%以上的土地，有23%的農戶是佃農與半自耕農的混合，而占總數50%的最窮的小農只擁有1%的土地。印度進入軍閥混戰以後，農業結構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大地主因逃避戰火而被分化，我國政府進入以後對於那些逃離的無主土地進行了重新分配，其實也就是把原來佃農種植的土地合法化了，使土地進一步分散在各家各戶，當時有人認為過不了多久這裡的土地兼併又會重新開始，可是，經過這麼多年，由於這裡的農業投入產出低下，投資土地無利可圖，因而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土地兼併的現象，這裡的富人寧願去外國和中國內地買糧食，也不願意在這裡搞農業現代化，每當糧食緊張的時候，看似糧價高漲，可是分散在這裡的農民並得不到實惠，因為他們手上囤積的糧食有限，就是賣高價也賺不了多少錢，農民的收入勉強維持生計。一旦自己遇到災荒，抵抗災荒的能力很差。第二，農業發展在這裡不被重視，在印度，從事農業生產的大多是貧民和賤民，這樣的民眾是得不到種姓界限清楚的上層人士的重視的。戰爭的破壞使以前有比較完整的農業科研體系和培養農業人才的教育機構喪失殆盡，目前管理自治區農業的也就是一個農業廳，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是災害預報和做一些優良種子的推廣宣傳，至於管理農業生產現在還完全談不上，甚至廳長這個位置都沒有人願意去做。第三，興修水利的事情在這裡也不被重視，成為農業靠天吃飯的根本原因。

    司徒晟為了進一步瞭解政府機構對農業的作用，這一天特地帶著秘書張亮再一次來到政府大樓，標牌上明確的標明著農業廳在4樓，司徒晟沒有驚動其他人，也沒有什麼人可驚動了，自從司徒晟來了以後，那些漢族幹部都積極的下到基層去幹事去了，而浮在上面的那些本地幹部又都給他弄回國內去學習了，因此，大樓裡除了各個只能部門的業務幹部在忙碌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夠級別的人來迎接司徒晟了。

    儘管在政府大樓裡有整整的一層樓是農業廳的辦公室，可是裡面是卻是寥寥幾個辦事員在那裡混時間。農業廳的前任廳長在2年前因為中風去世以後，這裡一直就沒有任命新的廳長，只有一個從內地來的漢族同志廖平擔任副廳長，他正悠閒的坐在辦公室裡上網跟內地的朋友聊天，司徒晟走進來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當帶司徒晟進來的工作人員告訴他自治區書記來了以後他才關掉電腦迎了出來。

    「司徒書記，您看，我不知道您要來，要不我怎麼也會到大門口去迎接您的。」廖平謙卑的說道。

    「廖廳長好悠閒啊，今年的農業生產形勢不錯吧？」司徒晟問道。

    「不是悠閒，是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好幹啊，我們這個廳也就是對口中央設立的，在自治區的預算裡沒有什麼經費，也就是維持一下廳裡面的開支，就是想幹事情也很難，我們廳在政府裡待遇是最低的，想招人都困難。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廖平解釋著。

    「我在你這裡轉了一下，知道你現在的人員很少，我想可能也是個經費問題，但是最關鍵的可能還是一個政府重視的程度問題，我現在不跟你討論其他的，我只要你告訴我，如果我給你條件，你準備怎麼幹？」司徒晟站了起來盯著廖平說。

    廖平正在想怎麼回答書記的問話，突然從走廊裡衝進一個拿著獵刀的人，他對著司徒晟就紮了過去，嘴裡還在稀里哇啦的喊叫著什麼，做在傍邊的張亮手疾眼快的伸出了右腿把那個傢伙拌倒了，然後一個飛身跳了過來，司徒晟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張亮已經用鞋帶將那個人捆了個蘇秦背劍，然後警惕的看著走廊，手裡已經把隨身攜帶的手槍拔了出來。

    第三節

    突然的變故把廖平嚇壞了，他立即打電話向大樓的警衛室報警，因為自治區第一號人物在這裡，他感覺責任太重大了。僅僅過了5分鐘，荷槍實彈的武警就來到了現場，大樓警務處的警官也在不一會的時候趕到了。

    「是什麼情況？」守衛大樓的武警中隊長帕巴拉錯首先衝到，他焦急的問張亮。

    「我也不清楚，這個傢伙一衝進來就對司徒書記動手，這是凶器。」張亮站起來把繳獲的獵刀遞給了帕巴拉錯。

    而這個時候司徒晟則是蹲在地上用英語跟那個被捆的像個粽子似的人說話，「能聽懂英語嗎？」那人先是搖頭，過一會又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說能聽懂一點？那漢語會嗎？」那人又是先搖頭後點頭。

    司徒晟站了起來對進來的人說，「你們誰會印度土語，來做個翻譯。」然後又對張亮說道，「你把他解開，別捆著他了。」

    「首長，這可不行，他剛才還想殺你哪！」張亮小聲說道。

    「沒事的，這裡現在這麼多人，他又沒有了武器，你剛才不是搜過他的身上嗎？」司徒晟說。

    張亮不情願的把捆著那人的鞋帶解開，那人大約30多歲，黝黑的皮膚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明他的種姓可能很低。

    「讓我來問問他。」武警上尉帕巴拉錯說道。

    帕巴拉錯是駐守在自治區政府大樓的武警中隊長，藏族，在這裡已經當兵快10年了，由於工作的原因，他熟悉這裡的許多方言，不一會他就跟那個刺客嘰裡咕嚕的說開了。不一會，帕巴拉錯對張亮說，「他叫瓦拉吉，是個貧民，在中央邦的農村裡呆不下去了，跑大到都市裡胡混，今天上午，一個貴族給了他2萬元讓他來到這個大樓的農業廳去刺殺一個漢人，並給了他司徒晟的照片，並保證他能夠解脫法律的制裁。」

    「誰會知道我今天來這裡？」司徒晟腦子裡開始思索。

    案子很快交自治區公安廳去處理了，顯然是那些被損害了個人利益的當地上層人物買兇殺人，這樣的案子破起來簡單，處理卻很複雜。

    為了加強對司徒晟的保護，天竺軍區不管司徒晟同意不同意給他派了一個班的衛兵，這些人全部都是張亮去武警特警部隊選拔的，這次刺殺使張亮嚇出一身冷汗，組織紀律他是知道的，好采這次沒有出事，要是萬一出事，他的責任是逃不掉的。

    司徒晟才不去管這些，並嚴格要求保密，案子也只能悄悄的調查，他不許自治區向中央匯報這件事情，在司徒晟看來，受到反對派的怨恨是正常的，這正說明自己找對了地方，而對中央保密是因為怕大姐擔心，會搞出很多麻煩的事情。按理說司徒晟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保衛級別是很高的，可是這個司徒晟跟老子一樣，也是很煩前呼後擁的，他就喜歡一個人經常出去走走，由於他的年紀不大，加上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人認識，所以張亮也就沒怎麼在意，可是這次出事以後，張亮被天竺軍區副司令員岳江叫了去狠狠的擼了一頓。

    刺客被帶走以後，司徒晟像沒事人似的繼續跟廖平聊開了。

    「關於自治區裡的農業發展你有什麼想法嗎？」

    「以前有，但是現在沒有了，在這裡很難實行的，這裡的人惰性太嚴重了。」廖平是覺得自己反正也被書記看到自己的工作態度，乾脆破罐子破摔。

    「這是你來的時候寫的吧？」司徒晟拿出一份文件。

    廖平拿過去看了一會，神情有些沮喪，「那是我剛來的時候不太瞭解這裡的情況，胡寫的。」

    「這麼快就沒有了鬥志了？你還是個共產黨員嗎？」司徒晟聲音不大，但是很威嚴的說道，「黨把我們放在這裡不是叫我們隨波逐流的，更不是讓我們在這裡得過且過的，你這個部門是當地勢力影響最小的部門，也是最沒有人願意幹的部門，而這裡的大多數農民是最需要你們的，那麼，這就給了你機會，你為什麼不把握這次機會？至於經費問題，你可以開口啊，我雖然不是財神爺，但是解決這裡的農業投資還是有計劃的，也是有能力的。為什麼不振奮起來搞出點成績？」

    司徒晟的話使廖平驚訝的抬起頭來，「我是學農業出身的，這裡的農業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可是就是有勁使不上，資金倒在其次，關鍵是這裡的農民並不積極，他們對於我們搞的東西沒有興趣，這讓我很失望。」

    「我看是你的思想還沒有轉型吧，不要把在內地的工作方法帶到這裡來，這時不對的，這裡有這裡的特殊情況，必須摸索出一套適合這裡的工作方法來，農業廳我看也不必派人來當廳長了，你就暫時全面主持工作，我支持你。你盡快拿出個試點方案來，你要讓這裡的農民看到實實在在的成果來，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條件比較差的地方找一戶農民，幫助他實驗，答應他如果收成達不到你說的產量，政府賠給他，這樣你就站住腳了，這裡氣候溫暖，你的實驗最多3個多月就可以見成果，那個時候不是你去找別人了，是人家來找你。不要老是端著個廳長的架子，在這裡做點實事比什麼都重要。」司徒晟說完就離開了。

    司徒晟又來到了位於8樓的水利廳，這大樓的好處就是政府機構都在一起，找起來方便。大樓裡今天都知道書記來了，誰能知道書記還會到哪個廳？於是都「嚴陣以待」，司徒晟來到水利廳的時候，臨時在家主持工作的副廳長魏名階已經站在過道裡迎接他了。

    「好了，不搞這些虛套，走，去你們的監控大廳談。」司徒晟一擺手就向裡面走。

    印度河流眾多，水源充沛，年水流總量約16830億立方米，全國河流按水源的和地勢可分成三大水系：喜馬拉雅山區水系；半島高原區水系；沿海岸地區水系，如按水源的流向是可劃分兩大水系，東向流注孟加拉灣；西向注入阿拉伯海。恆河、布拉馬普特拉河、亞穆納河，以及印度境內的幾條印度河支流等大河，水源充足，因其上游水源由冰雪融化而成，流經深邃的峽谷，下游則成為開闊的大河，形成河網密部的三角洲地帶。發源於半島高原地區的納巴達河、哥達瓦利河和克裡希納河等河流要比北邊的河流小，並受季節的變化而有顯著的不同，屬時令河，西部乾燥地帶河流，因水量不足，往往在流注阿拉伯海之前已乾涸，常有斷流。一般地說，流注孟加拉灣的水系，流程長，匯水面積大，流量多，在入海口處，往往形成肥沃的三角洲人口稠密，這些河流的水害也大，而注入阿拉伯海的水系，流程較短，匯水面積小，流量少，在入海口未能形成大面積的三角洲，城鎮稀少。

    在水利廳的監控大廳裡主要監控的就是流向孟加拉灣的幾條河流，特別是恆河的水情。今年上游開化較早，加上雨季提前來臨，現在恆河的水位已經突破了歷史記錄，水利廳的工作人員很緊張，如果在中上游再來一場大範圍的降雨，那麼下游河水氾濫就成為定局了。

    魏名階指著閃爍的電子大屏幕開始介紹現在的情況，「恆河是次大陸最大的河流，發源於喜巴拉雅山南麓的岡戈裡冰川，全長2700公里左右，有10條支流，流域總面積達106萬平方公里最後注入孟加拉灣。這條河也是印度教徒的聖河。」說到這裡魏名階用指示棒又指向另外一條河流，「布拉馬普特拉河，上游就是位於西藏境內的雅魯藏布江，中下流游流經我們自治區和孟加拉，全長1130公里，總流域面積為88萬平方公里，在我們自治區境內河流長度為720公里。這條河流由於西藏氣候的改變擴大了流域面積，在西藏境內上中游部分治理的很好，洪水來臨的時候西藏對我們的支援很大，我們這裡相對壓力要小一些。第三條河是亞穆納河，這是恆河最大支流，全長1380公里，在阿拉哈巴德附近注入恆河，德裡以東可以通航，流域內為自治區主要的產糧區，這條河流是我們監管的重點，保住這裡是對我們這裡是至關重要的。其他的幾條都是比較小的，納巴達河，發源於中央邦邁卡拉山西側，全長1310公里，流域面積9.8萬平方公里，注入坎貝灣，入阿拉伯海。哥達瓦利河，發源於德干高原西高止山，全長1465公里，流域面積31萬平方公里，注入孟加拉灣。克裡希納河，發源于于西高止山，全長1400公里，流域面積26萬平方公里，流注孟加拉灣。馬納迪河，發源於德干高原東側。全長858公里，流域面積13萬平方公里，注入孟加拉灣。塔普提河，發源於薩特普拉山區，全長約720公里，總流域面積6.5萬平方公里，注入阿拉伯海坎貝灣。」魏名階如數家珍的把整個自治區的河流介紹了一遍。

    「恆河中游的水利樞紐現在情況怎麼樣？」司徒晟盯著大屏幕問道。

    「在恆河的中游，這裡修建了大量的運河，其實在這裡困擾我們的最大難題是乾旱和水污染，受季風性氣候的影響，在這裡全年降雨的分佈是極不均勻的。每年3/4的降水是在6月至9月間，其餘的9個月普遍乾旱少雨。此外，各地降雨量也不平衡，西部年降雨量只有100毫米左右，而東部卻有1170毫米。」魏名階指著地圖說著，「最近幾年來，平均每年有105個地區發生旱災，68個地區出現洪澇。這裡的絕大部分地區水源尤其是農業灌溉用水依靠印度洋季風雨，因而，5月底開始，全國就像盼救星一樣期盼著季風雨的到來。在農村，到處可見頂著烈日、面向蒼天祈雨的農民。此時氣象部門的預報更是舉國關注。受『厄爾尼諾』現象等因素的影響，除2008年外，這裡已經連續8年沒遇上風調雨順的好光景了，因此給國內的壓力也很大。」

    「是啊，我們在這裡的工作有些失誤啊！」司徒晟歎息的說。

    「今年，姍姍來遲的季風雨讓印度一些地區連續數月滴水未降，西北部的河流大多斷流了，半數湖泊乾涸見底，西部和中南部的許多地方甚至連人畜用水都面臨困難。當地媒體甚至報道說，由於池塘日漸乾涸，大象難以找到水來洗澡，只好把土揚在身上防止飛蟲叮咬。長時間的『乾洗』使大象也變得性情暴躁，甚至向人發起攻擊。」跟在傍邊的水利廳計劃局的王局長插話道。

    「印度大中城市的鄰里之間為爭水而打鬥，農村人畜因缺水而渴死的現象時有發生。地區之間的關係也因水源問題變得緊張起來。」司徒晟手裡拿著一份報告說，「這幾年來，不同程度受到缺水影響的人口超過了4億，佔全自治區總人口的1/3還要多。在全區400個二級城鎮中，有205個城鎮的人均日供水量不足100升，有12個大城市日供水量缺口為40億升。你們看這個問題有多嚴重！」

    「按理說這裡不應該這麼缺水，主要是水利建設嚴重滯後，雨季來臨蓄水能力不足，長期的開挖地下水也使地下水位極度下降。」魏名階說。

    「我們現在搞這樣的水利建設需要多少資金？」司徒晟突然問道。

    「水利廳年前做了個計劃，前期投資大約需要1000億左右，因為數字太大，被自治區壓住了沒有上報。」魏名階回答。

    司徒晟抬了抬眼皮，「在拉賈斯坦邦，一些城鎮居民平均每3天才能得到一次飲用水，有31個鄉鎮每2天供水一次。在古吉拉特邦，許多城鎮的生活用水需要用車從200公里以外拉來。全家老小提著大桶小桶排隊等水的場景已成為夏天裡印度各地難以迴避的尷尬風景。就連這新德里的一些小區的蓄水塔每天也只向居民供水15分鐘。在一些缺水嚴重的地方，還滋生了以水牟取暴利的黑社會。難道這樣的現象損失的沒有1000億嗎？」

    說完話，司徒晟走了出去。在第二天舉行的自治區辦公會議上，司徒晟對來參加會議的各部門幹部做了重要的講話，他說，「困擾我們現在最緊迫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吃飯問題，一個是喝水問題，這兩個問題我們不解決就是失敗，就是我們黨在這裡工作的失敗，今年的雨季差不多就要過去了，農民的收成怎麼樣你們心中大概也是有個數的，農業方面就請農業廳按照報上來的計劃去具體落實。水利方面的事情我的意見是先在人口稠密的恆河流域興建大型的水庫，向中央要錢的報告我來打，啟動資金我已經通過香港三葵銀行天竺分行透支了200億，你們下面各個部門就是相互配合把這件大事辦好，民政部門要安排好移民工作，勞動部門要盡快落實民工問題，這次我們不來虛的，連帶著把舊運河的清淤工作一起干了，在明天的雨季到來之前這些事情都要有個眉目，我在這裡要警告大家，用於建設的資金誰要是敢貪污或者揮霍，你們就當心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吧，這次我們修築水利不單單是民生行為，也是一個商業行為，為此，在水利廳下面成立了天竺水資源發展有限公司，這是個股份制公司，到時候誰用水誰付費，除了扣除政府應該提留的稅項外，獲得的利潤用來填補開發所用的投資。」

    司徒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這裡除了供水緊張外，水污染也是我們所面臨的嚴峻挑戰之一。國家水文局、環保局去年3月聯合發表的全國水資源評估報告裡，我們這裡的生活用水質量在全國45個省份中排名最末位。由於我們這裡在水資源保護方面的投入不足，每天有300多萬噸工業廢水直接排入河流、湖泊或地下，造成地下水大面積污染。還有，那些未經處理的生活廢水直接排放也是導致水質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現在被人民稱為『聖河』的恆河早已經被列入世界污染最嚴重的河流之首了，直接威脅到數億居民的身體健康，在這裡，腹瀉、肝炎、傷寒和霍亂等多種疾病都在有增無減。同志們啊！我們在幹什麼啊？難道我們就看著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嗎？我們對得起這裡的黎民百姓嗎？」

    司徒晟的話像錘子一樣的敲擊著在座的官員，他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你們知道喝國內運來的水，你們知道保護自己，可是那些生活在嚴重污染的普通百姓哪？難道我們就不愧對自己的良心嗎？」

    大規模的治水治污染的工程開始了，農業實驗也開始了，一個從來沒有的局面在印度自治區打開了。

    第四節

    司徒晟在印度自治區大展拳腳，不僅給當地的震動很大，就是在中央都震動很大，藍瓊對自己這個小老弟的氣魄是越來越服氣了，「跟老首長一個樣，只要認準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鍛煉一下就可以接班了。」

    讓藍瓊擔心的倒不是司徒晟的工作，在她看來，目前溫華和司徒晟的關係很微妙，自從司徒晟進入中央工作以後，溫華的態度就有了變化。要說進入政界的時間，溫華要比司徒晟早的多，還給老司徒當過秘書，原來的司徒晟也就是一個書獃子，搞點科學研究什麼的，這也是老司徒的意思，只要他在台上，他的兒子是不能進入政界和商界的，他要求自己所有的親屬都要避嫌，幾個外甥侄子原來在商界和實業界都是發展的很好的，可是司徒晟硬是叫他們都紛紛的退了出去，直到老司徒退休這些人才又重新進去，司徒晟作為科學研究也是一把好手，可是偏偏命運的捉弄使他在青春壯年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政界，為了這個，老司徒很不滿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是搞政治的料，到現在跟老爺子下圍棋還要讓2個子，被老爺子譏諷為沒有大局觀的小學生。溫華生孩子的時候在仕途上蹉跎了一陣，現在孩子給老人帶走了，於是又想在仕途上有所發展，儘管現在好歹也是正廳級幹部，可是在仕途上現在跟司徒晟的差距已經不是可以道以裡計了，好勝好強的溫華認為這是因為自己被罩在司徒家族的光環下，因此居然萌生了離開司徒晟的心思。這次司徒晟去印度自治區工作溫華就頂著不去，弄的司徒晟很狼狽。

    溫華的想法只跟大姐藍瓊說了，她認為大姐會理解她，可是偏偏藍瓊嚴厲的批評了她，藍瓊說，
    「你怎麼可以把婚姻當兒戲？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司徒晟都是優秀的，一個人在仕途上是否有進步和造化並不完全取決於機遇，還要本身具備能力，你認為你的能力比他強嗎？事實上就是你現在的心態就不能說是適合在政界發展，因為你太患得患失了，你們的私人問題作為大姐我不會去干涉，我相信老爺子也不會干涉，可是作為黨的書記我卻要管的，你想離開司徒晟，我實話告訴你，就我這一關你就通不過。」

    溫華聽了大姐的話以後，認為是司徒晟在大姐這裡做了工作，回去就跟司徒晟吵了起來，司徒晟從來沒有跟誰爭吵過，面對突然變情的妻子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在處理這種感情問題上，司徒晟可以說是個低能兒，早年被溫華俘虜在石榴裙下也是被動的，如今要分道揚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於是只好一個人匆匆的去了印度，在那裡他沒有收到溫華的一封信和一個電話，為此心中也是苦惱的緊。

    司徒晟是那種有什麼話憋在心裡的人，特別是眼下這尷尬的婚姻更是不好意思跟朋友啟口，吵過那一架以後，溫華決絕的把離婚申請報告送到了中央書記處常任書記牛華西的辦公桌上，原本家醜不外揚的婚變終於是搞的沸沸揚揚的，這消息自然也就傳到了老司徒的耳朵裡，老司徒是過來人，早年自己在婚姻上的坎坷使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還是每天去釣他的魚，可是老伴不幹了，急的什麼似的跟老司徒「干」上了，
    「兒子的事情你也不管管，現在弄的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事了，你怎麼就不表個態？你真的想讓咱兒子打光棍啊？」

    「我表什麼態？我早就說過那丫頭不會那麼老實的跟咱兒子過一輩子，她不折騰點事情出來也就不是她了，咱兒子憑什麼打光棍啊？你還怕沒有女孩子看上咱兒子？就是咱不操心，那中央能夠讓一個政治局委員打光棍？我看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當年要不是你背著我給他們開了綠燈，說破大天去我也不會讓咱小晟去跟溫華，那丫頭心眼太多了。」

    「那你也不能不說話啊？」老伴還是不依不饒的。

    「我不說話他們才不敢輕易的批准，我要是一表態，今天說了，明天就會給她批下來，別忘記了，她可是在核心部位工作了多年的人，能量大著哪！要我看，這都是你當初種下的禍根，現在著急有個屁用！」老司徒吐了口唾沫背著手走了出去。

    還真的被老司徒說對了，就是牛華西儘管樂的手舞足蹈可也是不敢輕易的批准溫華的離婚報告，因為，藍瓊有話在先，司徒晟和溫華的離婚必須經過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討論才能決定，這是組織原則，必須在聽取了他們雙方的真實意願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那些在北京學習的印度當地官員對於發生在自治區的事情是很清楚的，他們有的慶幸自己沒有攪和進去，有的則對失去一次發財的機會感到惱怒，還是英吉拉.庫帕爾看的透，
    「司徒書記讓我們到這裡來學習就是為了要我們避開這些是是非非，你們以為那是你們一展身手的機會嗎？你們以為那是你們發財的機會嗎？我們這些人不僅在政治理論水平上有待提高，就是在管理藝術上也不是人家漢人的對手，那麼大的工程系統試問你們誰搞過？一旦出了問題咱們且不說法律上的制裁你們逃不過去，就是對待我們的子孫後代也是交代不了的，所以大家還是在這裡安心的學習，在這裡好好的向漢族學習他們的思維和處世的方法，我們民族不能老是跟著人家後面嗎，如果說我們走進了一個新的家庭，那麼我們就要和這個家庭的親戚朋友搞好關係，學習他們的長處，只有這樣我們才會被人家看的起，否則我們有什麼臉面在這裡立足？」

    話說司徒晟在印度自治區工作中感覺到最缺乏的就是人才，還真的應了早年一部電影裡的話，「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才！」為此他在盤算著怎麼去內地挖掘人才。

    在印度自治區，老實巴交的技術人才並不缺乏，缺乏的是能夠管理和操縱大型系統的管理人才，能夠開拓新的領域的領袖人才。為此，司徒晟特地帶著自治區人事部組織部門的頭頭腦腦分別在上海、深圳、香港等地舉辦了人才招聘活動，並在發達的省份的電視裡大做廣告，號召內地的工商企業去那裡投資，他的用意非常明顯，那就是通過漢民族的不斷向新區的擴展來達到漢化那裡的目的，這種漢化並不一定是語言和文字上的統一，而是要當地人習慣大中國的思維和信念。經過這些舉措以後，在印度自治區湧現了大批的來自內地的管理精英，他們分別投入到現在的各種改革之中去了。

    當年，農業試點獲得了巨大的成效，在廖平帶領人種的試驗田里取得了每公頃單產水稻6000公斤的好成績，這比原來的產量提高了3倍，成為當地農民嚮往的目標，於是在農業廳的指導下，那些有條件一年三熟的地方開始了冬季種植。而在恆河中上游，一個個大型的水庫已經初見規模，運河的清淤工作也進展順利，由於是政府出資，大批的印度流民加入了挖掘新運河和水庫的工作，整個印度地區的失業率第一次降到了1位數，國民經濟總量開始大踏步的前進。

    現在跟在司徒晟身邊的除了張亮以外，中央還給他配了一位年方25歲的女辦公室主任，主要是處理自治區書記辦公室的往來文件和制定工作日程，新來的主任名字叫何萍，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在大學的時候除了英語以外還自修了印地語等印度當地的土語，家庭出身本身是南方水鄉的一個普通的稅務幹部，何萍從小勤奮好學，大學畢業以後分配在外交部工作，後來調中央黨校擔任校辦秘書，是藍瓊在黨校上課的時候發現的。何萍有著南方女孩清秀的面朧，身材卻意外的像北方人一樣的高大，為人內斂，輕易不說話，但是一旦說話就是板上釘釘不會輕易改變，由於大學畢業以後工作繁忙，加上自己的也沒有碰見什麼合適的，因此一直蹉跎到現在還沒有對象。當她來自治區報道的時候，司徒晟大吃一驚，
    「大姐這是要幹什麼啊？怎麼給自己送來這麼一個女的啊？」

    他拿起電話打給遠在北京的藍瓊，
    「大姐，你怎麼給我派來個女辦公室主任啊？這不合適啊，瓜田李下，這是惹是非的禍根啊！」

    「大姐就是要給你派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子照顧你，也是給溫華點顏色看看，這個世界上不是誰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好好的工作就是了，如果你能夠接受，我立即批准她的離婚申請報告，如果你覺得不合意，大姐再給你換！」

    藍瓊是女人，十分珍惜女人在家相夫教子的機會，她是一種命運的捉弄才走上了共和國領導核心的位置，從本性來說，她根本就不願意坐這個位置，就像當年老司徒不願意擔任國家公職一樣，當批准他退休的時候，那高興的勁就甭提了，撒丫子就跑回了深圳，而重擔落在了藍瓊的肩上，黨內那些反對的意見經常氣得她在半夜裡坐在辦公室裡偷偷的哭泣，可是共產黨員的責任讓她挺了過來，現在一個心有野心的小女子竟然用犧牲家庭去換取自己的前程，這對於家庭倫理觀念極強的藍瓊來說實在是痛心疾首，她現在要用女人的報復心態來處理這件事情，無形中就把司徒晟置放在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聽著電話裡大姐那近似惡毒的想法，司徒晟腦子亂哄哄的，過了好一會他才說，
    「總書記，我想請兩天假回家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等我回來以後再說好嗎？」

    「好！那麼你安排好工作自己回北京吧，不過我告訴你，千萬不要服軟，有大姐給你支持你什麼都不要怕，我知道當年你也是被動的上『賊』船的，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我看你就借坡下驢算了，……。」

    藍瓊年紀大了以後說起家務事情變的婆婆媽媽的，後面說了什麼不僅是司徒晟沒有聽進去，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巴薩羅夫年前因為中風住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是神志不清，這使藍瓊在感情上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是雙方卻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現在，不管藍瓊多忙，每天都會抽時間在巴薩羅夫的病床前拉著丈夫那不停顫抖的手，嘮叨幾句「對不起」的廢話，雖然巴薩羅夫說不出來，但是總是眼睛中含沁著淚花，她是深知家庭的重要，深知夫妻相嚅以沫的感情對事業有多麼重要，她害怕中年結伴的丈夫會就這麼撒手人寰剩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餘生。

    社會家庭的組合有千千萬萬，各種不同的組合都有，可是司徒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碰上這麼個熱中政治的妻子，更沒有想到當年的海誓山盟就向被風吹走一樣那麼容易的變幻，他這個時候到底是該順應溫華還是對她說出其中的厲害關節？難道當年她是真的看著自己的家庭的條件才找自己的嗎？

    深秋的北京寒風凜凜，因為是週末，許多在外工作的人都乘做飛機回家，因此在機場熙熙攘攘的到處都是人群。司徒晟帶著張亮下了飛機以後就鑽進了等候在機場外的汽車裡，由於是他現在是在自治區工作，來機場接司徒晟的是自治區駐京辦事處派的車。

    「司徒書記，辦事處給您在崑崙飯店訂了房間，您看是不是我們直接就去崑崙飯店？」來接司徒晟的辦事處主任胡拉希爾問道。

    「不用住飯店，我這次是因私請假回來的，送我回家就行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管我，後天晚上來送我去機場回去，明天是星期六，你幫我約一下在北京學習的庫帕爾主席，還有幾個自治區正廳主官，我跟他們一起吃個飯，好歹盡盡地主之宜，其他時間不要干擾我，不要對那些在這裡學習的幹部說我回來了。」司徒晟說罷就疲勞的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工作上的疲勞再累也不過如此，可是這心累就不是一般的了，臨上飛機的時候，她給溫華打了電話，說明自己這次是專門請假回來跟她談一談的，可是溫華卻在電話那邊冷酷的說，
    「你回來如果是簽字離婚我見你，如果你還想挽回什麼，那麼我勸你死心算了，你在我心中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了，因為，在你的心目中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的，我只不過是你的陪襯，是你的裝潢，我不想當花瓶，就這樣吧，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聽的。」

    司徒晟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溫華變的這麼快，難道真的是有七年之癢？自己作風正派，從來也沒有過什麼花花草草的事情，就是談戀愛溫華也是第一個，難道真的要自己捨棄這個家庭嗎？自己的老父親會如何看待這個事情？媽媽倒是來了個電話，讓自己死咬著不要鬆口，可是婚姻這東西是能夠死咬著不放的嗎？那不是一個人可以做主的事情啊。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來到了軍委大院，門衛在檢查完證件後放他們進了去，司徒晟在北京自己有車，他到了以後就叫胡拉希爾把車開走了，張亮打開了小院的大門走了進去，房間因為經常有軍委派的公務員打掃很乾淨和整潔，但是可以看出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溫華自從司徒晟到印度上班去以後自己搬到舅舅在北京的一處空房住去了。

    「小張啊，咱們去買點菜，今天晚上咱們自己打牙祭。」司徒晟高興的說。回到家裡不管怎麼樣，他的心情是好的。

    「好！您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張亮知道現在首長的心情是複雜的，也想分散一下他的精力，就爽朗的說。

    「小晟回來了？」門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軍委秘書長陳小山來了。

    年近六十的陳小山看上去還是很精神的，但是稀疏的頭髮已經使他顯出了老態，繁重的事物工作壓得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陳小山是那種舉輕若重的人，這幾年分管黨內的情報和處理黨內的異己分子的工作使他更加謹慎和少言寡語。

    「陳大哥！想你啊！來！來！來！請裡面坐！」司徒晟連忙著招呼這個異姓大哥。

    「首長好！」張亮見了秘書長馬上立正敬禮。

    「得了！稍息！」陳小山連忙給張亮回禮，「你也不用折騰了，你嫂子在家裡弄了幾個菜，走，跟我家去，咱們邊喝邊聊，溫華那裡我已經打招呼了。」

    陳小山說完不管司徒晟同意不同意，拉上他就往外走。司徒晟本身就是個隨和的脾氣，既然大哥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隨緣吧。

    那天晚上司徒晟在大哥家吃飯喝酒，然後聊天，等到很晚也沒有看到溫華的影子，最後走的時候，陳小山語重心長的對司徒晟說，
    「小晟啊，大哥老了，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愛情，但是大哥還是相信你會處理好的，我的意見是不管是分也好合也好都要盡快的處理完畢，不要給別人口實，在黨內，有些人就是在你的這個問題上做文章，我看你不要太顧忌家庭的觀念，把眼光放的遠大一點，你現在不是單單自己一個人，不要想到僅僅是你自己的問題，記得當年跟著你父親的時候，老爺子也撂過挑子，當時的總書記就對你父親說，『你現在還是你自己的嗎？你不要忘記，你現在已經是國家民族的了』，現在你也一樣，所以凡是從國家的利益著想，從大局著想，如果溫華一意孤行，那麼就隨她去，總之是不要拖，拖對國家不利，對人民不利，如果說這樣你自己會有所犧牲的話，那麼我們誰沒有為這個國家和民族犧牲過呢？你要是實在想不開，就給老爺子打電話，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看著面帶憔悴的陳小山，司徒晟的眼睛濕潤了。



        第十五章 寂寞嫦娥舒廣袖


    第一節

    第二天，司徒晟在家裡等了一上午，也沒有見到溫華，打電話去沒有人接，手機也關機了，司徒晟不知道溫華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他想了想就坐在書桌前開始給溫華寫信。

    「溫華，我的妻，如果你還能夠接受我現在這樣稱呼你的話，我還是這樣稱呼你。

    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你是個要強的女人，也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可以說早年我從事管理方面的第一個啟蒙老師就是你。

    作為一個丈夫我表現的不夠好，作為朋友我對你的思想變化也沒有及時的察覺，儘管你有一百個理由一千個理由要離開我，但是，有一個理由你是不能迴避的。你如果離開我，那麼你的前程也就斷送了，這不是說我會有意的為難你，不會，我永遠不會，而是黨內其他人會用另類的眼光來看待你，在工作能力上你不會比我差，但是在做人的心態上，在對目標的追逐中你不如我，我是為了事業去追求，而你僅僅是追求表面上的事業，骨子裡則是一種極端的個人表現，這是很危險的，就是沒有我這塊絆腳石你也不會成功到哪裡去。對於你這樣的心態，父親早就洞察秋毫，他反對我們婚姻的最大原因就是這點。

    拋開那些理想和追求，拋開那些世俗的追逐，你是我的好妻子，我是從心底裡愛你的，我們原來有一個幸福的小家，為了國家這個大家，我們做出了一些犧牲，但是我覺得值。

    固執的性格和偏激的思維是你走到今天的根本原因，桀驁不遜的秉性使你毅然決然的下了決心離開我，我不乞求你的回心轉意，這是緣分，如果你認為緣分已盡，那麼我們可以分開。我會去向中央說明情況。

    關於夫妻和家庭的認識，我以為夫妻重在相互信任和相互支持，重在理解對方和把自己的生命融化在對方的生命裡，如果做不到這樣的程度，那麼婚姻是沒有價值和沒有保證的，我們現在就是這樣，當你堅持要離開我的時候，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絕對不是第一位的，恐怕連第二位的也不是，排在前面的還有很多，而你則在我的心目中是第一位的，我甚至打算辭去一切公職安心在家做學問，可是，我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不是自己能夠把握的了，除非我自己去斷送自己的生命。家庭是由雙方共同努力才能組成，但是只要一方的力量就可以破壞它，這就是家庭的脆弱性，你喜歡自己的表面思維，你可以為自己的思維放棄家庭，這是我實在沒有想到的。

    我現在心緒很亂，腦子裡都是你的身影，我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思念你牽掛你。」

    司徒晟沒有給老爺子電話，他怕父親擔心，更怕母親想不開，他心理難過的幾乎是沒有了任何情趣。

    司徒晟把寫好的信放在家裡，然後就歎了口氣，跟張亮一起去見庫帕爾了。

    庫帕爾帶著一些正廳級官員在司徒晟到達了以後就來了，司徒晟熱情的招呼他們，這些官員在不久以後就要回到印度了，司徒晟對大家說，「你們學習的怎麼樣？有收穫嗎？」

    「大家都學習的不錯，起碼在理論上我們知道什麼叫為人民服務了，以前我們實在是太丟人了，還沿襲舊的傳統方式，您在家裡搞的建設的確是打動了我們，我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幹的。」庫帕爾代表大家說道。

    那天的宴會是司徒晟做東，他也繼承了父親對飲食的愛好，對上來的各種菜餚如數家珍般的講了來歷，他特別對端上來的「油醬飛凰」說了一些典故，「這道菜你們也許不會吃，因為只要你們知道這是什麼以後，你們可能會從心裡反感，但是我上這道菜一是因為這是這裡的明菜，現在難得吃得到，二是告訴你們一個故事。這飛凰其實就是蝗蟲，在咱們國家早時年間，黃河一帶經常鬧蝗災，在印度也鬧過，但是沒有內地嚴重，一鬧蝗災地裡的莊稼幾乎就是顆粒無收，比之洪水旱災一點也不差，當時的中國農村可以說是餓殍遍野，那個時候連樹皮都吃光了，後來一些農民就把這些蝗蟲烤來吃，結果發現味道好極了，發展到現在已經是用油來炸了，咱們現在吃的都是人工飼養的，你們看，從禍害人間的害蟲到現在盤中的美味，這中間說明了什麼？」司徒晟自己首先夾起了一個放進嘴裡，「嗯！味道真的很不錯！」

    庫帕爾在北京留學多年，中國的生活習慣完全清楚，他使用筷子的技能一點也不比中國人差，至於這蝗蟲他也是吃過多次了，因此他毫不猶豫的也自己夾了一個，「哇！味道真的是好極了。」他做出了享受的表情。

    其他官員在北京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也都改變了用手抓飯吃的習慣，各個都是使用筷子的高手，他們對於美味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更何況黨政一把手都已經做出了表率，於是大伙都把筷子伸向了那盤「油醬飛凰」。

    「咱們那裡啊，是個多人種的地區，印度在歷史上屢遭異族入侵和佔領，因而人種繁多，血統混雜，語言紛亂，在世界上素有『人種博物館』之稱。大家都知道在咱們那裡有尼格利陀人，原始澳大利亞人，達羅毗荼人或叫地中海高加索人種，印度的雅利安人，蒙古人種等等，演化成為的民族就更多了，因此，正確的掌握黨的民族政策是很重要的，在座的也有不少民族的幹部，按照佛家的話說是『難得大家有緣在一起生活』，我們要珍惜啊。」司徒晟吃飯的時候隨口說了出來，「在自治區裡，不僅僅是有個種姓問題，還有民族間的問題，我們既要照顧好各民族的特色和習慣，同時也要引導他們改掉他們的不良習俗，在現在的農村還有極其封建的婚嫁制度，這些都要我們通過行政上、思想上的引導才能使他們從原始的思維模式裡走出來，要不，那裡永遠會落後。」

    那天晚上，同自治區各官員的聚會結束以後，司徒晟就和張亮離開了北京。

    溫華那天就躲在舅舅的那幢空宅子裡，她把電話線拔了，手機關了，手裡捏著特快專遞的回執，一個人在窩在沙發裡發呆，她今天中午把離婚協議書用特快專遞郵寄到新德里了，她害怕去看司徒晟，更不敢聽到司徒晟的聲音。在外人看來這是多麼好的一個丈夫啊！可是溫華卻不這樣看，她從政的資力要比丈夫早的多，自己的工作能力也很強，可是現在也不過是個廳局級幹部，連中央委員都不是，而司徒晟現在已經是政治局委員了，很多人甚至說自己是靠丈夫的關係才能陞遷上來的，這極大的打擊了溫華的自尊心，她說什麼也不信當年那個木訥的書獃子能夠有今天的造化，當年找他無非是想借老爺子的力量和看中了這個對政治沒有任何興趣的太子能夠在今後只能給她打基礎而絕對不會跟自己搶風頭，當然，司徒晟的一表人才也是吸引她的一個因素，但絕對不是主要因素。可是現在已經演變成這個樣子，與自己的想法大相逕庭，這就讓溫華不能不想想自己今後要走的路了，至於家庭和孩子她壓根兒就沒有去想。只要她自己認定的事情，她才不在乎別人會怎麼去看待和想法。

    溫華在總參機要部工作，分管軍委工作的陳小山曾經跟她談過話，他從大局著眼分析了她們之間婚姻的問題，暗示她不要走極端。可是在溫華聽來卻是威脅和利誘，她對陳小山說，「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就是普通夫妻間的事情，請不要上綱上線。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愛情，所以，我不想維持這個名存實亡的婚姻，請你們以後也不要說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都和他的父親關係淵源，這樣跟我說話很不好。」

    陳小山聽了溫華的話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這丫頭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於是才有跟司徒晟的一翻談話。

    司徒晟回到新德里，擺在辦公桌上的第一個文件就是從北京快寄來的離婚協議書，看看時間正好是跟自己同一班飛機來的，他無奈的笑了笑後就在上面簽字了，然後讓張亮用快件寄回北京。

    溫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接到司徒晟的回信，在心底她陷入了茫然中，司徒晟走了以後，她悄悄的回了一趟家，看到了擺在桌子上司徒晟留給她的信，說實話，她真的沒有勇氣打開那封信，她突然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丈夫，對不起這個家庭，她離婚的理由近似荒唐和無聊，嚴格檢討起來，自己在當初就是不愛司徒晟的，從根兒上說，自己一開始就是打算利用司徒家族的，可是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說一點感情沒有也是不現實的，那是假話，如果單純做為一個普通人來看，可以說司徒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可是自己是出身官宦人家，從小立志就是要出人頭地，就是要當國家的棟樑，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真正愛上過什麼人。她把司徒晟的信默默的放進了手袋，然後悵然的離開了這個家。

    女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她們一方面渴望得到幸福，一方面又容不下自己心中的雜念，對於不能按照自己意願的生活耿耿於懷，女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想不通」，儘管那些道理都是明擺在那裡的，可是就是喜歡認死理，對於其他同性的排斥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為了自己的一點信念，她可以拋棄一切固有的生活，也可以犧牲別人和自己的所有幸福，女人固執起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回頭。女人也正因為這樣的秉性一方面做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流傳千古讓後代仰慕，另一方面則也會幹出人神共憤的蠢事，成為歷史的笑柄。在中國這樣的正反的例子可以說是不勝枚舉。溫華對於權利的慾望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對於家庭她根本就不掛在心上，更不會去考慮老人的感受。司徒晟的婚變老人怎麼會不知道？儘管司徒晟一個字都沒有跟父母去講，但是洞若觀火的老司徒是清清楚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實在是不願意去再給兒子增加壓力了，因此也就裝不知道，對於小孫子則更加的疼愛。

    溫華拿到了離婚協議書，她既沒有馬上交給律師去辦，也沒有壓下來存放在箱底，而是複印了一份送給了總書記藍瓊，她想看看藍瓊是什麼反應，這裡面還有另一層意思。她現在還是司徒晟的合法妻子，她當然明白如果硬性的跟司徒晟離婚會給自己的政治生命帶來什麼後果，作為一個具有政治頭腦的人她不用司徒晟的點醒就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倒不是她看了司徒晟的信改變了初衷，司徒晟的信她根本就沒有看。

    藍瓊手裡拿著這份離婚協議書心裡犯了嘀咕，「這溫華可是不簡單啊，這是給我開出條件了啊。」

    藍瓊對於小弟的婚姻現在並不擔心，在她看來早點結束這樣的婚姻對於司徒晟和國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作為一個國家的棟樑，在後面的家庭越是默默無聞越好，像溫華這樣的既不能犧牲自己也不能委屈自己，還要出人頭地的人，後院不起火才是不正常的。現在這個溫華明擺著是用這個離婚協議書要挾自己，要麼給她更高的職位，要麼她就要離婚了，竟然在這個問題上跟自己叫板。藍瓊氣惱的把那複印件放進了碎紙機。

    「小晟啊，溫華把你們的離婚協議書給我看了，你說說該怎麼處理啊？」藍瓊還是拿起了電話給司徒晟通報這件事情。

    「大姐，她的事情由她去吧，您就不要管了，她把那個東西給你看顯然是在跟您講條件，這不好，這違反組織原則。我們不說這個事情了。我給姐夫帶的藏藥還行吧，我研究過了，裡面的成分對擴張血管是有效的，我還安排韓不信在所裡研究開發哪。據說很有效的。」司徒晟岔開了話題。

    「嗯，還不錯，最近可以講話了，真的謝謝你。醫生說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的差不多了。好了，你們的事情老姐有分寸，我會安排的，你在那裡的工作告一段落以後馬上回來，現在搞的那個全民福利的問題牽涉太多，現在的副總理陣不住，特別是搞的那個除三害運動，整出不少事情，我已經指示暫停了。」

    司徒晟在印度自治區繼續干他的實事，而過了兩個月以後，溫華也成為湖南省的省委書記。相應的國內許多省份都調整了黨的書記，溫華也就是在這次調整中走馬上任的。從組織安排的角度看這個任命是順理成章的，沒有任何破綻，提議溫華的也是牛華西，藍瓊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只有司徒晟知道這是藍瓊刻意安排的，溫華最近始終沒有跟司徒晟提出離婚，離婚的風波好像就這麼平息了。司徒晟覺得藍瓊這樣去處理是不合適的，可是這次的任命並沒有什麼把柄能夠給人捏著，司徒晟就是想反對也是師出無名，儘管心裡彆扭也只能忍了下來。

    溫華到了湖南以後立即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一個銳意進取，為老百姓辦事的形象很快就樹立起來了。

    湖南是中國內地省份裡最奇特的地方，在這裡不僅孕育了共和國的眾多開國領袖和開國元勳，也孕育了一種中原的獨特文化。在中國古代的漢文化裡，大多數人都信奉「好鐵不打釘，好人不當兵」的信條，可是在湖南卻不是這樣，這裡的人在明朝的時候就有了好強鬥狠的尚武精神，因此滿清王朝統治這裡的時候不能用武力，只能用康熙創立的滿漢平等和開鴻儒科的文化理念，吳三桂拉起了反清的大旗可是到了湖南就走不動了，大批的湖南民軍和他們唾棄的吳三桂周旋，洪秀全的太平天國起義後最後也是栽倒在湖南人手上，歷史書上說太平天國是被清朝勾結外國人鎮壓的，其實太平天國是敗在了自己內部的腐敗和湖南湘軍的驍勇善戰上，湖南人從骨子裡就透著一股不服氣的霸氣。

    溫華的曾祖父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一位共和國將軍，她的血液裡流淌著湖南人的蠻橫霸氣，要不也不會跟司徒晟那麼折騰了，當她來到這個繁榮和人口高度密集的省份的時候，一股無名的鄉情在激勵著她。可是當他深入到具體的情況的時候，她發現，這裡並不是她想像的那樣容易開展工作。

    當組織部來徵求她的意見的時候，她當時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在湖南工作的安排，也正是這樣的安排才顯出了藍瓊的政治鬥爭的高明之處。

    第二節

    溫華上任以後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湖南人的鄉情，湖南是中原的人口大省，雖然湖南人並不懼怕四處闖蕩，也能夠在所到的地方打出一片天地，但是，湖南人喜歡葉落歸根，特別是在外面揚眉吐氣以後，更熱中於回到故鄉顯擺一下自己的豪情，領袖如此，百姓亦如此。

    中國大發展以後，不少湖南人都走出了國門，走向他們認為可以去的一切地方，現在，是果實豐收的時候了，大批的湖南人回到故鄉瘋狂的買地建立自己的安樂窩，這使本來土地就十分緊張的湖南更是雪上加霜，特別是在衡陽湘潭一帶，這裡的人出去的最多，有的去了美國，有的去了東北新區，還有的去了西部新區，他們都是賺的盤滿缽滿回來的，在自己的家鄉買上一塊宅基地然後就大興土木的開始了對祖屋的建設，如果這些僅僅是單純的蓋房子還好說，偏偏就是相互攀比，還參雜著大量的封建迷信，有些人為了一塊風水寶地甚至大打出手，而那些腰纏萬貫的主兒們更是極大的腐蝕了當地的官員，各種各樣的腐敗花樣層出不窮，弄的下面的怨聲載道，失去了土地的農民現在天天在省委門口靜坐抗議，而前任書記一直是息事寧人好言勸慰，經常是讓那些有錢的回鄉客拿幾個錢了事，可是現在整個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用錢就可以解決得了問題的了。

    溫華來湖南之前，藍瓊曾經找過她談話，兩個女人都是心機很高城府極深的人，表面上溫華大姐，大姐叫得親熱極了，可是僅僅憑她對待司徒晟的態度溫華也知道藍瓊對自己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這表面工夫溫華不做還是不行啊，人家不僅是大姐，還是總書記哪！

    「小華啊，這湖南可是個棘手的地方，那裡人員複雜，自從共和國成立以來，在那裡的書記都是很難搞的，目前內地的省份裡面也就是這裡比較問題多，如果覺得有困難及時告訴我，不要死撐著，那樣對國家對工作和對你自己都不利。」藍瓊先給溫華打了預防針。

    「放心吧大姐，要是太容易的工作我還不想幹哪，我就是想向困難挑戰，做不好您撤我的職好了。」溫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

    話說湘潭市八萬鄉有個巨富劉湘江，早年在深圳靠「賣鴨脖子」的「小生意」賺了點小錢，後來去東北新區，然後再去美國創業，現在是世界聞名的鴨系列產業大王，掙得了家產巨大，子女都在各個地方管著企業不到60的老兩口說是要回老家「歎」世界！就這麼著回到了八萬鄉。到了家鄉先就給鄉政府送了500多萬福利費，至於給鄉長多少錢就沒有人知道了。這個劉湘江特別信奉風水，專門從香港請了幾個風水大師來到家鄉看風水，看來看去竟然看上了家鄉的小學校，於是這個有錢人竟然要花巨資把這個學校買下來，在當地引起了巨大的騷動，一些學生的家長聯名上書，堅決反對這種為富不仁的利己行為。但是這個劉湘江本事可不小，他不僅先後買通了鄉長，區長，甚市委書記，而且還利用一次偶然的山火把他要的那所學校也燒了。雖然說他的投資使當地的經得以發展，但是用犧牲學校來達到個人目的實在是遭到了鄉民的一致反對，山火過後他在另外的地方建了以座豪華的校舍，但是當地的學生拒絕去那裡上課，而且引發了大規模的抗議活動，從而牽連和揭發了一連串政府官員腐敗的案件。

    溫華看著堆在案頭上舉報材料，腦袋都大了，「這些基層官員也真的是膽大包天了，這是什麼錢都敢拿啊？國家早就有關於腐敗的治理，他們居然還敢頂風上，真的是不殺一下不行了。湖南人的脾氣臭的很，膽子也大的很，那些基層官員想的明白的很，能夠一次性的弄的全家衣食無憂，就是自己去坐牢也不在乎，在他們看來，當官也不過是一種謀生手段而已，他們從下至上根本就沒有考慮廣大民眾的想法，特別是那些成天價醉熏熏的那些基層幹部，他們本身就是混飯吃的既沒有陞官發財的遠大理想，更沒有濟世救民的高尚情懷，既然有人把錢送了來，他們可是不怕燙手的。既然他們不怕燙手，那麼我也不怕弄得他們來個雞飛狗跳！」

    正因為溫華有了這樣的想法，才弄到後來出了問題。

    鑒於湘潭市裡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溫華決定召開省委擴大會議，把下面的那些人叫上來問問，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上面不知道的。

    主持會議的是湖南省省長彭加民，參加會議的有人大主任賴傳世、政協主席任華秋，也許湖南是個奇怪的地方，除了溫華以外，誰都知道在湖南省的權利是集中在政協主席任華秋的手上，這個任華秋已經70多歲了，據說跟開國元勳任弼時有著那麼八桿子打不著的關係，早年從基層幹起，一級級的從底層熬了上來，在湖南省的各個崗位上都幹過，據說當年是討得第某代領導核心的歡心，從長沙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直接進了湖南省常委班子，後來做到湖南省委書記，但是好景不長，幾次煤礦冒頂，加上鞭炮事故，只好退居二線，從人大常委主任一直到現在的政協主席，但是在湖南，沒有他的點頭，任你搬誰也沒有用，這下面各地市的書記等一把手都是他親自培養的。前年，衡陽火車站的一整列鞭炮爆炸幾乎把一個三等小站給痍為平地，但是在他的活動下，那市長書記照當，在湖南的官場上沒有人不知道這個「任我行」的。偏偏溫華就是不買這個賬，一上來就太歲頭上動土，直接就點了跟任華秋「最」鐵的湘潭市委書記羅錦恆，要知道這羅錦恆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除了能夠巧言令色外還會一整套的拉橫耍賴，前任省委書記就是跟他拍了桌子後走人的，難怪藍瓊私下裡對司徒晟說這湖南是「針插不進，水潑不濕」的地方。溫華上來就捅這個馬蜂窩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各位都是湖南的父母官，現在湖南出現的問題大家都在這裡擺一擺，我看既然是關起門來說話，也沒有什麼好怕醜的，大家暢所欲言吧。」溫華先說了開場白。

    「我不同意溫書記的提法，我們湖南是一片形式大好，沒有什麼問題好說，首先我們要肯定下面同志的成績，不要來不來就找下面同志的毛病，這不符合我們湖南的形式和習慣。」省委宣傳部長歐陽聲立即反駁溫華的提法。

    「什麼？」溫華倒抽了一口涼氣，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部下，難道她一個省委書記定的調子還要看下面臉色行事嗎！

    「溫書記不要急嗎？湖南人是團結的，隊伍是能夠打硬仗的，我們經歷過各種風風雨雨，大風大浪我們見的多了。下面出點小問題是正常的嗎，要不要我們這些幹部幹什麼？但是大方向是沒有問題的，這點歐陽部長的話沒有錯。」任華秋說一句喘半天的把話說完。

    溫華感覺味道不對了，她用眼睛看了看省長彭加民，彭加民好像沒有聽見他們的話，在那裡仔細的看著文件，而人大主任賴傳世則瞇縫著眼在那裡好像練氣功。下面在座的各個分管書記和頭頭都在那裡吞雲吐霧，剛才的話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在這個會議上突然顯得特別的孤立，「這是一群什麼樣的幹部啊？難道他們是策劃好了對付自己的？」溫華的腦袋裡開始了轉圈。

    「我看，我們還是討論一下關於湘潭市八萬鄉的市民鬧事的善後工作吧，這可是當前的急所，幾萬市民長期圍著市委大院也不是個辦法啊。」省長彭加民這個時候出來下台階。「羅書記是不是先把那裡的具體情況先匯報一下，大家也好幫你出出主意。」

    「我們那裡完全是刁民鬧事，要不是中央強調安定團結，我早就把武警派了出去，劉先生出了那麼投資在鄉里，給點優惠和方便也是人只常情，我可以坦白的講我是拿了好處勒，這個好處應該拿，對湘潭市的發展有好處嗎，人家講風水就由他去講好嘍，我們是唯物論，只要能夠換得來經濟的發展，他把所有風水寶地都拿去也無所謂，所以我建議省委批准我們對刁民的鎮壓，我就不信邪，幾個泥腿子能夠把我們的江山顛倒了？」羅錦恆歪叼著大熊貓香煙在那裡霸氣十足的講，他根本不忌諱說自己是拿了好處的，還冠冕堂皇的說著官話。

    「放屁！」溫華實在是忍不住了，「你竟然敢公開的說自己拿了好處，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們那些狗打連環的分贓場所嗎？看看你這個流氓像，哪裡還像個共產黨的幹部？」

    「哎喲！看不出文質彬彬的溫書記還會罵人噢！你滿嘴說的是啥子喲？我說出來咋地嗎，我是真小人，你大聲問問這裡哪個沒有吃過黑，收過紅包？你當老子是嚇大地？見鬼嘍，把你當自己人才跟你掏心窩子話，你要正統是沙，出了這個門要是有人做證老子的話，老子把眼睛摳出來給你當泡泡踩，我們的建議你批得批，不批老子自己去幹，還怕你個外來的門外人在這裡搞啥子名堂！」羅錦恆說完把還有大半截的香煙按在煙缸裡，「老子市裡忙，今天不陪你個女娃兒玩了。」

    「你！」溫華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彭加民還是不做聲，其他人在下面偷偷的竊笑。

    「你給老子坐到！哪個給你這麼大的脾氣？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咳！咳！簡直是亂彈琴！」這個時候任華秋發話了，那羅錦恆立即老實的坐下了。

    「組織要你來就是要給你解決問題，你能夠說你那裡一點毛病也沒有？既然劉湘江那麼有錢，就要他安撫好那些鄉民，否則，無論他在上面花了多少錢，在我這裡就通不過！老百姓是得罪不得地！防民如防川，難道這個古訓還要我跟你們說多少次？就這樣說了，讓那個劉湘江再出錢，那些上訪的鄉民每個人都要給個三萬五萬的，有了錢他們就不會鬧了，否則就不讓他開工！」任華秋最後拍了板。

    溫華默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任華秋的標準這個劉湘江恐怕還要拿出幾個億才能解決問題，這樣下去，恐怕不是要把他在外面的老本都要蝕光？

    「這個數字太大嘍，人家承不起喲！到時候弄出點其他的花樣大家都落水。」羅錦恆皺著眉頭說。

    「你叫他眼光放遠一點，現在經濟這麼好，還怕將來他賺不回來？再說，我們不用這樣的方法，怎麼套得住這樣的大老闆？這也是為湖南人民謀福利嗎？今天各個部門的人都在這裡，這個劉老闆今後在我們這裡做事，大家要給予方便，千萬不要為難人家，人家畢竟是出了買路錢的。」任華秋大刺刺的說道，那溫華就根本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第一次的省委擴大會議就這麼結束了，會後溫華本來還想找省長彭加民聊聊，可是那彭加民溜的比兔子還快，至於那人大主任賴傳世則是連咳帶喘的讓救護車給接走了，只有任華秋笑瞇瞇的留了下來。

    「溫書記，我知道您是剛來，對這裡的情況不熟悉，所以今天我越俎代庖，幫你把事情定了下來，一來我是有些托大，從你爺爺那裡算起，你還要叫我一聲表叔哪，二來也是替你擋災，這些基層的幹部不好搞，你要是處理不當，也許這邊的幾萬上訪群眾回去了，可是又會來更多的上訪群眾，湖南人天生不信邪，要是激起民變，我們對中央都不好交代啊！」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您了，表叔！」溫華冷冷的說道。

    「哪不必了，怎麼說我也在船上，翻了船對誰都沒有好處，我想你是明白人，不妨我跟你說透。你是來鍍金的，早晚你是要離開這裡去尋找你自己的世界，關於你的來歷上面的人說的清清楚楚，不要以為我們在中央沒有人，我們可以讓你舒舒服服的在這裡鍍金上調，對於具體的事情您就不要多插手了，要說包青天、海青天，跟您實說了吧，我們這裡多的很，但是你要知道這裡的民風彪悍，芝麻大的事情能滾出個西瓜來，你要是攪和進去了，恐怕想拔腳也難，所以，還是安定團結的好！」任華秋並不在乎溫華的挖苦。

    「這樣的話你大概也跟彭省長說過吧？」溫華抬了抬眼皮問道。

    「那是自然，不過這個傢伙精明的很，始終不肯加入我們的隊伍，但是他一個人在這裡能折騰出什麼？」任華秋這個時候掏出一種噴霧劑向嘴裡噴了噴，「我已經老了，能夠當好維持會長已經不錯了，你們千萬不要在這裡搞什麼大的動作，否則，後果自負。」

    溫華看著杵著枴杖佝僂著身子慢慢的向會議室門口走去的任華秋，心裡琢磨著，「這是一個什麼人呢？清廉的好官肯定不是，但是要說是貪官好像也不怎麼像，這裡的權利就在這個黃土已經埋到了脖頸子的人手上，真的是不可思議。」

    劉湘江是個生意人，計算投資是有尺度的，傷皮不傷肉的賄賂他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圖的也就是一個便宜，可是現在羅錦恆讓他出大錢去安撫那些上訪的鄉民令他十分的惱怒，「要是早知道這樣，當時給每個學生的家長1萬塊也用不著像今天這樣被動啊，現在這些政府的官員顯見是一群餵不飽的餓狼，給的好處吃了不算，還要他自己去安撫鄉民，這算什麼？」

    而那羅錦恆自己本身就是流氓出身，幹起事情來是不擇手段，既然老爺子發了話，那麼不把這個劉大款擠干搾盡他是不會罷手的。首先羅錦恆讓公安局派人24小時跟著劉湘江兩口子，美其名曰是「保護」，其實是監視，防患劉湘江逃跑，其次是不停的給劉湘江的兒子現任公司董事長劉韶山發傳真，讓他立即向家裡匯錢，否則他們在家鄉的利益將得不到保證，劉湘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衣錦還鄉不僅弄的是鄉里四鄰雞飛狗跳，就是連自己的公司也不得安寧，現在是想退也退不了。

    在美國的劉韶山是個正直的生意人，現代化教育和多年的商場打拼使他明白自己的父母是在國內遭受到了變相的綁架，他立即上書國家有關部門，要求保護自己父母的安危。當僑聯辦把劉韶山的問題反應到中央的時候，在湖南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第三節

    湖南是我國著名的鞭炮之鄉，以前，僅僅是瀏陽一帶有這樣的傳統工藝，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製作各種花炮的方法越來越多，品種也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花炮廠幾乎遍佈湖南，這十幾年來各種各樣的事故不斷出現，弄的湖南有關部門都已經習以為常，出事了，大不了花幾個錢，能夠隱匿不報的就會隱匿下來，實在包不住的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儘管中央是三令五申的嚴格控制花炮的生產和流通，可是這些規定在湖南就行同虛設。就在溫華被任華秋他們折騰的第二天晚上，一輛滿載花炮的大卡車從岳麓山的便道撞進了湘江大學的體育場，當時學校正在舉行足球比賽，卡車從山坡上衝下來的時候，正好撞在了學校體育場的配電房，劇烈的碰撞使卡車裡的燃油發生洩漏，而配電房裡的高壓電路在卡車猛烈的撞擊下造成線路短路，巨大的電弧立即使卡車燃燒了起來。緊接著卡車就發生了猛烈的爆炸，把看台的一個角都給炸飛了，造成環型體育場有三分之一坍塌。爆炸後的火光照紅了長沙市的半邊天，根據消防隊暫時的估計，傷亡至少在千人以上，熊熊的大火正在向岳麓山的風景區蔓延，整個長沙市的消防車全部出動都無法控制火勢。當這個消息傳到省委的時候，已經是爆炸後一個小時，當時的溫華正在省委大院的美容院裡做「非索」，秘書找到她以後，她立即撕掉蒙在臉上的貼膜，匆匆的用毛巾擦了一下後就趕往現場。

    現場是一片混亂，大批的傷者掩埋在瓦礫中，還有那些沒有受傷的學生到處奔跑，那些為了營造浪漫氣息的林蔭小道嚴重的阻礙了消防車輛的發揮，面對這麼混亂的局面溫華有些緊張了，她大聲的向秘書喊著，「省公安廳長和消防局長到位了嗎？他們在哪裡？」

    「現在聯絡不上他們，只有彭省長到了，他在裡面指揮著滅火。」秘書也大聲的說道。

    溫華知道事態嚴重，她拚命的向火勢最猛的地方跑去，在火光中，她看到了彭加民的身影，跟在他身邊的只有幾個消防隊的幹部和大學的工作人員。

    「溫書記，您立即撤離這裡，這裡十分危險，在看台的E區下面倉庫裡，還有將近200噸的硝酸銨化肥，是學校用來搞水稻實驗和校園綠化用的，前天剛剛存放進去，現在我正集中所有的消防車在這裡降溫，隔絕火源，否則，這200噸硝酸銨一旦受熱爆炸，後果不堪設想。」彭加民焦慮的對溫華說。

    「學校做什麼要那麼多的硝酸銨？搞實驗需要那麼多嗎？現在火勢不僅是向這裡蔓延，而且也在向學校外的樹林蔓延，一旦引發大量山火，整個岳麓山還能剩下什麼？在這裡的別墅區、花園小區起碼有十幾萬人居住，僅僅這個學校就有3萬多人，難道現在還不疏散他們嗎？」溫華聽到彭加民的話後可真是急了。

    「情況是很危急的，可是公安廳長和消防局長都還沒有聯繫上，今天是禮拜六，找他們費點勁。現在我已經集中了市區內的所有消防車到這裡救火，看來還是不夠。」彭加民喘著粗氣說。

    「現在要當即立斷，我看立即通知本市駐軍參加搶險救火，不能再拖了，起碼要武警總隊的官兵來幫助疏散這附近的居民，而且現在有必要通知附近城市的消防隊來長沙增援。」溫華果斷的說。

    「好！就這麼定，胡秘書，打電話給省政府值班主任，通知武警總隊立即行動，還有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公安廳長和消防局長找到，沒有他們，其他城市的消防隊很難調出來。」彭加民對自己的秘書說。秘書應聲跑開去打電話。

    「加民同志，咱們在這裡先成立個臨時指揮部，現在我們兩個做個分工，我在現場指揮，統一指揮這裡的滅火工作，你在省政府裡進行全面協調，第一、你親自去政府辦公廳打電話給長沙周邊的幾個市長，讓他們立即把能夠調動的消防力量全部集中到這裡。第二、將這裡的情況立即上報國務院，這件事情我們隱瞞不得地。請求中央軍委調動本地駐軍支援我們。第三、把長沙市的市長市委書記都找出來，還有省委的幾個主要同志，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出來是不合適的。第四、通過電視廣播讓這附近的居民盡快撤離，第五、啟動緊急救災程序，召開緊急電話會議，針對這種現象讓省裡其他城市和地區進行全面的安全檢查。第六、盡快落實市內醫院和傷員的醫療安置能工作。第七、通知民政廳殯儀處安排處理死者的善後工作。第八、檢查周邊還有無易燃易爆的地點，如果有，要立即進行防護，通知電力部門對這裡拉閘停電，通知水廠對這裡的管路增加壓力確保消防用水。還有，通知保險公司的人員立即到現場。」溫華急促的說。

    彭加民聽了溫華的安排以後覺得這個時候的確要這樣分工，於是帶著秘書立即到省政府大樓著手建立臨時指揮部。

    現場負責消防隊指揮的是長沙市消防大隊長潭水生，他是個老消防，深知此次火災來的凶險，看到省委書記親臨現場不禁對她的安危十分擔心，「溫書記，請您離開這裡，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一旦出了問題我實在是無法向上級交代。」

    「我不離開，我要和你們消防戰士在一起，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封斷通往硝酸銨化肥倉庫的火路，組織戰士向外搶運這些化肥，一旦化肥爆炸了，這裡將會夷為平地，那樣損失就大了，我跟你們一起搶。」溫華大聲的說道。

    由於事故發生在夜晚，停電的岳麓山黑茫茫的，進出的幾個路口被那些逃亡的人擁擠的水洩不通，週末使交警指揮警力嚴重不足。而在距離長沙市區100多公里的平江湘鱗休閒山莊裡則是另外一翻景象。

    酒足飯飽的任華秋雖然已經年過七十，但是精力仍然很旺盛，他正和省公安廳長宋大江、省委常委政法書記周泉、省消防局長臧東勝，還有其他省廳的幹部、幾個湖南省轄市的頭頭在一起卡拉OK，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或者幾個妖艷的女子在跟他們摟摟抱抱，長沙市委書記和市長也都在這裡，為了避免打擾，他們把手機都放進了「休息袋」，永遠都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的提示。這些人聚集在這裡是商量著下一步怎麼共同對付新來的省委書記的，在他們看來，湖南的事情要他們說了才能算，湘潭市委書記羅錦恆被老頭子命令「買單」。

    正當他們在這裡花天酒地的時候，留在長沙觀風的任華秋大兒子任一彪滿頭大汗的趕到了這個專門為高級幹部修建的休閒山莊，急火火的衝進了桑那房，也不顧那自己老子正在享受著美貌少女提供的特種服務的尷尬，在老頭子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長沙發生的事情。

    任華秋一把推開正在用特殊器官給他服務的女子，拉過一件浴袍披在身上就向外走，那個一絲不掛的女子四仰八叉的摔到在房間的地毯上，驚恐的看著這個土皇帝突然的離去。那女子還以為自己是哪裡服務的不周到。

    任華秋來到服務台把值班經理找了過來，「你現在立即去把宋廳長、周書記、臧局長還有長沙市的兩個頭頭給我找出來，一秒鐘也不要耽擱，快！」值班經理看著任華秋那被慾火和緊急情況憋的通紅的眼睛，嚇的趕緊去找人。

    「讓所有司機備車，10分鐘後出發！」任華秋大聲的命令到。

    宋大江和周泉都穿著睡袍跑了過來，寬大的睡袍遮掩著他們那還沒有消退的小弟弟，他們看著老頭子在那裡焦慮的來回度步，「任主席，發生什麼事情了？」

    任華秋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長沙發生重大火災，你們兩個現在立即趕回去，衣服在車上穿吧，馬上打開手機，理由自己去編，不要說是在這裡聚會就行。現在彭省長已經在組織臨時指揮部，你們都是成員，立即回去組織隊伍，這次的問題要是大，誰也保不了我們！快去！臧東勝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單獨先走了。你們要立即跟上。」

    兩個人馬上就向外跑去，長沙市委書記和市長已經被任一彪給塞進了汽車走在回長沙的路上了。接著其他成員也都先後分批離開了這個山莊。

    省消防局長臧東勝第一時間就是想到長沙的消防警力不夠，省裡的其他消防隊可能早就給省長調集了，這時候自己出現在現場也不過是亡羊補牢，他打開了手機和電腦，調出了湖北省消防局的資料，「老管嗎？我是臧東勝啊，十萬火急，長沙發生特大火情，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請你立即支援一下，把你的直屬大隊調過來如何？對，走高速公路，我安排人在路口接你們，好！謝謝！」仗著跟湖北的老管是大學同學的關係，臧東勝先從外省拉了一隻生力軍過來，要知道，武漢市可是比長沙市的城區大多了，消防力量也強大很多。臧東勝上車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武漢借兵。

    在車上，臧東勝又分別打了幾個電話，他已經跟彭省長聯繫上了。彭加民在電話裡面沒有問他幹什麼去了，只是溝通了火災的現場情況。當臧東勝聽說現場還有200噸硝酸銨的時候，腦子嗡的一聲就大了。他讓司機把車開到最快，直接去了現場。

    公安廳長也是一樣，他在車裡就開始佈置工作，有這些土皇帝發令，下面的那些警察就要跑斷氣，他們不發令，彭省長就是喊啞嗓子大家也是敷衍著。在這之前，彭加民早就命令各分局進入狀態，可是就是沒有人動。現在，宋大江一個電話全局就動了起來，但是為時已晚，長沙市公安局的人員出動時已經是凌晨2點多了。而在岳麓山的大火已經蔓延到相臨的山頭，整個過火面積超過了山坡上的綠化帶。長沙市交警到達現場的時候，山火已經封了大多數出路，只有兩條簡易公路還能通行，長沙市交警局立即組織警力疏導交通，但是逃出來的人員安置成了大問題。彭加民命令把市裡所有的體育場館都打開，安排那些暫時無家可歸的人臨時落腳，而各大醫院全部投入到搶救傷員的工作中，目前已經有大約1200多人住進了各家醫院，後面的傷員還在不斷增加。

    從武漢和周邊其他城市趕來的大批消防人員都擁擠在長沙的進口處，由於交通混亂一時也到達不了現場，根據臨時指揮部的要求，許多消防隊員開始徒步向火場前進。武警總隊的戰士們每個人都抗著拖把在幾個要害的地方打防火牆。現在最危險的地方還是那個化肥倉庫。開始，溫華還指望調集一些戰士把化肥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靠著倉庫不遠的一個房間裡放有學校裝修使用的香蕉水，甲苯等極燃物品，雖然數量不多，可是燒起來也是不得了，一下子就把倉庫的大門給封閉了，搶運化肥的人根本就進不去，還要調集水槍封堵這面的火勢，弄的溫華是焦急萬分，凌晨4點的時候，傳來的消息是外圍火勢得到基本上的控制，可是在這個火災的中心點情況卻不容樂觀。由於體育場裡易燃的東西太多，到處都是新的火點，沒有坍塌的看台圍牆，因為在結構上已經失去統一協調應力，根本就不能受力，有些被水槍一打，立即蹦落下來，新的空氣立即會湧進去，使「干悶」在裡面的易燃物質轟的燃起熊熊大火，整個體育場好像到處都在著火。

    「潭隊長！請你安排技術人員趁現在還能夠發現的時候，立即對事故原因取證，我看過一會這裡的看台都會坍塌下來，那個時候取證就困難了，這些化肥早晚也是會爆炸的讓外圍的人盡快疏散，叫這裡的戰士們不要去管其他地方了，只要不停的給這些化肥降溫，也許可以避免爆炸。」溫華大聲的叫潭隊長重新部署滅火重點。

    潭隊長去安排工作剛走開不到20分鐘，「轟」的一聲巨響，那化肥倉庫爆炸了。

    當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鐘的時候，人們從瓦礫中把已經昏迷的溫華挖出來的時候，她的四肢都被飛落下來的水泥塊砸斷了，跟溫華一起遇難的還有五十多個消防戰士，大部分都犧牲了。彭加民帶著哭音的大聲命令道，「一定要把溫書記搶救回來，一定要把這裡的戰士都找出來！」

    北京，星期天的早上顯得格外安寧，藍瓊剛剛從丈夫的病房裡走出來，看到總理曲廣善皺著雙眉在自己的客廳裡焦慮的來回渡步，「怎麼了廣善同志？出什麼事情了嗎？」藍瓊輕聲的問道。

    「湖南長沙由於運輸煙花爆竹的卡車翻滾到學校的體育場，造成了大火，體育場裡有200多噸硝酸銨化肥最後也爆炸了，目前傷亡的人數已經超過了3000，具體數字還在統計，溫華書記在這次滅火中受重傷，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彭加民來電話說十分危險。由於爆炸力量巨大，周圍5公里範圍內的窗戶都震碎了，整個長沙市的供電已經停頓，水廠因為爆炸帶來的破壞使多處水管破裂，供水也成了問題。」曲廣善簡要的向總書記匯報著情況。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藍瓊一聽傷亡那麼大就焦急的問了起來，「溫華有生命危險嗎？」

    「昨天晚上大約7點四十五分，那輛滿載的卡車是為了躲避警察的攔截才繞進了岳麓山的小道，大約在八點鐘的時候翻下山坡，撞在了體育場的配電房外牆上，司機當場死亡，押車的老闆在翻滾的時候跳車撿了條性命，據說老闆和卡車都沒有經營許可證，司機也沒有駕駛危險物資的經驗。」

    「怎麼現在才匯報？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報告？」藍瓊疑問的說道。

    「昨天晚上22點的時候彭加民省長就向中央匯報了，當時沒有預見到這麼嚴重，周圍的省份的消防隊都支援了長沙，整個佈置也是得當的，可是在今天凌晨4點35分，倉庫爆炸了，所以情況變的嚴重起來。在這次滅火中溫華書記衝鋒在前，表現很好，但是，她可能生命不保，現在湖南省委的主要工作暫時是彭加民在負責，其他幹部也都先後到達現場。」

    「奇怪啊，怎麼單單把個省委書記給傷了？好啦，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你立即組織中央調查組和慰問團，我今天上午就要到長沙，現場的情況如果實在控制不了，那麼命令駐紮在安徽陸安一帶的十三軍立即入湘控制局面，還有，讓司徒晟回來看看溫華吧，要不我自己給他電話，你先去安排其他的事情。」藍瓊迅速的做出了安排。

    第四節

    旱季的印度現在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每天早上的在司徒晟辦公室裡的碰頭會成為了一種慣例，自從庫帕爾他們從北京學習回來以後，在思想上的確是有了很大的轉變，自治區紀委狠抓了一批害群之馬，官場上的風氣立時發生了變化，這天剛剛開完了碰頭會，幾個分管幹部都各自去落實自治區黨代會上的決議，庫帕爾現在也是積極的投入到自治區的建設中去。

    司徒晟最近省心不少。在批閱了手頭的文件以後看看時間已經是當地的晚上了，司徒晟按照自己的行程計劃準備去當地的駐軍慰問。在進行大規模的水利建設過程中，當地駐軍發揮了重大的作用，人民子弟兵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感動著這些番邦的民族。馬上就要過中國的春節了，這個節日現在印度也變的很熱鬧了，說起這個古老的節日司徒晟曾經在一次同各界人士的茶話會上侃侃而談。

    春節是中國人通過長期的實踐在與自然的適應中總結出來的，它與農時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相比西方的聖誕節和其他節日要科學的多。春節過後就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了，萬物復甦，人們又要投入到新的生產活動中，春節的休息既是上年的勞作總結，又是新年裡的勞作動員，中國人在過完年以後往往會精神飽滿的投入到新的一年裡的工作中去，而西方人的聖誕節雖然跟元旦靠近，可是這兩個節日過後並不能使上一年的工作完全結束，同樣也不能對下年的農事活動開始準備，而且還會在這樣的時候影響到新舊的交接，西方人為了便於工作也只好把財政結算年度與日曆年度區分開。而中國的節日恰恰都是在農閒的時候進行，都是對工作階段性的總結。由於中國節日和農曆的優勢，在過去的千百年裡，靠近中國的東南亞地區的國家和人民也都是習慣跟著中國過春節，19世紀末期，日本明治天皇進行維新革命，為了減少中國文化對日本的影響才在法律上不過春節而過元旦，這是一個非常尷尬的選擇，因為在日本文化中就找不出來多少跟中國沒有關係的文化節日，而過聖誕節顯然也是不能符合當時宣揚的日本民族精神的，因此只能搞了個在世界上基本上沒有什麼國家隆重慶賀的元旦來充數。後來獨立的韓國和朝鮮也都倣傚日本過起了元旦，但是民間還是喜歡過春節，雖然法律上已經限制不能過春節。自從成立東亞聯盟以後，這些國家都先後依附於中國的政治和經濟，於是又都開始恢復過春節的習俗。在中國版圖內的各個新區也都開始享受春節期間的快樂。

    也是因為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司徒晟才想著去部隊看看。在部隊裡自然是少不了要喝官兵們喝上幾杯，不過司徒晟不似他老子那麼好酒，雖然酒量也不小，可從來都是淺酌即止。半夜裡，司徒晟又到一些哨位去看望了值勤的戰士，在凌晨兩點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住地，當他剛剛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桌子上的紅色電話響了起來，那是直通中南海的電話。

    「小晟啊！你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立即乘專機到長沙來見我，飛機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我現在飛往長沙的路上，現在不要問什麼事情，見面再告訴你吧。」藍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司徒書記，去機場的車已經備好了，我也是剛剛接到軍委的電話。」張亮這個時候進來說。

    司徒晟詫異的覺得出了什麼大事，「現在的時間是北京時間早上八點剛過，大姐就急匆匆的飛往湖南，顯然是湖南出了什麼事情了，難道溫華又弄出什麼事情來了？」

    從新德里到長沙整整飛了四個半小時，到達長沙的時候是北京時間下午1點多鐘，湖南省委辦公室的趙主任親自到機場來接司徒晟。在飛機上司徒晟就已經看到了下面的火場余煙，看到了岳麓山那被過火燒成的像瘌痢頭一樣的斑斑點點，他知道長沙發生了大火，那麼叫自己來幹什麼？難道是溫華出事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們現在好像是在去醫院的路上吧？」司徒晟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司徒書記對長沙很熟悉啊，我們現在是在去湖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的路上。」趙主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司徒晟根本就不熟悉長沙，他不過是憑判斷試問了那麼一句，果然給他猜中，溫華一定是出事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裡開始難過起來。「要不要告訴媽媽和父親？要不要把兒子小燁接過來？」他的手已經幾次去摸口袋裡的手機了，可是最後都忍住了，「還是到現場看看情況再說吧。」

    司徒晟一行很快就到了醫院，這個時候的醫院到處都是傷員，連門診大廳的過道裡都是傷員，幾乎所有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都是跑著做事，門外的救護車一批批的呼嘯著讓人揪心的鳴笛來回穿梭。

    趙主任帶著司徒晟在人縫裡穿行，不一會就到了後院的特護病房，這裡相對傷員要少的多。

    「你們溫華書記的傷勢嚴重嗎？」在急行的路上，司徒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趙主任了。

    趙主任突然站在那裡，先是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司徒晟，然後又用疑問的眼光掃視著跟在司徒晟旁邊的張亮，
    「不是我，我什麼也沒有說。」張亮立即否定。

    「都到醫院了，就不要瞞我了，不要太低估我的智商。」司徒晟還是那麼沉穩的說。

    還沒有開口，趙主任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司徒書記，您快點跟我走，溫書記快不行了，現在是藍總書記坐在那裡陪她。我去接您的時候她到還沒有甦醒過來！剛來上任就這樣奮勇當先，真該讓那些昏庸的地方官羞死，人家還是個女的！」

    來到特護病房，門口除了幾個警衛外沒有其他的人員，這個時候溫華剛剛甦醒過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頭上紮著繃帶，四肢也紮著繃帶，只有白皙的面籠被護士清洗的十分乾淨。氧氣面罩緊緊的扣在她那失去血色的嘴唇周圍，各種管線在給溫華輸送著急救的藥物和血漿，旁邊的各種儀器都在監控著溫華的身體狀況，從「嘀嘀」的蜂鳴器聲音中司徒晟感覺情況不好。她看到司徒晟走了進來，眼神裡充滿了內疚和抱憾的神色，嘴唇輕微的顫抖著好像要說什麼，
    「華，不要說了，節省體力。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要堅持住。」司徒晟大步走了上去，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溫華的面頰，一顆黃豆大的眼淚從溫華的眼睛裡奪眶而出，滾落在司徒晟的手上。

    「小晟，你到了。路上順利吧？」坐在病床另一邊的藍瓊問侯著司徒晟。

    「順利，謝謝大姐安排我來長沙。」

    看著司徒晟的眼角也濕潤了，藍瓊心裡一陣難過，「你先坐下，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司徒晟聽話的坐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大姐一定是交代一些秘密了。

    藍瓊對站在周圍的警衛擺擺手，讓他們都走出房間，然後說，
    「當年，在深圳的一家私營公司裡，有那麼一個漂亮和倔強的女孩，年紀不大已經做到了公司財務經理的位置上了。女孩的父親是一個在那個年代難得清廉的看守所所長，長期的被壓制和緊張的工作使人顯得十分蒼老，由於不願意跟那些官員同流合污，妻子早早的就離開了他，是自己一個人把女兒帶大的，這個女兒就是他的生命。擔任公司副總經理的是一個停職留薪的三十多歲的外地政府幹部，也不知道耍了什麼花樣，下海了以後居然還能保留自己的幹部級別。在這個公司裡還有一個年紀四十五六的老業務員，是個老好人，誰也不得罪，勤勤懇懇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老闆是一個移民香港的大陸人，業務做的還不錯，老闆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還是有個一、兩千萬的家底。但是這個老闆過於相信身邊這個副總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讓他去處理，自己整天就是吃齋念佛。

    這個女孩管理著公司的所有資金往來，幾乎沒有什麼漏洞可以從她的眼皮底下溜過去，那個風流倜儻的副總想搞名堂，可是無從下手，於是他開始了對女孩的追求，儘管他自己已經有老婆，可是信誓旦旦的要跟這個女孩好一輩子，年輕的女孩子被那副總的花言巧語給俘虜了，沒過幾天就懷孕了，為了得到這個男人，她堅決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在那年的中秋節她生了一個女兒。

    也就是在她生孩子的期間，那個副總勾搭臨時來替工的會計做了一盤假賬，然後自己親自去舉報這間公司存在著巨額的偷稅漏稅的現象，於是稅務部門進入查賬，所有的賬目都被查了個底朝天。那副總因為舉報有功，被稅務部門獎勵50萬元，而老闆則因偷稅金額『巨大』被刑事拘留了。說來也巧，正好關在女孩父親管的那間看守所裡。

    那個時候已經是使用電子賬冊了，只有那個女孩才有進入系統的密碼，女孩是在臨近生產的時候把密碼告訴了自己的心上人，目的是讓他在那個月去補上稅款和報表，可是這個輕信的舉動要了幾個人的命。因為是未婚先孕，她不得不到鄉下去生孩子，當她帶著滿月的孩子回到深圳的時候，方才知道公司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等到她去法院作證的時候，已經是無力回天，所有的賬目都清楚的記載著公司嚴重漏稅的證據，而那個喪良心的副總早就溜回老家去折騰他的官位了。萬念俱灰的女孩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父親以後走上了公司的頂樓，當一些警察把她的父親找來勸解她的時候，她笑了笑說『照看好我的女兒』就跳了下去。

    老警察沒有流淚，也沒有發脾氣，安葬了自己的女兒以後連夜把那個老闆放了，叫他再也不要回來，能走多遠走多遠。然後自己提著手槍就鑽進了那個姓朱的地稅局長的家裡，他要給自己的女兒報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老實巴交的業務員出現了，他攔住了老所長，讓他退一步，針對這些貪官不能光用硬的，也要來點計謀。他向老所長保證，一定把這個傢伙送進監獄。

    老業務員還真有本事，很快就跟那局長搭上了關係，原來是那個局長在那一年完不成任務，根據當時的末位淘汰的制度，如果他在年底前不能做出成績，那麼他下一年可能就要從局長的位置上下來了，在他任職期間，凡是給他賄賂的他就網開一面，不去追究這些人的偷稅現象，而那個成天吃齋念佛的老闆偏偏就不買他的賬，也是因為這個老闆相信自己的公司從來不偷稅才會這樣，這個朱局長早就有心思動這家公司了，可惜幾次派人去檢查都無功而返，正好這個時候他認識了那個副總，於是兩個人串謀演了一出雙簧，最後，害的那女孩百口莫辯，走上了絕路。老業務員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設計冒充另外一家企業的委託人對他行賄，在行賄的當場讓市紀檢委的幹部抓了個正著，因為老業務員是故意設置陷阱，整個過程不僅被全部拍攝了下來，而且還在話語裡顯露出是朱局長蠻橫索賄，朱局長自然是被雙規了，最後也被關進了老所長所管轄的看守所，在關進去的第二天就被老所長開槍打死了。老所長自己最後也自殺了。

    老所長沒有什麼遺產，臨走的時候用家政服務把外孫女托寄給了老業務員，在留下的信中托付老業務員照顧自己的外孫女，他說老業務員是個可以信賴的好人。

    那個小女兒被老業務員送到老所長在北京的親戚家撫養，當然，所有的費用都是老業務員出的，據說是每月按照富貴人家的孩子標準雙倍付給，而且委託北京的律師隨時監管。為了保證這個女孩能夠健康成長，始終都沒有告訴這個女孩歷史真相。這個親戚其實人品很好，是個中規中距的家庭，後來這個親戚的姐夫也當了共和國的大官，人品也非常好，老業務員當初的擔心是多餘的。那年人家要退還多付的撫養費，雙方還生氣了。」

    藍瓊說到這裡已經是滿眼的淚花，「那個老業務員就是小晟的父親，而那個留下來的孩子就是溫華，至於那個風流倜儻的副總就是現在的湖南省政協主席任華秋。」

    聽到這裡，溫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任華秋後來回到老家，從鄉長幹起，特殊的機遇讓他步步高陞，直到現在的位置，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沒有幾個，我是上一任老書記在你公公退下來的時候告訴我的，因為有這樣的案底，任華秋無論有什麼樣的才能都不能重用，他知道你公公的脾氣，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才特意把我叫到深圳說了這個事，因此，任華秋的官只能當到這個位置，但是這個人可真的是詭計多端，也的確有能力，湖南讓他統治的鐵桶一般，中央幾次摻沙子都沒有成功。這次把你放到這裡來，也是想他會顧念親情支持你的工作，可是從我瞭解的情況看，他沒有這個意思。是我害了你。」藍瓊痛苦的說道。

    司徒晟怎麼也沒有想到溫華和自己家裡還有這麼深的淵源，這老頭子心中的秘密也實在太多了。

    溫華這時愧疚的看著司徒晟，眼神裡充滿了渴望，嘴唇喃喃的在說著什麼。

    「是我對不起你啊！孩子！」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藍瓊回頭一看「老爺子，您怎麼親自來了？不是讓他們把小燁送來就行了嗎？您老身子骨還硬朗？」

    看著大步流星走進來的司徒漢，藍瓊就像見到了自己的親人那樣激動。

    「現在情況怎麼樣？醫生哪？快給我講講！孫子，快去看看你媽媽。」老夫人這個時候那碎嘮叨嘴可是派上了用場。「孩子啊！不怕，現在咱們有非常好的醫療條件，一定給你治好，好了後咱啥也不幹，你就跟媽去打麻將，咱們好好的過日子，小晟也叫他回來陪你，他要不聽話我幫你打他，……。」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你看孩子現在能聽的見嗎？你不煩我還煩哪！」司徒漢可沒給老伴優惠政策。

    小燁怯生生的看著床上的媽媽，呼扇著大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孩子已經快十歲了，自從上學以後就沒有怎麼見到爸爸和媽媽，現在看到媽媽這個樣子心裡還一時接受不了。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爸爸，你不是本事很大嗎？你讓媽媽快點好起來吧！

    司徒晟用手摟著兒子，深情的看著妻子，溫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想說話。

    「首長！這裡人太多，對病人是不利的，是不是請你們到隔壁休息室裡先坐坐，我也正好有情況向您們匯報。」主治醫生這個時候進來說道。

    「好！我們去隔壁，讓他們一家人待在這裡。」老司徒大手一揮率先走了出去。

    第五節

    來到隔壁，藍瓊嚴肅的對那醫生說，「情況到底怎麼樣，你要負責的向我說實話。」

    老司徒坐在沙發上歎了口氣，「醫治不死病，可是治不了命啊！」

    那醫生驚訝的看了看老司徒，依稀地記起這是共和國上一代領導核心，他呢喃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直管說，不要有什麼顧忌，需要什麼也直管說。」藍瓊繼續說道。

    「溫華書記的情況現在很嚴重，從外傷來講，她的腦顱骨被砸裂了，四肢骨骼都斷裂了，脊椎也錯位了。而更嚴重的是她的肝臟、脾臟都已經破裂，我們雖然做了緊急修補，但是由於傷勢嚴重，現在還沒有止住血，我們剛才通過腦斷層掃瞄檢查又發現她的大腦內部也在出血，這讓我們感到很麻煩。其他器官我們可以通過克隆技術進行再造，可是她現在的腦部出了問題就不好弄了，而且，由於發生情況緊急，沒有事先進行克隆標本的採集和預先進行克隆準備，所以，現在情況十分危急，溫華書記可能會隨時離去。」醫生盡可能的簡要的用通俗的話語向總書記說著。

    這邊正在說著，護士突然進來對醫生做了個手勢，那醫生立即衝了出去。

    溫華用慈祥的眼神看著兒子，她是多麼想摸摸自己的兒子和丈夫啊，可是自己全身能夠動的只有眼珠子和嘴唇了，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最後她拼了力氣用非常低的聲音勉強說道，
    「小燁，你要好生的孝敬你爸爸。老公，我愛你，別生我的氣，百年之後你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別讓我還孤單……。」

    溫華帶著無限的遺憾和惆悵停止了呼吸，當那些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的時候，司徒晟沒有去叫護士，他輕輕的抱著兒子，眼淚大顆的滾落下來。兒子看著媽媽那張大的眼睛，小手緊緊的抓著父親的衣角，
    「爸爸，媽這是怎麼了？媽媽，你說的我記住了，媽媽，你好了就回家吧，我想你，爸爸，你也回家吧，別老把我放爺爺哪兒了。」

    醫生衝了進來，看著心電圖儀上那一條直線準備緊急搶救。

    「讓她去吧，苦命的孩子。她死不瞑目啊。」老司徒這個時候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

    「小晟啊，你哭出聲來，別憋壞了。」藍瓊哽咽的說道。

    司徒晟默默的替妻子合上了雙眼，然後用手輕輕的把被單拉上來蓋住了溫華的臉。

    「讓我再看看我那苦命的媳婦，小華呀，你這是何苦啊！」老太太終於忍不住號啕起來。

    湖南新來的省委書記因為一場無端的大火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消息傳開轟動了整個長沙，轟動了整個湖南，更震驚了全國。

    當天下午，幾乎所有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全部都到了長沙，在下午舉行的臨時常委會上，藍瓊提議調司徒晟到湖南任省委書記，印度自治區書記的工作暫時由自治區主席庫帕爾先兼著，關於湖南這次的事故，中央要成立調查小組進行深入的調查，不能再拖下去了。

    溫華的去世使老司徒老了一大截，原本就八十多了，在內心裡他覺得對不起把女兒交給自己的照顧的老所長，更覺得對不起溫華那早早就走的了媽媽。而司徒晟的母親，在病房裡哭了幾聲以後就暈倒了，藍瓊為了兩位老人的身體健康，命令立即把老人送回深圳。

    由於劇烈的爆炸，長沙的岳麓山一帶幾乎成為廢墟，受到影響的居民達到20萬人，居民的吃住行都成了問題。緊急趕來的十三軍擔任了緊急救災的主力，戰士們在各個大型體育場裡搭上了簡易帳篷，還在其他空地也搭上了帳篷。

    直到這個時候，藍瓊還沒有見到湖南省的那些說話算數的人，除了彭加民過來匯報了一下情況以外，其他的省級領導幾乎沒有一個露面，藍瓊還以為他們都在忙著救災，對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在意。可是實際上以任華球為首的那些地方官聚集在政協會議室裡在秘密的策劃如何過關。不過這次他們可沒有把手機關掉，而是在這裡遙控他們要指揮的部下。

    「今天上午，溫書記去世了，中央的頭頭都來了，事情搞的這麼大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今天晚上我們幾個省裡的幹部就要去見這些人，現在，我們就要想好應付的辦法，想好怎麼去給你們這些爛員擦屁股，問題要一個個談，首先看看這次的事故引發點有沒有牽連到我們，在這裡都給我說實話！」任華秋聲色俱厲的說了開場白。

    「那台肇事的卡車上帶的花炮是我們下屬長沙縣簽發的，因為沒有手續他們當時給了下面的人5萬塊。貨主還在，現在已經拘留在長沙鐵路部門的一個看守所裡了。司機已經死了。他們當時是超載和無相關證件，所以才繞道岳麓山的。」 長沙市委書記李靜說道。

    「五萬塊你們就賣了這麼大個事故？你們想錢想瘋了？這樣的簽證還有多少？」任華秋怒火滿腔的吼道。

    「要到年關了，是宋廳長要給大伙搞福利，所以才鬆了口子。還有臧局長那裡，也是要孝敬的，我們下面的人也是沒有辦法啊！」李靜小聲的說著。

    「宋大江！你們公安系統一年還撈的不夠嗎？難道非要頂著風頭上嗎？」

    宋大江沒有吭聲，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每天的年敬哪次也少不了給老爺子的，要起來比誰都狠，可是出了事情又在這裡說官話，他心裡覺得窩囊。

    「現在很難搞啊，這麼多衙門，不照顧到都會出問題，不趁年底生意紅火的時候搞點怎麼行？」臧東勝叼著香煙說道。

    任華秋也知道這是慣例，可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交代啊，自己在湖南再有勢力，可是那是建立在共產黨的統治的基礎上的，是建立在人們對政府是依賴基礎上的，說穿了還是要哄著上面，欺壓下面，如果把他們都趕下了台，他們什麼都不是。

    「好了，我看你們也說不出什麼來了，現在我給你們說幾句，你們要嚴格的按照我說的去做。」任華秋不抽煙，他用手扇了扇著從那幾個煙鬼坐的地方飄過來的煙霧。

    「第一，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給我廉潔起來，禁止搞腐敗，那些現在還在進行中的所有交易都要停止，要是這個時候你們還要去搞名堂，那麼你們自己負責。

    第二，必須全力的投入到搶險救災工作中去，要讓上面的人看到我們在盡職盡責。

    第三，事故的直接責任人現在必須馬上控制起來。宋大江，你立即通知省公安廳重大事故偵察處把長沙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以及分管縣長等相關人員全部控制起來，具體的不用我給你交代了吧？

    第四，李靜，必要的時候也要犧牲你，但是你放心，風頭過了以後，你還是可以東山再起，你現在要到那些難民那裡去多哭幾次，一定要情真意切，只有博得了民眾的認可，你才有機會解脫。

    第五，臧東勝，你要立即安排全省的冬季防火設施大檢查，特別是那個倉庫，再不能出問題了。從現在起全面凍結對煙花爆竹的審批和運輸，這個事情現在不可能用省裡的文件去下達，你們自己回去掌握就行了。

    第六，你們下面所有的部門和單位都給我注意，今年不要『打獵』了，不要再去橫徵暴斂，老百姓不吭聲了我們也就好過關了。準備大家一起過一個清貧的年，在這個時候不要再節外生枝，要知道，我們建立這個體系不容易，一旦垮掉了誰也沒有好處。」

    「如果這樣，我們還當什麼官啊？那下面的兄弟怎麼搞？」羅錦恆還沒等任華秋說完就不幹了，「就是我們家裡也不富裕啊！」

    「你給我閉醉！」任華秋「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你幹的那些我不知道啊？光從劉湘江那裡你就撈了200多萬，還有你手下的湘潭發展公司沒有少給你上供，你自己的資產有多少還要我說嗎？光上個月你去澳門賭博就輸了800多萬，不是你們這麼胡搞亂搞，中央能派新書記來嗎？」

    羅錦恆被任華秋罵的不敢開口了。

    「還有一件重要的戲要演，抓省委日常工作的馬書記要指示省委辦公廳要馬上拿出悼念溫華書記的方案，這個溫華是有來頭的，跟總書記的關係非同小可，這次又是因公犧牲，正好是我們大樹特樹的典型，要發動群眾去舉行各種形式的悼念活動，發動文化界舉行各種形式的追思紀念活動，追悼大會要安排在省委大禮堂進行，我們一定要把這個戲做足，經費不夠找省裡的幾個大戶要，就說是我叫他們出的，以後的事情好說。

    我們只要團結起來，相互照應，我相信這次我們會平安無事的，關鍵是要團結，要努力去工作，只有我們能夠繼續的控制這裡，我們今後才會有希望，面對當前的情況做一點犧牲是必要的，不僅是長沙市委要寫檢查，就是省公安廳、消防局、政法委都要寫，下面各個市也要開展全面的整改活動，中央不會沒有後手，一旦他們新派來的書記到任，我們要給他一個好的印象，可不能像這次這樣，小心駛得萬年船。周書記，省委辦公廳那邊要多留意，我們的人要隨時掌握上面的動向，每天你最少要給我匯報一次。好了，大家都去忙吧。」任華秋說完就閉目養神了。

    晚上，在省委會議室裡，中央總書記藍瓊接見了湖南省的主要領導，然後宣佈了中央的新任命。她說，
    「溫華同志犧牲了，他是我們的好幹部，好黨員，大家要向她學習。湖南這些年來成績不小，問題也不少，中央的精神很難在這裡落實，問題的根子就在你們這些幹部身上，這次，中央把司徒晟派到這裡擔任書記，請你們要積極的配合他的工作，當前首要的就是進行災後的重建工作，事故的原因要調查清楚，責任人一定要嚴懲，如果你們下面哪個膽敢捂蓋子，相互推委或者包庇，那麼國法難容，人民是不會答應的。現在請你們的新書記說幾句。」

    司徒晟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變換了工作崗位，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走了，他永遠不能忘記妻子那無助和抱憾的眼神。儘管自己心中的悲痛使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口堵著，但是，妻子沒有做完的事情自己還是要去做，他鎮定了一下開始說道，
    「我是臨時接到在這裡工作的通知的，對湖南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是，我相信湖南人民的眼睛，相信湖南省廣大黨員的眼睛，他們會給我看到一切的，現在當前最大的工作就是救災，就是安置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只有安定了災民，我們的社會才能真正安定，從現在起，我建議所有政府機關取消休假和正常的作息時間，一切圍繞著救災工作進行。下面我佈置幾項工作，這是我剛剛跟加民同志商量過的，在這個緊急關頭，我們也就不發揚民主了。

    第一、請省政府減災辦公室會同長沙公安系統立即對那些災民進行調查登記，瞭解他們的需要和問題，及時上報省委，我們一定要讓災民過上一個好年。

    第二、省建設廳會同專家對那些還沒有倒塌的房屋立即進行鑒定和清理，凡是能夠居住的要立即進行修繕後讓災民重返家中。

    第三、電力和供水部門必須在48小時以內恢復全市的電力和引水供應，如果完不成，請這些部門的頭頭拿辭職報告來見我。在現在還沒有恢復供水的地區，省消防局要安排消防車人工供水，天寒地凍的不在能再讓災民沒有水喝。省煤炭局要立即解決災民的取暖生火問題，在煤氣管道還暫時不能恢復的時候，必須向居民提供取暖用煤，我們湖南有不少煤礦，這個問題的解決不難。

    第四、注意社會治安，每當大亂的時候，那些沉澱在社會底層的魚鱉蝦蟹都會翻出來，他們會趁亂進行破壞和搶劫，公安系統如果人力不夠，那麼請部隊幫忙，在當前的情況下，長沙要實行緊急狀態法。

    第五、物資部門要保證市場的供應，有困難立即向省委反映，相信全國人民會支援我們。

    第六、嚴格控制電視廣播，積極宣傳在救災中的正面形象，嚴格禁止自由主義傾向，對於那些譁眾取寵的虛假宣傳要給予嚴懲。

    同志們，我是在一個非常時期上任的省委書記，請大家堅守崗位，我不是一個善男信女，沒有多少好脾氣跟你們周旋，如果省委的指示不能夠得到百分之百的落實，我拿你們是問，到時候不要說我司徒晟不給你們情面。現在大家去忙吧。」

    簡短的會議散了以後，司徒晟特意留下了湖南省武警總隊的司令員潘達明，
    「潘司令，咱們湖南的武警總共有多少警力？」

    「報告司徒書記，湖南武警總隊下轄24個支隊，在長沙有2個地方支隊和一個直屬支隊，除了在長沙的直屬支隊外其他支隊都不是滿員的，主要我們這是內陸省份，維持社會治安的工作主要是由公安系統在做，要求我們配合的大型事件也不多。為了減輕地方財政的負擔，我們沒有滿員配置下面的支隊。」

    「在湖南，國家沒有派駐大規模的駐軍，除了幾個軍事院校以外只有少量的基地和倉庫，因此在這裡的地方惡勢力還是很猖獗的，這次，我把十三軍給你們調了過來，你們要利用這個機會把這湘南大地好好的梳理一遍。」藍瓊這個時候說道。

    「好！我會讓那些地頭蛇知道我這過江龍的厲害的，大姐您放心，絕不會輕饒了他們。」司徒晟狠狠的說道。

    第二天早上，司徒晟正要去現場視察，省委辦公廳的夏主任找了上來，
    「司徒書記，這是『關於溫書記喪事儀程』的計劃書，請您審核後簽發吧，許多湖南的父老鄉親都等著再送溫書記一程哪！」

    「哦，給我帶上吧，我在路上看。」司徒晟讓張亮收起了計劃書。

    從昨天晚上開始，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緊張氣氛中進行，司徒晟感覺到工作格外順利，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難道是大姐判斷錯了？

    半夜裡他打開了妻子的辦公室，桌子上的檯曆上還清楚的寫著「今天晚上去洗頭」，辦公桌上有一張兒子小時侯的照片，根據法律，司徒晟是有權利清理這些遺物的，他打開了溫華的抽屜，裡面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有一本工作筆記本。看著妻子的遺物，司徒晟的腦子裡滿是年輕時候和妻子在一起的鏡頭。



        第十六章 沉沉一線穿南北




    第一節

    司徒晟來到了爆炸的現場。雖然已經經過了初步的清理，可是當地還是一片狼籍，到處是散落的煙花花炮的彩色封皮，夾雜在裡面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紙屑和雜物。消防隊員們現在是輪班在這裡清理廢墟，時不時的從瓦礫中翻撿出犧牲的戰友們的殘肢斷臂，被爆炸撕成破片的防水消防服上血跡斑斑。



    在現場指揮清理工作的是潭水生，他是溫華的一句話撿了條性命，儘管是這樣，還是在爆炸中被飛起來的石塊砸斷了胳膊，這會兒他掉著一隻胳膊在現場忙來忙去。看著自己的戰士犧牲了那麼多，潭水生心中異常悲憤。臧東勝聽說新任省委書記司徒晟來到了現場，立即從豪華的消防局大院趕了過來。



    「潭水生，要注意安全，確保司徒書記不要被危險的斷壁傷到。」臧東勝一來就拍起了司徒晟的馬屁。



    潭水生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了怨恨，然而臧東勝畢竟是他的上級，他不過是長沙市消防大隊的大隊長，離著省消防局長差著好幾級哪。



    「要是早些加強控制，怎麼會釀成這麼大的事故？這個學校不僅是這裡有大量的違章存放，就是校舍裡也到處是違章設置，光我們下面的片區消防隊就已經給他們下達了5次整改通知了，可是每到動真格兒的時候，準有上面的人打招呼，不出事老天都不依。」潭水生背過身去嘴裡嘟噥著。



    「我是省消防局長臧東勝，歡迎司徒書記親臨現場指導。」臧東勝挺著溜園的大肚子使勁立正給司徒晟敬了一個禮。



    「啊，不要客氣，我只是隨便走走，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司徒晟討厭一些幹部在他查看民情的時候跟在旁邊，只要有這些人跟著，那麼什麼真實的東西也看不到了。



    臧東勝討了個沒趣，只好自找台階下，「司徒書記真是體察下屬，這幾天我正忙的厲害，既然您發話了，那麼我就忙去了。」他回過頭來突然對潭水生喊道，「潭水生，你要好好的保護司徒書記，要實事求是的向司徒書記匯報工作，要是掩蓋了事實當心我批你！」



    潭水生當然聽得出臧東勝的弦外之音，因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上司，所以也只能忍氣吞聲。潭水生甕聲甕氣的說了聲「是！請首長放心！」然後就指揮隊員繼續去清理現場了。



    司徒晟敏銳的察覺到這潭水生是有話要說的，可是給這個臧東勝一攪和，話到嘴邊就收回去了。司徒晟沒有說些什麼，看了現場以後又帶著張亮來到了災民的帳篷區。



    司徒晟在電視上很少露面，特別是長期在國外工作，這裡幾乎沒有人認識他。他在搭的亂七八糟的帳篷中間仔細地觀察著，許多災民在寒冷的冬天裡被子都很單薄，災民的燒飯和飲水都成問題，特別是燒飯沒有統一的地方，有的就在帳篷裡燒火鍋吃，對防火很不利，萬一再次起火，那可是一場現代的火燒連營啊。



    司徒晟在一個年紀大約七十多歲身著單薄的老太太跟前站了下來，「阿婆！您老人家冷不冷啊？」



    「冷得很！可是家裡的衣服都在大火中燒完了，現在只有身上跑出來穿的這個嘍。」



    老婆婆是靠近岳麓山的一個小區裡的邊緣房，大火過的時候，他們外圍的房子當時就起火了，老人家的孩子都不在家，只有一個小保姆，那小保姆見火燒了起來立時慌了手腳，只是把老太太的一些搶首飾搶了出來，卻忘記給老太太多拿幾件衣服，現在老太太正盼著遠在湖北的兒子給送衣服來。



    「您老人家怎麼沒有找政府去申請一件棉大衣啊，不是有發給大家的嗎？」



    「我們搶不過那些年輕男人，大衣是有限的，我擠進去的時候就剩下了這個。」哪年紀不大的小保姆指著老太太身上穿的一件薄薄的迷彩「馬甲」說道。



    難怪司徒晟覺得老太太穿的怪怪的，原來是老太太在外套上穿了一件海軍陸戰隊的蘭白相間的訓練背心。



    「政府有沒有派人來瞭解你們的情況啊？」司徒晟又問道。



    「這兩天亂哄哄的，好像來了人，反正我們也沒見到，這場火可是把我的那點老古董都燒光了，要我說啊，與其現在來表示關懷，那當初為啥子就沒有防好啊，這學校不是有學問的人集中的地方嗎？怎麼他們也弄的稀里糊塗的？要不是那裡爆炸了，那火也許燒不到我住的那裡。」老太太可是一點也不糊塗。



    司徒晟後來又去了幾家醫院，在一些地方他碰上了一些市區幹部也在慰問傷病員，氣氛還算可以，司徒晟跟他們打了招呼後也沒有說什麼。



    這臧東勝見司徒晟不理他就連忙趕到了任華秋那裡匯報去了，到了那裡一看，幾個死黨都在，大夥兒正議論這新來的省委書記哪。



    「這個司徒書記是藍瓊的一個得力的幫手，從最近幾年的調動上看，基本上是哪裡有了麻煩就會被派到哪裡，而且工作上也是有一套的，對於他我們要小心一點。」政法書記周泉點著煙慢慢的說道，「我看，這樣的人我們是拉不下水的，不如我們敷衍他兩年，讓他風光的走人算了，大不了我們苦兩年而已。」



    「問題是他會不會讓我們苦兩年，中央先派一個溫書記來，目的恐怕不是針對湖南的成績，而是針對我們這裡的團結的。我在上面的朋友給我透風說，中央早就對我們湖南的幹部團結不滿意了，派個省長來沒有見到效果，這才又派了個書記來。」宋大江這個時候點上了一支香煙。



    「今天他去現場視察，我本來打算跟著，可是司徒書記並不給我面子。」臧東勝這個時候匯報了今天早上的情況。



    「我也是啊，一早把給溫書記辦喪事的計劃給他，他連看都沒看就放在那裡了。我們是不是弄錯了方向啊？讓新來的書記給去世的書記大辦喪事是不是不合時宜？」省委辦公廳主任夏又斌這個時候也說。



    「你們不瞭解不要亂說，這個新來的書記就是溫書記的丈夫，上界軍委主席司徒漢的兒子，現任總書記和司徒漢的關係你們也是清楚的，你們以為他沒有來頭啊？」這個時候任華秋才亮出了底牌。「在這個時候緊急把司徒晟臨時安排在湖南當代理書記是中央的一個權益之計，這個司徒晟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他的上層背景太厲害了。今天他肯定是要去走訪災民，那麼長沙市委的幹部下去了嗎？你們下去了嗎？你們都到我這裡來討主意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也都要下去，不要跟司徒晟一起走，你們也不要一起走，各走各的，要裝作不經意的和司徒書記碰在一起，對他的態度要不卑不亢，只有這樣才能使他不起疑心，才能真正的『清君側』，省委和省政府的幾個機關都要正常運作起來，你們回去要開小會通氣，要開大會動員，至於溫書記的喪事一定要辦的轟轟烈烈，我看就不要經司徒晟批准了，他是關係人，要避避嫌的。」



    任華秋說完就讓幾個粗線條的人先走了，然後他把政法書記周泉和省委辦公廳主任夏又斌留了下來，

    「溫華的葬禮是我們的一個機會，這個葬禮的規模一定要大，這樣第一可以借溫華的犧牲宣揚我們湖南黨風的優良，第二也可以讓中央看到我們湖南對中央的重視。第三也可以先把司徒晟的嘴堵上，也讓他在這段時間內消耗大量的精力去應付這些官面上的煩瑣事物，作為溫華的丈夫，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樣的安排。這樣我們也爭取到更多的時間把大伙下面的屁股擦乾淨。第四，我們要借這次葬禮顯示我們湖南官員的團結。讓司徒晟知道我們是在勤奮的工作，起碼要讓他覺得我們現在還是不錯的。」



    「任老的話在理，這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周泉立即表示贊同。



    「後天就是省裡四大家的聯席辦公會議，為了保證這次會議按照我們的設想方案進行，那個省長助理最好不要出席會議，否則由他主持會議就不會按照我們的想法去展開討論，周書記，該是你使勁的時候了，那個助理不是還有點毛病嗎？是時候收網了。」任華秋看著周泉。



    「沒有問題，治那個小東西是分分鐘的事情。」周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剩下來的事情是夏主任的，你搞的那個方案我看過了，規模太小了，攏不住人的，沒有人氣我們拿什麼跟司徒晟叫板？你今天回去後要重新搞過。」任華秋黑著臉對夏又斌說，「你放開手腳去搞，不要顧忌什麼，有周書記在場面上給你烘托你怕什麼？最多也就是被削減一些，從立意上說你不會有錯的。」



    「是！我回去立即重新設計。有您這話墊底兒，我就放心了。」夏又斌諂媚的笑了笑。



    其實，任華秋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他要做一個大大的圈套把司徒晟給套進去。



    由於湖南發生的事情匪夷所思，不僅是湖南的地方幫緊張的要命，就是中央也大有如履薄冰的感覺，關於湖南的情況，藍瓊並沒有給司徒晟說多少，她知道，司徒晟是會用自己的眼光去看湖南的局勢的，司徒晟也只是在接任的當天對省委主要幹部說了幾句，而後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開大會，發表講話。



    傍晚，司徒晟回到溫華在省委大院的住所，這是帶有警衛室和勤務室的一幢現代小別墅，在門口有兩個車庫，外面大約有一千多平方米的花圃，現在由於冬季來臨，花圃裡只有美人蕉還是綠色的。司徒晟決定自己繼續使用這套房子，這是妻子住過的房子是寄托他無限思念的房子。二樓臥室裡充滿了妻子的體香，緊靠著臥室的是書房，在書房的桌子上擺放著司徒晟年輕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司徒晟風華正茂，一張英俊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和微笑。



    「司徒書記，何萍主任來了，在樓下客廳裡。」張亮敲了一下門進來說。



    「她怎麼來了？誰讓她來的？」司徒晟有些意外，說著向樓下走去。



    「司徒書記，您好！我是來繼續給您當辦公室主任的，是中央辦公廳通知我盡快趕到的。我沒有耽誤什麼事情吧？」何萍微笑的向司徒晟報到。



    「又是大姐在瞎操心，既然是通過中央辦公廳安排的，自己也只能接受，至於以後的怎麼去安排何萍也只好再說了。」司徒晟想到這裡對張亮說，

    「小張，你去給何主任安排一下住處，先臨時到省委招待所弄一間房子吧，明天你跟機關總務科的打個招呼，給她分配一套房子，我在這裡靜一靜。」



    司徒晟打發完何萍自己又到臥房裡去清理溫華的遺物，他在溫華的床頭櫃裡發現了一本日記，還是剛剛開始寫的嶄新的日記本。司徒晟打開了妻子的日記，裡面只有一行秀麗的行楷，

    「親愛的丈夫，我想念你，真的很想念你……」



    看到這裡司徒晟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他壓抑著抽泣起來。



    星期二上午是省委省政府例行的通氣辦公會議，省裡的「四大家」領導都出席了會議，會議本來是由省長助理主持的，可是今天省長助理到現在還沒有來，臨時換了省委辦公室主任夏又斌主持。



    「首先，我們為在救火現場光榮犧牲的溫華書記默哀3分鐘。」夏又斌似摸似樣的低頭默哀，「禮畢！」然後他清清嗓子繼續說道「今天的會議議程主要有這麼幾個，第一是確定溫華書記的葬禮在什麼時候舉行，現在全省人民都很關心這件事情，中央也來電話詢問，中央的主要領導要出席葬禮。我們現在就開始討論這個問題吧。」



    經夏又斌這麼一開頭，會議很快就變成了議論溫華喪事的專題會議了，夏又斌甚至在會上用幻燈機打出來計劃好的設計場面圖，省人大主任不時的點頭稱善，省長彭加民沒有任何表態。司徒晟也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夏又斌的解說，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前天夏又斌給他的計劃，他悄悄的叫何萍找了出來，對照著夏又斌現在的設計看了起來，顯然，葬禮的規模再一次擴大了，按照現在的計劃，全省的縣以上單位的「四大家」領導要全部到場，各界代表只要願意來的不給予任何限制，加上中央各部委和領導的出席，僅僅來出席葬禮的官方人員大概就會突破三千人以上，還不包括圍繞著這些官員服務的工作人員。按照夏又斌的主題詞的意思就是「宏揚英雄正氣，宣傳溫華偉績」。也就是說這個葬禮的規模可能比在省城召開一次大型招商會還要大，司徒晟粗粗的算了一下，這筆費用大概不會低於10億元，整個長沙市現有的高級酒店賓館招待所都會爆滿，特別是現在本來已經緊張的床位會更加緊張，各種物資的供應也會緊張起來，這樣的葬禮可以說絕對是「勞民傷財」，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顯然，對方是在給自己下套。



    「這個計劃我初步跟中央辦公廳碰過，原則上他們沒有什麼意見，我們這裡有了統一的意見以後上報備案就可以了。」夏又斌在說的吐沫星子亂飛以後結語這樣說。



    「溫書記來我們湖南不久，工作成績是突出的，這次在救火行動中衝鋒在前，直到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這是我們要樹立的榜樣，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把悲憤化為今後工作的動力，因此，這次葬禮也是我們今後工作的動員大會和誓師大會，所以，我們沒有理由不重視這個葬禮。」任華秋大義凜然的說。



    「我完全同意任主席的意見，作為我們湖南政法戰線上的負責人，我打算利用這次契機，深入開展一次學英雄樹英雄的活動，在這次救火行動中，公安系統、消防系統都湧現了不少英雄模範人物和事跡，我們必須好好的總結和宏揚，另外，不少兄弟城市和省份的消防人員、醫護人員對我們的幫助我們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我們利用這個機會也就可以一起弄了。我個人認為，我們省裡當前的最大工作就是把溫華書記的葬禮辦好，辦的有正氣，有氣魄，有水平。」周泉緊跟著任華秋表態。



    人大主任看到省裡的幾個實力派都已經表態，自己也呢喃的說道，「這個葬禮是應該辦的風光點，不管怎麼說，溫書記是上面派來的，我們要對得起人家，再說，溫書記的背景也是有來頭的，我們不好慢待了人家。」



    聽到這裡，司徒晟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看省長彭加民，彭加民還是不表態，這種模糊的態度讓司徒晟覺得彭加民滑頭。



    第二節

    彭加民對任華秋搞的這個看似冠冕堂皇的計劃是很反感的，他清楚的知道任華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麼大的規模首先在經費上就存在著問題，今年省裡的預算本身就已經透支了，再捅出這麼大個窟窿怎麼是好？可是人家說的冠冕堂皇，自己這些理由聽上去很市儈，再說，這溫書記是現任書記司徒晟的妻子，人家是有來頭的，自己表態不好沒來由就會得罪了新書記，以後還怎麼配合工作？彭加民在那裡想了半天也沒有出聲，他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讓其他人出頭的好。



    司徒晟看會議如果這樣下去方向就完全偏了，於是咳嗽一聲開始說話了，「首先我感謝大家對溫華喪事的安排，作為家屬我是贊同你們的安排的，可是我是現任的省委書記，這樣的安排就值得思量了。你們的動機是什麼我在這裡就不說了，僅僅我們就這個計劃的資金上來說你們不覺得太過鋪張了嗎？」



    「司徒書記，話不是這樣說，辦的規模大了一點，表面上看是花費不少，但是我們也可以利用這次機會發展我們的影響度，從長遠的角度來說還是值得地。況且，從我們湖南的財力來說還是負擔的起。」政法書記周泉立即反駁。



    「你們說的財力是老百姓吧？昨天晚上我已經看了今年的財政情況，到上個月底，聲政府是不是已經出現了13億的透支了吧？當然，對於湖南這個工農業發達的省份來說算不了什麼，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透支只能是從地方財政的稅收中逐步解決，那麼現在再搞的這個喪事是不是也要向老百姓攤派？全省的各級父母官在春節前這麼大規模的舉動會不會使他們又有了巧立名目的收費機會啊？溫華來到這裡時間很短，並沒有什麼豐功偉績，我們要客觀的實事求是的評價她的，無限的拔高是會適得其反的。所以說，關於喪事的問題我們在這裡就不要討論了，我會根據實際情況安排的。下面各個地區的父母官也不要到省裡來搞什麼弔唁活動。在各個地區也不要搞什麼靈堂和弔唁活動，這是我的態度，作為一條紀律請大家支持我的工作。」司徒晟斬釘截鐵的把這個議題否決了。



    「我同意司徒書記的意見，從目前情況來看，我們省的財政還是很緊張的，大面積的鋪張是不合時宜的。現在的重點是讓幾十萬災民怎麼過好年，我提議就這個題目大家開始討論。」省長彭加民好像鬆了一口大氣的立即表態。



    對於彭加民的及時表態，司徒晟很高興，「畢竟還是顧全大局的，可能是在這裡孤軍奮戰久了，人變的世故了一些吧。」



    由於省裡的黨政一把手都表了態，那些開始起哄的人又開始擁護現在的議題了。



    司徒晟看到會議走上了正題，於是就說，「關於這些災民的安置問題希望大家各抒己見。」



    任華秋看到自己策劃的計劃就這麼輕巧的被司徒晟給否決了，後背上一股涼氣只往上竄，他默默的坐在那裡除了開場白以外始終都沒有發言。作為一個政協主席，他出色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但是作為一個實際的幕後策劃人，他今天第一次感到了失敗，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堅韌的性格使他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他這個時候沉了沉氣，咳嗽了一聲，會議上其他的人立即就住聲了，

    「讓災民能夠過上好年的關鍵還是錢啊，按照現在23萬災民的統計，每人補助200元就需要四千六百萬元，加上圍繞災民的其他款項，平均每個人起碼要超過5000元，這可就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加上災後的重建工作，要動用的資金還會更大，所以，對於這個問題我們現在還是要謹慎一些啊！」



    聽到任華秋的話，到會的人都不吭聲了。



    「事情可真是有點奇怪了，」司徒晟看到會議冷場了就說道，「給溫華辦喪事要花10個億那麼連眉毛都沒有眨一下就表態了，可這救助災民你們怎麼就都卡殼了？」



    到會的人尷尬的表情讓司徒晟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叫人噁心，他強壓怒火的說，

    「救助工作是義不容辭的，是沒有條件好講的，首先，我們要發動社會對災區的災民進行捐助，有錢的捐錢，沒錢的捐物。那個劉湘江劉大款不是很有錢嗎？動員他捐款！我們自己也要捐，從我自己開始，我把明年工資的一半捐出來，溫華的撫恤金也全部捐出來，這個家我也能當。號召那些文化界人士進行義演，商業義賣。其次，保險公司要根據實際情況立即先期支付一部分保險金，省政府也要從風險基金中拿出部分錢來。第三，盡快在現有的城市空地上搭建簡易房屋，那帳篷裡是不能長期住人的。在災民聚集的地方要集中設立廚房，消防部門要嚴格管理，否則再來一次火燒連營就麻煩了。第四，做好節日的物資供應工作，災民的景況一定會影響到其他市民的節日物資供應，彭省長要在省政府辦公會議上重點佈置這個工作。」司徒晟說到這裡，彭加民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在這裡不多說了，我只告訴大家，我們是人民的政府，民心大於天心，不能為老百姓謀福利的官員早早晚晚都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不要成天老是琢磨自己的那點利益，不要老是揣摩上級的想法。還有，關於這次事故的責任人我是一定要追查的，打開湖南工作的局面我們就從這次事故開始！」司徒晟沉聲的說。



    「我想請問司徒書記，我們湖南的工作怎麼了？要打開什麼？難道我們這裡是黑暗一片嗎？」政法書記周泉陰陽怪氣的問道。



    「司徒書記，您不能一來就否定我們過去的工作吧？這可是不利於今後的團結的。」人大主任也如是說。



    「湖南的工作到底怎麼樣你們比我清楚，我這個人是明人不說暗話，作為中原大省地傑人靈，本應該給國家更大的貢獻，可是這裡已經是連續五年行政經費超編，人均收入現在排在中原發達省份的最末位，就說眼前這場火災吧，難道就沒有工作失誤造成的原因嗎？目前的你們的工作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還要我在這裡一一給你們說？肯定大局是說給下面聽的，是給他們鼓勁說的，在這樣的辦公會議上難道還要我們遮遮掩掩的說好話？我告訴你們，你們是共產黨的幹部，共產黨的幹部就要有個共產黨的樣子！今後凡是在會議上說虛話套話假話的人我會一一請他們離開這裡，如果有人夠膽跟共產黨作對，那麼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你們比我清楚。散會！」司徒晟強硬的說完以後就起身離開了。



    彭加民在筆記本上寫了一會以後也離開了，只有那幾個當地的元老坐在那裡沒有動，大家都感到一股涼意，儘管在省委的小會議室裡是有暖氣的。



    「司徒書記大概是因為妻子犧牲了情緒有些激動，大家還是要多給予理解。」人大主任打著哈哈說道。



    「散了吧，各自回去管好自己那攤子事情就行了。不要多想。」任華秋最後說了一句，然後顫悠悠的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在長沙，司徒晟簡單的安排了溫華的喪禮，只有溫華生前的幾個好友來弔唁了一下，中央書記處送了花圈，中組部派了一個副部長來主持簡短的儀式，彭加民致了簡單的悼詞。根據司徒晟的要求，溫華的骨灰送回喜洲島上去了。



    由於省委書記帶頭，各個部門開始向社會募捐，在春節前總算是把最後一戶災民安置好了。



    在當地政府的高壓情況下，那個劉大款沒有再沒有強調什麼風水寶地的問題了，他兒子給中央寫的信這個時候也到了湖南，司徒晟在上面簽上了「為富不仁，禍害鄉里，破財自取，違法必糾」後就發回給中央了。這件事情鬧到最後是那個劉湘江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但是事情並沒有完，由中紀委組成的秘密調查小組利用劉湘江回美國探親在北京的滯留時間裡，專門找他瞭解對當地政府官員行賄的問題，那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劉大款嚇的是竹筒倒豆子什麼都交代了，緊接著在初八各地剛一上班的時候就宣佈了對羅錦恆的雙規，人立即被中紀委的人員帶走了，而對湘江大學的火災調查也秘密的展開了。



    這天，彭加民在下班以後來到了司徒晟住的小樓裡，司徒晟來了以後，彭加民覺得有了底氣，工作大膽多了，在省辦公會上，他狠狠的批了幾個辦事不力的廳長，對今年春耕物資的準備下了死命令，弄的幾個廳長差點跟他拍桌子。雖然在會上他威風了一把，但是還是感到工作難做，有些關鍵的地方總是有阻力，他現在急的是春耕在即，可是相關的種子、化肥、農藥等物資還僅僅落實了一半，按照慣例，省物資供應部門是要用計劃外的渠道解決，然後在省內平衡，這樣，物資部門可以利用計劃外的物資賺取差價，等到立夏的時候，其餘計劃內的物資到達以後，他們再調劑給西北新區，再賺一筆差價錢，裡外裡他們可以搞的個豐衣足食，可是農民就慘了，到了春耕的時候，就是天價的農業生產物資也要買，雖然說中央三番五次的強調各省農資部門不得擅自搞差價銷售，要確保農民的春耕物資，可是在湖南這個地方每年都會因為這樣的那樣的原因到期沒有計劃物資供應，而那些計劃外的物資卻漫天飛。彭加民是兩年前從浙江調到湖南擔任省長工作的，第一年就被這些人給糊弄過去了，他還替這些人到中央做了檢討，去年，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時他就十分的光火，可是一年多的工作使他明白這裡的土財主並不好鬥，特別是任華秋暗示他「要想穩當的過度，就要順應這裡的局勢」，他才沒有發火，不過到中央去做檢討他是不幹了，弄了個省委副書記去中央糊弄了一下。今年，司徒書記來了以後，政治嗅覺靈敏的彭加民知道給自己撐腰的來了，他在政府辦公會議上態度強硬，起碼他做出了一個不向當地勢力妥協的姿態來，但是最後怎麼取收場他心中無底，「湖南不比浙江工農業發達，而且，自己在湖南沒有根基，下面並不聽他的。」



    「司徒書記，吃飯了嗎？我來向您匯報工作。」彭加民謙虛的說著。



    「哎呀！是老彭啊，來來來！坐！我剛吃過，你吃了嗎？你來這裡時間比我長，情況也熟悉，我也正想找你去聊聊哪！」司徒晟熱情的招呼著彭加民。



    「我在路上啃了口麵包，算是先墊了點底。」



    「那怎麼行？小張啊！你去給彭省長搞點吃的，他們浙江人不喜歡麵食，你給他弄點雞蛋炒飯好了。」



    「不忙！不忙！司徒書記，您來了以後，我這心裡塌實了許多，可是這裡的工作還是很難開展，地方勢力太大了，他們什麼歪招都能想的出來，您看，這眼瞅著就要春耕了，可是各種農業物資到現在還只落實了一半，再像往年那樣去搞計劃外物資恐怕我的祖宗八代都給老百姓問候遍了。」說到這裡，彭加民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說說看，出現這種現象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司徒晟一邊給彭加民倒茶一邊問。



    「一下子很難說出出現這樣現象的根本原因，但是，湖南當地幹部抱團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湖南的各個機關裡，很少有外地幹部，就是有也只有兩條出路，一是被擠走，二是被同化，湖南每年出現的問題不少，可是總能夠被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已經是在全國出了名的，中央想調外省的幹部來摻沙子，可是很多人一聽到這裡來工作就打退堂鼓，他們覺得自己沒有能力鬥得過當地人，知道您第一次參加省裡的聯席會議那天為什麼我的那個助理沒有來嗎？他是被駐地派出所請去交代問題去了，這小子在這裡泡上了一個女的，那天派出所以查戶口的名義把他們請了去，按照規定給拘留了一天，經過這事後他自己只好辭職了事，一個好的苗子就這麼給毀了，他是我從中央黨校要來的年輕幹部，這下好！自己去上海撈世界去了。」彭加民憂鬱的說道。



    「你說的大概是個表面現象，其實骨子裡倒不一定是這個。湖南的官比較好撈錢，在這裡的官都很富裕，哪怕是個九品的芝麻官，我這幾天到下面各個市去轉了轉，我不去農民家裡，農民家裡什麼樣你我都知道，就是不去在電視上也看的夠多的了。我專門去那些政府官員的家裡轉，說的不怕嚇著你，一個湘潭市下面的一個鄉辦公室主任的家裡就有別墅，而且富麗堂皇，比俺老爺子住的還滋潤，我開始還以為我走錯了門，後來我又去了好幾個幹部的家裡，大體上都差不多，就連湘西比較貧困的鄉下幹部也是比咱們這裡不差，咱們這裡有的他們全有，咱們這裡沒有的他們不見得沒有。我故意的不限制他們請我吃飯就是想看看他們吃什麼，你猜猜他們請我吃什麼？什麼都有，不要說是魚翅燕窩等名貴菜餚，就是什麼稀有動物他們也敢上，要不是我說自己怕這些東西，他們還不定給我弄出什麼花樣來。這說明了什麼？他們還以為我是在關心幹部待遇，帶我走了一家又一家，我是越看心情越沉重，這跟清朝那個時候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有什麼區別？難怪湖南的士子都喜歡當官，難怪調他們去發達的省份當官都不願意去，在湖南這裡他們好撈錢，這才是根本原因。這裡的官場可以說是現在中國最腐敗的官場！」司徒晟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們怎麼去治理啊？就咱們兩個人，雖然說是官高權重，可是下面不聽咱們的說什麼也是白搭。」彭加民心思沉重的說。



    「不見得！湖南人民是具有強烈反抗精神的人民，在歷史上他們就不畏強暴敢於造反，難道現在他們就怕了嗎？」司徒晟堅定的說。



    彭加民有些迷惑的看著司徒晟，「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裡發動群眾把我們自己打倒？如果把基層政府機構弄亂了，那麼這個省的管理怎麼辦？我們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現成的政府管理人員？」他的腦子亂了。



    「你不要那麼看著我，其實，你仔細的想想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司徒晟看著彭加民的表情笑了起來。



    「彭省長，手藝不好，您湊合著吃點吧！」這個時候張亮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有一碗炒花飯和一碗紫菜湯。



    「來！你邊吃邊聽我說。」司徒晟收拾了一下茶几給彭加民當飯桌，然後說出了讓彭加民更吃驚的觀點。



    第三節

    司徒晟讓彭加民坐在茶几上開始吃飯，然後自己用熱熱的茶杯捂著手，繼續說道，

    「在政府機構內，現有的人員大致可以區分為三類，一類是好的和比較好的，迫於壓力只能單打獨鬥，在自己工作崗位上盡職盡責，這樣的人在腐敗的官場裡既升不起來，也降不下不去，因為，這樣的人往往是業務尖子，具體的工作還是需要這樣的人去幹。有點刺頭的也會被上面逐步的抹平了。這樣的人才不多，他們缺少的是在官場裡同惡勢力鬥爭的頭腦和經驗，缺少的是自身的團結，而且這些人大多還比較清高，當年的陶淵明等所謂清流大多屬於這種類型的。還有一類是良心未抿，但是覺悟不高，跟著好人做好事，跟著壞人也禍害鄉里，這樣的人數最多，他們不會大惡，有時候還會發發善心，只要運動一來，他們就會反戈一擊，這些人調教一下可以成為幹部的基礎隊伍，也是孤立那些大奸大惡的基礎，是我們要爭取和改造的對象。最後一類就是我們要鬥爭的對象，他們無惡不作，完全是為了自己或者是小集團的利益生存，像羅錦恆就是的人。但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他們的基礎就在於上面有保護傘，下面有為虎作倀的混混。」司徒晟說到這裡，彭加民已經是對這個小老弟刮目相看了。



    「難怪中央把司徒晟當作一把利劍使用，人家肚子裡是真有點東西。」彭加民暗自思量著。



    「在湖南這裡出現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司徒晟繼續說下去，「在湖南，關鍵是國家機器在這裡的體現不充分，這裡的政府好像是某和黨閥的自治政府。究其原因是這裡的官員鑽了咱們國家在這裡駐軍少的空子。你注意到沒有，在這裡所有的幹部隊伍都超編，只有當地武警的編制是不滿員的，就是應付一般的騷亂都很吃力，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不願意有人管著他們，他們以經費緊張為借口，故意削減武警經費，讓武警的幹部有求於他們。在湖南，武警的裝備連警察都幹不過，這能起到監督作用嗎？要知道，駐紮在各地的武警部隊不僅是維護地方治安和協助公安部門應付大的騷亂，更重要的是保證我們黨的執政在各地的實現和監督地方黨政機關的工作人員，可是在湖南的武警總隊能夠起到這個作用嗎？一旦我們要是統一打擊那些腐敗的官員，恐怕武警連這裡的公安都幹不過，僅僅長沙的公安局下屬的治安協理員就有三萬八千多人，而這些人大多是市井混混，被收編在公安系統，他們平時就魚肉鄉里，橫行霸道，可是他們都有武器，我叫中央查了一下，近十年來，在湖南配發的警用武器是最多的，雖然他們有持有的不是什麼重武器，可是用來對付我們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真要是跟咱們叫上勁，也保不齊再出現幾個轟動的葬禮。我說這個不是聳人聽聞，而是你我要面對的殘酷的現實。」



    彭加民聽到這裡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是喝湯，司徒晟還以為是那熱氣騰騰的紫菜湯把這位年近五十的省長逼出一身汗來。



    「國家早在十幾年前就通過中央電腦的控制，限制了各省的各項經費開支，可是這裡幾乎沒有那個哪個機關沒有小金庫的，你說的那個農用物資供應問題就是他們用來對付中央的一個辦法之一。上次，他們打算利用溫華的葬禮撈錢就是看準了如果計劃真的報上去，中央沒有理由不批，而救助災民的計劃一旦上報，那麼特大災情的真相就掩蓋不了，他們本來想利用溫華的葬禮把我套住，把中央套住，那麼災情的事情就可以掩蓋，這才是他們那麼起勁的搞葬禮的根本目的，說起來也是用心良苦啊。」司徒晟說到這裡，彭加民才知道這個書記對於這裡的現狀是洞若觀火啊。



    「我們已經把羅錦恆雙規了，據中紀委的同志說那個傢伙頑固的很，除了交代了劉湘江的行賄問題以外其他的一概不交代，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滾刀肉，下一步我們要重新找突破口，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大膽一些，今年農資的供應就是一個火力點，看誰敢往槍口上撞，我思忖著那羅錦恆敢這麼硬就是認為只要他堅持住，就會有人把他從裡面撈出來，那麼能夠撈他的人會是誰？在湖南這裡根深蒂固的只有任華秋，因此，我們要找突破口就找他身邊最近的人，下一個就是那個省消防局長。」司徒晟看著在那裡發呆的彭加民，用手使勁的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我瞭解過你，你來這裡差不多2年多了，趟混水你沒有那個膽量，頂住他們的歪風邪氣你同樣沒有那個膽量，你只想平安的混過這個任期後離開這裡。這裡官場給你的教訓使你對仕途不抱任何幻想，離開以後，你的職務升或者降你都無所謂，你有江浙人的一個精明的頭腦，但是你沒有一個共產黨員的廣大胸懷，你在這裡最多的也就是獨善其身，這是不應該的，黨把你放在這裡並不是讓你當廟裡的泥胎，讓人家供奉的，而是要你扭轉這裡的局面，溫華來的時候你沒有和她交代這裡的惡劣環境，你本著明哲保身的態度工作，這其實也是一種思想上的墮落！」司徒晟嚴肅的對彭加民說。



    彭加民這個時候不是冒冷汗了，而是大汗淋漓，他掏出紙巾不停的擦抹著額頭的汗水。羞愧的說不出話來。



    「中央對這裡的情況是知道的，這次治理也是下了決心的，十三軍目前駐紮在這裡表面上的協助救災，實際上是給我們提供了打擊的力量，湖南的廣大民眾早就對這幫土皇帝不耐煩了，只要我們正確引導，搬掉他們並不是難事，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去做吧。」司徒晟最後給彭加民交了底。



    彭加民從司徒晟那裡出來已經是半夜12點了，他們後來又談了許多，包括上下一起動作的細節。而彭加民有些為安全擔心，當他知道中央已經派了一個特警中隊在他們周圍的時候他放心了。



    這幾天張亮不在司徒晟的周圍，由於他是司徒晟的警衛秘書，平時也不跟誰聯繫，所以也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省委機關的保衛處長最近也被安排到中央黨校去學習了，剛從部隊轉業回來才半年的副處長李啟明現在主持工作，按照湖南官場的習俗，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啟明弄了好幾個部隊裡轉業和復員的戰友進了省委保衛機關，原來那些則被他清洗了一部分，搞得這些被清洗的都跑到政法書記周泉那裡去打李啟明的小報告，可是這個李啟明精明的很，早就上下打點了，甚至連任老爺子那裡也打點了，作為平衡，那些被清洗的人最後都調到省公安廳去做辦公室了，據說油水還比在省委多，於是司徒晟不動聲色的就把省委的保衛部門給抓了過來，當然這只是暗中進行的，表面上李啟明跟周泉等打的火熱。



    從上面傳來的消息是司徒晟馬上要拿公安廳長宋大江開刀了，任華秋感到這個司徒晟威脅太大了，他趁星期天，自己悄悄的來到郊外的一個魚塘釣魚。早春的太陽曬的他暖洋洋的，他剛在小馬扎上坐下來，宋大江就輕裝簡從的湊了過來，

    「老爺子，你把我叫到這個鬼都不生蛋的地方來幹什麼啊？現在廳裡的工作可是忙的厲害。還要我化裝出來，是不是太小心了，這可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啊！」宋大江奇怪的問到。



    「小心駛得萬年船，老爺子要不是處處小心能夠熬到今天這個局面？」宋大江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回頭一看，原來是政法書記周泉。



    「你個狗日的啥時候磨出來了？赫了老子一跳！」宋大江看著嬉皮笑臉的周泉打了他一拳。



    「你們都坐下，今天我有話說。」任華秋眼睛盯著魚漂說。「宋大江，大禍臨頭你還嘻嘻哈哈，給老子好生聽到。」



    宋大江是任華秋遠房的外甥，當年上警校的時候沒有錢，還是任華秋給出的學費，那個時候任華秋就是長沙的市委書記，正是紅星高照的年代，所以，這宋大江也是官運亨通，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長沙市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了，當任華秋調省裡工作以後，這宋大江也是一步一步的跟了上來，現在雖然還不到五十，可是在湖南公安廳廳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三年多了。周泉跟任華秋的關係也不一般，他是當年任華秋擔任鄉長時候的通訊員，後來是任華秋送這個小伙子去上大學，從大學回來以後，任華秋安排周泉從基層一級一級的往上升，直到擔任省委組織部長，前年才遞升到現在的政法書記的職務，按照周泉的話說，「老爺子對我周泉是有知遇之恩的」，周泉能夠坐在政法書記這個位置上也是靠任華秋的支持。所以這兩個人可以說是任華秋的死黨。



    「司徒晟是來者不善，上面的關係最近給我透信，你宋大江的馬腳可能被人家捉到了，現在找你們來是商量怎麼對付。」任華秋還是不動聲色的說。



    「媽的，我有什麼馬腳可以給他們捉？讓他們來，老子不怕！」宋大江睜圓了眼睛說。



    「真的沒有嗎？你玩的那些花花腸子別人不懂，難道那司徒還不懂？就你這樣的人，他一看就知道你喜歡什麼，會在什麼方面出毛病，最近你的那個三姨太是不是又要生了？是不是有人特別關心這個事情啊？」任華秋回頭看了看自己這個外甥。



    「是啊，你宋大江從來不親自拿錢，但是你的幾個姨太太恐怕就不會那麼老實了，當初跟你說玩玩就算了，你看你，還非要都弄到家裡不可，現在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是違法亂紀，如果挖出了羅卜帶出了，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周泉坐下來點上了一支煙。



    「這些還不是關鍵的，在你們的公安系統裡有多大的小金庫你知道嗎？你的手下到底弄了多少錢？你小子連這個都不清楚連帶著我也給糊弄了。還有，你們擅自擴充的那些治安聯防隊員，人數有多少？光長沙就弄的比一個軍的人還多，這麼多好吃懶做的地痞混混你怎麼控制的？」任華秋皺著眉頭問道，「整天就知道弄女人，早晚你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老爺子，不是我叫苦，如果上面要著我們的麻煩，單純的擦屁股是不行的，咱們下面的攤子太大了，我們在湖南經營了這麼多年，哪裡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銷聲匿跡的？從偵察的角度看是不可能的。」說起正事宋大江並不外行。



    「挑起這次事端的是總書記藍瓊，具體來執行的前是溫華後是司徒晟，如果我們現在單純的防禦，那麼無論我們怎麼搞都是很難遮掩的，我是這麼考慮的，是不是在北京弄出點什麼動靜，讓中央的視線轉移，這樣我們也許還有機會混過這一劫。」周泉號稱是他們的智多星，他沉吟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僅僅在上面弄動靜可能還是不大，在長沙我們也要動手，宋大江手下的那些混混是該派用場的時候了，具體的你們自己去策劃，動作要快。現在是魚死網破的時候了。以後我們要少在一起，聯絡方式等我給你們通知。」任華秋說完就收起了漁桿向外面走了。



    余尚林這個時候正在看守所裡的牆根下曬著太陽，三十多歲的他鬍子拉茬的使人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他已經在這裡被關了兩年了，自從在長沙失手被擒以後，自己就沒有打算再活著出去。他出生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裡，自己的父親是誰根本就不知道，只記得小的時候是姥姥帶大自己的，後來大了，才知道母親是在外面闖蕩的時候有了自己，後來母親也不明不白的沒了，十二歲那年姥姥也去了，於是自己就流落在社會上謀生了。他第一次殺人還不到十五歲，半夜裡自己溜到一個瓜棚裡去偷瓜吃，被看瓜田的老大爺給抓住了，那老人家拿著一把西瓜刀圍著瓜棚追他，把他逼急了，搶過西瓜刀就給了老人一刀，

    「老子就吃你幾個瓜你就這麼逼，媽的，現在老子要你的！」余尚林操著還在變聲的嗓音大聲喊著。



    老人睜大眼睛看著他，鮮血殷殷的從腹部流了出來，到死他也沒有明白這個半大孩子為什麼這麼狠。



    余尚林從老人的窩棚裡翻出了幾百塊錢，還有幾件時髦的衣服，飽餐了一頓西瓜，然後就上了難下的列車，從那以後他就在各個城市裡闖蕩，除了不吸毒以外，他幾乎什麼壞事都幹，開始的時候是那些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簡單搶劫，後來由於經驗多了，加上他身強體壯，就專門幹起了職業殺手的行當。由於心狠手辣，道上的哥們叫他尚閻王，大家都只知道他叫尚哥，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名實姓。



    尚閻王被長沙公安局秘密抓住以後，並沒有交檢察院去批捕，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尚閻王的存在，其實這是宋大江部的局，宋大江歷來跟黑道上的人有來往，他早就知道道上有這麼個殺手轟動全國，前幾年，國內幾個大款因為經濟糾紛被對手僱傭殺手幹掉，都有他尚閻王的影子，偶爾的一次協同外省破案的時候，宋大江看到了余尚林的資料，他認為這個人幾乎具備殺手所具備的所有潛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時宋大江自己正面臨著一個女人的糾纏，於是他通過互聯網僱傭余尚林去殺掉那個女人，余尚林幹掉那個可憐的女人後，宋大江卻現身，帶人抓捕了余尚林。余尚林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自己是怎麼落進陷阱的。



    對於余尚林來說，他以為這回是他的末路了，可是奇怪的是經過幾次秘密審問以後，他就一直被關押在這個看守所裡，不再有人提審他，但是也不放他，他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脫，可是這裡的看管嚴密極了，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他只能在這裡日復一日的曬太陽，乘陰涼。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在流浪的路上他從書本上學習了電腦技術、身體訓練和格鬥技術、偵察和反偵察技術，頑強的性格使他變的很冷酷和機敏。



    「余尚林，最近還好吧？想不想出去透透風啊？」一個聲音在傍邊響了起來。



    余尚林連頭都沒有轉就知道是最早審問他的人，他具有過目不忘和過耳不忘的本能。



    「養我養的不耐煩了？有話快說，別耽誤大爺曬太陽。」余尚林瞇縫著眼縮了縮脖子。



    第四節

    「給你個活幹，幹好了送你出去，以後你也就可以在咱們國家管不著的地方逍遙快活了，怎麼樣？」宋大江穿著便服遞給余尚林一支中華煙。



    「除了剛才的條件外，還給多少？老子總不能到外國去討飯吧？」



    余尚林自從半年前就開始琢磨關他的人為什麼不審問和制裁他的問題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對方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現在果然應驗了自己的判斷，他知道，對方要自己去幹的一定是那見不得光的「濕」活，幹完了以後一定會把自己滅口了事，那些所謂的出國和酬勞都是他媽的騙自己上鉤的廢話，可是自己要是表明識破了對方的心計那連出去博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一上來就問報酬。其實也是想麻痺對方，這些人在一塊本來就是各揣鬼胎，相互鬥智的。



    「你想要多少？」宋大江心平氣和的問道，心裡說，「你就是要個金山老子也答應，用完了這次你小子還想活命嗎？」



    「能在這個時候來找我，這活一定不好幹，你給我準備500萬吧，不冤你們。」余尚林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



    「成交！」宋大江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你先別忙著答應，沒有那麼簡單的。我出去之前，你先把酬金的一半給我存到瑞士華氏銀行818823478的帳戶裡，其餘的等事成之後你要付現金給我。另外，給我找個地方進行一下恢復性訓練，在這裡待的胳膊腿都退化了。」說這話的時候余尚林始終都沒有用正眼看一下宋大江。



    「那個賬號是誰的？安全嗎？」宋大江有些猶疑了。



    「你別管是誰的，如果你做不到就別來麻煩我。」余尚林把抽剩的煙屁股頭使勁的彈了出去，煙頭劃了一道弧線準確的飛落在20米開外的水溝裡。



    「好吧！我去辦，你從現在開始就進行恢復性訓練吧，馬上就把你轉移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宋大江說完拔腿就走了。



    就在宋大江找余尚林的時候，司徒晟也沒有閒著，他正坐在中國人民解放軍長沙軍政學院的小會議室裡跟十三軍的軍長毛立新和湖南武警總隊的司令員潘達明說話，他是借軍政學院舉行校慶的機會來這裡的。



    「潘司令員，今年你們的部隊徵兵工作已經結束了，各個支隊應該滿員了吧？」司徒晟問道。



    「司徒書記，你的這招很高明，我們還是按照往年的指標招的兵，但是今年我們沒有安排老兵復員，根據您的指示，支隊以上的幹部進行了調換，幾個主要地區的支隊幹部都去北京進行了學習，從政治上來說還是靠的住的，在業務上我們也狠抓了新兵訓練，從戰鬥素養上看比原來是大幅度提高了。」潘達明認真的回答。



    「十三軍的情況怎麼樣？」司徒晟又問毛軍長。



    「司徒書記您放心，我們軍本來就是輕裝的內衛軍，這次說是來救災，可是軍委命令我們是全副武裝過來的，現在救災工作已經告一段落，部隊已經開始了軍事訓練了，我們的部隊是可以隨時拉出去執行任務的。」



    毛立新是當年老司徒的警衛員之一，跟司徒晟熟悉的很，這次從安徽拉出來之前，藍瓊親自給毛立新打了一個電話，對於這位大姐毛立新更是熟悉，當年跟在司徒漢身邊的就這幾個人，大家相互之間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好！根據我的判斷，對方已經到了鋌而走險的時候了，張亮會在湘潭發動群眾起來造那些腐敗政府的反，到時候，湘潭的武警支隊第一個就要受到考驗，而在長沙會出現一些治安上的問題，對方也許會借整頓治安的理由而去大規模的鎮壓群眾，在那個時候，你們要隨時準備打擊宋大江手上的那些治安聯防隊員。武警要隨時接管省機關的各個保衛部門。現在我們是以靜待動，他們要真的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麼咱們就要讓他們嘗嘗國家專政鐵拳的滋味。」



    政協大院後面的一幢別墅是任華秋的住所，他在這裡已經住了有八年了，任華秋從表面上是一個一點也看不出腐敗的老人，他的住所裡簡樸清雅，他自己也從來不在人們的視線裡搞腐敗，可是就是這個任華秋卻是一個斂財的高手，到底有多少錢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的兒子孫子都在瑞士生活，老伴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生活，陪伴他的有一個從老家請來的四十多歲的保姆，還有一個遠房的叔伯孫子給他開車。不過任華秋很少在這裡居住，他經常是半夜裡叫司機開車出去，到一些偏僻的度假村去過夜，反正那些度假村的老闆大多給他留有專門的房間和服務員，這個任華秋很難在自己這個別墅裡過夜，按照他的話說是太冷清了。



    今天，宋大江這會兒正在向他匯報余尚林的要求，「老爺子，那尚閻王可不傻啊，他要我們先付一半給他，開口就是500萬，老爺子，您說，咱們給不給他啊？」說著就把余尚林給的賬號拿出來給任華秋。



    「你可真是不學無術，這是全球華人賑災基金會的賬號，這小子是在給自己買一個保險啊！」任華秋意味深長的說道。



    「啊？那他的意思是……？」宋大江茫然的看著任華秋。



    「他讓我們向那個國際機構捐款，不可能不給那個國際機構聯繫，他是用這樣的方法防止我們用完他以後殺人滅口，看來我們也只好讓他出去了，重要他能夠做到我們要求的，提什麼條件都答應他，這是首要的，至於他要的那點錢對我們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以後這樣的事情你自己臨機處理，不要老是來問我，我看你現在越來越回去了，年輕的時候你不是挺機靈的嗎？現在怎麼盡給人家繞來繞去的犯糊塗呢？」任華秋有些煩眼前這個馬屁精了。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宋大江早晚會有一天替自己頂缸。



    余尚林在一個僻靜的小山溝裡恢復訓練了七天，這七天裡他主要是恢復射擊和手腕上的功夫，沒有手腕上的功夫那刀就使不好，周圍沒有人看管著他，也沒有什麼人打攪他，而他自己知道，這周圍5里以內是個禁區，自己是絕對逃不出去的，就是將來自己出去執行任務，也會有人像跗骨神釘般的跟著自己，記得自己被捕以後曾經被弄昏迷過一次，然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拉到醫院裡做了一次手術，那無線電追蹤儀說不定就在自己哪塊骨頭裡，要想逃脫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恢復的怎麼樣了？」宋大江還是一身便服的來到正在擦拭手槍的余尚林身邊。



    「什麼時候出發？我想你不是來看我訓練的吧？」余尚林對這個把自己抓起來的人始終沒有好感。



    「這是給你的裝備，你今天晚上就乘坐2次火車上北京，這是你的證件和車票，你的身份是國安局湖南分局的特別行動隊員，火車上的乘警會協助你的，到了北京後你知道怎麼聯繫，多的我就不說了，祝你一路順風！」宋大江說完把一個皮箱給了余尚林，然後就走了。



    余尚林在長沙順利的登上了開往北京的2次特快列車的包廂裡，在包廂裡，他先檢查了廂內有沒有監視器，在確認安全以後他打開了宋大江給他的皮箱，裡面有一台嶄新的手提電腦，一支比利時造的9毫米軍用手槍和一支德國生產的警用分解型狙擊步槍，還有軍用獵刀一把和小巧玲瓏的瑞士軍刀。在側面的暗格裡放著四塊高能的C4塑性軍用炸藥，在炸藥傍邊還有一盒微型電子雷管和一個遙控器，雷管的頻率都標明在上面，這是為了方便在使用的時候用其他遙控設備起爆準備的。聯絡用的手機也是嶄新的，微型衛星定位儀和紅外成像儀，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就連潛伏用的能量食品和預防疲勞打瞌睡的藥品也給他預備了。在皮箱的夾層裡還有一本貼著他的照片的護照和20張1000元的人民幣大鈔，現在人民幣通行全世界，是世界上最堅挺的貨幣，這些足夠他在逃往國外的路上使用了。在護照裡面還夾了一個信用卡，信用卡套子裡有用護照名字的開戶資料和密碼，可以說幾乎是什麼都給余尚林準備好了。看著這一切，余尚林笑了，

    「這群混蛋，終於知道老子的厲害了，看來這次的活是個大人物。」



    他用電腦立即上網查詢了信用卡裡的餘額和透支限度，信用卡裡已經放進去了245萬元，透支限度居然是零，那就是說這張卡實際上是一張銀行支取卡。好在這張銀行卡是開戶在瑞士銀行的，要不，對方可以輕易的在中國境內凍結這個卡上的所有餘額。



    「這群混蛋，也夠狡猾的了。」余尚林又仔細的調查了一下，這卡是在境外開立的，「看來他們還是很有辦法的。」



    余尚林到了北京以後就住進了王府飯店，他是用另外的身份證登記的，那天宋大江走的時候就給了他幾個身份證，讓他靈活運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那張國安局的證件。



    住下以後，余尚林到服務台去租了一台汽車，現在在中國租賃汽車也是很方便的，他用銀行卡一刷，汽車就歸他了，駕駛執照也是宋大江早就給他預備好了的。有了汽車後他就圍著北京滿大街的轉了起來，他要預先熟悉一下地形和街道，畢竟有好幾年沒有來北京了。



    晚上，余尚林在飯店的餐廳裡吃完晚飯就回房間了，為了保險起見，他已經把武器轉移到了租賃來的汽車上了。在房間裡，他把電腦掛在網上，然後又悄悄的溜了出去，在飯店的後門他上了一部出租車，在二環路的復興門附近他下車又轉了一部出租車，然後在一家私人診所附近下了車。



    已經是晚上10點了，早春的北京晚上還是很涼的，余尚林跟大多數在街上閒逛的人一樣豎起了風衣的領子。他信步的走進了那家診所。



    飯店房間裡的電腦在半夜裡收到了給尚閻王的指令，余尚林回來看到這個指令嚇了一大跳，「這群人難道是瘋了？他們想幹什麼啊？這簡直是一群魔鬼！」殺人如麻的余尚林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人會瘋狂如斯！



    當余尚林用密碼打開文件的時候，標的人是照片竟然是國家主席藍瓊，後面還附了一份藍瓊近一個星期的活動日程表以及藍瓊的家庭住宅地址地圖，還有藍瓊的生活習慣活動規律分析等，整個分析十分專業。



    余尚林頹然的靠在沙發上，大腦裡亂烘烘的，自己的命不值錢，按照現在國家領袖的防備措施自己要想得手並不容易，但是根據對方提供的時間表也不是沒有機會，可是以前自己殺人都是一些利慾熏心的人，除了第一個看瓜的老頭，不過那個也是被對方逼的。他出道以來，從來不殺婦孺，不殺普通的百姓，在他除掉的人裡面說實話貪官最多，大多數是一些腐敗集團為了集團利益滅口才僱傭他殺人的，他在國外的銀行裡其實是有好幾個秘密賬號的，在火車上他就已經通過電腦的遠程遙控把宋大江給的銀行卡密碼給更改了，然後將100萬轉移到了自己秘密的賬號上，可是現在這個目標實在是讓他太害怕了。



    他今天晚上去的那家醫院是道上朋友開設的，專門為道上的朋友治療疑難雜症，這個不起眼的小醫院院長汪靜軒曾經是余尚林的客戶，當年為了自保讓余尚林去除掉一個道上的無賴，余尚林幫他除掉那個混蛋以後，看到這哥們正在走背字，因而也就沒有收錢，其實是怕對方的背運牽連到自己，這次來到北京正好要這個朋友還自己的這個情。別看這個醫院小，由於專門給道上的弟兄看病，收益頗豐，幾乎什麼先進的設備都有。余尚林在去以前已經給汪靜軒打了電話，電話號碼是在電話黃頁上查到的，然後七轉八轉就找到了這個多年不見的哥們。



    汪靜軒本來是上海同濟醫學院的高才生，大學畢業以後來到北京俯外醫院擔任門診醫生，本來是大好前程，可惜愛上了一個浪妹最後攪入黑社會的仇殺，好在自己有一手好手藝，最後是道上的哥們幫他買下了這個小診所，他在老實的經營幾年以後，終於用自己的名字盤了下來，由於他對普通人不賺錢，因而口碑甚好，加上他對部下特別寬厚，專門收留那些被一些醫院趕出來的醫護人員，所以小診所弄的很團結，道上的哥們也不是天天拚殺，所以還算是很安寧的。



    余尚林找道汪靜軒就說，「老夥計，幫哥哥看看身上有什麼東西。」然後就簡單的說了自己的經歷，當然來北京的目的他沒有說。



    汪靜軒親自帶余尚林去X光間檢查，很快就得出結論，

    「哥哥，你的腋下埋有一個膠囊，裡面有金屬物，我用電磁探測器試過了，定時發送脈衝波，可能是個跟蹤器喲！」



    「媽的！我就知道，怎麼弄出來？快嗎？」余尚林問道。



    「容易，小手術，一會就得！」汪靜軒十分有把握的說道。



    「小心，不要把那個東西弄壞了，我還要利用它。」余尚林叮囑著。



    現在余尚林真想丟掉放在自己上衣口袋裡的那個小膠囊一走了之，可是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在湖南長沙，省消防總局局長臧東勝為了顯示他們消防系統的成績，也是為了掩飾他們在過去工作中的大量漏洞，特地組織了一次大規模的消防演習，還特別邀請省裡的主要領導前來參觀，利用這次演習的機會，任華秋讓周泉又設計了另外一個陰謀。



    臧東勝並不是消防戰士出身，而是半路出家的部隊轉業幹部，當時在部隊裡由於貪污腐敗被部隊清理出隊伍，回到老家以後花錢買通了當時的市委書記周泉，然後混進消防大學鍍金，出來後就擔任消防大隊的政委，在周泉的提攜下逐步加入了任華秋集團，官也升到消防總局局長的位置，臧東勝在擔任消防大隊政委期間就是周泉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許多周泉對頭都莫名其妙的被一些身著武警制服的戰士給打的頭破血流，有的還殘廢了，為了能夠保證有這麼一個打手隊伍，臧東勝在總局有一個特警班，都是從部隊退伍下來的特種兵，大多都是在部隊表現不好，有惡劣的流氓習氣的人，而臧東勝是好人不要，專找有毛病的人，按照他的說法是「好人在執行命令的時候顧忌太多」。這些人平時專門練習擒拿格鬥，他們只聽臧東勝的，打架在長沙是出了名的狠。在執行救火任務的時候也出過幾次手把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打的滿地找牙，就連宋大江都羨慕臧東勝這支隊伍，而今天，這個地痞流氓的精英隊伍就要派上用場了。


    第五節

    任華秋精心策劃的這些活動的目的，就是想借恐怖的暗殺活動暫時搞亂國內政局，當中央忙於調查這個暗殺事件的時候，那麼，中央對於湖南官場的整治就會不了了之，他們就有時間利用他們在中央的代理人物進行活動，時間是修補任何缺陷的良藥，什麼事情只要過了相當的時間人們再回頭去看的時候，就會用各種各樣的寬容心態去解析過去的事情。任華秋深諳各種的奧妙，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小集團的利益而沒有國家的利益。對於怎麼保護好他們的現有地位和利益是他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任華秋一夥對於權利和金錢的追求已經達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


    在長沙的消防演習中，臧東勝特地安排了在實戰演練以後舉行一次長沙消防隊伍的閱兵式，雖然有些搞噱頭，但是很多人都喜歡看。當整齊的消防車隊慢速從主席台前通過的時候，走在中間的一台大型綜合消防車突然失去控制高速的向主席台衝了過來，長長的尖銳的能夠刺穿水泥牆壁的雲梯筆直的對著主席台正中插了過來，坐在主席台中央的司徒晟和彭加民這個時候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消防車駕駛員那驚恐的面部表情。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消防車就要撞上了主席台了，在現場指揮的長沙消防大隊長潭水生眼看一場重大的事故又要發生，他急中生智開著自己的指揮車對著那巨大的消防車撞了上去，在兩車相撞擊的一剎那，潭水生以一個老消防的矯健身形從指揮車上跳到了消防車的駕駛室邊的踏板上，潭水生剛剛用手抓牢車體的把手右手就順勢拉掉了發動機艙蓋的保險銷，駕駛室隨著極大的慣性猛的向前翻轉，露出了高速轟鳴的大馬力發動機，潭水生手疾眼快的按下了柴油發動機的手動減壓閥，沒有了壓力的發動機「噶然」而止，巨大的制動力使上層的載物向車的右側翻轉，而車頭撞上的指揮車已經被擠壓的成為一塊廢鐵。大型消防車的駕駛員這個時候已經被擠撞的支離破碎，而在消防車上的其他的消防隊員在巨大的離心力慣性下早就被摔出了車外。


    「立即疏散主席台人員，指揮車會隨時爆炸的！」潭水生被摔到了堅硬的柏油路上，剛剛站起來的他立即大聲的喊到。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主席台上的人從開始的愕然迅速的轉變成混亂的向出口跑去，而幾個身穿黑衣服，臉上抹著迷彩色油的人，則衝進人群開始對那些在出口地方擁擠的人拳打腳踢，他們高喊「讓首長先走！」，被打倒的人馬上阻塞了出口。消防大隊的訓練場主席台只有兩邊有出口，一邊的下面是狹窄的訓練通道，走不了幾個人，另一邊則是通向操場的大樓梯，就是在這個大樓梯上不知是誰弄翻了一桶拖地用的清潔劑，使樓梯如同被澆了油般的滑溜，很多人在那裡摔倒了。


    「消防大隊的主席台竟然通道不暢，他們可是專門管理走火通道的，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司徒晟不無幽默的說。


    潭水生看著地上流淌的柴油和汽油的混合體緊張的招呼自己的部下過來用泡沫消防器把那些流淌出來的油漬圍了起來，而台上的混亂似乎變的越來越大了，一些年邁的淒涼的叫聲不時的傳了出來。


    司徒晟始終沒有動，他注視著發生的一切。彭加民在兩車撞擊的時候嚇的站了起來，但是他看到司徒書記連眉毛都沒有眨一下後自己又鎮定的坐了下來。本來跟在他們身邊的幾個特警戰士這個時候急的腦袋都大了，因為檢閱，他們上不了主席台，只能在靠近主席台的台階上警戒。現在出了這麼大的險情，他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即把首長轉移，可是他們一時半會卻上不去，主席台有三米多高，不是想上就能上的，而兩個通道口都被那些蜂擁欲出的人給塞的死死的，幾個人對了一下眼色很快就搭起了人梯和二人抬，這樣幾個身手矯健的戰士飛身上了主席台。他們來到書記和省長的身邊，

    「首長！請立即跟我們離開這裡，我們要對你們的安全負責！」其中一個年紀大的焦慮的說道。


    「沒事的，你們不要緊張，現在這樣怎麼下去，難道也要我們像你們那樣飛下去嗎？恐怕太狼狽了吧，你們放心吧，潭隊長是有辦法處理的。」司徒晟看著在台下忙來忙去的潭水生。


    混亂中任華秋也被推搡的摔破的手臂，這還是宋大江在旁邊保護的結果，不過宋大江還是有些緊張，按照他的想法這個場合任華秋就不應該來，可是任華秋說要演一場苦肉計，所以必須來，不過他在看台的位置本來就靠邊，司徒晟本來以年紀大為由請他到中間去，可是他婉言拒絕了，其實他是怕萬一弄的不好把自己的老命搭進去，並不是什麼真正的高風亮節。現在疼痛的胳膊讓任華秋呲牙咧嘴的。


    周泉計劃在閱兵式的時候造成事故，而這個計劃則是周泉具體落實的，他們安排在最大的綜合滅火車上做手腳，現代科技可以把這些手腳做的天衣無縫，他們利用拍電影用的爆炸膠囊，在裡面裝上了具有強腐蝕性的鏹水，分別裝在左前輪方向機球頭上，剎車主管上，油門反拉彈簧上，手動減壓拉線上，這些早在一個星期前的車輛檢查的時候就裝了上去。現場檢閱的時候，他們用遙控裝置在遠距離控制，當車輛行駛到主席台附近的時候他們先後引爆了那些膠囊，膠囊裡的鏹水立即滲透出來，於是方向機、剎車、熄火開關先後失靈，而控制油門反向的彈簧也斷裂了，造成油門失去控制，發動機形成飛車狀態。要不是潭水生反應機敏，那台大型綜合消防車一定會撞向主席台，長長的雲梯吊桿一定會使主席台上的人有重大傷亡。


    潭水生在阻止了消防車的撞擊以後，立即在場的消防戰士去協助疏散人群，腦袋上撞破的口子還在殷殷的淌血，看上去好像是經歷過了戰火的硝煙。其實除了場面嚇人以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相撞的消防車和指揮車沒有起火，畢竟周圍還有其他許多消防車，局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許多幹部看著書記和省長都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他們的心情也就跟著穩定了許多，反而是那些膽小逃生的人顯得格外狼狽，場面漸漸的安靜下來，從呼嘯而來的救護車上跳下的醫護人員忙著給幾個受傷的戰士包紮，潭水生則不顧包紮傷口，指揮其他的戰士想辦法把夾在撞毀的消防車裡的駕駛員弄出來，那駕駛員顯見是不活了。


    「去把那幾個穿黑衣服和臉上有迷彩的人給我抓起來！他們要溜！」司徒晟突然對身邊的警衛特警說道。


    「潭水生！你組織戰士在下面堵住那幾個穿黑衣服的人，跑一個維你是問！彭加民這個時候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高聲的向潭水生喊道。


    余尚林在北京的賓館裡絞盡腦汁在思索著怎麼辦，儘管他是個冷血殺手，但是他還沒有糊塗到要去暗殺國家領導人，這不是錢的問題。在社會上漂泊了半生的他至今還是孑然一身，他沒有任何親人和過命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上的盟友和人情上的往來，關鍵時候是不會有人幫他這個被公安部通緝多年的殺手的。而現在，自己顯然是被那幫湖南人推到了台前，而且是在三年前就設計了他今天的結局，他不管幹不幹都不會有好結果，這是他現在苦惱的問題。


    余尚林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外出了。這時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的行蹤，對方用的是換馬的盯蹤方式，不會有一個人總盯著他的，而是幾個人接力盯梢，可惜對方人力有限，幾個回合以後余尚林就知道對方是三男五女，而且那些女的並不專業。他裝著查看地形來到了靠近新華門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裡，在咖啡館的廁所裡他輕輕的敲打著牆壁上的瓷磚，在距離地面1.8米的地方他欣喜的聽到了希望聽到的聲音，他用隨身帶的瑞士軍刀小心的撬開了這塊瓷磚，後面僅僅有半厘米的空隙，在空隙裡有一張用防潮塑料包裹的銀行卡。這是余尚林在三年前離開北京去長沙的時候特意放在這裡的，當時只是自己一時起了不祥的感覺，就把身上的一張銀行卡藏在了這個咖啡館的廁所牆壁上的瓷磚後面了。他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喝多了酒，跑到這個咖啡館醒酒，來到廁所裡嘔吐時手指無意中彈響的瓷磚是空音，他第二天來的時候也是用小刀輕輕地撬下了那有空音的瓷磚，放進了包裹好的銀行卡以後用自己攜帶來的快干白水泥仔細的抹了溝縫，他當時想自己很快會回到北京，那時再來拿，誰會知道自己在這裡還放著一張卡呢？可是他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長沙落網，這一耽擱就是三年。


    余尚林現在想的是要立即解決自己的通信問題和交流溝通的工具，宋大江提供的東西其實是不能用的，余尚林對電子裝備雖然都會用，但是不精通，他知道對方既然在自己的身上都做了手腳，那麼在這些裝備上做手腳就更簡單了，對自己一舉一動的監視可能都是通過對方給的這些設備進行的，要想打破眼前這樣的困境，沒有自己保密的通信工具和聯絡工具是不可能的。因此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買自己的手機和便攜式電腦，但是自己手頭上的錢都是對方給的，而且大部分銀行卡中，每動一分錢都逃不過對方的監視，當對方知道自己買了手機或者電腦的時候，那麼自己的意圖就會被宋大江他們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因此，身上那張卡裡的錢是不能用的，雖然還有那麼多現金，但是那恐怕也是做了記號或者記錄了號碼的，因此也不能用，焦急中他這才想起自己三年前藏在北京的那張新銀行卡。那是他在北京做的幾票生意的報酬，裡面大約有30多萬人民幣，他擔心的是三年以後那咖啡館還在不在？咖啡館裝修了沒有？瓷磚有沒有剝落？


    拿到了銀行卡余尚林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在咖啡館裡盤桓到了晚上8點才離開，他要對方知道自己是在仔細的觀察新華門的進出規律，離開咖啡館以後他去王府井大街上的商業街買東西這裡的大商場裡都有很多櫃員機方便顧客，他先在一個櫃員機上用宋大江提供的銀行卡取了8000元現金，儘管國家提倡使用信用卡，可是中國人就是喜歡使用現金，現在提取的額度的一次可以提取8000元，一天可以提取15000元。接著他又快速的把自己的銀行卡塞了進去，很快他就查清楚了自己帳戶上的現金有38萬多元，他立即提取了當日的最高限額。


    在琳琅滿目的商場裡他買了許多衣服，目的是為了掩飾他買的手機和便攜電腦，電腦和手機都是在試衣服的時候夾在那些高檔的包裝盒子裡了。回到飯店後，他立即用自己新買的電腦上網開始查詢。


    閱兵台前剛剛鬧了一場只有電影裡才看得見的車禍，下面又展開了全武行，那些黑衣人可不願意那麼老實的被擒，他們各展拳腳和撲上來的消防戰士格鬥起來，要說起來這些消防戰士還真不是對手，不一會就被打倒了一大片，那幾個黑衣人邊打邊跑，眼看就要衝出消防戰士的包圍圈了。


    「你們幾個也去幫幫他們，不能讓這幾個人跑了。」司徒晟對身邊的特警說道，「我這裡不要緊的。」


    圍在書記生長身邊的特警本來已經按照司徒書記的指示去抓那幾個黑衣人，可是看到他們飛身下了看台就沒有去追，因為下面有不少的消防戰士，他們擔心首長身邊沒有人會遭到另外的暗算，可是沒有想到消防戰士救火是英雄，打架可不是那些人的對手，現在首長命令他們去抓人也就毫不猶豫的投入了戰團。


    特警的格鬥訓練是所有部隊中最艱苦的，他們的身手都可以達到運動員健將級別，那些混混當然就不是對手了，不一會就把其中的幾個打倒了，而被打紅了眼的消防戰士則不顧一切的撲上去用水龍頭帶死死的壓住那些黑衣人，眼看著黑衣人被悉數捉拿，這個時候突然幾聲爆炸聲，只見那些黑衣人都爆炸了，圍在他們周圍的消防戰士也傷了幾個，原來這些黑衣人的身上都綁有炸藥，臉上的油彩也都是高度易燃的物質，很快他們的面孔都燒的不成樣子了。


    「果然好手段！今天我還真是開了眼了！」司徒晟低聲的說。


    「功虧一簣！」站在角落裡的任華秋看著台下那幾具還在冒著青煙的屍體喃喃的說。


    宋大江這個時候已經調來了市局的刑偵警察，除了幾個領導以外，所有的人都被搜查和找去談話。在省領導視察檢閱的時候發生這麼大的事故和刑事案件，不但是在湖南是第一次，就是在全國也是鮮見的。現在他們設計的這個事件不僅沒有能夠起到轉移視線的作用，而且使湖南的治安狀況更讓人擔憂了。


    「臧東勝！你他媽的怎麼就沒把潭水生那個二球給處理了啊？要不是他那麼攪和咱們這後面的也用不著啊！你看，現在事故案件弄成了刑事案件，咱們這可是搬起了石頭打了自己的腳啊！」宋大江惱火的對臧東勝說。


    「你叫啥啊！你以為老子還不夠窩火啊！老子還搭進去了那麼多好弟兄哪！本來這個計劃就他媽的懸，誰能控制一切人啊？處理潭水生，你他媽的叫我自己去滅火啊！」臧東勝一翻眼皮回敬宋大江。


    「你們住嘴！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窩裡鬥？趕快擦屁股，這裡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哪些黑衣人夠他們查的，為了避嫌，宋大江你要主動跟公安部匯報，請他們派人來查案，你要大力協助，至於你們自己的事情不都是自家搞的嗎？難道你們還不會怎麼去遮掩？那個潭水生的官也當到頭了，這麼大的事故他責無旁貸，就從他這裡下手，先把他拘留起來再說，理由充分的很。這也是老爺子的意思！」周泉腦怒的說道。


    在湘潭的張亮這個時候正在走鄉串村，他已經瞭解了很多民間的情況，特別是湘潭市委書記羅錦恆可以說是個劣跡斑斑罄竹難書的大貪官，八萬鄉的鄉長劉未實是羅錦恆情婦的哥哥，人稱劉「賭狠」，本來就是個混混，是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主，前幾天劉未實又賭狠的跑到臨時搭建的小學校裡去欺負那裡的女教師，結果又搞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人命案來。

    第六節

    張彬和於蘭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一起從湘西的山區裡走出來，經過師範大學畢業以後他們又一起被分配到湘潭這個半山區來當小學的老師，這裡的條件不能說艱苦，但是也絕對不是城裡那樣繁華，兩個人心心相映，原來準備今年元旦結婚的，可是由於學校裡發生了那麼多變故，他們的婚期只好再向後推了。

    張彬現在是這個學校的臨時校長，因為前任校長實在是忍受不了在這裡的窩囊，辭職不幹了，區教育局說破了大天也沒有人來這裡擔任校長，無奈之下只好讓張彬臨時擔任校長。其實張彬和於蘭對於這裡的狀況也是心灰意冷，早就想退出了，可是看到那些天真無邪的孩子們期盼的臉孔時，他們的心都要碎了，他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儘管這裡很壓抑，但是他們還是留下來了。

    小學校原來的校舍被山火給燒燬了，他們現在是臨時在村裡的祠堂裡上課，新年過後學校的建設還沒有著落，村支書劉開放去鄉里好幾次都沒有落實學校的經費問題，按照保險條例，被山火燒燬的校舍是要由保險公司賠償的，可是區保險公司說錢已經撥到鄉里了，可是劉開放到鄉里就是要不到。雖然說這劉家灣不大，可大大小小的適齡學生也有好幾十個，如果到外村的學校裡搭班，恐怕多花費用不說，光這十幾里山路也是夠孩子們跑的，大一點的還好說，那剛上學的娃娃恐怕就困難了。所以，開春以後孩子們還是在劉家祠堂裡上課，而兩個老師則是靠近祠堂附近的劉姓長輩劉萬山家裡居住。

    要說這鄉長劉未實其實祖籍也是這劉家灣的，大躍進的年代其祖父到公社裡當通訊員，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公社改回鄉，他的父親就在鄉里落了腳，到他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了。論起族譜，劉大鄉長還要叫村支書劉開放一聲爺爺哪，可是這小子現在威風八面的根本就不認這個親。這天，他借視察工作為由來到劉家灣，下午到的他隨便的在村子裡晃了晃，然後就在祠堂的隔壁的飯棚裡喝上了，也不知道是啥年形成的規矩，這上面來的幹部到了下面視察，那村裡怎麼都要招待一翻，劉開放知道鄉長還卡著他們的學校建設經費，沒辦法只好應付著陪他這個孫子喝酒。要知道，現下的鄉長出巡可不是一個人，開著的紅旗牌越野車上絕對不會有空位的，說是秘書什麼的，其實都是保鏢打手一類的人物，這些人狐假虎威更是能吃能喝的主，劉開放今天光上好的白酒就拿了8瓶。這個時候學校裡的孩子們都放學了，只有靠牆根那張辦公桌上還亮著燈，原來是於蘭老師在批改學生們的作業。張彬今天下午去區裡領今年的新課本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柔和的燈光下年輕的於蘭顯得特別的嫵媚。

    劉未實這個時候藉著「酒勁」對村支書喊道，「開放書記，不能光名字叫開放，要用實際行動開放嗎！你們的校舍建設經費就在鄉里，能不能給你們就看你們開放不開放，我作為一個鄉長要對上面撥下來的資金負責，不能把資金投放到一個不開放的鄉村裡，你說是不是啊？」說完他用那色迷迷的眼睛邪盯著於蘭的身影。

    「是！是！我們要開放，一定開放！您家回去後我們就寫開放的報告，請您家一定把那修校舍的經費批給我們！來來來！我先乾為敬！」劉支書不是不明白這個「賭狠」的意思，可是在這古老純潔的山村裡怎麼能由這個畜生幹那種下道的事情？他不能硬抗，只能插科打諢把話題岔開。

    「你少給我打晃晃，去叫那個老師來陪老子喝酒，喝的好錢現在就給你！」說著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打錢來，足足有2萬多。

    「這？！恐怕不合適吧？人家老師是斯文人，不上我們這個場面的。」劉開放難辦的說。

    「放屁！難道老子不是斯文人？古人云對酒當歌嗎，不正好對上他們斯文人？去，把那個妹子給老子搞過來，老子今天想親近她一下！」這個賭狠書記對自己的手下說。

    「於老師！快點回去做飯，莫在這裡改作業了！浪費電！」劉開放見勢不好，連忙大聲的向祠堂裡的於蘭喊叫。

    「噢！沒有關係，我一會就好了，用不了多少電的。您家放心。」於蘭根本就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了。

    「你這個死妹子，真惹我生氣！你馬上給我從後門走！快！」劉開放生氣的大聲喊。

    「劉叔公，你這是怎麼了？呀！你們要幹什麼？」祠堂裡傳來於蘭驚恐的呼叫。

    劉未實戲謔的看著劉開放，「今天老子要是連這個妹子都搞不定，老子這個鄉書記就讓給你當！」

    「你這個畜生！卡我們的錢還跑到我們這裡來調戲我們的老師，你真不是人養的！」劉開放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站了起來跑到掛在祠堂屋簷上的一根大約米長左右的鋼軌邊，抄起旁邊的半截螺紋鋼就準備擊打。這就是這個村子裡的警鐘，只要劉開放一敲下去，全村的男女老幼都會集中到這個祠堂門口來。可是還沒等劉開放敲下去他的腦子「嗡」的一聲就昏了過去，那個劉「賭狠」不知是從哪裡掏出一支手槍來，他用槍柄狠狠的砸向劉開放的後腦勺。

    儘管於蘭拚命的掙扎，但是在幾個彪型大漢的面前顯的是那麼的無助和弱小，聲嘶力竭的喊聲驚動了隔壁的年過七旬的劉萬山，老人顫悠悠的跑了出來，這個時候「賭狠」書記正在肆虐的凌辱於蘭老師，老人看到倒在「警鐘」旁的村支書，於是跑了過去拿起鐵棒就敲打起來，「噹！噹！」的聲音立即在寂靜的山村裡迴響起來，散居在附近的農民開始向祠堂集中了。

    國人都知道，湖南妹子性子烈，尤其是湘西山區的女子更是火烈的出奇，被壓在課桌上的於蘭突然狠狠的在劉未實的鼻子上咬了一口，劉未實大叫一聲從於蘭的身上爬了起來，幹勁用手按住快要掉下來的半個鼻頭，

    「個小麻皮！膽敢咬老子！你們幾個輪番上，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個妹子！」

    「老大！外面有人敲鐘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跟著來的一個嘍囉提醒劉未實。

    「媽的！剛才沒有把那個老古董打昏嗎？」劉未實一邊摟著褲子一邊說。

    這時外面的人聲已經逐漸大了起來，紛雜的腳步聲顯示來的人不少，劉未實有些慌了，他暗示部下趕快跑，司機已經從祠堂的窗戶裡先跳了出去，這時被撕打的已經衣不遮體的於蘭死死的抓住了劉未實還沒有來得及繫上的褲子，弄的劉未實脫不了身，眼看著祠堂門口的手電光越來越近，他的幾個部下也都從窗戶裡跳了出去，焦急萬分的劉未實惱怒的用手槍狠狠的向於蘭的太陽穴砸了下去，由於力氣過大，使勁的時候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清脆的槍聲迴盪在祠堂內，子彈從於蘭的耳邊飛出，槍口的火焰把於蘭的頭髮都燒焦了，巨大的敲擊和槍聲的震盪使於蘭頹然倒下，劉未實這才拉起褲子從窗戶裡逃了出去。

    槍聲驚醒了倒在外面的村支書劉開放，他醒來看到許多鄉親圍在他的身邊，連忙說，「快到祠堂裡看看啊！那夠日的『賭狠』書記在欺負於老師！」說完就掙扎著站了起來向祠堂內跑。

    槍聲也提醒了大家小心翼翼的向祠堂內靠近，裡面現在沒有了聲音，劉開放扒開人群帶頭走了進去，在昏暗的燈光下於蘭歪倒在拼起來的幾張課桌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大伙走近一看，衣杉襤褸的於蘭滿頭的血污，身下還有一灘血，劉開放大聲的叫道，

    「二根！你帶幾個有力氣的拿上傢伙去村口堵住他們的汽車，莫要他們跑了，細伢快去準備拖拉機，憨頭你們幾個，你去準備竹床和被子準備抬人，要趕快送醫院！」

    劉開放邊說邊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於蘭裹住裸露的下身，其他鄉民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把於蘭先包裹起來。

    二根帶著幾個村裡的小伙子追出來的時候已經聽到村口汽車的轟鳴聲，在村民的一片喊打聲中劉未實帶著手下倉皇的逃跑了，慌忙中甚至忘記了遺忘在祠堂裡的西裝上衣。

    農村人的樸實和善良表現在一旦村裡出了什麼大事，大伙都會齊心的聽從支書的安排，很快細伢就把家裡的那台老的掉牙的拖拉機開了出來，憨頭肩上抗著家裡的大竹床，胳肢窩裡夾著自己結婚用的新棉被，飛快的跑回了祠堂。南方農村的習慣，一旦有危重病人必然是把竹床反過來鋪上一床棉被，把病人放在四腳朝天的竹床裡，然後再蓋上一床被子，交通不發達的地區農民會找兩根槓子穿在竹床腳的橫槓裡抬著床趕路，現在有拖拉機了，也是這樣把病人放到車斗裡，由於有四個腳上的圍欄，不管那拖拉機在山路上是如何顛簸，病人都不會從竹床裡掉出來。

    「憨頭你和你媳婦跟我一起送於老師去五里鄉醫院，萬山二伯你在這裡等張彬回來，你要看起他，年輕娃莫再想不開，知識分子都會想的，真是造孽！二根你帶著你的那幾個小弟兄看好現場，莫叫伢們把場子搞亂了，這個現場要公安來看的，在市裡搞不倒他，老子要到省裡去報案！」劉開放眼珠子都紅了。

    拖拉機剛到村口，再昏暗的車燈下就看到張彬推著自行車吃力的往村裡走，後面還有一個人在幫他推車。原來張彬領到了教科書以後因為捨不得搭車，只好自己用自行車帶回來，可是今年的書比往年多了一倍，實在是太重了，山路比不得平路，只好騎騎推推，在鄉里他遇到了在下面私訪的張亮，說起來還是本家，於是兩個人聊開了，張亮本來就是來調查小學校被山火燒燬的事情的，聽說張彬就是那個學校的老師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瞭解真實情況的機會了，於是以戶外旅行的身份跟張彬結伴而行，兩個人年紀本來就差不多，自然有許多共同語言，張彬熱情的邀請張亮到這個劉家灣來嘗試一下農村的生活，張亮也高興的接受了邀請，兩個人一路走來說了不少天南地北的事情。

    「張老師！」劉支書看到張彬連忙喊他，跟著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細伢把拖拉機停了下來。

    「怎麼了？村裡誰又病了？要緊嗎？」張彬停下腳步關心的問道。

    「先別問了，你先把車子放到村口苕牛家裡，跟我一起去五里鄉醫院再說。」劉開放來不及跟張彬解釋。衝著旁邊的一個院子就喊，「苕牛！你出來把張老師的東西先接進去，明天你送到祠堂裡！」

    苕牛不在家，他老婆從裡面出來了，「苕牛不是去祠堂了嗎？什麼東西啊，我先收起就是了。」

    張彬被弄的莫名其妙，這時張亮已經靠近車斗看了看，見到躺在竹床裡的人滿頭鮮血就知道是受傷了，他在部隊學過緊急救護，於是跳了上去從被單上撕了一條立即給傷者還在流血的頭部進行包紮，從傷者的皮膚上張亮就判斷「這不是普通的農民，可能是學校的老師」，他用手指輕輕的放在了傷者的鼻孔上，呼吸幾乎感覺不到了。他伸手又摸了摸傷者的頸動脈，幾乎沒有了脈搏，「大叔，趕快啊！傷者可能快不行了！」張亮大聲的對劉開放叫道。

    劉開放不由分說的推張彬也上了車斗，揮手讓細伢馬上開車。

    劉家灣是八萬鄉和五里鄉接壤的一個村子，按照距離來說，劉家灣到五里鄉的鄉政府還要比去八萬鄉的鄉政府近，可是就是這樣也是有20多里路，拖拉機在鄉間的公路上使足了勁跑，20多分鐘以後就來到了五里鄉衛生院，這時是晚上九點鐘左右，值班的醫生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電視連續劇，突如其來的傷者使他看不成了。

    「怎麼給打成這個樣子？是誰幹的？你們報警了嗎？」醫生一邊檢視著於蘭頭上的傷口，一邊說著。

    「是那天殺的劉『賭狠』！夠日的必不得好死！」憨頭媳婦憤憤的說。

    醫生聽了以後聳了聳肩膀，「那你們就沒有辦法報警了，這湘潭市誰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鎮關西啊，就是報了也是白報，沒有人會去理的。」

    當憨嫂把於蘭抱上急診室的病床時，醫生才發現在傷者的身下還有一灘血漬，他奇怪的用手摸了摸，是新鮮的，難道傷者身上還有創口？他立即讓護士幫忙把於蘭的身子翻了過來，在於蘭的後腰腎臟部位有一個明顯的子彈進口。

    「怎麼？他們開槍了？這是槍傷啊！」醫生緊張了起來。

    剛開始，醫生見於蘭昏迷不醒脈搏微弱還以為是由於劇烈的腦外傷造成的，由于于蘭渾身都是血污，憨嫂和護士正忙著給她擦拭身體，他只是聽了聽心臟，還沒來得及測血壓，現在發現了槍傷而且部位是那麼重要的地方，這問題就嚴重了。

    「小王！你立即去請院長和外科的大夫來，這個病人我們可能治不了，要安排立即轉院，還有，讓化驗科的人馬上來！快！要輸血，咱們還不知道她的血型哪！」值班醫生緊張的汗都出來了。

    醫院裡的幾個有能力的大夫都給叫了過來，好在大家還都沒有睡覺，大多在家裡看電視或者是打牌下棋，住的也近，值班護士分頭給他們打了電話就都來了。

    「傷者的情況現在很糟糕，轉院是來不及了，病人會死在路上的，現在我們只能在這裡想辦法給傷者手術了。」院長付連樺對劉開放和張彬說。

    張彬上車就知道是於蘭出事了，可是沒有想到是出這樣的事情，他悔恨自己今天不在，讓妻子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和傷害。張彬和於蘭在去年10月份就已經登記結婚了，由於各種變故他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以往他們都是一起去區裡領教材，一是兩人去拿東西可以輕鬆一些，二是也趁這樣的機會到區裡去逛逛街，不管哪裡的女人大概都有逛街的愛好，於蘭也不例外，可是最近於蘭發現自己懷孕了，張彬為了孩子就沒有讓於蘭跟自己一起去區裡，可是誰想到留在家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們現在沒有把握能夠救的回來，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力，手術做不做最後還是要你們決定。現在，我們要去準備血漿，傷者失血太多了，做手術也是要流血的。」付連樺院長跟劉開放說。

    劉開放問張彬，「雜辦？我看還是做吧，於老師拖不及了。」

    「是啊，現在往最近的大醫院送起碼要一個小時，根本來不及了，與其死在路上還不如在這裡博一博，也許會有希望。」張亮也在傍邊說。「醫生，我是O型血，請抽我的，我身體健康，剛檢查過的。」

    張彬這個時候難過的不知說什麼好，他是老師，對於初淺的醫學常識還是明白的，他點點頭痛苦的在手術單上簽了字。

    由于于蘭的血型是AB型的，幾個O型血的人都可以給她輸血，就連衛生院的付院長都獻了150CC，手術做的非常成功，由於那顆子彈是經過牆壁反彈過來擊中於蘭的，子彈雖然打斷了腎動脈血管，但是傷口並不深，經過二個小時的手術，血管被縫合了。可是讓醫生們感到奇怪的是病人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臉色開始紅潤，而且血壓從開始的恢復正常一路下滑到又開始測不到了。他們沒有想到了是於蘭已經流產了，而且由於同劉未實等人的劇烈扭打，已經引起了腹腔內部出血，當腎臟破裂的時候由於血壓低，這個症狀不明顯，現在手術做完了以後，又輸進了大量的鮮血，這種壓力使腹腔裡的大血管再次破裂了。

    那天夜裡剛剛過了零時於蘭永遠閉上了眼睛。

    讓劉開放沒有想到的是在清晨的時候就有大批的學生到了現場，20多里的山路他們走了3個多小時，一些家長陪著孩子來到醫院，他們要看望自己的老師，可是他們看到的是一具逐漸冰涼的屍體。

    鄉民們憤怒了，劉開放滿懷悲憤的說，「如果共產黨是這個樣子，我寧願退黨！把我們農民不當人，把我們的老師也給禍害了！我們要討回這個公理！願意上訪的跟我走！」

    張彬這個時候已經變地呆癡，一夜之間妻子沒有了，孩子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使這個儒弱的讀書人失去了對生活的慾望，他不吃不喝，長時間坐在那裡發呆，張亮同老支書商量以後安排了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學生照顧他。

    張亮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以後，憤怒的對老支書說道，

    「我們要團結起來，打倒這禍害鄉民的惡霸！但是，我們還是要講究一點策略，我看我們可以聯絡鄉里的其他村落，受到這群惡霸欺負的一定不止你們劉家灣一個，我們不能再忍下去了，只要我們聯合起來，一定是可以打倒這些魚肉鄉里的害人蟲，我們要相信我們的黨也絕對不會姑息縱容這樣的害群之馬，只要我們把群眾發動起來，我們就能討回我們的公道！」

    很快，張亮就在羅錦恆的老巢發動起了群眾，四鄉八里的農民開始組織起來到市政府請願，堅決要求懲治貪污腐敗魚肉鄉里的惡霸，堅決要求改組現在的鄉政府！這種由農民發起的鬥爭加上有張亮這樣的人的組織策劃其威力是任華秋等一夥沒有想道的。在這場鬥爭中張彬從悲傷和絕望的心態中逐步走了出來，最後成為當地的農民領袖。




        第十七章 青山著意化為橋


    第一節

    其實劉未實犯案的時候，他的保護人羅錦恆已經被秘密的帶到北京雙規了，只不過是當地人不知道，而作為當地一霸的劉未實更是酒肉豬腦，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在這個他們說話算數的地方能夠有誰夠膽造他們的反。當被組織起來的農民鋪天蓋地的湧向各級政府的時候，他們真的驚慌了。

    省長彭加民被下面這些突如其來的報告驚呆了，「這是怎麼了？難道人民真的起來造反了？」他焦慮的來到省委書記司徒晟的辦公室。

    「司徒書記，您看，這可怎麼辦啊？要不要立即上報中央？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要負責任的！」

    司徒晟也拿著那個報告在看，他冷靜的抬起頭來看了看彭加民。

    「別著急，你先坐下。」司徒晟起身給彭加民倒水。「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但是不是這個報告告訴我的，這是農民要打倒的人的報告，沒有多少真實的東西。」

    說完司徒晟把報告扔在桌子上，「你不要急，這件事情我早就向中央報告了，等一會他們就要到我這裡要求召開省委擴大的緊急會議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他們是怎麼回事了。現在我們要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動用手中的警察武器，如果那樣的話農民就要受到傷害了。所以我剛才已經給公安廳長宋大江打了電話，讓他無論如何不得使用警察鎮壓，這點你心裡也要有數，這次我們要借人民的力量把湖南的政府重新整理一下。」

    「嗯，這倒是個機會，哪裡民憤大的哪裡就會鬧事，看來我們是要正確的引導，狠狠的衝擊一下那些本地的官僚。」彭加民這個時候也心定氣閒了。

    秘書何平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司徒書記，外面幾個省委常委和公安廳的領導要見您，我欄不住他們，他們正闖進來。」

    何平的話音兒還沒有落，幾個人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司徒書記！現在什麼時候了？您還四平八穩的坐在這裡觀風景？你還像個共產黨的省委書記嗎？」人大主任黃軒廷進門就開始指責起來。

    「是啊！下面已經鬧成了一鍋粥，特別是湘潭市，現在是市長在那裡臨時代理書記，這樣怎麼能鎮的住？建議盡快把羅錦恆解放了，只有他能夠鎮的住。」省委常委李建平說。

    「司徒書記，鑒於下面發展的情況現在變化的太快，已經不是簡單的請願那麼簡單了，您指示我們公安系統不要動用武力，我看這不可能，我來這裡就是請示您批准我們使用必要的警力去打擊那些渾水摸魚和趁火打劫的人，否則社會治安就要出大問題了，畢竟鬧事的是農民，他們對城裡人是看不慣的，一旦傷害了城裡的居民那麻煩可就大了。如果您不同意我們的行動，那麼我要求開省委會議決定，必要的時候我請求召開省代會解決！」省公安廳長宋大江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我們也建議召開緊急省委擴大會議，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們要集體做出決定！」來的幾個人都附和著。

    「好！我同意召開省委擴大會議，何平，請你立即通知所有的省委委員和有關市領導以及相關部門的人員，今天下午2點召開省委擴大會議，你們各自去準備吧！」司徒晟把手一揮說道。

    下午2點，省委擴大會議準時在省委會議室裡召開了。

    參加會議的除了因病不能來的以外都到齊了，滿滿噹噹的幾乎把小會議室都擠滿了。會議由省委副書記政法書記周泉主持，他清了清嗓子，
    「現在我們開會。首先說明一下這次緊急召開省委擴大會議的原因，去年年底以來，省內農民不斷上訪，一些壞人利用落後農民的情緒開始有組織有預謀的煽動不明真相的農民在各個城市鬧事，表現的比較嚴重的是湘潭市，這跟湘潭市委書記不在有關係。從下面反映的情況來看，目前的已經從普通的上訪演變成鬧事和動亂，蔓延的趨勢也越來越大。目前省委領導之間對這個事件的看法有分歧，在省委大多數常委的要求下，我們緊急召開這個省委擴大會議，共同討論和解決我們內部的問題，在這次會議上我們要充分發揚民主，集思廣益，不要畏懼某些權勢，從保護大局出發，從保護黨的利益出發來思考問題。下面可以自由發言。」

    「我先說。」省委副書記兼人大主任黃軒廷首先舉手，「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對這起被壞人利用的動亂進行打擊，共產黨的政權是無數革命先烈用鮮血換來的，社會實踐也告訴我們，近百年來只有共產黨才能領導人民走發展富強的道路，向我們要政權是沒有可能的，現在，下面鬧的越來越離譜，可是省委主要負責同志一味的姑息縱容，其實是在走綏靖路線，不要忘記了在我們黨的歷史上這樣的例子還是很多的，姑息養奸終會釀成大患，我認為我們應該毫不遲疑的打擊那些妄圖顛覆我們政權的反動勢力，否則，我們無法向黨交代，無法向廣大幹部交代！」

    「我支持黃主任的意見，在我們湖南，自古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對於那些心態不平衡的農民來說，如果我們軟弱了，他們就會更加氣焰囂張，在過去，我們湖南也多次發生這樣的混亂，但是我們每次都用我們的國家鐵拳沉重的打擊了他們，可是這一次為什麼我們軟弱了？就是因為主要省委領導態度曖昧，懷疑基層幹部的純潔性，這是對湖南幹部隊伍的全盤否定，是要犯大錯誤的！」周泉立即接過黃軒廷的話頭。

    「司徒書記上任時間不長，年紀也青了一些，這些大家還是要多給予理解，就是有意見，我看還是就事論事的好，不要無限上綱，針對農民的騷亂，我看除了剛才黃主任和周書記的打擊以外，也應該考慮多做安撫工作，啊，我們有些下面的同志做工作毛糙，出些問題也是難免的，但是，這不等於說我們就沒有了缺點嗎，為了大局，為了安定，我們有時也是要犧牲一部分同志的利益的，相信大家都是黨員是可以理解的。在這個會議上我看大家還是心平氣和的交流溝通，統一認識，沒有必要搞的劍拔弩張的嗎！」任華秋這個時候出來說的話水平顯然比那炮筒子黃軒廷深刻的多。

    省委的主要負責同志中除了書記和省長以外大多數是當地幹部，而這些幹部又都是看著黃軒廷、周泉、任華秋的眼色行事的。對於這樣的局面，彭加民經歷過多次，由於自己勢單力孤，往往是在跟對方的爭論中殺羽而歸，今天一開始對方就開始了這種紅臉加白臉的戰術，弄的會場氣氛幾乎是一邊倒，他有些擔憂的看著司徒晟。司徒晟穩穩的坐在那裡喝茶，沒有一點反應。

    司徒晟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他不急於表態一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還有什麼花招，二是看看這些人裡面還有沒有反對意見。眼前的事情已經到了他忍無可忍的地步，他想借這次會議把湖南省委對執政的態度重新審視一下。

    坐在角落裡的一隻手舉了起來，司徒晟抬眼看去，「請那位同志說說吧。」

    任華秋也看了過去，見到這個人他的眉頭不禁一皺。原來要說話的人是湖南最邊遠的湘西吉首市的市委書記毛雲哲，在任華秋看來，這是個刺兒頭，毛雲哲今年已經四十九歲了，也是湘潭人，按照他的這個年齡早就該進省一級的單位了，可是他一直在基層工作，早年在北京大學畢業以後堅決要求回到家鄉工作，後來又進中央黨校培訓，10年前他是湘潭最年輕的市委書記，他在湘潭的時候當時的政府還是很廉潔的，風氣也正，後來任華秋擔任省委常務副書記，分管組織工作的時候，大肆結黨營私，弼官賣爵，對於任華秋這一套毛雲哲就是不買賬，湘潭市很多人已經花錢買了位置可在他這裡就是過不了關，他就是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頂著任華秋的歪風邪氣和胡作非為。那個時候任華秋恨他恨的咬牙切齒的，後來借用手中的權利對毛雲哲反覆修理，他指示當時的市委副書記羅錦恆設圈套，使毛雲哲犯了一個說不清楚的責任錯誤，最後藉故把他調到最偏遠的湘西去工作，而且是降職使用，到吉首市擔任副市長，由於吉首是個窮地方，山區條件惡劣，幾位市長和書記都不願意待在那裡，特別是後來湖南的官場風氣變壞以後，鑽營買官的人說什麼也不會去那種地方的。這樣，在短短的幾年裡毛雲哲又擔任了吉首市的市委書記。

    其實司徒晟早就瞭解了毛雲哲的過去，他相信就是湖南的官場再黑暗，也會有金子在裡面的，畢竟是邪不壓正，通過對湖南市縣一級的官員的瞭解，好的和比較好的還是佔大部分，只不過在省會周邊地區和到衡陽一線成為官場腐敗的重災區。這次下面農民團結起來向這些貪官污吏抗爭，正說明了這裡的情況已經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了。

    毛雲哲站了起來，任華秋一夥感到有些麻煩，他們在思索著對策，主持會議的周泉甚至忘記了給毛雲哲送話筒過去。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毛雲哲發言。

    「給毛雲哲同志一個話筒嗎，既然是省委擴大會議，毛雲哲同志又是省委委員，應該讓他暢所欲言。」司徒晟這個時候說。

    工作人員連忙給毛雲哲送了一個無線話筒過去。

    「我說一點個人看法。」毛雲哲拿過話筒就用粗曠的聲音說了起來，「我不同意剛才幾位同志的提法和建議，反映在湘潭農民的上訪活動是我們一些基層幹部長期脫離群眾把自己當成官老爺的結果，對於我們國家的基礎農民來說，我們不能去打擊和鎮壓，怎麼可以想像我們的人民警察要向我們的農民兄弟開槍？怎麼可以想像我們的共產黨幹部要把農民的聲音拒之門外？我們應該面對現實，真正的解決農民的困難，相反的我們要去打擊的是那些危害鄉里，在農民頭上作威作福的腐敗官員，只要我們能夠做到這些，我相信農民是會支持我們的工作的。」

    「是！我們也不同意對農民採取行動，那麼矛盾會激化，一旦引發民變將會不可收拾！」幾個來自邊遠地區的代表也附和著。

    「你們這是姑息養奸，是對反動勢力的妥協，毛雲哲，你不要以為你以前是湘潭的書記就可以在這裡指手畫腳，在湘潭的位置上你不是也犯錯誤了嗎？你不是也是被湘潭的農民趕走的嗎？對於現在的狀況，我們現在如果軟弱了，那麼我們將會愧對列祖列宗，愧對革命先烈！在湖南現在這個嚴峻的時刻毛雲哲散步這樣的言論是不適當的，我建議省委考慮他在吉首是不是還要繼續擔任黨的主要領導工作，特別是在我們黨遇到危急的時候，不能跟黨同心同德的人我們是不能使用的。」省委副書記分管政法組織工作的周泉看到任華秋的臉色立即揮動大棒對毛雲哲進行了劈頭蓋臉的攻擊。

    「周泉同志！請你講話注意分寸，在黨的會議上發表自己的觀點是黨內民主生活的基礎，我看毛雲哲的話有幾分道理。」彭加民適時的出來頂了周泉的話。

    周泉張大了驚訝的眼睛，「這個被我們修理的服服帖帖的傀儡省長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旗幟鮮明瞭？難道他吃的苦頭還不夠嗎？」

    任華秋則通過彭加民的話語裡察覺到現在的彭加民是絕對不會像過去那樣的和稀泥了，而作為省委書記的司徒晟始終在那裡引而不發，其後面的底氣讓任華秋不寒而慄。「難道我們的好日子就這麼結束了？」任華秋陷入了沉思中。

    「從維護社會治安的角度來說，我認為對上訪的農民進行必要的身份查驗和上訪遊行路線進行規範是很重要的，不能因為農民的利益而傷害城市居民的利益，我們不僅是對農民負責更重要的是對城市居民負責，因此，警方採取必要的防範措施是必須的，我們公安廳本身也有權利根據國家相關法律自行處理，這個會議有沒有什麼決定並不能成為我們維護治安的法律依據。」宋大江這個時候非常權威的說了這樣的話。

    「放屁！」司徒晟一掌重重的擊落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和礦泉水瓶子都跳了起來。全場立即鴉雀無聲，大家都吃驚的看著臉色發青的省委書記。宋大江一副無賴的嘴臉看著司徒晟，而任華秋則是大家都察覺不到的微微搖了搖頭。

    「只有黨指揮槍，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破槍去依法辦事了？你們是那麼尊章守法嗎？我警告你宋大江，你要是膽敢調動你手下的那幾個死黨鋌而走險，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派去北京的那個殺手你打算什麼時候招回來？」聽到司徒晟的話宋大江立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去，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而任華秋則是不動聲色的穩坐在那裡。

    「司徒書記，您說的這是什麼啊？難道宋廳長他們還搞暗殺？」黃軒廷這個時候感覺自己可能落入了對方的陷阱，被人家當了一回槍使。

    周泉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他忘記了會議是由自己主持的，為了使這個會議能夠按照老頭子佈置的方向走，他絞盡腦汁在昨天晚上就做通了人大主任這個炮筒子的工作，原定是他們幾個講完以後，任華秋再來一個綱領性的講話，那個時候再一表決，就是司徒晟有翻天的功夫也沒有辦法來改變省委擴大會議的決議了，可是偏偏在那個節骨眼兒上毛雲哲插了一槓子，這就使會議的方向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控制，現在，宋大江搞暗殺這樣的絕密事情都被人家掌握，那麼前幾天在消防局閱兵式上自己搞的那個動作對方不可能不調查，如果調查下去，留給自己的時間還有多少？

    司徒晟冷靜了一下以後繼續開始說道，
    「這次的農民運動可以說是在我們黨領導下的又一次爭權益爭公平的革命運動，是對我們黨組織進行清理和淨化的一次契機，從始至今都是在省委的領導下進行的，他們是像你們說的那樣的暴徒嗎？你們發送的這些文件無非是要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要鎮壓這次農民的革命運動，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麼大的事情中央到現在都沒有來一個字的指示，這是為什麼？這是因為我已經事先向中央請示匯報了運動的真實情況。毛雲哲對你們的做法提出異議，你們就橫加指責。眼看你們的動議通不過你們竟然打算無視黨的紀律要擅自動手，我看你們的表演也夠了，應該結束這種荒唐的鬧劇了。現在我宣佈改組湖南省委，並同時由中紀委宣佈對幾個人進行雙規。」

    接下來的局面非常戲劇化，周泉被免去了常委資格，也不在分管政法工作，其工作等待分配，說白了就是給掛了起來。任華秋因年事已高，建議今年的兩會期間辭去政協主席的工作，在黨內也不再擔任常委，人大主任黃軒廷因為犯了路線錯誤，會議要求他做出深刻的檢查，待兩會期間由人民代表決定。至於公安廳長宋大江則被當場宣佈雙規。

    會議最後在彭加民的主持下，針對湖南農民運動做出了決定，一、支持農民的正當權益；二、對於那些群眾反映激烈，民憤極大的官員立即進行雙規鑒別；三、農民運動中出現的領袖要充實到各級政府中去；四、省委派出工作組，對於那些已經癱瘓的地方政府進行重組，在適當的時候舉行地方民主選舉；五、所有公安系統必須監守工作崗位，嚴厲打擊破壞社會治安、趁火打劫的不法分子，腐敗現象嚴重的公安系統由武警部隊臨時接管；六、嚴格清查政府和公檢法系統內的腐敗分子，給出期限，坦白自首者從寬，抗拒者從嚴從重，……。

    司徒晟是怎麼掌握宋大江的行刺陰謀的哪？也就是在中午的時候，他收到了一份匿名的電子郵件，信中透漏了這個重大的機密。當時司徒晟緊急向中央做了匯報，中央保衛局立即開始了清查。下午開會的時候，司徒晟雖然並不清楚北京那邊查的到底怎麼樣了，但是他知道對於這夥人已經不能再手軟了，起碼也要先做到敲山震虎。因此他緊急聯絡中紀委，在會議開始一個小時的時候，中紀委的官員也到了，至於會場外面，司徒晟乾脆就安排了十三軍的一個特務連在那裡潛伏，隨時準備應付對方狗急跳牆。

    會議散了以後，司徒晟讓彭加民去應付堅決要求留下來解釋的黃軒廷，他特地把任華秋留了下來，經過今天的會議任華秋變得憔悴了許多。在司徒晟的辦公室裡，任華秋頹然的坐在沙發裡，司徒晟讓何平守在門口，誰也不讓進來。兩個人相望多時，大家都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司徒晟打破了沉默。

    「按照血緣關係我應當叫你一聲岳父，岳父，您走的太遠了，溫華在臨走之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難道您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哇！嗚！」任華秋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老淚縱橫的開始了哭泣，他彷彿看到自己的女兒滿身鮮血站在眼前怒目的看著自己，為了自己的利益後來是為了兒子和小集團的利益，他這一生做了太多缺德的事情。

    第二節

    任華秋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尷尬的場面見到自己的女婿，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溫華就是早年自己在深圳生的女兒，當司徒晟的父親還在位的時候，他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畢竟他們還是同過事的，那個時候他曾經厚著臉皮去找過司徒漢，以為憑著老同事老朋友的關係可以飛黃騰達，他這一輩子都夢想能夠做人上人。可是司徒漢是個妒惡如仇的人，對於任華秋年輕時的行為以為不齒，根本就不見他，還是看在他是溫華親爹的面子上才沒有把他當時的省委書記職務一擼到底，僅僅是讓他從省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了下來，那個時候任華秋還不到六十歲，成為全國各省中退居二線的最年輕的省委書記。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打擊，任華秋死了繼續往上爬的野心，開始肆無忌憚的在湖南經營自己的小朝廷，經過上層鬥爭的風浪任華秋變的更隱蔽更深沉了，但是他培植的黨羽可是在湖南遍地開花，成為湖南的真正說話算數的人。

    「溫華的去世說白了就是你們這些人為了小集團的利益而釀成大禍的犧牲品，你們分管的各個衙門口幾乎沒有不徇私枉法的，就說你的得力干將消防局長臧東勝吧，如果不是他直接給下面打電話，讓下面放湘江大學一馬？那個體育場有可能堆放那麼多易燃易爆的物質嗎？如果你們嚴格管理湘江大學不安插你派去的那個不學無術的親信當什麼校長，還有誰能夠在學校裡那麼貪婪的去儲存那麼多硝酸銨？如果你們不是貪圖暴利去搞什麼計劃外農用物質，學校裡能見縫插針的去搞這種禍國殃民的交易嗎？不僅是在這所學校裡有上面這樣的現象，就是連省體育管理局屬下的幾座體育場都有這樣的現象，甚至在把大批的災民轉移到這些體育場的時候，那些儲放在體育場的化肥還存放在那裡，你們對金錢的無休止的貪婪已經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司徒晟氣憤的數落著自己的這個沒有被承認的老丈人。

    「對於湖南的現狀我知道我應該負有什麼樣的責任，但是，我也想做好事，也想做好人，可是歷史給了我什麼？就因為我年輕時的一點過錯全面否定了我的政治前途，你回去問問你們家老爺子，他有沒有替我想想？他有沒有給我機會去補償和贖罪？」任華秋睜著血紅的眼睛看著司徒晟。

    「你還厚著臉皮說那是一點過錯？那是兩條人命！你這樣的人骨子裡只有自我，就是做好事也是在不影響自己或者對自己有利益的前提下去做，沒有給你機會湖南都讓你弄成這樣，當時要是給了你機會，你還不知怎麼禍害我們的國家哪！你們連國家領導人都敢去碰還有你們不敢的事情嗎？」

    「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我已經是燈干油盡的人了，搞點腐敗是有的，嬌縱下面也是有的，可是你說的那種事情我連想都沒有想過。是誰在打我的小報告？難道還要在我老頭子身上做什麼文章嗎？你們要整頓湖南的黨風官風可以，把我樹立成反面典型也可以，但是也沒有必要拿這樣的事情往我這樣的古稀老人身上栽贓吧？」任華秋裝作迷惑的說。

    「我會給你栽贓嗎？難道你們在花橋漁場的碰面僅僅是一個巧合？作為一個幕後策劃者你並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吧？」司徒晟冷酷地揭露了任華秋的假象。

    余尚林這個時候還是在王府飯店的房間裡，不過他的心裡現在可塌實多了，他已經把整個計劃想好了。

    昨天買了電腦以後，他立即在網絡上查詢了三年多來的時事政治變化，讓他感到吃驚的是湖南近幾個月來發生的事件竟然超呼了他的想像，難怪他會被派到北京來幹這殺人的勾當，在短短的幾個月裡湖南竟然連續更換了兩位省委書記，可見內部的爭鬥已經到了中央必須干預的地步了，那麼自己北京之行就是為了轉移視線，就是為了使湖南的蓋子揭不開，而自己這個時候被對方放了出來並許以重金無非是充當了他們的炮灰，可是在這個時候自己能夠找誰幫助自己脫離這樣的困境哪？他一邊玩弄著那用手術拿出來的跟蹤器，一邊挖空心思在想辦法。

    余尚林在查閱司徒晟的簡歷的時候發現這是一位物理博士出身的幹部，具有相當水平的文化知識，於是他在查找到司徒晟的公共網絡信箱以後，用電子郵件給司徒晟發去了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密碼則用一副麻將的聽牌張數暗示元素週期表上對應的英文字母，一般沒有學過或者是不從事物理化學研究的人是很難馬上破譯的。司徒晟的這些郵箱並不是他自己管理的，而是交給何平管理的，每天何平都會定時的在辦公室的電腦上收發這些下面反應過來的郵件，重要的她會轉給司徒晟，一些普通的郵件她會自行處理。當頭天晚上司徒晟的辦公室主任何平收到這封郵件時，起初還以為是無聊的垃圾郵件，可是她看到那麻將的排列好像隱藏著什麼的時候，她還是把這封郵件轉給了司徒晟，司徒晟從小就是跟著母親玩慣了麻將的，雖然他長大以後不好這個，可是對於麻將的和法還是很熟悉的，他很快就知道這是一個文件的密碼，但是文件卻遲遲不見傳過來，看來這個發信者還是個老手。司徒晟讓何平對這個網址的郵件設置了直接轉發，只要是有郵件來電腦就會立即自動的轉發到司徒晟的保密郵箱中了。可是狡猾的余尚林並不是用一個固定的網址向司徒晟發送文件，而是不斷的更換網址和郵箱，直到今天早上上班以後，何平才發現原來那些經過加密的文件是斷斷續續的被分割成幾個文件通過不同的網站郵箱發送過來的，她立即轉給了司徒晟，並告訴了這個情況，司徒晟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折騰了好一會才弄開了這些文件。原來這些文件向司徒晟提供了湖南省公安廳廳長宋大江指示他行刺中央主要領導人的事實依據，其中有提供武器設備的照片和中央領導的最新活動計劃等。這個提供情報的人自稱是一個職業殺手，三年前在湖南落網，但是沒有經過任何審訊就被關押在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這次被放出來就是完成任務後遠走他鄉，殺手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也不願意當這些人的炮灰，他聲稱自己在北京是受到高度控制和跟蹤的，自己希望政府寬恕他過去的犯罪，讓自己有一個立功自新的機會。

    看到這樣觸目驚心的文件司徒晟立即出了一身冷汗，他清楚的知道這不僅是湖南這邊有問題，就是北京那邊也出了問題，要不，湖南這邊根本就搞不到藍瓊的日程計劃，司徒晟立即拿起了直通北京的熱線電話，
    「大姐！問題嚴重，你今天是不是要去門頭溝視察？」

    正準備出發的藍瓊心中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從藍瓊那帶有些許的驚訝中司徒晟知道自己說中了，「您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請您立即改變近日的計劃，另外請紀委和中央保衛局的人立即到我這裡來，我這裡有重大的事件發生了。您現在最好是突然改變計劃，要加強身邊的警衛，現在我僅僅知道計劃的一個部分，我擔心他們還會有其他的備選方案，如果那樣的話，我想我們要盡快的解決這個問題，北京現在恐怕不安全。」

    放下電話以後，司徒晟親自給那個匿名的殺手回信，首先感謝他的良知，讓他按照對方的要求繼續去行事，其次是請他報出自己真實的姓名，要根據他過去的罪行輕重來沖抵現在的立功表現，並勸其到中央保衛局自首。司徒晟給他的郵件也是用加密郵件發的，他僅僅是在對方的密碼上又加了一副麻將聽牌問題。

    余尚林對於沖抵罪行根本不報希望，自己是血債纍纍，如果公開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恐怕是很難逃脫法網的，他向司徒晟舉報宋大江的罪行不過是為了自保，雖說有那麼一點良心的成分，但是他不會相信政府能夠寬恕他，要求對方寬恕不過是耍的一個花槍，否則對方是也不會相信自己，在知道消息準確的傳遞到司徒晟的手上以後，他輕鬆的把監視他的人甩掉了，他把所有作案工具和作案計劃用城內速遞寄到了中央保衛局，然後把那監視器安放在自己頭天買來的沖氣娃娃裡面，在房間裡佈置了觸發麻醉彈，自己則從暖氣通道裡悄悄的溜之大吉，當司徒晟還在開會的時候，他就用從北京汪靜軒那裡搞到的新身份證乘上了去泰國的飛機，然後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宋大江派去跟蹤監視余尚林的兩個人發現今天的余尚林竟然在房間裡睡臥的時間過長了，按照計劃他今天要去門頭溝附近去狙擊目標的座駕，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動身的跡象，他們這個時候又突然聯繫不到宋廳長本人了，於是冒險去余尚林的房間探察，他們一早就做好了進入這個房間的電子鑰匙，門上雖然有鉸鏈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專業人員來說不過是聾子的耳朵擺飾罷了，當他們看到余尚林還睡在房間的大床上的時候心裡好像鬆了一口氣，但是等他們發現房間裡擺著的電腦並不是他們給配備的時候，他們開始感到恐懼了，當他們壯著膽去推床上的余尚林的時候觸動了麻醉彈的引信，一聲輕響，他們都倒下了，緊接著飯店的房間報警器把保安人員給招來了，開始還以為是普通的小偷，等後來發現他們身上有湖南公安廳的證件以後感到事態嚴重，於是北京市公安局也給找了來，過不一會兒中央保衛局就接手了這個案子。沒經過什麼較量那兩個宋大江派出的人就交代了全部過程，宋大江能夠帶出什麼性格堅強的兵呢？那些拚搏為酒色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堅強的性格和堅韌的鬥志？根據他們的交代又在北京其他地方抓住了另外的幾個人。

    也就是在黃廷軒帶著人來找司徒晟的前一個小時，司徒晟終於安排好了應對這伙膽大包天的混蛋們的計劃，他在跟省長彭加民事先溝通的時候也大致的向他吹了風，所以，他們才同意去開那省委擴大會議，用以爭取時間和麻痺對方。至於毛雲哲的反擊倒是讓司徒晟感到意外的驚喜，也帶出了一群在基層賦有正義感的湖南幹部。會議結束的時候宋大江被立即雙規審查了，周泉和臧東勝也都被控制起來，剩下任華秋這個人物由司徒晟親自出馬來談話了。

    「閱兵式上的鬧劇是誰具體組織的？那些黑衣人是誰的部下？」司徒晟突然問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難道還能是我老頭子去幹的？那天我不也是受傷了嗎？說實話，我不過對他們管教不嚴，具體他們做了什麼我也是不知道的。像宋大江臧東勝他們雖然能幹，但是缺點也是一大堆的，我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避重就輕，你以為你拋出兩個替死鬼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五年前，你把當時的省委書記拋了出來，替你擋了一災，三年前你把省長又賣了出去，今天你又來耍這種丟車保帥伎倆，早年你不就是靠犧牲別人才爬上今天的地位嗎？別人的生命都是為你的發展做鋪墊的是不是？你以為就憑你說的『只要你在怎麼都好說』就可以把他們的嘴封嚴實嗎？這是你兒子在你的弼時老家存放的武器，你自己看看吧！」司徒晟說完把一摞照片扔在了任華秋的面前。

    任華秋根本就沒有去看那些照片，他知道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喜歡舞槍弄棒，更知道這個時候老家已經被司徒晟派去的人給端了，這個司徒晟跟他老子一樣，都是帶過兵的人，從司徒晟的語氣裡知道了自己一夥的陰謀敗露，也知道自己窮幾十年經營的一切都完蛋了，
    「我現在就跟你們走嗎？還能不能回家看一看？」他沮喪的小聲問道。

    「你自己的問題要盡快的說清楚，其實你不用交代什麼，對於你的情況我們掌握的很清楚，關鍵是看你的態度，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讓我唏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人一生能夠吃用享樂多少？就算加上你的兒子孫子能用多少？以你的智慧完全可以造福一方，可是你就偏偏要走歪路，十五年前我父親不是沒有警告過你，你也答應要好好做人，可是你不僅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反而變本加厲，初步統計光你自己就侵佔了不名來源的財務有12億之多，你們一夥非法所得高達180多億，你以為我在這裡是吃乾飯的？遲遲沒有動你們是為了用你們這樣的事實教育湖南人民，教育湖南的廣大幹部，你還以為是你們的那些應對措施在幫你們苟延殘喘嗎？」司徒晟沒有正面回答任華秋的要求。「共和國近百年來沒有發生過的醜聞讓你們這些垃圾給演繹出來了，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你還要留戀你過去的風光嗎？」

    司徒晟說完話看著這個突然衰老了的已經沒有人氣的任華秋，然後搖了搖頭，「長沙的家你還是可以回去看看的，那裡也許還是你最後的歸宿。」

    聽了司徒晟這話任華秋眼睛一亮，「是為了保全我的名聲還是為了保全你的名聲？」

    「你我的名聲值得我們去這樣保全嗎？但凡你還有一點良知你都不會這樣去想！」司徒晟鄙視的看著這個渾身沒有一點人性的傢伙，然後站起身離開了。

    在那個晴朗的夜晚，任華秋結束了自己73歲的生命，他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離開的，臨死之前他用文字交代了自己安排周泉和宋大江所進行的一切犯罪過程，也交代了小集團金庫的去向和支取密碼，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用一個上了密碼鎖的公文包由他的秘書親自交給司徒晟的，當司徒晟問密碼的時候，秘書說「任主席說您知道。」

    司徒晟立即用溫華的生日打開了公文包，裡面除了交代材料以外還有一封簡短的信，
    「賢婿見字吾已西去，回首往事不堪思量，我一生作惡多端，然，卻以高風亮節虛塗外表，正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也，余終身憾事頗多，各盡原由亦不在心上，唯終身未同小女謀面相認成為千古不可逆轉之悔恨，吾去後當節省各方資力，身後事也不作他想，將我的這支筆存放在小女幕中即可，此物乃其母當年所贈，余一生書法得宜於此，終身書法未假他筆。如殘驅尚可利用，臭皮囊儘管去造福他人，亦算贖罪其一也。」

    第三節

    司徒晟看到任華秋的秘書來到自己這裡送東西，就知道任華秋已經結束了自己醜陋而扭曲的一生。雙方都是明白人，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任華秋已經沒有生路了。司徒晟根本不願意這樣的醜聞在共和國出現，如果要是把任華秋的案子搞出來，不僅涉及到整個湖南的官場，而且還要牽連到中央的某些人和機關，在當前這個多事之秋必然會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清洗運動，那可就是對整個政府機構的一場大動盪，那麼這樣的動盪會給國家帶來什麼呢？

    在共和國的歷史上這樣的動盪發生過一次，那就是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儘管他當初的本意並不是要全面推翻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們，可是最後演變到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無限的矛盾擴大化使我們共和國遭受了無法彌補的損失。在黨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多次，紅軍時期的肅反運動和延安的整肅運動都或多或少的使一些陰謀家在我們黨內潛伏下來，乃至到後來在和平時期的各種運動給我們的黨和國家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就是在改革開放以後，我們黨也經歷過多次的反腐敗運動的挫折，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弄的是越反越腐敗，其實就是一些官場上的人逆反心理的所變異出來的，甚至有的人會提出「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和「濃縮人生」的荒唐觀點，從根子上來說還是幹部的基礎教育及選拔出現了問題。以前的腐敗是由幹部的蛻化變質產生的，是被動的隨著環境的變化而產生的，可是現在，可怕的是一些人從進入幹部開始就憋著勁將來大權在手的時候要飛黃騰達，就是為了腐敗而加入政府工作的，這是一種主動的對物質享受的追求，這樣的人一旦在幹部隊伍裡存在，那麼對政府的危害就可想而知了。

    司徒晟清楚的知道整頓湖南的官場畢竟還是要使用「鎮壓領頭的，分化整治惡劣跟隨的，教育改造起哄的」這樣殺雞給猴看的方法，否則弄的人人自危就真的會使政府職能癱瘓了。人是群體動物，如果領頭的走正路，那麼跟在後面的大多數也會走正路，但是如果官場的風氣敗壞，也難保那些立場不那麼堅定的人也會去搞歪門邪道，所以整頓風氣要從大的抓起，往小的落實。

    也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司徒晟才在昨天的談話中逼迫任華秋盡快瞭解自己，不要因為對他的審判而牽連出一大批或明或暗的高級幹部，避免這些幹部也像任華秋那樣鋌而走險，搞的國家不安定。任華秋精明了一輩子哪能聽不出話音兒來？雖然對這個世界還十分的留戀，可是自己仔細一想，也只有司徒晟想出的辦法才是上策，如果自己硬要「賴著」活下去，恐怕司徒晟根本就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與其窩窩囊囊的被不明不白的弄走，還不如自己光亮的離去。司徒晟明確的暗示任華秋，只要他自己走後，會對他的結論好很多。翁婿倆在湖南斗了這麼久了，只有這件事情他們是達成了共識。

    看著任華秋最後的遺言，司徒晟感覺到了任華秋那殘存的一點點良知。

    任華秋的後事簡單的料理了，對外宣佈的是服藥過量導致心肌梗塞，省政協舉行了簡單的遺體告別議事和一個小型的追悼會，司徒晟到場做了悼詞，悼詞是司徒晟親自寫的，簡單的敘述了任華秋的生平，對於早年在湖南的成績還是給予了肯定，結尾他是這麼說的，
    「任華秋是個矛盾的功於心計的人，在晚年的工作中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對於湖南出現的一些腐敗現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在這裡一方面懷念他對人民做出的貢獻，同時我們也深刻的反省他走過的路是不是可以為我們做個借鑒，既然他已經離去，那麼我們還是祝願他的靈魂在離去以後得到洗滌和安息。」

    任華秋的兒子以私藏軍火的罪名被公安機關逮捕了，從任華秋各個住處清理出來的資產觸目驚心，接著從周泉、宋大江、臧東勝等幾個腐敗骨幹分子的家裡也清理出大量的資產，下面的一些爪牙也先後落網，司徒晟利用手中的國家機器徹底的剷除了這個寄生在湖南社會裡的毒瘤。

    湖南省公安廳也在省委的主持下進行了全面的改組，大批腐敗分子被清理出公安隊伍，從全國各地來的公安幹警充實了湖南的警察系統，接下來司徒晟又開始全面整頓湖南的司法檢查系統，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湖南的法制環境清理了出來。

    在後來再次召開的省委擴大會議上，針對湘潭市農民運動，省委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和評價。為了迅速的解決湘潭市的問題，省委將毛雲哲調回湘潭市擔任市委書記，同時也吸納了在運動中湧現出來的優秀共產黨員，張彬直接擔任了八萬鄉的鄉黨委書記，在他的組織下，八萬鄉全體鄉民進行了一次公正和民主的選舉，成立了新的鄉政府，而對於原來的鄉政府機構進行了深入的整頓。張亮這個時候也被任命為湘潭市委副書記兼市長。

    在省委擴大會議上司徒晟全面的闡述了對腐敗現象的分析，他說，
    「縱觀人類歷史上的各種腐敗現象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反腐敗工作是一個國家長期的經常性的重要工作，無論是什麼意識形態的社會都會產生腐敗的現象，這源於人類個別人的思維差異，對於這種現象我們首先要有個正確的認識，經濟發展後最容易產生的就是腐敗，人的喜好走捷徑的天性一方面促進我們的社會進步，一方面也會使那些不光彩的，不正當的手法和思維得到發展，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心眼兒沒有用到正地方』，腐敗對於整個社會的資產沒有影響，也正是這點掩蓋了許多腐敗現象，人民生活的安居樂業也容忍了一部分腐敗分子的存在，這是腐敗存在的社會土壤。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在幹部選拔和教育的時候，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他們進行系統的人生教育和訓練，廉潔的幹部大多來自天性，來自自身的改造，而那些在骨子裡不那麼正派的人則在仕途的不斷前進中膨脹自己的貪念和私慾，儘管我們有各種機制制約這種腐敗的發展，但是當一個地區或者一個環境裡出現大面積的腐敗的時候，制約機制也就起不到什麼作用了。這次湘潭的農民運動給了我們一個啟示，當腐敗的群體集結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可以用人民的力量去整治他們，只要有黨的領導，那些腐敗分子最終都是會被人民推翻和打倒的。」

    湖南以從來沒有的激情蕩滌著歷史上遺留下來的污泥濁水，湘潭市居民在槍斃羅錦恆的當天爆發了大規模的市民自發慶祝活動，人們張燈結綵的慶祝湘潭市的又一次解放。被開發出來的工作激情使湖南的工作面貌一新。

    與此同時，在北京的中央保衛局也破獲了給任華秋提供情報的人，原來以為是會有大人物在作祟，結果竟然是保衛局下面的一個普通的辦事員，他就是向各個部門發送領導人的日程安排，根據宋大江的交代，這個辦事員是湖南人，宋大江在到北京公幹的時候結識了這個有些糊塗的老鄉，多次的交往使辦事員盲目的相信了這個湖南最高的警察，當宋大江給他打電話說需要中央領導同志的日程安排，湖南省領導想根據領導的時間到北京去匯報工作，那糊塗的辦事員想都沒想就把中央主要領導的半個月行程給了宋大江。

    藍瓊曾經設想過在全國推廣湖南的經驗，她為此打電話徵詢司徒晟的意見，但是司徒晟冷靜的告訴她，
    「不能在全國推廣湖南的做法，各地的民眾習性是不同的，各地的腐敗程度也是不同的，搞大呼嚕的一刀切勢必會造成某些地方出現極端的做法，這個苦頭我們在過去已經吃了很多，關於在國內除三害的工作必須要循序漸進的推行，湖南作為一個反腐敗的典範已經起到對腐敗分子的震懾作用，那麼，在全國推行除三害和實行全民福利的工作就好進行多了。印度的工作也初見成效，我們的國家很大，人口占世界的40%，只要我們把這麼大的人口基數的事情辦好了，那麼世界上的也就沒有什麼我們是辦不到了。」

    「是啊，看來我們是想到一塊去了，我看你在下面也搞的差不多了，還是會北京吧，那除三害的工作還是需要你來主持，你走的這一年多，工作只是在維持，特別是對那些小偷的治理根本就沒有什麼進展，今年春節期間光被盜的汽車就有28萬多輛，人民反映很強烈啊！」藍瓊在電話裡說。

    「為什麼現在的班子治理不了？難道我能有三頭六臂不成？」司徒晟奇怪的問到，「我走的時候各項方案不是都定下來了嗎？難道沒有嚴格執行嗎？」

    「具體的我也說不好，要知道我不擅長在具體工作中去抓要害，政治局的其他成員好像也都缺少這種能力，你們司徒家好像有這個遺傳，抓具體工作得心應手，我見識過你父親的本事，也見識過你的本事了，你就少給我在這裡打哈哈，早點回來吧！」說到後來藍瓊乾脆擺出大姐的架子來了。

    「明明是中央內部相互牽制，還要說這冠冕堂皇的話，上面這些人難道就是這麼理解民主的？」電話那邊的司徒晟氣惱的想。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聽說你現在的生活全亂套了？有一次穿著領子有泥的襯衣開會，搞的現在湖南的機關裡以邋遢為時尚，這事我都知道了，你還以為很新潮是不是？」藍瓊在那邊突然話風一轉，說起了弟弟的私事了。

    「沒有的事兒，您別聽一些人瞎嗆嗆，我就是忙了點沒有換衣服。」大姐的話弄了司徒晟一個大紅臉，「是誰在您哪嚼舌頭根子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何平這個小丫頭。」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告訴你，何平是我放在你身邊的，我看這姑娘不錯，今後你的生活就由她負責，要知道這是紀律，你要是敢欺負她當心我擰你的耳朵！」藍瓊說完「誇」的一聲放下電話。

    「這是什麼事兒嗎？這大姐怎麼還搞起了包辦婚姻了？」

    自從溫華走了以後，司徒晟的生活全亂了，倒不是溫華在的時候怎麼照顧了他，而是有人監督和監視，起碼過年時候穿什麼平時穿什麼溫華都會安排，即便是分居的時候，男人都會想到妻子的要求自覺的去遵守原來的規矩，只要勤務員把衣服放好他就會整潔的打理起自己來，用男人的話說，「不能丟了老婆的份兒啊」，可是現在溫華不在了，張亮也到下面去當市長了，自己的生活就亂套了，何平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曾側面的提醒過幾次，可是司徒晟就沒當回事兒，現在大姐下了死命令，看來不理也不行了。

    司徒晟苦笑的按鈴叫何平進來，何平進來以後他板著面孔說，
    「你是不是在大姐那裡告我的狀了？」

    「是藍主席問起來了才匯報的，您現在是亂了嗎，您看你的西服已經多長時間沒換了？哪像個省委書記啊，這政府的形象都給您丟光了。」也許是得到了尚方寶劍，何平一點也沒有懼怕司徒的嚴肅面孔。

    「咱們商量一下好不好，」司徒晟看硬的一招沒有見效，立即換了另一副和藹的面孔，「我會按時換衣服，盡量保持形象，你哪就在大姐面前給咱多美言幾句。」

    「不是盡量，而是要認真的執行衛生制度，我要對中央負責，更要對老首長夫婦負責，剛才你媽媽還給我電話詢問你的情況哪。」

    「你是怎麼說的？別也是把我噁心了一回吧？」

    「我怎麼會那樣，還不是替你遮掩了一翻，但是今天你要跟我去商場買衣服，您看您，就那麼兩身兒衣服，實在是倒騰不過來啊，這江南的陰雨天氣會使衣服容易受潮，沒有多幾件是根本周轉不過來的。」何平這個時候認真的說。

    「今天？上班時間去逛商場？你是不是迷糊了？剛扭轉的風氣你讓它從我這兒又開破壞的先例啊？」

    「今天是禮拜天！沒見過你這麼沒日沒夜的工作的，就是為人民服務也要有個好身板啊，您看您還不到40歲頭髮都白了。」何平有些心疼的說。

    也是，讓何平這麼一說司徒晟自己都感到身上的衣服有股霉味，他拍了拍腦門，「好！咱們去逛逛，也體察一下民情吧。」

    何平叫上兩個警衛，開車帶著司徒晟來到長沙最大的商場，司徒晟一下車就向西服櫃檯走去。

    「哎！你去那裡幹嗎？咱們今天不買西服，你那兩套夠了，咱們去買其他款式的。」何平拉住司徒晟。

    「其他款式？什麼款式？」

    司徒晟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自己買過衣服，小的時候有母親管理，後來是溫華管理，自己從來對服裝沒有什麼概念，給什麼就穿什麼，就是在中東的時候也是整天穿軍裝的，現在突然讓他自己去買衣服還真有些新鮮感。

    「那你說我們應該買什麼衣服？」司徒晟看著何平。

    「沒聽說過嗎？窮穿皮，富穿棉，大款穿休閒，我看你啊，就穿休閒得了！」何平調侃起司徒晟來。

    「我什麼時候成大款了？再說，為什麼窮穿皮呢？好像皮衣服並不便宜啊！」

    「皮衣經穿啊，還防寒防風，具有多功能，買一次就夠了，那些棉的穿不了幾年就要買新的了，再說，穿棉的有車坐，用不著防寒防風啊，至於休閒嗎則是一種時尚。」說起來這何平還一套一套的。

    「平時沒見你這麼能耐啊，怎麼今天這麼懂行？」司徒晟奇怪的問道。

    「平時你什麼時候注意過我啊！」何平酸溜溜的說道。

    看著休閒服裝的價格，司徒晟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這麼貴的衣服，我不能買！」

    「怎麼了？您還缺錢嗎？又不是天天來買，好歹您也得有幾套上得檯面的衣服吧！」

    「不行！我要是穿了這樣的衣服，下面會怎麼看？難道上檯面不也是他們的理由嗎？這裡的衣服動則幾千，大概是公務員一個月的工資，如果他們也要上檯面不貪能夠做的到嗎？」司徒晟說完回過頭來看著何平身上的衣著，「你這衣服是多少錢買的？」

    看著司徒晟嚴肅的面孔何平有些害怕了，「我這是普通的衣服，也就百十塊錢。」

    「那這裡的衣服為什麼賣的這麼貴？你這衣服是在哪裡買的？」

    「這裡都是名牌，我的衣服是在服裝市場買的，那裡的便宜，我們幾個休息的時候常去那裡閒逛，有好的就買了。」何平怯生的說。

    「好！咱們去那裡！」說完司徒晟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何平看看司徒晟的背影再和兩個警衛對了一下眼神，伸了伸舌頭跟了上去。

    第四節

    何平開著車七拐八彎的來到，長沙馬王堆服裝市場，何平把車停在對面的一個自由停車場裡。這是一個沒有人管理的空場地，場地上停著不少等著拉貨的小貨車，也有一些私家車停在這裡。他們下了車，向市場走去。市場裡擠滿了來自三湘各地的商販和城裡的平民一族，有的在商攤前為批發幾件衣服在討價還價，有的在精心的挑選自己喜愛的衣服，熙熙攘攘的人流你擠我擁的很是熱鬧。

    這個時候的司徒晟已經不是來買衣服而是來巡視民情了，他早就忘了買衣服這茬兒了。何平和那兩個警衛這個時候也知道到了這個場所，書記是不會不體察一下民情的，只好默默的跟在司徒晟身邊。在往來的人群中也有幾個穿著一般，但鞋子擦的珵亮的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顯得不是那麼很協調，司徒晟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現象。而何平這個時候只好親自留意掛的琳琅滿目的服裝了，她決定只要看著差不多的就給司徒晟買上幾件，自己則完全沒有注意到在身邊擠來擠去的人。女孩子買東西總會貨比三家，看好衣服後記住位置，然後再看下一家，就這麼他們順著市場的街道一直往下走，等到看的差不多了，何平才對司徒晟說，

    「首長，向回走吧，前面到頭了。」

    「好啊，我大致聽了聽，價格都不貴，那些還價的還真厲害，有的能夠還下一大半的價錢哪，要是這樣，鄉下的農民的負擔也會輕一點，那些衣服我也看了看，雖然料子不是上乘的，可是做工都還很實在，這樣好，這比我們去看多少下面送上來的報告舒服多了。」司徒晟高興的說。

    回頭的路上，何平找到了選好衣服的地方開始跟攤主討價還價了，最後確定了一個雙方滿意的價格，攤主麻利的幫何平包好衣服，等著和平拿錢，可是這個時候和平傻了，自己背的小坤包的拉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了，裡面的錢包已經不翼而飛了。一個警衛看到何平在那裡猶疑就走了過去，

    「咋了？」

    「我的錢包被偷了，這可怎麼好？」何平尷尬的說。

    「啊？！這小偷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偷到咱們的頭上了！」

    「你的腦門上又沒有寫字，人家為什麼不敢偷你的？這正好讓我們體驗一下這社會『三害』對人民的禍害心情，怎麼樣？小何心裡難受吧？丟了多少錢啊？」司徒晟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

    「錢倒是不多，也就2000多，可是那些信用卡、銀行卡都給偷了，還有我的證件，噢！手機也沒了。」何平哭喪著臉說。

    「那您家這衣服還要不要了？這裡小偷多是有名的，您家應該小心一點啊。您家看，那些來打貨的都是把錢紮在自己的肚皮上，還把手抱著肚皮，要不他們被偷就不是小數了。早上就有一個從湘西來打貨的買家把帶來的2萬多元給丟了。」攤主看著何平的狼狽樣在那裡說。

    「既然這裡小偷猖獗，怎麼沒有人管呢？再說，你們這些店舖為什麼不收信用卡和銀行卡呢？那樣客人就不會帶那麼多現金，小偷沒有了目標也自然就會收斂了。」司徒晟認真的問攤主。

    「您家可能不曉得，這裡的派出所主要就是打擊這些三隻手，可是這裡來的各種人太多了，派出所的那幾個人根本就對付不過來，就是抓住了也不過是勞教幾個月又放出來，沒用的，我們這裡的攤販協會也組織了一些人去抓小偷，但是沒有執法權利只能是扭送派出所，可是又有多少人有時間放下生意去抓賊呢？至於那銀行卡更是談不上了，要在這裡接一個終端，光電纜的安裝使用費用就把我們那點薄利給抵消了，更不要說客人使用銀行卡、信用卡都要給一定的回扣，那樣我們豈不是要賠本？」攤主說的頭頭是道。

    「原來是這樣。」司徒晟若有所思的說道。

    由於衣服不貴，總共才200多元，一個警衛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替何平付了款。司徒晟不無幽默的說，「看來以後出門我身上也要帶點錢，否則你們的錢被偷了以後我們豈不是連吃頓飯都付不了賬？」

    一行人向市場外的停車場走去。旁邊又有幾個市民在高喊著自己的錢包被偷了，在那裡罵罵咧咧的數落著小偷的祖宗。

    「天！我們的車沒了！」何平大叫起來。

    「哈哈……，看來今天不是出門的日子啊，這還真應了那句『禍不單行』的古語了！」司徒晟哈哈大笑起來。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我們的車都敢偷啊？」一個警衛有些惱怒的說。

    「會不會是這裡不讓停車讓警察給拖走了啊？」另一個警衛這樣說。

    「那這裡這麼多其他車怎麼沒有被拖啊？我去問問。」何平說。

    不一會何平就回來了，「是一夥人弄走的，但不是警察，他們裝作是修車廠來拖車的。其他人還以為是我們被偷了車鑰匙叫修理廠的來拖車的。看來這裡的治安情況很差啊！您看為了省幾百元這下倒丟了幾萬元了。」

    司徒晟怕何平開省委的車出來太招搖，因此是坐何平自己的私家車出來的，那是何平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買的，平時也不怎麼用，沒成想今天剛出來連車都丟了。

    警衛拿出對講機向省委保衛處報告了這裡的情況，不一會就來了幾輛車，市局的新任局長喬立新也拉著警笛風馳電掣地趕了過來，匆忙的他忐忑不安的向司徒晟敬了個禮，「司徒書記，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現在我們正在佈置圍堵。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車找回來。」

    司徒晟痛苦的擺了擺手，「咱們回吧，別在這裡搞這麼大的陣仗，讓老百姓看了影響不好。有事咱們回去談。」說罷他就上了車。

    司徒晟帶著何平他們回到了省委大院，對於今天的事情司徒晟感觸良多，他們僅僅是偶爾出去一次就碰上了這樣的事情，那麼那些長期生活在那種環境裡的人該怎麼辦？看來這三害還在猖獗，目前在國內，大規模的犯罪活動是沒有了，可是從事這種地下的盜竊活動的黑社會組織就不一定沒有，這些人不過是不再從事殺人越貨的惡性犯罪活動而已，其對社會的危害一點也沒有減少，對人民群眾的安定仍然是很大的威脅。

    市局的余立新很快就把何平的車給「堵」回來了，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線索頗多，不一會就從郊區的修理廠裡把那車找了回來，不過那車的牌照和四個輪子當時都已經給卸了下來，那些快手的高級師傅正在準備把發動機卸下來，被公安局的人抓了個正著。經過初步的審訊就發現這裡還有三輛是剛剛偷來的汽車。原來這個修理廠是打著修車的幌子，經常外出去偷車的，廠裡的老闆原來是宋大江的一個小密的親戚，給宋大江宋了5萬塊以後就掛了個緊急拖救的車牌，他們利用這個掛著藍色警用標誌的清障車牌到處去拖那些散落在各處的汽車，拖回來以後就把汽車分拆為零件去賣，獲利頗豐。

    當余立新把何平的汽車送回來的時候，司徒晟把他叫住了，

    「余局長，何平的車是找回來了，你們的動作很快，可是那麼多市民的車你們能夠這麼快的動作嗎？說實話，再晚一會，何平那車還能找的回來嗎？還有，在那個市場裡小偷那麼猖獗，你們覺得工作做到家裡嗎？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研究一下？」

    「司徒書記，現在銷售的汽車都有GPS防盜竊的系統，應該是很難被盜竊的。如果你們的手機不被偷的話應該會有反應的。」余立新說。

    「你是真不懂還是沒學過？那系統只要在全車斷電或者破壞掉發射機的供電系統，那系統就不起作用了，在高級技師的眼裡那都是擺飾。那不過是防小賊的，對於這樣有組織的犯罪團伙是根本不起作用的，而你們也正是要對付這樣的犯罪團伙，可是這裡的公安系統沒有起到遏止犯罪的作用，這正是你們現在要努力去做的。我會建議你們廳長就打擊犯罪活動展開一次全省電話會議，在共產黨的治理下，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氾濫成災。」

    星期一的辦公會議上，司徒晟請新上任的公安廳長柳成林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省內的治安情況，柳成林說，

    「由於國內的大氣候存在，湖南省的惡性案件並不多，前一段時間出現的案件主要是政府貪官造成的欺壓百姓的案子，宋大江在任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們勢力範圍以外的人去分他們的利益的，所以在打擊外來的惡性犯罪上還是有一定的成效，當然這是為他們自己的利益服務的，並不是為了保護人民，而他們自己系統內的惡性犯罪則是文過飾非，我來了以後重點是在清理這些犯罪，可是也就是時候，那些原來被壓制的犯罪分子現在跳了出來，上個月，光長沙市就被盜竊機動車239輛，進入居室盜竊的案件有3485起，至於那些在街頭盜竊的小偷作案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了。這些案子我們偵破的還不到一成，實在是愧對人民。」柳成林說到這裡慚愧的低下了頭。

    「造成這種現象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原來貪官們的餘孽在搗亂，我們雖然清理了許多原來的貪官，但是他們的社會關係網還在，也就是說他們的社會基礎還在，貪官本身並不是單純的危害社會，他們是代表著一群人的利益，這群人可能並不是做官的，他們在各行各業都有。他們還在利用當初得到的一些條件或者是便利在為非作歹，在進行不公平的競爭，偷何平的車的那家修理廠就是這樣。我們的社會和政府現在雖然不搞株連九族的事情了，可是對於這些關係和他們手上的權利還是要清理一下的，否則我們只是打掉了他們的樹葉，他們的根還在，遲早是要再孳生出來的，這些危害社會的基礎不徹底的剷除我們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社會安寧。說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了，表面上看我們在清理了政府內部貪官以後經濟得到了發展，但實際上還有更多的阻力在妨礙我們的事業，我們要治理的並不是單純的盜竊現象，我們要在全社會整頓秩序，要清理各個行業裡的不正當行為，要重新規範我們的經濟秩序。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工作吧，我們一定要對得起三湘的父老鄉親。」

    「昨天晚上我們幾個常委在一起碰了碰，下一步政府的工作重點就是整頓省裡的經濟秩序，清理各行各業的企業資格和重新驗證企業的規範經營，正當的企業是不怕的，只有那不正當的企業才會懼怕我們的重新驗證，在這次整頓中如果發現任何人徇私枉法那麼我們是會嚴肅的處理的，希望大家要嚴格的要求自己系統內的工作人員，不要以身試法，更不要搞小集團的官官相護，永遠不要忘記在我們的身後有無數雙人民的眼睛在看著我們。」省長彭加民這個時候也嚴肅的說道。

    這次辦公會議以後湖南省展開了大規模的行業整頓工作，那些貪官的既得利益者紛紛落馬，人民無不拍手稱快。可是那些小偷的問題始終沒有解決，市局成立了反扒分局，各個鬧市區的派出所都成立了反扒中隊，可是收效並不理想，揪其原因是這些小偷小摸的人被抓以後只能關他們幾個月，最多也就是幾年，他們在監獄裡不僅不能正確的得到改造，反而相互切磋技藝，出來後變本加厲的更加肆無忌憚的進行扒竊活動，許多被抓的都是二進宮或者三進宮的人，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進局子。怎麼處理這些輕微犯罪成為公安局的一個頭疼的問題。司徒晟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問題，原來他以為小偷小摸是社會不均造成的，他甚至認為可以通過學習和改造使這些人重新走回正路，可是事實上在小偷裡不單單是一些因為生活問題而行竊的人，還有一些人根本就是天生就有盜竊的心理問題，你說他們好逸惡勞吧，可是他們練起盜竊的手段時是不辭辛苦的，甚至有些是常人所不能忍耐的。可是這樣一些人就是喜歡從事這樣的冒險行為，還授徒傳藝，有些青少年很快就沉迷在盜竊的樂趣中，並不是因為生活拮据去行竊的。

    藍瓊最後還是在年底的時候把司徒晟調回了中央，彭加民擔任了湖南省委書記。司徒晟回到北京以後還是擔任常務副總理的工作，藍瓊本來打算安排他繼續具體抓除三害和實施全民福利的工作，可是突然出現的情況又改變了司徒晟的位置。司徒晟這兩年在下面工作也算是成績斐然，印度現在成為共和國一個富庶的地區，良好的地理氣候使那裡很快就成為重要的產糧地區，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提高。湖南在他的治理下也成為一個生機勃勃的發達省份，他走的時候湖南的各界還倣傚古代民眾給他送了萬民傘，弄的司徒晟狼狽不堪。這一回到北京，藍瓊就把他找了去。

    到了中南海，司徒晟看到在藍瓊那裡還有總理曲廣善，他笑了笑跟總理打招呼。

    「等你半天了，你先坐吧。我看完這一頁就得。」藍瓊在看文件，對司徒晟點了一下頭。

    不一會藍瓊就把文件放下了，「本來讓你回來是繼續抓全民福利的工作的，還有那除三害的事情，可是這個世界並不安寧，西邊現在鬧的是越來越凶，李強抓軍事可以，但是政治上就比較弱智了，現在同阿拉伯共和國關係弄的很僵，中央即懂軍事又懂政治的恐怕也只有你了，我想你還得去一趟中東，要不，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安全區可能就會泡湯了。」

    「是啊，我們通向非洲的道路還沒有完全打開，這對於我們今後的發展是不利的，我也同意主席的意見，國內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讓你先去中東處理那裡的問題，那些阿拉伯人還是聽你的。」曲廣善也跟著說。

    司徒晟沒有想到自己又要去那又熱又干的地方，可是作為一個黨員必須服從組織的安排，他沒有拒絕的念頭，想了一下後就說，「把那裡的資料給我看看吧，我走的時候就預想到阿拉伯不一定打的過薩利姆的，現在是不是很危機了？」

    「薩利姆已經吞併了科威特，李強要求出兵徹底消滅薩利姆，可是我們權衡了一下還是吃不準到底是不是應該出兵，所以要你去瞭解一下情況。」曲廣善說。

    「哦，你出去以前把婚事辦了吧，這何平是個家庭型的女人，你父母很滿意，我看你也就不要推三阻四的了，雖然時興自由戀愛，可是你沒有那個時間，就這麼定了。」藍瓊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司徒晟的私事。



        第十八章 一樣悲歡逐逝波


    第一節

    司徒晟在大姐的「逼迫」下，以現代發展的速度把婚禮給辦了。總算是與何平又組成了新的家庭，由於司徒晟的父母年事已高就沒有過來，老爺子只是打了個電話祝福這一對新人，婚禮在中央機關內部小範圍裡熱火了一會，也就是舉行了簡單的議事，然後大伙喝一頓，幾個年紀大的祝福一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婚禮第二天小兩口，不，應該是中兩口，就坐飛機趕到深圳看望司徒的父母了，老司徒沒啥說的，還是去海邊釣他的魚，而司徒晟的媽媽可就不得了啦，那個高興就別提了，把在香港的親戚全都叫了過來，好傢伙，這頓品頭論足，折騰的何平就差跟司徒晟急了。好在何平很會哄孩子，司徒晟和溫華的兒子被她「哄」的開心死了，最後還是這小子保護了自己這個後媽。在深圳住了幾天以後，他們又一起去了江南何平的老家，看望何平的父母，何平的父母要比老司徒年輕的多了，由於司徒的身份，中央有紀律，他們不能到老人居住的小鎮上的祖屋裡去住上幾天，只好把老人接到省會的賓館裡，反正是這樣的過場總是要走一走的。何平跟溫華不一樣，是個不愛多言但心裡有主意的女人，在不長的時間裡就用潛移默化的水磨功夫把司徒晟收拾的服服帖帖，反正現在司徒晟的工資是不可能自己去領了，吃什麼穿什麼自己也是當不了家了。

    也就是在司徒晟度蜜月的時候，阿拉伯共和國多次照會中國政府，要求中國政府盡快的確定針對薩利姆的政策，最後的照會口氣頗有些「哀的美敦書」的味道，那意思是如果中國不能在中東的問題上給予阿拉伯共和國有力的支持，那麼他們要向西方國家尋求新的幫助。為這，藍瓊不得不給司徒晟打電話，「小晟啊，你忙活完了這一出後也該去中東上任了吧？這回是作為中東地區工作委員會書記去，你可以全權主持那裡的工作，由於阿拉伯國內形式比較危險，我們幾個常委商量了一下，辦公地點暫時先設立在土耳其的安卡拉，那裡相對安全一些，我看你盡快的動身吧。」

    軍令如山倒，司徒晟匆匆的結束了自己的蜜月，他帶著何平剛一到土耳其，李強就找了來了。

    「司徒書記，你可來了，我們盼你啊！現在這裡的形式十分的嚴峻，阿拉伯共和國看來是要我們扶一把了，他們在跟薩利姆的戰鬥中是屢戰屢敗啊。」

    司徒晟笑了笑，看著這個介於叔叔和大哥輩的高級將領，白髮蒼蒼的李強明顯的衰老了，司徒晟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他，這麼大年紀了還在這邊遠的地方工作，難道年輕的將領接不了手嗎？還是自己走的時候沒有交好班？他定了定神問道，

    「從軍事的角度看你認為是什麼原因造成阿拉伯的軍事失利？」

    「阿拉伯的軍隊現在是夾生的，一方面他們在正規化方面不足，打正規戰爭還欠火候，另一方面他們打游擊戰和運動戰也不行，部隊訓練上過不了關，軍隊內沒有一個主心骨，這樣的部隊根本就打不了仗，咱們就是支援再多也是白搭，搞表演搞演習都是花架子，做給外人看的，在科威特，一個師硬是讓薩利姆的游擊隊攆的到處跑，現在薩利姆是用繳獲我們的武器在跟阿拉伯軍隊干，再這樣下去我們不成了他的運輸大隊長了？」李強忿忿的說。

    「那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還好吧？難道他對這個現象不清楚嗎？」

    「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面對這樣的局面他還在那裡宣揚真主的力量。」李強不屑的說道。

    就這一句話，司徒晟就知道李強的問題了，他對政治實在是太不敏感了，他沒有再去問李強什麼問題了，在委員會召開的第一次會議上，他簡單的佈置了工作，

    「李強同志負責軍事工作，現在就開始計劃對伊拉克的軍事打擊，各個部隊也要開始一系列的軍事訓練和演習；政治談判等工作由我來負責，從團中央調來工作的王其力同志負責宣傳工作，會議結束以後，立即召開記者招待會，把我們這個工作委員會介紹給這裡的媒體，同時也對阿拉伯共和國有個交代。」

    司徒晟重返中東在世界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有人歡喜有人憂，阿拉伯共和國主席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立即向司徒晟發來了邀請電，希望司徒晟能夠去開羅會談，電文中說「如果司徒晟先生不方便，那麼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主席願意屈就來安卡拉麵晤司徒晟先生」，這封電文說明了阿拉伯共和國對現在中東局勢的憂慮。

    在答覆阿拉伯共和國的邀請前，司徒晟找來了幾個軍事幹部向他們瞭解這裡的局勢實際情況。

    中東軍區的參謀長邢佩軍開始匯報這裡的軍事態勢，

    「自從西方勢力從中東退了出去以後，在中東地區已經沒有了西方的軍隊，但是，西方的勢力一天也沒有從這裡撤出，他們從公開的干預轉變成為隱性的干預，主要是通過國際財團的出面對這裡的一些不同政見組織給予支持，其中最大的就是北非的提格雷人民族解放陣線和伊拉克的薩利姆軍閥集團，現在這兩個集團勾結起來連手對阿拉伯共和國進行邊境騷擾和蠶食，北邊的薩利姆十分的囂張，對於我們的警告完全不在乎，他們在靠近沙特的邊境合圍消滅了阿拉伯共和國的第十三師，現在阿拉伯共和國的軍隊與對方對抗幾乎一觸即潰，要不是我們做出了要襲擊他們後翼的態勢，他們很有可能會乘勝進擊，現在形式十分的緊急，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薩利姆的部隊大約有80多萬人，而我們在中東的駐軍只有2個集團軍和一些地方武警部隊，海空力量對付薩利姆沒有問題，但是要受到歐洲的牽制，我們的顧慮是一旦我們向伊拉克出兵，那麼我們後面就會全面暴露給歐盟，萬一對方乘虛而入則會使我們腹背受敵，那樣就是一場比較麻煩的會隨時擴大的局部戰爭了。」

    其他幾個軍官也都大致的向司徒晟介紹了各部的情況，司徒晟在聽完他們的話以後說，

    「中東的問題骨子裡是一個多民族權益爭端的政治問題，但是直接反映出來的卻是一個軍事問題，我們原來指望這些發生爭端的民族可以通過和平或者政治的磨合最後走到一起來，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我們是一相情願，這就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課題，我們雖然在中東有立足點和一塊飛地，但是，通往非洲的大門還遠沒有打開，而在今後幾十年的發展中我們是一定要向非洲發展的，這是我們國家的既定方針，也是為我們國家人民今後福祉的百年大計，我在前幾年在這裡的時候本來想解決他們現在存在的分歧，可是那個時候機會不成熟，從軍事角度講，我們可以很快的征服這裡的土地，但是征服人民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當年的美國在世界上可謂是指東打西所向披靡，但是他們沒有守住一寸土地，為什麼？就是他們太相信自己的武力了。在我們國家的歷史上也出現過這樣的現象，成吉思汗的蒙古鐵蹄可以說踏遍了能夠踏的每一塊土地，可是最後還不是全部失去了？要想征服一個民族必須是在他們民族最需要支援的時候去幫助他們，然後用我們的文化去同化他們，我們在歷史上同化了北方大部分的少數民族，現在仍然在同化新加入的民族，那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裡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做完，也許把我們的文化傳播到這裡可能要經過幾代人，也許我們看不到這樣的結果，但是我們現在就必須去做。現在形式雖然不是很理想，但是，我們要看到科技的差距是不能用人數來衡量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大開殺戒，真的是需要去消滅那麼多人嗎？因此我們要動點腦子，我看我們可以想點對方想不到的辦法。」

    經過司徒晟這麼一說，將軍們已經繃的很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了，大伙也不是那麼嚴肅了。幾個將軍都是在最近幾年升上來的，原來都是在部隊擔任師團職的幹部，有些是在司徒晟的指揮下打過仗，有些則是從國內調過來的，對於司徒晟的古怪精靈的戰法早有耳聞，今日司徒這樣一說果不其然。

    「我們在伊拉克邊境現在安排的是哪個部隊？」司徒晟突然問道。

    「21軍64師在那裡駐防。」　邢佩軍準確的回答。

    「他們的師長是誰？」司徒晟又問道。

    「是最近從國防大學畢業的范傑，原來在16軍擔任特種兵大隊長，經過國防大學深造後調21軍64師任師長，這個人鬼點子多，是個好手，就是剛上任，指揮經驗可能還欠缺。」李強說。

    「好，把他叫來，我想跟他談談。」司徒晟這樣說。

    當天晚上，范傑就奉命來到了司徒晟的辦公室，「報告首長，21軍64師師長范傑奉命來到。」說罷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來，來！坐，突然把你叫來讓你跑了這麼遠的路，實在是對不起你啊。」司徒晟熱情的招呼著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范傑。

    新來的警衛員陸平心立即給范傑倒上了一杯熱茶。

    「小陸，你怎麼調到這裡來了？」范傑奇怪的說。

    原來這個陸平心是范傑當特種兵大隊長的時候招的新兵，由於這小子身體條件特別好，是少數幾個直接從新兵裡進特種兵大隊的優秀戰士，范傑後來去國防大學上學的時候，陸平心已經是班長了，那個時候范傑就特別喜歡這個機靈的戰士，沒想到在工作委員會書記這裡看到了這個熟人。

    「范師長，我也是剛剛調過來，是軍委直接下的調令，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還是爺爺給我寫信告訴我是張爺爺親自下的令。其實我還是想到基層部隊去，可是給爺爺一通罵，只好過來了。」陸平心小聲的跟范傑嘀咕著。

    「你爺爺？他是幹什麼的？那個張爺爺怎麼有那麼大的權利啊？」范傑奇怪的看著陸平心。

    「你們少嘀咕了，他爺爺就是前總長軍委副主席陸海軒嗎，按輩分他還得叫我叔叔哪！」司徒晟這個時候童心大起，和陸平心開起了玩笑。

    司徒晟的話弄得陸平心一個大紅臉，連忙溜了出去，范傑早就知道司徒晟是有很深的背景的，但是沒有想到跟這些兵的關係都這麼深，事情明擺著的，司徒晟原來的警衛員張亮已經在湖南從政去了，按照司徒晟的想法根本就不需要給自己配什麼警衛員，可是中央不放心，一般的人很難承擔這樣的重任，張建國只好在這些將軍的後輩裡面打主意，偶爾的一次視察發現了陸平心，覺得小伙子不錯，一打聽原來是自己的老戰友陸海軒的孫子，於是二話不說立即調這小子進了中央警衛局深造，然後就把他給派到司徒晟的身邊了。開始這陸平心還有些不安心工作，後來還是找到陸海軒，讓這個赫赫有名的爺爺把孫子教訓了一頓才算是安心工作了。

    「首長，您找我來有什麼指示？」范傑是個急性子，喝了口水就問。

    「不要這麼稱呼我，彆扭，咱們年紀相當，你就不要首長、首長的叫了。直接叫我司徒就好了。」司徒晟和藹的說道。

    范傑這個時候才明白部隊流傳的「司徒首長沒有架子」不是虛的。

    「找你來不過是想瞭解一下邊境的情況，另外，我想問問你的部隊裡有多少少數民族戰士，特別是中東地區的戰士。」司徒晟隨便的說道。

    「邊境上現在比較緊張，薩利姆的士兵經常對我們挑釁，弄的我們很煩，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們好像知道我們不許還擊的紀律，故意向我們戰士的頭上開槍，然後就躲起來，有時還把一些死耗子死貓等小動物的屍體扔過來。我真的希望上級下命令讓我們好好的教訓一下那些兔崽子。」范傑開始隨便的說了起來。

    「范傑啊，我是這樣想的，當年我們國家還在發展階段的時候國力和軍力都很弱，但是我們在歷次的邊境戰爭中和局部戰爭中都取得了勝利，進入20世紀末的時候，我們重點發展了非對稱戰法的研究，我想你在國防大學的時候一定接觸過，那麼現在我們對面的那個薩利姆是不是也在搞非對稱啊？如果他搞，我們能不能也搞？」司徒晟坐下來跟范傑嘮上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用大錘砸蒼蠅？」范傑一時沒有明白司徒晟的意思。

    「不，不，我的意思不是用大錘，是用繡花針去扎對方的眼睛和命門。」司徒晟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由於現代科技的發展使現代戰爭依賴民眾的因素越來越小，所謂人民戰爭只是一種在民族危亡時期的概念，當戰鬥被分割成一個個小塊的時候，主要靠的是迅速的出擊和完整周密的攻擊來達到目的，攻擊完畢以後可以利用現代交通工具迅速撤離，所以說現代戰爭的發展在非對稱上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你說的意思是用小部隊突襲對方的重要部位？這很容易啊。我想我們的部隊都是可以做到的。」范傑是特種兵出身，對於這樣的突襲是很有心得的。

    「如果說我們只是用這個方法單獨的去進行局部的小範圍的攻擊，對於整個戰局的影響是有限的，我想，我們能不能把規模弄的大一些，也就是說，我們利用自己先進的科技力量，在整個戰線上都進行這種反非對稱的戰鬥，在各個方向對對方實施壓力，然後策劃一個穩妥計劃，向對方的核心部位發起攻擊，這樣我們就可以用較少的兵力來擊潰看似龐大的但技術含量低的對手，不過在這所有的策劃中最重要的基礎就是情報的準確，有了準確的情報，我們的出擊才會有目標，打擊才會有效果。你是特種兵專家，這個課題你來研究一下如何？」司徒晟這個時候才把自己對范傑的期望說了出來。

    范傑一楞，原來司徒晟是想利用現有的兵力來解決伊拉克的問題，當年美國在伊拉克打的也是局部非對稱的特種戰爭，可是他們在伊拉克的駐兵也是十幾萬，現在我們部隊的兵力實在是有限，完全靠這裡的兵力能夠解決嗎？他在腦海裡開始了推演，經過一陣思考，他感到司徒書記好像把自己帶到了一個新的思維領域。一個戰爭學術的新天地。

    第二節

    「這的確是個新的想法，在這裡要實現它首先要有幾個條件，第一，要有強大的特種兵部隊，這個我們自己可以解決。第二，要有一定數量的本地人士兵充當臨時偵察的耳目，這個也能解決。第三，準確的對方部署和行蹤的情報，這個問題比較大，靠我們自己是做不到的。第四，特殊的裝備，我們可能要在摸索中才能準確的知道我們將要使用什麼樣的裝備。第五，周密的特種戰爭的計劃，相互呼應的行動方案，這要靠較高一層的軍事會議討論決定。還有，我們在挑選士兵的時候，應該側重心理素質的測驗，長期面臨敵眾我寡的局面對心理的壓力是很大的，沒有健康的心理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的。不過完全脫離當地群眾的小分隊軍事行動似乎也是兵家大忌，特別是我們國家的戰爭理論是十分強調這樣的條件的。我有些擔心這樣的做法背離了聯繫群眾的原則。」范傑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他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

    「你說的不錯，在伊拉克，我們的群眾基礎是很薄弱，甚至可以說沒有，但是，伊拉克是個多民族多教派的地區，在這裡，很難說誰擁有群眾的擁護，人民也習慣了強權統治，誰的拳頭硬就順從誰，這是長期戰爭造成的結果。薩利姆也未見得就獲得了人民群眾的支持，在雙方都得不到群眾支持的情況下，難道我們的小部隊還是弱勢嗎？而且，我們還可以大力宣傳，引導群眾走向我們這一邊，記得小的時候父親讓我看的一本描寫共和國成立前剿匪的小說《林海雪原》，在那裡裡面我們的小分隊進入匪區的時候也是沒有群眾的，可是他們創造了條件，使群眾迅速的擁護了小分隊。我們去到那裡，從政治的目的來講是要解放那裡的人民，結束戰爭，從軍事行動的目的來講是用最小的犧牲去獲得最大的戰果，這個目的同樣也是針對對方的，只要能夠迅速的結束戰爭，那麼對方的士兵的傷亡也會降低。從技術角度講，我們現在已經具備了向某個地點發動快速攻擊和快速撤離的能力，那麼我們用這樣的不對稱戰法需要多少兵力？對方能用什麼樣的戰法來回應我們？這些就是你要去研究和實驗的。」司徒晟娓娓的把自己的想法勾畫了出來。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在司徒晟到達的第三天就盛專機從開羅飛到了安卡拉，由於是國家元首的級別，就是司徒晟不想去機場接都不行，何況他們私交還不錯，所以儘管司徒晟忙的腳丫子冒煙，還是去機場接他了。

    「歡迎您我親愛的老朋友！」司徒晟熱情的迎了上去。

    剛下飛機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由於坐飛機的疲勞有些萎靡，當看到神采奕奕的司徒晟也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的立即精神振作起來，他誇張的把雙手高高的張開，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真主保佑你這樣好人」的話。然後熱烈的跟司徒晟擁抱。身上的檀香味道嗆的司徒晟直想打噴嚏！

    很快，中國與阿拉伯共和國的聯合公報就見報了，在公報中，中國承諾對中東的穩定給予一定的保證，公報中重申了中國對阿拉伯共和國的支持和援助，公報對薩利姆佔領阿拉伯共和國的科威特省表示譴責，同時敦促薩利姆撤出佔領區，否則將承擔由此引起的一切後果。中阿聯合公報可以說是對薩利姆的一個警告，如果薩利姆稍微有一點外交常識，如果薩利姆稍微能夠冷靜一點，那麼他也許就不會為自己的愚蠢搞到最後那麼悲慘的下場。

    聯合公報發表以後，阿拉伯世界是一片歡騰，他們好像是看到救世主來了，可是薩利姆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中國要想啃他這塊骨頭起碼也要集中3個以上的集團軍，空中和海上力量也要牽制一大批，那麼，他就可以以此要挾西方國家對他的成績買單了，因為他答應要使中國把防禦或者進攻的重點吸引到伊拉克，這樣就把中國在中東的後背暴露給了西方國家，而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國家的危亡還是興旺，他要的就是錢，在南美他早就給自己留了後路，這也是隆美爾答應他的條件。所以在中阿聯合公報發表以後，這個狂人竟然又開始了對原沙特阿拉伯邊境的蠶食。

    藍瓊以為司徒晟去了以後，中阿聯合公報的發表可以遏止薩利姆對中東和平的威脅，沒想到這個傢伙反而變本加厲，這也是中國外交部和幕後智囊團所沒有想到的，司徒晟在中央的緊急召喚下回到北京參加政治局會議。

    在會議上，以牛華西為代表的一派堅持給予伊拉克毀滅性的打擊，牛華西說，

    「我們的國力現在可以應付這樣一場局部的小範圍戰爭，為什麼我們不去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薩利姆？難道要等他在西方的支持下把我們在中東的佈局全部搞亂才動手嗎？」

    苟偉也審慎的支持牛華西的意見，他說，「我不是很懂軍事，但是我認為華西同志的話有道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些長期搞武裝活動的流浪分子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好對付，與其跟他們搞外交鬥爭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個一了百了。」

    「你們說的都對，可是要進行這樣的軍事活動你們知道要準備多長時間嗎？你們計算過需要多少兵力才能解決那裡的薩利姆的80萬軍隊？」張建國對牛華西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做法早就不滿意，他深深的知道國家用兵要慎而又慎，特別是要在中東那裡用兵更是要萬分的謹慎。

    「我們在那裡不是駐紮著很多的部隊嗎？難道我們連這麼個小鄰居都搞不定？我看你們還是厭戰怕戰！要知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軍人，就是要在國家需要的時候勇敢的衝上去。」牛華西還在那裡牛烘烘的鼓噪。

    張建國搖了搖頭，心裡說「跟外行說行話簡直是一種受罪」。

    司徒晟見牛華西等人在出兵的問題上反覆的說外行話，弄的張建國在會議上不好回答就接過話茬，「伊拉克的問題我們要看到那不過是西方國家給我們埋在那裡的一個定時炸彈。我們從另一個角度看，薩利姆是什葉派的教徒，面對遜尼派教徒眾多的科威特、沙特，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管轄和統治，如果說他的野心是重新統治阿拉伯世界，那麼他的威望和能力就更要打問號，在這些不毛之地他反覆的動腦筋是為了什麼？那裡除了還有一點殘存的石油外幾乎沒有什麼資源了，這是值得我們想的問題。我個人覺得這是西方國家對我們進行遏制的一環，西方國家雖然在前幾年被我們打趴下了，可是他們的文化會讓他們不服氣，必然會利用各種機會對我們進行遏制，如果我們動用在中東的部隊大規模的對薩利姆集團進行打擊，那麼我們的後背就會暴露給歐盟，他們從後面對我們進行打擊就不會手軟，如果我們從國內集結部隊去中東，那麼就不是一個短時間的問題，更不是一個簡單的局部戰爭問題，也會授人口實，歐盟完全可以指責我們是對其陳兵威脅，民眾的輿論也會跟著發生變化，這對我們的外交是不利的，更是與我們和平崛起的國策背道而馳，對我們剛剛積累起來的經濟發展也是有所負擔，我們沒有必要的理由去為阿拉伯的安定勞民傷財，所以，這樣做也是不行的，我們必須把衝突的規模控制在最小，把耗用的經費控制在最少。因此，我提議我們用反不對稱戰法去對付薩利姆，以我們在中東的各個基地為依托，分批次有計劃的對薩利姆的重要據點進行短促的突擊打擊，扶持當地人的分離自治，同時，我們要對薩利姆的物質渠道進行徹底的封鎖，對提供軍事裝備的客商給予堅決的打擊，這樣的鬥爭時間可能需要的長一些，但是對國際局勢的影響會很小，對整個中東的佈局也不會有什麼變化，而薩利姆則陷在我們無處不在的攻擊中，惶惶不可終日。」

    「你能不能把反不對稱戰法解釋一下？大家似乎都不是很明白這個新的概念。」藍瓊說道。

    「簡單的說就是薩利姆針對我們的部隊使用的是不對稱戰爭的方式，他們沒有空軍也沒有海軍，有的就是化兵為民的游擊戰，他們對阿拉伯軍隊的戰鬥就是這樣，而我們要是用大部隊對其攻擊往往是徒勞無功，那麼我們也要用小股的部隊，對他們進行更隱蔽的更有效的打擊。」張建國接過話茬解釋道。

    「也就是說用這樣的小部隊可以使我們不必動用國內的大部隊，也不會讓我們的經濟受到大的衝擊。」總理曲廣善說。

    「基本上是這個意思。」司徒晟點頭說道。

    「既然不需要國內做什麼，那麼我們在這裡再討論這個問題不是沒有必要了嗎？既然司徒同志可以單獨在那裡解決問題，我看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他盡快的回到那裡早點把事情解決，希望司徒同志勾勒出來的能夠成為真實，不要讓國內的父老鄉親失望。」牛華西根本就不相信這個計劃能夠實現，於是冷嘲熱諷的說開了。

    看到牛華西的態度，藍瓊深深感到這個人實在是沒有一點人情味，這樣對待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將領豈能不讓人寒心？如果國家交給這樣的人後果真的是不敢設想。

    會議又討論了其他事項，結束後，軍委專門召開了配合中東軍區行動的後勤和裝備的供給方案，有張建國坐鎮國內，司徒晟根本就不在乎牛華西的胡言亂語，他在會後的二小時就乘專機飛回安卡拉了。

    響鼓不用重錘，自從跟司徒晟談過話以後，范傑就開始了策劃。他是個會動腦子的軍官，也是搞特種戰爭的高手，整個伊拉克薩利姆的戰略防禦縱深不過500多公里，那麼，首先從外圍對其關鍵的「穴點」進行特種兵打擊是完全可以實現的，也是有效的。范傑立即回到部隊很快就拿出了具體的作戰方案，方案又經過軍區高級軍事會議研究後給予補充和改進，於是，針對薩利姆的反不對稱戰鬥打響了。

    首先，范傑把自己手中的兵力細分成一個個不超過50人的小分隊，主要配備輕型裝甲車，武裝直升飛機，單人飛行器，和一些常規的武器，當然各種電子裝備是少不了的。對於戰鬥要求的原則就一個字「快！」他要求部隊不管達到或者沒有達到目的，都必須按照計劃的規定撤回基地，不得在當地跟對方糾纏，一旦被粘上，後面的解救就十分的麻煩，對方手中也就有了一張制約我們的王牌，因此，在范傑看來，打擊的效果是給對方心靈上的震撼而不是具體要消滅多少敵人。

    在第一次嘗試性的攻擊中，范傑親自指揮的一支小分隊僅僅以12分鐘就搗毀了邊境重鎮摩蘇爾的一個革命衛隊的師級指揮所，生擒對方第5聖戰師的師長，自己這方僅僅有一名戰士受輕傷。戰鬥結束以後，隊員乘坐直升飛機迅速的撤離，駐紮在邊境上的第五聖戰師立即亂成了一鍋粥了。當范傑押著俘虜到指揮部請功的時候，被司徒晟叫到辦公室裡狠狠的給臭罵了一頓。

    「你是不是覺得你當一個基層指揮官更合適啊？一個這麼小的行動，你居然跑到第一線去過癮！難道你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嗎？你給我說說你的崗位在什麼地方？說說你應該做什麼？如果你覺得你應該這樣，那麼好！我立即任命你為這個小隊的指揮官。你簡直是給我們這裡的軍官樹立了一個機器惡劣的榜樣。對此，你們的軍長要負責，你的政委也要負責！」

    司徒晟從來沒有這樣劈頭蓋臉的訓斥人，可這次他是真的氣壞了！辦公室裡21軍的軍長邢佩軍和其他軍官都被司徒晟這樣的暴跳如雷給鎮住了。

    「我們的開國領袖毛主席早就說過，『沒有紀律的部隊是不能打勝仗的軍隊』，現在我要重申紀律，任何指揮人員擅自脫離指揮崗位都將受到嚴厲的懲處，這次也不例外！我建議委員會給予這次出動的小分隊記大功一次，對擅離職守的師長范傑記大過一次。21軍軍長和政委以及64師師政委分別給予行政警告、小過的處分。」司徒晟最後嚴厲的看了這些軍官一眼就出去看審訊的記錄了。

    受了處分的范傑並沒有不高興，他出去的時候就是讓警衛員把師政委騙到了下麵團裡去檢查工作，自己在最後一刻才等上裝甲車的。整個計劃是他親自策劃的，他不指揮心裡不甘啊。

    回到部隊的范傑被戰士們高興的抬了起來，師政委佟華儘管也受了處分，但是對於自己這個搭檔是瞭解的，也就沒有說什麼，反正部隊打了勝仗什麼都好說。

    薩利姆的聖戰第五師是他起家的隊伍之一，師長是他的表弟拉吉姆，當拉吉姆被俘虜以後，他還以為中國的大規模打擊會開始了，於是立即命令第五師立即後撤，放棄摩蘇爾的陣地，在摩蘇爾本來他就是象徵性的守一守，他的勢力是集中在巴格達到阿巴丹一線，北方由於庫爾德人的自治，邊境早就有名無實了。中國僅僅是摩蘇爾動了這麼一下，狡猾的薩利姆立即從沙特和科威特的境內撤退了，當然他們撤退的時候又是實行老一套的三光政策，弄的沙特和科威特到處狼煙四起。按照薩利姆的想法，他必須收攏部隊，準備跟虎視眈眈的中國軍隊硬拚上一場，儘管自己的部隊裝備落後，但是，人數上他是佔有絕對優勢的，而中國現在的空軍和海軍都還沒有在自己的周圍部署，時間還有，他想利用現有的時間盡快的把部隊融化在平民中去，等中國軍隊到來以後讓對方無法找到自己的主力，而自己也會秘密的潛伏下去，他可不能向自己的前輩侯賽因.薩達姆那樣愚蠢的躲在那麼簡陋的地窖裡去苟延殘喘，他要建立真正的地下反抗組織，有西方的資金，在伊拉克有什麼樣的人不可以收買？

    而中國軍隊並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既然薩利姆已經從佔領的阿拉伯領土上撤兵了，那麼從理論上說對阿拉伯共和國的承諾義務已經實現了，中國已經不需要再對薩利姆動武，可是薩利姆的實力還在，如果不把這個薩利姆徹底的消滅掉，那麼在中東的這個定時炸彈還是會隨時威脅到中東的安全，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深知這個威脅的存在，擔心中國會就此罷手，於是又秘密的來到安卡拉遊說司徒晟。

    第三節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來到安卡拉，根本不在乎外交禮節的簡陋，逕直找到司徒晟，他焦急的對司徒晟說，

    「我親愛的朋友，你們不能就這樣罷手了啊！要知道，那個薩利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要你們一撒手他們就會捲土重來，而我們還對付不了這個無賴，真主會保佑你們獲得勝利的。」

    看著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手舞足蹈的在那裡焦急的樣子司徒晟微笑著請他坐下，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主席，歡迎您的來訪，您儘管放心，我們會有我們的計劃的，不過你們的軍隊也應該加強訓練，不能老是依靠我們啊，畢竟這是你們自己的土地，你們的南方還有麻煩，難道也要我們去給你們打發嗎？」

    「我知道我們現在是面臨著南北兩個方向的威脅，也知道這種威脅其實是來自西方國家的支持，但是您是知道的親愛的司徒先生，我們的國家建立不久，各種建設還在進行中，不要說國力達不到與西方國家抗衡的地步，就是民心也不是很穩定的，阿拉伯人的秉性您也是知道的，要改造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達到效果的啊。」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看著笑瞇瞇的司徒晟突然把話鋒一轉，「如果在中東這樣拖下去，就我個人來講是很難再控制下去，西方國家的目標還是要在這裡攜取資源，同時打通前往非洲的道路，這些我想你們也是清楚的，而你們的目的跟他們也是一樣的，這個我們大家都不宣自明。幾年前他們在這裡的努力被貴國挫敗了，於是他們為了阻止你們前進的勢頭才在我們的南方搞名堂，真正要擔心這裡變顏色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這個利害關係您比我清楚，要不，貴國也不會把您這麼個在國內炙手可熱的人物再次派到這裡來了，我坦率的說，如果貴國不能幫助我們把這裡的問題解決，那麼我們也有權利尋求新的合作夥伴。」

    司徒晟早就料到這個阿拉伯的精神領袖會這麼說，他不想像自己的前輩那樣去喋喋不休的去表述中國支援了他們多少億，為他們犧牲了多少人，然後去罵對方的背信棄義或者是無恥下流，政治這玩意本身就是骯髒的，沒有什麼信義可講的，中國人現在已經打到了地中海，根本就不怕任何威脅，不過是希望能夠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而已。而夾在東西方兩大集團裡的阿拉伯人，如果不利用這樣的競爭來獲得最大的利益那才奇怪哪。對於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說法司徒晟可以說根本就不在乎，也不覺得對方無恥，反而司徒晟倒認為對方這個時候說出來似乎早了點，他在等對方拋出的新的條件。

    「您可以尋找自己的信念和夥伴，我們國家的政策一貫是不干涉別國內政，對於我國在中東的利益我們自然會有我們自己的辦法來保護，這也是我們的國策。您有什麼新的建議儘管說，反正我們這又不是正式的會談，沒有記錄的。」司徒晟安詳的看著阿卜杜拉.穆罕默德。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沉吟了一會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是這樣想的，雖然伊拉克在歷史上是阿拉伯人世居的地方，在那裡也有聞名世界的兩河文明，但是，這裡經過這麼多年的戰亂，其國家已經是支離破碎，大多數阿拉伯人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回到了我們的國家，那麼，貴國是否可以考慮在這裡進行托管，我們同意你們托管伊拉克剩餘的國土，起碼這樣可以避免伊拉克落入西方國家的勢力範圍或者被伊朗吞併，我們想過，也只有貴國有這樣的能力去治理這個地方，這樣，貴國在中東的飛地也就能夠同整體連成一片了。」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話說出來以後司徒晟並不吃驚，這種說法其實在司徒晟的腦海裡不只一次的出現過，但是他想的還不是僅僅伊拉克這一個點，畢竟在前往非洲的道路上還有很多阻礙，中國向外發展的根基是同化異族或者說包容異族，並在民族之間的大通婚上採取開明的態度，從古至今沒有異族不得通婚的法律，這應該說是中華民族的一種寬容，但是，中東阿拉伯民族的文化與中華文明的差異太大，而且這裡的民風跟中國的民風差異也太大，要消化這樣的民族沒有幾百年恐怕是做不到的，而且在幾百年裡中華民族要始終強盛才能做到，怎麼保證中華民族的長久強盛是個難題。

    「您覺得我們的建議如何？」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看司徒晟久久沒有出聲還以為他的提議打動了司徒晟，讓司徒晟在心裡掂量。

    「您的意思我會轉達給我國領導人的，我個人看法是這伊拉克的問題是應該解決了，能夠得到你們的理解我們感到高興。」司徒晟說起了外交辭令。

    得到了司徒晟的暗示，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也明白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於是他心安理得的回到開羅去幹他應該幹的事情去了。

    彷彿是應承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話以後，中國軍隊不斷的使用特種戰法給予對方嚴重的打擊，儘管薩利姆的軍隊早就縮了回去，可是范傑指揮的特種部隊並沒有放過他，小部隊的不斷出擊使薩利姆如坐針氈，從行動速度上來講，薩利姆的部隊是無法與中國軍隊比擬的，范傑的小部隊往往是來無影，去無蹤，總是在對方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他們認為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使薩利姆的核心人員不斷的受到打擊。在整個新年的期間裡，薩利姆共損失了高級軍官23名，被摧毀的指揮中心和師以上指揮所有30多個，這樣的戰法極大的震撼了對方的士氣，使小股敵人甚至不敢單獨出來活動。

    司徒晟還指示情報部門使用人類最原始的收買方式去收買當地的農民和伊拉克土著人，讓這些被收買的人去搜集大量的有關伊拉克薩利姆軍隊的情報，然後根據這些情報策劃對薩利姆的襲擊。

    轉眼就是春天到了，伊拉克的冬天是短暫的，開春以後，到處都是沙塵暴的天氣，在這樣的天氣裡更是有利於我們地面小分隊的突擊，現在，小分隊並不完全以大的目標作為主要攻擊對象，而是將散落在偏遠地區的薩利姆軍隊逐步趕走，在當地建立臨時民主政權，類似我黨早期革命時期的根據地，在根據地裡，我們不僅向當地人提供食品和藥品，而且幫助他們進行了土地改革和農業改革，這樣進一步動搖了薩利姆軍隊的士氣，已經開始有大批的伊拉克軍人開始投向解放區了。薩利姆在困擾和恐懼中好容易等來了西方集團精神領袖隆美爾的特使，他怒氣沖沖的對展轉而來的馮.特裡特先生怒吼著，

    「你們的援助在哪裡？你們的承諾有什麼價值？我的兄弟犧牲了，誰來為他們買單？我的士兵逃跑了，誰來給我補充？」

    戴著金絲眼鏡的馮.特裡特公爵頗有涵養的任憑薩利姆大光其火，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仔細的欣賞著自己修剪的十分得體的指甲。等到薩利姆發完了火才撣了撣自己那昂貴的西服袖子，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始了對話。

    「中國現在根本就派不出像樣的部隊來對付你們，他們的戰線拉的太長，你們在這裡是強大的，在阿拉伯世界裡沒有你的對手。你現在受到的損失主要是你的那些部下實在是太笨了，而且他們也太不專業了，給你們高級武器你們使用不了，給你們物質你們都送給了中國人，我們領袖為這個很生氣，因此，我們決定除了物質上給你們援助以外還要在人員上給你們一些支持，我們已經在歐洲的一些穆斯林裡挑選了一批精英，他們將會在近期抵達這裡，成為你的忠實的部下，他們都是為了聖戰而獻身的人，所以說請你放心，我們是會堅持不懈的支持你的。」

    馮.特裡特先生的話多少讓薩利姆有些開心，對於他來說，有奶就是娘，他只希望能夠從這些支持他的人身上拿更多的錢，獲得更多的利益。

    「有一件事情你自己還是注意，」馮.特裡特嚴肅的看著薩利姆，「中國人現在用的戰術早在20世紀六十年代就由美國人發明了，但是美國人使用的效果並不好，而中國人在你們這裡卻運用的很自如，我們正在研究對付的辦法，在沒有好的辦法前，我們建議你自己要萬分的注意安全，你的那些愛好最好也收斂一點，我們不想在這裡失去你這位朋友。」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會注意的，可是老是憋在窩裡實在是很難受，我會注意的，他們現在並不知道我的行蹤。我現在的行動也沒有什麼規律。請你們盡快的把答應我的黃金存到瑞士銀行，我還是看著那些黃金高興。」薩利姆的厚顏無恥讓馮.特裡特十分的厭惡。

    范傑從反不對稱戰法中嘗到了甜頭，一心一意的想擴大戰果，一個師級單位竟然被他配置了30多個特種兵分隊，而部隊的其他單位都是圍繞著這些特種兵分隊工作的，氣的那些開坦克的裝甲兵直喊著要轉業干特種兵，而那些在空中支援的直升飛機駕駛員居然還有幾個公然違反條令，在空中盤旋看著弟兄們在下面「幹活」，甚至會跟上去用飛機上的機炮「突突」那麼幾下，回來後被范傑一陣死「克」以後才有所收斂。

    這天，司徒晟帶著情報部的李克龍來到64師駐地，范傑高興的歡迎司徒晟視察他的部隊，司徒晟擺擺手，

    「視察就不必了，你的兵不會給你丟臉的，你也別打算在我面前顯擺，我來這裡是有事情跟你商量的。」說著把李克龍拉了過來，「來！咱們談談情況。」

    要說這薩利姆別的愛好都還一般，就是放不過女人，按照阿拉伯民族的習俗，四個老婆早就娶回家了，可是他還是不斷的出去獵艷。阿拉伯的婦女都很保守，沒有給他佔便宜的機會，可是在巴格達也有不少來自東歐的煙花女子或者說是交際花一類的人物，她們到這個戰亂不斷的地方說白了就是撈錢的。說來也奇怪，越是動亂的地方越是娼妓行業發達，在這個保守的國度裡各種肚皮舞廳和土耳其浴室卻是琳琅滿目的到處都是，許多靠發戰爭材而暴富的商人在朝不保夕的環境裡喜歡在那些花街柳巷裡一擲千金，就像舊中國在解放前夕到處是窯子一樣。這坐落在巴格達近郊的巴扎爾兵營附近就有這麼一個夜總會，老闆巴列斯庫是從羅馬尼亞跑出來的一個在逃犯，由於認識薩利姆的一個堂兄，於是藉機在這個兵營附近開設了這麼一個豪華的肚皮舞廳。現在巴格達市區內的肚皮舞廳其實早就演化成為一種變相的賣淫場所，巴列斯庫開設的這個舞廳自然也不例外。巴扎爾兵營是薩利姆的親信近衛軍所駐紮的地方，在這裡的軍人大多是待遇高，敢玩命的浪蕩子弟，本來這些人是橫行市井，消費根本就不會付賬的，可是巴列斯庫由於有薩利姆的堂兄做後台，反而是這個舞廳成為巴格達少有的「高雅」賣淫場所，這個薩利姆的堂兄是薩利姆當年起家的元老，又是創立真主驃騎兵的頭目，在巴格達可謂權傾一時，當然，這樣的保護是不會白白給的，巴列斯庫少不了要孝敬他，而這個巴列斯庫鬼點子也多，硬是把個買賣皮肉生涯的場所弄成了高雅溫馨的懇談場所，當然，高雅的小姐最後也是要犧牲皮肉的。這裡最後逐漸演變成了伊拉克高級軍官和達官貴人最時髦的消遣場所。

    有這樣的好地方好色的薩利姆是不會放過的，更何況是堂兄在做後台老闆，在薩利姆看來，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了。距離舞廳250米就是巴扎爾兵營，那裡駐紮著一萬八千多在伊拉克裝備最精良戰鬥力最高的驃騎兵1師，由於兵營的存在，周圍幾乎沒有什麼民居，空曠曠的沒有任何遮攔物，在舞廳的地下還有一條通道直通兵營。這條通道本來是巴列斯庫和那個薩利姆的堂兄串通好了，要是有人鬧事則立即從通道裡派出憲兵前來彈壓，以確保舞廳的安全。後來薩利姆知道了這個通道以後就認為大可利用，在堂兄的慫恿下，他秘密的從通道裡來到舞廳的雅座包廂裡，然後看上哪個舞孃就拉到包廂的隔間裡去淫亂一番，久而久之這個薩利姆幾乎把這裡的舞孃全部都干了個遍。為了討薩利姆的歡心，這個巴列斯庫冒險回了一趟東歐，花大價錢鼓搗了幾個女大學生來到了巴格達，在薩利姆沒有用之前任誰都不讓碰，單等薩利姆來寵幸了。

    李克龍通過散佈在伊拉克各地的眼線和對這裡長期監聽得到了這個確切的情報，於是他把這個情況寫進了內參，司徒晟敏銳的察覺到這是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於是帶著李克龍來到了范傑的部隊。

    范傑仔細的端詳著舞廳地形的照片，始終沒有找到可以切入的方法，對於巴扎爾兵營他清楚的很，那裡是巴格達防守最嚴的堡壘，兵營裡有可以防禦原子爆炸的地下工事，周圍有各種警戒雷達和感應器，驃騎師一水兒的德國高機動性裝甲車和坦克，配備各種進攻導彈和防空導彈，用長途奔襲的方法根本就無法接近那裡。即便是隱蔽接近了那裡，也沒有辦法安全的撤離，儘管特種兵都是精英，可是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在那麼空曠的地方去用肉體對付鋼鐵的裝甲啊，周圍的地形實在是太不利於特種兵活動了。

    「不好搞，這個巴列斯庫實在是鬼道，竟然把妓院開到了兵營的附近。」范傑喃喃的說。

    「這個薩利姆每個週末都會去那裡尋花問柳，已經有半年多了，很規律，只要我們看到直升飛機在那裡起降，多半就是薩利姆到達了。」李克龍說。

    「那我們不是可以在遠距離用防空導彈擊落他嗎？」范傑抬起眼睛看著李克龍。

    「他不坐飛機，那是個幌子，在飛機去的時候，他不定坐在哪輛吉普車裡溜了進去，直升飛機是給他送飲料和酒水的，即便是我們能夠打也很難在巴格達附近潛伏下來而設立導彈發射場。肩射導彈射程不夠，大型防空導彈必然會被探測到。所以我們原來設想的襲擊方案行不通。」李克龍解釋道。

    「你們是不是把思路再打開一點，我想，我們沒有必要非要把襲擊的場所設定在舞廳裡吧？」司徒晟這個時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四節

    「瞞天過海，聲東擊西，調虎離山，混淆視聽，渾水摸魚等等方式都可以聯合起來用上，我們這次的目標是薩利姆本人，從整個中東的戰略角度來說意義重大，那麼為了這個目標我們什麼手段都可以用上，不要有顧忌。還有就是你們不要把眼光老是看著薩利姆本人的行蹤，也不要硬在他的身上和周圍的保衛身上做文章，你們是不是可以在那個拉皮條的巴列斯庫的身上打打主意？」司徒晟這個時候忽閃著睿智的眼睛看著部下。

    「對啊！」范傑「啪」的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咱們是該在那個巴列斯庫的身上動點腦筋，他不會像薩利姆那麼成天東躲西藏的吧？把他弄到手，控制那個舞廳恐怕就容易多了。」范傑把手中的紅藍鉛筆重重的放在地圖上。

    「嗯！」李克龍沉吟著說「這的確是個新的思路和途徑，看來我們還要進一步去搜集這個巴列斯庫的活動資料。」李克龍也覺得思路打開了不少。

    「我是這麼看的，」司徒晟又說道，「控制住薩利姆不難，只要能夠通過巴列斯庫的舞廳進入密道就基本上可以做到了，可是，你們控制住了薩利姆以後怎麼完整的把他帶出來就是個問題，在舞廳的周圍無論是防空還是地面部隊都不是你們以前所遇到的那樣簡單和有漏洞，直升飛機和裝甲運兵車都無法在短距離短時間內接近那裡，小部隊根本無法全身從那裡撤出來，如果不能撤出來，那麼我們這次的行動就是失敗，即便是把薩利姆打死了，那麼對這裡的政局也沒有好處，對我們是不利的。為了配合這次行動，恐怕你們還要計劃其他的行動以達到調虎離山的目的，幾個計劃之間的相互配合將是這次行動的關鍵。」

    「如果這樣，那麼這個計劃就比較龐大了，恐怕不是我們一個師能完成的。」范傑有些犯難了。

    「其他軍種兵種的配合能力和可能性你不要去管，只管提出要求或者配合的項目，讓他們自己來配合和適應你們，你們只要把攻擊的計劃弄出來就可以了，李克龍的主要任務是把那周圍的地形和巴列斯庫的情報盡快的搞到手，我想在開齋節的時候我們會有機會。」司徒晟最後做了總結發言。

    不到一個星期，范傑就把計劃送到了司徒晟的辦公桌上，司徒晟仔細的看了起來。

    穆斯林每年的齋月是非常講究的，無論是多麼高地位的人，無論是什麼身份的人，都不能在日落之前進食，這樣的習俗千百年來一直被穆斯林嚴格的遵守著，對於穆斯林來說也是習以為常的。根據伊斯蘭的教法，齋戒時間是由破曉前至日落，不同時期的齋戒時間也不相同，根據日出日落的時間來決定，以10月31日為例，便是上午5時05分至下午5時50分，期間穆斯林不可飲食或抽煙，已婚者亦不可行房。通常在天亮前吃一餐「封齋飯」，然後開始「守齋」，並進行每天的「晨禮」，有些穆斯林更會在「晨禮」的前後誦讀《古蘭經》。直至日落時分，才可享用開齋的飯菜。如果在齋月裡犯戒，那麼處罰也會加重。

    作為伊斯蘭國家的領袖人物，都要篤信真主的教誨，都要嚴格遵守教義的指示，薩利姆也是一樣，他在伊拉克也需要用教義來拉攏一部分人為其效勞，否則他就會失去那些信任他的人。薩利姆小的時候是在德國長大的，自己的父母是嚴格戒守齋月的，可是這個薩利姆卻在西方人的快餐店裡大塊□饕，後來父母回到伊拉克的時候他還不願意跟著回來，留戀在西方的生活，直到新納碎分子找到他，給他提供經費並訓練了他以後，才回到伊拉克。在那個軍閥混戰的年月裡，有槍就是草頭王，何況這個薩利姆後台硬，資金雄厚，加上在老家有那麼多親戚跟著起哄，很快就在伊拉克成了氣候。回到伊拉克最不能讓薩利姆習慣的就是這個齋月了，以前，幾乎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藉故跑到國外去訪問，其實就是去解饞，可是當中國在中東收緊了口袋以後，特別是64師開始了反不對稱行動以後，薩利姆基本上不敢再隨便出去了，要想花天酒地尋花問柳也只好到巴列斯庫的舞廳裡去緩解一下了。今年的齋月薩利姆只好在伊拉克「窩著」了。在這個齋月裡，薩利姆儘管經常會感到腸胃和性慾上的飢餓，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克服自己犯戒的心思。他在等待開齋節到來後要好好的去玩樂一場。

    在伊拉克這個篤信伊斯蘭教的國度裡，巴列斯庫小心的避免與穆斯林習俗相衝突的行為，生活規律和嚴謹，外表完全是一付老好人的樣子，就算這樣有時也難免得罪一些權貴，好在他有後台，加上這小子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把柄給對方抓著，在巴格達這一畝三分地裡還是沒有人給他難看。李克龍撒出去的眼線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摸清他的行動規律，原來這小子很少出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舞廳裡待著。巴列斯庫這幾年在伊拉克賺了不少錢，不僅是搞這樣的拉皮條的生意賺錢，他還在暗中走私各種物資，通過在意大利的表親，他向伊拉克走私各種高檔的香煙、美酒、汽車零件、高檔電子產品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每個月都不定期的要跑到意大利的科西加島上去一次，反正現在私人小飛機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他會在希臘換乘自己的私人飛機來到這個島上，跟當地的老大談好價錢和交貨地點，然後就回到巴格達，為了貨物的安全，幾乎每次都是讓後台派出部隊從拉巴丹的海邊把貨物護送回來，除了這個行程以外，巴列斯庫基本上不會離開他自己的那個窩點。

    也是機會來了，從各處情報彙集起來的蛛絲馬跡中李克龍發現了巴列斯庫的這個規律後，立即仔細研究起來。每當伊斯蘭的齋月來到後，市場上各種物資的消耗就少了，可是越是在這個月裡，商家就越是忙著囤積物資，等到了開齋節的時候，各種需求就會大增，特別是開齋節後各種高檔食品和飲料會都會供不應求，本來在伊拉克各種物資就十分的匱乏，許多物資都是依靠走私，巴列斯庫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每年巴列斯庫都會在這個時候大賺特賺一筆。因此，這個月他跑的就多了點。李克龍分析到這個消息後立即策劃了一個抓捕巴列斯庫的計劃。於是在希臘就出現了一個特別的小組，專門等待巴列斯庫的到來。

    萬成行是總參情報部中東局的一個特工，派駐希臘已經有3年多了，平日裡搜集一些各方面的情報，今天接到分局的指示，要求他配合一個行動小組抓捕一個從伊拉克來的商人，當然，各種資料都已經傳給了他，對於要抓的這個人他也有耳聞，他平時經常去監視機場，幾乎每個月都看到相片上這個人從伊拉克坐那搖搖欲墜的伊拉克民航的飛機來到這裡，然後就去私人飛機機場，坐上私人飛機向外海飛去，大概過個一天左右再從外海飛回來，然後就又乘那破爛的伊拉克的飛機飛走了。這次分局的指示是命令他配合特別行動小組在巴列斯庫返回的時候抓捕他，並且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制服這個傢伙。

    巴列斯庫難得起的早，今天為了到意大利去談生意不得不一大早就起來開著自己那掛著特別通行車牌的奔馳車來到巴格達的民航機場。巴格達機場破爛的像散了架的運動場，班駁的指揮塔上都看不出是什麼年代修造的了。由於伊拉克的現狀，能夠通航的地方不多，航班也沒有幾個，就是現有的航班也不正點，今天是巴列斯庫要去希臘，航空公司的老總破例讓飛機正點起飛，為這他得到了去舞廳免費玩樂一個月的綵頭。巴列斯庫上了破爛的飛機以後立即拿出耳塞把耳朵堵了起來，因為這已經飛了20多年的破飛機噪音太大，反正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熬一會就過去了。起的早，巴列斯庫上了飛機就蒙上毯子睡著了。

    萬成行非常容易的就從繁忙的往來飛機中找到了從伊拉克飛來的飛機，迎著早上的太陽，伊拉克的飛機晃晃悠悠的從天邊落了下來，伊拉克航空的幾個阿拉伯文殘缺不齊的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醒目，萬成行調準了高倍望遠鏡的焦距，從鏡頭裡他看到巴列斯庫第一個從機艙裡走了出來。由於伊拉克的飛機太落後，不能讓它靠現代化機場的棧橋，只好停在機場的角落裡，乘客也只能用古老的登機車下飛機。巴列斯庫下了飛機後匆匆的走上了等在飛機邊上的貴賓車離開了。萬成行看清了車牌以後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話，然後收起裝備也離開了。

    好像一切都是老樣子，又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巴列斯庫總有股說不出的彆扭，他仔細的看了看接他的車，又看了看開車的司機，一切都是原來的，並沒有什麼變化。車很快就來到了附近的私人飛機場，開飛機的還是老熟人，「嗨！阿古拉斯！」巴列斯庫跟飛機駕駛員打著招呼，這架飛機是西西里島上黑幫老大的飛機，是專門接待往來客戶的，飛行員是老大的親信，巴列斯庫不得不要給他面子。

    黃大軍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在心中演練行動的細節了，他是21軍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這次帶了一個小組8個人到了雅典，任務就是在巴列斯庫從西西里島回來的時候抓捕他，帶來的幾個特種兵都是軍裡的尖子，小伙子們到達以後集中在雅典郊區的一個農場的馬房裡，然後就是熟悉從萬成行那裡拿來的武器，他們是作為遊客進入希臘的，所以沒有攜帶自己的武器，武器是海軍通過蛙人送過來的，雖然也是部隊的制式武器，但是畢竟沒有平日裡自己習慣的武器順手，因此他們要盡早的熟悉。

    早上，萬成行報告巴列斯庫已經到了，黃大軍派出的偵察一直跟著巴列斯庫的車到了機場，然後就開始在那裡進行準備了，下午天黑了以後，黃大軍帶著小組其他成員潛入了私人機場。

    巴列斯庫實在沒有想到這次的生意並沒有意想到的那麼容易，對方不僅是開價離譜，而且是在交貨期上延長了很多，照這樣的交期根本就趕不上開齋節的檔期，巴列斯庫覺得對方是在有意為難自己。他感到奇怪，雙方交往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一直合作的可以，為什麼這次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哪？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對方的一個頭目，那人微微的對他搖了搖頭，然後在吃午飯的時候趁機塞給他一個紙條。這個小頭目是巴列斯庫收買在這裡的一個眼線。

    原來，今年出現了一個大買主，把大部分貨都給買走了，價錢出的很高，黑幫能夠籌集到的物質已經不夠給巴列斯庫了，於是只好抬高價難為巴列斯庫了。

    沒有了貨物再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巴列斯庫完全沒有了留下來花天酒地的興致，對方也沒有留他的意思，於是，巴列斯庫提出告辭，那駕駛員阿古拉斯早就在酒吧裡喝的酩酊大醉了，對方只好另外派了一個駕駛員把巴列斯庫送出西西里島。傍晚時分，小型的私人飛機從夕陽邊的紅霞雲層中飛了過來，在離機場還有一公里的時候，黃大軍向隊員們做了個手勢，幾個隊員趁著朦朧的黃昏迅速的靠近了接巴列斯庫的轎車，那轎車上原本是各種探測儀器的，可是就在行動開始的前五秒鐘，萬成行啟動了近距離大功率干擾儀，那些民用的保安探測儀根本就抵擋不住這樣專業的干擾設備，一下子就成為了擺飾。特別小組的隊員拉開了車門的時候，那些等著迎接老闆的馬仔還以為是老闆提前到了，等看清眼前的人跟他們不一樣的時候，已經被對手制服了。

    巴列斯庫心情沮喪的下了小型飛機，惱怒的他沒有按照慣例跟駕駛員打招呼，皺著眉頭看著向他開來的轎車。轎車司機靈巧的把車停在了巴列斯庫的身邊，又快又穩，「這小子一天不見怎麼技術提高了？」巴列斯庫的腦海閃過這個奇怪的念頭。車門自動的打開了，巴列斯庫一屁股坐在舒適的後座上，「去亞歷山大酒店，要最好的房間。」他對給他開門的隨從說，然後就把車枕放了下來腦袋靠在上面閉目養神。

    轎車風馳電掣般的在雅典郊外的公路上飛奔，巴列斯庫覺得有些不對勁，睜開眼睛說道，「開那麼快幹嗎？」說話間他看了看窗外，窗外一片漆黑，除了車燈的閃射光以外根本沒有繁華街道的路燈，「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你們今天怎麼了？」

    「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今天要帶你到另外的地方去。」坐在巴列斯庫旁邊裝扮成隨從的黃大軍這個時候才撕去了蒙在臉上的乳膠面具，露出了一副東方人的面孔。

    巴列斯庫這個時候才發現周圍隨從身上沒有了以往的酒精和體臭的混合味道，他驚訝的張大了眼睛，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乘坐的車輛前面和後面都另外還有汽車跟隨著。

    「您不要猜了，我們是中國軍人，奉命前來抓捕你，只要你合作，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但您要是反抗，我們也不會客氣。」黃大軍用地道流利的羅馬尼亞語對巴列斯庫說道。

    「你們中國軍人為什麼要抓我這個商人？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貴國嗎？」巴列斯庫驚奇和焦慮的問道。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抱歉我現在不能回答你的疑問。」黃大軍說完以後就再也不吭聲了。

    汽車很快就到了郊外的另一個農場，七拐八彎的很快就穿進了稠密的綠樹林蔭道裡，然後在一個地下道的入口鑽進地下停車場。巴列斯庫並沒有被像其他綁架者那樣給蒙上雙眼，而是大大方方的給請到了一間裝飾普通的辦公室裡。

    李克龍這個時候正安詳的坐在辦公桌後面，翻看手裡的小型電腦資料。看著有些富態的巴列斯庫走了進來以後對巴列斯庫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然後開始端詳起他來。巴列斯庫看起來要比照片上蒼老，過度的夜生活使他的面色蒼白，加上突然被抓了過來使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巴列斯庫先生，你的底牌就不用我詳細的說了吧？我想我們還是單刀直入的好，免得浪費你的時間也浪費我的時間。」李克龍用阿拉伯語說道。

    「您想要我的什麼？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在瑞士銀行的存款都可以給你們。我可以為你們效勞。」巴列斯庫哆哆嗦嗦的用不流利的英語說道。

    「你可以用阿拉伯語說話，我們知道你的英語水平沒有其他語言流利。」

    「我雖然在伊拉克做生意，但是我是個正經的商人，請你們不要誤會，我沒有幫助薩利姆政權做違反國際法的事情。」巴列斯庫知道中國現在跟薩利姆非常的不友好。

    「你的底細我們是知道的，雖然你沒有走私軍火，但是你跟薩利姆集團高層勾結緊密，甚至你可以動用薩利姆集團最精銳的部隊為你的走私護航，所以，你這樣的解釋不是很蒼白嗎？我們不要說你在伊拉克的罪行，僅就你在羅馬尼亞的麻煩就足夠你坐200年大獄了吧？那裡的警察可是非常希望我們把你這個在逃犯送回去哪！那些失去了女兒和妹妹的男人大概也非常希望見到你。」李克龍默然的看著巴列斯庫，好像面前這個人對他並不重要。

    　　巴列斯庫沉默了，一言不發。李克龍悠閒的玩著電腦遊戲，雙方僵持著。其實李克龍的心裡急的很，因為能夠不引起伊拉克薩利姆注意的時間只有14個小時，否則就是巴列斯庫願意合作也沒有意義了。但是表面上李克龍不能表露出來，還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那個巴列斯庫則在那裡冥思苦想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巴列斯庫想了一會後大致想明白了。

    　　「給我什麼優惠？或者說我能得到什麼？」

    　　「聰明！難怪你能到處折騰。」李克龍微笑著說道，「你可以先提提條件，看我們是否能夠談的攏。」

    　　「做了你們要我做的事情後我可能就不能再在伊拉克待下去了，那麼我想你們給我一個新的身份去第三國，具體什麼地方我還沒有想好，大致是在南美吧，我希望我在伊拉克的財產能夠得到補償。」巴列斯庫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你在伊拉克有多少財產？」李克龍故意的問，其實巴列斯庫有多少家底他一清二楚。

    　　「這個我想我沒有必要說了吧，您不會不清楚的，我早年也是在羅馬尼亞情報部工作的，你們不會沒有調查就把我弄來的，所以，我說我們還是直接一些比較好，我很累，我希望能夠早點休息。」巴列斯庫疲倦的把手插在不多的頭髮裡。

    　　「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既然你已經明白了我們的用意，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是計劃方案，你可以在這裡看，休息的房間就在上面，你可以隨時去休息，明天上午的飛機會意外的晚點3個小時，你大可趁這個機會多睡一會。」李克龍說完把面前的電腦轉了180度。然後起身離開了。

    　　計劃方案是司徒晟最後敲定的，就在巴列斯庫精心研讀這個計劃的時候，司徒晟正在研究更大的配合計劃。司徒晟為了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中東的問題，可以說是煞費苦心。昨天一大清早，大姐藍瓊給他打來電話，說北京的春天今年很冷，比往年冷。司徒晟不是傻子，看看北京地區的天氣報告就知道大姐說的是政治空氣的緊張。以前，藍瓊有張二平做副手，在政治方面制約牛華西等比較左傾和盲動的人物，基本上能夠保持中央內部政治勢力間的平衡。自從二平總理因腦瘤退休以後，藍瓊在政治局裡應付牛華西等政治派別就吃力了很多，曲廣善的性格很平和，但是內在裡少了那麼點政治鬥爭的機敏和硬氣，張建國老將軍現在年事已大，目前正在準備退下去，牛華西雖然年紀也不小了，可是至少這一次還退不下去。開始的時候有司徒晟這個初生牛犢在她的身邊東砍西殺的也使牛華西等覺得有所忌憚，可是為了把國家治理的更好，藍瓊又不得不一次次的把司徒晟派到各地去解決最棘手的問題，只要司徒晟一離開中央，那麼牛華西就會通過代理人把一個個敏感的政治問題提出來，弄的藍瓊心情十分的煩躁。

    　　人類在意識形態領域裡本身就有許多解釋不清楚的問題，任何政府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去限制和制約人的思維，而恰恰是人的思維使許多看似簡單的現象成為複雜的爭吵悖論。當年台灣有個老學究叫李敖的，他在諾大年紀的時候還喜歡調侃，特別是善於把政治鬥爭裡的爾虞我詐給庸俗化，有一次他在一個講話中硬是把事物給顛倒了，他說，「我先給大家看這張漫畫，這張漫畫是一個人的老婆跟姦夫在通姦，而她的丈夫忽然從窗外爬樓梯爬上來，親眼看到他的老婆在通姦。這時候老婆先發制人講話，老婆說什麼呢？老婆說，『Albert，』就是丈夫的名字啊，『我不能嫁給一個人，什麼人？他不相信我的人。你弄個梯子上來偷看我有沒有偷人，表示什麼呢？表示你不相信我的貞節，所以你跑上來看我，雖然你看到了這個畫面，果然就是不貞節，可是我不貞節這個事情是我的事情，對你而言，你不相信我也是個罪狀啊。』所以這女人啊，她的是非觀是先談到了就是怪對方，而不是先怪自己，怪你的原因就是你怎麼不相信老娘呢？你怎麼以為我會偷人養漢呢？你怎麼可以爬個梯子來偷看我呢？你這個行為動機是不好的，因為你不相信我。所以呢她把她這個通姦行為啊反倒撇開一邊，先質問他你為什麼來偷看我。」當時台灣的政壇上充滿了這種本末倒置白馬非馬的混亂，後來台灣回歸了祖國大陸，雖然是准和平的統一，但是還是有很多在台灣盛行的悖論辯論傳進了大陸，這些比較異類的思維很快就與大陸本土的一些思維結合了，也使的中國政壇上也有那麼一股胡說八道的歪風，而牛華西下面就一幫這樣的高手不停的難為藍瓊和曲廣善，藍瓊還能抵擋一陣，而作為理論水平比較低的曲廣善則被對手折騰的死去活來，幾次被逼的在政治局會議上做檢討，處境十分狼狽。

    　　藍瓊在給司徒晟的電話裡要求他盡快的解決中東的問題，必要的時候可以專伐獨斷不必請示中央，需要軍方的配合也已經安排了，馬上要退下去的張建國專門在軍委開會的時候交代了對司徒晟的支持，並隨時同司徒晟保持聯繫。司徒晟當然知道北京的情況緊急，自己在中東多拖延一些時間就給北京多增加一份壓力，因此他這次大膽的策劃了整個中東的佈局，說實在的，這也就是他，換個人是不敢這麼設想的。

    　　第二天伊拉克無端的起了沙塵暴，呼嘯的北風使飛機起飛晚點了整整4個小時。等到巴列斯庫到達巴格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他回來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還是那樣匆匆的開上自己存在機場的汽車回到他自己的舞廳去了。只不過是他回來以後，舞廳裡逐步更換了幾個保鏢和服務生。

    　　眼看著齋月就要過去了，阿拉伯世界在齋月裡相對平靜，幾乎所有爭端的阿拉伯民族都會在這個月裡偃旗息鼓，可是中國軍隊卻在這裡挑起了戰火，首先，中國軍隊大規模的開始轟炸伊拉克巴格達外圍的軍事目標，嚴密的用攻擊機封鎖巴格達的對外交通，連民航飛行都被迫中斷了。在北部靠近伊朗的邊界線附近，中國從土庫曼自治區調動來的部隊開始向兩伊邊境集結，而中國的印度洋艦隊則完全封鎖了拉巴丹附近的海域，擺出了一副要全面佔領伊拉克的架勢，而在外交上司徒晟也擺出了一副強硬的態度，對北非發生的事情和在伊拉克與阿拉伯共和國邊境上的事情屢屢發表措辭強硬的談話，敦促薩利姆集團立即放棄政權，把權利交還給阿拉伯民族。

    　　薩利姆面對如此攻勢實在是出乎預料之外，雖然最近在齋月的時候新近從歐洲來了一些所謂的志願者（其實是僱傭軍），名義上是保護薩利姆的近衛軍，實質上是監視薩利姆的一舉一動，薩利姆感到內外交困，心中的一股無明火不知往哪兒發洩，他焦急的等待齋月的結束，那樣他就可以到巴列斯庫的舞廳裡去痛快的發洩了。

    　　開齋節的那一天，在巴格達北部郊區的一個叫巴拉巴伊的小鎮裡又發現了中國的特種兵部隊，這次出現的部隊規模比較大，正好是與薩利姆的驃騎師形成一個對角，很快這只部隊就佔領了當地的據點，並開始構築工事，那舉動好像是為後面的大部隊出擊進行準備。這個小鎮的地理在巴格達郊區十分險要，地勢較高，與南面的驃騎師駐地遙相呼應，對巴格達市區可以實施遠距離的炮擊，本來這裡是駐紮著薩利姆的一支精銳部隊的，可是在司徒晟安排的外圍打擊下，這支部隊的主力撤回到市區內，因為他們的駐地周圍沒有強有力的防空武器，幾輪攻擊下來傷亡慘重。現在中國方面的地面部隊又進攻這裡，而且很快的肅清了殘敵，這個時候薩利姆才醒過來，「原來中國的空襲是為地面進攻做準備的，他們的突破口選在了西北這個不好走的高地上，如果這個地方失守了，那麼中國的大部隊一到，對巴格達的進攻會勢如破竹。」於是在開齋節這天清晨，薩利姆命令驃騎師的兩個主力團全副武裝的向巴拉巴伊進攻，命令他們務必在中午十分奪回高地，確保北大門的安全，否則，他連開齋節也過不了啦。

    　　驃騎師的集結異常順利，一路上也沒有受到中國空軍的攻擊，他們以為是自己的防空火器威脅了中國的空軍。但是到了巴拉巴伊的外圍就遇到了強有力的阻擊，進攻變得非常的艱難，中午的時候還沒有接近到小鎮的核心工事。師長拉吉德被薩利姆罵的狗血淋頭，只好自己親自指揮坦克部隊進行攻擊。說來也奇怪，中國軍隊始終沒有出動空軍的支援，只有一些遠距離的大口徑火炮的支援，對付驃騎師的坦克用的都是反坦克導彈，拉吉德在前線親眼目睹了中國軍人的善戰和彪悍，自己的步兵幾乎不能從裝甲車裡出來，只要一出來就會被不知道埋伏在什麼地方的中國狙擊手用大口徑的狙擊步槍「點名」，幾乎是彈無虛發，而裝甲車也不敢靠的太近，否則必然會被類似火箭筒一般的武器擊中。戰鬥進行的十分殘酷，那些殺紅眼的中國軍人個個都不畏生死，神出鬼沒的給驃騎師以重大的殺傷，戰鬥一直進行到下午五點，中國軍隊才被迫撤出了巴拉巴伊小鎮，拉吉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佔領小鎮以後，拉吉德為防止中國空軍的報復，幾乎把自己師裡面的所有防空武器都調了過來，在原來的基地裡只是擺了一個空架子。

    　　巴格達的北郊在開齋節這天幾乎打了一天，可是到了晚上卻寂靜的可怕，驃騎師在佔領的廢墟上幾乎沒有辦法找到完整的房屋，他們只好在空地上搭起了帳篷休息。薩利姆得到重新佔領了巴拉巴伊的消息後，立即打開了跟德國秘密聯繫的網絡，從德國傳來的衛星照片上清楚的顯示著中國軍隊先出來後又所會去的圖像，還看到了封鎖巴拉丹海面的中國軍艦開始後撤的圖像，看到這個結果，薩利姆開心死了，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巴格達周圍，在方圓200公里的範圍內沒有中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他高興的大笑起來，回頭對自己的堂兄說道，

    　　「中國人也有失算的時候，他們算計在我們開齋節的時候攻擊我們可以說是選擇的很好，可惜他們的配合出了問題，現在他們只好自己縮回去了，看來中國人也打不起消耗戰，我們從今天的勝利裡也看到了對付他們的辦法，起碼我們今天可以過個安穩的開齋節了！好！走，咱們去巴列斯庫的舞廳好好的玩玩！」

    　　比薩利姆還心急的堂兄這個時候就等著薩利姆的這句話了，

    　　「放心吧我親愛的兄弟，我早就給巴列斯庫打了電話了，那裡就等您去才能開場哪！」

    　　於是，一群人蜂擁著薩利姆向巴列斯庫的舞廳而去。路上他們還大喊，「打勝仗了，打勝仗了，我們收復了巴拉巴伊！」正在過節的人群也都歡呼起來。可是在人群中也有一些人在悄悄的打著電話。

    　　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驃騎師的駐地，由於驃騎師現在在北面，軍營裡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好在驃騎師的師長拉吉德從戰場聞訊趕了回來，很快就按照過去的慣例佈置好了警戒，在師部的禮拜堂裡，薩利姆向拉吉德授勳，表彰他在北部前線的功績，同時也宣讀了對拉吉德的提升軍銜的命令，拉吉德自然是感激的熱烈「擁抱」了自己的領袖，鬍子拉碴的薩利姆還「狠狠的」親了拉吉德兩口。然後他們就從地下通道向巴列斯庫的舞廳走去。

    　　這個通道原來很簡陋，是直通拉吉德的辦公室書房的，後來領袖經常來以後就把坑凹的通道修繕的平坦和便於步行了，柔和的燈光照射在用紅色地毯鋪設的通道上，由於現在這個通道是薩利姆的專用通道，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在這個通道裡也沒有設立衛兵。能夠跟著薩利姆走這個通道的也沒有幾個人，除了薩利姆和自己形影不離的貼身保鏢外只有他的堂兄是可以跟著他走這個通道的。拉吉德必須守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等到薩利姆回來才能離開。 而跟著薩利姆的那些保安部隊只能從地面上開車到巴列斯庫的舞廳，然後在舞廳的普通座位上等著薩利姆。薩利姆從通道裡會直接走到自己的專用包廂，在那裡，三面都是防彈鋼板做的內芯，外面是豪華裝飾，可以抵擋得住20毫米機關炮的攻擊。

    　　向往常一樣，薩利姆到了包廂後站起來向下面他的臣民揮了揮手就坐下了，於是各種香艷的節目就開始了，人們沒有感到有什麼不正常。在薩利姆的包廂裡還有一間暗室，也是用各種防彈材料製成的，那裡是專門供薩利姆於那些舞孃尋歡作樂的場所，一般薩利姆看上了哪個舞孃，那麼巴列斯庫就會把那個舞孃送到薩利姆的包廂裡，一直要等到薩利姆盡興了以後才會離開。奇怪的是今天薩利姆好像沒有看中哪一個舞孃。也沒有什麼興致，只是不停的喝酒。大概到了晚上12點多的時候就離開了包廂。走的時候讓副官傳下話來，說自己要跟拉吉德談些事情，讓樓下的衛兵可以晚一點離開舞廳，走的時候會叫他們。這個情況以前也有，那是薩利姆給這些衛兵機會去嫖他們喜歡的舞孃。

    　　在師部辦公室苦等的拉吉德疲勞了一天，實在忍不住就靠在沙發上打盹了，等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看著通往密道的暗門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裡琢磨今天領袖大概是找到知音了。於是又準備昏昏的睡覺。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拉吉德順手拿起了電話，

    　　「喂！我是，什麼？領袖沒有回來啊，不是在舞廳嗎？」

    　　

    拉吉德驚訝的發現他們的領袖失蹤了，其實在進入秘密通道以後十五分鐘就被隱藏在通道內的中國特種兵給秘密的抓捕了。李克龍獲得了巴列斯庫的合作以後，立即派了一個小組隨著巴列斯庫到了巴格達，他們先後進入到巴列斯庫的舞廳工作，這個小組的成員都是從中國西亞地區的優秀士兵中挑選的，從外表和語言上他們跟當地的僱傭者沒有多少區別，而他們自己本身則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特種兵戰士，個個武藝高強，而在開齋節那天北邊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更加精幹的小組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潛入了巴列斯庫的舞廳的地下室。

    　　巴列斯庫知道在伊拉克是不會長久的，儘管現在傍上了現政權的高官，但是，精明的他知道早晚這個政權會垮台，為了能夠快速脫身，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也挖掘了一條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通道，是請外國工人秘密挖掘的，這些人都被他最後秘密的送走了，地道的出口是在2公里以外的一條鄉間土路邊的民房裡。這個民房是巴列斯庫用重金買下來的，李克龍也是發現了這筆離奇的交易才盯上巴列斯庫的。在民房裡，巴列斯庫安放了一台重型吉普車，長期在這裡備分了足夠他橫傳兩河沙漠的乾糧和飲水，他隨時準備從伊拉克脫逃到現在的阿拉伯共和國的約旦省去，也正是這條不起眼的土路幫助中國特種兵在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迅速的潛入了巴列斯庫的舞廳，並通過巴列斯庫的辦公室進入通往兵營的密道裡潛伏下來，當薩利姆一行通過的時候，幾個特種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把他們制服，然後每人打了一針麻醉劑，薩利姆幾個就像睡死了的懶貓被中國特種兵從另外的一條密道裡背了出去，而李克龍特地安排了一個身材酷似薩利姆的幹部，戴上精心製作的乳膠面具出現在包廂裡，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我們的人員帶上巴列斯庫一起離開了舞廳，傳話的時候是用電腦合成的語音，這樣等到拉吉德發現的時候中國特種兵部隊已經離開了3個多小時。

    　　為了配合這次抓捕行動，司徒晟動用了各種部隊到處虛晃著槍頭，無論是從規模上還是聲勢上，都給世界輿論一個要打大仗的假象，其實，司徒晟根本就不想在伊拉克大開殺戒，從兩伊邊界那狹長的走廊裡派出的是一個教導團偽裝的假部隊，印度洋艦隊的出動不過是把今年的例行訓練搬到了伊拉克附近的波斯灣海域，進行了一些例行的操練就收攤了。就是在巴拉巴伊，也是有計劃的阻擊對手，要把拉吉德的驃騎師粘在那裡，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才把部隊撤了出去，中國軍隊根本就不是懼怕拉吉德的防空武器，但是如果把拉吉德的部隊打爛了，那麼勢必會逼的薩利姆倉狂出逃，使進入的部隊在茫茫的沙海和人海中大海撈針，就是動用民眾的檢舉揭發或者收買，也不一定有把握把薩利姆抓到，如果薩利姆不能夠抓到，那麼在伊拉克就會有那麼一些人期盼著薩利姆東山再起，政局也安定不下來，這是司徒晟最不願意看到的，薩利姆如果能夠順利的被捕，那麼其集團內群龍無首，特別是經費都是掌握在薩利姆手上的，沒有了經費的軍隊幾乎是連一天都支持不下去，那些與其說是相信薩利姆還不如說是相信薩利姆手上掌握的資金來源，所以，抓住薩利姆就成為穩定伊拉克政局的關鍵。為了穩住和麻痺薩利姆，64師的特種兵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七名優秀的特種兵陣亡，其中還有一個排長，83人受傷，為此，范傑痛心疾首。

    　　子夜過後，薩利姆已經被帶上了距離巴格達130公里的直升飛機上，飛機在得到眾多戰機的保護下迅速的離開了伊拉克境內。當凌晨十分，司徒晟確切的知道薩利姆已經被押解到了64師的駐地時，下達了對薩利姆殘餘部隊的總攻擊命令。

    　　也就是拉吉德知道領袖失蹤後十分鐘，鋪天蓋地的攻擊就接踵而來，拉吉德還沒有來的及進入地下掩體就被炸爛在辦公室了。現在的武器完全可以精準的打擊目標，有了巴列斯庫提供的精準的地理坐標，那些智能炸彈簡直就是要打到這些薩利姆集團骨幹分子的睡衣裡了。司徒晟命令只許對軍事目標進行打擊，對民用目標嚴禁攻擊，還有一些軍民混居的據點，則是派出了64師的地面部隊進行單獨清剿作戰，整個參戰的部隊也就是64師一個師的兵力。范傑為瞭解氣，對巴拉巴伊的攻擊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據說整個驃騎師的兩個團基本上沒有活口出來，連受傷的也沒有。

    　　天亮的時候，還殘居在巴格達的市民在過完了開齋節第一天以後的凌晨，聽到了郊區的爆炸聲，時間不長，等到他們迎著升起的太陽起來禱告的時候，巴格達已經完全安靜下來，有收音機的或者電視機的家庭才發現今天的播音員已經全部更換了，播出的內容也變了。第一輪攻擊以後，64師的196團乘坐突擊直升飛機快速的進入了巴格達市區，在短短的30分鐘以內就佔領了薩利姆政權的電台、電視台、通訊中心、電話公司、機場、車站、發電廠和變電站、自來水工廠等市政居民生活重點設施，並當場宣佈實行軍管，為了準備這場變革，司徒晟還特地緊急從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調來了部分阿拉伯語播音員和編輯，也向阿拉伯共和國借了幾個播音員。

    　　清晨的廣播裡反覆的播放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文告，向市民宣佈薩利姆政權的垮台，電視裡則反覆播放薩利姆被俘的鏡頭。文告要求市民保持冷靜和克制，不要與佔領部隊發生摩擦，同時反覆強調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號召服務與社會的市政公務員盡快的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同時也宣佈，解放軍臨時承擔市內治安的管理，實行宵禁，對於薩利姆集團的殘餘分子文告敦促他們立即到附近的解放軍駐紮部隊自首和交代問題，對於普通脅從登記後則給予證明文件，放他們回到民間去自由的生活。在巴格達寂靜的清晨，第一次變的清澈和安寧。

    　　麻木的巴格達市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政府更迭，他們安靜的聽著廣播，有的人則在散步的途中看著貼在牆上的公告。讓外界感到吃驚的是中國的動作太快了，真正的打了一場不到24小時的閃電戰，那些聞到味道就要到處鑽的新聞社這次是結結實實的被司徒晟愚弄了一把，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映，等這些新聞耗子在清晨從中國新華電訊社得到的消息時，整個伊拉克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儘管這樣，西方和東方的各大媒體還是在第一時間派出了自己的記者，因此，在安寧的清晨，第一個到達巴格達的並不是中國的士兵，而是從伊朗長途開車而來的露透社記者。

    　　現在司徒晟考慮的是伊拉克的出路問題，再搞一個自製政府的做法顯然是在穿新鞋走老路，也不現實，長期的戰爭使伊拉克的人口不僅沒有增加，反而下降了許多，人民普遍對伊拉克的政局沒有興趣，以關心伊拉克人民為借口，搞什麼伊拉克人自己的伊拉克這樣的口號喊的太多太久了，到後來薩利姆集團後來搞選舉的時候，出來投票的市民不到一成。伊拉克國內現在也沒有具有實力的政治團體對治理這個百孔千瘡的國家有興趣。在這個貧瘠的國家裡，甚至連像樣的資本家也沒有了。維持人的最基本生計是這個國家人民的全部目的。

    　　如果說現在就把伊拉克併入中國版圖，從時間上看還不成熟，從結果看也不那麼好說，中國自從20年前的擴張以來，還沒有任何一寸土地是強佔過來的，都是在不斷的發展強大中把原來分裂出去的土地逐步吸納回來的，都是在那些游離於祖國大家庭外的遊子們強烈要求下回來的，而伊拉克不同，這個地區和民族跟中華民族沒有一點關係，無論是在歷史還是現代都扯不上，即便是全民公決也不是能夠解決問題的，況且，即便是把伊拉克並到中國也不能真正解決中國前出非洲的問題。儘管是向前邁出了一步，但是擋在面前的仍然有阿拉伯共和國這個龐大的阿拉伯世界。從歷史上看，伊拉克本身就是阿拉伯世界的一分子，如果再這麼人為的割裂下去，恐怕同阿拉伯世界的摩擦也是少不了的。因此，上策是把伊拉克送給阿拉伯共和國，但是，阿拉伯共和國有沒有能力接受和願不願意接受都還是未知數，在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上次來訪的時候，他曾經暗示希望把伊拉克托管給中國，那麼他們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中共中央總書記藍瓊也在這個時候考慮這個問題，她不僅要考慮伊拉克今後的走向，還要考慮共和國今後的走向，曲廣善本來就是作為一個過度型的人物存在領導核心裡面的，在政治上他幫不了藍瓊多少忙，而陳小山作為軍方和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也不益過分的張揚，老將軍張建國過了今年以後就要退下去了，那麼在政治局常委裡就會出現多極觀念，當然，我們黨現在的民主風氣已經形成，爭論的結論最後還是要經過黨的代表大會去檢驗是否成為今後的指導方針，可是不能事事都拿到黨的代表大會上去表決吧？比如關於西域的幾個自治區的黨委書記的任免現在就卡殼了，組織部推薦的人選在分管組織工作的牛華西那裡就不能通過，而牛華西自己卻另外拿出了一份候選名單，名單上的人不是他的學生就是學生的學生，或者是故舊同人，有些人根本就沒有擔任黨務工作的經驗也列在上面。這不禁使藍瓊想起了當年看《康熙大帝》的時候裡面的場景，李光地要選官，太子黨的索額圖索相拿了一個名單，代表大阿哥的明珠明相也拿了一份名單，搞的李光地最後差點掉了腦袋。現在在共和國的組織部裡居然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真叫藍瓊唏噓不已。

    　　藍瓊拿起了電話，「小晟啊，你那裡忙完了沒有啊？快點回來吧，據說你的那個妻子好像也有喜了？早點回來保一保，不要弄出事情來，省的我不好向老首長交代。」

    　　「大姐，這裡的事情表面上是完了，可是懸而未決的事情還不少啊，不弄好的話，不僅我們以前戰士的血白流了，而且我們還會流更多的血，所以，我還是要等一段時間的。」

    　　「中央現在關於西域地區的書記人選問題爭論比較大，政治局裡意見不統一，組織部現在沒有辦法落實，現在中央內部的矛盾會隨時公開化，一旦公開了，就有可能造成我們黨的分裂，我現在需要你到我身邊來幫我想點辦法，不然，靠曲廣善是很難對付那些歪理成堆的人。大姐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你姐夫最近剛有點起色，我不想再鬧什麼鬥爭了。」藍瓊也有自己的苦惱。

    　　「西域書記的人選問題其實可以分開來做，不要一批一批的更換，本身那麼做是對在下面工作的同志不負責任，周邊的自治區都是相互往來的，以前只要有一個動了，其他的就開始考慮自己的位置要動了，這不好，自治區書記的換屆不等於走馬換將，有些工作的不錯的同志為什麼不能連任？只要下面弄點名堂不就把那些急於上任的嘴給堵住了嗎？這樣的事情陳小山是內行，您這個時候找他是時候了。至於黨內那些書獃子鬧不起什麼大浪來，他們不過是看著干實事的人太風光了，也想試試自己的身手罷了，找適當的機會讓他們試好了。我看把最好的地方東北送給他們去試驗，保證您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司徒晟又在給大姐出歪點子了。

    　　「東北？你這小子是在耍什麼寶啊？他們去了那裡萬一把咱們的工業核心基地弄砸了怎麼辦？」藍瓊不解的問。

    　　「咱們內地那些發達的省份民主氣息濃厚，人員素質也高，同時，那裡的不良分子的心思也比新區深，他們去到這樣的省份只有這樣幾條路走，一是認真工作努力為人民辦好事辦實事，得到人民和黨的信任，這樣也檢驗出了幹部的質量，這是最好的結果，二是搞不正之風，拉幫結派，只要這樣做必然受到當地幹部和群眾的抵制，他們這樣做成績出不來，工作做不下去，中央也有理由順理成章的把他們換掉，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三是被當地不良分子腐蝕或者是他們本身就是在找這樣的機會去謀自己的私利，那麼等待他們的就不是群眾的抵制，而是法律的制裁，有這樣的結果，相信那些推薦他們的人也是難推其咎的，起碼對他們在中央的行為起到一定的制約作用。與其讓這些人在新區出問題，還不如讓他們在比較成熟的地方去表現，我們也容易就近管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司徒晟說出了一套讓藍瓊瞠目結舌的道理。

    　　「好你個小晟啊，你比你爹『陰險』多了！這損招叫他們防都難防啊！好！就這麼決定，不過從內地把那些書記平調到新區人的工作是不是不那麼好做啊？」藍瓊老辣的問道。

    　　「那可不是我的事情了，好像應該是您的事情吧，至於您許什麼條件，交換什麼我們下級是不是也不應該打聽啊？」司徒晟調皮的跟姐姐開著玩笑。

    　　伊拉克經過一個星期的整肅，國內基本上平靜下來，司徒晟從國內調集了大量的食品和生活物資來平抑這裡的物價，使民眾的生活得到了根本的改善，老百姓只要有了管他們生活的政府，誰還會去為那八稈子打不著的「聖戰」去賣命？甚至在這個古老的穆斯林居住的地方連刑事犯罪都少的可憐。

    　　阿拉伯共和國的那些謀士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伊拉克是這麼一個結局，作為把阿拉伯統一起來的大阿拉伯思想在一些上層人士中還是很有市場的，他們現在想像的是伊拉克應該回歸阿拉伯世界而不是先前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默許的讓中國托管，說直了就是阿拉伯人在沒有了後顧之憂以後，現在後悔了，要反悔了。連日來各個政治團體的人士不斷的開會研究對策和找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商討反悔的辦法。

    　　




        第十九章 不可沽名學霸王


    「尊敬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真主的兒子，您不能看到我們的兄弟和祖輩的土地現在流落在外，您應該發揮出真主給你的智慧和力量，做出安拉要我們做的事情。」阿拉伯最大的政黨領袖馬哈吉德.拉低爾一面拜服在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面前一面虔誠的說。

    「拉低爾兄弟，請您起來，您說的我能夠理解，阿拉伯人民分裂了多年，現在能夠統一是真主給我們的恩賜，可是，我的兄弟，我們還沒有強大到要從獅子的嘴裡搶肉吃，何況我們在開始的時候已經默許了那塊真主賜給我們的土地暫時交給他們去管理，現在戰爭剛剛結束我們就去拿，似乎太急了點吧？」

    「先知的傳人，可敬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你說的道德觀實在是有些迂腐，難道要等他們在那裡站住了腳才還給我們嗎？現在應該是我們收回真主僕人的土地的時候了，在那裡受苦受難的穆斯林都希望得到您的沐浴，我們不能再讓異教徒統治那塊安拉子民的土地了。請您盡快的與中國方面聯絡，我們想中國人不是那麼難說的，一個強大的統一的阿拉伯世界是任何人也不能小窺的。」馬哈吉德.拉低爾在說完這些以後就大聲的誦念古蘭經上的經文。弄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實在是難受。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深知阿拉伯民族上層人的心態，被別人欺負的時候要麼縮頭，要麼走極端，自己人內部也是為了局部利益紛爭不已，雖然有外來勢力的影響，可是在歷史上阿拉伯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統一過，遜尼派和什葉派也是相互爭鬥了上千年，就說現在吧，在阿拉伯共和國的議會裡也是各派有各派的觀點，往往會為那麼一點小事爭論不休。

    「我們用什麼理由去找中國人要伊拉克呢？難道我們剛剛說的話就不算數了嗎？」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等到馬哈吉德.拉低爾虔誠的背誦完經文後耐心的問道。

    「我們要求中國政府開放邊界，開放移民，作為傳統的阿拉伯國家，伊拉克跟我們是同種同源，我們的商人和企業要到伊拉克去發展，只要我們控制了伊拉克的經濟和文化，中國人在那裡能有什麼作為？那個時候我們再搞點小動作不是很方便嗎？」馬哈吉德眨麼著狡訐的小眼睛。

    「唉！實在是不好開口啊！」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為難的說。

    正在這個時候，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秘書走了進來，「主席先生，中國大使館照會我們，說中國西域工作委員會主任司徒晟先生希望能夠在近期同您會晤。」

    「您看，我親愛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主席，這機會不是來了嗎？您一定要利用這次會面向對方表達我們阿拉伯世界嚮往統一的意願，至於道義嗎，在國家間的政治交往中是沒有價值的，那不過是各國用來做秀的托詞而已。為了阿拉伯世界的崛起，您就是當一回失信之人也沒有什麼啊！」馬哈吉德高興的說著。

    伊拉克的局勢在開始的幾天裡還是有些緊張，但是因為司徒晟手中有薩利姆這張牌，所以司徒晟一點也不著急，在佔領了電視台、廣播電台以後，司徒晟第一時間就是恢復了在伊拉克的電視和電台廣播，並把薩利姆被捕的全過程和在押的實況在電視裡用畫中畫的形式連續不斷的向公眾播放，在審訊的過程中，薩利姆把受納粹派遣來到伊拉克的全部事實都一股腦的交代了，特別是從薩利姆家中翻出來的照片和薩利姆在德國的一些犯罪記錄很能說明問題，這些資料充分的證明了薩利姆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宗的穆斯林，是代表西方利益在伊拉克搞事情的。部隊佔領了伊拉克以後，立即對殘存的薩利姆集團的骨幹分子進行了搜捕。當年美國人在第二次伊拉克戰爭的時候，曾經用一副撲克牌把當時的伊拉克政府要人印在上面進行搜捕，經過兩年多的搜捕也沒有把所有的人抓到，漏網的人最後成為他們被趕出伊拉克的導火索。當時的美國人只會利用人性的弱點——貪婪來進行收買線人，所以最後也沒能把反美抵抗勢力清除乾淨。司徒晟可不會傻到向美國人那樣去處理問題，他對下面的人說，「咱們是既要利用人的弱點，更要發覺人的優點，讓人民看清除薩利姆這個集團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人民覺醒了，他們的那些殘渣餘孽還藏的住嗎？這就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人民戰爭！」

    半個月裡，那些殘存的薩利姆集團的骨幹分子紛紛落網和自首，伊拉克的治安平靜的像日內瓦秋天的湖水，駐軍也因勢利導的宣佈了解除宵禁，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司徒晟去找阿拉伯共和國的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了，他要把這個包袱先甩給他們，中國的利益在中東得到保障以後，沒有必要在這裡花更多的心思去管理這個百孔千瘡的國家。

    司徒晟很快被邀請到開羅進行工作訪問了，在會談的時候，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老是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司徒晟是看在眼裡明在心裡。阿拉伯世界的那些情報不可能不放到司徒晟的辦公桌上，千萬不要低估了中國情報部門的本事。對於阿拉伯人現在心裡想什麼，司徒晟當然知道。司徒晟的想法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在他看來，如果把伊拉克收歸中國統轄，那麼阿拉伯世界可能會很團結的抵制中國在中東的政策，反之，如果把伊拉克還給阿拉伯國家，那麼在太平的時候，阿拉伯人內部必然會有內鬥，相互鉗制，特別是現在的阿拉伯世界，沒有一個具有絕對能力的政黨可以在他們的世界裡呼風喚雨，也沒有一個真正的能夠讓大多數穆斯林信奉的先知和精神領袖，有的只是各自派別的崇拜者，這必然會使在即得利益的分配上發生新的矛盾。在司徒晟看來，一個內部矛盾重重的虛胖的大阿拉伯世界要比一個團結精幹的小阿拉伯世界好對付的多。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主席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啊，我們之間是老朋友了，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但說無妨。」司徒晟打破了阿卜杜拉.穆罕默德的尷尬。

    「其實也沒有什麼，相信您已經聽到一些風聲，我們有些人急切的盼望我們的兄弟回家。」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很隱晦的慢吞吞的說了起來，「司徒主任跟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請您相信我個人的品德，但是，有時一個國家的政治並不是由一個人說了算的，現在有些人就在逼著我做對不起你們中國的事情，弄的我很是難過。」

    「其實也是您想的過多了，對於國家來說，還是國家利益第一嗎，至於個人說了什麼，表了什麼態都不重要。我知道你們想統一伊拉克，我也是為這個來的，我們中國根本就沒有想法吞併伊拉克，不過是因為伊拉克的西方代理人搞得這裡不安寧，所以，才不得不出手管教一下，能夠有你們接手我們是很高興的。中阿友誼一直很好，相信我們能夠在這裡和睦相處，共同發展。」

    當司徒晟把要放棄伊拉克的話說出來的時候，那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感動的幾乎當場流下眼淚來，那個時候，好像滿天下最能夠幫助他最講意氣的就是司徒晟了。世界上最傻的人恐怕也是司徒晟了。

    「我們已經決定在月底撤軍了，所以這次貿然趕了過來就是想跟你們好好談談你們接手的事宜。從目前周邊的國家來看，伊朗和巴基斯坦都是有意接手的，但是我考慮了各方面的條件，認為還是交給你們比較合適，雖然在伊斯蘭教派上那裡的教眾可能和你們這裡大多數的教眾有些分析，但是，你們在語言和文化上是一脈相承的，對於將來國民的管理以及民眾的心態還是有很大的優勢的。」司徒晟故意賣著關子。

    「這實在是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我現在可以把這個振奮國民的消息告訴媒體嗎？」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有些激動的說。

    司徒晟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就笑瞇瞇的看著旁邊那些興奮無比的阿拉伯官員。

    會客廳的大門打開了，一大群媒體蜂擁著進來，原來在司徒晟說話的時候，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聽到風聲焉得不來？記者們一進來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向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和司徒晟提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請問中國是要把伊拉克交還給阿拉伯共和國嗎？」

    「對於空前絕後的阿拉伯民族的統一你們是什麼心情？請問阿拉伯世界今後是怎麼看待這樣的統一？」

    「中國是不是有條件的歸還伊拉克？是什麼條件？可以透漏嗎？」

    「……？」

    面對眾多的記者，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興奮的站起來把雙手伸出去，手掌向下的壓了壓，大家立即停止了喧嘩。

    「我高興的向大家宣佈，偉大的中國政府無條件的把伊拉克交給了我們阿拉伯共和國，這是阿拉伯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大統一，是我們阿拉伯所有穆斯林的幸福！眾所周知，中國政府為我們阿拉伯共和國做出了許多貢獻，為了我們的幸福和自由，在這塊真主賜予我們的土地上做出了重大的犧牲和堅苦卓絕的戰鬥，中國人民永遠是我們阿拉伯人的朋友，是我們的兄弟！我虔誠的祈禱真主保佑我們的朋友，保佑我們阿拉伯子民繁榮昌盛！」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說完以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司徒晟說話。

    「各位記者，各位朋友，首先，我祝福我們的阿拉伯朋友，我們中國人民真誠的希望阿拉伯世界繁榮昌盛。其次，我要糾正一些記者剛才提問時的一些不適當用詞，伊拉克我們不是交還給阿拉伯共和國，大家都知道，阿拉伯共和國是個新統一的穆斯林國家，是歷史上本來就不存在的國家實體，伊拉克在歷史也不是隸屬於現在的阿拉伯，更不是原來的那些阿拉伯世界裡的國家，現在，我們是因為伊拉克跟阿拉伯共和國裡的民族淵源深厚，這才把伊拉克托管給阿拉伯共和國的，至於將來伊拉克是不是要合併到阿拉伯共和國，那要看那裡的人民的意願，我們在伊拉克的存在甚至連托管都算不上，說的簡單點我們是幫助那裡的穆斯林清剿土匪和軍閥而已。現在薩利姆集團已經垮台，那麼人民的意願就應該得到尊重，至於他們最後是不是併入阿拉伯共和國，我們的意見是讓那裡的人民自己決定，目前暫時是托管，我們希望阿拉伯共和國在托管的時候能夠準確的，妥善的處理好這個事情。中東這塊土地再也經受不起戰火的折騰了，從十字軍東征開始，這裡就沒有過安寧，難道還要在這裡打下去嗎？所以，我國政府真誠的希望這裡變成和睦相處的地方。」司徒晟說出這樣的話有些讓記者們意外。

    「是的，司徒先生說的完全正確，我們阿拉伯共和國目前是代管那裡，我們會充分的尊重那裡人民的意願，我們也會對那裡的經濟給予我們所能給的最大支援，當然，我們也有理由相信中國朋友在這個時候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生活在伊拉克的穆斯林兄弟的生活一天天好起來。讓我們阿拉伯的穆斯林富足起來。」　阿卜杜拉.穆罕默德這時也冷靜下來，為剛才差點說走嘴遮掩。

    中東很快就變的平靜了，司徒晟也被中央調回了北京。這個時候的何平已經是身懷六甲，身子重了起來。中東乾燥的氣候讓何平的內分泌變的十分紊亂，臉上長滿了雀斑，那個女人不好美？為這何平的脾氣變得暴躁起來，甚至躲在家裡不願意見人，為了下一代，司徒晟不得不經常抽時間陪妻子在小院裡散步曬太陽，有時還要給妻子捏腿捶背什麼的，司徒晟開玩笑的說，「原本是讓你來照顧我，你看，現在倒是我要照顧你了。」何平這個時候的心思已經不在司徒晟身上了，一門心思的在琢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因此儘管脾氣很煩，但是只要說是為了孩子好，立即就沒脾氣了，現在要回北京了，打心眼裡是高興的。

    由於司徒晟在西域工作委員會的成績，回國後立即擔任了國務院常任副總理，主要全面的主持國務院的日常工作。牛華西儘管想反對，可是自己又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去反對，原來利用血統論和家族政府的理由現在在事實面前都站不住，與其先樹敵，還不如等待機會去找司徒晟的岔。

    何平由於在飛機上的顛簸，有些動了胎氣，下了飛機後感覺不是很好，於是立即被送進了醫院。司徒晟由於工作太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照顧妻子，自己的父母年事已高，只好把岳父母請到了北京，自己偶爾會去看看何平。

    司徒晟一接手工作就忙的不可開交，曲廣善幾乎把歷年來積壓下來的棘手的問題都交給了司徒晟，自己則安心做「擺飾」了。而苟偉分管的工作主要是農業和科學教育衛生，對於這些棘手的工作他是惟恐粘上自己，在位的時候就是能躲就躲，能避則避，也正因為這班人馬的工作不是那麼合拍，才造成長期的問題積壓。

    原來司徒晟設想的全民福利項目，目前只在少數中心城市裡實行了，由於這樣的分區實行，使原來放開的城市戶籍管理現在變的更嚴格了，甚至在一些城市裡還實行了進城查驗制度，人為的差距使銷聲匿跡的族群矛盾演變成新的城市貴族與周邊鄉民的相互敵視，這樣的差別也使這些地方又滋生了政府腐敗的現象。實行這個計劃以後還不到3年，在幾乎所有的中心城市周邊都出現了嚴重的兩極分化，許多沒有實行全民福利的地方在忍受了幾年以後終於在今年的人大會議上提出了「要麼普遍實行，要麼取消特殊」的議案，使國務院在解釋和回答這樣的問題時十分尷尬和狼狽。

    人大剛剛開過，司徒晟是在缺席的情況下被增選為國務院副總理的，這在共和國歷史也是沒有先例的，開始在會議上對這樣的情況提出了異議，甚至有的人說司徒晟對這樣的會議的缺席是對人大會議的不尊重，是藐視人大工作。為此，曲廣善在推薦發言中專門就這個說法進行了解釋。

    曲廣善是這樣介紹解釋的，「司徒晟同志的缺席是因為在西域的工作正處在關鍵時刻，現在根本就走不開。這樣的事情的發生更說明了司徒晟同志的能力和功績，更證明了司徒晟同志對黨和國家的忠誠以及認真負責，同時，還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司徒晟同志的高尚的從政觀，他不計較個人的職位高低，不計較工作環境的好壞，要是換了別人，知道自己要陞遷，還不早早的放下工作跑到會上競選活動了？在司徒晟從政的經歷中，多次擔任黨和政府交給的重要工作，對我們的國家是有大功的，我認為司徒晟同志是我黨的優秀幹部，是適合擔任常務副總理工作的，也相信他是能夠搞好政府的工作的。」

    曲廣善的講話得到了廣大代表的一致認同，特別是那些曾經在他手下工作過的地區代表，印度自治區代表團聯名上書中央，要求「給司徒晟同志記功」，湖南代表則聲稱，「沒有司徒書記就沒有現在湖南的這樣的好形式」，湖南也是目前全國範圍內唯一一個「實行全民福利達到80%」的省份，中科院代表則希望今後「司徒同志親自過問科學研究工作」，解放軍的代表則更乾脆的說，「我們的戰士希望有這樣的人擔任指揮員，他給部隊帶來的不僅是勝利，還有生命和榮譽」。

    人大會議上的熱鬧司徒晟是沒有看到，從中東回來後就到國務院走馬上任了。司徒晟沒打算做輕鬆的工作，他知道大姐給的工作不會輕鬆，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所面臨的問題有些竟然是積重難返。2003年，一個大學生在廣州收容站的死使共和國延續多年的收容制度徹底更改，代之以救助為主題內容的形式，本來這是以人為本的道義做法，可是，在人性中就偏偏有那種惰性和無賴的本性，一些好逸惡勞的人利用這樣的機制根本就不工作，鑒別需要救助的和不需要救助的工作成為這個機制的一個難點，因為在需不需要救助的問題上是可以轉化的，圍繞著救助機制還有許多工作要進行。最近，在幾個沿海中心城市不斷發生被救助對象的集體大遊行，引起了國內外的哄動，一些所謂民主人權鼓吹者也在那裡大放厥詞。而實際情況也的確很糟糕，全國各救助站點全部發生收支困難的問題，而各地政府對於這些問題的存在也實在頭疼，每年不僅要填補進去大量的資金，還要有很多的人力去運做，到後來還不能得到那些貧困者的滿意，好像在救助站「貧困者光榮，越是貧困越偉大似的」。以香港為例，每年特區政府要撥付大約180多億的款項給救助系統，除了工作人員每年不到3億元的正常開銷以外，全部都用於各種項目的救助貧民工作，可是還是入不敷出，在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時候，在香港政府門口竟然聚集了大約10萬多名所謂的「貧民」，抗議特區政府削減對救助援助在政府開支中的比例，（實際金額並沒有減少，只不過是由於社會總資產的增加相應的救助比例下降了0.12%）甚至發生了襲擊警察的現象。一些在香港社會上呼風喚雨的民主人士又進一步跟著推波助瀾，在各種報紙上刊登出大幅照片，描述香港底層的生活，好像現在香港人民的生活倒退了50年。在這個香港特區回歸已經快五十年的當口，關於政策的改變十分敏感，由於前輩偉人說過「50年不變」的話，那麼現在就要到50年了，政策變不變？一些受西方文化影響的人在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弄的特區行政長官十分的狼狽。

    說起香港的問題也的確是有些讓人們想不到。早年大多數人認為五十年是個漫長的時間，關於香港的未來人們也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問題，那個時候西方政治家完全有信心認為五十年足夠使紅色中國和平演變成為香港一樣的資本主義了。按照當年鄧偉人的想法是「五十年後中國的經濟已經大幅度的改變，甚至國內要比香港還要好，到時候政策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也就不存在著變或者是不變，」所以也就放出話來說「50年不變」，可是歷史的發展並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50年後的中國經濟的確是發展起來了，而且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有些地區發展的甚至比香港的還要好還要全面。儘管在這個發展的過程中中國也是經歷了多方面的考驗和磨練，許多原來的錯誤觀念得到了糾正，中國人不僅揚棄了外來的共產主義文化，更重要的是把這些文化融進了本身固有的中華文明。原來西方國家寄希望的和平演變在中國不僅沒有發生，反而是傳統的中國文化得到更廣泛的發展和肯定，中國共產黨在國家的領導地位不僅沒有被動搖，而且更加堅固了。按照一些人的話說是「紅色中國更紅」了。當年，中英雙方曾經協商，中國政府承諾，在香港中國共產黨不設立組織，也不參與當地政治活動，也就是說，在五十年內，共產黨在香港不發展組織也不參與任何的黨派團體。那麼五十年以後可以不可以發展？香港的社會制度和大陸仍然有差異，那麼生活方式要不要改變？這些都成為懸而未決的問題，隨著五十年的期限來臨，香港的社會開始動盪。

    在香港這個特別行政區裡，前後共產生了9屆7人的行政長官，其中擔任較長時間的是早期的二人，後面的各屆行政長官基本上是在全民普選的機制上產生的，由於香港的社會制度是脫胎於英國殖民地的民主模式，更受到當時國際社會上泛民主思潮的影響，使每屆的選舉成為各候選人斗財力、斗花哨、鬥口舌、斗騙術的聚會，各財團也紛紛的選出代表自己利益的候選人去角逐這個位置，司徒晟的父親在早期的商業活動中也沒有能夠脫俗，多少也是有捲入的。這樣的選舉最後幾乎都成為各種政治人物作秀的場所，至於在任期內能否達到競選時對市民的允諾，能否出政績幾乎不被當選者重視。這也是資本主義競選的通病。也正是在這樣的選舉活動中經歷過風雨的司徒漢，在回到黨內以後開始思考民主這個被人們常放在口邊的話題到底應該怎麼去落實。我黨一直奉行的民主集中制固然有缺陷，但是那種無原則的泛民主顯然也不是中國人想要的民主。作為中國文化的傳人，中國共產黨無疑堅定的認為在中國這個有著特殊文化的國家裡是不可以由泛民主產生的領導人來輪流執政的，如果把現在的社會抽像為一個朝代的話，那麼中國人在處理這樣的問題是越來越進步。

    民主的問題看似複雜，其實簡單，說穿了民主的本質就是集思廣益，就是避免用個人的不準確的觀點來左右大眾的觀點。要達到這樣的目標，必須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民主而不是靠一些鼓動家在那裡鼓惑群眾上街遊行就可以得到認可的民主。在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中，大多數人並沒有鮮明的政治觀和是非觀，不可否認的是人都有隨附性，如果把大眾的這種隨附性產生的結果當成真正民眾的呼聲和需要，那麼這個國家一定是在實質上是無政府狀態，一定是會使社會生產力得到破壞，從紅色中國的第二代領導人開始，就致力於解決這個民主的問題，現在到了第五代可以說是已經摸索出了一些經驗，人民的利益說穿了就是國家的利益，沒有國家哪裡有人民？要想讓人民安居樂業首先就是要國家強大，只有國家強大了，才能回過頭來看人民的問題，也就是說，為了國家的強盛，人民是有必要也必然會做出一定的犧牲，這種犧牲不單純是生命的犧牲，不僅僅是部分人的犧牲，應該說是全民族的一種為子孫後代做出的痛苦的甚至是有些殘忍的犧牲。紅色中國的成長充分的證明了這樣的一個過程。就是在所謂資本主義初期的原始資本積累的時代也是這樣的，要不巴爾扎克、狄更斯、雨果等也寫不出那麼多人間喜劇悲劇什麼的。

    從西方國家到那些被西方國家認可的第三世界國家的民主競選，無一不是走馬燈般的讓一些政治明星在那裡表演，這樣的模式已經使西方國家的社會變的畸形，人性中的善良和正義早就被那些所謂的人權和民主所取代。早在20世紀末，美國就可以為總統褲襠裡面的那點事兒花費納稅人6000多萬美元，還說這是公道和民主。西方國家這樣的泛民主流傳到亞洲以後，也出現了彈劾總統的事件，最後法院說不行，也出現了為了所謂民主去犧牲公眾的利益。其實這些都是那些利益集團在背後操縱。國際化的大財團公司為了各自的利益結合起來，他們選擇自己的代言人，選擇專業政治策劃人員去蠱惑人心。把所謂民主的橫幅變成了政治的旗旛。從20世紀末到現在，世界上發生的戰爭和爭鬥，無一不是因為利益，為了利益這本無可厚非，但是關鍵是要看是為了國家民主的利益還是為了小集團的利益。在這個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中國無疑是做的比較好的。

    司徒晟上任後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香港特別行政區特首黃發雄發來的求救報告，「香港立法會議員正在動用法律程序，準備彈劾特首，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歷史從來沒有的醜聞就要發生」，作為這些民選的「特首」其實並不代表普通民眾的利益，這在香港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僅僅上任一年就要被彈劾在香港歷史上還是第一次。黃發雄是被身後的利益集團推到台前來唱戲的，沒想到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就搞的眾叛親離唱不下去了。但是黃發雄並不是傻瓜，他清楚的知道中國人的面子高於一切，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向中央政府求助了。

    香港經濟歷來以自由和開放著名，回歸以後，從早期的大財閥的壟斷到後來的群雄爭霸，可謂演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司徒家族的三葵集團自從司徒漢從政以後逐步從香港的經濟圈裡淡出，集團的總部也從香港搬到了深圳，振興了香港的工業以後，三葵集團就沒有在香港繼續發展工業，而是把重點放在了當時的西北青海西藏一帶，還有一部分放到了外興安嶺一帶的新區。在香港的船廠和汽車廠航空發動機廠都被國家收購了，因為那些工廠現在主要是從事軍工產品的生產，三葵公司僅僅是參與管理而已。司徒家族本身就沒有幾個人，大部分資產都捐獻給了國家。由於占統治地位的司徒家族的退出，騰出的空間就成為眾多財閥爭奪的目標，從20多年前開始，這樣的爭奪就到了白熱化。特首的位置也就成為這種爭奪的直接體現。

    黃發雄本身學歷不高，年輕的時候也是在香港打打殺殺的「狠拼」過一陣子，後來從事遠洋運輸業務，在開發新美國的過程中著實賺了一點。十年前在一些朋友的慫恿下開始從政，從區議員做起，逐步步入香港核心政客的行列。以說直話著稱，做事潑辣簡潔，人稱黃快手，原來道上的朋友這麼叫他是形容他在搏鬥的時候出手既快且狠，後來的人這麼稱呼他是形容他做事速度快，有想法會立即施行。從政的早期他也為民眾爭得了一些利益，獲得一定的聲望，可是自從以匯德洋行為核心的英派利益集團找上他以後，其從政的風格逐漸轉變為這些集團的代言人，去年參加特首競選，在幾個利益集團的共同推舉下終於入主香港特區政府。黃發雄上任以後，政策偏斜的明顯，激起其他集團的強烈不滿，首先，他在今年的預算裡面提高了香港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動過的「利得稅」稅率，雖然提高的很少，但是在香港這樣一個經濟相對穩定的地區裡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擔心的不是這次的提高，擔心的是這樣的口子開了以後，今後還會有多少次的變動，更有甚者是這樣的提高對那些富有階層沒有影響，而對靠工薪維持生計的中產階級的影響就大的多，有評論認為這樣一刀切的政策明顯是偏向富人而不是為廣大民眾謀利益，政府的開支儘管也是用在民眾身上，但是，靠提高稅收來增加開支的做法被香港人形容為「殺窮濟窮」。而在救助貧困居民的開支比率上，下降較多，更激起了貧困線以下居民的強烈抗議。

    這次香港「黑衣」大遊行其實是其他利益集團不滿的產物，區區香港哪裡會有那麼多「乞丐」？不過要說香港生活在貧困線附近的人可就不少了，優裕的生活和社會福利使很多香港年輕人不求進取，大多數這樣的人都寄希望發一筆橫財，從此可以省去了為生存打拼的「苦難」，就是在工作的香港人有這樣的想法的也不在少數，他們儘管在每天辛勤的去勞作，可是也都希望會天降橫財，而這樣的橫財來的最合法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政府允許的博採了，所以香港人大多好賭，而毗鄰的澳門則完全得宜於香港人這樣的心態，幾十年來澳門特區政府把這個傳統的行業發展的登峰造極，幾乎讓所有的人都相信世界上真的是有公平的賭博，因為每天人們都可以看到從那幾個張大的虎口裡走出的千萬富翁，都會有張燈結綵的慶賀。沒有誰去在乎那區區幾個新進富翁是在犧牲了大批的中產乃至老富翁的前提下產生的，就是知道也不過是以「富翁輪流做，明天到我家」的心態去對待。

    特殊的社會文化產生特殊的民風，香港人好賭善博，對於政治人物的態度也是這樣，它會給任何人機會，但是也會對任何人關上大門，對於黃發雄來說就是這樣，民眾給了他機會，現在看到他倒行逆施則要向他關門了。那些和現政府對立的利益集團以及把黃發雄推上台的利益集團這個時候也是牆倒眾人推般的大聲喊「打」，黃發雄已經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黃發雄想起了中央政府。

    中國人是講面子的，就是黃發雄的確不能再擔任特首，那麼下台也應該找出一個體面的辦法，如果真的動用了彈劾的程序，那麼，這種面子就沒有辦法保全。而泱泱大國的特別行政區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中國政府是不能夠允許的，黃發雄是吃準了這一點才向中央政府求救的。對於黃發雄的來電，幾乎所有政治局的人都感到頭疼，牛華西乾脆把皮球踢給了司徒晟，「他不是很有智謀嗎？現在是常任副總理，讓他去解決吧！」於是大伙都順水推舟的把這個難題交給了司徒晟。

    黃發雄的確把這樣一個難題交給了中央政府，而藍瓊也知道這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儘管是讓司徒晟去處理，但是，最後表態終歸是要中央政府出面的，從這個意義上講，與其說是香港人的難題還不入說是中國政府的難題。

    「小晟啊，你看香港的問題我們應該如何解決啊？」藍瓊在司徒晟剛剛看到電報的時候就打來電話詢問了。

    「香港的問題比較複雜，不過我自己倒是有個有利的條件可以使用，因為我的戶籍是在香港的，我打算去香港一次，相信會有妥協的辦法。」司徒晟的語氣很鎮定。

    「對喲！我怎麼忘記了你還是香港人哪！這個情況可是很有利用的價值，好！你去吧，我們隨時保持聯繫。」藍瓊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司徒晟是出生在香港的，因為她的母親是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移民香港的，那個時候還是港英當局在管理香港。儘管司徒晟是出生在本世紀初，但還是在香港政局比較穩定的時候出生的。後來跟著父母在內地生活，幾乎沒有誰知道司徒晟是香港居民。

    「您放心吧，我會隨時跟中央聯繫，畢竟大事還是要集體討論解決，我不能一個人亂來的。」司徒晟在電話那邊說。

    作為中國政府的常務副總理，司徒晟來到香港就是一件大事了，可是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香港居民，回到香港那就再普通也沒有了。司徒晟的母親是個細心人，儘管在後來的20年裡他們基本沒有回去香港，特別是死老頭子倔強的不聽招呼，但是，她還是幾乎到期就去把全家的回鄉證和其他證件都去更換一次，兒子司徒晟的證件當然也更換了，當司徒晟這個時候想起這些證件的時候，母親在電話那邊告訴兒子「都在，有效」，司徒晟於是先回到深圳看望父母親，新媳婦由於身子重，馬上要臨盆了就沒有回來。老父親已經年近九旬，「修煉」的對所有的事物都漠不關心，每天的活動就是在村裡不停的散步和到海邊去釣魚，八十多的母親除了還能打麻將以外也是對其他的事情不感興趣。司徒晟的大兒子早就到中學去住校讀書了，平日裡也就是兩個老人在家，作為這個小村的「終身村長」，司徒漢基本上是天天「玩忽職守」，好在村子裡也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他去當家管理，村委會有一幫年輕人在那裡盡忠職守，各家都有保姆和勤務員照顧，雞犬相聞，和睦相處，還真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這裡的老人平均年齡都在79歲以上，又大多是共和國早年呼風喚雨的人物，晚年在這裡都涵養極高，修煉極深，偶爾回來的下一代大多也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了，反而在島上「鬧事」最多的是孫子或者重孫子輩的，不過在「當地政府」管委會的干預下大多會「小事化了」。

    「爸、媽！你們身體還都好吧？」司徒晟難得回家一次，見了父母高興的叫著。

    司徒漢的鬚髮都白了，白的沒有一根雜毛。本來不大的眼睛被長長的眉毛遮掩的幾乎看不到眼神。「我和你媽身體都好，我零件還都是原裝的，你媽倒是換了幾個零件了，還給我準備了幾個，不過現在還都用不上。這次你回家是不是要去香港轉轉？」老人的智力還是那麼敏銳。

    「死老東西，你那零件早就該換了，非死撐著，兒子，你回來後勸勸他。你看他現在都老成啥樣了？」老太婆由於更換了心臟，現在說話底氣還是那麼足。

    「活那麼長幹啥？自然規律是要遵守的，咱們活的久了就佔了年輕人的地兒了。」老頭子喝了口清茶。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能活的長點有什麼不好？我看挺好的，你要是想走你自己走，我還想看看咱們那沒出生的孫子哪！」老太婆還是那麼厲害的數落著他。「你媳婦現在怎麼樣？你不能老是這麼在外面跑，女人這個時候需要有人在身邊，別學你爸，生你的時候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司徒漢歎了口氣沒有搭理老婆，「這次你回去看看你姨媽和舅舅也是必要的，你已經好多年沒有去看他們了，他們的身體沒有我們好，你也可以勸勸你舅舅去換個零件什麼的，在香港老是信那些私家醫生早晚把他們自己玩完。」

    「爸，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香港？」司徒晟驚訝的問道。

    司徒漢沒有吭聲，站起來晃悠悠的去拿釣魚桿，自從老搭檔阿鬆去世以後，老人變的更加沉默寡言，「讓香港的那些大老闆們多看看毛主席的《為人民服務》，要不他們今後一個子也掙不著！」老人冷不丁的撂下一句話就走出了院子。

    「你爸是什麼人啊，就你肚子裡那點小九九能瞞得過他嗎？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那邊還有幾本你爸寫了幾個字的書，你按照名字給他們就是了。」老太太對兒子說。

    司徒晟驚奇的看著一疊包裝樸實的《為人民服務》的單行本，「老爺子這是玩的哪一出啊？讓資本家看《為人民服務》？資本家要是為人民服務哪還叫資本家嗎？」他楞在那裡思考。

    「你爸知道你會轉不過彎來，寫了這個給你，你自己去琢磨吧！我是看不懂！」

    司徒晟低頭一看，原來是周易上的第一卦，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上九：亢龍有悔。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看了這個東西，司徒晟心中似有所悟。

    副總理來到深圳，自然是忙壞了當地的保衛部門，好在司徒晟要求是一切從簡，第二天一大早，海關的閘門剛打開，作為第一批過境的人司徒晟就過了海關，除了司徒晟是持回鄉證以外，跟著的幾個保衛人員都是持其他出境證件過關的，陸平在昨天晚上就提早過去了，香港那邊也是派出了大批的警員，黃發雄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封電報竟然把一個當今共和國最炙手可熱的副總理給弄來私訪了。

    司徒晟對這些保衛人員的瞎忙活不以為然，但是自己在印度的時候曾經被暗殺過，也曾經被政治局嚴厲的批評，他唯一經常受處分的原因就是因為任意取消保衛造成重大後果，按照政治局委員的保衛規格自己恐怕受到的保衛可能還要嚴格，所以，從那以後，他對保衛這方面也就遷就那麼一下了。

    司徒晟這次來港是省親，過關之後他就來到西貢的老宅，現在是表哥的兒子在這裡照看，房子是父親早年買的，後來從政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住過。司徒晟孩提的時候就是在這裡度過的，等到稍微懂事的時候就被送到姑姑那裡受教育了。所以一到香港，司徒晟就到這裡看看自家早年的房子，表哥的兒子倒是孝順的實在，還把房契拿了出來，上面還清楚的寫著司徒晟母親的名字。

    早年的司徒晟身上是沒有一點香港人的影子，就是他母親去更換證件的時候，人家也只不過是認為是個與副總理同名同姓的人罷了，誰能想到一個在香港出生的，有著香港戶籍的男子竟然在不聲不響中擔任了共和國的副總理？

    由於是回鄉省親，因此在中國官方的媒體上沒有任何報道，香港的記者也是在今天早上被告之有一個國務院副總理來到香港省親。問題是哪個副總理有香港的親戚啊？他們查遍了資料都沒有清楚的顯示，因為司徒晟的籍貫是湖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跟隨父母在內地長大的。就算是聯繫到司徒漢，在官方的資料上也顯示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陸人，彷彿跟說白話的廣東根本就不沾邊。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司徒晟是用回鄉證和身份證回到香港來的消息還是不徑而走，畢竟那些一大早在海關上班的海關屬僱員親眼目睹了共和國副總理的過關，而且是拿著無可挑剔的香港證件過關，這樣的消息怎麼可能封鎖？副作用則是那些在香港的司徒家的親戚，他們一下子變的可風光了，一會是這個記者採訪，一會是那個電視台上鏡，反倒是他們比司徒晟還要忙活。不過讓那些記者失望的是這些親戚中沒有一個是姓司徒的。

    陸平早就在香港的駐軍營房賓館給首長安排了房間，倒不是為了什麼，主要是考慮首長的保衛問題比較好解決。

    解放軍在香港駐軍從1997年到現在也快半個世紀了，一直是保持著相對獨立和安全的地方，中央的一些幹部去香港如果不希望當地人打攪大多就會在部隊的營房賓館下榻，有時甚至會不承認來過香港。司徒晟此次到港在這個非常敏感的時期當然也不會隨便去接見什麼人的了，所以他也同意在營房賓館下榻。

    黃發雄摸不清中央的意圖，他不知道這個份量極重的副總理會給他帶來什麼，由於不是官方通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拜見這個名義上的上級。從禮節上來說，他似乎應該去主動拜見，但是他又懼怕會吃閉門羹，那樣豈不是等於告訴大眾，中央已經拋棄了他？黃發雄更摸不清那些現在極力要推他下台的那些人的意圖，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人單勢孤。以往跟自己走的很近的那些江湖大佬現在大多都躲著他。而自己對於政治鬥爭的技巧是一竅不通，糊里糊塗的上台，現在又要糊里糊塗的下台了。

    司徒晟在自己的故居轉了一圈以後，中午在香港的山頂會所宴請自己在香港的所有親戚和故舊，當然也包括阿松伯伯的後人。司徒晟在第二代人裡是年紀最小的一個，由於當年父母的特殊遭遇，他幾乎是在母親還具備生育能力的最後一刻才來到這個世界上，因此在眾多親戚和故舊中屬於那種年紀小輩分高的長輩。阿松兄弟的先後離去使司徒漢成為這個集團裡僅存的唯一創業長輩，後來三葵的業務主要轉移到中國內地，留在香港的大多是第三代的後輩，他們有從事各個行業的，基本上沒有去繼承祖上的人，阿松的大女兒今年也已經年近七旬，把公司的發展早就交給了自己的女婿，公司的管理也早就改成了聘用職業經理人的模式，至於司徒家的股份也早就被司徒漢送給了國家和一些其他的親戚，從根上說司徒家已經跟三葵的關係不大了。可是在三葵，處處都是當年司徒在這裡遺留下來的痕跡，整個企業的運做也同司徒家的發展息息相關。司徒漢擔任西北工作委員會書記的時候，三葵公司是第一個到西北去投資的，也是第一個幫助司徒漢在香港集資和募捐的，司徒漢擔任國家領導職務的時候，也是三葵這樣巨型的跨國公司逐步向國家靠攏的時候，按照司徒漢的話說，「公司大了，不靠近國家是會出麻煩的。」三葵最後的歸宿使兩個家族的後人不能依靠祖業去坐享其成，他們必須要通過自身的努力去在這個世界上謀生，但是，所有的後人都可以在三葵基金裡獲得讀書的費用和失去勞動能力的救濟金，這也是當年阿松和司徒漢共同制定的政策。

    來赴宴的人熙熙攘攘的有好幾百人，大多司徒晟都不認識，許多年紀跟他差不多的都要尊他為叔叔，這讓司徒晟多少有些尷尬。

    聞訊而來的還有許多記者，他們在門口拍了不少照片和鏡頭，還預約了許多人事後採訪，當然這些都是司徒晟故意安排放水的，如果不讓這些記者靠近他的宴會，相信以目前的地位和家族實力還是能夠做的到的。司徒晟這樣做有幾個作用，首先，作為風雨飄搖的特首黃發雄就會想很多，作為私人回鄉省親，司徒晟不叫他來，他就不好走過來，起碼必須要先聯繫才行，不能用在官場的禮節前來拜訪，那麼，中央在這個時候派人到香港省親就值得他思考了。其次，那些轟轟烈烈倒黃的集團頭目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考慮司徒晟的動向。司徒晟是中央政府的實權派加實力派人物，並不是浪得虛名，共和國幾次大的事件都跟司徒晟有關，司徒晟的工作能力也是眾所周知的，可是偏偏在這麼忙又不是年節的時候來到香港省親，那麼中央是在向香港的各種政治勢力暗示什麼？再次，司徒晟是大張旗鼓的來到香港省親，那些市民也會有想法，最近這十幾年香港的經濟跟大陸相差的越來越遠，不是大陸追上了香港，而是香港現在已經落後了大陸，許多港人都已經回到內地去謀求發展，香港的工業在司徒家族中興以後現在又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以前賴以獲得大筆外匯來源的旅遊業現在也逐步凋零，經濟變的越來越差，這些都給市民造成了一種急切盼望變革的心態，也有相當的中產階級開始考慮如何去面對當前的局面。熱中於那些作秀的選舉的人是越來越少。最後就是那些媒體開始連篇累牘的猜測司徒晟到港的意思了，有各種各樣的評論，極端的說司徒晟是來挑起是非的，和稀泥的則說香港不能再內耗了，應該著眼向北看，……。

    下午，黃發雄突然接到通知，司徒晟作為一個即普通又有些特殊的市民要來拜見他這個父母官了，而且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香港的各大媒體。有些報紙甚至出了號外，這在香港的歷史上恐怕也是絕無僅有的。

    司徒晟準時在下午4點來到了香港政府大廈外面的一個咖啡廳裡，今天，這裡已經被包了下來，小報記者瞭解到包這個下午的定金在三天前就由阿松的一個後人送來了，也就是說司徒晟在幾天前就策劃了今天的所有行程，這分明已經不是一次簡單的私人回鄉省親的舉動了。於是小報的猜測就更多了。

    「黃特首，您好！請座吧！」司徒晟看著有些成惶成惑小心翼翼走進來的黃發雄，熱情的招呼著這個從來沒有謀面的父母官。

    「司徒副總理好！謝謝！」黃發雄用半生不熟的國語說道。

    「你不用憋的那麼辛苦，我可以講白話的。」司徒晟一看黃發雄的國語那麼差勁立即用流利的白話跟他寒暄起來，「點講我都是香港人啊，家鄉話還是應該會說的。」

    「這樣好，這樣好！」黃發雄這個時候已經是汗濕了脊背，儘管咖啡館裡的空調並不差。

    「我這個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我們切入正題好了，你覺得你現在還適宜擔任特首嗎？」司徒晟開門見山的說。

    「這個特首我根本就不想當，是被推上來的，現在就是想落台也找不到台階啊！」

    黃發雄也是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話的骨子裡還帶有點影射的意思。

    今天的黃發雄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平時總會有一些隨從跟著他，一些在西方國家鍍金的高參們叫他這樣，叫他那樣，甚至微笑都要訓練，黃發雄就是在這些人的指揮下步步成為政治明星的。

    司徒晟當然明白這個黃發雄的想法，當年的快手雄不僅是出手快，腦子也轉的快。司徒晟的腦子也不慢，他很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幫助眼前這個「快手雄」度過政治難關，最後的結果是他並不一定感謝中央政府。畢竟現在的特首是在泛民主的前提下產生的，本身就不具備為整個香港社會大眾服務的屬性，泛民主的選舉結果只能是代表一定階層的想法，甚至連這部分人的利益可能都顧及不到，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泛民主選舉成風的一些國家和地區國家的管理者像走馬燈般的換來換去的根本原因。可能會有那麼一個或者兩個選舉明星維持著表面上的光鮮，但是作為政府的核心閣員卻會不停的「引咎辭職」，一方面代表著內部利益的不平衡和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加劇，另一方面卻被說成是民主制度的優越性，其實，老百姓要的不是這樣的清白做官，要的是穩定和具有連續性政策的管理者。中國由於文化的緣故，從共和國誕生的那一天起就相對穩定的安排著國家的管理者，即便是在十年浩劫的時候，國家政權的管理也是具有相當的連續性和穩定性。這是資本主義制度泛民主所天生不具備的優越因素，也正是這個原因使中國能夠大踏步的在發展經濟的道路上闊步前進，而不是像一些國家那樣，可能今年要進兩步，然後明年又退幾步，從一個相對的時段來看則是經濟發展緩慢。

    香港也不例外，港英當局在撤離的時候著實培養了一批受西方教育和熏陶的民主人士，不過早期的這些人士的智力也實在叫人難以開目，這些人除了會使用歪理以外幾乎沒有什麼政治智慧，他們一方面反對崇拜，一方面卻崇拜西方文明，一方面呼喊著理性，另一方面卻煽動各個階層的市民鬧事，甚至他們自己都在做「凡是政府提倡的我們就反對，凡是政府反對的我們就支持」這樣的傻事，這也讓香港的政治生活變得像菜市場的鬧市。特別是最近幾界的特首基本上是不能夠完成任期，說是五年一期，可是現在大多幹不到3年就要落台，這也成了最近幾年的一種習慣。

    「黃先生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為什麼答應他們上台的，你上台以後又為什麼不能跟你後面的支持者不能合拍？」司徒晟直截了當的問黃發雄。

    「我其實也沒有答應他們什麼，不過是跟他們妥協的好一點，按照他們的話說還比較聽話，就這樣我給他們推了出來。我是底層出身的人，沒有豪華的背景，也沒有受過完整的教育，我知道普通市民需要什麼，也想給他們謀些福利，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像個木偶一樣的被他們派給我的智囊班子牽來牽去。我真的很苦惱，就是給中央的電報也是通過原來的弟兄從其他渠道發的，在政府辦公室裡，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黃發雄苦惱的說著。

    「從你的電報裡，我們就知道了你的情況了，所以我才到這裡來省親，既然大家都現在還不撕破臉，那麼也不是沒有辦法挽回這個面子的。」司徒晟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到，「所以，今天只叫你一個人來，你的那些智囊班子恐怕現在正忙著向他們的後台老闆匯報哪，這樣也好，起碼可以讓他們先緊張起來。」

    「我沒有想過這個，我自己都來的有些戰戰兢兢。」黃發雄坦白的說。

    「其實，我找你來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麼想法，如果說你願意為公眾服務，有那個信念，那麼，我是會幫助你的。注意，我說的是我，而不是代表的中央政府。香港是高度自治的地區，作為中央政府只有在發生騷亂而這裡的政府控制不了的時候才會管理，其他的時候都是咱們自己弄，我作為一個香港市民還是有權利和義務來幫你的。」說到這裡，司徒晟狡訐的向黃發雄笑了笑。

    這個時候黃發雄好像有些明白了些什麼，又什麼都沒有想明白，他張大了嘴巴一時閉不上。

    「我來到香港本身就是一種暗示，沒有誰會輕視這個暗示，但是，中央政府說話是算數的，是絕對不會干預香港的內部事物的，這就是為什麼香港這麼多年的選舉弊病中央都沒有出聲過的原因，中央相信香港人民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事實上香港人民也的確是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你自己的弱點在於不熟悉政務，不熟悉政治鬥爭，對於一些直接反映出來的問題看的比較淺薄，因此被人家不斷的抓了一些小辮子。要想取信於民還是要多關心大多數人的疾苦，決定一件事情首先要看對社會對大眾有沒有利，否則，你老是顧忌這個大佬那個集團，那麼你永遠也掙脫不了他們的控制，你說是不是？」司徒晟可沒有顧忌這個比自己大不少年紀的特首的面子。

    「那麼我現在應該具體怎麼去做？他們大概在下個星期就會啟動彈劾程序了。」黃發雄的眼神裡好像在期盼著什麼。

    「不是還沒有到下個禮拜嗎？你該去幹什麼就幹什麼，只是不要再被人家牽著走就行了，其實你還是很親民的。我私下瞭解了一下，如果你能把親民的心態用的好，也許是制約你身後那些人的一張牌。」司徒晟還是那麼淡淡的說。

    司徒晟在來之前已經通過情報部門瞭解了一些香港的狀況，這次來，如果以中央政府官員的身份來恐怕說話要受到很多的限制，但是作為一個普通的香港市民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這也正是司徒晟精明之處。司徒晟這樣的雙重身份著實讓操縱香港政壇的那些人感到意外，整個計劃全部被打亂。當他們知道司徒晟又以三葵公司創始人的身份去宴請香港工商界的名人大佬的時候，他們更是吃驚司徒晟在宴會上的講話，那簡直就是在向他們宣示決戰的開始，司徒晟在宴會上說：

    「各位前輩，各位同仁，今天很高興能夠和這麼多工商界的精英在一起共進晚餐。更高興有這麼多前輩前來捧場，這使我很感動。這裡有許多是當年振興香港工業的功臣，也有不少是支撐香港經濟的後起之秀，我首先向你們敬一杯，感謝大家能夠聚在一起，感謝我們都還關心香港的未來！」

    司徒晟把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左手平展扶著酒杯，完全是一副傳統中國人敬酒的標準姿勢，「來！讓我們盡飲此杯！」說罷司徒晟仰脖一飲而盡。開場白就這麼簡單的完了。然後他做了個大家隨便的手勢就邊走邊說了起來。

    「我來這裡之前腦海裡也想了不少事情，撇開我是什麼身份不說，今天在這裡我們是老友的兒子代替他與大家敘舊。我現在說說我認為應該怎麼當商人。」他把空酒杯放在跟過來的侍者手中的托盤上，然後搓了搓手，「我就先從商人這個詞說起吧。在中國的歷史上，有文字記載的歷史是從殷商開始的，到了周武王的時候終於從西北貧瘠的地方起家滅掉了商肘王，得了天下的周武王把商朝的那些達官貴族驅趕到了洛陽，這些人不僅失去了國家也失去了土地，他們無以為生，於是在各個部落和分封的國家進行物資串換，成為最早的貿易中介，由於他們都是商朝的後裔，於是當時各國把從事這樣貿易活動的人叫『商人』，商人商業的起源就是這個樣子的。我說這個故事並不是給你們講一個普通的歷史故事，而是告訴你們，商人也是社會分工的一部分。發展到今天，工商已經不能分離，成為榮辱共存的孿生體。那麼，我們怎麼去看待商人或者說企業家金融家的運行目的哪？按照資本論裡說的是『最大的搾取剩餘價值』，資本主義經濟理論則說是『獲得最大的經濟利潤』，說白了都是一回事，那就是賺更多的錢。在座的也許很多人也都是這麼看的，甚至就是這麼做的。這不奇怪，我想說的這套理論和方式到底給商人帶來了多少利潤和價值？商人的目的難道真的就單純是為了錢嗎？或者說達到目的是手段難道就是現在這些嗎？」

    來參加宴會的人都知道來參加這個宴會不是來吃喝的，在這個場合下司徒晟這個特殊的人物一定是有話說，因此這個時候大伙都認真的聽他說下去。

    「說到這裡我父親給大家帶了點禮物來，讓我轉交給大家，請大家不要見笑！」說著他讓侍者把《為人民服務》的書拿了出來，「書不多，一個家族一本吧，是我父親簽過名的，他老人家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讀一讀。」

    來的人聽到這裡一楞，許多人並不知道這樣的書，只有年紀比較大的還知道一點。

    「讓我們這樣的商人去《看為人民服務》是不是有些滑稽啊？」鵬年集團的老闆邱深亙有些不以為然的說。

    邱家早年在香港就是望族，而這個邱深亙則是這個望族裡的一個另類，年輕的時候就脫離了家族自己創業，在香港工業復興的時候辦起了實業，然後就自立門戶，成立了鵬年集團。是最早的寄生在三葵集團周邊的供應商之一，也是靠為三葵汽車工業提供零件發展起來的。後來三葵的業務從香港淡出，而鵬年集團的羽毛也日見豐滿，這才獨立的經營著香港的精密機械製造業，現在在香港也算是頭面人物。

    「邱先生的意思是不看也罷？」司徒晟微笑著問到，「您要是不想要我也不勉強，可以給其他人看。」

    「不過是覺得這些階級鬥爭時期的思想跟我們現在有些遙遠，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漢翁的題字還是值得珍藏的。」邱深亙可不傻，那司徒漢當年可是叱詫香港經濟金融界的風雲人物，到現在香港的商界大佬都還要尊稱一聲「漢翁」。

    「你說的這個也有道理，我剛開始的時候也差不多是你這麼想，可是我再往深裡一想，我覺得這是個新的思維。商人沒有人民這個基礎那麼去賺誰的錢呢？離開了市場也就是離開了人民，那麼商業還有存在的可能嗎？只有提供了優良的服務才可能獲得豐厚的報酬，這個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可是當商業經濟的支撐駕御了社會基本結構的時候，還能這麼平心靜氣的去思考為人民服務嗎？還能夠做到蓄水養魚，育樹成林嗎？今天的香港，各個集團的利益高於了為人民服務的根本，那麼，還會有多少人民支持你們繼續發財？其實這個現象早在20年前就已經萌生了，於是開始演變成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種典型的以犧牲一部分生產力和市場為代價的商業傾扎，一些相對實力較弱的為了生存不得不聯合起來抵禦這種傾扎，還不得不在政界去尋找自己的代言人，實在沒有就自己培養打造。於是在香港一種特殊的行業大行其道，那就是政客的包裝行業。大家都是做實業和商業的，對於一個產品來說，根本的東西還是產品的內在質量，包裝不過一種輔助的促銷手段和形象的表白而已，你裡面的東西質量不怎麼樣，就是再怎麼包裝也是白搭，最後坑害的還是自己。商品尚且如此，那麼事關國計民生的管理者難道就可以例外嗎？也許有些人會以為推出去的人不過是一個標牌而已，真正決策的班子是後面的集體，那麼這個集體有沒有經過實踐的檢驗確實是能夠管的起這一片天的班子？我看是包裝的班子還差不多，這樣的教訓現在已經讓我們香港人開始吃苦頭了。」

    這個時候圍在司徒晟周圍已經有不少人了，雖然是個比較自由和輕鬆的「怕聽」宴會，但是人們還是遵從著不成文的規矩，只有地位比較高的才能圍在主人身邊，除非是主人在客人中不斷的遊走和打招呼，否則，身份比較低的是不能上前打招呼的，否則會被人認為是不懂規矩。

    「司徒先生說的有道理，現在商人確實是過多的捲入了政治。」老戴偉顫悠悠的嘟噥著，這個幹了一輩子實業的老工程師已經老的只能坐著輪椅來出席宴會了。

    「與其說是過多的捲入政治，還不如說是利用政治來賺取更多的利潤罷了。」阿松最小的弟弟阿暉說道。

    「人類社會本來就是金字塔，組成金字塔底座的就是廣大民眾，是他們托起了金字塔的頂尖，如果金字塔的頂尖脫離了這個基礎，那麼剩下來的還能有什麼？恐怕不過是沙漠裡的一粒沙子吧！沒有為人民服務的基礎，做什麼生意恐怕也是做不好的，巧取豪奪投機鑽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理智的社會，如果還糾纏在集團間的利益紛爭上，那麼最後的結局必然是社會的倒退，這個道理咱們中國人的老祖宗早就悟出來了，不是說和氣生財嗎？商人怎麼樣？不過也是社會的一個分工和職業罷了，個人擁有再多的財富又怎麼樣？一個人，一個家族能夠消費多少？相對整個社會來說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既然我們看明白了這些，那麼我們不妨把眼光看的遠一點，不可否認的是能夠爬到這個金字塔頂尖的人在智力能力上是要高過普通人，那麼社會也給了這些人回報，商人的生活要比普通人優裕的多，享受的物質也多，難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就不能昇華一下？就不能再回報社會？有人說我們做了很多善事，可是僅僅捐助金錢和做善事就能行了嗎？一方面為了自身利益去為富不仁，一方面又去做善事不是太虛偽了嗎？我還是勸大家能夠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對於封建社會的統治者來說是失民心則失天下，那麼對你們這些商人來說不也是失去民眾就失去商機嗎？從這個角度來說，難道你們不應該去為你們的市場服務嗎？」話說到這裡司徒晟的語氣彷彿有些尖刻了。

    「讓商人樹立為人民服務的思想的確有些新穎，照你這樣說我們還真的要深刻反省一下。」邱深亙怎麼也沒有想的小小的司徒晟能夠這麼演繹為人民服務。

    一些年輕的家族後起之秀已經開始翻閱那本薄薄的小冊子了。



        第二十章 螞蟻緣槐誇大國


    司徒晟在酒宴上的講話立即不脛而走，當天有些報紙甚至出了號外。一些人開始研究司徒晟的講話，那些民主人士也開始逐步的出來解析這個講話。

    《大公報》以套紅的版面幾乎是全文刊登了司徒晟的講話，並且發表社論說「這是一個向傳統商業理念挑戰的創舉」，《新聞早報》則說「值得商榷」，而民主派的喉舌《民主之聲》則說「整篇講話都是煽動復辟的陳詞濫調」，「當心中央給香港人下套」，《蘋果日報》則比較中肯的說「這是一個講明白的道理，商人失去市場等於失去了天下」。

    一些記者開始到處追蹤那些活躍在香港政界的名人，向他們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但絕大多數都是問「你對司徒晟的講話有什麼看法」這樣的敏感問題。黃發雄自然也不例外，第二天一大早他特意起早了一個鍾以期避開那些記者，可是還是被《華商週刊》的記者給堵在了香港政府的門口。

    「請問行政長官，您昨天中午跟司徒晟喝咖啡，晚上他就發表了那樣的講話，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聯繫？」記者拿著大話筒追著黃發雄問。

    這個時候如果黃發雄說「無可奉告」顯然是不合時宜的，那些記者自從他上台以後就把這個不是政治家的政治人物折騰的翻江倒海，那些背後的幕僚們總是用一些摸稜兩可的話語來指導這個政治上的侏儒。黃發雄本來並不傻，但是在這眼花繚亂的政治遊戲中被那些幕後的人牽來趕去，原本可以滔滔不絕的話匣子現在說話都吞吞吐吐。昨天見到司徒晟以後腦子才開了點竅，他現在清楚的知道中央還沒有放棄自己，那麼，後面的路就一定要由自己來走。面對今天記者的盤問他知道是不能迴避的，畢竟司徒晟的來港是與立法會彈劾他本人有關，如果不說點什麼恐怕也會被司徒晟看扁。

    黃發雄放慢了急走的步伐，側過身看著手裡拿著話筒的記者，「喝中午的咖啡是香港大多數公務員的習慣，司徒先生和我在一起喝咖啡如果說是偶遇那是欺騙輿論，主要是他作為一個普通的香港市民與我懇談香港的未來，因為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就是想請他吃飯恐怕都要逼嫌，所以我們選擇了喝咖啡。」黃發雄要是沒有什麼人在後面指點他其實腦子也是蠻靈光的。

    「那麼您們中午的咖啡會談，是否構成了他晚宴時講話的框架？」記者仍然追問著黃發雄。

    「自從香港成立特別行政區以來，應香港政府和市民的要求，中央政府的人大常委會是多次釋法，一本基本法幾乎每條每字都進行了解釋，現在還有什麼要解釋的？中央政府歷來遵守基本法的準則，絕對不會干涉香港的內部事物，我們和咖啡聊天不過是一些如何處理事情的方法和手段技巧而已，大家是泛泛而談，說到香港的未來，我和司徒先生都是充滿了信心。」黃發雄自以為不著邊際的把記者打發了。

    如今的記者沒有都能說出有，更不要說在說話時曼不經意的流漏，黃發雄話音還在市政府上空迴響，那漫天的新聞已經傳遍了香港的大街小巷，「司徒晟教黃發雄做特首」的大字標題已經在不少的電視台裡「長期」掛在那裡了。

    「這個黃發雄，還真能借力打力，也好，讓他幕後的那些人去猜測吧。」司徒晟看了電視報道後搖搖頭把電視機關掉了。

    嚴格說來，這個時候著急的是司徒晟，不管怎麼說，他的工作性質在那裡擺著，這麼大一個國家，能不是日理萬機嗎？說是到香港來省親，可是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幾天時間，如果在這幾天時間內不能夠用體面的和平的方式解決香港問題，那麼也許司徒晟還真的打算來點蠻橫的。儘管司徒晟心裡著急，但表面上則完全是一副省親的樣子，關掉電視的他要出去拜訪幾個老前輩了。可是這會兒著急的不光是司徒晟還有另外的一些人。

    李春橋，香港執業大律師，立法會主席，為人陰損老辣，原名叫李書茗，年輕的時候受業師的指導，十分崇拜文革時期的弄潮兒張春橋，於是自己就改名叫李春橋，在法律界以替工商業者抗爭政府聞名，曾經弄的政府幾個官司下不了台，博有名聲，後來成為香港民主派的領袖，其背後則是幾個具有外國背景的利益集團的大老闆，在香港可謂是呼風喚雨。把黃發雄推到台前也是他的主意，原指望可以遙控黃發雄自己擔任幕後總指揮，可是這個黃發雄並不是那麼聽話，加上黃發雄後面還有其他利益集團的支持，原本脆弱的競選聯盟在黃發雄上台僅僅半年就宣佈土崩瓦解。於是，李春橋又想彈劾黃發雄，藉機自己上台。

    按照李春橋的設計黃發雄的倒台只不過是一個程序問題了，只要彈劾程序啟動，黃發雄根本沒有翻本的機會，對於中央的態度他也在事先向現任的人大常委會委員長牛華西試探過，牛華西幾乎是一反常例的非常明確的告訴他，中央不會過問香港的內部事務。可是現在這個以兵行險招出名的司徒晟卻突然跑到了香港來，著實讓李春橋等人摸不著頭腦，「難道中央又耍什麼花招？」他焦慮的在辦公室裡來回度步。

    作為中央的總書記對於牛華西的表態不會不知道，正因為牛華西的表態才使中央處理這個問題陷入被動，對於牛華西的心思藍瓊心裡清楚的很，牛華西屢次與司徒晟爭鬥都落了下風，此次香港問題他清楚的知道中央不會坐視不管，但是，再用「釋法」的那些陳詞濫調好像也沒有什麼作用，何況這次並不是因為法律的歧義而鬧的不可開交，從法理上說也不關他人大什麼事情。既然不關他人大的事情，他牛華西就惟恐天下不亂，於是就把皮球踢給了國務院，「你司徒晟不是本事大嗎？那麼好，就讓你來捧這個燙手的山芋。」如果司徒晟實在解決不了，牛華西可以提出基本法的五十年期限已經差不多了，可以修改香港的法律，那個時候牛華西就可以借這個理由去阻止司徒晟的繼續晉陞，從而把自己的親信安插在中央的各個部門，這也是政治鬥爭的一個權謀。作為總書記的藍瓊對於牛華西的舉動焉有不知？可以說是洞若觀火，藍瓊的想法是如果不能和平解決，那麼安排駐港部隊採取果斷措施也來得及，這個便宜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牛華西揀了去，更何況她一貫對自己這個小弟弟有信心，她相信司徒晟能夠妥善的解決香港問題。

    這次事件的起因是黃發雄特批了幾個在巴拿馬註冊的遊船在香港開賭，原本香港就有幾條遊船在玩這套擦邊球的把戲，現在又多了幾條，並且幾乎是半公開的開賭。這些本來是李春橋給黃發雄出的點子，為了解決政府的長期財政赤子問題，黃發雄接手的時候，政府就已經是負債纍纍，上台之初急於要解決的就是政府工作人員的吃飯問題，能夠賣的地早就賣光了，能夠收的錢也早就收完了。由於香港在中國進出口商品中的地位越來越小，能夠收到的過境貿易的差額也越來越少，中興過的工業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目前又處在更新換代的時期，新的工業門類尚未興起，舊的工業已經失去了競爭的能力，作為政府應該是放水養魚，可是這個時候黃發雄卻提高了一點點的利得稅，從而引發了大規模的民眾遊行請願。於是立法會抓住他的小辮子，聲言要彈劾他。

    香港的山頂會所，一百多年來一直被港人稱為「富人俱樂部」，這裡最讓富人放心的是絕對不會有任何記者的出現，也就是說在這裡可以稍微保留那麼一點個人的隱私，因此許多重要的交易大多都是在這裡的喝茶聊天中敲定的。

    這天一大早，不少超級富豪就來到這裡「喝茶」，有些是好多年都不來的人，而今天好像是要開什麼會的，大家都來了。

    「沙翁，許久不見，您老還康健？」

    「丘老，久違了！」

    「黃生，最近又發了吧？」

    「……」

    大伙相互打著招呼，這個時候突然大家都一起向門口望去，原來是司徒晟攙扶著老態龍鍾的阿良走了進來。自從哥哥阿松走了以後，家族中年紀最大的就是阿良了，儘管當時阿良自己在三葵公司裡多少也有點股份，但是他主要是從事自己的漁業飼料的生產，後來跟司徒家族聯手做遠洋捕魚業也頗有建樹，阿松退出商界以後，就是阿良在支持著他們的家族生意，現在留在香港的生意主要就是阿良這一支了。跟在阿良後面的是他的小兒子銘心。

    「良伯！您老可是多少年都沒有出山了。」證券大王沙偉林走上前去恭敬的問候著。

    「是林仔啊！你也好久沒有來看我了。今天我是來陪我侄子飲茶的，你們自己飲，莫煩我。」老人擺擺手。

    讓大家吃驚的並不是說阿良如何，一個過了氣的老人能有多大能量？儘管阿良還是這個富人俱樂部的終身名譽主席。讓大家刮目相看的是陪在他身邊的司徒晟，這樣的俱樂部他也能來著實讓大伙吃驚。

    這些人聚會在這裡原本是打算探討一下今後的時局。可是他們沒有料到司徒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裡。

    香港的商業機會已經遠沒有內地來的火暴，許多有識之士早就轉到內地去發展了，而固守在香港的這些人往往都是在香港從事證券、服務行業、博彩業、轉口貿易的大佬，他們幾乎統治了香港的大部分經濟，現在香港，已經有一半的人是等在內地工作的親人拿錢回來養家，這樣的現象在幾十年前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

    「大家今天到的這麼多，看來我這侄子還是好有人緣的。」阿良樂呵呵的說。

    俱樂部裡沒有包房，清一色的都是在大廳裡擺放桌子，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專用桌子，靠近門邊有幾個散座，那是給那些候補的新進暴發戶準備的。

    銘心招呼著父親坐在他們預先定好的位置上，這個位置是大廳的最中央，碩大的桌子顯得格外華貴，據說這桌子是用上等的鐵梨木製作的，中間那塊潔淨的漢白玉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孤品，這張桌子只有他們家族的人才能坐，平時是不對別人開放的，這也是貴族俱樂部不成文的規則，要想換到這個位置必須要等到原來這個家族消亡，然後投標競爭才能選的上，當年阿松就是花了「天價」才得到這個位置的，還是那個敗家的二世祖搞垮了自己的祖業以後才出現的機會。老司徒還嘲笑阿松是「有倆錢就燒包。」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由於是喝茶，不能像酒席宴上那樣四周走著去敬酒，阿良這個時候拿出一張單子交給了伺者，「母該你幫我把單子上的人請到我這裡飲茶。」

    不一會那些榮幸被請的人陸續來到了中間的大桌子上，大家相互問好，斯文的坐了下來。

    「今日請幾位來喝茶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吧？」阿良老歸老，可腦子並不糊塗。

    「哪裡話，能夠到這張檯子上喝茶是我們的榮幸。」幾個人打著哈哈說。

    「呵呵，榮幸的是能夠跟我這個侄子一起喝茶吧？我這個老朽已經沒有什麼號召力了。」阿良還是那麼不給面子。

    要是論實力，阿良他們家族在香港現在的確不能算是最大的富翁了，但是如果說把國內阿松後裔的資產加上，那麼在香港還是沒有誰能夠比的過，當年阿松和老司徒共同闖下的家業可以說富可敵國，要不是後來司徒家族從政，那麼可以說香港的經濟命脈就掌握在他們的手中。而現在，這兩個家族基本上已經放棄了香港的經濟統治，這才有香港經濟的亂雄爭霸的局面。

    對於司徒家族的歷史，香港的富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那種具有濃厚傳奇色彩的故事可以說是每個奮鬥發財人的心中偶像，今天能夠跟這個家族的傳人，現任國家副總理同桌喝茶當然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幸了。

    「敢問司徒先生，你認為香港的經濟應該怎麼走下去？我們今天聚會在這裡本身就是想探討今後的出路。」沙偉林這個時候正色問道。

    「香港的經濟在於自己的局限性，以往總是認為自己的自由貿易水平高過內地，總是用一種不屑的眼光看待其他經濟貿易區的發展，可是現在回頭看看真的是愚蠢到家了。」銘心這個時候說話了。

    「這個我們現在也明白了，可是問題是現在我們怎麼走下去。」丘德銀喝了口茶說。

    「現在不是說香港政府無能嗎？不是要換馬嗎？」司徒晟突然插嘴道。

    「那都是幌子，根子還在於我們的經濟模式，這個問題不解決換金馬都沒用！」號稱香港的地盤大王的黃德發點著一支雪茄說道。

    「既然大家知道是這樣的問題，那幹嗎還起哄去倒黃發雄啊？」阿良這個時候放下筷子，「幫他一把不就都過去了？」

    大伙聽著一楞，「難道這老大要挺黃發雄？」

    「你們不用拿那眼神看我，我的意思是不管誰當特首，都要替老百姓著想，老百姓好了，我們才有錢賺，這個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要不，我們賺誰的錢去啊？」阿良不看任何人的去夾碗裡的菜心。

    「我知道你們幾個有的在後面倒黃，有的作壁上觀，有的則看笑話。但是亂了還是亂我們香港人自己。苦還是苦了老百姓，這個集團，那個集團怎麼說都是為了賺錢，如果連賺錢的基礎都沒有了，那還賺什麼？政府連年虧空難道我們工商界就沒有責任嗎？能盤的地早就給大伙盤出來了，能生財的道道都讓大伙挖乾淨了，可是香港社會上卻多出了那麼多要救濟扶助的『貧困人』，他們一方面向政府要錢救濟，一方面跑到內地包-二奶，這些腐敗我看比內地的腐敗更厲害，這裡的腐敗是民心的腐敗，是一個群體的好逸惡勞。」阿良越說越氣憤。

    早茶期間，司徒晟除了問了一句以外就再也沒有說話，其他人也知道這個時候阿良說的話都是司徒晟要說的，這無疑是給那些打算在背後搞名堂的人敲響了警鐘，雖然這裡沒有記者，可是傳播消息的速度比有記者時還快，李春橋這個時候不得不考慮暫時取消彈劾特首的動議了。

    「為什麼我們要取消行動？難道這個司徒晟隨便說了那麼幾句就把我們嚇倒了嗎？」血氣方剛的幕僚邵敏華說。

    「這個時候我們提出動議可能通不過了啊，那個時候豈不是更被動？」李春橋道出了個中玄機。

    司徒晟在香港一共就住了三個晚上，第四天的一大早他就回到了深圳，不過回到深圳以後的氣派就不同了。首先，他以常務副總理的身份接見了廣東省的主要領導，其次，在深圳市眾多領導的陪同下連續參觀了許多高新技術產業，在一群大小官員的陪同下，弄的行蹤是轟轟烈烈。無獨有偶，這個時候香港立法會參觀團也碰巧要在這個時候訪問深圳，於是作為國家領導人出面接見這個參觀團也就成為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個參觀團是臨時組織的，雖然計劃早在年初就做了，可是那個時候大家都在勾心鬥角，幾乎沒有什麼人響應，還在一個星期前，香港方面甚至通知深圳市接待辦要取消這次訪問計劃，而在昨天，第一個要求補名參加的就是李春橋，其後，各個黨派的立法委員紛紛要求參加，搞的這個參觀團立刻膨脹起來，好在香港與深圳只不過是一線之隔，邁腿也就過來了。深圳市政府倒是沒話說，立即安排這個訪問團的一切行程。

    司徒晟在香港這麼一攪和，回來再這麼一鬧騰，幾乎讓香港的所有政界人物都摸不著頭腦了，他們當然希望能夠親耳聆聽司徒晟最後到底要講什麼，希望中央有個明確的態度。因此，在行程中要求會見司徒晟也就在所難免了。

    現在的深圳已經不是香港所能比的了，經過近七十年的建設發展，深圳現在已經是中國南方最大的海運碼頭和大工業生產基地，繁華富庶的都市成為中國近代史上出現的繼上海後的第二個新興的大型城市，也是中國東南沿海地區最具活力的與上海成為犄角的中國對外口岸，廣東珠江三角洲地區更是以工業為主的城市化地區。現在以上海、深圳、武漢和台灣為支點，畫一個四邊形，這就是中國最富庶最發達的地區。香港目前的經濟實力已經不足以同這個地區內任何一個省份相媲美，目前香港的實力僅能與排在這個地區之後的華北經濟區相抗衡，而後勁卻遠遠不足，這也正是香港人窩心的地方，按照他們的話說，「這些地方都是他們開發出來的」，可是社會的現實卻不會因為這個而對香港有所照顧和偏袒，現實是必須去靠自己實實在在的去做出成績來。否則誰會給面子？面子永遠是給強者的。

    參觀團到達深圳的第一個議程竟是會見司徒晟，這不能不說是意味深長。深圳市政府的大會客廳裡司徒晟高興的接見了香港參觀團的全體成員，他站在門口一一和參觀團的成員熱情握手，當他和李春橋握手的時候突然風趣的說，

    「李大律師，你好！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啊！什麼時候幫我們內地的企業打打官司，給我們內地的法律找點毛病。」

    李春橋設想了一百個跟司徒晟握手時對方會說的話，但是就是沒想到見面會讓對方這樣問一句，他喃喃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司徒晟寬厚的拍了拍李春橋的胳膊，很自然的和下一個人握手。

    香港立法會本來就不大，這次雖然是傾巢而出也不過幾十個人，深圳市政府的會客廳本來就夠大，大伙在照完集體相以後就各自在走向擺成環型的沙發，大家圍坐在客廳裡。司徒晟站在中央笑瞇瞇的對大家說，

    「歡迎大家到祖國內地來參觀訪問，我也是前天才從香港省親回來，在深圳也就是今天這個下午了。跟大家見見面，說說話，這樣好！首先我要說的這不是什麼正式的會見，大家有什麼可以隨便說，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大家在一起聊天『傾解』，我也會盡自己所能去解答你們心中的疑惑。好！誰先開始？」司徒晟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退回自己的沙發坐了下去。

    來的立法會議員裡有各個黨派的，他們在臨來之前都預備了一些問案，因此，馬上就有民建會的代表發言，

    「請問司徒先生，你對香港最近的政壇動盪有什麼意見？或者說建議？」

    「香港的事物由香港人民自己決定，港人治港是在基本法裡面一早就規定了的，中央也相信香港人有能力和有智慧解決自己的問題，所以，中央政府是不會對香港的事務指東道西的。」司徒晟微笑著說。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冠冕堂皇了，都有點讓人覺得司徒晟是不是太虛偽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香港人自己沒有按照中央想的那樣解決問題怎麼辦？」這個時候李春橋盯上了一句。

    司徒晟和藹的看了李春橋一眼，「中央從來沒有想香港應該怎麼去按照中央的意思去做，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你說的那種如果根本不存在。」

    「香港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從客觀上講難道中央沒有責任嗎？」李春橋這個時候彷彿從剛才被奚落的心境中掙脫了出來，他這種以攻為守的問話使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話裡的火藥味。

    「這要看你是怎麼看的。走什麼樣的路是香港人自己在五十年前選擇的，中央並沒有干預，而且在回歸後的幾十年裡，中央一如既往的支持香港的發展，從調整內地的政策開始，到現在繼續支持香港經濟。香港的商品進入內地是第一批免稅的，為了給香港帶去旅遊資源，大陸已經全面開放了對香港的個人自由行旅遊業務。大陸的資源全面對香港開放，在內地辦企業的香港人到現在還在享受著其他地區和國家不能得到的優惠政策。作為要完整準確的履行基本法，中央只能在外圍做工作，只能用幫助和關懷來支持香港的發展，內在的核心還是要靠香港人自己。香港的今天並不是中央政府造成的，我們也知道香港早晚會有一天走到今天這樣的死胡同，但是基本法規定了許多禁區，中央甚至不能在香港發展代理政治派別，在講究民主的香港，唯獨是對大陸的意識形態不能民主，即便是這樣，中央政府也是嚴格遵守了這個規定，因此，香港的政局中央是不能左右的，只能靠香港人自己覺悟，除非香港發生了當地政府不能制止的騷亂，但是香港人是理智的，從來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局面，所以我才說中央相信香港人民有能力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司徒晟回答的滴水不漏。

    「那麼香港到底是回歸了祖國還是被祖國拋棄在外面的遊子？」李春橋好像忘記了歷史般的繼續追問，他還以為是在法庭上去質問對方的證人。

    「李春橋！你太過分了！」民建會的主席林祥豐憤怒的斥責道。

    大多數議員都尷尬的看著這個場面，誰也沒有想到和睦的會面會弄的這般烏龍。司徒晟無所謂的看著李春橋，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著，他對其他人擺擺手，「不要怪他，說好了暢所欲言嗎，有想法說出來好。大家來就是要說話，要不我走了，你們說什麼我也聽不到了。」

    「謝謝司徒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李春橋好像是要破釜沉舟。

    司徒晟神態自若的回身拿起了茶杯喝了口水，然後坐正身子，「好！我想雖然李先生的話有些粗硬，但是大家心裡也都認可他的問題，這個問題也許是憋在許多人心裡多時了，我想造成這種現象的歷史就不用我去回顧了，你們大家都是清楚的，但是，現在你們是不是有那麼一點怨恨中央政府看著你們落水而不救的意思？儘管你們以前沒有明說。我們現在拋開過去的歷史不去說，僅僅就現在的香港制度來分析一下你們的現實。香港在中國是個高度自治的特別行政區，問題並不是出在這個高度自治上，而是出現在這種高度自治庇護下的政治生活方式上，也就是我們說的意識形態。早期的幾任香港特首是通過間接選舉產生的，單純的依靠拉票搞競選還不能左右香港的上層成熟政治人物，那個時候的政治人物是對香港負責的。隨著特區特首由直接選舉的辦法產生以後，成熟的政治家開始對香港的政局失去控制，因為一個好的政治家並不一定是競選拉票的高手，也不一定是做秀煽情的行家，特別是在傳統中國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人。於是，在香港，專業的競選班子應運而生，這些喝了洋墨水受過西方選舉熏陶訓練的人開始左右了香港的政治選舉，說白了就是一個泛民主的社會產生了。為了選舉，幾乎可以使用出各種各樣的手段。為了這種競選，在香港的各類黨派是分了合合了分，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在立法會裡佔絕對多數的政黨，那麼，這樣產生的特首到底該怎麼去面對這麼多婆婆的監督哪？政治勢力的分裂往往會使政府成為少數人的政府，還記得當年台獨的領袖人物阿扁是怎麼上台的嗎？有些人說是那個李什麼輝的出賣國民黨，可是我看還是國民黨內部本身的政治理念出了問題，是外來的泛民主思潮對本土文化的腐蝕，沒有這種腐蝕，國民黨就不會分裂，國民黨不分裂，那個阿扁怎麼可能佔到便宜？那個宋大愚後來儘管為民族為國家做了較大的貢獻，但是，他分裂了國民黨，使國民黨的力量分散，僅僅就這一點來說，應該是對國民黨犯有不可寬恕的錯誤。回頭看看我們的黨，我們一方面強調黨內的充分民主，黨內的政治分歧是正常的，可以通過各種方法去進行調節和平衡。另一方面我們是堅決的維護黨的統一性，如果有人膽敢分裂黨，那就如同是分裂國家，是不能容忍的罪行，是會被全黨共討之，全黨共誅之。在這個大是大非問題上我們歷屆的領袖是從來都不讓步的，如果誰要分裂黨分裂國家都是不可能被寬恕的，當年的張國濤、王明、後來的林彪、四人幫等都是因為分裂黨而垮台的。我說這個故事的意思是香港必須要有一個被人民擁戴的，代表人民和廣大民眾利益的政治勢力來把握政局，而不是找這樣的秘方，找那樣的援助，更不是向中央要這樣的政策和那樣的法律，在你們這些議員中許多人的立場基本相同，可是你們分屬大小不等的20多個團體，臨時的聯合使你們的力量可能會被暫時的集中起來，可是當利益被重新分配的時候，這樣的聯合立即就會被新的組合取代，為什麼你們不真正的聯合起來成立一個具有真正意義上的政黨？為什麼不仔細的去檢討你們自己的思維理念？中央不能指導你們的政治生活，我今天也不過是在這裡泛泛而談，那麼與其你們向走馬燈一樣的換人，喋喋不休的指東罵西還不如大家在一起共同研究怎麼去開拓未來，怎麼去檢討過去的經驗。」

    從來沒有哪個中央領導人像司徒晟這樣坦言剖析香港的政治生活方式，也從來沒有人認真的去開導香港的民主派，告訴他們「你們所玩的民主遊戲的骨子裡到底是個什麼」，司徒晟的話就像錘子敲擊著在座的那些議員的心靈。

    李春橋再一次沒有想到司徒晟會這麼直率的說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滿以為司徒晟會拿些套話來對付他，他也就可以使香港目前的狀況歸罪於中央政府，從而引述民主的概念使香港的政治發展方向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可是現在司徒晟正面的接觸了香港最敏感的話題，他甚至不諱言對香港政治制度的不屑。

    「回到剛才李律師的問題，」司徒晟好像並沒有說完，「香港始終是中國的一個組成部分，中央政府從來沒有也不會把香港當成遊子放任漂泊在外，中央政府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香港的繁榮，如果沒有中央政府的支持，你們設想一下現在還能維持現在這樣的水平嗎？之所以保持香港這樣一個特區是因為我們共產黨是說話算數的，五十年的試驗已經向你們證明了資本主義的泛民主不是我們香港人民所要的，大陸也經過五十年的實踐走出了一條適合中國人自己的民主道路，孰好孰壞大家已經看見了。對於香港的未來，相信在座的大多數人已經知道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香港將來到底要走什麼樣的路，怎麼發展，歸根到底還是要靠香港人自己去決定。」

    說到這裡，司徒晟突然看著李春橋，然後意味深長的說，「有政治抱負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把自己思考完整的政治觀點擺出來，如果大家接受，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按照您的說法，香港的立法根基都有問題，難道我們還要修改基本法嗎？」李春橋這個時候的口氣已經變的迷惑了。

    「你不是學法律的嗎？這個問題你應該自己能夠找到答案。」司徒晟輕飄飄的把李春橋的話擋了回去。

    接下來的話題就輕鬆了許多，一些議員建議中央多派人到香港指導工作，多安排香港的各界人士與內地的企業接觸，司徒晟都一一答應回去研究。

    香港經過司徒晟這麼一鬧，彈劾特首的事情沒有人再提起了，整個香港掀起了「何去何從香港該往哪裡去」的大討論，各個報紙連篇累牘的刊登各類人物的署名文章，各政治勢力也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整合。而這個時候黃發雄著實做了幾件讓市民刮目相看的事情。

    黃發雄首先模仿西漢時期漢武帝的「罪己昭」，在香港公務週刊上發表了《我的過失》的文章，深刻的檢討了自己上任以來的過失，真誠的向受到傷害的市民道歉。整篇文章沒有牽涉到任何其他人，把政府的過失全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其次，他宣佈取消增加稅賦的計劃，甚至搞笑的借用了清朝順治皇帝的「永不加賦」的名言。為了解決香港政府的財政困難，他第一拿自己開刀，大幅度的削減了自己的工資和工作待遇，並號召政府其他官員效仿。他提議，政府官員的工資和香港的GDP總值掛鉤，GDP每增長1%，政府公務員的工資可以提高0.5%，否則，工資不僅不增加，而且要削減。這個提議雖然引起了部分公務員的抗議，但是很快就被大多數市民的叫好聲給淹沒了。第三，黃發雄宣佈加入比較溫和的政治黨派民建會，並醞釀改名為民建聯盟。並準備大張旗鼓的擴大組織。黃發雄這幾個動作使那些準備繼續反對他的人措手不及。李春橋在這個時候也做出了讓人們意想不到的決定。當司徒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春橋出人意外的宣佈退出自由民主黨，即時加入剛剛從民建會發展而來的民建聯盟，並受民建盟中央的委託擔任執行秘書長。李春橋在民建盟的刊物上發表了《我所經歷的民主道路》的長篇署名文章，深入的剖析了自己從一個熱血青年逐步走上泛民主的道路，成為極端民主主義者的過程，同時剖析這種思維形態給社會、民族乃至家族的危害，剖析自己的思維盲點，同時也講述了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的幡然醒悟，講述了自己今後要為香港的人民謀福祉的理想和抱負。這篇文章立即像一個重鎊炸彈那樣在香港的政壇引起了軒然大波。

    由於李春橋的反水，（一些民主領袖語）香港的政治局面變的明朗和清晰了，李春橋在立法會與黃發雄配合著遙相呼應，從整個法制和公務員結構上對香港的政治架構進行改革，香港的政治又回到了原來的清明，這些都是後話了。

    司徒晟四兩撥千斤的把香港的問題處理完畢了，不僅沒有鬧出政治上的醜聞，而且還把香港的政局蕩滌了一翻，這些都讓政治局的其他成員對他的政治手腕和智慧刮目相看，就連等著看笑話的牛華西都不得不佩服司徒晟的機敏。他現在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器重這個年輕的同僚了。

    司徒晟回到北京以後，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在幾年前提出的全民福利的問題。幾年來，一些地區和省市已經開始了局部的全民福利，而相關引發的社會問題是周邊那些沒有全民福利的地區和相對落後的省市民眾則開始用不正當的手段向這些發達的有全民福利的地區移民，弄的一些官場腐敗又開始萌生，面對這樣的問題司徒晟覺得非常棘手，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手。

    在國務院自己的辦公室裡，司徒晟埋頭看了好幾天的文件，始終沒有理出個頭緒來，「這國內的事情可比國外的事情還複雜！」他想了想拿起電話，

    「媽！你老人家身體好吧？我還好，從深圳走的時候忙，沒有跟你們二老告別，所以打個電話。爸爸在嗎？」

    「你少跟我鬥心眼，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情磨不開了吧？你爸他釣魚去了，不在家。他說你要是來電話就跟你說，『還是那句老話，不要浮在上面，沉下去才能知道水的深淺』。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話我給你帶到了，你自己去琢磨吧。你兒子小昊在，他想跟你說說話。」司徒晟的媽媽說著把話筒給了孫子。

    「爸爸！我好想你啊！你才來那麼幾天就走了，今年我要去給媽媽掃墓的，你來不來？」兒子現在很懂事了。

    聽到兒子說起前妻，司徒晟的心裡就像刀絞一樣，他沉默了一會用哽咽的聲音說，「爸爸來，爸爸和小昊一起去給媽媽掃墓。」

    其後兩父子又說了點別的什麼。放下電話司徒晟才想起應該去看看何平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於是叫來警衛秘書陸平心和他一起去醫院看望老婆。

    「你還知道來看我們啊？」何平正抱著女兒在奶孩子。

    「呀！生了啊！怎麼也不給我個兒信啊？」司徒晟喜出望外，「是小子還是丫頭？」

    「怎麼跟你爹一樣粗？好好的女兒非要說成丫頭？」何平嬌嗔的說道。

    「北方人的習慣，那裡像你們老家，還要叫囡囡，是個女兒好啊，我司徒晟也算是兒女雙全了！哈哈……！」意外的驚喜讓司徒晟樂的有些失態，「啥時候的生的啊？哎喲我的寶貝！叭！」

    司徒晟在女兒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正在吃奶的女兒被莫名其妙的鬍子給扎疼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瞧你！那有你這樣的爸爸！快走開！」

    何平一邊推著司徒晟一邊趕忙把奶頭又塞進女兒的嘴裡，女兒繼續含著奶頭「嗚嗚」了兩聲就又開始享受母親豐沛的奶水了。

    「你這個當爸爸的也是太忙了，女兒都出生一個星期了，那會你正在香港。怕你分心就沒有告訴你。」拿著嬰兒墊紙走進來的岳母這個時候說道。

    「媽，你老人家辛苦了，我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司徒晟一邊愧疚的說，一邊把岳母手上的東西。

    「沒事！你是不是好丈夫和好爸爸不緊要，只要你是好幹部，人民的好公僕，我們就沒有白辛苦，我們辛苦的就值！」身體強健的岳母是小學教師出身，明事達禮，話說出來著實讓司徒晟感動了一把。

    「媽！瞧您把他寵的，不能當好父親就能當好公僕？」何平瞪眼看著司徒晟，「瞧囡囡的爺爺難道不是個好父親嗎？人家的官可當的比他大多了。」

    一句話說的司徒晟語塞，自己的父親雖然不像大多數父親那樣對待子女，可是的確是個好父親，今天往家裡打電話他一早就預見到自己要向他咨詢點什麼，故意讓媽媽轉告，怕的也就是自己不能獨立的去完成自己應該干的工作。想到這裡，司徒晟明白該怎麼去做了。

    過了小滿的中國，大地一片生機昂然，到處都是綠油油的，而且是那種讓人感覺到生命勃發的翠綠翠綠顏色。司徒晟跟大姐打了個招呼就帶上陸平心外出了，說是請幾天假，要送老婆和女兒回岳母家坐月子，何平也是好多年沒有回家了，既然在北京司徒晟沒有多少時間照顧自己，還不如跟著母親回到江南的小鎮上去來的清淨，再說，她也打算把女兒寄養在母親家裡，自己好脫身出來工作。中央給她的任務之一就是照顧好司徒晟，可是現在帶著孩子還談什麼照顧？這也是何平急於回南方的理由。讓她意外的是丈夫竟然請假送她們回去，還說孩子太小，不適合坐飛機，全家坐火車回去，這可讓何平樂歪了嘴，結婚以後，他們還從來沒有這樣浪漫過。

    由於是因私回家，司徒晟除了帶著陸平心外，沒有帶任何人，這已經是中央保衛局給的最低界限了，其實，中央保衛局另外派了便宜在附近跟著，只不過沒有告訴司徒晟罷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上了火車，司徒晟讓陸平心買了一個軟臥的包廂，正好夠用，可是上了火車以後司徒晟就離開了包廂，跑到其他車廂蹭座兒去了。陸平心自然也是跟著首長走了，何平還以為是因為孩子鬧，司徒晟不習慣吵，於是拚命的給女兒餵奶水。

    司徒晟在餐車的飯桌上結實了一個五金廠的廠長，兩人一見如故的聊開了。

    廠長叫魏裡碑，是深圳一個老闆僱傭的職業廠長，雖然說是江西人，可也會說流利的廣東白話，於是司徒晟跟他用白話聊了起來。

    「現在你們工廠生意好嗎？」司徒晟隨便的問著。

    「生意好！可是不賺錢，工人也招不到，我們每天累個兒半死。這不，我是到北方來招工的，可是人家一聽是到深圳去就都搖頭了，費了好大力氣才招了幾個人，聽說江蘇的工人多，雖然貴點也沒有辦法了。」魏裡碑搖著頭說。

    「不賺錢的生意你們老闆還幹什麼？」司徒晟奇怪的問道。

    「不幹不行啊，現在的客戶都是相對固定的，如果不乾等於是倒閉，客人給的價錢也是不錯的，從賬面上怎麼看都是賺錢的，可是實際結算下來就是不賺錢，老闆只能剋扣工人，可是工人剋扣的太厲害了就都跑了，弄的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的。」魏裡碑歎了口氣，「難搞！」

    「現在各個環節的交易不都是很透明嗎？怎麼你們好像很困難似的？」司徒晟還真的是想摸摸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

    「那都是哄政府的，哄監督機構的。是的，現在的政府清明了許多，企業在政府那裡並不會有什麼花費，該交的交，不該交的也沒有地方去交。可是，除了政府以外，還有不少人制約著工廠，說起來可笑，政府的腐敗是反成功了，可是民間的腐敗誰來反？」魏裡碑喝了口啤酒臉上流露出輕蔑的苦笑。

    「民間的腐敗是什麼意思啊？」司徒晟還真的是不明白就裡。

    「看來你不是做生意的，對這裡的彎彎道道一點都不明白啊。」魏裡碑看了司徒晟一眼。

    「是，我是在北京教書的，對你們這些是不知道。」司徒晟謙卑的給魏裡碑倒酒。

    「其實這些東西並不是現在就有，現在的貿易模式是在本世紀初就形成的，也就是客戶和供應商之間還有個第三者，書面上說哪是定單代理人，通俗的講就是查貨的，他們向最終客戶收取一定的代理費，然後負責替客戶發單和檢查貨物質量，這本來是個很好的制度，可是硬是叫我們中國人給搞出花樣來。那些負責驗貨的QC全都不是好東西，腐敗的要命，我跟你說，按照現在他們的行情，基本工資不過是我下面的一個主管的水平，可是他們是實際月收入比我這個廠長還要多！沒有哪一次他們到廠裡來驗貨不索要賄賂的，全都是一群餵不飽的白眼狼。」說到這裡魏裡碑忿忿的把酒杯拿起來喝了一大口，好像是要把心中的鬱悶喝掉一樣。

    「他們索要你可以不給啊，為什麼你們要那麼做？」司徒晟奇怪的問，他不能相信在今天還有什麼可以用去索賄。

    「做最終端產品的哪裡能夠一點瑕疵都沒有啊，有些本身就是摸稜兩可的事情，可是他們就是在這些問題上刁難我們，碰上個硬氣的老闆還好點，要是碰上個膽小的老闆，嘿嘿，就等著對方來收拾你吧。」魏裡碑好像經歷過許多老闆。

    「我給你講個故事，當年在深圳最大的外資百貨連鎖點沃西瑪，外表上看都說是廉潔的公平的企業，在那個企業裡也是養著一群所謂的QC，他們黑的簡直叫人不敢相信，我曾經在一家台灣人的企業裡打工，做的是冬天用的電暖風機，有一次他們查貨，也不知道是怎麼給他檢查的，在機殼裡發現多了三顆螺絲釘，那查貨的傢伙嘿嘿的笑了笑說，『一顆一千塊，不算貴！』我一看慌了，連忙給老闆打電話，老闆說，『你用信封裝兩千塊給他，難道他還會當著你的面數？』我想也是，就照著老闆的意思辦，沒想到那傢伙鬼樣精，把手指一捻就知道不夠數，連看都沒看就把信封扔在桌子上，『你打發要飯的啊？』說完就要開白票，做工廠的都知道，如果驗貨被開了白票意味著什麼，輕者給予警告，上黃色名單，重者取消供應商資格。我一看急了，連忙又拿出一千塊，可是人家說『現在的螺絲漲價了，兩千一顆，弄的我沒辦法只好請老闆出來，老闆還是厲害，上去就跟他談好了，以後來我們工廠查貨，不管有沒有問題都給一千塊。好傢伙，這小子光在我們廠每個月就要拿八千多塊，以後每次來查都不查，把單子給我們工作人員去填，他自己則去泡腳，洗桑拿，還要我們報銷。等我離開那家工廠才知道，原來那三個螺絲釘是他自己放進去的。你說，這些人的良心都到哪裡去了！」

    「你說的這個還是好的，我們廠不也是一樣？」一個中年人在傍邊聽了許久後也隨聲附和道。

    「怎麼？您也是做廠的？」司徒晟饒有興趣的轉過頭來問道。

    「我不是廠長，我是QC部的主管，這次是到幾個工廠驗布的。」那人說道。

    「那你拿不拿好處？」司徒晟突然這麼反問。

    「哪裡敢拿啊，萬一出了問題老闆還不炒了我魷魚？在國內，只有那些與外國企業打交道的人才有這樣的空子可鑽，還有就是大型國有企業的可以這樣搞，像我們這樣的小型服裝廠根本就沒有可能。最多也就是白吃幾頓飯嘍。」中年人好像看的很透似的說。

    「為什麼和外國企業打交道的可以那麼做？」司徒晟還是不明白。

    「因為外國佬不懂中國人，他們只會在辦公室裡看報表，請的人也都是只會英文什麼也不懂的人，這些人只要把鬼佬哄的開心，什麼都好說，即便是出了事情，他們憑借自己的經歷和語言優勢又可以換一家打工，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給我們查貨的是那個老牌的代理公司威巴林，那裡的QC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光從我手上拿去的賄賂就不下幾十萬元。一次他們故意搞了個針在我們的產品裡面，然後就敲詐我們，那天晚上，我們老闆是拿了一萬多去打發他們的，後來通過檢測，那針根本就不是我們廠使用的，你說這些人有多壞。」

    「現在，凡是在企業裡有那麼點權的人，那個不搞名堂，反正這民間的腐敗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管。」不知不覺周圍聚集了好多人，大伙七嘴八舌的開始數落民間的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

    「當年，咱們政府之所以出現了大面積的腐敗現象，其實根子就是在民間，經濟的發展使民間從事商貿活動的人數增加，只要能夠用錢買的到的，誰還會費勁巴力的去打拼？這也是商品經濟所固有的特點，到現在也是改變不了的。這些東西不僅在咱們國家有，就是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也是司空見慣，有些甚至合法化。」一個學者摸樣的人邊擦眼鏡邊說。

    司徒晟今天可是被這些人給上了一課，難怪現在政府部門又有腐敗回潮的現象，難怪歷史上出了那麼多貪官，看來這個產生的土壤還是在民間啊。中國出現了那麼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根源在哪裡？是中國人的惰性還是人類骨子裡的醜陋一面？司徒晟陷入沉思。

    在中國歷史上出現過幾次盛世，但是大多都是曇花一現，能夠維持的時間不長，接踵而來的就是整個民族的衰敗，甚至是內憂外患，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中國古代哲學家把這種現象歸結為世道的輪迴，說什麼盛極必衰，否極泰來，其實，這種現象歸根結底還是來自民眾的劣根性，生活的改善使人們人性中消極的一面得到增長，整個社會結構發生了變異。當年北京的八旗子弟之所以最後爛掉，一方面是他們自身的自甘墮落，另一方面也是當時出現了產生這樣情況的土壤，作為一種文化好像那些玩意是一種學問，甚至有的人還說花鳥魚蟲可以陶冶人的情趣，甚至連那個時候的皇帝都說「花鳥魚蟲天然趣」，可是作為一種麻醉精神的手段也是可以叫沉迷於其中的人玩物喪志。當社會的經濟發達到出現大批的休閒階級的時候，人們最要提醒自己的就是「不要失去做人的本分」。

    司徒晟帶著全家人順利的回到了江南的一個古鎮，這裡他只來過一次，而且還是走馬觀花的蜻蜓點水。而這次來他可就仔細的觀察著民間的各種形態了。安置好何平母女，司徒晟就帶著陸平心開始了滿世界的溜躂，直到這個時候，何平才明白丈夫根本就不是送自己回來，而是一個借口和托詞，他是來做基礎調查的。想到這裡心裡即是怨恨，又為有這樣的丈夫驕傲，「自己跟了他，原本就沒打算擁有他的全部，他不是自己的，是中國人民的，是全民族的。」何平歎了口氣就再也不想這個問題了。

    江南小鎮的清晨是那麼寂靜和清澈，幾道裊裊的炊煙從鎮子上的一些平房的煙囪裡向外面徐徐的飄著，在一些房子的周圍，公雞帶著一群母雞在那裡溜躂覓食。據說當地人還是有做飯燒劈柴的習慣，說那樣燒出來的飯菜特別香，養雞也是喜歡這樣散養，管這叫走地雞，燒出來味道特別鮮美，等閒人是不給吃的，除非是來了重要的客人或者親戚。由於政府規定禁止上山伐木，附近的居民只能偶爾的買一些從山上檢回來的落地干樹枝燒上那麼一頓半頓的「香飯」。司徒晟昨天回來就已經品嚐了岳父家的走地雞的味道，到今天還讓他回味那種酥滑香脆的口感。

    在小鎮的中心區有個小公園，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在那裡晨練，有的在打太極拳，有的在舞劍，還有一些中年婦女在那裡跳健身舞。連接這個中心花園的則是一個呈八卦型的街道，好像小鎮的街道都是與這個花園相連通。另外一些忙著出去上班的人，則急匆匆的趕到鎮外的車站或者停車廠，那裡有他們的汽車和公共交通巴士。

    小鎮的大多數人都是優哉游哉的過著清閒的日子。靠近小鎮的南邊是一條不大的小河，這條小河據說可以直通長江，不過到底有沒有人「開著」小船去過長江就沒有人考證了，反正河的下游是一個很大的水庫，要不這靠山面水的河流不會流淌的那麼平穩。鋪著青石的街道使鎮子更顯得古樸雅致。路邊的小攤上還保留著傳統的小吃，什麼油炸鬼、火燒、燒賣、餛飩、豆漿等等是應有盡有。儘管現在社會的物質生活已經發展到了很豐富的階段，可是這些傳統的小吃不僅沒有被社會淘汰反而更加發展了。中國人的口味無論是什麼麥當勞、肯德雞、披薩等等洋食品也攻不垮的，年輕的後生可能會圖個新鮮去光顧那些洋餐廳，但最後總還是喜歡這些已經流傳了千百年的中國食品。

    司徒晟一大早起來就帶著陸平心開始逛這個小鎮的早市。小鎮的菜市場擺放著各種青菜，都十分的新鮮和環保，有些菜名司徒晟也叫不上來，讓陸平心流口水的是那些剛剛從田里摘下來的草莓，個兒大，香氣逼人，鮮紅鮮紅的。走了一會他們在街邊的小攤上坐了下來，他們坐在長條的板凳上向老闆要豆漿喝，陸平心還拿了幾根油條，司徒晟則和當地人一樣啃著新鮮的嫩玉米。

    「兩位不是本鎮人吧？到這裡來是旅遊的？最近老有不少外地人到我們這裡玩。」小吃店的老闆熱情的打著招呼。這老闆年紀大約50左右，一臉的善相，笑瞇瞇的讓人不能拒絕他的生意。

    「我們是來探親的，以前來過一次，這次是第二次了。」司徒晟爽朗的回答著老闆的問話。

    「這裡安靜，空氣好，氣候也不錯，要是有時間你們可以多住些日子，我們這個小鎮歷來是世外桃源，沒有那些爭鬥，現在年輕的上班在外面，可是到了晚上還是都回來了。」老闆得意的說道。

    「你們這裡實行了全民福利？」司徒晟隨口問道。

    「沒有什麼福利，在我們這裡居住就是福利，嘿嘿！我們這裡的居民本身就是淡薄名利，有些年輕的時候出去闖了很長時間，可是最後還是回到這裡，他們在外面有福利，可是那並不重要。」老闆一邊給其他顧客沖豆漿一邊說著。

    「在這個小鎮裡幾乎沒有什麼工業，那麼這裡的居民靠什麼生活哪？」司徒晟奇怪的問道。

    「這裡的居民大多數是回鄉退休的人和還未成年的幼童，他們每個家裡都會有人在外面工作，收入嗎多少會寄回來。再說，我們這裡離縣城的大工業區也不過30多公里，交通很方便，這裡是省級的自然風景保護區，所以才沒有工業。我們這裡原來就是魚米之鄉，所以吃的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你看我們這裡的蔬菜多新鮮，沒有污染，比城裡的好吃多了。」老闆指著剛剛送來的青菜得意的說。

    「老胡！給我來碗新鮮的豆漿，老規矩，再給加兩根油炸鬼！」一個聲音從司徒晟的身後「響」了起來。

    「是邱所長啊！又值了一夜的班？您辛苦，來！趁熱喝了吧！」老闆利索的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豆漿，右手還用曬乾了的荷葉裹著兩根油條。

    江南很多地方管油條叫油炸鬼，據說是當年秦檜陷害忠良，竄導宋高宗趙構殺死了岳飛，老百姓對這個奸臣恨之入骨，於是他們把兩個面人擰在一起放進油鍋裡炸，一個代表秦檜，一個代表秦檜的老婆，俗稱「油炸鬼」。後來這裡個習俗就流傳到今。

    司徒晟順著聲音看去，是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夏季警服，領口上的領帶稀鬆的套在脖子上，身材有些發福，中部已經開始突起，臉上兩個大大的眼袋告訴他這是個經常熬夜的人。他看到司徒晟坐的這張小桌子上還有空位就一屁股坐在了司徒晟的對面。也許是熬夜疲勞了，也許是習慣，他把一條腿捲曲著放在長條凳上，許多基層的人都喜歡這麼坐著吃東西。

    「昨天晚上值班，沒啥，鎮東頭王六安兩口子吵嘴，弄的街坊意見大，只好去給他們調解了一下，這王六安老是跟老婆吵架，都是為了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屁事，說開了也就沒有什麼，可是街坊們反映很大，再不教育教育他們恐怕那些老街坊要告他們了。」那邱所長邊吸溜著豆漿邊大口咬著油條，嘴裡還不停的說。

    「這地面上治安還好吧？」司徒晟和藹的向邱姓警察問道。

    那警察抬頭看了看司徒晟，「哦，你們是外鄉人吧？這鎮裡的人我都認識，放心吧，這個小鎮是方圓幾百里出名的安全，不會有問題的，我們管的最多的也就是這些夫妻打架婆媳拌嘴的事情，小鎮裡幾乎沒有什麼刑事案件要我們處理，搞的我們業務都生疏了，拘留所現在都當倉庫用了。」

    「這兩位是從外鄉來這裡探親的，我估摸著可能是取了咱們鎮上的女人，也算是有福的了。」老闆在旁邊幫腔。

    「哈哈……！老闆說的還真對了，這裡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逛街，這回是老婆生孩子，回娘家來坐月子了。」司徒晟聽了老闆的話爽朗的笑了起來。

    「嗯？！」那警察警惕的用眼睛在司徒晟身上滴溜的轉了一會，然後悄聲的問道，「您是司徒先生吧？我們鎮子最近只有何家的女兒回來坐月子，資料我們早就知道了。」說完，連忙把翹在凳子上的左腿放了下來，人也規矩的坐直了，順手還把領帶拉了拉。

    看著邱所長的樣子，司徒晟只想笑，可是他知道這可是笑不得地，於是用眼睛看著其他的地方，繼續跟這個基層的警察聊天，「你們這個鎮子的派出所有幾個人啊？警力夠嗎？維持這麼大個兒地方的治安恐怕也不容易。」

    「沒有幾個人，總共才七個人，我們這裡民風很好，一般在鎮子裡內部沒有什麼惡性的案件，平時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有些麻煩的事情縣裡會派人來的。地方小，沒有必要配備那麼多警力，這樣可以減少鎮裡的經費。」這個時候邱所長已經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那要是外面來了一些搗亂的傢伙你們這幾個人能治得了嗎？」司徒晟又問。

    「我們這裡主要是靠群眾聯防，像您這樣的只要一進了鎮子就已經有人匯報到我們那裡了，如果是正常的探親訪友我們不會干涉的，但是這個情況我們是一定要掌握的。如果是過路客在鎮子的旅館裡歇腳，旅館的工作人員是會把他們的舉動及時報告給我們的，去年年底這個鎮子上來了一夥人，他們在旅館裡聚賭就是旅館的工作人員報告的，讓我們抓了個正著，如果他們人多，我們會招集鎮子裡的義務聯防隊員的。我們可不怕這些外來的傢伙。」邱所長正經的說。

    老闆突然看到邱所長正襟危坐的跟外鄉人談了起來，奇怪的看著司徒晟，他眨巴了一會眼睛就明白了，「原來是何家的女婿啊！呵呵，咱們鎮子可是風光了！」老闆高興的看著這個讓全鎮都感到光榮的人。

    司徒晟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對方識破了，他低聲的對邱所長說，「我的身份你不要外傳，該怎麼做你還怎麼做，這個老闆大概也明白了什麼，你跟他說一下，我這次下來就是想看看民間的真實情況，明天我就走了，要是民間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叫他們來找我，但是可不能搞什麼議事和題字之類的節目。」說完司徒晟就站了起來。陸平心連忙去買單。

    「一點早點不收錢了，我們鎮子歡迎並招待外鄉人，您就不用付帳了。」老闆連忙拒絕收錢。

    「老闆，你不要這樣，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做買賣的規矩可不能壞，是不是邱所長吃早點也不用付賬啊？」司徒晟故意這麼說。

    「不！不！不！我每次都是付賬的。」邱所長連忙擺手說到，模樣十分的滑稽。

    「我們這裡熟人都是記賬的，他們很好，從不拖欠我的錢，我們這裡可是沒有腐敗。」老闆認真的說。

    「那你們幹嗎不要我們的錢？一個好的民風要大家共同保持下去並不容易，一旦敗壞起來容易的很，被破壞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我可不想在這裡帶這個頭。收下吧老闆，你這生意也是只能餬口的買賣，發不了大財的，能夠平心的做這個生意就說明你的為人是正派的。」

    老闆被司徒晟的一席話說的熱淚盈眶，他在這個小鎮上賣早點已經30多年了，從來沒有人這樣評價他，他第一次感到被人理解和器重。感到自己這輩子活得值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晟就帶著陸平心離開了這個小鎮，因為儘管他跟派出所所長打了招呼，可是這人的口風最是沒有准，也是封不住的，再說，去年跟何平結婚的時候，這裡的人大多數都知道何家找了一個大官做女婿，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大官是這麼年輕。晚上，司徒晟岳父家裡來了來了不少人，有的是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有的是故舊同事，反正能夠沾點邊的都來了，他們說是來看老何的，可大伙都知道他們是來看司徒晟的。由於來的人太多，司徒晟乾脆叫大伙在剛剛修繕過的院子裡坐，凳子不夠，岳母也有辦法，叫自己的學生現在的小學校長把小學校裡的板凳拿了幾十個過來。

    司徒晟的岳父何桓儐已經六十多歲了，身子骨還算硬朗。何桓儐本來是在縣稅務局上班的，從稅務學校畢業以後當了一輩子的稅務官，除了有個女兒以外老兩口沒有其他的孩子。何桓儐是個本分的人，幾十年收稅億萬可是自己卻兩袖清風，按照他的話說「要晚上睡覺塌實」，他長期在縣裡工作從來沒有把妻子帶去，只是每個週末自己搭車回來，他在鎮子裡的房子還是祖上傳下來的。幾年前從他從地稅局工業科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後就回到了這個小鎮。何平的媽媽則是這個小鎮上的小學教師，一直在這裡辛勤的教育這裡的孩子，直到退休都沒有出去工作過。家裡的生活是平常和清貧，還是何平工作以後從外面拿錢回來，他們才把把祖屋修繕了一下，跟司徒晟結婚以後，司徒晟的母親給了親家一筆錢，這房子才修的有那麼點像樣了。

    司徒晟原指望來看他的鄉民能夠把底層的一些呼聲說給他聽，誰知道這些人就是來看看司徒晟這位「金龜婿」的，大家坐在院子裡喝茶，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家鄉的笑話。這裡的居民都很隨和，相互之間也都認識，大家也難得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聚會在一起。

    這個江南的小鎮與外面的世界反差那麼大？司徒晟百思不得其解，夜已經很深了，鄉親們都走了，岳母過來對他說，「孩子，你該睡覺了。」眼睛裡充滿了慈祥。

    「媽，你們這裡的人為什麼這麼純樸和善良？有什麼特定的條件嗎？」司徒晟張大了眼睛問岳母。

    「這個我也說不好，在這裡的人祖祖輩輩就是這麼過的，孩子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要背誦三字經和唐詩，等他們上中學的時候在中文上都是很出色的。也有到外面去闖蕩世界的，像我們小平就是，可是他們不管怎麼樣最後也是會認同把他們養大的這山這水告訴他們的道理。起碼我教的學生都是這樣。」岳母很自豪的說。

    「我們這裡歷史上很偏僻，原來的交通極其不方便，眼前這條河也是解放後才疏通的，早年要想從縣裡走到這裡起碼要走兩天。當年清軍入關的時候也沒有打到這裡，後來是跟著縣裡才剃頭紮辮子，民國都好多年了才知道不要留辮子了，就是日本鬼子也沒有進來，解放後還是解放軍追剿殘餘的國民黨部隊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一個小山鎮，文化大革命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變化，我們這裡的人祖輩都是靠著這個山和這條河過活。沒有很富的，也沒有太窮的，大多數人相互之間都是親戚或者是親戚的親戚，也許這個就是世外桃源的原因吧。」岳父這個時候拿著水煙袋走了過來。

    司徒晟沒有說話，他默默的走進房間。何平帶著女兒早就睡下了。

    當朝霞還剛剛有點紅的時候，來接司徒晟的汽車就到了，這是他昨天晚上就已經安排好了的。司徒晟告別了妻子女兒和岳父母帶上陸平心就離開了。在汽車上，司徒晟反覆在思索著岳父母的話。

    無容質疑的這個小鎮比起國內其他的城鎮都要貧窮的多，可是這裡的民風卻是讓人感到那麼的穩馨和淳樸，讓人感到生活的是那麼的光明和富有情趣。在小鎮裡司徒晟沒有看到利慾熏心的人，他們生活的很滿足和愜意。晚上，他在網絡上查閱了這個小鎮的治安情況，這個小鎮已經有10年沒有發生刑事案件了，是這個縣可能也是全國範圍內唯一的一個沒有拘留所的小鎮。難道真是貧窮造就了這裡的淳樸？

    「小陸啊，回去後你把這裡的情況調查一下，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跟別的地方不同的地方，我感覺這裡好像在民族傳統文化上有特殊的地方。」司徒晟在車上對陸平心說。

    陸平心點點頭，在自己的掌上電腦裡存下了這個指示。

    從小鎮出來以後，司徒晟又朔江而上到了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上海。這裡的民風可又是一翻景象了。



        第二十一章 妖為鬼蜮必成災


    當今的上海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子了，是個佔地12萬平方公里的有著眾多衛星城市的大工業大貿易區域了。在這裡商賈雲集，貿易頻繁，各類公司如過江之鯽，上海這個原來的十里洋場早就變成了百里商城。繁華的上海據說各種霓虹燈接起來可以繞地球10圈，各種大廈的高度的總和等於地球的直徑。由於來到上海，根據中央保衛局的指示，跟隨在司徒晟周邊的便衣保衛人員增加了很多，只不過沒有讓他知道而已。

    司徒晟和陸平心來到淮海路靠近黃浦江邊的一個豪華的酒店群，住進了上海最古老的飯店之一「六國飯店」，雖然司徒晟從來沒有在乎過用錢，可是那房價還是把司徒晟驚的半天沒有吭聲，

    「他奶奶的，這裡一晚上的房錢相當於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住在這裡的都是什麼人啊？」

    按司徒晟的性格是不會住這樣的酒店的，在他的一生也沒有住過這樣的酒店，就是在香港，他也是住在自己的老宅裡，可是今天，司徒晟決定要在這裡看一看。陸平心對這裡的燈紅酒綠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他不以為然的說，

    「首長，咱不能住這裡啊，太貴了！」

    可是這次司徒晟卻堅決要住在這裡，他不理陸平心的提醒，逕直去總台辦手續。陸平心有些不明白，

    「首長，這裡好像超標了許多，咱們住了回去怎麼報銷啊？要不咱們還是去市委招待所好了，那裡的條件也不見得比這裡差。」

    自從21世紀初的廉正風暴以後，為了避免國家幹部在住宿的時候偷雞摸狗，也為了使幹部能夠避嫌，國家特別出台了法律政策，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下地方檢查、視察、調查、協調等工作時，一律住各省市的政府招待所，儘管招待所的規格不是很高，但是為了工作上的方便，一般設備都裝修的很好。而價格都是做了硬性規定，以前，司徒晟每次到下面去大多都是住這樣的招待所。

    「報什麼銷啊，我這次是探親，沒什麼可以報銷的，自己掏腰包嘍！咱們這次出來就是要探察這些社會基層的秘密，要是還住在招待所裡，咱們能看到什麼？」司徒晟笑嘻嘻的說。

    「天！你這個月的工資不就沒有了？住多幾天恐怕還不夠，您這是為了啥啊？咱不住這裡難道就看不見底層的東西了？」陸平心睜大眼睛看著司徒晟。

    「哈哈……！小陸子，你爺爺可能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司徒家曾是中國的首富吧？雖然後來老爺子把錢大多都捐給了國家，可是家底還是有一些的，要是靠吃工資出來搞調查，打死我也不幹啊。」看著陸平心的表情司徒晟差點笑的嗆了氣。「咱們摸社會底層的情況不用到這裡來，可是要摸清現在社會那些商人的腐敗情況不來這裡能夠摸到什麼？你就聽我的吧！」

    司徒晟要了一個豪華的商務大套間，有兩個臥室，小一點的臥室顯然是給老闆的助手住的，進門就是一個幽雅的會客廳，豪華的落地沙發佔據著會客廳的大部分地方。房間的裝潢絕對是一流的，各種服務設施是應有盡有，房間裡配備最現代化的通訊設備和辦公設備。服務生拿著他們不算多也不算少的行李把他們領到了酒店頂層的豪華套間後替他們打開了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站在門口不走，開始司徒晟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才知道這是要小費，他伸手在褲子口袋裡摸了一會，失望的拿了出來，

    「小陸，你身上有零錢嗎？」司徒晟出門都是這個小陸給他管錢，自己身上幾乎是分文無有。當然除了幾張信用卡自己放在身上。

    小陸走過來，「嗎？要多少？」

    「給這個服務生一點小費。」司徒晟平淡的說。

    陸平心從口袋裡拿出了10元錢遞給了服務生，那服務生驚訝的看著陸平心手上的紙幣，「哈哈……！謝謝兩位！」說罷隨手拿過紙幣往自己的鞋跟裡一塞，轉身就走了，嘴裡用上海話低聲的說著，「兩個鄉屋寧！當阿拉是討飯的！」

    聽到服務生的話，司徒晟用上海話叫住了他，「小把戲！儂轉來，我們是從外國剛回來，不曉得這裡的規矩，要給多少鈔票才不是鄉屋寧？」

    服務生聽見後回轉來嘻嘻一笑，「阿拉是隨便講的，儂不要認真，我們這個酒店來的都是大亨，給我們的小費都是整張整張的，沒有這樣的毛票，儂願意給我們就給你更多的服務，儂不願意給我們也會給你服務，不過是標準的服務！」

    「哦！原來是這樣！」司徒晟示意陸平心拿「整張」的鈔票。那服務生立即堆起了滿臉的奴才像，笑瞇瞇的說，「老闆要是想找白相人玩，給我打電話，包儂滿意！」說著給了陸平心一張名片。

    忙活完這個服務生的事情後他們通過房間的通道向裡走，讓他們沒有想到和極端尷尬的是剛一進門，他們就聽到異性的聲嘶力竭的叫聲，陸平心緊張的從褲腿的槍套裡拔出手槍，把司徒晟掩在身後，警惕的注視著房間的動靜，可是那聲音跟一般的叫聲不一樣，司徒晟聽了一會後就知道那不是中國人的叫聲而是西方人的「叫床」聲，他想了一會就明白了，拍拍陸平心的肩膀，

    「小陸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房間！」說完扔下在那裡發愣的陸平心自己走了進去。

    在客廳牆壁上的平板電視裡正播放著不堪入目的西方A片，司徒晟急忙在房間裡尋找遙控器，在沒有弄好之前只好先讓現在還沒有結婚的陸平心站到走廊裡等，他弄了半天才把那節目給調的沒有了。司徒晟是邊看說明邊調整，看了說明以後才明白可能是昨天住在這裡的房客點播的專門成人電視節目，大概是包了全天，走的時候沒有退出來。

    進門時，小陸嘴裡就嘟噥著，「首長，您違反保衛管理手冊的第4章第三條了。哪裡有你先進房間的道理？這個房間我還沒有檢查，您在裡面多危險？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這吃飯的傢伙可能就保不住了。」

    說著帶著警惕和好奇的心情開始仔細的檢查著房間。這本身也是他的職責所在，司徒晟不好向他解釋為什麼不讓他先進房間的理由，只好敷衍的對陸平心點點頭。陸平心檢查完了房間以後又開始檢查廁所。在這個套間裡有兩個洗手間，裡外各有一個，在裡面的洗手間裡幾乎是個成人用品商店，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花花綠綠的紙盒子，從盒子外面上的花樣上可以看出這些東西大概都跟男女風月有關，可是誰能知道這些盒子裡會暗藏些什麼？對這些都不是很明白的小陸吃驚的問司徒晟，

    「首長，您看！這都是些什麼啊？您是不是先迴避一下，我要把這些東西清理一下，然後拆開仔細檢查一下？」

    「千萬別動！」司徒晟嘴急眼快的叫著，「這些你就不要管了，要是不放心你用電波探測儀檢查一下就可以了，沒有電波就別動，這些東西跟你沒有關係。以後也不要問，你要是一動，咱可就要破產了，你看這上面的價格可都不便宜。」說完他搖搖頭。「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酒點的房間裡開始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由於司徒晟是用化名住進來的，填寫的身份是經商，所以，在這裡相對是安全的。可是這也把那跟在附近的特勤保衛人員弄的狼狽不堪，因為這裡的房價高，遠遠的超過了上級允許報銷的範疇，那些特勤人員是不可能自己掏腰包去住這樣豪華的酒店的，經過向保衛局緊急請示，最後他們在這個酒店開了兩個普通雙人間，派了四個最有能力的特勤住了進去，但是也只能是通過司徒晟和陸平心身上帶的電子定位儀來監視他們的行蹤。其他的人員則是乾脆就待在酒店門口的汽車裡，隨時準備出動。

    六國飯店現在是超星級的豪華大酒店，按照這裡的服務理念是「只要顧客需要的就必須提供」，來到這裡居住的大多是豪商巨賈，也有不少富家的紈褲子在這裡花天酒地，晚飯的時候，司徒晟和陸平心來到餐廳吃飯，進門的時候那知客生對他們並不熱情，甚至還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這兩位。

    「怎麼？我們不可以在這裡吃飯嗎？」司徒晟厭惡的看著這個知客生。

    「不！不！不！，您可以在這裡就餐，請問您的房卡在嗎？」知客生規範的回答。

    陸平心拿出了房卡，那知客生一看是豪華商務套房的號碼立即變了臉色。要知道能夠住得起這樣的房間的人非富則貴，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一個投訴就可能砸了自己的飯碗。

    「請問先生幾位？」知客生按照習慣的問道。

    「你沒有看見我們是幾個人？」陸平心有些不高興的說。

    「先生在這裡是約人還是會朋友？」知客生好像在證實什麼。

    「沒有！我們就是來這裡吃飯的。」司徒晟淡淡的說道。

    「那好！請跟我來！」知客生謙卑的領著他們向餐廳裡面走去。

    自古上海人最是排外，瞧不起外地來上海的人，可是上海人又最崇拜有錢的人，只要出手大方，上海人是非常尊敬的。這種習俗由來已久，改革開放以後有些轉變，大部分的市民已經不是那麼勢利眼了，因為在這新上海的幾千萬人中相當多的都是外地移民。可是在這些陳腐的大酒店裡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這些服務人員本身的工資並不高，他們靠的是從客人那裡那小費，哪個客人給的小費多就迎奉哪個，當他感覺對方是個窮人的時候，因為沒有可能從窮人那裡拿到高額的小費，因此他們自然就不會開心。

    服務生把司徒晟和陸平心領到了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裡，那裡有幾張小一點的桌子，「請稍等！」知客生說完在餐桌的電腦上點了一下後就離開了。

    他們坐在那裡好一陣子都沒有人來照應，司徒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對勁，他看到周圍坐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在打量著自己和陸平心，他仔細的看著周圍，餐廳裡極其的安靜和素雅，但是坐人的桌子上都是男男女女的前擁後踴，許多男女在那裡還低聲的打情罵俏，沒有哪個桌子上是像他們這樣兩個光棍在這裡吃東西，那些穿梭的服務生忙碌的為這些客人服務，可是司徒晟這裡還是冷冷清清。過了一會，一個端莊的中年女經理走到了他們的桌子旁，

    「請問先生只有兩個人吃飯嗎？」語氣非常的專業和和藹。

    「是，難道你們這裡對來吃飯的人數有限定嗎？」司徒晟反問道。

    「不是那個意思，先生您誤會了，我們酒店對您這樣的客人是提供免費餐飲的，你們可以到頂樓的咖啡廳用餐，或者讓服務生送到房間也是可以的。在這裡消費是很貴的，我們這裡設有最低消費，你們兩個人可能是吃不完的，那樣就浪費了。當然，您要是堅持在這裡消費我們也會給您提供滿意的服務，也可以找人幫您消費，我們的建議是為您著想。」經理臉上還是洋溢著謙和的笑容。但手上卻把菜單遞了過去。

    司徒晟拿過菜單來隨意的瀏覽了一下，原來這裡的最低消費比房價還要高，他抬起頭來，「那麼找人消費是什麼意思？」

    「就是找幾個女孩子幫你們吃嘍。」女經理說的很輕鬆。

    「他們都是請人來消費的？」司徒晟用眼神向旁邊示意著。

    「差不多吧！否則，來的客人怎麼會帶這麼多人來吃飯？」女經理還是很平常的說。

    「那麼我們請她們吃飯是不是還要付費？」司徒晟又問道。

    「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剛出道啊？可是你這個年紀也不應該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吧？您問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您，請她們吃飯付不付錢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過好像她們會跟您說的。您想好了就舉舉手，我立即過來。」女經理不卑不亢的說完微笑著點點頭就要走。

    「不必了，我們去咖啡廳用餐好了！」司徒晟站了起來。

    「歡迎您在我們這裡請客，交友！」女經理彎腰給司徒晟鞠躬。

    走出了餐廳，司徒晟帶著小陸走到了街上，從六國飯店出來幾步路就到了淮海路，在淮海路上的小弄堂裡有不少小餐館，這些都是作為上海市的文化古跡保留下來的。司徒晟隨意的走進了一家陽春麵館。

    「兩位先生要點什麼？」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迎上來一邊問一邊向裡讓客人。

    「來兩碗陽春麵，要用雞湯和放蟹黃的。」司徒晟內行的說著。

    「請稍等！」女服務員飛快的在掌上菜單上下單，順手給他們放上了醬油、白醋。

    小陸這個時候在那裡把玩六國飯店的房卡，司徒晟看了以後馬上小聲的對他說，「小陸，不要玩了，快收起來，你見住那麼高級酒店的人會到這樣的地方吃飯嗎？」

    「咱們怎麼不在那裡叫幾個幫助吃的哪？房子都住了，您不是不在乎錢嗎？」小陸不解的問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了，那些陪吃的實際上是交際花或者妓女，咱們再怎麼去私訪也不能違反原則啊！看來這民間的腐敗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司徒晟有些沉重的說。

    「來碗陽春麵，加多點小蔥！」一個高大的漢子操著山東口音走了進來。

    司徒晟抬眼望去，這人穿了一身保安制服，小麵館裡已經座無虛席，只有司徒晟他們坐的這個檯子上還寬綽一點。那漢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司徒晟他們的檯子上。司徒晟讓小陸讓了讓位置。

    「謝謝！」那漢子感激的說。

    司徒晟笑了笑沒有說話。小陸則看了這漢子兩眼，「哥們，是哪個部隊回來的？」

    「呀！你怎麼看出我是當過兵的？」那漢子睜大了眼睛。

    「剛回來吧？你看你的手上食指的繭子還沒有退哪，練的夠苦的了，是特種兵吧？」小陸內行的說。

    「你也是當兵的出身？我是十六軍的，今年剛從阿拉伯退伍回來，你在哪個部隊？」那漢子高興的說。

    「我是21軍的，在土耳其自治區，嘿嘿，咱也是特種兵。」小陸笑了起來。

    「21軍的？哈哈，是個硬朗的部隊，你們收拾那狗日的克隆軍團打的漂亮，我們軍長直羨慕你們。」小伙子看到戰友那高興勁就上來了。

    不一會服務員給他們端上來了各自的麵條。那漢子開始稀里胡嚕的吃了起來。司徒晟笑瞇瞇的看著這個憨直的漢子，這是他在中東帶過的兵。

    「來瓣蒜！」小伙子吃得興起，向一個女服務員叫到。

    「又吃蒜，當心再罰你！」那女孩子拿著大蒜走了過來。

    「我今天下班了，管他的，上次是走了背字。」小伙子頭都不抬的說。

    「怎麼你們上班時候還不能吃蒜？」小陸奇怪的問道。

    「他是在六國飯店當保安，有一會因為吃過大蒜去上班，客人向他問路的時候捂著鼻子，被領班看到了，於是罰了他五十元。」那個女孩好像很清楚這個小伙子的事情。

    「沒法子，幹這破差事憋屈壞了。整天給領班的罵！」小伙子吃完了面長歎一聲，「俺是山東人，吃飯就好個生蒜啥的，要不吃的不香。咱從部隊上回來還以為這地方上的錢多好賺，沒成想到了地方是這麼的難過，早知道這樣俺就在部隊多干幾年，唉！」小伙子說完歎了口氣，「您說！咱這一身的本事在這裡就是個把門的，現在太平盛世，連個混混都沒有，俺除了早上起來還打打拳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施展拳腳的了。」

    司徒晟看著這個小伙子打心眼裡喜歡，「你們軍長是范清江吧？你是十六軍下面哪個部隊的？」

    「噫？您怎麼知道我們軍長的名字？我走的時候他已經調軍區了。您也是當兵的出身？」小伙子抬起頭來仔細的打量著司徒晟。

    聽到這裡小陸偷偷的笑了。

    「小伙子，我姓黃，也在部隊上幹過那麼幾天，現在算是轉業到地方吧，你姓什麼？」司徒晟為了掩飾身份把姓改成了母姓，自己的那個姓氏太打眼了，在全國也沒有幾個，一說出來很容易被人家識破身份。

    「俺姓仉，是個單立人加個幾字，俺這個姓也是很少的，在部隊上他們都把俺的姓改成張了，是一個音兒，聽老輩人說這個姓還是當年孟子母親的娘家姓哪！咱是孟子他姥姥家的人！」說到這裡小伙子哈哈的笑了起來。

    「到處顯擺你那姓，有啥啊，就是值得炫耀那也是祖宗的，瞧你現在這境況，還顯擺啥啊？」那女服務員趁著給其他客人送麵條路過的時候數叨小伙子。小伙子看著姑娘的背影甜蜜的笑了。

    「是女朋友？」司徒晟輕聲的問道。

    「她還沒有給我最後的確定，反正我是喜歡她，也是俺們那的人，要不是圖稀每天能看到她，俺現在第一不在這個破地兒待，第二不吃這不墊饑的陽春麵。」小伙子忿忿的說。

    「哈哈……！」司徒晟給小伙子逗樂了。「我看這陽春麵你也是吃不飽的，來，服務員！給我們再上兩籠屜上海的小籠包。小仉啊，你等會，我請你吃能墊饑的包子！」

    「那怎麼好！咱們初次見面，怎麼能隨便吃您的東西？」小伙子難為情的說。

    「不緊要的，我也是你們軍長的朋友，也是部隊上的，咱們當是戰友一起打牙祭吧。」司徒晟擺擺手對小仉說道。

    「其實我們在飯店上班是管飯的，伙食還很不錯，不過那飯我吃不慣，我喜歡吃麵食，可是那裡的麵食也都做的跟他們的為人一樣，虛的很，比這裡的還不墊饑，吃多了領班還笑話我是飯桶，所以老是跑出來。」小仉澀澀地說著。

    「是喜歡來看這個小姑娘吧？」司徒盛笑著用搭在靠背椅子上的手指向那個忙來忙去的女孩子晃了一下，「哈哈！沒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嗎！你多吃一會不是還能多看一會？」司徒晟微笑著。

    小伙子靦腆的笑了。

    「飯店效益應該不錯，你們的待遇應該是不低的。」司徒晟好像很隨意的說道。

    「效益好也不關我們的事，賺多少錢都是老闆弄走了，我們就是一份幹工資。要說起工資來，其實我們工資都不高，不到一千塊，低層的員工都差不多是這個數，可是那些靠近客人搞服務的服務生有小費拿，他們的收入可就不低了。而我們這些保安員就沒有那麼好了，那工資都不夠請『小琴』到外面上一次大館子的。」小仉鬱悶的搖著頭。原來，他那對象的名字叫小琴。

    「你們保安是不是很清閒？工資設定的那麼低你們還怎麼幹？我看那裡還是有不少事情要你們去管的啊。」小陸插嘴道。

    「話不是這麼說，要是從錢面上來說，我們保安在那裡的待遇也算是上海各個企業裡一等一的了，我們在那裡是包吃包住，還有體面的制服，雖說跟自己單位裡的人比我們工資很低，但是跟其他企業的保安比我們算不錯的了。至於說到清閒是因為六國飯店是『超』星級的飯店，這片區又都是高檔消費區，市裡的警察格外重視，等閒的小混混不敢進來，打打殺殺的惡性刑事犯罪幾乎沒有，有的就是拉皮條的白相人，唬人騙錢的小癟三，上趕著『傍』大款的交際花，這些人我們都不能管，領班說少了那些人飯店的生意就不好了。我們也就是那關帝面前的泥刀——擺飾！」小仉不屑的說。

    「到你們那裡去的都是什麼人啊？服務員靠小費能夠有很多收入嗎？就是客人給個百兒八十塊的也沒有多少啊？」小陸問道。

    「這裡面的『貓溺』你們不知道，客人給的小費花樣很多的，進門的小費不算什麼，客人要是不給也不能強要，可是要是那些服務生給客人介紹了漂亮的小姐，那小費就大了，來這裡的人都是闊老，有錢，成天的花天酒地，到我們六國飯店就是為了找樂子的，一出手可大方了。前天客房部的阿三還拿了客人二千塊的小費哪！就是給客人介紹了一個漂亮的小姐，那錢他花的也安心？這裡呀！太髒了！」小仉順手夾了一個剛端上來的小籠包子，放進嘴裡使勁的嚼著。

    「來這裡都是幹這個的嗎？難道就沒有辦正事的嗎？」小陸奇怪的問。

    「辦正經事的會住這樣的飯店嗎？上海人誰都知道這裡就是一個變相的花樓，來這裡的都是那些有錢沒處花的主兒，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揮霍他們的金錢和精力。炫耀他們的財富。」小仉鄙視的說道。

    小仉也許是把那小籠包子當成那些為富不仁的傢伙，狠狠地咬了下去。「他們吃飯的時候，菜要用金箔墊著，那可是純金的，包寸骨的錫紙是純銀的，一個魚翅湯裡沒有幾根比這陽春麵還細的魚鰭，媽的，一個菜比我二個月的工資還高，能吃啥啊，都擺在那裡好看，結果現在還形成了一種風氣，要是桌子上的菜給吃的超過一半就是土老鱉，為了排場他們還相互鬥氣，為了搞到一條南海的壽眉魚，可以不惜花2萬多元從北海空運過來，做好了也就是擺在那裡看，這些人啊！」小仉又咬了一個包子。

    「上個月，幾個紈褲子弟把一個小姐搞的大出血，差點沒命，送到醫院裡搶救了好幾天，據說那女孩子廢了，就是好了也不能生育了。本來是要告官的，後來我們那裡的娛樂經理出面，除了醫療費以外還另要了對方100萬了事，她自己貪了20萬，什麼娛樂經理，也就是個老鴇子，那受傷的小姐知道後還跟經理吵了起來。」小仉又說著。

    「為什麼這裡會這個樣子啊？」小陸又問道。

    「上海是個繁華的都市，也是私營企業最多的地方，這個地方有很多富人，中國有錢人差不多都集中到了這裡，許多富商的後代也喜歡流連在上海玩耍，他們在失去了追求目標的時候自然會跑到這裡來，而這個酒店就是給這樣的人提供了這麼一個場所。」司徒晟替小仉回答道。

    「是啊！他們在這裡不光是玩女人，還有那些富婆玩男人，跟你們說，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我們飯店裡有許多服務生都兼職的幹過，拿到的小費更瞎人，有些富婆專門挑一些年輕的老實的後生干，有一次一個富婆還托人來找我，我們領班逼著我去，到那裡一看，那老太太都快70了，打扮的跟妖精似的，我當時就嚇傻了，也噁心壞了。我對那老太太說，『大媽，俺有病，在外面不小心鬧上的，現在還在吃藥』，我把醫院給的藥方子給她看，她才放過我，還給了我500塊錢看病。」小仉低聲的說。

    「這法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很管用啊！」司徒晟聽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我哪裡想得出這樣的法子啊，就我這個腦子根本就不靈，還不是一起站崗的弟兄們告訴我的，他們經歷多了，知道那個錢不好賺，500塊錢我出來就扔進了救災箱裡了，俺們孔孟家鄉的人可不花這樣的髒錢。」小仉嚴肅的說。

    那天晚上，他們聊的很晚，小仉不停的吃小籠包子，司徒晟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就悄悄的再叫一籠，後來還是那個關心他的女服務員提醒他吃的「太多了！」他才不好意思的住口。司徒晟也大體瞭解到了在高級酒店裡的腐敗程度。小仉對於酒店的情況瞭解也有限，在六國飯店裡面還有一個俱樂部，當天晚上司徒晟就被服務生領到了那裡，在那裡，表面上看大家都是在很雅致的玩著撲克或者是下棋，就是打麻將也比外面的市民文雅的多，可實際上這些人都是在賭博，而且玩的很大。

    一個中年人見司徒晟進來，就問他下不下圍棋，司徒晟本來是打算通過下棋瞭解一點情況，可那人只說了一句「老規矩。」司徒晟也不明白什麼是老規矩，反正旁邊還有裁判就坐下跟那人下了起來，裁判輕悄悄的把比賽規則拿給司徒晟看，基本規則跟國家圍棋規則一樣，包括輸贏的計算方法，只不過這裡是下的是快棋，每30秒走一步，每人總共有十分鐘的長考時間，以三局為限，下完三局方可換其他對手。那人的棋力不錯，大概在業餘五段到七段之間，著著都是要點。司徒晟也是多年沒有下了，一開局就被對手殺的個人仰馬翻，第一局很快就以司徒晟的中盤認輸結束了，第二盤，司徒晟吸取了教訓，以前的記憶開始恢復，算路也越來越細。按照雙方的棋力來比較，司徒晟要高於對手。當年大學畢業的時候，司徒晟參加大學生圍棋比賽還得過亞軍，那個時候國家圍棋隊就有意招他去當職業選手，司徒晟說「玩玩陶冶情趣尚可，專職浸淫就沒有興趣了」，他拒絕這樣的邀請時，國家圍棋隊的教練連呼「可惜！可惜！」沒成想當年的遊戲今天在這裡派上了用場。在第二局裡司徒晟抓住了對方輕敵冒進的敗招，成功的圍殲了對方中間的一條大龍，迫使對方中盤認輸。那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司徒晟。第三盤裡，雙方都下的十分謹慎，序盤佈局之後司徒晟果斷的出擊中腹，擺出了一副逐鹿中原的架勢，對方看到四角平分最大的戰略點在中腹的態勢以後，也不得不把重兵投入到中腹的爭奪，雙方從試探的遠程炮擊到最後的你死我活的近身搏鬥，整個局面一直是犬牙交錯十分精細，由於棋局的精彩吸引了不少看客，大家打開了旁邊的電子屏幕，在那裡指指點點的評著棋。直到司徒晟放下了第244手的時候他才說，「對不起，先生，你輸了半目。」那人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司徒晟，然後點點頭，伸手把棋盤上的棋子扒亂，然後在旁邊的比賽記錄上簽字，泱泱的離去，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是扮豬食老虎啊！專業棋手也到這裡撈錢？」

    司徒晟奇怪的感到這裡有名堂，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周圍看棋的人散了，沒有人來向司徒晟挑戰，司徒晟又到其他的地方逛了逛就離開了俱樂部。第二天他們結帳走的時候，司徒晟才發現自己的帳戶上居然多出了100萬，原來，昨天晚上那個中年人是這裡的棋王，他在這裡下棋的輸贏是一盤一百萬。他輸了這裡就沒有人可以再來了下了，在這裡他一般是要受人1-2子的。這個意外的結果讓司徒晟感到驚訝，他自嘲的說，「這次腐敗的錢算是掙回來了。」

    司徒晟在這個六國飯店只住一個晚上就要走，而且是很輕鬆的賺了100萬，這使飯店的裡的經理耳目以為是外來的混混到這裡撈世界的，他和陸平心剛離開飯店就有人盯梢上來了，他們跟著司徒晟的車子在市區內轉來轉去，搞的司徒晟的保衛人員緊張的要命，保衛組長姜鋒給陸平心打了個電話，

    「小陸，有人盯在你們後面，你知道嗎？」

    「早知道了，要不我也不帶他滿世界轉悠了。你說，怎麼處理？」小陸怕首長知道，用保衛部門的密語回答。

    「帶他到9號地區，我們在那裡等他們。」姜鋒果斷的說。

    「好的！」小陸答應道。來之前，小陸早就把上海的街道研究了個遍。

    「小陸！你瞎轉悠什麼？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坐在後坐的看文件的司徒晟突然問道。

    「沒啥，我沒來過上海，想逛逛。」小陸隨便的回答道。

    「哦！那你逛吧，我打個盹兒。」司徒晟根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

    到了9號地區，後兩輛警車突然從側面把跟在司徒晟後面的那輛車給夾住了，車裡的探子糊里糊塗的就被車上的警察帶走了，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根據保衛局的指示，他們被放逐到了哈薩克的大山裡去勞動改造了。控制六國飯店賭場的頭目在那天失去了放出去的探子的信息，雖然他們立即有所收斂，可是他們都在半個月後的警方突擊行動中落網，當然也牽出了幾個大型的賭博集團，這是後話。

    第二天司徒晟又轉到上海其他的酒店裡去考察，有了那100萬墊底，司徒晟不擔心要找媽媽要錢了。司徒晟發現凡是比較高級的酒店大體都有這樣的腐敗現象，不過是程度高低的差別。在富人中普遍的存在著吃喝嫖賭抽的問題，雖然現在烈性毒品已經找不到了，可是各種軟性自配毒品還是到處都是，高級娼妓在社會上也是不少，至於那些合法的吃喝更是登峰造極，什麼怪吃什麼，什麼貴吃什麼。在這個圈子裡沒有善良和道德，有的是虛榮和浮躁。在上海的普通市民中也流行著「笑貧不笑娼」的心態，人們普遍的對金錢的追求高於對其他事情的追求，社會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污七八糟的廣告和對個性解放的宣傳，人們在不知不覺中追求著享樂和腐敗。上海的外灘現在幾乎成了物慾的天堂，成了迷幻的港灣。

    「難道這就是我們奮鬥了幾代人的幸福嗎？」司徒晟站在浦江大橋上喃喃自語。

    司徒晟後來又到了武漢和廣州，大體情況都差不多。在一些中心城市的周邊，建設了大量的豪華和高級的度假村，這些都是供人極度享樂的地方，那些滿足中低層消費的娛樂場所更是鄰次楷比，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勾引著人們到那些地方去享樂和玩耍，本來現在就是五個工作日，可是還有一些人建議要把每週的工作時間更改為四天，甚至在去年的人大會議上已經有人提出了議案，這就是說現如今的社會風氣是逐步在走向腐敗，走向以享樂為目標的人生哲學。

    司徒晟自己現在也有些迷糊了，人類的發展難道就是這樣的醉生夢死嗎？難道這就是人們的美好生活嗎？我們共產黨人為之奮鬥了幾代人難道也是為了這個？他在回北京的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在深深的思考。

    人類的發展無論怎樣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隨著物質生產的極大豐富，隨著科學進步，人類是不怎麼需要去「起五更，爬半夜」的到條件艱苦的地方去努力勞動了，可是，這不等於人的精神追求變成無休止的享樂，變成行屍走肉。當人們不需要付出更多的體力勞動的時候，其生存的核心還是面對大自然的各種挑戰，提供給社會的是人類付出更多的精神產品，但是，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民族精神，我們的國家還能剩下什麼？

    司徒晟回到北京以後，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他建議中央召開了一個關於「人類行為研討會」，這個會議由主管意識形態的書記牛華西主持，他覺得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但是他也奇怪為什麼主管國務院全面工作的司徒晟會建議中央開這樣的會議，他不明白司徒晟下一步到底想幹什麼？這個年輕的後生在共和國最近幾年裡政績斐然，人氣直線上升。牛華西為了控制住自己在意識形態領域裡的領導地位，他把這個看似學術研討的會議規格弄的很高，甚至給中央五大書記和七大常委都發了邀請函，說來就更怪了，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準時出席了會議，就連年事已高即將退出政壇的張建國都準時的出現在會場上。但是司徒晟在會上的發言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在這個會上，其他同志的發言大多是以讚美的口氣描述了現代中國的美好生活和繁榮的文化事業，只有司徒晟強烈的抨擊了現行的輿論導向，他在列舉了一系列腐敗現象以後嚴肅的說道，

    「政府官員的腐敗來自於民間，雖然這是人類本身固有的惰性之一，但是，我們不能不看到這種腐敗的激活是來自民間的腐敗現象。而民間的腐敗現象由來已久，從人類制定法律時候開始到現在，基本上沒有對民間的信仰做過什麼定性的規定，除非這樣的信仰是以顛覆國家和統治者為目的的，特別是對於那些沒有形成綱領和煽動的自由個人消費是理念，作為國家機器是從來都是不禁止的，除非是當國家處於戰爭狀態，即便是這樣，那些潛藏在人們頭腦中的喜好享受的思維也一點也沒有減少。由於對於民間的自由行為沒有相應的法律約束，基本上是放任自流，而這樣的環境造就了社會腐敗的風氣，必然影響和牽涉到生活在社會裡的政府官員。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腐敗是從人的精神腐敗開始的，精神上的腐朽使社會上的生活變的越來越腐朽。從歷史上看，中國有過繁榮昌盛的朝代，可是很快就衰敗下去，除了其他各種政治經濟原因以外，民間的腐敗導致政府的腐敗是一個內在的必然的結果，盛世之年各種物質的數量和質量必然豐富，給民間的奢華提供了物質基礎，社會財富的極大豐富使一些人變著花樣去享受或者說是揮霍社會財富，康乾盛世的時候那些富甲一方的鹽商們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富有和博得官員們的歡心把成把的金箔向漲潮的錢塘江裡扔嗎？

    民間腐敗產生的物質基礎是社會財富在極度擴張的情況下的分配不均，過度集中的財富導致了民間腐敗的產生，可是並不能說社會財富的增加就必然導致民間腐敗，關鍵是我們以前並沒有重視這個問題，我們的民族文化在歷史上也沒有研究過這樣的問題，也沒有認識到這樣的發展會對社會的影響，這是我們現在要給予研究重視的歷史原因。有的人會認為民間的奢華是個人的自由，認為那些代表著一定的文化和社會發展程度。但是這樣的文化要是成為了主流，影響到社會的發展和人類文明的發展，那麼問題就不是吃吃喝喝那麼簡單了。從本質來說，民間的腐敗現象是人的自然劣根性的發展，即便有那麼一些文化因素在內也是民族文化中的支流和被主流文化最鄙視的紈褲和最不能接受的糟粕，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陰暗的東西每每都衝擊著中國社會的基礎，康乾盛世帶來的是一大群無所事事的八旗子弟，共和國早年也弄出了不少腐敗的太子，這些都說明民間的腐敗對整個社會的影響。

    我們黨在領導中國的經濟建設中取得了偉大的成績，使中國從一個落後、封建、愚昧的舊社會成為現在世界上的強盛國家之一，但是，當我們解決了人民的衣食住行問題以後，我們面臨的就是因為極大的物質豐富以後帶來的弊端。近幾十年來，我們黨針對幹部而投入的反腐倡廉工作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和物力，甚至有一段時間裡對幹部的普遍腐敗束手無策，直到近20年才通過各種法律和規章把幹部的腐敗壓制下來，即便是這樣，我們仍然面臨著這樣的政府廉潔會不會有反覆的問題，仍然無法從根本上杜絕幹部腐敗的產生，殘酷的現實也告訴我們，單純的治理官員腐敗是不夠的，不把產生這種腐敗的根基挖掉是永遠杜絕不了心的腐敗分子的產生，從這個意義上講，社會上的腐敗升級也是我們多年來治理的效果不好的重要原因。

    在共和國成立的初期，我們黨在毛主席的號召下曾經進行過大規模的社會淨化運動，那個時候，全國人民都在適應新建立起來的人際關係，為人民服務的口號指導了人民的行為準則，在20世紀60年代還在全國掀起了大規模的學習雷鋒的運動，但是這一切都在一場文化大革命的運動中化為灰燼。對於這個歷史發生的事件，我個人認為，那個時候提倡的人與人的關係為什麼沒有得到發展和鞏固？根本原因是當時的社會經濟發展還沒有達到人們可以接受的水平，即便是當時的社會風氣顯得的很潔淨，但那不是真實的，是一種高壓意識形態下的假象，所以，當人們貧窮的要變革的時候，那種人與人的關係在一剎那崩潰了，緊接著帶來的是人們對經濟發展的渴望，對財富的渴望。我們在搞經濟工作的時候雖然提出了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提出了抵制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方式的侵入，可是到底該怎麼堅持，該怎麼去抵制並不明確，甚至在思想大解放的時候還糊里糊塗的引進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西方觀念，如果不是西方國家不斷的對我們遏止，我們也許還真的不明白什麼是中國人自己的根。

    當社會風氣的敗壞成為一種普遍的現象時，是不能用簡單的道德倫理的說教來引導的，如果我們僅僅去對幹部進行這樣或那樣的規定，實際上是捨本求末，花的力氣不小，可是成果遠遠達不到理想的要求，因此，反對腐敗的工作應該作為全社會的一項活動。這裡要說明的是這種活動應該是在中國民族固有主流文化的指引下進行，應該是在我們黨領導下的有步驟有計劃有法律依據的長期活動，是對社會資產再分配的一種變革，也是我們實現真正的社會福利的基礎，否則我們談全民族的富裕就是一句空話。

    過分的奢華應該用法律手段來加以限制和打擊，這些人類社會中的糟粕就是要腐化人們靈魂的精神鴉片，妖為鬼蜮必成災，因此，我提議：

    1、成立一個特別的機構對社會的這種現象進行剖析和研究，對我國五千年的文化進行整理，對於那些剛剛融進我們民族的少數民族文化進行整理，所有的這些都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開放思想激化思維不等於氾濫思想變態思維。全面制定符合我們人類發展的精神文明，制定出我們民族和國家的個人行為準則和行為規範。這是一項我們的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也是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做的事情，儘管有著很多困難和疑惑，但是我們必須去做，必須把這個問題現在就提到我們的議事日程上來，否則我們就會對不起我們的子孫後代，就會使我們的中華文明逐漸的衰落下去。

    2、制定出相應的法律條款，禁止和杜絕毫無意義的奢華和浪費，徹底從根子上消滅大規模腐敗的根源。對於社會貧富不均的現象應該利用稅收槓桿來進行調節，也就是說，我們不贊成和支持個人財富的過於集中，利用稅收的手段來平抑一些人個人財富的快速增長。檢討現行社會的分配製度，雖然不能搞共產主義式的平均分配，但是必須要從法律上控制社會財富的再分配，從宏觀上控制一些行業的暴利和從微觀上縮小社會貧富差別，徹底的摧毀腐敗的社會物質基礎，使社會財務的分配真正起到鼓勵勞動，鼓勵創造的手段和調正社會結構的槓桿。

    3、整頓社會上所有的輿論工具，輿論工具現在過於偏重娛樂性，各種消遣的文化作品充斥著文化市場，而宏揚優秀的民族文化和高尚的現代文明的主流幾乎被那些支流給衝擊的支離破碎，這是我們在輿論管理上的失職和退化，嚴格輿論導向，批判腐朽墮落的生活方式將成為我們輿論工具的長期而富有意義的方針，只有讓民眾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富有，什麼是害人害己的虛浮，才能教育我們的人民認清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應該怎麼去生活。

    4、全面清理流傳在社會上的各種文化產品，我們不能像秦始皇那樣的焚書坑儒，但是我們也絕對不能隨便的讓一些社會糟粕廣泛的流傳在民間毒害我們的人民，作為研究的東西要嚴格管理起來，作為消費者要分級管理，有些東西要徹底的銷毀。怎麼去做要搞個尺度出來，對於我們後代的教育更是要嚴上從嚴。

    5、清理全國的非生產性消費場所，打擊那些提供奢華消費的商家，制定消費的標準和項目，那些骯髒的腐化人類靈魂的服務要堅決取締，要在全國範圍內控制娼、賭、毒的影響範圍。」

    司徒晟的講話事先並沒有跟中央通氣，主持這次會議的牛華西臉上十分的掛不住，但是藍瓊聽的可是興奮不已，司徒晟在最後說，

    「我們黨的根本目標是帶領著全國人民走上幸福的康莊大道，是徹底地解放社會生產力和解決全體公民的基本生存問題，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內和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我們可以提出『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的口號，但是，我們是唯物主義者，我們是用唯物辯證法武裝起來的人民先進分子，我們不能總是停留在過去的方針上，在當前，我們要想實現全民福利，就必須搬掉阻擋在我們眼前的這個『貧富嚴重不均』的絆腳石。當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那些個人精英不能完全是從社會取得巨額的回報，而是應該向社會提供更多的貢獻，只有貢獻沒有回報不行，但是有了貢獻無上限的向社會攜取回報更不行。每個人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但是這種選擇應該是公平的，不影響他人的，不違反社會公德和法律的，否則，這樣的選擇就是反人類和腐化墮落。

    總結我的發言，就是簡單的幾個字，宏樣正氣文化，反對腐化生活，建立全民福利。」

    司徒晟的報告在大會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藍瓊帶頭鼓起了掌，張建國、陳小山、曲廣善等常委都站起來使勁的鼓掌，張建國還跑到司徒晟身邊熱烈的和司徒晟握手。牛華西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站起來鼓掌，他要給人們一個印象，「這樣的發言都是在他的安排下」進行的，本來在他後面還有幾個人要發言，但是他們的話題正是被司徒晟批判的東西，因此他們都向會議主持申請取消了發言。

    會議以後，中央政治局專門就這個發言召開了擴大會議，在會議上，藍瓊做了重要講話，她說，

    「幾十年來我們困惑的問題今天終於弄明白了，我們黨在建國以後，多次的出現大規模的腐敗現象，雖然我們一次次的嚴厲打擊，但總還是有回潮出現，前年湖南出現的問題就是一個例子，在國內的一些省份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也是或多或少的存在著腐敗的官員，我們甚至參照香港的辦法成立了反貪局，成立了廉正監督委員會，在中央也有紀律檢查委員會，我們在這個問題上可謂是花了大力氣的，可是我們還是成天擔心會有這樣和那樣的人犯錯誤，我們還是提心吊膽的審查我們的幹部，每次出現一個貪官的時候我都痛心疾首，那些貪官應該說都是有能力的，我們培養他們並不容易，失去他們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損失，都是我們的失職。我們要看到，這些人在剛走上工作崗位的時候並沒有想『貪』，可是社會的風氣教會了他們這些污七八糟的東西，社會上的奢華在無時無刻的誘惑他們，跟社會的影響來比，我們對他們的教育實在算不了什麼，我們老是叫他們要防微杜漸，老是控制他們跟社會上進行接觸，可是，政府的官不跟社會接觸怎麼去領導工作？這本來就是矛盾，因此，司徒晟說的對，我們不能僅僅的是在黨內和政府內反對腐敗，那充其量也就是個『潔身自好』，我們共產黨是領導中國人民的，那麼我們為什麼不領導人民也去反對存在民間中的那些腐朽的沒落的侵蝕人們靈魂的腐敗現象哪？普通大眾生活在社會底層，他們是不會有腐敗的，只要我們團結了這個大多數，那麼我們反對那些為富不仁的腐敗還不能成功嗎？關鍵是我們以前沒有看透，這次司徒晟下去以後能夠察覺到這樣的事情並能夠上升到理論真乃我黨之大幸，民族之大幸，要不我們也許還會走許多彎路，還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去摸索。我建議，在全國範圍內開展反對腐敗的運動，我們要在全民族的範圍內把社會結構進行一次新的調整。」

    幾乎是全體一致的通過了《在全國進行反對腐敗》的決議，牛華西在投了贊成票以後喃喃的說，「難道又要搞文化大革命了？」

    人有時是會陷入自己給自己設計的陷阱的，牛華西在中央是主管意識形態的書記，他敏感的意識到自己在司徒晟提出的這個問題上落後了，他仔細的研究了司徒晟的講話記錄，還把兼任宣傳部長的苟偉叫了來一起研究，最後他歎了口氣說，

    「這的確是動了腦筋的，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疏忽了，這麼好的題材卻讓他先提出來了，我們該怎麼去面對？」

    苟偉眨了眨眼鏡後面的小眼睛，「牛書記，我看這也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司徒晟提出的問題實際上是點著了一個火藥倉庫，司徒晟沒有想到他提出的問題不僅僅是關乎到上層建築的意識形態的變革，而且涉及到普通百姓的生存理念的變革，他不僅提出了這樣的問題，而且還把這個問題設定為實現全面福利的前提條件，這樣，他自己就用自己的提出的問題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給套牢了，要麼他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解脫他不能實現全民福利的諾言，要麼他就必須急風暴雨般的在國內掀起另一場文化大變革，當年毛主席也是陷入這樣的怪圈才發動的文化大革命，其結果歷史已經在那裡了。

    如果單純的靠我們的喉舌慢慢的對民眾說教，那麼對現行的民間習慣和認識根本不起作用，我們幾十年來一直按照『穩定社會，穩定高於一切的』的方針在辦，說白了我們在意識形態領域是在防守，一步一步的退到今天。在我們的國家裡，每當有大的思維變革時，都會伴隨著急風暴雨般的運動，都會使社會的生產力受到破壞，這已經是被歷史證明的規律，從『商鞅變法』到雍正的『攤丁入畝』，從『五四運動』到『文化大革命』，哪一樁不是血淚斑斑？哪一樁不是殘酷無比？這樣的運動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對統治權利的再分配，各種政治勢力的重新洗牌。當年的文革就是這樣，司徒晟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其心機可謂是居心叵測啊！」

    苟偉的話讓牛華西心裡咯登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沉吟了一下後說道，「你盡快搞個運動方案出來，我看你可以借鑒一下歷史上的模式，既然把這個輿論作為全民福利的先決條件，那麼我們不妨把它搞的徹底一點，現如今社會上的那些東西我早就看不慣了，可是有人說這是開放和解放的思維，我們以前不好唱反調，現在他們自己提出來了，我們正好可以在這個時候求本清原，把一些混亂的東西搞搞清楚，這對我們黨是有好處的，對我們今後的事業的發展也是有好處的。不過你注意，方案先不要拿出來，我先過下目，看看有什麼漏洞，免得又被人家抓住小辮子。」

    牛華西現在頭髮都白了，白的沒有一根雜毛，倔強的性格使他拒絕按照中央的規定染髮，一頭銀髮更襯托了他的飄逸。現在，這個白頭髮的老頭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政治權利的再分配。

    同一時刻，在藍瓊的辦公室裡，總書記也在跟司徒晟討論著這個話題。

    「你的講話很鼓舞人心，當時被我們都被你的說法給糊弄住了，我們的頭腦也有些發熱，所以通過的那個決議現在回想起來有些倉促。我回來後仔細看了你的講話記錄稿，仔細想想還是有一些問題啊！」藍瓊摘下了老花鏡嚴肅的說。

    「請大姐說說問題的所在。」司徒晟並沒有驚訝，他知道會有問題被提出的。

    「按照你這個講話的邏輯，我們決定要在全國開展反腐敗的運動，關於這個運動本意顯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怎麼控制這個運動的規模？這個運動從哪裡入手？我們有什麼理由相信可以在短期內把人們思想中腐朽的東西快速的清掃乾淨？如果我們這個運動控制的不好，會不會演變成又一場失控的文化大革命？在我們黨內也許會有人在等這個機會。」藍瓊坐直了身子，盯著司徒晟說了這些擔憂。

    「大姐，你說的這些我已經想過了，一開始我就想了，不過那些話不能在會上講，那些話應該是您講的。」司徒晟笑著說。

    「你少給我戴高帽子，把你想的說出來。」藍瓊聽了後根本就不買賬，瞪著眼睛一臉的嚴肅。

    「大姐，您別急嗎！小弟啥時候不是謀定而動的？」司徒晟首先給大姐一個定心丸。

    其實，藍瓊早知道這小子鬼主義夠多，可是就沒有琢磨透這小子這一次為什麼要賣關子。

    「是這樣的，我們國家自從成立共和國以後，或者再向前推50年，500年，5000年，在中國的歷史上，人們多次的強調要法治，可是在實際上我國歷史上歷來是沒有法治的。外國也是一樣，從早期的長老院制度到現在的上下議院制度同樣都是『人治』的產物，所謂法治國家可能連一本像樣的憲法都拿不出來，是他們寫不出來嗎？不，是因為社會裡各個階層的立即不能平衡，2005年，歐洲憲法不是在法國、荷蘭這樣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遭遇到了滑鐵盧嗎？連一貫倡導大歐洲的法國都沒有通過這樣一部很寬鬆的憲法，可想其他國家的態度了。如果說把這樣的法律也叫法治，那麼我們國家在商代就法治了。怎麼去看待法治？這裡面本身就有一個主次關係，大家都知道法律是人為制定的，是一種主觀意識形態的表述，代表著社會大多數人是利益，可是我們現在回頭去看看世界上的法律，卻有那麼多荒唐的律條，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就是在建立法律前首先要有一個好的『人治』群體和環境，沒有這個基本條件就制定不出好的法制，法治的本意就是在沒有比較的優秀的領導者的時候也能按照優秀的人治方法去處理社會中發生的各種事物，而不是被某些人、某些國家掛在嘴邊上的口號，所以，只有先有正確的優秀的人治，其後才有法治。但是優秀的人也會犯錯誤，這就要求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必須有文化傳承，必須要在培養接班人的問題不能出大的問題，共和國走過了百年歷史，在這個問題上還基本上沒有出過差錯，靠的是什麼？靠的是我們黨的綱領，靠的是我們幾千年文化的傳承。」

    這個時候的藍瓊已經不是用嚴肅的眼光在看自己的這位弟弟了，她的眼光裡充滿了安慰和放心。司徒晟在那裡繼續說下去。

    「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我們必須看到，現在我們的法治社會的建立已經使廣大民眾守法的意識很自覺了，人們已經開始習慣在法律的面前自律自己，但是人們的思維能力的提高也使他們更加會利用法律的空子，甚至由於社會的發展還會創造出一些法律空子，這就是我們要一代一代的解決的問題。我們現在搞這個運動跟幾十年前的文化大革命不同，首先在本質上我們是在研究透社會形態後的有理論指導的計劃運動，而不是摸著石頭過河的嘗試，我們搞的運動是在現有法律規範內進行的，不是要搞『建立一個新世界先破壞一個舊世界』。其次，我們是要在法律上對社會腐敗現象加以限定，在思想上教育民眾崇尚正面的民族文化和習俗。這是一種和平的文化運動，是一種意識形態裡的大討論，我們不會去搞急風暴雨般的革命，也不可能去搞什麼領導小組，現有的各級政府裡面本身就有這樣的機構。第三，我們在進行這樣的運動時是借助大家的討論來明辨是非，從而為我們進行法律的建立打下輿論基礎，同時也修正我們過去不合適的法律，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全面清理我們的文化產品就是師出有名了。第四，我們有了歷史上的文革教訓難道還會走老路嗎？當年的六四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跟著起哄？說白了就是還有不少人有投機心理，琢磨著再弄出個張洪文李洪文什麼的，還以為又要有什麼社會大變革了，從這個意義上講，當時中央才取的措施是及時和正確的，國家機器的控制是第一位的，當年文革的失控在本質上來說是國家機器的失控，毛澤東有責任，劉少奇、周恩來等國家領導人同樣有責任，因為即便是反對搞文革，但是他們在理論上並沒有想通，當然也就辯論不過毛澤東了。這個錯誤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還是黨的八大領導集體的錯誤，跟大躍進的冒進錯誤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司徒晟說到這裡喝了口水，「我剛才講了在中國總會有那麼一些人投機冒險，眼下也正好是一個試金的機會。給您提個醒，中央可能就會有人提議要搞什麼領導小組的，他們也在研究歷史，他們對權利的分配是不滿意的。當年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毛主席第一步就錯在這裡，當時的領導班子糊塗也就糊塗在這裡，幾乎所有的當時的政治局領導都沒有注意在成立文革領導小組時候這種微妙的權利分配變化，這樣的小組在領導全國運動的時候不可能不涉及到各個部門和各個方面，而那個時候的法制社會還剛剛開始起步，各級的工作原則還主要靠紅頭文件，那麼當紅頭文件相矛盾的時候，這下面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些投機者利用的也就是這個機會，哪裡有在自己統治的國家由民眾奪權是合法的道理？偏偏那個時候領導小組就把這個關鍵給搞亂了。現在，有的人可能也會這麼想，因此，我沒有講那麼多今天的話是留給您講的。」司徒晟這個時候總算是說出了真正的目的。

    「你是想藉機殺人啊！小晟啊，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老辣了？」藍瓊這個時候有些驚訝了。

    「大姐，您別這麼說我。我這次下去看到了不少在上面看不到的東西，我們的民眾大部分還很貧窮，社會貧富的差距越大，社會的穩定性就越差，我們工作的壓力也就越大，我們不能再讓這樣的差距擴大，不能把這樣的弊端留給我們的後人，我們沒有看見也就罷了，看見了能不去解決嗎？基層的現象在中央一定是有代表的，不要看大家坐在會議室裡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有些人心裡想的什麼我們不知道，我們如果不把這些代表任務從幕後請出來怎麼能夠鑒別他是真的為人民服務還是為少數人服務？在中央的領導班子裡團結是大方向，分歧是制衡，但是如果這種分歧已經涉及到民族的發展那麼就不是制衡而是危害了，咱們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存在肌體內的毒瘤難道還算是老辣嗎？咱們並不是要把他們『打倒後再踏上一隻腳』，咱們是要解決存在的問題。」司徒晟對大姐說他老辣有些不開心。

    「好啦！大姐也就是那麼一說，你還往心裡去了，這又不是什麼正式會議。你說的我明白了，按照分工，這個方案應該是華西同志提出來，我們到時候再看吧。」藍瓊心裡知道該怎麼去把握分寸了。

    說來也奇怪，司徒家兩代人都沒有擔任過國家的首席頭腦，可是每每在關鍵的時刻都是他們給首腦出謀劃策，甚至是進行心理上的支持。這其實也是一種領導集體的結構，如果一個領袖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那麼犯錯誤的可能就大的多，體現集體領導並不一定是在開會的時候舉手表決，集體領導的核心就是大家相互補漏，相互支持，在權利上相互禮讓。

    苟偉根據牛華西的意思很快就把《在全國範圍內深入開展反腐運動的意見》搞了出來，他借鑒文革初期的經驗，列舉了這樣的一些措施：

    1、以政治局領導牽頭，成立領導全國運動的領導小組，這個小組可以指揮各級司法部門的工作。可以獨立調查各級政府官員和民間大享們的腐敗行為，可以對這些人的處理提出意見。

    2、在全國各級省級單位成立相應的領導小組，打破行業部門界限，深入開展反腐敗的動員和實施。

    3、為了統一宣傳口徑，全國官方媒體實行新聞管制，文化出版物、影視作品、商業廣告的審核要歸口到領導小組來進行。

    4、對於那些長期過著腐朽生活的有閒階級進行調查和管制，沒收其不勞而獲的財產。對那些高收入的企業家、實業家、金融家進行調查和控制。

    5、關閉和封閉存在社會上的超級豪華遊樂場所，嚴厲打擊賣淫、嫖娼、吸毒、賭博等違法行為，法律懲戒要提高標準。

    6、清理商業流通領域裡的各類高檔消費品，嚴厲禁止生產、銷售、進口、走私類似產品，產品目錄（略）。

    7、發動群眾，積極揭發和打擊具有腐化墮落思想的人群，可首先在全國高校內進行異端學術的清理。整頓和修改現行的教育課本、制度、體制。

    8、……。

    苟偉的意見書洋洋灑灑的寫了3萬多字，拿給牛華西的時候看的牛華西冷汗直冒，他在看完了以後想了想還是把這份草案送給了藍瓊，不過在文件的眉頭寫上了「我看錯了人」五個字。苟偉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政治生命因為一篇文章而就此結束。

    藍瓊看了這份草案以後也覺得吃驚，這是要幹什麼？她想了一會以後什麼也沒有批就直接轉給了司徒晟。

    過了幾天，苟偉見沒有動靜，開始著急了，難道自己的那篇東西讓老頭子給槍斃了？苟偉其實沒有什麼雄心大志，不過想接牛華西的班而已，這次他是揣摩錯了老頭子的意思，其實他的並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他只是認為在老頭子手下工作要舒心一些。要說他自己的政治觀點可也說不上來，一輩子都是仰人鼻息，過著彎腰塌背的日子。

    司徒晟拿到原稿以後並不知道這稿件是誰寫的，還以為是大姐叫人搞的草案，他認真的看了以後覺得還是有點意思的，起碼想的方面很全，真要是在這些地方把腐敗給堵上了，那後面的工作也就好做了。但是他也明白起草的人是把事情想歪了，文件的核心從反腐演變成了分權，這是文章的立意上的根本錯誤，去除這個糟粕，文件裡提到的措施也還是行之有效的，不過文件裡沒有提到法律的建設使司徒晟感覺到寫文件的人對於法律意識的淡漠。

    司徒晟開始以這個文件為藍本也起草了一個《關於在全國範圍內反腐的工作綱要》，這花費了他不少時間，過了一個星期以後，他把寫好的《綱要》按照組織程序呈送中央。

    牛華西把文件送走以後心裡就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這苟偉也是自己帶出來的，在中央好歹也是自己的臂膀，可是，那樣的文件萬一苟偉洩露出去無異於是一個分裂黨分裂國家的一個證據。自己是看不慣藍瓊和司徒晟的一些做法，可是在黨性這個大是大非問題上牛華西是不含糊的，他也深知搞亂國家和搞亂黨的後果是什麼，他自己的父親就是在那場史無前例的文革中含冤去世的。要不是撥亂反正了，就憑他這「自絕於人民的反動走資派」狗崽子的身份，牛華西可能連高中都上不了。說起來也讓人唏噓，他那可憐的父親算哪門子的走資派啊，牛金生，一個從朝鮮回來的志願軍戰士，不過是在生產大隊當了幾任支部書記，由於管的嚴了點，遭到了一些無良鄉民的記恨，文革一開始就給打倒了，委屈了幾年，七五年鄧大人復出的時候，牛金生也跟著「復出」了，那個時候的農村到處都在割「資本主義」尾巴，在牛華西的家鄉，村民們連囫圇窩頭都啃不上，早就進化到共產主義階段，沒有尾巴了，可是這個牛金生偏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復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復了村民的自留地，鼓勵村民飼養家禽和其他農副產品，一年不到就搞的村裡紅紅火火，可是隨著反擊右傾翻案風的開始，那些以為機會又來了的「革命」分子瘋狂的報復這個對黨無限忠誠對生活充滿了熱愛的漢子，他們再次揪斗了牛金生，而且殘酷的迫害，僅僅3天時間就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抬回了家，在那個缺醫少藥的年代，牛華西的父親沒有拖過一個星期就含冤去世了，看著父親被抓走，看著父親血淋淋的被架了回來，看著父親嚥氣，看著父親下葬，那個時候的牛華西才剛剛五歲。

    父親的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影響著牛華西的一生，父親去世後半年，村民們為父親舉辦了隆重的追悼大會，公社也追認父親為烈士，牛華西成為優撫的對象，從小學到大學是一路綠燈的順利，從當秘書到鄉政府的書記在官場上步步高陞，順風順水，除了他自己清廉和堅持原則以外，就是他趕上了國家的第一次反腐風暴，像他這樣清廉的基層官員是很容易得到各方面的接受的，更容易得到民眾的支持。

    牛華西不是那種具有高超政治智慧的官員，也正因為如此，在中央裡前任很放心的保留他這個愛唱反調的人物，從制衡的角度來看也是為了保證黨內不出現獨裁的現象。牛華西聽了司徒晟的講話以後，本能的勾起了他童年的回憶，他敏銳的察覺到這可能又是一次權利的再分配。在政治上，無論是法制國家還是專制國家，政治權利的平均分配是一種自然規律，否則這樣的政府就不可能延續，所有獨裁專制的政府都不會長久。

    司徒晟的講話核心其實是闡述了歷代腐敗的根源，建議現在從根上對社會進行一些變革，目的是在中央的思想上解決社會貧富差別的問題，從而在法律上對這種現象做到控制，解決進行全民福利的絆腳石。至於什麼政治上的權利問題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因為他自己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搞政治的。

    牛華西就不一樣了，多年的政治工作讓他敏感的意識到政治上的權利會因這個機會發生變動，他當時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苟偉又來似是而非的說了一通，這讓他的思維發生了一些偏差，陰差陽錯的苟偉又錯誤的理解了他的思維，搞出的東西讓牛華西進退維谷。

    一個星期過去了，藍瓊那裡沒有任何動靜，牛華西有些坐不住了。他給藍瓊打了個電話，

    「藍瓊書記，我有些想法想跟您匯報，您有時間嗎？」

    「啊！我正想找你哪，這裡有份文件還要你過目，我剛打算讓秘書給你送去，你要是能來最好了，不！不！您年紀大，我去您那裡吧。」藍瓊和藹的說。

    「那怎麼好意思，我雖然年紀大點，可身子骨還硬朗啊，我現在就過來。」

    藍瓊的尊敬反而使牛華西感到一股透心的寒意，「他們已經在給把自己趕下台找借口了，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他歎了口氣，拿上風衣走出辦公室。

    藍瓊熱情的在門口等著牛華西，兩個人的辦公地點相隔並不遠。

    「您看，我說我過去，可是您就是要親自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你給我的那份文件的事情。」藍瓊邊說著邊回到辦公桌上去拿文件。

    「果然是談那件事情。」牛華西因為心裡有思想準備，臉上並沒有變化。

    「苟偉的文件我看了，我開始沒有看懂，後來我交給司徒晟同志去看了，他改了改，交回來了，因為這是你分管的工作，所以，文件還是要從你這裡出，這是修改稿，你再給把把關，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問題。」

    聽了藍瓊的話牛華西更加驚訝了，他是知道司徒晟的水平的，這文件要是到了司徒晟的手裡，那文件裡的目的還不是昭然若揭？他用微微顫抖的手拿過文件。

    「哦，司徒晟把文件名字改了。」藍瓊補充了一句。

    牛華西快速的瀏覽著文件，看著看著他的眼淚下來了。藍瓊看到牛華西流淚了，驚訝的問道，

    「您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沙子進了眼睛？」

    「不！不！，我很好，我這是慚愧啊！我把事情都想歪了，我沒有你們這樣的胸懷，看來我真的是老了。」牛華西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和面頰。「啥也不說了，這個文件我回去好好看看，我看司徒晟的立意是積極的，也是科學的，就憑這點，我的思維比他落後了。看來真是後生可畏啊！」

    「您先別忙，關於苟偉的事情我還想跟您商量一下。」藍瓊端著熱茶遞給牛華西。

    牛華西心中又是一沉，他輕聲的說，「是我看錯了人，他現在的想法很危險，如果上綱上線的說，他是黨內的陰謀家，如果放他一馬，我看這人也就沒有什麼必要再使用了。我上次把他起草的文件直接轉給主席也就是這個意思。」

    「這些我都想過了，你給我文件的時候我也是想了很多，還以為你是在投石問路哪，可是我看了司徒晟的修改意見以後這樣的想法都沒有了，從大的方面來說，我們黨是允許在黨內有不同的觀點的，苟偉對當前的政治權利的劃分有意見也屬正常，我們不能限制人在自己的腦袋裡想什麼，只要沒有在行動上付諸實施就可以了。這點我們都沒有司徒晟看的透，我們老是在政治的圈子裡打轉，難免會想問題老是往這個上靠，從小的方面來說也許是他對你的想法有了誤解，苟偉跟了你這麼多年，迎合你的思路對他來說已經成了慣性，這不奇怪，至於今後還怎麼用他，恐怕不是你我說了算的，要看他自己，也要看我們的國家和黨的需要，我們即不能對一些錯誤的觀點放任自流，也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我看，還是你這個老上級出面跟他談談，這樣會好一點。而且這件事情目前也只有你我知道，我想不要再擴大範圍了，這樣的小辮子我們今天不抓，難保今後不被人利用。」藍瓊用商量的口氣跟牛華西說。

    牛華西聽到這裡，默默的點了點頭。

    自從老一輩把大權交給藍瓊以後，牛華西心裡從來沒有服氣過，甚至認為是老一輩偏袒藍瓊，把一切大權都給了她，作為黨員，牛華西不得不服從，可是作為一個有個性的人，在他的心裡是不平衡的。幾年來他始終認為藍瓊是無所作為，靠的就是幾個小弟在外面沖沖打打，加上運氣好，這國家才治理的有些起色。他也知道幾個關鍵的時刻都是老司徒在給藍瓊出主意，都是這個老傢伙在給這個懦弱的女子撐腰，可是今天，他對藍瓊的看法完全轉變了，他知道藍瓊的長處在哪裡了。

    作為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首先要求的就是要有一個寬容的心，一個能夠理解和寬容自己的同事和戰友的錯誤和不足，能夠把握什麼是原則，什麼是靈活，幾次大的決策，藍瓊充分的展現了原則和靈活的個性，這次，牛華西開始還以為藍瓊真的是沒有什麼想法，可是人家想的比自己還細，想的比自己還深。

    牛華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仔細的看著司徒晟改過的那篇綱要。在綱要裡司徒晟把關鍵的領導小組給拿掉了，所有的運動都要在現行的法律和組織系統內進行，這就避免了文革初期的混亂管理體制。然後對於運動的發展階段性採取的辦法是自上而下，先進行理論探討，然後進行實踐，從實踐再回到理論的修正。根據這個綱要的計劃，首先要在中央機關和國務院的有關單位進行運動前的研究，在北京集中各個學術界的專家對現在的社會現象進行深入的剖析，然後提出整改的方案，這個方案先在媒體上試行，然後再展開來。這樣，從根本上就杜絕了「大胡嚕」的做法，使這次運動始終是在中央政府的控制下，在有具體的理論指導和行動綱領指導的前提下進行，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司徒晟在綱要中提出，首先要整頓文化市場，徹底的擯棄那些「最緊要是玩」，「活著就要享受」等擦邊的文化宣傳，在整頓這個市場的重點裡，司徒晟提出了要控制那些打著廣告的旗號，宣傳曖昧關係的思想，或者是利用人們追求曖昧的心理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廣告，許多享樂的思想就是在這些廣告中一點點侵蝕人們的思想的。人是會看樣學樣的，許多人就是模仿這些廣告片在生活，更不要說一些不怎麼健康的文化作品了。

    在這個綱要裡，司徒晟深入的剖析了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的動機。毛澤東是從清朝末年走出來的上一代人，對於社會上的陳舊腐敗有著深刻的體會，他的早年經歷使他堅信共產主義，他的目的就是要天下大同。他甚至不願意提錢，出門身上從來不帶錢，乃至在北京的胡同裡喝了豆腐花沒有錢付賬，警衛員緊急回去拿錢救駕，攤鋪主人發現是毛主席後就堅決不收錢，而主席堅決要給，弄的群眾都圍了上來，搞的中央警衛局緊急出動，最後皆大歡喜成為一時的美談。毛澤東在剛解放的時候運用各種運動整肅了舊社會遺留下來的陋習和不良的行業，也打擊了當時在社會中佔有教多財富是階級，中國在歷史上第一次貧富的差距變的很小。這樣的社會維持的時間並不長，隨著國民經濟從恢復時期轉入到建設時期，和平環境給民眾帶來的就是社會物質財富急劇的膨脹，在這樣的誘惑下他發現自己的幹部已經開始演變了，他的對手用原子彈、用戰爭、用侵略都嚇不倒他，可是他的對手說「把對紅色中國的希望寄托在第三代第四代的和平演變上」的時候，毛澤東真的害怕了，作為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他深深的知道藏在人們靈魂中的那些惰性只要有機會就會爆發出來，儘管他還沒有想好到底怎麼去防止這樣的和平演變，但是他還是想到了從文化上先行入手，所以那場運動叫「文化大革命」，當然，最後運動走偏了，成為禍亂中國的導火索，連他自己都說要盡早結束，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控制不了局面了，林彪和江青成天用他自己的話來忽悠民眾，也弄的老頭子很尷尬，總不能說自己說過的不算數吧？如果幾句話相互矛盾，那麼他還要挖空心思的去辨證，整個文革期間人們就是在這種渾渾噩噩的情況下度過的，那國家能夠不受到傷害嗎？人民能夠不受到傷害嗎？

    司徒晟在綱要的註釋裡說，「文化的變革是一個複雜的涉及到每一個人的事情，傳統的觀念和新時代的觀念必然有著矛盾衝突，衡量它們的標準只能是看對社會的發展是否有利，只能通過社會實踐來檢驗社會是不是進步了，如果讓社會倒退了，那麼這種文化就應該變革，文化是上層建築的反映，確立一種文化首先就是統治者的權利，我們的政府是代表人民的，那麼我們的文化就必須是為人民著想，必須保證我們的人民能夠在人類社會的發展中不走彎路。當年的北宋就是因為這樣的驕奢淫逸造成國家集體腐敗，等到金兵一來，諾大個國家竟只有一個民間的岳飛出頭抗金，可是我們都知道中國文化在歷史上最燦爛的時代就是北宋，從皇帝到士子無不建樹，那個時代的文化造就了整個民族的腐敗。不是說手藝精於勤荒於嬉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我們現在就是要把那些腐化人的靈魂的東西擯棄掉，現階段起碼要給予限制，不能讓那些驕奢淫逸在社會上氾濫，更不能要這些社會的垃圾渣滓從歷史的湖底再翻騰上來。」司徒晟在綱要的後面著重說明了這次運動對國家今後經濟發展的重要性，說明現代社會文化對社會經濟發展的聯繫已經超過了歷史上任何時期。還強調，要想使中華民族不在走過去的老路，不再月滿則虧，那麼只有在文化上下功夫，借鑒古今中外的經驗，我們必須要看清楚這些經驗對我們的民族社會的長遠影響，那種摸索、探索的行為在確立中國的萬年大計上是不適用的。

    牛華西覺得司徒晟的提法是正確的，雖然有些可能偏激了一些，但經過專家的研究是完全必要的，這避免了在今後的運動中盲打蠻幹，也避免了把運動擴大化和走形式。看著這個修改稿，他又拿出了苟偉的原稿，想了想還是叫人把苟偉找了過來。

    苟偉這些日子也心裡在犯嘀咕，那篇稿子自己寫完以後以為會得到老上級的褒獎的，可是牛華西連聲也沒有吭，甚至都不見他和不接他的電話，他感覺自己這次可能是把老頭子的意思揣摩錯了，如果錯了，那麼自己的那篇稿件可能就問題大了，那簡直是要搞亂黨和政府是文件綱領啊，每每想到這裡就冷汗直冒，在神情恍惚中他不得不請了幾天假到醫院裡休息。這天，心情還在忐忑中接到秘書的通知，牛華西同志希望見他，他一聽這個，病立馬就好了一半。



        第二十二章 紅雨隨心翻作浪



    苟偉來到牛華西的辦公室，小心的看著老上級的臉色。牛華西看到苟偉進來立即關心的問道，

    「身體怎麼樣了？剛才秘書小田說是在醫院把你找到的，要知道你住院了我就不叫你了。我記得你平時身體還是不錯的啊，前一段時間中央機關普查的時候沒有聽說你有啥不正常啊？」


    「我這是給急的，我寫的那個東西交給您以後自己越想越有問題，可我又不敢到您這裡來說，自己憋了兩天就頭暈目眩的。那個方案給你了以後這麼長時間沒見動靜我更是害怕，前天就暈倒在辦公室了，老上級，您今天找我，我也正好想明白了，不管我的個人前途如何，您無論如何把那個東西銷毀了吧，我覺得那是在搞分裂和重複歷史啊！我都快受不了啦，如果那樣的東西流傳出去，對我們的幹部的思想影響可就大了，那麼我們的黨可就危險了！」


    牛華西用嚴肅的眼光盯著苟偉，「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我還以為你真是吃錯了什麼藥，在那裡狗屁打胡說！」說著就把苟偉的那份東西拿了出來，然後又把司徒晟修改的那份也拿了出來。「你看看，要治理的方面和手段都是一樣的，可是立意怎麼就差了那麼多？」


    苟偉把司徒晟修改的那個文件拿起來快速的瀏覽著，腦門上的汗珠開始往下流淌，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他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依附多時的老上級出賣了嗎？但是，他看到司徒晟的修改稿以後心裡就安定下來了。他放下文件，從衣兜兒了拿出手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看了這兩篇東西以後我很慚愧，我們總是用陰暗的心態去看這個司徒晟，總是覺得他是靠老子和老子的勢力才混到今天，當我知道他們的現在的做法的時候我更慚愧，司徒晟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原件是誰起草的，而藍書記更是要網開一面，囑咐我到此為止，人家要是想整掉我們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可是人家壓根就沒有這樣想！這些年來我們老是想在雞蛋裡面挑骨頭，可是人家是一種平衡的心態看我們，是一種允許不同意見的心態看我們，是一種給黨內造成民主氣氛的心態看我們，唉！我們哪！真的是小肚雞腸了！」


    牛華西還從來沒有在苟偉面前這麼感慨過。苟偉也給牛華西說的眼淚婆娑，這會兒擦的不是汗水是眼淚了。


    牛華西看到苟偉用擦過汗水的手絹又去擦眼睛就從桌子上拿過紙巾遞給了他，然後接著說，「我反覆的想過了，我們的問題是出在個人素質上，我們對世界的看法是灰色的，我們總是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私慾，總是認為所有的行為都是跟個人目的息息相關的。就拿你我來說，我是長期搞黨務工作的，對於黨性的認識始終是在抑制個人私慾上做文章，而沒有超脫出去把自己完全融在工作中，我們想自己的事情太多了，特別是到了現在這個年紀，想個人的名譽地位和名聲多過了工作，我們總想看別人的笑話，到頭來往往是自己像小丑一樣的被人家笑話，真是很可悲啊！」


    苟偉在那裡一聲不吭，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好，他心裡現在反而清醒了許多，他知道現在牛華西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也知道這樣的心情也維持不了多久。人的品性是很難改變的，自己這次搞這個東西根本就是按照他的意思弄的，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他退縮了，甚至為了保存自己出賣了部下，人家現在不追究他就感激零涕了。這個時候的苟偉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己一直崇拜的老上級了。


    「我看司徒晟這個東西搞的很好，你拿回去再研究一下，盡快搞出一個實施方案來，已經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不要想的太多。這是你的原稿，我沒有複印，也沒有存檔，我當你的面現在銷毀。」說著就把苟偉寫的那個文件放進了碎紙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藍瓊也在跟司徒晟談話，「你知道給你的那個稿件是誰起草的嗎？」


    雖然藍瓊對牛華西那麼說，但是作為對今後工作的交代，她還是不得不把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一點點的告訴這個她認為要交班的小弟。


    「不用猜，那是苟偉寫的，我拿來一看就知道。」司徒晟眉毛都沒有眨一下就說出了謎底。


    「？」藍瓊不得不驚訝的看著這個小弟弟，「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可什麼資料都沒有給你啊？」


    「在中央現在憋著勁搞權利鬥爭的只有牛華西和苟偉，其他的同志都是為了工作才在這個崗位上的，這些人是為了工作才有了權利和地位，而牛華西和苟偉是為了地位和權利才工作的。那麼利用運動來達到目的的想法也只有他們能夠想的出來。在我提出這次運動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會有人利用運動，而最有可能跳出來的就是這師徒兩個了，一個在黨內管黨務和輿論，一個在政府裡負責宣傳喉舌，這樣的機會他們不想利用才怪。」司徒晟不屑的說。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沒有一點反應？你在搞什麼名堂？」藍瓊現在幾乎是用嚴厲的語氣說話，她不能容忍小弟跟自己動心眼。


    「大姐！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我能搞什麼名堂？」司徒晟當然明白藍瓊惱火的原因。「你給看的時候目的是要我提出搞掉他們的辦法或者說是徵求我的意見，而我開始的時候就知道大姐已經看明白了文件的意圖，我也想到這個文件可能是牛華西秘密的交給你的，因為文件裡面提到的事情太出格了，牛華西已經承擔不起，換句話說牛華西準備丟卒保車了，可是大姐卻不動聲色的把文件轉給我，還隱去了作者的名字，大姐是怕我上火就鬧將出去，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姐還是看低我了。我想在我們現在的黨內這樣大規模的權利爭鬥是不應該發生的，如果把這個文件拿到政治局會議上去討論肯定會引起大的動盪，牛華西也是看到這點才交出了苟偉，他冒險第一時間把這個文件給您也是在試探您的政治智慧，我想他並沒有表態，而是把皮球踢給了你。他估計你會把這個文件壓下來，如果這樣，將來就是有什麼變故，他也是做到了自己應做的。這就是他的老辣。也就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我把文件修改了，從立意上進行了修改，我想暗示您這個事情只能當它沒有發生過，我們必須清醒的看到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50年前的中國了，大批的新區併入了中國，漢民族的比例也由原來的96%降低到不到50%，我們現在是少數民族領導其他民族，雖然漢民族的經濟實力是強勁的，但是，這些新進的民族看我們的並不僅僅是經濟，而是我們的文化和黨的強大，要是我們現在在黨內掀起爭論，那麼我們的後果可能是很嚴重的。現在分裂黨就是分裂國家，為了國家我們現在就是有再大的難處也要忍下來。」


    聽了司徒晟這樣一翻話藍瓊更吃驚了，這個小傢伙不簡單啊！自己開始的確是沒有想那麼多，但是隱約感覺這個問題比較麻煩，是在看了司徒晟的修改稿以後頭腦才清晰起來，但是她所想到的也就是黨內的問題，而遠沒有司徒晟想的那麼深。「這樣的腦袋還用自己交代什麼秘密啊！」她暗自感歎。可是司徒晟跟她這個大姐玩這個心計也讓藍瓊不快，

    「既然你想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跟我匯報？」藍瓊決定難為難為自己這個小弟。


    「匯報什麼啊？都是按規矩辦的，要是瞎匯報豈不成了搬弄是非？咱們要把這個事情遮蓋起來還來不及哪，那裡有心思去搞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司徒晟這個時候可不買賬，他知道大姐這會兒是在「洩私憤」。


    「其實你想牛華西想的太壞了，他在文件上是表態了的，也正因為有了他這個表態我才把這個事情壓了下去，現在連你一共只有4個人，今天找你說這個事是讓你清楚知道在黨內有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們在沒有被廣大黨員鑒別出來以前將會用各種正當的理由去提出一些反對意見，這就要求我們必須能夠實事求是的，既堅持原則又要有相對的靈活性，你現在還年輕，但是腦袋瓜子裡想問題太冒尖了，人家不打你這個出頭鳥才怪，以後你給我收斂點。」藍瓊色厲內荏的說。


    「我知道了，所以我現在不是很低調嗎？再說了，要搞工作就不要想其他的，要是有人看著我礙眼，咱不干就是了，回去正好搞我的研究。你以為操這份心不累啊？」司徒晟嬉皮笑臉的說到。


    「跟他老子一個樣，死強的脾氣，淡薄名利，可是往往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藍瓊心理想著。


    「你不要這樣！你父親就是這樣的想法被當時的總書記沒少批評，要知道，到了現在你的生命乃至包括你的一切都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你是我們民族的財產，因此，你趁早給我死了那份幻想。」藍瓊終於發怒了。


    司徒晟做著鬼臉鼠竄般的逃離了藍瓊的辦公室。


    根據藍瓊的提議，在政治局裡重新做了分工，文化方面的改革主要由牛華西同志負責，對於法律上的探索則由人大法律事物委員會來進行，司徒晟主要負責實施全國福利的具體方案，同時負責清理國內各城市的三害問題。由於藍瓊妥善的處理了苟偉的問題，牛華西對這樣的分工是贊成的。


    首先，司徒晟根據中原各省的經濟發展情況，制定了一個逐步過度到全省福利的辦法，針對發達地區三害猖獗的問題，司徒晟專門找了公安部的同志進行了研究。


    「同志們，現在各個城市裡的三害問題實在是嚴重，去年我在長沙，連我的車都給偷了，我的秘書的錢包也給偷了，我想知道，到了今天我們已經解決了那麼多問題，為什麼還不能把這些小偷小摸給消滅掉，即便是不能徹底的消除但起碼也要控制到一定的程度，可是現在還是那麼猖獗，還有那些拆白黨，常常是利用一些人的弱智，弄的一些人傾家蕩產。賭博問題也在回升，這次我去上海，那些大飯店裡往往都是開有麻將房，還有各種名目的賭博，我下棋還贏了不少，難道我們這些公安幹警就真的把他們沒有辦法？」司徒晟對參加討論的到會幹部說。


    新任公安部長夏明舉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們公安幹警不得力，而是我們抓了也作用不大，從整個法律上說他們這些都是輕微犯罪，給予的處罰最多就是7年的徒刑，有些小偷小摸連判刑都達不到，這些我們早就提出來過。」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可是最近法律不是也修改了嗎？對於一些惡性的屢教不改的三害團伙按照黑社會組織的法律辦理嗎？」司徒晟又問到。


    「那些真正成為團伙的只是少數，大多數的三害人員都是散兵游勇，他們進去出來，出來又進去，在廣州、深圳等經濟發達地區的公安隊伍裡，反三害大隊現在是編製最大的機構，大多數的拘留所裡的犯罪嫌疑人也都是三害人員，這些人實在叫我們頭疼。」公安部反三害辦公室主任章士林說。


    「依我看，這個三害問題的根本問題還是在法律制度上，早年我們指定的刑法過於考慮這些三害人員的失足客觀性，也低估了三害對社會造成的危害，導致一些好逸惡勞的人鑽了我們的空子，特別是在我們進行人權維護的運動中，在押犯人的待遇得到大幅度提高，說的不好聽的，現在的犯人的生活過的比一些偏遠地區的農民還滋潤，這樣的條件能不使一些人膽大妄為嗎？」公安部律政司長塗冠紅說。


    聽了這些人的話司徒晟開始沉思。


    第二天，司徒晟早早的就把陸平心叫了起來，初秋的早晨，天還灰濛濛的。司徒晟讓平心開車，他們向北京郊外的「帽耳山」拘留所開去。


    快離開北京市區的時候，信心的平心問了一句，「首長，您請假了嗎？」


    「請什麼假？我這也是工作！」司徒晟想打馬虎眼。


    平心立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您老是這樣！不行！我要向保衛局報告！」說完也不管司徒晟拿出特製的電話，在車邊向保衛局說明情況。


    「我這也就是昨天忘記了，你看你這個急的！咱們又不是去什麼遠的地方，那帽耳山不還是在北京嗎？你要是這樣我回去換掉你！」司徒晟半尷尬半威脅的說。


    「換不換我沒關係，只要我在崗，這紀律就不能犯！」陸平心二話不說的拉開車門，「請您在車內坐好，沒有保衛局的批准我不能離開市區。」


    過了一會，陸平心的電話裡傳來可以通行的信號，陸平心這才又開著汽車上路了。


    「我說沒有問題吧？就你大驚小怪！」司徒晟得意的說。


    「您哪！歇會兒吧！就您這一折騰，不知多少保衛人員從被臥裡給提留出來現在正在沿途監視哪！」陸平心沒好氣的說。


    「我不就是怕給你們添麻煩才沒請假的嗎！還不是你把他們都給弄起來的？可不關我的事情！」司徒晟耍賴般的說道。陸平心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狡辯，也沒有再說話。


    現在的北京已經是佔地8萬多平方公里的繁華大都市，帽耳山原本是靠近河北懷來的一個偏僻的山溝，在那裡有現金北京最大的看守所，車子快到帽耳山的時候，司徒晟給北京司法局的局長打了個電話，讓他通知帽耳山拘留所，他會在五分鐘後到達。


    拘留所長是個40多歲鬍子拉碴的中年人，由於鬍子長的過於茂盛，即便是刮的乾淨也是滿臉的青色。看的出來，他刮鬍子絕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當司徒晟的車子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所長已經站在那裡等候。拘留所的大門是用鋼板做的，油漆做的很新，電動的大門是用多重密碼控制的。高高的崗亭上有武警戰士在站崗。


    「請問是從國務院來的嗎？」所長輕聲的問。別看五大三粗的漢字說話聲音還是很溫柔的。


    司徒晟微微點了點頭。


    「報告副總理，帽耳山拘留所所長馬本良向您報告！」馬本良「啪」的一個標準的立正，向司徒晟敬禮。


    「謝謝你！馬所長咱們進去看看行嗎？」司徒晟把手略舉了舉。


    「請首長檢查工作！」說完就對站在裡面的值班警衛做了個手勢，大門旁邊的一個小門「啪」的打開了
    據說在監獄有這樣的規矩，從大門進出的是犯人，只有從小門進出的才是自由人。進了小門以後有一條特別的通道通向裡面，好像公園裡的迴廊，公園的迴廊裡是各種籐類植物爬的秘密麻麻的，而這裡的迴廊則是在周圍有三層鐵絲網從地下下面一直到頂上都密封著。走廊的地板都是用很厚的陶瓷磚鋪就的。從迴廊的鐵絲網向外面看去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在這裡關押的犯人正在跑步，他們穿著特製的深藍色號衣，步伐整齊，跑的很有氣勢。粗粗的看去大概有1000多人。

    「這是第一隊，跑步結束以後就開飯，忘記問了，首長吃過早點了嗎？」馬所長指著院子裡的犯人說道。

    「喲！還真是忘記了吃早飯了，你們開飯了嗎？」司徒晟好像是突然想起了還沒有吃早飯。

    「我立即通知食堂去準備。」馬所長立即就對跟在身後的一個獄警招手。

    「不要特殊的準備，我想跟他們一起吃一下。」司徒晟攔住馬所長的企圖。

    「那怎麼可以！首長，我不能讓您跟犯人在一起吃飯，那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馬本良立正回答。

    「我是說吃跟他們一樣的伙食，可沒說跟他們在一起吃啊，你不要緊張嗎。」說到這裡司徒晟話鋒一轉，「馬所長在這裡工作多少年了？」

    「報告首長，在這裡工作有十三年了，我是從部隊上轉業到這裡工作的，最早是分配在司法局當法警，後來給調到這裡工作，跟這些犯人打交道。您別笑話我，我就這點出息，幹別的我還幹不好哪！」鬍子拉碴的馬本良這個時候靦腆的說道。

    兩個人說著話，慢慢的走進了監獄的主控制室，在那裡，監獄的狀況一目瞭然，到了這裡以後馬本良如數家珍般的給首長介紹監獄裡的情況。

    「我們這個拘留所是一個專門關押短期犯人和嫌疑犯的地方，拘留所分成三個區，一共關押了2384人，這是到昨天晚上統計的數字。A區是關押拘役在一年以內六個月以上的犯人；B區是關押拘役六個月以內的犯人；C區關押的是臨時拘留尚未有結果的犯罪嫌疑人的。根據我國在200X年我國通過的人權法案，我們這裡的被關押人享受的待遇是很高的，根據規定，在這裡的被關押人是八個人為一個倉房，特別需要照顧的還可以有單間，我們這裡還有一個擁有20張病床的醫療所，您看！」馬本良把監控器的主屏幕調到醫療室，醫療室裡還有幾個人在那裡治療。「這是他們的食堂，衛生還是搞的很不錯的。」隨著電視鏡頭的切換，畫面上是空間很大的食堂，「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們全體獄警是都要上崗戒備的。我們獄警是在他們出操的時候吃早飯的，比他們要提前半個小時，他們出操的時候由在監獄裡值勤的武警監控他們。每個區域的犯人有不同的食堂，您再看！」馬本良在操縱台按了一個鍵，畫面上出現了好幾個食堂，有好幾個穿著紅黃相間上衣的人在那裡忙碌著。司徒晟點點頭，示意馬本良繼續介紹，「我們這個拘留所的所有通道和公共場所還有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有閉路監視系統，但是房間和廁所裡面沒有，這是根據隱私法規而給他們保留的空間，但是問題出的最多的也就是這個空間。」馬本良好像覺得自己說走了嘴，馬上沉默了。

    這個時候，那些出操的犯人紛紛來到食堂，排隊在領取食品。

    「把他們吃的給我拿一份來，我想嘗嘗。」司徒晟的口氣分明是不能拒絕的。

    不一會，一個獄警端著二份犯人吃的早餐走了進來。細心的馬本良並沒有忘記首長身邊還有個陸平心。早餐還是很豐盛的，因為不知道司徒晟喜歡吃什麼，那獄警乾脆把所有的品種都弄了一點來。司徒晟看著面前的早餐沒有說話，犯人的早餐有麵包、饅頭、油條、大餅、煎雞蛋、牛奶、豆漿、稀飯、麵條，還有醬菜、搾菜、豆腐乳等。早就在旁邊啃著麵包的陸平心隨口就說，

    「品種還真不少，這吃的比我們在前線還好哪！」

    「是啊！這樣的待遇他們根本就不怕坐牢啊！可是這都是文件規定的，我們不得不執行，我們幹警吃的也就是這個樣子。」馬本良接口道。

    「他們現在勞動嗎？強度大不大？」司徒晟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是標準麵粉做的，很有嚼勁。

    「不過是象徵性的勞動，大部分時間都是進行體育鍛煉。」馬本良回答。

    「為什麼是象徵性的勞動？我們的政策不是勞動改造嗎？」司徒晟抬頭看著馬所長。

    「現在監獄和拘留所不能辦經營性的企業了，勞動的成果不能當作商品送到社會上去，只能在自己的部門裡消費，您看這麼多人要是幹起活來要生產多少東西啊？可是生產出來又不能消費完，多了還要積壓，佔用國家的資金，因此我們基本上就是用多少干多少，他們穿的衣服，床單，各種用品都是其他監獄工廠生產的，他們都是短期拘役，因此也就沒有安排什麼具體的勞動，最多就是在拘留所內修整道路，打掃衛生這些粗淺的活路，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安排什麼好。」馬本良說。

    司徒晟很快吃完了早點，最後還喝了杯豆漿，然後就在馬所長的帶領下到各個房舍觀看，吃過飯的在押人員都在房間裡清理著自己的東西，等一會他們還要去上課。根據安排，他們今天要去學習文化課。

    監捨裡很乾淨，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那些犯人都不敢用正眼看人，看到所長來了就都低頭站著。現在跟在所長後面的還有訓導主任和各個倉號的管理員，他們開始不知道來者何人，可是一會就知道了，因為拘留所外面已經有中央保衛局派出的一個加強班的警衛到了這裡，那工作證拿出來個個都把警衛驚的合不攏嘴。

    走馬觀花的看了拘留所以後，司徒晟把所裡的幾個主要幹部招集在一起座談，

    「我以前從來沒有到這樣的地方來過，對關押在這裡的人也不瞭解，你們給我介紹一下如何？」

    訓導主任矛大華喃暱了一會開口說了起來，「關押在這裡的人在智力上比一般人都要高，但是他們有明顯的智力缺陷，這也是犯罪學上說的，他們在學東西和幹活上效率很高，在矇混過關的心理上更是很高，但是他們都是不記後果的行動，他們最大的心理問題是好逸惡勞，這是他們走上犯罪道路的根本原因。」

    「這麼好的條件，是我也不怕進來。」司徒晟突然說。

    司徒晟的話讓馬所長張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我們給他們的條件太好了？這可都是按照規定做的啊，我們沒有另外搞什麼特殊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緊張，我想你們這麼做的也是全國各個拘留所做的，相信大家都做的很好，可是這樣能夠教育那些慣犯嗎？」司徒晟有時說話是很天真的。

    「這個我們早就知道，有些人在外面收益不好的時候，或者是想逃避同夥的追債就會主動的投到這裡來，他們說是來度假，到了這裡熟門熟路，還給那些初次進來的當老師，我們有時也在懷疑現在這樣的教育方式是否合適，但是，我們是基層部門，我們只能執行政策。」矛大華尷尬的說。

    「一般來說從我們這裡出去的大概只有20%的人會悔改，其實這20%的人本來進來的時候就是因為過失或者是一時糊塗出的岔子，而那些慣犯根本在這裡就不可能得到改造，他們在這裡的生活比在外面還安逸，不過是沒有自由，沒有女人而已，因此他們對於判三幾個月的拘役是很習慣很開心的，他們也知道犯事的尺度，不做大的，專門弄些不疼不癢的事情來搞，到了這裡還相互交流，如果碰上有特殊情況伙食標準下降了，他們還會鬧事，甚至寫控告信到一些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那裡去告狀，這讓國家出錢來養活這些人實在是有時讓我們想不通，可是我們是警察，必須執行政策。」馬本良不情願的說。

    司徒晟這個時候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沒有再說什麼了。

    上午從拘留所回來以後，司徒晟被總書記藍瓊過來辦公室狠狠的「熊」了一頓，話題當然無非是「無組織無紀律，視中央紀律為兒戲」等話語了。司徒晟腦子裡始終在想別的事情，對於大姐藍瓊的光火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弄的藍瓊也是無聊的擺擺手，自顧的走了。

    過了幾天，焦慮的司徒晟給中央寫報告，闡述了自己對一些情況的想法，他在報告中說，

    「消滅社會上三害的問題已經是我們能不能在全國範圍內逐步實現全民福利的關鍵問題，儘管人在個性上有許多差異和惰性，但那是主觀的，我們不應該在實行的政策和制度上給這樣的惰性鑽空子的機會，最近我去京郊的拘留所參觀後感觸頗深，在那裡，在押人員的生活條件比我們共和國有些邊遠的省區市民的生活還要好，因為按照法律的規定，他們的生活水平不得低於當地居民的平均生活水平。還有種種關於保護在押人員權利的規定。這些規定看似十分的科學和人道，但是從本質上說，這樣的待遇能夠使多少在押人員得到悔悟？能夠威懾多少在外面的三害人員？一方面國家和地方要拿出大量的經費去支付這些人的費用，另一方面這些人在拘留所裡無所事事，白吃白住，監獄裡的情況也差不多，犯人生產的東西只能在監獄使用，進入社會流通就是違反人權，那麼我們這個人權是不是對那些好逸惡勞的人不僅是要管著他們還要養著他們，這個邏輯不通嗎！

    從這個問題擴展開，我們再仔細的看看我們共和國現在沿用的法律制度，這些法律制度大概有好幾大本，它們產生的背景都不盡相同，有的是在共和國建國初期形成的，有的是在文革後期完成的，還有的是在改革開放以後從國外引進的概念，有許多法律雖然也經過多次的修改，但是每次修改的時代背景都不同，嚴格說都是時代需要的產物。可是共和國進入成年期以後，特別是我們國家已經在世界上樹立大國地位以後，這些法律的沿用就更改的少了。這就不得不讓我們想一想，作為為國家機器服務的為大多數人民服務的法律現在到底有多少是已經不適合我們現在的大環境了。有多少是在建立當初的時候就是受到西方倫理觀念影響的。我們的社會是不勞動不得食，可是我們的法律在貫徹這個原則的時候是不是有較多的偏差？對社會造成危害的人我們在拯救他們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有一個深刻的教訓？

    中國歷史上法家曾說『亂世當用重典』，那麼是不是太平盛世就可以放鬆對違背社會公德的人寬鬆哪？在我們大力抓國內人民生活建設的同時，我認為應該集中中國法律界的精英，對我們現行的法律條文進行全面的修訂，這好比是當年李時珍修《本草》，時間長了，各種謬誤出現是不奇怪的，奇怪的是我們有些人熟視無睹，甚至是利用這樣的謬誤。應當指出的是犯罪行為也是具有遺傳基因的，這種逆社會的思維產生於遺傳和生存的雙重背景，如同藝術家要有天賦一樣，在動物界的競爭中也存在這樣的物種差異，動物界是在競爭中徹底的消滅這樣的遺傳基因，那麼在我們人類不能說消滅但起碼在法律和懲治的手段上要起到威懾和抑制的作用，否則，我們不僅不會縮小這樣的基因遺傳，甚至會擴大這樣的遺傳，現在社會上三害的氾濫不能不說是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疏忽的結果。」

    司徒晟是直接把報告交給總書記的，藍瓊看了後頭都大了，儘管司徒晟在報告裡說的她自己都有同感，可是，那報告的意思分明是要對先行社會制度進行挑戰，那被觸動的將是一大批人啊。

    「小晟啊，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搞法會使社會更加混亂啊！」藍瓊在電話裡對司徒晟說。

    「我想過的，與其現在這樣對一些輕微犯罪的姑息，弄的老百姓不開心，我們也不開心，還不如下點猛藥好好的打擊一下那些鑽空子的人。」司徒晟堅持著說。

    「你那遺傳論首先在人大就不能過關，全家族的犯罪分子還沒有見過，如果一個家庭裡有了犯罪分子，是不是說那個家族都有遺傳？你這樣的說法跟封建時代的株連九族有什麼區別？」藍瓊質問司徒晟。

    「遺傳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具有的，歌唱家的嗓音好肯定是先天得來的，但不能說他們全家的嗓音都好啊？遺傳基因每個人都有，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發作，這在遺傳病史上已經早就被論證了，不是您剛才那樣解釋的。」司徒晟在科學的問題上是當仁不讓的。

    「胡說！」藍瓊氣的罵了起來，「你說的那些都是什麼東西？那是無關疼癢的藝能和疾病，可是你在報告裡說的是什麼？是社會倫理，這能夠相提並論嗎？你腦子灌水了？哪個犯人身後不是一大家善良的平民百姓？哪個家庭裡不會出一個兩個犯錯的孩子？就算按照遺傳學來說那頂多也就是出現那麼幾個變異，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跟你說，你的報告我壓下了，不會發給其他人看，你自己要深刻的反省自己，我看你是在思想上出了偏差，過幾天我要看到你的檢討放在我的桌子上，不要以為你現在是政治局委員了就不能批評你，告訴你，你現在的問題很大，廣大黨員和人民是不會支持你的。你必須檢討自己！」

    司徒晟一下子楞在了那裡，他在寫報告的時候的確是腦子亂哄哄的，總是感覺什麼地方沒有想透，大姐這一罵還真的把他給罵楞了，「是啊，那個遺傳論的確是要不得，聽爸爸說早年間自己的一個表舅就是當地有名的混混，打十六歲起就經常進出局子。那問題到底在哪兒？」

    問題沒有想清楚以前司徒晟是不會寫檢討的，他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頭腦以後就又出來處理日常工作了。

    公安部發了個文件過來，為了有效的打擊社會上的三害，公安部在最近要在北京召開一個專項工作會議，會議請主管副總理司徒晟在合適的時候發言，參加的會議的除了各個地方的公安廳長還有鐵路、航空、水運以及部隊的公安保衛部門的負責人，因為要在會議上進行比較長時間的討論，這才集中起來開會。這也是對司徒晟前些日子到公安部瞭解情況後的反饋。

    陸平心這個時候走了進來，「首長，嬸子回來了，已經到了機場，您要不要去接一下？」

    「誰？誰的嬸子？噢！你是說何平回來了？不要去接，她都沒有告訴我就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別讓她的想法給我們破壞了。再說，我工作也很忙，哪有一個大國的堂堂副總理專門去機場接老婆的。」司徒晟搖搖頭說。

    「哎！你是怎麼知道的？」司徒晟又追問了一句。

    「看不出您還挺大男人的哦，我是保衛局通知的。人家通知了還不就是讓咱去接？」陸平心平時跟首長這裡話不多，可是沒人的時候也很隨便。

    「這保衛局管的也太多了，看來我們家是沒有什麼隱私可言了。」司徒晟歎了口氣說。「晚上叫胖子弄幾個菜，你也來，咱們吃個團員飯吧。」

    胖子是司徒家的廚師兼公務員。

    「好勒！我這就去辦，嬸子回來我也該輕鬆一會了。」說著陸平心快步的走了出去。

    桌子上電話鈴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司徒晟拿起電話，耳機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首長！您好！我到北京來開會，先在這裡給您報個道。」

    「是張亮！你小子有日子沒有給我請安了。住下了嗎？晚上到家裡吃飯，我派車去接你，我這住的地方沒變，還有你嬸子也是今天剛回來，咱們好好喝幾盅。哎呀！這一晃有2年沒看見你了，你小子現在是個什麼官啊？」

    「嘿嘿！我也是整天忙的昏頭，再說我爺爺不讓我老來打攪您，現在幹的是原來宋大江的差使，今年初剛上任的，這不又回到你的手下了。」

    張亮現在是湖南省公安廳長，在這個年紀就擔任如此重任在國內尚不多見，他是從湘潭市委書記的位置上直接上調省裡任公安廳長的。這次來到北京就是參加關於除三害的會議。他一下飛機就給老首長打電話，聽說嬸子也回來了就更高興了。於是讓跟他一起來的社會治安局長毛易栓先去公安部的招待所報道自己則直接叫駐京辦事處的車把他送到了司徒晟的家裡。

    司徒晟還是住在原來的老院子裡，這是他父親擔任軍委工作時候分配的房子，後來儘管有各種變遷，但是司徒家總是有人在軍委工作，於是這棟小樓始終是司徒家住著，溫華犧牲以後司徒晟更不願意離開這裡了，現在他雖然是常務副總理，可是在軍委仍然擔任著重要的職務，因此，司徒還是住在這個院子裡。

    自打張亮被留在了湖南工作以後，有兩年多沒有來這個院子了，站崗的門衛都不認識了，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可是門衛還是不許他進去，弄的沒有辦法，張亮只好給軍委保衛局的老上級打電話，這才特別給予了放行。到了小院裡，看到胖子阿柄正在裡外忙活。

    張亮不認識胖子阿柄，阿柄是今年才從機關炊事班調過來的，小伙子圓圓的臉顯得胖，其實身上也不過就是結實一點而已，阿柄來自何平的家鄉，父親就是當地的一個名廚，因此他一到了部隊就分配在炊事班工作，為了使自己的手藝有些特色，阿柄沒少找老爸學些絕招。

    「你是阿柄吧？」張亮進了院子就向阿柄問道。

    「是！首長是找首長嗎？」阿柄的嘴不是那麼利索，說話有時顛三倒四。

    「哈哈……！我是回家來了，來咱們一起幹！」進了院子張亮就覺得渾身的舒坦，他脫掉外衣，對送他來的人和車擺擺手，讓他們先回去了。

    「首長，您進屋先喝水！」阿柄不知道該怎麼招呼這個不認識的「首長」。

    「你別拘謹啊，我是張亮，原來就是跟著首長住在這裡的，這些活原來我也常幹，來咱們一切弄。」張亮隨和的說。

    「您就是張亮啊！哎呀！您的故事我在這裡可沒少聽，您坐，我不能讓前輩幹活。」

    「你小子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來，咱們一起幹。等會首長回來咱們沒幹完可就不好了。」張亮放下衣服就開始收拾屋子。「你去準備洗菜吧！」

    兩個人正干的熱火，外面有車子停下了，接著就是何平的聲音，「好啊！我要是不在就湊合著混，等我回來前突擊衛生是不是？」

    張亮一聽何平的聲音連忙跑了出去，「何平，你回來了？」

    「呀！怎麼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胖柄在這裡哪，你不是在湖南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是來北京開會，順便回家看看，您這是剛下飛機？」張亮順手接過何平手上的隨身物品，而何平後面兩個公務員抬著大大的箱子正向院子裡走。

    「阿嬸！您回來了！」阿柄高興的跑了出來。

    「阿柄，後面箱子裡有不少家鄉菜，你今天好好露露手藝，晚上咱們好好吃一噸。」何平跟阿柄說。

    「我也露兩手，跟著你啊，小叔吃不上辣的，您看，連廚子都是你們家鄉的。」張亮跟何平年紀差不多，加上原來一直叫穩華嬸子，這管何平叫還有些彆扭，所以總是繞著說話。

    「你小叔知道你來了嗎？他還不知道我回來哪，我沒告訴他今天我回來。」

    聽了這個話，張亮嘿嘿了兩聲沒有說話，心裡說，「還有小叔不知道的事情？他不過是因為身份不同了才不去接罷了。」

    「怎麼沒看見小丫頭啊？等會小叔回來還不急？」張亮問何平。

    「我沒帶她回來，媽媽不讓，說孩子太小，加上我們回來工作也忙，沒時間照顧，老媽又捨不得家裡的那些，老爸更是不願意人家說沾了女婿的光，死活不來。我說在北京找個保姆算了，可是一來是審查起來麻煩，二來老媽說保姆帶的孩子都怪怪的，堅決不讓，其實是她捨不得外孫女，只好由他們吧。咱們這裡不比地方，家裡在要顧個保姆就更不像話了。」何平一邊從箱子裡往外拿東西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原本冷清的院子一下子變的熱鬧起來。

    晚上七點多鐘，司徒晟回來了，一進門何平就跳了出來大叫一聲，「老公！我回來了！」

    司徒晟故作驚訝的「呀！你可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啊？是不是搞突然襲擊查崗啊？」說著放下公文包仔細端詳著妻子。

    張亮在旁邊偷偷的笑，「何平畢竟要比小叔小上那麼幾歲，還是年輕人的心性，人家現在是堂堂的共和國領袖，哪裡會不知道自己老婆的行蹤，不過是圓妻子的心思而已。」

    「老首長！我提前來了，給您搞了幾個湖南的辣菜。」張亮走過來向司徒晟問好。

    「我很老嗎？沒得被你給叫老了！以後不許這麼叫，要麼叫叔叔，要麼叫名字，什麼手掌腳掌的彆扭！」司徒晟假裝黑著臉說道。

    「就是，咱還是叫院長得了，省得大不了我們幾天老是叫我們喊叔叔！」門外一個聲音傳來。

    「哈哈……！原來是韓院長駕到！歡迎歡迎！」何平笑了起來。

    「他們可以不叫，你必須叫，這輩分怎麼可以弄亂了？尤其是你這個傢伙！總是瞧不起我這個叔叔，據說成了科學院士？好嗎！現在更是才大氣粗，那麼你這院士連這忠孝節義都可以不要了嗎？」司徒晟下班的時候特意給韓不信打了個電話，小夥伴們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今天老婆回來正好是個機會。

    何平看到來這麼多人，心裡自然明白老公早就知道自己今天回來，她那玲瓏剔透的心怎麼能不理解丈夫的心思？想到這裡心裡跟吃了蜂蜜似的甜。

    「怎麼不把大哥他們也找來？除了咱們結婚的時候我還沒跟大哥吃過飯哪！」

    何平說的大哥自然是指韓不信的叔叔陳小山，司徒晟聽到這裡用嚴肅的眼光瞪了瞪何平，何平一下明白了，「大哥是政治局十分有份量的人物，老公也是政治局委員，兩個人私下聚會會引起許多非議。」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自己還是搞機要出身的，這點常識都忘記了！真丟人！」

    「別！別！我那嚴肅的叔叔要是真的來了，我這就立馬撤退！他老人家可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訓話機會！我都給他膩味死了！」韓不信這個時候大聲的說道。

    「好啦！好啦！大家坐，開始整！」司徒晟像指揮打仗一樣用手一揮。

    於是這幾個跟著司徒晟身邊轉悠了好多年的小兄弟們就拉開架勢喝起來了。尤其是那個韓不信，極其好酒，一個人就把何平從家裡帶來的老酒喝了一壇，雖然是米酒，可是喝多了也是有勁的。

    「我說韓不信！人家說是文人鬥酒詩百篇，武士將酒撒疆場，你這搞學問的算哪門子？這麼喝你能搞出啥來啊？」張亮喝不慣哪「娘娘腔」的老酒，自己拿著白酒在那裡抿。

    「你少來！平時沒有機會，難得在這裡可以撒開了喝，你喝你自己的酒就是了。」韓不信瞪著有了紅絲的眼睛說。

    「小亮啊！你這臬台衙門坐的怎麼樣啊？」司徒晟有酒量，可是他現在基本上不喝酒，所以手裡拿著一杯紅葡萄酒在那裡聞著。

    「說起來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湖南的公安系統是積重難返啊！還記得那個小學教師嗎？」

    「你說的是張彬？他後來不是擔任了鄉黨委書記嗎？」司徒晟說。

    「去年底，他被提為湘潭市副市長，主管司法公安系統，由於湘潭是重災區，出現在公安司法系統的各種問題也特別多。張彬上任後狠抓系統內部的清理工作，也就是在上個月，張彬被暗殺了。」張亮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澈的眼淚。他使勁的喝了一口酒。

    喝酒的人都被張亮的話震驚了。

    「是羅錦恆的餘黨干的吧？」司徒晟沉聲問道。

    「是宋大江的黨羽干的，做的十分專業，要不是我在特種部隊幹過，那手法還真的看不出來。」張亮說。

    「任華秋之流在湖南經營多年，各種黨羽分佈在湖南的各個角落，臧東勝原來豢養的那些轉業特種兵在我們第一次打擊的時候逃脫了3個，其中那個宋學德人稱宋缺德的就是宋大江的遠方侄子，曾在武警特警部隊打磨多年，由於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草菅人命被部隊清理，可是宋大江通過臧東勝把他又豢養在消防武警裡面，現在他是湖南最大的黑幫的頭頭。」

    「案子破了嗎？」韓不信問。

    張亮難過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怎麼一下飛機就給我電話，把材料給我吧。」司徒晟是何等人？焉得不明白張亮的用心，於是直截了當的找張亮要材料了。

    張亮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摞材料，「都在這裡了，有些還牽連到中央的一些人。」

    司徒晟拿著材料掂量了一下，「這些你都向部裡匯報了嗎？」

    「有些匯報了，有些沒有。」張亮回答道。

    「好！咱們今天不說這個了。大家喝酒！」司徒晟突然轉了話題。

    於是大家又開始喝了起來，韓不信最後是酩酊大醉，被陸平心開車送了回去，張亮則由辦事處來的車接走了。阿柄則在家裡跟著何平收拾餐具。司徒晟趁這個機會「溜」到書房裡抓緊時間看張亮給他的材料。

    宋學德長期在宋大江的保護訓練下，對國家之刑法十分熟悉，他脫逃以後，帶著其他兩個很快就收服了散落在各地的流氓團伙，首先在內部進行了清理整頓，由於宋學德心狠手辣，凡是他認為危險的都一一清理，然後訓練團伙內的中堅分子，在內部建立了各種等級制度，宋學德跟其他的犯罪分子不一樣，他在團伙內部制定了學習制度，每個參與者都必須學習法律知識，必須知道法律對各種犯罪的制裁尺度，他要求所有的屬下必須熟悉法律的漏洞，根據漏洞去進行犯罪活動。宋學德自己建立了內部的一個監察隊伍，這些人根本就不去作奸犯科，而是專門針對內部的問題人員進行打擊，而他自己則除了聯絡幾個高級成員以外幾乎不跟外界聯繫，他們的聯絡全部都用非常隱秘的方式進行，他自己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露面。因此直到現在，湖南警方還沒有掌握宋學德直接犯罪的證據，張亮從一上任就盯上了這個傢伙，可是派出去3個偵察員全部都被對方識破後並弄成殘廢送了回來。宋學德這個團伙不僅自己內部學習法律和現代科學技術，而且還豢養著幾個專業律師和專業報社記者，一旦有一些小嘍囉給抓住，他們會分別從幾個方面煽動民間人士對他們同情，甚至把一些犯罪的責任推給政府和社會。他們這個團伙現在並不搞那些驚天動地的大案子，而是專門訓練他們的手下搞一些偷雞摸狗的小案子，他們幾乎壟斷了湖南各個城市裡的小偷、拆白黨和各類敲詐團伙，他們知道如果搞出殺人放火的勾當一是那些嘍囉們心理素質太差，他們會害怕的不敢去做，會使社團的凝聚力變的很壞，二是一旦下屬被抓因為性命憂關，會把社團內的其他人都牽連出來。現在他們只做一些小的案子，那些屬下都知道就是被抓警察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因此個個守口如瓶，絕不會牽連到其他同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湖南的社會治安情況十分讓人擔心，轟天大案幾乎沒有，可是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失竊，有人被欺詐，有人被哄騙。湖南成為全國三害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從材料裡，司徒晟隱約的看到了國內的一個隱患，那就是，對於公安幹警的選拔和對特種部隊的選拔存在著相當危險的漏洞。作為一個科學家出身的政治家，他雖然剛剛被總書記藍瓊給嚴厲的批評了一頓，但是他還是堅持人在遺傳和個人性格上是有相當大的區別的，他認為，有的人天生性格善良，有的人則是天生的暴戾，同樣是嬰兒，有的喜歡小動物，有的則會殘害小動物，現代心理學對這個方面的研究早就有了定論，可是在我們選拔特別部門的人才的時候卻沒有引進這樣的因素，單純的強調思想政治工作可以糾正人的品行。由於這樣的漏洞才使一些本身就具有暴戾傾向的人走進了各種重要的特殊崗位，而一旦時機成熟或者是機遇逼迫就會使這些人的陰暗一面得到爆發，也就使我們的幹警隊伍變的不那麼純潔了。

    張彬的遇害是因為他觸動了一些幹部的根本利益，同時在清理這樣的分子的時候牽連到一個北京的高官，對方本來是打算把那個已經暴露的幹部除掉的，可惜偏偏在「幹活」的時候張彬出現了，沒有辦法只好一起滅口，好在張彬有寫日記的習慣，更有把資料存檔和轉發給張亮的習慣，這才使張亮在他犧牲以後找到了一些線索。

    第二天，司徒晟在公安部的特殊會議上講出了一翻令人十分感慨的話。

    公安部的會議是在第二天召開的，會議在公安部的小禮堂裡進行，由公安部長夏明舉主持，作為主管副總理，司徒晟參加了第一天的會議。他在講話中說，「今天我參加這個會議冠冕堂皇的話我就不說了，只說說我對現行的狀態的一些感受。我們的國家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成為最強大的國家這麼多年了，在外人看來，我們是強大和完美的。可是我們是他們想的那樣嗎？你們都是在安全治理上奮鬥多年的老戰士，你們自己掏心窩子說現在我們的國家完美嗎？在我們現在的體制裡，在我們的內部仍然還有這樣和那樣的問題，仍然還有不能容忍的缺陷，有些甚至是傷及到我們國家今後的千秋大業， 最近，我看到了一個材料，我們在湖南的一個地市級同志被暗殺以後，為了破案，公安系統派出去的偵察員先後有3個都被犯罪團伙給弄殘廢了以後送回來，他們現在一般輕易不殺人，因為他們知道，殺了人以後他們也活不了，除非是為了滅口，他們在利用法律的空子跟我們鬥，利用那些給好人留下的機會逃脫法律的制裁。在我們現在內部，還有那麼一些人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充當著這些異類的保護傘、律師和參謀。我們必須看到，隨著社會進步的變革，我們公安系統的打擊對象也在演變，過去，我們公安系統主要面對的是因為社會落後和人們素質低下造成的各種惡性案件，因為貪婪和國家制度不健全而產生的經濟案件，因為吸毒而產生的販毒製毒案件，而這些案件的產生隨著社會的進步已經變的越來越少了，去年，全國各類惡性案件和經濟案件的發生總共只有23起，製毒販毒因為現代醫學的進步已經沒有了市場，從而也就不存在了，而打擦邊球的三害案件卻猛增起來，而且手法層出不窮。有些犯罪分子利用聾啞人、智障人進行犯罪活動，有些則是搞一些少數民族或者帶著嬰兒做掩護的犯罪活動。我看了你們這裡的一個報告，據說經初步統計，全國從事這樣的犯罪職業的有二百多萬人，也就是說，我們每一百個公民中就有一個在從事著這樣的犯罪職業。

    那些從事這些活動的青少年，年輕的產婦他們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去幹這些嗎？那些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弱智人能夠思維出那麼精巧的作案手法嗎？顯然不是，顯然是在他們的背後有那麼一股勢力在操縱著他們，顯然是背後有那麼一隻黑手在牽著這些木偶的繩子。

    我們應該看到在這個問題上的認識我們是落後了一步，儘管在幾年前全國各個省市和自治區都先後成立了反扒大隊，但是那也不過是一種權宜的辦法，我們從根本上對這樣的三害還沒有提高到深入剖析的程度，還沒有瞭解產生這樣原因的社會根源，因此我們也就拿不出有效治理的好辦法。湖南的案子讓我深思，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犯罪分子總是走在法律和制裁他們的人的前面，總是給國家法律提出新的課題。以前，我們總是認為高智商的犯罪是極個別的現象，當我們回過頭來看看的時候才發現，如果極個別的少數高智商犯罪分子帶領一大群那些本應受到社會救助的殘疾人對社會進行挑戰的時候，我們所面對的問題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聽到這裡，大家才逐步明白了司徒盛的想法，的確，在下面工作的同志只知道最近刑警大隊的任務不是那麼重了，只知道各個派出所和巡邏警察現在是忙的不亦樂乎，還真的沒有明白產生這樣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麼。更不明白到底是從哪裡一下子冒出來了那麼多讓他們頭疼的小案件。

    「現在流行在我們社會裡的主要反社會行為是，兩極分化造成的兩個極端的犯罪，它們的表現大體上是，

    一、有錢的紈褲子弟和頹廢人渣的高級賭博和嫖娼活動，這樣的行為尤其在經濟發達的超大型城市非常嚴重，跟隨這樣行為的商業活動也肆無忌憚的發展起來。

    二、隱性的黑社會組織操控的各種盜竊、搶劫、詐騙、賭博活動猖獗。

    三、弱智、殘疾人的犯罪活動猖獗。

    這些犯罪活動的特點歸結起來一點就是都是利用我們現行法律上的漏洞來進行的，比如，那些聾啞人在犯罪被抓獲以後，由於有《殘疾人士保障法案》的存在，我們的幹警基本上只能在教育一翻以後釋放，有的甚至連立案都沒有，還有一些弱智人，抓獲以後還要照顧他們的生活，給本來已經警力緊張的基層派出所又增加了工作量。而我們從這些人身上基本上問不出他們背後的指示者，即便是抓到幕後的操縱者又往往因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即便是我們將一些屢教不改的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可是你們自己都知道現在的監獄裡是什麼樣的條件，在監獄裡的生活甚至比在外面還要有保證，這樣的條件，請問我們還能改造什麼？反而是給了他們一個切磋技藝和相互交流以及讓他們休假的機會。因此，我們這次會議重點是大家討論怎麼去面對新的形勢，從各個方面對我們今後的工作進行改革，拿出具體的方案來，思想更解放一些，思路更開闊一些，我們不能停留在過去的模式上。哪怕是要使我們的法律發生變革也是值得的。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公安隊伍的建設問題，我們的隊伍主流是好的，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在我們的隊伍裡還是存在著良莠不齊的現象，在工作中你們可能發現，有些人根本就不適合幹警察，有些人天生就存在著暴力傾向，甚至是鐵石心腸，這樣的人是根本就不能當警察的，可是，他們還是干了警察，平時他們可以用紀律和毅力約束自己，可是一旦時機成熟或者是機會使然，他們就會不由自主的爆發他們內心底子裡的東西，成為我們工作中的遺憾，因此，在今後選拔警察的時候，我個人認為應該搞點新的科學方法，對那些報考警察學校的學生除了應試考試以外，是不是還要搞點心理測驗什麼的，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嚴一點就是對人民寬一點。不僅是警察這樣，其他要害部門也應該這樣，比如特警，特種部隊等。沒有一個善良的誠實的寬容的本質心態，為人民服務就會成為一句眼空話！」

    司徒晟的講話使下面的那些公安廳長們大多數目瞪口呆，引起了極大的反響，說什麼的都有，當天，會議上的內容立即在北京的幹部中傳開了，一些主觀意識形態領域的官員聽了後直皺眉頭，表面上看司徒晟是對現行的公安系統現狀提出了新的要求，而實質上，司徒晟是對國家現行的法律制度和幹警、特種部隊的選拔提出了質疑，同時，也是暗示我們的一些轉業的特警和戰士成為了犯罪分子，這無疑是捅了在政界「不可說」的馬蜂窩，牛華西鑒於司徒晟的能力，聽到以後並沒有過激的反映，相反是苟偉等一些自詡理論家的人覺得這是與我們黨的宗旨背道而馳的，把電話直接打到了藍瓊那裡，

    「總書記，司徒晟的講話是完全不負責任的，在他的講話裡不僅是抹殺了我們共和國的建設，抹殺了我們黨的豐功偉績，甚至否定了我們黨堅持百年來的選拔幹部的方法和原則，引進的恰恰是只有資本主義推崇的人類行為學，從根本上否定了我黨針對犯罪分子多年來歸納的行之有效的方法，這會把我們的組織搞亂的，我們幾個法律界的專家在一起商議了一下，建議中央立即採取措施，盡可能不要把司徒晟同志的講話擴散出去，司徒晟同志對國家是有貢獻，可是，不能因為這個就可以信口開河。中央應該給司徒晟同志嚴厲的批評。」

    藍瓊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兄弟這次是放大炮了？自己剛剛批評他，讓他寫檢討，可現在他不僅沒有交檢討，反而在會議上信馬由韁的說了這麼多得罪人的話，僅僅考警校這個變革就可能遇到很大的阻力，在中國，許多職業大多是世代相傳的，現在許多幹警的父親是警察，父親的父親也是警察，如果用一些還不能被完全證實科學的方法去篩選學員，那麼，那些指望自己的後代接班的老警察他們會同意嗎？更不要說政府機構的工作人員對國家法律品頭論足指手畫腳會招來多少人大的法律顧問的反擊！

    「這個小晟啊！還真的是麻煩！」藍瓊歎了口氣。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了電話，「司徒晟同志，我是總書記藍瓊。」

    司徒晟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大姐這麼嚴肅的跟自己說話，他知道自己在會議上的講話有些過火，但是他不認為自己的講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是總書記同志，您有什麼指示？」

    司徒晟這不卑不亢的回答倒使藍瓊不知道該咋往下說了，原以為自己這麼嚴厲的說話小弟會多少有些驚慌，可是聽司徒晟的口氣好像早有準備。

    藍瓊畢竟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她馬上改變了話題，「我叫你寫的檢查你什麼交過來？」

    「關於檢查的事情我正在醞釀，總書記，我在給你的報告中有些觀點的確存在偏差，但是我在公安會議上的講話是正確的，我知道您給我的電話的意思，我也知道我的講話在中央內部有很大的分歧，但是，我認為，黨內、政府內存在的分歧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有些人說我否定黨和政府的工作是不對的，我們的黨從建黨之日起就是在不斷的挫折和錯誤中成長起來的，把我們的黨說成一無是處不對，同樣把我們的黨說成一貫正確也是不對的，根據我們黨的歷史和經驗，在重大理論問題上是必須經過討論才能得出結論的，比如，大革命時期關於黨在武裝鬥爭的問題上，抗日戰爭時期關於國共合作的問題上，解放戰爭時期關於中國未來走什麼道路的問題上，文革後期關於檢驗真理的標準的問題上，改革開放以後關於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等問題上，我們黨都經歷過爭論得到了完滿的結論，這些都是建立在我們黨一貫執行的實事求是的原則上的。現在也是一樣，我們應該看到在當今的世界上我們的中國處在一個什麼位置上，我們黨也在今後的發展綱領中列出了使我們的國家長治久安的方針政策，可是如果我們不在內部把一些問題搞清楚，不把內部的各種關係理順，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在走乾隆年間的故步自封道路？社會前進了，我們的工作方法和思維方法也要跟上，我們黨內有些人就是始終打著『安定大於一切的』的大旗來拒絕一切變革，難道您沒有感覺到最近我們的政府又走入了另外的一個怪圈？」

    好嗎！沒等藍瓊開口，司徒晟倒是哇啦了一大通。

    「我建議中央召開臨時全會來討論這個問題，如果我有什麼行差踏錯，我願意接受組織處分，更願意削官為民。」司徒晟最後說。

    「好你個小晟子！你給我怎麼說話哪？」藍瓊終於忍不住了，「動不動就要慣紗帽，撂挑子！你算哪門子共產黨員？你給我記住，只要我在一天，這樣的念頭你想都不要想！工作要做，批評還得挨！別以為你是老首長的兒子你就受不得委屈，你就不怕回家的時候讓老爺子敲你的脊樑骨？檢討必須寫！今天晚上交過來！」

    藍瓊發了一通火後把電話撂了。「這個小東西是越來越成熟了，看來這個討論是避免不了的，既然不能避免，那麼就應該拿出來討論。」

    藍瓊開始著手聯絡其他幾個常委，確定關於討論的規模和程度。

    司徒晟那邊看著響著忙音的話筒，「媽的！看來這檢討是混不過去了，還真得寫。」

    司徒晟才不怕大姐發火哪，要是不發火才可怕。

    司徒晟是那種認為自己有道理就決不屈服的人，如果真的是在政治觀點上與當今的政權有了分歧，他會義無返顧的離開現在的權利核心，這不是什麼人可以阻擋的了，藍瓊也正是因為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秉性才色厲內荏的發火。嚴格的說，司徒晟現在還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像他父親一樣，有智慧，有能力，但絕沒有那種政治家耍手腕，算計人的能力，他們這樣的人在這樣的高層領袖中能有一席之地的原因是在於任何一個團體中總是離不開這樣的實幹人物，因為大量的具體的工作要有真本事的人去做，這是誰也迴避不了的。在領導集體中，按照民間的話說，有耍筆桿子的，有耍嘴皮子的，還有耍手腕的，這樣的人往往在這個集合中是表現最有活力的，也是最顯眼的，為了制衡，在這個集體中還必然有權利派，實幹家，人類千百年來的國家機器都是這麼運轉的。

    藍瓊跟其他幾個常委商量以後，決定臨時召開中央全會，在全會召開之前，中央機關內部先行進行討論，宣傳口暫時不要把這樣的觀點宣揚出去，內部的討論有助於檢驗基層的反應。

    可是，現在的新聞管理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那種禁錮的時代，一些地方小報開始發表評論員文章、社論等，多少開始觸及對現行社會的法律漏洞的不滿。

    《南方晨報》的一個記者援引一個剛剛從監獄放出來的少年犯的原話，「在裡面休息的可好了！生活安逸，有規律，還能學習，跟你們實說吧，我的技術又長進了不少，要不是裡面沒有女人，老子都不想出來了！」這個記者圍繞著這個釋放犯展開了調查，他聘請了偵探社派人跟蹤這個不到16歲的小伙子，這個小伙子剛出獄就被同夥接走了，他們先是大吃一噸海鮮，然後給他弄了妓女舒坦了一回，最後在晚上7點鐘就開始按照原來的習慣作案了。沿途都被拍下了照片，由於有照片，第三天他就被當地派出所緝拿歸案了，可悲的小伙子根本不在乎，按照他當時偷竊的金額，最多只能關他三個月。

    《東方夜報》則從人文角度出發大量的報道了在上海周邊地區監獄的實際情況，豪華的監社被老百姓戲稱是「五星級」監獄大酒店。一些小混混對記者說，「有這樣的酒店住，我什麼都招，一進去就招。」

    而在西北的《西夏新報》則報道了被關押在羅布泊監獄中的犯人抗議他們沒有得到內地監獄的待遇，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是違反《監獄法》某條某款的，並集體委託律師起訴監獄當局，要求給予政府賠償。

    一時間，這些小報都開始了各種各樣針對法律笑話和漏洞的報道。



        第二十三章 赤橙黃綠青藍紫


    為了召開黨的中央全會，藍瓊緊急的跟幾個中央常委磋商，在常委會上，藍瓊徵求大家的意見。

    「這次由司徒晟挑起來的爭論我個人意見是不是暫時不要召開全會，司徒晟同志年輕，有衝勁，為我們國家也建立了不少功勳，人品沒有話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這次是不是玩的大了一些？這些理論問題不僅是給那些學術權威出了難題，對於我們中央來說何嘗不是也出了一道難題？不過我這個想法也不成熟。對於我們現在遇到的新問題，我自己也是沒有想明白，也正是基於這個出發點，我才想，是不是等我們有了一定的想法以後再開會，否則這個會議怎麼控制？」牛華西一如既往的首先發言。

    陳小山皺了皺眉頭，然後輕聲的說道，「我們黨在建國以後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要控制會議，從實事求是的角度來說那是不對的，既然是集體領導，既然是發揚黨內民主，那麼就應該在會議上讓大家把心裡話說出來，這次會議我的意見是早開比晚開好，開了比不開好，我們是領導國家的黨，一些問題自己都沒有弄清楚怎麼去指導民眾的生活？至於司徒晟同志的想法我認為很好，這不是他給我們出難題，是時代的進步給了我們新的要求，以前說『與時具進』，我看這個提法要改一改，我們不能老是跟在時代的後面或者是跟著時代一起前進。我認為司徒晟同志在這個問題上起碼他走在了我們的前面，想在了我們的前面，他是為了我們的民族和國家的利益，我們黨只要有這樣的同志就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曲廣善同志想了想說道，「我們的國家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奪取政權以後，我們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基礎上先是建立了計劃經濟，當計劃經濟不能滿足我國社會發展需要的時候，我們又逐步建立了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為基礎的市場經濟。現在，我們的國家無比強大，經濟模式也是世界上最穩定的，這都得宜於我們黨始終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去面對社會和世界的挑戰，在今天，當我們的同志已經預見到將來可能發生的問題，說嚴重點是已經在發生的問題時，我的態度首先就是要鮮明的支持對解決這些問題的研究和探討。目前，我國在一些法律和制度上的確是存在著漏洞，這些從大面上講是影響了國家的進步，從小的方面說是縱容了一些醜陋的人更加變本加厲的去作奸犯科，因此，改革是必然的，不在乎早一點晚一點。從長遠的角度來看，我認為司徒同志提出問題的時機反映了社會進步的需要，也是我們要亟待解決的，即便不是他提出來也會有其他的同志看到這個問題，雖然我們現在沒有定論，但是不等於我們的討論就也沒有定論，我認為還是讓大家都來討論的好。」

    「我們現在的國家很大，各民族的構成也很複雜，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們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們必須清楚的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地區的代表都是高智商高水平的，我們現在的中央委員將近八百多名，比起上個世紀末翻了一番還要多，他們來自各個地方，分別代表著不同階層和不同地區人的利益，有些新區的委員黨齡還沒有我孫子大，這樣的人員結構本身就要求我們在處理問題時要小心翼翼，謹慎處理，萬一意見不統一弄出分裂怎麼辦？誰負責？」牛華西老道的說到，「對於這樣的大型會議不控制不行，沒有明確的會議目標更不行，這是原則。」

    「我來說兩句，」藍瓊打破了沉默，「我們黨發展到今天走過的路線告訴我們就是要『相信群眾，相信廣大黨員』。大家還記得嗎？在我國經濟騰飛的初期，在我們國家裡不是有那麼一些人食民膏喝兵血嗎？我們黨內不也有那麼一些腐敗分子利用各種機會攜取社會的財富嗎？這些現象極大的影響了人民對黨的信心，對政府的信任。可是，我們黨還是領導中國人民戰勝了這樣的腐敗。因為廣大黨員是好的，廣大的基層民眾是好的，在歷次的黨內鬥爭中，有人說是個人的威望戰勝了分裂分子，我不這樣認為，還是我們廣大黨員的黨性戰勝了分裂分子。

    現在，政府裡單個個人的腐敗現象已經鮮見了，頂風作案的人現在很少了，一方面是我們的制度完善和法律的威懾，另一方面我們現在比較準確的體現了高薪養廉的政策，可是現在民間的奢侈腐敗如同洪水猛獸般的向我們撲來，為了抗衡這樣的腐蝕，我們的一些政策和手段也勢必也要水漲船高，這樣的疲勞戰長期打下去對我們這個執政黨來說是不利的，也是不負責任的。歷史上，一些朝代為避免興衰的輪迴曾經想過不少辦法，但是他們在理論基礎上都是脫離廣大民眾的，因此也拿不出什麼良方來。

    一百多年前，中山先生倡導國家的體制實行共和制，而那個時候的世界上到底有幾個共和制的國家哪？當時的歐洲列強大多是君主立憲制，只有法國是共和制，而美國那個時候還在荒蠻的西部搞牛仔運動，即便是法國也不過是1889年才開始的共和制，當時世界上對於這樣的制度並不成熟，因此，儘管孫先生極力推崇但在推翻帝制以後還是沒有能夠實現這樣的制度，因為封建遺老的勢力太大了，他們搞了一個民國的模式，即便是這樣也被袁世凱給弄了個百日帝制。我們黨早期的領袖深知要想從根本上避免朝代的更替輪迴只有建立共和制的模式，但是建立共和制是不是就完全可以避免這樣的輪迴？如果一個國家的經濟經常出現跌宕起伏，那麼是不是也是一種輪迴？這些都反映到現實的社會結構裡面，我們現在有些公民窮奢極欲，極大的敗壞了社會風氣，這些使我們要想一想怎麼在法律制度上，公民生活結構上對這樣的現象加以限制，怎麼樣在民族進步的同時建立我們自己的道德規範，這就是我們這次全會要討論的主題。我們現在是還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但是這不等於我們就不要去討論。我們黨在歷史上形成了控制會議的習慣，那是當時的歷史背景所要求的，而在高度文明發達的今天，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廣大黨員有正確的鑒別能力，有為人民服務的能力，如果我們連這幾百個中央委員都害怕，害怕不能統一認識，害怕出現分裂，那麼我們這個黨是不是太脆弱了？所以說，我們不要怕會出什麼岔子，也不要擔心我們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的意見是責成中宣部和中央理論研究室盡快的拿出討論的命題來，我們幾個也多思考一下，每個星期大家把思考的心得碰一下，我們不能等著新的理論出台，要廣泛的發動群眾，把今後的理論研究推上去。我提議中央全會在2個月以後召開。」

    經過藍瓊的推動，中央全會如期在北京召開，這是一次有史以來的沒有標準議程的會議，會議僅僅給每個與會者發了一個會議提綱和一堆要閱讀的材料，還有就是給每個參加會議的人準備了大量的辦公用具，提示他們要在會議前做好「功課」。其實在一個月前，中央就已經把有關會議要討論的問題發了下去，各省市自治區的黨委都在組織各位中央委員在討論和研究，有些委員來的時候已經是有所準備了。

    在開幕式上，藍瓊做了簡短的發言，她說，「同志們，這次把你們請了來是對我們今後的一些方針政策，法律和條理進行一次廣泛的研討，你們在來的時候都已經收到了中央發給你們的資料，總的來說，就是要靠大家的討論澄清一些社會上存在的誤區，糾正我們在指導理論上一些已經不適合現在社會發展的東西。在這裡我首先聲明，大家不要有顧慮，不要怕秋後算賬，一九五七年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我們要的是大家的真識卓見，要的是對民族和國家的負責。會議初步計劃討論的時間為五天，在生活節奏這麼快的今天拿出這麼多時間來討論我看已經是很奢侈了，希望大家能夠把握時間，大家都是來自各個崗位的，各種都很繁忙，所以，我看還是抓緊時間開始吧，我就不多囉嗦了。」

    司徒晟很滑稽的參加的是香港代表團，而香港代表團的組成絕大部分都是由中資駐港機構和中央駐港機構的人員組成的，因為共產黨信守諾言，不在香港發展組織，即便是過了五十年，現在香港的經濟已經基本上融進了祖國的大經濟圈，在香港的任何一個執政黨都要跟共產黨保持密切的聯繫，在香港人看來，只有靠大陸這個基石才能使香港長期保持繁榮穩定。有意思的是一些香港人要加入共產黨組織還要到深圳來履行手續，而香港代表團也是在名字前面加上了內陸駐港機構香港代表團的字樣。司徒晟由於特殊的出身背景，使他成為了香港代表團的一員。

    在討論的時候，司徒晟說到，

    「政策和法律上的漏洞會貽害無窮，對社會的影響也是巨大的。在這裡，我不跟你們講現實，我想講講在上個世紀末國企改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也許對大家會有一些啟迪。

    國企改革是我們國家經濟騰飛時最艱難的改革，這不同於在解放初期收購民族資本家的股權和企業，因為牽涉到的面太廣，涉及到的人太多。國企的改革原本的出發點是打破大鍋飯，發掘企業的自身生命力，通過吸納社會資金，使龐大的國有企業活起來。可是在執行的過程中卻出現了很大的偏差，一是在一些企業單位轉制的時候大量的國有資產的流失，特別是一些地方集體企業的資產流失的現象十分嚴重，在湖北，一個年產二百噸的白酒廠只要20萬就賣給了原來的廠長，使這個廠長在一夜之間成為千萬富翁，許多原來地方企業就是這樣被一些不法分子吞噬的，這樣的例子太多了。使當時的一些人發的不清不楚，也使一大批黨政幹部小水，還有一些幹部則是放棄官本位，直接購買了企業成為當時腐敗現象中最複雜的一部分。二是在一些原本是事業單位的改革中使一些人鑽了空子，本來國家對事業單位的各種開支是有明文規定的，這些企業的頭頭都是國家任命的，那些搞名堂的人也不過是要偷偷的搞，可是，把一些事業單位演變成企業以後，國家不僅沒有節約開支，反而是使老百姓更增加了負擔，那些原來偷雞摸狗貪點小錢的人後來搖身一變都成了董事長總經理了，他們的工資幾乎是上不封頂，明目張膽的開始亂來了，還記得那些強制消費和搭配嗎？一台BP機要賣到4000元，最早上網的調製解調器要賣到2000多元，電視台的廣告要有他們的公司指定辦理，本來是自願購買的電視網絡被強制的捆綁銷售，難怪那個時候一些單位的幹部說『給個省長都不換自己現在的位置』，這些都是當年由於政策不清造成的漏洞。05年的審計風暴查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說這個歷史就是告訴大家，由於政策的漏洞會給我們國家帶來多大的危害，因此，我們這次的討論就是預防在先，就是要盡可能的杜絕再次大面積的去發生那樣的事情。當年我們黨為了清理那些腐敗的貪官花了多大的力氣？這個我相信大家都是過來人，也都知道這個的重要性。」

    「那些關於法律上的漏洞我們也都看了，當然　我們也知道，有些是在本世紀初為了改善中國人權狀況做出的一些規定，有些則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出好辦法的權宜之計，我贊成改變這些不合理的東西，可是，我實話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改。」駐香港記者站的委員許嘉新說。

    「所以說我們現在要討論研究這個問題，」香港文化界的委員牟乙章說，「綜觀中國歷史，有那麼多的朝代更替，說白了就是一種輪迴，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想解決這個問題，可是他們沒有能夠解決，最早他們認為是血統問題，後來又認為是風水問題，一些歷史上的大政治家也清醒的看到這個歷史規律，他們也知道社會的變革來自民間，這才有『防民勝於防川』的論斷，但是他們只是看到了問題而沒有解決問題。一個朝代從興盛到衰敗不是一朝一夕的，是多種因素造成的，我們黨為了民族的長期昌盛在過去已經解決了不少問題，就是現在這樣的問題我個人認為也是能夠解決的，中國人就是在不斷的磨難中奮起的。長期的養尊處優就會使整個民族腐敗，前一段時間看到司徒同志關於政府腐敗來自民間腐敗的提法我認為是有道理的，光打擊官員的腐敗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一旦條件成熟就會死灰復燃，因此從法理上解決現在存在的這些問題其實就是解決民間腐敗的問題，起碼是有助於解決民間的腐敗。」

    其他組的討論也十分的激烈，河南代表團的一個勞模委員鄭加新則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我們的社會是自由的社會，在物質繁榮的今天為什麼要限制個人的消費自由？在不影響他人的前提下，我覺得個人應該享受充分的自由空間，不能再搞專制的那一套，我個人認為現在的法律不是太鬆了，而是太嚴了，針對一些人的特別消費，應該考慮可以在特殊的地方設立特殊的服務場所，要不怎麼體現我們國家的優越性？過度的限制個人消費會損害民辦業主的利益，同時也打擊了他們的積極性，從社會結構來說也是不對的。」

    鄭加新是一個民營企業的老闆，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在允許工商業主加入共產黨的時候第一批入黨，到現在也是老黨員了，由於工作成績突出，被河南省評為勞動模範、人大代表，黨代會代表，在上次的代表大會上作為工商業主的代表被選為中央委員。他本人生活很廉潔，工作努力，也為民眾的疾苦到處奔走，但是，從思想上來說，他的根本利益還是在私有制上。在他看來，推動社會前進的是人群中為數不多的優秀分子，而這些優秀分子使社會的經濟得到了發展，反過來，這些人也就應該得到隨心所欲的精神上物質上的享受，如果不給這些人這樣的好處，那麼，在整個社會裡就又會出現大鍋飯，平均主義，這對社會的殺傷力是極大的。所以，他倡導用物質享受來引誘人的能力的發揮，這就是他的出發點。

    鄭加新的觀點在會議上引起了極大的波瀾，也引發了更大的爭論。

    中國黨內的這次大討論也給國際社會帶來了不少衝擊，一些友好國家在觀望中國的新變化，因為在他們自己的國內本身也存在著那樣的問題，而長期與中國在意識形態領域裡敵對的西方國家則是在等待機會再次用人權這張牌來打壓中國。

    作為黨的領袖，藍瓊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也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司徒晟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其實，這些問題本身就是社會進步到一定的程度以後，必須由人提出來，即便不是司徒晟也會出現其他什麼人提出這樣的問題，這是我們無法迴避的社會現實。

    我們黨的出現本身就是對中國歷史的一次大的飛躍，在經過百年多的發展，深深的知道歷史的輪迴是多麼可怕和愚蠢的事情，這也是中國人民為之流血犧牲要解決的問題。當年，中山先生在驅除韃虜振興中華的時候也是考慮到這樣的歷史輪迴問題，在那個時候的中國有識之士就已經意識到作為封建的統治方式已經不能避免這樣的輪迴，已經不能解決中國的發展問題，提出了共和國的概念，這雖然是從西方傳過來的模式，但是真正實施的則是在新中國成立以後。發展到今天，在現有的體制下也出現了許多問題。

    從歷史上看，「共和國」這樣的模式不要說中國人沒有經驗，就是西方人也不過是在嘗試而已。西方發達國家有些到現在還是在實行君主立憲制度，甚至有些國家還在實行帝制。辛亥革命以後，中國人推翻了帝制，成立了中華民國，當時，作為還具有相當地位的封建遺老們還不敢直接的去經營共和國，結果是袁世凱竊取了政權還搞了百日的帝制，後來雖然是恢復了民國，但都知道那是蔣介石的朝廷，真正走上共和國道路的是共產黨取得政權以後。可是即便是這樣，共和的道路也不是平坦的，21世紀初共產黨就面臨著執政能力問題，面臨著怎麼代表全中國人民的問題。又經過幾十年的努力，現在中國仍然有諸多的問題亟待解決，這就是藍瓊現在所面臨的局面。

    共產黨從成立的那一天開始就本著實事求是來面對各種挑戰的，社會發展到今天，出現的問題必然是我們沒有碰到過的，也是沒有經歷過的，因此，對於新問題的討論也就是必然的。鄭加新的觀點不僅代表了黨內的一部分人的想法，同樣也代表了社會上相當一部分人的想法，這不足為奇，畢竟我們的黨現在代表的成分也比過去複雜多了，已經不是單純的代表工人或者是農民的利益。從現實社會來說，勞動者的範疇已經擴大了很多，勞苦大眾的提法也早就擯棄了。那麼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社會裡，在眾多不同想法和做法的人群集合當中怎麼去建立一個代表絕大多數人利益的道德規範就成為討論的重點。

    關於是否限制個人消費的問題，在小組會議上就引發了激烈的辯論，為此，大會專門抽出一天在全會上進行公開辯論，參加辯論的人必須在前一天將自己的發言提要提交給大會主席團，經過大會主席團審議以後安排在第二天的全體會議上發言，鄭加新作為首先提出異議的被安排在第一個發言，而司徒晟的發言則被安排在鄭加新的後面，還有其他各個省市的代表共計多達20個人，會議要求每個人的發言不得超過20分鐘，整個辯論會場議程安排的滿滿的，為了表示透明，會議還邀請了一些在京的人大委員會的委員，政協委員和知名報社的記者旁聽辯論，同時，大會還決定在晚間新聞的時候播放辯論的節選。每個人的發言提綱都是印刷好了分發給與會者，這也是為了監督發言者在發言的時候跑題和又說出不在辯論範圍之內的話題。

    上午八點，辯論會議準時在人民大會堂小禮堂開始，由於是辯論會，會場的紀律要求不是那麼嚴格，一些大會堂的工作人員也擠了進來旁聽，畢竟是共和國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次公開辯論。

    首先，鄭加新上台開始發言，他說，「我今天上台來十分的激動，我的觀點連我自己都知道和相當多的代表的意見是背道而馳的，要是在過去，我可能早就給批判了，可是現在，我們黨是民主的黨，我們的國家是民主的國家，我感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發表不同的意見，也感謝大家能夠耐心的聽不同的意見。」說到這裡他向在場的所有人鞠躬。

    「我自己是學經濟的，也是搞經濟的，從商了大半輩子，我深知商業給國民經濟帶來的影響有多大，更知道限制消費會對市場經濟有多大的殺傷力。在座的都知道，在我們這個商品經濟的社會結構裡，並不是大多數人在掌握財富，而是少數的商人掌握著大部分的社會財富，如果限制他們的消費，（雖然說限制消費對全國公民都是一視同仁的，可是那些消費水平低下的平民即便是不限制也沒有多大的消費，真正限制的還是那些有有錢人。）第一，會使相當一部分的社會資金沉澱為定期的或者隱匿的概念儲蓄，因為現在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貨幣，現在大家使用的都是貨幣的一般等價物，這種等價物甚至已經發展到沒有實物的概念貨幣，比如，你存在銀行、股市、基金裡的錢就是告訴你一個數字，或者是你可以通過電腦查詢，但是誰能給你幾百萬的紙幣給你？你自己也不會要帶著麻煩，到哪裡消費刷一下卡就成了。第二，當消費被限制以後，會使那些人要麼到國外去消費，使我們的資金外流，要麼他們會變相的消費，甚至搞出更荒唐的事情來，從堵的角度來說是堵不住的，最後他們還是要消費。第三，　沒有了這種有錢人身份的消費，對已經在那個圈子裡的人來說是失去了動力，對那些嚮往加入的人來說是失去了奮鬥的意義，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社會上大家都不去努力了，那麼社會還怎麼前進？」

    鄭加新說到這裡得到了場下的一片掌聲，特別是一些旁聽的年輕人好像很興奮。

    「我個人認為，針對消費我們的政策應該是引導而不是限制，對於一些特殊服務行業應該給予一定的限制，但是絕對不是一概抹殺。我們過去對一些領域裡限制過多，這些年剛剛寬鬆了一些，現在再加以限制不是又在走回頭路嗎？針對市場，我們應該更多的遵循市場上的規律，讓市場去調節而不是人為的去限制，因此，我建議，1、對於回扣應該合法化，使之公開透明，只要是在交易的環節中起到作用的就應該給予報酬，這樣可以杜絕暗箱操作。2、商品的生產可以分級進行，消費也可以分級進行，只有體現了社會的差別，體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才能促使人往高處走。3、在沿海一帶和大中型城市裡適當的設立紅燈區，與其我們強行的對那些性交易的禁而不止，還不如國家適當控制，一方面可以疏導一些人的壓抑，控制衛生交易，另一方面國家和地方的財政收入也可以得到補充，在現階段我們必須承認還有那麼一部分人是得不到發洩的，這樣的政策在中國歷史上有記載的就流行了二千多年，也沒有對社會造成多大的阻礙，我們不應該一說到娼妓就認為是洪水猛獸。我們現在的經濟發展雖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但是離全民族的富裕還差的很遠，現在對於將來的發展始終是一個過度階段，因此，只有寬鬆的政府環境，我們的經濟才能得到更大的發展！」鄭加新的講話很簡短，前後用了不到八分鐘。他走下台的時候獲得了不少掌聲。

    司徒晟接著走上台，他正而八經的向代表們致謝向主席台致謝，關於這位年輕的副總理黨內的大多數委員都是熟悉的，人們期待著司徒晟講話，特別是有些委員明知道鄭加新的講話道理不對，可是怎麼駁斥卻也想不出來。大多數人都想看看司徒晟到底怎麼去反駁鄭加新的觀點。

    「同志們，我們在這裡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請不要忘記了我們黨的最終目標這個出發點，鄭加新同志的觀點是基於經濟發展這個側面建立的，我認為是不全面和片面的。我們不要忘記，市場經濟並不是自由經濟，現代文明發展到今天，無論是資本主義國家還是像我們這樣的社會主義國家，對於市場的控制不是削弱了而是加強了，無論那個國家，對於事關國計民生的生產資料都是牢牢的控制在政府的手裡，而恰恰這些生產資料直接影響到國家經濟的發展，這些都是大型企業，在股份制的今天，擔任這些企業的負責人他們算那個階層？按照鄭加新同志的觀點，社會要有差別，要有階級差別，我在這裡不是扣帽子，請問，我們為之奮鬥的目標是什麼？不就是要消滅社會上的貧富差別，達到共同富裕嗎？如果我們現在的政策不要說是鼓勵這樣差別的存在，即使是偏向這樣的差別存在，那麼用不了多久，那種荒淫嬉戲的腐朽社會就會再現！有一點我想鄭加新同志是弄混淆了，我們黨現在允許一些工商業者加入到我們這個中國人民的先進組織裡來，這是對工商業賦予了新的定義和內涵，並不是過去意義上的商人，那種惟利是圖，為富不仁，驕奢淫逸，見利忘義，損人利己，坑害百姓的傳統商人是永遠不能加入我們的組織的。我們接納的是在新型社會分工裡產生出來的工商業勞動者，是跟時代和社會同步的勞動者，這樣的工商業者的工作目的是造福於社會，服務於社會，作為這種工作的回報，社會給他多於普通人的報酬，要說他們與普通人的差別那就是他們工作的目的已經不是謀生了，在思維上的高層次必然會讓他們對社會醜陋現象的深惡痛絕，對於這樣的人我們其實也根本就不需要加以限制，咱們國家裡的那些赫赫有名的工商業者我在這裡就不舉例子了，咱們就說鄭加新同志，他擔任自己企業的董事長已經長達30年，可以說是兢兢業業，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有花邊新聞，也沒有真正腐敗過，說來你們也許不相信，我的一個同學跟他合作談項目，項目談成以後慶祝的項目是請我的同學去吃山西刀削面，說是不忘祖宗，他是山西商人的後裔。我那同學是南方人，一吃不得面，二見不得酸，給整的回來直吐酸水。你們再看看鄭加新同志穿的衣服，好像已經有年頭了吧，我是從款式是看出來的。鼓勵消費的鄭先生自己卻不消費，可是他的後代會怎麼樣？」

    司徒晟說到這裡，鄭加新的臉上出現了十分尷尬的表情，「其實，那些瘋狂消費，腐化生活的人根本上就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他們是地道的寄生蟲，絕大多數都是寄居在祖輩的財富上享樂，我們不要忘記老北京的那些胡同串子、八旗子弟是怎麼來的，不要忘記共和國早期的那些太子黨是怎麼來的，當一個人不需要去動腦筋謀生存的時候，當他不需要為了生存去學習的時候，那麼他的腦子裡會想些什麼？如果這個社會的風氣主流成為遊樂玩耍，那麼我們將會面對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司徒晟並沒有當眾去揭鄭加新的瘡疤，而是一言帶過的泛指。

    「我們今天在這裡討論的首先不是一個經濟問題，而是一個國民素養的道德規範問題。有人說當年越國的大夫范蠡首開官娼，對國家的經濟起到了主要作用，這是不對的，當年越國的官娼只是起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作用，重要的還是文種和范蠡幫助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勵精圖治，『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政策使他們內聚人才，積累兵力，發展經濟，如果說靠娼妓來富國，那范蠡最後也成不了陶朱公。

    還有人說東南亞的一些國家和我們的台灣省都有過這樣的發展歷程，那麼我倒想問問，如果歷史倒回去，他們還願意那麼幹嗎？而且這樣做的後遺症到今天還沒有弄完。

    針對那些個人消費的控制本質上不是出於對國家經濟的考慮，而是對社會公德的考慮，作為社會總財富，無論有多少富人和窮人，無論誰在消費都是一成不變的，但是這樣的風氣對社會的影響就不是一成不變的，許多人為財為利鋌而走險，許多人變著花樣的去折騰顯擺自己的那點財富。我們的民族在這個問題上可是有著深刻的歷史教訓，也正是由於社會財富的這種高低起伏使社會風氣也跟著變化，最後的結局就是朝代的更替，於是有些經濟學家就說社會的變革是由於經濟發展所決定的，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我們深刻的思考以後，我們會覺得有些不對勁，社會經濟是人的文明造成的，是人創造的，當人這個集合的風氣變化時經濟才會發生變化，比方說，更替朝代的開始，人們從戰亂中要恢復生機，那麼相對一些嬉戲玩鬧的行業必然受到壓制，當國泰民安的時候，一些所謂的高尚文雅的娛樂就開始抬頭，在這樣的趨勢下各種遊樂享樂的東西就出來了，不能否認有些東西對一些人是十分具有誘惑性的。從這個角度來講，決定經濟的是民風，一個聰慧正義的，刻苦努力的，勤勞勇敢的，勤儉樸素的民族是決定自身經濟發展的根本基礎，好逸惡勞，玩物喪志絕對不可能為經濟帶來多大的好處。當一個民族樹立不起正氣和廉潔的風尚的時候，那麼這個民族離潰敗就已經不遠了，清朝政府就是這樣的典型例子。

    我們的目標是消滅階級，消滅差別。不可否認，人是會有差異的，社會的結構也不會一成不變，但是，這不是讓我們人為的去建立等級制度，不是讓我們擴大社會裡的貧富差異，一個社會裡資產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是危險的，資本主義制度之所以能夠苟延到今天，也是因為他們大量的吸納了社會主義的因素，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貧富差別，在社會結構中擴大了中產階級，有些國家甚至是利用稅收的槓桿來調節貧富的差異，這些也是值得我們借鑒的。」

    司徒晟的講話顯然沒有鄭加新那麼激昂，但是，話語裡卻透著樸素的道理。

    這個世界有時就是這麼奇怪，能夠雄辯的並不是掌握真理的人，在人類歷史上這樣的人出現了多次。希特勒用雄辯的口才忽悠的德國人民跟著他走法西斯的道路，那個什麼功的創始人不也是把一些迷糊的人給忽悠的做出了那麼多叫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情？當年台灣的民進黨和國民黨為了選戰搞出了種種花樣，他們叫這為造勢。曾幾何時勢力可以造的出來嗎？這種忽悠人的做法在20世紀末也傳到了中國，一些商家為了銷售自己的產品運用各種造勢手段來忽悠消費者，喧囂的一些原本是好的商品也要跟著去起哄，要不就沒有辦法銷售，鄭加新在商場打拼多年，忽悠人的本事也是不讓他人的。

    「我們的共和國發展到今天，雖然已經是世界上的強國，但是我們不能忽視存在我們內部的各種各樣的問題，特別是貧富差別的問題，」司徒晟繼續說道，「從本世紀初開始，我國的基尼係數（國際上通用的反映居民之間收入差異程度的指標）就在不斷的擴大，2004年我國的基尼係數已超過0.465，在2005年超過0.47，到現在，我國的基尼係數已經突破了0.528，進入危險區。根據其他國家的經驗，人均GDP達到1500美元左右時基尼係數會開始下降，可是我國現階段人均GDP早就超過了二千美元，可是基尼係數還是處於倒U形曲線的上升階段，客觀上還在繼續上升的。這說明了什麼？首先說明了我國的貧富差距還在擴大，不少高收入和低收入的行業還在呈『剪刀差』的形式發展，其次是我們要謹防『拉美化陷阱』，防止因貧富懸殊過大而出現社會動盪，政局動盪、經濟衰退。其三是這個基尼係數不一定在我國適用，但不等於沒有對我們的政策敲警鐘，儘管我們現在沒有發生西方國家預料的那些問題，可我們不得不回頭看我們在過去工作存在的漏洞。

    社會發展到今天，我們也要仔細的研究我們的經濟學理論，一般來說，我們一直認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但當我們用開拓探索的眼光去看這個理論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的在形而上學的走過去我們前輩走的老路，人類的發展本質上是在外界的影響下一直有著自己的主觀指導思想，如果一味的跟著經濟發展的後面去搞上層建築，那麼社會的發展就是不斷的輪迴，歷史也正是這樣演繹的。我們共產黨從成立的那天起就是在走前人沒有走過的路，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們不能因為要發展經濟而放棄或者放鬆對社會文明的建設，文明建設不能給經濟建設讓路，我們的目標是建立公平、和諧、勤勞、廉潔的社會。任何用各種借口來掩飾對文明建設的挑戰都是不能被接受的。今天，社會上的腐敗現象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們社會經濟的發展，腐敗的思想在各個階層蔓延，我們不能把這些腐敗的社會現象遺留給我們的後代去解決，更不能姑息縱容那些有害的事物在我們鼻子底下氾濫成災，所謂特殊服務紅燈區不過是給那些從事下作的行業者一個合法的外衣，給那些驕奢淫逸的紈褲分子一個更加揮霍的場所，這對國家和人民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用這樣的辦法去解決一些人的壓抑和發洩渠道無異於揚湯止沸飲鴆止渴。這樣的政策在我們共產黨的國家裡永遠不會出現！」

    司徒晟的講話博得了全場的熱烈掌聲。

    來自廣東的委員陳鶴年跟著發言，他說，

    「貧富差距的存在，是市場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實踐證明這有利於鼓勵人們勤勞致富，對經濟增長也起到了明顯的促進作用——這早已成為全社會的共識。只要我們把貧富差距維持在一個適當的『度』上，就可以避免由於差距過大而引發的諸多危害，以前，我們國家是因為一些不合理因素造成的貧富差距過大，對經濟、社會發展的傷害很嚴重。而現在，這種現象已經基本杜絕，既然他們的財富來源是合理的，我們就沒有必要去指責富人的消費去向，我們應該開明的給這些財富一個消化的渠道而不是有意去限制它們。馬克思、恩格斯、鄧小平在談論社會公正問題的時候，總是把高度發達的物質條件作為最為重要的前提性條件。要解決貧富差距過大等社會不公的問題，根本在於大力推進社會經濟的發展，要在發展中解決問題，這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問題。」

    「陳鶴年同志的觀點是片面的！」來自江西南昌的中央委員王烈君緊接著發言，「我們都知道在經濟界裡的馬太效應，現在，財富積累的『馬太效應』正逐步顯現，窮人越窮、富人越富的狀況加大了縮小貧富差距的難度。據統計，20XX年，收入最高的10%家庭的財產總額占城鎮居民全部財產的比重一半以上，收入最低的10%家庭的財產比重只有社會財產的1%左右。而且，高收入家庭收入的增長明顯快於低收入家庭。目前，貧富差距過大的後果日益明顯：1、國內需求受到嚴重影響，富者消費增量遠遠小於其收入增量，而貧者無錢消費，有效需求不足的問題成為長期制約我國經濟增長的瓶頸，經濟外貿對國外依存度過高的問題因此難以解決；2、因非規範、非正常收入占相當比重，人們對由此而來的收入差距拉大憤懣不平，社會矛盾非常容易激化，針對富人的暴力活動呈現出上升之勢；3、由於人們對金錢的追求，許多觀點得不到正確引導，一些人寧可去搞歪門邪道也不願意從事正常的工作，這種變種的失業問題長期困擾我們，相當一部分人力資源得不到利用，影響宏觀資源配置效率。貧富差距過大會造成財富的過度集中，不利於社會穩定，有悖於共同富裕的宗旨。而在正常的分配領域中，收入差距並不大，但如果灰色收入和黑色收入部分越來越大，就會形成尖銳的反差，怎麼能夠有利於鼓勵勤勞致富？有利於社會財富的積累的合理分佈？這樣的結果會進一步加劇社會風氣的惡化。」

    在其後的其他人的發言辯論中，幾乎所有的觀點都發生了變化，觀點也越辯越明。

    第二天，在全體會議上，總理曲廣善做了一個特別發言，他說，

    「我們社會主義搞到今天應該說是人類社會的一個範例，從總的方向來說，我們走的路子是對的，我們把一個貧窮落後的舊中國建成了現在這個發達的世界強國，雖然我們在前進的道路上遇到了許多我們想像不到的困難，但是，我們共產黨人一代接著一代的前赴後繼。以前，我們面對的是生存問題，面對的是各種勢力對我們新生共和國的顛覆問題，面對的是新的社會的建設問題，那個時候我們沒有時間去研究現在出現的問題，也沒有想過我們社會精神文明的發展對民族今後的存亡的問題，可是現在我們要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們不能以經濟發展為借口來屏蔽所有其他問題。

    XX次黨代表大會上我們黨就已經制定了今後的國家發展綱要，我們要在第XX個五年計劃裡開始逐步落實全民福利的工作，可是，在落實這個計劃之前，我們必須要解決當前社會存在的一些腐敗的問題，不可否認，產生社會腐敗的根源是社會上還存在著貧富差距，我們搞社會主義快90年了，我們搞改革開放也有60多年了，在我國我們不僅沒有消滅貧富的差距，反而在某種程度上還擴大了這種差距，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貧富差距給我們帶來了什麼負面的影響哪？首先，使一些人的心理失衡，他們甚至失去了奮鬥的動力，這與我們容忍這種差距存在的理由相悖，讓我們擔心的是這樣的人不是在減少而是在擴大。其次是貧富差距過大的背後是社會公正的被傷害。它誘發或加重失業率上升、群體性事件頻發、社會治安惡化等一系列社會風險，在某個特定的條件下，甚至會使原本屬於個案的社會問題和社會風險演變為整體化的社會問題和社會風險，從而嚴重危及整個社會的安全運行和健康發展。第三，　富人為富不仁引發「仇富」心態，官員腐敗引發「仇官」心態，這兩種偏激心態在現實的貧富差距面前進一步被放大了，一些企業職工看到自己的待遇不如機關事業單位人員，就認為利益在向制定政策的人傾斜。而群眾對官員腐敗的痛恨，反過來又強化了他們對貧富差距的不滿。

    因此，應當採取有效措施，化解由不合理貧富差距帶來的社會風險，防止步入『拉美化』陷阱。『拉美化』是一種病態的現代社會，是國際公認的現代化失敗的典型。在這樣的社會當中，人均收入或許不低，但是這些國家的經濟結構的對外依附性過強，失業率居高不下，貧富差距懸殊，人均收入時高時低，社會的安全運行長時期得不到保證。如果這樣的現象也發生在我們中國，那麼會是個什麼樣子？

    我們注意到，　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確立，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越來越強。市場競爭在提高效率的同時，也因其優勝劣汰的特性一定程度上成為拉大貧富差距的動力，因此，需要通過種種非市場的社會政策措施對其加以修正，這些措施包括促進就業、國家對社會保障體系與教育的扶持、稅收調節等等。

    從1998年到20XX年，我國的GDP年增幅達到了8-9%，新增就業崗位的增幅也是前所未有的。這期間，我國每年新增就業人口約1800多萬人。『獲得一份職業，對這些勞動者來說，就意味著擁有了相對穩定的經濟收入，意味著能夠進行一些必要的平等的社會活動。』通過發展經濟來實現充分就業本身就是緩解貧富差距、大面積消除貧困的有效途徑。可是，在我們為失業人員擴大就業面的時候，我們又遇到了另外一種尷尬，目前的問題在於，就業狀況仍然不容樂觀。據有關部門估算，20XX年城鎮真實的人口失業率從20XX年的9.99%上升到11.45%，是我們沒有給這些人就業機會嗎？實際情況並不是，而是相當一部分人寧願失業領取救濟金或者去搞歪門邪道也不願意去從事正當職業，他們的想法是要快速的加入到富人的行列，我們的富人給他們做的就是這樣的榜樣，這是我們以前所沒有想到的。這也就告訴我們，社會的公德已經到了必須整頓的時候了，如果任其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無論我們經濟發展到什麼程度，給社會帶來的都不能說是積極的效應，我們必然會培養出新的一代八旗子弟，必然會使我們的社會生活走向沒落。」

    曲廣善的講話基本上是給這次全會定了調子，會議的議題很快就轉到了討論如何建立新型的社會風尚上來。

    司徒晟在進一步闡述自己的觀點時說道，「收入差距在一定程度上源於受教育程度的差距。調查表明，作為低收入人群的重要組成部分，失業工人和農村富餘勞動力都以青壯年居多，文化水平低，就業和獲取收入能力差。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還具有容易被人性弱點左右的特性，在對待平等就業的認識上這些人往往不能明白社會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應該為社會做什麼。這是一個危險的容易計劃的群體，在現代道德倫理上的他們是比較容易腐敗的。

    在市場經濟國家中，稅收槓桿是收入差距的重要調節器，國家通過在個人所得稅中使用累進稅率，即隨著收入的增高相應提升徵稅標準，以縮小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之間的差距。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個人所得稅這一槓桿在我國似乎『逾淮成枳』，未能有效控制差距的拉大。相當一部分高薪和高收入的人在偷稅和避稅上滑過了我們的監視系統，這也是我們工作的漏洞之一。

    緩解貧富差距過大的根本之策是形成一個合理、公正的社會分配結構。就整個社會的分配格局來說，我們應當培育一個『兩頭小，中間大』的中等收入群體。這是我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結構，無論是現在還是在過去，我們始終是一個金字塔形的社會分配結構。當前全國城鎮居民低收入戶約占城鎮居民總戶數的33%左右，中等偏低收入戶也是占31%左右，兩部分合計為64%，所佔比重過大，再加上農村居民的低收入戶和中等偏低收入戶，中國的低收入戶和中等偏低收入戶所佔比重更大。這樣的收入結構，在客觀上不利於經濟社會的穩定運行和健康發展。人沒有恆產就沒有恆心，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當人們普遍擁有了一份來之不易的、像樣的家庭財產，過上了比較『體面』的生活時，就會希望社會保持一種穩定的局面。所以，要想使社會得到健康發展和正常運行，就必須培育一個龐大的『兩頭小，中間大』的中等收入人群。我們的社會應當以共同富裕為目標，擴大中等收入者比重，提高低收入者收入水平。培育中等收入者階層，並不是要走『均貧富』的老路，而是在容忍一定程度差距的基礎上，防止差距的不合理拉大。」

    會議進行了一周，在最後的閉幕式上，藍瓊做了最後的總結發言，她首先肯定了大會的成績和意義，分析了當前的國家形式，最後她說，「我們在具體執行的社會實踐的時候要注意消除四個認識誤區：

    一是認為只要經濟發展起來了，收入差距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其實，國際上早有研究指出，經濟發展並不一定能帶來全社會整體福祉的增加。『先富幫未富』是我們的理想，但是寄希望富人良心發現是靠不住的，先富裕起來的人未必會去幫助貧窮的人，我們必須靠國家的體制改革和法律機制來約束那些為富不仁的富人，必須限制過度的民間的浪費和腐敗現象。

    二是認為分配製度改革並不急迫，改革時機未到。看似現在不起眼的事情往往隱藏著巨大的危機，大的社會危機往往就是這樣的小事情積累成的，不能只顧『眼前之利』。從拉美國家的教訓來看，如果真的走到了兩極分化、社會動盪的地步，很多問題就積重難返了。

    三是認為進行分配製度改革，會損害社會經濟發展。事實上，恰恰是分配製度改革的滯後已開始影響我國經濟的發展。近年來，珠三角、長三角、京津等地區經濟一直以15%的增長速度運行，但調查顯示，近十年來，這些地區的月平均工資僅增長62元。由此導致的『勞工荒』和頻繁的勞資衝突，已使不少企業無法正常運轉。

    四是認為進行壟斷行業改革，會損害國家利益。加快壟斷行業改革，是在分配領域治亂關鍵的一環，我們必須防止一些壟斷企業形成既得利益集團，以公共利益和國家安全的名義來阻撓改革，要挾政府。」說到這裡，藍瓊的眼睛狠狠的盯了一眼能源部長姜津松。

    這次臨時中央全會以一種讓人們意想不到的結果結束了。中共中央向人大常委會提出了制定和修改一些法律的建議，建議經過人大法律委員會的評估以後立即委託相關部門開始了新的法規的制定。並在最快的時間裡先由國務院下發了一些暫行規定，這樣，民間的腐敗消費開始被一定的法律制約。

    新的法規對長期不工作的人也做了相應的規定，如果一個人在有勞動工作能力的年限內，長達3年不工作，或者沒有連續工作一年以上，那麼他的消費就要被限制在等同破產者的行列，也不能享受前輩或者其他遺產。這樣，對於社會上那些完全不工作的寄生蟲也開始起到了相當的限制。

    而對社會上三害人員則加大了打擊力度。屢犯者刑法加重，對於那些教唆犯最重的可以處以死刑。這個法律的出台極大的打擊了社會上的三害人員，他們紛紛的退出了這個行當，國內的治安立即得到了根本上的改變。

    從表面上看，國內的事情似乎有了好轉，可是，這人是能想出很多門道的，一些人開始利用國家對香港和澳門以及台灣的政策開始了新的瘋狂消費。

    中國在這個時候在經濟上其實早就不存在一國兩制了，可是在一些法規上，這些回歸的特區享受著於國內其他省份完全不同的立法權利。當國內立法對消費進行限制的時候，這些特區卻不買賬，一時間香港和台北一下子湧現出不少高檔的消費場所，原來在上海花天酒地的紈褲子弟都蜂擁到了台北，而在南方的各種玩家又開始向香港和澳門集中。

    澳門的賭場由來已久，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賭博文化和賭博經濟，儘管為了改善同傳統文化和國家經濟政策的關係，澳門的賭場裡早就設定了最高的賭資標準，就是通過電腦鑒定參賭人在澳門的活動，電腦是根據參賭人員的指紋和面部特徵記錄的，並不是看登記的名字。那麼不管這個人在澳門什麼賭場裡活動，當他輸掉的數額達到一定的限額的時候，澳門的賭場將拒絕他再參與賭博，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嗜賭者不要傾家蕩產。但是，這樣的政策又使一些嗜賭成性的人漂洋過海的跑到了馬來西亞的金頂山去賭博，而現代交通工具和交易工具使國家的大批資金外流，甚至這些地區的經營者對國內發佈的新法規讚不絕口，因為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商機。這個局面的出現令司徒晟十分的尷尬。

    「小晟！你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你要趕快想點辦法，要不，我們還不要給這些奸商們笑死啊？」藍瓊在電話裡毫不客氣的對司徒晟說。

    「辦法不是沒有，就是有些出格，我怕中央不會同意。」司徒晟的鬼點子並不少，他一直在等老大的問話，因為那點子要是直接出來給給大姐關禁閉不可。

    「你先說說，看我這裡能不能過。」藍瓊的口氣變得緩和了。

    「以毒攻毒！沒有哪個老闆能夠跟國家抗衡的，既然他們愛賭，那麼我們就給他們來個壟斷，讓那些賭資回歸我們國家，要做到這個並不難，難的是這樣的事情我們不能公開，難的是我們要對這種經營保密，難的是找到合適的人去做這樣的事情。」司徒晟隨口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越來越沒有王法了！這樣的點子你都想的出來？你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當心老爺子知道了抽你的筋！」藍瓊被司徒晟的點子氣的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

    「嘿嘿！老爺子才不會抽我筋哪，你忘記老爺子早年是幹什麼的了？他在我們開會討論的時候就給我寄了本《本草綱目》來！在蠍子、蜈蚣、毒蛇和蟾蜍那幾頁上畫了幾個紅圈，老爺子真的是老辣啊！早就預見到會有今天，當時我還不明白老爺子是啥意思，等到這幾天拿出來看才明白了老爺子是未雨綢繆啊！」司徒晟得意的在電話那邊笑的咯咯的。

    「啊？！老爺子這麼敏感啊！」驚訝的藍瓊在電話那邊完全沒有了火氣。

    「老爺子這是釜底抽薪之計，道理很簡單，既然在特區的制度下有特殊的政策，那麼我們收購或者建立幾個賭場是很容易的，儘管這些地方有黑社會插手，那麼有國家這樣的背景，什麼勢力能夠跟我們抗衡哪？當年，咱們解放軍進了上海，那些資本家不是認為我們不懂經濟搞過囤貨的行動嗎？結果被咱們幾下子就折騰的傾家蕩產，那經濟仗打起來也是蠻過癮的啊！」司徒晟興奮的說。

    「嗯！有道理！不過這個事情我們要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咱們可不能背上那樣的名聲啊，這跟普通的打經濟仗是不同的，我看你先擬訂一個計劃，什麼時候我們再研究一下。」藍瓊謹慎的說到。

    司徒晟是個思維活躍的人，但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為了把這個項目實實在在的進行下去，特意去找分管國家安全局的政治局常委陳小山，名義上是商談明年的軍費開支。當然外面的人也知道骨子裡是談安全局的經費，可是陳小山經過多年的官場磨練清楚的知道司徒晟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否則，根本用不著這麼積極的來找自己。

    「說吧！我這裡是安全的，每天我都檢查，要喝什麼茶葉自己去那邊找。」小山向辦公室側面的一個小冰箱指了指。

    「大哥！你喝什麼茶？我也給你倒。」沒人的時候，小晟在陳小山這裡是很隨便的。

    「我現在不喝茶了，最近老是睡眠不好，醫生建議我不要喝茶。那些都是給客人準備的。」陳小山拿起杯子，倒了點白開水。「說吧，有啥事兒找我？」

    「嘿嘿！大哥，你都成了人精了，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別的事兒？」司徒晟從冰箱裡拿出黃山毛尖，跟何平結婚以後，他就喝慣了這種江南的綠茶。

    陳小山拿出手絹擦了擦已經開始脫髮的額頭，年過花甲的陳小山顯得有些疲倦，「規律，這是官場上的規律，你到我這個年紀就自然明白了，你就直說吧。」

    司徒晟把自己的想法大概的跟陳小山說了一下，陳小山一直靜靜的聽著，長期的官場生活讓他早就喜怒不形於色了。

    「我打算把這個工作交給國安局來分管，這樣比較有利於保密，經費也好出，將來獲得的利潤也好用在你這裡，這樣我們國務院的資金批撥也寬鬆了很多，關鍵是要選好人，因此，這個人也要交給你來親自管理。」司徒晟最後說。

    「中央是什麼意思？」陳小山抬起了眼皮問。

    「中央？你以為這個事情可以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嗎？那牛華西還不把我釘死？中央現在只有大姐知道，原則上大姐是同意這麼做的。」

    「這主意恐怕不是你這個書獃子想出來的吧？想到對出主意的人怎麼控制嗎？」老練的陳小山又問到。

    「嘿嘿！還真的是瞞不過大哥的法眼，不過出主意的人不用控制的。」司徒晟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那本《本草綱目》遞給陳小山。

    那本書扉頁上的字陳小山一看就知道是老爺子寫的，再翻到司徒晟夾著書籤的地方他看到紅圈以後微笑的說了句，「這主意也只有像老爺子這樣經過風雨的人才能想的出來！」

    司徒晟也是跟著一笑，「我打算把張亮調過來主管這個事情，他我們還是放心的。再說，通過他可以管理一些特種兵，搞那個行業打打殺殺總是免不了的，如果是別人可能做不到。」

    「嗯！這個工作只能他自己去做，我們這裡是不可能派人給他的，這種事情必須搞點奇異的事情出來才有可能做到，可能還要委屈他一下。」陳小山思忖著。「他的工作你自己要親自去做。」

    「嗯！現在知道這個計劃的只有你、我、大姐三個人，我們要給那些奸商一點真正的厲害看看，啟動經費我不會從政府給你的，怎麼弄我來想辦法，你就不要管了。你只是要建立這個計劃的檔案，將來要給那些人還以清白。還有，他們的聯繫要通過你在外面的邊緣人來進行。」

    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就這麼訂了下來，司徒晟沒有直接找張亮談話，而是利用到湖北視察的時候半夜裡跟張亮打了個加密電話，張量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任務，司徒晟在電話中說到，

    「你要把握的有這麼幾個重點，第一，自己不要真的險了進去，你的個人生活會遭受很大的挫折，好在你現在還是光棍一個，同時，對你的父親和爺爺恐怕也有很大的傷害，這個我來想辦法，你爺爺那裡好辦，就是你父親那裡麻煩點，他本來腦子就不好使，現在離休在家可能會受到打擊，這個你要狠下心來，不然暴露了中央是不會認賬的。第二，你要控制好你的手下，那些人誤入歧途的機會很大，你要想出辦法來控制，現在你身邊信得過的人可能都會受你的牽連，怎麼向他們交代你要想好。第三，你要獨立的面對這些地區的司法機構，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必要的時候，你也可以不經請示的去和他們對抗，這裡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讓這些地方的司法機構覺得按原來的法律很難控制局面，我們再在上面逼他們跟大陸同步。第四，拿下幾個特區以後不是最後的目的，你要把靠近我們國家周邊的賭場都拿下來，你要把那些真正的黑社會打得落花流水。任務是很艱巨也是很刺激的，要不是我現在的身份太張揚，我真想自己去幹！」

    「拉倒吧小叔！你要是去了，嬸子怎麼辦？我現在幹這個正好，有您的支持，那些黑社會老大的末日也就到了。」　張亮豪爽的說道。

    為了保密，司徒晟也就是跟大姐打了個招呼，然後首先從中紀委開始實施了計劃。中紀委從一封匿名的檢舉揭發信中得到了張亮違法受賄的證據，由於張亮是省廳級幹部，又是司徒晟帶出來的人，加上張亮的爺爺是共和國的元勳之一，中紀委非常謹慎的把材料轉到了司徒晟這裡，那意思是看司徒晟的態度。因為數額不是很大，可輕可重。在中國，尺度以內的人情關總是會有的，這也是中紀委在請示了牛華西同志的意見以後才這樣做的。

    「唉！這些人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攻擊政敵的機會！」司徒晟喃喃的自語道。

    他在轉來的文件上立即批到「法不外施，知法犯法，查清嚴懲，不留尾巴！」然後就將文件轉回去了。

    司徒晟的態度雖然有些讓那些中紀委的官員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因為司徒家的人都是鐵面無私的，老司徒就從來沒有寬容過自己的部下，即便是些小錯誤也會嚴厲批評，陳小山和藍瓊都是給老司徒罵出來的。這個小司徒也是以嚴格著稱，當年的韓不信還不是給他修理的服服帖帖，既然他已經表態，那麼倒省了他們去想辦法對付張建國這個老東西了，於是立即將張亮「雙規」了，匿名材料上寫的事實很快查明，案件很快就審理清楚了，在給中央的調查報告上是這麼寫的，「張亮在擔任公安廳長期間，收受了一個叫魏心平的人跑官費15萬元現金，雖然張亮並沒有為這個人跑官，也沒有安排這個人擔任其他的職務，但是那筆錢卻實實在在的留在了他的一個隱匿的賬號裡了，而且沒有處理那個謀官的人，那錢更沒有按照規定去上繳，經過調查人員的偵察，那封匿名的檢舉信就是那個謀官的魏心平自己發出的，他是認為張亮太不仗義了，因此就揭發了。而張亮收受賄賂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身患多種癌症，需要大量的金錢去醫治，因此才開始了受賄。張亮的母親還沒有等他把錢拿去，就因為癌細胞轉移到大腦而去世了，而那裡正好是無法克隆的地方，也是張亮對這受賄的錢的使用遲疑造成的拖延，根據國家的有關規定，張亮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由於張亮檢舉揭發行賄人，有立功表現，加上金額不大，沒有造成實際的危害，因此決定免於實際刑罰。」其實這個報告的潛台詞是「最主要的是張亮在上層的關係網眾多，幾個國家領導人不是親戚就是從屬，雖然現在都沒有來說情，但是，法官也知道這些人的反擊不會是在案子的本身，因此，從輕判處」，由於已經監禁了4個月，剩下的刑期也就不執行了。這也是因為司徒晟急於要張亮去執行任務，否則，他是會把戲演足的。

    看著這個報告，司徒晟差點笑出聲來，他悄悄的把報告收了起來。

    受張亮的牽連，他手下的省局刑警大隊隊長和政委、特警大隊的參謀長和一個副隊長都被調職，清除出公安隊伍武警隊伍，其中兩個人還到公安部來上訪，其他牽連的還有不少在第一線的幹警，按照公安部長的話說，湖南又一次傷筋動骨了。張亮是被一擼到底，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甚至連遣散費都沒有給。

    張亮的父親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立即病倒了。而張建國則是獨自到深圳的喜粥島上去看老首長了。司徒晟派人去湖北把張亮的父親也送到了喜粥島，張亮的母親則在去年就因為患病去世了，家裡沒有其他人了，到了喜粥島，老司徒把他們帶到專門給張建國留的房子面前，「這房子已經修了好多年了，沒成想你留在位置上這麼久，看來又要修繕了。」

    「是！老首長放心，我今年底就全退下來。」張建國以為老首長在批評自己留戀權利。

    「房子舊了就要維修，國家也是一樣，要經常的維修，維修的時候就要花本錢，有時，本錢是很花的很疼心的。」老人的鬍子全白了。

    「小亮子是個可以放心的好孩子，我打小就喜歡他。」突然老人又這麼說。

    「小亮子現在出叉子了，辜負了您的希望。」張建國惆悵的說。

    「哼！連自己的孫子都不瞭解，你比我還糊塗！」老司徒繃著臉，瞪了張建國一眼就隨身走了進去，然後就跟張建國大談怎麼去裝修這個已經陳舊的房子。

    在這個時候，陳小山管轄下的國安局總局成立了第十八分局，由於高度機密，由國安局局長毛華君親自兼任局長，陳小山交代，這個局就是負責轉發幾個地方來的電子郵件，而解密的密碼連毛華君自己也不知道，另外還專門管理幾個賬號，裡面流動的資金量很大，至於去到什麼地方毛華君也是不知道。反正在一個極端保密的房間裡有那麼兩個工作人員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張亮在外面遊蕩了一個多月以後突然出現在香港。



        第二十四章 借問瘟君欲何往(6)


    來到香港的張亮已經改了名字，現在他叫仉踉，變字不變音，名字裡有踉蹌的含義.仉踉並不是一個人到香港的，原來湖南特警大隊的參謀長蕭斌轉業後根本就沒有去武裝部報道，逕直就被仉踉給拉到香港來發大財來了。原特警大隊副大隊長武建元，刑警大隊長楊勇虢政委慕容奇都到新的單位去上班了，由於是受牽連下台的，一個個被各個衙門推來推去的，大有「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嚇戲」的感覺，只有火氣暴戾的蕭斌跟那些找他談話的組織部幹部拍了桌子，「老子一身力氣，就是去當『扁擔』（湖南土語，意為雜工）也他媽的不吃你們這一套！要老子去管婦聯的吃喝拉撒睡，沒門！」因此，仉踉一叫他就跟著來了。

    兩個人懷裡揣著二萬元來到香港，這二萬元還是何萍叫司徒晟看在仉踉跟隨多年的份上從他的工資裡拿出來的，因為他們知道仉踉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本來蕭斌有一筆轉業費，可是仉踉堅持要蕭斌把錢都留下來給家裡，蕭斌的妻子在三年前跟他分手了，原因嗎就是嫌他太不顧家了，流下一個5歲的女兒跟一個老外去了美國，蕭斌什麼也沒說，把孩子交給了姐姐撫養，自己過起了快樂的單身漢的生活，所以，他跟仉踉是一碰即合。（要不是這個條件，他還選不上被牽連哪！這些只有張亮和司徒晟、陳小山少數幾個人知道）而其他的幾個都是有家有口的，因此也就只能忍氣吞聲的在屋簷下低頭。

    香港對仉踉並不陌生，跟著司徒晟來過好幾次，他們首先在外圍元朗的屋村一個閣樓裡安身下來，然後就開始在香港各個市區轉悠，蕭斌問仉踉，

    「老大，咱們到香港做什麼生意啊？這麼轉悠能轉出什麼來？」

    「阿斌啊！咱們都是當兵的出身，除了打打殺殺外，你說咱們還會幹什麼？我是搞公安的，對付的是社會的負面，熟悉的也是社會負面，你哪！除了一身橫練功夫你還會什麼？你會做買賣還是會做工廠？要是現學恐怕也是來不及吧！」仉踉嘴上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靠在地鐵通道的牆壁上，右腿還學著當地的爛仔那樣彎曲著用腳掌蹭在背後的牆壁上。

    「你的意思是……？」蕭斌張著驚訝的眼睛看著老大。

    「看什麼看啊！香港是個黑吃黑的地方，誰的拳頭硬誰就能立住腳，當年湖南幫在這裡就打出一片天下，可惜經過這麼多年的富裕生活，那些老梆子都沒有了稜角，現在香港最有勢力的是汕尾的假潮洲幫，咱們就先拿他們開刀，要不難道咱們去搶老百姓啊？」

    「可是這不是犯法的事情嗎？萬一給警察抓了怎麼辦？」蕭斌擔心的問道。

    「你長的是豬腦啊？你忘記咱們是幹什麼的了？警察的那套咱們不清楚嗎？關鍵是怎麼去弄，媽的，老子不把這香港攪得天翻地覆老子就不姓仉！」

    「可是光咱們兩個可能不行吧？是不是回去搬兵？」

    「我轉了這幾天了，已經摸到了咱們內地人在這裡混世界的地方了，晚上八點咱們去九龍的缽蘭街開打第一仗，這是我帶來的傢伙。」仉踉說著從後腰拔出了一支手槍遞給了蕭斌。

    蕭斌這次可是真的驚訝了，「您老人家這是從哪裡弄來的？」他把槍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操！玩具啊！你可真能逗！」說著就要扔。

    「別！這是真的，雖然不完全真，但是也能響的，嚇唬人還是有多的。這是我花了2千多在仿真店買的。」仉踉說道。「晚上就看你的拳頭硬不硬了。」

    「打誰啊？別叫我去打老百姓啊！那我可下不了手。」蕭斌嘟噥著。

    「你呀！少給來這套婆婆媽媽的，咱們現在是出來撈世界的，婦人之仁是要害事的，今後你給我把你那副菩薩心腸收起來，我們這是在社會的最底層打拼，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仉踉用眼睛瞪著蕭斌，「要是那樣你就給我回湖南！」

    缽蘭街燈紅酒綠，夾雜在喧囂的鬧市裡是一個個推車的小攤販，這些小攤販賣什麼的都有，他們白天不能出來，只有晚上出夜市。在香港有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所有的攤販都要向黑社會交保護費，這種習俗由來已久，問題是收的人往往因黑社會地盤的變化而變化，每變化一次保護費的數額多少會有一些變動，還有就是一些攤販往往因為交不起而被黑社會收地坨的打手們暴打。

    20XX年以後，中國重建了新美國，國家經濟再次騰飛，香港也跟著搭車，由於勞動力緊缺加上香港經濟與大陸特別是臨近的廣東經濟已經沒有什麼差別，因此香港完全放開了邊境，大陸很多人都到了香港打工，捎帶著一些人跑到這裡來做生意。而對於這些社會底層的管理香港政府歷來的是利用社會勢力來邊緣實施的，因此，在香港，撈偏門和出來「行」的人比其他任何地方的都多。

    陳毛仔是衡陽鄉下的一個小伙子，原來是在深圳打工，後來被香港老闆派到香港打工，一幹就是3年，後來在香港找了個女子結婚了，結婚以後才知道這個女子換有憂鬱症，長期靠政府補貼生活。毛仔婚後為了能夠有更躲的時間在家照顧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只好辭了工靠擺小攤賣湖南小吃維持生計，這個月，老婆發病又去了青山醫院，兒子也在玩耍中摔斷了胳膊，弄的他好幾天沒有出攤，昨天剛一出攤就被幾個收地坨的爛仔逼住要交保護費，他當時根本沒有，好說歹說寬限到今天。可是他今天仍然沒有籌到錢，昨天晚上讓那些爛仔一鬧也沒有什麼生意。到底出不出攤？毛仔猶豫不決，出攤吧，怕那些爛仔又來搗亂，不出吧家裡實在是支持不下去了，今天去找小舅子借錢，小舅子也沒有，還被丈母娘奚落了一頓。思來想去還是硬著頭皮推著小車走出了家門。

    今天生意不錯，一個台灣來的旅遊團在這裡逛街，會吃的台灣人高興的圍在他的攤子邊吃了起來。毛仔慶幸今天運氣好，生意不錯，弄的好可以賺800多元，那些收地坨的也沒有來。

    9點鐘的時候仉踉和蕭斌就來到了這裡，他們坐在傍邊的一個街邊魚蛋檔就著魚蛋喝啤酒，仉踉以為那些爛仔會出現的，可是都快收攤了那些人也沒有出現，蕭斌已經在喝第三瓶啤酒了，這小子酒量大的驚人，三瓶啤酒下去就跟喝水似的。

    半夜012點已經過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上行人逐漸少了起來，由於今天生意好，毛仔基本上已經把今天準備的小吃賣完了，他看著還剩下的幾塊臭干子心裡琢磨今天回去可以喝兩口了，正在他開始收拾傢伙的時候，幾個人影圍了上來，一個刺著張牙舞爪青龍的手臂伸過來拿起了毛仔的收銀盒，毛仔手疾眼快的就按住了，抬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惡漢，那人從眉毛到鼻樑上有一條明顯的刀疤，嘴上斜叼著一支已經燃燒了一半的香煙。他見毛仔用收按著了錢箱就瞇縫著眼睛看著對方。毛仔正要開口突然就被旁邊飛來的一拳給打倒了。毛仔的嘴裡立即流出了鮮血。幾個年輕的爛仔接著就上來用腳踢倒在地上的毛仔。旁邊的小販都叫了起來，「打人啦！」

    刀疤臉這個時候拿起錢箱用拳頭使勁一砸然後從裡面拿出鈔票，就連幾個硬幣也沒有放過。他走到毛仔身邊用右腳踏在歪倒的凳子上，然後彎下腰對毛仔說，

    「不識我吧？我就是這一帶的老大疤仔雄，你個撲街仔不給我面，這地頭稅你也敢拖著不給？這次算你好彩，今日收到這麼多算你上個月的，明天他們來收你這個月的。你要是再不給，我叫他們砍掉你的一隻手！」

    「大佬！上個月的我給了，這個月也不過600文，我那裡有千幾文啊，母該你給小小我生活。」被打的毛仔不顧嘴巴還在流血，用半生不熟的香港話哀求著。

    「上個月你交給賓個？你是交給六合會的馬仔了吧？可是上個月29號這個地盤就歸我們管了，你老母不想交啊？」　疤仔雄猙獰的瞪著眼。「你本來應該在上個禮拜就要交，延誤到今天，難道不收你的滯納金啊？你老母，銀行、政府都收滯納金，難道我們還不收？」

    對毛仔說完了話的刀疤臉抬頭要手對圍在周圍的其他攤販一指，「你們聽住，今日尋毛仔就系給你們做個板，你們沒有交的盡快準備好，如果不交上個月的保護費，就不要想在這裡出攤！」說完狠狠的向毛仔裝東西的雜物車踢了一腳，裝調料的瓶子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飛濺起來的玻璃塊夾雜著調料打在了坐在旁邊喝酒的蕭斌的臉上，劃開的口子滲出了鮮血。

    「他媽的是什麼雜碎在這裡發瘋？收他媽個保護費就這麼費勁，欺負小人物算個什麼鳥！」蕭斌「霍」的站了起來用帶有湖南腔的國語大罵起來。

    「你老母系賓個甘篡！在我的地頭上鬼甘叫？」　疤仔雄站起身來向說話的方向看去。

    「大佬，不好意思！」突然出現的仉踉用一把鋒利的匕首頂在疤仔雄的後腰上，「你欺負別人太過了，我們雖然看不慣但是也沒有去壞你的好事。可是，你傷了我的兄弟這事怎麼算？」

    「兄弟！是大圈仔？過來撈世界的？好講！今天晚上是我的！」被刀子頂在腰眼上的疤仔雄不得不說著軟話。

    那些跟著疤仔雄來的馬仔也都楞住了，有個悄悄的拿出別在牛仔褲後面的手機準備搬馬（叫人），臉上還淌著血的蕭斌像鬼魅一樣的過來一把奪了下來，順手像扔手榴彈一樣的向無人的馬路上摔了出去，那幾個馬仔立刻把蕭斌圍了起來，可是看著老大被仉踉給制住也不敢貿然動手，雙方僵持著。

    「你們不要動手，他們是從大陸過來的弟兄，我們要熱情的歡迎他們。」疤仔雄怕打起來自己先吃虧就喊著。

    陳毛仔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還有幾個大陸來的攤販聽說是大陸來的人在出頭也都圍上來觀看。

    「你是不是認為我把你制住了。你才不得不說這沒有卵子的話？好！老子放了你，咱們硬碰硬！」仉踉用匕首的刀把狠狠的在疤仔雄搗了一下，順勢用腳把他踹了出去，「蕭斌！你的拳頭輕點，給他們後半生留個吃飯的嘴巴。」

    那幫馬仔一看老大脫離了控制，馬上就紛紛拔出藏在身上的長刀，有的已經動起了手腳跟蕭斌打了起來。

    疤仔雄從地上爬了起來，大聲的喊著，「殺了他們！不要留情！」

    陳毛仔一看這局面已經不是哀求可以了結的了，湖南人特有的霸氣讓他順手抄起小車上的一根棍子就要加入打鬥的行列，仉踉用手拉住了他，「兄弟！你先別急，來把你臉上的血擦擦。」

    蕭斌幾乎是在一眨眼的時間裡把那些馬仔都打倒了，地上扔了一片被蕭斌用「空手奪白刃」的功夫打掉的對方凶器，倒在地上的馬仔不是被下了胳膊就是給踢斷了肋骨，還有一個是給踢碎了膝蓋骨，疤仔雄目瞪口呆的看著倒地上大呼小叫的那些馬仔。還沒有反應過來，蕭斌一個箭步走上來用五指掐住疤仔雄的下巴，

    「沒見過不能說話的老大吧？老子今天給你造一個！」說著手指一使勁，那可憐的疤仔雄的下巴就給他端了下來。

    疤仔雄感到雙頰一陣陣的巨疼，可是只能「啊！啊！」的，卻喊不出來。仉踉這個時候才走了上來，從疤仔雄的西服口袋裡掏出了錢包，

    「呸！一個老大錢包裡就這麼幾個錢！跟著你混飯吃最後非混到討飯不可，算了！只當我們遇到了叫花子了。說著把錢包裡的二萬多港幣拿了出來。

    「這鏈子不會是假的吧？大概還能值幾個錢。」仉踉伸手拉下疤仔雄的脖子上那又粗又大的項鏈。

    疤仔雄的項鏈足足有八兩重，自己平時要拿下來都必須要從後面開扣處打開才拿的下來，可是看到對方只是用手指在鏈子上的環扣連接處輕輕的一捻，那項鏈就斷了。由此可見來人的指力如何了。仉踉又伸手到疤仔雄的西服外面的口袋裡把疤仔雄剛搶的錢拿了出來，

    「小老鄉，來！這個是你的，拿回去，從今天起，你再也不要給他們交什麼狗屁保護費了。」

    毛仔狐疑的看著仉踉，這個時候蕭斌走了過來，「造！這幫鳥實在是不經打，連汗都沒有出，實在是不爽！他們這個老大是不是也要給他留點記號，讓他長長記性！」

    疤仔雄也是聽得懂國語的，聽說要給他留點記號就嚇的尿了褲子，一股騷臭味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媽的！就你這樣還他媽的能當老大？」仉踉厭惡的把疤仔雄推開，「從今天起，這個地方你們不能來收地坨了，這裡歸我們了，你們要是敢弄什麼花樣，當心你自己的狗頭！」

    仉踉說完使勁的把疤仔雄的褲腰帶一拽，就聽「彭」的一聲，那價值八千多的意大利名牌腰帶就斷了，疤仔雄的褲子也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裡面穿的花褲衩。

    「滾！」蕭斌大聲的喝到！

    疤仔雄帶著那些受傷的馬仔立即相互攙扶著走了。幾個大膽一點的小販圍到仉踉和蕭斌的身邊，「大哥！你們是什麼山頭的？我們是不是要向你們交保護費啊？」

    「是啊！咱們是什麼山頭的？」蕭斌茫然的看著仉踉。

    「我們是平龍社的！」仉踉一時也起不出什麼好名字，情急之下平民成龍的概念從腦袋裡蹦了出來，隨口就說是平龍社，搞的蕭斌張大著驚訝的眼睛。「你們今後不用交什麼保護費，不過大家要團結起來，我建議成立攤販聯防團，你們看，你們要是單個的人家就會找上門來欺負你們，要是團結起來他們就不敢再來，至於聯防團的經費嗎，我看你們自願的出吧，願意交多少就交多少。」

    「我要加入你們平龍社！」陳毛仔用堅定的口氣說到。

    「我也加入，……！」

    「還有我！……！」

    幾個年輕的後生紛紛向仉踉行禮。

    從那天晚上開始，仉踉在香港組織的平龍社就算開張了。第二天還沒等疤仔雄的老大反應過來，仉踉就帶著新近的弟兄迅速的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像這樣的小幫會哪裡經得起蕭斌這樣的專家策劃的打擊？整個打鬥不過在十分鐘內解決了，對付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打手，蕭斌簡直是在摧枯拉朽。

    將軍坳的一幢豪華的私人住宅中正開著會，會議室裡煙霧瀰漫，黑道上的各個幫會的大佬差不多都聚集在這裡了。新安幫的老大胳膊上纏著繃帶，這個時候正在說話。

    「各位大佬！我們現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你們看，連我這樣的大幫會他們都敢動，你們這些人早晚也會給他們盯上，今天請你們來，我們是不是把各自之間的恩怨先放下，大家共同團結把這伙從大陸下來的撲街搞定，要不然我們的地盤早晚就會是他們的。」新安幫的龍頭老大癲狗陳這個時候嘴裡咬著大雪茄煙在那裡說著，「我現在都不要面來同你們講這個事情，你們就不要顧忌了。」

    「他們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盤踞在港島洪興幫主錢伯不以為然的問到。

    「他們比我還要癲的，你們能相信嗎？他們在一個晚上就踢了我十八家場子，是十八家！使我損失了幾百萬，這些人個個訓練有素，武功高強，你們知道我的功夫都過得去了，可是跟他們只一個照面，這手臂就斷了。現在你們坐山觀虎鬥，等到他們在九龍成了氣候就會到港島來對付你了！」癲狗陳惡狠狠的對錢伯說。

    新安幫和洪興幫之間一直以來都是明爭暗鬥，自打香港開埠以來，這兩個幫會就沒有停止過對對方地盤的渴望。他們從清朝末年一直打到現在，誰也吃不了誰，誰也不服誰。直到現在，他們也是割據一方，上個月洪興幫的一個紅棍過到九龍這邊，還被新安幫的一個紙扇帶著人去修理了一頓，原因是這個紅棍過江來扣了新安幫一個二佬的「二奶」，由於犯了幫規，那紅棍只能自認倒霉，加上錢伯的「這年頭我們打不起啊，你一打就是幾十萬文打著水漂，我們有幾多錢去玩這樣的事情？」一席話使他打消了報復的念頭，誰都知道那「二奶」是出奇的爛，到底是誰扣誰還不一定哪。

    錢伯看了看癲狗陳，然後拿起茶盤裡的小茶杯像喝酒一樣的把功夫茶一飲而盡，「阿陳，依你的意思系點嘛？」

    「我的意思是大家聯手，除去這個新來的平龍社！現在他們盤踞的地方是我們幾個幫會交界的地方，也是當時我一時的氣大，沒有跟大家講清楚就去收數，疤仔雄個衰仔辦事沒章法，被這些大圈仔趁機佔了便宜。現在，對方已經開戰，在那個地區如果我們沒有事前的統一協調，相互照應，那麼一旦郁（動）手就可能會傷到自家人。」

    「你不是以這個名義來吞併我們吧？」竹和會的老大飄龍斜著眼睛問到。

    「我在這裡立誓！如果有吃掉你們的異心讓我亂槍打死！你們看，我們香港出來行的已經有多少時間沒有開片了？為什麼？大家都知道，現在是經濟說話，沒錢打不起啊！這跟打仗是一個道理，要開片必須要要充足的軍費啊，叫一個馬少則給二勾水，多則五勾八勾，如果搬馬多著，你們想，我們幾個老大有幾多錢在這裡燒紙？」

    癲狗陳說這翻話的時候，錢伯不住的點頭。

    「但是這次對付平龍社的人我們必須要全力拚殺，他們是不會跟我們談判的，現在只是在收我們的地盤，我們的正當生意他們還沒有想得明白，等到他們插手我們的大生意的時候，我們的根基就會動搖，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是想搬馬可能也沒有財力了！」癲狗陳這個時候說話倒是一點也不瘋癲。

    「說來也奇怪，這個新來的幫會怎麼就專門跟你們作對？我們都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他們對我們有什麼危害。」聯合門的把子頭薛九說到。

    「那是你們還不夠肥，他們找你們沒有油水，等把我們搞跨了，你以為你們還有活路？」癲狗陳鄙夷的說到。

    「既然你自己夠肥，你還找我們做什麼？」薛九惱火的說道。

    「你搞野是不是？趁火打劫你還不夠資格！」癲狗陳呼的站了起來。

    錢伯看到苗頭不對，馬上出來打圓場，「大家不要火氣那麼大嗎，阿陳，今天開會是你叫我們來的，你不可以這樣對大家說話，你這樣講野，大家還有的傾嗎？」

    癲狗陳這個時候狠狠的看了薛九一眼，「我知道你有人罩，但是你不要得意，等用完了你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他心裡默默的說著。

    「依我的觀點哪，現在大家對這個新來的平龍社還不瞭解，既然陳老大提出來了，我們不妨大家都提高一點警惕，如果這個平龍社不是太過分，那麼分多一杯羹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這個市場大的很，沒必要去打打殺殺，如果他們搞的太過分，那麼我們一起滅了這個新幫會也不是很難的，起碼他們還立足未穩，他們也不會有那麼多耳目，我們的優勢是本土化，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這樣是犯忌，所以我看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作為。再說，我們現在對他們也不是很瞭解，就是想去找他們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錢伯慢條斯理的說出了一翻道理。

    「找他們還不容易嗎？到他們的地盤上砸一下，還怕他們不出來？」癲狗陳隨便的說道。

    「唉！這樣的智力怎麼就當上了老大？」錢伯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沉默了一會後說，

    「既然阿陳這麼想，那麼我看你還是自己先去試試對方的實力，我們做策應就是了，只要你叫，我們立即全軍出動，這樣也會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嗯！錢伯這句話是我今天最想聽到的，只要你們能夠及時來援，那麼我拼著跟他們打個魚死網破！」癲狗陳開心的大聲說。到會的其他幫派的頭頭們看著癲狗陳的情緒都面面相覷。

    在九龍旺角周邊的裡弄裡，仉踉召集手下在剛剛租來的一套房子裡也在開會。經過一個月的打拼，平龍社的字號算是有了相當的名氣，最早發展的毛仔、瓜皮等現在都已經是小頭頭了，蕭斌又跑回湖南生拉硬拽的把武建元、楊勇虢、慕容奇都給攛到來了，這三個人搞這樣的組織還不是行家裡手？短短的幾天就把組織結構弄好了，現在的平龍社的活動極為機密，大部分骨幹社員是單線聯繫，只有在基層的小頭目（相當於班長）是集中在幾個社員之中，社規規定，凡社員不得欺詐百姓，不得姦淫搶掠，社員的主要任務是在必要時團結起來保護社區裡的商販，商販的治安費按照各自經營的水平，交納獲得毛利的10%，仉踉說這是交的良心錢，如果那個商販沒有良心，那麼出了問題平龍社是不會去管的，也不保證在競爭中被其他商販打擊。自從公佈了這個章程以後，商販們還沒有昧著良心少交的。而在這個月以內，仉踉帶著幾個骨幹連續端了新安幫的十八家賭館和三家窯子，收穫頗豐，仉踉還通過關係（其實這些都是司徒晟讓陳小山通過國安局安排的）搞到了相當數量的特種兵專用武器，這些武器都是德國生產的，有效且威力巨大，由於大規模的戰鬥還沒有開始，這些武器基本上還都沒有亮相。

    仉踉看著幾個主要幹部，開始他的講話，

    「我們目前在香港的首要任務是站住腳跟，用咱們老祖宗的話說就是要開闢『根據地』，要為我們今後的大行動做資本積累，我們是平民的社團，這個性質決定我們不能去欺詐平民，因此，我們只能從那些黑社會老大那裡去拿，當前，我們主要是要徹底的打擊在九龍稱霸的新安幫，把他們打跨了有幾個好處，第一，可以取其財力為我所用，財力的大小決定我們今後事業的大小，積累的快慢決定我們成長的快慢。第二，被削弱的新安幫必然會被其他的幫派窺視，其他幫派間的傾扎更有利於我們在這裡的勢力發展。第三，打掉了新安幫，我們就有可能控制九龍地區，剩下港島那邊的洪興就比較好對付了。」

    仉踉喝了口水繼續說到，「關於隊伍的建設我們要嚴格區別功能組別，在香港發展的這些社員只能用於日常的搖旗吶喊，真正的戰鬥是派不上用場的，讓他們上去等於是要他們去送死，因此，我通過老關係從內地找來了十五個特種兵，他們都是近2年轉業的，人都沒有問題，比起你們那些特警一點都不差。不過這支拳頭我們輕易不要出手，一旦出手，對手倒是不那麼容易知道是專業人士干的，可是警察一看就知道，所以，儘管我們現在有武器，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使用槍械，這要作為一條紀律規定下來。我們現在要防止的就是這些老的幫派聯手對付我們，那樣，整個黑社會就會發生一次重新洗牌的過程，各個幫派內部也會發生分裂，這樣，警方必定干預，對於我們來說，警方的調查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我們不希望警察過早的參合進來。怎麼去對付警察將來由慕容奇負責，你是我們這裡唯一具有法律博士學位的人，根據香港的法律，我已經給你『買』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明天你就可以去幹了，我們下來的這些人裡，只有你是以公開合法身份去面對公眾的，你先接的官司都是我們這個社區裡的芝麻綠豆官司，但是，你要好好的打，下面的垃圾我們來清理。」

    聽到這裡楊勇虢羨慕的看了看自己這個老搭檔，而慕容奇只是默默的在那裡點頭。

    「為了防止他們聯手，我已經給錢伯寫了一封信，向他表明了我們的態度，『河水不犯井水』。洪興幫目前基本上沒有什麼地坨可收了，港島區大部分都是高檔寫字樓和社區，做小生意的攤販很少，我們一時半會也很難在那裡發展基層組織，洪興的主要經濟來源是毒品、賭場、娛樂等，將來我們就是要跟他們斗也要通過其他的途徑，為了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我那天去把他們的保安系統給攪和了一通，他們那個破系統根本就是個擺飾，沒有什麼真正的作用，估計錢伯會掂量出份量來。」仉踉點著一根煙。

    「他們那些民用的系統哪能在您這保衛專家面前過得眼啊，就是我去也能給他弄開了。」蕭斌不屑的說。

    當年，仉踉在特種兵受訓的時候就系統的學習過這些保安系統的專門知識，後來到中央保衛局工作還是與這些東西打交道，跟著司徒晟以後更是在這個大知識分子身邊學了不少科技知識，他擔任湖南公安廳長後，湖南的保安系統和監視系統就成為全國最好的，其實，楊勇虢的手段更厲害，他自己本身就是電腦專家出身的刑偵幹部，說到使用高科技，跟著仉踉來的幾個人個個都是高手，拿他們來對付那些幾乎是文盲的黑社會簡直就是糟蹋人才。

    「昨天，香港的老大們在一起開了個會，沒有叫我們，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其實他們開會就是為了對付我們，那麼好，我們接招，他們以為要在我們的地盤開打，我們不會那麼笨的，要打也要到他們的地盤去打，要在他們的老窩裡打，把他們的巢穴裡的罈罈罐罐全部砸爛！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先把新安幫的幾個民憤極大的花棍幹掉，這樣做我們就可以得到廣大民眾的支持和同情，而對他們的老大則要圍而不打，打而不殺，因為老大那裡還掌握著相當數量的資產，要逼迫他最後就範，只要他們內部開始惶恐不安，內部亂套，他們就沒有多少精力來找我們的茬了。今天晚上的行動計劃由蕭斌來說。」仉踉說完對蕭斌做了個請的手勢。

    「今天晚上我們的行動由兩個部分組成，一部分是主攻，主攻人員一共分為3組，第一組由武建元帶領，主要打擊盤踞在『櫻花娛樂城』裡的新安幫頭目鹹魚黃，不一定要他的命，但是一定要他殘廢的再也幹不了壞事。第二組由楊勇虢負責，出擊在油麻地的『扒拉扒拉桑納中心』，他們在那裡的負責人叫爛蝦頭，也是個無惡不作的傢伙，爛蝦頭的仇家很多，對他沒有必要留活口，不過這一組要做的巧妙一點，這是他們對頭的記印，幹完活把這個記印扔下，注意，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第三組由我帶隊，直擊他們的二號錢倉——九龍塘的『壁虎』麻將館，直屬部隊由老大帶領機動，這個我就不說了。注意，本次行動不許使用火器，人員也要速戰速撤，不要戀戰。」蕭斌簡潔的就把任務佈置完了。

    仉踉建立組織可以說是非常有計劃性的，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長期的受這方面的熏陶，因此在管理上，部門的設立上可以說極為科學，為了今後的各項行動，仉踉特別成立了一個諜報小組，這個小組的成員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是連蕭斌都不清楚。能夠有今天的行動也是得到了準確的情報。今天選的這幾個地方是已經摸清了對手都在現場，要不不會隨便出擊的。

    「你們幾個組出擊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把他們的錢帶回來，不要給對手留下一分一厘，他們那些害人的玩意也不要留，能夠毀的一定要毀壞。還有的就是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好下手的時候不要硬來，我們打的是動腦筋的戰鬥，誰要是蠻幹就立即給我回湖南。」仉踉接著說，「現代戰爭需要計算成本，我們搞組織也是需要計算成本的，因此，節省經費和合理使用就是我們發展的關鍵。我們的對手每組織一次人員的出動，每個人最少要支付300元以上的費用，他們動則就是五十人一百人，這樣他們要想組織一次像樣的行動就必須花費幾萬元甚至更多的費用，如果他們的行動沒有達到目的，那麼他們就可能會在行動中虧損，這也就是為什麼香港的黑社會現在相互鬥毆特別少的原因。那麼，我們出動也是要付錢的，但是我們是少而精，我們是有效的行動，每次行動都要求把本錢撈回來，我們只有通過不斷的行動威懾對方，才能保證我們今後行動的效率，我們不妨把這個叫做打鬥經濟學吧。」

    說到這裡仉踉自己都笑了。「慕容奇，你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你的工作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沒有你的工作我們將來可能就發展不下去的。」

    慕容奇在來香港之前就通過電話得到了自己要在這裡開業的消息，因此，蕭斌找他的時候他二話沒說就跟了來，在那個街道法律辦事處他整整抄了半個月的筆錄。而對於在香港開展法律業務，他還是想了很多的。

    「各位，你們是在暗處，我是在明處，今後的見面可能就不會那麼多了，我希望，無論我們怎麼去做，都不要忘記了我們本身都是好人，都是受共和國正規教育出來的好人，我知道仉踉的意思，他是想在這個特殊的地方用特殊的方法打擊那些危害社會的傢伙，這是一個探索嘗試的過程，研究香港的法律是我早年的一個夢想，今天我有機會在這裡實踐，我很高興也很興奮，我會盡我的全力保護大家的法律權利，也希望大家好好的保護自己。」

    當天晚上，整個九龍亂成了一鍋粥，在九龍值勤的警察忙的像沒頭的蒼蠅，幾乎所有下班的警察都被叫了回來，只見警車不斷的「鳴」叫著警笛在街道上來回奔跑，還有那閃爍著藍色燈光的救護車，九龍反黑組的高級督察廖東昇看到這麼大的這麼多的兇殺案，簡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被殺的和被打殘廢的大多是民憤極大的黑社會老大，他想抓這些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每次都是證據不足而半途而廢，這回倒好，以往這些人都是欺負別人，現在自己竟然給別人收拾了，特別是那鹹魚黃，給收拾的永遠不能近女色了，其下面的那些話兒連點根子都沒有給留下，特別是那傢伙的卵蛋，據說當時就給他自己養的那條大狗吃了，還有那爛蝦頭，脖子生生的給人擰斷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這麼大的手筆是誰幹的哪？警務處長已經打來了電話，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報告處長，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什麼線索，感覺到好像是梁山的好漢在替天行道啊，被打擊的都是新安幫的場子，沒有傷及一個普通的市民，我們知道新安幫有不少仇家，可是今天他們的對頭現在都好好的待在家裡沒有動靜，再說，這鬧事的手法完全不像香港的黑社會所為，從口岸方面來的材料也沒有顯示最近有什麼異常的人物流竄到香港，再說，大陸也沒有什麼黑社會組織啊，這次的規模可是不小，對方主要的目標是劫財，幾個場子先後被搞走了2千多萬的現金，但是，如果說動這麼大的陣仗只搞這麼點錢又有些說不過去，依我看，我們不妨先以靜制動，我今天先收拾了這幾個爛攤子再說，至於到底是什麼人幹的我想還是要從長計議。」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香港是法制社會，即便是新安幫有什麼違法的行為也是要我們來制裁的嗎！這麼明目張膽的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搞這樣的暴力行動是對我們香港警方的挑戰，我們的臉面不能不要！輿論上我們就承擔不起這樣的指責，怎麼對記者們去說你自己可要掂量好。」

    「是！處長，不過我在想，如果今天這些都是一個組織干的，那麼，我們將遇到一個強勁的對手，我初步看了看，計劃周密，行動迅速，手段熟練，恐怕不是普通人所為啊！我在想會不會是那邊派什麼人過來啊？」

    「切！你給我收聲！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你好自為之，不要讓我難做就行了。」處長聽到敏感的地方立即攔住了廖東昇的話頭，隨手就收線了。

    九龍的黑社會火並使那些八卦記者更是如同獲得至寶般的到處搜羅消息，他們又是現場報道又是搞目擊者採訪的，整個現場混亂加喧囂。

    比警察更撓頭的是新安幫的老大癲狗陳，現在他幾乎被氣瘋了！那天，他們已經招集好了大批的馬仔去缽蘭街鬧事，所有的人都已經通知下去，他們在晚上10點鐘的時候分別乘坐幾輛麵包車出發，癲狗陳自己則坐著自己的那輛防彈的勞斯萊斯跟在車隊的後面壓陣，可是當他們的隊伍剛剛離開自己的老窩，還沒有到旺角就收到了尖沙嘴「櫻花娛樂城」遭到了不明身份的幾個人的突擊的消息，當時他就覺得可能會有損失，於是立即通知部下原路返回，可是香港的街道可不是那麼好原路返回的，起碼要兜上好幾個圈子才能找到調頭的車道，等他們趕回來的時候那裡已經一切都結束了。對方手腳很快，短短的五分鐘就把鹹魚黃給制住了，然後把娛樂城裡的現金洗劫一空，總共損失了280多萬，還有大批的搖頭丸等毒品。最後，來人輕鬆的把鹹魚黃給徹底的廢了，鹹魚黃的幾個保鏢在人家面前連一個回合都沒有走到就都給放倒了，對方並沒有使用什麼凶器，臨走的時候在大堂裡放了一個大號的煙霧發生器，弄的所有客人狼狽逃竄，還有不少人報警，999這個電話號碼幾乎被這些客人打暴了。

    癲狗陳並不傻，他聽到「有人踹了尖沙嘴的場子」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平龍社干的」，於是馬上命令出發的馬仔們回頭向「櫻花娛樂城」增援，可是到了地方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狼跡，鹹魚黃已經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去了，剛剛甦醒過來的保鏢只能說自己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負責大堂接待的知客生也僅僅說「這幾個人很面生，除了領頭的一個說話以外其他的都沒說話，他的口音是大陸的，他們進來後直接就向後面的老大房間走去，好像對這裡很熟悉，我們以為是老大請來的大陸熟人，按照規矩也就沒有過多的去招呼。」

    癲狗陳還想多問一點，可是這幾個「目擊證人」都被警察帶回警屬去錄口供了，領頭的警官還警告他，「不准搞野！不要把事態擴大！」那警官知道，癲狗陳一定會去報復，是誰搞的事情他們自己是最清楚的，自己是控制不了這群地痞流氓的，可是官樣的話還是要說。

    「你老媽！搞到我的地頭這麼樣還不叫我去查嗎？」癲狗陳大聲的發脾氣。

    癲狗陳在大堂裡轉了幾圈，狠狠的把剛剛點著的香煙扔在地毯上，「你們幾個跟我去缽蘭街，他們想用這裡的事情牽制我們，我們要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殺他個回馬槍！」

    說著，癲狗陳就帶著幾個打手向外走，他甚至對跟在身邊的心腹蘆花強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幾個心腹帶上真傢伙。

    他們剛上車，蘆花強就拿著手機靠了過來，「大佬，油麻地的『扒拉扒拉』桑拿中心又出左事，幾條友卑爛蝦頭兌爛左，依家他們正在那裡尋錢櫃的密碼，是鍋爐房的小B打來的電話。」

    「麼野！即刻叫手足改道去油麻地！莫叫班撲街仔走左！」聽到蘆花強的報告，癲狗陳大聲的喊到。

    從尖東到油麻地很近，這班人根本就不在乎什麼交通管制，拚命的加大速度風馳電掣般的衝到了「扒拉扒拉」。

    「扒拉扒拉」的招牌已經被打爛，門口躺著兩個看門的保鏢，都被打昏過去了，嘴角還在殷殷的流著鮮血，看來警察還沒有來，癲狗陳大步的向桑拿中心的辦公室走去，狹窄的過道裡到處是被打倒的人，有的胳膊被擰了下來，有的大腿給踢脫了臼，還有的給端掉了下巴，通向客人洗浴的大門給一個碩大的銅鎖鎖住了，裡面有人在狠命的砸門。

    扒拉扒拉實際上也是一個變相的妓院，在這裡，即可以享受正規的按摩和推拿，也能找到香港最貴的妓女，還可以在休息間裡比較「文雅」的賭上幾手，即便是要搞同性戀的在這裡也有服務的。到這裡來的客人大多是從內陸來的遊客，在這裡他們一擲千金，肆無忌憚的揮霍著自己的財富。

    爛蝦頭是靠放高利貸起家的，這小子打打殺殺不行，可是搞坑蒙拐騙做大耳窿卻是個難得的人才，很早就被癲狗陳收到麾下，專門負責幫內的高利貸事項，由於這個傢伙有新安幫做後台，在收錢的時候不擇手段，僅僅被他逼死的人命就有三十多個，給打殘廢的就不計其數，就是這個桑拿中心裡也是他放高利貸的中心，那些來這裡玩樂的大陸仔有時賭博輸了都會在這裡借錢，所以，他這裡的現鈔比較多，癲狗陳知道這裡的現金多，他急著去辦公室並不是著急看爛蝦頭的生命如何，而是急著看金庫的狀況。

    桑拿中心經理辦公室就在金庫的前面，爛蝦頭的腦袋像鬆弛了的卵蛋樣的耷拉在大班椅子上，後面金庫的木門已經被打開，癲狗陳搶先走了進去。

    金庫裡有一個碩大的保險櫃，這是癲狗陳花大價錢從瑞士買回來的，裡面是電腦加精密的機械密鎖，據幾個道上的行家說要打開這樣的保險櫃沒有兩天時間是做不到的，可是眼前這個保險櫃已經被對手輕易的就打開了，保險櫃裡還塞了一櫃子的避孕套，而那些現金和票據以及賭鬼們的借據都不翼而飛了。

    保險櫃是被用高強度的腐蝕劑先腐蝕，然後被來人用塑膠炸藥炸開的。看到這個結果，癲狗陳頹然的坐在了地上。由於他們這個行業裡太多不能為外人知道的骯髒勾當，所以，他們的金庫是不能跟警察的報警系統連線的，因此，他們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來控制，因此他們才找來瑞士的工匠打造了這台號稱是香港最結實的保險櫃。可是這保險櫃並不能給他帶來保險，在這個保險櫃裡有許多秘密，只有他知道最裡層的那個密碼，現在也給打開了。

    「小B　在哪裡？叫他來！」癲狗陳站起來對蘆花強說。

    「他死在鍋爐房的門口，手裡還拿著手機哪！」蘆花強沮喪的說。

    「這群撲街！他們是故意讓小B給我們報信的。」癲狗陳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手上沾了一把粘乎乎的東西，原來是被擰斷脖子的爛蝦頭吐出來的污穢。

    「陳老大的手腳倒是好快啊！比我們警察來的還快。」廖東昇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你們警察是怎麼保護市民的？到現在才來，我要投訴你！」癲狗陳一肚子火正好發洩到警察身上。

    「隨便你好啦！我們警察是按照法律辦事，按照程序辦事，現在請你出去，我可是要帶人勘察了。」

    廖東昇對於癲狗陳的威脅根本不放在眼裡，他仔細的觀察著現場的痕跡，當醫護人員在抬一個受傷的馬仔時，他看到那個馬仔的手裡抓了一個物件，於是立即走了過去拿了下來。這是個類似部隊裡用來鑒別身份的號碼牌，就是戴在脖子上的那種，這個東西最早是前美國部隊使用的，現在，由於微電子技術的發展，部隊早就不用這樣的東西了，可是在一些黑道上的組織卻喜歡用這些東西來標新立異。廖東昇手上拿的這個就是這樣的東西，號碼牌的正面用精緻的手法雕刻著一隻華南虎頭，背面用拉丁文寫的什麼讓人看不懂。這個號牌顯然是在雙方打鬥的時候被人從脖子上抓下來的。

    「難道是流傳在馬六甲附近的沙虎幫？」廖東昇心裡暗暗的嘀咕。

    這個時候，被警察叫來的消防隊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鎖住客人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熱氣從裡面撲了出來，那些被關在裡面的客人幾乎都是一絲不掛的向外跑，還有那些煙花女子也是衣不遮體的爭先恐後，哇哇大叫的有，尖利淒厲的有，場面一下子亂的可以。

    癲狗陳這個時候腦子裡突然一閃，壞了！還有壁虎麻雀館哪！那裡可是他的第二大錢倉啊，要是對方再把那裡端掉可就麻煩了。他對幾個部下使了個眼色立即從房間裡向外面走去。

    「急也沒用了，你的『壁虎』麻雀館也給人家端了，我剛收到風。」看著癲狗陳匆匆的向外面走，廖東昇這個時候才告訴癲狗陳這個讓他震驚的消息，手裡還晃悠著警方內部使用的對講機耳機。「你先去一步，我們警察把這裡弄完馬上過來，等會咱們那裡見！」

    「壁虎」麻雀館可以說是香港最大規模的麻將館了，一共有八層，在那裡可以打各種規矩的麻將，更加重要的是那裡也是新安幫的毒品集散地，因為重要，所以，癲狗陳一直是把自己的親弟弟賴狗陳放在那裡主事，如果那裡出事，那麼不僅要損失金錢，恐怕自己的弟弟也危險了。想到這裡，癲狗陳立即招呼自己的馬仔向九龍塘開去。

    九龍塘的「壁虎」麻雀館裡一片狼跡，來打麻將的人早就做猢猻散了，電動麻將桌被推的七零八落的，到處是翻倒的椅子板凳，地上還有幾攤鮮血，看場的馬仔不是給打躺下了就是自己跑了。賴狗陳靠在辦公室的門邊，大口的吐著鮮血，他顫悠悠的從旁邊一個躺在地上的馬仔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顫抖的手按了幾次號碼都錯了，最後總算是打通了大哥的電話，可是電話沒有人接。

    癲狗陳的手機平時是不許人打的，跟著他的蘆花強的電話是對外的，他自己身上的手機只有幾個親信和弟弟知道，現在，躺在車廂外的癲狗陳的西服口袋裡電話不停的在響，可是癲狗陳已經沒有力氣拿出手機了，他的脊椎已經斷了，巨大的爆炸力把他從飛速奔跑的汽車裡摔了出來，汽車是在撞上前面的麵包車以後爆炸的，對方顯然使用了定向地雷，前面的麵包車是被滿地的人稱「鬼蒺藜」的四腳釘給扎破了所有的輪胎，後面的勞斯萊斯緊跟著就撞了上去，開始還打算倒車後繞開，（這英國出的破車還真結實，硬是沒撞出啥毛病來）可是沒等它動彈，就見一個滾過來的圓盤一下子就吸在汽車的底盤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那6噸多重的勞斯萊斯就整個的飛了起來，薄弱的頂蓋張開了大嘴，癲狗陳也就是那個時候被摔了出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其他幾個保鏢也都給摔了出來，要不是這汽車有防地雷鋼板，恐怕他們都早就沒命了，而前面那輛車上下來的馬仔這個時候才圍了上來，被打斷了脊樑的癲狗陳甚至連對方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整個一晚上仉踉設計的就是這最後的一擊，蕭斌和武建元、楊勇虢幾個人帶著小組四面出擊，為的就是讓癲狗陳疲於奔命最後氣急敗壞的到處巡視，而到這個麻將館只有這一條路，無論從哪裡走，最後都要通過這個路口，所以，仉踉帶著幾個人在這裡已經恭候多時了。對於搞特種作戰出身的他來說，鐵蒺藜，滾地雷都是小菜一碟，打完就走是特種作戰的原則，仉踉他們早就在旁邊準備好了退路，見目的達到自然就撤了。

    癲狗陳被馬仔七手八腳的送到了醫院，廖東生也前後腳的跟了進來，這家私人醫院的後台就是新安幫，所以，現在整個醫院裡幾乎躺滿了受傷的馬仔。受傷最重的還是癲狗陳，他的腰椎斷了好幾個地方，醫生估計他可能要癱瘓了。至於其他的馬仔大部分都是皮外傷，賴狗陳不過是被對方一拳打的內出血，現在已經問題不大了。

    明面上新安幫損失了現金二千八百多萬元，可是，這些明賬後面的東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些光著屁股跑出來的遊客現在醒過神來以後現在開始找店方要他們存在店裡的錢了，有個紈褲子弟竟然破天荒的說他帶來的現金有八百多萬，並拿出了店方出具的收據，爛蝦頭的簽字和店裡的公章霍然在上，說如果不能馬上還給他，他就要到法院去告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天雨！」這是癲狗陳醒來聽到匯報後的第一句話。

    癲鉤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經營多年的龐大的黑幫組織竟然這麼脆弱，竟然這麼不經打。他哪裡知道跟他作對的是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世界第一的中國特種兵？癲狗陳的結局讓錢伯不寒而慄，老江湖清楚的知道這都是平龍社的手筆，在香港歷史上黑幫之間的火並事件多的數不勝數，可是像這樣大的規模這麼隱蔽不留痕跡的錢伯還沒有見過，到現在就是連平龍社的老大他都沒有見過。今天早上，癲狗陳打來電話，希望能夠見錢伯，可是錢伯這個時候的心裡忐忑不安，著實有些不大敢去醫院看癲狗陳，他擔心萬一自己再跟新安幫牽連上，那平龍社再來跟自己作對就麻煩大了。錢伯正在考慮用什麼樣的辦法推搪，他的私人電話響了。

    「是錢伯嗎？晚輩仉踉這裡給你請安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明亮又陌生的聲音。

    「是仉老闆，哎呀！失敬失敬！」錢伯操著還算過得去的國語在電話裡跟仉踉寒暄，「我收到你的信息了，有時間我們在一起喝茶如何？」

    「叨擾老先生是肯定的了，不過眼下您還是應該去看看癲狗陳，他一大早不是給你打了電話嗎？我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你們兩個是一起走夜路的對手，雖然不和諧甚至打鬥也不少，但是你們不寂寞，你們相互之間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這個你們自己知道，新安幫現在即將土崩瓦解，在這個時候，癲狗陳不希望他的地盤被我吃掉，那樣他就是死都沒有面子，他希望你去接手，在他看來，一是交給你不丟面子，你還有責任承擔保護他這些餘孽的義務，二是要做出個全香港黑社會團結起來對付我的架勢，讓那些小幫派的老大們有兔死狐悲的感覺，這個感覺你也可能有。三是要把你頂出來跟我作對，即可以傷你的元氣，也可以讓我成為香港道上朋友的死對頭。只有你錢伯去接手，他的損失才會最小，才能保住新安幫將來的重新崛起。我說的對嗎？」仉踉在電話那邊說著，錢伯的腦門子上汗珠早就滲了出來。

    仉踉說的那些錢伯已經想到了，讓錢伯心驚的是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這個極為秘密的私人電話的？他又從哪裡知道了癲狗陳給自己打了電話？從對方的口氣來看自己的行蹤早就被掌握了。那麼自己的身邊是不是也被安插了眼線？錢伯這個時候可真的是很難受的。

    「錢伯，您不要多想，我沒有在你的身邊安插什麼人。」仉踉好像能夠透過時空看穿錢伯的大腦似的，「我們不過是通過一點高科技設備對癲狗陳的電話進行了監聽而已，我給您的電話的意思是，您不妨將計就計，給他來個順水推舟。您老的心思我已經知道了，將來的大計我們有機會面談，您先把癲狗陳安定下來，別叫道上的弟兄們都人心惶惶，這樣對你們洪興也是不利的，本來要不是新安幫太過囂張我們也是各安其道的，偏偏他們弄的我們沒有飯吃，這是逼出來的，所以，您老還是大人大量，我想今後我們還是有得合作的。」

    得了仉踉的定心丸，錢伯心裡塌實了很多。他打扮好以後坐上那輛車頭鍍金的勞斯萊斯過九龍去看癲狗陳了。

    道上的規矩，同行受難，不管多大的冤家都要禮節性的探訪，當然，許多人也會利用這種探訪向對手示威，或者是刺探等等，總之來的人大多是心懷鬼胎，各自為了各自的利益。癲狗陳這次「衰左」（倒霉），大大小小的幫派老大們都害怕自己是下一個平龍社打擊的對象，因此他們都躲在巢穴裡看著風頭，也都在看著洪興老大的動向。上午11點，各個幫派的老大都收到風，錢伯去醫院了。

    癲狗陳住在醫院的頂樓上，為了安全，他的手下已經把其他的病人都趕走了，在他住的房間外面的走廊裡似摸似樣的站了不少馬仔，還有警方派來的二個「軍裝」（警局比較低級的巡警）在門口站崗。錢伯走到醫院的大廳的時候正好迎面碰上從電梯裡出來的廖東昇，

    「洪興老大來了？看看癲狗陳的下場我看你們還是收斂一點，這次他可是惹了一個棘手的對頭，你這麼大年紀就不要老是在外面行了。」廖東昇的話語裡充滿了幸災樂禍和調侃。

    「多謝你提醒，反正一把年紀也看開左，我不過是盡一個老友的義氣看下陳生，倒是你們警察遇到這麼大的案子點麻向市民交代，香港已經好多年沒甘（這樣）樣開片了，不要以為是你們警察的功勞，是我們社群組織成熟了，我們幫你們管理左那麼多你們不好管理的行業，得不到你們的讚揚也就算了，沒理由次次見到我們好似仇人甘（這樣），你的膊頭個花（香港警銜標誌）個個都是我們兄弟的鮮血鑄就的，你當警察混飯吃，我們出來行也是混飯吃，大家都給對方一口飯吃就安（對）了！不陪了，我趕時間！」錢伯跟這個廖東昇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兩人見面從來沒有好話語，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

    「哼！老鬼！」廖東昇嘟噥著揚長而去。

    「錢伯！終於等到你來了！」

    看到錢伯度著四方步走了進來，癲狗陳激動的想坐起來，可惜他的脊椎已經斷了，只能象徵性的向上面挺了挺。由於脖子上也綁著護套，妨礙了腦袋的轉動，癲狗陳只能用渴望的眼神來表達他的心情。

    錢伯認識癲狗陳已經有20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今天這個樣子，不由得暗地裡歎了口氣。

    癲狗陳是從廣東汕頭過來的，到香港的時候還不到14歲，來到香港的第二天帶他來的父親就因為在交易白粉的時候被對手給吃黑了。儘管在國內已經實行了半個多世紀的計劃生育，可是生活在潮訕一帶的人還是認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一般的家庭都會有那麼幾個孩子，癲狗陳家裡有兄弟姐妹5個，除了他和弟弟以外都是女孩子，大姐比他要大上13歲。母親操勞過度以後早早的走了，家裡幾個姐姐很早就失學了。廣東的農民很早就失去了土地，癲狗陳的父親早年在深圳打工，好的本事沒有學到什麼，吃喝嫖賭倒是都沾上了，一個打工的再有點那樣的嗜好，再怎麼省也積攢不下積蓄，老婆過身後幾個孩子的生活重擔都壓在了這個瘦骨嶙嶙的中年男人身上。癲狗陳的父親回到老家以後又染上了毒癮，他像一般的癮君子一樣開始了以毒養毒，開始撈偏門，他在當地的販毒集團裡負責從香港向內地販運毒品的環節。慢慢的他有了些本錢，就想自己做大一點，於是在一個風高夜黑的晚上帶上長子坐「大飛」來到了香港，那個時候內地人去香港已經很隨便了，可是他們是走黑道的，怕過境留下痕跡，所以他們還是用那最原始的方法過香港。江湖上本來就十分險惡，癲狗陳的父親自己單獨出來接貨本來就是冒險，更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自己這邊的老大出賣了，接貨的時候被對方打的遍體鱗傷，毒資也被對方搶去了，被父親藏在暗處的癲狗陳親眼看到父親被打，最後那些人把父親像扔沙包一樣的扔到大海裡，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和那些人拼，只好牢牢的記住了那幾個人的長相。當他拚命的把父親從大海裡拖上來的時候，父親已經不行了。14歲的癲狗陳從那個時候起就流浪在香港街頭，很快就被新安幫的大哥收為小弟。癲狗陳親身經歷的殘酷造就了他殘暴的性格，每次的打鬥他都不要命的狠殺，18歲的時候已經坐到九龍塘老大的位置了，當上老大的第二天，他就把當年殘害他父親的那幾個洪興的香客給幹掉了，至於老家的那個老大也叫他用錢顧人去給宰了。在香港他為了不牽連幫裡的弟兄是自己一個人去幹的，殺的渾身是血，自己也受了傷。也就是那次他第一次上法庭，坐了半年的監獄。從那個時候錢伯就認識了這個在道上人稱癲狗的陳老大。

    「大佬，給你看到甘麼個衰樣真是不好意思。」拚殺半生的癲狗陳這個時候還真應了「人之將亡其言也善」的古語。看到錢伯來了滿臉的感激之情。

    「你點麻！依家仲痛不痛？有麼野可以叫我幫手的，你可以隨便講。」錢伯坐在馬仔搬過來的椅子上。

    癲狗陳那勉強伸到被子外面的手對部下擺了擺，幾個馬仔識趣的走了出去，錢伯也把右手向上抬了抬，站在他後面的兩個保鏢轉身也出去了。

    「大佬，不瞞你講，新安幫的局面現在支撐不下去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細佬也給打殘廢了，我沒有想到要這麼早就交班，沒有準備接班人，幫裡幾個能撐得住場面的人這次非殘即死，好彩我現在還有一口氣，否則，現在早就大亂了。這個時候，我只能找你幫手，我的地盤現在全部交給你，否則，那些窺視已久的其他垃圾幫派一定會群起攻之，那樣，弟兄們還不知道要流幾多血？如果那樣，香港社團就會從內部傷了元氣，平龍社的人想的就是這麼一天，等到他們坐上了老大的位置，我們還能落下什麼？」

    錢伯沒有想到這個粗俗霸道的癲狗還能有這麼心細的思維，不過話說回來，癲狗陳如果是一味的胡來，他根本就坐不到今天的位置。聽了癲狗陳的話，錢伯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講的安（對），這次你們的確是有了大麻煩，接手你的地盤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要回去開香堂，同班大佬商量下再說。今日我來到這裡，就是給那些搞搞震的人看的，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不會郁（動）手，我想平龍社班友現在恐怕也不會再干了，依家警方追他們追的好緊，他們也要顧忌我們的反擊的。」

    「這麼多年來，我們相互之間鬥來鬥去，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過節，不過是為了地盤爭來打去的，現在我的地盤是最大的，可是有什麼用？地盤大了就要多人去守，可是我沒用，守不住，缽蘭街甘撒碎（這麼小）的地方我們完全可以不要，可是就是沒有放下，才搞出甘（這樣）個狀況來，回頭想想我們早就應該轉做正行，現在我們幫裡做正行剛剛開始就出了這單野（件事），都不知道點向列祖列宗交代，錢伯，你是我的對手，但是也是我最值得尊重的人，值得信任的人。你次次都行在我的前面，你們洪興做正行早，現在正行的收益遠遠大過偏門的收益，想起來，我還是輸了。」

    「這次我們幫裡傷著好多人，樓下都暴曬，這個戶頭中有錢，現在我托付你出面幫我搞掂他們，也算我對你的一點孝敬。我不放心我周邊的這些爛仔，看到錢他們自己先打起來，這幫衰仔做野不行，爭錢個個都是好手！讓你老去辦，沒人敢講野，面子上你們洪興也風光。」癲狗陳說著用手機把一個加密的號碼發給了錢伯。

    「得！（行！）你放心，我一定罩住你。沒人敢郁（動）你的！錢某這點義氣和能力還是有的！」

    錢伯用手機立即查了那個賬號裡的餘額，讓他驚奇的是裡面竟然有2個多億，「喂！細佬，你搞麼野鬼啊？你是不是給的太多了點？就是給他們的撫恤金也不要甘（這麼）多啊？一旦你的手下知道，我怎麼向他們交代？」

    「沒有人知道，這是我多年來的積蓄，是我自己的，不是社團的，社團的金庫在金牙孫手裡，那裡的錢要社團的人開會先制可以郁（動）的，到時候由得他們了，我給你的錢是我的保命錢，對於那些受傷的人你求其給少少得個啦！」

    癲狗陳這個時候大概是腰傷發作了，疼的眼冒金星，汗流滿面。大概是已經交代完畢，癲狗陳這個時候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了。錢伯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按響了呼叫鈴，然後咳嗽了一聲，兩個隨身的保鏢立即走了進來。

    「陳老大情況不是太好，我們回吧！」錢伯用手絹擦了擦眼鏡，繼續說道，「阿賓，你去統計一下陳哥這裡有多少弟兄受了傷，有多少過左身，我們要幫助一下。仲有，陳哥這裡的安全你找盲柄來，叫他全面負責！」後面這句話顯然是說給癲狗陳聽的。

    從醫院出來的錢伯迎面就碰上了好幾個其他幫派的老大，薛九走了上來問道，「癲狗陳依家點嘛？」

    「有點嘛？你想他點嘛？」錢伯不客氣的反問道。

    「大佬，你別想歪左，我只是隨便問問。」薛九看錢伯的臉色很嚴肅趕緊打哈哈。

    「人家衰著，作為同道應該去探下，在這裡貓頭鼠眼的不怕失左當老大的身份？」錢伯瞪著眼說道，「正好你們幾個都在，我這裡把話講在先，癲狗陳的地頭已經交給我們洪興了，他的弟兄也暫時由我們管起來，你們各自守好自己的地盤，別搞事，別打新安幫的主意，不要到了時候講我老錢不給面你們。」錢伯黑著臉說完轉身就走。

    幾個老大在那裡面面相覷，還是薛九來的快，「我們去看看陳哥！盡點情分。」

    他們知道，錢伯剛才在裡面已經和癲狗陳達成了協議，原來他們想趁機分點地盤的想法破滅了，按照他們現在的實力是沒有辦法抗衡洪興和新安聯手的，現在是多事之秋，這打擊落在了新安幫頭上就這樣了，一個碩大的幫派眼看著就這麼被對手摧枯拉朽般的搞的土崩瓦解，要是落在自己頭上還不知道什麼樣哪！

    九龍警察署裡廖東昇正坐在沙發裡仔細的看著那塊銘牌，「沙虎幫主要是在馬六甲海峽搞海盜活動，他們什麼時候到了香港？」根據國際刑警的通報，沙虎幫的成員主要是泰國印尼的一些退伍軍人組成的，其中不乏武功好手，特別是最近他們搜羅了一批德國的特種兵教官去訓練他們，其危害程度在通報上被列為4A級。「昨天看到的幾個被傷害的都是使用特種兵的功夫打傷的，那個被擰斷爛蝦頭脖子的如果沒有5年以上的刻苦訓練是做不到那麼乾脆利落的，如果是他們過來了那我們香港警方可是有些吃不消的。」想到這裡，廖東昇有些緊張，他在電腦上開始查沙虎幫的資料。

    仉踉他們第一次反擊就收穫頗豐，獲得了2800多萬的現金，還有相當數量的證券和票證，另外有一大批的毒品和麻醉劑，那些東西拿回來以後仉踉立即就銷毀了，在行動中這些東西必須拿，而且不能當時銷毀，哪裡有打劫的不要這些的？只有警察會那麼做，所以必須拿回來，否則就露餡了。從來香港仉踉就給部下嚴格的規定了各種紀律，其中嚴厲禁止所屬人員沾染毒品，嚴禁嫖娼，嚴禁賭博。因此這些東西交上來以後仉踉立即就銷毀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由於他這樣做又引發了另外的事件。

    香港歷史上的幫會和社團大多是從一些出苦力的行當裡發展起來的，或者說是特意在一些行當裡發展的組織，早年的牙行、魚行、挑夫、碼頭工人等等這些比較低級的苦力為了避免被人欺壓，要麼自發組織起來，要麼參加一些社團。早期的社團起源於明末清初的反清義士，青洪幫就是這樣的組織，這樣的組織在內地也是有很多，例如紅花會、小刀會等等，這些組織不僅需要有個行當掩護身份，還需要這些職業來養家餬口，清朝被推翻之後，這些組織失去了原來的政治意義，但是作為秘密組織它們始終還是存在著。共和國成立的時候也有一些從大陸潰逃到香港的國民黨部隊散兵游勇在香港組成了新的幫會，這些幫會後來得到了偏安在台灣的國民黨政府的資助，逐步也成為一種新的勢力。全國統一以後這些組織跟那些古老的組織一樣也演變成為一種純粹的經營偏門的會道門組織，他們經管著香港政府觸角管理不到的或者禁而不止的地下行當，社團經營的好壞直接影響到這些社團的興衰。他們的生意從原始的打工逐步發展到了走鏢、保鏢、妓院、賭場，發展到在自己的地盤裡收保護費，替人討債，還有放高利貸等等，敲詐勒索反而並不是這些社團的營業範疇，有些幫會的幫規裡甚至明令禁止會眾去敲詐欺壓普通市民，甚至一些有名氣的騙子老千往往都是栽在這些社團的手裡。到了日本人來了以後這些社團開始逐步的經營起毒品生意，儘管有不少社團都說自己的人絕對不能經營毒品，可是到後來幾乎所有的道上的社團都多少有涉及，因為，經營毒品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

    現代社團的發展早就不是以前那麼單純了，大多有實力的社團都會在各個領域裡涉足，什麼房地產、旅行社、餐飲，尤其是娛樂界，幾乎所有的明星大腕的背後都有各種各樣的勢力在支撐著。儘管有了這麼多的新花樣，可是傳統的項目仍然在一些幫會裡成為主要的獲利點，目前在香港交易毒品的最大幫派就是新安幫，他們幾乎壟斷了香港從境外進口的毒品批發。平龍社的出擊嚴重的打擊了新安幫，附帶的把他們囤積的毒品也給搶走了70%，使香港市面上的毒品供應一時間變的十分的緊張。開始的時候這個情況反映到癲狗陳那裡的時候，他還不在乎的說，

    「誰搶去了總歸是要發到市場上來的，按照計劃去搞後面的就是了，注意出手的那些人，查查他們的後面，只要有新的賣家出來，咱們就可以抓到他們的馬腳了。」

    但是事實卻剛好跟他的判斷相反，那被搶去的毒品就像風一樣的化了，再也沒有出現在市場上，那是啊！全讓仉踉給銷毀了，那裡還有毒品上市？一個諾大的市場突然失去了貨源，這毒品的價格就變的不可捉摸了，那些癮君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特別是毒資緊張的那些人可就瘋了。錢變的不夠了，那毒品還一天三個價，這些毒友可都急了，於是這些開始鋌而走險，什麼能弄錢的事情都干了出來了。

    社會治安的突然惡化使特區政府坐不住了，黃發雄把警務處長徐自新找了去，

    「最近是怎麼回事啊？這特首的熱線電話都被打暴了？怎麼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刑事案件？一個太婆在大街上連買涼茶的錢都給搶了去，現在打劫都打到了高檔場所了，你們警察是怎麼做的？要不要我去請大陸的警方來協助一下？」

    「最近由於黑幫火並，弄的社會很亂，對於這個新起的派別我們還沒有掌握資料，我回去一定要認真的去處理，您放心，我們一定在近期解決治安問題。暫時還不需要大陸警方的支持。」徐自新筆挺的立正報告，他只能把下面反映上來的情況簡潔的說了出去。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黃發雄擺擺手，心煩意亂的叫徐自新出去了。

    正在埋頭看資料的廖東昇突然接到警務處的開會通知，他是跟著署長一起去的。

    「廖東昇！」會議剛開始徐自新就大聲的點了廖東昇的名，廖東昇楞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徐自新眼光像劍一樣的刺了過來。

    被特首鳥了一頓的徐自新十分的窩火，回到警務處就把各個部門的頭頭叫來開會。他擔任警務處長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還從來沒有面對過今天這樣的情況。作為一個從底層普通警察拚殺出來的警務處長本身就有一股敢於挑戰一切的心態，他不想被大陸的同行譏笑。

    「啪！」廖東昇突然明白過來了，一個清脆的鞋跟脆響站了起來。

    「新安幫的那個案子最近有什麼進展？」徐自新收回了眼光問道。

    「新安幫的三個場子被人兌爛左，還有他們老大癲狗陳被軍用地雷炸的癱瘓。從表面上看都說是新起來的平龍社做的野，但是，一是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證明是他們做的，二是在這次行動中作案方出動的大多是專業人才，他們都是特種兵的手法，這是平龍社很難具備的條件，在案發現場我發現了鯊虎幫的掛牌，我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的網站瞭解到，這個平龍幫的成員大多都是從泰國、印度、馬來西亞和印尼退伍的軍人，三個月前，這個幫的幫助夫拉差還高價從德國招募了兩個特種兵教官，雖然他們一般都是在馬六甲海峽一帶活動，可是也不好講他們不會在目前這個淡季外出作案，畢竟依家交通方便，新安幫在東南亞一帶又是樹大招風，鯊虎幫的老大夫拉差前年跟出去接貨的癲狗陳有過一次接觸，據說是受了點委屈，所以我目前的重點是在調查鯊虎幫。加強進出境的監視。目前正在調查緊。」

    「如果是鯊虎幫搞事，怎麼會弄的香港通街的雞飛狗走？他們不是撈一單就走左嘛？」徐自新嚴厲的問。

    「依家（現在）街面上搞事的夯扒拉（全部）都是班道友（吸毒者），這班粉仔依家沒錢買粉，發左癮就周街的去搶野（搶東西），這問題的根源就是依家市場上的毒品的價格飛漲起來，毒品供不應求。」廖東昇回答說。

    「那麼以前怎麼不會這樣？你們最近進行了大規模的稽毒活動了嗎？」徐自新轉頭問稽毒屬的負責人。

    「報告！沒有，我們沒有進行特殊的稽毒活動，根據內線報告，今年香港的毒品交易比去年還上升了一成，按理說不應該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緊張局面。」稽毒署長岳靈華看到今天處長心頭不順，連忙站起來回答。

    「事情不完全是這樣的。」這時廖東昇插話道。

    「你說是怎麼回事？」徐自新眼光一亮，看著廖東昇。

    「我們都知道香港的毒品交易主要是控制在新安幫的手裡，今次新安幫遭受到重大的打擊，雖然他們沒有說有多少毒品在火並中被對方搶走，但是我們可以估計個大概，對方動手的時候正是批發交易開始之前，而我們去勘察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毒品，顯然是被做案人拿走了，這樣，整個香港市場就失衡了，那些零售毒品的賣家手裡本來存貨就不是很多，為了保證市場毒品價格，新安幫從來不會給零售商手裡存放超過一個星期的銷售量，現在新安幫的貨源被劫，市場必然大亂。」廖東昇把自己掌握的情況說了一下。

    「難道你說的那個什麼鯊虎幫搶走了毒品不出手嗎？他們還能拿到什麼地方去賣這麼好的價錢？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是由於香港斷貨，毒品價格飛漲，盤踞在金三角等地的國際毒販已經開始大批量的向香港運送毒品，傳統的買家新安幫由於沒有新的頭頭來主持，正在跟洪興協商把毒品交易的渠道轉給他們，可是洪興在歷史上對毒品的經營都是很謹慎的，幾乎從來沒有大規模的經營過毒品，它缺乏經營這個東西的人才，因此到現在，新的毒品還沒有到達香港。既然是這樣，那麼，搶劫那批毒品的人為什麼不把手上的毒品拋出來哪？」岳靈華說道。

    「敢於打劫新安幫的人一定是算計好了的，而且他們來到香港的人數不會太多，成功就在於突然襲擊，如果他們現在貿然的把毒品上市，那麼就會在黑白兩道上暴露無疑，他們恐怕連走都來不及，所以，他們現在寧願蟄伏起來也不會出頭的。」廖東昇反駁道。

    「你們講的都有道理，但是，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去平抑當前香港的治安狀況？」徐自新有些不耐煩了。

    「我建議為了平抑當前的市場需求，暫時放過對外來毒品的堵截，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可以通過線人放出一部分已經收繳的毒品。然後……。」

    「你昏頭了！」徐自新還沒等廖東昇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政府為了治安去賣毒品？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來？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廖東昇也知道自己的建議有些荒唐，可是按照目前香港的警力如果要大面積的打擊犯罪活動不光是所有的警員不要想休息了，就是連拘留所和戒度所也會人滿為患，他是不得已出此下策。

    「那個新成立的平龍社是怎麼回事？你們有調查嗎？」徐自新突然問廖東昇。

    「這是在缽蘭街幾個從大陸移民來的商販搞的聯防組織，前一段時候為新安幫的下屬去收地坨跟對方打了一架，沒有什麼人受傷，他們主要是保護自己不再被新安幫欺負，本來癲狗陳那天就是要去報復的，也就是在新安幫的人員出動以後，自己的老巢被不明身份的人給端了。由於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我們對平龍社的幾個老大進行了拘傳，但是他們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和證人，我們沒有辦法只好把他們釋放了。」廖東昇回答道。

    「平龍社的老大是什麼人？」特殊的嗅覺讓徐自新感覺到這個組織可能沒有廖東昇說的那麼簡單。

    「他們的老大是一個叫仉踉的內地人，我通過網絡查名字沒有查到他在大陸的資料，後來通過照片識別才發現他原來是中國湖南省公安廳的廳長，由於受賄被撤職查辦，還做了監，他的背景也十分的複雜，曾經是現任國家副總理司徒晟的秘書和衛士，父親是退伍軍人，而其祖父則是即將退休的政治局常委張建國，可能也就是這樣的複雜關係才使他的受賄案子大事化小。他出獄以後就帶著幾個受牽連的人來到香港撈世界，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主要是在賭場和小商販中活動，估計在職的時候還是沒少撈錢，因此在香港的生活並不窘迫，平龍社也就是他在幫那些商販抱大不平的時候偶爾成立的。至於他們以後怎麼發展，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廖東昇把自己知道的大體的說了一下。

    「看來這個仉踉不簡單啊，搞公安出身的人又當過兵，一旦他要是衰（壞）起來恐怕我們都不是對手啊！」徐自新的第六感覺告訴他，今後不會跟這個仉踉少打交道。

    「好！既然現在我們抓不到平龍幫的把柄，又沒有鯊虎幫的線索，那麼我們只能用簡單的辦法來給市民一個交代。我現在命令，所有警員取消休假，所有的鬧市區加強警力，有多少搞事的就抓多少搞事的。九龍警察署全力偵破黑幫火並案，如果在三天內還不能改善治安狀況，那麼你們跟我一起辭職。」徐自新說完站起來走了。

    新安幫被打斷了脊樑，毒品交易只好交給錢伯去安排人接手。原來幾個在新安幫打下手的馬仔也都並了過去。可是錢伯對毒品交易始終有些猶豫，他吃不準平龍社的意思，儘管現在街面上很不安穩，但是，他還是不敢貿然出手。新安幫的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還不是被人家三下兩下就給收拾了？如果對方說不得搞毒品交易，那麼自己就是去搞也不會有便宜好占。錢伯在焦急的等待仉踉的信號。

    仉踉獲得了第一筆啟動資金以後開始了在香港的經營。他首先在附近買了幾處老房子，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在附近有一個原來的洗浴中心，後來由於周圍居民投訴，不能大型的鍋爐，沒有了發展的潛力，加上這裡地價貴，經營者就廢棄了，房主原來是新安幫的過氣老大，黑道上也沒有動他，仉踉上來跟老人談了幾次以後就以350萬買了下來，打通以後成為平龍社的議事大堂。

    香港治安的急劇惡化是仉踉沒有想到的，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香港有那麼多癮君子，有沒有想到自己的簡單決定造成了香港社會這麼大的動盪，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深深的自責。通過這件事情，仉踉開始了深一層的思考。吸毒作為一種醜陋的社會現象在我們的國家已經存在了二百多年，而最早成風的就是在香港。一些因各種原因染上毒癮的人並不能在一天之內使他們戒掉毒癮，突然的斷絕了毒品來源是會讓一些吸毒者發瘋和喪命的。如果香港目前不能立即解決毒品的短缺問題，則社會就有可能發生比較大的動盪，那麼，他們來香港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就把香港弄亂了，回去怎麼也不能跟中央交代的，解決的辦法是立即向香港提供足夠數量的毒品，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平抑毒品的價格，才有可能使那些發瘋的癮君子回到常規的理智。可是怎麼才能解決這個供貨渠道問題哪？作為平龍社是沒有可能去經營毒品的，如果那樣，老首長肯定會找人來把自己「斃」嘍！

    早飯以後，幾個突擊隊員在單獨的訓練房裡訓練去了。仉踉坐在沙發上外表看著很悠閒的抽著香煙，其實他是在仔細的想著解決問題的辦法。茶几上的煙灰缸裡煙頭已經快滿了，蕭斌偶爾路過的時候看到老大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就知道仉踉在思考問題，沒敢打攪。電視裡反覆的在播放著一個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特區政府附近搶劫的實況鏡頭，記者在那裡煽情的說著，

    「點解依家的搶匪甘大膽？（為什麼搶匪這麼大膽）為了滿足毒癮他們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其實，他們是想通過明顯的犯罪入到戒毒所，那樣，他們還多少可以免費得獲得少少的毒品，現在在香港，毒品的價格已經是黃金的25倍，這個價錢的毒品還能有幾個人食的起？……」

    仉踉突然開竅了。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缺毒品的，自己銷毀的不過是毒品世界裡的滄海一粟，根本就動搖不了香港的毒品市場，原來的供貨渠道還在那裡，不過是自己突然的襲擊使供貨的鎖鏈斷裂了，市場上環節的斷裂不過是暫時的緊張，而這種緊張只能給那些善於投機的人更大的機會。那麼，只要把斷裂的鎖鏈再接上就能解決這裡的毒荒，而連接這個鎖鏈最好的人選就是洪興的老大錢伯，看來是有必要同這個老狐狸見面了。

    仉踉掐滅了最後一支香煙，他拍了拍落在衣襟上的煙灰，起身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香港山頂上有個會所，原來是中國華夏銀行的產業，後來展轉變遷成為香港的一個比較高級的自由會所，據說加入會所需要比較複雜的手續，是一些有錢人和比較有地位人的一個象徵。仉踉還是前天才通過「關係」剛剛拿到會員的資格。從開埠以來香港的有錢人和有地位的人都是住在這個叫做「半山」的地方，據說最豪華的別墅價值在20億以上，一些外國的銀行大班在香港寧可每年花費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金錢在半山租那些豪華的房子，也不願意在其他地方買房子，這就是香港的上流社會。

    清晨六點，仉踉已經坐在會所裡可以看見大海的桌子傍邊，他似摸似樣的在那裡喝著藍山咖啡。會所24小時為會員服務，這個優越的條件使仉踉把會見錢伯的地點選在了這個高雅的地方。

    錢伯一邊查看著周圍一邊擦拭著眼鏡的走了進來。一個侍應生輕輕的走了過來迎接。

    「是錢先生嗎？」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侍應生謙恭的說，「請跟我來！」

    錢伯被侍應生帶到了仉踉的桌子前。

    錢伯沒有馬上坐下，他仔細的打量著仉踉，仉踉也是一直在觀察著錢伯。

    錢伯穿了一身淺灰色的唐裝，對襟的褂子是用質地上乘的絲綢做的，寬大的褲子熨燙的很妥帖，腳上穿的是圓口布鞋，是那種用手針納鞋底的軟底，走起路細緻無聲。給人就是一個普通的恬適休閒老人。只是眉間那兩道深深的印痕透漏出些許威嚴。會所裡不許帶保鏢，保鏢只能在車裡等。

    仉踉站了起來，「是錢先生嗎？您好！請坐！」

    讓錢伯吃驚的是對方竟然是這麼年輕和瀟灑的俊俏男子，高大健壯的身材使錢伯相形見絀。

    「仉先生果然是後進之秀，老朽真是汗顏。」錢伯的國學底子還不錯，一口國語也說的甚是標準。

    「這麼早請您來實在是不好意思！主要是這個時候清淨。」仉踉抱歉的說。

    「沒有關係，上了春秋的人早上起的早，平時這個時間我已經在打拳了。」錢伯笑瞇瞇的說。

    「錢先生是喝茶還是咖啡？」仉踉徵詢錢伯的意見。

    「給我來壺大紅袍吧，我喜歡喝功夫茶。」錢伯坐了下來。

    不一會，侍應生就端了一個喝功夫茶的茶具過來，熟練的給客人泡茶。

    「靚仔！你去忙別的，我自己會搞，我們有野講。」錢伯對侍應生擺擺手。

    侍應生知趣的退了下去。錢伯熟練的在那裡燙杯，沖水，泡茶。

    「錢先生，我喜歡直言，客氣話就不說了。現在香港的市場發生問題，您怎麼看？」仉踉輕聲的說道。

    「仉先生說的是白粉的市場吧？我想要盡快的找個辦法解決。否則香港就會大亂，政府最後會把這股怨氣發洩到我們身上。」錢伯一邊往小茶杯裡倒茶一邊說。

    「您說的對。新安幫的事物現在不是已經歸您管了嗎？您為什麼不接線做下去？」仉踉問道。

    「東西原來是有的，後來出了那麼多事故，我們原以為那東西早晚出來，市場也就不會怎麼緊缺，可是那東西到現在也沒有出來，著實奇怪！」錢伯話中有話的說。

    「東西可能是被什麼人趁火打劫了，誤打誤撞的事情總是很多。事情鬧的比較大，誰還有膽子在這個時候冒尖？畢竟人的生命要緊。不過早晚是會查出來的，據說馬六甲的鯊虎幫也插手了，我不想在這裡搞的血雨腥風的，我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仉踉淡淡的說道，無疑是否定了自己拿了那白粉。

    「是啊，裡面的兄弟也傳出話來，鯊虎幫來勢洶洶。」錢伯知道那事是平龍社干的，但是，鯊虎幫坐收漁利的可能也是存在的。畢竟當年癲狗陳跟鯊虎幫還是有過節的。

    「我看，為了香港人民的福祉，為了弟兄們的平安，也為了大家好過一點，您老就勉為其難的把原來的線接起來，我們平龍社不會插手您的生意，我們只圖平安就好。」仉踉自己心裡罵著自己，簡直是無恥的可以，竟然把毒品交易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錢伯看了看仉踉，「仉先生是剛從大陸過來的，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是你們一來就有了大手筆，現在香港的社團對你們不瞭解，雖然你們打了一個新安幫，可是其他幫派的人對你們並不友好，長期下去難免會有摩擦，你們打算將來怎麼辦？」

    錢伯並沒有直接應承仉踉說的事情，他在香港風雨幾十年，還沒有誰可以對他呼來喚去。雖然他非常想在這個時候去把毒品交易接手過來，可是他知道在沒有得到仉踉的明確肯定的時候，貿然動手只會出麻煩而賺不到錢的。今天見面，他不管怎麼樣，自己這張臉無論如何也是放不下來。所以說話總是夾槍帶棒。

    「錢先生，我們新來乍到，為了生存難免不去得罪一些朋友，我正想找個機會讓您老人家擺上幾圍給大家謝罪哪！至於今後嗎，我們沒有什麼打算，大家相安無事最好，如果有事我們也不怕，畢竟在外面行的要靠拳頭硬，你們多年的好日子已經把自己的功夫撂下了，還有幾個能打的？所以，大家還是合作的好！」仉踉還是那麼淡淡的說著。「主意我給您出了，也是為大家好，您的面子我們是一定要給的，不僅給，還要給足。我們不能用過去的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說法來詮釋現在的局面，我們沒有別的本事，就是拳頭硬，您要是去做那個生意，我想打您歪主義的人一定不會少，到時候我們會出手的，再說，我出主意也不是白出，架也不會白打，該給多少辛苦費您自己看著辦。我還有事，茶您慢慢喝，這裡是會員制，賬都記在我的戶頭上。我仉踉是講義氣講感情的，您最好也要告訴其他的老大，別為一口氣去博命，那不值得。」仉踉說完把裝咖啡的被子放下就走了。

    錢伯默默的坐在那裡悶氣，「這個仉踉很扎手，人有精明，魄力又大，自己不過是要個面子人家就打上門來了，這辛苦費應該給他們多少？唉！香港怎麼就出不了這樣的人才？」

    侍應生走上來收拾仉踉用過的杯具，當拿那個咖啡杯的時候被子碎了，顯然是捏碎以後被仉踉用內力封住了，侍應生一碰就散了。

    「這小子的拳頭的確夠硬，光這手硬氣功的本事沒有十年的打磨是練不出來的。看來自己也只好順應潮流了。」錢伯歎了口氣讓侍應生把剛到的報紙拿過來看。

    八點多鐘的時候，客人逐步增多了，錢伯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報紙也看完了。他起身離開了會所。在車上，他滿腦子的都是報紙上登的消息，幾個小幫派為了一點白粉大打出手，傷及市民無數，警方一怒之下幾乎把那幾個幫派的所有老大都「請」了進去。還有一個案子是自己洪興手下的一個分舵，也是為了白粉，被幾個道友找人給砸了。

    「這樣下去不行，開香堂，要想辦法！」錢伯突然對跟著的馬仔說。

    洪興在當天就開了香堂，幾個分舵的老大都來了，大伙討論的就只有一個題目——「要不要把新安幫的毒品生意接過來」。

    「老大，現在香港粉的生意那麼好做，我們為什麼不趁機撈一把？」港東分舵的老大四眼仔說道。

    「是啊，我們幾個剛過來，也想給老大盡點心，這些路子我們是很熟悉的。」新安幫裡原來負責毒品交易的飛豹劉也跟著附和。

    「該出手時就出手嗎，老大最近顧慮太多了。」坐在靠後的齙牙雄嘟噥著。

    「大家也不要這麼講，最近新安幫被平龍社打得好厲害，現在道上的情況並不明朗，如果我們貿然去搞這個生意，賓個保證那個平龍社不對我們窺視？老大承擔著所有的壓力，你們還在這裡亂講野！」總舵的軍師黃魚張這個時候說話了，「老大找你們來，就是要商量個萬全之策，先聽聽老大的意見。」

    錢伯看看周圍的弟兄們，清了清嗓子，「這個生意是一定要做的，不是為我們做，是為香港做，現在市場上粉少左（了），搞的那麼多粉仔鬧事，政府管都管不落（下來），最後還是要我們食死貓。所以，做是一定要做的，現在我們考慮的是怎麼做先之（才）是安全的，有的幫派為爭毒品都已經砍紅左眼，我們要確保我們的交易不會出問題，人手我們不缺，但是我們的人已經有幾耐（多久）沒郁（動）手了？還打得嗎？這就是我擔心的問題。要做生意，沒有保駕的不行，我們不能光會欺負老百姓，拳頭不是對他們的，而是對那些同行的。你們看，平龍社就那麼幾條友，可是他們敢向最大的幫會挑戰，點解？他們不欺負老百姓，整條街都是他們的掩護，他們的拳頭就是打對手，打的對手沒野講，如果當初新安幫的幾條友不去搞事，人家也不會找上門去打，就是打，癲狗陳也不應該找到其他社團幫手，搞那麼大場子，人家怎麼會不知道？結果你們都看到了。現在，我們要做事就不得不想在前面。」

    「還是老大想的周到。」

    「對！我們是應該考慮這個問題。」

    「我們要把打手隊伍建立起來。」

    「……」

    下面又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錢伯看著自己的手下，再想想仉踉的精幹，不由得搖了搖頭。

    「大家不要吵，聽老大繼續講。」黃魚張用煙缸敲了敲桌子。

    錢伯看了看大家，用威嚴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靠以前那樣的動刀動手是不得咯，你們都看到了，新安幫的那些人的身手不比你們差吧？可是一樣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我們要搞新的武裝，同時，大家要回去對弟兄們說，出門要檢點，不要隨便去搞事，我們洪興早就企業化了，大家都有份野做，搞的人厭鬼憎就是神仙來了都沒得救。我們這次接手新安的生意不是要永遠去搞這個生意，什麼時候新安的人恢復左元氣什麼時候還給他們，今次搞這單生意也是逼不得已，所以大家不要以為這是什麼發大財的機會。具體的執行方案由黃魚張同埋飛豹劉一起去搞，保衛這個方面由齙牙雄負責，陣干齙牙雄到我書房來，我有野交代。你們幾個千萬回去叮囑手足，千萬不要搞野。」

    「大佬，我們搞這單野，用不用跟平龍社打個招呼？他們要是插手點搞？」四眼仔總是比其他人想的多一些。

    「不用管他們！依家在香港還輪不到他們扎非（說話算數）！」錢伯厭惡的看了看四眼仔。

    仉踉離開了會所以後，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窩。他在思考怎麼才能盡快的掌握黑社會裡的規律，還要想辦法搞錢，雖然司徒晟說過要給他資金，可是他不想動用國家的錢，更不想讓政府的人牽扯進來，他要靠自己去打出一片天地。從港島回來的路上他路過了彎仔附近的摩羅街，那琳琅滿目的古玩字畫招貼給他流下了深刻的印象。

    香港是個奇怪的城市，人均收入到現在還是全國最高的，可是文化事業的發展卻不是很全面，在香港，電視、電影、出版物等都比較發達，甚至一些民間的傳統文化娛樂項目也很發達。可是在古玩字畫等方面卻只是個中間站的地位。在香港，有錢人太多了，就是普通的平民也比國內的平均收入要高，可是香港人收藏古玩字畫的卻不多，早年，也有些知名人士花大價錢把一些流散在海外的中國古玩字畫收購回來，但是，他們多是為了揚名，收購以後大多都是獻給了國家。「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這句話在香港好像並不是那麼靈驗，一些香港人願意在房產、名車、名表等方面投資而並不熱中收藏古董。儘管這樣，並不是說香港的古董行不發達，相反，古董行在香港卻是很發達。

    香港的摩羅街就是這樣一條以買賣古玩著名的地方。凡是喜愛古玩的人都知道摩羅街是香港的古玩一條街。摩羅街的樣子跟北京琉璃廠有些像，整條街的兩邊全是賣古玩、工藝品的商店，規模有大有小，大的商店進深有幾十米，擺滿了瓷器、古陶、仿製的青銅器，還有一些是貨賣其他古董字畫的，大到康熙年間官窯的青花大瓶，小到馬可波羅時期流傳進來的鼻煙壺，基本上是應有盡有。古玩店中的古瓷器有真有假，許多是標價的，像一件順治青花山水紋筒瓶，高40多厘米，沒毛病，標價50萬，康熙年青花山水紋花觚，標價20萬元。一些仿得較好的瓷器，標價在幾萬到十幾萬元之間，但不標年代，僅寫「成化款青花」之類，到底是哪個年代由買家自己去判定。這也合情理，玩古玩靠的是眼力，吃虧只有自認倒霉。

    香港物價高，古董賣得也貴，交易也紅火。隨著我們國家的強盛，原來那些買豪車，買名貴首飾的風氣也逐步的變成現在的收藏古董了。

    古董行裡水到底有多深，恐怕就是再有名的行家也說不清楚。古董所經營的是從古代人的日常起居到人間動盪的所有物件，因此，誰也說不准到底有什麼是真正的標準。仉踉跟隨司徒晟的時候曾經在業餘時間學習過一些古董古玩的知識，司徒晟自己不收藏，但是喜歡涉獵，弄的身邊的人多少也知道了一點。

    仉踉自己帶著一個保鏢又開車去了港島，他來到摩羅街開始逛游。

    在一家店中，仉踉見到幾件明代青花大器，如大罐、大盤之類，是嘉靖、萬曆幾個朝代的，有的還有官款，顯見得是官窯。與北京所見相同的是這幾件瓷器都有毛病，有的有裂紋、衝口，有的是補胎修的，修的技術不怎麼高，都能看出來。店老闆說這些都是賣給懂行的人，原是什麼樣就什麼樣，並介紹說香港的瓷器修復技術一流，收費一流，修一件要5000元以上。「破大明」看來在世界上哪裡都一樣。清代瓷器則不同，完整的居多。摩羅街古玩店與北京古玩店不同的是，瓷器完整的多，品相都較好。有傷有殘的少，除了石雕、唐三彩、明代大罐之類以外。

    仉踉又來到另外一家古玩店，讓仉踉吃驚的是漢代綠釉大罐，反鉛銀光閃閃，標價在只有九千多元。商代的彩陶大罐也不過幾萬元之間。走可走其他的店舖，基本上都差不多，大型唐三彩馬，有些傷，賣價在20多萬元。青銅器、石雕、各類窯瓷器，木雕、傢俱、銅佛等，均有擺放，價格不等，有些是精品，有些只不過是精緻的贗品。精品的價格總的說來以拍賣行的成交價做參考。各類拍賣目錄在古玩店中隨處擺放，有的翻閱已很舊。但也有的東西與北京相比不貴。在一家店，仉踉看到一件明代萬曆青花淡描花鳥紋香爐，胎釉青花髮色均較好，僅有毛邊的小瑕疵。尋問價格後老闆說，如果真的想買，2500元就準備出手，因為急於交本月的房錢，10多平方米的鋪子一個月要1萬5千多元。這件東西在北京也值3千多元。一件康熙年間的青花五彩陶罐。高18厘米，花鳥紋，雖然彩有些傷，但還是精品，老闆也僅要4000元。仉踉跟這個老闆攀談起來，原來老闆是從北京來的，祖上做這行已經好幾代了，老闆顯得非常熱情，北京人嗎，都比較好侃。仉踉問起古玩店的買主大多是哪兒的人？老闆回答什麼人都有，但主要是外國遊客，日本人、東南亞的華僑、歐美來港的遊客是主要買主，他們也分辨不清到底有多少真偽，只要看著喜歡就會買回去。老闆說現在許多明清的瓷器都成了國家的文物，根本就不能賣到國外去，所以生意難做。而一些從外國搜羅回來的又看不清楚，也不敢隨意的收購，因為國家雖然有可規定，只要是國家級文物就會按照市價收購，可是鑒別出是贗品則會血本無歸，因此現在古玩行玩的也就是介於真假之間的那些東西。

    仉踉聽了老闆的話以後似乎受到了啟發。



        第二十五章 回首峰巒入莽蒼(6)





    摩羅街有很多古玩店，表面上都是老字號，有的經營的時間甚至有200年，可是內裡的老闆卻是經常更迭，因為一個字號往往決定古玩店的身價和經營規模。仉踉琢磨了一陣以後就指示公開當律師的慕容奇在九龍的彌墩道上找靠街的門面，準備自己弄一個古董店。




    按理說，在香港坐古玩這行應該是在摩羅街找門面，在九龍的商業街做古玩著實有些匪夷所思。搞經商仉踉並不內行，他雖然想到了做古玩的好處，但是具體怎麼搞就有些抓瞎了。跟著他來的幾個人，如果說打打殺殺的都是好手，可是說到做生意則個個都是外行。那天從摩羅街回來以後，仉踉通過加密電話向直接上司陳小山做了匯報。陳小山也是抓瞎，想了想還是去找司徒晟了。




    由於兩個人的身份都是那種異常敏感的官員，陳小山只好求助藍瓊，以總書記的名義把兩個人找來匯報工作，然後借口裡面的文件還沒有處理完畢讓他們在外面的客廳裡等。由於總書記每天的日程排的很滿，許多來匯報工作的多少都會在辦公室外面等一會，幾個來自不同的地方官員在這裡相碰是經常的事情。陳小山也就是利用了這個便利使兩個人在這個客廳裡交流意見。




    「亮子打算弄點古玩經營，不知道怎麼做。我也不知道怎麼搞。」陳小山喝著茶水好像漫不經心的跟司徒晟說。




    「這倒是個好點子，斂財快，洗錢快，小子很開竅啊。」司徒晟坐在旁邊好像在專心的看著文件。




    「他們不知道怎麼去開店，也不知道相關的法律問題，所以有些茫然。」陳小山從口袋裡拿出香煙，準備點火。




    「晚上我給他寫個東西，明天早上用密件轉給你好了，這裡也說不清楚。」司徒晟合上了文件。準備向藍瓊的辦公室走去。




    「噠！」陳小山不動聲色的點著了香煙。




    第二天以上班，陳小山就看擺在自己辦公桌上的加密文件袋，這種文件袋是必須接受文件的本人自己親自開啟的，開啟的密碼也只有接受文件的人才有，其他人要是去弄就會使裡面的文件或者物品自毀，一般這樣的文件袋都是在中央領導之間發送未成熟的意見或者看法的時候使用的，這還是司徒漢在退休之前發明的，主要是為了杜絕一些沒有成型的政策和意見洩密，以前由於這樣的文件接觸人太多，到底在哪個環節洩密查到最後是誰也說不清，現在這樣的文件袋使知道事情的人員僅僅限於交流溝通的雙方，大家的口也就都更加嚴密了。而且這樣的文件袋的傳送還規定了必須第一時間送達，使國家領導人之間的交流溝通快捷嚴謹了許多。




    陳小山打開了文件袋，裡面是一個磁盤，陳小山把磁盤放進了電腦，映入眼簾的第一行字是，「小心！本磁盤只能看一遍，時間為15分鐘，不能複製和留底。」




    陳小山微笑著繼續往下看，

    「第一，開店不宜在香港的摩羅街。首先，開店的成本會增加，已經經營的店家不會輕易的把成名的店舖出手，其次，經營的成本也高過其他地區，周圍都是古董古玩行家，競爭成本也是高昂的。其次，摩羅街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消費對像群體，要想搞自己的特色即不好見效也不容易被同行所接受，還非常容易被反對的同行中傷，得不償失。選址建議在交通相對方便，人流不是過多的地方，因為買賣古玩不是普通商品，不是每個人都會去享受其中的樂趣，重要的是要叫那些有興趣的人知道在什麼地方找到店舖。




    第二，開店的資金可以從特別經費中支出，但不得使用文物。仉踉如果自己能夠從境外淘寶獲得精品也要按照國家的相關政策執行，當然在拍賣的時候可靈活執行。對於文物，我們不能違反政策。




    第三，在經營上給予指導，在文物的鑒定上給予支持，放開的文物也可以給予支持。




    第四，如果經營不善應立即退出，不能以掩護為名繼續敷衍，那樣只會更加容易暴露自己。




    告訴亮子，放心大膽的去做，越早站住腳越有利，不要怕香港的警方干擾，干擾越大就說明他們隱蔽的越好，特殊戰線的同志早晚會被人民理解。但是，不許作奸犯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跟他爹一樣，從來不走常理的路子，可也從來不會出格！」陳小山笑著看著那屏幕上的字跡消失了。




    仉踉也就是得到了中央的指示以後才讓慕容奇去九龍找店舖的。




    古玩店與其他的店舖的區別不僅是買賣的物品特殊，更主要的是在店舖裡還真的就是買賣。其他行業的店舖基本上是只賣不會買普通客人手上的東西，而古董古玩店裡收買普通客人的物品是他們經營中的一個重要的環節。現在，有許多古玩店已經不會現場收購客人的物品了，他們只是熱中於從中間販子那裡去拿比較有把握的贗品和紀念品，走進一些城市的古董店裡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這些帶有紀念意義的仿製古玩，弄的許多愛好古玩的人大多要在國家權威鑒定的情況下私下交易，在古玩店裡也只有那些帶有證書的古玩才會被購買。




    彌墩道上有很多分支的路口，據說凡是路口都是旺地，可是在一些路口修建了過街人行天橋以後，有些地方的店舖也就不那麼旺了，迷信一點的人就說「壞」了風水，其實是這些過街天橋往往跟路邊的建築物二樓相連接，行人過街的時候自然是先到二樓，而臨近街面的一樓門面自然會受到影響，有些地方的臨街門面竟然被用來作為遊人休息的長廊，這在香港也是一個新的風景。彌墩道到了大坑東就算結束了，接著向北的是大埔道，東西走向的是就是有名的界限街了。現在這個交會的路口是一座複雜的綜合立交橋，靠近這附近的街面上的鋪頭都是屬於那種旺中冷清的類型。也就是在這幾條街道相夾的空擋裡有那麼幾處寬敞的停車場，周圍的鋪面大多做些有關汽車裝飾的生意，不鹹不淡的維持著。慕容奇經過仔細的勘察以後，以高於當地市價5%的優厚條件買了一個佔地3000尺的門面，這裡原來是個簡單的汽車美容店，店舖裡寬敞高大。仉踉找來了北京琉璃場的行家對這裡進行了重新設計和裝修，沒過多久，一個古色古香的古董店在這裡開張了。




    仉踉把這個古玩店取名叫「敬語軒」，開張的時候也沒有搞什麼大肆的宣傳活動，就那麼靜悄悄的開張了。只不過是在門口掛了一塊「本店絕不買賣贗品」的牌子。店內的貨架上擺放的大部分都是清末民初的仿古瓷器，每一件上都有清楚的出處和生產年代，這些都是故宮博物院的那些專家們經過多方認證註明的，幾個已經退休的研究員現在成為這裡的特約鑒評師，而主持工作的「掌櫃」竟然是仉踉自己。




    開張沒有幾天，由於這裡賣的都是真品，竟然生意十分的紅火，香港人還是有不少識貨的，從內地調過來的宣統通花瓷碗竟然很快就賣光了。作為店舖，貨架子上可是不能空啊，雖然有後台，可是老是從內地搞這些東西總歸是麻煩的，仉踉不得不思考如何解決貨源的問題。




    這天，仉踉坐在後面翻看著一些古籍，說是古籍其實都是民國初年的一些教科書，無意間他看到了一本當年北大的《中國海洋貿易講義》其中說道中國從漢代就在沿海一帶展開了海上貿易，到了明代已經達到了很大的規模，可是由於當時的科技水平，海上貿易中的十停只有7停能夠最後成功，許多出海的船隻沉沒在浩瀚無邊的大海裡，而這些沉船又以沉沒在南中國海的居多，因為每年的6月至10月這裡是颱風頻繁發生的季節，同時也是商人商業活動活躍的季節，因此大部分的沉船集中在從台灣海峽到馬萊半島的這片海區裡。這個情況使仉踉刻意的去查找了海底考古的資料和消息。




    從20世紀末開始，我國文物保護部門已經開始了對海底文物的發掘，也取得了不少成績，而在比較深的南中國海的海底探索則一直沒有開展。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不管怎麼說，在海底找寶應該是一個可行的項目。西方國家從大航海時代開始就有大量的商船淹沒在大西洋裡，從20世紀60年代以後世界上就興起了在海上淘寶的行業，可惜成功的不多，但是還是有不少投資人對這個行業發生興趣，現在的海上淘寶已經不是漫天撒網到海底去撞大運了，而是在經過仔細的查找歷史資料以後去有目的的尋找歷史上著名的有價值的沉船。當然，有時歷史資料也是會跟我們開玩笑，甚至是愚弄我們。文革期間我國就曾經在東海動用了相當大的物力去打撈一艘所謂運載黃金沉沒的日本船，結果在沉船上一無所獲。從那以後，現代科學技術已經提供了相當完備的海底偵測技術，沿海一帶的古代沉船基本上都被打撈出來了，出水最多的還是陶器和瓷器。




    瓷器在我國的歷史上輝煌的時期並不長，比起青銅器、陶器等都要晚，大約在宋代開始成型，元代有所發展，由於用於製造瓷器的「高嶺土」非常稀少，加上瓷器的表面效果非常近似玉器，因此，當瓷器出現後就被官家定為只有達官貴人的上流社會才能使用的器皿，平民百姓是不得使用也使用不起的。所以那個時代瓷器的加工的主要特徵是「官窯」。普通民間百姓是不允許生產瓷器的，就是生產在工藝和材料上也是沒有辦法跟官窯相媲美。到了明代，我國的瓷器製造發展到了鼎盛時期，「有明一代，至精至美之瓷莫不出於景德鎮」。明代景德鎮瓷業無論官窯、民窯都極興旺。當時朝廷在景德鎮設「御廠」，專燒供宮廷使用的瓷器。在生產御用瓷的過程中，造就了一批製作仿古瓷的名家。清藍浦《景德鎮陶錄》記載，明嘉靖、隆慶間，以仿宣德、成化瓷器而成名的崔國懋，號稱崔公窯，為當時民窯之冠。又有周丹泉「尤精仿古瓷，每一名品出，四方競重購之」。萬歷時昊十九，仿製白釉脫胎瓷，所制「卵幕杯」、「流霞盞」最為著名。而明代又是我國海上貿易最為發達和活躍的時期，明處就有鄭和下西洋的記載，因此，往來穿梭與南中國海的商船十分繁多，沉沒在這裡的商船也多就不奇怪了。




    仉踉瞭解到這些情況以後就開始準備到南中國海去探索，他首先在國內的二手船市場購買了一艘退役的海軍測量船，經過改裝用於海底的勘探，還招募了10個退役的潛水兵，為了適應深海的探察，他還找到司徒家族的船廠去定做了一艘深海打撈潛水器，這幾個動作幾乎把他剛來香港打拼的家底「揮霍」一空，在經濟上已經捉襟見肘。好在老首長及時的通過秘密渠道給他補充了一筆可觀的資金，而香港的黑道由於仉踉穩定了錢伯以後，各個幫派之間處於相對穩定階段，這也是仉踉所需要發展的外部環境，仉踉不希望在自己發展的過程中經常的要為社團的生存去打打殺殺，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出手就那麼狠的根本原因。平龍社一戰成名也得宜於仉踉的策劃周密和在心理上徹底的摧毀了香港老社團打算消滅新社團的念頭。




    在仉踉準備南海探寶的同時，在香港他們也開展了其他的行業擴展，缽蘭街上按摩院，麻雀館生意紅火的很。因為在這裡聚集了大批的內地來的遊客，在這裡玩耍安全要比其他地盤好的多，仉踉明確的規定各種服務明碼實價，童叟無欺。這就不像其他那些香港本土社團經營的場所是看客下菜，時不時還要敲詐一下外地來的客人。在缽蘭街，仉踉首先就是肅清了小偷和搞詐騙的那些混混，誰要是在這裡偷竊或者騙人，那結果可是不好說了。一個從別的地盤流竄過來的小偷在缽蘭街剛出手就被蕭斌抓了個正著，蕭斌使了個眼色，跟他後面的轉業兵二虎上去就把那小子的肩膀給卸了，疼的那小子跪地求饒。其後，平龍社知會各個幫派，凡是到缽蘭街搞事的人將被嚴厲打擊，產生的後果自負。從那以後缽蘭街就安靜了。甚至連管理這段的警署都覺得這裡的治安簡直是太好了。




    這天，仉踉在古玩鋪子裡跟北京來的那先生聊天。那先生，旗人，據說是那五爺的後人，打小就在北京的琉璃廠學藝，後來考進故宮博物院擔任古玩鑒定員，五十歲的時候才熬到研究員的位置，今年65歲，按照規定不得不退休了。那先生原本是打算在退休以後自己在琉璃廠弄個小鋪子玩玩，可是他的手續還沒有辦利索的時候就有人找上們來，聘請他到香港去擔任鋪面經理，跟著來的還有自己的老伴，字畫鑒賞專家木蘭雲，連兒子在榮寶齋的工作都給安排好了，這樣，老兩口高高興興的來到香港。




    「那先生，這瓷器我看著都一樣，您說，這古瓷跟咱們現在使用的瓷器有什麼區別啊？」仉踉好奇的問道。




    「這裡面的學問可就大了！複雜的我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就跟你說說現代瓷器和古瓷的區別吧。現代民眾在商場購買的瓷器大多是用長石碾磨成粉以後再加適當的添加劑脫坯成型，在燒製前經過特別的傳送帶，噴上一層白釉，然後進入窯爐裡鍛燒而成，從外面看也是白綠白綠的很好看，可是你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樣做出來的瓷器胎皮都比較厚，把瓷器打碎會發現胎皮裡面都是灰褐色的。這是因為長石研磨的材料在脫坯的時候沒有高嶺土那麼堅韌，太薄會坍塌和變形，長石的本色就是那種灰褐色，怎麼研磨也不會變白，也沒有辦法漂白。更沒有辦法達到清晰的透光度。這樣的工藝在古代也有，我們管這個叫假瓷。而古代陶瓷不光是用高嶺土製作的，而且用料極其講究，許多名瓷的用料配方到現在已經失傳了，那些古瓷大多都成了絕本，這就是為什麼古瓷昂貴的道理。」老人家一邊和著從北京帶來的茉莉花茶一邊跟仉踉聊著。




    「那麼各個朝代的瓷器又有什麼不同哪？難道僅僅是年代久遠就昂貴嗎？」




    「瓷器不好保管，咱們國家歷史上又多戰亂，能夠保留下來的精品瓷器並不多。物以稀為貴，所以，年代久遠的自然要價格高一些，但是也不全是這樣，這些年我們打撈出不少明代的瓷器，其實精品不多，因為那些商船運載的都是普通百姓用的瓷器，即便是好一點的也是民間的大路貨，那個時候瓷器運到海外並不是作為古玩去賣的，而是用於日常生活的，這個屬性決定了這些瓷器是普通器皿而不是高檔的藝術品，再說，那個時候但凡是高檔的精品都要上貢的，那裡可以隨便流進民間去交易？清代康熙年間的宮廷精品的價格就比明代的一些清花瓷器昂貴，道理也就是在這裡。」




    老人說到這裡眼神中流露出不易為人察覺的遺憾。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仉踉的探寶部隊出發了，他們首先是在沿著越南的航道搜索，由於那裡的海水淺，航路安全，海底的沉船並不多，即便是有也被打撈出水了。圍著南中國海，他們向東轉悠。在靠近呂宋島附近的海域裡發現了一批沉船，可是一查資料，原來這裡的沉船也早就被打撈過了，現在海底的都是沉船的殘骸，從理論上說沒有任何價值。但是，這裡的水深比較深，深海裡的散落物比較多，成為海底探寶行業裡的雞肋，仉踉報著練兵的信念決定在這裡試試身手。根據國際公約，打撈這裡的沉船要向菲律賓政府申請，因為那裡是已經被打撈和勘探過的公海，雖然還在經濟所屬範圍內，但是並不構成對菲律賓資源的影響，所以，菲律賓政府特痛快的就批准了，給他們劃了一個方圓十海里的範圍，仉踉他們只交了很少的手續費。



    呂宋島位於菲律賓的北部，是菲律賓群島中最大的島嶼，也是菲律賓人口最密集的地區。這個島嶼是由衝擊平原、狹窄山谷、起伏不平的山丘.海底大陸架隆起等等原因形成的，在呂宋島上，集中了菲律賓大部分的公路線，蘇爾港是呂宋島北部最大的港口。這裡是中國古代浙江、福建沿海港口出發南下的必經之地。古代商船航行一般都是沿著有陸地的海岸線航行，菲律賓人也大多是從亞洲漂洋過海而來的中國亞洲人的後裔，這裡的航路也是一條從台灣直接南下的航路，當年一些走私的船隻為了躲避官家的攔截，冒險走這條航路的不少，特別是在名成祖朱棣、仁宗朱高熾在不到一年內相繼去世以後，明朝政府宣佈海禁，甚至到了那個被胡仁俘虜了的英宗朱祁鎮的時候，連造船都被限制了。那個時代的船舶要想出洋則必須從台灣南下經菲律賓出馬六甲，因為即便是在現在的越南，那個時候也是受到中國統轄的。



    呂宋島北邊有不少小的港口，對船隊的補給非常便利，探寶隊的頭頭叫林福生，是福建人，大連海軍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在海軍服役近30年，先後擔任過潛艇艇長，驅除艦的艦長，航母的航海長，海軍綜合救助支隊的部隊長，在海軍裡可以說是個多面手了，特別是後來擔任的工作主要是跟一些海難事件有關係，打撈，救助是家常便飯，退役前的時候已經是大校了。可惜這個老海軍在晚年的時候被競爭對手設的美人計拉下水，給當地派出所抓了個現行，弄的灰頭土臉的。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以後，那設計陷害的對手被軍事法庭判了7年徒刑。林福生當將軍的希望是沒有了，本來他可以熬到年齡退休算了，可是也不知道仉踉是怎麼找到的他，（其實都是陳小山提供的線索）許以高薪把這個行家給請了過來。林福生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大幫轉業到地方的專業人才，潛水員黃六安就是其中之一。



    現代化的船舶效率很高，何況他們使用的是由軍艦退役下來的裝備，除了武器只有一些防衛的輕武器以外，探測的設備都是軍品級的東西，很快，水下潛艇就探測到在海域邊緣1800深的地方有一堆沉船殘骸。林福生對這裡的海流進行了分析後認為這是由於深水海流的影響使這些並不是在這裡沉沒的商船被海流帶到了這裡，他立即派深水探測器下去勘察了。



    在北京，由於新的法律和規定的實施，全國範圍內的打擊三害活動初見成效，司徒晟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了，儘管那些有錢人還在用各種渠道到國外去揮霍，但是畢竟是受到了限制。國家的經濟工作重點還是放在西部的開發上，西部的經濟上不去，通向非洲的手就伸不長，雖然通往西亞幾個邊疆區的鐵路已經通車，但是作為現代運輸的大動脈高速公路在這些地區的發展還遠沒有達到國家需要的要求。而中東的局面由於阿拉伯共和國的總統阿卜杜拉.穆罕默德先生的逝世，現在又變的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阿拉伯世界在歷史上分分合合的已經有過多次，當一個卓越的領袖出現以後，散亂的各部族就會團結起來，可是一旦這個領袖去世，集中起來的部族就又會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本來中國幫助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把伊拉克的問題解決了，可是現在阿拉伯共和國又面臨著崩潰的局面，新的總統遲遲選不出來，各個宗教教派之間的流血衝突大有升級之勢。



    人是生活在地面上的動物，儘管海洋運輸現在已經非常的發達，可是，沒有陸地的支持，再好的海洋戰略也會使人沒有底。在討論向中東問題的會議上，軍方把中東作為我國的戰略重點提出來要進行相應的對策要求，軍方的理由就是，中東是通往非洲的門戶，不僅戰略地理位置重要，就是在經濟上也有無限的潛力，可是有的人就提出，「我們沒有必要非要打通前往非洲的陸地通道，我們完全可以通過海上的交通來解決。」司徒晟則尖銳的指出，「沒有陸地做根基我們即便是去了也站不住腳，如果我們以軍艦為基地向那裡發展，那麼我們沒有辦法去處理部隊的大量運輸和裝備的運輸，即便是能也在時間上沒有突然性，無論現代艦船的速度有多快也達不到在陸地上車輛奔跑的速度，費用成本也是沒有辦法跟陸地上比擬的，所以，我們向西向南的發展必須經過中東那片陸地。現在，阿拉伯世界又發生了變數，我們必須要動作在前面，中東地區如果我們不去佔領，那麼西方國家也會去佔領，現在的關鍵是我們怎麼同化那裡的民眾，怎麼去解決那裡的宗教矛盾，這是一千多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如果我們不能成功的解決這些問題，那麼我們即便是佔領了那裡最後也是得不到安定的。這麼多年來，我們對西部的開發，從本質上來說也就是為了向那個方向發展做的準備，難道我們現在就要放棄嗎？」



    藍瓊在聽了大家的發言以後，總結性的說道，「中東的問題是事關我國未來幾百年發展的重要問題，我們一定要從長遠的利益出發來考慮。早晚是要向那個方向發展，這個方向問題就不要爭論了。現在，我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西方國家想插手就讓他們去，他們的那套人文哲學思想和價值觀是不可能征服那裡的人民的，只會造成更大的混亂。等我們準備好了，那裡也給西方人鬧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是順理成章的進入，我們跟他們比有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在我國，穆斯林的人數眾多，這對我們去那裡開發是個寶貴的人脈基礎，因此，開發西部不僅是物質上的準備，還要在幹部上提前準備。我們現在對中東的態度是『不干涉，不介入，不支持任何派別』，我們希望那裡的穆斯林能夠團結起來，現有的經貿關係和政府關係只能維持在安全的前提下。一旦中東的局勢威脅到我國的安全和利益，我們將一如既往的進行干預。現在，對我國大西部地區的開發的工作要進一步加速，國務院要工作的側重點要偏移，針對西部存在的各種問題，要拿出方案來重點解決，不能再拖延了。同志們！我們要有能力和信心面對世界上的任何變數，有義務有權利對世界和平和發展做出貢獻，我們不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給別人，同時也不接受別人的價值觀，但是，只要對全人類有益我們願意把自己的價值觀擱置起來與其他國家和民族共同發展，這就是我們中國這個負責任大國的國風！」



    會議以後，我國加速了西部開發的步伐，一系列事關西部發展的交通命脈建成使用，特別是著名的東西高速公路的建成通車極大的改善了西部的交通環境。



    仉踉在香港看到內部傳來的中央特別工作會議的文件，心裡多少有些發急，

    「在這個多事之秋的世界上，總是不那麼安寧，司徒首長把這個文件傳給我，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到了，那是讓我加快速度啊！」



    他拿起了電話，「林大哥，你那裡進展如何啊？」



    「有苗頭啊！潛水器昨天下去後發現了一些東西，今天風浪太大，為了安全起見，沒有下海。」林福生通過打撈船上的衛星電話跟仉踉說。



    「既然已經有了眉目，一，注意保密，全體人員加強管理。二，注意安全，不要為了找東西而損失了人員，三，注意保護好文物，不要辛辛苦苦打撈上的來的東西最後都成了一堆破爛。四，注意保衛，防止海盜對你們進行搶劫。晚上一定要安排人值班，一定要把各種探測裝置打開。我在兩天後到達你們那裡。」仉踉果斷的下達了指示。



    二天後，仉踉乘坐飛機到了菲律賓，然後驅車來到北部的海港，林福生派了兩架直升飛機把仉踉一行人接到船上。



    「老大！今天潛水器已經下去了，有很多發現，您來指揮艙看看。」林福生在飛機旁等著仉踉的到來，他見面就興奮的說。



    仉踉看到興奮的老林立即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握著林福生那粗大的手，「老林，你辛苦了！」然後又回過頭來對站在甲板上的其他人喊道，「弟兄們辛苦了！」



    所有的水手都鼓起掌來。



    仉踉來到指揮控制艙，值班的潛水員主管黃六安正緊緊的盯著屏幕觀看。



    深海潛水器上強烈的探照燈把海底照的很明亮，雖然水的吸光性很強，但是在20米的範圍內視覺還是很清楚的，這裡的海底沒有多少污泥，十幾艘古老的木帆船疊羅在一起，有些船的殘骸看上去還不小，潛水器小心的在這堆殘骸周圍轉悠著，黃六安在仔細的觀察這些船的結構。



    「對於這些古代的商船我們沒有識別能力，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我們這些人都是打撈沉船的高手，可是這涉及到考古，我們有些力不從心。」林福生有些遺憾的說。



    「我知道你們不懂這個，這不，我把專家也帶來了。那先生兩口子就在後面的飛機上，他來了你們就知道了。」仉踉沉穩的說。



    晚上，打撈船隊在主船上會餐，仉踉和那先生兩夫妻、林福生、黃六安等坐在一起，那先生已經初步看了幾段錄像，他興奮的對仉踉說，「這些船都是明代初期的商船，有的是從泉州出發的，有的是從太倉出發的，從外面看好像還都沒有被打撈過，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清代的商船呢？



    「清代初期的時候，滿清為了封鎖台灣的鄭經，片板不許下海，哪裡有清代的商船？等到後來開了海禁，人家的船也不走這裡啊，走的是香港和越南那邊的航線。」仉踉笑了笑說。



    「噢！對！你瞧我這腦子！唉！老了，思維不行了。」老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今天我還看到壓在底下的一個船頭，我判斷可能是宋代的船。」那夫人斯文的說。



    「你怎麼就判斷為宋代的船？那個時代航海有這麼厲害嗎？」那先生是做學問的，凡是事關鑒定的事情他就喜歡叫真。



    「宋代是我國文化大發展的年代，從皇帝到士子個個都是喜歡精細的人，你看那船頭的雕刻是多麼複雜，這在明代以後是沒有的，明代以後的船艏已經開始注意簡潔流暢的線條，這是符合水流阻力原理的。」那夫人在字畫上的造詣先生是知道的，從船艏的花紋輪廓就能判斷出朝代對於她來說也不算什麼。他不吭聲了。



    聽到兩個學究的話，仉踉心裡很高興。晚上，他叫蕭斌把跟自己來的幾個特種兵召集攏來，佈置打撈船的保衛工作。佈置完畢以後，仉踉對蕭斌說，

    「兄弟，現在這裡成為重點保衛對像了，船上有武器，不要客氣，所有的裝備都給我使出來，咱們這是在保衛國寶，白天黑夜你都要給我盯緊，你先頂幾天，我回去再派人來。這次我們可是不要大意了。」說著遞給蕭斌一根香煙。



    「老大，你放心，我明白，我今天晚上就把所有的探測器裝上。」蕭斌著手搞防範計劃。



    跟蕭斌說完以後，仉踉又去找林福生。老林正在船長室寫航海日記，見老闆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坐！坐！別客氣，您的年紀還比我大，咱們不講這個禮數。」仉踉連忙安住林福生的肩膀。



    林福生感動的看著仉踉。



    「老林啊，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是從部隊下來的，我理解你。你來了以後咱們還沒有好好的聊過哪！你有什麼困難只管跟我說。」仉踉順手拿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林福生感激的看著仉踉，「給我的待遇已經很高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拿這麼高的工資，更沒有想到到了晚年還能做點什麼事情，我感激你的知遇之恩。」



    兩個人在船長室聊了好一陣以後，仉踉問道，「我們這條船上有警戒聲納和雷達嗎？」



    「有，這條船原來是軍艦，該有的都有，就是主炮、防空導彈拆除了，其他的還都在，從昨天開始我就把這些都調試好了，現在都打開了。我擔心的是一旦我們發現了有人對我們窺視，但是我們能有什麼樣的手段去防禦哪？輕武器對武裝船隻那是拿著氣槍給大象撓癢癢。」



    「嗯！這是個問題，不過早點發現還是比晚發現好！」仉踉若有所思的說道。



    第二天太陽剛剛出來，甲板上就已經開始熱鬧了。



    黃六安手腳麻利的在調試著深海潛水器，他在潛水器的前面安裝了一個強力機械手，還有一個小型的主動聲納探測儀，平靜的海面好像知道今天有人要去探寶，顯得格外的溫順。廚房早就把早餐做好了，可是大伙都顧不得去吃。七手八腳的把各種設備和儀器收拾好。7點整，潛水器下海，黃六安嘴裡啃著已經開始變硬的饅頭向控制室跑去。



    探測器首先從最上面的沉船開始，那是一艘明代的民船，由於海水的壓力和無氧狀態，船體保存的還很結實，船是倒扣在其他的殘骸上，黃六安操縱機械手在船底鑽了一個碗大的窟窿，然後把窺視探頭伸了進去，船艙裡空空如野，從散落在艙裡的「淤泥」來看，這條船原來可能裝載的是絲綢或者香料等物品，由於年代久遠，在沒有淤泥的海底這些貨物都化成了淤泥。



    「這條船沒有價值，把它拉開好了。」林福生說。


    潛水探測器用機器手在那破船的受力處打進一個環釘，然後用一根鋼索掛在釘環上，打撈船的絞車開始轉動，不一會那條船就給拉開了。


    「這是一條台灣的船！」站在旁邊的那夫人看著監視儀說道。


    黃六安小心的開始圍著這條船進行觀察。


    「從船頭的漆畫來看，這應該是台灣還沒有被康熙統一前的船，你們看，這龍頭底釉還能清楚的看到是用硃砂混同清漆畫上去的，明代帝王朱姓，國體大多崇尚紅色，紅色，朱也！而這邊的環行裝飾的牙角則分明是當時台灣鄭經管理商船的標記。」那夫人肯定的說。


    「不過這船裡可能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當年康熙禁海，台灣的經濟因跟大陸聯繫太多而受到重大打擊。鄭經主要是利用海上運輸進行的海外貿易來填補島內不能自給的物質，那個時候台灣的船大多是以物易物。由於島內生產力低下，基本上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裝載的。」那先生接口說道。


    「不一定吧，當年海霹靂施琅在東南沿海搶掠的時候可沒少從大陸弄去東西，沒有禁海之前，台灣跟大陸的貿易也是很紅火的。咱們可以看看再說。」那夫人不同意丈夫的看法。


    仉踉給黃六安使了個顏色，黃六安開始小心翼翼的用機械探頭在顛覆的船內搜索，裡面黑糊糊的，到處都散落著在這片海區裡的難得見到的淤泥，但是淤泥堆積的很高。


    「我說吧，你看，裡面還是淤泥，這都是一些農產品被海水腐蝕後的結果。」那先生有些得意的說。


    「不見得！你看這淤泥堆積的高度了嗎？我想下面可能有東西，如果單純是農產品，沒有這麼厚。」那夫人的心思要比丈夫縝密。


    「啊！有道理哦！」那先生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艙內的淤泥厚度。


    「小黃！小心的用噴水槍把淤泥吹開來看看，如果有東西，我擔心這個船可能負載不了，畢竟這船已經在海底泡了好幾百年了。」林福生輕聲的對黃六安說。


    黃六安馬上用潛水器上的專用水槍對一個隆起的鼓包噴了過去，不一會，一些潔白的物件露了出來。


    「是瓷器！」那先生首先喊到，「這麼多啊？天！這都是國寶啊！」


    那先生驚訝的把上身撲向了顯示屏。


    黃六安又先後在其他的幾個地點也清理了一下，所顯露的也都是白花花的瓷器。根據林福生的指示，潛水器又在外面仔細的測量了船的長度，寬度，高度，還有船體的腐敗程度。


    上午十點鐘，仉踉召集幾個業務骨幹在船上的會議室裡開會。


    「你們都是打撈沉船的行家，今天你們是主角，老林，您先說說看。」


    「打撈古代沉船的工作我早就跟你們說了，現在，我按照我們最近探察的海底圖給他們先編了號，按照由北至南的方式，我們現在要打撈的是3號沉船，經過探察，我們現在已經有了3號船的尺寸，這是一艘比較大的商船，長約60米，寬約13米，船體現在的高度是4米，船身的木材是用難得的鐵杉樹製造的，是榫頭加巴釘的結構，所以船身現在還算堅固，但是我們測量了一下船裡的載物，重量很大，這說明這條船在出海的時候就可能超載了，稍微有點風浪這船就頂不住了。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它弄上來，這可以不是個小工程。大家說說吧。」林福生看著電腦上的數據說著。


    「這麼深的海底，人是不能直接下去的，最多就是在潛水器裡操縱機械手，而且它的下面和周圍還有其他的船，因此我想，我們看能不能夠先在海底用機械手把船先加固一下，在船的四周多安裝一些浮筒，借助海水的浮力加上絞車的拉力把他整體吊起來。到了咱們這個打撈船上就好辦了。」　黃六安想了下說。


    「這個辦法當然好，但是你們會很辛苦，你們幾個潛水員要連續作業，而且上來後也出不了減壓艙，這樣會很辛苦的，你們行嗎？」林福生擔心的問道。


    潛水員下到深海裡無論是穿水服還是在密閉的潛水器裡呼吸的都是經過調配的空氣，在海底高壓的情況下，空氣中的氮氣會溶解在潛水員血液內，當潛水員出海以後，氮氣不能馬上從血液中釋放出來，會形成一個個的小氣泡，危害潛水員的生命，因此，潛水員從深海出來以後一般都要經過6小時以上的減壓艙減壓，為了保證在潛水器裡工作的潛水員能在潛水器故障時逃逸，潛水器裡面也是這樣設計的，一旦出事，潛水員可以攜帶簡單的隨身氧氣瓶沿著救援索道緩慢的向海面逃逸。潛水艇出事的時候，也是要求潛水兵盡量排出肺部的空氣，上升到海面要盡可能的慢一點，否則即便是出了水面也是惘然，上個世紀我國出過一次海難，驅除艦把海下的潛水艇撞沉了，潛水兵通過魚雷發射管向外逃逸，可是由於缺少這樣的訓練，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終身失去了工作能力，其他的都犧牲了。因此，潛水其實比上天還要難。


    「問題不大，這是木船，比較好固定，我們一共有6個人，可以分三班下去幹，母船上的減壓艙打開了，我們在那裡休息就是。」黃六安很有信心的說。


    林福生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仉踉，仉踉想了一下後說道，「既然這樣，咱們就按六安的意見辦，老林，你安排好母船的工作程序，要一絲不苟，決不能出差錯。」


    軍人的作風到了哪裡都是快捷的，第二天，仉踉又通過關係，（什麼關係？還不是陳小山在國內安排的。據說，南海艦隊的巡邏範圍也擴大了，距離這個打撈現場不到40海里就有中國南海艦隊的兩艘潛水艇和一艘巡邏護衛艦和一艘補給船。）緊急找來了兩個班的海軍陸戰隊退伍兵，他們都是在海上搏鬥的高手，加上原來的特種兵，整個船隊的警戒已經達到了最高的水平。黃六安帶著自己的幾個弟兄沒用24小時就把那條船像捆粽子似的橫豎都捆紮了起來，這也得益於現代科技的發展，高強度纖維的編織帶即好操作又強力大，體積還小。他們把船就像在郵局給郵包打包一樣的捆紮了起來，至於在船上捆綁浮筒對這些專業的潛水員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反正又不要求這船一定要正面出海，因此哪裡受力就在哪裡捆。


    三天過後，也是清晨，潛水員們已經在減壓艙裡睡夠了8小時，黃六安帶頭走了出來。藍藍的天空上有幾條像白紗般的薄雲，海平線上露出淡紅色的晨曦。今天天氣不錯，海面上風平浪靜，是打撈的最好天氣。這艘叫平龍號的打撈船甲板上已經清理的乾乾淨淨，篩選用的各種工具和水龍頭都已經設置好了。幾個保衛人員正在準備設置境界線的標誌繩。


    仉踉披著一件西服站在甲板上看著東方的海面，他是在看日出，顯然，這個晚上他並沒有睡好。那先生在甲板的另一頭打著不怎麼規範的太極拳，老伴則在一旁的蒲團上看著佛經，有板有眼的誦念著。只有林福生在忙來忙去的檢查著各個部位的細節。


    太陽出來了，蓬勃欲出的剎那絢麗的陽光立即照亮了海面，粼粼的波光使海面顯得格外嫵媚。


    「開機！」林福生下達了命令。


    「起吊！」林福生繼續下達著命令。


    三根鋼纜緩緩的同步收緊，黃六安仔細的盯著海底沉船的姿勢，他們昨天在離開的時候已經在沉船上設置了一個監視器。現在對船的姿勢一目瞭然。由於距離海底有1600多米長，鋼纜的收放要格外小心。


    「1號纜繩到位！」「3號纜繩到位」「2號纜繩到位」黃六安大聲的喊著。


    「向浮筒沖氣！」林福生命令。


    平龍號上巨大的空壓機開始通過管道開始向浮筒沖氣。沉船在浮筒的抬升下開始緩慢的移動。在固定的硬式浮筒的周圍，黃六安還裝了不少軟式的浮袋，這些浮袋都是用高強度尼龍纖維做成的，當沒有氣壓的時候被疊放在硬式浮筒旁邊，當硬式浮筒的氣壓大過一定的壓力就會向氣袋中沖氣，使上升的浮力加大。


    「收緊鋼纜！打開自動收緊裝置！」


    「打開氣壓平衡裝置！」


    在林福生的命令下鋼纜絞車緩緩的開始轉動，下面浮松多少，鋼纜就收緊多少，但不主動出力，怕把沉船拉散。但是如果沉船上升的速度過快，捆綁在船邊的浮筒還會自動放氣，避免沉船衝上海面的過程中因速度過快散架。


    仉踉和那先生夫婦都已經聚集到顯示屏前面在仔細的看著起吊的過程。沉船上浮的異常順利，只是在離開海底的那瞬間掉落了一些附著物。


    經過2個小時，3號沉船終於浮出了水面，由於水太深，沉船上基本上沒有什麼附著的青苔和牡蠣，船是底朝天被吊上來的，浮在水面上的沉船又一次被加固和捆紮，然後被巨型吊車整體的吊到了甲板上。吊的時候仉踉外行的問道，

    「能不能在空中給它翻個身？從上面好進去啊！」


    「不行！千萬別！」那先生著急的喊道。他生怕那些部下順從老闆的意思給沉船翻身。


    「為什麼？」仉踉不解的問道。


    「裡面都是瓷器，你一翻身不都打碎了嗎？」那先生一語點破。


    仉踉一拍自己的腦袋，算是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是個外行，因此就不再多話。現在是那先生在指揮船的擺放了。


    沉船倒臥在平龍號的甲板上，那先生圍著沉船仔細的轉著，不停的搖頭。


    「怎麼了老頭子？你想把我轉暈啊？」那夫人在傍邊調侃老伴。


    「你哪裡知道啊，這船保存的太好了，我捨不得破壞啊，不破壞，裡面的東西怎麼拿出來啊？可是這船的價值就已經是不得了啦！這可怎麼辦？」那先生急的直搓手。


    「是啊！這船還真不錯，沉到海裡幾百年了還這麼結實！」林福生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


    「可以把船的尾巴翹起來，從後面掏。」黃六安早就看了一會了。


    「對！反正船也不高。」老那終於開竅了。


    那先生帶著事先組織好的幾個小伙子都穿上了防水衣，開始在船的後部小心的打開艙門，那艙門已經腐朽，大概是一般材料做的，輕輕的一撬就開了，陳淤在裡面的海水流了出來，一個小盤子順著水流掉了下來，一個小伙子手疾眼快的抓住了盤子。那先生接過盤子用清水沖刷以後仔細的看了起來。這是一個明代景德鎮民窯出的青花邊的盤子，很完美！他興奮的向大伙喊道，

    「裡面有好東西，你們要小心點啊！」


    下午的時候，大體就把船內的東西都弄了出來，比原來預計的要少，原來裡面有不少陶器，都是台灣自己燒製的，瓷器只有五分之一，即便這樣，已經使那先生樂的合不攏嘴了。因為在裡面有永樂、宣德、成化等朝代的瓷器，有幾個他粗粗的看了就知道是官窯的精品。晚上，小伙子們把清洗好的瓷器和陶器都拿到了平龍號的工作間裡，那先生在那裡仔細的鑒別分類。仉踉這個時候和林福生走了進來，而黃六安他們幾個則去休息了。


    「你們來，我給你們講講。」那先生得意的說道。


    「永樂、宣德、成化三朝、是明代瓷業的黃金時期。一般說來，永樂、宣德瓷器以『鮮紅為寶』，『青花為貴』。而成化瓷器則『一斗彩』名世。然而當時在仿古瓷方面也毫不遜色。從現存的藏品看，這一時期景德鎮窯仿燒的汝、哥、龍泉等宋代名窯瓷器，精美程度不亞於宋代真品。到了明後期的嘉靖、萬歷時期，風格又有變化，瓷器胎體厚重，追求奇靡，五彩斑斕，花紋繁褥。但由於國勢漸衰，整體工藝水平下降，所以後人特別推崇明初的瓷器。不過在明代後期也有不少商家仿製前期的瓷器，王世貞在《觚不觚錄》中說『十五年來忽重宣德，以至永樂、成化價亦增十倍』。沈德符在《敝帚軒剩語》說『宣德品最貴，近日又重成窯，出宣窯之上』。《神宗實錄》更有『神宗時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雞杯一雙，值錢十萬』。這樣，明中後期出現爭仿寫前朝年款，以仿宣德、成化款最為常見。此外，這一時期仿宋代官、哥、龍泉窯瓷器也很流行。我今天看了看，這裡面還真沒有什麼仿前朝的，你們看，這個就是流傳的成化雞血杯！多漂亮！目前的市場價格大概是500多萬吧。」那老打開了話匣子。


    仉踉和林福生相視一笑，默默的走了一圈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仉踉就派人用直升飛機把已經清理好的瓷器轉移到了在附近航行的另外一條大型遊船上。在這條遊船上，仉踉可是派了重兵保護的。遊船的武裝也非常強大，在遊船上早就修建了一個非常堅固的保險庫。


    平龍號的作業沒有瞞過天上的衛星，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島上，維尼奇家族的教父和幾個主要成員正在觀看從衛星上發回的照片。


    「中國人在那裡看來是找到了寶貝，我們是不是也要有點作為啊？」老維尼奇抽著雪茄說道。


    「教父，香港的新安幫已經給了我們消息，在那裡打撈沉船的是一個新起來的幫會，他們跟我們沒有任何聯繫，我看我們也是有能力去搞他們一把的。」維尼奇的教子拉裡奇說道。


    「他們好像還沒有離去的意思，是不是下面還有沉船啊？」一向穩重的軍師穆薩說道。


    「打撈沉船的行當在世界上歷來是有利可圖的，可惜我們沒有那份精力去自己搞，凡是在黑道上混的也沒有去幹這個的，可是這個中國人去幹了，他是想發大財，那麼在道上發財自己發是不行的，我們要去分一杯羹，我的意思是你們去安排一下，如果有可能就把他們的船隊拿下來，菲律賓的海警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們，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遠洋船，那幾個黃毛鬼是在給我們打工。」維尼奇的兒子凱尼狂妄的說。


    「你們去弄一份計劃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幫忙。」老維尼奇終於拍板了。


    盯著仉踉行動的不僅是意大利的黑手黨，還有日本的谷進組，這個後起的日本黑社會組織利用日本經濟恢復的過程中也自身發展了起來。他們是和香港的新安幫聯手經營亞洲東部的毒品生意的，而且在日本的地下賭場佔有很大的比重。


    谷進求一接到新安幫的知會以後也是立即派人去了菲律賓觀察，他們很快就組織了一個隊伍打算趁火打劫。對於黑道來說沒有什麼道義好講的。


    這些情況仉踉其實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才派重兵來保護這裡的打撈船隊，現在，水下的沉船還有好多，是不是具有發掘的價值也說不清楚，由於自己已經取得了在這裡發掘的執照，那些海外的黑道組織就只有搶奪這一條路可走，一場苦戰在所難免，為此，他已經把蕭斌派回去招兵買馬。


    由於仉踉的船隊從海底打撈上來的是「文物」，對於文物，任何國家的出入境都是有限制的，菲律賓也是一樣，更何況當地政府根本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大海中能夠出水這麼多寶物，為了防止當地政府對出水文物的窺視，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從一開始仉踉就在出水文物上的保管和運輸環節安排了特定的渠道，所以發掘出來的文物只要經過的初步的鑒定以後就通過直升飛機分段的向停泊在附近的遊船上運送，遊船囤積到一定的程度以後就會派水上飛機來運走，運到香港以後立即存放在香港匯豐銀行的保險庫裡。這也是為了防止一些窺視打撈行動的人對文物的搶奪。從第一批文物到達香港以後，商界和道上的幫會都已經知道平龍社這回發達了。現在平龍社找銀行貸多少資金都可以，這也是銀行的一種嫌貧愛富的特性，問題是平龍社根本就不打算貸款，司徒晟已經安排家族裡經過瑞士的秘密賬號給了仉踉一大筆資金，平龍社根本就不缺乏資金。


    3號沉船的打撈很快就結束了，鑒於這條船外型基本完好，仉踉打算把這條船進行修復，特別找了散裝貨船將沉船運了回去。光這條船的歷史價值就已經無法估量了，在國家歷史博物館裡還沒有保存這麼完好的明代船舶。在運輸這個沉船的時候，平龍號又開始了對7號沉船的打撈。


    7號沉船是散落在這堆沉船邊上的一艘比較小的，船體單薄，通過海底的探察大概已經確定了是南宋或者更晚一點的沉船，由於船體結構非常脆弱，沒有可能進行整體打撈了，打撈隊決定用海底吊索滑動吊籃的方式逐步的把沉船裡的物品弄出海面，這個工作看似簡單，但實際上比整船打撈還麻煩，首先要在海底通過底錨固定滑動用的鋼纜，底錨必須是深紮在海底岩石的縫隙裡，還要具有相當的強度，然後在打撈船上用絞盤車相對繃緊，打撈船在這片深海區裡根本沒有辦法下錨基本上是靠衛星定位，利用船上的動力來不斷的穩定自己的泊位，由於海流的變化，這根吊索在海裡也不是固定的，因此通過這個索道每次吊起來的物品也不能多，還要小心不要破壞了物品，這樣打撈的效率就高不起來。好在潛水員們幹勁十足，老天也幫忙，經過一個星期的努力基本上把這些物品都打撈上來了。


    由於打撈出來的物品種類繁多，打撈船上不具備精確鑒定的條件，在船上只能進行初步的分類，仉踉安排了幾個在香港僱傭的年輕學生做這個工作，而那先生夫婦則先行回到了香港，在香港他們要對出水的瓷器進行仔細的鑒定工作。而在菲律賓的那片海面上，打撈船隊正在面臨著一場十分危險的搏鬥。


    「敬語軒」的地下室經過改造，已經成為一個安全的堅固的收藏和鑒定的場所，仉踉安排在這裡分批的對從銀行保險庫裡轉過來的文物進行最後精確鑒定，而這項工作自然是由那先生來主持了。從打撈隊回來以後，那先生夫婦帶著幾個學生在那裡逐件的清理著打撈上來的瓷器。這些學生都是從全國各個大學考古系招募來實習的學生，他們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們見識見識這些難得一見的文物。這次打撈上來的瓷器五花八門，特別是7號沉船上的物品非常雜，經過鑒別，這條已經破碎的沉船是南宋時期的商船，也不知道這條小商船為什麼會走這樣一條航路。從這裡打撈上來的一些宋代瓷器大部分都破損了，幾乎沒有一件完好的，雖然破碎了，但是經過黏接以後，仍然是有相當的價值的，因此那先生仔細的邊鑒定邊加工，工作進展的十分緩慢。


    「先生，您看這是個什麼東西？很奇怪！」一個學生拿著一個大約有50公分長，寬高各10公分的方狀物品過來問那先生。


    忙的不可開交的那先生抬起了頭，雙眼從老花鏡的上方看著這個有些惶惑的學生。


    那是一個呈長方體的長匣子，遠看好像是燒製不好的瓷器，可是經驗豐富的那先生一眼就看出那不是瓷器，

    「你把這個東西的外面清理乾淨後再來找我，這不是瓷器，是玉器，雖然玉的質地不是很好，但也算古樸了。」那先生端詳了一下以後，就指點著那個學生用清水去仔細的沖刷這個石匣的外面。


    這是用青玉雕出來的一個石匣，可是封口在哪裡哪？那先生把那個石匣放在了高倍的放大鏡下認真的觀察起來。


    青玉是界於白玉和黃玉之間的一種軟玉，成色要比其他玉差，在潤、糯、滑等方面不如白玉，由於色澤很難找到大塊的純色和流暢的紋理，所以在玉雕上往往是借助其紋理花型順勢雕一些擺飾、扇墜、腰墜等小物品，像這麼大的石匣用青玉來做還不多見。那先生看了一會還是沒有找到封口之處，也沒有看到有合對榫口的痕跡，他看的眼睛都酸了。從這個石匣的份量上他已經掂量出裡面是空的，而且裝有其他物品，可是現在甚至連石匣的封口都找不到，不免有些灰心。他只好先把這個石匣放了下來，準備以後再慢慢的研究。


    那夫人則是一邊給瓷器分類，一邊給學生們講課，

    「這些都是清代的瓷器，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瓷器發展臻於極盛。這三朝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皇帝本人都非常喜好瓷器，甚至到了癡迷的程度，據《清宮檔案》記載，雍正、乾隆兩位皇帝還歷次親自詔令景德鎮督陶官唐英仿造歷代名瓷。因而這一時期的仿造水平很高，所仿宋代五大名窯以及明代永樂、宣德、成化等朝的瓷器在釉色、胎質、造型、紋飾方面多已達到理想境界。這樣的風氣不僅是官窯盛行，就是一些民窯也很流行，不過要說仿製的水平則以『郎窯』、『唐窯』的製品最為逼真。這件就是『唐窯』的。」那夫人指著丈夫手裡的一個青花瓷盤說道。


    「什麼是郎窯？郎窯是指康熙年代由郎廷極兼任陶務官時的景德鎮官窯。這個郎廷極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陶務官，清朝人劉廷璣在自己寫的《在園雜誌》中稱讚到，『近複郎窯為貴，紫桓中丞公開府西江時所造也。仿古暗合，與真無二。其摹成、宣，黝水顏色，橘皮綜眼，款字酷肖，極難辨別。』唐窯一般指乾隆時的景德鎮官窯，實則貫穿雍正、乾隆兩朝。當時的督陶官唐英博才多藝，並能與工匠『同其食息者三年』，經過刻苦鑽研，居然成為『深諳土脈、火性、諸料』的制瓷專家。在他直接管理和指導下，景德鎮官窯成就驚人。僅雍正後期，短短幾年間，便燒造出仿古品種四十餘種，另有創新品種十幾種。乾隆時又有更多的品種問世。這一時期的仿古瓷技術上精益求精，但並無牟利目的。特別是官窯的產品，燒出來是為皇宮御用的當然更不敢真的用來魚目混珠。所以許多仿品並不仿寫前朝年款，而是直書本朝年號。清乾隆時還乾脆寫上『大清乾隆仿古』的專款。這樣的仿作只能稱作『仿品』而非贗品，所以，這個時期的瓷器是很好鑒別的，其本身也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後期仿製的大多都達不到這個時期的水準，即便是寫上了當時的落款也是矇混不過去的。」那先生拿出一件贗品放在真品的傍邊做示範。


    「清末民初，中外人士搜求歷代古瓷者漸多，古董行生意興隆，因而仿古和造假能手亦相繼湧現。上自原始社會彩陶、黑陶，下至唐三彩、五代越窯與宋代各大名窯，乃至明代德化白瓷、山西法華以及明清各朝各代各類品種的景德鎮官窯瓷器，幾乎無不仿作。而且其中的絕大多數，由於燒造時的用意即在於拿來冒充真品，所以就不但要求『神似』，也極力追求每一點細節的『形似』，誠可謂處心積慮。加之當時去古未遠，匠師們的經驗、技藝、工具、環境、修養以至心境都與古人接近，因此，僅就燒造瓷器中的贗品——假古董而言，這一時期的造詣可以說是達到了空前的水平。你們看，這件是咸豐年間的贗品，這是民國初年的贗品，其成色有多大的變化啊！」


    那先生這個時候特別強調的說，

    「總的看來，古今製造仿古瓷的目的無非出於兩個，一是發思古懷舊之心，保持傳統品種，這樣的仿製品價值是很高的，有的甚至超過了原來的真跡。二是以假亂真，牟獲商業利潤，是一種欺詐造假的行為。前者對瓷器的發展有重要的推動作用，例如清代康、雍、乾三朝，既是嗜古、仿古之風極盛的時期，也是大量新品種湧現的時期，可見在瓷器發展中，仿古不但不妨礙創新，而且能夠促進創新。然而另一方面，從文物收藏和鑒定的角度看，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只要是仿製品，就會給我們今天的鑒別造成困難。特別是古代那些技藝精湛的仿品，即便製作者當初的用心完全純正，也不能排除後代利用其逼真的仿作來假冒真品，牟取暴利。這是我們玩賞鑒定古玩所必須要注意的。」


    第一批搜集到的瓷器有永樂青花玉春瓶2尊，青花輪花扁腹綬帶葫蘆瓶1尊，還有好幾個宣德青花大盤，青花大碗，數量也不少，最多的是天啟年生產的各種碗碟、酒壺、果盤之類的。那先生初略的估算了一下，按照市值起碼有4億多元。


    面對那個打不開的石匣，有些學生提出是不是可以用超聲波探傷儀來測試一下，那先生立即說道，「不行，我們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萬一超聲波傷到了裡面的東西，那會使我們遺恨千古。」


    「超聲波應該沒有那麼厲害吧？現在不是廣泛的應用在各行各業嗎？」一個香港大學考古系的學生不信的問道。


    「有沒有傷害我們現在不知道，在考古上，為什麼許多操作都還那麼原始？就因為我們不知道到底這些現代儀器對古文物有多大的傷害，要知道，古代的陶器、瓷器、字畫等，上面的彩色大多都是用各種氧化金屬物來著色的，一旦檢測的時候發生諧波共振，那原物就會發生變異，為了確保文物的原狀，在檢測文物的時候一律不許使用X光、超聲波、核磁共振等現代化手段，難道這個你們在上課的時候老師沒有給你們將過嗎？」那先生嚴厲的看著那個打算投機取巧的學生。


    平龍號在這片海域已經停泊了一個多月了，風平浪靜的海面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整個船隊在高速的運轉中，蕭斌這個在陸地上打拼的旱鴨子也鍛煉成了一個地道的「水鬼」了，每天他都會到海裡去游上那麼幾圈，海軍陸戰隊的那些退伍兵還真不是蓋的，把他調教的跟個老手似的。蕭斌把45個保衛人員安排成三班，日夜不停的監視著海面。船隊有一艘補給船和一艘工作船停靠在附近，補給船上裝載的是其他船上要用的給養和燃料，工作船則是給打撈船提供電能和淡水以及其他支援的專業船舶。幾個船之間用纜繩緊緊的捆綁在一起，外圍的工作船還向海底拋了一根超長的底錨，以便固定這幾條船，也只有工作船上有這樣的超長底錨。


    黃六安帶著那幾個潛水員經過一個多月的海底勘探，基本上摸清了這個沉船區的沉船情況，在這些沉船裡，除了3號和7號是商船以外，只有12號還有打撈的價值，其他的沉船大多是漁民的漁船，而且沉沒的年代大多是近代的，但是這個12號則是處在漩渦的中心，很難接近。打撈完7號船以後那12號船就很難搞，黃六安已經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由於打撈12號的進展緩慢，使平龍號的甲板上變的清淨了許多。


    谷進組的大川宏一在老大的指示下很快就在東南亞招募了一批亡命之徒。巴拉當是印尼海軍的流竄犯，在巡邏的時候殺了艇長，成功的劫持了巡邏艇，然後銷聲匿跡。以後成為印尼的一個名聲雀起的職業殺手。巴拉當的特長是水上水下的功夫特別好，論操船，他可以駕駛各種船舶，論水下，他可以在水中不換氣的憋上5分鐘，每每攻擊對手的時候都是把目標弄到水下幹掉。這個傢伙本來是被印尼警方通緝的對象，正走投無路被大川宏一給收留了。小泉靜二則是原來右翼首相的後裔，早年也是在日本自衛隊特種部隊服役的，後來退伍，擒拿格鬥和搞特種破壞是他的專長，從自衛隊回來後喜好殺戮的他一頭就扎進了谷進組的懷抱，成為大川宏一的得力干將。加裡諾夫則是俄羅斯內務部隊的電子戰高手，因為利用技術偷竊銀行的金錢而被放逐到庫頁島的牢獄，後來越獄來到日本，成為谷進組裡數一數二的電子專家。


    大川宏一自己則是原日本東京警事廳特別課的課長，專門從事反黑反恐怖的工作，熟悉各種破壞反破壞的細節和程序，精於計劃和對目標的突然襲擊。由於自己捲入一場莫名其妙的權利爭鬥，被對手搞下了台，當時的谷進組老大谷進平八郎在跟這個對手較量了多年以後終於用重金把大川宏一收羅到了麾下。自從有了大川宏一以後，谷進組在日本黑道上所向披靡，因為大川宏一一改過去打天下用雜牌軍的黑道特點，專門去招募那些從警察軍隊退役的特種人才，這些人不一定勇敢也不一定真正對組織忠心，但是這些人具有相當強的專業性，行動的安全也是建立在科學的計算上，他們的行動就像鐘錶一樣的精確，因此在突襲對方的時候往往是傷人最少，收穫最大。短短的一年就把日本的其他幫派給打爬下了。


    這次的行動則是谷進平八郎親自安排的，他把大川宏一叫過來說道，

    「大川啊！你不是老是想離開組織嗎？這次有一個機會了。」


    大川是警察出身，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混到這個組織裡的，當時加入的時候，說好了大川是秘密的，包括他所領導的這個特別行動隊。在谷進組裡出來老大以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特別行動隊的存在。大川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靠谷進的，那個時候他剛剛進監獄，整他的人沒有按照慣例把他關押在都是警察犯人的監獄裡，理由是只有一年徒刑。當他知道自己將會被關押在許多刑事犯的監獄時，他知道自己的性命不保了，雖然他的過失只能重判一年，可是對方顯然是要至他於死命，在那種監獄裡有多少犯人都是他親自抓捕的，他現在淪為囚犯後在監獄裡的日子真的是數著過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谷進平八郎安排了他在監獄的生活，由於有谷進組的照應，他才免過了性命之憂，可是作為回報，他秘密的加入了這個黑社會組織。


    谷進平八郎對大川說，「這次的行動一方面是在經濟上我們要大撈一把，從目前的情況看，海底有大量的寶貝是不容置疑的了，我們沒有能力去自己親自打撈，但不等於我們沒有機會去得到它，有了這些寶貝，我們從經濟上可以翻幾個觔斗，你可以提留15%，這樣，我們也不要再過這樣的打打殺殺的生活了。另一方面，支那人騎在我們頭上已經這麼多年了，一些沒有骨氣的日本人實在叫我憋氣，我們就是要通過這次的行動去打擊支那人的傲氣。事情做完了，你也就自由了。」


    大川早就厭惡了這種生活，既然有了脫離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經過仔細的策劃，他帶著自己的手下出擊了。


    中國人的傳統節日春節就要到了，可是因為打撈還沒有結束，打撈隊的隊員們不能回家過年，仉踉指示要給隊員們在這裡好好的熱鬧一下，他自己也要陪隊員們一起過年。臘月二十三仉踉又來到了打撈隊。


    林福生被陽光曬的黝黑，他神情有些疲倦的看著老闆。


    「老林，辛苦了！」仉踉拍著林福生的肩膀。


    「辛苦倒還不怕，主要是下面的人都有些想家，還有就是那些年輕人都憋的有些受不了，畢竟是血肉之軀嗎！」林福生討出了香煙，用打火機點著以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了一口長氣。


    「嗯，這是個問題。」林福生說的仉踉完全明白。


    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年代，男女信守節操，更何況仉踉這個組織也不是軍隊，是不能禁慾的，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只要不出大格，仉踉也不怎麼去管，香港的弟兄們憋不住了就可以自己去解決。可是在這四面是水的地方那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們還真沒有地方去解決自己的問題。


    「現在打撈工作也用不了那麼多人，我看可以讓大家輪流休息，休息的時候可以到岸上去玩玩。」仉踉用商量的口氣跟林福生說。「不過這排班的計劃要周密一點，不要弄出亂子。」


    12號沉船的周圍散落著許多其他破碎的殘骸，清理起來十分麻煩，每天都是黃六安帶著幾個潛水員在那裡進行清理，別人也幫不上忙。已經打撈上來的沉船貨物都已經運走了。蕭斌也開始減少了在這裡的保衛人員。


    大川帶著突擊隊員也是在春節前夕到達的拉瓦格的，他驚奇的發現在這個小城市的紅燈區裡竟然有好幾個中國人，這個現象使大川的腦子轉了起來。


    「難道中國人的打撈工作已經結束了？」他打開隨身攜帶的衛星接收器搜索最近的衛星照片。照片上，打撈船的甲板上空空如也，甚至連走動的人員都很少。


    「八格！這船上什麼都沒有！那我們來幹什麼？」大川惱怒的合上了電腦。


    大川又去租了一架民用飛機，然後就飛到打撈隊的附近進行了實地考察，打撈船跟照片上的一樣，冷冷清清的，大川拿著高倍數的望遠鏡在飛機上仔細的觀察。


    「這幫狡猾的中國人，打撈出來的東西已經運走了，那麼他們還在這裡幹什麼哪？」大川的腦子裡不斷的出現了許多問號。


    拉瓦格是個只有15萬人口的小城市，來到這裡的大多數是遊客，當年的菲律賓總統馬科斯就是出生在這裡。由於是旅遊城市，這裡的煙花行業特別的昌盛，各種夜總會鱗次櫛比，無牌的流螢就更多了。外來的遊客在遊覽了風景以後，許多男女都會在這些娛樂場所流連忘返。


    大川帶來的那些國際黑幫隊伍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玩樂的機會，這些是管也管不住的，何況日本人自己本身也是十分的好色。既然現在海上這個打撈船隊沒有什麼油水，那麼行動就不會開始，沒有行動也只好給隊員放假。放假的隊員自然要在煙花場所進進出出了。


    跟著大川進入谷進組的還有當年跟他一起在特別課工作的籐原拓海，這個小子體內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其母親是當年一個在日本留學的學生，為了混出學費跟豆腐店的小老闆籐原高智同居，那高智早年也在中國留學過，說的一口不標準的中國話。畢業後其母親受聘一家國際大公司，後來在工作中由於飛機失事死在異國他鄉，那個時候籐原拓海才8歲，拓海的父親是個賽車迷，自己也是駕車的高手，豆腐店的事情弄完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和一幫車友賽車，拓海基本上是母親照顧大的，從小的母語竟然是中國話，而只到上小學的時候，父親才想起兒子的日語不過關，從那個時候開始，拓海開始學日語，直到母親去世，拓海的主要用語才轉為說日本話，因為以前跟母親交流說的都是中國話。正因為他有這個專長，在讀高中的時候他特別找到許多中國的課本教材，等到在警官大學裡學習的時候，他已經能夠流利的掌握中國語言和英語了。在特別課裡，他主要是從事情報的翻譯工作，為了使自己的中文水平的提高，他還特地到中國進修了2年，這兩年不僅使他的中文水平得到本質上的提高，還使他能夠流利的使用廣東白話、閔南話、上海話等方言。因為在日本，許多華僑的黑社會活動也是很猖獗的。同時，受父親的影響，拓海在駕車的技術上也是一流的，並且還在警察系統內學會了駕駛直升飛機、快艇、操作大型船隻和各種專用車輛等技術，成為組內駕駛各種車輛的高手。籐原拓海受到老大的牽連，雖然沒有鋃鐺入獄，但是警視廳的差使算是沒有了，平時也就是在一些旅遊機構裡擔任翻譯，弄幾個零花錢混混，剛結婚的老婆聽說他沒有了公職立即提出離婚，現在日本女人也是現實的。拓海的生活變的一塌糊塗。大川出來以後第一個找的就是他，所以一拍即合。


    拉瓦格的濱海林蔭路邊有一幢歐洲哥特式的建築，說是哥特式的也不是什麼高樓大廈，不過是建築風格跟南洋的其他建築不同罷了。在這幢建築裡是一間歐洲情調的叫做菲比斯的夜總會，裡面不是高大健壯的，金髮碧眼的北歐女郎，就是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南歐女人，還有不少身材苗條樣子羞澀的東歐美女。老闆的用意很清楚，就是給來自亞洲的嫖客提供新鮮的歐洲風格的妓女。


    籐原拓海在隊裡的任務是充當翻譯和提供進攻以及撤離時的交通工具，由於最後攻擊的時間沒有確定，於是他和幾個日本籍的隊員來到了菲比斯，那幾個從外國來的隊員對於這些人高馬大的白人妞不感興趣，他們更喜歡嬌小的亞洲女人。而籐原他們幾個則帶著嘗鮮的心態來到了這裡，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在進門的時候也有幾個中國人走了進去，從樣子上看，這幾個中國人不像是遊客，拓海有些奇怪。


    原為林是船隊裡的二副，這小子原來是林福生手下的一個技術幹部，後來轉業到地方的一個運輸船隊裡當船老大，小子腦子很好使，幾乎什麼設備只要他仔細的看看就能操作，在電子維修方面也是一個怪才，經常把一些繁雜的設備給簡化，很多小伙子都喜歡跟在他的後面嘻嘻哈哈。不過這小子的性慾出奇強烈，基本上是走到哪裡玩到哪裡，結婚前到還沒有怎麼顯得這小子的超能力，結婚後是通過他老婆反應出來的。據說，這個傢伙當時為了能跟老婆撕守在一起，竟然不顧一切的從船上辭工上了岸，可是沒到一年，老婆就提出了離婚，理由就是「對方性慾太強」，據調節的法官說，原為林這小子每天最少要干三次以上，就連老婆每月的那幾天也不能放過，老婆開始受不了的時候就叫他到外面去搞，可是這小子在外面搞完了回來以後還要折磨她，弄的她一看到原為林就直哆嗦，法官在瞭解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以後毫不客氣的就判決了他們離婚，並做出了有利於女方的財產分割。原為林離婚以後本打算再找一個，可是這兇猛的名聲使所有他認識的女人都退避三舍，後來他自己跑到網上去找了好幾個急於結婚的中年女子，可是在接觸一段時間以後都害怕的離他而去。一些知道內情的朋友也都勸他死了結婚的念頭，就他這樣的辣手摧花，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忍受得了？大概只有妓女也許和他有得一博。可是他找過幾個妓女，連妓女都忍受不了。為了生計這才又不得不回到了船上，由於這小子是從水手到輪機房，從測量到操舵都是一把好手，除了好色以外，也沒有什麼大的毛病，於是林福生就把他招來做二副了。


    這個原為林不抽煙，不喝自己買的酒，用他的話說是「不喝酒，不抽煙，省下打炮錢」，他還有一怪，就是絕對的反對在沒有異性撫慰的時候進行自慰，按照他的話說那不是自慰是自殘，在船上大部分沒有女人的時候他可以毫無顧及的講黃色笑話，可以組織一幫損友去看黃色影碟，但是他絕對不幹那自我安慰的事情，林福生有時調侃的說他也不是很強烈嗎，可是只要有上岸的機會，據說會整晚的幹他那十分喜歡的事情，而且第二天的精力並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那些年輕人都說這個原頭還真是個怪人。這不，老大一說可以放風了，他立即第一批就上了岸。他這樣的人也具備一種特殊的功能，就是能夠非常容易的找到他要發洩的地方，而且還能在各種各樣的場所裡找到他認為最為合適的地方。當籐原拓海找到這個菲比斯的時候，原為林也帶著他的徒弟泉生到了這裡。


    現代妓院已經完全的網絡化和電子話，而且也針對客人的各種口味和需要安排不同的服務品種。對於原為林這樣喉急的客人，他們要求的就是一個目的，「找到看的過眼的女人快點上床辦事」，所以，在夜總會的進門檢索電腦前，原為林直接就點了「快速服務」的按鈕。


    「師傅，咱還沒吃飯哪！我肚子都餓了。」泉生嘟噥著說。


    「你個笨蛋！在這裡吃飯不是要把我們的那幾個『炮錢』都吃光了？你知道這裡一個揚州炒飯要多少錢？給！我從船上帶了幾包方便麵，你進去以後找點熱水一泡就行了！」原為林從背囊裡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了泉生，「學著點，出門要節約！」


    「也不知道我們在這片海上還要呆多久，已經有一個半月了，打『飛機』都打得我手疼了！」泉生發著牢騷。


    什麼師傅找什麼樣的徒弟，這個泉生也是個喜歡漁色的傢伙，雖然海洋學院畢業也沒兩年，可是搞女人也是很出名的，聽原為林在喝酒的時候跟林福生吹，「能收下這個徒弟也就是看上他跟自己對脾氣！」可是這個泉生卻沒有師傅那樣的定性，幾乎每天晚上都要跟自己弄上那麼幾下，否則就睡不了覺，儘管師傅說他了好幾次，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快了！就剩下水下的12號船了，周圍也清理的差不多了，等老黃他們把探孔打開以後就知道究竟了，我想這個季節風平浪靜，估計還有一個月就弄完了，到時候咱們回香港好好爽他幾天。」原為林在打撈船上經常值班，對於進度心裡是清楚的很。


    讓原為林沒有想到的是在旁邊跟蹤他們的籐原拓海是能夠聽得懂他說的這個帶有閔南腔的中國話的，他這會只想到的是快點進去發洩。而籐原這個時候在裡面轉了一會以後就去找大川了。


    「大川君，我剛才在菲比斯遇到了二個中國海員，他們說的話很有意思。」


    「他們說了什麼了？」大川警覺的看著籐原。


    「他們說還有12號船沒有打撈完，最近他們已經把沉船周圍清理的差不多了，可能馬上就要開始打撈了。」籐原把聽到的說了一遍。


    「嗯！這個情況很重要。我要想一想。」大川沉吟了一會又對籐原說，「我看你應該繼續去盯著那兩個中國人，看他們到岸上來有什麼規律，有可能的話把他們弄來，我想對我們有用。」


    「沒有問題，郎太他們還在那裡，我走的時候告訴他們盯著那兩個中國人。相信他們是會有辦法的。」籐原說。


    菲比斯夜總會的包間裡都有幾套難以被客人發現的電子眼，倒不是夜總會老闆想利用這個敲詐客人，而是怕一些客人在包間裡弄出點出格的事情時沒有證據，所以，一般的夜總會裡都會有這樣的極為機密的電子監控系統，這才國外也不是什麼秘密。籐原自然知道這個秘密，但是，無論你給多少錢，任何夜總會的老闆都不會提供這樣的機會給你看，即便是警察來了，只要跟夜總會無關，夜總會也是不會提供這樣的錄像資料的，這是行規，否則，你這夜總會就不要想再開下去了。籐原是通過看到原為林他們拿了幾號的房間後，利用現代電子技術，偵測到夜總會的總控制室，然後找到從某某號房間傳過來的電纜，經過在電纜上搭橋，然後經過無線轉發就可以在附近的汽車裡監視原為林的情況了。等籐原從大川那裡回來的時候，郎太正在監測車裡搖頭。


    「怎麼了郎太？你搖什麼頭啊？」籐原奇怪的問著郎太。


    「真是個超人！媽的，進去這麼一個多鐘頭，他已經干了3次了，你看那風騷的婆娘已經在告饒了！」郎太羨慕的說。


    「什麼？誰是超人？」籐原被郎太說的莫名其妙。


    「就是你讓我監視的人啊，這個中國佬可真不簡單，那個年輕的不行，這會已經睡過去了。」郎太指著4寸的監視屏幕說。


    籐原擠到車後坐，畫面裡的原為林滿身大汗的在那裡使勁的「操」一個基本上不會動也不會叫的黑髮白種女人。


    「這個傢伙還真厲害！」籐原看了一會也讚歎道，「不過老大想把這個傢伙弄出來問問，咱們策劃一下怎麼動手。」


    「在裡面抓肯定是不行的，等他出來的時候咱們再想辦法。」日本特種兵出身的郎太想了下說，「裡面的保安很多，動靜大了難免驚動警察局，咱們又不想去搞什麼事情，還是出來後穩妥。」


    「好！我去多叫幾個人，咱們就借醉酒來抓他。」籐原同意郎太的意見。


    發洩了一晚上的原為林直到早上才算是過足了癮，一個晚上他換了4個女人，幾個歐洲來的妓女無不開始大呼過癮，可到後來都頂不住而敗下陣來，連老鴇子都驚訝這個中國人是不是吃了什麼性藥了。可是原為林告訴他們自己天生就是這樣的生猛。雖然這次開心花了原為林不少積蓄，但是他認為掙錢就是為了幹這個的。

    早上4點，原為林帶著徒弟泉生疲勞的從菲比斯的大門裡出來，當嫖客多少還是要顧及一點臉面，進去的時候是黑茫茫的，出來的時候也是黑濛濛的，免得被熟人看見。

    「師傅，咱們現在去哪裡啊？我都快累散架了，媽的！那個洋娘們實在是厲害。弄了我2次還不夠。」泉生有氣沒力的說。

    「你真沒用！憋這麼久了還這麼沒有戰鬥力！」原為林鄙視的說。

    「嘿嘿！這幾天老是打飛機了，沒用積攢實力。」泉生晦澀的笑了。

    「媽的！告訴你要自殘，你就是不信，你看真用的時候沒有了吧？」原為林得意的說，「你看我，一個晚上就換了4個女的，老子可是撈足了！」

    兩個人正慢慢的向附近的酒店走去，突然從傍邊的草叢裡竄出了幾個滿身酒氣的人，其中一個撲到願為林的身上就開始嘔吐，那夾雜著胃酸的酒氣差點把原為林給熏昏過去。泉生被另一個用髒兮兮的手摟住了脖子，這兩個傢伙的嘴裡嘰裡哇啦的說著他們聽不懂的外國話。正在原為林和泉生使勁掙扎的時候一輛麵包車悄無聲息的開到了他們的身邊，還沒有等原為林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就被稀里糊塗的推上了汽車。

    晨風吹拂著林福生的臉，太陽還沒有出來，上了點年紀的他就睡不著了，刷牙洗臉完畢以後就到船上各處溜躂，等於是做做晨練，大狗毛利也跟著他在船上走來走去，最後他們是圍著甲板開始跑步。毛利是條很大的藏獒，有90公分高，80多公斤重。寬大的胸肌上有點褐黃色的花紋，大腦袋上毛茸茸的。這是條已經被平原化的藏獒，雖然還是那麼威風凜凜，但是原沒有了其祖先的那種野性。藏獒本來是生活在我國的青藏高原上，惡劣的環境使它的背毛長而厚重，極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曠野中的野獸眾多使藏獒修煉的性格剛毅，力大兇猛，野性十足，高大威猛的形體讓人望而生畏。護領地，護食物，善攻擊是藏獒的特點，尤其是對陌生人具有強烈敵意。儘管這樣，藏獒卻對主人極為親熱。甚至不惜犧牲生命去保護主人和主人的財產。藏獒也是世界上惟一敢與任何野獸搏鬥的家畜，藏獒有一顆碩大的頭顱，眼睛裡透出的神情變化極多，幾乎人類所有的眼神在藏獒的眼睛裡都能看到。強有力的嘴因粗寬顯得比別的狗短，其實藏獒是舌大唇厚，下顎極其有力，加上犬牙鋒利無比，據說藏獒可以輕鬆的咬斷1厘米粗的鋼筋。耷拉著的耳朵顯得不是那麼有生氣，可是那正是它獨到之處，藏獒聽覺敏捷，可以聽到幾公里外細微的聲音，它不僅聽覺厲害，視覺更加銳利，不管多大的風雪，它都能準確的瀏覽自己的領地。

    毛利就是這樣一條威猛的大狗，其形如虎，吠聲如獅，不怒而威。令人一見即感覺出古代犬種所特具有野性和王者風範。這條狗是從喜粥島上弄來的，當年孫海軒在島上曾經鼓搗了個養狗基地，後來孫海軒再次出山的時候把基地交給了保安隊長，當時在基地裡，孫海軒就從青藏高原弄了幾條小藏獒養在那裡，他一個西域軍區的參謀長弄幾條藏獒還不是手到擒來？經過這麼多年的繁育，深圳大部分愛狗者養的藏獒都是出自喜粥島，仉踉臨出來的時候，爺爺從那裡弄了一隻大狗送給了他，要不是仉踉，就林福生能養得起這麼條大狗嗎？養這麼條狗可讓林福生費了老勁了，藏獒不吃一般的狗糧，也不吃雜食，偏愛吃肉，還要生肉，好在這狗是在海邊長大的，還能吃點魚，不過不吃小魚，專吃大個的海魚，還必須把魚肉剔下來，否則寧可餓死也不吃別的，弄的林福生專門安排大伙輪流去釣魚，就連那午餐肉罐頭毛利也不過是吃兩口後就沒興趣了。每次補給的食品中，至少要有半片牛是給毛利準備的。藏獒智商極高，特別是這些雖然已經平原化的藏獒，雖然在野性上得到了馴化，可是在兇猛和忠誠上完全保留了祖先的優良傳統，據說一頭藏獒可戰勝四匹野狼，兩隻藏獒就可打敗一頭豹子，就拿毛利來說吧，他的判斷能力很強，記憶力驚人，凡是平龍社的人他都記得住，也能友好對待，凡是外來的人，沒有主人的介紹，那他要是想越雷池一步都是危險的，毛利輕易不叫，可是當它虎視眈眈的看著你的時候，任何人都知道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毛利！跑快一點，再這樣下去你就成了胖豬了！」林福生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大狗叫到。

    毛利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林福生，小跑的步子並沒有加快，彷彿是在說，「跑好你自己就行了，看你自己的那個大肚子還說我？我們天生的不用那麼狠勁的減肥的。」

    蕭斌這個時候也起來了，他站在艦橋上對毛利打了個口哨，毛利立即箭一般的幾個蹦跳就竄上了艦橋，根本就不爬那勞神子的樓梯，這個船隊裡的人裡，毛利最喜歡的就是蕭斌和他的特別隊員們，因為只有他們會陪自己玩。毛利把毛茸茸的大腦袋拱進了蕭斌的懷裡。有人說藏獒有個缺點，就是成天的流口水，跟主人親暱的時候往往會把主人的衣服弄髒，其實那是藏獒長期生活在高原地區的特點，高原空氣稀薄，氣候乾燥，為了保護自己的嗅覺和呼吸道，藏獒不得不大量的分泌唾液，到了平原地區以後，特別是在空氣濕潤的南方，藏獒這個缺點大多都沒有了，毛利就是一條十分乾淨的大狗，要是不給它洗澡，它會鬧的老林成晚都不能睡覺，蕭斌來了以後，不僅承擔了給毛利洗澡的工作，還教會了藏獒游泳，要知道，原生的藏獒是不會游泳的。

    「毛利！今天吃早餐了嗎？」蕭斌摸著毛利的大腦袋說。

    好像是聽得懂蕭斌的問候，毛利在蕭斌的懷裡使勁的拱，原來蕭斌的懷裡揣著一包五香牛肉乾。藏獒是輕易不吃陌生人的東西的，可是對於主人或者熟人，那可是不客氣。毛利三下二下就把那包藏在內衣口袋裡的牛肉乾給翻了出來，用粗大的前爪使勁的按在甲板上，鋒利的牙齒輕輕的一「劃」就打開了塑料待，然後甩甩腦袋就把那些牛肉乾吞進了肚子裡。

    「媽的，什麼也瞞不過你！老子還想給你弄點玄虛哪！」蕭斌苦笑的拍拍毛利的腦袋。

    隨著食堂開飯的鈴聲，毛利扔下蕭斌吧嗒吧嗒的向食堂跑去。

    「老林，你的手下今天早上有2個沒按時歸隊啊！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人影。」蕭斌好像漫不經心的對林福生說。

    「是原為林和他的徒弟，這兩個傢伙一對淫蟲，肯定是昨晚掏空了身子，這會還不定在哪裡萎靡哪！老子扣他們的獎金！」林福生知道只要把這倆傢伙放出去，不遲到才怪。

    被籐原弄到地下室的原為林奇怪的看著圍在身邊的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只是水手啊，沒有錢！」

    「我們不要錢，只要我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你就沒事了。」籐原用流利的中國話說。

    泉生嚇的已經尿了褲子，大川鄙夷的讓幾個手下把他趕到洗手間去換褲子。原為林腦子裡飛快的轉著，「這夥人是幹嗎的？他們想知道什麼？自己已經離開部隊好多年了，能有什麼情報可以提供給他們哪？」他木然的看著審問他的大川和籐原。

    「你們的打撈什麼時候結束？」籐原問。

    「快了，就在這兩天，最後一條沉船今天開始打撈，打撈完畢以後就沒事了。」原為林認為自己的工作沒什麼秘密就照直說。

    「你們原來打撈的東西去了哪裡？還在船上嗎？」

    「不在船上，一撈出來就被老闆送走了。」原為林的腦瓜有點清醒了。這幫人原來是打出水文物的主意啊。

    「都撈出了些什麼東西？」籐原繼續問。

    「我不認識，我只是水手，都是些罈罈罐罐的，聽老闆說很值錢。」原為林力圖表現的很合作。

    「你們這幾天現在為什麼還不打撈？」

    「在撈啊，不過還沒有進展到直接打撈的階段，那沉船比較麻煩，聽老大說昨天搞得差不多了。」

    「既然今天就要打撈了，你們為什麼還放假出來快活？」

    「這幾天不是我們的春節嗎，我們是分批出來的，昨天輪到我們。」原為林說。

    「船上有什麼警衛沒有？」大川著急的問。籐原立即翻譯了過來。

    「原來這幫人是日本人啊！」腦子有些清醒了，「我們是普通的民用船，要警衛幹什麼？」原為林故意裝糊塗的問道。

    「你們就不怕海盜？」籐原說。

    「這裡哪有海盜？再說，那些東西也不值錢啊！我們那裡過的很枯燥的。」原為林傻呼呼的說。

    「你們船上有武器嗎？」籐原繼續問。

    「有幾把消防斧，還有幾個水手用的水手刀，其他的我沒有看到，老闆來的時候會有保鏢，他們身上可能會有槍吧。」原為林這個時候刻意的掩蓋了保安隊員的情況，不過他的心裡有些打鼓，那不爭氣的徒弟能不能頂得住很難說啊。

    另外的一個房間裡，泉生剛換了條紙內褲就又拉了，因為一個凶神惡煞般的紅鬼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屁股，於是他緊張的又屁滾尿流了，搞的那紅鬼狠狠的給了他一嘴巴，用手對著廁所一指，泉生又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

    懂中國話的只有籐原，在審問原為林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審問泉生了，當大川想再審審泉生的時候，巴拉當用極其鄙視的口吻說，

    「要想問那一個首先得去買上兩打口罩，那個沒用的傢伙還沒對他怎麼樣就拉了好幾褲兜了，臭死了！」

    「少廢話！去把他帶上來！」大川威嚴的不可抗拒的命令到。

    巴拉當轉身踢開衛生間的門，像老鷹抓小雞般的把泉生從裡面拽了出來。泉生正在裡面處理自己那些不爭氣的穢物，只聽門猛烈的爆開，他那敏感的肛門再一次的失去了約束能力。巴拉當強忍著無法名狀的惡臭拎著泉生的衣領把他拖了出去。

    看著嚇的失去了控制的泉生，又聞著污穢的惡臭，大川失去了對泉生審問的興趣，他讓籐原去問，自己走到了一邊抽煙，好歹壓制一下難聞的味道。

    籐原十分不情願的走到泉生的跟前，用紙巾悟著鼻子，然後說，

    「你們船上有武器嗎？」

    「嗚嗚……，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個小徒弟啊！」泉生哭著說。

    「真是沒用的支那豬！搞的這麼臭！沒用的東西。」籐原厭惡的罵到。

    「什麼？你罵我支那豬？那麼你這中國話是怎麼學的？你怎麼學豬說話？」受到侮辱的泉生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氣，竟然頂撞起來。

    「你個混蛋！臭得你膽子大了？」籐原回身就是一腳，把泉生踹倒了，那可是經過嚴格搏鬥訓練練出來的一腳，泉生立即就背過氣去了，籐原還想再問，可是看到泉生這麼不盡打就作罷了。

    「大川君，那兩個人說的差不多，我們怎麼處理這兩個人？」籐原走過去問大川。

    「根據那個年紀大的說法，我想他們今天就會有收穫，那麼我們今天晚上動手，這兩個人嗎我們不能殺，萬一在這個小地方弄出了命案，驚動了警方我們會很麻煩，不利於我們撤退，這樣，給他們打上一針，讓他們多睡會兒，等他們醒了咱們的事情也辦完了。」大川說完就走了出去。

    海上的黃昏特別美麗，辛苦一天的隊員們都在休息，有得坐在小馬扎上就著花生米喝著啤酒，有的躺在睡椅上看慢慢落下去的太陽，還有的在打撲克。黃六安則帶著潛水員在那裡用淡水沖洗著深海潛水器。

    蕭斌這個時候扶著欄杆看著海面上，好像在想什麼。

    拉瓦格的一個僻靜的海灘上，有個漁民出海用的小港口，跟以往不一樣的是今天在這個簡陋的碼頭上停靠了一艘老式的潛水艇，是日本當年生產的滿潮級潛艇，在海邊上，大川集合了所有的隊員，幾乎所有的隊員都是全副武裝的，雖然站列的沒有部隊的那麼整齊，可是還是比較嚴肅的。

    「各位！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就是對那個打撈船進行突襲，在距離打撈隊2海里的地方我們從潛艇中出去，然後由巴拉當帶著一組從他們的側舷等船，主要目標是他們的值班人員，搞定他們以後，控制船的操縱。第二組由籐原帶領，登船以後控制貨品艙，記住，不是他們平常使用的那些瓶瓶罐罐，是他們打撈上來的那些古董，全部要清理好，然後打包準備裝船，第三組由小泉靜二負責，從主要是把他們船上的所有人員控制起來，加裡諾夫負責爆炸組，最後在離船的時候給他們放個大禮花！這是行動方案，你們幾個仔細的看一看，我們現在離行動的時間還有六小時，現在登船，在船上，每個組長要根據行動方案向你們的部下交代清楚，我不希望看到漏洞，更不希望出現失誤。你們是我們組織的精英，是我們的拳頭，我們在以往的行動中從來沒有失敗過，今天的行動只要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告別這種殘酷的殺戮生涯，你們將得到讓你們吃驚和意外的獎金，為了我們今後的快樂，大家好好幹吧！」

    大川做了簡單的動員以後第一個走進了潛艇，這是一艘退役的潛艇，年齡已經有40多歲了，日本在加入東亞聯盟之前，曾經把一批潛艇出賣給了太平洋上的一些小國家，這些國家貪圖便宜，接受了幾艘，經過幾十年的變遷，有些潛艇被回爐了，有些潛艇出事沉沒了，而這個大川是個有心人，他在查找資料的時候發現了一艘沉沒在馬紹爾群島淺海中的潛艇，於是他動員谷進平八郎秘密的打撈出來，然後拖回一個太平洋小島上進行了重新的□裝，現代科技的強大使這條潛艇非常完美的再生了，除了魚雷沒有辦法買到以外，（那種老式魚雷早就停產了）其他的設備都完善了。大川利用這條潛艇，多次的突襲其他幫派的基地，甚至他們還有一次遠距離攻擊了南美哥倫比亞黑幫的一個基地，得手後弄回了大量的毒品。這次，為了攻擊仉踉的打撈船隊，大川又命令這條叫做八郎丸的潛艇悄悄的從海外的基地開了過來。

    潛艇的內艙已經經過改造，在這條船裡存放了大量的武器，不僅有常規的輕武器，而且還有各種便攜的對空對裝甲導彈，光烈性的黑索金炸藥在這裡就有好幾噸，因此，他們到這個拉瓦格來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攜帶武器。不過開艙的密碼只有大川知道，大川可不想讓那幾個被自衛隊開除的水兵在浩瀚的大海上惹是生非。

    子夜的晚上，皎潔的月光照的海面上像白銀一樣，蕭斌全副武裝的站在監測艙內，看著聲納顯示器上的小點在慢慢的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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