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 朱雪鋒 著 ] 黑龍小說網 出品作品Txt版閱讀,閱讀作品更多請訪問:http://www.hlj3.com 書籍介紹: 江,川流不息,湖,水波蕩漾; 我在湖上夢著江,又在江中戀著湖。 失落的江湖,畸型的愛情.破悴的夢想; 命運是否真的存在?因果報應? 為什麼最愛的人,總是傷其最深? 為什麼苦苦守候,卻最終失去? 江湖是否是曾經的江湖?恩情情仇? 自認善良,可雙手卻沾滿鮮血。 自認正義,可最後引起江湖眾怒? 人心不足,江湖依舊。 ------章節內容開始------- 前言篇 前言篇 春雨綿綿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7:55 本章字數:4973 春雨綿綿不絕,調落的花朵很快便沾上泥水,失去美麗的芳香。此時正是清明時節,路上少有行人,就算是有名的望江樓。雨說大也不大,但很容易淋濕人。 從石頭小路上走來一個人,頭帶雨笠,身著蓑衣,邊走還邊吟道:「清明時節雨紛紛,春花調落向泥濘。如若天公明我意,江河萬里祭恩人。」這聲音不大,但也穿透絲雨,傳了很遠。這四句象詩不是詩,論言不像言的東西,讓人意思還是有點明白。 這人徑直向望江樓走來,走到門口,抬頭看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是這兒了,沒錯。」接著取下雨笠蓑衣,在手中抖了抖,露出裡面破舊的髒衣服,待衣服不再滴水時,他便推門進去,正好有一個夥計迎過來說:「客官,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房子已經滿了。」來人說:「滿了沒關係,我只在這兒避一下雨就行了。」那夥計說:「可客官看樣子這雨恐怕一會兒也停不了,你還是找一家客棧吧!」這人雙眼一瞪說:「我就待在這兒。」嚇得那夥計不敢言語。一般說來,到這個地方的都是一些文人騷客,何曾見過這等橫漢。 那漢子見夥計退了,便撿一處角落坐下,隨手將雨具放在一邊,伸手摸了摸腰間一個紙包,又將手放開,抬頭看了看窗外,雨絲毫未有要停下來的意。春日本短,再加上陰雨天氣,黑夜來得特別快。不久,客廳中便有些發暗,有人點起了燈。 不一會兒,便有人從樓上下來,三三兩,下來便道:「老闆,開飯了。」有夥計問:「你們想來點什麼?」而這其中有一位婦人和一個孩子最引人注目,那婦人衣著簡樸,可那孩子衣著卻很華麗,一雙小眼四處閃動,沒等吩咐,便有夥計揣上兩盤菜來,雖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卻也做得精緻。那夥計極力讓笑堆上滿臉,說:「夫人,老爺和小姐他們不下來一起吃嗎?」那小孩不待婦人答話便說:「他們不吃了,你不用送去了。」婦人伸手要往小孩臉上捏去,小孩機靈的躲開,說:「本來嗎!像個小姐一樣躲在屋子裡。」婦人說:「你給他們送到房裡去吧,寶兒,我們吃飯了,菜要涼了。」 被稱作寶兒的小孩坐到座位上,埋頭吃了幾口飯便問:「娘,你說這老天為什麼總是下雨一天不晴?」婦人停下筷子說:「這梅雨時節就這樣,有什麼辦法呢!」小孩說:「不如我們回去吧!這個地方住著沒意思。」婦人道:「你想回去,我明天叫二叔送你們姐弟回去。快吃飯吧!」但小孩一叫便拋下筷子說:「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與她在一起可難能受呢!」婦人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吃飯。 小孩叫道:「娘,你快看,那兒有個叫化子。」婦人順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便看到不久前來的那漢子,婦人忙拉回他的手,說:「你亂叫什麼,江湖前輩,怎容你如此不敬。」說完偷看那漢子一眼,卻沒想到那漢子正盯著她看,她忙轉回臉來,但小孩蹦蹦跳跳的跑過去,走到那漢子的面前,衝他一抱頭拳,說:「這位前輩大概還沒吃飯,走,我請客。」說完便伸手去拉那漢子。那漢子卻不理會他,自顧從懷中取出一個布袋,從中取出一塊乾糧來送進口中,說:「小孩的心意我領了,我叫化子只有吃這個的命。」說完不再看小孩一眼。 婦人忙走過去,拉過小孩,向著漢子一行禮,說:「這位大哥,我的小孩這小,不懂事,如果言語衝撞的你,還望見涼。」那漢子說:「他並未衝撞我,只是我一向如此怪,如有什麼地方不對,夫人也別見怪。」說完又去取袋子中的乾糧。小孩掙開婦人的手,將手伸到漢子的面前,說:「前輩吃什麼,能不能讓我嘗嘗?」那漢子打開口袋說:「你自己取吧!」小孩於是伸手取出一小塊象餅乾一樣的東西送進口中。剛咬了幾下便啊的一下要吐出來,但終究強忍住了,很快便嚥下去,說:「多謝了。」於是拉著婦人離去。 兩人剛上樓,那漢子錳的越過幾張桌子向那母子衝去,兩人聽到響聲回過頭來,那漢子伸手便向孩子抓去,婦人吃了一驚,伸手為小孩擋了一招,問:「你這是幹什麼?」那漢子一抓不中又出一爪,並怒道:「他偷了我的東西。」婦人側臉一看,果然孩子手中多了一個長形紙包。這孩子還自豪的看著母親。雙手一拆,將小包撕開,一看,是五根香,他大失所望,一灑手,將五根香拋在地上,他母親急道:「不可!」可已經遲了。 那漢子見了,大謁一聲:「拿命來。」雙掌分飛直擊小孩要害,但都被他母親一一接過來,說:「這位大哥,小孩不懂事,還望見涼。」那漢子一連攻出十來掌,都沒能突破婦人的防守,婦人攻出一招,他一時接不下,身子向後一仰,「咚咚咚」,從樓梯上栽下來,一動不動。 婦人忙奔下樓去扶那漢子,那漢子卻已不省人事。有夥計忙過來說:「夫人,這人不知好孬,你就不用理他了,交給我吧。」婦人說:「我看他怒急攻心,待會我兒就會醒過來。」小孩也下樓圍過來看。婦人道:「都是你惹的禍!」小孩不語。這時,從樓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中年漢子,一個是位十三四歲的姑娘。那中年漢子獨臂,手中捏著幾根香,而那姑娘正幸災樂禍的笑。 小孩見了獨臂漢子,忙躲到婦人身後去。但中年漢子徑直走過去,輕輕的說:「把手伸出來。」小孩乖乖的伸出左手,中年漢子用手中的香在他手心打了一下,小孩一痛,將手縮了回去。中年漢子又道:「再來。」婦人忙碌站起來,攔住是年漢子道:「打一下就算了,孩子還小。」中年人道:「十二歲還小——把手伸出來。」小孩以將手伸出來,中年人抽了一下,他已不再將手縮回去。中年人一連打了十幾下,待婦人強行攔住,他才住手。 一會兒,地上的漢子醒過來,中年漢子和婦人忙向他道欠。那漢子傷心的說:「我叫化子雖然窮,可也不在乎什麼錢財,如果是別的東西還——可這是我千里迢迢的趕來祭我恩人的,而他偷——他拿我的香,我一時急了,這也怪我,一個不防,對了,你們沒為難他吧?」他四處看,婦人一回頭,驚叫道:「寶兒呢?」一邊的小姑娘道:「他跑了。」婦人問:「他跑哪兒去了?」小姑娘用手一指門口。婦人大驚奔向門口。門外,一片昏暗,不時有絲雨飄進來。她義然的衝進雨中,沿著小路奔跑,邊跑邊叫:「小寶,小寶——」屋裡,那乞丐不斷的責怪自己:「都怪我太衝動了,我幫你去找。」中年漢子說:「是小孩太可氣了,這事怎能怪你?小二,你去取兩件斗笠來。」店夥計跑開,一會兒取來三件斗笠,先遞過去兩件,接著又遞過去一件說:「這個也帶上吧。」中年漢子不理,自己帶一頂,手拿一頂,衝了出去。 先來的乞丐忙抓了另外一頂說:「我也去。」說著取了自己的斗笠帶在頭上跟了出去。婦人邊走邊喊,中年人一會兒便追上了她,說:「戴上吧,雨淋濕了。」婦人一下子將斗笠甩到地上,說:「不用管我。」中年人一把拉住她說:「我知道你怪我不該打他,可你也看到了,他偷人家的東西,你說我家什麼東西沒有,他為什麼——唉!」他將自己頭上的斗笠戴在婦人的頭上,自己去撿地上的一頂,說:「走吧,我培你一起去找。」婦人說:「我們還是分頭去找吧,也許找得快一些。」中年人說:「好吧!」想了想,又將自己的斗笠交給婦人,說:「這個也帶上。」說完便返回去。 婦人沒有阻止,只好繼續向前走去。這樣眼看著就要來到一個小鎮,只見前面隱隱約約有一個身影,她喊道:「寶兒。」那身影沒動,她幾步趕過去,果然是她兒子,她上前一把抱住他,說:「寶兒,你為什麼要獨自跑出來呢?讓我們擔心。」小孩說:「我就是怕娘擔心才在這兒等你,不然你怎能找到我。」婦人說:「你真乖,跟我回去吧。」小孩不答,卻說:「娘,不如我們走吧,不回去了。」婦人笑道:「傻孩子,我們不回去又能去哪裡呢?何況你爹並不是真的想打你,只是——他也很關心你的,他不也來找你了嗎?」小孩說:「他怎麼會找我呢,他只是給娘送斗笠而已。」婦人說:「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看,他寧可讓自己受雨淋,而將斗笠讓我帶來給你。」小孩把嘴一歪,說:「我還不瞭解他,他跟本就不關心我,你說,他當時為什麼不多帶一頂來,就是當時沒想著給我一頂,可見了你,又怕你淋著,他自然知道你要是見了我,一定會把你的斗笠給我,所以才多給你一頂。」婦人一時語塞。 小孩忽然說:「娘,我們去阿木大姐姐家吧,那兒有個小女孩管我叫叔叔,你看她爹多好,他娘多好,都和你一樣好。」婦人說:「那好吧,只是今天太晚了,我們找家客棧休息,待明天再去吧,坐一輛馬車。」她將斗笠帶在小孩頭上,兩人向小鎮走去。 第二天,婦人果然雇了一輛馬車出發了。細雨如煙似霧。小孩靠在他母親身上,高興的談論著他大姐姐家那位小姑娘:「娘,你說她和我一樣大,為什麼要叫我叔叔呢?」婦人說:「那是因為她爹比我晚一輩。」小孩問:「娘,你說,那小甜甜一年多沒見,會不會長高了些?」婦人搖頭說:「不知道。」小孩又問:「你說她爹還會讓她當馬騎嗎?」婦人說:「這樣不好的,沒大沒小。」小孩說:「可我就喜歡他,不喜歡我爹。」婦人說:「就算不喜歡,他也是你爹。」 不一會兒,車伕說:「夫人,到家了。」小孩說:「這麼快!」婦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先回家準備一下再去大姐姐家。」小孩聽了臉色一變,剛下車,便看到那中年漢子——他爹站在門口。他一下子眼淚便流下來,大聲喊道:「你騙我,你騙我!娘,我恨你,我恨你,娘!」說完掙開他母親的手跑了。婦人一下子愣在哪兒。門口,中年漢子滿臉怒氣。他頭頂門框上寫著兩個字:南宮。 那既是一個姓也是一個象徵,財富的象徵。江湖傳言,天下財富,有一半是南宮的,有一半不是南宮的。那中年漢子便是南宮家族的主人南宮雨,當年挑戰浪劍十二時右臂被砍。而那婦人是南宮雨的夫人陳思蘭,剛才跑了的小孩是他們的小兒子南宮寶,還有大兒子陳英,女兒南宮秀,也就是昨天幸災樂禍的那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南宮雨走到陳思蘭身邊說:「你不必為他擔心,小孩子就是這樣,你順著他他就更狂了,過些日子他就會好起來,自然會回來的,這兒必竟是他的家啊。」陳思蘭說:「你沒聽到嗎?他說『娘,我恨你,我恨你,娘!』你知道嗎,我有多傷心啊,他說他恨我。」南宮雨說:「小孩子的話你也當真?先進屋吧,這兒雨淋濕了。」陳思蘭說:「你離我遠點,這不都怪你嗎!對孩子這麼嚴,他見了你就怕,還逼他練什麼武,他既然不喜歡,你為什麼要逼他呢?」南宮雨說:「我也想讓他出人頭地啊,你說,讓他成為一個別人那樣只會吃喝玩樂的富家公子嗎?」陳思蘭說:「那樣有什麼,如果他喜歡。如果他不喜歡出人頭地,你能逼他嗎?」南宮雨說:「既然英兒習商,寶兒便只能習武,沒有選擇,走吧,我會叫人去關照一下他的,走吧!」他將陳思蘭拉了進去。 進入大廳,南宮雨吩咐一個僕人:「去把二爺請來。」僕人出去,一會兒進來一位老漢,老漢行了一禮,問:「老爺,夫人,你們叫我來有什麼事吩咐嗎?」陳思蘭說:「二爺,寶兒剛才跑了,你去叫手下的關照下他。保護他的安全。」南宮雨說:「快點,最好把他弄回來。」 前言篇 前言篇 前塵往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7:56 本章字數:1887 為故事的清晰,現前其前身交代一下 《琴劍奇天》 羅天正與陳志雄本是江湖中最有名氣的兩位俠客,但為了一個女子,加上一些誤會,引起仇恨。羅天正便負氣入深山,訓練石天奇為其報仇,並抓來那女子的女兒蘭兒。石天奇十三歲出江湖一次,救了綠玉,後被南宮孝收為義女。又見有一重男輕女的父母,便抓來其孩子盼盼和寶寶。十八歲再出江湖尋仇,見陳志雄行事還算公道,便決定做三件善事以抵自己的過失。但善事只做了一大件,並且也打敗了陳志雄,又發現其中誤會叢生,而師父已死,便放棄了尋。決心帶蘭兒遊玩江湖,不想無意中救了因內亂而陷入困境的天河幫幫主江亮,與其女兒江英發生感情糾纏,並為地靈宮解除危機,得殘梅的垂青。還因寶寶等惹的禍而與南宮三兄弟產生仇恨而被困入無為谷。遇上龍天仇,瞭解六十年前最風雲的三個人物「龍天仇,鳳無雙,天上人間逍遙游」,一正一邪一狂人。得知六十年前三人為搶一本《剛柔心發》而大打出手,最後逍遙游勝出,將書送給了鳳無雙,而鳳無雙在這一戰中重傷,龍天仇救了她,並讓其發誓六十年內不得出江湖。而鳳無雙也讓龍天仇答應六十年後不得再過問自己的事。石天奇等在天山上見到逍遙游的屍體,將其埋入,挖到無涯劍和《剛柔心法》的副本。 回中原時正好鳳無雙的弟子肖任和荷香在吞食江湖,他出手相阻,從而在六十年時間到期後,引出鳳無雙大肆血腥江湖。他設計斷其手臂一隻,但還是無人能敵,並破了少林一百零八羅漢陣。龍天仇無法,傳石天奇和蘭兒一套情天劍法,由殘梅的琴聲為引,共同對付鳳無雙,但最終還是不敵。在最關鍵之時,南宮玉為其當了一掌,並用萬毒神水傷了鳳無雙,而自己也玉消香損。 本書其中還穿插有因師父而與羅喜羅燕間的恩,與陳志雄的兒子陳傑和雲露之間的恨,因醫蘭兒的腿而與神醫鄭百無間的義,因紅玉(內有冰火羽衣)而與南宮玉之間的怨。 《歡樂無憂》 接上書,石天奇和殘梅的兒女,兄妹成親而生了兩隻怪胎,殘臂的叫歡樂兒,傻的叫無憂兒。陳傑與雲露的兒子被陳志雄取名叫陳思天,女兒叫陳思蘭。出江湖,歡樂兒便遇上地靈宮宮主的義妹冰雪,一個雙眼失明的姑娘。歡樂兒搶來野山老人的千年何首烏為其醫好雙眼,而冰雪卻投入陳思天的懷抱。一時傷心而離開,後遇上玲玲,覺得也許她才和自己最合適,並和她在山林中過了一段日子。後玲玲為野山老人的大兒子所辱,歡樂兒為尋仇而殺了其父子,後因一件仇殺而找去野山莊,遇野山水和野山郎,引其出江,本讓其報仇,但瞭解到兩兄妹並非野山老人親生,而其母是被野山老人所逼,一下子仇人變恩人。冰雪後又轉投野山郎的懷中,野山郎因從小生存的環境,性格古怪,無人能知。因歡樂兒生性好殺,多少江湖中人被其斷去手臂,後因錯殺高僧而與少林結下仇恨,被迫自斷一腿才算了結。盼盼和寶寶也抓來天下與他們有相同命運的孩子建成萬樂園。 肖任和荷香不甘心師父的失敗,以圖再起。其女阿木成了無憂兒的玩伴,其兒肖天雄勾引蘭兒成功,並學得其毒經,逆天而行,練成毒功,再破少林,而石天奇等被困沙漠地洞而死。陳思天趕去,學得他的全身武功。歡樂兒獨立面對江湖的困境。本想在少林之戰中出一份力,可肖天雄自己也毒發而亡,並未能讓他出手,但玲玲卻因野山郎之計而被冰雪暗殺。東洋浪人浪劍十二挑戰江湖,多少豪傑折於其手。只南宮雨丟一手臂而沒喪命。最後歡樂兒接上斷腿的經脈,並出手用計兩敗浪劍十二,三戰時歡樂兒被其碎魂一劍擊入江中險些送命,是野山水以身相救才起死回生。而天河幫和地靈宮也因野山郎之計而火拚。最後歡樂兒也被他引得掉下山谷,野山水一同跳下,在跳下前,將野山郎也拉了下去。 本書其中有南宮家的野心,南宮雨與陳思蘭的恩怨,石天奇與江英的舊夢,蘭兒的失落,阿木與無憂兒的扯不清的關係。江湖人的嘴臉,江湖人的夢想。 無憂可得,歡樂難尋,人生在世何所求? 前言篇 前言篇 人物表及自評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7:56 本章字數:2648 (也許讀者的眼光與作者不一樣,或者由於語言的表達能力及其他的原因,對人物的看法也不盡相同,所以我自己的評論也不一定準確。) 南宮寶:主線的主人公,命運的作弄者,不如意者十之**。 可兒:副線的主人公,歡樂兒的兒子,軟弱背後是反叛,對自己,對家人。 青青:純真的姑娘,一生都付與了南宮寶,喜怒哀樂,可最後…… 七巧兒:當生命獻給了仇恨,仇恨沒了,該當如何? 胡蝶:也許一開始便注定了結局。 怡婧:她出現在男子的夢中,可她自己的夢中又出現誰呢? 孫露:你有你的來時去時路,我若同行,命運如何? 歡樂兒:力量的化身,強大的背後有一顆易碎的心。 野山水:也許算不上是失敗的妻子,但一定是失敗的母親。 銅面人:強大得很受傷。 楊繼宏:絕種好人。 空正:德之高者。 段雷:遇上南宮秀是他幸福的開始,也是不幸的開始。 無憂兒:傻是幸運,遇上阿木是更大的幸運。 阿木:好妻子,好母親,無奈的妻子,無奈的母親。 雷振水:天河幫的護法,有將才,可成大事,有無私的愛心。 甜甜:被寵壞了的孩子,眼睛不夠亮,近墨者黑。 南宮秀:世家小姐的失敗者,也是受傷者,但幸福並未遠離她而去,是否有些意外? 陳英:握著的雙手是權力,伸開的雙手是無奈,當接近頂峰時,卻摔下來了。 陳思蘭:母愛的化身,歲月有痕。 南宮雨:集天下男人的優點與缺點,也有天下父親的優點與缺點。但總的來說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偉大的父親。 袁夢:南宮寶的惡夢,血腥,可怕。 白如意:自私自戀,愛得瘋狂愛得血腥。 賽公明:失敗得有些意外,不屈不饒。有成大事者之心,有成大事者之力,但無成大事者之氣。 賽風仙:美麗,但並不可愛,自私,無知。 鐵雄:將一生都交給了對武學的追求,可何曾得意過?戰,但敗了。 聖姑:負重的使命,負重的人生。(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傅青書:男人。 素心:為愛受傷,為愛付出,痛,但無悔。 傅心人:將一切都怪罪於命運是不對的,但又該怪誰呢? 傅碧心:可愛的小姑娘。集青青的純真與胡蝶的善良。 野山郎:地靈宮的教父。 許終勝:野山郎的弟子,此人與鐵雄有些相同,但命運卻不同。 梁慶:野山郎的弟子,失敗者也是受害者。 方河:生死隨風。 黃天霸:可惜!一代霸主,心,力,才,氣,樣樣具全,但死於非命。 高鐵山:天河舊夢,一代人臣,血的氣魄血的手腕。 吳衛東:天河舊夢…… 劉風:心比天高,手比腰低,此人失敗,一點不奇。 何水生:我無話可說。 張維新:才氣,能力,算得上是上乘的,但心態卻無法達到上乘。 陸萬青:小丑一個。 (其他人物及將會出現的人物,一時沒有評論,在未來會作一些更改和補充。還有些人物說得很含蓄,到後面故事清楚後會作進一步交代。) 前言篇 前言篇 男人無奈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7:57 本章字數:167 上次打電話回家,父親生病了,而我卻在異鄉不能回到他的身邊,一個男人,生為人子,我真的很無奈,沒錢,無法安一個家,將他接到自己的身邊來。唯有流淚。 談了一個女朋友,為人很好,沒有對我要求很多,只要我哄她開心就行了,讓我很感動。我稱她為小豬豬。 成長篇 成長篇 仰望高山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7:58 本章字數:12659 南宮寶一口氣跑出很遠,跑到一棵大樹下痛痛快快的哭起來。哭著哭著忽然感覺背後有人拍了他一下,他本能的一閃身,回頭一看,正是昨天望江樓中遇到的漢子,那漢子問:「喂,小傢伙,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哭,你娘呢?」南宮寶一抹眼淚說:「我的事你管得著嗎?」那漢子忙說:「我是找你道欠的,昨天是我太衝動了,差點傷了你。」南宮寶說:「就憑你那點功夫能傷我?」說完一拳向那漢子小腹捅去,漢子一收腹,南宮寶拳向上揚變爪,取了漢子頭上的斗笠,退了開去。那漢子說:「小兄弟好伸手,我自歎不如。」南宮寶一臉的自豪,將斗笠拋過去,正好戴到漢子的頭上,拍了拍手便要離去。那漢子忙攔位他問:「小兄弟,你現在要去哪裡,什麼也沒戴,不如——既然這斗笠讓你給奪去了你就拿去吧!」說完取下斗笠雙手遞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那你呢?」那漢子說:「你看,我還有件蓑衣,可以擋一擋。」南宮寶說:「那謝謝你了。」說完接過斗笠,戴在頭上便欲離去。那漢子又攔住他問:「小兄弟,你去什麼地方,不回家嗎?」南宮寶說:「我要去我阿木姐姐家。」那漢子問:「是不是有一個叫無憂兒的人。」南宮寶問:「你怎麼知道?」那漢子說:「當然,他是我恩公的弟弟。不如這樣,走,我們一起走,我也講一講我恩公的故事,那才叫英雄呢!你知不知道,我剛一得自由便來祭拜我恩公。」南宮寶吃驚的問:「他死了?」那漢子說:「早就死了,唉,這也怪他心太軟了。」南宮寶一下來了興趣,說:「你講你講。」 那漢子說:「我那恩公長得一表人才,只可惜他只有一隻手臂。」南宮寶問:「他的手臂被人砍了?」那漢了搖搖頭說:「有誰能砍他的手臂,他出江湖沒半年便名聲很大,所有的壞人見了他只能怪自己倒霉,沒有一個能逃的,而我,當時只是一個窮小子,和他差不多大,欠一個惡人的錢,人家逼債,而我的恩人見了便出面為我還錢,我記得他當時是坐一輛馬車,身邊有一個姑娘,那惡人不同意,說什麼除非用他身邊這位姑娘來換,我恩人二話沒說,一伸手抓住他的咽喉,一使勁,卡,那惡人便完蛋了而那些手下之人舉刀來動手,他殺殺殺幾下,每人斷了一隻手臂。那才叫痛快,還沒待我回過神來馬車已經走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叫歡樂兒,。你看那名字就好聽,你說我叫什麼,叫何三,這名字,也只有這命了,我後來加入丐幫習本領,後來聽說他去挑戰東洋人浪劍十二,這個人出江湖沒遇到對手,死在他手中的高手很多,可那天我趕過去,見我那恩人沒用兩招便制住了浪劍十二的穴道,但他是用計勝的,知道那浪劍十二不會服氣,於是兩人再戰,那浪劍十二將我恩人逼入牆邊,再一劍牆就倒了下去,再看時,恩人的劍已經頂在浪劍十二的咽喉上了。當時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人叫好,大家都已經驚呆了,這其中便有大名鼎鼎的陳老前輩。」南宮寶問:「那怎麼後來又死了呢?」那自稱何三的漢子說:「我也不知道,可是聽人說他是被浪劍十二一劍逼進長江裡,就再也沒有起來了。」說完放聲大哭起來。南宮寶使勁的搖他問:「那個東洋人後來怎麼樣了,被誰打敗了沒有?」何三說:「聽說後來與陳志雄老前輩的兒子陳恩天同歸於盡了。」南宮寶問:「我怎麼從沒聽說過這件事?」何三說:「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以為我恩人肯定沒有死,可是這麼多年來沒人聽到他一點消息,就算地靈宮沒了,天河幫沒了,也不見恩人的蹤影。」 南宮寶說:「我去問一下我的無憂兒大哥哥他們就知道了。我想一定還好好活著。」何三說:「希望如此,走吧。對了,他家有多遠啊!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不遠不遠,以前我坐馬車半天就到了。」何三說:「這……那我們得快點走,要不然的話恐怕天黑還到不了。」南宮寶說:「要是有輛馬車就好了。」正說著,後面還真來了一輛馬車。南宮寶忙上前攔住。何三說:「不怕小兄弟笑話,我身上沒多少銀子。」南宮寶說:「怕什麼,有我呢。」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住了,車伕問:「兩位要坐馬車嗎?」南宮寶說:「不,我們要買馬車。」說完將自己身上那件衣服脫下來,往車伕面前一遞說:「我這件衣服還是新的,做時花了一百三十八兩銀子,把你這破車買下來。」說完拉下車伕,跳上馬車道:「喂,你上不上來?」這話是對何三說的。不待何三說話,他一揚馬鞭,馬車便啟動了,何三也一下子跳上車去,問:「你那件衣服真值那麼多錢嗎?」南宮寶說:「笑話,騙你的,花多少錢我不知道。」何三說:「萬一值不了幾個錢或他拿這衣服沒用,那這馬車……」南宮寶笑道:「這馬車是我家的,有我家的標記。我知道,我娘心痛我,一定會給我送車來的。」何三問:「那讓人家趕車,你坐車不是更好嗎?」南宮寶說:「他一定受我娘的吩咐,趁我沒注意將我拉回去,我不想回去,也不能坐他的車。」說著將馬鞭使勁一揚,馬車飛快的奔馳在大道上,過了一會兒,南宮寶說:「來,你趕車,我坐到裡面去。」何三說:「好吧!」南宮寶說:「沿著這條路走,一直走,一直走,讓我睡一覺。」 路很長,何三趕馬車閒得無聊,便回頭問:「小兄弟,你睡著了嗎?」不見南宮寶回答,他又叫了兩聲,心說該不是真的睡著了吧!打開車門一看,車箱中哪有南宮寶的蹤影,他心中一驚,忙轉過馬車頭往回趕。 南宮寶心思靈活,他知道如果坐這馬車的話,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會被家人發現,於是從車窗上爬了出去,下了官道,進入林中,撿一條羊腸小道獨自行走,不意來到一個小村莊,而且此時已到中午,他忽然來了主意,何不裝成一個天下最窮的人。這樣想著,便來到一個小戶人家門口,說:「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半天沒吃飯了,可憐可憐我吧。」正說著,從屋裡走出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來,謁道:「哪裡來的小叫化子,快走快走。」南宮寶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但還是忍住了,不言不語的退回來,又換了一家,這家出來的是一個老漢,一見南宮寶便說:「沒有飯,現在還沒燒火呢。」走到第三家,總算出來一位老太太說:「這麼可憐的孩子,你的碗呢?」南宮寶將自己的衣服拉開,說:「你就放在我衣服上吧。」老太太心軟,說:「可憐的孩子,外面下雨了快進屋吧!」南宮寶說:「那太好了。」說完便進去了。一會兒,老太太揣來一小碗飯菜遞到他面前說:「吃吧。」南宮寶一見那飯菜,挑了點進口中覺得有些難以下嚥,於是便哭了起來。老太太問:「小孩子,你怎麼哭了?」南宮寶說:「我可憐啊,你知道嗎,我爹不喜歡我,我娘她……她……」一句話沒說完又放聲大哭起來。老太太歎道:「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那你以後怎麼辦?」南宮寶說:「沒關係,我有一個親戚,很痛我的,我準備到他家去住些日子。對了,老奶奶,你真是個好人,我現在又吃不下了,我看我還是去我那親戚家,不然天黑了就難了。」說完便飛也似的抓了斗笠跑了。他邊走邊想:要去阿木大姐姐家,必須走大道,看樣子我只好回頭了。 他這樣想著便沿原路返回,守在路邊,不一會兒,有一輛馬車過,卻是往家的方向去,他以為是何三趕的馬車回來找他,但很快就知道不是。這馬車的車伕是個婦人,而且這馬車還發出叮噹的響聲。南宮寶走上前去,攔住馬車大聲叫道:「強盜,搶車的搶車的,都下來,都下來。」趕車的婦人笑道:「我還從未見過你這麼小的強盜。」南宮寶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把全身一摸,最後從鞋邊掏出一把小刀,他一看這刀太小,似乎顯不出自己的威風,趕忙說:「你別看我這刀小,可很鋒利。別看我個子小,我卻很厲害。」說完躍上馬車,用刀在這婦人面前惶了幾下,將車簾挑開,車裡坐著一對中年夫婦,怪的是那個中年男子也只有一隻手臂,而那個婦人卻長得美麗無比。南宮寶不禁道:「這個姐姐長得真好看。」一傍的中年男子問:「你想搶什麼,是錢嗎?」南宮寶說:「我搶錢幹什麼,我要你這輛馬車,你們都下車吧。」中年男子笑道:「外面下著雨,我們下去怎麼辦?」南宮寶一時語塞,中年男子說:「不如這樣,你要去什麼地方,我們送你去。」南宮寶說:「往回走,你可別玩什麼花招,我的刀很快的,你們看。」他舉刀一下子刺入車板,又撥出來,說:「我要是在這位大美人臉上刺一下,那可就……」美婦人笑道:「你怎麼這麼凶啊!」南宮寶說:「不許笑,是英雄的都這樣,別笑。」中年男子說:「那我們就回頭吧。」 趕車的婦人下了車,將車轉過頭來又前行了。南宮寶對兩人說:「你,坐邊一點,你,也坐邊一點。」他坐到兩人中間,用小刀在手心拍打著,兩個大人都不開口。南宮寶說:「你們兩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中年男子說:「正要請教。」南宮寶說:「我就叫……就叫……歡樂兒」車內兩人身子一動。南宮寶說:「怎麼樣,我這名字不錯吧!」美婦人說:「這個名字不好,我聽人家說,從前就有一個大壞蛋叫歡樂兒。」南宮寶道:「胡說,,我剛才聽一個人說歡樂兒是一個大大的英雄。」中年男子問:「是誰說的,他肯定是說你了,你不是也叫歡樂兒嗎?是他拍你的馬屁,聽說你叫歡樂兒他便說歡樂兒是個英雄。」南宮寶將刀放在男子面前說:「什麼拍馬屁,他還說我舅舅很威風,很有本事。」中年男子問:「他叫什麼名字,我肯定是聽說過的。」南宮寶說:「他就是陳思天。可惜與一個傢伙同歸於盡了。」中年男子說:「對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南宮寶。」南宮寶很有些得意的說:「不敢不敢,對了,江湖上怎麼會都知道我呢?對了,我知道,你在拍我的馬屁。想上我放了你們,對不對?」他為自己的精明得意起來。中年男子伸出大拇指說:「小傢伙果然很聰明。對了,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爹媽呢?」南宮寶還沒得意夠便又傷心起來,一頭倒在婦人懷中哭起來。 婦人拍著他的背問:「是你爹娘打你了?他們不對,是不是?」南宮寶說:「我爹打我,我娘騙我。你說,我……」男子問:「他們怎麼好好的打你了?」南宮寶說:「我跟一個叫化子大伯開玩笑,將他身上的一個包偷來了。我爹就打我。我一生氣就跑了,我娘說帶我去阿木大姐姐家玩,可她卻將我帶回家了。」男子說:「不偷東西的孩子不是好孩子,騙孩子的娘不是好娘,你說對不對?」南宮寶說;「你說得太對了,可我娘很愛我,她只哄過我這一次,只有一次。」婦人說:「你該原涼她的,對不對?」南宮寶說:「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娘也不要你管,我在想,我先躲一下,讓她擔心一下,讓她再也不敢哄我。」 正說著,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婦人問:「路已經到岔口了,再往哪邊走?」南宮寶說:「算了,我已快到了,要下車了。」說完取了斗笠,蹦下車來,回頭說:「再見了,再在半路上遇到了強盜,你就說這車是南宮家的,包你們沒事。」說完衝他們一笑,大搖大擺的走了。 穿過一條冷清的街道,南宮寶進入一條小胡同。停在一家大院子門口,想了一會兒,將斗笠前面往下一拉,擋住了臉,這才來叫門,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婆婆。南宮寶說:「可憐可憐我吧,我討口飯吃。」老婆婆問:「你想吃點什麼,正好我家來了客人。」南宮寶問:「我可以進來避下雨嗎?」老婆婆說:「進來吧!」於是南宮寶便進去了。他幾步走在老婆婆前面,直往裡走,老婆婆忙叫道:「喂,你幹什麼?站住,站住。」南宮寶不理,直往裡走,這時對面趕過來一人,大叫一聲:「站住。」讓南宮寶差點撞上了。那是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比南宮寶高出半個頭來。她一把將南宮寶的斗笠拉下來,南宮寶忙將頭抱住。那小姑娘叫道:「你是寶叔叔?」南宮寶忙說:「我不是我不是。」這時,老婆婆趕來說:「這小叫化子一下衝進來了。」南宮寶一轉身放下手,對老婆婆一笑。老婆婆一愣,說:「怎麼是你來了?」正說著,身後的小姑娘一把抓住他的耳朵,讓他轉過臉來。南宮寶大叫道:「呀!」小姑娘忙鬆開手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你怎麼長這麼高了。」小姑娘不用說,一定是他說的甜甜了。甜甜笑道:「你怎麼好像永遠長不高啊。」南宮寶不服氣的說:「怎麼跟長輩說話的?我是你叔叔。」甜甜一別嘴說:「我高興叫你叔叔就叫你叔叔,不高興就不叫,你能如何!」南宮寶說:「我能打你一屯,讓你明白,身子長高了本事卻不會長。」甜甜正要反駁,身後一個婦人走過來,南宮寶叫道:「大姐姐。」這婦人正是阿木。阿木問:「你一個人來了,你娘呢?」南宮寶說:「我娘沒來。」阿木問:「她知不知道你來了?」南宮寶說:「我跟她說過我要到你家來。」 說著,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小男孩,和南宮寶年齡差不多,只不過比南宮寶瘦一些,白一些。那男孩沖南宮寶一笑,問:「甜姐,這是你家來的客人嗎?」甜甜說:「不錯,這是我的弟弟可兒。這是寶叔叔。」那可兒便走到南宮寶面前小聲叫了一聲:「寶叔叔。」南宮寶說:「嗯,很好。」阿木說:「你們現在有了伴了,在一起玩可要少打架,聽到沒有。」甜甜說:「現在寶叔叔要是敢欺負我,我要讓他好看。」南宮寶道:「我還怕你不成?」阿木說:「甜兒,去叫你爹來培你們玩,我去多燒幾個菜。」甜甜說:「我爹正在睡覺呢。」話音剛落,身後有人大叫:「我已經醒了。又是誰來了,是小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小孩子,真可愛。不過,你們中只有我的甜兒長得最長,最會長,是不是,甜兒。」說話的是一人胖大漢,正是無憂兒。 阿木說:「無憂兒,你帶著他們玩,聽到沒有?」無憂兒說:「聽到了。」他走在前面。甜甜跟後,再後面南宮寶跟著可兒,問:「你從哪兒來的?以前從沒見過你!」可兒說:「我從山裡來,以前從沒出來過,所以你沒見過我。」南宮寶又問:「你爹呢?你娘呢?」不待可兒回答,甜甜一回身,將可兒拉過去說:「你不要理他,他最會捉弄人了,會欺負你的。」南宮寶搶步上前,將可兒拉了回來,說:「你別聽她的,女人最會撒謊的,我是你叔叔,怎麼會欺負你呢!」正在扯拉著,前面的無憂兒說:「我們人多,來玩捉貓吧。」可兒說:「可我不會,怎麼玩?」無憂兒說:「我教你,就是……你先站到門外,我們在這裡躲起來,過一會兒我叫一聲好了,你就來找我們。」甜甜加了一句:「你抓到了誰,下一回就倫到誰來抓,知道了嗎?」可兒點點頭,便欲往門外走。甜甜一把拉住他說:「我們先來猜拳。」說著伸出拳頭來,「刀子,剪子,錘。誰輸了誰先抓,知道嗎?」可兒點點頭。於是南宮寶拉了可兒,說:「我倆先來。開始。」兩人伸手,南宮寶是拳,而可兒是刀,南宮寶忙叫道:「兩回為定。」於是再來,南宮寶換成剪,而可兒還是刀,於是他輸了。而另一組,無憂兒輸給了甜甜,再便是可兒輸給了無憂兒。南宮寶說:「可別偷看。」可兒老老實實的站到門外。 三個人在屋子裡七翻八翻,終於沒有動景了,可兒便去找,在屋內四處看了看,逕直向一籮筐邊走過去,一下子將其揭開,裡面蹲的是甜甜,她一現身便大叫一聲,嚇了可兒後退一大步。南宮寶和無憂兒出來一起大笑。 接下來是另三人去躲而甜甜來找。甜甜找出南宮寶,南宮寶找到可兒,可兒又找到甜甜。甜甜問:「你怎麼總是把我抓到了?」可兒說:「我嗅到你身上有些香。」甜甜聽了臉一紅,南宮寶拍手大笑:「這是一個小色狼。」 到第二天,雨已經停了,阿木對甜甜說:「你大伯怎麼還沒回來,看這天要晴了,我得出一趟遠門。」甜甜問:「娘要去少林寺嗎?」南宮寶問:「大姐姐要去少林寺,不如帶我去吧,我想去玩玩,聽說哪兒有很多高手,正好可以學上幾招。」甜甜笑道:「少林寺的武功算什麼,我有個大伯,昨天教了我三招,說我可以打敗小輩中無敵手。」南宮寶衝她一抱拳,說:「正要向小女俠請教。」可兒在一邊插嘴說:「姐姐,我爹說最好不要與別人打架。」南宮寶將手一伸,說:「原來是你爹爹,她說你爹很厲害,那你肯定也很厲害了,不如我們來比劃比劃。」可兒問:「什麼比劃?」南宮寶說:「比劃都不懂?怎麼這麼沒見識,比劃的意思就是比武,打架。」可兒搖搖頭說:「我不喜歡與人打架。」南宮寶不由分說,一招搶先攻過去,可兒一閃身躲到阿木身後,阿木攔住南宮寶,說:「小寶,別鬧了,他遠來是客,你別欺負他。」甜甜也說:「你只敢欺負老實人。」 南宮寶說:「我看他一點也不老實,他爹叫什麼名字,說來聽聽,也許我認識。」正說著,可兒叫道:「我爹娘回來了。」說著跑了出去,屋內幾個人都走出大廳。甜甜問:「我怎麼沒有看見?」阿木說:「我也沒看到,但我聽到了叮噹聲。我想那一定是他們馬車上的聲音。」南宮寶想:馬車,叮噹聲?壞了,該不會是我昨天搶的那輛車吧!一時好奇也跟了去看。一輛馬車停在前面大院中。南宮寶一見,轉頭便逃。甜甜見了回身將他拉住,問:「寶叔叔,你怎麼了?」南宮寶不答,一使勁,將手掙開,但甜甜雙手一伸,雙手將他的手捉住一隻,南宮寶另一隻手便向甜甜的小腹攻去,甜甜雙手鬆開再一合,將南宮寶攻來的手扣住,南宮寶自由的手又攻來,甜甜一拉南宮寶,稱機一掃,而南宮寶也不差,一轉身,背向甜甜,再反手攻出,甜甜空出一隻手又抓住南宮寶的另一隻手,南宮寶一下子竄起來,雙腳後踢,甜甜鬆開他的手,又抓住南宮寶的雙腿,南宮寶身子前撲,雙手一貼地,便借力翻身,甜甜一鬆手。南宮寶本意是借扭轉之力掙開雙腿,不想甜甜鬆開了手。他轉過身,平摔在地上,甜甜一跨步,坐住南宮寶,還雙手抓住南宮寶的雙手問:「你服是不服?」南宮寶說:「你這是從那裡學來的爛招。」 迎面一個男子說:「不好意思,是從我這兒學的。」甜甜聽了,一下子從他頭頂躍過去,上前拉住那男子的手說:「大伯。」而他身邊的婦人拉著的是可兒的手。南宮寶一拍身上的灰,說:「對了,我知道你是誰。」男子問:「真的?」南宮寶說:「當然,你就是大壞蛋歡樂兒。」男子問:「你怎麼知道?」南宮寶說:「是那位大美人姐姐說的。」婦人說:「你這小傢伙還有記性。」趕車的婦人說:「這小傢伙在半路上攔載我們的馬車,讓我們天黑還在趕路。」南宮寶不好意思的說:「我當時又不認識你們,這能怪我嗎?」 如果沒錯,這對夫婦便是二十幾年前在江湖上消失的歡樂兒和野山水,當年,他們同野山郎一同掉下山谷,到如今又重現江湖。歡樂兒說:「小寶,我們昨天去過你家。」南宮寶問:「你去我家幹什麼,我們又不是親戚,你去向我娘告狀的吧。」歡樂兒說:「我本想去向你娘告一狀的,可看到你娘如此傷心,也就算了。」南宮寶無言。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還不想回去。」阿木說:「不回去就在這兒住幾天。對了,大哥,你來了正好,照顧一下這些孩子,我準備去一趟少林。」歡樂兒說:「清明節近了,你快點動身吧!只不過無憂兒我們還不好對付。」甜甜說:「沒事,我爹最聽我的話。」歡樂兒說:「小姑娘真有本事。那好吧,只不過速去速回,我還趕回去呢。」可兒使勁的抓住野山水的手問:「娘,你也回去把我留下來嗎?」野山水說:「你還想吃奶嗎?走吧!」一行人進屋去。 無憂兒看他們進來,並沒理會,阿木走到他跟前說:「無憂兒,我要離開幾天,你在家好好的玩,聽到沒有?」無憂兒點點頭,問:「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啊!」阿木說:「不高興就不理他們。」說著站起身來,對歡樂兒和野山水說:「拜託了,我現在就動身。」歡樂兒點點頭,說:「你放心吧。」野山水也加上一句:「一路小心。」阿木點點頭便出去了。 待阿木走後,歡樂兒對野山水說:「水兒,我也想去看看玲兒,離開幾天。」野山水說:「急也不在一時,而且路也不遠,待阿木回來我培你去。」不待歡樂兒表態,可兒跑過來抓住野山水問:「娘帶我去嗎?」歡樂兒說:「可兒,你過來。」可兒乖乖的走到他面前,歡樂兒搬過一張椅子,說:「坐吧。以後跟我說話坐著,抬起頭,不用怕。你今年十二歲了,是不是?」可兒點點頭。歡樂兒說:「十二歲已經不小了,你看到南宮寶沒有,他也是十二歲,你看他一個人能跑出來,什麼都可以幹,一個人出來,沒有人管他,他過得多麼快樂。」可兒眨了眨眼,說:「要是你們不離開我,我也會很高興。」 野山水看看歡樂兒。歡樂兒無奈的說:「如果你不願離開我們,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呢?你可以叫可以喊,可以哭可以罵出來,還可以死死的跟著我們,是不是?」可兒說:「那樣……那樣你們就會不高興了,如果我不聽話。」歡樂兒長長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算了吧,如果你不想留下來,那就回去吧,待阿木姑姑回來我們便回去。」正說著,甜甜闖進來,說:「可兒,你跟他們大人待在一起幹什麼,走,出去玩。」可兒說:「我不喜歡玩捉迷藏。」甜甜說:「可以玩別的。」說完拉了可兒出去了。歡樂兒苦苦一笑,說:「我們的兒子怎麼會這樣?」野山水說:「既然上天讓他這樣,就這樣算了,他又不瘋又不傻,只不過膽子小點。走吧,去看看他們玩什麼。」 兩人出去,三個孩子外加無憂兒,在院子的泥淋中彈珠子。珠子是用石頭磨成的,比大拇指大一點,很光很圓。可兒是頭一回玩這個東西,但他手段很準,幾步遠的地方他直線彈過去打中別人的珠子。四人玩了一會兒,南宮寶先叫起來了,說:「我們不玩了,不玩了,這樣光輸也沒有意思」。甜甜也覺得沒意思,便問:「可兒,你怎麼這個准啊。」可兒微微一笑,說:「這就像用暗器一樣,很容易的。」甜甜說:「不如我們到集上去玩吧。」南宮寶搖搖頭說:「集上有什麼好玩的,我不去了。」甜甜說:「你不去我們自己去,走,爹爹,可兒,我們去。」可兒問:「有多遠?去跟我爹媽說一聲吧!」 歡樂兒說:「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去吧。」三人走到門口,看門的老婆婆說:「甜甜姑娘,你們出去玩啊。」甜甜說:「是啊!」老婆婆說:「快去快回啊。」其實出了這個胡同便是集上,很近。而甜甜對這兒很熟,可兒對這裡的一切充滿好奇心,雙眼應接不暇。甜甜怕可兒走掉了,便牽著他,而可兒也就任由他牽著。 雨後的集市顯得有些冷清,無憂兒走在前面,正好來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位前,他取了兩串,遞給甜甜一串,又給可兒一串,自己再取一串。甜甜一掏口袋,臉一紅,對賣糖的老漢說:「老爺爺,我沒帶錢,下回還你。」老漢笑道:「沒關係,我認識你,你是甜甜。」三人走開,可兒小聲的問:「什麼是錢呀?我們吃別人的東西,只要給錢就行了嗎?」甜甜心說:他真沒見識。便笑著對他說:「你說對了,這錢可以買很多東西,只要你想要,就可以買。」可兒點點頭,又問:「這錢是什麼樣的?」甜甜正待回答,卻發現無憂兒已走遠了,忙一拉可兒追上去,而無憂兒並沒發現他們落下一段來。 三人沿街走了沒多久,來到一個耍藝的前面,一共有三位藝人,其中有一個在當中使拳,而另兩個在一邊助威,四周也圍了十來個觀眾。三人擠到前面,無憂兒見有趣,便衝進場中說:「我也來玩。」甜甜大吃一驚,心說這些賣藝的人那能擋她爹爹的拳頭,忙也衝過去叫道:「爹,不能。」那知賣藝的說:「來得正好。」一拳擊過來,正向甜甜。甜甜見這一拳力道非凡,忙一閃身,還使勁的將無憂兒一推,無憂兒反應慢了點,一拳中肩。無憂兒叫道:「好力氣。接著一連幾拳將那人逼退圈外。 此時,甜甜聽到可兒叫道:「你們要幹什麼。」轉頭一看,另兩個賣藝的轉到可兒前面,拿著一個大麻袋便向可兒頭上罩來。可兒反應很快,頭一底便穿過去,甜甜衝過去幫忙。而可兒躲過這一擊卻並不反擊,只是站在一邊,甜甜一點地躍起,雙腿直擊兩人腦袋,可兒正看著,忽覺背後有人輕拍了他一下,他待轉身看時,已被封住穴道。向他下手的是一個白衣中年獨臂漢子,白衣人一把提了可兒,背在背上便走。甜甜一擊不中,見可兒被人抓走,忙叫道:「爹快去救可兒,他被人抓走了。」無憂兒已佔了上風,回頭一看,果然可兒被人抓走,他忙轉身向那白衣人衝去。 但白衣人背了可兒比無憂兒跑得快,在一個轉彎處,白衣人已消失了。無憂兒站在那兒,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追。一會兒,甜甜也追上來問:「人呢?」無憂兒說:「不見了。」甜甜說:「我們回去告訴大伯他們。兩人轉身急忙回家。兩人剛離開不久,白衣人便背了可兒轉向另一條街道,而另一邊,也有一個白衣人背著一個孩子離開去。大概是起迷惑作用的,但沒走出幾步,從空中落下一個人攔住他的去路,這人正是歡樂兒。他也是一身白衣,一隻獨臂,與那白衣人的樣子差不多。那白衣人一見歡樂兒攔住去路,忙反手便去捏可兒的要害。但歡樂兒先出手了,白衣人只覺手輕輕一麻,而在這一瞬間,歡樂兒已將可兒抱在手中,站到他背後。他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但只一會兒,他便決定怎麼做。轉過身去,雙眼直視著歡樂兒,可歡樂兒並不看他,只是將可兒放下,可兒的穴道已解開。他並沒有哭。但卻用雙手使勁的抓住歡樂兒,他的手在輕輕的發抖,也許他的心在害怕。 歡樂兒放下可兒後,蹲下來說:「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說完伸手牽著可兒轉身離去,沒走幾步,身後的白衣人突然射出一把刀來,直向歡樂兒後背。歡樂兒腿向後一抬,將刀擋開,牽著可兒繼續向前走,沒回頭。那白衣人喊道:「你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你為你二十八年前的殺債後悔是不是?」歡樂兒回過頭去說:「我從不為過去的事後悔。」說完便真的走了。 快入胡同時,野山水領著一大群人出來。歡樂兒鬆開可兒的手,可兒一下飛撲入野山水懷中,而野山水也使勁的抱住他。甜甜走到歡樂兒跟前說:「大伯真厲害,一下子就將他救出來。」歡樂兒說:「沒事了,我們回家吧。」南宮寶問:「不知是什麼人幹的,你沒抓住他嗎?」歡樂兒搖搖頭說:「你娘也許正在擔心你的安危,你知道,你家這麼有錢,如果有人把你抓去了,可以換一大筆錢。」南宮寶說:「誰敢抓我,就算抓了我,我爹也不會換,我哥也不會換,我姐也不會換。」歡樂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你這小機靈的傢伙,我在你這麼小的時候,還在家裡待著,整天玩呢。」南宮寶說:「我要做個英雄。」歡樂兒說:「不錯,像你爹當年一樣。」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喜歡他,我要像你一樣。」說完一拉歡樂兒跪在他面前說:「我拜你為師,你教我武功吧!我要學得和你一樣有本事,你教我你教我。」 歡樂兒停下來。眾人也停下來,目光都注視著歡樂兒和南宮寶。甜甜忙跑過去,說:「大伯。你先收我吧!你先收我,我也拜你為師。我保證比他乖一些,真的。」歡樂兒笑道:「都起來吧,我在這兒只住幾天,那裡有機會教你們呀!」甜甜叫了便站起來,但南宮寶卻不起來,說:「師父能教我幾招算幾招,行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一面,也算有緣了,是不是?」歡樂兒道:「起來再說吧!」南宮寶忙站起來,拍拍腿上的灰土,緊緊跟在歡樂兒後面。眾人都進入大廳,找著位子坐下。可兒就坐在野山水腿上,而南宮寶坐在歡樂兒身邊,一時間,眾人都有沉默下來。最先開口的是無憂兒,他說:「我追上去時人已不見了,如果追上的話,我一定可以打敗那個人的。」歡樂兒問:「無憂兒,你說在這兒住著好不好?比如你想到什麼地方去?」無憂兒搖搖頭,轉頭問:「甜甜,你想去哪兒?」甜甜歪著腦袋說:「我想隨大伯一起去住著。」無憂兒說:「那我也去。」南宮寶說:「不如帶我也去吧,我也想去。」 歡樂兒慎重的對南宮寶說:「小寶,我的一身武功,可以教你,可現在時間不侈,一時恐怕也教不會你什麼,但我見你與甜甜動手時,發覺你的功夫不錯,但有一套武功你沒學,你聽過流水六式沒有?」南宮寶搖搖頭。歡樂兒說:「你娘知道口決,她沒教你,也許是覺得你太小難於領會,以後你學了它,再磨練下,便可以天下無敵了。」南宮寶問:「真的嗎?可以像你一樣嗎?」歡樂兒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回家去吧孩子,你娘在盼望你呢。」南宮寶說:「你送我。」歡樂兒說:「好,我送你。你會騎馬嗎?」南宮寶說:「會。」歡樂兒站起來,對野山水說:「水兒,我送他回家,你在家裡照顧他們,天黑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野山水說:「我知道了,你去吧!」兩人出發,甜甜說:「還從未見他那麼聽話過。」 一大一小兩人兩騎上路了。這騎馬可比坐馬車快多了,坐馬車,從阿木家到南宮家得半天工夫,而騎馬自然不要半天,小半天就夠了,而且可以在路上懈一懈。一直到離南宮府不遠,兩人才下馬。騎了這半天的馬,南宮寶的腿已經有些發酸發腫,很難受,但他沒有表露出半點來。歡樂兒說:「我就送你到這兒,你自己回家去吧!」南宮寶忽然跪在歡樂兒面前說:「你雖不同意,但我樂意叫你師父。我向你認錯了,我那回搶你的馬車,我錯了。」歡樂兒將他拉起來笑道:「那算什麼,一個人,根別人開的玩笑算什麼,去吧,回家吧,你牽我這馬,我騎你這回去。」南宮寶問:「師父,不知我們以後什麼時候能再相見?」歡樂兒說:「如果有緣,自會相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包括你母親,你做得到嗎?」南宮寶說:「為什麼,你不是見過他們嗎?」歡樂兒說:「我只是遠遠的看見過他們,他們並不知道。」南宮寶點點說:「好,我決不告訴別她。」歡樂兒伸出小手指說:「我們來拉鉤。」南宮寶說:「拉鉤。」伸出小指頭拉了一下。 歡樂兒說:「去吧!回家去,你娘盼著你呢。再見。」他擺擺手。南宮寶也伸手擺了兩下,牽著馬走了,走了幾步,回頭見歡樂兒還在哪兒站著,便說:「你也回去吧。」歡樂兒說:「好,我也回去。」說完上馬,轉身離去。南宮寶見他離去,自己也牽著馬兒一步步往家中走去。一時間眼淚流了下來。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快到家門口時,他一抹淚,昂起頭,朝裡走去,頭頂「南宮」二字顯得格外刺眼。 成長篇 成長篇 負氣少年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7:59 本章字數:7887 南宮寶牽馬進去,有人發現了他。先過來的是一個守門的漢子,那漢子喜道:「小少爺回來了,可讓大家想壞了。」說著要去牽馬。南宮寶不許,說:「我自己來。」說著牽馬去了馬房,尋了個單獨的地方將馬送進去,走時還不忘在馬頭上拍了兩下。 進入後院,很快有一個丫環打扮的過來說:「小少爺可回來了,夫人可盼你盼壞了。」南宮寶問:「我娘呢?」丫環說:「在她房裡。」南宮寶連走帶跑,一轉彎,便看到他母親站在門口,但見了他,閃身進去了。 南宮寶來到房門口,看見母親正在做鞋,低著頭。南宮寶知道她正在生氣,便走過去叫了一聲:「娘!」但陳思蘭沒有抬頭。南宮寶雙腿跪下。陳思蘭盡量壓住內心的激動,說:「你回來了。」南宮寶說:「娘,我錯了,你原涼我吧!」陳思蘭不答話。南宮寶忽的叫道:「哎呀!」陳思蘭終究忍不住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的腿,我的腿……」說著身子往陳思蘭身上倒去。陳思蘭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扶起南宮寶,問:「你的腿怎麼了?」說著將他扶到椅子上,為他脫下鞋,見一雙小腿已有些紅腫,心中又急又痛,起身在傍邊的一個箱子裡找出一隻小瓶,倒了些藥水抹在他雙腿上,問:「好點了嗎?」南宮寶說:「好點了。」說這話時,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一頭倒在母親肩上,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陳思蘭才為他擦乾眼淚,問:「你這兩天是不是到大姐姐家了?」南宮寶點點頭。陳思蘭說:「你知不知道,我見到何三趕回來的是一輛空車,我多麼擔心。」南宮寶為這一點得意起來,說:「我偷偷的從車上爬出來,他不知道。」陳思蘭伸手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說:「你這孩子。幸虧到晚上阿木傳信過來,說你到她家了,不然我不擔心死了才怪。」南宮寶說:「其實我也很想娘的,所以今天我又急著趕回來了。」陳思蘭問:「你是怎麼來的,坐車還是走的?」南宮寶說:「我騎馬來的。對了,騎馬這麼累,讓我在娘床上睡一晚吧!」陳思蘭問:「你晚飯不吃嗎?」南宮寶搖搖頭:「我想睡一會兒。」 他剛脫了衣服,南宮秀便進來了,問:「娘,小寶回來了?」陳思蘭說:「剛回來。」南宮秀說:「我看看他。」說完便走到床前。南宮寶閉上眼睛。南宮秀問:「小寶,外面好不好玩?」南宮寶說:「好玩,當然好玩,阿木姐姐待我很好,像娘一樣。」南宮秀說:「那當然,阿木姐姐差不多與娘一樣大,可甜甜對你怎麼樣?」南宮寶說:「她比你可愛多了?」南宮秀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學他的說:「他比你可愛多了。」南宮寶說:「為什麼別人的姐姐對弟弟這麼好,處處照顧著弟弟呢?」南宮秀說:「你沒別人照顧嗎?我還缺人照顧呢。」陳思蘭在身後問:「秀兒,你怪我們沒好好的照顧你,是不是?你都十四歲了,還要我像小時候那樣嗎?」南宮秀忙說:「娘,我知道,我只是跟他開玩笑的。好好睡吧,小寶。」 歡樂兒回來時果然天色已晚,但屋裡的人都在等著他開飯。而無憂兒獨自一個人先吃了。飯間,野山水問:「啊歡,你看出今天那些人是什麼來路沒有?」歡樂兒說:「都是以前在江湖上結下的怨恨,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大家安心的吃飯吧。」甜甜忍不住問:「大伯,小寶叔回家了嗎?」歡樂兒點點頭說:「當然回家了。」甜甜問:「他是不是很傷心?」歡樂兒問:「為什麼?他家人對他不好嗎?是不是他爹娘對他不好?」甜甜說:「也不全是,他娘很疼他,可他爹……他爹有些嚇人,聽說總是打打他。」歡樂兒說:「那肯定,天下像你家這麼好的爹媽恐怕很少吧!只見到你打他,不見他打你。」甜甜說:「我什麼時候打過他呢?」野山水問:「甜兒,你娘打過你沒有?」甜甜說:「不記得了。」接著問,「大姨打可兒嗎?」野山水說:「當然,我生氣的時候,肯定打他了。」甜甜說:「我想我娘肯定沒打過我,她說我小時候和現在一樣乖。」歡樂兒笑道:「你小傢伙還會吹呢。」甜甜聽了不好意思的說:「本來嗎!」 吃過晚飯,只有無憂兒團了先去睡,其他的人還坐著閒聊。但可兒很少插嘴。歡樂兒問:「可兒,你怎麼了,說話呀。」可兒將頭靠在野山水腿上說:「我在想家。」甜甜不高興的問:「可兒,難道我家裡比不上你家嗎?我家裡不好玩嗎?」可兒忙說:「姐姐錯怪我了,其實這兒也很好玩,可我家裡也很好玩,我家裡有好多動物,有狗有猴,還有一隻老虎。」「老虎?」甜甜吃驚的問:「吃人的老虎?」這回倫到可兒吃驚了:「老虎怎麼會吃人呢?老虎不吃人的。」甜甜說:「我娘說的,老虎吃人,她還給我講老虎吃人的故事呢!」可兒說:「老虎真的不吃人,不可它吃別的東西,很可愛的小動物都被它抓來吃了。」甜甜問:「大伯,老虎真的不吃人嗎?」歡樂兒說:「你不惹它,它當然不吃你,你要是惹火了它,那可說不準。我家那隻老虎是從小養大的,所以不很凶。」甜甜說:「本來我家養了一隻小狗,後來死了,我爹很傷心很傷心,後來我家再也不養什麼了。」 阿木回來已是一個月後,歡樂兒便將可兒歷險的經過講了一下,並說:「從我一出山,便遇到凶險的情況看來,也許這個地方時刻被人盯著,我看你們不職也隨我們回谷去吧。」阿木歎道:「就我來說,住在什麼地方無所謂,可無憂兒和甜甜兩人受得了谷中的哪種生活嗎?」歡樂兒說:「我不知道。唉,是我害了你們,現在不說那麼多,我們先回谷,如果他們住不習慣再出來,我想開頭些日子應該沒問題。」阿木點點頭說:「我在這房子裡住了幾十年,這是我爹當年用過的。說要離開真有些捨不得。」野山水說:「只要女兒和丈夫離開了,你又有什麼捨不得的呢?」阿木點點頭問:「那什麼時候動身?」歡樂兒說:「我今天下午出去一趟,如果來得及,你收拾一下。也許我明天中午就回來了。」阿木問:「你去哪兒?」歡樂兒說:「去玲兒墳前看一看。」接著轉頭對野山水說:「水兒,我看你還是留下來照顧孩子們吧!」野山水說:「那一路小心,我去取一件衣服給你。」歡樂兒說:「好吧。」不一會兒,野山水取來一件白大披風給歡樂兒披上,說:「去吧。」歡樂兒說:「我去了,你……」這後面不知該說什麼,一轉身去牽了馬便出去了。野山水看著門口,久久不動。 阿木見了,說:「大嫂,他又不是一去不回,用得著如此嗎。」野山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用得著什麼?」阿木說:「難道你還去為一個死人吃醋嗎?」野山水說:「怎麼會呢!他會記得玲玲,我也會記得的。」阿木說:「他講過以前的事嗎,他和玲玲的?」野山水說:「沒有,只有我問的時候,他才講一點。」阿木說:「算了,我們不用再說了,走吧!去幫我收拾東西!」野山水說:「我看隨便收拾一點衣物就算了,谷中什麼都有。」 夜裡,可兒睡在野山水身邊。好久,可兒問:「娘還沒睡著嗎?」野山水說:「沒有。」可兒問:「還想著爹嗎?」野山水沒答卻問:「那天,你被人抓去了,後來你爹救你回來,那個我怎麼樣了?」可兒說:「我不知道,我和爹都回來了。怎麼了?」野山水說:「我擔心你爹忍不住傷了別人,仇越結越深。」可兒問:「爹怎麼會與那些人結仇呢?我看爹從不欺負別人,就算人家想暗算他。」野山水說:「也許是很年輕時的事吧!這事我也不太清楚,以後不用提了,知道嗎?」可兒說:「知道了。」 又過了好久,可兒問:「娘,玲玲是誰?」野山水問:「你還沒睡著嗎?」可兒說:「娘也沒睡著。是不是爹不在身邊你睡不著啊!」野山水說:「小孩子那來哪麼多話啊!」可兒不再言語,轉過身去。野山水開口說:「玲玲是你爹以前的妻子,後來死了。」可兒問:「她很美嗎?有娘美嗎?」野山水說:「一個人,光美有什麼用?你這麼小,怎麼懂得美不美呢?睡覺吧,夜已很深了。」 歡樂兒騎馬穿行在山林中,日近黃昏,他在一個小山頭停下來。這山頭沒有什麼物別的,除了一個石碑。碑上有字:妻玲玲之墓,阿歡立。歡樂兒將馬繫在傍邊的一棵樹上,站在墳頭,夜色已臨,同切變得有些朦朧,遠處的山,近處的樹,慢慢隱入夜色之中。歡樂兒就那樣站著,好久,一動不動。同樣站著的,還有那馬。 野山水好不容易睡著了,但一下彈坐起來,用手握住胸口,呼吸粗重,一下子將可兒也弄醒了,他問:「娘怎麼了?」野山水說:「我做了一個惡夢,夢見你爹……」可兒問:「被壞人害了?」他問這話時也有些緊張。野山水搖搖頭說:「我夢見玲玲,他怪你爹,刀就刺中你爹了。」可兒說:「不會的,玲姑姑不會的。是娘太擔心爹了!」野山水說:「我確實有些擔心。」 歡樂兒沒有被玲玲刺一刀,但卻實出事了。他在那兒站著,夜正寒,但他卻似沒有感覺,陷入沉思中。忽然,遠處出現一點燈光,而且燈光越來越近,在一片黑夜裡,忽然出現這一點星火,給人一種脆秘的感覺。燈光越來越近,歡樂兒看見是一個人提著一盞燈。走到近來,看清那人正是月前截走可兒的獨臂白衣人。白衣人面無表情,手中還拿著一束香和一些冥錢。走到歡樂兒跟前說:「我想,也許是我錯了,不該對下一輩下手,我也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但這麼多年來,你可明白,有多深的仇恨,那是比死還痛苦的事。」邊說邊放下風燈,取了香一燈上點燃,又說:「我只希望你這次出江湖只是為了來這兒看一看,江湖沒有你是會很平靜的……」正說著,馬兒長嘯一聲。歡樂兒猛的涼醒過來,一把抓了這白衣人,雙腿點地,躍起好幾丈高,接著地下轟的一聲,火光一閃而沒,而歡樂兒和那白衣人卻被一股氣浪送上更高。歡樂兒鬆開白衣人,一翻身,在樹枝上踏幾步才落下,手中握住一塊墓碑。他是稱躍起之機,用雙腿夾了這墓碑躍上的鬆開白衣人再取在手上的。此時再看,玲玲的墳頭已被人埋了火藥,待歡樂兒燒紙時便可引爆。那歡樂兒並沒燒紙,那白衣人只好親自來引爆了,可馬兒一聲長嘯,讓歡樂兒涼覺過來,避開了這一場災難。可馬兒卻已屍;骨無存了。 歡樂兒走回場中,那墳頭已是一個大坑,周圍的樹木東倒西歪,而最近的一棵已連根拔起了。樹上還繫著半段繩子。歡樂兒歎道:「可惜了一匹好馬。」說著一步步下山,但沒走幾步,身後的白衣人叫道:「你站著。」但歡樂兒沒理會他,沒回頭,也沒止步。白衣人喊道:「就算你變了,我們也不會饒過你的。」歡樂兒還是沒有理會他。 在黑夜裡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到家。他沒有涼動別人,直接躍進院中,來到房門口,一會兒,他用掌抵在門上,只聽輕輕卡的一聲,門開了,房間裡,燈光如豆。可兒的頭靠在野山水肩上,兩人都已睡著了。歡樂兒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那一塊石碑他放在桌上。 野山水忽然一下子涼醒,也將可兒帶醒。可兒問:「爹回來了?」歡樂兒說:「我剛回來,你們睡吧,天還沒亮。」但野山水坐起來,看到歡樂兒一身的灰土,問:「出事了?」歡樂兒說:「沒事。」但野山水看到桌上的石碑,轉頭對可兒說:「你睡吧!」接著她下了床,去取來一隻手巾說:「擦一下吧!睡一會兒。」歡樂兒接過手巾說:「你不要著涼的,我自己來。」野山水聽了便進到被中。歡樂兒擦了一下頭和臉。將外衣脫下,說:「玲玲的的墳被子人炸了,只乘這墓碑。」野山水說:「我們回谷再給她立一個吧。」歡樂兒點點頭說:「你睡吧,我們明天早些動身回去。」說完閉上眼。野山水看了一會兒,只好也閉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木等將這兒的事交待完便共著一輛馬車搬走了。 南宮寶回家有好幾天,而他父親南宮雨竟沒有出現,這讓他太高興了。這幾天,他時刻纏繞在母親的身邊,顯得特別乖巧。但一天早上,陳思蘭說:「你爹已經回來了,你不去見見他嗎?」南宮寶問:「為什麼要我去見他而不是他來見我?」陳思蘭說:「看你這個孩子沒大沒小的,他是你爹。」正說著,南宮雨從門口進來。陳思蘭取過一張椅子說:「坐下再說吧。」南宮雨坐下,南宮寶並不看他,卻對陳思蘭說:「娘,我在大姐姐家聽說你有一套很厲害的武功,不如教我吧!」陳思蘭問:「什麼武功?我家只有一套彩雲劍法,已傳了你大哥了。」南宮寶問:「那流水六式呢?」陳思蘭和南宮雨聽了一驚。南宮雨說:「你小小年紀心還不小,但我不許你習這個,我南宮家的武功少嗎,你才學了多少?」南宮寶說:「娘,你教我。」陳思蘭說:「這流水六式很難懂的,你還是把你爹教你的學會再說吧。」南宮寶說:「娘,你知不知道,這回我去大姐姐家,甜甜把我給打敗了,可見我學的這些東西一點用也沒有。娘,你就教我吧。」南宮雨聽了大怒,說:「混丈東西,我教你的沒有用?這是一切武功的跟基,你跟基不穩,無論學什麼也學不成。」南宮寶說:「我不信。」南宮雨伸手給了他一把掌。陳思蘭忙一把拉過南宮寶來,問:「你這是幹什麼?」南宮雨不答,走了出去。 陳思蘭忙蹲下來看南宮寶,這一把掌很重,讓他一邊臉紅通通的。眼淚在眼筐中打轉。陳思蘭心痛的給他揉著。南宮寶說:「娘,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陳思蘭問:「我們離開這兒,又去哪兒呢?」南宮寶說:「天下這麼大,就沒有你我安身之處嗎?走吧娘,你如果不走,我就一個人走了。」陳思蘭說:「好吧,你去哪裡我培你去。」說著站起身,說:「我去備一輛馬車。」南宮寶說:「不用了,我們騎走。」說著出了後院,來到側院,牽出歡樂兒騎過的馬,陳思蘭跟在後面。還沒出門,南宮雨便站在那兒,說:「你這次要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南宮寶沒理會,但陳思蘭忙拉住他說:「寶兒,你……我們別走吧!」南宮寶說:「娘,你把流水六式教我吧!」他說著便將馬拉轉過來。陳思蘭說:「好,我把口決教你,只是娘也不會。」南宮寶親自將馬送回去。 陳思蘭為收住南宮寶的心,便將流水六式的口決教給他,並將自己的一點心得也給他講了。那流水六式果然精妙,一式比一式短,一式比一式難懂。幾天下來,南宮寶才自認弄懂半式。他發覺這與他以前學的功夫有很大的區別。陳思蘭為防南宮寶逃走,時時留意,十幾天下來,見南宮寶一心習武,便有些放下心來。 一天早上,陳思蘭發現氣氛有點不對頭,一個丫環跑進來,說:「夫人,不好了,小少爺他走了。」陳思蘭走床,跑到南宮寶房中一看,房中空空,床上留著一封信,陳思蘭抓過一看,上面寫著:為什麼別的爹那麼好,娘既然不願意和我一起走,我一個人走了。陳思蘭只覺頭一暈,叫道:「快給我備馬。」說著便回房穿好衣服。正好南宮雨站在門口,說:「他想走就走吧,你去追有什麼用呢?」陳思蘭一抬頭問:「你要攔我?」南宮雨見她的表情嚇了一跳,讓開一條路,陳思蘭過去。有個丫環拿過南宮寶寫的信遞給南宮雨。南宮雨一看,自言自語的說:「別的爹,除了歡樂兒還有誰。」他一氣之下將信撕毀,叫道:「給我備馬。」 陳思蘭騎馬急奔在大道上,她猜南宮寶可能去了阿木家。不久,南宮雨追了上來。陳思蘭沒好氣的問:「你來幹什麼?」南宮雨說:「我猜是歡樂兒來了。我正想去會會他。」陳思蘭問:「你聽誰說的?」南宮雨說:「是陳英說的,他說阿木家來了幾冬位客人。」陳思蘭說:「如果真是那樣,我倒願意孩子留在那兒。」南宮寶說:「可我不想孩子學得他一身殺氣。」陳思蘭說:「這一回我可不會聽你的了。」 人急馬快,不到半中午便趕到了阿木家,守門的還是那個老太太,正待開口,陳思蘭先問:「大姐,寶兒來了沒有?」老太太說:「怎麼了,他又與家裡鬧翻了?」陳思蘭急問:「來過沒有啊?」老太太說:「來過,可又走了。因為找歡樂兒,就是新來的一位客人,可那客人連同阿木一家都帶走了,只留下我一個老太婆看門。」陳思蘭後面的話沒有聽進去,她將頭靠在馬背上,過了一會兒,牽著馬一步步的走出胡同。南宮雨說:「我們回去吧,蘭兒。我叫人去找。」陳思蘭不理他,跨上馬,行走在街頭,忽又下馬,向過路的行人問:「你可見過一個小孩子帶著一匹馬?」所有的人都搖頭。 南宮雨說:「你一個人難找,我去叫手下人留意。」陳思蘭回頭說:「我為什麼這麼心軟,如果跟他一起走了,他現在就不會如此一個人了。」南宮雨說:「可我是你丈夫,也是他爹啊。」陳思蘭說:「有哪個做父母的忍心這樣打孩子?你不用跟我了,我回我的陳家村。」南宮雨說:「我隨你去。」陳思蘭說:「我陳家村不歡迎你。」南宮雨問:「難道你眼中除了兒子便沒有丈夫了中嗎?」陳思蘭說:「如果我隨你回去,不但兒子不能原涼我,我也難原涼我自己。」說著上了馬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宮寶連夜趕路,到阿木家時卻發現他們全家都走了,他失望得哭出來。但他知道母親會馬上找來,便又立刻離開。但一時覺得沒有地方可去,一時走進深山中,太陽出來了,林中已有花香鳥語,可他的肚中卻空空如野。半夜起來奔波,到現在沒有進半點水米。馬兒在一邊悠閒的啃著青草。南宮寶坐在一棵樹下低拉著腦袋,一副喪氣的樣子。一身好衣服不知在什麼地方掛破了,而且很髒。 他想回頭,回到家裡,回到母親身邊,但少年的掘強讓他很快放棄了這一想法。他牽著馬直往前走,不意來到一間房子邊,他偷偷的走進去,見裡面沒人,便小心的推門進去,在裡面找了一下,找到一點乾糧抓了便飛奔出來,迅速離開。這房子很可能是一個獵戶的,獵人外出不在,但南宮寶並不知道。他嚼了一點乾糧,在山溝裡弄了點水喝下,便又在山林中轉。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來到什麼地方,有時也看到集市,但他怕有人找到,不敢長留,這樣乾糧吃完,又偷不到什麼東西時他又進入一個山林。林中沒有路,走起來很艱難,老半天也沒看到一個村莊,更看不見一個人影,除了他自己。這樣走著,到半下午時,他已累得抬不動腿,春日本短,再加上林中太陽下山也更早。習習涼風,他覺得冷,覺得餓。天色暗下來,他終於哭泣出來,將多天的苦悶都有哭出來,放聲大哭。此時林鳥已靜,林中只有他的哭聲。哭累了便躺下。無法想像,一個富家公子會受這種苦。雖說這草地上躺著很不舒服,但多天來他已經習慣了。 成長篇 成長篇 竹林方河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0 本章字數:6683 不知什麼時候,南宮寶覺得眼前有光,嚇了他一大跳,坐了起來,看見一個燈籠,還有一個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小女孩見他醒來,便問:「你怎麼一個人躺在這兒啊!」南宮寶覺得大深山中忽然冒出這麼個小姑娘來得不尋常,而且還帶了燈,便問:「你可別嚇我,你一定是狐狸精變的,可我不怕你的。」小姑娘有些莫名其妙,問:「你說什麼呀,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哭呢?」南宮寶忙說:「我沒有哭。我什麼時候哭過?」小姑娘說:「我聽見了,你要是沒事我就走了。」說著轉身要走。南宮寶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也許是妖,怎肯讓她離去,忙用手掩面,放聲大哭。小姑娘聽到他哭,果然止步回過頭來,但並不上前制止或安慰。 南宮寶總不能老這樣哭下去,便鬆開手,卻沒有掉半點眼淚。小姑娘問:「你怎麼不哭了?」南宮寶說:「男子漢大丈夫,想哭就哭,想不哭就不哭。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說:「我叫怡婧。」「移情?」南宮寶問:「移情別戀?」自稱怡婧的小姑娘臉一紅,上前一腳向南宮寶踢去,南宮寶眼急手快,一下子將她踢來的一隻腳抓住向前一送,怡婧一個不防,向後仰去,但她反手一撐地,另一隻腳再向南宮寶踢去,這一回有些狠。南宮寶一閃身讓開了,並迅速的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怡婧手上無力身子便要落地,南宮寶一伸手托住她,另一隻手取了燈籠來,在她臉上照了幾下。怡婧失聲的叫道:「你要幹什麼?」南宮寶很想惡作劇一翻,但又覺得這深山中好不容易有一個人作伴,萬一將她氣跑了不太好。便說:「我不想幹什麼,我現在放了你,你可不許再對我動手。」怡婧忙點頭。南宮寶將燈籠放穩在地上,並扶怡婧站起來,解開她的穴道,並很快的閃開。怡婧穴道一開便一掌拍過去。幸好南宮寶閃得早。南宮寶說:「你為什麼說話不算數啊。」怡婧聽了,卻哭起來,撿起地上的燈籠便走。南宮寶叫道:「喂,你去什麼地方?」邊叫邊拉馬去跟著。怡婧哭著哭著,最後只是抹眼淚。並不理會南宮寶的跟來。 兩人一馬來到山腳下,山腳下是一片比較平坦的地方。四面環山,而這平坦處,長著的儘是竹子,一片竹林。竹林深處,一個男子的聲音傳過來:「婧兒,你回來了。」怡婧嗯了一聲。竹林有些密,馬進不去。林中的男子問:「後面來者是誰?」南宮寶反問:「你是誰?」林中男子說:「竹林七賢。」南宮寶覺得這名字有些熟,但卻記不起來,便說:「南宮寶,聽說過沒有?」林中男子說:「南宮聽說過,寶也聽說過。」南宮寶忽然叫起來,說:「對了,我記起來,竹林七賢早就死了。」前面的怡婧回頭道:「放屁。」南宮寶很生氣的說:「本來嘛,魏晉七賢是七個人,你一個人怎麼能稱七賢呢?」林中人道:「老夫不與你理論,婧兒,進來吧。」兩人走到一座竹樓下面。竹樓共分三層,做成六方形,聲音是從第二層傳下來的。也只有第二層才有燈光。怡婧將手上的燈吹滅。下面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怡婧一躍而上了二樓,進去後便關上門。南宮寶也一躍而起,手搭樓邊爬了上去。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的輕功還是差了點。上樓後,他去推門,推不開他再推,還是不開,他一生氣,用力一撞,卻不想門一下子打開了,他也一下子撲倒在地板上。而門邊,正站著怡婧。南宮寶當然沒有摔著,他一著地便用手撐著彈了起來。他向屋子裡打量了一下,床是鋪在地板上的,床上躺著一位婦人,坐著一位中年人。中年人盯著南宮寶。南宮寶目光四轉,最後落在怡婧身上,但怡婧並不看他,脫了鞋,坐到床上婦人身邊。而目光偶爾瞟了南宮寶一下。南宮寶問:「你一個人怎麼也叫竹林七賢呢?」中年男子說:「琴棋書畫詩灑劍,此為七賢。」南宮寶抬頭看,只見牆上一些琴棋之類的,便問:「灑呢?」男子說:「頂上。」南宮寶說:「可惜我一天沒吃東西,不然可以培你痛飲一杯。」男子說:「現在沒有飲酒的心情。」南宮寶說:「我不痛快就要喝酒。」男子說:「不痛快怎能喝酒,可見世人都不懂飲酒,好好的酒被浪費了,不如倒掉。」 南宮寶沒精力去論酒,便問:「有吃的沒有?我已經很餓了。」男子說:「你自己下去找吧。」怡婧說:「他下去會把下面翻亂的,我去弄吧。你隨我來。」說著穿上鞋,點了燈下去。南宮寶也跟著下去。這下層是櫥房。裡面能用竹子做的都有是用竹子做的,點燃櫥房裡的燈,怡婧取出一點冷飯菜在鍋裡熱著,她忙上忙下,而南宮寶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這櫥房他可是在家從不進去的,飯是粗米飯,而菜也是一點青菜。要在平時,他是不吃的,但現在感覺這比什麼都可口。填飽肚子之後,南宮寶問:「上面是你爹娘嗎?」怡婧點點頭。南宮寶又問:「那你娘她……她怎麼了?」怡婧不答,但神色已為之一暗。南宮寶又問:「是生病了嗎?」怡婧還是不答。南宮寶只好不問。上到樓去,怡婧無言的回到婦人身邊而男子閉上了眼。床上的婦人忽然問:「相公,是誰來了?」男子說:「一個小孩,不知是誰。」南宮寶說:「我是南宮寶,無意中闖進來,夫人生病了嗎?要不要我來看一看?」說著便要上前。男子手一攔,說:「不用了,我是喜歡清靜的人,這地方不歡迎外來人,你最好快快離去。」南宮寶有些生氣,心說自己好心好意的說去看看,他這麼惡意相拒,大約是看自己年紀太小,不懂什麼事,便說:「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著一拉門跳了下去,走出竹林。 此時外面隱隱看得見一點,天有些冷。他去找馬,可圍著林子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心說馬肯定是跑了,只好忍著寒冷縮成一團靠在一棵樹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待他醒來,天已大亮。他覺得全身有些酸痛,起來活動了一下,記起馬來,忙又四處找尋,這回天亮看得遠些,走到半山腰便看見馬兒在那兒悠閒的啃著草。南宮寶象見到老朋友一樣跑上前去拉住馬繩,在馬背上拍了幾下。這時他看見山腳下有人走過,是一個道人和一個小姑娘。道人手中托著一具琴,小姑娘手中拿著一把劍。南宮寶心說:「他們去幹什麼?看那方向,似乎是去竹林,好果是這樣,又有好戲看了。」這樣想著便將馬繫在一棵樹上,悄悄的跟了去。 這一老一少果真是去竹林中,兩人來到竹樓前不遠停下了。怡婧正在下面燒火做飯,見兩人來了,不由自主的抬頭向上看了看,問:「你們又來了?」那小姑娘笑道:「正是,你怕了?」道人說:「巧兒,不得無禮,我們是來有求於人的。方河,不知有沒有撓你清夢?我先在此謝罪了。」原來那男子叫方河。道人又說:「我這回帶七巧兒來,是想請你指點一下她的琴藝。」說完兩人退後幾步,怡婧乘機躍上樓去。 那七巧兒盤腿坐下,放下劍,接過琴放在腿上,指弄琴弦。一首曲子從她指下流暢的彈了出來。南宮寶不大懂此道,但覺得此曲有些熟,可也不知叫什麼名字。一曲完了,道人問:「你覺得怎麼樣?」方河說:「《十面埋伏》,一首琵琶曲用琴彈出來能有這個水平已很不錯了。」道人問:「那麼值不值得那《廣凌散》呢?」方河未答,卻說:「婧兒,你也回敬一曲給他們。」怡婧聽了,從牆上取下琴來彈了一曲《山河水》,這是一首宛轉悠揚的曲調,與那《十面埋伏》比起來,別有一翻風味。一曲完後,方河說:「比起你娘來,你可差遠了。」怡婧說:「我如何能與娘比。」 下面的七巧兒有些不耐煩了,說:「大伯,我看我們不要與他們多話說了,動手算了。」道人不語。七巧兒便抓了劍躍上樓去,並在空中撥了劍。而怡婧也回身從牆上取了劍來與她鬥上了。躲在後面的南宮寶看得目瞪口呆,心說她們兩不論別的,單輕功就比自已高上不少。而且看起來劍法也比自己強些。那七巧兒的劍法雜亂,但招招老到,狠毒。而怡婧的劍法輕巧靈活,有飄逸之感。南宮雨對天下的招式瞭解很多,也教了南宮寶不少,因而南宮寶雖沒在江湖上走動,但見識不凡,對七巧兒所使的招式,大多有些印象,可對怡婧的劍法便很陌生,他發覺怡婧的劍法很怪,攻守不分,如在舞劍。方河站在樓上看著她們的打鬥,面無表情,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幾十招後怡婧便被七巧兒用劍制住。但方河卻似沒看到一樣。 山頭,太陽已經出來了,七巧兒道:「姓方的,你將琴普交出來吧,不然我殺了她,放火燒了這竹樓。」道人也說:「方河,你交出這《廣凌散》,你的夫人,你的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呢?」方河說:「教我此曲的人說,這是一曲不祥之曲,不可以隨便傳給別人,而且,我方河是如此受人要協的嗎?你要殺就殺。」道人問:「難道你要將此曲帶到地獄中去嗎?」方河說:「也許是天堂,但那又有什麼重要的呢?」道人說:「我已經求你三年了,我真的很難再忍下去了。我急於求這一曲有很重要的用途。」但方河還是不答。 南宮寶忽然從林中衝出來,大聲叫道:「有蛇,有蛇。」並且手中拿著一根竹棍,跳著,點著地,直向七巧兒衝過去,並叫道:「大姐救我,有蛇。」衝到七巧兒身邊,一棍便向七巧兒胸口點去。七巧兒反應不慢,一劍擋開竹棍,並將竹棍削下一小節,而怡婧卻已乘機逃開。南宮寶一棍攻過去,並且鬆手,立刻拴起地上怡婧丟下的劍,與七巧兒戰在一起。而怡婧山躍上樓去,站在她父親的身邊。南宮寶攻了幾招便發現七巧兒功力不如自己,因而一時信心大增,憤力的與七巧兒鬥著。七巧兒接了幾招,發現對手的招式沒有自己的精妙,因而退了幾步後便展天反擊。南宮寶打得吃力,時不時走一下險招,讓自己處於一時不敗。但守多攻少。看樣子敗落是遲早的事。兩人鬥了幾十招,七巧兒已經摸清南宮寶的劍路,也來一著險招,用竹林之勢,讓他的劍險入密竹中一時收不回來,再一劍刺向他的手腕。南宮寶無法,只好撤了劍,而七巧兒又一劍挑向他的咽喉。南宮寶沒了劍,只好用空手拍向七巧兒的劍身,這一招是很危險的,特別是對付不比自己差的對手,但沒想到這一下將七巧兒的劍拍開,他猛的想起這是流水六式中的第一式,順水行舟。一經想通,信心再次大增,空手奪下七巧兒的劍,並制住了她。那道人一見南宮寶拍開七巧兒的劍,便知不妙,正想出手,可已經遲了。南宮寶一制住七巧兒,便換了個穩當的姿勢,用劍橫在她的脖子上,並且用她擋在自己和道人中間,一臉的得意。道人看了南宮寶一眼,轉向方河,說:「他好似不是你的得意弟子。」南宮寶說:「當然不是,我的師父……我的師父可厲害呢,你說是不是,小姑娘。」說著伸手在七巧兒臉上捏了一下,七巧兒又急又怒,大罵道:「你這個小色鬼。」南宮寶得意的說:「你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你能如何?」說完又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回七巧兒卻並不動怒。南宮寶覺得很不過癮,說:「你怎麼不叫了,我把你的衣服脫光,看你怎麼樣。」七巧兒道:「你敢!」道人忽然說:「你是南宮寶?」南宮寶吃了一驚,問:「你怎麼知道?」道人說:「你放了她吧!」南宮寶問:「憑什麼?」道人問:「那你想要什麼條件?」南宮寶說:「不許你在這兒搗亂。」道人說:「好吧!」南宮寶說:「你發誓。」道人說:「好,我發誓不再在這兒搗亂。」怡婧忽然說:「還叫他把我娘的解藥交出來。」南宮寶不知什麼解藥,但也跟著說:「對,把解藥交出來。」道人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方河。南宮寶便鬆開七巧兒,收劍急忙後退。果然,七巧兒一得自由,雙手如雨的攻過來,但南宮寶手中有劍,七巧兒手是無劍,一時也不能將他如何。 道人謁道:「巧兒,回來。」七巧兒雖說不情願,但大概也覺得一時也討不到便宜,只好回來。道人伸手說:「把劍還我。」南宮寶說:「這是我的勝利品。」但那道人不由分說,逼近南宮寶,出雙手分兩個方向向他攻去,南宮寶一劍挑向一隻手,而用手去切另一隻手的手腕。而一劍攻過去便被道人捏住,只一手雖說切中了,可似對這道人不起什麼作用。道人奪了劍不再進逼,說:「看在南宮家的份上,不與你計較。」說著回頭帶了七巧兒走了。七巧兒不時回頭怒視著他。南宮寶喊道:「我已經不姓南宮了。」但道人並不理他的叫喊。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宮寶回頭看,怡婧和方河都進屋去了。南宮寶生氣的說:「自己這回立了如些大的功勞,可對方連一下感謝的說都沒有,理也不理自己。於是便往竹林外走去,去尋他的馬兒。馬兒依舊那麼悠閒的時不時底頭啃著嫩綠的青草。南宮寶解了馬輕輕的拍了一下馬頭,說:「馬兒啊馬兒,我們又要開始流浪了,走吧。」他記起那道人從山腳下走來,可能山腳下有路,於是便拉著馬兒往山腳下走去。但走了沒幾步,便聽到怡婧在喊:「南宮寶,南宮寶」 南宮寶沒好氣的應道:「有什麼事嗎?」怡婧聽到他應答,忙跑過來高興的說:「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你知道嗎,我娘好起來了,我娘好起來了!」南宮寶好奇的問:「你娘怎麼了?對了,你娘被人下了毒藥,這回把解藥要回來了,你娘就好了。」怡婧說:「你猜對了。」南宮寶問:「你爹打不過那道人嗎?」怡婧說:「我不知道,反正這麼多年來我爹很少動劍,走吧,我娘正等著感謝你呢。」南宮寶說:「不用客氣。」嘴上這麼說,但已跟著她去了,馬丟在一邊。 上了竹樓,婦人已經坐起來靠在牆上,面色有些蒼白。而方河伸手探著她的脈。過了一會兒,他說:「看來解藥是真的了。」婦人看看南宮寶,說:「這回多虧了少俠了。」南宮寶忙客氣道:「小事一件,不用客氣。」方河說:「正好可以喝上一壇。」伸手在牆邊一拉,樓上便掉下一罈酒來。他伸手接住,開封,叫道:「婧兒,去拿碗來。」怡婧對南宮寶說:「你也喝些吧。」南宮寶說:「我見別人喝酒都要用好菜,或者吃著烤肉,那樣才有意思。」方河說:「好,,好久沒有大口的吃肉大口喝酒了,我去尋一下看有什麼野味沒有。」說著放下酒罈,一躍而出。南宮寶心說:他的輕功真不錯。 方河出去,婦人問:「寶兒,你怎麼一個人來到這深山老林中來啊?」南宮寶說:「我來找人。」婦人問:「你找誰?」南宮寶說:「我找我師父。」婦人問:「你師父在這山林中嗎?你一個人跑到這兒是很危險的。」南宮寶說:「我不知道師父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只是隨便找找。」婦人說:「你要是不急於到別的地方去,不如就在這兒住些日子吧。」南宮寶說:「那再好不過了。」 不久,方河回來,抓緊了一隻兔子和兩隻野雞。他在下面叫道:「婧兒,來幫忙。」怡婧聽了便下樓,南宮寶也跟著下去。方河上來接婦人下去。並將酒也帶了下去。在山腳下有一處小溪,怡婧先將兔子清理乾淨,而南宮寶將野雞毛撥得亂七八糟。一會兒,方河來幫忙,很快將一切收拾好。後來,當雞兔烤得有香味時,方河便開始喝酒,婦人也喝,只不過喝得少一些。怡婧沒有喝,南宮寶喝了一點點便面紅耳赤頭發暈了,不敢再喝。 以後幾天,南宮寶便在這竹樓中住下。跟著怡婧學習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南宮寶以前都見過,但從末學過,現在從頭開始學而且學了這又想學那,十幾天下來,學的東西不少,卻一樣也沒學著,按他的說話,只是學著玩一玩,不必當真。不過他自認為輕功進步不小,無論在靈活性或是速度,都有很大的進步。竹林中是練習輕功的好地方。南宮寶在家時基本不曾練過輕功,因為他父親不想他沒開始打就想著跑。有怡婧想伴,日子也過得不差。 這天,南宮寶又跟著怡婧學畫畫。怡婧為南宮寶畫了一副畫像,畫得很像。而南宮寶也為怡婧畫了一副,這畫總算讓人知道他畫的是一個人,雖說分不清是男是女。怡婧見了便筆笑,南宮寶說:「你笑什麼,總有一天我會畫的和你一樣好。」說著將怡婧給自己畫的像在空中抖了幾下收起來,說:「走吧,回走。」他跳在前面而怡婧跟在後面。 成長篇 成長篇 江湖之路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1 本章字數:7633 入了竹林,南宮寶抬頭看見一個人站在竹樓上,而這人南宮寶正好認識,他是太湖湖主黃天霸,曾到他家做過客。他一下按住怡婧,想看看黃天霸來幹什麼。 黃天霸站在竹樓門口,而樓下還站著兩個人,估計是他手下。樓裡面,方河與妻子相擁靠在牆上,並不看黃天霸,方河手中有酒,而黃天霸手中有刀,一柄大刀,有常人所用三個那麼大。黃天霸將刀一揚,說:「把琴譜交出來吧!」方河不語,繼續喝酒。黃天霸一刀揮過,直劈酒罈,而方河手一抖,將酒罈拋過去,並且抽出一支劍來向黃天霸攻過去,而黃天霸刀法非同一般,一下當開方河的劍,反掃對方的咽喉,方河並不躲閃,劍挑回來,黃天霸人雖粗壯,但身法靈活,避開這一劍,刀往回收,再次砍出,目標是一邊的婦人。婦人中刀,從腹部幾乎斷成兩半。方河拋下劍,雙手抱住妻子,沒有流淚,也沒見傷心,她將妻子放在一邊,從床頭取過琴來,背向黃天霸,面向妻子,坐在她面前,歎道:「一曲《廣凌散》,從此人間絕響。」說著雙指揮動。 南宮寶一見黃天霸進去,便伸手點了怡婧的暈穴。一會兒,他聽到了琴聲,他也學過幾天琴,可以說還沒有入門。但聽到這一曲,他心中有一種衝動,要學好琴,學好這一曲,一定,一定。 黃天霸見他一曲彈完,說:「你去死吧。」說著大刀一揮,但並沒有砍下方河的腦袋,而是用刀背打中其後背,方河當場倒下。黃天霸走到門口說:「你們兩個去找一找另兩個小傢伙,最好不要讓他們跑了。」兩人便分頭向外尋去。 南宮寶見有一個漢子舉刀向他這邊尋來,便知不妙,背起怡婧便跑。那漢子聽到響聲便急追過來。南宮寶背著怡婧跑自然跑得很慢,不一會兒,那漢子便追了上來,邊跑邊叫喊:「站住,你跑不掉了。」而南宮寶一急,拌倒在地。而怡婧也摔倒了。那漢子舉刀說:「這怪不得我,你去死吧!」說著一刀向怡婧砍去。南宮寶大叫一聲:「蛇。」接著就地一滾,抱起怡婧便向山下衝去,連滾帶滑,落入一個小溪邊還止不住,又再往下衝,最後從一個很陡的地方掉了下去。那漢子一見上當,便又急追,可兩個孩子已經掉了下去。他想了想,便決定下去找一找,而下面並不很深,他繞道下去。下面,怡婧撲倒,南宮寶仰面躺著,雙眼緊閉,都是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似暈死過去。那漢子不太放心,決定上前去給每人補上一刀,而且決定先向南宮寶下刀。他走到南宮寶跟前,彎腰,舉刀便砍下去,南宮寶忽然朝他腳邊滾過去,一探身,手中一把小刀從下刺入漢子的咽喉,大漢一聲不響的倒下。 南宮寶背起怡婧便跑,他對這片林子有些熟,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躲藏。南宮寶在竹林中等了半天不見另一個回來,便對身邊的一個說:「你去看看。」這人去了,一會兒背著一具屍體回來。放在地上。黃天霸想了一會兒,說:「帶上他,我們回去。」他是指方河。而他將那屍體拋進竹樓中,放了一把火,一會兒,大火便將一切吞沒。三樓上的酒罈掉下來摔破,酒益出來,讓火勢更猛。轉眼間,竹林化為灰燼。 南宮寶將怡婧背到一個隱蔽點的地方,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差點就完了。」怡婧經過這麼一奔波,穴道也衝開了,問:「我怎麼到這兒來了?」南宮寶小聲說:「不要說話,有人在找我們。」怡婧問:「誰找我們?」但接著便看到煙火從竹樓的方向升起來,叫道:「竹林起火了。」南宮寶一下子摀住她的嘴說:「不要叫,讓人聽到我們就完了。」怡婧掙了幾下沒有掙開,眼淚流了下來。南宮寶忙鬆開手,說:「怎麼了,你哭有什麼用呢?」怡婧不答,只是流淚。南宮寶說:「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他偷偷的近去,看見竹樓已經倒下,成了一堆灰,但火還沒有全滅。 忽然,怡婧從後面衝上去,叫道:「爹,娘!」南宮寶一見,急忙上前去把她拉回按倒在地上,說:「還有火你沒看到嗎?」怡婧使勁的捶打著她,說:「我爹娘在裡面。」南宮寶一下鬆開她,說:「你要去找就去吧,我可不會培你送死!」說著脫下身上的濕衣服擰乾,並順著火烤著。而怡婧就在地上癡癡的坐著。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覺得衣服幹了些,火也要熄滅了,便起身穿上衣服,說:「我們走吧。」怡婧說:「我爹娘都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死了算了。」南宮寶說:「你不想為你爹娘報仇嗎?」怡婧問:「你知道是誰幹的?你點了我的穴道。」南宮寶說:「我知道是誰幹的,可以你我的武功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走吧!」他一拉怡婧,發覺她前身也是濕的,便伸手要脫她的衣服。怡婧問:「你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你的衣服濕了,要脫下來幹一下,不然待會兒會著涼的。」怡婧只是雙手抱胸,看著已熄滅的火堆。她忽然站起來,走進火堆,用雙手抓動著,一會兒,抓住一具已燒焦了的屍體,那屍體很是嚇人,但怡婧已顧不了那麼多,她將屍體拖出來。而南宮寶已嚇得不敢伸手。不一會兒,又找出另一具屍體。她分不清誰是誰的,淚一直沒有幹過。 南宮寶有些不忍心,在灰堆中找出半把鋤頭來,說:「我看就在這兒挖個坑吧。」也不待怡婧回答,他便開始動手了。他本是很累的,但還是勉強的挖著,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淺坑便挖成了。怡婧將屍體移進坑中,填上土,一座小小的墳便成了。唯一少的便是墓碑。但怡婧大約不知道要立墓碑。而南宮寶也不說。兩個小孩子忙了半天,已經累得不行了。南宮寶靠在一棵竹子上直想睡覺,而怡婧還在小聲的哭泣著。 太陽落山了,南宮寶又餓又冷,見怡婧還在那兒癡癡的坐著,淚已經不流了。他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把拉起怡婧,說:「我們走吧!」怡婧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出了竹林,南宮寶便看到他的馬兒已被砍成兩段,一下子悲從心來放出痛哭:「馬兒啊馬兒,你為什麼不跑呢?你為什麼不跑呢?」 正在南宮寶哭得正起勁時,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問:「是誰在哪兒哭得如此傷心?」南宮寶覺得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哭泣很不好意思,忙擦乾眼淚,四處看,但見山林中走出一青發老者,看上去衣著華麗,面帶微笑,正看著南宮寶。怡婧忽然叫道:「你是夢伯伯。」老者一驚,道:「你是婧兒,你真是婧兒!」老者說著上前幾步,而怡婧也撲了過去,撲倒在老者的懷中。老者將他扶住,問:「婧兒,你怎麼了,掉到水中去了?你爹娘呢?」怡婧哭著說:「他們都死了。」老者一驚,問:「怎麼會這樣?三年一別,沒想到……這回是我來晚了。」一時老淚橫流。 這一老一少哭成一團。南宮寶在一邊看著不語。過了一會兒,老者才問:「這個小朋友是誰呀?」南宮寶說:「我一個過路的,你是誰?」老者說:「我是夢莊莊主袁夢。看到你剛才如此痛苦,乃知是至情至性之人,與我性格很像。唉,婧兒,帶我去看看吧。」他牽著怡婧,走進竹林,入眼的慘景讓他激動不已。他歎道:「方老弟,老哥來看你來了,你一生逍遙,寄情山水,與世無爭可竟然……婧兒,是誰幹的?」南宮寶說:「我們不知道,當時我和她在竹林外面玩,看到竹林有兩個人,接著聽到打鬥聲,我怕他衝過去有危險,於是點了她的穴道,背著她跑掉,再回來,就這樣了。」怡婧說:「可你剛才說你知道兇手的。」南宮寶低著頭說:「對不起,是我騙你的,我怕你出事,所以想激起你話下去。對了,我在小溪邊幹掉了一個傢伙,只不知可不可以從他身上查出點什麼來。」三人下了陡坡,南宮寶一見,屍體已經不在了,便說:「沒有了。」袁夢說:「可能已經被我帶走了。你從頭能從敵人手中逃命,真了不起。」南宮寶雖受他的稱讚,但並不十分高興,他覺得被人追得到處躲是很沒面子的事。袁夢說:「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不如急著趕出這山林。而且婧兒身上衣服還是濕的,穿著很容易著涼。」南宮寶說:「這樣也好,我已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三人趁夜色來臨之前趕了一段路,在前面遇到一個村莊,於是三人在此住了一晚,怡婧也換了一身乾衣服。到第二天,袁夢對怡婧說:「婧兒,不如你隨我回夢莊吧,把那兒當作你的家。」南宮寶插嘴問:「夢莊?這樣一個名字,很怪的,你為什麼都帶一個夢字呢?」袁夢說:「人生如夢,你小孩子是不會明的,走吧。」 三人又趕了半天的路,遇到一個小鎮,於是袁夢雇了一輛馬車,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到了夢莊。真的像夢莊,沒有什麼準確的詞來形容它,如在霧裡雲裡。夢莊座落在一個山谷之間,遠離人世,可卻有一條寬廣的大道與外界相通。小橋,流水,假山,石亭,一切應有盡有。南宮寶坐在馬車上,頭向外看,心情格外高興。 馬車在山莊中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入眼的是幾間錯落的房屋。有兩個十七八歲的丫環上前來,向袁夢行了一禮,說:「老爺回來了。」袁夢說:「這是婧兒,我朋友的孩子,這位是寶兒,你們帶他們兩去休息吧。」兩丫環應命,其中一個說:「講跟我來。」兩人便跟去了。來到一間房子前,門上寫著:「夢裡不知身是客」。南宮寶問:「這怎麼只寫了一句?」丫環說:「有一些客人已經對過了,可對得不好,所以也沒有寫下來,小少俠能對嗎?」南宮寶搖搖頭說:「不會。」進去後,裡面又分了幾個小房間。一個丫環說:「兩位可以各選一間,再缺什麼我們送來。」怡婧指著最裡面的一間說:「我住這間吧。」南宮寶便要了他傍邊的一間。 怡婧進了自己選的一間,一個丫環跟進去。南宮寶也進了自己的房間,四處看了看,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床一桌,不過收拾得很乾淨整齊。另一個丫環跟進去問:「小少俠還要什麼?」南宮寶跳上床坐著,問:「姐姐叫什麼名字?」那丫環說:「我叫綠蔭,另一個叫青草。」南宮寶點點頭說:「這名字好聽,青草綠蔭。你可以走了,我去看看怡婧。」他出了自己的房間,進到怡婧的房中,看見怡婧正在桌邊坐著發愣。便上前搖搖她說:「為什麼坐在這兒發愣,走吧,出去玩一玩。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這兒有好些好玩的地方。」怡婧輕聲說:「我們剛到,不能到處亂跑,這是別人的地方。」南宮寶說:「我們只是到處看看,以壞不了什麼。」說著便強拉了怡婧出去。 剛剛走到門口便遇到了袁夢,他笑著問:「婧兒,寶兒,你們看這個地方住著還好吧!」怡婧點點頭說:「多謝夢伯伯。」南宮寶說:「我想四處玩玩,剛才來時看到有許多好玩的地方。」袁夢說:「隨便吧!就把這兒當你們的家一樣。小心一點就行了。」南宮寶便拉了怡婧跑出去,但跑了沒多遠,怡婧一下掙開他的手,說:「不用你拉著我。」南宮寶說:「不拉就不拉。」說著一個人走了。而怡婧便在旁邊的一個石頭上坐下。南宮寶回頭見怡婧沒跟來有些生氣,一口氣跑出好遠,正好來到一個亭子邊,他便一翻身進去,進去後,看見亭中有石桌石椅,桌上還有一把琴,他去搬了搬,發覺琴已經被固定在石桌上。他坐在椅子上,撥弄了幾下琴弦,回想起在竹林中聽到的那一曲,他認定那必定是《廣凌散》了,可惜自己卻什麼也不會,一氣之下,在琴弦上亂彈一氣,弄出很大的響聲。 怡婧聽到琴響,慢慢的走過來,南宮寶見了停止弄琴,見怡婧雙眼紅紅的要哭出來的樣子。南宮寶說:「想哭就哭吧。」怡婧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但並末哭出聲來,說:「我很想念我爹娘。」南宮寶說:「我也很想我娘,可我一點也不想我爹,他打我,罵我,我恨他。你爹娘這麼好,別人的爹娘也好,可我的呢?我一個人跑出來,我本來叫我娘和我一起走的,可她不願意,於是我一個人就跑出來了。其實沒有爹娘,我一樣過得很好的。」怡婧說:「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南宮寶說:「你爹從來沒打過你,你當然不知道了,好爹好娘我們肯定會想著的,並且永遠想念。你教我彈琴吧!」怡婧點點頭,說:「我教你《山和水》,這是我娘教我的。」她坐在石椅上,手撫琴弦,南宮寶在一旁認真的看著,每完了一小節,便讓南宮寶重彈一回。一天的工夫,南宮寶竟也能彈得有些像樣,錯調只有四五個,他自己有些得意起來,但怡婧說:「我爹講了,琴不主要是曲調,而在於意景,曲調彈對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能彈出意景來的才是高手。這琴本來是自娛自樂的,自己不明白自己彈的什麼,又何必彈呢?」南宮寶說:「我可不懂那麼多,只是玩一下而已。」怡婧說:「我也不懂那麼多。」 過了十幾天,南宮寶將夢莊的四處都玩遍了,而怡婧似乎對這一切都不大感興趣。如果不是南宮寶拉她,她一般是待在自己的房中。這天,南宮寶獨自一個人溜出去,沿著小河流走,來到一個假山邊。坐在假山上,向水中拋石頭,濺起小小的浪花。手邊的小石子拋完,便又用一些大點的石頭敲打,打成小些的。他忽然覺得石頭敲出的聲音有些意思,轟轟的響,似乎下面是空的一樣,好像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正自不明白怎麼一回事,袁夢來到他跟前用不太友好的聲音問:「小寶,你這是幹什麼?」南宮寶說:「這假山敲出來的聲音很有意思,你聽。」他舉起石頭又敲。袁夢忙伸手攔住他,說:「這些假山是我從很遠的地方運來的,叫木魚石,像和尚唸經的木魚一樣。很名貴的。像你這樣打碎發太可惜了,以後不要敲打了,聽到沒有?」南宮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說:「知道了。」說著一溜煙的跑回自己的房中。接著又進到怡婧的房間。怡婧正在畫畫。一幅很大的畫。她還只是畫了一點點。南宮寶進去,怡婧沒有覺察,或者不願理他。南宮寶過去一看,畫中有樓,有竹,正是那竹林與竹樓。他只是默默的看著,看著怡婧認真的畫畫,他從未這麼有耐心過。怡婧畫得很認真,也很慢。不一會兒,袁夢闖進來,說:「兩位小傢伙在這兒幹什麼,我帶你們去拜訪一下一位老朋友。」南宮寶問:「是誰?」袁夢說:「黃天霸,太湖湖主。」南宮寶驚道:「他來了,他來幹什麼,我怎麼辦?」他朝怡婧看了一眼,怡婧雖然停下了手中的筆,但眼睛還是盯在畫上。南宮寶說:「我不想見他,我不高興見他。」袁夢問:「為什麼?」南宮寶說:「因為……因為……你知道我姓什麼嗎?」袁夢說:「好像姓南宮。」南宮寶說:「我現在不姓南宮了,我姓陳。」袁夢問:「為什麼?」南宮寶說:「我恨我爹,那黃天霸與我爹很熟,他一定是受我爹之托來帶我回去的,可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呢?是大伯告訴他的吧。」袁夢說:「我不知你是從家裡跑出來的,無意中說走了嘴。」南宮寶說:「趁他還沒來,我想離開這裡。怡婧,你隨我一起跑如何?」怡婧問:「你為什麼不想回家呢?我想回家卻沒有家可回。」南宮寶說:「你怎麼明白呢?」說著要跑。袁夢一把拉住他說:「小寶,如果你不想回家,我們去與黃湖主說一聲,他乃一代大俠,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南宮寶心思急轉:黃天霸與道人是一路的,但他知不知道我發現他是兇手,如果他殺人滅口,這袁夢會幫誰,一個是他的朋友,一個屁也不是,如果我指出兇手,這袁夢一定不會相信,反而給我帶來災難,那麼我該如何,逃,逃得了嗎,也許袁夢也與那黃天霸一路的,我完了。他側頭去看怡婧,而怡婧也正在看他,他想了想,便說:「萬一黃天霸要帶我回去,我爹肯定不會讓我自由。我再也見不到怡婧了,我跟她學了這麼多天的畫,正好作一幅留給她作紀念。」袁夢說:「恐怕讓黃湖主等得太久,你畫吧!青草,你去轉告黃大俠,說兩個孩子出去玩去了,我正在找他們,叫他多等一會。」青草去了。南宮寶便指著畫問:「這兒要畫什麼?」怡婧說:「我要畫竹樓,竹林,我娘在這兒撫琴,我爹在這兒喝酒。」南宮寶說:「正好右上角有一小塊空出來,我畫一點,也算這畫是我們共同畫的了。」說完取筆便在空白處塗抹,他沾著濃濃的墨汁,塗抹在畫的右上角,那可真的是亂抹一氣,他說:「我畫的是雲,很濃的雲。」他幾下過去,不但畫完自己的一小塊,而且烏雲蓋過怡婧畫的竹樓,塗抹一氣之後,這畫變得不堪入目了,他退後幾步,看了看,說:「畫得還可以,還有流水,可這太難畫了,你記得竹林後面的小溪嗎?」怡婧點點頭。 南宮寶說:「我該走了,將來你要是嫁人,嫁給一個叫可兒的小濕蛋,他也會畫這個。」說完笑著跑出去了。怡婧臉一紅,但眼淚又流下來了。南宮寶走出去,袁夢也跟了出去。南宮寶很傷心:「也許我要死了,可這一切又不能改變,為什麼那黃天霸這麼壞,如果歡樂兒在,這傢伙……我死了,沒有人會知道。我如果現在逃,這袁夢一定會抓住我。」不一會兒,進入一個小客廳,黃天霸正坐在大廳正中間,一見袁夢和南宮寶,他便站起身來,一旁放著他的大刀。南宮寶拉了一隻椅子坐在他對面,雙目對視著他,心說:要殺要砍隨你的便。我還怕死不成。黃天霸忽然開口說:「小寶,你還認識我嗎?」南宮寶說:「認識。黃天霸,我爹說你本事不錯。」黃天霸目光轉向袁夢。袁夢說:「他與家裡有些不和,一個人獨自跑出來的,他以為你是受他爹這托帶他回去的,所以不高興了。」黃天霸說:「我沒有受你爹之托,只是碰巧知道你在這兒,我與你爹是好朋友,我送你回去吧!」南宮寶說:「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說完站到袁夢身後。黃天霸說:「小寶,你在十歲時我見過你一面,你說要做像我一樣的英雄。」南宮寶說:「我不做像你這樣的英雄。」黃天霸用目光逼著他問:「為什麼?」南宮寶知說漏嘴了,黃天霸在江湖中明聲並不壞,誰知他如此狠毒呢?南宮寶說:「我見過一位更大的英雄,要學他。」黃天霸問:「他是誰?」南宮寶說:「他武功很高,娶的老婆很漂亮,對人又很好。」黃天霸問:「我對人不好嗎?」南宮寶說:「如果對人好,為什麼還要送我回去呢?」黃天霸一時語塞,心中暗罵這小鬼精靈。 袁夢問:「你不回去去哪裡?」南宮寶說:「天下如此之大,何處無我容身的地方。」說完便往外走。出了莊,他回頭看,黃天霸並未跟來,忙放開腿跑。他不往大道上跑,卻往山林中跑,躲在一個小山溝,不敢向外看。不一會兒,黃天霸出來了,見南宮寶不見了,歎了口氣,說:「讓這小子給跑掉了。」 成長篇 成長篇 災難連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1 本章字數:13899 南宮寶等了一會兒,聽到黃天霸走遠了,這才探出頭來,這一伸頭,便覺有一支劍橫在脖子後。他心中一驚,回頭一看,正是七巧兒用劍制住了他。他歎從閻王殿進了鬼門關,便問:「你想幹什麼?」七巧兒說:「沒別的,只想和你玩一下貓捉老鼠的遊戲。」南宮寶說:「是貓變老鼠吧。」他目光四轉,想趁機逃走。可七巧兒也機靈得很,說:「你可別動什麼心思,來人,將他捆起來。」應聲出來兩個粗壯的漢子,拿著繩子,將南宮寶捆了個結實,提上一輛馬車。而七巧兒笑嘻嘻的看著他。南宮寶破口大罵:「你這個土八糕子的,你這個斷子絕孫的,吃狗屎,吃人屎……」七巧兒用劍抵在他手臂上,說:「我看你狠。」她一用力,劍便刺破南宮寶的手臂,雖不深,但血直流。 南宮寶說:「你有種殺了你爺爺,你這樣算什麼。」七巧兒說:「我要折磨到你求繞。」南宮寶說:「你這麼狠,怎麼嫁得出去。」七巧兒劍一恍,又在他另手臂上刺了一下,這一會深一些。南宮寶痛得大叫起來:「我的娘呀,好痛,好痛。」他叫的聲音很大。七巧兒用劍抵住他的咽喉說:「你再叫?」南宮寶忙不叫,但輕輕的說:「但我的手臂確實很痛,怎麼辦?」七巧兒說:「不許叫就是不許叫,我管你痛不痛。」南宮寶歎了口氣。七巧兒問:「為什麼歎氣?」南宮寶說:「我想起怡婧來,她美麗善良,而且很會畫畫。」七巧兒說:「我割下你的腦袋,你就不想了。」南宮寶繼續說:「我身上還有她給我畫的一幅畫呢。你不信拿出來看一看。」七巧兒說:「你又玩什麼陰謀?」南宮寶說:「你怕我?就算我被捆起來你也還怕我。」七巧兒冷冷一笑,說:「我會怕你?」說著彎腰伸手去摸,摸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問:「畫呢?」南宮寶說:「在我後背上。」說著抬腰。七巧兒正要伸手去搜,南宮寶張嘴便朝七巧兒臉上咬來,七巧兒大吃一驚,可車中狹小,她一時閃不開,心說這回耳朵被子他咬掉了。但卻不想南宮寶只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七巧兒愣了一下,接著伸雙拳在南宮寶胸口上亂擊一氣。南宮寶緊閉雙眼,一動不動。七巧兒罵道:「你這小色狼,在我面前裝死,沒那麼容易。」南宮寶睜開眼說:「我只是淘醉而已。好香啊。」七巧兒臉一紅,狠狠的踢了南宮寶一腳,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南宮寶見逃走無望,便問:「七巧兒,你帶我去什麼地方去?」七巧兒說:「七巧山莊。你聽說過沒有?」南宮寶說:「沒聽說過,不過在夢莊住了十幾天也該換地方了。」七巧兒說:「希望你在七巧山莊能和夢莊一樣快活。」南宮寶點點頭說:「會的,只要你培著我。」七巧兒臉色一變。南宮寶忙說:「對了,那天你彈的是什麼曲子,我怎麼從沒聽過。」七巧兒說:「那是《十面埋伏》,你怎麼會聽過呢?」南宮寶說:「我正在學琴,可彈得太差了,你可以教教我嗎?」七巧兒說:「如果你能好好的活著,也許會吧。」南宮寶說:「為什麼我們不能和解呢?我們沒有什麼仇恨吧!」七巧兒說:「沒有仇恨?你抓住我,羞愧我,站在我對頭的一邊。」南宮寶說:「這怎麼能怪我呢?我先遇到他們,總不能當判徒吧!而且你現在刺傷了我,也打過我,還不消氣嗎?」七巧兒說:「還沒有,放了你更不可能。」南宮寶要忍不住又罵起來,但想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一忍,待出頭時再教訓她。這樣想著,臉上便又得意起來。正好七巧兒看見,怒聲道:「你又得意什麼?」南宮寶說:「我想起一件高興的事來了。我第一次離家出走時,看見一輛馬車,便上前打截,你猜我找截的是誰?」七巧兒問:「是誰?」南宮寶說:「這車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獨臂,但很威風,而女的很漂亮,她一笑,像花兒開了一樣。」七巧兒冷冷的說:「我知道他們是誰。」南宮寶問:「是誰?你真的猜到了?」七巧兒不答。 南宮寶很無聊。而且為前途擔心。馬車忽然顫抖得厲害。他問:「到了山區了嗎?你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七巧兒說:「七巧山莊,剛才不是跟你說的嗎。」南宮寶說:「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小小年紀便如此有成就,我還頭一回見過,大概大多數男孩都比不上你。」七巧兒問:「那你呢?」南宮寶說:「你已抓住了我,還要我怎麼說呢?」七巧兒說:「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心。」南宮寶不答,他在想:七巧山莊,夢莊,以前怎麼從未聽說過?黃天霸為《廣凌散》,道人也為《廣凌散》,他們肯定是一路的。不然這小婆娘一定會問我誰殺了怡婧的爹娘。那麼袁夢呢?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對我還不錯,笑起來也不壞,比起我爹來顯得可愛多了,可他沒有保護我,沒有一點俠者風範。算不得好人,那怡婧呢?她安全嗎?萬一袁夢是個大壞蛋怎麼辦?怡婧完蛋了,我完蛋了,壞人卻好好的活著,這是什麼世道。 過了好久,馬車停下來,他問:「到了?」七巧兒說:「還遠著呢。」她跳下車,對坐在車前的兩個趕車的漢子說:「帶他下去,包紮一下傷口,我可不想回莊後他成了個死人。」兩人將南宮寶抬出車箱。南宮寶這才看到馬車是停在一家客棧門口,他問:「天還沒黑,為什麼不走?」七巧兒說:「工想走快就走快,想停就停,誰管得了我。」她說著徑直走進客棧,問:「老闆,我的房子有沒有?」那老闆忙過來說:「有有有,早就留下了。」七巧兒回頭說:「帶上來。」南宮寶便被人提了上去,並且有人在他傷口上胡亂抹了點藥。第二天,繼續前行,南宮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說真的,他長這麼大,去的地方也不少,但這一個月來所到的地方,一點也不清楚。坐袁夢的車幾天,再坐這車幾天,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估計離家很遠。在馬車上很少下來,南宮寶已記不清楚過發多少天,總之,七巧山莊到了。 這七巧山莊在一個鎮的盡頭幾里遠處,很大的一個山莊,不像夢莊,這莊裡面沒有山。一進莊,七巧兒便將南宮寶身上的繩子解開,並說:「看看,這山莊不錯吧!很大,是不是?」南宮寶說:「比夢莊可小多了。」七巧兒不理,說:「這山莊裡面很安全,但外面可就說不準。」南宮寶說:「也許吧,你娘呢?」七巧兒愣了一下,說:「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沒娘。」南宮寶說:「我猜著了,沒娘的孩子沒教養。」七巧兒聽了便撥劍刺向南宮寶,南宮寶也不是省油的燈,退後幾步,又用手去拍劍,但七巧兒去學乖了,早作防備,劍招變快,反而讓南宮寶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沒辦法,他拍不上劍背,只有退了,沒幾步便退入一小片樹林之中。七巧兒的劍在林中發揮不出優勢,一時拖展不開手腳。南宮寶正自己得意,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射出幾支箭來,三支箭躲開了,可七巧兒手中的劍卻沒有躲開,又橫在他肩上。南宮寶說:「我不服氣。」七巧兒說:「總有一天你會服氣的,可你別惹火了我,不然……」她還劍入鞘,走了。 南宮寶自言自語的說:「這個鳥地方,處處都是機關暗器。」他四處看,沒人,放開腿朝門口跑去,到門口時,見大門已關,他一點地,想從牆頭躍出去出,身子在半空中,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跟繩索,將他的腿套住,拉了下來,摔在地上。他四處看,還是沒見一個人,繩索堆在他腳邊。他從腳上解下繩子,再躍進,又被子拉了下來。他氣很破口大罵,可惜他罵人的話也只有那麼幾句,沒有人理會他,他去推門,剛一用力,只聽「卡」的一聲,嚇得他猛的一個翻身退後,再看,什麼也沒射出來,但他不敢再去推門了,只好回過頭來往裡走。 七巧山莊裡面建的房子很多,他也分不出東西南北,只好亂闖。穿過幾排房屋,見到的人也有十幾過,但沒有人理他,他自也不會理別人,但神氣沒一會兒,便覺得肚子在叫。正巧看到期一個象丫環的姑娘提著一個籃子走過去,他聞到正是飯菜的香味,於是大叫一聲:「站住。」那丫環嚇了一跳,忙問:「你是……」南宮寶說:「我連我都不認識,你找死不成,這飯菜,已經說不用送去了。」說完一步上前,奪過籃子便走。那丫環追上來,邊追邊叫:「喂,你是誰,不能動的。」南宮寶哪管那麼多,加快步子,沒多久便將其拋在後面不見了。 又穿過幾排房屋,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見有一門開著,便闖了進去,正好沒有人,而裡面有桌有椅。他便坐到桌前,取出飯菜,便動手動口。吃過後,便倒在桌上睡了。但還沒進入夢香,便有人站在他面前,正是那天那道人。 沒待道人開口,他先問:「你想將我怎樣?」道人說:「你差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搶的誰的飯菜?」南宮寶說:「我怎麼知道?我肚子餓了,你們把我抓來,不給吃喝。」道人說:「我送你去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說著伸左手,便將南宮寶制住,拖著他便走。經過七彎八拐,來到一個房子前面,進去了那知房裡面有地洞,進入長長的地洞,道人將南宮寶一推,進入一個鐵籠中。南宮寶想逃,但又怎能逃出道人的手掌呢?籠門卡的一下關上了,道人離開,沒走幾步,回頭說:「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真的走了。南宮寶見道人消失,便開始罵:「你這個娶不到老婆的,你斷子絕孫,你不得好死,你祖宗十八代……」罵了幾句,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小孩子,別罵了,沒有用的。」南宮寶這才發現,這地道中不只他一個人,而是連他三個,另有一個老太婆和一個老頭子。好奇的問:「你們是誰,怎麼也關在這兒?」 老頭說:「我們是萬樂園的園主,你聽說過萬樂園沒有?」南宮寶說:「是寶寶和盼盼,我聽我娘說過。」幾十年前,萬樂園在江湖中是很在名的,並不是他們的武功有多厲害,而是他們的行為,將別人的孩子抓來養在園中。因為這園主是歡樂兒爺爺的小弟妹,因而雖引起公憤,但卻沒有人敢動他們。這老頭是寶寶,老太婆是盼盼,他們是姐弟。當年便是被抓走的。但南宮寶卻不知道那麼多,他只知萬樂園中有很多小孩,很是神往。但卻無緣去一回。他問:「你們怎麼被關在這裡?」寶寶說:「別提了,我一生糊里糊塗,也不清楚為什麼被關在這裡。」盼盼歎道:「我們被人暗算,關了起來,這是什麼地方?」南宮寶說:「這裡是七巧山莊。」寶寶說:「七巧山莊?怎麼以前從沒聽說過,這裡是不是有山有水,還有亭子啊?」南宮寶說:「不是的,上面建得亂七八糟,我也不知道在哪兒。」盼盼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也被關在這兒?」南宮寶聽了一下去哭起來。 (生女叫盼盼,生兒叫寶寶,兩人是歡樂兒的爺爺石天奇從一個大戶人家偷來的,兩人長大後,建立萬樂園,也抓天下重男輕女父母家的孩子。其故事在《琴劍齊天》和《歡樂無憂》中。但估計讀者很難看到,如再有故事交代不清的請給我接一下。) 想當初,在家中時,他雖不是呼風喚雨,但在母親的懷中,日子也過得不錯,比起現在來不知強多少倍。他哭,寶寶和盼盼也不勸解,待他哭過之後。寶寶才問:「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叫寶兒。」寶寶說:「你剛哭過就又開起玩笑來了。」南宮寶說:「我真的叫寶兒,我娘給我取的。」寶寶又問:「那你為什麼也被他們關起來了?」南宮寶便將大致的經過講了一下。寶寶問:「你為什麼從家裡跑出來呢?」南宮寶說:「我爹打我。」寶寶說:「那多半是你不聽話。」南宮寶說:「我說他教的武功沒有什麼用,他就拍的一下給我一把掌。」寶寶笑道:「確實不該打你,為這點小事。」 南宮寶忽然問:「你們認識歡樂兒嗎?」寶寶不答,反問:「你問他幹什麼?你認識他?」南宮寶說:「我見過一回,可他又走了,我看他本事很高,想拜他為師,可遲了。」寶寶說:「你一定說這歡樂兒武功很高而說你爹沒本事,他一生氣給了你一巴掌,是不是?你爹是獨臂?」南宮寶問:「你怎麼知道?可我爹的手不是歡樂兒砍的。」寶寶有些意外,問:「不是?那你爹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不想提他,對了,你有什麼好的本事沒有,教教我,也算我們同在一個牢裡坐過。」 寶寶說:「我沒有什麼本事,否則便不會連那些孩子都保護不了,不過也學了一招厲害點的。不知叫什麼名字,你呢,你會什麼?」南宮寶說:「我也沒學什麼本事,只不過學了六招厲害點的武功,叫流水六式。」寶寶問:「是歡樂兒教你的?」南宮寶說:「是我娘教我的。」寶寶說:「你娘?你娘怎麼會流水六式?我不信,你使來我看看。」南宮寶說:「我只會一招。」說著雙手同時要過去,向下一彎,再右手切中左手腕。寶寶說:「的確是流水六式但怎麼只一招呢?不是有六招嗎?」南宮寶說:「其餘的我為會,也不懂。」寶寶說:「我會四招,也有兩招不會。」南宮寶忙說:「你教我,你教我。」寶寶說:「好,我教你。第一招,順水推舟;第二招,浪花拍岸;第三招,巨舟在水;第四招,逆水行舟;第五招,浪濤凶湧。」他邊念邊比劃著也跟著比劃。五招一下子就完了。寶寶問:「學會了沒有?」南宮寶說:「這好像沒有什麼威力啊。」寶寶歎了口氣,說:「你小子真笨,要不是我功力已失,就憑這五招就沒有誰能困得住我。」盼盼說:「寶寶,你當時學這些招時,花了好久了。」寶寶點點頭說:「說得也是,你小子不要著急,慢慢來。你說,你娘是誰,我把沒名的一招也教你。」南宮寶說:「我娘叫陳思蘭。」寶寶和盼盼不禁同時道:「是她?」南宮寶問:「你們認識我娘?」寶寶說:「當然,怪不得你娘也會這流水六式。你看好了,這招我叫它出其不意。」他說著張開雙掌,向前一插,再分開,卻已變成拳,但一分便收回來再又向前擊出,雙掌伸直,並說:「這最後一式功力全部集中在五指上,插向對方的胸口。」南宮寶問:「為何不用拳而用指呢?」寶寶說:「這就是這一招的精華,指比拳長出兩寸,而這兩寸正好制敵。」南宮寶點點頭說:「說得有點道理。」他獨自比劃了幾回,問:「你們就學了這麼多?」寶寶說:「只有這麼多,但如果你在這一招裡夾著流水六式的招數,比如向外一分可用微風初起,而最後一插可用波濤凶湧。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爹叫『破劍』,不懂這個道理,所以一生沒本事。」南宮寶說:「我聽他說過。」寶寶說:「光說誰不會,最主要的是懂。」說完便坐在地上,不再理會南宮寶。 南宮寶又去比劃流水六式,他發覺就連第一招他也不知為什麼能一下子將別人的劍拍開,而第二次卻失手了,難道就是因為他會而不懂?他很是苦惱,思索了好久,比劃了好久,也不知通了沒有。 地牢中的光線很弱,而這微弱的光線是靠頂上一些小孔透進來的。過了好久,寶寶歎道:「天又黑了。」南宮寶問:「你們在這兒關了多久?」寶寶說:「大概有十幾年了吧。」南宮寶聽了心中害怕,想著幾十年的光陰便要在這兒度過,還不如死了算了。但一會兒,門口有響聲傳來,有人進來了,盼盼說:「是送飯的。」 果然是送飯的。南宮寶一見有人過來,便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但送飯的有不理他,將三份飯送到他們伸手取得到的地方,將另兩份用過的碗筷取走。南宮寶見來人不理他,他又罵起來。盼盼說:「沒有用的,你忍受一下,還是快吃飯吧!」南宮寶一腳將飯踢得老遠,獨自坐到角落裡,無聲的哭泣著。 籠子雖然有點大,但屎尿都得在裡面解決,那味道很難受。南宮寶餓了一天,到第二天便開始吃飯。盼盼便對他講萬樂園,講裡面的山山水水。南宮寶忽然記得似曾見過,便叫她講仔細些,講了一半,南宮寶便叫起來說:「這是夢莊。」盼盼問:「什麼夢莊?」南宮寶說:便將夢莊的大概情況也講了一下。寶寶大罵道:「果然是這老傢伙,我們這萬樂園本來以前是百步神拳袁大頭的,他死了,我們就住進去,而這回他後人又奪了回來。」南宮寶又為怡婧擔心起來但又想:這袁夢是方河的朋友,應該不會害她的。寶寶忽然大叫起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怡婧將那畫畫完,畫上,方河在飲酒,而她妻子在一邊撫琴,怡婧自己在一邊入神的看著。雖然都是黑色的,但畫得很細膩,人物神態生動傳神,讓袁夢看了也驚歎不已。她有些為南宮寶擔心,但並沒說出來。沒有了南宮寶相伴,她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天,她不知為何心血來潮,到六角亭中去彈了一下琴,在回來的途中,遇見兩個漢子,她沒有理會,那知剛走過時,那兩人猛地一轉身,伸手點了她的穴道,並拿出一隻麻袋將她裝了進去,翻牆而出。上了一落千丈輛馬車,這才讓怡婧探出頭來,但沒有解她的穴道,她不能動也不能叫喊。 馬車一直跑著,跑了不知多久才停下來,是停在一個集市上,兩人將怡婧帶上一座酒樓,讓她坐下並解開她的穴道,她既不叫也不跑,似是嚇愣了。這時,過來一個年青人,很年輕,十**歲的樣子,衣著華麗,人到怡婧對面,那兩人漢子見了便退出去。 年青人說:「我叫陳英。」怡婧問:「你抓我來幹什麼?」陳英說:「有一天你也許會知道的。」說著上菜,很精緻的兩個菜。陳英舉起筷子說:「吃吧,你在我這兒不會比夢莊差,也不針比那兒好。」怡婧說:「我有一幅畫在夢莊。」陳英說:「我已經給你取來了你回頭看。」怡婧回頭,果然有一幅畫,打開一看,正是她那幅,於是說:「謝謝。」陳英說:「不用客氣。想吃就吃點吧,你要在這兒住幾天。」 怡婧便在這酒店住了幾天,她一個人住一間小房間,很清靜,她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看著,但她從沒有要逃走的想法,她已屈從於命運。住了六天,陳英來了,帶她離開,乘馬車。陳英坐在正中間,怡婧坐在一邊,手中抓著那幅畫。陳英沒有開口說話,而怡婧也更是沉默著。馬車走了四天,到達目的地。但並不是南宮府,而是一個小四合院。陳英說:「你以後就住這兒。」於是怡婧以後便在這兒住下。 怡婧進屋,看到房子佈置的很雅觀。有琴有書,但卻沒有半點脂粉之氣,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她以為這便是自己的房間,但剛看了一會兒便出來一個丫環,說:「小姑娘,這是我們少爺的屋子,你是不可以隨便進的,你住在側屋。」說著帶她進另一間屋子。這屋子比剛才那一間可就差遠了,不過收拾得還比較乾淨。怡婧在此安心的住下來。 她在此過的不再是小姐的生活,而有些似丫環,只不過她人小,幹不了什麼重活,只幹一些輕便的事。 那陳英交代了怡婧幾句便出去了,他只帶了一個車伕跟在身邊。那車伕約四十來歲,正是陳思蘭她們稱的二爺,長得比陳英高大粗壯。穿過幾條小胡同,出了集市不遠便來到南宮府。陳英徑直去見他父親南宮雨,車伕留在外面。南宮雨問:「情況怎麼樣?」陳英說:「十幾天前寶兒卻實在夢莊,可黃天霸去後,寶兒便跑了,以後便沒有消息。」南宮雨說:「我已經請了黃天霸來作客,可太湖與鄱陽湖正在發生衝突,他沒有時間。」陳英說:「不如爹親自跑一趟吧,也許能幫上一點忙。」南宮雨忙搖搖頭說:「我們不要展入江湖紛爭,你再傳書問一下當時的情況。」陳英說:「我這就去辦,爹還是去陳家彎一下吧,娘一個人住在那兒不太好。」南宮雨說:「她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不回。」陳英說:「我去請她。」說完出去了。南宮雨也沒有阻止他。 陳家彎在鄱陽湖近處,這江南之地離那鄱陽湖有幾千里,並不是一天半日可以到達的,而且陳英負責著他南宮家龐大的家產生意。南宮雨其實對生意上的一切都很外行,只不過由於當年天河幫與地靈宮火拚,已經消失,而南宮家的一些家僕趁機掘起,打下如些江山。陳英也許從小耳聞目染,竟在經營方面顯出絕世的才華來,末及十八歲,便挑起了如些的重擔。陳英將生意交待了一下便去接母親,並且將怡婧也帶上了,坐船而行,沿江往上,怡婧在船艙中很少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陳英是南宮寶的大哥。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也不知道南宮寶到什麼地方去了。 逆水而行,船半個月後才出江進入鄱陽湖,剛入湖口,便有船隊迎了過來,而且不只一隊,有兩隊。其中一隊領頭的是黃天霸,另一隊是一個年青人,二十歲左右,雖沒有黃天霸威武,但也有一方霸主的風度。此人正是鄱陽湖湖主何水生,其父何天正在兩年前去世,他便接管了這鄱陽湖。基本上是打魚為生,也做一點買賣。陳英站在自家船頭,身後跟著那車伕。當然現在不再作車伕的打扮,可能算是他的保鏢。 陳英先沖兩人一抱拳說:「幸會了,能在這裡同上兩位湖主。」何水生說:「陳大公子,聽說你來到我這鄱陽湖,我怎敢不出門迎接,不如現在上我的船,到舍下一坐如何?」黃天霸也說:「陳賢侄,我這船大,坐著穩,不如上我的船吧。」何水生說:「可惜太湖太遠了,想去你那兒作客,還是改天吧。」黃天霸說:「天下水路是一家,我在這兒也算是半個主人了。」陳英忙說:「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接我娘的,所以坐自己的船還是方便些,改日必定拜訪。」黃天霸問:「你家那個心肝寶貝找回來沒有?」陳英說:「沒有,這孩子太可氣了。」黃天霸說:「我黃某在江湖上認識不少朋友,可能為你打聽一下。」陳英說:「能得湖主幫忙,我先在經表示感謝了。兄弟們,我們走吧。」他一揚手,浩大的船隊便從陳英他們船邊經過。走時也不與何水生打一下招乎。 何水生見了,說:「既然陳兄有事,我便不耽誤了。他日有空一定來人處作客。」陳英忙說:「一定一定。」進了船艙,怡婧問:「南宮寶是你弟弟?」陳英點點頭說:「其實我並不關心他,我只是擔心我娘,她很愛這小傢伙。」怡婧沒有回答。 陳英回身,身後有琴,他隨性彈了一曲,問:「怎麼樣?」怡婧不答。陳英又問:「你恨我?」怡婧搖搖頭:「我誰也不恨,為什麼要恨?琴本是高雅之物,可我從你的琴聲中聽不出來。」陳英自嘲道:「高雅?我還有點不配。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懂得不少。」 船靠岸時,已有馬車在岸邊等著。上了車,穿過叢林小路,陳粗村便在跟前。當年的陳家也算是大戶人家,但陳家的院子並不大,多年沒人住,已經有些破舊了。馬車直入院中,陳思蘭正在大廳門口,兩個月的時間,她顯得蒼老很多。陳英剛下車,她便問:「找到沒有?」陳英說:「一個月前,他還好好的,只不過以後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他回頭對怡婧說:「下來吧!」怡婧下車。陳英便說:「她叫怡婧,她知道一些寶兒的事。」陳思蘭沉默不語。陳英將母親扶進屋去,說:「娘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象,他一個孩子,與別人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別人不會為難他的。」陳思蘭看著怡婧問:「孩子,你見過寶兒?你說說他的事。他過得還好吧?」怡婧說:「他武功很好,人又機靈,只是不想回家,黃幫主去找他,他又跑了,不知去了什麼地方了。」 陳思蘭說:「你們遠道而來,一定是餓了,我去弄點飯菜。」陳英問:「娘只一個人在這兒住?」陳思蘭說:「一個人清靜。」陳英說:「娘還是回去吧!」陳思蘭說:「我不會回去的,除非找到寶兒,這兒就是我的家,我住這兒很好。」陳英說:「既是這樣,怡婧這孩子,身世可憐,我讓她來照顧娘,也好讓她有一個安身之所。」陳思蘭問:「怡婧,你願意留下來嗎?」怡婧點點頭。 陳英在此住了一天,第二天便離開了,經過鄱陽湖,何水生又遠遠的迎了過來,陳英無法,只得去了,但口中不斷的說:「何幫主太客氣了。」 進入水寨,兩人在客廳中坐下,便有人送上茶來。兩人客氣了兩句,何水生話題一轉,問:「陳大公子與黃天霸很熟嗎?」陳英說:「他只與家父有過幾交往,至於交情,也算不上吧!」何水生說:「這回黃天霸到我鄱陽湖來是談兩湖聯盟的事,或者說合併之事……」陳英忙打斷他的話說:「何幫主,家父曾多次提醒我,不要參與江湖中事,而且我年小,見識又不多,對江湖中事瞭解並不多,而大家又都知道,我南宮家是經商的,雖然當年家父欲在江湖上爭一點名聲,可到頭來——結果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吸取一點教訓,雖然我有心為何幫主分擔一點什麼,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水生說:「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陳公子已經是身在江湖中了。」陳英搖搖頭說:「我不明白何幫主的意思,我只是與江湖上一些幫派有生意上的交往,承蒙他們看得起,照顧一下生意而已,而江湖中拼的是實力,我一介文弱公子,江湖二字,還是不談也擺。」 何水生見如經便不再說什麼,吃過午飯,陳英便離開了鄱陽湖,順江而下,回來家中。南宮雨不在家,家中只有南宮秀一個人,她沒有人管,過得既自在又冷清。見陳英回來,便問:「你去看娘,為什麼不帶我去?」陳英說:「我本是去接娘回家的,走得急,可娘不回來。以後你要去我再帶你去,或者叫人送你去,行不行?」南宮秀說:「大哥,你說娘為弟弟一個人,不管我們,是不是太狠心了?」陳英說:「小時候,她管我們,我們還不高興,現在,我們長大了,她還管我們幹什麼,而弟弟才十二歲,正需要照顧的時候,自然照顧多一點,這有什麼奇怪的呢——爹呢?」南宮秀說:「黃叔叔來了,他去望江樓了。」陳英問:「什麼時去的?」南宮秀說:「昨天,你找他有事嗎?」陳英說:「沒事,只是娘沒接回來,我去告訴他一下。」南宮秀說:「他應該猜到了,何況叫個人去就行了——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陳英問:「什麼故事?」南宮秀說:「昨天,黃叔叔帶著他兒子來了,叫黃小虎,長得虎頭虎腦的,人也傻呼呼的,他說他來培我玩,他很聽話,我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最後,我用泥巴沫了他一臉,只留下兩個鼻孔和兩隻眼睛。」說著還做一個鬼樣子,笑嘻嘻的望著陳英。那知陳英卻一點也沒笑。她們問:「不好笑嗎?」陳英說:「當然好笑,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還玩泥巴,這怎麼不好笑?」南宮秀生氣的說:「誰歸定十五歲就不能玩泥了?」陳英歎了口氣說:「說你是富家小姐,你琴棋書畫一樣都不會,針繡刺雕也不學,說你是窮家孩子,你又會對僕人指揮東西,你好像沒長老子。」南宮秀很不高興的說:「大哥,你怎麼像爹一樣只會教訓我啊。」陳英說:「別人誰敢說你呢?你早就給別人一拳了。」話音剛落,南宮秀便一拳打過去,陳英伸手抓住她的拳頭說:「你要不是我妹妹,我還懶得說你呢。」南宮秀收回拳頭,說:「我也想做一個乖孩子的,可學這些東西我腦子笨,學不會。而且學得很難受,還不如坐牢呢,我也想幹點什麼事情,可就是什麼也幹不了,那你說我怎麼辦?」陳英說:「我也沒辦法,可你可以對下人和氣一點吧,你想要是爹對你說:你這個笨蛋,連這點事也幹不好,給我滾或者自己打自己嘴巴兩下,你怎麼想?爹和娘從來對下人都和顏悅色的,只有你,讓人怕,丫環換了一個又一個——」南宮秀說:「好了,別說了,我知道,可我一發脾氣就忍不住打罵她們,你沒看到我好的時候,好吃的好玩的,什麼都給她們。」陳英無可奈何的說:「好了,我們不爭了,你要什麼,如果找爹不方便就找我。我去看看爹他們。」 乘著馬車趕往望江樓。果然找到南宮雨和黃天霸,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大約便是黃小虎了。兩人正在飲酒,陳英招呼道:「黃幫主,爹,你們在這兒品酒呢。」南宮雨說:「難得有這麼好的天氣,這麼好的地方。你也坐下吧。」黃天霸介紹道:「英兒,這是小兒小虎。」黃小虎忙過來叫道:「是陳大哥啊,我爹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讓我跟你好好學習一下。」陳英說:「你爹才是一個大大的英雄呢,學你爹就行了,那兒用得著學我呢。」接著轉口問:「黃幫主,你可找聽到什麼我弟弟的下落沒有?」黃天霸說:「我離開夢莊時,小寶已不見了,不知怎麼跑那麼快,後來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還沒找聽到什麼消息。」南宮雨說:「這麼不聽話的孩子,還不如當初不生下來,讓人生氣。」黃天霸說:「南宮兄此言差咦,我看小寶這孩子很聰明的,長得也可愛,小孩子,是淘氣了點,但到外面磨練一下,會成大器的,那像我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不能為**點心,幫我點忙。」南宮雨搖搖頭說:「那孩子,我知道,成天只會玩,卻又目空一切,誰也看不起,而且又會惹事生非,這回,他要是能平安的回來,那才怪呢。」 南宮寶在地牢中待了十幾天,幸虧有寶寶和盼盼兩位老人培他聊天論武,不然光那氣味都夠他受的。這天,他忽然被道人帶出地牢。出門便看見七巧兒手中握著劍站在一片空地上,看樣子是等他。南宮寶裝作沒看見她,使勁的揉著眼睛,問:「要放我走?」七巧兒走上前去,當胸便是一拳,南宮寶飛快的用雙手去扣這一拳,七巧兒見了忙後退一步撥出劍來,說:「我剛學了幾招劍法,正要向你挑戰。」南宮寶說:「拿劍來。」伸出手,道人遞過一柄劍。南宮寶抽出劍來,看了看,說:「這是什麼劍,這麼破。」說著便要回鞘,但突然劍鋒一轉,直刺道人的小腹,又急又狠,十幾天的怨氣全在這一劍上。道人一下子給殺了個措手不及,但畢竟兩人的武功相差太遠,道人伸手將劍抓住,一用力,奪過來。「是假手。」南宮寶說。而道人用目光盯著他,讓凶心中直發毛。道人說:「好招,好招。」說完鬆開劍,退後幾步。 七巧兒便一劍刺過來。南宮寶退後幾步,叫道:「住手。」七巧兒問:「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我不想與你比武,輸的你又如何?贏了又如何?天下比你我強的人多的是。」說完退回小屋,進了地道,回到自己的鐵籠中。七巧兒問:「我們的一切計劃都失敗了?」道人說:「不用急,給他換一個好點的地方,防著別讓他跑了。你總有機會與他相鬥的。」七巧兒說:「我不想與他鬥了。」說完轉身離去。 南宮寶回到地道中,寶[寶便問:「他們叫你出去幹什麼?」南宮寶不答,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寶寶又問:「你是不是讓人給打敗了?」南宮寶大叫道:「你不要說了。」低下頭,無聲的哭泣著。 過了好久,他才抬頭,抹了一把眼淚。盼盼說:「小寶,你都十二歲了,怎麼還哭啊。」南宮寶說:「我只是哭我的本事為什麼這麼差。」盼盼說:「誰說你本事差了,和你一樣大的人,我保證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你。」南宮寶說:「那有什麼用,我剛才一劍竟然沒傷著那臭道人。」盼盼說:「你才學了多久的武功,怎麼能與他相比呢?」寶寶插嘴道:「你年紀小,功力淺,招式的威力發揮不出來,但功力這玩藝兒,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增長的,要下狠心苦練才行。而這地牢中,雖然氣味差了點,但比較安靜,是練功的好地方,致於內功心法,天下異同,有什麼好方法,我也不知道。但你心浮氣燥,這對練功很是不利。可惜,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可晚了。」 正說著,有人進來,三人以為是送飯的,那知卻是道人進來,說:「南宮寶,我為你換一個好點的地方,但希望你老實一點,不要亂跑,不然再回到這個地方。」南宮寶問:「他們兩個呢,不出去嗎?」寶寶說:「這個地方我們已經習慣了,不用換了,你去吧,記住我們兩個就行了。」南宮寶覺得就這樣離開有些不夠朋友,但又卻實想離開這個鳥地方,便說:「我會記住兩位的。」 出了鐵籠,剛要出地洞,身後傳來兩聲狂笑,道人猛的回頭,一看,兩人都在鐵柱上撞死了。南宮寶見了,一下子跪了下去,緊咬著牙,憤怒的看著道人。道人說:「你一定認為是我害死了他們。」南宮寶不語。道人說:「當年我從夢莊將他們偷偷的帶回來,藏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雖然差了一點,可很安全,我如果想讓他們死的話,跟本就不用等到今天。」南宮寶問:「為什麼不找袁夢報仇?」道人冷笑道:「你以為袁夢那麼好對付?我七巧山莊雖不怕他,可也不敢輕敵。如果讓他發現他們兩位在這裡,我這七巧山莊可就不得安寧了。走吧,我會叫人來好好安葬他們的。」南宮寶問:「那你又為什麼要抓住我不放呢?」道人說:「放你出去,我這兒就不得安寧了,你給我好好的待在這兒吧,如果你再想逃走,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南宮寶重新換了一個住的地方,住有一間小屋子裡,他不敢再到處亂跑,有時候七巧兒過來找他比試一下,但他並未用全力,他發覺七巧兒武功進步很快,所學又很雜,開始可以打成平手,到後來是輸多贏少,最後變得一招也贏不了,七巧兒便不再找他比武,但有時也來找他說兩句。其餘的日子他都獨自一個人待著,他雖勤練內功,但不知有多大的長進,沒有動力,練得也沒勁。他想念娘,也知道娘一定在想念他,可他被困在這個地方,失去了自由,沒有法子。 成長篇 成長篇 如在地獄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3 本章字數:19298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七巧兒找他的次數更少,而他好像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功力進步多少,只是沒事的時候練練,打發一下時間,門是很少出的,莊內他轉不清楚,也不想再惹上什麼麻煩。 一個夏日,南宮寶在屋子裡熱得實在難受,便出門走到不遠的一個樹林是吹吹涼風,感覺好點了,但還是很無聊,,撿起地上的石子拋著,忽覺打中了什麼。抬頭看,一個四五十歲的獨臂漢子正怒視著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小姑娘,粗一看,有些像怡婧,他知道那不是,於是便低下頭,不理會那人。那漢子幾步上前,一把提起他,說:「你就是南宮寶?你第一次來時便搶我女兒的飯,如果不是三莊主勸我,我一下子把你捏死。這一回,你用石頭打中我,還像沒事一樣,你以為你是誰?」一旁的小姑娘說:「爹,算了吧,我們走,不要理會他。」這漢子說:「青青,你不知道,這小子是我們的階下囚,可你看他還如此的神氣,都是那叔侄兩壞了規櫃。我不教訓一下他,他還以為他是老大呢。」那青青說:「爹,你與他計較有什麼用,走吧。」 南宮寶突然吐了一口痰在那漢子臉上,那漢子反應也不慢,鬆開手,再一拳打過去,擊中南宮寶的小腹,將他擊飛。這一拳,讓南宮寶全身一痛,便什麼也不知道。青青尖叫了一聲,那漢子拉了她便走。 尖叫聲引來了別的人,第一個跑來的是七巧兒。她幾步過來,見南宮寶臉上醬紫,一探鼻孔,已沒有氣息了,她起身便跑開了,一會兒將道人叫來。道人翻看了南宮寶的眼皮摸了摸胸口,將他托起來,說:「一口氣背過去。」一掌拍在南宮寶背上,一口黑血直噴出來,接著身子便往旁邊一歪。七巧兒扶住他。道人歎道:「氣息大亂,就算救活,恐怕也是廢人一個。」七巧兒傷心的說:「二莊主為什麼下那重的手?」道人說:「我們先不說那些,將他抬回去再說。」 將南宮寶抬到床上,一時之間,他全身紅腫,口中不停的慘叫。道人說:「我看沒救了,不如給他一個痛快。」七巧兒說:「也許會有奇跡出現,我要去找六莊主論理。」道人拉住她說:「六莊主對我們很有意見,你被選出來而他女兒沒被選中——這只能怪他命不好了。」七巧兒說:「可我們的一切計劃,我們的心血都沒有了。」道人說:「我們的一切希望都在你身上,你要好好的努力。」七巧兒說:「我知道。可他——」 她獨自回屋,道人也終究沒有給南宮寶一個痛快,又不忍心看他那個樣子,便離開了,讓他自生自滅。七巧兒心中一真悶悶的,到半夜時,她有些不甘心,爬起來,去南宮寶房中一看,南宮寶已不在床上了,她急忙去叫道人:「叔叔,南宮寶他不見了。」道人忙趕去一看,床上果真沒有了南宮寶。七巧兒問:「難道是他騙我們,裝死跑了?」道人說:「這是不可能的,也許是有人將他救走了。」七巧兒問:「救得活嗎?」道人說:「多半沒戲,就算救活,也成了廢人一個,有什麼用?問題是誰救了他,我們立刻去見其他六位莊主。」 一會兒,哨聲響起,急,短,每七下為一拍,一連吹了三回。道人吹完哨,先到大廳中等著。按序而排,他坐在第三張椅子上。一會兒綠續進來六人,依次坐下,傷南宮寶的漢子坐在第二位。這些人都只有一隻手臂,除了道人,但他那隻手是假的。還有一個,是抓可兒的白衣人,坐在第四位。 坐在頭位的不用問,一定是大莊主了,他問:「誰吹的哨子?」道人說:「是我,南宮寶本是要死之人,想必大家都有知道,但現在卻不見了,很奇怪。」大莊主問:「你懷疑是我們七位中的一位弄走他了?難道不是他將死自己逃走了?」道人說:「這要問二莊主了,人了可不可能自己逃走?」二莊主不答。大莊主問:「如何能證明我們中有二心之人呢?」道人說:「其實如果有誰能救得了他,我很高興,可這樣偷偷的干就不太好了,我們在這兒等上一等,巧兒已經去查了,她是大家選取出來的,我想大家不會信不過她吧。」五莊主問:「要是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幹的那怎麼辦?」道人說:「那問題可就大了,有人從我們這兒把人救走,我們竟然沒發覺,這山莊,那就很不安全了。」 排在最末的七莊主說:「也許袁夢可以。黃天霸也可能。」五莊主說:「袁夢可能,黃天霸不可能。」大莊主說:「明天我們去查一查袁夢,誰去呢?」二莊主說:「我去,現在就去。」說完就站起身來,眾人都沒有表示異議。二莊主便離去了。其餘的六人坐著談了一下江湖局勢,不知不覺間,天亮了。道人說:「打饒了大家一晚,很抱歉。我希望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眾人散去,道人回來,七巧兒正等著他,見他回來,搖搖頭說:「什麼也沒有發現,難道真的是外人幹的不成?」道人說:「說不準,我們七人之中,心懷異心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忙了一夜,也該休息一下了。」 南宮寶在痛苦中醒來,發覺自己被埋在沙中,空氣中充滿濃濃的藥味,全身發痛,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眼前一片昏暗。他想喊,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他想掙扎一下,可覺得全身似乎不是自己的,不能動彈半分。此時,他只有一種感覺——痛。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只有痛,才讓他感覺到這身子還是他的,只有痛,他才知道自己還活著。不知過了多久,總之,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時間,他陷入一個無邊的痛苦之中,總算有人來了,來人倒了些不知什麼東西在沙中,一會兒,他感覺有涼意過來,微微好受一些。這人看了南宮寶一會兒便離開了。 不知醒過來又昏過去幾時回,他學得肚子有些餓了,而且覺得現在比剛開始痛得稍好一點,能叫能動了,便試著從沙中爬出來,發覺自己全身什麼也沒穿,忙問:「有人嗎?有人嗎?」沒有人應他。他將手從沙中弄出來,但卻已再無力爬出半分。他又喊了兩聲,一會兒,有人進來問:「你可以出來嗎?」南宮寶說:「我餓了。」那人伸出一隻手,將他拉出來,說:「隨我來,將身上的泥沙洗一下。」南宮寶跟了那人進入另一個房間,裡面有澡盆,他爬進去,一見了水,全身又痛起來。他這才發現全身的皮已掉了一層。傷痛了一會兒,草草的洗耳恭聽了一下,找到一身乾淨的衣服穿上,這才出來,桌上已有飯菜弄好,他先吃,吃飽之後,那人進來,坐在南宮寶對面。南宮寶抬頭看了那人。竟是七巧山莊的五莊主,只不過南宮寶並不認識,便問:「是你救了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南宮寶。」那人說:「我叫沈山。」南宮寶問:「我怎麼到這兒來了,你如何救我的?」沈山問:「你的功力還在吧。」南宮寶說:「好像還在,這是什麼地方?」沈山說:「你最好不要知道,你現在知道是很危險的,而且,你現在經脈很弱,受的傷還沒有好。」南宮寶問:「那怎麼辦?」沈山說:「你至少要像剛才那樣在沙中埋一段日子,不然你一運功,經脈便會破烈而死。」南宮寶問:「要多久才能好?」沈山說:「也許半年,也許十年,這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還小,也許時間短些,但你不小心的話,全身殘廢不說,我花大力氣救你的性命也白廢了。」南宮寶有些害怕,說:「那你還是將我埋在沙中吧。」沈山說:「每天夜裡,我將你埋在沙中,到第二天早上再將你弄出來,而這一夜便是你練功的大好時間。白天你就待在這裡不能出去,不然你死了我也不管。」南宮寶忙說:「我聽你的就行了。」 於是,每天晚上,南宮寶便被埋在沙中,早上出來。不知不覺,秋去冬來,天氣轉冷,他有些受不了,而且覺得自己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便不想再埋在沙中,可沈山卻不幹,守著他,不讓他出來。他苦得直喊叫,可沒有人理他。沈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沒感覺這大半年來你的功力進步很快嗎?」南宮寶說:「我寧可不練了,你讓我上來吧,我冷得實在受不了。」沈山說:「你再叫我潑一桶冷水,明天也不許出來,你冷了可以運功想抗,正好可以練功。你所用的藥都是我費盡心血才弄到的,別人我還不讓他用呢。」 就這樣,他在這個小房子裡住了三年,艱難的三年,他已經有十六歲了,長成一個小伙子,可他並不知道。三年時間,他的功力進步很多,而且覺得傷也已經全好了。在沙中埋著也不再覺得冷了,沈山也不再管他很嚴了。又是一個冬天。沈山忽然對他說:「你不用再練了。」南宮寶問:「我已經全好了嗎?」沈山說:「我不知道,但可以停幾天看一看。而且自己的經脈,你應該感覺得到。你在外面的屋中守著,不要進來。」南宮寶問:「你要幹什麼?」沈山說:「我也該練一下功了。」說著關上門,但一會兒他又出來,說:「你來將我埋在沙中吧。」南宮寶問:「你的經脈也受傷了嗎?」沈山道:「別問那麼多,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南宮寶不再問,依言將他埋在沙中只留一個頭在外面便出了門。過了一會兒,他想看看那沈山在寒沙中怎麼樣,便輕輕推門進去,沒看到有什麼異常,或者房子裡太暗了看不清,便將燈點著,這一看,大吃一驚,見沈山四周佈滿一層霧氣,他心說:「這是練什麼武功,邪門的很。」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四周的沙在抖動,而且沈山掙扎著,似乎要爬出來。南宮寶見了,忙雙手按住他,他向上掙,南宮寶便往下按,相持的一會兒,沈山用微弱的聲音說:「讓我上來。」南宮寶說:「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不吃苦中苦,怎為人上人。」沈山似乎不再掙扎。南宮寶很得意,心說:「讓你也吃一點苦頭。」沈山突然大叫一聲,南宮寶猛覺一股大力傳來,他忙運功相抗,,但那力道大得出奇,一下子將南宮寶震翻在地,而沈山也從沙中衝了出來,樣子十分可怕。南宮寶大驚,心說:「這回他必定要找我算帳了。」一爬起來,轉身便跑。他在些生活了三年多,可從未出這幾間小屋,見有門便闖,過了幾道門,一下子出來了。外面月色朦朧,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亂跑一氣,跑了沒多遠,他發覺這竟然是七巧山莊,心中更是害怕,盡力搜尋幾年前的一絲記憶,沒多久便來到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往上躍,這一回跳得得高,翻過牆去,心中一喜,不敢停留半分,飛快的向前跑,一口穿過小鎮,回頭看時,沒有發覺有人跟來,這才停下休息一下。 此是正是冬日的子夜,寒星點點。大地靜寂。剛才跑起來沒感覺,現在有些冷。他只穿一件單衣,雙光著腳,看樣子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在路邊坐了一會兒,實在凍得不行,又沿著大道向前走。這樣一直走到天亮,但一時路上並沒有行人,太陽也沒有出來。而他走了一夜,也有些累了,便在路邊尋一個地方坐下,看自己的打扮,衣服又舊又髒,頭髮亂成一團。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了,他現在的樣子,比叫化子還不如。他不知自己在何處,也不知該往什麼地方去。「回家嗎?」他問自己,「好多年都沒看到娘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爹是不想見的,他見我這個樣子,不罵我一頓才怪。可是,家呢?家在什麼地方?也許望江樓很有名,別人知道。」他在路邊等了一會兒,看見一個挑柴的老漢過來,他忙上前問:「大爺,請問,望江樓怎麼走?」老漢搖搖頭說:「沒聽說過。」 南宮寶大失所望,心說這人真沒見識,連那麼有名的地方都不知道。他有氣無力的往前走著,一會兒,又遇到一個過路人,問了,也說不知道。他沒有辦法,又不敢返回,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這樣走走停停,也沒走多少路,肚中空空,雖說太陽出來了,但衣服卻實太穿少了,還是很冷。快到中午時,有一輛馬車從後面趕過來,他忙上前攔住。車伕問:「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我又餓又冷,你載我一程吧。」車伕看他可憐,便答應了。與車伕交談才知,前面是一座古城,而車伕又將他帶的乾糧與南宮寶分享,讓南宮寶感動不已。 天色快晚時,進了古城。南宮寶千恩萬謝,這才下車走了。他一個人在城中走了沒多久,發現這兒有不少的乞丐。他聽說過丐幫,而且何三便是丐幫中的弟子,於是上前去招乎道:「幾位大哥,能不能賞我件衣服穿穿?還有鞋子。」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從來都只有他們向別人乞討的,那有別人向他們乞討的?其中一個似打頭的問:「處地來的?見過我們地頭沒有?」南宮寶不知何為地頭,便搖搖頭。領頭的說:「你大概是外地來的乞丐,新到本地,要見一見我們地頭,這樣才能在此地行乞。」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是乞丐,只不過一時沒錢而已。」領頭的回頭望了望身後幾個人,他們都笑了。領頭的說:「你怎麼不懂這裡的規矩,不是丐幫弟子,不能在這兒乞討。」南宮寶從沒聽說過有這種規矩,便說:「可我現在又餓又冷,那怎麼辦?」領頭的說:「你先去見我們地頭,地頭會幫你的。」南宮寶不想惹事,便點頭答應了。 有人將他領到一間破屋中,裡面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地上坐著一個人,問:「新來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想要點吃的,還有穿插的。」地上的人問:「你叫什麼名字,從什麼地方來,要住多久?我必須問清楚才能幫你。」南宮寶忍無可忍,一轉身便離去,身後兩個乞丐攔住他問:「你要幹什麼?」南宮寶一推兩人,往前走。身後一個乞丐一把抓住他,他一扭過手來,不想把那人手弄折了,那乞丐大叫起來。南宮寶不回頭,繼續往前走,但沒走幾步,便有五六個乞丐將他攔住,還有地上坐著的一個也站起身來,說:「力氣還不小,折了我兄弟的手。」南宮寶四處看了看,說:「讓開吧,我要走了。」地頭說:「想走,沒那麼容易。」說著便上前動手。南宮寶見他一拳擊來,他忙用手一擋,誰知力道又是過重,一下也將其手臂打折,地頭慘叫。沒人再敢攔他。 南宮寶想趁天未黑多訖討幾家,能討上一兩件衣服,可是他一連走了七八家,都是空手而回,而他又實在冷得厲害,心說:「討不到,只有偷了。」他目光四顧,猛然發現南宮二字,心中大喜,這正是一間客棧,他在四處看了看,轉到客棧後面,趁無人時翻了進去。找了一間房,在裡面亂翻,發現有衣服便穿在身上,還有鞋子。一時覺得身上緩和多了。 正在凶打算出去時,聽到有腳步聲,一時無處躲藏,便貼到床底下去。門開了,有人進來。南宮寶想:「是個女的,女人最是心細,一定會發現我的。」他忽然感覺那人腳步很輕,發覺有些不對頭,對方似在尋找著什麼,「小偷,也是小偷。」他想喊,卻又記起自己也是來偷東西的,忙住了口。接著又進來一人,問:「找到沒有,快點。」這人說:「沒有,叔叔還是在門口看風吧!」 南宮寶一下子看清外面貌一新那人的面目:「是那臭道人,那這人便是七巧兒了。」一想到這裡,他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他們找什麼?一定是找我了,一定是了。」正想著,他發覺七巧要彎腰,他忙身子往外一竄,迅速點中她幾處穴道,來不急細看,便穿窗而出,一溜煙跑了。 此時七巧兒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武功也有很大的進步,被南宮寶一下子點中,一個是因她沒有防備,再一個是南宮寶動作也太快了點。道人聽到屋中有動景,忙衝進來一看,七巧兒栽倒在床邊,忙去扶起她,問:「怎麼了?」七巧兒不言不語,也不能動,他知穴道被封,忙為她解開,問:「你怎麼回事?」七巧兒說:「我剛準備翻床,便被人點了穴道。」道人說:「看樣子別人先下手了,你沒事吧。」七巧兒說:「我沒事,只是沒看清那人是誰。」道人說:「我們快走離開這兒。」 道人還是四年前的樣子,而七巧兒自然變化很大,如果不是與道人在一起,是絕對認不出來的。南宮寶出到大街上,看了自已現在的一身打扮,就像一個賣柴的一樣。他在衣服裡面四處摸索了一下,發現了一小塊銀子,不禁十分高興。他換了另一家客棧,住進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再將肚子填胞,再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銀子也花光了。第二天,雖說他還要為今天的三頓擔心,但精神特好,看著那被換掉的衣服,心說:「要是送去當掉,肯定值不了幾個錢,為什麼裡面不多放幾兩銀子呢?」他將這衣服上下摸遍,什麼也沒發現,他坐下來仔細的想了想,知道那道人和七巧兒不是找他的,那麼他們找什麼呢?他又將衣服摸了一遍,這回不是找銀子,果然在袖口摸到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欲知逍遙普,望江樓前聚,清明正當時,一舉號天下。」南宮寶想:「這逍遙普是什麼東西,,望江樓,清明節,大概很熱鬧,可我現在回不去。」他折好紙條,出了客棧,一時不知該到哪兒去。 正在他漫無目的的走著時,猛然發現道人和七巧兒從他身邊走過去,他發覺兩人現在認不出他來,決定冒一下險,回頭追上兩人,叫道:「兩位請留步。」七巧兒問:「你是誰?有什麼事?」南宮寶說:「剛才有位大爺讓我來向兩位討十兩銀子。」七巧兒問:「憑什麼?」她伸手要打南宮寶,道人攔住她,說:「好,我給你十兩銀子。」說完全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到南宮寶手上。南宮寶接過銀子,說:「有一個紙條,是給你的。」說著掏出那張字條,遞給七巧兒。轉身從旁邊的一個包子鋪上買了幾個包子,邊吃邊走。 才沒走幾步,猛的聽到七巧兒喊道:「小子,你給我站住。」南宮寶驚道:「給她認出來了?」他轉過身去,面上裝出什麼事也沒有,問:「小妹妹,還有什麼事嗎?」七巧兒說:「我問你,這紙條是誰給的?」南宮寶說:「客棧裡的人,我不認識。我剛出門,他便說給我一個好差事,賺十兩銀子,我想——」七巧兒打斷他的話說:「他長什麼樣?到什麼地方去了?」南宮寶裝出很害怕的樣子說:「我什麼也沒看清楚,我只知道有十兩銀子,一下子高興起來,就——什麼也顧不得了。」七巧兒轉身離開,南宮寶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認我不出來太好了,大概只有沈山一個人知道自己是誰了,但他們這一回去,我的一切的都完蛋了。還是快走,這十兩銀子,可以雇個馬車,送我離開此地。」 他正尋找馬車,忽然發現自己前前後後聚集著不少乞丐,心說:「來報仇的,人還怕你們不成。」他徑直向前走去,前面的讓開,後面的跟上。他數數總有十七八個,他加快步子往前走,正走著,前面咚的一聲,一個年長的乞丐用竹棍在地上一豎,攔住了南宮寶的去路。南宮寶問:「你想幹什麼?」老乞丐說:「你昨天穿得破破爛爛的,今天可穿得不錯啊。」南宮寶說:「你管得著嗎,我偷我搶。」老乞丐說:「可你打傷我手下弟子,這事如何交待?」南宮寶說:「他們先動手,就像你一樣,攔住我的去路。」老乞丐說:「可你一動手就打折了兩條手臂,是不是太殘忍了點。」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他的確不知道,但這話卻將老乞丐激怒,打傷了人還說不知道,誰聽了也會生氣。他一棍便朝南宮寶胸口掃過來,南宮寶也生氣了雙手一伸,將這打過來的一棍抓住,用力回奪,那老乞丐也用力相抗,一時相持不下,南宮寶忽然一鬆手,由於兩人用力太大,而這回南宮寶忽然鬆手,老乞丐一個不防,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旁的乞丐忙上前去扶。南宮寶想離去,但地上這乞丐一跳而起,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狠手辣,而且狡猾的很,我今天得好好的教訓你。」說著再一棍點來,急,快,南宮寶無從反擊,只得躲閃後退,只見老乞丐點掃提挑,將一根竹棍使得出神入化,讓南宮寶無從還手,一味後退躲閃,身上挨了好幾棍,雖不很痛,但他覺得很傷機面子,實在無法,他猛的一下跳開,,叫道:「住手。」老乞丐住手問:「你有何話可說?」南宮寶說:「你還想打嗎?我還有事離開這兒。」老乞丐說:「難道你傷了我弟子便這樣算了不成?」南宮寶問:「你想怎麼樣?」老乞丐說:「最少要向兩人培事道歉。」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沒有錯,我不會道歉。你打了我,這事我也不與你計較,我要走了。」老乞丐說:「錯沒錯你跟我去對質就行了。」他一閃身上前攔住南宮寶的去路。南宮寶說:「好,我培你去。」說完一拳擊過去,老乞丐不敢小看,忙後退,邊退邊用棍反擊。但南宮寶發怒了,一把抓住竹棍,再一拳打下去,竹棍斷成兩節,老乞丐一愣,南宮寶又一拳打過去,這一拳本來擊向對方的胸口,但對方本能的一側身,這一拳便擊在他的肩上,他倒在地上。南宮寶一掃四周,問:「誰還要上?」四周的乞丐向後退去。 南宮寶買了乾糧打算離開,忽然有一支劍向他咽喉刺來,他一閃身躲開,看清出劍的是七巧兒,心中一驚,想:「他終於認出自己來了,怎麼辦?逃還是打?」那知七巧兒收劍入鞘,說:「看不出你小子的本事不錯,叫什麼名字?哪門哪派的?」南宮寶定了定神說:「小的叫小三子,沒門沒派,請問小妹妹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動不動就使劍嚇別人呢?」七巧兒說:「你不用問,你買乾糧想上哪兒去?」南宮寶說:「我去找我娘。」七巧兒問:「你娘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很遠,我沒有錢,去不了。」七巧兒說:「我有錢,不如我帶你去吧。」南宮寶搖搖頭說:「我娘說了,女人是不能信的,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她說你與她在一起,會不知不覺的被她迷住,被她害死。我要走了。」說完提了乾糧要離開。七巧兒說:「你別在我面前賣傻了,你說了一大堆,我一點也不信,不如你先跟我們回去,勉得我動手。」南宮寶問:「回哪兒去?」「回我家。」七巧兒道。南宮寶說:「我又不要娶你,為什麼要跟你回去?」說完便逃,他知道這婆娘一定不會與自己好過,早已經作好逃的準備。沿街跑了沒多遠,便被道人攔住去路,但心說這回可慘了,但他決定不再讓他們抓住自己,便雙拳擊過去,再加上兩腿,四肢攻過去,近乎拚命。道人自然不會與他拚命,躲開這一招,南宮寶趁機衝過去,但七巧兒輕功很好,兩個起落,又攔在他面前,並且撥了劍。南宮寶將背上的乾糧取在手中往七巧兒面前一拋,七巧兒忙用劍去挑,但南宮寶向前一衝,一拳打在七巧兒肩上,劍掉在地上,而後面的道人也一掌聲打在南宮寶背上,這一掌不重,但絕不輕,一口血湧上來,他吐出來,借一這一推之力,向前逃去。而道人因為要照顧著七巧兒的傷勢,顧不得追趕。 南宮寶一直逃到小城外才停下來,他覺得全自都痛起來,心說:「報應,這肯定是我的經脈受損,還未全好卻又妄動真氣,我得盡快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才好。」他四處看了看,往一偏僻的地方走去。剛才是逃命,不覺得怎麼,現在發覺自己的身子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有很吃力。沒走多遠,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太陽曖洋洋的照著大地,沒有風,當南宮寶醒過來時,第一眼便看到了太陽,他忙把眼睛又閉上了,他在感覺自己躺在什麼地方。草地上?不對,床上?也不對,他想翻身起來,卻發覺自己一動全身便痛,他側過臉,睜開眼,這才看到自己躺在一間小屋子的門口,躺在一個木板上面。他輕聲問:「有人嗎?」從屋子裡走出一個老者似是椎夫,問:「你醒過來了?」南宮寶問:「是大伯救了我嗎?」老者搖搖頭說:「我賣柴回來,發現你躺在路邊,便將你背回來,你怎麼躺在路邊呢?」南宮寶說:「我被人打傷了。」老者歎道:「年輕人就是喜歡鬥狠,我正在弄一點草藥,也許對你的傷有些好處。」說完進屋去,一會兒揣來一小半碗水藥,扶他坐起來。南宮寶忍痛接過藥來,雖覺難聞,但他還是強忍著將藥喝下去,說了聲謝便又躺下。老者說:「不如你先到屋裡躺一下,你現在要去打柴。」南宮寶說:「大伯不用打柴了,我身上有些銀子。」說著掏了出來,遞了過去,並說:「待我傷好了,我再幫大伯砍柴。」老者說:「這樣也好,說真的,在這山林中,我還真不放心你。」南宮寶說:「請大伯挖一個洞豎著挖下去,比我淺一點,我有用。」老者笑道:「這種洞山上多得是,怎麼,你想捕兔子?」南宮寶說:「我只想把自己埋在裡面。」他掙扎著站起身來。老者說:「你發瘋了?」南宮寶說:「我說真的,我以前都這樣的,已經習慣的。」老者說:「我活了幾十年,從沒聽到過這種奇事。」南宮寶無奈的說:「我也沒有聽說過,走吧,帶著鋤頭。」老者將信將疑,扶著南宮寶到一個深坑前,攔開上面的一些樹葉,南宮寶一看洞不小,便爬了下去,只露出頭在外面,說:「大伯,取一些土來,將我埋緊點。」老者說:「我怎麼感覺這有些不對頭。」南宮寶說:「不用擔心,我已經習慣了。」老者只好慢慢的往洞中填土,地堆得差不多時,南宮寶說:「可以了,大伯,你可以回家了。」老者搖搖頭,說:「這地方,萬一來了一隻狼什麼的,你不完了,我看我在這兒守著你。」南宮寶無法,只好由著他。 每過一刻鐘,老者便要叫他一聲,南宮寶要是不答應,老者便走近來,讓南宮寶沒有一刻安寧的運功療傷,雖然如此,但夜色來臨時,他已經感覺好多了,沒辦法,只好爬起來。老者吃驚的說:「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好了,可真是一個奇怪的孩子。」南宮寶無奈的笑了笑。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也喝了好幾碗水藥,也在地上埋一下,這回坑是挖在老者的些房中。幾天後,他便幫老者打柴,也跟老者學著如何在野處生活下去,如何生火,如何打獵。他正年輕,有的是力氣,一直將老者的柴房堆滿,,門前也堆了不少,這才說:「大伯,我要回去了。」老者說:「我也知道你在這兒住不長久,而我一個人在這兒習慣了。」他掏出一點碎銀,說:「這是你的銀子,我也不要了,你還是拿去吧!」南宮寶不接,說:「你為我準備一點乾糧就行了,還有火鐮子。」老者說:「好吧。」一會兒,老者便給他一個包,說:「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面。」南宮寶向老者告別便離開了。 南宮寶雖有些不捨,但知自己不可能一輩了留在這兒,總是要離開的。河水歸江,江水歸海,望江樓在江邊,而他家,或者說他母親就在望江樓不遠,順著河走,也許便能到家。南宮寶尋到一條小河,但沒有船,他只能步行,而他身上又沒有刀,不然可以架一座木伐。風餐露宿,寒夜漫漫,那日子真的很艱苦,而且他又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前途茫茫,就這樣過了三四天,乾糧完了,打獵的收穫也不大。 河,越來越大,路上遇到的行也多了起來,因為是沿河而行,遇到的多是漁民,這一天,他卻實沒弄到什麼吃的,只好厚著臉皮去討吃的。好心人自己然有的,討上一尾魚,在漁民來說並不算什麼。南宮寶便去烤了來填飽肚子。 這一天,他又打算上一條漁船去乞討,猛的從後面衝過幾個人來,南宮寶嚇了一跳,但那幾個人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前面的一隻船,這船有些破舊,但不小。那幾個人衝進去,南宮寶便在船艙外面,聽到裡面有叫聲:「何老頭,你的銀子有沒有啊?」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唉求道:「請幾位大哥再寬限幾天,這不快過年了嗎,我的魚錢也沒有要回來,一要回來,一定給你們。」南宮寶一聽便知這些惡霸在欺負老百姓,那書上都是這樣進的,他既然遇上了,正好可以行俠仗義,便衝進去,一看,一個老漢低著頭,彎著腰,站在剛才衝進去的三人面前,一個說:「你要過年,我們也要過年,你閨女呢,躲起來了嗎?」老漢說:「她今天去討帳了,還沒回來。」 南宮寶上前問:「什麼事,你們欺負這位老伯?」三人回過頭來,老漢忙說:「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欠他們錢,還不起。」一個問:「你是誰?」南宮寶說:「我叫抱不平,一定又是什麼收保護費,對不對?」三人幾乎齊聲說:「你小子找死。」接著合圍過去。老漢忙說:「各位請不要動手,我姑娘也許今天就把銀子要回來給各位了。」但那三人那裡聽他的,說:「我們想見識一下抱不平。」南宮寶不想在船上動手,便退了出來。三人也跟著上岸了。未待他們站穩,南宮寶飛起兩腳,將當頭的兩人踢進水中,後面的一個剛想止步,南宮寶上去便是一拳,抓住他的衣領問:「你是什麼幫的?」那人狠狠的說:「你小子等著,我是太湖的。」南宮寶一聽到太湖,便想想黃天霸殺人放火的事,一拳打過去,這一拳是含怒出手,力道很大,將這人打死了。老漢嚇了一大跳,跑過來說:「你小子可闖大禍了。」南宮寶聽了很是不滿,將這人的屍體拋進河去,另外兩人正往岸邊爬,南宮寶走到他們跟前,兩人忙後退,並回頭叫道:「你小子狠,有種的下來。」南宮寶說:「你們在水中泡著吧。」那兩人向對岸游去,南宮寶見了,撿起兩顆石頭,一拋過去,打中兩人的腦袋,兩人沉下去,一會兒又浮起來,順水漂去。 老漢愣了好久,一下子對著河跪了下來,南宮寶問:「你這是幹什麼?」老漢說:「人自己送命,也害了我,我死了,可我閨女怎麼辦?」南宮寶問:「這真的是太湖的人嗎?這地方是太湖?「老漢不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哭道:「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南宮寶生氣的說:「你怕他們你為什麼不逃呢,離開這兒。」老漢說:「我從小打魚,你叫我跑到哪兒去?」南宮寶沒法跟他說清楚,轉身便要走,迎面跑過來一位姑娘,看樣子比南宮寶要大一些,有些黑,但很壯實,邊跑邊叫道:「爹,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她跑過去扶起老漢,老漢說:「喜兒,出事了,太湖的三個混混被他打死了。」這姑娘問:「真的,這三個壞蛋被人打死了,這不好嗎?」老漢說:「好什麼啊,太湖的人那麼多,我們以後日子還怎麼過啊。我看不如逃吧。」姑娘說:「爹,你不用怕,我錢已經討回來了,可以過一個好年了。」她鬆開她父親的手,走到南宮寶跟前問:「那三人是你打死的?」南宮寶點點頭。這姑娘說:「你真很勇敢很厲害,我叫雙喜,你呢?」南宮寶說:「我叫小三子,請問:這地方不像是太湖啊。」雙喜歎道:「太湖勢力很大的,到處是他們的人馬。」南宮寶說:「我要走了。」雙喜忙攔住他說:「你別走,太湖的人來了我們怎麼辦?」南宮寶說:「那又如何?」雙喜說:「不如你在這兒住幾天,如果太湖的人不來找麻煩,我們也沒事了。」南宮寶問:「還有幾天過年了?」雙喜說:「五天,你不知道嗎?」南宮寶想:五天也趕不回去的,也許——他說:「那我就在這兒住幾天吧。」 這父女兩沒有家,這船就是他們的家,也幸船不太小,讓南宮寶住進來雖有些不方便,但也不顯擠。冬天天氣冷,父女兩都沒有出去打魚,靠著討來的幾兩銀子,買點米肉過年。這父女兩性格很不相同,父親成天提心掉膽,而女兒卻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她對南宮寶能打敗三個惡霸很感興趣,時刻纏著南宮寶,讓他教自己幾招。南宮寶的武功都是以內力為基礎,這雙喜自然學不成,他千思萬想,記起小時候與甜甜打架時使的招式,那時拼的是外力,是招式的靈活,甜甜學了有五六招將自己打敗,這幾招既簡單又厲害,便教了雙喜,但她父親的臉色更不高興了,說:「喜兒本就是一個瘋姑娘,這樣一來就更不像話了。」但雙喜衝他一叫,他又不敢多言。 對於漁家清苦的日子來說,過年只意味著一年過去而已,但大年三十這一天,雙喜還是顯得很高興,說:「我們今天去趕集吧。」南宮寶想了一下,問:「有多遠?」雙喜說:「不遠,就在河的下頭。」老漢說:「我看你們還是待在家裡吧,以勉闖禍。」雙喜說:「好不容易玩一天了,不如爹也和我們一起去吧。」老漢搖搖頭說:「我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雙喜一拉南宮寶說:「那我們自己去了,走吧,小三。」 下游不遠處河流有一個拐彎處,而在這一凹處有一大塊平沙灘。這場地上已經雲集了不少的人,有買有賣。其實南宮寶小時候見過的熱鬧很多,只不過這四五年來受牢獄之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但他現在對這一切已不太感興趣了,任由雙喜拉著到處跑,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一個賣小玩藝的地方停下來,這其中便有髮釵,南宮寶培著在一邊蹲著,但並沒有在看這些,一個是沒有錢,再個也已經對這些不感興趣了。但雙喜去拿起一根髮釵在手中看了半天,老闆忙問:「姑娘,你戴上它會很好看的,要不戴上試試。」雙喜問:「這要多少錢?」老闆說:「你看這做工,很精細的,也不貴,就二兩銀子。」「二——二兩銀子?」雙喜忙放下髮釵,說:「太貴了,我買不起。」說完站起身來要走。那老闆忙說:「如果姑娘誠心想要,我可以少你一點,一兩五怎麼樣?」雙喜還是搖頭。南宮寶有些同情她,心說自己小的時候,錢根本不算錢,而她一兩半銀子都沒有。他手使勁的在口袋中摸著,沒想到奇跡真的出現了,他竟從口袋中搜出了一些碎銀,而且還不少,總共有三中兩,而另一個口袋中也有,兩樣加起來有七八兩之多。他一時愣住了。他知道,這銀子是打柴的老伯偷偷的留給他的,在平常,他很少摸口袋,不曾發現。雙喜回頭一看,驚喜的問:「你這錢是哪兒來的?」南宮寶說:「一個老伯留給我的我以前從未發現,都給你吧。」他將銀子給雙喜,但雙喜並不收那麼多,說:「我只要一兩半就行了,其它的你還留著吧。」南宮寶說:「我用不著,你用吧,想買什麼就買。」雙喜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她身將那髮釵買下來,又給自己買了一件衣服,還為她爹買了一袋汗煙,餘下還有三兩多銀子。 南宮寶獨自一人站在河邊,從河的下游望向遠方,河遠處還是河,過了一會兒,雙喜在他背後一拍,說:「喂,你在這兒發什麼呆啊,你看我這樣打扮好看嗎?」南宮寶收回目光,說:「好看吧,回去嗎?」雙喜說:「對了,你這身衣服也顯得老土了,不如也買一件新衣服吧,這還有三兩多銀子。」南宮寶搖搖頭說:「不用了,你留著吧。」雙喜問:「你想著回去?」南宮寶不答,問:「這兒到長江有多遠?」雙喜說:「長江?也許還有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到,但我從未去過,不能肯定。」南宮寶說:「走吧,回去,這兒沒有什麼好看的。」 一路上,雙喜問:「你家在什麼地方?我從沒有問過你這個問題。」南宮寶說:「我沒有家。」雙喜說:「那你乾脆就留下來吧!」南宮寶說:「我還有娘,我要去見她,她就住在長江邊上。」雙喜問:「能帶我一起去嗎?」南宮寶問:「你爹呢?」雙喜說:「我只是隨便說一下而已,走吧,回去。」 走了沒多遠,雙喜忽然一指河中心說:「你看,這是什麼船,我從未見過。」南宮寶一看,上面有一面旗子,有太湖二字,說:「壞了,是太湖的人,你爹——」他拉了雙喜便跑,還未到家門口,雙喜便叫:「爹爹——」那知船中老漢也跑出來叫道:「喜兒,你回來了?我正有事找你呢。」雙喜說:「我剛才看到——」南宮寶忙一拉她說:「剛才看到很多賣東西的,你女兒還為你買了一袋汗煙。」老漢說:「真的?你這衣服——都哪裡的錢買的啊!」雙喜說:「是小三的。」南宮寶問:「大伯,你有什麼事找雙喜?」老漢說:「你也聽聽啊,剛才太湖的人來過了。」雙喜忙問:「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老漢說:「沒有,原來我們以前錯怪他們了,其實那幾個收保護費的人不是太湖的,只是打著太湖的招牌,這回,他給我們每條船送五兩銀子作為培償。」雙喜高興的跳起來說:「是真的?」老漢說:「真的,當然是真的了,還有小三,太湖送來一件禮物,說是送給你的,感謝你為他們除去三個帽名頂替幹壞事的傢伙,壞了他太湖的名聲。」 南宮寶愣在原地,他不明白怎麼回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黃天霸不會有這麼好心,他想幹什麼?七巧兒等現在肯定知道自己是誰了,會不會告訴黃天霸?黃天霸本該來找自己算帳才對。雙喜見南宮寶半天沒有做聲,便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要走了。」雙喜一驚:「這麼急嗎?今夜是除夕,急也不在這一天吧。」老漢也說:「你進來看一看。」雙喜推了南宮寶進船去,老漢揣來一隻長盒子,說:「你看看。」南宮寶接過盒子,感覺有些沉,心說:這裡面肯定有陰謀。他一揚手,將盒子拋出去,打在岸邊的一棵樹上,掉落下來,什麼也沒有發生,但盒子已經打開了,從中掉出一把短刀來,還有一張紙條,南宮寶撿起一看,上面寫著:自古寶刀佩英雄,這把碧玉刀贈與少俠,如有機會,盼來百河舟一會,劉風。南宮寶撿起刀看了看說:「算什麼好刀?樣子到好看,且收下再說,我要看看這黃天霸使什麼陰謀。」他又想:「假如黃天霸不知我是誰,見了一個有點本事的,想收買一下也是可能的,可我既然看清你的真面目,怎肯信你的?」 雙喜跑過來問:「你沒事吧?」南宮寶說:「沒事,我本不想收他們的禮物,但又覺得這刀不錯,就收下了。對了,百河舟在什麼地方?」雙喜說:「這就是百河舟。你怎麼提這個問題?」南宮寶說:「我聽過,所以問一下,走吧,回屋,外面風大。」老漢說:「今天是除夕,今晚守歲,要不現在準備一下,去試試運氣,看有沒有魚。小三啊,我們這裡的魚又肥又大,也許你還沒有吃過,烤全魚。」南宮寶心說:「我一路乞討而來,天天吃烤魚,已有些反胃了。」但他沒有言語。 雙喜說:「爹,不如你留在家裡,我帶他去灑網。」老漢說:「那怎麼行呢走吧,一起去。」大船邊繫著一隻小船,而他們打魚便用這隻小船。取了網,三人上了小船。雙喜問:「小三,你會不會划船,不會的話我教你。」南宮寶說:「小時候學過。」他抓過槳,輕輕的劃著。小時候,他和他母親一起,在沒有風的時候也去江面上划船,那時他不足十歲,日子過得多麼幸福。 河中間沒有一隻船,除了他們的。老漢說:「是不是我們來得太早了?」雙喜說:「早一點好啊,灑網吧。」老漢說:「早一點好啊——求上天保佑來年好收成。」說著灑下一網。一會兒收上來是空網。老漢說:「是不是太早了點?別人都沒有來呢。」雙喜說:「怎麼會呢?還有兩網呢!換個地方試試。小三,我們把船划到那邊去試試。」一會兒,老漢再灑一網,還是空的。雙喜急了,說:「爹,讓我來吧!」她抓過網使勁的一拋,誰知用力過大還是如何,網沒有完全張開,她忙說:「這一網不算的,我——」她剛說著,覺得手中一沉,差點掉進河中,「有魚,一條大的。」她小心的收起網,果然有一條大魚,總有一尺半長。父女兩按住這條大魚,高興的合不上嘴,說:「明年是個好年頭。走,回去。」 一上岸,南宮寶忽然說:「我要回去了。」父女兩有些意外,雙喜拉住他說:「不是說好的嗎?怎麼這麼急啊,我不讓你走。」老漢也說:「再急也不在這一天啊。」南宮寶說:「我要走了。」老漢說:「天快到下午了,你去哪兒呢?」南宮寶說:「我順著這條河往下走,雙喜,還有二兩銀子,給我,我去集上買點乾糧。」雙喜緊拉住他說:「我不讓你走。」南宮寶掙開她的雙手,說:「我要走了,我要去見我娘,我已有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說著轉身便走。雙喜愣了一下,回屋去取了銀子追上來說:「這共有七兩銀子,你都拿去吧!你以後還來看我嗎?」南宮寶說:「不知道。」他只取了一小塊銀子,約二兩,說:「再見了。」轉身離去。 下面的集市還沒有散,他將二兩銀子都買作乾糧。往河下游趕去。河兩岸的人家,不時傳來炮竹聲。而南宮寶,還在一步步的在沙地上走著。他在想:「家裡在幹什麼?母親肯定是在想念自己,父親呢?他一定在想,沒有這小子在眼前,我清靜多了。大哥在幹什麼?誰知道呢。姐姐可能在想:沒有人與自己吵架,痛快得很。但他們都坐在火堆邊,吃著美味,暖和的很,而我一個人——」走了半夜,他有些累了,便坐下來。想了一會兒,摸到了刀,便決定架一隻木伐,順河而淌,也許快一些。江岸邊有樹,刀也鋒利。忙了小半夜,一隻木伐便成功了,他跳上去試了試,還好,受得住自己,便弄了一跟小樹作為搞,一撐岸,木伐便向河中間漂去,此時天也快亮了。他忙了一晚上,有些累,倒頭便睡,任木伐在河中漂。 不久,太陽出來了,他醒過來,看木伐還在河中間漂。坐起來吃了點乾糧,看著自己一夜的成果,有些高興。他站起來,想用搞撐船走快點,但河底太深,他只得另取一跟木頭削成槳划著。他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道雙喜說要行四五天才能到長江,出口在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這出口離望江樓有多遠更是不知道。 到下午時分,迎面來了一隻大船,他一看就知道是太湖的。他坐著沒有動,想:要是黃天霸來了我怎麼辦?逃得掉嗎?他手按住刀,不動聲色。大船近來,船頭站著一個人,不是黃天霸,看那人打扮,有些書生氣。那人喊道:「請問這位少俠是何家父女家的那位嗎?」南宮寶說:「是又如何?」那人一躍而起,落在木伐上,木伐向下沉了沉,但還好沒有浸入水中。這人沖南宮寶一抱拳,說:「在下太湖百河舟分舵舵主劉風,請教少俠大名。」南宮寶說:「我叫小三,乞丐出身,與乞丐頭打了一架,就跑了,不知找我有什麼事?」劉風說:「前幾天,少俠為我們除去幾個敗類,我劉風感激不盡,讓少俠到舟中一聚。」南宮寶說:「不必了,你送我的刀我已經收下了,很鋒利的,我還想趕路呢。」劉風說:「不知道少俠欲往何處,我送你一程。」南宮寶說:「好吧。」他一手抓著乾糧,一手抓刀,躍上船去,而劉風也跟了上去。船上人不多,大半是水手。劉風將南宮寶請進去坐下,備了茶,問:「少俠將要去什麼地方?」南宮寶說:「望江樓。」「望江樓?這兒可有一件大喜事。」南宮寶說:「什麼喜事?」劉風說:「我們幫與南宮家結成親戚了。」南宮寶不動聲說道:「聽說南宮家的大少爺很有風度——」劉風說:「是南宮家的千斤嫁與我們幫主的公子。」南宮寶一聽,一口茶幾乎要噴出來,他說:「這茶怎麼這麼苦啊?」劉風說:「對了,這茶一時難於習慣,小娟,換茶。」 南宮寶說:「我聽說南宮家的小姐長得很醜,而且丈著家裡有錢,很是刁蠻任性。」劉風說:「少俠過慮了,我們少主會好好待她的。」南宮寶轉過話題說:「最近江湖傳言,不知你有沒有聽過?」劉風說:「哦,不知什麼傳言?」南宮寶說:「關於逍遙譜的事。」劉風一笑,說:「算我孤陋寡聞,,還不曾聽說過,不知少俠能否見告?」南宮寶說:「我也只是聽說,如果想知道逍遙譜,清明時節到望江樓去。」劉風問:「少俠急著趕去,就是為了這個?」南宮寶說:「不是。」說完便起身走到船頭。 劉風也跟過去。南宮寶問:「一共要多少天可以到望江樓?」劉風說:「近了,三天便可以到。我正要趕回總舵去,如果少俠不介意,何不隨我到太湖去遊玩幾天,也正好可以喝上一杯我們少主的喜酒。」南宮寶問:「什麼日子?」「正月初八。」南宮寶說:「是個好日子,也許我會去的,不過無先去望江樓看看再說。」劉風說:「可望江樓已經被我們太湖的包下來了。正月初八,少主與南宮小姐在那兒成婚。」南宮寶問:「不是在太湖嗎?」劉風說:「望江樓不夠大,有些朋友被請一到太湖去了。」南宮寶問:「有請貼嗎?我的,我也想去看一看熱鬧。」劉風說:「有,待會兒我請人送來。」南宮寶說:「多謝。」 一連兩天,兩人在船上談古論今,其實南宮寶對近幾年江湖中的事不太清楚,或者說一點也不清楚。不過江湖中也沒有什麼大事。平靜得出奇。而太湖與南宮家給親這件事卻也算得一件大事了。南宮寶不明白這件事有多大,他只知道姐姐嫁給太湖是不好的,如果能阻止,自然要阻止。 劉風讓一隻小船送南宮寶去望江樓,而他自己去了太湖。趕到望江樓時,已經是正月初四了,還有四天便是正月初八,但望江樓已經在忙起來了,小船將南宮寶送到望江樓邊便回去了。南宮寶遠遠的看了一眼便走了。這地方他很熟悉,知道不久便可以回家,見到母親了,一時心中有些激動。這樣走了一段路,離家已近了,他又一想,這樣去見娘不好,一時來了主意,在臉上抹了點灰,衣服上也沾一點泥,看上去像個叫化子。走著走著,他一頭便倒在門口。 一會兒,有看門的發現了他,報上去說:「有一個乞丐餓到在門口。」不一會兒,便有人將他抬了進去。南宮寶假裝慢慢醒來,四處看了看,知道自己在柴房中,問:「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兒?」在一個人說:「這是南宮府,算你運氣好,餓了吧,去取兩個饅頭來。」一會兒,有人取了饅頭來。南宮寶見了,接過來又哭道:「你們是好人,真的,是好人,可是兩個饅頭能讓我吃幾天呢?你們也知道,人家過年最不喜歡叫化子去了,我已經餓了兩天半了,你說,我也年輕力壯的,本可以幹點體力活的,可別人一看我這身衣服便噁心,趕得遠遠的,我要死了。」說完伸手去抹眼淚。那抬他進來的人說:「這幾天南宮府有喜事,就留你幾天吧。」南宮寶忙說:「多謝大叔。」他一下子站起來,但又想自己轉變太快了點,忙又摔到,說:「你看我一高興就——卻不知道自己力氣還沒有恢復。」那人說:「那你就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吧。對了,人家叫我老趙,你就叫我趙師傅吧。」南宮寶嗯了一聲。幾個人出去,關上門。南宮寶探頭朝外看,沒有發現半點喜氣的樣子,一切都很平靜。這裡的一切都有和他小時候一樣,只不過舊了些,破了些。 不久,那老趙又送來兩個饅頭,南宮寶趁機問:「這家主母還好吧。」老趙歎了口氣說:「別提了,她的孩子前些年走了,她一氣之下回老家了。」南宮寶驚道:「那她這次回來嗎?」老趙說:「也許吧!大公子去接她了,你小子問這個幹什麼?」南宮寶說:「小時候,我遇到過她,她對我很好。」老趙說:「是啊,她對每一個人都很好,可惜孩子太不聽話了。」南宮寶扭過頭去,啃著饅頭,但沒啃幾下,眼淚已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恨不得立刻動身去尋母親,但又怕大哥將母親接回來,而自己錯過了,便決定再等幾天。 成長篇 成長篇 恰似人間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4 本章字數:8363 到第二天,南宮寶便在後院打一下雜,揣一些東西之類的,他也只會幹這些簡單的體力活。幹了不久,他忽然聽到有練功的聲音,一時好奇,跑過去看,只見一個黑大個漢子,手使一把大弓,揮舞著,似刀法又似劍法,但又覺得什麼也不是,但見他練得起勁,一會兒便是滿頭大汗。正自看著,有人過來,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小伙子,別看了,幹活吧。」南宮寶回頭一看,是一個與他同樣打雜的伙幾,便問:「他是誰啊?」那伙幾說:「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自稱鐵弓手段雷,長得像雷公似的,人還老實,可就是一樣,太強脾氣了。他說他看上我們小姐了,這不是癩哈螞想吃天鵝肉嗎?你說我們小姐能看上他嗎?」南宮寶無奈的搖搖頭,心說象姐姐那樣的人怎麼會有人看得上呢? 不久,那黑漢段雷過來問:「有什麼活幹嗎?」南宮寶說:「有有有,你把這米挑到灶房去吧。」段雷挑起擔子健步如飛,一張鐵弓掛在身上,一會兒便回來了。南宮寶說:「你這把弓很好的,是在哪兒買的?」段雷生氣的取下弓一拍,說:「怎麼會是買的呢?哪裡能買到,這是我爹爹傳給我的。」南宮寶問:「哪你爹從哪裡弄的?」段雷說:「是我爺爺留給他的。」過一會兒,老趙過來說:「太湖送禮的過來了,我們去搬東西吧。」段雷說:「我恨不得把這些東西都打亂了。」老趙一拍他的肩膀說:「段雷啊,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你打亂了東西,小姐可要怪你的。」段雷說:「我不去了。」老趙說:「不去就算了,你還是去練功吧。」 老趙帶了南宮寶等去前院搬東西,南宮寶看那東西並不多,便問:「就這麼一點嗎?」老趙說:「大多數都有送到望江樓去了,而這點,大概是送給我們分享的吧,有酒有肉。」他讓其他挑去,他來接待送禮的人。 南宮寶與段雷一下去就弄熟悉了,但這幾天他一直沒有見到他父親和姐姐。也許是他有意避開父親,所以沒到前面去。到初七時,南宮府的家人,南宮秀還南宮雨便坐著馬車打算走,不用問,自是去望江樓了,南宮寶遠遠的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激動的感覺。南宮秀和幾年前的樣子差不多,而南宮雨卻滄老了很多,他心說:「那自然不是為了我而白頭的。」 南宮秀忽然說:「爹,我忽然有點不想出嫁。」南宮雨瞪了她一眼,說:「都十八歲了,說話也不長腦子,在我面前說還不打緊,要是明天,你可不要說出這種話來。當時我那樣反對,可你會要嫁他,現在我同意了,你又反悔了,現在什麼都遲了。」不知道段雷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說:「阿秀,你可別嫁給他,他不是好人啊。」南宮秀說:「再不好也比你強,你看你,黑成什麼樣子,讓開。」她一踢馬,段雷只得讓開。南宮父女坐著馬車離去,只留下段雷愣愣的站著。南宮寶老趙:「不知陳大少爺去接娘回來沒有?」老趙說:「不知道,就算回來也是去望江樓,而不是這裡。」南宮寶說:「我也想去望江樓看看熱鬧。」老趙說:「你要去就去吧,查今天不行,得明天,不然你睡哪兒?」南宮寶說:「想當年我做乞丐時,什麼地方沒睡過?」老趙說:「既然如此,你要去就去吧,灶房裡有饅頭,你自已拿。」南宮寶道了謝便去準備。 包了十幾個饅頭,一拉段雷說:「走吧。」段雷說:「去哪兒?」南宮寶說:「望江樓呀,你不去嗎?」段雷說:「當然要去。」兩人上路,到半下午時便趕到了望江樓邊。望江樓四周早有太湖的的圍了起來,只有一個地方出入。段雷問:「我們殺進去嗎?」南宮寶說:「先別著急,吃過再說。」他將饅頭拿出來與段雷分吃。他吃三個就夠了,而段雷一口氣吃了七個,這下饅頭只剩七個了,還不夠晚上吃,但現在也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南宮寶來到江邊去待著,他想娘要是來的話應該從江面上來,可遠遠的看不見一隻船過來。 天色快晚了時,他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對段雷說:「今晚就在這兒睡吧。」段雷嗯了一聲便坐下來,將剩下的饅頭分吃了,南宮寶兩個,段雷五個。也不知夠不夠,但就這麼多。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時,南宮寶便在沙地上挖坑,段雷也不問他幹什麼。這長江邊是沙土質,挖起來很容易,坑挖好後,他將自己埋下,只露出一個腦袋,段雷這才問:「你這是幹什麼?」南宮寶說:「睡沉。」段雷說:「從來沒見過這樣睡覺的。」但也不再問什麼,自己用衣服包了頭也睡了。 夜深了,南宮寶便開始練習真氣,進行吐吶運功。外面雖然寒冷,但身子下面卻開始發熱。江面有風吹過,呼呼作響,再配合段雷的呼嚕的聲音,也別有一翻韻味。天上沒有星星,而望江樓上的燈火照出很遠,讓南宮寶等藏身的地方隱隱看得見。南宮寶行過一回功,沒事便打量著段雷,心說天地間怎麼生出這種漢子,只可惜他不如無憂兒遇上阿木,他看來一生都光身過日子了。正自想著,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出現兩個身影,看不清打扮,其中一個說:「少主說得對,這小子果真來了,我們動手結果了他。」另一個忙說:「不可,這個子萬一醒來,你我玩蛋不說,還壞了大事,還是小心一點回去報告吧,反正我們找到他也是大功一件了。」這個想想也對說:「好吧。」兩人輕步離去,一會兒領來一幫人。為守的一揮手,眾人便留在原地,他獨自上前。 這人舉刀小心的走過來。南宮寶只有一個腦袋留在外面,那人沒有發現他,他一歪頭,含起一顆小石子,這人走近,而段雷還在蒙頭大睡。這人說:「你自己找的,可別怪我。」說謊完一刀便要砍下,南宮寶鼓足一口氣,一下將石子朝這人噴去,不偏不正,打在這人陰部,他大叫一聲:「哎呀!」刀掉在地上。而段雷也一下子被驚醒過來,抓起自己的弓,看清來人,叫道:「黃小虎,我跟你拼了。」叫著一弓掃過去。也許剛才南宮寶那一下子打中了他的命根,他一時無力還手,見一弓掃來,只得就地一滾,四周的手下忙圍過來。段雷發起威來,這一堆手下全不是他的對手。黃小虎忍痛叫道:「快撤。」有人死力護了他邊擋邊跑。段雷一口氣追到江邊,那些人劃了船逃走,他才住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遠去。忽又記起南宮寶來,回頭問:「小兄弟,你沒事吧?」南宮寶說:「沒事。」 段雷坐下來說:「讓他給跑了,不然我狠狠的打他一頓。讓他明天取不了阿秀。」南宮寶心說:「看這小子還不是很笨。」問:「他不是你的對手嗎?」段雷不好意思的說:「以前我打他不過,但我練了幾天,今天把他打敗了,還有,他半夜跑來幹什麼?我想一定沒幹什麼好事。」南宮寶伸出手說:「拉我起來。」段雷將他拉起來,他將身上的泥土拍乾淨,瑞將洞填平,說:「我們走吧,待會兒要是黃天霸來了,他不會放過你的。」段雷問:「黃天霸是誰?」南宮寶說:「黃小虎的父親。」段雷說:「肯定也是壞蛋,我還怕他不成?」南宮寶說:「當然不怕他,只是他亂打人,要是被他打了,他還會一刀將你砍成兩半。」段雷說:「這麼凶?」南宮寶道:「當然,走吧。」兩人離開原地,到別一個地方待了一會兒。 不久,天亮了,望江樓一下子熱鬧起來。來客很多,有不少還是很有頭臉的人物。這其中便有少林的空塵大師,位次於掌門。還有各大門門派的,三教九流,但每派進入的人只有三兩位,有幾位讓南宮寶十份注目,一個是丐幫幫主鐵掌楊繼宏,還有七巧山莊的七巧兒和道人,南宮寶看進的的每一個都有報了名叫了號。但遲遲不見他的母親,不知到了沒到,心中萬份著急。 段雷問:「別人都有請貼,我們闖進去吧。」南宮寶說:「你沒看出來了哪麼多的客人,你亂闖,人家又要怪你了。」段雷問:「那怎麼辦?難道今天不進去嗎?阿秀說只要我打敗了這黃小虎,就不嫁給他了。」南宮寶心說:如果早說我將這小子武功廢掉才好。一會兒,有一輛馬車駛過來,南宮寶心頭猛的跳著:「是娘,是娘,一定是。」終於有人從馬車上下來。南宮寶認出是大哥來,雖說他長大不少,但長想與四年前看到的變化不大。接著他扶下一個婦人下來,南宮寶一看,眼淚便止不住的掉下來,快五年了,他母親已經滄老了好多,才四十多歲,老成那個樣子,他肯定是主要原因。再接著下來一個姑娘,長得眉清目秀,雖然衣著平常,但那非凡的氣質,讓人一眼便看出其不一般來,不用問,這人定是怡婧了,可南宮寶並不認識,而且他現在的心思都集中在母親身上,並不去管其他的人。他急切的想上前去見母親,可卻覺得雙腳沉重,邁不開步子。 南宮雨從屋裡迎出來,兩人相對,默默無言,只覺對方老得很快。南宮秀也跑出來,拉住母親的手說:「娘——」一下子掉下淚來。南宮雨說:「走吧,進去。」南宮寶遠遠的看著,覺得自己有些回過神來,但不知該不該現在去認母親。為難了好久,這才打定注意,先進去再說。於是回頭對段雷說:「我們現在進去,我走在前面,你什麼話也別說,不可以拚命,聽到沒有?」段雷點頭。 兩人便走過去,來到門口,守門的自然攔住他們,問:「有請貼嗎?」南宮寶從懷中抽出一張請貼來,遞過去,那人看了問:「什麼幫派的?」南宮寶說:「我乃丐幫幫主何小三,這是我剛收的長老。」守門的說:「別開完笑了,丐幫幫主姓楊,誰人不知,你也來騙人?」南宮寶叫道:「你知道什麼,天下丐幫分為窮丐和富丐,而我就是富丐幫主,你看我這衣服,舊是舊了點,但好好的,這就叫富丐,你看我這位長老,衣著也不差。」那人愣了一下,心說怎麼沒聽說過。正自懷疑,南宮寶說:「天下你沒聽過的事多得很,你報上去吧!」那弟子沒法,而且別人有請貼,只好說:「好吧,天下富丐幫主何小三到。對了,你的禮物呢?」南宮寶道:「是你收禮嗎?」說著擠了進去,段雷也跟著進去了。 進入大廳,發現裡面坐著好多客人。都朝門外看,大約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天下富丐的幫主是什麼人物了。弄得南宮寶很不好意思,將段雷推在前面。段雷自然不會顧到別人的目光,逕直前進,可要命的是他坐到了道人和七巧兒那一桌,南宮寶忙轉換方向,另尋一處地方坐下。坐下之後再看,這下更慘了,這一桌正是楊繼宏坐著的。眾人看了他們幾眼,便肯定這兩個傢伙是開玩笑,便也不再理會。但楊繼宏說:「這位小兄弟,你這衣服卻實比我這新點,叫一叫富丐還是可以的。」南宮寶勉強笑道:「幫主好耳力,不過我卻實做過幾天乞丐,而我家本有錢的,叫一個富丐也不過份,你說是吧!」楊繼宏點頭說:「當然。」南宮寶又說:「我看你這麼和氣,可手下之人怎麼這麼凶啊?我本想想做一個乞丐,可你手下的人非要拉我入伙,去見地頭,見了還不許走,誰知我們就動手,本來是他先拉,我就先下手為強,誰知就把他們打傷了兩個。到第二天,一個老傢伙打上門來,還圍了一大圈,要拉我,於是我情急之下,傷了他,他傷得不重吧?」楊繼宏說:「不重,只不過殘廢了而已。」南宮寶嚇了一跳,說:「沒那麼嚴重吧,我就給了他一拳。」楊繼宏說:「當然有那麼嚴重,他年紀大,那裡受得了你這一拳?」南宮寶說:「我不信。」 一會兒,有人送上茶來,南宮寶目光四轉,想看看來的都是什麼人,這一掃,便看到了七巧兒,而七巧兒也正盯著他,他想:「他們應該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否則的話就不敢來了。他們不知道,黃天霸也應不知道,天下大概只的沈山一個人知道。他不說出來。想想這幾年他對我也不是很差,雖說也是七巧山莊的,但肯定不是壞人了,與這道人和七巧兒應該不是一路的。」而段雷目光一會兒看著門口,一會兒朝樓上看,大概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說:「迎親的船隻馬上就要,請南宮小姐做好準備。」南宮寶忽然說:「楊幫主,你是丐幫,我也是丐幫,不如我們合為一家吧!」楊繼宏說:「好啊,如何合為一家法?」南宮寶說:「待會兒我就說是你丐幫的弟子如何?」楊繼宏說:「那我就什麼都不說。」南宮寶說:「多謝了,還有,這南宮家小姐的母親小時候對我很好,待會兒你給我引見一下,讓我拜她為娘,那我有了錢,你們丐幫也有了錢了。」楊繼宏說:「這主意很好,可是陳夫人沒有錢,你不知道嗎?她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好幾年了,不過陳公子有錢。」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不久,便有樂聲響起,迎親的船隊已經來了。待黃小虎被幾人個扶著進來時,眾人都站了起來,南宮寶這才看清他的長相,也發現他走路不太自然。因為南宮寶是注意了才發現的,不然也難看出。段雷一下子站起來說:「昨天讓你跑了,今天你可跑不掉。」黃小虎說:「你亂說什麼啊,今天我不想與你計較,你讓開。」段雷怎麼會聽他的,一下子取弓在手,說:「阿秀說了,只要我打敗你,便不嫁給你了。」黃小虎說:「這是個瘋子,不知道怎麼進來的。」 南宮寶想站出來,楊繼宏按住了他,接著,黃天霸進來,先不理會段雷,衝著大廳的眾人一抱拳,說:「各位英雄好漢,承蒙看得起我黃某,來參加我犬子的婚禮,我感激不盡,這來的都是客人。」他一回身,拉住段雷,將他按在空位子上,說:「這個少俠,可能與我的孩子有點誤會,但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有什麼恩怨以後再說吧。」段雷經他一按,動彈不得,南宮寶暗暗心驚他的力氣。 接著,南宮雨和陳思蘭牽著南宮秀下來了。黃小虎忙走過去叫了一聲:「爹,娘。」便伸手要去牽南宮秀,段雷大謁一聲,掙開黃天霸,便向黃小虎衝過去,叫著:「你給我站出來,你給我站出來。」南宮秀說:「段雷,你不要再鬧了,你打他不過的。」段雷說:「打不過也要試試。而且昨天晚上我已經打敗了他。」南宮秀說:「你做夢吧。」段雷說:「是真的,不相你問他。」他一指南宮寶。眾人的目光都向南宮寶看去,而他的目光都集中在陳思蘭身上,並沒注意到別人。而陳思蘭並沒有看他,而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南宮秀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打一場,讓你死心吧。」黃小虎說:「好,今天你輸了就不要再來纏著我們。」他先搶出門去,從一個弟子手中接過刀來。而段雷也忙跟著出去。來到前面大院,擺天架式,而黃天霸卻在與親家母拉著家常,似並不關心外面的打鬥,一些德望高的人雖覺滑稽,但沒有出去看,而像南宮寶等不要什麼身份的自然出來觀看。南宮秀取下蓋頭也跑了出去。 兩人在院中打鬥很是熱鬧。段雷一弓劈過去,黃小虎用刀一擋,後退一步,段雷又反挑一弓,黃小虎又守了一刀,如此一連十來招,都是段雷攻而黃小虎守,黃小虎守得很是吃力。南宮秀在一叫道:「你攻啊,反攻啊。」段雷聽了生氣,招式更猛,但幾刀過後,他力氣卻出現不續之象,到後來已經完全沒有勁了,黃小虎見機一刀過去,劈飛他的弓,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段雷一下子坐在地上,閉上眼,眼淚都要流出來。黃小虎收回刀說:「只要你不再搗蛋,你還是這兒的客人。」 南宮寶一看便發現情形有些不對頭,段雷不可能才那麼幾下便沒有勁了。他撿起弓走到段雷身邊說:「你怎麼這麼笨,中了黃天霸的暗算都不知道。」些言一出,眾人嘩然。黃小虎本是要去拉南宮秀的,聽到此言,回過頭來問:「閣下是誰,和他同路的嗎?」段雷不知道南宮寶有武功,忙說:「不是的,不是的,算你贏了,我雖不服氣,但我不會再找你。」南宮寶說:「你知不知道,剛才黃天霸拉住你時,已經將你的力氣封住了大半,不然你就可以打敗他了。」黃小虎聽了,臉色發青,用刀指著南宮寶說:「你找死嗎?家父可沒得罪你,你有種衝我來。」南宮寶說:「是真是假,我請一個人來說說。」南宮秀說:「你不要說了,反正這小子就是打小虎不過,他們又不是只打這一回。」段雷說:「昨天夜裡我把他打敗了。」南宮秀說:「剛才說了,你是做夢。」段雷說:「是真的。」黃小虎拉了南宮秀說:「走吧,我們不用理他們。」南宮寶進屋,說:「我請一回前輩來檢查一下,便知我所言不假。」黃小虎說:「恐怕沒有人相信你的鬼話吧!」 此時,黃天霸走過來,眼睛直盯著南宮寶。南宮寶害怕,不敢看他,卻說:「段雷,你去找少林空塵大師看一下,他會為你主持公道的。」段雷說:「阿秀已經跟別人走了,還有什麼用呢?」南宮寶說:「你是不是剛打了幾下就沒有勁了,你如果不是中了暗算,怎麼會打不過人家呢?」空塵走過來說:「那我就為他看一看。」他走過去,蹲在段雷身邊,抓住他的手,眾人的目光都盯在空塵身上,特別是南宮寶看得最真,他怕萬一這空塵看不出來,那自己不就慘了,以後別想過安穩日子了。過了好久,空塵站起來說:「小孩子開開玩笑沒有什麼,但要看看場合,走吧別頑皮了。」他用手托著南宮寶讓到一邊。南宮寶想哭,但雙忍住了。幸好黃天霸也笑道:「可能是與犬子有點矛盾,一場誤會,大家請。」 廳中,陳思蘭與南宮雨並排而坐。南宮秀又重新蓋上蓋頭。與黃小虎並排著站在父母面前,剛要拜下去,南宮寶大聲叫道:「慢著。」接著衝過去。空塵想拉他,一下沒有拉住。他走到黃小虎身後,黃小虎說:「我可從沒得罪過你,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我?」南宮寶說:「怎麼是我為難你了,我只是為她好,誰都有知道你娶她就沒有安好心,你說你要不是看她家有錢,誰願意娶她這個凶婆娘,她不但長得不好看,而且還有溴味。」南宮一揭下蓋頭哭道:「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們了。」說完跑上樓去。黃小虎不及與南宮寶算帳,追了上去。黃天霸從椅子上站起來,南宮寶早防著他了,一下子躲到母親身後。黃天霸盯了南宮寶良久,手搭在椅柄上,椅柄在他掌力作用下,已化為灰燼。場中的氣氛很是緊張,好久,黃天霸才鬆開手,抬頭叫道:「小虎,我們走。」樓上黃小虎說:「她不聽我的解釋。」黃天霸說:「我們走吧,下來。」黃小虎聽了,下樓來,父子兩走出大廳。廳中還是一片沉寂。 過了一會兒,南宮寶剛鬆了口氣,黃天霸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半大孩子,走到廳門口說:「我幫有人發現這個少年,他自稱是你們走失多年的孩子,你們自已看看吧。」說完又走了。那少年幾步上前來,跪在陳思蘭面前說:「娘,孩兒不孝。」眾人都有盯著這少年和陳思蘭。南宮寶站在陳思蘭後面,恨不得上前給這小子一拳再加一腳,但他忍住了,他想看看他母親的反應。 陳思蘭平靜的說:「這是你爹。」那少年看了看南宮雨,沒有理會,說:「娘,這幾年我時時刻刻都有在想你。」陳思蘭用有些激動的聲音問:「你真的是寶兒嗎?」那少年說:「娘,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不記得嗎?有一次,我和娘去划船,我掉到水中,差一點淹死——」陳思蘭聽了,激動的抱住他說:「別說了,你真是我的小寶。」這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南宮寶在後面很激動,但他沒有站出來說什麼。眾人忙上前向她道喜,恭喜她找回自己的孩子。只的南宮寶一個人咬牙切齒。過了一會兒,便有人告辭。南宮寶走到楊繼宏面前,說:「你關照一下我那位兄弟吧,我擔心他被人幹掉了。」楊繼宏問:「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你為何剛才的神情如此激動?」南宮寶說:「你猜人家有兒子了,還會收我做義子嗎?」楊繼宏說:「也許吧。」正說著,七巧兒走到他跟前笑問:「你猜這個小寶是真是假?」南宮寶苦笑道:「也許吧,肯定是假的,你想那黃天霸會安什麼好心?是不是?」七巧兒說:「你說得很有道理。你不走嗎?你的娘找到沒有?」南宮寶說:「我忽然想不如我先認一個義母,你看她有錢,如果成了,我不就有錢了嗎?」七巧兒說:「那恭喜你了,何不試一試?」 成長篇 成長篇 生母義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6 本章字數:8178 南宮寶走到陳思蘭面前,眼淚就流出來。南宮雨一下擋過來,謁道:「你又想幹什麼?」南宮寶一抹眼淚,說:「你是什麼人?你又不是我爹,憑什麼問我?」南宮雨說:「可你到這兒來搗蛋,我很生氣。」南宮寶冷笑道:「你生氣,恐怕是你兒子不認你,讓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很沒面子吧。」南宮雨大怒,說:「我想教訓教訓你。」南宮寶說:「教訓兩個字用錯了吧,與我比試比試還差不多,來來來,正好。」陳英一拉他父親,說:「爹何必與他計較呢?」他又轉頭對母親說:「娘,我們回家吧!」假南宮寶叫了一聲「哥」陳英說:「回家就好,走吧。」陳思蘭看著這假孩子,假南宮寶忙說:「我跟娘在一起。」南宮寶忽然跪在陳思蘭面前說:「娘啊,我認你做義母吧!你不知道,我從小爹就死了,被丐幫楊幫主養大,可你也知道,乞討的日子不好過,你收我做義子吧。你不是有錢嗎?我以後就不用乞討過日子了,求你了,娘。」陳思蘭說:「我沒有錢。」南宮寶說:「沒有錢沒關係,有飯吃就行了。你就收下我吧娘。」陳思蘭轉頭問:「小寶,你的意思怎麼樣?」假南宮寶看著南宮寶,南宮寶也看著假南宮寶,好一會兒,假南宮寶才點點頭說:「娘,我正想要一個玩伴呢,他與我年紀差不多,正好。」南宮寶說:「謝謝娘。」說完站起來,心說:「算你小子,不然我將你抖出來,有你受的。」南宮雨也站了起來,道:「我不同意。」南宮寶說:「不同意有什麼用,我只認乾娘,而且,你想,當年要不是太凶狠,你兒子怎麼會跑呢?是不是,小兄弟?」南宮雨聽了大怒,但又怕夫人傷心,只好忍著。假南宮寶說:「別說的,我們走吧,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叫何小三,小時候就與師父學武功,本事可大呢。」假南宮寶說:「可惜,這幾年來,我把武功給荒廢了。還請小兄弟多多指教。」南宮寶說:「沒問題。娘啊,我們去哪兒?」陳思蘭說:「準備一下,回家。」南宮寶說:「我和這小兄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只是娘要收拾什麼嗎?」陳思蘭說:「英兒,你去叫阿秀和怡婧回家。」南宮寶問:「怡婧?怡婧是誰?」陳思蘭說:「我的一個小丫頭,這麼多年來照顧我。」南宮寶說:「我得好好感謝她照顧了你。」 過了一會兒,陳英帶著南宮秀出來,走在前面,怡婧跟在後面。南宮秀衝下樓來,上前便給南宮寶一巴掌,南宮寶早有防備,一下子躲開,說:「我已經認了義母了,你以後便是我姐姐,怎麼可以隨便打我呢?」南宮秀說:「你敢罵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娘,我不喜歡他,叫他走吧。」南宮寶忙說:「那不行的,怎麼可以這麼狠毒呢?你想,你說你不願意嫁給這黃小虎,我幫了你的忙,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南宮秀說:「誰說我不想嫁給他的?」南宮寶說:「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然的說——」陳思蘭打斷他說:「別說了,我們走。」南宮寶見了不再說什麼,但一會兒,他又追到怡婧身邊問:「這位小妹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假南宮寶問:「是不是一幅畫?當年我救了一個小姑娘,也叫怡婧,還亂畫了一幅畫,只不知是不是你?」怡婧說:「是我。」說完趕過兩人跟上陳思蘭。假南宮寶也走到陳思蘭身邊。 南宮寶又趕上怡婧說:「能讓我看一看這畫嗎?」怡婧將畫展開,還未等南宮寶看清,她又收起來。南宮寶又說:「多謝你這麼多年來照顧我娘。」怡婧說:「是她照顧我才對。」南宮寶問:「你還記得南宮寶嗎?」怡婧道:「這麼多年來,人都長變了,記得又有什麼用呢?」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言之有理。」正說著,南宮秀從後面趕過來,一伸手,抓住南宮寶的耳朵,說:「看你的樣子就知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給我老實點,不要打她的主意。」南宮寶推出一掌,擊向南宮秀的小腹,南宮秀忙收手去擋。而南宮寶也只是虛攻一下,收回手說:「我怎麼敢,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怎麼如此好心腸了。」南宮秀聽了又一腳踢過去。南宮寶提腳一擋,南宮秀痛得大叫起來。陳英謁道:「別鬧了。你,阿秀,成什麼樣子?」一時兩人都不言語。 出了望江樓,上了一輛大馬車,便往家中趕去。進入南宮府,便有各色家丁都迎出來,紛紛叫道:「夫人,少爺,你們可回來了。」眾人對於南宮秀的回來沒有什麼吃驚,肯定先已經知道了。那老趙見南宮寶也回來了,便問:「你還好吧?」南宮寶說:「謝謝趙大叔關心,我很好,我已認了一個母親了。」老趙說:「真的,那恭喜你。」南宮寶說:「謝謝。」 有人直接將陳思蘭等領到後院。陳思蘭當年住的房子還如當年那樣,南宮寶小時候住的房子也是給留著,收拾得好好的,並且有人另外收拾了兩間房子給南宮寶和怡婧住。但怡婧的房間在陳思蘭旁邊,而南宮寶的房間在假南宮寶的另一邊,他雖對這個按排不滿意,但也只能忍受著。陳思蘭對假南宮寶的愛自然要多一些,南宮寶有時恨得咬牙,可又想看看這小想幹什麼。南宮寶想他一定受黃天霸的指使,玩一些什麼陰謀,待自己去揭穿那才痛快。所以他有事沒事的與這假南宮寶待在一起。但無論如何,兩人不可能總在一起。而且有時他要找怡婧聊聊,有時還要應付南宮秀的刁難,真讓他忙得不亦樂呼。 有一天,他到怡婧的房中,見那畫掛在牆上,便走近去看,說:「怡婧小妹,你的畫畫的真好,不如教我畫吧。」怡婧說:「我已經不畫了。」南宮寶問:「為什麼?」怡婧道:「不為什麼。」南宮寶又問:「琴呢,還彈嗎?」怡婧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彈琴?」南宮寶說:「我猜的,像你這樣的姑娘,不會彈琴才奇怪呢。不如教我吧,你知道嗎,我好想學琴的。」怡婧說:「可惜現在我琴也不彈了。」南宮寶說:「真可惜,為什麼你琴也不彈,畫也不畫了呢?可惜啊可惜。」他忽然止住了說話,用耳朵貼在牆壁上。怡婧問:「你幹什麼?」南宮寶止住他,小聲說:「別說。」他正聽到隔壁母親在與那假南宮寶講些什麼話。陳思蘭問:「流水六式我不是教你了嗎?」假南宮寶說:「我知道,可當時——沒有認真學,這什麼多年來在外面沒時間練,都忘了。」 南宮寶心說:「原來如此。」他忙對怡婧說:「別提到我。」說完便闖了進去,叫道:「娘,小寶,然來你們在這裡,叫我好找。」說著便坐下來。這假南宮寶問:「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我們出去玩吧!」陳思蘭說:「那你們出去玩吧!」這假南宮寶沒法,只好和南宮寶一同出來。兩人出來後,怡婧進來了,叫了聲:「夫人。」陳思蘭說:「坐吧,這兒還住得習慣嗎?」怡婧說:「其實沒有什麼區別的,我有件事想告訴你。」陳思蘭說:「你說吧。」怡婧說:「我發現這何小三有些怪怪的。」陳思蘭問:「怎麼了?」怡婧說:「我剛才——他剛才在我房裡偷聽你們講話,一會兒便離開了。」陳思蘭說:「他一跑進來就將小寶帶走了。我也感覺他有些怪怪的,但我看得出來,這孩子沒有惡意。」怡婧點點頭說:「我想回去祭一下我的爹娘,在這個清明節,已經四年沒有回去過了。」陳思蘭說:「好吧,我叫英兒送你去。」怡婧說:「謝謝夫人。」正說著,南宮雨進來,怡婧便退了出去。 陳思蘭為他倒了一杯水,問:「你又喝了酒?」南宮雨說:「想一下子戒掉還有些不容易。」陳思蘭說:「要少喝一點,阿秀呢?」南宮雨說:「也不知瘋到什麼地方去了,好像跟英兒一起去了吧!」陳思蘭說:「這孩子,也怪我,愛她少了一點,讓她養成這樣一個習慣,連出嫁也像兒戲,現在得罪了黃天霸父子。」南宮雨說:「也許這樣好一點,當時,我反對他們在一起,可是,你越反對,她便專門跟你作對。得罪了黃天霸,也是一件麻煩事,但——我們別提這事了,剛才,我遇到了小寶,他已叫了我一聲。」陳思蘭說:「這樣就好,希望你們能好起來。」南宮雨說:「可是另外一個小子,好像與我有世仇。」陳思蘭笑道:「你別與他一般計較就行了。對了,這兩天元宵,你說我們要不要熱鬧一下。」南宮雨說:「可以好好的慶賀一下,還有,你的生日快到了,也該慶祝一下了。」陳思蘭說:「日子還早呢。」 南宮寶拉了假南宮寶出去,說:「當時你說過,自己武功很差,是不是?」假南宮寶說:「正好請你多多指教。不知你的武功出自哪一家?」南宮寶說:「我的武功學自鐵掌楊幫主師父的,不知你的武功根基如何,我來試一試。」也不由他分說,一掌向他拍過去,這一掌直取其胸口,假南宮寶大叫一驚,這一掌如果讓他拍中,不死也活不成,忙後退兩步,躲開這一掌,問:「你這是幹什麼?」南宮寶說:「我們比試比試。」接著雙掌連出,著著不離他的要害,他沒辦法,只得躲閃,躲了幾招,南宮寶便不再攻擊,說:「你的本領確實不行,只是一味的躲讓,無論如何總處於敗勢。」假南宮寶說:「正要請教。」南宮寶說:「這打架就是要把別人打倒而自己好好的而有些招式只能傷別人,但如果兩人的武功相當,你給我一招,只能傷我,而我反擊一招,可以取你性命,你自然回招來擋,這又處於敗勢,展不開手腳,不信你試一試。」說完一拳擊過去,這假南宮寶再次後退,說:「不行啊,我怎麼學得會呢?」南宮寶說:「你小子笨蛋一個,算了,給你講了半天白廢力氣,走吧,回去。」走著走著,南宮寶一轉身便一拳打過去,假南宮寶嚇了一大跳,但身子一扭,還是躲開了這一拳。並吃驚的問:「你這是幹什麼?三翻兩次的偷襲我?」南宮寶說:「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已經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如果學了流水六式不傳給我的話,我就將你抖出來。」假南宮寶說:「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懂。」南宮寶說:「你試試——走吧,我們回去。」邊走,南宮寶邊想:「這傢伙的武功竟然如此好,以後我得小心些才是。」 元宵佳節時,南宮府上是大大的慶祝了一下。燈飾焰火,將南宮府多年的沉靜打破,在南宮寶記事以來,府裡還多未這麼熱鬧過。南宮寶和南宮秀自有一翻追逐,多前院到後院,從人多的地方到人少之處。怡婧則靜靜的待在陳思蘭身邊,假南宮寶也待在一邊,另一邊是南宮雨。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陳思蘭看著這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到前院,南宮寶遇到老趙,兩人很是親熱的交談了一會回。正談著,南宮寶看到假南宮寶過來又過去了,他想這小子幹什麼?正說著,迎面來了一個夥計,南宮寶從未見過此人,便問:「新來的?」老趙說:「很勤快的一個夥計,以前的一個小伙子生病了,換成他。」南宮寶點點頭,心中卻產生了一大串聯想:「那假小子到我家來自然要與外界聯繫,該不是靠他吧,這我得查一查。」心中雖打定主意,但臉上卻什麼表示也沒有,與老趙告別後,他便去盯著這傢伙。好久沒發現那夥計有什麼異常行動,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正想離開,他又發覺進來一個丫環,這丫環他也不認識。他夥計對這丫環說:「你回去嗎?」丫環點點頭。夥計指著桌上一個碗說:「有幾個湯圓,帶回去給你母親吃吧。」丫環點點頭,將碗裝進一個籃子中。 南宮寶迅速的離開,找到南宮秀說:「我發現有人在偷我們家的東西。」南宮秀問:「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我怎麼知道,可能是不很重要的吧,我想著有趣,我們去看看吧。」南宮秀說:「我最恨小偷了。」兩人趕到大門口,正好截住了那個丫環,但南宮寶沒有出面,躲在暗處。南宮秀攔在門口,問:「你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你?」那丫環嚇了一跳,忙說:「是小姐,我是大公子的一個小丫環。」南宮秀說:「我發現你偷了我家的東西,快交出來。」那丫環說:「我沒有偷什麼東西,真的小姐。」南宮秀問:「你手中拿的是什麼?」丫環說:「是湯圓,大少爺叫我帶回去給我娘吃的,不信你看。」說完揭開碗讓她看清。南宮秀心說:「也許是那臭小子耍我的,或者是他大驚小怪,幾個湯圓算什麼?」只好說:「算了,你走吧。」那丫環謝過之後便離開了。南宮秀再去找南宮寶,那裡有人? 南宮寶見南宮秀放過那丫環,只好自己去追。追出半里多路,到了大街上,那丫環見四下無人注意她,便伸手從碗中捏出一個湯圓來拋在一個柱子邊,並迅速的離去,如果不是有心人,很難發現這微小的動作。他在遠處守著,等著看誰來取這個湯圓,但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來取,不禁有些不耐煩了,見四處無人,走過去撿起湯圓,一捏,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想了一下,大罵黃天霸狡猾,那麼多湯圓,如何知道其是那個是真那個是假?沒法只好回來。 南宮秀正四處找他,見了面,便責問他為何耍自己,南宮寶隨便編個理由將她應付過去。便回房休息。他想:「自己鬥不過這黃天霸,萬一給人殺了,那一切都完了,而且這假南宮寶武功非凡,他要是對我動手,我未必是他的對手,自己這些年來只顧習內功,而關於招式上可有些差了,如果能悟出那流水六式,肯定會大有進步。想來那流水六式必定與流水有關,而自己也劃過船的,有些費力,有些省力,有時劃得快,有時慢,這快慢之間,自然有道理的。只不過自己一時不能把握。 第二天,南宮寶便說:「娘,不如我們去划船吧!」陳思蘭說:「江上風大,恐怕難劃得動。」南宮寶說:「試一試吧,整天待在家裡沒有意思,而且今天天氣很好。」陳思蘭說:「好吧,不過要問一下小寶。」那假南宮寶也同意了。於是,真假南宮寶,怡婧,南宮秀,再加上陳思蘭便去江上去玩了。江上沒有風,他們開始順江而下。南宮寶划著船,不停的變換著槳的角度,用力的方向。這順流而下,自然快些,當太陽到頭頂時,陳思蘭說:「該回去了,讓大家每個人劃一下吧。」南宮寶說:「沒關係,我有勁。」調過船頭,開始反回,些時是逆水行舟,划了一會兒,起了北風。假南宮寶說:「我們把帆掛起來吧,可以走得快一點。」南宮寶說:「可風向不對啊。」假南宮寶笑道:「你看別的船。」南宮寶看別的船竟能借風前行,有些奇怪。風從北向南吹,而船從東向西行。假南宮寶說:「我來。「他將帆側著掛起,把著舵,調了幾下方向,逕也直向前行。南宮寶正在想這是什麼道理時,帆忽的一轉,正對風向,一下子將船吹翻了,船上的人都落入水中。 這般上,陳思蘭不會水,南宮秀也不會水,也不知道假南宮寶會不會,但想來他是太湖出身的,不會水活該淹死。怡婧竟然會水,而且水性還不錯,扶著陳思蘭,而南宮寶救南宮秀。陳思蘭還要去救他的孩子,怎奈水中力不從心,只得大叫:「小寶,小寶。」那假南宮寶忙叫道:「娘,救我,娘救我。」南宮寶大聲叫道:「不用怕,我來救你。」他雖這樣說,但沒有要去救他的意思,何況南宮秀將他抓得緊緊的,怎容他有脫身的機會?他將南宮秀送到船邊,讓她把船舷抓緊,自己去救母親,他怕怡婧力小不支,但陳思蘭叫道:「小三,你去救小寶吧,他還在水中掙扎呢。」南宮寶說:「他沒事,會一點水。」嘴上這樣說,但還是向其游過去,不過游得很慢,快要接近對方時,突然湧來一股暗力,南宮寶一個沒防,被展入浪中,而且假南宮寶在向他逼近,眾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鬥爭。 南宮寶不待緩過勁來,也一掌推過去,但那假南宮寶身子一側,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說實在的,南宮寶還從未在水中與人打鬥過,他知道,如果讓那小子近身來,自己肯定要完蛋。他只得逃,但身後,假南宮寶推動掌力,讓他的身子難以平衡,逃起來很吃力,他在想逆水行舟,一轉身,雙掌一推,將自己送出對方的掌力範圍,並迅速的游開,這假南宮寶也只好游過去,抓住船舷。很快,有船過來,將他們救上岸,知道是南宮府的人,便將他們送回去。一路上,眾人都沒有說話。當時在水中還不覺得,現在一上岸便凍得臉色發白,最冷的應該是怡婧了,她功力最淺,難於運功抗寒。南宮寶伸出手,說:「我幫你運功抗寒。」怡婧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沒事。」 一連幾天,眾人都沒出去,而且陳思蘭還病了,病得不輕,一定是掉進江中著涼了。南宮寶不知船翻了是否是這假南宮寶做的鬼,但想來他在身邊總是禍害,想辦法幹掉他才是。因為自覺武功與這傢伙比起來不佔優勢,便沒有放棄練功,他在自己的床下挖了一個大坑,每天將自己埋上幾個時辰,練一下內功,有時又想那流水六式,似有些明白,但該怎麼用還是不太明白。也許是地下轉音的原因,那假南宮寶房中的一些響動他都有能聽得清楚,而且守著他母親的是南宮雨。雖說他恨父親,但其父對他娘還是無話可說,因而便放心下來。又想想過幾天是母親的生日,該送點什麼禮物才好。 想好了一件禮物,南宮寶面去街上尋了一個雕刻家,請人為他雕一件禮物,母子划船。有一隻船。船上一個是他母親,一個是小時候的他。母親,那人見過,能刻出來,但南宮寶小時候什麼樣子,那人並不知道,而他自己小時候長什麼樣子,他也不記得,只好先叫那人將小孩的腦袋那一塊留著,以後再刻。回家後,他求怡婧為南宮寶畫一幅小時候的畫像。怡婧本是不同意的,但經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再加上千磨萬泡,,只好答應了。但畫出來後,南宮寶看了半天,說:「不太像。」怡婧問:「你怎麼知道不像?」南宮寶說:「我小進候見過他們母子,我當時很窮,心裡很妒忌那小傢伙,所以多看了兩眼。」 怡婧只好重畫一張,說:「我只記得這些了,像不像我不管了。」南宮寶說:「應該差不多。謝謝了。」他將畫送去,並向南宮秀討了五兩銀子,一併付了,待禮物雕成,南宮寶仔細的看了幾回,對不滿意的地方叫其改進一下後便細心的抱了起來,帶回去。 過了幾天,陳思蘭的痛好了,南宮寶便將禮物送,趁別人都不在的時候。陳思蘭想打開看看,南宮寶忙攔住說:「這是孩兒的一片孝心,但現在不能打開,待我同意之後才能開,行不行?」陳思蘭說:「難為你一片孝心,我聽你的。」南宮寶說:「還有,別讓別人知道。」陳思蘭雖也好奇,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將盒子小心的收起來,南宮寶高興的離開。 但不久,怡婧進來問:「夫人。小三送什麼禮物給你?」陳思蘭問:「你怎麼知道,他不許我看。」怡婧說:「我剛才看見他拿一個盒子進來,我也有一件禮物給夫人。」陳思蘭問:「什麼禮物,該不是也不能看吧!」怡婧說:「是一幅畫。」陳思蘭問:「你不是不再畫了嗎?怎麼又畫了呢?」怡婧不答,只是說:「好久沒畫了,可能畫得不太好。」陳思蘭說:「你畫的怎麼會不好呢?」怡婧說:「待會兒我送過來。」說完便離開。陳思蘭現在盼著她的小寶能給她送什麼。過了不久,怡婧便送來一幅畫,說:「祝夫人多福多壽,不過我這畫現在也不能打開,等有一天,該打開的時候再打開吧。」陳思蘭說:「你們這些孩子。」說著接過畫收起來。 因為陳思蘭不願在辦生日,只是幾個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午飯。飯桌上,南宮秀送母親一幅手套,打得不很好,但她說:「娘,這可是我親自給你打的。」而假南宮寶則送了一幅壽星圖。陳英說:「娘,我把望江樓買下來了,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娘,如果你在這兒住久了,可以到那兒去住幾天,以後那兒會安靜一些。」陳思蘭問:「你這孩子,以後別人想玩的話怎麼辦?」陳英說:「我會在江對面再建一座樓的,待新樓建成,我們全家就可以住在新樓裡面了,而舊樓照樣做生意。」陳思蘭說:「隨你的便吧,只是不要太浪費就行了。」 成長篇 成長篇 誰知傷痛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09 本章字數:6579 轉眼清明節快到了,怡婧便由陳英送著回家去祭自己的父母。而望江樓馬上也要熱鬧起來,南宮寶自然不想錯過,早早的去佔了一間上好的房子,而這種事自也少不了南宮秀,至於那假南宮寶卻似沒有要去的意思。這天,南宮寶見那小子與陳思蘭在一起,便問:「小寶,你不去望江樓看看熱鬧嗎?」假南宮寶問:「什麼熱鬧?」南宮寶說:「江湖傳言,說清明時逍遙譜會出現在望江樓,娘,你聽說過逍遙譜沒有?」陳思蘭說:「我只是聽說過逍遙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沒有聽說過,也許只是別人造謠而已,我看你別去了吧!」南宮寶說:「如些熱鬧的事,怎麼可以不去?可惜要是望江樓打起來,一切都完了。」陳思蘭說:「應該不會打起來的,現在打起來沒有用的。」南宮寶問:「為什麼?」陳思蘭說:「你知道太多不好,你太喜歡出風頭,還稱強。」南宮寶說:「我稱什麼強?我不就是在那兒出了一點黃天霸的醜嗎?」陳思蘭說:「你這樣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她搖搖頭,不再說下去。南宮寶問假南宮寶:「小寶,你真的不去嗎?」假南宮寶搖頭說:「娘不去我也不去,你可以一個人去啊。」陳思蘭說:「我看你,還有姐姐,都有不要去了,望江樓明爭不會有,但暗鬥的事誰也說不準。」南宮寶問:「娘,你年青時是不是也經常在江湖走動?」陳思蘭說:「你怎麼能與我比,而且這一次,可能真的很危險。而且黃天霸就很可能不放過你。」南宮寶說:「我要與他鬥上一鬥。」陳思蘭說:「你怎麼是他的對手呢,現在江湖上的人都怕他三分。」南宮寶說:「可他不是什麼好人啊。」陳思蘭說:「但也沒見他幹過什麼壞事,是不是?」南宮寶不想與她爭,只好出去了。他想母親忽然對他不好起來,必定是那小子在母親面前挑撥離間,他心說:「跟我作對,沒有你好果子吃的。」這樣想著便下決心幹掉他。 這天夜裡,他又將自己埋在地下,半夜裡,他聽到有人過來,不一會兒便聞到一股異味,有些香,也有些臭。他還覺得頭有些暈,便知有人在下迷藥,於是憑住呼吸。又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了,蒙著面,小心的來到床前,伸手一摸,什麼也沒摸到,心中正是一驚時,南宮寶從下面出手了,他伸手抓住來人的腳,用力一拖,再雙拳擊在其永泉穴上,並迅速的爬出來,制住這人。不用看他也知道這人是誰,便再一拳擊在對方的丹田上,這幾下他下手很重,擔心如果一擊不中,自己便可能危險了。點上燈,揭下對方的面巾一看,果真是那假南宮寶。看他面色發紫,大概是沒有救了,也許已經死了,他探了對方的呼吸,基本是感覺不到了。一時他又有些擔心,萬一母親不信相自己的話,那自己不慘了,如果她要為這假兒子報仇而殺我這真兒子,那如何是好? 他雖有這許多擔心,但還是去敲母親的門,叫道:「娘,出事了,出事了。」陳思蘭邊問出什麼事邊穿上衣服,而南宮雨也在。兩人開門出來,陳思蘭問:「出什麼事了?」南宮寶說:「你來了就知道了。」進到南宮寶的房間,入眼的便是那假南宮寶的屍體,陳思蘭一下子便要倒下去,幸好南宮雨扶住了她。她無力的過去抱住屍體問:「是誰幹的?」南宮寶說:「他想暗算我,於是我就反擊,於是——」南宮雨未待他說完,便衝過去了。南宮寶跟本不在乎他的反應,南宮雨一拳打過來,南宮寶也一拳擋過去,只用一隻手。一連鬥了幾拳,陳思蘭站起來,說:「讓我來。」說完一連兩掌過去,擊在南宮寶的小腹上,南宮寶悶哼了一聲,含淚說:「娘,真的是他先暗算我的,而且你沒有發現他跟本就不是你的兒子嗎?」陳思蘭一下子坐在地上。南宮雨叫道:「你給我滾,給我滾。」南宮寶說:「那我走了,娘好好保重。」說完一步步的離開。陳思蘭也真的暈過去了。 此是正是午夜,一絲殘月懸在頭頂。南宮寶不知朝什麼地方走去,只覺心頭冰冷,他不但的怪自己的母親:「你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他在府中憑意識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側院,心中想著這兒還有一個新來的夥計,於是敲門,有人來開門,南宮寶一下子認出正是那人,一出手便將其制住,拖了出來,他夥計問:「小少爺,你幹什麼?」南宮寶說:「我要殺人。」說完抓住那人的咽喉,問:「這南宮寶是誰?」那夥計艱難的說:「少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南宮寶說:「我會一刀一刀的割你身上的肉,還有,那小子已經招了,我來找你只是想證實一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不說實話,你慘了,他也慘了。」正說著,驚動了屋子裡的其他人,他們都出來了。老真一下子認出他來,問:「小三,你這是幹什麼?」南宮寶說:「他是太湖的奸細,被我發現了,快說吧,他是誰?」那人忽然笑道:「他是我們幫主的兒子。」南宮寶驚了一下,問:「那黃小虎呢?」那人說:「他只是一隻小虎而已,而那卻是一隻大老虎,得罪了我太湖都沒有好下場。」南宮寶說:「可惜無論大虎小虎都得死,還有一個丫環呢?住在什麼地方?」那人說:「住在太湖,你有種去找她呀。」南宮寶回頭說:「趙師父,你去轉告我娘,這小子是太湖黃天霸的兒子,把這人也帶去。」說完封了他幾處穴道,還覺不放心,說:「我再把你的武功給廢了。」這人叫道:「你這樣會得到報應的,會有報應的。」南宮寶說:「可你的報應先來。」說完用刀刺穿這人的四肢經脈。一旁的夥計已不忍再看。南宮寶辦完這一切,收起刀,轉身便走了。眾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南宮寶躍出南宮府,向它看了最後一眼便離開了。依舊四處沒有人影。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寒夜,他已經走過好多回了,只是此時的心情,卻從來沒有過。比起他的心來,小腹上的痛已經感覺不到了,也許是陳思蘭真的沒有用多大的力,否則像他那樣不加抵抗,不死也得重傷。 寒冬之夜格外慢長,南宮寶想:「黃天霸的兒子死了他必定會找上我來算帳,那母親等人要是被扯進來了怎麼辦?」他眼前不禁回憶起方河被殺時的情景,一聲慘叫,再加上一把大火。他自知自己力量太小,沒法阻止什麼,但——他想也許大哥有辦法解決,可現在如何通知他呢?還有,丐幫的人,我說自己是丐幫的弟子,會不會也將丐幫扯進來?也許母親說得對,自己總是闖禍。 天公放亮時,南宮寶便找到一個乞丐,問:「你們的幫主呢?在什麼地方?我人重要的事找他。」他乞丐問:「你是誰?找他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我叫何小三,快去找你們的幫主,再遲了你們可擔當不起。」那乞丐聽了不緊不慢的走了。南宮寶在原地等著。不一會兒,便有人來報,幫主在望江樓邊不遠處。南宮寶便讓他帶自己去。 兩人急趕到望江樓時已是中午了,南宮寶摸了一下身上,總算有點點碎銀,買了幾個包子與那乞丐分吃了。找到幫主楊繼宏時,他正在曬太陽,一見南宮寶,便問:「小三,你怎麼來了?」南宮寶說:「出事了。」楊繼宏問:「你又惹上誰了?」南宮寶說:「說來話長,那天不是認了一個兒子嗎?誰知是假的,是黃天霸的的親兒子,而我把他給打死了。」楊繼宏大吃一驚:「真的?你可別開玩笑。」南宮寶說:「是真的,那黃天霸怪我,也定會扯上你的,你要小心點。」楊繼宏說:「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你現在到那兒去?」南宮寶說:「我娘把我趕出來了,現在我又擔心黃天找上她,而我大哥又不在,最好想辦法通知他,也許他有辦法對付黃天霸。」楊繼宏說:「這個容易,隨便找一家南宮的店舖便可以聯繫上他,這事我為你辦了,現在你呢?」南宮寶說:「我少不得要回去。萬一黃天找上門來,我還能擔當幾下。」楊繼宏說:「我叫弟子查過你,你好像從地上蹦出來的,你與黃天霸有何世仇嗎?」南宮寶說:「我與他沒有仇,我與誰都沒有仇,但他幹壞事,我看見了不能不管,對不對?」說著便要走。 楊繼宏說:「慢著。」南宮寶問:「還有什麼事?」楊繼宏說:「也許你不用太擔心,也許黃天霸不敢與人大動甘戈。」南宮寶問:「為什麼?我看少林的都怕他,還有誰敢說他什麼?」楊繼宏說:「你太年青了,有些事你還不太懂,但他也許真的不敢動南宮世家的。」南宮寶說:「我不明白。」楊繼宏說:「因為有一個人還活著。」南宮寶問:「一個人,還活著——是歡樂兒?」楊繼宏說:「我猜你一定聽說過這個的的事,你沒看到,江湖上雖有許多暗爭暗鬥,但沒有誰敢大明大擺的吞併別的幫派,就算是黃天霸也不敢。為什麼?因為有他,你一定聽說過,此人殺人如麻,也許你努力了幾十年,辛苦打下的一點江山,在他手中一夜都沒有了,他現在不在江湖中走動,但也許什麼時候又出來了,這就是為什麼現在幫派林立,卻很難看到大的紛爭。」南宮寶說:「這話我娘也說過,但她沒有說得像你這麼清楚。但無論如何,我要趕去。你想,萬一這黃天霸為兒子報仇,不顧一切大開殺戒,那不慘了。」楊繼宏問:「你是他的對手?」南宮寶說:「總要試一試,何況禍是我惹出來的,我不能逃走。」 他回到南宮府,但沒有進去,他將自己外面的衣服當了,換回幾錢銀子,渡日。遠遠的,像個叫化子一樣,在府門前的街道上守著,但不與那些乞丐為伍。到第三天時,黃天霸便帶著幾個手下的趕到了,直接進入南宮府。南宮寶也從後面偷偷的跟了過去。黃天霸能這麼快趕來,南宮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也不知從太湖趕來要多少天,只知他來了,沒有讓自己等得太久。 府中,陳思蘭與南宮雨迎了出來,身邊還站著幾個僕人。南宮雨說:「不知什麼風把黃幫主吹來了。」黃天霸手握大刀說:「你我兩家本可結為親家,可那一天,有一個小孩子在當場一鬧,事情給吹了,可我兒子因為這件事一病不起,到今天已經死了,所以我來找那個小子。而且聽說那小子已被夫人收為義子,可不可以將他交出來讓我帶走啊?」陳思蘭說:「他已經被我趕走了,你請吧。」黃天霸說:「可我不想信陳夫人會捨得趕他走。」南宮雨說:「的確是這樣,那何小三在我們府裡殺了兩個人,有一個叫什麼黃大虎,我們本以為他是我們的孩子,誰知只是一個雜種。」黃天霸冷笑道:「好一個雜種,可現在我不相信你的話,要搜上一搜。」 南宮寶在背後叫道:「慢著。」黃天霸等人一轉身,說:「你終於是出現了。」南宮寶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想來你也是一湖之主,讓自己的兒子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現在被我給殺了,當然應該說是他向我下手,可惜天不保佑他,死了,死了就死了,你為他報仇,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你卻不敢承認,找一大堆理由來,難為你的,連一隻狗雄都算不上。」黃天霸不怒反笑:「罵的好,教訓的是,但現在我要看看你的伸手是否像你的嘴皮子一樣厲害。左護法,你去討教幾招。」南宮寶退後幾步道:「慢著,我看還是你親自動手吧,別讓他們費時間了。」黃天霸說:「好,你如果贏了他,我讓你多活幾天。」南宮寶問:「萬一我不小心殺了他怎麼辦?」黃天霸愣了一下,道:「那只怪他學藝不精了。」 太湖的左護法走上前來,南宮寶看他也只三十多歲,長得黑瘦,但雙眼有神,走起路來也十分沉穩,步子不大,來到南宮寶面前不遠,冷冷的說:「取兵器吧。」說完自己取出一隻尺多長的粗木棍。南宮寶說:「你出招吧。」那護法問:「你空手培我玩?」南宮寶不言,擺開架式。能否勝過對手,南宮寶心中一點底也沒有,但能不與黃天霸動手,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左護法棍當在胸前,腳下迅速向南宮寶逼去,南宮寶也改變一下招式,雙手護住前胸,左護法一棍便打過來,南宮寶用左手一擋,一腳踢過去,攻向對方的下盤。左護法棍一變,直向南宮寶刺來,南宮寶右手一擋,左手迅速的攻過去。兩人一來一去,有攻有守,打個難分勝負,但在場的人都看出來,南宮寶處於下風,他守多攻少,而且還要不時的使上幾著險招來救命,自己身上不知道挨了對方多少棍,只不過都不是至命的,但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幾十招過後,南宮寶的招式便零亂起來,左護法一根短棍,時而作刀,時而作劍,輕巧靈活,也難怪黃天霸如些自信,這左護法也卻實有讓他自信的本領。而南宮寶這麼久沒有敗下來,招式反而是次要的,功力才是主要的,他的功力似乎比那左護法還勝上半分。但現在他已經是苦不堪言。自己的招式處處受制,而那流水六式,他似乎已經悟透了兩三招,可總是使不上來,或者用了無效,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現在唯一取勝的希望是出奇不意的給對方一刀,他的左手衣袖中藏了一把刀,劉風送他的那把碧玉刀,他一直在尋找機會。但機會一直沒有找到,而且機會只有一次,他也不想輕易的浪費,不成功便成仁。 他又苦苦的支撐了十來招,決定冒險製造一個機會。當左護法一棍在他面前畫了一道弧,點向南宮寶小腹時,南宮寶身子向後一仰,一腳踢了出去,雙手一撐地,另一腳也踢出去,但左護法一下向他撲下,棍點胸口。南宮寶身子向左一翻,這一棍便點在了南宮寶的左邊肩上,南宮寶翻了一圈,刀也抽出,正好左護法雙腳無著落,身子平撲下來時,這一刀便刺了過去。南宮寶不知這一刀刺向對方什麼地方,他只知一刀刺過去,而且刺中的。一抽刀,翻出幾尺外,再也站不穩,坐在地上。看著左護法,這一刀刺中的是他的右肩膀。陳思蘭想上前去扶南宮寶,但南宮雨拉住了她。 南宮寶艱難的爬起來,不待黃天霸在什麼反應,便往門處走。陳思蘭叫道:「小三!」南宮寶回頭說:「娘,我的禮物可以看了,我要去望江樓去看看熱鬧。」說完便去了。黃天霸臉色發青,走過去,扶起左護法。左護法說:「幫主,這小子——」黃天霸說:「我看得出來。」他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來。為他將肩上的傷口抱紮了一下,說:「回去後,我叫大夫為你治療。」左護法說:「我這隻手恐怕是廢了,已後不能為幫主效力了。」黃天霸說:「沒關係,你還是我的好護法。」他扶起這左護法,衝著南宮雨夫婦一供手,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黃某定當擇日前來拜訪。」南宮雨說:「隨時恭候,還有兩副棺材,是由我親自送去還是你順便帶走?」黃天霸說:「不勞你費神了,我帶走。」 南宮雨叫人帶他們去,自己扶著陳思蘭回房去了。陳思蘭說:「我打了他,可他還叫我娘。」南宮雨說:「他真的是丐幫的弟子嗎?我有些不信。他的武功竟然那麼高。」陳思蘭說:「武功高低有什麼關係呢?最主要的是做一個好人。」說著取了南宮寶送她的禮物,並一連怡婧送的畫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南宮雨問:「這都是孩子們送給你的?」陳思蘭說:「這是小三送的,這畫是怡婧送的。」她小心的打開盒子,誰知裡面還有一個盒子,盒子上貼著一張紙條,用七歪八歪的字寫著:「祝母親生日快樂。」她取出裡面的盒子,再打開,一隻精製的小船便出現在她面前,最主要的是兩個人最引人注目。她托著船兒,說:「真象,真的很像,他怎麼知道小寶小時候長什麼樣?」南宮雨說:「也許是怡婧畫給他的。」陳思蘭說:「也許吧。」她將怡婧的畫也打開,畫的是一幅母子圖,正是現在的陳思蘭和小時候的南宮寶。而且還有字:「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陳思蘭問:「她這兩句是什麼意思?」南宮雨說:「也許她是說這南宮寶是假的。」陳思蘭說:「是阿,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了,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裡。」南宮雨說:「只是你不忍心懷疑而已。」陳思蘭說:「我去望江樓找他去。我覺得小三很像我的寶兒。」南宮雨說:「我培你去。」陳思蘭說:「可我感覺他有些仇視你。」南宮雨說:「沒關係的,我不與他計較。」陳思蘭說:「那我們去吧。」去把阿秀找來。 成長篇 成長篇 狂風又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1 本章字數:6755 望江樓已經住滿了江湖中的各派人物,但無論怎樣滿,陳思蘭的房間會留著的,而且是上好的房間。但卻沒有打聽到有南宮寶的消息。南宮寶與楊繼宏在一起。楊繼宏也是來看熱鬧的。只可惜望江樓樓價大長,而且還要交一百兩銀子作為壓金,如果沒有發生什麼動亂,這一百兩銀子便退還給每人。對於一般江湖中人來說,一百兩銀子跟本不算什麼。可對於丐幫,可是一大筆錢。因此只好在外面住了。南宮寶培著他,聽他講了一大天的江湖人物。第三天便是清明節。這天一大早,兩人便進去,在樓下尋了一個桌子坐下,剛坐下不久,陳思蘭便下來了,坐在南宮寶對面,兩人相視了一會兒,南宮寶問:「娘怎麼也來了?」陳思蘭說:「我是來找你的,你怎麼今天才出現,這位大概便是丐幫的楊幫主了,久聞大名。」楊繼宏說:「難得夫人記得。」南宮寶說:「這兩天我與楊幫主在一起。娘還好吧。」陳思蘭點點頭,說:「我很好,只是有些掛含你,待這兒的事過去,你隨我回家吧。」南宮寶說:「如果今天沒發生什麼事,我就隨娘一起回去。娘,你要是不習慣坐在這兒,就回樓上去吧,待會兒這兒肯定很熱鬧。」陳思蘭說:「沒關係的,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放心得下呢」正說著,又有人出來,來到大廳中,這有些是曾經見過的,有些沒見過。 不久,道人與七巧兒也下樓了,四處一看,逕直往南宮寶這一桌過來。七巧兒說:「我們坐在這兒,你們不介意吧?」這話其實是衝著南宮寶說的。南宮寶說:「不敢介意,請坐吧,小妹妹的傷好了嗎?」七巧兒說:「不勞牽掛,早已經好了,而我看你也是活蹦得很。」陳思蘭問:「原來你們認識。」南宮寶說:「見過一面,總算有緣。」道人忙說:「是陳夫人嗎,我是七巧山莊的三莊主,人家都叫我王道人,這是小侄女巧兒。還有這位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丐幫楊幫主了。」楊繼宏說:「不用客氣,請坐吧。」 王道人問:「楊幫主,你看今天,可有熱鬧可看?」楊繼宏說:「有熱鬧看熱鬧,沒熱鬧就喝茶。」王道人說:「確實,這江南風光很是不錯。」七巧兒忽然問:「陳夫人,你的兒子呢?怎麼只看見與你義子在一起?」南宮寶說:「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死了。不過有我這義子,我會把她當我親娘一樣看待的。」七巧兒說:「可你說你去找你娘的,怎麼又在這兒認了一個義母呢?」王道人謁道:「巧兒,你別亂講。」南宮寶說:「我本是要找一個母親的,常言說得好,有錢就是爹,有奶就是娘,誰對我好一點,我就認她做娘,有什麼不可以的,你說是不是,七巧兒——娘,姐姐怎麼沒有來啊?」陳思蘭說:「她已經來了,只不過不好意思下來。」南宮寶看看在場的人,說:「娘,我們回房吧,楊幫主,請到我房裡坐一坐。兩位,失培了。」 南宮寶選中的的確是一間上好的房間,開門可以看到樓下,回頭可以看到長江,裡面還有桌椅。楊繼宏沒有坐,說:「我去培他坐一坐,喝上兩杯。」陳思蘭說:「那請吧,只是要少喝兩杯才好。」待楊繼宏出去,陳思蘭問:「小三,你與剛才那兩個人有過節嗎?打過架?」南宮寶說:「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提他們。我們吃早飯吧。」陳思蘭說:「好,可看你臉上頭上到處都是灰,你等著,我為你洗一下。」 樓下大廳是慢慢熱鬧起來,大概是該來的已經差不多都有來了,但這些人中也沒見到什麼重量級的人物,都是一些看熱鬧的,似乎主角不見蹤影。有人懷疑是不是有人開了一個玩笑。但大家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南宮寶聽了半天,沒發覺外面有什麼動景,只好爬在窗口,看著江面過往的船隻。陳思蘭坐在床過為他縫補衣服。 外面的平靜沒有持續多久,南宮寶便聽到下面熱鬧起來,他推門出去一看,見下面的人都抬頭向上抑望,他也抬頭向上一看,樓頂的橫樑上放著一本書,「是逍遙譜?」他想。陳思蘭也看見了,她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武林中不斷的追求的就是這種武林密籍,但到頭來爭得你死我活,什麼也沒有得到。」南宮寶說:「我把它打下來。」陳思蘭說:「最好不要,這書一落下,少不了一場搶奪拚殺。」南宮寶說:「我猜這只是一場陰謀。」陳思蘭問:「為什麼?」南宮寶說:「幾個月前,我就聽到傳言,說這逍遙譜會現身江湖,如果書是真的,別人早就取走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這個地方害人的。」陳思蘭說:「大家都有明白這個道理,但就怕萬一是真的,那別人不是吃虧了嗎?所以現在沒有人動手,待一有人動手,別人也會跟著行動。我們進去吧。」南宮寶說:「我想看一看,誰會先動手,對了,頂上好像有人,也許他們會動手,看來不只有一派,幾個幫派。」陳思蘭說:「幫派越多,越是沒有人肯先動手。」 抬頭盯著那書是很累的事,但似沒有多少人放棄,有人雖說在喝著茶,但目光不時的上揚,也不時的注意著場中人的反應。南宮雨父女兩和楊繼宏也出來了。看清場中的形勢。南宮秀跑過來說:「小三,你本事不錯,何不去翻來看看。」陳思蘭謁道:「你在這兒叫什麼,在場的那麼多英雄都沒敢動,你叫他去送死。」南宮秀說:「我只是開個玩笑,誰還當真?」陳思蘭說:「玩笑也不能亂開。」南宮寶說:「我們進房去吧,看來不到晚上沒有人動手了。」南宮秀說:「我不信,反正遲早會有人搶的。」她一揚手,一小塊銀子直向那書打去。如果打中,這書必定會落下來,但另一支暗器直撲過去,將她打出的一塊銀子打偏了。這出手的是少林的空塵。南宮寶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心說:「這和尚來幹什麼?」空塵說:「各位英雄豪傑,我看這書很可能是一場陰謀,為使大家不致陷入無畏的搶奪,我認為可以請各派出一個人來共同看這本書,大家認為如何?」有人叫道:「好,好好好。」但有人小聲問:「萬一真的是密籍怎麼辦?」空塵一時也無法。南宮寶說:「那只好動手搶了。」空塵朝他看了一眼,說:「如果動手搶起來,我們這裡的人會死傷很多,不如找一個公平合理的方法來搶這本書吧。」陳思蘭開口道:「如果真是什麼密籍,就讓大家翻完,再將其燒燬,各自回家去練功去吧。能不能練好,也是各自的緣份。」有不少人叫道:「不錯,就這樣。」 一時間,樓上的人紛紛落下,可各幫各派的人又在爭論著究竟由誰來看這本書。此時,忽然有一個人向這本書撲過去。然來此人並沒有下樓。眾人一驚,但反應都不慢,早已經準備好的暗器像雨點般朝這人打過去。並且有人向樓上躍去。一時間,樓內一片大亂。陳思蘭一手拉著南宮寶,一手拉著南宮秀,說:「你們不要去爭。」南宮寶說:「我只是看看熱鬧。」 打鬥聲,慘叫聲,不時有人從樓頂上落下來,落下來又再躍上去。不過,樓下面總算有幾個人沒有去爭那本書。這其中便有空塵,王道人和七巧兒,還有娥媚派的一對師徒,聽楊繼宏介紹,師父法號叫了無,徒弟叫楊彩紅。這五個人雖說沒有去搶書,但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那書。南宮寶看那書幾易其主,最後又回到開頭搶書的這白衣老者手中。這老者蒙著面,掌聲力非凡,幾乎每一掌過去都有人落下去。只可惜搶書的人太多了,從各方攻來,本領再高也難於應付。南宮寶一下子認出他來,正是夢莊莊主袁夢,雖說蒙著面,但那一身白衣,一臉長鬚,無論從神態或其他方面,他都認定是袁夢。今天看他的武功,果真非凡,竟能隔空傷人,不知是什麼怪招式。突然,這袁夢身子一弓一彈,衝出樓去。往江那一方去了。南宮寶掙開母親的手,跑回房中,從窗口往外看,袁夢迅速的落到地上,可地上已經有人等著他,剛一落地,便有幾個人攻過來,有掌有劍,他自知難全身而退,於是將書一直子拋了出去。於是又引發另外一場搶奪。南宮寶忽然一下子從窗口翻下去。陳思蘭大吃一驚,叫道:「回來。」但已遲了。她只也跟了下去。南宮寶落地站穩後,大聲叫道:「這書是假的,被他換了。不然,他怎麼肯將書交出來?」袁夢大怒,一掌向南宮寶拍來,南宮寶不敢小瞧,雙掌一推,擋住了這一掌,後退三步才站穩,不過還好,沒有傷著。眾人一聽南宮寶的話,手上停了那麼一下,抓住書的人趁機將書打開,一股白粉漂出來。南宮寶叫道:「有毒。」拉了他母親全往後退。當場便有幾個人倒下。南宮寶一指袁夢,說:「你好狠毒。」於是袁夢又成了眾人攻擊的對象。袁夢邊招架邊道:「大家不要信他的。」但叫沒有用,一群人發瘋似的圍著他打。 南宮寶目的達到,便拉著母親退到一邊,看別人火拚。陳思蘭說:「走吧,我們回樓上去。」南宮寶說:「好吧。」正說著,袁夢躍出圈外,江面不知何時過來一隻小船,他再一個起落,便到了船上,船很快劃向江中去了,有人跟著躍了上去,但都被袁夢一架打入水中。立刻有人奪了船跟了上去。 少林空塵等人也出來了,看著那中毒之人,都搖頭歎息。七巧兒走到南宮寶自邊問:「你看到了那人將書換了嗎?」南宮寶問:「怎麼了,你想去搶?」七巧兒說:「我想搶早就動手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呢?你認識那蒙面人?」南宮寶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走吧娘。」七巧兒討了個沒趣,狠狠的瞪了南宮寶一眼,閃到一邊。南宮寶本想進樓去,但又忍不住走到那中毒之人身邊看看。陳思蘭說:「你小心一點。」南宮寶說:「我知道。」他從楊繼宏手中接過竹棍,輕輕的將書打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貪心者的下場,便是死亡,歡樂兒。」眾人也都看到了。楊繼宏說:「會是他?」空塵說:「希望不是他。」南宮寶問:「誰?歡樂兒?他出江湖了?」陳思蘭說:「不會是他的,他怎麼會使這種陰險的手段,定是別人借他之手製造不安。」空塵說:「那這書不是蒙面人換的了?」南宮寶說:「他當然沒換,至少我沒有看到他換過,可給他一點麻煩又有什麼不好呢?他不就是貪心之靠嗎?」他再翻書,只見上面寫著「流水六式」,不禁大吃一驚,沒有再往下翻,回頭去看母親。 陳思蘭也很感意外,不知該不該再翻下去,萬一上面真的是流水水六式的口決怎麼辦?楊繼宏問:「這流水六式是什麼武功?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空塵說:「我聽說這流水六式的確是逍遙派的一種武功,但這上面不知真假。」正好南宮秀也擠過來,一見地上的書便要撿,陳思蘭一伸手拉住他,說:「有毒。」嚇得她後退一步,問:「小三,為什麼不翻呢?你手中有棍。」南宮寶說:「萬一大家又搶起來怎麼辦?」娥媚的楊彩紅說:「書上有毒,誰還敢搶?」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說得有理,來,你來翻吧。」他將手中的棍遞過去。楊彩紅正想接,了無師太說:「小紅,這紫竹棍是丐幫幫主的信物,你怎麼可以動呢?」楊繼宏說:「沒事,讓她用吧。」但楊彩紅不敢再接,只是說:「謝謝大伯,我看還是用我的劍吧。」正要從背上取劍,南宮秀叫道:「不好,我的頭怎麼有點痛?」南宮寶將竹棍還給楊繼宏,叫道:「中毒,快跑。」他一手拉了母親,陳思蘭自然不忘拉了女兒,一下子退後一兩丈遠。其他的人也迅速退開。陳思蘭扶著女兒問:「你沒事吧。」南宮秀忽然站穩,大笑著說:「我是騙你們的。」陳思蘭責備道:「你這孩子,把我給嚇死了。」其他人也啞然失笑,緊張的氣氛一下子鬆懈下來。空塵說:「也許我們真的站得太近了點,萬一有風,恐怕就不妙了。」南宮寶說:「你們站後,讓我去翻上一翻。」七巧兒說:「那怎麼行,萬一你出了事,那你義母不是太傷心了嗎?還是讓我來吧。」她走過去,抽出劍,將書翻過下一頁。南宮寶也進過去,只見書頁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看了幾行,發覺並不是流水六式的口決,再看那意思不通,難於讀懂,便認定是有人的惡作劇,說:「這是什麼屁話,大家都上當了。」說著拉了他母親要走,但陳思蘭有些不放心,流水六式的心法本就是很難懂的,她怕萬一是真的怎麼辦?便說:「我去看一看。」她走近去再看,上面又寫著:碎魂一劍。這一看,更是吃驚。這碎魂一劍是二十多年前出現的一位扶桑的浪劍十二所使的劍招,其威力之大,世無匹敵。她說:「你再翻一頁看看。」南宮寶覺得奇怪,幾步上前,眾人也都走過去,七巧兒翻下一頁,只見書上寫著:氣以精為本,劍以魂為本,武道天下通,氣破山河,碎魂一劍,一劍碎心,一劍碎魂,狼為之哭,鬼為之嚎。入道非劍道,與山川爭力,出道為人道,為天下之先——這種亂七八糟的話,共有四頁,千餘字,南宮寶雖說認得大多數的字,但並不懂它的意思,十二歲至今,未動過書。 陳思蘭對上面的話也是似懂非懂。薄薄的一本冊子,上面只記載著兩種武功,而且可能是假的,但眾人也還是認真的看著,從頭到尾翻過一遍又一遍。陳思蘭發覺那流水六式似象非像,反而與後面的一招有幾份相同,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空塵歎道:「不知為何如此博大精深的武功,流落此處,而且書中還有毒,難道真的是他幹的不成?」陳思蘭問:「大師讀懂了裡面的招式精要?」空塵搖頭說:「也許我掌門師兄能夠讀懂此書。我看不如這樣,每個人抄上一份,這傷由我帶走吧。」南宮寶說:「很好。」說完飛快的入樓取來紙和筆,交給母親,說:「娘,你來抄一份。」七巧兒問:「這什麼不給我們也取來紙和筆?」南宮寶說:「既然你叫七巧兒,心有七巧,這幾頁字,三下兩下就全記住了,用得著抄嗎?」七巧兒白了他一眼。 楊彩紅問:「師父,我們也要抄一份嗎?」了無說:「這上面的武功很難懂,而且與我們娥媚的劍法的劍義不合,沒有什麼用的。我們回樓去吧。」她拉著徒弟離開,進入了望江樓。望江樓已經被清理乾淨,屍體都被排放在外面。重傷的,輕傷的,都在外面抄著劍譜。不久,南宮寶等進來了。空塵手托布包,說:「眾位施主,老衲先行一步了。」了無師太說:「大師一路小心。」空塵說:「多謝師太關心。」說著向眾人行了一佛禮,離去,夥計忙上前去找他銀子。陳思蘭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但也沒有問。只對南宮寶說:「小三,我們現在回去吧。」南宮寶說:「回那兒去?這兒不是家嗎?」接著轉頭說:「楊幫主,你也留下來多住幾天吧。」楊繼宏說:「恐怕我天生窮命,這地方多住幾天要生出病來的,我看我還是走的好,小傢伙,我們以後會再面的,是不是?」南宮寶說:「當然。」他又衝著未走的幾位說:「各位客官,失培了,走吧,娘,回房去。」 七巧兒看人都差不多散了,問:「大叔,我們呢?」王道人說:「我們可以留下來玩幾天,不知了無師太有何打算?」了無說:「我們師徒四處漂泊,談不上有什麼打算。小紅,我們走吧。」她先出門,楊彩紅跟著出去了。剛出門沒多遠,陳思蘭追上來,說:「了無師太請留步。」兩人停下來,回頭,了無問:「陳夫人有什麼事嗎?」陳思蘭說:「兩位何不在這兒多住幾天呢,剛才的事也許還沒有完,也許會有人找麻煩。」楊彩紅說:「可我們只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看到。」了無說:「多謝陳夫人的關心,我娥媚也不是怕事之人。」說完一拉楊彩紅離去,把陳思蘭涼在一邊。南宮雨見此處沒事,與陳思蘭交代一下,也一個人回去了。 南宮寶翻看著那抄下來的劍譜,南宮秀也在一邊看,只不過她認得的字還沒有南宮寶的多,一句話難得讀順,看了一頁便說:「寫的什麼亂東西,儘是騙人。」正好陳思蘭進來了,南宮寶問:「娘,這寫的什麼意思?」陳思蘭說:「我也不懂,但這流水六式和碎魂一劍都是很厲害的招式,我見過一個扶桑人使這一劍,長江之水濺起很高,能一劍推倒城牆,只不知這劍譜是真是假而那流水六式似乎不真。」南宮寶問:「為什麼這劍沒有招式,只有什麼日月山川,人道劍道的?」陳思蘭說:「人是活的劍是死的,同樣一招,不同的人使來,威力大不相同。這碎魂一劍不是一般的劍招,自然不同於一般的劍法,依靠招式取勝。」南宮寶問:「那靠什麼取勝?」陳思蘭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想來之些是常人難以弄懂的。」南宮寶說:「萬一再有人來搶這書,給不給別人?」陳思蘭說:「如果你記下來了,便給別人吧,如果別人能懂,那自是他有非凡之處。」南宮寶心說:「我會讀懂的。」 成長篇 成長篇 烏雲再湧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3 本章字數:8723 思之一夜,南宮寶沒有什麼收穫,覺得自學問太淺,便對母親說:「娘,我想學習一下認字讀書,你說我讀點什麼東西好呢?」陳思蘭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呢,幾個月不見他要讀書,現在忽然提出來,自是想思通那一劍了,她覺得也許老莊之書對其有點幫助,但看多了老莊的書,學得那避世的思想又不好,便說:「你先讀《論語》《孟子》,再讀《老子》《莊子》。」南宮寶問:「娘能講嗎?」陳思蘭說:「我去請一個先生來教你。」 於是,每天,由一個老先生講一段書,自己也讀上一段,十幾天下來,四本書讓他很快解決,正好怡婧也回來了,陳英跟著過來。大概發生的事他也都知道,因而沒有問,只是說:「我在半路上遇到娥媚師徒,被人打傷了。」南宮寶說:「肯定是為了搶這本書,但他們為什麼不敢找我要呢?」陳思蘭問:「傷得重不重?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陳英說:「已經沒事了,我把她們帶過來了,只不過沒住這兒。」他又對小三說:「那書呢,能不能讓我看一下?」南宮寶從懷中掏出小冊子,遞過去,並且說:「我看將這書抄上幾十本,發出去才好,勉得別人又打起來了。」陳英隨手翻了一下,說:「這書很怪的,如果別人看不懂,他們又以為你是在騙他們。」南宮寶問:「那怎麼辦?」陳英說:「少林不是有原本嗎?先看一看他們的意思。」說著將書還給南宮寶。怡婧問:「能不能將書給我看一看?」南宮寶沒說什麼,將書遞給她。 陳英說:「怡婧,你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怡婧說:「我還好。」陳思蘭對陳英說:「英兒,那娥媚師徒不如接到這兒來住吧,別處也許還會有人找上她們。反正這個地方也空出來了。」陳英說:「那我叫人去接。」陳思蘭說:「我去接,叫一個夥計帶路就行了。」陳英說:「她們在這條街的南來客棧。」陳思蘭說:「這個地方我知道。不用人帶路了。」南宮寶說:「我也去。」趕著馬車,十幾分鐘就到了。老闆認出陳思蘭來,忙熱情的迎上去。陳思蘭問:「英兒帶回的那師徒在那間房,我帶他們去望江樓住。」店老闆說:「在那兒,那個角落的一間。」用手一指。 陳思蘭便拉著南宮寶走過去,正想敲門,卻聽到了裡面的爭吵。了無師太說:「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楊彩紅說:「我們在這兒多住幾天不行嗎?到時候又有人找上門來,我們怎麼辦?」了無說:「你不要裝作如此膽小,你的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楊彩紅說:「我有什麼心思?」了無說:「你看上他了——我明白這是難以阻止的事,可人家是富家公子,憑什麼會看上你?」陳思蘭聽到這兒,不知該不該敲門,伸出的手又放下了,而南宮寶自是樂意多聽一下了。楊彩紅說:「難道他有錢還在乎別人有沒有錢嗎?」了無說:「他也許不在乎,可他丫跟就沒有看上你,我看他看上了怡婧。」 此言一出,外面的兩人都是一驚,了無師太終於發現外面有人聽,幾步來到門口,開門,兩人想躲也來不及。南宮寶先開口說:「是了無師太啊,我大哥請你們兩去望江樓住上一住,那地方風景好,而且熱鬧多,對兩位的傷勢很有好處的。」陳思蘭問:「師太和楊姑娘的傷沒大礙吧。」了無師太說:「多謝陳夫人的關心,也幸你大公子相救,不然我們師徒怕已命喪黃泉了。」陳思蘭說:「英兒請師太和楊姑娘去望江樓住些日子,以勉再遭江湖小人的打饒。而你弟子正好可以過去培我家阿秀作伴,那丫頭,成天瘋瘋顫顫的不成樣子。了無回頭看了徒弟一眼,楊彩紅底著頭一言不發。了無說:「那多謝陳夫人了。」陳思蘭說:「請準備一下,馬車已在外面等著。我們在下面大廳中等你們。」她拉著南宮寶下去。 下到大廳,兩人坐在桌前誰也不說話,不一會兒,師徒兩背著一個包下來。上了馬車,南宮寶在前面趕車,其他三人坐在馬車中。楊彩紅一真底著頭。陳思蘭問:「彩紅姑娘,你為什麼老是把頭底著,你的傷不要緊吧。」楊彩紅嗯了一聲,說:「我只是受了一點驚嚇,沒有什麼要緊的。」陳思蘭又問:「那些人找你們要書?」楊彩紅點點頭,說:「我想別人肯定不會死心,一定會再來。」陳思蘭說:「人家要來找我們,我打算讓小寶把書給他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楊彩紅說:「可是,我看那些人凶巴巴的,很不服氣。」南宮寶說:「姐姐別擔心,到時我去教訓一下他們。」了無師太問:「小兄弟,你的武功傳自何人?」南宮寶說:「我學的武功很雜,不限於一家,雜而不精。」了無問:「那我們娥媚的你也會?」南宮寶說:「會是談不上,只是隨便將個樣子,嚇一嚇外行之人而已。」了無說:「現在各門各派的武功流失很多,你能學到並不奇怪。」南宮寶說:「當然不奇怪,我一生流浪,各處學幾招,有誰知道呢?」了無說:「我看你與楊幫主關係不錯,可以前好像沒有聽說過你。」南宮寶說:「當然,我以前本事小,不敢在江湖上露面。現在不同了,出了江湖,拉拉關係,也算有個靠山,你說是不是?」楊彩紅說:「你盡胡扯。」南宮寶說:「怎麼胡扯,我說的是實話。」 趕到望江樓,師徒兩還住原來的房子。南宮寶一回來,便找怡婧,推門見怡婧正坐在窗口發呆,便走過去問:「你想什麼?」怡婧說:「沒想什麼。」南宮寶又問:「書看完了嗎?」怡婧將書遞還給他,說:「看完了,謝謝。」南宮寶說:「幹什麼那麼客氣呢?你的畫呢?為什麼不見了?」怡婧說:「我把它埋在了我父母的墳前。」南宮寶歎惜道:「那麼好的畫給埋了——你看這兩招武功怎麼樣?」怡婧說:「我不懂這個,但覺得與道家思想有些像。」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看也是這樣,可惜讀了《老子》《莊子》還是看不懂這兩招。」怡婧說:「我不知道。對了,你是如何發現那個南宮寶是假的?」南宮寶說:「運氣而已,你也發現他是假的嗎?」怡婧不答,說:「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南宮寶說:「你要睡便睡,我在這兒待一會兒。」怡婧說:「孔子說:男女授授不親。」南宮寶聽了,神情為之一暗,但忍不住加了一句:「孔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退了出去,回來自己的房中。他想起兩時候在竹林中玩得多開心,現在呢?就算她不知我便是當年的南宮寶,也不該對我如此絕情啊,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她。想著便有些生氣,決定不再理她。 到第二天,他便獨自去划船,逆水而上。到中午時再起帆,狂飄而下,獨自一個很是痛快。待回樓時,發覺大廳中坐著不少人,而母親等站在樓上。陳思蘭一見他便叫道:「小三,你可回來了。」樓下之人不覺都回過頭去看他。南宮寶一掃眾人,認出幾個來,便知他們是來討書的,只是不理會,逕直往樓上去,也沒有人攔他。他來到母親身邊,問:「你沒事吧。」陳思蘭說:「沒事,他們要書。」南宮寶說:「我知道。」他從懷中取出那本小冊子,問:「你們來討這本書?」樓下有幾個人搶著說:「這書本來也不是你的,而且我們還為它死了幾個兄弟,並且你還騙了我們,蒙面人跟本沒有換書,讓我們死傷不少。但現在我們也不計較了,你把書交出來,反正你也看了,想來已經記得不能再熟了。」 南宮寶說:「你們有沒有弄錯,這書也許沒被別人換,但有毒卻是事實,看那蒙面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定是下流人物,這毒也定是他放的,他放了毒,傷了你們的人,你們去追他天經地義,所以你們死我與我有什麼關係呢?而且如果我不出聲,待你們自相殘殺到最後一個人時,那蒙面人再撿個便宜,你們那有機會在我面前說話,所以說你們還得感謝我,對不對?」有人叫道:「你把書交給我們,我們死人了,可什麼也沒有得到,太不公平了。」南宮寶說:「書是我娘抄給我的,憑什麼給你們,至於你們搶的那一本,已經被少林的和尚取走了,所以你們去少林找他們吧,到我們這兒來是沒有理由的。」樓下一時嘩然。 南宮寶說:「我看你還是把書給他們吧,不然,這兒沒安寧的日子。」南宮寶說:「我知道。」他對樓下喊道:「你們想要書是不是?這書有十幾頁,你們給我錢,每頁一千兩銀子,不貴吧。」有人叫道:「這一頁對我們有什麼用?」南宮寶說:「怎麼沒有用?你們可以與別人換著看,一千一頁,太便宜了,誰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誰要?誰要?」 外面一個聲音說:「我要,我全要了。」南宮寶一聽他聲音,全身便不自在。不是別人,正是黃天霸。他提著大刀,走了進來。樓下之人見了,紛紛讓開一條道。黃天霸說:「我們真是有緣。」南宮寶問:「錢呢?」黃天霸說:「我已經帶來了。」說著,一名手下拉著一個姑娘進來,正是雙喜。黃天霸說:「這位姑娘有一次出河打魚,船翻了,而我手下救了她。」雙喜一見南宮寶,便想跑過去,但黃天霸拉住她,說:「雙喜姑娘,本來見死相救是我們江湖人的本份,但這小子處處與我為難,現在我讓他用他手中的書來答謝救你之恩,你看還可以吧,人總應該知恩圖報,是不是?」他這句是問南宮寶。南宮寶說:「小意思了。」正待將書拋過去,忽然聽到怡婧房中有人叫道:「慢著。」接著一個身影劇院躍出來,也站在樓下面,不只一個人,而是兩個。 是袁夢抓住了怡婧。袁夢還蒙著面。看著南宮寶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黃天霸說:「這何要與我爭呢?」袁夢說:「不敢,只是看看誰的籌碼大一些而已。」說著兩人盯著南宮寶。南宮寶問:「那書中之毒是不是你放的,蒙面先生?」袁夢說:「不是,你想,當時我還有機會下毒嗎?你把書交給我吧,不然我可要下毒手了。」黃天霸也道:「你小子想欠我一份人情嗎?」南宮寶說:「不想,但書只有一本,不如這樣吧,我把書撕成兩半,你們一人一半如何?」兩人同時道:「不行。」南宮寶說:「那我再抄一份,你們一人一份如何?」袁夢說:「不行。」黃天霸說:「如此不太好吧。」南宮寶說:「這可真讓我為難了。」他想了一會兒,說:「好,黃幫主,這書給你了。」說著將書拋出去,他嘴上雖說給黃天霸,但拋出書時卻拋在兩人中間並偏向袁夢的這一邊。 袁夢放開怡婧,起身便去搶書,而黃天霸也不慢,人未起身,刀已經揚了出去。袁夢搶書在手,另一掌便拍在刀身上。兩人鬥在一起。陳思蘭忙躍下,扶住怡婧,而雙喜飛快的跑上樓來,扶在南宮寶肩膀上哭道:「我爹淹死了。」南宮寶沒有言語,心說:「怎麼會淹死了呢,肯定是被黃天霸暗害的。」但對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場中的打鬥很是精彩熱鬧。但看樣子袁夢處於下風,他是空著手,而黃天霸卻有一柄大刀,這自是佔了不少優勢,場中其他的人都有紛紛讓開。 廳是的桌椅都成了袁夢抵擋的兵器,但黃天霸的一柄大刀,威力非同小可,無論什麼東西都擋不了他的一刀。南宮寶也自認接不了他幾刀。袁夢邊打邊說:「黃老弟,你何必如此逼我呢?」黃天霸說:「我也不明白為何你也來趕這個熱鬧。這書本來是給我的,你為什麼要搶呢?每一個人一本不是很好嗎?」袁夢說:「當然很好,可現在遲了,你肯抄一本給我嗎?」黃天霸說:「也許吧。」說著一刀砍過去,連挑帶刺。南宮寶看他的刀法中帶有槍法,有很強的攻擊力,仗著刀大力大,與他交手很是吃力,但袁夢也非同小可,能每一掌都拍中刀背,再錄活的躲開。但畢竟他是處於挨打的地位,總是處於不利,幾個回合過去,兩人都出了樓外,許多人跟了出去,但袁夢輕功不錯,一出樓外便逃,而黃天霸便追。後面跟著的人沒有跟上,又返回望江樓,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南宮寶輕輕推開雙喜,問:「你沒事吧!」雙喜搖搖頭。南宮秀問:「小三,她是誰?」說著沖雙喜一笑,南宮寶說:「是我朋友雙喜。」雙喜這才抬頭看四周的人,問:「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家人?」南宮寶說:「這個是我娘,這個是我姐,這是怡婧,這兩個是娥眉的了無師太,楊姐姐,這是王道長,七巧兒。」雙喜見這麼多人,一時難於招呼,又哭了起來,說:「我爹淹死了。」南宮寶最見不得人哭了,說:「別哭了,我現在認了最有錢的娘了,你會有錢的。」他將雙喜推到南宮秀面前,說:「拜託一下,給個房子,這兒的事還不少。」南宮秀說:「你聰明,交給我!」她拉著雙喜走過去。 南宮寶說:「你們在這兒守著,肯定是沒拿到書不肯走了,但書已給了黃幫主,你們一定不敢向他討了,現在有一個人還有,那就是這位七巧兒——」七巧兒用手一指他,說:「你——你為什麼搭進了我?」南宮寶說:「有什麼辦法呢?他們不肯走,你又叫七巧兒,雖然沒有抄書,但記在心裡,比抄在紙上穩當,你們想要,就求她念給你們聽,聽完了,快走,我這望江樓還要做生意。」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七巧兒身上。七巧兒惡狠狠的瞪了南宮寶一眼,面向眾人說:「如果這書很重要的話,他怎麼肯輕易交出去而不留下底稿或把他背熟呢?而我心再怎麼巧,怎麼能保證不錯上兩句?我看大家還是向他討穩當。」眾人的目光再次回來南宮寶身上。 南宮寶一下子慘了,他只記得後面的一編,可說出來誰相信呢?正在為難時,怡婧說:「我來念給你們聽,你們記好了,流水六式,江水碧波,長空裡——」下面一下子亂成一團,找筆找紙的,本來經過一場打鬥就亂成不像樣子,再經他們一弄,更是不成樣子。怡婧道:「你們不要急,慢慢來。」南宮寶問母親:「這樣好嗎?」陳思蘭說:「沒有辦法,他們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不達目的便會幹出難以想像的事。」南宮寶說:「我去看看雙喜。」說完便走了。 很快有人拿來紙筆,怡婧多頭念起。七巧兒也不禁為她的記憶力驚歎,竟是一字不差。念完之後,陳思蘭說:「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吧。」樓下的人便慢慢的離去但忽然有一個人回頭問:「不知這位姑娘記得準不準,萬一錯了一小處怎麼辦?」陳思蘭不禁有些生氣,問:「那你說該當如何?」那人將目光轉向七巧兒,說:「不如請這位姑娘再念一遍。」七巧兒說:「那當然很好。」說室外一個起身躍起,給了那個傢伙一巴掌,又躍回來,說:「你看錯了沒有?」那人大怒,便要撥刀來找七巧兒算帳,但很快有人拉住他說:「不要發火,我們走吧,先回家練習練習,看看這招式對不對。」陳思蘭說:「奇古絕學,要是讓你們每一個人都練成了,那還算什麼招式,你們不信可以去找少林的原本對一下。」眾人離去。 南宮寶推門見雙喜有些坐立不安,便問:「你怎麼了?」雙喜說:「沒想到你家這麼富有,我覺得自己太寒酸了。」南宮寶說:「這娘是我認的義母。」雙喜問:「你沒有找到你親娘?」南宮寶說:「這娘對我很好,很疼我,那還管我親娘。」雙喜說:「這樣不好吧,也許你親娘還在想念你。」南宮寶說:「我從小就離開了她,她以為我死了呢,你不用擔心,就在這兒安心的住下來吧。」雙喜說:「可這兒的人我一個都有不認識。」南宮寶說:「別的人你不用在意,只要認得我娘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人,誰對你好,你就對他好,對你不好,你不用理他。走,去見我娘,外面的人都走了。」 雙喜跟在南宮寶身後,南宮寶向她介紹道:「這是我的房子,這是我娘的」到了陳思蘭面前,雙喜不敢抬頭。陳思蘭拉著她說:「你也跟小三叫我一聲娘吧。」雙喜忙叫了一聲:「娘。」南宮寶說:「好了,鬧了大半天,該吃飯了,桌子都被人打爛了,幸虧還有兩張好的,那些人也太不像話了,該叫他們賠才是。」南宮秀說:「是那蒙面人和黃天霸打壞的,該叫他們賠,與別人有什麼關係呢?」南宮寶說:「可誰敢叫他兩賠?不知那蒙面人是誰,這麼厲害,竟敢與黃天霸鬥。怡婧,你認不認識?」怡婧說:「不知道。」南宮寶也不再問,他猜怡婧肯定認出了袁夢,只是她不肯說而已。飯桌上,南宮寶簡單的將雙喜介紹了一下。陳思蘭想回家,便叫南宮寶隨她一起回去,但南宮寶說:「你把雙喜帶回去,我想在這兒玩兩天。」陳思蘭說:「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不放心。」南宮寶說:「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我以前就是一個人的,現在有吃有喝,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過兩天我就回去看你。現在書也給別人了,又沒有人再找麻煩了。」陳思蘭說:「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別有事就強出風頭。」南宮寶說:「我知道。」雙喜說:「我也想留下來。」南宮寶說:「你留下來幹什麼?還是回我家吧,我娘,我姐都會對你很好的,我有時性起,去乞丐窩裡待一夜,你怎麼辦?很不放便的,我玩幾天就回去。」南宮秀說:「我也想留下來玩幾天。」南宮寶說:「你想如何誰又能管得了,你看我划船沒有,嗖的一下不定期去,很快的。」 陳思蘭說:「我聽你大哥說,太湖的勢力很快便會擴到這兒,你可要小心點,別再惹什麼亂子,而且要小心黃天霸。」南宮寶說:「我明白,我怕他三份,讓他三份就行了。」陳思蘭又說:「還有,那碎魂一劍,無論真假,我看以你的本質,很可能練不成,所以不要想得太多。」南宮寶點點頭問:「娘,你什麼時候走?」陳思蘭說:「待會兒就走。」南宮寶問:「娥媚的兩人呢?她們已經走了嗎?」陳思蘭點點頭,南宮寶說:「那就不送你們了,你們走吧,我過幾天便回去看你。」 也許有母愛的日子長了,他便感覺無所謂了,沒有最開始的那種激動的感覺。他現在只想著玩,自由的玩個痛快。而他覺得最刺激的便是划船,一隻小船,掛一面大帆,在得有些不能再大了。春天,南風已起側風而行,那種感覺,兩個字:痛快。可一在之中,船連翻了兩次,但每次他都有了準備,一躍而起,落在船背上等人來救他。也幸這一帶的船隻不少,而且大多都認識他們南宮家的。過了兩天,他的船便沒有再翻過。 他這兒一帆風順,但南宮府卻並不平靜。私下裡,南宮雨對陳思蘭說:「我有些懷疑這小三的來歷。」陳思蘭說:「什麼來歷?其實他很少提到他的來歷,他說是丐幫的弟子,這自然是開玩笑。」南宮雨說:「英兒已經查過他的行蹤,據說第一次出現是在金華城中,而七巧山莊就在不遠處,他的武功雜而多,而七巧山莊有七位莊主,並且他與那七巧兒之間的關係不一般,英兒說他可能是七巧山莊派來的。」陳思蘭說:「不會吧,我看他與那七巧兒之間似乎有什麼仇恨,一見面就鬥,而且也沒看他幹什麼錯事,只不過有點惹事生非而已。」南宮雨說:「他手段殘忍,幾乎一出手便讓我殘廢或重傷。我看你也要小心一點。」陳思蘭不語。南宮雨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想我們可以愛阿秀和英兒多一點。」陳思蘭問:「這兩天他在幹什麼?」南宮雨說:「這兩天倒沒有看到他幹什麼,只是在江上划船,但那道人和七巧兒沒有走,不知為什麼。」陳思蘭說:「就算如你所言,他是七巧山莊派來的,那又如何?他在我們這兒,除了一日三餐,一點玩的,也沒有弄什麼。」南宮雨說:「我不清楚,也許我的疑心太重了點,但我不希望你愛他太多,到頭來又傷心。」陳思蘭說:「萬一錯了,那些不太傷他的心了嗎?」南宮雨說:「但你可以問一下,作為一個母親,是應該知道一些他的過去的,是不是?」陳思蘭說:「待他回來我問他一下。」南宮雨又說:「聽雙喜說他是來找自己的母親的,而因為我家有錢,而且又對他很好,便認了你做義母。」陳思蘭問:「那他的親娘呢?」南宮雨說:「雙喜說他親娘以為他死了,所以就不用再找他親娘了。而且那七巧兒見到他的第一句說也是問他找到他娘沒有。不如這樣吧,我們叫阿秀去試一試這雙喜會不會武功。」陳思蘭說:「那怎麼可以,萬一她不會武功,而阿秀出手不知輕重傷了她怎麼辦?你去叫英兒查一下百河舟有沒有這一家便知道了。」南宮雨說:「也許這雙喜不假。」陳思蘭說:「那小三如果目標是我們,何必扯上她呢?還要在她家過年,可過年時又走了。」南宮雨說:「可他說他急著找他娘,現在又——這問題很是複雜,我看以後再說吧,他回來了你問他一下,如果他沒有別的目的,沒有道理不說的。」陳思蘭點點頭,她也很想知道這義子的身世。 南宮寶一直在江上漂船,玩了五天,這才想起要回家去看看母親,於是騎馬回去,因為他事先並沒有與別人說,一時的決定,所以回家時沒有人知道。進了門,來到後院才有人發現。南宮秀正在教雙喜練武。雙喜一見南宮寶回來了,忙跑過去,說:「小三,你回來了?」南宮寶點點頭,問:「姐姐沒有欺負你吧。」雙喜搖搖頭說:「她對我很好。」南宮秀過來一拳打向南宮寶,說:「我欺負她又怎麼樣?」南宮寶讓開這一拳,問:「娘呢?」南宮秀說:「大概在房裡吧,你自己去找。雙喜,我們繼續練。」雙喜說:「今天就算了吧,明白再練。」南宮秀說:「我明白怎麼回事,但今天非練不可,她一伸手將雙喜拉走。」 成長篇 成長篇 天弄如何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5 本章字數:14125 南宮寶在房中找到了母親,說:「娘,我回來了。」陳思蘭問:「這幾天過得還好吧。」南宮寶說:「還好,就是有點想娘,所以回來看看,你整天待在房子裡不悶嗎?為什麼不出去轉轉呢?」陳思蘭說:「已經習慣了,你回來為什麼不先說一聲,我好我去接你。」南宮寶說:「才多遠一點,有什麼要緊的。對了娘,這幾天雙喜怎麼樣?誰欺負她沒有?」陳思蘭說:「看你這孩子,好好的誰會其負她呢?你剛才看到她沒有?」南宮寶說:「看到了,姐姐正強拉著她習武呢!」南宮秀從外面進來,氣道:「什麼強拉她,可是她求了我好多天我才答應的,不信你問雙喜,是不是?」她將雙喜往前一推。南宮寶說:「憑你那點功夫,她全學會也沒有用。」南宮秀氣極,可又拉他沒有辦法,說:「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天下第一?」雙喜說:「小三,不如你來教我吧。」南宮寶忙道:「我跟她開玩笑的,你還是跟姐姐學吧,她的武功很適合你的,學好了也很厲害。而我的武功,要以內功為基礎,你一時恐學不了。」雙喜說:「我知道,可你也可以教我的,是不是?」南宮寶說:「你先跟她學一些日子再說吧。」雙喜說:「我知道。」說著低頭出去了,南宮秀也一同出去。 正好南宮雨進來了,他直視著南宮寶,不再迴避。南宮寶並不看他,說:「娘,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玩了。」陳思蘭用溫和的聲音說:「小三,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想問你一下。」南宮寶一下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但他還是坐下來,坐在母親的對面,問:「娘,有什麼事嗎?」陳思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南宮雨說:「她想問一下你的母親,你的親娘在哪兒。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呢?如果找到了,也許可以把他接來一起住。」他的聲音盡量的平和。但無論他用什麼語氣,都不能讓南宮寶對他有一絲毫好感。待他說完,南宮寶說:「我親娘現在活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南宮雨說:「還有你的武功不差,應該算少年一代的高手了,不知你的武功是誰教的,怎麼又雜又亂?」南宮寶說:「教我武功的那個人本事有限,只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至於他的名字,更別提了,沒有人會知道。」南宮雨有些火了,又問:「你出生在什麼地方,這麼多年來又在什麼地方生活?作為你的義母,瞭解一下這些你的過去,不為過吧?」南宮寶白了他一眼,說:「娘,你也想問這些問題嗎?你忽然聽到什麼風言風語還是怎麼回事?」陳思蘭說:「可無論怎麼樣,我這個做娘的,可以知道你的過去吧,你為什麼不說呢?」南宮寶小心的問:「娘,你是不是想證明什麼,你就直說吧!」陳思蘭說:「好,聽你大哥說,你最先出現是在金華城中,而你的過去像一個迷一樣,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可你為什麼不給娘說一說你的過去呢就算很痛苦,也可以向我傾訴啊。」南宮寶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苦苦思念的孩子就在你面前,可你竟不認識?」他不禁有些埋怨母親。 南宮雨說:「我實話跟你說吧,七巧山莊就在金華城不遠,所以我懷疑你是七巧山莊派來的,所以想來問一下你的過去來證明你的清白。」南宮寶聽了,覺得心頭有針在刺,但很快,他擔起頭,沖南宮雨一笑,問:「那你希望我是還是不是?」南宮雨一時語塞,他看著陳思蘭,說:「我希望你不是。」陳思蘭說:「只要你搖搖頭,我就相信你。」南宮寶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強露出笑容說:「謝謝娘,謝謝你如此信任我,但也許我們都有錯了,我現在想離開這兒。雙喜希望你好好的照顧一下,就算當一個丫環使喚一下。」說完一轉身,走了出去。此時他再也忍不住,淚下如雨。 他剛一出門,便撞在一個人身上,南宮寶認識他,是哥哥的車伕,叫鐵柱。鐵柱攔住了南宮寶的去路,就算繞道,也被他攔著。南宮寶無法,只得出手。他輕輕一掌打在鐵柱身上,鐵柱跟本沒有什麼反應,反而雙手向南宮寶抓來,南宮寶沒想到他會是高手,只好全力反擊。但鐵柱力大無比,南宮寶一擋之下,只將他的雙掌攔開半寸。他不想傷人,只想離開,於是側躍,但鐵柱也一躍跟過去,但手抓他,南宮寶無法,只得盡力應付著,雖一時不至敗落,但已經處於下風。也幸鐵柱並不對他下殺手,只是想來抓住他。南宮寶自也沒有使什麼殺招,一時兩人相持不下。出來說:「讓他走吧。」鐵柱聽了住手,南宮寶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一氣狂奔,到一無人處才停下來,放聲大哭。哭過之後,感覺心中好受了點,抬頭,見天色已近正午,便繼續向前走,這去向是到望江樓。接近望江樓,正遇上七巧兒和王道人。七巧兒問:「喂,你小子怎麼剛回去又回來了。」南宮寶想起自己的一切不幸都因為這小妖精,便說:「我與你拼了。」說完一撥刀向七巧兒刺去。七巧兒嚇了一跳,但反應也不慢,劍隨手抽出來,擋開他一刀問:「你發什麼瘋?」 南宮寶不答,一刀過後又是一刀,七巧兒也不甘示弱,一劍刺過去。長劍短刀子鬥在一起。都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在兵器上南宮寶吃虧不小,但他功力畢竟比七巧兒深厚,並且都使的是險招怪招,竟讓七巧兒窮於應付,節節後退。王道人在一邊看著,擔心七巧兒有危險,便叫道:「巧兒,你退開,讓我來。」說著空手逼過去。南宮寶頓感壓力增加,功力上的優勢不存在了。他收起刀,也空手對敵。本來他從小習劍,而空手只是在與甜甜打鬧時才用一下,但自從學了流水六式,以及寶寶所傳的那招出其不意其不意,他覺得空手相鬥的本事增長不少。那次打敗黃天霸的左護法時便是如此,雖說流水六式他並沒有悟出多少,但總也知道一點空手決鬥的決竅。拳分兩隻,一齊向王道人擊去,他現在長得和王道人一樣高了,在氣勢上不再輸他。王道人左手來封他的雙拳,右手向南宮寶的小腹擊去。南宮寶知道他這右手是假手,是一隻鐵手,雖不很靈活,但若被擊中,可不太好受,於是身子一側,躲開下面的攻擊,而雙手分出一隻來也擊向王道人的側腰。王道人輕輕一閃也讓開了。一連十幾招,南宮寶盡量閃向王道人的右手邊,用一隻手封他一隻手,而另一隻手出擊,而王道人也發現了南宮寶的意圖,盡量正面對敵,不讓自己的右邊暴露在他的攻擊範圍之裡。兩人功力相差不大,王道人招式老到,而南宮寶招式奇妙,且抓住了王道人的弱處,十幾招下來,竟是平分秋色。但王道人年長,與一個少年打成平手很沒面子。於是右手出擊,以身子配合著,向南宮寶攻去。南宮寶知那是一隻不過假手,無論或封或擋對自己都不利,只好不與他硬碰,以靈巧應付。但這樣一來便處於下風,而且隨時可能受傷。他忽然狠下心來,待王道人一掌擊來時,他雙手一合,抓住了王道人這隻鐵手,使勁的往回一拉,王道人慘叫一聲,七巧兒大驚,飛身而起,撥劍向南宮寶刺去。南宮寶用左手臂上的刀一擋,不待七巧兒站穩,右手便切在其手腕上,長劍掉下。南宮寶迅速抽出小刀,制住七巧兒。倒在地上的王道人叫道:「不要傷她。」七巧兒也用驚恐的眼光回望著他。他心中正激動,手上一用力,七巧兒脖子上便被劃開一道小口子。南宮寶看了看王道人,雙看了一下七巧兒,收回了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沒有進望江樓而是到了江邊,上了船,在江面上任由小船漂著,沒有拉帆。他歪在船邊,望著滾滾的江水,心中很亂,似在想著什麼,卻又似什麼也沒有想。船漂得很慢。太陽終久在江岸邊落下。夜色也很快的降臨。漁人都回家去了,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漂浮在江上望江上。他的午餐和晚餐都沒有吃,雖說感覺有些餓,但又覺得不想吃。夜風吹來,寒意陣陣。南宮寶裹了裹衣服,低著頭。正自陷入沒思時,忽然聽到江上傳來了琴聲。能在半夜彈琴,本該是很有雅興之人,但那琴聲聽來並不悠揚,反而有一種簫殺的感覺,說不出的難聽。他站起身來四處看,看到一隻小船迅速的從江下游過來,更讓人奇怪的是只看到有人坐在船上弄琴,卻沒見到有人划船,而這船竟走得比人劃還快,一轉眼,船便近到跟前,再一轉眼便又上去了。如果不是感到江水在湧動,他一定以為見到了鬼了。 他看到船上之人在彈琴,但卻感覺不到那琴聲是從船上傳來的。一時好奇,掛起帆便追了過去。風是很急,但帆大,船行駛得很快。不久,他便看到了那船,慢慢的追了上去,但在兩船相距十來丈遠時,那船忽的加速,一下子將南宮寶的船甩下。南宮寶見了,冒著翻船的危險,調轉帆的方向並小心的把好舵,控制著船的平衡。於是兩船的距離又拉近了前面那船似已不能再加速了,可南宮寶的船速也已提到極限了,兩船就那樣保持著差不多的距離一前一後向上駛去。隱隱的,藉著星光,他只能看到對方的一點影子。 可惜不久,風減下來,南宮寶再也不能追上去,只好放棄了。降下帆一時感覺很累,便隨意的倒在船上,一任小船向下漂去,這一倒下便睡著了,醒來時,太陽已經出來了,船也靠岸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大概在望江樓上游很遠,他雙職工記起昨天那隻船來,很奇怪的一隻船,像鬼影一樣,竟能自已走,但那激起的波濤卻又是真實的,只可惜風不隨人願。現在腹中空空,有些餓了。抬頭四顧,看到漁民已經開始灑網打魚了。他摸了摸身上,一兩銀子也沒有。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平時口袋裡跟本不放錢,如果要買什麼,或向母親要,或向姐姐要,可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了。他有些不明白,從來聽到的俠客故事,可沒遇到這個問題。無法,他只好空著肚子將船往下劃去。不久便看到了望江樓。將船靠岸,入眼看到雙喜在江邊坐著,頭靠在腿上。南宮寶上岸,走過去,推了她一下。雙喜驚醒,抬頭見是他,忙雙手抓住他說:「你可回來了,我在這兒等你一晚上了。」南宮寶問:「你怎麼也跑出來了?」雙喜說:「我看他們把你趕出來了,我也出來算了,我再住在那兒有什麼意思呢?」南宮寶無奈的說:「出來倒是不錯,可我們沒有銀子,吃什麼喝什麼?」雙喜一摸口袋,說:「我這兒好像有點銀子。」她掏出來一看,也才半兩左右。南宮寶說:「不管如何,先把早飯吃了再說。」於是兩人來到鎮上買了幾個包子與南宮寶分吃了。南宮寶說:「上頓有了,可下頓呢?」雙喜說:「不如我們回百河舟吧,我們以打魚為生。」南宮寶說:「回百河舟要十來天的時間,我們回得去嗎?」雙喜搔了一下腦袋,摸到那支髮釵,取下來說:「指把這個賣掉也許可以。」南宮寶搖搖頭說:「沒用的。」 兩人回到江邊,雙喜說:「小三,你不是有親娘嗎?我們去找她吧。」南宮寶說:「我親娘現在恐怕不認識我了。」雙喜說:「怎麼會呢,她一定會認得你的。」一提起這南宮寶便有氣,叫道:「別說了,我不會去找她的。」雙喜嚇得不敢再多言。過了一會兒,有風吹起,南宮寶說:「別划船了,我把帆掛起來。」他拉繩掛帆,船一下去迅速向下行去。雙喜說:「太快了,我有些怕。」她們伸手工藝要去抓南宮寶。南宮寶只好將帆收起一些,說:「你也是從小在船上長大的,怎麼會怕呢?」雙喜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快的船。」南宮寶說:「這算什麼快,昨天夜裡我追一隻船,那才叫快,後來沒有風,我沒追上。」雙喜問:「真的?該不是鬼船吧。」南宮寶說:「我看到有個人,還在彈琴。」他正說著,無意間發現一隻船,一個人坐在上面,帶著銅黃色的面具,這船很像他昨夜追的那隻船,於是將船靠過去,發現船中有琴,還有劍。琴似是普通的琴,而劍卻有些奇怪,比一般的劍要細一些,但也厚一些。南宮寶盯著劍看了一會兒,這才將目光轉向銅面人。 銅面人也在看他,雖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一雙眼睛卻顯得很銳利,讓南宮寶心中發麻。銅面人忽然開口說:「你的船很快。」南宮寶見他開口,心中便不再那麼害怕,說:「我的船帆大,自然很快,但你的船沒有帆,也不見你劃,竟也如此之快,真讓人奇怪。」銅面人問:「你想學?」南宮寶說:「當然,你教我。」銅面人說:「很簡單,你將功力透過船,直推水,船便可以走了。」南宮寶問:「真的?」說著便試,他將雙手按在船舷上運功,猛地一推,船也猛的向前一衝一下子翻過來。雙喜大叫一聲,便要落水。南宮寶眼急手快,抓了她,一躍而起,落到銅面人的船上,他自己的船已經是底朝天了。銅面人不待他站穩,一掌向他拍過來,他只得反身躍回自己的船上站著。叫道:「喂,你幹嗎推我?」銅面人不答,雙喜雙拳向銅面人擊去。南宮寶大叫:「不要。」但已經遲了。銅面人手一橫,擋住她的雙拳,雙喜又出雙腳,銅面人一揮掌,雙喜便倒在船上。銅面人說:「你這點本事也要與人動手,也不害羞?」雙喜又氣又急,可也拿他沒有辦法。 南宮寶從船邊抓住掛帆的繩子,鼓足氣,一躍而起,並拉動繩子,將船拉翻過來,再落回船上,船中還有不少的水,但總比剛才站在船底好些。他划船到銅面人身邊,說:「雙喜,過來吧。」雙喜爬起來,上了自己的船,南宮寶小心的讓船靠岸。雙喜問:「現在怎麼辦?」南宮寶說:「把船中的水倒掉,把它拉上岸再說。」將船弄上岸後,問:「這是什麼地方?」雙喜說:「我也不知道,我沒來過。」南宮寶說:「走吧,我們到堤的那一邊去看看。」兩人往江堤上去,上了江堤,看到那邊零落的住著幾戶人家,看樣子是打魚的,門口還曬著網。雙喜說:「我爹打一輩子魚,就是想在岸上做幾間屋子,可總是沒有錢,百河舟的魚太少了。」南宮寶說:「是太少了,可靠打魚怎麼會富起來呢?」雙喜問:「那幹什麼?」南宮寶想了一會兒,搖頭說:「我不知道,可是——不如這樣吧,我們去買一個魚網,打魚吧。不知道一個魚網要多少錢?」雙喜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們可以去問一下,這些地方肯定有賣的。」南宮寶說:「那我們去看一看吧,不知道這近處有沒有街,我只知望江樓近處有一個。」雙喜說:「那就去那些吧,反正也不是很遠。」兩人回到江岸邊,推舟入水,又掛帆起航,向上面的望江樓行去。一會兒,可以看到望江樓時,他們便下船,去集上看,果真有賣網的,可一問價,貴的要七八兩,而便宜的也要一二兩,並且很小。南宮寶直搖頭說:「換一個地方問一下」。走了沒幾步,忽然聽到有鑼鼓的聲音,雙喜說:「是賣藝的,我們過去看看。」她伸手拉了南宮寶便擠進人群中,果然是賣藝的,一老一少,估計是一對父子,使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拳法,但一邊叫好的卻不少。南宮寶自是看不上眼,但雙喜卻看得很起勁,也跟著叫好。 南宮寶將她強拉出來,說:「這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雙喜說:「不如我們也來賣藝吧,我以前看過的,一下子他們賺了很多錢,我剛學了幾招,可以去試試。」南宮寶說:「我們沒鑼沒鼓,沒刀沒劍的,怎麼弄?」雙喜說:「我有辦法,你跟我來。」她又拉了南宮寶進入場中,見眾人將錢拋完,那賣藝的開始撿錢。雙喜沖周圍的人一抱拳,說:「各位父老鄉親,我初來此地,因沒錢吃飯,所以在此耍兩套拳,現醜了,望各位賞兩個銅板。」說完便使開兩招拳法來。本來南宮秀學的拳術不錯的,但她沒有苦練,再傳給雙喜,已經有些走樣了,沒有剛才那少年使的好看。不過南宮寶覺得她幾天能練到這個水平已經算很不錯了。雖不虎虎生風,但也像模像樣,不過外行人跟本看不上眼,幾招下來,笑聲倒是不斷。那少年撿完錢,沖雙喜一笑,說:「姑娘,你花拳秀腿也來賣藝,不如回家去繡花吧。」雙喜正因無人喝彩而生氣,正要找個人發瀉一下,道:「你算老幾,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場外有人叫道:「兩人打一場,打一場。」於是更多的人跟著起哄。少年用挑釁的眼光看著雙喜,雙喜說:「我如果打贏了,你把你口袋中的錢都給我。」少年有些不決,但場中眾人都叫著:「跟她賭,跟她賭。」少年說:「好吧,動手。」他先拉開架式。雙喜見了便一掌橫掃過去,只一手也作拳直擊過去,並跟著前邁一步,橫掃的掌變拳,而作拳的變掌橫切。 南宮寶看得出,雙喜現在使的這一招正是自己當時教給她的,看樣子她是很下功夫練了些日子,使得有些像那個樣子。其實這是一招很不錯的外門招式,如果由無憂兒使出來,兩下還真沒有我少從能接住。這是當年他爺爺根據他傻的特點創出來的招式,拳掌互換,連切帶擊。那漢子一個不防,中了一拳,接著雙喜再來幾下,將那少年打倒在地。伸手從他腰間扯下錢袋。一邊的漢子扶起少年說:「剛才只是談了輸了該如何,可沒有說贏了該如何,現在我們再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不與你計較。」南宮寶上前攔住那漢子說:「不比了。」四周的人又叫:「再比,再比。」並且有人拋下銅板,說:「誰贏了,這錢就是他的。」中年漢子一手向南宮寶抓來,南宮寶一伸手抓住他的手,往回一推,說:「不比了,我們走。」他推著雙喜便要往外走,身後的中年漢子猛的撲過來,南宮寶一轉身,雙手在他肩膀上一推,那漢子便栽倒在地上。兩人再次出來,一大錠銀子擋在雙喜面前,足有五六十兩。兩人抬頭一看,是陳英。陳英說:「拿去用吧。」雙喜不接,回頭看南宮寶。南宮寶說:「多謝你的好意,但現在我不想要它。」陳英收回銀子,說:「剛才雙喜使的那幾招和很熟悉,不知是誰教她的?」南宮寶說:「是我教她的。」陳英問:「不知你跟誰學的?」南宮寶說:「憑什麼要告訴你?」說完拉了雙喜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走了沒多遠,雙喜笑問:「你為什麼不把那人打敗,打敗了他,那地上的錢便都是我們的了。」南宮寶說:「這又何必呢?」雙喜說:「又不是偷又不是搶,憑本事吃飯。」南宮寶說:「看看裡面有多少銀子?」雙喜將錢袋翻過來一看,說:「銅板不少,但銀子恐怕只有二兩多。」南宮寶點點頭說:「收穫不小,我們先租一間房子吧。」雙喜說:「也好——一間嗎?」南宮寶說:「讓你住就行了,我不用了,到船上去住。」雙喜說:「船上哪有地上住著好呢?還是兩間吧,反正這錢不少。」南宮寶說:「我還要去追那銅面人呢。」雙喜問:「追他幹什麼?我看他很凶的。」南宮寶說:「好玩,如果他很凶的話便不會讓你在他的船上落腳了。走吧,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點的房子。」雙喜說:「我們到望江樓去租吧,那兒離江很近。」南宮寶想了一下,說:「好吧,但我不想進去,你一個人拿銀子去吧。」雙喜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便不去那兒了。」南宮寶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那兒的老闆認識我,我再去就不好意思了。」雙喜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又不白吃白喝,我們給錢。」南宮寶說:「好吧,你先去,對了,中午已經過去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雙喜點頭,將錢袋塞給南宮寶,說:「你拿來著。」南宮寶說:「隨便了,你拿吧。」 兩人找了一家小酒店吃了午飯後,雙喜到望江樓訂了一間小房子,便與南宮寶出來了。站在船邊,雙喜說:「這船不知今天幹不幹得了。」南宮寶說:「會幹的。」他一回頭便看到七巧兒捏看什麼東西進了望江樓,他心中不禁一驚,心說萬一這七巧兒把我傷他們的帳記到雙喜頭上怎麼辦?他想了想,對雙喜說:「不如我把你送到別處去吧!」雙喜問:「好好的,為什麼?」南宮寶說:「你不知道,我在江湖上得罪了好多人,時時有麻煩,你跟著我會很危險的。」雙喜問:「我不怕,你會保護我的,你的本事那麼高。」南宮寶搖搖頭說:「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天搶書的兩個人你也看到了,我一個也打不過,我打不過可以逃,你呢?」雙喜問:「那你一輩子就這樣逃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待過些日子,我就會打敗他們,那時便不用怕了。」雙喜問:「那要多久?」南宮寶無奈的說:「我不知道。」雙喜問:「你要把我送到什麼地方去?你不如也起去。」南宮寶說:「送到什麼地方去我一時還沒有決定,待我想想再說。」他感覺沒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去的,他出江湖才多久,認識的人並不多,也許還沒有他結的仇人多,一時讓他為難。 雙喜見他遲遲不語,想他大概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自己去的,便說:「不如讓我一個人回百河舟吧。」南宮寶搖搖頭說:「那怎麼行?你讓我再想一想。」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七巧兒,她抓劍狠狠的瞪著南宮寶。南宮寶忙站在雙喜面前,問:「你要幹什麼?」七巧兒說:「你打傷我大叔,我要找你算帳。」說完撥劍一招刺過來。南宮寶不能後退,只得撥刀來擋。他知道在劍招上,自己不比七巧兒強,而且自己的兵器又短,只得雙手配合著,小心應付著,護在雙喜面前,尋找機會反擊。七巧兒猛攻幾招,見沒有逼退南宮寶,劍勢便轉弱,南宮寶趁機攻出幾招,將七巧兒逼退好幾步。七巧兒突然身子往下倒,用劍削南宮寶的腿,南宮寶刀太短,護不住一下盤,只得上躍,並且身子前傾,一刀刺下。七巧兒就地一滾,彈起死回起來,已經站到了南宮寶和雙喜中間。南宮寶發覺上當時已遲了,雖也想猛攻幾招,可七巧兒的反應該有多快,一下子閃到雙喜根前,用劍制住了她。南宮寶不敢再出招,只好問:「你想幹什麼?」七巧兒說:「只是好玩,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讓我滿意,她們會毫髮不傷的的回到你自邊。」南宮寶無奈的點點頭。 七巧兒說:「你的身世,師父。」南宮寶說:「我叫何小三——」七巧兒打斷他的話說:「我想聽一落千丈個好聽點的名字。」南宮寶說:「小三這個名字卻實不好聽,但我娘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我怎麼辦?」七巧兒謁道:「別那麼多廢話,快說,你爹是誰?你娘是誰,還有你師父。」南宮寶說:「我爹死了,我娘沒了,我師父他叫漂漂道人,至於真名我就不知道了。」七巧兒不信,說:「漂漂道人,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騙我。你家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小時候我四處流浪,本是很有錢的,可後來我師父死了,我沒錢了,只好去討飯了,去騙,去偷去搶。」七巧兒說:「我根本就不相你的話。」南宮寶說:「我要如何說你才相信,我無論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對不對?」七巧兒說:「你說對了,是我大叔叫我算了,不然以我的脾氣——」她將劍往回一帶,一束頭髮便飄落下來。雙喜嚇得尖叫一聲。七巧兒收劍,雙喜忙跑過來,撲在南宮寶肩上,不敢往別處看。南宮寶道:「你對她下手算什麼英雄?」七巧兒說:「我從沒有說過自己是英雄。」說完還劍入鞘走了。 雙喜靠在南宮寶肩上,久久不願離開,南宮寶推在她,說:「沒事了,你不用害怕。」雙喜問:「她是誰,怎麼這麼凶呢?」南宮寶說:「她叫七巧兒,天生就是個凶婆娘,現在沒事了。」雙喜說:「可我還是有些怕。」南宮寶安慰道:「不用怕了,既然這回沒事,以後她也不會再惹你了。」雙喜說:「這地方這麼凶險,不如我們離開吧。」南宮寶說:「就算回百河舟,也有人找到的,不如我們去找一找丐幫的楊幫主,我與他還算認識。」雙喜問:「丐幫?就是討飯的?我不想與他們在一起。」南宮寶說:「那你還是回南宮府吧,無論如何,那兒比較安全。」雙喜說:「我既然跑出來了,自然不能再回去,那樣多沒面子。」南宮寶也沒有辦法,只好說:「你先回房吧,我去划船。」雙喜問:「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呢?」南宮寶說:「划船不小心便可能弄翻了,你在上面太危險了,你還是回房吧,我送你回去。」雙喜說:「不用你送,我自己會回去,我在這兒看你遠去。」南宮寶說:「好吧,你早點回去,也許明天早上我就回來了。」 他跳上船,解下繩索,划著船向陽花江中間去了,不時還回頭向雙喜搖手再見。他和奶想試試銅面人教的那種以氣推船的方法。這回他學乖了,不再用猛力,而是小心的用力,控制好方向和平衡,這才慢慢的駛快。但沒一會兒他便覺得功力不續,有些累,倒在船上休息,心中暗想:這使氣推舟,如此的消耗功力,那銅面人竟能逆水而行那麼遠,那他的武功不是高得嚇人?也許我的方法不對。這樣想著,休息了一會兒,灰復了點力氣後便再試,這回他不斷的試著用力的方向,用力的深度,發覺的確有些角度比較省力。雖說省力,但也只相對而言,比用槳划雖快了一點,但不知比槳費力多少。 就這樣休息一會兒玩一會兒,很快天便黑了下來,他要等那銅面人的出現。 陳英自見了雙喜賣藝之後便迅速回家去見母親。陳思蘭正為南宮寶的事傷心不已,見他回來便問:「你發現什麼沒有?」陳英說:「我懷疑他是歡樂兒的弟子。」陳思蘭問:「為什麼?」陳英說:「小三跑了之後,遇到了王道人和七巧兒,他打傷了王道人,今天早上兩人在街上賣藝,雙喜所使的有兩招很像無憂兒的武功。並且看一看前幾天黃天霸和另外一個人在望江樓上演的一曲戲來看,黃天霸也這樣懷疑。」陳思蘭問:「什麼戲?」陳英說:「黃天霸如果想要書的話,跟本沒有必要來這兒,那天得到書的人很多,隨便找一個人就行了,而他到望江樓來,也許是想試探一下歡樂兒的反應。」陳思蘭問:「那我們是不是錯怪他了?」陳英說:「我也不知道,一切只是推測。」陳思蘭問:「他在什麼地方?」陳英說:「可能還在望江樓,江面上出現一個銅面人,可能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但最近幾天才發現,他每天夜裡划船從江下游向上,再從上面漂下來,昨天晚上,有一隻大帆的小船去追趕,那肯定是小三的了,但沒有追上。」陳思蘭說:「我看我還是去找他,我真的有些擔心他。」她說著便站起來。陳英問:「要跟爹說一聲嗎?」陳思蘭說:「跟他說一聲吧,但我看他不用去了。」 待陳思蘭趕到望江樓時,南宮寶正在江上行舟,她只找到了雙喜。雙喜見她來了,不冷不熱的問:「陳夫人,你找誰啊?」陳思蘭問:「小三呢?」雙喜說:「他已經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陳思蘭說:「雙喜,是不是我在什麼地方對你不好呀?」雙喜聽了心頭一軟,說:「夫人對我很好,像我親娘一樣,但你對小三不也很好嗎?為什麼讓他氣跑了?」陳思蘭知與她說不明白,便問:「你可知道他的身世?」雙喜搖搖頭說:「我見到他時他正在討飯,一下子打死了兩個壞蛋。正在我們沒有錢時又掏出七兩銀子來,說是一個打柴的老伯給他的,後來在快過年時他又走了,我再見到他時他便在這兒了。今天中午有一個叫什麼的姑娘與他打起來了,那姑娘抓了我也問小三的爹娘和師的。」陳思蘭問:「小三怎麼說」雙喜說:「我當時怕得要命,那裡知道呢?後來好像說不信他的話,不過還是把我放了。只是傷了我的頭髮。」陳思蘭說:「你好好休息吧,待小三回來你給我說一聲。」 陳思蘭出去,又去找七巧兒,敲門,七巧兒開門,見是她,很有些意外,問:「是陳夫人,有什麼事嗎?」陳思蘭問:「我可以進來嗎?」七巧兒說:「請進吧。」她將陳思蘭讓進屋來,請她坐下。陳思蘭說:「你大叔被小三打傷,我很報欠,我能看一看他的傷勢嗎?」七巧兒說:「多謝夫人關心,他沒有什麼重傷。」王道人在裡屋聽到她們外面的談話,問:「巧兒,是誰呀?」七巧兒說:「是陳夫人。」陳思蘭再次代南宮寶道歉,並說:「我這次來是想瞭解一下,你今天問了小三的身世,可曾問出點什麼?」七巧兒說:「他幾乎不肯說,只是說爹死了,娘死了,師父也死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沒有錢,到處討飯,還說他師父叫什麼漂漂道人,你可曾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是他的義母,你不知道他的身世嗎?」陳思蘭說:「不知道,昨天我就問了一下,他就跑了。」七巧兒問:「你懷疑他?」陳思蘭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其實,我懷疑他與你們是一夥的,可現在又發現不是的,我想我錯怪了他。我現在想和他好好的談一談。」七巧兒問:「你怎知我們不是一夥的,也許這只是我們演的苦肉計呢。」陳思蘭問:「你們好像有什麼仇恨似的。」七巧兒說:「我第一次見他便受他暗算,可連他的面都沒看到,第二回他又騙了我們十兩銀子,而且還打傷了我。」陳思蘭聽了,掏出一錠銀子,說:「你銀子我代他還給你。」七巧兒手一攔,說:「區區幾兩銀子,我還是不在乎的,你自己收著吧。」陳思蘭無法,只好退出來。 看著手中的一錠銀子,想了想,她又來到雙喜房間,雙喜正在數著自己的銅板,見陳思蘭進來,只微微停了一下,便繼續數下去。陳思蘭走過去,拉住雙喜的手,說:「雙喜,跟我一起回去吧。」雙喜說:「謝謝夫人的好意,但我現在還沒有決定,如果小三回去,我也回去。」陳思蘭問:「難道你非要與他在一起嗎?」雙喜說:「不一定。」陳思蘭將銀子放在她的手中,轉身出去了。雙喜看著那錠銀子,輕輕的將它放在桌上,將自己的錢袋收起來。 陳思蘭住到樓上的房子裡,房子的窗口正對著長江,她看著江上來往的船隻,一直到天黑,外面什麼也看不見。 南宮寶將船駛向下游,靜靜的坐在船上,看著夜色慢慢降臨,風輕輕的吹著,感覺不錯,他只盼著今晚風不要停下來才好。坐著不知不覺睡著了。忽然,他被琴聲驚醒,一下子坐起來,看見有一隻船朝這邊過來,他立刻轉過船頭,待這船從身邊過去,迅速的掛起帆來,直追而上。琴聲停下來,銅面人的船也快了。南宮寶將自己的帆再升高拉緊,乘風破浪,直追而去。但前面的船越來越遠,南宮寶只恨不得自己的船能飛起來。不久,銅面人的船便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他手把著舵,只恨得咬牙。 他忽然想到一個方法,用腳把著舵,手搭船舷,運力推舟,果然船速加快了一些,可此時船已經很不平衡了,兩邊晃動,可他已顧不了那麼多,只想著追上銅面人。不久,他真的見到前面的船,而且兩船的距離在靠近。正在他高光之時,一個浪打來,船一下子失控,直向岸上衝去,一下子衝上了沙灘上,南宮寶見了,忙一下子躍下來,回頭一看,船在沙灘上平平的停著,船帆還在迎風招展。 不一會兒,銅面人也將船駛過到,看看南宮寶,雙看看他的船,說:「你的船很快。」南宮寶問:「為什麼我用力驅舟,只一會兒便累了,而你能一直行那麼遠?」銅面人說:「你力小,且沒有耐力,也許不久後,你也會像我一樣。」南宮寶說:「我看你好像快億了天下第一高手了,為什麼每天夜裡還要推著船走那麼遠?」銅面人說:「不久後,我便會向天下高手挑戰。」南宮寶說:「也許無人應戰。沒有人是你的對手。」銅面人說:「但有一個人卻值得讓我一戰。」南宮寶問:「是誰?」銅面人說:「歡樂兒。你可知道驚天一劍,那本書是我帶來的,我要讓人練會這一招,我再將它破解。」南宮寶說:「恐怕沒有多少人能看懂這一招,更沒有多少人能練會這一招。」銅面人說:「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南宮寶說:「你給我講一講,也許我能練成。」銅面人搖頭說:「你體質太差,而且武功怎麼能講出來呢?只有自己體會。」南宮寶問:「那你將那一招寫出來幹什麼?」銅面人道:「只為給別人一點啟示。」南宮寶說:「那你多給我一點啟示吧。」銅面人不語,抓起劍,反身畫了一道弧,劍氣所及,江水凶湧,激起丈多高的浪花,讓南宮寶一下子看呆了,心說:「娘啊,這是人的能力嗎?」回過神來,見銅面人要離去,忙問:「如此之力,如何得來?」銅面人說:「忍。」話音一落,他的船嗖的一下衝出去了。南宮寶還想問一問那書中的毒是怎麼一回事,但銅面人已經遠去了,他想起銅面人剛才的一招,威力確實驚人,大概也只有歡樂兒才能接得住,但現在歡樂兒沒有出來,誰能接他一招? 南宮寶用手虛晃一下,又想:大概一個人從娘胎中開始練力也難有這麼大的威力。「忍?難道力量是忍出來的嗎?南宮寶搖搖頭,將船推入水中,借風力往下而去,但沒走多遠,便覺得腳下有些濕,底頭一看,船漏水了,他嚇了一跳,忙收帆將船靠岸,心中直罵這破船,但乾著急也沒有辦法,坐沙地上坐了一會兒,便選了一個高地,挖一個坑將自己埋起來。吸著夜色江邊新鮮的空氣,真氣在體內急速的運行著,便覺得經脈有些腫痛,全身難受,像透不過氣來的樣子,他知道情形不很對勁,只好收功,不敢再練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這腫痛的感覺才消失,他又開始緩緩的運功,全身腫痛又開始了,但沒有剛才的厲害,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忍,但一會兒,難受加深,擔心走火入魔,只好放棄,爬出沙坑,將沙坑填平,也不拍身上的沙,便躺在沙灘上。 待他再睜開眼時,開已亮了,拍乾淨身上的沙子,雙記起船已破,忙翻過船來察看,見船底已經裂開了一條小縫,再看別的地方,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在船槳上削下一小根木條塞住裂縫,再推船入水,此時風已停,怕船再漏水,便用功力崔船快行,但沒行多遠,水便流了進去,沒辦法,他只好棄了船,從岸上步行回望江樓。 一直到太陽出來老高,他才回到望江樓,母親已經在門口等著。南宮寶一見她,張了張嘴,想叫一聲娘,但終久沒有叫出來。陳思蘭說:「小三,你可回來了,你可知道,我等你一天了。」南宮寶盡量用平淡的語氣問:「找我有事嗎?」陳思蘭問:「我們可以好好的淡淡嗎?」南宮寶沒答,進了大廳,直走到雙喜的房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他輕輕一推,門開了,房中沒人,但桌上放著一錠銀子,正是陳思蘭塞給她的。南宮寶暗覺不妙,一回身,陳思蘭問:「怎麼了?」南宮寶說:「雙喜不見了,這錠銀子是怎麼回事?」陳思蘭說:「是我昨天給她的,當時還好好的,怎麼——」南宮寶抓起銀子,使勁的向地上一摔,叫道:「誰要你的銀子,就算餓死也不要你的銀子。」說完便衝了出去。陳思蘭一臉的傷心,忍不住掉下淚來。 南宮寶跑了出去,但沒幾步又回來了,看到母親如此的傷心,他也很心痛,輕輕的跪到母親的面前,說:「娘,我錯了,不該向你發火。」陳思蘭忙伸手拉他起來,正準備將他拉入懷中,但南宮寶閃開了,說:「雙喜走了,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要去找她,她一個人很危險。」說完便真的走了。陳思蘭在後面喊道:「不如我叫大哥為你找一找。」南宮寶說:「不必了,我一個人去找。」 成長篇 成長篇 天恨如此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6 本章字數:10006 南宮寶來到大街上,他不知道雙喜朝什麼方向去了,但想來她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多半是回家了,回百河舟去了。現在他的船壞了,只能步行。沿長江大堤向下行去。半路上他遇到了一個乞丐,便想想丐幫來,便走過去問:「小兄弟,你是丐幫的弟子吧。」那乞丐點點頭問:「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我是你們幫主的朋友,想找你們幫主,你知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那乞丐說:「我們幫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如何能知道。不過也許我們地頭知道,要不我帶你去。」南宮寶搖頭說:「麻煩你傳達一個口信,說小三求他留意一個叫雙喜的姑娘,我現在急著去找她。」說完便匆匆的離去。沿江堤走了七八里路,此時已到正午,南宮寶肚中還是空的,而且他口袋中又沒有錢,真所喂口渴腹饑心煩,但沒有辦法,只能一步步往前走。 在太陽偏西時,來到一個小鎮上,小鎮談不上繁華,但幾家酒店還是有的,可他沒有錢,只能在門口吸幾口香氣。無意間,他看到了曾遇到過的兩個賣藝的,他們大概是練了一趟,正坐在地上數著錢。南宮寶一步上前,提起這少年,問:「雙喜在哪兒?」少年想反抗,南宮寶一下子將他按倒在地,少年叫道:「什麼雙喜,我不認識。」南宮寶舉起拳頭說:「我再問一遍,雙喜在哪兒?」身後的中年漢子無聲無息的舉刀砍過來,南宮寶不回頭,朝後面便是一腳,這一腳不輕,中年漢子被踢出很遠,南宮寶用眼盯著少年,少年忙說:「少俠饒命,那位姑娘已被一夥強盜抓走了。」南宮寶說:「我不信。」少年說:「是真的,他們說要用人換什麼書。」南宮寶聽了這話才信了,一伸手,取過他的錢袋問:「這怎麼又跑到你身上來了?」少年說:「是我將她打敗贏回來的。」南宮寶問:「憑你的本事怎麼會打得過她呢?」少年說:「是真的。」南宮寶說:「你趁我不在時欺負她,現在我又把這錢袋贏回來。」說完鬆開手。那少年一拳便向南宮寶小腹打來。南宮寶沒有阻止這一拳,只是也出了一拳,打在少年的肚子上,說:「如果你們撒謊的話,我會再找到你們的。」說完離開了。 南宮寶不明白,不是眾人都拿到了劍譜了嗎?怎麼還有人來要這書,怎麼雙喜一出去便被抓了,難道這些人時時刻刻盯著自己?但他首先做的事情便是將自己的肚皮填飽,進入一家酒店,用贏來的錢大吃一頓。吃飽之後,他便趕往望江樓。南宮寶到達望江樓時,天色已不早了。陳思蘭已經回家了。他坐在大廳中靜靜的等著,但天色暗下來時,還不見有人領雙喜來,不久,有夥計過來說:「小少爺,不如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南宮寶說:「我在這兒坐著就可以了。」說著爬在桌上,不久便睡著了。 一真到第二天早上,南宮寶才醒來,大廳的門已經開來,但還是不見有人來找書,他不禁有些懷疑,是否那賣藝的人騙了自己,他想立刻去找那賣藝的兩人,但又怕因此與來找自己的人錯過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正想著,七巧兒出來了,見南宮寶,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雙喜呢?」南宮寶說:「被人抓走了。」「抓走了?」七巧兒有些意外,問,「為什麼?又是為了那些劍招?」南宮寶說:「也許吧,我要去找那些傢伙。」七巧兒說:「他們要書,你再給他們一份不就行了。」南宮寶說:「現在我沒有書,且劍招又不記得了。」七巧兒不信,說:「不會吧,你會不記得劍招?」南宮寶說:「我騙你幹什麼,我見過一個銅面人,他說劍譜是他帶來的,為的是讓人練會這一招,再破去它。」七巧兒問:「有誰這麼狂?」南宮寶說:「你不信算了,我要走了。」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正看到幾個人帶著雙喜過來,他忙退回大廳,坐到桌前。 進來的人不多,連雙埋頭也只有八個。雙方見面,那眾人中的一個瘦個子說:「你真讓我們好找啊。」南宮寶說:「該不又是你們救了她吧,讓我來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吧。」瘦個子說:「差不多,我們把她從兩個賣藝的手中救出來。」南宮寶問:「你們要幹什麼,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瘦個子說:「我們要那兩招武功心法,要真的,不要假的。」南宮寶一時記起,這瘦個子以前來過,便問:「你們不是得到手了嗎?」瘦個子說:「呸,沒想到讓一個小姑娘給騙了,她念的是假的。」南宮寶和七巧兒聽了都大感意外,那天怡婧所念,的確和書上一樣,怎麼會是假的呢?南宮寶問:「你們如何知道是假的?」其是一個矮胖的說:「我們已去少林問過了,少林的說是假的。」南宮寶第一個反應便是少林撒謊,便說:「少林的話你們都相信嗎?」七個人都說:「當然相信。」南宮寶問:「那為什麼不向少林的討書?」矮個子說:「我們已經討過了,可少林方丈說這劍法霸道,不宜在江湖流傳。」南宮寶問:「現在書被人搶走了,我沒有書,就算再念出來,你們又怎能判斷是真是假?」瘦個子說:「你念來聽聽,我們自然會知道。」南宮寶說:「好,但我要先看一看她是不是好好的。」瘦個子說:「可以。」有人在雙喜背後拍了一下,雙喜立刻醒來,一抬頭見南宮寶,便要衝過來,可惜被人拉住了。南宮寶問:「雙喜,你還好吧?」雙喜說:「我沒事。」南宮寶說:「好,自己準備好紙墨。」有兩個人從懷中取出紙墨,放在桌上,說:「念吧。」南宮寶雙說:「還有,我現在手頭有點緊,你們孝敬點吧。」瘦個子說:「要銀子,小意思了。」他掏出兩錠銀子,放到桌上,另有幾個人也取出點銀兩,放在一堆。南宮寶這才念道:「出劍心如月,收劍心如月,劍上力兒深,對敵使心驚,左一劍開天劈地,右一劍氣蓋山河出劍下盤穩,收劍下盤穩,移招換身影——」他念得很慢,瘦個子忽然問:「旁邊那個姑娘為什麼出現如此表情?」南宮寶一側頭,七巧兒一臉的疑惑,忙說:「這劍招本來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現在人多了,她自然不高興了,天公拜月,斗轉乾坤——」 他念的是少林的短棍歌,只不過將歌中的棍換成了劍。這本是小時候南宮雨教給他練習外門功夫的,現在用來應付這些人。念完之後,南宮寶說:「現在你們該放人了吧。」瘦個子收起紙,說:「道理上應該是這樣的,但我們不知道你這念的是真是假,所以我們要上少林一趟,到時自會放了她,不會少一根頭髮。」南宮寶大怒,一下將刀撥出來,矮個子也取刀在手,橫在雙喜脖子上,說:「你可別亂來,再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南宮寶沒辦法,只得著急的看著雙喜。雙喜也看著他,忽然,她將身子往前一探,刀畫過她的脖子,血一下子流出來了。南宮寶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反應過來了。猛的衝過去,當前的那個瘦個子想逃,但南宮寶已將刀刺入他的胸口,其他的人見了都四散逃走。南宮寶將刀撥出,射向矮個子後背,矮個子讓了一下,但沒有讓開,刀直插入其後背,沒入刀柄。南宮寶抱起雙喜,用手去按其傷口。但傷口很深,血根本就止不住,他又用自己的袖口去按,血很快便染紅了他的衣袖,他忍不住流下淚來,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雙喜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用微弱的聲音說:「我——愛你。」說完頭便歪了下去。南宮寶放聲大哭,說:「我也愛你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呢?我本可以救你的,你為什麼?為什麼?」他哭成了一個淚人,但雙喜卻已經感覺不到了。 好久,雙喜的屍體都涼了,而南宮寶還愣在那兒。七巧兒看不過去,說:「你光哭有什麼用?要想辦法為她報仇。那天的本沒有錯,是誰在這中間撒謊,該不是少林的人真沒有說實話吧。」南宮寶沒有言語,托著雙喜的屍體往外走,來到矮個子的屍體邊,從他背上撥出小刀,插入袖口,再托著雙喜走出望江樓。他記得這近處有一家棺材店,便直接的抱著雙喜去了。店老闆見他托著一個血淋淋的的人進來,著實嚇了一大跳,正要攔他,他一伸腿,拌倒老闆,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找了一副棺材,將雙喜放進去,再蓋好棺蓋,輕輕的說:「我會為你報仇的,你放心的去吧。」他又回頭對從地上爬起來的店老闆說:「你叫四個人給我抬著。」老闆說:「你還沒給錢呢。」南宮寶從身上掏出二兩銀子遞過去,老闆不接,說:「客官,我這可是上好的香木棺材,最少值十兩銀子。」南宮寶不耐煩的說:「你叫人給抬著,我會給你銀子的。」老闆不語。南宮寶抽出刀來說:「我會給你銀子的。」老闆考慮了一下,便叫來四個大漢幫著將棺材抬著,跟著南宮寶。他自己也一同前去。到了望江樓門口,南宮寶說:「放下,跟我進來取銀子。」四個大漢和老闆都進來。那一夥人放在桌上的銀子沒有人動但兩具屍體已被抬走。南宮寶取出一錠銀子拋在櫃檯上,說:「這些你們都拿去吧。」店老闆一下子眼睛發紅,這一小堆銀子總有一百多兩,他迅速的收進懷中,問:「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嗎?」南宮寶說:「的棺材給我抬到船上來。」店老闆自是點頭,並無二話。 棺材抬到江邊,店老闆問:「船呢?」南宮寶說:「等一等便會來。」說著揚手。不一會兒果真有一隻船過來。這船不大,但比南宮寶當時使的一條大多了。船家問:「客官,你要去哪兒?」南宮寶說:「崇山少林。」船家聽了忙說:「那麼遠,我不去了。」南宮寶說:「我多給錢。」船家說:「多給錢也不去。」南宮寶怒道:「我把你的船買下來。你出個價吧。」船家見他那個樣子有些怕,道:「一百兩。」棺材店老闆說:「你宰人啊,你這破船要一百兩?」船家說:「我不想賣。」南宮寶說:「別說了,把棺材抬上去。」船家問:「我的錢呢?」南宮寶對棺材店老闆說:「給他一百兩銀子。」一時眼睛發青,問:「為什麼要我給?」南宮寶說:「你的這副棺材才值十兩銀子,你收了多少?」棺材店老闆用手捂著胸口,一使眼色,四個大漢會意,抓了木棍便朝南宮寶後背打過去。南宮寶一彎膘,這一棍便打中了棺材店老闆,將他打倒在地,另外幾棍便沒有打下去。南宮寶跳起給了四人每人一腳,將他們踢翻在地。走到棺材店老闆面前,一拉他的胸口,銀子便掉了出來。南宮寶將其撿起,丟下約十兩,再塞給一邊發愣的船家約一百兩,其餘的一揚手,都拋進江中。江水濤濤,南風正起。 南宮寶劃著一隻大木舟,往江下游而去。行了不久,他覺得這樣太慢,於是在船艙中翻了一下,裡面有幾件舊衣服,還有一張帆,雖說也行舊,但總比沒有好。他將帆掛起來。這帆不及南宮寶當時使的那一張帆大,而船又比當時的船大,因而行得比當時慢多了,不過比用人劃便快多了。他不知道少林寺怎麼走,只知道經運河再上黃河便差不多了,但什麼時候能到,他一點概念也沒有。將身上僅有的二兩多銀子都買作了乾糧,又不禁後悔,不該賭氣將那麼多銀子拋進江中。這樣行了兩天便到了運河。從南向北,正好順風,船快多了。經過一個湖口,他以為到黃河了,可一打聽,原來只是洪擇湖出口。他想也許從洪擇湖過去會近一些,但又不識路,只得按原定的路線前行。 但沒行多遠,便有兩隻船追上來,這兩隻船比南宮寶的船大不少,而且帆桿也高一些,每隻船上有七八號人,都有刀。兩隻船近來,其中一隻上的人,看起來像個小頭目,開口說:「此河是我開,如從此路過,不要命來只要財。」南宮寶一聽便知道是幹什麼的,說:「好吧,我給你們錢。你們過來。「那小頭目聽了便躍上小船。南宮寶不待他站穩,一腳踢過去,小頭目也有兩招,將頭一底,一刀便砍過來,但南宮寶另一腳已踢在他的手臂上,刀掉進水中,再一掌,將其打落水中。其他的幾個人見了,紛紛舉刀向南宮寶的船上躍過來,這麼多人要是上了船,不把他的船壓沉才怪,不待他們上來,一個一掌,都打下了水。另一隻船上的漢子見勢不好,轉頭划船逃走。南宮寶也不追趕,四處看看,便決定用這隻大船趕路。他費力的將棺材移到大船上,再掛起帆,繼續前進。在這船艙中,他找到了一些食物和水,還有一些衣物之類的。 沒多久,南宮寶便看到後面有船追了上來,與他這隻船一樣的,估計是找來算帳的。他站在船尾,看著那隻船飛快的靠近過來,那船不但掛了帆,而且有不少的水手在劃著,因而比南宮寶的船快了不少,轉眼間便追過來。在大約只有三四丈遠時,對方船頭的一個人便叫喊道:「前面的小子給我站住,你無端殺我兄弟,截我船隻,還不快來送死。」南宮寶抓起船上的兩把刀,一揚手拋了過去一把,他不是刺殺那船頭的漢子,而是砍他們的船桿,接著另一刀又拋過去,目標還是桅桿,前一刀取桿中段,後一刀取下面。船頭漢子伸手不凡,平地躍起,用手中的刀擋開頭一刀,但下面的一刀又過來,他想擋已來不及,桅桿被砍倒,船帆便也撲下來。那漢子大罵:「你媽那個巴子,使這麼狡猾的手段,大家使勁劃,一定要追上他。」南宮寶的船靠風力,載重輕,而對方的船憑人力,載重重,一時兩船不分上下。但追了一會兒,南宮寶便將船停下來,對方的船一下子趕上來。船頭一個漢子躍上來,舉刀便砍。南宮寶後退兩步,大漢問:「你的刀呢?快取出來,我不殺空手之人。」南宮寶說:「我沒有刀。不好你空手對我空手如何。」大漢說:「好。」他拋下刀,其餘的弟子忙叫道:「幫主,不可。」大漢回頭吼道:「我是幫主,我不知道嗎?」說完拉開架式。南宮寶說:「我這船小,怎顯實力,還是到你的船上去打吧。」說著躍上了對方的船,大漢也躍了過去,一時拳腳相往。 這大漢使的是普通的大弘拳,拳法熟練,且力氣又大,讓南宮寶一時難於取勝。大漢出拳,南宮寶偶爾與他碰一拳,但多半都以巧招妙著將他的拳腳擋開。有時還攻上一兩招。大漢久攻不勝,一時又改為小弘拳。論威力,小弘拳本不及大弘拳的,但這拳法經這大漢子使出來便能化腐朽為神奇。力道,速度,招式的連慣,是南宮寶以前不曾遇到,也不曾想到的,他真沒想到兩種普通的拳法能讓他使出如此的威力來,一時竟有些佩服起他來。待這漢子將拳使完,南宮寶一下子跳開,說:「不用打了,我不想與你打,是你的兄弟先向我要買路錢,我才殺他們的,這有什麼不對?」大漢一時語塞。南宮寶又說:「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但我現在有事要辦,待以後有機會再打。」大漢不同意說:「我們再來比刀。」說完從手下人手中取過兩把刀來,拋給南宮寶一把。南宮寶從小學劍,沒有學過刀,但想來刀劍同理,刀作劍用,先一刀刺過去。這大漢刀法也不錯,南宮寶一連刺了三刀,都讓對方給擋開了,而且都是用的普通也法。南宮寶真不明白,一些普通的招式他怎麼能練得有如此威力。南宮寶將各門各派的招式都用刀使出來,不斷的向這漢子攻過去,對方一一架住,並且只用那麼幾招。幾十招攻過,南宮寶佔不到並點上風。大漢趁南宮寶刀勢弱下來時便反守為攻,一刀接一刀的砍、削,刀式連成一氣,讓人難於躲過。南宮寶只好使出全身的精力與對方硬碰。這種打法很費力氣,十幾刀過後,兩人都有些累,南宮寶知這樣打下去自己沒有取勝的把握,便想到了一個辦法,待大漢的刀從自己的左上砍向右下時,他用虛招擋了一下,並迅速的躲過其刀鋒,再將刀插入其刀背後,用力一碰,兩股力加在一起,一下子將對方的刀猛震了一下,雖說如此,但對方的刀竟未脫手。不過空門大露,南宮寶本想一刀刺過去,但忍了一下,再一刀砍在大漢的刀背上,終於將對方的刀打掉,他也將刀順勢拋下,躍出圈外,說:「我們的刀法也難分上下,不必再打了。」大沒說:「我輸了,我知道——我叫周兆明,洪擇湖的幫主,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人家稱我小三,你既然做了幫主,為什麼要讓手下的人去打截呢?還不如做強盜呢。」周兆明說:「我本不想的,有一次被他們打截,我把他們打敗了,他們就求我當幫主,可是不打截,我們又沒有銀子,沒有飯吃。」南宮寶說:「你們打截還要殺人,看到沒有錢的就殺了。」周兆明說:「我不知道。」接著一轉身問:「是不是這樣的?」身後的弟子嚇了一跳,說:「幫主,我們可是什麼也沒有幹過啊,我們只是划船。」南宮寶說:「好了,我不管你們幹什麼了,我要趕路。」周兆明問:「你要去哪裡?」南宮寶說:「少林寺。」周兆明問:「你去少林寺學武嗎?」南宮寶搖頭。周兆明說:「看樣子你想從黃河上去了,這路太遠,我知道有一條近路,從前面一個口子可以過徐州而到少林,近一些。」南宮寶說:「真的,那我就走這條近路吧。」 崇山少林,武之泰斗,千年風雨今不衰。抓雙喜的七個人,當場死掉了兩個,其餘的五個逃了出來,並將歌決分抄了四份,一人一份。因為這短棍歌為少林的入門武功,比較好懂,他們看了,有些像那麼回事,但有個有還是提議去少林寺問一下,不然練得走火入魔可不好,並且還可以躲避南宮寶的追殺。於是五人一路,往少林寺趕去。他們走的是陸路,近乎直線前進,但這樣也過了十五六天才到。在少林寺腳下,其中有一個忽然問:「張兄,看情況不對啊,我們這回趕到少林花了十幾天,而你們兩去問時怎麼只用了七天時間還一去一回。」另一個忙說:「我其實並沒有趕到少林寺,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一個少林的弟子,他說他們的師父空塵大師說的,這書是假的而且江湖到處在傳這書是假的,所以我就回來了,不過,現在我們問問他們也不遲,而且還多拿了一招,是不是?」這人說:「好是好,可那小子凶得很,萬一遇上可沒有好果子吃。」那人說:「怎麼會呢,那小子自己的麻煩不少,現在江湖中人以為他在騙人,人人找他,而且他得罪了太湖的幫主,被趕出南宮府,光棍一個,翻什麼天,現在這兒是少林腳步下,誰敢亂來?待我們練成神功,還怕誰呢?走吧,上山。」 上少林的山路由長長的台階鋪成的,很陡,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少林寺佔地幾八百畝,圍山而成。正大門面南,五人來到門口,求見方丈,守門的和尚問:「你們是來問這書上真上假吧?告訴你們,我們方丈不回答這個問題。」其中一個說:「你們不是說這書是假的嗎?」守門的和尚說:「我不知道,五位施主請回吧。」五人很失望,但不敢在少林門口撒野,只好忍氣吞聲求道:「那讓我們見一見你們的空塵大師吧。」守門的人搖頭說:「你們動機不純,拒絕進門。」這時,又有一個說:「我們又另找到了一冊,但不知是真是假,如果練起來恐怕走火入魔,萬一在你們少林腳下練起來死了,對你少林名聲不好吧。請你們的方丈看一看。」說著遞過去兩本小冊子。守門的說:「那好吧,你們在門口等著,讓我送進去。」並關上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開了,出來的是空塵。對五人一施禮,說:「方丈有請。」五人幾乎受寵若驚,忙跟著進去。少林方丈空正雖少在江湖上走動,但在江湖上也是位響噹噹的人物,能做上少林的方丈,無論是武功還是德威,都是非凡的。五人一進客廳,雖從未見過空正,但還是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空正的目光一掃五人,五人立刻底頭。空正請他們坐下,並上了茶,這才開口說:「五位施主,這一個月來,已經有十幾個人都趕到少林問這書是真是假,但不像你們竟有兩本,請問你們這兩本各來自何處?」坐在中間的一個回答道:「先前的一本來自南宮府的一位姑娘,當時何小三正要給我們的,可黃幫主和一個蒙面人來了,搶走了書,後來這位姑娘便念給我們,可半路上我們聽到這書是假的,便又去討,這回是何小三念的,敢問方丈大師,這書哪本是真哪本是假?」空正問:「何小三?就是被陳夫人收為義子的那個孩子嗎?」這人點點頭,說:「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又將他趕走了。」空正點點頭,說:「師弟,你去取書來讓他們過目一下。」空塵去了,一會兒取出一個布包來,放在桌上。空正說:「這書是中被人下了劇毒,雖經清洗,但不一定乾淨。」空塵取出一個小木片來,將包挑開。空正說:「五位施主,將你們的書交出來,待我們準備紙墨,讓你們重抄一份如何?」這五人自是求之不得,紛紛掏出自己身上的書。果真少林備上紙墨,讓這五人各抄一份。 客廳中很靜,聽得到筆在紙上移動的聲音,好久,待最後一個人抄完之後,空正才開口說:「二十多年前,有一個東洋人,叫浪劍十二,使的便是這招碎魂一劍,而歡樂兒,這招流水六式便是他的招式,兩個人在燕林城外一戰,那真叫驚心動魄,各位就算沒見過也應該聽過。這兩招都是千古絕學,而不知為什麼都流傳出來了,應該是很奇怪的事,你們雖然得到這本書,但不能肯定這書是真是假,即便是真,也不能保證有誰能練成,也許從頭到尾這只是一個陰謀,所以你們好自為之吧。」這其中一個說:「我們有個不情之請。」空正說:「請講。」這人說:「也許我們是唯一知道這書是真書的人,或者說知道的人不多,我們想在留在少林對這幾招靜思幾日,如未有結果再出江湖,也就不必後悔什麼了。」空正說:「好吧。只恐少林簡陋,五位住不習慣。」 這樣,他們五人便在少林寺住下來,當然,他們也不白吃白住,強塞給少林一些銀子作香火錢。一連住了五天,大概是沒有什麼收穫,於是要離開,空塵正要下山,正好送他們。空塵自是去問南宮寶,為何他知道少林的短棍歌。 真所謂無巧不成書,南宮寶也在此時上了山。一路上他與周兆明很是投機,一時結為兄弟。南宮寶覺得周兆明性子直,豪爽。而周兆明覺得南宮寶為人夠義氣,本事又好。周兆明送南宮寶一下子送到少林。到山腳下時,便堅決請周兆明回去,因為他是上少林鬧事的,帶上周兆明很不方便,而且將他扯進去也不好,於是在山腳下請了四個人為他抬棺材,隨他上路,他請了四個沒有武功的漢子同上少林,這樣也許少林不會對付他們。 南宮寶走在前面,他的步子很慢,很沉重,他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會是什麼樣子,但他非上少林來論現不可。而那五個人出了少林,空塵送走他們後,便回去取自己化緣的錳盂。再遠遠的跟著。在半山腰的地方,他們便碰上了。南宮寶只叫一聲蒼天助我,便衝了上去。五個人一看是他,便迅速的回身往少林寺逃去。南宮寶一個起落,追上一人,手起刀落,速度不減,向前衝,雙幹掉兩。空塵正好出來,見他在少林門口行兇,也一起身躍過去攔截。雙腳向南宮寶手腕踢來,南宮寶對著他的腿便是一刀,空塵雙腿一收,南宮寶身子後仰,倒翻一個跟頭,雙腳向空塵踢去,而手中的刀便向那個嚇呆了的傢伙刺去。空塵人在空中,一掌擋開南宮寶的雙腿,另一隻手便提著這人離地,想逃開這一刀,便南宮寶殺意太強,這一刀勢在必中,他將刀柄轉到指間,再刺過去,終於將這一刀刺進對方的胸口,再撥出來,不待站穩,便去追這最後一個人。 空塵見他如此凶殘,也動怒了,待身子一站穩,雙掌便向南宮寶背後拍去,掌未到,南宮寶便感覺到一股壓力傳來,似要將他的腰折斷,他不回頭,反手刺過去兩刀。空塵在少林中武功算不得最好的,但作為一個空子輩的長者,那是任何一個江湖中人都不敢小瞧的,其功力自然不是南宮寶所能比的。但現在南宮寶拼了命了,並且手中還有一把好刀,刀連刺兩下之後,空塵忽然叫道:「碧玉刀。」南宮寶把握住他這一驚之機,將刀從後向前射出去,直射入那最後一個人的後背。 理論上說,這五人雖非什麼江湖有名人手,但也會上一些武功,不然怎麼敢找南宮寶,如果合力鬥南宮寶,雖不說能贏,但絕不會敗得那麼快,但他們本是為利合,一見南宮寶,心中先怕了幾份,便只顧著跑,再加上南宮寶是含恨出手,使得每人不及一兩招便命歸黃泉。 空塵真的動怒了,前三個人之死也許他搶救不及,但後面這兩個從之死,卻只能怪他無能了。他再次出掌,南宮寶也轉身出掌,雙掌相對,轟的一聲,空塵後退一步,下了一下台階,而南宮寶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他只覺胸口有些發悶,一股鮮血湧上來,可他不管那麼多,雙腳踢過去,空塵再後退兩步。南宮寶迅速跳起來,上了幾步台階,從最後一個死者背後撥出刀來,正好空塵趕到,他揮動小刀,不斷的向空塵刺過去。空塵也非同小可,一雙手不但有力而且靈活,雙手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牆,讓南宮寶的刀勢受阻,並且來抓他握刀的手腕。但幾招過後,南宮寶覺得又一股血湧上來,他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人也一下子暈了過去。 成長篇 成長篇 千年少林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7 本章字數:9258 南宮寶醒來時全身發酸發脹,睜開眼一看,有個和尚坐在自己身邊。這正是空正,可南宮寶並不認識,他只覺得天下和尚都一個樣,光光的腦袋。空正見他醒來,說:「小施主醒了。」南宮寶一下子記起怎麼回事,於是連手帶腳向空正攻過去,怎奈全身無力,四肢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而已。空正說:「你現在全身經脈受損嚴重,最好不要亂動。」南宮寶衝他呸了一下,便閉上眼睛,暗暗的運功。發覺自己真氣微弱,他不想自己傷得如此的重。空正說:「你練功時已經傷了經脈,受不得這種以力相拼,你的功力本不淺,但外門力夫不行,這樣很容易受重傷,再加上你年紀輕輕,恨意太深。」南宮寶忍不住道:「如果有人殺了你爹娘,你不恨嗎?如果有人殺了你朋友,你不恨嗎?我最恨人家滿口仁義道德的了。」空正說:「我當然恨,但你為一人而殺五人,是不是太狠了點?」南宮寶沒好氣的說:「不是五個,是七個,要是我有本事,你們少林我也要殺。」空正說:「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說完退出房間。 不久,有一個小和尚揣了一碗粥進來,說:「小施主一天沒吃東西了,請吃點粥吧。」南宮寶雖有點餓,但不想理他,小和尚放下粥便出去了。南宮寶急於想出去,可是全身無力,功力提不上來,沒法療傷,只能乾著急。到晚上,空正進來,說:「我已叫人去請你義母了。」南宮寶說:「請她來幹什麼,你要殺便殺,我還怕你不成?」空正問:「你這把碧玉刀是從何處得來的?」南宮寶說:「怎麼?看上了,喜歡就拿去。不用找什麼理由。」空正說:「這刀卻實是我少林一位師兄之物,後來他死了。」南宮寶說:「我可沒殺他,不過記在我頭上也沒關係。」空正說:「我知道,他死事你還不會走路呢。但這刀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南宮寶心想:這刀是劉風給我的,劉風是黃天霸的手下,我與太湖有仇,殺了他的三個弟子,而他送一把這樣的刀給我,一定是不安好意,想嫁禍給我,沒門。於是便說:「這刀是劉風送給我的,就是百河舟分舵的舵主,只可惜現在人都死了。還有,你少林寺說謊,開始的一本書本是真的,可你們說是假的,結果害死了雙喜。我會永遠恨你們的。」空正說:「我們沒有說書是假的,他們五個人往反一趟少林要一個月,怎麼有時間問呢?」南宮寶一聽有理,但還是說:「如果你們將書公開,有誰會找上我們,雙喜也不會死。」空正不與他論這個,問:「你的短棍歌從何處得來的?」南宮寶說:「什麼短棍歌,我不知道。」空正說:「你只是將棍改為劍,請問是何人所傳?」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你別問我,反正不是什麼好人傳的。」閉上雙眼。空正為他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半夜時人分,南宮寶使勁的一翻身,滾到地上來,地上的涼氣迅速的傳到他身上,很快,像本能的反應,他全身的真氣便聚集成一股細流,在全內流動。過了好久,真氣在體內充實起來,回歸到他初始的水平肚子也餓了,正好桌上還有一碗粥,也不管涼不涼,揣起來便喝下去,看看天色未亮,於是又上床躺了一會兒。 天色一亮,南宮寶便起慶,推開門,有一個和尚站在門口,見南宮寶出去,有些意外,伸手攔住他問:「施主請止步。」南宮寶大怒,一拳便打過去,這和尚伸手不弱,也一拳擋過來,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招,南宮寶忽然變招,連連出擊,打著快拳,從各個方向向這和尚擊過去,這和尚一時窮於應付,一不小心,小腹中拳,正好空正過來了,說:「小施主身本好了,真快。」南宮寶說:「我要走了,還有雙喜的棺材呢?」空正說:「你在少林住不習慣嗎?我看你殺氣太重,不如在少林住上一段日子,待你義母來了再作打算如何?」南宮寶冷笑道:「將我軟禁在少林寺嗎?」空正說:「不敢,只是想讓施主學幾天佛,念幾天經,吃幾天素,以化怒氣而已。」南宮寶說:「恐怕很難辦到,我一向在外面流浪習慣了的,除非我死了。」說完握起拳頭,向著空正的方向走過去。一直走到離空正只有兩尺遠時才停下來。兩人相持著,南宮寶怒視著空正,而空正微笑的望著他。 過了一會兒,南宮寶先受不了,出拳,出雙拳。空正出雙掌,雙掌對雙拳,南宮寶後退一步,空正蚊絲不動。南宮寶知道自己的功力與對方相差太遠,於是想以招式取勝。這樣想著,便不再與對方硬碰,雙拳化掌,分切其手腕。這正是流水六式中的第一式,微風初起。空正雙掌一晃,封開他的這兩下。他又用手掌直刺過去。刺向空正的胸口。空正雙手一合,擋住了他這一刺。南宮寶單掌一措,從他手縫插過去。空正後退一步。南宮寶再攻,空正再擋,兩人過了十幾招,南宮寶知道自己的武功與空正相差太遠,雖丈著流水六式的精妙,也能攻破空正的防守,但掌力也不能再進一步,一連攻了十幾招,他連空正的衣服都沒沾上。但空正並不主動反擊,南宮寶見如此便放開手腳,用自己會的招式向他攻過去。正在南宮寶攻得起勁時,有一個小和尚過來,叫道:「方丈。」空正忽然掌勢一變,南宮寶覺得有無數的手掌向自己拍來,他不知道該接那一掌,一時手忙腳亂,被空正一指點住穴道,倒下來,空正一手托住他,問:「有什麼事?」這和尚說:「陳夫人來了。」空正問:「怎麼這麼快?你扶他回房,我去看看。」 陳思蘭真的來了,她其實在南宮寶動身不久便也動身往少林趕來。在客廳,正焦急的坐著。一見空正,便問:「方丈大師,我那孩子怎麼樣了?」空正說:「陳夫人放心,他還好好的,剛才還與我過了幾十招呢。」陳思蘭說:「這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空正說:「我本叫我師弟空塵去請你的,沒想到你先趕來了。」陳思蘭說:「我聽說他趕往少林,於是隨後趕來了。」空正說:「怪不得。這孩子本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殺性太重。」陳思蘭說:「我也覺得他性子太急了點,又很固執。」空正說:「不知你這義子的身份,能否告知,我們少林的一譜短棍歌決他竟知道。這雖不是什麼精深的招式,但一般的人還是不會知道的。」陳思蘭欠意的說:「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想來應該是很淒苦的,上次我問他時,他氣跑了,其實應該說我懷疑他。他在什麼地方,我可不可以見見他?」空正說:「當然可以,但他在我們寺門口一連殺了五個人,我想留他些日子,以勉危害別人,當然,如果陳夫人能帶回去約束一下,也可以網開一面。」陳思蘭聽了沒有言語。 兩人一同進到南宮寶的房間,南宮寶穴道還被制著,平躺在床上。空正一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南宮寶一見母親來了,很是意外,揉了一下眼睛,問:「娘——你怎麼來了?」陳思蘭說:「我聽你來了少林,隨後趕來了,你沒事吧!」南宮寶說:「我沒事,你趕到少林有什麼事嗎?」陳思蘭說:「我有點擔心你,不如你隨我回去吧!」南宮寶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身世嗎?你知道我留在南宮家有什麼目的嗎?」陳思蘭說:「我以後保證不再問行不行?」南宮寶聽了一時心軟,說:「娘,你是有權問我的,可是我不想說,也不想跟你回去。」陳思蘭說:「你既然肯叫我一聲娘,為什麼不肯跟我回去呢?」南宮寶說:「我剛才見這和尚的一招武功很好玩,我正想求他教我呢。」空正說:「你不如隨你娘回去吧,學武不是用來報仇殺人用的。」陳思蘭道:「他是少林寺的方丈,你最好對他客氣點。」南宮寶說:「我不認識他。對了娘,雙喜的棺材你帶回去吧,我本想來少林寺找這些和尚的悔氣,現在悔氣找不成了,她的仇我也報了,讓她入土為安吧。」陳思蘭說:「你隨我回去,我教你流水六式,行不行?」南宮寶想起當年自己離家時,母親也是用那一招來哄自己,可自己學了口決,也還是離家出走了。空正說:「我看他好像會幾招流水六式。」陳思蘭說:「真的?小三,你真的會嗎?」南宮寶說:「那書上不是有流水六式嗎?還有碎魂一劍,可惜有人說我體質太差,練不成這一招。」空正有些不信,說:「我看這書上寫的與你所使有些不同。」南宮寶說:「當然不同了,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娘,不如你現在回去吧,待以後有機會我再回去看你。」陳思蘭說:「好吧,看到你沒事我也放心了,你在這兒可不要瞎胡鬧,知道嗎?」接著對空正說:「大師,我想去上一柱香。」空正說:「請。」 陳思蘭隨空正出去,南宮寶眼淚忍不住流下來。陳思蘭上守香,並給了點香火錢,請人抬了雙喜的棺材便離開了。但剛到寺門口,便有一個有人在門口叫罵起來,正是周兆明。那天周兆明沒能同南宮寶一起上山,心裡不痛快正坐在山下喝酒,看到抬棺材的四個人跑下來,一問才知道山上打起來了,待他趕去時,一切已經結束了,寺門也已關閉,他敲了半天,一個守門的出來,與他論理,並打起來,接著又出來幾個和尚,將他打了一頓,他便在門口叫罵,昨天罵累了今天又接著罵。陳思蘭剛想問他兩句,他一看那棺材便說:「這是我小兄弟的棺材,你們招到什麼地方去?」陳思蘭說::「這位大哥弄錯了吧,這是雙喜的,是一個姑娘的。」周兆明說:「我不知道,我一個小兄弟抬了棺材上山,被他們抓起來了。」陳思蘭問:「你那小兄弟是不是叫何小三,我是他娘。」周兆明一聽,忙跪下來叫道:「娘,你救救我那兄弟吧,我打不過這些人。」陳思蘭忙拉起他說:「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小兄弟了,你叫什麼名字?」周兆明於是將自己的一切說了一遍。他人雖粗,但說話卻也還清楚明白。待他說完,陳思蘭說:「我叫小三和我一起走,他不走,他沒有被少林的抓住,只不過想在少林住幾天。」周兆明不信,說:「少林寺沒有酒沒有肉,有什麼好住的,我要見他。」陳思蘭有些為難,說:「這事我做不得主,你求這位大師吧。!」說著與空正告辭,下山去了。 周兆明將空正上下打量了一翻,問:「是不是我求你便可以見到我這位小兄弟?」空正說:「你隨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周兆明聽了便隨他一起去了。 南宮寶一聽有人來了,忙抹乾眼淚,見進來的是周兆明,問:「大哥,你怎麼來了?」周兆明上前一把抓住他,說:「小弟,你怎麼待在這兒,走吧,我們走吧。」南宮寶說:「不用著急,對了,方丈大師,我們的早餐沒吃呢,能不能現在開飯?還有,我這位兄弟的飯也備上吧。」接著拉了周兆明坐下來,他自己坐在床上,說:「大哥,你不知道,這少林的武功很好的,我們留下來,可以學幾招。」周兆明問:「他們肯教我們嗎?」南宮寶說:「他們不肯教我們,我們可以自己學啊,著什麼急。」 不一會兒,便有飯菜送上來,是饅頭與粥,還有點鹹菜。這早餐應付過去。吃過早飯,兩人一抹嘴,便要出門。空正站在門口說:「少林寺有少林寺的規矩,請你們不要破壞。」南宮寶說:「不如這樣吧,你將那忽然伸出這麼多手的招手教給我吧。也算我們有緣一場。」空正說:「那種掌法叫千佛手,非我佛門最高弟子不得修習。」南宮寶說:「我只是跟你開玩笑,其實我最想學成的是那招碎魂一劍,那才叫威力。走,大哥,我們隨便轉轉,這地方很大,空氣不錯,是個好地方。」空正說:「我看我還是領你們到處去轉轉吧,免得你們迷路了。」南宮寶說:「你怕我們跑了吧,心裡想著什麼就直說,那過像個男人,是不是,大哥?」周兆明問:「小弟,你被他們困起來了嗎?怎麼說怕你跑了?」南宮寶說:「誰敢困我,你沒看我現在自由自在的嗎?對了,空正大師,我這兄弟所使大弘拳與小弘拳,雖不是什麼精妙招式,可也能使得厲害,大哥,你向他討教幾招。」空正正要阻止,可周兆明已經出招了。 周兆明的功力不如南宮寶,但他的外門功夫讓南宮寶自歎不如。而少林空正是內外兼修的高僧,無論在什麼方面都比周兆明強,因而動起手來沒幾招,周兆明便知道不敵,節節後退。南宮寶只好上前止住他說:「大哥,算了,玩兩招便行了,不必當真。」三人向前走,沒多久便來到一處叫神武堂的地方,南宮寶問:「可以進去嗎?」空正說:「可以。」於是他們進去了。裡面牆上掛著不少兵器。南宮寶問:「有句話叫拳莫打少林,你們少林以拳見長,怎麼有這麼多兵器?」空正說:「你沒聽過天下武學出少林嗎?只不過少林武後來衰落了,幾十年才出得一位高僧,而且我們少林以佛學為主,學武只為除魔衛道。」 南宮寶抓起一根短棍,念道:「出棍心如月,收棍心如月,和尚不吃肉,酒肉穿腸過,出棍下盤穩,收棍下盤穩,對了,空正方丈,你們出家人為什麼不吃肉呢?」空正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忍殺生。」南宮寶將棍耍了兩下,又問:「萬物平等,萬物有生,難道說葷素在佛祖心中有區別嗎?」空正說:「出家人不求口舌之欲。」南宮寶又問:「你們少林從來不殺生嗎?」空正說:「不一定,但從不輕易殺生,像你這樣一口氣取五人性命,連佛祖都會動怒。」南宮寶說:「他們殺了我的朋友,我為她報仇,天經地義,是不是?欠債還錢,殺人嘗命。」空正說:「如果那死去的人的親朋好友也找你索命,那雙如何?」南宮寶無言以對,但卻說:「如果有仇不報,我還不如到你們少林寺當一個和尚算了。對了大師,你說歡樂兒算不算一個英雄?」空正說:「佛中沒有英雄,只有一個仁。」南宮寶說:「你別跟我談什麼仁不仁,我只想做一個英雄,你說,大哥,是不是?」周兆明說:「我本以為自己就是英雄,誰知不是。」空正說:「不講仁義,怎稱英雄?」南宮寶問:「那歡樂兒到底是不是英雄?」空正說:「他血氣太重,只以武勝而不以德服,怎是英雄所為?」南宮寶問:「如果你覺得他做得不對,為何不阻止呢?」空正歎道:「佛也有所不能。我少林三十六羅漢陣竟沒有困住他,到後來,他隱居了,沒再江湖走動。」南宮寶轉口說:「我在長江上遇到一個銅面人,他說那本書是他傳出來的,為的是讓人學會而他再破去這一劍。挑戰天下第一高手。要是有一天他上了少林,少林以何來擋?」空正說:「少林無以為擋。但他的話可信嗎?」南宮寶說:「我見過他以氣推舟,我用帆船沒有追上他,你可不要小看我的船,在長江之上,恐怕沒有一隻船能追上我。只可惜後來我的船衝到岸上去了,破了。而且我看到他使了一劍,那威力,非同小可。他說這碎魂一劍我習不成。」空正問:「是真的嗎?」南宮寶氣道:「我說了半天,你還以為我騙你嗎?」周兆明說:「不如我們再去,也許還能遇上他。」南宮寶搖搖頭道:「遇到有什麼用?他為人冷傲,我們雙打他不過,他說他是來挑戰歡樂兒的。」南宮寶說:「我們可以去看熱鬧。第一高手交戰,必定好看。」南宮寶說:「我一真夢想著有一天能練成那一招,可現在看來是沒戲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他便趕來少林了,何必到處跑呢,就在這兒等著就行了。」空正說:「如果他來自己東洋或其他的地方,那武林少不得又要慘遭血雨了。小三,我想問一下,你師父是誰?是不是歡樂兒?」南宮寶愣了一下,問:「我與他很像嗎?」空正不答。南宮寶歎道:「我從小就想做一個像他那樣的英雄,也想拜他為師,可惜天不隨人願,不然小小的少林我還不放在心上。」空正沒理會他的狂妄,問:「那你這一身武功習自何處?」南宮寶說:「這可不能告訴你,你可以猜啊,從我的招式中也許可以猜出來點什麼。」說完放下棍換了一柄劍,問:「方丈用什麼兵器?」空正說:「我先空著手培你斗幾招吧。」 南宮寶不再說什麼,一劍攻過去,他使的是劍,卻不是劍招,是棍法,正是少林的一招青天看日,再一招白玉如心,棍招用劍使出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接著變劍,使娥媚的武當的,大凡名家的招式,他都能使上幾招,但這些招式都是他少時候他父親教給他的,他並不什麼苦練,因而現在使來有些不到位,表面看來有些像那麼回事,但卻一點威力也沒有,空有一個花架子。他一口氣使了幾十招各門各派的武功,無論刀槍棍劍,他都用劍模防出來,到最後一招又是少林棍,空正搶了先機,將他的劍抓住,奪了過來,說:「你的招式不算什麼,但你的輕功身法讓我卻有點陌生,有幾分漂逸,幾分輕巧,似是姑娘家練的。」南宮寶不答話,他這輕功還是學自當年怡婧的,在竹林中練過,而他父親卻基本上沒有教過他什麼輕功,只輕他一些其本的跳躍之法,因為南宮雨不希望他打不過便跑,先有了逃的思想,如何能讓真對敵?空正說:「江湖上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身法。」南宮寶說:「那當然——我有事想請教大師,我這經脈受損已多年了,可有什麼辦法調養一下嗎?」空正說:「習練真氣本是最好的養脈固經的方法,可你練功時也許心裡難以平靜下來,所以反而傷了經脈。」南宮寶說:「我我一練功便會全身經脈腫痛,這可是最近才有的事。」空正說:「你的經脈受損,本不宜與人爭鬥的,不然會進一步受損,到事想治也遲了。」南宮寶說:「聽說少林的《易經筋》是至上的內功心法,能強身健體,能否傳點給我?」空正說:「當然可以,只要你入我佛門,修心有成,眾望而卻步所歸,《易經筋》便可以傳你了。」周兆明說:「這不是刁難人嗎?我兄弟怎麼可以去當和尚?」南宮寶說:「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只不過現在不行。大哥,不如你先下山去吧。」周兆明說:「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南宮寶說:「我恐怕要在這兒待上好些日子。」周兆明說:「我留下來培你。」 南宮寶不答,從牆上取了棍,耍起來。空正說:「我看你所使的各派招式都不是很熟,只是因為你雖然見過這些招式,可沒有其內功心法,對不對?」南宮寶說:「你看看就知道了。」空正說:「這些招式都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你練了有什麼用呢?」南宮寶說:「只是活動一下筋骨,打發一下時間,而且這些招式學的不練很是可惜,當然,大師能教我兩招更值得練的武功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空正不答。 兩天時間過去了,南宮寶已經將棍使得得心應手了,與他們少林弟子相比也不差。但少林無酒無肉的生活,讓周兆明難於忍受,他幾次要讓南宮寶隨他下山,南宮寶不肯,只是讓他自己先回去。周兆明不走。南宮寶接著練刀。練劍少林的地方寬闊,且又寧靜,是練武的好地方,他很少像這樣認真的練過武功,他將輕功的刀劍配合起來一同練。但在他練得正起勁時,空正說:「小施主,我少林留你不住,你還是下山吧。」南宮寶笑道:「大師說留我住些日子,我才住了幾天,怎麼能不聽大師的話呢?更何況我現在殺氣太重,怎能下山?」說完繼續使劍。空正問:「難道你想在這兒住一輩子?」南宮寶說:「當然不會,待我想下山時自會下山。」空正說:「但我少林萬一改變主意,不同意你下山,你又如何?」南宮寶說:「那我就死在少林算了。」說完一劍刺過來,空正衣袖一揮,這一劍竟將他的衣袖刺穿,並問:「你看我這一劍的威力如何?」空正用袖再揮,將劍奪過來,說:「威力不錯,江湖上可算中上等。」南宮寶說:「跟你說老實話吧,請佛容易送佛難,你少林想抓便抓想放就放,你以為我是誰?」說完丟下劍離開了神武堂,回到自己的房中。周兆明正躺在床上睡覺,見他回業,便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南宮寶說:「沒什麼,隨意而已,對了大哥,你怎麼老實在屋子裡待著,不出去轉轉?」周兆明說:「我不知道那銅面人與人開戰沒有,我很想去看看。」南宮寶說:「你自己去看吧,還怕什麼呢,我在這兒有什麼不放心的,如果少林真想欺負我,你在一邊也沒有什麼用。」周兆明想了一會兒,說:「不如我在山下等你,那兒有酒有肉,而且消息靈通。」南宮寶說:「好吧,但沒等到我,你可以先下山,到時我去望江樓等你。」 周兆明說:「好吧,一言為定,你多保重,如果少林對你不好,我會來找他們算帳的。」南宮寶道:「沒事的,你也保重,我送你出去。」於是送走周兆明自己又回來了。再在少林待了五天,空正過來說:「銅面人已經找上少林了。」南宮寶問:「真的,這麼快?」空正說:「我師弟剛才傳書,他在長江上喧戰三天,無人應戰,便直奔少林而來。」南宮寶說:「那可恭喜你少林了。」空正問:「你與銅面人交往,可還知道他些什麼?」南宮寶說:「我知道的都與你說了,我只見識了他一招,好像就是那招碎魂一劍,我當時叫他給我一點啟示,他便使了一劍,那一劍反身一揮,轟轟轟轟,長江之水濺起老高,所以他說我體質太差,練不成這一劍。」空正說:「我少林會拒不出戰。」南宮寶問:「為何不用羅漢陣對付他呢?」空正說:「那樣勝之不武,他必定不服氣,敗了更措我少林的威風。」南宮寶說:「只有關上門最威風了。」空正說:「我看你還是下山吧。現在我向你道歉。」南宮寶說:「道歉值幾個錢,我想要學《易筋經》。」空正說:「那是跟本不可能的。」南宮寶問:「要是有人用少林弟子的生命相威脅,你會不會交出來?」空正說:「出許會,但會全力再奪回來。」南宮寶問:「如果像我這樣的經脈受損,要靠這書來救命,你也不肯嗎?」空正說:「如果你入我佛門——」南宮寶打斷他的話說:「入你佛門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你自以為慈悲為懷,可只是對你佛家弟了,而對我這一個凡夫俗子,死了更好,是不是?看你鐵公雞一個,你決不肯將你少林武功傳我一招半式了,到時候我自己去辦一個少林寺。」空正笑道:「那祝賀你。」南宮寶拍了拍身上,說:「對了,我已經好多天沒有洗澡了,正好在你少林洗一個澡,洗完我就下山去。」空正說:「請吧,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走出少林寺的大門,南宮寶似記起了什麼,回頭說:「對了,我的刀呢?」空正說:「此刀不是歸你所有。」南宮寶說:「這刀是一個朋友送我的,就算是你少林的,你也應該還我一柄差不多的刀給我,是不是?我沒說你少林寺騙我的刀去,你該還我一柄刀來。」空正沉默了一會兒,回頭對一個弟子說:「去取烏刀來。」不一會兒,那弟子取來一個小盒子,遞到空正面前,空正找開看了看,遞到南宮寶跟前,南宮寶取出刀來,見比當時用的碧玉刀長一點,難於藏在袖中,只可以藏在腿上。他收起刀,還回盒子,說:「我在少林住了十來天,雖然吃了你們的飯,但也為你們拉了糞,沒帶走你們少林一點灰塵,沒學你少林的一招武功,沒沾你少林一點悔氣,現在我在走了,不用你送。」說完,撥出刀來,一刀將空正手中的盒子砍成兩半,再收起刀,轉身走了。 身後的弟子問:「方丈大師,你為何對他如此的容忍呢?」空正說:「與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成長篇 成長篇 江上暗鬥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8 本章字數:6258 南宮寶在少林沒有撈到什麼油水,只能罵這老和尚鐵公雞。下了山,在山腳下一個小鎮上,沒有找到周兆明,估計他可能自己先走了。一時又聽到人們都在議論什麼,南宮寶仔細一聽,然來是在談論銅面人將要來少林的事,看來這消息不假,他過去問:「大哥,那銅面人走那一條路,現在到了什麼地方?」那人看了南宮寶一眼,說:「他走的是水路,他的船可快了,每天晚上行好長一段路。」南宮寶問:「是走黃河嗎?」那人說:「什麼黃河,是顧河。」南宮寶不知顧河在什麼地方,便說:「我想去看看那銅面人長什麼樣,不知顧河在哪裡?」那人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雙去問其他的人,有的說走黃河,有的說走顧河,一下子將南宮寶弄糊塗了,,他算了算,以銅面人的速度,大概再有四五天便可以趕來少林,他便決定再等兩天。 到第三天,眾人都認定銅面人是從黃河而來,他便決定下黃河去遇一遇那銅面人。到黃河邊,他雇了一隻船便下而去,行了一天,他覺得這樣不放便,便將船買下來。因為他來少林時周兆明給了他不少銀子,所以現在不必為銀子擔心。夜行日宿,又過了兩天,到第三天半夜時,他果真遇上了銅面人的船,還有他的琴聲。南宮寶正面迎上去。他知道,沒有風的時候,他要追上銅面人是不可能的。銅面人停下船,問:「什麼事?」南宮寶問:「你去少林?」銅面人說:「你們中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與我一戰,我只好去找武林泰斗了,希望他們中能在人能與我一戰。」南宮寶搖頭說:「沒有用的,少林的和尚怎麼能與你一戰,當年浪劍十二將他們的三十六羅漢陣打破了,你去了少林也不會與你比試的,而且也沒有人可以與你比試的。」銅面人問:「你怎麼知道?」南宮寶說:「我剛從少林來的,他們聽說你來了,決定閉門不出,你去將他們打一頓又有什麼用呢?還是回到長江上去吧。」銅面人歎道:「難道中原真的無人敢與我一戰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中原武林人才輩出,只不過真正的高手,從不與人挑戰,一般過著隱居的生活。」銅面人問:「不與人鬥,怎知是高手?」南宮寶一時無言以對,想了一會兒,說:「現在江湖公認的高手自然是歡樂兒了,但他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算你打敗了其他的人,終究還是要與他一戰才能證明你是天下第一。不如等一等吧。等到歡樂兒出江湖。」銅面人問:「如果他不出江湖,我要等一輩子嗎?」南宮寶說:「當然不必,也許有一天,我會將你打敗。」銅面人說:「你?」南宮寶不服氣的說:「我怎麼了,我現在打不過你難道一輩子打你不過嗎?我打你不過還有加別人呢,走吧,回去,也許過兩天那碎魂一劍便有人練成了。」銅面人說:「不是練成了,而是悟出來,化天地之力為我所用,聚全身之力化為一擊,一劍碎魂。你們沒有這種力量,也沒有這種悟性。」南宮寶說:「怎麼沒有,走吧,回去,等兩兩,也許便會有人找你挑戰了。」銅面人不答,但已傳過船頭。南宮寶忙將自己的船鉤在銅面人的船上。銅面人問:「你不會走嗎?」南宮寶說:「現在無風可借,我力小,劃回去多慢,你拉我一程吧,我們在一起可以閒聊一下,解悶。」銅面人說:「我不悶。」南宮寶說:「怎麼會不悶呢,你一個人待著,難道心裡沒有活說嗎?難道說你除了挑戰便沒有別的想法了嗎?你打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銅面人說:「輸了只有死為戰而生,為戰而死。」南宮寶說:「那樣活得太沒勁了。」銅面人冷冷的說:「你不是我,怎知我。」 船終究是走了,銅面人的船拉了南宮寶的船速度不減的前進。到天亮時,船便停下來。銅面人似有些累了,靠在船舷邊,不言不語。南宮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我上岸去弄點東西,乾糧和水。」他劃著自己的船,靠岸,到一邊的小集市上買了點乾糧,再帶了一壺水,又回到銅面人的船邊,將兩隻船鉤在一起。他將買的乾糧遞過去,銅面人說:「我有,不用你的。」南宮寶說:「吃一點吧,我這可是新鮮的。」說完雙手遞過去。銅面人無法,只好用手取了一小塊放進嘴中。南宮寶說:「人活著總該有朋友的,也許也該有仇人,是不是?」銅面人不理他。南宮寶又將乾糧遞過去,說:「我又沒求你什麼,吃吧,如果你不願意拉我,我也不敢強求你,是不是?對了,我想問一問,為什麼你的琴聲聽不出來自何方呢?」銅面人說:「這是一種心法,讓聲音傳到天上去而不四散。」南宮寶問:「能教我嗎?比如你要是死在歡樂兒手中,你一身武功也算有個繼承人。」銅面人說:「我如果敗了,我這一身武功有什麼用?」南宮寶說:「怎麼沒有用,有時死了也不是敗,比武有時出現意外事故,敗得心裡不服,還有,也許我學了你的武功之後,再在你的基礎之上有所創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銅面人說:「我練功的方法非常人能夠忍受,不說也擺。」南宮寶說:「我練功時經脈受損,後來有人教我埋在地下,以大地之氣來養傷,但幾年下來,我的經脈還末好。」銅面人說:「你把手伸過來。」南宮寶將手伸過去,銅面人用食指按在他的手脈,探了一會兒,銅面人說:「很或惜,你經脈先天不足,如果再這樣練下去的話,很可能氣絕身亡。」南宮寶嚇了一大跳,問:「那我以後不能動武了嗎?」銅面人說:「你小時後生在富貴人家,體質差,現在想改變什麼已經很難了。」南宮寶問:「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銅面人說:「當然有。」南宮寶忙問:「什麼辦法?」銅面人說:「忍。」接著一劍向南宮寶殺過來。南宮寶忙將身子一側,正要叫,但南宮寶的船受此一劍,瞬間碎裂開了。南宮寶也掉進水中。他忙伸手抓住繩子,冰冷的河水凍得他全身發抖,他想爬上船來,銅面人說:「你忍不住了嗎?這麼一點痛苦?現在的水還冷嗎?」 水是可不比土中,埋在土中,土會很快的熱起來,可水中,誰能將河水熱暖?南宮寶忍著寒冷,問:「這樣我的經脈便會好起來嗎?」銅面人說:「我不知道,但這樣練功你的經脈不會進一步受損。」南宮寶問:「難道我要一輩子這樣練下去嗎?」銅面人說:「你不願意可以起來。」南宮寶說:「現在在水裡泡著別人還以為我是神經病呢。」說完爬上船來問:「我現在怎麼辦?」銅面人說:「就這樣穿著,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要能忍別人之不能忍。」南宮寶心說:「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他看到船的琴,說:「我小時候也學過幾天琴,雖說彈得不好,但絕不像你彈的那麼難聽,你的心法什麼時候教我?」銅面人說:「心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看我的指法。」說著擺好琴,雙手撥動琴弦。南宮寶看他這彈法果真與一般彈法不一樣,琴弦按下,再迅速的抬起來。南宮寶說:「我來試試。」他也學銅面人的按住於鬆開,但琴竟然不響。銅面人說:「力量注入指尖,迅速的按下並抬起來,要快,更快。」南宮寶忙了半天,竟只彈響了兩三個音。銅面人說:「你太差了。」南宮寶說:「我不正在練嗎?你不知道我現在身子濕濕的,你不知道有多難受嗎?」快點讓我靠岸,我要去換衣服。銅面人不理他,而這船上又沒有槳,他只好運功摧船靠岸。上了岸,他找到一個客棧,找了一個伙幾的衣服換了,這才回到船上。銅面人似乎睡著了。 南宮寶盯著他的銅面具看了好久,心說:「要是我一伸手,也許可以取下他的面具,但萬一他發火了怎麼辦?」想了想還是沒有伸手。他實在沒事,便取過琴來,繼繼續續的彈出一曲《山河水》當年他就跟怡婧學了這一首曲子,而且事隔多年,已有些記不起來了。 就這樣兩人夜行日宿每天晚上,銅面人摧舟,南宮寶練琴,幾天下來,南宮寶自覺進步不小,但那聲音可比銅面人彈的難聽多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殺雞。 五六天時間過去了,船已到望江樓,銅面人說:「你可以下船了。」南宮寶說:「你可以隨一起下船,你知道的,在船上拉屎拉尿的可都有不方便。」銅面人不悅道:「我知道,不用你說。」南宮寶說:「我看你一個人很是孤單寂寞,不如我還培著你吧。」銅面人說:「只有找不到對手才會覺得寂寞。一個人怎麼寂寞呢?」說完一掌向南宮寶推去。南宮寶沒法,只得躍上岸去。而銅面人的船已經離開。 此時天還未大亮,南宮寶站在江邊,看著離去的銅面人,竟有一種失落的感覺。猛的,他一起身,跳進江中,飛快的朝銅面人的船游去,可銅面人的船一下子不見蹤影了。追了好久,到天微微亮,他才往回游。江水依舊冰涼,但他已沒有什麼感覺了。當南宮寶**的站在望江樓門口時,大門也剛開。店夥計一看,認出他來,問:「小少爺,你怎麼成這樣了?」南宮寶隨手丟出幾兩銀子說:「去弄一身干衣服來,還有,為我開一間房子。」夥計忙說:「怎麼敢收少爺的錢呢?」南宮寶說:「為什麼不能收,沒見我正挨凍嗎?」 待南宮寶換好衣服,打開門,陳思蘭正站在門口。南宮寶問:「娘怎麼在這兒?」陳思蘭說:「少林轉書過來,說你已經離開少林,所以我便在這兒等你。你怎麼又把船弄翻了?」南宮寶不答,只是說:「娘進來坐吧。」陳思蘭進屋,見南宮寶換下來的衣服,問:「這是誰的衣服,好像不是你以前穿過的。」南宮寶說:「是別人的。對了娘,雙喜葬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陳思蘭說:「還沒有下土,我本想把她葬在我家祖廟,但聽說漁民都是水葬的,所以想等你回來問一問。」南宮寶說:「就土葬吧,就把她埋在這長江邊。」陳思蘭說:「棺材我停在家裡,你隨我一起去拉吧,或者我去叫一些下人幫忙抬過來。」南宮寶說:「我自己來就行了,現在就去。」他在望江樓備了一輛馬車,趕到南宮府,叫人抬了棺材放在馬車上,沒有進門便又走了,南宮秀也跟了出來,對他說:「你要不跑的話,她在我家裡待著怎麼會出事呢?」南宮寶謁道:「你知道什麼?」 在長江邊,南宮寶選了一處高地勢,親自挖坑,沒要別人插手,一切忙完,墳墓修成時,天色已有些晚了。陳思蘭買來冥錢,讓南宮寶燒了,說:「小三,回去吧,這兒風大,你心到了便可以了。」南宮寶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陳思蘭拉著女兒,說:「你早點回來,別傷心過度,我們在望江樓等你。」 兩人走後,南宮寶便在墳頭胡思亂想起來。忽然,他聽到背後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回頭,發現是黃天霸,嚇瞭解一大跳,但並沒有站站起,只是問:「你找我?」黃天霸冷笑道:「正是,我為我孩子索命來的。」南宮寶問:「為什麼等到現在?」黃天霸說:「因為拜你所賜,我已經練成了那神奇的一招。」南宮寶問:「碎魂一劍?」黃天霸說:「應該叫碎魂一刀。」說完舉刀,南宮寶猛地抓起地上的沙子向黃天霸灑去,並且身子跟著躍起,向江中跳去。黃天霸大刀一揮,似狂風刮起,將沙吹開,再又一刀,墳頭被砍平了,墳上的沙直向南宮寶背後襲來,打得他全身發痛。他兩個起落,躍進江中。黃天霸也追到江邊,江邊早有船等著他,他便躍上船,向南宮寶追去。 船上有六名水手,劃起船來向南宮寶追去。南宮寶雖說游泳的速度不慢,但再快也快不過船。一會兒船便追上了南宮寶。南宮寶只覺背後有刀砍來,忙吸一口氣,潛入水中,在他們船下使用權勁一推,但沒有推動,黃天霸已經感覺到了,說:「快劃,小心他把船捅破了。」很快,船靠岸,而南宮寶還在江中間,露出腦袋。黃天霸大怒,一揚手,打出一隻飛鏢。南宮寶擔心接這飛鏢不住,一拍水面,水柱直衝向飛鏢,再揚手接住,雖說如些,但還是覺得力道很沉。他反手一揚,將飛鏢也打仗出去,不是擊人而是擊船。但黃天霸刀一橫,將這一鏢擋掉。 南宮寶直向江下面游去,他只希望能夠遇上銅面人,他看黃天霸那一刀的確厲害,自己跟本就不是對手。也許只有銅面人才能擋。黃天霸似貓捉老鼠,並不立刻追上來,而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面。 一直游,一直游,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有小半夜,雖然黃天霸沒有全力追來,但他不敢停,那怕是緩上一緩也不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天霸趕來一刀將他砍成兩段,他還不想死。他不時回頭看,見黃天霸還在後面跟著,忽然想到:「也許他是想讓我引他去找銅面人,去與銅面人決戰。不然他一下子便能追上自己。」雖然這樣想,但還是不敢停,只求盡快找到銅面人。這樣一直游,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更不知道能否遇上銅面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幾乎就要放棄時,聽到了琴聲,奮力向前游去,果然,一會兒便看見了銅面人和他的船。一時覺得全身無力,叫了一聲:「救我。」身子向水中沉去。銅面人愣了一下去,看到他身後的船,便崔舟過去,拉起南宮寶,丟在船後面。 黃天霸的船在不遠處停下來。天雖然有些暗,但兩人都能看見對方,或者說能感覺到對方。 江上沒有風,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南宮寶緩過氣來,看著銅面人的後背,心中盼著這一仗他能贏,不然自己可就慘了。兩船相持了的一會兒,銅面人便崔舟上去,迎上黃天霸的船。並且手按住劍。黃天霸雙手握刀,在水中劈出一刀,平靜的江面上一時湧出人多高的浪濤,直向銅面人滾來。銅面人手沒有動,但其船下也湧起一股波濤,直逼過去。兩浪相遇,直向上升,黃天霸刀向前指,手下弟子便向前划船,他一刀劈在浪花中,浪花向銅面人壓來。銅面人以身前劃了一道小弧,一時浪花又起,在前全形成一面牆,擋住了襲來的水花。身後的南宮寶看呆了,他從沒想過武功還有這種比法,人還能練出這種力量。 好久,江面才恢復平靜。但兩隻船的距離只有不足兩丈遠。銅面人問:「這就是你練的碎魂一劍?」黃天霸說:「當然不是。」說著大刀在空中左砍一刀右砍一刀,上一刀下一刀,刀快而且猛。這一回江面沒有再起浪濤。但立刻,南宮寶感覺到有一股強力迎面湧來,接著江水又起,直逼過來。銅面人站在船頭,沒有動,船在凶湧的江濤中也沒有隨波漂蕩,很平靜。波濤在近到船前時分為兩半,從兩測過去,似是被我硬劈開的一樣。而前面,黃天霸躍起來,踏著浪濤,舉起大刀,直砍過來。銅面人也不示弱,跟著躍起,向他迎了過去,只可惜苦了南宮寶,銅面人躍起,浪花便湧上船來,南宮寶立刻轉過身去,這一股浪花便擊在了他的背上。一下子將他打暈過去。本來他在水中游了半夜,力都用盡,雖說現在灰復了一點點,可也受不住如此的一擊。 他暈過去,決戰還在進行。銅面人和黃天霸終於實接了一招,刀劍相碰,黃天霸的刀是從上往下砍,而銅面人的劍是直刺,刀砍在劍上,劍末斷,刀卻折了。一股劍氣直衝黃天霸的胸口。黃天霸受此一擊,向後退去,他手下之人立刻划船過來接住了他,而銅面人一反身躍回自己的船上。輕輕的歎道:「你只學得形似而非神似,怎能不敗?」 成長篇 成長篇 痛苦抉擇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19 本章字數:9578 敗就是死,誰能受銅面人這一擊?當南宮寶醒過來時,似乎聽到外面在議論黃天霸已死之事。他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母親守在床邊,一見南宮寶醒來,陳思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問:「你這是怎麼了?」南宮寶說:「水,我想喝水。」陳思蘭忙起身揣來水餵他喝了幾口,南宮寶只覺得全身無力,很累,只想睡覺,於是又閉上眼。陳思蘭急切的問:「孩子,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睡啊,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可將娘給急死了。」南宮寶說:「我沒事,我很好,可我好累,想睡覺。」說完伸出手。陳思蘭忙抓住他的手,於是南宮寶便微笑著閉上眼睛睡去了。 當他再次醒來時,看見母親正靠在床頭,似睡著了,她頭上的白髮根根可見,他沒有動,怕把母親驚醒。但陳思蘭還是醒來,抬起頭,一見南宮寶醒來,便問:「你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南宮寶說:「娘,你也好幾天沒睡了吧,不如你先休息一下。」陳思蘭說:「我沒事,你感覺好一點了嗎?」南宮寶說:「好多了,只是全身無力,你扶我坐起來。」陳思蘭扶他坐在床頭,正好南宮進來,說:「黃天霸死了。」陳思蘭說:「江湖傳言怎麼可信,別瞎說了。」南宮寶說:「也許是真的。」陳思蘭問:「你怎麼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遇上了他嗎?」南宮寶說:「他自認練成了那一招劍法,便逼我去找銅面人比式,也許被銅面人給殺了。他們兩個比武,我受其餘力,被打暈了,對了,我怎麼到這兒來的?」陳思蘭說:「我見你久久不回來,便出去找,誰知不見了你,而雙喜的墳頭被人削平,便知你出事了,後來到處找你,在天快亮時,在這江邊找到了你。當時你已經暈過去了。」南宮寶說:「也許是銅面人送我來的,當時我差一點便做了黃天霸的刀下之鬼。」陳思蘭說:「你不是他的對手,何必去惹他呢?」南宮寶不答。南宮秀問:「那銅面人是誰,那麼厲害?」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不過的確很厲害。」陳思蘭說:「你又怎麼與他交往上了?」南宮寶說:「人家又不是壞人,要不是他,我現在早就死了。」南宮秀又問:「那銅面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也不敢問,有時候他對人很,但多數時候對人很凶,一點也不講人情。」陳思蘭說:「好了,你別說了,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叫人給你弄。」南宮寶說:「隨便弄點粥就行了,這種事叫別人就行了,娘也很累了,去休息一下吧。」陳思蘭也確實太累了,便說:「好吧,你要什麼可以叫一下夥計,阿秀,你在這兒照顧他一下。」南宮秀說:「我知道了娘,你去吧。」 待陳思蘭出去後,南宮秀衝著南宮寶一笑,笑得南宮寶心裡直發毛,問:「你笑什麼?」南宮秀說:「我笑什麼你管得著嗎?我只是笑你現在像一只病貓。」南宮寶說:「老虎不發威時就是這個樣子。」南宮秀說:「還老虎呢,你沒發現你現在的功力盡失嗎?」南宮寶心中一驚,試了一下,果然發覺真氣一絲不存,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問:「是嗎?你怎麼知道?」南宮秀說:「丐幫的楊幫主來過。」南宮寶問:「真的?我托他照顧段雷,不知道有沒有消息。」南宮秀說:「不要提那個雷公了,我寧可去當尼姑。」 南宮寶再運氣,還是覺得氣如丹田之中空空的,而且全身經脈酸痛。南宮寶心中直叫報應,那枕山說過,自己是不能動真氣的,在傷沒有好起來之前,可他出江湖到現在,大大小小的決鬥不知進行了多少回,到如今仇沒報成,反而自己落得一身傷。一會兒,有人送來一碗小米粥,南宮秀說:「放下吧,我來餵他。」南宮寶想出言阻止,可想想又放棄了,只能歎自己命苦。 南宮秀這回卻並沒有與他過不去,而是真的像一個姐姐一樣餵他喝粥。南宮寶雖覺得奇怪,但不敢問,萬一將他弄火了可有自己好受的,現在自己全身不能動,只好忍一忍,好漢不吃眼前虧。待一碗粥喂完,南宮秀問:「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一下子對你這什麼好?」南宮寶說:「我正在奇怪呢。」南宮秀說:「好多年前,我有一個弟弟,叫南宮寶,我和你一樣,可以與我相鬥,後來他走了,不見了,我娘也走了,我爹便只顧著喝酒。好好的一個家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我過得多麼無聊?那些下人像個木頭人一樣,你打他他不敢還手,你給他一點好處,他感動得像什麼似的,可現在你這臭小子來了,你這臭小子差不多與我那個弟弟一樣。」說完一勺子打在南宮寶的額頭上。南宮寶不力反抗,只得受著。南宮秀問:「你上回為什麼要跑呢?剛回來便跑了。」南宮寶說:「你知不知道你們家裡往有錢。」南宮秀問:「那又怎麼了?我又不要那麼多錢,夠用就行了。」南宮寶說:「你不要,可別人也許想要,有人想與你家沾一點關係,弄點錢。」南宮秀一下子「恍然大悟」,用手一指南宮寶,說:「我知道了,你想弄我家的錢,可最後事情敗露了,你就跑了……不對,要是那樣娘也不會對你那麼好,還守了你四天了。」南宮寶驚道:「這麼久?」南宮秀說:「可不是,她可從沒對我這麼好過。」 正說著,怡婧進來,南宮秀見她進來便揣著碗出去。南宮寶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盯著被子上。怡婧問:「你的死沒事吧?」南宮寶說:「沒事,只是全身乏力。」怡婧說:「你為什麼老是喜歡與人鬥狠呢?」南宮寶沒好氣的說:「閉著無聊,與人玩玩,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時你不去找別人,別人還來找你呢。」怡婧說:「你說得對。」說完便轉身出去了。南宮寶看著她離去,只覺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不久,他又想著自己現在的情況。上次在少林時,也是全身無力,但一躺到地上,吸收了地上的涼氣,真氣便很快的凝聚起來。於是便將身子往外移,可這回卻無力辦到這一點。過了一會兒,南宮秀進來,南宮寶說:「有件事想講你幫忙。」南宮秀問:「什麼事?」南宮寶說:「將我移到地上躺著。」南宮秀說:「發神經是不是?」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一會兒我可以變一個戲法紅你看。」南宮秀懷疑的問:「什麼戲法?」南宮寶說:「你看了就知道了,不用被子。」南宮秀說:「好,你自己著涼可別怪我,還有,娘要是責怪我,你可小心腦袋。」說完將南宮寶拖下地來。南宮寶全身貼地,地上涼氣透過皮膚,傳了上來。南宮寶果然覺得體內的真氣又開始凝聚,他趁機引導,將全身的真氣聚成細流,再成大河。不久,南宮寶便覺得手腳可以活動了,並且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於是一彈而起,回到床上躺好,只讓南宮寶看得目瞪口呆。接著楊繼宏進來了。南宮秀叫了一聲便出去了。南宮寶轉過頭說:「楊幫主請坐。」楊繼宏坐在桌邊,問:「你好些了嗎?」南宮寶說:「好多了……聽說黃天霸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楊繼宏說:「你懷疑他裝死?」南宮寶問:「為什麼不能?」楊繼宏說:「為什麼要裝死?有人看到他的刀斷了,太湖的新幫主叫劉風。聽說黃幫主是與一個銅面怪人一戰而死的。」南宮寶說:「我知道,黃天霸自認練成了那招碎魂一劍,急於找銅面人比試。」楊繼宏問:「你怎麼知道?」南宮寶說:「當然,我在銅面人的船上,被黃天霸的餘力所傷。」楊繼宏說:「你把手伸出來讓我看一看。」南宮寶說:「不用看了,我全身經脈受損,恢復了功力也沒有用。」楊繼宏說:「總會有辦法的。」南宮寶點點頭,忽然問:「你聽說過夢莊沒有?」楊繼宏說:「夢莊?你問這個幹什麼?我聽說過,但很遠。」南宮寶問:「那個地方以前是什麼?」楊繼宏說:「以前是萬樂園,但怎麼變成夢莊我不知道。萬樂園在江湖中的名聲不太好,不太有人去關注它們。」南宮寶說:「夢莊的莊主聽袁夢,那回搶書的蒙面人便是他,與黃天霸相鬥,武功很高,我想,也許他也練習成了點什麼。」楊繼宏說:「沒想到你知道得比我還多。」南宮寶說:「只是意處知道了一點,對了楊幫主,可有段雷的消息?」楊繼宏說:「他已經回家了,沒事。」南宮寶說:「沒事就好。」 正好南宮秀揣了一杯茶進來,說:「楊幫主喝茶。」楊繼宏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變得這麼乖了。」南宮秀說:「你不想喝就算了。」楊繼宏忙道:「怎麼不喝呢,只不過更想喝酒,我剛從你家裡來的。」南宮秀說:「我爹本是不喝酒的,可被你帶壞了。」南宮寶打斷他們的話說:「在現是早上吧,我想出去一下。」楊繼宏問:「你能動了?」南宮寶說:「怎麼不能動?」說完便跳下床來。楊繼宏睜大眼睛看著他,問:「你這要去哪兒?」南宮寶說:「去見一個朋友。」 他在大廳中要了一壺好酒,還叫老闆備了幾盤小菜,用竹籃裝好。南宮秀問:「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你去見誰?」南宮寶說:「我去見銅面人,你去嗎?待母親醒來你躡他說一聲。」到江邊,找了一隻小船,便往下游去了。他不知道銅面人在什麼地方,但想來反正就在這長江上。船借風行得很快,而他現在已對帆船把握的得心應手。 太陽偏西時,他還沒有見到銅面人的船,雙怕母親擔心,於是返回,誰知半道上正好碰上了銅面人從上面下來的船,南宮寶將船迎上去,說:「我本以為你在下面,沒想到你還在上面。」銅面人不冷不熱的問:「什麼事?」南宮寶說:「我這兒有一壺酒,還有幾盤小菜,可能已經涼了,你嘗嘗吧。」說完先將酒拋過去,銅面人接住。南宮寶說:「你知道你會說我們非親非故,你不吃別人的東西,但我卻不同,是不是?你一夜救了我兩次,對了,上回我在水中游了大半夜的,怎麼傷勢不見好轉,反而力盡受傷呢?我這不是忍嗎?」銅面人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說:「我每次受傷,全身乏力,但只要我躺在地上,吸了地上的涼氣,功力便可以恢復。可我擔心長此下去,我的經脈受損更快,有一天再也站不起來。」銅面人說:「作為一個劍客,後天的努力很重要,可先天的體質也很重要,如果這樣,你也不必強求自己。」南宮寶說:「照這樣看來,我要想成為你這樣的高手恐怕很難,或者說是不可能的。」銅面人不答。南宮寶雙問:「對了,你那天一戰,對手是不是肯定死了?」銅面人說:「在那種情況下,誰也收劍不住。」南宮寶說:「這麼壞的我死了活該。」銅面人說:「在我眼中沒有好人與壞人,或者好人與壞人的標準與你們不一樣。」南宮寶說:「還有一個人,武功很高,白髮飄飄的,也搶過這本書,這人凶狠,狡猾,正面與他交手也許不怕,但他萬一暗劍傷人,比如在水底將你的船弄一個大洞,還有,在順風處下毒,你要是這樣死在職別人手中可太不值得了。」銅面人說:「我知道,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南宮寶問:「為什麼?」銅面人轉身打算走。南宮寶急著又問:「我們在拿到書時,這裡面有毒,不知是誰下的,你知道不知道?」銅面人回頭說:「我不知道,你別再煩我。」南宮寶聽了將竹籃拋磚引玉入江中,一拉帆走了。 一路上,他還生氣著,心說:「我還求你不成?」他將船使得飛快,決定不再理那銅面人。趕到望江樓時,母親等人已在江岸邊等著他了,同來的還有少林的方丈空正大師。空正說:「你的船真快。」南宮寶說:「一般而已。」他上前拉住母親的手說:「娘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嗎?」陳思蘭問:「你又去找銅面人了?」南宮寶說:「我本是去向他道謝的,可能性誰知他不領情,走吧,這兒風大,進去。」 眾人進到大廳從坐下,空正說:「小少俠,能讓我試一試你的經脈嗎?」南宮寶說:「不必了,你上回試過了,這回自然不會比上次更好。」陳思蘭責道:「大師一片好意,你何去何必拒絕呢?你是不是學了一種很奇怪的武功把經脈經傷了?」南宮寶說:「我很小的時候被人打傷,是有個人教我一種法子,每天練習功時,將自己埋在地下,吸收大地之氣來護脈,幾個月前我跑出來了,因為不斷的與此同時人鬥狠,受傷次數多了,經脈又受傷了,而且現在在地下練功,全身發脹發痛,我想也許不久便死了。」陳思蘭嚇了一跳,問:「真的?」南宮寶見母親如此擔心,忙說:「開玩笑的,不會死的,你沒看到我現在活年好好的嗎?說來嚇你們一下的……對了,娘,我午飯還沒吃呢,有些餓了。」陳思蘭說:「你這個孩子,現在天也快黑了,不如一起吃晚飯吧。」 空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小藥丸來,說:「小三,這是我少林的紫香丸,也許對你的傷勢有些幫助。」南宮寶問:「是不是吃了可以增長幾年的功力?」空正說:「倒沒有那麼大的功效,不過對你的傷總還有點好處的。」陳思蘭忙說:「快吃苦頭下吧,這是大師的一片好意。雖說不能起死回生,但也是江湖難得的靈丹妙藥。」南宮寶說:「也許吧。」他看著這小小的藥丸,放在鼻子上溴了溴,說:「果真很香。」空正說:「你還是快點服下吧,在處面放久了不好。」南宮寶點頭,忽然一下子點了母親的穴道,眾人都吃了一驚,正不知他要幹什麼時,他把藥丸送進母親的嘴中,再在她背上一拍,這藥丸便吞了下去。這才解開她的穴道。眾人一時目瞪口呆。 南宮寶說:「你少林送我這顆藥丸,不還是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何況小小一顆藥丸對我有什麼用?並轉頭說:「娘,這藥對你也許更有幫助。」陳思蘭一時眼角有些濕潤,說:「其實大師送你這藥是因為你阻止了銅面人上少林而表示的謝意。」南宮寶說:「那算得了什麼,我看銅面人雖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不亂殺無辜,我的傷只要以後不與人動武,不會有事的,而要是與人打鬥,就算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也沒有用,還是受傷。」陳思蘭說:「那你以後便少與別人動手不就行了嗎?」南宮寶說:「好倒是好,可有時候別人找上門來了我也是沒辦法。」怡婧說:「你以前不是想學琴嗎?現在也可以開始學啊。」南宮寶說:「可惜我天生是粗人一個,就算一時心血來潮想學一下,可過去了就又沒興趣了。自作高雅可難受得很。」怡婧聽了不再說什麼。 一會兒飯菜上來,少林的是特意弄的素菜,另在一桌。南宮寶的確很餓,也不管吃相是否雅觀,放開肚皮吃起來。別人自不會說什麼。 吃過晚飯,南宮寶回房休息,剛想關門,怡婧站在門口,相視了一會兒,南宮寶問:「有什麼事嗎?」怡婧說:「我可以進來嗎?」南宮寶不語,退後幾步,將她讓進房來。怡婧說:「你娘很愛你。」南宮寶說:「我知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怡婧說:「難道你不能為了你娘而不管江湖中事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我現在想管也管不了。」怡婧問:「要是有一天你管得了呢?」南宮寶說:「到那一天,我娘會知道什麼事可以幹什麼事不應該干的,還有,你知道有些事情也是沒法子嗎?」怡婧問:「難道你還有仇沒報?還有恨沒消?」南宮寶說:「有愛便有恨,有恩便有仇,這有什麼奇怪的。」怡婧問:「你恨我?」南宮寶一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我為什麼要恨你呢?你有什麼值得我恨,好了,我要睡覺了。」怡婧聽了低頭出去。 南宮寶不明白她為什麼問出這種問題,「我幹嗎要恨她,我對她言語是刻溥了點,她便認為我恨她,我為何要如此的對她,我在生她的氣。「南宮寶躺在床上想著,「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生她的氣的?是那一次她說男女授授不親,以前她也沒說這種話……我喜歡她?」想到這兒,他差點從桌上跳起來,接著搖搖頭,說:「開什麼玩笑,我喜歡她那樣的人才怪呢。」 在雙喜死時,雙喜對他說:「我愛你。」那時他並沒出息意識到這個「愛」字什麼意義,自然回了一句:「我也愛你。」現在想來心中有一絲甜蜜,又有一絲痛苦。以前他腦中想的是玩和習武,出人頭地成為江湖第一高手,行傳俠仗義,快意江湖,關於兒女私情可從沒出息想來過,唯一想念的便是自己的母親,可如今,習武不成,受了打擊,這才想一想來別的事情。一時半天不能入睡。想想怡婧的態度便很傷心:「她肯定認為我是一個俗人,整天只知打基礎打基礎殺殺,報仇血恨。可我與誰有仇?我與誰都沒有仇,你連自己父母的仇人都不知道,自以為高雅,為什麼不到廟裡去當和尚?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一直到半夜才睡著,天還沒高便又醒來。 一直到天亮,大多數人起床時他才起來,伸了一下腰便下樓去洗臉。正好空正和楊繼宏從門外進來。楊繼宏問:「昨天沒睡好嗎小三,我看你眼睛有些紅。」南宮寶說:「是這幾天睡多了,你們起這麼早?」楊繼宏說:「我看天氣不錯,便同空正大師到外面去走走。」南宮寶嗯了一聲,進灶房去洗了一把臉出來,陳思蘭也下來了。南宮寶用眼角掃了一下怡婧,發覺她並不在看自己,心中很不痛快,但也沒有辦法。眾人招呼過後,便在大廳中隨意坐下。空正問:「小三,你認為下一個找上銅面人的會是誰?」南宮寶說:「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我,銅面人說了,我體質太差,不是習武的料,現在可好了,本事沒怎麼長進,傷倒是留了一身。」空正說:「也許《易筋經》可以醫好你傷腦筋,但它非我少林弟子……」南宮寶打斷他的話說:「我知道,你別說了,我現在又沒有求你。」空正討了個沒趣。陳思蘭說:「小三,你是怎麼跟大師講話的?」空正說:「小孩子,不必計較。」南宮寶說:「我經脈受損,第一次便是在少林寺的門口,一個和尚打傷了我,當然,這也是不能全怪別人,是我下手太狠了點。可你想過沒有,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被他們殺了,難道他們不該死嗎?我最佩服歡樂兒了,他行俠仗義,本事高強,還有,聽說他醫術也很好,只要找到他,或者他出了江湖,我這點傷算什麼,銅面人算什麼。」 眾人聽他議論一大氣的,雖知他是無理取鬧,但也不好說什麼。南宮秀問:「照你看來,歡樂兒一定能打敗銅面人嗎?我聽說當年有一個人一劍將他打進江中去了,好像正是在這樓前面。」南宮寶聽了一時語塞,這事他也聽說過。正自無話,銅面人出現在門口,眾人為之一驚,他們以前從末見過這銅面人,除南宮寶外。銅面人說:「當年這一戰,是浪劍十二敗了。只不過歡樂兒求死,在這一劍之前,他已刺了浪劍十二一下,這是浪劍是十二終生的憾事,我這回便是來找他們或他的傳人挑戰的。」在座的各位都沒做聲。銅面人沖南宮寶一伸手說:「隨我走,你身上這點傷算不了什麼,我會讓你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陳思蘭伸手拉住了南宮寶,說:「你別信他的話。」南宮寶不答。怡婧問:「你真的願意隨他一起去嗎?」南宮寶抬起頭說:「我相信你的話,但我捨不得我娘。不如你在這兒住幾天吧。」說著上前去拉銅面人的手。銅面人閃開說:「兒女情長,如何能成大事?」南宮寶說:「我所說的大事是想做一個英雄,而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你打敗了所有的人,那又如何?你很快樂嗎?」銅面人說:「我不知道,但這是一條不歸之路,你不會明白的。」說完轉身走了。 南宮寶跟著追了出去,但銅面人一下子走遠,上了船。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身影給眾人。南宮寶站在江邊,久久的沒有動。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對是錯,但心中隱隱有一份失落,自己從小所求的不是為了這個夢想嗎?可當機會在自己面前時,自己卻放棄了。陳思蘭在他頭上輕撫了兩下,說:「小三,回去吧,不要再想了。」南宮寶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站一會兒。一個人待一會兒。」陳思蘭問:「你後悔了?」南宮寶不答,向前走著,不意走到雙喜的墳前,雖說這墳已被重新堆了一下,但墓碑卻已裂成兩半了。南宮寶靜靜的看著這些,一時忍不住流下淚來。 他沒有理由不傷心流淚的。如果他隨著銅面人去了,也許不出三年,天下便沒有人在他眼裡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天下無敵的感覺……可現在他只能做一個普通的人,一個平凡的人,一個可以讓任何人欺負的人。他沒有理由不傷心,當在竹林中眼睜睜的看著黃天霸行兇,自己只能逃,當在七巧山莊眼看著兩個老人受困而死,自己也無能為力。當那個壯漢一拳打來時,自己只有死路一條,當雙喜死在自己面前時,自己顯得那麼的無可奈何,都是因為本事不如人,可現在,一切已經遲了,一切都遲了。 眾人也都遠遠的看著他,心情也很複雜。但最先過去的是怡婧,她走到南宮寶身邊說:「剛才也說過,就算你打敗了所有的人,你會快樂嗎?」南宮寶一抹眼淚說:「你知道什麼,你又不是我,當所有的人欺負我時,你看見了嗎?當我被人追殺時,你又如何明白我的感受?」怡婧說:「可是現在誰還會再欺負你呢?」南宮寶吼道:「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說完低下頭,坐在雙喜的墳前。怡婧不語的退回來,對眾人說:「我們回去,讓他一個人靜一靜。」陳思蘭說:「你們都進去,讓我一個人在這兒看著他就行了。」南宮秀說:「娘不用擔心,他想通了就好了。」陳思蘭點點頭。南宮秀和怡婧拉著陳思蘭離開了。外面還留著空正與楊繼宏。空正問:「楊幫主,你的弟子遍天下,難道沒有發現他的出身嗎?」楊繼宏說:「他第一次出現時,便與我幫的弟子打起來了,看他的行程,好像是直往這個地方而來,可他又不認識路,只好沿河而行,去找長江了。」空正問:「他的目的地便是南宮府嗎?」楊繼宏說:「這點有些難,他出江湖時,江湖正流傳著望江樓有奇書出現,所以不知道他是為書還是衝著南宮府而來。如果為書,書已到手,如果為南宮,又為南宮的什麼呢?真如他所說的只為找一個母親?」空正說:「他不但身世奇怪,而且武功也很奇怪,各門各派的武功他都會幾招,而且都是其中的精華,我以為他是歡樂兒的弟子,可聽他的口氣又好像不是。」楊繼宏說:「連陳夫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世,恐怕天底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空正說:「也許他的身世卻實有些淒涼,讓他不忍心提起,否則的話他沒有理由不說出來,就算他另有圖謀,隨便篇一個身世,應該是很容易的吧。」楊繼宏說:「確實不難。從他忽然出現的地方來看,那地方離七巧山莊很近,這很容易讓人想到是來自七巧山莊的,可如果他真的來自七巧山莊的話,大可不必在那兒出現吧。」空正說:「我們不必再猜了,想來以後總會知道的。走吧,進樓去。」楊繼宏說「我還想去問問他。」 南宮寶大概知道是誰來了,沒有回頭。楊繼宏問:「你與袁夢有仇?」南宮寶說:「我與誰也沒有仇,就算是黃天霸,我也與他沒有仇。」楊繼宏說:「歡樂兒想來不久會出江湖的,兩個孩子都長大他,想來他們應該出來走動走動。到時他可以讓你成為一個高手的。」南宮寶說:「你以為他是我爹啊,我求他,他便答應我?你也走吧,我不會想不開的,我只是想在這兒坐一會兒,現在後悔也沒有用,既然剛才我拒絕了他,現在就算我找到了他,他也不會再理我的。」楊繼宏說:「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你母親很為你擔心啊!」南宮寶說:「我知道,天下恐怕再也沒有比她更好的義母了。」楊繼宏說:「你既然知道,走吧!進去,大家還沒有吃飯呢。」南宮寶不語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沙,隨楊繼宏一同進去了。 成長篇 成長篇 楊柳捶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0 本章字數:3051 陳思蘭見他進來。放心不少,於是開飯,南宮寶只吃了一點但放下筷子。陳思蘭問:「不吃了嗎?可以喝點粥。」南宮寶說:「不用了,我已吃飽了,你們自己吃吧。」接著對南宮秀說:「姐,我們吃了去釣魚怎麼樣?」南宮秀說:「好啊,但現在有魚嗎?」南宮寶說:「當然有,都快夏天了。」南宮秀說:「我的魚竿呢,你準備好沒有?」南宮寶說:「我這就去街上去買。在船邊等你。」南宮秀說:「我要兩竿。」陳思蘭問:「要錢嗎?」南宮寶說:「我有。」說完出去。南宮秀問:「怡婧,你去不去?」怡婧說:「我也去玩玩。」這個答案讓南宮秀和陳思蘭有些意外,但也沒有說什麼。 兩人吃過飯,便到江邊小船上等著,南宮寶一時還未到。南宮秀問:「你是不是愛上我這小弟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怡婧一愣,接著臉一紅,說:「你幹什麼這樣想,我不去算了。」南宮秀忙拉住她說:「我問真的,我看那小三看你第一眼便對你不懷好意。」怡婧說:「我第一次跟你們出來,你為何要取笑我?」說著又要走,南宮秀忙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不久,南宮寶便來了,手中拿著三根釣竿,一見怡婧也來了,感覺很意外,張張嘴,但話沒有說出來,交給南宮秀兩根釣竿,說:「你的兩根。」他上了另一隻船,說:「你們自己劃一隻船吧。」南宮秀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不給我們划船呢?」南宮寶說:「釣魚人太多線都甩不開。」說完一蕩槳,船便向江中心劃去。他盡量顯得悠閒一點,自在一點。南宮秀帶著怡婧也跟了過去。在一個凹地處,南宮寶將船停下來,架好竿。南宮秀也過去,說:「今天看誰的運氣好,誰先釣到一條大魚,怎麼樣?」南宮寶不答,怡婧也不言語,南宮秀說:「今天本是你提出來要釣魚的,怎麼現在又不說話了?」南宮寶說:「釣魚本是一種很好的享受,可你這一比,又何必呢?」南宮秀哼了一聲,一甩鉤,讓其落在南宮寶近處,南宮寶也沒說什麼。南宮秀見怡婧不動,便問:「你怎麼不動手呢?」怡婧說:「我現在便開始。」說完上了餌,讓其落在另外一邊,並不與兩人的在一起。 也許是地方選得好,不一會兒南宮秀便覺得有魚兒上鉤,她高興萬分,小心的一拿著竿,待浮子向下一沉時,她便猛力的向上一提,一條寸多長的魚便被釣了上來,雖說魚不大,但她還是很高興,小心的取下魚,再上餌,這回卻不再與南宮寶的放在一起,換了另一個地方。南宮寶靠在船邊,取出一本書來。怡婧問:「你看什麼書?」南宮寶說:「小兒書而已,我還能看什麼正經書?」說完將書撕下一半,拋給怡婧,怡婧接過一看,都是一些人物傳記,主要是三國時期的。南宮秀問:「你們是來看書還是來釣魚的,你看,你鉤上有魚。」南宮寶說:「都是一些小魚,管它們幹什麼?」說完用腳在竿上動了兩下繼續看書。南宮秀說:「看你認真的樣子,還想考狀元不成?」南宮寶說:「也說不準。」說完拉上鉤,重新上餌,又拋下去。 南宮秀盯著自己的魚竿,又看了一下怡婧的,見她的竿也在動,便生氣的說:「你釣不釣魚啊,有魚上鉤了。」怡婧聽了忙提起竿來,可卻是一個空鉤。南宮秀說:「看著你們就生氣。「她將船與南宮寶的船靠近,一把抓了怡婧便推到南宮寶的船上,將她的釣竿也拋過去,說:「你們在這兒好好的看吧。我可要換地方了。」說完自己划船離開了。南宮寶的船晃了兩下便又平穩下來。南宮寶沒有理會她,繼續看自己的書。怡婧看了他一下,說:「天下有許多人,從來不知武功,他們一輩子也過得幸福快樂的日子,我爹自稱竹林七賢,雖會幾招武功,但他最自負的是他的琴棋書畫。我想,雖然他死了,但他一輩子也是快樂的。」南宮寶沒好氣的說:「你別勸我了,說像一個守財奴,一夜之間他的錢都沒有了,你去對他說沒有錢如何好有用嗎?你父母被人殺害了,可你不希望他們好好的活著嗎?」怡婧聽了,一時流下淚來。 南宮寶見了有些後悔,說:「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傷心,我知道你勸我是為我好。」怡婧說:「我想也許我錯了。」接下來便是沉默。正在氣氛不對時,有一隻小船過來,船頭是陳英。南宮寶見了沒有理會,怡婧問:「大哥怎麼來了?」陳英說:「我只是路過這兒,怎麼,你們兩出來釣魚嗎?」怡婧說:「還有姐姐也來了,只是剛走到別處去了。」南宮寶說:「你是不是到望江樓去,將她帶回去吧。」陳英問:「婧兒,和不和我一起回去?」怡婧說:「回吧,好不容易出來玩一下,可一條魚也沒有釣到。」 陳英讓船靠過來,將怡婧接過去,回頭對南宮寶說:「你也早點回來,待會兒娘又盼著你了。」南宮寶說:「我知道。」說完拉起魚竿,鉤上的魚餌又完了,他重上好再拋下去。依舊看書。但心思卻再也不能留在收上了。他記起了無師太與她徒弟說的話,大哥是喜歡上怡婧了,而怡婧看起來對大哥也很好,看樣子……我夾在中間幹什麼呢?我算老幾,一沒有錢,二為人又魯莽,長得更不怎麼樣,整天只知打打殺殺,她自然看我不起了。他將魚竿使勁一提,不想用力過猛,將魚竿弄斷了,但一條大魚卻已被鉤住了。他忙抓住線,將魚一步步的拉近,看著手中的魚在水中掙扎,不覺心中有一份快意。他一鬆手,魚便飛快的向水底沉去,南宮寶又將其拉上來,再鬆手再拉上來。如此幾回,魚兒終於不再掙扎了。他沒玩得沒興趣,將魚開膛破肚,尋一乾燥的地方,生點火將魚烤了來吃。 正好南宮秀上來,見烤魚這麼香,跑過去說:「你一個人在這兒享受美味,怡婧呢?」南宮寶說:「與大哥一起走了。這魚香是香,可沒油沒鹽的,吃起來沒有什麼味道。要不來一點。」南宮秀見他將魚啃得亂糟糟的,說:「我才不吃呢。」 因為走得不太遠,一會兒便回來了,南宮秀將她釣的幾條魚提著進去,而南宮寶邊走邊啃他手中的魚。陳思蘭等已在廳中等他們,一見南宮寶那個樣子,一時默然。陳思蘭說:「午飯時間到了,你別吃這個了。」南宮寶說:「我已經吃胞了,不想再吃了……還有,我想到洪擇湖去找我的結拜大哥。」陳思蘭說:「我在少林寺門口遇到過他,但你才回來一下子就又要走了嗎?」南宮寶說:「他說在少林腳下等我,可不知道為何沒看到他,可能是回去了,我想去找他。我在這兒悶得很。」陳思蘭說:「我送你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楊繼宏說:「洪擇湖好像是幹強盜的,我聽說。」南宮寶說:「我知道,我們不打不相識,結為兄弟,我看我這位大哥為人老實,跟他在一起感覺很好。」陳思蘭問:「你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南宮寶說:「也許很快就回來了,我和他在一起回來也說不準。她好好保重。」陳思蘭問:「現在就去嗎?」南宮寶嗯了一聲,轉身出去。 少林空正說:「小少俠,我也正要歸寺,何不同行?」南宮寶說:「隨便,只是你最好將你的素食準備好。」說完將手中的魚隨手一拋,再將雙手在身上一抹,並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說:「娘,我走了,你也不必天天掛念,不久我便會回來的。」空正向各位告辭,也跟著離去。 成長篇 成長篇 傷心背叛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1 本章字數:8210 坐船,南宮寶將帆升起大半,讓船借風悠悠的向下而去,而他將釣竿也帶了一根來,在晚上時,船停泊之後,他便下竿,每釣到小魚便拋下去再釣,遇到大點的便烤了來吃。魚味道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路上,兩人很少說話。南宮寶想行便行,想停便停,全由他自己決定。 終於,在船由運河口入湖口進入洪擇湖時,空正說:「我給你一個機會,讓老天作主,看你是否與《易筋經》有緣如何?」南宮寶不答。空正又說:「我取兩個盒子,只要你猜到經書,便可以修習,只作為我少林的記名弟子如何?」南宮寶說:「謝謝大師的好意,但我現在不想要了。」空正問:「為何?」南宮寶說:「不為何。」說完一提鉤,鉤上已空。他收竿,見太陽當頭,而且風又已起,便揚帆起航,借風將船駛得飛快。 洪擇湖不久潘陽湖大,但也約絕不算小。放眼望去,看不見一隻船,一個人。他不知其義兄的水寨在什麼地方,只能沿湖岸而行。一直到一個凹處,才看到稀稀的幾間破房子,在門口站著十來號人,一見有船過來忙抄起傢伙喊道:「幹什麼的,幹什麼的?」南宮寶說:「你們是誰?我找這個湖的幫主。」那夥人叫道:「從來沒叫說過有什麼幫主,你們是送肉上門的吧,看那個光頭的,肉還不少。快靠岸,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南宮寶一進不明白,為什麼這兒的強盜不是一夥的。看在少林大師的份上,不與他們計較,划船離開,再往前找。看天色不早,而且風勢也不對,只好停下來,下了釣竿準備釣魚。魚還未上鉤,有一隻大船飛快的劃過來,當頭一人正是周兆明,他遠遠的便喊道:「小弟,小弟,你可回來了。」兩船靠近,周兆明跳下來,將南宮寶拉住,說:「我在少林等了你幾天,沒見你下來,便回到這兒來等你了,今天聽手下人說好像看到你來了,我便函出來找。對了,這個和尚……原來是空正大師,真是失敬了,一起去我的寨裡吧。」 空正說:「多謝施主勝情,我出空人四海為家,你送我上岸我自行離去就行了。」南宮寶說:「好。」他將船靠岸,讓空正上岸。周兆明對手下說:「你們先回去,我與我這位小弟隨後跟來。」大船划走。南宮寶便說:「大哥,我看你這幫主當得也不怎麼威風啊,剛才我們遇到一夥人,他們說不知道什麼幫主。」周兆明說:「什麼威風不威風,也就一百來號人,強盜出其身的,還講什麼威風,誰願意聽我的就聽,不願意聽就不聽,你怎麼還帶來了一根竿子來了?」南宮寶說:「我回望江樓,受了傷,武功不能使,心裡發悶,想出來玩幾天。」周兆明驚叫道:「你一身武功不能使?真的假的?」南宮寶說:「經脈受損難運功力。」周兆明問:「怎麼這樣呢?是誰打傷你的?」南宮寶說:「算了,不談那麼多,走吧,到你的水寨去看看。 幾排簡單的房屋,再加七八隻大大小小的船,這便是洪擇湖的水寨了。周兆明說:「破是破了點,但還應付過去。大大小小的一百多號弟子在岸邊迎接著。周兆明說:「這便是我的小弟,你們以後待他就像對我一樣,聽到沒有?大家都是好兄弟。」眾弟子聽了,立刻叫道:「聽幫主吩咐。」南宮寶忙說:「大家不必客氣。」周兆明和南宮寶上了岸,周兆明叫道:「備上酒肉,大家同慶。」眾人叫好。在房前面一大片空地上,眾人圍成幾圈坐起來。強盜出身的人果真不同,不講什麼規矩,口吐粗言,南宮寶雖非什麼高雅之人,但聽了也有些不習慣。他本是不曾喝酒的,但在這個地方沒有法子,不想掃別人的興子,只好將酒往肚中灌。一下子便醉了,以後的事就不知道了。 待再醒來,覺得頭沉沉的,很難受,他掙扎著起床,走到外面,見不遠處,周兆明正教弟子們練武。見南宮寶出來,他忙跑過來說:「小弟,你醒了,你怎麼喝那麼點便醉了呢?」南宮寶說:「也許是因為我第一次喝酒吧。」正說著,那一大群弟子圍過來,說:「幫主叫你這位小弟的武功也教我們幾招吧。」周兆明忙說:「我這位兄弟的武功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學得會的,你們連我教的都沒學好,還學他的。」有人叫道:「那讓他耍兩招讓我們見識見識吧。」周兆明說:「我這小弟受傷了,現在不能使,你們不必懷疑他的本事,當時跟我去的弟兄都見過的,你們去問一下就知道了,無論是刀還是拳腳,我都不如我這位小弟。」南宮寶說:「怎麼會呢,是你們幫主讓我的。」眾弟子問:「真的嗎?是真的嗎?」周兆明叫道:「別吵了,好好練功去。」他拉著南宮寶進屋,問:「小兄弟,你在這兒還住得習慣吧。」南宮寶苦苦一笑,說:「只是太熱鬧,而且……我是來接大哥到望江樓去的。」周兆明說:「其實,我也不太習慣與他們在一起,可有什麼辦法呢,我現在想慢慢的將他們變成獵人和漁民,不再做強盜。」南宮寶說:「能這樣最好不過了,不過我看他們還是比較粗魯。」周兆明說:「這樣吧,你天過去,明天,我隨你去望江樓。」南宮寶說:「那再好不過了。」 到第二天一大早,周兆明果真隨南宮寶離開了洪擇湖,趕往望江樓而去。周兆明問:「聽說銅面人找人挑戰,可有人應戰?」南宮寶說:「黃天霸被殺了。」周兆明聽了,一下子站起來,問:「真的?我怎麼沒聽說過?」南宮寶說:「他與銅面人決戰,不敵而死。」周兆明聽了,一時不語。南宮寶問:「你為黃天霸的死而傷心?」周兆明說:「他一生霸業未成卻先走了,總有些可惜的,我想去弔念一下他。」南宮寶說:「可他又不是什麼好人。」周兆明問:「你與他有仇嗎?我看他平時為人還不錯啊。」南宮寶說:「沒有仇,你想去就去吧,我只是覺得他有點凶。」 兩人加緊划船,因為是逆風而行,花了五天才到長江,兩人分手,南宮寶將船給了周兆明,自己步行回去。黃天霸已死,南宮寶氣已消,不再記恨他,因而也沒有責怪周兆明。並約好在望江樓相聚。 趕回望江樓時,不知怎麼回事,望江樓中的江湖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有些是南宮寶以前見過的,有些沒見過,但他也不理會,問老闆才知母親等已經回家去了。南宮寶便在這兒住下。 到第二天,陳思蘭便趕來了,在南宮寶房中見了他,問:「你的那位大哥呢?怎麼沒有一起來?」南宮寶說:「有點事過兩天再來。娘,這地方怎麼又多了這麼多江湖人?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陳思蘭說:「我一直在家裡,不知道,但你又何必再過問呢,不如離開這是非之地吧。」南宮寶問:「去哪兒?到潘陽湖如何?」陳思蘭問:「你還不肯回家嗎?」南宮寶說:「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以後再說吧——娘,我們一起去釣魚吧,就你和我。」陳思蘭說:「好吧,今天我們也吃烤魚。」南宮寶說:「好,我去備一些魚餌,還有一些調料。」 「江水輕輕的流,魚兒輕輕的游,小舟啊小舟,載我去豐收,載我去豐收……」南宮寶唱著曲子,輕輕的一拋線,陳思蘭划著船,向江下游而去。風是如此的輕柔,陽光是如此的溫暖,白鴿擦水而過,飛向了天邊。名利何求,江山何求?當好多年前,南宮寶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他與母親也是這樣的在江面划舟。陳思蘭也一時為之心醉。 不知不覺,四五天時間過去,望江樓中住進了更多的江湖人物,連七巧兒和王道人也來了。只是南宮寶不想理會這些人而已。正好周兆明也來了,但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不開心。南宮寶問:「大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高興的嗎?說出來讓我為你分擔一下。」周兆明搖搖頭不答。南宮寶便不再問,而剛好,陳英也帶著怡婧,還有南宮秀以及南宮雨也都來了,南宮寶雖覺得很是奇怪,但沒有問。他依舊去江上去玩,與周兆明一起,他不知道他的這位義兄為什麼不開心,而又不便再問,便想用別的事來分散一下他。 過了兩天,又來了兩人,是一男一女,都十六七歲的樣子,男的白白瘦瘦的,衣著華麗,而女的有些偏胖,也有些偏黑,一進門,將手在櫃檯上一拍,叫道:「掌櫃的,給我兩間上好的房間。」掌櫃的老闆忙培上笑臉說:「對不起小姐,我們這兒的房間都訂出去了,已經住滿了,只有一間底等的房間才空出來。這位姑娘很不高興,問:「真的沒有了嗎?」掌櫃的說:「真的沒有,不如姑娘到這近處的小鎮上去看看吧。」那一邊的少年說:「這兒人多,不如換個地方吧。」姑娘說:「怕什麼,我看看誰願意把他的房子給我們。喂,有誰願意把房子讓給我們的?」她衝著在坐的眾人喊道。沒有人應答。眾人只是笑,她又叫道:「我出十兩……一百兩…兩百兩,兩間。」南宮寶在樓上看熱鬧,聽了便應聲道:「我讓給你們了,二百兩。」陳思蘭問:「你讓給他們你位什麼?」南宮寶說:「我一個野孩子,哪裡不能住一晚上的」那姑娘問:「你有幾間房?」南宮寶說:「一間房子,這地方不是還有一間嗎?你知道的,這地方的下等房也不錯的。」那姑娘從袖中抽出一張銀票,說:「給你。」一揚手,銀票飛到南宮寶手中,這一手讓在場的都驚歎了一下。那姑娘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說:「一百兩一間房,被子什麼的都給我換掉。」南宮寶說:「這事不歸我管,自己去找老闆。」說著便要下樓。陳思蘭問:「你到哪兒去?我還是把我的房間讓給你吧。」南宮寶說:「不必了,到外面去住一晚上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那姑娘忽然問:「你是南宮寶?」南宮寶嚇了一跳,陳思蘭說:「這位姑娘是誰?他是我義子小三。」那姑娘衝她一笑,說:「不久你就會知道我們是誰了,走吧,我們去看看房子。」她一伸手拉了少年便上樓,問:「是哪一間?」南宮寶說:「你面前的一間。」陳思蘭說:「你缺錢用可以跟我說一聲啊,我是你娘。」南宮寶笑道:「我知道,我到船上去待一晚上算什麼。」周兆明過來說:「我培你一起去。」南宮寶笑道:「這才是好兄弟。」他將銀票塞給周兆明,說:「去買酒來喝。」周兆明說:「我也正想跑酒。」 此時天還未黑,但周兆明已經放量來喝了,而南宮寶只吃一點肉。船緩緩和向下漂去。周兆明不一會兒就醉了,倒頭便睡。南宮寶將餘下的酒肉都拋進江中。 且說那一對男女進了南宮寶的房間,見這房子方位地勢都很好,但裡面顯得有些亂。於是便叫來夥計收拾一下,這才對少年說:「這房子你位吧。」少年問:「你呢?」姑娘說:「我去住古面的一間。誰叫我是姐姐呢?」少年追出去,不想在門口撞到一個人,少年忙用手扶了那人一把。被撞到的是怡婧,她以為是南宮寶,便說:「你小心一點。」少年忙說:「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怡婧這才看清不是南宮寶,而是另一張……無暇而微帶慌亂。怡婧半天反應過來,問:「你是誰,怎麼住在這裡面?」少年說:「我叫可兒,沒撞壞你吧!」怡婧不答,急匆匆的離開了。少年想問一直她叫什麼名字,可卻沒有問出來。 天下叫可兒的恐怕不多,或者只有一個,他叫可兒,那另一位姑娘便應該是甜甜了。他們兩出來,那歡樂兒也應該出來了,讓這兩個小孩在外面,誰能放心得下? 怡婧不聲不響的回到房中,心在在努力的回憶著:「可兒,這個名字似在什麼地方聽過,但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一時又覺得好笑,自己去記一個陌生男子的名字幹什麼?此時陳英進來了,怡婧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來了這麼多人?」陳英說:「沒有什麼大事,江湖中的事,你不是不關心嗎?來的都是江湖中人。怡婧說:「我只是問一下。」陳英解釋道:「聽說有兩個人在這兒決戰。」怡婧問:「你也來這兒看熱鬧?」陳英說:「也算是吧,百年難得一見。」怡婧問:「什麼時候?」陳英問:「不知道,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只是一個傳聞。」怡婧說:「江湖人為了一個傳言而跑來了?」陳英說:「江湖中人,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南宮寶靠在船邊睡了一夜,不知道船漂到什麼地方了,見天已大亮,便搖醒周兆明,說:「醒來了,天亮了。」周兆明揉揉眼睛說:「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今天望江樓邊有一場精彩的比武。」南宮寶一下子明白過來,那麼多人來望江樓,自是來看熱鬧的。本來是想做出不關心的樣子,可現在一聽說了,立刻心動,說:「我們快點趕去,你不早點說。」說完抓起槳向上劃去。周兆明也拿起槳來,船很快的向上游而去。 望江樓邊,已站滿了人,而江中站有一隻小船,船上坐著的正是銅面人,他面向東方,輕撫琴弦,彈的似是一曲很老的曲子,倒也不難聽,他的船似被定在江中間一樣,不進不退,江水,從船兩邊緩緩流過。江岸一片靜寂。甜甜自然站在最前面,而可兒站在人群的後面。怡婧也破天荒的出來了,和陳思蘭站在一起。陳思蘭的目光在江面上搜尋著南宮寶的身影,但終究沒有看到,一時又為他擔心起來,這種熱鬧的場面,他不可能不出現的。 早晨,江上沒有風。 當太陽從江岸露出一線時,銅面人停止彈琴,轉進船頭,面向下游。遠處,一隻小船也慢慢的駛了過來。待那船近到時,人們才發現,這人便是那天與黃天霸搶書的人,但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是袁夢。兩船慢慢靠近,近到只一兩丈遠時還在靠近。大概是袁夢不能將船控制自如,停不下來。只能順水而漂。到兩船只有半丈遠時,袁夢撥劍了。 袁夢使的是一柄軟劍,而銅面人用的是硬劍。一個靈巧而力小,一個笨重而力大,各有優勢。因而勝的不是兵器,是武功。袁夢將手中的劍抖得讓人眼花繚亂,讓人不知其劍要攻向何處,而銅面人也似乎不想知道他的劍會攻向何處,他只知道自己的劍該攻向何處就行了。對方的劍招,銅面人一劍過去便將其破解,並反帶攻出一劍來。兩隻船相撞,又輕輕的分開,一起向下漂去。當兩船分開到不能短兵相接時,袁夢便將軟劍拋下,改為掌,雙掌隔空向銅面人人擊來。銅面人也不敢大意,用劍橫著一掃,再在空中一劍砍下來。袁夢拳法加快,雙拳連擊,密集的拳風直向銅面人擊來。銅面人也將劍在空中畫著弧線。兩隻船越來越遠。忽然間,銅面人的船直向前衝了過去,直逼袁夢。而正在此時,身後有人喊道:「小心,水下有人。」接著銅面人的船卡的一聲底穿了。一瞬間,船便往下沉去。銅面人的身子微微一歪,便在這一歪之時,袁夢將一枚暗器夾在拳中打了過來。銅面人此時並不顯慌亂,一劍掃中暗器,但聽絲的一聲,一小股白煙從暗器中飄出來,銅面人再出劍,浪花翻起,直衝向袁夢的船。將袁夢展進水中。 身後叫小心的有正是南宮寶,他及時從下面趕來,看到了最熱鬧的一墓,並且知道袁夢狡猾,不會公平的決鬥,必使暗算。果然見到水下有暗流,便猜到水下可能有人,於是出言提醒。只可惜已經遲了。銅面人的船已破,而且不是破一個小洞,而是一個大洞。船很快的向下沉去。銅面人雙手抓船舷,一運功,船便向銅面人衝去,可就在此時,背後的周兆明卻給了他一掌。這一掌不重,但卻要人命。銅面人沒有防備,受這一掌,栽倒在船邊。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但有一個人例處,自然是陳思蘭。她尖叫道:「小三。」關從頭上取出髮釵作暗器打了出去。正中周兆明的胸口。他無聲的栽倒在船中。 陳思蘭本站在人群的後面,這時拚命的往前擠,而早有甜甜一躍而起,踏著水面,落在船上。此時船已到銅面人的身邊。甜甜一把將銅面人提上船來。伸手探了一下南宮寶的鼻孔,接著伸手點了他幾處穴道。陳思蘭沒有那麼好的輕功,只得划著船過去。甜甜在江中間喊道:「喂,你還不過來救人嗎?」她這話自是對可兒喊的。可兒不答,一個起落,躍到人群的前面,再一點地便落到陳思蘭的船上。陳思蘭也一躍而起,落到了南宮寶的船上伸手便要抱他。甜甜一伸手攔住她說:「別動。」可兒很快划船過來,問:「怎麼一下子傷了三個?」他一手搭南宮寶的脈,一手搭周兆明的脈。一會兒便說:「這個沒救了,這個也沒救了。」陳思蘭聽了差點暈過去。甜甜忙伸手扶住她,對可兒說:「你再試一試這個真的沒救了嗎?」可兒說:「他已經死了。」甜甜伸手試了試南宮寶的腕脈,果真脈象只是偶爾跳動一下。甜甜說:「總該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你為他輸入真氣試一試。」 可兒無法,只得抓起南宮寶的一隻手,以自身的真氣輸入南宮寶的體內。岸邊的人也伸著腦袋看著。陳英,怡婧,還有南宮雨父女也坐著船趕過去。甜甜見可兒半天沒有收回手,想來也許還有一絲希望,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瓶了,倒出一棵藥丸來,塞進南宮寶嘴中,讓他吞下。過了好久,南宮寶吐出一口黑血。可兒身子一歪,才沒讓這口血吐在自己身上。他鬆開手,說:「他功力已經廢了,經脈已亂,恐怕只能活上三五天。」接著又指著銅面人問:「這一個救不救?」甜甜說:「看看吧,好像是中毒了。」可兒說:「把他的面具取下來看一看。」甜甜說:「不要動,萬一他長得很醜,讓人看了會很傷心的,你試試他的內息,看還是不是活的。」銅面人忽然睜開眼說:「我沒事。」說著坐了起來。嚇了甜甜一跳,問:「你沒中毒?」銅面人說:「中毒了,可不深,他以前就提醒我,讓我防止別人的暗算,可最終還是被人暗算了。」 陳思蘭回過神來,將南宮寶抱在懷中,淚如雨下。南宮寶在她懷中掙扎了一下,陳思蘭叫道:「小三,小三,你還好吧。」南宮寶微微睜開眼,說:「必裡很難受,他……為什麼要暗算我?」陳思蘭說:「我也不知道。」她一探身,提起周兆明的胸口問:「為什麼?為什麼?」周兆明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黃天霸……」接著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了。兩顆豆大的淚珠從眼角落下。陳思蘭一用力,將他的屍體丟進滾滾江水中。甜甜一伸手,沒有抓住,便說:「你不用傷心,我們救不了他,也許別人還可以救他。」可兒說:「先找一個功力高深的人,為他打通經脈,調正脈向。」銅面人說:「我來。」可兒說:「你不行,你一發功,他全身的經脈便會一寸寸的斷裂,因為你的功力太霸道了,他經脈受損嚴重,如何受得。」甜甜說:「恐怕只有等大伯來了才行。」可兒說:「恐怕等不到,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呢?」銅面人問:「你大伯是誰?」甜甜白了他一眼,說:「我大伯就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就是我大伯,你差一點在江裡淹死了,可還想著找人比武。」銅面人說:「這小小長江怎麼能淹得了我?」說著一翻身,入了水中,久久沒有起來。甜甜說:「該不是淹死了吧。」陳思蘭問:「你大伯是誰?是不是歡樂兒?」可兒問:「你怎麼知道?」陳思蘭說:「如果他來,小三也許真的有救,可他什麼時候能來呢?」可兒說:「我也不知道,還不知道出谷沒有。」陳思蘭說:「那小三……不上沒救了嗎?」南宮寶安慰道:「娘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死的,我只是傷心,他為什麼要在背井離鄉後暗算我?我們不是結為兄弟嗎?」陳思蘭說:「你別想太多了,好好的休息吧,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陳英開口說:「甜甜,你大伯他們出來會走那一條路?我叫人家留意一下。」甜甜說:「我不知道,上回來時他的馬車有鈴鐺,這回我就不知道了。」陳英問:「從什麼方向?」甜甜站起來看了看,說:「好像是西北方吧,我也不能肯定,出來時瞎轉,現在已經暈頭轉向了。」 成長篇 成長篇 以命換命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2 本章字數:3599 船靠岸,陳思蘭將南宮寶抱著,甜甜和可兒跟後面,還有其他的人。七巧兒忽然走到甜甜身邊,問:「他怎麼樣?」甜甜問:「是你誰?」七巧兒說:「你是甜甜。」甜甜問:「你怎麼知道我?」七巧兒說:「我叫七巧兒,只是猜測而已,小時候我便聽說你很可愛。」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說自己可愛,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但現在甜甜沒心情理會她。進到陳思蘭的房裡,陳思蘭已將南宮寶放到床上躺著,蓋上被子。 南宮寶此時處於半清醒狀態,眼睛一會兒睜天,一會兒又閉上。陳思蘭將他的手握住,感覺他的手有些冰涼,心中很是傷痛,只感覺這義子要離自己遠去了。甜甜問:「可兒,如果合你我的功力,也許可以打通他的穴道,引導其內息走向正常。」可兒說:「我知道,可這也只能讓他活五六天,最後經脈乾枯而死。」陳思蘭問:「那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可兒說:「還有一個辦法,但只是下策。」陳思蘭忙問:「什麼辦法?」可兒說:「可以為他傳功,將自己的一身真氣傳給他,讓其新生。」說完便走了出去。甜甜說:「那不是自尋死路嗎?這麼大的危險,活一個人死一個人,還不知道活不活得了,盡出這種壞主意。」陳思蘭直愣愣的坐著,怡婧站在一邊,使勁的扯著自己的衣服,南宮雨盯著陳思蘭,面無表達式情。 甜甜看著這一切,輕輕的退出房間,來到可兒房中,問:「為什麼出這種主意?」可兒說:「我也沒法,我要是有其他的辦法,當然不會出這種點子。你不是也學了我爹的醫術嗎?你該知道,他本是一個死人的。」甜甜白了他一眼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可兒轉頭看著窗外,問:「在谷中過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出來呢?聽說這江湖很不太平。」甜甜說:「你怎麼像個女孩子一樣,膽小怕事。」可兒說:「我不是怕,只是不喜歡,不過外面的人確實多一些。」甜甜說:「這不是廢話嗎?」 陳思蘭房中,南宮雨先出去,怡婧還站在那兒。陳思蘭說:「怡婧,你也出去。」怡婧說:「夫人……」陳思蘭說:「我叫你出去便出去,別問那麼多。」怡婧說:「可是你要想一想,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確良,他就算沒事,又如何面對事實呢?」陳思蘭無言以對,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怡婧說:「先驅等一等,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他一向命大福大的,上次他本來也傷得很重的,可後來不也好了嗎?」陳思蘭說:「你去把可兒請來我問一下。」怡婧說:「我?好吧。」 她來到可兒房門口,可兒臉向窗台,沒有看到她,她小心的叫了一聲:「可兒。」可兒猛一回頭,問:「是你?有……進來坐吧。」怡婧說:「不用了,夫人請你去一下。」甜甜問:「是不是有了新情況?」怡婧不答,退了回去。房中沒發現什麼動景。甜甜問:「什麼事?」陳思蘭說:「他小時候受了傷,每次練功便將自己埋在土中,現在受傷,只要沾土,功力便會自然聚集,你看這回行嗎?」甜甜問:「怎麼會這樣,要是常人這樣早就經脈暴裂而死。」可兒說:「我也弄不明白,但可以試一試。」 正在此時,南宮秀衝進來說:「有一輛馬車從西而來,但不知道是誰,很怪的鈴鐺,過四五天便可以到,大哥已經趕去了。」陳思蘭說:「四五到,就算是他,也許已趕不及了。阿秀,上回他是怎麼好的?」南宮秀說:「上次?上次他叫我把他拖到地上,一會兒他就跳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陳思蘭說:「這回好孬也許一下吧。」甜甜說:「可兒,你為他把脈,一發現情況不對,再迅速的阻止。」 於是,陳思蘭和甜甜合力將南宮寶抬到地板上。可兒便用手指按住他的腕脈。眾人的目光都盯在可兒的臉上。果然,一會兒,可兒便覺得南宮寶體內的真氣在自然的聚集,但不一會兒,便發覺這些真氣在體內亂竄,他臉色一變,說:「不行的,快將他抬起來。」並迅速的點了南宮寶幾處穴道。無法,兩人只好將南宮寶抬上床來。甜甜問:「怎麼回事?」可兒說:「他現在的神智不清,氣息本來就亂,真氣在體內亂竄,更是危險。我爹要是趕來,也許他有辦法。姐,你將護心丸給他一顆。」甜甜說:「我身上才一顆,已給他吃了。」可兒說:「那便沒有了,但有幾味藥,如果買到的話也許有點用。」陳思蘭忙問:「什麼藥,我立刻叫人去買。」可兒說:「有筆嗎?我寫下來。」怡婧說:「我去拿。」一會兒拿來紙和筆,遞給可兒,可兒提筆寫下一個藥方。陳思蘭說:「多抄幾份,分頭去買。」甜甜問:「陳奶奶,我看他很像寶叔叔,為什麼不是呢?」陳思蘭含淚說:「我也看著象,我也把他當寶兒,可是……寶兒在五年前就出走了,一直沒有找到,現在恐怕已不在人世了,後來他認我作義母,我心裡才好受一點,可是他現在又要離我而去。」甜甜說:「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南宮秀說:「我們出去,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甜甜聽了便退出來,只留下陳思蘭一個人培著南宮寶。他們剛退出,南宮雨便進去了,他輕聲的對陳思蘭說:「蘭兒,你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他不會有事的。」陳思蘭說:「我坐在這兒就可以了。」南宮雨蹲下來扶住她,輕輕的點了她的穴道,並扶她出房,回到自己住的房中,到床上讓她躺下,關上門出去了。待陳思蘭悠悠的醒來時,不明白怎麼回事,記著義子的傷勢,忙爬起來,看到桌上一個字條,一時頭轟的一下,似要孬倒,只見那字條上面寫著:「小三是個好孩子,你愛他,我也愛他,就算他恨我,我們錯怪他了。當沒有選擇的時候,我去救他也許是最好的選擇。」衝進房中一看,正看到南宮雨倒下,而南宮寶在一邊傻愣愣的坐著,雙目失神。 陳思蘭一下子撲過去,將南宮雨抱在懷中,但此時,他已經氣息微弱,不用問,他將自己的一身功力強行散給了南宮寶。陳思蘭哭泣著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南宮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我不這樣做,你也會這樣做,我也值得我這樣做。」南宮寶看著他,心中在問:「為什麼,為什麼是自己最痛恨的父親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我?我寧可自己死了也不要他救的。」四目相對,說不盡的恩恩怨怨,那雙眼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別人不明白,他們自己又如何能說清楚呢?正在此時,南宮秀等聽到動景,也進來了,一看,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南宮秀哭問:「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南宮雨還是看著南宮寶,說:「原諒人,孩子,也許我們都錯了。」說完雙眼輕輕的合上,靜靜的躺在陳思蘭懷中。 場中靜了一會兒,南宮秀先叫起來,說:「我殺了你,你害死了我爹。」用拳在南宮寶身上亂打一氣。南宮寶不躲不讓,任她打。甜甜上前去將她拉住她,說:「你把他打死了。」南宮秀沖甜甜又打來。甜甜一手抓住她,說:「你亂打什麼?」南宮秀說:「是你們出的這個壞主意,是你們害死了我爹。」陳思蘭傷心的說:「阿秀,別鬧了,讓你爹靜一靜。」南宮秀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母親,說:「是你,一定是你逼他這樣做的,是不是?」陳思蘭心中一痛,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想?我寧可死的是我自己,你知道嗎?」南宮秀問:「爹不是從來都不喜歡小三的嗎?這回為什麼要救他?難道不是為了你嗎?」陳思蘭無言以對。 怡婧說:「也許不是這樣的,你沒聽到老爺走前說的話嗎?他求孩子原諒他,也許他們錯了。」南宮秀問:「那是什麼意思?」怡婧不語。南宮秀一抹眼淚,說:「我去找大哥。」房中的有都這樣站著坐著或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楊繼宏進來了,也許已知道了情況,用悲傷的聲音說:「陳夫人不必太過傷心,南宮兄也許覺得這樣死最有意義,這樣死也是值得的。」陳思蘭沒有理會。楊繼宏又說:「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甜甜側臉去看可兒,發覺可兒正在偷看怡婧,於是一伸手拉了可兒一把,說:「走吧,我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南宮寶下了床,穿上鞋,在南宮雨面前跪下磕了一個頭,轉身出去了。陳思蘭沒有攔他,楊繼宏想攔,但手動了動,卻沒有伸出來。南宮寶失神的走出了望江樓,一個人漫無邊際的向前走,不知道不覺間走過了大街,來到一條小路上,七巧兒跟在後面,跟了好長一段路,見他情況有些不對,便上前攔住他問:「喂,你要去哪兒?」看了她一眼, 成長篇 成長篇 失魂落魄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3 本章字數:5232 南宮寶下了床,穿上鞋,在南宮雨面前跪下磕了一個頭,轉身出去了。陳思蘭沒有攔他,楊繼宏想攔,但手動了動,卻沒有伸出來。南宮寶失神的走出了望江樓,一個人漫無邊際的向前走,不知道不覺間走過了大街,來到一條小路上,七巧兒跟在後面,跟了好長一段路,見他情況有些不對,便上前攔住他問:「喂,你要去哪兒?」南宮寶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向前走。七巧兒再讓前在他背後點了一指,南宮寶應指而倒。七巧兒扶住他,覺得有些沉,於是又將他的穴道解開,扶他站穩,說:「你這樣亂走很危險的。別人暗算你也不還手。」南宮寶說:「我不要你管,我死與你有什麼相關?」七巧兒說:「你不認識我嗎?我好心提醒你。」南宮寶說:「我認識你,你沒有那麼好的心。」七巧兒一咬牙,猛的推了他一把,說:「你去死吧。」南宮寶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他也不爬起來,便這樣撲著。七巧兒見他這個樣子,又過去將他扶起來,說:「你看你成什麼樣子,還像個男人嗎?」南宮寶說:「我一直恨他,他卻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你說可笑不可笑?」七巧兒問:「你與他有殺父之仇嗎?你如此恨他,就憑他捨命救你,你也沒有理由再恨他了。」南宮寶說:「可我寧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救。」七巧兒問:「你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南宮寶說:「你不會明白的,你什麼也不懂。」七巧兒問:「你與他認識不到半年,如何有如此的仇恨?」南宮寶不答,搖晃著又往前走。走了沒有多功能遠,遇上迎面而來的王道人。 七巧兒上前幾步,在背後點了南宮寶一指。南宮寶微微一讓,但沒有讓開,穴道被止,他又慢慢的倒下,七巧兒一手扶住他,說:「大叔,我們帶他走吧。」王道人問:「他怎麼成這樣了?」七巧兒說:「我也不知道,可能精神失常吧。」王道人問:「帶他回莊嗎?路途遙遠,恐怕不方便。」七巧兒說:「那就留在這兒,我們這兒不是有一家客棧嗎?」王道人問:「我們留他有什麼用?」七巧兒說:「當然有用,他的身世總該弄清楚,甜甜和可兒都出江湖了,也許歡樂兒也出來了。」王道人說:「既然如些,我們更應該小心一點,留下他幹什麼,隨便是放是殺……」七巧兒說:「不用著急,殺他不必了,我懷疑他便是真正的南宮寶。」王道人愣了一下問:「有何憑證?」七巧兒說:「我只是感覺。現在南宮府必定會為南宮雨的後事而忙,我們與他在一起看看再說,看看南宮府的動景。」王道人說:「我們隨便找一家客棧,最好是他家的,住下,讓別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一定會懷疑我們有什麼關係。」七巧兒說:「這是個好主意。」 陳英在當天晚上便趕回來了,他雖說也悲痛,他還是比較清醒,對於南宮雨的後事辦得井井有條。雖然不想大作張揚,但來上香的人還是不少,不過大多是陳英生意上的人,江湖中的人並不多。棺材在大廳中準備停放七天再送到老家去。每天陳思蘭坐在靈堂前流淚發愣。到第七天時,陳英終於問下人:「小三呢?」有人說:「看見他與七巧山莊的人在一起,住在一家客棧。」陳英說:「帶我去找他。」 陳英隨一個帶路的再加鐵柱便找到了南宮寶住的那家客棧。推門進去,看見南宮寶坐在床頭,衣冠不整,雙眼無神,不知在看什麼,對於陳英的到來沒有半點反應。陳英壓底聲音說:「爹明天就要入土了,你不去嗎?就算不為他,你也該為娘想一下。」南宮寶下了床,不言不語的往外走。陳英等跟在後面。他直往望江樓去。陳英說:「不在這兒,在南宮府。」南宮寶聽了不再前行,只是站在那兒不動。陳英一揮手,鐵柱上前將他抓住送上馬車拉了回去。 進入南宮府,陳英拖著南宮寶往大廳中來,在棺材前面一丟,南宮寶倒下,一會兒才爬起來坐在地上,不言不語,在場的有些僕人,有些是前來弔喪的,都眼睜睜的看著南宮寶。陳思蘭也回頭看著他,目光很複雜。怡婧在一邊看著,走上前去,蹲下來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南宮寶底著頭,不回答。她又問:「你真的這麼狠心嗎?」南宮寶還是不答。陳英再也受不了,走過去攔開怡婧,說:「看來救你還是救錯了。」南宮寶還是不語。陳英說:「那你就嘗命吧!」說完握起拳頭。南宮寶慢慢從褲腿中抽出一把刀來。陳思蘭問:「你們要幹什麼?」陳英小心的提防。不想南宮寶將刀丟在陳英面前,誰也不看,更不言語。 陳英慢慢的彎腰,撿起小刀,一分分的向南宮寶胸口刺去。到離南宮寶胸口只三寸時,陳思蘭和怡婧同時叫道:「不可。」一枚暗器打在陳英的手上,刀被擊落,但手還是打在南宮寶的胸口,南宮寶向後仰去,倒在地上。陳思蘭過來,將他扶起來。見南宮寶滿臉悲壯,眼淚在框中打轉。陳英看暗器射來的方向,落下一個人來,正是七巧兒,她問:「你知不知道他是誰?」陳英說:「我不管他是誰,我容不下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七巧兒說:「既然他不想拜南宮老爺子,你又何必強求呢?不如讓我帶他走吧?」陳英說:「既然當初讓他來,現在又何必帶他走呢?」七巧兒說:「該來的時候來,該走的時候走,還讓大公子賞臉。」陳英不語,回頭看母親。陳思蘭將南宮寶扶起來,將他的衣服拉了拉,頭髮理了理,並為他擦了一下眼淚,輕輕的說:「你走吧。」南宮寶就這樣的站著,覺得心中有一點茫然。七巧兒上前伸手拉住他往外走去。南宮寶便這樣跟她離開了。 沒有人攔他們兩。一直走一直走。在離南宮府很遠時才停下。七巧兒問:「你為何要如此的消沉,你難道想就這樣死去不成?難道你不想幹出一翻驚天動地的事業來嗎?你成天魂不守舍的樣子,那裡像以前的你?你不是還有仇嗎?你不是還有恨嗎?」南宮寶看著七巧兒,臉色變了變。七巧兒看著他,一時有些害怕,如果他真是南宮寶,那麼自己以前那樣對他,他會不會報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臉,走了。七巧兒跟上前去,問:「你要去哪兒?」南宮寶不答。七巧兒便在後面跟著。 天色不早時,七巧兒見南宮寶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於是又伸指點南宮寶的穴道。不想南宮寶轉身一拳打過來。七巧兒沒有想到他會還手,一個不防,這一拳打在七巧兒的掌心,一下子將七巧兒震出半丈外,倒在地上。南宮寶繼續向前走,但走了幾步,大概是發現後面沒有動景,於是回頭,走到七巧兒身邊,一看,她嘴角流血,便知道自己這一拳將對方傷得很重,想了一會兒,將七巧兒扶起來,並運功為她療傷。過了一會兒,七巧兒醒過來。南宮寶也將手收回來。自行運功一周,他發覺自己的功力提高了很多,可這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是他父親的,兩者加在一落千丈起,隔為一體。雖說南宮寶的練功方法與南宮雨不同,但運氣路費等最基本的東西都是南宮雨教他的,沒有多大的改變,因而兩種真氣在本質上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現在一下子隔為一體也就不奇怪了。南宮寶見七巧兒沒事,於是站起來要走。七巧兒叫道:「忙著。」南宮寶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問什麼事。七巧兒說:「你是小寶?」南宮寶不答,反問:「為什麼?」七巧兒說:「我只是感覺。」南宮寶說:「我不是。」七巧兒說:「無論你是不是小寶,我這兒有一把刀要送給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來,一把他再熟悉不過的小刀,那是一把南宮寶從小就帶在身上的小刀,雖沒有什麼名氣,卻鋒利不比。七巧兒說:「這小刀是小寶隨身所在地帶之物,可現在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把這刀送給你吧。」南宮寶將小刀抽出來,小刀光芒依舊,他說:「這是一把好刀。我收下了。」說完將刀插入褲腿,接著說:「你回去吧,不要跟著我。」七巧兒說:「天快黑了,客棧已經回不去了,我回哪兒去,而且我的傷也沒有全好,這是什麼地方?」南宮寶不答,逕直往前走。七巧兒忙跟了上去。不一會,便來到一個小鎮上。南宮寶在一家小客棧門口停下來。七巧兒也停下來。可南宮寶站了一會兒又轉身離去。七巧兒問:「為什麼要離去,你不住這一家嗎?」南宮寶說:「我用得著住客棧嗎?」說完便走。七巧兒又跟著說:「我也不住店算了。」南宮寶問:「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七巧兒說:「我怕你出什麼事。」南宮寶吼道:「不用你管我,誰也不要管我。」說完便走。只留下七巧兒愣在那兒。 南宮寶在寒夜的街頭坐了一晚,到第二天一大清早,便趕到江邊,他知道自己的祖墳不在這個地方,他父親必定要沿江而上送回老家埋葬。果然,在太陽升起時,一隻大船從下游而上,船上正是南宮的旗號。船邊站著甜甜可兒等人。南宮寶靜靜的站著,看著。甜甜忽然抓起一塊木板拋了過來,再一點地,借木板之力兩個起落,來到南宮寶跟前,問:「你不一起去嗎?」南宮寶說:「不必了,如果你大伯來了,你就跟他說,寶寶和盼盼死在七巧山莊,萬樂園被袁夢佔了。」甜甜問:「什麼寶寶盼盼,我聽不懂。」南宮寶說:「你大伯會聽懂的。」甜甜又問:「你真的不去?」南宮寶沒答,轉身便走了。甜甜在背後說:「你真沒有良心。」 南宮寶沿江而下,一直走到天色暗下來,終於沒有力氣,倒在路邊。至今,他已經有好幾天粒米未進。半夜時,他被自己體內激盪的真氣弄醒過來。現在他體內真氣不弱,一遇地氣的寒冷,自然聚集,他忙坐起來將真氣引入正途,他現在覺得自己身上大部分的穴道都有是通的,全身真氣直衝任督二脈,但這兩個練武之人夢想著衝開的穴道並不是那麼容易衝開的,一時全身劇痛,暈過去了。南宮雨雖然將自己一身的功力散給了南宮寶,但也只是衝開了他身上閉塞的大部分穴道,讓他一時沒事,但對於南宮寶以前留下來的傷勢卻沒有絲毫幫助,他受損的經脈並沒有因此好轉起來。 天大亮時,有兩頂轎子從他身邊走過,而此時南宮寶像一個叫化子,一個死去的叫化子。沒有人注意到他。但他躺的地方正是路中間。轎夫便從他身上跨過去。前面的轎子沒有什麼反應,但後面的轎中探出一個頭來,是一個老者,看了看南宮寶,一伸手,叫道:「停下。」兩個轎夫停下,前面轎中也伸出一個頭來,看樣子是個十**歲的姑娘,問:「怎麼回事?」老者下轎,說:「有個人,不知死了沒有。」前面的姑娘說:「算了吧,管那麼多幹什麼?」老者說:「也許是個人才。」那姑娘說:「你要那麼多飯桶幹什麼?」老者不答,來到南宮寶身邊,一試他的呼吸,發覺他的呼吸時細時粗,再用手一探他的經脈,說:「似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接著回頭說:「抬他入轎,找一家客棧休息。」姑娘不悅,說:「爹,你不是說今天可以趕到望江樓嗎?」老者說:「啊鳳,你怎麼不明事理,你要知道,這回我們來中原,是為了給交天下好漢的,如此才能成就大事,你的眼光一向不差的啊。」 尋了一條小路下了江堤,找到一家客棧便住下,這老者似乎略通醫術,為南宮寶再探了一回脈,並開了一幅藥方,叫人去弄好,並喂南宮寶喝下,剛喂完,南宮寶便清醒過來,一見老者,便問:「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兒?」老者說:「我在半路上遇到你的,見你暈過去,便帶你回來。」南宮寶說:「不用你的好意,我不會死的,就算死了又與你有什麼相干?」說完下了床要往外走,老者攔住他說:「慢著,你現在看起來好好的,可看樣子你活不過三個月,因為你的經脈受損很嚴重。」南宮寶冷冷的說:「我知道。」老者說:「你如此的年青,怎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你的性命。」南宮寶問:「什麼方法?」老者說:「千年雪蓮子。」南宮寶又問:「什麼條件?」老者說:「你為何一開口就是條件呢?難道我們不可以做為一個朋友嗎?」南宮寶說:「多謝了,可我現在有事走了。」 剛到門口,遇到一個姑娘,那衣著打扮,眼神氣質,能讓人眼前為之一亮。假如怡婧可以稱之為冰,那麼她便可以說是火了。可南宮寶現在沒有心情來欣賞,退後一步,給她讓路。老者介紹道:「這是我女兒塞鳳仙,我乃塞公明,不知道少俠如何稱呼?」南宮寶說:「我是何小三。我有事要走了。」塞公明說:「這世間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急著去辦呢?再急也該把自己的傷養好再說啊。」南宮寶說:「不必了,我要走了。」塞鳳仙攔住他說:「你真的要走嗎?」南宮寶不答,從她身邊擠過去。待他走後,塞鳳仙說:「我還從沒遇到對我這麼不客氣的少年。」塞公明笑道:「你應該明白,像這種掘強的少年,你如果能讓他屈服的話,他便會對你忠心耿耿。」塞鳳仙問:「我們要去把他追回來嗎?」塞公明說:「不必了,如果有緣,以後自己會相見,走吧,去望江樓。」 成長篇 獨上太湖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3 本章字數:3154 南宮寶出了客棧,找一處簡陋的茶館填了一下肚子,便往江下游而去。但沒有走多遠,七巧兒便又從後面跟來,並且還騎了一匹馬。趕到南宮寶身邊,下了馬,問:「你要去太湖?」南宮寶反問:「那又如何?」七巧兒說:「你趕到太湖有什麼用呢?你結交的那位大哥是黃天霸的義子,他義父死在銅面人手中,他自然想銅面人死了。」南宮寶說:「可他暗算我。」七巧兒說:「可現在黃天霸也死了,他也死了,你去有什麼用?」南宮寶問:「那你說我應去什麼地方?去你的七巧山莊?還是躺在這兒等死?」七巧兒說:「你要去我培你去。」南宮寶說:「不用了。」說完繼續向前走。七巧兒看著他遠去,咬著牙說:「好心沒好報。你去死吧。」 走了十幾天,終於進入太湖,他沒有船,只能沿湖岸而行,不一會兒便遇到一隊人馬攔住他問:「幹什麼的?」南宮寶說:「我要見你們幫主。」那個小頭目問:「你是誰,為何要見我們幫方?」南宮寶說:「我叫何小三。」那頭目一驚,問:「是你……你要見我們幫主幹什麼?」南宮寶說:「有事。」那頭目一聲口哨,一會兒湖面來了一隻小船,小頭目說:「我送你去見我們幫主,請上船吧。」南宮寶上了船,那小頭目親自划船。船在湖中間行了好久,終於看見一片建築。那小頭目用槳一指,說:「你看,那便是我們太湖的總舵。」南宮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時,那小頭目一頭扎進水中,但南宮寶反應很快,反手在他背後拍了一掌。船槳也漂出去好遠。 南宮寶不看這人死活,深吸一口氣,手按舷,以真氣推船,船飛快的向太湖總寨而去,不想剛一上岸,劉風便帶著幾個手下的迎了上來。劉風說:「何小弟不知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南宮寶說:「我有兩件事想問你。」劉風說:「有話問我也不急在一時,請客廳說話。」說著自己先一步往前走。南宮寶也跟了上去。經過幾道門,進入一間大廳,大廳正中擺著黃天霸的碑位。劉風請南宮寶坐,南宮寶但坐下了。兩人都沒言語。過了一會兒,有人送上茶來。劉風揣起茶,說:「請。」南宮寶並不揣茶,問:「雙喜的父親是不是你害死的?」劉風將茶放下,問:「不知小弟為何有此一問?」南宮寶又問:「你我任水相蓬,你為何送我刀,是不是想陷害我?」劉風這回站起來說:「小弟,你這是開什麼玩笑,你我一見如故,我送你刀只是略表心意而已。」南宮寶也站起來,一手掀翻桌子,說:「我剛來這兒時,就遇上人暗算我,周兆明也是你挑撥他來暗算我,是不是?」劉風苦苦一笑,說:「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那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見了他便會明白一切。」說完便往外走。南宮寶也跟了過去。進入一個書房,劉風推開一個書架,便露出一個暗道。他取了一支油燈,走在前面,穿過一條長長的地道,劉風停下來,裡面一個聲音問:「是誰?」劉風說:「一個小朋友相見你。」 南宮寶聽出這聲音是誰的,只覺頭一下子熱了起來,衝進去。裡面,一張大床,床上坐的正是傳言已經死去的黃天霸。南宮寶問:「你還沒死?」黃天霸說:「哪有那麼容易死的,我的命大,但不知為何你還活著,而且看樣子到今天還活得不錯——只可惜你走錯路了。」南宮寶問:「你又怎麼知道你走的路是對的呢?」黃天霸說:「問得好,因為我活著而你已經死了。」南宮寶說:「你也會死的,是不是?歡樂兒已經出江湖了,你的野心不能實現了。」黃天霸冷笑道:「歡樂兒?他總有一天會死在我手中的。」南宮寶說:「可你兒子死了,你奮鬥的一切又有什麼用呢?」黃天霸道:「我兒子,你知道我兒子是誰嗎?誰也不知道。在你死之前,能不能讓我知道你是誰?」南宮寶說:「我是誰?我便是我。」說完一抬腿,取刀在手,向黃天霸撲去。 黃天霸叫道:「很好。」從身邊抓過一柄槍,便向南宮寶攔腰掃去,這柄是一桿鐵槍,從槍頭到槍桿都是鐵的,可以說是一根鐵桿,只是頭上磨尖了一下。而且比一般人用的槍還要粗。這桿大槍,再加上黃天霸的臂力,這一掃自是威力非同小可。但南宮寶並不躲讓,一刀刺向黃天霸的胸口。大概是他自知非黃天霸的對手,打算來個同歸於盡。但黃天霸怎肯與他拚命?身子一側,讓過這一刀,而南宮寶趁機抓住了槍桿,左手抓槍,右手拿刀再刺。黃天霸將長槍一掃,想將南宮寶甩掉,可南宮寶卻抓得很緊,幾下子沒有甩掉。而南宮寶已被他甩得兩邊倒,刺出的刀也失去了準頭。但萬一不小心讓刀給碰著了可就不妙,黃天霸見此,又猛掃兩下,還是沒有甩開南宮寶,一時大怒,放棄了槍,也擺脫了南宮寶。 黃天霸空出雙手,便向南宮寶的胸口拍去。南宮寶改雙手握槍,用槍柄向黃天霸刺去。黃天霸欺身上前,一掌拍在槍柄上,再一掌拍向南宮寶的小腹上。南宮寶本想棄槍再用小刀來掃這一掌,可惜一切都遲了。黃天霸一掌聲拍在他的胸口,他一下子摔在牆角,撲倒在地,而小刀就落在他的跟前,血湧上咽喉,從嘴角流了出來。 黃天霸說:「你認命吧。」說著一步步的向南宮寶走過去。正在此時,有一個聲音說:「你就不能放他一條生路嗎?」黃天霸將臉一側,將日光盯著牆邊一個小洞,洞那邊在一個人的臉露出來。剛才的聲音便是那人發出來的。黃天霸說:「當然可以,只要你交出琴譜。」那人說:「你不是說憑你的本事,不用琴譜的嗎?」黃天霸說:「可放他出去,他還能幹什麼?別廢話了。」說著又向南宮寶邁進了兩步,回頭對那人說:「怎麼樣?」那人說:「不行。」於是黃天霸舉起了掌,臉卻對著那人,想看看他有什麼表情。而此時,南宮寶卻突然抓起刀一躍而起,一刀刺入黃天霸的小腹,再使勁往上一帶,鋒利的刀,藉著大力,將黃天霸的胸膛頗開。血,染紅了南宮寶。但他站起來了,而黃天霸卻倒下去了。 黃天霸沒有想到,也不會想到,南宮寶受他一掌還能夠站起來。南宮寶這些日子以來受傷的次數多了,對傷痛有些麻木了。雖說黃天霸這一掌震散了他的真氣,但一倒地的,他的真氣便又很快的匯聚,因而能夠反擊,可黃天霸那裡想得到那麼多。 南宮寶站了一會兒,來到那牆上的洞口,向裡看去。裡面的人也正在看他。他問:「你是誰?」那人說:「我是方河。」南宮寶問:「你叫方河?哪個方河?」方河說:「你也認識一個方河?我是竹林方河。」南宮寶大吃一驚,朝對方臉上看了幾眼,發覺他果然是方河,便問:「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被他關在這個地方?」方河說:「是他帶我來這個地方的,你怎麼認識我?」南宮寶想了想,說:「我認識七巧兒。你怎麼出來?」方河說:「門不在這邊而是在你那邊。」南宮寶說:「你讓天,我把你牆打天。」方河退在一邊,南宮寶運掌將那小方孔打開一個大缺口,便爬了進去,見裡面佈置的很有些雅觀,便說:「你在這兒過得不錯。」方河說:「怎比竹林。」南宮寶說:「我們走吧。」說著又退回來,方河也跟著過來。南宮寶走到黃天霸的屍體邊,取刀將他的頭割下。方河說:「人都死了,又何必呢?」南宮寶不答,又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一件來將人頭包了,往外走去。穿過長長的地道,來到書房。正看見一個送飯的,他一見南宮寶,心中一慌,丟下飯籃,跑了。 南宮寶並不追,往外走去。看見太湖的弟子四處亂逃,他趕上去抓住一個問:「劉風呢?」那人忙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宮寶將他一推,迅速的往大廳中去,但還是沒有找到,抓了幾個人問,有的說不知道,有的說早就逃了,他沒辦法,一怒之下,便在太湖四處放火,太湖的弟子只知道逃命,沒有人顧得上來阻止他或是救火。方河阻止了他幾次都沒有用,只有歎道:「殺人放火,強盜一般。」待太湖四處濃煙滾滾時,他才丟下火把。看著自己的傑作,對方河說:「他關了你那麼久,你不恨嗎?現在我為你報了仇了。」方河不語。 成長篇 迷茫少年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4 本章字數:6185 兩人趕到湖邊,奪了一隻小船,南宮寶便上去。方河問:「你要去哪兒?」南宮寶說:「望江樓,你去不去?」方河說:「好,我也去看一看江南風光。」說完也上了船。乘著風,船出湖入江。 南宮寶一手把舵,一手抱著黃天霸的人頭。方河說:「如此美景,你卻身邊放一顆人頭。」南宮寶說:「你不想用這人頭去祭你夫人嗎?」方河搖搖頭說:「已經好多年了。」南宮寶說:「可我 還想用這來祭一個人。」方河說:「人都死了,又何必呢?」南宮寶說:「可我還活著。」 天色快晚時,南宮寶上岸買了點乾糧,方河說:「我這時最想要的是一具琴。」南宮寶說:「這個小地方,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你還想要琴。」說完將乾糧擺在方河面前,自己吃起來。方河獨面江面,感歎說:「我自稱竹林七賢,琴棋書畫詩酒劍,可如今只能算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南宮寶說:「我從沒聽說過真正的學問會讓人忘記了的。」方河說:「不錯,你說得對,只要時機一到,我又會將他們都找回來的。」 到第二天,南宮寶便又上岸,你回帶來一具琴。雙手遞給方河,方河接過到說:「你並不懂琴,這也叫琴嗎?」南宮寶說:「我沒有錢,只能買這種水活東西了。真正的好琴又怎麼是用錢能買得到的?」方河說:「你的話有些道理。」說完將琴弦調了半天,抱著琴睡去。南宮寶也靠在船邊休息。 中午時,有風,南宮寶便將帆掛起來,繼續向前行。方河也醒過來,目光四顧,說:「真的,我好久都沒有看見長江了。」南宮寶問:「為何不彈琴?」方河說:「天時地利,人心三缺一,不可彈。」南宮寶不再說什麼。方河接著問:「這顆人頭好像……人頭呢?你拋下水了?」南宮寶說:「我已經叫人送走了,送到該去的地方。」方河只得搖頭。 到夜晚時,方河將琴擺在自己的腿上,彈著一首曲子,可惜南宮寶並不知道他彈的是什麼,不過像是一首悲傷的曲子。南宮寶說:「我想聽一聽那《廣凌散》。」方河問:「你想學?」南宮寶冷笑道:「學?我從小至今,只學過一首曲子,會彈的只有半曲。」方河說:「今晚好像要下雨。」說完繼續彈琴。從那曲調來看,正是《廣凌散》。雖說南宮寶只聽過一回,但至今還記得大概,只是現在聽來覺得沒有當年時的那味道,不知道是彈琴人的心情變了還是聽琴人的心情變了。正在此時,船後面有人讚道:「好曲,好一道《廣凌散》。」南宮寶回頭一看,正是銅面人,一樣的打扮,一樣的坐勢。 南宮寶問:「是你?」銅面人問:「你還沒死?」南宮寶說:「已差不多了。」方河問:「你聽過這《廣凌散》?」銅面人說:「沒有,我以為它已經絕傳了。只可惜你現在的心達不到《廣凌散》該有的意景。」方河點點頭,說:「我知道,看來閣下也是此中高手。」銅面人說:「我只會劍,我將這這琴送給你。」說完拋過一具琴來。方河接住,說:「好琴,真是好琴。」南宮寶問:「你又沒有彈試一下,如何知道琴之好壞?」方河說:「你不懂琴。」銅面人問:「歡樂兒出來沒有?」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何不隨我一起去望江樓看看。」銅面人說:「不必了,我遲早會找到他的,我看你現在中氣有餘,可後勁不足似乎傷勢越來越重了。」南宮寶說:「我知道。」說完走了。 幾天之後,船到望江樓邊,南宮寶領著方河進到望江樓中,伙幾攔住他不冷不熱的說:「我們這兒不歡迎你,也不歡迎你的朋友。」南宮寶淡淡的說:「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也有錢位這個地方,他是你們陳大公子的朋友。」方河問:「那個陳大公子,我誰也不認識,我也不是非要住在這個地方。」說完要走。南宮寶一把拉住他說:「你在這兒可以找到你想要找的人。」方河說:「我沒有想念什麼人。」南宮寶一拳打過去,將方河打倒在地,轉過臉對夥計說:「你如果知道他是誰,你拍馬屁都來不及,你好好的照顧他。」說完便走,但還沒出門,又回頭說:「還有一份禮物,你們收到沒有?」夥計問:「是你叫人送來的?誰知道是你送來的?」南宮寶握起拳頭說:「你可知道我殺人不眨眼?那是一顆人頭。」這夥計嚇了一跳,退後幾步,店老闆忙取出一個四方的大木盒子過來說:「這是別人送過來的,我們沒有打開看。」南宮寶見上面的封條還是完好的,便隨手撕開,打開盒子一看,黃天霸的人頭已被石灰保存起來,這麼多天沒有變壞,但還是有一陣惡臭發出來,他忙又將盒子蓋上,抱了盒子出去。 南宮寶回到船上,將船划到江中中,再往上游而去。沒走多遠,便與沿江而下的賽鳳仙相遇。她的衣著依舊,像她的名字一樣,仙中之鳳,鳳中之仙。悠閒的坐在船頭,船後兩個船夫划著船,她一見南宮寶,便微微一笑,問:「我可以上你的船嗎?」南宮寶說:「隨便吧。」賽鳳仙聽了,便跳上南宮寶的船,她落很輕,船中微微晃了一下,她坐到南宮寶身邊,問:「你些天你都到哪兒去了?我找你半個月都沒找到。」南宮寶問:「你找我有什麼事?」賽鳳仙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的傷勢怎麼樣了?好點沒有?」南宮寶說:「沒有。」賽鳳仙說:「隨我一起回去,我爹會醫好你的傷的。」南宮寶問:「用什麼醫?千年雪蓮子?那可是價值連城,可我沒有錢。」賽鳳仙說:「你有錢也買不到,但我們之間……可以不談錢嗎?」南宮寶問:「談什麼?」賽鳳仙笑著轉身指江岸說:「我覺得你們中原處處比我們塞外美麗。」南宮寶說:「是嗎?我沒有去過塞外,不知道,但這長江……確實很美。」 賽鳳仙忽然指著南宮寶身邊的一個木盒問:「這是什麼?」南宮寶淡淡的說:「是一顆人頭。」賽鳳仙嚇得往南宮寶身邊靠過去,問:「人頭?誰的人頭?」南宮寶說:「太湖幫主黃天霸的人頭?」賽鳳仙問:「是他?我聽說他很厲害的,你如何取了他的人頭?你比他更強厲害嗎?」南宮寶說:「我比他差很多,只不過我運氣比他好一點而已。」賽鳳仙問:「你與他有什麼仇恨嗎?還有,我聽說黃天霸與一個銅面人決鬥已經死了。」南宮寶說:「我也以為他死了,可我差點就死在他手中。」賽鳳仙說:「然來他是假死。對了,讓來我看一看你的傷勢如何?」說完將手伸過去。南宮寶小心的確良將左手伸過去。賽鳳仙抓住他的手。他只覺得賽鳳仙的手柔柔的,不時還有一絲香氣飄進他的鼻中,競讓他一時有些留戀起生命來。 正在他有些陶醉時,一個聲音傳過來,說:「此情此景真是美妙得很。」南宮寶一聽聲音便知道是七巧兒的大概他心中有愧,忙收回自己的手,臉有些發紅。倒是賽鳳仙顯得很自然,回頭說:「這位小妹說得對,此情此景真是美妙極了。我叫賽鳳仙,你呢?」七巧兒說:「我叫七巧兒,你也可以學他的叫我巧兒就行了。」賽鳳仙說:「好名字。大概小妹心靈手巧,所以得名吧。」七巧兒說:「不敢當,小三,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當著外人的面問。」南宮寶不答。賽鳳仙說:「既然我在,你們不方便的話,我現在離開。說完一招手,她的船便跟了上來。她躍了過去,回頭說:「小妹妹,我住在望江樓,有空去玩。」七巧兒說:「那可真巧,我也住在望江樓。」她這話是對著南宮寶說的,可南宮寶沒有看她,也沒有看賽鳳仙。 待賽鳳仙遠去,七巧兒才問:「你今天帶回來的人是誰?你認識他嗎?」南宮寶說:「他叫方河,是怡婧的父親。」七巧兒問:「你如何認識他的?」南宮寶說:「我在太湖找到他的,救了他出來。」七巧兒問:「他不是死了嗎?該不是假的吧。」南宮寶說:「是真是假關我什麼事?」七巧兒說:「你說得對,剛才那個姑娘,衣著還不錯,你如何認識她?」南宮寶說:「無意中認識的,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七巧兒轉口說:「她的手摸著應該很舒服吧。」南宮寶解釋道:「她只是幫我看一下脈而已。」七巧兒說:「我也來為你把一下脈如何?」南宮寶故作大方的說:「可以。」將手伸過去。七巧兒伸出兩指按住他的手腕,閉上眼。南宮寶忽然抽手,在她的手上摸了一把,七巧兒迅速的將手縮回來,叫道:「你幹什麼?你這個色狼。」說完划船離開。 南宮寶並不覺得好笑,他歪靠在船舷邊,任小船橫著往下漂去。在夜色降臨時,船又回到了望江樓邊。他下了船,抱著盒子,從小路直往南宮府而去。從望江樓到南宮府,就算抄小路也要走小半天,待他趕到時,已是後半夜了。府中各處一片黑暗,他翻牆而入,他運作很輕,一落地,便注意四周的動景,像一個小偷一樣,悄悄的向前走,沒走多遠,他似乎發覺身後有人跟著,但他回頭一看,卻又什麼也沒有看到。只好怪自己太過小心,他抱著木盒輕輕的來到大廳門口,推門進去。裡面有兩根蠟燭還亮著,照在南宮雨的碑位上,顯得有些漂呼不定。南宮寶雙手托著木盒,放在香案上,彎腰行了一禮,便輕輕的退了出來。翻過院牆。但他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在牆下面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有人跟在後面,便迅速的離去。 這回他腳步很快,但他快了之後,他又發覺後面有輕輕的腳步聲,很輕,但比剛才明顯多了。這回也不再是他聽錯,可是他幾次回頭,都沒有看到人。想了一會兒,向前急衝一程之後再忽然轉回來,這回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可也只是一閃即沒,其輕功可比他高多了。歎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可走了幾步回頭問:「是歡樂兒嗎?」沒有人回答。他知他人不願讓自己知道,便不再理會。天亮時,他回到自己的船上。 躺了一會兒,太陽升起,覺得肚子有些餓,可又記起自己身無分文,便繼續躺著。可實在餓得不行,只好起身下船,往集市走去。此時街上人很多,賣早點的也還沒有收攤。可他只能遠遠的溴一下香味再向前走,便看到方河在街邊賣畫。畫只展開了一半,放在自己的腳頭,身子靠在牆邊,雙眼微閉。有人過到問:「你這畫賣嗎?」方河說:「一百兩銀子。」對方一聽,冷冷一笑走開了。方河也自始至終不看別人一眼。南宮寶走過去,將畫展起來,問:「望江樓的夥計對你不好?」方河不答,只是伸手從南宮寶手中拿過畫來說:「我的畫從來都是一百兩銀子一幅的可世事變化太快了現在竟然賣不出去了。」說著將畫展開,自己看了一遍,雙手一用力,畫撕成兩半,還想再撕,南宮寶抻手奪了過來,說:「你回望江樓吧。」方河問:「你在何處?」南宮寶說:「我在船上。」說完拿畫走了。 沒走幾步,他便舉起畫來叫道:「賣畫了,賣畫了,祖傳名畫,祖傳名畫。」行我只是驚異的看著,沒有人當真。但此時,賽風仙和七巧兒一同過來,兩人手牽著手,顯得很是親熱。七巧兒說:「是方河的畫?我買了。」說完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賽風仙說:「正好,我初來中原,對你們中原的文他很是嚮往,不如買給我吧。」七巧兒說:「大姐,你何必跟我爭呢?是我先要買的,是不是小三?」賽風仙說:「小妹,你何不讓我一讓,你該知道,他沒有接你的銀子,說明買賣還沒有成交,只要我出高價,這畫便賣給我了,是不是?我出兩百兩。」南宮寶說:「這畫卻實是方河的畫,但他已經撕了,一半只值五十兩。」兩人幾乎齊聲說:「一半我也要。」賽風仙掏出一大錠銀子,足有五十兩。七巧兒在身上一摸,沒有五十兩的銀子,便將手中的銀票一抖,說:「小三,你先收下一百兩,以後還我五十兩就行我,你我之間,誰信不過誰啊。」南宮寶說:「成交。」他將賽風仙手中的銀子取過來,放到七巧兒手中,又將七巧兒手中的銀票取回,說:「這畫有兩半,你們一人一半吧。」說完將畫展開,給每人一半,也不待兩人有什麼反應,轉身離去。 南宮寶尋了一家錢莊,將銀票化開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啃一直走進望江樓,一進門便問:「方河回來沒有?」店夥計沒好氣的說:「回來了。」正說著,方河背著琴從樓上下來。南宮寶問:「你要走?」方河點點頭說:「離開這兒。」南宮寶取了約一兩碎銀,丟在櫃檯上,說:「也算他住一晚上的房錢吧。」說著隨方河一起出了望江樓。 來到外面,南宮寶取出約五十兩銀子,遞到方河面前說:「這是你的畫賣的,一百兩,給你一半,你去哪兒?」方河說:「四海為家。」南宮寶說:「我在船上住。」說完轉身往江邊去了。方河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將琴放在船上。南宮寶一下船便倒頭睡。此時正天近六月,太陽有些毒,他闖開胸口的衣服將頭蒙起來。方河去岸上弄點吃的便又回來,將船划到江中間去。 白雲悠悠,江水清清,船兒漂蕩,江上漁歌。 不知何時,南宮寶坐起來,無精打采的看了方河一眼,而方河正入神的看著江岸。取過琴來試著彈了幾下,但一曲《山河水》他如今只記得一半,而這一半也彈得不很順暢。方河將目光收回,看著他問:「你以前學過琴沒有?」南宮寶說:「學過幾天。」方河說:「你想學可以從現在開始學。」南宮寶說:「你可知道,不出一個月,我便會橫屍江上,何必花時間去學琴呢?」方河說:「學琴可已讓你看開這個世道,可以減輕你的痛苦。」南宮寶搖頭說:「我現在有什麼看不開的呢?我雖不會彈琴,但有些琴聲我還是聽得懂的,我希望在死時聽到你那首《廣凌散》。」方河不答,問:「你的傷沒救了嗎?」南宮寶說:「也許千年雪蓮可以。」方河說:「你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再沒有其他的嗎?」南宮寶歎了口氣,沒有言語。 過了沒多久,賽公明划著船過來。南宮寶也看到了他,但沒有招呼。賽公明道:「小三,你回來了?事情幹完了嗎?」南宮寶說:「我本沒有什麼大事。」賽公明問:「你船上的朋友是方先生吧?」方河說:「正是方某。」賽公明說:「聽說先生是高雅之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相見,果然不凡。」方河淡淡一笑,轉過頭去不再理他。賽公明說:「老夫賽公明,欲求先生一幅畫,不知先生肯不肯……」方河打斷他的話說:「我的畫是隨性而畫,至於其它的,我現在有錢的,不想畫。」賽公明說:「但等先生有雅興時再求也不遲。對了小三,你的傷勢好像變得嚴重了些,昨天鳳兒回去,為你擔心呢,千年雪蓮這回我隨沒有帶來,但一船的藥我還是帶了些來,對你的傷還是有些好處的。」說完拋過去一個瓷瓶。南宮寶伸手接住說:「多謝了,可我活兩天與少活兩天又有什麼區別呢?」說完又將瓶子拋回去了。賽公明並不惱怒,說:「那不如你隨我回去,我立刻叫人去取,一個月之內必定能取到。」南宮寶說:「先讓我想一想。」說完用槳將船划開了。 方河問:「你可以不死,為什麼要考慮呢?」南宮寶不答,奮力划著船。不久,迎面來了一隻大船。南宮寶一看旗號便知是他家的,可能是母親等回來了,船頭站著甜甜一個人。其餘的都是水手。南宮寶輕輕的將船讓開一點,甜甜眼尖,遠遠的便看到了他,回頭道:「大伯。」從船艙中出來一個中年漢子,正是歡樂兒。 歡樂兒問:「什麼事?」甜甜用手一指,說:「他就是小三。」歡樂兒與南宮寶四眼相對,歡樂兒一笑,但南宮寶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待大船靠過來時,南宮寶抓起琴拋了過去,歡樂兒接住。方河問:「你幹什麼?」南宮寶說:「你該換一隻船了。」接著一槳掃過來,方河伸手一擋,但南宮寶將槳向下一沉,掃向其腿,方河躍起。南宮寶再一槳切在他的小腹上,用力一送,他便到了大船上。而南宮寶自己划著船往上游而去。方河大叫:「喂,你這是幹什麼?」但南宮寶那裡理他。 成長篇 江湖局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5 本章字數:3917 甜甜打量了方河一眼,問:「你是誰?怎麼會與他在一起?」方河沒好氣的說:「你是誰?」甜甜說:「現在是我先問你。」歡樂兒見南宮寶離去,看著手中的琴,讚道:「好琴。」方河問:「你也懂琴?」歡樂兒說:「入門而已,談不上懂。」正說著,陳英出來了,他一見方河,便問:「請問先生尊姓大名?」方河說:「我叫方河,閣下便是南宮大少爺吧,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陳英說:「見面即為有緣,不知先生為何與何小三在一起?」方河說:「他在太湖救了我。」陳英又問:「不知他為何把你送到這船上?」方河也說:「我也奇怪,你們讓船靠岸吧,我下船。」陳英說:「先生既然來了,總該進去喝一杯茶吧。」方河想了想,說:「好吧。」他從歡樂兒手中接著琴來,隨著陳英下了船艙。 在一個小船艙中,陳英請方河坐下,便道:「怡婧,上茶了,來客人了。」裡面的怡婧聽了很奇怪,一般來客人很少叫她倒茶的,這回雖有些奇怪,但還是揣了茶出來,方河聽到怡婧兩個字,雖不信會是自己的女兒,但還是忍不住向門口看去。四目相對而望,兩人幾乎是在同時將對方認出來,怡婧放下茶,大聲叫道:「爹!」撲了過去,而方河也不禁老淚縱橫,叫道:「婧兒。」陳英見此,輕輕的退了出來。在另一個船艙中,坐著陳思蘭,可兒,還有一個婦人,是野山水。陳思蘭問:「出了什麼事?」陳英說:「怡婧的爹來了。」陳思蘭一愣,問:「她爹……還活著?怎麼回事?」陳英說:「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陳思蘭問:「剛才在外面的是不是小三?」陳英說:「是他,他將方大叔送來便走了。」可兒說:「他的傷還沒有好,也許過不了多久還會復發。」野山水問:「什麼傷?」可兒說:「他經脈受損。」野山水說:「你爹一定可以治。」可兒說:「當然。」陳英問:「娘,你到哪兒去?是回家還是望江樓?」陳思蘭想了一下,說:「還是去望江樓吧。家裡冷清清的。」 南宮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問:「大哥,這人是誰啊?」她一指外面。陳英說:「是怡婧的爹方大叔。」南宮秀說:「她爹不是死了嗎?」陳英說:「也許是誤會,別說了。」南宮秀問:「他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這什麼多年不來看怡婧呢?」陳思蘭說:「是小三送他來的。」南宮秀說:「是他?他怎麼找到這人的?真是亂七八糟。」正說著,怡婧領著方河進來,並將眾人一一介紹。陳思蘭說:「沒想到方先生還健在,真是婧兒之福。」方河說:「這麼多年來也多虧了夫人照顧小女。」陳思蘭說:「方先生不用客氣。」 歡樂兒從外面進來說:「上岸吧,船已靠岸了。」眾人聽了,一一從船艙中出來,上了岸,直往望江樓而來。方河對怡婧說:「婧兒,我們回家吧。」怡婧說:「回家……我們的竹林已無人修理,很亂了,而竹樓也沒有了。」陳英說:「方大叔不用這麼急著趕回去,先在這兒住些日子再說吧。」方河說:「也好。」他伸手掏出約十兩銀子丟在櫃檯上,說:『老闆,開兩間房子,高一點的。「那老闆卻忙於招呼陳思蘭等,說:「夫人小姐你們都回來了。」 陳英說:「好好的招呼我方大叔吧,他是怡婧的父親。」店老闆一看方河,有些不好意思,說:「方先生,昨天的事……」方河打斷他的話說:「給我們開兩間房子。」店老闆忙拿出一張圖紙,說:「請方先生自己選。」方河指著最上面的兩間說:「就這兩間。」說完便接拉了怡婧上去。老闆將銀子遞過去說:「既然是我們公子的朋友,怎麼敢收錢呢?」方河說:「沒什麼不好的,該收就收吧。」老闆無奈的看著陳英,陳英說:「你先收下再說吧。歡樂兒大哥,你們想要住那處?」歡樂兒轉頭說:「水兒,你選一間吧。」野山水問:「可兒,你呢?」可兒看了樓上,說:「我還住我以前的一間吧。」甜甜說:「我看我該換一間好點的了。」陳英問:「娘,我送你回房吧。」陳思蘭說:「不用急,我一時還不累,在這兒坐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這個地方有我就行了。」陳英說:「那我就走了,老闆,好好的招呼客人。」老闆點頭說:「公子放心吧。」陳英向眾人告辭,剛出門,便遇上了賽鳳仙和七巧兒。但陳英並未在意,從她們身邊過去了。而七巧兒目光卻在歡樂兒身上飄了幾眼。賽鳳仙回看陳英。待兩人上樓,野山水說:「那個高個子姑娘好像不是中原人。」歡樂兒說:「我只注意到那個矮點的。」甜甜說:「她叫七巧兒。她有什麼特別的嗎?」歡樂兒說:「我注意到她多看了我幾眼。」甜甜笑著說:「大伯走桃花運了。」眾人也忍不住一笑。歡樂兒說:「能夠那樣就好了,只不知她身邊有些什麼人?」甜甜說:「有一個道人,獨臂的,但另一個是誰我便不知道了。」歡樂兒說:「大概天下的都與我有仇吧。」甜甜問:「為什麼?」歡樂兒說:「也許因為我也是獨臂。」野山水說:「走吧,我們進房去,陳夫人失培了。」 歡樂兒說:「你們進去吧,我到外面去轉一轉。」甜甜說:「我隨你一起去。」歡樂兒說:「當然可以,水兒,我可能在天黑之前回來。還要一隻船。」甜甜說:「這江邊的船差不多都是陳奶奶家的,隨便弄一隻就行了。」歡樂兒說:「那就走吧。」兩人出來,來到江上,甜甜問:「大伯,你是來找小三的吧?」歡樂兒說:「你小姑娘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知道。對了,你看他那一招好像是流水六式中的輕風逐浪。」甜甜說:「我不知道,你說是就是了,他當時認了陳奶奶為義母,也許那時教了他。你不知道,當時陳奶奶有多愛他。」歡樂兒說:「有可能,我們找到他再說吧。往上游去。」甜甜忽然說:「對了,小三當時跟我說叫你去殺一個人,叫什麼圓夢,很奇怪的名字。還把萬樂園給滅了。」歡樂兒一震,問:「真的?」甜甜說:「我是聽小三說的,不知真假。」歡樂兒說:「我一出江湖便去萬樂園,袁夢說是寶寶和盼盼將萬樂園讓給他的,孩子都長大了。我當時一聽就信了。」甜甜問:「萬樂園是個什麼地方?我怎麼從沒聽說過?」歡樂兒說:「是一個專門抓小孩子的地方。」甜甜不信。歡樂兒說:「快點划船吧,像我們這樣得走多久才能找到他啊。」 南宮寶並沒有走多遠,他一個人能夠走多遠呢?遠處和近處對他又有什麼區別呢?他送走了方河,再向上沒多遠便讓船靠岸,在一棵柳樹下閉上眼,也不知睡著沒有。比時江上船隻並不多,歡樂兒等遠遠的看到了,便認出是他的船,便靠了過去。南宮寶睜開眼,看見是他們兩,沒有言語。歡樂兒上了他的船,說:「你伸手過來讓我看一看你的傷勢。」南宮寶說:「沒有什麼好看的,經脈受損,活不了幾天。」歡樂兒說:「讓我看一看再說吧。」南宮寶無法,只得伸出一隻手來。歡樂兒為他拿了一下脈,說:「你確實受傷不輕,但也不是不可以治好的。」南宮寶說:「我知道,千年雪蓮也許可以。」歡樂兒說:「那東西可遇不可求,你隨我回去,我去給你開幾幅藥,讓你的傷勢不再惡化。」南宮寶說:「不必了,我自生自滅。」歡樂兒問:「你小小年紀,為何想著死呢?我看你的武功,比我當年還強多了,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的。」南宮寶問:「比你還強嗎?」歡樂兒說:「比我當年強。」南宮寶說:「強一些有什麼用?我為什麼要比別人強?」歡樂兒問:「你沒有想過要出人頭地,比別人強嗎?」南宮寶說:「以前想過,但現在沒有,現在我只想著,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歡樂兒歎道:「多從未遇到一個像你這年的孩子,小小年紀便想著死,很是可惜。」甜甜說:「你可想過你娘?她有多傷心。她現在還愛著你,可你也不去安慰一下她。」南宮寶說:「如果沒有我去認她作義母的話,也許這所有的痛苦便不會有,而且現在我死了,她的生活又會歸於來靜。」歡樂兒說:「也許你的身世很淒涼,但你遇上這樣一位義母,你便應該好好珍惜,你小小年紀又怎麼會懂得一個母親的傷痛呢?」南宮寶說:「你別說了,我懂,可你又怎麼懂我呢?」歡樂兒說:「我不懂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世——我想問一下,寶寶和盼盼是怎麼死的?」南宮寶說:「是病死的,我認為。他們死前,是讓我為他們報仇的,可我本事微小,沒法為他們完成心願。」歡樂兒問:「找袁夢報仇?」南宮寶說:「他們死前說,可惜了那麼多孩子。」歡樂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明白,謝謝,甜甜,我們走。」甜甜一揚手,彈出一隻珠子,將南宮寶的船底打了一個洞,水嘩嘩的進來。南宮寶一翻身上岸。歡樂兒說:「你又何必呢?」甜甜說:「我最看不慣他那個樣子,像個死人一樣。大伯,你要去找那袁夢嗎?」歡樂兒說:「到時再看吧,我們回去。」甜甜又問:「你說小三是不是真的沒救了?」歡樂兒說:「當然有救,只不過我救不了他。」甜甜說:「你都救不了,那還有誰能救他?」歡樂兒說:「不知道,他剛才說的千年雪蓮可以,而少林的《易筋經》也可以。」甜甜說:「那我們去求一下少林吧。他們不是慈悲為懷嗎?」歡樂兒說:「可惜《易筋經》是不會傳給外人的。連少林弟子也沒法輕易學到。」甜甜問:「救命也不行嗎?」歡樂兒說:「也不行。最關鍵的是他沒有求生之心。一心想死,再好的良藥也無法。」甜甜說:「你將他拉來打一頓什麼都好了。」歡樂兒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盡想著這種蠻方法啊,沒有一個溫柔可言。」甜甜說:「我一出生就是這樣,怎麼著?」 南宮寶的船沉沒了,他只得步行而回,經過望江樓但沒有進去,而是往街上去了,弄點東西將肚子填飽便又回來了。不經意間,他走到了雙喜的墳前,墳頭已經長了些小草,零星點點。他輕輕的坐下來,說:「也許過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見到你了,你本與世無爭的,可也展進了這江湖之中,因我而死,而我,沒有要誰為我而死的,是不是?也許我是不祥之人,死便死了,有什麼好害怕的,你說是不是雙喜?」 夕陽西下,誰在天涯? 成長篇 哪個爭風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6 本章字數:7254 正在南宮寶獨自傷感時,七巧兒走過來,她問:「你見過歡樂兒?」南宮寶說:「見過。」七巧兒問:「你的傷勢他怎麼說?有救嗎?」南宮寶不答,反問:「你們與歡樂兒有仇?」七巧兒問:「為什麼這樣說?」南宮寶說:「天下獨臂的聽說都與他有仇。」七巧兒說:「那可不一定,你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能活多久?」南宮寶說:「也許一個月,也許明天就倒下了,誰知道呢?我看你不用與歡樂兒斗了,你鬥他不過的。」七巧兒說:「誰說我要與他鬥了?我活得好好的。你待在這兒幹什麼?回去吧,看你的樣子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南宮寶說:「你不用管我,就算我死不了,我也不會幫你們什麼的。」七巧兒怒道:「誰要你幫了,你死了算了。」說完氣沖沖的轉身便走,剛走幾步,便遇上迎面而來的賽鳳仙。賽鳳仙說:「小妹,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小三呢,沒和你一起走嗎?」七巧兒說:「小妹怎麼奪了大姐的綵頭,大姐去試試吧。」賽鳳仙說:「我正要去打他聊聊呢,小妹何不同去?」七巧兒說:「與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不如去找一個叫化子強。」賽鳳仙說:「小妹太沒有眼光了,他可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你不去那就再見了。」 兩人談話聲音很大,而且與南宮寶又近,他自然是每一句都聽進去了,但他就像沒有聽見一樣,或者覺得她們談的不是自己。賽鳳仙走過去說:「小三,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南宮寶說:「我的事不用你管。」賽鳳仙將他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說:「此處風大,小心著涼了,走吧。」南宮寶掙開她,問:「去哪兒?我不想進望江樓。」賽鳳仙說:「那我們去划船吧,看今天天色很好。」南宮寶說:「我的船沒有。」賽鳳仙說:「可我還有船。走吧!」她再次拉了南宮寶走。這回南宮寶沒有掙扎,隨她上了一隻小船。賽鳳仙交給南宮寶一支槳,說:「我們一起劃。」南宮寶接過槳橫在船頭。賽鳳仙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大草原上生活的情景?」南宮寶未答,忽然抓起槳使勁的將船划往岸邊。賽鳳仙問:「好好的為什麼要靠岸?」再看南宮寶,目光死死的盯著一隻小船,小船從江下游而上。船上正是怡婧和可兒。賽鳳仙只見過這兩人一眼,並不很清楚,便問:「你與他們兩有仇……對了,我知道,你在吃那個男的的醋。」南宮寶冷冷的說:「是嗎?你什麼都看出來了。」說完一躍上岸,走了。賽鳳仙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南宮寶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在他這個年齡,對女孩子總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而對怡婧,可以說是他心中的一個幻想。生命可以不珍惜,便愛情卻總是給人以傷痛。他走在無盡的江堤上,顯得異常的孤獨,好久他都沒有哭過,這回,他想狠狠的哭他一場,一個人,獨自一個人,放聲的痛苦一場。 賽鳳仙遠遠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與他交往幾回,只感覺到他的冷淡,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放縱自己的感情。好久,南宮寶的哭聲慢慢小了些,她這才走過去,將南宮寶扶起來,說:「小三,你失去了她,但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你何必如此傷心呢?」說完為他擦乾眼淚。南宮寶忽然問:「你願意嫁給我嗎?」賽鳳仙愣了一下,笑著說:「當然願意,可我爹不知道他肯不肯,你不知道,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我不想惹他生氣,不如你隨我一起去見我爹吧。」南宮寶說:「我再也不回望江樓了。」賽鳳仙說:「我們可以另住一家客棧,走吧,隨我去。」 另尋了一家不很起眼的客棧住了進去。賽鳳仙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的為南宮寶鋪好床,說:「你先休息一下,到明天,一切都好了。」南宮寶和衣躺在床上,卻久久睡不著。他知道怡婧最不喜歡的是他動不動便與人打鬥,但他總讓為那是一個借口,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就算老老實實的待著什麼也不幹,她也一樣的不喜歡,誰都愛小白臉。看那可兒,連男人都算不上,什麼東西。不久,賽鳳仙進來了,笑著說:「我爹來了,他想與你談一談。」說完過來溫柔的拉起南宮寶,並安慰道,「你不用怕,我爹表面上看起來很凶,但其實人很好的,走吧,他在外面等你。」南宮寶說:「你跟他說了就可以了。」賽鳳仙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怕什麼,走吧。」說完強拉著南宮寶出來。 外面,賽公明正坐在一張大椅了喝茶,見南宮寶出來,便一指旁的兩張椅子說:「你們兩坐吧。」兩人坐下,賽公明問:「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叫什麼?」南宮寶說:「何小三。」賽公明問:「這是你的真名嗎?很奇怪的一個名字。」南宮寶說:「大家都這樣叫。」賽公明又問:「你真的喜歡我女兒嗎?」南宮寶不答。一旁的賽鳳仙說:「爹,你怎麼這樣問人家啊,讓他多不好意思。難道你不相信你女兒的眼光嗎?」賽公明瞪了她一眼,說:「我沒問你,你先出去。」賽鳳仙很不情願的出去。賽公明說:「不是我信不過你,一個,你的傷勢不妙,以你固執的性格,傷勢恐怕難以好轉,再一個,你的身勢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一時半刻還不下定論,你們先交往一段時間再說吧。」說完放下茶杯出去了。只留下一言不發的南宮寶。 賽公明一出去,賽鳳仙便進來,說:「看來我爹對你的印象不錯,不然他不會對你講這麼多。時間不早了,回屋睡覺吧。」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著回到自己的房中。 夏天日長夜短,南宮寶剛躺下沒多久,便感覺天有些亮了。他輕輕的起床,從窗口翻了出去,逕直住江邊而去。夜風拂面,卻拂不去萬千愁腸。南宮寶躺在江堤邊,一直到天亮。天亮不久,賽鳳仙便找來了,一見他,便撲倒在他懷中,說:「我以為你走了,再也見不到你的。你為什麼要走呢?是我對你不好嗎?」南宮寶搖搖頭。賽鳳仙又問:「那是我爹說什麼得罪你了?」南宮寶說:「都不是,我很快就要死了,我不想再惹別人傷心。」賽鳳仙說:「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一顆藥丸來,按在南宮寶嘴上,說:「吞下去。」南宮寶也不問是什麼,張嘴便吞下。賽鳳仙說:「別老想著死,我們去玩吧。做人就是要痛快快的活著。」南宮寶問:「到什麼地方去玩?」賽鳳仙說:「隨便,不如到大街上去看一看,可以吃點東西。」南宮寶不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賽鳳仙拉著他的手,說:「你們這兒吃的東西那麼多,連名字都難得記住。」南宮寶說:「我也知道得很少。」 進入小鎮,賽鳳仙在一家成衣店門口停住了,說:「小三,這兒有賣衣服的,不如你給我買一件吧。」南宮寶抬頭看了看,進去了。大概是早上剛開張,還沒有什麼人。老闆熱情的迎過來,說:「夫人,公子,你們要什麼樣的衣服,要不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吧。」賽鳳仙紅著臉說:「我們還沒有……」店老闆忙說:「你們自己選吧,選好了我為你們打九折。」賽鳳仙隨手拿過一條紅裙子,放在胸前,問:「你說我穿這個好看嗎?」南宮寶不答。她又取過一條來,問:「這個呢?」南宮寶說:「隨便拿兩套吧。」賽鳳仙見了,只好隨手拿了兩套,叫老闆包好,並為南宮寶也選了一套叫老闆算帳。老闆說:「我這兒的衣服都套都是十兩銀子,三套三十兩,你們拿得多,就給你們打個八折,二十四兩,看兩位是今天第一個來的,再給你們打一下折,就給二十兩算了,下回來照顧我的生意。」南宮寶掏出一把碎銀子,丟在櫃檯上。老闆一稱,剛好二十兩。衣服包好,兩人出門,賽鳳仙說:「在這街上吃點東西再回去吧。」南宮寶嗯了一聲。於是尋了一外簡陋的酒店進去。隨便點了兩個菜。不一會兒,菜上來了,南宮寶剛想伸筷,不想一個人走過來,一下子將桌子掀翻。南宮寶一看,是一個精幹的年輕人,正憤憤的看著他。賽鳳仙見了說:「鐵雄,你這是幹什麼?」那個叫鐵雄的青年說:「你怎麼和一個小叫化子在一起吃飯?」賽鳳仙不高興的說:「鐵雄,你亂叫什麼,是我爹叫你來的?」鐵雄說:「是我自己來的。走,跟我回去。」賽鳳仙說:「憑什麼跟你回去?才不呢,小三,我們走。」說完伸手便去拉南宮寶,鐵雄見了,一拳便要向南宮寶擊去。賽鳳仙叫道:「你敢!」鐵雄變拳為指,指著南宮寶說:「我要與你決鬥。」南宮寶說:「我不想與人決鬥。」賽鳳仙攔在南宮寶面前說:「現在他身上有傷,待他傷好了之後再說吧!」鐵雄說:「孬種,沒想到你會愛上這個孬種。」賽鳳仙聽了撲倒在南宮寶肩上哭起來了。南宮寶見鐵雄很不消的走出店門,大聲叫道:「回來。」鐵雄回頭冷冷的問:「怎麼?想打是不是?」南宮寶說:「選個時間。」鐵雄說:「就現在。」南宮寶說:「好,我們到江邊去。」鐵雄說:「痛快。這才像個男人。」說完便往江邊而去。 賽鳳仙抓住南宮寶的手說:「我相信你,一定能打敗他,殺一殺他的銳氣。」鐵雄來到江邊的一片沙灘上,回頭看著南宮寶。賽鳳仙說:「他只是邊氣大一點而且,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南宮寶說:「我知道。」賽鳳仙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退在一邊。鐵雄見了一拳便擊過來。南宮寶也一拳打了過去。兩拳相碰,一個丈著力大,一個憑著內功深點,也是拼了個旗鼓相當,一時覺得棋逢對手,兩人都不敢再大意。但鐵雄第二拳很快過來,而南宮寶剛才接了那一拳很不舒服,便不再與他硬碰,避其鋒芒,再反擊。他接了幾拳,發覺對方的招式很怪,與他以往的對手都不太一樣,無章可依,如同拚命,一味講快,講狠,攻多防少,以攻為守。南宮寶總共沒攻出十招,對方便已攻了上百招。他也很了五六十步,賽鳳仙在一旁叫道:「小三,加油啊。」鐵雄聽了,更是生氣,出拳更猛,一下子將南宮寶再逼退幾步,再退便可能掉進江中了,沒法,他只好出手來封鐵雄的拳。但鐵雄的雙拳不斷的擊來,他封才一拳,另一拳又擊來,一個沒封開,一拳擦過南宮寶的肩膀,而南宮寶也趁機一掌拍在對方鐵雄的胸口。 這一掌雖不很重,但拍在胸口上,再輕也不輕,鐵雄吐出一口鮮血,便向一邊歪倒,不知何時賽公明過來將他扶住。賽鳳仙跑到南宮寶面前,將他抓住,說:「你果真贏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輸給他的。」賽公明說:「鐵雄受傷了,你也不看看他。」鐵雄說:「師父,我輸了。」賽公明說:「我看到了,你本早就輸了,只是他手下留情而已,走吧,大家都回去。」鐵雄說:「我不想回去。」賽公明訓道:「男兒比武功,有輸有贏,難道你只能贏不能輸嗎?」鐵雄無言以對。賽公明來到南宮寶跟前說:「你伸手不錯,比我那些沒有用的徒弟強多了。」南宮寶說:「過獎了,一般而已。」賽公明問:「不知有誰能教出你這樣好的徒弟?」南宮寶不答。 回到客棧,賽鳳仙叫人安排南宮寶洗個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並給他梳了一個頭髮,各處穿戴整齊,看上去也一表人才。賽鳳仙笑道:「就你這打扮,出門一定會迷倒一大片的。」南宮寶笑了一下,沒言語。賽鳳仙也換了一身新衣,說:「走,我們出去玩吧。」南宮寶沒問去什麼地方,隨賽鳳仙出去了。賽公明見兩人出去,便來到鐵雄房中,鐵雄正仰面躺在床上。賽公明問:「你輸得不服氣?」鐵雄說:「輸便不輸,沒有什麼服不服氣的。」賽公明說:「你也不用喪氣,你還有機會。」鐵雄問:「什麼機會?」賽公明說:「我有一套絕錯拳,可以教給你。不過這絕錯拳並非常人能練成的不但要有毅力,而且還要有悟性,也不知你能否能練成。」鐵雄一下子跪下來,說:「請師父相信我,我一定能練成。」賽公明說:「好,我傳給你,但時間不多,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並且這套拳我也同時傳給那小子,到時誰勝誰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來,拋在地上,接著說:「半年過了,你就不用來了。」說完轉身出去。 賽鳳仙帶著南宮寶去江上划船,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望江樓邊,兩人忍不住抬頭朝望江樓看去。忽然間,甜甜從望江樓中衝出來,一下子直往江中躍去。南宮寶驚了一下,忙崔舟過去接住他,而賽鳳仙一下子沒心防著,倒在南宮寶懷中,忍不住捶著他的胸口說:「你壞。」接著甜甜落在船上,她一見南宮寶,便又往江中跳,南宮寶一把抓住她,而隨後趕來的將她拉過來,說:「你別幹傻事了。」甜甜哭著說:「你讓我死了算了。」南宮寶說:「你昨天還笑我尋死呢,你今天怎麼也往江裡跳了。」甜甜道:「你管得著嗎?」說著一腳向南宮寶踢過去。南宮寶一伸手攔開了。歡樂兒提了甜甜,反身躍回岸上,回頭對南宮寶說:「我給你開了一個藥方,你每天在藥水中泡一個小時,傷便會慢慢的好起來的。」說完彈出一個小紙團。南宮寶伸手接住,打開一看,上面的藥有十幾種,而南宮寶對這種東西又外行,只是隨便看了看,便要收起來,賽鳳仙說:「讓我看看。」她接過藥方看了一遍,說:「恐怕有幾味藥不好弄。」南宮寶問:「你懂這個?」賽鳳仙說:「只是瞭解一點,你知道的,我們草原上,做藥草和鹽這兩樣買賣最賺錢,而我爹叫賽公明,意思就是想比財神更有錢。」南宮寶說:「我不知道賺錢,我只知道每天把肚子填飽就行了。」賽鳳仙不與他論這些,說:「這藥方交給我吧,我叫我爹為你抓藥去。」南宮寶說:「那就謝謝了。」賽鳳仙姣笑道:「這麼客氣幹什麼?你知道,從第一次我在路邊看到你,就覺得你有些特別。只怪你當時太冷淡了。」南宮寶也感歎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現在還想著死了算了。」賽鳳仙抓住他說:「那你也跳下去啊。」南宮寶說:「你不培我一起跳嗎?」 昨天,自可兒和怡婧共同划船回來,便在望江樓引起大亂。第一個叫起來的是南宮秀,她指責可兒不該偷偷的勾引怡婧,嚇得可兒臉色發青,不敢言語。甜甜也過去數落他一頓,說他不夠意思,這種事怎麼沒讓她知道。至於長一輩的倒是似沒事一樣,必竟孩子們的事,他們不便插手。不久,陳英也趕回來了,他自然沒有說別人什麼,來到怡婧房中,怡婧正對著窗口而坐,顯得很平靜。回頭見陳英進來,便問:「大哥也反對我們來往嗎?」陳英沉默了好久,才說:「你今年十七歲了吧。」怡婧不答。陳英又說:「你十二歲時,我把你帶回來,當時我也十七歲,而你十二歲。我當時看你第一眼便愛上了你。現在我二十二,你已經十七了。我們都長大了,我在別人面前一幅堅強的樣子,可我的內心想法有多少人知道?一直一來,我像一個大哥哥一樣護著你,其實我只是想等你長大。」怡婧聽了這話,一時哭了起來。陳英說:「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選擇。」說完出去了。 甜甜睡了一晚,到第二天,尋一個沒人的機會找到歡樂兒,求歡樂兒為她做主,說她想嫁給可兒。此言一出,讓歡樂兒嚇了一大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甜甜,你知道為什麼我的手臂少了一隻嗎?」甜甜搖頭,歡樂兒又問:「你知道為什麼你爹有點傻嗎?」甜甜問:「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歡樂兒說:「我爺爺也像我一樣,不相鬼,不信神,可就因為我和你爸的父母是近親,所以成這個樣子的。」甜甜聽了大叫道:「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你騙我。」歡樂兒說:「我從沒騙過去。」甜甜說了一聲「我不相」便衝出來,往江中跳。因而發生了剛才江面上的那一墓。歡樂兒沒辦法,只好將甜甜送回家去,送到她父母身邊。 陳思蘭還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對於孩子們的事只能不聞不問。野山水去找她,說:「陳夫人,我看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悶在屋子裡很難受的。」陳思蘭問:「去哪兒呢?」野山水說:「隨便吧,到外面去走走。」陳思蘭說:「也好。」兩人出了望江樓,走在江堤上,陳思蘭說:「這個地方我已經待了二十年幾年了,二十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少女,而如今,我已成了一個老太婆了。」野山水說:「是你經歷的苦難太多了,你十幾天來,你已經老了很多了。」陳思蘭說:「我知道,阿雨雖說脾氣不太好,但對我還是沒話可說的。其實他這次死,也是為了我。」野山水說:「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好好的活下去。活得幸福些。」陳思蘭問:「你說我還有幸福可言嗎?」野山水說:「你還有一兒一女,為何不多愛他們一些呢?走吧,別談這些,你看到這長江沒有,千百年來,她一直這樣的流著。」陳思蘭說:「我看到小三在江上划船。」野山水也注意到了,說:「還有一個姑娘,他也到了戀愛的年齡了。」陳思蘭說:「我雖生他的氣,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野山水說:「我明白你的心情,做父母的不都這樣嗎。」 南宮寶轉身也看到了母親。賽鳳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問:「那個婦人是誰啊?看起來有點年輕,長得不羞的那個。」南宮寶說:「一個是我娘,一個是可兒他娘。」說著將船划過去靠岸,上了岸,底著頭,走到母親身邊,叫了一聲:「娘!」陳思蘭問:「你的傷好點了吧。」南宮寶說:「已經沒事了,娘要保重身體啊。」說完抬頭看了母親一眼,說:「我走了。」接著轉過身去。轉聲時,眼角已有些濕潤了。 陳思蘭也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野山水在一邊看著,沒有言語。直到南宮寶上了船,走遠了之後,她才說:「陳夫人,我們回去吧,這兒風大。」陳思蘭說:「是該回去了。歡樂兒呢?」野山水說:「他送甜甜回去了。」陳思蘭說:「她對甜甜真好。」野山水也說:「是啊,我感覺比對可兒還好。」陳思蘭說:「你只有一個孩子,不須操多少心,而且可兒又老實聽話。」野山水說:「可就因為他這樣我便要花更多的精力去照顧他,他總像一個孩子一樣,長不大,沒多少自己的主見。」陳思蘭說:「他才多大了,等過些日子就好了。你看我家的阿秀,長不大不說。還不聽話。」正說著,南宮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不高興的叫了一聲:「娘。」陳思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你怎麼來了?」南宮秀問:「大哥呢?」陳思蘭說:「我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南宮秀搖搖頭。陳思蘭問:「你沒事吧?」南宮秀說:「沒事……剛才那個是小三吧。」陳思蘭說:「是他。」南宮秀說:「他去把黃天霸的頭割下來了。」陳思蘭歎道:「這又何必呢?」南宮秀說:「還有,他將太湖一把火給燒了。」陳思蘭半天不語。南宮秀忽然叫道:「你們看,銅面人來了。」野山水問:「銅面人?他是幹什麼的?」陳思蘭說:「他多半是來找歡樂兒比武的。我們去看看。他到望江樓去了。」野山水問:「他很厲害嗎?」南宮秀說:「當然厲害,出江湖好久,沒有人敢應戰。」 成長篇 求戰一決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7 本章字數:5148 三人趕回,銅面人已在樓下站著了,回頭見她們三人過來,便問:「歡樂兒呢?」野山水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銅面人說:「決鬥。」野山水說:「請回吧,他已不與人決鬥了。」銅面人問:「你是誰?」野山水說:「我是他妻子。」銅面人問:「他在何處?」野山水說:「離開了。」銅面人說:「我等他。」說完轉身出來,但並未離開,而是在門口坐下,劍便放在一邊。野山水進去,見到可兒,一伸手拉住他說:「可兒,我們走。」可兒問:「去哪兒?」野山水說:「回你二叔家,門口有一個人找你爹決鬥,走吧。」可兒說:「我不想去。」野山水問:「你真想留在這個地方嗎?」可兒問:「我去二叔家幹什麼?」野山水說:「那好吧,你留在這兒,過兩天我來接你。」可兒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野山水下樓,跟陳思蘭交待了一聲便離去。剛出門沒走幾步,銅面人便跟了上來。野山水回頭說:「他不想與你決鬥,你何必強求呢?」銅面人說:「別人都說他是中原第一高手,我想見識一下。」野山水說:「如果你很厲害,用不著找他,你也厲害,如果你認為自己不行,又何必找他呢?」銅面人說:「我如果不找人挑戰,怎麼知道自己是否厲害呢?而且當年浪劍十二敗在他手中,以為平生憾事。」野山水說:「最後一戰,望江樓邊,他不是勝了嗎?」銅面人說:「勝敗如何,歡樂兒最清楚,我特意找他便是為報當年三敗之仇。」野山水問:「你是他什麼人?」銅面人說:「這個並不重要。」野山水說:「我不喜歡別人跟著我。」銅面人說:「我只求與歡樂兒一戰。」野山水說:「那就讓我先試一試你夠不夠斤兩吧。」說完搶先一步,一掌拍向銅面人胸口,銅面人左手握劍,橫胸一擋,並且用劍鞘壓過去。野山水一掌拍在劍鞘上,一時覺得手心發麻,知道對方邊道非凡,不敢再與其硬碰,只好雙掌齊出,想以招式取勝。她雙掌時而橫推,時而豎切,時而化拳,時而作掌,處處招招不離銅面人的要害。銅面人自然也非善與之輩,他劍不出鞘,也與野山水拳腳相對,但單論拳腳,銅面人不是她的對手,節節後退,退了有兩丈多遠,銅面人終於忍不住了,猛的後躍一步,手握劍柄,說:「你可別逼我動手。」野山水說:「你也不過如此,告辭了。」說完一轉身,飛快的進入林間消失了,而銅面人再追過去時,已不見她的蹤影,只得垂頭喪氣的回來。 才走幾步,便看到南宮寶和賽鳳仙急步過來,見了他,便止住步子,南宮寶問:「你怎麼回來了?」銅面人不語。南宮寶說:「我們本是想來看一看熱鬧的,高手比武,總是很精彩的。」銅面人說:「我找不到他,他也許不肯與我一戰。」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他……我知道他可能在什麼地方,但我不表帶你去。」銅面人問:「為什麼?」南宮寶說:「如果他願意,自會來找你的,如果他不願意,你又何必強求呢?」銅面人說:「可我怎麼甘心?你告訴我,他在哪兒。」南宮寶搖搖頭,轉身拉著賽鳳仙便要走。賽鳳仙說:「你何不告訴他呢?打與不打是他們的事。」南宮寶說:「好吧,我帶你去,不過路途不近,這時動身恐怕天黑才能到。」賽鳳仙說:「不用怕,我去備三匹馬。」銅面人說:「兩匹就夠了。我跟在後面。」南宮寶說:「我沒錢買馬。」賽鳳仙說:「不用買了,我們回去叫人送來兩匹便可。」 三人回到鎮上,賽鳳仙果真弄來兩匹馬,她與南宮寶一人一匹,銅面人跟在後面。直往阿木家而去。無論兩人將馬趕得多快,銅面人都能從容的跟著。南宮寶已是見怪不怪,而賽鳳仙很吃驚,不時回頭來看,並且使勁的抽打著馬兒。 日頭偏西時,三人趕到了胡同,在胡同口,南宮寶停住了,下馬,回頭對銅面人說:「你穿過這胡同,便可以看到一個大戶人家,這院子裡面住的就是他,如果他在的話。」銅面人聽了便徑直走去。沒走幾步,回頭問:「你不去嗎?」南宮寶說:「我不去了。」賽鳳仙問:「為什麼?你不是說去看他們比武的嗎?」南宮寶說:「我忽然不想去了,他們兩個無論誰敗誰傷,我都不會高興。」說完牽著馬便離開了。賽鳳仙沒法,也只好跟著離開。 這阿木和無憂兒回來離別五年多的家,將這兒收拾了兩天,總算能夠住人。歡樂兒便帶著滿臉淚水的甜甜回來了。無憂兒一看,便問:「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為你出氣。」甜甜倒在他懷中,在他胸口使勁的錘打著,說:「是你欺負我,是你欺負我。」無憂兒一臉的苦相,問:「我怎麼欺負你了?」阿木將女兒拉開,說:「你可別嚇你爹了,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聽話。」說完便將她推進房去。關上門,無憂兒說:「我真的沒有欺負她。你也看到了。」阿木說:「我知道,她是跟你開玩笑的。」說著看著歡樂兒。歡樂兒明白她的意思,輕輕的歎了口氣,卻不回答。阿木問:「你打什麼啞迷呢?把人給急死了。」歡樂兒還沒開口,甜甜從房中衝出來,叫道:「不許你說。」說完往外衝,歡樂兒急忙追了出去。無憂兒說:「我也去。」阿木道:「你跑不快,在家裡等著。」說完便迅速的追了出去。 無憂兒站在門口,有心想追,卻不知道他們從那個方向去了,只能傻傻的站在門口。站了沒多久,銅面人便來了,他一到門口,便問:「歡樂兒可以?」無憂兒正生氣著,問:「你是誰?」銅面人問:「歡樂兒在不在?」無憂兒還是問:「你是誰?」銅面人舉起劍說:「我是來找他比武的。」無憂兒說:「你是找他打架的?我明白了。我與你打。」說完便衝上前去,一拳擊過去。銅面人一下招架開,說:「我不想與你鬥。」但無憂兒怎麼會聽他的話?一拳過去,另一拳也接著過去了。 當時雙喜學了南宮寶教的幾招無憂兒的拳法,便將一個賣藝的打倒。而現在這套拳由無憂兒使出來,其威力自是非同小可,銅面人接了他三招,便也感覺到其威力,後退幾步,無憂兒前進幾步,緊跟著他。無憂兒這拳,有攻有守,無論別人是否出招來攻,他都是一拳攻一拳守,銅面人接了幾招,覺得他的拳法有些怪,每一招似乎天衣無縫,無隙可擊。他正想著該如何對付時,小肚上中了無憂兒一拳,銅面人迅速後退,將劍一舉,手握劍柄,說:「我要用劍了,你也動兵器吧。」無憂兒說:「我的刀弄丟了,找不到。」銅面人問:「你是無憂兒?」無憂兒說:「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誰?」銅面人說:「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歡樂兒呢?我特意來找他決戰的。」無憂兒說:「你打不過我,更打不過他。」銅面人說:「是嗎?」說完一揮劍,逼近過來,連劍帶鞘,直向無憂刺過來,無憂兒還是一手往外帶,再一拳擊出。銅面人發現他這還是剛才那一招,而且無憂兒也不會變招,於是搶先一劍直刺中無憂兒的手腕,再一劍刺中他的肩膀,這連劍帶鞘,雖說沒點中無憂兒的要穴,但憑銅面人的力道,也讓他半邊身子麻木不管事,他只能對著銅面人怒目而視。 銅面人問:「歡樂兒在不在這兒?」無憂兒只是怒視著他,不語。銅面人無法,正要轉身離去,無憂兒忽然大叫一聲:「我與你拼了。」一拳打過來,銅面人沒想到他還能再出拳,身子讓了讓,這一拳從小腹滑過,再一拳將銅面人擊出一丈多遠。銅面人吐了一口鮮血,站起來,將劍撥出來,而無憂兒還不知危險正在逼近,正用一隻手揉另一隻手臂。銅面人衣襟抖動,劍已蓄勢待發。 甜甜跑了沒多遠便被歡樂兒追上攔住了。阿木也接著趕來,生氣的說:「甜甜,你怎麼如此的不聽話呢?走,回家。」甜甜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邊哭邊說:「我為什麼是你的女兒呢?」阿木一聽這話,愣了一下,臉色一變,歡樂兒忙訓道:「你怎麼這樣跟你娘說話呢?不就一個小小的可兒嗎?天底下比他好的男孩兒多得是。」甜甜說:「我偏喜歡他又怎麼樣?」說完又要跑,歡樂兒制住她的穴道,將她扶住,苦笑著對阿木說:「你現在該知道怎麼回事了吧。我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子。」阿木說:「其實甜甜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是我撿回來的。」她頓了一下接著說:「可這又如何?她與可兒,是不可能的。」說完從歡樂兒身邊接過甜甜,背在背上。 三人入了胡同,快到家門口時,歡樂兒便聽到一聲輕而沉悶的響聲,心中微微一驚,像箭一樣衝過去。 銅面人將劍提起來時,無憂兒還在揉他發酸的手臂,銅面人出劍時,叫了一聲「接招」,一劍刺出,正在此時,一個白影飄過來,將無憂兒推開,並迅速後退,但銅面人那一劍的餘力還是擊在其身上,讓其後後幾步,坐在地上。而無憂兒經這一推,也拋出去幾尺遠。這白衣人是野山水。而歡樂兒也衝了過來,將她扶住,轉頭盯著銅面人。而銅面人也在看他。無憂兒從地上爬了起來,問:「你為什麼推我?」野山水無力回答他只是疲憊的靠在歡樂兒身上,低垂著眼皮。歡樂兒收回目光對無憂兒說:「甜甜回來了。」無憂兒見了,忙跑過去問:「甜甜怎麼了?」阿木說:「她只是睡著了,沒事,你背著她吧。」說著將甜甜放在他背上,推進屋去,這才回頭問野山水:「你沒事吧?」歡樂兒說:「沒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說好了。你先進屋吧。」阿木看了銅面人一眼,進屋去了。 歡樂兒沒有再看銅面人一眼,只是手扶野山水,看著她。銅面人也靜靜的看著歡樂兒。三個人都沒有動。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還是野山水先睜開眼,說:「我們進去吧。」歡樂兒聽了便扶她進去,兩人始終沒再看銅面人一眼,而銅面人見他們進去,也輕輕的退了回去。 歡樂兒扶野山水時來後,阿木問:「他走了?」歡樂兒點點頭說:「他受傷了。」野山水說:「是無憂兒打傷他的,我到時,他們已經動上手了。」阿木說:「惹不是你,無憂兒恐怕……你怎麼這麼快便來了?可兒呢?」野山水說:「還在望江樓。這銅面人找到望江樓,我與他交手幾招,自知不敵,便退了回來,但後來陳夫人的義子帶他來這兒……我們離開這兒吧,不要與他決鬥。」歡樂兒說:「我答應你不與他決鬥便是了,何必走呢?」 南宮寶和賽鳳仙離開銅面人後,見天色不早,便在鎮上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待要出來吃東西時,見銅面邁著沉重的步子過來,南宮寶上前問:「你輸了?」銅面人說:「沒有比。」南宮寶說:「可你受傷了。」銅面人一抹嘴角的血痕說:「是被一個傻小子給暗算的。」南宮寶知是無憂兒,但無憂兒雖好鬥,但並不會暗算別人,雖有些疑問,但沒有再問,只是說:「那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吧。」銅面人說:「我雖沒與他比試過,但我見過他的輕功,和落地之勢,便知非浪得虛名之輩,不好對付,不過也只有這樣對能讓我心動。」賽鳳仙說:「我爹是做草藥生意的,我請他為你備一些好藥,以助你盡快的好起來。」銅面人說:「不必了。」說完便徑直走了。賽鳳仙忍不住說:「這人怎麼如此冷漠無情啊。」南宮寶望著他遠去,沒有回答。 第二天,賽鳳仙接到她父親的通知,帶著南宮寶返回。賽公明見了南宮寶,取出一本絕錯拳譜,推到南宮寶面前說:「這是一本深奧的拳譜,你看看吧,鐵雄走了,可他還會再回來,會再來找你比試,而他也得到了這本書,如果他練成了而你沒有,那麼下次你必定不是他的對手,一旦輸了,你便什麼也沒有。那藥方上的藥我已經為你配齊了,你好好的珍惜吧,以後好日子會很長的。」南宮寶接過冊子,道了謝。賽家父女便讓他一個人靜思,自己離開了。 南宮寶隨手翻了一下冊子,見裡面儘是文字,便塞在懷中,出了客棧,但沒走幾步,賽鳳仙便跟了出來,問:「你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南宮寶說:「待在屋子裡很悶,出來透透氣。」賽鳳仙說:「我聽人說,一個愛好武功的人,一旦得到一本武功密籍之類的,可以茶飯不思,為何你對這本書好像沒有什麼興趣一樣?」南宮寶說:「我很小的時候,便想著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可現在,我看到歡樂兒和銅面人要決鬥,忽然有些傷感,就像我與鐵雄決鬥一樣,無論誰輸了,心裡都不會好受,你說,學武是為何呢?」賽鳳仙說:「真沒想到,你如此年紀便感歎起生命來了,有時你不傷別人,別人卻來傷你,就像你不找鐵雄,他總會有個日子來找你,是不是,你打敗他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不高興呢?」正說著,南宮寶聽到有琴聲飄過來,似是從江上而來,他走上江堤,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一看,正是方河,坐在一隻小船上,船頭還坐著可兒,可兒正坐,看著方河彈琴。賽鳳仙問:「那人是誰?」南宮寶說:「是方河。」賽鳳仙問:「是畫畫的方河?沒想到他會的還不少。」南宮寶問:「你會琴嗎?」賽鳳仙說:「我只會彈箏,另一個少年是誰?」南宮寶說:「歡樂兒的兒子,叫可兒。」賽鳳仙說:「看他入神的樣子,似乎也很精於此道。」南宮寶沒好氣的說:「他自然要表現得和他岳父氣味相投了。」賽鳳仙笑道:「你妒忌他?」南宮寶說:「怎麼會呢?走吧,我們回去。」他牽著賽鳳仙的手往回走。 成長篇 可兒學藝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8 本章字數:5263 方河一曲彈完便停下來,問:「你聽出什麼來了?」可兒小聲的說:「你在想你的夫人。」方河聽了,轉過臉去,說:「已經好多年了,我幾乎要把她給忘了……你會彈什麼曲子?何不讓我也聽一聽?」可兒接過琴,說:「我從小便隨我母親學琴,到後來,我學了一曲《仙賓曲》,於是再很少去彈其他的曲子了。」方河問:「你母親會彈很多曲子?」可兒說:「當然。」方河又問:「你父親呢?」可兒想了想,說:「我小時候聽過他彈。但現在他已經不動琴了,只聽我母親彈。」方河問:「他一隻手也能彈?」可兒說:「當然可以。別人做不到的我父親都可以做到。」方河說:「他還真了不起……他對你母親很好吧。」可兒說:「當然,無論誰娶到我母親都會好好的珍惜。」方河聽了不語。可兒便開始彈那一曲《仙賓曲》,可兒對琴很熟悉,雙目微閉,雙指如風,在琴弦上揮動著,而方河也如癡如醉,沉入其中。一曲彈完,兩人都不言語,方河先開口說:「如此一曲,能不能教我?」可兒說:「可以。」 南宮寶回到自己的房中將那本拳譜翻開來看,先看總決,再便是各分節,總決說得明白,出拳封招,出人意外,不守章法,再下面幾章便是講招式的技巧,竟與當年寶寶教他的那一招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寶寶那一招是死的,而這書上的招式是活的,他覺得這書上的每招變化都絕妙無比,每招都能讓他想半天。這一看便到半夜,燈是油盡,他才倒下,但腦子裡還是不斷的出現各種招式,天一亮他便又起床在房中比劃著,大概賽鳳仙知道他在用功,沒來打撓。只有在吃飯時才讓人來送飯。這樣十幾天一下子便過去了,他習完那百來招拳腳招式,覺得進步不少,可將書翻到最後,後面又有小小的尾決,上面講:無論百招千招,不如隨意出招,惹能隨意組招,那也算學到三成了。這種武學思想在他小時候便接觸過,而流水六式也無固定招式,他也明白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可要在比武中另創新招,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也知自己還達不到隨意出招的水平,只好考慮招式間的組合,三成便三成了。 方河學了可兒的一曲《仙賓曲》,大概怕可兒求他傳《廣凌散》,便教可兒畫畫,可兒也學過畫,在畫上有一定的根基,但與方河比起來便相差不小。方河很高興能遇上這麼一位琴棋書畫都很精通的少年,決定不光教他畫,還將自己會的都教給他。可兒自從與怡婧的事惹出風波後,便不敢去見怡婧。而怡婧也幾乎不出門,她只有十七歲,但她經歷的變故,足以讓她成熟起來,清楚自己的處景,可以好好的想一想自己面對的事情。而南宮寶論說經歷的事比她多不少,可他天性浮澡,很多事沒有靜下心去想,雖有時感歎不少,但也只是感歎一下,過後一切都忘了。 江湖中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平靜,但平靜中卻暗含著不平靜,既是江湖,便注定不會是風平浪靜的。歡樂兒在阿木家住了幾天,便又和野山水回來望江樓,阿木等由於甜甜的原因,留在家中。歡樂兒一住進望江樓,便發現有不少的江湖中人住了進來,他也不在意,每天與野山水下棋划船,有時也關心一下可兒學畫的進展。不知不覺半過月時間過去了。這天,歡樂兒又與野山水在江面上下棋,一局未完,便有一隻小船靠過來,歡樂兒開始還沒注意到,但野山水一顆棋子久久沒有落下,這才注意到,轉過臉去一看,是銅面人,他立在船頭左手握劍,目光直視歡樂兒。歡樂兒只掃了他一眼,便又盯在棋盤上,野山水見了,便將手中的一顆子落下,剛一落下,歡樂兒便說:「你輸了。」野山水一看,這顆子不小心將自己的一塊地盤給閉死了,她強笑道:「平常我贏你不知多少回,這一盤算什麼,還下不?」歡樂兒說:「下吧,還正也沒有什麼事。」他將棋子黑白分開,放回曇中。 銅面人將船移過來,放下劍,說:「我與你下一局如何?」歡樂兒說:「可以。」野山水站起來,讓開自己的位子,坐到歡樂兒身邊。銅面人便坐在他對面,說:「你先請。」歡樂兒說:「不客氣了。」於是下一顆子,放在角落裡。無論圍棋下得多麼臭,都知道角落裡面是死角,不會一開局便下那個地方,銅面人明白歡樂兒的意思,他這是不願佔先,於是也落了一子在對角里,言下之意,自己也不佔先,四個角已經佔了兩個,歡樂兒如果再佔一角,對方又佔一角,還得自己開局,而且這樣讓來讓去很失風度,於是再一著佔了中心,棋這才開始。 可四五十手之後,野山水便發現,歡樂兒下的棋竟與銅面人的棋以中心字為點對稱著。銅面人怎麼下,他就怎麼下。銅面人似發現這一點,落子的速度變得很慢了,到後來,一顆子久久沒有落下來,舉了好久,他終於將子落下,這一子落下,便將自己的一片黑子帶入死地,只要歡樂兒再補上一子,這一大片子便必死無疑,這樣銅面人想再贏便基本上不可能。但歡樂兒想都沒有想,也一子閉住自己的一大片子的氣孔。銅面人見他子一落下,便一伸手將棋盤一掀,歡樂兒也不出手相攔,只見棋子紛紛落入江中,銅面人一個跟頭回到自己的船上,抓起劍,說:「你該知道,我找你幹什麼。亮招吧。」歡樂兒說:「你也該知道,我並不想與你比試。」銅面人說:「二十幾年前,你又為何與浪劍十二比武呢?」歡樂兒說:「我當時正年輕,可現在,我已將輸贏看得不重要了。」銅面人說:「可我很看重,你可別讓我逼你。」歡樂兒說:「你又何必逼我呢?」銅面人說:「我想知道你如何能破得了那一劍。」歡樂兒說:「這很簡單,你在他出招之前封住這一劍,不然我也破不了,這一招威力無比,一旦啟動,恐怕無人能破。」銅面人說:「我有一法,便是以強功強。」歡樂兒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找我呢?我並不強。」銅面人說:「我只想以我之強破你之巧,你為何不肯成全我呢?」歡樂兒說:「我還不想死。」銅面人說:「那可由不得你。」說完撥劍,船往後退。歡樂兒忽然掏出一個瓶子,說:「你沒聽說過我還會用毒嗎?」銅面人死死的盯著歡樂兒手中的瓶子,好久才收起劍,將船移開了去。歡樂兒這才收起瓶子,放入懷中。野山水忽然說:「她是一個女人。」歡樂兒說:「我也發現了,她是一個婦人。」 十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南宮寶將一本絕錯拳練完,便將書還給賽公明。賽公明問:「收穫不小吧。」南宮寶說:「三成。」賽公明說:「有三成很不錯了,只是你的拳頭沒有鐵雄硬,力氣也沒有他的大,你該將你的拳腳好好的練一下了。你現在還很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知道嗎?」南宮寶問:「鳳仙呢?」賽公明說:「她稱你閉門練功時回去了一趟,怎知你這麼快便練完了,不如這樣吧,反正現在也沒事,我手下正好有幾個不成氣的弟子,可以培你練一練。南宮寶想了想便點頭。於是賽公明將他帶到後院,叫來兩個漢子。賽公明說:「你可以用他們來試一試你的絕錯拳法,當,這不是比武,點到為止。」南宮寶點點頭,迎著兩個漢子過去,兩人衝他一抱拳,便四拳擊過來。四拳作四個方向,有上有下,分擊過來,成合圍之勢,南宮寶見了,身子一轉,雙拳也直擊對方的胸口,出的是直拳,而對方從兩個方向擊來,是橫鉤拳,如果雙方不變招的話,南宮寶的拳自然先擊中對方,兩個漢子見了,雙拳變招,急往裡收,將南宮寶的拳往上托並且各掃出一腳來,一前一後。論理說這雙腳掃來,南宮寶應該向上躍才對,但如一躍起來,自己的下盤便空門大露,在這近身的搏鬥中,自然受對方四拳的攻擊。但南宮寶無法不躍,下面的兩腳是無論如何封不住的,他只能躍,接著在每人額頭上彈了一下,如果這一指彈重一些,自可將對方的腦袋打一個洞,但他只是輕彈了一下,將兩人打得頭發暈,下面本該掃出的一腳也沒法攻出。南宮寶趁機躍開。兩人一搖腦袋便又攻過來,這回南宮寶不給兩人合圍的機會,至少沒讓兩人如此近距離的合圍。他一見兩人從兩個方向攻來,他或進或退,使其成三角之勢。幾個回合後,他見這兩人使的是同一套拳,中間變化很少,最多是在步法方位上有一絲改動,雖招式有力,但失之靈活。看到這一點,便胸有成竹,朝左邊的漢子衝過去,背向右邊的漢子,又成一前一後合圍之勢,但南宮寶一上前,伸手便抓住這人的雙手,腰向後一抑,頭一底,抓了這漢子的雙拳便向後面漢子擊去,他一拉之後,便閃開,在一旁又手托兩人的後背,用力一夾,兩個漢子便貼在一起。賽公明說:「好一招引矛攻矛,借力使力。今天就此住手,你們兩個下去吧。」兩人退下。賽公明說:「剛才那一招,如果遇上對方出一腳怎麼辦?」南宮寶說:「他們不可能出這一腳。」賽公明說:「但你既然學的是絕錯拳,就該明白,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現在你要的藥草我已叫人弄好,你去泡一下吧。」南宮寶嗯了一聲便去了。也不知歡樂兒弄的什麼藥,但想來他開的方子,應該不會沒效的,南宮寶在藥水中泡了半個時辰,水涼了才起來。 到第二天,有四個人來斗南宮寶,這四人當中便有昨天的兩人。而這四人使的昨天一樣的招式,但這回他想不讓對方合圍也沒法,這今天便沒有昨天幸運,一時應付得很吃力,進退躲閃,處處受阻。只好每次在最關鍵的時候使一下怪招險招,但就算如此,他也受了三拳,最後沒法,他只好用強力將四人逼退。一邊三天,他都與這四人比試。到後來,他錯拳連出,不守章法,將四人忙得手忙腳亂才算完。賽公明見了,說:「到現在你才學到了三成。明天你用兵器吧,不知道你習慣用什麼?」南宮寶說:「用劍。」賽公明說:「那我明天為你弄一支劍來。」 本來南宮寶從小便習劍,只不過後來出了江湖,由於種種原因才在拳腳上有些不小的時步,這回重新用劍,一時還找不到那種感覺。頭一天依舊是兩人合鬥他,到第二天還是兩人,那意思很明顯,以他現在的劍術,不足以對付四人。到第三天,還是兩人,雖說前兩天他將兩人打敗過幾回,但自己勝得並不輕鬆。只因他並沒有學到什麼絕妙的劍招,所學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切劍法的基礎,而在少林所練的那些劍法,只是形似而不能達到神似,難以拿來對敵。也虧他基礎過硬,腦子靈活,有時也出其不意的使上幾招妙著,這才將兩人打敗。這天比過後,賽公明便問:「你的劍招很複雜,似乎每門每派都有,而且都是其中的精華。」南宮寶說:「都是一點花架子而已。」賽公明說:「明天你便要對付四人了。」當四人合圍他一個時,沒下十幾招他便被制住了。賽公明便叫他們明天再比。過了一天,四人又用了三十多招將他制住了。再過一天,南宮寶支撐了六十多招,一連六七天,他在四人手下沒走過七十招的,到後來,有時三十多招,有時十幾招便敗落,這讓他對自己的劍術產生了懷疑,心中很是氣餒。 這天,南宮寶到江上獨自漂著船,顯得有些悶悶不樂,不想又遇上了銅面人,他(她)也坐在船上發呆,見了南宮寶也不動一下,南宮寶將船攔上去問:「你們沒有比?」銅面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南宮寶說:「不用急,機會總是有的,我遇到四個人合圍我一個,每次在六七十招時敗落,你說該如何取勝?」銅面人不答,抓起劍來在身後一掃,劍氣入水,波濤湧動,再一劍,浪花飛濺而起,前一陣浪花未落下,後一陣浪花便又升起,一次比一次高。浪花連升五次才降下來,江面久久才灰復平清,再看銅面人已經消失無影無蹤了。南宮寶心說:這是人力能達到的嗎?他划著船急追而下,不久,他看到銅面人將船停在岸邊。於是靠過去,說:「無論你的劍氣多麼強大,只要人家發一枚暗器過來,你便難以擋住。」銅面人不語。南宮寶又說:「你的劍氣過於分散,如果用來對付歡樂兒,也許他能在你的劍氣中穿行。」銅面人說:「我知道,但這一招的至命缺陷在於劍招發動太慢了,至於劍氣太過分散……」她沒有說完便將船划走。南宮寶見了便不再追趕去。 回到客棧,賽鳳仙回來了,像火一樣的撲到他懷中抱住他,說:「我今天回來,你怎麼去出了?」南宮寶說:「你要回來又沒事先通知我,你爹呢?」賽鳳仙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我也不知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別談他了,來,看,我為你帶什麼東西來了。」說完將南宮寶拉進屋去。桌上有一個長方形的東西,用紅布蓋著。南宮寶用手去揭,賽鳳仙攔住他說:「你猜會是什麼東西?」南宮寶看那形狀,像琴,便說:「是箏吧。」賽鳳仙在他胸口錘了一下,說:「你這沒良心的,是琴,你不是說要學琴嗎?」說完拉開布,果真是一具油光發亮的古琴。賽鳳仙說:「我跑了好多地方才買到的,你知道嗎?」南宮寶說:「那謝謝你了。」賽鳳仙說:「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你心裡明白就行了,我雖對你好,但你對我怎麼樣?」南宮寶不好意思的說:「你走了我不也想著你嗎?」賽鳳仙說:「可是我至今連你的真實姓名都有不知道,更不談你的身份了。」南宮寶臉色沉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真的叫何小三,在江湖流浪長大的。」說這話時,他眼睛看著賽鳳仙,以顯得心中無愧。賽鳳仙說:「算了,我總以為像你這麼好的本事,一定會是出身名門,師從高手才對——好了,我們別說那麼多了,我們習琴吧,我從外面帶來好些琴譜,可以對著譜學。」南宮寶不好意思的說:「我不識譜。」賽鳳仙說:「那我們只好請一個老先生來教了,我也不識譜。」 成長篇 誰人吃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29 本章字數:4881 可兒自從跟隨方河學畫,自學進步不少,特別在人物神態畫間佈局方面,學到不少。這一天,他畫了一張他母親的畫像,送給方河看,方河點點頭說:「很好,你的畫技已經到家了,以後不需要跟著學了。」說著提筆在這畫的雙眼上各添了一點點,說:「去吧,送給你母親看看。」可兒果真取畫送給母親看。野山水打開畫對著鏡子比了比,說:「畫得還真象,沒想到你的畫技進步這麼快,走,我帶你去感謝一下方先生。」可兒說:「你自己去吧。」野山水說:「你這孩子。」說著自己便去了。過了一會兒,歡樂兒進來,看到了畫,臉色一變,問:「這是方河畫的?」可兒不明白怎麼回事,只好老實的回答:「是我畫的。」歡樂兒問:「都是你畫的?」可兒嗯了一聲。歡樂兒問:「這眼睛也是?」可兒心中一驚,說:「他在眼晴上各添了一筆。」歡樂兒點點頭說:「一筆之差,神態全變。你娘呢?」可兒說:「他去找方先生去了。」歡樂兒說:「你有如此進步,已經很不錯了。」說完便出去了。可兒待他出去,在畫上仔細的看了半天,沒有發現這神態有什麼不對。 歡樂兒一出門,便躍上四樓,落在方河的房門口,房門開著,他徑真走進去,只見野山水和方河正談著。見歡樂兒進來,她便說:「可兒畫技進步很快,我們應該感謝方先生一下。」歡樂兒看著方河說:「確實,畫得不錯,明天我們請方先生吃早飯,以示謝意。」方河說:「不必了,我遇上他也算是緣份。」歡樂兒說:「告辭了。」說完扶著野山水便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歡樂兒便起來。他說:「方先生也算是一位雅人,不如我們到船上去等他。」野山水說:「也好,讓可兒去請他。」說完站在鏡前梳理了一下,讓可兒去請。而歡樂兒在樓下拿了一壺好酒,同野山水上了一隻小船,將船划到江中間候著。不一會兒,方河隨可兒一起來了,方河還帶著琴。剛到江邊,歡樂兒便倒了一杯酒,一抖手,拋了過去,酒杯平穩的飛到方河面前,方河伸手接住,一口而盡,說:「好酒。」歡樂兒說:「聽說方先生琴棋書畫詩酒劍,樣樣精通,何不趁此良辰美景,為我夫妻二人彈上一曲呢?」方河說:「正有此意。」說完將酒杯拋入江中,半地而坐,琴放在雙腿上,一曲不久前學的《仙賓曲》便從他指尖流了出來。 歡樂兒轉頭對野山水說:「你的頭髮有些亂了,我為你理一下吧。」雖說在谷中,這種事歡樂兒經常幹,但現在這個時候,在客人面前總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不明白歡樂兒為什麼要這樣,疑惑的看著歡樂兒。歡樂兒卻似不明白她的意思,將她的背轉過去,將髮夾解開,一頭長髮從肩上被灑而下,歡樂兒伸出他那唯一的左手,輕輕的為野山水梳理著秀髮。太陽還沒有出來,但一縷霞光已從雲層間抹下來。歡樂兒還是那麼輕輕的,一縷一縷的,撫弄著野山水的頭髮,在那麼不經意間,野山水也伸手幫著扶一下,顯得那麼的自然。可兒正入伸於琴聲之中,他發覺,今天,方河的琴彈得並非那麼流暢,偶爾還有一兩個音走調了,但這並不影響整體的和協。 一曲終了,而歡樂兒已將野山水的頭髮弄好。不知道何時,銅面人的船也靠近過來,她聽完後歎道:「此情此景,好曲啊。」方河站起來,也歎道:「落花隨水漂漂下,相伴漂流到天涯,只恨天公將人弄……」歡樂兒接下去說:「……唯勸先生隨緣吧!」方河也高聲說:「說得好,說得好,我有一曲《廣凌散》,如非曾經的誓言,便可傳你了,可惜,它將隨我而絕,隨我而絕。」說完重新坐下,彈出了那首千古絕響的《廣凌散》。 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萬丈光芒普照著大地,江水滾滾向前,但這一切似乎一下子都靜下來,唯見方河的雙手在琴弦上前後飛舞,聲調起落,時如萬馬奔騰,時如深山古寺,時而豪氣滿天,時而如哭如泣,到最後一路攀升,直上雲霄,消失不見了。最後一朵白雲也悄悄的飄走了。大家忍不住要抬頭向上看,似真的有什麼飛上了九霄雲外,但最後只聽「咚」的一聲,又接著「咚」的一聲響起。前一聲是方河將琴弦斷了,而後一時是南宮寶也將琴弦弄彈。 南宮寶和賽鳳仙本也是來江邊練琴的,聽到此處有琴聲便過來看,開始方河彈那首《仙賓曲》他覺得這曲子不錯,但就憑他的那點水平,不可能聽一遍就記住的,因而只是聽著,到後來的一曲《廣凌散》他便認真起來,那可是他從小就想學的一首曲子,於是跟著琴聲的調子比劃,眾人都沉醉在琴聲之中,沒人注意到他們。而方河將琴弦弄斷,他也一下子將琴弦弄斷了。 方河彈完這一曲,一頭栽進江中,歡樂兒微微一愣,很快彈起,踏著水面上岸來,將他拉了起來,再一看,他已經停止呼吸了。歡樂兒叫道:「方先生,方先生。」卻那裡還有回應?野山水也很快過來,一探他的鼻孔,吃驚的問:「怎麼死了?」歡樂兒說:「我一時沒有聽出來,他自散功力而亡。」可兒問:「他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呢?」銅面人說:「他這樣死了總算像個男人,你如此逼他,他還能怎麼樣?」野山水聽了這話,轉頭去看歡樂兒,她也覺得一大清早的歡樂兒便有些不正常。歡樂兒說:「也許是吧。」他用手在琴弦上一撥,餘下的琴弦一下子都斷了,發出刺耳的聲音。 怡婧從樓中衝出來,上前將她父親把住,放聲痛苦起來。好多年她都沒有這樣痛哭過了。不久,陳思蘭也出來了,看到場中的情形,有些不太明白。銅面人不再在這兒看熱鬧,悄悄的離開。而另一邊,賽鳳仙問:「他為什麼好好的死了?」南宮寶說:「他彈的後面一曲叫《廣凌散》當年竹林七賢中有人在死前也是彈的這一曲,聽說此曲從那人之後便失傳了,但不知為何他還會這一曲。我想這一曲只有在臨死前彈出來那才叫絕響。」賽鳳仙問:「難道他為彈這一曲而自殺嗎?」南宮寶說:「他本就是個怪人,我怎麼知道?」 方河的屍體在望江樓中停了不久便入棺了。按怡婧的意思將她父親帶回竹林入葬。當天晚上,野山水終於忍不住問歡樂兒:「方先生的死是不是真的與你有關?」歡樂兒看著窗外說:「是與我有關,應該是我逼死他的。」野山水微微一愣,問:「為什麼?你一大清早的便有些些怪怪的,你我這麼多年的夫妻了,有什麼話不能講呢?」歡樂兒伸手撫摸了一下野山水的臉說:「二十幾年來,我從不曾騙過你,也沒瞞過你什麼,但這件事你能不能不問?」野山水見如此,只好說:「好吧,我不問就是了。」歡樂兒說:「我想去看一看甜甜。」野山水問:「現在嗎?」歡樂兒點點頭,一翻身從窗口躍下去了。野山水看著茫茫黑夜,有些發呆。 因為歡樂兒走了,這事大家都悶在心裡,不再提。棺材在望江樓停了三天,便要送走,頭一天晚上,怡婧進入可兒的房中,可兒見她時來,忙讓坐。怡婧問:「你隨我爹學畫,可曾看到我爹他有什麼異常沒有?」可兒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沒發現有什麼不對。」怡婧說:「那你將這一天的事說一下。」可兒說:「一大清早,我娘便叫我去講你爹吃早飯,到江邊,我爹遠遠的敬了你爹一杯酒,並請你爹彈琴,後來……」怡婧問:「你娘為什麼好好的請我爹吃飯?」可兒說:「頭一天,我畫了一幅我娘的象,我娘覺得我的畫技進展很快,便要感謝你爹,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而請你爹吃飯吧。」怡婧問:「那畫呢?」可兒說:「你等一等。」說完去野山水房中取了那幅畫。野山水問:「你拿這個幹什麼?」可兒不答,拿了畫便走,回到房中,將畫遞給怡婧。怡婧問:「這畫是你畫的?」可兒很是奇怪,老實的答道:「不是,但你怎麼看出來的?當時我爹一看這畫,也這樣問我。你爹在這畫的雙眼上各添了一筆。」怡婧猛的將畫撕成兩半,說:「你爹娘害死我了爹。」話音剛落,門外野山水進來問:「為什麼?我如何看不出來什麼?」說完從怡婧手中接過畫來拼在一起,說:「我自問沒有害你爹,我好好的為什麼要害他呢?」怡婧含淚說:「就算沒有你,也是可兒的爹下的毒手。不信你叫他來我問他。」野山水說:「他去阿木家了。」怡婧說:「我知道,他心中有愧。」說完一轉身出去了,只留下發呆的母子兩。 過了好一會兒,野山水將畫收好出去,敲開怡婧的房門,怡婧見了,問:「你還想來幹什麼?」野山水說:「我想問一個明白,我問過阿歡,他沒說,我想問一個清楚,我丈夫從未亂殺一個人的,何況他也答應過我,不再殺人。」怡婧說:「我知道他很好,可是,一個男人會在許多情況下殺人的,我並不恨你,也不想恨誰,我爹現在死了,也許這樣的結局更好。」野山水聽了更是一頭霧水,說:「我還是不明白。」怡婧說:「你不明白更好。」 野山水知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只好退回來,但心中的迷團還未解開,又回到可兒的房中,見可兒將畫拼起來正仔細的觀看。野山水說:「她從畫上看出點東西來,為什麼我沒看出來?」可兒說:「其實爹也看出來了,眼睛上有兩筆不是我畫的,他說一筆之差神態全變。」野山水聽了將畫再仔細的看了看,特別是眼睛,但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什麼天機。可兒說:「現在方大叔已經死了,我們說什麼也遲了。」野山水問:「可兒,你相信你爹會殺方大叔嗎?」可兒說:「我從沒見過爹殺過人,而且方大叔是自殺的,只不過,別人說是爹……」野山水說:「是逼死他的,是不是?」可兒不言。 野山水問:「你爹好好的為什麼要逼死方大叔呢?他為什麼不肯我講?」可兒也沒法回答。野山水拿了畫進到陳思蘭房中,陳思蘭正坐在房裡做著鞋,見她進來,便說:「坐吧。」野山水說:「我來找你有點事,你看這畫。」說著取出那撕成兩半的畫,擺在桌上。陳思蘭說:「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當時琴聲響起來時,我正站在樓上看著一切,方先生是性情中人,這事你也不必怪歡樂兒。」野山水說:「可我不明白怎麼回事。」陳思蘭說:「自古都是當局者迷,歡樂兒既然沒有告訴你,我也不方便說,其實有些事知道了,你反而會增添煩惱。」野山水說:「他去阿木家已經三天了。」陳思蘭說:「你該去找他。」野山水說:「我明天就去。」 到第二天一大清早,陳英便帶著怡婧以及她父親的棺材出發了。怡婧頭被白布,木然的坐在馬車上,可兒從窗口癡癡的看著。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問:「你很傷心?」可兒回頭看了母親一眼,點點頭。野山水又問:「你真的很愛她?」可兒沒有回答,轉過臉又去看窗外。野山水又問:「你心裡在怪你爹是不是?」可兒猛的一回頭,大聲叫道:「你別問了,我煩你們。」說完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這一叫不打緊,可將野山水給嚇壞了。大概可兒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她只是好意關心一下,卻換來如此結局,一時也委屈的流下淚來。她在房中站了一會兒,便出去了,備了一匹馬,直奔阿木家去了。 一路馬不停蹄。到半中午時便趕到阿木家,翻身下馬,到後院,見歡樂兒正在和甜甜下棋。兩人見她進來,便招呼一下繼續下著。甜甜又叫了一聲:「媽,大娘來了。」野山水本是有滿肚子的委屈,趕到這兒來,想靠在歡樂兒肩上休息一下,可沒想到他只顧著下棋。一時頭有點發昏,身子微微一晃,站穩了,但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歡樂兒見她身子晃了一下,心中一驚,再見她又流淚了,忙起身過去扶住她,問:「誰惹你生氣了?」野山水推開他,說:「我自己生氣,要誰管我。」歡樂兒說:「我從沒見你如此傷心過,也未見你如此傷心過,為什麼?是為方河……這件事?」野山水說:「是又如何?」歡樂兒聽了臉色一變,說:「那你還來這兒幹什麼?找我論理嗎?」野山水被他這劈頭蓋臉的一句話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愣了一會兒,轉身跑出去了。歡樂兒心中一陣刺痛,望著她跑遠的背影,想追上去,可卻又邁不開腳。甜甜走過去,將他推了一把,但歡樂兒只是向前走了幾步又站住了。甜甜很是奇怪,問:「你怎麼不追上去?」歡樂兒歎道:「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甜甜說:「可我從沒見你們之間鬧這麼大的矛盾,你為什麼不讓著她一點呢?」正在兩人交談時,阿木提著菜籃子進來,說:「我剛才看到水兒象發瘋的走了,是怎麼回事?」歡樂兒說:「我現在趕去看看。」說完牽出一匹馬真追而去。 成長篇 櫻木逼戰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0 本章字數:5955 歡樂兒將馬趕得很急,但一直追到望江樓,也沒有看到野山水的身影,心中不禁有幾份擔心,雖說江湖中沒有多少人是她的對手,但他樹敵太多,別人設陷阱也有可能。進了望江樓,直衝他們的房間,沒有,再到可兒的房中,還是沒有人,只有可兒在房中坐著發呆,歡樂兒問:「你娘呢?」可兒說:「她不是去阿木家了嗎?怎麼你沒看到她嗎?早上我對她發了一下火,把她給氣跑了。」歡樂兒一轉身,發現桌上還放著那一張撕成兩半的畫像,問:「誰把她撕成兩半的?」可兒說:「是怡婧,她還說……」歡樂兒問:「她還說什麼?」可兒小聲的說:「她還說爹害死了她爹。」歡樂兒問:「你娘怎麼說?」可兒說:「娘說你沒有,娘還問她有什麼證據,為什麼一看到畫便這樣猜測,我和娘都沒有看出來。」歡樂兒說:「我擔心你娘出事了。」說完便出了望江樓。 剛到門口,便遇上了銅面人。歡樂兒說:「這麼巧?」銅面人說:「聽說你和你夫人鬧不和,此時正是戰勝你的機會。」歡樂兒問:「她在什麼地方?」銅面人說:「在我們比試過後,她自會平安的回來。」歡樂兒說:「沒想到你也會玩這種手腕,可要是你死了呢?」銅面人愣了一下,說:「好吧,我帶你去見她。」銅面人在前面帶路,歡樂和跟在後面,一邊走,歡樂兒問:「我剛一趕到這兒你便可以找到我,不知是誰為你通風報信的?」銅面人說:「這些對我並不重要,我只求與你公平一戰。其他的我都不管。」歡樂兒說:「也許別人只想坐收漁人之利。」銅面人說:「我只求與你公平一戰。」 銅面人將歡樂兒帶到一個山谷邊,歡樂兒一眼便看到野山水被吊在對面山崖邊。歡樂兒叫著:「水兒。」野山水微微動了一下,但沒有回頭看他。銅面人說:「我遇到她時她正失魂落魄,神形憔悴——我們還是動手吧。不過你別試圖用什麼毒之類的,一旦我發覺,我用劍氣一摧,後果很嚴重的,不說你也應該明白。」歡樂兒說:「你可真會選時間,如果你這回輸了,我把你賣到妓院。」銅面人叫了一聲:「不要臉。」接著一劍攻過來,歡樂兒用掌封了這一劍,並且也攻出一招,輕而快,讓銅面人來不及收劍來擋。只得用另一掌來擋,但歡樂兒手掌一側,切中銅面人的手腕。銅面人說:「好一招流水隨風。」說著一劍橫掃,歡樂兒飛起一腳並且身子後仰,銅面人只有退。歡樂兒另一腳又掃了過去,並且以手撐地。向銅面人進逼。銅面人退了一步便收勢不住,一連後退十幾步。待歡樂兒正過身子來,他才有機會反擊。這回的劍又凶又狠,歡樂兒無法,也只得退,他也一連退了十幾步。回到原地。但正在此時,銅面人的劍歪了一下,歡樂兒抓住這一線機會,出手封住了銅面人的胸口幾處要穴,銅面人栽倒在地。 歡樂兒未待銅面人倒下,躍過對面山崖上,將野山水救了起來,解開繩子,扶她坐下。野山水底垂著雙眼不看他,淚卻又下來了。歡樂兒為她擦了一下眼淚,說:「是我惹你生氣了,我不好,你打我,行不行?」說完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胸口打了幾下。野山水縮回手,說:「你別再像哄小孩子一樣了。」歡樂兒說:「是我錯了,我向你認錯行不?我因心存妒忌,你知道嗎,方河對你產生了情意。」野山水問:「你憑什麼這樣說?從那張畫上面看出來的?」歡樂兒說:「我雖不會畫畫,但我從那畫的眼神上看得出來。」野山水一下子全明白了。但還是說:「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歡樂兒說:「我當時沒不能確定,第二天,你沒聽到他說嗎,落花流水漂漂下,相伴漂流到天涯……而我勸他隨緣,他便自殺了。」野山水說:「你在吃醋。」說完在他肩上狠狠的錘了一拳。歡樂兒說:「我現在也讓你嘗點酸的。」說完扶著她躍回來,走到銅面人的面前。 野山水問:「你如何罰她?」歡樂兒掏出一個藥瓶在她鼻子前面晃了晃,銅面人手動了動,歡樂兒又迅速的給她補上幾指,說:「她既然是個女的,我自然有好辦法罰她。」銅面人問:「你想幹什麼?你這個小人,你用毒。」歡樂兒說:「用毒也不我的一頂本事,我們也可以比比用毒啊。」銅面人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歡樂兒說:「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麼下的毒的,是不是?其實我一連攻你十幾腿,便用手在地上下了毒,而正好你又攻我十幾劍,從這毒上走來去,自然中毒了,是不是?下毒也是一門藝術,只要你時時牽制我這雙手,我便難於下毒了,就像我只要隨時牽制你這柄劍,你的那一招劍法便使不出來,是不是?」銅面人無言以對。歡樂兒說:「我先揭開你的面具,看一看你長得如何再作決定。」野山水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聽說東洋的女人個個都貌美如花,要是與我共事一夫,也算是武林佳話了。」說完便要去揭她的面具,歡樂兒伸手攔住她,說:「你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面還是很妒忌的。」野山水說:「是嗎?我可不像有些人,也不想做母老虎。」歡樂兒說:「她這麼凶我也不敢要的,走吧,我們留她在這兒喂狼算了。」說完拉了野山水便走。後面的銅面人說:「放開我,快放開我。」歡樂兒回頭說:「你抓我夫人時怎麼沒想到要放了她呢?」野山水說:「算了吧,反正我也沒事,放了她吧。」歡樂兒笑道:「夫人有令怎敢不從。」說完用腳踢起幾顆石子將銅面人的穴穴一一解開。 銅面人穴道一開,迅速的從地上彈起來,一躍而起,攔在兩人前面。歡樂兒問:「你還想幹什麼?」銅面人抬手輕輕揭下自己的面具,說:「我叫櫻木。」野山水轉胸對歡樂兒說:「果真很美。」歡樂兒點點頭說:「不過五嶽歸來不見山,泰山歸來不見岳,不知道櫻木姑娘還有何見教?」櫻木忽然跪在歡樂兒面前,說:「求你收我為徒,我自知武功不及你。」歡樂兒說:「並非你的武功不及我,其實你的劍氣在江湖上找不到對手,真正的比試,我也跟本勝不了你,而且你我的武功走的是兩條不同的路,如果你要學我的武功,又怎麼能放棄你的劍術呢?」櫻木說:「天下武學殊途同歸,你也該明白這個道理。」歡樂兒說:「可你現在沒法走我的這條路,就像我也不可能將劍氣練得像你一樣強大。」櫻木問:「可是決鬥的經驗呢?我卻遠遠不如你。」歡樂兒說:「你很年輕,而有些東西是沒法教的。」說完拉著野山水從一邊繞過去,只留下地上跪著的櫻木。櫻木在地上跪了老半天才爬起來,拍了拍腿上的塵土,想了一會兒,走到峭壁邊,猛的舉起劍,一下刺入山石之中,再將那銅面具掛在上面,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天暗下來才轉身離去。 南宮寶自從那天從江邊回來,便便憑著記憶試彈了那一曲《廣凌散》,他當時是看到方河彈,自己還帶著琴模仿,因而一遍下來,他竟也記得差不多,只不過任他如何苦練,也彈不出那個味來,彈了幾天便失去了興趣,而正好賽公明回來了,他一回來便逼著南宮寶練武,只可惜他始終在四人的劍陣下走不過六七十招,他著急,賽鳳仙也為他著急,他忍不住要放棄,但賽鳳仙時常鼓勵他,時不時給他一點獎勵,只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是沒有什麼進步。越急敗得越快。無論他如何出招,使何樣的怪招,都沒法打敗四人。他覺得這四人所使的似劍陣又不像劍陣,變化無常,讓人捉摸不定,就算他憑功力將兩柄劍壓制住,但另兩柄劍很快的從他背後攻過來。 這天南宮寶和賽鳳仙在江上划船,正遇上歡樂兒和野山水也來江上划船。南宮寶便將船划過去,說:「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歡樂兒說:「說吧。」南宮寶便將自己練武所遇到的困境說了一下。問該如何取勝。歡樂兒不答,問:「你的傷怎麼樣了?」南宮寶說:「謝謝你的藥方,我已經感覺好多了。」歡樂兒又問:「你今年多大了?」南宮寶說:「十八歲了。」歡樂兒點點頭說:「我十七歲在江湖中走動,到十八歲已經隱退江湖了,這其間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我感覺到在谷中的日子才是最快樂的,如果不是為了可兒他們,我們會馬上回去的,我看你也經歷了生與死,喜與悲,怎麼就看不破呢?」賽鳳仙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建功立業才算一個男子漢,你有名了,當然可以不在乎名,你也不用為錢而去苦苦勞作,自然不知沒錢的日子多麼艱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志向,是不是?」歡樂兒說:「這個姑娘嘴皮子很厲害,只不過……」說到這兒他停住了,抓了槳划船離開了。 賽鳳仙說:「我們也回去吧,你問他幹什麼?他自然不肯告訴你一招半式,還說一大堆道理來訓人。」南宮寶說:「其實他說的也何償沒有道理呢?如果我和你能一輩子在這條江上划船,不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嗎?」說完將賽鳳仙抱住。但賽鳳仙將他推開說:「別傻了,我們不吃不喝嗎?這些東西都從哪兒來,這些都要錢,是不是?」南宮寶說:「我們可以打魚,很多人都以找魚為生的。」賽鳳仙說:「以打魚為生?玩一玩還可以的,就那個能養活我?走吧,回家,打不過那四個人便打不過,何必氣餒呢,他們四個人而你才一個人,如果他們少一個人或你多一個人自然可以打敗他們,是不是?你現在還這麼年輕,加以時日,他歡樂兒算什麼,都會是你的手下敗將。」南宮寶說:「也許吧。」 日子依舊這樣平靜的過去。有一天,南宮寶獨自在街上遛著,忽然身後一個人抓住了他,他本能的一閃身,並反抓住那人,一看是段雷,便鬆開手,說:「是你?」段雷說:「阿秀又要出嫁了。」南宮寶問:「嫁給誰,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段雷搖搖頭說:「 我也不知道,我一聽到這個消息便跑來了。」南宮寶說:「別著急,我們邊走邊說,這麼久了你都到什麼地方去了?」段雷說:「我本在家裡練武的,你知道嗎?我娘說我的段家斷魂弓已經練成了。」說完便要取下弓來。南宮寶扯住他說:「你聽誰說阿秀要出嫁了?」段雷說:「有一次我出去買東西,聽人家說南宮寶要辦喜事了,該不該送禮,你說,這不是阿秀要出嫁了嗎?」南宮寶說:「你可能聽錯了吧。不過你可以找阿秀問一問便知道了。」段雷說:「我正準備去呢。」說完匆匆而去。 南宮寶想:該是什麼喜事呢?他舉目四望,想到望江樓前去看一看,但黨政軍是忍住了,一時心中陣陣傷痛。不知不覺又來到江邊。江上船兒來去匆匆,已是入秋季節,他站在秋風中,感歎起人生來,長長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如何。站了一會兒,發覺有一個人在看他,他轉頭去了看,是個姑娘,正是櫻木,但南宮寶不認識,便又將目光移開,但還是用眼睛的餘光不時掃了對方一眼。櫻木徑直走過來,手中還有劍。南宮寶這才正視她,問:「你認識我?」櫻木說:「當然,我找你是試一試你的劍法進步如何。」說完撥劍刺過來。 南宮寶並非好鬥之人,但也從沒見過你種說動手便動手的傢伙。並且對方有劍而自己無劍,說什麼看看自己劍法進展如何,這不是一句空話嗎?可現在說算生氣也無法,那一劍刺來他不能不作出反應。一閃身讓開,櫻木又刺一劍,一劍未實接著再刺一劍。南宮寶大吃一驚,他從沒見過如此怪的劍法,而且自己又從沒見過對方,這又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高手?幸虧這些天來他所見的怪招很多,對付起來還不至於手足無措,他一邊閃一邊後退,一邊觀察這些劍招的變化,並且想著對付的辦法。他發覺對方劍招雖怪,但並不靈活,便決定以快制慢。在對方兩劍之間的一點間隔,他一掌拍在櫻的劍身上,另一掌直切對方的手腕,來一招空手奪白刃,但他雖切中對方的手腕,但劍卻沒有絲毫的停滯,連鞘帶過來。南宮寶急退,說:「慢著,你不是要見識我的劍法嗎?我沒有劍你見識什麼?」櫻木說:「好,我把劍給你。」說完將自己的劍丟給南宮寶,南宮寶接過劍,發覺這也只是一柄普通的鐵劍,便問:「你呢?」櫻木一舉手中的劍鞘說:「我用它。」南宮寶心說:「你未免太狂了點吧。」於是一劍刺過去,接著一招白雲飄飄,再一招神龍狂舞,他一招招的攻過去,用他家傳的彩雲劍法,招與招之間不留分毫間隙,而無論他攻得如何急,櫻木都能將他的劍招一一破解。¬他覺得對方劍鞘上傳來的力道很大,而且她只守不攻,竟能分毫不現敗象。南宮寶將自己從小學過的劍法都使出來,沒有將對方逼退半退,反而自已後退了好幾步。到後來他劍中藏棍,劍中夾掌,以劍作刀,以劍作刀,只攻不守,或者用上同歸於盡的招式都沒有用,結果是自己的劍尖沒有近到對方胸口三寸以內。櫻木守得從容,而他卻攻得滿頭大汗。沒法子,他知道再攻下去也沒有什麼用,只好自嘲的說:「這就是我的劍法。」櫻木問:「你不是學過流水六式了嗎?怎麼沒見你用過?」南宮寶說:「我第一招空手奪你的劍便是用的頭一式,可對你不頂什麼用。」櫻木說:「那是因為你的功力不夠。如果你的功力再強一點,剛才有三招可以功破我的防線。」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沒見過你,你好像不是中原人,江湖上有一個銅面人,你知不知道?」櫻木說:「我叫櫻木,不知有什麼銅面人。」南宮寶說:「如果你想會一會高手的話,可以去找一個人。」櫻木問:「是歡樂兒?」南宮寶說:「以你現在的武功可能不是歡樂兒的對手,但可以與賽公明試一試。」櫻木說:「是嗎?我現在還不想去見他。」說完伸手說:「劍。」南宮寶將劍反給她。櫻木接過劍,轉身走了。南宮寶看著她的背影,心說:「自己也太差了,連一個姑娘都打不過,說出來認人笑話。」 回來客棧,賽鳳仙問:「你怎麼一臉的不高興?」南宮寶搖搖頭。賽鳳仙走過來,見南宮寶那個樣子,便問:「你與別人比武了?敗了?是誰?」南宮寶說:「是一個叫櫻木的人,她用劍鞘,我用劍,她守我攻,我竟然敗了。」賽鳳仙說:「你先去洗一下吧,一身臭汗。」南宮寶洗了出來,賽鳳明也在,他問:「你遇到的是一個姑娘,二十多歲,穿一身白衣,是不是?」南宮寶點點頭。賽公明說:「最近才出現在江湖的,已經找過不少江湖人比試過了,只不過都是聽說,你可知道她的武功是什麼來路?」南宮寶說:「我攻她守,只是她開始攻了一招,覺得很怪,功力很深,動作也到平常。我讓她來找你試試,她一定會敗在你的手中。」賽公明說:「我老了,怎麼比得過你們年輕人?我看你現在便可以超過我了。這些天來你雖然沒有破解那四人劍陣,但你也應該感覺得到,你的劍法進步不小啊。」南宮寶忽然問:「聽說南宮家有什麼喜事,不知你聽說過沒有?」賽公明說:「九月二十八,南宮大公子要成親了。」南宮寶問:「和誰?」賽公明說:「聽說是和一個叫怡婧的姑娘。」南宮寶微微一震,賽鳳仙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沒有什麼,只不過她父親剛剛過世。」賽鳳仙說:「江湖兒女那裡講這些。」賽公明問:「你瞭解那怡婧的來歷嗎?」南宮寶說:「瞭解一點,但我和她的關係不好。」賽公明說:「你現在不要到處亂跑,該好好的練習一下武功才是,我雖沒有很大的家業,但畢竟要靠人技撐。我對你期望很大。」南宮寶說:「可我天份太差,總是讓你失望。」賽公明說:「苦心人天不負,只要你努力,沒人什麼是不可能的。」 成長篇 喜事傷悲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1 本章字數:4191 段雷進入望江樓,找到南宮秀,開頭的一句話便是:「你又要出嫁了?」南宮秀愣了一上,但很快反應過來,順手抓起一把掃把,對著段雷便是一頓猛打,段雷不敢躲讓,只好用雙手抱住頭,南宮秀用掃把打了一氣還覺不解恨,又在他腰上錘了幾下,才說:「你要死啊,亂叫什麼,你聽誰說的?」段雷一聽那語氣便明白了,高興的說:「你又不出嫁了?」南宮秀再打了他一下,狠狠的說:「我出不出嫁關你什麼事?這麼久不見了死到哪兒去了?」段雷說:「上回我弄得你沒有嫁成,嚇得不敢來見你,躲在家裡。」南宮秀問:「這回怎麼又敢出來了呢?」段雷不好意思的說:「我聽說你家要辦喜事,以為……」南宮秀抓住他的耳朵說:「你盡往壞處想。」段雷說:「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正在此時,有人叫了一聲阿秀。南宮秀聽出是母親的聲音,忙鬆開手,抬頭叫了一聲:「娘。」陳思蘭說:「他就是段雷吧。」南宮秀說:「他是我的一個僕人,不聽話我就……這是我娘。」段雷聽了忙跪下來叫了一聲:「娘。」南宮秀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說:「你也叫娘嗎?」段雷覺得很委屈,問:「那我叫什麼?」南宮秀說:「叫老夫人。」段雷只好再叫了一聲「老夫人」。陳思蘭說:「阿秀,你何必如此刁蠻呢?」南宮秀說:「他是個濺骨頭。我對他狠一點他反而喜歡,對不對?」段雷哭喪著臉點了點頭。南宮秀再看母親,陳思蘭已經轉身走了。她又踢了段雷一腳,問:「你還跪著幹什麼?我娘不喜歡人家下跪。」段雷忙站起來說:「你娘對人真好。」南宮秀說:「你的意思是我不好了,不好你跑來幹什麼?快走吧。」說著將他往外推。段雷邊退邊說:「你也很好的,只不過……」南宮秀問:「只不才怎麼樣?是不是太凶了?」段雷說:「有時是有一點。」說完作好被打的準備。那知南宮秀卻說:「只要你聽話,不惹我生死,我便不會太凶的。」段雷點點頭,說:「我會聽話的。對了,我回家的半年功夫都在練弓箭,你要不要看一看,我娘說我的本事已經很不錯了。」南宮秀說:「你娘說好不一定好,我說好那才能算好。」段雷嗯了一聲,說:「不過我娘也從沒騙過我。」南宮秀本又想再發火,但想來剛才已經打夠了,留著以後慢慢修理也不遲,便說:「那你射一箭讓我看看。」段雷得令,便取弓拉箭,對著門外的一棵楊樹射去。卻不想一箭射去,在門口有人一手將箭抓住了。兩人都是一驚。抓箭的不是別人,正是歡樂兒,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抓住段雷射出去的箭。他說:「誰的箭竟有如此威力,只是這地方玩弓可不好,一不小心便傷著人了。」而段雷一時有些喪氣,覺得在南宮秀面前失了面子。那知南宮秀並沒有說他,只是向歡樂兒解釋說:「我只是讓他射一箭試試。」說著拉了段雷說:「我們出去玩。」 兩人出去,歡樂兒說:「我們帶可兒離開這兒。」野山水說:「先問一問他的意思再說。」歡樂兒說:「這個當然。不過就算他心中有想法也不一定說。」兩人上到樓上,在可兒的房中找到了他,可兒正在畫一幅畫,見他們進來,一下將畫撕掉。野山水說:「可兒,不如我們走吧。」可兒滿臉是淚的看著歡樂兒,一言不語,歡樂兒問:「你還在怪我?」可兒還是不語。歡樂兒說:「你可以向她解釋。」可兒說:「什麼都遲了。」歡樂兒說:「現在怎麼算遲?就算她成親了你也可以把她奪過來,可我知道你不會,你只會忍,只會哭,卻什麼也不敢去做。」野山水向他一使眼色,是收他別再說。可兒說:「可你逼死了他父親,她現在恨我,她再也不會理我了。」歡樂兒說:「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我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誰知道他自己傻,又怎麼能怪我呢?何況怡婧如果知道真相的話會原涼你的,可你要向她解釋。」野山水說:「算了吧,我去向她解釋,行了吧。」歡樂兒說:「解釋清了又如何?他現在也十八歲了,這種事可以自己決定,當然,如果你不是很喜歡她的話,放棄也可以。」野山水擦了一下可兒的眼淚說:「確實,你現在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你今天想一天,到明天一早告訴我們,我們可以決定是走還是留下來。」可兒不語。歡樂兒和野山水出去。 南宮秀拉著段雷,跑到江堤上,說:「剛才要是別人,一定又是一條人命,算你小子運氣好。」段雷問:「他是誰啊?」南宮秀說:「他是……他可太有名了,叫歡樂兒。」段雷說:「我沒聽說過,不過他能一手抓住我射出的箭,卻實本事不小。」南宮秀說:「那當然,不過江湖中人沒有見過用弓箭的高手。」段雷說:「我娘說也只有我們一家使這個。」段雷問:「你家是打獵的吧。」段雷說:「我家從不打獵。」南宮秀說:「不打獵還用弓箭,你沒聽說過歡樂兒,自然算不得是江湖人了。」說完從他手中接過弓,再又從他背上取出一支箭來,搭上去便拉,誰知她使盡全身的力氣也只是將弓拉開一半,一鬆手,射入林中。段雷說:「你這弓沒有拉開,射出去沒有力。」南宮秀說:「我怎麼比得你這人,頭腦簡單,四肢有力。」說完一伸手直擊段雷的胸口,段雷沒防著她會來這一招,只好仰面向後摔倒,而南宮秀哈哈大笑起來。段雷躺在地上不動。南宮秀說:「你躺在地上該不會是裝死吧。」段雷搖搖頭,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南宮寶自從在藥水中浸泡了一個多月後,感覺傷已經完全好了,於是開始練內功,而在他練功之時,賽鳳仙很少來打撓。這裡的一切都有人打理,而他只一門心思的練功,什麼都不用過問。但他也不敢再在地下埋著練功,因為他隱隱的知道自己的傷與那種練功方法有關。而用他父親從小教他的吐吶之法,也許進步慢一點,但對身體沒有什麼壞處。還有一個問題是他他父親輸給他的真氣雖說與他本身的真氣融為一體,但畢竟還是有一點區別的,有時在練氣時帶來一點麻煩。不過這一切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可兒思前思後,決定先留幾天。歡樂兒見如此,便讓他一個人在這兒住著,他和野山水回來阿木家。野山水好好的囑咐了可兒一翻,被歡樂兒拉走了。過了幾天,陳英帶著怡婧回來了。可兒知道她回來,但沒有出房門。而怡婧也沒有出來,但就在怡婧回來的當天晚上,可兒寫了一封信偷偷的丟進怡婧的房中,向她解釋事情的經過。到第二天,他收到怡婧的回信,只見上面寫著四句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我消得人憔悴?別離萬事已成空,天開地闊誰與誰。」那意思很明白:你現在想我了吧,可一切已經遲了,我和你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可兒如何看不出來,一時覺得全身冰涼,慢慢的將那信收起來,放進口袋中,再慢慢的走出望江樓,向大道上去了。 他一大清早出發,在半路上將路線走錯了,一直走到天黑,這才到阿木家。他有氣無力的靠在門口,半天沒有敲門,就這樣坐到半夜,這才輕輕的敲了一下門。但這前門離後面很遠,又沒有人看門,再加上他敲門的聲音太小,別人很難聽到。半天沒見有人來敲門,他便不再高敲門,而是在門口坐了一晚了。天亮時,最先開門的是甜甜,她手中提著一個籃子,估計是去買菜,見了可兒,差點沒有認出來,本不想理他,但還是忍不住叫道:「大娘,可兒來了。」叫完便出門去了。 可能是甜甜聲音很大,野山水很快從後面院子裡跑出來,一見可兒那個樣子,很是心疼,她雖說離開了望江樓,但心中時時不在擔心著可兒。她走到門口,將可兒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說:「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收門呢?就算我們聽不到,你從這牆上翻進去也沒事的。反正是自己的家。看你的手都發涼了。」說完將可兒拉進後院。歡樂兒也過來了,只不過他的表情顯得很平淡,不一會兒,阿木和無憂兒也來了。阿木問:「可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該不會昨天走了一夜吧。」無憂兒問:「甜甜呢?」阿木說:「不是剛出去買菜去了嗎?」歡樂兒說:「休息一下,什麼都會好起來的。」野山水說:「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可兒搖搖頭說:「我只想睡。」 他的房間,他的床都已經準備好了,野山水帶他去,送他上床,將被子蓋好才出來,對歡樂兒說:「一定是怡婧不肯原涼他。」歡樂兒說:「也許吧,不過日子還長著呢,他還有機會,但你認為他們兩上合適嗎?」野山水說:「只要孩子喜歡,有什麼不合適的呢?我看怡婧那孩子也很不錯的。」歡樂兒說:「我不太瞭解怡婧,但可兒我是再瞭解不過的了。他需要別人照顧一輩子。」野山水說:「孩子還小,你總拿他與你當年想比,在山谷裡面長大的當然顯得小一點,但經歷了這件事之後,我想總會長大一些的。」歡樂兒說:「希望如此吧。」 可兒就這樣不吃不喝的睡了兩天一夜,到等二天晚上,甜甜取來一張紙條,交給歡樂兒,說:「你看,是從他的口袋裡面找到的。」歡樂兒看了一下,說:「交給你大娘看一下吧。」甜甜聽了便又送給野山水看,野山水問:「你大伯看了沒有?」甜甜點點頭。野山水問:「他怎麼說?」甜甜說:「他叫我送來給你看。」野山水說:「我知道了,你去吧。」甜甜忍不住問:「難道這信中還有其他的意思嗎?」野山水說:「去問你大伯吧。」說完出去取一碗粥來,進到可兒的房中,說:「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現在吃點吧。」可兒躺在床上沒有動。野山水又說:「吃一點吧。」歡樂兒從門外進來,說:「放這兒把。」接著拉了可兒出去,將門關上。野山水說:「他幾天不吃不喝,你說怎麼辦?」歡樂兒說:「我也沒有辦法,他從小很聽話了,現在一下子不聽話起來,我也沒有辦法。打也估計沒有用,講道理他也不會聽。」野山水說:「那我們不如告訴他。」歡樂兒說:「但這事還是讓他自己拿主意。」野山水說:「我現在就去告訴他。」歡樂兒說:「明天吧。」野山水想了想,說:「好吧。」 到第二天一大早,野山水便來到可兒房門口,推門進去一看,床上已沒有人了,她嚇了一跳,忙回頭叫道:「阿歡,可兒不見了。」歡樂兒一下子衝進來,看了看,說:「他走了。」野山水問:「他一個人能走到什麼地方去呢?」歡樂兒說:「先找一找,看這地方留下什麼線索沒有。」野山水說:「如果昨天就告訴,也許他就不會走了。」歡樂兒說:「也許吧,但他已經長大了,該自己獨立出去闖一闖了,現在江湖上能勝他的人並不多。」野山水說:「我知道,但江湖險惡,有時並不全憑武功的。」歡樂兒說:「你在這兒找一找,我去求助於丐幫。就算沒有找到,想來他在二十八那天也一定會出現在南宮家附近。」野山水說:「看樣子只能這樣了。」 成長篇 逃離選擇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2 本章字數:11525 可兒三天沒有吃喝,全身已沒有多大力氣了,但他還是偷偷的走了,往山林中去,這樣才不容易被找到。九月的天氣已經有一絲寒意,他在山間小路上走了半夜,終於無力再走,便在一棵樹上靠著休息,一直到天亮。抬頭一看,自己靠的是一棵核桃樹,這種樹在他們谷中有,在果子成熟時也弄來吃。而他現在感覺很餓,便打了幾個下來,用石頭敲開,填了一下肚子,再在山溝中捧了點水喝,一時精神好了點,但身上還是沒有勁,於是倒在路邊曬了一下太陽,到半中午時有些熱了才起身,覺得力氣恢復了些,看看地勢,沿山腳下走,一路上找到好些野果子,用衣服包了一大包,一直朝前走。在天快黑時,他本想找一個山洞避一下風,忽然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細聽之下,似從山上傳來的,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慢慢的尋聲而去。到半山腰時,哭聲已大,聽得很清楚,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一看,有個山洞,洞口有兩隻老虎守著,而哭聲便是從洞中傳出來的。兩隻老虎見了可兒,便相繼嚎叫起來,一時洞中的哭聲止住了。可兒在離兩隻老虎一丈多遠時停下來,問:「裡面有人嗎?」話音一落,哭聲又起。可兒再向前走了幾步,兩隻老虎長嘯一聲,從兩邊撲過來。可兒身子向後一仰,躲過這一撲,兩隻老虎撲空,又從後面撲來。可兒躍起,落在一棵樹枝上。兩隻老虎相繼往樹上撲。大樹猛烈的搖晃起來,可兒沒辦法,只好落下來,往山下跑去,他一個起落,躍出很遠,兩隻老虎追了幾步便停住不追,慢慢的退回去,守在洞口。可兒見了,抓起兩顆石子拋了過去,打在兩隻老虎的屁股上,一下子將它們惹火了,飛撲過來,可兒又開始拄下跑。兩隻老虎直追而下,到山腳下時,可兒反身又往山上跑去。兩隻老虎轉身不及,可兒一進山洞,見洞中有兩個孩子,不由分說,抱起來便走,向山上而去。兩隻老虎也跟了上去,不時的還發出幾聲嚎嘯。一時間老虎叫,孩子哭,好不熱鬧。 最開始時可兒可以輕易的跑過老虎,但現在手中又抓了兩個小孩,這速度自然大打折扣。而老虎似發瘋的追趕來。沒跑多遠便有些力不從心。正好跑到一個山腳下,對面有一條小溪,不由分說,一揚手,將兩個孩子拋了過去,而他也一踏步,躍了過去,再將兩個孩子接住,還沒站穩,便摔倒在地。兩個孩子也摔了一下。他們放聲大哭起來。而兩隻老虎在對岸狂叫不止。可兒一時覺得心中很煩。看看對面的老虎,再看兩個孩子。發現他們是一對雙胞胎,長相還比較可愛,約七八歲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孩子也被老虎抓來,而老虎竟然沒有傷害他們。可兒從背包中取了些野果,放在兩個孩子的面前,也許他們卻實餓了,伸手便抓來往口中塞。對面岸上的兩隻老虎大概也累了,此時也安靜下來,但四隻眼睛卻不放過可兒的每一個動作。 可兒不知道兩隻老虎能否躍過來,但他如果帶兩上孩子走了,也許它們一怒之下便衝了過來,因而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論理憑他的本事要殺死兩隻老虎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沒有,他連這種想法都沒有。秋風瑟瑟,天有些涼,可兒將衣服裹了裹,回頭問:「冷不冷?」兩個孩子說:「冷。」可兒說:「我們生一堆火吧。」他隨身帶著有火石。就近撿了點柴,生起火來。可兒幹這些可比南宮寶熟練。不一會兒炎便生起來了。可風太大,一會兒便將火吹滅。一時心中也無主見。其中有個孩子說:「我們找一個沒有風的地方。」可兒四處看了看,便決定選在小溪的低處,將兩個孩子抱過去,重新生上火。他自己也撿了些野果吃下,問:「你們怎麼落入虎口的?」其中一個說:「我們出來玩時被老虎給刁來的。」可兒問:「你們的家呢?」另一個孩子說:「在一個山下面,但現在不知道了。」可兒又問:「你們的父母呢?」左邊的一個說:「我娘一定很著急,可又找不到我們。右邊的一個聽了便哭起來了。可兒一時又煩起來了,問:「你們叫什麼名字?」左邊的一個說:「我叫白如雪。」右邊的一個也說:「我叫白如雲。我娘叫白如意。」可兒也不知天底下怎麼有這種姓,但想來他們父子都沒有姓,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便說:「你們別哭了,我帶你們去找娘。」兩個孩子問:「為什麼不現在去找?」可兒說:「現在天黑,我們一走,那兩隻老虎便會追來,到明天早上再說吧,這樣路也看得清。」藉著微光,看到對面的兩隻老虎,而兩隻老虎大概也更清楚的看著他們。可兒弄了一大堆柴,盡量弄足一些。畢竟長夜漫漫。不久兩上孩子便睡著了。可兒也有些睏,但他不能睡,不時的往火中掭著柴,可他實在太睏了,不久便也睡著了。 不知何時,火堆已經滅了,不知是白如雲還是白如雪推著他說:「叔叔,我們好冷。」可兒轉頭看了看那兩隻老虎,爬在地上,沒有動景,便小聲說:「我們離開。」正小聲說著,對面兩隻老虎也相繼站了起來。兩個小孩說:「我們跑吧。」老虎過不來。「可兒搖搖頭說:「不行的,這麼一點小溪,老虎一發威便跳過來了,還是先等一等吧。」於是他又將火重新生起來,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也說不清心中是什麼味道。 兩個小孩一會兒看著老虎,一會兒又看可兒,也不知兩個小腦袋中在想些什麼。忽然,兩隻老虎叫起來。可兒聽那叫聲覺得有人來了,此時細聽,卻又沒有聽到什麼人的動景,有的只是風聲。但他確信有人來了。於是站起來向四處看。這時,兩隻老虎開始向後退。可兒大驚,知兩隻老虎想衝過來,正想轉身抱起兩個孩子逃走,忽然覺得眉心、手腕、腳上各種了幾枚暗器,一會兒全身發麻,而正好兩隻老虎躍了過來,可兒慢慢的倒下,他聽到最後一個字好像是兩個孩子在叫「娘」。 待他醒來,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一個小房間,佈置的不很華麗,但處處顯現出其主人的高雅與精緻。他掙扎著坐起來,看看自己的雙手,再摸摸眉心,已看不到傷口,只是全身無力,似大病一場。不久,進來一位小姑娘,十四五歲的樣子,見可兒坐起來,便說:「公子醒來,我去叫我們夫人。」說完又出去了。可兒想問她點什麼,可她一轉身就不見了。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少婦,約二十多歲,手中揣著一隻小碗,緩步來到床前,向可兒深深的行了一禮,說:「公子可醒來了。」可兒問:「我怎麼在這兒,那兩個孩子呢?」少婦說:「公子別著急,你幾天沒吃東西了,先喝一碗蓮子粥吧。」可兒確實餓了,便接過碗來幾口將粥喝完。少婦接過碗來忽然跪在可兒面前,可兒嚇了一大跳,忙起身來,不知是伸手去拉她還是不拉,他將手伸了伸又縮了回去。急切的問:「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婦人說:「當時我出手誤傷了公子,還請公子原諒。」可兒有些不信,那細如牛毛的暗器,而且還帶有毒的,中從她手中發出來的,一時沒有反應。婦人說:「請公子原諒,再不如公子打我幾拳或者踢我幾腳消消氣吧。」可兒說:「算了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事了,你也起來吧。」婦人忙站起來,坐到床邊的一張椅子上,說:「公子也坐吧。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兒坐下,說:「我叫可兒,我怎麼到這兒來了,兩個孩子呢?」話音剛落,門口便衝來兩個孩子,正是那對雙胞胎,白如雲和白如雪。 兩個孩子跑進來,撲在可兒身邊,叫道:「叔叔,你沒事吧。我娘可為你著急死了。」婦人說:「如雲如雪,你們先到外面去玩,聽到沒有,快去,乖。」兩個孩子很聽話,跑了出去。婦人便接著說:「幾天前,這兩個孩子到處面去玩,本是由一個丫環帶著的,可那丫環一下子讓兩個孩子跑遠了,弄丟了。我急得到處找,兩天兩夜,才算找到他們。而正好公子與他們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你從虎口中救了兩個孩子,反而誤傷了你,我特的向你培罪了。」說完又是深深的一恭。可兒擺擺手,說:「算了吧。我想我該走了。」婦人忙說:「公子何必這麼急著要走呢?你從虎口救下我的兩個孩子,我還沒有表示謝意呢,怎麼能這麼快就走了呢?不知公子這麼急著要去哪裡?」可兒一下子覺得有些茫然,他要去哪裡?婦人不待可兒多想,便接著說:「無論公子要去何處,先在這兒住幾天再說吧,公子身體還未全好,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待會兒叫人送點粥來,現在就不打撓了。」說著揣了碗出去,剛到門口,又回頭笑著對可兒說:「對了,我叫白如意,別人都有叫我如意夫人。」說完便帶上門出去了。 可兒獨自坐在房中,看著窗外陽光,似是正午時分。他幾天來才剛喝了一小碗粥,不跑還好,一喝更覺得餓了。正百無聊奈之時,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兩個小孩子,他們讓前拉著可兒說:「叔叔,我娘請你去吃飯。」可兒嗯了一聲,問:「這兒是你們的家?」兩個小孩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問:「叔叔,你從什麼地方來的?」可兒說:「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你很兩個我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左邊的一個說:「我叫如雲。」右邊的一個說:「我叫如雪。你看一看我們的口袋就知道了,我的口袋在右邊,他的在左邊。」可兒低頭一看還果真如此。 出房來,看到這兒是一個很大的院子,裡面假山樓閣處處顯得其主人和不凡之處來。兩個小孩引他來到客廳。白如意正站在桌邊笑盈盈的等著他,說:「我剛出來才想起應該好好的招待一下公子才是。現叫人備了幾個小菜,還望公子賞臉。」可兒說:「那太麻煩夫人了。」便也不再客氣的坐下來,兩個孩子也坐下。四人圍坐成一團,顯得很是親切。桌上都是幾個素菜,做得都還精緻。他雖非什麼富貴人家的子弟,但山珍海味也見過不少,如今覺得這菜也別有一翻風味。 吃過飯後,白如意說:「公子,我這院子雖比不上王公之家,但也很花了一些心思佈置,如果公子一時不累,可以培兩個孩子到處去轉轉,你知道嗎,這兩個孩子早就盼著你醒過來。」兩個孩子說:「娘不也一樣。」白如意說:「你們兩個小傢伙,快去吧。」白如雲說:「娘也去。」白如雪說:「對,娘也培我們。」說完一個拉可兒,一個拉母親。 院子很大,一路上,可兒發現這山莊中有琴台有畫室,有棋亭有書房,看樣子這主人也是琴棋書畫樣樣愛好了。可兒時不時的與白如意談兩句。其間有兩個孩子的熱鬧聲,有蟲鳥聲,有水流聲,從畫叢中,從假山邊穿過,白如意表情自然,對莊中的每一樣都如數家珍。而可兒便耐心的聽著,不時嗯了一下。但到後來,可兒興趣索然,不言不語。而白如意似沒發現一樣,依舊談笑風生。 當天夜裡,可兒獨自躺在床上,回想起他出走之前甜甜給他講的話。甜甜說:「我剛才問過你爹了,他說這四句話中暗含著另四個字,帶我離開,怎麼辦就看你自己的了。」可兒仔細的想,可不,將這每句的第二個字連起來便是了,因這四句沒有排列整齊,而且也不藏頭也不藏尾,可兒一下子沒看出來,可現在他知道這些又有能如何?他沒有勇氣去面對,沒有勇氣帶怡婧走,他只能選擇逃走,選擇離開。雖然他離開了,但心中總有一種失落的感覺,那就算不是一場初戀,半場也應該算吧。不過,他很快的便睡著了。 在望江樓,他想睡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但在這個地方,醒了便起來,到園中呼吸了幾下新鮮的空氣。此時天些大亮,但這地方本來人少,而此時更是難得見到一人。他徑直來到一排秋菊面前慢慢的欣賞著。忽然聽到有一絲琴聲傳入耳中,從其方向來看,應該是前面的琴台傳來的。他尋聲而去,果然見到白如意在那兒彈琴,身邊站著一個小丫環,是可兒見過的那個。可兒聽那曲子正是《流水》,這曲子他聽過也彈過,悠揚宛傳,有濃濃的鄉野氣息。但一曲未完,琴聲便停了下來,白如意站起身來,朝可兒笑道:「公子早。」可兒也說:「夫人早。」說完慢步過去。白如意說:「這是我的貼身丫環小婧。」那丫環向可兒行了一禮,可兒也還了一禮。小婧似想起什麼來,說:「夫人,我去看看兩個孩子醒了沒有。」說完便跑開。白如意問:「公子覺得我剛才彈的那首曲子如何?」可兒說:「夫人的琴藝很有功底,只不知為何琴聲有些亂?」白如意說:「看來公子是此道高手了,不知能否請公子賞臉也彈一曲。」可兒說:「也好。」於是他落坐琴前,揮指彈了一曲《高山》,他彈琴聲低著頭,而白如意也轉過臉去,看著亭外。 一曲未完,兩個小孩子跑了過來,後面跟著急追而來的小婧。兩上小孩子跑過來,說:「叔叔,別彈這個了,培我們玩吧。」小婧忙去拉兩個小孩,說:「你們兩個別鬧了,走,先回屋去。」但兩個小孩很滑頭,身子一歪便讓過去了。白如意說:「算了吧小婧,他們既然喜歡叔叔,就讓叔叔培他們玩一下吧。」小婧聽了便站在一邊。白如雪說:「小叔,你不如帶我們去摘果子吧!」白如雲也說:「上回叔叔摘的果子很好吃,很甜。」可兒搖頭說:「一大清早的去摘什麼果子,以後再說吧。」白如意也說:「到以後我們全都去,你們先可以練一下武功,下,下次見了老虎也可以跑快點。」兩個孩子衝她伸了一下舌頭,做出個鬼臉。白如雪忽然說:「叔叔教我們幾招吧。」白如雲也道:「對,你教我們幾招吧,我們那天見你的輕功很好。」白如意說:「現在叔叔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你們別鬧了,自己去練吧。」可兒說:「我根本就不會什麼武功,沒法教你們。」白如雪說:「可那天我們見你的輕功真的很好啊。」可兒說:「那只是一些小玩藝兒,我不喜歡什麼武功之類的東西。」白如意趕忙說:「如雲如雪,別鬧了,再鬧下去我就不高興了,和小婧姐姐去玩。」 不知不覺間,可兒在這兒住了六七天,日子過得很平靜,除了兩個孩子來打撓一下外,再說是與白如意說上幾句話。谷中環景很好,差不多比他從小長大的不歸谷還要好。而這,似乎正是他所嚮往的生活。這一日,可兒正在畫一幅畫,兩個孩子進來,問:「叔叔,你畫什麼呢?讓我們看看。」可兒放下筆,將畫的兩個角拿起來讓兩個孩子看。畫上畫的是一個小山谷,筆法細膩,只可惜還未完成。兩個孩子似對這不感興趣,說:「叔叔,今天天氣很好,我娘說可以上山去玩了,可以去摘果子。你答應的,已經好多天了。」可兒無法拒絕,只好點頭同意了。 走出後院,來到前廳,白如意等已經準備了不少工具,如兩個小花籃,還有幾塊油布。她說:「其實我們以前也曾到山上去玩過,找野味來烤著吃。」同去的還有小婧,以及兩個男僕。白如意一一為他介紹,一個為李叔,一個黃叔。可兒也跟著叫了一聲,但態度明顯不夠熱情。莊前是一個小村子,而莊後面是成片的大山。兩個孩子似出籠的鳥兒,迅速向山上跑去,白如意一邊叫慢點一邊急跟了上去。由於是向山上跑,兩個孩子沒跑多遠便累了,速度慢了下來。 天氣確實不錯,秋高氣爽,雖說樹上的葉子已開始落下,地上的草也已有些枯黃,但走在這廣闊的山林之中,無論如何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翻過一座山,已進入人煙荒蕪的地方,山路已經有些崎嶇,或者說跟本就沒有路,是兩個孩子憑著自己高興想往何處走就往何處。白如意緊跟在他們後面。而可兒跟在小婧身邊,每遇險處,可兒便扶她一把。後面兩個男僕身手也算敏捷,兩個孩子都能過去的地方自然難不倒他們。 來到兩座山間的一小塊平地上,白如意說:「我們就在這個地方停下來吧。」兩個孩子回身一人抓了一個小籃子說:「叔叔,你培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果子吧。」可兒說:「找找看,也許有些野葡萄之類。」白如意叮囑道:「別跑遠了,你們兩要跟緊叔叔。」兩人應了一聲:「知道了。」便跑開了。稱黃叔的男僕說:「我也去培他們去吧。」白如意點點頭說:「也好。」待他們走後,白如意等三人便將油布展開舖在地上,用石頭壓著,初步準備好後,白如意便叫李叔去撿些柴來,自己和小婧去尋些野味。 兩個孩子一個走在可兒左邊一個走在他的右邊,黃叔跟在後面一兩丈遠。其實山林中的野果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但可兒為不讓兩個小孩太失望,便舉目四望,而兩個孩子也兩眼四處看。來到一個坡地,白如雪有些不耐煩起來,問:「叔叔,我們怎麼還沒有找到什麼野果啊?」可兒說:「不用急,才走了一點遠,那有哪麼好的運氣呢?」身後的黃叔提醒道:「小心看著點戰路,可別滑了。」他說著卻自己不小心滑倒,一腳正踢在一個一尺見方的大石頭上,這石頭順著坡往下滾,在快要接近可兒的後腳跟時,他叫了一聲:「啊!」可兒本能的一回頭,見石頭壓下來,他一提兩個孩子,向後一躍,大石頭轟轟的滾下山谷去。黃叔爬了起來一個勁的向可兒道歉,可兒擺擺手說:「沒事了。」白如雲笑道:「你別管我們了,你自己走好就行了。」白如雪也道:「你摔兩下沒關係,可別再傷了我叔叔。」 可兒不再往山下走,而是沿半山腰走,有刺的地方,他走在前面,將刺拆除,這樣走了約一里多路,可兒見一老粗的野葡萄籐,上面掛了不少小顆小顆的葡萄,有紅的也有青的。兩上孩子見了,驚叫道:「葡萄。」便衝過去。不由分說,便搶奪起來,別看兩個孩子平時幹什麼都很齊心,但到此時便掙搶起來。不時每人還往嘴中塞上幾顆。如此大一棵樹,也結了不少的果子,但那野葡萄只有小指頭那麼大一點,弄了半天也才在籃中墊了一下底。先搶紅的,再摘青紅的,到最後連青的也收入籃中,一直將所有的葡萄掃光才停下手。將小籃子遞到可兒面前說:「叔叔也吃。」可兒每人撿了幾顆,說:「給你爺爺也吃。」黃叔忙說:「我不吃我不吃。」可兒問:「是回去呢還是再找?」兩個小孩子對望一眼說:「再找找吧。」於是圍山再找,最後找到一些山楂,雖說也成熟了,但味道總不能與野葡萄相比。兩個孩子折了兩枝便回來了。在半路上又扯了一些野菊花蓋在籃子上面。 回到山腳下時,白如意等也找到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還弄了兩條半尺長的魚,一切準備好,穿在樹枝上,就等他們回來。兩個孩子將籃中的花啊果的都倒在油布上,說:「娘,你看我們的果子。」白如意說:「分結大家吃吧。」白如雲說:「這山楂結兩位爺爺吃。我們吃這小葡萄。」白如雪說:「我們還給小婧姐姐帶了花了。」說完抓起一大把野菊花跑到坐在地上的小婧身邊,一把按在她頭上,白如雲叫道:「好啊,好看,小婧姐姐給我們叔叔做媳婦。」並拍起掌來。白如雲也說:「好啊好啊。」 小婧又羞又急,一把抓下頭上的花,甩在地上,叫道:「夫人。」白如意訓道:「別鬧了,你們兩個傢伙沒大沒小的。快向姐姐道歉,這種玩笑怎麼能開呢?」兩個小孩被訓了一頓,只好向小婧道歉,小婧不語,兩人又說了聲對不起,小婧還是不語。白如意說:「好了小婧,你也別往心裡去。兩個孩子不懂事。黃叔李叔,把火生起來吧。」可兒似沒有聽到,沒有什麼反應,一臉的平淡。待火生起時,他抓起兩串魚在火上面烤著,並不時的撒了一點鹽,翻動著,動作很熟練。不久便發出誘人的香味。兩個孩子在他兩邊看著。白如意將一隻雞讓小婧烤,而她來烤那隻兔子。 太陽曬在眾人身上,感覺有些熱,兩個小孩將外套脫下。一會兒看著可兒烤魚,一會兒回頭抓了兩個葡萄丟進嘴中,好不得意。一會兒可兒見魚烤得差不我便將樹枝插在地上,從小婧手中接過雞來說:「讓我來吧。」小婧沒言語,遞給了他。可兒見兩個孩子盯著魚使勁的吸著香氣,便說:「這魚應該烤好了,你們吃吧。」兩個孩子看了母親一眼,白如意說:「不用急,這兒有兩隻雞腿,還有火下面還有一隻叫化雞,都是你們愛吃的。」兩個孩子做了個鬼臉,轉身往口中塞著葡萄。過了一會兒,兔子和雞都發出香味來,估計差不多也該熟了。 白如意將一條魚和一隻雞遞給李叔兩,其餘的放在一起,從行禮中取出小刀和筷子孫,給每人一雙,白如雲說:「我要腿。」白如雪也說:「我也要。」可兒便將雞腿撕下給他們每人一隻。並用筷子將雞外面的皮撕下來,說:「大家試試我的手藝。」白如意說:「看你剛才的動作如此的熟練就知味道也不會差了。」說完先用筷子和刀弄下一小塊來送進嘴中,說:「可真很好吃。比我們弄的可強多了。」小婧也割下一塊來放進嘴中,但並不說什麼。吃到一半時,可兒忽然叫道:「有人下毒。」話未說完,小婧便倒下了,接著是兩個孩子。最後是白如意指著黃李二人,一句話說不出來也倒了下去。可兒看著兩人問:「你們兩下毒?」兩個見可兒沒有倒下,很感意外,微微後退一步,但馬上,兩人各取出一把刀來,說:「你竟沒事,那讓我們送你上路吧。」可兒不動聲色的問:「不知我在什麼地方得罪兩位了。」黃叔冷笑著說:「只怪你來錯地方了。」說完一步步的走過來。可兒說:「我知道你們下的是什麼毒。」李叔說:「哦?說來聽聽。」黃叔說:「別廢話了,我送你們上路吧。」說完一刀刺向可兒的胸口。可兒身子往後一倒,一腳踢掉對方的刀,黃叔微微一驚,說:「看來你伸手不錯,可情你種毒了,再強也沒有用,認命吧!」想要舉刀刺過去,後面的李叔說:「我說黃老弟,看算了吧,他也動不了,不如我們各取所需走算了。」黃叔點點頭說:「好吧。」說完繞過可兒,來到白如意的身邊,而李叔也來到小婧的身邊,抓了她便走。可兒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筷子打出,分別擊中兩人的小腿,兩人一下跪倒在地。可兒去將兩人扶過來,看看兩個孩子的眼珠,再看看兩個大人的,想了一會兒,又手按住兩個孩子的後背,將他們兩救醒,兩個孩子一醒過來便叫娘。而可兒便要救小婧,兩個孩子說:「叔叔,先救我娘啊。」可兒說:「你娘的本事好,一事不會有時。」接著點了兩個小孩的穴道,先為小婧運功逼毒,他自己一會兒便大汗淋淋,而小婧的臉色慢慢紅潤起來。不久,可兒鬆開他,又為白如意逼毒,不一會兒,白如意便睜開眼睛,一見是可兒,忙逼回他的真氣,兩人分開,但可兒還是倒了下來,在倒下時說了三個字:「望江樓。」白如意怒目四掃,見黃叔李叔還倒在地上,便上前給每人補上一下,兩人哼都沒哼一下便了賬了。 回頭弄醒兩個孩子,說:「你們自己走吧,我要背可兒。」小婧問:「公子怎麼了?」白如意說:「他將我們的毒吸到自己身上去了。」說完背著可兒往回走,三人跟在後面。白如意背著可兒回到山莊,直奔自己的臥室,兩個小孩相進去,白如意去將他們攔在外面將門柵住了。小婧見此情景,拉回兩個小孩說:「你娘正中為叔叔療傷,不能打饒的,在這兒等一會兒吧。」兩個孩子聽了不再吵鬧乖乖的坐在一邊,而小婧也無力的靠在牆上。過了好久,門才被白如意打開,三人忙從地上站起來。白如意說:「很奇怪的一種毒,我也不知能不能救他,到明天再看給果吧。小婧,你進去看著他,兩個孩子就不要去了。」 小婧守在可兒的床邊,見可兒人事不醒,很是著急,但卻又無能為力。白如意休息了一會兒,又進來看他。小婧問:「好點了吧?」白如意說:「沒好也沒壞,對了,他好像提到望江樓,不如我們趕去吧。」小婧問:「望江樓在什麼地方?」白如意說:「長江邊上的一棟高樓,有點名氣,可現在……你去叫人準備馬車,我準備一下便出發。」小婧聽了急忙去了。 馬車載了可兒,白如意母子三,還有小婧,一行五人再加上一個趕車的老漢便往望江樓而去。從下午一直到到黑,才上了江堤。車伕說:「夫人,馬已經很累了,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吧。」白如意探頭看了看,說:「好吧,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到望江樓。」車伕說:「想來明天一早就可以到了。」 一線殘月早早的掛上了天空,幾隻孤雁嘎嘎的飛過頭頂,秋風在嗖嗖的吹著車窗。秋天未盡,冬天便已搶先到來。夜,靜悄悄的,誰都沒有說什麼,車伕點起一袋旱煙來吧嗒吧嗒的抽著,兩個孩子喂依在母親的懷中睡著了,小婧坐在側邊,不時朝外面看一看,但目光更多的是盯在車廂中的可兒身上。車伕一袋煙抽完,便一揚馬鞭,車又出發了。白如意問:「路看處見嗎?」車伕說:「趕慢點吧。」馬車慢攸悠悠的沿著江堤向前而去。 馬車趕到望江樓時,天剛剛亮。望江樓外面的大門已經打開了。車伕叫道:「到了。」白如意忙推醒兩個孩子,小婧也站了起來,先下馬車。白如意扶兩個孩子下去,自己也跟著下去了。來到門口,看門的說:「對不起客官,我們這兒近幾天不接待客人。」白如意說:「我是來找人的。」門人問:「不知夫人找誰?」白如意一時無語,只好回頭將可兒托出來,問:「你認識他嗎?」那門人大概是新來不久,並不認識可兒,搖搖頭說:「我看他好像生病了,這兒沒有大夫。」白如意一時有些失望,心說該不是弄錯了吧。但還是再問了一聲:「你真的不認識他?」那門人想了想,說:「我新來的,待會兒我去問一問老闆。」話音剛落,從樓上落下一個人來將可兒抱過去,並又躍回樓上。白如意大驚,後退兩步,已不見那人的蹤影,她問:「剛才那人是誰?」門人搖頭說:「我不知道。」白如意急了,直往裡沖,門人邊追邊喊道:「站住,你幹什麼?」白如意那裡理他,衝到大廳中,有幾個漢子將她圍住,白如意氣急的說:「你們這兒有人抓了我的朋友。再不讓開我可要動手了。」 正說著,野山水在樓上說:「姑娘不用驚慌,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你外面的朋友也叫他們進來吧。」說完下樓來,白如意問:「你是……」野山水看著白如意,一時沒有回答。門外,小婧帶著兩個孩子也進來了,幾個大漢退了回去。白如雪問:「叔叔呢,娘?」野山水說:「不用擔心,他一切很好,我看你們走了很遠的路也該休息一下了。」白如意說:「我要看看他。」野山水說:「我是可兒的娘。」接著轉身到櫃檯邊問:「老闆,還有沒有房子,要是沒有將可兒的那一間讓給他們住。」說完自己迅速的讓樓了。 剛才抓走可兒的自然是歡樂兒,他們守在望江樓,希望可兒能夠出現,沒想到可兒是被人送來的,而且受了傷。他將可兒放在床上,為他查看了一下,野山水進來問:「他怎麼樣了?」歡樂兒說:「他中了一種毒,叫子夜多情花,這花毒性並不重,只是讓人昏睡,不會有事的。」野山水問:「他為什麼還沒有醒來,一般的毒對他應該沒有什麼作用。」歡樂兒說:「他中毒很深,一時還醒不過來。」野山水說:「可今天便是十八了,不一會兒花轎便會來了。」歡樂兒說:「倒杯水來,讓我試試。」他從懷中取出幾隻小瓶子,從中取出一些藥來,混在一起,倒在水中,抬起可兒的頭,餵他喝下。 一會兒,有敲門聲,野山水去開門,是白如意。白如意說:「我想進來看看。」野山水說:「那你進來吧。」歡樂兒看了她一眼,而白如意走到床邊,伸手試了試他的脈搏,說:「好像沒有什麼反應。請問大叔,你能不能救他啊?」歡樂兒說:「我已經救了他,他不會有事的,不過他是如何種毒的?」白如意說:「是被兩個惡仆下的毒,本來我也種毒了,可他將我身上的毒吸到他身上了。」歡樂兒說:「怪不得。好了,他現在沒事了。」白如意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歡樂兒說:「也許今天下午,也許晚上。」野山水問:「要那麼久?哪……我還以為待會兒可以醒呢。」白如意退了出去。野山水說:「到下午都有已經拜堂了,不是一切都遲了嗎?」歡樂兒說:「還沒有入洞房呢。他一下子將日子提前十天,我以為可兒趕不回來呢。」野山水說:「但有人認為一旦拜堂便算成親,可能人家已經認命了。」歡樂兒說:「好吧,我用功力讓藥效早點顯現。但我們也不要報太大的希望。」說完伸手用掌心按在可兒的小腹上。過了一會兒,可兒果真醒來,從床上彈起來,一看是兩人,叫了一聲:「爹,娘。」按著又問:「我怎麼到這兒來了?」野山水說:「是有人送你來的。」可兒說:「是白如意?」歡樂兒說:「今天十八,婚禮提前舉行了。就在今天。」可兒聽了,底下頭。歡樂兒說:「怡婧也住在這兒,原來的那個房間。」說完便拉著野山水出去了。野山水想對他說點什麼,但被歡樂兒阻止了。可兒看著他們離去,呆呆的坐著。 歡樂兒和野山水下樓來,遇上白如意。白如意攔住兩人,問:「可兒怎麼樣了?」野山水說:「他已經醒了,你不必擔心,我們可以談談嗎?」白如意說:「我去看看他再說吧。」野山水也攔住她說:「你等一等,你是他的什麼人?」白如意說:「朋友。」說完便要往上闖。野山水一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扶到桌邊,說:「如有得罪,還請多多見諒,可兒現在正在處理一件大事,我希望你不要打饒他。我們也不去打饒他。」白如意說:「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平安無事。」野山水說:「當然平安無事了,我們是他的父母。」白如意露出不信的神色,但沒有反駁,問:「你們找我還有什麼事嗎?」野山水轉頭望了望歡樂兒,說:「你不想問點什麼嗎?」歡樂兒轉過臉去看著窗外,輕輕的說:「今天天氣很不錯,我們去划船吧。」野山水有些生氣的說:「我是談正經的。」歡樂兒拍開白如意的穴道,說:「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走吧。」野山水說:「我想在這兒等一等。」歡樂兒說:「明天,我再回這兒。」說完獨自出去了。 成長篇 婚慶之時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3 本章字數:3409 待歡樂兒一出門,白如意抓住幾根細針便欲朝野山水打去,野山水一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的取過那細如牛毛的針,說:「這針上有毒,沒想到你的心如些的狠毒。」白如意怒視著她,不答話。野山水鬆開她,說:「今天這兒有一個姑娘要出嫁,而可兒卻很喜歡這個姑娘,這個姑娘也喜歡可兒,現在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候,我不想你去打撓他。」白如意說:「我只是想看看他。何況這事我怎麼會打撓他呢,為他高興還來不及。」野山水說:「我最不喜歡別人撒謊了,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說完站起身來,指著白如意說:「我不想控制你的自由,但你最好是回房待著。」白如意無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兩個孩子倒在床上睡著了,而小婧憔急的坐在床邊,一見她進來,便問:「如何了?」白如意說:「我沒有看到可兒,可聽他母親說已經好了。可又不許我去看。」小婧問:「為什麼?」白如意不答。 過了一會兒,她看看窗外,說:「我非試試不可。」接著一翻身,從窗口出去了。落地之後,她選正可兒的窗口爬了進去。剛從窗口探出頭來,便看到野山水在裡面坐著,野山水一聽到動景便來到窗口,看到她,說:「我看你不死心呢。」說完伸出手。可兒問:「誰啊?」野山水沒答,白如意聽到是可兒的聲音,便迅速滑了下去。可兒見母親不答,便也不再問。野山水問:「你想好了沒有?花轎好像來了。」可兒雙手抱住頭說:「你別問了,我想靜一靜。」野山水氣道:「我們明天回谷去算了。」說完轉頭便出去了。 花轎果然來了,吹打之聲由無而近,望江樓中所有的人都能聽到。在怡婧房中,一位老婦人正為她打扮著,鏡前,怡婧平靜的坐著,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也許是她固有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心裡發酸。當一切裝扮好時,窗口忽然進來一個蒙面人。婦人嚇得後退幾步。蒙面人一拉怡婧,說:「跟我走。」怡婧掙開他的手問:「你是誰?」蒙面人說:「我是可兒……的朋友,他有事,叫我來帶你去。」怡婧搖搖頭,說:「你去跟他說,讓他死心算了。」蒙面人愣了一下,說:「那好吧。」說完又從窗口翻了出去。正這此時,鐵柱進來了,問:「姑娘一切平安吧。」老婦剛想說什麼,怡婧說:「一切都好。」接著門外進來幾個與怡婧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鐵柱便退了出去。大門外的吹打聲更是響亮。 可兒自也聽到了,他在房中到處翻了一下,最終找出一條白頭巾將臉蒙住,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還換了一套舊衣服,將門微開,正看到怡婧頭上搭著蓋頭,由兩位姑娘扶著,慢慢的下樓,再出去,外面陳英過來牽著她,將她送入轎中,一路吹打著往南宮府而去。可兒迅速的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後面跟了一個黑巾的蒙面人,正是剛才想帶走怡婧的那人。看其身法步子也是很不錯的,可兒也許一門心思放在前面的轎子上,竟沒有發現。不想再後面還有一位,這位是黑布蒙頭,而身上穿的是一件青色粗布衣。也遠遠的跟在後面。 一跟上就這樣的跟著,誰也沒有動手。拉新娘的花轎進了南宮府,在大廳中,陳思蘭坐在正堂上,臉色難得露出一絲喜氣。大廳中張燈結綵,陳英牽著怊婧進來,拜天地,拜高堂。而可兒躲在一個陰暗無人的角落,看著這一切,咬著牙,一動不動。直到進入洞房,他才探一下頭,看清是哪一間房子。 來的客人不多,卻也不算少,而這一切現在也不要陳英去關心,他今天是新郎,人生能有幾個今天?他顯著意氣風發,高興萬分。野山水坐在一棵大樹上,看著可兒,她見可兒在路上沒有動手,在拜堂時沒有動手,便知道他不會再動手了,心中只是苦笑,想著明天回去算了。而後面的兩個蒙面人她也看到了,但沒有去猜會是誰。秋日本短,但在有些人看到,卻又太長了,這其是便包括南宮寶。這個日子,他是不可能不來的。 他也是偷偷的進到後院的,正四處尋找什麼時,卻被南宮秀髮現了,她與段雷正在樹林是玩,家裡的一切俗事自是不用她來操心。一見有人便對段雷說:「你看,有人,射他。」段雷忙取下弓來,一下子看出南宮寶來,忙要跑過去,南宮秀一把拉住他,說:「過去幹什麼?」段雷說:「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南宮秀說:「你在這兒站著,我過去。」南宮秀見是她,便不再逃,等她過來。南宮秀問:「你是來看大嫂的吧?」南宮寶說:「哪裡,我以為你今天要出嫁,特來看看。」南宮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心裡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想見他跟我來吧。」她走了幾步,回頭看南宮寶沒有跟來,便說:「對了,我忘了,你身邊還有一隻火鳳凰呢,怎麼,她捨得讓你到這兒來?」南宮寶問:「娘呢?」南宮秀說:「在大廳呢,你想見她?她可不想見你。」南宮寶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放到南宮秀手中,說:「給大哥的。」南宮秀問:「我可以看看嗎?」南宮寶說:「隨便吧。」說完一個起落,躍出牆外。 落日的餘輝已上了樹梢,府內依舊熱鬧,當野山水已不再抱什麼希望時,可兒卻忽然遛了出來,小心的接近新房門口,但沒想到還沒到門口便被一個大漢攔住了。攔他的正是鐵柱。他問:「你是可兒?」可兒後退幾步,朝四周看了看,一閃身,想將他撓過去,但鐵柱個頭雖大,但反應很快,一伸雙手,便欲抓可兒,可兒再退,鐵柱便跟進,將他逼住。這時,後面一個蒙面人也衝了出來,斜著向鐵柱便是幾拳,每一拳都是擊的他的要害。鐵柱一時被他攻得手忙腳亂,來不及阻擋可兒,可兒後退兩步,黑蒙面人叫道:「你還不去?」可兒愣了一下便欲過去,卻不想又衝出一個青衣蒙面人來,他不攔可兒,也不鬥鐵柱,卻在黑布蒙面人背後出招。黑而蒙面人沒法,只得反身接招,而鐵柱也正好重新截住了可兒,可兒不攻也不守,只是退,讓閃。黑蒙面人很著急,一時出手變得更猛,一指將青衣蒙面人點倒在地,又去斗鐵柱。鐵柱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幫他?」黑蒙面人不答,只是一味的猛攻,鐵柱一時也窮於應付。而可兒正好來到房門口。鐵柱心中一急,身上中了黑蒙面人幾拳。並被點住幾處穴道,動彈不得。而黑蒙面人幹完這一切,迅速的離開。躲在高處的野山水一見那黑蒙面人動手便認出來,正是甜甜,也只有她會幹這種傻事。她趁甜甜離開時,落下來提了那青衣蒙面人,拉下他的面布一看,是白如意,她怒從心起,一甩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可兒推開房門,沒有看到怡婧,又走過去推裡面的一扇門,怡婧頭搭紅蓋頭,正坐在床沿上。可兒叫了一聲:「婧兒!」怡婧並未揭下蓋頭來看他,只是不冷不熱的問:「閣下是誰?」可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說:「我是可兒啊!」怡婧搖搖頭說:「不中認識什麼可兒,現在我已做人妻子了,你進來幹什麼待會兒我丈夫進來,連累了我的清白名聲。」可兒後退幾步,扶著牆,看著她,慢慢的往後退,一直退到門口,猛的衝了出去。野山水見了,提著白如意飛出牆外,將白如意丟在地上不管,直追可兒去了。而甜甜並沒有走遠,她想看一看結果,但看可兒那個樣子,不說也知道結果了。她回頭背起白如意也離開了。 南宮府長長的晏席還沒有完,但陳英喝得已有些醉意了,他一手拿壺,一手著杯,一歪一倒的出了客廳,由兩個丫環扶著,向新房走去。來到門口,見到鐵柱躺在門口,心中一驚,一時醉意消了些,衝進屋去,發現怡婧還坐在床沿上,他抹了一下臉,叫了聲:「婧兒。」怡婧站起身來問:「你喝醉了。」陳英搖搖頭說:「只喝了兩杯……他來過?」怡婧說:「來過。」陳英說:「送兩個小菜和一壺好酒來,還有,叫人將鐵柱大叔救醒。」接著將怡婧的蓋頭揭下來。不用去形容她的花容月貌,無論是誰這一天都是最美的,何況是怡婧。何況是陳英多年的夢,何況是他帶著醉意的眼神。他說:「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了,我一切都有了,我贏了。」怡婧說:「你贏了。」正說著,南宮秀進來,笑著說:「恭喜大哥了。剛才小三給了一封信,讓我交給大嫂的。」說著掏出信來,陳英一伸手抓過信去,放在燭火上點著了,很快信便燒著了。南宮秀吃了一驚,說:「跟你開玩笑了,他是讓給你的。」陳英那裡理會,讓信慢慢的燒了下去。南宮秀一把搶了過來,弄息明火,打開一看,只看到注意兩個字。朝陳英面前一抖,出了房。陳英說:「注意?他還想要協我不成?」怡婧問:「怎麼把?」陳英說:「一個小小的叫化子,也妒忌我,你說可笑不可笑?」怡婧說:「看來你真的醉了。」陳英看著怡婧說:「人生難得醉上一回,不容易啊。」 成長篇 決鬥江岸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4 本章字數:2057 南宮寶剛躍出來,便覺背後有拳擊來,忙一挺腹,單腳後鉤,這一拳正擊在他的腳心,雖說腳上穿了鞋,但也讓他覺得這隻腳一時失去知覺。身子向前飛出去一丈多遠,剛一落地,他便就地一滾,再站起身來,一看,是鐵雄。看其穿衣打扮,與三個月前沒有什麼不同,但身子明顯更是粗壯結實,正冷冷的看著南宮寶。南宮寶也冷笑著說:「我總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在別人背後出手的。」鐵雄面不改色的說:「我只出一拳,只想試試你佩不佩跟我一鬥,沒想到你也進步不少。」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送到南宮寶面前,說:「吃下它。」南宮寶問:「什麼東西?」鐵雄說:「千年雪蓮,我親自上天山為你採的。」南宮寶一伸手接過來,用力捏破瓶子,果然裡面有一顆白如珍珠,大如拇指的蓮子,南宮寶從未見過雪蓮子,但卻聽說過,想來也不會錯。鐵雄說:「上回你手下留情,現在我們扯平了,也就是說這次決鬥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南宮寶不管那些,將雪蓮送進口中,只覺得有點冰,有點香,還有點苦,他一下去吞進去,問:「何時何地?」鐵雄說:「此時江邊。」說完轉身往回走。南宮寶也跟在後面,兩人誰也不再說一句話。 還未到江邊,便遇上迎面而來的賽公明父子。賽公明問:「你來了?」鐵雄點點頭。賽鳳仙跑到南宮寶身邊,問:「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南宮寶搖搖頭。賽公明說:「剛來就要決鬥嗎?」兩人不答。賽公明歎道:「你們兩個都得自我人傳授,我真心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的相處,但鐵雄,你的決定的也無法改變。那也只好由你了。」賽鳳仙緊緊抓住南宮寶的手,不言不語的走在他身邊。不久就到了江邊。 賽鳳仙說:「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南宮寶說:「希望如此吧。」輕輕的下了江堤,來到江邊的沙灘上,站在鐵雄的對面。日落西山,有風無月。 賽公明站在江堤上,問:「你希望他們兩那個贏?」賽鳳仙反問:「爹呢?」賽公明摸著山樣須,說:「最好是打成平手。」場中的打鬥已經開始了,沒有多作余的話,一切讓拳頭去說,這才是最有效的語言。鐵雄的拳腳,比起三個用來真的強了不少,更主要的,他出拳不再似以前的直來直往,現在還會夾著一些虛招,讓人難分真假。窮於應付。而南宮寶,三個月來也有進步,但單從出招的速度和力道上來講,沒有什麼就化。他不敢與鐵雄硬碰拳腳,邊退邊閃,即使出招也是從側面出,以四兩拔千斤。也幸鐵雄奇招怪式還不多,對絕錯拳譜的把握還沒有南宮寶到家,如果說南宮寶學到三成的話,估計他只學得其一成。但只這一成,夾著他威力無比的拳腳使來也夠南宮寶受的。交手沒一會兒,身上便中了幾拳,隱隱生痛,而且他已經被逼到水邊了,不能再退,而且鐵雄的雙腳已掃來,這雙腳一併掃來,只攻不守,志在必得,未近身來,雙腳又分開,一上一下,也就是說南宮寶無論向中還是向下都躲不開這一掃。南宮寶只好雙手扶住下盤,身子向後仰,躲過上面那一腳,但下面這一腳卻正掃中他的雙手,身子向後栽去,正好鐵雄身子因一掃之勢而轉過去。南宮寶一抬腳,朝他胸口踢去,鐵雄用手擋住,南宮寶又抬另一腿,鐵雄另一隻手也擋過這一腳。南宮寶一下子坐在沙灘上。半天起不來。 鐵雄叫道:「起來,起來啊。」南宮寶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鐵雄衝著他的胸口便是一拳,南宮寶本能的用雙手一封,但他身子還未站穩,而且鐵雄力氣又大,身後正是長江,這一拳將他身子擊飛,向江中落去。而賽公明一揚手,一點賽星,直飛向南宮寶,南宮寶一聲不響的落進江中。江水凶湧,一會兒,他的身體便漂得不見蹤影了。天早已暗下來,風一下子變大了,狂叫著向鐵雄撲去。鐵雄站在江邊,拳頭久久沒有收回來。 賽公明望了一眼女兒,來到鐵雄身邊,說:「你贏了。」鐵雄無力的放下拳頭,問:「為什麼,你殺了他?」賽公明說:「對於他來說,敗就是死。」鐵雄問:「那我呢?」賽公明說:「你已敗過一次。走吧,回去。這地方不宜待得太久。」鐵雄說:「我想在這兒一個人靜一靜。」賽公明說:「那好吧。」說著上了江堤,過去拉了賽鳳仙離開。一路上,賽鳳仙不言不語。賽公明問:「該不是你對他動了真情吧?」賽鳳仙說:「沒有。」賽公明說:「其實我也很喜歡他的,可是他的心你永遠收不住。這樣的人我如何能容他?」賽鳳仙問:「為什麼?」賽公明說:「他有離開之心,想趁機離開這兒。憑他的武功,剛才跟本就不會敗,他的功力並不比我差多少,怎麼會接不住鐵雄的拳腳呢?他是想估意敗了好離開這兒,因為他要是贏了也知道我不會讓他走。」賽鳳仙問:「我為什麼看不出來,雖然說他行事有點怪,但他幹什麼我們都還是知道的啊。」賽公明說:「可他心中想什麼我們又如何知道?我查不到了點他的身世,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不是很危險嗎?」賽鳳仙問:「那為什麼要等到今天,還花那麼大的力氣訓練他?」賽公明說:「你這都不明白?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鐵雄。你該知道,這三個月來他的武功進步很大,他是一個練武的奇才,加以時日,必能成大器。」 成長篇 往事餘波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5 本章字數:10297 兩人正談著,只聽到一陣掌聲響起,接著有一個人攔在他面前,正是袁夢。他說:「說得好,說得好。」賽公明說:「閣下好伸手,不知如何稱呼?」袁夢說:「在下袁夢,不知道先生聽過沒有?」賽公明說:「原來是夢莊的袁大俠。」袁夢愣了一下,說:「大俠不敢當,誰能與你賽財神相比?」賽公明說:「只是戲稱而已,誰還當真。不知袁大俠有何見教?」袁夢說:「見教不敢當,求教倒是有的。」賽公明說:「這天天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行不?」說完拉著賽鳳仙想離開。袁夢伸手攔住他們,忽然又將手縮了回去。賽公明也覺得背後有人,一時在心中盤算著,是誰離自己這麼近而沒有發覺?賽鳳仙回過頭一看,說:「你是歡樂兒?」來的正是歡樂兒。賽鳳仙和南宮寶在一起時見過他。 賽公明也回過頭來朝歡樂兒打量了一翻,他發覺歡樂兒並沒有在看他,而是在看袁夢,而袁夢神情很不自然,結結巴巴的說:「幸會幸會……我們又見面了。」歡樂兒長歎了一口氣,說:「你走吧。」袁夢聽了一轉身飛也似的離開。能多快有多快。賽公明叫了一聲:「阿鳳,我們也走了。」說完用眼角掃了一下歡樂兒,而歡樂兒也盯著他看,但自始至終,歡樂兒都沒有和他談一句。賽公明回來客棧,推開門,看到袁夢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見他進來也只是將眼皮抬了一下。賽公明問:「不知你有何見教的,如果不急到明天再說吧。」袁夢說:「我們可以談一談江湖上的事。」賽公明說:「我想閣下可能弄錯了,我只是一介生意人,不想過問江湖是的事。」袁夢說:「很好,看來我是找錯人了。」說完站起身來便要出門,賽公明叫了一句:「慢著。」接著反手一掌直向袁夢背後拍去。袁夢不回身,伸出一指對著他的掌心。賽公明很快變招,手掌一翻,欲抓其手腕,而袁夢手向上一彈指,賽公明抓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叫道:「阿鳳,上茶。」一切快如閃電,一切又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袁夢也不發火,回過身來坐在桌邊。不一會兒,賽鳳仙揣上茶來,袁夢說:「這地方風大得緊。」賽公明說:「那我們去一個沒有風的地方。」說完站起身來,引袁夢進入一間柴房,從一堆柴中找到一個入口,先躍了下去,袁夢也跟著跳了下去。點了燈,說:「這個地方風不大吧?」 袁夢點點頭,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逃走的樣子沒有什麼膽量?」賽公明說:「我知道歡樂兒的本事,至少聽人說過,我也聽說完閣下的武功,可以與銅面人一鬥。」袁夢說:「其實那一次我上當了,也差點壞事了。」賽公明問:「此話怎講?」袁夢說:「力量的平衡,你應該明白的,你進入中原,胸懷天下,但中原武林,你沒法不面對……賽公明打斷他的話說:「中原武林,我惹不起,何況,我一介生意人保鏢當然不會少,但說什麼面對不面對,我連閣下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別的呢?」袁夢說:「看來是我的誠意不夠了。」說完站起身來。賽公明忙攔住他說:「有話慢慢說,我也知道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有些事還要向袁大俠請教才是。」袁夢重新坐下,說:「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就死了。」賽公明問:「是因為歡樂兒?」袁夢點點頭。賽公明問:「你在什麼地方得罪他了?」袁夢說:「得罪談不上,只是要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可就憑這點事,如果他高興他就可以殺人。你也許不知道他年輕時的事,人稱現在江湖上的獨臂,除了他以外,其餘的全都是他的傑作。」賽公明問:「你面對他真的沒有反抗的機會嗎?」袁夢說:「不知道,江湖上恐怕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當年浪劍十二打遍天下無敵手,可幾招就敗了。那碎魂一劍,沒有人敢試,可他卻在那一劍下安然無恙。」賽公明問:「他既然如此厲害,那你我又憑什麼對付他呢?」袁夢說:「聯合。」賽公明乾笑了一下,問:「就你我兩個?」袁夢說:「人很多,但其中有份量的不多,本來黃天霸可以,可惜他死在一個小毛孩子手中。對了,那小子呢?聽說和你在一起。」賽公明問:「你說的是小三?」袁夢說:「叫不叫小三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他。」賽公明說:「可我聽說黃天霸是死在銅面人手中的。」袁夢說:「本來是這樣的,可他大難不死,本有後福的,可惜一世英名……」賽公明說:「因為他死了所以你來找我?」袁夢說:「可以這麼說,怎麼,又要送客不成?」賽公明說:「開玩笑了,承蒙你看得起我,但就憑你我之力又怎有取勝的把握呢?」袁夢說:「這其中還有一個銅面人。如果能加以利用未必不能成功。」賽公明問:「那樣對你有什麼好處?」袁夢說:「我想睡一個好覺,天已經很晚了,那小三呢?」賽公明說:「現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已經死了。」袁夢問:「恐怕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他的命可長著呢。」賽公明說:「恐怕的意思是他肯定死了……你問這個幹什麼?」袁夢說:「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天真的很晚了,可兒慌不擇路的跑著。野山水緊緊的跟在後面追趕。而甜甜夾著白如意跑他們不過,只好慢慢的往望江樓而去。但走到半路上,她忽然覺得胸口一麻,全身無力倒在路邊。而白如意一彈而起,抹了嘴角的一絲血跡,看著甜甜一笑,甜甜問:「你幹什麼?」白如意伸手揭下她的面罩問:「你是誰?」甜甜問:「你又是誰?」白如意說:「現在是我在問你。」甜甜說:「你憑什麼問我?我正想問你,你大概是那陳英的走狗,不然你為何幫他?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白如意說:「我再問你,你是誰?」甜甜冷眼看著她,不回答。白如意說:「你知道嗎,我剛才挨了一巴掌,現在我還給你。」說完提起甜甜,再一鬆手,順手甩了她一巴掌,頭也不回的走了。 甜甜大概長這麼大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氣,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百鳥歸林,大地靜寂,這哭聲顯得格外悲憤。到後來她無力再哭了,只有無言的流著淚,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地方待多久,不知她大伯什麼時候能來龍去脈救她。而這次她是偷跑出來的,也不知她父母會不會來找她,而就算找又能否找到這個地方?心中將她白如意恨及了。正在絕望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先心中一喜,但接著又擔心起來,萬一是壞是怎麼辦?可惜她不能動,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只能等著。那人走得特別的慢,甜甜的心隨著那腳步聲一起跳動。那人總算走入她的眼線,一見是個姑娘,便鬆了一口氣,那人從甜甜身邊走過,似未看到她一樣,繼續向前走去。甜甜待她走過去兩丈遠時才叫道:「喂……」前面那人停下來,但馬上又繼續向前走去。甜甜再叫:「喂,救救我啊,救我。」前面那人這才回頭看著甜甜。這人正是楊彩紅,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甜甜並不認識她,但看她的樣子並不像一個壞人,說:「我穴道被人點住了,你會不會武功,幫我解一下吧?」楊彩紅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什麼穴?」甜甜說:「亶穴。」楊彩紅伸指解開她的穴道。甜甜一下子全身得自由,彈起一伸手制住了楊彩紅,輕輕的將她放在地上,自己向前走,但走了幾步卻沒有聽到她的叫罵聲,忍不住回頭來到她的身邊,蹲下來問:「你為什麼不罵我?你不生氣嗎?」楊彩紅不回答,甜甜歎了一口氣,又解開她的穴道,但楊彩紅還是躺在地上不動,甜甜心說:「該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孔,發覺呼吸還算正常,但再摸一下她的頭,很燙,想了一會兒,將她背起來,直往望江樓跑去。到了望江樓已是半夜了,但裡面***通明,還有人在喝酒,也有人爬在桌上,可能是醉了。有夥計見甜甜進來,招呼道:「是甜兒小姐啊,你怎麼現在來?天這麼晚了。」甜甜說:「這人發燒,你去弄點藥,對了,有沒有房間?」夥計為難的說:「已經沒了。」甜甜說:「那背她到我大伯的房間,你揣一盆涼水來,毛由也拿來。」也不等夥計答應,背著楊彩紅便上去了。推開歡樂兒的房間,裡面沒有人,她也不管那麼多,將楊彩紅的鞋子脫下來,讓她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不一會兒水和毛巾送來,夥計說:「小姐,現在弄什麼藥恐怕不容易。」甜甜說:「算了吧,到明天早上再弄。」說完打濕毛巾貼在楊彩紅額頭上,而她便靠在床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待她醒來時已是天大亮,抬頭看大伯正站在窗口,一時之間覺得很屈,叫了一聲:「大伯。」接著便流下淚來。歡樂兒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誰知甜甜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哭,開始還小聲的哭,一會兒便變成放聲大哭了。歡樂兒拍拍她的背說:「別哭了,有病人在這兒,你把人家驚醒了。」甜甜這才止住哭,問:「你看過她沒有?」歡樂兒說:「是傷風,吃點藥就會沒事的。你大娘呢?」甜甜說:「昨天去追趕可兒去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歡樂兒說:「你來照顧她,我去看一看,還有,你去叫灶房的煮一碗藥來,多加點甘草。」說完從窗口出去了。歡樂兒走後,楊彩紅問:「他是歡樂兒?你是甜甜?」甜甜很不好意思的說:「你早就醒了?」楊彩紅說:「也就剛醒,多謝你照顧我。」說著要伸手掙扎著起來。甜甜忙按住她說:「你現在病很重的,起來幹什麼?」楊彩紅說:「我師父會著急的。」甜甜問:「你師父是誰?」楊彩紅說:「別人稱她了無師太,我叫楊彩紅。」甜甜問:「她在什麼奪方?」楊彩紅說:「可能還沒有下山,我想或者她已經來找我了。」甜甜說:「我不認識,你現在先在這兒休息,待病好了再去找她也不遲。」說完出去了。下樓去吩咐夥計去抓藥。猛然看見一個姑娘和昨天白如意穿的一樣,她上前一把抓住,扯過來一看,發覺不是,但還是怒問:「你是誰?」那姑娘正是小婧,她嚇了一跳,說:「我叫小婧,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甜甜問:「你這衣服是誰的?」小婧說:「是我的。」甜甜不信,但還是鬆開了手,吩咐了夥計幾句,並回頭看小婧進了哪一間房,交代完之後便跟過去。一掌將門打開,向房中四處一掃,接著進了裡面一間,小婧坐在床上,而白如意躺在床上,兩個孩子也躺在她身邊。甜甜一眼認出來,不禁怒火又衝上來,舉起手來向白如意拍去。小婧忙攔住問:「你要幹什麼?」甜甜說:「她昨天打了我,今天我要討回來。」說完推開小婧,直奔床邊,猛覺小腹一麻,身子向後一翻,而白如意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向她撲去,甜甜又氣又急,飛起一腳,正踢在白如意的小腹上。這一腳本是不快,也沒有多大力氣,但白如意不想甜甜中了自己的毒針還能反擊,沒有防著,一時痛如刀絞。而甜甜也全身麻木,但她還是憤力爬出這房間,栽倒在門口。小婧見白如意受傷,忙過去扶住她,問:「夫人,你怎麼了?」白如意搖頭說:「不知可兒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小婧問:「不等他了嗎?」白如意說:「這兒的人都不好,我們先……不如這樣吧,你帶兩個孩子先走。」小婧說:「我一個人恐怕很不安全,我們不惹別人,只一心等公子,我想沒事的。」說完要扶白如意,白如意擺擺手說:「讓我先坐一會兒。」一會兒兩上孩子也醒來了。叫著娘圍在她的身邊。 甜甜人事不醒,被一個過路的夥計看到了,心叫人將她扶到歡樂兒房中。就睡在楊彩紅身邊。楊彩紅問:「她怎麼了,剛才好好的。」夥計說:「我也不知道,只見她倒在一個門口,便扶她過來了。」楊彩紅說:「你們去找她大伯吧,看樣子她好像中毒了。」說完掙扎著坐起來,正好有一個夥計揣來一碗藥,進門一看,問:「甜兒姑娘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還叫我去弄藥呢。」楊彩紅無力的說:「你們去找她大伯,將他找來,什麼事都不用愁了。」夥計覺得她言之有理,忙去了了。待兩個夥計出去,楊彩紅探了一下甜甜的呼吸,發覺氣息微弱,再試其脈搏,也只是微微的跳動,心中一驚,可惜她又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她聲音微弱,叫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應答,只好翻身下床,靠著牆一步一下的爬到門口,正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剛要叫,門卻開了,開門的是楊繼宏,他問:「紅兒,你怎麼樣了?」楊彩紅無力的說:「甜甜出事了,快去找她大伯。」說完身子一歪,楊繼宏忙扶住她,說:「我已經通知手下弟子去找了。」接著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這麼燙。」接著扶她坐在椅子上,見桌了有一碗藥,還是熱的,拿起來試了試,便給她餵下去。楊彩紅說:「你去看看她吧。」楊繼宏歎道:「你這傻孩子。」放下碗,過去看了看甜甜,也看出是中毒,便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放進她嘴中,再在她背後托了一掌,讓她吞下去。回頭再去餵楊彩紅吃藥。楊彩紅問:「她怎麼樣了?」楊繼宏說:「她好像是中毒了,但並不深,只要歡樂兒趕來,她就沒事了,這退燒的藥你先吃了吧。」接著一勺勺的餵她吃下。喂完後,楊繼宏說:「你還躺在床上睡一會兒吧。」楊彩紅說:「不用了,大伯,你看到我師父沒有?」楊繼宏搖搖頭,說:「你有什麼信要帶給她的嗎?」楊彩紅說:「我是獨自一個人跑出來的,而且還……」楊繼宏說:「你別擔心,在這兒專心的養病。」楊彩紅說:「我與師父吵了一架。」楊繼宏愣了一下,接著笑道:「沒事的,等你病好了,見了師父自會和好如初的,你師父刀子嘴豆腐心。你先休息一會兒吧。」說完扶了她回到床上,躺在甜甜身邊。他走到窗口向外望。不久便看到野山水拉了可兒過來。雖沒有看到歡樂兒,但有他們兩人,也讓他大鬆一口氣。在窗口叫道:「水夫人你們快點來,出了點事。」野山水聽了一躍而起,翻身進來,見房中甜甜躺在床上,便問:「她怎麼了?」接開被子看甜甜面無血色,回頭叫了一聲:「可兒。」嚇了楊繼宏一跳。可兒從正門進來,正遇上白如意,本要招呼兩句,猛聽到上面喊叫,忙急步上去,叫了一聲:「娘。」野山水說:「你看看甜甜中了什麼毒?」可兒走到床邊,看了甜甜一眼,急步往外走。野山水不明白怎麼回事,叫道:「你幹什麼?」可兒不語,急步下樓,推開白如意的房門。白如意說:「你來了,快請坐吧。」可兒說:「甜甜中的你的毒,有沒有解藥?」白如意問:「誰說是我下的毒,是你娘嗎?」可兒說:「我看她中的毒與我當時是同中毒,所以以為是你的,你沒有解藥嗎?」白如意說:「甜甜?你麼可愛的名字,她是你什麼人?」可兒說:「是我姐姐。」白如意叫道:「那情況可不太妙。」說完急步衝了出去,剛出門便被野山水一把抓住,按在門邊,問:「雖你下的毒?」可兒忙去拉他母親的手,說:「娘,她正要去救人呢。」野山水鬆開手,說:「希望你運氣好,能救好她。」白如意也不說什麼,急步衝進房中,將甜甜衣服攔起來,取出三跟細針,野山水伸手抓過來,放在眼前看了看,說:「又是這個,如果不是有一件冰火羽衣隔著,真入經脈,進入心中,恐怕神仙都救不了她了。」白如意說:「她現在中毒不深,你們自己解吧,我沒有帶解藥。」可兒問:「怎麼解?」白如意說:「我不是解毒行家,是會一點銀針排毒,比起你們來差得太遠了。」接著說:「公子,我想我們該回家用了。」可兒問:「你們現在就回去嗎?」白如意點點頭,野山水將可兒拉住,點了白如意的穴道,說:「等她好了你再走不遲。」可兒說:「娘,你這是幹什麼?」甜甜會好的。「野山水說:「你信得過她我信不過,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叫我怎麼對你爹交代?」正說著歡樂兒進來了,他掃視了一下房中,走到床邊,翻看了一下甜甜的眼皮,又探了一下她的手腕,說:「是毒不深,不會有事的。」野山水解開白如意的穴道,說:「你走吧。」白如意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走到門口,可兒也要走,野山水叫了一聲,問:「可兒,你到哪兒去?」可兒無法,只好回頭。白如意忽然回頭說:「我娘常提起大伯你。」歡樂兒沒有回應。野山水說:「是嗎?她提起阿歡什麼,你說來聽聽。」白如意笑問:「你不吃醋嗎?」野山水說:「一個冰雪怎麼能我相比。」白如意說:「可大伯未必這麼想,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珍貴。」野山水冷笑一聲,看著歡樂兒,歡樂兒回頭走到桌邊,提筆寫下一個方子,楊繼宏說:「我去抓藥。」歡樂兒點點頭,接著又寫了一個方子,說:「這個可以退燒。抓三幅便可,而這個要足量,如果一處抓不齊可多跑幾處。」說著掏出一張銀票,說:「這是南宮錢莊的,不夠可以先支一點,到時我會還的。」楊繼宏說:「我這就去。」待他出了門,歡樂兒這才問白如意:「你不是要走嗎?」白如意說:「我要看一看你的反應,怎麼你真的一點沒想?看你剛才提筆,好像很不穩,是不是心不在焉?」歡樂兒淡淡一笑,問:「你娘還好嗎?」白如意說:「謝謝你的關心,她早就死了,想來真是可憐。」歡樂兒說:「婦起你娘來,你可真的聰明,可聰明人總是不長命的。」白如意問:「那你呢?」歡樂兒說:「我也不長壽,不過我已活了四十多歲了,你該走了吧。」白如意說:「我知道。」說完轉身走了。 野山水說:「阿歡,待甜甜醒來我們就回去吧。」歡樂兒說:「也好,你江湖確實是個是非之地,可兒,你打算如何?」可兒沒有回答。野山水說:「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像他這種人,被人騙去賣了都不知道。」可兒低著頭,轉過身去。楊彩紅說:「你們何必如此說一個孩子呢?」野山水說:「你不懂的……你是誰?」楊彩紅說:「我叫楊彩紅,是峨眉弟子。」歡樂兒問:「你怎麼和甜甜遇上的?」楊彩紅說:「昨夜我在並路上遇到她,正好我病了,她就將我背回來了,可不知為何,她出去為我弄藥,自己受傷了,被兩個夥計抬來。」歡樂兒點點頭,對可兒說:「你去問一問還有沒有房子,你娘有些累了,你也該睡一覺才是,還有這位楊姑娘。」可兒還未反應,野山水便說:「還是我去吧。」不久回來說:「好多客人今天走了,現在有房子。」接著到楊彩紅面前說,「楊姑娘,我扶你去另一個房間休息吧。」楊彩紅說:「多謝夫人,我還可以走。」但野山水還是扶她出去了。 可兒還是那樣站著,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歡樂兒問:「可兒,你打算怎麼樣?回去還是留下?不如你先回去吧。」可兒還是不答。歡樂兒歎口氣說:「你這孩子,去吧,去睡一覺,先睡一覺再說。」這時問外響起了馬車啟動的聲音。似是有人離去,可兒忍不住抬頭向窗口望去。但窗外,除了藍天,什麼也看不見。「我想送她們一程。」可兒終於開口了。歡樂兒說:「那你去吧,不過……你要想清楚一點,冷靜一點,去吧。」可兒聽了,慢慢的走出房門,飛快的下了樓梯,向外面的馬車追去。兩個孩子見了大聲叫道:「叔叔,叔叔。」馬車停住,兩個孩子跑下馬車,白如意和小婧也跟著下了車,兩個孩子上前抱住可兒說:「叔叔叔叔,你和我們一起走啊。」可兒沒有回答,白如意將兩個孩子抱起來放到車上,叫了聲:「小婧,我們走。」小婧嗯了一聲,望了可兒一眼,跟著上車了。接著馬車便又出發了。可兒愣在那兒,抬頭目送他們遠去。秋風陣陣,竟有些冬的氣息,落葉在風中飄蕩,冬天快到了。 楊繼宏先將楊彩紅的那三幅藥抓齊並叫人送去,自己又去找另一幅。歡樂兒見藥送來便叫灶房的弄了,而他再探了一下甜甜的反應。走到窗前,正看到可兒還在那兒站著,忍不住搖搖頭,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伸指彈出,打在可兒的背上,可兒身子微微一震,回頭望了望,無力的回來。回到房中,坐在椅子上,歡樂兒問:「她沒有說什麼?」可兒搖頭。歡樂兒說:「你別擔心,她很可能會回來的。不過,你應該想明白,你是不是愛上她了,她……」可兒打斷他的話說:「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歡樂兒說:「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回你叔叔家,你先去休息一下,你看你很累了。」可兒無語的出去了。 天晚下來時,楊繼宏還未回來,甜甜卻醒過來了,入眼便看到歡樂兒,一時想哭,眼淚跟著流了下來。歡樂兒掏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淚說:「沒事了,小甜甜,很快便會好起來的。」甜甜說:「我要打她一頓。」歡樂兒說:「先別想那麼多了,把傷養好,我已經叫丐幫的楊幫主去買藥了,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甜甜說:「全身無力,頭腦發暈,很難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凶?昨天我好意救她,她反而給了我一巴掌,還點了我的穴道,幸虧那楊姐姐救我,不然我就喂狼了,今天我去找她算帳,我本想也給她一巴掌算了,誰知她在被子裡放暗器,我一時沒防著。」歡樂兒拍了拍她的頭說:「別想那麼多了。」甜甜不高興的說:「大伯不為我報仇嗎?」歡樂兒說:「你該知道,我最疼你了,可是你自己能打過她的,待你傷好定了之後再說吧。」正說著,楊繼宏拿著好幾包藥進來,說:「藥買到了。」歡樂兒說:「辛苦了楊幫主,楊姑娘的藥已經送到灶房去叫人弄了,她在隔壁,你也在這兒休息一下巴,跑了一天了。我將藥送去。」楊繼宏說:「還是我來吧。」歡樂兒說:「我去,還有些事要交代的。」說完拿了藥去了。楊繼宏走到甜甜床邊說:「小姑娘,你醒了?」甜甜問:「這藥是不是很難找啊大伯?」楊繼宏說:「也不是很難找,多跑幾家就行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甜甜說:「除了沒勁,其他的還好。多謝大伯關心。楊姐姐怎麼樣了,你不去看看她嗎?」楊繼宏說:「應該好些了,現在在休息。」 不久,歡樂兒進來了,手中揣著一碗藥,說:「這是給楊姑娘的,你送去吧。」楊繼宏說:「也好。」接過藥來送去了。甜甜待他出去,問:「大伯,可兒呢?」歡樂兒說:「在睡覺。」甜甜說:「昨天我本是去幫他的,可他不知怎麼……他等人家拜過堂之後才進去,肯定是遲了。如果花轎在半路上或還沒有入花轎時,將她搶走的話就好了。」歡樂兒說:「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是這樣子的。」甜甜說:「最開始我要帶怡婧走,可她不走,也許她當時不喜歡可兒了,不想跟他走了。」歡樂兒搖搖頭說:「怡婧這孩子很奇怪的,她也須別人照顧,而可兒也差不多,他們兩在一起的話,日子也難過,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便不管了。」甜甜說:「不過我覺得他們很相配的,現在成這個樣子很可惜。」歡樂兒說:「這是命運。」甜甜問:「大伯也相信命運嗎?」歡樂兒說:「當然,天命難違,我也沒辦法。好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便帶你回家。」甜甜說:「也許我爹媽已經在想我了。我獨自出來已三天了。」歡樂兒說:「那肯定。」 估計一下時間,歡樂兒覺得藥已經好了,便下樓去取,揣來後便喂甜甜喝下,並讓她躺下。甜甜說:「大伯對我真好,大伯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歡樂兒笑道:「因為你壞得可愛。」甜甜說:「我才不壞呢。」歡樂兒說:「我將碗送去。」甜甜道:「不用送了,大伯就在這兒坐著培我好了。」歡樂兒點頭坐下。 一夜無事,待天亮了時,野山水進來問:「甜甜還好吧。」歡樂兒說:「沒事了,今天先去阿木家如何?」野山水點頭說:「隨便吧,可兒呢?」歡樂兒將頭往另邊一擺,示意可兒在另一間房中。野山水點頭便去了。出門見到了楊繼宏,他問:「水夫人,彩紅還好吧?」野山水說:「我還沒來得及去看她呢,你去看看吧。」楊繼宏點點頭過去。野山水便敲開可兒的房門。可兒雙眼紅腫,大概夜裡未睡好。野山水說:「走吧,吃過早飯去你叔叔家。」可兒沒說什麼,跟著母親進了歡樂兒房中。甜甜爬了起來。在外屋幫著歡樂兒收拾桌子。一共六張椅子。野山水便去請了楊繼宏和楊彩紅出來,雙放微微客氣了一下便坐下來。楊彩紅進來時感覺氣色好多了。歡樂兒叫夥計將早餐送來,眾人便圍坐下來,一盆粥,一引些饅頭,幾樣鹹菜。甜甜坐在楊彩紅身邊說:「楊姐姐,我待會兒要回家去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玩兩天吧。我猜你和你師父在一起沒什麼玩得開心的。」楊彩紅說:「我師父很愛我的,而且她的弟子不少,我們可以在一起。」甜甜問:「那你們平時都玩什麼呢?」楊彩紅說:「也算不上玩吧,就是練習一下劍法,念一下經什麼的。再挑水種菜之類的。」甜甜說:「那想必很有趣,我從未幹過這種事。我只會在山林裡打獵,在樹上蕩秋纖,還有就是下棋。」楊彩紅說:「其實我們也下棋的。」甜甜說:「真的嗎?那有機會我們下一盤。」歡樂兒說:「楊姑娘不如到甜甜家待上幾天吧,他父母很好的。」楊彩紅說:「我怕我師父會擔心的。」說著看了楊繼宏一眼。楊繼宏說:「我聽弟子們說你師父已經下山了,直奔這兒來了。」楊彩紅說:「那我該在這兒等她才對。」楊繼宏說:「從峨眉到這兒,至少要十幾天的時間,就算她現在在半路上,也得七八天的工夫,甜甜家離這兒也不遠,到時我告訴你師父就行了。」甜甜說:「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楊彩紅說:「那就謝謝大伯了。」 吃過早飯,馬車載著他們五人往阿木家去了。馬車行得不快,一路上甜甜和楊彩紅談得很開心,而可兒則沉默著一言不發。時不時的往遠去的路上望一眼。歡樂兒看了並沒言語。野山水雙眼微閉,什麼也不看。日頭偏西時,總算到家了。無憂兒最先跑出來,一把將甜甜抱住,說:「你跑了好久了。」甜甜在眾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忙掙開父親,去拉楊彩紅,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叫楊彩紅楊姐姐。」阿木衝她笑了一下。楊彩紅叫了一聲:「阿姨,大叔。」 進屋後,有僕人上茶,歡樂兒說:「明天一早我們要回去。」阿問:「回去……回哪兒去?回谷嗎?」歡樂兒點點頭。阿木問:「可兒也回去嗎?」歡樂兒說:「隨便他吧。」甜甜有些不樂意的說:「大伯,我呢?」歡樂兒笑道:「你著什麼急啊,你有爹有娘,還有個姐姐培你玩。」甜甜問:「你幹什麼要回去,難道這兒不好嗎?我家住著不舒服嗎?」野山水說:「當然不是,只不過我們在谷是住著習慣了,現在出來哪麼久,也該回去看看了。可兒,明天隨我們一起回去。」歡樂兒問:「這又何必呢?」野山水說:「那隻狐狸精,可兒被她吃掉了都不知道,你知道她有多狠毒嗎?」阿木問:「你們就誰啊?」野山水說:「一個婦人。暗算了甜甜的一個婦人。」可兒感覺很不自在,起身出去了。楊彩紅見了出拉著甜甜出去了。野山水將白如意的事說了一下。歡樂兒說:「在孩子面前就不要說這些事了。」野山水說:「我也知道,可不知為什麼,一想起這事來我就很煩。就算讓他傷心一時也不能讓他傷心一輩子。」歡樂兒聽了歎道:「好吧,明天我們帶他走。」 成長篇 有兒如此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7 本章字數:3449 一夜野山水都沒有睡好,時刻聽著可兒房中的動景,她怕可兒萬一又遛了。到天剛亮時,她便起床,歡樂兒也只好跟著起來。野山水敲開可兒的門,可兒也起來的。野山水說:「該動身了。」一時眾人都起來了。阿木出來問:「這麼早就要走嗎?不如先吃完早飯再走吧。」野山水說:「不用了,現在就走。」歡樂兒忽然說:「現在走恐怕遲了點。」話音剛落,眾人便聽到馬蹄聲,接著有急促的腳步聲,衝進來一人,正是白如意。她問:「可兒,你要回去嗎?」可兒咬著牙點點頭。野山水說:「我們走吧。」正在此時,甜甜從屋裡衝了出來,指著白如意說:「我們又見面了。」白如意說:「可不是。」甜甜走上前去,衝著她的臉便是一巴掌,白如意身子向後一仰,也一掌切出來,另一掌便對著她的手腕抓來。並收回那打空的一掌。兩掌相對,很快的交手幾招。可兒心中很著急,要上前阻止,但野山水抓住了他。白如意本非甜甜的對手,而且有這麼多人在一邊看著,救命的暗器也使不出來,但她著著拚命,只攻不守,十幾招下來,甜甜竟沒有取勝,一時有些心急,提加了兩成功力,一下子白如意不敵,節節後退。但甜甜不敢放鬆,她怕白如意的暗器,所以時時提防著她的雙手,又十幾招過去,正好白如意一掌打過來,直拍甜甜的胸口,甜甜也一掌迎了上去。兩掌相對,雙掌慢慢向白如意移去,猛然間,白如意被彈退五六尺遠,載倒在地,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可兒大驚,衝上前去,扶住白如意,而甜甜一時也愣在當場,其實她只是想給白如意一巴掌出出氣,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子。一時看著眾人,看他們是否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歡樂兒拉過她說:「沒事的。」野山水說:「這個女的好狡猾,竟用若肉計 ……可兒,我們走。」但可兒不理會她,從懷是掏出一瓶藥來,倒出兩顆,按進白如意的嘴中,讓她吞下去。野山水走過去拉起他說:「好了,她死不了,我們該回去了。」可兒將她推開,並抱著白如意欲離開。野山水大怒,攔在他面前,也不言語。可兒撓過去。野山水又攔上去。可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看可兒的眼神,嚇了一跳,可兒接著再找對撓過去。野山水一時不決,不知該不該再攔。將目光轉向歡樂兒。歡樂兒上前去,將她拉過來,說:「讓他們去吧。」野山水靠在歡樂兒肩上,無聲的哭泣著。歡樂兒扶著她進屋去了。 因為出這這種事,歡樂兒等便在阿木家留了下來。但楊彩紅和甜甜也因而玩得很不開心。過了些日子,了無師太將楊彩紅接去,眾人都小心的不提可兒,而野山水似乎也已經將這事給忘了。 冬天來了,下雪了。厚厚的白雪,總是孩子們快樂的天堂。甜甜,無憂兒,還有歡樂兒,在院中堆了一個很大的雪人,這大概是一個慢長的冬季裡甜甜最開心的一件事了。而過年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只不過又長了一歲而已。而野山水經過那件事後,顯得好了不少。雖經歡樂兒反覆勸說也沒有用。 這一天,忽然來了一個漢子,急馬而來,直衝進門,看門的老漢來不及阻止,那人已經到了後院。歡樂兒看見了便問:「有什麼事?」那漢子說:「我是南宮家的僕人,請歡樂兒大俠一去。陳公子的夫人重病。」歡樂兒想了一下,說:「你去吧,我隨後就來。那漢子道了一聲謝後便走了。來去如風。歡樂兒交代了一聲便也去了。 趕到南宮府,天色已經很晚了,沒有過多的客氣,陳英便將歡樂兒帶到怡婧的房中。房裡的佈置一切還像新房一樣,怡婧便躺在床上,蘿帳半垂,歡樂兒坐到床邊,見她比以前更顯清瘦,面無血色。伸手搭著她的腕脈,燈光閃動,時明時暗,歡樂兒半天沒言語。陳英也不敢開口。忽然歡樂兒看著窗外說:「天不很早了。」接著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陳英忙也跟了過去。走到外面,歡樂兒說:「取筆來。」陳英忙揣來紙筆。歡樂兒提筆寫了一個方子,說:「把你房中的擺設都取走……你娘呢?我想見見她。」陳英說:「我帶你去。」他將歡樂兒引到客廳中,並將母親叫來。排上幾個小菜請母親培他,而他自己去弄藥去了。陳思蘭見了便說:「你來了。」歡樂兒點點頭,伸手說:「請坐吧。」陳思蘭坐下,說:「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了,你們不用擔心,可兒不會有事的,我聽說他現在在溪水村的一個大山莊面。」歡樂兒點點頭,問:「你為什麼不問怡婧的事呢?」陳思蘭說:「正想問。」歡樂兒說:「能不能治好,只能看天意了,這個年是可以過去的了。」陳思蘭歎道:「這個孩子,我本是看著她長大的,多麼乖巧的一個孩子,可現在……」歡樂兒說:「我有些擔心水兒,明天你隨我去看看她吧。」陳思蘭說:「好吧,我去勸勸她。」 第二天,歡樂兒再看了一下怡婧便騎馬走了,陳思蘭也隨著他到阿木家。正是臘月十六。阿木見來了客人,便決定今天晚上吃團年飯。與甜甜去準備著,歡樂兒也去幫忙。他對吃很講究,而且手靈活,一隻手能幹不少的活。無憂兒也待在灶邊,有什麼熟了必定是要先嘗一下的。大概眾人也習以為常,並不責怪。野山水留著培陳思蘭。陳思蘭還未開口,野山水便說:「你不用來勸我什麼,我沒事,只不過有些不想說話而已。陳思蘭說:「歡樂兒很為你擔心,我也是做母親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野山水說:「你與我不一樣,你丈夫從沒愛別的女人。」陳思蘭愣了一下,問:「難道歡樂兒對你不夠好嗎?」野山水說:「他對我很好,他對每一個人都很好。白如意你聽說過沒有?她是冰雪的女兒,一個和她母親一樣狠毒的女人,有兩個孩子,可她還來找可兒,阿歡卻不阻止,讓他們走了。」陳思蘭說:「孩子們都長大了,做父母的恐怕想放管也管不了。」野山水搖搖頭說:「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將玲玲的靈碑移進山谷,我也沒有說什麼,可這回……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娶到冰雪,而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她的女兒以作補嘗嗎?」陳思蘭笑道:「鬧了並天還是因為你吃醋了,你想,他是重感情的人,愛恨分明,他只會恨冰雪的,怎麼會有情呢?冰雪殺了玲玲。你又不是不知道。」野山水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珍惜。以他的性格,怎麼會忍得白如意這種女從呢?更何況還讓可兒跟她走了。」一時陳思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頓了頓,說:「你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信不過他啊。」野山水說:「正因為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心裡想著別人,我更是難受。我覺得很委屈,可兒也不聽話,我覺得我什麼都沒有了。」陳思蘭說:「你怎麼能這樣想?可兒還好好的活著,歡樂兒也還深愛著你,只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你蒼老了不少,歡樂兒以為你為孩子的事而擔心,他不擔心孩子而只擔心你,你應該去跟他說清楚才對。你要是不想說,我去跟他說。」野山水說:「這種事怎麼好你去說呢?說出來的事有什麼意思,我本以為他能體會到的。」陳思蘭說:「自古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你要是不說我也不明白。」 兩人談著,甜甜叫道:「吃飯了奶奶,大娘。」陳思蘭應了一聲,拍了拍野山水的肩膀說:「走吧。」野山水說:「你千萬不要跟他說。」陳思蘭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兩人進了大廳,甜甜揣來一盆熱水說:「洗一下手。開飯了。」最後每人揣來一盤菜進來,放到桌子上,圍著坐下來,歡樂兒開口說:「大家嘗嘗,這多數都是甜甜的手藝。看覺得怎麼樣?」甜甜說:「那還用得著說嗎?我娘都說不如我。」阿木說:「別吹了,就你那幾下子切菜都不怎麼行。」甜甜說:「切菜算什麼,有娘切還用得著我嗎?」無憂兒說:「我還燒火呢。」甜甜笑道:「可不是,你這燒火的已經吃飽了吧。」無憂兒說:「還沒有呢。」眾人微笑。陳思蘭感歎道:「家裡有這樣一個寶貝,每天可多不少的笑聲。」甜甜說:「那奶奶接我去住幾天,弄點好吃的給我。」陳思蘭說:「恐怕你爹娘捨不得。」阿木說:「我才巴不得呢,在我面前可煩。只怕你全家圍著她轉不過來。」陳思蘭笑問:「有這麼厲害嗎?」歡樂兒插嘴說:「哪裡,有七八個丫頭培著她足夠了。」甜甜正坐在他左邊,聽了一拳頭打在他手臂上正好筷子上有一快雞肉,經她這一打,彈到了野山水碗中,歡樂兒道:「你說,我對你這麼好,你可太偏心了吧。」甜甜說:「給你補嘗。」挾了一塊蘿蔔塞到歡樂兒嘴中說:「大伯總是說吃蘿蔔勝似吃肉,這回讓你撿一個大便宜。」歡樂兒一口將蘿蔔吞下去,說:「你總不忘給你大伯好處。」說著轉頭去望門口,大廳的門已經關上了,眾人見他盯著門口,也都將目光轉過去。歡樂兒放下筷子,起身過去拉開門,一個身影飛快的閃出,但歡樂兒更快,跟著閃出,上前一把將其抓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可兒。 成長篇 可兒可兒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8 本章字數:6817 那天可兒抱著受傷的白如意走出大院,往山後林中而去,那正是他曾經逃走過的路。尋了一處較平坦的地方,將她放下,並看了一下她的傷勢,看那樣子是內傷,雖不至死,但沒十天半個月的也難好。白如意拉著可兒的手說:「公子,我看我快要死了,但我有話要在我死之前說出來。」可兒說:「不用怕,你不會死的,你的傷很快會好起來的。」白如意無力的笑了一下,說:「我很能夠難受,你把我扶起來坐著。」可兒扶她坐正,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白如意接著說:「你知道嗎?我自從第一次見到你,便心裡……心裡……我知道,我已經是殘花之身,但我的心是真的,公子,你相信嗎?」可兒遲緩了一下說:「我相信。」白如意接著說:「我將兩個孩子送回去,你待了小婧兩句便趕來找你,可聽說你到這兒來了,我連夜趕來,可地方不熟,走了不少錯路,到天亮時才趕到,我也知道,你的家人都不喜歡我,但我還是要來見你一面。雖死無憾。」說完眼淚流了下來。可兒也深深的被感動了。當初他與怡婧出來划船時,兩人都不肯開口,雖心中有意,卻不敢說,現在怡婧已作他人婦,而又遇到如此火熱的直接表白,他還能有什麼選擇呢?便說:「你別擔心,我運功為你療傷。」白如意搖搖頭說:「算了吧,在這荒涼的野外,沒有人扶法,那怎麼行,太危險了,說你千萬不要這樣。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叫我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可兒道:「別說我,我不會有事的。」不由分說,扶她坐好,抓起她的雙掌,用真氣為她療傷。而白如意也無力掙扎,可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山林中,百鳥靜寂,聽不到一線響動,見不到一個人,只有他們兩個人,天地裡也似乎只有他們兩。白如意的內功本也有些跟基,給可兒的真氣引導一周便可自行療傷,可兒便收回掌,而白如意繼續手護丹田,運著功。可兒在一邊守著,不久,白如意放下雙手,說:「我這條命可算是公子撿回來的了。」接著便慢慢的掙扎著要起來。誰知沒有成功,身子一歪,可兒忙扶住她說:「慢點。」扶白如意站起來,可一時不知該朝什麼地方去。白如意說:「你和我在一起,一定為世俗所不容,不如回來我家吧,哪兒沒有人會說什麼,什麼事你說了算。」可兒點點頭。於是兩人便又回來了白如意的家。這回他才看清,門口寫著四個大字:「如意山莊」。白如意見可兒抬頭看這四個字,便說:「以前我娘在時用我娘的名字,現在用我的名字,待過兩天我把它改為可兒山莊吧。」可兒說:「不用了,叫如意山莊很好聽。」 以後的日子,兩人就如同住在世外桃園一樣,彈琴弄簫,呤詩作畫,好不得意,而這一切似正是可兒嚮往的生活,不知不覺到了年關,一場大雪下來,兩個孩子自然少不了要到雪地上去玩,而且又拉了可兒去。可兒只好培著他們玩一下。白如意見了,去取兩件毛皮大衣給兩個孩子穿上,說:「本來還沒太弄好,但怕他們凍著,拿給他們穿算了。」可兒隨口問:「這衣服是用什麼皮做的?」白如意說:「兩隻虎皮,那回抓了我孩子去的兩隻老虎。」可兒聽了一下子打了個寒顫,說:「我有點冷了,進屋去了。」白如意說:「你體質本就不很強,進屋去也好。」 可兒進屋,坐在火爐邊,不一會兒便感覺全身以燒,頭腦發暈,正好小婧進來看見了,忙叫道:「公子,你怎麼了……夫人,公子好像……好像生病了。」白如意聽了忙跑進來,見可兒臉色通紅,一摸發煬,忙說:「可能是著涼了,來,我扶你回心休息,你去把生薑沖一些來,讓他出汗。」 但他這一倒下,三五天沒見好轉。小年的前一天,白如意上街去買一些東西,便讓小婧在家照顧兩個孩子和可兒。此處離最後的集市還有點遠,她早上出去,最快要到午後才能回來。小婧將兩個孩子打發了一下便去看可兒。來到可兒床邊,輕聲問:「公子,你好點了嗎?」可兒睜開眼看了她一下又閉上了,沒有言語。小婧問:「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弄。」可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小婧說:「公子像這樣不好起來,可真把人給急死了。」她想了想,便出去了。可兒迷迷糊糊的象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小婧將他推醒,說:「公子,我弄了點藥,不知能否則對你有點好處。」可兒再次睜開眼,小婧見了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可兒嗯了一聲。小婧便使勁的將他扶起來,揣過一隻小碗,說:「也不知這藥對公子有沒有用,只不過試一試。」可兒點點頭。小婧舀起一小勺,自己先試了試,再吹了一下,才送給可兒喝。一點一滴,一微一毫,盡做到一個小姑娘的細心。藥一入口,可兒便知這只是普通的退燒之藥,不過也算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片好心,他不忍拒絕。藥喂得很慢,一小碗藥餵了好半天還沒有完,正好,白如意回來了,推門進來,小婧嚇了一跳,碗掉在地上摔破了。可兒問:「你回來了?」白如意嗯了一下,說:「小婧,你先出去。」小婧聽了忙撿起碗出去。 白如意對可兒說:「她一個小姑娘,還知道關心人啊。你好好的躺一會兒吧,我去去就來。」將可兒放下躺著,出去了。一出門,她滿臉怒容的找到小婧,小婧一見她那個樣子,忙跪下來,不敢言語。白如意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說:「你把我當傻瓜了,你的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你也敢打兒的主意,你這麼點年紀便不老實起來,你該知道,可兒是我的,任何人都別出心裁想將他奪去。」接著從身邊取過一隻瘦小的竹條來,照著小婧的背便抽。小婧想叫,白如意加勁抽了一把說:「你叫,你叫,你以為可以讓可兒聽到同情你嗎?」正說著,忽然聽到兩個腳步聲傳來,白如意開門一看,正是兩個孩子,兩個孩子見母親發怒,大概也不敢勸說,忙跑去找可兒,說:「叔叔叔叔,我娘正在打小婧姐姐。」可兒聽了,忙掙扎著起來,想要出門,白如意也急著趕來了,見可兒下了床,忙又將他扶上床去說:「我只是教訓一下小婧,她怪我給她買的過年衣服不好看,我本在街上和人吵了一架有氣,回來又聽到她吵,一生氣就教訓了她幾句。」可兒說:「何必與一個小孩子計較呢?」白如意說:「我也只是一時氣昏頭了,待會兒我再去向他培禮道歉。你好好的休息吧。」 到第二天一大早,可兒便起床穿衣,白如意進來問:「你好些了。」可兒說:「老躺著也沒有意思。」白如意說:「是該起來活動活動了,小婧,去為公子打一盆水來。」小婧在隔壁聽到了,應了一聲。白如意便幫著可兒穿好衣服,並說:「今天是二十四,過小年,我把僕人們都放回去過年了,到時只有我們自己動手弄吃的了,對了,你會做什麼菜?該不會你只會琴棋書畫而不會做菜吧,烤味呢,你應該很在行的,上回你弄了很好吃。你要吃什麼?」可兒說:「隨便吧。」白如意說:「我看你好像對我有點疏遠了,是不是看上別的姑娘了,不如我去為你牽線。」可兒說:「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話便少了些。」白如意問:「那你今天想吃什麼?」可兒一時沒有回答。白如意倒在他懷中說:「無論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去為你準備的。」可兒還是不語。白如意問:「你在想什麼?」可兒說:「家。」白如意笑道:「這兒不是你的家嗎?待過年之後,我們一起去見你娘。」正說著,白如雪衝進來叫道:「你們快來,有個大叔在欺負小婧姐姐。」白如意聽了大驚,可兒待要衝出去,白如意攔住他說:「不對啊,僕人都回去了。你坐著,我去看看。」說完便衝了出去,可兒也跟了過去。 到柴房邊,白如雲說:「在這兒,這個大叔已經被我打昏了。」白如意問:「你們兩個怎麼起來這麼早?」白如雪說:「是小婧姐姐叫醒我們的。她說今天要過年了,起早一點。」可兒見小婧縮在一個角落裡,衣服頭髮有些亂,低頭掉眼淚,而一個大漢倒在一邊。便走到她身邊安慰著。白如意問:「雲兒,你小小年紀怎麼能將他打暈?」白如雲說:「我一錘打中他的背心穴。」白如意向那漢子背後一指問:「是這兒嗎?」白如雲點點。白如意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真聰明。」說完走到小婧的身邊,可兒已為她理順頭髮,扯直了衣服。拍著她的後背說:「沒事了。」小婧順勢倒在可兒身上,輕輕的哭泣著。白如意去拉她,她忙往一邊縮著。白如意說:「我本以為大家都回去了,而且我也沒想到自己家裡的僕人會幹出這種事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小婧說:「公子,我想離開這兒。」白如意忙說:「你差不多在這兒長大的,你能到什麼地方去呢?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就是了。」可兒轉過頭去看了那漢子一眼,將小婧扶起來說:「我送你走。」白如意問:「你送她去什麼地方?」可兒說:「隨便什麼地方都行。」白如意說:「小婧,我給你一些銀子讓僕人或者雇一輛馬車送你吧。」小婧不答。可兒也搖頭說:「不必了。」扶著小婧便要出門。如云云雪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走上前去抓住小婧問:「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嗎?不要我們了嗎?」小婧沒有回答。可兒伸手撫摸了一個兩個孩子的臉,也沒有說什麼。 白如意覺得可兒的行為有些古怪,便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可兒頭也不回的說:「我也不知道。」白如意說:「我今天等你回來吃飯。」可兒不答,一直走出山莊處,走出村莊外,在一個路口,可兒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便停了下來。小婧問:「公子就送我到這兒嗎?你要回去了嗎?」可兒搖搖頭問:「你與你們夫人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小婧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心的說:「好像……我只知道從我記事起便在這兒了。」身後忽然響起白如意的聲音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走呢?」小婧嚇了一跳,忙將可兒拉住。可兒轉頭輕輕的說:「我們走吧。」他隨意撿了一條小路走去。白如意大聲叫道:「可兒。」可兒沒有回頭。小婧有些奇怪,偷眼看了他一眼,發覺他臉色有些陰沉。白如意急步上前攔住兩人,問:「可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不理會我?是不是另有所愛?你不再愛我了?」可兒說:「有些事你很清楚,你何必來問我呢?」白如意愣了一下,說:「我真的不明白你說什麼,我也沒有做工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可兒說:「你記不記得那兩隻老虎?很小的時候我家裡便養了一隻,很凶,但也很乖,可是在我十幾歲時,它死了,我親自為他立了一座墳。」白如意說:「可是那兩隻老虎咬我的孩子啊。」可兒說:「它們沒有吃你的孩子,可你殺了它們。」白如意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難道就為這件事嗎?我當時也不知道它們是好老虎啊。」可兒說:「還有。」白如意問:「還有什麼?」可兒看了小婧一眼,說:「小婧和你一起這麼多年,你竟然害她。」白如意說:「這話如何說起呢?」可兒怒道:「你殺人滅口,你吃一個小姑娘的醋,叫人去傷害她。」白如意急道:「這……這怎麼可能呢?那漢子死了嗎?就算死了也是雲兒一錘打死的。」可兒說:「你又加了一針,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小婧聽到這兒,又小聲的哭了起來。她自從那次種毒,可兒先救她而後救夫人,心裡面便受到小小的震動,一時心存感激,有了愛慕之情,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昨天趁白如意不在,準備對可兒盡一份自己的關照,可沒想到讓白如意給撞見了,受了一頓毒打,如果不是兩個孩子過去,還不知會如何。今天一大早,白如意叫她去打水,她見如此大的一個山莊沒有什麼,心中有些害怕,便叫起兩個孩子一起去,讓他們等在門外,果真遭遇這種命運。她雖懷疑是夫人叫人幹的,可又沒有證據,只好打算離開。沒想到平時少言少語的可兒也能一眼看出來,你想她心中該有多麼激動。 可兒未待白如意承認,饒過她便向前走。白如意忽然一揚手,打出一把暗器。可兒向身後一甩袖,將暗器都沾在衣服上面,拉了小婧便繼續走。白如意一時呆在那兒。兩人沒走多遠,可兒但輕輕的鬆開小婧,問:「你沒事吧。」小婧盡力露出一個笑臉說:「我沒事。」可兒又問:「這 條路通到什麼地方?」小婧說:「直通大河莊。」可兒問:「那回望江樓走哪一條路?」小婧說:「大河莊在望江樓下面不遠,我想可以到望江樓。」可兒點點頭,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沒再多言語。走了一會兒,小婧忍不住問:「公子打算把我送到什麼地方去?」可兒沒答,卻問:「你想到什麼地方去?」小婧說:「我想跟公子在一起。」可兒未置可否。 天有些沉,似要下雪了,小婧急步追著可兒。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村莊,可兒問:「這兒是不是大河莊?」小婧喘著氣說:「不是,大河莊是個很大的地方,就像集上一樣。」可兒又問:「有住的地方嗎?」小婧點點頭,說:「現在要過年了,什麼都有。」可兒摸了一下口袋。繼續向前走,步子很急,小婧有些跟不上了,要一路小跑才不至於拉開。小婧忍不住叫道:「公子,走慢些啊,我有點跟不上了。」可兒沒法,只得放慢腳步。走了一會兒,小婧感覺好受些,便問:「公子,你從小都在山谷中長大的嗎?」可兒嗯了一聲。小婧問:「以前從未出來過嗎?」可兒頓了一下說:「出來過一回。」小婧便問:「什麼時候?」可兒說:「很小。」小婧便說:「我看公子懂得好多東西,不像那種在山谷裡長大的人。」可兒沒有答話。他看到村莊房屋慢慢多了起來,沒過多久他停了下來。小婧問:「怎麼了?」可兒說:「我沒有銀子。」小婧說:「不如把我這耳環拿去當了吧。」可兒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再向前走,便進入一個熱鬧的集市,人便多了起來。小婧怕走丟了,伸手將可兒的衣服扯住,在人群中穿行。行到一個當鋪前面,停下來。小婧便伸手去摘耳環。可兒伸手攔住了她,說:「不必了。」接著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珮來。進去,放到櫃檯上,櫃檯前面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接過玉珮來看了可兒一眼,再看看玉珮,說:「半兩銀子。」可兒聽了伸手將玉珮拿回來。那夥計問:「那你想當多少銀子?」可兒說:「五十兩。」夥計一吐舌,說:「讓我師父來看一看。」接著轉身叫了一聲「師父」。從裡面出來一個老先生。老先生打量了可兒一眼,問:「貨呢?」可兒將玉珮遞過去,說:「我要五十兩銀子。」老先生將玉仔細的看了看,說:「二下兩。不能再多了。足夠你們兩過一年了。」可兒問:「這兒到望江樓有多遠?」小婧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那次坐馬車走了一晚上才到。」可兒看了那老先生一眼說:「五十。」說完便伸手要去取回玉珮。老先生說:「好,算你狠,給他開一張當票,十天未取便沒有了。」小婧問:「不是一個月嗎?」老先生說:「這是我這兒的規矩。」可兒說:「就這樣吧。」他接過當票小心的收好,再接過銀子,兩人出門了。 兩人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於是尋了一家酒店吃了點東西,再尋一家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們便雇一輛馬車去望江樓。別人本是不肯送的,嫌太遠,但他們出高價。快到望江樓時,他們便下車,卻並不住進望江樓,而是就近選擇了一家客棧過夜。到一大早又另雇一輛馬車往阿木家趕去。此時已經到中午。可兒卻半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鎮上先填飽肚子,並且坐了好久。小婧問:「公子,我們到家了嗎?」可兒點點頭,起身進入那長長的胡同,到門口時,看到門已經關了,聽不到裡面的動景。小婧小聲的問:「沒有人嗎?」可兒搖搖頭,他也說不明白是否眾人都回谷去了。其實阿木家僕人本不多,現在眾僕又都在吃團年飯,因而沒有人看門。可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拉小婧,從牆外躍了進去。在前院沒見到人,只好向後院去。他讓小婧站在一邊,而他走向大廳的門口。聽到裡面的熱鬧聲。一時感慨萬千。他本意是驚動裡面的人便迅速的離去,讓人發現小婧,小婧便可以留在這兒。但沒想到開門的是他父親,他沒躍出多遠便被歡樂兒抓住。眾人也都紛紛出來。歡樂兒也看到了小婧,便叫道:「甜甜,來客人了,你為何不請她進屋呢?」甜甜認出小婧來,恨物及烏,對小婧自然不會怎麼熱鬧。但既然她大伯如此說,她只好走上前去,拉住小婧的手說:「進來吧。」歡樂兒也對可兒說:「走吧,進去吃點。」可兒說:「我剛吃過了。」歡樂兒道:「這是團年飯,不吃也過來坐一會兒。」說完拉了可兒便進去。桌上又添了兩雙筷子,小婧坐在阿木和陳思蘭中間,而可兒坐在歡樂兒和野山水中間。野山水並不看可兒一眼,在她臉上看不見絲喜色。歡樂兒說:「大家吃吧,菜都涼了。」眾人都像沒事了一樣繼續吃著。但卻沒有剛才那樣熱鬧的交談著。阿木問小婧:「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她小聲的回答:「我叫小婧。」阿木見她拉著筷子遲遲不往碗裡伸,便夾了一塊肉放到她的碗裡,說:「試試這個吧……可兒,你也嘗一點吧。」可兒說:「我已經吃過了。」阿木說:「這可是晚飯,無論如何也要吃一點的。」陳思蘭在下面輕輕的踢了一下野山水,又看了她一眼,野山水正夾過一根排骨,一轉向,送到可兒的碗中,並拍了一下他的頭,說:「是你爹做的,吃一塊試試吧。」可稱拿起筷子夾起那塊排骨,未往口中送,過了好半天才說:「我把玉珮給當了。」野山水問:「那塊玉珮?當在什麼地方?」可兒沒答,小婧忙取出一張當票來,雙手遞到野山水面前,野山水兩邊著了看,遞給歡樂兒,歡樂兒瞧了一下,說:「這地方我知道,明天我去取來,不用擔心。」野山水問:「有多遠?如果遠的話我叫家人去取。」歡樂兒說:「不用了,我親自去取。」大家繼續吃飯。 成長篇 求劍磨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39 本章字數:14069 到第二天,陳思蘭回去,而歡樂兒也一大清早的騎馬出去取玉珮去了。小婧和可兒留下來。可兒本是大病未好,經過兩三天的奔流,病又加重了。野山水見他沒起床也沒有去看一下。而小婧起床後,便被甜甜叫住了,說:「小婧,去幫我打一盆洗臉水來。」小婧問:「公子呢?」甜甜不高興的說:「現在是我叫你,你心中只有你的公子嗎?敢不聽我的?」小婧沒法,只好問:「在什麼地方?」甜甜說:「在前院,你沒見那兒冒煙嗎?」小婧匆忙去了。揣來半盆熱水,甜甜又說:「送到屋裡來。」小婧將水送進去,便欲出來,甜甜叫道:「慢著。」小婧問:「小姐有什麼吩咐?」甜甜問:「怎麼只有你和可兒在一起,那個老狐狸呢?」小婧一聽,眼淚便流了下來。甜甜說:「別做出那麼可憐的樣子,快出去。」她擺擺手,小婧便出來了。一抹眼淚,來到可兒的房前,敲了敲門,可兒說:「推吧。」小婧便推門進去。來到可兒床前,見可兒滿臉通紅,忙說:「公子,你病得好厲害,我去叫人。」可兒忙阻止她說:「別,不要。」小婧問:「為什麼?」可兒說:「不要去叫人,我躺一會兒便好了,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是我娘嗎?」小婧聽了,一時眼淚又往下掉,但接著便搖頭。可兒又問:「是甜甜?」小婧這回不語。可兒歎道:「其實甜甜心地很好的,她並不是想欺負你,她只是……只是恨……你也別傷心了。她會很快對你好起來的,她家人也會很快對你好起來的。」小婧點點頭,說:「我知道,可公子你……我為你擔心。」可兒苦苦一笑,說:「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婧含淚點頭,問:「你要吃什麼?」可兒搖頭。小婧還想說點什麼,但可兒已經閉上眼睛。她靜靜的坐在床邊,忽然聽到外面甜甜叫道:「吃飯了。」小婧出來。甜甜問:「你家公子呢?」小婧一聽,眼淚又掉下來。甜甜推開她,進房去,卻發現床上沒有人。眼睛四掃,發現窗戶大開,她大驚,叫道:「快來人啊,可兒又跑了。」接著她穿窗而去,向外追去。但接著後面野山水越過她,向前衝出。不久便將甜甜甩在後面好遠,甜甜知自己輕功太差,便沒有再追,折了回來。正遇上小婧迎面跑過來問:「小姐,公子怎麼樣了?是誰把他抓去的?」甜甜說:「誰會抓他,自然是他自己要離開的。」小婧搖頭說:「不會的,公子是被人抓走的。」甜甜不耐煩的說:「他已經跑過兩回了,再跑一回算什麼。何況,以他的本事,誰能把他抓走。」小婧看了甜甜一眼,說:「那他幹嗎把被子也帶走呢?」甜甜愣了一下,說:「這個我到是沒注意到。」跑進屋中一看,被子不見了,而衣服鞋子等都在。看樣子的確是被人抓去的。她一轉臉盯著小婧說:「你出來之前真的看到他在床上嗎?」小婧使勁的點頭說:「是真的。」甜甜不信,說:「這就怪了,對了,一定是你家夫人帶他走的,對不對?」小婧低頭說:「我不知道,她已經不是我的主人了。」甜甜道:「別說得那麼可憐,這裡面一定有一個陰謀,以可兒的本事,誰能在這麼一瞬間抓走他?自然是他不動手讓人抓走的了,而且……」她伸手一指小婧,忽然聽到門外阿木叫道:「甜甜,又怎麼了,叫你喊人吃飯,你大喊大叫的幹什麼?」甜甜委屈的說:「娘,出事了。」阿木驚問:「出什麼事了?可兒他又怎麼了?」甜甜便將一切經過講了一下,也毫不隱瞞自己對小婧的懷疑。阿木說:「你別亂猜了,以白如意的武功,怎麼會跑得比你還快呢?不用急,既然他娘追去了,一切都會有結果的,走吧,你們先去吃飯。小婧,別哭了,走吧,去吃飯,甜甜也別老是欺負她,說算白如意當時打過你,你也打了她啊。」甜甜很不高興的應了一聲:「知道了,就像我不是你親生的一樣。」阿木聽了,臉色一變,謁道:「你說什麼?」嚇得甜甜縮了一下腦袋,說:「沒說什麼,吃飯吧。」 飯桌邊,無憂兒早已開始在吃,大家坐下,小婧拿出筷子,想了想,說:「我想問一下夫人,我家公子和誰有什麼仇嗎?」甜甜搶先說:「小數點孩子哪有那麼多話,吃飯。」阿木白了她一眼,對小婧說:「以後你就叫我姨吧!可兒沒有與人結什麼仇,不過他父親當年就結了很多仇。」甜甜說:「但又有誰能將他無聲無息的弄走呢?就那麼一瞬間,我追出去就不見了。」阿木說:「江湖中有好多人都深藏不露,你又算什麼。」小婧還想再問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又止住了。 一上午,野山水沒有回來,一下午,她還是沒有回來。眾人都不禁有些擔心起來,甜甜幾次想出去找,都被她娘給攔住了,叫道:「天下那麼大,你到哪兒去找,何況就你這點本事,如果你大娘都搞不定,你去有什麼用?」一直等到天黑,又等了好久,才見到野山水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阿木等三人忙圍過去問:「可兒呢?」野山水無力的說:「沒有追到。」甜甜再問:「發現是什麼人幹的嗎?」野山水說:「是櫻木。」甜甜問:「櫻木是誰?」野山水說:「是銅面人。」甜甜叫道:「他想找大伯比武,竟使這種無恥的手段。」野山水沒言語,坐在身邊的一個椅子上。阿木安慰道:「照這樣看來,可兒一時不會有事的了。」小婧說:「他發燒很厲害。」甜甜問:「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還有,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小婧可憐巴巴的說:「他不讓我講。」甜甜沒再理她,又問:「那銅面人住什麼地方?」野山水搖搖頭。甜甜又問:「你不是跟著他的嗎?怎麼不知道?」野山水說:「追到後來追丟了。」阿木說:「讓你大娘休息一下吧,她很累了。」野山水問:「你大伯回來沒有?」小婧說:「沒有,那大河莊有點遠,恐怕要兩三天才能回來。」阿木說:「不用擔心,等大哥回來,憑你們兩的武功,對付銅面人沒有問題地。」 第二天,眾人在急切的等待著,既等歡樂兒回來,也等銅面人的戰書。到太陽落山時,總算等到了歡樂兒回來。歡樂兒一進屋,臉色很不友善。甜甜問:「大伯都知道了?」歡樂兒反問:「知道什麼?」甜甜說:「可兒被銅面人抓走了。」歡樂兒大吃一驚,問:「什麼時候?」甜甜說:「昨天一大早。」野山水也說:「我追了大半天,將她追丟了。」甜甜說:「我想他是用可兒來逼大伯與他比武的。」歡樂兒說:「也許吧,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他不會傷害可兒的。」說:「也許她……萬一她對可兒下手來激怒你怎麼辦?」歡樂兒心中也沒有譜,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不會的,銅面人不會這兒麼的,她不會去殺一個弱都的,何況你想她既然帶可兒走,也許還有別的目的。」甜甜問:「什麼目的?」歡樂兒搖了搖頭,說:「現在還說不準,先等一等。野山水問:「玉珮取回來了嗎?」歡樂兒歎道:「當鋪被人血洗了。」眾人都一驚。野山水問小婧:「你們當玉珮時可有什麼人看到?」小婧說:「我不知道。」歡樂兒說:「小小一塊玉珮也值不了幾個錢,別人恐怕不是為了這個吧,也許是巧合。」小婧說:「現在公子都被人抓去了,那玉珮還有什麼用呢?」歡樂兒說:「你說得對,我正在想辦法。」甜甜說:「叫丐幫的楊大叔幫一下忙也許可以。」歡樂兒點頭說:「我這就去。」一邊三天,別家都沉醉在新年的喜氣之中,而他們卻在為可兒擔心著,沒有一點歡樂可言。歡樂兒忽然說:「我明白了,她抓可兒去只是為了想練劍。」眾人一時都愣住了,但馬上又覺得他的推測有道理,一時又為歡樂兒擔心起來。當櫻木知道歡樂兒的武功時,而歡樂兒卻不瞭解櫻木,到時兩人再戰,歡樂兒還有多少勝算? 歡樂兒猜得沒錯,櫻木抓可兒的確是為了練劍,但櫻木沒算到可兒病了,而且病得還很厲害。櫻木為他運功治了一夜,可兒才有所好轉。但也打不起精神來。櫻木練劍不成,還要照顧一個病人。兩人住在荒山野地一個山洞中,聽不到人世間過年的鞭炮聲,感覺不到一絲過年的氣息,有的只是沉默,靜寂,還有一點死氣。洞中火堆已經要熄滅了,可兒閉著眼,呼吸微弱而均勻,櫻木也無力的靠在牆邊,見火要滅,便往裡面添著柴。本來櫻木不是話多的人,而可兒更是一言不發。三天了,可兒水米未進,櫻木真的有些擔心起來,她先開口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可兒不答。她又問:「你知不知道我抓你來幹什麼?」可兒還是不答。她一轉頭看了一眼洞外,一伸手點了可兒幾處穴道,出去了。這久便又回來,還帶來不少用具。還有一些糧食和藥草。她解開可兒的穴道,將藥草煮爛,遞到可兒面前,說:「喝了它。」可兒連眼都不睜一下,櫻木有些發怒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將藥灌進他嘴中。可兒咳嗽了兩下,將藥都吐了出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被捏痛的下巴,總算開口說:「無論你讓我幹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你要殺就殺吧。」櫻木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讓你幹什麼?也許我抓你來只是好玩而已。你要死便死。」可兒無言。櫻木打開包,取出兩個饅頭便啃,邊啃邊說:「沒想到歡樂兒一世英明,卻有你這樣一個兒子。真可惜。」可兒還是不語。櫻木說:「你想死,可是又沒有勇氣死,是不是?」說完拋出一把小刀丟在可兒面前。可兒說:「我為什麼要死,我既不求生也不求死。」櫻木說:「你爹娘會為你擔心的。」可兒說:「也許吧,可這又關你我什麼事?」櫻木大怒,說:「你不求活,便去死吧。」她抓起地上的一根樹枝,直向可兒刺去。又快又急,可兒靠在牆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刺向自己的胸口,卻既不躲也不還招。樹枝貼著可兒的衣服停住了,雖沒有刺入,但可兒已經感覺胸口血氣翻湧。很難受。人世間抬眼看著櫻木。櫻木說:「我從未見過一個像你這樣鎮定的人,連本能的讓一下也沒有。」可兒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銅面人。你抓我來只是為了練劍。以瞭解我爹武功的路數。」櫻木將手中的樹枝往前一伸,將可兒頂在牆上,說:「你猜對了,可我也可以殺了你來激怒你父親。」可兒又重新閉上眼睛,不再看櫻木。櫻木一鬆手,轉身跑出洞去。 在洞內火光照耀下,外面一片漆黑,可兒睜開眼,看了看火光將要燒盡,伸手將那櫻木刺他的樹枝添到火堆上。但沒多久,火還是滅了。四處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只不時聽到可兒的幾聲咳嗽聲和呼呼的北風聲。也許還有新年的炮竹聲,此時正是除夕。萬家***通明。 到第二天一大早,櫻木回來,可兒也睜開了眼。櫻木說:「你走吧。」可兒問:「我去何處?我不能死在這個地方嗎?」櫻木又說:「好,我既然將你抓來,現在就將你送回去。」可兒搖搖頭說:「我不想回去,就算你不抓我來,也許我也會走的。」櫻木問:「為什麼?你父母對你不好嗎?你要回到白如意身邊?」可兒說:「不要再提她了。我想吃點東西。」櫻木將火重新生起,將幾個饅頭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遞給可兒。可兒接過來,放在嘴邊咬了幾口,說:「我父親殺了很多人。」櫻木問:「為什麼要給我講這些東西?」可兒不答,繼續說:「他出江湖只有一年多時間,便隱居了,和我娘,那個谷叫不歸谷,是我爺爺等人住的地方,我爹便是在那兒長大的,他所學的武功本來只有《鋼柔心法》,這是一種內功心法,而關於招式,有流水六式,還有他在江湖中的一些經驗。總結的一些劍理。」櫻木說:「劍無常理,慮路同歸。」可兒接著說:「我跟他學的也都是這些東西,只是我學的都是一些現成的抬式,這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櫻木說:「我與他交過幾回手,也發覺他的招式千奇百怪,不成章法。但他當年破解了那招碎魂一劍,我要讓他再破一次我看看。」可兒問:「為什麼?」櫻木說:「你不明白。」可兒不再說。櫻木問:「為什麼不說?說下去。」可兒沉默了一下,問:「你們過年嗎?」櫻木眼睛閃動了一下,轉過臉去,說:「世俗的一切對我都沒有多在意義。我只想知道,有沒有人能破我這一劍。」可兒問:「你這與他一劍有不同?」櫻木說:「相同也不同。」可兒問:「招相同人不同?」櫻木沒有回答。可兒又問:「你是那浪劍十二的後人?」櫻木謁道:「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也不要再自作聰明亂猜。」可兒閉上嘴也閉上眼。櫻木走出洞外,大口大口的呼著外面的清冷空氣。不一會兒便走了。但很快又回來了,手是提著兩隻兔子,丟在可兒身邊,接著又出去了。可兒將兔子隨便弄了一下,用樹枝穿起來。而不久櫻木又抱了一大堆柴進來。輕輕的放在地上。可兒不言不語的將兔子在火上烤著。櫻木看著他幹這一切,也沉默著。 不一會兒,洞中便散發著濃濃的香味。可兒這才說:「烤肉要有很大的耐心,先急一點可以,但到後面,一點要緩。轉動要快,出油時便停一下,不要讓它沾灰。」櫻木說:「我不想知道這些。」可兒說:「我知道,但它的味道真的很好,如果有鹽的話。」說完伸出手。櫻木遲緩了一下,從牆邊的包中取出一小包鹽來。可兒打開,抓了些均勻的灑在上面。一會兒便發出動聽的聲音。外面風還在刮著,但洞中卻暖和多了。可兒將烤好的兔子撕成兩半,遞給櫻木一半,另一半自己吃著。不時的再在上面灑些鹽粒。邊吃邊說:「有一種叫化雞,是用樹葉包起來再裹一層泥,埋在地下面,在上面燒火,等熟時味道更好。」櫻木忽然將手中啃了幾口的兔肉拋出洞入,對可兒說:「吃只是為了活下去。」接著轉過身去。可兒看著她,沒有說什麼,將手中的啃完,又去烤另一隻兔。烤好後再遞給櫻木,櫻木不接。可兒問:「你不想活下去嗎?」櫻木還是不接。可兒一直這樣伸著,好半天櫻木才接著。可兒靠在牆壁上,說:「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一年又過去了一年又來,我猜你與我爹的一戰多半是勉不了的,可結局如何,你大概心裡面也沒有底。」櫻木說:「只要我盡了力,死而無憾。」可兒說:「當然有憾,你一輩子苦練劍法,就為了這一戰嗎?如果你死了,你的鬼魂也無法安心吧。」櫻木說:「你怎麼知道死的會是我而不是你爹?如果我勝了呢?」可兒反問:「勝了又能如何?你會快活一輩子嗎?」櫻木半天才擠出一句:「我苦與樂,你怎麼會明白呢?」可兒說:「你不會快樂的,就算一瞬間也不會,你只會覺得很累,你很累,真的要休息了。你還會覺得很空虛。從此沒有事可幹了。」櫻木說:「你說得太多了,應該閉嘴。」可兒說:「我從沒有說過這麼多話,如果我爹知道一定會驚奇的。」櫻木不再理他,拿起兔肉啃著。可兒待她吃得差不多時又說:「你從沒有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你連吃一點可口的東西都是難得的,你表面看起來很堅強,其實你也很可憐的。」櫻木似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啃完那隻兔子,將包收拾好,取了劍,便要離開。可兒問:「你到哪裡去?」櫻木問:「跟你有什麼關係?」說完便走了出去。可兒也跟著出去了。櫻木回頭問:「你跟著我幹什麼?」可兒問:「你不是要我培你練劍嗎?」櫻木說:「你既然不肯,我又何必勉強呢?」可兒說:「我現在又肯了。」櫻木問:「你可憐我?」可兒反問:「你要人可憐嗎?」櫻木問:「現在?」可兒說:「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不要傷害他。」櫻木說:「我辦不到,你沒有見過那一招,不知道它的威力,它跟本就做不到收發由心。碎人心魂,鬼哭神泣。那是沒有退路的一劍,你父親當年破它只是在發招前和發招後才破的。可兒問:「那你現在呢?」櫻木說:「現在,我也沒辦法,我只希望他能直面這一招。」可兒問:「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分的嗎?如果那一招真的如此,招前招後都能被人破,那還算什麼好招?」櫻木說:「我正在補其不足。」可兒說:「還是進洞再說吧。」櫻木點點頭,兩人又回到洞中。生起火。兩人在火邊坐下。可兒問:「有什麼辦法?」櫻木說:「氣由弱到強,讓其不能近身。疑氣成絲,無窮無盡。」可兒想了一會兒,說:「要是那樣,這一招我爹恐怕破不了。」櫻木說:「可是疑氣很難。又不及遠。」可兒說:「你的招式本講氣勢龐博,要想成絲恐怕真的很難。」櫻木說:「我也知道,所以我現在正在苦練。」可兒想了想,說:「只要你將劍氣逼在一個較小的範圍便可以了,至於招式前後,一招發起,沒有後了。」櫻木也說:「如果有人能接我這一招,那我也就敗了。在招前,我每次加快速度崔動劍氣,可發現速度沒有加快,反而變慢了。」可兒伸出手說:「讓我看一看你的經脈。」櫻木說:「不必了,我身體很好。」可兒說:「有些傷自己是看不出來的。我看你後勁不足,多半是經脈受傷。」櫻木說:「你想嚇我,讓我放棄決鬥?」可兒說:「讓我試一試吧。」櫻木忍了忍,伸出手來,可兒抓住,將食指按在其腕脈上,閉上眼,而櫻木卻在看外面。 一婁陽光照在洞口,忽然有一隻老鼠跑進來,櫻木驚了一下,將手收回來。可兒睜眼,沒有言語。櫻木說:「沒事以吧,你可以培我練劍了。」可兒說:「不必了。」櫻木問:「為什麼?你後悔了?」可兒說:「你如果不動武還可以活半年,而如果動武的話,也許就三個月。」櫻木一彈而起,抓起劍說:「你抓死?」可兒說:「我沒有必要騙你,你一激動,胸口便有一絲痛,而一運功,氣海丹田,幾處要穴都不舒服,還有……」櫻木大聲叫道:「別說了。」可兒不理她,繼續說:「你人小苦練劍法,對你的身體負荷過重,表面看起來強大,其實很悴弱。」說完轉身出去了。 櫻木一下子坐在地上,忍不住也流下淚來。小時候的一切情景都一一閃現在眼前。練劍練劍再練劍。從十歲起她便開始練那一招碎魂一劍,十幾年過去了,只為那一招劍法,而且還是不完備的一招劍法。只為她父親的遺志,打敗歡樂兒,挑戰第一高手,讓那一劍完善起來,以成父志,這便是她二十幾年來的生活,不想被可兒猜中了,她從不曾想到自己身上會有那麼多的傷,也不敢想,可現在經可兒一說,她倒下去了。 可兒出了山洞,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覺四處是山,從沒到過這兒,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他在山頭站了好半天,才往山腳下走去。山腳下有一條小河,可兒躍過去,便往對面山背行去。沒有太陽,迎著北風而吹,有些冷。但可兒似沒有覺得,在叢林怪石間爬行,一會兒撥起一些干樹枝,放到口袋中,不用說,他這是採藥了。一連找到三四種,他才返回。在河中洗了洗,回到山洞中,卻已不見了櫻木的身影。而包卻留在洞中,而劍也在。可兒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忙向另一條路追去。越過一個山頭,果然看見幾個人挑目一看,有一漢子背著一人,有些像櫻木,他偷偷的跟在後面。那一夥人有四個,一個走在前面,兩個走在後面,中間一個背著櫻木。這五人正是七巧山莊的五位莊主。三莊主和四莊主不在。走在前面的是大莊主和二莊主,後面的是七莊主,而中間背櫻木的是五莊主。他邊走邊說:「大哥,你有沒有弄錯啊?」大莊主說:「是老三說的,無論如何,現在帶她回去再說。」五莊主說:「最好盡快找到一輛馬車,這樣走路很招人眼的,現在可不要惹上什麼麻煩。」二莊主忽然說:「聽說銅面人抓走了那人的兒子,怎麼不見了?」七莊主說:「也許死了吧。」七莊主問:「那為何她暈過去了呢?這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大莊主說:「大家還是快點走吧,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村莊,借個地方休息一下。」一行人加快步子向前走去。可兒在樹林中追行,不敢靠得太近。 行了不久,果然來到一個村子,村頭還有一間破廟,五莊主說:「就在這個地方休息一下。」大莊主說:「也好。不過今天大年初一,廟裡沒有人嗎?」七莊主說:「我們還怕人不成?」大莊主說:「怕是不怕,但如果讓那人知道……」二莊主說:「沒有人,進去吧。幾個人進入破廟,裡面還有蜘蛛絲。看樣子真的沒有人了。五莊主放下櫻木,說:「背一個女人,我還從沒干個這種事。」七莊主笑道:「五哥,你看她長得還不錯,你也算有艷福了。」五莊主握起拳頭說:「你再說。」大莊主幫說:「老七,別鬧了。現在我們算計一下,她如果是銅面人,肯不肯聽我們的?」七莊主說:「可如果我們救了她,她自然感恩於我們。而且她本是要找那傢伙決鬥的。」二莊主說:「現在最主要的是讓她有防毒的能力。就算那人不肯應戰,她也可以逼著比試。」五莊主問:「要是她再敗了呢?」大莊主說:「我們會安排好一切的。」七莊主問:「你是說袁夢?」大莊主看了一眼門外面。而可兒正在頂上偷看。大莊主那一眼,嚇得他一驚,引起響動,屋子裡四個人都聽到了,大莊主和二莊主同時一揚手,打出兩枚暗器,可兒忙一閃身,躲過去,落到地上。四人一見是他,嚇得後退一步。而可兒見了他們四個人,也後退一步,問:「你們是什麼人?」二莊主問:「你爹呢?是你爹叫你來的?」可兒一下子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後退,然來是怕他爹在。雖明白,但他也沒有說謊,老實的道:「不是。你們抓她幹什麼?」二莊主問:「怎麼?你想趁機下手?她中毒了?是你下的?」可兒一兩句話也與他們說不清楚,但他又沒有同時對付這麼多人的經驗。心中沒底,自然反應在臉上。五莊主一見他氣勢不強,便衝上前去說:「小子找死。」說完雙拳直擊可兒的門面。可兒一側身讓過去,也一掌拍中過去,正中五莊主的胸口。五莊主應掌而倒,也不知傷勢如何。大莊主和二莊主對視一眼,說:「老七,你帶人走。我們纏住他。」說完紛紛從腰間取出一副長鞭,同時向可兒展來。可兒大概沒有對付長鞭的經驗,步步後後退,兩人鞭法配合巧妙,招式之間連接緊密,讓可兒無從反擊。也幸兩個只是想纏住可兒,為七莊主帶走櫻木贏得時間。但可兒見到七莊主帶著櫻木走,心中一急,猛退三步,繞開兩人,急步去追。後面的兩位莊主也急追而去。可兒輕功不錯,很快便追上了那七莊主。七莊主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便知可兒追來,一轉身,便將櫻木送到可兒跟前,可兒想都沒相,雙手接住。而七莊主在櫻木一脫手,便射過去一支飛鏢。射向可兒的胸口,而可兒本能的將身子側了一下,但距離太近,那鏢速度又太快,一下子射中可兒的肩膀。可兒沒在意,抱著櫻木便跑。三個人在後面追,可兒輕功本比那三人強,但現在他抱著櫻木,這速度自是慢了些,一時前後雙方的距離沒有變化。但追了沒有多久,後面三人停了下來。七莊主說:「他中我一支飛鏢竟然沒事。」二莊主說:「他家有一件冰火羽衣,不用問,自然在他身上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傷害銅面人之意,該不會我們真的弄錯了吧。」大莊主說:「回去再好好問一下老三再說。此事得從長計議。」 可兒抱著櫻木跑了沒多遠,見後面沒有人再追來,這才停下來,將櫻木放下,大口的喘著氣。休息了一會兒,他看四周,將才一陣猛跑,早已經失去了方向。既找不到村莊,也找不到先前的山洞。低頭看了看櫻木,見她沒有受什麼傷,大概是聽了自己的話傷心的暈過去了。可兒將她扶起來,單掌抵其後背,微微運功過去,果然發現她全身經脈受損嚴重。開始拿脈,可兒只是初步推測其可能經脈受損,現在證實了,一時有些同情她。真氣還沒有運行一周,便受到阻力,可兒知她醒來,便收回手掌,說:「你醒來了?」櫻木默默無聲。可兒站起來,說:「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好像迷路了。」櫻木無言的站起來,對可兒說:「你何必救我呢?」可兒問:「你什麼都知道?」櫻木不答,卻說:「無論如何,你都沒法阻止我與你父親的一戰。」可兒說:「可無論如何你的傷很重,你長期精神不暢,處於欲悶之中,這對你的傷很不利的。」櫻木冷冷的說:「我的死活與你有什麼相關呢?」可兒說:「難道你想就這樣死去嗎?你也許在那一劍還沒有使出來時便倒下來了。」櫻木問:「你想幹什麼?」可兒說:「也許我可以救你。」櫻木問:「你能保證?」可兒說:「如果是我爹的話,一定可以,但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只能試一下。」櫻木問:「為什麼?」可兒說:「為了一個我不想說出來的原因。」 兩個下了山,在半路上,可兒還採了一些草藥。儘是一些枯枝。櫻木問:「這些有什麼用?」可兒說:「這些都是很平常的藥材,取根便可以用,而還有一些藥草,四季不枯,不過很難找到。可我又沒有錢,不然在藥店裡面可以賣到。你有沒有錢?」櫻木說:「先看看吧。」兩人回來先前的山洞,櫻木見到地上的幾樣藥草,沒有說什麼,抓起包袱,打開,從理面再找到一個小包,可兒問:「是什麼東西?」櫻木在外面撫摸良久,這才小心的打開,裡面是一對玉鐲,她取出一隻來,放在手心,說:「你知道嗎?這是我父母定情的禮物。」可兒問:「你要把它賣了?」櫻木說:「我留下它有什麼用?」說完遞給可兒,可兒沒接,說:「我看還是我到山上去採一下看吧。」櫻木說:「珍稀藥物可遇不可求,而一般的山上跟本也採不到。」說完將玉鐲放在可兒手中。可兒說:「那好吧,我們進城,尋一大點的地方住下,大地主藥店也多些。」 櫻木在前,可兒在後,沿山腳往外走。走了沒多遠,櫻木便停下來,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可兒說:「我說過我不想說。而且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櫻木說:「可我與你父親之間總會有一場生死決鬥。」可兒點點頭,說:「我知道,但我父親並不怕你。」櫻木說:「可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可兒說:「那你以後有機會再還給我吧。」兩人沒再言語。日落時分,兩人來到一個小山村,尋了一個人家的柴房借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繼續向前走。沒走多遠,便覺得行人村莊多了起來。櫻木說:「前面不遠便可以到臨江城了。」可兒嗯了一聲,他不知道臨江城是個什麼地方,有多大。出江湖雖然有大半年,但到過的地方並不多。何況天下如此之大,憑他又是怎麼認得清呢?櫻木又說:「左邊可以到望江樓,你想到什麼地方去?」可兒說:「去那個什麼城吧,可能大一些。」 進了城,兩人尋了一處客棧安定下來,可兒便取了那玉鐲說:「我去當鋪,當這個,順便買點藥回來。」櫻木未置可否,可兒便去了。 可兒一進城,便被丐幫的弟子發現了,很快傳到歡樂兒耳中。甜甜說:「大伯,那我們趕快去救他吧。」歡樂兒說:「不必救他,他現在沒事。」正說著,小婧進來了,問:「我家公子找到了?他還好吧。」歡樂兒說:「找到了,沒有什麼事。」小婧問:「哪他為什麼不回家呢?」歡樂兒說:「他現在大了,不喜歡回家,我何必強求呢?」甜甜問:「那好像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不知是誰?該不又是那白如意吧。」歡樂兒猜可能是銅面人,至於兩人間發生什麼事,他也無從猜起,便說:「孩子大了,不聽話也很正常,哪裡管得著呢?」小婧叫道:「大伯,我想去找他,去看一看他。」歡樂兒說:「其實他在什麼地方我也不能確定,大概在臨江城。但臨江城那麼大,到什麼地方去找呢?不如過幾天再看吧。」小婧無言的退了出去。歡樂兒說:「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大娘。」 歡樂兒回房見了野山水,野山水正拿著一本書在看。歡樂兒說:「可兒找到了。」野山水日不離書,說:「知道了。」歡樂兒盯著她著了半天,問:「你好像沒有一點反應。」野山水說:「我說過,他的事我不管了。」歡樂兒說:「不如我們回谷吧。」野山水說:「隨便。在什麼地方不都是一樣?」歡樂兒忽然說:「小婧好像要走了,她對可兒倒真是沒話可說。」接著提筆在紙上寫下兩上字,說:「如果有南宮的找我,你將這交給他。」野山水好奇的問:「是什麼?」歡樂兒說:「你看一下就知道了。」說完出去了。野山水一看,上面寫著「隨緣」兩個字,便知怡婧無救了。一時心中有幾分快意,又有幾分可惜,弄不明白怡婧心中是怎麼想的,如果她真的喜歡可兒的話,為什麼又要嫁給陳英呢?如果喜歡陳英,為何才出嫁不足一個月便病成這樣而到了無救的地步呢?大概是她也左右為難,才想出一個兩難的辦法,一方面答應嫁給陳英,一方面又叫可兒帶她走。歡樂兒去看過怡婧兩回,但從他的臉色來看,多半是心病,否則也不會去得那麼快,而且歡樂兒也不與她說,必定是歡樂兒覺察到怡婧還愛著可兒,但歡樂兒當時卻沒有努力,從而造成這樣的結局,心中有點後悔,可又無能為力。 正自思索,卻聽馬蹄聲急速的傳來,一騎直衝後院。並聽到甜甜叫道:「喂,你幹什麼?」接著馬停下來,有人推門,進來的是陳英,也顧不得客氣,門:「歡樂兒大哥呢?」野山水明白他來幹什麼,本想訓他兩句,但見他傷心的樣,又有些不忍心,只好說:「他走了。不過他走前給你留了張字條。」說完將桌上的字條遞過去。陳英打開一看,頓時面色蒼白,身子一歪,差點倒下去。恰好甜甜進來,一伸手扶住他,說:「你好像掉魂了。」陳英不語,只是滿臉悲苦。野山水說:「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也許可以多看她幾眼。」甜甜看看野山水,又看看陳英,發覺氣氛有些異常,便沒再言語。陳英將紙條揉成一團,轉身離去了。甜甜將字條撿起來一看,還是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便問:「大伯呢?」野山水說:「走了。」甜甜問:「剛才不是在這兒嗎?他去找可兒去了?」野山水點點頭。甜甜又問:「這好像是大伯寫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野山水說:「怡婧無救了。」甜甜驚道:「好好的為什麼要……他來找大伯救她?」野山水點點頭。甜甜也點頭說:「大伯大概覺得無救了,所以勸他隨緣。」野山水說:「也許是你大伯急著要去找可兒,所以沒有時間去救人。」甜甜說:「怎麼會呢?如果有救的話,大伯一定會去救人而將可兒的事放一放。對了,為什麼她忽然病成這樣子呢?」野山水說:「誰知道呢?」甜甜說:「我知道,一定是怡婧不喜歡陳英,而陳英卻強迫她嫁給自己,她不高興,自然病了,但現在……只要怡婧離開他那她不就可以好了嗎?」野山水說:「你太天真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甜甜問:「那你說怎麼辦?」野山水不答。轉身依舊去看書。甜甜彎腰去看她看的什麼書,見上面寫著「莊子」兩個字,便說:「我最不喜歡看他的書了,一點也不好看。」野山水說:「你自己去玩吧。」甜甜說:「所有的人都走了,我一個人跟誰玩?」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出去了。一時確實無聊,一個人坐在石頭上發一會兒呆,一時竟歎了口氣。正好阿木過來看到了,問:「你小小年紀歎什麼氣?你大伯呢?」甜甜說:「可兒出現了,他去了。你到哪兒去了,天黑才回來。」阿木說:「你自己做飯不行嗎,總等我。」 小婧聽到可兒的消息,回房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她並不知道臨江城在什麼地方,但她可以問,一個人背著一個小包,走在林間小路上,有些害怕,而且天色很快暗下來,但她還是一直走,直到看不見路時,才停下來,坐在一棵大樹邊,天氣寒冷,她坐著縮成一團,一切靜悄無聲,時間便這樣過去。不她小聲的哭了起來。歡樂兒就在她身後不遠處,聽到她的哭聲,一時心中不忍,只好叫道:「小婧。」小婧聽到有人叫她,先嚇了一大跳,但接著聽出是歡樂兒的聲音,忙止住哭,叫了一聲「大伯」。歡樂兒點亮一根松油枝,慢慢的走到她跟前。小婧問:「你怎麼來了?」歡樂兒沒有回答,只是說:「你把火拿著,別弄滅了,我卻撿點柴來。」 松樹林中有不少的松枝,而且有油,很好燒。一會兒火便生起來,小婧一時感覺暖和多了。歡樂兒多包中取出兩個饅頭,在火邊烤了一下,遞給小婧。小婧說:「我不餓。」歡樂兒說:「怎麼會不餓呢,走了老半天了,吃點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小婧聽了便接過來。啃完兩個饅頭,小婧才問:「大伯,你不是說不去找公子嗎,怎麼又來了?」歡樂兒說:「其實都無餵了。你打算怎麼辦,如果找到他,你留在他身邊嗎?」小婧說:「我不知道公子的意思,就怕他又要趕我走。」歡樂兒說:「對這事我也沒辦法。你先加別想這個,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二天,兩個繼續趕路,到中午時便進了臨江城。可這座城如此之大,要找可兒還不太容易,但這兒既然有丐幫的弟子,而信息又是丐幫傳來的,找到這兒的地頭,再找可兒就容易多了。歡樂兒並未進客棧,只是讓小婧自己去。並要小婧不告訴可兒自己來過。小婧雖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進到客棧,向夥計打聽,一個年青人,還有一個姑娘,夥計便指了兩間房子,小婧找去。先推開一間的門,裡面沒有人,房間裡除了一床一桌再沒有其它的東西。於是又去推另一扇門,卻沒有推開。只聽到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問:「誰?」小婧說:「我找我家公子。」裡面的人說:「這兒沒有你家的公子。」小婧只好說:「我找可兒。」裡面的人問:「你是誰?」小婧說:「我是……我是他的小丫環,你是誰?」裡面的人道:「我從沒有聽到他說起過你。」接著便沒有下文。而裡面還不時傳來水聲,似乎正在洗澡。小婧見如此便退了回來,來到先前的一間屋子裡。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四外看了看,便走到床邊,將被子床單整理了一下,還有別的地方也都打掃了一下。正忙著,進來一人。小婧以為是可兒,高興的一回頭,卻不是,而是櫻木,她自然不認識櫻木,便問:「你是誰?」櫻木說:「我叫櫻木。」小婧心說:好奇怪的一個名字,便問:「你有什麼事嗎?」櫻木說:「我正想問你,你有什麼事嗎?」小婧說:「我是來找我家公子的。」說完退後幾步,坐到床上,一指椅子,說:「請坐。」櫻木說:「這地方我本是主人,這倒像我是客人一樣。」話雖如此,但她還是坐下來。小婧問:「不知你為何與我家公子在一起?」櫻木說:「我只是一個病人而已。病好了自然不會在一起。」小婧又問:「我家公子到什麼地方去了?」櫻木說:「他去買藥去了。也許很快就回來了。對了,我怎麼從沒有聽他說過他有什麼丫環之類的。」小婧說:「他救了我,我自然願意做他的僕人。」櫻木問:「這叫報恩?」小婧說:「也許吧。但最主要的是我覺得我家公子人很好。」正說著,可兒進來。小婧見了,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他,一時哭得說不出話來。可兒見是她,一進很感意外,輕輕的推開她,問:「小婧,你怎麼來了?」小婧聽了,說:「是我找來的。」可兒問:「我爹呢?」小婧猶豫了一下說:「他本一起來的,可到門口又回去了,還讓我別說。」櫻木說:「看來你爹的消息還很靈通的。」小婧說:「是丐幫的弟子說的。」可兒點點頭,問:「你大算以後怎麼辦?」小婧可憐的望著他問:「你要趕我走嗎?」可兒見她的樣子,一時也不忍心,只好說:「怎麼會呢?你如果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小婧心說:「謝謝公子。」可兒這才對櫻木說:「有兩味藥還是沒有買到。」櫻木說:「沒買到沒關係的,這種事不可強求。」可兒又說:「我已吩咐過,叫別人留意一下。」櫻木嗯了一聲,說:「一時也不急著要,我感覺現在已經好多了。」可兒說:「只是沒有進一步惡化。」櫻木站起來出去。小婧小聲的問:「公子,她生的是什麼病,為什麼要你來治?」可兒說:「是一種很厲害的病,也許別人難治好,走吧,你既然來了,還去開一間房子。」小婧問:「公子有錢嗎?」可兒點點頭。於是小婧便也在這兒住下了。 大多數的時間,可兒並不出門,在房中看些書,有時也找櫻木殺兩盤棋,而小婧只在一邊看著,並不多言,有時可兒去買藥,小婧便跟在後面,但走了不少藥店,終究還是有一味藥沒有買到。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櫻木大概覺得自己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便決定離開。可兒說:「你的傷現在跟本沒有好,如果再動武的話,一定會復發。」櫻木說:「我知道,你的藥方呢,給我,我自會去抓藥的。」可兒說:「有幾味藥恐怕難買,等到草木發芽,我到山上去採一下看。」櫻木說:「不必了,你把方子給我就行了。」可兒只好提筆寫下一個藥方,說:「藥方並不是關鍵,主要是你不宜動武,不可動怒。」說完掏出一些碎兒銀放到桌上。櫻木說:「些處一別,可能再也無法想見,而你的恩我也無法報答,我是一個女人,有的只是這個身體,就用它來報答你吧。」說這些時她面無表情的向可兒走近幾步。可兒聽了一下子退後兩步,臉紅得發紫,一拉小婧說:「我們起吧。」 成長篇 南宮家族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0 本章字數:3946 南宮家雖然富甲天下,但行事向來都不鋪張浪費,南宮府雖大,但也只是比一般人家的府地大一點,與他家的財富比起來可就太不相稱了。這一回陳英卻決定修一座大的園林,而且要快,因為怡婧正如歡樂兒所說的,過春節不久便玉消香損了。可憐一身才華也隨她而去。陳思蘭想起五六年來跟隨自己,而今便這樣去了,怎麼能不悲痛呢?只是這些天來她所遇到的傷痛太多,現在反顯得麻木了,而陳英也是整天守在棺材邊,一切的大小事都交由別人去辦。南宮秀倒是沒十分悲傷,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她雖不學針線,不喜書畫,但其實心中還是很嚮往自己也能如怡婧那樣多才多藝的,只是自己不能,便在口頭上十分輕視它。如今怡婧去了,她自覺可惜。段雷回家過年了,又只乘下她一個人,只覺無聊得很,又無人理會她,好像世上本沒有她這個人一樣。這些天,南宮府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有人來表示哀悼的,有來勸說的,也有來告知工程進展的。陳英都簡單的兩句打發走了。歡樂兒來過一回,不過是來看陳思蘭,來了一會兒便走了。阿木等與陳英等雖說是一輩的,但看上去總覺要長上一輩,而也不合適給怡婧來上香,因而雖聽到消息,但也沒有來。 這天,南宮秀正準備出去,忽然見到進來賽鳳仙進來。南宮秀雖見過她一次,但並不知她是什麼人,幹什麼的。遠遠的跟著。只見賽鳳仙走到大門口,被一個僕人攔住了,說:「請問姑娘找誰?」賽鳳仙說:「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聽到我的一位朋友不幸,特來悼念的。」那僕人卻並不讓開,只是說:「請問姑娘如何稱呼?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賽鳳仙說:「是嗎?」接著沖那僕人一笑,接著說:「該是你的記憶力不好吧,我記得我這朋友出嫁那天我還來過呢。可沒想到才多久……」說完擠出兩滴眼淚。但那僕人還是沒有讓開,只是疑惑的看著她,想了一會兒問:「不姑娘那天坐在何處,穿何等的衣服?」賽鳳仙說:「你小小的個看門的,我說了你也不會知道的。」正在此時,鐵柱過來,說:「讓她進去吧。」那僕人聽了,便讓在一旁,賽鳳仙便進去了。鐵柱跟在她後面。來到靈堂前,上了一柱香,便退後幾步,正好站在陳英旁邊,她輕歎了一口氣,說:「要是婧兒知道公子為她如此傷心,不知該有多高興。」陳英轉過臉去看了她一下,沒有言語。賽鳳仙又說:「想來婧兒真的可憐,她才貌雙全,連老天也喜歡。」鐵柱走上前來,一伸手,說:「姑娘該請了。」賽鳳仙說:「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嗎?」鐵柱伸手將賽鳳仙抓住,往外推。賽鳳仙掙開他的手說:「我自己會走。」說著自己往外走。鐵柱還是跟在後面。還沒到門口,南宮秀攔了上來問:「小三呢?」賽鳳仙本是一臉的怒火,聽到這裡,一低頭,推開她,大步向外走去。南宮秀叫道:「站住。」賽鳳仙哪裡聽她的,急步出去。而南宮秀也追了出去。但賽鳳仙走得快,南宮秀追不上,剛出門,又撞上一個人,她正待發火,抬頭一看,是段雷,她忙叫道:「快射她。」段雷取下弓,卻遲遲不拉箭。只一會兒賽鳳仙便走遠了。南宮秀大怒,問:「你怎麼不射她?」段雷說:「我一射,她就死了。」南宮秀想想也對,總不能這樣便要了別人的性命吧。但心中有氣,說:「那你為什麼不追上去?」段雷愣了一下,說:「你又沒叫我追。」南宮秀氣道:「我沒叫你來你為什麼要來,我沒叫你走你為什麼要走?」段雷可憐的說:「我娘要我回去過年的。」南宮秀問:「那你是聽你娘的還是聽我的?」段雷說:「當然聽……聽……兩個都聽。」南宮秀說:「在我面前都這樣說,不知在你娘面前又如何的說。」段雷搖搖頭說:「我娘也來了。」接著回頭。南宮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高大威猛的老婦人正笑咪咪的打量著她。南宮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轉身跑了。 回到母親房中,一頭撲進母親懷中放聲大哭起來。陳思蘭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知道又是誰給她氣受了。但想來她從小姣生慣養的,平常半點氣也受不得,便也不十分在意,只是任她哭著,手輕輕的拍著她的頭。過了一會兒,有個丫環來報:「夫人,處面有一個自稱是段夫人的老太太來了,說要見你。」陳思蘭並不認識什麼姓段的老太太,正想問一問是幹什麼的,南宮秀一回頭叫道:「不見不見,你叫他們回去吧。」陳思蘭聽女兒這麼一說便知道他們是誰了,說:「請她們進來吧。」南宮秀道:「不許去。」那丫環站住不敢去。陳思蘭說:「你去吧。」那丫環有些為難,要知道得罪了南宮秀,以後的日子可不太好過。陳思蘭想了想,說:「算了,我親自去吧。」南宮秀說:「娘要是見他們,我再也不理你了。」陳思蘭聽到這話,一下子可能惹到她的傷心處,眼淚忍不住下來了。南宮秀見了大吃一驚,忙叫道:「娘,你怎麼了?我惹你生氣了,你哭我吧,你打我。」抓住她的手便往自己頭上拍。陳思蘭縮回手,搖搖頭,說:「這不怪你,是我自己……」她對丫環說:「你帶他們到客房住下吧,就說我現在沒有空。」南宮秀說:「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叫他們來吧。我出去就行了。」陳思蘭沖那丫環說:「請他們到客廳去。」 南宮府有兩個客廳,一個前客廳一個後客廳,前客廳是陳英用來接待他生意上的朋友,而後客廳是陳思蘭用來接待親戚朋友的,她所說的自然是後客廳了。她在客廳是站了一會兒,那丫環便領著段家母子進來,陳思蘭迎了上去,說:「歡迎段夫人來我家作客。」段老太太說:「陳夫人太客氣了,這是犬子,傻頭傻腦的。」段雷叫了一聲:「姨。阿秀呢?我剛才又惹她生氣了。」陳思蘭說:「沒關係,大家坐吧。」分賓主坐下,接著進來一個丫環,揣著兩杯茶進來,先送到段老太太跟前,再送到陳思蘭跟前,兩人一眼便看出這丫環是南宮秀扮的,但段雷卻沒有看出來。他還叫道:「娘,我先出去了。」段老太太說:「你一個人怎麼好亂走呢?叫這丫環培你。不然你走丟了。」段雷說:「這地方我熟。」段老太太道:「我的話你敢不聽?」段雷沒法,只好應了。他走到南宮秀身邊,說:「走吧。」南宮秀說:「我沒空。」說完一昂頭便走了。段雷忽然聽出來,忙叫著「阿秀」追了出去。 待兩人出去,段老太太開口說:「你家的丫頭,大概是怕我笑她,見了我就跑。」陳思蘭說:「這孩子,從小姣生慣養,至今還很任性。還望段夫人不要計較。」段老太太笑道:「怎麼會呢?我看這孩子很可愛的,雖說任性了點,但卻沒有一般大家小姐的架子,很是難得啊。」陳思蘭說:「像個野孩子。」段老太太說:「我那小子,性子也野得很,我現在也管不了。這不,年剛過完便鬧著要來,我攔也攔不住,只好培他來了。」她頓了頓,說:「我說話也不拐彎抹角,我這次來是向陳夫人提親的。」陳思蘭沒作反應。段老太太又說:「我也知道現在提出這個話題不太合適,但犬子吵著,我也沒法子。」說完隨身取出一把比首來。放在桌上,說:「這把小刀叫紫風,是我當年培嫁時我爹送給我的,在江湖上雖沒什麼名氣,但……」陳思蘭打斷她的話說:「我明白夫人的意思,其實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段夫人送的,都是一樣,不過那孩子並不很聽我的話。段夫人還是收回你的禮物吧。」段老太太問:「難道這丫頭的婚事不是由你做主嗎?」陳思蘭站起來說:「段夫人可以在這兒做客,但孩子們的事還是由他們做主比較好,江湖兒女,自然不像世俗裡面。我很抱歉。小紅,送客人到客房休息。」段老太太有些失望,但沒有生氣,知她家剛出了這種事,心情不好是很正常的,她知道現在談這事不很合適,但經不住段雷的苦苦請求。 陳思蘭退了出去,接著進來一個丫環,對段老太太說:「夫人請隨我到客房休息。」段老太太抓起桌上的刀,說:「先別急,帶我去看看你家小姐吧。」丫環說:「我不知道小姐在什麼地方。還請夫人去客房休息一下再說吧。」段老太太說:「不知道可以找啊,你該知道他們經常去的地方吧。」丫環沒法,只好說:「那我試試看吧。」兩人先到後花園,卻只看到段雷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地上,見母親來了也不抬頭。段老太太問:「你怎麼了?阿秀呢?」段雷哭喪著臉說:「她不理我了。」段老太太說:「你不用著急,過兩天見了面哄哄她就好了,你們又不是頭一回鬧翻。」 陳思蘭回房,發現南宮秀已在房中坐著,便問:「怎麼了?」南宮秀問:「她是來提親的?」陳思蘭說:「你怎麼知道?」南宮秀說:「是段雷說的。」陳思蘭說:「我沒有點頭,只是叫你做主。」南宮秀一聽這話,眼淚便流了下來。陳思蘭問:「又怎麼了?」南宮秀說:「我只歎我命苦。」說完又撲倒在母親懷中,一時將陳思蘭弄糊塗了,不明白女兒為何一下子發出這種感歎,看來還是自己平時對她瞭解少了,別人都說知女莫若母,可自己這做母親的……一時眼角出有些濕了。她輕輕的說:「有什麼事跟娘說吧。」南宮秀說:「你說要是我生在窮人家多好啊,就不用遇到這麼多傷心事了。」陳思蘭問:「為什麼?」南宮秀說:「你不知道嗎?我家有錢,你就不知道別人對你好是真好還是對你家的錢好。」陳思蘭歎了口氣,說:「人心總是看得清的,只不過進間長一點而已。不過我看段雷這小伙子心地很實,不會……」南宮秀說:「可你看他長得像什麼樣子,我想做個朋友還不錯,做個大哥也可以,可是……」下面的話她沒有說,但陳思蘭明白,便說:「當年你父親不也……他對我……一個女人能遇上一個這樣對自己好的丈夫,已經算是很幸福了,人心不該求得太多。」南宮秀說:「那怎麼能跟爹比。娘,你說我要是不嫁,你說好不好?」陳思蘭說:「那怎麼行呢?你都十九歲了,年紀也不小了。」南宮秀搖搖頭說:「那我就這樣嫁給那個又黑又粗的傢伙嗎?」陳思蘭無言以對,說真的,她也覺得從長相上看,段雷的確有些配不上自己的女兒,但如果找一個粉面書生式的,恐怕兩人又合不來。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說:「先留他們在這兒住一些日子再說吧。」南宮秀一時也沒有反對。 成長篇 天堂之地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1 本章字數:13827 (本人從未去過蘇州,也不知道其園林是什麼樣子的,一切只是憑空想像的,書中提到的網師園等連在一處,必定與現實不合,請見諒。) 可兒帶著小婧,毫無目地的走著。小婧並沒有問他們要到什麼地方去,只是這樣跟著,無論到什麼地方便已經心滿面意足了。小姑娘的心事是很奇怪的,現在她覺得這世上只有她和她家公子,至於到什麼地方去,自然是由她家公子說了算。可兒忽然問:「你想到什麼地方去?」小婧一時愣住了,她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便說:「公子想去什麼地方我自然跟著去什麼地方。」可兒便說:「聽說蘇州園林很有名,我們去看一看吧。」小婧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那就去那兒吧。」其實她並不知園林為何物,更不知蘇州在何處。但可兒說卻玩,而且還問她的看法,她自然是叫好。 可兒也不知道蘇州該怎麼走,問明了大概路線,雇了一輛馬車經過上十天的長途奔波,馬車在一條寬闊的大道上停下來,馬伕交代:「這前面便有園林,不過這種發方是屬於私人所有,唯達官貴人才可進入。不知公子……小婧不待他說完,便搶先斷道:「得了吧,我家公子比那些貴人還貴,連皇帝老子的地方都可以住得,這些地方算什麼?」可兒忙阻止她,沖車伕笑了一下,問:「大伯,不知這些地方都有些什麼人住?」車伕搖頭說:「我不是本地人,只是當初帶過一些人來此過,所以瞭解一點點。公子要想瞭解多一點,可以問一下當地人。」可兒謝過了付了車錢,便朝大道那頭走去,小婧忙追了上去。 江南之地,本就山清水繡,但這條路兩邊更不平常。可兒指著路邊對小婧說:「你看這兩邊,無論花草樹木,雜而不亂,雖是人工而為,但不留一絲痕跡。」小婧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問:「這兒哪有什麼花啊草的呢?我怎麼看不見呢?」可兒說:「現在還枯著,但花會開,草會芽。」小婧點點頭。可兒看她神色,便知她不懂,便不再與她說,往前走了沒多遠。看見路邊有一個小亭子,亭中有一個賣茶的小攤子。亭中沒有一個客人。可兒走過去,老闆忙招呼上來,問:「客官喝茶嗎?不知想喝什麼茶?」小婧問:「你這個地方有什麼茶?有烏龍茶沒有?」老闆點點頭說:「當然有,三兩銀子一壺。」小婧嚇了一跳:「三兩?喝了還長生不老嗎?」老闆笑道:「小姑娘見笑了,三兩一壺並不貴,到這個地方來喝茶的人從不講一下貴子,因為他們都是有錢的人。」可兒說:「取一壺來再說吧。」老闆說:「恐怕要等一會兒,你知道我這兒的水都是什麼水嗎?是玉壺之水,老遠取來,絕不敢浪費半滴,都是現燒現泡的。」可兒說:「你燒吧。」 趁老闆燒水的時間,可兒問:「大伯,我剛到此地,聽說蘇州園林很有名,不知能否介紹一下。」老闆說:「你是外地的吧,很可惜,本地四大園你沒有眼福了。」可兒問:「為什麼?」老闆說:「本地四大園的園主,沒有交情恐怕進不去。」可兒說:「你給我講一上吧,那四大園,在什麼地方,怎麼走,園主是誰。」老闆說:「你想知道的,也是別人問得最多的,我已經寫在一張紙上了,你自己看吧。」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張發黃的紙來,放在可兒面前。可兒接過紙來,展開看著,小婧也把著伸過去。只見上面標記得十分清楚,四大園分別是網師園,聽楓園,拙政園和環秀山莊。環秀山莊在中間,其它三園分三個角度將其成三面包圍之勢。各園的主人也都標清楚了,讓可兒有一個大概的瞭解。可兒問:「大伯,我在書上看到怎麼沒聽說各處園子有主人呢?」老闆說:「我也不大清楚,總知現在有主人。打從我出生在這兒賣茶,那兒就有主人,而且每一家的主人還都有一身好武藝,否則也守不住這麼大一片園子。」 不久,一壺茶和一個杯子送過來。可兒問:「怎麼只有一個杯子?」老闆愣了一下子,忙又揣了一個杯子過來,說:「請公子見諒,我以前接待的客人,都沒有僕人飲這麼貴的茶。」可兒說:「她不是僕人。」小婧聽這話又感動了一回。忙拉起壺來倒了杯。可兒說:「還沒有泡好呢。」一下子又將小婧的臉說得紅一陣白一陣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可兒說:「不過先解一下渴也好。」說完揣起杯子來小飲一口。轉過頭去問:「此前去是環秀山莊吧。」老闆點點頭說:「不過看你是一個陌生人,我勸你這環秀山莊便不要去了。這裡面住著母女三人,很凶的。公子可以到聽楓園去碰碰運氣,這解家相對來說要好客一些。」可兒點點頭。小婧問:「公子,萬一要是不讓我們進去,我們闖進去嗎?」那老闆聽了忙說:「兩位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多少人去都被打回來了,特別是這解家的三父子,本事最大,他們雖為人很好,但得罪了恐怕也有好受的。」小婧還想說上幾句,可兒阻止了她,說:「多謝大伯指點。」老闆說:「像公子這樣有禮之士,入聽楓園應該沒問題的。」可兒又道了一聲謝。將茶喝完走出來,接著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大伯,這近處可有客棧?」老闆說:「環秀山莊前面就有。不過千萬能不要惹環秀山莊裡面的人。」可兒再次道謝。 不久,兩人便遇到一排高牆,沿牆而走,轉過一個彎,便看到有幾間平房一併排著,而且中間一間上面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秀山客棧。」可兒想這定是老闆提到的客棧了,那前面不遠的地方便應該是環秀山莊了。可兒見天色不早了,便決定先在這兒住下再說。於是便走進客棧,訂了兩間房子,又出來。沿牆而行,果然在客棧前面十幾丈遠便看到環秀山莊的大門。門上四個大字寫得蒼勁有力,雖已發黃發舊,但不失其氣勢。可兒想這家主人必定是深通文墨之士,只是將這大好風光關於門內,未免可惜。正思量著,卻聽到大門一下子開了,可兒心想該不是自己在門口看一下就將裡面的人得罪了吧。接著便嗖的飛出好些東西來,將兩人嚇了一大跳。可兒一拉小婧,退開在一旁,以免被打著了。接著退出幾個人來,有一個退得快了點,眼看要栽倒,可兒上前一步扶住他。再接著門口站出一個姑娘,論個頭與可兒差不多,伸手指著剛才被推出來的幾個人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聽著,我就算嫁給一隻狗一頭豬也不會嫁給姓解的,他是什麼東西,給我提鞋都不配。都滾,快滾。」 那退出來的人臉一陣紅一陣白,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迅速的跑了。門口的姑娘衝著他們的背影呸了一下。可兒大概還從沒有見過這麼潑辣的姑娘,一時愣住了。小婧拉了拉可兒的衣服,說:「公子,我們走吧。」可兒回過神來,便往回走。那位姑娘也轉過頭來注意到可兒他們,冷眼看了他們一下,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小婧聽到忍不住回頭說:「我還從沒有見過你這麼凶的姑娘。」那姑娘聽了,一點地,飛身撲過來,越過兩人頭頂,落在他們前面。可兒怕她傷害到小婧,便攔在她前面。那姑娘問:「你這小姑娘是說我嗎?」小婧想回應,可兒在她手上捏了一下,沖那姑娘行了一禮,說:「請姑娘原諒,她小孩子不懂事,我向你道歉。」小婧聽了爭道:「誰說我不懂事,她本來就凶,而且還先罵我們。」那姑娘聽了火氣更盛,說:「那我就凶給你們看一看。」說完一伸手便要抓小婧,可兒將小婧往身邊一拉,躲過這一抓。那姑娘又從另一邊抓過去。可兒無法又將她拉到這邊。那姑娘見兩下沒有抓到小婧,便一掌向可兒胸口拍來。可兒拉了小婧後退幾步,說:「請姑娘聽我說。」那姑娘哪裡聽他的,狠狠的說:「看來閣下還是會家子,那便讓我來會會你吧。」說完從腰間取出一對短槍來,說:「接招吧。」雙槍一前一後的朝可兒刺來。可兒見她的槍法並不很差,但要想傷到自己很難,不過他還要照顧小婧,並且不敢還手,他怕一下子招式控制不當,傷了對方性命,上次求櫻木時便是一掌將那人打倒在地。因而他一味的拉著小婧躲閃。可憐小婧已經被他拉提得暈頭轉向。可兒想這樣也不是辦法,抱起小婧來便跑。那姑娘久攻不下,心中也急,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朝可兒打去。一時間,那東西迅速變大,可兒聽到風聲,知道後面有暗器,但這暗器似中是飛向自己,而是飛向自己四周,正在想怎麼回事,一張大網將兩人網住了。可兒掏出一把刀來用力向網上割去,那網竟沒有破。一時心中大急,一手托著小婧,一手去翻網,可惜一切都遲了那姑娘將手中的線一拉,網口便收住了,並伸手點了兩人的穴道。一時兩人動彈不得。那姑娘收回網,說:「就憑你們兩還想逃出我的天鑼地網?」說完伸手在小婧的臉上摸了一把。小婧驚叫道:「你想幹什麼?」那姑娘說:「你不是說我凶嗎?我就凶一回給你們看。」可兒忙說:「請姑娘不要傷害她。」那姑娘說:「是嗎?那你讓我出一回氣。」小婧忙說:「你殺了我吧,不要傷害我家公子。」那姑娘道:「看不出來你們主僕關係還這麼好。」她一會兒看可兒一會兒看小婧。小婧忽然破口大罵:「你這個凶婆娘,你這個臭婆娘,你這個嫁不出去的婆娘。」可兒大急,想阻止她去又沒法動彈。並且現在想阻止也遲了,那姑娘一時氣得臉色發紫,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走過來一個小姑娘,說:「大小姐,老夫人找你。」那姑娘一時鎮定下來,輕聲問:「娘找我什麼事?」那人說:「不知道。」那姑娘便說:「叫人把他們兩個關起來,我過一會兒再來。」那姑娘走了,一會兒來了兩個人,將他們帶進山莊去。兩人穴道被封,只能任由他們擺佈了,小婧想向這些人為可兒求情,但可兒阻止了她,說:「他們也很為難,你就不要求他們了。」小婧哭道:「都是我連累了公子。」可兒苦苦一笑,說:「是我沒有用,沒能保護好你。不過待會兒我們向她道歉,也許她就會放了我們的。你也別再罵人了。罵人是不好的。」小婧嗯了一聲,說:「我只想讓她將氣都出在我身上,所以就……」一個僕人聽了說:「你們還罵了我家小姐,看樣子你們死定了。」小婧一聽嚇得哭了出來。可兒一時也無法安慰。 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兩人被關進了一間屋子,看那結構似是專門用來關人的。門窗都用鐵條加固了的,地上鋪著一層草。兩人便被丟在草上面。小婧說:「都是我害了公子。」可兒搖搖頭說:「就算你罵了她,她也不該如此狠毒殺人的,多半是那些人嚇我們的,不用擔心。」小婧問:「公子,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想念我?」可兒說:「好好的為什麼要想著死呢?你別說了。」小婧說:「我不怕死,可是卻連累了公子。」可兒說:「我又沒死,你不用自責,其實我剛才只要還手便可以打敗她的,可我想她正在氣頭了,讓她出一下氣也就算了,可沒想到一下子失算了。」 正說著,門打開了,是送飯的,還送來兩床被子。看那飯菜也有葷有素,可兒道了謝,說:「不知我們可不可以見一見你們大小姐。」那人說:「我們大小姐正忙,現在沒空,你們還是先安心的待在這兒吧。」說完出去,鎖上門。可兒看那飯菜,說:「吃點吧。看他們對我們還是不錯的。」小婧說:「我吃不下。」可兒見她那個樣子自己也沒有心情吃飯,道:「我也不吃了。」小婧見他不吃,便說:「晚上可能有點冷,還是吃一點好。」說完揣碗吃著。飯菜就算談不上可口,倒也不難吃。兩人吃過後。可兒走過去將被子找開,鋪好,說:「天已黑了,早點休息吧。」他將被子一床在下面,一床在上面。小婧見了臉微微一紅,她和可兒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有一個房睡過,現在要睡到一個被子裡,叫她如何不臉紅?她猶豫了一下,脫了鞋,和前躺進去,只睡一邊,並將眼睛閉上。只覺心一個勁的跳動,但等了並天,還不見可兒進被,便睜開眼一看,可兒已在房子的另一個角落坐下了。她結結巴巴的問:「公子……你……就那樣睡嗎?」可兒說:「我在這兒坐一下就可以了。」小婧感覺有一絲失望,坐起來說:「你把這被子拿去蓋吧。」可兒說:「不用了,我不冷。」小婧說:「我一床被子就夠了。」說完便將上面的一床被子抱來放到可兒面前。自己回來將另一床被子展起來,一半蓋著一半墊著。可兒起身將被子送回來,說:「不一會兒我的穴道衝開了,便可以抗寒了。我們明天便可以離開了,你不用擔心。」小婧問:「真的?」可兒說:「真的。」說完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又回到那個角落坐下。 寒夜來臨,可兒坐在角落裡面一動不動,而小婧卻一會和翻一下身,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夜顯得特別漫長,小婧只覺得自己睡著又醒來好幾次,而天還沒有亮,也聽不見可兒有什麼動景,而怕他正在衝穴,又不敢打饒。好不容易看到窗口發白,忙爬了起來,來到可兒身邊,問:「公子,你還好吧。」可兒說:「沒事,你一晚上沒睡好吧。」小婧說:「再不好也比公子在這兒坐一晚上強。」可兒沒語。小婧小心的問:「公子的武功灰恢復了嗎?」可兒說:「穴道被衝開了,沒事了。」說完為小婧解開穴道。本來那姑娘所點的都是一些封住功力的穴道,行動自如而功力提不上來。小婧本來就內功基礎很弱,穴道封不未封都差不多。小婧說:「我們逃出去吧。」可兒說:「不急,你看這家人又送飯又送被子的,我想可能真的不是壞人。」小婧說:「可她們把我們抓起來送了一夜,不找他們算帳便很便宜她們了。公子還留下來幹什麼?」可兒說:「好奇而已,何況要走也不急著一時,待明天天亮了,萬一那姑娘真要行兇,我想勸說她一下。對了,你明天也不要罵人。聽到有?」小婧說:「聽到了,可萬一她要罵我怎麼辦?」可兒一時語塞,想了想,說:「讓她罵兩句又算什麼呢?你昨天不也罵了她嗎?」可兒歎了口氣,說:「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呢?讓她罵兩句又算什麼呢,你又不少什麼東西,真是小孩子的脾氣。」小婧不理解,問:「難道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樣就算長大了嗎?」可兒也有些急了,說:「算了,不跟你說了。」說完將眼睛閉上。小婧見他那個樣子嚇了一跳,忙使勁的搖頭他說:「公子,你別生氣,我聽你的就行了。」可兒搖搖頭說:「其實你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對,我並不生你的氣,你有你的看法,我勸你其實是錯的。」小婧忙說:「公子勸我其實是為我好,我知道的,以後我再要不聽公子的話,公子找我就是了,你可千萬不要不理我啊。」可兒搖搖頭,忽然說:「有人來了。」小婧也轉過臉去看門口。 門咚的一聲開了,進來的還是那兩個僕人,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看樣子又是送飯的。他們將籃中的東西拿出來,將另一份沒有吃完的收了回去。對兩人說:「我們老夫人說了,叫你們吃完飯去見她。」可兒知道這家主人姓孫,有兩個女兒,一個大的叫孫萍,小的叫孫露。而昨天抓他們來的一定是孫萍了。他問:「有什麼事嗎?」那人說:「我不知道,你們見過就知道了。」可兒走過去,拿起一個饅頭,撕成兩半,吃了一口,才將另一半交給小婧。那僕人問:「你怕我們在這裡面下毒?」小婧說:「我和公子關係好,從來都是一個饅頭兩個人吃的。」說完還看了可兒一眼。可兒也沒有作什麼表示。吃完半個再吃完一個便不吃了。小婧也只吃完一個半。吃完後,可兒問:「你家老夫人呢?」那僕人說:「請隨我來。」 此時天已大亮,但外面有霧,整個山莊被大霧籠罩。遠處看著有些濛濛的感覺。可兒覺得很是可惜,如此好山好水被人佔了,讓人不能盡興而游。小婧卻無心情去欣賞這如畫的山水,她不明白可兒為什麼不走,他的武功恢復了,還留在這兒幹什麼?那麼凶的姑娘勸說大概也沒有什麼用。要遊園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可兒去了,她也只有跟著。 走了沒多遠,那僕人站住了,可兒看到一個大亭中有不少人。而且便有昨天那位孫萍站在一個老太太身邊。那僕人說:「前面便是,你們自己去吧。」可兒拍了一下衣服,走過去,衝著孫老太太行了一禮,說:「晚輩見過孫夫人,不知叫晚輩來有何見教?昨天得罪那位大小姐,還請多多包涵。」那姑娘並不看他,昂著頭,並不言語。孫老太太笑道:「應該是我向你們道歉才對,她一個姑娘家,脾氣不好,讓兩位受委屈了。阿萍,還不給人家培禮道歉。」可兒忙阻止說:「擔當不起,昨天本是我們不對。」小婧在後面氣憤難當,可卻不敢說什麼。孫老太太說:「公子客氣了,看座。」很快,有人搬來一張椅子,可兒卻並不坐,問:「不知道夫人叫我們來有何指教?」孫老太太說:「指點不敢當,主要是向兩位道歉的,公子請坐。」可兒看了一下椅子,並沒有坐下。後面小婧說:「公子坐吧。」可兒卻說:「如果夫人沒什麼其它的事,我看我們該走告辭了。」孫萍忽然上前來,衝著可兒深深的行了一禮,讓可兒有些莫名其妙,忙問:「姑娘這是幹什麼?」孫萍說:「公子不肯落坐,自是生我的氣了,我現在給公子道歉,行了吧。」可兒搖搖頭,說:「姑娘誤會了,只不知為何只有一個位子?小婧得罪於你,但我以為姑娘有大量,會原諒她的,我再次向姑娘道歉了。」小婧說:「她們覺得我一個僕人,站著就行了。」可兒愣了一下,說:「該道歉的也道歉了,真的該走了。」拉著小婧正待轉身。孫老太太說:「兩位請留步。」可兒問:「不知還有什麼事?」孫老太太說:「昨天小女說公子的武功很高,封住的穴道能自己解開……」可兒忙說:「我那點本事自愧不如孫姑娘的武功,談起來讓人見笑了。」孫老太太問:「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可兒說:「我叫可兒,她叫小婧。」孫老太太說:「可兒,很有意思的名字,不知姓氏為何?」可兒一下子愣住了。他父親歡樂兒,歡樂兒的爺爺叫石天奇,但他覺得好像自己不姓石,反而與陳家有點什麼關係。但他父母都沒就姓什麼,他自然也不知道,只好說:「我不知道。」兩旁的丫環聽了差點笑了出來。天底下竟有不知自己姓什麼的人。孫老太太說:「不知公子來此有什麼事?」可兒說:「久聞蘇州園林很有名,本想來看一看,可是……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不知當講不當講?」孫老太太說:「你是想問為何我們要把這大好山水關在家裡不讓人看,是不是?」可兒不答,自然是默認了。孫老太太說:「這是先父留下來的遺訓,天下文人,自命風流,見此美景,忍不住詩性大發,隨地塗抹,有人詩寫得好的自然勉可,可有人寫兩句打油詩也往牆上抹,幾年下來,此山非山,此水非水。於是先父一氣之下,關園了。」可兒說:「但天下名士也關於門外了。」孫老太太說:「這是先父留下來的規距,我們也不好改變,不過先父說過,他有一對,只有上聯,誰能對出下聯,便可以入園一遊。凡來之人,無不難倒,退了回去,我也不能為公子破例,還請願書見諒。」可兒說:「我明白,但不知是什麼上聯?」孫老太太說:「請跟我來。」說著起身,將可兒帶到一個小房子的門口。正要去推門,後面的孫萍叫道:「慢著,還請公子作詩一首,才可能性進入。」孫老太太說:「我看便勉了吧,憑公子之才,這如何能難倒他。」孫萍說:「十幾年來都這樣,怎麼可以破例?」小婧一拉可兒,說:「公子,我們走吧,天下也不只他們一家有園子。」可兒說:「不用著急。」他抬起頭,看著前面一小塊水池,呤道:「雨晴山獨遠,春時樹才芽,小亭池中處,溥霧籠朝霞。」孫老太太說:「公子果真才藝非凡,出口成章。」孫萍說:「也只平常。」孫老太太推門進去,可兒也跟了進去,點亮燈,可兒目光四掃,發覺屋子很舊,但收拾得一塵不染。看孫家母女神色嚴肅,他也不敢大意。 孫老太太將牆上的一塊白布揭出,露出裡面的一幅字畫來,藉著燈光,可兒見上面有五個大字:「煙鎖池塘柳」。便說:「此乃絕對,恐天下無人世間能對了。」說完退了出來。小婧自是巴不得離開,便走在前面。孫老太太說:「公子能一眼看出它是絕對,也顯示出公子的不凡,但先父的遺言,我們不能更改,請公子見諒。」可兒說:「前輩客氣了,晚輩多有打繞了告辭。」孫老太太說:「公子雖不能盡興遊園,但可以在此作客,讓我一盡地主之宜。」可兒正待拒絕,忽聽到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會兒過來一個僕人,說:「老夫人,外面有王提督求見。」孫萍說:「不見不見,趕出去。」孫老太太說:「既然來了也不好意思拒絕,先應付著吧。」那僕人說:「他說他帶來一幅畫,是《八俊圖》。」孫萍說:「什麼圖也沒有用,他想用一幅畫換我家的園子。」孫老太太說:「你爺爺一生好畫,如能得到,也可告慰他在天之靈了,請他進來吧。」可兒問:「前輩的父親既然好畫,為何留下一幅對聯來呢?」孫萍說:「我爺爺才高八斗,詩書琴棋都會,這有什麼奇怪的,如果這對子什麼人都能對出來,那我家不成了菜園子了。」可兒點點頭,說:「姑娘所言有理。」孫老太太說:「先父留下這一對聯確實古怪,不過我們做後人的只有尊從。」可兒又說「《八俊圖》聽說已失很久了,不知那王提督如何能找到。晚輩也想一見。」孫萍說:「看不出來你什麼都懂一點。」可兒未及回答,小婧先開口了:「可不只懂一點,我家公子五經六藝無所不通無所不曉。」可兒一時不知如何謙遜才好。孫老太太說:「請他到客廳來吧,如果是真跡,我們出錢來買,但想讓我家的園子,半點也不行。」接著轉臉對可兒說:「請到客廳來坐。」 這回到客廳,為小婧也備了一個座位。剛坐下,便有僕人領著兩人進來,一個是中年漢子,個頭很大,而另一個是個少年,年齡與可兒相當。但一舉一動總有一種壓人的感覺。手中握著一幅畫展,估計便是那《八俊圖》了。孫老太太站起身來說:「王大人遠道而來,真的是稀客。沒有遠迎,真是罪過。」王提督說:「老夫人太客氣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小徒林兒,隨我姓。」那王林便向孫老太太行了一禮,說:「見過孫伯母。」孫老太太說:「請坐,上茶。」孫萍出去揣茶了,一會兒揣來四杯茶,先給可兒和小婧,再給母親,最後一柄給了王提督。只有王林沒有,他沖孫萍直視了一眼,孫萍不理他,轉身站到母親身後。王提督注意到可兒和小婧,便問:「不知這兩位是……」可兒忙說:「小可本是一個遊客,剛才聽到大人有《八俊圖》,正想一飽眼福,還往大人成全。」王提督將可兒上下打量了一翻,看得可兒很不自然,可兒低下頭去。王提督微微一笑,又看著孫老太太,說:「聽說孫老夫人家有兩位千斤,英勇不凡,不知身邊這是那一位?」孫老太太說:「這是大女兒。阿萍,還不給王在人行禮?」孫萍及不情願的走上前去行了一禮,說:「見過王大人。」王提督說:「小侄不必客氣,叫我大伯就行了,林兒,將畫送上去。」身後的王林一揚手,將畫拋過去,孫萍伸手一接,猛覺一股大力湧來,她後退幾步,可兒伸手想扶她,但還是忍住了。 孫萍退了兩步,強行站住了,將畫送到母親面前。孫老太太將畫打開,觀賞著。過了一會兒,見可兒伸頭看,便說:「公子,何不過來一同觀賞?」可兒說:「多謝前輩好意,我已經看過了,這畫是雁品。」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很感意外,像他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便知是雁品,可真是高手,但他看得準嗎?只有小婧暗自為自家公子自豪,既然他家公子說是假的那一定是假的了。王提督問:「不知你何出此言?」可兒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來,遞給孫老太太說:「大小姐受傷了,你給她服下。」孫老太太這才注意到女兒情況不太對頭,忙接過可兒的藥丸,按進她口中,讓其吞下,並叫兩個丫環送她去休息,孫萍推開兩個丫環,說:「我沒事。」可兒說:「剛才你接畫時如果再多退幾步便沒事了。我看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不然這隻手臂可不太容易好。」孫萍大概是手臂確實難受,只好由兩個丫環送走了。王提督說:「原來閣下並不知此圖真假,只是猜測。」可兒說:「我沒見過《八俊圖》,但聽人說過。」說完從孫老太太手中接過畫來,展起來,上前幾步,遞還給王提督,王提督緩緩的伸出雙手來接,他自然也是怕可兒也在畫中加上力道,但一接之下,感覺畫上輕飄飄的,並無半分力,只覺自己太過小心了,想他一介書生,即使施力,自己也不怕。他為找回一點面子,冷笑道:「閣下可是聽說過這上面應該有九匹馬?」可兒說:「那道不是,此《八俊圖》是吳道子所作,他一生窮苦,所畫之畫儘是普通的麻紙,而此畫受力不破,自是上等的宣紙,所以說這畫是人仿作的。」王提督說:「能畫出如此好畫的人,怎麼會窮呢?你這話誰信?」可兒聽了,一言不發的退了回來,小婧說:「吳道子生前並無名氣,只是死後多年才出名的,不知你為何連這等常識都不知,還弄什麼畫?」(有點像凡高,《八俊圖》誰所作俺不清楚,且當他作的也擺,死人又不會來找我算帳) 王提督轉臉怒視著小婧,小婧嚇得躲到可兒後面。王林上前幾步,正對可兒。王提督道:「林兒,你想幹什麼?在別人家裡,不可放肆。」接著沖孫老太太一抱拳,說:「打繞了,我們走。」孫老太太也說:「兩位慢走,我不送了。」待兩人走後,可兒說:「前輩去看一看你女兒吧。」孫老太太說:「哪兩個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可兒說:「請吧。」孫老太太離去。小婧說:「公子,我們還留在這兒幹什麼,既然她家的園子不讓我們玩,我們換一家吧。」可兒說:「不急,待老夫人來了再走也不遲,何況我還有點小事要辦。」小婧問:「什麼事?」可兒說:「待會兒便知道了。」 一會兒,有個丫環進來,說:「公子有禮了。」可兒忙還了一禮,那丫環說:「我家小姐的傷恐怕不輕,不知公子能不能去看一看。」可兒說:「只不知方不方便?」那丫環說:「現在救人要緊,還管哪麼多幹什麼。」可兒說:「那我就去看看了。小婧,你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小婧很不情願的嗯的一聲。可兒便隨著那丫環去了。穿過兩排房屋,進入一間箱房,再往裡走,可兒看那佈局,似是女子的閨房,便在門口沒有進去。裡面孫老太太見了,站起身來,說:「公子不必講究,現在救人要緊,請進來吧。」可兒這才進去,見孫萍躺在床上,床邊還站著一位姑娘,看其穿著打扮不似丫環,而且舉止氣質也與一般人不一樣。正自思量著,那姑娘沖可兒行了一禮,說:「小女子見過公子。」可兒忙道:「姑娘太客氣了。」孫老太太道:「這是小女孫露。」可兒再行一禮。孫露說:「請公子看看我姐姐吧。」可兒這才轉臉去看孫萍,只見她已經昏過去,一隻手臂露在外面,已顯紅腫。可兒伸二指按住她的腕脈,探了一會兒,他鬆開手,說:「前輩放心,大小姐沒事,單只一隻手臂有些血流不暢而已,只因當時傷發時她強忍著,才至如此,過三五天應該可以消腫的,我現在開一個藥方,煮水抹在手臂上便可以了。」孫露忙備了紙墨放在桌上,可兒提筆寫下一個方子,孫老太太叫人去抓藥。可兒便退了出來,孫老太太也跟著出來。可兒說:「晚輩剛才看了那《八俊圖》,雖非真跡,但想來與真品應該差不多,如有必要,可以為前輩仿畫一幅。」孫老太太聽了高興的說:「那真的太謝謝公子了。」忙親自磨墨。可兒便憑著記憶將那幅《八俊圖》圖了出來,可兒的畫枝真的不凡,畫出來的畫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八匹俊馬,神態各異,栩栩如生,恐怕真品也不過如此。 一頓飯的工夫,畫便畫好了,可兒才放下筆,小婧便找來了,說:「公子去了這麼久,原來是在這兒畫畫啊。」可兒說:「好了,畫完了,可以走了。」他沖孫老太太一抱拳,說:「晚輩要告辭了。」孫老太太說:「公子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你如此幫忙,我還沒有什麼報答公子的恩情呢。」可兒說:「我幹這些只是因為喜歡,不為報答。」孫老太太說:「那至少也要讓我一盡地主之宜啊,不然我心中過意不去的。」可兒說:「沒有必要了,我們四處漂泊,在這兒待了這麼久就行了。」孫老太太說:「我家的園子不能讓公子一遊,但我可以介紹另一處,網師園,陳家父子與我家有點交情,我這便為你寫一封信,你交給他們,定可盡興一遊。」說完另取一張紙,寫了幾行字,折好交給可兒。可兒道了謝,孫老太太說:「我送兩位出去。」可兒說:「不用麻煩前輩了,我們認得路。還有,大小姐的傷,也許我看得不准,務必請前輩再叫大夫來看一看。」 兩人出得環秀山莊,小婧說:「如果公子看不好的病,請別的大夫來也沒有用。」可兒說:「有些事情也說不准的,走吧,希望在中午之前能趕到那網師園。」到網師園要經過聽楓園,圍著圍牆走了半天,小婧忽然問:「公子,前面是聽楓園吧。」可兒點點頭,小婧又說:「那茶老闆說這聽楓園的園主很好,不如我們就不用去那網師園吧。」可兒問:「為什麼?」小婧一時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太遠了。」可兒說:「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吧。」小婧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後面的話半天沒有說出口。可兒覺得她有些奇怪,於是停下來看著她問:「你怎麼了?」小婧一時臉轉紅,接著眼淚流了下來,可兒莫名其妙,問:「誰欺負你了?我好像沒說你什麼。」小婧聽了,一下子倒在可兒的肩上放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公子不要我了,公子要離開我了。」可兒扶她站好,問:「好好的誰說我不要你了,你聽誰說的?」小婧說:「公子要去網師園,裡面不是有個小婧叫婷婷的嗎?」可兒問:「那與我有什麼關係?」小婧說:「公子去了,以你的才華,別人自然會愛上你的,嫁給你之後,我……我留下來還有什麼用?」可兒又好氣又好笑,想訓她幾句,但接著沉默著,一會兒,他說:「我以後誰也不娶了。」小婧聽了高興起來,問:「真的?」一時又覺得不妥,忙說:「那怎麼行呢?只要公子不棄了我,怎麼樣都行。」可兒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拋下你的,先到聽楓園試試吧。」小婧說:「算了吧,直接去網師園穩妝一些。」 正說著,對面過來兩個人,正是那王提督和他的弟子王林。本來路很寬,但那兩個人直向他們走來,可兒忙拉了小婧往一邊讓,讓到牆邊,可王提督等也走向牆邊,可兒沒有言語,只盯著兩人,並讓小婧站在自己的身後。王得督哈哈一笑,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蓬,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可兒不失禮的道:「見過兩位,不知兩位攔我有何見教?」王提督說:「公子此言差異,你說道路這麼寬,能走在一起真是有緣,我見公子一表人才,又見多識廣,欲結交一下,不知公子肯不肯賞臉?」可兒說:「我一介布衣,不敢高攀,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們便先走了。」說完拉了小婧先走,自己擋在中間。王林攔住他們,說:「想走,沒那麼容易,在環秀山莊,你出盡我們的洋相,這麼容易便讓你們走,那以後我們如何在江湖上混?」可兒問:「哪你們想怎麼樣?」王提督忽然開口說:「公子別誤會我們的意思,我們只是想交你這個朋友而已,何不隨我到提督府去做客呢?」可兒說:「對不起,我們還有事。」說完拉了小婧再走。那王林一閃身再拉住兩,說:「不聽我們大人的話,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說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可兒猛的一掌拍過去,正中王林的小腹,大概是他沒想到可兒會突然出手,或者可兒出掌太快,總之這掌結實的打在他的小腹上,王林後退幾步,口吐鮮血,坐在地上,可兒一拉小婧便跑,而王提督竟也沒有追。 兩人跑了一段路,見沒有人追來,這才停下來。小婧喘著粗氣說:「公子,其實以你的本事,跟本就不用怕他們。」可兒說:「哪怎麼行呢?我剛才如果不是突然下手,恐怕打他們不過的,我本不喜歡那樣的。」小婧勸道:「對付他們那種人還講什麼道義不成……對了公子,你看這好像是聽楓園的門口,要不要進去看一看,碰碰運氣。」可兒說:「也好,去看看吧。」兩人來到門口,朝裡面看了兩眼,一個看門的漢子問:「兩位是來遊園的嗎?」可兒點點頭,問:「可以嗎?」那漢子說:「當然可以,只要不在裡面亂動就行了。你們自己進去吧。」可兒沒想到這麼容易,真有些喜出望外,兩人進入大門,入眼的是一塊屏風擋住視野,繞過屏風,有幾處假山,亭閣相連。可兒說:「我從小在谷中長大,那山谷經過我家幾代人的改造,也小有規模了,但與這比起來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小婧說:「這地方又不是他們自己修的,只是他們霸佔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可兒說:「可也要他們打理才行,不然讓其自然倒塌,百年之後不知成什麼樣子。」走過幾條石塊路,穿過幾間亭子,看見一座小湖,湖邊還有船,湖中心也建有亭。此時風和日暖,湖面微波起浮,能讓人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拋之腦後。小婧說:「我們划船去吧。」可兒說:「我們問一問看可不可以借他們的船。」兩人下到水邊,可兒問船夫:「大伯,我們中遊客,請問可以坐船上那邊去嗎?」船夫說:「當然可以,兩位請上船吧。」兩人上了船,未坐穩,船便划動了。而且很快,可兒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忙叫道船夫慢一點。但船夫不聽。使勁的劃著。可兒一把抓不定期槳來,那船夫一下子跳進水中,可兒剛要往回劃,船便破了一個洞。可兒見了,提起小婧,拋出槳,起身往岸上躍去,在半空中借槳力往前再躍,兩個起落便上到岸上。而岸上已有不少人等著他們。為首一個是個年青人。佩劍,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而其餘的似是一些家丁。可兒問:「你們與那王提督是一路的?」年青人說:「別說得那麼難聽,只是朋友而已,你也不用問我們為什麼要害你了吧。」可兒說:「我們打傷那王林,自是不對,但是他們攔住我們的去路,並準備動手的。」年青人笑道:「是嗎?看來是一場誤會了,但你先留下,到時再向王大人解釋吧。」可兒說:「恐怕不行,此處不好,處處想暗算於人。」年青人說:「暗算?用得著嗎?說著拍了一下腰間的劍,可兒的確不想與這些人動手,便拉了小婧一步步逼了上去。其他的家丁見了紛紛讓開,只有這為首的年青人攔在前面,眼看可兒便要逼近,他忽然問:「你一掌打傷了王林?」可兒說:「偷襲而已,真正比起來我也許不是他的對手。」年青人說:「我叫解春,受人之托,要將你留下,還請見諒。」說完撥出劍來。可兒想起,有解春便有解秋,還有其父解寅,如果三人都來了,自己便難於脫身了。這樣想著,不禁回頭四望。而解春趁機一劍刺來。可兒手中沒有兵器,只好一揮袖,將其劍帶開,解春一劍無功再刺一劍,可兒飛起一腳,正踢中解春的手腕,長劍掉地。可兒拉了小婧便跑,沒跑多遠,便覺頭上有風聲,抬頭一看,在面大網當頭罩下來,可兒是最怕這個東西的,忙鬆開小婧就地一滾,出了網,而小婧卻被網網住了,她嚇得大叫,可兒一站穩,雙掌一出,拍中抓網的兩個人,兩人如何能受得了這一掌,一時倒地氣絕。可兒忙去翻開網,而另兩個人也沒法收網,一見同夥死了,嚇得鬆開了手便跑,可兒救出小婧,拉著她便一口氣衝出了聽楓園。 出了聽楓園,兩人才放慢腳步。小婧歎道:「這種地方也處處不得安寧,想起來就可怕,幸好他們都不是公子的對手。」可兒說:「那王提督必定是這兒的一個大官,我們得罪了他,以後恐怕麻煩不小。」小婧說:「那……我們走吧,離開這兒。」可兒說:「可是萬一我們走了,那些人將氣出在孫家母子身上怎麼辦?」小婧一時無言以對,問:「那我們怎麼辦?我們還迴環秀山莊嗎?」可兒搖搖頭,說:「先到網師園去看看,不是說網師園與孫家母女有些交情嗎?也許他們出頭,那孫家母女便不會有事的。」小婧覺得有理,便說:「那我們趕緊去吧。」 成長篇 夢行夢遠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2 本章字數:8038 兩人迅速的向網師園而去。但未到入口,便有一輛馬車駛過來,可兒一邊暗防著,一邊拉小婧往道邊讓。馬車在兩人身邊停下來,從車中探出一個頭來,也是一個年青人,問:「兩位可是可兒和小婧姑娘?」可兒忙說:「正是,不知你怎麼知道?」那年青人跳下馬車,衝著兩人施了一禮,說:「小弟陳邁遠,是網師園的少園主,接到環秀山莊的孫伯母傳書過來,說兩位要來,所以特意趕來迎接。」可兒說:「真的有勞公子了,只不過我們一時恐怕還不能去你家。」陳邁無問:「為什麼?是怪我禮節不周嗎?」可兒忙說:「怎敢,我們在半路上得罪了一位王提督,我雖不怕他,但也不想邊累別人。我們是外地人,只不過怕他為難孫家母女,讓我們心裡過意不去,聽她們說與公子有些交情,所以請你照顧一下。」陳邁遠說:「這是我份內之事,這勞公子牽掛,到於那王章順,官雖不少,但像我們這樣的武林人士也不用怕他,請公子放心吧。」可兒說:「恐怕為你家帶來麻煩。」陳邁遠拉住可兒說:「公子這樣說就見外了,請上車吧,小婧姑娘也請上車。」可兒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坐在車上,陳邁遠問:「公子從孫家來的?」可兒點點頭。陳邁遠問:「她們母女都還好吧?」小婧說:「有一個受傷了。」陳邁遠慢問:「誰?」可兒說:「孫大小姐,不過只一點輕傷,過兩天便好了。」陳邁遠問:「誰打傷的?」可兒沒有回答。小婧說:「那王大人的一個弟子,叫王林。他送來時怎麼畫一飛出便將大小姐打傷了。」陳邁遠握住拳頭說:「是那小子。」可兒說:「不過那王林被我一不小心給打傷了。」陳邁遠歎道:「看來他們是準備動手了。」可兒問:「什麼動手?」陳邁遠說:「公子初來此地,有些事不太明白,四大園雖看起來相安無事,但實力強大的時該想關將別家的園子給吞併,而環秀山莊在中間,總是第一個受衝擊。」可兒心說:「怪不得那孫家母女對這事如此的敏感,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陳邁遠接著說:「這王章順的女兒嫁給了掘政園的園主丘陰,現在想與聽楓園連起來,並且在打環秀山莊的主意。」可兒說:「昨天下午那解家托人去孫家說媒,被孫大小姐給打出來了。」陳邁遠聽了長歎一口氣,沒有答話。小婧問:「你家的園子呢?還平安無事吧。」陳邁遠說:「其實在四家之中,只有我家實力最差,但無論如何,別家也難於隨便將我家的園子佔去。」 正說著,馬車停下來了,陳邁遠說:「到家了。」他先下車,再請可兒和小婧下車。進入大門,看到的只是幾排房屋,陳邁遠說:「我先帶你們去客房安頓好,吃過午飯,如果兩位有精力和閒心,我再令人帶兩位去園子裡隨便轉轉。」可兒說:「那太太感謝公子了。」網師園房子寬闊,但僕人並不多,一切都顯得有些冷清,但其園子並不因此而遜色半分,午飯過後,可兒和小婧由一個僕人帶著將近處的園子粗略的看了一下,知道其大概的佈局,下次去時便不會走錯。而僅此便花了他們一下午的時間。這麼大一個園子,除了門口有幾個人外,其餘的地方都沒有人,這也難怪,如此大一個園子,要是派人看守得多少人呢? 天快黑時,陳邁遠帶著兩人去拜訪了其父親陳剛。在一間攸暗的房間,可兒看見的是一個中年漢子躺在床上,雖說身材不顯瘦弱,但如此過日子卻也難受,來時路上陳邁遠已經介紹過他父親腳有些不太方便,可兒自上禮節性的行了一禮,而小婧也只是隨可兒叫了一聲便不再多言,聊了一會兒家掌,無非就是你從什麼地方來,叫什麼名字,等等,可兒都間單的回答了。不久兩人便告辭退了出來。回房,小婧問:「公子,你看那人和腳你可以治好嗎?」可兒說:「很難,他的腿那麼多年,如果我說試一試又沒有治好,不是讓他又失望一次嗎?」小婧說:「公子的話也有道理。」不久,有丫環送來兩套衣服,說:「兩位客人一路風塵,少主令我送來兩套衣服,讓兩位洗一下,這衣服一套是我們少主的,一套是我們小姐的,還是新的沒有穿過。」可兒也覺得應該換洗一下,只不過他們自己沒帶衣服,沒法換,而現在正好,讓兩人高興非常,道謝不已。 第二天,早飯過後,小婧留下來洗衣服,可兒便運去遊園。小婧本不願意可兒獨自己去,但她也不想他們的衣服讓別人來洗,只得留下來。可兒現在覺得一身了無牽掛,悠閒的在山間小路上走著,剛上了一座小山,忽然聽到有劍風劃過空中的聲音,細聽了一會兒,似是有人在那兒練劍。他猶豫了一會兒,轉身繞道而行,但未及轉身,便看見一個人影飛來,並一劍向他刺來,可兒見那劍眼看便要刺中自己,但沒有躲讓,那劍不待刺中,便已轉向,在他身邊落下一人,可兒看清,來人是個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衣著華麗,可兒猜她可能是誰,但沒有言語。那姑娘大聲謁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這兒來偷看本姑娘練劍?」可兒說:「我只是一個平常的遊客,承蒙小園主恩准,讓我進園一遊,並不是想看姑娘練劍的,只是不巧路過,正準備離去,打繞了。」說完打算離去,那姑娘說:「你可知道我是誰?」可兒搖搖頭。那姑娘說:「昨天聽我哥說有個客人來了,想必是閣下了,你叫可兒?」可兒忙說:「正是小可,打繞姑娘練劍,很是抱歉。」說完又要走,那姑娘上前一伸劍攔住他,說:「便這樣走了?」可兒問:「不知姑娘還想如何?」那姑娘說:「此時才二月中旬,平常遊人都是三月末才出外遊玩,你為何這時便來了?」可兒覺得她問的太多,而且其劍攔在自己面前很不舒服,便說:「不知姑娘是誰,有何權力問我?」那姑娘說:「我叫陳婷,這園子是我家的,此園有我一半,我自然有權問你,怎麼,不服氣?」可兒說:「不敢。」說完伸手將劍攔開,從另一邊走過去了。此姑娘果然是陳婷,但看她的行為,可兒覺得很不通快,因而不願與她多言,轉身打算離去。但後面的陳婷怎讓他輕易走,一劍便往其後背刺來,可兒依舊不躲不閃,劍近到可兒的身子兩寸遠的地方又停住了。陳婷連刺幾劍,可兒都不躲讓,一下子將她惹火了,一躍而起,翻身落到可兒前面,說:「你以為我不敢傷你?」可兒說:「不敢,我衝撞了姑娘,已經道歉了,不知姑娘意欲如何?」陳婷說:「我想問你,你為何現在來遊園,你回答了沒有?該不是沒安好心吧。」可兒說:「姑娘誤會了,我並無不良之心,只不過忽然想起蘇杭園林有名,想過來看一看而已。」說完轉身又走,幾個起落,陳婷想追都追不上。可兒一口氣回到客房,小婧已經洗完了衣服,見可兒回來,而且臉色不善,忙問:「公子,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可兒不答,只是說:「走,我們出去一下。」小婧還想問怎麼一回事,但見可兒如此神情,又忍住了,想來問他他也未必說。便跟著可兒出去了。 那陳婷心說你跑得倒快,但又如何能跑出我家呢?打算找上前去問個清楚,但還沒走到客房,正遇上自己的哥哥,只好止步。陳邁遠見了她問:「你又在欺負誰了?」陳婷說:「我還能欺負誰?我只有被人欺負的份。」陳邁遠問:「又怎麼了?」陳婷說:「就是那個叫可兒的傢伙,神情傲慢,本該狠狠的教訓一下他的,沒想到他跑的比兔子還快。」陳邁遠說:「妹妹何必與惹他呢?」陳婷說:「一個陌生人,我不知道大哥為何讓他進來。」陳邁遠說:「他武功很好,又是孫家伯母介紹來的,並且與那解家和王大人都鬧翻了,我們好好的招待一下他們有什麼不對呢?」陳婷說:「他一介書生,就算有本事也只一般,我倒要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手中的劍厲害。」說完便跑,陳邁遠在後面便追,邊追趕還邊喊:「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來到客房,見衣服在外面涼著,但屋子裡面沒有人,問丫環,說兩個剛走了。陳邁遠說:「都是你幹的好事。」陳婷說:「那如此沒有度量,小氣鬼,要走便走,還留著不成?」陳邁遠不言語追出門外,再一打聽,他們去鎮上了。可兒卻實有些生氣,拉了小婧,打聽到小鎮的路,便去了。在一個成衣店門口停下來,小婧不明白他生氣為何要買衣服,但可兒在身上一摸,衣服換了,銀子也忘了帶來,小婧見了說:「我剛才洗衣服時將銀子搜出來了,但沒有帶來。」可兒一轉眼,看見迎面來了一個中年人,歪著脖子。小婧也注意到了,但不知那人有什麼好看的,可兒徑真走過去,說:「我把你的腦袋治得正過來,你給我一兩銀子。」那漢子懷疑的說:「別開玩笑了,多少人都治不好,就憑你?」可兒一伸雙手,一手按住其脖子,另一隻手將其腦袋一搬,他漢子驚叫了一聲,問:「你要幹什麼?」接著發現自己的脖子正過來了,一時十分高光,叫道:「神醫,真是神醫。」將脖子轉了兩下,接著掏出一大錠銀子來,交給可兒說:「不秀找了。真是神醫。」並使勁的槳脖子扭了兩下,覺得十分痛快。那樣子讓小婧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而這一切,讓隨後跟來的陳家兄妹看見了,陳婷想上前,陳邁遠止住她,說:「先看一看他們要幹什麼。」 有了銀子,可兒便進入成衣店,挑了兩套衣服,自己一套,小婧一套,也沒問價錢,付了便出來,正遇上陳家兄妹。可兒不願失禮,說:「小主和小姐也來了?」陳邁遠見他們手中拿的衣服,但問:「兩位覺得昨天的衣服不太合身嗎?」可兒說:「哪裡,我這正要感謝少園主的好意,不知兩位有事嗎?要不我們先走。」陳婷見可兒跟本不看她,似這兒沒有她這個人,心中有氣,道:「聽說公子武功不錯,正要出手討教。」說完撥劍便向可兒刺來,陳邁遠叫道:「不可無禮。」但劍已經刺出去了,可兒將手中的衣服擋在胸前,這一劍竟沒有刺破一層布,她將劍收了再刺,可兒待她收劍之時用一隻衣袖將劍展住,一時劍收不回來,陳婷又氣又急,陳邁遠恐事情鬧大,忙伸手幫著抓住劍往回奪。可兒不想為難他們,便收回力,劍這才收回。陳邁遠說:「我們正是來找公子和小姐的。」 可兒不部問為什麼,只是說:「有勞你費心了。」四人回去,可兒忙叫小婧將衣服換了,小婧看他那樣子也明白了一個大概,忙換了衣服,陳邁遠看他們像要走的樣子,萬分著急,說:「兩位這樣走了,叫我如何向孫家母女交代?我妹妹是脾氣不好,還請公子不要與她一個小孩子計較。」可兒說:「我並不計較她的,但想來受少園主如此照顧,竟無以為報,心中很是不安,在此住下,於心有愧。請見諒。」說完將剛涼上的衣服收了,再草草的收拾一下,便出門,陳邁遠站在一邊,不知作何言語,雖然可兒說不是生他妹妹的氣,但看那樣子,不是才怪。目送他們走了,陳邁遠歎了一口氣,也打算離開,一個僕人送來一封信,交給他,說:「這信是他們從衣服裡面搜出來的,小主看一下吧。」陳邁遠一看,急追了出去。原來在信中,孫老太太提到可兒精通醫術,可以為其父看一下他的腿。而孫老太太在這介紹信中提到而不在她先前的傳書中說,自是將決定權交給可兒,如果可兒願意,便會將這信交給陳家兄妹,不願意也不強求,但可兒跟本沒有看這信,也不知信中寫的是什麼,而且陳邁遠已接到他們,這信他便以為用不著了。不想小婧洗衣服時搜了出來,放在一邊 陳邁遠追了出去,可兒等也沒有走多遠,一下子便追上了,他趕到可兒前面,單腿跪下,可兒吃了一驚,閃身讓開,問:「你這是幹什麼?」陳邁遠說:「求公子救我爹一下,我剛才知道公子精通醫術,萬望公子答應。」可兒說:「你先起來吧。」陳邁遠說:「公子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可兒無奈的說:「我的那點本事恐怕有限,醫不好令尊的腿,反而讓他傷痛,也讓他失望。不然不用你提,我也會試一試的。」陳邁遠說:「但求公子一試。無能是否能好,總是一線生機。」可兒只好應道:「好吧,我答應你。」陳邁遠說:「多謝公子。」這才起來。 來到陳剛的房中,陳婷也在,她一見可兒等來了,問:「怎麼又回來了?」陳邁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對父親說:「爹,這位可兒公子精通醫術,我特求他來為你看一看腿。」可兒說:「小可只能說學到一點皮毛,精通算不上,對前輩的腿我也沒有把握,本不敢輕易相試的。」陳剛說:「讓少俠費心了,請放心一試。」陳婷說:「對了,剛才我在街上看見你將一個人頭一搬,人家直叫你神醫。」可兒說:「讓姑娘見笑了。前輩的腿能否治好,我實在半點把握也沒有,只能說盡力。」陳剛說:「我明白,都好多年了,我也不報很大的希望,能有點感覺便是意外之喜。」可兒點點頭說:「請將手伸過來。」陳剛伸過去一隻手,可兒試了試脈,發覺其脈搏強勁,功力很有一定的根基,兩伸手在其腿部按了幾下,發覺也還正常,便說:「可能是前輩練功不當,傷了經脈。」陳剛點點頭。陳邁遠急問:「可有希望?」可兒說:「先不能確定,讓我再試一試。」他又將手按在陳剛的手腕上,說:「請前輩遠邊,從丹田到任督二脈,再往下至雙關要穴,要輕,要緩,不要勉強。」過了一會兒,只聽陳剛猛叫了一聲:「哎呀。」可兒說:「讓前輩受苦了。」陳剛強笑道:「這麼點苦算什麼,公子可探出點什麼來了?」可兒說:「雙關不通,我將以拖以銀針,試著打通這兩處穴道,你先去淋浴吧。再取一碗烈酒來,還有一幅銀針。」陳邁遠說:「這些東西我馬上去準備。」 不久,有人送來要用的一切,可兒將酒點著,取出幾根銀針,在火上面燒著。陳邁遠問:「公子,你會有危險嗎?」可兒說:「待會兒令尊聽我的話運氣,外面不要找繞,我想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陳邁遠說:「我到外面守著。」一會兒,兩個高大的漢子架著陳剛進來,他只穿一條短褲,可兒叫人扶他站起來,並說:「前輩聽我的,先運氣,到雙關,我用銀針打通你的穴道,便可將真氣引至下盤。」陳剛點點頭。可兒便坐在地上,叫他開始運功,不一會兒,可兒將兩枚銀針插在陳剛的小腳部位,接著便有烏血流了出來,可兒再將另兩支插在其腳根,過了一會兒,可兒問:「前輩可有感覺?」陳剛高興的說:「我有感覺了,有感覺了。」可兒說:「請收氣。」再過了一會兒,可兒取下其腿上的銀針,再去取其腳跟的,陳剛雙腿便向可兒踢來,可兒見其肌肉緊張,便知有異,忙向旁邊一閃,也幸兩個扶陳剛的僕人受不住這突然湧來的力道,一下子栽倒在地,可兒也因為躲得急,向後仰去,坐在地上,問:「你這是幹什麼?」陳剛滿臉欠意,說:「實在對不起,我的腿一時不聽話,感覺一收氣,它就不由自主的彈了出去,還好沒有傷到公子。」可兒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陳剛說:「有點感覺,但好像還是力不從心。」可兒說:「剛開始是這樣,過些日子練習一下也許可以好的。」陳剛說:「那實在是太謝謝你了。」可兒說:「一點小事,不必記著。」說完開了門出去。陳邁遠問:「怎麼樣了?」可兒說:「你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陳邁遠聽了便進去,問:「爹,你怎麼樣了?」陳剛說:「好像好了點,但還是不能動,當年爹練功走火入魔了,傷了四處穴道,而他今天正好將銀針插在四處穴道上面,真是高人啊,對了,他好像要走,你再去留住他。」陳邁遠聽了追出去,可那有可兒的蹤影? 可兒出來對等在外面的小婧說:「我們走吧。」小婧問:「怎麼樣了?」可兒說:「先走再說。」兩人迅速的離開,小婧問:「沒治好嗎?」可兒說:「也不是沒治好,總之,一言難盡,不說了,我們快走吧。」小婧問:「我們去哪兒?」可兒聽了這話一時站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們去環秀山莊吧。」小婧嗯了一下,覺得也只有那兒可以待一下,可兒對那孫家母女有恩,在那兒打覺一下可以說是天經地義,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兒為防陳邁遠追來,特意撿了一條人少的路,但走了不多久,可兒無意間看到另一條路上有一群人,那些人看上去是向網師園去的,可兒再細看,說:「好像有那王大人,還有他的徒弟,還有解家的。」小婧也發現了,說:「管他呢,我們走吧。」可兒想雖然陳剛可能是為著什麼自己不明白的原因而踢了自己一腳,但陳邁遠確實對自己不錯,便說:「如果他們找我的話,那我不是給他們家帶來麻煩嗎?」小婧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去嗎?」可兒說:「先跟在後面再說,看看他們要幹什麼,如果與自己無關便不管他。」兩人慢慢的往回走。跟在那夥人後面。不久,果然看到他們進入網師園,大概看門的人認識他們,剛要打招呼,王林上前一腳將其踢倒在地,王章順忙謁道:「林兒,不得如此。」王林說:「我鍋了一肚子的氣,正想打個地方出一下。」王章順說:「你有種的找到那小子,與他較量較量。」王林說:「可一時找不到他,不然……」王章順說:「我們今天來是有正事要辦,不得無禮。」 眾人進了園,直往內走,陳邁遠帶著劍出來了,瞧了眾人一眼,說:「真是稀客,王大人和解大人來光臨寒舍,我深感榮幸。請裡面坐。」這基中一個中年人,不用問,自然是解寅了,說:「不知你父親還好吧。」陳邁遠說:「托各位的福,還好。」王章順說:「我們此次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當然也不能算是小事了,只不知你能不能做主?」陳邁遠說:「我不能做主的自然會去回報家父,不知有何要事?」王章順說:「我今天來是代表解家向你家提親的。公子說這是不是一件喜事?」陳邁遠臉色變了變,說:「此事我難做主,還是等我回過家父再說吧。」說完轉身走了,將眾人涼在一邊。遠處可兒猜想著這些人,王章順,王林是見過的,而解春也是見過的,那另外一老一少應該是解寅和解秋父子了。正想著,小婧一拉他的衣袖,將頭往後擺,那意思叫可兒走,既然不關他們的事,還留下來幹什麼呢?但可兒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看下去。過了一會兒,陳邁遠推著他父親陳剛過來。眾人衝著陳剛微微一行禮,說:「陳大俠,幾年不見,一向可好?」陳剛沖眾人一笑,說:「托各位的福,還好。」接著回頭問:「邁遠,這麼多客人來了,你怎麼不請他們入客廳坐?」陳邁遠沒有回答。陳剛對眾人說:「小兒無禮,各位不要見怪。」王章順道:「不必客氣,想必你公子已經將我們此行的目的告訴你了,不知陳大俠意下如何?」陳剛說:「這門親事本該是門當戶對了,但……」他說到此處頓住了。解寅問:「不知你還有何不放心的,雖說犬子不怎麼長進,但愛慕令千斤已久,這回托王大人的面子來求你。」陳剛說:「這親事我當然不反對,不過我有一個主意,只是難辦。」王章順問:「有何難辦之事,說來聽聽,也許我們可以解決。」陳剛說:「犬子因從小與孫夫人的大女兒一起長大,日久生情,但那孫夫人,各位也知道,必得入她家作上門女婿,而我只有一個孩子,真叫人難辦。」陳邁遠在一邊聽了很不好意思,但也許他也深為此事苦惱,便也沒有出言打斷他父親的話。解寅說:「那可太好了,我有兩個兒子,正可上門一個。」王章順說:「解兄,這樣倒好,但你不是說讓你的二兒子做我的女婿嗎?當然,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什麼,不過恐怕那孫二姑娘有些反對。」解寅問:「那王大人有何更好的建議?」王章順說:「我雖無子,但有一愛徒,也可抵得半個兒子,是不是?讓他做孫家的上門女婿,不也可以,到時候大家都是一家了。」陳邁遠實在忍不住,怒道:「就憑那小子?」他用手一指王林,王林卻也不是善與之輩,幾步上前,問:「我怎麼了?」陳剛忙阻止道:「邁遠,不得對客從無禮。」王章順上前拉回弟子,對陳剛說:「陳大俠如此明智,我很高興。」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來,說:「這是定禮,還請收下。」陳剛笑道:「別急,孫夫人那邊能否說通還不一定,所以這事不急。」王章順說:「孫夫人那邊還得大家共同努力才是。」陳剛點點頭,說:「我也明白,但各位也知道,我的腿不方便,不如由我修書一封,托眾人隨犬子同去如何?」王章順說:「如此最好,不如現在就辦如何?」陳剛說:「現在……未免太急了點吧。」王章順說:「不急不急,形式如此,還望陳兄勉為其難吧。」陳邁遠搖頭說:「我現在不想去。」陳剛歎了口氣說:「你也不小了。」 可兒聽到此處,輕輕的轉身,對小婧說:「走吧。」兩人迅速的離開,一路上誰也不說話。只是可兒走得飛快,而小婧也急追,但畢竟人小體弱,沒走多遠便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可兒雖沒言語,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將腳步放慢。經過聽楓園的門口,小婧看了一下可兒,而可兒並不看裡面。一直走到日落,才到環秀山莊,但可兒並不進去,而是往前面的客棧而去。 成長篇 苦命鴛鴦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3 本章字數:9634 進入客棧,老闆認得他們,現在遊客本少,而且兩天前他們訂了房子沒有住。問了他們兩句,可兒草草的應付一下,再弄了兩間房,剛想坐下來休息了下,孫老太太和孫萍進來了,可兒見她們來了,很有些意外,心說她們的消息真靈通,一下子便知道自己來了並找來。孫老太太說:「公子既然到了這兒,為何不到我家去住呢?」可兒說:「我雖不此意,可又恐打繞了。」孫老太太說:「公子客氣了,區區小事,還恐待慢了公子,如不嫌棄,現在隨老身同去。」可兒說:「那多謝了,我本是打算等到明天再去拜訪前輩的。對了,大小姐的傷還好吧。」孫老太太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公子醫術真的高明。阿萍,還不像公子表示感謝,我並時是怎麼教你的?」可兒忙說:「不必了。」孫萍聽了,還是向可兒道了謝,可兒又客氣了兩句,忽然說:「前輩,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恐怕一時不能跟你去山莊了。」孫老太太愣了一下,不知他為何主意忽然改變了,但看可兒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她便沒有強求,說:「如果公子有什麼不放便,我也不強求,但我們隨時歡迎公子來我家作客。」可兒說:「那先謝過了。」接著說:「我明天一大早去,但希望行蹤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孫老太太說:「好吧,明天我在家裡等著你們。阿萍,我們走。」說完轉身走了,孫萍說:「娘,我有些話要與這位可兒公子說一下,你先走吧。」孫老太太說:「你們聊一聊也好,我先走了。」說完先離去。 可兒猜她可能是想問陳邁遠的事,便說:「孫姑娘請坐。」孫萍說:「我站著就行了。」可兒對小婧說:「你去叫人把飯菜送來,我們中午還沒吃飯呢,我有些餓了。」小婧問:「你想吃什麼?」可兒說:「隨便吧,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小婧點頭出去了。孫萍說:「我想知道你那天穴道是怎麼解開的。」可兒沒想到她是問這個問題,便說:「衝開的。」孫萍問:「你能自行衝開穴道,你的本事還真的不小。能否教我?」可兒不答,反問:「你想問的就是這些?」孫萍說:「當然不只這些,你為什麼這麼快便離開了網師園,是不是在那兒受了人家的氣?」可兒說:「那園子我已經看過了。」孫萍問:「那陳家父子呢?還好吧。」可兒點點頭,說:「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大喜了。」說到這兒他不禁有些後悔,他本意是說陳邁遠將要來提親,讓她高興一下,但這樣一說不就等於告訴她自己偷聽過別人的談話了嗎?但話已出口,又收不回來,再看孫萍,一時臉色轉紅,再轉青,接著眼淚便掉下來,可兒很感意外,一時忽然明白過來,是她誤會了,真的是誤會了,可再想解釋,孫萍一轉身跑了。 不久,小婧進來,問:「公子,那孫姑娘怎麼哭著跑了?」呆兒搖搖頭,苦笑道:「我就她大喜她誤會了。」小婧問:「這有什麼誤會的呢?別管她了,我們吃飯吧。」邊吃小婧邊問:「公子,為什麼我們到環秀山莊去住卻又不讓別人知道?」可兒說:「我不想惹麻煩。」小婧說:「那何不離開?」可兒說:「我發現這兒情況不些不對,決定留幾天看看。」小婧問:「要是他們打起來怎麼辦?你會幫忙嗎?」可兒說:「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天剛剛亮,可兒便叫起小婧,出了客棧,往環秀山莊而去。但兩人不從正門進去,而且翻牆入內。可兒抱了小婧提氣躍上牆頭再跳進去,此時天色尚早,園中看不見一個人,兩人迅的進了後客廳象做賊一樣。兩人在客廳中坐著等了一會兒,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可兒探頭一看,是孫露,手中提著一對短槍,從大廳門口走過。小婧從沒見過孫露,但看那樣子也猜到了。可兒輕輕的叫了一聲:「孫露姑娘。」孫露吃了一驚,轉臉看到是可兒,忙進來說:「原來是公子和小婧姑娘,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可兒說:「昨天與你娘說過的,別讓太多的人知道。今天翻牆進來了。你娘呢?」孫露忙說:「我現在便去叫我娘,你們在這兒等著。」孫露去了,小婧問:「她便是孫二小姐?」可兒點點頭。小婧說:「長得很美。」可兒說:「是嗎?我倒沒有想來這些。」小婧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又沒有說。不久,孫露隨著她母親來了。一進門,孫老太太便說:「公子可來了。」可兒說:「又來打繞了。」孫老太太說:「怎麼會呢?老身求之不得。我便委屈公子一下,讓你們住在松樹角,此處偏僻幽靜,少有人去。」可兒說:「一切聽前輩的吩咐。」於是孫老太太將他們引到一個角落的幾間房屋裡安頓下來。可兒見此處果真如她所說,偏僻幽靜,便說:「此處真是理想之所,我在此便謝這前輩了。」孫老太太笑道:「何必如此客氣,一會兒我叫阿萍或者阿露來照顧兩位。有什麼須要儘管開口。」可兒說:「一定。」孫老太太這才轉過臉去對孫露說:「你有事去忙吧?」孫露聽了,轉身出去。 可兒見孫老太太還站著,便說:「前輩請坐。」孫老太太也說:「兩位也坐吧。」兩人坐下。孫老太太問:「你們兩位到網師園這麼快就離開了,是不是受了那陳婷的氣了?」可兒臉微微一紅,說:「讓前輩見笑了。」孫老太太說:「我知道,我看著這丫頭長大的,怎麼不知道呢?那陳公子確實很不錯,但那陳丫頭,你們初次與她交往,覺得刁蠻任性,其實她乖的時候也很聽話的。到我家來倒是很聽我的話,只不過老是與我家大丫頭打起來。」小婧說:「她一見我家公子,一劍便刺來,還好,她不是我家公子的對手。」可兒忙說:「饒幸而已。」孫老太太說:「公子過謙了,老身對江湖之事不瞭解,不知公子從什麼地主來的,有誰能教出你這樣伸手的弟子?」可兒說:「我這點本事不算什麼,都是家傳的,父親叫歡樂兒。」孫老太太說:「令尊大名,我似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未能親見。」可兒說:「我父親在江湖走動的時間不長。」孫老太太點點頭,說:「對了公子,大園子你們雖不方便去,但像這樣的小園子,你們還是可以隨便走動的。昨天邁遠傳書過來,說你們兩個可能受他妹妹的氣走了,問我你們是不是到這兒來了,還談到他父親的腳有點感覺了。」可兒說:「只盼前輩關照一下,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兒。」孫老太太說:「請公子放心,老身知道。主如請這位小婧姑娘隨我去取一些東西來,看你們有什麼需要的。」可兒說:「如能取些紙和筆來就好了。」孫老太太說:「那小婧姑娘隨我來吧。」小婧點頭隨她去了。邊走,孫老太太邊問:「小婧,你今年多大了?」小婧說:「十五了。」孫老太太又問:「你家公子呢?」小婧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大概十七八歲吧,可能還大一點。」孫老太太說:「看起來也不小了,只不知可否娶妻或訂親?」小婧一時沒有回答,她心中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想孫老太太問這個問題,很可能是想將她家公子招為女婿,但到底是招為大女婿還是二女婿,這是個關鍵的問題,看那孫萍凶巴巴的樣子,大概她家公子也不會喜歡,公子這回到環秀山莊多半是為了那二小姐了,便說:「我家公子還沒有定親呢。」孫老太太說:「恐怕是他眼光太高了吧。」小婧說:「我看倒不是,他可能不太喜歡那種凶凶的姑娘……我並不是說你女兒的,還請你不要見怪。」孫老太太笑道:「自己的女兒自己還不知道嗎?」 兩人沒走多遠,忽然見一個丫環慌張的跑龍套來,說:「老夫人,大小姐她又有些不舒服了。」孫老太太說:「她又怎麼了?你帶這位姑娘去書房去取點東西,我去看看,真是煩我。」說完去了。那丫環便帶小婧 去取紙墨,抱了一大抱回來,可兒說:「辛苦了。」小婧說:「這麼點事算什麼,對了,我們還有衣服沒涼著。」可兒問:「這兒有地方涼嗎?」小婧說:「就掛在樹上吧。」可兒說:「掛在樹上不好看,你去找一找別的地方。」小婧應了便出去。可兒將紙打開,發現裡面夾著一張畫,忍不住抽出來看了看,畫是煙霧中萬條楊柳垂入水中,論畫功也算還可以,筆法細膩,似出自女子之手,他忽然想起那句「煙鎖池塘柳」來,這不正是畫的那五個字的意景嗎?不知小婧怎麼將這畫也取來了,正思量著,小婧回來,他便問:「你怎麼將這畫出取來了?」小婧近來一看,笑道:「我也不知道,隨手一展就拿來了,現在我再送回去。」可兒說:「不急,到時待孫前輩來了再還給她們不遲。」小婧忽然想起來,說:「剛才我聽到孫大小姐又病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可兒說:「也許只是一點小病,我們不必擔心。」正說著,孫露進來,這回她換了一身輕裝,與剛才那一身比起來別有一翻風味。可兒抬頭正要問有什麼事,孫露先開口說:「公子,我姐姐又不舒服了,能不能麻煩你再去看一看?」可兒說:「姑娘應該明白,有些病我是無能為力的,你們去請一個大夫來看一下也許比我還強。」孫露問:「那可能嗎?」可兒說:「前天我去門時便叫你母親另請一個大夫看一看的。」孫露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繞你們了。」待她後,小婧說:「公子,她好像對你有些不滿,你為什麼不去為她姐姐看一下呢?就算那孫姑娘不好,但看在她來求你的面子上。」可兒搖頭說:「你這傻丫頭,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小婧說:「公子不說我當然不明白,但你一說我還不明白嗎?」可兒說:「有些事我也不好跟你說,以後你自然明白的。」 那孫露進到姐姐的房間,回了母親,說:「他不肯來。只是說請個大夫都比他強。而且他說他離去時便叫娘去請大夫的。」孫老太太說:「他離去時確實這樣說過,但你姐兩天便好了,我就沒有去。」孫萍躺在床上說:「娘不用費事了,我沒事,不用請大夫,一會兒便好了。」孫老太太說:「你不知道,你從小到大很少生病,這一病叫娘心裡很不放心。」孫萍說:「我沒事的,我看那可兒辦事鬼鬼碎碎的,好像來路不正,不如趕出去算了。」孫老太太說:「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我看可兒一表人才,論武功人品都很不差,沒想到你這樣說,他不想人知道他在這兒也許是有點麻煩來躲一躲。」孫萍說:「我們自己的麻煩都多得不得了,那還有心去管別人。」孫老太太氣道:「阿萍,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白養你這麼大了,連你妹妹都不如。」孫露勸道:「娘,我們先出去讓姐姐休息一下吧。」孫老太太說:「也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叫人再去請一個大夫來。」孫萍急道:「我說過我沒事,你請來了我也不看。」孫老太太不理,出得房來,說:「太可氣了。」孫露說:「娘不用生氣,我看姐姐好像有什麼心事。」孫老太太問:「她能有什麼心事?以前都好好的……對了,昨天去見可兒時她單獨留下來過,今天就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她喜歡上可兒了,而可兒拒絕了她?」孫露急道:「娘瞎說什麼啊,如果那樣她幹什麼還趕可兒走呢?」孫老太太說:「這我就不懂了,愛極生恨,很有可能,我問過小婧姑娘,她說她家公子不喜歡那種凶巴巴的女孩子。肯定是了。」孫露說:「也許娘猜錯了,先去請一個大夫來看看再說吧。」孫老太太說:「也只能這樣了,大半個早晨了,飯還沒吃呢,你去招呼一下可兒他們。」孫露說:「叫一個丫環去便行了,娘還是去請大夫吧。」孫老太太說:「我知道,你去看著你姐。」孫露聽了又回到房中,剛一進門,便看到姐姐在抹眼淚,便問:「姐姐怎麼了,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姐姐哭過。」孫萍問:「你來幹什麼?」孫露說:「我來看看你,娘已經去叫大夫去了。」孫萍說:「我說完不要大夫來看的,叫來我也趕出去。」孫露坐在床邊,說:「姐姐有什麼心事何不說出來,一個人悶在心裡很難受的,也許我不能為你解決,但也可以聽你訴說啊。」孫萍說:「我說出來又能如何,你還是走吧,別來煩我。」孫露說:「你怎麼這樣呢,我和娘都為你擔心呢。」孫萍聽了一下子將頭埋進被中,孫露沒法,只得退出來,一時氣悶,隨意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可兒門口,看見一個丫環送飯來,孫露上前接住說:「讓我來吧。」她提著籃子推門進去。 進門時,可兒正站在桌邊看著象畫啊什麼的,孫露說:「請兩位久等了,飯菜現在才送來。」可兒見了忙放下手中的畫,說:「要二小姐親自送來,我怎麼敢當?」孫露說:「公子客氣了,區區小事,算不了什麼。」說完將籃子遞給小婧,說:「二小姐請坐。」孫露讓了一回,坐下,可兒也在一旁坐下,問:「你姐姐的病好些了嗎?」孫露搖搖頭,說:「也不知怎麼回事,可能有什麼心事吧。」可兒沒有答話,只是說:「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小婧將桌子撿開,將桌布鋪上,再將飯菜一樣樣的擺上來,說:「二小婧大概也沒有吃,不如一起吃了吧。反正我們沒吃不完這麼多。」孫露說:「不了,多謝,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叫丫環說一聲就行了,告辭了。」可兒忽然叫道:「二小姐請留步。」孫露問:「公子還有事嗎?」可兒忙去取來一幅畫,說:「這畫是小婧取紙時不小心夾帶來的,請幫我還回去。」孫露接過畫,說:「畫本是我爺爺畫的此幅是我照著畫的。」可兒說:「沒想到二小姐的畫畫得這麼好,但不知此畫取何意境?」孫露說:「就是那幅對聯。」說完拿了畫出去了。可兒想著那畫,小婧喊道:「公子,吃飯了。」可兒嗯了一聲,轉身坐到桌邊。 半中午時,有一個大夫來了,由孫老太太培著進到孫萍的房中,孫萍死活不讓看,孫老太太怒罵了她兩句,她才無言的伸出手來,那大夫草草的探了一下脈便退了出來,說:「老夫本事有限,看不出來令嬡的病情,實在抱歉。」收拾藥箱走了。孫老太太猜這大夫可能是生氣不肯說,便也不多言,令人給點銀子打發了,回頭又教訓了女兒一下,再去請一個來。孫露看出情況有些不對,趁母親不在,又進房來,悄聲問:「姐,你倒底怎麼了?為什麼那可兒公子不肯說,而這大夫也不肯說?」孫萍聽了只是流淚不語。孫露見了,搖搖頭也退了出來。 不久,又來了一個大夫,這回孫老太太先進去將孫萍教訓了幾句,這才讓大夫進去。不久,大夫出來,臉色有些沉重。孫老太太見了,不知是什麼病,便出來小心的問:「我女兒得了什麼病?」那大夫問:「有別的大夫來看過嗎?」孫老太太老實的回答了。那大夫底頭說:「晚生恐怕也無能為力。」說完工便要告辭。孫老太太急了,抓住那大夫說:「萬望大夫幫忙再看一看,是不是我女兒無救了?」那大夫一時掙不開,只好說:「請老夫人放手,我將其病情寫下來,待我走後你再打開,可否?」孫老太太大概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說:「那就麻煩你了。」於是大夫取紙寫了幾個字,折好,放在孫老太太手中,;轉身急步出去了。未待那大夫走遠,孫老太太便將紙條打開了,一看,身子便向後仰去,孫露見了,忙搶步上前去扶住她母親。並取過紙條來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著:「似是喜信。」一時什麼都明白了,也一時呆住了,一時感到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丫環見了,忙去找可兒,可兒一聽便知是怎麼回事,迅速趕來,見孫老太太背過氣去,伸手在她背後拍了一下,一時她緩過氣來,說:「快叫人把她打死算了。」孫露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可兒。可兒說:「先叫人把你娘扶到房中休息一下再說吧。」不想孫老太太一下去掙扎著起來,便要往孫萍房中去。可兒忙拉住她說:「前輩息怒。」孫老太太想推開他,但一推之下,沒有推開,便怒道:「你攔著我幹什麼,讓我打死她算了。」可兒還攔著她。不想孫萍從房中出來,說:「你用不攔她了,讓她打死我算了。」孫老太太聽了越是火大,說:「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還說,自己死了算了。」可兒說:「前輩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你讓她出嫁不就行了。」孫老太太冷笑著說:「出嫁?她這個樣子誰還要她?」可兒說:「誰的孩子就嫁給誰。」孫老太太道:「想得美,肯定是那姓陳的小子的,他再來我打斷他的腿。」孫萍說:「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別人。」說完上前幾步。站到她母親的面前,孫老太太見了後退一步,指著她,一手握住胸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兒見此,知孫老太太一時氣也難平,忙叫丫環扶她回房,並勸孫萍也回房。不想孫老太太還非被子拉走,有僕人來報:「陳公子來了。」孫老太太聽了,猛的掙開兩個丫環,叫道:「他在什麼地方,叫他來受死。」說著便往前院走。孫露扯住她母親,叫道:「娘,你先冷靜一會兒吧。別氣壞了。」孫老太太不說話,一把推開她,繼續往前走。可兒剛勸住孫萍,聽到外面的動景,出來見孫露愣愣的站在一邊,便說:「去照顧你娘,萬一不行點她的昏穴再說。」孫露一時沒有主意,聽可兒這樣說便跟了過去。可兒也悄悄的跟在後面。小婧聽到有丫環來叫可兒也跟了去,在門口將一切都聽到了,一時也明白可兒的苦中,見他悄悄的跟著孫露去了,自知本事微小,便沒有跟去,而是進去勸說孫萍,但未進門,孫萍便出來,小婧問:「你到哪裡去?」孫萍問:「是不是邁遠來了?」小婧說:「好像是的,但你萬萬去不得,不然你娘更是生氣了。」孫萍哪裡聽她的,推開她一徑小跑,小婧說:「我好意勸你,你不聽便算了。」一氣之下自己先回房去了。但倒底心中不安,峭知此事該如何結局。只等可兒來了好問清楚。 孫萍跑到前廳,只見陳邁遠跪在地上,母親手拿拐會杖,而孫露苦苦勸說著母親。孫萍站在門口,叫了一聲:「邁遠。」陳邁遠見了她,剛想站起來,孫老太太一枴杖便打了過去。陳邁遠躲閃不及,硬受了這一杖。孫萍見了。幾步衝上前來,攔在他面前,孫老太太見了,更是生氣,叫道:「那你也去死吧。」接著又一杖打過去,這一杖帶著呼呼的風聲,一看便知不輕,而孫萍去絲毫沒有要躲讓的意思。孫露見了,忙雙手去攔,而可兒在屋頂上也看到了,彈出一小塊瓦片,打在枴杖上,而孫露的手也攔在上面,一下子將枴杖彈開。孫老太太一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孫露見情況不妙,只好聽可兒的點了她母親的穴道,並扶住她,退出客廳來到後面的大院中。可兒下來說:「你娘由我來負責,你只叫兩個丫環來扶著她就行了,你去叫那陳公子帶著你姐走吧。」孫露說:「那樣恐怕不好吧,那樣走了他們算什麼呢?」可兒說:「他們回家拜堂成親不也一樣,現在只能如此了,去吧。」孫露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說:「只有如此了。」說完叫身後的兩個丫環扶母親回房自己便要去。可兒忽然道:「還有……」孫露回頭問:「什麼事?」可兒說:「別讓我知道我在這兒,還有,告訴你姐,讓她別告訴陳公子。」孫露點頭去了,來到前廳,見陳邁遠和她姐姐靠在一起,見她進來,陳邁遠想讓一讓,可孫萍卻不顧那些,依舊靠在陳邁遠身上。孫露說:「陳公子,你帶我姐姐回家去拜堂成親吧,這事也只能這樣了。」陳邁遠站起來,也將孫萍扶了起來,問:「那伯母她怎麼辦?」孫露說:「少不得我以後再勸勸她了,快點走吧。」兩人對望了一眼,轉身打算走。大概陳邁遠受了孫老太太一杖,受傷不輕,一時步子不穩,孫萍忙扶住他。孫露說:「姐姐的東西我以後叫人送去,你們快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接著又說:「陳公子,我姐姐為你犧牲了那麼多,你可要好好的待她。」說著將兩人一推。孫萍回頭看著她,說:「你也好好保重,以後家裡的擔子都壓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不要再讓娘失望。」兩人走了,孫露又想起來忘了可兒的囑咐,想追上去說又不太好,只得算了。 可兒叫丫環扶孫老太太回房,到床上躺著,等孫露回來。不一會兒她進來了,問:「我娘怎麼樣了?」可兒說:「她只是生氣而已,沒有事,只是她的氣一時難以平下去,這倒很難辦。」孫露說:「我娘一向很嚴厲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兒說:「我先到外面坐一會兒,你解了你娘的穴道勸一會兒,如果了事了我再進來。」孫露說:「那只好如此了。」可兒出去。孫露便解了解母親的穴道,正準備受一頓痛罵,卻不想她娘不言不語。孫露急了,說:「娘,你要罵就罵吧。千萬別把火憋在心裡。」孫老太太聽了此話,一時流下淚來。孫露見了,一時也跟流下淚來。 可兒在外面聽不到裡面的動景,不知怎麼回事,又不便進去,正在左右為給時,小婧來了。她遲遲不見可兒回來,便出來看看,一路打聽來,便找到這兒來了。見可兒在那兒坐著,便叫道:「公子,你怎麼……」可兒止住她,出來外面來,問:「你怎麼也來了?」小婧說:「我半天不見你回來,有人送飯來了,你吃不吃?」可兒說:「你先吃吧,別等我。」小婧問:「這兒還有事嗎?」可兒說:「我怕她們出事,所以在這兒等一會兒,孫老太太和二小姐在裡面。」小婧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可兒說:「說不準,你別等我了,先回去吧。」小婧問:「那孫大小姐呢?」可兒說:「隨陳公子走了,你先回去,待會兒我再告訴你。」小婧聽了便先回去。 可兒想進去看看,孫露卻出來了,見了可兒說:「公子先回去吧,我娘現在沒事了。」可兒點點頭,說:「那好吧,如果有事再叫我。」說完轉身回去。小婧正準備自己一個人吃,見可兒回來了便一起吃了。飯間,可兒將大概情況給小婧講了。小婧歎道:「有情人終成撰屬。我以為孫老太太必會大打出手的,這時竟沒事,真的有些奇怪。」可兒說:「我本也是這樣想的,但想來那有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呢?」說到這兒忽的停住了。小婧見他那個樣不,不知怎麼回事,也沒有問,只是說:「公子,吃飯吧,菜都涼了。」可兒放在筷子說:「我吃不下。」接著走到門口,見天色有些昏暗,歎道:「好像要下雪了。」 下午時果真下起了雪。可兒站在門口,看著。小婧也站在一邊看著。兩人都沒有說話,那雪也下得安靜,悄悄的落下,悄悄的融化,沒有一絲風。小婧很享受這樣與可兒一起站著的感受,雖然不說話,雖然不知道她家公子心中在想什麼,但能與他站在一起,分享著這份安靜。可惜,不一會兒,有幾個人往這兒來了,可兒一看,是孫露和幾個僕人,抬著一些東西。可兒也不迎上去,小婧見了也沒有動,待他們走近,可兒才說:「孫二小姐來了。」孫露說:「天下大雪了,我娘擔心你們冷,所以叫我送兩件大衣和一點碳火過來。」可兒說:「總讓你們費心了。」小婧請眾人進來坐。孫露說:「這屋子裡有點冷,公子也許沒事,但小婧姑娘可能有些受不了。你們把碳火生起來吧。」跟來的僕人聽了搬出火盆來,放上些碳,生起火來。當火燒起來時,孫露又取出兩件棉衣一件給可兒一件給小婧,說:「不知公子的這件合不合身。」可兒說:「多謝小姐費心,我並不冷,待冷時再穿吧。小婧,你把她送的衣服拿到我房裡去,你的先穿上吧。」小婧聽了便拿了進去。一時屋子裡火起來了。孫露便叫幾個僕人先去,自己還有些事與可兒談一下。一時只乘下三人圍坐在火爐邊。 可兒沒問有什麼事。小婧見了說:「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倒杯茶來。」孫露說:「多謝了,我現在不渴。」小婧只好又重新坐下。可兒打破這悶局,問:「你娘還好吧。」孫露說:「現在好多了,多謝你當時出手,不然我娘便會傷了我姐姐的。」可兒說:「你也看出來了,陳公子可能也看出來了。」孫露一時記起可兒交代的事,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在這兒,並且囑咐姐姐的,可自己沒有說,不知該不該跟可兒講,她又不清楚可兒為什麼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在這兒,只好不回答。可兒忽然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孫露說:「好像是二月十四了。」可兒點點頭,想了一下說:「四大園,以聽楓園實力最強,網師園實力最弱,是不是這樣?」孫露不知他如何忽然問起這個來,他心中想著什麼還真的讓人猜不透,便說:「其實四大園的實力相當的,以前陳邁遠的父親最厲害,可他的腿成那個樣子,現在應該算是我環秀山莊最差了,我娘將我姐一直當男兒養著,想讓她擔起這個家的重任,後來又想讓她招一個上門女婿,誰知……」說到這兒忽然想起現在姐姐不在,那這個重擔便落在自己頭了,一時臉紅了。小婧在一邊注意到了,從偷偷一笑,也幸可兒並不曾注意到這些。他抬頭看著窗外,窗外雪還在下,天有些昏暗,而屋裡也更覺緩和。 不久孫露站起來,說:「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小婧說:「還坐一會兒吧,反正也沒事,培我說說話啊。」孫露說:「以後吧,實在不早了。」可兒也站起來說:「雪恐怕下得很大了。」孫露說:「這麼點雪算什麼。」可兒只好說:「小婧,你送一送她吧。」小婧聽了,說:「下這麼大雪,我又怕冷,還是公子親自送吧。」孫露說:「不用送了,就這麼一點遠,我又不是小孩子。」說完開門進入雪中,走了。小婧見了重新關上門,坐到火爐邊。 成長篇 再起紛爭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4 本章字數:9945 第二天,天剛亮,小婧便起來,見可兒也起來了,身上沒穿多少衣服,便說:「公子,天冷了,該多穿兩件衣服才好。昨天孫二小姐送來的衣服,你何不穿上。」可兒說:「你自己穿暖就行了,不用管我,我冷時自己會穿的。」小婧說:「昨天下了一晚的雪,今天外面應該有很厚的雪了,不如我們去堆一個雪人吧。」可兒說:「我已經沒有這種雅興了……不過你可以一個人堆。堆成了我看一看就行了。」小婧說:「一個人堆有什麼意思,一起去吧。」好伸手拉了可兒去開門。白茫茫的厚厚一層雪。小婧見了高興的拉著可兒便往外走,可兒反拉住她說:「再怎麼急也該換一下鞋子吧」小婧一想也有理,便問:「有鞋嗎?」可兒說:「昨天已送來兩雙了,就知道你最愛玩雪。」小婧說:「那孫二小姐真好。」進去找出兩雙木底鞋來,可兒不願掃她的興,便也將鞋換了,一同出來。 吸著外面清冷而新鮮的空氣,小婧很高興,走以前面,指著一塊平地說:「就在這兒堆。」可兒點點頭,卻不動手。小婧問:「公子,你怎麼不動手啊?」可兒小聲道:「別說話。」他側身朝另一邊走去,小婧不明白怎麼回事,也跟了過去。沒走多遠,兩人便看到有腳印,一直沿到遠處的山後面。順著腳印,兩人尋去,在山後面聽到聲音,可兒聽出是一個人練武的聲音,可兒吸取上次的教訓,轉身便想回身,不想還是有人影閃出來,落在兩人跟前,正是孫露,手握雙槍。可兒怕引起誤會,忙解釋說:「我們看到有腳印,所以跟來看一看,那想打繞了姑娘,實在抱歉。」孫露說:「也沒有什麼,我那點本事,還怕人看了不成,不過聽說公子武藝超群,能否讓我見識一下。」可兒說:「見識不敢,只求你指點一二,把槍給我。」孫露聽了便將雙槍遞過去。 可兒接過槍來,後退一步,反手一槍橫刺,接著一轉身另一槍自然刺出,兩槍刺向同一個目標,腳隨著之字形移動,手中的雙槍不停,從不同的方向向著同一個目標刺去,看那使槍的手法也有些不同,每一槍都是攻中含守,攻守交換,先刺出,再收回,收回時卻不直接收回,而是由著身子轉動而自然帶回,刺出時也是順勢刺出,每一槍似乎不用費什麼力氣,幾十槍下來,雖說槍的走勢不同,但那使槍的手法卻相差不大,看那雪地裡的腳印,之字步中含有心字步,心字步也帶著弧形,一切如行雲流水,一時將孫露看得呆了,而小婧也呆了,只不過是凍呆了的,她自然看不出這步法和槍法的妙處來,只是認為她家公子使出來的自然是好的,絕妙的武功了,只是這樣站著不動,有些冷。可兒繞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將槍遞過去。孫露一時忘了接,直愣愣的看著可兒。可兒說:「孫二小姐,你的槍。」孫露這才接過槍來說:「不知公子剛才使的這套槍法叫什麼名字?」可兒說:「就叫它行雲流水槍吧。」接著轉身去看小婧,笑著說:「你怎麼了,我們不是要去堆雪人的嗎,不如這們就在這中間堆一個吧。」小婧說:「我有些冷了,想回去了。」說完轉身便走,可兒無法,只好回頭說:「我也先走了。」說完跟了小婧而去。 小婧回到屋中,坐在火爐邊,可兒坐在她身培著,說:「過兩天我們便回去。」小婧問:「為什麼?」可兒說:「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是該我們久居之地。」小婧說:「這地方很好的,為什麼要走呢?一輩子住在這個地方我都願意。」可兒沒有回答,轉口說:「我想畫一幅畫,你去磨墨吧。」小婧問:「不是有現成的嗎?」可兒說:「現在恐怕凍住了,要拿到火邊熱一下。」小婧緩緩洋洋的卻取來一切用具,將他要用的東西準備好,說:「公子,我覺得你住這個地方再好不過了。」可兒問:「為什麼?」小婧一時沒有回答。可兒便說:「你不懂的,過幾天如果沒出什麼事,我是必定離開的。」小婧問:「為什麼?我看這兒山青水秀,風景如畫,以公子的才華,在這兒住一輩子也算是很不錯的。」可兒搖搖頭,不再多言,取過油墨,放到桌上,將紙鋪好,停了一會兒,便提筆在紙的各處勾畫了幾筆,小婧在一邊看著,不知他要畫什麼,但不一會兒,便有中間一處畫完整了,是個亭子。只不過粗粗幾筆,點出亭子的模樣來。並未細細加工,其它各處也有山有水,未及一頓飯的式夫,一幅畫便完成了,只不過線條依舊很粗,且著色也只以黑為主,夾著淡綠,小婧看不出畫的好壞來,便只好默不作聲。可兒一口氣畫了兩張,無非是山山水水,一天下來,可兒畫了十幾幅畫,兩人很少再言語,每畫完一幅,小婧便將其放好,待干了好收起來。 第二天,小婧起來問:「公子還畫嗎?」可兒說:「不畫了。」小婧問:「公子為何不畫一些雪景呢?」可兒搖搖頭說:「難畫。昨天我本答應你去堆雪人的,可卻沒有,今天的雪還沒有融化,不如再去堆吧。」小婧說:「也好。」兩人換過鞋,便出門了。因為沒有鍬之類的工具,兩人只好用手先堆成一個大雪堆,再壓緊成一個身子,再做一個腦袋,挖出耳目來,一個可笑的雪人便有原形了,再配一雙手。還沒有完工,只見孫家母女從林間走出來,看那方向,似是孫露昨天練槍的地方,兩人走近,可兒忙迎過去,向孫老太太一行禮,說:「孫老太太還好吧。」孫老太太不答話,從孫露手中接過雙槍,朝著可兒便刺,可兒大驚,急步後退,孫老太太舉槍便追,邊追邊出槍來刺可兒。可兒仗著身子靈活,左躲右閃,而且口中叫道:「前輩,有什麼話慢慢講,何必動怒呢?我有錯的話向前輩道歉了……」孫老太太哪裡理會他,那槍使得又穩又急,比孫露使出來可要強多了,如果這回他還帶著小婧的話,那便很難躲過這些槍了。孫露一時反應過來,叫道:「娘,你幹什麼啊?」孫老太太依舊不理她,那槍還是不停的向可兒刺來,可兒恐怕反擊傷了她,一味躲閃,一下子圍著雪人轉了一圈。可兒見這樣不是辦法,尋一穴空隙拍出一掌,拍在孫老太太的槍桿上,一槍撞上另一槍,兩槍一時攻勢受阻,停了下來。 可兒正要告罪,孫老太太先說了:「請公子原諒老身的無理,我剛才只是想試一試公子的身手,果真不凡,老身自尋慚愧,我知道,如果明提的話,公子必定謙虛不肯指教,所以出此下策,還望公子原諒。」可兒雖有些不快,但又能如何?正好小婧喊道:「公子,你來看,雪人堆好了。」可兒聽了來到雪人跟前看著,原來小婧見孫老太太舉槍來刺可兒,她並不著急,悠閒地弄著雪人的兩隻手臂,看那樣子,雪人的雙張開,樣子有些可笑。可兒說:「手臂做成這個樣子不好看,最好是一隻手垂著,一隻手彎著向人打招呼。」說完還自己做了個樣子。小婧說:「算了吧,做成這樣子都不容易,你看它的腰這麼粗,手臂這麼小,放到一起不太對稱,走吧,回去吧。」可兒見孫家母女還在那兒站著,便上前幾步說:「前輩和二小姐如果沒事的話,何不進屋去坐一會兒呢?」孫老太太說:「正有此意。」 於是眾人進屋去,小婧倒了三杯茶來,每人一杯。孫老太太問:「公子在這兒住著還習慣嗎?」可兒說:「多謝前輩的關心,我們在這兒住著很好,只恐怕麻煩了你們。」孫老太太笑道:「公子說哪裡的話……對了,公子對我們四大園子的事不知有何看法?」可兒說:「晚輩至此才不足十天,怎麼敢談看法呢?」孫老太太說:「這四大園子本來是一塊的,可後來我們四家想互爭鬥,成了四塊,現在又有人想吞併成一塊了。」可兒說:「我想四大園能連成一塊讓人遊玩,這倒是一件好事。只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合成一塊了,還是如此。」孫老太太說:「我也是這一想法,但如果這園子落入俗人之手,未免太不幸了,而且我環秀山莊,受家父遺言之約,也不願它落入庸人之手。」可兒點點頭說:「我明白前輩的心情。」孫老太太說:「現在時間還早,待三月中旬,百花齊放,我決定破例一次,讓公子入園一遊。」可兒聽了忙站起來說:「晚輩何德何能,怎敢讓前輩破例,萬萬不可。我已經見識過網師園了,想來天下園林也不出左右。」孫老太太說:「公子不必客氣,我想先父設下這個規矩也許只是想一解此對,並無將天下遊人攔於外面的意思。」談到那對聯,可兒忽然想起什麼來,說:「前輩的父親不是眼好畫畫嗎?為何留下此對呢?」孫老太太說:「家父雖喜畫畫,但此對是一個友人送的,說若不能對出便不要畫畫了,此畫也成了家父生前的一件憾事。這麼多年來,無人能對出來。」可兒問:「前輩的父親是位藥師嗎?」孫老太太問:「公子如何知道?」可兒說:「猜測而已。」 正說著,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可兒抬頭一看,忙拉了小婧閃身進入內房,孫家母女不明白怎麼回事,待回頭一看,見跑過來的是陳婷。她那個樣子看上去很狼狽,一進門,衝著屋子裡看了一下,接著撲在孫老太太懷中哭道:「伯母,你可要救我啊。」孫老太太不明白一頭霧水,說:「你先別哭,告訴我怎麼回事再說吧。」陳婷說:「我爹要把我嫁出去。」孫老太太說:「你給我講清楚,你爹要把你嫁給誰?」陳婷說:「嫁給解春那王八蛋。」孫老太太很是意外,問:「真的?你沒弄錯吧。」陳婷急道:「怎麼會呢?我聽得清清楚楚的,我不同意,我爹就把我關起來,昨天半夜我想辦法才逃出來的。」孫老太太說:「你別著急,先在我家休息一下,待你家人來了我再為你講一講。」陳婷說:「沒有用的,那天好幾個人來要脅我爹,我爹貪生怕死,答應了別人,現在又來逼我。」孫家母女聽了,不由自主的朝可兒躲著的房子看了看。孫老太太說:「別怕,待我想想辦法,你先在這兒住下來,阿露,你帶她去安排一下。」孫露聽了,便要去拉陳婷,陳婷縮著手說:「讓我懈一會兒,我好累。」孫露說:「你先喝口水,待會兒吃早飯。」陳婷說:「我不想吃,吃不下,只求伯母為我做主。」孫露揣來一杯水,陳婷接過來一飲而盡。孫老太太說:「你確實累了,不如去躺一會兒吧。」陳婷朝屋子裡看了一下,問:「誰在這兒住,你們搬到這兒來住了?」兩人不只如何回答。陳婷說:「這地方難找,就讓我在這兒住吧,門口要是沒有雪,丫環們不說,誰也不知道。」孫露只好說:「那你進房去休息一下。」說著拉她進入小婧的房間,扶她躺下,便進到可兒的房中,推門一看,房中沒人,她小聲的叫了一下:「公子。」沒有人回答,再四處掃了一下,沒有發現他們,大概是從別的地方出去了。於是退回來,說:「他可能離開這兒了,我們先出去找一下,叫一個丫環來照顧她。」孫老太太點點頭,於是兩人退了出來,回頭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可兒和小婧留下來的腳印,孫老太太說:「我們先回去吃飯,他們會找到我們的。」孫露說:「我擔心他們走了。」孫老太太說:「怎麼會呢,走吧。」 兩人回去,叫一個丫環去照顧陳婷,而她們則等著可兒,希望等他來商量一下陳婷這件事,但早飯吃完了也不見可兒他們出來。母女兩一時有些急了,吩咐丫環們去各處偷偷的找一找。孫露問:「娘,公子為什麼不讓別人知道他在這兒,萬一他見陳婷來了,離開了這兒……我看他行事,好多都讓我們弄不懂。」孫老太太說:「但可兒對我家絕沒有什麼壞主意,不然他便不會傳你我那套槍法。」孫露說:「但那套槍法與我家傳的槍法有些相似,只是作了一點改進。」孫老太太說:「可惜我沒親見,但從你的演練來看,如果練好了威力很大,而且腳下面還有一套步法,我看你該加緊練習,既然他們逼到陳家,不久一定也會逼到我家的。」孫露說:「如果有可兒公子在的話,我們便不用怕了。」孫老太太說:「我也希望能留住他,但我不能不作出最壞的打算。你去加緊練功,找可兒的事讓我來,我想就算他要走也不會無聲無息的走了。」 孫露聽了起身出去,剛出門便見到可兒和小婧走過來,孫露說:「兩位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正準備去找你們呢。你們那地方被陳婷佔了,待她休息一會兒我再讓她換一個地方。」說著退進屋來。可兒和小婧進屋,可兒說:「陳剛已經來了。」話音剛落便有僕人來報:「陳老爺來了。」孫老太太說:「引他到客廳去,一會兒我去見他。」僕人去了。孫老太太可兒:「以公子之見,此事該當如何?」可兒說:「晚輩也難辦。還是請前輩定奪吧。」孫老太太說:「那兩位在此少坐,我去去就來。」 她走了沒多遠,接著又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並聽到喊聲:「可兒,可兒……」可兒一聽,是陳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急忙拉著小婧又躲了起來。陳婷進來問:「可兒呢?」孫露不動聲色的問:「什麼可兒?」陳婷說:「還有幾個可兒,你快叫他出來,現在我爹找我來了,只有他能救我。」孫露問:「他如何能救你?」陳婷說:「他可以勸說我爹改變主意,快點,他在什麼地方?」孫露說:「我怎麼知道,你聽誰說他在這兒?」孫露盯著孫露說:「可兒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把他藏起來?」孫露聽了臉一紅,氣急了,一時說產出話來,將目光望向裡房,陳婷幾步進去,房中只有小婧,她上前抓住小婧,問:「你家公子呢?」小婧使勁的掙開她,說:「我怎麼知道,你有本事你自己找他。」陳婷又伸手抓住她的雙肩說:「他在什麼地方,你快說啊,快點。」小婧冷冷的說:「我憑什麼告訴你,你是誰啊?」陳婷將小婧一推,轉身出門去了。而小婧力弱瘦小,如何受得她如此一推,仰身倒地。孫露見了,忙去扶他起來,小婧半天回過神來,哭道:「我叫我家公子教訓她。」孫露關切的問:「你什麼地方摔疼了,有沒有事啊,你家公子呢?」小婧抬手一指窗戶,說:「從那兒走了。」 可兒和小婧本是準備離開環秀山莊的,打算走了後再讓人送來一封信,告知孫家母女。但未出門,便見到陳剛坐在輪椅上,由幾個僕人推著而來,於是又折了回來。這回躲進屋裡,可兒便叫小婧等他一下,他自己趕全前面客廳,偷聽陳剛與孫老太太的談話。兩人自然先是相互客氣了一翻,接著陳剛談到他兒子和孫萍:「……我也知道我那孩子干了錯事,但現在我們兩家結成兒女親家,也並不是什麼壞事。」孫老太太問:「你來只為談這個嗎?」陳剛說:「我這次來主要是來向親家母負荊請罪的。當然,我也想問一下我女兒是否在這兒。」孫老太太說:「她不喜歡這門親事,你準備怎麼樣處理?」陳剛說:「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阿萍現在住在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小鎮上,我是想到這個月的十八再光明正大的把好迎娶過門,而同時那一天也把女兒嫁出去,雙喜臨門。可你也知道,從來沒有娘教的孩子,很是任性,解春那孩子,我看也不錯的,不論家世人品,與我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孫老太太問:「那解家沒有要脅你嗎?」陳剛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從我父親手中接過你點基業,想保住它,這麼多年來,為它我們付出了太多太多,邁遠這孩子,你也知道,心眼太實,萬一我……不如我將網師園送與孫大姐吧,將孩子入了你家做上門女婿,這樣讓另兩家的願望落空。」孫老太太愣了一下,心說自己只想保住自家的園子,並無他念,如今……現在還不知自己家的能否保住,要是可兒能留下來倒是不怕什麼,但……她一時陷入沉思之中。陳剛逼問:「大姐意下如何?」孫老太太一時驚醒,說:「此事我得與小女商量一下再作定奪,只是萬一他們又來謀我家的園子怎麼辦?」陳剛說:「到時邁遠在這兒幫著,想來可以令他們退步的。」孫老太太問:「那為何你又要將婷婷嫁出去呢?到時她怎麼辦?」陳剛說:「我當時只是想利用兩家聯姻來消除其野心,而且當時情形也不容我做出別的選擇。現在想不答應,又給他們找到借口,恐怕……」說到這兒他底下了頭。 孫老太太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說:「你大老遠的來一淌不容易,不如先休息一下,待我去勸說婷婷一下。」說完起身。陳剛說:「如果我們打算開戰的話,她倒是不用嫁出去了。」孫老太太沒回頭,離去。可兒也悄悄的離開。孫老太太回來正遇上氣急跑來的陳婷,便問:「你怎麼起來了?你爹來的,你要不是去見他?」陳婷說:「我見他幹什麼,可兒呢?」孫老太太假裝不知,問:「什麼可兒?」陳婷說:「還有哪個可兒,你快點說啊,他在哪兒,我要見他。」可兒本在後面跟來,一見她來了急忙繞道而走。回來見到小婧,一進門發現孫露正在安慰小婧,那小婧正哭紅了眼,見可兒進來,忙說:「陳婷打我。」可兒上前問:「他為什麼打你?打疼什麼地方了,很厲害嗎?」小婧說:「她要找你,沒找到,就把氣往我身上推。」可兒點點頭,說:「沒事了,別哭了,有我在沒有敢欺負你的。」小婧聽了便靠在可兒懷中。孫露見了輕步退了出去。 可兒也推開小婧,說:「好了好了,有人進來了。」小婧站穩身子,擦了一下眼淚,隨可兒出到外面箱房。孫老太太也接著陳婷進來。陳婷一見他,便鬆開孫老太太的手,盯著可兒,可兒卻不看她,說:「孫前輩,小婧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回房去休息一下。」說完便拉著小婧出去。孫老太太想留可兒一下,但見這種情況又止住了。陳婷大叫一聲:「你站住。」可兒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出了門,轉彎走了。陳婷追到門口,沒有再追下去,眼看著可兒和小婧離開,一時跪在門坎上。孫老太太忙上前扶住她,說:「婷婷,你與可兒有什麼過節嗎?」陳婷說:「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說完一咬牙,也跑了,看樣子是要出園去。孫老太太忙追了上去,邊追邊叫:「婷婷,你要到哪兒去?」陳婷不回頭,一個勁的往外跑,沒跑多無,遇到迎面來的一大群人,她一看,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正是王章順一夥,和上次到陳家的人差不多。王章順師徒,解家三父子。她衝著這些人呸了一下,繞開過去。這些人竟也沒有攔她。而孫老太太一見這些人,心裡也微微有些緊張,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孫露也看見了,急忙往回跑,而孫老太太興好迎了上去。 雙方見面少不得假心假意的客氣一翻,孫老太太將他們一夥人請到客廳落坐,上過茶來。孫老太太才說:「難得幾位大架光臨,不知有何貴幹?」王章順站起來笑著說:「我們這次來是給你送上門女婿來的。」孫老太太說:「哦,是嗎?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你該知道,我就這一個女兒,我可不想讓她隨隨便便的嫁一個下三爛的東西。」王章順並不生氣,依舊笑著說:「我們知道,王林,上前見過孫前輩,應該叫岳母才對。」王林忙從後面站到前面來,朝孫老太太一行禮,說:「見過岳母大人。」正說著,孫露進來,道:「你是什麼東西?」 眾人將目光一同轉向了門口的孫露,只見她手握雙槍,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而孫老太太則朝她身後看,想看看可兒是否跟來,但沒有看到。王林氣急而笑,來到孫露跟前,說:「果真是貌美如花,關關之鳩,在河之舟……」孫露一槍刺過去,直刺他的胸口,王林沒想到她會一聲不啃的動手,一時躲閃不及,只讓開了胸口,但腰間還是不輕不重的受了一槍,待槍撥出來時,已是鮮血直流。孫露也沒有想到一槍會刺中,並且將人傷得不輕,一時也嚇得後退幾步。王章順自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個給果,急步上前,扶住徒兒,並為其止血。解寅父子三人也都上前。衝著孫露一笑。孫露不由自主的又退後兩步。王章順猛的一回頭,看著孫老太太,問:「你說此事該如何解決?」孫老太太知此事很難善了,而且他們一夥人本就沒含好意來如今發生這種事……便問:「那你說呢?」王章順冷冷的說:「讓她還命。」孫露回過神來,說:「憑什麼?你的徒弟又沒有死。」王章順說:「現在沒有死,明天就說不准了,而且你現在打傷了他,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孫露說:「他上次打傷了我姐,閣下又怎麼沒說什麼?」王章順說:「那只怪她學藝不精。」孫露一握手中的槍,說:「那現在也只能怪他學藝不精了。」 王章順回頭說:「麻煩解兄為我照顧一下徒兒,讓我來試試孫姑娘的武藝,看看到底如何。」孫老太太搶在前面說:「還是讓老身來討教一二吧,她一個孩子……」孫露說:「娘,對付他那用得著你動手?」王間順說:「好,有種,可別怪我以大欺小。」說完握了握雙拳,緩緩向孫露走來。孫露此時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她不知可兒是否在暗處,萬一自己對付不過來,他是否能及時的出手相救?王章順見她緊張的樣子,心中有幾份快意,步子走得更慢,而雙眼死死的盯著孫露,孫露看著他那樣子,心中更是害怕,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今只能將心一橫,搶先出招了。待離王章順還有三四步遠時便出槍了。並且步子跟著前進,左手一槍右手一槍,;連著空刺兩槍,這才接近王章順。王章順見她的槍法有些怪異,似乎沒有空隙,讓自己沒有反擊的機會,他只好退,不退的話便會被刺中。 大概四大家的對別的家所使武功有些瞭解,而現在看孫露所使招式,從沒見過,一時覺得奇怪,將目光認真的盯著,想看出其章法來。王章順退了七八步還沒有還一招,雖一時沒有什麼危險,但面子上過不去。便用一雙肉掌去拍槍桿,但又不敢拍實,因為雙槍連環,如果一掌拍實,來不及收回,另一槍便可能將手臂刺中。他輕輕的迅速的拍出一掌,以阻止其攻勢。而他雖是輕輕的一拍,但在孫露看來卻不輕,每拍一下,她便覺得槍有些不穩,另一槍便不些不能及時的刺出,刺出時有些不准,也有些無力。雖說她將王章順逼退七八步,表面上看是自己佔了上風,但自己卻並沒有傷他分毫,長久下去,自己肯定要敗落。王章順也看出其功力不強,而自己老是一味的躲閃也不是辦法,便狠下心來趁孫露一槍刺空而另一槍未刺來時,一掌拍實槍桿。而另一掌便去封另一槍。可孫露手中的槍受不住這一拍之力,脫手而出,另一槍也沒有刺下去。王章順反應很快,反手奪了她另一未刺出的槍,並一掌拍向她的胸口。猛聽到有人叫道:「住手。」王章順這一掌不由自主的頓了頓,只見一陣風雪飛舞而來,王章順一掌拍去,只覺得有人在他的手心彈了一下,他手心一麻,接著雪花落下,孫露不見了。 一時場中的人都驚住了,孫老太太見王章順的掌向女兒拍去,心中一震,接可聽到有人叫住手,她聽出是可兒的聲音,雖有飛雪阻當了視線,但她還是看到可兒將女兒帶走,可她不知道是在這一掌前還是在這一掌後,也就是她不知女兒是否受有傷,於是也顧不得場中的這些人,轉身便走。王章順不知是誰救走孫露的,只知那人武功奇高,如果那人要傷他,易如反掌,剛才用刀或什麼的在自己掌心刺一下,自己這手掌便可能廢了,而且對方的身法如此的快,讓他看不清身影,一想有些寒心,回頭說:「我們先走,這事以後再記較。」 孫老太太往後院去,到半路上遇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她正想問是誰,猛聽到又有腳步聲從後面傳來,剛要轉身去看,背後穴道已經被人點住了,一時動彈不得。一前一後兩人將她架住,孫老太太心中著急,但口中說不出話來,只能乾著急,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將自己架住往內走,不知要幹什麼,來到後面,她看到小婧倒在一邊,便又擔心全家都被這夥人給制住了,只不知可兒和女兒怎麼樣了。兩人拉她到後面,發覺屋中還有三個陌生人,而可兒正與女兒坐在地上,雙手相對,似是可兒正在為女兒運功療傷。孫老太太不認識這夥人,但可兒卻認得,他們便是七巧山莊的五位莊主。其中包括三莊主王道人。抓孫老太太的是六莊主和七莊主,兩人放下孫老太太,進屋,五個人都沒有言語,將可兒圍在中間,可兒似乎沒有感覺到四周有人,將眼睛閉上,但額頭上卻有汗珠在往外流,此時他正在運功,本是不能受外界打繞的,否則兩人性命都有危險。五位莊主並不是每一個的煩性都很好,其中的六莊主沖大莊主看了一眼,大莊主敢感覺到了,他握住拳頭,點點頭,說:「可以動手了。」另四個人聽了,急步逼進,可兒猛的睜開雙眼,收回雙手,衝著二莊主撲去,二莊主驚了一下,反應也不是很慢,一掌也拍向可兒,可兒身子微測,伸手便扣住了他攻來的這一掌,並且另一手抓住了其咽喉,其伸手之快,讓在場的人為之驚歎。 大莊主讚道:「好快的伸手,不愧為歡樂兒的兒子。」可兒說:「你們找我?」大莊主點點頭,說:「當然找你,你真叫我們好找,跑到這麼個地方來了。」可兒說:「把他們這些人都放了。」大莊主笑道:「當然,我們又不是為著她們而來的。」可兒聽了,鬆開二莊主,而二莊主趁機點穴制住了可兒。孫露醒來大驚,叫道:「公子。」說完便要向可兒撲去。六莊主一伸手將她攔住,她急了,一推,六莊主沒防著,被她這一推給推得後退幾步,二莊主見了,上前將她抓住,回頭說:「大莊主,我們該走了。」大莊主點點頭說:「是該回去了,出來好久了。」可兒忽然說:「我還有點事沒交代完。」六莊主說:「你是我們的階下囚了,有何要交代的。」孫露猛的將二莊主一推,叫道:「放開我。」二莊主一伸手將她點倒,回頭問:「有什麼事要交代的?」可兒走到桌邊,取過筆,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來,寫了幾個字,折起來,放在桌上,回頭對孫露說:「孫姑娘,我該走了,麻煩你照顧一下小婧,如果她要走,請你送她一些路費,這布包,沒到關鍵時刻請不要打開。你現在的武功不比別人差,在這兒你也不用怕什麼人,我是不祥之人,總是給人帶來寬災難。」說完自己向門口走去,五位莊主跟在後面,也不怕他跑了。 顛峰篇 道與理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5 本章字數:5078 歡樂兒和野山水失去可兒的消息已經一個多月了,心中自是著急,雖說著急,但他們並未去找,而再次得到可兒消息時是收到七巧山莊的通知,這才知道可兒在那兒作客。野山水問:「七巧山莊是個什麼地方?」歡樂兒說:「不太知道,可聽說裡面有幾位莊主都是獨臂,正如別人所說,天下獨臂的人差不多都與我有仇。」野山水說:「那我們現在馬上去救他。」歡樂兒點點頭說:「我一個人去便行了,你留下來,我最近感覺這個地方也有些不太平。」野山水問:「什麼不太平?」歡樂兒說:「只是感覺,七巧山莊離這兒有七八天的路程,一去一來便是半個月了。」甜甜不知從何處出來,說:「大伯,我培你去吧。」歡樂兒問:「去哪兒?」甜甜說:「去救可兒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歡樂兒說:「你還是好好的在家待著吧,這又不是去好玩的,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完去牽來一匹馬,也來不急與阿木說一聲便去了。 此處出事,南宮府也遇到麻煩,在大概歡樂兒出發沒多久,陳英也接到戰書,是賽公明下的。雖說陳英這幾個月來都沉浸在怡婧死去的悲痛之中,但關於他的店舖時常與一些不明身份的的開的店舖對抗上,而且時常出現打鬥的事,這墓後之人他自然也查到了,正是賽公明,而且他對賽公明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光憑這個名字便能讓人多加注意。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而對方正好稱在歡樂兒離去的時候下戰書,也不能不說選對時機了,而戰書上說:三場比試,如果他全勝,那麼南宮家便退出江南這地方,將其店舖都轉讓給他,相反也可以。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雙方店舖之爭,無論有理無理,都會帶來損失,而且這道理沒有拳頭作後盾,道理只不過是空理而已。 南宮家有錢可以請得起最好的保鏢,可以請很多很多的好手,但卻難收買到頂尖的高手,能夠用錢講得動的好手,都不能算是最好的高手。賽公明提出三場比武,自然是一對一的,一般高手再多也沒有用。陳英接到戰書時並無什麼表示,只是不時的到其新建的地方去看一看。園地建在望江樓對面,有江相隔,工程進展得很快,兩個月已幾乎建成了,而此地先前本是樹木林立,現在只不過是依勢建了些亭閣小徑,外面再圍上一圈圍牆,因為這園子不同於做高樓,非得一層建好再建另一層,這可以同時動工。陳英為了在此安葬怡婧,大手筆的請了許多工匠共同建造,其速度自是飛快,他親手為園地提名為怡園,並且在園中移種了一片竹林,建了一個竹樓,他是按照怡婧小時候住的那個竹樓而建的,雖說他沒有見過那竹樓什麼樣,但怡婧曾用經畫過,照著畫上的建,大概不會相差很多。他想將怡婧的墳墓安放在那竹樓下面。 沒有人勸說,因為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自己拿主意,遇到問題自己解決,吩咐別人去辦就行了。就算是當年南宮雨也沒有怎麼管過他,他幾乎是一個人幹著自己的事,至少家人沒有為他出個多少邊,也沒問他都在幹什麼,他辦事也沒有找人去商量,但這一回,也許是他真的拿不定主意,覺得該找母親商量一下。陳思蘭深入簡出,平常人難得見她一面,陳英進入母親房中時,陳思蘭正在做著針線活,見他來了,問:「吃飯沒有?一起吃吧。」陳英搖搖頭說:「我有一件事想與娘談一下。」陳思蘭覺得有些奇怪,問:「什麼事?」陳英將那戰書交到母親手中,陳思蘭看了看,說:「江南是一塊富饒的地方,誰也不甘心讓別人獨自佔有,你想怎麼辦?」陳英說:「我想聽一聽娘的意見。」陳思蘭問:「你想退卻?你沒有取勝的把握?」陳英說:「沒有。」陳思蘭問:「歡樂兒呢?」陳英說:「他去七巧山莊救可兒了,可兒被困那兒。」陳思蘭說:「時間上如此巧合,歡樂兒這一回去恐怕不容易全身而退,他的仇家太多了。」陳英說:「銅面人又出現了,他也趕去七巧山莊了。」陳思蘭問:「歡樂兒一個人去的嗎?」陳英點點頭。陳思蘭沉默了一下才說:「如果你沒有取勝的把握,不如全身而退吧,畢竟,做娘的最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陳英點點頭,說:「我想也該如此。」陳思蘭又說:「也該提醒一下歡樂兒注意,這一回……」 野山水終久是坐不住了,待歡樂兒出發的第二天,她也趕往七巧山莊而去。去七巧山莊的路並不只一條,而他們也並不知道路,不過江湖總有好事之徒會告訴他們的,不過兩人走的不是一條路。但不管那條路,能到就行了。甜甜被阿木拉住,沒去成,但心裡很不好過,也幸這兒也有一場戲要開始。因為陳英終究也不甘心認輸,決心一戰,畢竟三場中能贏一場就行了。 本來南宮家與賽公明之間的決戰算不得什麼江湖大事,在一般人看來,這只不過是商舖之間的爭奪戰,與一般江湖中的爭鬥還是無法相比的。但也許是江湖中久無大事,這件事便成了大事,或者南宮家在江湖有有些名氣,因而江湖中人竟趕來不少,其中便有丐幫的楊繼宏,峨眉的楊彩紅,更有一些江湖的雜七雜八的人也來了不少,大清早的在望江樓前面聚著。兩方人馬也已經來了些,賽公明這一方的來了賽鳳仙,鐵雄,還有一些僕人之類的,中間放一張大太師椅,空著,自是為賽公明留下的。人們的目光主要留在這一邊,因為見過他們的人少,而且賽鳳仙的確吸引人,而他們的方位,正對著望江樓,那意思很有些盛氣臨門的味道,這望江樓已經被南宮家買下來了,這相當於欺上家門的意思。 南宮府的人還沒有出現,大概還在望江樓中,離約定的比武時間還早,看熱鬧的都在小聲的議論著,有的議論雙方實力的,有的議論美人的,還有猜那賽公明長什麼樣的,總之,說什麼能讓人開心便說什麼,說什麼能吸引人便說什麼,便美人也只能看一看,談一談,看她身邊的少年,讓眾人都覺得有一件壓抑的感覺,雙方的實力也只是猜一下,真的只有在比過後才知道。不過大家對南宮的實力並不看好,除非有外人幫助,而賽公明提議要連勝三場才算勝,自有其實力在手,單看那鐵雄便知不凡。 大概眾人等得太久了,談論的話題也泛味了,於是目光四顧,期盼著主角的出場。不過,賽公明終於出現了,遠遠的,他只是一個人悠閒地走著,看那走路的氣勢,他身後不必跟什麼,你便能發現他的與眾不同,他的目光掃人眾人一下,給人的感覺便像他在看自己,但也許他誰都沒有看。他的步子是那麼的穩重,似泰山壓下來他也還是這樣的走著。他來到椅子前面,坐下,問:「時間是不是到了?」賽鳳仙說:「已經差不多了,再等一下吧,我們又不急。」很快,望江樓中也有人出來,而且人還不少,有鐵柱,走在前面,南宮秀跟著,再有段雷和段老夫人,而後面有幾個僕人,接著甜甜也出來了,她是單獨出來的,出來後也沒有與他們站在一起。這一方人馬出來時並沒有學對方的弄一張大椅子放在中間讓主帥坐。而且陳英也沒有跟出來。眾人的目光又都盯在門口,只要陳英一出場,雙方便可以開打了。可又等了好一會兒,陳英還是沒有出場,賽鳳仙問:「怎麼了,主人不出來,怕了?」南宮秀說:「對付你們這些人還用得著我哥出來嗎?鐵柱,你上去打第一場。 鐵柱聽了,幾步上前,站到場中,問:「誰與我一戰?」鐵雄也出場來,問:「可以開始了嗎?」鐵柱問:「讓你這麼大一個毛孩子來對付我?」賽公明說:「你們年紀雖差很多,但論地位你還不如他,而且在場上比的是實力,比的是拳腳。」鐵雄不再說什麼,搶先進招,鐵柱也不敢馬虎,跟著出拳。兩人名字中都帶著一個鐵字,看其出招,果真是名不虛傳,都是以硬碰硬,鐵雄的拳頭硬,鐵柱的也不軟,兩人也算是棋逢對手了,打頭可以說是十分精彩,拳來腳往,虎虎生風,不講花招,不講計謀,一拳便是一拳,一腳步便是一腳,拳對拳,腳對腳,一拳接一拳,一腳接一腳,講的是一個快,准,狠。但交手沒多少招,眾人便都看出來,鐵雄比鐵柱還是要勝上半籌,但只半籌便能決定勝負,開始兩人還差距不大,鐵雄攻十拳,鐵柱也可以攻上**拳,但到後來,他只能攻出四五拳,而且身子止不住的後退。不一會兒肩上便挨了一拳,身子再退,鐵雄一股作氣的再攻幾拳,鐵柱擋不住,肩上又再中幾拳,接著飛起一腳,擊向他的小腹。甜甜叫道:「住手。」但鐵雄的雙腳還是沒有絲毫遲鈍的踢中鐵柱的小腹。鐵柱飛出,落向南宮秀等面前,甜甜忙上前接住他。再看他的樣子,傷得很重,南宮秀忙叫人抬他進去治傷。 甜甜一指鐵雄說:「雙方只是比武,又不是報仇,你為何去何從下此狠手?」鐵雄冷冷的說:「怕死就不要上場。」甜甜氣道:「那好,下一場便讓我來會你。」鐵雄一抱拳,說:「奉培。」賽公明叫道:「慢著。」甜甜問:「怎麼了?」賽公明說:「鐵雄,你退回來。」鐵雄聽了,無法,只得退回去。賽公明說:「我知姑娘是誰,我是該派一個僕人與你交手還是我親自上場?」甜甜並不笨,如何聽不出來這言外之意呢?賽公明是問她是什麼身份,主人還是僕人?甜甜一時無語,她只是來看一看熱鬧的,本不想參與其中,而剛才她只是一時出於義憤才出頭的,一時正在為難,樓上傳來陳英的聲音,他說:「多謝甜甜姑娘幫忙,這第二局便由我妹妹出場吧。」 眾人這才抬著向樓上看去,高樓上,窗台前,陳英一身白衣,顯得很瘦弱。甜甜聽了這話趁機退了回來。而南宮秀本也有自之知名,知道自己本事不好,沒想著要上場,可現在大哥點名要她上,她也不能顯得膽小怕事而不上場。於是也走上前去,問:「誰能與我一戰?」賽鳳仙笑著前進幾步,說:「由我來對付你如何?」說著從身後取出一支長鞭來。賽公明沒有反對,自是表示同意了。南宮秀見她上來,也不打招呼,撥劍便出招來攻。南宮家並非武林名家,就算她父親當年武功不差,但畢竟學的都是別人家的東西,不像一些世家弟子,別人一談到便說這家什麼劍什麼掌很厲害,而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在武林的地位倒是不低,其家傳的一套彩雲劍法,威名不小,而現在南宮秀使的便是那套彩雲劍法,可惜只是使得形似神不似,威力大失,賽鳳仙將鞭收在手中,算得上是空手來對付她了,可以說是輕視她了,但就算這樣,南宮秀還是被賽鳳仙耍得團團轉,南宮秀雖生氣不已,可實力在那兒,有什麼辦法呢?場中差不多每一個人都看出南宮秀輸定了,兩人武功其本上不在一個級別。因而眾人的目光大部份都集中在陳英身上,看他有什麼反應。賽公明也在看陳英,陳英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中的打鬥。忽然一個老都走到他身邊說了一句什麼話,陳英臉色變了變,轉著往江上看去,眾人也紛紛轉著去看江上,但江上面什麼也沒有,風在吹,浪卻微。 賽公明自然也注意到了點什麼,小聲的對身邊一個漢子說:「去打聽一下,江上面有什麼事發生。」南宮秀久攻無效,心中著急,一下子劍法大亂,有些拚命的架式,這樣一來,劍法的威力反而增加不少,賽鳳仙覺得有壓力,終於將鞭抖開,並且主動展開攻勢。南宮秀雖說劍法威力大增,但那也只是攻擊的力量增強,而防守方面自然不如剛才,漏洞百出,一會兒便被長鞭掃蕩中幾下,雖不很重,但也火辣辣的痛。甜甜抬頭看陳英,想他叫南宮秀下來認輸算了。可陳英還在那兒發愣,似沒有看到場中的打鬥。 賽公明抬頭注視著陳英,正在猜測著倒低發生了什麼事,不久,打聽的漢子回來,在賽公明耳朵邊說了一句。賽公明冷笑道:「他也來撿便宜。」說完將目光注意到場中,猛然看到對面段雷拉弓搭箭向賽鳳仙射去。他微微一驚,而鐵雄早已搶先一步上前伸手將箭抓住了。可惜他沒有想來段雷的箭射出來有如此大的威力,一抓之下,沒抓緊,箭插在左肩上。場中的打鬥也一下子停下來,鐵雄後退一步,強站住了。陳英也回過神來,看到場中發生的一切,南宮秀不知怎麼辦,收了劍退回來。而賽公明怒視著段雷,段雷並不害怕,可他母親卻有些擔心。賽鳳仙叫了一聲「卑鄙」過去扶住鐵雄問:「你怎麼樣了?」鐵雄一下子將箭撥出來,一時血流如注。賽鳳仙忙用手握住他的傷口,扶他退了回去,叫人用乾淨的布給他抱好。鐵雄回頭對段雷說:「第三場便由我來對你吧。我只一隻手也一樣可以打敗你。」賽鳳仙抬頭問陳英:「第三場我們還要比嗎?」陳英沒有回答。 正在此時,有琴聲傳來,眾人都感覺奇怪,此時如何有人彈琴,而且那琴聲怪怪的,難聽不說,關鍵是聽不出琴聲似乎是從天上傳來的,眾人抬頭看天,天上除了雲,自然什麼也沒有。但這琴聲確實像是從頭頂上傳來的。聽著琴聲,似是一曲《賽上曲》。賽公明看著陳英,而陳英也抬頭看天。正在眾人疑惑不解時,從樓中雙雙閃出兩個人來,一紅一白,落在場中。待他們站定,眾人才看清,一個是南宮寶一個是七巧兒。一時場中又熱鬧起來。 顛峰篇 恩和情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6 本章字數:2265 那天南宮寶被鐵雄一腳掃進江中,再被賽公明算計了一鏢。落入江不,沉浮了幾下便往下潛水而去,不想只一會兒,便感覺全身發麻,知道那鏢上有毒。冰冷的江水也無法讓他清醒,強撐了一會兒,不久便暈過去了。再次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昏暗的燈光下,七巧兒坐在床邊,急切的看著他。見他睜開眼,七巧兒問:「你感覺好些了嗎?」南宮寶這才覺得自己全身失去知覺,連頭想轉動一下都很困難。舌頭也不夠靈活。便知自己中毒很深,說:「我怎麼在這兒?」七巧兒沒有回答他,只是說:「你中毒很深,但不知道什麼毒,我試過很多的放法都沒有用。」南宮寶說:「賽公明下的毒,要是每一個人都能解,那還叫賽公明嗎?」七巧兒說:「我知道有個人一定能解,但我不想去求他。」南宮寶說:「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能安靜的死在這兒也很不錯,我希望在我死後,你能安靜的把我埋了,不要告訴別人。」七巧兒看著他,說:「我想知道你倒低是不是南宮寶。」南宮寶說:「反正我也要死了,這已經不很重要了。」七巧兒說:「我知道,你是他。」說完為他蓋好被子,出去了。 七巧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於往望江樓去了。他們所住的客棧是在離望江樓不遠的小鎮上,當時七巧兒救起南宮寶,發現他中毒了,初步看了一下,便知道他中毒了,不敢在此久留,迅速帶他來到近處的一家客棧,對他進行施救,可正如南宮寶所說,賽公明下的毒又怎麼是她能解的呢?半一無效,只得等他醒來。可他醒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不想南宮寶就這樣死去,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歡樂兒。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救他的話,除了賽公明,恐怕只有歡樂兒了。趕到望江樓,向夥計一打聽,歡樂兒出到江上划船去了。她又急匆匆的趕到江邊,可一時又不知道歡樂兒是向上還是向下,在江邊站了一會兒,說:「如果老天保佑你,便讓我找到他,否則我也沒有辦法。」她在江邊取了一隻船,向不而去,但剛行了幾步,又向下來。向下劃了沒多久,沒有遇到歡樂兒,她又折回來向上,如此反覆,一直到半夜,還是沒有找到歡樂兒,而她已經累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勸告自己:「我已經盡力了,老天如此,我能如何?老天如此,我能如何?」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來客棧,客棧中一片昏暗,她從窗口翻了進去。發覺歡樂兒已經在房中為南宮寶運功逼毒了,一時無力的坐在旁邊的一個椅子上面。 那日,南宮寶與鐵雄比武時,歡樂兒已經看到了,並且也看到賽公明暗算南宮寶,只不過他離得遠,想出手相救已來不及了,之後又看到七巧兒將他從江中救起,現在嚇了袁夢一下便去跟著他們。不久,在七巧兒離去後便進來為南宮寶運功逼毒。但沒想到這毒性如此的強,以他強大的內功,費了半夜的工夫也沒有將毒逼出來。七巧兒進來時,逼毒正進入關鍵時刻,南宮寶雙眼緊閉,而歡樂兒沒有回頭看她,額頭上面冒出絲絲汗珠。燈光昏暗,人影晃動,每個人現在的表情看得不很清楚。 七巧兒才坐下一會兒便又站了起來,盯著歡樂兒的後背,心中如翻天巨浪,七巧山莊的七位莊主可以說是因為對歡樂兒其同的仇恨才走到一起的,對七巧兒的教育也是伴著這種仇恨的。好像她出生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找歡樂兒報仇,可是以她現在的武功,想報仇,可以說是天方夜譚,而現在就有一個好的機會,只要她一掌拍下去,所有的仇恨便結束了。可是,如果她一掌拍過去,南宮寶肯定也不是能倖免。並且,她叔叔伯伯與歡樂兒的仇恨,她這一方總是對的嗎?看一看他們行事,再看一看歡樂兒行事,她隱隱的覺得,也許事情並不是他們講的那樣,也許並不都是歡樂兒錯。 不知什麼時候,也許是燈中的油燃盡了,房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七巧兒沒有動,歡樂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南宮寶也沒有動盤腳而坐。一直到天亮。 最先開口的是南宮寶,他說:「謝謝。」七巧兒歎道:「歡樂兒並不是我找來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你去找過,而且找了很久。」七巧兒不語,南宮寶又說:「我還知道,你們與歡樂兒有仇,但剛才也沒有趁機下手。」七巧兒冷冷的問:「你還知道什麼?」南宮寶說:「我還知道,也幸你剛才沒有動手,否則……他在你進來時,內功受到一點饒動,並且輸過來的真氣明顯減弱了,我知道他是在防你。」他下床來,扶住七巧兒說:「你也忙了一夜了,休息一下吧。」七巧兒確實累了,由他扶著躺到床上,七巧兒問:「你身上的毒都好了嗎?」南宮寶說:「差不多好了,乘下的一點餘毒,我自己逼出就行了。」七巧兒聽了閉上眼睛。 第三天,南宮寶便和七巧兒離開這兒,尋一個山林中的小山村住了下來,南宮寶一邊逼去餘毒,一邊練習一下武功之類的,像琴,像那一曲《廣凌散》也在練習,只不過還是彈不出那個味來,七巧兒在他彈這一曲時格外認真聽,他知道七巧兒想學這一曲,雖不知道為著什麼,但南宮寶還是有意無意的將此曲傳給了她,也算作她救自己的一種報答。不知不覺在山林中住了兩來月,兩人之間關係密切的許多。南宮寶也早已不計較過去的事了,而且也與她講了一下自己的過去經歷。七巧兒也告訴他,那個叫枕山的四莊主在他逃出來的那天便死了,七巧山莊的人不知道他為何而死,只以為他練功走火入魔而死。 到有一天,七巧兒到鎮上去買點東西,無意中聽人說起,她們七巧山莊抓了可兒逼歡樂兒與銅面人一戰,也聽到賽公明找南宮家的決戰,他們才出來,因為南宮府近而七巧山莊遠,所以兩人便先到望江樓而再去七巧山莊。 顛峰篇 曾經問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7 本章字數:4081 南宮寶的出現,第一個叫起來的是賽鳳仙她說:「小三,你……沒死?」南宮寶說:「沒死。」七巧兒問:「姑娘很失望還是很高興?」賽鳳仙瞪了她一眼,望著南宮寶說:「小三,你沒事我很高興,可你為什麼要與她在一起呢?」南宮寶說:「這事你不用管。」賽鳳仙上前幾步,想伸手拉南宮寶,鐵雄搶步上前,攔住她,對南宮寶說:「你還活著,很好,你是來掙阿鳳的嗎?雖然我傷了一隻手臂,但還是非曲直奉培到底的。」南宮寶搖搖頭,說:「一曲《賽上曲》,是她教我的,可經我彈出來竟是如此的難聽,可見這曲子並不適合我彈。」七巧兒說:「我去牽兩匹馬來。」南宮寶說:「好吧,你去準備,時間不多了。」賽鳳仙忽然冷冷的問:「你今天來幹什麼?報仇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雖說你爹不仁,但我也不能不義,畢竟你們也照顧了我一些日子,想起這些來,我還得感謝你。」賽公明也冷冷的說:「我傳你武功,將視為親生骨肉,可你當時如何對我們的,你在我面前玩起花樣來,你當時明明可以打敗鐵雄的,可你在我面前隱藏你的實力,假敗給他。」鐵雄聽了這話,猛的回頭看著賽公明,似乎在問這是真的嗎?而賽鳳仙也一下子流出淚來,說:「你跟本不在乎我,你故意輸了,也虧我還為你的死而難過了好久。」說完一揚皮鞭,向南宮寶抽去,南宮寶一伸手抓住了,奪過來,說:「你接近我其實也只是想利用我,你們想瞭解南宮家,想將其擠走,可你們失望了。」賽鳳仙說:「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對你一片真心,竟換來如此回報,我恨死你了。」賽公明說:「打獵的反被鷹弄瞎了眼睛,很好,你今天來是為主持正義的了。」 南宮寶將長鞭一抖,長鞭擊向賽公明,賽公明伸手接住,說:「三個月不見,你的功力進步不少。」南宮寶說:「有點長進而已,我這回來是代南宮家的打第三場的。」賽公明問:「你?以什麼身份?以義子的身份?可你別忘了你也差點做了我的女婿,也算半個兒子。」南宮寶說:「我以南宮寶的身份。」一時場中更熱鬧了。 「他是南宮寶,五六年前走失的南宮寶?不會吧。」有人議論道,也有人說:「他真的是南宮寶。」賽鳳仙怒道:「你總在騙我,一開始就在騙我。」南宮寶說:「我沒有騙你,只可惜你不明白,你跟本就不明白,我從沒有騙過你。」賽鳳仙大聲叫道:「你別說了,就由我來會會你吧。」說完取過兩支短劍來。賽公明叫道:「阿鳳,住手,他如果是南宮寶,也算是南宮家的主人了,該由我來對付他,但誰相信他是南宮寶呢?南宮家富可敵國,誰都想自己是南宮寶。」甜甜道:「我相信。」賽公明說:「你是什麼人,你相信?」甜甜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來問我?你敢在這兒灑野,還不是看我大伯不在嗎,如果他在的話,你敢嗎?」賽公明說:「你大伯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了,你應該回去將他的棺材準備好才是,何必在此多舌呢?」甜甜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南宮秀聽了南宮寶的話表情很奇怪。賽公明搶白了幾句,抬頭去看陳英,陳央似沒有看場中,他似是在看著遠方,面無表情。 南宮寶從背後取出一柄劍來,說:「我會讓你相信我就是南宮寶的,你上場吧,我時間不多了。」賽公明說:「很好,無論你是不是真的南宮寶,我今天就培你好好的玩玩。」說完站起身來,旁邊有個僕人遞上來一個方盒子。賽公明從中取出一對手套,戴在手上,手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南宮寶從未見過賽公明動手過,不知其武功如何,而賽公明對南宮寶的武功知道個七八分,也就是在一開始南宮寶便處於下風,但他沒有選擇,他必須去應戰。劍在鞘中,鞘在手中,南宮寶沒有顯出一絲表情,手是那麼的沉穩,將注意力都集中到賽公明身上,或者說集中在他的一雙手上。 賽公明也移步上場,一步步逼近南宮寶,在離南宮寶只有四五步遠時站住了,一時誰都沒有動。南宮寶盯在賽公明手上,賽公明盯在南宮寶劍上。過了好一會兒,賽公明問:「這是寒星劍?」南宮寶點點頭。賽公明問:「天涯劍呢?」南宮寶說:「不知。」這寒星劍是陳家的家傳名劍,鋒利無比,其名氣不比天涯劍差,天涯劍本該是很有名的,它是上古名劍,石天奇取自天山,歡樂兒用過,浪劍十二也用過,本藏於南宮府,其圓厚而無鋒,非高深功力者難用。竟也無人去偷去搶,可現在天涯劍不見了。賽公明說:「我知道。」說完搶步上前十指如鉤,向南宮寶抓去。 南宮寶本是一愣之時,賽公明便攻來,他來不及撥劍,只好舉劍連鞘橫掃,並且身子側閃,但賽公明兩招雖快,只是虛招,未待抓實,便迅速的改變方向,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從不同的方向朝南宮寶抓去。十幾招下來,南宮寶已經是險象環生,胸口的衣服被抓破了一大塊,而且南宮寶看到那手套上面帶有明鉤暗刺,跟本不能讓其沾上自己,因而他只能用劍鞘來擋,或者躲閃,劍沒有時間撥出來,無法形成有效的攻擊,而且賽公明不時伸手去抓劍,如果劍被奪去,他何以擋?因而南宮寶不敢擋實,剛一沾上便迅速的收回。又過了十幾個回合,都是賽公明攻而南宮寶守,而且守得十分狼狽。 正當賽公明當胸一掌拍來時,南宮寶找到機會右掌切下,直取其手腕,並且身子後退,賽公明見了,手掌下沉,回收,而南宮寶也跟進,但想切中其手腕已不可能了,於是掌尖在賽公明手心點了一下,並迅速的收回,握好劍,後勤部退幾步。賽公明沒有跟進,問:「你剛才那招叫什麼?」南宮寶說:「叫隨波逐浪。」說完舉劍向賽公明攻過去,劍依舊沒有出鞘,彩雲劍法,第一招,彩雲初起,劍勢綿綿不絕,一招之後再出一招,有攻招有守勢。這時兩人的決鬥才算開如。彩雲劍法,掘中藏巧,一招一式,攻守相宜,平淡中暗含威力,由出招人手法,力道,角度的把握而威力有很大的不同。這套劍法現在由南宮寶使出來,與剛才南宮秀使時威力可以說是天上地下,雖說賽公明知曉了劍勢的走向,但劍是死的人是活的,南宮寶並未全部照章行事,其劍之行蹤難料,想要投機取巧,可能反革命被傷著,這一劍本該刺向小腹的,可他可能轉向胸口,而一連幾劍都刺向別的方位,可有時有那麼一劍按照正常方位刺出,讓人防不勝防,賽公明有好幾次便差點著了南宮寶的道了,到後來他不再想那彩雲劍法,一心對敵,只當這是一門新遇到的劍法來對付。如此一來,南宮寶便沒法佔到便宜。一套劍法使完,兩人之間不說打得難解難分,但也精彩無比,雙方有攻有守,不過除了開始幾招外,賽公明可以說是有驚無險,而南宮寶是有驚有險,在這一點上他是處於下風。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 只可惜在場之人能看出這點來的並不多,許多人只覺得雙方打鬥得很精彩,甜甜看出兩人伸手都在自己之上,至少不差,如果剛才自己強出頭的話還不知結果如何,而南宮秀除了剛才心情波動了一下,現在已經平靜下來,看著南宮寶的打鬥,只覺得同是一套劍法,為何他使出來便比自己威力大些,而且看他使得也並不准,時不時招式大走樣,大概是他功力比自己高些。楊繼宏在想:「他有如此伸手,真是難得,而南宮兄捨身救他,最後說知道他是誰,看來是真的知道了,現在他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假作真時真亦假,但這樣未免對他母親太不孝了點,如果他娘現在知道,不知心裡該有多麼高興。」 一時場中的情況有了變化,賽公明待南宮寶一套劍法使完便立刻展開反攻,只見他雙手時快時慢,時抓時掌,不同的招式不同的方向,向著南宮寶攻來,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一邊的七巧兒牽著兩匹馬過來,見場中情況,心中大驚,南宮寶在對方的攻勢下差不多已無還手之力,而且,他還沒有撥劍,如寒星劍出鞘,丈著它的鋒利,也許還能抵擋一會兒,可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撥劍了,兩人展開的是近身捕搏鬥,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賽公明對南宮寶展開近身攻擊。場外一片靜寂,似聽得見每一個人的心跳,南宮寶本是要不得使出流水六式中的精妙招式的,但對方招式迅速,自己一招還未能使出來,對方便立刻換了招,因而他幾次反攻都沒有效果,右手中的劍只能當棍用,到萬不得已時,用其封一下對方的手掌,雖說如此,但他肩上背後等處的衣服已被掛開不少,也幸現在是冬末春初,他的衣服還不很單溥,沒有傷著皮肉,不然給鉤著,雖不傷及性命,但那痛苦也就夠受的。賽公明久久沒有拿下南宮寶,心中似中不服,一時間,南宮寶見所未見,想都沒有想到的招式都被他賽公明使出來,南宮寶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唯一的機會便是撥出劍來。 只見對方同時雙手從上而下向他肩上抓來,他肩上衣服本已經被抓破,再抓一下必定傷到皮肉了。南宮寶只得身子後抑,用左手背接對方的右手,用右手中的劍去封對方的左手,賽公明雙手變向,右手向南宮寶左手背抓去,而左手便去抓住南宮寶右手中的劍鞘,想奪下他手中的劍,他右手猛地拍下,是要震歪南宮寶的身勢,再轉向,去攻其右手,奪劍柄,因為他算好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南宮寶不可能將劍撥出來。他右手工藝拍下時,南宮寶左手將其向外一封,右手跟著抓劍柄。賽公明反應不慢,右手在南宮寶左手臂上滑過,去奪劍柄,可猛的寒光一閃,他覺得情況不妙,忙收手,可已經遲了。劍劃過他的手腕,血立刻射了出來。南宮寶也迅速的退後幾步,以防其反擊。 賽鳳仙大叫一聲:「爹。」奔過來,而賽公明臉色蒼白,用左手按住右手的腕脈。但血卻一下子也難止住,場中還是一片靜寂,南宮寶也沒有動,手中握著出鞘的劍,斷劍。他的劍久久不肯出鞘,只因為是斷劍,也只有斷劍才能在出人意外的時間內出鞘,並劃傷賽公明的手腕,而這一切正應了絕錯拳譜的旨意,出其不意。賽公明包好傷,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望著南宮寶,說:「很好,很好,我有一事不明,你中了我的子午斷魂針竟沒有死,為什麼?」南宮寶說:「戰前,鐵雄送我一顆午千年雪蓮,而事後遇到了歡樂兒。」賽公明說:「你贏了。」南宮寶丟下劍,躍上七巧兒牽來的馬,策馬衝了出去,七巧兒也上馬跟去。南宮秀喊道:「你去哪兒?」南宮寶說:「一個月內,我會趕回來的,叫娘不要擔心。」說完時人已衝出很遠,他們自然是去七巧山莊。 顛峰篇 過去悲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7 本章字數:4976 七巧山莊更有精彩的決鬥,而這決鬥他們多半是趕不上了。據七巧兒說,櫻木在七巧山莊,一會歡樂兒。而待兩人比試過後,櫻木勝自是更好,而如果歡樂兒勝了,他們便合力對付他,因為當時就算歡樂兒未重傷,其精力也必定消耗大半,雖然七巧山莊的幾位莊主武功無法與歡樂兒相提並論,但可以用可兒要協歡樂兒,真正動手的是袁夢,而且聽說袁夢還邀了一位高手。可以說這個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據王道人說,七巧兒的父親被歡樂兒砍下手臂,不久含恨而死,但這一切仇恨她並未看到,反而,她對歡樂兒隱隱的有一種佩服,但雙方處於放對地位,她沒有辦法,這回,她避開七巧山莊的爭鬥便暗含有這層意思,但現在又十分擔心她幾位叔叔伯伯的命運。南宮寶自然不希望歡樂兒死,現在兩人飛馬趕往七巧山莊,恐怕已經遲了,按時間計算,歡樂兒已經快到了。 歡樂兒在接近七巧山莊時,不得不小心的應付,放慢行程。他也知道櫻木在七巧山莊,否則救不出兒子,連性命都丟在哪兒。所以越接近七巧山莊他越走得慢。當七巧山莊在望時,他便停了下來,在路邊一個茶館中坐下,放下劍,要了一壺茶。一時目光盯在劍上,劍,是天涯劍,那是曾經伴過他的天涯劍,他這一次也知事非尋常,所以取了天涯劍來,他也不禁感歎起自己來:「是不是老了,要靠一支劍來壯膽?」 正想著,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沒有抬頭,真到腳步聲近來,並且聽到那人叫道:「你終於來了。」歡樂兒才抬頭,跑過來的是白如意。她此時情形很慘,頭髮稀爛,衣服也破了幾處,與幾個月之前的風華意氣可以說是天地之別,差不多認不出是同一個人。歡樂兒問:「你怎麼也來了?」白如意上前抓住歡樂兒說:「可兒被他們抓走了,你可要救他啊。」歡樂兒說:「我知道,我會救的。」白如意問:「那你為何還在這兒坐著,可兒已經……他們知道你來了,將可兒綁在外面了。」歡樂兒順手抓起壺,倒著茶。白如意一下子跪下,說:「求你了。」歡樂兒問:「你哪麼關心可兒,為何他還離開了你?」白如意說:「他為了一個丫環與我鬧翻了,我對他如此的好,他還要離開我,我……」說完掏出一個玉珮出來,說:「你看,他戴的玉珮我還保留著。」歡樂兒見那玉珮,一把抓過來,厲聲問:「你希了當鋪的一家,就為了這玉珮?」白如意嚇了一大跳,爭道:「他們本不是什麼好人,欺負可兒。」歡樂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伸手按在白如意的右肩上,白如意大驚,問:「你想幹什麼?」此時想掙扎已經遲了。她想叫,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想掙扎,卻動不了半分。過了好一會兒,歡樂兒一掌推開她,說:「你娘在世也不過如此。」說完抓起劍便走,連茶錢也忘了付,老闆已嚇得縮到桌子下面,哪還敢找他要錢?白如意大叫道:「你廢了我的武功,還不如殺了我。」歡樂兒不理她,行直往七巧山莊而去。 七巧山莊正如白如意所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歡樂兒到來。可兒被六莊主和七莊主架住,刀橫在脖子上,而前面,大莊主和二莊主並排站著,旁邊銅面人櫻木坐在一邊,手按著劍柄,盯著門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等著歡樂兒的到來。而歡樂兒似對山莊的一切情況都很清楚,走進大門時,並未感覺到意外。而在可兒面前的四位莊主也顯得很沉穩,絲毫沒有膽怯這色。歡樂兒看了一眼可兒,接著將目光轉向櫻木。櫻木看著他手上的劍,問:「天涯劍?」歡樂兒點頭說:「天涯劍。」 七巧山莊的大莊主這時開口說:「歡樂兒,你來了?」歡樂兒問:「你想怎麼樣?」後面的六莊主叫道:「你該為你的作為付出代價。」歡樂兒說:「是嗎?」這時二莊主也開口了:「我們要將你兒子殺死在你面前,讓你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難,讓你看著他的死而你卻無能為力,當然,如果你的劍足夠快的話,能在我們的刀揮過之前救下他,我們認命了。」歡樂兒說:「你們真正的目標是我,不是他。」二莊主說:「隨便怎麼說。」歡樂兒轉過臉去看著櫻木,問:「你想在此時與我決鬥?」櫻木道:「有何不可?」說完抽劍上前,擋在歡樂兒與四位莊主之間,接著說:「我求一戰。」說完一轉身劍向後揮,四位莊主猛的覺得手背一麻,而在這一瞬間,歡樂兒已翻身將可兒拉出四人的包圍之外。 四位莊主臉色一片蒼白,怒視著櫻木,櫻木說:「我只求一戰,公平一戰。」歡樂兒對可兒說:「你走吧。你娘很擔心你。」可兒看了一眼櫻木,轉身離去了。莊中,歡樂兒與櫻木對持著。 可兒出了山莊,現往前走,便經過那個茶館邊,聽到有人叫他,他忍不住轉過頭去一看,是白如意。看那個樣子看淒涼,可兒一時心中也有些傷痛,但他還是一狠心,不理她,繼續往前走。後面的白如意爬著叫道:「可兒,可兒,你救救我啊。」可兒回頭問:「你受傷了?」白如意說:「我的武功被人廢了,現在形同一個廢人了。」可兒回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坐到椅子上,問:「你怎麼來這兒的?」白如意說:「我聽到你被七巧山莊抓起來了,立刻趕來,可我……卻救不了你。」可兒問:「兩個孩子呢?」白如意聽了,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說:「我把他們留在了家裡。」可兒問:「誰廢了你的武功?」白如意搖頭說:「是我罪有應得,我誰也不怪,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可兒轉頭四處望了望,猛的站了起來,問:「你殺人了?」說這話時,用眼睛盯著白如意。白如意將頭低下。可兒一掌拍在桌子上,轉身進了裡面一間小房子,這是一間簡單的灶房,堆了不少的柴。可兒站在一堆柴前面,伸手去翻動這柴。他本以為這裡面必定是這茶館的老闆,誰知看到的是一身紅衣,心中一緊,幾下將柴撥開,看清那人時,一時雙腳無邊,跪了下來,哭叫道:「小婧。」 野山水雖比歡樂兒遲出發一天,但她一直全速而行,就算是接近七巧山莊時也沒有減速。騎馬趕來,經過茶館時,看見了白如意,但也只是微微慢了一下,並沒有停下來,很快便到了七巧山莊。遠遠的,她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心中不禁有些擔心,那腥味似還是新鮮的,她一按馬頭,飛身往七巧山莊牆頭躍去,翻上牆頭,往下一看,只見院中到處倒著的是屍體,而歡樂兒和櫻木面對著,似交過手。野山水看那倒下的屍體,頭胸有的已經碎了,必是重手法造成的。正好,歡樂兒回頭看到她,野山水問:「是你……殺了他們?」歡樂兒猛的轉過臉,看著面前的慘景,歎了一口氣,回頭對野山水說:「你怎麼來了?」野山水說:「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不會殺人的,可就算……」歡樂兒打斷她的話說:「人總是要死的,是不是?死在我手中與死在別人手中沒有什麼區別的。」說著將劍舉起來,說:「其實這劍並不適合我用,而只有碎魂一劍才能發揮出這一劍的威力,也只不這一劍才能發揮了那一劍的威力,可以說它們是絕配。浪劍十二不知與你什麼關係?」櫻木說:「是家父。」歡樂兒點點頭說:「我猜是的,你們扶搡的武士就是心太實,也太固執了。這劍當年我送給你父親了,可後來到了南宮府,我把它取出來,現在借你一用。」說完將劍丟過去,櫻木一伸手接住,歡樂兒接著說:「一月之後,日出時份,望江樓邊,江水之上,與君一戰。」說完轉身走出大門,一直往來時的路上而去。野山水木然的站在牆頭,似沒有回過神來。 歡樂兒經過那茶館時,看見可兒托著小婧的屍體出來,便站住了。可兒看了父親的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歡樂兒一閃身上前攔住他,問:「是白如意殺的?」可兒點點頭。歡樂兒問:「你為什麼不為她報仇?」可兒說:「人都死了,報仇還有什麼用?」歡樂兒道:「你說得對,人都死了,報仇還有什麼用。」說完看著白如意,又看了看後面跟來的野山水,轉身對可兒說:「你已經不小了,以後你自己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江湖險惡,你如果不習慣就回去吧。」說完轉身走了。野山水迅速的追上去,說:「你不是說過不會與他決鬥的嗎?」歡樂兒說:「我說過的話太多,我也說過不再殺人的,是不是?」野山水聽了沒有言語。歡樂兒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輕柔的說:「你可記得,我們從山崖上掉下來時,本以為要死的,你問我,愛不愛你,我說不知道,其實我太愛你的,愛得不知道如何去愛……」野山水聽了,一把抱住他,說:「我知道,我們回家吧。」歡樂兒說:「最愛你的人,為什麼總是將你傷得最深?」說完推開野山水,一閃身直入茶館,一掌拍在白如意的頭頂上。頭也不回,說:「你們都回去吧。也許出來是一種錯誤。」一時消失在山林之中。 野山水含淚說:「何必呢,這又何必呢?」可兒回頭,看著倒在桌子上的白如意,又看了看懷中的小婧,一時沒有動。野山水也在原地站了好久,說:「我們把她們埋了吧。」可兒點點頭,托著小婧又往回走,來到桌子邊,要將她放在桌上靠著,猛地,桌上的白如意一招頭,對著可兒一揚手,身後的野山水雖說正處於傷痛之中,但一走近便發現情況不對頭,一見白如意抖手,忙跟著一揮掌,幾枚細針,經其掌風一掃,射入木柱上。可兒吃驚的問:「你還沒有死?」白如意冷冷的說:「你以為我死的,可是你卻沒有為我掉一滴眼淚,而她一個小丫環,你卻為她哭得死去活來。你如此無情無義,我想不如我們同歸於盡算了。」說完一掌向可兒拍來,可是也一掌向她擋去,兩掌相對,可兒是含恨出掌,並且功力比白如意強不少,而白如意的武功本是被歡樂兒廢掉的,可不知為何他在頭上拍了一下,其武功又恢復了一點,但並沒有全部恢復,如此一長一消,白如意如何受得了這一掌,一時身子從茶館飛出去,摔在門口。可兒看著自己的雙掌,喃喃自語道:「我終於親手殺了她,我親手殺了她。」野山水似是想起什麼來,大喊了一聲:「阿歡。」飛身向林中而去,不時的傳來她的喊叫。 南宮寶和七巧兒快馬加鞭在途中不停的換馬,邊夜趕路,按正常的速度,從望江樓到七巧山莊,可能要十來天,而他們只花了四天的時間,雖說歡樂兒比他們先出發五六天,但歡樂兒行得慢一些,因而,七巧山莊慘案的第二天,他們便也趕到了七巧山莊。遠遠的便看到山莊的門開著,但除了他們的蹄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七巧兒遠遠的抽屜打著馬兒,大聲叫道:「叔叔,叔叔。」直往裡面衝。南宮寶也緊緊的跟著。 七巧兒一馬衝進去,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屍體,她慘叫一聲:「叔叔。」便從馬上栽了下來。南宮寶見了,忙從馬上躍出去,將她接住,但自己也跟著栽倒在地,經過幾天幾夜的奔波,他也很累了。他緊緊的抱住七巧兒,而七巧兒也靠在他身上,無聲的流著眼淚。南宮寶自然不像七巧兒那樣傷心,只是因七巧兒的關係,才不想說這些人什麼。這些人中他只認得王道人,而其餘的人一個也不認識。雖說這七巧山莊他曾住過好久,但見過的人並不多,而且當時那有心情去記那些人。兩人就這樣坐著,過了好久,七巧兒才掙扎著從南宮寶懷中站起來,狠狠的說:「歡樂兒,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南宮寶說:「恐怕也不一定是歡樂兒干的吧。」七巧兒說:「不是他還有誰?」說著走到王道人的屍體前面,跪了下去。哭道:「叔叔,我一定為你報仇的,我會為你報仇的。」南宮寶過去扶起她,說:「我去鎮上拉些棺材來,讓他們入土為安吧。」七巧兒說:「不必了,他們已經為自己準備好棺材了。」說完托起王道人往後院走,到了後院,進入一個大廳,廳中並排著九具棺材,每具棺材上面已經寫好了名字,南宮寶走過去將第三個棺蓋打開,七巧兒將王道人放進去,再蓋上,撲在上面又哭了起來。南宮寶也不勸說,只是將外面的屍體都搬進來,只有四具屍體,而棺還有八具,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也分不清誰是誰的,只好等著七巧兒了。 七巧兒撲在棺上哭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天快黑了,她才抬起頭,看了南宮寶一下,接著將一二六七號棺材打開,將屍體分別放進去,蓋上。南宮寶問:「其他的人呢?」七巧兒說:「都散了,我們知道很危險,讓其他的人都走了。」南宮寶問:「還有兩位莊主呢?」七巧兒說:「一個你知道的,一位死在可兒手中。」南宮寶說:「別再提了,這些人怎麼辦,不讓他們入土為安嗎?」七巧兒說:「不用著急,我還想著為他們報仇呢。」南宮寶轉口問:「我們現在去哪兒,回我家吧。」七巧兒看看外面的開暗下來,說:「現在整個山莊都完了,我……」她靠在南宮寶肩上又哭了起來,南宮寶安慰了她好半天才止住眼淚。 顛峰篇 癡人意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8 本章字數:7245 七巧兒抹了一下眼淚,說:「我們先去接一個人。」南宮寶問:「接誰?」七巧兒說:「青青。」南宮寶問:「青青是誰?是你們山莊的人?」七巧兒說:「也算吧。」說著走出來,南宮寶跟著出來,將門關上。兩人來到前院,兩匹馬還中院中啃著青草。七巧兒牽過一匹馬,回頭看著這整個山莊,無言的走出大門。南宮寶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也沒有多言,只是關好大門,跟著她。看七巧兒的去向,似是去城裡面,他當年逃出來時便是走的那條路,他不知為何七巧山莊還有人住在城中。 兩人牽著馬走了好長一段路,南宮寶記得這路很長,便說:「上馬吧,天已經黑了。」七巧兒聽了便跨上馬,南宮寶也跟著上馬,迅速的向前趕去。當時他這條路時用了半夜,而現在騎馬快多了,大概在一柱香的工夫便進城了。此時城中行人稀少,大多數的店子都關了門,看得見***的地方多半都是客棧賭場。兩人下了馬,南宮寶跟著七巧兒進了一個小胡同,在一間大屋子前面站住了,並敲了敲門,門嘎的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婆婆,看清來人便說:「是巧兒啊,快進來,身後那位是誰?」南宮寶忙上前衝老婆婆行了一禮,說:「晚輩南宮寶。」 兩進屋,老婆婆將燈撥亮了些,問:「你這麼晚來有事嗎?」七巧兒說:「我來取一樣東西。」南宮寶奇怪,她不是來找人的嗎,怎麼又來取東西呢?但他沒有問。老婆婆問:「你不帶青青走嗎?」七巧兒看了看老婆婆,點點頭,說:「我帶她走。」正說著,內房的門開了,一個姑娘站在門口,南宮寶看了那姑娘,猛的站了起來,但又慢慢的坐下來。七巧兒見了神情為之一暗,走上前去,叫道:「青青,你還好吧。」那稱作青青的姑娘叫了一聲「姐姐」。接著偷偷的看了南宮寶一眼,迅速的低下頭來。南宮寶也在看她,從長相上看,青青太像一個人了,能讓南宮寶如此失態的也只有怡婧了,但她與怡婧卻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但從那雙眼睛上便看出來,那雙眼睛明亮,歡快,天真,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而怡婧的眼神,似總有一層憂傷沉浸在裡面,讓人心碎。南宮寶不願給人一種被冷落的感覺,便主動招乎道:「是青青姑娘嗎?」青青爬在七巧兒身上,看著南宮寶,說:「我沒見過你。」七巧兒說:「他是我的朋友,你叫他寶大哥就行了。」青青對南宮寶笑了一下,叫道:「寶大哥。」南宮寶也衝她笑了一下,但接下來便不知該說什麼好。而青青又躲到七巧兒身後。 老婆婆開口說:「你們什麼時候走?」七巧兒說:「現在就走。」說完進到青青剛才出來的房間裡面取出一個長包來,對青青說:「我們走吧。」青青問:「回家嗎?」七巧兒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兒,說:「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青青問:「婆婆不一起去嗎?」老婆婆看著她說:「青青,我的乖孩子,你自己去吧,我老了,什麼地方也不想去了。」七巧兒回頭對南宮寶說:「把這個拿著。」南宮寶將長包抱在手中,覺得有些沉,看其長度,似是一具琴,但比一般的琴重多了,七巧兒將青青拉了出來,回頭說:「老婆婆好好保重。」老婆婆說:「多謝巧兒的關心,你們自己好好的保重。」青青也搖手與其再見。但老婆婆一下子將門關了上。 七巧兒將青青提上馬,與她共乘一騎,南宮寶單獨一騎,走在空礦的大街上。青青問:「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天這麼黑我有點怕。」七巧兒說:「不用怕,有姐姐在你身邊,你不用怕,我帶你去那個寶大哥家,他有個娘,對人很好。」青青回頭看了南宮寶一眼,發覺他正在看自己,忙轉過頭去。南宮寶將馬靠過來,說:「不如我們雇一輛馬車連夜趕回去。」七巧兒點頭應了。青青忽的問:「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來啊?」七巧兒說:「要是住得好就不回來了。」青青急道:「可我想老婆婆啊。」七巧兒歎道:「老婆婆老了,不能再照顧你了,我讓這位寶在哥照顧你不好嗎?」南宮寶覺得奇怪,這小姑娘看上去也不比七巧兒小,為何說話語氣神態像一個小孩子一增?而七巧兒不知安的什麼心,正好青青又看過來,便說:「青青姑娘,你和姐姐現在都回我家……提到家,他想起了母親,一時沉默不語。 兩匹馬在大街上走著,七巧兒目光四顧,卻找不到一輛馬車,正有些急時,從身後急奔了一輛來,七巧兒叫道:「馬車,馬車。」車伕說:「這麼晚了,我也要回家。」七巧兒說:「不用回家了,我用兩匹馬換你一輛馬車。」大概看出這兩匹馬不差,這車伕同意了。南宮寶先下馬,打開車箱門向裡一看,發現裡面還算乾淨,便將手中的長包放進去,說:「你們兩也上來吧。」七巧兒扶青青進去,對南宮寶說:「你先進去吧,我來趕車,這路你又不認識。」南宮寶想想也不錯,便進去坐著。七巧兒坐在車頭,一揚馬鞭,馬車便前進了。南宮寶眼睛直視著前方,感覺到青青在看她,便轉過臉問:「青青姑娘,你多少歲了?」青青說:「我十歲,老婆婆說我十歲。你呢,你幾歲了?」南宮寶不信她只有十歲,但看她那眼神還真像只有十歲的樣子。她說自己十歲時沒像在騙人的樣子,也不像在開玩笑,便說:「我十八歲了。」青青問:「你和姐姐是朋友嗎?好朋友?」南宮寶嗯了一聲,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青青問:「怎麼個好法?」南宮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便說:「你猜啊。」青青搖搖頭說:「我不猜了,我要睡覺。」說完便往南宮寶身了靠。南宮寶扶住她,說:「我去趕車,讓你和你姐姐都睡一會兒。」說完來到車頭,接過馬鞭,說:「現在到大路了,我來趕車,你去休息一下吧。」七巧兒也沒有堅持,進到裡面,讓青青靠在自己懷中,而自己靠在車板上。 現宮寶雖說歸心似箭,但還是非曲直將車趕得很慢,任由馬兒在平直的大道上行走,並不崔它。黑夜到處寂靜,唯聽到馬車吱嘎的聲音。南宮寶也靠在車柱上,進入半睡半醒之間。突然,馬車一下子翻倒,南宮寶大叫一聲:「小心。」便躍下車來,用一隻手去托住馬車,這才看到一個車輪掉了下來,而正好一個黑影衝了過來,馬車是往右測倒,而那個人是從左邊過來的。南宮寶從車前一鞭抽過去,而車內七巧兒也一腳踢過去,但那人伸手不凡,一把抓住長鞭,另一掌拍中七巧兒的腿。接著搶過車上的琴,轉身便退。七巧兒大驚,一時間出車箱來,雙手向那人攻去,隱隱的見那人蒙著面,一身黑衣。那人並不還手,一轉身便逃,南宮寶輕輕的放下馬車,起身便追趕過去。那黑衣人輕功不錯,一轉眼便逃出好幾丈,南宮寶一揚手,將身上的小刀作暗器射了出去,直向那人後背。那人不敢小視,轉身用手中的琴一擋,在這一遲緩地工夫,南宮寶已經追了上去,一把向琴上抓去,那人一掌向他胸口拍來,南宮寶收手來擋,一轉眼的工夫兩人飛快的交手十幾招,那人一手托琴,一手對南宮寶,吃虧不小,南宮寶決心奪回琴,因而出手不留情面,那人忽然鬆開琴,雙手向南宮寶攻來,迅速的挽回敗勢。南宮寶知道自己今日的武功已經不差,不想對方也如此厲害,真的感到有些意外。只好強力應付,正好七巧兒也趕來了,她一見琴丟在地上,便上前撿了起來,黑衣人見了,向南宮寶強攻兩掌,便要轉身向七巧兒抓去。南宮寶猜到他的意圖,也硬接了他兩招,不讓其有轉身的機會。但這兩掌實在太強,一時讓他胸中氣血翻湧,而黑衣人已轉身向七巧兒手中的琴抓去,看也不看,便往林中閃身而去。這琴經兩人一拉,成了兩半,人手一半。黑衣人本以為這一拉必定可以將這琴奪來,沒想到竟將琴扯成兩半,一時停了下來,七巧兒忽然問:「是你?為什麼是你?」那人聽了抱著一半琴迅速的隱入林中。南宮寶問:「他是誰?」七巧兒沒有回答,只是說:「我們快去看看青青。」南宮寶撿起小刀,兩人跑回馬車邊,看到青青縮成一團。七巧兒問:「青青,你沒事吧。」青青問:「怎麼回事?你們與人打架嗎?」南宮寶將車支起來,說:「有一個壞人來搶我們的東西,現在沒事了。」南宮寶將那個車輪將好,說:「是別人算計我們的,在車輪子上面做了手腳,也幸沒大事。」他在路邊找了一個小樹枝將車輪管住,說:「好了,上去吧。」七巧兒扶青青上車,馬車又繼續前進。青青問:「姐姐,那個大壞人是誰啊?」七巧兒說:「管他是誰,你睡覺吧,不用理這些。」南宮寶說:「不知他還會不會來。」七巧兒沒有回答,只是說:「到前面我們改走水路,順風而行,也許快一些。」 天亮時,他們趕來一個小集市上,將馬車便宜賣了,備了些乾糧和水,又買了一隻小船,便改走水路。河水平穩,南宮寶已經好久沒有合上過眼睛了,便在船艙中休息,由七巧兒划著船。青青覺得有趣,便也學著抓起一隻槳來劃。但她從沒劃過船,這用力不當,反而影響了船速,七巧兒並沒有說她什麼,只是囑咐道:「你要小心點,可別掉到河裡面去了。」青青說:「我知道,我不會的。」 不一會兒風起來了,船正好順風,七巧兒便說:「不用劃了,有風,我們揚帆。」船艙中南宮寶聽了便出來說:「青青,你到裡面去吧。」青青說:「我要到外面站著。」南宮寶便對七巧兒說:「我來弄,你照顧她。」他說著拉起繩子,將帆升起來,本來船不大,帆也不大,但風卻很大,一般有只張半帆,而南宮寶歸家心切,丈著技術熟練,將帆張滿,乘風破浪,小船在河面上飛速前進,青青有些害怕,扯住七巧兒。七巧兒也扶住帆桿,看河兩岸飛速後退。南宮寶站在船尾把著舵,青青說:「寶大哥,你把船開得真快。」南宮寶問:「你怕不怕?」青青搖搖頭,看著兩岸靠近的魚船,問:「那是幹什麼的?怎麼不走?」南宮寶忽然看出這條河是百河舟,是他遇到雙喜的地方,一時間沉默不語。七巧兒自然也知道,便代他回答,說:「那都是漁船,打魚的。」南宮寶雙眼在兩岸掃視著,似在搜尋著絲絲殘存的記憶。不經意間,他發現有一條船在前面攔住了去路。他忙將船轉向,想繞過去,但那船側劃而行,雙正好攔住了。南宮寶明白對方是衝他們來的,迅速的降下帆來,七巧兒也注意到了,站起身來,青青問:「怎麼了?」七巧兒說:「乖,你進船裡面去。」也不由分說,將她推了進去。 兩船靠近,對面船艙中出來一個人,是袁夢,七巧兒謁道:「又是你。你還有臉來?你想得到另外一半?」南宮寶這才知道,原來昨天奪琴的是他,他害了萬樂園,歡樂兒竟沒有找他,或者沒有找到他,但人為什麼要爭一把琴呢?就算是無價之寶,七巧兒也不應該爭得那麼激烈。袁夢說:「一半無用,我想要全部的,你也想要,是不是?」七巧兒說:「我的叔叔伯伯都犧牲了,而你卻還活著,為什麼?」袁夢說:「只因為我跑得快。歡樂兒和銅面人沒有趁機打起來,而且可兒是銅面人救出來的。」七巧兒一下子愣住了,南宮寶說:「也許她只求公平一戰。」袁夢說:「也許吧。一個月之後,望江樓邊,日出時兩人會再戰的。」七巧兒問:「真的?」袁夢說:「只是聽說,但寧信其有而不信其無。」七巧兒忽然轉口問:「你要這琴幹什麼?」袁夢說:「也許可以賣個好價錢。不如這樣吧,我們賭一局,你贏了,這一半你就拿去,你輸了,你那一半歸我。如何?」七巧兒問:「怎麼賭?」南宮寶說:「我與你賭。」說完猛的用氣摧船,向袁夢那船撞去。兩隻船受水流的作用,本就碰在一塊兒,這一撞,讓袁夢身子一歪,而南宮寶卻趁機一躍而起,手中的刀撥出來,向著袁夢刺去。袁夢事起突然,一下子沒有防著,半且船小,展不開拳腳,再加上是空手對南宮寶的小刀,一時吃虧,處於下風,且險象環生,一時手臂上被劃開,而且南宮寶使出全身的本領,將袁夢往水中逼,袁夢勉強支持了十幾招,手上又掛了彩,無法,只得跳入水中。 但他剛落入水中,便一手抓住船舷,另一手從水中擊出一大團水花,直向南宮寶擊來,南宮寶雙手護面,一腳將船舷踢裂開來。袁夢一下子沉入水中,知道沒法討到便宜,只得游開,南宮寶將船上另一半琴抓起來便躍回自己的船上,將琴交還給七巧兒。七巧兒說:「何必為我拚命呢?」南宮寶說:「比起你對我來,這點小事算什麼。」七巧兒不語,進到船艙中。青青問:「又有壞人來嗎?」七巧兒說:「沒有。」青青不滿的說:「我聽見有人打架。還有人掉到水裡去了。」七巧兒說:「我們只是鬧得好玩,不信你問寶大哥。」青青果真探出頭來問:「寶大哥,剛才有壞人來了嗎?」南宮寶聽到裡面的談話,便說:「是你姐姐的一個朋友。他送東西來,你沒有看到嗎?」青青說:「你也哄我。」南宮寶苦笑道:「真的不哄你,也不只是壞人才打架的,有時朋友也會鬧著玩一下,剛才那個人,我將他弄到水裡面去冰一下,再弄起來。」青青問:「有這樣開玩笑的嗎?」南寶說:「我時候這樣,比如你不聽話,少不得也括你了下鼻子。」青青聽了忙縮回頭去。七巧兒說:「你別怕他,這個大哥哥會好好的愛護你的,他不會括你的鼻子,只有你括他的鼻子的份。」青青小聲的問:「真的?為什麼?他以前見過我?」七巧兒說:「這個問題應該問他。」 她說完轉身取出一些乾糧和一壺水,交給青青,衝她一使眼色,青青會意,拿了水和乾糧出來,遞到南宮寶面前,見南宮寶一手把舵,空不出雙手來,便將乾糧打開,裡面是米餅,南宮寶吃了幾塊,見她瞪著自己,問:「你看什麼,不吃嗎?」青青忙低頭,將乾糧餅往口中塞,過了一會兒,見南宮寶不吃,便又將水打開遞過去。南宮寶喝了兩口,便又交還給她。青青問:「還吃不吃?」南宮寶說:「已經很飽了。」青青便收拾好,拿著,一揚手,便伸手在南宮寶的鼻子上面括了一下,迅速的鑽進船艙中。南宮寶叫道:「你這個小壞傢伙,待會兒我也要括你一下。」其實南宮寶在她盯著自己看時便想到她可能要括自己的鼻子,但在她括來時還是沒有躲讓,似甘心讓她括了一下。 七巧兒在船艙中將扯成兩半的琴拼在一起,青青便躲到她身後,七巧兒輕輕的撫摸著琴身,像看著自己的生命一親,青青看她半天沒有說話,便問:「姐姐,這是非曲直什麼東西?」七巧兒沒有回答,只是揮動手指撫過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音,一曲《流水》便從她指下飛流出來。青青一時得入神,南宮寶在外面也聽得入神,同是一曲《流水》,不同的人彈出來,用不同的琴彈出來,那感覺便不一樣。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心情下彈出來,也有很大的不同。現在七巧兒這琴聲,在急處更急,在緩處更緩,但每個音調都偏高,南宮寶知她心中有化不開的仇恨,有深深的憂傷,而對這一切卻有一絲留戀,也有一絲無奈。 南宮寶看著滾滾的江水,一時也有種說不出來的簫索。一曲已終,青青叫道:「姐姐,這東西還這麼好玩。」說著也伸手去弄弦,發出叮噹的聲音,覺得很有趣,便不停的撥弄著,雖發出的聲音雜亂無章,但也自得其樂。七巧兒將琴移到她面前,說:「你自己玩吧。」自己出到船艙外,南宮寶衝她勉強笑了一下。七巧兒走過去問:「照這個速度,還有幾天可以回家?」南宮寶說:「可能還有五天,也許還長一點。」七巧兒說:「若不是為了我,你這時已經待在你母親身邊了。」南宮寶說:「何必這樣說呢,我有你在身邊,自然想念母親,畢竟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她了。但如果只有娘在我身邊,我自然會想念你的。」說完伸出手抓住她,接著說:「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先別想著報仇。」七巧兒聽了,一時眼淚流了下來,身子靠在他身上,南宮寶將她抱在懷中,沒有言語 小船在河中急行,夏日快到了,太陽曬得人有些熱,但河風又吹得讓人舒服。青青在船艙中玩了一會兒,可能覺得氣悶,便也出來了七巧兒見她出來,沒有什麼反應,而南宮寶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將身子移一下,但七巧兒沒有動,便也只好作擺。七巧兒問:「青青,你餓了沒有?」青青搖搖頭,說:「我出來吹吹風,裡面很熱。」說著也坐到七巧兒身邊,靠在她身上,問:「姐姐,我們要走幾天?」七巧兒說:「怎麼了,你不喜歡坐船嗎?」青青說:「我只是問一下。」南宮寶說:「可能還有四天。」青青又問:「這個河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叫百河舟。」青青問:「為什麼不叫百舟河?」南宮寶沒法回答,只好說:「我不知道。」青青笑道:「我知道。」南宮寶問:「為什麼?」青青坐起來說:「你讓我括一下鼻子我才告訴你。」南宮寶說:「你剛才不是括了一下嗎?」青青說:「那一個不算,再括一下。」南宮寶問:「為什麼要括我的鼻子?」青青說:「是你先說要括我的。」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伸手便括了一下,說:「因為別人都叫它百河舟,所以這河就叫百河舟。」南宮寶問:「那人家怎麼不叫它百舟河呢?」青青想了想,說:「因為別人取名字時就取了這個名字。」 南宮寶搖搖頭,說:「你不知道,這河本來是叫百舟河的。」青青問:「那為什麼後來又改的呢?」南宮寶說:「這裡面有一個故事。」青青問:「什麼故事,我最愛聽故事了,你講給我聽。」南宮寶盯著她一時沒有說話,青青見了忙用手握住鼻子。南宮寶笑著講道:「天上有一個仙子犯了錯誤,被玉帝罰下天來,說要她經歷人間的苦難才能重還天上,說要她划著船走遍一百條河,取名百河舟,她劃啊劃,劃啊劃,劃到手心都起泡了。後來就來到這兒,這兒以前本來有一百戶人家,有一百條船的,這河也叫百舟河,可這兒的人聽了她的故事,覺得她可憐,便哄她說這個地方就叫百河舟,你已經到頭了,仙子不信,又去問別人,大家都這樣說,於是仙子便信了,不再到別的地方去,每天待在這兒和那些漁民出去打魚,因為她沒有走完一百條河,所以不能再上天的,這仙子後來就死在這個地方了。」青青說:「真可憐,這地方的人不應該哄她的。」南宮寶說:「其實天上也沒有什麼好的,冷冷清清,一個玉帝不通情理,動不動就罰別人,你沒有聽過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嗎?」青青糾正道:「那是王母娘娘,不是玉帝。」南宮寶說:「他們都是一家的,一家的壞人。」青青聽了沒再說什麼。南宮寶忽然又說:「現在我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叫百河舟了,你該讓我括一下鼻子了吧。」青青想了想,伸過頭去說:「好吧。」南宮寶見她笑得這麼可愛,便只是在她鼻子上面摸了一下。青青馬上說:「你明明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叫百河舟,可騙我就不知道,更應該狠狠的括兩下。」說完便伸手將南宮寶的鼻子捏了兩下。 顛峰篇 慈母心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49 本章字數:5949 太陽偏西時,風慢慢的小了下來,南宮寶將帆收了,兩人共同划著船,這速度並不比用帆慢多少,只不過人有些累。在天快黑時,兩人都有些累,這才將船靠岸停下來休息。到第二天,船出河入江了。青青見了歎道:「這河好大。」此時是逆流而上,並且是側風吹過,因而速度便不先前了,但南宮寶去年在長江上差不多玩了一下夏季,對帆船使得得心應手,因而現在使起來速度也比一般的漁船快多了。 在天近黃昏時,風又停下來,此時如果再用槳划自然很吃力,而且速度也不快,於是再靠岸休息。七巧兒一時變得很沉默,唯有青青一個人無憂無慮,沒有受到他們情緒的感染,問這問那,彈琴戲水,好不自在。沿江一帶比較繁華,不遠便可見到村莊集市,南宮寶離船去備些乾糧之類的便又回來。正自休息時,南宮寶看見江面上從下而上劃過去五六隻小船,看其行速都不慢,每隻船上有四五個人,看其打扮與漁民有些不一樣,難道是什麼幫派的是不成,但下游除了一個太湖被已經一把火燒了,再沒聽說過還有別的幫派。對於自己一把火將太湖燒了,到如今還有些不解,那麼大一個太湖,不可能任自己一人之力便弄沒了啊。七巧兒也看到了,她本來對這一切都不再感興趣的,但她知道南宮寶一定好奇,便說:「要不我們追趕上去看一看。反正我們也要上去的。」南宮寶本也有此意,便說:「好吧。」 兩人便使勁的划船,向上游而去,可是那船隊划船的人多,而他們只兩個人劃,這速度自然無法相比,一會兒便失去那此人的蹤影,追趕了一會兒,南宮寶聽到七巧兒急促的呼吸聲,便說:「算了吧,別追了,這樣也追不上。」他抬頭看天,幾顆星星孤零零的在那兒掛著,天穹下,人顯得如此的緲小,如此的無力。七巧兒說:「等一等,也許待會兒會來風的。」南宮寶搖搖頭說:「跟據我的經驗,恐怕要到半夜才能來風。」青青問:「為什麼,你是老天爺嗎?老婆婆說,什麼時候括風都是老天爺說了算。」南宮寶說:「都天爺一般喜歡在那個時候括風。」七巧兒忽然說:「不好,萬一你母親知道我們的行程路線,正好迎來,而那群人也正好衝他們去的怎麼辦?」南宮寶聽了一時也慌了,說:「那我們快劃。」 兩人拚命的向前划著船。不知劃了多久,兩人不敢停下來,而風也沒有起。南宮寶一邊歎天不助我,一邊還使勁的劃著。七巧兒力弱,南宮寶看她很累,差不多想放棄時,看見前面有火光。兩人一時為之一振,再使力劃去,不久便近來。只見火光中,六隻小船圍著一隻大船,而大船上,幾個人圍住陳思蘭,已經動上了手,南宮秀和段雷被網住了,在一邊動彈不得,也許因為這樣,陳思蘭一時不敢反擊。南宮寶看了心中大怒,起身準備躍過去,七巧兒拉住他說:「先不要著急,他們似乎只是想抓人,你母親一時沒事。」南宮寶雖也看出來,但心中著急,還是衝了過去。此時天本一片漆黑,而且那邊有火把,因而很難看到南宮寶他們這外面。南宮寶一躍而起,在對方的船上踏了一步,上了大船,當空兩掌,打在前面兩人的背上,並且立刻繞過母親,飛起兩腳踢倒後面兩人,而最後一人也不能倖免,被南宮寶一拳擊中胸口,倒在船上。他這才一下子跪在母親面前,叫道:「娘。」七巧兒也沒有閉著,跟著躍過來,擊倒南宮秀和段雷身邊的兩個人,將他們從網中救出來。一瞬間局勢全變。陳思蘭看著而前跪著的兒子,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接著又將他抱在懷中,痛哭起來。 七巧兒自然知道他母親此時的感受,失散五六年的兒子,見了面卻又不相認,能不悲痛嗎?七巧兒回到自己的船上,來到青青的身邊,說:「青青,那便是寶大哥的娘。」青青說:「可我看到她娘好像打了寶大哥一下,現在又抱著他哭。」七巧兒知沒法跟青青解釋,便說:「寶大哥不聽話,他娘打他,可又捨不得。怕打痛了他。」搖著船近去。圍在外圍的十幾個漢子先是愣了一下,不一會兒便反應過來,相互一使眼色,沒有人阻止,翻入江中。一會兒江面又暗了下來。南宮寶忽然說:「不好,他們在水下砸船。」正說著,船便向一邊歪了一下。七巧兒也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船下面,忙用槳從船邊往下一刺,似刺中了一個人,而對方帶來的幾隻船一會兒便裂成兩半。南宮寶大怒,翻身入水。陳思蘭叫道:「小心。」在江邊長大的人,哪有水性差的,南宮寶更是此中好手。仗著身手靈活,一入水,半天沒起來,但對方的屍體卻不斷的浮出水面。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才露出頭來說:「巧兒,快接我娘他們靠岸。」 七巧兒將船靠過去,說:「請老夫人上來吧。」陳思蘭見自己這條船歪得越來越厲害,只好輕輕的上到七巧兒的船上去,南宮秀和段雷也上去了。陳思蘭叫道:「小寶,你也快上來吧,水下很涼。」南宮寶說:「沒事,你們靠岸吧。」他自己先向前游去。一會兒船靠岸,眾人上岸,南宮寶也爬了上來,此時他全身自是無一處干的。陳思蘭說:「我們快找一個地方把衣服換了,不然你看涼了。」南宮寶說:「船上有衣服。」他一個人進到船艙是去換衣服。 陳思蘭這才招呼七巧兒,說:「你便是巧兒姑娘吧,這位是……」她看著青青,微微驚了一下,而南宮秀卻已經叫了起來,說:「你怎麼有些像我大嫂。」在黑夜中,青青看著更像怡婧了。七巧兒介紹道:「她叫青青。」青青可能是剛才嚇著了,現在一下子有這麼多陌生人,有些害怕,躲在巧七兒身邊,將臉貼在她背上,七巧兒抓住她的手,讓她緊挨著自己。過了一會兒,南宮寶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臨其境乾衣服。手中抱著琴,問:「怎麼收拾?」南宮秀說:「我們別管了,叫大哥來收拾吧。」陳思蘭說:「對方下手太狠了些。可憐這些船夫。待天亮我們請人將他們運回去好生安葬吧。只不知我們如何得罪了這些人。」南宮寶說:「就算得罪人也只是我得罪他們。不過看樣子他們想捉活的,大概想弄別的什麼陰謀吧。」南宮秀說:「現在才半夜,我們現在怎麼辦?」陳思蘭說:「也不知這近處有沒有人家。」南宮寶說:「好像沒有。娘和青青幾個到船艙裡面待著,我和段雷在外面。」他進去將濕衣服撿出來,將裡面收拾了一下。船艙不大,塞四個人可以說是很擠的,但也只能勉強了。七巧兒說:「老夫人請。」陳思蘭說:「讓青青姑娘到裡面吧。你們外面的將帆扯下來擋一下風也好。」 幾個人就這樣待了一晚。到第二天早上,天有些沉,似要下雨。南宮寶看段雷還未醒,便輕輕的坐起來,看那大船已經完全沒入水中,隨水飄到下面不遠處的岸邊。一會兒眾人都醒來了,南宮秀見段雷還在睡,氣不打一處來,使勁的拍了他一下,叫道:「起來了,死豬。」段雷一下子坐起來,問:「天亮了嗎?」南宮秀說:「都起來了,就你一個人死睡。」南宮寶看不過去,說:「姐姐,你對他還是這樣嗎?」南宮秀見有生人在,不便與他鬥嘴,看了七巧兒一眼,說:「我自然比不上她了。」七巧兒似並沒聽到,叫道:「青青,你醒來了嗎?」青青說:「醒了。」但卻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南宮秀忽然叫道:「你們看,上面來了一隻大船,可能是來接我們的。」南宮寶和段雷也看到了,果真有一隻船從上面下來,船頭站著的正是鐵柱,看樣子當日的傷差不多好了。船來得很快,一會兒便到跟前了。此時陳思蘭也站了出來,鐵柱衝他們一抱拳,說:「我來遲了,讓夫人小姐夫和公子受驚了。」陳思蘭說:「不知你們如何知道我們出事了的?」鐵柱說:「是少爺不放心你們,讓我趕來保護你們的,剛才便看到你們的船出事了,再看到小公子在這兒,便知你們平安無事,這樣我就放心不少。」陳思蘭說:「可惜那麼多的水手都……你便去收拾一下吧,好好的安頓。」鐵柱明白她的意思,說:「請夫人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南宮秀忽然跳上大船說:「我來為大叔幫忙。」段雷也跟了上去道:「我也來幫忙。」陳思蘭說:「你們兩個別在這兒添亂子了。」南宮秀說:「我知道了娘。」鐵柱說:「請夫人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來。」陳思蘭望著那沉船,說:「好好的安置他們的家屬。」鐵柱說:「我知道,夫人請吧。」南宮寶聽了便將帆扯了,輕輕的划著船。青青挨著七巧兒,看著江面。陳思蘭叫道:「青青姑娘。」青青搖頭看了她一下,但又馬上低下頭,問:「老婆婆有什麼事嗎?」陳思蘭大概還從沒聽人叫過自己老婆婆,先愣了一下,接著便問:「你和小寶認識多久了?」青青說:「你是說寶大哥嗎?認識好多天了。」陳思蘭說:「青青姑娘,你好像有些不高興?」青青一時沒有回答。七巧兒自然也感覺到她沒有以前開心,但以為只是怕生人,過一段時間便好了。南宮寶也這樣以為,便說:「青青,這老婆婆是我娘,對人可好了,你不用怕。」青青忽然問:「為什麼這兒的壞人這麼多?」南宮寶一時沉默不語,七巧兒也沒法回答她。誰也沒法回答她。陳思蘭沒想到她悶悶不樂的原來是為這個,便說:「你看老天有時睛有時下雨,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但好人多一些,壞人少一些,就像睛天多一些,雨天少一些一樣。」青青說:「可我和老婆婆在一起的時候便沒有壞人。」陳思蘭知她所說的老婆婆必定不是指自己,便沒有言語。七巧兒說:「別傻了,以後不會有的,壞人都死光了,不會有的,你沒聽到老婆婆講的故事嗎?裡面總有好人和壞有,但壞人最後總會死的。」青青聽了低頭沒再說什麼。南宮寶忽然說:「這天恐怕要下雨了。以這個速度得後天才能回家。」陳思蘭問:「你看該當如何?」南宮寶說:「我記得這個江堤很寬,可以雇輛馬車,只不過此處不知有沒有人家。」七巧兒說:「前面應該有一座小鎮。」陳思蘭說:「那好吧,等一下阿秀和段雷他們。」 小船慢慢的向前劃去。一會兒後面的船便追了上來。陳思蘭便向鐵柱交代了一下,六人上岸去找馬車,堤外果真有一座小鎮,馬車也有,但都是小的,坐六個人有些擠,便弄了兩輛,陳思蘭,青青和七巧兒坐一輛,走在前面,其他三人坐一輛在後面。 南宮寶見段雷半天不說話,便問:「段雷,你怎麼不說話?」段雷說:「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一下子是小三,怎麼以變成小寶了呢?」南宮秀聽了,踢了南宮寶一腳,問:「你怎麼哄人,讓娘傷心。」南宮寶自然無法向她說清自己的感受,只好苦苦一笑,說:「你也知道,我從小就行頑皮的。」南宮秀聽了笑道:「你那天說你就是小寶,我怎麼一點也不奇怪,好像早就將你當小寶一樣。對了,你這麼多年都在哪兒混?「南宮寶看著窗外沒有回答。」南宮秀說:「你不想說算了。你和那鳳仙姑娘好了幾天怎麼又和這兩個好上了?這其中一個有點像大嫂的,你從哪裡弄來的?」南宮寶回答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該把他管好才對。」說完一指段雷。南宮秀又一腳踢了過來,南宮寶這回防著了,躲開了。段雷問:「你怎麼老是動不動就打人呢?」南宮秀瞪了他一眼說:「你說誰呢?」段雷忙低著頭,南宮秀忽然衝他一笑,說:「我打別人有什麼要緊的,只要不打你就行了。」說完輕輕的靠在他身邊。南宮寶問:「段雷,你什麼時候娶她啊?」段雷聽了忙將身子正了正,偷眼看了南宮秀一眼,南宮秀也一下子坐起來說:「怎麼了,小寶,你等不急了,你身邊兩個美人怕她們飛了?」南宮寶忙說:「怕你了,怕你。」接著便閉上嘴也閉上眼。 中途休息了一回,到晚上便趕到了家。這馬車雖比船快多了,但坐一天很累,因而眾人都早早的休息。南宮府雖不是特大,但為七巧兒等空出幾間房來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到第二天,來了幾位客人,這其上有丐幫楊繼宏和少林的空正。他們來主要是想看一看南宮寶。望江樓前與賽公明一戰,讓他名頭一時不小。但南宮寶不知道,而且現在對這些名聲也不大感興趣,有些看淡了,勉強應付了一下便都交給母親,自己躲到後院。在後院,七巧兒正領著青青四處熟悉環境,見他來了,青青便問:「寶大哥,你家怎麼這麼大啊。這麼多房子,還有小山小河。」南宮寶說:「是啊,這麼大,你可別弄丟了。」青青說:「我跟著姐姐,不會丟的。」 中午吃飯時,大部分人都走了,只留下楊繼宏和空正。楊繼宏四海為家,經常出入南宮府,不足為奇,而空正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自然是留下,而且可能還要小住幾天。飯桌上主客一大圈,唯不見陳英,而青青與眾人都比較陌生,其他的都算是熟人,不過現在七巧兒的身份有些特殊,南宮寶也覺得對他們有點不好意思。因而氣氛還是不夠濃。楊繼宏和空正自然忍不住朝青青多看兩眼,陳思蘭為兩人介紹了青青,但沒有為青青介紹兩人。而且青青只看了兩人一眼便低頭吃飯。桌上也談一些陳年往事,但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青青飯量小,一會兒便吃完了,七巧兒道了一聲告辭便領著青青離去了。待她們離去,楊繼宏才問:「小……寶,那青青姑娘,我覺得有些奇怪,她的……你可知道點?」南宮寶說:「是七巧兒帶我去找她的,當時與一個老婆婆住在一起,好像不是江湖中人,但她們之間很熟,我也只知道這麼點,也許是從沒出來過,剛來時還很天真,可現在有些沉默。」空正問:「聽說七巧山莊被歡樂兒都殺了,不知真假。」南宮寶說:「我們趕去時山莊的人都死了。」空正默然良久,才問:「死狀如何?」南宮寶低聲說:「都愛重手法而死,傷處各異。」陳思蘭插入問:「楊幫主,不知歡樂兒現在在哪兒。」楊繼宏說:「在途中,獨自一個人,而他與夫人世間分散了,他夫人似受到什麼打擊,可兒還在七巧山莊附近。」陳思蘭又問:「銅面人呢?」楊繼宏說:「在望江樓。」南宮寶聽了便放在筷子說:「我去找她。」說完便衝了出去。陳思蘭問:「你找他幹什麼?」但南宮寶已經衝了出去。空正說:「他還是如此性急。」楊繼宏說:「夫人不必不他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南宮秀覺得在這兒插不上嘴,便一拉段雷,兩人也離桌去了。空正說:「看樣子真是他幹的了。」眾人都不言語。空正接著說:「當然,這也只是猜測。」楊繼宏說:「其實我對他還是有些佩服的,除了殺性太重外,也沒有什麼不好。」陳思蘭說:「江湖二十幾年的風平浪靜,其實有他的不小功勞。這次七巧山莊中,許多人以為他會……」楊繼宏說:「是啊,前幾天,望江樓決戰時,何水生便帶著一大隊弟子下來,而現在好像太湖又開始活動了。」空正說:「銅面人現在在望江樓……也許不久之後他與歡樂兒便有一戰。」兩人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了,銅面人是鐵了心的要與歡樂兒一戰了,而在七巧山莊那麼好的機會,兩人沒有打起來,自然是歡樂兒答應與銅面人一戰,因而可兒平安,七巧山莊遭屠,野山水見到歡樂兒大開殺戒,十分傷心。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因而當空正說是歡樂兒干的,眾人都沒有了言反駁。歡樂兒在未隱退江湖時便殺人無數,有時一點很小的理由便讓人丟了性命,而現在七巧山莊的人抓了可兒相要協,那麼遭到他的屠殺便是再正常不過了。他們都是歡樂兒同時代的人,都瞭解他。而在江湖中,刀劍便是公理,拳頭便是正義,誰能將他如何? 顛峰篇 天不語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0 本章字數:7128 南宮寶的心情很複雜,他抱著一線希望去找銅面人,希望七巧山莊的幾位莊主不是歡樂兒殺的,那麼七巧兒便不用找歡樂兒報仇的,但這可能嗎?七巧兒去尋仇那無異於以卵擊石。可他沒法勸說七巧兒放棄尋仇,五條人命,五條活生生的人命,特別是王道人,差不多要算她的養父了,他也知道仇恨在心頭的味道,有時候明知死也要去,因為有時活著還不如死了。可從歡樂兒的角度來看,他錯了嗎?他已經放過七巧山莊的人好幾次了,這回再放過他們,那下次呢,歡樂兒能每次都保證自己和家人都平安無事嗎?當然,歡樂兒也可以有別的選擇,比如廢了他們的武功,讓他們不能再找上自己。但他沒有,他選擇了最簡單而又最省事的方法,以絕後患。 南宮寶快馬加鞭,直衝望江樓而去,既然楊繼宏說他在這兒,那她必定在這兒了。進了望江樓,南宮寶打聽到銅面人所住的房間,便衝了進去。一時門,他看到櫻木站在窗前,沒有帶銅面具,便以為自己走錯了,便說:「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櫻木回頭看著他說:「你沒有走錯。」南宮寶朝四周看了看,便試著問:「你便是銅面人?」櫻木說:「我就是。」南宮寶愣了一會兒,說:「我實在沒有想到。」接著目光注意到了床頭的一柄劍,天涯劍,放在他家裡幾十年的天涯劍。他上前想將其抓起。但櫻木一下子先抓住了劍,問:「你想幹什麼?」南宮寶問:「這劍如何到你手中了?」櫻木說:「是歡樂兒送我的。你也想要?」南宮寶說:「這劍本一直放在我家的,好多年,我以為是你取去的。」櫻木說:「此劍我以前只是聞名而不曾見過,又怎知在你家?」南宮寶問:「你覺得你有把握勝過歡樂兒嗎?」櫻木說:「沒有。他也知道我沒有勝他的把握,便將此劍送給我。此劍可以將我的武功發揮得更好。」南宮寶問:「七巧山莊的是不是歡樂兒殺的?」櫻木將臉轉向窗口,問:「你想報仇?」南宮寶說:「我自認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他殺的?」櫻木說:「因為你知道自己不如他,所以想證實兇手不是他,不用報仇的,是不是?」南宮寶說:「是。」櫻木說:「報不了仇可以練,像你這樣的逃避,也算個男人嗎?」說完抓了面具從窗口翻了出去。 七巧兒一下午沒有見到南宮寶,便問南宮秀:「小寶呢?」南宮秀說:「怎麼了,才半天沒見到他便想念成這樣了。」七巧兒面不改色道:「你不知道,我去問伯母。」南宮秀說:「不用問我娘我,小寶去為你的事奔波去了。」七巧兒不解,問:「什麼我的事?」南宮秀說:「他聽到銅面人在望江樓,急忙趕去,自然是想問一問銅面人有沒有對付歡樂兒的把握。我見過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對別人這麼好過,你可得好好的待他才行。」七巧兒聽了半晌才說:「也許他只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南宮秀好奇的問:「你如何救了他的?」七巧兒歎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它了。」 七巧兒回房時,青青看到她眼睛微紅,便問:「姐姐,誰惹你生氣了?」七巧兒說:「我沒有,我好好的,哪裡生氣了呢?」青青問:「是寶大哥嗎?他惹你生氣了。」七巧兒說:「他怎麼會呢,他對我們很好,你以後要好好的聽他的話。知道嗎?」青青問:「他能培我一起玩嗎?」七巧兒說:「當然能,不過有時候他有事,你便要自己一個人玩。或者找老婆婆玩。」青青說:「我想以前的那個老婆婆。」七巧兒說:「我知道,可那個老婆婆太老了,已經很難照顧你了。」青青說:「我可以照顧她。」七巧兒問:「你會做飯嗎?」青青說:「我可以學。」七巧兒歎道:「過日子有很多事要做,很辛苦的。我已經給了她銀子,她可以請一個人來照顧自己,你待在這兒,這兒也有一個老婆婆,而且還有一個寶大哥,這地方又大,你可以到處去玩。這個地方不是更好嗎?待住上一段日子,你就會喜歡上這個地方的。」青青說:「可我還是想老婆婆。」七巧兒無法,只得不理她。青青又問:「寶大哥呢,怎麼不見了?」七巧兒說:「他出去有事了,對了,青青,你不如求這個老婆婆收你做義女吧,你以後可以叫她娘了,像寶大哥一樣。」青青問:「我不什麼要叫她娘呢?」七巧兒說:「寶大哥叫她娘,你也可以的。這樣不是聽著很親切嗎?」青青說:「姐姐既然這麼說我就聽你的。」七巧兒道:「乖。」打開門,正看到陳思蘭走過來,七巧兒忙叫了一聲老夫人。陳思蘭說:「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一聲,小寶去了望江樓。今天可能回不來了。」七巧兒說:「我知道。」接著回頭看了看青青一眼,說:「我有件事想求老夫人。」陳思蘭問:「什麼事,你說吧。」七巧兒說:「我肯求夫人收青青為義女。」陳思蘭說:「送我一個女兒怎麼還說肯求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七巧兒說:「我一個女兒便多一份負擔,便多費一份心思。」接著推了青青一把,說:「快叫娘。」青青愣了好半天才叫了一聲:「娘。」陳思蘭拉住她說:「好,叫得好,我送給你一件禮物,來,隨我來。」青青回頭看了姐姐一眼,七巧兒點點說:「應該謝謝娘。」陳思蘭說:「先不著急謝,進來看一看再說吧。」 兩人跟著陳思蘭進到她的房中,只見裡面擺設很簡單,除了幾本書,兩張桌子,沒看見什麼貴重的東西。陳思蘭取出一幅畫來,將其輕輕的打開,那畫正是怡婧送給她的送子圖。青青說:「這畫是的人是老婆婆。」七巧兒提醒道:「像娘。」青青忙說:「像娘。」陳思蘭說:「隨她叫吧。這畫像本來畫的是我。」再看畫下提字「假作真時真亦假」,現在想來,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別人都看出來的,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沒有看出來。陳思蘭將畫展起來,交給青青,說:「送給你的。」青青接過來,說:「謝謝娘。」陳思蘭說:「晚上寶大哥不在,你們就一起來吃飯吧。」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趕回來了,顯得無精打彩,其實他昨天未趕回來,眾人便都證實了結果,沒有人感得意外,也沒有人問結果。陳思蘭說:「我已經收青青為義女了。」南宮寶說:「那恭喜娘了。」接著問:「空正大師回去了嗎?」陳思蘭說:「沒有,他去攔歡樂兒了。」南宮寶問:「攔他幹什麼?」陳思蘭說:「也許是勸他回山吧。」南宮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歡樂兒又怎麼是別人能夠勸動的呢?轉口問:「姐姐呢?」陳思蘭說:「出去玩去了。你找她有事嗎?」南宮寶說:「只是隨便問一下,娘老是待在家裡也不出去轉一轉嗎?」陳思蘭說:「我已經習慣了,你如果待在家裡沒事自己去玩吧。」南宮寶說:「我不想出去。」陳思蘭說:「那你去看看青青吧。」南宮寶嗯了一聲,便去了。 推開巧七兒她們的房門,見七巧兒正在教青青畫畫,而對面便掛著那幅送子圖,便問:「誰畫的,這個?」青青見是他,便忙放下筆問:「你的事辦完了。」南宮寶問:「什麼事辦完了?」青青說:「姐姐不是說你去辦事去了嗎?」南宮寶含糊應了一下,問:「你學畫啊,畫得好不好?」青青說:「我照著那上面畫的,可就是畫得不像。」七巧兒說:「你多練習一下便畫得像了。」南宮寶又問:「這畫是誰畫的?」七巧兒說:「是你娘送給青青作見面禮物的。還會是誰畫的。」南宮寶低頭去看畫,那畫上面母親畫得很生動,但小孩畫得有些模糊,大概是怡婧不記得自己小進候長什麼樣了,或者故意這樣畫的。正自入神,青青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說:「寶大哥,姐姐說你也會畫畫,你教我啊。」南宮寶說:「好吧,先看看你自己畫的。」看著青青的畫,也許是第一回畫,並不好,但還是讓人能讓人辨認出大概來,便讚道:「嗯,畫得很好,過幾天便可以和那畫上一樣好了。」青青問:「真的?」南宮寶說:「當然。」他另拿了一張白紙,說:「我畫得不好,你可不能笑我啊。」青青說:「不會的,姐姐,你來磨墨吧。」七巧兒說:「我剛才為你磨過了,現在該你了。」青青說:「該我就該我。」她倒了點水,不想一下子將水倒多了,她也不覺得,將墨輕輕的磨著,便問:「寶大哥,你學畫多少天了?」南宮寶說:「很小的時候學過,恐怕還比不上你呢。」青青笑道:「怎麼會呢,我才剛開始學。」南宮寶說:「你那麼聰明,我怎麼比得上你。」青青說:「我姐姐才是最聰明的。」南宮寶說:「當然,你她叫七巧兒,心靈手巧,誰也比不上。」七巧兒道:「油腔滑調。」南宮寶提筆試了試,覺得還淡了點,便又放下筆。青青問:「你要畫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我想畫一隻老虎。」青青問:「老虎?吃人的那種?」南宮寶說:「畫出來你就知道了。」青青問:「還有老虎不吃人嗎?」南宮寶說:「當然有。」青青問:「什麼老虎?」南宮寶笑道:「母老虎。」說完提筆便畫,也不管墨磨好沒有。當畫可以看見凌用時,青青說:「你騙我,不是老虎,是個人。」南宮寶說:「還沒有畫完呢,畫完了你就便看出老虎來了。」青青不信。南宮寶將臉留到最後畫,先將其它的地方畫好,他畫的當然不是老虎,而是一個人的半身像。待到畫臉時,他說:「你們將臉轉過去,待我畫完了再轉過來。」青青聽了覺得好玩,便轉過身去,並將七巧兒的身子也轉過去,背向南宮寶。 過了一會兒,青青問:「好了嗎?」南宮寶說:「還沒有。」再過一會兒,又問:「好了嗎?」南宮寶沒有回答。青青說:「你不說我可轉過來了。」嘴上這麼說,但並沒有轉身,又過了一會兒,南宮寶才說:「好了。」青青第一個轉過頭來,叫道:「一個小姑娘。這畫的是誰啊?」南宮寶說:「當然畫的是你了,你沒看出來嗎?」青青不信,去將鏡子取來邊照邊對比,見那上面的小姑娘瞪著眼睛做出發怒的樣子,也學著那個樣子,看了半天,還是說:「不像,一點也不像。姐姐,你說像不像?」那知巧七盯著那畫,沒有反應,因為那畫正是畫的她小時候,雖說南宮寶的畫功不好,但她還是看得出來,心中很是感動。正好青青又問:「姐姐,像不像啊?」七巧兒忙說:「像,像。」青青見姐姐不幫自己,便說:「姐姐也不說實畫。」南宮寶說:「我本來是象畫你的,可是畫得不太好,所以看起來不太像。」七巧兒說:「我也來畫。」就在南宮寶畫的那畫旁邊一點空地方也畫了一幅人像。她畫畫不似南宮寶那樣慢慢的添,她每一絲每一線都一氣而成,而且畫成之後也不比南宮寶差。畫的是一個男孩,不用問,這自然是南宮寶小時候了。青青看著那畫,臉色忽然變了,南宮寶還沒有注意,但七巧兒看到了,忙將畫揉成一團,丟掉,但一切已經遲了,青青大叫一聲:「啊!」身子向後倒去,南宮寶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七巧兒已經將她抱住了。青青那一聲尖叫,將整個後院都驚動了。陳思蘭急步進來,問:「青青怎麼了?」七巧兒說:「受了點刺激。」她將青青抱到床上,陳思蘭問:「要不要緊?請一個大夫來看一下。」七巧兒說:「恐怕大夫也無能為力,讓人先動功扶住她的心脈。」南宮寶說:「讓我來。」他上前將青青扶起來,用雙掌抵住她的後背,運功過去,他感覺青青體內已經有一小股真氣自然的已經護住了心脈,他將真氣注入,運行一周,發覺雖說她經脈跳動得厲害,但並沒有受什麼傷,於是過了一會兒便收回真氣,再收回掌。陳思蘭問:「怎麼樣了?」南宮寶不知該如何回答。七巧兒說:「她身體不會有什麼傷的,只是腦子有些……」她將青青重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陳思蘭問:「那要不要緊?」七巧兒說:「不想不要緊的,最多將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陳思蘭見了說:「那好吧,要什麼東西你跟我說一聲說行了,你們留著照顧她吧。」 南宮寶正想問,七巧兒先問了:「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成這樣的?」南宮寶問:「為什麼?」七巧兒說:「是為你。」南宮寶不解的問:「為我?」這答案卻實太讓他意外了,說:「我不明白。」七巧兒說:「七巧山莊只剩下兩個後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青青,本來有七位莊主結為兄弟,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但每一個人的性格好壞不同,你在山莊裡面被人打了一拳的便是青青的父親。」南宮寶記起來,當時自己挨了一拳時,旁邊卻實有一個姑娘叫青青,那一拳他自然不會忘記,但一邊的姑娘可就有些模糊了。七巧兒接著說:「我們每個人都認為你必死,而青青因為受這事的刺激,成了這樣,忘了以前的事,這剛才忘形了,讓這畫像刺激了她一下。」南宮寶雖看出青青與正常人有些不一樣,但絕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愣了好半天,問:「不知她什麼時候能醒來?」七巧兒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轉頭看著青青,青青看上去象睡著了一樣,臉上是那麼的安祥。七巧兒問:「要是她醒不過來,你會照顧她一輩子嗎?」南宮寶說:「她會醒過來的,而且我答應過你,會照顧她的。」說完轉過頭去看著七巧兒。七巧兒說:「就算她醒過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南宮寶又再看著青青,一時發現她眼角有淚落下,忍不住伸手去擦了一下。七巧兒將手帕遞過去,說:「她流淚了。也許不久便會醒來。」南宮寶接過手帕,說:「希望她醒來時還是像以前那些快樂的樣子。」 一會兒有丫環送到午飯,兩人心情不好,只吃了一點點。下午時陳思蘭又來看過一回,但青青還沒有醒,有些掉兩滴眼淚,有時呼吸變急,似在做著什麼惡夢。天黑時,似又平靜下來。七巧兒說:「你去休息,我來守著她就行了。」南宮寶說:「我來守著。」七巧兒說:「有我就行了,我睡在她身邊,她有什麼動景我看得到,我會照顧好她的。」南宮寶想想便說:「有什麼事,有什麼反應你叫我。」說著便回房去了。 南宮寶躺在床上開始半天睡不著,但到後來確實太睏了,一下子睡著了。不知何時,猛覺床頭坐了一個人,他本能的一驚,但接著便知道是七巧兒,便問:「青青怎麼樣了?」七巧兒說:「沒事了,一切都和昨天一樣。」南宮寶忙坐起來說:「我去看看。」七巧兒說:「不用了,她不記得昨天的事,你現在去看她,反而盲她覺得有些不對。」南宮寶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七巧兒又說:「你明天叫別人不要提這件事。」南宮寶嗯了一聲,七巧兒說:「你好好的睡吧。」說完站起身來。南宮寶伸手將她拉住,七巧兒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掙開,說:「我走了。」說完出去,反身將門關上了。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按照七巧兒的吩咐去囑咐了一下母親等人,讓她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這才來到青青的門口,敲著門。門一下子開了,開門的正是青青,南宮寶直視著她,想確認一下她真的沒事。青青問:「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南宮寶鬆了一口氣,說:「你不也很早嗎?姐姐呢?」七巧兒在裡面說:「還沒有起來呢。」接著從房裡走出來,衣服斜拉著,頭髮也亂糟糟的。南宮寶說:「起這麼早幹什麼,何不多睡一會兒?」七巧兒說:「都怪青青,這傢伙把人給吵醒了。」青青委屈的說:「寶大哥都起來了。」南宮寶笑道:「你這個傢伙。」說完一伸手,去摸她的頭,青青底頭躲過,說:「寶大哥想佔我便宜。」南宮寶問:「怎麼叫佔你便宜?」青青說:「那你的頭讓我摸一下。」南宮寶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著底下頭送到青青面前。青青拍拍他的頭說:「乖孩子。」接著躲到七巧兒身後。南宮寶沒想到她還會兒這,便假裝氣道:「這是誰教你的,是不是姐姐教的,將你給教壞了。」 陳思蘭來看青青,見她還管理體制自己叫娘,還一樣的笑,便有些放心下來。日子便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七巧兒依舊那麼平靜,說不讓是憂傷還是高興,大多數時候培著青青,教她畫畫,教她彈琴,教她下棋,南宮寶在一邊也指點一下,而江湖中的事她沒有問,也許江湖中也沒有什麼事。青青很聰明,無論學什麼都學得很快,雖偶爾頑皮,但大多數時候都很乖的。 這一天,楊繼宏來了,南宮寶以為他又帶來一點什麼江湖的消息,便問:「江湖有事?」他搖頭。南宮寶又問:「歡樂兒呢?」他說:「已經回到無憂兒家了。」南宮寶便不語。楊繼宏說:「我現在求你一件事。」南宮寶說:「儘管吩咐。」楊繼宏說:「你大哥和彩紅在一起,聽說現在相處得還不錯,我希望不要讓他看到青青姑娘。」南宮寶問:「那又如何?」楊繼宏說:「那樣他又會想起怡婧來。鬧得不愉快。」南宮寶說:「我也不想他見到青青,但……他什麼時候回來。」楊繼宏說:「不知道。」南宮寶便不再說什麼,輕身離開,回來後院。七巧兒見他臉色不太好,便問:「出事了?」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青青呢?」七巧兒轉過頭去向屋裡望了望。南宮寶沒有進去,而且上前拉住她,離開房前。七巧兒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在一個偏僻的樹下停住了。七巧兒沒有問什麼事。南宮寶先問了:「不知青青為何長得與怡婧那麼象?」七巧兒問:「這很重要嗎?」南宮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七巧兒說:「她們本就是姐妹。」南宮寶不知道青青身上還有多少能讓他意外的事,只覺得每一件事都讓他覺得意外。本想問一問為何又分開了,七巧兒伸手從樹上摘下一朵花來,將花辨一片片的撕下,用口輕輕的吹著,待吹完每一片花辨,抓住南宮寶的手說:「走吧,這兒風大。進屋去,也許青青已經醒來了。」 兩人回屋,青青還在午睡,睡得很沉,一臉有平靜和安祥,不有仇恨,沒有憂傷,像一個孩子一樣,而桌上,是她畫的畫,畫上是南宮寶和七巧兒相互並排著,雖不特別象,但他們還是認得出來自己。兩人就這樣站著看著青青,一會兒她翻了一下身,頭朝裡繼續睡。南宮寶似忽然想起來什麼,轉身出去,來到母親房中,但母親不在,問一個丫環,:「我娘呢?」丫環說:「老夫人在前廳會客。」南宮寶立刻來到前廳,見母親和楊繼宏呆坐著,陳思蘭見他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南宮寶問:「你們是在談青青嗎?」陳思蘭不答,只是問:「青青呢?」南宮寶說:「在睡覺。」陳思蘭又問:「七巧兒呢?她還好吧。」南宮寶有些苦笑,說:「她性格多變,我跟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陳思蘭說:「你可以看著她,別讓她離開就行了,也許等歡樂兒與銅面人一戰之後,歡樂兒便會回去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會的。」 顛峰篇 天有情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1 本章字數:4736 晚上休息時,南宮寶忽然想到,要是七巧兒離開,必定是在晚上,誰也不可能不睡覺。正自想著有什麼辦法,卻聽到有腳步聲在他門口停住,並問:「你睡了嗎?」南宮寶聽出是七巧兒的聲音,忙將門打開。七巧兒進來,看她的樣子,似是特意打扮了一翻。她一進來,便輕輕的將門關上,南宮寶見了一時癡了,只覺得心跳加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四月的夜,月正明,風正緩,花正艷,也正香。假如有個好心情,花前月下,也是難得的浪漫。南宮秀本是喜歡浪漫一下的,可惜段雷卻像個木頭一樣。他唯一的好處便是聽話,南宮秀叫他培自己看月亮,就算他覺得月亮沒有什麼好看的,也會培著看,就算他一會兒在草叢中睡著了,南宮秀將他踢醒,他也不會生氣,而且還會不好意思。南宮秀和段雷在一起,從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動手動腳,相反,總是自己對他動手動腳,雖覺得他呆得要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他就是沒有要聰明起來的意思,哪怕一點點。南宮秀不知道別的男女在一起是什麼樣子,但她知道絕不會像他們一樣。比如說她弟弟和七巧兒…… 南宮寶醒來時,還覺得枕頭上還留有餘香,正自回味,忽然感到情況不對,急忙穿衣起床,去敲七巧兒的門,但門一用力便開了,入眼處桌上壓著一張字條,他心中一急,也來不及看寫的什麼,便衝了出去,到大門又覺得這樣跑也不是辦法,便又轉身回去牽了一匹馬,並與一個守夜的僕人交代了一下,上馬追去。他策馬直往阿木家裡而去。他想七巧兒必定也去了那兒。但七巧兒是半夜走的,而他現在去追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也許她已經見到了歡樂兒,也許……他不敢想,瘋狂的抽打著馬,天亮了,而前面的路卻還很長,長得似乎永遠看不見盡頭。馬倒下,他也摔倒在地。他顧不得痛,去拉馬,但馬口吐白漠,估計不行了,只好奔跑。也幸沒跑多遠,便到叉路口,他精神為之一振,前面再沒多遠便是小鎮,而小鎮的盡頭便是阿木的家,便是歡樂兒的家。又走了不多久,他們遇到了甜甜,忙問:「你大伯呢?」甜甜說:「在後面,一會兒便來了。」南宮寶小心的問:「那七巧兒呢?」甜甜說:「剛過去,但現在恐怕……」南宮寶不待她說下去,便又向前衝。接著聽到有琴聲,並看到路邊有一輛馬車,還有一匹馬。便尋了琴聲而去。走近時便聽出那彈的是一曲《廣凌散》,他知必定是七巧兒,也知道七巧兒沒事,一時放下心來,但又想那《廣凌散》都是在人要死時彈的,該不是七巧兒也……幾步過去,七巧兒盤腿而坐,琴擺在前面,正入神的彈著一那曲《廣凌散》,歡樂兒站在一棵大樹下,雙手自然垂著,似也正入神的聽著此曲。 南宮寶不明白怎麼回事,七巧兒不是來找歡樂兒報仇的嗎?他們動過手沒有,聽琴聲,七巧兒似也沒有受傷。正自想著,琴聲嘎然而止,一時三人都沒有說話,七巧兒按住琴弦,歡樂兒靜靜的站著,南宮寶還在發愣。過了好久,七巧兒才說:「我本可以殺了你。」接著向南宮寶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寶急忙跑過去抱住她,似是怕失去一樣。七巧兒接著掙開南宮寶說:「你動手吧。」歡樂問:「這琴怎麼落到你的手中了?」七巧兒淒涼的說:「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南宮寶又將七巧兒扶住,問:「你沒事吧。」七巧兒一下子靠在他身邊,說:「你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來呢?」 歡樂兒淡淡的說:「二十多年前,野山郎就是用此琴,彈上那曲《仙賓曲》,但他將曲調倒轉,讓我幾乎要死在他的手上,你比起他來可就差遠了,《廣凌散》我聽過,這種曲子你聽過一次便不會忘記。」七巧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問:「聽過又如何?」歡樂兒說:「聽過便不會被琴聲所傷,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否則我怎容你到如今?」說完走上前去,一伸手,向七巧兒擊去。南宮寶總算明白一點點,見歡樂兒擊來,南宮寶忙出手來擋,他自知比起歡樂兒來差遠了,便用雙手去擋。歡樂兒手一翻,轉過去直拍南宮寶的面額,南宮寶頭向後一抑,手向上切去,一手將七巧兒往外推,但七巧兒此時抬起雙腳向歡樂兒的小腹踢去,此時歡樂兒的小腹正暴露在她的面前,南宮寶急叫道:「不要。」但七巧兒的雙腳已經結實的踢在歡樂兒的小腹上,而他的手也正切在歡樂兒的手腕上,他一時驚住了。七巧兒在雙腳踢中歡樂兒後,便以單手支地,另一手向歡樂兒的小腿擊去,歡樂兒一腳刁起琴,另一腳點地,迅速的後退,讓開了七巧兒手上的一擊,他將琴抓在手上,並不看他們兩,但兩人卻盯著歡樂兒,不知他會如何處理自己。 歡樂兒用手抓住琴弦,一使勁,那琴弦經他一拉,竟沒有沒斷,歡樂兒道:「如此魔琴,還是不要讓它留在江湖為好。」說完再使力,大叫一聲,接著卡的一聲,十二根弦一起彈裂。那聲音說產出的刺耳,讓每個人的心頭跟著那一聲響,猛的跳動了一下,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自己心頭擊了一下。歡樂兒丟下琴,說:「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人憔。」慢慢的離去了。 憔南宮寶和七巧兒久久的抱在一起,沒有動,歡樂稱去了好久。太陽穿過樹枝,灑下來,此時已是中午了,鳥兒在樹上歡鳴著,自由自在。南宮寶說:「我們回去吧。」七巧兒沒有動。南宮寶又說:「我們回去吧。」七巧兒還是沒有動,南宮寶無法,便坐在地上培著她。不再言語。到天快黑下來時,七巧兒才說:「我們回家去吧。」南宮寶站起身來,扶住她,向外走去。七巧兒問:「你為什麼不問?」南宮寶不解的說:「問什麼?」七巧兒說:「那琴有什麼用,我為什麼要學那首《廣凌散》。」南宮寶說:「我們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現在我們還活著,是不是?」七巧兒說:「我們還活著。」 兩人便往小路上去,走過斷絃琴邊,南宮寶變腰將其撿起來。上了小路,那馬還在路邊停著,南宮寶說:「我的馬來時累死了,我們合騎了馬吧。」七巧兒沒有回答,先上馬,將後面空出一大半來,南宮寶也讓去,兩人一騎,往家中趕去。馬行得很慢,好長的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到後來。南宮寶忍不住說:「你為什麼不說話?」七巧兒說:「我什麼好就的,山莊裡的人都死了,而我卻還活著。」南宮寶說:「活著總比死了好,並不是你沒為他們報仇,你已經盡力了,還有什麼好自責的呢?我想每一個關心你的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七巧兒說:「我明白。」南宮寶說:「我們都是經歷過苦難的人,那麼多次死裡逃生,現在更應該好好的珍惜。」七巧兒沒有回應。 夜已來臨,有月,而且很亮,微微的風,吹得令人陶醉。南宮寶說:「過幾天,我與我娘說,娶你過門。」七巧兒沒回答,但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南宮寶問:「你不喜歡嗎?」七巧兒說:「可是我無法為他們報仇,總得為他們守三年的孝吧。」南宮寶說:「那麼久,到時孩子恐怕都出來了。」說完工抱住她的腰。七巧兒聽了沒有掙開他,但伸手在他的腿上錘了一下。 兩人回家時,差不多已經到半夜了,但府門未關,進去後,發現母親和青青還在前客廳等著。南宮寶說:「你們現在還沒有睡?」青青說:「我們在等你們,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七巧兒說:「我們都好好的,天很晚了,我們去休息吧。」她上前拉住青青走了。南宮寶也說:「我們沒事,娘也早點休息吧。」但陳思蘭沒有動,南宮寶只好也在一邊站著。良久,陳思蘭才問:「你們見到歡樂兒了?」南宮寶嗯了一聲。陳思蘭又問:「你們動手了?」南宮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陳思蘭將桌子狠狠一拍,嚇了南宮寶一跳,但頭還是低著,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陳思蘭說:「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要到處亂跑。」說完轉身出去了。走到門口,她又回頭說:「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南宮寶一時覺得心中有些發酸,眼角也有些濕潤,在廳裡站了好久才回房。第二天他起得很晚,一直到要吃中飯時,青青去拍他的房門,他才爬起來。一見青青,便說:「早啊。」青青說:「現在不早了。」南宮寶問:「姐姐起來沒有?」青青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陳思蘭從後面走過來,說:「她走了。」南宮寶驚道:「去哪兒了?什麼時候走的?」陳思蘭說:「今天一大早。」南宮寶又想衝出去,但衝到門口,又止住了,問:「她說過去哪兒沒有?」陳思蘭沒有回答,看著青青,青青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南宮寶接守來一看,沒有說什麼,輕輕的將信收好,退回房中。青青問:「你不去打她嗎?」南宮寶說:「不用了,過幾天她會回來的。」青青說:「我看到她走時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好像還哭了。」南宮寶問:「她跟你說過什麼沒有?」青青說:「她只說她去有點事,叫我留在這裡,叫我聽話。」陳思蘭說:「我去托楊幫主將她找回來。」南宮寶說:「不必了,她回家了。」青青問:「她是去看老婆婆的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是的,肯定是的。」青青問:「她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呢?」南宮寶說:「路途太遠了,而且她很快說會回來的——我們可以畫一幅老婆婆的象,想她的時候便看一眼。」青青問:「那要是老婆婆想我呢?」南宮寶說:「姐姐也可以畫一幅你的象給她的。」青青覺得有理,便嗯了一聲,說:「我們這就畫。」 陳思蘭叫道:「小寶,吃午飯的時候到了,你先吃了再畫吧。」南宮寶說:「叫人送到吧。」接著與青青一起去了。南宮寶的房子與青青她們隔得很近,拐一下彎便到了。陳思蘭見他頭都不肯回一下,必定是怪自己了,一時覺得有些委屈,七巧兒的出走,與她有什麼關係呢?何況他們與歡樂兒去動手,萬一歡樂兒六親不認,南宮寶不也凶多吉少嗎?她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不說上兩句呢?可這事又如何能夠解釋呢? 青青先進房,她的房與七巧兒的是共一間外房,南宮寶一進去便發現房間的佈局有些變動,而且房中的傢俱也明顯的多了不少,便問:「青青,這些東西是娘送來的嗎?」青青見他提這個,似一時想起來什麼,便高興的說:「你來看我的房裡面。」她拉南宮寶進去。沒進門,南宮寶便看到了裡面精緻而豪華的擺設。他臉色變了變,但看到青青如此高興的樣子,只得強笑著進去。裡面每樣東西,都是南宮寶很少或者不曾見過的,更不用說是青青了,精緻而小巧,是能吸引每一個女孩子的玩藝。青青說:「你說好不好看?」南宮寶點點頭說:「好看。」青青接著說:「這是昨天一個大哥哥送來的。」南宮寶退出外房,青青終於也感覺到南宮寶的不快,笑容在臉上凝住了,但又有些不解的問:「寶大哥,你怎麼不高興了?」南宮寶說:「沒有。只是有點想念你姐姐。」青青聽了,一時也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沒有言語。 南宮寶見如此,忙說:「別擔心了,我們不是來畫老婆婆的嗎?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青青說:「好,我畫老婆婆,你畫姐姐。」南宮寶說:「我們畫了張大的,把我們都畫在上面。」青青使勁的點頭。找出一張大紙,南宮寶說:「這旁邊畫老婆婆,再是你,再是姐姐,最後是我。」青青再點頭,於是兩人便動手,青青畫老婆婆,南宮寶畫七巧兒。青青畫得很慢,畫得認真,畫得仔細,南宮寶也不好意思粗粗幾筆畫完了事,少不得也一筆一畫的畫著。一會兒有人送飯過來,南宮寶叫先放在一邊,而自己還繼續畫。因為是一張大紙,畫的是全身象,畫起來自然更慢了。青青很有耐心,讓南宮寶不得不也有耐心,他昨天一天米粒未進,到現在反而不怎麼覺得餓了。 待青青也停下筆來,南宮寶才說:「好了,吃飯了。留下來的下午再畫。」青青應了,對著畫看了一會兒,才說:「不太像。」南宮寶說:「很像了,比我畫的象多了。」青青問:「真的嗎?待會兒我畫你,你畫我,好不好?」南宮寶點頭,將飯菜擺出來,大概是陳思蘭特意吩咐過的,這頓飯弄得很豐盛,但他心情不好,這味口自然也不怎麼好了,草草的吃過,便繼續畫畫。 顛峰篇 天寂寞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2 本章字數:10987 那天歡樂兒跟上甜甜,與她一起坐馬車向望江樓而去,櫻木在望江樓他自然也知道,但兩個高手在決鬥之前一般是不便見面的,那歡樂兒這時去望江樓幹什麼呢?也許他行事真的與眾不同,趕去與櫻木下兩盤棋也說不定。歡樂兒坐在馬車中,甜甜趕車,車到半途中被子人攔住了。是空正,甜甜問:「大師是誰?」空正說:「老衲是空正。」甜甜問:「少林方丈?不知道你攔我們的馬車幹什麼?」空正笑道:「車內可是你大伯?我有兩句話想與你說。」甜甜沒言語,回頭去看她大伯。歡樂兒拉開車簾,問:「大師有何事?」空正說:「我衲有一個不情之請。」歡樂道:「說吧。」空正滿臉嚴肅的說:「我想請施主回去。」歡樂兒愣了一下,又馬上恢復那懶洋洋的神態,說:「原來是為這個,我以為大師是來指責我不該殺的呢。」空正歎道:「殺人總是不應該的。」甜甜叫了,猛的從馬車上彈起來,向空正撲去。並且四肢同時向她攻去。空正不敢輕視,忙後退了兩步,雙袖一揮,化解了這一撲。甜甜一落地,便又雙掌出擊,空正再揮雙袖,但甜甜這一招由兩掌平擊變為一上一下,正好避開這一袖,空正再揮另一袖已經遲了,便收腹,側身,躲開下面的一掌,用右肩硬擋了甜甜一掌。甜甜一掌拍中,下面的一掌便上拂,空正再揮袖,並且這回是雙袖倫揮,甜甜拍出去的掌都被擋了回來。 空正邊接招便說:「姑娘住手。」但歡樂兒沒有叫她停招,她自然不會聽別人的話。一掌出擊,變掌為爪,直向空正的袖子上面抓去。空正年紀比甜甜大兩倍有餘,這功力自是比甜甜深厚得多,但甜甜經歡樂兒調教,也不可小視,雖說甜甜這一抓未能抓破空正的袖子,但也使他的雙袖間露出一線空隙,甜甜抓住這個機會,另一掌便攻了過去。空正只好後退一步,他一退,甜甜便提腿向空正下盤踢去。本來少林功夫,下盤是很穩的,一般休想從下盤攻擊,更何況是少林方丈,他一單腿站著便比一般人雙腿還穩,但這時空正剛好後退了一步,下盤鬆動,自是出擊的好時機,空正退後一步,來不及穩固下盤,只得接下甜甜一腳便又後退一步,甜甜下盤得勢,上盤也不放鬆攻擊,讓空正無一刻緩過勁來。 歡樂兒在車上看到,說:「大師何不使出千佛手來。」空正聽了,又猛退三步,甜甜也跟著搶進三步,但空正招式已變,這回不再揮袖,而且出掌,雙掌向前輕拍,一時滿天的掌影,不知道那些是實那些是虛,顧不得兩去攻其下盤,只一心來對付這些掌影。甜甜不敢用自己的雙掌去拍空正的掌,別看他的不掌出得輕,但給拍中可就不輕,而且你不知道這拍下去能不能拍正,不知力道該如何控制。甜甜擊出雙掌,眼見便要與空正掌影拍實,便立刻轉向另一個方向,想從另一個空隙攻入,但馬上發覺對方的掌在那兒擋著,她見如此,忽然變掌為指,向著掌影中間點去。但這一點之下,卻又點空了,並且掌風向自己的胸口湧來,呼吸不暢。甜甜幾次出招,都沒有能化解空正的掌勢,她壓力越來越大。只好後退,一退之後,又後退,一連退了好幾步。但空正也很快逼上來,甜甜無法,只好往後一躍,走到歡樂兒身邊,說:「大伯幫別人,不幫我。叫他用這種怪招來對付我。」歡樂兒笑道:「你總不能讓別人只不攻吧。」甜甜沒詞,但擠了一下歡樂兒說:「你教我對付你一招。」歡樂兒說:「你對付不了,可以讓可兒試試。」甜甜正要說可兒又不在這兒,可兒從前面過來,叫了一聲:「爹,姐。」 歡樂兒見了他,問:「你從哪裡來的?」可兒不答,甜甜道:「大伯說你可以破他的這一招,你破給我看一看。」可兒搖頭說:「我是向爹告辭的,我要回去了。」甜甜說:「要回去也得先把這一招破了,該不是你破不了吧。」可兒未置可否,大概空正也不相信可兒小小年紀能破他的千佛手,便說:「請小俠指教。」可兒回頭看了空正一眼,便又轉頭。甜甜說:「聽說小寶帶回一個姑娘,很像怡婧,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可兒沒答,歡樂兒說:「你等幾天,待你娘她們一起走吧。」可兒問:「娘呢?」歡樂兒說:「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到什麼地方去?」甜甜一探身將他拉了上來,說:「去望江樓吧。」她自己坐在車頭上。 空正歎了一口氣,說:「施主終久不肯回去嗎?」歡樂兒說:「待我想回去時再走。」空正問:「你有把握贏那銅面人?」歡樂兒說:「沒有。」接著說,「甜甜,天已不早了。」甜甜聽了,一揚馬鞭,空正只好讓在一邊,看著他們遠去,自言自語的說:「你可能錯會我的意思了。」 馬車行了沒多久,甜甜回頭問:「可兒,你真的能破他那招千佛手?」可兒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甜甜問:「怎麼個破法?」可兒說:「外虛內實,兩虛一實。」甜甜一拍大腿,說:「我當時怎麼沒有看出來呢?下次遇上了便不用怕他了,你也不早說,不然剛才可以試一試。」歡樂兒說:「千佛手本是外實內虛的,三虛一實,可能是他變你看出這一招來,所以作了一點改變。我叫他用千佛手時,你如果下盤繼續攻擊,上盤改為守勢,一時也不會有事的。」甜甜說:「現在說有什麼用?你當時不說。」歡樂兒說:「我也想看一看千佛手的威力如何,看一看少林的方丈伸手如何。」甜甜問:「如何?」歡樂兒說:「勉強吧,不會太強,也不會太差。」甜甜說:「少林盡出這種和尚,也種泰斗。」歡樂兒說:「你也別小看了少林,有些和尚不理世事,一輩子便專心練功,你想一個平常的人練一輩子的武功都非同小可,何況是一個少林的高僧呢。」甜甜笑道:「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大伯的對手。」歡樂兒說:「也不一定。」 正談笑著,忽然來了一頂轎子,前面有個夥計叫道:「甜甜,請停一下。」甜甜也認出他是望江樓的夥計,便停下馬車,問:「有什麼事?」那夥計說:「有個姑娘,找可兒。」甜甜回頭拉開車簾,沖可兒笑了一下,跳下車來,問:「是誰啊?」那夥計說:「不認識,她一來便暈倒了,我們看病情好像很嚴重,便想送到你家讓歡樂兒大俠看一看,她暈前叫著可兒公子,我想也許與他有些交往。」甜甜上前打開轎簾,向裡面一看,裡面果真有一位年輕的姑娘,她正是孫露,環秀山莊的孫露,但其他的人自然都不認識。甜甜叫道:「你們來看一看。」 歡樂兒說:「你去看一看。」可兒聽了便下去,看到孫露,滿面臉通紅,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轉頭對甜甜說:「拿一塊玉來用一下。」甜甜沒有問幹什麼,便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來,遞過去。可兒將玉貼在孫露有額頭上,歡樂兒此時也過來,見了對甜甜說:「把你的清心丸給她服一顆。」甜甜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來,倒出一小顆□丸來,說:「這可是最後幾顆,再沒有了。」說著遞給可兒。可兒接過按進她嘴中,再伸手搭她的脈。過了一會兒,孫露將手縮回來,叫道:「冷,冷。」歡樂兒說:「她內寒外熱,不能持久,你們趕回望江樓,我去弄幾樣藥來。」說完先一步去了。 甜甜看了可兒一眼,說:「快點抬回去,來,你這個夥計為我趕車。」她吩咐別人,自己坐到馬車中,可兒取下玉,也上了馬車。轎抬起,馬車也上路了。可兒將玉還給甜甜。甜甜說:「算了吧,不用還給我了,你的那塊沒有,你就把這塊送給那位姑娘吧。」可兒沒語。甜甜問:「她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可兒說:「叫孫露,江南環秀山莊的。」甜甜又問:「你是怎麼認識的」可兒說:「到那兒去玩認識的。」甜甜盯著可兒看,可兒一下子閉上眼睛。甜甜還問:「她會不會有危險?」可兒不掙眼,說:「她已經處於危險之中。」甜甜一下子要跳了起來,說:「她有危險你還這麼鎮定?有沒有良心?」可兒不耐煩的說:「我這不再想辦法吧?何況我爹已經去買藥去了,有什麼事他不知道吧。」 他們趕到望江樓時歡樂兒已經在樓下坐著等他們了,他叫甜甜將孫露背進一間房子,他買的藥一會兒便會弄好。接著說:「銅面人在樓上,我去找她下盤棋。你和可兒在此照顧這位姑娘。」甜甜說:「我也跟你去,有可兒照顧她就行了。」歡樂兒說:「你別去了,聽話。」甜甜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留了下來。可兒說:「你去吧,孫姑娘我一個人照顧就行了。」甜甜聽了說:「好,如果有什麼事叫我。」接著追上歡樂兒。 櫻木知道歡樂兒已到望江樓,但沒有想到他會來找自己,因而見到歡樂兒站到門前,很是意外,說:「我們民族,兩位高手下了站書後,一般是不見面的。」歡樂兒說:「我們民族,兩位決戰前還可以下兩盤棋。」櫻木伸手道:「請。」歡樂兒回頭對甜甜說:「去取棋來。」甜甜說:「剛才還不要我來呢。」 她下了樓,歡樂兒才對櫻木說:「你可不可以將面具取下來?那樣看著舒服些。」櫻木說:「一心下棋,就算是對著一個乞丐,那又有什麼區別呢?」歡樂兒說:「下棋是一種享受,這自然有區別。何況我也見過你的真面目,你又何必戴上它而讓自己難受呢?」櫻木聽了,將面具取下來,小心的掛在牆上。甜甜取來棋,一下子見到銅面人變成一個大姑娘,愣住了,但馬上恢復神色,將棋交給歡樂兒,擺好,兩人坐一桌子的對面。甜甜坐在一邊偏她大伯這一邊。 樓上殺著棋,樓下藥已好了,可兒將孫露微微扶起靠在床頭,再餵她藥,對於一個沒有知覺的人,要將這一大碗藥餵進去,不知多麼艱難。每次只能喂一點點,讓其自然流進咽喉,快一點便從嘴著流出。可兒竟然很有耐心,不急不燥,將一碗藥都給她餵下了,再扶她躺下。一時有夥計送來一大包東西,說是這姑娘帶的,還有一大展畫。可兒將畫打開,看到裡面儘是自己畫的一些東西,還有一張自己有畫像,畫得很不錯。他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便放下,在最下面一層,他看一到一幅隱隱的畫,仔細一看,這畫的正是環秀山莊入門處不遠的地方,畫的一個角落上寫著:「雲籠涼湖月。」他記起這便函孫老太太她們引自己對那絕對小屋中的一幅對聯,只是此時字跡已經消失,而出現一幅圖來。雲籠涼湖月自然對不上煙鎖池塘柳,但這幅畫,意景去對得十分的好,水中一輪圓月,被不知是雲還是霧的籠罩著,而且,一半的柳枝也隱入這雲霧中,雲,霧,柳,月,似分得清,卻又似分不清,淡淡的畫痕,更是增添了一份朦朧的韻味,可兒感歎自己怎麼沒有想到,他知道這畫是用於醒草汁畫的,用汽水一蒸便看得見,而當時雖覺察到,但卻未往上面想。 夜色到來時,歡樂兒和甜甜也下樓來,甜甜問:「她好些沒有?」可兒說:「藥已經吃下了。」歡樂兒說:「我估計今天晚上便可以醒來。」甜甜說:「該不會要我在這兒守著吧。」歡樂兒搖頭說:「還有一幅藥,遲點也會好,待她遇來可以餵她喝下去,可兒就留在這兒照顧她吧。」可兒嗯了一聲。歡樂兒又問:「你想吃點什麼?」可兒說:「隨便吧。」歡樂兒說:「那甜甜去叫幾個菜,我們在外面吃。」 燈光如豆,屋子裡面有些昏暗,可兒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最多是眼皮跳那麼幾下,孫露還在沉睡。屋子裡很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而黑夜本是最安靜的時候,但也許是內心最不平靜的時候,睡著的在做夢,未入睡的,在想著心事,也許沒有人知道可兒此時心中在想著什麼,他一向古怪,再經此接連的打擊,也許已經成熟起來,也許已經心恢意冷。 忽然,隔壁的甜甜急促的叫道:「大伯大伯。」一會兒便有開門聲,接著是腳步聲,再是敲門聲,歡樂兒在門外問:「甜甜,你怎麼了?」門開了,甜甜道:「我夢見你被銅面人給殺死了。」再接著便是歡樂兒安慰甜甜的聲音。可兒從椅子上起來,在房子裡輕輕的渡著步子,只是他的頭低著,看不見他的表情。 黑夜特別的慢長,黎明的曙光也遲遲未見,可兒也許確實覺得太無聊了,又將畫打開一幅幅的看著,看了一會兒,孫露動了一下,可兒忙將畫展起來,走到床邊,但孫露只動了一下子,便又繼續睡一。可兒將她身邊的被子按了按,不想將她弄醒,她睜開眼睛,看見是可兒,便一下探身將他抱住。可兒說:「我抱你弄醒了。」孫露說:「你沒事了」說完自己先哭了。可兒輕輕的扶她躺下,說:「你先休息一下,別想其它的事,還有一碗藥,我去拿來。」說完轉身出去了。 孫露見他出去,一時眼淚像雨水一樣流下來,一會兒,可兒揣著一小碗藥進來,她忙一抹眼淚,問:「這是什麼地方?」可兒說:「是望江樓。」他將藥揣過去,問:「你能起來喝藥嗎?」孫露掙了幾次,沒有成功,可兒便伸手扶他起來,將藥餵她喝下,一時沒有言語。孫露說:「我家出事了。」可兒問:「出了什麼事?」孫露說:「我家的園子被陳剛給佔了。」可兒問:「你娘呢?」孫露說:「死了。」說到這兒眼淚又流了下來。可兒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孫露說:「你雖然提醒了我,但他那麼狡猾,跟本讓人防不勝防。」可兒問:「其他的人呢?」孫露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接著問,「小婧呢,你見到她沒有,我留她不住,她遛走了。」可兒說:「她死了。」孫露聽了,說:「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她。」可兒說:「這不怪你。」孫露本想問一問他是誰傷害小婧的,但又怕引起可兒的傷心,便問:「你是怎麼逃脫那些人的?他們與你的仇?」可兒說:「是我爹救我也來的。」孫露問:「他們沒有折磨你吧。」可兒說:「沒有¬——你姐姐呢?她怎麼樣了?」孫露說:「她沒事,本來陳剛也不是強佔我家的園子,他反而把他家的園子送給我家了,而且還將另外兩個也收進來,可是他的腿好了,我們那兒無人是他的對手,表面上看,這一切都是我家的,可誰都明白,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我娘越想越傷心,於是就……」可兒說:「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醫好他的腿。」孫露說:「我不想在那兒待著,娘一死,沒有我值得留戀的東西,便逃出來了。」可兒安慰道:「你別傷心了,還是靜靜的休息日一下吧。」孫露聽了便將眼睛合上,但又睜開說:「公子也一夜未睡,不如你也去休息一下。」可兒說:「我不睏,你自己睡吧。」 也許是聽到這兒的動景,甜甜推門進來,問:「她醒了?」可兒點點頭。孫露問:「公子,她是誰啊?」甜甜說:「別擔心,我是他姐姐。」孫露聽了,臉紅了一大片,甜甜對可兒說:「你去休息一下,這兒我來。」可兒聽了便出去。甜甜問:「好點了嗎?」孫露說:「謝謝姐姐關心,好多了。」甜甜說:「你的嘴真甜,我保你心想事成。」孫露假將不懂,沒有回應。甜甜問:「你有什麼心事,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孫露說:「我得姐姐和公子的照顧,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有什麼強求的呢?」甜甜說:「過兩天可兒便可能要回去了,如果一回去便可能再出不出來了。」孫露問:「他回家?你們的家在哪兒?」甜甜說:「這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你說話不老實,不講實話,我也不跟你講了。」孫露問:「你也回去嗎?」甜甜聽了露出古怪的神情,接著點點頭。孫露說:「我跟你一起去。」甜甜搖搖頭說:「可兒回可兒的家,我回我的家,你跟我去幹什麼。」孫露估計她是在捉弄自己,便將眼睛閉上,甜甜也坐在椅子上發愣。 天終久是亮了,其實春天的夜半不慢長,慢長的是人心,你覺得它長,它便特別的長。甜甜睜開眼,看到天亮了,便推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梳理一翻,又去叫她大伯。歡樂兒說:「是甜甜嗎?這麼早,那個姑娘醒了沒有?」甜甜說:「半夜醒來了一下,現在不知是不是又睡著了。」歡樂兒說:「好了,你先去給我打一盒水來。」待洗臉水打來,甜甜又說:「讓我先洗。」歡樂兒說:「好吧,誰叫這水是你打的呢?」甜甜邊洗邊問:「今天大伯還去下棋嗎?我看別下了,你老是輸,讓我在一邊看著就難受。」歡樂兒說:「我的棋術與你差不多,看來只有我們兩個才是棋逢對手。」甜甜說:「那我們兩上下吧。大伯要讓人贏也讓我贏才是吧。讓別人老贏太吃虧了。」歡樂兒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棋如其人,你看她下棋便知道她的為人習性,也知道她的劍術了。」甜甜問:「真的?我看麼看不出來,我的棋術和大伯的差不多,為什麼我的武功差那麼多?」歡樂兒說:「再練幾年便可能超過我了。」 兩人洗過臉,歡樂兒說:「去看看那個姑娘醒了沒有。」甜甜說:「她叫孫露。好像是從江南來的,可兒去那兒遇上的,我看她對可兒有點那個意思,可她不承認。」兩人進到孫露房中,孫露醒來,見兩人進來,想掙扎著起來。甜甜上前去扶她,說:「這是我大伯,可兒的爹。」孫露忙說:「孫露見過大伯。」歡樂兒問:「你想吃點什麼?」孫露可能也好久沒吃東西了,現在確實有些餓了,便說:「不敢麻煩大伯,我……」歡樂兒打斷她的話說:「我去看看小米粥有沒有,叫人給你送兩碗來。」轉身出去。 孫露問:「你大伯為什麼……他就是歡樂兒大俠?」甜甜反問:「怎麼,不像嗎,你以為是什麼樣子的,應該是凶神惡煞的才對嗎?」孫露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甜甜說:「你在他面前放老實一些,有什麼話就說什麼,只是他一句話,可兒便……」正說著,可兒進來了,甜甜問:「怎麼才睡一會兒就起來了?」可兒沒有回答。歡樂兒揣著兩碗粥進來,見可兒也在,便遞給可兒一碗,給甜甜一碗,說:「你餵她。」甜甜說:「這事那裡輪到我來,可兒,你來喂吧。」孫露說:「還是讓我自己來吧。」甜甜將她放倒在床上,將粥放在桌上,說:「大伯,我也餓了,我們去吃早飯吧。」說完拉了歡樂兒便出來。歡樂兒只好跟了她出來。 出了門,來到前廳,找個位子坐下,甜甜問:「你對這個姑娘不滿意嗎?」歡樂兒不解,問:「我怎麼不滿意了?我什麼都沒有說。」甜甜說:「現在這麼好成全他們的機會,你幹嗎要我去餵?」歡樂兒說:「他們兩個臉皮都溥,像你這樣成全,只會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甜甜說:「就不知道可兒的意思,我看孫露沒什麼問題。」歡樂兒說:「我也不知道。」甜甜說:「如果大伯都不知道,這世上恐怕沒有人知道了。」歡樂兒說:「至少他自己知道,不過也不一定,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甜甜說:「不會吧,他自己肯定知道,不過他不肯說。」歡樂兒沒再說什麼。甜甜轉過話題,說:「大伯,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去划船吧。再不如去釣魚。」歡樂兒點頭應了,說:「好,吃過飯便去,看可兒他們去不去,那姑娘吃了兩碗藥,應該可以走動了。到外面去玩一玩,病就好得快一些。」甜甜說:「不好,讓他們跟著,我們就玩得不痛快,他們也不痛快,他們要去自己去。大伯說過的,培我半個月的,你帶上這個帶上那個的,哪有工夫理我啊。」歡樂兒笑道:「你這個鬼頭,干跪把我吃了算了。不如我們把銅面人叫上,我們下棋,你釣魚。」甜甜說:「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說完轉過身去,背對著歡樂兒。歡樂兒問:「真的?」甜甜說:「當然是真的。」說完鼻子一酸,差點便要哭出來。 歡樂兒忙說:「甜甜,你好好的怎麼……我答應你,別哭了。」不說還好,一說甜甜更是放聲大哭起來。一下子將歡樂兒也弄得沒辦法,問:「甜甜,你好好的為什麼哭了呢?」他伸手去拉甜甜,甜甜攔開他的手。歡樂兒說:「好了好了,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好不好?」他真的很少見到甜甜哭得這麼傷心的。知她必定不只為這麼一點小事。甜甜忽然跪在歡樂兒面前說:「我求你別與那銅面人決戰,你答應我。」歡樂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只好先伸手將她拉起來,甜甜一把抱住他說:「你答應我,你答應我。」歡樂兒說:「好,我答應你,一定活著回來。」甜甜問:「真的?」歡樂兒說:「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就算我敗了我也活著回來。」甜甜這才站好,說:「你要請他們就行吧,我還沒有那麼小氣。」歡樂兒伸手為她擦了一下眼淚,說:「好了,我們先去釣魚,釣到魚便吃,釣不到便餓一頓。」甜甜說:「我去弄釣桿。」 春日時分,江水本緩,但釣魚也得尋一凹地才行,因為只有這個地方才可以下鉤,並且魚也多一些。歡樂兒歪靠在船上,將鉤桿壓在腳下,而甜甜卻正坐著,單手拿桿,盯著線上的浮子,一幅認真的樣子。歡樂兒說:「甜甜,唱一段小曲來我聽聽吧。」甜甜問:「你想聽什麼?」歡樂兒說:「隨便吧,比如江南小曲,打魚之類的。」甜甜說:「那有什麼好聽的,不如你唱一段給我聽聽,我可從沒聽過你唱小曲。」歡樂兒說:「那些小曲都是小姑娘唱了,我一個老頭子唱,不讓人笑話才怪。」甜甜說:「誰敢笑我打亂他的鼻子,唱一個吧。」歡樂兒說:「我受不了你了,唱一個就唱一個……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只兩三歲,死了娘啊。又怕爹爹,取後娘啊……」本來是很憂傷的曲子,經歡樂兒慢悠悠的,用鼻子哼出來,聽著有些滑稽。甜甜聽了,大笑起來,歡樂兒腳步向下一壓,將魚桿抬起來,一隻三四寸長的小魚便被掛在半空中。 甜甜很不服氣的說:「你這個懶漢有懶福,我正正經經的釣魚,反而讓你先釣上來。」說著為他將魚取下來,重新上餌,拋入水中。歡樂兒說:「這小魚受我歌聲吸引,上鉤了。」甜甜說:「那我這鉤上面的魚便被你的歌聲嚇跑了。」正說著忽然覺得手中一沉,她忙提起來,見上面掛著一條尺來長的大魚,很是高興,說:「看我的運氣。」不想那魚彈了兩下從鉤子上面脫了,眼看就要掉進水中,歡樂兒將自己的魚桿用腳撥過去,再向下一壓,那魚桿正好挑在下落的魚肚子上,將魚挑了起來,落入船中,並笑道:「還是我的福氣好,一會兒便釣上來兩條。」甜甜說:「別美了,這條大的是我釣上來的,只不過我故意試一試大伯的反應快不快,沒想到還不錯。」歡樂兒笑道:「再快也比不上你的一張嘴。」甜甜說:「還不是跟你學的。」歡樂兒說:「這個我可不敢居功,應該是跟你爹學的吧,我記得一見到你,你的嘴便是這麼滑的。」甜甜說:「這你可弄錯了,你看我的武功,先是跟我爹娘學,可後來跟你學了之後,才算是突飛猛進,才有這麼厲害,你說是你的功勞大還是我爹媽的功勞大?」歡樂兒伸出大拇指說:「看來你有天賦。各方面都不錯。」 兩人釣了一會兒,釣上來兩三條小魚,歡樂兒便說:「好了,中餐是差不多了。我去撿點柴來,你將魚開膛破肚了。」他躍上岸,進入林中,甜甜從船艙中取出刀來,將魚弄了一下,看她的動作熟練,大概是經常幹這個的了。 此處風和日麗,但望江樓中卻不太平。可兒將粥餵給孫露吃完後他自己也吃了點。孫露吃了點便感覺有些力氣,試著趕快床。可兒說:「如果你沒勁的話,不如還躺一會兒。」孫露說:「我不想躺著,我想出去走一走,現在我有點力氣。」說完在床邊坐了起來。正在此時,可兒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看那方向,似是衝著櫻木而去,他雖未去過櫻木的房間,但她坐的大概方位還是知道的。他本是不太關心這此的,但還是忍不住出去看,剛出門,一個夥計便過來說:「快點,你娘去找銅面人了。」可兒大驚,點地真躍進而上,出現在櫻木的門口,而野山水也站在門口,此時野山水顯得蒼老不少,神情憔悴,頭髮亂,衣服也髒,櫻木未帶面具,吃驚的看著野山水,問:「你找誰?」野山水說:「你說呢?你這無恥的傢伙,我與你拼了。」說完衝上前去,拳腳並加,可兒大聲叫道:「娘。」野山水聽出是可兒的聲音,將攻出的招收回來,回過頭來看著可兒,問:「你怎麼也在這兒?」她剛一回頭,櫻木抓起桌上的劍和面具便從窗口出去了,野山水聽到聲音,反身雙掌拍去,拍在窗台上,將窗台打缺了一塊。但沒有傷到櫻木分毫。 可兒上前抓住母親,問:「娘,你沒事吧。」野山水問:「你怎麼在這兒?」可兒說:「我本是要回去的,可爹叫我過兩天再和你和姐姐一起走。」野山水問:「你爹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可兒說:「她打銅面人下過棋,現在到江上去了。」野山水聽了身子一歪,可兒忙扶住她說:「娘沒不吧。」野山水搖頭說:「我沒事,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告訴我你爹我來過。」可兒說:「可是他會知道的。」野山水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好,你就說我在谷中等他。」說完便要走。可兒說:「我看娘的身體不太好,先休息一下吧。」野山水搖搖頭說:「我不會有事的,就算倒下我也會倒在家裡。出來也許是一種錯誤,但再回去不知是否還來得及。」說完推開可兒,自己下樓去了。可兒在後面大聲叫道:「娘。」但野山水沒有回頭,可兒有些急了,從窗口躍下,急奔江邊,見了一個看船有老漢,問:「大叔,你看到我爹他們去了上游還是下游?」那老漢說:「是歡樂兒大俠嗎?他朝下游去了,你也要去嗎?剛才一個銅面人也去了。」 可兒未聽完他的話便迅速的沿江岸向下游跑去。江岸邊,歡樂兒和甜甜正啃著烤魚,兩人嘴邊都滿嘴的灰,但看他們的樣子,卻是吃得很香,邊吃還邊翻動著火上的一串魚。正吃著,甜甜忽然向歡樂兒一使眼色,示意有人來了。歡樂兒只專心吃魚,雖覺有人來的,但並未注意。見甜甜使眼色,便回頭去看,見是櫻木,她將面具帶上了,手中還抓著劍,不用划水,船自然而行。歡樂兒看了她一眼,回頭又啃著魚。銅面人猛的撥劍一揮,甜甜叫道:「大伯小心。」接著,他們頭頂上的一棵碗口粗的樹便倒了下來,眼看要壓在他們頭上,甜甜跳起來,一腳踢在樹桿上,那樹翻了一個跟頭,倒向另一邊。甜甜見歡樂兒沒有開口,便也沒有說什麼,重磨擦坐下。將魚放在嘴中咬著,她表面上看雖滿不在乎,可心中早已經將其罵了十遍八遍。歡樂兒還未開口,櫻木先說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恥?」歡樂兒問:「你為何這樣說?」櫻木說:「我為求你你一戰,是否違背了武道的精神?」甜甜道:「你既然這樣想,那別打算了。」櫻木說:「既然已經定了,怎可不戰,我先離去,到決戰的那一天,我再趕回來。」說完轉過船頭,向下游而去。甜甜問:「她的船不用不著劃怎麼走處那麼快?」歡樂兒說:「用功力推動的。」 兩人目送她遠去,剛回過頭來,便看到可兒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喘著粗氣。歡樂兒從未見可兒這麼急過,便問:「孫姑娘又出什麼事了?」可兒說:「娘來過。」歡樂兒嗯了一聲,說:「我知道。」可兒又說:「她要回去。」歡樂兒未語,可兒又接著說:「她好像生病了,我擔心她會倒下,可我又攔她不住。」歡樂兒問:「她去找銅面人?」可兒沒答,只是說:「娘說她在家裡等你。」歡樂兒說:「我當時便勸她回去的。」可兒說:「我也回去。」接著脫下外套,再又脫下一件似絲綢織成的衣服,說:「我要回去了,這衣服也用不著。」說完放在身邊的一個石頭上面,重新穿上外套,飛快的往回奔去。甜甜說:「我覺得可兒有些怪怪的。」歡樂兒沒語,盯著火上的那一串魚,那魚已經燒焦了,而他卻沒有伸手去翻一下。 甜甜跑過去將可兒留下的衣服拿來,說:「是冰火羽衣,可兒要是不留下來,我也會把我的一件給大伯的。」將衣服遞給歡樂兒,歡樂兒不接,說:「我用不著這個,你還是帶給可兒吧。」甜甜忽然溴到焦味,忙將魚取下來,說:「魚都糊了。」歡樂兒問:「為什麼我叫歡樂兒而你爹叫無憂兒?」甜甜說:「我爹傻乎乎的,整天無憂無慮的,自然叫無憂兒了。」歡樂兒說:「他雖然傻了點,但現在一定在想你,既然銅面人人也走了,大家都走了,我們還是回家吧,免得你爹娘牽掛。」甜甜說:「好吧,可我也不能一輩子都待在他們身邊吧。」兩人慢慢悠悠的劃回望江樓,可兒等已經走了,孫露也不在,想必是可兒帶走了。甜甜說:「幸虧你叫他留幾天,不然他那樣回去必定打一輩子光棍,現在好了。」歡樂兒說:「回去吧,回去。」 顛峰篇 微風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3 本章字數:4652 一時間,熱鬧的望江樓又冷清下來,但望江樓終本不是平靜之地,就算一時平靜,那也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 南宮寶幾乎沒出過家門,連前院也很少去,整天待在後面,培著青青玩,表面上他顯得很平靜,但內心還是牽掛著望江樓邊的那一戰,他的內心很矛盾,很想看到那高手之間的一戰,銅面人的武功沒有什麼精彩可言,只能用可怕還形容,而歡樂兒就不一樣了,他也是練的流水六式,也是練的與南宮寶差不多的招式,但他能成就一個神話,自己為什麼不能,他沒有見到歡樂兒的真正實力,只是聽說過他有多厲害,很想親眼見識一下;但又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一方受傷,像他們那樣的高手,要是死一個很是可惜的,但高手決戰,有時是身不由自的,一招出手,也由不得自己控制。 決戰前一天,也許是最讓人忙碌的一天,作為一個看客,有許多事要準備。南宮寶正想與母親談一下這件事,聽到有人來報:「空正大事求見。」陳思蘭便先到前廳去迎客。南宮寶想聽一下什麼事,便也去了。見了面,空正也不客氣,問:「陳夫人,大公子在什麼地方?」陳思蘭說:「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不過我可以叫人去找一下。」空正說:「我擔心會出什麼亂子。如果歡樂兒死了,這江湖恐怕便不太平了,而且,現在有許多江湖人都湧到這個地方來,想那天兩人約定決戰時,當場的人並不多,可能性為何這麼多人都知道?歡樂兒不說,銅面人不說,是誰說的呢?就算別人猜,可那日子怎麼這麼準確?」南宮寶忽然也想到這個問題,倒底是誰說的?他怎麼知道?他猛的記起一個人來,他想一定是袁夢,第一個告訴他和七巧兒的是袁夢,他當時在場?怎麼逃出來的? 空正看到他的確良表情,問:「小公子,你是否想起來些什麼?」南宮寶搖搖頭反問:「不知大師從何處得到消息的?」空正說:「是楊幫主告訴我的。你呢?」南宮寶暗歎這老和尚厲害,便說:「我還是聽大師說的呢,那次在飯桌上。」空正微微一笑,便不再問他,接著轉過臉,一時又嚴肅起來。陳思蘭說:「這麼多年來,我已很少過問江湖中的事,大概是近年來江湖中太平靜了吧,現在……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至於英兒,我曾勸過他,不要過問江湖中事,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對他的事,他不說,我也不怎麼問。」空正道:「在上次賽公明找他決戰前,他大概自知不敵,將許多的生意都處理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南宮寶問:「那江湖要出事,大師找我哥有什麼用?」空正未答,陳思蘭說:「萬一歡樂兒不幸,第一個受衝擊的便可能是我家了。」南宮寶問:「為什麼,無論出什麼事,我會保護好娘的。」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我想這事英兒肯定知道。」空正忽然問:「小公子,明天你會去江邊嗎?」南宮寶說:「我會去的,我要去找巧兒,明天她一定會在那兒出現。大師呢?」空正說:「我明天也會去的。」南宮寶說:「我今天便去。」陳思蘭問:「青青呢?」南宮寶說:「我帶她去,她必定很想念她姐姐。」陳思蘭說:「可她並不合適這種血腥的場面。」南宮寶說:「我不會讓他看到的。」空正說:「這樣我便告辭了。」陳思蘭說:「多謝大師對英兒的關照,我會轉告他,讓他小心的。」 送走他,南宮寶便徑直回後院,見到青青,便說:「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青青問:「去哪裡玩啊?」南宮寶說:「換一個地方住一住兩天。」青青說:「好啊,現在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明天我們也許可以見到姐姐了。」青青問:「真的?」南宮寶說:「真的。」南宮寶忽然推開七巧兒住過的房間,想看一看她裡面有什麼要收拾的沒有。進去見床上收拾得很整齊,入眼發覺桌上壓著幾張銀票,大概有四五百兩。抓在手中,半天未語。青青見了問:「是姐姐留下來的信嗎?」南宮寶說:「不是,是銀票。」青青問:「銀票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呆以換東西的,走,我們出去。」他一直不敢帶青青出去,有一個原因便是身上沒有銀子,上街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不給青青買也太不忍心了。又不好意思向母親要,而陳思蘭為不讓他出去,也沒有給銀子他。還是七巧兒細心,留了不少銀子,可自己十幾天來未推她的房門,竟未發現。 青青好奇的將銀票抓過來看一看,說:「這紙可以換東西嗎?換言之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是要是地上有的,都可以。走吧。」兩人剛出門,便遇上了陳思蘭。青青叫了一聲:「娘。我們出去玩了,你不出去嗎?」陳思蘭說:「好,我也去。」南宮寶問:「娘也去望江樓?」陳思蘭嗯了一聲。南宮寶便說:「那我們坐馬車吧。姐姐他們呢?我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們了。」陳思蘭說:「去段家了。」 南宮寶讓母親和青青上車,他坐在車頭趕車。本來從南宮府到望江樓,有一條馬路可以真接到的,時間不要小半天,但南宮寶卻從另一條路而去,直往近處一個大集市行去。陳思蘭聽到外面很熱鬧,便問:「小寶,你到哪兒來了?」南宮寶說:「是集上。」青青也好奇,將頭伸出來,向外看,問:「這麼快便到老婆婆住的那個地方嗎?」南宮寶說:「不是的,老婆婆住的那地方不是這兒,只不過有點像。」陳思蘭說:「小心點。」南宮寶將馬車停在一個錢莊門口,回頭看青青將頭伸在窗口發愣,便問:「怎麼了青青?」青青說:「這麼好的地方,你早就該帶我出來玩了。」南宮寶只是苦笑了一下,說:「今天讓你玩過夠,下來吧。」他自己進錢莊,取出些銀票換成銀子。陳思蘭沒有問他銀子從什麼地方來的,只是說:「今天有娘在,你們兩個孩子要什麼儘管說。」南宮寶說:「我有點銀子。」他將馬車停在一個較空礦的地方,對青青說:「你看中什麼,想要什麼,儘管拿。」這一下子可忙壞了她,也忙壞了南宮寶和陳思蘭,青青膽子小,但好奇心強,直每看到一處有趣的地方,先必是遠遠的看著,直到灘主向她招手,兩人崔她過去,她才小心的過去。撿起這個又捨不得放下那個。南宮寶手中抱滿,便送回車上去。 一條街走到頭,馬車上已經堆了一大堆,但論青青的意思,恨不得再回頭去看一遍,但陳思蘭說:「好了,天不早了,吃了午飯便上路吧。也不知道望江樓還有沒有空房間。」南宮寶也覺得東西買了不少,夠她玩好一陳子的,便點頭,在路邊簡單的吃了點便上路了。路上,南宮寶問:「青青,你小時候老婆婆從沒帶你出來過嗎?」青青說:「沒有,和老婆婆在一起我從沒有出來過。」青青一會兒弄這個一會兒弄那個的,不時請陳思蘭看,請南宮寶回頭看。陳思蘭在裡面幫著她收拾,不禁想起南宮寶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只不過他小時候見過的世面多,不似青青那般興憤。青青從外表看起來,已經是個姑娘了,可言語行事卻與七八歲的小孩子差不多,天真無邪,只歎世間一切稀奇古怪的事全讓她遇上了。 車走得奶慢,到望江樓時日已偏西。南宮寶本不抱什麼希望能在望江樓找到住處,但這地方既然是他家的,他少不得來問一下,將馬車停在院門口,進去問:「還有房間吧?」夥計說:「有有有,只你一個人嗎?」南宮寶問:「有幾間?」夥計說:「有兩間,最高的那兩間,臨江的。」南宮寶點頭,便出去請母親和青青進來,說有兩間房。 青青下車要去抱那些玩藝,南宮寶說:「別拿了,我去弄一個袋子來給你裝上,你們先上樓去看看。我隨後就來。」陳思蘭一進門,那夥計有些意外,說:「夫人也來了,我們只備了兩間房子,我現在馬上去退一間出來。」陳思蘭說:「我和青青住一間就行了。」那夥計說:「這不大好吧……」陳思蘭說:「沒關係的,哪兩間?」那夥計用手一指說:「最上面的兩間,中間的一間被銅面人佔去了,左邊一間和右邊一間是的。」陳思蘭便拉了青青上去。南宮寶要了一個大籮筐,去將車上的玩藝兒都裝著,提了上去。 他先到近去一個房門口,往裡一推,沒有人,便來到另一個門口,站在門前,一時愣住了。而陳思蘭和青青也站在門口發愣。這房間佈置得太美麗了,比南宮府青青住的一間還美麗不少,從上到下,一片粉紅色,進入裡面,似進入夢中一樣,房間牆上貼了不少山水畫,床上掛了很多玩藝,那玩藝樣樣都是精品,不似他們在街上地灘上買的,小小的一個房間,佈置成這個樣子,可以說是很畫了一翻心血。青青最先從夢中醒來,回頭對南宮寶說:「這肯定是大哥哥為我準備的。」陳思蘭說:「只是你大哥太浪費了些。」南宮寶說:「他會在乎這點錢嗎?我看娘住這一間不合適,你住另一間吧。」青青說:「娘就和我住在一起吧。」南宮寶說:「我住銅面人那一間。」陳思蘭問:「銅面人會同意嗎?」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他將那些玩藝都倒在床上,送籃子下去了。 夥計說:「那房間本特別為青青姑娘準備的,老夫人住進去習慣嗎?不如我們另備一間吧。」南宮寶說:「為必了,我娘心腸好,不願麻煩別人,她住另一間便可以。」夥計問:「那小爺呢?」南宮寶說:「我住銅面人那間,以我與銅面人的交情,在她的房間裡面住一下他不會反對的。」說完上樓去推開中間那房子,發現銅面人竟然在裡面,便問:「你早就來了?」銅面人說:「剛來。」南宮寶問:「這十幾天你走了?」銅面人點點頭。南宮寶又問:「你到哪兒去了?」銅面人說:「回家了。」「回家?」南宮寶奇怪的問,「你有家?」忽然覺得這話問得太冒失了。銅面人說:「江之盡頭對面便是我的家。我只是隔著海看一眼。」南宮寶問:「你有把握勝這一戰嗎?」銅面人說:「沒有,如果有的話,這一戰便沒有什麼意思了。」南宮寶說:「那我想這這十幾天來你應該養精畜銳,何必長途勞苦呢?」銅面人說:「我不用休息,我現在總值求心靜,坦然面對。唯有如此,才能發揮我劍法的最大威力。」南宮寶說:「我覺得你與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銅面人問:「有什麼不一樣?」南宮寶說:「以前很不近人情,整個人像一把劍一樣,現在不同了,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看不到一點殺氣。看來你的武功進步很大了,我本以為你必定會場輸的,可現在看來,我得為歡樂兒擔心了。」銅面人說:「只能說我有勝的機會,但最後只有比過才知道。」南宮寶說:「我本想在你的房裡待一晚了,可現在看來不能了,以免繞亂了你的心。」銅面人說:「無防,我的心又怎麼是你能繞亂的呢?」說完輕輕的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陳思蘭坐在她的房中,叫到了南宮寶和銅面人的談話,不禁為歡樂兒擔心起來。她來到銅面人房門口,南宮寶以為是來找自己的,便要出去。那想陳思蘭說:「你可知道,歡樂兒要是死了,江湖便可能會亂起來,無數蒼生遭受戰亂。難道你只為自己,不為別人想一想嗎?」銅面人說:「只有自己,沒有蒼生,明日一戰,我盼多時,江湖要亂終會亂。」陳思蘭問:「勝又如何,敗又如何?」銅面人說:「生又如何,死又如何?」陳思蘭本也沒抱什麼希望,雖不甘心,卻也無法。一轉身看到青青站在後面。青青一個人在房中將玩具一一擺好,但覺得一個人沒意思,正要找他們一起去玩,走過銅面人門口,見他們在裡面,便站在門口,向裡看,陳思蘭叫道:「青青,你怎麼出來了?」青青看了看銅面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泥人,覺得他們有幾分相似,不知這泥人是否便是照著這銅面人捏的。南宮寶聽到後面青青這來,擔心銅面人的樣子嚇著青青了,忙起身要將她拉走。那知銅面人抓劍一下子從窗口翻身躍了出去。青青問:「他怎麼從窗口跳下去了,不會摔著嗎?」南宮寶說:「不會的¬——你怎麼也出來了?」青青說:「我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不好,你們來培我玩。我把玩具都擺好了,你們來看。」 顛峰篇 天星落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4 本章字數:4635 天黑天又亮,無論你是否願意,天總是會黑,也總會亮。南宮寶起床後第一件事便是往窗外看,江岸邊,望江樓外,已經站了不少的人,每一次決鬥,總有那麼多的人來看客。各自選擇好的地勢,等著。雖說歡樂兒和櫻木都未出現,但看客總是很有耐心。這些人大部分是江湖人,江湖中人看江湖中事,天經地義。無論是與歡樂兒有恩的有仇的,或者只是慕名而來的,或者還想來學上兩招的。總之,江湖,永遠是江湖。 南宮寶想在下面的人群中尋找七巧兒,但也許是人太多,也許太遠,也許是她沒有來,南宮寶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不久便有敲門聲,知是青青,便去開門。青青問:「寶大哥,下面那麼多人在看什麼啊?」南宮寶說:「那些人沒事幹,在江邊看水呢。或者看太陽。」青青說:「那些有什麼好看的,那些人看得那麼有勁。」南宮寶說:「那些人都是一群傻子,沒有什麼好看了,你的玩具都在吧,昨天晚上做夢沒有?」青青說:「還說呢,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我一翻身把泥人給壓破了一個。把小狗也壓壞了兩個。」陳思蘭也起來,說:「青青,不如我們把這些東西都掛起來吧。掛在你的床頭,你一伸手便摸得著,一睜眼便看得見。」青青說:「你不早點說,不然這幾個也不會壓壞了。」南宮寶記著外面的決鬥,便說:「你們在這兒掛吧,我把這個壞了的泥人拿去,看有沒有人能修好。」青青聽了,取出一塊手帕,將泥人的斷塊包起來,說:「弄不好也就算了,我想也難。」南宮寶點頭去了。接過包來,放進懷中,推著她們進去,青青忽然叫道:「還沒有線呢。」南宮寶說:「我去拿來,你們去吧。」他下樓去取來一些線,送過去。再回到自己的房中從窗口往下看,發現決鬥已經開始了。 江面上戰鬥很是激烈,但岸邊無人叫好,因為這決鬥實在算不得什麼精彩。歡樂兒在下游,櫻木在上游,兩人各踏一隻船,兩船相隔有一丈多遠,櫻木用劍,而歡樂兒只用一隻槳,他用槳在船頭撥著水面,水花升起老高,在他和櫻木之間形成一道屏障,櫻木的劍氣穿過浪屏,帶著水珠向歡樂兒攻來,但那水花已經指出其劍氣攻擊的方向,歡樂兒可以輕易的躲開。不能不說他這是一個妙法。如果是在岸上,那劍氣擊來,無聲無影,待被擊中時,恐怕一切已遲了。岸邊的人見不到什麼精妙的招式,只見到歡樂兒撥水,並在劍氣中穿行,而櫻木揮著劍,讓劍氣不斷的湧來,因而讓人看不出什麼精彩來,只是感歎其力量之強,無人能及。如果長此打下去,不知誰勝誰負,歡樂兒單手用槳挑起水波,圍成水牆費力,而櫻木相隔著崔動劍氣,卻也不輕鬆。 兩人自然不會長時間的像這樣鬥下去,這樣打下去跟本顯不出自然的水平來,拼功力,與一船街頭蠻漢打架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櫻木的底牌是那招碎魂一劍,而歡樂兒的底牌呢?當年浪劍十二使出來此招時是功力分散著,滿天勁力逼過去,而這回櫻木能將劍氣聚成一線,再使那招碎魂一劍,歡樂兒還能擋嗎?誰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是歡樂兒恐怕也不能肯定。但如果他們還保持著這麼遠的距離,歡樂兒不能擋卻可以躲。櫻木自然知道這一點,只見兩人鬥了一會兒,他便崔船往歡樂兒的船靠近。歡樂兒在前方撥水,船本在後退,但退得很慢,而櫻木的船靠近得很快,一轉眼兩船便近來,歡樂兒猛的一踏船板,頓時,船四周湧上來無數的浪花,將他的船全部包住,讓人無論從什麼方向都看不到裡面,而櫻木正好也撲了進去,出劍了。南宮寶一見浪花湧起,便身子一竄,出了窗子,攀上樓頂,想看一看歡樂兒究竟如何躲開這一劍。因為船四周都被水花圍著,櫻木也看不到歡樂兒的身影,如果以滿面天的劍氣逼過去,力量還是分散了,可能對歡樂兒沒有什麼威力,而如果還是聚於一線,可能傷他不到,而且歡樂兒隨時都可以從浪花中窠出來對櫻木進行攻擊,可以說這是很妙的一招,但這一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使出來的。 但突然,「轟」的一聲響,只見幾個碎肢斷截飛了出來,受櫻木劍氣內崔動飛出好遠。青青和陳思蘭正在房中掛著玩藝兒,忽然聽到外面一聲響,陳思蘭心中一緊,但還是忍住沒有走到窗口去看。青青問:「怎麼回事?外面好像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陳思蘭故作平靜的就:「也許吧,管他呢。」青青說:「我去看看。」說著便要向窗口去看。陳思蘭忙將手中的娃娃交給她說:「你先把這個繫好,我看看。」她走到窗邊,往下一看,只見江面上,櫻木愣愣的站在自己的船上,而另一條船已經破成幾片木板,在下游漂著一團團小塊的東西,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但多多少少她能夠想到一些,一時靠在窗邊,無力去想其它。無論那一聲響是船上有火藥還是由於櫻木的劍氣所致,結果都一樣,有時候結局決定一切,過程並這重要。青青在背後問:「要下雨了嗎?」陳思蘭無力的搖搖頭。青青也往窗外看,只覺下面亂糟糟的,便縮回頭說:「娘,別看了,下面有什麼好看的。」陳思蘭將窗戶關上,回頭坐在床上說:「我有些困了,想躺一會兒。」說完便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遠處,奔來一匹急馬,馬上坐的是甜甜,一上江堤,入眼看到那慘象便知道她大伯出事了,大聲叫道:「大伯,大伯。」那聲音說不出的淒慘,馬往江堤下衝去,岸邊的人直往兩邊閃,讓開一條道。南宮寶本還在發愣,見甜甜衝過來,他反應過來,筆直的落下去,想陰攔她,他反應慢了點,想趕上去已經遲了。馬兒衝到江邊時一下子停住了,甜甜卻不停,她一拍馬背躍起來,直向江中的櫻木撲去。櫻木似未見到她,眼睛還直愣愣的看著前面的破船。甜甜撲上去,結實的在她胸口擊了兩掌,但櫻木的身子動也沒動,似石頭人一樣。甜甜又躍到那一條快要沉沒的破船上,跪下來叫道:「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會活著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本來歡樂兒是可以躲過那一劍的,可是為什麼爆炸了呢?誰能保證不出意外呢?現在連屍體也找不到,連屍體也成了碎片,一代豪術,落得如此下場,別說甜甜傷心欲絕,連岸邊的許多人都覺得可惜。南宮寶一落地,立刻彈起,向江邊躍去,再一點地,躍上櫻木的船。他見櫻木還是那樣的站著,便問:「你沒事吧。」櫻木說:「他沒有……剛吐出兩個字,一口鮮血便從他嘴中噴出來,人跟著也倒下。南宮寶一伸手要將她拉住,那知道甜甜反應快,一轉身躍回來,抓住她問:「你是說我大伯沒有死,是不是,他沒有死。」南宮寶想:她必定是說歡樂兒沒有敗。但現在可比敗了聲慘。再看櫻木發現她的情況很不對,再一抓她的手,發現其脈搏竟沒有跳動,驚道:「她死了。」甜甜也發現她沒有反應,一伸手揭下她的面具,果見她面如死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甜甜叫道:「你既然要死,為什麼要害死的大伯,為什麼要害死我大伯,為什麼?」她使勁的搖著她的身子。但櫻木又如何能夠回答她呢? 南宮寶說:「她既然死了,你便別再搖她了。」甜甜大叫道:「你大伯沒死,你當然不用傷心,都是她害死我大伯的,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拿去餵狗。可憐我大伯屍體都找不到。」說著又踢了她一腳,說:「你這麼狠,你現在為什麼不狠,為什麼?」南宮寶說:「你不是已經為你大伯報了仇吧?你已經殺了她。」甜甜說:「我寧可不報仇,還我一個活的大伯。」南宮寶沒法跟她扯,也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便要將船划靠岸。甜甜一把抓過槳來,將船往下游劃去。南宮寶知道沒辦法阻止她,只好依了她的意思。甜甜划著船往那些碎肢碎片邊靠近,將這些東西撈起來,邊撈邊抹眼淚。南宮寶看那樣子,心中也很難受,伸手點了她的穴道,自己去撈,那有些殘肢讓人不忍看,南宮寶撈了幾塊,用破衣服包了,便將船靠岸。在靠岸前,他將櫻木的面具又重新帶上。 早的望江樓的人抬來兩口棺材,南宮寶將那些殘肢碎片裝入一個棺材裡面,再將櫻木的屍體放入另一個中。正好空正走過來,歎道:「善有善緣,惡有惡緣。如此結果,也算是緣吧。」南宮寶將甜甜抱下船,再讓人將銅面人的棺材抬上船,見天涯劍還在船上,便順手抓起,並將船推離岸邊,讓其順水而漂。做完這一切,他又叫夥計將甜甜背回望江樓,再將歡樂兒的棺材抬進去。自己也跟著進了望江樓。他勞累了許久,覺得也該坐下來休息一下了,而且心中還處於悲痛之中。 進到望江樓,將劍放在桌上,拍醒甜甜,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她。甜甜悠悠轉醒,久久沒有動。南宮寶說:「你想哭就哭吧。」甜甜一時兩顆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接著便止不住了,如斷線的雨水,但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南宮寶見她傷心,便站起來往樓上去,進到青青房中,看到七巧兒也在,她此時顯得很平靜,而床上,陳思蘭見他進來,便坐了起來。青青說:「姐姐來了。」南宮寶點點頭說:「你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那個泥人沒有修好?沒修好不要緊的。」南宮寶嗯了一聲,對母親說:「甜甜在下面。」陳思蘭聽了,說:「我去看看她。」說完便出去了。南宮寶這才問七巧兒:「這些天來你過得還好吧。」七巧兒說:「我只是回家去拜祭一下我的幾位伯伯叔叔。」南宮寶說:「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七巧兒說:「你很傷心?」南宮寶沒有回答,轉身回到自己的昨天住的房中,倒頭便睡。青青似也看出來點什麼,問:「姐姐,是不是死人了?」七巧兒點點頭,說:「這世上每天都會死人的,以前你沒有出來,不知道。現在出來了,看得見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青青問:「死的都是壞人嗎?」七巧兒沉默了一下說:「有好人也有壞人。」青青問:「為什麼好人也會死呢?」七巧兒說:「我也不知道。」青青又問:「那才那個死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七巧兒沒回答。青青說:「肯定是好人,娘和寶大哥都為他傷心了。」七巧兒說:「也不一定,有時死的是自己的親人,就算是壞人也會讓人傷心的。」青青問:「剛才死的那個人是寶大哥的親人嗎?寶大哥不什麼不救他呢?」七巧兒說:「你別問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青青轉身走到門口的樓梯間往下看,見陳思蘭正在安慰甜甜,便想到死的肯定是這個姐姐的親人,接著將目光注意到了門口的棺材,她似乎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盯著它看,久久沒有離開。七巧兒走到她身邊,也向下看。甜甜似很快堅強起來,擦乾眼淚說:「我要回去,我要將我大伯的靈樞帶回去早日安葬。」陳思蘭對她這個樣子很不放心,說:「我叫陳英派人送你。」甜甜說:「我會自己回去的。」陳思蘭說:「好吧,我叫夥計給你準備一輛馬車。」甜甜沒有推辭。青青聽到那姑娘要走,忙進到南宮寶的房中,見南宮寶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便說:「寶大哥,那個姐姐要走了。」南宮寶問:「那個姐姐?」青青說:「下面親人死了的那個。」南宮寶沒想到甜甜這個快便要走,迅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到門外,果然見到幾個夥計在搬運棺,他跳下樓去,到外面,見甜甜正在架馬車,眼淚還沒有干,眼睛紅腫。南宮寶上前問:「你要回去?」甜甜咬咬嘴唇,嗯了一聲。南宮寶說:「我送你。」甜甜說:「我一個人能回去。」南宮寶沉默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她,說:「拿著用吧。」甜甜本是隨父母一起回去的,但走到半路上又折身回來,身上沒有帶銀子,見南宮寶給她,便收下了,說:「謝謝。」接著又謝了陳思蘭,上了馬車,一揚馬鞭,往江堤大道上去了。南宮寶站在那兒沒有動,而陳思蘭說:「我去請丐幫的關照一下。」不知何時,青青也下來了,塞給他一封信,說:「是從你房裡面找到的。」南宮寶接過來看了一下,放在口袋中,沒言語。馬車在視野中消失,他們還那樣站著。 顛峰篇 黃昏後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4 本章字數:6116 黃昏是白天的結束,但卻是夜晚的開始。甜甜趕著馬車,馬車載著歡樂兒棺材,一直走,一走走,從早上一直行到黃昏。甜甜並沒有從悲痛中解脫出來,她坐在馬車上獨自垂淚,任由馬車在江堤上奔跑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馬車被一個人接住了。正是何水生,他看上去比陳英要大一點,也和陳英一樣的瘦。甜甜並不認識他,而且心中正處於悲痛中,怒謁道:「讓開,讓開。」何水生並未讓開,而且上前一下子將馬車拉位,說:「你這是要回家嗎?」甜甜說:「你是誰,我的事不要你管。」說完要揚馬鞭,何水生止住她說:「姑娘不認識我沒關係,可你難道不想為你大伯報仇嗎?」甜甜說:「可銅面人已經死了。」何水生搖搖頭說:「你弄錯了,也許是你來晚了點,不知道情況,你大伯並不是死在銅面人手中的。」甜甜問:「不是她是誰?」何水生說:「你就算來遲了,也應該聽到了那一聲巨響吧,那是火藥的聲音,有人在你大伯的船上按放了火藥。」甜甜說:「火藥?」何水生說:「當然,那火藥受銅面人的劍氣所引,爆炸了,不然,銅面人跟本不是你大伯的對手。」甜甜一時覺得他的話也有些道理,後來銅面人受她兩拳便死了,這是力枯的徵兆,而且她也聽到了那聲巨響,便問:「是誰安的火藥?」何水生說:「我雖不知道是誰安的,但沒湖中會用火藥的人並不多,你可記得小時候你大伯頭一回來時,被人炸平了他前妻玲兒的墳,而這人便是七巧山莊的五莊主,可他早就死了,其他的人我便不太清楚。如果姑娘不急著趕回去,也許可以查一查。」甜甜說:「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她跳下馬車解開馬,騎上去,便直往望江樓而來。 經何水生這麼一說,她很快想到七巧兒來,除了她還會有誰?她看見七巧兒在望江樓,這正是一個有力的證據。因而她將歡樂兒的棺材停在一邊,直奔望江樓,此時天已經很晚了。江邊的好戲收場,該走的人也都散盡了。甜甜連人帶馬衝進來,將夥計嚇了一大跳。她一下馬,便叫道:「七巧兒,你給我出來受死吧。」接著躍上四樓,推開中間的房門,裡面沒有人,再去推右邊的,南宮寶等都在裡面,甜甜叫道:「你給我出來。」七巧兒沒有動。南宮寶問:「甜甜,你怎麼又回來了?」甜甜不由分說,一掌便向七巧兒拍去。南宮寶見了,估計七巧兒接不住,便搶先一步移過去,擋了甜甜一掌,並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瘋了?」甜甜叫道:「她害死了我大伯,我要報仇。」說著眼淚又下來。但手上的攻勢沒減。南宮寶遇到她這樣的拚命攻擊,而且自己只能守不能攻,打起來自然很吃力,一時沒有精力去問她怎麼回事。七巧兒問:「我如何殺了你大伯了?」甜甜說:「你在船上放了火藥。」七巧兒問:「你憑什麼說是我放的?」甜甜說:「你五叔會用火藥,除了你還有誰?」南宮寶聽了回頭去看七巧兒,不想肩上中了甜甜一拳。七巧兒問:「你也懷疑我?」南宮寶說:「你說不是那便不是了。」青青說:「一定不是我姐姐的,她人很好的,不會幹壞事的。」七巧兒說:「不錯,我五叔是會用一點火藥,但那火必須點火才能爆炸,我不知道天下還有不用點火的火藥。何況,我如何有機會接近他的船?」甜甜一下子也沒有話說。七巧兒接著說:「我的行蹤,你不知道,可總有人知道,你何不去查一查。我雖很想為我的家人報仇,但別的功勞,我不會記在自己頭上。」甜甜說:「要是有一天,我查出是你幹的,必定取你性命。」說完一轉身躍下樓去。 一時天黑了,甜甜騎馬回去,還未到她放棺材的地方,便又遇上了何水生,甜甜本想直衝過去,但被何水生攔住了。何水生問:「你去找了七巧兒?」甜甜沒有回答。何水生說:「我也知道這只是推測,也許錯怪她了,但不能讓你大伯這樣白白的死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查出兇手。」甜甜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何水生說:「我是鄱陽湖的幫主何水生,你一定聽過你大伯和我們鄱陽湖的關係了,而我一向佩服他的,只是因為自己身份悲微,無緣也不敢拜見,這回見他與人決鬥,本想來一睹風彩,不想……我發誓將仇人找出來,為他報仇。」甜甜聽了一時對他好感大增,但又記掛著她大伯的棺材,但說:「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要將我大伯的棺材先安頓一下。」何水生說:「不如這樣吧,江上游不遠處有我一處分舵,將歡樂兒大俠的靈樞送到那兒,待為他報了仇之後再由姑娘運回去好生安葬,你看如何?」甜甜一時也無它法,她本只認得南宮一家,現在與七巧兒有疑,而七巧兒與南宮寶又在一起,將棺材放他家肯定是不合適的,而好是把棺材帶在身邊也更是不可能,只好聽從了何水生的建議,但她策馬先行一步趕到馬車邊,棺材在馬車上還好好的,沒有人動過,而且也確實沒有人去動這個東西。轉過馬車頭,回好馬又往回走,去與何水生會合。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而且也沒有月。雖說路還比較寬,但她也不敢行得太快。沒多久,聽到前面有找斗聲,隱隱的看見何水生手握雙刀,直向這邊衝來,而後面跟著幾個蒙面漢子在追殺。甜甜見了,拉住馬車,躍起身來,衝過去,那幾個漢子見她如此神勇,一下子四散逃入林中。何水生一歪身子,坐在地上。甜甜問:「你沒事吧。」何水生搖搖頭說:「我沒事,坐著休息一會兒便好了。」甜甜問:「追殺你的是什麼人?」何水生說:「不知道,但必定是知道我是鄱陽湖幫主才來追殺的,他們見我落單,想趁機把我幹掉。也幸你及時出現了。」甜甜問:「你與他們有仇?」何水生說:「匹夫無罪,懷碧其罪。我翻陽湖的地盤,他們誰不想佔一點?只是以前,有你大伯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最多是暗地裡使點不太顯的支作,但面在恐怕要有大動作了。」甜甜問:「那你一個人不是很危險了嗎?」何水生說:「男子漢怕什麼危險。何況……我們先去上面吧。往前面點那兒有我手下幾個兄弟等著我。要不先將你大伯的棺材送過去,我們再去查兇手。」甜甜聽了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選擇,只好點頭說:「你上車。」何水生說:「還是我來趕車吧,你坐在一邊休息一下。」甜甜真的累了,要好好的休息。便將馬鞭交給何水生,自己坐在一邊靠著,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到天快亮時,馬車停下來,甜甜也一下子醒了,問:「到了嗎?」何水生說:「你先等一等。」他下到江邊,江邊有好幾艘船靠在岸邊,而且有兩隻特別大,船上有不少弟子,一見何水生,但上前行禮道:「幫主。」何水生說:「過來八過人幫一下忙。」於是從小船上下來八個水手,也沒問什麼事,跟著何水生上了江堤,何水生對他們一指甜甜,說:「這是甜甜姑娘。」這八個人沖甜甜也一齊行禮。何水生接著說:「這是歡樂兒的靈樞,他遭人暗算,而他與我幫關係非常,所以我決定幫甜甜姑娘找出兇手。先將其運到我們上面的分舵安放,等找出兇手再進一步的處理。你們現在將它搬到船上去,要小心一點。」八個人聽了,便動手,小心的抬著棺材運一大船上去。何水生對甜甜說:「你再去休息一下,我叫人安排。其它的事你先不要管。我派幾個兄弟去打聽一下,看你大伯幾天前去過什麼地方,有些什麼人與他接觸過。」甜甜說:「那就麻煩你了。」說實在的,甜甜雖說要為她大伯找出兇手,但究竟如何著手,她心中一點譜也沒有,一切只有聽何水生的安排。 船上眾人對甜甜照顧得很是周到,雖說其她的都儘是男人,但她沒有覺得絲毫不方便的。當年天河幫一統長江時,在長江沿江一帶建了不少的分舵,既便於管理,也便於統治,如今天河幫瓦解多年,但各處分舵舊址還在,經過重建,還可以用。本來鄱陽湖的勢力不是很大,當年被黃天霸一逼,便要向陳英求救。可黃天霸死了,太湖也解散了,而陳英在望江樓邊建的一點地盤被賽公明一挑戰,收撿了,因而何水生的鄱陽湖便向下撿了點便宜,只是他遲遲沒有越過望江樓,最近的一個分舵離望江樓也有一百多里。而更上面的洞庭湖,是當年天河幫元老養老的地方,這幾十年來沒聽說過有人走出江湖的,但也沒有人去動那個地方,有長江下半段肥沃的水土已經足夠他們爭的了。而且爭頭必將開始。 長江上逆水航行,非常的慢。一連行了兩天才趕到分舵,他們稱為三號分舵。大概是從上排到下數第三,所在才如此稱呼。何水生命人特意在將歡樂兒的棺材擺放在大廳中,並備上香案,親自跪拜,以示敬重,讓甜甜感動不已。 望江樓,陳思蘭決定先回家。南宮寶便也要一同回去。但七巧兒說:「我想帶青青去拜祭一下親人。」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南宮寶想了想,說:「青青不必去了吧。」七巧兒卻問:「你呢?不去了嗎?」南宮寶說:「當然去,只是我現在不能去。」七巧兒問:「那什麼時候可以去?」南宮寶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江湖不很太平,我為我娘的安危擔心,所以我不想離開她太遠。」七巧兒說:「那我一個人去算了。」南宮寶說:「我看你也不去算了,你一個人很不安全的。」七巧兒說:「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的安全來了。」南宮寶說:「我這不是在關心了嗎?」七巧兒冷笑道:「我一向在江湖上獨來獨往,習慣了,還怕什麼危險,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我自己帶青青去。」南宮寶說:「你怎麼忽然變得不講理了。」七巧兒聽到這話,一時眼淚流了下來。女孩子的心思很敏感,而七巧兒又比較好強,在甜甜逼上門來時,她言明那火藥不是她放的,便覺已經很忍氣吞聲了,而她所以如此,也全是為了南宮寶好受一點如以她平時的性格,必定是回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再打上一架,但這樣讓南宮寶不好做人。而現在,她的仇人已經死了,她說去拜祭親人,是希望南宮寶一同去,可能性以在親人面前宣告他們的親事。可南宮寶非但沒有主動去的意思,自己請他去他還推三阻四的,而且他竟然對青青比對自己還好,種種情形,這不能不讓她發火,不能不讓她覺得委屈,以前她以為自己會死在歡樂兒的手中,對青青可以說是真心的關懷了,但現在,她竟有些妒忌了。而南宮寶也有他的理由,現在歡樂兒一死,江湖必定大亂,而他家便會成為眾人的目標,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隨七巧兒去呢?何況七巧兒才多久拜祭過親人的,剛去現在又要去,就算要去,也可以過些日子再去,而且她要帶青青去更是不應該,青青在這兒過得好好的,到是見了那麼多棺材會怎麼想,而且象甜甜那樣想的人不在少數,萬一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對七巧兒下手該怎麼辦?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理由,但現在七巧兒流淚了,南宮寶再有理也變得沒有理了,只好培笑道:「別哭了,算我錯了好不好,我培你去,真的培你去。」說完用袖子去擦她的眼淚,七巧兒將頭向後一轉,避開他的手,自己掏出手帕來擦,說:「你不想去我何必強求呢?」南宮寶說:「我怎麼不想去呢?我卻實為我娘擔心,等我大哥回來,讓他心裡面有點準備,我再隨你去。」七巧兒覺得他說得也有些道理,而且他們間走到這一步,她還有什麼選擇的呢?只好點頭應了。 陳思蘭本意是她自己先回家,他們要在這兒玩便在這兒玩兩天。但既然他們要一起回去當然更好。青青聽說要回去,自然很忙,床上有那麼多東西要收拾,也幸南宮寶來為她幫忙,一同般上車。依舊是南宮寶趕車,車中了依舊青青最活躍,而七巧兒和陳思蘭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著。她們兩之間的氣氛明顯的不很友好,只是誰都沒有表露出來。南宮寶忽然回頭問:「娘,大哥去那兒了?」陳思蘭覺得奇怪,他不是從來都不關心他那個大哥嗎?怎麼現在又問起來了,但問:「你找他有事嗎?」南宮寶說:「沒事,只是問一下。」陳思蘭說:「聽說他去接你姐姐了,過幾天便回來。」南宮寶說:「過幾天他回來我要出去一趟。」青青問:「你們去什麼地方?帶不帶我去?」南宮寶說:「當然帶你去。」陳思蘭明白他的意思,說:「你去吧,不必擔心我。」南宮寶說:「我知道。」陳思蘭又說:「但你們自己要小心。」 陳英接來了南宮秀和段雷,連段老太太也一起來了。她來可能是與陳思蘭做伴,而且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有些不放心。段老太太一時屋便要見南宮寶,她對陳思蘭說:「你家養了一個好本事的兒子,再看我家的那小子,把人給氣死了,他在什麼地方,我去見見他。」陳思蘭說:「我叫他出來拜見你吧,那輪到你去見他呢?」說著便叫丫環去。丫環去了,一會兒回來,說:「小少爺說現在沒有空。」陳思蘭氣道:「他現在在忙什麼大事?」那丫環不敢說,段老太太一笑道:「沒關係的,過一會兒我再去再他也不遲。」 其實南宮寶早已知道他們來了,但並未出來,培著青青畫畫,七巧兒也在一邊指點。但他沒想到陳英會進來,在這個時候進來。青青一見,便叫道:「大哥哥,你來了。」陳英衝她微微一笑。南宮寶說:「你來了,正好,我要出去一趟。」陳英說:「我有點事想與你單獨談一下。」南宮寶很是意外,本來他和陳英都避開以免相見,陳英現在過來本就讓他覺得意外,可沒想到他還說要與自己談談。七巧兒笑道:「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讓我們這些外人聽嗎?」陳英也笑道:「誰把你當外人了,只要巧兒姑娘不把自己當外人,沒有人把你當外人。」說完退出房間。南宮寶跟了出去。兩人來到一個假山後面,陳英先開口說:「你沒有想到我會來找你吧。」南宮寶說:「沒有。」陳英說:「我想問你一下關於賽公明的事。」南宮寶沉默了一下說:「我不想再談他。」陳英說:「但我卻不能不提到他,你傷了他,如果他要報仇的話,你想情況會怎麼樣?」南宮寶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便說:「我在路邊,被他撿去了,後來與鐵雄打了一場,他便傳我一套武功,並讓我試他的各種陣法,有三人的四人的八人的,每種陣法都很厲害。後來鐵雄再找我決鬥,我敗了,被賽公明在一邊暗算,再後來七巧兒救了我,又遇到歡樂兒,他給我療傷,後來你也知道,我以暗算的手法傷了他。」陳英說:「我本來打算趁當時那個機會退出來,但現在又難了。」南宮寶問:「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陳英問:「你最先聽到歡樂兒要與銅面人比武是聽誰說的?是從袁夢那兒?」南宮寶點點。陳英又問:「你真的是南宮寶?」南宮寶聽到這個問題,一下子怒了,但只一下子便平靜下來,說:「這很重要嗎?」接著又說:「我明天要出去,希望你關照一下娘的安危,我想娘總該是真的吧。還有青青不是怡婧,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照顧好她的。」說完轉身便走。陳英說:「你該叫大嫂。」南宮寶回頭說:「假如我是何小三呢?也叫大嫂嗎?」而正在此時,那丫環來說段老太太想見他,他便沒好氣的說沒空,不想見。 他回房時,七巧兒見他臉色不善,但沒有問他。他先開口說:「明天早上我們出發。」青青問:「去看望老婆婆嗎?」南宮寶點點頭。青青說:「把老婆婆接來住好不好?」南宮寶正要點頭應了,七巧兒卻說:「不好。」青青問:「為什麼?」七巧兒說:「她已經很老了,不能走這麼遠的路,我們可以經常去看她。」青青聽了不語。南宮寶忙說:「等見了老婆婆,你請她一起來,如果她願意來的話,我們就接她來,好不好?」青青看了他一眼,再看七巧兒,低下了頭。南宮寶看了看七巧兒,衝她使眼色,但七巧兒卻並不理會,說:「我們先收拾一下。」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最多是各帶一套衣服,而青青少不得將她那些玩藝兒帶上些,但七巧兒說:「別帶了,在半路上我們再買,比這個更好。」青青說:「可我捨不得丟下。」 顛峰篇 午夜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5 本章字數:7208 南宮寶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覺得精神好了些,只是這衣服顏色灰暗,與僕人的衣著並無兩樣,之後他來到客廳,見母親與段老太太還在拉著家常。在望江樓前,他匆匆見過段老太太一眼,只是當時並未十分留意,現在他不得不上前行禮說:「晚輩見過段老太太。」段老太太笑道:「你便是小寶啊,果真是長得一表人才,只是非曲直穿這衣服不怎麼好看吧。」陳英蘭也笑道:「我也糊塗,明天給你去買幾套好點的衣服吧。」南宮寶說:「不必了,我明天要走了。」段老太太問:「你要走?去哪兒?」南宮寶說:「我培巧兒去拜祭她的親人。」陳思蘭問:「那什麼時候能回來?」南宮寶說:「我會盡快的趕回來的。」陳思蘭說:「大哥現在在家。」南宮寶說:「我見過他。」陳思蘭說:「難得大家都在,晚飯一起吃吧。」南宮寶點點。 飯桌上,陳思蘭左邊是青青,右邊是南宮秀,再右邊依次是陳英,段雷,段老太太,南宮寶,七巧兒。青青現在大場面見多了些,雖有段老太太個這生人在桌上,但也並不顯得冷淡,只是南宮寶倒是顯得話少些,而七巧兒話也不多。也幸段老太太不時的找他們說上兩句。南宮秀忽然道:「大哥,小寶,你們兩個怎麼好像有仇似的?」她一句話將桌子上的氣氛弄得凝重起來。但陳英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說:「我跟你才有仇呢,你在背後罵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可能他這一下敲得有些重,南宮秀臉色變了變,差點要哭出來。南宮寶也笑道:「段兄,你看到沒有,以後她不聽話,你就可以這樣教訓她。」段雷想了一下,說:「你也打她嗎?」他伸手一指七巧兒。眾人一下都笑了起來,沒想到段雷也能說出這話來。南宮秀說:「你這腦袋總算開了點竅。」 飯後,南宮寶正準備離去。陳英忽然說:「大家請等一等。」南宮寶問:「還有什麼事嗎?」陳英說:「我從外面帶了些禮物,正要送給你們。」南宮寶停下來,接著一個丫環進來,手中托著三個盒子。陳英接過來,給了青青,七巧兒,南宮寶他們每人一個。南宮寶接過來說:「謝了,我們起吧,明天還要趕路,早些休息。」青青急於想看看這禮物是什麼,於是便第一個走在前面,七巧兒緊隨其後,南宮寶也跟著走了。陳思蘭歎道:「看著他們兄弟之間搞好關係,我心裡面也覺得安慰了。」 南宮玉寶拿著盒子,覺得有些沉,但並沒有要打開看看的意思,回房隨手丟在桌上,上床便睡。而青青一回來便將盒子打開,只覺一道白光,將房子照亮,她驚呼道:「這是什麼?」七巧兒也看到了,見是夜明珠,而且有寸徑大小,便說:「這是夜明珠。」心想這陳英出手可真大方,夜明珠本是無價之寶,而像這麼大的夜明珠更是世上少見。青青說:「像燈一樣,我把它放在屋子裡便不用點燈了。」七巧兒說:「可總沒有燈亮。」說完將燈點著。果然燈光一下子將夜明珠的光芒給蓋住了。青青走進自己的房中說:「我先睡了。」七巧兒說:「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來呢。」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將門柵了,看著自己那份禮物,想打開看看,但還是忍住了,將禮物留在桌上,自己也回房睡了。青青將盒子放在枕邊,上床入被,但又忍不住將盒子打開,夜明珠發出輕柔的光來,將紅色的屋子照亮,而且床頭掛著的玩藝也在那光的照耀下,顯得五彩繽紛,如同來到了夢幻世界,不時伸手去摸一下這個摸一下那個,興憤的半夜都睡不著。 南宮寶起得很早,走床後便獨自來到前院,備好馬車,還特意選了一輛好點的馬車,也選了一匹健壯的馬,再去後院敲母親的門。陳思蘭也早已起來,便問:「你們這麼早便要走了嗎?」南宮寶說:「早去早回,娘也不用送了,也不去驚動別人。」陳思蘭說:「那好吧。路上要小心。」南宮寶說:「娘自己要保重。」接著轉身來到七巧兒她們的房門口,她們也已經起來了,只是青青顯得睡眼朦朧。南宮寶看到桌上沒有開封的禮物,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馬車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七巧兒抓起桌上的包袱拉著青青跟著南宮寶,走出後院,來到前面上了車,南宮寶忽然記起來,問:「青青,你怎麼空著手,什麼也沒有帶啊。」青青低頭不語。七巧兒說:「是我叫她什麼也別帶的。」南宮寶問:「為什麼?」七巧兒說:「你知道昨天你大哥送給她的禮物是什麼嗎?是一顆龍眼大的夜明珠。」南宮寶問:「那麼怎麼了?只要她喜歡。」七巧兒說:「你知不知道,那麼大一顆夜明珠可以值多少錢嗎?她帶在身邊,肯定會帶來不少的麻煩。」南宮寶說:「怕什麼。」說完急奔後院,進入青青房中,在桌上見到那個盒子,打開一看,果真是夜明珠,雖然他以前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但這東西只要是聽說過便會認得的。將盒子合上,跑回來遞到青青手中,青青攔開不接,還低著頭。南宮寶塞進她懷中說:「別生氣了。」說完揚馬鞭趕車。 馬車出了南宮府,青青忽然從車箱中鑽到車頭,擠在南宮寶身邊坐著。一手抓緊車沿,一手手著盒子,還是不言語。南宮寶問:「你生姐姐的氣了?」青青還是不語。南宮寶笑道:「看來你是生你姐姐的氣了,我打她一頓好不好?」青青說:「不好。」南宮寶說:「看來你還是疼你姐姐的,快回裡面去吧,不然姐姐一個人在裡面悶壞了。」青青聽了,又鑽進車箱去。但不與七巧兒說話。七巧兒也沒有理她,閉著眼睛,似睡著了一樣。南宮寶馬車停在一個賣早點的地方,說:「我們就在這兒吃點早餐吧。」七巧兒說:「隨便。」她下車卻見青青靠在後面沒有動。南宮寶問:「她怎麼睡著了?」七巧兒說:「她昨晚見了這夜明珠,必定是興憤了一晚上沒睡著。」南宮寶說:「你別跟她再鬧了。讓著她一點算什麼呢?」七巧兒不滿面的說:「怎麼是我跟她鬧了,你看你把她寵成什麼樣子,她以前可是很乖的。」南宮寶忙阻止她說:「別大聲叫,我看她現在也很聽話的,去買些包子來吧。」七巧兒一走過去,青青便將眼睛睜開,沖南宮寶笑了一下,南宮寶正要說她假睡,她又將眼睛閉上了。七巧兒提著一大包包子走過來。南宮寶搖了搖青青,說:「醒醒了,該吃早餐了。」青青揉揉眼睛問:「到什麼地方來了?」南宮寶說:「反正路還長著,該吃東西了。」接著又繼續前進,邊走邊吃。 陳思蘭記得中午去給南宮寶買兩套衣服,便打算去街上一趟,而南宮秀知道了,也要一起去,而段雷和段老太太也跟著去了,鐵柱也跟在後面,他是陳英特意派來保護眾人的。段家雖談不上很富有,便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而且段老太太為人豪爽,出手大方,為南宮秀買了不少禮物,陳思蘭少不得也給段雷買些什麼。 回到家時,有丫環送上一封信,說是從小少爺衣服中掏出來的。陳思蘭接過來說:「我知道了。」她見信上沒有寫姓名,想起在望江樓時青青義給南宮寶一封信,而南宮寶沒有找開隨手放進口袋中,必定是那封了。丫環為他洗衣服時搜出來的。南宮秀見了,要搶過來看。陳思蘭攔住她的手說:「別亂動。」說完收起信,叫人把他們買的東西整理一下,自己回房。忍不住將信打開,只見上面無頭無尾的寫著四個字:「他沒殺人」。陳思蘭見到這四個字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但接著便想:「這信是從小寶床上找到的,那麼也許是銅面人留下來的,他留給誰呢?誰沒殺人?誰又說他殺了人呢?」她猛然想起歡樂兒來,必定是指他了,銅面人說歡樂兒沒有殺人,自然是指七巧山莊的人不是他殺的了,但如果這樣野山水又為什麼傷心呢?她想起楊繼宏說野山水失魂落魄的樣子,必定是她冤枉了歡樂兒,怪他殺人,而後來又發覺錯怪了他,自感慚愧,而歡樂兒受冤,一氣之下決定應戰。這樣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七巧山莊的人不是他殺的又是誰殺的呢?她因對當時的情況不太清楚,無法猜測,而且現在歡樂兒死了,論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並且這信是不是銅面人所寫的還是個問題。現在她又擔心起甜甜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甜甜將歡樂兒的棺材安置後,便由何水生培同,在望江樓近處打探消息。據甜甜所言,在決戰前三天,她們便出發回谷去了。也即歡樂兒在三天前便與他們分手,要查清這三天的行蹤或者他的船從哪兒來的,這之後又到什麼地方去了,與什麼人接觸過,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歡樂兒的仇人可以說遍江湖了,他年輕時行事過激,取人性命,斷人手臂上常事,而且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也都想著他死,因而要從這方面找出仇人也更難了。兩人乘船往下,正遇上阿木和無憂兒,不用說,他們是來找甜甜的,甜甜本想躲進船艙中,但阿木已經看到她了,喊道:「甜甜。」無憂兒也看到了,大聲叫道:「甜甜。」甜甜無法,只好叫道:「爹,娘。」只叫了一聲,這眼淚便又掉了下來。兩船靠近,甜甜便撲到母親懷中放聲大哭。無憂兒拍拍她的頭說:「別哭了,甜甜。」他自然也知道歡樂兒的死,自然也很傷心,但現在感覺好些,見甜甜哭了,也知道出言相勸,可他只會說這兩句,勸了兩句,見沒有效果,便將臉轉向何水生,問:「你是誰?」何水生忙行禮說:「晚輩何水生,見過大伯,伯母。」無憂兒瞪了他一眼,說:「你沒有其負甜甜吧。」何水生說:「晚輩不敢。」阿木說:「多謝何公子照顧小女,我在此謝過了,我這便帶她回去。」甜甜忙說:「我不回去。」阿木問:「為什麼?」甜甜說:「我要為大伯報仇。」阿木說:「銅面人不是死了嗎?」甜甜說:「可是有人在大伯船上安放了火藥,這才是真兇,我要找出那個人來。」阿木說:「你一個人在江湖上走我們很不放心,不如先回谷,讓可兒他們培你一起查。」甜甜說:「我一個人也可以查出來,不用不著他們幫忙。」阿木問:「你真的決定留下來?」甜甜嗯了一聲。阿木說:「那好吧,我們也留下來培你,你現在到哪兒去?」甜甜說:「何幫主建議先去問一問丐幫的楊幫主。」阿木說:「是嗎?我們剛見過他,他說你在鄱陽湖分舵,我們就馬上趕來了。」甜甜說:「我們再去找他。」阿木轉頭對何水生說:「何公子,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甜甜有我們照顧就行了。」何水生說:「其實我也想為歡樂兒大俠的報仇出點力氣,你們也知道,他與我們鄱陽湖很有淵緣,還望伯母允許我同去以效犬馬之勞。」甜甜也說:「娘,他既然如此誠心,便讓他一起去吧。」阿木說:「這不還隨便你。」 兩船往下劃,不多久便靠岸了,何水生叫手下的看著船他們隨阿木上岸,沉著一條小路,進入一個小村莊,在一個破舊的茅屋前停住了,阿木敲了敲門,門開了,開門的正是楊繼宏,空正竟也在裡面。阿木見向兩人行了一禮。甜甜和何水生也向兩人行禮。幾個人進去,阿木說:「又來麻煩楊幫主了。」楊繼宏說:「能夠孝勞倒是我的榮幸,只是恐怕讓你們失望了。」空正說:「也許我們是為著同一件事而來的。」四人坐下,何水生說:「我也想為歡樂兒的案子盡一點綿溥之力,還望兩位大師不要見笑。」楊繼宏說:「何幫主客氣了,現在誰不知道,鄱陽湖的勢力少有人能比,很快便可以直追當年的天河幫了。」何水生忙說:「楊幫主見笑了,我那點實力,打打魚還是可以的。」甜甜說:「楊大伯,我們找上你是想問正事。」楊繼宏說:「問吧,知無不言。」甜甜說:「我想問一下七巧兒前幾天的行蹤,她什麼時候到望江樓的?」楊繼宏說:「她半個月前還在望江樓,一來回過一趟七巧山莊,從時間上看,應該是很緊的,不大可能在船上去放炸藥。」甜甜還想問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問。何水生說:「請問楊幫主,歡樂兒大俠的行蹤,你們可知,三天前的?」楊繼宏搖搖頭說:「其實我幫弟子,如果不是特意去追查什麼,一般是不大去注意別人的行蹤的,何況象歡樂兒那樣的人,更難發現。」何水生問:「他的船是哪兒來的?」楊繼宏說:「是從一個普通的漁民手中買的。」甜甜問:「那個漁民呢?」楊繼宏說:「我們也查過了,只是一個普通的漁民,三天時間,他必定會離開小船,這自然給別人下手的機會。」阿木問:「不知道江湖上會火藥的人有多少?」她把目光轉向空正。空正說:「江湖異人很多,只是這用火藥難瞪大雅之堂,一般人不會顯露出來,但火藥不經點火而只須功力一崔便爆炸的,這倒是以前聞所未聞。」楊繼宏說:「也許有人點火。」眾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心說:這有可能嗎?楊繼宏說:「我記得決戰最後,歡樂兒的船四周水花湧起,也許是他覺得船下有人,所以力透水下,但水上有銅面人的致命一擊,他沒能阻止水下之人點火。」空正說:「我也覺得他最後一招有些奇怪,只是水下之人如何點火呢?」楊繼宏說:「我們可以猜測下,有人潛入水中,在他的船下,歡樂兒發現了,在船上一踏步,想震開那水下之人,但他為應付銅面人那一劍,而且以為水下之人最多也只是想擊沉船,一時危險不太,所在不太在意,可水下之人弄上一包火藥來,並且趁機點燃了。」眾人不語,都在想著這個推理的可能性,合不合理。甜甜說:「江湖上有多少人能受我大伯一震還無事的呢?」何水生說:「水下有很朋的緩衝,受力會減運去不少。只是能潛水那麼遠很不簡單。」想到潛水,又覺得自己幫中脫不了關係,在長江上長大的,其水性都不會很差。楊繼宏說:「當然,這只是推測,還要證據,而且就算推測正確,又是誰幹的呢?不知道別人是否有什麼消息,我已經叫弟子們去打聽了。」空正問:「何幫主,你可知道太湖又重組建了。」何水生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便好實的回答說:「不敢不知。」空正問:「你可知道他們新幫主是誰?」何水生說:「聽說是劉風,以前百河舟的舵主。」楊繼宏說:「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那麼大一個太湖,讓南宮寶一把火給燒了,這麼容易,原來只是躲起來了,現在又重現江湖,真是好氣魄,好手筆。」甜甜不知道他們好好的怎麼又放著正事不談而盡談這些,便說:「我們走吧。」阿木也說:「那好吧。」她站起身來,無憂兒迅速的站起來先出門。何水生說:「打撓了兩位大師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楊繼宏說:「此乃真寒舍,也不敢久留各位,慢走。」阿木說:「告辭了,有什麼消息再來打撓。」 等他們走遠,楊繼宏說:「他們開始行動了。」空正說:「我想阿木他們也許不會展進江湖幫派之爭。」楊繼宏說:「但甜甜卻說不定,她太年青了。」空正說:「我想甜甜幫何水生去主動進攻太湖。但如果太湖打來了,她出於義憤,很有可能會出手相助,而且阿木他們也會出手。」楊繼宏說:「當兩幫的力量勻衡時,也許就可以相持下去,以望江樓為界,但不知道太湖有些什麼力量,關鍵是不知道太湖的力量損失了多少。如果沒什麼損失的話,應該是很強大的。」空正說:「我也不知道,劉風也離開了太湖,兩位幫主都離開自己的地盤去幹什麼?水上看得清,可這地上又怎麼看得清呢?」楊繼宏說:「陳英已經收手很多了,他說他看到賽公明的影子。」空正說:「鶴蚌相爭,漁人得利,這是我 最不想看到的,我們只能希望他們不要相爭。只怕賽公明在背後支持太湖,或都支持鄱陽湖,讓他們鬥得兩敗具傷,而他卻完好無損。歡樂兒,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而回去呢?」楊繼宏說:「如果少林能告誡天下,讓他們不要爭了,不也可以嗎?」空正無奈的說:「少林,少林,他能阻止什麼,自古江湖紛爭,誰會把少林放在眼裡?」楊繼宏反問:「誰敢不把少林放在眼裡?只要你少林肯出面,什麼事擺不平的呢?」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著很不平穩。南宮寶盡力將馬車趕得慢一些,經過一個山腳下時,遇上一夥山賊,將馬車攔住,叫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南宮寶問:「要多少?」為首的一人說:「還問要多少,有的都留下來。讓我看看車上是什麼人。如有美女,可以留作壓寨夫人。」話音剛落,七巧兒從車內打出一枚暗器來,正中此人的咽喉,這人一聲不響的倒下,將其他的人嚇了一大跳,紛紛四散逃開。南宮寶一鞭將那要倒下的屍體展到一邊。青青問:「怎麼回事?」南宮寶說:「一群山賊,現在都跑了。」青青問:「山賊是幹什麼的?」她伸出頭來看。七巧兒說:「山賊都是壞人,有什麼好看的。」正說著,南宮寶說:「沒想到小山賊跑了又來了一個老山賊。」七巧兒聽了拉開車簾一看,是袁夢,便問:「袁大伯怎麼也來這兒了?」袁夢說:「我來討一樣東西。」七巧兒問:「是什麼東西?」袁夢說:「琴。」七巧兒問:「什麼琴?」袁夢說:「還有什麼琴?你現在又用不著它。」南宮寶知道他所說的琴是指什麼,便說:「琴已經被歡樂兒所毀。」袁夢問:「真的?」南宮寶說:「當然,琴弦已斷,如果你要琴木,回去時我給你。」袁夢說:「那我想問一下巧兒,歡樂兒的死真的與你無關?」七巧兒問:「這個對你很重要嗎?」袁夢說:「當然不,我只是想問一下而已。」七巧兒說:「好吧,我告訴你,與我無關,你滿意了吧,沒事便讓開。」青青忽然說:「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天掉進水裡面的那個人。」袁夢一下子臉上發紅,說:「對了小寶,你上次暗算我,我們的帳還沒有算呢。」南宮寶說:「那好,我們就比劃比劃。」說完從馬車上躍起,真向袁夢撲去。但袁夢一見他撲來,自己一轉身,向林中逃去。南宮寶沒有追,只是說:「有種你別跑。」袁夢笑道:「有種你就追。」南宮寶說:「別歡樂兒一死你就得意起來。」袁夢聽了閃身入林。七巧兒說:「走吧,別與他一般見識。」青青也說:「對,別氣壞了身子。」南宮寶說:「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將得那樣慈眉善目的。」七巧兒說:「我第一次見你,你卻一幅凶狠狡猾的樣子。」青青好奇的問:「你們第一次見面怎麼就打起來了嗎?為什麼打起來的,你們誰打贏了?」七巧兒說:「他暗算了。」青青問:「真的,寶大哥使無癩的手段嗎?」南宮寶說:「別聽她糊說,她打輸了,你說她的本事有我高嗎?」青青說:「我猜姐姐就打你不過。」南宮寶說:「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下次我給你買一串冰糖葫蘆。」青青趁機說:「兩串。」南宮寶說:「兩串就兩串,你一串我一串,好不好?」青青說:「我一個人兩串。」七巧兒說:「什麼一串兩串的,我不給錢半串都沒有。」青青說:「寶大哥既然答應過的,一定會想辦法的。」南宮寶說:「你又猜對了,再加一串,我把這衣服當了也會給你弄兩串的。」 顛峰篇 江湖人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6 本章字數:6964 經過幾座山,來到一個平原的小鎮,七巧兒說:「沒多遠就到了。」青青說:「我很快就可以見到老婆婆了。」南宮寶將馬車停在一個角落裡,上了一家酒樓,從上而下可以看得見馬車,點了幾個菜坐著等。剛坐下沒多久,便上來一個人,正是劉風,南宮寶忙轉過臉去,不看他。但劉風此時卻已經看到南宮寶了,走過來說:「小三……我更應該叫你小寶了,你也在這個兒?真是幸會幸會。好久不見了。」南宮寶說:「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太親近才好。」劉風臉色一變,但馬上恢復正常,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們過世的黃幫主與你有怨,但這劉風可與你無仇吧,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知道,你現在名頭大了,本事高了,看不起我。」南宮寶問:「那次我母親的船遭截,可是你太湖人幹的?」劉風說:「我不知道,現在太湖四分五裂,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但我只能說我沒有幹過,以你的名頭,你大哥的名頭,歡樂兒的名頭,我怎麼敢幹這種事?也許並不是太湖人幹的,而只是有人想陷害我太湖。」南宮寶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劉風說:「我太湖不少弟子在這兒消失了,我想過來查一查。」話音剛落,樓下的馬兒一下子跳了起來,拉著馬車往前直衝。南宮寶與七巧兒對望了一眼,七巧兒躍下樓去,去拉馬,而正在此時,背後衝出幾個蒙面漢子有使刀的使叉的,紛紛向劉風和青青殺去。南宮寶搶身攔在青青背後,雙手便去奪刀奪叉,一奪之下,竟沒有奪下來,心中不竟有些吃驚,手上加力,拍在刀背上,再一手抓住叉,但馬上又從前面跳出兩個漢子來,南宮寶心中大爭,下手很猛,將手中的叉往前一送,刺入對方的小腹中,再撥出來,反身用叉當劍使,去擋前面的兩刀,再用腳反踢身後兩人,而劉風被三人圍住,也是打得難解難分。南宮寶主要是要保護青青,不然對付這四個漢子跟本不成問題。他擋在青青背後,不時反手出招再擋前面的兩柄刀,這隔著青青,出招不方便不說,威力也是大失。青青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也幸一會兒七巧兒便趕來。有漢子見了便逃。一下子紛紛退走。南宮寶這才問:「青青,沒嚇著你吧。」青青睜開眼說:「還沒有嚇著,那些人差點傷著我了,幸虧你保護我。」一下子看見一個漢子倒在地上,滿身是血,又嚇得躲到南宮寶身邊。 劉風過去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罩說:「竟是他?」南宮寶問:「你認識他?」劉風歎道:「他是我太湖的弟子。」南宮寶問:「你不是太湖的嗎?他們怎麼殺你?」劉風苦笑道:「我還算是太湖的幫主呢。」七巧兒問:「你太湖出了內亂?」劉風說:「自從黃幫主死後,我太湖從沒有平靜過,我費好大的力將他們收在一起,可是……可是我一個小小的舵主,無論是武功還是才幹,都沒有人服我。」七巧兒說:「沒人服你你可以不當這個幫主的。」劉風說:「我不當總有人會當的。到時候太湖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好。給各位帶來麻煩,是在不好意思,我得趕回去。」說完轉身匆匆離去。南宮寶忽然叫道:「慢著。」劉風回頭問:「什麼事?」南宮寶說:「我想問一下,你當時為什麼要將他們招集起來呢?現在不是自挖墳墓了嗎?」劉風說:「權力害人,而且幫中有不少黃天霸訓練的死士,他們流入江湖中也是很麻煩的事,容易被人各個消滅或收買。」南宮寶問:「那你現在回去有什麼用?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劉風說:「也不只我一個人,還有百河舟,我是那兒的舵主,手下也還有些勢力也許憑他們可以挽回一點局勢。」說完又走,慢慢的向樓下去了。 待他出了門,南宮寶走到窗口向下喊道:「劉兄請留步。」劉風回頭問:「不知你還想問什麼?」南宮寶說:「如果我幫你平息內亂,你將以何為報?」劉風說:「真的?如果得你相助,我自是求之不得,只不知你想要何回報?我盡量答應。」南宮寶說:「你答應我不去主動攻打鄱陽湖,也不得去攻打別的幫派。」劉風沒想到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來,說:「好,我答應你。但我無法保證別人不打我太湖的主意,誰都知道,黃幫主一死,我幫實力大減,而且現在內亂自耗著,自保都成問題。」七巧兒不滿的說:「可是你答應我去七巧山莊的,而且答應青青去見老婆婆的。」劉風說:「你既然有事,我便先不打撓,我派人在百河舟頭接你們,我要先行一步了。」 這回他真的走了,南宮寶也沒有再叫住他。酒樓經此一鬧,顧客走盡,連老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七巧兒問:「他的話可信嗎?別不是騙我們上鉤吧,也許只是為黃天霸報仇。」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信,但總是值得一試的。」七巧兒說:「我們又何必再去過問江湖中事呢?」南宮寶說:「你看到我娘沒有?她雖整天待在家裡,其實也時刻關心著江湖中的事,她不希望江湖再出什麼幫派之爭,再出什麼野心家。」七巧兒說:「江湖從來沒有平靜過,如果太平了,那還叫江湖嗎?而且你想,這要是一個陷阱怎麼辦?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巧的,他剛遇上你便被別人追殺?」南宮寶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現在出發,對了,馬沒事吧。」七巧兒說:「只是中了別人的暗器,傷得並不重,應該可以走了。」南宮寶說:「那我們盡快趕路。」 連夜趕路,到半夜時終於時城了,南宮寶停下車來,回頭說:「青青,到了。」青青從睡夢中醒來,問:「到了嗎?」她鑽出來一看,問:「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從這兒走便是了。」七巧兒也下了車。青青說:「把珠子拿出來照一下吧。」七巧兒說:「不看得見,用不著。」南宮寶走在前面,青青在中間,七巧兒在後面,三人穿過胡同,來到小門前面。南宮寶伸手伸手想敲門,但手伸出卻停住了。七巧兒問:「怎麼了?」南宮寶說:「門鎖了。」七巧兒上前一看,果真上鎖了,再敲了幾下,沒有反應,只好回頭了說:「老婆婆走了。」青青有些想哭,問:「她到哪裡去了?」七巧兒說:「我怎麼知道?」青青說:「她不要我了嗎?為什麼要走呢?」南宮寶說:「我們進去看一看。」七巧兒攔住他說:「算了,我們回去吧。」南宮寶說:「進去看一看她留下什麼線索沒有,也許可以找到她。」七巧兒說:「他在這兒住了五六年,現在離開,自然是不想別人找到她。」青青聽了小聲的哭了起來。南宮寶勸道:「別哭了,別傷心,我會幫你找到她的。」青青搖搖頭說:「她走了,不要我了。」南宮寶說:「不會的,也許她只是一時離開,過幾天便又回來了。」七巧兒說:「好了,既然她不再,我們走吧。」她拉著青青離開,南宮寶卻想:「希望她不要遇上什麼危險才好。」 出了城便直奔七巧山莊而去。馬很累了,因而行得很慢慢,到天亮時才趕到。馬車停在不送處那個茶館門前,七巧兒和青青在車中打屯,南宮寶也靠在柱子上休息。七巧兒很快便醒過來,便問:「怎麼在這兒停下了?」南宮寶睜開眼說:「我和青青在這兒等你。」七巧兒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問:「為什麼?」南宮寶看了青青一眼,說:「還能為什麼。」七巧兒問:「但你不能隨我一起去拜祭一下我的伯伯叔叔嗎?」南宮寶搖搖頭說:「說真的,我不想拜祭他們。」七巧兒說:「那好吧,我一個人去。」說完便去了。 南宮寶將馬繫在一棵樹上,讓它能夠吃點青草而自己上馬車,坐在青青身邊小睡一會兒。他已經一天一夜未合眼,感覺有些累。在馬車上靠著總不及床上躺著舒服,青青轉了一下身便靠在南宮寶肩上,但也許覺得這樣還不夠舒服,全身一下子都靠上去。南宮寶閉上眼,沒有動。 七巧兒這次來本是要將大廳中的靈木好心安葬,仇人已死,他們都可以入土為安了,但現在南宮寶想去過問太湖的事,而且現在連進來拜祭一下自己的親人都不願意,就算對這些人沒有好感,但為了自己,衝著自己的的面子上也應該來一下的,可是……這叫她如何不傷心,現在仇也沒人,她只希望著能與南宮寶一起安心的過日子,像她明明知道南宮寶的母親對自己有些意見,但還是硬著頭皮與她們在一起吃飯,可以說全都是為了南宮寶,而現在,讓他來拜幾個死去的親人都不願意,要是他們還活著,那更別想了。一時跪在一大排棺材前面,說:「各位大伯大叔,你們安息吧,你們的仇人已經死了,只是非我親手所殺,現在他死於非命,也算是報應了,望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巧兒能平安的過這一輩子。」說完一抹眼淚,匆匆回來。往馬車中一看,更是覺得心酸。青青雖然言談舉止,如小孩子一樣,但其身材相貌,與一般姑娘沒有區別,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這個樣子,必定會認為是一對情侶。 南宮寶感覺有人近來,睜開眼,見是七巧兒,問:「你回來了。」七巧兒點點頭,說:「我們不去太湖好不好?」南宮寶說:「先到百河舟去再說吧。」青青被兩人的言談弄醒,一見是南宮寶在車中,而七巧兒在車久,便問:「你們兩個怎麼換了位子?」南宮寶說:「我也時來睡了一會兒,現在可以走了。」 下午時,趕到百河舟頭,果真有一條大船在岸邊等著他們。南宮寶請一個水手將馬車送回他家,而他們自己上船。一上船,七巧兒便四處張望,看是不是有可疑之處,這隻船是否有問事題,但看了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現。有一個領頭的將負責將他們請下船艙去休息,而他們的確需要休息,因而便沒有客氣,在三張床上睡下。青青很快便睡著了,但七巧兒卻睡不著,在床上這邊翻一下那邊翻一下。南宮寶說:「你安心的睡覺吧。」七巧兒說:「你也沒有睡著嗎?」南宮寶沒答話。七巧兒問:「你發現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沒有?」南宮寶說:「沒有。我認為,也許劉風是信不過的,但他所說的事倒也不一定是假的。如果能趁些機會,讓太湖和鄱陽湖的力量能夠相持,也許江湖便會沒事了,而如果有一放的勢力坐大,那另一方便危險了。」七巧兒說:「我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南宮寶說:「那好好的睡一下吧,這麼多天來,我們都很累了,你看青青睡得多香。」七巧兒說:「在你眼中,我大概和青青沒有什麼差別。」南宮寶勉強笑道:「你這話火藥味很濃啊,你是你,青青是青青,幹什麼要扯在一塊兒呢?」七巧兒忽然從床上爬起來,繞過青青的床,來到南宮寶的床邊坐著。南宮寶沒有動。七巧兒問:「怎麼了,你不是總想佔我便宜嗎,怎麼現在老實起來了?」南宮寶說:「我不想勉強你。」七巧兒忽然說:「我們選個好日子成親吧,成親後無論幹什麼我都依你。」南宮寶伸手拉住她說:「當然好,不過我得跟我娘說一聲,我們既有夫妻之實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一路上你離我那麼遠。」七巧兒說:「現在我不是離你很近了嗎?」 正說著,有人在外面敲門。七巧兒問:「誰?有什麼事?」外面的人說:「請問一下你們可以吃飯以嗎?」七巧兒說:「謝謝,我們現在不吃。」南宮寶將眼睛閉上。七巧兒將他往裡推了一下,自己便躺在他身邊。南宮寶讓了讓,閉著眼睛,不再動。室裡燈光有些暗。船在百河舟上行著,幾班人手輪流著划船,沒有風,夜顯得很靜,唯有船槳輕輕劃過水面的聲音,領頭的漢子坐在船頭,向夜色籠罩的前面望去,而未輪班的十幾個漢子坐在船邊休息。 船艙下最先醒來的是青青,她往兩邊床上看了看,見七巧兒床上空著,而七巧兒卻睡在南宮寶的床上,於是爬起來走過去搖了搖七巧兒,將她搖醒,並說:「你怎麼睡到寶大哥的床上去了。」未待七巧兒回答,南宮寶坐起來,問:「你這麼早醒來了,肚子餓不餓?」青青說:「剛起來不想吃,外面好像亮了,我們上去看看吧,這下面悶得很。」南宮寶說:「好吧。」他推七巧兒起來,上到甲板上去。外面天才剛亮,微風吹過,有一絲涼意。帆已經掛起來,但划船的漢子並沒有鬆懈下來,看樣子是急著趕路。領頭的見他們上來,便說:「三位昨晚上睡得還好吧。」南宮寶說:「我謝關照,對了,你們幫主可交代我幹什麼沒有?」領頭的說:「幫主只是叫我載幾位速速趕到舵裡去,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南宮寶問:「不是去太湖嗎?」領頭的說:「我們幫主接到消息,各舵的勢力已經聚到百河舟分舵了。現在還不知道那兒的情況怎麼樣了,所以我們急著趕路。」南宮寶問:「都有些什麼勢力,什麼人物?」領頭的說:「有四處分舵一總舵,有些什麼勢力我不很清楚,這最上游的便是我們百河舟,再往下有白沙河,急流灘,三角灘,再便是太湖了。上回我們黃幫主病危,讓我們劉舵主做了幫主,眾人不怎麼服氣,恰好有人去鬧,於是有些人一哄而散,那些散了的人又被各分舵吸收了一些,我們劉幫主經過幾重努力才將太湖那一干勢力都組建起來,可現在他們又反過來爭幫主之位。」南宮寶問:「各舵主的武功都怎麼樣?」領頭的歎道:「如果比起黃幫主來自然是差遠了,可比起我們劉幫主,說來不怕你笑話,還都不差,所以都不服他。而且以前百河舟的勢力也是最差的,到後來當了幫主之後,實力才有所增強,可比起其它幾個分舵來也沒有什麼優勢。」 正介紹著,船頭落下一隻信鴿,領頭的一把抓住,取下一張小紙條來,青青叫道:「把那鳥給我。」領頭的將信遞給青青。青青又手抱著放在臉上輕撫著。領頭的將信看了一下,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接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分舵危急,請速來,在亂石彎上岸。悄悄而來,見機行事。」七巧兒也看到了,在他手上捏了一下,南宮寶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回頭問:「青青,你餓了吧。」青青點點頭。領頭的說:「飯菜早就走好了熱著,只等你們吃呢。你們在哪兒吃?」七巧兒說:「上面風大,在下面吃吧。」青青問:「你鳥吃什麼?」領頭的說:「喂點麥子就行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麥子,放在鴿子頭前,鴿子便一口一口的啄起來。青青覺得有意思,便抓過麥子來自己喂。南宮寶見青青還一隻手將鴿子抓住,便說:「你鬆開手吧,它不會跑的。」青青聽了便將鴿子放在地上。將手伸到它跟前。鴿子吃了大半把麥子後,張了張翅膀,青青忙又一把抓住,說:「它要飛了。」南宮寶說:「別再弄它了,這鳥人家還要用呢。到以後我給你買一隻漂亮的。」青青聽了便將鴿子交還給領頭的。領頭的說:「多謝青青姑娘。」 三人下到船艙下面,一會兒便有人送上飯菜,七巧兒說:「這兒不會有人下毒吧。」南宮寶說:「我先試一試。」他將魚肉夾了一小片送進嘴中,說:「味道還不錯,放心吃吧。」說著自己先放開肚皮吃起來。那魚做的水平確實不錯,無論顏色,香味,都十他誘人。讓人一見味口大開,也許是這些天來他們多半吃的都是乾糧,因而感覺特別的美味。青青見南宮寶吃起來,自己也跟著吃起來。七巧兒沒法,也只得開口吃了。南宮寶說:「我看那領頭的不似是奸詐之人。」青青說:「我看他也很好。」七巧兒問:「你真的要去過問他幫的事嗎?」南宮寶說:「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劉風,只好去了。不如你們兩個先走吧。」青青說:「我不回去,要跟你在一起。」七巧兒說:「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青青想一下吧,她一點武功都不會,多麼危險。」南宮寶一時不語。青青說:「我不怕。」南宮寶說:「我明白你的擔心,其實你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我已經把自己去太湖的消息告訴了丐幫的弟子,我如果出了事,自然怪到他們頭上去。」七巧兒說:「那有什麼用?如果他們一心為他們的黃幫主報仇還顧什麼雖的呢?」南宮寶點點頭承認她說的有理,而且那劉風也信不過,他曾引自己進入地洞,將自己送進黃天霸的虎口中,如果不是命好,自己早就死了。七巧兒見他心動了,便接著說:「而且,就算他們幫真的起了內哄,你又何必去管呢?」南宮寶放下筷子說:「江湖人管江湖事。想當年你也到處拚死拚活的,現在怎麼就……」七巧兒臉色又沉下來,問:「現在怎麼了,現在變得怕死了是不是?」南宮寶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想問題怎麼就周到一些呢?」七巧兒問:「你真的要去?」南宮寶見了只好軟下來說:「有事慢慢說,何必這樣呢?」七巧兒說:「你要去便去吧,反正我不去。」說完站起來往外走。南宮寶說:「你把青青帶走吧。」青青說:「我不跟她一起去。」七巧兒說:「我還不帶你去呢。」說完上到船面,見離岸不太遠,便一躍而起,上到岸邊。南宮寶跟上去叫道:「巧兒……」便七巧兒飛快的跑進林中,消失了。南宮寶暗暗叫苦,心說她現在走了誰來照顧青青,上次在酒樓上,他的武功還沒發揮出一半水平來,現在……到底去不去?他真的很為難。青青上來說:「她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我還從沒見過。」領頭的問:「那位姑娘氣走了?」南宮寶說:「別管她,請問還有多遠?」領頭的說:「可能還有一個小時左右,但我們幫主交代從前面水松林上岸再換馬,那樣便快一些。」南宮寶問:「為什麼不現在就換馬?」領頭的說:「此處無人煙,沒馬可換。」南宮寶在心中盤算著,弄一匹快馬,萬一發現情況不對時便逃走。 心中作好打算,便問:「百河舟分舵的地形如何,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以免被人發覺行蹤。」領頭的說:「當然可以。」他用手指在甲板上畫著,並為南宮寶講解。青青也在一旁聽著。南宮寶在這河上走過兩趟,對河兩邊有一點印象,經他一講便記起來曾見過似漁民村的一片,那便是百河舟分舵了。此地離入江口還有兩天的路程,水勢平穩,天然形成一個沙灘,是魚蝦富產之地。南宮寶問:「青青,你怕不怕?」青青說:「有你保護我,我知道不會有事的。」不久又有一隻信鴿飛來,只見信上面寫著:「請速靠岸,我已經派人送上馬去,可以依河而行,情況緊急。」看來真的很急了,南宮寶將鴿子給予青青。領頭的說:「靠岸吧。」 顛峰篇 江湖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7 本章字數:8115 因為不是碼頭,船不能靠岸很近,南宮寶抱了青青躍過去,領頭的回頭說:「各位兄弟,你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河岸沒有路,到處是雜草,還有樹。青青走得很慢,領頭的很急,南宮寶說:「為急,前面有馬來了。」果真一會兒便有馬來到近前,四人四馬。領頭的問:「幫中如何?」那此人說:「我們不知,只是接到幫主的飛鴿傳書,讓我們送馬過來。」南宮寶問:「青青,你會不會騎馬?」青青搖搖頭。南宮寶便將她抱上馬,自己坐在後面。領頭的也上了馬,兩馬三人急速向前而去。雖說那路不叫路,但比起步行來可就快多了,不一會兒,穿過叢林,便是大道。這樣行起來就更快了。快到了時,領頭的下了馬,說:「我們悄悄的過去。」南宮寶聽了也下來。抱青青下馬,見她還抱著鴿子,便說:「把它放了吧,可別讓它受傷了。」青青聽了便鬆開手,鴿子一下子沒站穩,歪了一下,但馬上掙扎著站起來向路邊跳去。青青說:「沒事。」南宮寶說:「沒事就艱,我們到前面去看看。」青青問:「前面便是百河舟分舵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們可能有危險。你別離我太遠了。」青青說:「我知道。」 南宮寶一手牽馬,一手拉青青,慢慢的向前行去,那頭領在前面帶路。沒行多遠,看見有房子,南宮寶便將馬趕入林中,再看看四周,聽一聽可有什麼埋伏,一切正常,穿過一些簡單的房子,一會兒聽到可能是前面沙灘上傳來打鬥聲,他正想偷偷的趕過去看一下,不想有腳步聲過來,他一下子提高警惕,走過來的是劉風,一見到他,劉風便說:「寶兄總算趕來了,這回全靠你了。」南宮寶問:「出什麼事了?前面好像有打鬥。」劉風說:「到了前面我再與你講,對了,還有一位巧兒姑娘怎麼沒有來?」南宮寶說:「她有點事,可能要遲一點。」 兩人往前走,發覺沙灘上圍著一大圈人,而場中正在打鬥。南宮寶見了當中一個,嚇了一大跳,那人正是袁夢,論說南宮寶並不怕他,但如果這只是一個陷阱,光憑他一個人就難鬥,再加上這些人,還要保護青青,那可以說是無一生機,一時急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太衝動了,遇事太考慮不周到了。但如今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再想逃走已經遲了。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劉風走他到的座位上去。 場中袁夢使一柄大刀,正在斗四周的八個人,這八個人有的使刀有的使槍,還有用叉的,但無論用什麼兵器,八人之間配合很好,有的攻上有的便攻下,有的防守,不但守自己,還守別的同伴。雖不像什麼陣勢,但威力估計也不小。可袁夢功力深厚,借一柄大刀之力,卻也應付自如。雖一時無法取勝,但也只是遲早的事。南宮寶再看四周,場中的人分為四塊,成半月形,另一方便是河了。對於南宮寶的到場,有些人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小小一個年青人,並無什麼惹人之處,但還是有人認出他來,就是他孤身一人,放火燒了總舵。場中的袁夢也看到南宮寶來了,刀法一變,忽然發威,一邊兩刀,破在前面四人兵器上,再翻身掃向後面四人,前面四人受力不住,紛紛倒地,場中暴滿了掌聲,有人還大聲叫好。 劉風吩咐人上前去將那些人抬上來。正在此時,從下游角上站起一人來,五十多歲,沖眾人喊道:「各位,各位,你們誰還要再出人?」場中沒有人回應。劉風對南宮寶說:「那是急流灘的李舵主,勢力強,他提議誰舵能出一人而可以戰別舵八人便算贏了,可以抵得過世的黃幫主。就可以做幫主。現在他們出一人戰敗我們八人,不知你是否可以出一下頭。」南宮寶寶心說:「到這個地步,只好出頭了,而且看樣子是真的出了內亂了,如果一切目的只是對我不利,早就動手了,而且也用不著這麼大的聲勢。」便點頭應了。於是劉風也站起來說:「我幫也出一人站你們八人。用老幫主的刀。」那李舵主道:「好。」 南宮寶對青青說:「你在這兒坐一下,劉兄照顧一下她。」劉風說:「你放心吧。」南宮寶走上場去。袁夢說:「你也來了。」南宮寶說:「你我來了,我當然不能不來。」袁夢沒有多言,將刀遞給他。南宮寶伸手接住,發覺刀有些沉,正自想揮動兩下,對放李舵主那便出來八個少年,年齡與南宮寶差不多,每人手中拿一把長劍,站的方位有些奇怪,一邊松一邊緊。南宮寶一看便猜可能是一種什麼陣勢,他與賽公明在一起時,學過不少的陣式,有三人的四人的,也有八人的,而且也鬥過一些。這個陣式南宮寶沒有見過,但也猜到一點,一般人突圍必定是朝那人稀的一方出擊,但這正是陣法的陷阱,看似防守松,其實是個死角,而且好的陣法,死角可以隨時變動。正在他遲疑間,其中一個人說:「可以開始了嗎?」說著八人一齊撥劍,只聽到一下聲響,可見其平時訓練之嚴,而且這種人非常可怕,南宮寶一聽那人問是否可以開始便知道這陣法可能是以他為首,而以前南宮寶雖然鬥過八人的陣法,但從沒有贏過,這回能贏嗎?他心中很快閃過一個念頭,便叫道:「慢著。」陣中八人沒有動。那李舵主問:「你有何事?」南宮寶說:「我要換兵器。」李舵主冷笑道:「你可能剛來不知道規距,我們比的是誰可以比得上我們黃幫主,這幫主就由哪一位當,而且約好是用他的那柄刀。」劉風說:「老幫主也會用槍,而且槍法才是他的絕技,有些弟子不知,我們四位舵主應該知道吧。來人,換槍。」 其實劉風並不知道南宮寶會使槍,但他見南宮寶在八人合圍時神色不對,便只好如此,而且他也只能在刀和槍之間選擇。不時有兩人抬出一桿大槍來,這正是黃天霸在地洞中使的那桿槍。這槍抬過去,那八個人卻並不讓開,因為這陣式一發動,如果讓開必定形成破碇。南宮寶叫了聲:「請讓一讓。」說完將刀拋過去,拋向那為首之人,自己再飛快的閃身上前抓住長槍。他這刀一拋之力很大,為首之人不得不接。他一接陣勢便亂。南宮寶雙手抓了槍,身子便到了陣外,將槍一橫,說:「上吧。」抬槍的人離去,八人只得再次合圍。南宮寶見新包圍剛要合壟但又未合壟時,出槍了。在別人眼中,這包圍已經合上了,但這個陣勢,合口處應該密一些,現在還沒有站到各自的位置,南宮寶用槍當棍使,從下向上直挑為首那人。這人忙用劍下擋,而此人兩邊的人各自忙著向為首人那邊移過去,三劍同時來擋。背後之人剛到位,還來不及出劍攻出。這些人剛才合圍時向後移,現在又向前移,中間有一個停頓的過程,南宮寶便是趁此機會出槍的,可以說機會把握得很好。這一點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南宮寶從沒使過槍,但在少林時弄過棍,因而將槍當棍使。他這一挑本未用全力,只是要為首這人躲開,他一躲,這陣式自然亂了,但他現在沒有躲,而是封,並且三人一齊出劍來擋這一挑,他一下子在槍上加力,一下子將三人的兵器挑飛,再向前撲去,一腳踢在這為首之人的肩上,躍出圈外。 本來在平常,這陣式布好時,可有五支劍來擋這一招,而且後面還有三支劍攻其背後,讓他不能全力以付。但現在後面有五人沒有跟著出招,他自然全力一挑,一下子可以說將這陣給破了。南宮寶將槍豎在地上,顯得八面威風。眾人不明內情的大聲叫好,看出來的說這小子好狡猾。有個人忽然叫道:「此人正是放火燒我太湖的人。」劉風也站起來大聲叫道:「他是我太湖弟子。」又有人說:「他是南宮寶,南宮家的小少爺。」這一說人群中更是哄動。南宮寶問:「那又如何?有種的上來與我一戰。」他將目光最後落到李舵主身上,說:「我既然是挑戰李舵主那一邊的,他在上場前沒有異議,各位還有什麼話說?」說完退出場中,回到青青身邊。青青拿出一個蘋果塞給他說:「你吃。」南宮寶接過來問:「你還好吧。」青青說:「我又沒有與人動手,怎麼會有事呢?」南宮寶說:「沒有為我擔心嗎?」青青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劉風站出來,說:「李舵主,你的八位弟子還不叫他們回去嗎?」李舵主大恨,只得叫他們回來,那為首之人被南宮寶傷得不輕,被人扶著下去。 劉風見八人下去,才說:「各位,大家都看到了,他急流灘的人戰我舵的用人多少招大家沒有數,但我方才用一招便破他們,雖然都是勝,但高低我想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們還有何異議?」李舵主說:「我們當時可沒有這樣規定。」袁夢說:「不如我與他再打一場,以決高下。」說完便要上場,南宮寶卻搶先上場,抓起了刀說:「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袁夢上前去說:「多謝你為我撿刀。」說完伸出手來。南宮寶說:「你錯了,剛才大家見識了你的刀法,見識了我的槍法。現在輪到大家見識一下你的槍法,我的刀法了,剛才一戰,你休息了那麼久,也算是看你年紀大,讓你一下。」說完退開,讓袁夢撿槍。袁夢小聲的說:「你幫劉風,你對他這個人瞭解嗎?兔死狗亨。」南宮寶也小聲的說:「歡樂兒雖死,但甜甜,阿木等還活著,一樣可以為盼盼寶寶報仇的。你在你的山莊住著不好嗎?一大把年紀了,何必還出來混呢。」袁夢大怒,用腳挑起槍來握在手中便向南宮寶掃來。袁夢知道南宮寶不會用槍,本想以刀佔點便宜,不想南宮寶見機早,先抓到了刀,而且他說的也振振有詞,讓人反駁不得,如今沒有便宜可佔,只得硬拚了。剛才他被南宮寶兩句話激怒,現在使起槍來竟也很有威力。南宮寶從沒小看過袁夢,畢竟他年紀輕,在內力方面還是與袁夢存在一些差距,與他硬碰了兩把便不敢再碰,而是採取游鬥的策略,先耗一耗他的功力,兩人都用的重兵器,但袁夢年紀大,長久鬥下去可能吃虧。 南宮寶伸手靈活,每在他槍勢的盡頭拍上一掌,進上一刀,但每次都如蜻蜓點水般的給袁夢製造一點麻煩,守多攻少,但在外人看來打得實在精彩。袁夢開始一連猛攻出十幾招後,便明白南宮寶的心思,但明白又如何,他這桿槍本來比那大刀重一些,又對槍用不習慣,而且自己年紀也真的大了,這都是事實,沒法改變,唯一的一點優勢是功力深厚,但看樣子也比南宮寶強不了多少,似乎敗局已定,但他不甘心,說:「你可知道青青與怡婧的關係?」南宮寶給了他一刀說:「我什麼都知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袁夢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他嗎?」南宮寶說:「那你又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他嗎?」袁夢苦苦一笑,心說今天可遇到了對手了,他忽的裝出力揭的樣子槍法變得很慢,南宮寶見了,猛攻幾刀,袁夢似槍都捏不穩一樣,但在此時,有一枚暗器從李舵主那邊飛過來,從南宮寶身邊飛過去,南宮寶一看似是射向青青的,心中一急,抽刀去擋,但那暗器出手時時機把握得很好,恰好在南宮寶一刀砍出時,攻出的刀想抽回來再改變方向自然很難,刀一時抽不回來,他便棄了刀,飛身往側邊撲去,將暗器掃偏,但袁夢卻把握好機會一槍掃中他的後背。袁夢本是示弱於南宮寶,這反擊起來自然是很容易。南宮寶受了一槍(棍),倒在地上,不過那一槍是遠距離掃中的,邊道差些,袁夢掃中一下後,立刻近身再一槍向南宮寶背心刺去。南宮寶就地一滾,並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向袁夢灑去,這沙子力道不小,而且是滿天散雨的向他打去的,這距離又近,而且他的雙手正握槍去刺南宮寶,打算一刺不正再刺,現在收手已經來不及,只得閉上眼睛。 本來灑沙子這種下流手法,平常人比武是絕不會用的,但南宮寶在到了危急時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且是對方先有人暗算了,趁袁夢閉眼時,南宮寶用手抓住槍頭,飛起兩腳踢中他的小腹和胸口。袁夢吐出一口鮮血,眼睛微開,見南宮寶又踢來兩腳,只好棄槍,一轉身財迅速的回逃。南宮寶提了槍便追。那知袁夢近到李舵主身邊時,突然一掌拍中他的腦袋,並將他向南宮寶拋來,南宮寶一槍刺出,穿胸而過,再去追袁夢時,他已經從人群中穿過,逃走了。一時記掛著青青的安危,便回頭慢慢的走回來,坐在青青的身邊。這精神一放鬆,便覺得臂上痛得厲害,頭上冷汗直流。青青本是被場上的血腥嚇呆了,但現在向南宮寶受傷,便回過神來,伸袖為他擦汗,問:「你受傷了,很痛嗎?」劉風忙說:「快拿藥來。南宮兄,你的傷還好吧。」南宮寶說:「沒事。」一會兒有人送上藥來,劉風要親自給他上藥,南宮寶攔住了,說:「不用了,我自己帶了更好的藥。」說完一指自己的口袋,青青忙掏出來,南宮寶接過來,用嘴撥開塞子,倒了點藥水在傷口,說:「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劉風說:「那你先休息一下。」他站起身來看,急流灘那邊可亂成一片了,誰也沒有想到袁夢受傷時還會對李舵主下殺手,他不是李舵主請來的嗎?場外雖沒有人大聲叫喊,但各處都有人小聲的議論著。劉風走出場來,面向急流灘的眾弟子說:「你們舵主不幸遭人暗算,我深表同情,剛才那個兇手我一定會將他抓住,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太湖一向都是團結一心的,我們也應該繼續如此下去,以防被人各個擊破。我們太湖弟子能同心協力,那麼我們也是強大的,現在,我決定將李舵主厚葬,其他兄弟撤回去,各舵的回各舵,是太湖的回到太湖。大家還有什麼異議的沒有?」場外的人都不說話。劉風一直不提李舵主先暗算別人之事,可以說是給足了他們面子,而且現在頭已經死了,無人拿主意,還能有什麼異議呢?劉風又問另兩舵的,另兩舵都表示沒有意見。南宮寶覺得奇怪,那些人不提自己殺了他們黃幫主,什麼也不提,難道他們一點也不記恨?或者說殺了黃天霸對他們沒有壞處,或者還有好處?想來也有可能,那黃天霸一定專橫霸道,他們這些舵主不太好做,現在好了,自己成了他們的恩人。不過也許是那些人並不知道黃天霸假死一事,因而自己在太湖一鬧,那些人趁機將太湖散了,把太湖的力量給分了,否則以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十個自己都不可能將其鬧散。如果這樣,那麼這劉風應該很得黃天霸的器重,自己應該小心了,自己這回也太冒險了,下回一定不能這樣衝動了,不過也幸到現在還一節平安。 劉風讓這原來的白沙河,三角灘兩舵人馬回去,讓急流灘的人也都回去,並將舵中的副舵主提升為舵主,將李舵主帶回去好生安葬。一切交代完畢,那些人也沒有久留,一下子都走了。只剩下南宮寶他們這一桌。劉風送走他們,才過來問:「你的傷好點了沒有?」南宮寶說:「一點皮肉這傷,不要緊的。」劉風說:「今天全都虧了你幫忙,不然現不不知該如此收場。不如這樣吧,你先在這兒住幾天,等過此日子我再將這幫主之位讓給你。」南宮寶說:「我看劉兄有大將之才,做幫主正合適不過了,而我還不是那個料。」劉風說:「可這是江湖,我本事跟本不足以服眾,另兩位舵主一直沒有什麼表示,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幹,把他們的人帶來又帶走,就算我當了幫主,也只是個名份,沒有什麼實權。如果有一天何水生打來了,我這兒便首當其衝,而且我已經得到消息,他往三號分舵運了不少的兵力。我手頭又沒有什麼兵力可用,如果有南宮兄這樣的人才當幫主,用我來做軍師,那我們太湖便可以直追鄱陽,讓他一下子不敢打來。」南宮寶說:「你幫現在大亂,你好好的整頓一下,將厲害關係說與其他幾個舵主聽一下,我現在回去與我娘說一聲再說,如果她同意了,我再來拜會劉兄,但幫主之職,再也不要說了,他們不少人與對我含恨在心,讓我當幫主反而不利於幫中的團結。請備船,我們這就回去。」劉風歎氣說:「你既然如此,我也沒法強求,只盼你早日前來,還有,你和這位姑娘,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 青青說:「我要一隻鳥。」南宮寶解釋道:「她是說那種信鴿,那種不怕人的信鴿。」劉風說:「那不如我送她一隻鸚鵡,那個更好玩。」南宮寶說:「更好。」劉風問:「你要什麼?比如寶劍之類的。」南宮寶說:「你送我一些盤纏吧。」劉風沒想到他一個富家公子還要這個,忙說:「好,我馬上去備來。你們先進廳去休息一會兒吧。」南宮寶說:「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劉風去了。青青問:「盤纏是什麼?」南宮寶說:「盤纏就是指路費,就是銀子,你要什麼東西就可以買什麼東西。」青青問:「鸚鵡又是什麼?」南宮寶說:「也是一種鳥,你見了就知道,保你喜歡。」 不一會兒,劉風手提一隻鳥架子,上面站著一隻白毛鸚鵡。鸚鵡一見兩人便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這句話必定是劉風剛才教它的,青青見了這等玩物,怎麼能不喜歡?高興的道:「鸚鵡你好,鸚鵡你好。」劉風說:「我送兩位上船。」他身後跟著一個弟子,手中托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不用問,這便不盤纏了。上到一隻大船上,劉風說:「這是我送你的一點盤纏,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南宮寶輕輕一笑,打開盒子,果然見到裡面排放著整齊的元寶,他伸手取了幾錠,約有一百來兩,再關上盒子說:「請回吧。」劉風見他只收那麼一點,也不強求,說:「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吧。」南宮寶說:「請回吧,告辭了。」船離岸,向下游而去。劉風送他們走遠才回來。 南宮寶也回過身來。青青見那鸚鵡老是說著同一句話,便問:「它怎麼老是向我打招呼,不向你打招呼呢?它不會說點別的嗎?」南宮寶說:「它是一隻鳥,只會學別人的,你想要它說什麼你得教它。」青青說:「我試一試。」那鸚鵡也跟著說:「我試一試。」青青問:「你試什麼?」鸚鵡也跟著說:「你試什麼?」青青明白自己說什麼它就跟著說什麼,便說:「寶大哥你好,寶大哥你好。」那知那鸚鵡卻沒有跟著說。青青問:「它為什麼不說呢?」南宮寶說:「它不喜歡我,所以不說了,它只喜歡青青。」 船入長江,直往上行,有時借風,有時人劃。雖不很慢,但也談不上快。一路還算平安,但快要到家門口時,卻出了點事。從上面來了兩隻船,上面掛著旗,寫著:「鄱陽」二字。一看便知道是鄱陽湖的。那兩隻船與他們的船大小差不多,但人明顯要多一些。南宮寶他們這船上只是一些普通水手,只是送南宮寶回來的。見對方似來意不善,便下去叫南宮寶。南宮寶上到船面,看了看說:「各位不用怕,把船停下來。」他們停船,對面的船也在他們兩三丈遠處停下,三船成三角之勢。南宮寶站在船頭,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從左邊船艙中走出來一個老當,沖南宮寶一行禮說:「船頭可是南宮少俠?」南宮寶說:「是我,你們有什麼事嗎?」那老漢說:「我們以為是太湖的朋友來了特下來迎接,沒想到南宮少俠也在,真是不虛此行。不如上我們的船我們載南宮少俠一程如何?」南宮寶說:「其實坐那個船都一樣的,不過我很快便到家了,不用勞煩你們了。」說完一揮手說:「開船。」 船從對方的兩船夾縫中插過去,再往前行了沒多久便來到一個簡易的碼頭,幾塊木板伸入江中。南宮寶叫青青先上岸,回頭對眾人說:「多謝各位相送,我現在已經平安到達了,各位請回吧。」其中一個說:「少俠不必客氣,只是我們能否平安回去倒成了問題。」南宮寶問:「為什麼?」這人說:「剛才你也看到了,鄱陽湖的弟子有人攔截我們。」南宮寶問:「那如何是好?」這人說:「再上去不遠便是望江樓,那兒江湖人多,我們決定先到那兒停一下,讓他們上去後我們再回去,以免惹上麻煩。」南宮寶說:「那說辛苦你們了,如果鄱陽湖的人敢為難你們,我會找他們算帳的,你們也不必太害怕。青青,我們走。」 青青提著鸚鵡問:「翻陽湖的人與太湖的要打起來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這江裡面有魚,兩派都想爭,可能會打起來。」青青說:「這水裡面那麼多魚,而且這江又大,他們每個人佔一點,不就不用打了嗎?」南宮寶說:「可是人心不足。」青青問:「你可以阻止他們嗎?」南宮寶說:「很難。」青青說:「你要是當了幫主,你不去打別人,別人肯定也不敢來打你。」南宮寶忽然想起她怎麼一下子懂了那麼多,以前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懂,純潔如泉水一樣,也許跟著自己幾天,腦袋裡面想的事情就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青青問:「你怎麼不說話啊?」南宮寶說:「我在想我們到集上去買點什麼東西,我還欠你兩串冰糖葫蘆呢。」青青說:「是三串,你說多給我一串。」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五串也行,現在你寶大哥有錢了。」她將鸚鵡交給南宮寶說:「你提。」南宮寶忽然說:「算了吧,我們先回家,不然這鸚鵡在街上人多的地方被嚇跑了。」青青想想也對,便說:「好吧,那就先欠著,五串。你可別忘了。」接著說,「娘肯定還沒有見過這會說話的鸚鵡,我們讓她開心一下。」南宮寶問:「你教它幾句好聽的話沒有?」青青學著鸚鵡的音調說:「娘,你好,娘,你好。」 顛峰篇 兒女情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8 本章字數:6287 一路歡鬧了一下,走回家,有人到後院報與陳思蘭。迎面南宮秀出來了,說:「你小子總算回來了,對了,還有一位呢?」青青說:「姐姐氣走了。」那鸚鵡衝著南宮秀叫道:「娘,你好,娘,你好。」南宮秀哭道:「你這個畜生,把誰叫娘呢。」娘,你好,娘,你好。鸚鵡立刻學了一句。南宮寶說:「它跟我們幾天都沒有學一句髒話,我們現在去見娘,它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找你算帳。」南宮秀說:「它要學壞關我什麼事,你現在正經起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樣找我算帳。」正說著,陳思蘭出來了,南宮寶見了忙叫道:「娘,我們回來了。」接著將手伸到鸚鵡的嘴邊,如果見它說話不對,便捏住它的嘴。陳思蘭問:「巧兒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南宮寶說:「她很快會回來的。」接著將手放下來。鸚鵡忽然叫道:「你這畜生,你這畜生。」叫著便飛到樹上去。青青見了舉起雙手要去抓,南宮寶飛身上去捉住交給青青,問:「娘這幾天還好吧。」陳思蘭說:「還好,你呢?」青青說:「寶大哥受傷了。」陳思蘭問:「傷在那兒,重不重?又與誰打架了。」南宮寶說:「一點外傷,現在已經好了。」陳思蘭說:「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走吧,到後院去,我有件事想與你說一下。」 來到後院,南宮寶說:「我把這鸚鵡安置好再來。」他隨青青回到她的房中,剛進到門口,將門一推,便聽到屋子裡有個聲音叫道:「青青姑娘好。青青姑娘好。」兩人一聽,又是一隻鸚鵡。而青青手中上的鸚鵡也跟著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青青高興的道:「你們都好。你們都好。」屋子裡是一隻金色的鸚鵡,南宮寶將架子放在那只鸚鵡旁邊,兩隻鸚鵡相對站著,不停的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但很快他們帶來的那只白色鸚鵡改口道:「你這畜生。」南宮寶說:「你看,它們學起髒話倒是很快的。」青青說:「我給它喂點青的,吃飯了吃飯了。」 南宮寶見青青忙著,便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取出一封信說:「這是丫環洗衣服時從你口袋裡面找出來的,我已經看過。」南宮寶認出這信來,當時心情不太好沒有看,便問:「上面寫的什麼?」陳思蘭說:「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南宮寶打開看了看,問:「娘怎麼想?」陳思蘭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南宮寶說:「這應該是銅面人留給我的,她的話自然可信。但那山莊裡面的人不是歡樂兒殺的又是誰殺的呢?她為什麼不說?」陳思蘭說:「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當時我們想得合情合理,可現在想來,如果不是歡樂兒所殺,那麼以後的事也合情理。」南宮寶說:「現在歡樂兒已經死了,談這些也沒有什麼用,如果七巧兒知道她又要去追查兇手了。而且娘現在擔心的應該是太湖和鄱陽湖打起來了吧。」陳思蘭說:「我也只是擔心一下而已。這事空正大師和楊幫主正在商量對策,而且擔心那賽公明會展土重來,收漁人之利。」南宮寶也說:「賽公明身邊有不少的高手,而且還會一些奇怪的陣法,他還心狠手辣,上一回是太大意了,這回如果再回來可就不好對付了。還有一些江湖隱藏的高手也出來興風作浪,總是亂得很。」陳思蘭問:「你又遇到誰了?」南宮寶說:「一個小丑,不要提了。我們先不說這個,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不知在何處?」陳思蘭說:「他們好些日子都沒有來了——現在江湖不很太平,你們就少出去一點吧。」南宮寶說:「我知道,可孩兒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娘身邊吧,何況現在江湖上勝過我的人不多。」陳思蘭說:「在江湖上行走,光靠武功有什麼用,江湖險惡,處處是陷阱。」南宮寶點頭說:「娘放心吧,我知道。」陳思蘭說:「光知道,還要聽進去。」母子兩談著,青青慌忙跑進來說:「不好了,兩個鸚鵡打起來了。」南宮寶聽了站起來說:「我去看看。」他急步過去,進屋一看,金鸚鵡已經將白鸚鵡啄得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南宮寶托起地上的白鸚鵡,見它氣息微弱,看樣子是沒有救了,一時怒從心起,一掌拍過去,將那金鸚鵡拍在地上,一下沒有動彈。青青見了哭道:「你把它打死了。」南宮寶說:「這傢伙這麼凶,肯定不是好東西,死了算了,可這白鸚鵡,跟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那麼聽話,竟然被它啄死了。」青青哭著不說話。南宮寶說:「別哭了,我們挖一個坑把它們埋了。」將手中的鸚鵡交到青青手中,自己提了另一隻扶著她出來。 來到花園中,南宮寶用刀挖了一兩個坑,對青青說:「將它們埋了吧。」青青跪下來邊哭邊說:「剛才它們還說得好好的,可一下子都死了。」南宮寶說:「我一會兒再去買兩隻來。」青青說:「我再也不要這個了,再也不要了。」南宮寶從她手中接過鸚鵡,埋入坑中,填上土,說:「別哭了,我們去街上買好東西。」青青說:「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南宮寶沒辦法,拍拍手上的泥土,將青青拉了起來,回到房中,見兩個空架子還在,取下來,用腳踩爛,說:「都是大哥哥不好,為什麼要送一隻鸚鵡過來,不然就沒事了。」青青說:「他也是好心,是為哄我開心的。」南宮寶點頭說:「好了,別傷心,你知道,他是讓你開心的,可你現在一點也不開心,還很傷心,別人見了很心痛的,起來吧,去跟娘說說話,你就會好些的。」青青搖搖頭說:「我在這兒悶一會兒,你自己去吧。」南宮寶說:「我怕你悶壞了,還是我在這兒培你吧。」青青不語,低著頭。南宮寶出門,招呼一個丫環過來,取出一錠銀子說:「去到街上買兩串冰糖戎蘆來。」那丫環見這麼大一錠銀子說:「少爺,這麼一錠銀子,人家找不開。」南宮寶說:「你去將它破開,你想買點什麼便買吧,不過要快點回來。」他將銀子塞到丫環手中,自己回來培著青青。青青說:「我現在不想吃冰糖葫蘆。」南宮寶問:「你想吃什麼?」青青搖搖頭說:「我想睡一會兒。」南宮寶說:「好吧,你進去睡一會兒。」他將青青送到她房中躺下,出來關上門。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問:「怎麼樣了?」南宮寶說:「都死了,一隻被啄死了,一隻被我拍死了。」陳思蘭道:「何必與一隻畜生計較呢?不喜歡便放了它。」南宮寶沒有言語。陳思蘭問:「青青現在怎麼樣了?」南宮寶說:「她躺下了,我想睡一會兒便沒事了。」 南宮寶與母親又閒聊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期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他探頭一看,正是他叫出去買冰糖葫蘆的那個丫環,此時手上空空的跑了回來。南宮寶過去問:「怎麼回事?」但接過見她眼角有淚,便問:「誰欺負你了?」那丫環哭著說:「我化了銀子,剛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遇上那七巧兒姑娘,她問我誰叫買的,我說是你,她上前一把搶過去,摔在地上,還打了我。」說完掏出一些碎銀來,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擋了回去,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這銀子你留著吧,我不要了,以後我見了她必定為你討回公道。」話音剛落,七巧兒從後面跟來,那丫環忙躲到陳思蘭屋中。陳思蘭聽到他們剛才的話,也走了出來。七巧兒臉色很難看,盯著南宮寶說:「我想看看你如何為一個丫環討回公道。」南宮寶沒有回答。陳思蘭說:「巧兒來了,何必與一個丫環計較呢?」七巧兒說:「你忘恩負義。」南宮寶說:「你雖救過我,便也不要做得太過份了。」七巧兒問:「那又如何?」南宮寶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七巧兒臉色變了變,說:「好,那我就將你欠我的討回來。」說完撥劍便向南宮寶刺來。南宮寶沒有動。陳思蘭見了忙將他推了一把,這一劍便她手臂上刺來。陳思蘭武功不差,及時將手臂向下一彎,這一劍擦著她的手臂畫過,南宮寶也伸手一擋,將劍擋掉,並扶住母親問:「娘,你沒事吧,你留血了,受傷了。」他忙用手按住傷口。陳思蘭說:「只是擦破了一點皮,沒事的,我進去上點藥就好了。」說完站起來自己進屋去了。 南宮寶盯著七巧兒說:「你雖將我從江湖救起,但真正救我的是歡樂兒,你現在刺我一劍,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你走吧。」七巧兒說:「好,你好,我要將青青帶走。」南宮寶說:「憑什麼?」不知何時青青也已站在門口了,說:「我不跟你走。」七巧兒說:「很好,很好。」說完猛的一揚手,打出一枚暗器,直向青青。南宮寶大驚,但他手中空無一物,而與青青相隔又遠,相救已經來不及了。他大叫一聲:「你……」但只聽得噹的一聲,有一枚暗器從假山後面飛出來,將七巧兒打出的暗器擊飛。南宮寶不管是誰救了青青的,跑到她身邊,問:「你怎麼出來了?」青青不語,只是流淚。南宮寶叫道:「七巧兒,你做得太過份了。我念在青青沒事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但下次可就說不准了。」七巧兒狂叫道:「你變態,你們都變態。」南宮寶猛的撥出小刀來,但七巧兒飛身躍出園外,他這才收了刀,用衣袖為青青擦著眼淚,說:「她那麼狠心,你也別為她傷心了,她走了,還有我,還有娘,快去看看娘的傷勢怎麼樣了。」他將青青推了一下,青青含淚而去。 她一走,從假山後面走出兩個人來,正是空正和楊繼宏,說:「我們私闖後宅,還望見諒。」南宮寶說:「那才多謝出手之恩,兩人前輩消息也真靈通。」楊繼宏說:「出手的是他,消息靈通的是我。你先去看看你娘再說吧。」南宮寶說:「那你們先去客廳等一下吧。」他進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已經上好藥,包好傷口,南宮寶說:「是我害娘受傷了。」陳思蘭笑道:「一點小傷而已,算不了什麼,外面是不是來了客人?」南宮寶說:「少林空正大師和丐幫楊幫主來了,剛才還是空正大師救了青青一下。」陳思蘭說:「我正要去找他們呢,你在這兒培青青,我去見他們。」南宮寶說:「我也去。」青青說:「我也要去。」南宮寶點點頭。陳思蘭說:「青青也去嗎?」南宮寶說:「一起去吧。」 三人來到客廳,空正和楊繼宏已經在那兒等著了,有人上了茶。三人進來,兩人心起身,先是問了一下陳思蘭的傷勢,接著,楊繼宏問:「青青姑娘,你可還記得我們?」青青點點頭。南宮寶說:「青青,剛才是這兩位大伯救了你的。」青青小聲的說:「謝謝兩位伯伯。」楊繼宏說:「青青姑娘就不用客氣了。」五人落坐。青青撲在陳思蘭懷中,眼淚卻還在流。陳思蘭撫著她的頭說:「銅面人走之前,留下一封信,說他沒有殺人。你們猜是什麼意思?」兩人愣了一下,接著便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空正說:「難道我們推測的都是錯的?」南宮寶說:「現在對錯都不重要了。」楊繼宏說:「是誰幹的?」陳思蘭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惜想不通。」空正說:「上次如果推測錯了,那麼這次也可能錯,我們心了半個月,一點線索也沒有。」南宮寶說:「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想想如何阻止兩湖人馬打起來。」空正問:「你有什麼看法?」南宮寶說:「正要請教兩位前輩的高見。」楊繼宏說:「我們急於想找出誰是害歡樂兒的兇手,這有利於我們對江湖局勢的判斷。」南宮寶說:「如果阻止了兩幫決鬥,那漁利何在?」陳思蘭說:「你想的問題太簡單了,要是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那麼他們不想打也難,何況他們想法,那想阻止就更難了。」南宮寶忽然想起袁夢來:「難道是他?不太可能,憑他一個人?賽公明?這倒是有可能。」他剛要開口,南宮秀進來了,見兩人也在,便說:「兩位大師也來了。」楊繼宏說:「大姑娘整天忙些什麼呢?」南宮秀說:「你別管了。對了小寶,我剛才遇到七巧兒,她氣沖沖的像要與我動手一樣。」南宮寶說:「提她幹什麼,你們沒動手就好,自己去玩吧。」南宮秀說:「你這口氣象對一個小孩說的一樣,沒大沒小的,你們在商量大事,我不能聽嗎?」楊繼宏說:「我正與你娘談你呢,是不是早點把你嫁出去。」南宮秀說:「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沒事盡尋我開心,對了小寶,剛才段伯母聽說你回來了想見你。」南宮寶看看天色有些暗,似要下雨一樣,便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見她。娘就在這兒培他們聊一會兒,我先告辭了。」說完便出去。 楊繼宏問:「陳夫人,小寶這些天的行蹤告訴你沒有?」陳思蘭說:「我沒問。我只是知道他受了一點傷,遇到一個高手。」青青說:「別人暗算我,寶大哥為救我,才受了傷的。」陳思蘭問:「你們去了什麼地方?」青青說:「去了百河舟,太湖的一個地方。」陳思蘭問:「他去那個地方幹什麼?」青青於是將他們的行程經過講了一下,講七巧兒的離去,講劉風請他當幫主,還講盤纏。她照著自己的理解,將一切經過都講了出來,她記性好,雖然說出沒有什麼條理,但每一個細節都記得,讓當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也讓人心驚肉跳。只覺南宮寶擔子太大了,也幸他運氣好,沒出什麼事。 等她講完了,南宮寶也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大包東西,他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青青說:「我把我們的經歷給娘講了。」南宮寶愣了一下,說:「你講了我就不用費口舌了。這是段老夫人送的禮物,有我的有你的,你看有什麼喜歡的拿去。」青青聽了起身來翻那一大包東西。陳思蘭責怪道:「這麼危險的事你也敢去,差一點便讓青青受傷了。」南宮寶說:「孩兒下次不會了。」空正問:「與你交手的老者是誰?」南宮寶說:「是袁夢,他是袁夢山莊的莊主,這袁夢山莊以前本來是萬樂園的,但他把裡面的孩子都……」他做了一個殺著的動作,接著說,「將那兒給佔了,我將這事告訴了歡樂兒,他可能不信,也沒將他如何。」楊繼宏說:「萬樂園引起江湖爭論太多了,忽然消失我們誰也沒有太再意,以為他們將那些孩子都送走了,誰知……」陳思蘭說:「他那麼狠。」南宮寶說:「這傢伙的輕功不錯,這回被我傷了那麼重還跑得那麼快,如果當時有人照顧青青的話我也許可以追上他。」空正說:「惡有惡報,你別急。袁夢也參入了太湖內部之爭?他是為什麼?」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他逃走時還殺了李舵主,而先前他還是幫李舵主的。」楊繼宏問:「你覺得劉風此人如何?」南宮寶說:「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出江湖時在百河舟,正遇上他們太湖的人欺負雙喜的父親。」提到雙喜,南宮寶心中有幾份自責,這一年來自己差不多將她給忘了。楊繼宏問:「這是你剛出江湖不久?」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教訓了他們,但後來劉風便送來一把小刀,就是那把墨綠刀,我再往下走時他又用船送我,還送我一張請柬,本來是要讓娘的,於是假裝暈了,到府中做一個打雜的,遇上段雷,同他一起趕到望江樓,我們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被人發現段雷,黃小虎要殺段雷,被我暗算,他一下子……」他忽然覺得自己跑題太遠,便止住了往下說。 陳思蘭自從知道他是南宮寶見面到現在,還從沒有問過他過去的事,也未問過他為何不認自己了,但到現在終於忍不住問:「那你當時為何不認我呢?」南宮寶說:「我想先鬧上一鬧再說,不想娘又認了雖人,所以我就生氣了,但又想先認作義母,也許時間長了娘就會認得我了。」陳思蘭說:「說來還是娘糊塗。」南宮寶說:「這事都怪我太淘氣了。」陳思蘭說:「其實還是有人認出你來了。」南宮寶說:「我知道,是怡婧。」陳思蘭說:「你該叫大嫂。」南宮寶說:「習慣了。」陳思蘭說:「其實後來你爹也認出你來了,只是他不說。」提到父親,南宮寶心中很是茅盾,現在才知道他並不是全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才用他的一命換自己的一命。提到南宮雨,陳思蘭也有些傷感,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南宮雨對她可以說是沒話可說的了。 空正和楊繼宏相視一眼,齊射起來說:「我們明天再來作客吧,今天就此別過了。」陳思蘭忙說:「不如兩位就在這兒住一晚吧,何必離去呢?」楊繼宏說:「此處不遠有我一個破屋,我老乞丐已經住著習慣了,還是明天再來吧。」兩人離去。青青已經將所有的禮物都看過了,有些文房四寶,有書有畫,還有髮釵,手鐲。青青也是識貨之人,能戴的全都戴上,回身問:「你們看我這好看嗎?」南宮寶笑道:「好看,非常好看,走吧,回屋去。一會兒被人家搶去了。」他將其餘的東西抱了一起回來。 顛峰篇 英雄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8:59 本章字數:12254 進到青青屋來,南宮寶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說:「青青,我搬到這兒來住好不好?」青青說:「好啊,你住她的房子。」她沖七巧兒的房子一指。南宮寶又去與母親說了一聲,陳思蘭自然也沒有反對。到晚上,南宮寶說:「青青,我教你練武好不好?」青青搖頭說:「不好,我不喜歡,有你保護我就行了。」南宮寶說:「可有時我忙不過來,還是你自己學一點武功,可以自保,這樣最安全。」青青說:「好吧,那你教我。」南宮寶說:「現在不急,到明天早上開始,今天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早一點。」青青嗯了一聲,問:「會不會太難啊?」南宮寶說:「很容易的,特別是像你這樣聰明的人,肯定比別人學得快。」 青青進屋休息,南宮寶也回房。住在七巧兒房中,雖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她為自己付出那麼多,可自己對她又怎麼樣?但又想這也不能怪自己,是她做事太絕情了。一時又想著如何著手教青青武功,讓她學得一招半式的,可以躲開別人的攻擊,他想起那回自己為她運功護心脈時,發覺她體內有一絲真氣,這必定是她小時候練過的,只是到後來受刺激了,便放下來,如果先讓她恢復一點功力,再練練輕功之類的估計也差不多了,能夠自救便行了。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兒便睡著了。 到第二天,青青起得很早,起來後便來敲南宮寶的門。南宮寶忙爬起來說:「你起得這麼早。」青青說:「你不是叫我起來早一些的嗎?」南宮寶點點頭說:「對對對,走吧,出去,到假山石後面去練武。」青青說:「該不是打石頭吧。」南宮寶說:「當然不是,走吧。」兩人來到假山後面,南宮寶盤腳坐在地上,說:「學我這個樣子。」青青剛坐下便說:「這地上好涼。」但見南宮寶沒動,便沒有站起來。南宮寶說:「你深吸一口氣,看看小腹上有沒有什麼感覺。」青青試了試,說:「沒有什麼感覺。」南宮寶坐到她的對面說:「伸出雙手。」青青伸出雙手,他自己也伸出兩隻手來,四掌相對,青青笑了起來。南宮寶忙說:「別笑,閉上眼睛,感覺一下。」接著將自己的真氣渡過去,直入青青的丹田,在那兒遇到一絲本能的抵抗,南宮寶引異那股真氣在青青體內緩緩的流動,直灰七經六脈,運行了一周後,南宮寶收回自己的真氣,說:「別停下來,自己想著那氣在體內到處跑。」但很快,青青睜開眼睛,問:「那是什麼東西?有點暖,還有點癢。」南宮寶說:「那就是真氣,別停下來,看我的。」他將手護在小腹處。青青說:「又沒有了。」南宮寶說:「再重來。」他又用自己的真氣引青青體內的那一點真氣上來,再收回自己的真氣,讓她自行運功,自己在一邊看著。見她似乎有些入門,便教她吐吶之法,先吸一口氣,將那氣運到雙腳上,再呼出來,將氣運到胸口,再吸氣。他自己也跟著做吐吶,練習真氣,以加強內功。 些時天還很早,太陽還未出來。陳思蘭年紀大了,睡覺睡得少了,早上也起得早一些在後院隨便轉轉,看見兩人在些練功,便沒有動,但心中卻在想:小寶似乎是要去管江湖中的事,這讓她心中很矛盾。江湖危險,她不願看到小寶再去經歷風險,但阻止他吧,也許又太自私了,也許機緣巧合,他真的可以阻止一場災難。青青練了一會兒便停下來問:「寶大哥,練武就是這個樣子嗎?這樣練了有什麼用?」南宮寶睜開眼,見母親在一邊深思,便沒打撓她,說:「這叫練氣,當然有用,練了之後自己的力氣就大一些,你看。」他將一個石頭放在青青手中,再自己運功從她另一隻手上轉過去,運到這抓石頭的手上,青青本能的一抓,石頭一下子捏破了,青青說:「真的這麼厲害,我自己試一試。」她再抓,想將氣運到手上,但剛才自己體內的真氣現在又沒有了,心中著急,說:「我怎麼氣沒有了呢?」南宮寶笑著說:「你才練多大一會兒,自然沒有,但你努力的練,很快就有感覺了。」青青問:「那要練多久?」南宮寶說:「很快的,很快的。」陳思蘭上前說:「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好的,而且你們練功沒有人護法是很危險的事。」南宮寶說:「我知道,我已經有防備了,青青內功有一點基礎,現在只要引導一下便可以了。」陳思蘭說:「也許吧,但現在地上涼,你們這樣坐著會生病的,快起來。」青青忙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說:「我開始就覺得有些冰。」南宮寶說:「明天找個被子來放在下面。」青青說:「現在。」陳思蘭說:「現在有客人來了。」 來的自然是楊繼宏和空正。一進來,兩人便說:「我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點?」陳思蘭笑道:「趕早飯差不多,不早了。」南宮寶說:「兩們五師來的正好,我正在教青青習武,她體內已經有一絲真氣,但好久沒有練了,我兩次引導起來,但一會兒便沒有了。你們可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空正說:「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不怎麼好。」南宮寶問:「什麼辦法?」空正說:「你幫助她引導真氣,用你的真氣為她做吐吶,為她的真氣開路,只不過……」南宮寶說:「對啊,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怎麼一下子沒有想到呢?這樣練起來可快多了。」空正說:「當是……」南宮寶又打斷他的話說:「沒有什麼但是的了,現在就試一試。」他將青青按在地上,他便會在青青背後,依靠自己的真氣,引導青青的真氣,在雙手到雙腿之間運行,並配合著呼吸。 空正想說而南宮寶打斷的話,本是說這種方法對南宮寶有些傷害,因為這需要功力深厚悠長,而且所需時間也長,中間不能停下來,比與別人打鬥還要累。與人打鬥,真氣注滿面全身,一擊而收,而這卻不能很快的回收,只能原原不斷的輸送。陳思蘭等三人站著沒有動,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太陽也出來了,南宮寶臉上有一絲汗水流出。空正說:「就此停下吧,讓青青姑娘自行動功。」南宮寶聽了但將雙掌收回。空正一轉身,坐到南宮寶身後,也伸出雙手,抵住他的後背,為他恢復元氣。為久,空正站起身來,南宮寶也接著站起來,眾人都看著青青。青青忽然伸手向地上的石頭抓去,一抓之下,石頭破成兩半,她再捏,卻沒有捏破,便停下來,問:「怎麼破不了?」南宮寶說:「你有這個進步已經很不錯了,走去休息一下,明天再練。接著對空正說:」剛才多謝大師相助。空正說:「沒想到你的功力這麼深,大概有什麼奇遇吧。」南宮寶說:「也算是吧,我能吸收大地之氣,不過聽說這樣很危險,對身體的經脈損傷很大,以後我也不敢再練了。」空正說:「怪不得。」青青問:「寶大哥,你沒事吧。」南宮寶說:「沒事。」 楊繼宏說:「我號稱鐵掌,雙掌是成名的傢伙,我看你的拳腳功夫也不差,我們何不比試比試。」南宮寶說:「那就請大師指教吧。」說完躍到院子中間一片空地上。楊繼宏將手中的一根竹棍交給青青,說:「小姑娘,將我的棍子拿著吧,別弄丟了。」青青說:「一跟破棍子誰還要,你小心點,我寶大哥可是很厲害的。」楊繼宏說:「我也很厲害的。」說完跟著也躍過去。他的身法很難看,一點也沒有南宮寶那種優美簫灑的感覺,不過也能一下子躍出那麼遠,算是不錯了的。南宮寶不客氣的說:「我先進招了。」說完一拳斜切過去,直切楊繼宏的小腹,他並未見過楊繼宏與人動手,但想來他外號鐵掌,自是掌法厲害,因而便先出手,一掌切過去另一掌便跟過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他一掌過去後又連關切出十幾掌,楊繼宏身法雖不好看,但躲讓起來卻很實用,一連躲開十幾掌,接著便開始進招,他也連拍十幾掌,南宮寶也連著躲十幾掌,但他的身法好看,躲起來顯得有些輕鬆自如但倒底輕不輕鬆,只有他自己知道。到最後一掌時,南宮寶退回原地,他便開始還招,伸出食指,點向楊繼宏的勞宮穴,楊繼宏變招很快,手腕微上抬,讓過這一指,並且手掌下壓,要抓這指頭,如讓他指,在真正對敵時便可能讓人折斷。但南宮寶不會讓他抓住的,另三指跟著伸出,並繼續前伸,再上抬,正好切向楊繼宏的手腕,楊繼宏可以抓住南宮寶的手腕,而南宮寶也可以切中他的手腕,但南宮寶這一招在先,他那一招在後,雖想差也許只是一瞬間,但南宮寶切中之後,他這一抓必定沒有力氣,說起來這麼久,但時間卻來不急讓人多想,楊繼宏很快的做出判斷,將手回收,這一切便切中楊繼宏的手心,但他既然叫鐵掌,這手自然不是南宮寶那麼一下子能傷得了的。楊繼宏似乎沒受到一點影響,另一掌拍過來,並叫道:「小心了。」掌風撲面。南宮寶知道此掌力大,不可硬擋,便側身躲過,並且出掌切其手腕,楊繼宏卻並不理會,開始的一掌又拍過來。如果南宮寶切他這一掌,也必定受他這一掌,南宮寶自然不會不知道,便也斜錯出另一掌來擋這後面一掌並且這一掌還是切了出去。楊繼宏算盤落空,只得收掌換招。 兩人有攻有守,有進有退,鬥了一百多招,但接觸的比較少,鐵掌似乎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來。此時院子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有段家母子,也有丫環僕人。在外行人看來,這打鬥一點也不激烈,但空正和陳思蘭卻看出來,這是判斷力與反應力的比拚,兩人在許多招式上面是攻中帶著守,以攻為守,還有不少同歸於盡的架式,但每個人都想以自己的小傷帶來別人的大傷,但看樣子南宮寶似乎點了些上風,楊繼宏的雙掌,他總有辦法化解,而且不成章法,每有出招總是出人意料。楊繼宏掌勢發揮不出優勢,便一時改變打法,出掌時並排而出,想以強力取勝。南宮寶也出雙掌,從下向上擋,但楊繼宏單掌下錯,壓住南宮寶的雙掌,另一掌依然拍來。南宮寶沒有辦法,只好身子往下蹲,因為他的雙掌受楊繼宏單掌制約著,身子往一旁閃不易,便只有下蹲,並且雙手用力向上托,既加速下蹲,且可以托高楊繼宏的雙掌。楊繼宏這一掌很可能落空,最多也是擦著他的額著而過,南宮寶只須將額頭一低,或者一抑,便可躲過,可自己的胸口致小腹都要露在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內,而且自己的雙掌又不能及時收回,正在此時,南宮寶已經只用一隻手來托他下壓的手,抽出一隻手來拍向他的小腹,楊繼宏卻也不是善與之輩,腳尖點地向上一躍,雙腳向南宮寶踢來。南宮寶此時身子還蹲著,頭也抑著,躲閃不便,只好用雙掌去擋,不想楊繼宏雙腳一張,再一合,夾住他的雙掌,向前一送,南宮寶受不住如此大力,身子向後翻倒。 青青見了丟下手中的竹棍,便去扶他,陳思蘭一伸手抓住竹棍,這是丐幫最高權力的象徵,紫竹棍,怎麼可以輕易的一丟。青青上前扶住南宮寶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他手下留情,我沒事,只是栽著跟頭,算不了什麼。」楊繼宏說:「你之所以敗了,是因為你我以為我外號鐵掌,最厲害的自然是掌法,沒猜到我的雙腳也不錯。」南宮寶說:「多謝指教,我看你的雙腿比雙掌也許還強些。」楊繼宏說:「也差不多,只是你總是防著我的雙掌,所以我的雙掌沒有發揮出威力來,但我的腿你卻沒有防到。」陳思蘭說:「好了,好了,休息一下吃飯吧。」她將紫竹棍遞過去,段家母子上來見過空正和楊繼宏,便一同去客廳吃飯。 吃過早飯,南宮寶,陳思蘭等明天的五個人留下來,其餘的人大概也知道他們在談著什麼江湖要事,便自行離去。楊繼宏問:「小寶,我看你出招很怪,不知道這些功夫都跟誰學的?」南宮寶說:「我也分不清楚,可能是每人都學一點吧,像那流水六式是娘教我的,還有絕錯拳是賽公明教的,有些其他的,跟無憂兒大哥也學了些,總之學了不少,可練得不好。」空正說:「我看你的武功已經達到很高的竟界了,不分招式,隨手拿來便用,比我老和尚可強多了。」南宮寶說:「大師過獎了,只是我所學太雜,不似大師專於一道,精益求精,可達到反噗歸真。」空正說:「精於招式而受制於招式,我終難蹬武學之大堂。」陳思蘭說:「兩位這次來恐怕不只是來談文論武的吧。」楊繼宏說:「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太湖的情況。小寶,你以為太湖的實力如何?」南宮寶說:「黃天霸野心不小,訓練有不少的青年好手,武功都不差,可他一死,現在幫中亂起來了,劉風現在雖然當上了幫主,但他的武功難以服眾,不過行事倒也精明,所在黃天霸假死時選他做幫主。」楊繼宏問:「什麼假死?他是假死嗎?」南宮寶說:「現在當然是真死了,上回我去鬧太湖時,他沒有死,可能只是受了點傷,別人都不知道,所以太湖也散了。」空正說:「以你看來,太湖實力很強了。」南宮寶說:「他們內部實力確實很強,如果劉風坐穩位子不可小視,但先前我讓他答應我,不能主動攻擊鄱陽湖,不知他能不能做到。」楊繼宏說:「如果他想吞併鄱陽湖,很容易找一個理由,而何水生也在三號分舵調了不少的弟子。他現在以為歡樂兒尋仇的名義,將甜甜也拉過去了,甜甜也許不會主動幫何水生去打太湖,但要是劉風來打他,甜甜必定會出於義憤而出手相助。」南宮寶說:「憑她一個人也不行。」楊繼宏說:「還有阿木無憂兒,三人之力也不可小看。」南宮寶說:「可太湖急流灘有陣法,八人圍一個,我雖沒試過,但看他們架式便非同小可。」青青說:「你不是一下子就把他們打敗了吧?」南宮寶說:「那是使詐,你沒撲看我換兵器了吧,其實我並不會便槍,但這樣一換,撓亂他們的陣式,自是一招便給他們破了。」空正問:「那是什麼陣?」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懂這個不知道,只是前面五個人,站得密一些,後面三人站得稀些,都是使劍,我當時一槍挑過去,有三人擋我,我猜要是布好了陣,應該有五人來擋,而另三人從我背後出劍。」說著看著空正,想看他能否從這麼一點信息中判斷出這是什麼陣,受何人指教,沒想到空正搖搖頭說:「他們的陣式沒有發動,難以定論,但你又為何認為如果陣式發動,必定是五劍擋你一招而三劍刺你呢?」南宮寶說:「大凡陣式,都是一加一大於是二的,他們這樣配合可以阻止我難盡全力,而且他們的功力並不深,三劍難擋我一挑。」空正說:「大凡陣式,只能做到一加一大於一,凡沒有經過訓練的人,無法配合,兩人合鬥,還不能發揮一個半人的威力,有時還不如一個人單打獨鬥。而兩個人經過配合,可以勝過不經配合的,如一個人的功力增長一倍比兩個人要強。」南宮寶問:「少林羅漢陣也是這樣嗎?」空正說:「也是這樣,如果一百零八個人的功力加在一起該有多強,其實是加不起來的。」陳思蘭問:「小寶,你對陣式的知識也是跟賽公明學的嗎?」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要利用我,所以培養我,讓我不只是斗一下鐵雄,也試過他的各種各樣的陣式,有三人的有四人的,八人的也有,只是我很少勝。只是他一發現我假敗便對我痛下殺手,也幸歡樂兒發現了,為我解了毒。後來七巧山莊設計,用可兒逼歡樂兒與銅面人一戰,而一旁由袁夢和袁夢請來的一個人藏著,如果歡樂兒敗了自是不必出手,如果他勝了也必定是元氣大傷,再由兩人對付,可後來不知怎麼沒有打成,而我懷疑袁夢請的人應該就是賽公明,只不過賽公明玩了袁夢一把,沒有去。這回袁夢為太湖的急流灘出頭,我懷疑背後有賽公明在,可後來袁夢殺了舵主,又讓我不明白。」楊繼宏說:「如果賽公明擺了袁夢一道,袁夢不應該再與他合作的。而袁夢殺那舵主可能只是滅口。」空正說:「太湖內亂,外力容易插手,如果讓有心之人控制太湖,照你說,以他們的實力,對江湖恐怕很不利吧。但如果有一個正真之人奪得幫主之位,或者可以對聯太湖拖加壓力的人,到是不錯。」說著看著南宮寶。南宮寶忙將眼睛看向別處。青青說:「寶大哥可以試一下。」南宮寶假作不知,問:「試什麼?」青青說:「做太湖的幫主啊,劉風不是請你當幫主嗎?」南宮寶忙搖搖頭說:「那怎麼行,他只是開幕開玩笑而已,他怎麼肯將幫主之位讓給我呢,他可是對這個位子很有性趣的。」空正說:「可劉風正用得著你。你武功高,可以在太湖弟子中取得威信。」南宮寶搖搖頭說:「為對付袁夢,我連地上的沙子都用上了,這種下流手法,還談什麼威信,別談了,萬一何水生派人打下去,第一個逃走的便是我了。」楊繼宏說:「鄱陽湖的三號分舵雖有不少的弟子,但船並不多,如果要打的話,必定要不少的船。」南宮寶問:「從汗路不行嗎?」楊繼宏說:「如果從汗路,太湖的人上了船,他們有什麼辦法?」南宮寶不報的說:「可如果從總舵調來也才要幾天工夫?」楊繼宏說:「可是太湖的實力很強大啊。」南宮寶沒話可說,但還是說:「別說了,這事萬萬不可,青青也看到了,那天在沙灘上有多麼危險,別人是一個幫的,我一個陌生的人跑去,有一天睡著了醒不來了,現在劉風需要我出力自然是恭敬得很,有一天他的翅膀硬了我怎麼辦,而且現在劉風已經當上幫主,我再去幹什麼?他的能力比我強,你想,當時黃天霸選他繼任,自是很看重他。」空正說:「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法勉強,只是請你為江湖大局想一想。」南宮寶說:「我知道,可你們也為我想一想,我一個人勢單力溥,你們一個背後有少林,一個背後有丐幫,那都是天下大幫,其實只要你們兩個找何水生和劉風來談一談,他們肯定會聽你們的,比我孤身一人冒險要強得多了,只要他們兩幫人不打起來,江湖必定太平。」楊繼宏點點頭說:「你所言也有道理,不過他們要是不聽,我們的該如何?而且要是背後有人支持他們,又該如何?我們丐幫,儘是要飯的,難道去與他們打不成?空正大師總也不可能將少林弟子摔出來打吧。所以別人的打算,我們其實也沒法阻止。」南宮寶不答,卻問:「要是他們真的打起來了叫我怎麼辦?我昨天上來時便遇到鄱陽湖兩隻船來攔我們,嚇得那些船夫不敢回去。跑到望江樓旁邊躲著,你們說我該怎麼辦?」楊繼客宏說:「如果你當了太湖的幫主,我們必定可以阻止何水生去攻打你們。」南宮寶搖搖頭說:「太湖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外人來當幫主,而且還與他們有仇,並且當幫主還要會管理幫中大小事務,我是那個料嗎?耍耍小聰明還是難不倒我的,可來真的我就差遠了。當然,要是有一個高手在一旁助我的話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萬一情況不對還可以殺出來,我孤身一人,而且武功也平平,別說我了,就算是你們兩位大師,如果太湖要攔你們,也可以攔得下來,而且還有什麼陣法,毒藥,你們都是老江湖了,不說你們也知道,我雖有心為江湖出一份力,但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當時劉風請我幫忙,我是打算萬一情況不對的話便跑的,可是一下子遇上了袁夢。他和我的武功想當,我心說這回恐怕跑都跑不掉了,幸好他們沒合圍我,但現在想想,還有些怕。現在我傷了他,還害了賽公明,他們自然恨我,我的危險你們想過沒有?」南宮寶不肯幫忙不說,還數落了人家一大氣。空正無法,雖然他言語中有自辯的意思,但也未必說得沒有道理,只好說:「你所言也有道理,你還繼續想一想,我們告訴了,下去再來拜訪。」說完沖楊繼宏一擺手,兩人起身離去。陳思蘭坐著沒有動,南宮寶只得送他們出去,說:「兩位大師慢走,有空來玩。」 南宮寶將他們兩送走,回過來頭看母親。陳思蘭卻似還在入神,南宮寶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問:「娘,你怎麼了?」陳思蘭忙正了正身子,露出一絲慈愛和笑容,說:「我沒事,我不好好的嗎?他們走了?」南宮寶嗯了一聲,將臉貼在母親的腳上,陳思蘭輕輕的撫著他的腦袋。青青看著他們,也沒有動。過了好久,南宮寶說:「娘,我們回屋吧。」陳思蘭點頭說:「好吧,青青,你怎麼了,坐著不動。」青青說:「我怕打擾了你們,你們剛才談的賽公明是誰啊?」南宮寶說:「趙公明是財神,賽公明就是賽過財神的意思,也就是很有錢的意思。我們別談這個了,走,回去,到院子裡去,我們畫畫,昨天段老太太不是送來很多畫筆了嗎?」青青說:「我現在不想畫。」南宮寶問:「那你現在想幹什麼?」青青說:「不知道。」南宮寶說:「那我們到街上去玩好不好?」青青搖搖頭。南宮寶問:「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一看。」青青說:「我想睡一會兒。」南宮寶說:「那好吧,你去睡一會吧,娘要不要也休息一會兒?」陳思蘭說:「我不用了。對了,我為你買了兩套衣服,還給青青也買了兩套,你們先去試一試吧。」南宮寶此時的衣服還是那套灰土色的,此時夏日將致,穿這種衣服不好看不說,還有些熱。陳思蘭給南宮寶買的都是兩套一樣的白色絲綢長褂,穿上時與那大家公子並無區別。給青青的有四套裙子,不用說,必定是先打算青青兩套,七巧兒兩套,現在全給青青了,這四套裙子顏色,樣子都不一樣。青青比式了兩套,終於先了一套粉紅色的穿在身上,出來讓大家看。南宮寶說:「這麼好看,我把你給畫下來,要是有一天這衣服破了舊了,你看看這畫便記得了。」青青說:「我自己會畫,比你畫得好,你該給我磨墨了。」南宮寶說:「不對吧,上回是我給你磨的,這回你該給我磨了。」青青掙道:「你才記錯了,我記得上回畫老婆婆的時候都是我磨的。」南宮寶抓抓腦袋說:「好像是的,我怎麼一下子就忘了呢?」青青說:「你老是想佔我便宜。」陳思蘭說:「這回我給你們磨墨吧,反正我也沒事,不過這屋子裡面很悶,不如我們到外面亭子裡面去吧。」 三人換到涼亭中,此處空礦,有風,感覺不錯。畫畫的油墨共有四種,紅綠蘭黑,其他的顏色要調,可兩人似乎不怎麼善於調色,粉紅的用紅色的代替,只是畫稀一些,有的地方顏色調不准,便用黑白的算了。但青青要畫她那漂亮的裙子,非得調不可。青青畫了全身,說:「我的腦袋長什麼樣我看不清,你幫我畫。」南宮寶接過筆,刷刷幾下畫出大概面貌來,將筆還給她,說:「就這樣。」青青叫道:「還這樣呢,連眼睛和鼻子都分不清楚,我那裡長這個樣子。」說著自己用筆添著。南宮寶自己另畫了些其他的。南宮寶畫技不好,而且沒有耐心和細心,因而不像青青畫的那麼傳神,每草草而成,還要青青幫他潤色一下才像樣子。這回南宮寶一連畫了好幾個人的半身像來,陳思蘭一個都不認識,只有一個似乎有點印象,卻又記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有張紙上畫了三個,一張紙上畫了兩個,但還空著一個位子。他五個半身像畫完,青青兩個人還未畫完,她將自己畫上去後又將南宮寶也畫了上去。南宮寶畫完放下筆看著她畫。青青辦事認真細心,而且畫技進步很快,現在畫出來的人與真人差不多,很像。南宮寶見了忍不住去看自己畫的幾個半身像,又提筆添了幾下。 正畫著,有丫環來報,鄱陽湖的何幫主求見。南宮寶說:「正好,請他進來。」陳思蘭說:「他也來了,不知道想幹什麼。」南宮寶說:「他來了就知道了。」他提筆看著院門口。很快,何水生進來了,他只是一個人一身灰衣,顯得很僕素的樣子。跟南宮寶先前穿的衣服差不多。他還未走近,便向他們行禮:「何水生見過陳夫人,南宮少俠和青青姑娘。」陳思蘭說:「此處不是會客的地方,不如到客廳中去坐吧。」南宮寶卻說:「你上來吧,我正想見一見你呢。」嘴上說著,筆上卻沒有停下來,給人一種很不禮貌的感覺。何水生上前幾步,問:「少俠想見我,不知有何指教?」南宮寶說:「指教不敢當,只求見上一面,認識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青青說:「我們剛才還談到你呢。」何水生說:「那確實讓我受寵惹驚了。」南宮寶說:「你是否覺得我一邊畫畫一邊跟你說話很不禮貌?」何水生說:「怎麼會呢,少俠現在名動江湖,武功蓋世,我能得見,已是三生有幸了。」他邊說邊走到上涼亭。南宮寶說:「請坐一會兒。」他還繼續畫著。青青畫完,見南宮寶畫的這幅畫像,再看看何水生,一時樂了。何水生見她這個樣子,雖沒有見到南宮寶畫的什麼,但也猜到畫的多半可能是自己了。陳思蘭現在也明白了,南宮寶所畫的人,必定是劉風,袁夢,賽公明等人,還有一個姑娘,就是她覺得有些印象的賽鳳仙。 正自想著,南宮寶長出了一口氣,說:「何幫主請看。」何水生自是想看看南宮寶將他畫成什麼樣子,像他那樣草草幾筆,只希望不要畫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才好。接過來一看,還好,雖不十分像,但別人還是認得出來是自己,便說:「好畫。」青青說:「這兒怎麼還有一個女的?」南宮寶說:「那是賽鳳仙,這是賽公明,,鐵雄,還有袁夢,劉風,再就是你了。」何水生說:「我何德何能,能與他們站在一起?」南宮寶說:「你也不要自謙了,站在這兒正合適。只不知道其他的人你是否認識?」何水生說:「都聽說過,但無緣得見。」南宮寶說:「剛才少林的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都來過,他們擔心你們與劉風打起來了。」何水生說:「我也很擔心這個,因為我們鄱陽湖的實力比起太湖來相差太遠了,萬一他們打過來,我幫必定擋不住。這也是我此次前來拜見你的原因。」南宮寶說:「該不是也想也拉我入伙吧。」何水生說:「沒敢幻想,但我聽說你與太湖的劉風有些交情,這次來情求少俠勸說一下他不要來打我們,以免漁人得利。」南宮寶說:「我幫劉風的條件便是讓他答應我不要主動攻打你們。」何水生說:「那我在此代全鄱陽湖的弟子謝謝你了。」南宮寶說:「不用客氣,但劉風是否聽,我便不知道了,可你既然沒有去打太湖之心,為何在你們三號分舵住了那麼多人馬呢?」何水生說:「以防不測,但我雖加強了人馬,但並沒有加船。」南宮寶聽了忽然說:「我試試你的武功。」說著猛的抓起桌上的畫筆向何水生胸口刺去,何水生大驚,身子向後躲,但由於事起突然,而這一刺又快又猛,誰也無法阻止,何水生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身子還沒有退出半分,筆已經刺到胸前了。但在這畫筆剛接近何水生的胸口時便停住了,連筆頭的毛也沒有彎一下,也沒有灑出一滴墨汁來。南宮寶將筆收回,說:「得罪了。」接著用筆在每個人的畫像下面寫了一個名字,說:「這剛才試過了你的武功,最多與賽公明差不多,而我猜你們幫的實力也不如太湖,如果這裡面的有人來幫你,你也許會樂意,但那最後的結果,或者勝利者不知是誰,賽公明,袁夢,聽一聽名字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物,我現在將這兩幅畫像送給你,希望你能多想一想,上回在百河舟的事你想必也已經聽說過了,你要小心點,我和我娘,還有很多人的夢想都是一樣了。」何水生說:「多謝指教,我會注意的。」南宮寶又問:「為知道歡樂兒的案子有什麼進展沒有?」何水生搖搖頭說:「我所知道的一點都已經告訴了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他們也許知道得比我還多一些。」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何幫主要保重。」何水生說:「我叫手下隨身帶來了點禮物,送給陳夫人,公子和青青姑娘。」南宮寶說:「那就謝過了,青青去看看有什麼你喜歡的。」陳思蘭說:「我也先謝過何幫主了,小寶代我處理吧。」她的意思是讓南宮寶做主,可收可拒,南宮寶點頭,三人一同出來。 來到前院客廳,何水生手下三人托著三個盒子,一個很小,一個中等,一個很長,但偏瘦。何水生先取過那個小盒子,遞給青青。青青說:「這裡面是夜明珠?」何水生說:「青青姑娘真聰明,不看就猜中了。」青青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夜明珠,與陳英送她的那一顆大小相同,連外面的盒子也一樣,因而青青一看便猜可能是什麼。青青說:「我現在有一對了。」何水生說:「原來青青姑娘先一顆。」青青說:「是大哥哥送我的。」南宮寶解釋道:「是我大哥送的。」何水生點頭表示明白,又去取中間的一瘦長盒子,南宮寶沒有猜測,而是真接打開。裡面是一把長劍,南宮寶遞回去說:「好劍。」何水生問:「為何不收?」南宮寶說:「送給甜甜吧。如果你背後有賽公明等人對你不利,她可以幫你。」何水生說:「我已經送過她別的東西了。」南宮寶說:「再送一柄劍給她又何防?你送給青青夜明珠,那已經是很貴重的東西了,我在此表示謝過了。」何水生說:「你既不收劍,我也不強求,但這最後一樣,是送給你母親的,還望你一定收下。」說完遞過最後一個盒子來。南宮寶打開一看說:「是人形何首烏。」青青也探過頭說:「是一個小娃娃。」南宮寶說:「沒想到你出手如此大方,這份禮物我就代我娘收下了。」何水生說:「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和三名手下弟子走了。 那何首烏並非真的是人形的,只不過經過修剪,粗看上去像個小人。但這何首烏此時體形已經發亮,大概已經有上百年了,價值非凡。南宮寶找來水將其洗淨,說:「我們把這個給娘吃了吧。」青青問:「這個好吃嗎?」南宮寶說:「也許跟冰糖葫蘆差不多,但它可以讓娘的白頭髮變成黑頭髮。」兩人來到剛才那亭中,陳思蘭坐在石椅上看著青青畫的畫出神,見他們兩個回來,便問:「禮物呢?都收了沒有?」南宮寶說:「一把劍沒有收,這是送給娘的,你吃了吧。」說著將盒子打開放在母親面前。陳思蘭說:「他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幹什麼要收呢?」青青說:「你看他送我的。」說著將自己的盒子打開,此時雖是白天,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夜明珠發出的微光。陳思蘭說:「這可值好幾萬兩銀子,再加上這個,那出手可真大方。」南宮寶說:「他既然送來,不收不是吃虧了嗎?娘還是將這何首烏吃了吧,放久了不好。」說著將皮剝開一半遞到母親面前。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沒法,只好接過來放在嘴邊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吃完後,青青問:「好吃嗎?」陳思蘭說:「也不十分好吃,跟一般水果差不多,而且還有點苦。」南宮寶說:「良藥苦口,想來要是長到千年的話也許更苦了。」陳思蘭問:「他說過什麼沒有?」南宮寶說:「他沒有說什麼,送完禮物就走了,他還能求我什麼不成,總不能讓娘也加入他們鄱陽湖吧,既然不求我們什麼,這麼好的東西,不收才傻瓜呢,是不是青青?」青青說:「可你那把劍沒有收。」南宮寶說:「好啊,你說我是傻瓜。」說完伸手要打她,她忙躲到陳思蘭背後說:「是你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第二天,南宮寶再運氣為青青打穩根基,青青體內的真氣便可以由她自己控制了,但雖說她可以控制,但並不會用,南宮寶少不得給她講,還要培她練習,先練輕功,這可以增加她練武的興趣,要教她如何換力,如何站穩,他所學的輕功是怡婧教他的流雲身法,這身法女孩子學起來輕靈,而男人練起來卻也飄逸。他自然不能像當年怡婧教他那樣在竹林中穿行,但只能在地上劃幾條折線,擺幾個石子,自己在前面教,示範,讓青青在後面跟著。青青現在一蹦能蹦起老高來,但因為難於控制平衡,落下時勉不了要摔倒,南宮寶處處防著,一見她身子歪了,便立刻上前接住,她練得辛苦,可南宮寶更是辛苦。一上午下來,她沒累倒,南宮寶可就差點倒下了,也幸青青很聰明,進步不小,這也算讓南宮寶覺得有幾分安慰,自己的苦沒有白吃。一連幾天,南宮寶不斷的幫青青練功,又不斷的教她武功,他有時也與青青動一下手,各自用樹枝比劃一下劍或者對一下拳腳。他並不只望青青的武功能有多高,只是教她反應靈敏些,一旦有些危險,可以躲上幾招,而且他什麼都教,拳劍暗器。青青一會兒學這個一會兒學那,倒也不覺得枯燥無味。到後來兩人便用真劍比試。南宮寶自是盡量用虛招,使上一成功力來攻青青,而青青得使全力抵擋,兩人間打鬥出不守章法,不講招式,隨性出劍,有時候象鬧得好玩一樣,但青青反應靈活性提高不少,只是身法與招式間一時不能很好的配合。 顛峰篇 俠義心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1 本章字數:10330 一天晚上,南宮寶睡得正香,忽然覺得屋子裡有動景,忙驚醒過來,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想可能是自己太小心了,睡在家裡還能出什麼事?可一下子又睡不著。他躺了一會兒,感覺越睡越清醒,便坐了起來,忽然見到桌上有一本溥溥的小冊子,心中大驚,心說誰進來了自己竟然不覺得,要是那人暗算自己,還有命在?點了燈,起床去翻那本冊子,這收是手寫的,用普通的白紙,只見首頁上面寫著:「奇門異術」。一時好奇,便再翻一頁,裡面夾著一封信,他打開一看,信上寫著:「切不可以此法害人,切記。」南宮寶心說:「這必定是那楊繼宏或空正所寫的,也許是兩個人共同寫的,自己前幾天向他們暗示,他們倒也聰明,很快便給我弄來回報了。不過這樣一來也讓我沒有退路了,且不管它,先看看上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他重新躺在床上,靠在床頭,將書翻著,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跳,只見上面記著各種解毒之法,有以毒攻毒,有以針穴解毒的,有各種毒的性狀,但卻沒有下毒之法,後面還有療傷心法,外門內功,到最後還論了一下陣法。南宮寶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一個叫化子,一個老和尚竟然懂那麼多,忍不住將書連看了兩遍,心中默記著,默想著。這書寫得很清楚,所說的也都很好懂,不似有些書上的之乎者也一大氣,想來一定是空正口說,楊繼宏筆寫,否則以老和尚和性格,心定是寫得不知所以。看了幾翻,想了幾回,不知不覺天快亮了。他將書放在枕頭邊放著,吹了燈,打了一會兒坐。不久便聽到青青來高敲門。南宮寶叫道:「進來吧,自己推門。」青青進來,見他打坐,自己便也脫下鞋子爬上去和他並排坐著,學他的打起坐來。 南宮寶將真氣運行一周後,便伸手幫助青青,青青現在的功力比南宮秀可能還要深些,因為南宮秀練功並不吃苦頭,雖有很好的條件,卻也只學得一個三流的本事,而現在青青由於體內本殘存了一點真氣,再加上七八天來南宮寶的苦心培養,也長進不少。他幫青青運氣一周後,收回手,青青也下了床,問:「我是不是進步很多啊?」南宮寶點點頭說:「確實進步很大,但還要努力。」青青說:「我知道,走,我們出去,到外面去練。」南宮寶點頭說:「去看看娘起來了沒有。」青青推開門,見陳思蘭已在外面站著了,便回頭說:「早起來了。」兩人便一同出來。 陳思蘭說:「你們起這麼早。」青青道:「娘更早了,寶大哥說,我的武功進長很快,娘培我較量一下吧。」陳思蘭笑道:「讓寶大哥培你吧,他比我強。」青青不依,上前拉她的衣袖說:「你培我練一下吧。」陳思蘭沒法,不忍拒絕,只好應了。南宮寶說:「青青的功力與姐姐差不多,可能還強些。」青青說:「待會兒叫她來和我比試一下吧。」南宮寶忙說:「那不行,她出手沒有輕重,很容易受傷的。」沒想到南宮秀已經進來了,聽到了,叫道:「誰說我出手沒有輕重?段雷,你剛才也聽到了,代我教訓他一下。」跟在後面的段雷說:「他說的也是實話,而且我又打他不過。」南宮秀聽了,一轉身便給了他一拳,段雷大概知道她會出拳,忙將身子微微一偏,躲開胸口,便也不敢全部躲開,讓這一拳擊在肩上。陳思蘭叫道:「阿秀,你也太過份了。」南宮秀說:「我打他,他還高興呢。你說是不是?」說著又伸手在段雷肩上揉了幾下,段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南宮秀一拉他,說:「走吧,不跟他們在一起玩。」拉著段雷走開了。陳思蘭搖搖頭說:「這個孩子,一點都沒有長大。」青青問:「打人就叫沒長大嗎?」南宮說:「不聽話就叫沒長大。」 他取來兩支劍,交給兩人。陳思蘭撥劍說:「你先出劍吧。」青青嗯了一下說:「你可小心。」她一劍直刺過去。陳思蘭一擋,卻沒有反擊,青青卻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因為跟南宮寶交手時,南宮寶必定在此時會反擊一劍的,因而這很退一步成了自然。陳思蘭並不知道,見她後退,沒有進逼,只是站在原原地沒有動。青青見了便又上前一步再刺一劍,陳思蘭還是擋了一下沒有進攻。青青說:「娘,你怎麼不攻我啊?」她只會這麼平常的幾刺,因為南宮寶教她主要是如何防守。陳思蘭聽了說:「那好吧,你小心了。」她使了一招彩雲飄飄,這一招攻擊力並不強,但招式快,亂人耳目,讓人捉摸不定,青青何曾見過這等劍招,一時不知該如何抵擋,只好迅速後退,陳思蘭接著來了一招白雲隨風,劍跟著她後退的身子刺過來。青青見了便用劍一擋,陳思蘭見她擋來,便將劍一收,青青一劍擋空,陳思蘭劍收回又刺出去。她再擋,又擋空,一連擋了三下,都擋空了,一時心中著急,而且身子還在不由自主的後退,一不小心,腿後跟被一個石頭拌了一下,身子向後一仰,南宮寶在一旁看了忙上前將她托住。她將劍一丟,便不動了。陳思蘭見了忙問:「怎麼了青青?」青青說:「你用什麼怪招,盡來欺負我。」南宮寶將她扶正站好說:「這一招叫白雲隨風,很厲害的,也難怪你不認識,但你可以學啊。」青青說:「我不學。」南宮寶說:「不學算了,這一招很難的,我們學一些簡單的吧。」青青氣道:「我就要學這難的。」說完撿起劍來,向南宮寶刺去。南宮寶擋了一下,說:「我將我家傳的一套彩雲劍法教給你,你看好了。」說著將劍法一招招的使出來,從最開始一招到最後一招,慢慢的使出來,每一招使出時便叫出它的名字來,一共三下二招,三十二個名字。光這些名字就夠人記的。 待她使完,南宮寶問:「記得多少?」青青不滿的說:「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記得這麼多,你要一招招的教我。」南宮說:「沒問題,我使一招你跟著練一招。」他比劃一招,青青也跟著比劃一招。並跟她講為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名字。其實彩雲劍法並不難學,難的是將其練好。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當年便是憑這套劍法在江湖成名了,練得越精,使得越順手,其威力也越大,因而在望江樓前,南宮寶用這套劍法連攻賽公明三十二招,可見一斑。這其中有些招式很簡單,但有些須身法配合起來使,青青在這方面差了些,畢竟習武時間短,很多東西是要靠多多練習才能得心應手的。但不管怎麼說,一天下來,她也將這套劍法記得差不多了,還可以連慣起來使,可以說基本學會,不用再讓人教。 到晚上,南宮寶再去取那本《奇門異術》,但手一伸去,卻只是一些紙片,他翻開枕頭一看,那書已經化為灰燼。他只得搖頭歎氣,又急忙將書中的內容回憶了一遍,可覺得還有許多內容不記得了,還有些也記得不太清楚,可又沒有辦法,既然兩人這樣安排,再去問他們,他們也必定不會說。將那些些碎紙片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想再多回憶一點起來,可是他並不是很聰明的人,許多的內容還是不記得了,只覺得可惜。一時又想楊幫主和空正如何懂得這麼多,少不得要去問一問母親。 第二天,青青練著劍,南宮寶便問母親:「娘,這楊幫主是什麼出身的,他為什麼做了丐幫的幫主?」陳思蘭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聽說他原來是和峨眉的了無師太是一對情侶,可後來人家說楊幫主家太窮了,將他們分開了,楊幫主便做了丐幫的幫主,而了無也上了峨眉山。其中的細節我也不很清楚。」南宮寶想:「憑他的醫術應該不會很窮的,可能是了無師太家裡太愛財了,現在讓楊彩紅嫁給我哥倒是很合適。」又問:「那空正大師呢?他是什麼出身的?」陳思蘭說:「我不知道,大概是從小在少林長大的吧,你盡問人家出身幹什麼?」南宮寶說:「我看他們有什麼看家的本領沒有,好學上幾招,知己知彼,才能成功。」陳思蘭說:「你要學,直接跟他們說不就行了嗎?何必弄什麼畫樣呢?」南宮寶說:「話雖如此,但他們未必說實話。」陳思蘭說:「他們有些如是不能外傳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有些並不屬於他們丐幫少林的,這些東西可以傳人吧。」陳思蘭叫了沒說什麼。南宮寶見青青使完最後一招,便叫道:「青青,過來懈一會兒吧。」青青收劍過來問:「你們看我長進沒有?」南宮寶說:「當然長進了,而且進步還不少,你比我當年可強多了,你學了半天就會了,而我學了好幾個月呢。」青青問:「你還有別的沒有,都教我吧。」南宮寶說:「你雖然學會了,但還要再練上十天八天的才行。」青青不解的問:「我不是學會了嗎?為什麼還要再練那麼久?我才不練呢。」南宮說:「可你這只是一個花架子,沒有一點威力,人家很容易將你打敗的。」青青說:「我又不跟別人比,我只是練來好玩。」南宮寶說:「可過兩天要是我姐姐找你打你怎麼辦?」青青說:「我為理她,何況我打不過還有你呢,你不幫我嗎?」南宮寶聽了還能如何?只得說:「當然。」 當天下午,有客人來訪,要見南宮寶。南宮寶到前院一看,是送自己回來時太湖那船上的一個頭頭,南宮寶問:「你們還沒有回去嗎?這些日子還都平安吧。」那領頭的說:「還好,我們幫主有封信,要我轉交給你。」說著取出一封信,南宮寶接過來,問:「還有事嗎?」頭領說:「幫主交代過,如果你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吩咐我們。」南宮寶說:「謝了,我現在沒事,你可以走了。」那頭領說:「如果你要去太湖或者百河舟,我們可以載你去。」接著一供手告辭了。南宮寶打開信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道:「幫中並無大亂,但盼弟前來一聚,百河舟。」南宮寶心說:「幫中沒有大亂,自是有小亂了,一些小亂你自己可以應付,叫我去幹什麼?不過我離開有十幾天了,去打探一下情況也可以,速去速來,如果劉風有入浸何水生之心,少不得將他幹掉,讓裡面再亂起來。」這樣想著,便回到後院。陳思蘭問:「是誰啊?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是劉風,他讓我去一趟。」陳思蘭問:「你打算去不去?」南宮寶說:「我打算去看一看,很快便回來。」青青問:「帶我去嗎?」南宮寶說:「我很快會回來的,你不用去了,就待在家裡培著娘。」青青問:「幾天回來?」南宮寶算了算,說:「十天,我想十天應該夠了。」青青說:「那麼久。你帶我一起去不行嗎?」南宮寶說:「我十天之內一定回來,你培著娘好好的待著,想吃什麼叫娘去買,我這次去,下次便不去了,以後總培著你。」青青大概也知道此行可能有些危險,便也不再堅持,問:「那你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吧,早去早回。對了,回來這麼多天,我還沒帶你到街上去玩過呢,現在去玩玩吧,娘也去。」陳思蘭問:「街上有什麼好玩的?」青青拉她說:「娘也一起去。」陳思蘭大概也考慮到他們的安全,便說:「好吧,我也去,一起去,我先回去準備一下。」青青說:「我也去準備一下。」 南宮寶隨青青回房,交給她一錠銀子,說:「你把這個拿著,看見有什麼好的東西可以買給娘,她會很高興的。」青青點頭接過去。三人準備好後便一同到家不遠處的一個集市上去。 街依舊是那條街,人也還是那些人,而街頭叫賣的也還是那些東西,沒什麼變化。三人在街上轉了半天,南宮寶給青青買了五串冰糖葫蘆,說是欠她的,她便分給南宮寶一串,陳思蘭一串,自己拿著三串。其它的也都沒有買。最後轉到一個賣各種玩藝的小鋪子面前,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而且買的東西特別多,因而夥計認得,招乎得很熱情。青青看了看,取了裡面一個小壽星,也沒有問多少錢,掏出那錠銀子,放下,夥計問:「還要別的嗎?」青青搖搖頭說:「不要了。」夥計便找給她銀子,青青將找回的銀子還給南宮寶,又將壽星給陳思蘭說:「這是給娘的。」陳思蘭聽了很感動,接過來說:「乖孩子,你真好。」上回她來時夥計便說這是老壽星,象徵著活的歲數長,長壽,而她竟然還記得,真的難為她了,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沒轉多久,便到街的盡頭,此處本是人少的地方,但今天卻多了起來,原來此處來有人耍雜技,被人圍成一團,青青問:「這兒幹什麼的,我們也擠進去看看。」南宮寶說:「這兒人多,小心擠壞了,你在這兒等一等,我先去看一看是幹什麼的。」他上前擠進人群中,見是一個賣藝的,還帶著一隻猴子,南宮寶又擠出來,但剛出來龍去脈,便感覺人叢中有人藏有兵器,論說有江湖中人也來看這耍雜並不算什麼,但將兵器藏起來便有些可疑了,一時擔心母親等的危險,便回來說:「幾個賣藝的,本事還不如你,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正說著,從那一推人中迅速躍出四個人來,拿著怪異的兵器,而且從後面店中也出來四個人,將三人包圍住。南宮寶作輕鬆的問:「是賽公明派你們來的?」八人沒有回答,也沒有作出什麼驚奇的表情,讓南宮寶一時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不是賽公明派來的,只好說:「衝著我來的便對我動手。」說完上前幾步,抽出小刀,他沒帶別的武器,只能用這個了。他上前幾步,八人也合壟幾步。南宮寶擔心母親和青青的安危,便又退後幾步,而那八個再進一步,***便又縮小一些。八個人八樣兵器,每樣各不相同,有輕有重,很可能又是什麼陣式。 青青忽然叫道:「楊幫主,你也來了。」這些人心中一驚,南宮寶趁機出手了,將自己的小刀拋出,刺向一人,那人聽到楊幫主來了,本是一驚,沒想到南宮寶在此時會出手,而且雙方距離又近,一個不防,被刺中咽喉。南宮寶上前奪了這人的兵器,便攻向其他的幾個人,一招出擊之後,也不管結果如何,便去助母親那邊。陳思蘭這邊四人也動手了,她手中只有一個壽星,空無它物,雖不是忍,但還是只有將壽星捏碎,向這四人打出,這四人微微一閃,陳思蘭便一連四掌,拍在這四人的兵器上面,阻止了他們一時的攻勢。南宮寶跟著掃來,四人中掃中兩個,另兩個退得快點,沒有被掃中,而他開始掃中的三人,手中的兵器都掉在地上,他再看自己奪來的兵器,是一把板斧,他抓的是斧頭,而掃中這些人的是斧柄,只不過斧柄是鐵的,掃中也不輕,而且他知道情況危急,用力很大,下手絕不留情,站著的五個人見此紛紛逃走,南宮寶沒有追,而中是取了自己的小刀,在那屍體的衣服上擦了一下血跡,再四外看,卻沒有發現楊繼宏,便問:「楊幫主呢?」青青低頭說:「我沒有看到他,只是騙這些人的。可是……」她看著這倒在地上的一個死屍,再看看受傷的兩個人,躲到陳思蘭的身後。南宮寶本想問一問那兩人是誰派來的,但見青青這樣,只好說:「走吧。」陳思蘭也知青青不慣這種場面,說:「回去。我們回去。」 三人剛轉身,看到對面來了兩個人,直向他們走來,這兩個人長得都很高,比南宮寶要高出半個頭來,而且也很雄壯,兩人來到三人跟前四五步遠,南宮寶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其中一個問:「你是南宮寶?」南宮寶問:「難道你們不認識我?」接著又問,「你們不認識我?」邊兩人左邊一個說:「我是雷振天。」右邊的一個說:「我叫雷振水。」南宮寶看他們的樣子似不是奸詐之人,便說:「好名子,很有氣魄。」這雷振天說:「你也好手段,好本事。」南宮寶說:「小兒技倆,不堪稱道。兩位有事找我?」兩人點點頭。雷振水從肩上取出一柄劍來,這劍 與普通的劍長度差不多,但比一般的劍寬一些,也厚一些。南宮寶說:「光看你使的劍,便知道你的本事非凡,而我,用的儘是一些下三流的招式,如何敢與你們比試,我甘心讓輸。」雷振天說:「我們兄弟那麼遠的跑來,怎麼可讓你輕易打發走了?」南宮寶說:「說實在的,我可從未聽說過你們的名字,不知你們是何門何派。」雷振水說:「門派之事先不用談了,打敗我們再說吧。」南宮寶說:「你們既然非要打,我也沒辦法,但此處不是打鬥的地方,我看你們隨我回家,到時再動手,而且我家有一柄天涯劍,與你們這劍窄一點,但更厚,也許可以一鬥。」雷振天向雷振水看了一眼,兩人點點頭,跟著去了。 陳思蘭和青青走在前面,南宮寶走在中間,兩人跟在後面。南宮寶聽頭說:「聽兩位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但以你們的伸手,在江湖中並不多見,為何一點名頭也沒有呢?要說你們淡薄名利,可你們 又來找我比武,這讓我很奇怪,其實少林的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你們為何不找他們比武呢?」雷振水問:「你怕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不過這老兄,你沒有劍,不知用什麼兵器?」雷振天說:「用拳腳。」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猜你們這劍必定是祖傳的,可劍只有一把,沒辦法,便讓你們一個練拳一個練劍。其實不能使這把劍,可以叫鐵匠打一把一樣的,也差不多,是不是?不過也樣也會引起爭鬥,像你們這樣也好,可是手上有兵器的點了很大的便宜,你們兄弟關係如此之好,真是一個奇跡。你們當時是怎麼決定這劍歸誰的?」雷振水問:「你在離間我們?」南宮寶笑道:「你這說就奇怪了,你們兄弟如果沒有怨恨,心胸坦蕩,又是我能離間的嗎?假如你們之間本來就不滿對方,經我一說,說中你們的痛處,你們自然會鬧起來的。」雷振天說:「你所言也有道理,這劍當時由抽籤決定的,我並無怨言。」南宮寶忽然轉口說:「歡樂兒你們知道吧。」兩人說:「當然知道,不過聽說已經死了。」南宮寶說:「他被認為江湖第一高手,可你們看到他帶劍沒有?真正的高手是沒有必要帶劍的。」雷振水說:「可我現在帶著劍了,而且我也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求比你高一點而已。」南宮寶歎道:「看來兩位是真正的高手了,從來有本事的人都不吹牛。」雷振水說:「過獎了。」南宮寶說:「我看兩位氣度不凡,我大概與你們沒有什麼仇恨吧,但你們忽然找到我,必定不只是為決鬥而來,到底是為什麼而來,不如先告訴我吧,也讓我心裡面有個底,到時決鬥時也打得比較安心,那樣才能發揮出我的正常水平來。」兩人沒有回答。 很快便進入南宮府。南宮寶請兩人在前院等著,他去取劍。離開兩人,陳思蘭問:「你真的不認識這兩個人嗎?」南宮寶說:「真的不認識,不過我看他們對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惡意,先跟他們打一場再說吧。」陳思蘭說:「你要小心點。」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他們的武功看來都很不錯。」他取了那柄天涯劍,陳思蘭和青青也跟出來看。此時日正當頭,前院很大,比後院大多了,的確是比武的好地方。 南南宮上前幾步,說:「請。」雷振水也取出劍,南宮寶並不客氣,先出招。他一出劍,便是彩雲劍法的三十二招,本來這套劍法有一半是攻招,但攻守同理,他將守招改成了攻招。這天涯劍的確沉重,他還是第一次使這劍,使起來有些吃力。但用這柄劍使出來的招式威力也大了不少。他一連攻了三十二招,雷振水也一連擋了三十二招,並且也退了幾十步。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南宮寶攻過後便變成守勢,雷振水便反攻,他的攻勢也談不上很猛,也許還比不上南宮寶剛才的攻勢,但每一劍也很扎實,沒有什麼花招,想攻你的肩,絕不會虛攻一下其小腹,再上挑,這是由於其劍很重,變招不靈活,而南宮寶剛才憑蠻力用這麼重的劍便出彩雲劍法,讓人看了有些好笑,但這也讓他明白,不同的劍有不同的劍法配合,他小心的應付著,想著如何才能取勝。就這樣兩人打了幾百招,南宮寶覺得手臂發酸,全身大汗如雨,此時的太陽有些毒辣,而且他也從沒用過這麼重的劍,因而吃虧不小,但現在總不能換劍,只好想其他的辦法。因為雷振水採取穩打穩扎的決策,想用空門引誘他來攻很難,要想取勝,只能用險招了。他一連躲過對方幾劍,便反擊,這回他手臂加力,一劍連挑帶刺,而且很快,雷振水明顯感覺到壓力,也忙在劍上加力,南宮寶攻出三招相同的招式,到第四招時,他同樣的一劍刺出,雷振水便擋。而南宮寶也欺身上前,他將力都用在左手上,雷振水一擋之下發現劍上無力,知道不好,但南宮寶的左手已經拍中其劍背,接著左手再前探,搭在其腕脈上,他本想奪下其劍,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迅速的抽劍回身,說:「休息一會兒如何?」雷振水說:「好武功。」南宮寶說:「論劍法,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不習慣這柄劍。」 陳思蘭說:「你們都進屋來休息一下吧,現在正熱,可以喝杯茶。」南宮寶正要請兩人,雷振天說:「我看你的手上功夫很好,我很是手癢,還是先比了再說吧。對我們習武之人,這點太陽算什麼。」南宮寶點點頭,將劍收起來交給母親,青青忙掏出手帕為他擦了一下汗。陳思蘭說:「休息一下再比吧。」南宮寶說:「沒關係。」他走上前去,說:「剛才是我先進招,這回你進招吧。」雷振天說:「好,你小心了。」說完當胸一拳,南宮寶一閃身,躲過,但另一拳又擊過來,南宮寶只得擋這一拳。可是雷振天的伸手真的很強,擊出之後,雙手便沒有停下來,他雙手時而作掌,時而變拳,有時也變成爪,出手速度,招式變換都很快。比楊繼宏也不差。南宮寶邊擋邊躲,形式看上去很是凶險,好幾次手指擦著衣服而過。南宮寶此時體力消耗很嚴重,自是不能與他硬碰,只能游鬥,反擊很少。約一百來招後,南宮寶也看出來,對方招式雖變化迅速,但絕談不上靈活,難於及時根據自己的身影變招,而是事先招式的路子已經安排好,照章出招,但他又想,也許是對方故意這樣做,南宮寶冒險攻進兩招試了試,對方擋得很快,封招也快,但所用手法也想同,只是南宮寶此時力弱而對方力強,有時南宮寶攻進去一招半式的對雷振天沒有什麼威力。 大概是雷振天也看出這點來,在招式上絲毫沒有放鬆對他的緊逼,不讓他有一絲喘氣的機會,南宮寶也不知道退了多少步,躲過了多少招,身上也被擦過多少下,而雷振天的攻勢絲毫沒有減弱,而正在南宮寶退卻之時,腳下被一個石頭拌了一下,跟著身子向後一仰。青青叫道:「小心。」但見此時,南宮寶抬起一腿,向雷振天踢過去,接著雙手撐地,另一腿也踢起來,常言說胳膊扭不過大腿,南宮寶雖是強櫓之末,但想來也比雷振天的雙臂要強些。雷振天見南宮寶摔倒,本想停招不攻。但沒想到他反而趁機攻來,而且來勢兇猛,一時有些忙亂,挨了好幾腳。南宮寶扭轉過身子來,以面向地,這樣看得清楚一些。雷振天反應也不慢,迅速的踢出一腳來,真攻南宮寶的頭部,南宮寶單手支地,另一手便向其腳臂拍來,一拍之下,覺得力道很大,便將另一隻撐在地上的手也抬起來,雙雙抓住其大腿,身子向旁邊一倒,並將其腿也向旁邊一扭。雷振天沒想到他有此一招,一時重心偏離,身子也跟著倒下。一扭之後,南宮寶跟著一拳擊在他的腳底,自己也借這一擊之力翻身站住,而雷振天本事出突然,自然不可能有他那麼輕鬆,單腿連蹬幾下都沒有站穩,後面的雷振水上前扶住他。南宮寶一拱手說:「承讓,承讓,兩位可以走了吧。」雷振水說:「好功夫,真的好功夫,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日後自會知道我們是誰的,告辭了。」 他們一走,南宮寶身子也跟著一歪,陳思蘭大驚,閃身上前扶住他,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雙腳發麻,坐一會兒便好了。」陳思蘭和青青將他扶進大廳中坐著,青青又去擦他臉上的汗水,南宮寶笑道:「把你的手帕都弄髒了。」青青說:「沒關係的,有人幫我洗。」陳思蘭問:「你不要緊吧。」南宮寶說:「我沒事,只是累了,又沒有受傷。」陳思蘭問:「你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南宮寶說:「我從沒見過他們,不知道江湖中還有這等好手。」正說著,楊繼宏和空正進來。南宮寶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只是說:「正位大師來得正好,我還有些事想去找你們呢。」楊繼宏問:「什麼事,我們剛才聽到你們在街上被一夥人圍攻,特意趕來看一看。」陳思蘭說:「我們都很平安,謝謝大師的關心。」空正說:「小寶,你剛才與人打鬥過?是不是剛才那兩個中年人?」他上前搭住南宮寶的手脈,南宮寶說:「正是與他們兩人比試,他們一個叫雷振天,一個叫雷振水,找上來挑戰的,我沒法子,只能應戰了。雖然沒看到他們有什麼惡意,但連翻上陣,累了我一下。」楊繼宏問:「他們沒有說別的嗎?」南宮寶說:「他們說日後心定知道他們是誰,我正覺得奇怪,江湖中何時出了這等高手,正要向你們請教。」楊繼宏說:「我們剛進門,遇到他們兩個出去,他們衝我們看了一眼便走了,我們也沒太在意。」南宮寶問:「在江湖上,姓雷的可有什麼知名人物沒有,過去?」楊繼宏說:「沒聽說過,不過我可以去查一查。」南宮寶說:「早上劉風送信過來,讓我去百河舟一會,我想去看一看,決定明天一早動身,所以想請兩位大師來培伴青青一下。」青青說:「有娘培我就行了。」南宮寶笑道:「這兩位大師本事很大,你可以纏著他們教你本事。」青青說:「有你教我就行了,你不是很厲害嗎?」南宮寶說:「可是我比起他們來就差遠了,你可以每個人學一點,將來比我們都強。」青青說:「我要那麼厲害幹什麼?」南宮寶說:「你學會了再教我,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也該教我點什麼吧,何況我十天後便回來了。」 南宮寶自然知道青青不會喜歡兩個老頭子培她玩,但他如此說是要兩人留下來保護母親和青青兩人。楊繼宏和空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陳思蘭也明白。楊繼宏問:「你去會劉風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看看他是否平安,我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了,還有,上回鄱陽湖的何水生也來過,還送了不少的禮物來。」楊繼宏說:「他給我說過。」南宮寶說:「說過就好,現在如果太湖也能平安,江湖也許就可以平安一段日子了。可這個可能性很小,在街上圍我們的人很可能是賽公明的手下,如果真是這樣,平安便只是夢想了。」楊繼宏問:「這人真的很可怕嗎?」南宮寶說:「我只覺得我怕他,別人怎麼樣我便不知道了。」眾人都不言語,既然南宮寶如此說,自然有他的理由,有時一個人可怕並不必從什麼大事上看出來,而只須看一些小事,一言一行,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陳思蘭問:「楊幫主,你可見過英兒?他最後怎麼樣了?」楊繼宏說:「自從歡樂兒死了後,他忙著處理店舖,本來上回賽公明挑戰時他就將許多的地方收起或者賣了,聽說現在他只開著這最近的幾條街上的生意。」陳思蘭又問:「楊姑娘呢?」楊繼宏說:「不久前隨她師父回去了。」陳思蘭問:「為什麼?你沒有勸一下嗎?」楊繼宏沒有回答。陳思蘭說:「下回回來我問一問他。」 顛峰篇 江湖路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2 本章字數:6310 早上,南宮寶告別家人,駛一頁小舟,掛一張大帆,乘風借力,飛快的向下游而去。江上風很大,船搖晃得厲害,但南宮寶卻操縱得輕鬆自如。船上就他一個人,無論怎麼樣搖擺,他都能穩穩的站在船上。如果以這個速度來估計,兩天便可以趕到百河舟,但到太陽下山時,風也停了,他覺得有些累,便下了帆,讓船順水而漂。他估計不久便可以到達百河舟入口。但就在此時,有三隻船向他這邊駛過來,雖說是漁船,但看那些人的打扮不像是漁民。他現在不想惹事,因而沒有多看,只是歪在一邊,顯得很清閒的樣子。但那些船卻直向他這個方向劃過來,而且一下子三隻船分開,左右兩隻快些,中間一隻慢點,看樣子是要包圍南宮寶的小船。 三隻船近來,南宮寶還是沒有正眼看他們,但突然那些人每人取出一把弓箭來,這不竟讓他大吃一驚,每隻船上有**個人,三隻船便是二三十人,如果這麼多箭向他射來,船上空間又小,躲不開,如果躍上空中,又失去了靈活,對後續的躲讓很是不利。他不可能一下子擋開對方那麼多的弓箭。正在打算躍上對方的船時,那夥人已經放箭了,其動作之快,讓南宮寶又吃驚一次,但時間來不及讓他吃驚,那些箭便射過來。而此時南宮寶的身子還未站穩,手中唯一有的便是那柄槳,可這能擋住那麼多箭嗎?而且看那些弓箭都偏小,力道自是非凡,弓箭帶著暗勁一下子便到跟前了。南宮寶無法,一壓船舷,小船便翻了個面,他掉進水中,而船底也剛好將那些謝來的箭擋住了。只是一擋之下,這隻小船便碎成好幾塊,有些箭還射穿船底。但這一擋之下,讓南宮寶有機會逃生,而且有些箭雖射破船底,射入水中,但力道已經減小很多,對南宮寶沒有什麼威脅了。那些人見一下子沒有射中南宮寶,但叫了聲:「扯呼。」三隻船飛快的逃走,而且還不時回頭向後面的水中放箭,以防南宮寶潛水追來。 等三隻船走遠了,南宮寶這才露出頭來,一抹臉上的水,抓住兩塊船板向那些人丟去,罵道:「她***,這麼狠,下次見到你們還讓你們這麼快逃走。」他游回岸邊,全身**的,些時水雖不冷,但這濕衣服貼在身上很不好受。上了岸,見此處荒無不煙,只得歎命苦了,口袋裡空有銀子卻無處可用。正在此時,從上游急奔而來兩匹馬,南宮寶遠遠的看著馬上的人,走近時讓出來,正是雷振天和雷振水。南宮寶本不想讓他們兩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但在這江堤之上想躲開也難,而且正好可以向兩人求救一下。一會兒,兩人在南宮寶面前停下來。雷振天笑道:「你的快船弄翻了?」但雷振水看到南宮寶漂在江中的船破成幾塊,便問:「你受人暗算,是些什麼人?」南宮寶說:「誰知道呢,別人一頓亂射,射完便走,你們看我現在的樣子,能不能弄一套衣服讓我換一下?」兄弟兩看了一下,雷振天拋過一個包袱來,南宮寶接了跑到江堤下面一個林中換了,將自己的衣服掛在樹上,再回來。雖然那雷家兄弟的衣服自己穿著大了點,看上去有些可笑,但總比濕衣服感覺好些。 南宮寶問:「兩位追我?」雷振水問:「何以見得?」南宮寶說:「憑感覺。」兩人沒有反駁,自是默認了。南宮寶接著說:「我現在急著趕去百河舟,如果兩位的事不是很急的話,可否等我回來再談。」雷振水問:「你去幹什麼?」南宮寶說:「太湖的幫主劉風請我去,而我也正好想去看看。」雷振天問:「你瞭解他嗎?」南宮寶說:「不太瞭解,不過正要向兩位請教。」雷振天說:「我們也不十分瞭解,可你既然不瞭解他,他一叫你去你便去了?」南宮寶想了想說:「其實我有別的事情,兩位對江湖中的事情瞭解得很少吧。」雷振天說:「只是有所耳聞。」南宮寶說:「劉風的這幫主可以說是我幫他奪回來的,他當時答應我不主動去攻擊上面的鄱陽湖,我也想去看看他做到沒有,也想去警告他一下,別輕舉妄動。」雷振水問:「假如他不聽你的呢?」南宮寶說:「他將會失去人心,現在何水生已經拉攏甜甜和她的父母,如果他真的不聽我的話,我也不會讓他好過。」雷振水問:「你很厲害?」南宮寶聽這了話很不痛快,但卻沒有發作,只是說:「盡力而已。」雷振水說:「你太天真了,你也太低估太湖的實力了,更是太低估劉風了。」南宮寶也語氣不善的問:「你們有何高論,說來聽聽。」雷振天說:「像你這樣的本事,他只要用幾個陣式便可以困住你,而且要是遇到強力的弓箭手,你們也只能自保,也就是說你們幾個人,他只需要五十個人,最多不超過一百便可以應付。」南宮寶說:「但何水生那邊誰又知道沒有那樣的人呢?就算少一點,也可憐他碰元氣大傷,很容易被人坐收漁人之利。」雷振水說:「你跟本不瞭解黃天霸。」南宮寶說:「他死了,而且這回是真的死了。」雷振水說:「我一直懷疑,他怎麼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與銅面人一戰呢?」南宮寶知他們不信,但將自己殺黃天霸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下。雷振天說:「怪不得,可你就很不妙了。」南宮寶問:「我有什麼不妙的?」雷振天說:「劉風是黃天霸的兒子,親兒子。」 南宮寶再次跳起來,這件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便問:「你們如何知道的?」雷振水反問:「你相信我們的話?」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我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兩位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不肯告訴我身份?」兩人沒有回答。南宮寶說:「無論如何,劉風我還是要見一面的,一切小心便是,兩位如無其它的事,我便告辭了。」雷振水問:「你很急著趕去?」南宮寶說:「也談不上很急,只是與你們在一起總忍不住想打聽你們的身份,而你們又不肯告訴我。」雷振水問:「你想過要出人頭地沒有?」南宮寶愣了一下,說:「想過,但我現在名頭也不小了,還要如何?」雷振天問:「你就沒有想過要當太湖的幫主嗎?」南宮寶說:「我現在只想著趕快回家,培我娘,還有,也希望江湖太平,不出什麼事。」雷振水問:「你真的沒有想過嗎?」南宮寶反問:「你看我是那個料嗎?你們想太湖的人會讓我當幫主嗎?」雷振水說:「我們可以幫你。」南宮寶問:「真的?可我還是不幹,你們兩看起來雖沒有惡意,但太湖如此之大,要是讓你們控制了,而我又對你們的來頭不清楚,這種事我不會幹的。」他這話說得很直,也就是信不過兩人,但也暗含著讓其告知身份的意思。雷振天問:「我們要是告訴你身份,你會信嗎?」南宮寶說:「我可以判斷一下。」雷振水說:「好,我告訴你,我們便是太湖的人,我父親是太湖的一個小舵主,而當時都是天河幫的,黃天霸便是我父親的一個弟子,後來天河幫散了,我們太湖便自立為王,可我父親死時卻將幫主之位傳給了黃天霸,並叫我們不要待在江湖上,說我們並不是當幫主的料,而且幫主之位只有一個,不忍心看著我們兄弟爭起來,所以我們便走了,而且當時我們在各方面的確不如黃天霸,也只能如此。」南宮寶說:「看來你們平不甘心,所以苦練武功,希望有一天能將這幫位奪回來。」雷振水說:「以前我們確實如此,但我們天姿有限,至今連你都打不過。」南宮寶說:「兩位也別喪氣,其實你們現在的武功,江湖上已經少有敵手,就算是黃天霸也不過如此,何況人生有許多快樂的事,一心只忙著爭權奪利也不好。對了,你們沒有其他的家人嗎?」兩人聽了一時闇然不語。南宮寶說:「我可以幫你們奪回幫主之位,但你們還是得答應我不去打別人。」雷振水說:「我們現在對幫主之位不感興趣,只是不忍心太湖落入別人之手。」南宮寶問:「那你們想怎麼辦?你們不是沒有親人嗎?」雷振水說:「我們幫你取得幫主之位,你以後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便跟我們姓雷。」南宮寶聽了臉紅了一下,說:「這事我得回去跟我娘說一下才行。還要問一下她的意思。」雷振天說:「有什麼不行的,你大哥不是姓陳嗎?」南宮寶無言以對,只好轉變話題問:「你們打算如何幫我奪取幫主之位?」雷振水說:「很容易,你去見劉風,他必定暗算你,只要讓他的手下之人知道,你便可以說他是忘恩負義之徒,這種人不佩當幫主。」南宮寶說:「可他怎麼會讓別人知道他暗算我呢?萬一他在菜中下毒,我死了誰知道?他反而會說是別人要殺我,還為我報仇。」雷振水說:「我們和你一起去。」南宮寶點點頭說:「剛才暗算我之人很可能是他派來的,我決定裝作受傷了,你們救了我,送我去百河舟。」雷振天說:「可以一試。」 於是雷振天和雷振水抬著南宮寶便往百河舟而去,而南宮寶將自己的右手臂纏上厚厚的布,臉色也裝得很蒼白,入百河舟沒多久,劉風便新自帶船接來了,但見南宮寶被兩個人抬著,有些吃驚,問:「寶兄,你怎麼了?」南宮寶說:「路上被幾個毛賊傷了一下,不過幸虧有這兩個朋友,我本打算先回家,可又怕我娘擔心,所以只好到你這兒來待上幾天了。」劉風說:「能為你盡力,我求之不得,來人啊,將我這寶兄弟抬到船上去,小心點,對了,你這兩位朋友不知如何稱呼?」兩人各自介紹了一下說:「我叫田強。」「我叫田弱。」南宮寶說:「你別看我這兩個朋友本事不很強,但為人很是熱情,幸虧他們在江邊救了我。」劉風說:「不知是哪路人傷了你,以你的本領……」南宮寶說:「我也不明白,不過很可能是賽公明這一路人馬,在我未出門時便受到圍攻,這些人神出鬼沒,招式奇怪,這次圍我的人有三十人左右,是用弓箭,力道很強,乘三隻船,幸虧我反應快,將船弄翻,擋了不少的箭,不然你便見不到我了。」劉風說:「寶兄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我倒不怎麼怕,只是你要小心點,上回那袁夢奪你幫主之位很可能重寅,這賽公明等人你可能還不瞭解,他手下的人本事都不可小看,萬一再夾別的舵來與你作對,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上回你也知道,我也算是暗算他才勝了半招,如果這回遇上他……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劉風說:「我會小心的,你專心養傷吧,在我這兒,沒有人會傷到你的。」南宮寶說:「上回何水生也送了我不少的禮物,人也提醒過他,小心賽公明等人,以免失了幫主之位,丟了性命。不過聽丐幫的楊幫主說,鄱陽湖的實力並不強大,所以你也放心,他不可能來攻打你的。」劉風說:「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的傷不重吧。」南宮寶說:「還好,只是傷了一點皮肉,行動一時不便而已,過兩天便好了。」說完舉起手,但接著扔色一變,馬上恢復正常,笑道:「你光顧著跟我說話,忘了招呼我的兩個朋友了。」劉風聽了忙說:「你看我……我下面務有房間,我送你們下去休息一下吧。」劉風請兩個弟子抬著南宮寶下去,也請雷家兄弟一同下去,他走在最後。 雷振天進去,再便是雷振水,雷振水剛一進門,劉風忽然將門關上了。雷振水反應夠快快的,一回身一掌拍了過去。他這一掌該有多強,這一拍,門上的板碎成幾塊,但門並沒有破,木板碎了,露出中間的鐵條,而從門洞中可以看見劉風,他口吐鮮血,但臉上卻露出勝利的微笑。南宮寶大驚,林擔架上跳了下來,問:「劉兄,你這是幹什麼?」雷振天說:「這還用問嗎?他要將我們困死以這兒,可我們發現遲了一步。」南宮寶說:「就憑這個困得住我們嗎?」雷振水說:「這個船叫寒鐵鎖龍船,這個房子四面八方都由這樣的寒鐵條打成的,插翅難飛。」劉風顯得很意外,問:「你如何知道的?」雷振水說:「我如何不知道。」南宮寶有些不信,飛起來在頂上踢了一腳,但只見頂板輕輕的晃動了幾下,木板裂開,可卻沒有破。這回他真的信了,便走到門口說:「你真的是黃天霸的兒子?」劉風再一次吃驚,說:「看來你們知道得真不少,我真不忍心殺你,但也沒有辦法。」南宮寶問:「兩次暗殺我的人都是你派的?」劉風說:「用箭射你的是我,而另一次便不知道了。」南宮寶抽出小刀便向他射去,劉風一閃身躲過,並退回到上面去。而兩個抬南宮寶進來的弟子紛紛搶到門邊叫喊道:「幫主,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啊。」南宮寶說:「很報欠,連累了兩位。」雷振水說:「這不能怪你,只怪我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本來我們可以根據這隻船的吃水深度判斷其重量的,可好久沒坐過船,連這項本事都退化了。」雷振天問:「這寒鐵天下便沒有東西可破嗎?」正說著,船底裂開一個小洞,進水了,但水進得不快,也許劉風還不想他們這麼快便死去。南宮寶想了想,說:「你的劍也是寒鐵劍而且還粗一些,可以砍得試一試。」雷振水說:「恐怕沒有什麼用。」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取下劍,用力的砍過去,果然只見火花四濺,而那鐵柱卻絲毫未見口子。南宮寶不信,說:「我就不信,合我們三個人的功力試一試,無論如何也不該放棄。」 水浸到腳上了,船底的洞雖小,但水一會兒便流快了,讓人感覺死亡的影子在迫近。南宮寶將雙手抵在雷振水背後,雷振天也將雙手抵住南宮寶的後背,合三人之力,雷振水將劍揮起,向著鐵柱砍去,轟的一聲,他們被震得後退一步,可那鐵柱子還是沒有斷。而船經這一震,又裂開一道縫隙,水進得更快了。兩個劉風手下的弟子絕望的說:「我們死定了。」南宮寶看了看雷家兄弟,又看了看那鐵窗,忽然叫道:「我們有救了,你們看,這鐵已經被砍開了一道小口子,你只要再集中精力砍一根柱子,便可以砍斷了,再來,再來。雷振水和雷振天也看到了,信心大增,三人再試,砍斷第一根時,水已經滿到腰上了,雷振水便再砍鎖口處,一連幾下,門當的一下開了,雷振水每一個躍出去,南宮寶也跟著出去,還不忘撿起地上的小刀。而正在此時,整個船底裂開了,水一下子全部湧進來,雷振天卻沒有及時出來,而是將那兩個抬擔架的弟子提了起來,先丟出去,自己才出來。南宮寶將兩個弟子接住,將最後出來的雷振天扶住,便接著,船便向水下沉去,不過這些人都是水上長大的,而那兩個弟子雖也嚇得面如死灰,但在此危急之時也知道划水,剛才三人運功砍鐵柱,的確出一全力,因為那是生死關頭,現在都感覺有些累,只是心情不錯,死雖逃生,感覺總是不一樣的。微微休息一下便往岸邊游,但游到一半時,忽然從岸邊射來一陣箭雨,雷振天想回頭救那兩個弟子已經是來不及了,只得先自救再說。三人武功高些,反應也快些,一下子沉入水中,雖說人在水中行動不便,但箭速也減了下來,擋起來也容易些。只可憐那兩個弟子,剛從鬼門關走過,這回是真的進去了。三人游向另一岸,另一岸沒有弓箭射來,這也是劉風認為三人死定了,才下船上岸,可又見他們出來了,這心中該有多麼驚奇,只好放箭,希望能殺死了兩個。 三人上岸後,雷振水說:「我們最好是迅速的趕往百河舟,比劉風先到,免得我們又處於被動。」南宮寶說:「可他不會飛鴿傳書嗎?」雷振水說:「這種事他一定不會讓太多的人知道,你看這船上沒有多少我就知道了。」南宮寶說:「那你們要是不累的話我們就跑吧。」說著先跑起來。本來現在全身衣服都打濕了,再一跑起來,又出汗了,更是不舒服,但沒有辦法,如果讓劉風先回幫,他們處景便艱難了。三人跑出了幾十里路,這才見到分舵那幾排房子,前面河邊還停著不少的船隻。三人便停下來小心的觀望,看有無異常。但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南宮寶便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發現情況不對,你們再看著辦。」說完便走過去。 南宮寶上前去,一個站崗的弟子認出他來,吃驚的問:「是南宮少俠,我們幫主不是去接你了嗎?你怎麼……」南宮寶說:「先別說那麼多,取三套衣服來再說,隨便三套,就你閃穿的那樣的也行,我有兩個朋友也打濕了衣服,要換了下。」站崗的說:「好,我馬上去,你等一下。」不一會兒,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位用船載他們的頭領,見了南宮寶顯得很是高興,南宮寶說:「你們等一會兒,我給我的兩個朋友送衣服。」他抱著衣服便跑。來到雷家兄弟旁邊說:「我沒有發現異常,把衣服換了再說吧,此處開闊,我們很容易殺出來。風險是有的,但機會也是有的。」雷振天說:「我們賭一把吧。」雷振水說:「只有如此了。」 顛峰篇 滿荊棘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3 本章字數:8151 三人換了衣服,再次上前,那頭領在原地等著他們。南宮寶說:「這是我的兩個朋友,不知你如何稱呼?」旁邊一個弟子說:「這是我們的張副舵主,最近才提升的。」南宮寶說:「恭喜了,張舵主。」這張舵主說:「少俠客氣了,請三位進客廳落坐。」將三人請進客廳,便送來茶。三人一進客廳,便四處觀察看有無可疑的地方,但什麼也沒有發現。南宮寶便先揣起茶來小吸一口,說:「這茶怎麼這麼苦啊……」接著便倒下了,而接著雷振水也倒下了,只有雷振天沒有喝,上前一把抓住那張舵主,說:「你竟敢暗算我們,快拿解藥來。」張舵主說:「這……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真的無心害你們啊。」正說著,一夥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看輕人,二十五六歲,而身後跟著的人也都很年青,這可能便是黃天霸訓練的弟子了,每人所使的兵器都一樣,一樣的劍,一樣的握劍手法。張舵主問:「王頭領,你要幹什麼?」那青年便是他稱的王頭領了,說:「我剛才接到幫主的傳書,命我來殺這三個人。」張舵主問:「我怎麼不知道?」王頭領說:「這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大夥兒動手,殺了這三個人。」說著便走到南宮寶的跟前。 雷振天急了,一下子放開張舵主,退到南宮寶和雷振水跟前,護住兩人。客廳不大,而人又多,一開始便形成一個陣形將他們圍住,憑雷振天一個人要帶著兩人衝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王頭領轉到南宮寶前面,一腳踢過去。雷振天起出招來護,但南宮寶先出招了,一拳擊在這王頭領的腳背上,這王頭領似防著他這一著,輕身退到門口,而此時雷振水也跳起來,一劍砍倒幾個。雷振天見兩人沒事,便放心不少。南宮寶躍起,連攻數招,將圍攻的弟子劍打掉不少,解了雷振天的危。但雷振水卻說:「不好,我們被圍困住了。」說著一劍向門口的王頭領殺去,但那王頭領一下子退到外面,接著一陣強力的弓箭射來,他只好閃身退開,而正對著門口聽幾個弟子射閃不及,被當場射死。其他的人紛紛躲到門內。 南宮寶這時走到門口,說:「王頭領敢與我說兩句嗎?」而那張舵主卻搶到門口,說:「你們反了是不是,我可是這百河舟的副舵主,而南宮少俠更是幫主的大恩人,你們不要信他的,快將他抓起來。」王頭領冷笑道:「放箭。」接著一排箭雨射過來。南宮寶將張舵主一拉,躲到牆邊。雷振水對廳中的弟子說:「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頭領置你們的生死而不顧,你們還要為他拚命嗎?」廳裡的人都不言語。南宮寶說:「我記起來了,這藥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發作,而我們當場便裝作中毒了,他也必定知道,可還是派你們進來送死,我幫劉風奪了幫主之位,可他在半路上幾次暗算於我。」張舵主問:「這是真的?」南宮寶說:「我還污陷他不成?其實他是怕我來與他爭這個幫主之位,這又何必呢?」張舵主聽了,一掌向自己的頭領拍去,雷振水一手擋開他,說:「又何必呢?」裡面正說著,忽然有幾個弓箭手來到門口,衝著門裡面便放劍,南宮寶見了,用腳挑起兩隻掉在地上的劍,射向那門口的人,當場射死兩個,另兩個往旁邊一滾,退了回去。南宮寶問:「張舵主,這兒有多少弓箭手?」張舵主苦苦一笑,說:「我這舵主才剛上任,而且幫主在這兒,我也沒有怎麼過問這事,所以不知道。」 雷振水說:「為用問了,這四周都有弓箭手,不然我們在牆上打個洞不就出去了嗎?」一個廳中的少年說:「恐怕有一百多人。」南宮寶問:「是一隊一百多人還是總共一百多人?」那少年搖頭說:「我不知道。」南宮寶說:「我們會出去的,總會想到辦法的。」正說著,雷振水驚道:「他們用火攻。」眾人抬頭一看,屋頂上已被人打破,有油灑下來,接著有火把拋上去,雷振水叫道:「大家拾劍。」他抓住地上的兩個屍體,南宮寶和雷振天知道他要幹什麼,自己也各抓住了兩個被打死的屍體。雷振水說:「大家能否衝出去便看你們的運氣了。」他先拋出兩具屍體,跟著便衝出去,南宮寶也如法炮製,最後還有雷振天,先出來的兩具屍體吸引了不少的弓箭,而他們隨後出來便風險小很多,有幾個眼尖的看出來,但那也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他們衝進那些人群中,奪弓傷人,一場混戰,敵方的人多,而他們才三個人,後面衝出來的那些弟子沒有動手,對方如果放箭,受傷的還是他們自己的人,而那些弓箭手似乎除了放箭威力大點,對近身搏鬥很不習慣,三人勢如破竹,一百來人,經他們幾個來回都放倒在地,有人傷了,有人只是被點了穴道。最後是那王頭領,來不及逃走,被三人圍著,他苦笑著說:「既然落入你們的手中,我認命便是了。」雷振水說:「你讓那麼多的兄弟進去送死,弄得他們自相殘殺,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我們還留你幹什麼。」王頭領一下子臉色蒼白,語無倫次的說:「這是幫主叫我幹的,我也沒有法子。」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雷振水謁道:「可他叫你讓這些兄弟自相殘殺嗎?讓你叫他們去送死了嗎?」說著一掌拍過去,王頭領還想反抗,但看那三人將自己圍住,那手下的弟子都倒下來,舉起的手又無力的放下了。雷振水一掌擊蓽了他,轉頭對那些倒下的或沒有倒下的弟子說:「你們可能並不記昨你們小時候的事,你們只是記昨從小到現在便是練武,可你們知道你們的父母嗎?他們都被黃天霸殺了,而讓你們成為孤兒。當然,你們中也有些本來就是孤兒,可你們那麼多人都是孤兒嗎?天下有那麼多的孤兒嗎?你們再看看你們現在的幫主劉風,南宮寶幫他奪了幫主之位,可他還派人去殺他,想幹掉他,這人值得你們對他忠心耿耿嗎?你們好好想一想,你們為誰打架,為了誰?為了什麼,只是因為聽到命令嗎?但下命令之人值不值得你們如此的犧牲?」 南宮寶暗讚這人言語厲害,他輕輕的來到張舵主跟前,說:「你跟劉風也許有些年著了吧,你要是走的話,我們也不會攔你。」張舵主有氣無力的說:「謝謝。」他向四周看了看,一些他手下的人零散的待在四周,張舵主說:「百河舟的弟子都過來吧。」那些老老少少的小心的走過來。張舵主說:「就這麼多了,想來劉風的心腹都被他叫走了。」一個老漢說:「剛才坐船走了好些。」張透主說:「你們留下來的人,該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決定吧。」雷振水取出那柄寒鐵劍來,說:「我是雷振水,這是我大哥雷振天,如果你們有記憶的話,必定會記得我這柄劍吧,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我們雖並無爭奪幫主之位,但劉風背信棄義,將你們這些人留下來送死,又暗算我們,這種人不佩做你們的幫主,所以我決定幫南宮寶少俠奪得太湖幫主這位,大家雖很多是土生土長的太湖人,但現在太湖有難,我們也不強留各位,想走的話可以離開,想繼續在這兒打魚的也可以留下來打魚,我們也不會對你們見外。」雷振水也說:「剛才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出來時並沒有對他們下殺手,而這王頭領,只因為置眾兄弟的生死而不顧,所以我們才殺了他的,你們其他的人如果想再追隨劉風的話,我們也不阻攔,只是我們下次見面再決生死。」南宮寶也說:「我現在解開你們的穴道,讓你們自己決定。」說著飛快的在人眾中穿梭,將那些人的穴道一一解開。他這一手,顯露出其不錯的武功,他也知道,在江湖上混,沒有一身讓人服的武功,光憑嘴巴是難以服人的。 大家沉默了好了會兒,其中的一個弓箭手忽然跪下,說:「我願意追隨南宮幫主。」一個人跪下,其他的人也都跪下了,都齊聲說:「願意追隨南宮幫主。」而這其中只有張舵主一個人還站著。南宮寶忙去扶眾人,說:「大家快起來,大家別這樣,我不習慣讓人下跪的,男兒臍下有黃金,作麼可以下跪呢?快起來,快起來。」雷振天和雷振水也去扶眾人,並說:「我們江湖中人不論這個。」將前排的人扶起來,後面的人便都自己起來了。不想這些人起來,那張舵主卻倒下了,南宮寶忙搶步上前將他扶住,見他七竅流血,似是自震經脈而死,不忍的說:「你這又何苦呢?」雷振水說:「他對劉風忠心耿耿,但劉風卻不信任他,他覺得很失望,所以就……大家知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親人沒有,厚葬了他,其他的弟子也好生安葬。」南宮寶說:「你們兄弟在此處收拾一下,我先行一步去別的地方。」雷振水說:「大哥隨他去,還有,你們這些弓箭手撿起你們的弓和箭,隨他們去。」他隨手點了二十人,說:「就你們這些人,隨你們的幫主去,這回並不是叫你們去殺人,也不是叫你們去送死,而是讓你們去見證一下劉風的可恥行為。天色不早了,大家快動身吧。我也會盡快的趕去。」 南宮寶說:「好吧,大家上船吧,稱此時有風,可以加快行走。」他先往河邊走去,其他的人也跟著去了。上了船,南宮寶親自解開繩索,掛上帆,其他的弓箭手見了,便有的拿起槳來劃。南宮寶掌著舵,說:「小船我玩得熟了,不知道這大船與小船控制起來有什麼區別。」雷振天說:「大船笨重些,轉彎不很靈活,不能轉急彎,也不能一下子停下來。我看到你使小船,我們兄弟騎馬追了你一整天還沒有追到,而我們也只是去買了兩匹馬的時間。」南宮寶說:「我當時是追銅面人才將船使得那麼快的。真正驅船高手,還得算是她,她只用功力崔動,可比我借風力快多了,無論我換什麼樣的大帆,都沒有追上她。」雷振天問:「他沒有發怒嗎,你追她?」南宮寶說:「似她那樣的高手,一般是不會輕易發怒的。」他忽然想起來答應青青十天之內趕回去,便問:「以我們這個速度,趕到太湖要幾天?」雷振天說:「十天吧。」南宮寶問:「如果趕往下面的白沙河呢?」雷振天說:「兩天。」 天色很快便暗下來,但南宮寶沒有說要停下來休息,眾人也不敢說,只是劃了那麼久的船,都有些累了。南宮寶看著他們,雖心中急著趕路,但想來他們這些人以前可能很少划船,現在劃了那麼久已經算很不錯了,便說:「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吃些乾糧。」而他自己還掌著舵,此時借風而行,雖有些慢但總比停下來要強。岸兩邊的景色已幾乎看不清了,但他還是沒有停。雷振天說:「讓我來吧,你休息一下。」南宮寶點點頭,將舵讓給他,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兩岸,但看了一會兒,南宮寶忽然說:「這好像是我們沉船的地方。」雷振水說:「要不靠岸試一試。」南宮寶小聲的說:「慢著,我聽到岸邊有不少的人,我射一箭試一試。」雷振天說:「萬一傷了別人怎麼辦?」南宮寶說:「那先等一等,他們好像在兩岸跟著我們,如果我能射中他們的頭領就好。」他將船上的弟子叫醒說:「大家小心了,有人跟蹤我們。」眾弟子忙抓弓,四外看了看,卻什麼也看不見。南宮寶說:「你們左十人右十人,躲在船舷下面,待聽到對方有人叫放箭時,你們便朝那人射去,這人必定是頭領。大家千萬小心,待他們的箭過了之後你們才動手,我到船尾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輕輕的走到船尾,謁道:「誰在跟我們,有種的出來。」話音一落,兩岸同時有人叫道:「放箭。」南宮寶將槳往水中一拍,而自己卻借力躍到船頭,緊跟著,如雨的箭花射來,有的射向水中,而有的射向船尾,他們船上的弟子反應也很快,對方的箭還未過去,他們的箭便也射出來了,只聽得兩岸都有慘叫聲,但不知道是否射中其頭領。南宮寶又走到船尾,叫道:「兩岸的人聽著,你們的頭領已經被射殺了,你們和我船上的兄弟便不要自相殘殺了,劉風,你在不在,有種的出來說話,你讓你們的弟子在這兒送死,可你卻躲起來了,你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出來。」兩岸無人說話,因為一開口便可能成為箭耙。 一時雙方都沒有聲響。雷振天說:「眾位兄弟,你們別為劉風賣命了,他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讓你們在危險的地方,而你們看我們這位新幫主,以自己的身體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而讓眾弟子躲在安全的地方。」正說著,一邊岸上一個比較老的聲音說:「大家別信他的,我們……」他話未說完,這邊十支箭便射過去,又是一聲慘叫。南宮寶說:「你們也看到了,我手下的兄弟絕不亂殺無辜之人,這個老傢伙鼓動大你們自相殘殺,而當年你們可是一起習武的,你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漢子,你們大家這樣做是為了什麼?為了劉風嗎?他值不值得你們這樣,你們要是回去的話,回到那個怕死的傢伙身邊,告訴他,讓他來與我當面對戰,只在半夜裡使暗算,不是好漢,你們有願意回家的可以回家,有想歸順於我們的我也歡迎,現在百河舟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你們可以去那兒看看,去問問那兒的弟子,劉風又是怎麼對他們的,而我,又是怎麼對付他們的。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我不強求大家。大家好好的想一想,我們划船。」說完又走到船頭。雷振天說:「指揮得不錯,這船上的弟子箭法也真的絕妙,在黑暗中也能認得那麼準。」其中一個弟子說:「可對方那麼多人也沒有能射中幫主。」南宮寶說:「這只是在天黑,要是大白天的,我也不敢如此的,我從小未習過弓箭,但我的一個朋友,他的箭法也很好,而且還有一套弓法,是用弓使出來的,到明天我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我看你們除了會射箭,好像不會別的,但這樣對近身搏鬥很不利。黃天霸想吞併江湖,訓練了你們,現在好了,等太湖之事平息之後,你們便可以過一些安穩的日子了。像你們這樣的弟子太湖還有多少?」有人道:「可能有三四百人,還有一半是使劍的,但也不知道真的有多少,我只見過那麼多。」雷振天說:「恐怕有三四千人才對。三四百人根本不足以吞併江湖。」南宮寶說:「這麼多?」 雷振天說:「這還只是保守的估計,可能更多……對了,那只寒鐵船怎麼不見了?」南宮寶說:「也許被劉風給撈走了。反正現在已經破了一個洞,又不能再害人,管他呢。」雷振天說:「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再經一個鐵匠打一下,也許可以補起來,而且那麼多寒鐵,要是打成劍的話,你想……」南宮寶說:「可是鑄成劍也磨不出鋒來,有什麼用,一般的人根本用不了。」雷振天說:「可以磨出鋒來,只不過時間長點而已。」南宮寶問:「要磨多久?」雷振天說:「不知道。而且如果在一般的劍裡面夾點這種寒鐵,其鋒利性大大的提高,所以讓這麼多的鐵流入江湖,真是不幸。」南宮寶說:「我們將船靠岸,到天亮再前進。」雷振天說:「隨便吧,不過下面的白沙河要是被劉風給佔了,就憑我們這點人恐怕無法對付。」南宮寶說:「人再多也沒有用,總比不過他們本舵的人多,而且人多只會引起混戰,最後手下的兄弟死了不少,而劉風卻又跑了。所以我們最好是幾個人前去。最好是只我們三個人。劉風根基不穩,策反很容易,他真正的親信並不多,而且人又貪生怕死,本事更是不高,所以我們人少反而容易對付。」雷振天說:「可我弟弟還沒有趕來,而且要是有別的舵主也想當幫主,我們是否爭得過他們?」南宮寶聽了一時無話可說,是啊,他們只是外面的人,就算劉風不稱職,可也倫不到他南宮寶來當這個幫主吧,而且單憑人氣,實力,威信,他那一樣比那些舵主強?人家憑什麼讓他當幫主呢?雷振天說:「好了,什麼事到明天再吧,我們現在靠岸休息一下,等我弟弟來了再商量。」 一時船靠岸,眾人在船上休息,夏日夜短,沒多久便覺天亮了。南宮寶睜開眼,見眾人都還橫七豎八的躺著,但輕輕的下了船,看了看四周,發覺此處離他們受劉風暗算的地方不遠,便想上去看一看。雷振天也一下子起來,追上去說:「算了,沒有什麼好看的。」南宮寶說:「我想看看是誰拉走了那船。」雷振天說:「那麼重的東西,必定是經水路運走的,兩岸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的,而且這寒鐵船所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是幫中的一些舵主也未必都知道,所以說除了劉風,別人拉走的可能性很小。」南宮寶聽了,只好回頭,而那些弟子也都醒來了。南宮寶說:「眾位還未睡好吧,不如多睡一會兒吧,此時天還早呢。」有一個弟子說:「幫主不是說給我們寅一套武功嗎?」南宮寶說:「好,你們大家都帶弓下來。」眾人下船,他接過最近的一個弟子手中的弓,便將從段雷那兒學來的一套弓招使了出來,那套招法不多,招法也很簡單,不須什麼高深的功力,只憑外力便可以用。段雷能練會,他們自然也可以學會。南宮寶使了一遍,將弓教回,讓眾人跟著練,一時河邊沙灘上可就熱鬧了,二十個小伙子成幾排練起來,有不對的地方,南宮寶便指點一下。 眾人練了一會兒,南宮寶說:「好了,我們前進吧,這練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後大家有空的時候再練吧。」雷振天問:「你不是要等振水嗎?」南宮寶說:「到江口去等他,這下面的江堤要寬一些,可以騎馬,他也許趕來快一些,只是如果昨晚的人有些歸順過來的話,必定又讓他忙一會兒,可能一時半刻的趕不來。」雷振天說:「那我們便先走吧。」眾人收弓回船,此時沒有風,只能靠他們自己劃了,南宮寶隨手取過一把弓來,搭上箭,四處瞄準,看兩岸沒有一隻活物,便抬頭看天,這一看,便看到一隻鳥,他一箭射去,可惜沒有射中。有一個弟子見了,一拉箭,將其射下來,正好掉在離他們船不遠處,南宮寶用槳一下子挑過來,說:「果真好箭法。」雷振天說:「是一隻信鴿,看樣子是給百河舟送信的。」他取下住看了一眼,交給南宮寶,南宮寶見信上寫著:「南宮少俠,鑒於劉風威信不夠,而你又取得百河舟,我們白沙河和三角灘決定另立幫主,你如有意,可前來爭奪。」南宮寶見過那兩位舵主,看起來似沒有什麼主見之人,但這回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他將信念出來讓眾人聽,問:「你們有什麼意見?」眾人都說:「請幫主自己定奪。」南宮寶問雷振天:「你認為如何?」雷振天說:「等振水來後,我們三人同去,也許把握大些。」南宮寶說:「我和你同去,讓他在後面接應,如果我們出事了,他可以及時支援。但還是要等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這信鴿也死了,沒法與他聯繫,不過我們走慢些,此處離白沙河也有些距離,所以我們可以先走,如果到時候他沒有趕來,我們再等他。」南宮寶是想急著將這兒的事處理完,在十天之內趕回去,不然家裡一定會很著急的。 到第二天中午,船頭落下一隻鴿子,南宮寶去取了信來看,信是雷振水寫來的,說是他已經接到白沙河的來信,自己馬上趕來,下面還付有昨天早上他們射下來的信鴿上面那封選幫主的信。他將信交給雷振天說:「信鴿從百河舟飛到這兒來,大概要小半天,如果他當時出發的話,而且是騎馬,我們到白沙河之前他便可以趕是我們了。我們了不必等他了。」果然,到晚上,雷振水趕來了,他將馬丟在一邊,自己上了船。南宮寶說:「你看此事如何辦才好?」雷振水說:「你是幫主,此事本該你拿主意才是。」南宮寶說:「可你是軍師,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雷振水說:「我看你指揮得不錯,一下子射殺了別人的兩個頭領,收伏了一百多弟子,這回還是你來指揮吧。」南宮寶問:「有那麼多嗎?」雷振水說:「人心所向,自然有那麼多。」南宮寶說:「怪不得你到今天才出來。我的打算是讓我和你哥兩人先出,如果情況不對,你在後面接應。」雷振水說:「這主意不錯,不過從現今的情況來看,劉風真的沒有什麼威信,所以白沙河不會是他布的陷阱,我看我們一起去也許好一些,否則出了變故,我接應你們恐怕遲了。」南宮寶說:「可讓他們去,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很危險。」雷振水說:「你愛護下屬是應該的,但你把他們留下來也許更危險。」這些人齊聲說:「我們願隨幫主一起共生死。」南宮寶說:「多謝大家,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因為是順流,也借風力,船一隻沒有停下來過,到第三天太陽出來時,他們已經到了白沙河入口。這白沙河的河床都是白沙,白沙河也因此而得名,河水雖深,但清可見底,剛入河口,便有一隻小船迎來,船頭站著一個小孩,上前說:「我們高舵主和吳舵主恭請南宮少俠。」南宮寶說:「多謝,請帶路。」但那小童卻說:「請上船。」南宮寶見他那麼只小船,便問:「難道只請我們三個人嗎?」小童說:「只請南宮少俠,我們舵主如此交代,還望見諒。」南宮寶說:「一個人我不去,你回去吧。」那小童說:「一個人和這麼多人有什麼區別嗎?」南宮寶心說:「當然有區別了。」但嘴上卻不肯說,這樣一說不是明顯有害怕的意思了嗎?而對方小童的意思是無論你一個人還是一夥人,如果想害你的話,一樣能。雷振水說:「既然如此,幫主由我培你去,大哥便在這兒留下。」他先躍上小船。南宮寶回頭拍了拍雷振天的肩膀,也上了小船。回頭說:「不如你們先回去,也許我們馬上便回來了,可以趕上你們。」小童輕輕的一蕩槳,小船便往河上游而去。雷振水沖著眾人擺擺手,讓他們回去,但雷振天沒有動,眾弟子也沒有動。 顛峰篇 天河夢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4 本章字數:12174 南宮寶問小孩:「你叫什麼名字?」小童說:「我叫吳天河。」南宮寶問:「怎麼取這麼怪的一個名字?」這小孩說:「這是我師父給我取的,他希望天河幫再生。」南宮寶問:「天河幫再生是什麼意思?」小童說:「是希望長江又能統一,像當年的天河幫一樣。」南宮寶說:「你知不知道這統一起來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小童說:「我不知道,但如果統一起來便不用流血,不用死人了。」南宮寶說:「可要是大家都不爭名奪利,為什麼要統一呢?統一之後還是會流血的,會死人,會有人來打你們,你小小年紀,想什麼一統長江。」小童說:「我並不想,但我師父和舵主他們在想。」南宮寶一時不語。雷振水問:「這次有多少人來爭這幫主之位?」小童說:「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將南宮少俠接去說行了。」雷振水又問:「劉風在不在那兒?」小童點點頭。南宮寶說:「我記得上回兩位舵主同意劉風做幫主的,這回為什麼又反悔了呢?」小童說:「這事你問我們舵主,他必定會解釋給你們聽的。」南宮寶說:「你小小年紀便如此聰明,長大了必定了不起。」小童說:「我只盼長大能及你一半便心滿意足了。」南宮寶問:「為什麼不想著要超過我呢?」小童說:「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小船慢慢駛進一片山谷間。此時正剛入六月,兩岸濃綠,山谷裡陣陣微風吹來,讓人感覺特別舒服,南宮寶一時想:「要是一輩子在此住著,也很不錯,但這可能嗎?這次還不知生死如何,也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 不久,前面便有不少的船,而河岸半山腰上有不少的建築,依著山勢而建,錯落有致。小船靠岸,兩位舵主便迎了過來,說:「南宮少俠,我們又見面了。」南宮寶自是還記得這兩位,那天他們很少說話,顯得氣色也很差,便如同快入土之人。但今天再看他們氣色,精神飽滿,似一下子年輕二十歲。南宮寶問:「兩位如何稱乎?」一個說:「我姓吳,叫吳衛東。白沙河的舵主。」另一個說:「我叫高鐵山,三角灘的舵主。只不知你身邊這位朋友如何稱乎?」雷振水說:「我乃百河舟,南宮幫主的副手,雷振水。」高鐵山說:「你弄錯了,百河舟,白沙河,急流灘,三角灘,還有下面的太湖,同屬一家,大家各自並不稱幫主,而只是稱舵主。」吳衛東問:「我叫小童去接南宮少俠一個人,他沒有說清楚嗎?」南宮寶說:「是我叫他來的,我想這兒這麼大,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正好我們肚子餓了,也拉他來混上一頓,我想你們不會在意吧。」吳衛東說:「當然不會在意。請,我已經備好酒席等著。」 進入客廳,入眼三個大字:「天河幫」。南宮寶說:「這地方好像是重修了一下吧。」吳衛東說:「南宮少俠好眼力,這地方都是重修過的,只有那快牌子還是以前的。」南宮寶說:「這牌子那麼舊了,我想換一塊新的也許更好看些。」高鐵山說:「有時候,不能光講好看,這塊牌子所代表的意義,是任何其他的東西都不能代替的。」南宮寶不想再與他們諍這個,便問:「你們今天請了多少人來爭這幫主之位?」吳衛東說:「不多,三舵加起來也才最多四個人。」南宮寶說:「其他的人我可以見一見嗎?」高舵主說:「這樣不太方便,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有心,這幫主之位你是拿定了。」南宮寶問:「既然如此,那還爭什麼呢?讓我當了算了。」高鐵山說:「我們當然是希望如此,但要是兄弟們不服怎麼辦?而且有些過場還是要走的。」正說著,有人來報:「菜上來了,請入痤。」吳衛東說:「請!」四人換了一間小房間。幾樣精緻的菜擺上了桌子。四人落坐。看那些菜都是魚,而且都是一種魚,只不過做法不同,魚都不大,最長的也只半尺長,有整條的,有切成幾塊的。南宮寶生於大戶人家,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這種顏色,這種樣子的魚倒沒有見過,便問:「這便是白沙河的特產嗎?不知叫什麼名字?」吳衛東說:「我們叫他白沙魚,雖人怎麼稱乎我們便不知道了。小小的一條河,養活那麼多的兄弟,全靠它了。它可以賣到五兩銀子一斤。」南宮寶不管多少錢一斤,只想試試味道如何,便先伸筷子夾起一小塊來放進口中,慢慢的嚼著,接著點點頭說:「很好,十兩銀子也值。」接著每樣都試了試,說:「魚好,手藝也很好,一種魚能做出不同的味道,真的很要技術。大家吃啊,別光看著我吃。」他每樣試一下,自然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毒,那本《奇門異術》上對毒講得比較多,而他也還記得一些。不過頂不頂用,他也沒有信心,只是試一下而已。並且走到這一步,想回頭也難了。雷振水也明白他的意思,也舉起筷子。 飽餐一頓後,南宮寶說:「爭幫主之事什麼時候開始?弄文還是弄武的?我時間不多,還得急著趕回去。」高鐵山說:「假如你做了幫主,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待在家裡了。」南宮寶問:「有那麼忙嗎?我看丐幫幫主和少林方丈他們都很輕閒。」高鐵山說:「可我幫四創分五裂好久了,你如果當了幫主,自然有許多事要做。」南宮寶說:「我交給別人做便行了,當然,萬不得已,我不幹就是了。」雷振水拍了拍他的肩說:「你可別說這種喪氣話,兄弟們可都對你充滿希望的。」吳衛東說:「南宮少俠正年輕有為,正該好好的幹一翻事業,揚你南宮家族的名頭才對,這才叫大丈夫,男子漢。你整天待在家裡,待在你母親身邊,吃喝穿住,都用你父母的,你一輩子也這樣嗎?」南宮寶說:「你別激我,沒有用的,對了,現在有事沒有,如果沒事的話我想休息一下,這個地方很涼爽,建一個避暑山莊的話應該不錯。」吳衛東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事時我們再叫你們。」接著讓人將他們送到客房休息。 待只有他們兩人時,雷振水說:「看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打算讓你當幫主。」南宮寶說:「我看他們的野心不小,想一統長江,他們一再提到天河幫,那意思,無論是誰當幫主,必須攻打鄱陽湖,所以這事萬萬幹不得,最好趁機將這兩個老東西幹掉,讓他們幫中大亂,沒有機會去打別人。」雷振水說:「幹掉他們,幫中大亂,必定是引起自相殘殺,血流成河,何水生風有想可乘,便趁機滅之。」南宮寶問:「那你說怎麼辦?」雷振水說:「如果你能奪得幫主之位也無不可,到時再走一步算一步,慢慢的奪取他們的權力,以後誰說了算還說不準準呢。」南宮寶說:「可他們必定要我先答應領導他們一統長江後才讓我做這個幫主。做了幫主,必定逼我去打上面,陷我於不義之中。」雷振水問:「一統長江有什麼不好?」南宮寶伸手指著雷振水說:「你可別忘了答應我什麼,要是我去打何水生,第一個氣死的便是我娘了。」雷振水不溫不火的說:「統一長江也並非要打仗,可以聯全,和何水生聯合起來,統稱天河幫,你做正,他做副,以後大家是一家了,否則的話,無論你幹不幹,這血腥殘殺總是少不了。」南宮寶心說:「這話倒也有些道理。」但嘴上卻說:「何水生他要是不肯做副幫主,或者他手下的弟子不幹,我怎麼辦?我副他正,這兩個老傢伙又不幹了。」雷振水說:「那是以後的事,現在的問題是你要把幫主之位弄到手,如果有別人去爭,你我性命都難保,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南宮寶說:「不是吹,在這山林裡面,保命還不容易。」雷振水說:「躺下休息一會兒,不久也許還有一場惡鬥。」 兩人不再言語,可南宮寶卻一時難以入睡,他想要是這麼輕而易舉的將天河幫統一起來,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而且他自己還可以做天河幫的幫主,那也是很威風的事,但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他將自己從小至今的事在腦海中閃過一遍,當年的目標遠大,卻處處碰壁,受盡苦難,而現在,自己對名利有些淡化時,這一切又似乎唾手可得。但自己真的對名利已經不感興趣了嗎?為什麼冒那麼大的風險到這兒來,難道真的是為了武林的安危嗎?或者說只是一時的衝動?想想雙喜的慘死,想想七巧兒的變幻無情,想想歡樂兒的不幸,想想母親的悲苦,想想父親用自己的生命來救他一命……一時心緒萬千。雷振水說:「你又在回憶往事?我看你的心緒很不平靜,這樣又如何應付後面的事情。」南宮寶說:「想想未來的事,叫人如何能夠平靜呢?我以前就說過,我並無治國安邦之才,這兩個老東西能讓我上便能讓我下,受人擺佈也不好受。」雷振水說:「我們手中也有百河舟,現在有一百五十人左右,也算是有點實力了,雖不能一拼,但可以訓練成自己的心腹。」南宮寶說:「那麼點人頂什麼用,這兩個老傢伙,你看容光煥發,自然是勝利在握,你想,他們憑什麼讓我做幫主而他們自己不做?自然是看我年紀小,好控制,為他們打下一片江山,好處他們得了,而罵名全落到我身上。」雷振水說:「你又不是傻瓜,有那麼好控制的嗎?你不會反敗為勝嗎?何況有我在旁邊,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再不然我們便回去算了,看你也不是什麼幹大事的人。」南宮寶說:「可我答應過家裡十天之內趕回去,這回是逆流而上,要花很長的時間的,所以我明天必需動身回去,其他的事便交你們來處理。」 兩人正說著,有腳步聲傳來,兩人便閉嘴。進來的是那吳天河,說:「我們舵主找少俠單獨談談。」南宮寶看了雷振水一眼,說:「好,你帶路。」跟著吳天河出去。走過一小段路,便看到一個小亭子,吳高二人已站在那兒。南宮寶說:「這兒風景不錯。」吳舵主說:「也只是一般,但人生總不可能在這兒看一輩子風景,是不是?」南宮寶說:「那當然,還要吃喝拉灑,高雅的還有琴棋書畫。兩位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和詩一首。」高鐵山說:「我們這回找你來是有正經事相談。」南宮寶說:「我聽著,你們說吧。」高鐵山問:「你想做天河幫幫主嗎?」南宮寶點點頭,問:「天河幫算什麼,我還想當武林盟主呢,可你知道,光想沒有什麼用,你們有什麼打算真說吧。」高鐵山說:「你先做太湖的幫主,再一統天河,自然便是天河幫的幫主了。」南宮寶說:「要是被別人給統一了,我到陰間去做幫主嗎?」高鐵山說:「你小看我們的實力了,我們有三千主力,兩千後補,現在已經被我們聚集了兩千主力,太湖還有一千有左右。不日便可以到了。天下誰人可敵?」南宮寶說:「那麼多的人,確實實力很強,但劉風已經做了幫主,而且他也有一統天河的夢想,你們效忠於他便可以了,為什麼還要找我呢?」吳衛東說:「他已經被抓起來了,而且他也不是幹大事的料,比起以前的黃幫主,他可差遠了。」南宮寶說:「那我就更不行了。」高鐵山說:「可我們認為你行,你武功高,為人機智,遇事有謀略,這正是當幫主的最好人選,只有你才可以服眾。」南宮寶並沒有被他贊上幾句便飄起來,說:「過獎了,你這馬屁拍得很有水平,可叫我去攻打何水生那是萬萬不可,剛才我已經與我的軍師談過了,他說也許可以通過談判的方式解決,如讓我做幫主,何水生做副幫主,也許可以兵不血刃,可萬一何水生不幹,你們必定逼我去打,一打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何況我當時和何水生談過,叫他不要去打太湖,而他也答應了我,現在我反過來打他,這種事我絕對不幹。」高鐵山說:「可你明白,你不幹,別人也一樣的會幹,何況我們本都是天河幫的舊部,將天河幫再統一起來,也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的,重振天河雄風,理所當然。」南宮寶說:「可能性你想過沒有,待我們掙個你死我活,別人坐收漁人之利。江湖上可不只太湖和鄱陽湖,還有賽公明,還有袁夢,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人,對了,百河舟中的一條船,叫寒鐵鎖龍船,也就是劉風害我們的那條船,可被他撈走了?」吳衛東說:「我們不太清楚,這要去問他才知道。那隻船以前本就是天河幫的,後來不見蹤影,沒想來到被他找到了。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沒被困住嗎?」南宮寶說:「當然被困住了,只是我們當時有三個人,正好一個人有一柄寒鐵劍,合我們三個人的功力,將鐵籠子削開,這才跑出來的,否則我們早就死了。那船要是沒被劉風撈走,那一定被別人弄走了,那麼多寒鐵,可以鑄多少劍,你們想過沒有,這自是有心人撈去了,他可能希望我們打起來,他再撿便宜。」高鐵山說:「可你也說過,我們不一定要打,可以聯合。」南宮寶說:「但我有言在先,我絕對不會摔人攻打何水生。如果合不成,便合不成。」高鐵山說:「其實我們也不想打的,何水生的父親也是天河幫的一圓,我們也只想逼他一逼,何況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他小小一個鄱陽湖,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肯定不痛快。」南宮寶心想:「要是在別人的手下過日子,他更不痛快。」但他自然不會這樣說,只是問:「劉風呢?他在何處,我想見一見他。」吳衛東說:「你見他可以,只是他被我們抓起來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因為太湖有不少他的死黨,我們以劉風的名義將太湖的弟子招來,再將那些死黨抓起來,一切便可大功告成了,請隨我來。」 兩人將南宮寶引入一個石洞,南宮寶走在後面,讓他們兩人走在前面,萬一他們要是騙自己,將山洞封了,這回想逃都逃不掉了。山洞不深,第幾步還有一個人看守著。石洞的盡頭有一個鐵門,而鐵門裡面關著的便是劉風及幾個手下。南宮寶一見劉風,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要打開鐵門去將他幹掉,但兩位舵主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南宮寶諷刺的說:「劉兄,我來看你了。」劉風微微一抬頭,說:「在這兒看到你真的很意外,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呢?」南宮寶說:「我當然得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不知道劉兄如何落到這個地步了。」劉風說:「認人不清,自認倒霉,兩位舵主,你可知道,我們的黃幫主便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吳高兩人一驚,高鐵山說:「怎麼可能呢,黃幫主是被銅面人殺死的,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劉風說:「那是假的,其實黃幫主當時只是受了點輕傷,後來已經好了,但他想給外界一個錯覺,好趁機而動,一統天河,可是卻被他給殺了。黃幫主的首跡還在他南宮府呢。」南宮寶忙氣注全身,注視著兩個舵主的表情,萬一情況不對,好趁機反抗。高鐵山一笑,說:「劉風,你要挑撥離間也得找個好點的理由吧,這你說了誰信?」南宮寶卻說:「他說的都是事實。可劉兄兩次陷我於死地,也未免太狠了點吧。」劉風說:「第一次是沒有辦法,第二次是為我父親報仇,因為我就是黃天霸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聽了這話,吳高兩人又是吃驚。吳衛東問:「此話當真?」劉風說:「當然,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將幫主之位讓給我呢?」高鐵山說:「可惜你沒有你父親的才幹,難道他不知道這一點嗎?」南宮寶說:「當然知道,可黃天霸既不放心讓別人當幫主,也不肯將這個位子讓給別人,而且也想試一試各位舵主的忠心,如此種種原因。而你劉風也高估了你的能力,你在你權力不穩時便對我下殺手。」劉風說:「可你已經對我起了防範之心,你的那兩個朋友一看便知道非尋常之輩。」南宮寶說:「他們一個叫雷振天,一個叫雷振水。」劉風說:「是他們,他們回來奪這幫主之位了?他們等我父親一死便回來了。」南宮寶說:「當年他父親將幫主之位讓給你父親,可你父親卻不肯將這個位子讓給一個有才之人,可見你的父親不如他們的父親,否則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劉風說:「他並沒有算到自己會死在你的生中,是你亂了他的整盤棋。」南宮寶說:「他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反他。吳舵主,高舵主,你說是吧。」兩人乾笑了一下。劉風說:「命該如此,我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要殺便殺吧。」南宮寶問:「那只破船被你撈走了?」劉風說:「我沒有撈什麼破船。你說的什麼破船?」南宮寶說:「你為了隱藏你害我們的證據,特將那隻船撈走了。」劉風冷笑著說:「是嗎?我用得著這樣幹嗎?我手下的人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嗎?還用得著隱藏什麼嗎?他們到各處一走,天下人都知道了。」南宮寶說:「你手下的人都是你的親信,怎麼會如此對你呢?」劉風不語,看著兩位舵主,眼中露出嘲諷的神色來,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兩位舵主,不用問,是他們兩人買通了劉風手下的人,因而他一暗算南宮寶,兩位舵主便知道,又得知南宮寶未死,便趁劉風退回來時抓了他。南宮寶說:「那隻船劉風沒有撈,那是誰撈去了呢,不知道將來又有什麼好戲看。」說完便轉身出來,兩位舵主也出來了。南宮寶問:「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吳衛東反問:「你說呢?」南宮寶說:「如果由我來處理,我肯定是會殺了他,但人是你們抓的,由我處理肯定不太合適,所以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嗎,還有,那爭奪幫主之位什麼時候開始?明天我便要回去了,如果我當上幫主,正好可以趁機與何水生談談。」吳衛東說:「要等太湖的那一幫人馬來了之後再說,他們最快恐怕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南宮寶說:「那也就是說我明天中午才能動身了,三天半時間趕回去,太緊了些,不過騎馬也許可以。」高鐵山問:「你真的這麼急著趕回去?」南宮寶說:「我本以為到百河舟看看便回去,誰知道會出這種事,我給家裡講過十天之內趕回去的,你們也知道我的經歷,我不想再讓我娘擔心。」高鐵山說:「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吧。」 南宮寶回去,將一切的經過給雷振水說了。雷振水說:「看來這兩個老傢伙也精明得很。」因為時間還有那麼多,南宮寶又在屋子裡待不下去,便出來四處轉轉。最後來到河邊戲水,卻也無人攔他,他有些奇怪,兩位舵主說這兒有兩千主力,他怎麼就看不見呢?這小小的一片莊子看來真不可小瞧了,他一真玩到天快黑了才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吳天河便來請他們,說人馬都到齊了。兩人跟著出去,來到一個平坦處,往河中一看,幾十條船在河邊一字排開,船上整齊的站著密密麻麻的人,估計不下三千。高鐵山見他來了,便說:「各位兄弟們,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南宮寶南宮少俠,我們這次請大家會聚於此,是有一件大事與各位商量。我們是太湖的子民,但更是長江的子民,當年天河幫的威名大家必定也聽說過,每一個像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一定不會忘記天河幫,一些年青人也一定聽你們的父輩說過天河幫的舊事,那是我們惜日的光榮,但現在長江上四分五裂,危機四伏,我們自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所以我再將提起天河幫,組建天河幫,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他將最好八個子叫得特別響亮。三千弟子受其感染,也跟著叫起來:「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一統長江,重振天河。」吳舵上一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說:「但我們的夢想要實現,要有一個有為的幫主,武能服眾,文能安邦,所以我們決定……」話音未落,船上有一有喊道:「我們的劉幫主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他已經不再是你們的幫主了,他絕情寡義,我為他奪下幫主之位,他卻暗算於我,並且將眾兄弟的性命當兒戲。」底下有人叫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什麼人,有何資格在此講話,將劉幫主請出來。」南宮寶說:「我是百河舟的舵主,劉風背信棄義,他手下的弟子已經投奔了我。」這時吳衛東開口說:「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們將劉風帶上來,問一問他。」他一拍掌,有兩個人押著劉風上台。南宮寶誤碼:「劉風,我剛才所說的話可是真的?」劉風說:「是真的。」南宮寶聽了很是奇怪,他怎麼會如此老實?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知劉風突然打出兩支暗器來,直射南宮寶的咽喉,但他打出時,不知道怎麼後勁不足,速度很慢,南宮寶微微一讓便躲開了,說:「你還敢動手?」他上前一把抓住劉風的咽喉,對眾弟子喊道:「大家說該如何處置他?」下面有人叫喊:「殺了他。」南宮寶正在考慮要不要殺他,劉風卻又是雙掌向南宮寶的胸前拍來。南宮寶收回手,迅速的接了他一掌。劉風功力差南宮寶太多,這一掌之下,他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估計是活不成了。高鐵山說:「我們本意是每處出一人來爭奪這幫主之位,也給劉風一個機會,可他兩次暗算別人未成功,可見他的本事還是差了點,來人,將劉風抬下去,有誰來挑戰?」南宮寶說:「你們有多少人我都接下來。」話音一落,從中間船和右邊船上衝出來各八個弟子,叫道:「我們向南宮少俠討教幾招。」南宮寶說:「好,大家一起上吧。」吳衛東說:「你可小心點,這是我舵和高舵主手下的兩隊人馬。」南宮寶說:「我知道。」他從身後人手中取過一柄長劍,十六人便上前將南宮寶圍往,他為內外兩層。 南宮寶知道現在是以自然武功威懾眾人的時候,因而不敢大意,不但要贏,還要贏得精彩,說:「我們比試,點到為止,各位出招把。」話音一落,處層的人先出劍。這一下出於南宮寶的意外,但也覺得更難對付。外層的人出劍,雖說攻擊力小些,但卻難於抵擋,需先對付內層之人。而對於陣勢,第一步便是要困住亂人,再尋機殺敵。而這陣勢便先不是殺敵而是困敵。南宮寶本以為這些人上來只是演一下戲,打得精彩便行了,誰知竟是來真的。他輕快的出劍,在每人攻出的劍上擋了一下,立刻內層的八人也出劍了,直挑南宮寶的下盤,南宮寶剛一躍起,外層的人便擠進來,攻其上盤。南宮寶在他們攻出的劍上再借力上升,而內層已經被外層的人擠進來站著了,並且站將劍舉過頭頂,讓南宮寶無法落下。南宮寶無法,只得仗著劍法精妙,在他們的劍上不停的擊打,在空中盤旋著。每當他要從別處落下時,這些人便移到那地方,南宮寶在空中盤旋了好半天,總算找著一個機會躍遠才讓他們趕不及,落到地上來。但一落下,那些人便又重新將他圍住。南宮寶這次不讓他們圍近,用劍將他們逼在圈外,但這樣很耗功力。而那些人卻也不急於攻擊他,只是先圍困著他,不讓他再出圍。而南宮寶此時不能使殺招,一時有些被動。但忽然,南宮寶大吼一聲,劍上加力,一下子震掉了內層八人的劍,再趁外層人一驚時,跳出圈外。船上的許多弟子見了大聲叫好。南宮寶沖那些人一拱手,說:「承讓了。」他剛才使出那一劍很是費力,因為既要保證劍快,又要保證力道,這一般很難做到,南宮寶也是將功力提到了極限。 十六人退去,南宮寶站著休息。但那些人剛退下去,左邊船上又有人發難了:「閣下的劍法卻實不錯,但不知你對於行兵打仗是不是也同樣的厲害?」南宮寶問:「你和很喜歡打仗?」那人說:「喜歡談不上,但要一統長江,重振天河,該不會只是一句口號吧。你不會領兵打仗,不去把當年的天河幫總舵鄱陽湖攻下來,你想何水生會場送上來嗎?」南宮寶沉默了一下,說:「你上來。」那人問:「你想教訓我?」南宮寶說:「你有種上來。」那人受不住激,便下了船,往坡上來。雷振水問:「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你別管我。」那人上到台來,南宮寶說:「我如果能當上幫主,絕不會摔人去攻打鄱陽湖。」那人說:「那你們剛才的話不是屁話嗎?你如何配當幫主?」南宮寶飛起一腳,將這人從高台上踢了下去,這人順著山坡一直滾到河邊掉進水中,漂在水面不動了。這一下將眾人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南宮寶會突然對他出手,而且出手這麼重。就算他出言頂了幾句,但作為一個幫主,應該有幫主的氣量,吳高兩人見了直搖頭,那雷振水也怪他把事情搞砸把,打算一個不合便動手。 南宮寶卻似還很生氣的樣子叫道:「誰再敢提攻打鄱陽湖的事,下場便是這樣,鄱陽湖本是天河幫的一脈,我既然做天河幫的幫主,也便是他們的幫主,絕不會去攻打他們,讓我們的弟子去送死,讓你們自相殘殺,殺到最後,別的幫派再趁機消滅我們。這樣你們便稱心了,你們眼中便只有長江,看不到別處了嗎?我知道,你們有許多人是黃天霸訓練出來打仗的,但除了打仗,除人殺人,你們便不會別的嗎?當年天河幫主這樣的嗎?」但底下還是有人叫道:「何水生如何肯對你伏首稱臣,他如何肯乖乖就範?難道讓我們對他們伏首稱臣嗎?」南宮寶知道這個問題必需回答好,否則自己下不了台,屯了一下,說:「我們可以與何水生談判,讓他屈服,兵之上者,不戰而服人。你們一開始便想著打打打嗎?以我們的強大實力壓制他們,讓他們屈服,這比將他們攻下來不是更好嗎?我知道,你們都很能打,一個可以頂人家十個,可一場戰爭下來,要死多少人?誰能保證那個死了的人不是你?我們不怕死,但也不能白白的死,就算談不成,我也不會摔你們去攻打別人,除非他先打我們,這是我的原則和立場……」下面一個弟子打斷他的話說:「可剛才一個兄弟被你一腳踢死了,就算他的意見與你不合,也不該下此重手吧。」南宮寶說:「關於這一點,我很報欠,是我太衝動了,但像他這種人,今天不死在我手中,明天也會死在戰場上,而他鼓動人心,想讓弟子們去殘殺,我不殺他不足以震憾人心,今天他不死,明天便有更多的弟子要死,大家不要以為我不喜歡打仗是怕死,我從小在江湖上混,什麼人沒有鬥過,殺人也不少了,但殺人並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無論你殺了別人,還是別人殺了你,你們的妻兒如何?別人的妻兒會如何?我們今天重提天河幫,便是想著長江弟子統一起來,大家安居樂業,而不是打起仗來威風,三千弟子,實力不錯,我們一統長江,再一統江湖,殺到你們每一個人都倒下,殺到遍地孤魂野鬼,這樣你們才痛快了嗎?」他停了一下,接著說:「天河之上是一片襖土,它養育了我們祖祖輩輩,我們應該感激它,好好的活著。」下面又有人問:「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人都沒有用了嗎?應該丟盔棄甲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也是眾人能安居樂業的保障,難道說我不與人打架時便要將自己的武功廢了嗎?」南宮寶獨自站著,對著那麼多人,雖然有時說話層次不清,但這些話都是他的真心話,他此次來本就是阻止這些人去攻打上面的,因而一聽剛才那傢伙說攻打鄱陽湖,怒從心頭起,一腳便將他踢了下去,也是要威懾眾人的意思。而後面的話,也情真意切,而只有這種話才能打動人心,一時間下面很靜,靜得聽得見流水的聲音。南宮寶見時機到了,便又語重心長的說:「你們自己的命運,你們自己選擇吧!」又是一陣沉靜,有一個人叫道:「願南宮少俠做我們的幫主,南宮幫主,南宮幫主。」一時間,眾人都跟著叫道:「南宮幫主,南宮幫主……」響聲震動山谷。雷振水和吳高兩位舵主上前來說:「恭喜你,南宮幫主。」南宮寶說:「別這樣,你們還是叫我小寶好聽一些。不過這也是人心所向,大家都不想打仗。」正在他們慶賀之時,下面卻有幾個人下到岸邊,叫道:「眾位兄弟,別人聽他妖言惑眾,劉幫主待我們不溥,我們不可以背叛他。」一時下面的喊聲停下來,有的盯著這幾個人,有的盯著南宮寶看。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這幾位對劉風忠心耿耿,大多數的弟子支持我,那麼我只能請你們走了,我不為難你們,你們要是反對我,我也接受,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讓每一個人喜歡,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在這兒鼓動人心,你們走吧,下去你們找上我時再算帳也可以。」他剛說完,這些人猛的一轉身,一舉手,他們手中不知道什麼玩意兒但對準了南宮寶,但就在這時,從一處山凹中射出十幾支出箭來,將這些人一下子放倒,而這些人手中的玩意兒也射出幾支短箭來,但都沒有射中南宮寶,而是射向了天上。接著,從下面走出一隊人來,叫道:「幫主。」南宮寶一看,是雷振天和他帶領的二十名弓箭手。不知他們怎麼也趕來了。南宮寶跳下去,說:「你們來得可真及時,不然我可就危險了。」雷振天說:「這麼點暗器怎麼能傷到你呢?我們只是想著殺雞怎麼用得著牛刀呢?」南宮寶對眾人說:「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二十位兄弟則我從百河舟帶來的,現在他們同歸於天河幫,還有,這位便是雷振天,還有台上那位是雷振水,他們兄弟二人是太湖老舵主的兒子,你們年紀大的也許還記得他們。」雷振水取出那柄寒鐵劍來說:「大家請看,這把劍大家還認得嗎?太湖的弟子還記得嗎?」有些老弟子記起來,說:「是老雷舵主的兒子,我們記得。」南宮寶看時間不早了,便說:「大家聽我吩咐,現在請吳舵主為百河舟,白沙河兩舵舵主,分一千人,高舵主為三角灘和急流灘兩舵舵主,分一千人,雷家大兄弟雷振天為太湖的舵主,分最後一千人,以後根據需要變動,另立雷振水為天河幫的護法。各位有何異議,可以現在提出來,以後有什麼意見,也可以跟我講,這些死了的兄弟,在此好好安葬,我們要記住今天這個日子,而我,要去會一會鄱陽湖的何水生,希望能給大家帶來好消息。」雷振水說:「我培你去。」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先幫你大哥把太湖安頓好再來也不遲,我那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跟來的二十弓箭手說:「我們培幫主去。」南宮寶搖頭說:「你們在這兒好好的安頓著吧,各位兄弟,現在我便要去了,只要你們好好的活著,你們能夠平安,我也會場平安的,待你們一切安頓好了,我會回來看大家的,你們選擇了我,便是選擇了和平。」吳衛東和高鐵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南宮寶已經下到坡下了。吳衛東立刻追下去,說:「你一個人去嗎?」南宮寶說:「我只是去與何水生談一談,人多了反而不好,給他一種盛氣臨人的感覺。你給我一匹馬便行了,不要別的。」吳衛東說:「好,那祝你馬到成功。跟我來!」他親自為南宮寶選了一匹馬,送他高離去。 南宮寶走後,眾人還看著他離去的地方,覺得很是奇怪,他才剛當上幫主,怎麼忽然就離開了呢?雷振水說:「他已經是幫主了,可還是顯得那麼孩子氣。」雷振天說:「要不要派人去保護他?」雷振水說:「隨了你們親自去,其他的人都沒有必要。我本想去,但他也說得對,我一時也走不開,不過江湖上能傷他的人並不多,他一個人危險反而小一些,不用顧著別人。」接著轉頭對吳高兩位舵主說:「這人馬分配,你們有何高見?」高鐵山說:「幫主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決定在各分舵留五百人左右。為保安定,我待在急流灘,吳兄也最好待在百河舟。待一切安排好,在那兒立一位舵主,我們還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吳衛東說:「這倒是不錯,雷家兄弟有什麼意見沒有?」雷振水說:「這樣安排很好,只是百河舟剛經過我佈置了一下,一時半時有不會有什麼事,這二十名弟子可以回到百河舟,而剛從太湖來的弟子,你們的家可能便在太湖,所以這一千弟子還是回太湖,其他的弟兄,各自從哪兒來便回顧哪兒去,以免引起不適應,此處收尾之事,還是麻煩兩位舵主一下,如果有什麼變化,我們可以用傳書聯繫。一切以安定為主,靜靜候幫主的佳音。兩位意下如何?」高鐵山說:「那就聽你的吧。」雷振水說:「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雷家兄弟所以帶走太湖的這一幫弟子,是因為雷振水看出來,吳高二人對這夥人的控制力弱一些,雖然這些人對劉風忠心的多一些,但好好的應付,也許可以變成自己的心腹。餘下的其他人大多本就是吳高他們的手下,自己想控制這些人比較難,而吳高這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要說真心的支持南宮寶,沒有道理的。但他們又積極的促成南宮寶當幫主,這又是什麼原因呢?本來重建天河幫,選出新幫主,眾弟兄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翻才對,可現在幫主走了,他們還鬧什麼勁呢?因而也草草的收場。 顛峰篇 夢難圓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5 本章字數:10710 南宮寶騎馬走在河堤上,心中很平靜,他知道,他已經敲開了開河幫幫主之門,如果能促成何水生的和談,並且談成了,那麼,他便真的是天河幫幫主,如果失敗,便只能辭去這幫主之位了。他本來可以在這兒待上兩天,至於家裡,讓人送一封信回去便可以了,但他還是選擇離開。他知道,在白沙河,他不可能有什麼作為。吳衛東在這兒的威信不是他幾句話便可以改變得了的,那些弟子選自己當幫主,肯定有其衝動的成份在裡面,到他們清醒過來,又是如何想,誰知道呢?他話說到那個份上,已經沒有退路了,何水生那邊,他該如何勸說?勸說不成,又該如何?他心中一點底也沒有。 這條路他曾經走過一回,但是那次去太湖找黃天霸算帳。這沿途的路,大多數還比較好走,只是中間有幾條河,馬過不去,因而是件比較麻煩的事,要大船才能渡過去,或者再買一匹馬。他一時倒也沒有想那多麼,只想早點回家。天黑時,他來到百河舟河口,而此處卻已經有弟子在那兒等著了,一見南宮寶便行禮,叫道:「見過幫主。」南宮寶問:「你們怎麼在這兒?」為首的一個說:「幫主的朋友走這前叫我們在這兒等著。」南宮寶心說:「他可安排得真周到。」便點點頭說:「很好,我正著急馬兒過不去,你們在這兒正好。」眾人將他的馬渡過去。那為首有人問:「幫主,不知白沙河的事怎麼樣了?」南宮寶說:「我已經做了大家的幫主,下面各舵已經歸順,我已經叫白沙河的吳舵主來兼任這兒的舵主,以後大家便是一家了,你們可以好好的接待。」眾人愣了一下,立刻說:「恭喜幫主。幫主現在不回百河舟嗎?」南宮寶說:「不了,我還有點事要辦,急著趕路。以後再來看大家。」他上了馬再繼續前行了一程,在天完全黑時才在一棵樹下休息,讓馬也休息一下。 第二天天剛亮,他又動身了,行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他記得這兒是他翻船的地方,而且衣服還掛在樹上,此時早已干了,南宮寶看看自己這身衣服,還是叫百河舟弟子拿的,也幸那弟子的衣服還不算很土,但比起南宮寶那套還是差遠了。他取來重新換上,再往前行,因為是在林中,馬不能行得太快,只好耐著性子慢慢的走,但沒走多遠,他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便將小刀取在手中,他正想看看危險來自何方,地上一張網向上彈起來,南宮寶正準備躍起來,而頭頂又有一張網撲下來,接著四周的樹上有幾個人同時撥劍,向南宮寶衝殺過來。這些人必定是阻止南宮寶逃出網去的。任是英雄好漢,入了網也會手足無措,南宮寶見機早,一甩手,將手中的小刀朝著一人打了出去,而人也跟著撲了出去,誰知那些使劍的人武功不差,南宮寶一刀沒有傷著那人,尋人反而劍一擋刀,將刀擋回來,但南宮寶隨後跟到,他本意是在此尋找一個突破口,但沒有突破成功,他伸手抓住反彈回來的小刀,接著伸手奪了那人的劍。本來他剛才出刀時力道不小,對方一擋,雖擋住了,但手上也震得發麻,南宮寶再一奪,自然是容易了。南宮寶奪了那人的劍,順手一刀刺進對方的胸口,但經過這麼一緩,網便合上了。這網很大,將馬,還有那些人,都包圍在裡面,但也正因為這樣,網也難一下子全部收緊。南宮寶用刀將網一劃,不想將網劃開一個口子,他大喜過望,正想從破口處穿出,但不知多少暗器向他射來。南宮寶身在網中,躲無可躲,想擋,那麼多的暗器,更是談都不用談,任他八隻手也沒有用。但見南宮寶將剛才那人的屍體抓起一掃,將那些暗器都吸住了,再將這屍體向上一拋,一下子合壟的網被拉開一小塊,南宮寶趁機滾出來。一得自由,他便叫道:「你們去死吧。」他飛腳挑出地上的沙石樹枝向這些人灑去,這抓網的四人本事都不強,雖只是一些小石子,也將他們打傷了,幾聲慘叫。南宮寶並不就此住手,一回身便從網上踏過,這在網中的網住的還有五人。現地南宮寶在網外,而他們還在網中,南宮寶從上面踏來時,他們從網眼中出劍,但這樣出劍沒有靈活性,沒幾招但都被南宮寶幹掉。而那可憐的馬也不知道被刺了幾劍,已經是血肉模糊。南宮寶見四個拉網的有兩個還在叫哼著,他走上一個人面前,一腳踏在他身上,問:「是賽公明派你們來的?」那人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也睜不開,但還是使勁的點了點頭,但接著氣絕了。他再回頭看另一個,這人也已沒有動景了。他還不信,上去踢上一腳,果真死了。南宮寶大聲叫道:「賽公明,你有種便出來,再跟我當面鬥一鬥。」但林中連一隻鳥都沒有。他將劍丟在一邊,一下子坐在地上,微風吹來陣陣血腥味。他忍不住要吐出來,但馬上站起來往前走。剛才那幾下他看似輕鬆,便為了活命,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特別是擋暗器和將屍體上拋那兩下,可以說是全力以付。本來頭頂上的網,他應該看得見,但他只是看著路,只發覺地上情況有些不對。也幸發現地上有情況,他才能及時出刀,雖未一下子殺死對方,但也脫離了那些人的包圍圈。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同時陷入網中,對方人多,而南宮寶自身的武功又施展不開,必定是凶多吉少,這也可見對方心之狠毒,佈局之巧妙,如果沒有網,就算象袁夢那樣的高手,三五個想將南宮寶留下來也有些困難。 南宮寶現在只想著回去,回到母親身邊,回到青青身邊。本來今天晚上應該可以趕到家的,但現在沒有馬,而此處又是荒林,如果步行的話,光走出這片樹林都要半天的工夫,雖說馬兒不能全力奔跑,但總比步行快多了。但沒有辦法,此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任憑他現在是一幫之主又如何,也不得不一步步的向前走。好不容易走出林子,來到有人煙的地方,一摸口袋,不禁又叫起苦來了。口袋中的銀子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他記昨當時隨意將衣服掛在樹上,也不記得銀子還在不在,此時別說買馬,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本來馬上帶了點乾糧,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早知道這樣也許在林中打兩隻野雞什麼的拿去換點吃的也可以,再回頭又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沒辦法,硬著頭皮往前走,他也有些怪自己,本來銀子便不多,可自己還不注意一點,也算活該。 再往前走了沒多遠,看到路邊躺著一個姑娘,衣服有些亂,身邊還有血,他忍不住上前去擦看了一下,先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發覺氣息微弱,看那血跡似從背後流出來的,南宮寶想將她翻過來看一下,但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道:「大膽淫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幹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拿命來。」南宮寶回頭一看,一個漢子拿著一把大刀向他砍來,他正想解釋一下,忽然覺得那受傷的姑娘似乎在運氣,他大叫不妙,一翻身滾下江堤,而幾枚細針擦著他的衣服飛過。南宮寶頭也不回,抽出小刀,便向那姑娘射去。他雖說自己經常暗算別人,卻最不喜歡受到別人的暗算,而且以這種利用別人的同情心的方式,他覺得最是可恨。身後傳來慘叫聲,但並不是那姑娘的,而是那漢子的,他回頭一看,那漢子倒在地上,而那姑娘卻沒有蹤影。南宮寶回頭來,看見自己的刀插在這漢子的背上,但他的心口卻插著另一隻暗器。南宮寶叫道:「你好狠。」他取出刀來,又重新手好,指著那漢子說:「惹是別人,我還為你收屍,但你也只配暴屍野外了。」他正準備上路,忽又回過頭,在這人身上插了幾下,找到一些碎銀,估計有七八兩。心說:「看在你送銀子的份上,也叫人將你給埋了吧。」他向前走了沒多遠,遇到兩個人,似是此地的百姓,便取出約有四兩銀子,說:「前面有一個死屍,你們將他給予埋了,這是辛苦費。」將銀子交給他們,自己又繼續上路了。再往前走了沒多久,來到一個破舊的鎮子上,他吃了點東西,雇了一輛馬車但又上路了,坐馬車當然沒有騎馬快,但他那麼點銀子,也只夠雇一輛破馬車。他想要是掏一掏網中那些傢伙的身上,也許可以找到更多的銀子,一時又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噁心,想來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幫之主,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馬車行了一天多,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他家那個小鎮上。南宮寶付了銀子,打發車伕回去。而他也一步一步的往家中趕。家中一切平安,他進到後院時,青青正在彈琴,而楊繼宏和空正在下棋。青青見南宮寶回來,飛快的跑過去,撲在他胸前忍不住哭了出來。而楊空二人也停下手中的棋。南宮寶拍拍青青的後背說:「青青乖,別哭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這兩個大師,告訴我,我去撥他們的鬍鬚。」青青聽了一下子笑了出來,說:「是你欺負我。」她一伸手將南宮寶下巴下的幾根鬍鬚抓住。南宮寶忙叫道:「救命啊,娘,救命啊。」陳思蘭從房中出來,說:「你回來了?」青青忙鬆開手。南宮寶取出小刀來,將幾根鬍鬚割下來,往青青臉上一按,跑到母親身後。青青也跑過去叫道:「娘,他欺負我,他一回來就欺負我。」南宮寶在另一邊也叫道:「娘,她欺負我,我一回來她就欺負我。」陳思蘭拍著兩個孩子的頭說:「你們這兩個孩子,一回來就鬧,弄得兩位大師的棋都下不成。」南宮寶說:「楊幫主已經輸了,不用再下了。」楊繼宏說:「哦,你憑什麼說我輸了呢?你又沒有看到棋。」南宮寶笑著說:「我剛一起來,你便趕快把棋放下,這就是因為你要輸了,找個借口不下了。青青,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青青說:「不對,楊幫主的棋術比空正大師的高,怎麼會輸呢?」楊繼宏說:「小姑娘說得對,可這回我確實輸了。」南宮寶問:「兩位大師在這兒還過得習慣嗎?」楊繼宏說:「還好,只是長了幾斤肉而已。你呢?」南宮寶說:「我正感到奇怪,我每天吃得也不少,可沒見長肉,反而瘦了好幾斤,原來是長到大師身上了。」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這次還平安吧。」南宮寶說:「當然平安,這回連皮都沒破一點。」嘴上這麼說,但想起幾次出生入死,也輕鬆不起來。陳思蘭自然是看出他的臉色來,但沒再問,只是說:「你大概有些累了,坐下休息一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剛進來時,聽到青青在彈琴,不知技術進步多少了,能不能再彈一曲讓我聽一下。」青青不好意思的說:「才學了幾天呢。」南宮寶說:「你這麼聰明,一天就能學好的,兩位大師說是不是?」空正說:「青青姑娘真的很聰明,才學三天的棋,已經可以抵我十年了。」南宮寶問:「青青,你學了三天的琴,學了三天的棋,還有三天在幹什麼?」陳思蘭說:「還哭了三天。」青青說:「才沒有呢。」南宮寶說:「沒有就好,彈琴吧。」他先坐到亭中。 青青彈了一曲《流水》,南宮寶聽著覺得似有好幾年的功夫,而如果讓他彈此曲,也不過如此,也許還不如她。待一曲彈完,南宮寶先拍起掌來,說:「果然彈得好,你只會彈這一首嗎?學了別的沒有?」青青說:「還有一樣,叫《山河水》,可沒有學會。」南宮寶說:「沒學會也彈來聽一聽,不會的地方我教你。」青青問:「你會嗎?」南宮寶說:「我也會一點點,你的一點加我的一點,不就可以完整的彈下來了嗎?」青青覺得有道理,便點頭彈了。開始還彈得順暢,但到後來便有些不連慣,要想一想才能繼續彈下去。南宮寶不時的伸手給她指點一下,終於將一曲彈完。南宮寶點點頭說:「果然彈得很好,過兩天我就可以拜你為師了。」青青笑道:「別笑我了。」陳思蘭問:「小寶,你這衣服還是走時穿的那套嗎?也沒有換一下嗎?」南宮寶看了看,說:「換過了幾回,不過現在天熱,洗個澡再換一套衣服也不錯。」 整個下午,南宮寶都沒有談他做了天河幫幫主這事,而只是與青青談笑。楊空二人見南宮寶不談,想來可能是不太順利,便也沒有問,天快黑時便告辭了。陳思蘭也沒有問他一路的經過,她想危險肯定是有的,但現在他已經平安的回來了,再去問那麼多幹什麼呢?南宮寶找青青下棋,他發現青青在這些方面似乎真的有天賦,每一樣東西都比他學得快學得好。南宮寶在小時候學過幾天棋,到如今,在青青手下已經成了常敗將軍了。因為下棋南宮寶老是輸,他們便又習劍,他發現青青的劍法長進有限,功力也沒有進步多少,而且他覺得江湖變得更加危險起來,路上兩次暗殺他未成,說不定會對青青下手,對母親下手。少不得又逼著青青苦練。不能勝敵,至少要自保。但練武這種事,要只是玩玩也還有些意思,可要練好,卻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功,憑著聰明也許會場比別人進步快那麼一點,但不吃苦,再聰明也沒有用。青青難於吃苦,南宮寶連哄帶逼,連求帶騙,總算讓她將一套彩雲劍法練得有些威力,而不只是一個花架子。一邊四五天,南宮寶有大半時間在培青青練武,而他自己也練。 幾天後,段家母子和南宮秀回來了。南宮寶對段雷那把大鐵弓很感興趣,他記得上回段雷一箭射出,鐵雄竟一下子沒有抓住,可見其力道之強。因而便求著段雷教他。段雷見南宮寶對他的箭法很是佩服,心中也十分高興,自然是盡其所能的教南宮寶,如何手要穩,如何才能瞄準,等等。南宮寶覺得這把弓的力確實大,他要使出吃奶的勁才能將其全部張開,而弓雖然能拉開,但多半是失去了準頭,段雷很有耐心教了他一遍又一遍。一般的木耙跟本不能用,他便試著射院中的假山,每一次都能將箭射入青石兩三寸。南宮寶畢竟武功很有根基,兩天苦練下來,也小有成就,但南宮寶不可能總是用段雷的弓和箭,可手頭上又沒有銀子去買,而且一般在街上買的也不稱手,只盼著雷振水能盡快的趕來。還有,他也覺得奇怪,楊繼宏不應該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天河幫幫主,可他們這幾天也沒有來,而何水生也沒有來,這讓他覺得很不平常,但也沒有出屋向別人打聽了下。他在家該幹什麼便幹什麼,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有一天,南宮秀跑進來說:「娘,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說天河幫復出了。」陳思蘭問:「你聽誰說的?」南宮秀說:「我在街上聽人說的。」陳思蘭說:「天河幫早就四分五裂了,怎麼可能復出呢?也許只是傳言吧。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南宮秀說:「如果是真的,又要打起來了。」陳思蘭問:「為什麼?」南宮秀說:「爭地盤啊,別人打出這天河幫的旗子便是要吞併長江的意思,小寶,你不是有一個朋友是太湖的嗎?你幫不幫他?」青青說:「叫劉風。」南宮寶算算自己回來已經有七八天了,也即當天河幫幫主已經十天了,可怎麼現在江湖上才傳出什麼天河幫?這江湖上的消息不是傳得很快嗎,怎麼到現在才傳來?他正自想著,楊繼宏不打招呼便進來了,南宮寶忙問:「楊幫主這麼急著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了?」楊繼宏說:「我想問一下,太湖出了什麼事?」南宮寶反問:「你這就不該問我了,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太湖出了什麼事?」楊繼宏說:「我的弟子傳消息都憑雙腳,從太湖到這兒最快也要半個月,可從百河舟傳來的消息是,此處在大運兵馬,而其他的消息一點也沒有聽到,我剛才聽到有人在談論什麼天河幫,所以趕來問一問,你小子這回可得說一說,你在百河舟可打聽到什麼了?」南宮寶問:「何水生呢?他可有什麼消息沒有?」楊繼宏說:「聽說他回總舵去了。三五天也回不來,不過我的弟子也發現他還在往下運兵,不過這回是往二號舵運,將三號舵的人馬都撤回去了,因為二號舵很險峻,可防守。」南宮寶說:「我很奇怪,太湖改名為天湖幫的事,江湖上為什麼今天才傳出來呢,我本以為我沒到家,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楊繼宏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呢?幫主還是劉風嗎?」南宮寶說:「幫主……幫主是誰有什麼重要呢?只是這麼重大的事能只到今天才傳出來,這些人封鎖消息的功夫可真厲害。」楊繼宏說:「太湖既然改名為天河幫,自有一統長江之心,這是路人都知道的事,可傳言有的說是鄱陽湖改名為天河幫,有的說是太湖改的,有的還說什麼又另出了一下天河幫。這消息今天一大早便傳開了,我估計整個江湖都在流傳著這事。這樣很容易讓兩幫人馬打起來,而且如果是太湖的傳言,說鄱陽湖改名為天河幫,那麼他們便可各正言順的先發至人了。」 南宮寶聽了這話有些緊張起來。「這傳言是誰放的,他們要讓兩幫人馬打起來嗎?如果幫主還是劉風,他可能會趁這個機會打過去,但我手下的那些人可信嗎?他們封鎖消息,自是怕引起鄱陽湖的恐慌,但我遲遲未與何水生談判,他們會不會懷疑起我來,趁我不在,又發起一場內變,雷家兄弟呢?雷振水雖然為人深沉一些,但待人還不錯,應該不會背叛我的,那這傳言是誰放了來的呢?一夜之間,實力應該不小。」他想了半天,臉色也跟著變幻著。楊繼宏盯著他看。他忽然問:「要是太湖的人將改名的消息封鎖,鄱陽湖的人會不會知道?」楊繼宏說:「這就比較難說,不過他們遲早會知道的,封鎖得一時,也封不住一世,而且這麼大的事,他們能不知道嗎?」南宮寶點點頭,心說這雙方必定在對方中間設有探子,以瞭解對方的動向消息,便說:「楊幫主也不用太擔心,何水生將兵力後撤,自是不會主動出擊的,而太湖的人既然將兵力往百河舟運,而不是聚於河口,一時半時的也可能不會主動工出擊,現在要查一查這流言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是誰傳出來的。」楊繼宏說:「要查一個消息的來源是很難的,基本上是不可能。而太湖改名為天河幫,終究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這你可想過沒有?」南宮寶說:「這我倒是沒想過,對了,空正大師呢?」楊繼宏說:「他還在我的茅草房裡面等著,我擔心又有什麼消息傳來,所以叫他留下來。」南宮寶說:「其實我這次出門,就是為阻止他們打起來的,但他們有幾位舵主說要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並改名為天河幫,我便告誡他們說這樣會兩敗懼傷,漁人得利,便請他們可以與鄱陽湖的人聯合成為一個幫派,因為他們以前本來就都是天河幫的舊部,他們便同意了,我也就回來了,我想何水生肯定會得知這一消息,多半會派人來談,可他回鄱陽湖不出來,這談判弄不成了,卻又傳出這種風聲來。」陳思蘭說:「如果談成了,這也是江湖上的一件大好事。」楊繼宏問:「他們沒有說什麼時候談嗎?」南宮寶搖搖頭說:「他們還在整頓幫中的事情,一時也沒有空吧,不過何水生不派人來接觸,估計是不肯了。有人寧為雞頭不做鳳尾。不過你可以帶信與何水生說一下,勸他一下。」楊繼宏問:「太湖的幫主你不是知道還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說:「那兒的情況很複雜,誰是老大我還真的看不出來,也許誰都不是老大,權力在那兒制衡著。」楊繼宏說:「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他轉身匆匆離去。南宮寶差一點便要告訴他自己便是幫主,可自己真的是幫主嗎? 陳思蘭見他離去,歎道:「現在像他那樣為江湖的事奔波的人不多了。」南宮寶卻沒有回答,他在想,要是何水生真的不肯合併,決心抵抗到底,自己該怎麼辦?打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辭職算了,想起來便心痛,這幫主才當上沒幾天,也沒威風一下便沒有了。青青開口說:「寶大哥,你幫主是你吧。」南宮秀道:「別逗了,憑他那個樣子也是天河幫幫主?你以為像你吃冰糖葫蘆一下容易。」南宮寶拉了青青說:「我們走,別理她。」兩人離開,陳思蘭說:「阿秀,現在外面不太安全,你別到處亂跑,沒事就待在家裡。」南宮秀說:「我知道,但我們也不是怕人的,我們出去幾天都沒有出事。」陳思蘭搖搖頭說:「我們一出去便出事了,你不聽話便算了。」南宮秀說:「這都是小寶惹的事,我又沒有得罪人,人家打我麻煩幹什麼。」說完迅速轉身去了。 南宮寶拉著青青,來到涼亭裡面,青青問:「你說我剛才猜得對不對?」南宮寶說:「你猜得沒錯,但我雖然被人家推為幫主,但也沒有什麼權力,幹什麼事也做不了主,都是別人說了算。」青青問:「怎麼會這樣呢?」南宮寶說:「你也看到了,那劉風才當幫主沒幾天便下台了,他還是在那兒長大的,有很多人都聽他的,而我,一個外來的人,誰會聽你的呢?他們所以推我為幫主,是想讓我去與何水生談判,談成了那才是幫主,談不成,什麼也不是。所以這事你不要與別人說,我現在只告訴你一個人。」青青問:「娘也不要說嗎?」南宮寶說:「她以後會知道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青青問:「你的手下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南宮寶說:「我手下的人都沒有來,就我一個人回來了,我想我答應過青青十天趕回來,結果九天就回來了,你看,我說話可是很算數的。」青青說:「我也沒有哄你的,你當了幫主,不是不以後就不能再常常在家裡了,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幹?」南宮寶說:「也不會是,有什麼事出有因叫手下的人干就行了,其實我也幹不了什麼,除了一天吃三餐飯,睡一回覺,培青青玩一會兒,別的事幹不了。」青青說:「那你這幫主當著幹什麼的,我也一天叫三餐飯,睡一回覺,培你玩一會兒,將你這幫主讓我當吧。」南宮寶說:「沒問題,現在就讓你你。請問青青幫主,今天我們兄弟吃什麼啊?」青青道:「這麼點事也來煩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棍。」南宮寶忙說:「撓命啊幫主,我下次不敢了,以後我們就吃石頭算了。」青青好奇的問:「為什麼吃石頭?石頭可以吃嗎?」南宮寶說:「兄弟們餓了肚子,求幫主命主意,幫主又拿不出主意來,我們只好吃石頭了,因為石頭到處都是,可不可以吃那也是弟子們的事,不敢麻煩幫主。」說著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按進嘴中,再一下子吞進去,還摸了摸肚皮,說:「味道還真不錯。」青青大驚,忙去搬他的嘴,問:「真的吞進去了?」南宮寶說:「當然了,你看,我又拉出來了。」說完在屁股上一拍,石子又出現在他手中。青青明白過來,他在騙自己,便叫道:「你好啊,你敢騙我,我不打你。」說完舉起小拳頭便往南宮寶的胸口錘來。南宮寶一下子跳出亭外,青青也跳出來去追。兩人在亭裡亭外追鬧著,就像兩個小孩。 大概又過了十來天,南宮寶才接到何水生的信,信上道:「聽聞南宮少俠已步步高陞,我何某不日前來恭賀。」南宮寶將信揉成一團,對送信之人說:「恭賀之事免了吧,他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送信之人可能不太明白南宮寶這話的意思,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南宮寶也知道他可能不明白,便說:「你回去跟你們幫主說吧,他會明白的。」送信之人便告辭。這個結果本已經在南宮寶的意料之中,但現在證實了,總覺得有幾分失望。他想:「要是自己威脅他,他也許會同意,但自己當著三千弟子的面說的話,何水生必定知道,他也可以放心的拒絕和談,而吳高幾位舵主嚴密封鎖這些消息,可能也是出於以上考慮。但消息終於還是傳了出來,但這難道是自己的錯嗎?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啊。」一時心中有些煩躁。坐在客廳中沒有動。 一會兒,空正和楊繼宏進來了,他們是常客,不用通報便直接進到客廳。見南宮寶一臉的苦像,似在深思著什麼,便站在門口。南宮寶回過神來,見了兩人說:「兩位大師來了,好外沒見了。」楊繼宏說:「不久,不久,也才半個月而已。」南宮寶問:「最近可有什麼新的消息嗎?」楊繼宏說:「我們除了下棋還是下棋,什麼事也幹不了。」南宮寶說:「楊幫主言重了,你該不是說我整天不務正業,在家閒著吧。」楊繼宏說:「怎麼敢,我們忙了那麼久,還不如你跑了趟。」南宮寶聽他的口吃,似乎知道自己當上幫主之事,便問:「兩位大師這回來不知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楊繼宏說:「好消息沒有,壞消息倒是有。」南宮寶問:「什麼壞消息?」楊繼宏說:「上回傳言出處沒有找出來,何幫主也不肯聯合。」南宮寶說:「我知道這個結果,何水生與你們談過了?」空正說:「我們也只是猜測的,他待在二號分舵已經五天了,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也沒有跟我們回信。」南宮寶說:「我也正為這事煩呢,萬一太湖的幾位舵主發起怒來,舉兵過來,這可怎麼辦?」空正說:「你沒法阻止嗎?你不是幫主嗎?」南宮寶聽他們終於將這事給抖了出來,便尷尬的說:「什麼幫主不幫主的,誰肯聽我的,他們一發怒,我又算得了什麼,他們能讓我上去便可以讓我下來,我還有點自知之名。我當時答應他們可以與何水生和談,現在談不成了,這幫主也當得沒意思,過兩天辭了算了。」空正說:「這事萬萬不可,你一辭了幫主之位,他們必定打來。」南宮寶說:「他們要是打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又怎麼是我所能阻止得了的呢,我當時想,何水生有甜甜一家幫忙,太湖不敢輕舉妄動,但後來見到太湖的那些弓箭手,但知道我想錯了,別說三個,三十個也沒有用,黃天霸野心不小,他也許還想著稱霸江湖。很難阻止,你們可有什麼好的主意?」楊繼宏說:「一時也想不出來,你談一談你怎麼當上幫主的?」南宮寶便將他那幾天的事談了一下,並且還談到回來時所遭受的暗算。楊繼宏說:「你不該這麼快便回來,他們剛選上你,你應該留下來穩固一下你的位子。」南宮寶說:「論打架也許我還可以,但當幫主我能幹什麼,過兩天他們看我幫中之事一竅不通,便在心裡看不起我,再過兩天就遭受象劉風一樣的命運了。」他半真半假的講著,讓兩位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楊繼宏問:「你看太湖的幾位舵主,誰的實力強一些,誰的威信高一點?」南宮寶產:「本來他們舵主不多,我第一次去時急流灘的李舵主死了,而這回去百河舟的劉風也死了,只剩下白沙河的吳舵主和三個灘的高舵主。他們都年紀很大了,誰比誰更能做主,我還真沒看出來。」空正說:「不如我們去會見他們兩位舵主,分析一下利害得失,讓他們打消進攻念頭。」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用的,我已經分析過了,就算他們能忍住一時,他們之後呢?而且你想,這兩幫人馬,他們總是會打起來的,阻止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所以我們應該勸說一下何水生,忍一忍,他做他的上半邊幫主,人家做下半邊幫主,對他無損,對別人也有利,這就像你們丐幫與少林合為一家,叫做少林丐幫,你做你的丐幫幫主,他做工他的少林方丈,只是大家見了面稱號上變一下,於你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你們照樣威風。一勞永疫的事,何樂而不為呢?」楊繼宏說:「你這打的是什麼亂比喻,現在兩幫人馬可能相互仇視,有些人寧可戰死,也不肯屈服。」南宮寶忙說:「哦咪陀佛,我佛慈悲。」正說著,青青進來,問:「寶大哥,你怎麼跟著他學了?」南宮寶說:「我想這話他必定會說的,所以我代他說了,你怎麼來了?」青青說:「我看你半天沒來,所以跑來看看,誰知道是兩位大師來了,你怎麼不請人上茶啊。」南宮寶說:「你看我,只顧著與他們聊,將這個也忘了,你去拿茶來吧。」楊繼宏和空正對望一眼,起身說:「我們來只是轉告你兩件事,現在我們也要走了。」南宮寶問:「我要是找兩位大師怎麼找法?過兩天也許幫主會來人,到時找你們兩位商量一下。」楊繼宏說:「什麼時候,你估計?」南宮寶說:「可能十天後,會者早一點,要看他們幫中的事順不順,我也不能肯定什麼時候。」他搬指算了算:「從白沙河到太湖,可能七八天,再安置五六天,再回來七八天或者十天,一共便是二三十天了,我回來已經有二十天了,所以快的話應該來了,遲的話,要等上幾天。他們一到,我們便上去會一會何水生,無論如何也該努力一下,但為免將事情弄僵了,也肯請兩位大師一同前去,到時候就算何水生不同意,看在你們的面子上,也不會對我們發火,能讓我們全身而退。」青青說:「我也要去。」南宮寶說:「當然將你也帶去。」楊繼宏說:「到時再說吧,你出發時,我們應該知道。」 顛峰篇 和談時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7 本章字數:6529 兩人離去,南宮寶和青青回後院,但還沒有坐下,又有人來報:「有人找小少爺。」南宮寶心說:「今天的事怎麼這麼多,來的人一個接一個。」便叫青青在這兒等一會兒,自己前去。進入客廳,看見來的是雷振水,忙說:「你總算來了。」雷振水說:「幫主這些天過得可還清閒?」南宮寶說:「托你的福,也不太差,幫中還好吧。」雷振水說:「小事總是有的,但也不用你擔心,與何水生的和談之事如何了?」南宮寶說:「沒有談過,但他龜在家裡不出來,我也不敢一個人去闖,就等你來出主意。」雷振水說:「我這回也才帶來二十五名弟子,一隻船。」南宮寶說:「這麼多人已經夠了,我們又不是去找他打仗。你如果來早點的話,也許可以遇見楊幫主和空正大師。」雷振水說:「我知道他們來了,所以就等了一會兒才進來。」南宮寶說:「我剛才與大人談了一下,請他們兩人同去,談成了自然好,談不成也不至於打起來。」雷振水點點頭問:「什麼時候出發?船在江邊等著。」南宮寶說:「你在這兒等一等,我與我娘說一聲。」他跑回後院,見了母親,說:「娘,我做了天河幫幫主了,你知不知道?」陳思蘭並未表示意外,說:「我也猜到了,是不是幫中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是去與何水生和談之事,娘去不去?」陳思蘭說:「我去幹什麼?」南宮寶說:「我擔心娘在這兒不安全。」陳思蘭說:「沒事的,我在自己的家裡有什麼不安全的呢?何況娘也不是手無搏手之力的人,你去吧,不用為娘擔心。」南宮寶說:「今天來的那個護法,便是那天找我比武的那人。」陳思蘭說:「你去吧,我也不管什麼護法不護法的,你自己小心就行了。」南宮寶說:「這次不會有事的,我將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也請去了。」陳思蘭說:「那樣也好,你早去早回吧,不過你當了幫主,以後要以幫中的事為重,不要老是待在家裡。」南宮寶嗯了一聲,便去將青青叫上,陳思蘭沒想到他將青青也帶去,想叫住他,但又忍住了。青青回頭與陳思蘭告別。兩人來到前院,雷振水問:「你將這位姑娘也帶上嗎?」南宮寶說:「她叫青青,這位是雷護法。」青青衝他笑了笑,躲到南宮寶的另一邊。 三人走了一段路,便來到江邊,江邊一隻大船停著。船上的人見了南宮寶,忙行禮道:「參見幫主。」南宮寶說:「大家不用客氣,這位是青青姑娘。」眾人似是明白什麼,忙道:「見過青青姑娘。」青青見那麼多人朝她行禮,嚇得又躲到南宮寶身後。南宮寶先躍上船。青青也跟著躍上去,可惜船隨風有些搖晃,她練的那點輕功都是在平地上練的,現在遇到船板不穩,一下子沒站住。南宮寶一伸手將她扶住,對眾人說:「讓大家見笑了,她學武日短。」眾人忙說:「怎敢。」雷振水也上了船,問:「可以開船了嗎?」南宮寶說:「還等一等,我請了楊幫主和空正大師,看他們能不能盡快的趕來。」他忽然想起望江樓邊還有他們的一隻船,便問:「上回望江樓邊有一隻船,是送我回來的,不知道回去沒有?」雷振水說:「回來了。」 眾人在船上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兩人趕來,心中不禁有些急燥。南宮寶向岸上看了看,便說:「起帆吧。沿河而上,他們能追來便追來,不能來也不要勉強。」他親自去將帆掛起,船起航了。向上經過望江樓。青青說:「那個樓我好像見過。」南宮寶說:「當然見過,還住過了,那就是望江樓,你住的是最上面的那一層。」青青說:「在那兒住著可以看得很遠很遠。」忽然聽到岸邊有人喊道:「南宮幫主,停一下,停一下。」南宮寶見是望江樓的一個夥計在喊,便令人將船靠過去,問:「什麼事?」那夥計說:「楊幫主叫你們在此等一下,他一會兒便來了。」南宮寶便叫人將船靠岸,讓眾人等一會兒。青青說:「我想到樓上去看一看。」南宮寶說:「好,我送你去。」青青先躍上岸,南宮寶也跟在後面,這回青青沒有摔倒。進了望江樓,南宮寶問:「樓上的空房子還空著嗎?青青想上去看一看。」夥計說:「青青姑娘那房子一直都空著,沒有租出去,你們隨便去吧。」青青聽了便先一步上樓。南宮寶也急忙跟在後面。進到房中,青青見房子裡的一切都和她當日離開時一樣,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看了一下,探頭從窗台往外望去,可以看見他們的船在岸邊,也可以看見江對面隱隱的山脈。江上的小船象螞蟻一樣小,在江上爬來爬去。 兩人看了一會兒風景,南宮寶看到楊繼宏和空正來了,便說:「好了,他們來了,我們下去嗎,以後再來這個地方來看。」青青點點頭。南宮寶說:「我們從窗口跳下去,你怕不怕?」青青向下看了看,說:「你抱我下去。」南宮寶說:「你將眼睛閉上。」青青閉上眼睛。南宮寶左手抱住青青的腰,便從窗口往下一躍,右手在牆外柱子上借力,緩緩的下滑。身子在半空中時,青青睜開眼一看,離地還有那麼高,嚇得反手鉤住南宮寶的脖子。兩人落到地上,青青半天還不敢鬆手。腳也站不穩。南宮寶笑道:「你不是說不怕嗎?怎麼臉都嚇白了。」青青聽了忙鬆開手說:「這有什麼好怕的,她抬著向上看了一下,立刻轉向別處。兩人來到船邊,南宮寶說:「兩位大師總算來了。」楊繼宏問:「怎麼青青也一起去嗎?」青青跟他們兩已經熟了,說:「我怎麼不能去了,又不要你們帶我去。」南宮寶說:「上船吧。」他扶青青上船,楊空二人也跟著上船。南宮寶又為眾人引見:「這是楊幫主,這是空正方丈。」又介紹了雷振水,相互見過禮,船便往上而去。 空正說:「我們有兩句話想與南宮幫主單獨談一談,不知不便不方便?」雷振水說:「當然方便,請進船艙。」兩人走在前面下船艙,而青青站在原地沒有動。南宮寶一接她,她才跟著下去。四人下到船艙,進入一個小房間,關上門,房中只有兩張床,他們便就坐在床上。南宮寶問:「有什麼事,請講。」空正問:「不知這雷護法什麼來路?我看他本事不小。」南宮寶說:「他是太湖以前的一個舵主的兒子,不會有事的。」空正說:「那樣就好。」楊繼宏接著說:「剛才得到弟子來報,何幫主已經率部分弟子下到三號分舵了。」南宮寶說:「那樣更好,免得我們跑那麼多遠。」楊繼宏說:「會談之事,如果不成,你也不要生氣,你手下的弟子……」南宮寶說:「我會約束他們的,能成便成,如果不成,我便將幫主之位退下,我還是回我家,他們回他們幫裡。」青青問:「你不做幫主了嗎?」南宮寶說:「做幫主有做幫主的難處,不做幫主有不做幫主的好處。」沒想到楊繼宏也贊成他的觀點,說:「你說得沒錯,做幫主是一種責任,就像做人也是一種責任一樣。」南宮寶說:「沒想到楊幫主也發這種感歎。青青,這下面悶得很,大家都上去吧。」四人上來,南宮寶說:「楊幫主說何幫主已經下到三號分舵了, 這樣我們便少跑兩天的路了。還有,我們出發,何幫主必定已經知道,他要是派人下來攔截,大家不要輕舉妄動,雖說大家本事很強,但畢竟是在別人地地盤上。」眾人都說:「一切聽幫主的吩咐。」雷振水說:「這事我已經與眾人交代過了,就算談不成,也不可以動怒。」南宮寶說:「我們盡力而為吧。」 船向上行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下午,便見到有對方的船隻在江面打魚,每一隻船上都掛著一面旗,寫著:「鄱陽」二字,有大有小。雷振水問:「我們的旗要不要也掛上去?」南宮寶說:「掛起來吧。」雷振水令人取出旗來,他將旗桿倒下,旗取出來,上面有「天河」二字,旗很黃,顯得十分的舊,大概還是當年天河幫留下來的。「天河」旗一掛上去,對方那些船很快便有了反應,收網往回行。因為對方的船都不大,行起來很靈活,而他們的船主要靠風力而行,此時風不很大,因而行得很慢,雖說有些弓箭手可以划船,但畢竟沒有必要消耗體力。不久,對方便有船下來,不只一隻,而是三隻,三隻大船。船行得很快,轉眼便到了跟前,當中一隻船的船頭站著的正是何水生,而另兩隻船上站著不少的人,全副武裝,如臨大敵。南宮寶正要迎上去,何水生先說了:「鄱陽湖何水生恭迎楊幫主,空正方丈和南宮幫主。」南宮寶上前說:「何幫主太客氣了,那裡用得著你大老遠的來迎接呢?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天河幫的雷護法,這些便是我們幫中幾個不成器的弟子,還不快見過何幫主。」眾人快向何水生行禮:「見過何幫主。」何水生說:「我也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幫三號舵的舵主陸萬青,而其他的,幾個打魚的弟子,久慕過位大名,特地前來迎接。」眾人也紛紛行禮,兵器撞擊,發出清翠的聲音。何水生接著說:「各位請。」他一擺手,船迅速的轉頭,向上游而去,並且船上兵器撞擊的聲音,應著船上划水的節奏,顯得特別震憾人心。雖是逆流而上,但其速度也不慢。雷振水卻沒有令人划船追上去,南宮寶也沒有下令,依舊隨風而行,不緊不慢。對方的三隻船見他們沒有追來,只好放慢下來,畢竟他們算是主人,而南宮寶等還算是客人,且船上還有楊繼宏和空正,將他們拉下也太不禮貌了。 何水生回頭說:「南宮幫主,你們的船雖大,但難以迅速,不如大家坐我的船吧。」南宮寶說:「不必了。」雷振水接著說:「何幫主是在水上長大的,應該明白,船快而不及遠的道理吧。」何水生說:「可此處離我們的分舵已經很近了。」雷振水說:「可我們的船是從天河幫的總舵太湖而來的,其間行了十幾天的路,也算是很遠了。」他有些答非所問,但眾人都聽到了天河幫總舵太湖幾個字。何水生沒再說什麼,只得慢慢的讓人划著船。此段江面很平,對於行船很安全。不一會兒便看到一面大旗迎風招展,上面寫著斗大的「鄱陽」二字,岸邊停著大大小小的船隻不下幾十隻。船靠岸,何水生說:「楊幫主,空正大師,南宮幫主還有青青姑娘,請進客廳入坐,其他的兄弟我另行招待。」南宮寶說:「雷護法,你在此管束一下弟子們,別讓他們惹事生非,到時候我沒法向何幫主交代。」何水生說:「你過慮了。」 四人被請進大廳,上過茶,又客氣了一翻,何水生說:「各位遠道而來,現在必定累了,不如我先叫人送各位到客房休息,想在此遊玩,明天也不遲。」南宮寶說:「我們是來找何幫主談點事的。」空正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今天確實太累了。」南宮寶見了只好說:「也好。」一時間有人領他們進入客房。南宮寶與青青位一處,楊繼宏與空正住一處。剛安排好,南宮寶便問一介弟子:「甜甜姑娘和她的父母可在此處,我想見見他們。」領他們進來的人說:「這事我不太清楚,讓我去問一問。」青青問:「甜甜是誰?為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好聽的名字?」南宮寶說:「好那個名字那有你的好聽,青青青青,我覺得這是最好聽的名字了。」青青笑道:「比起你的名字可差遠了,寶寶寶寶,乖寶寶好寶寶,聽話的寶寶,大寶寶。」說著還伸手在南宮寶的頭上拍賣了幾下。 兩人閒鬧著,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而且不只一個人。南宮寶忙坐正,進來的是甜甜一家。青青只見過甜甜一面,有些印象,那阿木等沒見過,但也猜得出來,是些什麼人。南宮寶忙迎上去叫道:「大姐姐,大哥哥,我是小寶啊。」阿木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知道,自從我知道你是小寶,我們還沒見過面呢。」無憂兒問:「哪個小寶?我怎麼不記得你?」阿木說:「就是小時候與甜甜一起玩大的那個小寶。」無憂兒驚奇的問:「怎麼長這麼大了,我都不認得了。」說完上前抱住南宮寶。南宮寶掙開了,說:「你們請坐吧,甜甜還好吧。」甜甜說:「還好,謝謝你的關心。」甜甜現在性子變了好多,感覺穩重,成熟了很多,但當年那歡快活潑的笑容也沒有了。南宮寶說:「我娘很想念你們,到時隨我一起回去住幾天吧。」阿木說:「我也時常提起她,她一切都好吧。」南宮寶點點頭,說:「對了,我忘了向你們介紹,這是青青,青青,快叫大姐姐,大哥哥。」青青本是不慣於見生人的,但還是上前幾步,叫了一聲:「大姐姐,大哥哥。」阿木說:「不用客氣。青青姑娘,你坐吧。」青青退後幾步,坐在南宮寶身邊。南宮寶問:「你們在這兒還住得習慣吧。何幫主對你們還好吧。」阿木說:「還好,聽說你做了天河幫的幫主,可是真的?」南宮寶歎了口氣,接著點點頭。阿木問:「你們為什麼要取名天河幫,是不是有吞併他們的意思?」南宮寶說:「我其實並無此意,但別人就說不准了,我這次來到這兒,就是想與何幫主商談一下,聯合成一個幫派,以免流血衝突。」甜甜問:「要是他不肯呢?」南宮寶說:「他要是不肯,我便回家了。」甜甜問:「什麼回家?」南宮寶說:「辭了這幫主之位,其實我所以去太湖,就是為防止兩幫人馬打起來,這是我娘,也包括許多人的希望。所以我便在何幫主上次來時警告過他,叫他別想著要去攻打太湖,可後來我發現太湖的兵力太強了。」甜甜說:「可你也別太小看鄱陽湖的實力。」南宮寶說:「我知道,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他們打起來。」甜甜問:「可聯合之後,誰為正誰為副呢?」南宮寶說:「我正他副。」甜甜問:「為什麼不是他正你副呢?」南宮寶說:「其實我真的不在乎這些的,因為我並無做一幫之主的才能,就算你做幫主我也不在乎,但我並非太湖出身的,手下那些人肯聽我的嗎?如果我做了副幫主,他們不會幹的。」甜甜問:「他們如果不聽你的,為何選取你做幫主呢?」南宮寶說:「他們希望我能一統長江,重振天河,如果做到了,我便是幫主,做不到,便什麼也不是。」青青也說:「其實做幫主也有很多事的。」甜甜說:「可何水生就算同意了,他的弟子不肯又怎麼辦?」南宮寶說:「我也沒有辦法,我邊自己的弟兄們都難管住,何況別人的呢?我看我們不談這個吧。」甜甜問:「暗算我大伯的人,你可查出點什麼沒有?」南宮寶說:「這事我與楊幫主,空正大師談過幾回,也沒有什麼結果,但上次七巧山莊之事,袁夢想稱你大伯與銅面人交手兩敗之時下手,而且袁夢還請了一個高手,可能是賽公明,我娘說你大伯死了,江湖上爭名奪利的人便都行動起來了,而爭名奪利的人也會害他的。」甜甜說:「說這些有什麼用?」南宮寶說:「也許沒有用,但當時在銅面人攻來時,你大伯一腳蹬在船上,浪花四起,我們估計下面有一個人,他將火藥推上船,可後面沒有找到那人,所以應該是一個本事很高的人,我估計可能是袁夢。」甜甜問:「喜袁夢是什麼人?」南宮寶說:「聽說袁夢所住的夢莊以前是萬樂園,被他佔了,這事出有因你也知道的,我跟你說過。」甜甜問:「你上次畫的那個袁夢?」南宮寶點點頭說:「這件事我想每一個幫派都在查,所以你們也不必著急,這事一定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的。我看你們還是將他的棺材送回去入土為安吧。」甜甜不語。阿木站起身來說:「小寶,你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南宮寶也不留他們,將他們送走。 送走他們沒多久,楊繼宏進來說:「何幫主同意合併了。」南宮寶有些意外,問:「真的?」楊繼宏說:「當然,不過他說這幫主之位要經過爭奪產生。」南宮寶問:「如何爭奪?」楊繼宏說:「聽他的口氣,似是比武的形式。」青青說:「他怎麼比得過寶大哥呢?」楊繼宏說:「也不一定以這樣的形式比武,比武之法很多。」南宮寶說:「這事我要與雷護法商量一下,青青留下來培著楊大伯吧。」青青說:「才不呢,我也要跟去。」南宮寶說:「那楊幫主在這兒等一會兒吧。」楊繼宏說:「我沒有必要等了,我來是告訴你一下,讓你有個準備。」說完轉身出去了。南宮寶也出門去找雷振水。打到他們的船上,雷振水問:「何水生口氣如何?」南宮寶說:「可能是楊空兩位大師向何幫主施壓了,何幫主同意了,但幫主之位要比武定奪,你看如何?」雷振水說:「據傳,他何水生手下沒有什麼厲害的高手,就算有,你我也不會怕他。」南宮寶說:「要是賽公明在此怎麼辦?」雷振水說:「要是這樣,將這幫主之位讓給他又如何?賽公明與何水生能相處得好嗎?」南宮寶說:「但你們也應該小心點才好,何幫主久久不肯聯合,現在忽然同意了,這本身便非同尋常。」雷振水說:「我知道,你本身也要小心點,不如你住在船上吧。」南宮寶搖搖頭說:「不必了。」 一夜平安無事,到第二天一大早,有人便送來早餐,南宮寶心說:「這麼早。」他將青青叫醒,吃了點東西,便出門。剛出門,便遇到空正和楊繼宏走過來。他招呼道:「兩位大師早啊。」楊繼宏說:「何幫主已經入場了,他決定今天與你會談。」南宮寶問:「在哪兒?」楊繼宏說:「在船上。」南宮寶說:「那我們一起下去吧。」 顛峰篇 立威處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8 本章字數:6187 四人來到江邊,果然見到江上船隻已經排列整齊成一線,將長江似攔腰割斷。而雷振水他們那一隻船在對面顯得勢力單溥,只是雷振水站在船頭,身後二十五名弟子排成五排,絲毫不顯膽怯。眾人都到了,只有南宮寶算得上遲到。楊繼宏和空正是客人,自然沒有什麼遲不遲到的問題。南宮寶一拉青青,躍上他們的船。眾人齊聲叫道:「幫主早。」南宮寶說:「弟兄們早。」他接著走到船頭,高聲說道:「各位兄弟,我這次來到此處,便是與你們的何幫主商量將我們兩方人馬合為一處,重振天河幫當年雄風的,也免去兩幫人馬爭奪打鬥,造成傷亡流血,不知何幫主和各位弟子有什麼看法?」對面一個弟子問道:「不知合為一處誰大誰小?誰主誰副?」南宮寶說:「只要各位誠心相對,便都是天河幫的好兄弟,何必分什麼大小主副呢?」何水生開口說:「說得好,說得好,南宮幫主遠道而來,也算是有誠意之人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幫不可一日無主,位高能者居之,南宮幫主手下弟子八千,也算是能者了,也後大家合而為一,成為天河幫,那弟子便更多了,堪稱天下數一數二的幫派了。我們長江之上本都是天河幫舊部,而鄱陽湖也是當年天河幫的總壇,只是總壇上當年一面大旗已休為灰燼,不知南宮幫主才高藝絕,可否賜上一面。」話音剛落,只聽頭頂上嗖的一聲,一支箭從南宮寶他們船頭射過,箭後面還拉著一跟細線,箭射在江岸上,另一頭繫在一隻大船的桅桿上,一面大紅布繫在線上面,布剛好拉在他們船前面,迎風招展,一隻小船划過來,船上一個小童托著一隻大毛筆,一個托著一隻大碗,碗中有墨。這意思很明顯,讓南宮寶憑空躍起寫上「天河」二字,那布掛著得很高,能夠躍上去本已經很難,再停上片刻,寫上天河二字,那更是難上加難,布在擺動不說,那線也很細,跟本無法借力,寫快了很可能將線拉斷,寫慢了又無法寫完。眾人都看著南宮寶,想看看他怎麼辦?南宮寶接過筆和碗,,對兩個小童說:「你們讓開一點。」小船划開,雷振水小聲的問:「你可以嗎?」南宮寶說:「很難。」雷振水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你伸出一隻不過腳,讓我踏在上面,我將筆一提,你便送我一程。」雷振水說:「好。」他將腳輕輕的伸過去,南宮寶右後腳根微抬,讓他將腳尖插過去,南宮寶腳便踏上去,身子還蹲著,筆在墨水中撓動著,在水中停了一會兒,猛地提起來,身子也跟著站起來,而雷振水腳尖向上一抬,南宮寶左腳同時一點地,身子便躍起來,正好停在那布前面,他伸左手牽布,迅速的寫下了個大大的「河」字,接著便落下來,雖然只寫了一個字,但憑著那一份輕功,眾人也有叫好的,南宮寶手下的自然聲音大,而何水生手下的也有人叫著,只是聲音小些,人也不多。南宮寶閣下筆,說:「天河幫乃大家的天河幫,這面旗自是不能由我一個人寫完,何幫主,請。」 一時場中靜下來,大家都看著何水生,看他如何交代。何水生的輕功自是比不上南宮寶,更不可能一下躍那麼高。正在他無法交代時,甜甜踏著水面過來,說:「讓我來。」她伸手抓過筆,在碗中使勁的沾了沾墨水,點地而起,她這一躍,也剛好躍到了旗子的高度,但她剛準備寫字時,身子便往下掉,南宮寶見了,轉身從後面一個弟子背上抽出兩支箭來,一揚手拋過去,正好落在甜甜的腳根下,甜甜雙腳踏上去,借力將身子又升高兩尺,總算提筆將那個天字寫完。她身子落下,南宮寶叫道:「好輕功。」甜甜不冷不熱的說:「謝謝。」接著又躍回何水生的船上。南宮寶說:「這旗已成,請何幫主取走吧。」那旗由人拉著飄向何水生那個方向。 此時雷振水開口道:「旗已成,可我們天河幫還缺一塊牌匾,不如由我們送上一塊匾吧。」他用腳在船板上一踏,船板上便飛起一塊約兩尺寬,四尺長的大板,他一下子抓在手中,叫道:「備箭。」手下的二十五人同時備好箭。他說:「這回我們還是寫一個河字。」說著他將木板平穩的拋上去,接著叫道:「放。」一時間,二十五支箭穿過木板,一個個的小孔組成了一下「河」字。木板再豎直落下來,雷振水又將其接住。這一個,眾人連叫好都忘了,都驚呆了,南宮寶也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著,將好此大的一塊木板平穩的拋上去而不發生翻轉,這要很大的手力,但這並不是最精彩的,那些弟子能將箭穿過木板並組成一個字,力道要強,準確性要高,而且時間也要把握好,這一切都體現著難度。南宮寶沒有再叫何水生試,因為這種事情沒有事先排好,跟本便做不到。雷振水也明白,便道:「好事成雙,另一個字我們也代勞了吧。」他再次叫準備,再次拋上木板,另一個「天」字便在一瞬間完成了。他將牌匾用力一推,那牌匾便滾動著向何水生而去,何水生伸出雙手,正準備接,甜甜在一邊搶過去接住,一接之下,發現上面沒有什麼力道,何水生本可以輕易的接下來的,而她還擔心對方會在上面使上什麼暗勁,讓何水生出一下丑。 雷振水說:「何幫主,你說這天河幫的總壇是用鄱陽湖還是用太湖?」何水生說:「鄱陽湖在長江的中間,我看以鄱陽湖為總壇為好。」雷振水說:「我也這樣認為,以鄱陽湖做總壇,那麼便要以我們南宮幫主為正幫主,不然我們也沒法與弟兄們交代,當然,如果有人想爭的話,也可以,比如剛才那位姑娘,武功很好,其他的人也可以來爭了個高下。」他這樣直接提南宮寶做幫主,並且引人來挑戰,聽著雖不舒服,但卻很有效,甜甜說:「爭就爭,還怕他不成?」她放下手中的匾,想要過去,阿木在身後叫道:「甜甜,你並非天河幫之人,不可以去爭。」一伸手將她拉住。陸萬青此時上前說:「天河幫為一大幫,做為一個幫主,只憑武功恐怕難以服眾。」南宮寶問:「那以你這見呢?」陸萬青說:「一個幫主,講的是運籌帷幄行兵佈陣,管理幫務,請問你能否做到?」南宮寶說:「看來陸舵主必定很精於此道了,可兵法之上策者,是兵不血刃,我代表著我太湖五千弟子來此便是為著和談而來,以免長江之上再起波浪,請問,你所言的行兵佈陣,所意為何?」陸萬青說:「行兵佈陣,只為防備而已,也不一定非得去打誰。」南宮寶說:「這個你放心,我雖不能,但我這位雷護法卻勉強可以,管理幫務,可交給何幫主去幹。」陸萬青問:「那不知你幹什麼?」南宮寶說:「我可以遊山玩水,扶琴弄畫,會客訪友,事情多得很。」陸萬青問:「這就是你準備做的事?」南宮寶正色道:「做為一個幫主,最主要的是會用人,而不是自己可以幹什麼事,我們天河幫,七舵兩湖,一個人再有能耐,也不可以忙得了這些,像剛才你問話,何幫主便可以在一旁休息,這也算是用對你了,不知你認為我說得對不對?」陸萬青一時沒法回答。南宮寶接著說:「論起德高望重,誰也比不了少林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如果大家一致同意讓他們兼任我們天河幫幫主,這也是我們天河幫之福。」何水生開口說:「你們雷護法剛才說得不錯,那幫之我便不諍了,總壇之事,我看就在望江樓邊另建吧,你以為如何?」南宮寶說:「只恐太花費了。」雷振水說:「這事先放下不諍,既然我們已經合為一家,長江一統,這是一件大事,應該讓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我們可以請各幫各派之人同來,一同慶賀。」南宮寶本不喜歡那種大場面,想阻止,但雷振水說:「幫主也不必推辭了,你做幫主以來,還從未慶祝過,現在正好趁此機會,也可以舉行一個正式的蹬位儀式,讓天下的人也能見識一下我們天何幫的實力了。何幫主,你意下如何,我想你也不會反對吧,畢竟你也榮升為天河幫的副幫主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何水生笑道:「自然不會反對。」雷振水說:「不反對就好,那麼我們便右選一下好日子,幫主,你說哪一天比較合適?」南宮寶說:「這事交由何幫主去辦吧,何幫主,你意下如何?」何水生說:「幫主發話,我怎敢不從?」南宮寶回頭對雷振水說:「我們現在回去吧。」雷振水問:「回哪兒去?這兒便是你的家了,你如果有雅興,我可以培你到鄱陽湖去遊玩幾天,順便去看望一下各處的弟兄。」南宮寶記得自己的外婆家便在鄱陽湖畔,便說:「我想去將我娘接來,一同去。」雷振水說:「幫主一片孝心,我們自會體諒的,請問何幫主,能否將陳老夫人接來,讓我們一同去觀賞鄱陽湖的好風光?」何水生說:「自然照辦,請問幫主,蹬位大典,你想選在何時何地?」南宮寶說:「一切聽從你何幫主的,你辦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雷振水說:「只希望將場面鬧大一些,這樣才顯得我們天河幫的氣概來,至於銀子,我立刻叫人運一些來。」何水生說:「那麼點錢我還出得起,幫主出遊之事,我會派弟子一路護送的。」南宮寶說:「多謝了。楊幫主,空正大師,請問你們是否有雅興一同前往?」楊空二人搖搖頭,空正說:「此處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出寺好久,也想回去看看。」雷振水說:「希望在我們幫主蹬位之日,兩位大師能來捧場。」楊繼宏說:「只要有時間,我們必定來。」南宮寶說:「我送兩位大師,也可以順便去接我娘。」何水生說:「這事我派一些弟子去便行了,你們大老遠的來,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南宮寶說:「還是何幫主想得周到。」 因為現在南宮寶的身份變了,這住處自然也不一樣了,何水生特地安排一處宅院供他們住,此處比起南宮府後院來也絲毫不差,雷振水進來時,南宮寶說:「何必弄這麼大的聲勢呢?」雷振水說:「我擔心何水生出爾反爾,當著全江湖的英雄的面,他想反也就難了。」南宮寶說:「你不要派太多的弟子過來,以免引起他們的恐慌。」雷振水說:「這個我知道,就我們一二十個人便夠了,我們也不必擔心他們會對我們不利,萬一我們出了什麼事,他的日子便難過了,他那麼聰明,自會明白。」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讓其他的弟子都住進來吧,畢竟船上住著很不方便。」雷振水說:「他們已另有安排。」南宮寶說:「這樣便好,你呢?你住在何處?」雷振水說:「就住在你剛才來時看到的那樹邊。」南宮寶說:「好吧,你去吧,我想與何水生好好談談。」雷振不說:「那我先去了。」 雷振水離去,青青說:「我記得上回他找你打架,這時怎麼又對你恭敬起來了呢?」南宮寶說:「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空我再給你講吧,現在我有事想與何水生談一談。」他出院叫一個士衛請何幫主來談一下,他自己便回屋來等,很快,何水生便來了,一進門便問:「幫主找我有何吩咐?」南宮寶伸手請他坐下,說:「我想與你好好的談談。」何水生說:「幫主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南宮寶說:「你何必呢?你有什麼不滿便說出來吧。」何水生說:「我沒有什麼不滿。」南宮寶說:「每一個人都不甘心在人之下,你自然也不會例外,但我並無壓制你的意思,你還是一幫之主。」何水生說:「怎敢,我們既然已經合為一家,自然一切聽你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其實並不甘心合併,但後來又同意了,這讓我很感意外。」何水生反問:「難道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並無所求,但歡樂兒一死,我娘,還有楊幫主他們,還有其他的人,都擔心江湖混亂,引起血戰,而我也不希望看到這一點,所以我幫劉風的條件便是他不可攻打你們,但沒想到世事變得那麼快,太湖的那些人都是黃天霸一手訓練出來的,他的目的自然是想吞併長江甚至整個江湖,而那些弟子自然也有這個想法,如果不通過聯合之法,你們必定打起來,現在我當了幫主,你的手下必定有些不滿,而如果你當了幫主,我的手下也會不滿,有一方不滿,自然會引起紛爭,我對弟兄們的約束力很小,畢竟我是外來的,所以這幫主之位我也沒有推辭,但以後人前人後你也不必顯得比我矮上半截,我也不需要誰對我恭恭敬敬的,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商量,有些事你自己也可以做主,你應該記位住,你也是一幫之主,你在弟子們面前也應該有你應有的尊嚴。」何水生說:「多謝幫主的肺腑之言,我何某感激不盡。」南宮寶說:「不必如此,我已經叫雷護法不要再派人上來,以免引起衝突,此處的事便多多麻煩瑣你了。」何水生說:「幫主太客氣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便先告辭了。」南宮寶點點頭。 待何水生離開,南宮寶便給青青講了他與雷家兄弟的交往經過,只是省去其中認兒子的事,而其他的一些凶險地方也輕輕的帶過,他特地講了白沙河的魚如何好吃,說得讓青青直流口水,問:「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吃一回?」南宮寶說:「隨便什麼時候,有空便帶你去,天下美味多得是,你一輩子也吃不完。」青青說:「能吃多少便是多少了,他們昨天送來的魚也很好吃。」南宮寶說:「這種魚吃多了會長胖的,你不怕嗎?」青青說:「我怕什麼?」南宮寶說:「你想,到時候你胖得走不動了,整天要我背,我不是累死了嗎?」青青說:「我就是要你背,你怎麼著?」說完便撲在他背上,說:「背我到外面去玩,叫到沒有?」南宮寶說:「青青有令,怎敢不從?」 眾人在此處住了四天,便有船將陳思蘭接來了,來的不只她一個,還有南宮秀,段雷,還有一個丫環。南宮寶,何水生,青青和雷振水都紛紛迎了上去,見過禮。南宮秀說:「小寶,沒想到你真的當了幫主了。」南宮寶產理他,說:「娘,這是何幫主,你上次見過的。」陳思蘭說:「多謝幫何主上次送來的重禮。」何水生說:「區區小禮,陳老夫人不必掛在心上。」南宮寶說:「娘在這兒休息一天我們便可以上路了。」何水生說:「何不讓陳老夫人在此多住幾天,讓我一盡地主這宜。」南宮寶說:「不必客氣,這一路上還得由你多多安排照顧呢。」 一路上,雖時常受到陣雨的襲擊,但還算順利,各處受到何水生手下的人馬關照,雖不熱情,但很周到。補充食物等,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一路上沒有作太多的停留,只在職一二號分舵象徵性的住了一天,直往鄱陽湖而去。半個多朋後便進入了鄱陽湖。鄱陽湖一湖八百里,可見其大,船上江心,白芒芒的一片,看不見一個人影,論南宮寶的意思,先回陳家村看看,但陳思蘭和雷振水都反對,應該先去鄱陽湖,畢竟他現在身份不同了。南宮寶沒法,只好先去總壇了。據說鄱陽湖總壇壇主是張維新,是何水生手下的得力助手,兩人都相當年青,是從小的玩伴。陳思蘭見過此人幾回,她坐陳家村時,受其照顧不少,對其印象不壞。船在湖面上行了有兩個時晨,便見到對面迎來幾隻船,當守的一隻,頂上掛著一面旗,細著之下,上面寫著「鄱陽」二字,船很快近來。南宮秀問:「 那船上怎麼還掛著鄱陽的旗號,應該早換成天河幫的才對。」南宮寶說:「這是鄱陽湖,到時見面你可不要亂叫。」陳思蘭說:「那船頭的人是張壇主。」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看到了。」接著走到船頭。張維新看起來比何水生顯得年青一些,不過要黑一點,有些瘦。船有十幾丈遠時,他便道:「鄱陽湖壇主張維新恭迎南宮幫主,陳老夫人。」南宮寶說:「張壇主客氣了,讓你迎出這麼老遠,我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張維新說:「我們恭迎幫主是應該的。」說話間,雙方的船已經靠近了。說話間,雙方的船已經靠近了。那張維新的手下一干弟子也齊聲叫道:「恭迎幫主。」南宮宮寶笑道:「大家辛苦了。」他躍上對方的船,沖眾人一抱拳,說:「我承蒙你們的何幫主兼讓,讓我做幫主,但論才華,能力,德望,是遠遠不比你們何幫主的,我這次一路而來,受到各位兄弟的照顧,我在此謝過了,以後還要仗各位兄弟多多支持和幫助,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或者做得不好的,也望各位指正。」張維新說:「幫主年少有為,何必如此客氣,我們何幫主對你十分佩服,連我們這些無名之輩,聽到你的大名,也是敬仰得很,弟兄們,回船。」 顛峰篇 路漫漫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09 本章字數:10026 歡迎南宮寶的陣式,在回到水塞時,顯得更是龐大,幾千弟子站在湖邊,整齊排好,像示威一樣,聲音整齊劃一,震耳欲龍。南宮寶少不得要鼓起勁來回他們幾句,做出一個幫主的樣子,他本是不習慣這種場合的,但現在是幫主,沒得法子。張維新特地安排了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讓他們住。這個地方讓南宮寶覺得滿意。他在此待了一天,見過大小頭目,到第二天,他和家人便趕往陳家村。雷振水擔心他們的安危,便將弓箭手分去二十名隨身保護。南宮寶答應了,畢竟現在身份不同了,而且他也不只一個人,還有家人要保護,而現在的危險也大了,所以雖覺得帶著一大幫之馬有些不習慣,但還是讓他們跟著。鄱陽湖總壇離陳家村有大半天的路程,他們大清早出發,乘船到對岸,因為人多,不能坐馬車,只能步行,到下午才到。陳家大院當年也算是在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地方,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曾做過武式盟主,而外祖父雲鶴那更是大大有名,只是到她父親陳傑這一代,江湖風雲變幻,一下子調落了,而現在也已經幾乎被人忘掉了。陳家大院好久沒人住了,就算幾年前陳思蘭和怡婧在這幾住了幾年,也終因她們深入淺出,而陳家大院又太大了,照顧不過來,慢慢的破舊了。現在院中到處長滿了青草。陳思蘭站在門口,一時心潮湧動。南宮寶在很小的時候來過此處,但現在有七八上十年,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他伸手拉住母親的手,輕輕的說:「娘,進去看一看吧。」陳思蘭點頭當先進去。南宮寶緊隨其後,再後面是青青,南宮秀和段雷,還有二十名弓箭手也一同進去。 進入院中,南宮寶揮手示意,讓眾人停下來,讓他母親獨自一個人待一會兒。這回南宮秀顯得很聽話,止住腳步,陳思蘭獨自慢慢的向前走,一直穿過前院,走到後院。南宮寶這才對手下弟子說:「你們大家先在這樹萌下面休息一下。」他來到後院,青青也跟了上去。南宮寶到後院口便停住了,陳思蘭站在院子中間,久久沒有動。她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頭來說:「先到前院去安排他們住下吧。」說著走過來。南宮寶也和青青轉身回頭。回到前院,陳思蘭小聲說:「後院好像有埋伏。」南宮寶吃驚的問:「我怎麼沒有感覺到?」陳思蘭說:「我看到裡面有一處被人移動過。」南宮寶對此處沒有母親熟悉,便說:「那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看一看。」說完便衝了進去,陳思蘭想阻止已經遲了。他剛衝入後院,便見到有人從柴房中逃走,看那身影,南宮寶認得是袁夢,現在兩個多月,他的傷勢再重也應該好了,而且袁夢的本事的確不弱。南宮寶衝進來,手下弟子也跟著衝進來,還有其他的人,南宮秀問:「那人是誰?」南宮寶沒有回答,依次去推箱房的門,發現裡面收拾得很乾淨,想必定是張維新派人來打掃過。青青問:「還有人嗎?」南宮寶說:「沒有了,剛才是袁夢。他一向獨來獨往。」接著吩咐道:「你們二十個弟子睡這兩間大房子,娘,姐,還有青青睡中間這房,我和段兄睡旁邊的一間,娘看怎麼樣?」陳思蘭說:「這樣可以了。」南宮寶又問:「你們其他的人呢?」有個弓箭手問:「幫主不安排人守衛嗎?」南宮寶說:「你們房間裡留兩三個不睡覺也可以,有事的時候將眾人鬧醒就行了。現在大家回房看一看吧,收拾一下,有什麼缺的,我們去買,還有,剛帶來的東西也都搬到後院來吧。」 一切都安排好,天已經不早了,帶來的乾糧大家分著吃了,陳思蘭說:「明天早上我們去祖廟裡拜祭一下。」說完這句,她便沒有再言語。這語氣很輕,但也很堅決,讓人無從反對,而且拜祭宗廟是天經地義的事,一夜無事,袁夢沒來打擾,也沒有別的人來打擾。天亮時,陳思蘭本起得很早的,但出到院中時,發現南宮寶早已在院中站著了,早上的露水已淋濕了他有衣服,可見他在此也不只站了一時半刻。陳思蘭問:「你早起來了?」南宮寶說:「娘也起得很早。」陳思蘭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南宮寶說:「心事每個人都有,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也想像段雷一樣,可又做不到。」陳思蘭說:「你現在是一幫之主,你應該振作起來,獨立的去承擔責任。」南宮寶點點頭,轉過臉去。陳思蘭伸手輕扶了他的腦袋幾下,說:「娘會站在你的背後的,還有許多人,像空正大師,楊幫主,你有困難時,他們會幫你的。」南宮寶說:「我知道,娘準備在這兒住幾天?」陳思蘭說:「今天就回去算了。」南宮寶問:「如果進城去買些香紙來是不是晚了些?時間不夠。」陳思蘭說:「我家廟堂常年都備有香火,你不記得了嗎?」南宮寶無言。 很快,眾人都醒過來,出到院中,此時院中有一絲涼意。南宮寶問:「各位弟子昨晚睡得還好吧。」眾人說:「多謝幫主關心,我們睡得很好。」南宮寶說:「我和家人今天去拜祭祖先,再之後便回鄱陽湖。」南宮秀問:「這麼快便回去了嗎?」南宮寶說:「這兒住著不太方便。大家收拾東西出發吧。」 陳家廟堂離陳家村並不遠,而且路也好走,太陽出來時,他們便趕到了。廟堂並不大,只是比一般人家的大一點,四周的田地也都有人種著。南宮寶吩咐眾弟子在廟前幾丈遠處停下來。他們一家人進去。陳思蘭走在前面,先進去,南宮寶等跟在後面。一進門,南宮寶便見到他父親南宮雨的碑位立在一邊,心中一時有些激動起來。陳思蘭在一旁取了三支香,在燈上點著,便分插在香爐中。隨身恭了一下,站在一旁。南宮寶雙臍跪下,青青,南宮秀包括段雷也都跪下來。青青大概不明白怎麼回事,但見南宮寶跪下,她自己也跟著跪下了。南宮寶一連盍了三個頭,其他的三人也跟著盍頭。完了後,南宮寶想站起來,卻見母親身子晃了晃,他一時大驚,接著發現這香之中有迷藥,而他剛才心情激動,沒有了現,忙叫道:「大家快出去。」他一把拉了母親,另一手拉了青青便衝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聽到側面射來幾支箭,勁力很強,忙往地上一倒,幾支箭從他頭頂飛過,剛好段雷和南宮秀也衝了出來。他們都離那香遠一些,吸入的迷香不多,因而一時只覺頭有些暈,但被南宮寶一叫便清醒過來。在門外等著的弟子反應也夠快的,待對方的箭剛射過,他們的箭也已經射過去了,但沒有了聲音,那些人好像已經離去了。那二十個弟子接著圍過來,護在南宮寶他們前面。南宮寶說:「大家不用擔心,我們都沒事,只是一些普通的迷香,取點水來。」有個弟子遞過一壺水,南宮寶喂母親喝了點,讓青青他們也喝了點。一會兒,陳思蘭清醒過來,南宮秀問:「誰這麼狠毒,暗算我們?」南宮寶說:「他們只是暗算我而已。」說著進廟去將剩下的香取來灑上水,在地上踩爛,對眾人說:「真吧,回去。」 一行人回到鄱陽湖,沒再出什麼亂子,一路上南宮寶很少言語,只是呆呆的走著。青青似也受到他的感染,不言不語,跟在他後面,本來一路上南宮秀是最熱鬧的,可此時也安靜下來。因為張維新沒想到他們會回來這麼快,沒有派人去接,不過湖邊一直有船,他們叫了船回去,張維新和雷振水出來接著,張維新說:「幫主此行還順利吧。」南宮寶說:「托張壇主的福,還算順利。」張維新說:「這樣我就放心了,陳老夫人必定是累了,讓我安排大家休息吧。」陳思蘭說:「那就多謝張壇主了。」 眾人回到原來各自的住處。南宮寶剛回房,雷振水便進來。南宮寶招呼道:「這兩天雷護法過得還好吧。」雷振水說:「也沒有什麼事,四處轉了轉。」南宮寶說:「此處山青水秀,確實是休閒的好地方,比太湖一點也不差。」雷振水沒答,問:「你這此出去受人暗算了?」南宮寶說:「幾個小賊,不算什麼。」雷振水說:「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們一路上也見過何水生的兵力,並非弱不禁風,而且我在此處也看到了好些練兵場舊址,這明顯是剛拆除的,可見何水生並非平庸之輩,所以鄱陽湖的勢力不會比我們差很多,現在兩幫竟然合為一處,這讓很多人失望,如何你死了,合併之事出有因自然是泡湯了,所以你應該小心些。」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要是我出意外,便將幫主之位讓給何水生,你依舊做你的天河幫護法。」雷振水問:「你為何說這種話呢?剛才何水生傳話,說你蹬位之處設在望江樓邊,時間是七月十五。」南宮寶說:「隨他的便吧,我並不在乎這些。」雷振水說:「不過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我想我該回去準備一下。」南宮寶說:「那好,你可以先回去。將這些弟子都帶回去。」雷振水說:「還是留在你身邊吧,這樣對你也安全一些。」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帶走吧,到時我們回去由他們送就行了——你什麼時候走?」雷振水說:「明天一大早便出發。」南宮寶說:「那明天早上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去跟張壇主說一聲。」雷振水說:「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去?」南宮寶說:「我會在七月十日之前趕回家,幫中不必來太多的弟子。」雷振水說:「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吧。」 雷振水出去,南宮寶便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他一直想不明白,賽公明在何處,他與袁夢有沒有勾結?如果他們兩人聯手,自己的勝算有多大?或者說有沒有取勝的可能性?歡樂兒是袁夢或賽公明害死的嗎?幾次暗算我的人是誰派來的?假如自己死了,這長江是否會血流成河?許許多多的疑問,纏繞在他的腦子中,沒法解決,也沒法離去。當年他父親南宮雨對他要求十會嚴格,盼著他能出人頭地,他雖十分反感,但在江湖中闖名立萬,還是十分嚮往的,第一次遇到歡樂兒,第一次叫到歡樂兒的故事,心中十分佩服,夢想著有一天能像他一樣,可如今,經歷了萬千磨難,磨滅了心中萬腔豪情,又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竟有退卻的想法,可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有退路嗎? 天有些暗,似是要下雨了,空氣顯得很沉悶,南宮寶來到門口,抬頭向上看,天上烏雲密佈,地上狂風四起,雲隨風湧,顯得變幻莫測,猛然間一個震天響雷,接著便是轟轟之聲,暴雨夾著狂風劈頭蓋臉的打來,南宮寶忙退到屋裡。青青已經站在門口,南宮寶轉頭問:「雷把你弄醒了?」青青說:「天有些熱,睡不著,而且我有些害怕。」南宮寶說:「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青青走過來靠在他身邊說:「這雨好大。」南宮寶點點頭說:「夏天的雨就這樣,來得很猛,但馬上便會停下來,到明天又晴得好好的。」青青說:「可這雷打得太響了,就像要炸開一樣,很嚇人的。」南宮寶道:「是很嚇人的,可我們待在屋子裡面,什麼事也沒也。」青青看看外面,天空中的烏雲未散,而地上的水流不及,積住不了少。南宮寶將青青拉回來坐在椅子上。兩人看著外面,一時都沒有言語。終究南宮寶先開口道:「明天我們去釣魚吧。」青青問:「什麼釣魚?」南宮寶解釋道:「就是一根長竹竿上面接一根線,線上系一個小鉤子,鉤子上弄點好吃的,有些魚見有吃的,便一口咬上去,你一提便將魚鉤起來了。」他邊說邊比劃著。青青覺得好玩,問:「那我們到什麼地方去弄這些線和竿子嗎?」南宮寶說:「我現在可是幫主,這麼點事還搞不定成什麼事,一會兒我去要,雖人自然會弄來的。」青青忽然說:「我有些冷,你送我去睡吧。」南宮寶問:「你晚上不吃嗎?他們這兒的魚那麼好吃,你捨得嗎?」青青說:「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又不是好吃鬼。」南宮寶估計現在離飯時間並不久,便說:「你當然不是好吃鬼,但別人是啊,別人將你的一份都吃了,你可很虧啊。」青青說:「可我的些困了,你給我講故事吧。」南宮寶說:「我不太會講故事,不如你講故事給我聽吧,我也很愛聽故事片的。」說完他進屋去取一件衣服出來給青青被上。青青裹好衣服,說:「我出個迷你猜猜,白天開箱子,晚上關箱子,箱子裡面一個小呆子。」說著將眼睛眨了眨,這個迷語是指眼睛,而最後一句是罵南宮寶是個小呆子,南宮寶如何不知道,但他故作不知,說:「這個迷很難猜,我也出一個你猜一下。白天開箱子,晚上關箱子,箱子裡面一個……」他一時未想好該稱她什麼好,便頓住了。青青叫道:「一個百靈鳥,你這麼小呆子,對不對?」南宮寶說:「我眼中還真有一個小呆子,不信你看。」說著睜大眼睛。青青笑道:「你一個大呆子,眼睛裡面一個眼珠子。」南宮寶伸手便要去彈她的額頭,青青動作不慢,一手攔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便捏住他的鼻子,輕輕的捏了一下,迅速的用衣服蒙住頭,而她又蒙得太緊,正好看到鼻子凸出來。 晚餐人不少,雷振水和張維新,再加上南宮一家,飯菜也很豐盛,不過他們走了一天的路,有些吃不下,雖說桌上有鄱陽湖的特產,但青青也只是嘗了點,其他的人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總覺得都是一些客套話,說得有些不自然,論平時,南宮寶是早就放下筷子走了,但現在不行了,他是一幫之主,又是為雷振不送行,因而只行老老實實的待著,到最後,南宮寶說:「雷護法,明天早上我送你。」雷振水說:「不敢麻煩你了,有張壇主送便可以了。」南宮寶說:「那便有勞張壇主了。」張維新說:「份內之事,幫主不必客氣。」南宮寶說:「那我就先祝你一路順風了。」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將船也帶回去。」雷振水說:「好,我在七月十五之前必定趕去。到那一天希望張壇主也能來。」張維新說:「有空的話,我必定趕去。」 到第二天,南宮寶起床時,雷振水已經走了,南宮寶本想提醒他一下,雖說雷振水武功不弱,但如果遇到似袁夢這種高手,也難以點到便宜,且敵暗我明,更是小心為好。經過昨天的一場大雨,今天天氣晴得格外好,遙看著湖面如鏡,倒印著藍天白雲。南宮寶伸了一個懶腰,回頭看了看屋裡,眾人都還未起來,他走出院門,來到外面,對一個看守的說:「我今天想去湖上釣魚,麻煩你叫人去準備一下。」那守衛的問:「不知幫主要多大的船,多少釣竿?」南宮寶說:「三跟竿子就夠了,兩隻小船。」那守衛的點頭說:「我這就去辦。」南宮寶謝過後便將青青叫起來。青青本是早已醒來,只是想多睡一會兒,現在聽到南宮寶叫她,便迅速的爬起來開門,問:「天晴了嗎?」南宮寶說:「當然,昨天說好要去釣魚的,快起來。」青青說:「我不是已經起來了嗎?」南宮寶不好意思的說:「你等一會兒,我去叫其他的人,吃了早飯便去。聽說要去湖上釣魚,南宮秀自然樂意,她去,段雷也去,陳思蘭見他們興致很好,便答應也一同去。張維新告訴他們,好釣魚的地方都在湖邊凹處,特別是水草密集的地方,並讓他們小心。 湖畔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魚具,兩隻小船,三根釣竿,南宮秀和段雷上了一隻船,青青上了另一隻。南宮寶問:「娘上那一隻船?」青青說:「娘上我們這一隻吧。」陳思蘭說:「隨便那一隻是一樣的,你和寶大哥一隻很好,但兩隻船不要走遠了。」她說著便上了女兒的船。南宮寶自然上青青那隻船了,他將釣竿遞過去兩根,自己船上去留下一根。南宮秀問:「小寶,你說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說:「由你做主吧,不過別走得太遠就行,今天晴得太好了,最好是找一個蔭涼的地方。」南宮秀說:「那還不如讓你做主呢。」南宮寶不理她,將魚竿放好,解開繩索,抓起一隻槳遞給青青。青青說:「我不會劃,你教我。」南宮寶說:「很簡單,看我的。」他抓起槳,輕輕的一撥水,船便動了,青青也學他的樣子劃了幾下,南宮寶又將雙另一隻槳交給她,教她用雙槳划船。南宮秀和段雷一人一隻槳,一下子將船划出好遠,陳思蘭叫他們慢點,段雷想停下來,但南宮秀瞪了他一眼,說:「他們很快會趕上來的。」青青見他們劃得那麼快,雖想努力趕上,但人弱力微,再怎麼使勁也快不了,一時心中著急。南宮寶見了笑道:「不用著急,我們一下子就趕上他們了。」他伸手掌按在青青背上,將真氣逼入她體內,再從她腳下注入船身,真氣摧動小船迅速的追了上去,一轉眼便超過了南宮秀那隻船。南宮秀很是吃驚,叫道:「喂,你們玩什麼把戲,這船不劃也可以跑這麼快嗎?」南宮寶並不理她,但還是收回功力,船迅速的慢下來。南宮秀兩人迅速的劃上幾下追了上來,問:「你們這什麼玩藝兒,教給我們。」南宮寶說:「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用功力摧船前行了,但做起來可就比較難了,它不但很費功力,而且力不能過猛,不然的話船受不住,破了,你們就掉進湖裡去了。」青青笑道:「淋你我個落湯雞。」南宮秀道:「你小孩知道什麼?」青青氣道:「你才小孩呢。」轉過臉去不理她。抓住雙槳,憤力的向前劃去。南宮寶笑道:「與她計較什麼,來,我教你用一隻槳划船。」他取下一隻槳,用雙手抓住,說:「這一隻槳划船可以左一下右一下,這樣船就不會拐彎了。」青青試了一下,覺得很簡單。南宮寶說:「但這樣很費力,還可以這樣劃,槳在水中走內弧線。」他跟著示範了幾下。這單邊划船,如果還是劃直線,船必定是要打轉的,但往內輕輕的劃,便可以將力平衡掉,這說起來簡單,但該劃多大的弧,這卻要一些經驗,因而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青青試了好久,這船不是往左拐便是往右拐,氣得她狠狠的的將槳摔下,說:「有兩隻槳為什麼要學一個劃呢?」南宮寶笑道:「有時這槳斷了一隻怎麼辦?別人學這單槳划船要學好幾天,你這麼聰明,半天就學會了。」青青說:「我不學了,有你划船就行了,你老是要我劃,你到會享福。」將槳遞到他跟前說:「你來劃。」 不知不覺間,船已經劃出好遠了,看到有些漁民在撒網打魚。陳思蘭說:「就到這兒吧,不要走得太遠了,南宮寶聽了便讓船靠岸,停在一片柳樹邊,放線下鉤。南宮寶給青青講何時拉竿,如何用力,講了一會兒便讓她自己釣。不多時,南宮秀已釣上一條來,只不過很小,才一才寸多長,但這也讓青青羨慕不已。南宮寶笑道:「那麼點小東西也算是魚嗎?」南宮秀道:「你連一隻小的都沒有釣上來,還有什麼理由笑我?」不久,段雷也拉起一條來,但剛離水面便掉了下去,而看那魚不小,大概有半尺來長,南宮秀直叫可惜,罵了他兩句,繼續釣魚。陳思蘭說:「阿秀,你對他不能客氣一點嗎?一個姑娘家,成什麼樣子?」南宮秀閉口不語,段雷忙說:「是我沒有用,那麼長一條魚弄掉了。」青青正聽著他爭吵,忽然覺得手下一沉,南宮寶忙去將竿往上一提,青青也用力往上提竿,不想用力過猛,線一下子拉斷了,南宮寶眼急手快,迅速的將竹竿繞了幾個弧,將那線纏在竿子上面,並小心的拉近,再一手抓住線,輕輕的將魚拉到船邊,發覺釣起來的是一條尺多長的紅鯉魚。青青十分高興,叫道:「小心點,小心點。」南宮寶伸另一隻手入水一下子將魚抓起來,取下魚鉤,將魚丟進簍子中,青青探頭在魚簍口看,說:「好大一條紅魚,這麼好看。」南宮寶說:「可不是嗎?還是你運氣好。」他重新接上線,本來他們這釣線是上等的線做成的,如果不是遇到這麼大一條魚,要不是兩人用力過猛,是不可能拉斷的。南宮寶重新上餌,交給青青,這回青青信心大增,釣起魚來也顯得很認真。 釣了一會兒,有魚來咬鉤,但浮標也只輕輕的沉了幾下便沒有動了,一連幾下,青青將鉤提起來一看,已經無餌了。南宮寶說:「換一個地方釣吧,這個地方都是小魚,小魚咬餌不咬鉤,釣不起來。」他將船划開一丈多遠,再下鉤,青青釣魚,他躺在一邊休息。但沒過一會兒,他忽然坐起來對青青說:「你這樣是不是很累,靠在我肩上吧。」青青說:「我早就累了,你也早就應該過來讓我靠一下,我還劃了那麼久的船呢。」說完全身歪在南宮寶懷中。陳思蘭覺得奇怪,他們以前從不曾在人前顯得如此親密的,她舉目四望,見前面遠處停著一隻小船,而船上的人很有些像是七巧兒,看南宮寶的動作,那人肯定是七巧兒了, 那船在遠處停了一會兒便離去了。陳思蘭想:「那七巧兒必定是還愛著小寶的,她的一切過激行為,只是因為妒忌,但看這個樣子,小寶不是會原諒她的了,七巧兒那孩子,就是性子太強了,如果有她相助,小寶這幫主也許可以做得更稱職一些,可是感情之事,又怎麼能勉強嗎?」 南宮形容詞剛才的確是見到七巧兒了,不明白她為何也來了,便讓青青挨著什麼,那知青青也不避什麼,一下子挨得那麼近。對於七巧兒他總覺得有一份欠意,但她的性子自己又能些受不住,一時搖搖頭。青青問:「怎麼了,這這樣不對嗎?」南宮寶說:「靠一會兒就行了,我的腰都酸了,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吧。」青青問:「你腰什麼地方酸了,我給你錘一錘。」南宮寶說:「不必了,你專心釣魚吧。」青青說:「可半天了都沒有魚咬鉤,不如再換一個地方吧。」南宮寶看了看四周,便說:「好吧,我們劃到那樹枝下面,但你拉鉤時要小心點,別掛到樹上去了。」他取槳將船划到一棵大垂柳下面,垂柳斜長入湖面,柳枝正好朋部分垂入水中,與樹桿形成一個供形,他們將船划入那下面,與母親那隻船之間隔著重重枝條。相互間只能看到一點影子。南宮寶說:「你釣魚吧,我睡一會兒覺,這兒青山綠水,還有涼風,睡覺太好了。」青青說:「你不是出來釣魚的嗎?怎麼來睡覺來了?」南宮寶懶洋洋的說:「怎麼舒服便怎麼樣吧。反正已經釣上一條了。」說完閉上眼睛。青青說:「你這樣睡了,我把你拉去買了。」南宮寶說:「沒有人要的,你放心吧。」青青推了他幾下說:「我一個人在這兒釣魚沒意思,你培我說話啊,再不起來我可生氣了。」南宮寶伸手說:「把魚竿給我。」青青給他了,他坐起來重新上了餌,再拋入水中,問:「你說那條魚怎麼做才好呢?是燒了吃還是煮了吃,或者煎了吃?」青青說:「燒了吃吧,烤了吃也可以,總之這魚是我釣上來的,我要吃一大塊,你就吃頭和尾。」南宮寶說:「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這魚可是我拉上來的,你不記得了?」青青眨了眨眼睛,說:「不對吧,我記得是我拉上來的,你還在一邊睡覺呢,你再好好想一想。」南宮寶聽了忙叫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腦袋,直該打一下。」他抓起青青的手,在自己的腦門中拍了一下。這一下,他自己不覺得痛,青青可就有些受不了,抽回手叫道:「你使這麼大勁幹什麼,把我的手都打痛了。」南宮寶笑道:「你打我,怎麼怪我勁使大了呢?」青青說:「你還說呢。」說著握起拳頭在南宮寶肩上錘了兩下。南宮寶斜拉了一下鉤,叫道:「別動,我釣到一條大魚了。」果然,青青看見那竿彎得很厲害,線更是拉得必筆直。南宮寶為免再次將線拉斷,順著那魚游動的方向鬆手,拉了下再鬆一下,可那魚還在往下沉,青青說:「我來幫你。」南宮寶說:「勁太大了就拉斷了,我一個人慢慢的拉了一會兒,那魚沒力了我們就可以將他拉上來。」正說著,那魚游到船底下去了。南宮寶忽然覺得情況不對頭,將竿往水中一插,船下傳來一下悶哼,接著吹上來幾個氣泡。南宮寶一扶青青,提氣摧船,往岸的反方向行去,並叫道:「娘,快走。」 陳思蘭那邊聽到這兒的叫聲,知道出事了,忙划船往湖中而去。待兩船靠邊,南宮寶說:「段兄,將你的弓箭給我。」段雷忙取下弓,抽出一支箭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搭箭拉弓,盯著水面,猛地一箭射過去,直入水中,一會兒便有一具屍體浮上來,嚇得青青將南宮寶抱住。南宮寶將弓還給段雷,說:「我們走。」青青覺得十分噁心,將她釣起來的那條紅鯉魚也倒入水中。南宮寶交給她一支槳,說:「沒事了,我們走吧。」南宮秀見他們將那麼大一條魚都倒了,他們釣來的這些小留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便也都倒進水中,留下一個空魚簍子,著船回去了。 南宮秀小聲的問:「娘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誰?」陳思蘭搖搖頭。南宮秀又問:「小寶知道嗎?」陳思蘭說:「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南宮秀說:「他可以過去查一查,也許可以找到一點什麼線索。」陳思蘭說:「現在一切由他做主,也許他覺得林中還有人,過去看危險。」南宮秀又說:「我看那些人好像專門暗算小寶的,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陳思蘭歎道:「我們是他的軟肋。」南宮秀問:「什麼軟肋?」陳思蘭說:「有我們在,可以牽制小寶的行動,如果我們不再了,小寶的行動便沒有顧慮,別人想動他就更難了。」南宮秀說:「照你這麼說,別人不會傷害我們了?」陳思蘭說:「也不一定,當有一天別人覺得有把握的時候又另當別論。」南宮秀問:「他怎麼惹出這麼多仇家來了?」陳思蘭不滿的說:「這能怪他嗎?長江兩湖合併,讓有些想坐收漁利的人希望落空了,自然想害他,讓合併之事成空。」南宮秀說:「這麼危險的事,乾脆不幹了。」陳思蘭說:「你這傻孩子,有些事是沒有退路的。」說話間,他們的船已經落下好長一段了。 回到壇中,南宮寶便叫人送他們回去,回南宮府。張維新很奇怪,問:「這是為什麼,是我們照顧不周嗎?」南宮寶說:「怎麼回呢,若是照顧不周的話,我們直接划船便回去了,只因我離家太久了,想回家去看看。而且在這兒吃也吃過了,玩也玩過了,想來看看大家,也看到了,以後到這兒來的機會多得是。」張維新說:「幫主能這樣想我便放心了,既然你們要走,我也不強留,幫主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現在,麻煩你叫幾個弟子護送一下。」張維新說:「我這就去辦。」他出去後。南宮寶便叫家人收拾東西回家。南宮秀覺得很掃興,但留在此處又怕危險,只好委屈一下回去了。南宮寶說:「以後到太湖去或者到白沙河去再玩吧,那些地方我可以派人保護你,而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意思太過麻煩別人。」南宮秀說:「有什麼好玩的,回去就回去。」 顛峰篇 夜正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0 本章字數:9339 張維新備了一隻大船,將他們送走,這船上有百來號護衛,看樣子就算不是百里挑一,也都不是庸手,南宮寶和他們客氣了一翻,便下船艙為眾人安排住處,這大船的好處便是下面船艙大,住著寬闊。每人可以分到一個比床大一點的房間。南宮寶希望船走快點,看能不能追趕上雷振水他們的船,但又不便催他們,反而時時要照顧體諒他們,讓他們多多休息,因而到望江樓時也沒有追到雷振水他們。在望江樓前邊不遠,已經建了不少的簡易房屋,沿堤塔了不少的高台,堤上一桿大旗,寫著「天河」二字,他們還未下船,何水生便領著一大幫人迎到岸邊。何水生說:「幫主這麼快便回家了,是不是鄱陽湖的弟子照顧不周啊?」南宮寶說:「何幫主這是說哪裡話,只是因為我離家太久,想回來看看,而且大家一個個的忙碌著,而我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心裡過意不去,再要麻煩別人照顧,那更是不好了,所以就……這些天可辛苦你們了。」何水生說:「區區小事,幫主何必記掛呢,不過……」說麼這裡,他臉色變了變。南宮寶問:「有事直說無防。」何水生說:「我派出去送貼子的弟子都失蹤了,我又另派出一批,不知能否在七月十五之前讓各位客人趕來。」南宮寶問:「都失蹤了?會不會被人抓走了?或者被子人暗害了?你可曾查到點什麼?」何水生說:「已經派人去查了,什麼也沒有查到。」南宮寶說:「另一批弟子會不會有危險?我看還是追趕回來吧。」何水生說:「那如何可以,萬一許多門派都收到請貼,到時不是顯得很冷清嗎?」南宮寶說:「要圖熱鬧,你我兩幫弟子共聚一起,勾通一下感情,那不是更熱鬧嗎?而且只要放出風聲,在七月十五請江湖好漢來望江樓邊喝酒,想來的自然會來的。」何水生說:「幫主高見,但江湖上一些重大的門派未必會來。」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說:「不過我與少林丐幫兩位掌門人有些交情,他們肯定會來的。」何水生說:「但江湖上還有不少的門派雖不能與這兩大門派相比,可也不能小看,這些人沒有請貼是不會來的。」南宮寶說:「還是你想得周到,但務必讓弟子們小心點,兩湖人馬走到一起很不容易,不要讓人破壞了。」何水生說:「在鄱陽湖湖我受到兩次暗算,我已經跟雷護法交代了,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這幫主之位便讓給你,而他依舊做他的護法。」何水生忙說:「幫主何出此言,你大福大壽,不會有事的,我派弟子加強防守。」南宮寶說:「多謝了,對了,你看到雷護法他們什麼時候過去的沒有?」何水生吃驚的說:「雷護法不是跟你們在一起的嗎?難道他先走了?我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經過這裡,他馬上叫人查一查。」南宮寶聽了不禁驚出一身冷汗,說:「他提前我半天走的,一路上你的的弟子說看到他在我們前面不遠,而在三號分舵說他已經提前過去一天了。」何水生說:「這一路上你們可發現什麼異常沒有?」南宮寶搖頭說:「我事我要去查一下。」他轉頭對母親等人說:「不如我先送你們回家。」陳思蘭問:「你一個人去嗎?」南宮寶說:「我一個人使一隻小船,這樣很快,而且也很安全。」何水生說:「我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南宮寶說:「雷護法是一位難得的人才,而且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加上二十五名弓箭手,加起來實力非同小可,誰都不可能不留痕跡的將他們消滅乾淨,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對方的實力可真不能小看。」陳思蘭問:「那你呢,萬一那些人向你下手怎麼辦?」南宮寶無言以對。陳思蘭接著說:「就算他出了什麼事,你現在趕到哪兒去?趕去有什麼用?你現在是一幫之主,辦什麼事要多考慮一下才行。」南宮寶底頭說:「娘教訓得是。」何水生說:「我現在便派人送陳老夫人和幫主回府,雷振法之事我派人現在就去查一下,一有消息,馬上叫人通知幫主。」南宮寶只好說:「那就多謝了。」 他先上岸,跟著其他的人也都上來。何水生忽然記起什麼來,說:「幫主,你大哥在望江樓,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南宮寶不答,回頭問:「娘的意思呢?」陳思蘭說:「我們叫他一起回家吧。」南宮寶說:「何幫主和各位弟子去忙吧。」何水生說:「那你們慢走,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南宮寶謝了,眾人便上堤,往望江樓中去了。但剛到門口,便被夥計通知,大公子已經回家了。陳思蘭說:「那我們回家吧。」南宮寶對那些跟來的弟子說:「你們回到何幫主身邊吧。」那些人說:「我們是奉命來照顧幫主和家人的,還請幫主讓我們送大家回家。」南宮寶說:「現在只剩下小半天的路了,我們可以回去,也不必麻煩你們了。」陳思蘭說:「既然大家一片好心,你又何必推辭呢?」南宮寶聽母親這樣說,便不再好說什麼,只得讓他們跟著。論南宮寶的意思,他們騎馬回去,一下子便到家了,但現在跟了這麼些人,只能步行了。此時是六月的天氣,一年當是最熱的時候,眾人步行走了半天的路,可真的些受不了,剛才在船上風大,而且也不出什麼力,現在上了岸,雖有風,但烈日當頭,熱得真有些難受。南宮寶不得不讓眾人走一陣休息一陣。 在離家還有十幾里路時,迎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接著看到兩輛馬車,後面跟著十幾匹馬,馬上有十來個漢子。南宮寶一下子讓出來,這是在百河舟收復的一批弓箭手,他正奇怪這些人怎麼也來了,那些人馬在他們十幾丈遠處停下來,齊聲道:「恭迎幫主。」南宮寶正要問他們怎麼來時,陳英從馬車中下來,並走過來說:「我剛回家,聽說你們回來了,又急忙趕來,大家一路還好吧。」南宮寶說:「多謝大哥的關心,我們都很好。」陳英說:「你現在有出息了,做了天河幫的幫主,我這做大哥的也很高興。」南宮寶沒答,回頭說:「青青,見了大哥哥怎麼也不叫一聲。」青青說:「我看你們正在說話,我叫你們也聽不到,是不是大哥哥?」陳英說:「怎麼會呢,你叫我肯定聽得到。」南宮寶走過去問:「各位兄弟怎麼在這兒?」為首一個說:「我們奉雷護法之命特來你家等候幫主差遣。」南宮寶急問:「雷護法回去了嗎?」那人說:「在他出發時就交代了。難道雷護法不是與幫主在一起嗎?」南宮寶說:「在鄱陽湖他早上離去,而我是中午由張壇主手下的人送來的,對了,我還沒讓大家相互認識一下,以後大家都是天河幫的好兄弟。」他為兩邊的人馬相互引見了一下,見過面後,南宮寶便讓鄱陽湖的弟子回去,他們一走,那頭領便說:「雷護法會不會是被何水生給……」南宮寶忙伸手阻止他說下去,說:「也許雷護法從另一條路上回去了,這個月十五便是天河幫開幫大典,何幫主正在忙於準備一切,而且他已經派人去查了,我想不日便會有結果,走,大家回去。」 眾人上車上馬,一同回到南宮府。家裡還有十來位弓箭手,加起來有三下多人,本來以南宮府那麼大,信上這麼些人是沒有問題的,但那些弟子為不打擾他們,都住在附近一些民房中,這自然是雷護法派來保護南宮府的。南宮寶讓家人先進屋,自己去看望那些弟子。知道這些人由兩個帶頭,一個姓朱,一個姓劉,每人領著十六名手下。南宮寶跟他們交代,不要去惹何水生手下,也不要無由的猜忌別人,以免引起兩邊人馬的衝突,使他們的努力化為灰影。並讓人傳書回去,叫高舵主他們留意一下雷護法失蹤的事。 交代完後,便回到家中,各自安頓。陳英過來說:「沒想到小寶這麼有出息,父親在天之靈也算安息了。」南宮寶不答,轉頭問:「青青,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青青搖搖頭說:「大哥哥是幹什麼的,現在寶大哥都當幫主了,你呢?」陳英說:「我還能做什麼,一點小本生意而已。」青青問:「什麼叫小本生意?」陳英說:「就像你在半路上吃飯的地方,住的地方,開個茶館什麼的賺點錢。」青青說:「那我們以後到你的地方去就可以不用給錢了,你開的店在什麼地方?」陳英笑道:「什麼地方都有,如果有一天你願意,我帶你去玩。」青青說:「好啊,大家一起去,不過寶大哥可能有事一下子走不開的。」南宮寶說:「他的那些地方都要坐馬車,那有坐船舒服,想我天河那麼大的地方也夠你玩好久了。」青青說:「以後總會玩到的,對了大哥哥,你開那麼多店幹什麼啊?」陳英說:「賺錢啊。」青青問:「為什麼要賺那麼多錢呢?」陳英說:「賺了錢,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比如你想買什麼玩藝可以買,如果沒有錢,只難看著心癢了。」青青問:「你比財神爺都有錢嗎?」南宮寶笑道:「當然比財神爺都有錢。」陳英說:「光有錢也沒有用,上回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成了別人的了,現在你當上天河幫幫主,有你做靠山,我便不必縮手縮腳的了。」南宮寶說:「江湖之事,變幻莫測,今天我做幫主,明天還不知由誰來做呢。」陳英說:「以你的武功,做幫主還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能一統江湖呢。」南宮寶說:「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一天。」青青問:「為什麼要一統江湖呢?做個天河幫幫主已經很威風了。」南宮寶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說:「還是你說得對,做一個幫主已經很威風了,你要的東西我雖沒有錢買,但手下的弟子有錢,一樣可以買。」青青笑問:「我要月亮,要星星,你也可以買嗎?」南宮寶苦苦一笑,說:「星星月亮抬頭便可以看到,你想買也沒有地方可以賣,不過大哥哥也許有辦法弄到。」陳英說:「待我去打聽打聽,哪裡有賣的,我給你買回來。」青青說:「我開玩笑了,哪裡當真了,我去看一看娘,你們自己談吧。」南宮寶也說:「我和你一起去看娘,大哥要不要也去?」陳英說:「不了,我還有事要走了,青青,你要什麼東西,我下次回來給你帶回來。」青青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在外面看到什麼有趣的好玩的東西給我帶回來便行了。」陳英說:「一定,小寶,七月十五我會回來的,為你慶賀。」南宮寶說:「多謝大哥,如果大哥很忙的話,也不必急著趕回來。」陳英說:「再忙大哥也會趕回來,再見了青青。」青青送到門口說:「再見了大哥哥。」 南宮寶見青青舉著手半天不放下來,便將她的手按下來,說:「他已經走了。」青青問:「為什麼他每次來一會兒便走了呢?」南宮寶問:「你很想念他?」青青點點頭說:「他每次回來都給我帶來很多禮物。」南宮寶問:「他這回給你帶來什麼了?」青青說:「可能是走得急,沒有帶什麼來。」南宮寶說:「他沒帶什麼禮物,你要什麼東西,我去給你買。」青青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已經有很多東西了,我們去看娘吧。」 南宮寶正有事想與娘商量一下,便點頭去了。兩人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問:「你大哥走了?」南宮寶說:「他做生意很忙,自然不像我這樣無所事事的,整天培著娘了。」陳思蘭說:「你現在是一幫之主,將來幫中之事多起來了,你也閒不下來。」南宮寶說:「幫中之事交由別人去辦就行了,我能幹什麼?」陳思蘭說:「無論如何,你是一幫之主,有些事你應該親自去辦。」南宮寶說:「我這幫主當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許哪一天也莫名其妙的下台了。」陳思蘭說:「任何事都要努力,你樹立了你做幫主的威信,處處為弟子們著想,別人自然會服你的。」南宮寶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問:「要是雷護法真的出事了怎麼辦?」陳思蘭一時不語。如果雷振水真的出事了,太湖人馬必定將帳記在何水生頭上,而如果真的是何水生干的便更是麻煩,他該怎麼辦?鄱陽湖的勢力也不弱,就算比太湖的差了一些,但也絕非任人宰割,如果何水生的實力有太湖的三分之二,那麼他也許會想,太湖不一定敢打來,一打起來,他們自己也會損失慘重,到時被別的幫派吞掉。南宮寶想:「也許兩幫人馬不該合併的,難道自己真的想當這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不成?」青青並未想他們那麼多,安慰道:「就算他出了什麼事,還有你這幫主在呢,何況以他的本事,不會出什麼事的,寶大哥不用擔心,娘也別擔心。」南宮寶說:「要是這樣就好了。」陳思蘭說:「無論如何,先等一等再說。你可以讓你那些弟子回去問一下也可以。」南宮寶說:「這些弟子可以飛鴿傳書,我想三天便可以有消息了。」陳思蘭說:「那你就等幾天吧,等有消息再說,我估計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也沒在這兒,不然可以找他們商量一下。」南宮寶說:「只盼雷護法別出事才好。」他這樣想著,到底底氣不足,如果雷振水沒出事,怎麼會沒有了蹤影呢?難道好好的改道不成?應該是不可能的。這樣想著,便轉身出來,去見朱劉兩位頭領。 兩位頭領正有事找他,見他來了,一個便說:「太湖傳書,問幫主是否回幫一趟?」南宮宮寶說:「就算到百河舟也要上十天一個來回,我還是不去了,眾弟子對開幫大典的事有什麼意見沒有?」朱頭領說:「眾兄弟都想前來慶賀。」南宮寶說:「眾兄弟的心情我明白,但一個來回,太湖的弟子要一個多月,而這麼多人來,讓幫中空著也非好事,所以每處來上幾十個代表一下便可以了,其他的弟子在各處慶賀一下也是一樣的,不必勞師動眾,還有,你叫人,如果雷護法沒有回來,你讓一些精於查案的人過來查一下,這事一定要查清楚。」劉頭領說:「我認為這事應該讓何幫主給我們一個交代。」南宮寶說:「我猜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那個能力,如果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挑撥我們雙方的感情,希望我們打起來,不是正合了別人的意嗎?所以此事萬萬小心為上,要查也只能偷偷的查。如果真的是何水生干的,我不會繞了他的。現在兩幫人可能都相互仇視,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兩位頭領點頭應了。南宮寶歎道:「雷護法無論才識武功,都非我所及,如果他出事了,我就如同折去一隻手臂,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大家放心。」 交代完後,他又回家。在焦急中等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何水生派手下人來報。見到雷護法所使的船,但已經破爛,並被沉入水下,船上的打鬥的痕跡,但不見屍體。南宮寶聽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雷振水真的出事了,但也許他們現在還都活著,南宮寶讓那人轉告何幫主,讓他手下的弟子再辛苦一下,查一下前後有沒有找到屍體,再找一找有沒有其他的蛛絲螞跡。交代過後,接下來的便又是等待,因為心中煩躁不安,幹什麼事都沒有勁,他心情不好,連帶著一家人的心情都不好起來。第三天時,從百河舟傳書來:「雷護法沒有回來。」雖說這結果在其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或者有些絕望。現在離開幫之日也才十天,如果回百河舟一趟時間很緊,他跟母親說打算去望江樓看看。陳思蘭只叫他多帶幾個士衛。 南宮寶背了一柄劍,騎了一匹馬,一個人便出發了。從南宮府到望江樓,途中要經過一片樹林,南宮寶想別人要是攔截自己的話,必定會在這片林中下手。因而在進入林中時,馬速雖沒有慢下來,卻提高了警惕,眼睛不斷的在林中掃視。走到林子的盡頭時,遠遠的看見路邊躺著一個姑娘,他讓馬慢下來,走過去才看清是楊彩紅,忙下馬去擦看其傷勢。他不方便看其傷在何處,只得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脈搏,想如果回去太遠,最好趕往望江樓。但看她的傷勢,雖不知道傷在何處,但能不能撐到望江樓還是個問題。南宮寶抬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一個行人。他想為其運療傷,但此處無人為其護法,很是危險。一時心中為難:「楊姑娘好好的怎麼會傷在此處呢?很可能是別人的一個陷阱,引自己運功為其療傷,再除了自己,但自己又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而且很可能是自己連累了她,就算是個陷阱,我也只能跳下去了。」他這樣想著,將馬繫在一邊,如果有暗器的話,這馬可以擋一邊。準備了一下後,將楊彩紅扶起來坐著,自己坐在她背後,將劍抽出來放在身邊,這才伸掌為她運功療傷。 南宮寶本想運強功迅速的將其受傷部位護起來,到望江樓去再做進一步的治療,但一試之下才發現,她的五藏六腹都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似是重手法傷的,這種傷勢根本受不得強功力,只能用涓涓細流的真氣注入她體內,護住各處受傷的部位,再引出她體內自身的真氣,這並非一時半刻能做到的事,因而雖著急,但也沒有辦法。 不出所料,沒過一刻鐘,四周便有四個有圍上來,一身黑衣,頭上還用黑布蒙面。南宮寶忽然收回右手抓住劍,這個動作似將周圍的四人驚住了,一時沒有進攻,而是相互使著眼色,像在商量著什麼,雙方相持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馬蹄聲傳來,而且似不只一匹,轉眼間,那些人便近來,來人是何水生和他的幾名手下,那些人一見是何水生,紛紛四散逃走,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南宮寶見那四人走了,便放下劍,重新將右手抵達住楊彩紅的後背。何水生看清是南宮寶,忙下馬,幾名手下也下了馬。何水生輕輕的說:「幫主在野外為人運功療傷,大家為其護法。」四名手下聽了,便在四周將南宮寶他們圍在中間。本來開始南宮寶還睜著眼,但見何水生和他的部下圍過來,便將眼睛閉上了。 此時正是午時,沒有風,無論是南宮寶還是何水生及其幾名手下的,都是滿頭大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世間萬物似是都已經靜止,只有馬兒不時的甩一下尾巴趕著蒼蠅。也是知過了多久,太陽從當頭到偏西,再到下山,終於,楊彩紅吐出一口鮮血,一下將何水生和幾名手下的弟子嚇了一跳。南宮寶叫回雙手護住丹田,楊彩紅臉色已經有些血色,可以自己坐穩,便向四周看了看,回頭看見南宮寶,才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一時又陷入沉思,似在回憶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調息了一會兒,站起來說:「何幫主來得正好,才剛才要不是你們趕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何水生說:「幫主武功蓋世,小小幾個毛賊那用放在心上。」南宮寶說:「那四個人如果出手,我絕不能倖免於難,也幸虧他們擔子小,現加上你們及時趕來。」南宮寶蹲到楊彩紅身邊問:「楊姑娘沒事了吧?」楊彩紅說:「多謝你救了我。」南宮寶說:「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你受傷全都怪我。」楊彩紅說:「怎麼能怪你呢?我是被人暗算而受傷的。」南宮寶說:「那些人傷你只是為引我上鉤,否則好好的怎麼會傷你呢?你現在到我家住幾天再說吧,我娘在家裡。」楊彩紅聽了,紅著臉說:「你大哥叫我在望江樓等他,可我趕到望江樓時,叫夥計說他回家了,於是就趕往你家,走到這兒來就……」南宮寶說:「我現在就護送你回家,你可不可以騎馬?」楊彩紅想用手撐出來,但一時覺得手臂無力,沒有站起來。南宮寶便說:「你的傷還有些重,現在別動。」何水生說:「我派人去叫一頂轎子過來。」南宮寶說:「這一去一來可能要畫不少時間,我看我做一副擔架,讓手下的兄弟抬一下。」何水生說:「你樣也好。」楊彩紅說:「那太麻煩你們了。」 南宮寶抓起地上的劍,在林中尋了兩棵碗口精的樹,砍下樹桿,再用一些山籐編了一個簡單的擔架,小心的將楊彩紅扶上去,叫兩名弟子抬著,挑戰者往望江樓而去。一路上,何水生說:「雷護法的案子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南宮寶說:「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有什麼新進展?」何水生說:「在他們出事之處下游打撈到一些箭,但還是沒有一具屍體,估計他們只是受人攻擊,雙方打起來了,便雷護法帶著弟子們撤走了。」南宮寶說:「可他們沒有回去啊,等會兒帶我去看一看出事的地方。」何水生說:「出事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沉船的地方,那船可能在水中被沖了一段距離。」南宮寶問:「你看那船是怎樣被弄破的?」何水生說:「我沒有親自見過,據手下人估計,是被石頭打破的。」南宮寶說:「從三號舵下來,一路上沒有什麼險峰地勢,這石頭只有從高處拋下才有威力,這就奇怪了。」何水生說:「你看了就知道。」南宮寶說:「我真希望他能逃過此難。」何水生說:「自古吉人自有天象。你為必過慮。」南宮寶沒語。楊彩紅問:「你們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南宮寶說:「一點小事而已,何幫主正在盡力處理。」楊彩紅說:「你們那麼忙,我還擔務了你們那麼多時間,心裡真過意不去。」南宮寶說:「這全都是我連累了你,害你受傷了。」楊彩紅說:「這怎麼怪你呢,都因為我一個人跑出來的。」南宮寶不再與她爭,只是想:「這楊姑娘心地善良,如果能嫁結我大哥,倒是他的運氣。」何水生忽然問:「幫主可知那些蒙面人是些什麼人?」南宮寶搖頭說:「他們沒有出手,我看不出來,而且江湖中奇人異事很多,你我兩方人馬合為一處,這讓很多人失望,自是想趁機破壞,所以我們先不要去問對方是誰,總有一天他會站出來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不要互相猜忌,先將雷護法的事查清楚,給弟子們一個交代。」何水生還問:「幫主和弟兄們一次次的受人暗算,你可心中有個底細,可能是些什麼人幹的?」南宮寶說:「我估計是賽公明干的,可惜沒有證據,一點也沒有,也找他不到,上回他處於明處,還好對付,這回他處於暗處,讓各門各派火拚起來,他再坐收漁利,那江湖可就不安寧了。」何水生問:「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南宮寶說:「當然會有其他的人,但其他的人是誰,恐怕難於找到,此時正是非常時期,許多人都想在暗處行動,暗算我的人,不是死了便是逃了,才抓住一個也不知道他的話可信不可信。」何水生說:「賽公明是賽外之人,想入主中原恐怕不很容易吧,也許另有其人。何況,以賽公明的實力足夠嗎?」南宮寶說:「在我的印象中,賽外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那裡的人豪邁耿直,應該不似賽公明這等狡猾,我懷疑他跟本就是中原人。」何水生說:「誰知道呢,江湖上恐怕只有你最瞭解他了。」南宮寶自嘲的說:「我對他,一點皮毛都不瞭解。」 將楊彩紅送到望江樓,南宮寶叫人去找陳英,並且叫何水生派人照顧一下,而他便由何水生培同前往沉船的地方。船在離望江樓上游十幾公里的一個地方打近撈起來的,此處已有十幾名弟子在岸邊守著。南宮寶對堪擦很不在行,他來此處只不過想親眼看一看,以瞭解詳細情況,也好回去與太湖的弟子和雷振天交代。 南宮寶跳到已經拉到岸邊的破船上,這船本是大半新的,現在船面已破了幾個大洞,船中有水,估計船底也破了,他問:「船艙中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何水生說:「除了生活的必需品,沒有找到一個人,船底似是被人用重物擊破的。」船上的一面旗已經干了,但已經鄒成不成樣子了,南宮寶過去將它收起來,折到,交給何水生,說:「帶回去,好好的收著在開幫典禮上也許會用得著。」接著問:「弓箭呢,我看一看。」何水生叫一個弟子遞上來的把,說:「在這船近處找到一些,可能還有些沉入水中,找不到了。」南宮寶看了看,說:「他們的弓箭射出去,對方用刀或劍攔開一些,用盾牌擋開一些,竟有人將射出的箭削為兩段,可見出手很快。」何水生說:「在江上長大的水性都很好,也許他們從水中逃走了。」南宮寶說:「希望如此,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們逃走呢,就算逃走了,也只可能逃走一些。」何水生問:「這船怎麼處理?」南宮寶說:「這船既然已經沉入水中,而且好像被人處理過,估計什麼線索都沒有了,我看還是拖回望江樓吧,以免再出意外。」何水生說:「自從出了這事,長江一帶我已令弟子加強看守,此處既然已沒有保護的價值,我們便將船拉回去吧。」南宮寶說:「今天是七月初十,我估計楊幫主和空正大師應該來了,我也想找他們聚一聚,分手快一個月了。」何水生說:「兩位前輩我機會我也想拜會一下。」南宮寶說:「那一起去吧。」何水生說:「最近恐怕走不開,幫中還有些事要辦理。」南宮寶忽然問:「你派出去送貼子的弟子回來沒有?」何水生說:「大部分都回來了。」南宮寶說:「我總覺得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在我們身邊,可我們一點也不覺擦,在關鍵時刻鬧一下,過幾天的開幫典禮要小心對付,特別提防別人下毒。」何水生說:「這個我會嚴加防範的,幫主請放心。」 顛峰篇 黎明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1 本章字數:8541 回到望江樓邊,南宮寶到處看了看,覺得何水生處處安排得不錯,那天的一些流程也安排好了,南宮寶心中有一個大譜,便進到望江樓問楊彩紅的傷勢,誰知她已經被陳英接走,南宮寶聽了便回家,將出事的船隻大概情況給兩位頭領說了,兩人也說幫中的弟子不日便會來到。南宮寶想今天十一,過幾天便是正日子,幫中的弟子也該來了,交代完他才回府。 出門才兩天時間,而危險也遇到過一回,收穫卻幾乎沒有,但青青,陳思蘭見他平平安安的回來,自是高興。陳思蘭問:「一路還算平安吧。」南宮寶點點頭問:「楊幫主他們來過嗎?」陳思蘭說:「沒有,我想不日他們會來的,你還等一等。」南宮寶說:「我也不急,只不過有些想念而已。」接著問:「你說這幫規該如何制定?何水生安排的有一項是宣佈幫規,可這幫規還沒有制定呢,叫我念什麼?」陳思蘭說:「天河幫原來有一個幫規,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們幫一些老弟子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一問他們。」南宮寶說:「可我們幫中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我想另立新的幫規。」陳思蘭說:「天下幫規大同小異。除了一兩條顯出特色來外。」南宮寶說:「想想再說吧。」青青出主意說:「幫規要簡單的,大家要相親相愛,就行了,還有老實聽話,還有什麼?」南宮寶說:「還有尊師重德,不人偷雞摸狗,不打架鬧事,不……」他下面沒詞了,只好說:「這幫主還有正式的走馬上任,麻煩事就一大堆,有一天上任了,那我還忙處過來嗎?」陳思蘭說:「可你也這麼大了,成天游手好閒也不成樣子,現在正該有正經事做才對。」南宮寶說:「我一忙起來就沒有工夫培娘了。」陳思蘭說:「我不用你培,你自己去幹正經事,我會理解的。」青青說:「可我要他培著玩。」南宮寶笑道:「你寶大哥再忙也會擠出時間來培你玩的,何況我也只是開開玩笑,當幫主那麼累,誰還想當幫主呢?我估計也沒有什麼事幹,該幹的事別人會幹的,像這種立幫規的事,我就叫何水生與我幫弟子商量一下看著辦,哪裡用得著我。」青青說:「這樣就好,我也不必擔心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去遊山玩水。」南宮寶說:「待這兒的事有一個段落後,我做一個空頭幫主,有什麼事交由別人去處理。」說到這兒,他的心又沉重起來,如果雷振水沒事,那麼幫中的許多事便可以交給他去處理了。 陳思蘭看出他臉色的變化來,便說:「好了好了,你離開也有兩天了,培青青玩一下吧。」南宮寶嗯了一聲,說:「青青,我好久都沒有聽到你彈琴了,你該不會忘了吧。」青青說:「才不會呢,只不過這麼幾天你有些忙,我也沒有彈,我現在就去。」南宮寶說:「你先去,我一會兒便來。」說完跑到前院去。青青不知道他去幹什麼,獨自進入亭中。因為是私亭,像琴畫筆紙之類的東西都放在亭中沒有收拾。她時到亭中便將其他的東西都往旁邊一攔,將琴擺上石桌,等著南宮寶到來。南宮寶到前院取了香案上放著的那柄天涯劍,抽出來看了看,收起來便回到後院。 青青問:「你好好的怎麼去取劍呢?」南宮寶笑道:「你彈琴,我舞劍,不是很好玩嗎?」青青說:「那有什麼好玩的,你不能專心聽我的琴,我也不能看你舞劍。」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彈琴,我聽著你的琴聲舞劍,這個不懂嗎?你彈一個調子,我出一劍,劍的聲音和著琴的聲音,很好聽的,不信你試試。」青青說:「那試試吧。」她彈出那典《流水》,南宮寶翻出亭子,落到花叢中,接著抽出劍應著琴聲舞劍,說是舞劍,但出劍的速度和力道與練劍差不多。《流水》一曲本不是為配劍招而作的,而且應聲出劍南宮寶又從未試過,因而這劍便出得有些生硬,況且天涯劍又重,使得很不靈活,這便讓劍聲與琴聲顯得有些不相干。青青也感覺到了,她見南宮寶的劍使得吃力,便將琴的調子慢下來,這樣一來,南宮寶便覺得輕鬆一些。他對這把劍只用個一次,仗著功力深厚,能與雷振水的重劍打成平手,但對重劍的一些用法,相關要詣並不清楚,要靠他自己摸索。 一曲《流水》快地完,而南宮寶的劍路還沒有要配合上的意思,一時心急,這出招便有些亂了,先前雖然說未完全配合上,但三劍總有那麼一劍是按照琴調出的,大概的節律還沒有錯。可現在劍招一亂,快慢便全由他自己的心意,而輕重也與琴聲沒有半點關係。他的劍招一亂,青青的琴聲便跟著走調了。青青本是看著他出劍,自己再彈琴,如今南宮寶的劍不再配合她的琴,她的琴聲反而去配合南宮寶的劍招,劍急琴急,劍緩琴緩,劍重琴高。南宮寶的一招一式,她的一聲一調配合得近乎完美。南宮寶開始還以為自己的劍招配合上了青青的琴音,但馬上便發覺得情況不對,是青青的琴配合上了自己的劍音。知道了這一點,他便覺得輕鬆許多,出劍也變得順暢不少。 一般習武之人,所用兵器,都是終生相隨的,從一開始習武到死,除非兵器損壞,一般是不肯換的,因為熟悉的兵器使起來順手,拿劍來說,它有輕重長短寬窄之別,對敵之時,用多大的力,距離多遠,對於用慣了的劍,跟本不用再看,指點之間,準確無誤,而這些對敵都是很重要的。上回南宮寶與雷振水比劍,他的劍術本比雷振水高了點的,但最終也只能以手法取勝,這便是因為對劍不熟悉。也幸南宮寶從小未有固定的兵器,對敵之時什麼順手便用什麼,對兵器的適應能力很強,現在使天涯劍,算得上是第二回了,而且是有心練習,因而很快便熟練起來,劍使熟後,他想與青青開一個玩笑,忽然將劍舞得飛快。青青自然也將節奏加快,但南宮寶的劍每使到一半時便換招,身子也跟著變換,因而劍聲不斷,讓青青看得眼花繚亂,手指快不過來,她勉強彈了一會兒,終久未跟上,便將琴往地上一推,不彈了。南宮寶見了,忙飛撲過去,用劍將琴接住挑了起來,放回桌上,問:「好好的怎麼不彈了?」青青轉過臉去不理他。南宮寶不禁有些後悔,忙說:「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指出來便行了,何必生氣呢?」青青依舊沒有轉過臉來,但開口說:「你耍我。」南宮寶將劍放到桌子上,伸手將青青的身子搬過來,說:「我和你開玩笑的,雖生氣了。」青青說:「開始你跟著我出劍,可後來怎麼我跟著你了?」南宮寶笑道:「我跟著你的琴聲總是跟不上,後來你隨我,那聲音不是很好聽嗎?」青青說:「可你不什麼使那麼快,讓我跟不上了?」南宮寶培上笑臉說:「我錯了,下次再不敢了,你原諒我吧。」青青抓住他的耳朵說:「這回原諒你,你要是再敢耍我,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還要去告訴娘。」南宮寶忙舉起雙手說:「我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 兩人正鬧著,南宮秀和段雷,還有段老太太進來了。南宮秀一推段雷說:「你看到沒有,別人認錯都是舉著雙手。」段雷不敢接話。南宮寶迎過來說:「段大娘來了。」段老太太說:「過兩天便是你正式做幫主的慶典日子,我能不來討杯酒喝嗎?」南宮寶說:「應該是天河幫成立的慶典日子。」段老太太笑道:「都是一樣,只不過你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的鬧一樣玩了。」南宮寶道:「段大娘說得很是。」接著轉臉對南宮秀說:「姐以後出外小心點,現在江湖上不很太平。」南宮秀說:「我知道,以後我出去你派人保護不就行了。」段雷說:「我可以保護你。」南宮寶說:「段兄箭法出神入化,我幫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但要是敵人多了,雙掌難敵四手,對付起來就不很容易。」段老太太笑道:「以後他們出外,我也跟著熱鬧熱鬧。」南宮寶笑道:「有你老人家跟著,那我就放心了,我這幫主做得……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反而給家人帶來許多麻煩。」段老太太說:「怎麼會呢,你做了幫主,大家走起路來就覺得威風不少。」 一天時間過去,已到七月十二,而楊繼宏和空正兩人還沒有來。南宮寶手下的人倒是來了不少。吳高兩位舵主,還有雷振天,以及百河舟新立的一位舵主,叫王昌盛。他們每一個人都帶來了十風名手下,這樣加上先前來的朱劉兩位頭領及其手下,將近百人。南宮府雖不少,但一下子也難住下那麼多人,這一干人等便還是住在外面。這些人來後,南宮寶少不得去為他們講一下雷護法的事。他將自己知道的都講了出來。雷振天說:「以我弟弟的才識武功,誰又能攔截他們呢?」南宮寶說:「以前那寒鐵鎖龍舟上的寒鐵都被人弄去了,如果打成兵器,對方仗著兵器鋒利,那又另當別論了。」吳衛東說:「接到傳書,我請王舵主暗中查過了,而且據探子來報,何水生手下並未出動船隻。」南宮寶知道他們雙方都派人在對方那兒做臥底,這雖非男子漢的行徑,但卻實用,便問:「能確定嗎?」吳衛東說:「應該不會錯的。」南宮寶又問:「鄱陽湖的情況如何?可有什麼異常?」高鐵山說:「那兒的情況,如果你懷疑,便覺得有可疑,如果不懷疑,便覺得一切正常。」南宮寶說:「在那兒我遇到袁夢,並且兩次受到攻擊,我很懷疑賽公明在那兒,如果他在那兒,也許張維新可能背叛了何水生,也許何水生知道。是不是賽公明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大家以後要小心點就是。」王昌盛問:「賽公明真的那麼可怕嗎?」南宮寶說:「他失敗過一次,也可以說失算過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還會失算嗎?」王昌盛說:「那他怎麼會在鄱陽湖暗算幫主兩次呢?」南宮寶說:「也許他只是想趕我走,我怕他在那兒會連累了他們,所以就離開了,要是我在那兒出了事,這對兩方的合併不利。」因為他怕賽公明,時時提防著,他猜賽公明如果再東山再起,多半會選擇入主鄱陽湖,能否成功,他並未多想。雷振天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我二弟,知道是誰暗算他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找到雷護法是當務之急。但能否知道是誰暗算的還是一個問題,江上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一具屍體也沒有,可見對方出手乾淨利落,唯一認得的便是那袁夢,其他的人我從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們背後之人是誰。」吳衛東說:「幫主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常言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南宮寶說:「多謝吳舵主關心,我會小心的,大家遠道而來,必定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到明天早上再趕去望江樓邊,你們大概也知道,何幫主將開幫大典之處定在那兒,並修了不少的房子。」高鐵山說:「這件事我們本該幫忙的,但最近忙於處理幫務,一時空不下來。」南宮寶說:「有何幫主辦理就夠了,大家現在來了也不晚。」雷振天說:「幫主好像很信任何水生。」南宮寶反問:「你何出此言?」雷振天說:「我二弟在他的江段上出了事,他不該一點也不知道,可你不著他全力追查,你認定此事與他無關?」南宮寶說:「雷護法出事,我知道對雙方的關係造成很壞的影響,我也見識過何幫主方面的兵力,比起我們來要差一些,但也不可小瞧,兩幫合併,何水生必定是開始不幹的,我回家好幾天都未見他派人來,後來為何又同意了,他也不很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我們可以懷疑,但從另一方面想,也許他也不想引起戰爭,因為一旦打起來,他鄱陽湖的一點基業便可能化為灰燼,而且他也明白,就算合併,我也不會給他造成多大壓力,他思量一下便同意了也說不準。如果江湖上人些圖謀不軌的人挑撥我們雙方的關係,引起血拼,坐手漁劉,那我們不是中計了。衡量得失,我們在心裡可以懷疑他,可以作一些防備,但言行之間不可表露,這次大典,大家也要真誠參與,天河幫和平統一,是我們大家之福,也是江湖之一大幸事,所以楊幫主和空正大師積極玉成此事。」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高鐵山說:「幫主深謀遠慮,心懷天下,讓我們自歎不如,但你為何懷疑江湖上有圖謀不軌之人呢,也許只是幾個小丑。」南宮寶說:「因為歡樂兒死了。」王昌盛說:「我不太明白幫主的意思。」南宮寶說:「關於歡樂兒的事跡,你們必定知道得比我多,他以殺止殺,而且有這個實力,當他活著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人自信能勝過他,但現在一切都變了,他死了,如果黃天霸沒死,他必定趁機興風作浪,據大家所知,誰能阻止他?」眾人不語。南宮寶接著說:「賽公明選擇的時機很對,他也許不相信歡樂兒必死,但他也要趁歡樂兒去七巧山莊之後才向我大哥挑戰,他只是算漏了我。黃天霸為什麼要裝死呢?不也是怕歡樂兒吧?他那麼多年都沒有動手,為什麼?每一個人都選擇避天歡樂兒,現在他死了,江湖沒有誰有絕對的力量來制衡了。我給歷了無數次的生死,對江湖本沒有太多的激情,我所以出來,是因為我母親還擔心著江湖的安危,所以我只好盡一盡力,我已經試過何水生的武功,他遠遠不如大家,以他的武功,想稱霸江湖幾乎不可能,所以我也沒有理由懷疑他。」王昌盛說:「可幫主剛才說賽公明可能在鄱陽湖。」南宮寶說:「張維新的見識才華都不同一般,如果他不甘心何水生站在他的頭上,他便有可能借外力。在那兒暗算我的如果不是他,江湖局勢恐怕更複雜了。」吳衛東說:「幫主擔心得有道理,何不讓何幫主去查一下他的總壇呢?」南宮寶說:「這只能提醒他一下,其他的也不好怎麼開口。」高鐵山說:「幫主只須維護天河幫的太平,我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能消滅天河幫的主,恐怕不多。」南宮寶說:「除了我們自己,恐怕沒有誰能打敗我們。各位在江湖上行走小心點便是,以防暗算,天河幫可以沒有我這個幫主,但不可以沒有了各位舵主,對幫務的熟悉,誰能與你們相比。」吳衛東說:「幫主這樣說,讓我們深感慚愧。幫主的出現,讓我們看到大家團結的希望,現在馬上便要實現了。」南宮寶歎道:「希望如此吧。明天早上大家一同前往望江樓,雷護法之事,大家再派人暗中查一下,待局勢穩定,這事我們必定再大力追查,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待楊幫主他們來了,我也請他幫一下忙,大家遠道而來,而我這幫主才剛當上便與各位分手,本該與大家好好的聚一聚,但大家的心情不好,現在時間也不早,我看晚上大家早點休息,到明天與何幫主他們會合之後再慶祝一下。」既然他這樣說,別人還能怎麼樣?只好點頭同意了。 南宮寶回家,陳思蘭問:「你手下的弟子來了,你為什麼不請他們到家裡來作客呢?」南宮寶說:「明天一早他們便要往望江樓去,我請他們早點休息,如果請他們來,必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翻,這樣一鬧,也不知道到多久。明天娘便去望江樓吧。」陳思蘭說:「我有些不想去。」南宮寶笑道:「那一天來了客人,娘應該幫我應付一下才對。」陳思蘭說:「你這傻孩子,來的必定都是江湖中人,啊裡倫到娘來招呼客人的,何況你說娘應該坐在何處?」南宮寶說:「那娘至少應在望江樓住著,有什麼事好向娘請教。」陳思蘭說:「你現在長大了,有很多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了。」南宮寶說:「我再大也是你兒子,有你在背後,我也放心不少,明天娘便隨大家一起去吧。我們全家都去。」陳思蘭說:「阿秀去恐怕只會為你惹麻煩。」南宮寶說:「不會的,她現在已經變得很好了,不會再惹麻煩了。再說有娘在她身邊,她會更聽話了,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娘肯定不放心。」陳思蘭說:「你既然這樣說,那便讓她去吧。」正說著,南宮秀進來了,說:「算你小寶識象,就算你不讓我去,我自己還不會走嗎?可雖忘了,望江樓是大哥買下來的。」南宮寶說:「可那天你最好不要到那一群漢子裡面去。」南宮秀說:「我又沒有發神經病,跟他們鬧什麼,我最多從窗口看一看熱鬧而已。」南宮寶說:「這樣也好,如果段老太太他們也去的話,你就請他們準備一下,明天一起去。」南宮秀問:「為何要與你們一起去呢?我們自己不會走嗎?」南宮寶說:「我不希望殖民地出什麼別的亂子。」陳思蘭說:「一家人一起去吧,一路上熱鬧些。」南宮秀說:「娘既然這樣說,那我就聽你的。」 各自回房收拾一下,其實南宮家的人沒有必要收拾什麼,望江樓一應用物都有。帶著自己的兩套衣服各自己一個小包,而青青還要帶兩樣玩物,但也不多,望江樓那間為他特做的小屋中有不少,像那樣一間小屋子當然不會租給別人。南宮寶還帶著那柄天涯劍,他想對方有什麼鋒利的兵器,他用這劍正好可以對付。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起來,趕到外面各舵主住的地方,各位弟子都已經起來了,備裝待行。見南宮寶來了,行過禮後,南宮寶問:「各位說吃了早餐再出發還是行一段路再吃早餐?」眾弟子說:「聽幫主吩咐。」南宮寶說:「不如叫部分弟子去備些乾糧,我回去叫醒家人同去,他們明天已做好準備了。」吳衛東說:「乾糧我們已經備好了,待見過我的家人便可以出發了。」南宮寶說:「那各位且等片刻。」他說著迅速回家,他起床時已經叫醒青青,青青必定叫醒了母親。經過這一鬧,段家母子也必定起來了。因而南宮寶回來時,眾人都起床了。南宮寶待他們梳洗完畢,聚齊眾人,備好各自的衣物用品便出門了。 各舵主及弟子已在門口守候著,見他們出來,紛紛行禮:「見過陳老夫人。」陳思蘭說:「各位不必多禮,這位是段老夫人。」眾人再次行禮。行過禮後,高鐵山便說:「我們本來打算昨天到府上去拜望夫人,但我們這麼多魯莽弟子,又怕打擾了你們。」陳思蘭說:「各位見外了,小兒有今天,也全仗各位支持,我正該感謝大家呢。」南宮寶說:「好了,大家也不用客氣,此處離望江樓有半天工夫,趁現在涼快,趕路吧。」吳衛東說:「那麼請吧。」南宮寶說:「娘和段大娘先請。」段老太太說:「那我們便不客氣了。陳夫人,請。」兩位長輩走在前面,南宮秀和段雷緊隨其後。再便是南宮寶和青青,最後是天河幫的弟子。 雖說陳思蘭和段老太太年紀大了,但都是練過武的人,身子還健壯,走起路來並不比年青人差,這一路最吃力的恐怕要算是青青了,她平常可很少走這麼長的路,就算走,也是慢悠悠的,哪似如今這般行路,且天氣又熱,沒行多久便大汗淋淋,步伐變慢。南宮寶覺察到了,轉頭問:「怎麼了?有些累?」青青抬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汗水,沒有言語。南宮寶伸手拉住她,她便將大部分的重量側在南宮寶的身上。南宮寶說:「乾脆我背你吧。」青青說:「不用了,你讓我靠一下便可以。」南宮寶雖覺得讓她這弱靠著還沒有背著她舒服,但想她既然願意這樣便讓她靠著。繼續又走了一程,太陽已經升起一人多高。南宮寶覺得腰有些酸,便道:「大家也走了半天的路,不如坐下來吃口乾糧喝口水吧。」他這一說才發現他家人既示帶乾糧又未帶水,但他既然這樣喊,眾人便打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吳衛東令弟子將乾糧打開,先送到陳思蘭他們面前,再順著送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看是餅乾,對於走江湖的人,這種餅乾肯定是吃過的,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而且難咬,當然,它也有好處,那便是耐藏,大熱天的放上半個月一點問題也沒有。吃過後只要喝點水就行了。南宮寶猜青青必定從未吃過這個東西,便夾了一塊放到她手中,說:「先吃一塊算了,喝點水,等到望江樓再好好的吃一頓。」他自己也抓了幾塊說:「再分給弟兄們吃吧。」青青看那餅,有些黑,有些硬,不知是何味道,便小小的咬了一口,誰知沒咬下來,她只好使勁的一咬,覺得除了鹹外再沒有什麼味道。便一口吐了出來,將剩下的賽在南宮寶手中。南宮秀見了說:「像你這麼姣貴的人,哪能吃這個,你寶大哥沒有為你單獨準備點什麼嗎?」青青一氣之下,又將那咬過的餅拿回來。南宮寶說:「不要與他爭了,到前面我單獨去給你買幾個肉包子回來。」青青說:「我不吃。」南宮寶說:「何必呢,待會兒進了樹林,不遠的江邊我就記昨有賣早點的。」青青說:「不必為我一個人單獨麻煩。待趕到望江樓再說吧。」南宮寶說:「前面的路還長著呢。」他將幾塊乾糧迅速的放進口中,一拍手,站起來。高失山也站起來說:「我派一個弟子去賣。」南宮寶說:「我的速度快一些。」摸了摸身上,發現沒有錢,高鐵山大概看出來,便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遞過去。南宮寶取出一點碎銀,將其他的還回去,說:「大家休息過後便上路吧,我一會兒便會追來。」說完一閃身,從路邊斜插過去。 一時眾人都沒有再阻攔。高鐵山又重新坐回原處,吃著乾糧。待他們吃過喝過,便又繼續上路。走了沒多久,便遇上何水生龍活虎迎面而來。不用說,這是他帶隊迎來了。同來的還有張維新以及何水生和幾位舵主。雙方人馬近來,何水生一看南宮寶不在,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說:「各位遠道而來,我何某迎接來遲,真是罪過。見過陳老夫人,段老夫人以及各位舵主。」眾人也見過何水生及他手下的各舵主。何水生問:「不知幫主為何沒一起來?」青青說:「他本是來了的,只是為我去買早點去了,他們帶來的餅不好吃。」何水生笑道:「沒想到你寶大哥如此疼你,我在望江樓邊已經備上酒菜給大家接封洗塵,我們是等幫主還是先行一步?」陳思蘭說:「小兒叫我們先走,他一會兒便趕來。」 雙方人馬合為一處,陳段兩位老太太依舊走在前面,後面跟著青青,再便是南宮秀和段雷。走了一段路,便進入林蔭道,四周是望不到盡頭的樹木,再往前走不遠處便看見一個岔路口,何水生說:「不如張壇主帶他們先去,我在這兒等一等幫主。」高鐵山說:「不如大家都在這兒等一等,我想幫主一會兒便應該來了。」陳思蘭說:「為等他一個人而讓大家都在這兒曬著也太不好了,不如大家還是先走吧,留下一個人等就行了。想來一會兒他便可以追上我們的。」青青說:「我要在這兒等。」陳思蘭說:「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你走得慢,寶大哥一會兒便飛來了。」既然陳思蘭這樣說,眾人便走,留下何水生和他的幾個守衛留下來等。但等了好久,還不見南宮寶趕來,何水生心想:「不知是不是出事了?」確實出事的,但不是南宮寶。 顛峰篇 迷霧飄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2 本章字數:8908 南宮寶展開輕功,從林中直插那個賣早點的地方,那鋪子上有望江樓,下有集市,因而平時生意並不是很好,只是偶爾近處一些漁民買一點。但南宮寶從小在江上玩大的,是此處的常客,幾個月前他還看到此處的老闆在,只不知道現在如何,但現在江湖中來的人多,此處生意應該好一些,老黃牛板沒有放棄的理由。南宮寶想著,便加快速度,飛奔而去。遠遠的便看見江堤上那頂篷子還在,一時顯得有些親切,上了堤,這才看到往日熟悉的蒸籠不見了,一時覺得失望,但忍不住走近去看,不禁大吃一驚,店老闆仰面倒在地上,腦袋被人打碎,顯出絲絲血跡,但卻沒有流出來。他一時頭有些大了,上前去摸了一下屍體,還是熱的,看來兇手剛走,但這四面八方,叫他如何去找兇手呢?一時坐到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去追查兇手不太可能,將屁股一拍走路他又不忍心,但坐在這兒又有什麼用呢?一個靠小鋪子,小本生意維生的老漢,應該不會與誰有仇的,而且到現在生意都未開張,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災難是他帶來的?別人不想讓他買到包子,所以將那老頭殺了?可自己決定到這兒來買早點是剛才的事,這麼短的時間,誰行動那麼快?如果與自己無關,可看那手法,又是江湖中人所為,倒底是為什麼?處處疑問,讓南宮寶一時頭腦發脹。 坐了一會兒,南宮寶才清醒了一點,站起身來,在四處找了找,找到有和得一半的麵團和切碎的肉沫。看樣子老漢是準備開張了,但弄到一半時,便遭人毒手了。正想著,便叫到有腳步聲,接著有說話的聲音,一個說:「張兄,看來我們要餓上一頓了。」另一個說:「奇怪,我幾天前從這兒過時,此處還開張呢,看來是你運氣不好了,不過此處不遠便是望江樓,走快一點,到半中午可以趕到。」南宮寶聽到有人,便走出來。看到一群人經過,走在前面的是兩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個背刀,一個腰間插著一支粗筆,似江湖人常用的判官筆。兩人身後跟著十多個年紀不等的人,可能是家丁或者是弟子。南宮寶一看兩人打扮便猜到兩人的身份,江湖上使判官筆的不多,而這人的筆又很獨特,筆尖不是毛,而是鐵打成毛筆狀的尖頭,這樣使起來威力自然大一些,這人是江南判官張自清。而能與他在一起的,使馬的一定是關中刀客李三刀了,名中帶刀,可見其人之自負,但不以一刀而以三刀為名,也算得幾分謙虛。對江湖中人,南宮寶認得的不多,但小時候他父親便給你講了不少江湖中的人物,而這兩人各有特色,因而他還記得。但又聽說張自清脾氣不好,因而南宮寶沒有上去招呼,只是打量一上便欲走。 那兩人自也看到了他,張自清問:「喂,你看到這兒賣包子的老頭沒有?」南宮寶回頭看了一下,說:「他死了。」張自清吃了一驚,幾步過來,李三刀也跟著過來。看到老漢倒在地上,張自清一把抓住南宮寶的衣領問:「你殺了他?」南宮寶此時心中有些難受,不想再惹什麼事,伸手在張自清手腕上一抓,張自清的手自然鬆開,南宮寶退後幾步,說:「我沒有殺他,我一來他便死了。」張自清有些吃驚,對方這麼一抓便讓自己鬆手,可見本事不小。李三刀自然也注意到了,便沖南宮寶一抱拳,問:「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南宮寶不想與他們糾纏,說:「我無名小輩,不值一提,但這老漢確實非我所殺,兩位如果有空,還望將其埋葬一下,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走。張自清謁道:「站住。」一伸手便往南宮寶背後抓來。此時盛夏,衣著單溥,如果被抓上,後背可能要傷一大塊。南宮寶覺擦到背後有風聲,知是張自清出手了。他心中有氣,一轉身,再伸手抓住他的襲來的手,往前一帶,而他自己往旁邊一讓,張自清便往前衝出幾步。南宮寶恨他背後出手,不分青紅皂白,因而這一拉並不輕,再加上對方未防備,想讓他栽一個跟頭。但沒想到張自清往前衝了幾步便硬生生的停住了。這讓南宮寶的些意外,看來對方並未草包。而張自清更是吃驚,未想到這少年武功高到如此地步,自己雖未栽倒,但已大大的丟了一下臉,一時惱羞成怒,謁道:「哪裡來的臭小子,受死吧!」說著將判官筆取出來,南宮寶說:「一個江南判官,一個關中刀客,你們一起上吧!」兩人微微一愣,不想他如此狂妄。李三刀說:「沒想到我們久未在江湖走動,還有人認得我們。可你既然認得我們,還讓我們一起上,未免狂得還可以,那我們便該教訓一下你。」說完抽刀。 張自清搶先出招,一筆點向南宮寶的胸口。他出招,李三刀也不甘落後,舉刀圍過來。南宮寶不知道這李三刀的深淺,但想來能與張自清同行,而兩人關係又好,估計兩人武功差不多。兩人合鬥自己,自己並無把握,但如不叫他來合鬥,萬一他在一旁暗算反而更危險。這張自清不待自己取出兵器便出招來攻,這在江湖中算得上是偷襲,心中有氣,一時動了殺機。見對方這一筆點來,猛伸雙掌,去夾筆頭。大概張自清走江湖至今,還未有人這樣接他一招,一時不知該直插過去還是換招,在他念頭轉動時,南宮寶已經將他的筆頭夾住,想換招也來不及,但想南宮寶多在點年紀,功力能有多深,能夾得住自己的一筆?一時讓手上加力,以筆作槍,直刺過去。南宮寶也雙手用力,反推過來,他以雙手對張自清單手,且是早已算好了,因而張自清握筆不穩,南宮寶將筆桿推著反刺對方胸口,張自清及時一側身,想躲過這一下反擊。雖躲過了胸口,但這一下刺在了右肩上,這筆尾是禿的,沒有刺進去,但這一擊,很可能將其骨頭擊碎。 南宮寶一招得手,便聽到背後有風聲,不用問,這自是李三刀一刀砍來。南宮寶回身接招已是來不及,便只好向後踢出一腳,身子一弓,並後退,用背去接這一刀,應該說是用背上的天涯劍去接這一刀,而踢出這一腳,是為防其變招,因為只要對方刀鋒不與他背平著,便很有可能被砍傷,而這變招也太容易了,只須讓馬柄走慢點,刀尖走快點,雖天涯劍也可以擋這一刀,但腰的一側便可被砍傷,而他後退,便是為減少刀砍在背上的時間,也可減少對方變招的機會。果然,一這刀不偏不正,剛好砍在劍身上,沒有傷到他的背。但他還是底估了這一刀的力道。這一刀的力先傳到劍身上,再由劍身上傳到南宮寶的背上,他只覺得像吃了一下悶棍,眼冒金光,內臟也被震動了,呼吸不暢,吃虧不小。但畢竟南宮寶經歷無數大風大浪,此時反應也夠快,身子向前一衝,再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往林中逃走。 一直逃到林子的深處,才停下來喘幾口粗氣。本來他估計此時對付那李三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便還有那十幾名手下,不知他們身手如何,萬一有幾個強點的,自己便可能擋不住了。他也只歎自己太大意了,讓他們一起上,如果不要先發制人,出其不意的將張自清放倒,現在不知道命運如何。一個江南判官,一個關中刀客,聽這兩個名號也不小,而其武功也當真名副其實。南宮寶微微運氣,發覺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對了路去追眾人。走到岔路口,見何水生在那兒等著,便招呼道:「何幫主來了。」何水生說:「幫主回來了,他們一些人先走了,我在此處等候你,怎麼?早點沒有買到?此處離望江樓也不是太遠,我們去追上他們吧!」南宮寶點點頭,一伸手作了個請的動作。何水生說:「幫主先請。」南宮寶便走在前面。何水生忽然問:「幫主與人動過手?我看你背後的像是被刀砍過一下。」南宮寶反手一摸,果然包劍的布破開了,他將劍取下來,重新包了一下,將破處藏起來,再又背上,說:「賣早點的老漢被人殺了,正好關中刀客和江南判官來了,江南判官怪我殺了人,一個不合便打了起來,我自負本事還可以,便叫他們一起上,可惜太過輕敵,差點傷在刀下,逃了出來。」何水生說:「這兩人久未在江湖上走動,但本事確實不差,這次到來,估計是接到我們的請貼而來。」南宮寶說:「必定是了,他們說去望江湖。但我已將張自清打傷了。」何水生說:「我們趕路吧!」 為了追上眾人,他們加快步伐,但沒走多遠,南宮寶便放慢腳步,再到後來,他便走得更慢了。何水生問:「幫主怎麼了?」南宮寶走到路邊,靠在一顆樹上,回頭苦苦一笑,說:「那一刀真的很厲害,當時並未覺得,現在感覺背上……我恐怕要休息一下才能走了。」說完慢慢搖搖頭說:「一點小傷,憑那李三刀如何能將我怎麼樣?只怪我太大意了,休息一下便會沒事了。」接著將頭靠在樹上,將眼睛閉上,何水生說:「我去通知各位舵主,再備一隻轎子來吧!」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要讓他們知道,免得他們擔心,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受傷了,過兩天便會好起來的。」說完強打起精神,坐直,盤腿運功。 沒有風,天氣顯得格外悶熱。何水生輕聲說:「你追上前去,說幫主有事擔擱一下,讓他們先去望江樓,並且叫一頂轎子過來,我們其他的人在此守住。」四名手下去了一個,其他的人便在樹蔭下坐下來,一會兒,南宮寶問:「何幫主,此次大典,不知都請了江湖上的一些什麼人物?」何水生說:「各大門派的掌門,少林,武當,峨眉,正幫,黃河幫,一些江湖上有名人物,如你剛才遇到的江南判官,關中刀客,長江三劍,宋氏雙雄,江北鏢局的,江南四大園的。」南宮寶問:「武當掌門是誰?」何水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當年他們的地位直追少林,這些年沒落了,但作為禮貌,請貼不能不送去。」南宮寶又問:「當北鏢局的呢?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嗎?還有,江南四大園是什麼,他們也是江湖中人嗎?」何水生說:「江北鏢局的總鏢頭易天怒,本事不小,因為他,江北鏢局現在如日中天,江湖人也常托他送鏢,至於江南四大園的,是指環秀山莊,聽鳳園等,此處水青水秀,有不少的江湖人常去,其園主陳剛也因此結交了不少的江湖中人,所以了給他下了請貼,當然,他們能不能來,是另外一回事,還有一些名頭小的,我就聽你的傳出話來,不知能來多少。」南宮寶忽然問:「假如有人要破壞長江一統,你估計會從什麼地方下手?」何水生愣了一下,說:「請幫主指點。」南宮寶說:「我想先聽一聽你的看法,你該不會說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何水生說:「幫主不必逼我,正如你所說,來破壞的人可能是賽公明,一方面可能將來的客人截回,也可能將一些人收買,在場上破壞。」南宮寶問:「你估計他會不會親自出馬?」何水生說:「他沒有能力與整個江湖鬥。」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說得對,他可能在你我之間挑撥,引起不合,而對其他的人,可以各個擊破,當然,也許少林倒外,想起他來我便覺得底氣不足,對了,黃河幫幫主是誰?他們的實力如何?」何水生說:「黃河幫幫主胡天龍,本事不太清楚,由於黃河不及長江富饒,因而實力不大,主要集中在中下游。幫主怎麼問走這個來了?」南宮寶說:「瞭解一下江湖形勢,丐幫呢,除了楊幫主,還有什麼實力人物沒有?」何水生說:「丐幫各分舵的舵主武功不錯,而且各地小頭目都有兩下子,因為丐幫受人欺負,所以為求自保,也都會兩下子,但都不很強。」南宮寶說:「你說得有道理,白沙河吳舵主和急流灘的高舵主兩人伸手又如何?為人處事又怎麼樣?」何水生顯得有幾分尷尬,說:「對他們,我恐怕不會比你知道得多一些。」南宮寶沒看他,只談談的說:「你身邊的幾位舵主武功都不強,但為人處事都很精幹,是將帥之才。而且也很年輕,大有前途,手下弟子實力也很強,總實力比起太湖的人恐怕差不了多少,雙方如果打起來,只要你決策正確,便可以不敗。為何你忽然同意合併呢?」他這話說得輕巧,但何水生聽在耳邊,如重錘擊在心頭上,一時久久不語。南宮寶還是沒有看他,接著問:「他們為何先我為幫主,我至今弄不明白,他們真的是當年天河幫的老臣嗎?以為我可以帶他們一統天河?」何水生說:「現在你已經做到了。」南宮寶說:「這樣也算做到了?這只是開了一個頭,很多事情還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行。走吧!」何水生問:「幫主沒事?」南宮寶說:「沒事了,我剛才只不過是想試你一下,你們手下四個人如果趁我受傷,可以殺了我,再栽贓到關中刀客等人頭上。」說完先行了步。何水生和他的三名手下相視一眼,表情複雜,而南宮寶並未對他自己的行為道歉似覺得像這樣試探別人是很正常的事,也未表示現在可以信任何水生不會對自己下手。何水生會怎麼想?南宮寶不去看他的表情,似乎一切他已經知道。 走出林中,轎子才抬過來,那名手下見南宮寶走來了,有些意外,但南宮寶也沒有解釋,只是問:「眾人都到了嗎?」那人點點頭。南宮寶說:「轎子不用了,讓他們回去吧!」他從懷中掏出準備買包子的銀子,也不論多少,拋到轎中,回頭問:「不知空正大師和楊幫主他們來了沒有?」何水生說:「還沒有,今天才十三,他們可能晚一點會來。」南宮寶說:「這兩天我是與大家見面好還是不與大家見面好呢?」何水生說:「此事由幫主自己定奪好了。」南宮寶說:「那我先住進望江樓,有什麼事你去找我吧!」說完先走了。 進入望江樓,家人正圍在一張桌子上喝著茶,而陳英和楊彩紅也在。南宮寶說:「大哥和楊姑娘也在?」陳英說:「上回幸虧你救了楊姑娘,這回她早早的便求我來,我想現在有空,便來了。」南宮寶談談一笑,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他不知道是說救人之事還是開幫典禮之事。青青叫道:「怎麼現在才來,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早點沒買到,便擔擱了一會兒。」青青說:「走了這麼久路,我現在不餓了。」南宮寶搬過一張椅子坐到青青身邊,叫道:「小二,再拿一個杯來。」陳思蘭問:「你怎麼不隨何幫主一起去他們那兒,卻到這兒來了?」南宮寶說:「這些人我都見過,還有什麼好見的,我又不喜歡與他們待在一起。有什麼事他們自己去辦就行了。」陳思蘭說:「可你是一幫之主,要在幫中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來,像你這樣,如何能服眾呢?」南宮寶說:「能否服眾,我認為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兩方人馬能和平共處。」陳思蘭說:「天河幫共有上萬名弟子,光靠和平共處還不夠,還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幫主,能一言九鼎,讓他們臣服,令必行,行必果,這樣天河幫才能長治久安。而且現在在亂世,正須要有一個強有力有幫主來整頓一下,你可不要覺得什麼事也沒有。」南宮寶說:「好吧,讓人喝一杯茶再去,開幫典禮後天開始,還有兩天時間,我現在只想見一見楊幫主和空正大師。」 正說著,雷振天進來,一見有這麼多人,便說:「幫主,出事了。」南宮寶最怕聽到這個消息,忙問:「出什麼事了?」雷振天看看眾人,說:「你回來便知道了。眾弟子都在等著你。」說完退了出去。南宮寶將茶一飲而盡,才說:「我去看看。」南宮秀道:「我也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南宮寶沒理她,急步出去。南宮秀見眾人都看著她,站起的身子又坐下了,說:「不去便不去,幹嗎這樣看著我?」 出了望江樓,往前沒走多遠,便看到江邊沙灘上有人圍成一圈。眾人見他來了,便讓開一個缺口,只見地上趟著一具屍體,**的,正是峨眉掌門了無師太。南宮寶看了何水生一眼,說:「猜測應驗了。」接著用命令的口氣說:「你們立刻傳書各處,放出消息,讓到來的客人小心一點,最好是能結伴同行。」他見眾人沒有動,便指著何水生那邊的陸萬青說:「你去辦。」陸萬青沒有動,只是說:「幫主可能不太清楚,我幫傳信只能在沿江一帶,而別的客人來都大部分走陸路,傳信恐怕很難。」南宮寶恨不得給他一拳,但他知道不能,只好轉臉說:「張壇主,這事你去辦吧!」張維新說:「好,我馬上去辦。」說完轉身離去。南宮寶對陸萬青說:「你去準備一口棺材,將了無師太收儉好,其他的人,到客廳來,我有話說。」 眾人大概還從未見他如此嚴厲過,一時都有些不適應,但想來也許是因而了無師太的死,讓他一下子失了分寸。他先走一步,來到江邊搭的簡易客廳,客廳中的椅子看樣子是精心佈置了一下的,一張椅子靠內在正中間,那是為幫主準備的,再往外一點,有兩張,估計是副幫主和護法的座位。其餘的兩邊各有八張,每兩張中間放一張桌子,大家進來,紛紛站在自己應該坐的座位前,而只有南宮寶站在中間,一伸手說:「大家坐吧!我們等一下剛才的張壇主和陸舵主。」眾人紛紛坐下,客廳中氣氛顯得有些沉悶,也許是天氣太熱的原故。其實傳信收屍之類的事並不須要兩人親自去辦,只須他們去交代一下就行了。一會兒,兩人進來,南宮寶請他們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南宮寶說:「在坐的各位幫主壇主舵主,後天便是天河幫一統之日了,結束長江二下幾年的割劇一方之勢,但也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是願意合併的,肯定會損傷一些人的利益。現在大家都在這兒,誰有什麼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將話擺在桌面上來談一談,有什麼擔心的,不什麼不清楚的,大家都可以問,可以提出來。以後大家可能在同一個屋子裡吃飯,現在一些事提出來,讓大家商量一下。」 陸萬青每一個站起來問:「幫主你可知道我們天河幫有多少弟子,多少漁船?每年有我少收入?管多大地盤?」南宮寶反問:「你知道嗎?」陸萬青說:「全幫的我不知道,但我們舵的我知道。」南宮寶大步走到當中那椅子上坐下來,說:「這個問題很簡單,只須將各舵的加起來便是了,何況這種事,只須找一個帳房先生管一下便可以了。我想我沒有必要將這每一件事弄得很清楚。」陸萬青說:「長江一統,天河幫便會成為天下第一大幫,不知你以前可曾有什麼這方面的經驗?」南宮寶想了一會兒,說:「沒有,不過你有嗎?你是否以為一個人治理了一個分舵的經驗可以用來治理一個幫派呢?」眾人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陸萬青也不明白,便沒有言語。南宮寶接著說:「做為一個幫主,對內處理各處分舵的關係,對聯外抵抗外幫入浸,還有,比如這次天河幫統一,自然有人想來破壞,這種事自然主要由幫主來考慮,來時路上我與何幫主談過此事,有人可能半路上截殺我們請來的客人,現在了無師太不幸,這自讓我對別的人的命運擔心,所以我現在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出什麼亂子,以免讓人有可乘之機,大家都是喝長江之水長大的,如果為一已之私讓天河幫陷入災難,將成為大大的罪人,還有,如果讓天河幫落入不懷好意的人手中,讓其成為危害江湖的工具,那麼也太可惜了。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就因為我和你們雙方交往不深,不會偏向哪一方,以後誰對我行事不滿,可以提出來,但我也不希望誰在背後搞什麼陰謀,否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也不會放過他。」接著站起來,又坐下,說:「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大家可能剛見面不久,有些人叫什麼也不一定清楚……」他一一將在坐的各式各樣位舵主等說了一下,一號舵是趙虎,二號舵主錢江。介紹過後,南宮寶叫人將了無師太的屍體送到望江樓去,並說自己住在那兒,有事可以找他。 南宮寶出去。吳高等也出去了。大廳中只剩下何水生和他那邊的幾位舵主。陸萬青說:「沒想到他口才不差,但我問什麼他老是扯上什麼不懷好意的人上面去,說什麼天河幫的安危,江湖的安危,我看他才是不懷好意的人,想穩坐他幫主之位。編出來一大堆人來嚇我們。」何水生沒有言語。錢江說:「既然幫主沒反對,自然有他的想法,是真是假,到時候會知道的。」趙虎說:「以我們的實力,本不必怕他的。」何水生伸手阻止他,說:「以後你們還是舵主,而我也確實不想引起拚殺,無論輸贏,我們都會損失慘重。大家不必為我擔心,也不要與他為難,雷護法的船隻確實在我們的水段出事了,現在峨眉掌門也不幸,可見這江湖真的不太平,就算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我們也不能不考慮一下後果。而且丐幫和少林都站在他那邊,我們不能不顧慮他們的看法,以後大家小心點,不要被他抓到什麼把柄,到時大家為難。」 南宮寶回到望江樓,忽然覺得很累,步子沉重,全身無力。進門看到眾人還坐在桌邊,他走過到,坐到他剛才坐過人座位上。南宮秀問:「出什麼事了?」南宮寶掃了一眼楊彩紅,說:「到時候你會知道的,大家怎麼在這兒坐著不回房去休息一下呢?」陳思蘭點點頭說:「走了半天的路,確實有些累了,青青,我們先回房去躺一下吧!」眾人聽了也紛紛離去。最後,陳英對楊彩紅說:「你也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我有些事與小寶談一下。」楊彩紅聽話的離開。桌邊只剩下陳英與南宮寶。南宮寶說:「了無師太出事了,一會兒她的靈樞會送到這兒來。」說完上了樓。 臨江歸上層的三間房子依舊是陳思蘭,青青和南宮寶佔著。南宮秀竟也沒有去爭,她住下一層,也靠江那一邊。楊彩紅住的是底層,段老太太也住底層,段雷和南宮秀住同一層。此時沒有客人,因而他們可以自由選擇。南宮寶進房,倒頭便睡,一會兒便睡著了。睡著不久,便被一陣吵鬧聲弄醒,似還有哭聲。細細一聽,便知是楊彩紅在哭,陳英必定將實情告訴了她。哭聲中還有別人的勸解聲。南宮寶躺著沒有動,但卻再也睡不著。為什麼出的事單單只是她?倒底是誰在背後指使著這一切?還有多少人會被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不合成天河幫,這一切還會發生嗎?他正想著,青青進來了,走到床邊。南宮寶將身子往裡移了一點,青青便在床邊坐下。南宮寶問:「你怎麼起來了?」青青不答,卻問:「下面的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好像他師死了。」南宮寶坐起來說:「好像是吧!」接著又沉默下來。 南宮寶本不想讓青青知道這件事,可現在她還是知道了。南宮寶知道她的感受,聽到有人死了,心中便很難受。而現在是自己身邊的親人死了,更是難過。其實南宮寶心中也很難過,像江邊賣早點的老漢,忽然慘死,一個善良之輩,忽然倒下,而且還好像與他有關,這災難似是自己帶給他們的,這讓他更難過。如果能找出兇手,他必定將對方砍成八塊,以瀉心頭之恨,可他卻連兇手的一點毛都沒摸到。心中有恨,卻不知道去恨誰,這讓他更痛苦,但這痛苦卻又沒法與人訴說,或者不能讓別人知道,以免讓人擔心,他現在是幫主,一幫之主,應該是堅強的,勇敢的,不屈不饒的,這麼一點事讓他如此消沉,成何體統?青青忽然開口道:「你說我該不該去勸一勸她,我看她哭得那麼可憐。」南宮寶說:「先讓她哭一會兒吧!哭過之後也許會好受一點。」說完下了床,在窗口透透氣。放眼望去,那濤濤江水正滾滾向前奔去,並一次次的擊打著江岸,情景十分狀闊。夏天來了,江水上漲了很多。青青也走過去,挨著他。下面的哭聲漸漸的聽不到了,只有江上傳來的波濤聲和風吹的聲音。 顛峰篇 青青意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3 本章字數:9272 不知何時,身後有敲門聲。南宮寶沒有回頭,只是說:「進來。」進來的是陳思蘭,她問:「你們還好吧!」南宮寶聽是母親的聲音,忙轉過頭來,將椅子搬過來,請她坐下,他們兩人坐一床上。南宮寶問:「楊姑娘沒事嗎?」陳思蘭說:「她現在已經暈過去了,聽說她們從小被師父收養,而這回師父是來找她的。」青青說:「我去看看她。」陳思蘭點點頭說:「好吧,你小心點。」青青聽了便出去。陳思蘭問:「了無師太是在什麼地方出事的?」南宮寶說:「估計是在江上,可這有什麼用,兇手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陳思蘭說:「不知對方是否與她有仇,如果問一下楊姑娘,也許有點眉目。」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懷疑對方是想阻止她來參加我幫的開幫典禮。」陳思蘭聽了沉默不語,就算她是來找弟子的,但別人又怎麼知道呢?南宮寶說:「今天早上,我去買早點,早點處的老漢也剛剛被人害死了,恰好遇上關中刀客和江南判官,他們說我殺了老漢,言語不合便打起來了,這事也讓我很煩。」陳思蘭問:「幫中情形如何?」南宮寶說:「還算好,只有一個舵不唱反調。」陳思蘭說:「這樣就好,現在只要穩住幫中的情況,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我看你最好是與他們住在一起,有什麼情況比較好處理。」南宮寶說:「到明天吧,我想先與空楊兩位大師談一談,我已經佈置過,叫人傳信,讓路上的客人小心點,楊幫主聽了無師太的事,可能會加速趕來,只希望他不要也出事。」陳思蘭說:「楊幫主應該不會有事的。如果他與空正大師同來,想快也不容易。」南宮寶沒再言語。陳思蘭問:「你真的不希望待在那兒吧?你可以把青青也帶過去,讓她作伴。」南宮寶說:「吳高等幾位舵主在那兒,有什麼事他們會知道的,到時楊幫主等人來了,我是該在這兒見他們還是在那兒見他們呢?」這樣說著忽然覺得自己語氣有些不善,忙補充說:「其實我也想過了,就算我住在那兒,他們要弄什麼陰謀,又怎麼會讓我知道呢?而且那麼多弟子,我人都認不清,見面弄得很尷尬。」陳思蘭知道說服不了他,只好作擺,說:「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過等會兒午飯時間到了,剛才大家走累了,還沒有吃呢。」南宮寶說:「我下去看看。」 南宮寶下樓,進到楊彩紅房中,青青在一邊愣愣的站著。此時楊彩紅已經醒過來,靠在床頭,雙眼紅色腫。南宮寶問:「我大哥呢?」楊彩紅似沒有聽到他問話,抬頭看到他,問:「你可知道是誰殺了我師父的?」南宮寶苦笑道:「我如果知道,還會站在這兒嗎?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來。」楊彩紅聽了,眼淚又流了下來。並喃喃自語說:「我師父最疼我了,這回我私自下山,師父是來找我的,可是……可是……」南宮寶說:「楊姑娘不必自責,惡人在暗,有意而為,你師父不一定是下山找你,這次我幫送出去的清貼,請你師父來作客,你師父下山,必定是來赴宴的,應該自責的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師父。」楊彩紅說:「這如何能怪你呢?」南宮寶說:「楊姑娘休息一下吧,青青,我們先出去。」青青聽了便隨南宮寶出來。出到前面客廳,兩人在桌邊坐下。青青說:「現在她師父死了,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南宮寶說:「不會的,她還有大哥哥,大哥哥會好好的照顧她的。」青青將小嘴伸到南宮寶耳邊說:「我看大哥哥對她並不好。」南宮寶微微一愣,正想問她怎麼看知道,陳英進來了。青青似做了壞事的孩子,忙坐正,不看他。 南宮寶回頭問:「了無師太的棺材由你送去還是我派人送回去?」陳英說:「我想還是由我親自送去吧,但一路上恐怕不很安全。」南宮寶說:「我叫何幫主派人護送你們。不知你什麼時候動身?」陳英說:「我想現在便動身,盡早讓她老人家入土為安。」南宮寶說:「此時楊姑娘正處於傷痛之中,如果經一路奔波,可能受不了,不如明天再走吧,你去準備一下,我也叫何幫主調派一些人手。」陳英說:「還是你考慮得周到一些。」南宮寶勸青青回房,他準備去見何水生,不想何水生來了。他先向南宮寶行了一禮,再向陳英和青青又行了一禮,這才說:「幫裡的弟子決定講幫主和幫主的親人去吃午飯,以盡地主之宜。」南宮寶說:「他們的望江樓好像已經準備了。」何水生說:「這兒的可以留到晚上吃,眾人讓我來請,要是請不來,我向他們不好交代。」南宮寶說:「好吧,我代他們答應了,但他們是否去,我便不能保證了,還有,我大哥想明天早上送了無師太的靈樞回峨眉,他擔心一路上可能不太安全,你能否派一些得力的弟子去護送一下?」何水生說:「了無師太是在我們的水域出事的,我們心裡感覺很自責,護送之事,我們義不容辭。」陳英說:「那便多謝了。」何水生說:「等會兒也肯請陳兄能賞臉。」陳英說:「何兄盛情,我心領了,但我恐怕要留下來照顧楊姑娘。」何水生說:「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強,請幫主等人盡早趕來。」南宮寶說:「好,我馬上便請他們過去。」說完對青青說:「你去叫娘和姐他們下來。」青青點頭上樓去了。 南宮寶和夥計交代幾下,便去請段老太太,不一會兒,眾人會聚於客廳中,只有陳英和楊彩紅未來,望江樓與他們天河幫新建的住所房屋之間不足一箭的距離,且這新建的房子又有一長排,因而可以說差不多是挨著的。他們出得樓來沒走幾步,眾人便迎了過來,雙方未免又客氣了一翻,但因為了無師太出事,眾人的神情都有些暗淡。 先進了一間客廳,這客廳中椅子很多,而且佈局也只簡單的兩排,家人坐一排,眾舵主坐一排。南宮寶此時並未跟著進來,因而說話的便是何水生,他令人上茶,開口說:「我們這次請客,準備請大家嘗一嘗我天河幫各處的特產魚,以謝各位對我們幫主的支持和表達我們對幫主的敬意。」陳思蘭說:「何幫主客氣了,小兒還要多靠各位指教,他年少無知,做事未免魯莽,這還要請各位擔代一二。」他們在此閒談著,南宮寶由人引著四處轉了轉,問清房子的佈局,人手的安排,問候一下弟子們,叫一聲辛苦,道一下小心,將各處轉完,便有人來報,眾人已經入席,請他也去坐。南宮寶點點頭,問身邊的一個弟子說:「你說我該與家人坐在一起還是與眾舵主坐在一起?」這弟子說:「此事還是讓幫主自己決定吧!」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說得對,這事由我自己決定。」 由人帶著,南宮寶進入客廳。客廳中有兩張桌子,一大一小,小的由家人坐著,大的眾舵主坐著。見南宮寶進來,眾舵主紛紛起身,南宮寶伸手向下一揮,說:「大家不必客氣,此處又無外人,都坐著吧!」說話間,他來到大桌上坐下,馬上,有人揣來幾壺酒和一些酒杯,將酒杯分發。南宮寶拿起酒壺來說:「我為各位倒酒。」何水生忙說:「這種事怎麼敢勞幫主大架,讓他們下人倒便行了。」南宮寶說:「我別的事不會,倒酒還是會的。」接著回頭揮手說:「你們出去吧!」再轉頭為每一個人倒滿一杯。而小桌上,陳思蘭照顧著眾人。接著有人送上兩盤魚,一桌一盤。小頭,寬肚皮,南宮家長大的人自是見過這種魚,而青青跟著南宮寶了吃過此魚,這正是鄱陽湖產的偏魚。這魚許多地方都長,但好水養好魚,這魚特嫩,也比一般地方的魚大,估計十來年才可以長到。何幫主說:「陳夫人段夫人,還有各位都請吃不必客氣,這魚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陳段二人也齊聲說:「何幫主不必客氣,我們知道。」 南宮寶舉起酒杯說:「來,大家為天河幫的一統乾一杯。」眾人聽了紛紛舉杯。南宮寶接著說:「願長江之上永享太平,子孫繁榮昌盛。」說完一口吞了進去,只覺得火辣辣的,像火一樣流入咽喉,那感覺很難受,但他很快放下杯子說:「大家吃點。」眾人,見他那個樣子,知道他喝不慣酒,想笑卻又忍住了。南宮寶想再為眾人倒酒,眾人都不讓,自己來。 一樣魚吃完,另一樣魚便送上來,有蒸有炸,有鹹有甜,可以說聚天下魚之在成,開始大多數魚南宮寶都吃過,但後來太湖那邊的他便只吃過百河魚,其他的便未聽過。邊上魚邊敬酒。南宮寶不再一口而盡,每有人敬酒,他只輕輕的添一點。每樣魚只上一盤,如果是大魚便上一條,如果上小魚便有幾條。因為是各舵送來的魚,各舵主便介紹一下這魚名,產地,特色。魚估計吃了一半,有個弟子來到何水生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何水生忙站起來說:「甜甜姑娘和她家人來了,我去接一下,大家慢慢吃吧,失培了。」南宮寶說:「她們並非外人,如果沒有吃的話可以叫他們一起來吃。」何水生嗯了一聲,便轉身出去。 過了一會兒,何水生又回來了,說:「他們剛行了路,此時有些累,便不想來了,還有,我剛才特意去為幫主取來了一壺甜酒。」南宮寶說:「那多謝了。」果然,甜酒一會兒便送來了,用一色的酒壺裝著。南宮寶再次道謝,為自己倒了一杯,何水生舉杯說:「來,我們敬幫主一杯,祝我幫在幫主的帶領下能齊心協力,重振惜日聲威。」南宮寶說:「我謝謝各位的支持和關照,我年小見識淺,以後許多事還得依仗各位幫主壇主舵主,大家一起干了。」眾人便又飲了一杯,這甜酒果真香甜可口,無一絲辣味。接著南宮寶又帶眾人敬何水生一杯,謝謝他這一個月來的辛苦等等。 嘗魚席只每味魚嘗了一下便前前後後有一個來時辰,每樣魚只吃一兩塊,但差不多已經飽了,最後一盤魚吃完後,何水生說:「各位光吃魚可能會到後來無味,我們現在叫上些鹹菜,吃點米飯吧!」陳思蘭等人紛紛道已經吃好了,再吃不下。南宮寶說:「我也沒有客氣,吃得很飽,你們誰要吃飯可以隨便了。」何水生說:「那我們送大家到客廳休息。」南宮寶說:「我帶他們去便行了,何幫主去招代甜甜她們吧,各們舵主有什麼事也可以自己去忙,我送我娘他們回望江樓。」本來剛吃完飯便離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南宮寶既然這樣說了,陳思蘭他們還能如何呢?只好說:「多謝各位的盛情,如有機會也歡樂來望江樓作客。」何水生說:「望江樓我們必定成為常客。」此言將眾人說得都笑了,但也只那麼一下子而已。 回到望江樓,在桌上圍坐後。南宮寶叫店夥計送上茶來。陳思蘭說:「我們剛才吃了飯,應該最少要坐一會兒才離開。」南宮寶說:「我知道,可你也該為我想一想,你沒看到嗎?你看我在桌子上說了那麼多恭敬的話,說得我心裡都……反正就是不痛快,每一句話都要巴結他們,要顯出我幫主的大度來,又要穩重老成,心裡明明這樣想,可嘴上卻要那樣說,你說我難受不難受?」他正發著嘮叨,楊彩紅出來了,陳思蘭忙起身問:「楊姑娘,你為何不在房裡休息,出來幹什麼?」楊彩紅不答。青青忙將自己的位子讓了來給她,並且說:「到這兒來坐吧!」接著拉她過來坐下。南宮寶不禁想到青青在他耳邊說的話。如果大哥對她不好,那麼她便太不幸了,希望這只是青青的錯覺。青青從另一個地方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南宮寶身邊。陳思蘭問:「英兒呢?」楊彩紅說:「他出去準備了。他說明天送我師父回山。」陳思蘭又問:「那一路上呢?會安全嗎?」南宮寶說:「何幫主會派人護送的,娘放心吧。」陳思蘭聽了,便將楊彩紅拉到自己的懷中,底頭不語。南宮寶忽然說:「我希望楊幫主今晚能夠趕來。」說完扯了一下青青道:「我們先回房了。」青青便跟著他上樓去了。 南宮寶進入青青的房間,裡面的佈置一切如舊,粉紅色的牆,粉紅色的床,雖與夏天的氣氛不太協調,但進來總有一種溫柔的感覺。高樓上風正勁,南宮寶依舊靠在窗邊,青青坐在床上。不知為什麼,南宮寶特別喜歡看江,看水,一眼望不見心頭,無論是平靜如湖水還是壯闊如江水,看著看著總能讓自己平靜下來。青青坐了一會兒,見南宮寶沒有回頭,便道:「喂。」南宮寶回頭見了,便坐到椅子上,問:「今天的魚好吃嗎?」青青搖搖頭說:「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南宮寶從未聽她用商量二字,便覺得很是奇怪,說:「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你。」青青問:「你能不能不當幫主?」南宮寶一愣,但馬上明白她的意思,說:「當然能不當幫主,其實我也不喜歡當幫主。你也看到了,他們喜歡喝酒,而我卻不喜歡,和他們和不來。」青青喜道:「那你現在去與他們說啊。反正他們已經合好了,另選一個幫主不就行了嗎?」南宮寶說:「可現在不行,後天便是天河幫開幫大典,可能要來很多客人,如果忽然換了幫主,他們如何向客人交代?而且兩邊才剛合好,有些人面和心不和,萬一我走了,他們又會鬧起來。不過你放心,待這兒的事穩定下來,我必定帶你遊遍大江南北,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青青問:「那是什麼時候?」南宮寶歎口氣道:「你也明白,現在江湖上不很太平,如果天河幫亂起來的話,便不好收場了,乖青青會明白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培著你了嗎?」青青說:「剛才吃魚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離我很遠,以後忙起來便沒空培我玩了。」南宮寶忙說:「怎麼會呢?你看楊幫主也沒多少事,比如說別的地方有什麼事要請客,我把你也帶上,讓你也美美的吃一頓。」青青說:「你說處那麼容易,別人看你和我在一起,不做事,他們就會說你。」南宮寶說:「他們憑什麼說我?我是幫主,他們沒有資格說我。」青青叫了也沒說什麼。 一時無事,南宮寶便提議下棋。他下樓去取來一副圍棋,兩人便布下局。兩人棋術都不高,而且又交過手,這樣下起來輸贏也只是在幾個子上面。雙方有攻有守,也就那些路數。下了兩盤,南宮寶都輸了,他便改變棋風,盡出一些奇怪的招數。青青雖說心靈細巧,便做事是按部就班。那裡遇到這種下法。未及一半便已落敗象,只好認輸。兩人再戰,依舊如此。青青氣道:「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厲害,是不是以前都讓著我了?」南宮寶搖搖頭說:「你沒看到這兩局我的下法不一樣嗎?下的子盡出你的意料之外,你不知道我下這子幹什麼,心中便亂了,心裡一亂,這棋便輸了。你要是穩打穩扎,看不出來便只按你的下,一步步的發展地盤,最後肯定贏了。」青青說:「我不信,再下一盤試試。」再下一盤,南宮寶不想讓她失望,這子便下得很亂,最後自然是慘敗。敗了這一局,南宮寶說:「我什麼都教你了,再也不下了。」青青說:「你剛才贏了我兩回,而我才贏你一回,你還要再下一局扯平才行。」正鬧著。門開了,進來的是甜甜。 她問:「這房子怎麼這樣?」其實她上回進來過一回,就在歡樂兒死時,只是當時含悲含怒而來,並未注意到這一點。青青對甜甜並不陌生,但對她的印象不太好,覺得她有些凶蠻,但有時又覺得她有些可憐。見她進來,沒有理會。南宮寶說:「甜甜來了,你爹娘呢?不是也來了嗎?他們住在什麼地方?」甜甜說:「他們住在下面。」南宮寶說:「好久未見到他們,我心中還有些想念。走,青青,我們去看一看。」青青說:「我不認識他們,我不去了。」南宮寶說:「那你就待在這兒吧,我一下人去看看就回。」他站起身來,那知甜甜卻攔住去路。南宮寶問:「你有什麼事?」甜甜說:「我想找你單獨談一談。」南宮寶聽了又重新坐下,對青青說:「你去我房中搬一把椅子過來。」青青說:「我坐在床上便可以了。」南宮寶一邊收棋一邊問:「有什麼事說吧。」甜甜沒有坐,只是問:「你做了太湖幫主還不夠嗎?為何還要把鄱陽湖給吞併了?」南宮寶久久不語。甜甜死死的盯著他,說:「你可知道,他本是堂堂的一幫之主,卻現在要聽從你的,你除了武功比他高一點,還有什麼比他強?」南宮寶忽然說:「峨眉掌門被殺你知不知道?」甜甜不知道他為何談到這件事,說:「我知道,那又如何?」南宮寶又問:「你知不知道她為何而死?」甜甜問:「為何而死,你知道?」南宮寶說:「我這幫主要是讓給他做,你必定不會反對。」甜甜冷笑道:「你會同意嗎?你手下的人會同意嗎?」南宮寶說:「我會同意,但我手下的人不會同意。你現在學會了冷笑了,已經長大不少了,不過我想何幫主絕不會對你說這些話。」甜甜說:「你仗著人多勢眾,他自然不敢說什麼,那好,我和你比試一下,你贏了我,我便不管,你要是輸了,你這幫主便讓給他,或者不合並,你敢不敢?」 正說著,傳來咚咚的聲音,一會兒有人推門再關門,再有人近來,不用說,有人找南宮寶。很快,那人便站到了門口,是阿木。南宮寶叫道:「是大姐姐,我正準備去看你呢。」阿木說:「難得你還記著我們。甜甜在這兒沒事吧。」南宮寶說:「她找我來問一下她大伯的事可有進展。你進來坐啊。」阿木說:「不了,我找甜甜的,這孩子,一點也不聽話。」說著拉了她便走。甜甜忽然說:「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人?」南宮寶一時沒有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在意,繼續收著棋子。青青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 南宮寶開始還沒在意,後來覺得不對勁,抬頭見青青一臉悲苦,心中很是吃驚,忙問:「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是誰惹你了?」青青咬咬嘴唇,似要哭出來卻又忍住了的樣子。南宮寶上前將她扶住。青青攔開他的手。南宮寶蹲在她身邊問:「是不是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又……」他真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青青忽然問:「我是不是很像一個人?」南宮寶愣了一下,問:「為什麼好好的問這個?」青青說:「你喜歡她,看我長得像她便對我好,是不是?」南宮寶蹲在地上一時沒有言語。青青太敏感了,能從別人的片言片語中感覺到什麼,而他,長期以來總是避開這個問題,現在青青將這個問題直接提出來,他不能不好好的想一下,難道真是這樣嗎?可以說開始他是有些歡樂怡婧的,但怡婧對他的江湖習氣很討厭,而南宮寶卻很是固執,後來怡婧與可兒同在江上划船,他便失望了,而且身邊有火熱的賽鳳仙,很快從怡婧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再發現賽鳳仙只是利用他時,他對愛情再次失望。而再後來,七巧兒救了他,又深愛著他,他想就算自己並不受她,但她卻深愛著自己,為著這份愛,自己也可以接受她,並且不惜要與歡樂兒動手。可她卻又對青青下手,太讓自己失望了。而他對青青,開始也許確實是由於她像怡婧,或者由於七巧兒的原因,但交往一段日子,他便發現青青與怡婧,與七巧兒是不同性格的人。青青言行舉止總帶有一種孩子氣,天真,善良輕信,有時還有些頑皮,而且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才這樣的,各種因素加在一起,讓他暗中發誓要一生一世保護好她,讓她快樂。 想通這些,再抬頭看青青,發現她的眼淚已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也許她見南宮寶久久不答,必定是默認了。南宮抓住她的手說:「你錯了,不是的,我不愛別人,只愛你一個人。」青青似不信,用淚水蒙住的雙眼看著他。南宮寶伸手擦拭著她的眼淚,說:「我告訴你吧,那個姑娘叫怡婧,後來嫁給了大哥哥,後來又死了,我如果喜歡她便不會讓她嫁給別人了,你明白嗎?你和她除了長得有一點點象以外,其它的一點也不相同。你會哭還會鬧,這樣才覺得可愛。」青青聽了一下子轉哭為笑,問:「她不會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其實她也很可憐,從小死了父母,於是便成了那樣,不哭不笑,不說不鬧。」青青一下子也同情起她來,說:「那樣子想起來也很可憐的。」南宮寶心說:「聽到別人不幸便覺得可憐,而你自己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不是更可憐嗎?」這樣想著便將她的腦袋抱在懷中,說:「我答應你,永遠保護你,永遠會在你身邊的。」青青說:「我也會的。」過了一會兒,南宮寶說:「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會一下甜甜父母。」青青說:「我隨你一起去。」 兩人出門,見到甜甜和她父母及自己的母親還有段老太太在下面嘮著家常。甜甜靠在她父親肩上,見兩人下來,轉過臉去不看他們。兩人下樓下,段老太太問:「青青,你怎麼又哭了?誰惹你生氣了?」南宮寶笑道:「她與我下棋,輸了,就哭了。」青青不好意思的說:「才沒有呢。」南宮寶來到無憂兒面前問:「大哥哥,你還記得我嗎?」無憂兒笑道:「當然記得,你來了,正好,我們到外面去玩吧,這房子裡不好玩。」南宮寶笑道:「你到現在還玩性不改,這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又沒有集市,不然可以去買點東西。」無憂兒說:「這屋子裡才沒意思。對了,聽說你的本事進步不少,我們出去比試比試。」南宮寶忙搖搖手說:「大哥哥不記得了嗎?我從來都打你不過,你總是最厲害的。」無憂兒說:「不對,現在我都打甜甜不過了,每次都是她贏。」南宮寶說:「看到你女兒這麼厲害,你應該高興了。」無憂無說:「這個當然,你和她比試比試,你們小時候不是總在打架嗎?」甜甜說:「別說了,他打你都打不過,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呢?」無憂兒聽了一拍腦袋說:「對啊,你看我真笨,那現在是我女兒最厲害了。」南宮寶說:「當然。」無憂兒忽然注意到青青,便問:「這個小孩子本事怎麼樣?」南宮寶未及回答,青青氣道:「你才小孩子呢。」無憂兒一愣,說:「我這麼大怎麼會是小孩子呢?你弄錯了,你看你,這麼小,自然是小孩子了。」南宮寶忙說:「別爭了,都這麼大了,人家看著笑話。」他尋了一張椅子坐下,青青也過去坐在他身邊。 不一會兒,南宮秀和段雷進來了。段雷一進門,便衝著南宮寶喊道:「我剛才與他們比箭,都贏了。」南宮寶猜到是與他手下那些弟子比箭,便說:「段兄箭法如神,我早就說過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沒傷到他們吧。」段雷說:「當然不會,我們是射箭耙,我一下子將箭耙射成兩半,還射中紅心了。」段老太太說:「別光顧著高興,你只贏那些手下算什麼?」南宮寶笑道:「上次在這兒,他一箭射傷了鐵雄,江湖上許多人都看到了,可見他的箭法天下無人能敵。」南宮秀道:「別吹了,再吹他更不得了。」南宮寶說:「我說真的。」段雷一進來,無憂兒便盯著他背上的那只弓,並非無憂兒沒見過這個東西,但見過的都是南宮寶甜甜小時候玩的弓,很小,只是用來好玩。今天見了如此大的一隻弓,便很好奇,很想要過來玩一玩。段老太太忽然記起來,對段雷說:「你光顧著高興,來了幾位客人,你也不叫一下。」段雷也見到這兒多了三個人,但不知道該叫什麼。段老太太接著說:「你就隨阿秀叫大哥哥和大姐姐吧。」段雷嗯了一聲,沖阿木深深的行了一禮,叫了聲大姐姐。向無憂兒行禮,無憂兒並不知還禮,卻說:「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大弓借我玩一下?」段雷聽了忙取下弓來,還不忘取下一支箭也遞過去。無憂兒搭箭便要尋找目標,南宮寶忙上前攔住說:「這屋子裡太小,而且這弓的威力很大,可不像我們小時候的,最好是到外面去玩。」無憂兒聽了便收箭往外走。甜甜,南宮秀和段雷也跟著出去了。南宮寶叫道:「段兄,你讓他們小心點。」阿木也叫道:「甜甜,你也讓你爹小心點,千萬不要傷到別人。」 他們出去。青青便在南宮寶耳邊小聲說:「我看那個大哥哥有些奇怪。」阿木見了笑問:「青青,你是不是在說你大哥哥的壞話?」青青一下子被她說中,很不好意思,躲到南宮寶的另一邊。南宮寶說:「她說那個大哥哥像個小孩子一樣,還笑別人呢。」青青聽了在他背上錘了一把。阿木又問:「剛才甜甜是不是去找你的麻煩?」南宮寶知道她猜到一些,便說:「我們從小就打鬧慣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大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阿木歎道:「這孩子,我們從小就把她給慣壞了,一點事也不懂。」南宮寶說:「其實她也有她的好處。」接著對青青說:「你去挨著娘,我到外面去看看。」 顛峰篇 青青親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4 本章字數:11728 到晚上,楊繼宏還未來,南宮寶歎一聲可惜,便早早的休息了。剛躺下一會兒,甜甜便從窗口進來。南宮寶知道她來幹什麼,躺著沒有動。甜甜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突然伸掌向南宮寶胸口拍來。南宮寶一抬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直擊其小腹。甜甜本意只是想驚他一下,沒想到他反擊這麼快,忙往後退。南宮寶手向上抬,正好抓住好擊來的手腕,向回一推。甜甜本在後退,再加上他這一送之力,後退之勢更快,差點便撞到牆到了,而南宮寶還躺在床上沒有起身。月色如銀,兩人久久沒有言語,甜甜慢慢的走到窗口,面對月光,臉上滿是傷痛,南宮寶說:「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你就不該將他推上幫主這個位子。」說完似想起什麼來,一下子爬起來。甜甜見了一下子從窗口躍出。 南宮寶想到既然甜甜可以從窗口爬進來,別人自然也可以,那麼青青的安全便成了問題。他出來去敲青青的。青青可能已經睡了,等了一會兒才開門。南宮寶問:「你還沒有睡嗎?」青青說:「剛躺下,你不是說早點睡嗎?我躺在床上看月亮。」南宮寶說:「今晚的月亮很圓吧。」青青說:「才不呢,只有半個月亮。」南宮寶問:「你一個人睡怕不怕?」青青說:「不點怕,你培我。」此話脫口而出,不帶一絲扭捏之態,沒有一絲雜念,像一個孩子說出來的一樣。南宮寶說:「可以,不過你的床有些擠,睡不下兩個人,不如我就睡在地上吧,反正現在天也熱,地上也乾淨。」青青往床上看了看,再往地上看了看,說:「這床夠了,我佔不了多大一點住子的。」南宮寶道:「那我們先看一看月亮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等你困了再睡。」青青叫道:「好啊,我最愛聽故事了。」 月色醉人,兩人靠在窗邊,南宮寶便給青青講嫦娥奔月的故事,故事還未講完,甜甜便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南宮寶輕輕的把她抱到床上,為她脫了鞋,將她移到床裡邊,再用被單蓋住她,而自己也上了床,只不過沒有躺下,而是坐在一邊打坐。青青可以做到天真無邪,但南宮寶只能裝作天真無邪。對待一個這樣身體長大而心還是小姑娘的青青,哪怕動一絲邪念都是罪大惡極的,可每個人都能控制住自己嗎?青青並未睡著,也許是想癩南宮寶一下,或者是睡著了但被南宮寶弄醒了,輕輕的問:「你就這樣睡嗎?」接著將身子側了側,往牆裡面又擠了擠,南宮寶往門口看了看,門關著,但沒有柵,說:「有時候就這樣睡,這叫打坐,練武之人這樣可以加快武功的進步。」青青笑道:「你已經很厲害了,還用得著再練嗎?」說完伸手拉他躺下來。南宮寶只好躺下來。青青說:「那時候我總是與老婆婆一起睡,她每晚都給我講故事,你剛才講的故事我已經聽過了。」南宮寶說:「你聽過不早說,讓我講得口乾舌燥。」青青笑道:「再聽一遍還是有味的,我愛聽你的故事,你講一講你的事,我肯定沒有聽過,你光看著頭頂幹什麼,看我啊。」南宮寶轉過頭,看見青青滿臉的微笑,經月光一照,像月中的仙子一樣,不禁讚道:「你好美。」青青從未聽到南宮寶這樣讚過她,忙將頭埋在他的肩下。南宮寶心說自己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了?深深吸一口氣,說:「天不早了,早點睡吧。」 夜無事,只是青青早上醒來,發現南宮寶已經不在房中,而她的腳在床裡面,而頭在床外面,整個人就像橫著睡一樣,一時覺得不好意思:「必定是自己把寶大哥擠跑了。」她這樣想著,便起來出去往南宮寶的房中看,裡面也沒有人。她又去敲母親的房門。陳思蘭問:「誰啊?」青青說:「是我,你看到寶大哥沒有?」陳思蘭聽了忙起來開門,問:「你房裡沒有嗎?」青青搖搖頭說:「他昨晚睡在我房裡,我醒來時在床上斜躺著,可能是我指把他給擠跑了。」陳思蘭笑道:「怎麼會呢,他可能出去了一會兒,待會兒便回來了,進來坐一會兒吧。」青青進去。陳思蘭問:「明天你們開始睡在一個床上了?」青青點點頭。陳思蘭又問:「擠不擠?」青青說:「我還沒有感覺到,一下子就睡著了。可他肯定很擠了。待會兒把他的床搬過來便不擠了。」陳思蘭想了想,又問:「你不喜歡與他擠在一起嗎?」青青說:「我怕他不喜歡。」陳思蘭問:「你是喜歡與他擠在一起還是與我一起?」青青說:「他會講故事,娘不會,我怕把娘擠壞了。」陳思蘭問:「你不怕擠壞他了嗎?」青青說:「他那麼結實,擠一下子不要緊的。」說著便出去了。陳思蘭看著她出去,心說:「這麼乖巧的一個小孩子。」 青青下樓時,大門已經開了,她本是去弄水洗臉,忽然看到楊繼宏站在院子中間,她想過去叫一聲,卻忍住了,因為楊繼宏正站在了無師太的靈樞前面,默默不語。青青站在門邊看著這些,心中也濕得有些沉悶,過了一會兒,她便回身,發現陳思蘭也站在她身後,她便撲倒在陳思蘭肩上。她並不知道楊繼宏和了無師太的關係,但陳思蘭知道,關於他們的故事,她只能歎息。兩人呆了一會兒,陳英從外面進來,沖楊繼宏一行禮,叫道:「楊幫主。」楊繼宏似從夢幻中醒過來,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勉強想笑一下,卻沒有笑出來,用低沉的聲音道:「是陳公子啊。」陳英說:「我想今天早上出發,送了無師太的靈木回峨眉。」楊繼宏問:「彩紅呢?」陳英說:「可能還在裡面休息吧,不過也許現在已經起來了。」楊繼宏往裡面看,正好看到陳思蘭和青青,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進去了。果真,楊彩紅已經起床了,一身孝服衝著楊繼宏和陳思蘭行了一禮,轉身問:「準備好了嗎?」陳英點點頭,說:「已經準備好了,先走水路,再走汗路,你意下如何?」楊彩紅問:「現在可以走了嗎?」陳英說:「可以走了。」陳思蘭說:「一路小心啊。」陳英點點頭。楊彩紅滿臉淚水的看了眾人一眼,一轉身走了出來,院門外,進來四個漢子,將棺材抬走來,一同出去了。陳思蘭和青青沒有動。楊繼宏一步步走到院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直到從眼前消失,他還這樣站著。 不久,南宮寶背著劍從外面進來,見了楊繼宏,行了一禮,說:「見過楊幫主。」楊繼宏說:「南宮幫主客氣了。」南宮寶一伸手說:「進來吧。到屋裡坐。」楊繼宏輕輕的歎了口氣,回頭道:「讓陳夫人見笑了。」陳思蘭說:「每個人都很難過。」南宮寶岔開話題說:「我早就盼著你來了。」楊繼宏說:「這回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南宮寶說:「應該不會的。」楊繼宏說:「丐幫的消息,許多都是無意中得來的,而有些消息是永遠也難於讓人知道的。」南宮寶問:「路上的客人都來了嗎?」楊繼宏說:「來了不少。有名有姓的來了,沒名沒姓的也來了一些。江湖久無大事,天河一統,也算是了不起的大事。天河幫已成天下第一大幫了。」南宮寶說:「但怎麼比得上少林丐幫呢?」楊繼宏說:「幫之大小,不是看人多少,而是實力的差別。那些人來,有些是為看熱鬧,有些是想出來走動走動,還有些不說你也知道。」南宮寶問:「空正方丈呢?」楊繼宏說:「還沒有消息,但他答應過要來必定會來的。」南宮寶問:「你估計那麼多客人什麼時候會到?」楊繼宏說:「有的可能一會兒便到,有些還要等到明天。」南宮說:「看樣子我得回幫了。青青,你培我一起去吧。」青青問:「有什麼好處沒有?」南宮寶說:「一會兒客人送來的禮物你可以挑一些你喜歡的。」青青問:「我喜歡什麼就可以拿什麼嗎?」南宮寶說:「以我的面子,這點還是可以做到的。楊幫主,你就留在這兒吧,我們先走了。」楊繼宏說:「你去吧。」南宮寶拉了青青一下,兩人便往幫中去了。 青青問:「來了那麼多客人,你要是每個人都去見一見,那不是很久?」南宮寶點點頭說:「那當然,不過也用不著每一個客人都見一下,看人家送的禮物如何,如果送的禮物很多,便見一下,禮少的便不見了。」青青問:「送多少叫重多少叫輕呢?」南宮寶說:「先看一看再說,不過這大清早的自然不會有客人來。」兩人說著,有弟子報去,何水生出來說:「幫主和青青姑娘現在過來了。」南宮寶問:「有客人來了嗎?」何水生說:「還沒有。」南宮寶說:「我剛才聽楊幫主說來的客人不少,你們要準備一下,如果真的太多了,你叫他們幾個舵主接待。你也知道,我最怕見這些不認識的人,除非有些名氣大點的,其他的說辛苦你們了。」何水生說:「那是應該的,現在我送幫主回房去吧。去看一看佈置的有什麼地方要改進的。」南宮寶說:「你弄的我還會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昨天我已經見過了,不必何幫主送,你自己去幫吧,有事我再找你。」他說著和青青走了。 專門為南宮寶建的房屋,雖說時日很短,但修得還讓人滿意。牆面都是木式結構,四屋兩廳,前現一個小院,小院邊還有一間小房子,裡面有洗臉洗澡的,青青將每一個地方看了一下,說:「這地方要這麼多房子幹什麼?」南宮寶說:「有用來吃飯的,有用來會客的,有些睡覺,人家又不知道我們要幾間房子,只好多弄幾間了,你想要哪一間?」青青說:「隨便了,我昨天是不是把你給擠到地上去了?」南宮寶笑道:「你勁這麼小,怎麼能擠得動我呢?」青青說:「今天不用怕,這些床都很寬。」正說著,外面進來一個姑娘,大概與青青年紀差不多,先小心的向南宮寶行了一禮:「見過幫主。」又向青青行禮:「見過青青小姐。」青青問:「你是誰啊?」那姑娘道:「我叫小菊,是特來伺候幫主和小姐的。」南宮寶說:「原來是小菊姑娘,麻煩你先去打一盆水來,我們還沒有洗臉呢。」小菊道了一聲「是」便退出了出去。青青說:「你不說我還忘了,差點就沒洗臉。」不一會兒,不打來了,南宮寶叫她放在院邊小屋中,先讓青青洗了,自己再洗。洗過後,南宮寶問早飯好了沒有,小菊問他們想吃什麼。南宮寶隨口道:「隨便來點粥和幾個饅頭,一點鹹菜就行了。」 很快,早餐便送來了,青青去幫忙擺。小菊說:「這些事讓我來就行了,不敢勞小姐的。」青青見了忙縮回手。一下子小菊便擺好了,她退到一邊站著。青青回頭問:「你不吃嗎?」畢竟南宮寶是少爺出身的,丫環不與主人同桌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但既然青青問了,他只好說:「我們兩個吃不下這麼多,你就搬張椅子過來一起吃吧。」小菊忙說:「奴婢不敢。」南宮寶說:「那你先出去吧,我們吃完了放在這兒,你吃了再收拾吧。」小菊應了一聲出去了。青青問:「她為什麼這樣子?為什麼有些人命好些,有些人命苦些?」南宮寶說:「我也想每個人都過得快活的,但我也沒辦法,就算剛才那個丫環,我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但還有很多的人……算了,我們不談這個,吃飯吧。」吃著吃著,青青忽然問:「你說有老天爺嗎?」南宮寶說:「我想有吧,可老天爺也有管不過來的時候,而且有時候老天爺睡覺去了。所以人間有些事還是不好的。」青青說:「要是老天爺很多很多,而且也不睡覺,那麼便沒有壞人壞事了。」南宮寶說:「我想是的。」 吃過早飯,兩人正在想著如何打發中午的時間,何水生來報:「少林空塵大師來了。」南宮寶問:「怎麼不是空正方丈?」何水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空塵大師是空正方丈的師弟,在少林地位也很高。」南宮寶說:「我在少林時與空塵大師有過幾回交往,你請他進來吧,算了,我親自去請他,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何水生說:「在正客廳,廳裡面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南宮寶問:「都是些什麼人?」何水生說:「儘是一些未正式發請貼的人,除了獨臂通天吳恨之外,再便是空塵大師了張壇主和雷舵主正在培客。」南宮寶說:「既然這樣,那還是你去請吧,如果我去單獨請空塵大師也不太好。」何水生點頭去了。南宮寶將桌上的殘餘飯菜收到籃中,正好小菊進來了,南宮寶便叫她將這提走,並取一壺茶來。青青問:「又是一個和尚嗎?我見過沒有?」南宮寶說:「沒關係的,少林和尚都長一個樣。」接著站到門口,一會兒,何水生引著空塵過來。空塵依舊是那樣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讓人一見便生出幾分好感。南宮寶上前拖禮道:「晚輩見過空塵大師。」空塵說:「一年不見,你也榮為一幫之主了,可喜可賀。」南宮寶說:「全仗大家關照。」何水生說:「大師就交由幫主相培了,我先告退了。」南宮寶點點頭,一伸手將空塵請進屋來。屋子裡青青正在想該不該躲起來,空塵對青青說:「我聽我師兄說過,南宮幫主身邊有一個聰明靈利的姑娘,叫青青,一看便是你了。」南宮寶說:「她可頑皮得很膽子又小。」青青說:「你不也一樣,還說我呢。」南宮寶請空塵落座,很快,茶送來,一壺四杯。南宮寶叫青青倒茶。她先給空塵倒了一杯,再給南宮寶倒了一杯,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南宮寶問:「空正大師為何沒來?」空塵說:「少林有點事走不開,便令我代勞。」南宮寶問:「該不是少林出了什麼事吧。」空塵說:「一點小事而已。」南宮寶想他既然說是小事,便不好要再問,便問了一些別的事:「大師一路行來還平安吧。」空塵說:「一路並無風塵。」南宮寶說:「平安就好,少林為武林這尊,少林不倒,武林不亂,少林如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樂意孝勞。」空塵說:「那我先行謝過了。」南宮寶說:「楊幫主在望江樓,大師可以與他一會。」空塵點點頭說:「我也還是上次在望江樓見過他一面,至今未出江湖。」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到南宮寶面前,說:「這是我師兄送給你的三顆紫香丸,望你好好珍惜。」南宮寶說:「那代我謝過他了。」空塵說:「我先去見一見楊幫主,我還有四個弟子在外面。」南宮寶點點頭說:「大師放心吧,別人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 南宮寶將空塵送出門,回頭見青青正拿著瓷瓶把玩。他接過來從裡面取出一顆藥丸來,放到青青嘴邊說:「吞下去。」青青張開嘴吞了下去,問:「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是仙丹,吃了可以長生不老,老婆婆沒給你講嗎?」青青問:「該不會路到月亮上去了吧。」南宮寶說:「那可說不準,我看你最好是別出屋,不然可就回不來了。」青青說:「到時候你去接我下來不就行了嗎?」南宮寶說:「可我上不去啊。」青青道:「你真笨,你自己也吃了顆不就行了。」南宮寶點點頭,但接著說:「不對不對,萬一這仙丹作用不一樣,我吃了不能升到月亮上怎麼辦?」青青說:「那就下地獄,你吃了下地獄去,你這個騙人的傢伙。」說完南宮寶肩上錘了幾下。兩人正鬧著,小菊來報,眾舵主求見。南宮寶便叫他們進來,他想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 眾人進到客廳,何水生說:「我們特來請示幫主看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南宮寶伸手請他們坐下,說:「客人來了不少吧。」何水生說:「已經來了三十幾位了。」南宮寶問:「他們一路上可還平安?」他是想問一下半路上有沒有人截殺他們。何水生說:「一路都還平安。」南宮寶說:「難道我弄錯了,也希望是我弄錯了,能夠平安無事總是好的,但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接著問:「高舵主,你們這邊總共來了多少人?」高鐵山說:「除了昨天與幫主同來的一百多人外,還有五十來人運送物資,已經到了。」南宮寶又問:「何幫主那邊呢?」何水生說:「三百多我,如果不夠可以從三號分舵調來人手。」南宮寶說:「這麼多人我想夠了,我現在令陸舵主負責飲食安全,王舵主協從他,趙舵主和錢舵主負責防衛安全,如果人手不夠可將高舵主和吳舵主等手下的弓箭手調幾隊過去。其他的舵主可以負責接待客人,安排客人,何幫主負責協調,張壇主可以迎接空人,在明天,看這地方有什麼要裝飾一下的,也由你負責,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眾人都不言語。南宮寶說:「要是沒事,大家便去忙吧,有事再來找我。」 眾人聽了便退出去。青青說:「有人對你的安排不滿。」南宮寶說:「這是當然的,我也知道,但我認為這樣是最好的。」青青說:「光你認為好有什麼用?」果然,一會兒雷振天回來。南宮寶問:「你有什麼事嗎?」雷振天問:「你這樣安排合適嗎?」南宮寶問:「怎麼了?」雷振天說:「飲食安全讓他們為主,我們為副,而安全都由他們負責,萬一出事……」南宮寶說:「我也想過了,讓陸舵主負責飲食,王舵主可以監督一下,出了什麼事找陸舵主,如果反過來,以王舵主為主,你們這邊人手不夠,必定用他們那邊的人,出了事,找誰負責?至於守衛之事,那也不是什麼好差事,對方三百多人,我們一百多人,萬一對方鬧起來,你可以保存實力,而如果派出去守衛,容易被人各個擊破,這一百多我可分別負責你們的安全。」雷振天問:「那你呢?」南宮寶說:「你們安全了,我也安全。」雷振天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看為防萬一,我還是抽出一隊人馬過來。」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是一幫之主,如果由你們這邊的人守衛,會引起何幫主方面的不滿,對人心安定不利。我看你有精力查一查你弟弟的事。」雷振天說:「我已聽人查了,可收穫很少。」南宮寶說:「我只希望他們只是被抓。」雷振天說:「我也希如此,丐幫幫主來了,你問過他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沒問他,他現在心情不太好,而且還再說他知道得很少,待此事過去我再問。」雷振天說:「那我就告辭了。」南宮寶忽然攔住他說:「對了,你們各自的舵裡如何?還算安定吧。」雷振天說:「吳高兩舵自然不會有事,而太湖,經我弟弟大力整理了一下,也還算穩定。」南宮寶說:「此間事一完,你最好是立刻回去,以免出現意外。其它的事以後再說。」雷振天說:「現在太湖已經提上許多我爹那時候的老部下,我想一時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但小心一些為好,雷護法的事我會讓高舵主他們查的,有消息再通知你。」雷振天說:「那好吧。」 不久,有人送上一副畫來,說:「這是江南四大園園主陳剛送來的。」南宮寶說:「沒想到還是一位雅士。」他打開來看,畫的是幾支瘦竹,看下面落印為鄭板橋。鄭板橋的竹也算是名畫了,南宮寶自己知道,但倒底好在何處,他並不清楚。青青說:「這是誰畫的,畫得一點也不像。」南宮寶說:「當然不像,也沒有什麼著頭。」他將畫展起來問:「誰叫送來的?」那人說:「陳園主叫送來的,並且求見你。」南宮寶說:「既然如此,請他進來吧,我看他長什麼樣?」不久陳剛進來了,南宮寶坐在椅子上並不起身來迎。陳剛如孫露所言,腳已經好了,走起路來顯得很沉穩,有大家風範。他一進來,便微微一拱手說:「江南四大園主見過南宮幫主和青青姑娘。」南宮寶道:「請坐,小菊上茶。」小菊從另一個房中出來,給陳剛揣來一杯茶。南宮寶問:「陳園主特意要再我,不知道所為何事?」陳剛微微一笑,說:「我陳剛本是江湖之外的人,雖說會個三拳兩腳,但也只是花拳秀腿,不過我生平最好接交江湖朋友,這次天可幫大典,我有幸能參加,十分高興,特親自向南宮幫主表示謝意。」南宮寶說:「既然如此,今天來的客人不少,希望你能如願吧。」陳剛說:「我這次來也是想問一下,有個叫可兒的年青公子,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南宮寶好奇的問:「你與可兒有交往?」陳剛歎了口氣說:「開春之時,有一位分子帶著一個丫環去遊園,他自稱是可兒,而那位丫環叫小婧,他治好了我多年的壞腿,可後來聽說被人抓走了,後來經打聽,已經被他父親救出來了,我便放心不少,這此來也想見他一面。」南宮寶說:「恐怕他來不了。江南林園,天下有名,有機會,我也想去玩玩。」陳剛說:「南宮幫主能去,我自是深感榮幸。他日必定恭迎。」南宮寶說:「那就多謝了。」 陳剛告辭後,青青問:「可兒?為什麼有這麼古怪的一個名字?」南宮寶說:「他名字怪,人更怪,長得粉頭白臉的,做人膽小怕事,別提他了。」青青問:「還有一個人叫小婧,怎麼和我的名字有些一樣?你認不認識?」南宮寶說:「不認識,那可兒也才見過幾次面,做丫環的可憐,你不知道嗎?做什麼事都要看主人的臉色,做錯一點事可能就要挨打。」青青問:「這麼可憐,可我看你家丫環好像沒有挨打。」南宮寶說:「那不一樣,有些人主好,有些主人不好。別談這個了,這畫,你照著畫下來,將這畫送還給他。」青青說:「我又不要,有什麼好畫的,要畫你自己畫吧。」南宮寶說:「我要更沒有用,我怕你一時想要又沒有。」青青問:「這畫是剛才那人畫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這畫很有名,只有一些精於此道的人才能看得出來,畫這畫的人早死了。」青青說:「死人的畫有什麼好的,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不要算了,還給他,也許人家還當寶貝呢。」南宮寶說:「一會兒就還給他。」青青又說:「你不是說出去玩的嗎?一中午一會兒時間,一會兒接這個,一會兒接那個,都沒有了。」南宮寶說:「我現在不敢出去了,一出去,見了客人,他們必定上來拍馬屁,什麼年少有為,什麼[神功蓋世,什麼前途無量,可稱一代大俠,聽著煩死了。」青青笑道:「你別美了,你一出去,別人見你這麼小便說,這麼小就當幫主了,天河幫沒人了吧。」南宮寶很奇怪,問:「你這話是從哪兒學來的?」青青說:「才不告訴你呢。」南宮寶說:「你不說我也知道。」青青問:「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南宮寶學他的語氣說:「才不告訴你呢。」青青一伸手要打,他一閃身躲開了。 打鬧著,甜甜闖進來,冷笑道:「你們鬧得還很開心。」青青見了忙不再鬧。南宮寶問:「你怎麼來了?」甜甜說:「我不能來嗎?你作為一個堂堂的幫主,在這兒嘻笑打鬧,而別人卻忙都忙不過來,你不覺得慚愧嗎?」南宮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一向鬧慣了的。」甜甜說:「你的臉色也夠厚的,此處無他人,我看你我之間的決鬥就在這兒吧。」南宮寶說:「就算我的武功不如你,但總比那何幫主要強一些,是不是?為什麼我輸了你便要將這幫主之位讓出來呢?」甜甜說:「那當然,如果你本事不怎麼樣,再加上辦事能力也不強,只會在這兒偷懶,怎麼配當這個幫主?何以服眾?」南宮寶說:「能否服眾,是你說了算嗎?你這樣討好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會知道,反而給人一種刁蠻任性的感覺。讓人一見就害怕,我只希望你對他可也不要有什麼事便想用武力來解決,特別人不能傷了他的面子,你父親可以不計較,你母親也可以不計較,我也可以不計較,但他何幫主會不會計較呢?」甜甜怒道:「誰要你教訓了。」說完雙手作拳攻過來。南宮寶一閃身躲過兩拳,甜甜轉身又攻兩拳,南宮寶依舊躲過,甜甜再第三將出拳,還是三拳,南宮寶身子後抑,避開雙拳,同時也抬起腳橫掃,甜甜變招很快,一隻腿也踢出來。南宮寶另一隻腳一點地,躍起來,兩腳向甜甜雙肩踢去。甜甜雙拳再次出擊,擊在南宮寶踢來的腳底,南宮寶翻了個跟頭,雙手反向後也拍中甜甜踢出來的單腿,只不過是拍在她的小腿上面,接著身子翻過來,雙腳落地。甜甜擊中南宮寶雙腳底,腳底有鞋可以擋一下,而南宮寶雙掌拍向甜甜的小腿,如果出力大的話,可能將其腿折斷,但南宮寶也只是輕輕的拍了一下,最多令其有些酸痛而已。兩人就這樣站了一會兒,甜甜忽然說:「我不服。」南宮寶說:「我雙腿傷你一擊,現在行動不便,不想再與你動手,以免影響明天的場面,你走吧。」甜甜緊握拳頭,站著半天,似心中在鬥爭,打還是不打?但最終她還是一扭頭走了。 她一走,南宮寶忙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青青過來問:「你受傷了?」南宮寶說:「還好,只不過腳上有些發麻。」青青說:「我幫你錘錘。」說完蹲在他身邊,用小手在他大腿上輕輕的錘打著。錘了幾下,南宮寶攔住她,自己運氣試了試,發覺氣血還算順暢,便將青青拉起來,說:「好了,這傢伙可真兇,下次再鬧我給她點顏色看看。」說完抬走腿來一看,腳底的布鞋底已經破了好幾層,可見這一拍的力道有多大,像這種千層底的布鞋,一般的刀劍幾下子也不一定能將其砍爛。青青說:「這鞋都打破了。」南宮寶說:「破了算了,到明天換一身新的,到時候你也穿一套新的,漂亮的穿上。」青青說:「我的衣服在望江樓沒拿來,現在去拿。」南宮寶說:「不著急,等會兒叫個人去拿就行了。」 下午又來了不少的人,其中有些有頭有臉的人要求見一下南宮寶,像什麼獨臂通天吳恨,江北鏢局的易天怒,還有宋氏雙雄宋金宋銀。但南宮寶一一回絕了,讓何水生擋著,而他又和青青躲在屋子裡下棋,天色快暗下來時,何水生進來了,說:「丐幫楊幫主和少林空塵大師在望江樓,要不要請他們過來?」南宮寶說:「算了吧,到明天再去接他們。」接著問:「下了請貼的人都來了嗎?」何水生說:「除了關中刀客,江南判官,還有長江三劍。」南宮寶問:「長江三劍是些什麼人物?我小時候聽過,但忘了。」何水生說:「閃電劍杜少新,及時劍許克生,無痕劍孫定。」南宮寶點點頭說:「經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所來的各路人馬,除了無師太了事,其他的人還算平安,我估計他們三位也應該不會出事。」何水生說:「說不准明天他們會到。」南宮寶說:「晚上大家一走吃飯,還有 什麼事可以商量一下,你意下如何?」何水生說:「我去叫他們。」 青青見他走了,便有些不高興的說:「又和這些人一起吃飯。」南宮寶說:「你就當沒看見他們一樣,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吃完了便走。」青青說:「到時候人家說我沒禮貌。」南宮寶笑道:「我都沒說什麼,別人憑什麼說你。」一會兒,眾人陸續進來,南宮寶請他們在客廳中坐下,先說了些辛苦的客套話,等有人叫飯菜已經備好時,他們才進入餐廳,一個圓桌,大家圍坐,這一回並不光是魚,有魚有肉,也有素菜,還有飯。南宮寶說:「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明天的事大家準備得怎麼樣了?」張維新說:「我已經安排了,將許多船連在一起,鋪上木板,走上去象平地上一樣,到時我們可以在上面祭河神。」南宮寶問:「到時候我們坐哪兒,客人坐哪兒?」何水生說:「船連在一起,這地方就寬一些,到時候眾位客人坐兩邊,我們坐中間那個高台上。」南宮寶說:「這高台我看高了點,站上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讓眾位英雄要仰視我們,這樣不太好。」何水生說:「這個問題我倒沒有想到,既然幫主提出來,我看改矮一點了行。」南宮寶說:「我看最好是將這檯子不要了,大家平地而坐也許更好些,就像主人待客人一樣,如果一個主人坐得高而客人坐得矮,他們心中肯定不好受,而且來的又是儘是江湖中人,這江湖中人最不能忍受別人的輕視了。」張維新說:「我馬上派人去拆掉。」說完起身。南宮寶伸手阻止他說:「張壇主太性急了,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張維新不好意思的又坐下。何水生問:「那麼祭河神的事呢?按以往的規矩,總是要搭一個很高的檯子。」南宮寶說:「祭河神是我們幫內部的事,有人想見識一下又另當雖論了。」眾人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都紛紛點頭。 吃過晚飯,有人送來兩套衣服,還有新鞋新內衣都有。南宮寶笑道:「我說過這些事不用擔心的,自有別人為我們想著。」青青將衣服打開,她的是一套粉紅色的裙子,邊角為紫色條帶,而南宮寶的為一套白色長袍。兩人洗了澡,將新衣服都穿上,對看了一眼,還覺得滿意,南宮寶在鏡前看了看,說:「這哪裡像一個幫主,倒是很像一個富家公子,尋花問柳……」他忽然覺得這詞用得不妙,忙住口。果然,青青問:「什麼叫尋花問柳啊?」南宮寶想了一下,說:「這個……這個很簡單,就是到處去找花,找柳,回來自己種,就是說一個人整天不幹正事,光知道玩,不是什麼好詞,早點休息吧。」青青說:「還沒決定睡哪個房間呢。」南宮寶說:「睡裡房吧,那兒涼爽,並且有兩張床。」青青說:「是不是明天擠著你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只不過這幾天熱,擠在一起一會兒出了一身汗。」 裡房在北向,沒有月光,但設計巧妙,風很大,但不是直接吹來的,而是經過一個走道再轉一個彎進去。房間兩邊各擺了一張床,南宮寶問:「你睡哪一張床?」青青看了看,先了離門遠的一張,過去睡下。南宮寶將門柵好,也躺下睡了,一會兒便睡著了。但青青睡了一會兒,便翻一下身子,過了好久還未睡著,便叫了一聲:「寶大哥,你睡著了嗎?」南宮寶經她一叫便醒了,但沒有應答。青青不禁坐了起來,但又躺下去。過了一會兒,她輕輕的下了床,走到南宮寶床邊,看南宮寶床外空出一小塊地方,便小心的擠了上去,輕輕的挨在南宮寶的身邊。南宮寶覺得青青的身子發熱,還微微有些顫抖,一時自己的心也跟著跳動起來,想起不久七巧兒也是這樣的,當時七巧兒以為自己會死在歡樂兒手中,所以才獻身自己,可青青為什麼會這樣?她應該什麼也不懂的,難道是上午吃的那顆紫香丸出問題了,可少林的藥怎麼會這樣呢?南宮寶並非什麼君子,而且正年少,精力旺盛之期,可他擔心越過雷池,破壞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但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可以說是一場嚴重的孝驗。他忙作深呼吸,動氣進入忘我的竟界。可青青在他身邊對他有很大的誘或,南宮寶一下子差點真氣走岔了,一下子定了定心神,伸手抓住青青的手,慢慢的運氣過去,以平息她的燥熱。青青無力的叫道:「你沒睡著?」南宮寶說:「別說話。」真氣在她體內運行,青青慢慢的平靜下來,並且也開始自己運氣,因為這樣她覺得好受一些。等她平靜下來,南宮寶收回手,將身子往裡面移了移,閉上眼,讓自己再次睡著。而不久,青青也睡著了。 南宮寶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將青青抱在懷中,大概是半夜天冷了。他睜開眼,望著青青,心想:「難道我們就這樣下去嗎?如果我就這樣佔有了她,等有一天她明白過來,會不會恨我?假如有一天她愛上瞭解別人,我能忍受嗎?」這樣想著,忍不住將青青抱緊了一些,青青受不了,掙了一下,南宮寶忙鬆開手,坐起來,用被單蓋好她,自己迅速的下了床,將劍重新背好,打開門出去。 顛峰篇 巔峰處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6 本章字數:14783 剛出去,便見王昌盛走來,一見面,王昌盛便說:「幫主起得這麼早,我正要去找你,又怕你還沒有睡醒。」南宮寶見天還很早,便問:「有什麼事嗎?」王昌盛說:「一大早,他們安排祭河神,要由幫主主持。」南宮寶問:「我要幹點什麼?」王昌盛說:「很簡單,幫主登上高台,燒點紙錢,點一柱香,再跪下盍三個頭便完了,當然,也要說一些祝願的話。」南宮寶說:「簡單便好,你等一會兒。」他進屋去叫醒青青。青青很不情願的隨他出來,走過一排房屋,前面一片沙灘,再便是木板地,前面一個高台,眾舵主和眾弟子嚴肅的站在兩邊,中間留出一個過道來。南宮寶叫青青不要上到前面,他獨自前去。 他走到高台下,眾人擠聲叫道:「幫主。」南宮寶點點頭。有一個老弟子送上一疊冥錢,一個火把,還有一束香。南宮寶一一接過,輕輕點地,上了高台,此時大清早,基本不有風,只是天有點涼。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面的長江,想來個自嘲的笑容,但臉皮動了動,又忍住了,他可不信有什麼老天爺,也不信什麼河神,但現在他不能不做做樣子。將那疊紙錢打開,一看覺得色澤不太對勁,感覺有些暗,而且紙面不平,似浸了水一樣。他送過好幾個親友,對這種紙錢還是有些熟的,而且上回自己在祖廟中被人暗算過一回,這次他不能不小心些。他真想回頭令人查證,但又擔心這樣影響人心,只好忍住了,開口朗聲說:「今天,我天河幫眾弟子來給河神你送錢燒香,希望河神爺保佑我們平平安安,不降災難,保佑兄弟們魚嚇豐收,天河幫繁榮昌盛,大家和平相處,親如兄弟。」說完一揚手,將那麼大一疊紙錢灑入江中,接著閉氣將香點著插上,翻身下來,在高台前面磕了三個頭,眾人也跪下來磕了三個頭。本來南宮寶說過保佑之後,眾人也跟著叫保佑,可南宮寶將紙錢灑入江中,讓他們大感意外,一時忘了詞,只好磕頭了事。那老弟子上前問:「請問幫主為何不用火化錢呢?歷代祭河神都那樣的,沒見到有人一灑了事的。」南宮寶回頭對眾人解釋道:「那河神必定是住在河裡,如果用火一燒,這錢便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河神是否得到還是個問題,但灑入河中,他必定收到了,而且對河神來說,灑入江中與化為灰燼有什麼區別呢?關鍵在於我們心要誠。」那弟子聽了,一下子對南宮寶另眼想看,說:「幫主所言很有道理。」南宮寶走到水邊洗了一下手,問:「還有什麼事嗎?」何水生說:「這時沒事了。」南宮寶說:「有事再叫我。」說著便穿過人群,伸手扶住青青,正欲離去,迎面來了幾個人。 南宮寶一看便知道是一些客人,但並不清楚如何稱呼,他回頭對眾人吩咐道:「祭河已完,各位去忙你們的吧。」眾弟子聽了忙一隊隊的離開。場中只剩下幾位舵主。南宮寶沖迎面來的客人淡淡一笑,想就這樣溜走,哪知其中一個叫道:「唉呀,想見一見你南宮幫主可真不容易啊。」南宮寶只好問道:「不知你如何稱呼?」那人道:「人稱宋銀,不過比起南宮家的財力來,那也只是九牛一毛了。」南宮寶說:「原來是宋氏雙雄的宋二俠。」他並不知道這宋氏雙雄幹什麼的,為何一見面便提什麼財力來,大概他們也很富有。他只好與其他的人打招呼,幸好何水生過來,為他一一介紹,站在那宋銀身邊的是他大哥宋金,一個獨臂的是吳恨,還有一個矮個頭的是易天怒。南宮寶一一見過再培一下禮,再請他們到客廳落座。 將眾人請進客廳,令人上茶。宋銀問:「南宮幫主身邊這位便是你的紅顏知已了吧。」南宮寶聽了臉有幾分變色,但馬上恢復正常,說:「她叫青青。青青,還不見過幾位大俠。」青青沒法,只好上前一步,輕輕的說:「見過幾位大俠。」說完便退到南宮寶身邊。南宮寶對她笑道:「這兒不是有椅子嗎?坐啊。」青青忙搬一張椅子過來坐到他身邊。易天怒先開口道:「南宮少俠年少有為,年紀輕輕便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幫幫主,真是可喜可賀。」青青聽了這話,有點想笑,正如南宮寶所說,這些人一見面便拍馬屁,而且說的話與南宮寶說的差不多。南宮寶當然不會被這幾句話對陶醉了,回道:「哪裡,這全是眾兄弟抬舉的,那象易總鏢頭憑自己的雙拳打下一片天下,在江湖中揚名立號。」易天怒說:「南宮幫主在江湖中的名頭,那更是如日中天。」宋金忽然問:「南宮幫主今年多大了?」南宮寶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問這個,只好說:「已有十九了,不知……」宋金又問:「可曾訂親?」南宮寶說:「這事……還是不談了吧。」宋銀說:「可惜我有一妹妹,剛好也是十九,眼界很離,弄得現在還嫁不出去。」南宮寶不便打斷,但也不想說什麼。青青忽然說:「我肚子餓了。」南宮寶轉頭看她臉色不太好看,忙說:「各位失培了,現在也到了用早餐的時間了,各位請吧,大家在這兒多住幾天,以後我們有機會聊的。」他既然這樣說,眾人還能說什麼,只好告辭而去。他們一走,青青便說:「這些人好討厭。」南宮寶問:「怎麼了,你怎麼又生氣了?」青青說:「他們一看你有權了,都想巴給你,有妹妹的想把妹妹嫁給你,有女兒的必定要把女兒送你。」南宮寶笑道:「也許人家只是開個玩笑。誰還當真呢?走吧,我也餓了。」 兩人回到屋子裡,南宮寶叫小菊去取早餐。青青似還有些不放心,問:「寶大哥,要是真有人想嫁給你怎麼辦?」南宮寶盯著她看,而她似乎心中有什麼秘密怕被人發現了,忙低下頭。南宮寶想:「她真的懂什麼是愛情嗎?或者只是一種親情,就像人家常說的我只是把你當大哥。」忍不住問:「你想嫁給我嗎?」青青偷眼看了他一下,卻發現南宮寶正盯著她,忙又低下頭。南宮寶伸手將她的頭托起來,此時青青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櫻桃,但卻將眼皮下拉。剛好小菊將早餐送來,南宮寶過去接下來,說:「我來弄,你去吧。」小菊出去,南宮寶將茶一樣樣的擺在桌子上。正想試一下有沒有問題,青青一下子將他從後面抱住了,用身子緊貼著他的背。南宮寶扭頭一看,發覺她雙眼顯出迷茫的神色,南宮寶忙托住她的雙手,再將真氣度過去,發現她的脈象有些亂,過了好一會兒,待青青平靜下來,他才收回真氣,問:「你剛才怎麼了?」青青說:「我有些難受,又有些高興,一時也說不清楚,好像生病了。」南宮寶說:「沒事了,吃飯吧。」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看南宮寶,只是低頭一個勁的吃著。吃完後,坐下來懈了一會兒,便有人來報:「典禮馬上要開始了,請幫主過去準備。」南宮寶應了,整了整衣服,又為青青拉了一下衣袖,說:「我們過去吧。」兩人出去,只見平地上無論沙地還是木板地,兩邊各擺著八張桌子,並且客人已經入坐,此時有人念道:「請請趙舵主入座,請錢舵主入痤……」一直到雷振天,張維新,最後是何水生,還有南宮寶。南宮寶一入場,眾人都站了起來。南宮寶站到自己的位子前面,說:「大遠來是客,請不必空氣,坐吧。」眾人這才又重新坐下。看那位子的佈局,眾舵主坐成一個弧形,正好將兩邊的桌子連起來。而一些護衛整齊的站在他們身後。特別是正中間有兩排弓箭手,特別引人注目。青青見空著一個位子,便往南宮寶旁邊移了移,坐下。南宮寶看那個樣子,知道是給雷振水留的,但既然沒給青青弄一個位子,那只好認她坐下了。坐在兩邊首位的是楊繼宏和空塵,再下面是易天怒等人,不過還空著一些位子,可能是留給沒來的人的。南宮寶待眾人坐好,便又大聲說:「經過我天河幫眾弟子的努力和江湖各位朋友的支持,現在,我們天河幫終於走向了統一。」他的聲音沒有用內功逼出去,只不過每一個字都說得有些慢,而且聲音還是有些大的,所以還是讓大家都聽得清楚。他可不想在這兒顯本事,他屯了一下,接著說:「我天河幫重新一統,今日得各位英雄前來祝賀,我在此代表我幫上萬弟子青示感謝,以後,我也將帶領天河幫走向強大,也必定為江湖的安寧做出一份弱溥之力,盡一份江湖中人的責任。」眾人聽了忙鼓起掌來。坐在前面的楊繼宏和空塵也忍不住點點頭,在心中叫好。 正在此時,有人報:「關中刀客,江南判官,長江三劍五位大俠到。」果然,有一群人進入場中,當然不只五人,還有那五人的手下,總共可能有十幾個。其中張自清被人用轎抬著,李三刀站在一邊,而另外三有背負長劍,站在另一邊,不用問,這自然是長江三劍了。這李三刀進場沖眾人一抱拳,說:「各位,先別喝彩,我有話說。」南宮寶沒語,何水生看了南宮寶一眼,說:「李大俠,有事何不以後再說。」李三刀說:「恐怕以後沒有機會說了。」這長江三劍左邊一人也道:「江湖中人有什麼話不可以當面說呢?」南宮寶說:「今天來的都是客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吧。」李三刀說:「你口口聲聲說要為江湖之安寧做一份貢獻,那我問你,你在江堤上殺死了一個賣早點的,可有此事?」南宮寶說:「沒有此事,一個老漢,與我無怨無仇的,我為何要殺他?」李三刀說:「你不承認?你天河幫請我們來作客,可半路上又截殺我們,卻是為何?」南宮寶還是顯得很沉著,問:「你為何認為是我們天河幫干的?」李三刀說:「你別不承認,你在江邊沒有將我們全部都殺死,又在夜裡下殺手,我今天要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青青小聲說:「你可能弄錯了,那天寶大哥是為我去賣早點,而晚上卻睡在家裡沒有出去。」李三刀說:「你的話如何可信,你早上去買早點,而老漢的包子沒有熟,你便一努之下殺了他,是不是?」南宮寶將手按在桌子上,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他,也沒有殺你的手下家人。」李三刀說:「那你打殺我的這位兄弟怎麼說?」南宮寶說:「我看他的雙腿也好像受傷了。」李三刀說:「你還說,當天晚上,你潛進屋是,想趕淨殺絕,也幸有長江三劍在旁邊的屋子裡,及時趕過來。」南宮寶問:「你看清是我?」李三刀說:「當時你蒙面,天不黑,自然看不清,但我那些家人的劍傷卻非常奇特,除了你背上的天涯劍,還不知道有誰的劍能造成那樣的傷口。」南宮寶問:「你見過天涯劍?」李三刀說:「天涯劍無鋒,一看就知道。」南宮寶問:「你聽誰說的?」李三刀說:「聽長江三劍俠說的。」南宮寶看向三人,中間一人說:「此話在江湖中傳言很廣,有什麼奇怪的,你問那麼多,我想問你為何下手那麼狠?」南宮寶不反駁,忽然將劍取下來,說:「我聽說你的劍法不凡,我想討教一二。」眾人大感意外,沒想到他說了幾句便要動手,心想還是少年沉不住氣。中間之人說:「那好,別以為我怕你。」說完也抽出劍來。 一些想看熱鬧的人幾乎想鼓掌叫好。哪知南宮寶忽然又坐下,說:「從你剛才的口氣可以證明,你也認為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那天晚上必定是你們四個人共同攔截那一個人,竟敢讓他跑了,可見他的武功比你們高,而現在敢一個人與我決鬥,自是認為不輸於我,或者還比我強一點,是不是?」左邊一人說:「黑夜之中,讓人逃走了有什麼奇怪?」南宮寶說:「突襲之人能一下子殺死十幾個家丁,還傷了張自清,你們沒有發現,這總讓人覺得奇怪,以你們四人之力,攔產住一個刺客,讓他逃走了,誰有這麼好的本事?還有你李三刀,在江堤之上明明不知道我是誰,可後來怎麼又知道了呢?也就是說我們打鬥之時,那人在旁邊看著,那麼他自然也看到誰殺了老漢。」李三刀忍不住望向長江三劍。三劍右邊之人說:「能傷他們兩的年輕人不多,我們猜到可能是你。」南宮寶說:「可他們受傷之後必定不肯告訴你們是誰傷了他的,更不會說是一個年青人,以免失了面子,是不是?」右邊之人說:「就算我們當時在場又怎麼樣?」南宮寶說:「照我看來,你們殺死了老漢,想栽贓於我,你知道江南判官脾氣不好,我與他們必定會動手打起來,最好是他們能將我除去,可一計不成,你們又生一計,你夜裡派人殺了他們有家僕,又栽到我頭上,而在攔截之時又故意將他放跑,讓那李三刀來這兒鬧事,你們再趁機起哄,你們已投靠了賽公明還是背後另有其人?」三人齊聲說:「我們根本是知道你說的什麼。」李三刀說:「你有何證據?」南宮寶說:「我現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還是因為你沒長腦子。」李三刀怒道:「你……」南宮寶一揚手說:「備箭。」四人聽了,互使一個眼色,一同沿江而逃。這些弓箭手弟子反應真的不錯,他們沒逃出幾步,便有弓箭射出。這四人身手不錯,紛紛了劍來擋,而腳下並未停下來。南宮寶想追,但可能怕擋住了身後弟子的弓箭,而且自己一個人追上去佔不到什麼便宜,眼見他們逃遠了,那知道迎面射來幾支箭,正射中逃在最前面一人的胸口,而接著衝出一人,出劍攔住第二人。 南宮寶見那人,大聲叫道:「雷護法。」接著抓劍追了過去,那人正是失蹤多日的雷振水。但雷振水只能擋住一個人,那幾個弓箭手再射都沒有射中,逃走了兩人。被攔之人見形式危急,拚命出了幾劍,一下子將雷振水的衣服劃破了,但雷振水死纏著他,一時南宮寶趕來,再出兩劍,兩打一,沒幾招便將這人打傷,兩人的劍都是無鋒的,傷了這人不見口子。南宮寶點了這人的穴道,這才使勁的抓住雷振水的肩頭說:「你果真沒事。」雷振水說:「可是弟子們死了幾個。」南宮寶回頭見那麼多的弟子只剩下八人了,便說:「讓各位受驚了。」這些弟子齊聲說:「多謝幫主關心。」雷振水說:「還有些埋伏在另一邊,可是沒有用上。」南宮寶說:「他們沒事就好,你真的神機妙算,我自歎不如。」雷振水說:「我只因為無意看到才在此埋伏,想看看他們要幹什麼。」一時幫中眾舵主和何水生等人也迎上過來。相互一抱拳,算是見過禮了。雷振水說:「還有那麼多客人在,可別怠慢了他們。」從另一邊出來十二名弓箭手,南宮寶再向他們道了一聲辛苦,讓他們先去休息,這才入場。但青青坐著雷振水的位子,雷振水只好站著。南宮寶叫青青讓開,忙有人另去搬來一張椅子。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南宮寶說:「剛才一場鬧劇,讓各位見笑了。」易天怒說:「南宮幫主才智過人,三言兩語便揭穿了對方的陰謀,讓我佩服不已。」南宮寶說:「易總鏢頭過獎了。」此時坐在轎子上的張自清站了起來。南宮寶問:「你的腳沒事嗎?」張自清說:「一點小傷,不算什麼,你讓我認清我交往的人的真面目,你傷我之事我便不再與你計較。」南宮寶說:「你只知道我打傷了你,你為何不提你偷襲我三次?」張自清問:「我如何偷襲你三次?」南宮寶說:「第一次,你抓我的衣領,這雖不是什麼傷性命的事,可傷面子,第二次,你從我背後出手,第三次,在我劍未出鞘時便向我進招,我可有說錯?」張自清聽了,一下子垂喪著頭,一拐一拐的離開了。雷振水說:「你該給他一些面子。」南宮寶說:「一切已經遲了。」 現在場中總算平靜下來。何水生令人上酒,還有瓜果,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一丈多高,天有些熱。一會兒場中上來一隊舞龍的,並且有兩個玩獅子的。青青對這些看得津津有味,露出一個孩子的天真。而南宮寶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而且現在長大了。他側過身子問:「雷護法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吧。」雷振水說:「還不算壞,那日我們受人攔截,一個照面就死傷好幾個弟子,我見對方實力很強,便令人跳水逃走,跳水後又死了兩個,我們總算逃走了,我想暗中查一下暗算我們的是些什麼人,但查了半個多月,也沒有查出什麼結果來。」南宮寶問:「暗算你們的人功夫不錯嗎?」雷振水說:「確實不差,而且兵器很鋒利,又是近距離,我們發揮不出優勢,一動手便處於敗局,只好逃了。」南宮寶問:「對方是什麼人你們一點也不清楚嗎?」雷振水說:「對方雖未蒙面,但不知是何方神聖。」南宮寶說:「無論如何,你能平安回來,了算是我幫之大幸了,我以為你被人抓走了。」雷振水說:「正好,我們抓住了一個,可以好好的問一問。」說音剛落,有個弟子來報:「捉到的人死了。」南宮寶一驚,問:「怎麼死的?」那弟子說:「不知道,好好的就沒氣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好了,我知道。」雷振水說:「點了那麼多穴道還是死了。」南宮寶說:「算了,想點高興的事吧。」長龍進去,便來了搖彩船的,並且唱著一些歌頌天河幫的詞句。再接著有少女進場唱一些江南民歌,南宮寶覺得這歌不錯,清脆悅耳,簡單好懂。正自聽得入神,江面忽然傳來琴聲,一下子將這歌聲蓋了過去。南宮寶知道這琴聲有異,便揮手讓那些歌女下去。眾人的目光也由這些歌女身上轉到江上。江面過來一頁小舟,船裝飾得十分華麗,四個少女划著船,裡面用青紗帳著,看不清,但撫琴之人必定是在裡面,看划船的少女,衣著十分古怪,穿著火辣,手臂和小肚都露出來,頭上插著少見的頭飾,一看便知非中土人。場中靜寂,只聽到琴聲,南宮寶小聲問:「你們知道她彈的是什麼曲子嗎?」張維新說:「好像是《天山來客》。」南宮寶又問:「天山在什麼地方?」張維新說:「可能在草原之外吧。」南宮寶說:「看來是遠客了。」說著船已經到了江邊停住了,但船上的人並沒有下來,南宮寶估計此曲未完,船上的人不會下來,便問:「這曲還有多長?」張維新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聽過一回,覺得此曲調有些相同,但並不能肯定。」青青忽然叫道:「好香。」南宮寶也覺擦到了,看這香氣是從船上散發出來的,迎風吹來,所以雖遠,但還是能感覺到。 南宮寶站起身來說:「客人遠道而來,何不上岸入席?」他一句話將琴聲打斷了。船中一個清脆的聲音說:「南宮幫主真不識雅趣,將如此動聽的曲子給打斷了。」南宮寶說:「姑娘若是有意,何不上岸重彈此曲。」船中人問:「幫主讓我上岸,是否想看我長相如何?美不美?」南宮寶說:「姑娘見笑了。」他重新坐下,坐桌上取過一顆葡萄丟進嘴中。船上的人見南宮寶似有不再理她們的意思,便說:「如果你們有人知道剛才我所彈的為何曲,我便下船。」南宮寶說:「我一向見識淺溥,不識此曲。」陳剛起身說:「讓我來答你,此曲為《天山來客》,應當以《迎賓曲》相對。」他這一說,讓江湖中許多人對他括目相看,江湖中人一向是在刀口上過日子,講的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哪裡顧得上彈琴弄月,幹這些風雅之事?果然,船中人說:「很好,不知先生如何稱呼?」陳剛說:「江南四大園園主,陳剛,讓大家見笑了。」船中人說:「怪不得。」船外四個少女攔開帳,從裡面走出一位姑娘來,她頭上還用青紗蒙著,身上也用白裙蓋得嚴嚴實實,差不多全身上下沒有露出一點來,手中托著琴。 南宮寶說:「姑娘既然已經上岸,請入坐。」白衣姑娘說:「幫主不想問一下我的姓名嗎?」南宮寶說:「正要請教。」那姑娘嬌笑道:「人家女孩子的姓名如何能隨隨便便的告訴別人。」南宮寶說:「姑娘所言有理,但不知道姑娘此來為何?」白衣姑娘說:「此來當然為送禮了。」說著一揮手,四位少女上前幾步排成一排隊,白衣姑娘說:「我們給大家送上天山冰雪舞。」說完一撥琴弦,四人展開舞姿,雖無歌,但有琴,而且這些姑娘手中、身上還有鐵器,隨著舞蹈,發出有節奏的撞擊聲,倒也悅耳動聽,但四位姑娘,衣著暴露,這樣一扭更是有一種嬌艷的感覺,似在引誘別人,四周坐著觀看的人,除青青外,其他的都是男人,有些人已經看得色心大動。 南宮寶聽到青青呼吸加粗,轉著一看,她的臉色有些紅潤,發覺有些不對勁,忙鼓起掌來,他拍掌時用上內力,這掌聲拍出來震耳欲隴,站在一旁的青青有些受不了,忙用雙手摀住耳朵。南宮寶說:「異域風情,果真不同,但此舞恐有負冰雪二字。」他說話的聲音很大,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這麼一鼓掌,這麼一說話,場中的舞蹈自然停下來,那白衣姑娘問:「南宮幫主以為此舞何處有負冰雪二字?」南宮寶反問:「此舞何處可稱冰雪?我倒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白衣姑娘問:「那你看出什麼來了?」南宮寶說:「一種嬌艷,一種誘惑。」白衣姑娘說:「你們不是有一句話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嗎?」南宮寶一時氣絕,對方這不是罵他下流嗎?雷振水說:「我們中原還有一句話叫久居蘭室而不覺其香,下一句你也知道,此舞在你們那兒可稱冰雪,到我們中原便叫艷舞,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還有各處標準不一樣,所以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白衣姑娘說:「你的嘴皮子很厲害,取問如何稱呼?」南宮寶說:「他是我們天河幫的雷護法。」白衣姑娘點點頭說:「護法之職,當之無愧。我此次來,也是有一件禮物相送的。」說著將手中的琴一舉,那四個少女退後幾步形成一個半包圍,正有弟子要上前去接琴,那白衣姑娘說:「請幫主親自來接,此琴非凡品。」南宮寶叫了一聲好,便起身。雷振水說:「小心好琴聲上暗器。」南宮寶沒應,一步步上前,在離他們五六步遠時停下來說:「我並不精通琴律,但姑娘的好意我還是不忍拒絕。」說完伸出雙手。白衣姑娘問:「你不敢過來?」南宮寶說:「你們成半包圍之勢,顯然有暗算我之意,我不知道你們是用毒或用暗器或用別的什麼東西,所以確實不敢。」話音一落,他急步上前,一把奪了琴,又退回來,其動作迅速,而且出人意外,因而五人來不及有所反應,琴已經到了南宮寶手中。南宮寶奪過琴,說:「多謝了。」便轉身回來,將琴交給一個弟子。 南宮寶坐下,白衣姑娘說:「我們無意站成這個樣子,你竟懷疑我們要暗算你,是不是幫主疑心太重了點?」南宮寶說:「你們若無心暗算於我,何來敢與不敢之說,你們那麼多路都走了,剛才那麼幾步便不能走嗎?只因為你一走,你們的陣式便可能亂了。」白衣姑娘問:「你既然以為我們要暗算你,為何又要來接琴呢?」南宮寶說:「我如果不上前,怎麼能見到姑娘真容,又怎麼能一親芳澤呢?」白衣姑娘還沒說話,她身邊四個少女齊聲怒道:「放肆,我們聖姑是你能如此輕溥的嗎?」白衣姑娘也說:「不及三句,便露出你的本性了。」南宮寶說:「可惜姑娘的長相讓人很失望。」此言一出,無論是誰都有些受不了,而且當著全場那麼多人的面。白衣姑娘伸手指著南宮寶說:「你……你……」南宮寶笑道:「我本以為,姑娘用青紗蒙面,可能是長相奇特,可誰知竟是貌美如花,以後要是與你成了對手,真讓人不忍下手。」他這麼一說,全場幾乎都要笑出來。白衣姑娘此時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手猛的收回來,叫道:「我們走。」一轉身,往船上走去。走在最後的一個少女回頭說:「你得罪了我們聖主,有你好受的。」待她們走遠,雷振水問:「她們真的想對你出手嗎?」南宮寶說:「估計是的,但又不能肯定,看他們行色異常,也幹不了什麼好事,但常言說,出手不打送禮人,他們又沒有對我出手。」 南宮寶正要叫典禮繼續進行,又聽到有人叫道:「袁夢山莊袁莊主到。」南宮寶一聽是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劍,但想想又忍住了。一時袁夢站在場中,依舊往日的打扮,像一個山野老漢,看不出什麼突出的地方來。江湖中人大多數不認識他,而袁夢山莊的名頭在江湖中也不響亮,再看到來的是一個老頭,因而反應都有些冷談,但天河幫特別是太湖那邊的好些弟子都見過他,也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南宮寶不冷不熱的問:「你來幹什麼?」袁夢說:「我今天來送禮,也為與你講和的。」南宮寶問:「禮物呢?」袁夢從袖口取出一封信來,平平的拋過去,信不翻轉,平穩的落在南宮寶面前的桌上。只這一著便將在場的許多人震住了,讓人不禁對他另眼相看。南宮寶取出信來一看,說:「這份禮未免太輕了點。」袁夢說:「我這兒還有另備有一張銀票,你可要?」南宮寶問:「賽公明在什麼地方?」袁夢說:「他敗了,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南宮寶問:「你真的這樣認為?」袁夢說:「我與他在七巧山莊合作未成,便沒有再與他來往了。」南宮寶一聽,一場手叫道:「備箭。」只聽到一聲響,二十名弓箭手已經上好箭並瞄準袁夢,只要他一聲放,這些劍便可以射出去。 正在此箭撥魯張的時候,有人叫道:「慢著。」一個人飛撲過來,攔在袁夢前面。正是七巧兒。青青見是她,忙將身子往南宮寶身邊靠,不看她。南宮寶想說什麼,七巧兒先開口了,說:「你當了幫主,果然威風,一揚手便要殺人。」袁夢說:「我不是說過嗎?與你來講和的,工並無得罪於你,就算百河舟之事,那也是各為其主啊,何況你還打傷了我,你作為一個堂堂的一代幫主,連這麼一點容人之量也沒有了嗎?」南宮寶聽了叫收箭。箭一收,他自己便躍了出來,撥劍從上往下向陽花袁夢刺來,袁夢向後退了幾步,但南宮寶身子未落地,劍便追了過去,而七巧兒一出掌,將南宮寶攔了一下。南宮寶一落地,便再次起身,從頭頂刺殺袁夢,別人都不知道為何南宮寶非殺袁夢不可。本來論本事,袁夢與南宮寶不相上下,但此時南宮寶有劍在手,且狠下心來要殺他,招招狠毒,劍劍無情,而袁夢只想逃走,自然一時落在下風,雖有七巧兒牽制,但七巧兒並不真想與南宮寶動手,牽制能力有限,到第三次南宮寶落地時,他的劍已經刺近袁夢了,袁夢無處可躲,只好用雙手夾住劍,往旁邊一帶,因為劍沒有鋒,他不用擔心傷到手了。袁夢夾住劍,南宮寶立刻舉掌擊過去。此時身後的七巧兒忽然發出一支暗器,射中南宮寶的小腿,南宮寶並不理會,左掌不停。袁夢見了,忙鬆開夾劍的手,身子向後退,南宮寶收劍再刺出,畢竟劍再重也比袁夢的身子靈活不少,眼見這一劍便要刺中袁夢的小腹,忽然從側邊飛來一顆小石子,將劍打歪,而袁夢趁機逃走,眾弟子再想放箭已遲了。南宮寶劍上受此意外之力,單腿翻身,成一隻腳跪在地上,再用劍支撐著,一臉悲壯之色,並抬頭看著不遠處得意的甜甜。 也只有甜甜有如此功力,也只有她敢阻止南宮寶的劍。南宮寶再回頭看著插在自己小腿上的暗器,是一隻兩寸來長的細針,這種針本專用來打穴道的。七巧兒射在他小腿上,並且也沒射很深,也可見七巧兒根本不想傷他。南宮寶一伸手將針撥出來。青青似回過神來,忙哭叫著跑過去。眾弟子也紛紛圍過去。雷振水說:「你何必親自動手呢,只要我們弟子動手便可以殺掉他。」張維新說:「不知幫主與他有何仇恨?」南宮寶站起來說:「這是我與他的私仇,不想讓各位插手。」他身子靠在青青身上,說:「沒事了,大家回到座位上去吧。」他也由青青扶著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說:「在我十多歲時,遇到兩位老人,一個叫寶寶,一個叫盼盼,他們是萬樂園的園主,他們告訴我,叫我傳信給歡樂兒,袁夢將那麼多的孩子殺了,並且將山莊佔了,我也將這信傳給了歡樂兒,但不知為何歡樂兒沒有找他的麻煩,也許是不想再殺人,可想一想那麼多孩子,再加上兩位老人傷心的樣子,我便不能放過他,以前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卻不用怕他了。」七巧兒說:「對不起,他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南宮寶說:「有件事說來對你很殘酷,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七巧山莊的幾位莊主很可能是他袁夢殺的。」說完站走來說:「何幫主,你在這兒招待一下客人,我想回房休息一下。」說完拉了青青,抓了劍離開場中。沒走幾步,甜甜在一旁說:「我大伯可以放過他,你還用管嗎?」南宮寶並不理她,逕直走過去。 此時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了,很有些曬人,現在熱鬧看得差不多,估計也沒有什麼精彩的,連主角都走了。何水生說:「一點插曲,讓大家見笑了,下面是百花鼓,天有些熱,如果有客人想進去休息的可以先進去休息一下。」此言一出,馬上便有人行動,站在場中的七巧兒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何水生見了忙叫人抬她進去,並叫大夫看一下。幾十個鼓手入場,場中走了一半,但畢竟還有一些有名的江湖人坐著沒動。何水生接著令人取來頂帳,每一張桌子上架一頂,可以擋太陽。再加上江上有風,因而一時覺得好多了。 南宮寶和青青回到客廳,青青中道:「你的腿流血了。」南宮寶低頭一看,果真在流血,血已經在褲腿上染紅了一小片,本來那針射中的傷口很小,但南宮寶一直在走動,因而血一時難於凝固。南宮寶坐在椅子上,將褲腿展上來,看了看,說:「一點小口子,沒事。」青青蹲在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傷口的周圍,問:「痛嗎?」南宮寶說:「有一點,但會很快好起來的。」他將青青拉起來,讓她會到旁邊的椅子上。兩人對望了一眼,他們想談點什麼,但又似想迴避什麼。一時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正好此時有人來抱,場中那姑娘昏過去了,問要不要抬到這兒來,南宮寶說:「不必了,找一個通風的地方,請大夫看一看就行了。」那人走後,兩人又沉默了一下,青青終於開口說:「我不喜歡她和你在一起。」南宮寶說:「我們不和她在一起,我們也不要怪他,好不好?」青青點點頭,說:「如果你和她在一起的話就會不喜歡我,是不是?」南宮寶看著她的小臉說:「我聽你的,不知她在一起,只和你在一起,我不再喜歡她。」青青伸出小手指說:「我們拉鉤。」南宮寶也伸出小手指與她鉤了一下。青青說:「我為你唱一個曲子吧。」南宮寶問:「你會嗎?」青青說:「當然,我剛學的,我見你愛聽,便用心的學。」南宮寶點點頭說:「真了不起。」青青張口想唱,但一轉頭看見南宮寶正望著好笑,忙叫道:「不許笑。再笑我就不唱了。」南宮寶忙止住笑。青青便開始唱道:「長江是個好地方,長江養著我的家鄉,清早出門去撒網,晚上歸來魚蝦滿艙。」此曲歌詞簡單,順口,因而學起來特別容易。南宮寶不禁想起要是在江上撒網打魚,那日子必定過得逍遙快活。青青見唱完了南宮寶沒有反應,叫道:「喂,你有沒有再聽啊?」南宮寶忙說:「我當然在聽,我已經被你的歌聲淘醉了,在想要是我們也學人家的打魚可就太好了。」青青說:「可以啊,等你的腿好了,我們便可以去打魚了。」南宮寶問:「你一輩子跟著我嗎?」青青說:「當然,你不願意嗎?」南宮寶說:「當然願意,你想過沒有,要是有一天,你老了,老得走不動了,怎麼辦?」青青問:「我也會老嗎?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忙跑去取了一面鏡子來看,發覺自己一點也沒有老,便笑道:「你才老呢,你看,你鬍子都長出來了。」她將鏡子對著南宮寶讓他自己照一下。南宮寶一摸臉,果真有鬍鬚長出來,南宮寶歎道:「唉,好了,走不動了,以後你背著我到處玩吧。」青青伸手抓了一下他的鬍鬚,說:「你的這麼一點便走不動了,要是有那麼長怎麼辦?」她用手比劃著。南宮寶說:「哪裡有那麼長的鬍鬚?」青青說:「那幾個和尚就有。」南宮寶說:「那是假的,他們把頭髮剪了,用膠貼在嘴上,你沒看出來嗎?」青青很奇怪,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呢?」南宮寶說:「他們這樣做,別人就以為他們很老,見了他們格外照顧,比如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小伙子,只有一個坐位,那肯定是讓給老頭子坐了。」青青想了想,問:「他們為什麼不讓鬍子自己長呢?為什麼要做個假的呢?」南宮寶說:「很簡單,那鬍子長起來很慢,你看那麼多年我的鬍子也才長了這麼一點。為如這樣吧,你把你的頭髮讓我剪一點,讓我也貼上吧。」青青用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的頭髮說:「好吧,只能剪一點,不然我也成了一個和尚了。」南宮寶忍住笑,抽出一把小刀來,問:「剪什麼地方的?」青青說:「就剪後面的吧,哪兒看不到。」說著轉過背去,將鏡子舉到前面看著,一幅大義領然的樣子。南宮寶伸手抓住一小束頭髮,青青叫道:「你可不能剪多了。」南宮寶說:「我知道,就貼下面一點點,要不了多少。」說完猛地將刀揮過,青青嚇得臉色一青,忙用手摸,南宮寶笑道:「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麼漂亮的頭髮,怎麼捨得剪呢?」青青覺得自己剛才擔心那麼久,竟然讓他給騙了,非常生氣,一連在南宮寶胸口小錘了十來下才放開,說:「看你下次敢不敢騙我。」南宮寶將鏡子舉在她面前說:「你看,你生氣就顯得好了些,你看,這世上為什麼有那麼多老人,那都是生氣給氣的,生一回氣,便老一點,再生一回氣,又老一點。」青青舉起小拳頭說:「你又騙我,剛才貼鬍子的事我就不信,現在別想騙我了。」南宮寶說:「是真的,生氣啊,傷心啊,都讓人變老,你看現在老人整天笑咪咪的,不敢生氣。」青青問:「娘也是被氣老了地嗎?」南宮寶聽了點點頭認真的說:「娘就是被我不聽話給氣老的。」青青問:「你為什麼不聽話呢?」南宮寶說:「那時候我才只是一個小孩子,不懂事,整天惹事生非,讓娘生氣,傷心,所以她就老得更快了,現在我知道了,就變得聽話了,也不敢再惹她傷心了。」青青一時又有幾份相信,問:「為什麼是這樣呢?」南宮寶說:「這是老天爺安排的,他為了讓人少生氣,少傷心。」青青問:「你既然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也要生氣呢?」南宮寶說:「有時候忍不住就生氣了,有些時候一點小事就不要生氣了,聽到沒有?比如生氣了就錘我兩拳,有時傷心了,跟我說一下心裡就好受了,一個人待著生悶氣老得更快。」 兩人又胡扯了一會兒,楊繼宏和空塵進來了。南宮寶沒也沒有怎麼客氣,並未起身,只是伸手請他們坐。楊繼宏問:「你的傷沒事吧?」南宮寶說:「這算什麼傷。」楊繼宏說:「沒想到長江三劍和關中刀客是這種人,也幸你幾下子便將他們認出來了。」南宮寶說:「是他們太笨了。不過他們好像只是一個小卒。想想能讓他們當小卒的人,該有多大的實力。」楊繼宏問:「抓住的一個也死了嗎?」南宮寶說:「點了那麼多個穴道也沒有用,也可見背後之人的手段之厲害。」空塵說:「你有天河幫為靠山,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楊繼宏說:「是啊,也許有些人不太甘心,但日子長了,他們便會認同你的。」南宮寶問:「哪你們說我以後該幹什麼?」楊繼宏說:「你可以在各處轉一轉,體擦一下民情,對不好的東西責令改正,只要你為弟子們著想,他們也會對你忠心耿耿,只要你這幫主之位坐穩,江湖上沒有人可以興風作浪。」南宮寶說:「希望如此,但我幫弟子魚龍混雜,總難治理,如果都像少林一樣,心懷蒼生,那便容易多了,而少林又為武林泰斗,所以少林才是最重要的地方。」空塵歎道:「少林也不是什麼清靜的地方,我現在來是向你告辭的。」南宮寶問:「大師這麼快便要走了嗎?」空塵點點頭。南宮寶說:「我送你。」空塵搖搖頭說:「不用了。」南宮寶便說:「那我祝你一路順風了。」空塵點頭走了。楊繼宏忽然追出去說:「我去送他一程。」待兩人出去,青青問:「待在這兒是不是有危險?」南宮寶說:「處處有危險,你怕不怕?」青青說:「有你保護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南宮寶說:「你這是不是拍馬屁啊。」青青說:「這麼粗的話都說出來,什麼叫拍馬屁啊?」南宮寶說:「拍馬怩就是拍馬的屁股,這麼簡單。」說完要拍青青的屁股,青青迅速閃開,一回手,拍在南宮寶大腿上,叫道:「你想罵我,對不對,說我是馬。」南宮寶問:「是馬有什麼不好?」青青說:「我剛才拍狗腿,拍牛腿,雞腿。」南宮寶笑道:「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我說三句,你才說一句,現在我說一句,你就說了三句了。」青青說:「這叫青出於南而勝於南。古人都知道,早就算好了。」南宮寶抬頭看她,覺得她又恢復了小孩子的神情,一長小嘴微微翹起,似乎對誰都不服氣似的。每一次和她爭論,自己都很開心,她有時候很乖,有時很容易上當,但有時候卻又十分聰明,如她所說,像一隻精靈,一隻百變精靈,也許她本是十分聰明的,可特殊的經歷,特殊的環境,使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會兒,楊繼宏進來了,南宮寶問:「少林真的出事了?」楊繼宏說:「空塵沒說,我也沒問,但看那個樣子應該是出事了。」南宮寶說:「少林沒錢,別人所圖的自然是方丈之位或者是武功了。」楊繼宏說:「這兩樣,如果所得非人,也是一件讓人頭痛之事。但少林百年,所傳方丈都是光明正大之人,就算不必懷天下,也絕不會幹出什麼危害江湖的事,最可能是少林的密籍出了問題。」南宮寶說:「要是這樣,那他應該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盡幾分力。」楊繼宏說:「他們不說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你們雷護法回來了,可曾帶來什麼消息?」南宮寶說:「當時暗算他們的人雖沒帶面具,但他們還是不認識,不知是何方神聖,只是對方的兵器十分鋒利,這我從斷箭上便可以看出來,於是我便換上這把劍了。」楊繼宏說:「你應該明白,一個人無論怎麼厲害,能力總是有限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鞏固你這幫主的地位,當你這幫主位子坐穩了,一切陰謀詭計都可以不怕。今天那些弓箭手的威力,江湖中人都見識過,沒人敢小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楊繼宏又問:「那些天山的姑娘,你以前見過嗎?」南宮寶說:「我以前連天山二字都沒有聽說過,那裡還談什麼見過她們呢,不過我憑直覺感到她們有暗算我的意思。」楊繼宏說:「一個人應該不會無由的想暗算你。」南宮寶說:l「該不會是那些人也與這背後之人有聯繫吧,對了,賽公明來自大漠草原,到底是何處我了不知,但那鐵雄送我的一顆雪蓮,我估計可能采自天山上面。照這樣看,他們很有可能是一夥的。」楊繼宏說:「也許吧,但你不能有什麼事便想到他,也許還有別人。」南宮寶說:「不是他你我把人家當他來對付也不會錯。那賽公明對我不但有公仇,還有私仇,也許他就算統一不了江湖,但能幹掉我也不錯。」楊繼宏說:「那你應該加強防衛才是。」南宮寶說:「我知道,你也該小心點才對,我看你好像每次都是一個人。」楊繼宏說:「丐幫弟子,無論大小頭目,都要去乞討,除了我之外,因為我認識的人太多,再去討便不好意思。」青青說:「現在寶大哥是幫主,叫他給點錢你們,你們就不用去討了。」楊繼宏笑道:「傻丫頭,不乞討還叫丐幫嗎?」 顛峰篇 安邦志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7 本章字數:12078 (主人公的經歷決定他不可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小聰明是有一點,但注定他只能讓天河幫走向穩定而不能走向繁榮。) 中午,天河幫舉行百魚晏,說是百魚,當然沒有一百種魚,不過也有好幾十種。就像前天晚上南宮寶家人吃的一樣。南宮寶給眾人敬了一杯酒,說了兩句客套話,便沒再多言,何水生揣每桌上都敬。南宮寶的酒是白開水,何水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酒,但沒有人去計較,少不得有人來為南宮寶敬酒,南宮寶就算是水,也只喝一小口,這樣下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吃到一半時,有人向南宮寶小聲報:「七巧兒醒了,說要見你。」南宮寶遲疑了一會兒,放下筷子,說:「你們吃吧,我離開一下。」他起身離席,青青也起身,問:「什麼事?」南宮寶說:「七巧兒已經醒了,她說要見我。」青青有些不高興,說:「你不是說不見她的嗎?我也要去。」說著抓住他的手跟著。南宮寶既然告訴了她,自然是打算讓她去的。 由人帶著,進到七巧兒休息的院子,剛進門,遇到一個提藥箱的郎中,南宮寶問:「她的情況如何?」那郎中說:「並無大礙,但她過於激動,並且好像還有喜信,最好是靜養一段日子。」南宮寶聽了一時傻了,站在那兒半天沒有動。青青看了忙問:「你怎麼了?」她當然不明白有喜是什麼意思,就算知道,也想不到那與她寶大哥有什麼關係。正在此時,七巧兒出現在門口,神情憔悴,滿面臉的悲苦。青青一見她,忙將頭靠在南宮寶的手臂上,目光轉向別處。南宮寶說:「對不起。」此話一出口,便覺得說錯了,忙問:「你沒事吧。」七巧兒勉強笑了一下,說:「多謝你的關心。」接著又是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七巧兒才說:「其實那孩子不是你的。」南宮寶抬頭看了她一眼,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七巧兒說:「你明白就好,青青,你現在還恨我嗎?」青青見叫她,只好抬頭說:「我不喜歡你和寶大哥在一起。」七巧兒看了一眼南宮寶,說:「你放心吧。我會很快離開的。」青青說:「那你病好了就走吧。」南宮寶問:「你要到哪兒去?」七巧兒說:「回家。」南宮寶說:「不如你到太湖去吧,那兒環境好一點,什麼事也有人照顧。」七巧兒說:「多謝了,我只想回家。」南宮寶說:「你可以把那兒當家。雷舵主馬上便要走了,我讓他把你帶回去。」七巧兒不答,問:「你為何說殺我伯伯叔叔他們的是袁夢?」南宮寶說:「我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一切只是憑空猜測的。當歡樂兒出事之後,我在銅面人房中找到一封信,寫著他沒殺人。這自是指歡樂兒沒有殺他們,因為我去問過銅面人,是不是歡樂兒殺了那些人,她沒有回答。歡樂兒連袁夢都可以放過,為什麼不能放過他們?何況可兒也平安救出,他沒有必要在銅面人面前殺人。袁夢怕自己的事敗露,自然殺你的全家滅口,以那種重手法,袁夢很容易做到的,你們七巧山莊又與他面和心不和,也許只為一個共同的敵人才走到一塊的,而他又第一個知道,告訴我們歡樂兒與銅面人決鬥的消息,他肯定在暗中聽到了。只因為歡樂兒年青時殺人太多,我們便以為他好殺成性,殺幾個要協他的人是再合理不過的了,所以才出現這種錯誤的判斷。你不要去找他,也不要去報仇,我剛才在場上一說,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件事,他自然也會知道。」七巧兒說:「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南宮寶說:「你進屋休息吧,我先有事了。」說完轉身,拖著青青走了。 走出大院,青青還靠在他的臂上,南宮寶輕輕的推開她,問:「你沒事吧。」青青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壞了,把她趕走?」南宮寶搖搖頭說:「怎麼會呢,只不過她很可憐。」青青說:「我知道,只要給她點錢,叫兩個人照顧她就行了。」南宮寶說:「送她到太湖去就沒事了。」兩人回到桌上,南宮寶向雷振天交代一下。雷振天說:「既然振水平安,我下午就走吧。」南宮寶說:「雷護法也最好一起回去,你們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看一看了。」雷振水問:「你呢?」南宮寶說:「我隨便了,你將弓箭手挑三十名出來,其他的都帶回去,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何水生問:「幫主看這兒是廢棄還是如何處理?」南宮寶說:「這兒也是你們辛苦忙了一個月才建成的,而且我感覺還不錯,廢棄可惜,而且從三號舵到百河舟有五六天的路程,不如在此再成立一個分舵。」何水生說:「這主意很好,不過各處是分舵,總不能沒有總舵吧,不如在此擴建一下,成立一個總舵。」南宮寶說:「擴建成我看不必了,這兒已經夠大了,這事我們以後再商量。」他看客人大都吃得差不多,便再次舉杯,向眾人敬酒,最後一杯酒。 天河典禮在這最後一杯酒後也該結束了。但剛吃過飯,客人不能說走便走,還要待上一會兒,喝上幾杯茶,這樣才走,而對於一些尊貴的客人,可能還要再住上一天,到明天早上才走。酒菜撤走,茶水送來。南宮寶此時還不能走,還要等眾人來告辭,以前未與南宮寶說上幾句話的客人,此時才算說上兩句,而南宮寶自是假裝要留他們住幾天,心裡卻巴不得他們快走。開始走的都是小號人物,沒發清貼的,到後來,陳剛也來告辭,南宮寶問:「陳園主一個人來的嗎?」陳剛說:「還有一個家人在客棧等我。」南宮寶說:「陳園主一路小心,這江湖上並不太平。」陳剛說:「多謝幫主關心,但想我一介書生,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如果我見了可兒,必定向他轉達你的謝意。」陳剛說:「那便多謝了。」接著便是易天怒他說:「南宮幫主有心維護江湖正義,這是武林這幸,以後我們鏢局的日子也會輕鬆不少了。」南宮寶說:「易總鏢頭太客氣了,以後你們的鏢只要是順路,我會讓弟子們關照一下的。」易天怒說:「有幫主這話,我就十分感謝了,告辭了。」又有一些人茶足飯飽之後也走了。大大的場中只剩下宋氏雙雄與獨臂通天。南宮寶說:「雷舵主準備東西回去了,雷護法為我點齊三十名弓箭手。」兩人離去。陸萬青說:「我也讓人去收拾收拾。」南宮寶揮手讓他去。最後,宋氏雙雄也過來。南宮寶問:「兩位大俠吃得還好吧!」宋銀說:「還算可以,我妹子的事你不考慮一下嗎?現在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南宮寶笑道:「一看兩位便知令妹必定是國色天香,怎奈我無福消受。不過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的張壇主,他年輕有為,英俊……」他還想吹上幾句,張維新忙說:「幫主要不要損我了,我聽著臉紅,而且我已經有了意中人。」南宮寶說:「原來如此,兩位大俠要不急著回去可以回房房休息。」宋金說:「此處風景很好,我們先四處轉轉吧,怎麼樣?」宋銀自然說好。兩人一同走了,但並未告辭。 獨臂通天吳恨用他那一隻右手在喝著酒,是用碗喝,一碗碗的往下倒,一碗下去,再倒一碗,看了一下,便一飲而盡。南宮寶起身說:「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他由我來培著。」眾舵主離去,南宮寶走到吳恨身邊坐下,說:「吳大俠的酒要是不夠,可以再來一壇。」吳恨搖搖頭說:「夠了。」接著又喝酒。南宮寶想:「這個人名中帶恨,自是心中有恨,什麼仇,什麼恨?殺子之仇,奪妻之恨?也許是恨他的手臂被人砍斷了,也許是歡樂兒砍的,看他能得一個通天的稱號,本事應該不小,除歡樂兒,還有什麼仇報不了的,現在仇也報不成,只能一個人在此喝悶酒了。」青青從未見一個人如此喝酒的連喝茶也沒喝那麼多,心中有幾分害怕,緊緊的拉著南宮寶,南宮寶看著他那個樣子心中也不舒服,便說:「吳大俠在此獨飲,我失培了。」吳恨說:「我也該走了,我走之前想與那位甜甜姑娘比試一下,她是歡樂兒的傳人,我無力向歡樂兒挑戰,只能向他的弟子挑戰了。」南宮寶產:「這事你不必跟我說,不過我提醒你一下,這丫頭出其手不知輕重,但你要是打傷了她,她父母可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接著青青迅速離開。而吳恨喝完壇中最後一碗酒,也一步步的離開了,他腳下漂浮,似有幾分醉意。 南宮寶回到自己房中坐了一會兒,雷振水進來說:「三十名弓產手已經挑選出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南宮寶想了想,說:「將他們請到這客廳裡來。」雷振水點點頭,出門叫了一聲,三十名弓箭手便分三隊站整齊,看那些人的年齡,都在二十四五歲或者更年輕一些。南宮寶站在他們對面,眾人一同向南宮寶行禮,道:「見過幫主。」南宮寶揮揮手說:「大家不用客氣。」接著清了清嗓子,用比較有激情的聲音說:「今天能被選來參加這次典禮的弟子,是我們天河幫值得驕傲的弟子,射殺長江三劍之一,還阻擋了一個,讓江湖中人也不得不佩服,而你們從他們中挑選出來,自然更是好手,你們以後便跟著在我身後吧。」眾弟子忙齊聲說:「一切聽幫主命令。」南宮寶說:「你們先去休息,到時候我再去叫你們。」眾人道了一聲「是」之後便列隊離去。雷振水說:「幫主可真會鼓舞士氣。」南宮寶說:「拍拍馬屁而已,對了,你對在這兒建總舵有什麼看法?」雷振水說:「在這兒建總舵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我看那些弟子不用帶回去了,最好是還帶些過來。」南宮寶說:「我認為不必了,這些弟子打仗也許還可以,但要養活自己就難了,如果此處魚蝦豐富,可多調些漁民過來,守衛方面,不必太強,防一點小偷就行了。我真不想將總舵建得太強大,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有什麼不當嗎?」雷振水說:「你既然想把這兒建成一個和平之所,那便隨你了。」南宮寶聽了便令人去招來眾舵主。 眾人進來,南宮寶便將自己的想法與眾人說了,何水生說:「幫主這樣想也不錯,那人手方面如何安排?」南宮寶問:「你估計這一帶能養活多少人?」何水生說:「這就不好說了,既然是總舵,給養方面別處可以調撥一些來。」南宮寶說:「開始自然要支援一些,但到後來我希望能夠自給自足。」何水生說:「理論此處養活幾千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那樣一來,這一帶的漁民便有意見了。」南宮寶說:「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但要是將這些房子拆了又很可惜。」高鐵山說:「我看這樣吧,我從急流灘調來二百漁民,看情況再說,或增或減。」南宮寶問:「何幫主看如何?」何水生說:「這樣再好不過了。」南宮寶說:「那這事便先就這樣,現在大家都在,以後這樣的日子可能很少了,還有什麼事或建議的可以提出來,大家商量一下。」雷振水說:「我幫現在有六七千護衛弟子,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年青人,他們以前訓練出來只為相互防備,但現在天河幫已經統一,我看雖不說讓他們刀槍入庫,也該讓他們學會打魚運物以以利於我幫長治久安。」南宮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沒想到高鐵山說:「此事恐怕不容易,據我所知,這些將士們在幫中以前享有許多特權,比平常漁夫顯得高人一等。現在讓他們去幹這種事,他們未必會幹。」南宮寶說:「年輕人可以改變,打魚之類的也不是什麼下等事,如果很累,可以先少幹點,再慢慢把時間加長,他們既打魚又守衛,比一般漁民自是要高一點,但也不要過分,我認為只要我們肯以身作責,帶頭去幹,別人也可以幹,誰認為是低人一等,我可以做給他們看。何況打魚運貨,養活大家,是很光榮的事,如果光靠漁夫船夫養活他們,對那些人負擔太重了。而他們長久沒事便會生出事來。」高鐵山說:「幫主教訓得是。」南宮寶說:「教訓不敢擋,這話是我說給大家聽的。」何水生說:「雷護法的建議很好,長年練兵,幫中已不堪重負,如能這樣,再好不過了。」南宮寶說:「不過大家也應該記住,江湖還是不很太平,防備之事也不可馬虎了。」眾人點頭應答。正說著,一個弟子進來說:「望江樓一個夥計找幫主有點事。」南宮寶想了一下說:「我知道什麼事,叫他回去吧。」他接著又問:「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雷振天問:「如果將兩方人馬調動一下,這樣是否有利於弟子們的交流融合?」南宮寶向眾人看了一下,說:「你這想法很好,但實拖起來不容易,許多人在一個地方長大,已經習慣了,如果換一個地方,不太適應,雖說樹挪死人挪活,便這樣一調動。環境也沒多大改變,打魚的依舊打魚,而且我也說實話,合併天河幫,短期目標是上下人馬不要打起來,平安相處,中長期目標才是大家能夠團結一至,抵抗外敵,重現當年天河幫的雄風,也為我們及後代的利益著想,不讓他們整天活在戰爭的陰影中。」錢江說:「幫主遠見,我心中佩服。」南宮寶說:「怎敢,這也是得空正大師他們的教導。但我也知道,現在雖然天河幫合為一體,但這麼多年的對持,一時半刻也不可能消除,所以還要靠大家努力,也算是拜託了,為了大家,也為了天河幫。」說完向大家拖了一禮,接著說:「還有什麼事你們自己商討一下,望江樓的事我去看一看。」 望江樓現在有事,自然是吳恨找甜甜決鬥的事,以吳恨那種沉悶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怎麼會改變了呢?而夥計來叫南宮寶,他又能如何?因為甜甜插手,本來可以幹掉袁夢的,卻又讓他逃走,但他又能如何?將甜甜打一頓?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兩人要決戰,他還有些幸災樂禍。他不想趕去,因而走得很慢。青青問:「出什麼事了,為何走得那麼慢?」南宮寶說:「總之是麻煩事,我在想怎麼解決。」青青說:「有什麼事能難倒你的,那肯定是真的很難了。」剛上江堤,便看到兩人在望江樓前面打起來了。院門口還有許多人在看。 南宮寶站在那兒,沒有再往前走,看著場中的局勢,甜甜雖功力不弱,但比起吳恨來還差一點,不過在招式方面,甜甜便佔了一點優勢,只不過她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許多招式發揮不出來,因而一時落於下風。青青問:「我們不過去嗎?」南宮寶說:「過去不好,你勸開他們不可能,不勸吧別人又怪你,所以最好是在這兒,看一看,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一時也分不出勝負來,也沒什麼好看的,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青青沒問什麼地方,只跟著他走。南宮寶將青青帶到雙喜的墳頭,墳頭早已經長滿了早,而前面立的木碑也已經要爛了。南宮寶心說:「也許該換一個石碑了。」青青四處著了看,問:「誰在這兒插一塊木頭?」南宮寶說:「下面埋了一個人。」青青嚇了一跳,忙退後幾步,問:「誰死了?你的一個親人嗎?」南宮寶說:「是我的一個親人,我把她埋在這兒。」青青說:「那我們燒點紙,磕兩個頭吧。」南宮寶搖搖頭,輕輕的拉著她的手說:「她本來是百河舟的一個漁民的女兒,爹爹死了,來找我,我們一起闖江湖,而當時我沒有錢,便一起去賣藝,像在大街上看到的,使上兩套拳,別人看到好,就給點錢,可後來,她死了,我就把她埋在這兒,立上一塊碑,有時來看一看。」青青問:「你當時很傷心嗎?」南宮寶說:「當時……我是很傷心,但更多的是仇恨,追上少林,把那夥人都殺了,可她總是活不過來,是不是?」青青問:「那些人為了要協我得到一本書。」青青說:「那些人也太壞了,為了一本書就把人給害死了。」南宮寶看到雷振水和雷振天過來,便問:「準備好了嗎?」雷振天點點頭說:「不過那七巧兒她……」下面的話他止住沒說。南宮寶說:「是不是她不想和你們一起回去?你最好先強迫她一下,萬一不行,到百河舟河口那個地方再讓她上岸算了。」雷振水說:「她說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南宮寶說:「這些你們別管了,其他的人呢?他們什麼時候走?」雷振水說:「趙錢陸三位舵主決定明天走。」南宮寶點點頭,說:「你們走時我就不送了。趙舵主等人回去時叫人通知我一聲,我去送他們。」雷振水說:「那我們便告辭。」南宮寶說:「好吧,你們去吧,也許不久我也到太湖去看看。」雷振水說:「那你可要小心點,像你現在這樣很不安全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兩人離開,南宮寶對青青說:「我們也去吧,望江樓前的決鬥估計也該結束了。」青青沒語,只是跟在他身邊。兩人走進,看決鬥還沒有停下來,此時正下午,雖說風大,但太陽也正烈,兩人打鬥這麼久,已經是全身都濕了,兩人招式已沒有開始那麼猛烈,特別是甜甜,她一個姑娘家,功力又比吳恨差,此時更是吃虧,但她一幾不服輸,而且對方還只有一隻手臂,要是輸了自己就太沒面子了,但場中誰都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輸了,當然,如果她能使上兩抬特別厲害的招式來,也許又要另當別論了。場中阿木最著急,但她卻沒法上前去阻止。陳思蘭等也暗暗著急,要說不急的恐怕只有南宮秀一個人了,她看著甜甜不順眼,但對方武功高她很多,而她又沒有什麼可以壓倒對方的,現在見她敗落,自是人間一大樂事。南宮寶將場內場外看了一下,便讓青青站在一邊,他直接進入場中,歎道:「你們不用再打了。」吳恨剛攻過一招,聽到南宮寶的話,便後退幾步,而甜甜叫道:「我的事不要你管。」說完本攻向吳恨的一拳便轉向南宮寶。南宮寶一側身躲過去,謁道:「你別太過份了。」他這麼大聲一叫,將甜甜嚇了一大跳,她哭道:「他先找我決鬥的,要你管什麼?」說完哭著跑進樓去。無憂兒見了非常生氣,走過來說:「你怎麼把她弄哭了?」阿木上前將他拉住說:「你先去勸勸你女兒再說吧。」無憂兒聽了,忙往屋裡跑。南宮寶轉身對吳恨說:「你贏了,可以走了。」吳恨苦苦一笑,說:「我贏了嗎?我輸了。」說完轉身走了。南宮寶目送他送去,心中有幾分傷感。 南宮秀問:「那個人是誰啊?一隻手還這麼厲害,要是兩隻手不更不得了嗎?」南宮寶不知道她跟誰說,便沒有答話,問:「娘,楊幫主呢?走了嗎?」陳思蘭點點頭說:「他早就走了,對了,剛才有兩個人,給我一個玉珮,說這是給你的,叫我先代為收下。」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來,送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忙問:「他們沒說為什麼嗎?」陳思蘭說:「他們說你自己知道。」南宮寶說:「這東西萬萬要不得,娘別交給我了。」陳思蘭很奇怪,將玉珮正反看了看,問:「為什麼?」南宮寶說:「沒為什麼,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轉身便走,並對青青說:「你就留在這兒,我很快便回來。」說完飛快的逃走。南宮秀笑道:「不用問,這肯定是哪個女孩子送他的定情物了。」陳思蘭問:「真的嗎青青?」青青說:「有兩個人要把他們的妹妹嫁給寶大哥,寶大哥不同意,我想這玉珮肯定是他們送的。」說完接過玉珮說:「待下次遇上還給他們,怎麼可以勉強人呢?」陳思蘭說:「可他們兩人好像已經回去了。」青青說:「;回去就更好了,不用再來找麻煩了。」陳思蘭心說:「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但他們現在回去,只好說:「我們回屋去吧,別都在這兒曬太陽。」 南宮寶站在江堤上,正看到雷家兄弟帶著七巧兒上船。南宮寶忙停住腳步。一時間,船啟動了,七巧兒回頭四處看,但沒有看到江堤上站著的南宮寶,而雷家兄弟不停的與岸上送行的人揮手告別。待他們走遠,南宮寶才下去。趙錢陸三位舵主也已經準備好了,打算離去。見南宮寶來了,一齊行禮告辭。南宮寶說:「你們去吧,一路小心,過不了多少,我可能也上去住幾天。」三人說:「一定恭迎幫主。」南宮寶說:「你們有事可直接向我傳達,也可以由何幫主轉達,去吧。」三人上船,也走了。南宮寶看著場中剩下的人,問:「何幫主,此處之事還由你負責如何?」何水生說:「這個恐怕有些為難,高舵主手下的人他最熟悉,由他負責也許更好一些。」高鐵山說:「話雖如此,但何幫主總有一天也要與他們熟起來的,再不然由你調人過來如何?」何水生說:「高舵主派過來的人已經不少了,不如高舵主多留些日子,讓我們共同安排吧。」南宮寶說:「區區兩百弟子,我看不用小題大做了,高舵主叫一個得力的頭領過來龍去脈安排一下,讓他們安定下來就可以了,到時候再由何幫主接手可能比較容易。如果再要增添人手,何幫主你可以自行安排,而現在,你將這兒收拾一下,留下幾十個必要人手,其他的你和張壇主帶回去,待這兒安排好了,再讓你回來看看,你忙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了。」何水生說:「還是幫助主照顧周到,你自己呢?」南宮寶說:「我還沒有想好,可能到處去見識一下吧,我讓人給我留下一隻船,可載三四十人的,你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走。」何水生說:「我恐怕不習慣那種生活。」南宮寶又對高吳王三位舵主問:「你們什麼時候走?」高鐵山說:「大概明天早上吧,你的船我給你留下,要不要船夫和舵手?」南宮寶說:「這些都不要了,三十名弓箭手可以划船,而舵手我可以幹。當然,還要給我留點銀兩。」高鐵山說:「這個簡單。」南宮寶問何水生:「你明天也可以走了。」何水生問:「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只能說,好好保重,為你,為天河幫,也為江湖。」說完轉身走了,沒走幾步,他又回頭說:「我今天晚上可能就住在望江樓,有什麼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不必問我。」高鐵山問:「要不要將那些弓箭手調到望江樓去?」南宮寶說:「不必了。」 進入望江樓,陳思蘭問:「他們都走了?」南宮寶說:「客人都走了,幫中弟子走了一些,還留下一些,明天早上走。」陳思蘭問:「你以後怎麼安排?」南宮寶說:「我還沒想好,不知今後要幹什麼,該怎麼幹。」陳思蘭說:「做為一個幫主,怎麼會沒事呢?許多事情都要你過問的。」南宮寶說:「那倒未必,一些小事由別人去管算了,我也管不好。」陳思蘭問:「什麼樣的事叫大事?什麼樣的事叫小事呢?」南宮寶想了想,說:「比如兩方人馬打起來了,我自然去看一看,其它的如他們一年打多少魚,有多少收入,我想我倒沒有必要過問。」陳思蘭說:「你錯了,這些事你更應該知道,長江上十年幾災,你該學會調度,一處受災,其他各處應該立刻來援助。」南宮寶說:「這事恐怕不太容易,現在他們不打起來已經不錯了,還讓他們去援助對方,一時半刻還很難。也希望今年別出什麼事。」陳思蘭說:「你現在就應該弄明白,何處最危險,何處不會有事,萬一出事,這些人都調到哪兒去,一切計劃好了,這樣才顯出你一個幫主的智慧,如此才能服眾。」南宮寶說:「我以為過兩天我就可以雲遊四海,早知道這樣,我這幫主就不幹了。」陳思蘭說:「你不幹想幹的人多得很,七八月是最危險的季節,你應該記住。」南宮寶說:「娘為我出個主意吧。」陳思蘭說:「這個要你自己拿主意,有什麼事可以與眾人商量一下。」南宮寶苦苦一笑,說:「我本以為今天就睡這個。青青,你今晚培著娘吧。」青青點頭說:「好的。」南宮寶站起身來,想走,但忽然又坐下來,問:「娘,你說這天河幫還會有什麼難事大事?」陳思蘭搖搖頭說:「我怎麼會知道?你該向那些舵主和老漁夫請教,他們最瞭解不過了。」南宮寶說:「我以為今天可以睡一會兒呢。」陳思蘭說:「你這孩子,去吧,現在你的根基不穩,還不是閒著的時候。」 南宮寶回舵,便令人叫來何水生。何水生沒問他怎麼又回來了,只是問:「幫主來找我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我剛才忽然想到,長江上十年九災,現在是七月,正是發水季節,不知他們做好準備沒有?」何水生說:「這個問題我一時沒有想到。」南宮寶說:「沒想到也沒關係,你明天回去之時順路讓他們防備一下,如果出事,我會讓人來救援的,你們交換一下信鴿,有事好聯繫。下遊方面,我一會兒與他們商談。」何水生說:「也幸幫主想到,還有其他的事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叫高舵主他們三位來一下,你可以去忙了。」何水生退出去。南宮寶覺得奇怪,他不上在江上長大的嗎,為何臉色變得如此?一會兒,三位舵主進來。南宮寶讓他們坐下,問:「要是長江發大水,你們會不會有事?」高鐵山說:「我們各舵經多年建設,現在已經搬離危險區了,發水之事雖難打魚,但也沒有多大的損失。」吳衛東說:「下面好像只有百河舟有點危險,那兒地勢平,發水可能將他們全淹。」南宮寶問:「太湖呢?」高鐵山說:「太湖沒事。」南宮寶聽了鬆一口氣,說:「只百河舟一處還好,就算出事了別處也可以援助一下,不用擔心,我剛才與何幫主一說,不知為何他的臉色一變,他也是江上長大的,難道不知道嗎?」高鐵山問:「幫主可也見過他們的房子,你認為如何?」南宮寶說:「二號舵明明可以建在山上,可他們建在山腳下,小水無事,但大水便說不好了,三號舵更不用說,只有一號舵沒事。」高鐵山說:「這個原因很簡單,一號分舵是在五六年前建的,那時候歡樂出來過一次,黃天霸就算逼他,可也沒有做得很絕。因而建得不錯,可這二三號分舵建了不久,他小小一個鄱陽湖養不起這麼多地方。平地建起來花費少很多,就算被水沖了也可以再建。而此處能夠建起來,我想他過冬的錢都拿出來了,現在沒有多少錢來防災。不過每次大水來時,對我們的衝擊並不很大,只要不是翻江倒海,最多是房子被沖,一時沒有收入來源,而過後又要重建。」吳衛東說:「不如這樣,到時有事,我們弄足一萬兩銀子,給他們送去。應該可以應付一下了。」南宮寶喜道:「那樣最好了,對幫務我是一竅不通,你們還要多多教我才是,讓我做一個稱職的幫主。」高鐵山說:「只好你有心,還怕做不到嗎?其實名像我們這種江湖幫派,做到公正待人,辦事光明正大,也就可以贏得弟兄們的尊重了。」南宮寶說:「光明正大,待人公正,談何容易,有時各打十板,有人還認為自己的打得重,別人的打得輕,特別是你們下面的人和上面的關係,我能當上幫主,自是因為有你們在背後支持,而何水生做了副幫主,他手下之人必定不高興,就像那一個防衛的職務,我如果讓你們負責,他們便會不高興,說信不過他們。就算做到公正時,下面的弟子又不高興了,說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落到,你偏下面一點,上面可能就反抗了。」眾人聽了沒言語,這個問題他們也知道不好解決。南宮寶見他們不語,接著又說:「這些都還是小事,日子長了可以解決,更難的是要是這些人中懷有私心,而我們又沒法知道,那些就更麻煩了,今天早上祭河時,那紙的顏色不對,我估計上面可能被人塗了毒了,便一把拋進江中,因為這事也不好追查,我又不想將事情弄大,應付一下就過去了,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明天一早就走。」王昌盛問:「那幫主你呢?」南宮寶說:「你們走了,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我也從雷護法那件事上知道了這些弓箭手的弱點,我會改進的,讓他們練習近距離防備。」高鐵山說:「那何不派一些使劍的過來。」南宮寶說:「不必了,他們練一些日子就可以了,你們去給何幫主說一聲,讓他不用擔心,待過上一些日子情況會有好轉的。」高鐵山說:「還是由幫主去說吧,這樣比較適當。」南宮寶說:「也好。」又問:「以後我們如何聯繫?」高鐵山說:「歸快是用信鴿,但那只能讓你聯繫上我們,而我們無法聯繫到這兒,養一批信鴿最快也要三個月時間,我調來人手時會讓他們帶了幾隻過來養。」南宮寶說:「只能如此了只要各舵的人能聯繫上就行了。」高鐵山說:「可要是你在哪一處出事了,而別人提不知道,我們該如何是好?」南宮寶說:「天河幫每處分舵都不小,人多口雜,將我害了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我想何水生現在想做的便是將他手下的三個分舵和鄱陽湖抓在手中,讓我落個有名無實的地步。其實有一次我去追查雷護法的案子,在樹林中救人時,我就感覺到他想動手,當時只有他和他的幾個手下,那時是最好下手的機會,但他放過了,也許他沒有把握,而前天在樹林裡,我假裝受傷,引他動手,他還是沒有動手。他跟你們說這些,只是想說明,我雖沒有很大的危險,但天河幫要想達到上下一條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今天只是一切的開始。」吳衛東問:「這些事你為什麼不早說?」南宮寶說:「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只會引得大家都不高興,現在我只想讓大家明白現實的形式,那幾位舵主都很年輕,對當年天河幫談不上什麼感情,唯一的是有利則合,無利則分。」高鐵山問:「那你認為怎麼辦?」南宮寶說:「楊幫主和空塵大師他們讓我先將自己這幫主之位坐穩再說,取得幫中弟子的支持和敬重。」吳衛東說:「這個不錯,可以試試。」南宮寶說:「可我很擔心我家人的安危。」吳衛東說:「不如讓她們到我白沙河去住上一些日子,那地方你也知道,很適合度夏的。如果她們不願意去,我們可以派人保護她們。」南宮寶說:「讓我先去問一問我娘再說吧,白沙河確實是個好地方。」 南宮寶敲開何水生的房門,發覺張維新也在,何水生見他來了忙起身讓坐。南宮寶沒有坐,只是說:「我剛才與高舵主他們商量過了,如果二三號舵受不了洪水,他們可以技援一萬兩銀子幫你們渡過這個難關,以後的日子就會好起來的。」也不待他道謝,說完轉身走了。 此時太陽快要下山了,走過幾排房屋,南宮寶看見吳恨獨自站在江邊,想想他也很可憐,便走過去。吳恨並未轉身看他。南宮寶與他並排著看江。連著的船有人正在拆,已拆著差不多,江面顯得更寬,水也顯得更急,吳恨忽然開口說:「沒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氣。」南宮寶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問:「什麼沉處住氣?」吳恨說:「你過來不是有話與我說嗎?」南宮寶產:「我確實有話想與你談談——你心中還恨著歡樂兒?」吳恨不答,卻問:「你似乎知道很多。」南宮寶說:「歡樂兒做事也許確實過份了點,但他也為江湖做了不少的貢獻,現在他一死,江湖便不太平起來了。」吳恨說:「我沒有什麼好恨的,苦練二十年的武功,連他教出來的一個姑娘都打不過,還有什麼權力去恨呢?」南宮寶說:「資質的高低,機遇的好壞,老天有時也有偏愛,你何必怪自己呢?二十年中,你心中只有恨嗎?」吳恨說:「只有恨。也只有恨才讓我活下去。」南宮寶轉頭看著他的臉說:「一個心中有恨的有,使出來的招式都是凶狠而帶著殺氣的,可我看你的招式卻有些不同,你內外兼修,招式勇猛,但卻失了靈活,你心中雖有恨,但更多的是一種絕望,一種給自己信心不足的絕望,你不敢向歡樂兒挑戰,急於想打敗甜甜來增添幾分自己的信心。」吳恨大叫道:「你別說了。」南宮寶說:「二十年前你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現在你號稱獨臂通天,今天來的客人中,有多少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麼要與歡樂兒比?江湖中有誰敢與他比呢?」吳恨問:「你也不敢?」他語氣依舊冷談。南宮寶說:「在我十二歲之時,我從家裡逃出來,在路上打截,遇上的就是他的馬車,他將我送了很長的一段路,他給我的感覺是非常和善,讓我很喜歡,後來想拜他為師,可終究差了一步,那時我對他非常敬佩,想著長大之後像他一樣,名滿江湖。可世事總不如人所料,當幾經生死,現在覺得對個人名利已經看談了。」吳恨說:「可你現在已經是天河幫幫主。」南宮寶說:「你看我像個幫主的樣子嗎?」接著又說:「知我者為我何憂,不知我者為我何求。」說完離開。他也不明白對方的結是否解開,但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再說的呢? 顛峰篇 立幫心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19 本章字數:9669 來到望江樓,下面廳中沒有人,南宮寶便直接上樓去。先去敲母親的房門,門開了,青青正在裡面睡覺,本沒睡著,見他來了,忙起床。南宮寶問:「娘想不想到別處去住一些日子,比如白沙河,那地方風景很好,而且又涼爽。」陳思蘭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總不能長久的住在那兒吧。」南宮寶說:「那叫他們住進家裡來怎麼樣?」陳思蘭說:「家裡有鐵柱,他已經是老僕人了,還有這麼些人,我想不會有事的,如果雖人有心動你,加上十幾個人又能如何?」南宮寶說:「話雖如此,但娘老在家裡悶著不太好吧。」陳思蘭說:「我都已經老了,不想到處去。」南宮寶笑道:「看娘說的,你怎麼算老呢,你現在正年輕,應該到處去走動走動,待真的老了,動不了,再待在家裡也不遲,你現在可以去划船,去釣魚。這樣的日子才過得快活,你說是不是青青?」青青忙說:「當然了,你看我一進屋就想睡。」陳思蘭說:「先讓我去問一問段老太太和阿秀他們,你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她說著便出去。青青問:「你去不去?」南宮寶說:「我現在恐怕不能去,你呢?為如跟著娘一起去吧。」青青聽了有些不高興,南宮寶見了忙改口說:「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會捨得讓你跟他們去呢?我要把你帶在身邊,以後累了找你錘錘背,悶了找你聊聊天。」青青說:「錘你個頭,聊你個頭。」說完舉起拳來要打。南宮寶忙抓住她的拳頭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凶了,見了我就打,你算一算你一天打了我多少拳頭?」青青說:「就打你怎麼著?」南宮寶見她說話時神情確實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蛋。青青忙將他的手攔開說:「好癢,別摸了。」南宮寶問:「你今天晚上培娘睡還是……」青青想了想,說:「我就是要擠你怎麼著。」南宮寶笑道:「我這人天生命苦,被你欺負慣了。」接著轉過背去。 不一會兒,陳思蘭說:「他們想去白沙河住幾天,但能住多久就不知道了。」南宮寶說:「那我現在就去與吳舵主他們說一下。」陳思蘭說:「也用不著這麼急,我還有些事想與你商量一下,青青,你去取一壺茶來。」青青應了一聲便去。陳思蘭等她後問:「你對青青,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你想過沒有?」南宮寶估計母親叫青青出去,可能要談到關於青青的事,但未想到她問處得這麼直接,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陳思蘭說:「我看她……你們睡在一起,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南宮寶紅著臉說:「前天晚上甜甜從窗口進來,我擔心青青的安危,所以到她房中眼了,其實我對她的感情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想保護她,讓她開心。」陳思蘭問:「那你是否從長遠想過?是否有一天你要娶了她,假如她忽然長大了?」南宮寶說:「我還沒有想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許她很快就成熟起來了。」陳思蘭說:「那你沒想過另外娶一個妻子為南宮家傳宗接代嗎?」南宮寶說:「我沒想過,娶了別人,青青會很不高興的,我發現她現在很敏感。」一會兒聽到腳步聲,兩人便不再交談。青青揣著一壺茶進來,陳思蘭叫她放下,問:「青青,你喜不喜歡小孩子?」青青問:「小孩子?什麼小孩子?寶大哥有嗎?我下午聽到有個人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這是什麼意思?」南宮寶一時不知道如何將這風波壓下去,只好說:「人家說糊塗話,誰知道什麼意思,小孩子當然好玩,但有些不聽話的,只會哭,不好弄的。還拉屎,臭死了。娘準備一下,明天早上他們就要走了。青青,我們走吧。」 兩人回幫,剛進屋,高鐵山便進來。南宮寶說:「我娘她們同意去白沙河住幾天,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高鐵山說:「我想到這兒要是有象長劍三劍那樣的人來搗亂,這些弟子不是很危險嗎?反正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南宮寶問:「那你說怎麼辦?」高鐵山說:「我看讓何幫主派人來吧,讓他把二號舵三號舵的人派一些過來,這樣他散一些,對抵抗大水也有些幫助。而如果從我們上面派人,裡面武士太多,又引起誤會。」南宮寶說:「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這事你去與何幫主說一聲,我想這事他沒有理由反對的。」高鐵山點點頭出去了。一會兒,有人送來一個小盒子,說:「這是幫主的銀子。」南宮寶道了謝,讓那人放下。青青將盒子拿過來打開,說:「怎麼有銀子還有銀票,你看一看有多少?」南宮寶隨手翻了翻,說:「可能有四五百兩吧。」他將銀票收在懷中,對青青說:「把這個盒子拿著跟我來。」青青雙手托著盒子跟面南宮寶後面。 進到一間屋子,裡面有不少的弓箭手抱著弓橫七豎八的躺著靠著。正是被選出來的三十名弟子,他們一見南宮寶進來,紛紛站起來,迅速站成三排,齊聲叫道:「見過幫主。」南宮寶說:「此時此地,大家就不要這麼嚴肅,把氣氛弄得很緊張,有事的時候要認真辦事,沒事的時候可以玩一玩。現在我給每一個人五兩銀子,作為你們的生活費。」說著回頭對青青說:「給他們每人一個。」青青見這些人,心中有些害怕,拿眼睛望著南宮寶,南宮寶拍拍她的肩膀說:「不用害怕。去吧。」青青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給每人一錠銀子,發完銀子,迅速的回到南宮寶身邊。眾弟子齊聲道謝。南宮寶說:「每一個人手中有銀子,總有他自己的事,但要記住,不許去妓院,賭場,兄弟之間也不可以賭錢,聽到沒有?」眾人齊聲道:「聽到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好了,可以休息,明天早上大家起來練功,我親自教你們。」說完拉了青青出去。 回到住處,青青問:「為什麼要讓我去動他們發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和他們來往。」南宮寶說:「那些人選出來是保護我們的,但我主要是想讓他們保護你,我雖也能保護好你,但如果遇到敵人多了,我恐怕一下子應付不過來,要讓他們全心的保護你,就要你和他們關係弄好一點。你怕他們幹什麼,他們又不吃人,而且你的本事也許比他們還強,也算是一個小俠女了。」青青說:「什麼小俠子,這麼難聽的名字,我才不要呢。」南宮寶問:「你要叫什麼才好聽?」青青說:「我這青青最好聽了,還用得著改別的嗎?」南宮寶說:「青青是很好聽,但如果叫小乖乖更好聽。」青青說:「你才叫乖乖呢,以後我每天叫你乖乖。」 晚飯時,眾人又在一起吃,南宮寶問:「客人都走了嗎?」何水生說:「我本以為都走了,但吳大俠又回來了,還住在客房。」南宮寶說:「照顧一下他算不了什麼。」何水生說:「這個當然,我已經叫人送酒過去了。」南宮寶接著問:「你對從上面派人下來的方案有什麼意見嗎?」何水生說:「幫主一心為兄弟著想,我還有什麼意見呢?」南宮寶說:「把這兩個月的艱難日子渡過去便好了,你跟兄弟你交代一下,並且負責這事,我在此可能要住幾天,到時往上還是往下,一時還難以確定,不過我會把行程告訴你們的,何幫主和張壇主也明天走嗎?」何水生說:「可能差不多吧。」南宮寶說:「明天要是太早的話,我恐怕便不能送你們了。」何水生說:「怎敢有勞幫主。」 南宮寶洗過澡,進房時,見青青已經睡著了,他自己也在另一張床上倒頭便睡。睡醒時,天已經大亮,忙爬起來。青青也跟著起來,兩人出琺外面,江邊,吳高待人已經在船上站著,而母親等人也在上面,船沒有走,大概是為等著見上南宮寶他們一眼。南宮寶見了忙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陳思蘭說:「小寶,青青,我們走了,你們要保重。」南宮寶說:「娘也要保重,各位弟子一路順風。」三位舵主也說:「那我們告辭了,幫主在此萬事要小心。」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去吧。」三隻船帶著百來人往下而去。青青向母親揮手告別,等他們走遠,南宮寶回過頭來才看見三十名手下已經齊齊站在江邊沙灘上,而其他的人已經不見了,估計何水生等人也走了。 南宮寶走過去向眾人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讓大家久等了。」眾人忙說:「沒關係。」南宮寶接著說:「我看大家的箭射得很好,但光這樣還不夠,上次雷護法遭人截殺,吃虧在近距離的對抗上,所以我教你們用弓使出來的一套招式。練好了也可以像你們的箭法一樣威力非凡。現在你們三十個人分成五個小隊。」他一邊點人一邊說:「這是一小隊,這是二小隊……」人數點完,他叫眾人散開了些,接過一名弟子的弓,便使上一套招式,他這招式,主要是段雷那套弓法,但有些改變,因為段雷的弓法是配以那把大鐵弓使出來的,雖說這些弟子的弓也不輕,但比起段雷那把便差遠了。因而這招式一改,便主要偏重於靈活。招式不多,南宮寶一口氣使完,接著再慢慢的使一遍,並將每一招給他們講解,這一招幹什麼的,為什麼要這樣使,因為是他改進過的,因而說得頭頭是道。講完後,將弓教還給那個弟子,讓他們自己練習。他便在一邊著,那些弟子能被挑選出來,自是有其非凡的地方,現在一看,果真比南宮寶上次教在百河舟教的的二十個弟子強不少。無論是力道還是靈活性,都比那些弟子強。練了一會兒,南宮寶叫停,並叫他們一齊練一遍。再又慮出一招,讓眾人拆。這樣練起來,在對敵時便能靈活對付。南宮寶之所以這樣教弟子,大概是對他父親從小教他的那一套的反判,待眾人再練了一下,南宮寶說:「你們開始練武時,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使,到以後使得靈活了,出招便能隨心所欲,不須要腦子去想,別人一招來,你們就可一招去。現在大家練吧,累了自己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練。」說完和青青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吳恨過來,說:「看你教人武功,發覺你果真與眾不同。」南宮寶說:「這個當然,就像你也與別人不同一樣。」說完拉青青回房,叫人打來水。兩人洗過臉,並揣來早餐。吃過後,青青問:「我們今天玩什麼?」南宮寶說:「我們去學打魚吧。撒網打魚,你看過沒有?」青青點點頭說:「那就去吧。」兩人出來,眾弟子還在練著,南宮寶說:「好了,早上練一會兒便可以了,休息一會兒去吃飯,吃過早飯便去打魚。」一個弟子說:「幫主,我們不會打魚。」南宮寶說:「不會可以學,大家有的是力氣,學起來比誰都快,作為天河幫的弟子,怎麼能不會打魚呢?要學會自己養活自己,就算大家有護衛的責任,但閉著時還是可以去打魚捉蝦,既為幫中作點貢獻,也為自己弄點錢花。」這弟子道:「弟子領命。」南宮寶說:「不要只是聽命,要心裡真心實意的這樣想才好,去吧。」眾弟子一散而去。南宮寶轉身來到一個老漢身邊,老漢忙行禮,南宮寶還過禮,問:「大叔,你會打魚吧。」老漢說:「年輕時打過,但好久都沒有撒網了。幫主要吃魚吧?上回他們帶來一些,這時還養著。」南宮寶說:「不是的,我想學一學打魚,也讓那些弟子們學一學,大叔可不可以教我們?」老漢說:「怎敢言教,只好幫主下令說行了。」南宮寶說:「那就拜託了,請問此處有網嗎?」老漢說:「好像有幾張網,幫主等一等,我去看看。」一會兒老漢取來兩張網,說:「只有兩張。」南宮寶說:「兩張夠了,大叔還沒有吃早餐吧,你先去吃,到時隨我們一起去。」老漢說:「尊命。」 老漢離去,青青說:「讓這麼多人去打魚,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兩個人呢。」南宮寶說:「都這麼久了,你還膽心怕事嗎?」青青說:「我只希望和你一個人在一起,不想和他們那麼多人一起。」南宮寶歎道:「我以為昨天之後便可以不過問江湖之事,整天培伴著你去遊山玩水,誰知卻還有那麼多事,還要整天忙個不停,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不過現在你不是可以整天在我身邊嗎?其他的人你就當沒看見,不理他們就行了。」青青說:「你說得容易,雖人都看著我呢。」南宮寶笑道:「要是不讓別人看見,我看最好是待在屋子裡不出來,可那樣又會悶出病來,這怎麼辦?」青青說:「我說正經的。」南宮寶拉著她的手說:「你看,有我在身邊,天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只要心裡想著我,不去想別的事,什麼都不用管了。」青青說:「可要是我靠在你懷裡,雖人都看到了。」南宮寶說:「這個好辦,你看……」他指著江邊一隻小船說:「我和你坐一隻小船,躲進船艙裡,誰也看不到。讓他們坐一隻大船。」青青說:「這還差不多。」 一連在江上學打魚學了三天,每天早上眾人練武,而南宮寶在床上睡覺,他不知前途如何,只能是稱著眼前的平靜多享受一下,雖說他也和青青鬧一下,但很注意分寸,最多是抱一下,沒敢再進一步。他怕青青也有了孩子可就完了。而青青似乎對這些事一點也不懂,也更體會不到南宮寶的心思,她只覺得根據自己的本能行事。現在外人也根本看不出青青有什麼異常,只覺得她是一個天真可愛還有些膽心的姑娘,覺得他們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英雄美女。 打了三天的魚,上游便有何水生調下來的弟子。南宮寶不想與這些人糾纏,便在第四天早上,帶著青青和三十名護衛弟子往下游而去,第一站去百河舟。一路沿江而下,南宮寶不時讓弟子們將撒網的技術練習一下,每打到一些魚,南宮寶便叫人去換一酒肉來大家共享,但畢竟打的魚不多,如果只吃一些粗糧還夠,但要吃肉喝酒自然差不少。畢竟他們才帶兩張網,而且主要是趕路。一路行來,南宮寶與弟子們的關係弄得很好,那些弟子在他面前也不再只會說「聽令」了,相互之間也變得有說有笑,畢竟都是年輕人。 這一天,他們來到百河舟,王昌盛老遠便迎來。南宮寶笑道:「王舵主何必如此客氣,我來這兒看看兄弟們。」王昌盛說:「兄弟們時常盼著能見到幫主。」南宮寶說:「是嗎?他們對這打魚的生活可有什麼怨言沒有?」王昌盛說:「大家都能理解,沒有什麼怨言。」南宮寶說:「這樣便好,我這幾天也學了撒網打魚,今天不早,到明天早上你叫我,我隨大家一起去打魚,也讓我見識一下大家學得怎麼樣。」王昌盛說:「我這就去安排。」南宮寶說:「沒有什麼好安排的,明天一早隨便上一個船就行了,故意安排反而沒意思。」正說著一隻大船過來,後面還掛著幾隻小船。南宮寶飛身躍起,落到那隻大船上,眾人大都認識南宮寶,忙紛紛行禮,南宮寶說:「各位不用客氣,我看看你們打的魚。」有人領他來到魚艙中看。裡面有魚有蝦,,而且蝦還不少。南宮寶笑道:「你們打了這麼多的魚蝦,比我們不知強多少,我們一路行來,所打的魚不夠換吃的,特別這蝦,可以賣個好價錢。」眾人聽他如此誇獎,心中自然高興,但嘴上卻說:「幫主過獎了。」南宮寶說:「好了,大家回去,勞累了一天,有這麼多收穫,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接著他幫忙划船。眾人一同回舵。出外打魚的弟子基本都回來了,有青年小伙子,也有五六十歲的老漢。南宮寶一一與他們招呼。讓人倍感親切。到晚飯時,王昌盛準備了酒席招待他。但南宮寶卻說:「我看這酒應該讓今天勞累的弟子們喝,而我沒幹活,吃上這些,總有些顯得不合適。我去感受一下這些普通的弟子們的生活,這樣也顯得親切。」王昌盛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只好作了安排。南宮寶此舉確實很能拉攏人心,普通弟子的食物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但南宮寶吃過不少的苦,什麼樣難吃的東西沒吃過,因而吃著顯得神情自然,而他也知道青青吃不慣這些,便沒有帶她來。但那些守衛弟子卻也來培著他吃這種平民餐,在船上他們是有酒有肉,自然一時難於適應,但南宮寶吃得津津有味,他們只好將就著吃了。 到第二天早上,南宮寶便隨人一起去打魚,一般是一隻大船帶著七八隻小船遠行,到目的地時,一部分人划小船去打魚,待有些累了,而魚也差不多時,便回到交換,而打到的魚都放在大船上,這樣存放都很方便。本來打魚之事一要靠經驗,二要靠運氣。南宮寶來打魚,自然是為了拉近與弟子們的關係,以讓他這個幫主的位子坐得穩一些,因而他們能打到多少魚並不重要,休息時,南宮寶問:「我們打的這些魚都賣到什麼地方去?」一個弟子說:「一般是我們送回舵,總有人來收的。」南宮寶又問:「價錢方面呢?」那人說:「好像旺季賣得便宜一些,淡季便要貴一些。」南宮寶問:「那可不可以將旺季的魚養到淡季再去賣呢?」那個弟子愣了一下,說:「這個我倒沒有想到過,好像沒有人這樣幹吧。」南宮寶笑道:「我估計這魚可能不太好養,所以沒有人養。」那弟子說:「可能吧,要問一問老一輩的人才知道,可能大家都沒有想到。」 在百河舟待了一天,到弟二天他們便又往白沙河而去。在白沙河待了兩天,與母親他們見過面,再去急流灘,三角灘,在每一處待了一天兩,最後來到太湖。 太湖上次經過南宮寶大火一燒,已燒掉了一些,但如今重新建好,上回來此處,心中說不出的悲憤,而這回來,心情卻是絕緣不同。現在也有心情觀賞太湖的確良美景了。船沿著湖邊行走,有時遇到打魚之人,南宮寶便上前與眾人交談,有人一下子認出他來,有人只有經過別人介紹才知道。因而這樣一來擔誤了不少的工夫,早有弟子報過去。雷家兄弟便迎了過來。南宮寶說:「能將太湖治理得如此地步,也只有你們才能辦到。」雷振水說:「過獎了,幫主和各位弟子遠道而來,我只弟接遲了。」南宮寶說:「別談這麼多,走吧,回去。」一行人回到寨中,南宮寶看那建的房子位子並不很高,便問:「雷舵主,此處要是發大水,這房子不會被淹嗎?」雷振天說:「這個倒不會,無論多大的水,都會從別的地方流走。」南宮寶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雷振天早已為南宮寶等人安排了住處,供他和青青住,而那些護衛被安排在別的地方,在這兒也用不著他們。一切安排好,南宮寶便出來,到外面四處看一看,雖說他上回來過一回,但一上岸便被引進地洞中,也無心看這兒建成什麼樣子。這回便好好的看一看,瞭解一下弟子們都住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吃飯,到些什麼地方去打魚,大概的問一下。青青培著南宮寶轉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累,南宮寶送她回去休息,而他依舊忙他的事。正轉到一個小山背時,有一位姑娘過來,向南宮寶行了一禮,問:「分子可是南宮寶幫主?」南宮寶點點頭問:「有什麼事嗎?」那姑娘說:「我家小姐有請幫主。」南宮寶問:「你家小姐是誰?她請我有什麼事嗎?」那姑娘說:「幫主去了便知道了。」南宮寶說:「我恐怕一時沒空,此事待以後再說吧。」說完想離開,那姑娘說:「幫主可別為難於我,請不到你,我家小姐可不會輕饒我的。」南宮寶說:「你家小姐這麼凶狠嗎?我也怕見她的。姑娘也不要為難我了。」那姑娘問:「那我怎麼辦?」南宮寶說:「要是她打你了,你就離開她吧。」那姑娘說:「可我是被小姐買下來的。」南宮寶問:「花多少錢買下來的?」那姑娘說:「我家小姐見我長得好看,所以花了三兩五錢七的銀子。」南宮寶心說:「這樣的姑娘也叫好看?怪不得只值三兩銀子。」那姑娘說:「幫主是不是信不過我?」南宮寶掏出一錠銀子,約有五兩,說:「拿出把自己買回來。」那姑娘點頭道了謝,急步離去。南宮寶問隨從:「這是哪家的丫環?」隨從搖搖頭說:「此處人多,也難於認請楚,但幫主小心被子她騙了。」南宮寶說:「看她說得那麼可憐,騙就騙了吧。」 回來時,在半路上遇到七巧兒,也許是無意中碰到的。兩人相對而視,呆了一會兒,七巧兒問:「你來了?」南宮寶點點頭。對隨從揮揮手,讓他先回去,接著問:「你在這兒過得還好吧?」七巧兒苦苦一笑,說:「好壞有什麼關係呢?哪裡不都是過日子?」一時又是沉默,南宮寶一時找不到話說,問:「你住哪兒?」七巧兒說:「我住一個漁夫家裡,他們待我很好,像親生女兒一樣。」南宮寶說:「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走了。」說完讓開路,七巧兒遲疑了一下,離去,但走得很慢,南宮寶見他走過去,也走了。沒走多遠,發覺背後有一個人追上來,他以為是七巧兒,便站住了,但沒有回頭。身後之人忽然叫道:「公子。」南宮寶聽出不是七巧兒,便回過頭來,見是剛才那姑娘,問:「你家小姐沒有為難你吧?」那姑娘說:「謝謝公子關心,我叫木桐。」南宮寶問:「牧童?你是放羊的還是放牛的?」那姑娘笑道:「公子見笑了,是木頭的木,梧桐的桐。」南宮寶問:「你找我要是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木桐說:「當然有事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把自己買出來了,這就等於公子把我給買下來了,以後我就成了你的丫環了。」說著單腿跪在南宮寶面前,南宮寶說:「姑娘請起。」說著伸手去拉她,但手往前伸時,又迅速點向她的咽喉,快要接近其咽喉時,又將手收回來,把她拉起來,說:「木姑娘請起,你家小姐在什麼地方,帶我去見她。」木桐說:「什麼小姐?我家沒有小姐啊。」南宮寶說:「你不是剛才說你家小姐要見我了嗎?」木桐笑道:「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何必去見她呢?」南宮寶說:「你既然成為我的丫環,你以前受的氣我自然為你出一下。」木桐說:「有公子為我撐腰,那再好不過了,請跟我來。」 木桐將南宮寶引到一間院落之中,剛進門,便叫到屋子裡一個人罵道:「你這臭丫頭,怎麼回來了?」木桐說:「我現在不是你的丫環了,你憑什麼罵我?你打狗出要看主人,你看看我家主人是誰?」一下子從屋子裡衝出一個人來,也是一個姑娘,衣著華麗,但去長得奇醜無比,南宮寶雖覺得以貌取人很不對,但見了那姑娘確實有些反胃,忙說:「好了,我們走吧。」那姑娘說:「快滾,別弄髒了我家的院子。」木桐跟著南宮寶出來,走著走著,南宮寶一言不發,木桐說:「公子別生氣,她一向是這麼凶的,以後不見她便是了。」南宮寶說:「我看木姑娘別跟著我算了,你還是走吧。」木桐聽了,一時眼淚滴下來,說:「公子把我買下來,又不要我,那你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南宮寶說:「我並沒有買你的意思,也沒有買你,給你銀子,只是看你可憐,讓你離開你家小姐而已,而且我也不要什麼丫環。」木桐說:「你給我五兩銀子,就算不是將我買下來,也該讓我報答你一下吧,讓我做你的丫環,照顧你,絕不會給你添半點麻煩的。」南宮寶見她的樣子確實可憐,而且也打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好說:「那你先跟我回去吧,以後再說。」木桐破泣為笑道:「多謝公子。」 回到位所,青青出來,一見南宮寶身後跟著一個陌生姑娘,便盯著看了看,木桐忙上前說:「見過夫人。」南宮寶忙說:「她是青青,你以後稱她小姐便行了。」木桐忙又說:「見過小姐。」南宮寶說:「這是我買來的一個丫環,叫木桐。」青青笑道:「叫木頭?很有趣的一個名字。」木桐說:「小姐想叫我木頭便叫我木頭吧。以後公子和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青青說:「現在沒事,你出去吧。」正說著,雷振水領著一位姑娘進來,見到木桐,便問:「木姑娘怎麼在這兒?」南宮寶也問:「怎麼雷護法認識她?」雷振水說:「見過幾次。」木桐說:「公子將我買下來了作為奴婢。」雷振水說:「那恭喜你了,我們幫主有姑娘侍候那再好不過了,我還特意找了一下人來,現在看來不用了。」說完回身搖搖手,讓他帶來的那個姑娘回去。木桐說:「我先告退了,公子有小姐有事再叫我。我就在外面。」雷振水說:「這旁邊有一間小屋子,專門給丫環住的,你也可以住進去算了,也許不如你以前住的,但也將就著一下了。」木桐說:「這不在乎這些的,能與公子在一起就行了。」南宮寶等她出去,小聲問:「她真的叫木桐?」雷振水反問:「幫主懷疑起她來?」南宮寶說:「覺得未免太巧合了。」雷振水說:「我看她也很可憐的,幫主如果有些懷疑,我去徹底查一查。」南宮寶說:「既然雷護法都不懷疑,我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不用麻煩了。」雷振水說:「還是查一查比較好。」青青說:「讓她走就行了,什麼事都沒有。」南宮寶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她哭得很麼傷心,而且讓她一個人走又怕不安全,如果你不喜歡她,叫她以後離你遠一點不就行了嗎?」雷振水說:「幫主一路辛苦,我看今天你就早早休息吧。」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明天早上還是決定和弟子們一起去打魚,我想這樣也許可以拉近與弟子們的距離。」雷振水說:「你這樣做很好,但我認為你該先去何幫主那邊。」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我想自從我當上幫主,現在已經兩個月了,還與好多弟子沒見過面,如果再不來,恐怕他們心存不滿,而且何幫主正在調派人手,我去了不方便。」這方案的改變,雷振水自然也知道,便說:「你做得也對,但盡早趕往上面去才好。」南宮寶說:「到時候你隨我同去如何?畢竟此處也用不著你了。」雷振水說:「也好。」 顛峰篇 男人啊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0 本章字數:5180 本來此處有兩間臥室,但青青習慣於與南宮寶睡一間,便只好睡到一張床上,南宮寶本有意與青青離遠一些,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可青青卻習慣將身子貼到南宮寶身上,南宮寶只好與她扯一扯別的事。也幸青青倒在床上一下子便睡著了,而南宮寶卻在想著母親的話:「你們就這樣一輩子嗎?」青青這個樣子很誘人,但那張臉卻顯得如此安祥。 到第二天一大早,青青忽然決定不與南宮寶一起去打魚,南宮寶問:「為什麼,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青青說:「沒有,我只是想待在家裡,不想與那些人一起去,你一個人去吧。」南宮寶想想青青出去天太熱,既然她想待在家裡自然更好,便叫雷振天多派一些人手照顧她,自己出船去了。這出船遠的要好幾天一趟,而近的當天便可以回來,南宮寶自然不想走遠。他走後,雷振水便派出一些人來加強青青周圍的守衛,但青青並示注意到。她吃過早飯,便叫來木桐說:「木頭,你過來。」木桐不知何事,忙進到前面小廳中,問:「不知小姐叫我有什麼事?」青青想了想,說:「沒事便不能叫你來嗎?」木桐說:「當然可以。」青青問:「你會彈琴嗎?」木桐說:「小時候學過一點點,現在恐怕不太熟悉。」青青說:「試一試吧,我房裡有琴,你去拿來彈得試一試。」木桐應了一聲便去拿琴,把過琴來,問:「我在哪兒彈?」青青說:「隨便在哪兒,你會彈什麼曲子?」木桐說:「我學過高水,流水,夕陽,鳳求凰,江河水,漁舟晚唱……」青青忙阻止她說:「好了好了,你就彈一下流水吧。」木桐聽了便彈一曲流水,一曲未完,青青便叫道:「別彈了,還有,你會不會下棋?」木桐問:「什麼棋?」青青笑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木桐說:「小姐誤會了,我是說這棋有很多種,只不知小姐問的是哪一種?」青青這下可愣住了,她學棋時日很短,並且只學了圍棋一樣,在她看來,這棋便只有一種,就是她學的那一樣,沒想到還不只一種,便說:「一方拿黑的一方拿白的那種。」木桐問:「小姐是問圍棋還是五子棋?」青青無言以對,只好問:「你還懂得什麼?」木桐說:「我還學過歌舞,書畫,還有做飯洗衣服……」 青青聽了這些,一時顯得有些難過,她特意留下來便是想刁難一下這個木頭的,讓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丫環,讓她知難而退,可沒想到這個木頭比自己學的東西多,而且看她彈琴便知每一樣應該學得不錯,便也沒有心思去再試她,她自己難過了一陣子,一抬頭看見木頭望著她正似笑非笑的,看上去很得意,便問:「你學了這麼多東西,為什麼跑到我們這兒來?你走吧。」木桐忙說:「不知我什麼地方得罪了小姐,你要趕我走?」青青說:「你來便沒安好心。」木桐說:「我可是真心來侍候公子和小姐的。」青青說:「你來是想搶走我的寶大哥,你以為我不知道。」木桐愣了一下,說:「小姐誤會了,公子那麼喜歡你,別人怎麼會搶走他呢?」青青說:「可我不喜歡你在他身邊,像你這樣的人,幾天就把他搶走了。」木桐說:「小姐太不相信自己了,如果你寶大哥這樣容易被人搶走,那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你,他要是喜歡你,旁邊無論有多少姑娘,都沒有用,比如你愛你寶大哥,你身邊有那麼多的人,你都沒有喜歡他們,你寶大哥也沒擔心是不是?」青青雖覺得她說的有理,但還是說:「我看你和他在一起就不高興。」木桐說:「那我以後離他遠一點,絕不像你和他之間那樣親密。」青青說:「這才差不多,你以後不許彈琴,不與下棋,不許唱歌,總之,你會的都不許做,聽到沒有?」木桐點點頭說:「可我還會走路,還會吃飯,那我以後不走路不吃飯嗎?」青青一時沒法,但還是說:「反正你聽話,你以後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趕走。」木桐忙說:「是。」青青說:「還有,主許告訴別人我欺負你。」木桐說:「小姐沒有欺負我,小姐能讓我留下來我就感激不盡了。」青青說:「以後別叫我小姐,叫我青青,連寶大哥都說這名字好聽,你以後叫我青青,我叫你木頭,聽到沒有?」木桐說:「聽到了。」 青青欺負了木桐一頓,見她不敢反抗,覺得有些高興,但又有些失望,而南宮寶又不在,她有些無聊,不知道可以幹點什麼,只好讓這木頭培自己說話,打發一下時間,木桐似是見多識廣,而嘴巴又靈活,時不時逗青青開心的笑起來,青青本是毫無心機的人,高興與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但無論木桐怎麼盡力討好,青青對她的敵意絲毫沒有減弱。 南宮寶隨弟子們一起去打魚,一同吃著乾糧,一同喝著涼水,但他畢竟是幫主,中午弟子們在船板上面休息,他卻單獨待在船艙下面。正要入睡,聽到有人下來,他也沒有在意,問:「有什麼事嗎?」一下子發現是七巧兒,驚問:「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七巧兒說:「老是待在房裡面有些悶,出來轉轉。」南宮寶說:「我答應青青,不再和你在一起的,我看你……」七巧兒苦苦一笑,說:「你對她真好。」南宮寶也歎道:「人有感情總是很複雜的。」七七沒有回答,將外套解下來,坐在南宮寶身邊,南宮寶向一邊讓了讓,驚問:「你……你……」接著向門口看。這船艙很小,七巧兒一伸手將門關上,並且還柵上了,說:「其實我沒有懷孩子,那個大夫是我讓他那樣說的,但我真的很想有一個你的孩子,來渡過我的下半輩子。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南宮寶一時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心跳加快,癡癡的望著七巧兒,對青青壓抑的衝動一下子便暴發出來。 但激情過後,他又有些後悔,這樣算不算背叛了青青?如果青青知道怎麼辦?他怎麼辦?看著七巧兒躺在他懷中,一時竟不忍心推開她。但還是七巧兒先坐起來穿好衣服,說了聲謝謝,打開門出去了。南宮寶希望這只是一個夢,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船艙中坐了好久,忽然想起不知上面那些弟子怎麼樣了,為何七巧兒進來那些弟子一點動景也沒有?忙上到上面,見眾人一切如常,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南宮寶見了他們卻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回家時,青青迎了出來,上前抱住他說:「你現在才回來,我都想你一整天了。」南宮寶也伸手抱住她說:「我也總是想著你的,弄得魚也沒打上來兩條。」青青說:「你自己沒本事,打不到魚還怪我。」兩人進到屋來,木桐也迎出來,南宮寶笑問:「青青沒有欺負你吧。」青青叫了不語,木桐忙說:「沒有,她對我很好,多謝公子關心。」青青說:「你去吧。」她用帶著一絲感激的聲音說著。兩人並排坐下,南宮寶因為對青青心中有愧,便十二分的溫柔起來,而青青也怕他知道自己欺負木頭的事,便也特別聽話。南宮寶問:「你今天都和木頭幹了些什麼?」青青說:「也沒幹什麼,就是說說話而已,還能幹什麼,明天我不待在家裡了,要和你一起去打魚,不然你在家裡培我。」南宮寶說:「明天早上我讓你去,不過中午你吃什麼,這兒可不能為你單獨弄一份的。」青青問:「為什麼不能,你是幫主。」南宮寶笑問:「那你呢?」青青說:「我是你的青青。他們聽你的你聽我的。你聽到沒有?明天中午我要是沒有吃的我就餓一頓,看你心痛不心痛?」南宮寶說:「當然心痛了,所以只好為你準備一下了。」青青說:「這才聽話,還有,別帶那個木頭去。」南宮寶問:「為什麼?我們去打魚了,讓她培著你不好嗎?」青青說:「我不要她培,我寧可一個人待著,你答不答應?」南宮寶說:「當然沒問題,你是不是吃醋了?」青青說:「怎麼吃醋?我中午吃的是魚,醋是什麼東西?味道不好嗎?」南宮寶說:「很酸,不好吃。」青青說:「不好吃的我怎麼會吃呢?」南宮寶點點頭,心說上回也有一個丫環,家裡也有一個,為什麼她單單對這個木桐格外留起來呢?看這丫環也不比其她的人長得好看。青青見他不語,問:「你要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你啊。」青青笑道:「我在你跟前,還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你明天吃什麼,什麼才最合你的胃口。」青青說:「吃什麼都行,就是不吃他們那種餅乾。」 睡覺時,因為中午之事對青青深感愧疚,便小心的哄著青青入睡,待她睡好,自己才躺下,他本是盡力不去想那船中的一幕,但那情景卻總時不時的在他腦子中閃現,他忙運功以定心神,正在入定時,忽然聽到隔壁房中有動景,這兩間房本是想通的,中間一道門,南宮寶見青青睡得正香,便輕輕的起床,猛地迅速推開門,這個樣子可以不發出很大的聲音,門開後,看著房中有情景,讓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隱隱的月光下,七巧兒躺在床上,床頭放著她的衣服,而她用被子蓋住身子,似是剛剛睡下。屋子裡光線很暗,但正是這樣才造成很大的吸引力。 南宮寶在門口站了很久,終於回頭看了看熟睡的青青,慢慢的進去了。天亮時,青青先醒,發現自己睡在南宮寶懷中,而南宮寶還未醒,青青覺得被他抱著很舒服,便沒有動,以免驚醒了他。但一會兒,門外有敲門聲,南宮寶聽到了醒過來,正要問是誰,門外木桐的聲音說:「公子,該起床了,天已經大亮。」青青生氣的說:「誰要你喊他了,他愛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木桐聽了忙不言語的退了回去。南宮寶聽青青的口氣,似不知道昨晚的事,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心中很快原諒了自己:「我至少在心靈上沒有背判青青,而且能像這樣溫柔而平靜的擁抱她入睡,也許是最好的安排。」他迅速的起床,和青青一起去吃早飯,便又隨眾弟子一起去打魚。 一連好幾天,七巧兒都出現在裡面房中,但以後便不用再像頭天那樣擺設,兩人都不說話,有的只是激情的發瀉,完事後,南宮寶開始立刻回到青青身邊,但後來便留在七巧兒身邊的時間長了,有時到天快亮時才離去。但有一天,青青不知道被什麼給吵醒了,醒過來時便發覺南宮寶不面身邊,心中有些奇怪,並且聽到裡房中有動景,一時好奇,便起來龍去脈去推門,但門沒有推開,而裡面的動景也沒有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想哭時,門一下子開了,南宮寶從裡面出來,問:「青青,你怎麼醒了?」青青問:「你怎麼到裡面去睡了?」南宮寶說:「我想明天離開這兒,可能要坐船,所以便一個人睡了。」青青問:「剛才裡面什麼在響,很奇怪的聲音。」南宮寶忙說:「我一個人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有你在身邊睡得安穩一些。」說著扶青青回到床上,而自己輕輕的點了她的睡穴,再回到裡房,七巧兒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問:「你明天真的要走?」南宮寶說:「我想離開這兒也許更好,這樣對你,對青青都不公平,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我對不起你。」七巧兒說:「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沒有怪你。明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你也不必覺得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了。」說完輕輕的揭開被單。 第二天一早,南宮寶便對木桐說:「我們要離開這兒了,你去通知雷護法和雷舵主一下。」木桐說:「公子終於可以帶我離開這兒了。」說完不待南宮寶和青青反對,便迅速的去了。南宮寶問:「你同意讓她一起去嗎?」青青覺得木桐這幾天來表現得還不太差,而且覺得她也有些可憐,便說:「算了吧,讓她一起去。她要是半路不聽話,就把她丟在半路。」南宮寶點點頭,叫青青將房間收拾一下,不一會兒,木桐培著雷家兄弟進來。雷振天問:「幫主怎麼忽然要走了呢?」南宮寶說:「我在這兒已經待了好幾天了,待別處之事忙完了再回來長住。」雷振天說:「我讓幫主兄弟來送你。」南宮寶伸手攔住了,說:「我看不必了,他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有你相送還不夠嗎?雷護法要不要去準備一下。」雷振水說:「我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隨時可以走,我看木姑娘也去收拾一下吧。」木桐聽了忙跑出去。 雷振天也說:「我也出去準備一下。」南宮寶點點頭,待他出去,南宮寶問:「何幫主調下來多少弟子?」雷振水說:「估計有五六百吧,但此處與三號分舵相距才兩天的路程,打魚之人可從上在出發,待打了魚,可送到下面總舵,再拉去買,由於各種原因,這中間好長一段水路以前沒有天河幫的弟兄,打魚的都是一些附近的漁民。」南宮寶問:「那會不會給這些漁民帶來影響?他們一下子調來這麼多人過來。」雷振水說:「估計不會的,這麼點人與那麼多漁民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南宮寶說:「我從小在江裡玩大的,對這一帶的好些漁民都比較熟悉,我不想給他們帶來什麼壞的影響。」雷振水說:「我們上去時再看一看吧。」一會兒,青青抱著一大堆東西出來,主要是衣服,還有琴,是那天天山的姑娘送的。木桐也進來,南宮寶便叫她幫著青青將這些東西送到船上去。木桐說:「我一個人就行了。」她從青青手中接過衣物,抱著出去。 雷振天準備簡單的酒席,為南宮寶等餞行。船上準備過,護衛弟子也招集齊了。一切弄好,便要出發了,送行的除了雷振天外便是一些各隊的頭領,也有些平常漁夫。南宮寶沖眾人擺了擺手,船便開動了。他在人群叢中尋找七巧兒,但卻沒有找到,「她一定來了,但我沒有看到而已,可能躲在什麼地方。」南宮寶這樣安慰自己。 顛峰篇 越雷池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1 本章字數:12296 出湖,再經過長長的河道入江,逆流而上,雖藉著風力,但總不及順流快,經過各分舵時,他們沒做太多的停留,雖說如此,但到望江樓時,又是半個月之後,雖說一路未遇到什麼大雨,便明顯感覺江水漲了不少。南宮寶問:「這雨也沒怎麼下,江水為何漲了呢?」雷振水說:「上游在下,天河漲水,每年難免,差別只是大小不同,像今年,也許算得是乾旱之年了。」南宮寶說:「只希望別忽然又下大雨,到時候我恐怕難於應付了,上面二號三號分舵和新建的總舵,一遇到大水,不太安全。」雷振水說:「房屋倒了可以重建,船沖了可以再造,只要人還活著,長江子民世代都是過著這樣的生活,早已習慣了,你不必擔心。」南宮寶說:「吳高兩位舵主也答應過,如果遇災,將給他們總共一萬兩銀子。」雷振水說:「他們已經告訴我了,太湖因剛重建過,一時無能為力。」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以後沒有戰爭,弟兄們豐衣足食應該沒有問題。」 他們來到總舵時,何水生摔眾弟子迎出來。南宮寶笑道:「轉了老大一圈,又回來了。」眾弟子齊聲道:「恭迎幫主。」南宮寶說:「弟兄們不用客氣,我本是先到這個地方,而你們後來,應該是我歡迎你們才對,歡迎你們來到這新的地方安家,也希望你們在這兒住得習慣。」何水生說:「幫主等人遠道趕來,必定很累了,不如先進去休息休息。」南宮寶說:「我只是空著手坐船,哪裡談得上累,你叫人帶這些弟子們去休息一下,再叫人將青青等安排一下,我一時沒事。」他說著走向人群中,向眾弟子問了些此地的情況,水急不急,魚多不多,與當地的人有沒有衝突?一切都顯出他這做幫主的仁愛與親和。南宮寶本以為自己性子怪辟,不善言詞,但現在又覺得自己應付得不錯,可以說是游刃有餘。瞭解了一下大概情況,他這才回到客廳中休息。 客廳中,何水生和雷振水在坐。南宮寶進來,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有人送上茶來。何水生問:「幫主此次一路還算順利吧。」南宮寶說:「還算順利,有弟子們照顧,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此處大概有多少人了?」何水生說:「估計有五六百人。」南宮寶問:「那二三號舵呢?」何水生說:「我調了一些往鄱陽湖和一號分舵,現在只各自不足千人。」南宮寶說:「我估計差不多,此處房子,水再長點,便可能將前面一排給淹了。」何水生說:「我當時只想著把它建起來,卻沒有想到長遠之處。」南宮寶說:「這也不能怪你,待以後可以慢慢的建在堤外面。堤裡面的這些先留著,不發大水我想也不會有事。」雷振水說:「此處河道寬,水漲幅不會很大,只有二三號分舵,它們處山谷之間,漲起水來就難料後果,但不知他們有什麼防備沒有?」何水生說:「我已經讓張壇主支援了一些船中,水長船高,到時大家都住進船中,再將船繫在岸上,我想應該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我對這些不太在行,一切還還要多多勞煩何幫主。」何水生說:「這是我份內之事。」南宮寶接著說:「我想明天便上去,往三號舵二號舵那兒去看看。」何水生問:「你走得那麼急嗎?」南宮寶說:「天將入秋,八月近尾,這也許是最後幾天的危險日子,我做為一幫之主,也該去關心一下他們了。」 晚飯時,南宮寶又同眾弟子一起進餐,而何水生和雷振水少不得要培著,並且和眾弟子談了幾句,他們之間顯得很親近,當他說到明天準備去看望上游的弟子時,一個老漢說:「明天恐怕要下雨。」南宮寶探頭向外看了看,發覺天空一片晴朗,但老漢既然這樣說,必定有他的道理,說:「老伯能推擔何時下雨,這對打魚來說倒是很有幫助,但不知明天之雨會有多大?」老漢說:「這個猜不准,現在已經幹了這麼多天,而天已近秋,這雨怕也一時難停。」南宮寶說:「要是老天留我在這兒多住幾天,我就多住幾天了。」 夜裡,天氣格外悶熱,而南宮寶還穿著衣服睡,更覺得難受,一時熱醒了,而青青也是一會兒將身子動一下,並不時將衣服抓一下,南宮寶見了,便坐起來,拿起扇子為她扇幾下,心說:「我本是幫主,應該由別人來扇我的,可如何倒好,我來扇你。」坐船本是很累了事,就算不出什麼力。南宮寶為她扇了幾下便覺得有些困了,便只好倒下,扇子便丟在一邊。不知何時,下起雨來,雨不很大,但打在屋頂上還是很響。雨一下,天便輕涼,大概因為是後半夜。青青覺得有些涼,本能的縮了縮身子,滾到南宮寶懷中。南宮寶不是一次抱著她睡,因而了伸手抱住她,但這一抱,覺得青青的衣服闖開了,正抱到胸口,一時全身衝動起來,將青青按住……青青覺得身上一陣劇痛,忙叫了一聲:「啊。」並且跟著醒來。她一叫,南宮寶便清醒過來,一時明白自己幹了些什麼,只覺五雷轟頂,不知道該怎麼辦?青青醒過來,見南宮寶沒有動,以為他睡著了,便也沒有問他怎麼回來,拉過被單蓋在身上,心中想著些什麼。南宮寶見青青不語的將自己蓋上,以為她在恨自己,一時恨不得死了算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眼看青青,小心的叫道:「青青?」青青忙側過頭來,問:「寶大哥。」南宮寶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說:「我愛你。」青青也說:「我也愛你,剛才……」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說:「你是不是對我做壞事了?」南宮寶忙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說完將她的手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打了兩下。青青忙抽回手說:「你怎麼了?」南宮寶不答,只覺得淚下如雨。青青將身子移過去,貼在南宮寶懷中,說:「好了,沒事了,我有點冷,你抱著我。」南宮寶小心的抱著青青,不敢再動一下。 天亮時,雨還在下,南宮寶看著自己懷中的青青,她還沒有醒,而被子上有絲絲血跡,他只覺得一塊白玉被自己打成碎片,而那玉卻毫無反抗。青青如此信任他,可他卻幹了什麼呢?竟然幹出這樣下流的事來。一時悔恨的淚又流下來。如果說他有輩子有什麼值得後悔的事,那必定是此事了。青青一會兒醒來,回頭看到南宮寶淚流滿面,十分吃驚,問:「寶大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南宮寶忙擦了一下眼淚,說:「青青那麼好怎麼會惹我生氣呢?是我不好。」青青疑惑的看著他,問:「那你為什麼哭呢?」南宮寶不想對他解釋太多,只是說:「是我做錯事了,現在想起來後悔,便哭了。」青青似還是不明白,伸手去擦他的眼淚,便勸他說:「每一個人都會做錯事的,你不要傷心了。」南宮寶止住眼淚,說:「天亮了,我們該起來了。」說完攔開蚊帳,便下床,並且轉過背往處走。青青這才注意到自己沒穿衣服,一時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感覺,起身穿好衣服,看著床上的血跡,她似乎明白過來,一時有些生氣,坐在床上,叫道:「寶大哥。」南宮寶應聲進來,見她衣服穿好,來到她跟前叫心的問:「什麼事?」青青探身雙手抓住他的耳朵問:「你明天晚上是不是對我幹了什麼壞事?怪不得我這麼……」她一時又覺得有些臉紅,忙撲進南宮寶懷中,說:「我已經不怪你了。」南宮寶沒想到此事竟是如此收場,但還是不放心,輕聲問:「你真的明白是什麼事?」青青聽了使勁的錘打他的胸堂,說:「你這麼壞,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南宮寶有一絲安慰,也有一絲失落,只好輕輕的將她抱在懷中,用臉貼著她的頭,也許他此時感覺到的是一個女兒而不是一個小孩子。過了一會兒,青青小聲問:「是不是那樣我就成了你的妻子了?」南宮寶沒有遲疑,點點頭說:「我會一輩子好好的保護好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青青說:「我相信你,你說過的話一向算數的。」南宮寶扶她坐好,她忽然道:「只許對我一個人好,不許再愛別人,聽到沒有?」說完又去抓他的耳朵。南宮寶說:「當然了,有了你,我怎麼還會去愛別人呢?走吧,我們出去。」青青說:「我不出去,他們知道會笑我的。」南宮寶說:「誰會笑你?別人不會知道的,再說,不可能我們一輩子不出去吧。」青青覺得有些道理,便說:「你可不許對別人說。」南宮寶點頭答應。青青將腳抬起來,南宮寶為她穿好鞋,扶她起來,但剛一動腳,青青便叫道:「好痛。」南宮寶忙又扶她坐到床邊,說:「那你不要動,躺在床上,我就說你生病了。」青青搖搖頭。南宮寶說:「那我想想辦法。你先不要動。」可他怎麼能想出什麼辦法呢?不能叫大夫來,不能去請教別人,他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乾著急,忽然想到為她運功也許可以減輕一下她的痛苦,正要伸手去抓她的手,那知青青已經站起來,他忙說:「你不要動啊。」青青伸手拍拍他的腦門說:「看你急的樣子,我只是騙你一下,誰叫你昨天偷偷的使壞。」南宮寶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說:「可把我嚇死了。」 兩人出來,木桐正培著雷振水在外面。南宮寶說:「你們都起得這麼早。」雷振水問:「今天走不走?」南宮寶看看外面,說:「這雨似秋雨,再下大的可能性我估計不大,也就是說他們也可能沒有什麼危險,我們便在這兒住幾天再說吧。等雨停了再走,你看如何?」雷振水說:「我無所謂了,下雨,船卻實不好走。」青青說:「要是住幾天,我們到望江樓去住吧。」未待南宮寶答話,雷振水說:「望江樓上住著好是好,但防備方面卻有些問題。」南宮寶說:「防備方面主要是晚上,讓那些弟子也住進去可能太擁擠了,不過這事到時再看,我們等會兒先到望江樓去看看再說。」雷振水無法,只好叫人拿來木底鞋,雨傘,讓他們換上,換好後,他們便往往望江樓而去。 進入望江樓,店夥計迎上來問:「小少爺,還住原來的房子嗎?」南宮寶點點頭,夥計望著木桐問:「這位姑娘呢?」南宮寶說:「她叫木桐,你讓她住我娘以前的房子吧。」夥計說:「那些房子都空著,被單也都換過,青青姑娘的沒有換,要不要換一下?」南宮寶說:「不必了,請問這裡還住了些什麼人?」夥計說:「幾天前有個獨獨臂的漢子在這兒開了一間房子,但這兩天都沒有看到過他,對了,就是與甜甜姑娘打架的那人。恐怕已經走了,但他的房子還沒有退。」南宮寶問:「甜甜一家都回去了嗎?」夥計說:「一個多月前就回去了。」南宮寶點點頭問:「早餐有沒有?」夥計為難的說:「也不知道你們要來,不過現在還早,我馬上叫人去準備。」南宮寶說:「算了,我們還是待會兒回去吃,我是說離開這兒有一個多月了,過來看一看,有沒有我大哥的消息?」夥計說:「還沒有,估計才到峨眉吧,不可能這麼快說回來了。」南宮寶對峨眉在什麼地方,有多遠沒有什麼概念,也只是隨便問一下,將四處看了看,說:「可能我待會兒要到這兒來住,我準備將一些護衛弟子也調過來,有三十個人,大概要五間房子,既然沒有什麼客人,我便不用擔心了。」夥計問:「要幾樓的,我去準備一下。」南宮寶說:「就一樓,連著的五間。」夥計說:「我去買點菜來。」南宮寶說:「算了,我們自己到時回幫去吃。」接著問:「木姑娘,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看,就是一上去的第一間便是。」木桐搖搖頭說:「我看不必了,要看也不急在這一時。」南宮寶說:「那先回去吧。」 三人正準備走,進來兩人,頭戴雨笠,但一看那打扮便知一人是楊繼宏,一個是吳恨。南宮寶忙行禮,說:「見過楊幫主,吳大俠。」木桐忙也上前說:「木桐見過兩位前輩。」楊繼宏一笑,問:「桐兒也在這兒?」木桐說:「是啊,公子見我可憐,便從一個惡婆娘手中將我買下來作丫環。」楊繼宏說:「那恭喜你了。」南宮寶問:「楊幫主認識她?以前見過?」楊繼宏說:「認識,不過好久了,好要是不說我還認不出來。」南宮寶沒有再問。請兩人落座,並請店夥計去幫中將早餐取來。楊繼宏說:「你一個人出來很不安全,特別是帶著兩個姑娘。」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本打算過來看一看,待會兒將護衛的弟子調些過來。」楊繼宏問:「你們雷護法沒有一起來嗎?」南宮寶說:「來了,但留在幫中。」楊繼宏說:「你該讓他培你一起的,以你和他兩人的本事,無論遇上什麼人,都會安全多了。」南宮寶點點頭,不再與他爭這個問題,便問:「一個多月以來,江湖中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楊繼宏說:「正如你所猜,少林一本《易筋經》被他們寺的一個小和尚偷走了。」南宮寶說:「一個小和尚,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很顯眼,為何現在還沒找到?」楊繼宏說:「那小和尚離山未多遠便死了。」南宮寶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楊繼宏說:「是在空正大師回去之前,小和尚的屍體就是被他發現的,當時是種毒而死,回寺之後才知道書被盜。」南宮寶說:「少林《易筋經》是一本武林奇書,如果落入江湖,恐怕會引起風波,但天下會用毒的人應該不多。」楊繼宏說:「用毒之人不多,但被人知道的更少,因為使毒一向為江湖所不齒,就算有人會用毒,也是極力隱藏,或者不在江湖上走動,所以真正讓人知道的並不多。」南宮寶心說:「大概你便是一個了。」便問:「還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嗎?比如象袁夢,長江三劍,關中刀客,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嗎?」楊繼宏搖搖頭,說:「這些人並不顯眼,很難發現,除非特別留意……那袁夢就是那天在江上與銅面人打鬥的人,我看他當時武功不錯啊,為何被你追得到處跑?」南宮寶說:「他膽子小,見了我便想跑,如果硬拚的話,也不比我差,他與銅面人決鬥,我趕到時已經接近尾聲,只看到有人在水下暗算……對了,他會用毒,去看清明這兒一本書,銅面人說是她傳來的,但上面沒有毒,而一到袁夢手中,變成有毒的,多半是他下的。」楊繼宏說:「他與銅面人決鬥也下過毒。」南宮寶說:「那書還在少林,如果兩種毒是一樣的,我想這事便有點眉目。」楊繼宏說:「這個我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少林傳給我的,讓我留意一下江湖動景,因為少林如果出江湖太過於明顯。」南宮寶說:「誰要是得到這本書,必定是找個地方潛心下來苦練,怎麼會到江湖上去興風作浪呢?」楊繼宏說:「正因為這樣,所以一個月下來,什麼也沒有查到。」 一會兒,早餐送來了,南宮寶便叫夥計自己取一份去,其他的便放在桌上,並叫夥計送一罈酒來。酒送來,他推到楊吳二人中間。吳恨問:「你不喝?」南宮寶說:「上回我敬別人的酒都是用甜酒。木姑娘喝點嗎?」木桐搖搖頭說:「我怎麼喝這個東西呢?」南宮寶說:「吳大俠這次氣色好像比上回好多了。」吳恨說:「以前我只為自己活著,但現在我覺得該幹幾件有意義的事了。為江湖盡一份自己的力量。」南宮寶說:「那恭喜你了。」楊繼宏插嘴說:「他決定加入你天河幫,你看如何?」南宮寶有些意外,但馬上站起來說:「那真是太好了。」吳恨也起身行禮說:「吳恨見過幫主,難得你不嫌棄我這半廢之人。」南宮寶忙扶他起身,說:「吳大俠太客氣了,能得通天之號,能打敗甜甜,憑誰見了也要敬讓三分。我天河幫有你相助,真是萬幸了,我代表天河幫兄弟對你表示歡迎。」吳恨說:「能為天河幫,能為江湖出一點力氣,也是我吳某之幸。」南宮寶說:「待會兒我回去,讓你做左護法之職。」吳恨說:「我關不想弄什麼職住,我願叫入天河幫,主要是佩服你,所以我想在你身邊做一個小小的護衛。」南宮寶沒想到他提出如此要求,以他的本事,卻提出來保護自己,再次讓他感覺到意外,便說:「以你如此武功,竟提出甘心為我護衛,那未免太委屈你了。」吳恨說:「知我者謂我何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是你對我說的話,你也算是知我者了,我並不求什麼名利。」南宮寶說:「這個我自然知道,但……那我就多謝吳大俠了。」吳恨說:「我自認沒有幹過什麼壞事,但也沒有幹什麼好事,大俠二字如何敢當?」南宮寶說:「你現在不是正想著為江湖的平安出力嗎?但大俠二字我也覺得略顯陌生,不如我叫你吳大叔吧。」楊繼宏說:「對對對,叫大叔正合適,這樣也顯得親切些。」吳恨久久不語。南宮寶忙行禮說:「晚輩見過吳大叔。」木桐也行禮。吳恨說:「這私自敢當呢?」只有青青坐著一邊沒動,南宮寶也沒有怪她,請大家吃飯免得菜涼了。 待吃過早飯,楊繼宏便告辭了。南宮寶說要送他一程,楊繼宏說:「不必了,有事我再與你聯繫,吳兄保重。」吳恨說:「你自己也小心。」南宮寶讓吳恨坐,他幫助木桐收拾桌子,青青見了也來幫忙。收好之後,便放在櫃檯上,待會兒叫夥計送去。吳恨問:「幫主什麼時候去鄱陽湖?」南宮寶看看外面說:「這個還要看老天爺的意思。我決定先在上面的每一個分舵住兩天,與弟子們熟悉熟悉,也算是增進一點感情。」正談著,雷振水帶著三十名護衛弟子進來。一時來,雷振水看到吳恨,便說:「原來吳大俠也在這兒。」吳恨點了點頭說:「你是雷護法?」雷振水點頭說:「正是雷某。」南宮寶介紹說:「吳大叔已經加入我天河幫了。」雷振水愣了一下,喜道:「那太好了,久聞大名,能加入天河幫,也真是我天河幫之福。」吳恨說:「過獎了。」 青青見屋子裡面的人多了起來,便說:「我上樓去了。」南宮寶點點頭說:「你上去吧,木姑娘帶她上去。」兩人上去,南宮寶說:「樓下這五間房子,眾位弟子住的,每一小隊住一間。」他用手一指,眾人便分別進入房間。雷振水問:「不是聽說楊幫主來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南宮寶說:「我與他好久沒見面,他來看一看我,並且告訴我一件事,少林一本《易筋經》被盜了。」接著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一遍。雷振水說:「江湖中人,任你本事再大,對毒也要怕上三分,如果真是如此,這江湖之事恐怕又麻煩大了。」南宮寶說:「一切小心點,我們也只能如此。」雷振水說:「你出來住,這兒恐怕更不安全。」南宮寶搖搖頭說:「在我看來沒有多大的區別。」雷振水說:「你在這兒住,我在幫中住,以免別人心裡有些想法。」南宮寶說:「那你去吧,如果有些什麼事再知道我。明天要是雨停了,我們便走。」雷振水說:「這個由你決定吧,我先過去了。吳大俠準備住在什麼地方?」吳恨說:「我也住這兒。」雷振水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南宮寶說:「吳大叔要喝酒直接打夥計要,不用客氣。」吳恨說:「我知道,你有事自己去吧,我也回房了。」說完起身往自己的房中而去。南宮寶上樓去,來到青青房中,木桐也在,見南宮寶進來,忙告辭離開。青青說:「這個房子可比別處的好看多了。」南宮寶點點頭說:「確實比別的地方好看。」他走過去將窗戶打開一點點,雨馬上便飄了進來。他已忙關上,青青輕輕的叫了一聲:「寶大哥。」南宮寶回頭看到青青坐在床邊,底著頭,捏著衣角,那樣子有幾分動人。南宮寶走過去移過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笑道:「你怎麼裝成這麼一副樣子?」青青說:「我有點害羞。」南宮寶說:「見了生人你害羞,見了你寶大哥還害什麼羞呢?」說這話時似明白了點青青的意思。青青忽然踢了他一腳,南宮寶忙叫道:「你怎麼又踢我了?」青青說:「不踢你踢誰?你這個大壞蛋。」南宮寶聽了只好不言語。青青說:「你頭一回跑到我房裡面來就沒安好心對不對?」南宮寶雖覺得有些委屈,但嘴上卻說:「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青青問:「你對別的姑娘是不是也對她們使壞?」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青青問:「一個也沒有嗎?」南宮寶只好說:「有一個的,我們不談這個好不好,來下棋吧。」青青說:「我知道是誰。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完捏了他的耳朵幾下。南宮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而且現在想與她開玩笑又覺得不太自然,也許她依舊是以前的青青,但自己卻不是以前的那個寶大哥了。以前他們那純真的關係也破壞了。青青說:「我再次警告你,以後可不許對別人那樣。」南宮寶點點頭說:「你不如休息一下,有事再叫我。」青青問:「你到哪兒去,不培我嗎?」南宮寶說:「當然培你了,你睡吧。」青青說:「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妻子嗎?我要你抱著我睡。」南宮寶沒法,只好抱著她躺下。一時心中不敢再想邪念頭。 細雨,隨著秋風飄落,帶來了北方的寒意。一夜之間,大地便冷了下了,該不是剛入秋便到冬天了吧。此時農夫可以休息一下,漁夫也可以休息一下,生意人要以休息,連乞丐也可以休息一下,陰謀家可以休息縱橫家可以休息,一切可以休息的人都可以休息一下。南宮寶也可以休息一下,此時不去想什麼,如何收買弟子們的心,不去想如何防備著敵人的暗算,他躺在床上睡著了,青青也睡著了,昨晚太熱了,都沒有睡好,現在正好可以補一下覺。青青撲在南宮寶胸口,那樣子很不雅觀,可實際上他們什麼都沒有干。這一睡便是一中午,木桐見到了吃飯的時候,便去叫他們,但手一挨門,門便開了,一下子看到兩人如此睡法,頓時面紅耳赤,迅速的將門一拉,雖只輕輕的響了一下,但已經將兩人驚醒了。南宮寶一見如此情形,想說:「她不是什麼仙女,而是一個姑娘,一個可以做自己妻子的姑娘,而且她……」但青青臉上的神色與七巧兒卻是那麼的不同,一臉的無瑕,讓人不忍去破壞,任何不好的念頭都是邪惡的。青青笑道:「我現在不想起來,你也別起來算了,這被子裡面很舒服,外面風大雨也大,還很冷。」說完將頭靠在南宮寶胸口。南宮寶說:「門還未柵,別人進來了怎麼辦?」青青說:「別理他們,特別是那個木頭,你可別打她的主意。」 中午吃飯時,只有木桐和吳恨一桌子,而其他的三十個弟子分成三桌,吳恨問:「怎麼不叫幫主來吃飯?」木桐紅著臉說:「他們可能睡著了,我便沒有叫,待會兒他們自己醒了再吃吧。」吳恨見她神色,猜到了點什麼,心說年輕人便這樣,便問:「木桐姑娘是哪兒的人?」木桐說:「我一個丫環奴婢,還說什麼哪裡人,今天人這兒賣到那兒,明天從那兒賣到這兒,也不知道將來公子把我賣到什麼地方去。」說完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吳恨說:「他不會的把你賣了的,幫主雖是大戶人家,但對下人還是很好的,你看每次吃飯,他都讓你在一桌吃,並不見外。」木桐問:「你就是因為他這樣才決定跟隨他的嗎?」吳恨說:「也不全是,吃飯吧。」木桐又問:「你覺得我家公子這人什麼地方好?」吳恨說:「他人很年輕,卻像懂得很多。」木桐問:「你覺得他的智謀,武功如何?」吳恨說:「這兩方面自然沒有話說,但做為一個幫主,這些還是不夠的,還要英勇的氣概,博大的胸懷,有服人之能工巧匠。」木桐問:「你認為比他強的少年有嗎?」吳恨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種事能說得準嗎?不過別人不可能在每一方面都勝過他,他也不可能每一樣都比別人強。」木桐問:「你見過比他武功更強的少年嗎?」吳恨搖搖頭說:「沒見過,但估計有。」木桐問:「你沒見過憑什麼估計有呢?」吳恨不答,低頭吃飯。木桐說:「在你心目中,必定認為有一個人可以勝過公子,是不是?也許你沒見過這個人,但也許聽說過他的厲害,可為什麼我沒聽說完呢?」吳恨還是不理她。木桐問:「你有沒有再聽我說話?」吳恨說:「我在聽。」木桐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認為我一個丫頭不值得同你說話?」吳恨放下筷子,說:「我吃完了。」說完起身走了。木桐叫道:「喂,喂……」吳恨沒有回頭,逕直回房。木桐一氣之下撲在桌上哭了起來。在一邊吃飯的弟子看到,不知如何才好,紛紛舉目向她看來。木桐也覺得別人都在看他,猛地抬頭叫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那些弟子聽了忙低頭吃飯。木桐迅速的衝了出去。有人問:「要不要告訴幫主?」有人說:「我看最好是告訴幫主一聲。」也有人說:「我們不如出去幾個人跟著,看她跑到什麼地去了?」大家雖說著,但卻沒有人動。吳恨在房中聽到,忙跟著出來追了上去。但追了幾步,木桐往幫主跑去,便沒有再追下去。轉身回來。有弟子問:「怎麼不追了?」吳恨說:「她已經回幫去了,你們這些人,群龍無首,幹什麼事都要呼命令,不會自己跟上去。」 南宮寶在樓上仔細的聽,聽到樓下的情況,忙將青青扶起來說:「誰起床上。」他先下床,青青也慢慢的起來。整理了一下,對出門下樓。吳恨已經進去,眾弟子還在吃飯,見幫主來了,忙放下筷子。南宮寶說:「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繼續吃吧,我回幫去看看。」青青問:「什麼事?」南宮寶說:「剛才不知為什麼,木姑娘生氣走了。」青青聽了也不高興的說:「你起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嗎?」南宮寶聽出她言語中的不快來,忙說:「當然不是,我肚子餓了,要吃飯了,但回幫去看看她為什麼生氣,有什麼不可以的嗎?你不是對她玫向很好嗎?」青青說:「我對她要不是說你可以對她好,她生氣就生氣,有什麼大不了的。」南宮寶說:「算了吧,我們不去,吃飯吧。」他過去盛了點飯弄點菜另尋一桌放下擺好。青青還站在那兒不動。南宮寶有些奇怪,心說該不會她為這麼一點事便生那麼大的氣吧。便走過去拉她。青肝經他一拉,眼淚都出來了。南宮寶忙說:「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向你培不是,行不行?你來吃飯吧。」青青說:「你說過只家我一個人的,為什麼一聽到她生氣就馬上起來要追上去?」南宮寶說:「我擔心她出事了,她生作一個丫環,本來就很可憐,我們該對她好一點,要是你不喜歡她在我們身邊,我叫人把她送到娘的身邊去。」青青說:「不用了,那你去看她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吃飯。」說完一抹眼淚,坐到桌邊。南宮寶自然不敢再去,也坐下吃飯,心想:「為什麼她現在氣量變得這麼狹小了呢?」青青爬了兩口飯,見南宮寶不言不語,便問:「寶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了?」南宮寶搖搖頭說:「怎麼會呢?別亂想,吃飯吧。」青青說:「不知為什麼,我一聽到你提她我心裡就很難過,很生氣。」南宮寶說:「我們下次走時不把她帶著就行了。」正說著,木桐進來說:「不必了,我也再不留在這兒鳥地方受氣了,我要走了。」南宮寶愣了一下,沒想到平時小聲小氣的一個丫環怎麼變成這樣一副面孔了,說:「你要走我也不留你,我送你一些盤纏。」木桐冷冷的說:「不用了,你把我的玉珮還給我就行了。」南宮寶問:「什麼玉珮?」木桐說:「我告訴你吧,我便是宋家的宋桐,宋氏雙雄是我的大哥二哥,他們不是送給你一塊玉珮了嗎?」青青忙說:「在我這兒。」說著伸手去掏口袋,但摸了半天,說:「沒打到,可能被我弄丟了。」宋桐大怒,說:「你說什麼?你將我的定情信物弄丟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完一下子坐到青青桌子對面,盯著青青。青青小心的說:「我……我培你一塊。」宋桐說:「你培我一塊?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培的嗎?我把你的男人拐走,再培一個給你,你幹不幹?」南宮寶覺得這話很粗俗,一時對她印象大壞,便問:「那麼宋姑娘想要怎麼辦?」宋銅說:「我的定情信物交給了你,你給我弄丟了,以後我嫁不出去,你就怎麼辦?」南宮寶問:「你到底在怎麼辦?」宋桐說:「我千里迢迢的趕去太湖,甘當奴婢,讓你們使喚,還不是看上了你,可現在看來,你這種男人,江湖上一抓一大把,不值得我依靠,我想要回我的定情信物,難道我說得還不明白嗎?」南宮寶說:「你說得很明白,你等一等,我上樓去找一找,也許掉在床上或者什麼地方。」說著起身上樓,青青也跟了上去。進到房中,青青說:「我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南宮寶抱了她一下以示安慰,說:「沒事的,我們隨便找一塊就當她大哥送的。」青青說:「她恐怕認得出來。」南宮寶說:「不怕。」他隨手在床頭扯下一塊玉珮,下來。宋桐問:「找到沒有?」南宮寶說:「當然找到了。」說完將玉珮拋到桌子上。宋桐抓過來一看,拋到地上,說:「你可別騙我,我那玉珮從小戴到大,上面有我的小名,你以為找一塊差不多的來我就不認得了?」南宮寶說:「這個我不知道,反正你哥交給我們的就是這個,你說的那一塊我不知道,也許還在你哥手中,或者你哥弄丟了,把這塊塞給我了。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問一下你哥吧。」宋桐說:「你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嗎?青青姑娘,這真的是我大哥送來的那一塊嗎?」青青說:「你哥見你嫁不出去,把你的玉珮亂塞,你別纏著我的寶大哥了。」她這話雖說得平淡,但只嫁不出去這四個字,任誰也受不了,一時面色發紫,伸手指了指青青,又指了指南宮寶,終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會撓過你們的。」說完轉身便走,也不管下雨不下雨。南宮寶說:「宋姑娘小心淋著了。」宋桐自然不答,腳步未停,一會兒消失在雨中。青青見她終於走了,非常高興,一下子撲到南宮寶懷中,說:「她走了,我們再也看不到她了。」南宮寶只有苦苦一笑,說:「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提她了吧。」青青說:「當然,你再也不會喜歡上她了。」南宮寶想不知道以後有什麼麻煩找上門來,但青青怎麼會想到這麼遠呢?因為木頭已經離開,青青胃口大開,雖說飯菜都有些涼了,但她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南宮寶雖沒有什麼味口,但了不得不培著吃上幾口。大廳中只有他們兩,那些弟子在宋桐進來鬧事時便都識相的回房去了。南宮寶等她吃完,自己也放下筷子說:「收拾一下吧,這兒太亂了。」店夥計忙跑出來說:「我看還是讓我來吧,哪裡能讓你們收拾呢?」 南宮寶聽了便坐在一邊問:「大叔,這麼大一個地方為什麼只為你一個人呢?」夥計說:「現在沒有什麼客人,自然只要我一個人照顧著就行了,如果來了客人,我可以馬上到集上去叫一些人來幫忙,而且什麼時候有人什麼時候沒有,別人都知道。這集上有不少你家開的鋪子。」南宮寶又問:「這麼大一個客棧,就算沒有客人,你住著不害怕嗎?」夥計笑道:「怎麼不怕,但我從小就在這兒幫忙,見的世面了不少,無論什麼大風大浪也見過,我還不是平平安安的過來的,而且這兒來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人,他們要是為難我,多上幾個也沒有用。大公子很信任我,一切都讓我來管,這兒便是我的家了。」南宮寶點點頭。青青拉了他一把,說:「我們上去吧。」南宮寶應了,正準備上樓,雷振水進來,問:「木姑娘走了?」南宮寶說:「她叫宋桐,是宋氏雙雄的妹妹,平時顯得那麼溫柔,可剛才變得像個潑婦一樣。」雷振水苦笑著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其實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她的目的,我看她很在誠心的樣子,便同意幫她一下,先將她送到一個脾氣暴燥的姑娘手下作一個丫環,她能受住,所以她到了你身邊,我也沒有揭穿她,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南宮寶歎了口氣說:「別再提她了,我剛才想到這些護衛弟子,我雖把他們分成五個小組,但群龍無首,有什麼事不好行動,我決定讓他們每六個人中選出一個小隊長,再選取一個頭領。」雷振水說:「我可以再派一個頭領過來。」南宮寶說:「不必了,讓他們自己選出一個來也許更好,自己人,比較熟悉。」雷振水問:「不知為何吳大俠突然加入我天河幫?」南宮寶說:「他是楊幫主介紹來的,甘願保護我。」雷振水小心的問:「可靠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信得過他。」雷振水說:「何不讓他當這麼人的頭領?」南宮寶搖搖頭說:「他性子有些怪,還是讓他一個人不管別人,別人也不管他,等過一些日子再看。」雷振水說:「選頭領的事你自己辦吧,我看你對他們熟一些。」南宮寶說:「就因為熟一些對不好辦,大家本來先都是平等的,可選了頭領後便有不同了,你幫一下吧,最主要的是讓他們都能聽從的,我選取出來未必合他們的心意。」說完起身便要上樓。青青彎腰撿起地上的玉珮,吹了吹灰,放進口袋中,拉著南宮寶上樓去。 顛峰篇 展神威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2 本章字數:9612 展神威 雨在下午時小了些,到天黑時停了下來,但天空還是一片灰蒙,看樣子不是一兩天能晴的。南宮寶一連在望江樓住了三天,才等到出了一絲太陽,青青雖不想走,但卻沒有留下來的理由,而且南宮寶確實有事不能不走,他們吃過早飯便出發了,沒有風,逆流而上,全靠三十名護衛弟子划船,這樣船便走得很慢。南宮寶站在船頭把著舵。青青站在他身邊,吳恨坐在船艙邊,望著緩緩後退的江岸,而雷振水坐在帆桿邊,雙眼微閉,似在沉思著什麼。青青站了一會兒,隨著船一晃一晃,有些累,南宮寶知道坐船不是什麼舒服事,便說:「你進船艙去休息一會兒吧,不必站在這兒。」青青說:「船走得這慢,不知幾天才能到。」南宮寶說:「沒有幾,自然就慢了,你下去躺一會兒吧,那樣會好受些。」青青聽了便一個人下去。雷振水見青青下去,便站起來走到南宮寶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讓我來掌舵吧。」南宮寶將船舵交給他,轉身便要往船後走。雷振水說:「幫主應該以幫中之事為重才好。」南宮寶愣了一下,笑道:「有什麼事你直說吧。」雷振水說:「你現在正年少,對青青姑娘好一些是很正常的,但別忘了你是一幫之主,肩負很重的責任,現在也不是安享太平的時候。」南宮寶說:「我這不是正往上而去吧。」雷振水說:「我知道。」接著便不言語。南宮寶看他神色,似是言而未盡的樣子,便說:「還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如果連你也不說真話,還會有誰對我說真話呢?」雷振水說:「你做為一個幫主,實在不該在望江樓住,這樣會讓幫中弟子心生不滿。而且你現在武功雖很不錯,但這麼多天來我未見你早起練過武,習武之道,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還有你的功力,終因太年輕,如果遇上年長的,恐怕佔不了什麼便宜。你既身負天涯劍,也知道,此劍也只有強大的功力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南宮寶說:「你說的話我會記住的,以後也會注意一下,但我並不善於使用這柄劍,我帶上它,只因為那次看到你們遇襲時對方有鋒利的兵刃,而這劍可以擋一擋,在我認為,有鋒之劍比無鋒之劍更有威力。」雷振水說:「我希望你到上游的幾處分舵,也能像下面的弟子一樣,與那些弟子同甘共苦,打成一片,增進相互之間的感情。」南宮寶說:「我知道。」接著看看天,說:「這天不知道晴好了沒有?如果下起雨來,將我們困在這兒就不好了。」雷振水說:「不會有太大的雨,就算要下的話。」南宮寶點點頭,抓起一隻槳來幫著划船。 第二天刮起了東風,風向正順,便掛上帆,借風力前行,那些弟子便可以休息一下。雖說風不很大,但也不比他們划船慢。這樣到了第四天,船便進入三號分舵的水域,陸萬青率著五隻船迎了下來。遠遠的便道:「恭迎幫主來我舵視察。」南宮寶笑道:「我只是來看看大家,而且我想了不需要弄出這麼大一個場面吧。」陸萬青說:「用得著的,這是你當上幫主的第一次來我舵,自然要熱烈一點。」話音剛落,有一個尖銳的聲音叫道:「我們不歡迎你來。」一時陸萬青露出一個尷尬的神色,回頭吼道:「是誰?給我站了來。」場中一片靜寂。陸萬青回頭說:「我管弟子不嚴,請幫主降罪。」南宮寶擺擺手說:「每個人都不可能做到讓大家都歡迎,只不過許多的沒說出來而已,這也是很正常的。這位弟子能喊出來說,也證明他有膽量,我做天河幫幫主,自然有不稱職的地方,大家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說出來,我這回來並不是對你們作威作福的,我只是做為一個幫主的責任,來看看大家……」他正說著,從另一邊又出現一個聲音叫道:「我們不需要你假腥腥的來看我們。」南宮寶這回看清說話之人在何處,那人身邊有些弟子站著不動,但有些回頭去看。青青說:「這些人怎麼不講理啊。」雷振水上前主:「你們有不歡迎我們的,今天又何必跟著這歡迎的隊伍來呢?歡迎的隊伍中少了你們兩個人根本不算什麼,但你以下犯上,卻是罪過不少小。」南宮寶說:「算了,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走吧陸舵主,我們回舵去。」陸萬青一揮手,讓眾船隻回轉頭來往回劃,並且說:「剛才搗亂的兩個弟子我一定查出來送交幫主處理。」南宮寶搖搖頭說:「不必了,何必與他們計較呢?有人不歡迎我,這是我自己的錯,是我這當幫主的做得不好,也是因為我與大家之間接觸少了,想互這間瞭解少了,誰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當面提出來,也可以背後提出來,沒有關係的。」 回到舵中,南宮寶將青青安排了一下,叫吳恨留下,自己便同雷振水出來,先與近處的一些弟子打招呼,但明顯這些人對南宮寶有些冷淡,也有幾分害怕,比他們上次來時還不如。南宮寶裝做未看出來,依舊淡笑風生,顯得很有涵養。一直將這舵轉了個遍,他們才發覺,並不是每一個弟子對他們都那樣冷淡,特別是偏外圍的弟子,大多是一些漁民,對同宮寶並無什麼敵意,南宮寶上前去看他們補網,見有小孩子,還和他們鬧一下。一直到天黑時,他們才回來。陸萬青已經準備好酒席招待他們。但南宮寶只讓雷振水吳恨培著意思意思,而他叫人帶著和下層弟子們一起去吃。陸萬青顯得有些尷尬,說:「那些弟子的食物不太好,而且現在恐怕已經吃過了。」南宮寶說:「沒關係,我看一看大家的伙食就行了。」 他由一名弟子培著,進入一個大堂中,只見大堂裡橫七豎八的坐著幾百名弟子,每個人揣著一隻碗,一言不發的吃著什麼東西。領路的弟子說:「幫主來看你們了。」有些弟子想站起來,南宮寶忙說:「大家繼續吃吧,不要理我,我來看看大家的伙食怎麼樣。」說著走到場中,取了一個碗,便要去盛上一碗也不知是飯還是粥的東西。有一個人忙上前來攔住他說:「幫主怎麼能吃這人東西呢?」南宮寶說:「怎麼不能,弟了們能吃,我為何不能吃?」說完便盛上一碗,取了一雙筷子,便往口中爬,但只吃了一口便幾乎要吐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鹹,辣,沒有油,真的難以下嚥。那些米還包著不少谷皮,且有一種發霉的氣味,大概是爛米煮出來的,裡面還有些紅薯,雖是難於下嚥,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去。看看周圍,別的弟子都看著他,現在他是騎虎難下。雖說在百河舟等地方,那些漁民弟子生活比起南宮寶平常吃的要差一些,但比起這些來卻又是天上地下了。南宮寶將碗中的飯翻冷後,三口兩口吞了下去,再看看眾人,那些人都埋頭吃著。而只有剛才帶他來的和剛才阻止他的那人還站著。南宮寶說:「你們也弄一碗去吃一下吧。」這帶他來的人沒法,只好過去盛一碗吃,而攔他之人說:「屬下已經吃過了。」南宮寶問:「你吃的也是這個東西嗎?」這人不答。南宮寶回頭問身邊的一個弟子說:「他是什麼人?」那人道:「是我們的余頭領。」這余頭領聽了只好上前行禮道:「屬下余世華見過幫主。」南宮寶問:「這些弟子都是打魚的?」余世華點點頭。南宮寶問:「他們天天都吃這個?」余世華說:「他們每次出行前都會有一頓好的吃。」南宮寶說:「我叫你也去盛一碗來吃,你沒聽到嗎?」余世華說:「弟子們吃得這麼差,能怪我嗎?」南宮寶問:「怪誰?他們每天打魚,養活全幫弟子,為何吃得這麼差?幫中還有比他們吃得更差的嗎?」余世華說:「幫主一心忙於大事,並不知道世道的艱難。」南宮寶氣道:「我如何不知道,但處的水域,難道比別的地方差一些?」余世華說:「幫主何必明知故問呢?此處的收入都用到新舵的建設上去了,你問一問他們,以前他們吃得這麼差嗎?」南宮寶呆了一下,沖眾人躬了一下身,說:「我對不起大家,不過我會解決這事的。」說著站起來,衝著正在一點一點往下嚥這食物的侍從說:「算了,也難為你的,我們到別處去看看。」 走出大堂,又來到另外一處,但他們並未進去,只在門口看那情形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再又往前走,見到的另外兩個廳,裡面卻又是另外一翻景象,不但有酒還有肉,吃的場面很壯觀,不像剛才那樣死氣沉沉,看那些人打扮,身上有刀有釵,似是今天來接他的那些弟子。南宮寶悄悄的退了回來,問身邊的侍從:「為何他們的不一樣?差別那麼大?」那侍從說:「開始那是漁民弟子,而這些是護衛弟子,是幫主的精華,自然吃得好一些。」南宮寶問:「他們也打魚嗎?」侍從搖搖頭說:「從沒看到他們打過魚,但他們負責幫中的一切安全事務。」南宮寶點點頭又問:「我上次來這兒,好像護衛弟子有千吧人,這次怎麼只有這麼一百來人?」侍從說:「還有些人在外圍站崗,像我們一路走來也遇上十幾個人,至於其他的人,都調走了。」南宮寶問:「調到什麼地方去了?」侍從搖搖頭。 南宮寶匆匆回到酒席邊,眾人還未吃完,但青青已經離開了。陸萬青問:「幫主吃完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明天一早,讓眾弟子到前面江邊集合,我有話說。」陸萬青說:「不知幫主有什麼話要說?」南宮寶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便退了回來。回到房中,青青坐在房邊,笑問:「那些人的飯好吃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很難吃,你早點睡吧。」青青問:「你還有事嗎?」南宮寶說:「一點小事,我交代一下就可以了。」青青說:「我培你去。」南宮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沒有答話。青青問:「有什麼事惹你生氣了?」南宮寶問:「為什麼你一眼都看出來了?你還看出什麼來了?」青青說:「那個陸萬青我不喜歡。」南宮寶說:「我也不喜歡。」 出到前面客廳,雷振水和吳恨進來。雷振水問:「發現什麼了嗎?」南宮寶說:「上千名護衛弟子調走了大半,只剩下兩百左右。這兩百人也沒有學什麼打魚,漁民的生活過得很差,而這些護衛弟子卻有魚有肉。」雷振水說:「我去將護衛弟子調到大廳中來休息。」南宮寶點點頭說:「比我想像的要麻煩多了,確實該小心一點。吳大叔先去休息吧,我們也該早點休息,明天我要給他們來個下馬威。」雷振水說:「幫主也不要做得太過火了,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一個幫派,這些護衛弟子可以說是全部的實力。」南宮寶說:「我知道,明天早上誰起得早叫我。」 第二天早上,沒有人叫他他便起來了。青青大概由於昨天中午睡過了,南宮寶動一下她便也醒來,知道南宮寶早上有事,便瞭解迅速的起來,打開門,外面客廳中的弟子也紛紛起來,叫醒雷振水和吳恨,一行人便入前面的沙地上去。但那兒沒有什麼弟子,只有一些出去打魚的弟子。南宮寶上前去與他們談了幾句,發覺正是昨天吃飯遇到的那些弟子。其中一個臉還腫著,南宮寶問:「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誰打了的?」這弟子不答,南宮寶又問其他的人,其他的弟了也不答,但有人將目光斜向船尾站著的兩人。南宮寶一看,是兩名堂護衛弟子,便問:「你們出去打魚還要帶上兩個護衛?」沒有人回答。過了一會兒,另一隻船上走過來一名護衛,說:「帶上我們是為防止強盜。」南宮寶說:「看你們的船都是小船,今天就可以回來的,大白天的也有強盜嗎?水上一向是我們天河幫的勢力,如何還有強盜?」那弟子說:「是舵主吩咐的,我們不知道。」南宮寶說:「好,你們今天先不出船,留下來我有話說,大家可以等一等。」這名弟子說:「早上是打魚的最好時間,錯過了這個時候,一天恐怕便不有什麼收入了。」南宮寶謁道:「我的話你敢不聽?」那弟子聽了忙說:「不敢。」 南宮寶道:「大家都下船來。」他回頭看見陸萬青領著一干弟子前來,前面是護衛弟子,後面是漁民。陸萬青忙跑過來說:「屬下來晚了。」南宮寶說:「這些打魚的弟子,叫他們出發晚一點應該不要緊吧。」陸萬青說:「幫主有令,自然尊從,大家站好了,站好了,幫主要訓話了,你們也太不像話了,站成什麼樣子?」眾人站成幾堆,南宮寶見那些漁民弟子有三四百人,而護衛弟子也有兩百多我,約五十名弟上前面站著一們頭領。而他們對面,南宮寶這邊,他站在最前面,身邊是青青,還有陸萬青,再後面便是吳恨雷振水,再後面是三十名弓箭手。南宮寶說:「明天晚上我去看過大家的伙食,一些打魚的弟子吃得很差,大家一定將責任怪到我頭上,是我要讓大家合併的,大修土木,耗費了錢財,可我又看到這些護衛弟子有酒有肉,他們吃的是誰的錢?」陸萬青說:「這些弟子負責幫中的安危,自然應該優待一點。」南宮寶說:「可那些漁民弟子用自己的雙手養活了大家,幹的是最辛苦的活,為什麼吃得這樣差,在新舵裡面,我提議讓這些護衛弟子學會打魚,以減輕大家的負擔,你們有誰學會了?」陸萬青說:「幫主責備的是,我本是讓他們學打魚的,但他們都不願意,我看這些人也不多,才兩百來人,而且打魚的弟子有五六百,所以便算了,如果幫主認為確實有必要,我馬上讓他們學。」南宮寶說:「三百多名,你在每條船上安排兩名護衛弟子,使得漁民連話也不敢說,這是怎麼回事?」陸萬青說:「幫主這可就是冤枉我了,這些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南宮寶問其他的弟子:「是誰安排的?」前面一位頭領說:「 我們各自安排的,以防強盜的。幫主也知道,如果沒有這些弟子,我幫便只能任人欺負了。」南宮寶說:「你說得對,我們努力促成三河幫合併,成為現在的大幫派,就是為了讓大家不再面臨戰爭,你每個船上安排兩名弟子有什麼用,如果是小強盜,他敢動我天河幫嗎?如果是大強盜,你們兩名弟子有什麼用?這些弟子不打魚,也不划船,白白增加負擔,你看我身後的弟子,划船打魚,哪一樣不會?連我自己都學會了,你們有什麼不可以學的,待會兒我親自教你們,想我天河幫成這樣了,如何能長久的生存下去?幹得最累的,卻吃得最差,是何道理?陸萬青,你這個舵主可當得很不稱職。」陸萬青底頭不語。 南宮寶後退後步,接著說:「余頭領何在?」余世華上前幾步說:「屬下在。」南宮寶問:「你下面有人被打腫臉的,你可知道?」余世華臉色有些難看,說:「這名弟子一向不太聽話,所以我打了他一下。」南宮寶問:「不知他如何不聽話?做錯了什麼?說出來大家聽聽。」余世華說:「區區小事,不勞幫主過問。」南宮寶走到他的屬下面前問:「你們可知道為什麼?」其中一個膽子在點的道:「因為他只說說了一句這便是我們的余頭領,連累他被你順了一頓,所以就……」南宮寶猛一回頭問:「是這樣的嗎?」余世華臉色鐵青,但終於叫道:「是又如何?」南宮寶一甩手也給了他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這一巴掌過去,余世華倒在地上,沒有動。陸萬青沖人使了個眼色,有幾個人上來將他抬走。場中一片靜寂。此時再沒有一個弟子叫喊什麼,南宮寶火氣未消,繼續說:「這就是你們護衛弟子幹的事,你們如何保護了這些漁民弟子了?他們被打,你們有那一個站出來了?」雷振水上前說:「幫主不要發怒,他們會改過來的。」陸萬青也忙說:「請幫主息怒,我一定會責令弟子們改正過來的。」南宮寶說:「先把他們的伙食改善一下,將買酒買肉的錢去買點好米來,凡是以後幹活的弟子,都一樣的對待,對護衛弟子,沒事的時候,一同去打魚運貨,各位頭領身體力行,誰要是不幹,你們這頭領之職便讓出來算了。剛才那一隊自己選出一位頭領來,誰要是為難他們,讓我知道了,我可很不客氣,你們其他的幾隊,要是對你們的頭領不滿意,可以現在提出來,我給你們做主。」話音一落,立刻有人便叫起來:「我們要換。」南宮寶說:「那你們這些頭領都過來,歸到這些護衛弟子中來吧。」有五名頭領底頭走過來。南宮寶看他們面露怒色,也不在意,說:「你們自己選取出頭領來,選一個讓你們自己敬佩的頭領,現在不能決定的可以商量一下,打魚的弟子和護衛弟子本都是我天河幫的好兄弟,應該情同父子,義同手足,誰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你想一下要是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受到這樣的對待,你們會怎麼想?」他正要很場,忽然有一個弟子跑過來在陸萬青耳邊說了兩句,陸萬青說:「這兩個傢伙衝撞了幫主,罪有應得,死了算了。」南宮寶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來,問:「明天在船上衝撞我的兩人死了?」那名弟子點點頭說:「被人暗殺了。」陸萬青說:「他們罪有應得,幫主不用理會。」南宮寶說:「怎麼不用理會?這兩人被人殺了,自然是有人栽到我頭上,他們昨天衝撞了我,今天死了,誰都會想到我。」陸萬青說:「就算是幫主也不用怕啊。」南宮寶冷冷的說:「怎麼不用怕,我們大家都去看一看,讓大家弄個明白,我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一大群人跟著前去。南宮寶問:「你們是如何知道死的是昨天衝撞我的兩名弟子?」領路的說:「舵主派人查出來他們來了,並且教訓了他們一下。」南宮寶問:「這事很大我都知道嗎?」陸萬青說:「知道的人不多,但有一些。」南宮寶說:「開頭的一個我沒看見,而後面的一個我看見了,別人也看到了,但同時知道他們兩人的恐怕不多。」說話間,來到一個屋角處,發覺兩具屍體抑面倒地,胸口各插著一支箭。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三十名護衛弟子,他們背上的弓箭很顯眼。南宮寶問:「陸舵主,你手下有用弓箭的嗎?」陸萬青搖搖頭。南宮寶回頭問:「你們看看你們誰的箭少了?」眾人取下箭來數了數,有一個弟子說:「我的箭少了兩支。」南宮寶來到兩具屍體前面看了看,轉頭問:「你可記起你的箭什麼時候被人偷走的嗎?」那弟子搖搖頭說:「昨晚我喝多了點,頭有些發暈,讓得出來方便有誰拍了我一下,我估計是那時被偷的。」有一名弟子問:「幫主為何讓定這兩支箭不是他們射的呢?」南宮寶說:「當然有證據了,一支箭是射出去的還是用手插上去的是很有分別的,插箭之人心思細密,這箭插上去還很直,邊上面的羽毛都沒有亂,但他並不懂射箭,射出去的箭是不可能羽毛還很麼整齊的,我手下之人要殺他,完全可以將這些箭撥出來,而且我手下之人也不可能知道這兩個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能知道他們住奪何處呢?穿過你們的護衛來下手,也不知栽贓我的人沒長腦袋還是本身就是一頭豬。」他身手將兩隻箭折斷,遞到陸萬青跟前說:「看清沒有?誰還要看一看?陸萬青,這事是由你查還是我查?」陸萬青忙說:「此事交給我好了,我一定給幫主一個滿意的答覆。」南宮寶說:「希望如此,現在大家都去吃飯,吃過飯後一同去打魚撒網。」 各自散去,雷振水說:「幫主的心情我理解,但你這樣對我們前行很是不利。」南宮寶問:「為什麼?」雷振水說:「剛才有個弟子說得很對,一個幫的實力全仗著這些護衛弟子,你取消了他們的特權,他們便會反抗,此處只有二百多人,但上到上面,可能有上千人,他們的實力,不能小看。」南宮寶說:「但你也看到了,那些漁民弟子有多慘。」雷振水說:「萬事只能一步步的來,欲速則不達,你想想看,他們如果有上千人來反抗你怎麼辦?」南宮寶說:「那你說怎麼辦?」雷振水說:「你最會的便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義,像今天你可以帶他們這些護衛弟子去看一看那些漁夫吃的東西,那樣便更有說服力了。」南宮寶說:「但一切的罪過之源是他何水生。」雷振水問:「為何確定是他?」南宮寶說:「除了他,誰能將這麼多弟子調走?誰給了這些弟子特權,誰將那些漁民的伙食差怪到我頭上?我真的小看這個人了。」雷振水說:「但我們卻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來反擊他,而且從表面看來,他走得很不錯,他帶下去的弟子都學會了打魚,並個人都勞作。」南宮寶說:「正因為如此,說明要改變這些人並不難,可為什麼都沒有改變?剛才想栽贓我的人不用問自然是陸萬青了,如果在平時,我早就讓他完蛋了。」雷振水說:「沒有證據的事雖亂猜,我們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南宮寶說:「我憑真覺就知是他幹的,他憑什麼有那麼大的膽量來與我作對?我不知道何水生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雷振水說:「我們現在不談這個,先想辦法應付眼前的事。」青青說:「寶大哥,不如我們回去吧,既然這兒的人都不安好意。」南宮寶說:「也不是每一個人都不懷好意,有些人只是被人騙了,還有些人也很可憐,我們要努力去幫助他們,盡我這個做幫主的責任,你們用擔心,無論有什麼風險,你寶大哥都會應付的。 吃過早飯,南宮寶果真教那些弟子打魚,讓他們親自划船,還讓自己的衛隊示範,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抵抗,南宮寶也不再訓他們,似乎早上的事從未發生過,有學得快的還贊上幾句。他從一隻船上躍到另一隻船上,不時賣弄一下自己的輕功,雖無人叫好,但每個人都看在心裡。雷振水和陸萬青在船上談著。雷振水問:「剛才幫主訓了他一頓,他們可有什麼報怨的嗎?」陸萬青說:「幫主教訓得言之有理,他們還敢說什麼呢?」雷振水說:「我們的幫主年紀太輕,容易衝動,有時很愛惜自己的下屬,可有時殺起人來象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管什麼人,惹火了他,他都不太講情面,連我也不敢太過得罪他。」陸萬青說:「幫主是性情中人。」雷振水說:「可這性情中人不好糊弄,他為人又精明,我自己以為很了不起,可在他面前也得老老實實的,不敢玩什麼花樣。」陸萬青說:「當然,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只有聽令的份,還談什麼玩花樣呢?」雷振水說:「不錯,對了何副幫主把你這兒的弟子調到什麼地方去了?」陸萬青說:「大部分都調到鄱陽湖去了,他說我們這兒地方小,養不活這麼些人。」雷振水說:「聽他的口氣,他不準備讓這些人自己養活自己了?」陸萬青說:「這個我不清楚。」雷振水說:「四處的分舵有三四千弟子,這麼多人要是白吃白喝,對天河幫可是一個不少的負擔,不知上面幾處分船情況如何?你傳書告訴他們一下。」陸萬青說:「這個很容易,我會辦到的。」雷振水又問:「不知你們何幫主有沒有什麼交代沒有?」陸萬青說:「我們一切都聽幫主的就行了,何副幫主並無什麼交代。」雷振水不再理他,來到青青身邊。青青正坐在船邊,身子探出船外,玩著水。時不時有小魚便使勁的抓一下。雷振水坐到她的對面看著她玩。青青也不理他,自己玩自己的,似也自得其樂。雷振水問:「青青,你與你家寶大哥什麼時候認識的?」青青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很早就認識了。」雷振水問:「一開始他就對你很好嗎?」青青說:「當然,這還用問嗎?」雷振水問:「他說過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比如他想幹什麼。」青青說:「他說等這兒的事完了之後,就帶我到處去玩。」雷振水問:「那他說過什麼時候完嗎?」青青有些無奈的說:「他本來以為上回就完了,便沒事的,可沒想到又有這麼多事。」雷振水問:「你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有什麼意義嗎?」青青說:「他這要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說著抬頭看著遠處的南宮寶。南宮寶正看著那些弟子撒網,他站在船頭,顯得那麼的與眾不同。雷振水說:「你不瞭解他。」青青說:「我瞭解他,他很好,而且他愛我,我了愛他。」說完一伸手從水中抓起一條半寸長的小魚,紅肚皮,小頭小嘴,她笑了笑,又將魚放進水中,看著小魚遊走。雷振水看著她玩,也不知有何感概。青青說:「如果這小魚長不大,便不會被網給抓去了。」雷振水說:「可水中也不是一個平安的世界,水中是大魚吃小魚,這種小魚,就算不被網打起,也會被別的魚給吃掉。」青青說:「大魚為什麼要吃小魚呢?他們不是一家的嗎?他們不是可以吃草的嗎?」雷振水說:「有些魚不是一家的,而有些魚也天生是吃肉的。」 因為眾人沒走多遠,中午時便回舵。南宮寶叫晚上要守夜的弟子下午便不用去了,其他的人依舊去練習。他去看望那些漁民弟子,各自的頭領已經選出來了,一見南宮寶,忙都躬身行禮。南宮寶扶他們起來,說:「你們都是天河幫的好子民,這些頭領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我想他們一定可以為你們做主,有難為你們的,我會為你們做主,請大家心。」有個弟子問:「幫主要走嗎?」南宮寶說:「我打算別天早上走,去一號二號舵看一看,請大家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看望你們的。」下午,大家還是去學習打魚,因為他們都是習武之人,這些活對他們來說並不顯辛苦,而且自己能打上魚來,總有幾分成就感,這氣氛便緩和下來。第二天早上,他讓陸萬青保證,那些選出來的頭領不會有事,這才離開三號舵。 在二號舵一號舵各住了一天多時間,給過他的觀察,發覺幾天來,漁民生活有了不少的改善,而且護衛弟子也開始學打魚,雖偶有不公之事,但也都是小事。南宮寶知道是怎麼會事,沒有責備兩位舵主,摻而還要讚揚一下他們,說他們幹得不錯,叫他們堅持下去,最後便往鄱陽湖而去。 顛峰篇 滿盤輸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3 本章字數:5343 三個分舵的護衛弟子不足一千人,那麼其他的三千人在什麼地方?不用問,自然是集中在了鄱陽湖。何水生生將那麼多的弟子調到鄱陽湖,看情況並未讓他們體養生息。南宮寶心情有些覺重,小聲問:「雷護法,你說要是賽公明真的在那兒,再加上那麼多的弟子,我們怎麼辦?」雷振水說:「看情況再說,現在走到這兒來了總不能退回去,而且我估計何水生不敢這麼做,既然天河幫已經合併,他想反悔也遲了,最好是在那些弟子的心中播下仇恨的種子,再來個撒手不管,沒有人敢站出來領導反抗,張維新也不敢,他站出來便可能沒命了,而在暮後指揮也沒有用的。」南宮寶問:「為什麼沒有用?」雷振水說:「像這種戰鬥,沒有頭領站出來鼓舞士氣,指揮調動,三千人也只是烏合之眾,他如果借助賽公明,到最後什麼也沒有,當然,如果袁夢又另當別出心裁論。是禍躲不過,總是要面對的,每一次艱難你都應付過去了,還怕什麼呢?」南宮寶說:「我輸不起。」雷振水說:「我們不會輸的,一定不會。」南宮寶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回下面休息一下。」青青躺在船艙中的一塊船板上。似睡非睡,見南宮寶進來,便坐起來問:「我們會有危險嗎?」南宮寶笑道:「哪兒沒有危險呢?但你寶大哥還怕危險嗎?什麼樣的事我都會對付過去的,保你毫髮無傷。」青青說:「我知道,我不怕,我只不過擔心你。」南宮寶說:「不用擔心我,心中發愁會變老的。」青青說:「娘也這樣說,有你在我就不發愁了。」南宮寶點點頭說:「真是個乖孩子。」青青反駁道:「你才孩子呢。」 沿江而上,有一處江面很窄,水流也很急的地方,這地方船划不上來,過往的船隻只有靠人來拉,而天河幫便派弟子在此守著,有船通過,便拋下長長的繩索,拉人上去,收取一點辛苦費,南宮寶等的船隻到這急流下面不遠時還未見有人拋下繩索,便知道情況不太對勁,這船上的大旗天河二字上面不會沒有看到,就算無人看到,一隻普通的船過去,他們也不該無動於衷。有人大概從未來過,便問:「幫主,這兒怎麼上去?」南宮寶說:「不要著急,總有辦法的,這兒水急,魚也應該很多,我撒一網看看。」他從船尾拉起網,來到船頭說:「大家再向前劃上幾丈遠。」眾弟子奮力劃上幾丈,南宮一撒網,落入水中時網形成一個圓弧,但水太急,一下衝變形了,待估計下覺到差不多時,他便開始拉網,拉得很快,三下五下便拉了上來,果真魚不少,部有十幾條斤多的,還有幾條大點的,但南宮寶還是歎氣道:「才這麼點,讓大家白費力氣了。」將網丟在船上,叫船後退,因為這樣劃太吃力。雷振水問:「怎麼辦?是教訓他們一頓還是如何?」南宮寶抬頭看了看上面露出的臉說:「你先別著急,我上去看一看。」他將劍取下來交給吳恨,吳恨問:「你一個人上去?」南宮寶說:「沒事,你們大家把船守好。」說完抓了一隻槳,飛身撲向水流,他要從水面上去。只見他一下子衝入水中,在快要接近時,便用槳在水中一劃,就如同他是一隻小船一樣,一隻在空中飄浮的小船,一連劃了幾下,再轉彎,便到了上游,落到眾弟子跟前,那些弟子嚇得後退幾步。 南宮寶看著在場也就三五下來人左右,有一個估計是頭領的人上前說:「你輕功雖然很好,但我們不歡迎你來。」南宮寶說:「不歡迎沒關係,只要不討厭就行了,請幫幫忙將那隻船拉上來。」這頭領看看眾手下,點點頭,他們便放下繩索,繩索前面有一塊木板,向前一拋,再順水而下。雷振水將繩索撈起來繫在船前面,眾弟子便開始拉船。南宮寶在最前面拉。邊拉邊後退,大船便開始逆流而上。一直退後好遠,船來到一處水流平緩的地方,眾弟子可以自己划動船時,他才停下來。雷振水解下繩索,看著南宮寶。南宮寶沖那頭領一抱拳說:「不知你如何稱呼?」那頭領說:「任志成。」南宮寶說:「我叫南宮寶,幸會幸會。」他過去撿回槳,準備一躍上船,忽然想起點什麼,從口袋中掏出一點碎銀,放在任志成手中說:「多謝了。」說著躍回船上,對大家說:「走吧。」眾人默默的划著船。 進入湖口時,眾人便就地懈了一時,到第二天再進湖。因為不順風,他們只好划船了。南宮寶歎道:「湖光山水,碧水藍天,這個地方真美。」青青說:「我倒是不覺得,四處是水,什麼也沒有,還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說:「一直往前走,總不會有錯的,你看,有人迎出來了。」果真,迎面遠處,有幾十隻大船向這邊駛過來,而且船後有船,估計那三千弟子全都出動了。南宮寶說:「好傢伙,來迎我也用不著這麼大的陣式吧。青青到船艙中去。」青青看形式,覺得自己在上面反而給他們惹麻煩,便點頭下去了。南宮寶的船不順風,但對面的船卻剛好順風,轉眼間便來了。雷振水說:「他們也有弓箭手。」南宮寶說:「我也看到了,船上打仗最好用的便是弓箭了,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大家注意了,如果他們船包圍上來,我們便衝進他們的船縫中去,有人放箭的話……這事很麻煩。」雷振水說:「大家可以倒下,而對方要射的話必定先射我們,你們也可以先射他們的頭領,而我們可以搶到他們的船上去,萬一再不對,我們可以先跳水。」 說話間,對面的船已經近來。兩邊的船將速度加快,自然是想形成包圍之勢了。眾人見了但迅速的往前划船。他們的船小,劃起來更快一些,而對方的船帆一下子沒有降下來,速度不減,因而轉眼間,南宮寶他們的船跑到對方的船後面去了,成尾對尾的形式。南宮寶等人迅速來到船尾,看雙方的船相距有兩丈遠時才叫停下來。南宮寶笑道:「看對方並無幹掉我們的意思。」雷振水說:「他們沒有的指揮,只是烏合之眾,但這些人明顯是受人指使而來攔截我們的。」南宮寶喊道:「對面可是天河幫的弟子?」沒有人回答。南宮寶又喊道:「你們可是天河幫的弟子,如果不是,跑到我們天河幫來幹什麼?」終於有一個人開口說:「我們是鄱陽湖的弟子。」南宮寶說:「鄱陽湖的弟子,也是天河幫的弟子,你們受人指使,來攔截我們的船,為何現在又不拉了?你們這兒誰說的算?你們該不會也說這兒不歡迎我們吧,我與各位有何仇恨?」那人說:「談起仇恨來自然沒有,但你讓我們這些精英弟子去打魚撈蝦,和其他的弟子一樣吃喝,這卻是我們不幹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是幫中的精英弟子,打起仗來一個頂十,但現在天河幫一統,你們還有多少的仗要打?你們那麼喜歡打仗嗎?我從下面而來,看到為了養活你們,那些漁民過著豬狗一樣的生活,你們現在幹了什麼?除了吃喝你們幹了什麼?你們大多數很年輕,像我一樣有力氣,現在不幹,到你們老了還要天河幫把你們養活嗎?今年長江未發大水,是我們天河幫之幸,明年呢?後年呢?一遇大水,二三號舵便不保,又要重建,你們想過沒有?作為一個幫的精英,不為幫晨全部弟子著想,不為天河幫的長遠利益著想,你們也敢挺出胸膛說你們是天河幫的精英嗎?就算一個人他武功再高,不去行俠仗義,他可以說自己是英雄嗎?你們打魚撈蝦,賣的錢都進了我的口袋了嗎?你們保衛天河幫,這是你們的功勞,但現在天河幫的這麼多護衛弟子,不打魚養活自己,光靠那些漁民弟子來行嗎?你們也可以一邊打魚一邊保衛你們的家,一個人干兩個人的事,比別人幹得多,貢獻大,這才算是我們天河幫的精英,可漁可戰,打仗並不是一件很高興的事,只有在別人欺到我們頭上時我們才不得不反抗,只有在別人浸害我們的利益時,我們才去拚殺,打仗是要流血的,我們不怕流血,但要看這血流得值不值,鄱陽湖上,山青水繡,魚蝦豐富,憑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也憑自己的雙手保衛家鄉,有什麼不好?」他說完這些話,看了看眾人的反應,知道這些弟兄子終不是什麼邪惡之徒,數語道明,眾人已經有些驚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現在大家都回去,就算你們不認我為幫主,但你們也自認是鄱陽湖的弟子,是熱愛這個地方的。走吧,回去。」他擺擺手,退後幾步,回到船艙中。青青問:「沒事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沒事。」青青笑道:「我就知道不會有事的。」南宮定上前,將青青緊緊的抱在懷中,說:「剛才我們的船從他們的中間穿過,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萬一打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青青用衣袖抹了一下他額頭的汗珠說:「好了,現在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待你把這兒的人都收伏了後,我們便沒事了嗎?」南宮寶說:「我不知道。」青青說:「其實像這樣也很好的,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像你這樣的人總是會有事的,只要你將我帶著,我就很高興了。」南宮寶說:「青青真乖。」青青說:「我什麼時候不乖了,你這個大壞蛋。」南宮寶說:「你這個小壞蛋。」青肝在她朦朧的心中記得男女之事是件壞事,因而總稱南宮寶為大壞蛋。 船緩緩的使進舵中。誰知張維新不在。一問才知道他到了下面總舵中去了,必定是半路上相互錯過了,或者是張維新有意避開了。南宮寶對張維新不在也不感覺奇怪,他住進上去住的地方,便開始整頓幫務。而在這方面,他可以說是外行,不過雷振水還算在行,一切可由他出主意。他也瞭解了一下這兒漁民弟子的生活,依舊很慘,他便讓那些自認為精英的弟子去看,並且將那些頭領換掉,讓他們自己選出新的頭領,為他們改善生活。到第二天,他便讓那些漁民教這些護衛弟子打魚。經統計,這些護衛弟子有二千七百多人,陣式壯觀。因為一切都是南宮寶帶頭,自然無人敢有怨言,況且這些弟子本非懶惰之人,習武時不知比這打魚辛苦多少,他們反抗只是因為思想轉變不過來,一下子無法接受。再加上有人從中挑撥,才成那樣,明白這個道理,再處理起來便容易多了,而這些對南宮寶來說又是輕車熟路。沒幾天,這些弟子便對南宮寶敬重起來,本來這些人自豪是會上三拳兩腳,而南宮寶也有意無意的露上兩手,這些人當然是自歎不如,既然像他這樣的高手,且尊為幫主的都可以出來打魚,並且水法不差,那麼別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幹的呢?就算有人確實想反抗,但也沒有了人組織,想鬧也鬧不起來。 因為人多,且張維新不再,留下的一些頭領也沒有真正管事的,因而南宮寶等人便在此處多住了些日子,而且他想打尋一下有沒有賽公明等人留下的痕跡,但沒有找到,這讓他有幾分失望,又有幾分安慰。他與雷振水商量,是否將這些人派到下面去一些。雷振水認為此處水域寬闊,可以養活這些人,南宮寶便也同意了,只是專心學習處理幫務,或者應該說是舵務,一天收入多少,支出多少,那些要自己親自批復的,那些可以交由下面的人去處理,不知不覺,在此住了一個多月。 這一天,忽然接互母親的信,說姐姐要出嫁了,叫他速回。信是由何水生傳來的。南宮寶想姐姐也老大不少的了,而他也在這兒住了好久,便決定回去。將幫中一切交代,他便又坐船下來,經過每處分舵,又停留了一天,見那些弟子都還好,便放心下來。回到家中已經是冬月初。母親等人已經回家了,而陳英也在,天河幫吳衛東派的弟子也住進來不少。冷清的南宮府也熱鬧起來。南宮寶用自己的護衛弟子替換了吳舵主的弟子,讓他們先回總舵,再回去。雷振水也跟著這些人回總舵去了。吳恨留下來,住在南宮府。 在外漂迫近半年,重新回到家中,感覺很是親切,但他才閒下來的一兒,將一切交代完後去見母親,對發覺情況有些不對,母親臉上沒有一絲喜色。他有些悶,與母親聊了兩句,退回來,又去南宮秀的房中,想問一問怎麼回事,但她房中沒看到人,問一個丫環,才知道她住在前院。南宮寶問:「家裡出了什麼事嗎?」那丫環說:「我不知道,老夫人回來不久就不大說話。」南宮寶有些不明白,姐姐要出嫁,大家應該高興才是,怎麼……難道這回她又不幹了?他不好問母親,只好叫這個丫環帶自己去找姐姐了。那丫環將他帶到前院一個問前說:「就在裡面。」南宮寶推門進去,沒人,再去推裡面的門,看到南宮秀正躺在床上,雙眼木然。見人來了也不理,南宮寶吃了一驚,問:「姐姐,你生病了?」南宮秀轉頭看到是他,一時眼淚流了下來,南宮寶上前幾步,小心的問:「出什麼事了?你為什麼到前院來住?」南宮秀說:「我要嫁給張維新。」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要嫁給誰?」南宮秀說:「我要嫁給張維新,我已經與他……定了終身了。」南宮寶只覺得頭轟的一下,一時一片空白。「張維新?張維新……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南宮秀說:「娘很生氣,也說不再管我了?可你說他有什麼不好?」南宮寶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只是木然的轉身出來,來到外房,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南宮寶在桌子邊站了一會兒,覺得清醒了一點,轉身出了門,一時不知該幹什麼才好,該往何處去,正自茫然,南宮秀衝了出來,攔到南宮寶身前說:「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讓你我去娶一個醜八怪你幹嗎?何況張維新有什麼不好,我本以為你會支持我的,誰知道你比娘的反應還激烈一些,我不要你們管了。」說完往外面沖。正好陳英看見,上前攔住她,說:「我支持你,大哥支持你,你放心吧,我會把你出嫁的場面弄得很紅火。」南宮秀聽了,撲在他肩上,放聲痛哭起來。陳英將他勸回房中,退回來對南宮寶說:「木已成舟,你反對有什麼用?何況張維新也不差,比段雷強很多,你的想法我明白,但……」南宮寶沒聽他的,抬腿往後院而去。正好青青過來,看到南宮寶臉色發青,樣子嚇人,忙上前去抓住他急切的問:「寶大哥,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顛峰篇 人間至理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4 本章字數:5078 歡樂兒和野山水失去可兒的消息已經一個多月了,心中自是著急,雖說著急,但他們並未去找,而再次得到可兒消息時是收到七巧山莊的通知,這才知道可兒在那兒作客。野山水問:「七巧山莊是個什麼地方?」歡樂兒說:「不太知道,可聽說裡面有幾位莊主都是獨臂,正如別人所說,天下獨臂的人差不多都與我有仇。」野山水說:「那我們現在馬上去救他。」歡樂兒點點頭說:「我一個人去便行了,你留下來,我最近感覺這個地方也有些不太平。」野山水問:「什麼不太平?」歡樂兒說:「只是感覺,七巧山莊離這兒有七八天的路程,一去一來便是半個月了。」甜甜不知從何處出來,說:「大伯,我培你去吧。」歡樂兒問:「去哪兒?」甜甜說:「去救可兒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歡樂兒說:「你還是好好的在家待著吧,這又不是去好玩的,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完去牽來一匹馬,也來不急與阿木說一聲便去了。 此處出事,南宮府也遇到麻煩,在大概歡樂兒出發沒多久,陳英也接到戰書,是賽公明下的。雖說陳英這幾個月來都沉浸在怡婧死去的悲痛之中,但關於他的店舖時常與一些不明身份的的開的店舖對抗上,而且時常出現打鬥的事,這墓後之人他自然也查到了,正是賽公明,而且他對賽公明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光憑這個名字便能讓人多加注意。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而對方正好稱在歡樂兒離去的時候下戰書,也不能不說選對時機了,而戰書上說:三場比試,如果他全勝,那麼南宮家便退出江南這地方,將其店舖都轉讓給他,相反也可以。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雙方店舖之爭,無論有理無理,都會帶來損失,而且這道理沒有拳頭作後盾,道理只不過是空理而已。 南宮家有錢可以請得起最好的保鏢,可以請很多很多的好手,但卻難收買到頂尖的高手,能夠用錢講得動的好手,都不能算是最好的高手。賽公明提出三場比武,自然是一對一的,一般高手再多也沒有用。陳英接到戰書時並無什麼表示,只是不時的到其新建的地方去看一看。園地建在望江樓對面,有江相隔,工程進展得很快,兩個月已幾乎建成了,而此地先前本是樹木林立,現在只不過是依勢建了些亭閣小徑,外面再圍上一圈圍牆,因為這園子不同於做高樓,非得一層建好再建另一層,這可以同時動工。陳英為了在此安葬怡婧,大手筆的請了許多工匠共同建造,其速度自是飛快,他親手為園地提名為怡園,並且在園中移種了一片竹林,建了一個竹樓,他是按照怡婧小時候住的那個竹樓而建的,雖說他沒有見過那竹樓什麼樣,但怡婧曾用經畫過,照著畫上的建,大概不會相差很多。他想將怡婧的墳墓安放在那竹樓下面。 沒有人勸說,因為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自己拿主意,遇到問題自己解決,吩咐別人去辦就行了。就算是當年南宮雨也沒有怎麼管過他,他幾乎是一個人幹著自己的事,至少家人沒有為他出個多少邊,也沒問他都在幹什麼,他辦事也沒有找人去商量,但這一回,也許是他真的拿不定主意,覺得該找母親商量一下。陳思蘭深入簡出,平常人難得見她一面,陳英進入母親房中時,陳思蘭正在做著針線活,見他來了,問:「吃飯沒有?一起吃吧。」陳英搖搖頭說:「我有一件事想與娘談一下。」陳思蘭覺得有些奇怪,問:「什麼事?」陳英將那戰書交到母親手中,陳思蘭看了看,說:「江南是一塊富饒的地方,誰也不甘心讓別人獨自佔有,你想怎麼辦?」陳英說:「我想聽一聽娘的意見。」陳思蘭問:「你想退卻?你沒有取勝的把握?」陳英說:「沒有。」陳思蘭問:「歡樂兒呢?」陳英說:「他去七巧山莊救可兒了,可兒被困那兒。」陳思蘭說:「時間上如此巧合,歡樂兒這一回去恐怕不容易全身而退,他的仇家太多了。」陳英說:「銅面人又出現了,他也趕去七巧山莊了。」陳思蘭問:「歡樂兒一個人去的嗎?」陳英點點頭。陳思蘭沉默了一下才說:「如果你沒有取勝的把握,不如全身而退吧,畢竟,做娘的最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陳英點點頭,說:「我想也該如此。」陳思蘭又說:「也該提醒一下歡樂兒注意,這一回……」 野山水終久是坐不住了,待歡樂兒出發的第二天,她也趕往七巧山莊而去。去七巧山莊的路並不只一條,而他們也並不知道路,不過江湖總有好事之徒會告訴他們的,不過兩人走的不是一條路。但不管那條路,能到就行了。甜甜被阿木拉住,沒去成,但心裡很不好過,也幸這兒也有一場戲要開始。因為陳英終究也不甘心認輸,決心一戰,畢竟三場中能贏一場就行了。 本來南宮家與賽公明之間的決戰算不得什麼江湖大事,在一般人看來,這只不過是商舖之間的爭奪戰,與一般江湖中的爭鬥還是無法相比的。但也許是江湖中久無大事,這件事便成了大事,或者南宮家在江湖有有些名氣,因而江湖中人竟趕來不少,其中便有丐幫的楊繼宏,峨眉的楊彩紅,更有一些江湖的雜七雜八的人也來了不少,大清早的在望江樓前面聚著。兩方人馬也已經來了些,賽公明這一方的來了賽鳳仙,鐵雄,還有一些僕人之類的,中間放一張大太師椅,空著,自是為賽公明留下的。人們的目光主要留在這一邊,因為見過他們的人少,而且賽鳳仙的確吸引人,而他們的方位,正對著望江樓,那意思很有些盛氣臨門的味道,這望江樓已經被南宮家買下來了,這相當於欺上家門的意思。 南宮府的人還沒有出現,大概還在望江樓中,離約定的比武時間還早,看熱鬧的都在小聲的議論著,有的議論雙方實力的,有的議論美人的,還有猜那賽公明長什麼樣的,總之,說什麼能讓人開心便說什麼,說什麼能吸引人便說什麼,便美人也只能看一看,談一談,看她身邊的少年,讓眾人都覺得有一件壓抑的感覺,雙方的實力也只是猜一下,真的只有在比過後才知道。不過大家對南宮的實力並不看好,除非有外人幫助,而賽公明提議要連勝三場才算勝,自有其實力在手,單看那鐵雄便知不凡。 大概眾人等得太久了,談論的話題也泛味了,於是目光四顧,期盼著主角的出場。不過,賽公明終於出現了,遠遠的,他只是一個人悠閒地走著,看那走路的氣勢,他身後不必跟什麼,你便能發現他的與眾不同,他的目光掃人眾人一下,給人的感覺便像他在看自己,但也許他誰都沒有看。他的步子是那麼的穩重,似泰山壓下來他也還是這樣的走著。他來到椅子前面,坐下,問:「時間是不是到了?」賽鳳仙說:「已經差不多了,再等一下吧,我們又不急。」很快,望江樓中也有人出來,而且人還不少,有鐵柱,走在前面,南宮秀跟著,再有段雷和段老夫人,而後面有幾個僕人,接著甜甜也出來了,她是單獨出來的,出來後也沒有與他們站在一起。這一方人馬出來時並沒有學對方的弄一張大椅子放在中間讓主帥坐。而且陳英也沒有跟出來。眾人的目光又都盯在門口,只要陳英一出場,雙方便可以開打了。可又等了好一會兒,陳英還是沒有出場,賽鳳仙問:「怎麼了,主人不出來,怕了?」南宮秀說:「對付你們這些人還用得著我哥出來嗎?鐵柱,你上去打第一場。 鐵柱聽了,幾步上前,站到場中,問:「誰與我一戰?」鐵雄也出場來,問:「可以開始了嗎?」鐵柱問:「讓你這麼大一個毛孩子來對付我?」賽公明說:「你們年紀雖差很多,但論地位你還不如他,而且在場上比的是實力,比的是拳腳。」鐵雄不再說什麼,搶先進招,鐵柱也不敢馬虎,跟著出拳。兩人名字中都帶著一個鐵字,看其出招,果真是名不虛傳,都是以硬碰硬,鐵雄的拳頭硬,鐵柱的也不軟,兩人也算是棋逢對手了,打頭可以說是十分精彩,拳來腳往,虎虎生風,不講花招,不講計謀,一拳便是一拳,一腳步便是一腳,拳對拳,腳對腳,一拳接一拳,一腳接一腳,講的是一個快,准,狠。但交手沒多少招,眾人便都看出來,鐵雄比鐵柱還是要勝上半籌,但只半籌便能決定勝負,開始兩人還差距不大,鐵雄攻十拳,鐵柱也可以攻上**拳,但到後來,他只能攻出四五拳,而且身子止不住的後退。不一會兒肩上便挨了一拳,身子再退,鐵雄一股作氣的再攻幾拳,鐵柱擋不住,肩上又再中幾拳,接著飛起一腳,擊向他的小腹。甜甜叫道:「住手。」但鐵雄的雙腳還是沒有絲毫遲鈍的踢中鐵柱的小腹。鐵柱飛出,落向南宮秀等面前,甜甜忙上前接住他。再看他的樣子,傷得很重,南宮秀忙叫人抬他進去治傷。 甜甜一指鐵雄說:「雙方只是比武,又不是報仇,你為何去何從下此狠手?」鐵雄冷冷的說:「怕死就不要上場。」甜甜氣道:「那好,下一場便讓我來會你。」鐵雄一抱拳,說:「奉培。」賽公明叫道:「慢著。」甜甜問:「怎麼了?」賽公明說:「鐵雄,你退回來。」鐵雄聽了,無法,只得退回去。賽公明說:「我知姑娘是誰,我是該派一個僕人與你交手還是我親自上場?」甜甜並不笨,如何聽不出來這言外之意呢?賽公明是問她是什麼身份,主人還是僕人?甜甜一時無語,她只是來看一看熱鬧的,本不想參與其中,而剛才她只是一時出於義憤才出頭的,一時正在為難,樓上傳來陳英的聲音,他說:「多謝甜甜姑娘幫忙,這第二局便由我妹妹出場吧。」 眾人這才抬著向樓上看去,高樓上,窗台前,陳英一身白衣,顯得很瘦弱。甜甜聽了這話趁機退了回來。而南宮秀本也有自之知名,知道自己本事不好,沒想著要上場,可現在大哥點名要她上,她也不能顯得膽小怕事而不上場。於是也走上前去,問:「誰能與我一戰?」賽鳳仙笑著前進幾步,說:「由我來對付你如何?」說著從身後取出一支長鞭來。賽公明沒有反對,自是表示同意了。南宮秀見她上來,也不打招呼,撥劍便出招來攻。南宮家並非武林名家,就算她父親當年武功不差,但畢竟學的都是別人家的東西,不像一些世家弟子,別人一談到便說這家什麼劍什麼掌很厲害,而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在武林的地位倒是不低,其家傳的一套彩雲劍法,威名不小,而現在南宮秀使的便是那套彩雲劍法,可惜只是使得形似神不似,威力大失,賽鳳仙將鞭收在手中,算得上是空手來對付她了,可以說是輕視她了,但就算這樣,南宮秀還是被賽鳳仙耍得團團轉,南宮秀雖生氣不已,可實力在那兒,有什麼辦法呢?場中差不多每一個人都看出南宮秀輸定了,兩人武功其本上不在一個級別。因而眾人的目光大部份都集中在陳英身上,看他有什麼反應。賽公明也在看陳英,陳英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中的打鬥。忽然一個老都走到他身邊說了一句什麼話,陳英臉色變了變,轉著往江上看去,眾人也紛紛轉著去看江上,但江上面什麼也沒有,風在吹,浪卻微。 賽公明自然也注意到了點什麼,小聲的對身邊一個漢子說:「去打聽一下,江上面有什麼事發生。」南宮秀久攻無效,心中著急,一下子劍法大亂,有些拚命的架式,這樣一來,劍法的威力反而增加不少,賽鳳仙覺得有壓力,終於將鞭抖開,並且主動展開攻勢。南宮秀雖說劍法威力大增,但那也只是攻擊的力量增強,而防守方面自然不如剛才,漏洞百出,一會兒便被長鞭掃蕩中幾下,雖不很重,但也火辣辣的痛。甜甜抬頭看陳英,想他叫南宮秀下來認輸算了。可陳英還在那兒發愣,似沒有看到場中的打鬥。 賽公明抬頭注視著陳英,正在猜測著倒低發生了什麼事,不久,打聽的漢子回來,在賽公明耳朵邊說了一句。賽公明冷笑道:「他也來撿便宜。」說完將目光注意到場中,猛然看到對面段雷拉弓搭箭向賽鳳仙射去。他微微一驚,而鐵雄早已搶先一步上前伸手將箭抓住了。可惜他沒有想來段雷的箭射出來有如此大的威力,一抓之下,沒抓緊,箭插在左肩上。場中的打鬥也一下子停下來,鐵雄後退一步,強站住了。陳英也回過神來,看到場中發生的一切,南宮秀不知怎麼辦,收了劍退回來。而賽公明怒視著段雷,段雷並不害怕,可他母親卻有些擔心。賽鳳仙叫了一聲「卑鄙」過去扶住鐵雄問:「你怎麼樣了?」鐵雄一下子將箭撥出來,一時血流如注。賽鳳仙忙用手握住他的傷口,扶他退了回去,叫人用乾淨的布給他抱好。鐵雄回頭對段雷說:「第三場便由我來對你吧。我只一隻手也一樣可以打敗你。」賽鳳仙抬頭問陳英:「第三場我們還要比嗎?」陳英沒有回答。 正在此時,有琴聲傳來,眾人都感覺奇怪,此時如何有人彈琴,而且那琴聲怪怪的,難聽不說,關鍵是聽不出琴聲似乎是從天上傳來的,眾人抬頭看天,天上除了雲,自然什麼也沒有。但這琴聲確實像是從頭頂上傳來的。聽著琴聲,似是一曲《賽上曲》。賽公明看著陳英,而陳英也抬頭看天。正在眾人疑惑不解時,從樓中雙雙閃出兩個人來,一紅一白,落在場中。待他們站定,眾人才看清,一個是南宮寶一個是七巧兒。一時場中又熱鬧起來。 顛峰篇 恩怨情仇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5 本章字數:2265 那天南宮寶被鐵雄一腳掃進江中,再被賽公明算計了一鏢。落入江不,沉浮了幾下便往下潛水而去,不想只一會兒,便感覺全身發麻,知道那鏢上有毒。冰冷的江水也無法讓他清醒,強撐了一會兒,不久便暈過去了。再次醒來時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昏暗的燈光下,七巧兒坐在床邊,急切的看著他。見他睜開眼,七巧兒問:「你感覺好些了嗎?」南宮寶這才覺得自己全身失去知覺,連頭想轉動一下都很困難。舌頭也不夠靈活。便知自己中毒很深,說:「我怎麼在這兒?」七巧兒沒有回答他,只是說:「你中毒很深,但不知道什麼毒,我試過很多的放法都沒有用。」南宮寶說:「賽公明下的毒,要是每一個人都能解,那還叫賽公明嗎?」七巧兒說:「我知道有個人一定能解,但我不想去求他。」南宮寶說:「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能安靜的死在這兒也很不錯,我希望在我死後,你能安靜的把我埋了,不要告訴別人。」七巧兒看著他,說:「我想知道你倒低是不是南宮寶。」南宮寶說:「反正我也要死了,這已經不很重要了。」七巧兒說:「我知道,你是他。」說完為他蓋好被子,出去了。 七巧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於往望江樓去了。他們所住的客棧是在離望江樓不遠的小鎮上,當時七巧兒救起南宮寶,發現他中毒了,初步看了一下,便知道他中毒了,不敢在此久留,迅速帶他來到近處的一家客棧,對他進行施救,可正如南宮寶所說,賽公明下的毒又怎麼是她能解的呢?半一無效,只得等他醒來。可他醒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她不想南宮寶就這樣死去,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歡樂兒。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救他的話,除了賽公明,恐怕只有歡樂兒了。趕到望江樓,向夥計一打聽,歡樂兒出到江上划船去了。她又急匆匆的趕到江邊,可一時又不知道歡樂兒是向上還是向下,在江邊站了一會兒,說:「如果老天保佑你,便讓我找到他,否則我也沒有辦法。」她在江邊取了一隻船,向不而去,但剛行了幾步,又向下來。向下劃了沒多久,沒有遇到歡樂兒,她又折回來向上,如此反覆,一直到半夜,還是沒有找到歡樂兒,而她已經累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勸告自己:「我已經盡力了,老天如此,我能如何?老天如此,我能如何?」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來客棧,客棧中一片昏暗,她從窗口翻了進去。發覺歡樂兒已經在房中為南宮寶運功逼毒了,一時無力的坐在旁邊的一個椅子上面。 那日,南宮寶與鐵雄比武時,歡樂兒已經看到了,並且也看到賽公明暗算南宮寶,只不過他離得遠,想出手相救已來不及了,之後又看到七巧兒將他從江中救起,現在嚇了袁夢一下便去跟著他們。不久,在七巧兒離去後便進來為南宮寶運功逼毒。但沒想到這毒性如此的強,以他強大的內功,費了半夜的工夫也沒有將毒逼出來。七巧兒進來時,逼毒正進入關鍵時刻,南宮寶雙眼緊閉,而歡樂兒沒有回頭看她,額頭上面冒出絲絲汗珠。燈光昏暗,人影晃動,每個人現在的表情看得不很清楚。 七巧兒才坐下一會兒便又站了起來,盯著歡樂兒的後背,心中如翻天巨浪,七巧山莊的七位莊主可以說是因為對歡樂兒其同的仇恨才走到一起的,對七巧兒的教育也是伴著這種仇恨的。好像她出生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找歡樂兒報仇,可是以她現在的武功,想報仇,可以說是天方夜譚,而現在就有一個好的機會,只要她一掌拍下去,所有的仇恨便結束了。可是,如果她一掌拍過去,南宮寶肯定也不是能倖免。並且,她叔叔伯伯與歡樂兒的仇恨,她這一方總是對的嗎?看一看他們行事,再看一看歡樂兒行事,她隱隱的覺得,也許事情並不是他們講的那樣,也許並不都是歡樂兒錯。 不知什麼時候,也許是燈中的油燃盡了,房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七巧兒沒有動,歡樂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南宮寶也沒有動盤腳而坐。一直到天亮。 最先開口的是南宮寶,他說:「謝謝。」七巧兒歎道:「歡樂兒並不是我找來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你去找過,而且找了很久。」七巧兒不語,南宮寶又說:「我還知道,你們與歡樂兒有仇,但剛才也沒有趁機下手。」七巧兒冷冷的問:「你還知道什麼?」南宮寶說:「我還知道,也幸你剛才沒有動手,否則……他在你進來時,內功受到一點饒動,並且輸過來的真氣明顯減弱了,我知道他是在防你。」他下床來,扶住七巧兒說:「你也忙了一夜了,休息一下吧。」七巧兒確實累了,由他扶著躺到床上,七巧兒問:「你身上的毒都好了嗎?」南宮寶說:「差不多好了,乘下的一點餘毒,我自己逼出就行了。」七巧兒聽了閉上眼睛。 第三天,南宮寶便和七巧兒離開這兒,尋一個山林中的小山村住了下來,南宮寶一邊逼去餘毒,一邊練習一下武功之類的,像琴,像那一曲《廣凌散》也在練習,只不過還是彈不出那個味來,七巧兒在他彈這一曲時格外認真聽,他知道七巧兒想學這一曲,雖不知道為著什麼,但南宮寶還是有意無意的將此曲傳給了她,也算作她救自己的一種報答。不知不覺在山林中住了兩來月,兩人之間關係密切的許多。南宮寶也早已不計較過去的事了,而且也與她講了一下自己的過去經歷。七巧兒也告訴他,那個叫枕山的四莊主在他逃出來的那天便死了,七巧山莊的人不知道他為何而死,只以為他練功走火入魔而死。 到有一天,七巧兒到鎮上去買點東西,無意中聽人說起,她們七巧山莊抓了可兒逼歡樂兒與銅面人一戰,也聽到賽公明找南宮家的決戰,他們才出來,因為南宮府近而七巧山莊遠,所以兩人便先到望江樓而再去七巧山莊。 顛峰篇 曾經問君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5 本章字數:4081 南宮寶的出現,第一個叫起來的是賽鳳仙她說:「小三,你……沒死?」南宮寶說:「沒死。」七巧兒問:「姑娘很失望還是很高興?」賽鳳仙瞪了她一眼,望著南宮寶說:「小三,你沒事我很高興,可你為什麼要與她在一起呢?」南宮寶說:「這事你不用管。」賽鳳仙上前幾步,想伸手拉南宮寶,鐵雄搶步上前,攔住她,對南宮寶說:「你還活著,很好,你是來掙阿鳳的嗎?雖然我傷了一隻手臂,但還是非曲直奉培到底的。」南宮寶搖搖頭,說:「一曲《賽上曲》,是她教我的,可經我彈出來竟是如此的難聽,可見這曲子並不適合我彈。」七巧兒說:「我去牽兩匹馬來。」南宮寶說:「好吧,你去準備,時間不多了。」賽鳳仙忽然冷冷的問:「你今天來幹什麼?報仇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雖說你爹不仁,但我也不能不義,畢竟你們也照顧了我一些日子,想起這些來,我還得感謝你。」賽公明也冷冷的說:「我傳你武功,將視為親生骨肉,可你當時如何對我們的,你在我面前玩起花樣來,你當時明明可以打敗鐵雄的,可你在我面前隱藏你的實力,假敗給他。」鐵雄聽了這話,猛的回頭看著賽公明,似乎在問這是真的嗎?而賽鳳仙也一下子流出淚來,說:「你跟本不在乎我,你故意輸了,也虧我還為你的死而難過了好久。」說完一揚皮鞭,向南宮寶抽去,南宮寶一伸手抓住了,奪過來,說:「你接近我其實也只是想利用我,你們想瞭解南宮家,想將其擠走,可你們失望了。」賽鳳仙說:「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對你一片真心,竟換來如此回報,我恨死你了。」賽公明說:「打獵的反被鷹弄瞎了眼睛,很好,你今天來是為主持正義的了。」 南宮寶將長鞭一抖,長鞭擊向賽公明,賽公明伸手接住,說:「三個月不見,你的功力進步不少。」南宮寶說:「有點長進而已,我這回來是代南宮家的打第三場的。」賽公明問:「你?以什麼身份?以義子的身份?可你別忘了你也差點做了我的女婿,也算半個兒子。」南宮寶說:「我以南宮寶的身份。」一時場中更熱鬧了。 「他是南宮寶,五六年前走失的南宮寶?不會吧。」有人議論道,也有人說:「他真的是南宮寶。」賽鳳仙怒道:「你總在騙我,一開始就在騙我。」南宮寶說:「我沒有騙你,只可惜你不明白,你跟本就不明白,我從沒有騙過你。」賽鳳仙大聲叫道:「你別說了,就由我來會會你吧。」說完取過兩支短劍來。賽公明叫道:「阿鳳,住手,他如果是南宮寶,也算是南宮家的主人了,該由我來對付他,但誰相信他是南宮寶呢?南宮家富可敵國,誰都想自己是南宮寶。」甜甜道:「我相信。」賽公明說:「你是什麼人,你相信?」甜甜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來問我?你敢在這兒灑野,還不是看我大伯不在嗎,如果他在的話,你敢嗎?」賽公明說:「你大伯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了,你應該回去將他的棺材準備好才是,何必在此多舌呢?」甜甜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南宮秀聽了南宮寶的話表情很奇怪。賽公明搶白了幾句,抬頭去看陳英,陳央似沒有看場中,他似是在看著遠方,面無表情。 南宮寶從背後取出一柄劍來,說:「我會讓你相信我就是南宮寶的,你上場吧,我時間不多了。」賽公明說:「很好,無論你是不是真的南宮寶,我今天就培你好好的玩玩。」說完站起身來,旁邊有個僕人遞上來一個方盒子。賽公明從中取出一對手套,戴在手上,手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南宮寶從未見過賽公明動手過,不知其武功如何,而賽公明對南宮寶的武功知道個七八分,也就是在一開始南宮寶便處於下風,但他沒有選擇,他必須去應戰。劍在鞘中,鞘在手中,南宮寶沒有顯出一絲表情,手是那麼的沉穩,將注意力都集中到賽公明身上,或者說集中在他的一雙手上。 賽公明也移步上場,一步步逼近南宮寶,在離南宮寶只有四五步遠時站住了,一時誰都沒有動。南宮寶盯在賽公明手上,賽公明盯在南宮寶劍上。過了好一會兒,賽公明問:「這是寒星劍?」南宮寶點點頭。賽公明問:「天涯劍呢?」南宮寶說:「不知。」這寒星劍是陳家的家傳名劍,鋒利無比,其名氣不比天涯劍差,天涯劍本該是很有名的,它是上古名劍,石天奇取自天山,歡樂兒用過,浪劍十二也用過,本藏於南宮府,其圓厚而無鋒,非高深功力者難用。竟也無人去偷去搶,可現在天涯劍不見了。賽公明說:「我知道。」說完搶步上前十指如鉤,向南宮寶抓去。 南宮寶本是一愣之時,賽公明便攻來,他來不及撥劍,只好舉劍連鞘橫掃,並且身子側閃,但賽公明兩招雖快,只是虛招,未待抓實,便迅速的改變方向,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從不同的方向朝南宮寶抓去。十幾招下來,南宮寶已經是險象環生,胸口的衣服被抓破了一大塊,而且南宮寶看到那手套上面帶有明鉤暗刺,跟本不能讓其沾上自己,因而他只能用劍鞘來擋,或者躲閃,劍沒有時間撥出來,無法形成有效的攻擊,而且賽公明不時伸手去抓劍,如果劍被奪去,他何以擋?因而南宮寶不敢擋實,剛一沾上便迅速的收回。又過了十幾個回合,都是賽公明攻而南宮寶守,而且守得十分狼狽。 正當賽公明當胸一掌拍來時,南宮寶找到機會右掌切下,直取其手腕,並且身子後退,賽公明見了,手掌下沉,回收,而南宮寶也跟進,但想切中其手腕已不可能了,於是掌尖在賽公明手心點了一下,並迅速的收回,握好劍,後勤部退幾步。賽公明沒有跟進,問:「你剛才那招叫什麼?」南宮寶說:「叫隨波逐浪。」說完舉劍向賽公明攻過去,劍依舊沒有出鞘,彩雲劍法,第一招,彩雲初起,劍勢綿綿不絕,一招之後再出一招,有攻招有守勢。這時兩人的決鬥才算開如。彩雲劍法,掘中藏巧,一招一式,攻守相宜,平淡中暗含威力,由出招人手法,力道,角度的把握而威力有很大的不同。這套劍法現在由南宮寶使出來,與剛才南宮秀使時威力可以說是天上地下,雖說賽公明知曉了劍勢的走向,但劍是死的人是活的,南宮寶並未全部照章行事,其劍之行蹤難料,想要投機取巧,可能反革命被傷著,這一劍本該刺向小腹的,可他可能轉向胸口,而一連幾劍都刺向別的方位,可有時有那麼一劍按照正常方位刺出,讓人防不勝防,賽公明有好幾次便差點著了南宮寶的道了,到後來他不再想那彩雲劍法,一心對敵,只當這是一門新遇到的劍法來對付。如此一來,南宮寶便沒法佔到便宜。一套劍法使完,兩人之間不說打得難解難分,但也精彩無比,雙方有攻有守,不過除了開始幾招外,賽公明可以說是有驚無險,而南宮寶是有驚有險,在這一點上他是處於下風。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 只可惜在場之人能看出這點來的並不多,許多人只覺得雙方打鬥得很精彩,甜甜看出兩人伸手都在自己之上,至少不差,如果剛才自己強出頭的話還不知結果如何,而南宮秀除了剛才心情波動了一下,現在已經平靜下來,看著南宮寶的打鬥,只覺得同是一套劍法,為何他使出來便比自己威力大些,而且看他使得也並不准,時不時招式大走樣,大概是他功力比自己高些。楊繼宏在想:「他有如此伸手,真是難得,而南宮兄捨身救他,最後說知道他是誰,看來是真的知道了,現在他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假作真時真亦假,但這樣未免對他母親太不孝了點,如果他娘現在知道,不知心裡該有多麼高興。」 一時場中的情況有了變化,賽公明待南宮寶一套劍法使完便立刻展開反攻,只見他雙手時快時慢,時抓時掌,不同的招式不同的方向,向著南宮寶攻來,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一邊的七巧兒牽著兩匹馬過來,見場中情況,心中大驚,南宮寶在對方的攻勢下差不多已無還手之力,而且,他還沒有撥劍,如寒星劍出鞘,丈著它的鋒利,也許還能抵擋一會兒,可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撥劍了,兩人展開的是近身捕搏鬥,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賽公明對南宮寶展開近身攻擊。場外一片靜寂,似聽得見每一個人的心跳,南宮寶本是要不得使出流水六式中的精妙招式的,但對方招式迅速,自己一招還未能使出來,對方便立刻換了招,因而他幾次反攻都沒有效果,右手中的劍只能當棍用,到萬不得已時,用其封一下對方的手掌,雖說如此,但他肩上背後等處的衣服已被掛開不少,也幸現在是冬末春初,他的衣服還不很單溥,沒有傷著皮肉,不然給鉤著,雖不傷及性命,但那痛苦也就夠受的。賽公明久久沒有拿下南宮寶,心中似中不服,一時間,南宮寶見所未見,想都沒有想到的招式都被他賽公明使出來,南宮寶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唯一的機會便是撥出劍來。 只見對方同時雙手從上而下向他肩上抓來,他肩上衣服本已經被抓破,再抓一下必定傷到皮肉了。南宮寶只得身子後抑,用左手背接對方的右手,用右手中的劍去封對方的左手,賽公明雙手變向,右手向南宮寶左手背抓去,而左手便去抓住南宮寶右手中的劍鞘,想奪下他手中的劍,他右手猛地拍下,是要震歪南宮寶的身勢,再轉向,去攻其右手,奪劍柄,因為他算好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南宮寶不可能將劍撥出來。他右手工藝拍下時,南宮寶左手將其向外一封,右手跟著抓劍柄。賽公明反應不慢,右手在南宮寶左手臂上滑過,去奪劍柄,可猛的寒光一閃,他覺得情況不妙,忙收手,可已經遲了。劍劃過他的手腕,血立刻射了出來。南宮寶也迅速的退後幾步,以防其反擊。 賽鳳仙大叫一聲:「爹。」奔過來,而賽公明臉色蒼白,用左手按住右手的腕脈。但血卻一下子也難止住,場中還是一片靜寂,南宮寶也沒有動,手中握著出鞘的劍,斷劍。他的劍久久不肯出鞘,只因為是斷劍,也只有斷劍才能在出人意外的時間內出鞘,並劃傷賽公明的手腕,而這一切正應了絕錯拳譜的旨意,出其不意。賽公明包好傷,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望著南宮寶,說:「很好,很好,我有一事不明,你中了我的子午斷魂針竟沒有死,為什麼?」南宮寶說:「戰前,鐵雄送我一顆午千年雪蓮,而事後遇到了歡樂兒。」賽公明說:「你贏了。」南宮寶丟下劍,躍上七巧兒牽來的馬,策馬衝了出去,七巧兒也上馬跟去。南宮秀喊道:「你去哪兒?」南宮寶說:「一個月內,我會趕回來的,叫娘不要擔心。」說完時人已衝出很遠,他們自然是去七巧山莊。 顛峰篇 過去悲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6 本章字數:4976 七巧山莊更有精彩的決鬥,而這決鬥他們多半是趕不上了。據七巧兒說,櫻木在七巧山莊,一會歡樂兒。而待兩人比試過後,櫻木勝自是更好,而如果歡樂兒勝了,他們便合力對付他,因為當時就算歡樂兒未重傷,其精力也必定消耗大半,雖然七巧山莊的幾位莊主武功無法與歡樂兒相提並論,但可以用可兒要協歡樂兒,真正動手的是袁夢,而且聽說袁夢還邀了一位高手。可以說這個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據王道人說,七巧兒的父親被歡樂兒砍下手臂,不久含恨而死,但這一切仇恨她並未看到,反而,她對歡樂兒隱隱的有一種佩服,但雙方處於放對地位,她沒有辦法,這回,她避開七巧山莊的爭鬥便暗含有這層意思,但現在又十分擔心她幾位叔叔伯伯的命運。南宮寶自然不希望歡樂兒死,現在兩人飛馬趕往七巧山莊,恐怕已經遲了,按時間計算,歡樂兒已經快到了。 歡樂兒在接近七巧山莊時,不得不小心的應付,放慢行程。他也知道櫻木在七巧山莊,否則救不出兒子,連性命都丟在哪兒。所以越接近七巧山莊他越走得慢。當七巧山莊在望時,他便停了下來,在路邊一個茶館中坐下,放下劍,要了一壺茶。一時目光盯在劍上,劍,是天涯劍,那是曾經伴過他的天涯劍,他這一次也知事非尋常,所以取了天涯劍來,他也不禁感歎起自己來:「是不是老了,要靠一支劍來壯膽?」 正想著,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沒有抬頭,真到腳步聲近來,並且聽到那人叫道:「你終於來了。」歡樂兒才抬頭,跑過來的是白如意。她此時情形很慘,頭髮稀爛,衣服也破了幾處,與幾個月之前的風華意氣可以說是天地之別,差不多認不出是同一個人。歡樂兒問:「你怎麼也來了?」白如意上前抓住歡樂兒說:「可兒被他們抓走了,你可要救他啊。」歡樂兒說:「我知道,我會救的。」白如意問:「那你為何還在這兒坐著,可兒已經……他們知道你來了,將可兒綁在外面了。」歡樂兒順手抓起壺,倒著茶。白如意一下子跪下,說:「求你了。」歡樂兒問:「你哪麼關心可兒,為何他還離開了你?」白如意說:「他為了一個丫環與我鬧翻了,我對他如此的好,他還要離開我,我……」說完掏出一個玉珮出來,說:「你看,他戴的玉珮我還保留著。」歡樂兒見那玉珮,一把抓過來,厲聲問:「你希了當鋪的一家,就為了這玉珮?」白如意嚇了一大跳,爭道:「他們本不是什麼好人,欺負可兒。」歡樂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伸手按在白如意的右肩上,白如意大驚,問:「你想幹什麼?」此時想掙扎已經遲了。她想叫,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想掙扎,卻動不了半分。過了好一會兒,歡樂兒一掌推開她,說:「你娘在世也不過如此。」說完抓起劍便走,連茶錢也忘了付,老闆已嚇得縮到桌子下面,哪還敢找他要錢?白如意大叫道:「你廢了我的武功,還不如殺了我。」歡樂兒不理她,行直往七巧山莊而去。 七巧山莊正如白如意所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歡樂兒到來。可兒被六莊主和七莊主架住,刀橫在脖子上,而前面,大莊主和二莊主並排站著,旁邊銅面人櫻木坐在一邊,手按著劍柄,盯著門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等著歡樂兒的到來。而歡樂兒似對山莊的一切情況都很清楚,走進大門時,並未感覺到意外。而在可兒面前的四位莊主也顯得很沉穩,絲毫沒有膽怯這色。歡樂兒看了一眼可兒,接著將目光轉向櫻木。櫻木看著他手上的劍,問:「天涯劍?」歡樂兒點頭說:「天涯劍。」 七巧山莊的大莊主這時開口說:「歡樂兒,你來了?」歡樂兒問:「你想怎麼樣?」後面的六莊主叫道:「你該為你的作為付出代價。」歡樂兒說:「是嗎?」這時二莊主也開口了:「我們要將你兒子殺死在你面前,讓你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難,讓你看著他的死而你卻無能為力,當然,如果你的劍足夠快的話,能在我們的刀揮過之前救下他,我們認命了。」歡樂兒說:「你們真正的目標是我,不是他。」二莊主說:「隨便怎麼說。」歡樂兒轉過臉去看著櫻木,問:「你想在此時與我決鬥?」櫻木道:「有何不可?」說完抽劍上前,擋在歡樂兒與四位莊主之間,接著說:「我求一戰。」說完一轉身劍向後揮,四位莊主猛的覺得手背一麻,而在這一瞬間,歡樂兒已翻身將可兒拉出四人的包圍之外。 四位莊主臉色一片蒼白,怒視著櫻木,櫻木說:「我只求一戰,公平一戰。」歡樂兒對可兒說:「你走吧。你娘很擔心你。」可兒看了一眼櫻木,轉身離去了。莊中,歡樂兒與櫻木對持著。 可兒出了山莊,現往前走,便經過那個茶館邊,聽到有人叫他,他忍不住轉過頭去一看,是白如意。看那個樣子看淒涼,可兒一時心中也有些傷痛,但他還是一狠心,不理她,繼續往前走。後面的白如意爬著叫道:「可兒,可兒,你救救我啊。」可兒回頭問:「你受傷了?」白如意說:「我的武功被人廢了,現在形同一個廢人了。」可兒回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坐到椅子上,問:「你怎麼來這兒的?」白如意說:「我聽到你被七巧山莊抓起來了,立刻趕來,可我……卻救不了你。」可兒問:「兩個孩子呢?」白如意聽了,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說:「我把他們留在了家裡。」可兒問:「誰廢了你的武功?」白如意搖頭說:「是我罪有應得,我誰也不怪,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可兒轉頭四處望了望,猛的站了起來,問:「你殺人了?」說這話時,用眼睛盯著白如意。白如意將頭低下。可兒一掌拍在桌子上,轉身進了裡面一間小房子,這是一間簡單的灶房,堆了不少的柴。可兒站在一堆柴前面,伸手去翻動這柴。他本以為這裡面必定是這茶館的老闆,誰知看到的是一身紅衣,心中一緊,幾下將柴撥開,看清那人時,一時雙腳無邊,跪了下來,哭叫道:「小婧。」 野山水雖比歡樂兒遲出發一天,但她一直全速而行,就算是接近七巧山莊時也沒有減速。騎馬趕來,經過茶館時,看見了白如意,但也只是微微慢了一下,並沒有停下來,很快便到了七巧山莊。遠遠的,她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心中不禁有些擔心,那腥味似還是新鮮的,她一按馬頭,飛身往七巧山莊牆頭躍去,翻上牆頭,往下一看,只見院中到處倒著的是屍體,而歡樂兒和櫻木面對著,似交過手。野山水看那倒下的屍體,頭胸有的已經碎了,必是重手法造成的。正好,歡樂兒回頭看到她,野山水問:「是你……殺了他們?」歡樂兒猛的轉過臉,看著面前的慘景,歎了一口氣,回頭對野山水說:「你怎麼來了?」野山水說:「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不會殺人的,可就算……」歡樂兒打斷她的話說:「人總是要死的,是不是?死在我手中與死在別人手中沒有什麼區別的。」說著將劍舉起來,說:「其實這劍並不適合我用,而只有碎魂一劍才能發揮出這一劍的威力,也只不這一劍才能發揮了那一劍的威力,可以說它們是絕配。浪劍十二不知與你什麼關係?」櫻木說:「是家父。」歡樂兒點點頭說:「我猜是的,你們扶搡的武士就是心太實,也太固執了。這劍當年我送給你父親了,可後來到了南宮府,我把它取出來,現在借你一用。」說完將劍丟過去,櫻木一伸手接住,歡樂兒接著說:「一月之後,日出時份,望江樓邊,江水之上,與君一戰。」說完轉身走出大門,一直往來時的路上而去。野山水木然的站在牆頭,似沒有回過神來。 歡樂兒經過那茶館時,看見可兒托著小婧的屍體出來,便站住了。可兒看了父親的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歡樂兒一閃身上前攔住他,問:「是白如意殺的?」可兒點點頭。歡樂兒問:「你為什麼不為她報仇?」可兒說:「人都死了,報仇還有什麼用?」歡樂兒道:「你說得對,人都死了,報仇還有什麼用。」說完看著白如意,又看了看後面跟來的野山水,轉身對可兒說:「你已經不小了,以後你自己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江湖險惡,你如果不習慣就回去吧。」說完轉身走了。野山水迅速的追上去,說:「你不是說過不會與他決鬥的嗎?」歡樂兒說:「我說過的話太多,我也說過不再殺人的,是不是?」野山水聽了沒有言語。歡樂兒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輕柔的說:「你可記得,我們從山崖上掉下來時,本以為要死的,你問我,愛不愛你,我說不知道,其實我太愛你的,愛得不知道如何去愛……」野山水聽了,一把抱住他,說:「我知道,我們回家吧。」歡樂兒說:「最愛你的人,為什麼總是將你傷得最深?」說完推開野山水,一閃身直入茶館,一掌拍在白如意的頭頂上。頭也不回,說:「你們都回去吧。也許出來是一種錯誤。」一時消失在山林之中。 野山水含淚說:「何必呢,這又何必呢?」可兒回頭,看著倒在桌子上的白如意,又看了看懷中的小婧,一時沒有動。野山水也在原地站了好久,說:「我們把她們埋了吧。」可兒點點頭,托著小婧又往回走,來到桌子邊,要將她放在桌上靠著,猛地,桌上的白如意一招頭,對著可兒一揚手,身後的野山水雖說正處於傷痛之中,但一走近便發現情況不對頭,一見白如意抖手,忙跟著一揮掌,幾枚細針,經其掌風一掃,射入木柱上。可兒吃驚的問:「你還沒有死?」白如意冷冷的說:「你以為我死的,可是你卻沒有為我掉一滴眼淚,而她一個小丫環,你卻為她哭得死去活來。你如此無情無義,我想不如我們同歸於盡算了。」說完一掌向可兒拍來,可是也一掌向她擋去,兩掌相對,可兒是含恨出掌,並且功力比白如意強不少,而白如意的武功本是被歡樂兒廢掉的,可不知為何他在頭上拍了一下,其武功又恢復了一點,但並沒有全部恢復,如此一長一消,白如意如何受得了這一掌,一時身子從茶館飛出去,摔在門口。可兒看著自己的雙掌,喃喃自語道:「我終於親手殺了她,我親手殺了她。」野山水似是想起什麼來,大喊了一聲:「阿歡。」飛身向林中而去,不時的傳來她的喊叫。 南宮寶和七巧兒快馬加鞭在途中不停的換馬,邊夜趕路,按正常的速度,從望江樓到七巧山莊,可能要十來天,而他們只花了四天的時間,雖說歡樂兒比他們先出發五六天,但歡樂兒行得慢一些,因而,七巧山莊慘案的第二天,他們便也趕到了七巧山莊。遠遠的便看到山莊的門開著,但除了他們的蹄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七巧兒遠遠的抽屜打著馬兒,大聲叫道:「叔叔,叔叔。」直往裡面衝。南宮寶也緊緊的跟著。 七巧兒一馬衝進去,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屍體,她慘叫一聲:「叔叔。」便從馬上栽了下來。南宮寶見了,忙從馬上躍出去,將她接住,但自己也跟著栽倒在地,經過幾天幾夜的奔波,他也很累了。他緊緊的抱住七巧兒,而七巧兒也靠在他身上,無聲的流著眼淚。南宮寶自然不像七巧兒那樣傷心,只是因七巧兒的關係,才不想說這些人什麼。這些人中他只認得王道人,而其餘的人一個也不認識。雖說這七巧山莊他曾住過好久,但見過的人並不多,而且當時那有心情去記那些人。兩人就這樣坐著,過了好久,七巧兒才掙扎著從南宮寶懷中站起來,狠狠的說:「歡樂兒,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南宮寶說:「恐怕也不一定是歡樂兒干的吧。」七巧兒說:「不是他還有誰?」說著走到王道人的屍體前面,跪了下去。哭道:「叔叔,我一定為你報仇的,我會為你報仇的。」南宮寶過去扶起她,說:「我去鎮上拉些棺材來,讓他們入土為安吧。」七巧兒說:「不必了,他們已經為自己準備好棺材了。」說完托起王道人往後院走,到了後院,進入一個大廳,廳中並排著九具棺材,每具棺材上面已經寫好了名字,南宮寶走過去將第三個棺蓋打開,七巧兒將王道人放進去,再蓋上,撲在上面又哭了起來。南宮寶也不勸說,只是將外面的屍體都搬進來,只有四具屍體,而棺還有八具,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也分不清誰是誰的,只好等著七巧兒了。 七巧兒撲在棺上哭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天快黑了,她才抬起頭,看了南宮寶一下,接著將一二六七號棺材打開,將屍體分別放進去,蓋上。南宮寶問:「其他的人呢?」七巧兒說:「都散了,我們知道很危險,讓其他的人都走了。」南宮寶問:「還有兩位莊主呢?」七巧兒說:「一個你知道的,一位死在可兒手中。」南宮寶說:「別再提了,這些人怎麼辦,不讓他們入土為安嗎?」七巧兒說:「不用著急,我還想著為他們報仇呢。」南宮寶轉口問:「我們現在去哪兒,回我家吧。」七巧兒看看外面的開暗下來,說:「現在整個山莊都完了,我……」她靠在南宮寶肩上又哭了起來,南宮寶安慰了她好半天才止住眼淚。 顛峰篇 癡人情意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7 本章字數:7245 七巧兒抹了一下眼淚,說:「我們先去接一個人。」南宮寶問:「接誰?」七巧兒說:「青青。」南宮寶問:「青青是誰?是你們山莊的人?」七巧兒說:「也算吧。」說著走出來,南宮寶跟著出來,將門關上。兩人來到前院,兩匹馬還中院中啃著青草。七巧兒牽過一匹馬,回頭看著這整個山莊,無言的走出大門。南宮寶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也沒有多言,只是關好大門,跟著她。看七巧兒的去向,似是去城裡面,他當年逃出來時便是走的那條路,他不知為何七巧山莊還有人住在城中。 兩人牽著馬走了好長一段路,南宮寶記得這路很長,便說:「上馬吧,天已經黑了。」七巧兒聽了便跨上馬,南宮寶也跟著上馬,迅速的向前趕去。當時他這條路時用了半夜,而現在騎馬快多了,大概在一柱香的工夫便進城了。此時城中行人稀少,大多數的店子都關了門,看得見***的地方多半都是客棧賭場。兩人下了馬,南宮寶跟著七巧兒進了一個小胡同,在一間大屋子前面站住了,並敲了敲門,門嘎的一聲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婆婆,看清來人便說:「是巧兒啊,快進來,身後那位是誰?」南宮寶忙上前衝老婆婆行了一禮,說:「晚輩南宮寶。」 兩進屋,老婆婆將燈撥亮了些,問:「你這麼晚來有事嗎?」七巧兒說:「我來取一樣東西。」南宮寶奇怪,她不是來找人的嗎,怎麼又來取東西呢?但他沒有問。老婆婆問:「你不帶青青走嗎?」七巧兒看了看老婆婆,點點頭,說:「我帶她走。」正說著,內房的門開了,一個姑娘站在門口,南宮寶看了那姑娘,猛的站了起來,但又慢慢的坐下來。七巧兒見了神情為之一暗,走上前去,叫道:「青青,你還好吧。」那稱作青青的姑娘叫了一聲「姐姐」。接著偷偷的看了南宮寶一眼,迅速的低下頭來。南宮寶也在看她,從長相上看,青青太像一個人了,能讓南宮寶如此失態的也只有怡婧了,但她與怡婧卻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但從那雙眼睛上便看出來,那雙眼睛明亮,歡快,天真,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而怡婧的眼神,似總有一層憂傷沉浸在裡面,讓人心碎。南宮寶不願給人一種被冷落的感覺,便主動招乎道:「是青青姑娘嗎?」青青爬在七巧兒身上,看著南宮寶,說:「我沒見過你。」七巧兒說:「他是我的朋友,你叫他寶大哥就行了。」青青對南宮寶笑了一下,叫道:「寶大哥。」南宮寶也衝她笑了一下,但接下來便不知該說什麼好。而青青又躲到七巧兒身後。 老婆婆開口說:「你們什麼時候走?」七巧兒說:「現在就走。」說完進到青青剛才出來的房間裡面取出一個長包來,對青青說:「我們走吧。」青青問:「回家嗎?」七巧兒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兒,說:「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青青問:「婆婆不一起去嗎?」老婆婆看著她說:「青青,我的乖孩子,你自己去吧,我老了,什麼地方也不想去了。」七巧兒回頭對南宮寶說:「把這個拿著。」南宮寶將長包抱在手中,覺得有些沉,看其長度,似是一具琴,但比一般的琴重多了,七巧兒將青青拉了出來,回頭說:「老婆婆好好保重。」老婆婆說:「多謝巧兒的關心,你們自己好好的保重。」青青也搖手與其再見。但老婆婆一下子將門關了上。 七巧兒將青青提上馬,與她共乘一騎,南宮寶單獨一騎,走在空礦的大街上。青青問:「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天這麼黑我有點怕。」七巧兒說:「不用怕,有姐姐在你身邊,你不用怕,我帶你去那個寶大哥家,他有個娘,對人很好。」青青回頭看了南宮寶一眼,發覺他正在看自己,忙轉過頭去。南宮寶將馬靠過來,說:「不如我們雇一輛馬車連夜趕回去。」七巧兒點頭應了。青青忽的問:「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來啊?」七巧兒說:「要是住得好就不回來了。」青青急道:「可我想老婆婆啊。」七巧兒歎道:「老婆婆老了,不能再照顧你了,我讓這位寶在哥照顧你不好嗎?」南宮寶覺得奇怪,這小姑娘看上去也不比七巧兒小,為何說話語氣神態像一個小孩子一增?而七巧兒不知安的什麼心,正好青青又看過來,便說:「青青姑娘,你和姐姐現在都回我家……提到家,他想起了母親,一時沉默不語。 兩匹馬在大街上走著,七巧兒目光四顧,卻找不到一輛馬車,正有些急時,從身後急奔了一輛來,七巧兒叫道:「馬車,馬車。」車伕說:「這麼晚了,我也要回家。」七巧兒說:「不用回家了,我用兩匹馬換你一輛馬車。」大概看出這兩匹馬不差,這車伕同意了。南宮寶先下馬,打開車箱門向裡一看,發現裡面還算乾淨,便將手中的長包放進去,說:「你們兩也上來吧。」七巧兒扶青青進去,對南宮寶說:「你先進去吧,我來趕車,這路你又不認識。」南宮寶想想也不錯,便進去坐著。七巧兒坐在車頭,一揚馬鞭,馬車便前進了。南宮寶眼睛直視著前方,感覺到青青在看她,便轉過臉問:「青青姑娘,你多少歲了?」青青說:「我十歲,老婆婆說我十歲。你呢,你幾歲了?」南宮寶不信她只有十歲,但看她那眼神還真像只有十歲的樣子。她說自己十歲時沒像在騙人的樣子,也不像在開玩笑,便說:「我十八歲了。」青青問:「你和姐姐是朋友嗎?好朋友?」南宮寶嗯了一聲,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青青問:「怎麼個好法?」南宮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便說:「你猜啊。」青青搖搖頭說:「我不猜了,我要睡覺。」說完便往南宮寶身了靠。南宮寶扶住她,說:「我去趕車,讓你和你姐姐都睡一會兒。」說完來到車頭,接過馬鞭,說:「現在到大路了,我來趕車,你去休息一下吧。」七巧兒也沒有堅持,進到裡面,讓青青靠在自己懷中,而自己靠在車板上。 現宮寶雖說歸心似箭,但還是非曲直將車趕得很慢,任由馬兒在平直的大道上行走,並不崔它。黑夜到處寂靜,唯聽到馬車吱嘎的聲音。南宮寶也靠在車柱上,進入半睡半醒之間。突然,馬車一下子翻倒,南宮寶大叫一聲:「小心。」便躍下車來,用一隻手去托住馬車,這才看到一個車輪掉了下來,而正好一個黑影衝了過來,馬車是往右測倒,而那個人是從左邊過來的。南宮寶從車前一鞭抽過去,而車內七巧兒也一腳踢過去,但那人伸手不凡,一把抓住長鞭,另一掌拍中七巧兒的腿。接著搶過車上的琴,轉身便退。七巧兒大驚,一時間出車箱來,雙手向那人攻去,隱隱的見那人蒙著面,一身黑衣。那人並不還手,一轉身便逃,南宮寶輕輕的放下馬車,起身便追趕過去。那黑衣人輕功不錯,一轉眼便逃出好幾丈,南宮寶一揚手,將身上的小刀作暗器射了出去,直向那人後背。那人不敢小視,轉身用手中的琴一擋,在這一遲緩地工夫,南宮寶已經追了上去,一把向琴上抓去,那人一掌向他胸口拍來,南宮寶收手來擋,一轉眼的工夫兩人飛快的交手十幾招,那人一手托琴,一手對南宮寶,吃虧不小,南宮寶決心奪回琴,因而出手不留情面,那人忽然鬆開琴,雙手向南宮寶攻來,迅速的挽回敗勢。南宮寶知道自己今日的武功已經不差,不想對方也如此厲害,真的感到有些意外。只好強力應付,正好七巧兒也趕來了,她一見琴丟在地上,便上前撿了起來,黑衣人見了,向南宮寶強攻兩掌,便要轉身向七巧兒抓去。南宮寶猜到他的意圖,也硬接了他兩招,不讓其有轉身的機會。但這兩掌實在太強,一時讓他胸中氣血翻湧,而黑衣人已轉身向七巧兒手中的琴抓去,看也不看,便往林中閃身而去。這琴經兩人一拉,成了兩半,人手一半。黑衣人本以為這一拉必定可以將這琴奪來,沒想到竟將琴扯成兩半,一時停了下來,七巧兒忽然問:「是你?為什麼是你?」那人聽了抱著一半琴迅速的隱入林中。南宮寶問:「他是誰?」七巧兒沒有回答,只是說:「我們快去看看青青。」南宮寶撿起小刀,兩人跑回馬車邊,看到青青縮成一團。七巧兒問:「青青,你沒事吧。」青青問:「怎麼回事?你們與人打架嗎?」南宮寶將車支起來,說:「有一個壞人來搶我們的東西,現在沒事了。」南宮寶將那個車輪將好,說:「是別人算計我們的,在車輪子上面做了手腳,也幸沒大事。」他在路邊找了一個小樹枝將車輪管住,說:「好了,上去吧。」七巧兒扶青青上車,馬車又繼續前進。青青問:「姐姐,那個大壞人是誰啊?」七巧兒說:「管他是誰,你睡覺吧,不用理這些。」南宮寶說:「不知他還會不會來。」七巧兒沒有回答,只是說:「到前面我們改走水路,順風而行,也許快一些。」 天亮時,他們趕來一個小集市上,將馬車便宜賣了,備了些乾糧和水,又買了一隻小船,便改走水路。河水平穩,南宮寶已經好久沒有合上過眼睛了,便在船艙中休息,由七巧兒划著船。青青覺得有趣,便也學著抓起一隻槳來劃。但她從沒劃過船,這用力不當,反而影響了船速,七巧兒並沒有說她什麼,只是囑咐道:「你要小心點,可別掉到河裡面去了。」青青說:「我知道,我不會的。」 不一會兒風起來了,船正好順風,七巧兒便說:「不用劃了,有風,我們揚帆。」船艙中南宮寶聽了便出來說:「青青,你到裡面去吧。」青青說:「我要到外面站著。」南宮寶便對七巧兒說:「我來弄,你照顧她。」他說著拉起繩子,將帆升起來,本來船不大,帆也不大,但風卻很大,一般有只張半帆,而南宮寶歸家心切,丈著技術熟練,將帆張滿,乘風破浪,小船在河面上飛速前進,青青有些害怕,扯住七巧兒。七巧兒也扶住帆桿,看河兩岸飛速後退。南宮寶站在船尾把著舵,青青說:「寶大哥,你把船開得真快。」南宮寶問:「你怕不怕?」青青搖搖頭,看著兩岸靠近的魚船,問:「那是幹什麼的?怎麼不走?」南宮寶忽然看出這條河是百河舟,是他遇到雙喜的地方,一時間沉默不語。七巧兒自然也知道,便代他回答,說:「那都是漁船,打魚的。」南宮寶雙眼在兩岸掃視著,似在搜尋著絲絲殘存的記憶。不經意間,他發現有一條船在前面攔住了去路。他忙將船轉向,想繞過去,但那船側劃而行,雙正好攔住了。南宮寶明白對方是衝他們來的,迅速的降下帆來,七巧兒也注意到了,站起身來,青青問:「怎麼了?」七巧兒說:「乖,你進船裡面去。」也不由分說,將她推了進去。 兩船靠近,對面船艙中出來一個人,是袁夢,七巧兒謁道:「又是你。你還有臉來?你想得到另外一半?」南宮寶這才知道,原來昨天奪琴的是他,他害了萬樂園,歡樂兒竟沒有找他,或者沒有找到他,但人為什麼要爭一把琴呢?就算是無價之寶,七巧兒也不應該爭得那麼激烈。袁夢說:「一半無用,我想要全部的,你也想要,是不是?」七巧兒說:「我的叔叔伯伯都犧牲了,而你卻還活著,為什麼?」袁夢說:「只因為我跑得快。歡樂兒和銅面人沒有趁機打起來,而且可兒是銅面人救出來的。」七巧兒一下子愣住了,南宮寶說:「也許她只求公平一戰。」袁夢說:「也許吧。一個月之後,望江樓邊,日出時兩人會再戰的。」七巧兒問:「真的?」袁夢說:「只是聽說,但寧信其有而不信其無。」七巧兒忽然轉口問:「你要這琴幹什麼?」袁夢說:「也許可以賣個好價錢。不如這樣吧,我們賭一局,你贏了,這一半你就拿去,你輸了,你那一半歸我。如何?」七巧兒問:「怎麼賭?」南宮寶說:「我與你賭。」說完猛的用氣摧船,向袁夢那船撞去。兩隻船受水流的作用,本就碰在一塊兒,這一撞,讓袁夢身子一歪,而南宮寶卻趁機一躍而起,手中的刀撥出來,向著袁夢刺去。袁夢事起突然,一下子沒有防著,半且船小,展不開拳腳,再加上是空手對南宮寶的小刀,一時吃虧,處於下風,且險象環生,一時手臂上被劃開,而且南宮寶使出全身的本領,將袁夢往水中逼,袁夢勉強支持了十幾招,手上又掛了彩,無法,只得跳入水中。 但他剛落入水中,便一手抓住船舷,另一手從水中擊出一大團水花,直向南宮寶擊來,南宮寶雙手護面,一腳將船舷踢裂開來。袁夢一下子沉入水中,知道沒法討到便宜,只得游開,南宮寶將船上另一半琴抓起來便躍回自己的船上,將琴交還給七巧兒。七巧兒說:「何必為我拚命呢?」南宮寶說:「比起你對我來,這點小事算什麼。」七巧兒不語,進到船艙中。青青問:「又有壞人來嗎?」七巧兒說:「沒有。」青青不滿的說:「我聽見有人打架。還有人掉到水裡去了。」七巧兒說:「我們只是鬧得好玩,不信你問寶大哥。」青青果真探出頭來問:「寶大哥,剛才有壞人來了嗎?」南宮寶聽到裡面的談話,便說:「是你姐姐的一個朋友。他送東西來,你沒有看到嗎?」青青說:「你也哄我。」南宮寶苦笑道:「真的不哄你,也不只是壞人才打架的,有時朋友也會鬧著玩一下,剛才那個人,我將他弄到水裡面去冰一下,再弄起來。」青青問:「有這樣開玩笑的嗎?」南寶說:「我時候這樣,比如你不聽話,少不得也括你了下鼻子。」青青聽了忙縮回頭去。七巧兒說:「你別怕他,這個大哥哥會好好的愛護你的,他不會括你的鼻子,只有你括他的鼻子的份。」青青小聲的問:「真的?為什麼?他以前見過我?」七巧兒說:「這個問題應該問他。」 她說完轉身取出一些乾糧和一壺水,交給青青,衝她一使眼色,青青會意,拿了水和乾糧出來,遞到南宮寶面前,見南宮寶一手把舵,空不出雙手來,便將乾糧打開,裡面是米餅,南宮寶吃了幾塊,見她瞪著自己,問:「你看什麼,不吃嗎?」青青忙低頭,將乾糧餅往口中塞,過了一會兒,見南宮寶不吃,便又將水打開遞過去。南宮寶喝了兩口,便又交還給她。青青問:「還吃不吃?」南宮寶說:「已經很飽了。」青青便收拾好,拿著,一揚手,便伸手在南宮寶的鼻子上面括了一下,迅速的鑽進船艙中。南宮寶叫道:「你這個小壞傢伙,待會兒我也要括你一下。」其實南宮寶在她盯著自己看時便想到她可能要括自己的鼻子,但在她括來時還是沒有躲讓,似甘心讓她括了一下。 七巧兒在船艙中將扯成兩半的琴拼在一起,青青便躲到她身後,七巧兒輕輕的撫摸著琴身,像看著自己的生命一親,青青看她半天沒有說話,便問:「姐姐,這是非曲直什麼東西?」七巧兒沒有回答,只是揮動手指撫過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音,一曲《流水》便從她指下飛流出來。青青一時得入神,南宮寶在外面也聽得入神,同是一曲《流水》,不同的人彈出來,用不同的琴彈出來,那感覺便不一樣。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心情下彈出來,也有很大的不同。現在七巧兒這琴聲,在急處更急,在緩處更緩,但每個音調都偏高,南宮寶知她心中有化不開的仇恨,有深深的憂傷,而對這一切卻有一絲留戀,也有一絲無奈。 南宮寶看著滾滾的江水,一時也有種說不出來的簫索。一曲已終,青青叫道:「姐姐,這東西還這麼好玩。」說著也伸手去弄弦,發出叮噹的聲音,覺得很有趣,便不停的撥弄著,雖發出的聲音雜亂無章,但也自得其樂。七巧兒將琴移到她面前,說:「你自己玩吧。」自己出到船艙外,南宮寶衝她勉強笑了一下。七巧兒走過去問:「照這個速度,還有幾天可以回家?」南宮寶說:「可能還有五天,也許還長一點。」七巧兒說:「若不是為了我,你這時已經待在你母親身邊了。」南宮寶說:「何必這樣說呢,我有你在身邊,自然想念母親,畢竟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她了。但如果只有娘在我身邊,我自然會想念你的。」說完伸出手抓住她,接著說:「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先別想著報仇。」七巧兒聽了,一時眼淚流了下來,身子靠在他身上,南宮寶將她抱在懷中,沒有言語 小船在河中急行,夏日快到了,太陽曬得人有些熱,但河風又吹得讓人舒服。青青在船艙中玩了一會兒,可能覺得氣悶,便也出來了七巧兒見她出來,沒有什麼反應,而南宮寶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將身子移一下,但七巧兒沒有動,便也只好作擺。七巧兒問:「青青,你餓了沒有?」青青搖搖頭,說:「我出來吹吹風,裡面很熱。」說著也坐到七巧兒身邊,靠在她身上,問:「姐姐,我們要走幾天?」七巧兒說:「怎麼了,你不喜歡坐船嗎?」青青說:「我只是問一下。」南宮寶說:「可能還有四天。」青青又問:「這個河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叫百河舟。」青青問:「為什麼不叫百舟河?」南宮寶沒法回答,只好說:「我不知道。」青青笑道:「我知道。」南宮寶問:「為什麼?」青青坐起來說:「你讓我括一下鼻子我才告訴你。」南宮寶說:「你剛才不是括了一下嗎?」青青說:「那一個不算,再括一下。」南宮寶問:「為什麼要括我的鼻子?」青青說:「是你先說要括我的。」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伸手便括了一下,說:「因為別人都叫它百河舟,所以這河就叫百河舟。」南宮寶問:「那人家怎麼不叫它百舟河呢?」青青想了想,說:「因為別人取名字時就取了這個名字。」 南宮寶搖搖頭,說:「你不知道,這河本來是叫百舟河的。」青青問:「那為什麼後來又改的呢?」南宮寶說:「這裡面有一個故事。」青青問:「什麼故事,我最愛聽故事了,你講給我聽。」南宮寶盯著她一時沒有說話,青青見了忙用手握住鼻子。南宮寶笑著講道:「天上有一個仙子犯了錯誤,被玉帝罰下天來,說要她經歷人間的苦難才能重還天上,說要她划著船走遍一百條河,取名百河舟,她劃啊劃,劃啊劃,劃到手心都起泡了。後來就來到這兒,這兒以前本來有一百戶人家,有一百條船的,這河也叫百舟河,可這兒的人聽了她的故事,覺得她可憐,便哄她說這個地方就叫百河舟,你已經到頭了,仙子不信,又去問別人,大家都這樣說,於是仙子便信了,不再到別的地方去,每天待在這兒和那些漁民出去打魚,因為她沒有走完一百條河,所以不能再上天的,這仙子後來就死在這個地方了。」青青說:「真可憐,這地方的人不應該哄她的。」南宮寶說:「其實天上也沒有什麼好的,冷冷清清,一個玉帝不通情理,動不動就罰別人,你沒有聽過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嗎?」青青糾正道:「那是王母娘娘,不是玉帝。」南宮寶說:「他們都是一家的,一家的壞人。」青青聽了沒再說什麼。南宮寶忽然又說:「現在我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叫百河舟了,你該讓我括一下鼻子了吧。」青青想了想,伸過頭去說:「好吧。」南宮寶見她笑得這麼可愛,便只是在她鼻子上面摸了一下。青青馬上說:「你明明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叫百河舟,可騙我就不知道,更應該狠狠的括兩下。」說完便伸手將南宮寶的鼻子捏了兩下。 顛峰篇 慈母之心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28 本章字數:5949 太陽偏西時,風慢慢的小了下來,南宮寶將帆收了,兩人共同划著船,這速度並不比用帆慢多少,只不過人有些累。在天快黑時,兩人都有些累,這才將船靠岸停下來休息。到第二天,船出河入江了。青青見了歎道:「這河好大。」此時是逆流而上,並且是側風吹過,因而速度便不先前了,但南宮寶去年在長江上差不多玩了一下夏季,對帆船使得得心應手,因而現在使起來速度也比一般的漁船快多了。 在天近黃昏時,風又停下來,此時如果再用槳划自然很吃力,而且速度也不快,於是再靠岸休息。七巧兒一時變得很沉默,唯有青青一個人無憂無慮,沒有受到他們情緒的感染,問這問那,彈琴戲水,好不自在。沿江一帶比較繁華,不遠便可見到村莊集市,南宮寶離船去備些乾糧之類的便又回來。正自休息時,南宮寶看見江面上從下而上劃過去五六隻小船,看其行速都不慢,每隻船上有四五個人,看其打扮與漁民有些不一樣,難道是什麼幫派的是不成,但下游除了一個太湖被已經一把火燒了,再沒聽說過還有別的幫派。對於自己一把火將太湖燒了,到如今還有些不解,那麼大一個太湖,不可能任自己一人之力便弄沒了啊。七巧兒也看到了,她本來對這一切都不再感興趣的,但她知道南宮寶一定好奇,便說:「要不我們追趕上去看一看。反正我們也要上去的。」南宮寶本也有此意,便說:「好吧。」 兩人便使勁的划船,向上游而去,可是那船隊划船的人多,而他們只兩個人劃,這速度自然無法相比,一會兒便失去那此人的蹤影,追趕了一會兒,南宮寶聽到七巧兒急促的呼吸聲,便說:「算了吧,別追了,這樣也追不上。」他抬頭看天,幾顆星星孤零零的在那兒掛著,天穹下,人顯得如此的緲小,如此的無力。七巧兒說:「等一等,也許待會兒會來風的。」南宮寶搖搖頭說:「跟據我的經驗,恐怕要到半夜才能來風。」青青問:「為什麼,你是老天爺嗎?老婆婆說,什麼時候括風都是老天爺說了算。」南宮寶說:「都天爺一般喜歡在那個時候括風。」七巧兒忽然說:「不好,萬一你母親知道我們的行程路線,正好迎來,而那群人也正好衝他們去的怎麼辦?」南宮寶聽了一時也慌了,說:「那我們快劃。」 兩人拚命的向前划著船。不知劃了多久,兩人不敢停下來,而風也沒有起。南宮寶一邊歎天不助我,一邊還使勁的劃著。七巧兒力弱,南宮寶看她很累,差不多想放棄時,看見前面有火光。兩人一時為之一振,再使力劃去,不久便近來。只見火光中,六隻小船圍著一隻大船,而大船上,幾個人圍住陳思蘭,已經動上了手,南宮秀和段雷被網住了,在一邊動彈不得,也許因為這樣,陳思蘭一時不敢反擊。南宮寶看了心中大怒,起身準備躍過去,七巧兒拉住他說:「先不要著急,他們似乎只是想抓人,你母親一時沒事。」南宮寶雖也看出來,但心中著急,還是衝了過去。此時天本一片漆黑,而且那邊有火把,因而很難看到南宮寶他們這外面。南宮寶一躍而起,在對方的船上踏了一步,上了大船,當空兩掌,打在前面兩人的背上,並且立刻繞過母親,飛起兩腳踢倒後面兩人,而最後一人也不能倖免,被南宮寶一拳擊中胸口,倒在船上。他這才一下子跪在母親面前,叫道:「娘。」七巧兒也沒有閉著,跟著躍過來,擊倒南宮秀和段雷身邊的兩個人,將他們從網中救出來。一瞬間局勢全變。陳思蘭看著而前跪著的兒子,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接著又將他抱在懷中,痛哭起來。 七巧兒自然知道他母親此時的感受,失散五六年的兒子,見了面卻又不相認,能不悲痛嗎?七巧兒回到自己的船上,來到青青的身邊,說:「青青,那便是寶大哥的娘。」青青說:「可我看到她娘好像打了寶大哥一下,現在又抱著他哭。」七巧兒知沒法跟青青解釋,便說:「寶大哥不聽話,他娘打他,可又捨不得。怕打痛了他。」搖著船近去。圍在外圍的十幾個漢子先是愣了一下,不一會兒便反應過來,相互一使眼色,沒有人阻止,翻入江中。一會兒江面又暗了下來。南宮寶忽然說:「不好,他們在水下砸船。」正說著,船便向一邊歪了一下。七巧兒也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船下面,忙用槳從船邊往下一刺,似刺中了一個人,而對方帶來的幾隻船一會兒便裂成兩半。南宮寶大怒,翻身入水。陳思蘭叫道:「小心。」在江邊長大的人,哪有水性差的,南宮寶更是此中好手。仗著身手靈活,一入水,半天沒起來,但對方的屍體卻不斷的浮出水面。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才露出頭來說:「巧兒,快接我娘他們靠岸。」 七巧兒將船靠過去,說:「請老夫人上來吧。」陳思蘭見自己這條船歪得越來越厲害,只好輕輕的上到七巧兒的船上去,南宮秀和段雷也上去了。陳思蘭叫道:「小寶,你也快上來吧,水下很涼。」南宮寶說:「沒事,你們靠岸吧。」他自己先向前游去。一會兒船靠岸,眾人上岸,南宮寶也爬了上來,此時他全身自是無一處干的。陳思蘭說:「我們快找一個地方把衣服換了,不然你看涼了。」南宮寶說:「船上有衣服。」他一個人進到船艙是去換衣服。 陳思蘭這才招呼七巧兒,說:「你便是巧兒姑娘吧,這位是……」她看著青青,微微驚了一下,而南宮秀卻已經叫了起來,說:「你怎麼有些像我大嫂。」在黑夜中,青青看著更像怡婧了。七巧兒介紹道:「她叫青青。」青青可能是剛才嚇著了,現在一下子有這麼多陌生人,有些害怕,躲在巧七兒身邊,將臉貼在她背上,七巧兒抓住她的手,讓她緊挨著自己。過了一會兒,南宮寶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臨其境乾衣服。手中抱著琴,問:「怎麼收拾?」南宮秀說:「我們別管了,叫大哥來收拾吧。」陳思蘭說:「對方下手太狠了些。可憐這些船夫。待天亮我們請人將他們運回去好生安葬吧。只不知我們如何得罪了這些人。」南宮寶說:「就算得罪人也只是我得罪他們。不過看樣子他們想捉活的,大概想弄別的什麼陰謀吧。」南宮秀說:「現在才半夜,我們現在怎麼辦?」陳思蘭說:「也不知這近處有沒有人家。」南宮寶說:「好像沒有。娘和青青幾個到船艙裡面待著,我和段雷在外面。」他進去將濕衣服撿出來,將裡面收拾了一下。船艙不大,塞四個人可以說是很擠的,但也只能勉強了。七巧兒說:「老夫人請。」陳思蘭說:「讓青青姑娘到裡面吧。你們外面的將帆扯下來擋一下風也好。」 幾個人就這樣待了一晚。到第二天早上,天有些沉,似要下雨。南宮寶看段雷還未醒,便輕輕的坐起來,看那大船已經完全沒入水中,隨水飄到下面不遠處的岸邊。一會兒眾人都醒來了,南宮秀見段雷還在睡,氣不打一處來,使勁的拍了他一下,叫道:「起來了,死豬。」段雷一下子坐起來,問:「天亮了嗎?」南宮秀說:「都起來了,就你一個人死睡。」南宮寶看不過去,說:「姐姐,你對他還是這樣嗎?」南宮秀見有生人在,不便與他鬥嘴,看了七巧兒一眼,說:「我自然比不上她了。」七巧兒似並沒聽到,叫道:「青青,你醒來了嗎?」青青說:「醒了。」但卻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南宮秀忽然叫道:「你們看,上面來了一隻大船,可能是來接我們的。」南宮寶和段雷也看到了,果真有一隻船從上面下來,船頭站著的正是鐵柱,看樣子當日的傷差不多好了。船來得很快,一會兒便到跟前了。此時陳思蘭也站了出來,鐵柱衝他們一抱拳,說:「我來遲了,讓夫人小姐夫和公子受驚了。」陳思蘭說:「不知你們如何知道我們出事了的?」鐵柱說:「是少爺不放心你們,讓我趕來保護你們的,剛才便看到你們的船出事了,再看到小公子在這兒,便知你們平安無事,這樣我就放心不少。」陳思蘭說:「可惜那麼多的水手都……你便去收拾一下吧,好好的安頓。」鐵柱明白她的意思,說:「請夫人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南宮秀忽然跳上大船說:「我來為大叔幫忙。」段雷也跟了上去道:「我也來幫忙。」陳思蘭說:「你們兩個別在這兒添亂子了。」南宮秀說:「我知道了娘。」鐵柱說:「請夫人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來。」陳思蘭望著那沉船,說:「好好的安置他們的家屬。」鐵柱說:「我知道,夫人請吧。」南宮寶聽了便將帆扯了,輕輕的划著船。青青挨著七巧兒,看著江面。陳思蘭叫道:「青青姑娘。」青青搖頭看了她一下,但又馬上低下頭,問:「老婆婆有什麼事嗎?」陳思蘭大概還從沒聽人叫過自己老婆婆,先愣了一下,接著便問:「你和小寶認識多久了?」青青說:「你是說寶大哥嗎?認識好多天了。」陳思蘭說:「青青姑娘,你好像有些不高興?」青青一時沒有回答。七巧兒自然也感覺到她沒有以前開心,但以為只是怕生人,過一段時間便好了。南宮寶也這樣以為,便說:「青青,這老婆婆是我娘,對人可好了,你不用怕。」青青忽然問:「為什麼這兒的壞人這麼多?」南宮寶一時沉默不語,七巧兒也沒法回答她。誰也沒法回答她。陳思蘭沒想到她悶悶不樂的原來是為這個,便說:「你看老天有時睛有時下雨,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但好人多一些,壞人少一些,就像睛天多一些,雨天少一些一樣。」青青說:「可我和老婆婆在一起的時候便沒有壞人。」陳思蘭知她所說的老婆婆必定不是指自己,便沒有言語。七巧兒說:「別傻了,以後不會有的,壞人都死光了,不會有的,你沒聽到老婆婆講的故事嗎?裡面總有好人和壞有,但壞人最後總會死的。」青青聽了低頭沒再說什麼。南宮寶忽然說:「這天恐怕要下雨了。以這個速度得後天才能回家。」陳思蘭問:「你看該當如何?」南宮寶說:「我記得這個江堤很寬,可以雇輛馬車,只不過此處不知有沒有人家。」七巧兒說:「前面應該有一座小鎮。」陳思蘭說:「那好吧,等一下阿秀和段雷他們。」 小船慢慢的向前劃去。一會兒後面的船便追了上來。陳思蘭便向鐵柱交代了一下,六人上岸去找馬車,堤外果真有一座小鎮,馬車也有,但都是小的,坐六個人有些擠,便弄了兩輛,陳思蘭,青青和七巧兒坐一輛,走在前面,其他三人坐一輛在後面。 南宮寶見段雷半天不說話,便問:「段雷,你怎麼不說話?」段雷說:「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一下子是小三,怎麼以變成小寶了呢?」南宮秀聽了,踢了南宮寶一腳,問:「你怎麼哄人,讓娘傷心。」南宮寶自然無法向她說清自己的感受,只好苦苦一笑,說:「你也知道,我從小就行頑皮的。」南宮秀聽了笑道:「你那天說你就是小寶,我怎麼一點也不奇怪,好像早就將你當小寶一樣。對了,你這麼多年都在哪兒混?「南宮寶看著窗外沒有回答。」南宮秀說:「你不想說算了。你和那鳳仙姑娘好了幾天怎麼又和這兩個好上了?這其中一個有點像大嫂的,你從哪裡弄來的?」南宮寶回答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該把他管好才對。」說完一指段雷。南宮秀又一腳踢了過來,南宮寶這回防著了,躲開了。段雷問:「你怎麼老是動不動就打人呢?」南宮秀瞪了他一眼說:「你說誰呢?」段雷忙低著頭,南宮秀忽然衝他一笑,說:「我打別人有什麼要緊的,只要不打你就行了。」說完輕輕的靠在他身邊。南宮寶問:「段雷,你什麼時候娶她啊?」段雷聽了忙將身子正了正,偷眼看了南宮秀一眼,南宮秀也一下子坐起來說:「怎麼了,小寶,你等不急了,你身邊兩個美人怕她們飛了?」南宮寶忙說:「怕你了,怕你。」接著便閉上嘴也閉上眼。 中途休息了一回,到晚上便趕到了家。這馬車雖比船快多了,但坐一天很累,因而眾人都早早的休息。南宮府雖不是特大,但為七巧兒等空出幾間房來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到第二天,來了幾位客人,這其上有丐幫楊繼宏和少林的空正。他們來主要是想看一看南宮寶。望江樓前與賽公明一戰,讓他名頭一時不小。但南宮寶不知道,而且現在對這些名聲也不大感興趣,有些看淡了,勉強應付了一下便都交給母親,自己躲到後院。在後院,七巧兒正領著青青四處熟悉環境,見他來了,青青便問:「寶大哥,你家怎麼這麼大啊。這麼多房子,還有小山小河。」南宮寶說:「是啊,這麼大,你可別弄丟了。」青青說:「我跟著姐姐,不會丟的。」 中午吃飯時,大部分人都走了,只留下楊繼宏和空正。楊繼宏四海為家,經常出入南宮府,不足為奇,而空正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自然是留下,而且可能還要小住幾天。飯桌上主客一大圈,唯不見陳英,而青青與眾人都比較陌生,其他的都算是熟人,不過現在七巧兒的身份有些特殊,南宮寶也覺得對他們有點不好意思。因而氣氛還是不夠濃。楊繼宏和空正自然忍不住朝青青多看兩眼,陳思蘭為兩人介紹了青青,但沒有為青青介紹兩人。而且青青只看了兩人一眼便低頭吃飯。桌上也談一些陳年往事,但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 青青飯量小,一會兒便吃完了,七巧兒道了一聲告辭便領著青青離去了。待她們離去,楊繼宏才問:「小……寶,那青青姑娘,我覺得有些奇怪,她的……你可知道點?」南宮寶說:「是七巧兒帶我去找她的,當時與一個老婆婆住在一起,好像不是江湖中人,但她們之間很熟,我也只知道這麼點,也許是從沒出來過,剛來時還很天真,可現在有些沉默。」空正問:「聽說七巧山莊被歡樂兒都殺了,不知真假。」南宮寶說:「我們趕去時山莊的人都死了。」空正默然良久,才問:「死狀如何?」南宮寶低聲說:「都愛重手法而死,傷處各異。」陳思蘭插入問:「楊幫主,不知歡樂兒現在在哪兒。」楊繼宏說:「在途中,獨自一個人,而他與夫人世間分散了,他夫人似受到什麼打擊,可兒還在七巧山莊附近。」陳思蘭又問:「銅面人呢?」楊繼宏說:「在望江樓。」南宮寶聽了便放在筷子說:「我去找她。」說完便衝了出去。陳思蘭問:「你找他幹什麼?」但南宮寶已經衝了出去。空正說:「他還是如此性急。」楊繼宏說:「夫人不必不他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南宮秀覺得在這兒插不上嘴,便一拉段雷,兩人也離桌去了。空正說:「看樣子真是他幹的了。」眾人都不言語。空正接著說:「當然,這也只是猜測。」楊繼宏說:「其實我對他還是有些佩服的,除了殺性太重外,也沒有什麼不好。」陳思蘭說:「江湖二十幾年的風平浪靜,其實有他的不小功勞。這次七巧山莊中,許多人以為他會……」楊繼宏說:「是啊,前幾天,望江樓決戰時,何水生便帶著一大隊弟子下來,而現在好像太湖又開始活動了。」空正說:「銅面人現在在望江樓……也許不久之後他與歡樂兒便有一戰。」兩人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了,銅面人是鐵了心的要與歡樂兒一戰了,而在七巧山莊那麼好的機會,兩人沒有打起來,自然是歡樂兒答應與銅面人一戰,因而可兒平安,七巧山莊遭屠,野山水見到歡樂兒大開殺戒,十分傷心。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因而當空正說是歡樂兒干的,眾人都沒有了言反駁。歡樂兒在未隱退江湖時便殺人無數,有時一點很小的理由便讓人丟了性命,而現在七巧山莊的人抓了可兒相要協,那麼遭到他的屠殺便是再正常不過了。他們都是歡樂兒同時代的人,都瞭解他。而在江湖中,刀劍便是公理,拳頭便是正義,誰能將他如何? 顛峰篇 蒼天不語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0 本章字數:7128 南宮寶的心情很複雜,他抱著一線希望去找銅面人,希望七巧山莊的幾位莊主不是歡樂兒殺的,那麼七巧兒便不用找歡樂兒報仇的,但這可能嗎?七巧兒去尋仇那無異於以卵擊石。可他沒法勸說七巧兒放棄尋仇,五條人命,五條活生生的人命,特別是王道人,差不多要算她的養父了,他也知道仇恨在心頭的味道,有時候明知死也要去,因為有時活著還不如死了。可從歡樂兒的角度來看,他錯了嗎?他已經放過七巧山莊的人好幾次了,這回再放過他們,那下次呢,歡樂兒能每次都保證自己和家人都平安無事嗎?當然,歡樂兒也可以有別的選擇,比如廢了他們的武功,讓他們不能再找上自己。但他沒有,他選擇了最簡單而又最省事的方法,以絕後患。 南宮寶快馬加鞭,直衝望江樓而去,既然楊繼宏說他在這兒,那她必定在這兒了。進了望江樓,南宮寶打聽到銅面人所住的房間,便衝了進去。一時門,他看到櫻木站在窗前,沒有帶銅面具,便以為自己走錯了,便說:「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櫻木回頭看著他說:「你沒有走錯。」南宮寶朝四周看了看,便試著問:「你便是銅面人?」櫻木說:「我就是。」南宮寶愣了一會兒,說:「我實在沒有想到。」接著目光注意到了床頭的一柄劍,天涯劍,放在他家裡幾十年的天涯劍。他上前想將其抓起。但櫻木一下子先抓住了劍,問:「你想幹什麼?」南宮寶問:「這劍如何到你手中了?」櫻木說:「是歡樂兒送我的。你也想要?」南宮寶說:「這劍本一直放在我家的,好多年,我以為是你取去的。」櫻木說:「此劍我以前只是聞名而不曾見過,又怎知在你家?」南宮寶問:「你覺得你有把握勝過歡樂兒嗎?」櫻木說:「沒有。他也知道我沒有勝他的把握,便將此劍送給我。此劍可以將我的武功發揮得更好。」南宮寶問:「七巧山莊的是不是歡樂兒殺的?」櫻木將臉轉向窗口,問:「你想報仇?」南宮寶說:「我自認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他殺的?」櫻木說:「因為你知道自己不如他,所以想證實兇手不是他,不用報仇的,是不是?」南宮寶說:「是。」櫻木說:「報不了仇可以練,像你這樣的逃避,也算個男人嗎?」說完抓了面具從窗口翻了出去。 七巧兒一下午沒有見到南宮寶,便問南宮秀:「小寶呢?」南宮秀說:「怎麼了,才半天沒見到他便想念成這樣了。」七巧兒面不改色道:「你不知道,我去問伯母。」南宮秀說:「不用問我娘我,小寶去為你的事奔波去了。」七巧兒不解,問:「什麼我的事?」南宮秀說:「他聽到銅面人在望江樓,急忙趕去,自然是想問一問銅面人有沒有對付歡樂兒的把握。我見過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對別人這麼好過,你可得好好的待他才行。」七巧兒聽了半晌才說:「也許他只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南宮秀好奇的問:「你如何救了他的?」七巧兒歎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它了。」 七巧兒回房時,青青看到她眼睛微紅,便問:「姐姐,誰惹你生氣了?」七巧兒說:「我沒有,我好好的,哪裡生氣了呢?」青青問:「是寶大哥嗎?他惹你生氣了。」七巧兒說:「他怎麼會呢,他對我們很好,你以後要好好的聽他的話。知道嗎?」青青問:「他能培我一起玩嗎?」七巧兒說:「當然能,不過有時候他有事,你便要自己一個人玩。或者找老婆婆玩。」青青說:「我想以前的那個老婆婆。」七巧兒說:「我知道,可那個老婆婆太老了,已經很難照顧你了。」青青說:「我可以照顧她。」七巧兒問:「你會做飯嗎?」青青說:「我可以學。」七巧兒歎道:「過日子有很多事要做,很辛苦的。我已經給了她銀子,她可以請一個人來照顧自己,你待在這兒,這兒也有一個老婆婆,而且還有一個寶大哥,這地方又大,你可以到處去玩。這個地方不是更好嗎?待住上一段日子,你就會喜歡上這個地方的。」青青說:「可我還是想老婆婆。」七巧兒無法,只得不理她。青青又問:「寶大哥呢,怎麼不見了?」七巧兒說:「他出去有事了,對了,青青,你不如求這個老婆婆收你做義女吧,你以後可以叫她娘了,像寶大哥一樣。」青青問:「我不什麼要叫她娘呢?」七巧兒說:「寶大哥叫她娘,你也可以的。這樣不是聽著很親切嗎?」青青說:「姐姐既然這麼說我就聽你的。」七巧兒道:「乖。」打開門,正看到陳思蘭走過來,七巧兒忙叫了一聲老夫人。陳思蘭說:「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一聲,小寶去了望江樓。今天可能回不來了。」七巧兒說:「我知道。」接著回頭看了看青青一眼,說:「我有件事想求老夫人。」陳思蘭問:「什麼事,你說吧。」七巧兒說:「我肯求夫人收青青為義女。」陳思蘭說:「送我一個女兒怎麼還說肯求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七巧兒說:「我一個女兒便多一份負擔,便多費一份心思。」接著推了青青一把,說:「快叫娘。」青青愣了好半天才叫了一聲:「娘。」陳思蘭拉住她說:「好,叫得好,我送給你一件禮物,來,隨我來。」青青回頭看了姐姐一眼,七巧兒點點說:「應該謝謝娘。」陳思蘭說:「先不著急謝,進來看一看再說吧。」 兩人跟著陳思蘭進到她的房中,只見裡面擺設很簡單,除了幾本書,兩張桌子,沒看見什麼貴重的東西。陳思蘭取出一幅畫來,將其輕輕的打開,那畫正是怡婧送給她的送子圖。青青說:「這畫是的人是老婆婆。」七巧兒提醒道:「像娘。」青青忙說:「像娘。」陳思蘭說:「隨她叫吧。這畫像本來畫的是我。」再看畫下提字「假作真時真亦假」,現在想來,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別人都看出來的,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沒有看出來。陳思蘭將畫展起來,交給青青,說:「送給你的。」青青接過來,說:「謝謝娘。」陳思蘭說:「晚上寶大哥不在,你們就一起來吃飯吧。」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趕回來了,顯得無精打彩,其實他昨天未趕回來,眾人便都證實了結果,沒有人感得意外,也沒有人問結果。陳思蘭說:「我已經收青青為義女了。」南宮寶說:「那恭喜娘了。」接著問:「空正大師回去了嗎?」陳思蘭說:「沒有,他去攔歡樂兒了。」南宮寶問:「攔他幹什麼?」陳思蘭說:「也許是勸他回山吧。」南宮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歡樂兒又怎麼是別人能夠勸動的呢?轉口問:「姐姐呢?」陳思蘭說:「出去玩去了。你找她有事嗎?」南宮寶說:「只是隨便問一下,娘老是待在家裡也不出去轉一轉嗎?」陳思蘭說:「我已經習慣了,你如果待在家裡沒事自己去玩吧。」南宮寶說:「我不想出去。」陳思蘭說:「那你去看看青青吧。」南宮寶嗯了一聲,便去了。 推開巧七兒她們的房門,見七巧兒正在教青青畫畫,而對面便掛著那幅送子圖,便問:「誰畫的,這個?」青青見是他,便忙放下筆問:「你的事辦完了。」南宮寶問:「什麼事辦完了?」青青說:「姐姐不是說你去辦事去了嗎?」南宮寶含糊應了一下,問:「你學畫啊,畫得好不好?」青青說:「我照著那上面畫的,可就是畫得不像。」七巧兒說:「你多練習一下便畫得像了。」南宮寶又問:「這畫是誰畫的?」七巧兒說:「是你娘送給青青作見面禮物的。還會是誰畫的。」南宮寶低頭去看畫,那畫上面母親畫得很生動,但小孩畫得有些模糊,大概是怡婧不記得自己小進候長什麼樣了,或者故意這樣畫的。正自入神,青青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說:「寶大哥,姐姐說你也會畫畫,你教我啊。」南宮寶說:「好吧,先看看你自己畫的。」看著青青的畫,也許是第一回畫,並不好,但還是讓人能讓人辨認出大概來,便讚道:「嗯,畫得很好,過幾天便可以和那畫上一樣好了。」青青問:「真的?」南宮寶說:「當然。」他另拿了一張白紙,說:「我畫得不好,你可不能笑我啊。」青青說:「不會的,姐姐,你來磨墨吧。」七巧兒說:「我剛才為你磨過了,現在該你了。」青青說:「該我就該我。」她倒了點水,不想一下子將水倒多了,她也不覺得,將墨輕輕的磨著,便問:「寶大哥,你學畫多少天了?」南宮寶說:「很小的時候學過,恐怕還比不上你呢。」青青笑道:「怎麼會呢,我才剛開始學。」南宮寶說:「你那麼聰明,我怎麼比得上你。」青青說:「我姐姐才是最聰明的。」南宮寶說:「當然,你她叫七巧兒,心靈手巧,誰也比不上。」七巧兒道:「油腔滑調。」南宮寶提筆試了試,覺得還淡了點,便又放下筆。青青問:「你要畫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我想畫一隻老虎。」青青問:「老虎?吃人的那種?」南宮寶說:「畫出來你就知道了。」青青問:「還有老虎不吃人嗎?」南宮寶說:「當然有。」青青問:「什麼老虎?」南宮寶笑道:「母老虎。」說完提筆便畫,也不管墨磨好沒有。當畫可以看見凌用時,青青說:「你騙我,不是老虎,是個人。」南宮寶說:「還沒有畫完呢,畫完了你就便看出老虎來了。」青青不信。南宮寶將臉留到最後畫,先將其它的地方畫好,他畫的當然不是老虎,而是一個人的半身像。待到畫臉時,他說:「你們將臉轉過去,待我畫完了再轉過來。」青青聽了覺得好玩,便轉過身去,並將七巧兒的身子也轉過去,背向南宮寶。 過了一會兒,青青問:「好了嗎?」南宮寶說:「還沒有。」再過一會兒,又問:「好了嗎?」南宮寶沒有回答。青青說:「你不說我可轉過來了。」嘴上這麼說,但並沒有轉身,又過了一會兒,南宮寶才說:「好了。」青青第一個轉過頭來,叫道:「一個小姑娘。這畫的是誰啊?」南宮寶說:「當然畫的是你了,你沒看出來嗎?」青青不信,去將鏡子取來邊照邊對比,見那上面的小姑娘瞪著眼睛做出發怒的樣子,也學著那個樣子,看了半天,還是說:「不像,一點也不像。姐姐,你說像不像?」那知巧七盯著那畫,沒有反應,因為那畫正是畫的她小時候,雖說南宮寶的畫功不好,但她還是看得出來,心中很是感動。正好青青又問:「姐姐,像不像啊?」七巧兒忙說:「像,像。」青青見姐姐不幫自己,便說:「姐姐也不說實畫。」南宮寶說:「我本來是象畫你的,可是畫得不太好,所以看起來不太像。」七巧兒說:「我也來畫。」就在南宮寶畫的那畫旁邊一點空地方也畫了一幅人像。她畫畫不似南宮寶那樣慢慢的添,她每一絲每一線都一氣而成,而且畫成之後也不比南宮寶差。畫的是一個男孩,不用問,這自然是南宮寶小時候了。青青看著那畫,臉色忽然變了,南宮寶還沒有注意,但七巧兒看到了,忙將畫揉成一團,丟掉,但一切已經遲了,青青大叫一聲:「啊!」身子向後倒去,南宮寶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七巧兒已經將她抱住了。青青那一聲尖叫,將整個後院都驚動了。陳思蘭急步進來,問:「青青怎麼了?」七巧兒說:「受了點刺激。」她將青青抱到床上,陳思蘭問:「要不要緊?請一個大夫來看一下。」七巧兒說:「恐怕大夫也無能為力,讓人先動功扶住她的心脈。」南宮寶說:「讓我來。」他上前將青青扶起來,用雙掌抵住她的後背,運功過去,他感覺青青體內已經有一小股真氣自然的已經護住了心脈,他將真氣注入,運行一周,發覺雖說她經脈跳動得厲害,但並沒有受什麼傷,於是過了一會兒便收回真氣,再收回掌。陳思蘭問:「怎麼樣了?」南宮寶不知該如何回答。七巧兒說:「她身體不會有什麼傷的,只是腦子有些……」她將青青重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陳思蘭問:「那要不要緊?」七巧兒說:「不想不要緊的,最多將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陳思蘭見了說:「那好吧,要什麼東西你跟我說一聲說行了,你們留著照顧她吧。」 南宮寶正想問,七巧兒先問了:「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成這樣的?」南宮寶問:「為什麼?」七巧兒說:「是為你。」南宮寶不解的問:「為我?」這答案卻實太讓他意外了,說:「我不明白。」七巧兒說:「七巧山莊只剩下兩個後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青青,本來有七位莊主結為兄弟,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但每一個人的性格好壞不同,你在山莊裡面被人打了一拳的便是青青的父親。」南宮寶記起來,當時自己挨了一拳時,旁邊卻實有一個姑娘叫青青,那一拳他自然不會忘記,但一邊的姑娘可就有些模糊了。七巧兒接著說:「我們每個人都認為你必死,而青青因為受這事的刺激,成了這樣,忘了以前的事,這剛才忘形了,讓這畫像刺激了她一下。」南宮寶雖看出青青與正常人有些不一樣,但絕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愣了好半天,問:「不知她什麼時候能醒來?」七巧兒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轉頭看著青青,青青看上去象睡著了一樣,臉上是那麼的安祥。七巧兒問:「要是她醒不過來,你會照顧她一輩子嗎?」南宮寶說:「她會醒過來的,而且我答應過你,會照顧她的。」說完轉過頭去看著七巧兒。七巧兒說:「就算她醒過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南宮寶又再看著青青,一時發現她眼角有淚落下,忍不住伸手去擦了一下。七巧兒將手帕遞過去,說:「她流淚了。也許不久便會醒來。」南宮寶接過手帕,說:「希望她醒來時還是像以前那些快樂的樣子。」 一會兒有丫環送到午飯,兩人心情不好,只吃了一點點。下午時陳思蘭又來看過一回,但青青還沒有醒,有些掉兩滴眼淚,有時呼吸變急,似在做著什麼惡夢。天黑時,似又平靜下來。七巧兒說:「你去休息,我來守著她就行了。」南宮寶說:「我來守著。」七巧兒說:「有我就行了,我睡在她身邊,她有什麼動景我看得到,我會照顧好她的。」南宮寶想想便說:「有什麼事,有什麼反應你叫我。」說著便回房去了。 南宮寶躺在床上開始半天睡不著,但到後來確實太睏了,一下子睡著了。不知何時,猛覺床頭坐了一個人,他本能的一驚,但接著便知道是七巧兒,便問:「青青怎麼樣了?」七巧兒說:「沒事了,一切都和昨天一樣。」南宮寶忙坐起來說:「我去看看。」七巧兒說:「不用了,她不記得昨天的事,你現在去看她,反而盲她覺得有些不對。」南宮寶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七巧兒又說:「你明天叫別人不要提這件事。」南宮寶嗯了一聲,七巧兒說:「你好好的睡吧。」說完站起身來。南宮寶伸手將她拉住,七巧兒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掙開,說:「我走了。」說完出去,反身將門關上了。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按照七巧兒的吩咐去囑咐了一下母親等人,讓她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這才來到青青的門口,敲著門。門一下子開了,開門的正是青青,南宮寶直視著她,想確認一下她真的沒事。青青問:「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南宮寶鬆了一口氣,說:「你不也很早嗎?姐姐呢?」七巧兒在裡面說:「還沒有起來呢。」接著從房裡走出來,衣服斜拉著,頭髮也亂糟糟的。南宮寶說:「起這麼早幹什麼,何不多睡一會兒?」七巧兒說:「都怪青青,這傢伙把人給吵醒了。」青青委屈的說:「寶大哥都起來了。」南宮寶笑道:「你這個傢伙。」說完一伸手,去摸她的頭,青青底頭躲過,說:「寶大哥想佔我便宜。」南宮寶問:「怎麼叫佔你便宜?」青青說:「那你的頭讓我摸一下。」南宮寶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著底下頭送到青青面前。青青拍拍他的頭說:「乖孩子。」接著躲到七巧兒身後。南宮寶沒想到她還會兒這,便假裝氣道:「這是誰教你的,是不是姐姐教的,將你給教壞了。」 陳思蘭來看青青,見她還管理體制自己叫娘,還一樣的笑,便有些放心下來。日子便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七巧兒依舊那麼平靜,說不讓是憂傷還是高興,大多數時候培著青青,教她畫畫,教她彈琴,教她下棋,南宮寶在一邊也指點一下,而江湖中的事她沒有問,也許江湖中也沒有什麼事。青青很聰明,無論學什麼都學得很快,雖偶爾頑皮,但大多數時候都很乖的。 這一天,楊繼宏來了,南宮寶以為他又帶來一點什麼江湖的消息,便問:「江湖有事?」他搖頭。南宮寶又問:「歡樂兒呢?」他說:「已經回到無憂兒家了。」南宮寶便不語。楊繼宏說:「我現在求你一件事。」南宮寶說:「儘管吩咐。」楊繼宏說:「你大哥和彩紅在一起,聽說現在相處得還不錯,我希望不要讓他看到青青姑娘。」南宮寶問:「那又如何?」楊繼宏說:「那樣他又會想起怡婧來。鬧得不愉快。」南宮寶說:「我也不想他見到青青,但……他什麼時候回來。」楊繼宏說:「不知道。」南宮寶便不再說什麼,輕身離開,回來後院。七巧兒見他臉色不太好,便問:「出事了?」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青青呢?」七巧兒轉過頭去向屋裡望了望。南宮寶沒有進去,而且上前拉住她,離開房前。七巧兒沒有掙扎,任由他拉著,在一個偏僻的樹下停住了。七巧兒沒有問什麼事。南宮寶先問了:「不知青青為何長得與怡婧那麼象?」七巧兒問:「這很重要嗎?」南宮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七巧兒說:「她們本就是姐妹。」南宮寶不知道青青身上還有多少能讓他意外的事,只覺得每一件事都讓他覺得意外。本想問一問為何又分開了,七巧兒伸手從樹上摘下一朵花來,將花辨一片片的撕下,用口輕輕的吹著,待吹完每一片花辨,抓住南宮寶的手說:「走吧,這兒風大。進屋去,也許青青已經醒來了。」 兩人回屋,青青還在午睡,睡得很沉,一臉有平靜和安祥,不有仇恨,沒有憂傷,像一個孩子一樣,而桌上,是她畫的畫,畫上是南宮寶和七巧兒相互並排著,雖不特別象,但他們還是認得出來自己。兩人就這樣站著看著青青,一會兒她翻了一下身,頭朝裡繼續睡。南宮寶似忽然想起來什麼,轉身出去,來到母親房中,但母親不在,問一個丫環,:「我娘呢?」丫環說:「老夫人在前廳會客。」南宮寶立刻來到前廳,見母親和楊繼宏呆坐著,陳思蘭見他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南宮寶問:「你們是在談青青嗎?」陳思蘭不答,只是問:「青青呢?」南宮寶說:「在睡覺。」陳思蘭又問:「七巧兒呢?她還好吧。」南宮寶有些苦笑,說:「她性格多變,我跟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陳思蘭說:「你可以看著她,別讓她離開就行了,也許等歡樂兒與銅面人一戰之後,歡樂兒便會回去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會的。」 顛峰篇 蒼天有情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1 本章字數:4736 晚上休息時,南宮寶忽然想到,要是七巧兒離開,必定是在晚上,誰也不可能不睡覺。正自想著有什麼辦法,卻聽到有腳步聲在他門口停住,並問:「你睡了嗎?」南宮寶聽出是七巧兒的聲音,忙將門打開。七巧兒進來,看她的樣子,似是特意打扮了一翻。她一進來,便輕輕的將門關上,南宮寶見了一時癡了,只覺得心跳加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四月的夜,月正明,風正緩,花正艷,也正香。假如有個好心情,花前月下,也是難得的浪漫。南宮秀本是喜歡浪漫一下的,可惜段雷卻像個木頭一樣。他唯一的好處便是聽話,南宮秀叫他培自己看月亮,就算他覺得月亮沒有什麼好看的,也會培著看,就算他一會兒在草叢中睡著了,南宮秀將他踢醒,他也不會生氣,而且還會不好意思。南宮秀和段雷在一起,從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動手動腳,相反,總是自己對他動手動腳,雖覺得他呆得要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他就是沒有要聰明起來的意思,哪怕一點點。南宮秀不知道別的男女在一起是什麼樣子,但她知道絕不會像他們一樣。比如說她弟弟和七巧兒…… 南宮寶醒來時,還覺得枕頭上還留有餘香,正自回味,忽然感到情況不對,急忙穿衣起床,去敲七巧兒的門,但門一用力便開了,入眼處桌上壓著一張字條,他心中一急,也來不及看寫的什麼,便衝了出去,到大門又覺得這樣跑也不是辦法,便又轉身回去牽了一匹馬,並與一個守夜的僕人交代了一下,上馬追去。他策馬直往阿木家裡而去。他想七巧兒必定也去了那兒。但七巧兒是半夜走的,而他現在去追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也許她已經見到了歡樂兒,也許……他不敢想,瘋狂的抽打著馬,天亮了,而前面的路卻還很長,長得似乎永遠看不見盡頭。馬倒下,他也摔倒在地。他顧不得痛,去拉馬,但馬口吐白漠,估計不行了,只好奔跑。也幸沒跑多遠,便到叉路口,他精神為之一振,前面再沒多遠便是小鎮,而小鎮的盡頭便是阿木的家,便是歡樂兒的家。又走了不多久,他們遇到了甜甜,忙問:「你大伯呢?」甜甜說:「在後面,一會兒便來了。」南宮寶小心的問:「那七巧兒呢?」甜甜說:「剛過去,但現在恐怕……」南宮寶不待她說下去,便又向前衝。接著聽到有琴聲,並看到路邊有一輛馬車,還有一匹馬。便尋了琴聲而去。走近時便聽出那彈的是一曲《廣凌散》,他知必定是七巧兒,也知道七巧兒沒事,一時放下心來,但又想那《廣凌散》都是在人要死時彈的,該不是七巧兒也……幾步過去,七巧兒盤腿而坐,琴擺在前面,正入神的彈著一那曲《廣凌散》,歡樂兒站在一棵大樹下,雙手自然垂著,似也正入神的聽著此曲。 南宮寶不明白怎麼回事,七巧兒不是來找歡樂兒報仇的嗎?他們動過手沒有,聽琴聲,七巧兒似也沒有受傷。正自想著,琴聲嘎然而止,一時三人都沒有說話,七巧兒按住琴弦,歡樂兒靜靜的站著,南宮寶還在發愣。過了好久,七巧兒才說:「我本可以殺了你。」接著向南宮寶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寶急忙跑過去抱住她,似是怕失去一樣。七巧兒接著掙開南宮寶說:「你動手吧。」歡樂問:「這琴怎麼落到你的手中了?」七巧兒淒涼的說:「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南宮寶又將七巧兒扶住,問:「你沒事吧。」七巧兒一下子靠在他身邊,說:「你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來呢?」 歡樂兒淡淡的說:「二十多年前,野山郎就是用此琴,彈上那曲《仙賓曲》,但他將曲調倒轉,讓我幾乎要死在他的手上,你比起他來可就差遠了,《廣凌散》我聽過,這種曲子你聽過一次便不會忘記。」七巧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問:「聽過又如何?」歡樂兒說:「聽過便不會被琴聲所傷,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否則我怎容你到如今?」說完走上前去,一伸手,向七巧兒擊去。南宮寶總算明白一點點,見歡樂兒擊來,南宮寶忙出手來擋,他自知比起歡樂兒來差遠了,便用雙手去擋。歡樂兒手一翻,轉過去直拍南宮寶的面額,南宮寶頭向後一抑,手向上切去,一手將七巧兒往外推,但七巧兒此時抬起雙腳向歡樂兒的小腹踢去,此時歡樂兒的小腹正暴露在她的面前,南宮寶急叫道:「不要。」但七巧兒的雙腳已經結實的踢在歡樂兒的小腹上,而他的手也正切在歡樂兒的手腕上,他一時驚住了。七巧兒在雙腳踢中歡樂兒後,便以單手支地,另一手向歡樂兒的小腿擊去,歡樂兒一腳刁起琴,另一腳點地,迅速的後退,讓開了七巧兒手上的一擊,他將琴抓在手上,並不看他們兩,但兩人卻盯著歡樂兒,不知他會如何處理自己。 歡樂兒用手抓住琴弦,一使勁,那琴弦經他一拉,竟沒有沒斷,歡樂兒道:「如此魔琴,還是不要讓它留在江湖為好。」說完再使力,大叫一聲,接著卡的一聲,十二根弦一起彈裂。那聲音說產出的刺耳,讓每個人的心頭跟著那一聲響,猛的跳動了一下,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自己心頭擊了一下。歡樂兒丟下琴,說:「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人憔。」慢慢的離去了。 憔南宮寶和七巧兒久久的抱在一起,沒有動,歡樂稱去了好久。太陽穿過樹枝,灑下來,此時已是中午了,鳥兒在樹上歡鳴著,自由自在。南宮寶說:「我們回去吧。」七巧兒沒有動。南宮寶又說:「我們回去吧。」七巧兒還是沒有動,南宮寶無法,便坐在地上培著她。不再言語。到天快黑下來時,七巧兒才說:「我們回家去吧。」南宮寶站起身來,扶住她,向外走去。七巧兒問:「你為什麼不問?」南宮寶不解的說:「問什麼?」七巧兒說:「那琴有什麼用,我為什麼要學那首《廣凌散》。」南宮寶說:「我們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現在我們還活著,是不是?」七巧兒說:「我們還活著。」 兩人便往小路上去,走過斷絃琴邊,南宮寶變腰將其撿起來。上了小路,那馬還在路邊停著,南宮寶說:「我的馬來時累死了,我們合騎了馬吧。」七巧兒沒有回答,先上馬,將後面空出一大半來,南宮寶也讓去,兩人一騎,往家中趕去。馬行得很慢,好長的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到後來。南宮寶忍不住說:「你為什麼不說話?」七巧兒說:「我什麼好就的,山莊裡的人都死了,而我卻還活著。」南宮寶說:「活著總比死了好,並不是你沒為他們報仇,你已經盡力了,還有什麼好自責的呢?我想每一個關心你的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七巧兒說:「我明白。」南宮寶說:「我們都是經歷過苦難的人,那麼多次死裡逃生,現在更應該好好的珍惜。」七巧兒沒有回應。 夜已來臨,有月,而且很亮,微微的風,吹得令人陶醉。南宮寶說:「過幾天,我與我娘說,娶你過門。」七巧兒沒回答,但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南宮寶問:「你不喜歡嗎?」七巧兒說:「可是我無法為他們報仇,總得為他們守三年的孝吧。」南宮寶說:「那麼久,到時孩子恐怕都出來了。」說完工抱住她的腰。七巧兒聽了沒有掙開他,但伸手在他的腿上錘了一下。 兩人回家時,差不多已經到半夜了,但府門未關,進去後,發現母親和青青還在前客廳等著。南宮寶說:「你們現在還沒有睡?」青青說:「我們在等你們,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七巧兒說:「我們都好好的,天很晚了,我們去休息吧。」她上前拉住青青走了。南宮寶也說:「我們沒事,娘也早點休息吧。」但陳思蘭沒有動,南宮寶只好也在一邊站著。良久,陳思蘭才問:「你們見到歡樂兒了?」南宮寶嗯了一聲。陳思蘭又問:「你們動手了?」南宮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陳思蘭將桌子狠狠一拍,嚇了南宮寶一跳,但頭還是低著,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陳思蘭說:「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要到處亂跑。」說完轉身出去了。走到門口,她又回頭說:「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南宮寶一時覺得心中有些發酸,眼角也有些濕潤,在廳裡站了好久才回房。第二天他起得很晚,一直到要吃中飯時,青青去拍他的房門,他才爬起來。一見青青,便說:「早啊。」青青說:「現在不早了。」南宮寶問:「姐姐起來沒有?」青青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陳思蘭從後面走過來,說:「她走了。」南宮寶驚道:「去哪兒了?什麼時候走的?」陳思蘭說:「今天一大早。」南宮寶又想衝出去,但衝到門口,又止住了,問:「她說過去哪兒沒有?」陳思蘭沒有回答,看著青青,青青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南宮寶接守來一看,沒有說什麼,輕輕的將信收好,退回房中。青青問:「你不去打她嗎?」南宮寶說:「不用了,過幾天她會回來的。」青青說:「我看到她走時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好像還哭了。」南宮寶問:「她跟你說過什麼沒有?」青青說:「她只說她去有點事,叫我留在這裡,叫我聽話。」陳思蘭說:「我去托楊幫主將她找回來。」南宮寶說:「不必了,她回家了。」青青問:「她是去看老婆婆的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是的,肯定是的。」青青問:「她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呢?」南宮寶說:「路途太遠了,而且她很快說會回來的——我們可以畫一幅老婆婆的象,想她的時候便看一眼。」青青問:「那要是老婆婆想我呢?」南宮寶說:「姐姐也可以畫一幅你的象給她的。」青青覺得有理,便嗯了一聲,說:「我們這就畫。」 陳思蘭叫道:「小寶,吃午飯的時候到了,你先吃了再畫吧。」南宮寶說:「叫人送到吧。」接著與青青一起去了。南宮寶的房子與青青她們隔得很近,拐一下彎便到了。陳思蘭見他頭都不肯回一下,必定是怪自己了,一時覺得有些委屈,七巧兒的出走,與她有什麼關係呢?何況他們與歡樂兒去動手,萬一歡樂兒六親不認,南宮寶不也凶多吉少嗎?她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不說上兩句呢?可這事又如何能夠解釋呢? 青青先進房,她的房與七巧兒的是共一間外房,南宮寶一進去便發現房間的佈局有些變動,而且房中的傢俱也明顯的多了不少,便問:「青青,這些東西是娘送來的嗎?」青青見他提這個,似一時想起來什麼,便高興的說:「你來看我的房裡面。」她拉南宮寶進去。沒進門,南宮寶便看到了裡面精緻而豪華的擺設。他臉色變了變,但看到青青如此高興的樣子,只得強笑著進去。裡面每樣東西,都是南宮寶很少或者不曾見過的,更不用說是青青了,精緻而小巧,是能吸引每一個女孩子的玩藝。青青說:「你說好不好看?」南宮寶點點頭說:「好看。」青青接著說:「這是昨天一個大哥哥送來的。」南宮寶退出外房,青青終於也感覺到南宮寶的不快,笑容在臉上凝住了,但又有些不解的問:「寶大哥,你怎麼不高興了?」南宮寶說:「沒有。只是有點想念你姐姐。」青青聽了,一時也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沒有言語。 南宮寶見如此,忙說:「別擔心了,我們不是來畫老婆婆的嗎?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青青說:「好,我畫老婆婆,你畫姐姐。」南宮寶說:「我們畫了張大的,把我們都畫在上面。」青青使勁的點頭。找出一張大紙,南宮寶說:「這旁邊畫老婆婆,再是你,再是姐姐,最後是我。」青青再點頭,於是兩人便動手,青青畫老婆婆,南宮寶畫七巧兒。青青畫得很慢,畫得認真,畫得仔細,南宮寶也不好意思粗粗幾筆畫完了事,少不得也一筆一畫的畫著。一會兒有人送飯過來,南宮寶叫先放在一邊,而自己還繼續畫。因為是一張大紙,畫的是全身象,畫起來自然更慢了。青青很有耐心,讓南宮寶不得不也有耐心,他昨天一天米粒未進,到現在反而不怎麼覺得餓了。 待青青也停下筆來,南宮寶才說:「好了,吃飯了。留下來的下午再畫。」青青應了,對著畫看了一會兒,才說:「不太像。」南宮寶說:「很像了,比我畫的象多了。」青青問:「真的嗎?待會兒我畫你,你畫我,好不好?」南宮寶點頭,將飯菜擺出來,大概是陳思蘭特意吩咐過的,這頓飯弄得很豐盛,但他心情不好,這味口自然也不怎麼好了,草草的吃過,便繼續畫畫。 顛峰篇 蒼天寂寞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2 本章字數:10987 那天歡樂兒跟上甜甜,與她一起坐馬車向望江樓而去,櫻木在望江樓他自然也知道,但兩個高手在決鬥之前一般是不便見面的,那歡樂兒這時去望江樓幹什麼呢?也許他行事真的與眾不同,趕去與櫻木下兩盤棋也說不定。歡樂兒坐在馬車中,甜甜趕車,車到半途中被子人攔住了。是空正,甜甜問:「大師是誰?」空正說:「老衲是空正。」甜甜問:「少林方丈?不知道你攔我們的馬車幹什麼?」空正笑道:「車內可是你大伯?我有兩句話想與你說。」甜甜沒言語,回頭去看她大伯。歡樂兒拉開車簾,問:「大師有何事?」空正說:「我衲有一個不情之請。」歡樂道:「說吧。」空正滿臉嚴肅的說:「我想請施主回去。」歡樂兒愣了一下,又馬上恢復那懶洋洋的神態,說:「原來是為這個,我以為大師是來指責我不該殺的呢。」空正歎道:「殺人總是不應該的。」甜甜叫了,猛的從馬車上彈起來,向空正撲去。並且四肢同時向她攻去。空正不敢輕視,忙後退了兩步,雙袖一揮,化解了這一撲。甜甜一落地,便又雙掌出擊,空正再揮雙袖,但甜甜這一招由兩掌平擊變為一上一下,正好避開這一袖,空正再揮另一袖已經遲了,便收腹,側身,躲開下面的一掌,用右肩硬擋了甜甜一掌。甜甜一掌拍中,下面的一掌便上拂,空正再揮袖,並且這回是雙袖倫揮,甜甜拍出去的掌都被擋了回來。 空正邊接招便說:「姑娘住手。」但歡樂兒沒有叫她停招,她自然不會聽別人的話。一掌出擊,變掌為爪,直向空正的袖子上面抓去。空正年紀比甜甜大兩倍有餘,這功力自是比甜甜深厚得多,但甜甜經歡樂兒調教,也不可小視,雖說甜甜這一抓未能抓破空正的袖子,但也使他的雙袖間露出一線空隙,甜甜抓住這個機會,另一掌便攻了過去。空正只好後退一步,他一退,甜甜便提腿向空正下盤踢去。本來少林功夫,下盤是很穩的,一般休想從下盤攻擊,更何況是少林方丈,他一單腿站著便比一般人雙腿還穩,但這時空正剛好後退了一步,下盤鬆動,自是出擊的好時機,空正退後一步,來不及穩固下盤,只得接下甜甜一腳便又後退一步,甜甜下盤得勢,上盤也不放鬆攻擊,讓空正無一刻緩過勁來。 歡樂兒在車上看到,說:「大師何不使出千佛手來。」空正聽了,又猛退三步,甜甜也跟著搶進三步,但空正招式已變,這回不再揮袖,而且出掌,雙掌向前輕拍,一時滿天的掌影,不知道那些是實那些是虛,顧不得兩去攻其下盤,只一心來對付這些掌影。甜甜不敢用自己的雙掌去拍空正的掌,別看他的不掌出得輕,但給拍中可就不輕,而且你不知道這拍下去能不能拍正,不知力道該如何控制。甜甜擊出雙掌,眼見便要與空正掌影拍實,便立刻轉向另一個方向,想從另一個空隙攻入,但馬上發覺對方的掌在那兒擋著,她見如此,忽然變掌為指,向著掌影中間點去。但這一點之下,卻又點空了,並且掌風向自己的胸口湧來,呼吸不暢。甜甜幾次出招,都沒有能化解空正的掌勢,她壓力越來越大。只好後退,一退之後,又後退,一連退了好幾步。但空正也很快逼上來,甜甜無法,只好往後一躍,走到歡樂兒身邊,說:「大伯幫別人,不幫我。叫他用這種怪招來對付我。」歡樂兒笑道:「你總不能讓別人只不攻吧。」甜甜沒詞,但擠了一下歡樂兒說:「你教我對付你一招。」歡樂兒說:「你對付不了,可以讓可兒試試。」甜甜正要說可兒又不在這兒,可兒從前面過來,叫了一聲:「爹,姐。」 歡樂兒見了他,問:「你從哪裡來的?」可兒不答,甜甜道:「大伯說你可以破他的這一招,你破給我看一看。」可兒搖頭說:「我是向爹告辭的,我要回去了。」甜甜說:「要回去也得先把這一招破了,該不是你破不了吧。」可兒未置可否,大概空正也不相信可兒小小年紀能破他的千佛手,便說:「請小俠指教。」可兒回頭看了空正一眼,便又轉頭。甜甜說:「聽說小寶帶回一個姑娘,很像怡婧,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可兒沒答,歡樂兒說:「你等幾天,待你娘她們一起走吧。」可兒問:「娘呢?」歡樂兒說:「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到什麼地方去?」甜甜一探身將他拉了上來,說:「去望江樓吧。」她自己坐在車頭上。 空正歎了一口氣,說:「施主終久不肯回去嗎?」歡樂兒說:「待我想回去時再走。」空正問:「你有把握贏那銅面人?」歡樂兒說:「沒有。」接著說,「甜甜,天已不早了。」甜甜聽了,一揚馬鞭,空正只好讓在一邊,看著他們遠去,自言自語的說:「你可能錯會我的意思了。」 馬車行了沒多久,甜甜回頭問:「可兒,你真的能破他那招千佛手?」可兒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甜甜問:「怎麼個破法?」可兒說:「外虛內實,兩虛一實。」甜甜一拍大腿,說:「我當時怎麼沒有看出來呢?下次遇上了便不用怕他了,你也不早說,不然剛才可以試一試。」歡樂兒說:「千佛手本是外實內虛的,三虛一實,可能是他變你看出這一招來,所以作了一點改變。我叫他用千佛手時,你如果下盤繼續攻擊,上盤改為守勢,一時也不會有事的。」甜甜說:「現在說有什麼用?你當時不說。」歡樂兒說:「我也想看一看千佛手的威力如何,看一看少林的方丈伸手如何。」甜甜問:「如何?」歡樂兒說:「勉強吧,不會太強,也不會太差。」甜甜說:「少林盡出這種和尚,也種泰斗。」歡樂兒說:「你也別小看了少林,有些和尚不理世事,一輩子便專心練功,你想一個平常的人練一輩子的武功都非同小可,何況是一個少林的高僧呢。」甜甜笑道:「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大伯的對手。」歡樂兒說:「也不一定。」 正談笑著,忽然來了一頂轎子,前面有個夥計叫道:「甜甜,請停一下。」甜甜也認出他是望江樓的夥計,便停下馬車,問:「有什麼事?」那夥計說:「有個姑娘,找可兒。」甜甜回頭拉開車簾,沖可兒笑了一下,跳下車來,問:「是誰啊?」那夥計說:「不認識,她一來便暈倒了,我們看病情好像很嚴重,便想送到你家讓歡樂兒大俠看一看,她暈前叫著可兒公子,我想也許與他有些交往。」甜甜上前打開轎簾,向裡面一看,裡面果真有一位年輕的姑娘,她正是孫露,環秀山莊的孫露,但其他的人自然都不認識。甜甜叫道:「你們來看一看。」 歡樂兒說:「你去看一看。」可兒聽了便下去,看到孫露,滿面臉通紅,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轉頭對甜甜說:「拿一塊玉來用一下。」甜甜沒有問幹什麼,便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來,遞過去。可兒將玉貼在孫露有額頭上,歡樂兒此時也過來,見了對甜甜說:「把你的清心丸給她服一顆。」甜甜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來,倒出一小顆□丸來,說:「這可是最後幾顆,再沒有了。」說著遞給可兒。可兒接過按進她嘴中,再伸手搭她的脈。過了一會兒,孫露將手縮回來,叫道:「冷,冷。」歡樂兒說:「她內寒外熱,不能持久,你們趕回望江樓,我去弄幾樣藥來。」說完先一步去了。 甜甜看了可兒一眼,說:「快點抬回去,來,你這個夥計為我趕車。」她吩咐別人,自己坐到馬車中,可兒取下玉,也上了馬車。轎抬起,馬車也上路了。可兒將玉還給甜甜。甜甜說:「算了吧,不用還給我了,你的那塊沒有,你就把這塊送給那位姑娘吧。」可兒沒語。甜甜問:「她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可兒說:「叫孫露,江南環秀山莊的。」甜甜又問:「你是怎麼認識的」可兒說:「到那兒去玩認識的。」甜甜盯著可兒看,可兒一下子閉上眼睛。甜甜還問:「她會不會有危險?」可兒不掙眼,說:「她已經處於危險之中。」甜甜一下子要跳了起來,說:「她有危險你還這麼鎮定?有沒有良心?」可兒不耐煩的說:「我這不再想辦法吧?何況我爹已經去買藥去了,有什麼事他不知道吧。」 他們趕到望江樓時歡樂兒已經在樓下坐著等他們了,他叫甜甜將孫露背進一間房子,他買的藥一會兒便會弄好。接著說:「銅面人在樓上,我去找她下盤棋。你和可兒在此照顧這位姑娘。」甜甜說:「我也跟你去,有可兒照顧她就行了。」歡樂兒說:「你別去了,聽話。」甜甜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留了下來。可兒說:「你去吧,孫姑娘我一個人照顧就行了。」甜甜聽了說:「好,如果有什麼事叫我。」接著追上歡樂兒。 櫻木知道歡樂兒已到望江樓,但沒有想到他會來找自己,因而見到歡樂兒站到門前,很是意外,說:「我們民族,兩位高手下了站書後,一般是不見面的。」歡樂兒說:「我們民族,兩位決戰前還可以下兩盤棋。」櫻木伸手道:「請。」歡樂兒回頭對甜甜說:「去取棋來。」甜甜說:「剛才還不要我來呢。」 她下了樓,歡樂兒才對櫻木說:「你可不可以將面具取下來?那樣看著舒服些。」櫻木說:「一心下棋,就算是對著一個乞丐,那又有什麼區別呢?」歡樂兒說:「下棋是一種享受,這自然有區別。何況我也見過你的真面目,你又何必戴上它而讓自己難受呢?」櫻木聽了,將面具取下來,小心的掛在牆上。甜甜取來棋,一下子見到銅面人變成一個大姑娘,愣住了,但馬上恢復神色,將棋交給歡樂兒,擺好,兩人坐一桌子的對面。甜甜坐在一邊偏她大伯這一邊。 樓上殺著棋,樓下藥已好了,可兒將孫露微微扶起靠在床頭,再餵她藥,對於一個沒有知覺的人,要將這一大碗藥餵進去,不知多麼艱難。每次只能喂一點點,讓其自然流進咽喉,快一點便從嘴著流出。可兒竟然很有耐心,不急不燥,將一碗藥都給她餵下了,再扶她躺下。一時有夥計送來一大包東西,說是這姑娘帶的,還有一大展畫。可兒將畫打開,看到裡面儘是自己畫的一些東西,還有一張自己有畫像,畫得很不錯。他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便放下,在最下面一層,他看一到一幅隱隱的畫,仔細一看,這畫的正是環秀山莊入門處不遠的地方,畫的一個角落上寫著:「雲籠涼湖月。」他記起這便函孫老太太她們引自己對那絕對小屋中的一幅對聯,只是此時字跡已經消失,而出現一幅圖來。雲籠涼湖月自然對不上煙鎖池塘柳,但這幅畫,意景去對得十分的好,水中一輪圓月,被不知是雲還是霧的籠罩著,而且,一半的柳枝也隱入這雲霧中,雲,霧,柳,月,似分得清,卻又似分不清,淡淡的畫痕,更是增添了一份朦朧的韻味,可兒感歎自己怎麼沒有想到,他知道這畫是用於醒草汁畫的,用汽水一蒸便看得見,而當時雖覺察到,但卻未往上面想。 夜色到來時,歡樂兒和甜甜也下樓來,甜甜問:「她好些沒有?」可兒說:「藥已經吃下了。」歡樂兒說:「我估計今天晚上便可以醒來。」甜甜說:「該不會要我在這兒守著吧。」歡樂兒搖頭說:「還有一幅藥,遲點也會好,待她遇來可以餵她喝下去,可兒就留在這兒照顧她吧。」可兒嗯了一聲。歡樂兒又問:「你想吃點什麼?」可兒說:「隨便吧。」歡樂兒說:「那甜甜去叫幾個菜,我們在外面吃。」 燈光如豆,屋子裡面有些昏暗,可兒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最多是眼皮跳那麼幾下,孫露還在沉睡。屋子裡很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而黑夜本是最安靜的時候,但也許是內心最不平靜的時候,睡著的在做夢,未入睡的,在想著心事,也許沒有人知道可兒此時心中在想著什麼,他一向古怪,再經此接連的打擊,也許已經成熟起來,也許已經心恢意冷。 忽然,隔壁的甜甜急促的叫道:「大伯大伯。」一會兒便有開門聲,接著是腳步聲,再是敲門聲,歡樂兒在門外問:「甜甜,你怎麼了?」門開了,甜甜道:「我夢見你被銅面人給殺死了。」再接著便是歡樂兒安慰甜甜的聲音。可兒從椅子上起來,在房子裡輕輕的渡著步子,只是他的頭低著,看不見他的表情。 黑夜特別的慢長,黎明的曙光也遲遲未見,可兒也許確實覺得太無聊了,又將畫打開一幅幅的看著,看了一會兒,孫露動了一下,可兒忙將畫展起來,走到床邊,但孫露只動了一下子,便又繼續睡一。可兒將她身邊的被子按了按,不想將她弄醒,她睜開眼睛,看見是可兒,便一下探身將他抱住。可兒說:「我抱你弄醒了。」孫露說:「你沒事了」說完自己先哭了。可兒輕輕的扶她躺下,說:「你先休息一下,別想其它的事,還有一碗藥,我去拿來。」說完轉身出去了。 孫露見他出去,一時眼淚像雨水一樣流下來,一會兒,可兒揣著一小碗藥進來,她忙一抹眼淚,問:「這是什麼地方?」可兒說:「是望江樓。」他將藥揣過去,問:「你能起來喝藥嗎?」孫露掙了幾次,沒有成功,可兒便伸手扶他起來,將藥餵她喝下,一時沒有言語。孫露說:「我家出事了。」可兒問:「出了什麼事?」孫露說:「我家的園子被陳剛給佔了。」可兒問:「你娘呢?」孫露說:「死了。」說到這兒眼淚又流了下來。可兒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孫露說:「你雖然提醒了我,但他那麼狡猾,跟本讓人防不勝防。」可兒問:「其他的人呢?」孫露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接著問,「小婧呢,你見到她沒有,我留她不住,她遛走了。」可兒說:「她死了。」孫露聽了,說:「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她。」可兒說:「這不怪你。」孫露本想問一問他是誰傷害小婧的,但又怕引起可兒的傷心,便問:「你是怎麼逃脫那些人的?他們與你的仇?」可兒說:「是我爹救我也來的。」孫露問:「他們沒有折磨你吧。」可兒說:「沒有¬——你姐姐呢?她怎麼樣了?」孫露說:「她沒事,本來陳剛也不是強佔我家的園子,他反而把他家的園子送給我家了,而且還將另外兩個也收進來,可是他的腿好了,我們那兒無人是他的對手,表面上看,這一切都是我家的,可誰都明白,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我娘越想越傷心,於是就……」可兒說:「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醫好他的腿。」孫露說:「我不想在那兒待著,娘一死,沒有我值得留戀的東西,便逃出來了。」可兒安慰道:「你別傷心了,還是靜靜的休息日一下吧。」孫露聽了便將眼睛合上,但又睜開說:「公子也一夜未睡,不如你也去休息一下。」可兒說:「我不睏,你自己睡吧。」 也許是聽到這兒的動景,甜甜推門進來,問:「她醒了?」可兒點點頭。孫露問:「公子,她是誰啊?」甜甜說:「別擔心,我是他姐姐。」孫露聽了,臉紅了一大片,甜甜對可兒說:「你去休息一下,這兒我來。」可兒聽了便出去。甜甜問:「好點了嗎?」孫露說:「謝謝姐姐關心,好多了。」甜甜說:「你的嘴真甜,我保你心想事成。」孫露假將不懂,沒有回應。甜甜問:「你有什麼心事,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孫露說:「我得姐姐和公子的照顧,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有什麼強求的呢?」甜甜說:「過兩天可兒便可能要回去了,如果一回去便可能再出不出來了。」孫露問:「他回家?你們的家在哪兒?」甜甜說:「這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你說話不老實,不講實話,我也不跟你講了。」孫露問:「你也回去嗎?」甜甜聽了露出古怪的神情,接著點點頭。孫露說:「我跟你一起去。」甜甜搖搖頭說:「可兒回可兒的家,我回我的家,你跟我去幹什麼。」孫露估計她是在捉弄自己,便將眼睛閉上,甜甜也坐在椅子上發愣。 天終久是亮了,其實春天的夜半不慢長,慢長的是人心,你覺得它長,它便特別的長。甜甜睜開眼,看到天亮了,便推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梳理一翻,又去叫她大伯。歡樂兒說:「是甜甜嗎?這麼早,那個姑娘醒了沒有?」甜甜說:「半夜醒來了一下,現在不知是不是又睡著了。」歡樂兒說:「好了,你先去給我打一盒水來。」待洗臉水打來,甜甜又說:「讓我先洗。」歡樂兒說:「好吧,誰叫這水是你打的呢?」甜甜邊洗邊問:「今天大伯還去下棋嗎?我看別下了,你老是輸,讓我在一邊看著就難受。」歡樂兒說:「我的棋術與你差不多,看來只有我們兩個才是棋逢對手。」甜甜說:「那我們兩上下吧。大伯要讓人贏也讓我贏才是吧。讓別人老贏太吃虧了。」歡樂兒說:「這你就不明白了,棋如其人,你看她下棋便知道她的為人習性,也知道她的劍術了。」甜甜問:「真的?我看麼看不出來,我的棋術和大伯的差不多,為什麼我的武功差那麼多?」歡樂兒說:「再練幾年便可能超過我了。」 兩人洗過臉,歡樂兒說:「去看看那個姑娘醒了沒有。」甜甜說:「她叫孫露。好像是從江南來的,可兒去那兒遇上的,我看她對可兒有點那個意思,可她不承認。」兩人進到孫露房中,孫露醒來,見兩人進來,想掙扎著起來。甜甜上前去扶她,說:「這是我大伯,可兒的爹。」孫露忙說:「孫露見過大伯。」歡樂兒問:「你想吃點什麼?」孫露可能也好久沒吃東西了,現在確實有些餓了,便說:「不敢麻煩大伯,我……」歡樂兒打斷她的話說:「我去看看小米粥有沒有,叫人給你送兩碗來。」轉身出去。 孫露問:「你大伯為什麼……他就是歡樂兒大俠?」甜甜反問:「怎麼,不像嗎,你以為是什麼樣子的,應該是凶神惡煞的才對嗎?」孫露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甜甜說:「你在他面前放老實一些,有什麼話就說什麼,只是他一句話,可兒便……」正說著,可兒進來了,甜甜問:「怎麼才睡一會兒就起來了?」可兒沒有回答。歡樂兒揣著兩碗粥進來,見可兒也在,便遞給可兒一碗,給甜甜一碗,說:「你餵她。」甜甜說:「這事那裡輪到我來,可兒,你來喂吧。」孫露說:「還是讓我自己來吧。」甜甜將她放倒在床上,將粥放在桌上,說:「大伯,我也餓了,我們去吃早飯吧。」說完拉了歡樂兒便出來。歡樂兒只好跟了她出來。 出了門,來到前廳,找個位子坐下,甜甜問:「你對這個姑娘不滿意嗎?」歡樂兒不解,問:「我怎麼不滿意了?我什麼都沒有說。」甜甜說:「現在這麼好成全他們的機會,你幹嗎要我去餵?」歡樂兒說:「他們兩個臉皮都溥,像你這樣成全,只會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甜甜說:「就不知道可兒的意思,我看孫露沒什麼問題。」歡樂兒說:「我也不知道。」甜甜說:「如果大伯都不知道,這世上恐怕沒有人知道了。」歡樂兒說:「至少他自己知道,不過也不一定,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甜甜說:「不會吧,他自己肯定知道,不過他不肯說。」歡樂兒沒再說什麼。甜甜轉過話題,說:「大伯,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去划船吧。再不如去釣魚。」歡樂兒點頭應了,說:「好,吃過飯便去,看可兒他們去不去,那姑娘吃了兩碗藥,應該可以走動了。到外面去玩一玩,病就好得快一些。」甜甜說:「不好,讓他們跟著,我們就玩得不痛快,他們也不痛快,他們要去自己去。大伯說過的,培我半個月的,你帶上這個帶上那個的,哪有工夫理我啊。」歡樂兒笑道:「你這個鬼頭,干跪把我吃了算了。不如我們把銅面人叫上,我們下棋,你釣魚。」甜甜說:「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說完轉過身去,背對著歡樂兒。歡樂兒問:「真的?」甜甜說:「當然是真的。」說完鼻子一酸,差點便要哭出來。 歡樂兒忙說:「甜甜,你好好的怎麼……我答應你,別哭了。」不說還好,一說甜甜更是放聲大哭起來。一下子將歡樂兒也弄得沒辦法,問:「甜甜,你好好的為什麼哭了呢?」他伸手去拉甜甜,甜甜攔開他的手。歡樂兒說:「好了好了,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好不好?」他真的很少見到甜甜哭得這麼傷心的。知她必定不只為這麼一點小事。甜甜忽然跪在歡樂兒面前說:「我求你別與那銅面人決戰,你答應我。」歡樂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只好先伸手將她拉起來,甜甜一把抱住他說:「你答應我,你答應我。」歡樂兒說:「好,我答應你,一定活著回來。」甜甜問:「真的?」歡樂兒說:「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就算我敗了我也活著回來。」甜甜這才站好,說:「你要請他們就行吧,我還沒有那麼小氣。」歡樂兒伸手為她擦了一下眼淚,說:「好了,我們先去釣魚,釣到魚便吃,釣不到便餓一頓。」甜甜說:「我去弄釣桿。」 春日時分,江水本緩,但釣魚也得尋一凹地才行,因為只有這個地方才可以下鉤,並且魚也多一些。歡樂兒歪靠在船上,將鉤桿壓在腳下,而甜甜卻正坐著,單手拿桿,盯著線上的浮子,一幅認真的樣子。歡樂兒說:「甜甜,唱一段小曲來我聽聽吧。」甜甜問:「你想聽什麼?」歡樂兒說:「隨便吧,比如江南小曲,打魚之類的。」甜甜說:「那有什麼好聽的,不如你唱一段給我聽聽,我可從沒聽過你唱小曲。」歡樂兒說:「那些小曲都是小姑娘唱了,我一個老頭子唱,不讓人笑話才怪。」甜甜說:「誰敢笑我打亂他的鼻子,唱一個吧。」歡樂兒說:「我受不了你了,唱一個就唱一個……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只兩三歲,死了娘啊。又怕爹爹,取後娘啊……」本來是很憂傷的曲子,經歡樂兒慢悠悠的,用鼻子哼出來,聽著有些滑稽。甜甜聽了,大笑起來,歡樂兒腳步向下一壓,將魚桿抬起來,一隻三四寸長的小魚便被掛在半空中。 甜甜很不服氣的說:「你這個懶漢有懶福,我正正經經的釣魚,反而讓你先釣上來。」說著為他將魚取下來,重新上餌,拋入水中。歡樂兒說:「這小魚受我歌聲吸引,上鉤了。」甜甜說:「那我這鉤上面的魚便被你的歌聲嚇跑了。」正說著忽然覺得手中一沉,她忙提起來,見上面掛著一條尺來長的大魚,很是高興,說:「看我的運氣。」不想那魚彈了兩下從鉤子上面脫了,眼看就要掉進水中,歡樂兒將自己的魚桿用腳撥過去,再向下一壓,那魚桿正好挑在下落的魚肚子上,將魚挑了起來,落入船中,並笑道:「還是我的福氣好,一會兒便釣上來兩條。」甜甜說:「別美了,這條大的是我釣上來的,只不過我故意試一試大伯的反應快不快,沒想到還不錯。」歡樂兒笑道:「再快也比不上你的一張嘴。」甜甜說:「還不是跟你學的。」歡樂兒說:「這個我可不敢居功,應該是跟你爹學的吧,我記得一見到你,你的嘴便是這麼滑的。」甜甜說:「這你可弄錯了,你看我的武功,先是跟我爹娘學,可後來跟你學了之後,才算是突飛猛進,才有這麼厲害,你說是你的功勞大還是我爹媽的功勞大?」歡樂兒伸出大拇指說:「看來你有天賦。各方面都不錯。」 兩人釣了一會兒,釣上來兩三條小魚,歡樂兒便說:「好了,中餐是差不多了。我去撿點柴來,你將魚開膛破肚了。」他躍上岸,進入林中,甜甜從船艙中取出刀來,將魚弄了一下,看她的動作熟練,大概是經常幹這個的了。 此處風和日麗,但望江樓中卻不太平。可兒將粥餵給孫露吃完後他自己也吃了點。孫露吃了點便感覺有些力氣,試著趕快床。可兒說:「如果你沒勁的話,不如還躺一會兒。」孫露說:「我不想躺著,我想出去走一走,現在我有點力氣。」說完在床邊坐了起來。正在此時,可兒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看那方向,似是衝著櫻木而去,他雖未去過櫻木的房間,但她坐的大概方位還是知道的。他本是不太關心這此的,但還是忍不住出去看,剛出門,一個夥計便過來說:「快點,你娘去找銅面人了。」可兒大驚,點地真躍進而上,出現在櫻木的門口,而野山水也站在門口,此時野山水顯得蒼老不少,神情憔悴,頭髮亂,衣服也髒,櫻木未帶面具,吃驚的看著野山水,問:「你找誰?」野山水說:「你說呢?你這無恥的傢伙,我與你拼了。」說完衝上前去,拳腳並加,可兒大聲叫道:「娘。」野山水聽出是可兒的聲音,將攻出的招收回來,回過頭來看著可兒,問:「你怎麼也在這兒?」她剛一回頭,櫻木抓起桌上的劍和面具便從窗口出去了,野山水聽到聲音,反身雙掌拍去,拍在窗台上,將窗台打缺了一塊。但沒有傷到櫻木分毫。 可兒上前抓住母親,問:「娘,你沒事吧。」野山水問:「你怎麼在這兒?」可兒說:「我本是要回去的,可爹叫我過兩天再和你和姐姐一起走。」野山水問:「你爹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可兒說:「她打銅面人下過棋,現在到江上去了。」野山水聽了身子一歪,可兒忙扶住她說:「娘沒不吧。」野山水搖頭說:「我沒事,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告訴我你爹我來過。」可兒說:「可是他會知道的。」野山水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好,你就說我在谷中等他。」說完便要走。可兒說:「我看娘的身體不太好,先休息一下吧。」野山水搖搖頭說:「我不會有事的,就算倒下我也會倒在家裡。出來也許是一種錯誤,但再回去不知是否還來得及。」說完推開可兒,自己下樓去了。可兒在後面大聲叫道:「娘。」但野山水沒有回頭,可兒有些急了,從窗口躍下,急奔江邊,見了一個看船有老漢,問:「大叔,你看到我爹他們去了上游還是下游?」那老漢說:「是歡樂兒大俠嗎?他朝下游去了,你也要去嗎?剛才一個銅面人也去了。」 可兒未聽完他的話便迅速的沿江岸向下游跑去。江岸邊,歡樂兒和甜甜正啃著烤魚,兩人嘴邊都滿嘴的灰,但看他們的樣子,卻是吃得很香,邊吃還邊翻動著火上的一串魚。正吃著,甜甜忽然向歡樂兒一使眼色,示意有人來了。歡樂兒只專心吃魚,雖覺有人來的,但並未注意。見甜甜使眼色,便回頭去看,見是櫻木,她將面具帶上了,手中還抓著劍,不用划水,船自然而行。歡樂兒看了她一眼,回頭又啃著魚。銅面人猛的撥劍一揮,甜甜叫道:「大伯小心。」接著,他們頭頂上的一棵碗口粗的樹便倒了下來,眼看要壓在他們頭上,甜甜跳起來,一腳踢在樹桿上,那樹翻了一個跟頭,倒向另一邊。甜甜見歡樂兒沒有開口,便也沒有說什麼,重磨擦坐下。將魚放在嘴中咬著,她表面上看雖滿不在乎,可心中早已經將其罵了十遍八遍。歡樂兒還未開口,櫻木先說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恥?」歡樂兒問:「你為何這樣說?」櫻木說:「我為求你你一戰,是否違背了武道的精神?」甜甜道:「你既然這樣想,那別打算了。」櫻木說:「既然已經定了,怎可不戰,我先離去,到決戰的那一天,我再趕回來。」說完轉過船頭,向下游而去。甜甜問:「她的船不用不著劃怎麼走處那麼快?」歡樂兒說:「用功力推動的。」 兩人目送她遠去,剛回過頭來,便看到可兒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喘著粗氣。歡樂兒從未見可兒這麼急過,便問:「孫姑娘又出什麼事了?」可兒說:「娘來過。」歡樂兒嗯了一聲,說:「我知道。」可兒又說:「她要回去。」歡樂兒未語,可兒又接著說:「她好像生病了,我擔心她會倒下,可我又攔她不住。」歡樂兒問:「她去找銅面人?」可兒沒答,只是說:「娘說她在家裡等你。」歡樂兒說:「我當時便勸她回去的。」可兒說:「我也回去。」接著脫下外套,再又脫下一件似絲綢織成的衣服,說:「我要回去了,這衣服也用不著。」說完放在身邊的一個石頭上面,重新穿上外套,飛快的往回奔去。甜甜說:「我覺得可兒有些怪怪的。」歡樂兒沒語,盯著火上的那一串魚,那魚已經燒焦了,而他卻沒有伸手去翻一下。 甜甜跑過去將可兒留下的衣服拿來,說:「是冰火羽衣,可兒要是不留下來,我也會把我的一件給大伯的。」將衣服遞給歡樂兒,歡樂兒不接,說:「我用不著這個,你還是帶給可兒吧。」甜甜忽然溴到焦味,忙將魚取下來,說:「魚都糊了。」歡樂兒問:「為什麼我叫歡樂兒而你爹叫無憂兒?」甜甜說:「我爹傻乎乎的,整天無憂無慮的,自然叫無憂兒了。」歡樂兒說:「他雖然傻了點,但現在一定在想你,既然銅面人人也走了,大家都走了,我們還是回家吧,免得你爹娘牽掛。」甜甜說:「好吧,可我也不能一輩子都待在他們身邊吧。」兩人慢慢悠悠的劃回望江樓,可兒等已經走了,孫露也不在,想必是可兒帶走了。甜甜說:「幸虧你叫他留幾天,不然他那樣回去必定打一輩子光棍,現在好了。」歡樂兒說:「回去吧,回去。」 顛峰篇 微風又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3 本章字數:4652 一時間,熱鬧的望江樓又冷清下來,但望江樓終本不是平靜之地,就算一時平靜,那也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 南宮寶幾乎沒出過家門,連前院也很少去,整天待在後面,培著青青玩,表面上他顯得很平靜,但內心還是牽掛著望江樓邊的那一戰,他的內心很矛盾,很想看到那高手之間的一戰,銅面人的武功沒有什麼精彩可言,只能用可怕還形容,而歡樂兒就不一樣了,他也是練的流水六式,也是練的與南宮寶差不多的招式,但他能成就一個神話,自己為什麼不能,他沒有見到歡樂兒的真正實力,只是聽說過他有多厲害,很想親眼見識一下;但又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一方受傷,像他們那樣的高手,要是死一個很是可惜的,但高手決戰,有時是身不由自的,一招出手,也由不得自己控制。 決戰前一天,也許是最讓人忙碌的一天,作為一個看客,有許多事要準備。南宮寶正想與母親談一下這件事,聽到有人來報:「空正大事求見。」陳思蘭便先到前廳去迎客。南宮寶想聽一下什麼事,便也去了。見了面,空正也不客氣,問:「陳夫人,大公子在什麼地方?」陳思蘭說:「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不過我可以叫人去找一下。」空正說:「我擔心會出什麼亂子。如果歡樂兒死了,這江湖恐怕便不太平了,而且,現在有許多江湖人都湧到這個地方來,想那天兩人約定決戰時,當場的人並不多,可能性為何這麼多人都知道?歡樂兒不說,銅面人不說,是誰說的呢?就算別人猜,可那日子怎麼這麼準確?」南宮寶忽然也想到這個問題,倒底是誰說的?他怎麼知道?他猛的記起一個人來,他想一定是袁夢,第一個告訴他和七巧兒的是袁夢,他當時在場?怎麼逃出來的? 空正看到他的確良表情,問:「小公子,你是否想起來些什麼?」南宮寶搖搖頭反問:「不知大師從何處得到消息的?」空正說:「是楊幫主告訴我的。你呢?」南宮寶暗歎這老和尚厲害,便說:「我還是聽大師說的呢,那次在飯桌上。」空正微微一笑,便不再問他,接著轉過臉,一時又嚴肅起來。陳思蘭說:「這麼多年來,我已很少過問江湖中的事,大概是近年來江湖中太平靜了吧,現在……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至於英兒,我曾勸過他,不要過問江湖中事,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對他的事,他不說,我也不怎麼問。」空正道:「在上次賽公明找他決戰前,他大概自知不敵,將許多的生意都處理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南宮寶問:「那江湖要出事,大師找我哥有什麼用?」空正未答,陳思蘭說:「萬一歡樂兒不幸,第一個受衝擊的便可能是我家了。」南宮寶問:「為什麼,無論出什麼事,我會保護好娘的。」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我想這事英兒肯定知道。」空正忽然問:「小公子,明天你會去江邊嗎?」南宮寶說:「我會去的,我要去找巧兒,明天她一定會在那兒出現。大師呢?」空正說:「我明天也會去的。」南宮寶說:「我今天便去。」陳思蘭問:「青青呢?」南宮寶說:「我帶她去,她必定很想念她姐姐。」陳思蘭說:「可她並不合適這種血腥的場面。」南宮寶說:「我不會讓他看到的。」空正說:「這樣我便告辭了。」陳思蘭說:「多謝大師對英兒的關照,我會轉告他,讓他小心的。」 送走他,南宮寶便徑直回後院,見到青青,便說:「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青青問:「去哪裡玩啊?」南宮寶說:「換一個地方住一住兩天。」青青說:「好啊,現在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明天我們也許可以見到姐姐了。」青青問:「真的?」南宮寶說:「真的。」南宮寶忽然推開七巧兒住過的房間,想看一看她裡面有什麼要收拾的沒有。進去見床上收拾得很整齊,入眼發覺桌上壓著幾張銀票,大概有四五百兩。抓在手中,半天未語。青青見了問:「是姐姐留下來的信嗎?」南宮寶說:「不是,是銀票。」青青問:「銀票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呆以換東西的,走,我們出去。」他一直不敢帶青青出去,有一個原因便是身上沒有銀子,上街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不給青青買也太不忍心了。又不好意思向母親要,而陳思蘭為不讓他出去,也沒有給銀子他。還是七巧兒細心,留了不少銀子,可自己十幾天來未推她的房門,竟未發現。 青青好奇的將銀票抓過來看一看,說:「這紙可以換東西嗎?換言之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是要是地上有的,都可以。走吧。」兩人剛出門,便遇上了陳思蘭。青青叫了一聲:「娘。我們出去玩了,你不出去嗎?」陳思蘭說:「好,我也去。」南宮寶問:「娘也去望江樓?」陳思蘭嗯了一聲。南宮寶便說:「那我們坐馬車吧。姐姐他們呢?我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們了。」陳思蘭說:「去段家了。」 南宮寶讓母親和青青上車,他坐在車頭趕車。本來從南宮府到望江樓,有一條馬路可以真接到的,時間不要小半天,但南宮寶卻從另一條路而去,直往近處一個大集市行去。陳思蘭聽到外面很熱鬧,便問:「小寶,你到哪兒來了?」南宮寶說:「是集上。」青青也好奇,將頭伸出來,向外看,問:「這麼快便到老婆婆住的那個地方嗎?」南宮寶說:「不是的,老婆婆住的那地方不是這兒,只不過有點像。」陳思蘭說:「小心點。」南宮寶將馬車停在一個錢莊門口,回頭看青青將頭伸在窗口發愣,便問:「怎麼了青青?」青青說:「這麼好的地方,你早就該帶我出來玩了。」南宮寶只是苦笑了一下,說:「今天讓你玩過夠,下來吧。」他自己進錢莊,取出些銀票換成銀子。陳思蘭沒有問他銀子從什麼地方來的,只是說:「今天有娘在,你們兩個孩子要什麼儘管說。」南宮寶說:「我有點銀子。」他將馬車停在一個較空礦的地方,對青青說:「你看中什麼,想要什麼,儘管拿。」這一下子可忙壞了她,也忙壞了南宮寶和陳思蘭,青青膽子小,但好奇心強,直每看到一處有趣的地方,先必是遠遠的看著,直到灘主向她招手,兩人崔她過去,她才小心的過去。撿起這個又捨不得放下那個。南宮寶手中抱滿,便送回車上去。 一條街走到頭,馬車上已經堆了一大堆,但論青青的意思,恨不得再回頭去看一遍,但陳思蘭說:「好了,天不早了,吃了午飯便上路吧。也不知道望江樓還有沒有空房間。」南宮寶也覺得東西買了不少,夠她玩好一陳子的,便點頭,在路邊簡單的吃了點便上路了。路上,南宮寶問:「青青,你小時候老婆婆從沒帶你出來過嗎?」青青說:「沒有,和老婆婆在一起我從沒有出來過。」青青一會兒弄這個一會兒弄那個的,不時請陳思蘭看,請南宮寶回頭看。陳思蘭在裡面幫著她收拾,不禁想起南宮寶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只不過他小時候見過的世面多,不似青青那般興憤。青青從外表看起來,已經是個姑娘了,可言語行事卻與七八歲的小孩子差不多,天真無邪,只歎世間一切稀奇古怪的事全讓她遇上了。 車走得奶慢,到望江樓時日已偏西。南宮寶本不抱什麼希望能在望江樓找到住處,但這地方既然是他家的,他少不得來問一下,將馬車停在院門口,進去問:「還有房間吧?」夥計說:「有有有,只你一個人嗎?」南宮寶問:「有幾間?」夥計說:「有兩間,最高的那兩間,臨江的。」南宮寶點頭,便出去請母親和青青進來,說有兩間房。 青青下車要去抱那些玩藝,南宮寶說:「別拿了,我去弄一個袋子來給你裝上,你們先上樓去看看。我隨後就來。」陳思蘭一進門,那夥計有些意外,說:「夫人也來了,我們只備了兩間房子,我現在馬上去退一間出來。」陳思蘭說:「我和青青住一間就行了。」那夥計說:「這不大好吧……」陳思蘭說:「沒關係的,哪兩間?」那夥計用手一指說:「最上面的兩間,中間的一間被銅面人佔去了,左邊一間和右邊一間是的。」陳思蘭便拉了青青上去。南宮寶要了一個大籮筐,去將車上的玩藝兒都裝著,提了上去。 他先到近去一個房門口,往裡一推,沒有人,便來到另一個門口,站在門前,一時愣住了。而陳思蘭和青青也站在門口發愣。這房間佈置得太美麗了,比南宮府青青住的一間還美麗不少,從上到下,一片粉紅色,進入裡面,似進入夢中一樣,房間牆上貼了不少山水畫,床上掛了很多玩藝,那玩藝樣樣都是精品,不似他們在街上地灘上買的,小小的一個房間,佈置成這個樣子,可以說是很畫了一翻心血。青青最先從夢中醒來,回頭對南宮寶說:「這肯定是大哥哥為我準備的。」陳思蘭說:「只是你大哥太浪費了些。」南宮寶說:「他會在乎這點錢嗎?我看娘住這一間不合適,你住另一間吧。」青青說:「娘就和我住在一起吧。」南宮寶說:「我住銅面人那一間。」陳思蘭問:「銅面人會同意嗎?」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他將那些玩藝都倒在床上,送籃子下去了。 夥計說:「那房間本特別為青青姑娘準備的,老夫人住進去習慣嗎?不如我們另備一間吧。」南宮寶說:「為必了,我娘心腸好,不願麻煩別人,她住另一間便可以。」夥計問:「那小爺呢?」南宮寶說:「我住銅面人那間,以我與銅面人的交情,在她的房間裡面住一下他不會反對的。」說完上樓去推開中間那房子,發現銅面人竟然在裡面,便問:「你早就來了?」銅面人說:「剛來。」南宮寶問:「這十幾天你走了?」銅面人點點頭。南宮寶又問:「你到哪兒去了?」銅面人說:「回家了。」「回家?」南宮寶奇怪的問,「你有家?」忽然覺得這話問得太冒失了。銅面人說:「江之盡頭對面便是我的家。我只是隔著海看一眼。」南宮寶問:「你有把握勝這一戰嗎?」銅面人說:「沒有,如果有的話,這一戰便沒有什麼意思了。」南宮寶說:「那我想這這十幾天來你應該養精畜銳,何必長途勞苦呢?」銅面人說:「我不用休息,我現在總值求心靜,坦然面對。唯有如此,才能發揮我劍法的最大威力。」南宮寶說:「我覺得你與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銅面人問:「有什麼不一樣?」南宮寶說:「以前很不近人情,整個人像一把劍一樣,現在不同了,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看不到一點殺氣。看來你的武功進步很大了,我本以為你必定會場輸的,可現在看來,我得為歡樂兒擔心了。」銅面人說:「只能說我有勝的機會,但最後只有比過才知道。」南宮寶說:「我本想在你的房裡待一晚了,可現在看來不能了,以免繞亂了你的心。」銅面人說:「無防,我的心又怎麼是你能繞亂的呢?」說完輕輕的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陳思蘭坐在她的房中,叫到了南宮寶和銅面人的談話,不禁為歡樂兒擔心起來。她來到銅面人房門口,南宮寶以為是來找自己的,便要出去。那想陳思蘭說:「你可知道,歡樂兒要是死了,江湖便可能會亂起來,無數蒼生遭受戰亂。難道你只為自己,不為別人想一想嗎?」銅面人說:「只有自己,沒有蒼生,明日一戰,我盼多時,江湖要亂終會亂。」陳思蘭問:「勝又如何,敗又如何?」銅面人說:「生又如何,死又如何?」陳思蘭本也沒抱什麼希望,雖不甘心,卻也無法。一轉身看到青青站在後面。青青一個人在房中將玩具一一擺好,但覺得一個人沒意思,正要找他們一起去玩,走過銅面人門口,見他們在裡面,便站在門口,向裡看,陳思蘭叫道:「青青,你怎麼出來了?」青青看了看銅面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泥人,覺得他們有幾分相似,不知這泥人是否便是照著這銅面人捏的。南宮寶聽到後面青青這來,擔心銅面人的樣子嚇著青青了,忙起身要將她拉走。那知銅面人抓劍一下子從窗口翻身躍了出去。青青問:「他怎麼從窗口跳下去了,不會摔著嗎?」南宮寶說:「不會的¬——你怎麼也出來了?」青青說:「我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不好,你們來培我玩。我把玩具都擺好了,你們來看。」 顛峰篇 天星墜落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4 本章字數:4635 天黑天又亮,無論你是否願意,天總是會黑,也總會亮。南宮寶起床後第一件事便是往窗外看,江岸邊,望江樓外,已經站了不少的人,每一次決鬥,總有那麼多的人來看客。各自選擇好的地勢,等著。雖說歡樂兒和櫻木都未出現,但看客總是很有耐心。這些人大部分是江湖人,江湖中人看江湖中事,天經地義。無論是與歡樂兒有恩的有仇的,或者只是慕名而來的,或者還想來學上兩招的。總之,江湖,永遠是江湖。 南宮寶想在下面的人群中尋找七巧兒,但也許是人太多,也許太遠,也許是她沒有來,南宮寶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不久便有敲門聲,知是青青,便去開門。青青問:「寶大哥,下面那麼多人在看什麼啊?」南宮寶說:「那些人沒事幹,在江邊看水呢。或者看太陽。」青青說:「那些有什麼好看的,那些人看得那麼有勁。」南宮寶說:「那些人都是一群傻子,沒有什麼好看了,你的玩具都在吧,昨天晚上做夢沒有?」青青說:「還說呢,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我一翻身把泥人給壓破了一個。把小狗也壓壞了兩個。」陳思蘭也起來,說:「青青,不如我們把這些東西都掛起來吧。掛在你的床頭,你一伸手便摸得著,一睜眼便看得見。」青青說:「你不早點說,不然這幾個也不會壓壞了。」南宮寶記著外面的決鬥,便說:「你們在這兒掛吧,我把這個壞了的泥人拿去,看有沒有人能修好。」青青聽了,取出一塊手帕,將泥人的斷塊包起來,說:「弄不好也就算了,我想也難。」南宮寶點頭去了。接過包來,放進懷中,推著她們進去,青青忽然叫道:「還沒有線呢。」南宮寶說:「我去拿來,你們去吧。」他下樓去取來一些線,送過去。再回到自己的房中從窗口往下看,發現決鬥已經開始了。 江面上戰鬥很是激烈,但岸邊無人叫好,因為這決鬥實在算不得什麼精彩。歡樂兒在下游,櫻木在上游,兩人各踏一隻船,兩船相隔有一丈多遠,櫻木用劍,而歡樂兒只用一隻槳,他用槳在船頭撥著水面,水花升起老高,在他和櫻木之間形成一道屏障,櫻木的劍氣穿過浪屏,帶著水珠向歡樂兒攻來,但那水花已經指出其劍氣攻擊的方向,歡樂兒可以輕易的躲開。不能不說他這是一個妙法。如果是在岸上,那劍氣擊來,無聲無影,待被擊中時,恐怕一切已遲了。岸邊的人見不到什麼精妙的招式,只見到歡樂兒撥水,並在劍氣中穿行,而櫻木揮著劍,讓劍氣不斷的湧來,因而讓人看不出什麼精彩來,只是感歎其力量之強,無人能及。如果長此打下去,不知誰勝誰負,歡樂兒單手用槳挑起水波,圍成水牆費力,而櫻木相隔著崔動劍氣,卻也不輕鬆。 兩人自然不會長時間的像這樣鬥下去,這樣打下去跟本顯不出自然的水平來,拼功力,與一船街頭蠻漢打架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櫻木的底牌是那招碎魂一劍,而歡樂兒的底牌呢?當年浪劍十二使出來此招時是功力分散著,滿天勁力逼過去,而這回櫻木能將劍氣聚成一線,再使那招碎魂一劍,歡樂兒還能擋嗎?誰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是歡樂兒恐怕也不能肯定。但如果他們還保持著這麼遠的距離,歡樂兒不能擋卻可以躲。櫻木自然知道這一點,只見兩人鬥了一會兒,他便崔船往歡樂兒的船靠近。歡樂兒在前方撥水,船本在後退,但退得很慢,而櫻木的船靠近得很快,一轉眼兩船便近來,歡樂兒猛的一踏船板,頓時,船四周湧上來無數的浪花,將他的船全部包住,讓人無論從什麼方向都看不到裡面,而櫻木正好也撲了進去,出劍了。南宮寶一見浪花湧起,便身子一竄,出了窗子,攀上樓頂,想看一看歡樂兒究竟如何躲開這一劍。因為船四周都被水花圍著,櫻木也看不到歡樂兒的身影,如果以滿面天的劍氣逼過去,力量還是分散了,可能對歡樂兒沒有什麼威力,而如果還是聚於一線,可能傷他不到,而且歡樂兒隨時都可以從浪花中窠出來對櫻木進行攻擊,可以說這是很妙的一招,但這一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使出來的。 但突然,「轟」的一聲響,只見幾個碎肢斷截飛了出來,受櫻木劍氣內崔動飛出好遠。青青和陳思蘭正在房中掛著玩藝兒,忽然聽到外面一聲響,陳思蘭心中一緊,但還是忍住沒有走到窗口去看。青青問:「怎麼回事?外面好像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陳思蘭故作平靜的就:「也許吧,管他呢。」青青說:「我去看看。」說著便要向窗口去看。陳思蘭忙將手中的娃娃交給她說:「你先把這個繫好,我看看。」她走到窗邊,往下一看,只見江面上,櫻木愣愣的站在自己的船上,而另一條船已經破成幾片木板,在下游漂著一團團小塊的東西,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但多多少少她能夠想到一些,一時靠在窗邊,無力去想其它。無論那一聲響是船上有火藥還是由於櫻木的劍氣所致,結果都一樣,有時候結局決定一切,過程並這重要。青青在背後問:「要下雨了嗎?」陳思蘭無力的搖搖頭。青青也往窗外看,只覺下面亂糟糟的,便縮回頭說:「娘,別看了,下面有什麼好看的。」陳思蘭將窗戶關上,回頭坐在床上說:「我有些困了,想躺一會兒。」說完便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遠處,奔來一匹急馬,馬上坐的是甜甜,一上江堤,入眼看到那慘象便知道她大伯出事了,大聲叫道:「大伯,大伯。」那聲音說不出的淒慘,馬往江堤下衝去,岸邊的人直往兩邊閃,讓開一條道。南宮寶本還在發愣,見甜甜衝過來,他反應過來,筆直的落下去,想陰攔她,他反應慢了點,想趕上去已經遲了。馬兒衝到江邊時一下子停住了,甜甜卻不停,她一拍馬背躍起來,直向江中的櫻木撲去。櫻木似未見到她,眼睛還直愣愣的看著前面的破船。甜甜撲上去,結實的在她胸口擊了兩掌,但櫻木的身子動也沒動,似石頭人一樣。甜甜又躍到那一條快要沉沒的破船上,跪下來叫道:「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會活著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本來歡樂兒是可以躲過那一劍的,可是為什麼爆炸了呢?誰能保證不出意外呢?現在連屍體也找不到,連屍體也成了碎片,一代豪術,落得如此下場,別說甜甜傷心欲絕,連岸邊的許多人都覺得可惜。南宮寶一落地,立刻彈起,向江邊躍去,再一點地,躍上櫻木的船。他見櫻木還是那樣的站著,便問:「你沒事吧。」櫻木說:「他沒有……剛吐出兩個字,一口鮮血便從他嘴中噴出來,人跟著也倒下。南宮寶一伸手要將她拉住,那知道甜甜反應快,一轉身躍回來,抓住她問:「你是說我大伯沒有死,是不是,他沒有死。」南宮寶想:她必定是說歡樂兒沒有敗。但現在可比敗了聲慘。再看櫻木發現她的情況很不對,再一抓她的手,發現其脈搏竟沒有跳動,驚道:「她死了。」甜甜也發現她沒有反應,一伸手揭下她的面具,果見她面如死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甜甜叫道:「你既然要死,為什麼要害死的大伯,為什麼要害死我大伯,為什麼?」她使勁的搖著她的身子。但櫻木又如何能夠回答她呢? 南宮寶說:「她既然死了,你便別再搖她了。」甜甜大叫道:「你大伯沒死,你當然不用傷心,都是她害死我大伯的,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拿去餵狗。可憐我大伯屍體都找不到。」說著又踢了她一腳,說:「你這麼狠,你現在為什麼不狠,為什麼?」南宮寶說:「你不是已經為你大伯報了仇吧?你已經殺了她。」甜甜說:「我寧可不報仇,還我一個活的大伯。」南宮寶沒法跟她扯,也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便要將船划靠岸。甜甜一把抓過槳來,將船往下游劃去。南宮寶知道沒辦法阻止她,只好依了她的意思。甜甜划著船往那些碎肢碎片邊靠近,將這些東西撈起來,邊撈邊抹眼淚。南宮寶看那樣子,心中也很難受,伸手點了她的穴道,自己去撈,那有些殘肢讓人不忍看,南宮寶撈了幾塊,用破衣服包了,便將船靠岸。在靠岸前,他將櫻木的面具又重新帶上。 早的望江樓的人抬來兩口棺材,南宮寶將那些殘肢碎片裝入一個棺材裡面,再將櫻木的屍體放入另一個中。正好空正走過來,歎道:「善有善緣,惡有惡緣。如此結果,也算是緣吧。」南宮寶將甜甜抱下船,再讓人將銅面人的棺材抬上船,見天涯劍還在船上,便順手抓起,並將船推離岸邊,讓其順水而漂。做完這一切,他又叫夥計將甜甜背回望江樓,再將歡樂兒的棺材抬進去。自己也跟著進了望江樓。他勞累了許久,覺得也該坐下來休息一下了,而且心中還處於悲痛之中。 進到望江樓,將劍放在桌上,拍醒甜甜,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她。甜甜悠悠轉醒,久久沒有動。南宮寶說:「你想哭就哭吧。」甜甜一時兩顆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接著便止不住了,如斷線的雨水,但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南宮寶見她傷心,便站起來往樓上去,進到青青房中,看到七巧兒也在,她此時顯得很平靜,而床上,陳思蘭見他進來,便坐了起來。青青說:「姐姐來了。」南宮寶點點頭說:「你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那個泥人沒有修好?沒修好不要緊的。」南宮寶嗯了一聲,對母親說:「甜甜在下面。」陳思蘭聽了,說:「我去看看她。」說完便出去了。南宮寶這才問七巧兒:「這些天來你過得還好吧。」七巧兒說:「我只是回家去拜祭一下我的幾位伯伯叔叔。」南宮寶說:「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七巧兒說:「你很傷心?」南宮寶沒有回答,轉身回到自己的昨天住的房中,倒頭便睡。青青似也看出來點什麼,問:「姐姐,是不是死人了?」七巧兒點點頭,說:「這世上每天都會死人的,以前你沒有出來,不知道。現在出來了,看得見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青青問:「死的都是壞人嗎?」七巧兒沉默了一下說:「有好人也有壞人。」青青問:「為什麼好人也會死呢?」七巧兒說:「我也不知道。」青青又問:「那才那個死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七巧兒沒回答。青青說:「肯定是好人,娘和寶大哥都為他傷心了。」七巧兒說:「也不一定,有時死的是自己的親人,就算是壞人也會讓人傷心的。」青青問:「剛才死的那個人是寶大哥的親人嗎?寶大哥不什麼不救他呢?」七巧兒說:「你別問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青青轉身走到門口的樓梯間往下看,見陳思蘭正在安慰甜甜,便想到死的肯定是這個姐姐的親人,接著將目光注意到了門口的棺材,她似乎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盯著它看,久久沒有離開。七巧兒走到她身邊,也向下看。甜甜似很快堅強起來,擦乾眼淚說:「我要回去,我要將我大伯的靈樞帶回去早日安葬。」陳思蘭對她這個樣子很不放心,說:「我叫陳英派人送你。」甜甜說:「我會自己回去的。」陳思蘭說:「好吧,我叫夥計給你準備一輛馬車。」甜甜沒有推辭。青青聽到那姑娘要走,忙進到南宮寶的房中,見南宮寶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便說:「寶大哥,那個姐姐要走了。」南宮寶問:「那個姐姐?」青青說:「下面親人死了的那個。」南宮寶沒想到甜甜這個快便要走,迅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到門外,果然見到幾個夥計在搬運棺,他跳下樓去,到外面,見甜甜正在架馬車,眼淚還沒有干,眼睛紅腫。南宮寶上前問:「你要回去?」甜甜咬咬嘴唇,嗯了一聲。南宮寶說:「我送你。」甜甜說:「我一個人能回去。」南宮寶沉默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她,說:「拿著用吧。」甜甜本是隨父母一起回去的,但走到半路上又折身回來,身上沒有帶銀子,見南宮寶給她,便收下了,說:「謝謝。」接著又謝了陳思蘭,上了馬車,一揚馬鞭,往江堤大道上去了。南宮寶站在那兒沒有動,而陳思蘭說:「我去請丐幫的關照一下。」不知何時,青青也下來了,塞給他一封信,說:「是從你房裡面找到的。」南宮寶接過來看了一下,放在口袋中,沒言語。馬車在視野中消失,他們還那樣站著。 顛峰篇 黃昏之後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4 本章字數:6116 黃昏是白天的結束,但卻是夜晚的開始。甜甜趕著馬車,馬車載著歡樂兒棺材,一直走,一走走,從早上一直行到黃昏。甜甜並沒有從悲痛中解脫出來,她坐在馬車上獨自垂淚,任由馬車在江堤上奔跑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馬車被一個人接住了。正是何水生,他看上去比陳英要大一點,也和陳英一樣的瘦。甜甜並不認識他,而且心中正處於悲痛中,怒謁道:「讓開,讓開。」何水生並未讓開,而且上前一下子將馬車拉位,說:「你這是要回家嗎?」甜甜說:「你是誰,我的事不要你管。」說完要揚馬鞭,何水生止住她說:「姑娘不認識我沒關係,可你難道不想為你大伯報仇嗎?」甜甜說:「可銅面人已經死了。」何水生搖搖頭說:「你弄錯了,也許是你來晚了點,不知道情況,你大伯並不是死在銅面人手中的。」甜甜問:「不是她是誰?」何水生說:「你就算來遲了,也應該聽到了那一聲巨響吧,那是火藥的聲音,有人在你大伯的船上按放了火藥。」甜甜說:「火藥?」何水生說:「當然,那火藥受銅面人的劍氣所引,爆炸了,不然,銅面人跟本不是你大伯的對手。」甜甜一時覺得他的話也有些道理,後來銅面人受她兩拳便死了,這是力枯的徵兆,而且她也聽到了那聲巨響,便問:「是誰安的火藥?」何水生說:「我雖不知道是誰安的,但沒湖中會用火藥的人並不多,你可記得小時候你大伯頭一回來時,被人炸平了他前妻玲兒的墳,而這人便是七巧山莊的五莊主,可他早就死了,其他的人我便不太清楚。如果姑娘不急著趕回去,也許可以查一查。」甜甜說:「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她跳下馬車解開馬,騎上去,便直往望江樓而來。 經何水生這麼一說,她很快想到七巧兒來,除了她還會有誰?她看見七巧兒在望江樓,這正是一個有力的證據。因而她將歡樂兒的棺材停在一邊,直奔望江樓,此時天已經很晚了。江邊的好戲收場,該走的人也都散盡了。甜甜連人帶馬衝進來,將夥計嚇了一大跳。她一下馬,便叫道:「七巧兒,你給我出來受死吧。」接著躍上四樓,推開中間的房門,裡面沒有人,再去推右邊的,南宮寶等都在裡面,甜甜叫道:「你給我出來。」七巧兒沒有動。南宮寶問:「甜甜,你怎麼又回來了?」甜甜不由分說,一掌便向七巧兒拍去。南宮寶見了,估計七巧兒接不住,便搶先一步移過去,擋了甜甜一掌,並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瘋了?」甜甜叫道:「她害死了我大伯,我要報仇。」說著眼淚又下來。但手上的攻勢沒減。南宮寶遇到她這樣的拚命攻擊,而且自己只能守不能攻,打起來自然很吃力,一時沒有精力去問她怎麼回事。七巧兒問:「我如何殺了你大伯了?」甜甜說:「你在船上放了火藥。」七巧兒問:「你憑什麼說是我放的?」甜甜說:「你五叔會用火藥,除了你還有誰?」南宮寶聽了回頭去看七巧兒,不想肩上中了甜甜一拳。七巧兒問:「你也懷疑我?」南宮寶說:「你說不是那便不是了。」青青說:「一定不是我姐姐的,她人很好的,不會幹壞事的。」七巧兒說:「不錯,我五叔是會用一點火藥,但那火必須點火才能爆炸,我不知道天下還有不用點火的火藥。何況,我如何有機會接近他的船?」甜甜一下子也沒有話說。七巧兒接著說:「我的行蹤,你不知道,可總有人知道,你何不去查一查。我雖很想為我的家人報仇,但別的功勞,我不會記在自己頭上。」甜甜說:「要是有一天,我查出是你幹的,必定取你性命。」說完一轉身躍下樓去。 一時天黑了,甜甜騎馬回去,還未到她放棺材的地方,便又遇上了何水生,甜甜本想直衝過去,但被何水生攔住了。何水生問:「你去找了七巧兒?」甜甜沒有回答。何水生說:「我也知道這只是推測,也許錯怪她了,但不能讓你大伯這樣白白的死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查出兇手。」甜甜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何水生說:「我是鄱陽湖的幫主何水生,你一定聽過你大伯和我們鄱陽湖的關係了,而我一向佩服他的,只是因為自己身份悲微,無緣也不敢拜見,這回見他與人決鬥,本想來一睹風彩,不想……我發誓將仇人找出來,為他報仇。」甜甜聽了一時對他好感大增,但又記掛著她大伯的棺材,但說:「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要將我大伯的棺材先安頓一下。」何水生說:「不如這樣吧,江上游不遠處有我一處分舵,將歡樂兒大俠的靈樞送到那兒,待為他報了仇之後再由姑娘運回去好生安葬,你看如何?」甜甜一時也無它法,她本只認得南宮一家,現在與七巧兒有疑,而七巧兒與南宮寶又在一起,將棺材放他家肯定是不合適的,而好是把棺材帶在身邊也更是不可能,只好聽從了何水生的建議,但她策馬先行一步趕到馬車邊,棺材在馬車上還好好的,沒有人動過,而且也確實沒有人去動這個東西。轉過馬車頭,回好馬又往回走,去與何水生會合。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而且也沒有月。雖說路還比較寬,但她也不敢行得太快。沒多久,聽到前面有找斗聲,隱隱的看見何水生手握雙刀,直向這邊衝來,而後面跟著幾個蒙面漢子在追殺。甜甜見了,拉住馬車,躍起身來,衝過去,那幾個漢子見她如此神勇,一下子四散逃入林中。何水生一歪身子,坐在地上。甜甜問:「你沒事吧。」何水生搖搖頭說:「我沒事,坐著休息一會兒便好了。」甜甜問:「追殺你的是什麼人?」何水生說:「不知道,但必定是知道我是鄱陽湖幫主才來追殺的,他們見我落單,想趁機把我幹掉。也幸你及時出現了。」甜甜問:「你與他們有仇?」何水生說:「匹夫無罪,懷碧其罪。我翻陽湖的地盤,他們誰不想佔一點?只是以前,有你大伯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最多是暗地裡使點不太顯的支作,但面在恐怕要有大動作了。」甜甜問:「那你一個人不是很危險了嗎?」何水生說:「男子漢怕什麼危險。何況……我們先去上面吧。往前面點那兒有我手下幾個兄弟等著我。要不先將你大伯的棺材送過去,我們再去查兇手。」甜甜聽了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選擇,只好點頭說:「你上車。」何水生說:「還是我來趕車吧,你坐在一邊休息一下。」甜甜真的累了,要好好的休息。便將馬鞭交給何水生,自己坐在一邊靠著,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到天快亮時,馬車停下來,甜甜也一下子醒了,問:「到了嗎?」何水生說:「你先等一等。」他下到江邊,江邊有好幾艘船靠在岸邊,而且有兩隻特別大,船上有不少弟子,一見何水生,但上前行禮道:「幫主。」何水生說:「過來八過人幫一下忙。」於是從小船上下來八個水手,也沒問什麼事,跟著何水生上了江堤,何水生對他們一指甜甜,說:「這是甜甜姑娘。」這八個人沖甜甜也一齊行禮。何水生接著說:「這是歡樂兒的靈樞,他遭人暗算,而他與我幫關係非常,所以我決定幫甜甜姑娘找出兇手。先將其運到我們上面的分舵安放,等找出兇手再進一步的處理。你們現在將它搬到船上去,要小心一點。」八個人聽了,便動手,小心的抬著棺材運一大船上去。何水生對甜甜說:「你再去休息一下,我叫人安排。其它的事你先不要管。我派幾個兄弟去打聽一下,看你大伯幾天前去過什麼地方,有些什麼人與他接觸過。」甜甜說:「那就麻煩你了。」說實在的,甜甜雖說要為她大伯找出兇手,但究竟如何著手,她心中一點譜也沒有,一切只有聽何水生的安排。 船上眾人對甜甜照顧得很是周到,雖說其她的都儘是男人,但她沒有覺得絲毫不方便的。當年天河幫一統長江時,在長江沿江一帶建了不少的分舵,既便於管理,也便於統治,如今天河幫瓦解多年,但各處分舵舊址還在,經過重建,還可以用。本來鄱陽湖的勢力不是很大,當年被黃天霸一逼,便要向陳英求救。可黃天霸死了,太湖也解散了,而陳英在望江樓邊建的一點地盤被賽公明一挑戰,收撿了,因而何水生的鄱陽湖便向下撿了點便宜,只是他遲遲沒有越過望江樓,最近的一個分舵離望江樓也有一百多里。而更上面的洞庭湖,是當年天河幫元老養老的地方,這幾十年來沒聽說過有人走出江湖的,但也沒有人去動那個地方,有長江下半段肥沃的水土已經足夠他們爭的了。而且爭頭必將開始。 長江上逆水航行,非常的慢。一連行了兩天才趕到分舵,他們稱為三號分舵。大概是從上排到下數第三,所在才如此稱呼。何水生命人特意在將歡樂兒的棺材擺放在大廳中,並備上香案,親自跪拜,以示敬重,讓甜甜感動不已。 望江樓,陳思蘭決定先回家。南宮寶便也要一同回去。但七巧兒說:「我想帶青青去拜祭一下親人。」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南宮寶想了想,說:「青青不必去了吧。」七巧兒卻問:「你呢?不去了嗎?」南宮寶說:「當然去,只是我現在不能去。」七巧兒問:「那什麼時候可以去?」南宮寶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江湖不很太平,我為我娘的安危擔心,所以我不想離開她太遠。」七巧兒說:「那我一個人去算了。」南宮寶說:「我看你也不去算了,你一個人很不安全的。」七巧兒說:「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的安全來了。」南宮寶說:「我這不是在關心了嗎?」七巧兒冷笑道:「我一向在江湖上獨來獨往,習慣了,還怕什麼危險,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我自己帶青青去。」南宮寶說:「你怎麼忽然變得不講理了。」七巧兒聽到這話,一時眼淚流了下來。女孩子的心思很敏感,而七巧兒又比較好強,在甜甜逼上門來時,她言明那火藥不是她放的,便覺已經很忍氣吞聲了,而她所以如此,也全是為了南宮寶好受一點如以她平時的性格,必定是回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再打上一架,但這樣讓南宮寶不好做人。而現在,她的仇人已經死了,她說去拜祭親人,是希望南宮寶一同去,可能性以在親人面前宣告他們的親事。可南宮寶非但沒有主動去的意思,自己請他去他還推三阻四的,而且他竟然對青青比對自己還好,種種情形,這不能不讓她發火,不能不讓她覺得委屈,以前她以為自己會死在歡樂兒的手中,對青青可以說是真心的關懷了,但現在,她竟有些妒忌了。而南宮寶也有他的理由,現在歡樂兒一死,江湖必定大亂,而他家便會成為眾人的目標,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隨七巧兒去呢?何況七巧兒才多久拜祭過親人的,剛去現在又要去,就算要去,也可以過些日子再去,而且她要帶青青去更是不應該,青青在這兒過得好好的,到是見了那麼多棺材會怎麼想,而且象甜甜那樣想的人不在少數,萬一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對七巧兒下手該怎麼辦?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理由,但現在七巧兒流淚了,南宮寶再有理也變得沒有理了,只好培笑道:「別哭了,算我錯了好不好,我培你去,真的培你去。」說完用袖子去擦她的眼淚,七巧兒將頭向後一轉,避開他的手,自己掏出手帕來擦,說:「你不想去我何必強求呢?」南宮寶說:「我怎麼不想去呢?我卻實為我娘擔心,等我大哥回來,讓他心裡面有點準備,我再隨你去。」七巧兒覺得他說得也有些道理,而且他們間走到這一步,她還有什麼選擇的呢?只好點頭應了。 陳思蘭本意是她自己先回家,他們要在這兒玩便在這兒玩兩天。但既然他們要一起回去當然更好。青青聽說要回去,自然很忙,床上有那麼多東西要收拾,也幸南宮寶來為她幫忙,一同般上車。依舊是南宮寶趕車,車中了依舊青青最活躍,而七巧兒和陳思蘭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著。她們兩之間的氣氛明顯的不很友好,只是誰都沒有表露出來。南宮寶忽然回頭問:「娘,大哥去那兒了?」陳思蘭覺得奇怪,他不是從來都不關心他那個大哥嗎?怎麼現在又問起來了,但問:「你找他有事嗎?」南宮寶說:「沒事,只是問一下。」陳思蘭說:「聽說他去接你姐姐了,過幾天便回來。」南宮寶說:「過幾天他回來我要出去一趟。」青青問:「你們去什麼地方?帶不帶我去?」南宮寶說:「當然帶你去。」陳思蘭明白他的意思,說:「你去吧,不必擔心我。」南宮寶說:「我知道。」陳思蘭又說:「但你們自己要小心。」 陳英接來了南宮秀和段雷,連段老太太也一起來了。她來可能是與陳思蘭做伴,而且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有些不放心。段老太太一時屋便要見南宮寶,她對陳思蘭說:「你家養了一個好本事的兒子,再看我家的那小子,把人給氣死了,他在什麼地方,我去見見他。」陳思蘭說:「我叫他出來拜見你吧,那輪到你去見他呢?」說著便叫丫環去。丫環去了,一會兒回來,說:「小少爺說現在沒有空。」陳思蘭氣道:「他現在在忙什麼大事?」那丫環不敢說,段老太太一笑道:「沒關係的,過一會兒我再去再他也不遲。」 其實南宮寶早已知道他們來了,但並未出來,培著青青畫畫,七巧兒也在一邊指點。但他沒想到陳英會進來,在這個時候進來。青青一見,便叫道:「大哥哥,你來了。」陳英衝她微微一笑。南宮寶說:「你來了,正好,我要出去一趟。」陳英說:「我有點事想與你單獨談一下。」南宮寶很是意外,本來他和陳英都避開以免相見,陳英現在過來本就讓他覺得意外,可沒想到他還說要與自己談談。七巧兒笑道:「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讓我們這些外人聽嗎?」陳英也笑道:「誰把你當外人了,只要巧兒姑娘不把自己當外人,沒有人把你當外人。」說完退出房間。南宮寶跟了出去。兩人來到一個假山後面,陳英先開口說:「你沒有想到我會來找你吧。」南宮寶說:「沒有。」陳英說:「我想問你一下關於賽公明的事。」南宮寶沉默了一下說:「我不想再談他。」陳英說:「但我卻不能不提到他,你傷了他,如果他要報仇的話,你想情況會怎麼樣?」南宮寶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便說:「我在路邊,被他撿去了,後來與鐵雄打了一場,他便傳我一套武功,並讓我試他的各種陣法,有三人的四人的八人的,每種陣法都很厲害。後來鐵雄再找我決鬥,我敗了,被賽公明在一邊暗算,再後來七巧兒救了我,又遇到歡樂兒,他給我療傷,後來你也知道,我以暗算的手法傷了他。」陳英說:「我本來打算趁當時那個機會退出來,但現在又難了。」南宮寶問:「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陳英問:「你最先聽到歡樂兒要與銅面人比武是聽誰說的?是從袁夢那兒?」南宮寶點點。陳英又問:「你真的是南宮寶?」南宮寶聽到這個問題,一下子怒了,但只一下子便平靜下來,說:「這很重要嗎?」接著又說:「我明天要出去,希望你關照一下娘的安危,我想娘總該是真的吧。還有青青不是怡婧,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照顧好她的。」說完轉身便走。陳英說:「你該叫大嫂。」南宮寶回頭說:「假如我是何小三呢?也叫大嫂嗎?」而正在此時,那丫環來說段老太太想見他,他便沒好氣的說沒空,不想見。 他回房時,七巧兒見他臉色不善,但沒有問他。他先開口說:「明天早上我們出發。」青青問:「去看望老婆婆嗎?」南宮寶點點頭。青青說:「把老婆婆接來住好不好?」南宮寶正要點頭應了,七巧兒卻說:「不好。」青青問:「為什麼?」七巧兒說:「她已經很老了,不能走這麼遠的路,我們可以經常去看她。」青青聽了不語。南宮寶忙說:「等見了老婆婆,你請她一起來,如果她願意來的話,我們就接她來,好不好?」青青看了他一眼,再看七巧兒,低下了頭。南宮寶看了看七巧兒,衝她使眼色,但七巧兒卻並不理會,說:「我們先收拾一下。」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最多是各帶一套衣服,而青青少不得將她那些玩藝兒帶上些,但七巧兒說:「別帶了,在半路上我們再買,比這個更好。」青青說:「可我捨不得丟下。」 顛峰篇 午夜之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5 本章字數:7208 南宮寶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覺得精神好了些,只是這衣服顏色灰暗,與僕人的衣著並無兩樣,之後他來到客廳,見母親與段老太太還在拉著家常。在望江樓前,他匆匆見過段老太太一眼,只是當時並未十分留意,現在他不得不上前行禮說:「晚輩見過段老太太。」段老太太笑道:「你便是小寶啊,果真是長得一表人才,只是非曲直穿這衣服不怎麼好看吧。」陳英蘭也笑道:「我也糊塗,明天給你去買幾套好點的衣服吧。」南宮寶說:「不必了,我明天要走了。」段老太太問:「你要走?去哪兒?」南宮寶說:「我培巧兒去拜祭她的親人。」陳思蘭問:「那什麼時候能回來?」南宮寶說:「我會盡快的趕回來的。」陳思蘭說:「大哥現在在家。」南宮寶說:「我見過他。」陳思蘭說:「難得大家都在,晚飯一起吃吧。」南宮寶點點。 飯桌上,陳思蘭左邊是青青,右邊是南宮秀,再右邊依次是陳英,段雷,段老太太,南宮寶,七巧兒。青青現在大場面見多了些,雖有段老太太個這生人在桌上,但也並不顯得冷淡,只是南宮寶倒是顯得話少些,而七巧兒話也不多。也幸段老太太不時的找他們說上兩句。南宮秀忽然道:「大哥,小寶,你們兩個怎麼好像有仇似的?」她一句話將桌子上的氣氛弄得凝重起來。但陳英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說:「我跟你才有仇呢,你在背後罵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可能他這一下敲得有些重,南宮秀臉色變了變,差點要哭出來。南宮寶也笑道:「段兄,你看到沒有,以後她不聽話,你就可以這樣教訓她。」段雷想了一下,說:「你也打她嗎?」他伸手一指七巧兒。眾人一下都笑了起來,沒想到段雷也能說出這話來。南宮秀說:「你這腦袋總算開了點竅。」 飯後,南宮寶正準備離去。陳英忽然說:「大家請等一等。」南宮寶問:「還有什麼事嗎?」陳英說:「我從外面帶了些禮物,正要送給你們。」南宮寶停下來,接著一個丫環進來,手中托著三個盒子。陳英接過來,給了青青,七巧兒,南宮寶他們每人一個。南宮寶接過來說:「謝了,我們起吧,明天還要趕路,早些休息。」青青急於想看看這禮物是什麼,於是便第一個走在前面,七巧兒緊隨其後,南宮寶也跟著走了。陳思蘭歎道:「看著他們兄弟之間搞好關係,我心裡面也覺得安慰了。」 南宮玉寶拿著盒子,覺得有些沉,但並沒有要打開看看的意思,回房隨手丟在桌上,上床便睡。而青青一回來便將盒子打開,只覺一道白光,將房子照亮,她驚呼道:「這是什麼?」七巧兒也看到了,見是夜明珠,而且有寸徑大小,便說:「這是夜明珠。」心想這陳英出手可真大方,夜明珠本是無價之寶,而像這麼大的夜明珠更是世上少見。青青說:「像燈一樣,我把它放在屋子裡便不用點燈了。」七巧兒說:「可總沒有燈亮。」說完將燈點著。果然燈光一下子將夜明珠的光芒給蓋住了。青青走進自己的房中說:「我先睡了。」七巧兒說:「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來呢。」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將門柵了,看著自己那份禮物,想打開看看,但還是忍住了,將禮物留在桌上,自己也回房睡了。青青將盒子放在枕邊,上床入被,但又忍不住將盒子打開,夜明珠發出輕柔的光來,將紅色的屋子照亮,而且床頭掛著的玩藝也在那光的照耀下,顯得五彩繽紛,如同來到了夢幻世界,不時伸手去摸一下這個摸一下那個,興憤的半夜都睡不著。 南宮寶起得很早,走床後便獨自來到前院,備好馬車,還特意選了一輛好點的馬車,也選了一匹健壯的馬,再去後院敲母親的門。陳思蘭也早已起來,便問:「你們這麼早便要走了嗎?」南宮寶說:「早去早回,娘也不用送了,也不去驚動別人。」陳思蘭說:「那好吧。路上要小心。」南宮寶說:「娘自己要保重。」接著轉身來到七巧兒她們的房門口,她們也已經起來了,只是青青顯得睡眼朦朧。南宮寶看到桌上沒有開封的禮物,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馬車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七巧兒抓起桌上的包袱拉著青青跟著南宮寶,走出後院,來到前面上了車,南宮寶忽然記起來,問:「青青,你怎麼空著手,什麼也沒有帶啊。」青青低頭不語。七巧兒說:「是我叫她什麼也別帶的。」南宮寶問:「為什麼?」七巧兒說:「你知道昨天你大哥送給她的禮物是什麼嗎?是一顆龍眼大的夜明珠。」南宮寶問:「那麼怎麼了?只要她喜歡。」七巧兒說:「你知不知道,那麼大一顆夜明珠可以值多少錢嗎?她帶在身邊,肯定會帶來不少的麻煩。」南宮寶說:「怕什麼。」說完急奔後院,進入青青房中,在桌上見到那個盒子,打開一看,果真是夜明珠,雖然他以前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但這東西只要是聽說過便會認得的。將盒子合上,跑回來遞到青青手中,青青攔開不接,還低著頭。南宮寶塞進她懷中說:「別生氣了。」說完揚馬鞭趕車。 馬車出了南宮府,青青忽然從車箱中鑽到車頭,擠在南宮寶身邊坐著。一手抓緊車沿,一手手著盒子,還是不言語。南宮寶問:「你生姐姐的氣了?」青青還是不語。南宮寶笑道:「看來你是生你姐姐的氣了,我打她一頓好不好?」青青說:「不好。」南宮寶說:「看來你還是疼你姐姐的,快回裡面去吧,不然姐姐一個人在裡面悶壞了。」青青聽了,又鑽進車箱去。但不與七巧兒說話。七巧兒也沒有理她,閉著眼睛,似睡著了一樣。南宮寶馬車停在一個賣早點的地方,說:「我們就在這兒吃點早餐吧。」七巧兒說:「隨便。」她下車卻見青青靠在後面沒有動。南宮寶問:「她怎麼睡著了?」七巧兒說:「她昨晚見了這夜明珠,必定是興憤了一晚上沒睡著。」南宮寶說:「你別跟她再鬧了。讓著她一點算什麼呢?」七巧兒不滿面的說:「怎麼是我跟她鬧了,你看你把她寵成什麼樣子,她以前可是很乖的。」南宮寶忙阻止她說:「別大聲叫,我看她現在也很聽話的,去買些包子來吧。」七巧兒一走過去,青青便將眼睛睜開,沖南宮寶笑了一下,南宮寶正要說她假睡,她又將眼睛閉上了。七巧兒提著一大包包子走過來。南宮寶搖了搖青青,說:「醒醒了,該吃早餐了。」青青揉揉眼睛問:「到什麼地方來了?」南宮寶說:「反正路還長著,該吃東西了。」接著又繼續前進,邊走邊吃。 陳思蘭記得中午去給南宮寶買兩套衣服,便打算去街上一趟,而南宮秀知道了,也要一起去,而段雷和段老太太也跟著去了,鐵柱也跟在後面,他是陳英特意派來保護眾人的。段家雖談不上很富有,便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而且段老太太為人豪爽,出手大方,為南宮秀買了不少禮物,陳思蘭少不得也給段雷買些什麼。 回到家時,有丫環送上一封信,說是從小少爺衣服中掏出來的。陳思蘭接過來說:「我知道了。」她見信上沒有寫姓名,想起在望江樓時青青義給南宮寶一封信,而南宮寶沒有找開隨手放進口袋中,必定是那封了。丫環為他洗衣服時搜出來的。南宮秀見了,要搶過來看。陳思蘭攔住她的手說:「別亂動。」說完收起信,叫人把他們買的東西整理一下,自己回房。忍不住將信打開,只見上面無頭無尾的寫著四個字:「他沒殺人」。陳思蘭見到這四個字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但接著便想:「這信是從小寶床上找到的,那麼也許是銅面人留下來的,他留給誰呢?誰沒殺人?誰又說他殺了人呢?」她猛然想起歡樂兒來,必定是指他了,銅面人說歡樂兒沒有殺人,自然是指七巧山莊的人不是他殺的了,但如果這樣野山水又為什麼傷心呢?她想起楊繼宏說野山水失魂落魄的樣子,必定是她冤枉了歡樂兒,怪他殺人,而後來又發覺錯怪了他,自感慚愧,而歡樂兒受冤,一氣之下決定應戰。這樣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七巧山莊的人不是他殺的又是誰殺的呢?她因對當時的情況不太清楚,無法猜測,而且現在歡樂兒死了,論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並且這信是不是銅面人所寫的還是個問題。現在她又擔心起甜甜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甜甜將歡樂兒的棺材安置後,便由何水生培同,在望江樓近處打探消息。據甜甜所言,在決戰前三天,她們便出發回谷去了。也即歡樂兒在三天前便與他們分手,要查清這三天的行蹤或者他的船從哪兒來的,這之後又到什麼地方去了,與什麼人接觸過,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歡樂兒的仇人可以說遍江湖了,他年輕時行事過激,取人性命,斷人手臂上常事,而且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也都想著他死,因而要從這方面找出仇人也更難了。兩人乘船往下,正遇上阿木和無憂兒,不用說,他們是來找甜甜的,甜甜本想躲進船艙中,但阿木已經看到她了,喊道:「甜甜。」無憂兒也看到了,大聲叫道:「甜甜。」甜甜無法,只好叫道:「爹,娘。」只叫了一聲,這眼淚便又掉了下來。兩船靠近,甜甜便撲到母親懷中放聲大哭。無憂兒拍拍她的頭說:「別哭了,甜甜。」他自然也知道歡樂兒的死,自然也很傷心,但現在感覺好些,見甜甜哭了,也知道出言相勸,可他只會說這兩句,勸了兩句,見沒有效果,便將臉轉向何水生,問:「你是誰?」何水生忙行禮說:「晚輩何水生,見過大伯,伯母。」無憂兒瞪了他一眼,說:「你沒有其負甜甜吧。」何水生說:「晚輩不敢。」阿木說:「多謝何公子照顧小女,我在此謝過了,我這便帶她回去。」甜甜忙說:「我不回去。」阿木問:「為什麼?」甜甜說:「我要為大伯報仇。」阿木說:「銅面人不是死了嗎?」甜甜說:「可是有人在大伯船上安放了火藥,這才是真兇,我要找出那個人來。」阿木說:「你一個人在江湖上走我們很不放心,不如先回谷,讓可兒他們培你一起查。」甜甜說:「我一個人也可以查出來,不用不著他們幫忙。」阿木問:「你真的決定留下來?」甜甜嗯了一聲。阿木說:「那好吧,我們也留下來培你,你現在到哪兒去?」甜甜說:「何幫主建議先去問一問丐幫的楊幫主。」阿木說:「是嗎?我們剛見過他,他說你在鄱陽湖分舵,我們就馬上趕來了。」甜甜說:「我們再去找他。」阿木轉頭對何水生說:「何公子,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甜甜有我們照顧就行了。」何水生說:「其實我也想為歡樂兒大俠的報仇出點力氣,你們也知道,他與我們鄱陽湖很有淵緣,還望伯母允許我同去以效犬馬之勞。」甜甜也說:「娘,他既然如此誠心,便讓他一起去吧。」阿木說:「這不還隨便你。」 兩船往下劃,不多久便靠岸了,何水生叫手下的看著船他們隨阿木上岸,沉著一條小路,進入一個小村莊,在一個破舊的茅屋前停住了,阿木敲了敲門,門開了,開門的正是楊繼宏,空正竟也在裡面。阿木見向兩人行了一禮。甜甜和何水生也向兩人行禮。幾個人進去,阿木說:「又來麻煩楊幫主了。」楊繼宏說:「能夠孝勞倒是我的榮幸,只是恐怕讓你們失望了。」空正說:「也許我們是為著同一件事而來的。」四人坐下,何水生說:「我也想為歡樂兒的案子盡一點綿溥之力,還望兩位大師不要見笑。」楊繼宏說:「何幫主客氣了,現在誰不知道,鄱陽湖的勢力少有人能比,很快便可以直追當年的天河幫了。」何水生忙說:「楊幫主見笑了,我那點實力,打打魚還是可以的。」甜甜說:「楊大伯,我們找上你是想問正事。」楊繼宏說:「問吧,知無不言。」甜甜說:「我想問一下七巧兒前幾天的行蹤,她什麼時候到望江樓的?」楊繼宏說:「她半個月前還在望江樓,一來回過一趟七巧山莊,從時間上看,應該是很緊的,不大可能在船上去放炸藥。」甜甜還想問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問。何水生說:「請問楊幫主,歡樂兒大俠的行蹤,你們可知,三天前的?」楊繼宏搖搖頭說:「其實我幫弟子,如果不是特意去追查什麼,一般是不大去注意別人的行蹤的,何況象歡樂兒那樣的人,更難發現。」何水生問:「他的船是哪兒來的?」楊繼宏說:「是從一個普通的漁民手中買的。」甜甜問:「那個漁民呢?」楊繼宏說:「我們也查過了,只是一個普通的漁民,三天時間,他必定會離開小船,這自然給別人下手的機會。」阿木問:「不知道江湖上會火藥的人有多少?」她把目光轉向空正。空正說:「江湖異人很多,只是這用火藥難瞪大雅之堂,一般人不會顯露出來,但火藥不經點火而只須功力一崔便爆炸的,這倒是以前聞所未聞。」楊繼宏說:「也許有人點火。」眾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心說:這有可能嗎?楊繼宏說:「我記得決戰最後,歡樂兒的船四周水花湧起,也許是他覺得船下有人,所以力透水下,但水上有銅面人的致命一擊,他沒能阻止水下之人點火。」空正說:「我也覺得他最後一招有些奇怪,只是水下之人如何點火呢?」楊繼宏說:「我們可以猜測下,有人潛入水中,在他的船下,歡樂兒發現了,在船上一踏步,想震開那水下之人,但他為應付銅面人那一劍,而且以為水下之人最多也只是想擊沉船,一時危險不太,所在不太在意,可水下之人弄上一包火藥來,並且趁機點燃了。」眾人不語,都在想著這個推理的可能性,合不合理。甜甜說:「江湖上有多少人能受我大伯一震還無事的呢?」何水生說:「水下有很朋的緩衝,受力會減運去不少。只是能潛水那麼遠很不簡單。」想到潛水,又覺得自己幫中脫不了關係,在長江上長大的,其水性都不會很差。楊繼宏說:「當然,這只是推測,還要證據,而且就算推測正確,又是誰幹的呢?不知道別人是否有什麼消息,我已經叫弟子們去打聽了。」空正問:「何幫主,你可知道太湖又重組建了。」何水生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便好實的回答說:「不敢不知。」空正問:「你可知道他們新幫主是誰?」何水生說:「聽說是劉風,以前百河舟的舵主。」楊繼宏說:「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那麼大一個太湖,讓南宮寶一把火給燒了,這麼容易,原來只是躲起來了,現在又重現江湖,真是好氣魄,好手筆。」甜甜不知道他們好好的怎麼又放著正事不談而盡談這些,便說:「我們走吧。」阿木也說:「那好吧。」她站起身來,無憂兒迅速的站起來先出門。何水生說:「打撓了兩位大師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楊繼宏說:「此乃真寒舍,也不敢久留各位,慢走。」阿木說:「告辭了,有什麼消息再來打撓。」 等他們走遠,楊繼宏說:「他們開始行動了。」空正說:「我想阿木他們也許不會展進江湖幫派之爭。」楊繼宏說:「但甜甜卻說不定,她太年青了。」空正說:「我想甜甜幫何水生去主動進攻太湖。但如果太湖打來了,她出於義憤,很有可能會出手相助,而且阿木他們也會出手。」楊繼宏說:「當兩幫的力量勻衡時,也許就可以相持下去,以望江樓為界,但不知道太湖有些什麼力量,關鍵是不知道太湖的力量損失了多少。如果沒什麼損失的話,應該是很強大的。」空正說:「我也不知道,劉風也離開了太湖,兩位幫主都離開自己的地盤去幹什麼?水上看得清,可這地上又怎麼看得清呢?」楊繼宏說:「陳英已經收手很多了,他說他看到賽公明的影子。」空正說:「鶴蚌相爭,漁人得利,這是我 最不想看到的,我們只能希望他們不要相爭。只怕賽公明在背後支持太湖,或都支持鄱陽湖,讓他們鬥得兩敗具傷,而他卻完好無損。歡樂兒,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而回去呢?」楊繼宏說:「如果少林能告誡天下,讓他們不要爭了,不也可以嗎?」空正無奈的說:「少林,少林,他能阻止什麼,自古江湖紛爭,誰會把少林放在眼裡?」楊繼宏反問:「誰敢不把少林放在眼裡?只要你少林肯出面,什麼事擺不平的呢?」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著很不平穩。南宮寶盡力將馬車趕得慢一些,經過一個山腳下時,遇上一夥山賊,將馬車攔住,叫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南宮寶問:「要多少?」為首的一人說:「還問要多少,有的都留下來。讓我看看車上是什麼人。如有美女,可以留作壓寨夫人。」話音剛落,七巧兒從車內打出一枚暗器來,正中此人的咽喉,這人一聲不響的倒下,將其他的人嚇了一大跳,紛紛四散逃開。南宮寶一鞭將那要倒下的屍體展到一邊。青青問:「怎麼回事?」南宮寶說:「一群山賊,現在都跑了。」青青問:「山賊是幹什麼的?」她伸出頭來看。七巧兒說:「山賊都是壞人,有什麼好看的。」正說著,南宮寶說:「沒想到小山賊跑了又來了一個老山賊。」七巧兒聽了拉開車簾一看,是袁夢,便問:「袁大伯怎麼也來這兒了?」袁夢說:「我來討一樣東西。」七巧兒問:「是什麼東西?」袁夢說:「琴。」七巧兒問:「什麼琴?」袁夢說:「還有什麼琴?你現在又用不著它。」南宮寶知道他所說的琴是指什麼,便說:「琴已經被歡樂兒所毀。」袁夢問:「真的?」南宮寶說:「當然,琴弦已斷,如果你要琴木,回去時我給你。」袁夢說:「那我想問一下巧兒,歡樂兒的死真的與你無關?」七巧兒問:「這個對你很重要嗎?」袁夢說:「當然不,我只是想問一下而已。」七巧兒說:「好吧,我告訴你,與我無關,你滿意了吧,沒事便讓開。」青青忽然說:「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天掉進水裡面的那個人。」袁夢一下子臉上發紅,說:「對了小寶,你上次暗算我,我們的帳還沒有算呢。」南宮寶說:「那好,我們就比劃比劃。」說完從馬車上躍起,真向袁夢撲去。但袁夢一見他撲來,自己一轉身,向林中逃去。南宮寶沒有追,只是說:「有種你別跑。」袁夢笑道:「有種你就追。」南宮寶說:「別歡樂兒一死你就得意起來。」袁夢聽了閃身入林。七巧兒說:「走吧,別與他一般見識。」青青也說:「對,別氣壞了身子。」南宮寶說:「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將得那樣慈眉善目的。」七巧兒說:「我第一次見你,你卻一幅凶狠狡猾的樣子。」青青好奇的問:「你們第一次見面怎麼就打起來了嗎?為什麼打起來的,你們誰打贏了?」七巧兒說:「他暗算了。」青青問:「真的,寶大哥使無癩的手段嗎?」南宮寶說:「別聽她糊說,她打輸了,你說她的本事有我高嗎?」青青說:「我猜姐姐就打你不過。」南宮寶說:「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下次我給你買一串冰糖葫蘆。」青青趁機說:「兩串。」南宮寶說:「兩串就兩串,你一串我一串,好不好?」青青說:「我一個人兩串。」七巧兒說:「什麼一串兩串的,我不給錢半串都沒有。」青青說:「寶大哥既然答應過的,一定會想辦法的。」南宮寶說:「你又猜對了,再加一串,我把這衣服當了也會給你弄兩串的。」 顛峰篇 江湖之人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6 本章字數:6964 經過幾座山,來到一個平原的小鎮,七巧兒說:「沒多遠就到了。」青青說:「我很快就可以見到老婆婆了。」南宮寶將馬車停在一個角落裡,上了一家酒樓,從上而下可以看得見馬車,點了幾個菜坐著等。剛坐下沒多久,便上來一個人,正是劉風,南宮寶忙轉過臉去,不看他。但劉風此時卻已經看到南宮寶了,走過來說:「小三……我更應該叫你小寶了,你也在這個兒?真是幸會幸會。好久不見了。」南宮寶說:「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太親近才好。」劉風臉色一變,但馬上恢復正常,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們過世的黃幫主與你有怨,但這劉風可與你無仇吧,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知道,你現在名頭大了,本事高了,看不起我。」南宮寶問:「那次我母親的船遭截,可是你太湖人幹的?」劉風說:「我不知道,現在太湖四分五裂,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但我只能說我沒有幹過,以你的名頭,你大哥的名頭,歡樂兒的名頭,我怎麼敢幹這種事?也許並不是太湖人幹的,而只是有人想陷害我太湖。」南宮寶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劉風說:「我太湖不少弟子在這兒消失了,我想過來查一查。」話音剛落,樓下的馬兒一下子跳了起來,拉著馬車往前直衝。南宮寶與七巧兒對望了一眼,七巧兒躍下樓去,去拉馬,而正在此時,背後衝出幾個蒙面漢子有使刀的使叉的,紛紛向劉風和青青殺去。南宮寶搶身攔在青青背後,雙手便去奪刀奪叉,一奪之下,竟沒有奪下來,心中不竟有些吃驚,手上加力,拍在刀背上,再一手抓住叉,但馬上又從前面跳出兩個漢子來,南宮寶心中大爭,下手很猛,將手中的叉往前一送,刺入對方的小腹中,再撥出來,反身用叉當劍使,去擋前面的兩刀,再用腳反踢身後兩人,而劉風被三人圍住,也是打得難解難分。南宮寶主要是要保護青青,不然對付這四個漢子跟本不成問題。他擋在青青背後,不時反手出招再擋前面的兩柄刀,這隔著青青,出招不方便不說,威力也是大失。青青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也幸一會兒七巧兒便趕來。有漢子見了便逃。一下子紛紛退走。南宮寶這才問:「青青,沒嚇著你吧。」青青睜開眼說:「還沒有嚇著,那些人差點傷著我了,幸虧你保護我。」一下子看見一個漢子倒在地上,滿身是血,又嚇得躲到南宮寶身邊。 劉風過去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罩說:「竟是他?」南宮寶問:「你認識他?」劉風歎道:「他是我太湖的弟子。」南宮寶問:「你不是太湖的嗎?他們怎麼殺你?」劉風苦笑道:「我還算是太湖的幫主呢。」七巧兒問:「你太湖出了內亂?」劉風說:「自從黃幫主死後,我太湖從沒有平靜過,我費好大的力將他們收在一起,可是……可是我一個小小的舵主,無論是武功還是才幹,都沒有人服我。」七巧兒說:「沒人服你你可以不當這個幫主的。」劉風說:「我不當總有人會當的。到時候太湖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好。給各位帶來麻煩,是在不好意思,我得趕回去。」說完轉身匆匆離去。南宮寶忽然叫道:「慢著。」劉風回頭問:「什麼事?」南宮寶說:「我想問一下,你當時為什麼要將他們招集起來呢?現在不是自挖墳墓了嗎?」劉風說:「權力害人,而且幫中有不少黃天霸訓練的死士,他們流入江湖中也是很麻煩的事,容易被人各個消滅或收買。」南宮寶問:「那你現在回去有什麼用?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劉風說:「也不只我一個人,還有百河舟,我是那兒的舵主,手下也還有些勢力也許憑他們可以挽回一點局勢。」說完又走,慢慢的向樓下去了。 待他出了門,南宮寶走到窗口向下喊道:「劉兄請留步。」劉風回頭問:「不知你還想問什麼?」南宮寶說:「如果我幫你平息內亂,你將以何為報?」劉風說:「真的?如果得你相助,我自是求之不得,只不知你想要何回報?我盡量答應。」南宮寶說:「你答應我不去主動攻打鄱陽湖,也不得去攻打別的幫派。」劉風沒想到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來,說:「好,我答應你。但我無法保證別人不打我太湖的主意,誰都知道,黃幫主一死,我幫實力大減,而且現在內亂自耗著,自保都成問題。」七巧兒不滿的說:「可是你答應我去七巧山莊的,而且答應青青去見老婆婆的。」劉風說:「你既然有事,我便先不打撓,我派人在百河舟頭接你們,我要先行一步了。」 這回他真的走了,南宮寶也沒有再叫住他。酒樓經此一鬧,顧客走盡,連老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七巧兒問:「他的話可信嗎?別不是騙我們上鉤吧,也許只是為黃天霸報仇。」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信,但總是值得一試的。」七巧兒說:「我們又何必再去過問江湖中事呢?」南宮寶說:「你看到我娘沒有?她雖整天待在家裡,其實也時刻關心著江湖中的事,她不希望江湖再出什麼幫派之爭,再出什麼野心家。」七巧兒說:「江湖從來沒有平靜過,如果太平了,那還叫江湖嗎?而且你想,這要是一個陷阱怎麼辦?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巧的,他剛遇上你便被別人追殺?」南宮寶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現在出發,對了,馬沒事吧。」七巧兒說:「只是中了別人的暗器,傷得並不重,應該可以走了。」南宮寶說:「那我們盡快趕路。」 連夜趕路,到半夜時終於時城了,南宮寶停下車來,回頭說:「青青,到了。」青青從睡夢中醒來,問:「到了嗎?」她鑽出來一看,問:「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從這兒走便是了。」七巧兒也下了車。青青說:「把珠子拿出來照一下吧。」七巧兒說:「不看得見,用不著。」南宮寶走在前面,青青在中間,七巧兒在後面,三人穿過胡同,來到小門前面。南宮寶伸手伸手想敲門,但手伸出卻停住了。七巧兒問:「怎麼了?」南宮寶說:「門鎖了。」七巧兒上前一看,果真上鎖了,再敲了幾下,沒有反應,只好回頭了說:「老婆婆走了。」青青有些想哭,問:「她到哪裡去了?」七巧兒說:「我怎麼知道?」青青說:「她不要我了嗎?為什麼要走呢?」南宮寶說:「我們進去看一看。」七巧兒攔住他說:「算了,我們回去吧。」南宮寶說:「進去看一看她留下什麼線索沒有,也許可以找到她。」七巧兒說:「他在這兒住了五六年,現在離開,自然是不想別人找到她。」青青聽了小聲的哭了起來。南宮寶勸道:「別哭了,別傷心,我會幫你找到她的。」青青搖搖頭說:「她走了,不要我了。」南宮寶說:「不會的,也許她只是一時離開,過幾天便又回來了。」七巧兒說:「好了,既然她不再,我們走吧。」她拉著青青離開,南宮寶卻想:「希望她不要遇上什麼危險才好。」 出了城便直奔七巧山莊而去。馬很累了,因而行得很慢慢,到天亮時才趕到。馬車停在不送處那個茶館門前,七巧兒和青青在車中打屯,南宮寶也靠在柱子上休息。七巧兒很快便醒過來,便問:「怎麼在這兒停下了?」南宮寶睜開眼說:「我和青青在這兒等你。」七巧兒臉色一下子沉下來,問:「為什麼?」南宮寶看了青青一眼,說:「還能為什麼。」七巧兒問:「但你不能隨我一起去拜祭一下我的伯伯叔叔嗎?」南宮寶搖搖頭說:「說真的,我不想拜祭他們。」七巧兒說:「那好吧,我一個人去。」說完便去了。 南宮寶將馬繫在一棵樹上,讓它能夠吃點青草而自己上馬車,坐在青青身邊小睡一會兒。他已經一天一夜未合眼,感覺有些累。在馬車上靠著總不及床上躺著舒服,青青轉了一下身便靠在南宮寶肩上,但也許覺得這樣還不夠舒服,全身一下子都靠上去。南宮寶閉上眼,沒有動。 七巧兒這次來本是要將大廳中的靈木好心安葬,仇人已死,他們都可以入土為安了,但現在南宮寶想去過問太湖的事,而且現在連進來拜祭一下自己的親人都不願意,就算對這些人沒有好感,但為了自己,衝著自己的的面子上也應該來一下的,可是……這叫她如何不傷心,現在仇也沒人,她只希望著能與南宮寶一起安心的過日子,像她明明知道南宮寶的母親對自己有些意見,但還是硬著頭皮與她們在一起吃飯,可以說全都是為了南宮寶,而現在,讓他來拜幾個死去的親人都不願意,要是他們還活著,那更別想了。一時跪在一大排棺材前面,說:「各位大伯大叔,你們安息吧,你們的仇人已經死了,只是非我親手所殺,現在他死於非命,也算是報應了,望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巧兒能平安的過這一輩子。」說完一抹眼淚,匆匆回來。往馬車中一看,更是覺得心酸。青青雖然言談舉止,如小孩子一樣,但其身材相貌,與一般姑娘沒有區別,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這個樣子,必定會認為是一對情侶。 南宮寶感覺有人近來,睜開眼,見是七巧兒,問:「你回來了。」七巧兒點點頭,說:「我們不去太湖好不好?」南宮寶說:「先到百河舟去再說吧。」青青被兩人的言談弄醒,一見是南宮寶在車中,而七巧兒在車久,便問:「你們兩個怎麼換了位子?」南宮寶說:「我也時來睡了一會兒,現在可以走了。」 下午時,趕到百河舟頭,果真有一條大船在岸邊等著他們。南宮寶請一個水手將馬車送回他家,而他們自己上船。一上船,七巧兒便四處張望,看是不是有可疑之處,這隻船是否有問事題,但看了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現。有一個領頭的將負責將他們請下船艙去休息,而他們的確需要休息,因而便沒有客氣,在三張床上睡下。青青很快便睡著了,但七巧兒卻睡不著,在床上這邊翻一下那邊翻一下。南宮寶說:「你安心的睡覺吧。」七巧兒說:「你也沒有睡著嗎?」南宮寶沒答話。七巧兒問:「你發現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沒有?」南宮寶說:「沒有。我認為,也許劉風是信不過的,但他所說的事倒也不一定是假的。如果能趁些機會,讓太湖和鄱陽湖的力量能夠相持,也許江湖便會沒事了,而如果有一放的勢力坐大,那另一方便危險了。」七巧兒說:「我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南宮寶說:「那好好的睡一下吧,這麼多天來,我們都很累了,你看青青睡得多香。」七巧兒說:「在你眼中,我大概和青青沒有什麼差別。」南宮寶勉強笑道:「你這話火藥味很濃啊,你是你,青青是青青,幹什麼要扯在一塊兒呢?」七巧兒忽然從床上爬起來,繞過青青的床,來到南宮寶的床邊坐著。南宮寶沒有動。七巧兒問:「怎麼了,你不是總想佔我便宜嗎,怎麼現在老實起來了?」南宮寶說:「我不想勉強你。」七巧兒忽然說:「我們選個好日子成親吧,成親後無論幹什麼我都依你。」南宮寶伸手拉住她說:「當然好,不過我得跟我娘說一聲,我們既有夫妻之實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一路上你離我那麼遠。」七巧兒說:「現在我不是離你很近了嗎?」 正說著,有人在外面敲門。七巧兒問:「誰?有什麼事?」外面的人說:「請問一下你們可以吃飯以嗎?」七巧兒說:「謝謝,我們現在不吃。」南宮寶將眼睛閉上。七巧兒將他往裡推了一下,自己便躺在他身邊。南宮寶讓了讓,閉著眼睛,不再動。室裡燈光有些暗。船在百河舟上行著,幾班人手輪流著划船,沒有風,夜顯得很靜,唯有船槳輕輕劃過水面的聲音,領頭的漢子坐在船頭,向夜色籠罩的前面望去,而未輪班的十幾個漢子坐在船邊休息。 船艙下最先醒來的是青青,她往兩邊床上看了看,見七巧兒床上空著,而七巧兒卻睡在南宮寶的床上,於是爬起來走過去搖了搖七巧兒,將她搖醒,並說:「你怎麼睡到寶大哥的床上去了。」未待七巧兒回答,南宮寶坐起來,問:「你這麼早醒來了,肚子餓不餓?」青青說:「剛起來不想吃,外面好像亮了,我們上去看看吧,這下面悶得很。」南宮寶說:「好吧。」他推七巧兒起來,上到甲板上去。外面天才剛亮,微風吹過,有一絲涼意。帆已經掛起來,但划船的漢子並沒有鬆懈下來,看樣子是急著趕路。領頭的見他們上來,便說:「三位昨晚上睡得還好吧。」南宮寶說:「我謝關照,對了,你們幫主可交代我幹什麼沒有?」領頭的說:「幫主只是叫我載幾位速速趕到舵裡去,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南宮寶問:「不是去太湖嗎?」領頭的說:「我們幫主接到消息,各舵的勢力已經聚到百河舟分舵了。現在還不知道那兒的情況怎麼樣了,所以我們急著趕路。」南宮寶問:「都有些什麼勢力,什麼人物?」領頭的說:「有四處分舵一總舵,有些什麼勢力我不很清楚,這最上游的便是我們百河舟,再往下有白沙河,急流灘,三角灘,再便是太湖了。上回我們黃幫主病危,讓我們劉舵主做了幫主,眾人不怎麼服氣,恰好有人去鬧,於是有些人一哄而散,那些散了的人又被各分舵吸收了一些,我們劉幫主經過幾重努力才將太湖那一干勢力都組建起來,可現在他們又反過來爭幫主之位。」南宮寶問:「各舵主的武功都怎麼樣?」領頭的歎道:「如果比起黃幫主來自然是差遠了,可比起我們劉幫主,說來不怕你笑話,還都不差,所以都不服他。而且以前百河舟的勢力也是最差的,到後來當了幫主之後,實力才有所增強,可比起其它幾個分舵來也沒有什麼優勢。」 正介紹著,船頭落下一隻信鴿,領頭的一把抓住,取下一張小紙條來,青青叫道:「把那鳥給我。」領頭的將信遞給青青。青青又手抱著放在臉上輕撫著。領頭的將信看了一下,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接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分舵危急,請速來,在亂石彎上岸。悄悄而來,見機行事。」七巧兒也看到了,在他手上捏了一下,南宮寶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回頭問:「青青,你餓了吧。」青青點點頭。領頭的說:「飯菜早就走好了熱著,只等你們吃呢。你們在哪兒吃?」七巧兒說:「上面風大,在下面吃吧。」青青問:「你鳥吃什麼?」領頭的說:「喂點麥子就行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麥子,放在鴿子頭前,鴿子便一口一口的啄起來。青青覺得有意思,便抓過麥子來自己喂。南宮寶見青青還一隻手將鴿子抓住,便說:「你鬆開手吧,它不會跑的。」青青聽了便將鴿子放在地上。將手伸到它跟前。鴿子吃了大半把麥子後,張了張翅膀,青青忙又一把抓住,說:「它要飛了。」南宮寶說:「別再弄它了,這鳥人家還要用呢。到以後我給你買一隻漂亮的。」青青聽了便將鴿子交還給領頭的。領頭的說:「多謝青青姑娘。」 三人下到船艙下面,一會兒便有人送上飯菜,七巧兒說:「這兒不會有人下毒吧。」南宮寶說:「我先試一試。」他將魚肉夾了一小片送進嘴中,說:「味道還不錯,放心吃吧。」說著自己先放開肚皮吃起來。那魚做的水平確實不錯,無論顏色,香味,都十他誘人。讓人一見味口大開,也許是這些天來他們多半吃的都是乾糧,因而感覺特別的美味。青青見南宮寶吃起來,自己也跟著吃起來。七巧兒沒法,也只得開口吃了。南宮寶說:「我看那領頭的不似是奸詐之人。」青青說:「我看他也很好。」七巧兒問:「你真的要去過問他幫的事嗎?」南宮寶說:「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劉風,只好去了。不如你們兩個先走吧。」青青說:「我不回去,要跟你在一起。」七巧兒說:「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青青想一下吧,她一點武功都不會,多麼危險。」南宮寶一時不語。青青說:「我不怕。」南宮寶說:「我明白你的擔心,其實你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我已經把自己去太湖的消息告訴了丐幫的弟子,我如果出了事,自然怪到他們頭上去。」七巧兒說:「那有什麼用?如果他們一心為他們的黃幫主報仇還顧什麼雖的呢?」南宮寶點點頭承認她說的有理,而且那劉風也信不過,他曾引自己進入地洞,將自己送進黃天霸的虎口中,如果不是命好,自己早就死了。七巧兒見他心動了,便接著說:「而且,就算他們幫真的起了內哄,你又何必去管呢?」南宮寶放下筷子說:「江湖人管江湖事。想當年你也到處拚死拚活的,現在怎麼就……」七巧兒臉色又沉下來,問:「現在怎麼了,現在變得怕死了是不是?」南宮寶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想問題怎麼就周到一些呢?」七巧兒問:「你真的要去?」南宮寶見了只好軟下來說:「有事慢慢說,何必這樣呢?」七巧兒說:「你要去便去吧,反正我不去。」說完站起來往外走。南宮寶說:「你把青青帶走吧。」青青說:「我不跟她一起去。」七巧兒說:「我還不帶你去呢。」說完上到船面,見離岸不太遠,便一躍而起,上到岸邊。南宮寶跟上去叫道:「巧兒……」便七巧兒飛快的跑進林中,消失了。南宮寶暗暗叫苦,心說她現在走了誰來照顧青青,上次在酒樓上,他的武功還沒發揮出一半水平來,現在……到底去不去?他真的很為難。青青上來說:「她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我還從沒見過。」領頭的問:「那位姑娘氣走了?」南宮寶說:「別管她,請問還有多遠?」領頭的說:「可能還有一個小時左右,但我們幫主交代從前面水松林上岸再換馬,那樣便快一些。」南宮寶問:「為什麼不現在就換馬?」領頭的說:「此處無人煙,沒馬可換。」南宮寶在心中盤算著,弄一匹快馬,萬一發現情況不對時便逃走。 心中作好打算,便問:「百河舟分舵的地形如何,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以免被人發覺行蹤。」領頭的說:「當然可以。」他用手指在甲板上畫著,並為南宮寶講解。青青也在一旁聽著。南宮寶在這河上走過兩趟,對河兩邊有一點印象,經他一講便記起來曾見過似漁民村的一片,那便是百河舟分舵了。此地離入江口還有兩天的路程,水勢平穩,天然形成一個沙灘,是魚蝦富產之地。南宮寶問:「青青,你怕不怕?」青青說:「有你保護我,我知道不會有事的。」不久又有一隻信鴿飛來,只見信上面寫著:「請速靠岸,我已經派人送上馬去,可以依河而行,情況緊急。」看來真的很急了,南宮寶將鴿子給予青青。領頭的說:「靠岸吧。」 顛峰篇 江湖之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7 本章字數:8115 因為不是碼頭,船不能靠岸很近,南宮寶抱了青青躍過去,領頭的回頭說:「各位兄弟,你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河岸沒有路,到處是雜草,還有樹。青青走得很慢,領頭的很急,南宮寶說:「為急,前面有馬來了。」果真一會兒便有馬來到近前,四人四馬。領頭的問:「幫中如何?」那此人說:「我們不知,只是接到幫主的飛鴿傳書,讓我們送馬過來。」南宮寶問:「青青,你會不會騎馬?」青青搖搖頭。南宮寶便將她抱上馬,自己坐在後面。領頭的也上了馬,兩馬三人急速向前而去。雖說那路不叫路,但比起步行來可就快多了,不一會兒,穿過叢林,便是大道。這樣行起來就更快了。快到了時,領頭的下了馬,說:「我們悄悄的過去。」南宮寶聽了也下來。抱青青下馬,見她還抱著鴿子,便說:「把它放了吧,可別讓它受傷了。」青青聽了便鬆開手,鴿子一下子沒站穩,歪了一下,但馬上掙扎著站起來向路邊跳去。青青說:「沒事。」南宮寶說:「沒事就艱,我們到前面去看看。」青青問:「前面便是百河舟分舵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們可能有危險。你別離我太遠了。」青青說:「我知道。」 南宮寶一手牽馬,一手拉青青,慢慢的向前行去,那頭領在前面帶路。沒行多遠,看見有房子,南宮寶便將馬趕入林中,再看看四周,聽一聽可有什麼埋伏,一切正常,穿過一些簡單的房子,一會兒聽到可能是前面沙灘上傳來打鬥聲,他正想偷偷的趕過去看一下,不想有腳步聲過來,他一下子提高警惕,走過來的是劉風,一見到他,劉風便說:「寶兄總算趕來了,這回全靠你了。」南宮寶問:「出什麼事了?前面好像有打鬥。」劉風說:「到了前面我再與你講,對了,還有一位巧兒姑娘怎麼沒有來?」南宮寶說:「她有點事,可能要遲一點。」 兩人往前走,發覺沙灘上圍著一大圈人,而場中正在打鬥。南宮寶見了當中一個,嚇了一大跳,那人正是袁夢,論說南宮寶並不怕他,但如果這只是一個陷阱,光憑他一個人就難鬥,再加上這些人,還要保護青青,那可以說是無一生機,一時急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太衝動了,遇事太考慮不周到了。但如今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再想逃走已經遲了。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劉風走他到的座位上去。 場中袁夢使一柄大刀,正在斗四周的八個人,這八個人有的使刀有的使槍,還有用叉的,但無論用什麼兵器,八人之間配合很好,有的攻上有的便攻下,有的防守,不但守自己,還守別的同伴。雖不像什麼陣勢,但威力估計也不小。可袁夢功力深厚,借一柄大刀之力,卻也應付自如。雖一時無法取勝,但也只是遲早的事。南宮寶再看四周,場中的人分為四塊,成半月形,另一方便是河了。對於南宮寶的到場,有些人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小小一個年青人,並無什麼惹人之處,但還是有人認出他來,就是他孤身一人,放火燒了總舵。場中的袁夢也看到南宮寶來了,刀法一變,忽然發威,一邊兩刀,破在前面四人兵器上,再翻身掃向後面四人,前面四人受力不住,紛紛倒地,場中暴滿了掌聲,有人還大聲叫好。 劉風吩咐人上前去將那些人抬上來。正在此時,從下游角上站起一人來,五十多歲,沖眾人喊道:「各位,各位,你們誰還要再出人?」場中沒有人回應。劉風對南宮寶說:「那是急流灘的李舵主,勢力強,他提議誰舵能出一人而可以戰別舵八人便算贏了,可以抵得過世的黃幫主。就可以做幫主。現在他們出一人戰敗我們八人,不知你是否可以出一下頭。」南宮寶寶心說:「到這個地步,只好出頭了,而且看樣子是真的出了內亂了,如果一切目的只是對我不利,早就動手了,而且也用不著這麼大的聲勢。」便點頭應了。於是劉風也站起來說:「我幫也出一人站你們八人。用老幫主的刀。」那李舵主道:「好。」 南宮寶對青青說:「你在這兒坐一下,劉兄照顧一下她。」劉風說:「你放心吧。」南宮寶走上場去。袁夢說:「你也來了。」南宮寶說:「你我來了,我當然不能不來。」袁夢沒有多言,將刀遞給他。南宮寶伸手接住,發覺刀有些沉,正自想揮動兩下,對放李舵主那便出來八個少年,年齡與南宮寶差不多,每人手中拿一把長劍,站的方位有些奇怪,一邊松一邊緊。南宮寶一看便猜可能是一種什麼陣勢,他與賽公明在一起時,學過不少的陣式,有三人的四人的,也有八人的,而且也鬥過一些。這個陣式南宮寶沒有見過,但也猜到一點,一般人突圍必定是朝那人稀的一方出擊,但這正是陣法的陷阱,看似防守松,其實是個死角,而且好的陣法,死角可以隨時變動。正在他遲疑間,其中一個人說:「可以開始了嗎?」說著八人一齊撥劍,只聽到一下聲響,可見其平時訓練之嚴,而且這種人非常可怕,南宮寶一聽那人問是否可以開始便知道這陣法可能是以他為首,而以前南宮寶雖然鬥過八人的陣法,但從沒有贏過,這回能贏嗎?他心中很快閃過一個念頭,便叫道:「慢著。」陣中八人沒有動。那李舵主問:「你有何事?」南宮寶說:「我要換兵器。」李舵主冷笑道:「你可能剛來不知道規距,我們比的是誰可以比得上我們黃幫主,這幫主就由哪一位當,而且約好是用他的那柄刀。」劉風說:「老幫主也會用槍,而且槍法才是他的絕技,有些弟子不知,我們四位舵主應該知道吧。來人,換槍。」 其實劉風並不知道南宮寶會使槍,但他見南宮寶在八人合圍時神色不對,便只好如此,而且他也只能在刀和槍之間選擇。不時有兩人抬出一桿大槍來,這正是黃天霸在地洞中使的那桿槍。這槍抬過去,那八個人卻並不讓開,因為這陣式一發動,如果讓開必定形成破碇。南宮寶叫了聲:「請讓一讓。」說完將刀拋過去,拋向那為首之人,自己再飛快的閃身上前抓住長槍。他這刀一拋之力很大,為首之人不得不接。他一接陣勢便亂。南宮寶雙手抓了槍,身子便到了陣外,將槍一橫,說:「上吧。」抬槍的人離去,八人只得再次合圍。南宮寶見新包圍剛要合壟但又未合壟時,出槍了。在別人眼中,這包圍已經合上了,但這個陣勢,合口處應該密一些,現在還沒有站到各自的位置,南宮寶用槍當棍使,從下向上直挑為首那人。這人忙用劍下擋,而此人兩邊的人各自忙著向為首人那邊移過去,三劍同時來擋。背後之人剛到位,還來不及出劍攻出。這些人剛才合圍時向後移,現在又向前移,中間有一個停頓的過程,南宮寶便是趁此機會出槍的,可以說機會把握得很好。這一點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南宮寶從沒使過槍,但在少林時弄過棍,因而將槍當棍使。他這一挑本未用全力,只是要為首這人躲開,他一躲,這陣式自然亂了,但他現在沒有躲,而是封,並且三人一齊出劍來擋這一挑,他一下子在槍上加力,一下子將三人的兵器挑飛,再向前撲去,一腳踢在這為首之人的肩上,躍出圈外。 本來在平常,這陣式布好時,可有五支劍來擋這一招,而且後面還有三支劍攻其背後,讓他不能全力以付。但現在後面有五人沒有跟著出招,他自然全力一挑,一下子可以說將這陣給破了。南宮寶將槍豎在地上,顯得八面威風。眾人不明內情的大聲叫好,看出來的說這小子好狡猾。有個人忽然叫道:「此人正是放火燒我太湖的人。」劉風也站起來大聲叫道:「他是我太湖弟子。」又有人說:「他是南宮寶,南宮家的小少爺。」這一說人群中更是哄動。南宮寶問:「那又如何?有種的上來與我一戰。」他將目光最後落到李舵主身上,說:「我既然是挑戰李舵主那一邊的,他在上場前沒有異議,各位還有什麼話說?」說完退出場中,回到青青身邊。青青拿出一個蘋果塞給他說:「你吃。」南宮寶接過來問:「你還好吧。」青青說:「我又沒有與人動手,怎麼會有事呢?」南宮寶說:「沒有為我擔心嗎?」青青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劉風站出來,說:「李舵主,你的八位弟子還不叫他們回去嗎?」李舵主大恨,只得叫他們回來,那為首之人被南宮寶傷得不輕,被人扶著下去。 劉風見八人下去,才說:「各位,大家都看到了,他急流灘的人戰我舵的用人多少招大家沒有數,但我方才用一招便破他們,雖然都是勝,但高低我想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們還有何異議?」李舵主說:「我們當時可沒有這樣規定。」袁夢說:「不如我與他再打一場,以決高下。」說完便要上場,南宮寶卻搶先上場,抓起了刀說:「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袁夢上前去說:「多謝你為我撿刀。」說完伸出手來。南宮寶說:「你錯了,剛才大家見識了你的刀法,見識了我的槍法。現在輪到大家見識一下你的槍法,我的刀法了,剛才一戰,你休息了那麼久,也算是看你年紀大,讓你一下。」說完退開,讓袁夢撿槍。袁夢小聲的說:「你幫劉風,你對他這個人瞭解嗎?兔死狗亨。」南宮寶也小聲的說:「歡樂兒雖死,但甜甜,阿木等還活著,一樣可以為盼盼寶寶報仇的。你在你的山莊住著不好嗎?一大把年紀了,何必還出來混呢。」袁夢大怒,用腳挑起槍來握在手中便向南宮寶掃來。袁夢知道南宮寶不會用槍,本想以刀佔點便宜,不想南宮寶見機早,先抓到了刀,而且他說的也振振有詞,讓人反駁不得,如今沒有便宜可佔,只得硬拚了。剛才他被南宮寶兩句話激怒,現在使起槍來竟也很有威力。南宮寶從沒小看過袁夢,畢竟他年紀輕,在內力方面還是與袁夢存在一些差距,與他硬碰了兩把便不敢再碰,而是採取游鬥的策略,先耗一耗他的功力,兩人都用的重兵器,但袁夢年紀大,長久鬥下去可能吃虧。 南宮寶伸手靈活,每在他槍勢的盡頭拍上一掌,進上一刀,但每次都如蜻蜓點水般的給袁夢製造一點麻煩,守多攻少,但在外人看來打得實在精彩。袁夢開始一連猛攻出十幾招後,便明白南宮寶的心思,但明白又如何,他這桿槍本來比那大刀重一些,又對槍用不習慣,而且自己年紀也真的大了,這都是事實,沒法改變,唯一的一點優勢是功力深厚,但看樣子也比南宮寶強不了多少,似乎敗局已定,但他不甘心,說:「你可知道青青與怡婧的關係?」南宮寶給了他一刀說:「我什麼都知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袁夢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他嗎?」南宮寶說:「那你又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他嗎?」袁夢苦苦一笑,心說今天可遇到了對手了,他忽的裝出力揭的樣子槍法變得很慢,南宮寶見了,猛攻幾刀,袁夢似槍都捏不穩一樣,但在此時,有一枚暗器從李舵主那邊飛過來,從南宮寶身邊飛過去,南宮寶一看似是射向青青的,心中一急,抽刀去擋,但那暗器出手時時機把握得很好,恰好在南宮寶一刀砍出時,攻出的刀想抽回來再改變方向自然很難,刀一時抽不回來,他便棄了刀,飛身往側邊撲去,將暗器掃偏,但袁夢卻把握好機會一槍掃中他的後背。袁夢本是示弱於南宮寶,這反擊起來自然是很容易。南宮寶受了一槍(棍),倒在地上,不過那一槍是遠距離掃中的,邊道差些,袁夢掃中一下後,立刻近身再一槍向南宮寶背心刺去。南宮寶就地一滾,並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向袁夢灑去,這沙子力道不小,而且是滿天散雨的向他打去的,這距離又近,而且他的雙手正握槍去刺南宮寶,打算一刺不正再刺,現在收手已經來不及,只得閉上眼睛。 本來灑沙子這種下流手法,平常人比武是絕不會用的,但南宮寶在到了危急時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且是對方先有人暗算了,趁袁夢閉眼時,南宮寶用手抓住槍頭,飛起兩腳踢中他的小腹和胸口。袁夢吐出一口鮮血,眼睛微開,見南宮寶又踢來兩腳,只好棄槍,一轉身財迅速的回逃。南宮寶提了槍便追。那知袁夢近到李舵主身邊時,突然一掌拍中他的腦袋,並將他向南宮寶拋來,南宮寶一槍刺出,穿胸而過,再去追袁夢時,他已經從人群中穿過,逃走了。一時記掛著青青的安危,便回頭慢慢的走回來,坐在青青的身邊。這精神一放鬆,便覺得臂上痛得厲害,頭上冷汗直流。青青本是被場上的血腥嚇呆了,但現在向南宮寶受傷,便回過神來,伸袖為他擦汗,問:「你受傷了,很痛嗎?」劉風忙說:「快拿藥來。南宮兄,你的傷還好吧。」南宮寶說:「沒事。」一會兒有人送上藥來,劉風要親自給他上藥,南宮寶攔住了,說:「不用了,我自己帶了更好的藥。」說完一指自己的口袋,青青忙掏出來,南宮寶接過來,用嘴撥開塞子,倒了點藥水在傷口,說:「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劉風說:「那你先休息一下。」他站起身來看,急流灘那邊可亂成一片了,誰也沒有想到袁夢受傷時還會對李舵主下殺手,他不是李舵主請來的嗎?場外雖沒有人大聲叫喊,但各處都有人小聲的議論著。劉風走出場來,面向急流灘的眾弟子說:「你們舵主不幸遭人暗算,我深表同情,剛才那個兇手我一定會將他抓住,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太湖一向都是團結一心的,我們也應該繼續如此下去,以防被人各個擊破。我們太湖弟子能同心協力,那麼我們也是強大的,現在,我決定將李舵主厚葬,其他兄弟撤回去,各舵的回各舵,是太湖的回到太湖。大家還有什麼異議的沒有?」場外的人都不說話。劉風一直不提李舵主先暗算別人之事,可以說是給足了他們面子,而且現在頭已經死了,無人拿主意,還能有什麼異議呢?劉風又問另兩舵的,另兩舵都表示沒有意見。南宮寶覺得奇怪,那些人不提自己殺了他們黃幫主,什麼也不提,難道他們一點也不記恨?或者說殺了黃天霸對他們沒有壞處,或者還有好處?想來也有可能,那黃天霸一定專橫霸道,他們這些舵主不太好做,現在好了,自己成了他們的恩人。不過也許是那些人並不知道黃天霸假死一事,因而自己在太湖一鬧,那些人趁機將太湖散了,把太湖的力量給分了,否則以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十個自己都不可能將其鬧散。如果這樣,那麼這劉風應該很得黃天霸的器重,自己應該小心了,自己這回也太冒險了,下回一定不能這樣衝動了,不過也幸到現在還一節平安。 劉風讓這原來的白沙河,三角灘兩舵人馬回去,讓急流灘的人也都回去,並將舵中的副舵主提升為舵主,將李舵主帶回去好生安葬。一切交代完畢,那些人也沒有久留,一下子都走了。只剩下南宮寶他們這一桌。劉風送走他們,才過來問:「你的傷好點了沒有?」南宮寶說:「一點皮肉這傷,不要緊的。」劉風說:「今天全都虧了你幫忙,不然現不不知該如此收場。不如這樣吧,你先在這兒住幾天,等過此日子我再將這幫主之位讓給你。」南宮寶說:「我看劉兄有大將之才,做幫主正合適不過了,而我還不是那個料。」劉風說:「可這是江湖,我本事跟本不足以服眾,另兩位舵主一直沒有什麼表示,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幹,把他們的人帶來又帶走,就算我當了幫主,也只是個名份,沒有什麼實權。如果有一天何水生打來了,我這兒便首當其衝,而且我已經得到消息,他往三號分舵運了不少的兵力。我手頭又沒有什麼兵力可用,如果有南宮兄這樣的人才當幫主,用我來做軍師,那我們太湖便可以直追鄱陽,讓他一下子不敢打來。」南宮寶說:「你幫現在大亂,你好好的整頓一下,將厲害關係說與其他幾個舵主聽一下,我現在回去與我娘說一聲再說,如果她同意了,我再來拜會劉兄,但幫主之職,再也不要說了,他們不少人與對我含恨在心,讓我當幫主反而不利於幫中的團結。請備船,我們這就回去。」劉風歎氣說:「你既然如此,我也沒法強求,只盼你早日前來,還有,你和這位姑娘,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 青青說:「我要一隻鳥。」南宮寶解釋道:「她是說那種信鴿,那種不怕人的信鴿。」劉風說:「那不如我送她一隻鸚鵡,那個更好玩。」南宮寶說:「更好。」劉風問:「你要什麼?比如寶劍之類的。」南宮寶說:「你送我一些盤纏吧。」劉風沒想到他一個富家公子還要這個,忙說:「好,我馬上去備來。你們先進廳去休息一會兒吧。」南宮寶說:「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劉風去了。青青問:「盤纏是什麼?」南宮寶說:「盤纏就是指路費,就是銀子,你要什麼東西就可以買什麼東西。」青青問:「鸚鵡又是什麼?」南宮寶說:「也是一種鳥,你見了就知道,保你喜歡。」 不一會兒,劉風手提一隻鳥架子,上面站著一隻白毛鸚鵡。鸚鵡一見兩人便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這句話必定是劉風剛才教它的,青青見了這等玩物,怎麼能不喜歡?高興的道:「鸚鵡你好,鸚鵡你好。」劉風說:「我送兩位上船。」他身後跟著一個弟子,手中托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不用問,這便不盤纏了。上到一隻大船上,劉風說:「這是我送你的一點盤纏,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南宮寶輕輕一笑,打開盒子,果然見到裡面排放著整齊的元寶,他伸手取了幾錠,約有一百來兩,再關上盒子說:「請回吧。」劉風見他只收那麼一點,也不強求,說:「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吧。」南宮寶說:「請回吧,告辭了。」船離岸,向下游而去。劉風送他們走遠才回來。 南宮寶也回過身來。青青見那鸚鵡老是說著同一句話,便問:「它怎麼老是向我打招呼,不向你打招呼呢?它不會說點別的嗎?」南宮寶說:「它是一隻鳥,只會學別人的,你想要它說什麼你得教它。」青青說:「我試一試。」那鸚鵡也跟著說:「我試一試。」青青問:「你試什麼?」鸚鵡也跟著說:「你試什麼?」青青明白自己說什麼它就跟著說什麼,便說:「寶大哥你好,寶大哥你好。」那知那鸚鵡卻沒有跟著說。青青問:「它為什麼不說呢?」南宮寶說:「它不喜歡我,所以不說了,它只喜歡青青。」 船入長江,直往上行,有時借風,有時人劃。雖不很慢,但也談不上快。一路還算平安,但快要到家門口時,卻出了點事。從上面來了兩隻船,上面掛著旗,寫著:「鄱陽」二字。一看便知道是鄱陽湖的。那兩隻船與他們的船大小差不多,但人明顯要多一些。南宮寶他們這船上只是一些普通水手,只是送南宮寶回來的。見對方似來意不善,便下去叫南宮寶。南宮寶上到船面,看了看說:「各位不用怕,把船停下來。」他們停船,對面的船也在他們兩三丈遠處停下,三船成三角之勢。南宮寶站在船頭,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從左邊船艙中走出來一個老當,沖南宮寶一行禮說:「船頭可是南宮少俠?」南宮寶說:「是我,你們有什麼事嗎?」那老漢說:「我們以為是太湖的朋友來了特下來迎接,沒想到南宮少俠也在,真是不虛此行。不如上我們的船我們載南宮少俠一程如何?」南宮寶說:「其實坐那個船都一樣的,不過我很快便到家了,不用勞煩你們了。」說完一揮手說:「開船。」 船從對方的兩船夾縫中插過去,再往前行了沒多久便來到一個簡易的碼頭,幾塊木板伸入江中。南宮寶叫青青先上岸,回頭對眾人說:「多謝各位相送,我現在已經平安到達了,各位請回吧。」其中一個說:「少俠不必客氣,只是我們能否平安回去倒成了問題。」南宮寶問:「為什麼?」這人說:「剛才你也看到了,鄱陽湖的弟子有人攔截我們。」南宮寶問:「那如何是好?」這人說:「再上去不遠便是望江樓,那兒江湖人多,我們決定先到那兒停一下,讓他們上去後我們再回去,以免惹上麻煩。」南宮寶說:「那說辛苦你們了,如果鄱陽湖的人敢為難你們,我會找他們算帳的,你們也不必太害怕。青青,我們走。」 青青提著鸚鵡問:「翻陽湖的人與太湖的要打起來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這江裡面有魚,兩派都想爭,可能會打起來。」青青說:「這水裡面那麼多魚,而且這江又大,他們每個人佔一點,不就不用打了嗎?」南宮寶說:「可是人心不足。」青青問:「你可以阻止他們嗎?」南宮寶說:「很難。」青青說:「你要是當了幫主,你不去打別人,別人肯定也不敢來打你。」南宮寶忽然想起她怎麼一下子懂了那麼多,以前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懂,純潔如泉水一樣,也許跟著自己幾天,腦袋裡面想的事情就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青青問:「你怎麼不說話啊?」南宮寶說:「我在想我們到集上去買點什麼東西,我還欠你兩串冰糖葫蘆呢。」青青說:「是三串,你說多給我一串。」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五串也行,現在你寶大哥有錢了。」她將鸚鵡交給南宮寶說:「你提。」南宮寶忽然說:「算了吧,我們先回家,不然這鸚鵡在街上人多的地方被嚇跑了。」青青想想也對,便說:「好吧,那就先欠著,五串。你可別忘了。」接著說,「娘肯定還沒有見過這會說話的鸚鵡,我們讓她開心一下。」南宮寶問:「你教它幾句好聽的話沒有?」青青學著鸚鵡的音調說:「娘,你好,娘,你好。」 顛峰篇 兒女之情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8 本章字數:6287 一路歡鬧了一下,走回家,有人到後院報與陳思蘭。迎面南宮秀出來了,說:「你小子總算回來了,對了,還有一位呢?」青青說:「姐姐氣走了。」那鸚鵡衝著南宮秀叫道:「娘,你好,娘,你好。」南宮秀哭道:「你這個畜生,把誰叫娘呢。」娘,你好,娘,你好。鸚鵡立刻學了一句。南宮寶說:「它跟我們幾天都沒有學一句髒話,我們現在去見娘,它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找你算帳。」南宮秀說:「它要學壞關我什麼事,你現在正經起來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樣找我算帳。」正說著,陳思蘭出來了,南宮寶見了忙叫道:「娘,我們回來了。」接著將手伸到鸚鵡的嘴邊,如果見它說話不對,便捏住它的嘴。陳思蘭問:「巧兒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南宮寶說:「她很快會回來的。」接著將手放下來。鸚鵡忽然叫道:「你這畜生,你這畜生。」叫著便飛到樹上去。青青見了舉起雙手要去抓,南宮寶飛身上去捉住交給青青,問:「娘這幾天還好吧。」陳思蘭說:「還好,你呢?」青青說:「寶大哥受傷了。」陳思蘭問:「傷在那兒,重不重?又與誰打架了。」南宮寶說:「一點外傷,現在已經好了。」陳思蘭說:「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走吧,到後院去,我有件事想與你說一下。」 來到後院,南宮寶說:「我把這鸚鵡安置好再來。」他隨青青回到她的房中,剛進到門口,將門一推,便聽到屋子裡有個聲音叫道:「青青姑娘好。青青姑娘好。」兩人一聽,又是一隻鸚鵡。而青青手中上的鸚鵡也跟著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青青高興的道:「你們都好。你們都好。」屋子裡是一隻金色的鸚鵡,南宮寶將架子放在那只鸚鵡旁邊,兩隻鸚鵡相對站著,不停的叫道:「青青你好青青你好……」但很快他們帶來的那只白色鸚鵡改口道:「你這畜生。」南宮寶說:「你看,它們學起髒話倒是很快的。」青青說:「我給它喂點青的,吃飯了吃飯了。」 南宮寶見青青忙著,便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取出一封信說:「這是丫環洗衣服時從你口袋裡面找出來的,我已經看過。」南宮寶認出這信來,當時心情不太好沒有看,便問:「上面寫的什麼?」陳思蘭說:「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南宮寶打開看了看,問:「娘怎麼想?」陳思蘭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南宮寶說:「這應該是銅面人留給我的,她的話自然可信。但那山莊裡面的人不是歡樂兒殺的又是誰殺的呢?她為什麼不說?」陳思蘭說:「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當時我們想得合情合理,可現在想來,如果不是歡樂兒所殺,那麼以後的事也合情理。」南宮寶說:「現在歡樂兒已經死了,談這些也沒有什麼用,如果七巧兒知道她又要去追查兇手了。而且娘現在擔心的應該是太湖和鄱陽湖打起來了吧。」陳思蘭說:「我也只是擔心一下而已。這事空正大師和楊幫主正在商量對策,而且擔心那賽公明會展土重來,收漁人之利。」南宮寶也說:「賽公明身邊有不少的高手,而且還會一些奇怪的陣法,他還心狠手辣,上一回是太大意了,這回如果再回來可就不好對付了。還有一些江湖隱藏的高手也出來興風作浪,總是亂得很。」陳思蘭問:「你又遇到誰了?」南宮寶說:「一個小丑,不要提了。我們先不說這個,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不知在何處?」陳思蘭說:「他們好些日子都沒有來了——現在江湖不很太平,你們就少出去一點吧。」南宮寶說:「我知道,可孩兒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娘身邊吧,何況現在江湖上勝過我的人不多。」陳思蘭說:「在江湖上行走,光靠武功有什麼用,江湖險惡,處處是陷阱。」南宮寶點頭說:「娘放心吧,我知道。」陳思蘭說:「光知道,還要聽進去。」母子兩談著,青青慌忙跑進來說:「不好了,兩個鸚鵡打起來了。」南宮寶聽了站起來說:「我去看看。」他急步過去,進屋一看,金鸚鵡已經將白鸚鵡啄得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南宮寶托起地上的白鸚鵡,見它氣息微弱,看樣子是沒有救了,一時怒從心起,一掌拍過去,將那金鸚鵡拍在地上,一下沒有動彈。青青見了哭道:「你把它打死了。」南宮寶說:「這傢伙這麼凶,肯定不是好東西,死了算了,可這白鸚鵡,跟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那麼聽話,竟然被它啄死了。」青青哭著不說話。南宮寶說:「別哭了,我們挖一個坑把它們埋了。」將手中的鸚鵡交到青青手中,自己提了另一隻扶著她出來。 來到花園中,南宮寶用刀挖了一兩個坑,對青青說:「將它們埋了吧。」青青跪下來邊哭邊說:「剛才它們還說得好好的,可一下子都死了。」南宮寶說:「我一會兒再去買兩隻來。」青青說:「我再也不要這個了,再也不要了。」南宮寶從她手中接過鸚鵡,埋入坑中,填上土,說:「別哭了,我們去街上買好東西。」青青說:「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南宮寶沒辦法,拍拍手上的泥土,將青青拉了起來,回到房中,見兩個空架子還在,取下來,用腳踩爛,說:「都是大哥哥不好,為什麼要送一隻鸚鵡過來,不然就沒事了。」青青說:「他也是好心,是為哄我開心的。」南宮寶點頭說:「好了,別傷心,你知道,他是讓你開心的,可你現在一點也不開心,還很傷心,別人見了很心痛的,起來吧,去跟娘說說話,你就會好些的。」青青搖搖頭說:「我在這兒悶一會兒,你自己去吧。」南宮寶說:「我怕你悶壞了,還是我在這兒培你吧。」青青不語,低著頭。南宮寶出門,招呼一個丫環過來,取出一錠銀子說:「去到街上買兩串冰糖戎蘆來。」那丫環見這麼大一錠銀子說:「少爺,這麼一錠銀子,人家找不開。」南宮寶說:「你去將它破開,你想買點什麼便買吧,不過要快點回來。」他將銀子塞到丫環手中,自己回來培著青青。青青說:「我現在不想吃冰糖葫蘆。」南宮寶問:「你想吃什麼?」青青搖搖頭說:「我想睡一會兒。」南宮寶說:「好吧,你進去睡一會兒。」他將青青送到她房中躺下,出來關上門。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問:「怎麼樣了?」南宮寶說:「都死了,一隻被啄死了,一隻被我拍死了。」陳思蘭道:「何必與一隻畜生計較呢?不喜歡便放了它。」南宮寶沒有言語。陳思蘭問:「青青現在怎麼樣了?」南宮寶說:「她躺下了,我想睡一會兒便沒事了。」 南宮寶與母親又閒聊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期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他探頭一看,正是他叫出去買冰糖葫蘆的那個丫環,此時手上空空的跑了回來。南宮寶過去問:「怎麼回事?」但接過見她眼角有淚,便問:「誰欺負你了?」那丫環哭著說:「我化了銀子,剛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遇上那七巧兒姑娘,她問我誰叫買的,我說是你,她上前一把搶過去,摔在地上,還打了我。」說完掏出一些碎銀來,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擋了回去,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這銀子你留著吧,我不要了,以後我見了她必定為你討回公道。」話音剛落,七巧兒從後面跟來,那丫環忙躲到陳思蘭屋中。陳思蘭聽到他們剛才的話,也走了出來。七巧兒臉色很難看,盯著南宮寶說:「我想看看你如何為一個丫環討回公道。」南宮寶沒有回答。陳思蘭說:「巧兒來了,何必與一個丫環計較呢?」七巧兒說:「你忘恩負義。」南宮寶說:「你雖救過我,便也不要做得太過份了。」七巧兒問:「那又如何?」南宮寶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七巧兒臉色變了變,說:「好,那我就將你欠我的討回來。」說完撥劍便向南宮寶刺來。南宮寶沒有動。陳思蘭見了忙將他推了一把,這一劍便她手臂上刺來。陳思蘭武功不差,及時將手臂向下一彎,這一劍擦著她的手臂畫過,南宮寶也伸手一擋,將劍擋掉,並扶住母親問:「娘,你沒事吧,你留血了,受傷了。」他忙用手按住傷口。陳思蘭說:「只是擦破了一點皮,沒事的,我進去上點藥就好了。」說完站起來自己進屋去了。 南宮寶盯著七巧兒說:「你雖將我從江湖救起,但真正救我的是歡樂兒,你現在刺我一劍,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你走吧。」七巧兒說:「好,你好,我要將青青帶走。」南宮寶說:「憑什麼?」不知何時青青也已站在門口了,說:「我不跟你走。」七巧兒說:「很好,很好。」說完猛的一揚手,打出一枚暗器,直向青青。南宮寶大驚,但他手中空無一物,而與青青相隔又遠,相救已經來不及了。他大叫一聲:「你……」但只聽得噹的一聲,有一枚暗器從假山後面飛出來,將七巧兒打出的暗器擊飛。南宮寶不管是誰救了青青的,跑到她身邊,問:「你怎麼出來了?」青青不語,只是流淚。南宮寶叫道:「七巧兒,你做得太過份了。我念在青青沒事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但下次可就說不准了。」七巧兒狂叫道:「你變態,你們都變態。」南宮寶猛的撥出小刀來,但七巧兒飛身躍出園外,他這才收了刀,用衣袖為青青擦著眼淚,說:「她那麼狠心,你也別為她傷心了,她走了,還有我,還有娘,快去看看娘的傷勢怎麼樣了。」他將青青推了一下,青青含淚而去。 她一走,從假山後面走出兩個人來,正是空正和楊繼宏,說:「我們私闖後宅,還望見諒。」南宮寶說:「那才多謝出手之恩,兩人前輩消息也真靈通。」楊繼宏說:「出手的是他,消息靈通的是我。你先去看看你娘再說吧。」南宮寶說:「那你們先去客廳等一下吧。」他進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已經上好藥,包好傷口,南宮寶說:「是我害娘受傷了。」陳思蘭笑道:「一點小傷而已,算不了什麼,外面是不是來了客人?」南宮寶說:「少林空正大師和丐幫楊幫主來了,剛才還是空正大師救了青青一下。」陳思蘭說:「我正要去找他們呢,你在這兒培青青,我去見他們。」南宮寶說:「我也去。」青青說:「我也要去。」南宮寶點點頭。陳思蘭說:「青青也去嗎?」南宮寶說:「一起去吧。」 三人來到客廳,空正和楊繼宏已經在那兒等著了,有人上了茶。三人進來,兩人心起身,先是問了一下陳思蘭的傷勢,接著,楊繼宏問:「青青姑娘,你可還記得我們?」青青點點頭。南宮寶說:「青青,剛才是這兩位大伯救了你的。」青青小聲的說:「謝謝兩位伯伯。」楊繼宏說:「青青姑娘就不用客氣了。」五人落坐。青青撲在陳思蘭懷中,眼淚卻還在流。陳思蘭撫著她的頭說:「銅面人走之前,留下一封信,說他沒有殺人。你們猜是什麼意思?」兩人愣了一下,接著便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空正說:「難道我們推測的都是錯的?」南宮寶說:「現在對錯都不重要了。」楊繼宏說:「是誰幹的?」陳思蘭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惜想不通。」空正說:「上次如果推測錯了,那麼這次也可能錯,我們心了半個月,一點線索也沒有。」南宮寶說:「我們可以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想想如何阻止兩湖人馬打起來。」空正問:「你有什麼看法?」南宮寶說:「正要請教兩位前輩的高見。」楊繼宏說:「我們急於想找出誰是害歡樂兒的兇手,這有利於我們對江湖局勢的判斷。」南宮寶說:「如果阻止了兩幫決鬥,那漁利何在?」陳思蘭說:「你想的問題太簡單了,要是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那麼他們不想打也難,何況他們想法,那想阻止就更難了。」南宮寶忽然想起袁夢來:「難道是他?不太可能,憑他一個人?賽公明?這倒是有可能。」他剛要開口,南宮秀進來了,見兩人也在,便說:「兩位大師也來了。」楊繼宏說:「大姑娘整天忙些什麼呢?」南宮秀說:「你別管了。對了小寶,我剛才遇到七巧兒,她氣沖沖的像要與我動手一樣。」南宮寶說:「提她幹什麼,你們沒動手就好,自己去玩吧。」南宮秀說:「你這口氣象對一個小孩說的一樣,沒大沒小的,你們在商量大事,我不能聽嗎?」楊繼宏說:「我正與你娘談你呢,是不是早點把你嫁出去。」南宮秀說:「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沒事盡尋我開心,對了小寶,剛才段伯母聽說你回來了想見你。」南宮寶看看天色有些暗,似要下雨一樣,便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見她。娘就在這兒培他們聊一會兒,我先告辭了。」說完便出去。 楊繼宏問:「陳夫人,小寶這些天的行蹤告訴你沒有?」陳思蘭說:「我沒問。我只是知道他受了一點傷,遇到一個高手。」青青說:「別人暗算我,寶大哥為救我,才受了傷的。」陳思蘭問:「你們去了什麼地方?」青青說:「去了百河舟,太湖的一個地方。」陳思蘭問:「他去那個地方幹什麼?」青青於是將他們的行程經過講了一下,講七巧兒的離去,講劉風請他當幫主,還講盤纏。她照著自己的理解,將一切經過都講了出來,她記性好,雖然說出沒有什麼條理,但每一個細節都記得,讓當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也讓人心驚肉跳。只覺南宮寶擔子太大了,也幸他運氣好,沒出什麼事。 等她講完了,南宮寶也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大包東西,他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青青說:「我把我們的經歷給娘講了。」南宮寶愣了一下,說:「你講了我就不用費口舌了。這是段老夫人送的禮物,有我的有你的,你看有什麼喜歡的拿去。」青青聽了起身來翻那一大包東西。陳思蘭責怪道:「這麼危險的事你也敢去,差一點便讓青青受傷了。」南宮寶說:「孩兒下次不會了。」空正問:「與你交手的老者是誰?」南宮寶說:「是袁夢,他是袁夢山莊的莊主,這袁夢山莊以前本來是萬樂園的,但他把裡面的孩子都……」他做了一個殺著的動作,接著說,「將那兒給佔了,我將這事告訴了歡樂兒,他可能不信,也沒將他如何。」楊繼宏說:「萬樂園引起江湖爭論太多了,忽然消失我們誰也沒有太再意,以為他們將那些孩子都送走了,誰知……」陳思蘭說:「他那麼狠。」南宮寶說:「這傢伙的輕功不錯,這回被我傷了那麼重還跑得那麼快,如果當時有人照顧青青的話我也許可以追上他。」空正說:「惡有惡報,你別急。袁夢也參入了太湖內部之爭?他是為什麼?」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他逃走時還殺了李舵主,而先前他還是幫李舵主的。」楊繼宏問:「你覺得劉風此人如何?」南宮寶說:「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出江湖時在百河舟,正遇上他們太湖的人欺負雙喜的父親。」提到雙喜,南宮寶心中有幾份自責,這一年來自己差不多將她給忘了。楊繼宏問:「這是你剛出江湖不久?」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教訓了他們,但後來劉風便送來一把小刀,就是那把墨綠刀,我再往下走時他又用船送我,還送我一張請柬,本來是要讓娘的,於是假裝暈了,到府中做一個打雜的,遇上段雷,同他一起趕到望江樓,我們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被人發現段雷,黃小虎要殺段雷,被我暗算,他一下子……」他忽然覺得自己跑題太遠,便止住了往下說。 陳思蘭自從知道他是南宮寶見面到現在,還從沒有問過他過去的事,也未問過他為何不認自己了,但到現在終於忍不住問:「那你當時為何不認我呢?」南宮寶說:「我想先鬧上一鬧再說,不想娘又認了雖人,所以我就生氣了,但又想先認作義母,也許時間長了娘就會認得我了。」陳思蘭說:「說來還是娘糊塗。」南宮寶說:「這事都怪我太淘氣了。」陳思蘭說:「其實還是有人認出你來了。」南宮寶說:「我知道,是怡婧。」陳思蘭說:「你該叫大嫂。」南宮寶說:「習慣了。」陳思蘭說:「其實後來你爹也認出你來了,只是他不說。」提到父親,南宮寶心中很是茅盾,現在才知道他並不是全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才用他的一命換自己的一命。提到南宮雨,陳思蘭也有些傷感,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南宮雨對她可以說是沒話可說的了。 空正和楊繼宏相視一眼,齊射起來說:「我們明天再來作客吧,今天就此別過了。」陳思蘭忙說:「不如兩位就在這兒住一晚吧,何必離去呢?」楊繼宏說:「此處不遠有我一個破屋,我老乞丐已經住著習慣了,還是明天再來吧。」兩人離去。青青已經將所有的禮物都看過了,有些文房四寶,有書有畫,還有髮釵,手鐲。青青也是識貨之人,能戴的全都戴上,回身問:「你們看我這好看嗎?」南宮寶笑道:「好看,非常好看,走吧,回屋去。一會兒被人家搶去了。」他將其餘的東西抱了一起回來。 顛峰篇 英雄之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39 本章字數:12254 進到青青屋來,南宮寶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說:「青青,我搬到這兒來住好不好?」青青說:「好啊,你住她的房子。」她沖七巧兒的房子一指。南宮寶又去與母親說了一聲,陳思蘭自然也沒有反對。到晚上,南宮寶說:「青青,我教你練武好不好?」青青搖頭說:「不好,我不喜歡,有你保護我就行了。」南宮寶說:「可有時我忙不過來,還是你自己學一點武功,可以自保,這樣最安全。」青青說:「好吧,那你教我。」南宮寶說:「現在不急,到明天早上開始,今天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早一點。」青青嗯了一聲,問:「會不會太難啊?」南宮寶說:「很容易的,特別是像你這樣聰明的人,肯定比別人學得快。」 青青進屋休息,南宮寶也回房。住在七巧兒房中,雖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她為自己付出那麼多,可自己對她又怎麼樣?但又想這也不能怪自己,是她做事太絕情了。一時又想著如何著手教青青武功,讓她學得一招半式的,可以躲開別人的攻擊,他想起那回自己為她運功護心脈時,發覺她體內有一絲真氣,這必定是她小時候練過的,只是到後來受刺激了,便放下來,如果先讓她恢復一點功力,再練練輕功之類的估計也差不多了,能夠自救便行了。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兒便睡著了。 到第二天,青青起得很早,起來後便來敲南宮寶的門。南宮寶忙爬起來說:「你起得這麼早。」青青說:「你不是叫我起來早一些的嗎?」南宮寶點點頭說:「對對對,走吧,出去,到假山石後面去練武。」青青說:「該不是打石頭吧。」南宮寶說:「當然不是,走吧。」兩人來到假山後面,南宮寶盤腳坐在地上,說:「學我這個樣子。」青青剛坐下便說:「這地上好涼。」但見南宮寶沒動,便沒有站起來。南宮寶說:「你深吸一口氣,看看小腹上有沒有什麼感覺。」青青試了試,說:「沒有什麼感覺。」南宮寶坐到她的對面說:「伸出雙手。」青青伸出雙手,他自己也伸出兩隻手來,四掌相對,青青笑了起來。南宮寶忙說:「別笑,閉上眼睛,感覺一下。」接著將自己的真氣渡過去,直入青青的丹田,在那兒遇到一絲本能的抵抗,南宮寶引異那股真氣在青青體內緩緩的流動,直灰七經六脈,運行了一周後,南宮寶收回自己的真氣,說:「別停下來,自己想著那氣在體內到處跑。」但很快,青青睜開眼睛,問:「那是什麼東西?有點暖,還有點癢。」南宮寶說:「那就是真氣,別停下來,看我的。」他將手護在小腹處。青青說:「又沒有了。」南宮寶說:「再重來。」他又用自己的真氣引青青體內的那一點真氣上來,再收回自己的真氣,讓她自行運功,自己在一邊看著。見她似乎有些入門,便教她吐吶之法,先吸一口氣,將那氣運到雙腳上,再呼出來,將氣運到胸口,再吸氣。他自己也跟著做吐吶,練習真氣,以加強內功。 些時天還很早,太陽還未出來。陳思蘭年紀大了,睡覺睡得少了,早上也起得早一些在後院隨便轉轉,看見兩人在些練功,便沒有動,但心中卻在想:小寶似乎是要去管江湖中的事,這讓她心中很矛盾。江湖危險,她不願看到小寶再去經歷風險,但阻止他吧,也許又太自私了,也許機緣巧合,他真的可以阻止一場災難。青青練了一會兒便停下來問:「寶大哥,練武就是這個樣子嗎?這樣練了有什麼用?」南宮寶睜開眼,見母親在一邊深思,便沒打撓她,說:「這叫練氣,當然有用,練了之後自己的力氣就大一些,你看。」他將一個石頭放在青青手中,再自己運功從她另一隻手上轉過去,運到這抓石頭的手上,青青本能的一抓,石頭一下子捏破了,青青說:「真的這麼厲害,我自己試一試。」她再抓,想將氣運到手上,但剛才自己體內的真氣現在又沒有了,心中著急,說:「我怎麼氣沒有了呢?」南宮寶笑著說:「你才練多大一會兒,自然沒有,但你努力的練,很快就有感覺了。」青青問:「那要練多久?」南宮寶說:「很快的,很快的。」陳思蘭上前說:「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好的,而且你們練功沒有人護法是很危險的事。」南宮寶說:「我知道,我已經有防備了,青青內功有一點基礎,現在只要引導一下便可以了。」陳思蘭說:「也許吧,但現在地上涼,你們這樣坐著會生病的,快起來。」青青忙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說:「我開始就覺得有些冰。」南宮寶說:「明天找個被子來放在下面。」青青說:「現在。」陳思蘭說:「現在有客人來了。」 來的自然是楊繼宏和空正。一進來,兩人便說:「我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點?」陳思蘭笑道:「趕早飯差不多,不早了。」南宮寶說:「兩們五師來的正好,我正在教青青習武,她體內已經有一絲真氣,但好久沒有練了,我兩次引導起來,但一會兒便沒有了。你們可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空正說:「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不怎麼好。」南宮寶問:「什麼辦法?」空正說:「你幫助她引導真氣,用你的真氣為她做吐吶,為她的真氣開路,只不過……」南宮寶說:「對啊,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怎麼一下子沒有想到呢?這樣練起來可快多了。」空正說:「當是……」南宮寶又打斷他的話說:「沒有什麼但是的了,現在就試一試。」他將青青按在地上,他便會在青青背後,依靠自己的真氣,引導青青的真氣,在雙手到雙腿之間運行,並配合著呼吸。 空正想說而南宮寶打斷的話,本是說這種方法對南宮寶有些傷害,因為這需要功力深厚悠長,而且所需時間也長,中間不能停下來,比與別人打鬥還要累。與人打鬥,真氣注滿面全身,一擊而收,而這卻不能很快的回收,只能原原不斷的輸送。陳思蘭等三人站著沒有動,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太陽也出來了,南宮寶臉上有一絲汗水流出。空正說:「就此停下吧,讓青青姑娘自行動功。」南宮寶聽了但將雙掌收回。空正一轉身,坐到南宮寶身後,也伸出雙手,抵住他的後背,為他恢復元氣。為久,空正站起身來,南宮寶也接著站起來,眾人都看著青青。青青忽然伸手向地上的石頭抓去,一抓之下,石頭破成兩半,她再捏,卻沒有捏破,便停下來,問:「怎麼破不了?」南宮寶說:「你有這個進步已經很不錯了,走去休息一下,明天再練。接著對空正說:」剛才多謝大師相助。空正說:「沒想到你的功力這麼深,大概有什麼奇遇吧。」南宮寶說:「也算是吧,我能吸收大地之氣,不過聽說這樣很危險,對身體的經脈損傷很大,以後我也不敢再練了。」空正說:「怪不得。」青青問:「寶大哥,你沒事吧。」南宮寶說:「沒事。」 楊繼宏說:「我號稱鐵掌,雙掌是成名的傢伙,我看你的拳腳功夫也不差,我們何不比試比試。」南宮寶說:「那就請大師指教吧。」說完躍到院子中間一片空地上。楊繼宏將手中的一根竹棍交給青青,說:「小姑娘,將我的棍子拿著吧,別弄丟了。」青青說:「一跟破棍子誰還要,你小心點,我寶大哥可是很厲害的。」楊繼宏說:「我也很厲害的。」說完跟著也躍過去。他的身法很難看,一點也沒有南宮寶那種優美簫灑的感覺,不過也能一下子躍出那麼遠,算是不錯了的。南宮寶不客氣的說:「我先進招了。」說完一拳斜切過去,直切楊繼宏的小腹,他並未見過楊繼宏與人動手,但想來他外號鐵掌,自是掌法厲害,因而便先出手,一掌切過去另一掌便跟過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他一掌過去後又連關切出十幾掌,楊繼宏身法雖不好看,但躲讓起來卻很實用,一連躲開十幾掌,接著便開始進招,他也連拍十幾掌,南宮寶也連著躲十幾掌,但他的身法好看,躲起來顯得有些輕鬆自如但倒底輕不輕鬆,只有他自己知道。到最後一掌時,南宮寶退回原地,他便開始還招,伸出食指,點向楊繼宏的勞宮穴,楊繼宏變招很快,手腕微上抬,讓過這一指,並且手掌下壓,要抓這指頭,如讓他指,在真正對敵時便可能讓人折斷。但南宮寶不會讓他抓住的,另三指跟著伸出,並繼續前伸,再上抬,正好切向楊繼宏的手腕,楊繼宏可以抓住南宮寶的手腕,而南宮寶也可以切中他的手腕,但南宮寶這一招在先,他那一招在後,雖想差也許只是一瞬間,但南宮寶切中之後,他這一抓必定沒有力氣,說起來這麼久,但時間卻來不急讓人多想,楊繼宏很快的做出判斷,將手回收,這一切便切中楊繼宏的手心,但他既然叫鐵掌,這手自然不是南宮寶那麼一下子能傷得了的。楊繼宏似乎沒受到一點影響,另一掌拍過來,並叫道:「小心了。」掌風撲面。南宮寶知道此掌力大,不可硬擋,便側身躲過,並且出掌切其手腕,楊繼宏卻並不理會,開始的一掌又拍過來。如果南宮寶切他這一掌,也必定受他這一掌,南宮寶自然不會不知道,便也斜錯出另一掌來擋這後面一掌並且這一掌還是切了出去。楊繼宏算盤落空,只得收掌換招。 兩人有攻有守,有進有退,鬥了一百多招,但接觸的比較少,鐵掌似乎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來。此時院子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有段家母子,也有丫環僕人。在外行人看來,這打鬥一點也不激烈,但空正和陳思蘭卻看出來,這是判斷力與反應力的比拚,兩人在許多招式上面是攻中帶著守,以攻為守,還有不少同歸於盡的架式,但每個人都想以自己的小傷帶來別人的大傷,但看樣子南宮寶似乎點了些上風,楊繼宏的雙掌,他總有辦法化解,而且不成章法,每有出招總是出人意料。楊繼宏掌勢發揮不出優勢,便一時改變打法,出掌時並排而出,想以強力取勝。南宮寶也出雙掌,從下向上擋,但楊繼宏單掌下錯,壓住南宮寶的雙掌,另一掌依然拍來。南宮寶沒有辦法,只好身子往下蹲,因為他的雙掌受楊繼宏單掌制約著,身子往一旁閃不易,便只有下蹲,並且雙手用力向上托,既加速下蹲,且可以托高楊繼宏的雙掌。楊繼宏這一掌很可能落空,最多也是擦著他的額著而過,南宮寶只須將額頭一低,或者一抑,便可躲過,可自己的胸口致小腹都要露在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內,而且自己的雙掌又不能及時收回,正在此時,南宮寶已經只用一隻手來托他下壓的手,抽出一隻手來拍向他的小腹,楊繼宏卻也不是善與之輩,腳尖點地向上一躍,雙腳向南宮寶踢來。南宮寶此時身子還蹲著,頭也抑著,躲閃不便,只好用雙掌去擋,不想楊繼宏雙腳一張,再一合,夾住他的雙掌,向前一送,南宮寶受不住如此大力,身子向後翻倒。 青青見了丟下手中的竹棍,便去扶他,陳思蘭一伸手抓住竹棍,這是丐幫最高權力的象徵,紫竹棍,怎麼可以輕易的一丟。青青上前扶住南宮寶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他手下留情,我沒事,只是栽著跟頭,算不了什麼。」楊繼宏說:「你之所以敗了,是因為你我以為我外號鐵掌,最厲害的自然是掌法,沒猜到我的雙腳也不錯。」南宮寶說:「多謝指教,我看你的雙腿比雙掌也許還強些。」楊繼宏說:「也差不多,只是你總是防著我的雙掌,所以我的雙掌沒有發揮出威力來,但我的腿你卻沒有防到。」陳思蘭說:「好了,好了,休息一下吃飯吧。」她將紫竹棍遞過去,段家母子上來見過空正和楊繼宏,便一同去客廳吃飯。 吃過早飯,南宮寶,陳思蘭等明天的五個人留下來,其餘的人大概也知道他們在談著什麼江湖要事,便自行離去。楊繼宏問:「小寶,我看你出招很怪,不知道這些功夫都跟誰學的?」南宮寶說:「我也分不清楚,可能是每人都學一點吧,像那流水六式是娘教我的,還有絕錯拳是賽公明教的,有些其他的,跟無憂兒大哥也學了些,總之學了不少,可練得不好。」空正說:「我看你的武功已經達到很高的竟界了,不分招式,隨手拿來便用,比我老和尚可強多了。」南宮寶說:「大師過獎了,只是我所學太雜,不似大師專於一道,精益求精,可達到反噗歸真。」空正說:「精於招式而受制於招式,我終難蹬武學之大堂。」陳思蘭說:「兩位這次來恐怕不只是來談文論武的吧。」楊繼宏說:「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太湖的情況。小寶,你以為太湖的實力如何?」南宮寶說:「黃天霸野心不小,訓練有不少的青年好手,武功都不差,可他一死,現在幫中亂起來了,劉風現在雖然當上了幫主,但他的武功難以服眾,不過行事倒也精明,所在黃天霸假死時選他做幫主。」楊繼宏問:「什麼假死?他是假死嗎?」南宮寶說:「現在當然是真死了,上回我去鬧太湖時,他沒有死,可能只是受了點傷,別人都不知道,所以太湖也散了。」空正說:「以你看來,太湖實力很強了。」南宮寶說:「他們內部實力確實很強,如果劉風坐穩位子不可小視,但先前我讓他答應我,不能主動攻擊鄱陽湖,不知他能不能做到。」楊繼宏說:「如果他想吞併鄱陽湖,很容易找一個理由,而何水生也在三號分舵調了不少的弟子。他現在以為歡樂兒尋仇的名義,將甜甜也拉過去了,甜甜也許不會主動幫何水生去打太湖,但要是劉風來打他,甜甜必定會出於義憤而出手相助。」南宮寶說:「憑她一個人也不行。」楊繼宏說:「還有阿木無憂兒,三人之力也不可小看。」南宮寶說:「可太湖急流灘有陣法,八人圍一個,我雖沒試過,但看他們架式便非同小可。」青青說:「你不是一下子就把他們打敗了吧?」南宮寶說:「那是使詐,你沒撲看我換兵器了吧,其實我並不會便槍,但這樣一換,撓亂他們的陣式,自是一招便給他們破了。」空正問:「那是什麼陣?」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懂這個不知道,只是前面五個人,站得密一些,後面三人站得稀些,都是使劍,我當時一槍挑過去,有三人擋我,我猜要是布好了陣,應該有五人來擋,而另三人從我背後出劍。」說著看著空正,想看他能否從這麼一點信息中判斷出這是什麼陣,受何人指教,沒想到空正搖搖頭說:「他們的陣式沒有發動,難以定論,但你又為何認為如果陣式發動,必定是五劍擋你一招而三劍刺你呢?」南宮寶說:「大凡陣式,都是一加一大於是二的,他們這樣配合可以阻止我難盡全力,而且他們的功力並不深,三劍難擋我一挑。」空正說:「大凡陣式,只能做到一加一大於一,凡沒有經過訓練的人,無法配合,兩人合鬥,還不能發揮一個半人的威力,有時還不如一個人單打獨鬥。而兩個人經過配合,可以勝過不經配合的,如一個人的功力增長一倍比兩個人要強。」南宮寶問:「少林羅漢陣也是這樣嗎?」空正說:「也是這樣,如果一百零八個人的功力加在一起該有多強,其實是加不起來的。」陳思蘭問:「小寶,你對陣式的知識也是跟賽公明學的嗎?」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要利用我,所以培養我,讓我不只是斗一下鐵雄,也試過他的各種各樣的陣式,有三人的有四人的,八人的也有,只是我很少勝。只是他一發現我假敗便對我痛下殺手,也幸歡樂兒發現了,為我解了毒。後來七巧山莊設計,用可兒逼歡樂兒與銅面人一戰,而一旁由袁夢和袁夢請來的一個人藏著,如果歡樂兒敗了自是不必出手,如果他勝了也必定是元氣大傷,再由兩人對付,可後來不知怎麼沒有打成,而我懷疑袁夢請的人應該就是賽公明,只不過賽公明玩了袁夢一把,沒有去。這回袁夢為太湖的急流灘出頭,我懷疑背後有賽公明在,可後來袁夢殺了舵主,又讓我不明白。」楊繼宏說:「如果賽公明擺了袁夢一道,袁夢不應該再與他合作的。而袁夢殺那舵主可能只是滅口。」空正說:「太湖內亂,外力容易插手,如果讓有心之人控制太湖,照你說,以他們的實力,對江湖恐怕很不利吧。但如果有一個正真之人奪得幫主之位,或者可以對聯太湖拖加壓力的人,到是不錯。」說著看著南宮寶。南宮寶忙將眼睛看向別處。青青說:「寶大哥可以試一下。」南宮寶假作不知,問:「試什麼?」青青說:「做太湖的幫主啊,劉風不是請你當幫主嗎?」南宮寶忙搖搖頭說:「那怎麼行,他只是開幕開玩笑而已,他怎麼肯將幫主之位讓給我呢,他可是對這個位子很有性趣的。」空正說:「可劉風正用得著你。你武功高,可以在太湖弟子中取得威信。」南宮寶搖搖頭說:「為對付袁夢,我連地上的沙子都用上了,這種下流手法,還談什麼威信,別談了,萬一何水生派人打下去,第一個逃走的便是我了。」楊繼宏說:「鄱陽湖的三號分舵雖有不少的弟子,但船並不多,如果要打的話,必定要不少的船。」南宮寶問:「從汗路不行嗎?」楊繼宏說:「如果從汗路,太湖的人上了船,他們有什麼辦法?」南宮寶不報的說:「可如果從總舵調來也才要幾天工夫?」楊繼宏說:「可是太湖的實力很強大啊。」南宮寶沒話可說,但還是說:「別說了,這事萬萬不可,青青也看到了,那天在沙灘上有多麼危險,別人是一個幫的,我一個陌生的人跑去,有一天睡著了醒不來了,現在劉風需要我出力自然是恭敬得很,有一天他的翅膀硬了我怎麼辦,而且現在劉風已經當上幫主,我再去幹什麼?他的能力比我強,你想,當時黃天霸選他繼任,自是很看重他。」空正說:「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法勉強,只是請你為江湖大局想一想。」南宮寶說:「我知道,可你們也為我想一想,我一個人勢單力溥,你們一個背後有少林,一個背後有丐幫,那都是天下大幫,其實只要你們兩個找何水生和劉風來談一談,他們肯定會聽你們的,比我孤身一人冒險要強得多了,只要他們兩幫人不打起來,江湖必定太平。」楊繼宏點點頭說:「你所言也有道理,不過他們要是不聽,我們的該如何?而且要是背後有人支持他們,又該如何?我們丐幫,儘是要飯的,難道去與他們打不成?空正大師總也不可能將少林弟子摔出來打吧。所以別人的打算,我們其實也沒法阻止。」南宮寶不答,卻問:「要是他們真的打起來了叫我怎麼辦?我昨天上來時便遇到鄱陽湖兩隻船來攔我們,嚇得那些船夫不敢回去。跑到望江樓旁邊躲著,你們說我該怎麼辦?」楊繼客宏說:「如果你當了太湖的幫主,我們必定可以阻止何水生去攻打你們。」南宮寶搖搖頭說:「太湖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外人來當幫主,而且還與他們有仇,並且當幫主還要會管理幫中大小事務,我是那個料嗎?耍耍小聰明還是難不倒我的,可來真的我就差遠了。當然,要是有一個高手在一旁助我的話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萬一情況不對還可以殺出來,我孤身一人,而且武功也平平,別說我了,就算是你們兩位大師,如果太湖要攔你們,也可以攔得下來,而且還有什麼陣法,毒藥,你們都是老江湖了,不說你們也知道,我雖有心為江湖出一份力,但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當時劉風請我幫忙,我是打算萬一情況不對的話便跑的,可是一下子遇上了袁夢。他和我的武功想當,我心說這回恐怕跑都跑不掉了,幸好他們沒合圍我,但現在想想,還有些怕。現在我傷了他,還害了賽公明,他們自然恨我,我的危險你們想過沒有?」南宮寶不肯幫忙不說,還數落了人家一大氣。空正無法,雖然他言語中有自辯的意思,但也未必說得沒有道理,只好說:「你所言也有道理,你還繼續想一想,我們告訴了,下去再來拜訪。」說完沖楊繼宏一擺手,兩人起身離去。陳思蘭坐著沒有動,南宮寶只得送他們出去,說:「兩位大師慢走,有空來玩。」 南宮寶將他們兩送走,回過來頭看母親。陳思蘭卻似還在入神,南宮寶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問:「娘,你怎麼了?」陳思蘭忙正了正身子,露出一絲慈愛和笑容,說:「我沒事,我不好好的嗎?他們走了?」南宮寶嗯了一聲,將臉貼在母親的腳上,陳思蘭輕輕的撫著他的腦袋。青青看著他們,也沒有動。過了好久,南宮寶說:「娘,我們回屋吧。」陳思蘭點頭說:「好吧,青青,你怎麼了,坐著不動。」青青說:「我怕打擾了你們,你們剛才談的賽公明是誰啊?」南宮寶說:「趙公明是財神,賽公明就是賽過財神的意思,也就是很有錢的意思。我們別談這個了,走,回去,到院子裡去,我們畫畫,昨天段老太太不是送來很多畫筆了嗎?」青青說:「我現在不想畫。」南宮寶問:「那你現在想幹什麼?」青青說:「不知道。」南宮寶說:「那我們到街上去玩好不好?」青青搖搖頭。南宮寶問:「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一看。」青青說:「我想睡一會兒。」南宮寶說:「那好吧,你去睡一會吧,娘要不要也休息一會兒?」陳思蘭說:「我不用了。對了,我為你買了兩套衣服,還給青青也買了兩套,你們先去試一試吧。」南宮寶此時的衣服還是那套灰土色的,此時夏日將致,穿這種衣服不好看不說,還有些熱。陳思蘭給南宮寶買的都是兩套一樣的白色絲綢長褂,穿上時與那大家公子並無區別。給青青的有四套裙子,不用說,必定是先打算青青兩套,七巧兒兩套,現在全給青青了,這四套裙子顏色,樣子都不一樣。青青比式了兩套,終於先了一套粉紅色的穿在身上,出來讓大家看。南宮寶說:「這麼好看,我把你給畫下來,要是有一天這衣服破了舊了,你看看這畫便記得了。」青青說:「我自己會畫,比你畫得好,你該給我磨墨了。」南宮寶說:「不對吧,上回是我給你磨的,這回你該給我磨了。」青青掙道:「你才記錯了,我記得上回畫老婆婆的時候都是我磨的。」南宮寶抓抓腦袋說:「好像是的,我怎麼一下子就忘了呢?」青青說:「你老是想佔我便宜。」陳思蘭說:「這回我給你們磨墨吧,反正我也沒事,不過這屋子裡面很悶,不如我們到外面亭子裡面去吧。」 三人換到涼亭中,此處空礦,有風,感覺不錯。畫畫的油墨共有四種,紅綠蘭黑,其他的顏色要調,可兩人似乎不怎麼善於調色,粉紅的用紅色的代替,只是畫稀一些,有的地方顏色調不准,便用黑白的算了。但青青要畫她那漂亮的裙子,非得調不可。青青畫了全身,說:「我的腦袋長什麼樣我看不清,你幫我畫。」南宮寶接過筆,刷刷幾下畫出大概面貌來,將筆還給她,說:「就這樣。」青青叫道:「還這樣呢,連眼睛和鼻子都分不清楚,我那裡長這個樣子。」說著自己用筆添著。南宮寶自己另畫了些其他的。南宮寶畫技不好,而且沒有耐心和細心,因而不像青青畫的那麼傳神,每草草而成,還要青青幫他潤色一下才像樣子。這回南宮寶一連畫了好幾個人的半身像來,陳思蘭一個都不認識,只有一個似乎有點印象,卻又記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有張紙上畫了三個,一張紙上畫了兩個,但還空著一個位子。他五個半身像畫完,青青兩個人還未畫完,她將自己畫上去後又將南宮寶也畫了上去。南宮寶畫完放下筆看著她畫。青青辦事認真細心,而且畫技進步很快,現在畫出來的人與真人差不多,很像。南宮寶見了忍不住去看自己畫的幾個半身像,又提筆添了幾下。 正畫著,有丫環來報,鄱陽湖的何幫主求見。南宮寶說:「正好,請他進來。」陳思蘭說:「他也來了,不知道想幹什麼。」南宮寶說:「他來了就知道了。」他提筆看著院門口。很快,何水生進來了,他只是一個人一身灰衣,顯得很僕素的樣子。跟南宮寶先前穿的衣服差不多。他還未走近,便向他們行禮:「何水生見過陳夫人,南宮少俠和青青姑娘。」陳思蘭說:「此處不是會客的地方,不如到客廳中去坐吧。」南宮寶卻說:「你上來吧,我正想見一見你呢。」嘴上說著,筆上卻沒有停下來,給人一種很不禮貌的感覺。何水生上前幾步,問:「少俠想見我,不知有何指教?」南宮寶說:「指教不敢當,只求見上一面,認識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青青說:「我們剛才還談到你呢。」何水生說:「那確實讓我受寵惹驚了。」南宮寶說:「你是否覺得我一邊畫畫一邊跟你說話很不禮貌?」何水生說:「怎麼會呢,少俠現在名動江湖,武功蓋世,我能得見,已是三生有幸了。」他邊說邊走到上涼亭。南宮寶說:「請坐一會兒。」他還繼續畫著。青青畫完,見南宮寶畫的這幅畫像,再看看何水生,一時樂了。何水生見她這個樣子,雖沒有見到南宮寶畫的什麼,但也猜到畫的多半可能是自己了。陳思蘭現在也明白了,南宮寶所畫的人,必定是劉風,袁夢,賽公明等人,還有一個姑娘,就是她覺得有些印象的賽鳳仙。 正自想著,南宮寶長出了一口氣,說:「何幫主請看。」何水生自是想看看南宮寶將他畫成什麼樣子,像他那樣草草幾筆,只希望不要畫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才好。接過來一看,還好,雖不十分像,但別人還是認得出來是自己,便說:「好畫。」青青說:「這兒怎麼還有一個女的?」南宮寶說:「那是賽鳳仙,這是賽公明,,鐵雄,還有袁夢,劉風,再就是你了。」何水生說:「我何德何能,能與他們站在一起?」南宮寶說:「你也不要自謙了,站在這兒正合適。只不知道其他的人你是否認識?」何水生說:「都聽說過,但無緣得見。」南宮寶說:「剛才少林的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都來過,他們擔心你們與劉風打起來了。」何水生說:「我也很擔心這個,因為我們鄱陽湖的實力比起太湖來相差太遠了,萬一他們打過來,我幫必定擋不住。這也是我此次前來拜見你的原因。」南宮寶說:「該不是也想也拉我入伙吧。」何水生說:「沒敢幻想,但我聽說你與太湖的劉風有些交情,這次來情求少俠勸說一下他不要來打我們,以免漁人得利。」南宮寶說:「我幫劉風的條件便是讓他答應我不要主動攻打你們。」何水生說:「那我在此代全鄱陽湖的弟子謝謝你了。」南宮寶說:「不用客氣,但劉風是否聽,我便不知道了,可你既然沒有去打太湖之心,為何在你們三號分舵住了那麼多人馬呢?」何水生說:「以防不測,但我雖加強了人馬,但並沒有加船。」南宮寶聽了忽然說:「我試試你的武功。」說著猛的抓起桌上的畫筆向何水生胸口刺去,何水生大驚,身子向後躲,但由於事起突然,而這一刺又快又猛,誰也無法阻止,何水生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身子還沒有退出半分,筆已經刺到胸前了。但在這畫筆剛接近何水生的胸口時便停住了,連筆頭的毛也沒有彎一下,也沒有灑出一滴墨汁來。南宮寶將筆收回,說:「得罪了。」接著用筆在每個人的畫像下面寫了一個名字,說:「這剛才試過了你的武功,最多與賽公明差不多,而我猜你們幫的實力也不如太湖,如果這裡面的有人來幫你,你也許會樂意,但那最後的結果,或者勝利者不知是誰,賽公明,袁夢,聽一聽名字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物,我現在將這兩幅畫像送給你,希望你能多想一想,上回在百河舟的事你想必也已經聽說過了,你要小心點,我和我娘,還有很多人的夢想都是一樣了。」何水生說:「多謝指教,我會注意的。」南宮寶又問:「為知道歡樂兒的案子有什麼進展沒有?」何水生搖搖頭說:「我所知道的一點都已經告訴了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他們也許知道得比我還多一些。」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何幫主要保重。」何水生說:「我叫手下隨身帶來了點禮物,送給陳夫人,公子和青青姑娘。」南宮寶說:「那就謝過了,青青去看看有什麼你喜歡的。」陳思蘭說:「我也先謝過何幫主了,小寶代我處理吧。」她的意思是讓南宮寶做主,可收可拒,南宮寶點頭,三人一同出來。 來到前院客廳,何水生手下三人托著三個盒子,一個很小,一個中等,一個很長,但偏瘦。何水生先取過那個小盒子,遞給青青。青青說:「這裡面是夜明珠?」何水生說:「青青姑娘真聰明,不看就猜中了。」青青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夜明珠,與陳英送她的那一顆大小相同,連外面的盒子也一樣,因而青青一看便猜可能是什麼。青青說:「我現在有一對了。」何水生說:「原來青青姑娘先一顆。」青青說:「是大哥哥送我的。」南宮寶解釋道:「是我大哥送的。」何水生點頭表示明白,又去取中間的一瘦長盒子,南宮寶沒有猜測,而是真接打開。裡面是一把長劍,南宮寶遞回去說:「好劍。」何水生問:「為何不收?」南宮寶說:「送給甜甜吧。如果你背後有賽公明等人對你不利,她可以幫你。」何水生說:「我已經送過她別的東西了。」南宮寶說:「再送一柄劍給她又何防?你送給青青夜明珠,那已經是很貴重的東西了,我在此表示謝過了。」何水生說:「你既不收劍,我也不強求,但這最後一樣,是送給你母親的,還望你一定收下。」說完遞過最後一個盒子來。南宮寶打開一看說:「是人形何首烏。」青青也探過頭說:「是一個小娃娃。」南宮寶說:「沒想到你出手如此大方,這份禮物我就代我娘收下了。」何水生說:「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和三名手下弟子走了。 那何首烏並非真的是人形的,只不過經過修剪,粗看上去像個小人。但這何首烏此時體形已經發亮,大概已經有上百年了,價值非凡。南宮寶找來水將其洗淨,說:「我們把這個給娘吃了吧。」青青問:「這個好吃嗎?」南宮寶說:「也許跟冰糖葫蘆差不多,但它可以讓娘的白頭髮變成黑頭髮。」兩人來到剛才那亭中,陳思蘭坐在石椅上看著青青畫的畫出神,見他們兩個回來,便問:「禮物呢?都收了沒有?」南宮寶說:「一把劍沒有收,這是送給娘的,你吃了吧。」說著將盒子打開放在母親面前。陳思蘭說:「他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幹什麼要收呢?」青青說:「你看他送我的。」說著將自己的盒子打開,此時雖是白天,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夜明珠發出的微光。陳思蘭說:「這可值好幾萬兩銀子,再加上這個,那出手可真大方。」南宮寶說:「他既然送來,不收不是吃虧了嗎?娘還是將這何首烏吃了吧,放久了不好。」說著將皮剝開一半遞到母親面前。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沒法,只好接過來放在嘴邊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吃完後,青青問:「好吃嗎?」陳思蘭說:「也不十分好吃,跟一般水果差不多,而且還有點苦。」南宮寶說:「良藥苦口,想來要是長到千年的話也許更苦了。」陳思蘭問:「他說過什麼沒有?」南宮寶說:「他沒有說什麼,送完禮物就走了,他還能求我什麼不成,總不能讓娘也加入他們鄱陽湖吧,既然不求我們什麼,這麼好的東西,不收才傻瓜呢,是不是青青?」青青說:「可你那把劍沒有收。」南宮寶說:「好啊,你說我是傻瓜。」說完伸手要打她,她忙躲到陳思蘭背後說:「是你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第二天,南宮寶再運氣為青青打穩根基,青青體內的真氣便可以由她自己控制了,但雖說她可以控制,但並不會用,南宮寶少不得給她講,還要培她練習,先練輕功,這可以增加她練武的興趣,要教她如何換力,如何站穩,他所學的輕功是怡婧教他的流雲身法,這身法女孩子學起來輕靈,而男人練起來卻也飄逸。他自然不能像當年怡婧教他那樣在竹林中穿行,但只能在地上劃幾條折線,擺幾個石子,自己在前面教,示範,讓青青在後面跟著。青青現在一蹦能蹦起老高來,但因為難於控制平衡,落下時勉不了要摔倒,南宮寶處處防著,一見她身子歪了,便立刻上前接住,她練得辛苦,可南宮寶更是辛苦。一上午下來,她沒累倒,南宮寶可就差點倒下了,也幸青青很聰明,進步不小,這也算讓南宮寶覺得有幾分安慰,自己的苦沒有白吃。一連幾天,南宮寶不斷的幫青青練功,又不斷的教她武功,他有時也與青青動一下手,各自用樹枝比劃一下劍或者對一下拳腳。他並不只望青青的武功能有多高,只是教她反應靈敏些,一旦有些危險,可以躲上幾招,而且他什麼都教,拳劍暗器。青青一會兒學這個一會兒學那,倒也不覺得枯燥無味。到後來兩人便用真劍比試。南宮寶自是盡量用虛招,使上一成功力來攻青青,而青青得使全力抵擋,兩人間打鬥出不守章法,不講招式,隨性出劍,有時候象鬧得好玩一樣,但青青反應靈活性提高不少,只是身法與招式間一時不能很好的配合。 顛峰篇 俠義之心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0 本章字數:10330 一天晚上,南宮寶睡得正香,忽然覺得屋子裡有動景,忙驚醒過來,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想可能是自己太小心了,睡在家裡還能出什麼事?可一下子又睡不著。他躺了一會兒,感覺越睡越清醒,便坐了起來,忽然見到桌上有一本溥溥的小冊子,心中大驚,心說誰進來了自己竟然不覺得,要是那人暗算自己,還有命在?點了燈,起床去翻那本冊子,這收是手寫的,用普通的白紙,只見首頁上面寫著:「奇門異術」。一時好奇,便再翻一頁,裡面夾著一封信,他打開一看,信上寫著:「切不可以此法害人,切記。」南宮寶心說:「這必定是那楊繼宏或空正所寫的,也許是兩個人共同寫的,自己前幾天向他們暗示,他們倒也聰明,很快便給我弄來回報了。不過這樣一來也讓我沒有退路了,且不管它,先看看上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他重新躺在床上,靠在床頭,將書翻著,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跳,只見上面記著各種解毒之法,有以毒攻毒,有以針穴解毒的,有各種毒的性狀,但卻沒有下毒之法,後面還有療傷心法,外門內功,到最後還論了一下陣法。南宮寶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一個叫化子,一個老和尚竟然懂那麼多,忍不住將書連看了兩遍,心中默記著,默想著。這書寫得很清楚,所說的也都很好懂,不似有些書上的之乎者也一大氣,想來一定是空正口說,楊繼宏筆寫,否則以老和尚和性格,心定是寫得不知所以。看了幾翻,想了幾回,不知不覺天快亮了。他將書放在枕頭邊放著,吹了燈,打了一會兒坐。不久便聽到青青來高敲門。南宮寶叫道:「進來吧,自己推門。」青青進來,見他打坐,自己便也脫下鞋子爬上去和他並排坐著,學他的打起坐來。 南宮寶將真氣運行一周後,便伸手幫助青青,青青現在的功力比南宮秀可能還要深些,因為南宮秀練功並不吃苦頭,雖有很好的條件,卻也只學得一個三流的本事,而現在青青由於體內本殘存了一點真氣,再加上七八天來南宮寶的苦心培養,也長進不少。他幫青青運氣一周後,收回手,青青也下了床,問:「我是不是進步很多啊?」南宮寶點點頭說:「確實進步很大,但還要努力。」青青說:「我知道,走,我們出去,到外面去練。」南宮寶點頭說:「去看看娘起來了沒有。」青青推開門,見陳思蘭已在外面站著了,便回頭說:「早起來了。」兩人便一同出來。 陳思蘭說:「你們起這麼早。」青青道:「娘更早了,寶大哥說,我的武功進長很快,娘培我較量一下吧。」陳思蘭笑道:「讓寶大哥培你吧,他比我強。」青青不依,上前拉她的衣袖說:「你培我練一下吧。」陳思蘭沒法,不忍拒絕,只好應了。南宮寶說:「青青的功力與姐姐差不多,可能還強些。」青青說:「待會兒叫她來和我比試一下吧。」南宮寶忙說:「那不行,她出手沒有輕重,很容易受傷的。」沒想到南宮秀已經進來了,聽到了,叫道:「誰說我出手沒有輕重?段雷,你剛才也聽到了,代我教訓他一下。」跟在後面的段雷說:「他說的也是實話,而且我又打他不過。」南宮秀聽了,一轉身便給了他一拳,段雷大概知道她會出拳,忙將身子微微一偏,躲開胸口,便也不敢全部躲開,讓這一拳擊在肩上。陳思蘭叫道:「阿秀,你也太過份了。」南宮秀說:「我打他,他還高興呢。你說是不是?」說著又伸手在段雷肩上揉了幾下,段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南宮秀一拉他,說:「走吧,不跟他們在一起玩。」拉著段雷走開了。陳思蘭搖搖頭說:「這個孩子,一點都沒有長大。」青青問:「打人就叫沒長大嗎?」南宮說:「不聽話就叫沒長大。」 他取來兩支劍,交給兩人。陳思蘭撥劍說:「你先出劍吧。」青青嗯了一下說:「你可小心。」她一劍直刺過去。陳思蘭一擋,卻沒有反擊,青青卻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因為跟南宮寶交手時,南宮寶必定在此時會反擊一劍的,因而這很退一步成了自然。陳思蘭並不知道,見她後退,沒有進逼,只是站在原原地沒有動。青青見了便又上前一步再刺一劍,陳思蘭還是擋了一下沒有進攻。青青說:「娘,你怎麼不攻我啊?」她只會這麼平常的幾刺,因為南宮寶教她主要是如何防守。陳思蘭聽了說:「那好吧,你小心了。」她使了一招彩雲飄飄,這一招攻擊力並不強,但招式快,亂人耳目,讓人捉摸不定,青青何曾見過這等劍招,一時不知該如何抵擋,只好迅速後退,陳思蘭接著來了一招白雲隨風,劍跟著她後退的身子刺過來。青青見了便用劍一擋,陳思蘭見她擋來,便將劍一收,青青一劍擋空,陳思蘭劍收回又刺出去。她再擋,又擋空,一連擋了三下,都擋空了,一時心中著急,而且身子還在不由自主的後退,一不小心,腿後跟被一個石頭拌了一下,身子向後一仰,南宮寶在一旁看了忙上前將她托住。她將劍一丟,便不動了。陳思蘭見了忙問:「怎麼了青青?」青青說:「你用什麼怪招,盡來欺負我。」南宮寶將她扶正站好說:「這一招叫白雲隨風,很厲害的,也難怪你不認識,但你可以學啊。」青青說:「我不學。」南宮寶說:「不學算了,這一招很難的,我們學一些簡單的吧。」青青氣道:「我就要學這難的。」說完撿起劍來,向南宮寶刺去。南宮寶擋了一下,說:「我將我家傳的一套彩雲劍法教給你,你看好了。」說著將劍法一招招的使出來,從最開始一招到最後一招,慢慢的使出來,每一招使出時便叫出它的名字來,一共三下二招,三十二個名字。光這些名字就夠人記的。 待她使完,南宮寶問:「記得多少?」青青不滿的說:「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記得這麼多,你要一招招的教我。」南宮說:「沒問題,我使一招你跟著練一招。」他比劃一招,青青也跟著比劃一招。並跟她講為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名字。其實彩雲劍法並不難學,難的是將其練好。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當年便是憑這套劍法在江湖成名了,練得越精,使得越順手,其威力也越大,因而在望江樓前,南宮寶用這套劍法連攻賽公明三十二招,可見一斑。這其中有些招式很簡單,但有些須身法配合起來使,青青在這方面差了些,畢竟習武時間短,很多東西是要靠多多練習才能得心應手的。但不管怎麼說,一天下來,她也將這套劍法記得差不多了,還可以連慣起來使,可以說基本學會,不用再讓人教。 到晚上,南宮寶再去取那本《奇門異術》,但手一伸去,卻只是一些紙片,他翻開枕頭一看,那書已經化為灰燼。他只得搖頭歎氣,又急忙將書中的內容回憶了一遍,可覺得還有許多內容不記得了,還有些也記得不太清楚,可又沒有辦法,既然兩人這樣安排,再去問他們,他們也必定不會說。將那些些碎紙片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想再多回憶一點起來,可是他並不是很聰明的人,許多的內容還是不記得了,只覺得可惜。一時又想楊幫主和空正如何懂得這麼多,少不得要去問一問母親。 第二天,青青練著劍,南宮寶便問母親:「娘,這楊幫主是什麼出身的,他為什麼做了丐幫的幫主?」陳思蘭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聽說他原來是和峨眉的了無師太是一對情侶,可後來人家說楊幫主家太窮了,將他們分開了,楊幫主便做了丐幫的幫主,而了無也上了峨眉山。其中的細節我也不很清楚。」南宮寶想:「憑他的醫術應該不會很窮的,可能是了無師太家裡太愛財了,現在讓楊彩紅嫁給我哥倒是很合適。」又問:「那空正大師呢?他是什麼出身的?」陳思蘭說:「我不知道,大概是從小在少林長大的吧,你盡問人家出身幹什麼?」南宮寶說:「我看他們有什麼看家的本領沒有,好學上幾招,知己知彼,才能成功。」陳思蘭說:「你要學,直接跟他們說不就行了嗎?何必弄什麼畫樣呢?」南宮寶說:「話雖如此,但他們未必說實話。」陳思蘭說:「他們有些如是不能外傳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有些並不屬於他們丐幫少林的,這些東西可以傳人吧。」陳思蘭叫了沒說什麼。南宮寶見青青使完最後一招,便叫道:「青青,過來懈一會兒吧。」青青收劍過來問:「你們看我長進沒有?」南宮寶說:「當然長進了,而且進步還不少,你比我當年可強多了,你學了半天就會了,而我學了好幾個月呢。」青青問:「你還有別的沒有,都教我吧。」南宮寶說:「你雖然學會了,但還要再練上十天八天的才行。」青青不解的問:「我不是學會了嗎?為什麼還要再練那麼久?我才不練呢。」南宮說:「可你這只是一個花架子,沒有一點威力,人家很容易將你打敗的。」青青說:「我又不跟別人比,我只是練來好玩。」南宮寶說:「可過兩天要是我姐姐找你打你怎麼辦?」青青說:「我為理她,何況我打不過還有你呢,你不幫我嗎?」南宮寶聽了還能如何?只得說:「當然。」 當天下午,有客人來訪,要見南宮寶。南宮寶到前院一看,是送自己回來時太湖那船上的一個頭頭,南宮寶問:「你們還沒有回去嗎?這些日子還都平安吧。」那領頭的說:「還好,我們幫主有封信,要我轉交給你。」說著取出一封信,南宮寶接過來,問:「還有事嗎?」頭領說:「幫主交代過,如果你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吩咐我們。」南宮寶說:「謝了,我現在沒事,你可以走了。」那頭領說:「如果你要去太湖或者百河舟,我們可以載你去。」接著一供手告辭了。南宮寶打開信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道:「幫中並無大亂,但盼弟前來一聚,百河舟。」南宮寶心說:「幫中沒有大亂,自是有小亂了,一些小亂你自己可以應付,叫我去幹什麼?不過我離開有十幾天了,去打探一下情況也可以,速去速來,如果劉風有入浸何水生之心,少不得將他幹掉,讓裡面再亂起來。」這樣想著,便回到後院。陳思蘭問:「是誰啊?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是劉風,他讓我去一趟。」陳思蘭問:「你打算去不去?」南宮寶說:「我打算去看一看,很快便回來。」青青問:「帶我去嗎?」南宮寶說:「我很快會回來的,你不用去了,就待在家裡培著娘。」青青問:「幾天回來?」南宮寶算了算,說:「十天,我想十天應該夠了。」青青說:「那麼久。你帶我一起去不行嗎?」南宮寶說:「我十天之內一定回來,你培著娘好好的待著,想吃什麼叫娘去買,我這次去,下次便不去了,以後總培著你。」青青大概也知道此行可能有些危險,便也不再堅持,問:「那你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吧,早去早回。對了,回來這麼多天,我還沒帶你到街上去玩過呢,現在去玩玩吧,娘也去。」陳思蘭問:「街上有什麼好玩的?」青青拉她說:「娘也一起去。」陳思蘭大概也考慮到他們的安全,便說:「好吧,我也去,一起去,我先回去準備一下。」青青說:「我也去準備一下。」 南宮寶隨青青回房,交給她一錠銀子,說:「你把這個拿著,看見有什麼好的東西可以買給娘,她會很高興的。」青青點頭接過去。三人準備好後便一同到家不遠處的一個集市上去。 街依舊是那條街,人也還是那些人,而街頭叫賣的也還是那些東西,沒什麼變化。三人在街上轉了半天,南宮寶給青青買了五串冰糖葫蘆,說是欠她的,她便分給南宮寶一串,陳思蘭一串,自己拿著三串。其它的也都沒有買。最後轉到一個賣各種玩藝的小鋪子面前,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而且買的東西特別多,因而夥計認得,招乎得很熱情。青青看了看,取了裡面一個小壽星,也沒有問多少錢,掏出那錠銀子,放下,夥計問:「還要別的嗎?」青青搖搖頭說:「不要了。」夥計便找給她銀子,青青將找回的銀子還給南宮寶,又將壽星給陳思蘭說:「這是給娘的。」陳思蘭聽了很感動,接過來說:「乖孩子,你真好。」上回她來時夥計便說這是老壽星,象徵著活的歲數長,長壽,而她竟然還記得,真的難為她了,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沒轉多久,便到街的盡頭,此處本是人少的地方,但今天卻多了起來,原來此處來有人耍雜技,被人圍成一團,青青問:「這兒幹什麼的,我們也擠進去看看。」南宮寶說:「這兒人多,小心擠壞了,你在這兒等一等,我先去看一看是幹什麼的。」他上前擠進人群中,見是一個賣藝的,還帶著一隻猴子,南宮寶又擠出來,但剛出來龍去脈,便感覺人叢中有人藏有兵器,論說有江湖中人也來看這耍雜並不算什麼,但將兵器藏起來便有些可疑了,一時擔心母親等的危險,便回來說:「幾個賣藝的,本事還不如你,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正說著,從那一推人中迅速躍出四個人來,拿著怪異的兵器,而且從後面店中也出來四個人,將三人包圍住。南宮寶作輕鬆的問:「是賽公明派你們來的?」八人沒有回答,也沒有作出什麼驚奇的表情,讓南宮寶一時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不是賽公明派來的,只好說:「衝著我來的便對我動手。」說完上前幾步,抽出小刀,他沒帶別的武器,只能用這個了。他上前幾步,八人也合壟幾步。南宮寶擔心母親和青青的安危,便又退後幾步,而那八個再進一步,***便又縮小一些。八個人八樣兵器,每樣各不相同,有輕有重,很可能又是什麼陣式。 青青忽然叫道:「楊幫主,你也來了。」這些人心中一驚,南宮寶趁機出手了,將自己的小刀拋出,刺向一人,那人聽到楊幫主來了,本是一驚,沒想到南宮寶在此時會出手,而且雙方距離又近,一個不防,被刺中咽喉。南宮寶上前奪了這人的兵器,便攻向其他的幾個人,一招出擊之後,也不管結果如何,便去助母親那邊。陳思蘭這邊四人也動手了,她手中只有一個壽星,空無它物,雖不是忍,但還是只有將壽星捏碎,向這四人打出,這四人微微一閃,陳思蘭便一連四掌,拍在這四人的兵器上面,阻止了他們一時的攻勢。南宮寶跟著掃來,四人中掃中兩個,另兩個退得快點,沒有被掃中,而他開始掃中的三人,手中的兵器都掉在地上,他再看自己奪來的兵器,是一把板斧,他抓的是斧頭,而掃中這些人的是斧柄,只不過斧柄是鐵的,掃中也不輕,而且他知道情況危急,用力很大,下手絕不留情,站著的五個人見此紛紛逃走,南宮寶沒有追,而中是取了自己的小刀,在那屍體的衣服上擦了一下血跡,再四外看,卻沒有發現楊繼宏,便問:「楊幫主呢?」青青低頭說:「我沒有看到他,只是騙這些人的。可是……」她看著這倒在地上的一個死屍,再看看受傷的兩個人,躲到陳思蘭的身後。南宮寶本想問一問那兩人是誰派來的,但見青青這樣,只好說:「走吧。」陳思蘭也知青青不慣這種場面,說:「回去。我們回去。」 三人剛轉身,看到對面來了兩個人,直向他們走來,這兩個人長得都很高,比南宮寶要高出半個頭來,而且也很雄壯,兩人來到三人跟前四五步遠,南宮寶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其中一個問:「你是南宮寶?」南宮寶問:「難道你們不認識我?」接著又問,「你們不認識我?」邊兩人左邊一個說:「我是雷振天。」右邊的一個說:「我叫雷振水。」南宮寶看他們的樣子似不是奸詐之人,便說:「好名子,很有氣魄。」這雷振天說:「你也好手段,好本事。」南宮寶說:「小兒技倆,不堪稱道。兩位有事找我?」兩人點點頭。雷振水從肩上取出一柄劍來,這劍 與普通的劍長度差不多,但比一般的劍寬一些,也厚一些。南宮寶說:「光看你使的劍,便知道你的本事非凡,而我,用的儘是一些下三流的招式,如何敢與你們比試,我甘心讓輸。」雷振天說:「我們兄弟那麼遠的跑來,怎麼可讓你輕易打發走了?」南宮寶說:「說實在的,我可從未聽說過你們的名字,不知你們是何門何派。」雷振水說:「門派之事先不用談了,打敗我們再說吧。」南宮寶說:「你們既然非要打,我也沒辦法,但此處不是打鬥的地方,我看你們隨我回家,到時再動手,而且我家有一柄天涯劍,與你們這劍窄一點,但更厚,也許可以一鬥。」雷振天向雷振水看了一眼,兩人點點頭,跟著去了。 陳思蘭和青青走在前面,南宮寶走在中間,兩人跟在後面。南宮寶聽頭說:「聽兩位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但以你們的伸手,在江湖中並不多見,為何一點名頭也沒有呢?要說你們淡薄名利,可你們 又來找我比武,這讓我很奇怪,其實少林的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你們為何不找他們比武呢?」雷振水問:「你怕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不過這老兄,你沒有劍,不知用什麼兵器?」雷振天說:「用拳腳。」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猜你們這劍必定是祖傳的,可劍只有一把,沒辦法,便讓你們一個練拳一個練劍。其實不能使這把劍,可以叫鐵匠打一把一樣的,也差不多,是不是?不過也樣也會引起爭鬥,像你們這樣也好,可是手上有兵器的點了很大的便宜,你們兄弟關係如此之好,真是一個奇跡。你們當時是怎麼決定這劍歸誰的?」雷振水問:「你在離間我們?」南宮寶笑道:「你這說就奇怪了,你們兄弟如果沒有怨恨,心胸坦蕩,又是我能離間的嗎?假如你們之間本來就不滿對方,經我一說,說中你們的痛處,你們自然會鬧起來的。」雷振天說:「你所言也有道理,這劍當時由抽籤決定的,我並無怨言。」南宮寶忽然轉口說:「歡樂兒你們知道吧。」兩人說:「當然知道,不過聽說已經死了。」南宮寶說:「他被認為江湖第一高手,可你們看到他帶劍沒有?真正的高手是沒有必要帶劍的。」雷振水說:「可我現在帶著劍了,而且我也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求比你高一點而已。」南宮寶歎道:「看來兩位是真正的高手了,從來有本事的人都不吹牛。」雷振水說:「過獎了。」南宮寶說:「我看兩位氣度不凡,我大概與你們沒有什麼仇恨吧,但你們忽然找到我,必定不只是為決鬥而來,到底是為什麼而來,不如先告訴我吧,也讓我心裡面有個底,到時決鬥時也打得比較安心,那樣才能發揮出我的正常水平來。」兩人沒有回答。 很快便進入南宮府。南宮寶請兩人在前院等著,他去取劍。離開兩人,陳思蘭問:「你真的不認識這兩個人嗎?」南宮寶說:「真的不認識,不過我看他們對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惡意,先跟他們打一場再說吧。」陳思蘭說:「你要小心點。」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會小心的,他們的武功看來都很不錯。」他取了那柄天涯劍,陳思蘭和青青也跟出來看。此時日正當頭,前院很大,比後院大多了,的確是比武的好地方。 南南宮上前幾步,說:「請。」雷振水也取出劍,南宮寶並不客氣,先出招。他一出劍,便是彩雲劍法的三十二招,本來這套劍法有一半是攻招,但攻守同理,他將守招改成了攻招。這天涯劍的確沉重,他還是第一次使這劍,使起來有些吃力。但用這柄劍使出來的招式威力也大了不少。他一連攻了三十二招,雷振水也一連擋了三十二招,並且也退了幾十步。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南宮寶攻過後便變成守勢,雷振水便反攻,他的攻勢也談不上很猛,也許還比不上南宮寶剛才的攻勢,但每一劍也很扎實,沒有什麼花招,想攻你的肩,絕不會虛攻一下其小腹,再上挑,這是由於其劍很重,變招不靈活,而南宮寶剛才憑蠻力用這麼重的劍便出彩雲劍法,讓人看了有些好笑,但這也讓他明白,不同的劍有不同的劍法配合,他小心的應付著,想著如何才能取勝。就這樣兩人打了幾百招,南宮寶覺得手臂發酸,全身大汗如雨,此時的太陽有些毒辣,而且他也從沒用過這麼重的劍,因而吃虧不小,但現在總不能換劍,只好想其他的辦法。因為雷振水採取穩打穩扎的決策,想用空門引誘他來攻很難,要想取勝,只能用險招了。他一連躲過對方幾劍,便反擊,這回他手臂加力,一劍連挑帶刺,而且很快,雷振水明顯感覺到壓力,也忙在劍上加力,南宮寶攻出三招相同的招式,到第四招時,他同樣的一劍刺出,雷振水便擋。而南宮寶也欺身上前,他將力都用在左手上,雷振水一擋之下發現劍上無力,知道不好,但南宮寶的左手已經拍中其劍背,接著左手再前探,搭在其腕脈上,他本想奪下其劍,但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迅速的抽劍回身,說:「休息一會兒如何?」雷振水說:「好武功。」南宮寶說:「論劍法,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不習慣這柄劍。」 陳思蘭說:「你們都進屋來休息一下吧,現在正熱,可以喝杯茶。」南宮寶正要請兩人,雷振天說:「我看你的手上功夫很好,我很是手癢,還是先比了再說吧。對我們習武之人,這點太陽算什麼。」南宮寶點點頭,將劍收起來交給母親,青青忙掏出手帕為他擦了一下汗。陳思蘭說:「休息一下再比吧。」南宮寶說:「沒關係。」他走上前去,說:「剛才是我先進招,這回你進招吧。」雷振天說:「好,你小心了。」說完當胸一拳,南宮寶一閃身,躲過,但另一拳又擊過來,南宮寶只得擋這一拳。可是雷振天的伸手真的很強,擊出之後,雙手便沒有停下來,他雙手時而作掌,時而變拳,有時也變成爪,出手速度,招式變換都很快。比楊繼宏也不差。南宮寶邊擋邊躲,形式看上去很是凶險,好幾次手指擦著衣服而過。南宮寶此時體力消耗很嚴重,自是不能與他硬碰,只能游鬥,反擊很少。約一百來招後,南宮寶也看出來,對方招式雖變化迅速,但絕談不上靈活,難於及時根據自己的身影變招,而是事先招式的路子已經安排好,照章出招,但他又想,也許是對方故意這樣做,南宮寶冒險攻進兩招試了試,對方擋得很快,封招也快,但所用手法也想同,只是南宮寶此時力弱而對方力強,有時南宮寶攻進去一招半式的對雷振天沒有什麼威力。 大概是雷振天也看出這點來,在招式上絲毫沒有放鬆對他的緊逼,不讓他有一絲喘氣的機會,南宮寶也不知道退了多少步,躲過了多少招,身上也被擦過多少下,而雷振天的攻勢絲毫沒有減弱,而正在南宮寶退卻之時,腳下被一個石頭拌了一下,跟著身子向後一仰。青青叫道:「小心。」但見此時,南宮寶抬起一腿,向雷振天踢過去,接著雙手撐地,另一腿也踢起來,常言說胳膊扭不過大腿,南宮寶雖是強櫓之末,但想來也比雷振天的雙臂要強些。雷振天見南宮寶摔倒,本想停招不攻。但沒想到他反而趁機攻來,而且來勢兇猛,一時有些忙亂,挨了好幾腳。南宮寶扭轉過身子來,以面向地,這樣看得清楚一些。雷振天反應也不慢,迅速的踢出一腳來,真攻南宮寶的頭部,南宮寶單手支地,另一手便向其腳臂拍來,一拍之下,覺得力道很大,便將另一隻撐在地上的手也抬起來,雙雙抓住其大腿,身子向旁邊一倒,並將其腿也向旁邊一扭。雷振天沒想到他有此一招,一時重心偏離,身子也跟著倒下。一扭之後,南宮寶跟著一拳擊在他的腳底,自己也借這一擊之力翻身站住,而雷振天本事出突然,自然不可能有他那麼輕鬆,單腿連蹬幾下都沒有站穩,後面的雷振水上前扶住他。南宮寶一拱手說:「承讓,承讓,兩位可以走了吧。」雷振水說:「好功夫,真的好功夫,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日後自會知道我們是誰的,告辭了。」 他們一走,南宮寶身子也跟著一歪,陳思蘭大驚,閃身上前扶住他,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雙腳發麻,坐一會兒便好了。」陳思蘭和青青將他扶進大廳中坐著,青青又去擦他臉上的汗水,南宮寶笑道:「把你的手帕都弄髒了。」青青說:「沒關係的,有人幫我洗。」陳思蘭問:「你不要緊吧。」南宮寶說:「我沒事,只是累了,又沒有受傷。」陳思蘭問:「你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南宮寶說:「我從沒見過他們,不知道江湖中還有這等好手。」正說著,楊繼宏和空正進來。南宮寶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只是說:「正位大師來得正好,我還有些事想去找你們呢。」楊繼宏問:「什麼事,我們剛才聽到你們在街上被一夥人圍攻,特意趕來看一看。」陳思蘭說:「我們都很平安,謝謝大師的關心。」空正說:「小寶,你剛才與人打鬥過?是不是剛才那兩個中年人?」他上前搭住南宮寶的手脈,南宮寶說:「正是與他們兩人比試,他們一個叫雷振天,一個叫雷振水,找上來挑戰的,我沒法子,只能應戰了。雖然沒看到他們有什麼惡意,但連翻上陣,累了我一下。」楊繼宏問:「他們沒有說別的嗎?」南宮寶說:「他們說日後心定知道他們是誰,我正覺得奇怪,江湖中何時出了這等高手,正要向你們請教。」楊繼宏說:「我們剛進門,遇到他們兩個出去,他們衝我們看了一眼便走了,我們也沒太在意。」南宮寶問:「在江湖上,姓雷的可有什麼知名人物沒有,過去?」楊繼宏說:「沒聽說過,不過我可以去查一查。」南宮寶說:「早上劉風送信過來,讓我去百河舟一會,我想去看一看,決定明天一早動身,所以想請兩位大師來培伴青青一下。」青青說:「有娘培我就行了。」南宮寶笑道:「這兩位大師本事很大,你可以纏著他們教你本事。」青青說:「有你教我就行了,你不是很厲害嗎?」南宮寶說:「可是我比起他們來就差遠了,你可以每個人學一點,將來比我們都強。」青青說:「我要那麼厲害幹什麼?」南宮寶說:「你學會了再教我,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也該教我點什麼吧,何況我十天後便回來了。」 南宮寶自然知道青青不會喜歡兩個老頭子培她玩,但他如此說是要兩人留下來保護母親和青青兩人。楊繼宏和空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陳思蘭也明白。楊繼宏問:「你去會劉風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看看他是否平安,我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了,還有,上回鄱陽湖的何水生也來過,還送了不少的禮物來。」楊繼宏說:「他給我說過。」南宮寶說:「說過就好,現在如果太湖也能平安,江湖也許就可以平安一段日子了。可這個可能性很小,在街上圍我們的人很可能是賽公明的手下,如果真是這樣,平安便只是夢想了。」楊繼宏問:「這人真的很可怕嗎?」南宮寶說:「我只覺得我怕他,別人怎麼樣我便不知道了。」眾人都不言語,既然南宮寶如此說,自然有他的理由,有時一個人可怕並不必從什麼大事上看出來,而只須看一些小事,一言一行,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陳思蘭問:「楊幫主,你可見過英兒?他最後怎麼樣了?」楊繼宏說:「自從歡樂兒死了後,他忙著處理店舖,本來上回賽公明挑戰時他就將許多的地方收起或者賣了,聽說現在他只開著這最近的幾條街上的生意。」陳思蘭又問:「楊姑娘呢?」楊繼宏說:「不久前隨她師父回去了。」陳思蘭問:「為什麼?你沒有勸一下嗎?」楊繼宏沒有回答。陳思蘭說:「下回回來我問一問他。」 顛峰篇 江湖之路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2 本章字數:6310 早上,南宮寶告別家人,駛一頁小舟,掛一張大帆,乘風借力,飛快的向下游而去。江上風很大,船搖晃得厲害,但南宮寶卻操縱得輕鬆自如。船上就他一個人,無論怎麼樣搖擺,他都能穩穩的站在船上。如果以這個速度來估計,兩天便可以趕到百河舟,但到太陽下山時,風也停了,他覺得有些累,便下了帆,讓船順水而漂。他估計不久便可以到達百河舟入口。但就在此時,有三隻船向他這邊駛過來,雖說是漁船,但看那些人的打扮不像是漁民。他現在不想惹事,因而沒有多看,只是歪在一邊,顯得很清閒的樣子。但那些船卻直向他這個方向劃過來,而且一下子三隻船分開,左右兩隻快些,中間一隻慢點,看樣子是要包圍南宮寶的小船。 三隻船近來,南宮寶還是沒有正眼看他們,但突然那些人每人取出一把弓箭來,這不竟讓他大吃一驚,每隻船上有**個人,三隻船便是二三十人,如果這麼多箭向他射來,船上空間又小,躲不開,如果躍上空中,又失去了靈活,對後續的躲讓很是不利。他不可能一下子擋開對方那麼多的弓箭。正在打算躍上對方的船時,那夥人已經放箭了,其動作之快,讓南宮寶又吃驚一次,但時間來不及讓他吃驚,那些箭便射過來。而此時南宮寶的身子還未站穩,手中唯一有的便是那柄槳,可這能擋住那麼多箭嗎?而且看那些弓箭都偏小,力道自是非凡,弓箭帶著暗勁一下子便到跟前了。南宮寶無法,一壓船舷,小船便翻了個面,他掉進水中,而船底也剛好將那些謝來的箭擋住了。只是一擋之下,這隻小船便碎成好幾塊,有些箭還射穿船底。但這一擋之下,讓南宮寶有機會逃生,而且有些箭雖射破船底,射入水中,但力道已經減小很多,對南宮寶沒有什麼威脅了。那些人見一下子沒有射中南宮寶,但叫了聲:「扯呼。」三隻船飛快的逃走,而且還不時回頭向後面的水中放箭,以防南宮寶潛水追來。 等三隻船走遠了,南宮寶這才露出頭來,一抹臉上的水,抓住兩塊船板向那些人丟去,罵道:「她***,這麼狠,下次見到你們還讓你們這麼快逃走。」他游回岸邊,全身**的,些時水雖不冷,但這濕衣服貼在身上很不好受。上了岸,見此處荒無不煙,只得歎命苦了,口袋裡空有銀子卻無處可用。正在此時,從上游急奔而來兩匹馬,南宮寶遠遠的看著馬上的人,走近時讓出來,正是雷振天和雷振水。南宮寶本不想讓他們兩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但在這江堤之上想躲開也難,而且正好可以向兩人求救一下。一會兒,兩人在南宮寶面前停下來。雷振天笑道:「你的快船弄翻了?」但雷振水看到南宮寶漂在江中的船破成幾塊,便問:「你受人暗算,是些什麼人?」南宮寶說:「誰知道呢,別人一頓亂射,射完便走,你們看我現在的樣子,能不能弄一套衣服讓我換一下?」兄弟兩看了一下,雷振天拋過一個包袱來,南宮寶接了跑到江堤下面一個林中換了,將自己的衣服掛在樹上,再回來。雖然那雷家兄弟的衣服自己穿著大了點,看上去有些可笑,但總比濕衣服感覺好些。 南宮寶問:「兩位追我?」雷振水問:「何以見得?」南宮寶說:「憑感覺。」兩人沒有反駁,自是默認了。南宮寶接著說:「我現在急著趕去百河舟,如果兩位的事不是很急的話,可否等我回來再談。」雷振水問:「你去幹什麼?」南宮寶說:「太湖的幫主劉風請我去,而我也正好想去看看。」雷振天問:「你瞭解他嗎?」南宮寶說:「不太瞭解,不過正要向兩位請教。」雷振天說:「我們也不十分瞭解,可你既然不瞭解他,他一叫你去你便去了?」南宮寶想了想說:「其實我有別的事情,兩位對江湖中的事情瞭解得很少吧。」雷振天說:「只是有所耳聞。」南宮寶說:「劉風的這幫主可以說是我幫他奪回來的,他當時答應我不主動去攻擊上面的鄱陽湖,我也想去看看他做到沒有,也想去警告他一下,別輕舉妄動。」雷振水問:「假如他不聽你的呢?」南宮寶說:「他將會失去人心,現在何水生已經拉攏甜甜和她的父母,如果他真的不聽我的話,我也不會讓他好過。」雷振水問:「你很厲害?」南宮寶聽這了話很不痛快,但卻沒有發作,只是說:「盡力而已。」雷振水說:「你太天真了,你也太低估太湖的實力了,更是太低估劉風了。」南宮寶也語氣不善的問:「你們有何高論,說來聽聽。」雷振天說:「像你這樣的本事,他只要用幾個陣式便可以困住你,而且要是遇到強力的弓箭手,你們也只能自保,也就是說你們幾個人,他只需要五十個人,最多不超過一百便可以應付。」南宮寶說:「但何水生那邊誰又知道沒有那樣的人呢?就算少一點,也可憐他碰元氣大傷,很容易被人坐收漁人之利。」雷振水說:「你跟本不瞭解黃天霸。」南宮寶說:「他死了,而且這回是真的死了。」雷振水說:「我一直懷疑,他怎麼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與銅面人一戰呢?」南宮寶知他們不信,但將自己殺黃天霸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下。雷振天說:「怪不得,可你就很不妙了。」南宮寶問:「我有什麼不妙的?」雷振天說:「劉風是黃天霸的兒子,親兒子。」 南宮寶再次跳起來,這件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便問:「你們如何知道的?」雷振水反問:「你相信我們的話?」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我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兩位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不肯告訴我身份?」兩人沒有回答。南宮寶說:「無論如何,劉風我還是要見一面的,一切小心便是,兩位如無其它的事,我便告辭了。」雷振水問:「你很急著趕去?」南宮寶說:「也談不上很急,只是與你們在一起總忍不住想打聽你們的身份,而你們又不肯告訴我。」雷振水問:「你想過要出人頭地沒有?」南宮寶愣了一下,說:「想過,但我現在名頭也不小了,還要如何?」雷振天問:「你就沒有想過要當太湖的幫主嗎?」南宮寶說:「我現在只想著趕快回家,培我娘,還有,也希望江湖太平,不出什麼事。」雷振水問:「你真的沒有想過嗎?」南宮寶反問:「你看我是那個料嗎?你們想太湖的人會讓我當幫主嗎?」雷振水說:「我們可以幫你。」南宮寶問:「真的?可我還是不幹,你們兩看起來雖沒有惡意,但太湖如此之大,要是讓你們控制了,而我又對你們的來頭不清楚,這種事我不會幹的。」他這話說得很直,也就是信不過兩人,但也暗含著讓其告知身份的意思。雷振天問:「我們要是告訴你身份,你會信嗎?」南宮寶說:「我可以判斷一下。」雷振水說:「好,我告訴你,我們便是太湖的人,我父親是太湖的一個小舵主,而當時都是天河幫的,黃天霸便是我父親的一個弟子,後來天河幫散了,我們太湖便自立為王,可我父親死時卻將幫主之位傳給了黃天霸,並叫我們不要待在江湖上,說我們並不是當幫主的料,而且幫主之位只有一個,不忍心看著我們兄弟爭起來,所以我們便走了,而且當時我們在各方面的確不如黃天霸,也只能如此。」南宮寶說:「看來你們平不甘心,所以苦練武功,希望有一天能將這幫位奪回來。」雷振水說:「以前我們確實如此,但我們天姿有限,至今連你都打不過。」南宮寶說:「兩位也別喪氣,其實你們現在的武功,江湖上已經少有敵手,就算是黃天霸也不過如此,何況人生有許多快樂的事,一心只忙著爭權奪利也不好。對了,你們沒有其他的家人嗎?」兩人聽了一時闇然不語。南宮寶說:「我可以幫你們奪回幫主之位,但你們還是得答應我不去打別人。」雷振水說:「我們現在對幫主之位不感興趣,只是不忍心太湖落入別人之手。」南宮寶問:「那你們想怎麼辦?你們不是沒有親人嗎?」雷振水說:「我們幫你取得幫主之位,你以後生下的第一個孩子便跟我們姓雷。」南宮寶聽了臉紅了一下,說:「這事我得回去跟我娘說一下才行。還要問一下她的意思。」雷振天說:「有什麼不行的,你大哥不是姓陳嗎?」南宮寶無言以對,只好轉變話題問:「你們打算如何幫我奪取幫主之位?」雷振水說:「很容易,你去見劉風,他必定暗算你,只要讓他的手下之人知道,你便可以說他是忘恩負義之徒,這種人不佩當幫主。」南宮寶說:「可他怎麼會讓別人知道他暗算我呢?萬一他在菜中下毒,我死了誰知道?他反而會說是別人要殺我,還為我報仇。」雷振水說:「我們和你一起去。」南宮寶點點頭說:「剛才暗算我之人很可能是他派來的,我決定裝作受傷了,你們救了我,送我去百河舟。」雷振天說:「可以一試。」 於是雷振天和雷振水抬著南宮寶便往百河舟而去,而南宮寶將自己的右手臂纏上厚厚的布,臉色也裝得很蒼白,入百河舟沒多久,劉風便新自帶船接來了,但見南宮寶被兩個人抬著,有些吃驚,問:「寶兄,你怎麼了?」南宮寶說:「路上被幾個毛賊傷了一下,不過幸虧有這兩個朋友,我本打算先回家,可又怕我娘擔心,所以只好到你這兒來待上幾天了。」劉風說:「能為你盡力,我求之不得,來人啊,將我這寶兄弟抬到船上去,小心點,對了,你這兩位朋友不知如何稱呼?」兩人各自介紹了一下說:「我叫田強。」「我叫田弱。」南宮寶說:「你別看我這兩個朋友本事不很強,但為人很是熱情,幸虧他們在江邊救了我。」劉風說:「不知是哪路人傷了你,以你的本領……」南宮寶說:「我也不明白,不過很可能是賽公明這一路人馬,在我未出門時便受到圍攻,這些人神出鬼沒,招式奇怪,這次圍我的人有三十人左右,是用弓箭,力道很強,乘三隻船,幸虧我反應快,將船弄翻,擋了不少的箭,不然你便見不到我了。」劉風說:「寶兄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我倒不怎麼怕,只是你要小心點,上回那袁夢奪你幫主之位很可能重寅,這賽公明等人你可能還不瞭解,他手下的人本事都不可小看,萬一再夾別的舵來與你作對,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上回你也知道,我也算是暗算他才勝了半招,如果這回遇上他……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劉風說:「我會小心的,你專心養傷吧,在我這兒,沒有人會傷到你的。」南宮寶說:「上回何水生也送了我不少的禮物,人也提醒過他,小心賽公明等人,以免失了幫主之位,丟了性命。不過聽丐幫的楊幫主說,鄱陽湖的實力並不強大,所以你也放心,他不可能來攻打你的。」劉風說:「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的傷不重吧。」南宮寶說:「還好,只是傷了一點皮肉,行動一時不便而已,過兩天便好了。」說完舉起手,但接著扔色一變,馬上恢復正常,笑道:「你光顧著跟我說話,忘了招呼我的兩個朋友了。」劉風聽了忙說:「你看我……我下面務有房間,我送你們下去休息一下吧。」劉風請兩個弟子抬著南宮寶下去,也請雷家兄弟一同下去,他走在最後。 雷振天進去,再便是雷振水,雷振水剛一進門,劉風忽然將門關上了。雷振水反應夠快快的,一回身一掌拍了過去。他這一掌該有多強,這一拍,門上的板碎成幾塊,但門並沒有破,木板碎了,露出中間的鐵條,而從門洞中可以看見劉風,他口吐鮮血,但臉上卻露出勝利的微笑。南宮寶大驚,林擔架上跳了下來,問:「劉兄,你這是幹什麼?」雷振天說:「這還用問嗎?他要將我們困死以這兒,可我們發現遲了一步。」南宮寶說:「就憑這個困得住我們嗎?」雷振水說:「這個船叫寒鐵鎖龍船,這個房子四面八方都由這樣的寒鐵條打成的,插翅難飛。」劉風顯得很意外,問:「你如何知道的?」雷振水說:「我如何不知道。」南宮寶有些不信,飛起來在頂上踢了一腳,但只見頂板輕輕的晃動了幾下,木板裂開,可卻沒有破。這回他真的信了,便走到門口說:「你真的是黃天霸的兒子?」劉風再一次吃驚,說:「看來你們知道得真不少,我真不忍心殺你,但也沒有辦法。」南宮寶問:「兩次暗殺我的人都是你派的?」劉風說:「用箭射你的是我,而另一次便不知道了。」南宮寶抽出小刀便向他射去,劉風一閃身躲過,並退回到上面去。而兩個抬南宮寶進來的弟子紛紛搶到門邊叫喊道:「幫主,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啊。」南宮寶說:「很報欠,連累了兩位。」雷振水說:「這不能怪你,只怪我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本來我們可以根據這隻船的吃水深度判斷其重量的,可好久沒坐過船,連這項本事都退化了。」雷振天問:「這寒鐵天下便沒有東西可破嗎?」正說著,船底裂開一個小洞,進水了,但水進得不快,也許劉風還不想他們這麼快便死去。南宮寶想了想,說:「你的劍也是寒鐵劍而且還粗一些,可以砍得試一試。」雷振水說:「恐怕沒有什麼用。」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取下劍,用力的砍過去,果然只見火花四濺,而那鐵柱卻絲毫未見口子。南宮寶不信,說:「我就不信,合我們三個人的功力試一試,無論如何也不該放棄。」 水浸到腳上了,船底的洞雖小,但水一會兒便流快了,讓人感覺死亡的影子在迫近。南宮寶將雙手抵在雷振水背後,雷振天也將雙手抵住南宮寶的後背,合三人之力,雷振水將劍揮起,向著鐵柱砍去,轟的一聲,他們被震得後退一步,可那鐵柱子還是沒有斷。而船經這一震,又裂開一道縫隙,水進得更快了。兩個劉風手下的弟子絕望的說:「我們死定了。」南宮寶看了看雷家兄弟,又看了看那鐵窗,忽然叫道:「我們有救了,你們看,這鐵已經被砍開了一道小口子,你只要再集中精力砍一根柱子,便可以砍斷了,再來,再來。雷振水和雷振天也看到了,信心大增,三人再試,砍斷第一根時,水已經滿到腰上了,雷振水便再砍鎖口處,一連幾下,門當的一下開了,雷振水每一個躍出去,南宮寶也跟著出去,還不忘撿起地上的小刀。而正在此時,整個船底裂開了,水一下子全部湧進來,雷振天卻沒有及時出來,而是將那兩個抬擔架的弟子提了起來,先丟出去,自己才出來。南宮寶將兩個弟子接住,將最後出來的雷振天扶住,便接著,船便向水下沉去,不過這些人都是水上長大的,而那兩個弟子雖也嚇得面如死灰,但在此危急之時也知道划水,剛才三人運功砍鐵柱,的確出一全力,因為那是生死關頭,現在都感覺有些累,只是心情不錯,死雖逃生,感覺總是不一樣的。微微休息一下便往岸邊游,但游到一半時,忽然從岸邊射來一陣箭雨,雷振天想回頭救那兩個弟子已經是來不及了,只得先自救再說。三人武功高些,反應也快些,一下子沉入水中,雖說人在水中行動不便,但箭速也減了下來,擋起來也容易些。只可憐那兩個弟子,剛從鬼門關走過,這回是真的進去了。三人游向另一岸,另一岸沒有弓箭射來,這也是劉風認為三人死定了,才下船上岸,可又見他們出來了,這心中該有多麼驚奇,只好放箭,希望能殺死了兩個。 三人上岸後,雷振水說:「我們最好是迅速的趕往百河舟,比劉風先到,免得我們又處於被動。」南宮寶說:「可他不會飛鴿傳書嗎?」雷振水說:「這種事他一定不會讓太多的人知道,你看這船上沒有多少我就知道了。」南宮寶說:「那你們要是不累的話我們就跑吧。」說著先跑起來。本來現在全身衣服都打濕了,再一跑起來,又出汗了,更是不舒服,但沒有辦法,如果讓劉風先回幫,他們處景便艱難了。三人跑出了幾十里路,這才見到分舵那幾排房子,前面河邊還停著不少的船隻。三人便停下來小心的觀望,看有無異常。但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南宮寶便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發現情況不對,你們再看著辦。」說完便走過去。 南宮寶上前去,一個站崗的弟子認出他來,吃驚的問:「是南宮少俠,我們幫主不是去接你了嗎?你怎麼……」南宮寶說:「先別說那麼多,取三套衣服來再說,隨便三套,就你閃穿的那樣的也行,我有兩個朋友也打濕了衣服,要換了下。」站崗的說:「好,我馬上去,你等一下。」不一會兒,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位用船載他們的頭領,見了南宮寶顯得很是高興,南宮寶說:「你們等一會兒,我給我的兩個朋友送衣服。」他抱著衣服便跑。來到雷家兄弟旁邊說:「我沒有發現異常,把衣服換了再說吧,此處開闊,我們很容易殺出來。風險是有的,但機會也是有的。」雷振天說:「我們賭一把吧。」雷振水說:「只有如此了。」 顛峰篇 荊棘滿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3 本章字數:8151 三人換了衣服,再次上前,那頭領在原地等著他們。南宮寶說:「這是我的兩個朋友,不知你如何稱呼?」旁邊一個弟子說:「這是我們的張副舵主,最近才提升的。」南宮寶說:「恭喜了,張舵主。」這張舵主說:「少俠客氣了,請三位進客廳落坐。」將三人請進客廳,便送來茶。三人一進客廳,便四處觀察看有無可疑的地方,但什麼也沒有發現。南宮寶便先揣起茶來小吸一口,說:「這茶怎麼這麼苦啊……」接著便倒下了,而接著雷振水也倒下了,只有雷振天沒有喝,上前一把抓住那張舵主,說:「你竟敢暗算我們,快拿解藥來。」張舵主說:「這……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真的無心害你們啊。」正說著,一夥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看輕人,二十五六歲,而身後跟著的人也都很年青,這可能便是黃天霸訓練的弟子了,每人所使的兵器都一樣,一樣的劍,一樣的握劍手法。張舵主問:「王頭領,你要幹什麼?」那青年便是他稱的王頭領了,說:「我剛才接到幫主的傳書,命我來殺這三個人。」張舵主問:「我怎麼不知道?」王頭領說:「這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大夥兒動手,殺了這三個人。」說著便走到南宮寶的跟前。 雷振天急了,一下子放開張舵主,退到南宮寶和雷振水跟前,護住兩人。客廳不大,而人又多,一開始便形成一個陣形將他們圍住,憑雷振天一個人要帶著兩人衝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王頭領轉到南宮寶前面,一腳踢過去。雷振天起出招來護,但南宮寶先出招了,一拳擊在這王頭領的腳背上,這王頭領似防著他這一著,輕身退到門口,而此時雷振水也跳起來,一劍砍倒幾個。雷振天見兩人沒事,便放心不少。南宮寶躍起,連攻數招,將圍攻的弟子劍打掉不少,解了雷振天的危。但雷振水卻說:「不好,我們被圍困住了。」說著一劍向門口的王頭領殺去,但那王頭領一下子退到外面,接著一陣強力的弓箭射來,他只好閃身退開,而正對著門口聽幾個弟子射閃不及,被當場射死。其他的人紛紛躲到門內。 南宮寶這時走到門口,說:「王頭領敢與我說兩句嗎?」而那張舵主卻搶到門口,說:「你們反了是不是,我可是這百河舟的副舵主,而南宮少俠更是幫主的大恩人,你們不要信他的,快將他抓起來。」王頭領冷笑道:「放箭。」接著一排箭雨射過來。南宮寶將張舵主一拉,躲到牆邊。雷振水對廳中的弟子說:「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頭領置你們的生死而不顧,你們還要為他拚命嗎?」廳裡的人都不言語。南宮寶說:「我記起來了,這藥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發作,而我們當場便裝作中毒了,他也必定知道,可還是派你們進來送死,我幫劉風奪了幫主之位,可他在半路上幾次暗算於我。」張舵主問:「這是真的?」南宮寶說:「我還污陷他不成?其實他是怕我來與他爭這個幫主之位,這又何必呢?」張舵主聽了,一掌向自己的頭領拍去,雷振水一手擋開他,說:「又何必呢?」裡面正說著,忽然有幾個弓箭手來到門口,衝著門裡面便放劍,南宮寶見了,用腳挑起兩隻掉在地上的劍,射向那門口的人,當場射死兩個,另兩個往旁邊一滾,退了回去。南宮寶問:「張舵主,這兒有多少弓箭手?」張舵主苦苦一笑,說:「我這舵主才剛上任,而且幫主在這兒,我也沒有怎麼過問這事,所以不知道。」 雷振水說:「為用問了,這四周都有弓箭手,不然我們在牆上打個洞不就出去了嗎?」一個廳中的少年說:「恐怕有一百多人。」南宮寶問:「是一隊一百多人還是總共一百多人?」那少年搖頭說:「我不知道。」南宮寶說:「我們會出去的,總會想到辦法的。」正說著,雷振水驚道:「他們用火攻。」眾人抬頭一看,屋頂上已被人打破,有油灑下來,接著有火把拋上去,雷振水叫道:「大家拾劍。」他抓住地上的兩個屍體,南宮寶和雷振天知道他要幹什麼,自己也各抓住了兩個被打死的屍體。雷振水說:「大家能否衝出去便看你們的運氣了。」他先拋出兩具屍體,跟著便衝出去,南宮寶也如法炮製,最後還有雷振天,先出來的兩具屍體吸引了不少的弓箭,而他們隨後出來便風險小很多,有幾個眼尖的看出來,但那也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他們衝進那些人群中,奪弓傷人,一場混戰,敵方的人多,而他們才三個人,後面衝出來的那些弟子沒有動手,對方如果放箭,受傷的還是他們自己的人,而那些弓箭手似乎除了放箭威力大點,對近身搏鬥很不習慣,三人勢如破竹,一百來人,經他們幾個來回都放倒在地,有人傷了,有人只是被點了穴道。最後是那王頭領,來不及逃走,被三人圍著,他苦笑著說:「既然落入你們的手中,我認命便是了。」雷振水說:「你讓那麼多的兄弟進去送死,弄得他們自相殘殺,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我們還留你幹什麼。」王頭領一下子臉色蒼白,語無倫次的說:「這是幫主叫我幹的,我也沒有法子。」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雷振水謁道:「可他叫你讓這些兄弟自相殘殺嗎?讓你叫他們去送死了嗎?」說著一掌拍過去,王頭領還想反抗,但看那三人將自己圍住,那手下的弟子都倒下來,舉起的手又無力的放下了。雷振水一掌擊蓽了他,轉頭對那些倒下的或沒有倒下的弟子說:「你們可能並不記昨你們小時候的事,你們只是記昨從小到現在便是練武,可你們知道你們的父母嗎?他們都被黃天霸殺了,而讓你們成為孤兒。當然,你們中也有些本來就是孤兒,可你們那麼多人都是孤兒嗎?天下有那麼多的孤兒嗎?你們再看看你們現在的幫主劉風,南宮寶幫他奪了幫主之位,可他還派人去殺他,想幹掉他,這人值得你們對他忠心耿耿嗎?你們好好想一想,你們為誰打架,為了誰?為了什麼,只是因為聽到命令嗎?但下命令之人值不值得你們如此的犧牲?」 南宮寶暗讚這人言語厲害,他輕輕的來到張舵主跟前,說:「你跟劉風也許有些年著了吧,你要是走的話,我們也不會攔你。」張舵主有氣無力的說:「謝謝。」他向四周看了看,一些他手下的人零散的待在四周,張舵主說:「百河舟的弟子都過來吧。」那些老老少少的小心的走過來。張舵主說:「就這麼多了,想來劉風的心腹都被他叫走了。」一個老漢說:「剛才坐船走了好些。」張透主說:「你們留下來的人,該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決定吧。」雷振水取出那柄寒鐵劍來,說:「我是雷振水,這是我大哥雷振天,如果你們有記憶的話,必定會記得我這柄劍吧,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我們雖並無爭奪幫主之位,但劉風背信棄義,將你們這些人留下來送死,又暗算我們,這種人不佩做你們的幫主,所以我決定幫南宮寶少俠奪得太湖幫主這位,大家雖很多是土生土長的太湖人,但現在太湖有難,我們也不強留各位,想走的話可以離開,想繼續在這兒打魚的也可以留下來打魚,我們也不會對你們見外。」雷振水也說:「剛才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出來時並沒有對他們下殺手,而這王頭領,只因為置眾兄弟的生死而不顧,所以我們才殺了他的,你們其他的人如果想再追隨劉風的話,我們也不阻攔,只是我們下次見面再決生死。」南宮寶也說:「我現在解開你們的穴道,讓你們自己決定。」說著飛快的在人眾中穿梭,將那些人的穴道一一解開。他這一手,顯露出其不錯的武功,他也知道,在江湖上混,沒有一身讓人服的武功,光憑嘴巴是難以服人的。 大家沉默了好了會兒,其中的一個弓箭手忽然跪下,說:「我願意追隨南宮幫主。」一個人跪下,其他的人也都跪下了,都齊聲說:「願意追隨南宮幫主。」而這其中只有張舵主一個人還站著。南宮寶忙去扶眾人,說:「大家快起來,大家別這樣,我不習慣讓人下跪的,男兒臍下有黃金,作麼可以下跪呢?快起來,快起來。」雷振天和雷振水也去扶眾人,並說:「我們江湖中人不論這個。」將前排的人扶起來,後面的人便都自己起來了。不想這些人起來,那張舵主卻倒下了,南宮寶忙搶步上前將他扶住,見他七竅流血,似是自震經脈而死,不忍的說:「你這又何苦呢?」雷振水說:「他對劉風忠心耿耿,但劉風卻不信任他,他覺得很失望,所以就……大家知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親人沒有,厚葬了他,其他的弟子也好生安葬。」南宮寶說:「你們兄弟在此處收拾一下,我先行一步去別的地方。」雷振水說:「大哥隨他去,還有,你們這些弓箭手撿起你們的弓和箭,隨他們去。」他隨手點了二十人,說:「就你們這些人,隨你們的幫主去,這回並不是叫你們去殺人,也不是叫你們去送死,而是讓你們去見證一下劉風的可恥行為。天色不早了,大家快動身吧。我也會盡快的趕去。」 南宮寶說:「好吧,大家上船吧,稱此時有風,可以加快行走。」他先往河邊走去,其他的人也跟著去了。上了船,南宮寶親自解開繩索,掛上帆,其他的弓箭手見了,便有的拿起槳來劃。南宮寶掌著舵,說:「小船我玩得熟了,不知道這大船與小船控制起來有什麼區別。」雷振天說:「大船笨重些,轉彎不很靈活,不能轉急彎,也不能一下子停下來。我看到你使小船,我們兄弟騎馬追了你一整天還沒有追到,而我們也只是去買了兩匹馬的時間。」南宮寶說:「我當時是追銅面人才將船使得那麼快的。真正驅船高手,還得算是她,她只用功力崔動,可比我借風力快多了,無論我換什麼樣的大帆,都沒有追上她。」雷振天問:「他沒有發怒嗎,你追她?」南宮寶說:「似她那樣的高手,一般是不會輕易發怒的。」他忽然想起來答應青青十天之內趕回去,便問:「以我們這個速度,趕到太湖要幾天?」雷振天說:「十天吧。」南宮寶問:「如果趕往下面的白沙河呢?」雷振天說:「兩天。」 天色很快便暗下來,但南宮寶沒有說要停下來休息,眾人也不敢說,只是劃了那麼久的船,都有些累了。南宮寶看著他們,雖心中急著趕路,但想來他們這些人以前可能很少划船,現在劃了那麼久已經算很不錯了,便說:「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吃些乾糧。」而他自己還掌著舵,此時借風而行,雖有些慢但總比停下來要強。岸兩邊的景色已幾乎看不清了,但他還是沒有停。雷振天說:「讓我來吧,你休息一下。」南宮寶點點頭,將舵讓給他,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兩岸,但看了一會兒,南宮寶忽然說:「這好像是我們沉船的地方。」雷振水說:「要不靠岸試一試。」南宮寶小聲的說:「慢著,我聽到岸邊有不少的人,我射一箭試一試。」雷振天說:「萬一傷了別人怎麼辦?」南宮寶說:「那先等一等,他們好像在兩岸跟著我們,如果我能射中他們的頭領就好。」他將船上的弟子叫醒說:「大家小心了,有人跟蹤我們。」眾弟子忙抓弓,四外看了看,卻什麼也看不見。南宮寶說:「你們左十人右十人,躲在船舷下面,待聽到對方有人叫放箭時,你們便朝那人射去,這人必定是頭領。大家千萬小心,待他們的箭過了之後你們才動手,我到船尾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輕輕的走到船尾,謁道:「誰在跟我們,有種的出來。」話音一落,兩岸同時有人叫道:「放箭。」南宮寶將槳往水中一拍,而自己卻借力躍到船頭,緊跟著,如雨的箭花射來,有的射向水中,而有的射向船尾,他們船上的弟子反應也很快,對方的箭還未過去,他們的箭便也射出來了,只聽得兩岸都有慘叫聲,但不知道是否射中其頭領。南宮寶又走到船尾,叫道:「兩岸的人聽著,你們的頭領已經被射殺了,你們和我船上的兄弟便不要自相殘殺了,劉風,你在不在,有種的出來說話,你讓你們的弟子在這兒送死,可你卻躲起來了,你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出來。」兩岸無人說話,因為一開口便可能成為箭耙。 一時雙方都沒有聲響。雷振天說:「眾位兄弟,你們別為劉風賣命了,他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讓你們在危險的地方,而你們看我們這位新幫主,以自己的身體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而讓眾弟子躲在安全的地方。」正說著,一邊岸上一個比較老的聲音說:「大家別信他的,我們……」他話未說完,這邊十支箭便射過去,又是一聲慘叫。南宮寶說:「你們也看到了,我手下的兄弟絕不亂殺無辜之人,這個老傢伙鼓動大你們自相殘殺,而當年你們可是一起習武的,你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漢子,你們大家這樣做是為了什麼?為了劉風嗎?他值不值得你們這樣,你們要是回去的話,回到那個怕死的傢伙身邊,告訴他,讓他來與我當面對戰,只在半夜裡使暗算,不是好漢,你們有願意回家的可以回家,有想歸順於我們的我也歡迎,現在百河舟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你們可以去那兒看看,去問問那兒的弟子,劉風又是怎麼對他們的,而我,又是怎麼對付他們的。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我不強求大家。大家好好的想一想,我們划船。」說完又走到船頭。雷振天說:「指揮得不錯,這船上的弟子箭法也真的絕妙,在黑暗中也能認得那麼準。」其中一個弟子說:「可對方那麼多人也沒有能射中幫主。」南宮寶說:「這只是在天黑,要是大白天的,我也不敢如此的,我從小未習過弓箭,但我的一個朋友,他的箭法也很好,而且還有一套弓法,是用弓使出來的,到明天我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我看你們除了會射箭,好像不會別的,但這樣對近身搏鬥很不利。黃天霸想吞併江湖,訓練了你們,現在好了,等太湖之事平息之後,你們便可以過一些安穩的日子了。像你們這樣的弟子太湖還有多少?」有人道:「可能有三四百人,還有一半是使劍的,但也不知道真的有多少,我只見過那麼多。」雷振天說:「恐怕有三四千人才對。三四百人根本不足以吞併江湖。」南宮寶說:「這麼多?」 雷振天說:「這還只是保守的估計,可能更多……對了,那只寒鐵船怎麼不見了?」南宮寶說:「也許被劉風給撈走了。反正現在已經破了一個洞,又不能再害人,管他呢。」雷振天說:「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再經一個鐵匠打一下,也許可以補起來,而且那麼多寒鐵,要是打成劍的話,你想……」南宮寶說:「可是鑄成劍也磨不出鋒來,有什麼用,一般的人根本用不了。」雷振天說:「可以磨出鋒來,只不過時間長點而已。」南宮寶問:「要磨多久?」雷振天說:「不知道。而且如果在一般的劍裡面夾點這種寒鐵,其鋒利性大大的提高,所以讓這麼多的鐵流入江湖,真是不幸。」南宮寶說:「我們將船靠岸,到天亮再前進。」雷振天說:「隨便吧,不過下面的白沙河要是被劉風給佔了,就憑我們這點人恐怕無法對付。」南宮寶說:「人再多也沒有用,總比不過他們本舵的人多,而且人多只會引起混戰,最後手下的兄弟死了不少,而劉風卻又跑了。所以我們最好是幾個人前去。最好是只我們三個人。劉風根基不穩,策反很容易,他真正的親信並不多,而且人又貪生怕死,本事更是不高,所以我們人少反而容易對付。」雷振天說:「可我弟弟還沒有趕來,而且要是有別的舵主也想當幫主,我們是否爭得過他們?」南宮寶聽了一時無話可說,是啊,他們只是外面的人,就算劉風不稱職,可也倫不到他南宮寶來當這個幫主吧,而且單憑人氣,實力,威信,他那一樣比那些舵主強?人家憑什麼讓他當幫主呢?雷振天說:「好了,什麼事到明天再吧,我們現在靠岸休息一下,等我弟弟來了再商量。」 一時船靠岸,眾人在船上休息,夏日夜短,沒多久便覺天亮了。南宮寶睜開眼,見眾人都還橫七豎八的躺著,但輕輕的下了船,看了看四周,發覺此處離他們受劉風暗算的地方不遠,便想上去看一看。雷振天也一下子起來,追上去說:「算了,沒有什麼好看的。」南宮寶說:「我想看看是誰拉走了那船。」雷振天說:「那麼重的東西,必定是經水路運走的,兩岸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的,而且這寒鐵船所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是幫中的一些舵主也未必都知道,所以說除了劉風,別人拉走的可能性很小。」南宮寶聽了,只好回頭,而那些弟子也都醒來了。南宮寶說:「眾位還未睡好吧,不如多睡一會兒吧,此時天還早呢。」有一個弟子說:「幫主不是說給我們寅一套武功嗎?」南宮寶說:「好,你們大家都帶弓下來。」眾人下船,他接過最近的一個弟子手中的弓,便將從段雷那兒學來的一套弓招使了出來,那套招法不多,招法也很簡單,不須什麼高深的功力,只憑外力便可以用。段雷能練會,他們自然也可以學會。南宮寶使了一遍,將弓教回,讓眾人跟著練,一時河邊沙灘上可就熱鬧了,二十個小伙子成幾排練起來,有不對的地方,南宮寶便指點一下。 眾人練了一會兒,南宮寶說:「好了,我們前進吧,這練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後大家有空的時候再練吧。」雷振天問:「你不是要等振水嗎?」南宮寶說:「到江口去等他,這下面的江堤要寬一些,可以騎馬,他也許趕來快一些,只是如果昨晚的人有些歸順過來的話,必定又讓他忙一會兒,可能一時半刻的趕不來。」雷振天說:「那我們便先走吧。」眾人收弓回船,此時沒有風,只能靠他們自己劃了,南宮寶隨手取過一把弓來,搭上箭,四處瞄準,看兩岸沒有一隻活物,便抬頭看天,這一看,便看到一隻鳥,他一箭射去,可惜沒有射中。有一個弟子見了,一拉箭,將其射下來,正好掉在離他們船不遠處,南宮寶用槳一下子挑過來,說:「果真好箭法。」雷振天說:「是一隻信鴿,看樣子是給百河舟送信的。」他取下住看了一眼,交給南宮寶,南宮寶見信上寫著:「南宮少俠,鑒於劉風威信不夠,而你又取得百河舟,我們白沙河和三角灘決定另立幫主,你如有意,可前來爭奪。」南宮寶見過那兩位舵主,看起來似沒有什麼主見之人,但這回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他將信念出來讓眾人聽,問:「你們有什麼意見?」眾人都說:「請幫主自己定奪。」南宮寶問雷振天:「你認為如何?」雷振天說:「等振水來後,我們三人同去,也許把握大些。」南宮寶說:「我和你同去,讓他在後面接應,如果我們出事了,他可以及時支援。但還是要等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這信鴿也死了,沒法與他聯繫,不過我們走慢些,此處離白沙河也有些距離,所以我們可以先走,如果到時候他沒有趕來,我們再等他。」南宮寶是想急著將這兒的事處理完,在十天之內趕回去,不然家裡一定會很著急的。 到第二天中午,船頭落下一隻鴿子,南宮寶去取了信來看,信是雷振水寫來的,說是他已經接到白沙河的來信,自己馬上趕來,下面還付有昨天早上他們射下來的信鴿上面那封選幫主的信。他將信交給雷振天說:「信鴿從百河舟飛到這兒來,大概要小半天,如果他當時出發的話,而且是騎馬,我們到白沙河之前他便可以趕是我們了。我們了不必等他了。」果然,到晚上,雷振水趕來了,他將馬丟在一邊,自己上了船。南宮寶說:「你看此事如何辦才好?」雷振水說:「你是幫主,此事本該你拿主意才是。」南宮寶說:「可你是軍師,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雷振水說:「我看你指揮得不錯,一下子射殺了別人的兩個頭領,收伏了一百多弟子,這回還是你來指揮吧。」南宮寶問:「有那麼多嗎?」雷振水說:「人心所向,自然有那麼多。」南宮寶說:「怪不得你到今天才出來。我的打算是讓我和你哥兩人先出,如果情況不對,你在後面接應。」雷振水說:「這主意不錯,不過從現今的情況來看,劉風真的沒有什麼威信,所以白沙河不會是他布的陷阱,我看我們一起去也許好一些,否則出了變故,我接應你們恐怕遲了。」南宮寶說:「可讓他們去,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很危險。」雷振水說:「你愛護下屬是應該的,但你把他們留下來也許更危險。」這些人齊聲說:「我們願隨幫主一起共生死。」南宮寶說:「多謝大家,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因為是順流,也借風力,船一隻沒有停下來過,到第三天太陽出來時,他們已經到了白沙河入口。這白沙河的河床都是白沙,白沙河也因此而得名,河水雖深,但清可見底,剛入河口,便有一隻小船迎來,船頭站著一個小孩,上前說:「我們高舵主和吳舵主恭請南宮少俠。」南宮寶說:「多謝,請帶路。」但那小童卻說:「請上船。」南宮寶見他那麼只小船,便問:「難道只請我們三個人嗎?」小童說:「只請南宮少俠,我們舵主如此交代,還望見諒。」南宮寶說:「一個人我不去,你回去吧。」那小童說:「一個人和這麼多人有什麼區別嗎?」南宮寶心說:「當然有區別了。」但嘴上卻不肯說,這樣一說不是明顯有害怕的意思了嗎?而對方小童的意思是無論你一個人還是一夥人,如果想害你的話,一樣能。雷振水說:「既然如此,幫主由我培你去,大哥便在這兒留下。」他先躍上小船。南宮寶回頭拍了拍雷振天的肩膀,也上了小船。回頭說:「不如你們先回去,也許我們馬上便回來了,可以趕上你們。」小童輕輕的一蕩槳,小船便往河上游而去。雷振水沖著眾人擺擺手,讓他們回去,但雷振天沒有動,眾弟子也沒有動。 顛峰篇 天河舊夢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4 本章字數:12174 南宮寶問小孩:「你叫什麼名字?」小童說:「我叫吳天河。」南宮寶問:「怎麼取這麼怪的一個名字?」這小孩說:「這是我師父給我取的,他希望天河幫再生。」南宮寶問:「天河幫再生是什麼意思?」小童說:「是希望長江又能統一,像當年的天河幫一樣。」南宮寶說:「你知不知道這統一起來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小童說:「我不知道,但如果統一起來便不用流血,不用死人了。」南宮寶說:「可要是大家都不爭名奪利,為什麼要統一呢?統一之後還是會流血的,會死人,會有人來打你們,你小小年紀,想什麼一統長江。」小童說:「我並不想,但我師父和舵主他們在想。」南宮寶一時不語。雷振水問:「這次有多少人來爭這幫主之位?」小童說:「我不知道,我只負責將南宮少俠接去說行了。」雷振水又問:「劉風在不在那兒?」小童點點頭。南宮寶說:「我記得上回兩位舵主同意劉風做幫主的,這回為什麼又反悔了呢?」小童說:「這事你問我們舵主,他必定會解釋給你們聽的。」南宮寶說:「你小小年紀便如此聰明,長大了必定了不起。」小童說:「我只盼長大能及你一半便心滿意足了。」南宮寶問:「為什麼不想著要超過我呢?」小童說:「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小船慢慢駛進一片山谷間。此時正剛入六月,兩岸濃綠,山谷裡陣陣微風吹來,讓人感覺特別舒服,南宮寶一時想:「要是一輩子在此住著,也很不錯,但這可能嗎?這次還不知生死如何,也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麼。」 不久,前面便有不少的船,而河岸半山腰上有不少的建築,依著山勢而建,錯落有致。小船靠岸,兩位舵主便迎了過來,說:「南宮少俠,我們又見面了。」南宮寶自是還記得這兩位,那天他們很少說話,顯得氣色也很差,便如同快入土之人。但今天再看他們氣色,精神飽滿,似一下子年輕二十歲。南宮寶問:「兩位如何稱乎?」一個說:「我姓吳,叫吳衛東。白沙河的舵主。」另一個說:「我叫高鐵山,三角灘的舵主。只不知你身邊這位朋友如何稱乎?」雷振水說:「我乃百河舟,南宮幫主的副手,雷振水。」高鐵山說:「你弄錯了,百河舟,白沙河,急流灘,三角灘,還有下面的太湖,同屬一家,大家各自並不稱幫主,而只是稱舵主。」吳衛東問:「我叫小童去接南宮少俠一個人,他沒有說清楚嗎?」南宮寶說:「是我叫他來的,我想這兒這麼大,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正好我們肚子餓了,也拉他來混上一頓,我想你們不會在意吧。」吳衛東說:「當然不會在意。請,我已經備好酒席等著。」 進入客廳,入眼三個大字:「天河幫」。南宮寶說:「這地方好像是重修了一下吧。」吳衛東說:「南宮少俠好眼力,這地方都是重修過的,只有那快牌子還是以前的。」南宮寶說:「這牌子那麼舊了,我想換一塊新的也許更好看些。」高鐵山說:「有時候,不能光講好看,這塊牌子所代表的意義,是任何其他的東西都不能代替的。」南宮寶不想再與他們諍這個,便問:「你們今天請了多少人來爭這幫主之位?」吳衛東說:「不多,三舵加起來也才最多四個人。」南宮寶說:「其他的人我可以見一見嗎?」高舵主說:「這樣不太方便,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有心,這幫主之位你是拿定了。」南宮寶問:「既然如此,那還爭什麼呢?讓我當了算了。」高鐵山說:「我們當然是希望如此,但要是兄弟們不服怎麼辦?而且有些過場還是要走的。」正說著,有人來報:「菜上來了,請入痤。」吳衛東說:「請!」四人換了一間小房間。幾樣精緻的菜擺上了桌子。四人落坐。看那些菜都是魚,而且都是一種魚,只不過做法不同,魚都不大,最長的也只半尺長,有整條的,有切成幾塊的。南宮寶生於大戶人家,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這種顏色,這種樣子的魚倒沒有見過,便問:「這便是白沙河的特產嗎?不知叫什麼名字?」吳衛東說:「我們叫他白沙魚,雖人怎麼稱乎我們便不知道了。小小的一條河,養活那麼多的兄弟,全靠它了。它可以賣到五兩銀子一斤。」南宮寶不管多少錢一斤,只想試試味道如何,便先伸筷子夾起一小塊來放進口中,慢慢的嚼著,接著點點頭說:「很好,十兩銀子也值。」接著每樣都試了試,說:「魚好,手藝也很好,一種魚能做出不同的味道,真的很要技術。大家吃啊,別光看著我吃。」他每樣試一下,自然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毒,那本《奇門異術》上對毒講得比較多,而他也還記得一些。不過頂不頂用,他也沒有信心,只是試一下而已。並且走到這一步,想回頭也難了。雷振水也明白他的意思,也舉起筷子。 飽餐一頓後,南宮寶說:「爭幫主之事什麼時候開始?弄文還是弄武的?我時間不多,還得急著趕回去。」高鐵山說:「假如你做了幫主,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待在家裡了。」南宮寶問:「有那麼忙嗎?我看丐幫幫主和少林方丈他們都很輕閒。」高鐵山說:「可我幫四創分五裂好久了,你如果當了幫主,自然有許多事要做。」南宮寶說:「我交給別人做便行了,當然,萬不得已,我不幹就是了。」雷振水拍了拍他的肩說:「你可別說這種喪氣話,兄弟們可都對你充滿希望的。」吳衛東說:「南宮少俠正年輕有為,正該好好的幹一翻事業,揚你南宮家族的名頭才對,這才叫大丈夫,男子漢。你整天待在家裡,待在你母親身邊,吃喝穿住,都用你父母的,你一輩子也這樣嗎?」南宮寶說:「你別激我,沒有用的,對了,現在有事沒有,如果沒事的話我想休息一下,這個地方很涼爽,建一個避暑山莊的話應該不錯。」吳衛東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事時我們再叫你們。」接著讓人將他們送到客房休息。 待只有他們兩人時,雷振水說:「看他們的意思,好像是打算讓你當幫主。」南宮寶說:「我看他們的野心不小,想一統長江,他們一再提到天河幫,那意思,無論是誰當幫主,必須攻打鄱陽湖,所以這事萬萬幹不得,最好趁機將這兩個老東西幹掉,讓他們幫中大亂,沒有機會去打別人。」雷振水說:「幹掉他們,幫中大亂,必定是引起自相殘殺,血流成河,何水生風有想可乘,便趁機滅之。」南宮寶問:「那你說怎麼辦?」雷振水說:「如果你能奪得幫主之位也無不可,到時再走一步算一步,慢慢的奪取他們的權力,以後誰說了算還說不準準呢。」南宮寶說:「可他們必定要我先答應領導他們一統長江後才讓我做這個幫主。做了幫主,必定逼我去打上面,陷我於不義之中。」雷振水問:「一統長江有什麼不好?」南宮寶伸手指著雷振水說:「你可別忘了答應我什麼,要是我去打何水生,第一個氣死的便是我娘了。」雷振水不溫不火的說:「統一長江也並非要打仗,可以聯全,和何水生聯合起來,統稱天河幫,你做正,他做副,以後大家是一家了,否則的話,無論你幹不幹,這血腥殘殺總是少不了。」南宮寶心說:「這話倒也有些道理。」但嘴上卻說:「何水生他要是不肯做副幫主,或者他手下的弟子不幹,我怎麼辦?我副他正,這兩個老傢伙又不幹了。」雷振水說:「那是以後的事,現在的問題是你要把幫主之位弄到手,如果有別人去爭,你我性命都難保,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南宮寶說:「不是吹,在這山林裡面,保命還不容易。」雷振水說:「躺下休息一會兒,不久也許還有一場惡鬥。」 兩人不再言語,可南宮寶卻一時難以入睡,他想要是這麼輕而易舉的將天河幫統一起來,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而且他自己還可以做天河幫的幫主,那也是很威風的事,但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他將自己從小至今的事在腦海中閃過一遍,當年的目標遠大,卻處處碰壁,受盡苦難,而現在,自己對名利有些淡化時,這一切又似乎唾手可得。但自己真的對名利已經不感興趣了嗎?為什麼冒那麼大的風險到這兒來,難道真的是為了武林的安危嗎?或者說只是一時的衝動?想想雙喜的慘死,想想七巧兒的變幻無情,想想歡樂兒的不幸,想想母親的悲苦,想想父親用自己的生命來救他一命……一時心緒萬千。雷振水說:「你又在回憶往事?我看你的心緒很不平靜,這樣又如何應付後面的事情。」南宮寶說:「想想未來的事,叫人如何能夠平靜呢?我以前就說過,我並無治國安邦之才,這兩個老東西能讓我上便能讓我下,受人擺佈也不好受。」雷振水說:「我們手中也有百河舟,現在有一百五十人左右,也算是有點實力了,雖不能一拼,但可以訓練成自己的心腹。」南宮寶說:「那麼點人頂什麼用,這兩個老傢伙,你看容光煥發,自然是勝利在握,你想,他們憑什麼讓我做幫主而他們自己不做?自然是看我年紀小,好控制,為他們打下一片江山,好處他們得了,而罵名全落到我身上。」雷振水說:「你又不是傻瓜,有那麼好控制的嗎?你不會反敗為勝嗎?何況有我在旁邊,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再不然我們便回去算了,看你也不是什麼幹大事的人。」南宮寶說:「可我答應過家裡十天之內趕回去,這回是逆流而上,要花很長的時間的,所以我明天必需動身回去,其他的事便交你們來處理。」 兩人正說著,有腳步聲傳來,兩人便閉嘴。進來的是那吳天河,說:「我們舵主找少俠單獨談談。」南宮寶看了雷振水一眼,說:「好,你帶路。」跟著吳天河出去。走過一小段路,便看到一個小亭子,吳高二人已站在那兒。南宮寶說:「這兒風景不錯。」吳舵主說:「也只是一般,但人生總不可能在這兒看一輩子風景,是不是?」南宮寶說:「那當然,還要吃喝拉灑,高雅的還有琴棋書畫。兩位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和詩一首。」高鐵山說:「我們這回找你來是有正經事相談。」南宮寶說:「我聽著,你們說吧。」高鐵山問:「你想做天河幫幫主嗎?」南宮寶點點頭,問:「天河幫算什麼,我還想當武林盟主呢,可你知道,光想沒有什麼用,你們有什麼打算真說吧。」高鐵山說:「你先做太湖的幫主,再一統天河,自然便是天河幫的幫主了。」南宮寶說:「要是被別人給統一了,我到陰間去做幫主嗎?」高鐵山說:「你小看我們的實力了,我們有三千主力,兩千後補,現在已經被我們聚集了兩千主力,太湖還有一千有左右。不日便可以到了。天下誰人可敵?」南宮寶說:「那麼多的人,確實實力很強,但劉風已經做了幫主,而且他也有一統天河的夢想,你們效忠於他便可以了,為什麼還要找我呢?」吳衛東說:「他已經被抓起來了,而且他也不是幹大事的料,比起以前的黃幫主,他可差遠了。」南宮寶說:「那我就更不行了。」高鐵山說:「可我們認為你行,你武功高,為人機智,遇事有謀略,這正是當幫主的最好人選,只有你才可以服眾。」南宮寶並沒有被他贊上幾句便飄起來,說:「過獎了,你這馬屁拍得很有水平,可叫我去攻打何水生那是萬萬不可,剛才我已經與我的軍師談過了,他說也許可以通過談判的方式解決,如讓我做幫主,何水生做副幫主,也許可以兵不血刃,可萬一何水生不幹,你們必定逼我去打,一打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何況我當時和何水生談過,叫他不要去打太湖,而他也答應了我,現在我反過來打他,這種事我絕對不幹。」高鐵山說:「可你明白,你不幹,別人也一樣的會幹,何況我們本都是天河幫的舊部,將天河幫再統一起來,也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的,重振天河雄風,理所當然。」南宮寶說:「可能性你想過沒有,待我們掙個你死我活,別人坐收漁人之利。江湖上可不只太湖和鄱陽湖,還有賽公明,還有袁夢,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人,對了,百河舟中的一條船,叫寒鐵鎖龍船,也就是劉風害我們的那條船,可被他撈走了?」吳衛東說:「我們不太清楚,這要去問他才知道。那隻船以前本就是天河幫的,後來不見蹤影,沒想來到被他找到了。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沒被困住嗎?」南宮寶說:「當然被困住了,只是我們當時有三個人,正好一個人有一柄寒鐵劍,合我們三個人的功力,將鐵籠子削開,這才跑出來的,否則我們早就死了。那船要是沒被劉風撈走,那一定被別人弄走了,那麼多寒鐵,可以鑄多少劍,你們想過沒有,這自是有心人撈去了,他可能希望我們打起來,他再撿便宜。」高鐵山說:「可你也說過,我們不一定要打,可以聯合。」南宮寶說:「但我有言在先,我絕對不會摔人攻打何水生。如果合不成,便合不成。」高鐵山說:「其實我們也不想打的,何水生的父親也是天河幫的一圓,我們也只想逼他一逼,何況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他小小一個鄱陽湖,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肯定不痛快。」南宮寶心想:「要是在別人的手下過日子,他更不痛快。」但他自然不會這樣說,只是問:「劉風呢?他在何處,我想見一見他。」吳衛東說:「你見他可以,只是他被我們抓起來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因為太湖有不少他的死黨,我們以劉風的名義將太湖的弟子招來,再將那些死黨抓起來,一切便可大功告成了,請隨我來。」 兩人將南宮寶引入一個石洞,南宮寶走在後面,讓他們兩人走在前面,萬一他們要是騙自己,將山洞封了,這回想逃都逃不掉了。山洞不深,第幾步還有一個人看守著。石洞的盡頭有一個鐵門,而鐵門裡面關著的便是劉風及幾個手下。南宮寶一見劉風,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要打開鐵門去將他幹掉,但兩位舵主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南宮寶諷刺的說:「劉兄,我來看你了。」劉風微微一抬頭,說:「在這兒看到你真的很意外,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呢?」南宮寶說:「我當然得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不知道劉兄如何落到這個地步了。」劉風說:「認人不清,自認倒霉,兩位舵主,你可知道,我們的黃幫主便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吳高兩人一驚,高鐵山說:「怎麼可能呢,黃幫主是被銅面人殺死的,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劉風說:「那是假的,其實黃幫主當時只是受了點輕傷,後來已經好了,但他想給外界一個錯覺,好趁機而動,一統天河,可是卻被他給殺了。黃幫主的首跡還在他南宮府呢。」南宮寶忙氣注全身,注視著兩個舵主的表情,萬一情況不對,好趁機反抗。高鐵山一笑,說:「劉風,你要挑撥離間也得找個好點的理由吧,這你說了誰信?」南宮寶卻說:「他說的都是事實。可劉兄兩次陷我於死地,也未免太狠了點吧。」劉風說:「第一次是沒有辦法,第二次是為我父親報仇,因為我就是黃天霸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聽了這話,吳高兩人又是吃驚。吳衛東問:「此話當真?」劉風說:「當然,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將幫主之位讓給我呢?」高鐵山說:「可惜你沒有你父親的才幹,難道他不知道這一點嗎?」南宮寶說:「當然知道,可黃天霸既不放心讓別人當幫主,也不肯將這個位子讓給別人,而且也想試一試各位舵主的忠心,如此種種原因。而你劉風也高估了你的能力,你在你權力不穩時便對我下殺手。」劉風說:「可你已經對我起了防範之心,你的那兩個朋友一看便知道非尋常之輩。」南宮寶說:「他們一個叫雷振天,一個叫雷振水。」劉風說:「是他們,他們回來奪這幫主之位了?他們等我父親一死便回來了。」南宮寶說:「當年他父親將幫主之位讓給你父親,可你父親卻不肯將這個位子讓給一個有才之人,可見你的父親不如他們的父親,否則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劉風說:「他並沒有算到自己會死在你的生中,是你亂了他的整盤棋。」南宮寶說:「他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反他。吳舵主,高舵主,你說是吧。」兩人乾笑了一下。劉風說:「命該如此,我有什麼好說的,你們要殺便殺吧。」南宮寶問:「那只破船被你撈走了?」劉風說:「我沒有撈什麼破船。你說的什麼破船?」南宮寶說:「你為了隱藏你害我們的證據,特將那隻船撈走了。」劉風冷笑著說:「是嗎?我用得著這樣幹嗎?我手下的人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嗎?還用得著隱藏什麼嗎?他們到各處一走,天下人都知道了。」南宮寶說:「你手下的人都是你的親信,怎麼會如此對你呢?」劉風不語,看著兩位舵主,眼中露出嘲諷的神色來,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兩位舵主,不用問,是他們兩人買通了劉風手下的人,因而他一暗算南宮寶,兩位舵主便知道,又得知南宮寶未死,便趁劉風退回來時抓了他。南宮寶說:「那隻船劉風沒有撈,那是誰撈去了呢,不知道將來又有什麼好戲看。」說完便轉身出來,兩位舵主也出來了。南宮寶問:「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吳衛東反問:「你說呢?」南宮寶說:「如果由我來處理,我肯定是會殺了他,但人是你們抓的,由我處理肯定不太合適,所以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嗎,還有,那爭奪幫主之位什麼時候開始?明天我便要回去了,如果我當上幫主,正好可以趁機與何水生談談。」吳衛東說:「要等太湖的那一幫人馬來了之後再說,他們最快恐怕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南宮寶說:「那也就是說我明天中午才能動身了,三天半時間趕回去,太緊了些,不過騎馬也許可以。」高鐵山問:「你真的這麼急著趕回去?」南宮寶說:「我本以為到百河舟看看便回去,誰知道會出這種事,我給家裡講過十天之內趕回去的,你們也知道我的經歷,我不想再讓我娘擔心。」高鐵山說:「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吧。」 南宮寶回去,將一切的經過給雷振水說了。雷振水說:「看來這兩個老傢伙也精明得很。」因為時間還有那麼多,南宮寶又在屋子裡待不下去,便出來四處轉轉。最後來到河邊戲水,卻也無人攔他,他有些奇怪,兩位舵主說這兒有兩千主力,他怎麼就看不見呢?這小小的一片莊子看來真不可小瞧了,他一真玩到天快黑了才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吳天河便來請他們,說人馬都到齊了。兩人跟著出去,來到一個平坦處,往河中一看,幾十條船在河邊一字排開,船上整齊的站著密密麻麻的人,估計不下三千。高鐵山見他來了,便說:「各位兄弟們,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南宮寶南宮少俠,我們這次請大家會聚於此,是有一件大事與各位商量。我們是太湖的子民,但更是長江的子民,當年天河幫的威名大家必定也聽說過,每一個像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一定不會忘記天河幫,一些年青人也一定聽你們的父輩說過天河幫的舊事,那是我們惜日的光榮,但現在長江上四分五裂,危機四伏,我們自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所以我再將提起天河幫,組建天河幫,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他將最好八個子叫得特別響亮。三千弟子受其感染,也跟著叫起來:「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一統長江,重振天河。」吳舵上一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說:「但我們的夢想要實現,要有一個有為的幫主,武能服眾,文能安邦,所以我們決定……」話音未落,船上有一有喊道:「我們的劉幫主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他已經不再是你們的幫主了,他絕情寡義,我為他奪下幫主之位,他卻暗算於我,並且將眾兄弟的性命當兒戲。」底下有人叫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什麼人,有何資格在此講話,將劉幫主請出來。」南宮寶說:「我是百河舟的舵主,劉風背信棄義,他手下的弟子已經投奔了我。」這時吳衛東開口說:「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們將劉風帶上來,問一問他。」他一拍掌,有兩個人押著劉風上台。南宮寶誤碼:「劉風,我剛才所說的話可是真的?」劉風說:「是真的。」南宮寶聽了很是奇怪,他怎麼會如此老實?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知劉風突然打出兩支暗器來,直射南宮寶的咽喉,但他打出時,不知道怎麼後勁不足,速度很慢,南宮寶微微一讓便躲開了,說:「你還敢動手?」他上前一把抓住劉風的咽喉,對眾弟子喊道:「大家說該如何處置他?」下面有人叫喊:「殺了他。」南宮寶正在考慮要不要殺他,劉風卻又是雙掌向南宮寶的胸前拍來。南宮寶收回手,迅速的接了他一掌。劉風功力差南宮寶太多,這一掌之下,他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估計是活不成了。高鐵山說:「我們本意是每處出一人來爭奪這幫主之位,也給劉風一個機會,可他兩次暗算別人未成功,可見他的本事還是差了點,來人,將劉風抬下去,有誰來挑戰?」南宮寶說:「你們有多少人我都接下來。」話音一落,從中間船和右邊船上衝出來各八個弟子,叫道:「我們向南宮少俠討教幾招。」南宮寶說:「好,大家一起上吧。」吳衛東說:「你可小心點,這是我舵和高舵主手下的兩隊人馬。」南宮寶說:「我知道。」他從身後人手中取過一柄長劍,十六人便上前將南宮寶圍往,他為內外兩層。 南宮寶知道現在是以自然武功威懾眾人的時候,因而不敢大意,不但要贏,還要贏得精彩,說:「我們比試,點到為止,各位出招把。」話音一落,處層的人先出劍。這一下出於南宮寶的意外,但也覺得更難對付。外層的人出劍,雖說攻擊力小些,但卻難於抵擋,需先對付內層之人。而對於陣勢,第一步便是要困住亂人,再尋機殺敵。而這陣勢便先不是殺敵而是困敵。南宮寶本以為這些人上來只是演一下戲,打得精彩便行了,誰知竟是來真的。他輕快的出劍,在每人攻出的劍上擋了一下,立刻內層的八人也出劍了,直挑南宮寶的下盤,南宮寶剛一躍起,外層的人便擠進來,攻其上盤。南宮寶在他們攻出的劍上再借力上升,而內層已經被外層的人擠進來站著了,並且站將劍舉過頭頂,讓南宮寶無法落下。南宮寶無法,只得仗著劍法精妙,在他們的劍上不停的擊打,在空中盤旋著。每當他要從別處落下時,這些人便移到那地方,南宮寶在空中盤旋了好半天,總算找著一個機會躍遠才讓他們趕不及,落到地上來。但一落下,那些人便又重新將他圍住。南宮寶這次不讓他們圍近,用劍將他們逼在圈外,但這樣很耗功力。而那些人卻也不急於攻擊他,只是先圍困著他,不讓他再出圍。而南宮寶此時不能使殺招,一時有些被動。但忽然,南宮寶大吼一聲,劍上加力,一下子震掉了內層八人的劍,再趁外層人一驚時,跳出圈外。船上的許多弟子見了大聲叫好。南宮寶沖那些人一拱手,說:「承讓了。」他剛才使出那一劍很是費力,因為既要保證劍快,又要保證力道,這一般很難做到,南宮寶也是將功力提到了極限。 十六人退去,南宮寶站著休息。但那些人剛退下去,左邊船上又有人發難了:「閣下的劍法卻實不錯,但不知你對於行兵打仗是不是也同樣的厲害?」南宮寶問:「你和很喜歡打仗?」那人說:「喜歡談不上,但要一統長江,重振天河,該不會只是一句口號吧。你不會領兵打仗,不去把當年的天河幫總舵鄱陽湖攻下來,你想何水生會場送上來嗎?」南宮寶沉默了一下,說:「你上來。」那人問:「你想教訓我?」南宮寶說:「你有種上來。」那人受不住激,便下了船,往坡上來。雷振水問:「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你別管我。」那人上到台來,南宮寶說:「我如果能當上幫主,絕不會摔人去攻打鄱陽湖。」那人說:「那你們剛才的話不是屁話嗎?你如何配當幫主?」南宮寶飛起一腳,將這人從高台上踢了下去,這人順著山坡一直滾到河邊掉進水中,漂在水面不動了。這一下將眾人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南宮寶會突然對他出手,而且出手這麼重。就算他出言頂了幾句,但作為一個幫主,應該有幫主的氣量,吳高兩人見了直搖頭,那雷振水也怪他把事情搞砸把,打算一個不合便動手。 南宮寶卻似還很生氣的樣子叫道:「誰再敢提攻打鄱陽湖的事,下場便是這樣,鄱陽湖本是天河幫的一脈,我既然做天河幫的幫主,也便是他們的幫主,絕不會去攻打他們,讓我們的弟子去送死,讓你們自相殘殺,殺到最後,別的幫派再趁機消滅我們。這樣你們便稱心了,你們眼中便只有長江,看不到別處了嗎?我知道,你們有許多人是黃天霸訓練出來打仗的,但除了打仗,除人殺人,你們便不會別的嗎?當年天河幫主這樣的嗎?」但底下還是有人叫道:「何水生如何肯對你伏首稱臣,他如何肯乖乖就範?難道讓我們對他們伏首稱臣嗎?」南宮寶知道這個問題必需回答好,否則自己下不了台,屯了一下,說:「我們可以與何水生談判,讓他屈服,兵之上者,不戰而服人。你們一開始便想著打打打嗎?以我們的強大實力壓制他們,讓他們屈服,這比將他們攻下來不是更好嗎?我知道,你們都很能打,一個可以頂人家十個,可一場戰爭下來,要死多少人?誰能保證那個死了的人不是你?我們不怕死,但也不能白白的死,就算談不成,我也不會摔你們去攻打別人,除非他先打我們,這是我的原則和立場……」下面一個弟子打斷他的話說:「可剛才一個兄弟被你一腳踢死了,就算他的意見與你不合,也不該下此重手吧。」南宮寶說:「關於這一點,我很報欠,是我太衝動了,但像他這種人,今天不死在我手中,明天也會死在戰場上,而他鼓動人心,想讓弟子們去殘殺,我不殺他不足以震憾人心,今天他不死,明天便有更多的弟子要死,大家不要以為我不喜歡打仗是怕死,我從小在江湖上混,什麼人沒有鬥過,殺人也不少了,但殺人並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無論你殺了別人,還是別人殺了你,你們的妻兒如何?別人的妻兒會如何?我們今天重提天河幫,便是想著長江弟子統一起來,大家安居樂業,而不是打起仗來威風,三千弟子,實力不錯,我們一統長江,再一統江湖,殺到你們每一個人都倒下,殺到遍地孤魂野鬼,這樣你們才痛快了嗎?」他停了一下,接著說:「天河之上是一片襖土,它養育了我們祖祖輩輩,我們應該感激它,好好的活著。」下面又有人問:「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人都沒有用了嗎?應該丟盔棄甲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也是眾人能安居樂業的保障,難道說我不與人打架時便要將自己的武功廢了嗎?」南宮寶獨自站著,對著那麼多人,雖然有時說話層次不清,但這些話都是他的真心話,他此次來本就是阻止這些人去攻打上面的,因而一聽剛才那傢伙說攻打鄱陽湖,怒從心頭起,一腳便將他踢了下去,也是要威懾眾人的意思。而後面的話,也情真意切,而只有這種話才能打動人心,一時間下面很靜,靜得聽得見流水的聲音。南宮寶見時機到了,便又語重心長的說:「你們自己的命運,你們自己選擇吧!」又是一陣沉靜,有一個人叫道:「願南宮少俠做我們的幫主,南宮幫主,南宮幫主。」一時間,眾人都跟著叫道:「南宮幫主,南宮幫主……」響聲震動山谷。雷振水和吳高兩位舵主上前來說:「恭喜你,南宮幫主。」南宮寶說:「別這樣,你們還是叫我小寶好聽一些。不過這也是人心所向,大家都不想打仗。」正在他們慶賀之時,下面卻有幾個人下到岸邊,叫道:「眾位兄弟,別人聽他妖言惑眾,劉幫主待我們不溥,我們不可以背叛他。」一時下面的喊聲停下來,有的盯著這幾個人,有的盯著南宮寶看。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這幾位對劉風忠心耿耿,大多數的弟子支持我,那麼我只能請你們走了,我不為難你們,你們要是反對我,我也接受,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讓每一個人喜歡,不過我不希望你們在這兒鼓動人心,你們走吧,下去你們找上我時再算帳也可以。」他剛說完,這些人猛的一轉身,一舉手,他們手中不知道什麼玩意兒但對準了南宮寶,但就在這時,從一處山凹中射出十幾支出箭來,將這些人一下子放倒,而這些人手中的玩意兒也射出幾支短箭來,但都沒有射中南宮寶,而是射向了天上。接著,從下面走出一隊人來,叫道:「幫主。」南宮寶一看,是雷振天和他帶領的二十名弓箭手。不知他們怎麼也趕來了。南宮寶跳下去,說:「你們來得可真及時,不然我可就危險了。」雷振天說:「這麼點暗器怎麼能傷到你呢?我們只是想著殺雞怎麼用得著牛刀呢?」南宮寶對眾人說:「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二十位兄弟則我從百河舟帶來的,現在他們同歸於天河幫,還有,這位便是雷振天,還有台上那位是雷振水,他們兄弟二人是太湖老舵主的兒子,你們年紀大的也許還記得他們。」雷振水取出那柄寒鐵劍來說:「大家請看,這把劍大家還認得嗎?太湖的弟子還記得嗎?」有些老弟子記起來,說:「是老雷舵主的兒子,我們記得。」南宮寶看時間不早了,便說:「大家聽我吩咐,現在請吳舵主為百河舟,白沙河兩舵舵主,分一千人,高舵主為三角灘和急流灘兩舵舵主,分一千人,雷家大兄弟雷振天為太湖的舵主,分最後一千人,以後根據需要變動,另立雷振水為天河幫的護法。各位有何異議,可以現在提出來,以後有什麼意見,也可以跟我講,這些死了的兄弟,在此好好安葬,我們要記住今天這個日子,而我,要去會一會鄱陽湖的何水生,希望能給大家帶來好消息。」雷振水說:「我培你去。」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先幫你大哥把太湖安頓好再來也不遲,我那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跟來的二十弓箭手說:「我們培幫主去。」南宮寶搖頭說:「你們在這兒好好的安頓著吧,各位兄弟,現在我便要去了,只要你們好好的活著,你們能夠平安,我也會場平安的,待你們一切安頓好了,我會回來看大家的,你們選擇了我,便是選擇了和平。」吳衛東和高鐵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南宮寶已經下到坡下了。吳衛東立刻追下去,說:「你一個人去嗎?」南宮寶說:「我只是去與何水生談一談,人多了反而不好,給他一種盛氣臨人的感覺。你給我一匹馬便行了,不要別的。」吳衛東說:「好,那祝你馬到成功。跟我來!」他親自為南宮寶選了一匹馬,送他高離去。 南宮寶走後,眾人還看著他離去的地方,覺得很是奇怪,他才剛當上幫主,怎麼忽然就離開了呢?雷振水說:「他已經是幫主了,可還是顯得那麼孩子氣。」雷振天說:「要不要派人去保護他?」雷振水說:「隨了你們親自去,其他的人都沒有必要。我本想去,但他也說得對,我一時也走不開,不過江湖上能傷他的人並不多,他一個人危險反而小一些,不用顧著別人。」接著轉頭對吳高兩位舵主說:「這人馬分配,你們有何高見?」高鐵山說:「幫主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決定在各分舵留五百人左右。為保安定,我待在急流灘,吳兄也最好待在百河舟。待一切安排好,在那兒立一位舵主,我們還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吳衛東說:「這倒是不錯,雷家兄弟有什麼意見沒有?」雷振水說:「這樣安排很好,只是百河舟剛經過我佈置了一下,一時半時有不會有什麼事,這二十名弟子可以回到百河舟,而剛從太湖來的弟子,你們的家可能便在太湖,所以這一千弟子還是回太湖,其他的弟兄,各自從哪兒來便回顧哪兒去,以免引起不適應,此處收尾之事,還是麻煩兩位舵主一下,如果有什麼變化,我們可以用傳書聯繫。一切以安定為主,靜靜候幫主的佳音。兩位意下如何?」高鐵山說:「那就聽你的吧。」雷振水說:「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雷家兄弟所以帶走太湖的這一幫弟子,是因為雷振水看出來,吳高二人對這夥人的控制力弱一些,雖然這些人對劉風忠心的多一些,但好好的應付,也許可以變成自己的心腹。餘下的其他人大多本就是吳高他們的手下,自己想控制這些人比較難,而吳高這兩人也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要說真心的支持南宮寶,沒有道理的。但他們又積極的促成南宮寶當幫主,這又是什麼原因呢?本來重建天河幫,選出新幫主,眾弟兄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翻才對,可現在幫主走了,他們還鬧什麼勁呢?因而也草草的收場。 顛峰篇 舊夢難圓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5 本章字數:10710 南宮寶騎馬走在河堤上,心中很平靜,他知道,他已經敲開了開河幫幫主之門,如果能促成何水生的和談,並且談成了,那麼,他便真的是天河幫幫主,如果失敗,便只能辭去這幫主之位了。他本來可以在這兒待上兩天,至於家裡,讓人送一封信回去便可以了,但他還是選擇離開。他知道,在白沙河,他不可能有什麼作為。吳衛東在這兒的威信不是他幾句話便可以改變得了的,那些弟子選自己當幫主,肯定有其衝動的成份在裡面,到他們清醒過來,又是如何想,誰知道呢?他話說到那個份上,已經沒有退路了,何水生那邊,他該如何勸說?勸說不成,又該如何?他心中一點底也沒有。 這條路他曾經走過一回,但是那次去太湖找黃天霸算帳。這沿途的路,大多數還比較好走,只是中間有幾條河,馬過不去,因而是件比較麻煩的事,要大船才能渡過去,或者再買一匹馬。他一時倒也沒有想那多麼,只想早點回家。天黑時,他來到百河舟河口,而此處卻已經有弟子在那兒等著了,一見南宮寶便行禮,叫道:「見過幫主。」南宮寶問:「你們怎麼在這兒?」為首的一個說:「幫主的朋友走這前叫我們在這兒等著。」南宮寶心說:「他可安排得真周到。」便點點頭說:「很好,我正著急馬兒過不去,你們在這兒正好。」眾人將他的馬渡過去。那為首有人問:「幫主,不知白沙河的事怎麼樣了?」南宮寶說:「我已經做了大家的幫主,下面各舵已經歸順,我已經叫白沙河的吳舵主來兼任這兒的舵主,以後大家便是一家了,你們可以好好的接待。」眾人愣了一下,立刻說:「恭喜幫主。幫主現在不回百河舟嗎?」南宮寶說:「不了,我還有點事要辦,急著趕路。以後再來看大家。」他上了馬再繼續前行了一程,在天完全黑時才在一棵樹下休息,讓馬也休息一下。 第二天天剛亮,他又動身了,行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他記得這兒是他翻船的地方,而且衣服還掛在樹上,此時早已干了,南宮寶看看自己這身衣服,還是叫百河舟弟子拿的,也幸那弟子的衣服還不算很土,但比起南宮寶那套還是差遠了。他取來重新換上,再往前行,因為是在林中,馬不能行得太快,只好耐著性子慢慢的走,但沒走多遠,他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便將小刀取在手中,他正想看看危險來自何方,地上一張網向上彈起來,南宮寶正準備躍起來,而頭頂又有一張網撲下來,接著四周的樹上有幾個人同時撥劍,向南宮寶衝殺過來。這些人必定是阻止南宮寶逃出網去的。任是英雄好漢,入了網也會手足無措,南宮寶見機早,一甩手,將手中的小刀朝著一人打了出去,而人也跟著撲了出去,誰知那些使劍的人武功不差,南宮寶一刀沒有傷著那人,尋人反而劍一擋刀,將刀擋回來,但南宮寶隨後跟到,他本意是在此尋找一個突破口,但沒有突破成功,他伸手抓住反彈回來的小刀,接著伸手奪了那人的劍。本來他剛才出刀時力道不小,對方一擋,雖擋住了,但手上也震得發麻,南宮寶再一奪,自然是容易了。南宮寶奪了那人的劍,順手一刀刺進對方的胸口,但經過這麼一緩,網便合上了。這網很大,將馬,還有那些人,都包圍在裡面,但也正因為這樣,網也難一下子全部收緊。南宮寶用刀將網一劃,不想將網劃開一個口子,他大喜過望,正想從破口處穿出,但不知多少暗器向他射來。南宮寶身在網中,躲無可躲,想擋,那麼多的暗器,更是談都不用談,任他八隻手也沒有用。但見南宮寶將剛才那人的屍體抓起一掃,將那些暗器都吸住了,再將這屍體向上一拋,一下子合壟的網被拉開一小塊,南宮寶趁機滾出來。一得自由,他便叫道:「你們去死吧。」他飛腳挑出地上的沙石樹枝向這些人灑去,這抓網的四人本事都不強,雖只是一些小石子,也將他們打傷了,幾聲慘叫。南宮寶並不就此住手,一回身便從網上踏過,這在網中的網住的還有五人。現地南宮寶在網外,而他們還在網中,南宮寶從上面踏來時,他們從網眼中出劍,但這樣出劍沒有靈活性,沒幾招但都被南宮寶幹掉。而那可憐的馬也不知道被刺了幾劍,已經是血肉模糊。南宮寶見四個拉網的有兩個還在叫哼著,他走上一個人面前,一腳踏在他身上,問:「是賽公明派你們來的?」那人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也睜不開,但還是使勁的點了點頭,但接著氣絕了。他再回頭看另一個,這人也已沒有動景了。他還不信,上去踢上一腳,果真死了。南宮寶大聲叫道:「賽公明,你有種便出來,再跟我當面鬥一鬥。」但林中連一隻鳥都沒有。他將劍丟在一邊,一下子坐在地上,微風吹來陣陣血腥味。他忍不住要吐出來,但馬上站起來往前走。剛才那幾下他看似輕鬆,便為了活命,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特別是擋暗器和將屍體上拋那兩下,可以說是全力以付。本來頭頂上的網,他應該看得見,但他只是看著路,只發覺地上情況有些不對。也幸發現地上有情況,他才能及時出刀,雖未一下子殺死對方,但也脫離了那些人的包圍圈。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弱,同時陷入網中,對方人多,而南宮寶自身的武功又施展不開,必定是凶多吉少,這也可見對方心之狠毒,佈局之巧妙,如果沒有網,就算象袁夢那樣的高手,三五個想將南宮寶留下來也有些困難。 南宮寶現在只想著回去,回到母親身邊,回到青青身邊。本來今天晚上應該可以趕到家的,但現在沒有馬,而此處又是荒林,如果步行的話,光走出這片樹林都要半天的工夫,雖說馬兒不能全力奔跑,但總比步行快多了。但沒有辦法,此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任憑他現在是一幫之主又如何,也不得不一步步的向前走。好不容易走出林子,來到有人煙的地方,一摸口袋,不禁又叫起苦來了。口袋中的銀子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他記昨當時隨意將衣服掛在樹上,也不記得銀子還在不在,此時別說買馬,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本來馬上帶了點乾糧,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早知道這樣也許在林中打兩隻野雞什麼的拿去換點吃的也可以,再回頭又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沒辦法,硬著頭皮往前走,他也有些怪自己,本來銀子便不多,可自己還不注意一點,也算活該。 再往前走了沒多遠,看到路邊躺著一個姑娘,衣服有些亂,身邊還有血,他忍不住上前去擦看了一下,先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發覺氣息微弱,看那血跡似從背後流出來的,南宮寶想將她翻過來看一下,但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道:「大膽淫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幹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拿命來。」南宮寶回頭一看,一個漢子拿著一把大刀向他砍來,他正想解釋一下,忽然覺得那受傷的姑娘似乎在運氣,他大叫不妙,一翻身滾下江堤,而幾枚細針擦著他的衣服飛過。南宮寶頭也不回,抽出小刀,便向那姑娘射去。他雖說自己經常暗算別人,卻最不喜歡受到別人的暗算,而且以這種利用別人的同情心的方式,他覺得最是可恨。身後傳來慘叫聲,但並不是那姑娘的,而是那漢子的,他回頭一看,那漢子倒在地上,而那姑娘卻沒有蹤影。南宮寶回頭來,看見自己的刀插在這漢子的背上,但他的心口卻插著另一隻暗器。南宮寶叫道:「你好狠。」他取出刀來,又重新手好,指著那漢子說:「惹是別人,我還為你收屍,但你也只配暴屍野外了。」他正準備上路,忽又回過頭,在這人身上插了幾下,找到一些碎銀,估計有七八兩。心說:「看在你送銀子的份上,也叫人將你給埋了吧。」他向前走了沒多遠,遇到兩個人,似是此地的百姓,便取出約有四兩銀子,說:「前面有一個死屍,你們將他給予埋了,這是辛苦費。」將銀子交給他們,自己又繼續上路了。再往前走了沒多久,來到一個破舊的鎮子上,他吃了點東西,雇了一輛馬車但又上路了,坐馬車當然沒有騎馬快,但他那麼點銀子,也只夠雇一輛破馬車。他想要是掏一掏網中那些傢伙的身上,也許可以找到更多的銀子,一時又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噁心,想來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幫之主,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馬車行了一天多,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他家那個小鎮上。南宮寶付了銀子,打發車伕回去。而他也一步一步的往家中趕。家中一切平安,他進到後院時,青青正在彈琴,而楊繼宏和空正在下棋。青青見南宮寶回來,飛快的跑過去,撲在他胸前忍不住哭了出來。而楊空二人也停下手中的棋。南宮寶拍拍青青的後背說:「青青乖,別哭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這兩個大師,告訴我,我去撥他們的鬍鬚。」青青聽了一下子笑了出來,說:「是你欺負我。」她一伸手將南宮寶下巴下的幾根鬍鬚抓住。南宮寶忙叫道:「救命啊,娘,救命啊。」陳思蘭從房中出來,說:「你回來了?」青青忙鬆開手。南宮寶取出小刀來,將幾根鬍鬚割下來,往青青臉上一按,跑到母親身後。青青也跑過去叫道:「娘,他欺負我,他一回來就欺負我。」南宮寶在另一邊也叫道:「娘,她欺負我,我一回來她就欺負我。」陳思蘭拍著兩個孩子的頭說:「你們這兩個孩子,一回來就鬧,弄得兩位大師的棋都下不成。」南宮寶說:「楊幫主已經輸了,不用再下了。」楊繼宏說:「哦,你憑什麼說我輸了呢?你又沒有看到棋。」南宮寶笑著說:「我剛一起來,你便趕快把棋放下,這就是因為你要輸了,找個借口不下了。青青,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青青說:「不對,楊幫主的棋術比空正大師的高,怎麼會輸呢?」楊繼宏說:「小姑娘說得對,可這回我確實輸了。」南宮寶問:「兩位大師在這兒還過得習慣嗎?」楊繼宏說:「還好,只是長了幾斤肉而已。你呢?」南宮寶說:「我正感到奇怪,我每天吃得也不少,可沒見長肉,反而瘦了好幾斤,原來是長到大師身上了。」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這次還平安吧。」南宮寶說:「當然平安,這回連皮都沒破一點。」嘴上這麼說,但想起幾次出生入死,也輕鬆不起來。陳思蘭自然是看出他的臉色來,但沒再問,只是說:「你大概有些累了,坐下休息一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剛進來時,聽到青青在彈琴,不知技術進步多少了,能不能再彈一曲讓我聽一下。」青青不好意思的說:「才學了幾天呢。」南宮寶說:「你這麼聰明,一天就能學好的,兩位大師說是不是?」空正說:「青青姑娘真的很聰明,才學三天的棋,已經可以抵我十年了。」南宮寶問:「青青,你學了三天的琴,學了三天的棋,還有三天在幹什麼?」陳思蘭說:「還哭了三天。」青青說:「才沒有呢。」南宮寶說:「沒有就好,彈琴吧。」他先坐到亭中。 青青彈了一曲《流水》,南宮寶聽著覺得似有好幾年的功夫,而如果讓他彈此曲,也不過如此,也許還不如她。待一曲彈完,南宮寶先拍起掌來,說:「果然彈得好,你只會彈這一首嗎?學了別的沒有?」青青說:「還有一樣,叫《山河水》,可沒有學會。」南宮寶說:「沒學會也彈來聽一聽,不會的地方我教你。」青青問:「你會嗎?」南宮寶說:「我也會一點點,你的一點加我的一點,不就可以完整的彈下來了嗎?」青青覺得有道理,便點頭彈了。開始還彈得順暢,但到後來便有些不連慣,要想一想才能繼續彈下去。南宮寶不時的伸手給她指點一下,終於將一曲彈完。南宮寶點點頭說:「果然彈得很好,過兩天我就可以拜你為師了。」青青笑道:「別笑我了。」陳思蘭問:「小寶,你這衣服還是走時穿的那套嗎?也沒有換一下嗎?」南宮寶看了看,說:「換過了幾回,不過現在天熱,洗個澡再換一套衣服也不錯。」 整個下午,南宮寶都沒有談他做了天河幫幫主這事,而只是與青青談笑。楊空二人見南宮寶不談,想來可能是不太順利,便也沒有問,天快黑時便告辭了。陳思蘭也沒有問他一路的經過,她想危險肯定是有的,但現在他已經平安的回來了,再去問那麼多幹什麼呢?南宮寶找青青下棋,他發現青青在這些方面似乎真的有天賦,每一樣東西都比他學得快學得好。南宮寶在小時候學過幾天棋,到如今,在青青手下已經成了常敗將軍了。因為下棋南宮寶老是輸,他們便又習劍,他發現青青的劍法長進有限,功力也沒有進步多少,而且他覺得江湖變得更加危險起來,路上兩次暗殺他未成,說不定會對青青下手,對母親下手。少不得又逼著青青苦練。不能勝敵,至少要自保。但練武這種事,要只是玩玩也還有些意思,可要練好,卻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功,憑著聰明也許會場比別人進步快那麼一點,但不吃苦,再聰明也沒有用。青青難於吃苦,南宮寶連哄帶逼,連求帶騙,總算讓她將一套彩雲劍法練得有些威力,而不只是一個花架子。一邊四五天,南宮寶有大半時間在培青青練武,而他自己也練。 幾天後,段家母子和南宮秀回來了。南宮寶對段雷那把大鐵弓很感興趣,他記得上回段雷一箭射出,鐵雄竟一下子沒有抓住,可見其力道之強。因而便求著段雷教他。段雷見南宮寶對他的箭法很是佩服,心中也十分高興,自然是盡其所能的教南宮寶,如何手要穩,如何才能瞄準,等等。南宮寶覺得這把弓的力確實大,他要使出吃奶的勁才能將其全部張開,而弓雖然能拉開,但多半是失去了準頭,段雷很有耐心教了他一遍又一遍。一般的木耙跟本不能用,他便試著射院中的假山,每一次都能將箭射入青石兩三寸。南宮寶畢竟武功很有根基,兩天苦練下來,也小有成就,但南宮寶不可能總是用段雷的弓和箭,可手頭上又沒有銀子去買,而且一般在街上買的也不稱手,只盼著雷振水能盡快的趕來。還有,他也覺得奇怪,楊繼宏不應該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天河幫幫主,可他們這幾天也沒有來,而何水生也沒有來,這讓他覺得很不平常,但也沒有出屋向別人打聽了下。他在家該幹什麼便幹什麼,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有一天,南宮秀跑進來說:「娘,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說天河幫復出了。」陳思蘭問:「你聽誰說的?」南宮秀說:「我在街上聽人說的。」陳思蘭說:「天河幫早就四分五裂了,怎麼可能復出呢?也許只是傳言吧。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南宮秀說:「如果是真的,又要打起來了。」陳思蘭問:「為什麼?」南宮秀說:「爭地盤啊,別人打出這天河幫的旗子便是要吞併長江的意思,小寶,你不是有一個朋友是太湖的嗎?你幫不幫他?」青青說:「叫劉風。」南宮寶算算自己回來已經有七八天了,也即當天河幫幫主已經十天了,可怎麼現在江湖上才傳出什麼天河幫?這江湖上的消息不是傳得很快嗎,怎麼到現在才傳來?他正自想著,楊繼宏不打招呼便進來了,南宮寶忙問:「楊幫主這麼急著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了?」楊繼宏說:「我想問一下,太湖出了什麼事?」南宮寶反問:「你這就不該問我了,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太湖出了什麼事?」楊繼宏說:「我的弟子傳消息都憑雙腳,從太湖到這兒最快也要半個月,可從百河舟傳來的消息是,此處在大運兵馬,而其他的消息一點也沒有聽到,我剛才聽到有人在談論什麼天河幫,所以趕來問一問,你小子這回可得說一說,你在百河舟可打聽到什麼了?」南宮寶問:「何水生呢?他可有什麼消息沒有?」楊繼宏說:「聽說他回總舵去了。三五天也回不來,不過我的弟子也發現他還在往下運兵,不過這回是往二號舵運,將三號舵的人馬都撤回去了,因為二號舵很險峻,可防守。」南宮寶說:「我很奇怪,太湖改名為天湖幫的事,江湖上為什麼今天才傳出來呢,我本以為我沒到家,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楊繼宏說:「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呢?幫主還是劉風嗎?」南宮寶說:「幫主……幫主是誰有什麼重要呢?只是這麼重大的事能只到今天才傳出來,這些人封鎖消息的功夫可真厲害。」楊繼宏說:「太湖既然改名為天河幫,自有一統長江之心,這是路人都知道的事,可傳言有的說是鄱陽湖改名為天河幫,有的說是太湖改的,有的還說什麼又另出了一下天河幫。這消息今天一大早便傳開了,我估計整個江湖都在流傳著這事。這樣很容易讓兩幫人馬打起來,而且如果是太湖的傳言,說鄱陽湖改名為天河幫,那麼他們便可各正言順的先發至人了。」 南宮寶聽了這話有些緊張起來。「這傳言是誰放的,他們要讓兩幫人馬打起來嗎?如果幫主還是劉風,他可能會趁這個機會打過去,但我手下的那些人可信嗎?他們封鎖消息,自是怕引起鄱陽湖的恐慌,但我遲遲未與何水生談判,他們會不會懷疑起我來,趁我不在,又發起一場內變,雷家兄弟呢?雷振水雖然為人深沉一些,但待人還不錯,應該不會背叛我的,那這傳言是誰放了來的呢?一夜之間,實力應該不小。」他想了半天,臉色也跟著變幻著。楊繼宏盯著他看。他忽然問:「要是太湖的人將改名的消息封鎖,鄱陽湖的人會不會知道?」楊繼宏說:「這就比較難說,不過他們遲早會知道的,封鎖得一時,也封不住一世,而且這麼大的事,他們能不知道嗎?」南宮寶點點頭,心說這雙方必定在對方中間設有探子,以瞭解對方的動向消息,便說:「楊幫主也不用太擔心,何水生將兵力後撤,自是不會主動出擊的,而太湖的人既然將兵力往百河舟運,而不是聚於河口,一時半時的也可能不會主動工出擊,現在要查一查這流言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是誰傳出來的。」楊繼宏說:「要查一個消息的來源是很難的,基本上是不可能。而太湖改名為天河幫,終究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這你可想過沒有?」南宮寶說:「這我倒是沒想過,對了,空正大師呢?」楊繼宏說:「他還在我的茅草房裡面等著,我擔心又有什麼消息傳來,所以叫他留下來。」南宮寶說:「其實我這次出門,就是為阻止他們打起來的,但他們有幾位舵主說要一統長江,重振天河,並改名為天河幫,我便告誡他們說這樣會兩敗懼傷,漁人得利,便請他們可以與鄱陽湖的人聯合成為一個幫派,因為他們以前本來就都是天河幫的舊部,他們便同意了,我也就回來了,我想何水生肯定會得知這一消息,多半會派人來談,可他回鄱陽湖不出來,這談判弄不成了,卻又傳出這種風聲來。」陳思蘭說:「如果談成了,這也是江湖上的一件大好事。」楊繼宏問:「他們沒有說什麼時候談嗎?」南宮寶搖搖頭說:「他們還在整頓幫中的事情,一時也沒有空吧,不過何水生不派人來接觸,估計是不肯了。有人寧為雞頭不做鳳尾。不過你可以帶信與何水生說一下,勸他一下。」楊繼宏問:「太湖的幫主你不是知道還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說:「那兒的情況很複雜,誰是老大我還真的看不出來,也許誰都不是老大,權力在那兒制衡著。」楊繼宏說:「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他轉身匆匆離去。南宮寶差一點便要告訴他自己便是幫主,可自己真的是幫主嗎? 陳思蘭見他離去,歎道:「現在像他那樣為江湖的事奔波的人不多了。」南宮寶卻沒有回答,他在想,要是何水生真的不肯合併,決心抵抗到底,自己該怎麼辦?打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辭職算了,想起來便心痛,這幫主才當上沒幾天,也沒威風一下便沒有了。青青開口說:「寶大哥,你幫主是你吧。」南宮秀道:「別逗了,憑他那個樣子也是天河幫幫主?你以為像你吃冰糖葫蘆一下容易。」南宮寶拉了青青說:「我們走,別理她。」兩人離開,陳思蘭說:「阿秀,現在外面不太安全,你別到處亂跑,沒事就待在家裡。」南宮秀說:「我知道,但我們也不是怕人的,我們出去幾天都沒有出事。」陳思蘭搖搖頭說:「我們一出去便出事了,你不聽話便算了。」南宮秀說:「這都是小寶惹的事,我又沒有得罪人,人家打我麻煩幹什麼。」說完迅速轉身去了。 南宮寶拉著青青,來到涼亭裡面,青青問:「你說我剛才猜得對不對?」南宮寶說:「你猜得沒錯,但我雖然被人家推為幫主,但也沒有什麼權力,幹什麼事也做不了主,都是別人說了算。」青青問:「怎麼會這樣呢?」南宮寶說:「你也看到了,那劉風才當幫主沒幾天便下台了,他還是在那兒長大的,有很多人都聽他的,而我,一個外來的人,誰會聽你的呢?他們所以推我為幫主,是想讓我去與何水生談判,談成了那才是幫主,談不成,什麼也不是。所以這事你不要與別人說,我現在只告訴你一個人。」青青問:「娘也不要說嗎?」南宮寶說:「她以後會知道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青青問:「你的手下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南宮寶說:「我手下的人都沒有來,就我一個人回來了,我想我答應過青青十天趕回來,結果九天就回來了,你看,我說話可是很算數的。」青青說:「我也沒有哄你的,你當了幫主,不是不以後就不能再常常在家裡了,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幹?」南宮寶說:「也不會是,有什麼事出有因叫手下的人干就行了,其實我也幹不了什麼,除了一天吃三餐飯,睡一回覺,培青青玩一會兒,別的事幹不了。」青青說:「那你這幫主當著幹什麼的,我也一天叫三餐飯,睡一回覺,培你玩一會兒,將你這幫主讓我當吧。」南宮寶說:「沒問題,現在就讓你你。請問青青幫主,今天我們兄弟吃什麼啊?」青青道:「這麼點事也來煩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棍。」南宮寶忙說:「撓命啊幫主,我下次不敢了,以後我們就吃石頭算了。」青青好奇的問:「為什麼吃石頭?石頭可以吃嗎?」南宮寶說:「兄弟們餓了肚子,求幫主命主意,幫主又拿不出主意來,我們只好吃石頭了,因為石頭到處都是,可不可以吃那也是弟子們的事,不敢麻煩幫主。」說著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按進嘴中,再一下子吞進去,還摸了摸肚皮,說:「味道還真不錯。」青青大驚,忙去搬他的嘴,問:「真的吞進去了?」南宮寶說:「當然了,你看,我又拉出來了。」說完在屁股上一拍,石子又出現在他手中。青青明白過來,他在騙自己,便叫道:「你好啊,你敢騙我,我不打你。」說完舉起小拳頭便往南宮寶的胸口錘來。南宮寶一下子跳出亭外,青青也跳出來去追。兩人在亭裡亭外追鬧著,就像兩個小孩。 大概又過了十來天,南宮寶才接到何水生的信,信上道:「聽聞南宮少俠已步步高陞,我何某不日前來恭賀。」南宮寶將信揉成一團,對送信之人說:「恭賀之事免了吧,他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送信之人可能不太明白南宮寶這話的意思,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南宮寶也知道他可能不明白,便說:「你回去跟你們幫主說吧,他會明白的。」送信之人便告辭。這個結果本已經在南宮寶的意料之中,但現在證實了,總覺得有幾分失望。他想:「要是自己威脅他,他也許會同意,但自己當著三千弟子的面說的話,何水生必定知道,他也可以放心的拒絕和談,而吳高幾位舵主嚴密封鎖這些消息,可能也是出於以上考慮。但消息終於還是傳了出來,但這難道是自己的錯嗎?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啊。」一時心中有些煩躁。坐在客廳中沒有動。 一會兒,空正和楊繼宏進來了,他們是常客,不用通報便直接進到客廳。見南宮寶一臉的苦像,似在深思著什麼,便站在門口。南宮寶回過神來,見了兩人說:「兩位大師來了,好外沒見了。」楊繼宏說:「不久,不久,也才半個月而已。」南宮寶問:「最近可有什麼新的消息嗎?」楊繼宏說:「我們除了下棋還是下棋,什麼事也幹不了。」南宮寶說:「楊幫主言重了,你該不是說我整天不務正業,在家閒著吧。」楊繼宏說:「怎麼敢,我們忙了那麼久,還不如你跑了趟。」南宮寶聽他的口吃,似乎知道自己當上幫主之事,便問:「兩位大師這回來不知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楊繼宏說:「好消息沒有,壞消息倒是有。」南宮寶問:「什麼壞消息?」楊繼宏說:「上回傳言出處沒有找出來,何幫主也不肯聯合。」南宮寶說:「我知道這個結果,何水生與你們談過了?」空正說:「我們也只是猜測的,他待在二號分舵已經五天了,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也沒有跟我們回信。」南宮寶說:「我也正為這事煩呢,萬一太湖的幾位舵主發起怒來,舉兵過來,這可怎麼辦?」空正說:「你沒法阻止嗎?你不是幫主嗎?」南宮寶聽他們終於將這事給抖了出來,便尷尬的說:「什麼幫主不幫主的,誰肯聽我的,他們一發怒,我又算得了什麼,他們能讓我上去便可以讓我下來,我還有點自知之名。我當時答應他們可以與何水生和談,現在談不成了,這幫主也當得沒意思,過兩天辭了算了。」空正說:「這事萬萬不可,你一辭了幫主之位,他們必定打來。」南宮寶說:「他們要是打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又怎麼是我所能阻止得了的呢,我當時想,何水生有甜甜一家幫忙,太湖不敢輕舉妄動,但後來見到太湖的那些弓箭手,但知道我想錯了,別說三個,三十個也沒有用,黃天霸野心不小,他也許還想著稱霸江湖。很難阻止,你們可有什麼好的主意?」楊繼宏說:「一時也想不出來,你談一談你怎麼當上幫主的?」南宮寶便將他那幾天的事談了一下,並且還談到回來時所遭受的暗算。楊繼宏說:「你不該這麼快便回來,他們剛選上你,你應該留下來穩固一下你的位子。」南宮寶說:「論打架也許我還可以,但當幫主我能幹什麼,過兩天他們看我幫中之事一竅不通,便在心裡看不起我,再過兩天就遭受象劉風一樣的命運了。」他半真半假的講著,讓兩位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楊繼宏問:「你看太湖的幾位舵主,誰的實力強一些,誰的威信高一點?」南宮寶產:「本來他們舵主不多,我第一次去時急流灘的李舵主死了,而這回去百河舟的劉風也死了,只剩下白沙河的吳舵主和三個灘的高舵主。他們都年紀很大了,誰比誰更能做主,我還真沒看出來。」空正說:「不如我們去會見他們兩位舵主,分析一下利害得失,讓他們打消進攻念頭。」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用的,我已經分析過了,就算他們能忍住一時,他們之後呢?而且你想,這兩幫人馬,他們總是會打起來的,阻止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所以我們應該勸說一下何水生,忍一忍,他做他的上半邊幫主,人家做下半邊幫主,對他無損,對別人也有利,這就像你們丐幫與少林合為一家,叫做少林丐幫,你做你的丐幫幫主,他做工他的少林方丈,只是大家見了面稱號上變一下,於你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你們照樣威風。一勞永疫的事,何樂而不為呢?」楊繼宏說:「你這打的是什麼亂比喻,現在兩幫人馬可能相互仇視,有些人寧可戰死,也不肯屈服。」南宮寶忙說:「哦咪陀佛,我佛慈悲。」正說著,青青進來,問:「寶大哥,你怎麼跟著他學了?」南宮寶說:「我想這話他必定會說的,所以我代他說了,你怎麼來了?」青青說:「我看你半天沒來,所以跑來看看,誰知道是兩位大師來了,你怎麼不請人上茶啊。」南宮寶說:「你看我,只顧著與他們聊,將這個也忘了,你去拿茶來吧。」楊繼宏和空正對望一眼,起身說:「我們來只是轉告你兩件事,現在我們也要走了。」南宮寶問:「我要是找兩位大師怎麼找法?過兩天也許幫主會來人,到時找你們兩位商量一下。」楊繼宏說:「什麼時候,你估計?」南宮寶說:「可能十天後,會者早一點,要看他們幫中的事順不順,我也不能肯定什麼時候。」他搬指算了算:「從白沙河到太湖,可能七八天,再安置五六天,再回來七八天或者十天,一共便是二三十天了,我回來已經有二十天了,所以快的話應該來了,遲的話,要等上幾天。他們一到,我們便上去會一會何水生,無論如何也該努力一下,但為免將事情弄僵了,也肯請兩位大師一同前去,到時候就算何水生不同意,看在你們的面子上,也不會對我們發火,能讓我們全身而退。」青青說:「我也要去。」南宮寶說:「當然將你也帶去。」楊繼宏說:「到時再說吧,你出發時,我們應該知道。」 顛峰篇 和談之約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7 本章字數:6529 兩人離去,南宮寶和青青回後院,但還沒有坐下,又有人來報:「有人找小少爺。」南宮寶心說:「今天的事怎麼這麼多,來的人一個接一個。」便叫青青在這兒等一會兒,自己前去。進入客廳,看見來的是雷振水,忙說:「你總算來了。」雷振水說:「幫主這些天過得可還清閒?」南宮寶說:「托你的福,也不太差,幫中還好吧。」雷振水說:「小事總是有的,但也不用你擔心,與何水生的和談之事如何了?」南宮寶說:「沒有談過,但他龜在家裡不出來,我也不敢一個人去闖,就等你來出主意。」雷振水說:「我這回也才帶來二十五名弟子,一隻船。」南宮寶說:「這麼多人已經夠了,我們又不是去找他打仗。你如果來早點的話,也許可以遇見楊幫主和空正大師。」雷振水說:「我知道他們來了,所以就等了一會兒才進來。」南宮寶說:「我剛才與大人談了一下,請他們兩人同去,談成了自然好,談不成也不至於打起來。」雷振水點點頭問:「什麼時候出發?船在江邊等著。」南宮寶說:「你在這兒等一等,我與我娘說一聲。」他跑回後院,見了母親,說:「娘,我做了天河幫幫主了,你知不知道?」陳思蘭並未表示意外,說:「我也猜到了,是不是幫中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是去與何水生和談之事,娘去不去?」陳思蘭說:「我去幹什麼?」南宮寶說:「我擔心娘在這兒不安全。」陳思蘭說:「沒事的,我在自己的家裡有什麼不安全的呢?何況娘也不是手無搏手之力的人,你去吧,不用為娘擔心。」南宮寶說:「今天來的那個護法,便是那天找我比武的那人。」陳思蘭說:「你去吧,我也不管什麼護法不護法的,你自己小心就行了。」南宮寶說:「這次不會有事的,我將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也請去了。」陳思蘭說:「那樣也好,你早去早回吧,不過你當了幫主,以後要以幫中的事為重,不要老是待在家裡。」南宮寶嗯了一聲,便去將青青叫上,陳思蘭沒想到他將青青也帶去,想叫住他,但又忍住了。青青回頭與陳思蘭告別。兩人來到前院,雷振水問:「你將這位姑娘也帶上嗎?」南宮寶說:「她叫青青,這位是雷護法。」青青衝他笑了笑,躲到南宮寶的另一邊。 三人走了一段路,便來到江邊,江邊一隻大船停著。船上的人見了南宮寶,忙行禮道:「參見幫主。」南宮寶說:「大家不用客氣,這位是青青姑娘。」眾人似是明白什麼,忙道:「見過青青姑娘。」青青見那麼多人朝她行禮,嚇得又躲到南宮寶身後。南宮寶先躍上船。青青也跟著躍上去,可惜船隨風有些搖晃,她練的那點輕功都是在平地上練的,現在遇到船板不穩,一下子沒站住。南宮寶一伸手將她扶住,對眾人說:「讓大家見笑了,她學武日短。」眾人忙說:「怎敢。」雷振水也上了船,問:「可以開船了嗎?」南宮寶說:「還等一等,我請了楊幫主和空正大師,看他們能不能盡快的趕來。」他忽然想起望江樓邊還有他們的一隻船,便問:「上回望江樓邊有一隻船,是送我回來的,不知道回去沒有?」雷振水說:「回來了。」 眾人在船上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兩人趕來,心中不禁有些急燥。南宮寶向岸上看了看,便說:「起帆吧。沿河而上,他們能追來便追來,不能來也不要勉強。」他親自去將帆掛起,船起航了。向上經過望江樓。青青說:「那個樓我好像見過。」南宮寶說:「當然見過,還住過了,那就是望江樓,你住的是最上面的那一層。」青青說:「在那兒住著可以看得很遠很遠。」忽然聽到岸邊有人喊道:「南宮幫主,停一下,停一下。」南宮寶見是望江樓的一個夥計在喊,便令人將船靠過去,問:「什麼事?」那夥計說:「楊幫主叫你們在此等一下,他一會兒便來了。」南宮寶便叫人將船靠岸,讓眾人等一會兒。青青說:「我想到樓上去看一看。」南宮寶說:「好,我送你去。」青青先躍上岸,南宮寶也跟在後面,這回青青沒有摔倒。進了望江樓,南宮寶問:「樓上的空房子還空著嗎?青青想上去看一看。」夥計說:「青青姑娘那房子一直都空著,沒有租出去,你們隨便去吧。」青青聽了便先一步上樓。南宮寶也急忙跟在後面。進到房中,青青見房子裡的一切都和她當日離開時一樣,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看了一下,探頭從窗台往外望去,可以看見他們的船在岸邊,也可以看見江對面隱隱的山脈。江上的小船象螞蟻一樣小,在江上爬來爬去。 兩人看了一會兒風景,南宮寶看到楊繼宏和空正來了,便說:「好了,他們來了,我們下去嗎,以後再來這個地方來看。」青青點點頭。南宮寶說:「我們從窗口跳下去,你怕不怕?」青青向下看了看,說:「你抱我下去。」南宮寶說:「你將眼睛閉上。」青青閉上眼睛。南宮寶左手抱住青青的腰,便從窗口往下一躍,右手在牆外柱子上借力,緩緩的下滑。身子在半空中時,青青睜開眼一看,離地還有那麼高,嚇得反手鉤住南宮寶的脖子。兩人落到地上,青青半天還不敢鬆手。腳也站不穩。南宮寶笑道:「你不是說不怕嗎?怎麼臉都嚇白了。」青青聽了忙鬆開手說:「這有什麼好怕的,她抬著向上看了一下,立刻轉向別處。兩人來到船邊,南宮寶說:「兩位大師總算來了。」楊繼宏問:「怎麼青青也一起去嗎?」青青跟他們兩已經熟了,說:「我怎麼不能去了,又不要你們帶我去。」南宮寶說:「上船吧。」他扶青青上船,楊空二人也跟著上船。南宮寶又為眾人引見:「這是楊幫主,這是空正方丈。」又介紹了雷振水,相互見過禮,船便往上而去。 空正說:「我們有兩句話想與南宮幫主單獨談一談,不知不便不方便?」雷振水說:「當然方便,請進船艙。」兩人走在前面下船艙,而青青站在原地沒有動。南宮寶一接她,她才跟著下去。四人下到船艙,進入一個小房間,關上門,房中只有兩張床,他們便就坐在床上。南宮寶問:「有什麼事,請講。」空正問:「不知這雷護法什麼來路?我看他本事不小。」南宮寶說:「他是太湖以前的一個舵主的兒子,不會有事的。」空正說:「那樣就好。」楊繼宏接著說:「剛才得到弟子來報,何幫主已經率部分弟子下到三號分舵了。」南宮寶說:「那樣更好,免得我們跑那麼多遠。」楊繼宏說:「會談之事,如果不成,你也不要生氣,你手下的弟子……」南宮寶說:「我會約束他們的,能成便成,如果不成,我便將幫主之位退下,我還是回我家,他們回他們幫裡。」青青問:「你不做幫主了嗎?」南宮寶說:「做幫主有做幫主的難處,不做幫主有不做幫主的好處。」沒想到楊繼宏也贊成他的觀點,說:「你說得沒錯,做幫主是一種責任,就像做人也是一種責任一樣。」南宮寶說:「沒想到楊幫主也發這種感歎。青青,這下面悶得很,大家都上去吧。」四人上來,南宮寶說:「楊幫主說何幫主已經下到三號分舵了, 這樣我們便少跑兩天的路了。還有,我們出發,何幫主必定已經知道,他要是派人下來攔截,大家不要輕舉妄動,雖說大家本事很強,但畢竟是在別人地地盤上。」眾人都說:「一切聽幫主的吩咐。」雷振水說:「這事我已經與眾人交代過了,就算談不成,也不可以動怒。」南宮寶說:「我們盡力而為吧。」 船向上行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下午,便見到有對方的船隻在江面打魚,每一隻船上都掛著一面旗,寫著:「鄱陽」二字,有大有小。雷振水問:「我們的旗要不要也掛上去?」南宮寶說:「掛起來吧。」雷振水令人取出旗來,他將旗桿倒下,旗取出來,上面有「天河」二字,旗很黃,顯得十分的舊,大概還是當年天河幫留下來的。「天河」旗一掛上去,對方那些船很快便有了反應,收網往回行。因為對方的船都不大,行起來很靈活,而他們的船主要靠風力而行,此時風不很大,因而行得很慢,雖說有些弓箭手可以划船,但畢竟沒有必要消耗體力。不久,對方便有船下來,不只一隻,而是三隻,三隻大船。船行得很快,轉眼便到了跟前,當中一隻船的船頭站著的正是何水生,而另兩隻船上站著不少的人,全副武裝,如臨大敵。南宮寶正要迎上去,何水生先說了:「鄱陽湖何水生恭迎楊幫主,空正方丈和南宮幫主。」南宮寶上前說:「何幫主太客氣了,那裡用得著你大老遠的來迎接呢?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天河幫的雷護法,這些便是我們幫中幾個不成器的弟子,還不快見過何幫主。」眾人快向何水生行禮:「見過何幫主。」何水生說:「我也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幫三號舵的舵主陸萬青,而其他的,幾個打魚的弟子,久慕過位大名,特地前來迎接。」眾人也紛紛行禮,兵器撞擊,發出清翠的聲音。何水生接著說:「各位請。」他一擺手,船迅速的轉頭,向上游而去,並且船上兵器撞擊的聲音,應著船上划水的節奏,顯得特別震憾人心。雖是逆流而上,但其速度也不慢。雷振水卻沒有令人划船追上去,南宮寶也沒有下令,依舊隨風而行,不緊不慢。對方的三隻船見他們沒有追來,只好放慢下來,畢竟他們算是主人,而南宮寶等還算是客人,且船上還有楊繼宏和空正,將他們拉下也太不禮貌了。 何水生回頭說:「南宮幫主,你們的船雖大,但難以迅速,不如大家坐我的船吧。」南宮寶說:「不必了。」雷振水接著說:「何幫主是在水上長大的,應該明白,船快而不及遠的道理吧。」何水生說:「可此處離我們的分舵已經很近了。」雷振水說:「可我們的船是從天河幫的總舵太湖而來的,其間行了十幾天的路,也算是很遠了。」他有些答非所問,但眾人都聽到了天河幫總舵太湖幾個字。何水生沒再說什麼,只得慢慢的讓人划著船。此段江面很平,對於行船很安全。不一會兒便看到一面大旗迎風招展,上面寫著斗大的「鄱陽」二字,岸邊停著大大小小的船隻不下幾十隻。船靠岸,何水生說:「楊幫主,空正大師,南宮幫主還有青青姑娘,請進客廳入坐,其他的兄弟我另行招待。」南宮寶說:「雷護法,你在此管束一下弟子們,別讓他們惹事生非,到時候我沒法向何幫主交代。」何水生說:「你過慮了。」 四人被請進大廳,上過茶,又客氣了一翻,何水生說:「各位遠道而來,現在必定累了,不如我先叫人送各位到客房休息,想在此遊玩,明天也不遲。」南宮寶說:「我們是來找何幫主談點事的。」空正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今天確實太累了。」南宮寶見了只好說:「也好。」一時間有人領他們進入客房。南宮寶與青青位一處,楊繼宏與空正住一處。剛安排好,南宮寶便問一介弟子:「甜甜姑娘和她的父母可在此處,我想見見他們。」領他們進來的人說:「這事我不太清楚,讓我去問一問。」青青問:「甜甜是誰?為什麼要取這樣一個好聽的名字?」南宮寶說:「好那個名字那有你的好聽,青青青青,我覺得這是最好聽的名字了。」青青笑道:「比起你的名字可差遠了,寶寶寶寶,乖寶寶好寶寶,聽話的寶寶,大寶寶。」說著還伸手在南宮寶的頭上拍賣了幾下。 兩人閒鬧著,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而且不只一個人。南宮寶忙坐正,進來的是甜甜一家。青青只見過甜甜一面,有些印象,那阿木等沒見過,但也猜得出來,是些什麼人。南宮寶忙迎上去叫道:「大姐姐,大哥哥,我是小寶啊。」阿木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知道,自從我知道你是小寶,我們還沒見過面呢。」無憂兒問:「哪個小寶?我怎麼不記得你?」阿木說:「就是小時候與甜甜一起玩大的那個小寶。」無憂兒驚奇的問:「怎麼長這麼大了,我都不認得了。」說完上前抱住南宮寶。南宮寶掙開了,說:「你們請坐吧,甜甜還好吧。」甜甜說:「還好,謝謝你的關心。」甜甜現在性子變了好多,感覺穩重,成熟了很多,但當年那歡快活潑的笑容也沒有了。南宮寶說:「我娘很想念你們,到時隨我一起回去住幾天吧。」阿木說:「我也時常提起她,她一切都好吧。」南宮寶點點頭,說:「對了,我忘了向你們介紹,這是青青,青青,快叫大姐姐,大哥哥。」青青本是不慣於見生人的,但還是上前幾步,叫了一聲:「大姐姐,大哥哥。」阿木說:「不用客氣。青青姑娘,你坐吧。」青青退後幾步,坐在南宮寶身邊。南宮寶問:「你們在這兒還住得習慣吧。何幫主對你們還好吧。」阿木說:「還好,聽說你做了天河幫的幫主,可是真的?」南宮寶歎了口氣,接著點點頭。阿木問:「你們為什麼要取名天河幫,是不是有吞併他們的意思?」南宮寶說:「我其實並無此意,但別人就說不准了,我這次來到這兒,就是想與何幫主商談一下,聯合成一個幫派,以免流血衝突。」甜甜問:「要是他不肯呢?」南宮寶說:「他要是不肯,我便回家了。」甜甜問:「什麼回家?」南宮寶說:「辭了這幫主之位,其實我所以去太湖,就是為防止兩幫人馬打起來,這是我娘,也包括許多人的希望。所以我便在何幫主上次來時警告過他,叫他別想著要去攻打太湖,可後來我發現太湖的兵力太強了。」甜甜說:「可你也別太小看鄱陽湖的實力。」南宮寶說:「我知道,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他們打起來。」甜甜問:「可聯合之後,誰為正誰為副呢?」南宮寶說:「我正他副。」甜甜問:「為什麼不是他正你副呢?」南宮寶說:「其實我真的不在乎這些的,因為我並無做一幫之主的才能,就算你做幫主我也不在乎,但我並非太湖出身的,手下那些人肯聽我的嗎?如果我做了副幫主,他們不會幹的。」甜甜問:「他們如果不聽你的,為何選取你做幫主呢?」南宮寶說:「他們希望我能一統長江,重振天河,如果做到了,我便是幫主,做不到,便什麼也不是。」青青也說:「其實做幫主也有很多事的。」甜甜說:「可何水生就算同意了,他的弟子不肯又怎麼辦?」南宮寶說:「我也沒有辦法,我邊自己的弟兄們都難管住,何況別人的呢?我看我們不談這個吧。」甜甜問:「暗算我大伯的人,你可查出點什麼沒有?」南宮寶說:「這事我與楊幫主,空正大師談過幾回,也沒有什麼結果,但上次七巧山莊之事,袁夢想稱你大伯與銅面人交手兩敗之時下手,而且袁夢還請了一個高手,可能是賽公明,我娘說你大伯死了,江湖上爭名奪利的人便都行動起來了,而爭名奪利的人也會害他的。」甜甜說:「說這些有什麼用?」南宮寶說:「也許沒有用,但當時在銅面人攻來時,你大伯一腳蹬在船上,浪花四起,我們估計下面有一個人,他將火藥推上船,可後面沒有找到那人,所以應該是一個本事很高的人,我估計可能是袁夢。」甜甜問:「喜袁夢是什麼人?」南宮寶說:「聽說袁夢所住的夢莊以前是萬樂園,被他佔了,這事出有因你也知道的,我跟你說過。」甜甜問:「你上次畫的那個袁夢?」南宮寶點點頭說:「這件事我想每一個幫派都在查,所以你們也不必著急,這事一定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的。我看你們還是將他的棺材送回去入土為安吧。」甜甜不語。阿木站起身來說:「小寶,你休息一下,我們先走了。」南宮寶也不留他們,將他們送走。 送走他們沒多久,楊繼宏進來說:「何幫主同意合併了。」南宮寶有些意外,問:「真的?」楊繼宏說:「當然,不過他說這幫主之位要經過爭奪產生。」南宮寶問:「如何爭奪?」楊繼宏說:「聽他的口氣,似是比武的形式。」青青說:「他怎麼比得過寶大哥呢?」楊繼宏說:「也不一定以這樣的形式比武,比武之法很多。」南宮寶說:「這事我要與雷護法商量一下,青青留下來培著楊大伯吧。」青青說:「才不呢,我也要跟去。」南宮寶說:「那楊幫主在這兒等一會兒吧。」楊繼宏說:「我沒有必要等了,我來是告訴你一下,讓你有個準備。」說完轉身出去了。南宮寶也出門去找雷振水。打到他們的船上,雷振水問:「何水生口氣如何?」南宮寶說:「可能是楊空兩位大師向何幫主施壓了,何幫主同意了,但幫主之位要比武定奪,你看如何?」雷振水說:「據傳,他何水生手下沒有什麼厲害的高手,就算有,你我也不會怕他。」南宮寶說:「要是賽公明在此怎麼辦?」雷振水說:「要是這樣,將這幫主之位讓給他又如何?賽公明與何水生能相處得好嗎?」南宮寶說:「但你們也應該小心點才好,何幫主久久不肯聯合,現在忽然同意了,這本身便非同尋常。」雷振水說:「我知道,你本身也要小心點,不如你住在船上吧。」南宮寶搖搖頭說:「不必了。」 一夜平安無事,到第二天一大早,有人便送來早餐,南宮寶心說:「這麼早。」他將青青叫醒,吃了點東西,便出門。剛出門,便遇到空正和楊繼宏走過來。他招呼道:「兩位大師早啊。」楊繼宏說:「何幫主已經入場了,他決定今天與你會談。」南宮寶問:「在哪兒?」楊繼宏說:「在船上。」南宮寶說:「那我們一起下去吧。」 顛峰篇 江上立威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8 本章字數:6187 四人來到江邊,果然見到江上船隻已經排列整齊成一線,將長江似攔腰割斷。而雷振水他們那一隻船在對面顯得勢力單溥,只是雷振水站在船頭,身後二十五名弟子排成五排,絲毫不顯膽怯。眾人都到了,只有南宮寶算得上遲到。楊繼宏和空正是客人,自然沒有什麼遲不遲到的問題。南宮寶一拉青青,躍上他們的船。眾人齊聲叫道:「幫主早。」南宮寶說:「弟兄們早。」他接著走到船頭,高聲說道:「各位兄弟,我這次來到此處,便是與你們的何幫主商量將我們兩方人馬合為一處,重振天河幫當年雄風的,也免去兩幫人馬爭奪打鬥,造成傷亡流血,不知何幫主和各位弟子有什麼看法?」對面一個弟子問道:「不知合為一處誰大誰小?誰主誰副?」南宮寶說:「只要各位誠心相對,便都是天河幫的好兄弟,何必分什麼大小主副呢?」何水生開口說:「說得好,說得好,南宮幫主遠道而來,也算是有誠意之人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幫不可一日無主,位高能者居之,南宮幫主手下弟子八千,也算是能者了,也後大家合而為一,成為天河幫,那弟子便更多了,堪稱天下數一數二的幫派了。我們長江之上本都是天河幫舊部,而鄱陽湖也是當年天河幫的總壇,只是總壇上當年一面大旗已休為灰燼,不知南宮幫主才高藝絕,可否賜上一面。」話音剛落,只聽頭頂上嗖的一聲,一支箭從南宮寶他們船頭射過,箭後面還拉著一跟細線,箭射在江岸上,另一頭繫在一隻大船的桅桿上,一面大紅布繫在線上面,布剛好拉在他們船前面,迎風招展,一隻小船划過來,船上一個小童托著一隻大毛筆,一個托著一隻大碗,碗中有墨。這意思很明顯,讓南宮寶憑空躍起寫上「天河」二字,那布掛著得很高,能夠躍上去本已經很難,再停上片刻,寫上天河二字,那更是難上加難,布在擺動不說,那線也很細,跟本無法借力,寫快了很可能將線拉斷,寫慢了又無法寫完。眾人都看著南宮寶,想看看他怎麼辦?南宮寶接過筆和碗,,對兩個小童說:「你們讓開一點。」小船划開,雷振水小聲的問:「你可以嗎?」南宮寶說:「很難。」雷振水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你伸出一隻不過腳,讓我踏在上面,我將筆一提,你便送我一程。」雷振水說:「好。」他將腳輕輕的伸過去,南宮寶右後腳根微抬,讓他將腳尖插過去,南宮寶腳便踏上去,身子還蹲著,筆在墨水中撓動著,在水中停了一會兒,猛地提起來,身子也跟著站起來,而雷振水腳尖向上一抬,南宮寶左腳同時一點地,身子便躍起來,正好停在那布前面,他伸左手牽布,迅速的寫下了個大大的「河」字,接著便落下來,雖然只寫了一個字,但憑著那一份輕功,眾人也有叫好的,南宮寶手下的自然聲音大,而何水生手下的也有人叫著,只是聲音小些,人也不多。南宮寶閣下筆,說:「天河幫乃大家的天河幫,這面旗自是不能由我一個人寫完,何幫主,請。」 一時場中靜下來,大家都看著何水生,看他如何交代。何水生的輕功自是比不上南宮寶,更不可能一下躍那麼高。正在他無法交代時,甜甜踏著水面過來,說:「讓我來。」她伸手抓過筆,在碗中使勁的沾了沾墨水,點地而起,她這一躍,也剛好躍到了旗子的高度,但她剛準備寫字時,身子便往下掉,南宮寶見了,轉身從後面一個弟子背上抽出兩支箭來,一揚手拋過去,正好落在甜甜的腳根下,甜甜雙腳踏上去,借力將身子又升高兩尺,總算提筆將那個天字寫完。她身子落下,南宮寶叫道:「好輕功。」甜甜不冷不熱的說:「謝謝。」接著又躍回何水生的船上。南宮寶說:「這旗已成,請何幫主取走吧。」那旗由人拉著飄向何水生那個方向。 此時雷振水開口道:「旗已成,可我們天河幫還缺一塊牌匾,不如由我們送上一塊匾吧。」他用腳在船板上一踏,船板上便飛起一塊約兩尺寬,四尺長的大板,他一下子抓在手中,叫道:「備箭。」手下的二十五人同時備好箭。他說:「這回我們還是寫一個河字。」說著他將木板平穩的拋上去,接著叫道:「放。」一時間,二十五支箭穿過木板,一個個的小孔組成了一下「河」字。木板再豎直落下來,雷振水又將其接住。這一個,眾人連叫好都忘了,都驚呆了,南宮寶也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著,將好此大的一塊木板平穩的拋上去而不發生翻轉,這要很大的手力,但這並不是最精彩的,那些弟子能將箭穿過木板並組成一個字,力道要強,準確性要高,而且時間也要把握好,這一切都體現著難度。南宮寶沒有再叫何水生試,因為這種事情沒有事先排好,跟本便做不到。雷振水也明白,便道:「好事成雙,另一個字我們也代勞了吧。」他再次叫準備,再次拋上木板,另一個「天」字便在一瞬間完成了。他將牌匾用力一推,那牌匾便滾動著向何水生而去,何水生伸出雙手,正準備接,甜甜在一邊搶過去接住,一接之下,發現上面沒有什麼力道,何水生本可以輕易的接下來的,而她還擔心對方會在上面使上什麼暗勁,讓何水生出一下丑。 雷振水說:「何幫主,你說這天河幫的總壇是用鄱陽湖還是用太湖?」何水生說:「鄱陽湖在長江的中間,我看以鄱陽湖為總壇為好。」雷振水說:「我也這樣認為,以鄱陽湖做總壇,那麼便要以我們南宮幫主為正幫主,不然我們也沒法與弟兄們交代,當然,如果有人想爭的話,也可以,比如剛才那位姑娘,武功很好,其他的人也可以來爭了個高下。」他這樣直接提南宮寶做幫主,並且引人來挑戰,聽著雖不舒服,但卻很有效,甜甜說:「爭就爭,還怕他不成?」她放下手中的匾,想要過去,阿木在身後叫道:「甜甜,你並非天河幫之人,不可以去爭。」一伸手將她拉住。陸萬青此時上前說:「天河幫為一大幫,做為一個幫主,只憑武功恐怕難以服眾。」南宮寶問:「那以你這見呢?」陸萬青說:「一個幫主,講的是運籌帷幄行兵佈陣,管理幫務,請問你能否做到?」南宮寶說:「看來陸舵主必定很精於此道了,可兵法之上策者,是兵不血刃,我代表著我太湖五千弟子來此便是為著和談而來,以免長江之上再起波浪,請問,你所言的行兵佈陣,所意為何?」陸萬青說:「行兵佈陣,只為防備而已,也不一定非得去打誰。」南宮寶說:「這個你放心,我雖不能,但我這位雷護法卻勉強可以,管理幫務,可交給何幫主去幹。」陸萬青問:「那不知你幹什麼?」南宮寶說:「我可以遊山玩水,扶琴弄畫,會客訪友,事情多得很。」陸萬青問:「這就是你準備做的事?」南宮寶正色道:「做為一個幫主,最主要的是會用人,而不是自己可以幹什麼事,我們天河幫,七舵兩湖,一個人再有能耐,也不可以忙得了這些,像剛才你問話,何幫主便可以在一旁休息,這也算是用對你了,不知你認為我說得對不對?」陸萬青一時沒法回答。南宮寶接著說:「論起德高望重,誰也比不了少林空正大師和丐幫的楊幫主,如果大家一致同意讓他們兼任我們天河幫幫主,這也是我們天河幫之福。」何水生開口說:「你們雷護法剛才說得不錯,那幫之我便不諍了,總壇之事,我看就在望江樓邊另建吧,你以為如何?」南宮寶說:「只恐太花費了。」雷振水說:「這事先放下不諍,既然我們已經合為一家,長江一統,這是一件大事,應該讓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我們可以請各幫各派之人同來,一同慶賀。」南宮寶本不喜歡那種大場面,想阻止,但雷振水說:「幫主也不必推辭了,你做幫主以來,還從未慶祝過,現在正好趁此機會,也可以舉行一個正式的蹬位儀式,讓天下的人也能見識一下我們天何幫的實力了。何幫主,你意下如何,我想你也不會反對吧,畢竟你也榮升為天河幫的副幫主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何水生笑道:「自然不會反對。」雷振水說:「不反對就好,那麼我們便右選一下好日子,幫主,你說哪一天比較合適?」南宮寶說:「這事交由何幫主去辦吧,何幫主,你意下如何?」何水生說:「幫主發話,我怎敢不從?」南宮寶回頭對雷振水說:「我們現在回去吧。」雷振水問:「回哪兒去?這兒便是你的家了,你如果有雅興,我可以培你到鄱陽湖去遊玩幾天,順便去看望一下各處的弟兄。」南宮寶記得自己的外婆家便在鄱陽湖畔,便說:「我想去將我娘接來,一同去。」雷振水說:「幫主一片孝心,我們自會體諒的,請問何幫主,能否將陳老夫人接來,讓我們一同去觀賞鄱陽湖的好風光?」何水生說:「自然照辦,請問幫主,蹬位大典,你想選在何時何地?」南宮寶說:「一切聽從你何幫主的,你辦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雷振水說:「只希望將場面鬧大一些,這樣才顯得我們天河幫的氣概來,至於銀子,我立刻叫人運一些來。」何水生說:「那麼點錢我還出得起,幫主出遊之事,我會派弟子一路護送的。」南宮寶說:「多謝了。楊幫主,空正大師,請問你們是否有雅興一同前往?」楊空二人搖搖頭,空正說:「此處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出寺好久,也想回去看看。」雷振水說:「希望在我們幫主蹬位之日,兩位大師能來捧場。」楊繼宏說:「只要有時間,我們必定來。」南宮寶說:「我送兩位大師,也可以順便去接我娘。」何水生說:「這事我派一些弟子去便行了,你們大老遠的來,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南宮寶說:「還是何幫主想得周到。」 因為現在南宮寶的身份變了,這住處自然也不一樣了,何水生特地安排一處宅院供他們住,此處比起南宮府後院來也絲毫不差,雷振水進來時,南宮寶說:「何必弄這麼大的聲勢呢?」雷振水說:「我擔心何水生出爾反爾,當著全江湖的英雄的面,他想反也就難了。」南宮寶說:「你不要派太多的弟子過來,以免引起他們的恐慌。」雷振水說:「這個我知道,就我們一二十個人便夠了,我們也不必擔心他們會對我們不利,萬一我們出了什麼事,他的日子便難過了,他那麼聰明,自會明白。」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讓其他的弟子都住進來吧,畢竟船上住著很不方便。」雷振水說:「他們已另有安排。」南宮寶說:「這樣便好,你呢?你住在何處?」雷振水說:「就住在你剛才來時看到的那樹邊。」南宮寶說:「好吧,你去吧,我想與何水生好好談談。」雷振不說:「那我先去了。」 雷振水離去,青青說:「我記得上回他找你打架,這時怎麼又對你恭敬起來了呢?」南宮寶說:「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空我再給你講吧,現在我有事想與何水生談一談。」他出院叫一個士衛請何幫主來談一下,他自己便回屋來等,很快,何水生便來了,一進門便問:「幫主找我有何吩咐?」南宮寶伸手請他坐下,說:「我想與你好好的談談。」何水生說:「幫主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南宮寶說:「你何必呢?你有什麼不滿便說出來吧。」何水生說:「我沒有什麼不滿。」南宮寶說:「每一個人都不甘心在人之下,你自然也不會例外,但我並無壓制你的意思,你還是一幫之主。」何水生說:「怎敢,我們既然已經合為一家,自然一切聽你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其實並不甘心合併,但後來又同意了,這讓我很感意外。」何水生反問:「難道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並無所求,但歡樂兒一死,我娘,還有楊幫主他們,還有其他的人,都擔心江湖混亂,引起血戰,而我也不希望看到這一點,所以我幫劉風的條件便是他不可攻打你們,但沒想到世事變得那麼快,太湖的那些人都是黃天霸一手訓練出來的,他的目的自然是想吞併長江甚至整個江湖,而那些弟子自然也有這個想法,如果不通過聯合之法,你們必定打起來,現在我當了幫主,你的手下必定有些不滿,而如果你當了幫主,我的手下也會不滿,有一方不滿,自然會引起紛爭,我對弟兄們的約束力很小,畢竟我是外來的,所以這幫主之位我也沒有推辭,但以後人前人後你也不必顯得比我矮上半截,我也不需要誰對我恭恭敬敬的,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商量,有些事你自己也可以做主,你應該記位住,你也是一幫之主,你在弟子們面前也應該有你應有的尊嚴。」何水生說:「多謝幫主的肺腑之言,我何某感激不盡。」南宮寶說:「不必如此,我已經叫雷護法不要再派人上來,以免引起衝突,此處的事便多多麻煩瑣你了。」何水生說:「幫主太客氣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便先告辭了。」南宮寶點點頭。 待何水生離開,南宮寶便給青青講了他與雷家兄弟的交往經過,只是省去其中認兒子的事,而其他的一些凶險地方也輕輕的帶過,他特地講了白沙河的魚如何好吃,說得讓青青直流口水,問:「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吃一回?」南宮寶說:「隨便什麼時候,有空便帶你去,天下美味多得是,你一輩子也吃不完。」青青說:「能吃多少便是多少了,他們昨天送來的魚也很好吃。」南宮寶說:「這種魚吃多了會長胖的,你不怕嗎?」青青說:「我怕什麼?」南宮寶說:「你想,到時候你胖得走不動了,整天要我背,我不是累死了嗎?」青青說:「我就是要你背,你怎麼著?」說完便撲在他背上,說:「背我到外面去玩,叫到沒有?」南宮寶說:「青青有令,怎敢不從?」 眾人在此處住了四天,便有船將陳思蘭接來了,來的不只她一個,還有南宮秀,段雷,還有一個丫環。南宮寶,何水生,青青和雷振水都紛紛迎了上去,見過禮。南宮秀說:「小寶,沒想到你真的當了幫主了。」南宮寶產理他,說:「娘,這是何幫主,你上次見過的。」陳思蘭說:「多謝幫何主上次送來的重禮。」何水生說:「區區小禮,陳老夫人不必掛在心上。」南宮寶說:「娘在這兒休息一天我們便可以上路了。」何水生說:「何不讓陳老夫人在此多住幾天,讓我一盡地主這宜。」南宮寶說:「不必客氣,這一路上還得由你多多安排照顧呢。」 一路上,雖時常受到陣雨的襲擊,但還算順利,各處受到何水生手下的人馬關照,雖不熱情,但很周到。補充食物等,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一路上沒有作太多的停留,只在職一二號分舵象徵性的住了一天,直往鄱陽湖而去。半個多朋後便進入了鄱陽湖。鄱陽湖一湖八百里,可見其大,船上江心,白芒芒的一片,看不見一個人影,論南宮寶的意思,先回陳家村看看,但陳思蘭和雷振水都反對,應該先去鄱陽湖,畢竟他現在身份不同了。南宮寶沒法,只好先去總壇了。據說鄱陽湖總壇壇主是張維新,是何水生手下的得力助手,兩人都相當年青,是從小的玩伴。陳思蘭見過此人幾回,她坐陳家村時,受其照顧不少,對其印象不壞。船在湖面上行了有兩個時晨,便見到對面迎來幾隻船,當守的一隻,頂上掛著一面旗,細著之下,上面寫著「鄱陽」二字,船很快近來。南宮秀問:「 那船上怎麼還掛著鄱陽的旗號,應該早換成天河幫的才對。」南宮寶說:「這是鄱陽湖,到時見面你可不要亂叫。」陳思蘭說:「那船頭的人是張壇主。」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看到了。」接著走到船頭。張維新看起來比何水生顯得年青一些,不過要黑一點,有些瘦。船有十幾丈遠時,他便道:「鄱陽湖壇主張維新恭迎南宮幫主,陳老夫人。」南宮寶說:「張壇主客氣了,讓你迎出這麼老遠,我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張維新說:「我們恭迎幫主是應該的。」說話間,雙方的船已經靠近了。說話間,雙方的船已經靠近了。那張維新的手下一干弟子也齊聲叫道:「恭迎幫主。」南宮宮寶笑道:「大家辛苦了。」他躍上對方的船,沖眾人一抱拳,說:「我承蒙你們的何幫主兼讓,讓我做幫主,但論才華,能力,德望,是遠遠不比你們何幫主的,我這次一路而來,受到各位兄弟的照顧,我在此謝過了,以後還要仗各位兄弟多多支持和幫助,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或者做得不好的,也望各位指正。」張維新說:「幫主年少有為,何必如此客氣,我們何幫主對你十分佩服,連我們這些無名之輩,聽到你的大名,也是敬仰得很,弟兄們,回船。」 顛峰篇 其路漫漫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49 本章字數:10026 歡迎南宮寶的陣式,在回到水塞時,顯得更是龐大,幾千弟子站在湖邊,整齊排好,像示威一樣,聲音整齊劃一,震耳欲龍。南宮寶少不得要鼓起勁來回他們幾句,做出一個幫主的樣子,他本是不習慣這種場合的,但現在是幫主,沒得法子。張維新特地安排了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讓他們住。這個地方讓南宮寶覺得滿意。他在此待了一天,見過大小頭目,到第二天,他和家人便趕往陳家村。雷振水擔心他們的安危,便將弓箭手分去二十名隨身保護。南宮寶答應了,畢竟現在身份不同了,而且他也不只一個人,還有家人要保護,而現在的危險也大了,所以雖覺得帶著一大幫之馬有些不習慣,但還是讓他們跟著。鄱陽湖總壇離陳家村有大半天的路程,他們大清早出發,乘船到對岸,因為人多,不能坐馬車,只能步行,到下午才到。陳家大院當年也算是在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地方,陳思蘭的爺爺陳志雄曾做過武式盟主,而外祖父雲鶴那更是大大有名,只是到她父親陳傑這一代,江湖風雲變幻,一下子調落了,而現在也已經幾乎被人忘掉了。陳家大院好久沒人住了,就算幾年前陳思蘭和怡婧在這幾住了幾年,也終因她們深入淺出,而陳家大院又太大了,照顧不過來,慢慢的破舊了。現在院中到處長滿了青草。陳思蘭站在門口,一時心潮湧動。南宮寶在很小的時候來過此處,但現在有七八上十年,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他伸手拉住母親的手,輕輕的說:「娘,進去看一看吧。」陳思蘭點頭當先進去。南宮寶緊隨其後,再後面是青青,南宮秀和段雷,還有二十名弓箭手也一同進去。 進入院中,南宮寶揮手示意,讓眾人停下來,讓他母親獨自一個人待一會兒。這回南宮秀顯得很聽話,止住腳步,陳思蘭獨自慢慢的向前走,一直穿過前院,走到後院。南宮寶這才對手下弟子說:「你們大家先在這樹萌下面休息一下。」他來到後院,青青也跟了上去。南宮寶到後院口便停住了,陳思蘭站在院子中間,久久沒有動。她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頭來說:「先到前院去安排他們住下吧。」說著走過來。南宮寶也和青青轉身回頭。回到前院,陳思蘭小聲說:「後院好像有埋伏。」南宮寶吃驚的問:「我怎麼沒有感覺到?」陳思蘭說:「我看到裡面有一處被人移動過。」南宮寶對此處沒有母親熟悉,便說:「那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看一看。」說完便衝了進去,陳思蘭想阻止已經遲了。他剛衝入後院,便見到有人從柴房中逃走,看那身影,南宮寶認得是袁夢,現在兩個多月,他的傷勢再重也應該好了,而且袁夢的本事的確不弱。南宮寶衝進來,手下弟子也跟著衝進來,還有其他的人,南宮秀問:「那人是誰?」南宮寶沒有回答,依次去推箱房的門,發現裡面收拾得很乾淨,想必定是張維新派人來打掃過。青青問:「還有人嗎?」南宮寶說:「沒有了,剛才是袁夢。他一向獨來獨往。」接著吩咐道:「你們二十個弟子睡這兩間大房子,娘,姐,還有青青睡中間這房,我和段兄睡旁邊的一間,娘看怎麼樣?」陳思蘭說:「這樣可以了。」南宮寶又問:「你們其他的人呢?」有個弓箭手問:「幫主不安排人守衛嗎?」南宮寶說:「你們房間裡留兩三個不睡覺也可以,有事的時候將眾人鬧醒就行了。現在大家回房看一看吧,收拾一下,有什麼缺的,我們去買,還有,剛帶來的東西也都搬到後院來吧。」 一切都安排好,天已經不早了,帶來的乾糧大家分著吃了,陳思蘭說:「明天早上我們去祖廟裡拜祭一下。」說完這句,她便沒有再言語。這語氣很輕,但也很堅決,讓人無從反對,而且拜祭宗廟是天經地義的事,一夜無事,袁夢沒來打擾,也沒有別的人來打擾。天亮時,陳思蘭本起得很早的,但出到院中時,發現南宮寶早已在院中站著了,早上的露水已淋濕了他有衣服,可見他在此也不只站了一時半刻。陳思蘭問:「你早起來了?」南宮寶說:「娘也起得很早。」陳思蘭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南宮寶說:「心事每個人都有,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也想像段雷一樣,可又做不到。」陳思蘭說:「你現在是一幫之主,你應該振作起來,獨立的去承擔責任。」南宮寶點點頭,轉過臉去。陳思蘭伸手輕扶了他的腦袋幾下,說:「娘會站在你的背後的,還有許多人,像空正大師,楊幫主,你有困難時,他們會幫你的。」南宮寶說:「我知道,娘準備在這兒住幾天?」陳思蘭說:「今天就回去算了。」南宮寶問:「如果進城去買些香紙來是不是晚了些?時間不夠。」陳思蘭說:「我家廟堂常年都備有香火,你不記得了嗎?」南宮寶無言。 很快,眾人都醒過來,出到院中,此時院中有一絲涼意。南宮寶問:「各位弟子昨晚睡得還好吧。」眾人說:「多謝幫主關心,我們睡得很好。」南宮寶說:「我和家人今天去拜祭祖先,再之後便回鄱陽湖。」南宮秀問:「這麼快便回去了嗎?」南宮寶說:「這兒住著不太方便。大家收拾東西出發吧。」 陳家廟堂離陳家村並不遠,而且路也好走,太陽出來時,他們便趕到了。廟堂並不大,只是比一般人家的大一點,四周的田地也都有人種著。南宮寶吩咐眾弟子在廟前幾丈遠處停下來。他們一家人進去。陳思蘭走在前面,先進去,南宮寶等跟在後面。一進門,南宮寶便見到他父親南宮雨的碑位立在一邊,心中一時有些激動起來。陳思蘭在一旁取了三支香,在燈上點著,便分插在香爐中。隨身恭了一下,站在一旁。南宮寶雙臍跪下,青青,南宮秀包括段雷也都跪下來。青青大概不明白怎麼回事,但見南宮寶跪下,她自己也跟著跪下了。南宮寶一連盍了三個頭,其他的三人也跟著盍頭。完了後,南宮寶想站起來,卻見母親身子晃了晃,他一時大驚,接著發現這香之中有迷藥,而他剛才心情激動,沒有了現,忙叫道:「大家快出去。」他一把拉了母親,另一手拉了青青便衝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聽到側面射來幾支箭,勁力很強,忙往地上一倒,幾支箭從他頭頂飛過,剛好段雷和南宮秀也衝了出來。他們都離那香遠一些,吸入的迷香不多,因而一時只覺頭有些暈,但被南宮寶一叫便清醒過來。在門外等著的弟子反應也夠快的,待對方的箭剛射過,他們的箭也已經射過去了,但沒有了聲音,那些人好像已經離去了。那二十個弟子接著圍過來,護在南宮寶他們前面。南宮寶說:「大家不用擔心,我們都沒事,只是一些普通的迷香,取點水來。」有個弟子遞過一壺水,南宮寶喂母親喝了點,讓青青他們也喝了點。一會兒,陳思蘭清醒過來,南宮秀問:「誰這麼狠毒,暗算我們?」南宮寶說:「他們只是暗算我而已。」說著進廟去將剩下的香取來灑上水,在地上踩爛,對眾人說:「真吧,回去。」 一行人回到鄱陽湖,沒再出什麼亂子,一路上南宮寶很少言語,只是呆呆的走著。青青似也受到他的感染,不言不語,跟在他後面,本來一路上南宮秀是最熱鬧的,可此時也安靜下來。因為張維新沒想到他們會回來這麼快,沒有派人去接,不過湖邊一直有船,他們叫了船回去,張維新和雷振水出來接著,張維新說:「幫主此行還順利吧。」南宮寶說:「托張壇主的福,還算順利。」張維新說:「這樣我就放心了,陳老夫人必定是累了,讓我安排大家休息吧。」陳思蘭說:「那就多謝張壇主了。」 眾人回到原來各自的住處。南宮寶剛回房,雷振水便進來。南宮寶招呼道:「這兩天雷護法過得還好吧。」雷振水說:「也沒有什麼事,四處轉了轉。」南宮寶說:「此處山青水秀,確實是休閒的好地方,比太湖一點也不差。」雷振水沒答,問:「你這此出去受人暗算了?」南宮寶說:「幾個小賊,不算什麼。」雷振水說:「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們一路上也見過何水生的兵力,並非弱不禁風,而且我在此處也看到了好些練兵場舊址,這明顯是剛拆除的,可見何水生並非平庸之輩,所以鄱陽湖的勢力不會比我們差很多,現在兩幫竟然合為一處,這讓很多人失望,如何你死了,合併之事出有因自然是泡湯了,所以你應該小心些。」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要是我出意外,便將幫主之位讓給何水生,你依舊做你的天河幫護法。」雷振水問:「你為何說這種話呢?剛才何水生傳話,說你蹬位之處設在望江樓邊,時間是七月十五。」南宮寶說:「隨他的便吧,我並不在乎這些。」雷振水說:「不過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我想我該回去準備一下。」南宮寶說:「那好,你可以先回去。將這些弟子都帶回去。」雷振水說:「還是留在你身邊吧,這樣對你也安全一些。」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帶走吧,到時我們回去由他們送就行了——你什麼時候走?」雷振水說:「明天一大早便出發。」南宮寶說:「那明天早上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去跟張壇主說一聲。」雷振水說:「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去?」南宮寶說:「我會在七月十日之前趕回家,幫中不必來太多的弟子。」雷振水說:「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吧。」 雷振水出去,南宮寶便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他一直想不明白,賽公明在何處,他與袁夢有沒有勾結?如果他們兩人聯手,自己的勝算有多大?或者說有沒有取勝的可能性?歡樂兒是袁夢或賽公明害死的嗎?幾次暗算我的人是誰派來的?假如自己死了,這長江是否會血流成河?許許多多的疑問,纏繞在他的腦子中,沒法解決,也沒法離去。當年他父親南宮雨對他要求十會嚴格,盼著他能出人頭地,他雖十分反感,但在江湖中闖名立萬,還是十分嚮往的,第一次遇到歡樂兒,第一次叫到歡樂兒的故事,心中十分佩服,夢想著有一天能像他一樣,可如今,經歷了萬千磨難,磨滅了心中萬腔豪情,又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竟有退卻的想法,可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有退路嗎? 天有些暗,似是要下雨了,空氣顯得很沉悶,南宮寶來到門口,抬頭向上看,天上烏雲密佈,地上狂風四起,雲隨風湧,顯得變幻莫測,猛然間一個震天響雷,接著便是轟轟之聲,暴雨夾著狂風劈頭蓋臉的打來,南宮寶忙退到屋裡。青青已經站在門口,南宮寶轉頭問:「雷把你弄醒了?」青青說:「天有些熱,睡不著,而且我有些害怕。」南宮寶說:「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青青走過來靠在他身邊說:「這雨好大。」南宮寶點點頭說:「夏天的雨就這樣,來得很猛,但馬上便會停下來,到明天又晴得好好的。」青青說:「可這雷打得太響了,就像要炸開一樣,很嚇人的。」南宮寶道:「是很嚇人的,可我們待在屋子裡面,什麼事也沒也。」青青看看外面,天空中的烏雲未散,而地上的水流不及,積住不了少。南宮寶將青青拉回來坐在椅子上。兩人看著外面,一時都沒有言語。終究南宮寶先開口道:「明天我們去釣魚吧。」青青問:「什麼釣魚?」南宮寶解釋道:「就是一根長竹竿上面接一根線,線上系一個小鉤子,鉤子上弄點好吃的,有些魚見有吃的,便一口咬上去,你一提便將魚鉤起來了。」他邊說邊比劃著。青青覺得好玩,問:「那我們到什麼地方去弄這些線和竿子嗎?」南宮寶說:「我現在可是幫主,這麼點事還搞不定成什麼事,一會兒我去要,雖人自然會弄來的。」青青忽然說:「我有些冷,你送我去睡吧。」南宮寶問:「你晚上不吃嗎?他們這兒的魚那麼好吃,你捨得嗎?」青青說:「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又不是好吃鬼。」南宮寶估計現在離飯時間並不久,便說:「你當然不是好吃鬼,但別人是啊,別人將你的一份都吃了,你可很虧啊。」青青說:「可我的些困了,你給我講故事吧。」南宮寶說:「我不太會講故事,不如你講故事給我聽吧,我也很愛聽故事片的。」說完他進屋去取一件衣服出來給青青被上。青青裹好衣服,說:「我出個迷你猜猜,白天開箱子,晚上關箱子,箱子裡面一個小呆子。」說著將眼睛眨了眨,這個迷語是指眼睛,而最後一句是罵南宮寶是個小呆子,南宮寶如何不知道,但他故作不知,說:「這個迷很難猜,我也出一個你猜一下。白天開箱子,晚上關箱子,箱子裡面一個……」他一時未想好該稱她什麼好,便頓住了。青青叫道:「一個百靈鳥,你這麼小呆子,對不對?」南宮寶說:「我眼中還真有一個小呆子,不信你看。」說著睜大眼睛。青青笑道:「你一個大呆子,眼睛裡面一個眼珠子。」南宮寶伸手便要去彈她的額頭,青青動作不慢,一手攔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便捏住他的鼻子,輕輕的捏了一下,迅速的用衣服蒙住頭,而她又蒙得太緊,正好看到鼻子凸出來。 晚餐人不少,雷振水和張維新,再加上南宮一家,飯菜也很豐盛,不過他們走了一天的路,有些吃不下,雖說桌上有鄱陽湖的特產,但青青也只是嘗了點,其他的人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總覺得都是一些客套話,說得有些不自然,論平時,南宮寶是早就放下筷子走了,但現在不行了,他是一幫之主,又是為雷振不送行,因而只行老老實實的待著,到最後,南宮寶說:「雷護法,明天早上我送你。」雷振水說:「不敢麻煩你了,有張壇主送便可以了。」南宮寶說:「那便有勞張壇主了。」張維新說:「份內之事,幫主不必客氣。」南宮寶說:「那我就先祝你一路順風了。」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將船也帶回去。」雷振水說:「好,我在七月十五之前必定趕去。到那一天希望張壇主也能來。」張維新說:「有空的話,我必定趕去。」 到第二天,南宮寶起床時,雷振水已經走了,南宮寶本想提醒他一下,雖說雷振水武功不弱,但如果遇到似袁夢這種高手,也難以點到便宜,且敵暗我明,更是小心為好。經過昨天的一場大雨,今天天氣晴得格外好,遙看著湖面如鏡,倒印著藍天白雲。南宮寶伸了一個懶腰,回頭看了看屋裡,眾人都還未起來,他走出院門,來到外面,對一個看守的說:「我今天想去湖上釣魚,麻煩你叫人去準備一下。」那守衛的問:「不知幫主要多大的船,多少釣竿?」南宮寶說:「三跟竿子就夠了,兩隻小船。」那守衛的點頭說:「我這就去辦。」南宮寶謝過後便將青青叫起來。青青本是早已醒來,只是想多睡一會兒,現在聽到南宮寶叫她,便迅速的爬起來開門,問:「天晴了嗎?」南宮寶說:「當然,昨天說好要去釣魚的,快起來。」青青說:「我不是已經起來了嗎?」南宮寶不好意思的說:「你等一會兒,我去叫其他的人,吃了早飯便去。聽說要去湖上釣魚,南宮秀自然樂意,她去,段雷也去,陳思蘭見他們興致很好,便答應也一同去。張維新告訴他們,好釣魚的地方都在湖邊凹處,特別是水草密集的地方,並讓他們小心。 湖畔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魚具,兩隻小船,三根釣竿,南宮秀和段雷上了一隻船,青青上了另一隻。南宮寶問:「娘上那一隻船?」青青說:「娘上我們這一隻吧。」陳思蘭說:「隨便那一隻是一樣的,你和寶大哥一隻很好,但兩隻船不要走遠了。」她說著便上了女兒的船。南宮寶自然上青青那隻船了,他將釣竿遞過去兩根,自己船上去留下一根。南宮秀問:「小寶,你說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說:「由你做主吧,不過別走得太遠就行,今天晴得太好了,最好是找一個蔭涼的地方。」南宮秀說:「那還不如讓你做主呢。」南宮寶不理她,將魚竿放好,解開繩索,抓起一隻槳遞給青青。青青說:「我不會劃,你教我。」南宮寶說:「很簡單,看我的。」他抓起槳,輕輕的一撥水,船便動了,青青也學他的樣子劃了幾下,南宮寶又將雙另一隻槳交給她,教她用雙槳划船。南宮秀和段雷一人一隻槳,一下子將船划出好遠,陳思蘭叫他們慢點,段雷想停下來,但南宮秀瞪了他一眼,說:「他們很快會趕上來的。」青青見他們劃得那麼快,雖想努力趕上,但人弱力微,再怎麼使勁也快不了,一時心中著急。南宮寶見了笑道:「不用著急,我們一下子就趕上他們了。」他伸手掌按在青青背上,將真氣逼入她體內,再從她腳下注入船身,真氣摧動小船迅速的追了上去,一轉眼便超過了南宮秀那隻船。南宮秀很是吃驚,叫道:「喂,你們玩什麼把戲,這船不劃也可以跑這麼快嗎?」南宮寶並不理她,但還是收回功力,船迅速的慢下來。南宮秀兩人迅速的劃上幾下追了上來,問:「你們這什麼玩藝兒,教給我們。」南宮寶說:「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用功力摧船前行了,但做起來可就比較難了,它不但很費功力,而且力不能過猛,不然的話船受不住,破了,你們就掉進湖裡去了。」青青笑道:「淋你我個落湯雞。」南宮秀道:「你小孩知道什麼?」青青氣道:「你才小孩呢。」轉過臉去不理她。抓住雙槳,憤力的向前劃去。南宮寶笑道:「與她計較什麼,來,我教你用一隻槳划船。」他取下一隻槳,用雙手抓住,說:「這一隻槳划船可以左一下右一下,這樣船就不會拐彎了。」青青試了一下,覺得很簡單。南宮寶說:「但這樣很費力,還可以這樣劃,槳在水中走內弧線。」他跟著示範了幾下。這單邊划船,如果還是劃直線,船必定是要打轉的,但往內輕輕的劃,便可以將力平衡掉,這說起來簡單,但該劃多大的弧,這卻要一些經驗,因而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青青試了好久,這船不是往左拐便是往右拐,氣得她狠狠的的將槳摔下,說:「有兩隻槳為什麼要學一個劃呢?」南宮寶笑道:「有時這槳斷了一隻怎麼辦?別人學這單槳划船要學好幾天,你這麼聰明,半天就學會了。」青青說:「我不學了,有你划船就行了,你老是要我劃,你到會享福。」將槳遞到他跟前說:「你來劃。」 不知不覺間,船已經劃出好遠了,看到有些漁民在撒網打魚。陳思蘭說:「就到這兒吧,不要走得太遠了,南宮寶聽了便讓船靠岸,停在一片柳樹邊,放線下鉤。南宮寶給青青講何時拉竿,如何用力,講了一會兒便讓她自己釣。不多時,南宮秀已釣上一條來,只不過很小,才一才寸多長,但這也讓青青羨慕不已。南宮寶笑道:「那麼點小東西也算是魚嗎?」南宮秀道:「你連一隻小的都沒有釣上來,還有什麼理由笑我?」不久,段雷也拉起一條來,但剛離水面便掉了下去,而看那魚不小,大概有半尺來長,南宮秀直叫可惜,罵了他兩句,繼續釣魚。陳思蘭說:「阿秀,你對他不能客氣一點嗎?一個姑娘家,成什麼樣子?」南宮秀閉口不語,段雷忙說:「是我沒有用,那麼長一條魚弄掉了。」青青正聽著他爭吵,忽然覺得手下一沉,南宮寶忙去將竿往上一提,青青也用力往上提竿,不想用力過猛,線一下子拉斷了,南宮寶眼急手快,迅速的將竹竿繞了幾個弧,將那線纏在竿子上面,並小心的拉近,再一手抓住線,輕輕的將魚拉到船邊,發覺釣起來的是一條尺多長的紅鯉魚。青青十分高興,叫道:「小心點,小心點。」南宮寶伸另一隻手入水一下子將魚抓起來,取下魚鉤,將魚丟進簍子中,青青探頭在魚簍口看,說:「好大一條紅魚,這麼好看。」南宮寶說:「可不是嗎?還是你運氣好。」他重新接上線,本來他們這釣線是上等的線做成的,如果不是遇到這麼大一條魚,要不是兩人用力過猛,是不可能拉斷的。南宮寶重新上餌,交給青青,這回青青信心大增,釣起魚來也顯得很認真。 釣了一會兒,有魚來咬鉤,但浮標也只輕輕的沉了幾下便沒有動了,一連幾下,青青將鉤提起來一看,已經無餌了。南宮寶說:「換一個地方釣吧,這個地方都是小魚,小魚咬餌不咬鉤,釣不起來。」他將船划開一丈多遠,再下鉤,青青釣魚,他躺在一邊休息。但沒過一會兒,他忽然坐起來對青青說:「你這樣是不是很累,靠在我肩上吧。」青青說:「我早就累了,你也早就應該過來讓我靠一下,我還劃了那麼久的船呢。」說完全身歪在南宮寶懷中。陳思蘭覺得奇怪,他們以前從不曾在人前顯得如此親密的,她舉目四望,見前面遠處停著一隻小船,而船上的人很有些像是七巧兒,看南宮寶的動作,那人肯定是七巧兒了, 那船在遠處停了一會兒便離去了。陳思蘭想:「那七巧兒必定是還愛著小寶的,她的一切過激行為,只是因為妒忌,但看這個樣子,小寶不是會原諒她的了,七巧兒那孩子,就是性子太強了,如果有她相助,小寶這幫主也許可以做得更稱職一些,可是感情之事,又怎麼能勉強嗎?」 南宮形容詞剛才的確是見到七巧兒了,不明白她為何也來了,便讓青青挨著什麼,那知青青也不避什麼,一下子挨得那麼近。對於七巧兒他總覺得有一份欠意,但她的性子自己又能些受不住,一時搖搖頭。青青問:「怎麼了,這這樣不對嗎?」南宮寶說:「靠一會兒就行了,我的腰都酸了,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吧。」青青問:「你腰什麼地方酸了,我給你錘一錘。」南宮寶說:「不必了,你專心釣魚吧。」青青說:「可半天了都沒有魚咬鉤,不如再換一個地方吧。」南宮寶看了看四周,便說:「好吧,我們劃到那樹枝下面,但你拉鉤時要小心點,別掛到樹上去了。」他取槳將船划到一棵大垂柳下面,垂柳斜長入湖面,柳枝正好朋部分垂入水中,與樹桿形成一個供形,他們將船划入那下面,與母親那隻船之間隔著重重枝條。相互間只能看到一點影子。南宮寶說:「你釣魚吧,我睡一會兒覺,這兒青山綠水,還有涼風,睡覺太好了。」青青說:「你不是出來釣魚的嗎?怎麼來睡覺來了?」南宮寶懶洋洋的說:「怎麼舒服便怎麼樣吧。反正已經釣上一條了。」說完閉上眼睛。青青說:「你這樣睡了,我把你拉去買了。」南宮寶說:「沒有人要的,你放心吧。」青青推了他幾下說:「我一個人在這兒釣魚沒意思,你培我說話啊,再不起來我可生氣了。」南宮寶伸手說:「把魚竿給我。」青青給他了,他坐起來重新上了餌,再拋入水中,問:「你說那條魚怎麼做才好呢?是燒了吃還是煮了吃,或者煎了吃?」青青說:「燒了吃吧,烤了吃也可以,總之這魚是我釣上來的,我要吃一大塊,你就吃頭和尾。」南宮寶說:「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這魚可是我拉上來的,你不記得了?」青青眨了眨眼睛,說:「不對吧,我記得是我拉上來的,你還在一邊睡覺呢,你再好好想一想。」南宮寶聽了忙叫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腦袋,直該打一下。」他抓起青青的手,在自己的腦門中拍了一下。這一下,他自己不覺得痛,青青可就有些受不了,抽回手叫道:「你使這麼大勁幹什麼,把我的手都打痛了。」南宮寶笑道:「你打我,怎麼怪我勁使大了呢?」青青說:「你還說呢。」說著握起拳頭在南宮寶肩上錘了兩下。南宮寶斜拉了一下鉤,叫道:「別動,我釣到一條大魚了。」果然,青青看見那竿彎得很厲害,線更是拉得必筆直。南宮寶為免再次將線拉斷,順著那魚游動的方向鬆手,拉了下再鬆一下,可那魚還在往下沉,青青說:「我來幫你。」南宮寶說:「勁太大了就拉斷了,我一個人慢慢的拉了一會兒,那魚沒力了我們就可以將他拉上來。」正說著,那魚游到船底下去了。南宮寶忽然覺得情況不對頭,將竿往水中一插,船下傳來一下悶哼,接著吹上來幾個氣泡。南宮寶一扶青青,提氣摧船,往岸的反方向行去,並叫道:「娘,快走。」 陳思蘭那邊聽到這兒的叫聲,知道出事了,忙划船往湖中而去。待兩船靠邊,南宮寶說:「段兄,將你的弓箭給我。」段雷忙取下弓,抽出一支箭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搭箭拉弓,盯著水面,猛地一箭射過去,直入水中,一會兒便有一具屍體浮上來,嚇得青青將南宮寶抱住。南宮寶將弓還給段雷,說:「我們走。」青青覺得十分噁心,將她釣起來的那條紅鯉魚也倒入水中。南宮寶交給她一支槳,說:「沒事了,我們走吧。」南宮秀見他們將那麼大一條魚都倒了,他們釣來的這些小留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便也都倒進水中,留下一個空魚簍子,著船回去了。 南宮秀小聲的問:「娘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誰?」陳思蘭搖搖頭。南宮秀又問:「小寶知道嗎?」陳思蘭說:「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南宮秀說:「他可以過去查一查,也許可以找到一點什麼線索。」陳思蘭說:「現在一切由他做主,也許他覺得林中還有人,過去看危險。」南宮秀又說:「我看那些人好像專門暗算小寶的,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陳思蘭歎道:「我們是他的軟肋。」南宮秀問:「什麼軟肋?」陳思蘭說:「有我們在,可以牽制小寶的行動,如果我們不再了,小寶的行動便沒有顧慮,別人想動他就更難了。」南宮秀說:「照你這麼說,別人不會傷害我們了?」陳思蘭說:「也不一定,當有一天別人覺得有把握的時候又另當別論。」南宮秀問:「他怎麼惹出這麼多仇家來了?」陳思蘭不滿的說:「這能怪他嗎?長江兩湖合併,讓有些想坐收漁利的人希望落空了,自然想害他,讓合併之事成空。」南宮秀說:「這麼危險的事,乾脆不幹了。」陳思蘭說:「你這傻孩子,有些事是沒有退路的。」說話間,他們的船已經落下好長一段了。 回到壇中,南宮寶便叫人送他們回去,回南宮府。張維新很奇怪,問:「這是為什麼,是我們照顧不周嗎?」南宮寶說:「怎麼回呢,若是照顧不周的話,我們直接划船便回去了,只因我離家太久了,想回家去看看。而且在這兒吃也吃過了,玩也玩過了,想來看看大家,也看到了,以後到這兒來的機會多得是。」張維新說:「幫主能這樣想我便放心了,既然你們要走,我也不強留,幫主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現在,麻煩你叫幾個弟子護送一下。」張維新說:「我這就去辦。」他出去後。南宮寶便叫家人收拾東西回家。南宮秀覺得很掃興,但留在此處又怕危險,只好委屈一下回去了。南宮寶說:「以後到太湖去或者到白沙河去再玩吧,那些地方我可以派人保護你,而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意思太過麻煩別人。」南宮秀說:「有什麼好玩的,回去就回去。」 顛峰篇 其夜正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0 本章字數:9339 張維新備了一隻大船,將他們送走,這船上有百來號護衛,看樣子就算不是百里挑一,也都不是庸手,南宮寶和他們客氣了一翻,便下船艙為眾人安排住處,這大船的好處便是下面船艙大,住著寬闊。每人可以分到一個比床大一點的房間。南宮寶希望船走快點,看能不能追趕上雷振水他們的船,但又不便催他們,反而時時要照顧體諒他們,讓他們多多休息,因而到望江樓時也沒有追到雷振水他們。在望江樓前邊不遠,已經建了不少的簡易房屋,沿堤塔了不少的高台,堤上一桿大旗,寫著「天河」二字,他們還未下船,何水生便領著一大幫人迎到岸邊。何水生說:「幫主這麼快便回家了,是不是鄱陽湖的弟子照顧不周啊?」南宮寶說:「何幫主這是說哪裡話,只是因為我離家太久,想回來看看,而且大家一個個的忙碌著,而我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心裡過意不去,再要麻煩別人照顧,那更是不好了,所以就……這些天可辛苦你們了。」何水生說:「區區小事,幫主何必記掛呢,不過……」說麼這裡,他臉色變了變。南宮寶問:「有事直說無防。」何水生說:「我派出去送貼子的弟子都失蹤了,我又另派出一批,不知能否在七月十五之前讓各位客人趕來。」南宮寶問:「都失蹤了?會不會被人抓走了?或者被子人暗害了?你可曾查到點什麼?」何水生說:「已經派人去查了,什麼也沒有查到。」南宮寶說:「另一批弟子會不會有危險?我看還是追趕回來吧。」何水生說:「那如何可以,萬一許多門派都收到請貼,到時不是顯得很冷清嗎?」南宮寶說:「要圖熱鬧,你我兩幫弟子共聚一起,勾通一下感情,那不是更熱鬧嗎?而且只要放出風聲,在七月十五請江湖好漢來望江樓邊喝酒,想來的自然會來的。」何水生說:「幫主高見,但江湖上一些重大的門派未必會來。」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說:「不過我與少林丐幫兩位掌門人有些交情,他們肯定會來的。」何水生說:「但江湖上還有不少的門派雖不能與這兩大門派相比,可也不能小看,這些人沒有請貼是不會來的。」南宮寶說:「還是你想得周到,但務必讓弟子們小心點,兩湖人馬走到一起很不容易,不要讓人破壞了。」何水生說:「在鄱陽湖湖我受到兩次暗算,我已經跟雷護法交代了,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這幫主之位便讓給你,而他依舊做他的護法。」何水生忙說:「幫主何出此言,你大福大壽,不會有事的,我派弟子加強防守。」南宮寶說:「多謝了,對了,你看到雷護法他們什麼時候過去的沒有?」何水生吃驚的說:「雷護法不是跟你們在一起的嗎?難道他先走了?我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經過這裡,他馬上叫人查一查。」南宮寶聽了不禁驚出一身冷汗,說:「他提前我半天走的,一路上你的的弟子說看到他在我們前面不遠,而在三號分舵說他已經提前過去一天了。」何水生說:「這一路上你們可發現什麼異常沒有?」南宮寶搖頭說:「我事我要去查一下。」他轉頭對母親等人說:「不如我先送你們回家。」陳思蘭問:「你一個人去嗎?」南宮寶說:「我一個人使一隻小船,這樣很快,而且也很安全。」何水生說:「我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南宮寶說:「雷護法是一位難得的人才,而且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加上二十五名弓箭手,加起來實力非同小可,誰都不可能不留痕跡的將他們消滅乾淨,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對方的實力可真不能小看。」陳思蘭問:「那你呢,萬一那些人向你下手怎麼辦?」南宮寶無言以對。陳思蘭接著說:「就算他出了什麼事,你現在趕到哪兒去?趕去有什麼用?你現在是一幫之主,辦什麼事要多考慮一下才行。」南宮寶底頭說:「娘教訓得是。」何水生說:「我現在便派人送陳老夫人和幫主回府,雷振法之事我派人現在就去查一下,一有消息,馬上叫人通知幫主。」南宮寶只好說:「那就多謝了。」 他先上岸,跟著其他的人也都上來。何水生忽然記起什麼來,說:「幫主,你大哥在望江樓,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南宮寶不答,回頭問:「娘的意思呢?」陳思蘭說:「我們叫他一起回家吧。」南宮寶說:「何幫主和各位弟子去忙吧。」何水生說:「那你們慢走,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南宮寶謝了,眾人便上堤,往望江樓中去了。但剛到門口,便被夥計通知,大公子已經回家了。陳思蘭說:「那我們回家吧。」南宮寶對那些跟來的弟子說:「你們回到何幫主身邊吧。」那些人說:「我們是奉命來照顧幫主和家人的,還請幫主讓我們送大家回家。」南宮寶說:「現在只剩下小半天的路了,我們可以回去,也不必麻煩你們了。」陳思蘭說:「既然大家一片好心,你又何必推辭呢?」南宮寶聽母親這樣說,便不再好說什麼,只得讓他們跟著。論南宮寶的意思,他們騎馬回去,一下子便到家了,但現在跟了這麼些人,只能步行了。此時是六月的天氣,一年當是最熱的時候,眾人步行走了半天的路,可真的些受不了,剛才在船上風大,而且也不出什麼力,現在上了岸,雖有風,但烈日當頭,熱得真有些難受。南宮寶不得不讓眾人走一陣休息一陣。 在離家還有十幾里路時,迎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接著看到兩輛馬車,後面跟著十幾匹馬,馬上有十來個漢子。南宮寶一下子讓出來,這是在百河舟收復的一批弓箭手,他正奇怪這些人怎麼也來了,那些人馬在他們十幾丈遠處停下來,齊聲道:「恭迎幫主。」南宮寶正要問他們怎麼來時,陳英從馬車中下來,並走過來說:「我剛回家,聽說你們回來了,又急忙趕來,大家一路還好吧。」南宮寶說:「多謝大哥的關心,我們都很好。」陳英說:「你現在有出息了,做了天河幫的幫主,我這做大哥的也很高興。」南宮寶沒答,回頭說:「青青,見了大哥哥怎麼也不叫一聲。」青青說:「我看你們正在說話,我叫你們也聽不到,是不是大哥哥?」陳英說:「怎麼會呢,你叫我肯定聽得到。」南宮寶走過去問:「各位兄弟怎麼在這兒?」為首一個說:「我們奉雷護法之命特來你家等候幫主差遣。」南宮寶急問:「雷護法回去了嗎?」那人說:「在他出發時就交代了。難道雷護法不是與幫主在一起嗎?」南宮寶說:「在鄱陽湖他早上離去,而我是中午由張壇主手下的人送來的,對了,我還沒讓大家相互認識一下,以後大家都是天河幫的好兄弟。」他為兩邊的人馬相互引見了一下,見過面後,南宮寶便讓鄱陽湖的弟子回去,他們一走,那頭領便說:「雷護法會不會是被何水生給……」南宮寶忙伸手阻止他說下去,說:「也許雷護法從另一條路上回去了,這個月十五便是天河幫開幫大典,何幫主正在忙於準備一切,而且他已經派人去查了,我想不日便會有結果,走,大家回去。」 眾人上車上馬,一同回到南宮府。家裡還有十來位弓箭手,加起來有三下多人,本來以南宮府那麼大,信上這麼些人是沒有問題的,但那些弟子為不打擾他們,都住在附近一些民房中,這自然是雷護法派來保護南宮府的。南宮寶讓家人先進屋,自己去看望那些弟子。知道這些人由兩個帶頭,一個姓朱,一個姓劉,每人領著十六名手下。南宮寶跟他們交代,不要去惹何水生手下,也不要無由的猜忌別人,以免引起兩邊人馬的衝突,使他們的努力化為灰影。並讓人傳書回去,叫高舵主他們留意一下雷護法失蹤的事。 交代完後,便回到家中,各自安頓。陳英過來說:「沒想到小寶這麼有出息,父親在天之靈也算安息了。」南宮寶不答,轉頭問:「青青,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青青搖搖頭說:「大哥哥是幹什麼的,現在寶大哥都當幫主了,你呢?」陳英說:「我還能做什麼,一點小本生意而已。」青青問:「什麼叫小本生意?」陳英說:「就像你在半路上吃飯的地方,住的地方,開個茶館什麼的賺點錢。」青青說:「那我們以後到你的地方去就可以不用給錢了,你開的店在什麼地方?」陳英笑道:「什麼地方都有,如果有一天你願意,我帶你去玩。」青青說:「好啊,大家一起去,不過寶大哥可能有事一下子走不開的。」南宮寶說:「他的那些地方都要坐馬車,那有坐船舒服,想我天河那麼大的地方也夠你玩好久了。」青青說:「以後總會玩到的,對了大哥哥,你開那麼多店幹什麼啊?」陳英說:「賺錢啊。」青青問:「為什麼要賺那麼多錢呢?」陳英說:「賺了錢,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比如你想買什麼玩藝可以買,如果沒有錢,只難看著心癢了。」青青問:「你比財神爺都有錢嗎?」南宮寶笑道:「當然比財神爺都有錢。」陳英說:「光有錢也沒有用,上回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成了別人的了,現在你當上天河幫幫主,有你做靠山,我便不必縮手縮腳的了。」南宮寶說:「江湖之事,變幻莫測,今天我做幫主,明天還不知由誰來做呢。」陳英說:「以你的武功,做幫主還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能一統江湖呢。」南宮寶說:「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一天。」青青問:「為什麼要一統江湖呢?做個天河幫幫主已經很威風了。」南宮寶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說:「還是你說得對,做一個幫主已經很威風了,你要的東西我雖沒有錢買,但手下的弟子有錢,一樣可以買。」青青笑問:「我要月亮,要星星,你也可以買嗎?」南宮寶苦苦一笑,說:「星星月亮抬頭便可以看到,你想買也沒有地方可以賣,不過大哥哥也許有辦法弄到。」陳英說:「待我去打聽打聽,哪裡有賣的,我給你買回來。」青青說:「我開玩笑了,哪裡當真了,我去看一看娘,你們自己談吧。」南宮寶也說:「我和你一起去看娘,大哥要不要也去?」陳英說:「不了,我還有事要走了,青青,你要什麼東西,我下次回來給你帶回來。」青青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在外面看到什麼有趣的好玩的東西給我帶回來便行了。」陳英說:「一定,小寶,七月十五我會回來的,為你慶賀。」南宮寶說:「多謝大哥,如果大哥很忙的話,也不必急著趕回來。」陳英說:「再忙大哥也會趕回來,再見了青青。」青青送到門口說:「再見了大哥哥。」 南宮寶見青青舉著手半天不放下來,便將她的手按下來,說:「他已經走了。」青青問:「為什麼他每次來一會兒便走了呢?」南宮寶問:「你很想念他?」青青點點頭說:「他每次回來都給我帶來很多禮物。」南宮寶問:「他這回給你帶來什麼了?」青青說:「可能是走得急,沒有帶什麼來。」南宮寶說:「他沒帶什麼禮物,你要什麼東西,我去給你買。」青青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已經有很多東西了,我們去看娘吧。」 南宮寶正有事想與娘商量一下,便點頭去了。兩人來到母親房中,陳思蘭問:「你大哥走了?」南宮寶說:「他做生意很忙,自然不像我這樣無所事事的,整天培著娘了。」陳思蘭說:「你現在是一幫之主,將來幫中之事多起來了,你也閒不下來。」南宮寶說:「幫中之事交由別人去辦就行了,我能幹什麼?」陳思蘭說:「無論如何,你是一幫之主,有些事你應該親自去辦。」南宮寶說:「我這幫主當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許哪一天也莫名其妙的下台了。」陳思蘭說:「任何事都要努力,你樹立了你做幫主的威信,處處為弟子們著想,別人自然會服你的。」南宮寶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問:「要是雷護法真的出事了怎麼辦?」陳思蘭一時不語。如果雷振水真的出事了,太湖人馬必定將帳記在何水生頭上,而如果真的是何水生干的便更是麻煩,他該怎麼辦?鄱陽湖的勢力也不弱,就算比太湖的差了一些,但也絕非任人宰割,如果何水生的實力有太湖的三分之二,那麼他也許會想,太湖不一定敢打來,一打起來,他們自己也會損失慘重,到時被別的幫派吞掉。南宮寶想:「也許兩幫人馬不該合併的,難道自己真的想當這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不成?」青青並未想他們那麼多,安慰道:「就算他出了什麼事,還有你這幫主在呢,何況以他的本事,不會出什麼事的,寶大哥不用擔心,娘也別擔心。」南宮寶說:「要是這樣就好了。」陳思蘭說:「無論如何,先等一等再說。你可以讓你那些弟子回去問一下也可以。」南宮寶說:「這些弟子可以飛鴿傳書,我想三天便可以有消息了。」陳思蘭說:「那你就等幾天吧,等有消息再說,我估計楊幫主和空正大師也沒在這兒,不然可以找他們商量一下。」南宮寶說:「只盼雷護法別出事才好。」他這樣想著,到底底氣不足,如果雷振水沒出事,怎麼會沒有了蹤影呢?難道好好的改道不成?應該是不可能的。這樣想著,便轉身出來,去見朱劉兩位頭領。 兩位頭領正有事找他,見他來了,一個便說:「太湖傳書,問幫主是否回幫一趟?」南宮宮寶說:「就算到百河舟也要上十天一個來回,我還是不去了,眾弟子對開幫大典的事有什麼意見沒有?」朱頭領說:「眾兄弟都想前來慶賀。」南宮寶說:「眾兄弟的心情我明白,但一個來回,太湖的弟子要一個多月,而這麼多人來,讓幫中空著也非好事,所以每處來上幾十個代表一下便可以了,其他的弟子在各處慶賀一下也是一樣的,不必勞師動眾,還有,你叫人,如果雷護法沒有回來,你讓一些精於查案的人過來查一下,這事一定要查清楚。」劉頭領說:「我認為這事應該讓何幫主給我們一個交代。」南宮寶說:「我猜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那個能力,如果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挑撥我們雙方的感情,希望我們打起來,不是正合了別人的意嗎?所以此事萬萬小心為上,要查也只能偷偷的查。如果真的是何水生干的,我不會繞了他的。現在兩幫人可能都相互仇視,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兩位頭領點頭應了。南宮寶歎道:「雷護法無論才識武功,都非我所及,如果他出事了,我就如同折去一隻手臂,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大家放心。」 交代完後,他又回家。在焦急中等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何水生派手下人來報。見到雷護法所使的船,但已經破爛,並被沉入水下,船上的打鬥的痕跡,但不見屍體。南宮寶聽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雷振水真的出事了,但也許他們現在還都活著,南宮寶讓那人轉告何幫主,讓他手下的弟子再辛苦一下,查一下前後有沒有找到屍體,再找一找有沒有其他的蛛絲螞跡。交代過後,接下來的便又是等待,因為心中煩躁不安,幹什麼事都沒有勁,他心情不好,連帶著一家人的心情都不好起來。第三天時,從百河舟傳書來:「雷護法沒有回來。」雖說這結果在其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失望,或者有些絕望。現在離開幫之日也才十天,如果回百河舟一趟時間很緊,他跟母親說打算去望江樓看看。陳思蘭只叫他多帶幾個士衛。 南宮寶背了一柄劍,騎了一匹馬,一個人便出發了。從南宮府到望江樓,途中要經過一片樹林,南宮寶想別人要是攔截自己的話,必定會在這片林中下手。因而在進入林中時,馬速雖沒有慢下來,卻提高了警惕,眼睛不斷的在林中掃視。走到林子的盡頭時,遠遠的看見路邊躺著一個姑娘,他讓馬慢下來,走過去才看清是楊彩紅,忙下馬去擦看其傷勢。他不方便看其傷在何處,只得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脈搏,想如果回去太遠,最好趕往望江樓。但看她的傷勢,雖不知道傷在何處,但能不能撐到望江樓還是個問題。南宮寶抬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一個行人。他想為其運療傷,但此處無人為其護法,很是危險。一時心中為難:「楊姑娘好好的怎麼會傷在此處呢?很可能是別人的一個陷阱,引自己運功為其療傷,再除了自己,但自己又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而且很可能是自己連累了她,就算是個陷阱,我也只能跳下去了。」他這樣想著,將馬繫在一邊,如果有暗器的話,這馬可以擋一邊。準備了一下後,將楊彩紅扶起來坐著,自己坐在她背後,將劍抽出來放在身邊,這才伸掌為她運功療傷。 南宮寶本想運強功迅速的將其受傷部位護起來,到望江樓去再做進一步的治療,但一試之下才發現,她的五藏六腹都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似是重手法傷的,這種傷勢根本受不得強功力,只能用涓涓細流的真氣注入她體內,護住各處受傷的部位,再引出她體內自身的真氣,這並非一時半刻能做到的事,因而雖著急,但也沒有辦法。 不出所料,沒過一刻鐘,四周便有四個有圍上來,一身黑衣,頭上還用黑布蒙面。南宮寶忽然收回右手抓住劍,這個動作似將周圍的四人驚住了,一時沒有進攻,而是相互使著眼色,像在商量著什麼,雙方相持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馬蹄聲傳來,而且似不只一匹,轉眼間,那些人便近來,來人是何水生和他的幾名手下,那些人一見是何水生,紛紛四散逃走,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南宮寶見那四人走了,便放下劍,重新將右手抵達住楊彩紅的後背。何水生看清是南宮寶,忙下馬,幾名手下也下了馬。何水生輕輕的說:「幫主在野外為人運功療傷,大家為其護法。」四名手下聽了,便在四周將南宮寶他們圍在中間。本來開始南宮寶還睜著眼,但見何水生和他的部下圍過來,便將眼睛閉上了。 此時正是午時,沒有風,無論是南宮寶還是何水生及其幾名手下的,都是滿頭大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世間萬物似是都已經靜止,只有馬兒不時的甩一下尾巴趕著蒼蠅。也是知過了多久,太陽從當頭到偏西,再到下山,終於,楊彩紅吐出一口鮮血,一下將何水生和幾名手下的弟子嚇了一跳。南宮寶叫回雙手護住丹田,楊彩紅臉色已經有些血色,可以自己坐穩,便向四周看了看,回頭看見南宮寶,才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一時又陷入沉思,似在回憶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調息了一會兒,站起來說:「何幫主來得正好,才剛才要不是你們趕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何水生說:「幫主武功蓋世,小小幾個毛賊那用放在心上。」南宮寶說:「那四個人如果出手,我絕不能倖免於難,也幸虧他們擔子小,現加上你們及時趕來。」南宮寶蹲到楊彩紅身邊問:「楊姑娘沒事了吧?」楊彩紅說:「多謝你救了我。」南宮寶說:「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你受傷全都怪我。」楊彩紅說:「怎麼能怪你呢?我是被人暗算而受傷的。」南宮寶說:「那些人傷你只是為引我上鉤,否則好好的怎麼會傷你呢?你現在到我家住幾天再說吧,我娘在家裡。」楊彩紅聽了,紅著臉說:「你大哥叫我在望江樓等他,可我趕到望江樓時,叫夥計說他回家了,於是就趕往你家,走到這兒來就……」南宮寶說:「我現在就護送你回家,你可不可以騎馬?」楊彩紅想用手撐出來,但一時覺得手臂無力,沒有站起來。南宮寶便說:「你的傷還有些重,現在別動。」何水生說:「我派人去叫一頂轎子過來。」南宮寶說:「這一去一來可能要畫不少時間,我看我做一副擔架,讓手下的兄弟抬一下。」何水生說:「你樣也好。」楊彩紅說:「那太麻煩你們了。」 南宮寶抓起地上的劍,在林中尋了兩棵碗口精的樹,砍下樹桿,再用一些山籐編了一個簡單的擔架,小心的將楊彩紅扶上去,叫兩名弟子抬著,挑戰者往望江樓而去。一路上,何水生說:「雷護法的案子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南宮寶說:「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有什麼新進展?」何水生說:「在他們出事之處下游打撈到一些箭,但還是沒有一具屍體,估計他們只是受人攻擊,雙方打起來了,便雷護法帶著弟子們撤走了。」南宮寶說:「可他們沒有回去啊,等會兒帶我去看一看出事的地方。」何水生說:「出事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沉船的地方,那船可能在水中被沖了一段距離。」南宮寶問:「你看那船是怎樣被弄破的?」何水生說:「我沒有親自見過,據手下人估計,是被石頭打破的。」南宮寶說:「從三號舵下來,一路上沒有什麼險峰地勢,這石頭只有從高處拋下才有威力,這就奇怪了。」何水生說:「你看了就知道。」南宮寶說:「我真希望他能逃過此難。」何水生說:「自古吉人自有天象。你為必過慮。」南宮寶沒語。楊彩紅問:「你們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南宮寶說:「一點小事而已,何幫主正在盡力處理。」楊彩紅說:「你們那麼忙,我還擔務了你們那麼多時間,心裡真過意不去。」南宮寶說:「這全都是我連累了你,害你受傷了。」楊彩紅說:「這怎麼怪你呢,都因為我一個人跑出來的。」南宮寶不再與她爭,只是想:「這楊姑娘心地善良,如果能嫁結我大哥,倒是他的運氣。」何水生忽然問:「幫主可知那些蒙面人是些什麼人?」南宮寶搖頭說:「他們沒有出手,我看不出來,而且江湖中奇人異事很多,你我兩方人馬合為一處,這讓很多人失望,自是想趁機破壞,所以我們先不要去問對方是誰,總有一天他會站出來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不要互相猜忌,先將雷護法的事查清楚,給弟子們一個交代。」何水生還問:「幫主和弟兄們一次次的受人暗算,你可心中有個底細,可能是些什麼人幹的?」南宮寶說:「我估計是賽公明干的,可惜沒有證據,一點也沒有,也找他不到,上回他處於明處,還好對付,這回他處於暗處,讓各門各派火拚起來,他再坐收漁利,那江湖可就不安寧了。」何水生問:「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南宮寶說:「當然會有其他的人,但其他的人是誰,恐怕難於找到,此時正是非常時期,許多人都想在暗處行動,暗算我的人,不是死了便是逃了,才抓住一個也不知道他的話可信不可信。」何水生說:「賽公明是賽外之人,想入主中原恐怕不很容易吧,也許另有其人。何況,以賽公明的實力足夠嗎?」南宮寶說:「在我的印象中,賽外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那裡的人豪邁耿直,應該不似賽公明這等狡猾,我懷疑他跟本就是中原人。」何水生說:「誰知道呢,江湖上恐怕只有你最瞭解他了。」南宮寶自嘲的說:「我對他,一點皮毛都不瞭解。」 將楊彩紅送到望江樓,南宮寶叫人去找陳英,並且叫何水生派人照顧一下,而他便由何水生培同前往沉船的地方。船在離望江樓上游十幾公里的一個地方打近撈起來的,此處已有十幾名弟子在岸邊守著。南宮寶對堪擦很不在行,他來此處只不過想親眼看一看,以瞭解詳細情況,也好回去與太湖的弟子和雷振天交代。 南宮寶跳到已經拉到岸邊的破船上,這船本是大半新的,現在船面已破了幾個大洞,船中有水,估計船底也破了,他問:「船艙中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何水生說:「除了生活的必需品,沒有找到一個人,船底似是被人用重物擊破的。」船上的一面旗已經干了,但已經鄒成不成樣子了,南宮寶過去將它收起來,折到,交給何水生,說:「帶回去,好好的收著在開幫典禮上也許會用得著。」接著問:「弓箭呢,我看一看。」何水生叫一個弟子遞上來的把,說:「在這船近處找到一些,可能還有些沉入水中,找不到了。」南宮寶看了看,說:「他們的弓箭射出去,對方用刀或劍攔開一些,用盾牌擋開一些,竟有人將射出的箭削為兩段,可見出手很快。」何水生說:「在江上長大的水性都很好,也許他們從水中逃走了。」南宮寶說:「希望如此,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們逃走呢,就算逃走了,也只可能逃走一些。」何水生問:「這船怎麼處理?」南宮寶說:「這船既然已經沉入水中,而且好像被人處理過,估計什麼線索都沒有了,我看還是拖回望江樓吧,以免再出意外。」何水生說:「自從出了這事,長江一帶我已令弟子加強看守,此處既然已沒有保護的價值,我們便將船拉回去吧。」南宮寶說:「今天是七月初十,我估計楊幫主和空正大師應該來了,我也想找他們聚一聚,分手快一個月了。」何水生說:「兩位前輩我機會我也想拜會一下。」南宮寶說:「那一起去吧。」何水生說:「最近恐怕走不開,幫中還有些事要辦理。」南宮寶忽然問:「你派出去送貼子的弟子回來沒有?」何水生說:「大部分都回來了。」南宮寶說:「我總覺得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在我們身邊,可我們一點也不覺擦,在關鍵時刻鬧一下,過幾天的開幫典禮要小心對付,特別提防別人下毒。」何水生說:「這個我會嚴加防範的,幫主請放心。」 顛峰篇 黎明在及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1 本章字數:8541 回到望江樓邊,南宮寶到處看了看,覺得何水生處處安排得不錯,那天的一些流程也安排好了,南宮寶心中有一個大譜,便進到望江樓問楊彩紅的傷勢,誰知她已經被陳英接走,南宮寶聽了便回家,將出事的船隻大概情況給兩位頭領說了,兩人也說幫中的弟子不日便會來到。南宮寶想今天十一,過幾天便是正日子,幫中的弟子也該來了,交代完他才回府。 出門才兩天時間,而危險也遇到過一回,收穫卻幾乎沒有,但青青,陳思蘭見他平平安安的回來,自是高興。陳思蘭問:「一路還算平安吧。」南宮寶點點頭問:「楊幫主他們來過嗎?」陳思蘭說:「沒有,我想不日他們會來的,你還等一等。」南宮寶說:「我也不急,只不過有些想念而已。」接著問:「你說這幫規該如何制定?何水生安排的有一項是宣佈幫規,可這幫規還沒有制定呢,叫我念什麼?」陳思蘭說:「天河幫原來有一個幫規,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們幫一些老弟子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一問他們。」南宮寶說:「可我們幫中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我想另立新的幫規。」陳思蘭說:「天下幫規大同小異。除了一兩條顯出特色來外。」南宮寶說:「想想再說吧。」青青出主意說:「幫規要簡單的,大家要相親相愛,就行了,還有老實聽話,還有什麼?」南宮寶說:「還有尊師重德,不人偷雞摸狗,不打架鬧事,不……」他下面沒詞了,只好說:「這幫主還有正式的走馬上任,麻煩事就一大堆,有一天上任了,那我還忙處過來嗎?」陳思蘭說:「可你也這麼大了,成天游手好閒也不成樣子,現在正該有正經事做才對。」南宮寶說:「我一忙起來就沒有工夫培娘了。」陳思蘭說:「我不用你培,你自己去幹正經事,我會理解的。」青青說:「可我要他培著玩。」南宮寶笑道:「你寶大哥再忙也會擠出時間來培你玩的,何況我也只是開開玩笑,當幫主那麼累,誰還想當幫主呢?我估計也沒有什麼事幹,該幹的事別人會幹的,像這種立幫規的事,我就叫何水生與我幫弟子商量一下看著辦,哪裡用得著我。」青青說:「這樣就好,我也不必擔心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去遊山玩水。」南宮寶說:「待這兒的事有一個段落後,我做一個空頭幫主,有什麼事交由別人去處理。」說到這兒,他的心又沉重起來,如果雷振水沒事,那麼幫中的許多事便可以交給他去處理了。 陳思蘭看出他臉色的變化來,便說:「好了好了,你離開也有兩天了,培青青玩一下吧。」南宮寶嗯了一聲,說:「青青,我好久都沒有聽到你彈琴了,你該不會忘了吧。」青青說:「才不會呢,只不過這麼幾天你有些忙,我也沒有彈,我現在就去。」南宮寶說:「你先去,我一會兒便來。」說完跑到前院去。青青不知道他去幹什麼,獨自進入亭中。因為是私亭,像琴畫筆紙之類的東西都放在亭中沒有收拾。她時到亭中便將其他的東西都往旁邊一攔,將琴擺上石桌,等著南宮寶到來。南宮寶到前院取了香案上放著的那柄天涯劍,抽出來看了看,收起來便回到後院。 青青問:「你好好的怎麼去取劍呢?」南宮寶笑道:「你彈琴,我舞劍,不是很好玩嗎?」青青說:「那有什麼好玩的,你不能專心聽我的琴,我也不能看你舞劍。」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彈琴,我聽著你的琴聲舞劍,這個不懂嗎?你彈一個調子,我出一劍,劍的聲音和著琴的聲音,很好聽的,不信你試試。」青青說:「那試試吧。」她彈出那典《流水》,南宮寶翻出亭子,落到花叢中,接著抽出劍應著琴聲舞劍,說是舞劍,但出劍的速度和力道與練劍差不多。《流水》一曲本不是為配劍招而作的,而且應聲出劍南宮寶又從未試過,因而這劍便出得有些生硬,況且天涯劍又重,使得很不靈活,這便讓劍聲與琴聲顯得有些不相干。青青也感覺到了,她見南宮寶的劍使得吃力,便將琴的調子慢下來,這樣一來,南宮寶便覺得輕鬆一些。他對這把劍只用個一次,仗著功力深厚,能與雷振水的重劍打成平手,但對重劍的一些用法,相關要詣並不清楚,要靠他自己摸索。 一曲《流水》快地完,而南宮寶的劍路還沒有要配合上的意思,一時心急,這出招便有些亂了,先前雖然說未完全配合上,但三劍總有那麼一劍是按照琴調出的,大概的節律還沒有錯。可現在劍招一亂,快慢便全由他自己的心意,而輕重也與琴聲沒有半點關係。他的劍招一亂,青青的琴聲便跟著走調了。青青本是看著他出劍,自己再彈琴,如今南宮寶的劍不再配合她的琴,她的琴聲反而去配合南宮寶的劍招,劍急琴急,劍緩琴緩,劍重琴高。南宮寶的一招一式,她的一聲一調配合得近乎完美。南宮寶開始還以為自己的劍招配合上了青青的琴音,但馬上便發覺得情況不對,是青青的琴配合上了自己的劍音。知道了這一點,他便覺得輕鬆許多,出劍也變得順暢不少。 一般習武之人,所用兵器,都是終生相隨的,從一開始習武到死,除非兵器損壞,一般是不肯換的,因為熟悉的兵器使起來順手,拿劍來說,它有輕重長短寬窄之別,對敵之時,用多大的力,距離多遠,對於用慣了的劍,跟本不用再看,指點之間,準確無誤,而這些對敵都是很重要的。上回南宮寶與雷振水比劍,他的劍術本比雷振水高了點的,但最終也只能以手法取勝,這便是因為對劍不熟悉。也幸南宮寶從小未有固定的兵器,對敵之時什麼順手便用什麼,對兵器的適應能力很強,現在使天涯劍,算得上是第二回了,而且是有心練習,因而很快便熟練起來,劍使熟後,他想與青青開一個玩笑,忽然將劍舞得飛快。青青自然也將節奏加快,但南宮寶的劍每使到一半時便換招,身子也跟著變換,因而劍聲不斷,讓青青看得眼花繚亂,手指快不過來,她勉強彈了一會兒,終久未跟上,便將琴往地上一推,不彈了。南宮寶見了,忙飛撲過去,用劍將琴接住挑了起來,放回桌上,問:「好好的怎麼不彈了?」青青轉過臉去不理他。南宮寶不禁有些後悔,忙說:「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指出來便行了,何必生氣呢?」青青依舊沒有轉過臉來,但開口說:「你耍我。」南宮寶將劍放到桌子上,伸手將青青的身子搬過來,說:「我和你開玩笑的,雖生氣了。」青青說:「開始你跟著我出劍,可後來怎麼我跟著你了?」南宮寶笑道:「我跟著你的琴聲總是跟不上,後來你隨我,那聲音不是很好聽嗎?」青青說:「可你不什麼使那麼快,讓我跟不上了?」南宮寶培上笑臉說:「我錯了,下次再不敢了,你原諒我吧。」青青抓住他的耳朵說:「這回原諒你,你要是再敢耍我,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還要去告訴娘。」南宮寶忙舉起雙手說:「我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 兩人正鬧著,南宮秀和段雷,還有段老太太進來了。南宮秀一推段雷說:「你看到沒有,別人認錯都是舉著雙手。」段雷不敢接話。南宮寶迎過來說:「段大娘來了。」段老太太說:「過兩天便是你正式做幫主的慶典日子,我能不來討杯酒喝嗎?」南宮寶說:「應該是天河幫成立的慶典日子。」段老太太笑道:「都是一樣,只不過你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的鬧一樣玩了。」南宮寶道:「段大娘說得很是。」接著轉臉對南宮秀說:「姐以後出外小心點,現在江湖上不很太平。」南宮秀說:「我知道,以後我出去你派人保護不就行了。」段雷說:「我可以保護你。」南宮寶說:「段兄箭法出神入化,我幫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但要是敵人多了,雙掌難敵四手,對付起來就不很容易。」段老太太笑道:「以後他們出外,我也跟著熱鬧熱鬧。」南宮寶笑道:「有你老人家跟著,那我就放心了,我這幫主做得……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反而給家人帶來許多麻煩。」段老太太說:「怎麼會呢,你做了幫主,大家走起路來就覺得威風不少。」 一天時間過去,已到七月十二,而楊繼宏和空正兩人還沒有來。南宮寶手下的人倒是來了不少。吳高兩位舵主,還有雷振天,以及百河舟新立的一位舵主,叫王昌盛。他們每一個人都帶來了十風名手下,這樣加上先前來的朱劉兩位頭領及其手下,將近百人。南宮府雖不少,但一下子也難住下那麼多人,這一干人等便還是住在外面。這些人來後,南宮寶少不得去為他們講一下雷護法的事。他將自己知道的都講了出來。雷振天說:「以我弟弟的才識武功,誰又能攔截他們呢?」南宮寶說:「以前那寒鐵鎖龍舟上的寒鐵都被人弄去了,如果打成兵器,對方仗著兵器鋒利,那又另當別論了。」吳衛東說:「接到傳書,我請王舵主暗中查過了,而且據探子來報,何水生手下並未出動船隻。」南宮寶知道他們雙方都派人在對方那兒做臥底,這雖非男子漢的行徑,但卻實用,便問:「能確定嗎?」吳衛東說:「應該不會錯的。」南宮寶又問:「鄱陽湖的情況如何?可有什麼異常?」高鐵山說:「那兒的情況,如果你懷疑,便覺得有可疑,如果不懷疑,便覺得一切正常。」南宮寶說:「在那兒我遇到袁夢,並且兩次受到攻擊,我很懷疑賽公明在那兒,如果他在那兒,也許張維新可能背叛了何水生,也許何水生知道。是不是賽公明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大家以後要小心點就是。」王昌盛問:「賽公明真的那麼可怕嗎?」南宮寶說:「他失敗過一次,也可以說失算過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還會失算嗎?」王昌盛說:「那他怎麼會在鄱陽湖暗算幫主兩次呢?」南宮寶說:「也許他只是想趕我走,我怕他在那兒會連累了他們,所以就離開了,要是我在那兒出了事,這對兩方的合併不利。」因為他怕賽公明,時時提防著,他猜賽公明如果再東山再起,多半會選擇入主鄱陽湖,能否成功,他並未多想。雷振天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我二弟,知道是誰暗算他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找到雷護法是當務之急。但能否知道是誰暗算的還是一個問題,江上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一具屍體也沒有,可見對方出手乾淨利落,唯一認得的便是那袁夢,其他的人我從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們背後之人是誰。」吳衛東說:「幫主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常言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南宮寶說:「多謝吳舵主關心,我會小心的,大家遠道而來,必定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到明天早上再趕去望江樓邊,你們大概也知道,何幫主將開幫大典之處定在那兒,並修了不少的房子。」高鐵山說:「這件事我們本該幫忙的,但最近忙於處理幫務,一時空不下來。」南宮寶說:「有何幫主辦理就夠了,大家現在來了也不晚。」雷振天說:「幫主好像很信任何水生。」南宮寶反問:「你何出此言?」雷振天說:「我二弟在他的江段上出了事,他不該一點也不知道,可你不著他全力追查,你認定此事與他無關?」南宮寶說:「雷護法出事,我知道對雙方的關係造成很壞的影響,我也見識過何幫主方面的兵力,比起我們來要差一些,但也不可小瞧,兩幫合併,何水生必定是開始不幹的,我回家好幾天都未見他派人來,後來為何又同意了,他也不很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我們可以懷疑,但從另一方面想,也許他也不想引起戰爭,因為一旦打起來,他鄱陽湖的一點基業便可能化為灰燼,而且他也明白,就算合併,我也不會給他造成多大壓力,他思量一下便同意了也說不準。如果江湖上人些圖謀不軌的人挑撥我們雙方的關係,引起血拼,坐手漁劉,那我們不是中計了。衡量得失,我們在心裡可以懷疑他,可以作一些防備,但言行之間不可表露,這次大典,大家也要真誠參與,天河幫和平統一,是我們大家之福,也是江湖之一大幸事,所以楊幫主和空正大師積極玉成此事。」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高鐵山說:「幫主深謀遠慮,心懷天下,讓我們自歎不如,但你為何懷疑江湖上有圖謀不軌之人呢,也許只是幾個小丑。」南宮寶說:「因為歡樂兒死了。」王昌盛說:「我不太明白幫主的意思。」南宮寶說:「關於歡樂兒的事跡,你們必定知道得比我多,他以殺止殺,而且有這個實力,當他活著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人自信能勝過他,但現在一切都變了,他死了,如果黃天霸沒死,他必定趁機興風作浪,據大家所知,誰能阻止他?」眾人不語。南宮寶接著說:「賽公明選擇的時機很對,他也許不相信歡樂兒必死,但他也要趁歡樂兒去七巧山莊之後才向我大哥挑戰,他只是算漏了我。黃天霸為什麼要裝死呢?不也是怕歡樂兒吧?他那麼多年都沒有動手,為什麼?每一個人都選擇避天歡樂兒,現在他死了,江湖沒有誰有絕對的力量來制衡了。我給歷了無數次的生死,對江湖本沒有太多的激情,我所以出來,是因為我母親還擔心著江湖的安危,所以我只好盡一盡力,我已經試過何水生的武功,他遠遠不如大家,以他的武功,想稱霸江湖幾乎不可能,所以我也沒有理由懷疑他。」王昌盛說:「可幫主剛才說賽公明可能在鄱陽湖。」南宮寶說:「張維新的見識才華都不同一般,如果他不甘心何水生站在他的頭上,他便有可能借外力。在那兒暗算我的如果不是他,江湖局勢恐怕更複雜了。」吳衛東說:「幫主擔心得有道理,何不讓何幫主去查一下他的總壇呢?」南宮寶說:「這只能提醒他一下,其他的也不好怎麼開口。」高鐵山說:「幫主只須維護天河幫的太平,我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能消滅天河幫的主,恐怕不多。」南宮寶說:「除了我們自己,恐怕沒有誰能打敗我們。各位在江湖上行走小心點便是,以防暗算,天河幫可以沒有我這個幫主,但不可以沒有了各位舵主,對幫務的熟悉,誰能與你們相比。」吳衛東說:「幫主這樣說,讓我們深感慚愧。幫主的出現,讓我們看到大家團結的希望,現在馬上便要實現了。」南宮寶歎道:「希望如此吧。明天早上大家一同前往望江樓,雷護法之事,大家再派人暗中查一下,待局勢穩定,這事我們必定再大力追查,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待楊幫主他們來了,我也請他幫一下忙,大家遠道而來,而我這幫主才剛當上便與各位分手,本該與大家好好的聚一聚,但大家的心情不好,現在時間也不早,我看晚上大家早點休息,到明天與何幫主他們會合之後再慶祝一下。」既然他這樣說,別人還能怎麼樣?只好點頭同意了。 南宮寶回家,陳思蘭問:「你手下的弟子來了,你為什麼不請他們到家裡來作客呢?」南宮寶說:「明天一早他們便要往望江樓去,我請他們早點休息,如果請他們來,必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翻,這樣一鬧,也不知道到多久。明天娘便去望江樓吧。」陳思蘭說:「我有些不想去。」南宮寶笑道:「那一天來了客人,娘應該幫我應付一下才對。」陳思蘭說:「你這傻孩子,來的必定都是江湖中人,啊裡倫到娘來招呼客人的,何況你說娘應該坐在何處?」南宮寶說:「那娘至少應在望江樓住著,有什麼事好向娘請教。」陳思蘭說:「你現在長大了,有很多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了。」南宮寶說:「我再大也是你兒子,有你在背後,我也放心不少,明天娘便隨大家一起去吧。我們全家都去。」陳思蘭說:「阿秀去恐怕只會為你惹麻煩。」南宮寶說:「不會的,她現在已經變得很好了,不會再惹麻煩了。再說有娘在她身邊,她會更聽話了,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娘肯定不放心。」陳思蘭說:「你既然這樣說,那便讓她去吧。」正說著,南宮秀進來了,說:「算你小寶識象,就算你不讓我去,我自己還不會走嗎?可雖忘了,望江樓是大哥買下來的。」南宮寶說:「可那天你最好不要到那一群漢子裡面去。」南宮秀說:「我又沒有發神經病,跟他們鬧什麼,我最多從窗口看一看熱鬧而已。」南宮寶說:「這樣也好,如果段老太太他們也去的話,你就請他們準備一下,明天一起去。」南宮秀問:「為何要與你們一起去呢?我們自己不會走嗎?」南宮寶說:「我不希望殖民地出什麼別的亂子。」陳思蘭說:「一家人一起去吧,一路上熱鬧些。」南宮秀說:「娘既然這樣說,那我就聽你的。」 各自回房收拾一下,其實南宮家的人沒有必要收拾什麼,望江樓一應用物都有。帶著自己的兩套衣服各自己一個小包,而青青還要帶兩樣玩物,但也不多,望江樓那間為他特做的小屋中有不少,像那樣一間小屋子當然不會租給別人。南宮寶還帶著那柄天涯劍,他想對方有什麼鋒利的兵器,他用這劍正好可以對付。 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便起來,趕到外面各舵主住的地方,各位弟子都已經起來了,備裝待行。見南宮寶來了,行過禮後,南宮寶問:「各位說吃了早餐再出發還是行一段路再吃早餐?」眾弟子說:「聽幫主吩咐。」南宮寶說:「不如叫部分弟子去備些乾糧,我回去叫醒家人同去,他們明天已做好準備了。」吳衛東說:「乾糧我們已經備好了,待見過我的家人便可以出發了。」南宮寶說:「那各位且等片刻。」他說著迅速回家,他起床時已經叫醒青青,青青必定叫醒了母親。經過這一鬧,段家母子也必定起來了。因而南宮寶回來時,眾人都起床了。南宮寶待他們梳洗完畢,聚齊眾人,備好各自的衣物用品便出門了。 各舵主及弟子已在門口守候著,見他們出來,紛紛行禮:「見過陳老夫人。」陳思蘭說:「各位不必多禮,這位是段老夫人。」眾人再次行禮。行過禮後,高鐵山便說:「我們本來打算昨天到府上去拜望夫人,但我們這麼多魯莽弟子,又怕打擾了你們。」陳思蘭說:「各位見外了,小兒有今天,也全仗各位支持,我正該感謝大家呢。」南宮寶說:「好了,大家也不用客氣,此處離望江樓有半天工夫,趁現在涼快,趕路吧。」吳衛東說:「那麼請吧。」南宮寶說:「娘和段大娘先請。」段老太太說:「那我們便不客氣了。陳夫人,請。」兩位長輩走在前面,南宮秀和段雷緊隨其後。再便是南宮寶和青青,最後是天河幫的弟子。 雖說陳思蘭和段老太太年紀大了,但都是練過武的人,身子還健壯,走起路來並不比年青人差,這一路最吃力的恐怕要算是青青了,她平常可很少走這麼長的路,就算走,也是慢悠悠的,哪似如今這般行路,且天氣又熱,沒行多久便大汗淋淋,步伐變慢。南宮寶覺察到了,轉頭問:「怎麼了?有些累?」青青抬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汗水,沒有言語。南宮寶伸手拉住她,她便將大部分的重量側在南宮寶的身上。南宮寶說:「乾脆我背你吧。」青青說:「不用了,你讓我靠一下便可以。」南宮寶雖覺得讓她這弱靠著還沒有背著她舒服,但想她既然願意這樣便讓她靠著。繼續又走了一程,太陽已經升起一人多高。南宮寶覺得腰有些酸,便道:「大家也走了半天的路,不如坐下來吃口乾糧喝口水吧。」他這一說才發現他家人既示帶乾糧又未帶水,但他既然這樣喊,眾人便打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吳衛東令弟子將乾糧打開,先送到陳思蘭他們面前,再順著送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看是餅乾,對於走江湖的人,這種餅乾肯定是吃過的,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而且難咬,當然,它也有好處,那便是耐藏,大熱天的放上半個月一點問題也沒有。吃過後只要喝點水就行了。南宮寶猜青青必定從未吃過這個東西,便夾了一塊放到她手中,說:「先吃一塊算了,喝點水,等到望江樓再好好的吃一頓。」他自己也抓了幾塊說:「再分給弟兄們吃吧。」青青看那餅,有些黑,有些硬,不知是何味道,便小小的咬了一口,誰知沒咬下來,她只好使勁的一咬,覺得除了鹹外再沒有什麼味道。便一口吐了出來,將剩下的賽在南宮寶手中。南宮秀見了說:「像你這麼姣貴的人,哪能吃這個,你寶大哥沒有為你單獨準備點什麼嗎?」青青一氣之下,又將那咬過的餅拿回來。南宮寶說:「不要與他爭了,到前面我單獨去給你買幾個肉包子回來。」青青說:「我不吃。」南宮寶說:「何必呢,待會兒進了樹林,不遠的江邊我就記昨有賣早點的。」青青說:「不必為我一個人單獨麻煩。待趕到望江樓再說吧。」南宮寶說:「前面的路還長著呢。」他將幾塊乾糧迅速的放進口中,一拍手,站起來。高失山也站起來說:「我派一個弟子去賣。」南宮寶說:「我的速度快一些。」摸了摸身上,發現沒有錢,高鐵山大概看出來,便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遞過去。南宮寶取出一點碎銀,將其他的還回去,說:「大家休息過後便上路吧,我一會兒便會追來。」說完一閃身,從路邊斜插過去。 一時眾人都沒有再阻攔。高鐵山又重新坐回原處,吃著乾糧。待他們吃過喝過,便又繼續上路。走了沒多久,便遇上何水生龍活虎迎面而來。不用說,這是他帶隊迎來了。同來的還有張維新以及何水生和幾位舵主。雙方人馬近來,何水生一看南宮寶不在,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說:「各位遠道而來,我何某迎接來遲,真是罪過。見過陳老夫人,段老夫人以及各位舵主。」眾人也見過何水生及他手下的各舵主。何水生問:「不知幫主為何沒一起來?」青青說:「他本是來了的,只是為我去買早點去了,他們帶來的餅不好吃。」何水生笑道:「沒想到你寶大哥如此疼你,我在望江樓邊已經備上酒菜給大家接封洗塵,我們是等幫主還是先行一步?」陳思蘭說:「小兒叫我們先走,他一會兒便趕來。」 雙方人馬合為一處,陳段兩位老太太依舊走在前面,後面跟著青青,再便是南宮秀和段雷。走了一段路,便進入林蔭道,四周是望不到盡頭的樹木,再往前走不遠處便看見一個岔路口,何水生說:「不如張壇主帶他們先去,我在這兒等一等幫主。」高鐵山說:「不如大家都在這兒等一等,我想幫主一會兒便應該來了。」陳思蘭說:「為等他一個人而讓大家都在這兒曬著也太不好了,不如大家還是先走吧,留下一個人等就行了。想來一會兒他便可以追上我們的。」青青說:「我要在這兒等。」陳思蘭說:「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你走得慢,寶大哥一會兒便飛來了。」既然陳思蘭這樣說,眾人便走,留下何水生和他的幾個守衛留下來等。但等了好久,還不見南宮寶趕來,何水生心想:「不知是不是出事了?」確實出事的,但不是南宮寶。 顛峰篇 迷霧飄飄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2 本章字數:8908 南宮寶展開輕功,從林中直插那個賣早點的地方,那鋪子上有望江樓,下有集市,因而平時生意並不是很好,只是偶爾近處一些漁民買一點。但南宮寶從小在江上玩大的,是此處的常客,幾個月前他還看到此處的老闆在,只不知道現在如何,但現在江湖中來的人多,此處生意應該好一些,老黃牛板沒有放棄的理由。南宮寶想著,便加快速度,飛奔而去。遠遠的便看見江堤上那頂篷子還在,一時顯得有些親切,上了堤,這才看到往日熟悉的蒸籠不見了,一時覺得失望,但忍不住走近去看,不禁大吃一驚,店老闆仰面倒在地上,腦袋被人打碎,顯出絲絲血跡,但卻沒有流出來。他一時頭有些大了,上前去摸了一下屍體,還是熱的,看來兇手剛走,但這四面八方,叫他如何去找兇手呢?一時坐到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去追查兇手不太可能,將屁股一拍走路他又不忍心,但坐在這兒又有什麼用呢?一個靠小鋪子,小本生意維生的老漢,應該不會與誰有仇的,而且到現在生意都未開張,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災難是他帶來的?別人不想讓他買到包子,所以將那老頭殺了?可自己決定到這兒來買早點是剛才的事,這麼短的時間,誰行動那麼快?如果與自己無關,可看那手法,又是江湖中人所為,倒底是為什麼?處處疑問,讓南宮寶一時頭腦發脹。 坐了一會兒,南宮寶才清醒了一點,站起身來,在四處找了找,找到有和得一半的麵團和切碎的肉沫。看樣子老漢是準備開張了,但弄到一半時,便遭人毒手了。正想著,便叫到有腳步聲,接著有說話的聲音,一個說:「張兄,看來我們要餓上一頓了。」另一個說:「奇怪,我幾天前從這兒過時,此處還開張呢,看來是你運氣不好了,不過此處不遠便是望江樓,走快一點,到半中午可以趕到。」南宮寶聽到有人,便走出來。看到一群人經過,走在前面的是兩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一個背刀,一個腰間插著一支粗筆,似江湖人常用的判官筆。兩人身後跟著十多個年紀不等的人,可能是家丁或者是弟子。南宮寶一看兩人打扮便猜到兩人的身份,江湖上使判官筆的不多,而這人的筆又很獨特,筆尖不是毛,而是鐵打成毛筆狀的尖頭,這樣使起來威力自然大一些,這人是江南判官張自清。而能與他在一起的,使馬的一定是關中刀客李三刀了,名中帶刀,可見其人之自負,但不以一刀而以三刀為名,也算得幾分謙虛。對江湖中人,南宮寶認得的不多,但小時候他父親便給你講了不少江湖中的人物,而這兩人各有特色,因而他還記得。但又聽說張自清脾氣不好,因而南宮寶沒有上去招呼,只是打量一上便欲走。 那兩人自也看到了他,張自清問:「喂,你看到這兒賣包子的老頭沒有?」南宮寶回頭看了一下,說:「他死了。」張自清吃了一驚,幾步過來,李三刀也跟著過來。看到老漢倒在地上,張自清一把抓住南宮寶的衣領問:「你殺了他?」南宮寶此時心中有些難受,不想再惹什麼事,伸手在張自清手腕上一抓,張自清的手自然鬆開,南宮寶退後幾步,說:「我沒有殺他,我一來他便死了。」張自清有些吃驚,對方這麼一抓便讓自己鬆手,可見本事不小。李三刀自然也注意到了,便沖南宮寶一抱拳,問:「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南宮寶不想與他們糾纏,說:「我無名小輩,不值一提,但這老漢確實非我所殺,兩位如果有空,還望將其埋葬一下,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走。張自清謁道:「站住。」一伸手便往南宮寶背後抓來。此時盛夏,衣著單溥,如果被抓上,後背可能要傷一大塊。南宮寶覺擦到背後有風聲,知是張自清出手了。他心中有氣,一轉身,再伸手抓住他的襲來的手,往前一帶,而他自己往旁邊一讓,張自清便往前衝出幾步。南宮寶恨他背後出手,不分青紅皂白,因而這一拉並不輕,再加上對方未防備,想讓他栽一個跟頭。但沒想到張自清往前衝了幾步便硬生生的停住了。這讓南宮寶的些意外,看來對方並未草包。而張自清更是吃驚,未想到這少年武功高到如此地步,自己雖未栽倒,但已大大的丟了一下臉,一時惱羞成怒,謁道:「哪裡來的臭小子,受死吧!」說著將判官筆取出來,南宮寶說:「一個江南判官,一個關中刀客,你們一起上吧!」兩人微微一愣,不想他如此狂妄。李三刀說:「沒想到我們久未在江湖走動,還有人認得我們。可你既然認得我們,還讓我們一起上,未免狂得還可以,那我們便該教訓一下你。」說完抽刀。 張自清搶先出招,一筆點向南宮寶的胸口。他出招,李三刀也不甘落後,舉刀圍過來。南宮寶不知道這李三刀的深淺,但想來能與張自清同行,而兩人關係又好,估計兩人武功差不多。兩人合鬥自己,自己並無把握,但如不叫他來合鬥,萬一他在一旁暗算反而更危險。這張自清不待自己取出兵器便出招來攻,這在江湖中算得上是偷襲,心中有氣,一時動了殺機。見對方這一筆點來,猛伸雙掌,去夾筆頭。大概張自清走江湖至今,還未有人這樣接他一招,一時不知該直插過去還是換招,在他念頭轉動時,南宮寶已經將他的筆頭夾住,想換招也來不及,但想南宮寶多在點年紀,功力能有多深,能夾得住自己的一筆?一時讓手上加力,以筆作槍,直刺過去。南宮寶也雙手用力,反推過來,他以雙手對張自清單手,且是早已算好了,因而張自清握筆不穩,南宮寶將筆桿推著反刺對方胸口,張自清及時一側身,想躲過這一下反擊。雖躲過了胸口,但這一下刺在了右肩上,這筆尾是禿的,沒有刺進去,但這一擊,很可能將其骨頭擊碎。 南宮寶一招得手,便聽到背後有風聲,不用問,這自是李三刀一刀砍來。南宮寶回身接招已是來不及,便只好向後踢出一腳,身子一弓,並後退,用背去接這一刀,應該說是用背上的天涯劍去接這一刀,而踢出這一腳,是為防其變招,因為只要對方刀鋒不與他背平著,便很有可能被砍傷,而這變招也太容易了,只須讓馬柄走慢點,刀尖走快點,雖天涯劍也可以擋這一刀,但腰的一側便可被砍傷,而他後退,便是為減少刀砍在背上的時間,也可減少對方變招的機會。果然,一這刀不偏不正,剛好砍在劍身上,沒有傷到他的背。但他還是底估了這一刀的力道。這一刀的力先傳到劍身上,再由劍身上傳到南宮寶的背上,他只覺得像吃了一下悶棍,眼冒金光,內臟也被震動了,呼吸不暢,吃虧不小。但畢竟南宮寶經歷無數大風大浪,此時反應也夠快,身子向前一衝,再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往林中逃走。 一直逃到林子的深處,才停下來喘幾口粗氣。本來他估計此時對付那李三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便還有那十幾名手下,不知他們身手如何,萬一有幾個強點的,自己便可能擋不住了。他也只歎自己太大意了,讓他們一起上,如果不要先發制人,出其不意的將張自清放倒,現在不知道命運如何。一個江南判官,一個關中刀客,聽這兩個名號也不小,而其武功也當真名副其實。南宮寶微微運氣,發覺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對了路去追眾人。走到岔路口,見何水生在那兒等著,便招呼道:「何幫主來了。」何水生說:「幫主回來了,他們一些人先走了,我在此處等候你,怎麼?早點沒有買到?此處離望江樓也不是太遠,我們去追上他們吧!」南宮寶點點頭,一伸手作了個請的動作。何水生說:「幫主先請。」南宮寶便走在前面。何水生忽然問:「幫主與人動過手?我看你背後的像是被刀砍過一下。」南宮寶反手一摸,果然包劍的布破開了,他將劍取下來,重新包了一下,將破處藏起來,再又背上,說:「賣早點的老漢被人殺了,正好關中刀客和江南判官來了,江南判官怪我殺了人,一個不合便打了起來,我自負本事還可以,便叫他們一起上,可惜太過輕敵,差點傷在刀下,逃了出來。」何水生說:「這兩人久未在江湖上走動,但本事確實不差,這次到來,估計是接到我們的請貼而來。」南宮寶說:「必定是了,他們說去望江湖。但我已將張自清打傷了。」何水生說:「我們趕路吧!」 為了追上眾人,他們加快步伐,但沒走多遠,南宮寶便放慢腳步,再到後來,他便走得更慢了。何水生問:「幫主怎麼了?」南宮寶走到路邊,靠在一顆樹上,回頭苦苦一笑,說:「那一刀真的很厲害,當時並未覺得,現在感覺背上……我恐怕要休息一下才能走了。」說完慢慢搖搖頭說:「一點小傷,憑那李三刀如何能將我怎麼樣?只怪我太大意了,休息一下便會沒事了。」接著將頭靠在樹上,將眼睛閉上,何水生說:「我去通知各位舵主,再備一隻轎子來吧!」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要讓他們知道,免得他們擔心,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受傷了,過兩天便會好起來的。」說完強打起精神,坐直,盤腿運功。 沒有風,天氣顯得格外悶熱。何水生輕聲說:「你追上前去,說幫主有事擔擱一下,讓他們先去望江樓,並且叫一頂轎子過來,我們其他的人在此守住。」四名手下去了一個,其他的人便在樹蔭下坐下來,一會兒,南宮寶問:「何幫主,此次大典,不知都請了江湖上的一些什麼人物?」何水生說:「各大門派的掌門,少林,武當,峨眉,正幫,黃河幫,一些江湖上有名人物,如你剛才遇到的江南判官,關中刀客,長江三劍,宋氏雙雄,江北鏢局的,江南四大園的。」南宮寶問:「武當掌門是誰?」何水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當年他們的地位直追少林,這些年沒落了,但作為禮貌,請貼不能不送去。」南宮寶又問:「當北鏢局的呢?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嗎?還有,江南四大園是什麼,他們也是江湖中人嗎?」何水生說:「江北鏢局的總鏢頭易天怒,本事不小,因為他,江北鏢局現在如日中天,江湖人也常托他送鏢,至於江南四大園的,是指環秀山莊,聽鳳園等,此處水青水秀,有不少的江湖人常去,其園主陳剛也因此結交了不少的江湖中人,所以了給他下了請貼,當然,他們能不能來,是另外一回事,還有一些名頭小的,我就聽你的傳出話來,不知能來多少。」南宮寶忽然問:「假如有人要破壞長江一統,你估計會從什麼地方下手?」何水生愣了一下,說:「請幫主指點。」南宮寶說:「我想先聽一聽你的看法,你該不會說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何水生說:「幫主不必逼我,正如你所說,來破壞的人可能是賽公明,一方面可能將來的客人截回,也可能將一些人收買,在場上破壞。」南宮寶問:「你估計他會不會親自出馬?」何水生說:「他沒有能力與整個江湖鬥。」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說得對,他可能在你我之間挑撥,引起不合,而對其他的人,可以各個擊破,當然,也許少林倒外,想起他來我便覺得底氣不足,對了,黃河幫幫主是誰?他們的實力如何?」何水生說:「黃河幫幫主胡天龍,本事不太清楚,由於黃河不及長江富饒,因而實力不大,主要集中在中下游。幫主怎麼問走這個來了?」南宮寶說:「瞭解一下江湖形勢,丐幫呢,除了楊幫主,還有什麼實力人物沒有?」何水生說:「丐幫各分舵的舵主武功不錯,而且各地小頭目都有兩下子,因為丐幫受人欺負,所以為求自保,也都會兩下子,但都不很強。」南宮寶說:「你說得有道理,白沙河吳舵主和急流灘的高舵主兩人伸手又如何?為人處事又怎麼樣?」何水生顯得有幾分尷尬,說:「對他們,我恐怕不會比你知道得多一些。」南宮寶沒看他,只談談的說:「你身邊的幾位舵主武功都不強,但為人處事都很精幹,是將帥之才。而且也很年輕,大有前途,手下弟子實力也很強,總實力比起太湖的人恐怕差不了多少,雙方如果打起來,只要你決策正確,便可以不敗。為何你忽然同意合併呢?」他這話說得輕巧,但何水生聽在耳邊,如重錘擊在心頭上,一時久久不語。南宮寶還是沒有看他,接著問:「他們為何先我為幫主,我至今弄不明白,他們真的是當年天河幫的老臣嗎?以為我可以帶他們一統天河?」何水生說:「現在你已經做到了。」南宮寶說:「這樣也算做到了?這只是開了一個頭,很多事情還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行。走吧!」何水生問:「幫主沒事?」南宮寶說:「沒事了,我剛才只不過是想試你一下,你們手下四個人如果趁我受傷,可以殺了我,再栽贓到關中刀客等人頭上。」說完先行了步。何水生和他的三名手下相視一眼,表情複雜,而南宮寶並未對他自己的行為道歉似覺得像這樣試探別人是很正常的事,也未表示現在可以信任何水生不會對自己下手。何水生會怎麼想?南宮寶不去看他的表情,似乎一切他已經知道。 走出林中,轎子才抬過來,那名手下見南宮寶走來了,有些意外,但南宮寶也沒有解釋,只是問:「眾人都到了嗎?」那人點點頭。南宮寶說:「轎子不用了,讓他們回去吧!」他從懷中掏出準備買包子的銀子,也不論多少,拋到轎中,回頭問:「不知空正大師和楊幫主他們來了沒有?」何水生說:「還沒有,今天才十三,他們可能晚一點會來。」南宮寶說:「這兩天我是與大家見面好還是不與大家見面好呢?」何水生說:「此事由幫主自己定奪好了。」南宮寶說:「那我先住進望江樓,有什麼事你去找我吧!」說完先走了。 進入望江樓,家人正圍在一張桌子上喝著茶,而陳英和楊彩紅也在。南宮寶說:「大哥和楊姑娘也在?」陳英說:「上回幸虧你救了楊姑娘,這回她早早的便求我來,我想現在有空,便來了。」南宮寶談談一笑,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他不知道是說救人之事還是開幫典禮之事。青青叫道:「怎麼現在才來,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早點沒買到,便擔擱了一會兒。」青青說:「走了這麼久路,我現在不餓了。」南宮寶搬過一張椅子坐到青青身邊,叫道:「小二,再拿一個杯來。」陳思蘭問:「你怎麼不隨何幫主一起去他們那兒,卻到這兒來了?」南宮寶說:「這些人我都見過,還有什麼好見的,我又不喜歡與他們待在一起。有什麼事他們自己去辦就行了。」陳思蘭說:「可你是一幫之主,要在幫中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來,像你這樣,如何能服眾呢?」南宮寶說:「能否服眾,我認為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兩方人馬能和平共處。」陳思蘭說:「天河幫共有上萬名弟子,光靠和平共處還不夠,還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幫主,能一言九鼎,讓他們臣服,令必行,行必果,這樣天河幫才能長治久安。而且現在在亂世,正須要有一個強有力有幫主來整頓一下,你可不要覺得什麼事也沒有。」南宮寶說:「好吧,讓人喝一杯茶再去,開幫典禮後天開始,還有兩天時間,我現在只想見一見楊幫主和空正大師。」 正說著,雷振天進來,一見有這麼多人,便說:「幫主,出事了。」南宮寶最怕聽到這個消息,忙問:「出什麼事了?」雷振天看看眾人,說:「你回來便知道了。眾弟子都在等著你。」說完退了出去。南宮寶將茶一飲而盡,才說:「我去看看。」南宮秀道:「我也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南宮寶沒理她,急步出去。南宮秀見眾人都看著她,站起的身子又坐下了,說:「不去便不去,幹嗎這樣看著我?」 出了望江樓,往前沒走多遠,便看到江邊沙灘上有人圍成一圈。眾人見他來了,便讓開一個缺口,只見地上趟著一具屍體,**的,正是峨眉掌門了無師太。南宮寶看了何水生一眼,說:「猜測應驗了。」接著用命令的口氣說:「你們立刻傳書各處,放出消息,讓到來的客人小心一點,最好是能結伴同行。」他見眾人沒有動,便指著何水生那邊的陸萬青說:「你去辦。」陸萬青沒有動,只是說:「幫主可能不太清楚,我幫傳信只能在沿江一帶,而別的客人來都大部分走陸路,傳信恐怕很難。」南宮寶恨不得給他一拳,但他知道不能,只好轉臉說:「張壇主,這事你去辦吧!」張維新說:「好,我馬上去辦。」說完轉身離去。南宮寶對陸萬青說:「你去準備一口棺材,將了無師太收儉好,其他的人,到客廳來,我有話說。」 眾人大概還從未見他如此嚴厲過,一時都有些不適應,但想來也許是因而了無師太的死,讓他一下子失了分寸。他先走一步,來到江邊搭的簡易客廳,客廳中的椅子看樣子是精心佈置了一下的,一張椅子靠內在正中間,那是為幫主準備的,再往外一點,有兩張,估計是副幫主和護法的座位。其餘的兩邊各有八張,每兩張中間放一張桌子,大家進來,紛紛站在自己應該坐的座位前,而只有南宮寶站在中間,一伸手說:「大家坐吧!我們等一下剛才的張壇主和陸舵主。」眾人紛紛坐下,客廳中氣氛顯得有些沉悶,也許是天氣太熱的原故。其實傳信收屍之類的事並不須要兩人親自去辦,只須他們去交代一下就行了。一會兒,兩人進來,南宮寶請他們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南宮寶說:「在坐的各位幫主壇主舵主,後天便是天河幫一統之日了,結束長江二下幾年的割劇一方之勢,但也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是願意合併的,肯定會損傷一些人的利益。現在大家都在這兒,誰有什麼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將話擺在桌面上來談一談,有什麼擔心的,不什麼不清楚的,大家都可以問,可以提出來。以後大家可能在同一個屋子裡吃飯,現在一些事提出來,讓大家商量一下。」 陸萬青每一個站起來問:「幫主你可知道我們天河幫有多少弟子,多少漁船?每年有我少收入?管多大地盤?」南宮寶反問:「你知道嗎?」陸萬青說:「全幫的我不知道,但我們舵的我知道。」南宮寶大步走到當中那椅子上坐下來,說:「這個問題很簡單,只須將各舵的加起來便是了,何況這種事,只須找一個帳房先生管一下便可以了。我想我沒有必要將這每一件事弄得很清楚。」陸萬青說:「長江一統,天河幫便會成為天下第一大幫,不知你以前可曾有什麼這方面的經驗?」南宮寶想了一會兒,說:「沒有,不過你有嗎?你是否以為一個人治理了一個分舵的經驗可以用來治理一個幫派呢?」眾人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陸萬青也不明白,便沒有言語。南宮寶接著說:「做為一個幫主,對內處理各處分舵的關係,對聯外抵抗外幫入浸,還有,比如這次天河幫統一,自然有人想來破壞,這種事自然主要由幫主來考慮,來時路上我與何幫主談過此事,有人可能半路上截殺我們請來的客人,現在了無師太不幸,這自讓我對別的人的命運擔心,所以我現在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出什麼亂子,以免讓人有可乘之機,大家都是喝長江之水長大的,如果為一已之私讓天河幫陷入災難,將成為大大的罪人,還有,如果讓天河幫落入不懷好意的人手中,讓其成為危害江湖的工具,那麼也太可惜了。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就因為我和你們雙方交往不深,不會偏向哪一方,以後誰對我行事不滿,可以提出來,但我也不希望誰在背後搞什麼陰謀,否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也不會放過他。」接著站起來,又坐下,說:「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大家可能剛見面不久,有些人叫什麼也不一定清楚……」他一一將在坐的各式各樣位舵主等說了一下,一號舵是趙虎,二號舵主錢江。介紹過後,南宮寶叫人將了無師太的屍體送到望江樓去,並說自己住在那兒,有事可以找他。 南宮寶出去。吳高等也出去了。大廳中只剩下何水生和他那邊的幾位舵主。陸萬青說:「沒想到他口才不差,但我問什麼他老是扯上什麼不懷好意的人上面去,說什麼天河幫的安危,江湖的安危,我看他才是不懷好意的人,想穩坐他幫主之位。編出來一大堆人來嚇我們。」何水生沒有言語。錢江說:「既然幫主沒反對,自然有他的想法,是真是假,到時候會知道的。」趙虎說:「以我們的實力,本不必怕他的。」何水生伸手阻止他,說:「以後你們還是舵主,而我也確實不想引起拚殺,無論輸贏,我們都會損失慘重。大家不必為我擔心,也不要與他為難,雷護法的船隻確實在我們的水段出事了,現在峨眉掌門也不幸,可見這江湖真的不太平,就算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我們也不能不考慮一下後果。而且丐幫和少林都站在他那邊,我們不能不顧慮他們的看法,以後大家小心點,不要被他抓到什麼把柄,到時大家為難。」 南宮寶回到望江樓,忽然覺得很累,步子沉重,全身無力。進門看到眾人還坐在桌邊,他走過到,坐到他剛才坐過人座位上。南宮秀問:「出什麼事了?」南宮寶掃了一眼楊彩紅,說:「到時候你會知道的,大家怎麼在這兒坐著不回房去休息一下呢?」陳思蘭點點頭說:「走了半天的路,確實有些累了,青青,我們先回房去躺一下吧!」眾人聽了也紛紛離去。最後,陳英對楊彩紅說:「你也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我有些事與小寶談一下。」楊彩紅聽話的離開。桌邊只剩下陳英與南宮寶。南宮寶說:「了無師太出事了,一會兒她的靈樞會送到這兒來。」說完上了樓。 臨江歸上層的三間房子依舊是陳思蘭,青青和南宮寶佔著。南宮秀竟也沒有去爭,她住下一層,也靠江那一邊。楊彩紅住的是底層,段老太太也住底層,段雷和南宮秀住同一層。此時沒有客人,因而他們可以自由選擇。南宮寶進房,倒頭便睡,一會兒便睡著了。睡著不久,便被一陣吵鬧聲弄醒,似還有哭聲。細細一聽,便知是楊彩紅在哭,陳英必定將實情告訴了她。哭聲中還有別人的勸解聲。南宮寶躺著沒有動,但卻再也睡不著。為什麼出的事單單只是她?倒底是誰在背後指使著這一切?還有多少人會被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不合成天河幫,這一切還會發生嗎?他正想著,青青進來了,走到床邊。南宮寶將身子往裡移了一點,青青便在床邊坐下。南宮寶問:「你怎麼起來了?」青青不答,卻問:「下面的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好像他師死了。」南宮寶坐起來說:「好像是吧!」接著又沉默下來。 南宮寶本不想讓青青知道這件事,可現在她還是知道了。南宮寶知道她的感受,聽到有人死了,心中便很難受。而現在是自己身邊的親人死了,更是難過。其實南宮寶心中也很難過,像江邊賣早點的老漢,忽然慘死,一個善良之輩,忽然倒下,而且還好像與他有關,這災難似是自己帶給他們的,這讓他更難過。如果能找出兇手,他必定將對方砍成八塊,以瀉心頭之恨,可他卻連兇手的一點毛都沒摸到。心中有恨,卻不知道去恨誰,這讓他更痛苦,但這痛苦卻又沒法與人訴說,或者不能讓別人知道,以免讓人擔心,他現在是幫主,一幫之主,應該是堅強的,勇敢的,不屈不饒的,這麼一點事讓他如此消沉,成何體統?青青忽然開口道:「你說我該不該去勸一勸她,我看她哭得那麼可憐。」南宮寶說:「先讓她哭一會兒吧!哭過之後也許會好受一點。」說完下了床,在窗口透透氣。放眼望去,那濤濤江水正滾滾向前奔去,並一次次的擊打著江岸,情景十分狀闊。夏天來了,江水上漲了很多。青青也走過去,挨著他。下面的哭聲漸漸的聽不到了,只有江上傳來的波濤聲和風吹的聲音。 顛峰篇 青青心意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3 本章字數:9272 不知何時,身後有敲門聲。南宮寶沒有回頭,只是說:「進來。」進來的是陳思蘭,她問:「你們還好吧!」南宮寶聽是母親的聲音,忙轉過頭來,將椅子搬過來,請她坐下,他們兩人坐一床上。南宮寶問:「楊姑娘沒事嗎?」陳思蘭說:「她現在已經暈過去了,聽說她們從小被師父收養,而這回師父是來找她的。」青青說:「我去看看她。」陳思蘭點點頭說:「好吧,你小心點。」青青聽了便出去。陳思蘭問:「了無師太是在什麼地方出事的?」南宮寶說:「估計是在江上,可這有什麼用,兇手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陳思蘭說:「不知對方是否與她有仇,如果問一下楊姑娘,也許有點眉目。」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懷疑對方是想阻止她來參加我幫的開幫典禮。」陳思蘭聽了沉默不語,就算她是來找弟子的,但別人又怎麼知道呢?南宮寶說:「今天早上,我去買早點,早點處的老漢也剛剛被人害死了,恰好遇上關中刀客和江南判官,他們說我殺了老漢,言語不合便打起來了,這事也讓我很煩。」陳思蘭問:「幫中情形如何?」南宮寶說:「還算好,只有一個舵不唱反調。」陳思蘭說:「這樣就好,現在只要穩住幫中的情況,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我看你最好是與他們住在一起,有什麼情況比較好處理。」南宮寶說:「到明天吧,我想先與空楊兩位大師談一談,我已經佈置過,叫人傳信,讓路上的客人小心點,楊幫主聽了無師太的事,可能會加速趕來,只希望他不要也出事。」陳思蘭說:「楊幫主應該不會有事的。如果他與空正大師同來,想快也不容易。」南宮寶沒再言語。陳思蘭問:「你真的不希望待在那兒吧?你可以把青青也帶過去,讓她作伴。」南宮寶說:「吳高等幾位舵主在那兒,有什麼事他們會知道的,到時楊幫主等人來了,我是該在這兒見他們還是在那兒見他們呢?」這樣說著忽然覺得自己語氣有些不善,忙補充說:「其實我也想過了,就算我住在那兒,他們要弄什麼陰謀,又怎麼會讓我知道呢?而且那麼多弟子,我人都認不清,見面弄得很尷尬。」陳思蘭知道說服不了他,只好作擺,說:「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過等會兒午飯時間到了,剛才大家走累了,還沒有吃呢。」南宮寶說:「我下去看看。」 南宮寶下樓,進到楊彩紅房中,青青在一邊愣愣的站著。此時楊彩紅已經醒過來,靠在床頭,雙眼紅色腫。南宮寶問:「我大哥呢?」楊彩紅似沒有聽到他問話,抬頭看到他,問:「你可知道是誰殺了我師父的?」南宮寶苦笑道:「我如果知道,還會站在這兒嗎?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來。」楊彩紅聽了,眼淚又流了下來。並喃喃自語說:「我師父最疼我了,這回我私自下山,師父是來找我的,可是……可是……」南宮寶說:「楊姑娘不必自責,惡人在暗,有意而為,你師父不一定是下山找你,這次我幫送出去的清貼,請你師父來作客,你師父下山,必定是來赴宴的,應該自責的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師父。」楊彩紅說:「這如何能怪你呢?」南宮寶說:「楊姑娘休息一下吧,青青,我們先出去。」青青聽了便隨南宮寶出來。出到前面客廳,兩人在桌邊坐下。青青說:「現在她師父死了,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南宮寶說:「不會的,她還有大哥哥,大哥哥會好好的照顧她的。」青青將小嘴伸到南宮寶耳邊說:「我看大哥哥對她並不好。」南宮寶微微一愣,正想問她怎麼看知道,陳英進來了。青青似做了壞事的孩子,忙坐正,不看他。 南宮寶回頭問:「了無師太的棺材由你送去還是我派人送回去?」陳英說:「我想還是由我親自送去吧,但一路上恐怕不很安全。」南宮寶說:「我叫何幫主派人護送你們。不知你什麼時候動身?」陳英說:「我想現在便動身,盡早讓她老人家入土為安。」南宮寶說:「此時楊姑娘正處於傷痛之中,如果經一路奔波,可能受不了,不如明天再走吧,你去準備一下,我也叫何幫主調派一些人手。」陳英說:「還是你考慮得周到一些。」南宮寶勸青青回房,他準備去見何水生,不想何水生來了。他先向南宮寶行了一禮,再向陳英和青青又行了一禮,這才說:「幫裡的弟子決定講幫主和幫主的親人去吃午飯,以盡地主之宜。」南宮寶說:「他們的望江樓好像已經準備了。」何水生說:「這兒的可以留到晚上吃,眾人讓我來請,要是請不來,我向他們不好交代。」南宮寶說:「好吧,我代他們答應了,但他們是否去,我便不能保證了,還有,我大哥想明天早上送了無師太的靈樞回峨眉,他擔心一路上可能不太安全,你能否派一些得力的弟子去護送一下?」何水生說:「了無師太是在我們的水域出事的,我們心裡感覺很自責,護送之事,我們義不容辭。」陳英說:「那便多謝了。」何水生說:「等會兒也肯請陳兄能賞臉。」陳英說:「何兄盛情,我心領了,但我恐怕要留下來照顧楊姑娘。」何水生說:「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強,請幫主等人盡早趕來。」南宮寶說:「好,我馬上便請他們過去。」說完對青青說:「你去叫娘和姐他們下來。」青青點頭上樓去了。 南宮寶和夥計交代幾下,便去請段老太太,不一會兒,眾人會聚於客廳中,只有陳英和楊彩紅未來,望江樓與他們天河幫新建的住所房屋之間不足一箭的距離,且這新建的房子又有一長排,因而可以說差不多是挨著的。他們出得樓來沒走幾步,眾人便迎了過來,雙方未免又客氣了一翻,但因為了無師太出事,眾人的神情都有些暗淡。 先進了一間客廳,這客廳中椅子很多,而且佈局也只簡單的兩排,家人坐一排,眾舵主坐一排。南宮寶此時並未跟著進來,因而說話的便是何水生,他令人上茶,開口說:「我們這次請客,準備請大家嘗一嘗我天河幫各處的特產魚,以謝各位對我們幫主的支持和表達我們對幫主的敬意。」陳思蘭說:「何幫主客氣了,小兒還要多靠各位指教,他年少無知,做事未免魯莽,這還要請各位擔代一二。」他們在此閒談著,南宮寶由人引著四處轉了轉,問清房子的佈局,人手的安排,問候一下弟子們,叫一聲辛苦,道一下小心,將各處轉完,便有人來報,眾人已經入席,請他也去坐。南宮寶點點頭,問身邊的一個弟子說:「你說我該與家人坐在一起還是與眾舵主坐在一起?」這弟子說:「此事還是讓幫主自己決定吧!」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說得對,這事由我自己決定。」 由人帶著,南宮寶進入客廳。客廳中有兩張桌子,一大一小,小的由家人坐著,大的眾舵主坐著。見南宮寶進來,眾舵主紛紛起身,南宮寶伸手向下一揮,說:「大家不必客氣,此處又無外人,都坐著吧!」說話間,他來到大桌上坐下,馬上,有人揣來幾壺酒和一些酒杯,將酒杯分發。南宮寶拿起酒壺來說:「我為各位倒酒。」何水生忙說:「這種事怎麼敢勞幫主大架,讓他們下人倒便行了。」南宮寶說:「我別的事不會,倒酒還是會的。」接著回頭揮手說:「你們出去吧!」再轉頭為每一個人倒滿一杯。而小桌上,陳思蘭照顧著眾人。接著有人送上兩盤魚,一桌一盤。小頭,寬肚皮,南宮家長大的人自是見過這種魚,而青青跟著南宮寶了吃過此魚,這正是鄱陽湖產的偏魚。這魚許多地方都長,但好水養好魚,這魚特嫩,也比一般地方的魚大,估計十來年才可以長到。何幫主說:「陳夫人段夫人,還有各位都請吃不必客氣,這魚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陳段二人也齊聲說:「何幫主不必客氣,我們知道。」 南宮寶舉起酒杯說:「來,大家為天河幫的一統乾一杯。」眾人聽了紛紛舉杯。南宮寶接著說:「願長江之上永享太平,子孫繁榮昌盛。」說完一口吞了進去,只覺得火辣辣的,像火一樣流入咽喉,那感覺很難受,但他很快放下杯子說:「大家吃點。」眾人,見他那個樣子,知道他喝不慣酒,想笑卻又忍住了。南宮寶想再為眾人倒酒,眾人都不讓,自己來。 一樣魚吃完,另一樣魚便送上來,有蒸有炸,有鹹有甜,可以說聚天下魚之在成,開始大多數魚南宮寶都吃過,但後來太湖那邊的他便只吃過百河魚,其他的便未聽過。邊上魚邊敬酒。南宮寶不再一口而盡,每有人敬酒,他只輕輕的添一點。每樣魚只上一盤,如果是大魚便上一條,如果上小魚便有幾條。因為是各舵送來的魚,各舵主便介紹一下這魚名,產地,特色。魚估計吃了一半,有個弟子來到何水生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何水生忙站起來說:「甜甜姑娘和她家人來了,我去接一下,大家慢慢吃吧,失培了。」南宮寶說:「她們並非外人,如果沒有吃的話可以叫他們一起來吃。」何水生嗯了一聲,便轉身出去。 過了一會兒,何水生又回來了,說:「他們剛行了路,此時有些累,便不想來了,還有,我剛才特意去為幫主取來了一壺甜酒。」南宮寶說:「那多謝了。」果然,甜酒一會兒便送來了,用一色的酒壺裝著。南宮寶再次道謝,為自己倒了一杯,何水生舉杯說:「來,我們敬幫主一杯,祝我幫在幫主的帶領下能齊心協力,重振惜日聲威。」南宮寶說:「我謝謝各位的支持和關照,我年小見識淺,以後許多事還得依仗各位幫主壇主舵主,大家一起干了。」眾人便又飲了一杯,這甜酒果真香甜可口,無一絲辣味。接著南宮寶又帶眾人敬何水生一杯,謝謝他這一個月來的辛苦等等。 嘗魚席只每味魚嘗了一下便前前後後有一個來時辰,每樣魚只吃一兩塊,但差不多已經飽了,最後一盤魚吃完後,何水生說:「各位光吃魚可能會到後來無味,我們現在叫上些鹹菜,吃點米飯吧!」陳思蘭等人紛紛道已經吃好了,再吃不下。南宮寶說:「我也沒有客氣,吃得很飽,你們誰要吃飯可以隨便了。」何水生說:「那我們送大家到客廳休息。」南宮寶說:「我帶他們去便行了,何幫主去招代甜甜她們吧,各們舵主有什麼事也可以自己去忙,我送我娘他們回望江樓。」本來剛吃完飯便離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南宮寶既然這樣說了,陳思蘭他們還能如何呢?只好說:「多謝各位的盛情,如有機會也歡樂來望江樓作客。」何水生說:「望江樓我們必定成為常客。」此言將眾人說得都笑了,但也只那麼一下子而已。 回到望江樓,在桌上圍坐後。南宮寶叫店夥計送上茶來。陳思蘭說:「我們剛才吃了飯,應該最少要坐一會兒才離開。」南宮寶說:「我知道,可你也該為我想一想,你沒看到嗎?你看我在桌子上說了那麼多恭敬的話,說得我心裡都……反正就是不痛快,每一句話都要巴結他們,要顯出我幫主的大度來,又要穩重老成,心裡明明這樣想,可嘴上卻要那樣說,你說我難受不難受?」他正發著嘮叨,楊彩紅出來了,陳思蘭忙起身問:「楊姑娘,你為何不在房裡休息,出來幹什麼?」楊彩紅不答。青青忙將自己的位子讓了來給她,並且說:「到這兒來坐吧!」接著拉她過來坐下。南宮寶不禁想到青青在他耳邊說的話。如果大哥對她不好,那麼她便太不幸了,希望這只是青青的錯覺。青青從另一個地方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南宮寶身邊。陳思蘭問:「英兒呢?」楊彩紅說:「他出去準備了。他說明天送我師父回山。」陳思蘭又問:「那一路上呢?會安全嗎?」南宮寶說:「何幫主會派人護送的,娘放心吧。」陳思蘭聽了,便將楊彩紅拉到自己的懷中,底頭不語。南宮寶忽然說:「我希望楊幫主今晚能夠趕來。」說完扯了一下青青道:「我們先回房了。」青青便跟著他上樓去了。 南宮寶進入青青的房間,裡面的佈置一切如舊,粉紅色的牆,粉紅色的床,雖與夏天的氣氛不太協調,但進來總有一種溫柔的感覺。高樓上風正勁,南宮寶依舊靠在窗邊,青青坐在床上。不知為什麼,南宮寶特別喜歡看江,看水,一眼望不見心頭,無論是平靜如湖水還是壯闊如江水,看著看著總能讓自己平靜下來。青青坐了一會兒,見南宮寶沒有回頭,便道:「喂。」南宮寶回頭見了,便坐到椅子上,問:「今天的魚好吃嗎?」青青搖搖頭說:「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南宮寶從未聽她用商量二字,便覺得很是奇怪,說:「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你。」青青問:「你能不能不當幫主?」南宮寶一愣,但馬上明白她的意思,說:「當然能不當幫主,其實我也不喜歡當幫主。你也看到了,他們喜歡喝酒,而我卻不喜歡,和他們和不來。」青青喜道:「那你現在去與他們說啊。反正他們已經合好了,另選一個幫主不就行了嗎?」南宮寶說:「可現在不行,後天便是天河幫開幫大典,可能要來很多客人,如果忽然換了幫主,他們如何向客人交代?而且兩邊才剛合好,有些人面和心不和,萬一我走了,他們又會鬧起來。不過你放心,待這兒的事穩定下來,我必定帶你遊遍大江南北,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青青問:「那是什麼時候?」南宮寶歎口氣道:「你也明白,現在江湖上不很太平,如果天河幫亂起來的話,便不好收場了,乖青青會明白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培著你了嗎?」青青說:「剛才吃魚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離我很遠,以後忙起來便沒空培我玩了。」南宮寶忙說:「怎麼會呢?你看楊幫主也沒多少事,比如說別的地方有什麼事要請客,我把你也帶上,讓你也美美的吃一頓。」青青說:「你說處那麼容易,別人看你和我在一起,不做事,他們就會說你。」南宮寶說:「他們憑什麼說我?我是幫主,他們沒有資格說我。」青青叫了也沒說什麼。 一時無事,南宮寶便提議下棋。他下樓去取來一副圍棋,兩人便布下局。兩人棋術都不高,而且又交過手,這樣下起來輸贏也只是在幾個子上面。雙方有攻有守,也就那些路數。下了兩盤,南宮寶都輸了,他便改變棋風,盡出一些奇怪的招數。青青雖說心靈細巧,便做事是按部就班。那裡遇到這種下法。未及一半便已落敗象,只好認輸。兩人再戰,依舊如此。青青氣道:「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厲害,是不是以前都讓著我了?」南宮寶搖搖頭說:「你沒看到這兩局我的下法不一樣嗎?下的子盡出你的意料之外,你不知道我下這子幹什麼,心中便亂了,心裡一亂,這棋便輸了。你要是穩打穩扎,看不出來便只按你的下,一步步的發展地盤,最後肯定贏了。」青青說:「我不信,再下一盤試試。」再下一盤,南宮寶不想讓她失望,這子便下得很亂,最後自然是慘敗。敗了這一局,南宮寶說:「我什麼都教你了,再也不下了。」青青說:「你剛才贏了我兩回,而我才贏你一回,你還要再下一局扯平才行。」正鬧著。門開了,進來的是甜甜。 她問:「這房子怎麼這樣?」其實她上回進來過一回,就在歡樂兒死時,只是當時含悲含怒而來,並未注意到這一點。青青對甜甜並不陌生,但對她的印象不太好,覺得她有些凶蠻,但有時又覺得她有些可憐。見她進來,沒有理會。南宮寶說:「甜甜來了,你爹娘呢?不是也來了嗎?他們住在什麼地方?」甜甜說:「他們住在下面。」南宮寶說:「好久未見到他們,我心中還有些想念。走,青青,我們去看一看。」青青說:「我不認識他們,我不去了。」南宮寶說:「那你就待在這兒吧,我一下人去看看就回。」他站起身來,那知甜甜卻攔住去路。南宮寶問:「你有什麼事?」甜甜說:「我想找你單獨談一談。」南宮寶聽了又重新坐下,對青青說:「你去我房中搬一把椅子過來。」青青說:「我坐在床上便可以了。」南宮寶一邊收棋一邊問:「有什麼事說吧。」甜甜沒有坐,只是問:「你做了太湖幫主還不夠嗎?為何還要把鄱陽湖給吞併了?」南宮寶久久不語。甜甜死死的盯著他,說:「你可知道,他本是堂堂的一幫之主,卻現在要聽從你的,你除了武功比他高一點,還有什麼比他強?」南宮寶忽然說:「峨眉掌門被殺你知不知道?」甜甜不知道他為何談到這件事,說:「我知道,那又如何?」南宮寶又問:「你知不知道她為何而死?」甜甜問:「為何而死,你知道?」南宮寶說:「我這幫主要是讓給他做,你必定不會反對。」甜甜冷笑道:「你會同意嗎?你手下的人會同意嗎?」南宮寶說:「我會同意,但我手下的人不會同意。你現在學會了冷笑了,已經長大不少了,不過我想何幫主絕不會對你說這些話。」甜甜說:「你仗著人多勢眾,他自然不敢說什麼,那好,我和你比試一下,你贏了我,我便不管,你要是輸了,你這幫主便讓給他,或者不合並,你敢不敢?」 正說著,傳來咚咚的聲音,一會兒有人推門再關門,再有人近來,不用說,有人找南宮寶。很快,那人便站到了門口,是阿木。南宮寶叫道:「是大姐姐,我正準備去看你呢。」阿木說:「難得你還記著我們。甜甜在這兒沒事吧。」南宮寶說:「她找我來問一下她大伯的事可有進展。你進來坐啊。」阿木說:「不了,我找甜甜的,這孩子,一點也不聽話。」說著拉了她便走。甜甜忽然說:「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人?」南宮寶一時沒有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在意,繼續收著棋子。青青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 南宮寶開始還沒在意,後來覺得不對勁,抬頭見青青一臉悲苦,心中很是吃驚,忙問:「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是誰惹你了?」青青咬咬嘴唇,似要哭出來卻又忍住了的樣子。南宮寶上前將她扶住。青青攔開他的手。南宮寶蹲在她身邊問:「是不是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又……」他真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青青忽然問:「我是不是很像一個人?」南宮寶愣了一下,問:「為什麼好好的問這個?」青青說:「你喜歡她,看我長得像她便對我好,是不是?」南宮寶蹲在地上一時沒有言語。青青太敏感了,能從別人的片言片語中感覺到什麼,而他,長期以來總是避開這個問題,現在青青將這個問題直接提出來,他不能不好好的想一下,難道真是這樣嗎?可以說開始他是有些歡樂怡婧的,但怡婧對他的江湖習氣很討厭,而南宮寶卻很是固執,後來怡婧與可兒同在江上划船,他便失望了,而且身邊有火熱的賽鳳仙,很快從怡婧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再發現賽鳳仙只是利用他時,他對愛情再次失望。而再後來,七巧兒救了他,又深愛著他,他想就算自己並不受她,但她卻深愛著自己,為著這份愛,自己也可以接受她,並且不惜要與歡樂兒動手。可她卻又對青青下手,太讓自己失望了。而他對青青,開始也許確實是由於她像怡婧,或者由於七巧兒的原因,但交往一段日子,他便發現青青與怡婧,與七巧兒是不同性格的人。青青言行舉止總帶有一種孩子氣,天真,善良輕信,有時還有些頑皮,而且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才這樣的,各種因素加在一起,讓他暗中發誓要一生一世保護好她,讓她快樂。 想通這些,再抬頭看青青,發現她的眼淚已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也許她見南宮寶久久不答,必定是默認了。南宮抓住她的手說:「你錯了,不是的,我不愛別人,只愛你一個人。」青青似不信,用淚水蒙住的雙眼看著他。南宮寶伸手擦拭著她的眼淚,說:「我告訴你吧,那個姑娘叫怡婧,後來嫁給了大哥哥,後來又死了,我如果喜歡她便不會讓她嫁給別人了,你明白嗎?你和她除了長得有一點點象以外,其它的一點也不相同。你會哭還會鬧,這樣才覺得可愛。」青青聽了一下子轉哭為笑,問:「她不會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其實她也很可憐,從小死了父母,於是便成了那樣,不哭不笑,不說不鬧。」青青一下子也同情起她來,說:「那樣子想起來也很可憐的。」南宮寶心說:「聽到別人不幸便覺得可憐,而你自己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不是更可憐嗎?」這樣想著便將她的腦袋抱在懷中,說:「我答應你,永遠保護你,永遠會在你身邊的。」青青說:「我也會的。」過了一會兒,南宮寶說:「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會一下甜甜父母。」青青說:「我隨你一起去。」 兩人出門,見到甜甜和她父母及自己的母親還有段老太太在下面嘮著家常。甜甜靠在她父親肩上,見兩人下來,轉過臉去不看他們。兩人下樓下,段老太太問:「青青,你怎麼又哭了?誰惹你生氣了?」南宮寶笑道:「她與我下棋,輸了,就哭了。」青青不好意思的說:「才沒有呢。」南宮寶來到無憂兒面前問:「大哥哥,你還記得我嗎?」無憂兒笑道:「當然記得,你來了,正好,我們到外面去玩吧,這房子裡不好玩。」南宮寶笑道:「你到現在還玩性不改,這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又沒有集市,不然可以去買點東西。」無憂兒說:「這屋子裡才沒意思。對了,聽說你的本事進步不少,我們出去比試比試。」南宮寶忙搖搖手說:「大哥哥不記得了嗎?我從來都打你不過,你總是最厲害的。」無憂兒說:「不對,現在我都打甜甜不過了,每次都是她贏。」南宮寶說:「看到你女兒這麼厲害,你應該高興了。」無憂無說:「這個當然,你和她比試比試,你們小時候不是總在打架嗎?」甜甜說:「別說了,他打你都打不過,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呢?」無憂兒聽了一拍腦袋說:「對啊,你看我真笨,那現在是我女兒最厲害了。」南宮寶說:「當然。」無憂兒忽然注意到青青,便問:「這個小孩子本事怎麼樣?」南宮寶未及回答,青青氣道:「你才小孩子呢。」無憂兒一愣,說:「我這麼大怎麼會是小孩子呢?你弄錯了,你看你,這麼小,自然是小孩子了。」南宮寶忙說:「別爭了,都這麼大了,人家看著笑話。」他尋了一張椅子坐下,青青也過去坐在他身邊。 不一會兒,南宮秀和段雷進來了。段雷一進門,便衝著南宮寶喊道:「我剛才與他們比箭,都贏了。」南宮寶猜到是與他手下那些弟子比箭,便說:「段兄箭法如神,我早就說過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沒傷到他們吧。」段雷說:「當然不會,我們是射箭耙,我一下子將箭耙射成兩半,還射中紅心了。」段老太太說:「別光顧著高興,你只贏那些手下算什麼?」南宮寶笑道:「上次在這兒,他一箭射傷了鐵雄,江湖上許多人都看到了,可見他的箭法天下無人能敵。」南宮秀道:「別吹了,再吹他更不得了。」南宮寶說:「我說真的。」段雷一進來,無憂兒便盯著他背上的那只弓,並非無憂兒沒見過這個東西,但見過的都是南宮寶甜甜小時候玩的弓,很小,只是用來好玩。今天見了如此大的一隻弓,便很好奇,很想要過來玩一玩。段老太太忽然記起來,對段雷說:「你光顧著高興,來了幾位客人,你也不叫一下。」段雷也見到這兒多了三個人,但不知道該叫什麼。段老太太接著說:「你就隨阿秀叫大哥哥和大姐姐吧。」段雷嗯了一聲,沖阿木深深的行了一禮,叫了聲大姐姐。向無憂兒行禮,無憂兒並不知還禮,卻說:「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大弓借我玩一下?」段雷聽了忙取下弓來,還不忘取下一支箭也遞過去。無憂兒搭箭便要尋找目標,南宮寶忙上前攔住說:「這屋子裡太小,而且這弓的威力很大,可不像我們小時候的,最好是到外面去玩。」無憂兒聽了便收箭往外走。甜甜,南宮秀和段雷也跟著出去了。南宮寶叫道:「段兄,你讓他們小心點。」阿木也叫道:「甜甜,你也讓你爹小心點,千萬不要傷到別人。」 他們出去。青青便在南宮寶耳邊小聲說:「我看那個大哥哥有些奇怪。」阿木見了笑問:「青青,你是不是在說你大哥哥的壞話?」青青一下子被她說中,很不好意思,躲到南宮寶的另一邊。南宮寶說:「她說那個大哥哥像個小孩子一樣,還笑別人呢。」青青聽了在他背上錘了一把。阿木又問:「剛才甜甜是不是去找你的麻煩?」南宮寶知道她猜到一些,便說:「我們從小就打鬧慣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大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阿木歎道:「這孩子,我們從小就把她給慣壞了,一點事也不懂。」南宮寶說:「其實她也有她的好處。」接著對青青說:「你去挨著娘,我到外面去看看。」 顛峰篇 青青親親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4 本章字數:11728 到晚上,楊繼宏還未來,南宮寶歎一聲可惜,便早早的休息了。剛躺下一會兒,甜甜便從窗口進來。南宮寶知道她來幹什麼,躺著沒有動。甜甜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突然伸掌向南宮寶胸口拍來。南宮寶一抬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直擊其小腹。甜甜本意只是想驚他一下,沒想到他反擊這麼快,忙往後退。南宮寶手向上抬,正好抓住好擊來的手腕,向回一推。甜甜本在後退,再加上他這一送之力,後退之勢更快,差點便撞到牆到了,而南宮寶還躺在床上沒有起身。月色如銀,兩人久久沒有言語,甜甜慢慢的走到窗口,面對月光,臉上滿是傷痛,南宮寶說:「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你就不該將他推上幫主這個位子。」說完似想起什麼來,一下子爬起來。甜甜見了一下子從窗口躍出。 南宮寶想到既然甜甜可以從窗口爬進來,別人自然也可以,那麼青青的安全便成了問題。他出來去敲青青的。青青可能已經睡了,等了一會兒才開門。南宮寶問:「你還沒有睡嗎?」青青說:「剛躺下,你不是說早點睡嗎?我躺在床上看月亮。」南宮寶說:「今晚的月亮很圓吧。」青青說:「才不呢,只有半個月亮。」南宮寶問:「你一個人睡怕不怕?」青青說:「不點怕,你培我。」此話脫口而出,不帶一絲扭捏之態,沒有一絲雜念,像一個孩子說出來的一樣。南宮寶說:「可以,不過你的床有些擠,睡不下兩個人,不如我就睡在地上吧,反正現在天也熱,地上也乾淨。」青青往床上看了看,再往地上看了看,說:「這床夠了,我佔不了多大一點住子的。」南宮寶道:「那我們先看一看月亮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等你困了再睡。」青青叫道:「好啊,我最愛聽故事了。」 月色醉人,兩人靠在窗邊,南宮寶便給青青講嫦娥奔月的故事,故事還未講完,甜甜便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南宮寶輕輕的把她抱到床上,為她脫了鞋,將她移到床裡邊,再用被單蓋住她,而自己也上了床,只不過沒有躺下,而是坐在一邊打坐。青青可以做到天真無邪,但南宮寶只能裝作天真無邪。對待一個這樣身體長大而心還是小姑娘的青青,哪怕動一絲邪念都是罪大惡極的,可每個人都能控制住自己嗎?青青並未睡著,也許是想癩南宮寶一下,或者是睡著了但被南宮寶弄醒了,輕輕的問:「你就這樣睡嗎?」接著將身子側了側,往牆裡面又擠了擠,南宮寶往門口看了看,門關著,但沒有柵,說:「有時候就這樣睡,這叫打坐,練武之人這樣可以加快武功的進步。」青青笑道:「你已經很厲害了,還用得著再練嗎?」說完伸手拉他躺下來。南宮寶只好躺下來。青青說:「那時候我總是與老婆婆一起睡,她每晚都給我講故事,你剛才講的故事我已經聽過了。」南宮寶說:「你聽過不早說,讓我講得口乾舌燥。」青青笑道:「再聽一遍還是有味的,我愛聽你的故事,你講一講你的事,我肯定沒有聽過,你光看著頭頂幹什麼,看我啊。」南宮寶轉過頭,看見青青滿臉的微笑,經月光一照,像月中的仙子一樣,不禁讚道:「你好美。」青青從未聽到南宮寶這樣讚過她,忙將頭埋在他的肩下。南宮寶心說自己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了?深深吸一口氣,說:「天不早了,早點睡吧。」 夜無事,只是青青早上醒來,發現南宮寶已經不在房中,而她的腳在床裡面,而頭在床外面,整個人就像橫著睡一樣,一時覺得不好意思:「必定是自己把寶大哥擠跑了。」她這樣想著,便起來出去往南宮寶的房中看,裡面也沒有人。她又去敲母親的房門。陳思蘭問:「誰啊?」青青說:「是我,你看到寶大哥沒有?」陳思蘭聽了忙起來開門,問:「你房裡沒有嗎?」青青搖搖頭說:「他昨晚睡在我房裡,我醒來時在床上斜躺著,可能是我指把他給擠跑了。」陳思蘭笑道:「怎麼會呢,他可能出去了一會兒,待會兒便回來了,進來坐一會兒吧。」青青進去。陳思蘭問:「明天你們開始睡在一個床上了?」青青點點頭。陳思蘭又問:「擠不擠?」青青說:「我還沒有感覺到,一下子就睡著了。可他肯定很擠了。待會兒把他的床搬過來便不擠了。」陳思蘭想了想,又問:「你不喜歡與他擠在一起嗎?」青青說:「我怕他不喜歡。」陳思蘭問:「你是喜歡與他擠在一起還是與我一起?」青青說:「他會講故事,娘不會,我怕把娘擠壞了。」陳思蘭問:「你不怕擠壞他了嗎?」青青說:「他那麼結實,擠一下子不要緊的。」說著便出去了。陳思蘭看著她出去,心說:「這麼乖巧的一個小孩子。」 青青下樓時,大門已經開了,她本是去弄水洗臉,忽然看到楊繼宏站在院子中間,她想過去叫一聲,卻忍住了,因為楊繼宏正站在了無師太的靈樞前面,默默不語。青青站在門邊看著這些,心中也濕得有些沉悶,過了一會兒,她便回身,發現陳思蘭也站在她身後,她便撲倒在陳思蘭肩上。她並不知道楊繼宏和了無師太的關係,但陳思蘭知道,關於他們的故事,她只能歎息。兩人呆了一會兒,陳英從外面進來,沖楊繼宏一行禮,叫道:「楊幫主。」楊繼宏似從夢幻中醒過來,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勉強想笑一下,卻沒有笑出來,用低沉的聲音道:「是陳公子啊。」陳英說:「我想今天早上出發,送了無師太的靈木回峨眉。」楊繼宏問:「彩紅呢?」陳英說:「可能還在裡面休息吧,不過也許現在已經起來了。」楊繼宏往裡面看,正好看到陳思蘭和青青,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進去了。果真,楊彩紅已經起床了,一身孝服衝著楊繼宏和陳思蘭行了一禮,轉身問:「準備好了嗎?」陳英點點頭,說:「已經準備好了,先走水路,再走汗路,你意下如何?」楊彩紅問:「現在可以走了嗎?」陳英說:「可以走了。」陳思蘭說:「一路小心啊。」陳英點點頭。楊彩紅滿臉淚水的看了眾人一眼,一轉身走了出來,院門外,進來四個漢子,將棺材抬走來,一同出去了。陳思蘭和青青沒有動。楊繼宏一步步走到院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直到從眼前消失,他還這樣站著。 不久,南宮寶背著劍從外面進來,見了楊繼宏,行了一禮,說:「見過楊幫主。」楊繼宏說:「南宮幫主客氣了。」南宮寶一伸手說:「進來吧。到屋裡坐。」楊繼宏輕輕的歎了口氣,回頭道:「讓陳夫人見笑了。」陳思蘭說:「每個人都很難過。」南宮寶岔開話題說:「我早就盼著你來了。」楊繼宏說:「這回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南宮寶說:「應該不會的。」楊繼宏說:「丐幫的消息,許多都是無意中得來的,而有些消息是永遠也難於讓人知道的。」南宮寶問:「路上的客人都來了嗎?」楊繼宏說:「來了不少。有名有姓的來了,沒名沒姓的也來了一些。江湖久無大事,天河一統,也算是了不起的大事。天河幫已成天下第一大幫了。」南宮寶說:「但怎麼比得上少林丐幫呢?」楊繼宏說:「幫之大小,不是看人多少,而是實力的差別。那些人來,有些是為看熱鬧,有些是想出來走動走動,還有些不說你也知道。」南宮寶問:「空正方丈呢?」楊繼宏說:「還沒有消息,但他答應過要來必定會來的。」南宮寶問:「你估計那麼多客人什麼時候會到?」楊繼宏說:「有的可能一會兒便到,有些還要等到明天。」南宮說:「看樣子我得回幫了。青青,你培我一起去吧。」青青問:「有什麼好處沒有?」南宮寶說:「一會兒客人送來的禮物你可以挑一些你喜歡的。」青青問:「我喜歡什麼就可以拿什麼嗎?」南宮寶說:「以我的面子,這點還是可以做到的。楊幫主,你就留在這兒吧,我們先走了。」楊繼宏說:「你去吧。」南宮寶拉了青青一下,兩人便往幫中去了。 青青問:「來了那麼多客人,你要是每個人都去見一見,那不是很久?」南宮寶點點頭說:「那當然,不過也用不著每一個客人都見一下,看人家送的禮物如何,如果送的禮物很多,便見一下,禮少的便不見了。」青青問:「送多少叫重多少叫輕呢?」南宮寶說:「先看一看再說,不過這大清早的自然不會有客人來。」兩人說著,有弟子報去,何水生出來說:「幫主和青青姑娘現在過來了。」南宮寶問:「有客人來了嗎?」何水生說:「還沒有。」南宮寶說:「我剛才聽楊幫主說來的客人不少,你們要準備一下,如果真的太多了,你叫他們幾個舵主接待。你也知道,我最怕見這些不認識的人,除非有些名氣大點的,其他的說辛苦你們了。」何水生說:「那是應該的,現在我送幫主回房去吧。去看一看佈置的有什麼地方要改進的。」南宮寶說:「你弄的我還會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昨天我已經見過了,不必何幫主送,你自己去幫吧,有事我再找你。」他說著和青青走了。 專門為南宮寶建的房屋,雖說時日很短,但修得還讓人滿意。牆面都是木式結構,四屋兩廳,前現一個小院,小院邊還有一間小房子,裡面有洗臉洗澡的,青青將每一個地方看了一下,說:「這地方要這麼多房子幹什麼?」南宮寶說:「有用來吃飯的,有用來會客的,有些睡覺,人家又不知道我們要幾間房子,只好多弄幾間了,你想要哪一間?」青青說:「隨便了,我昨天是不是把你給擠到地上去了?」南宮寶笑道:「你勁這麼小,怎麼能擠得動我呢?」青青說:「今天不用怕,這些床都很寬。」正說著,外面進來一個姑娘,大概與青青年紀差不多,先小心的向南宮寶行了一禮:「見過幫主。」又向青青行禮:「見過青青小姐。」青青問:「你是誰啊?」那姑娘道:「我叫小菊,是特來伺候幫主和小姐的。」南宮寶說:「原來是小菊姑娘,麻煩你先去打一盆水來,我們還沒有洗臉呢。」小菊道了一聲「是」便退出了出去。青青說:「你不說我還忘了,差點就沒洗臉。」不一會兒,不打來了,南宮寶叫她放在院邊小屋中,先讓青青洗了,自己再洗。洗過後,南宮寶問早飯好了沒有,小菊問他們想吃什麼。南宮寶隨口道:「隨便來點粥和幾個饅頭,一點鹹菜就行了。」 很快,早餐便送來了,青青去幫忙擺。小菊說:「這些事讓我來就行了,不敢勞小姐的。」青青見了忙縮回手。一下子小菊便擺好了,她退到一邊站著。青青回頭問:「你不吃嗎?」畢竟南宮寶是少爺出身的,丫環不與主人同桌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但既然青青問了,他只好說:「我們兩個吃不下這麼多,你就搬張椅子過來一起吃吧。」小菊忙說:「奴婢不敢。」南宮寶說:「那你先出去吧,我們吃完了放在這兒,你吃了再收拾吧。」小菊應了一聲出去了。青青問:「她為什麼這樣子?為什麼有些人命好些,有些人命苦些?」南宮寶說:「我也想每個人都過得快活的,但我也沒辦法,就算剛才那個丫環,我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但還有很多的人……算了,我們不談這個,吃飯吧。」吃著吃著,青青忽然問:「你說有老天爺嗎?」南宮寶說:「我想有吧,可老天爺也有管不過來的時候,而且有時候老天爺睡覺去了。所以人間有些事還是不好的。」青青說:「要是老天爺很多很多,而且也不睡覺,那麼便沒有壞人壞事了。」南宮寶說:「我想是的。」 吃過早飯,兩人正在想著如何打發中午的時間,何水生來報:「少林空塵大師來了。」南宮寶問:「怎麼不是空正方丈?」何水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空塵大師是空正方丈的師弟,在少林地位也很高。」南宮寶說:「我在少林時與空塵大師有過幾回交往,你請他進來吧,算了,我親自去請他,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何水生說:「在正客廳,廳裡面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南宮寶問:「都是些什麼人?」何水生說:「儘是一些未正式發請貼的人,除了獨臂通天吳恨之外,再便是空塵大師了張壇主和雷舵主正在培客。」南宮寶說:「既然這樣,那還是你去請吧,如果我去單獨請空塵大師也不太好。」何水生點頭去了。南宮寶將桌上的殘餘飯菜收到籃中,正好小菊進來了,南宮寶便叫她將這提走,並取一壺茶來。青青問:「又是一個和尚嗎?我見過沒有?」南宮寶說:「沒關係的,少林和尚都長一個樣。」接著站到門口,一會兒,何水生引著空塵過來。空塵依舊是那樣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讓人一見便生出幾分好感。南宮寶上前拖禮道:「晚輩見過空塵大師。」空塵說:「一年不見,你也榮為一幫之主了,可喜可賀。」南宮寶說:「全仗大家關照。」何水生說:「大師就交由幫主相培了,我先告退了。」南宮寶點點頭,一伸手將空塵請進屋來。屋子裡青青正在想該不該躲起來,空塵對青青說:「我聽我師兄說過,南宮幫主身邊有一個聰明靈利的姑娘,叫青青,一看便是你了。」南宮寶說:「她可頑皮得很膽子又小。」青青說:「你不也一樣,還說我呢。」南宮寶請空塵落座,很快,茶送來,一壺四杯。南宮寶叫青青倒茶。她先給空塵倒了一杯,再給南宮寶倒了一杯,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南宮寶問:「空正大師為何沒來?」空塵說:「少林有點事走不開,便令我代勞。」南宮寶問:「該不是少林出了什麼事吧。」空塵說:「一點小事而已。」南宮寶想他既然說是小事,便不好要再問,便問了一些別的事:「大師一路行來還平安吧。」空塵說:「一路並無風塵。」南宮寶說:「平安就好,少林為武林這尊,少林不倒,武林不亂,少林如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樂意孝勞。」空塵說:「那我先行謝過了。」南宮寶說:「楊幫主在望江樓,大師可以與他一會。」空塵點點頭說:「我也還是上次在望江樓見過他一面,至今未出江湖。」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到南宮寶面前,說:「這是我師兄送給你的三顆紫香丸,望你好好珍惜。」南宮寶說:「那代我謝過他了。」空塵說:「我先去見一見楊幫主,我還有四個弟子在外面。」南宮寶點點頭說:「大師放心吧,別人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 南宮寶將空塵送出門,回頭見青青正拿著瓷瓶把玩。他接過來從裡面取出一顆藥丸來,放到青青嘴邊說:「吞下去。」青青張開嘴吞了下去,問:「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是仙丹,吃了可以長生不老,老婆婆沒給你講嗎?」青青問:「該不會路到月亮上去了吧。」南宮寶說:「那可說不準,我看你最好是別出屋,不然可就回不來了。」青青說:「到時候你去接我下來不就行了嗎?」南宮寶說:「可我上不去啊。」青青道:「你真笨,你自己也吃了顆不就行了。」南宮寶點點頭,但接著說:「不對不對,萬一這仙丹作用不一樣,我吃了不能升到月亮上怎麼辦?」青青說:「那就下地獄,你吃了下地獄去,你這個騙人的傢伙。」說完南宮寶肩上錘了幾下。兩人正鬧著,小菊來報,眾舵主求見。南宮寶便叫他們進來,他想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 眾人進到客廳,何水生說:「我們特來請示幫主看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南宮寶伸手請他們坐下,說:「客人來了不少吧。」何水生說:「已經來了三十幾位了。」南宮寶問:「他們一路上可還平安?」他是想問一下半路上有沒有人截殺他們。何水生說:「一路都還平安。」南宮寶說:「難道我弄錯了,也希望是我弄錯了,能夠平安無事總是好的,但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接著問:「高舵主,你們這邊總共來了多少人?」高鐵山說:「除了昨天與幫主同來的一百多人外,還有五十來人運送物資,已經到了。」南宮寶又問:「何幫主那邊呢?」何水生說:「三百多我,如果不夠可以從三號分舵調來人手。」南宮寶說:「這麼多人我想夠了,我現在令陸舵主負責飲食安全,王舵主協從他,趙舵主和錢舵主負責防衛安全,如果人手不夠可將高舵主和吳舵主等手下的弓箭手調幾隊過去。其他的舵主可以負責接待客人,安排客人,何幫主負責協調,張壇主可以迎接空人,在明天,看這地方有什麼要裝飾一下的,也由你負責,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眾人都不言語。南宮寶說:「要是沒事,大家便去忙吧,有事再來找我。」 眾人聽了便退出去。青青說:「有人對你的安排不滿。」南宮寶說:「這是當然的,我也知道,但我認為這樣是最好的。」青青說:「光你認為好有什麼用?」果然,一會兒雷振天回來。南宮寶問:「你有什麼事嗎?」雷振天問:「你這樣安排合適嗎?」南宮寶問:「怎麼了?」雷振天說:「飲食安全讓他們為主,我們為副,而安全都由他們負責,萬一出事……」南宮寶說:「我也想過了,讓陸舵主負責飲食,王舵主可以監督一下,出了什麼事找陸舵主,如果反過來,以王舵主為主,你們這邊人手不夠,必定用他們那邊的人,出了事,找誰負責?至於守衛之事,那也不是什麼好差事,對方三百多人,我們一百多人,萬一對方鬧起來,你可以保存實力,而如果派出去守衛,容易被人各個擊破,這一百多我可分別負責你們的安全。」雷振天問:「那你呢?」南宮寶說:「你們安全了,我也安全。」雷振天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看為防萬一,我還是抽出一隊人馬過來。」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是一幫之主,如果由你們這邊的人守衛,會引起何幫主方面的不滿,對人心安定不利。我看你有精力查一查你弟弟的事。」雷振天說:「我已聽人查了,可收穫很少。」南宮寶說:「我只希望他們只是被抓。」雷振天說:「我也希如此,丐幫幫主來了,你問過他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沒問他,他現在心情不太好,而且還再說他知道得很少,待此事過去我再問。」雷振天說:「那我就告辭了。」南宮寶忽然攔住他說:「對了,你們各自的舵裡如何?還算安定吧。」雷振天說:「吳高兩舵自然不會有事,而太湖,經我弟弟大力整理了一下,也還算穩定。」南宮寶說:「此間事一完,你最好是立刻回去,以免出現意外。其它的事以後再說。」雷振天說:「現在太湖已經提上許多我爹那時候的老部下,我想一時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但小心一些為好,雷護法的事我會讓高舵主他們查的,有消息再通知你。」雷振天說:「那好吧。」 不久,有人送上一副畫來,說:「這是江南四大園園主陳剛送來的。」南宮寶說:「沒想到還是一位雅士。」他打開來看,畫的是幾支瘦竹,看下面落印為鄭板橋。鄭板橋的竹也算是名畫了,南宮寶自己知道,但倒底好在何處,他並不清楚。青青說:「這是誰畫的,畫得一點也不像。」南宮寶說:「當然不像,也沒有什麼著頭。」他將畫展起來問:「誰叫送來的?」那人說:「陳園主叫送來的,並且求見你。」南宮寶說:「既然如此,請他進來吧,我看他長什麼樣?」不久陳剛進來了,南宮寶坐在椅子上並不起身來迎。陳剛如孫露所言,腳已經好了,走起路來顯得很沉穩,有大家風範。他一進來,便微微一拱手說:「江南四大園主見過南宮幫主和青青姑娘。」南宮寶道:「請坐,小菊上茶。」小菊從另一個房中出來,給陳剛揣來一杯茶。南宮寶問:「陳園主特意要再我,不知道所為何事?」陳剛微微一笑,說:「我陳剛本是江湖之外的人,雖說會個三拳兩腳,但也只是花拳秀腿,不過我生平最好接交江湖朋友,這次天可幫大典,我有幸能參加,十分高興,特親自向南宮幫主表示謝意。」南宮寶說:「既然如此,今天來的客人不少,希望你能如願吧。」陳剛說:「我這次來也是想問一下,有個叫可兒的年青公子,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南宮寶好奇的問:「你與可兒有交往?」陳剛歎了口氣說:「開春之時,有一位分子帶著一個丫環去遊園,他自稱是可兒,而那位丫環叫小婧,他治好了我多年的壞腿,可後來聽說被人抓走了,後來經打聽,已經被他父親救出來了,我便放心不少,這此來也想見他一面。」南宮寶說:「恐怕他來不了。江南林園,天下有名,有機會,我也想去玩玩。」陳剛說:「南宮幫主能去,我自是深感榮幸。他日必定恭迎。」南宮寶說:「那就多謝了。」 陳剛告辭後,青青問:「可兒?為什麼有這麼古怪的一個名字?」南宮寶說:「他名字怪,人更怪,長得粉頭白臉的,做人膽小怕事,別提他了。」青青問:「還有一個人叫小婧,怎麼和我的名字有些一樣?你認不認識?」南宮寶說:「不認識,那可兒也才見過幾次面,做丫環的可憐,你不知道嗎?做什麼事都要看主人的臉色,做錯一點事可能就要挨打。」青青問:「這麼可憐,可我看你家丫環好像沒有挨打。」南宮寶說:「那不一樣,有些人主好,有些主人不好。別談這個了,這畫,你照著畫下來,將這畫送還給他。」青青說:「我又不要,有什麼好畫的,要畫你自己畫吧。」南宮寶說:「我要更沒有用,我怕你一時想要又沒有。」青青問:「這畫是剛才那人畫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這畫很有名,只有一些精於此道的人才能看得出來,畫這畫的人早死了。」青青說:「死人的畫有什麼好的,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不要算了,還給他,也許人家還當寶貝呢。」南宮寶說:「一會兒就還給他。」青青又說:「你不是說出去玩的嗎?一中午一會兒時間,一會兒接這個,一會兒接那個,都沒有了。」南宮寶說:「我現在不敢出去了,一出去,見了客人,他們必定上來拍馬屁,什麼年少有為,什麼[神功蓋世,什麼前途無量,可稱一代大俠,聽著煩死了。」青青笑道:「你別美了,你一出去,別人見你這麼小便說,這麼小就當幫主了,天河幫沒人了吧。」南宮寶很奇怪,問:「你這話是從哪兒學來的?」青青說:「才不告訴你呢。」南宮寶說:「你不說我也知道。」青青問:「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南宮寶學他的語氣說:「才不告訴你呢。」青青一伸手要打,他一閃身躲開了。 打鬧著,甜甜闖進來,冷笑道:「你們鬧得還很開心。」青青見了忙不再鬧。南宮寶問:「你怎麼來了?」甜甜說:「我不能來嗎?你作為一個堂堂的幫主,在這兒嘻笑打鬧,而別人卻忙都忙不過來,你不覺得慚愧嗎?」南宮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一向鬧慣了的。」甜甜說:「你的臉色也夠厚的,此處無他人,我看你我之間的決鬥就在這兒吧。」南宮寶說:「就算我的武功不如你,但總比那何幫主要強一些,是不是?為什麼我輸了你便要將這幫主之位讓出來呢?」甜甜說:「那當然,如果你本事不怎麼樣,再加上辦事能力也不強,只會在這兒偷懶,怎麼配當這個幫主?何以服眾?」南宮寶說:「能否服眾,是你說了算嗎?你這樣討好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會知道,反而給人一種刁蠻任性的感覺。讓人一見就害怕,我只希望你對他可也不要有什麼事便想用武力來解決,特別人不能傷了他的面子,你父親可以不計較,你母親也可以不計較,我也可以不計較,但他何幫主會不會計較呢?」甜甜怒道:「誰要你教訓了。」說完雙手作拳攻過來。南宮寶一閃身躲過兩拳,甜甜轉身又攻兩拳,南宮寶依舊躲過,甜甜再第三將出拳,還是三拳,南宮寶身子後抑,避開雙拳,同時也抬起腳橫掃,甜甜變招很快,一隻腿也踢出來。南宮寶另一隻腳一點地,躍起來,兩腳向甜甜雙肩踢去。甜甜雙拳再次出擊,擊在南宮寶踢來的腳底,南宮寶翻了個跟頭,雙手反向後也拍中甜甜踢出來的單腿,只不過是拍在她的小腿上面,接著身子翻過來,雙腳落地。甜甜擊中南宮寶雙腳底,腳底有鞋可以擋一下,而南宮寶雙掌拍向甜甜的小腿,如果出力大的話,可能將其腿折斷,但南宮寶也只是輕輕的拍了一下,最多令其有些酸痛而已。兩人就這樣站了一會兒,甜甜忽然說:「我不服。」南宮寶說:「我雙腿傷你一擊,現在行動不便,不想再與你動手,以免影響明天的場面,你走吧。」甜甜緊握拳頭,站著半天,似心中在鬥爭,打還是不打?但最終她還是一扭頭走了。 她一走,南宮寶忙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青青過來問:「你受傷了?」南宮寶說:「還好,只不過腳上有些發麻。」青青說:「我幫你錘錘。」說完蹲在他身邊,用小手在他大腿上輕輕的錘打著。錘了幾下,南宮寶攔住她,自己運氣試了試,發覺氣血還算順暢,便將青青拉起來,說:「好了,這傢伙可真兇,下次再鬧我給她點顏色看看。」說完抬走腿來一看,腳底的布鞋底已經破了好幾層,可見這一拍的力道有多大,像這種千層底的布鞋,一般的刀劍幾下子也不一定能將其砍爛。青青說:「這鞋都打破了。」南宮寶說:「破了算了,到明天換一身新的,到時候你也穿一套新的,漂亮的穿上。」青青說:「我的衣服在望江樓沒拿來,現在去拿。」南宮寶說:「不著急,等會兒叫個人去拿就行了。」 下午又來了不少的人,其中有些有頭有臉的人要求見一下南宮寶,像什麼獨臂通天吳恨,江北鏢局的易天怒,還有宋氏雙雄宋金宋銀。但南宮寶一一回絕了,讓何水生擋著,而他又和青青躲在屋子裡下棋,天色快暗下來時,何水生進來了,說:「丐幫楊幫主和少林空塵大師在望江樓,要不要請他們過來?」南宮寶說:「算了吧,到明天再去接他們。」接著問:「下了請貼的人都來了嗎?」何水生說:「除了關中刀客,江南判官,還有長江三劍。」南宮寶問:「長江三劍是些什麼人物?我小時候聽過,但忘了。」何水生說:「閃電劍杜少新,及時劍許克生,無痕劍孫定。」南宮寶點點頭說:「經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所來的各路人馬,除了無師太了事,其他的人還算平安,我估計他們三位也應該不會出事。」何水生說:「說不准明天他們會到。」南宮寶說:「晚上大家一走吃飯,還有 什麼事可以商量一下,你意下如何?」何水生說:「我去叫他們。」 青青見他走了,便有些不高興的說:「又和這些人一起吃飯。」南宮寶說:「你就當沒看見他們一樣,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吃完了便走。」青青說:「到時候人家說我沒禮貌。」南宮寶笑道:「我都沒說什麼,別人憑什麼說你。」一會兒,眾人陸續進來,南宮寶請他們在客廳中坐下,先說了些辛苦的客套話,等有人叫飯菜已經備好時,他們才進入餐廳,一個圓桌,大家圍坐,這一回並不光是魚,有魚有肉,也有素菜,還有飯。南宮寶說:「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明天的事大家準備得怎麼樣了?」張維新說:「我已經安排了,將許多船連在一起,鋪上木板,走上去象平地上一樣,到時我們可以在上面祭河神。」南宮寶問:「到時候我們坐哪兒,客人坐哪兒?」何水生說:「船連在一起,這地方就寬一些,到時候眾位客人坐兩邊,我們坐中間那個高台上。」南宮寶說:「這高台我看高了點,站上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讓眾位英雄要仰視我們,這樣不太好。」何水生說:「這個問題我倒沒有想到,既然幫主提出來,我看改矮一點了行。」南宮寶說:「我看最好是將這檯子不要了,大家平地而坐也許更好些,就像主人待客人一樣,如果一個主人坐得高而客人坐得矮,他們心中肯定不好受,而且來的又是儘是江湖中人,這江湖中人最不能忍受別人的輕視了。」張維新說:「我馬上派人去拆掉。」說完起身。南宮寶伸手阻止他說:「張壇主太性急了,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張維新不好意思的又坐下。何水生問:「那麼祭河神的事呢?按以往的規矩,總是要搭一個很高的檯子。」南宮寶說:「祭河神是我們幫內部的事,有人想見識一下又另當雖論了。」眾人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都紛紛點頭。 吃過晚飯,有人送來兩套衣服,還有新鞋新內衣都有。南宮寶笑道:「我說過這些事不用擔心的,自有別人為我們想著。」青青將衣服打開,她的是一套粉紅色的裙子,邊角為紫色條帶,而南宮寶的為一套白色長袍。兩人洗了澡,將新衣服都穿上,對看了一眼,還覺得滿意,南宮寶在鏡前看了看,說:「這哪裡像一個幫主,倒是很像一個富家公子,尋花問柳……」他忽然覺得這詞用得不妙,忙住口。果然,青青問:「什麼叫尋花問柳啊?」南宮寶想了一下,說:「這個……這個很簡單,就是到處去找花,找柳,回來自己種,就是說一個人整天不幹正事,光知道玩,不是什麼好詞,早點休息吧。」青青說:「還沒決定睡哪個房間呢。」南宮寶說:「睡裡房吧,那兒涼爽,並且有兩張床。」青青說:「是不是明天擠著你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只不過這幾天熱,擠在一起一會兒出了一身汗。」 裡房在北向,沒有月光,但設計巧妙,風很大,但不是直接吹來的,而是經過一個走道再轉一個彎進去。房間兩邊各擺了一張床,南宮寶問:「你睡哪一張床?」青青看了看,先了離門遠的一張,過去睡下。南宮寶將門柵好,也躺下睡了,一會兒便睡著了。但青青睡了一會兒,便翻一下身子,過了好久還未睡著,便叫了一聲:「寶大哥,你睡著了嗎?」南宮寶經她一叫便醒了,但沒有應答。青青不禁坐了起來,但又躺下去。過了一會兒,她輕輕的下了床,走到南宮寶床邊,看南宮寶床外空出一小塊地方,便小心的擠了上去,輕輕的挨在南宮寶的身邊。南宮寶覺得青青的身子發熱,還微微有些顫抖,一時自己的心也跟著跳動起來,想起不久七巧兒也是這樣的,當時七巧兒以為自己會死在歡樂兒手中,所以才獻身自己,可青青為什麼會這樣?她應該什麼也不懂的,難道是上午吃的那顆紫香丸出問題了,可少林的藥怎麼會這樣呢?南宮寶並非什麼君子,而且正年少,精力旺盛之期,可他擔心越過雷池,破壞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但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可以說是一場嚴重的孝驗。他忙作深呼吸,動氣進入忘我的竟界。可青青在他身邊對他有很大的誘或,南宮寶一下子差點真氣走岔了,一下子定了定心神,伸手抓住青青的手,慢慢的運氣過去,以平息她的燥熱。青青無力的叫道:「你沒睡著?」南宮寶說:「別說話。」真氣在她體內運行,青青慢慢的平靜下來,並且也開始自己運氣,因為這樣她覺得好受一些。等她平靜下來,南宮寶收回手,將身子往裡面移了移,閉上眼,讓自己再次睡著。而不久,青青也睡著了。 南宮寶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將青青抱在懷中,大概是半夜天冷了。他睜開眼,望著青青,心想:「難道我們就這樣下去嗎?如果我就這樣佔有了她,等有一天她明白過來,會不會恨我?假如有一天她愛上瞭解別人,我能忍受嗎?」這樣想著,忍不住將青青抱緊了一些,青青受不了,掙了一下,南宮寶忙鬆開手,坐起來,用被單蓋好她,自己迅速的下了床,將劍重新背好,打開門出去。 顛峰篇 巔峰之上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5 本章字數:14783 剛出去,便見王昌盛走來,一見面,王昌盛便說:「幫主起得這麼早,我正要去找你,又怕你還沒有睡醒。」南宮寶見天還很早,便問:「有什麼事嗎?」王昌盛說:「一大早,他們安排祭河神,要由幫主主持。」南宮寶問:「我要幹點什麼?」王昌盛說:「很簡單,幫主登上高台,燒點紙錢,點一柱香,再跪下盍三個頭便完了,當然,也要說一些祝願的話。」南宮寶說:「簡單便好,你等一會兒。」他進屋去叫醒青青。青青很不情願的隨他出來,走過一排房屋,前面一片沙灘,再便是木板地,前面一個高台,眾舵主和眾弟子嚴肅的站在兩邊,中間留出一個過道來。南宮寶叫青青不要上到前面,他獨自前去。 他走到高台下,眾人擠聲叫道:「幫主。」南宮寶點點頭。有一個老弟子送上一疊冥錢,一個火把,還有一束香。南宮寶一一接過,輕輕點地,上了高台,此時大清早,基本不有風,只是天有點涼。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面的長江,想來個自嘲的笑容,但臉皮動了動,又忍住了,他可不信有什麼老天爺,也不信什麼河神,但現在他不能不做做樣子。將那疊紙錢打開,一看覺得色澤不太對勁,感覺有些暗,而且紙面不平,似浸了水一樣。他送過好幾個親友,對這種紙錢還是有些熟的,而且上回自己在祖廟中被人暗算過一回,這次他不能不小心些。他真想回頭令人查證,但又擔心這樣影響人心,只好忍住了,開口朗聲說:「今天,我天河幫眾弟子來給河神你送錢燒香,希望河神爺保佑我們平平安安,不降災難,保佑兄弟們魚嚇豐收,天河幫繁榮昌盛,大家和平相處,親如兄弟。」說完一揚手,將那麼大一疊紙錢灑入江中,接著閉氣將香點著插上,翻身下來,在高台前面磕了三個頭,眾人也跪下來磕了三個頭。本來南宮寶說過保佑之後,眾人也跟著叫保佑,可南宮寶將紙錢灑入江中,讓他們大感意外,一時忘了詞,只好磕頭了事。那老弟子上前問:「請問幫主為何不用火化錢呢?歷代祭河神都那樣的,沒見到有人一灑了事的。」南宮寶回頭對眾人解釋道:「那河神必定是住在河裡,如果用火一燒,這錢便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河神是否得到還是個問題,但灑入河中,他必定收到了,而且對河神來說,灑入江中與化為灰燼有什麼區別呢?關鍵在於我們心要誠。」那弟子聽了,一下子對南宮寶另眼想看,說:「幫主所言很有道理。」南宮寶走到水邊洗了一下手,問:「還有什麼事嗎?」何水生說:「這時沒事了。」南宮寶說:「有事再叫我。」說著便穿過人群,伸手扶住青青,正欲離去,迎面來了幾個人。 南宮寶一看便知道是一些客人,但並不清楚如何稱呼,他回頭對眾人吩咐道:「祭河已完,各位去忙你們的吧。」眾弟子聽了忙一隊隊的離開。場中只剩下幾位舵主。南宮寶沖迎面來的客人淡淡一笑,想就這樣溜走,哪知其中一個叫道:「唉呀,想見一見你南宮幫主可真不容易啊。」南宮寶只好問道:「不知你如何稱呼?」那人道:「人稱宋銀,不過比起南宮家的財力來,那也只是九牛一毛了。」南宮寶說:「原來是宋氏雙雄的宋二俠。」他並不知道這宋氏雙雄幹什麼的,為何一見面便提什麼財力來,大概他們也很富有。他只好與其他的人打招呼,幸好何水生過來,為他一一介紹,站在那宋銀身邊的是他大哥宋金,一個獨臂的是吳恨,還有一個矮個頭的是易天怒。南宮寶一一見過再培一下禮,再請他們到客廳落座。 將眾人請進客廳,令人上茶。宋銀問:「南宮幫主身邊這位便是你的紅顏知已了吧。」南宮寶聽了臉有幾分變色,但馬上恢復正常,說:「她叫青青。青青,還不見過幾位大俠。」青青沒法,只好上前一步,輕輕的說:「見過幾位大俠。」說完便退到南宮寶身邊。南宮寶對她笑道:「這兒不是有椅子嗎?坐啊。」青青忙搬一張椅子過來坐到他身邊。易天怒先開口道:「南宮少俠年少有為,年紀輕輕便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幫幫主,真是可喜可賀。」青青聽了這話,有點想笑,正如南宮寶所說,這些人一見面便拍馬屁,而且說的話與南宮寶說的差不多。南宮寶當然不會被這幾句話對陶醉了,回道:「哪裡,這全是眾兄弟抬舉的,那象易總鏢頭憑自己的雙拳打下一片天下,在江湖中揚名立號。」易天怒說:「南宮幫主在江湖中的名頭,那更是如日中天。」宋金忽然問:「南宮幫主今年多大了?」南宮寶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問這個,只好說:「已有十九了,不知……」宋金又問:「可曾訂親?」南宮寶說:「這事……還是不談了吧。」宋銀說:「可惜我有一妹妹,剛好也是十九,眼界很離,弄得現在還嫁不出去。」南宮寶不便打斷,但也不想說什麼。青青忽然說:「我肚子餓了。」南宮寶轉頭看她臉色不太好看,忙說:「各位失培了,現在也到了用早餐的時間了,各位請吧,大家在這兒多住幾天,以後我們有機會聊的。」他既然這樣說,眾人還能說什麼,只好告辭而去。他們一走,青青便說:「這些人好討厭。」南宮寶問:「怎麼了,你怎麼又生氣了?」青青說:「他們一看你有權了,都想巴給你,有妹妹的想把妹妹嫁給你,有女兒的必定要把女兒送你。」南宮寶笑道:「也許人家只是開個玩笑。誰還當真呢?走吧,我也餓了。」 兩人回到屋子裡,南宮寶叫小菊去取早餐。青青似還有些不放心,問:「寶大哥,要是真有人想嫁給你怎麼辦?」南宮寶盯著她看,而她似乎心中有什麼秘密怕被人發現了,忙低下頭。南宮寶想:「她真的懂什麼是愛情嗎?或者只是一種親情,就像人家常說的我只是把你當大哥。」忍不住問:「你想嫁給我嗎?」青青偷眼看了他一下,卻發現南宮寶正盯著她,忙又低下頭。南宮寶伸手將她的頭托起來,此時青青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櫻桃,但卻將眼皮下拉。剛好小菊將早餐送來,南宮寶過去接下來,說:「我來弄,你去吧。」小菊出去,南宮寶將茶一樣樣的擺在桌子上。正想試一下有沒有問題,青青一下子將他從後面抱住了,用身子緊貼著他的背。南宮寶扭頭一看,發覺她雙眼顯出迷茫的神色,南宮寶忙托住她的雙手,再將真氣度過去,發現她的脈象有些亂,過了好一會兒,待青青平靜下來,他才收回真氣,問:「你剛才怎麼了?」青青說:「我有些難受,又有些高興,一時也說不清楚,好像生病了。」南宮寶說:「沒事了,吃飯吧。」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看南宮寶,只是低頭一個勁的吃著。吃完後,坐下來懈了一會兒,便有人來報:「典禮馬上要開始了,請幫主過去準備。」南宮寶應了,整了整衣服,又為青青拉了一下衣袖,說:「我們過去吧。」兩人出去,只見平地上無論沙地還是木板地,兩邊各擺著八張桌子,並且客人已經入坐,此時有人念道:「請請趙舵主入座,請錢舵主入痤……」一直到雷振天,張維新,最後是何水生,還有南宮寶。南宮寶一入場,眾人都站了起來。南宮寶站到自己的位子前面,說:「大遠來是客,請不必空氣,坐吧。」眾人這才又重新坐下。看那位子的佈局,眾舵主坐成一個弧形,正好將兩邊的桌子連起來。而一些護衛整齊的站在他們身後。特別是正中間有兩排弓箭手,特別引人注目。青青見空著一個位子,便往南宮寶旁邊移了移,坐下。南宮寶看那個樣子,知道是給雷振水留的,但既然沒給青青弄一個位子,那只好認她坐下了。坐在兩邊首位的是楊繼宏和空塵,再下面是易天怒等人,不過還空著一些位子,可能是留給沒來的人的。南宮寶待眾人坐好,便又大聲說:「經過我天河幫眾弟子的努力和江湖各位朋友的支持,現在,我們天河幫終於走向了統一。」他的聲音沒有用內功逼出去,只不過每一個字都說得有些慢,而且聲音還是有些大的,所以還是讓大家都聽得清楚。他可不想在這兒顯本事,他屯了一下,接著說:「我天河幫重新一統,今日得各位英雄前來祝賀,我在此代表我幫上萬弟子青示感謝,以後,我也將帶領天河幫走向強大,也必定為江湖的安寧做出一份弱溥之力,盡一份江湖中人的責任。」眾人聽了忙鼓起掌來。坐在前面的楊繼宏和空塵也忍不住點點頭,在心中叫好。 正在此時,有人報:「關中刀客,江南判官,長江三劍五位大俠到。」果然,有一群人進入場中,當然不只五人,還有那五人的手下,總共可能有十幾個。其中張自清被人用轎抬著,李三刀站在一邊,而另外三有背負長劍,站在另一邊,不用問,這自然是長江三劍了。這李三刀進場沖眾人一抱拳,說:「各位,先別喝彩,我有話說。」南宮寶沒語,何水生看了南宮寶一眼,說:「李大俠,有事何不以後再說。」李三刀說:「恐怕以後沒有機會說了。」這長江三劍左邊一人也道:「江湖中人有什麼話不可以當面說呢?」南宮寶說:「今天來的都是客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吧。」李三刀說:「你口口聲聲說要為江湖之安寧做一份貢獻,那我問你,你在江堤上殺死了一個賣早點的,可有此事?」南宮寶說:「沒有此事,一個老漢,與我無怨無仇的,我為何要殺他?」李三刀說:「你不承認?你天河幫請我們來作客,可半路上又截殺我們,卻是為何?」南宮寶還是顯得很沉著,問:「你為何認為是我們天河幫干的?」李三刀說:「你別不承認,你在江邊沒有將我們全部都殺死,又在夜裡下殺手,我今天要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青青小聲說:「你可能弄錯了,那天寶大哥是為我去賣早點,而晚上卻睡在家裡沒有出去。」李三刀說:「你的話如何可信,你早上去買早點,而老漢的包子沒有熟,你便一努之下殺了他,是不是?」南宮寶將手按在桌子上,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他,也沒有殺你的手下家人。」李三刀說:「那你打殺我的這位兄弟怎麼說?」南宮寶說:「我看他的雙腿也好像受傷了。」李三刀說:「你還說,當天晚上,你潛進屋是,想趕淨殺絕,也幸有長江三劍在旁邊的屋子裡,及時趕過來。」南宮寶問:「你看清是我?」李三刀說:「當時你蒙面,天不黑,自然看不清,但我那些家人的劍傷卻非常奇特,除了你背上的天涯劍,還不知道有誰的劍能造成那樣的傷口。」南宮寶問:「你見過天涯劍?」李三刀說:「天涯劍無鋒,一看就知道。」南宮寶問:「你聽誰說的?」李三刀說:「聽長江三劍俠說的。」南宮寶看向三人,中間一人說:「此話在江湖中傳言很廣,有什麼奇怪的,你問那麼多,我想問你為何下手那麼狠?」南宮寶不反駁,忽然將劍取下來,說:「我聽說你的劍法不凡,我想討教一二。」眾人大感意外,沒想到他說了幾句便要動手,心想還是少年沉不住氣。中間之人說:「那好,別以為我怕你。」說完也抽出劍來。 一些想看熱鬧的人幾乎想鼓掌叫好。哪知南宮寶忽然又坐下,說:「從你剛才的口氣可以證明,你也認為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那天晚上必定是你們四個人共同攔截那一個人,竟敢讓他跑了,可見他的武功比你們高,而現在敢一個人與我決鬥,自是認為不輸於我,或者還比我強一點,是不是?」左邊一人說:「黑夜之中,讓人逃走了有什麼奇怪?」南宮寶說:「突襲之人能一下子殺死十幾個家丁,還傷了張自清,你們沒有發現,這總讓人覺得奇怪,以你們四人之力,攔產住一個刺客,讓他逃走了,誰有這麼好的本事?還有你李三刀,在江堤之上明明不知道我是誰,可後來怎麼又知道了呢?也就是說我們打鬥之時,那人在旁邊看著,那麼他自然也看到誰殺了老漢。」李三刀忍不住望向長江三劍。三劍右邊之人說:「能傷他們兩的年輕人不多,我們猜到可能是你。」南宮寶說:「可他們受傷之後必定不肯告訴你們是誰傷了他的,更不會說是一個年青人,以免失了面子,是不是?」右邊之人說:「就算我們當時在場又怎麼樣?」南宮寶說:「照我看來,你們殺死了老漢,想栽贓於我,你知道江南判官脾氣不好,我與他們必定會動手打起來,最好是他們能將我除去,可一計不成,你們又生一計,你夜裡派人殺了他們有家僕,又栽到我頭上,而在攔截之時又故意將他放跑,讓那李三刀來這兒鬧事,你們再趁機起哄,你們已投靠了賽公明還是背後另有其人?」三人齊聲說:「我們根本是知道你說的什麼。」李三刀說:「你有何證據?」南宮寶說:「我現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還是因為你沒長腦子。」李三刀怒道:「你……」南宮寶一揚手說:「備箭。」四人聽了,互使一個眼色,一同沿江而逃。這些弓箭手弟子反應真的不錯,他們沒逃出幾步,便有弓箭射出。這四人身手不錯,紛紛了劍來擋,而腳下並未停下來。南宮寶想追,但可能怕擋住了身後弟子的弓箭,而且自己一個人追上去佔不到什麼便宜,眼見他們逃遠了,那知道迎面射來幾支箭,正射中逃在最前面一人的胸口,而接著衝出一人,出劍攔住第二人。 南宮寶見那人,大聲叫道:「雷護法。」接著抓劍追了過去,那人正是失蹤多日的雷振水。但雷振水只能擋住一個人,那幾個弓箭手再射都沒有射中,逃走了兩人。被攔之人見形式危急,拚命出了幾劍,一下子將雷振水的衣服劃破了,但雷振水死纏著他,一時南宮寶趕來,再出兩劍,兩打一,沒幾招便將這人打傷,兩人的劍都是無鋒的,傷了這人不見口子。南宮寶點了這人的穴道,這才使勁的抓住雷振水的肩頭說:「你果真沒事。」雷振水說:「可是弟子們死了幾個。」南宮寶回頭見那麼多的弟子只剩下八人了,便說:「讓各位受驚了。」這些弟子齊聲說:「多謝幫主關心。」雷振水說:「還有些埋伏在另一邊,可是沒有用上。」南宮寶說:「他們沒事就好,你真的神機妙算,我自歎不如。」雷振水說:「我只因為無意看到才在此埋伏,想看看他們要幹什麼。」一時幫中眾舵主和何水生等人也迎上過來。相互一抱拳,算是見過禮了。雷振水說:「還有那麼多客人在,可別怠慢了他們。」從另一邊出來十二名弓箭手,南宮寶再向他們道了一聲辛苦,讓他們先去休息,這才入場。但青青坐著雷振水的位子,雷振水只好站著。南宮寶叫青青讓開,忙有人另去搬來一張椅子。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南宮寶說:「剛才一場鬧劇,讓各位見笑了。」易天怒說:「南宮幫主才智過人,三言兩語便揭穿了對方的陰謀,讓我佩服不已。」南宮寶說:「易總鏢頭過獎了。」此時坐在轎子上的張自清站了起來。南宮寶問:「你的腳沒事嗎?」張自清說:「一點小傷,不算什麼,你讓我認清我交往的人的真面目,你傷我之事我便不再與你計較。」南宮寶說:「你只知道我打傷了你,你為何不提你偷襲我三次?」張自清問:「我如何偷襲你三次?」南宮寶說:「第一次,你抓我的衣領,這雖不是什麼傷性命的事,可傷面子,第二次,你從我背後出手,第三次,在我劍未出鞘時便向我進招,我可有說錯?」張自清聽了,一下子垂喪著頭,一拐一拐的離開了。雷振水說:「你該給他一些面子。」南宮寶說:「一切已經遲了。」 現在場中總算平靜下來。何水生令人上酒,還有瓜果,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一丈多高,天有些熱。一會兒場中上來一隊舞龍的,並且有兩個玩獅子的。青青對這些看得津津有味,露出一個孩子的天真。而南宮寶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而且現在長大了。他側過身子問:「雷護法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吧。」雷振水說:「還不算壞,那日我們受人攔截,一個照面就死傷好幾個弟子,我見對方實力很強,便令人跳水逃走,跳水後又死了兩個,我們總算逃走了,我想暗中查一下暗算我們的是些什麼人,但查了半個多月,也沒有查出什麼結果來。」南宮寶問:「暗算你們的人功夫不錯嗎?」雷振水說:「確實不差,而且兵器很鋒利,又是近距離,我們發揮不出優勢,一動手便處於敗局,只好逃了。」南宮寶問:「對方是什麼人你們一點也不清楚嗎?」雷振水說:「對方雖未蒙面,但不知是何方神聖。」南宮寶說:「無論如何,你能平安回來,了算是我幫之大幸了,我以為你被人抓走了。」雷振水說:「正好,我們抓住了一個,可以好好的問一問。」說音剛落,有個弟子來報:「捉到的人死了。」南宮寶一驚,問:「怎麼死的?」那弟子說:「不知道,好好的就沒氣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好了,我知道。」雷振水說:「點了那麼多穴道還是死了。」南宮寶說:「算了,想點高興的事吧。」長龍進去,便來了搖彩船的,並且唱著一些歌頌天河幫的詞句。再接著有少女進場唱一些江南民歌,南宮寶覺得這歌不錯,清脆悅耳,簡單好懂。正自聽得入神,江面忽然傳來琴聲,一下子將這歌聲蓋了過去。南宮寶知道這琴聲有異,便揮手讓那些歌女下去。眾人的目光也由這些歌女身上轉到江上。江面過來一頁小舟,船裝飾得十分華麗,四個少女划著船,裡面用青紗帳著,看不清,但撫琴之人必定是在裡面,看划船的少女,衣著十分古怪,穿著火辣,手臂和小肚都露出來,頭上插著少見的頭飾,一看便知非中土人。場中靜寂,只聽到琴聲,南宮寶小聲問:「你們知道她彈的是什麼曲子嗎?」張維新說:「好像是《天山來客》。」南宮寶又問:「天山在什麼地方?」張維新說:「可能在草原之外吧。」南宮寶說:「看來是遠客了。」說著船已經到了江邊停住了,但船上的人並沒有下來,南宮寶估計此曲未完,船上的人不會下來,便問:「這曲還有多長?」張維新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聽過一回,覺得此曲調有些相同,但並不能肯定。」青青忽然叫道:「好香。」南宮寶也覺擦到了,看這香氣是從船上散發出來的,迎風吹來,所以雖遠,但還是能感覺到。 南宮寶站起身來說:「客人遠道而來,何不上岸入席?」他一句話將琴聲打斷了。船中一個清脆的聲音說:「南宮幫主真不識雅趣,將如此動聽的曲子給打斷了。」南宮寶說:「姑娘若是有意,何不上岸重彈此曲。」船中人問:「幫主讓我上岸,是否想看我長相如何?美不美?」南宮寶說:「姑娘見笑了。」他重新坐下,坐桌上取過一顆葡萄丟進嘴中。船上的人見南宮寶似有不再理她們的意思,便說:「如果你們有人知道剛才我所彈的為何曲,我便下船。」南宮寶說:「我一向見識淺溥,不識此曲。」陳剛起身說:「讓我來答你,此曲為《天山來客》,應當以《迎賓曲》相對。」他這一說,讓江湖中許多人對他括目相看,江湖中人一向是在刀口上過日子,講的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哪裡顧得上彈琴弄月,幹這些風雅之事?果然,船中人說:「很好,不知先生如何稱呼?」陳剛說:「江南四大園園主,陳剛,讓大家見笑了。」船中人說:「怪不得。」船外四個少女攔開帳,從裡面走出一位姑娘來,她頭上還用青紗蒙著,身上也用白裙蓋得嚴嚴實實,差不多全身上下沒有露出一點來,手中托著琴。 南宮寶說:「姑娘既然已經上岸,請入坐。」白衣姑娘說:「幫主不想問一下我的姓名嗎?」南宮寶說:「正要請教。」那姑娘嬌笑道:「人家女孩子的姓名如何能隨隨便便的告訴別人。」南宮寶說:「姑娘所言有理,但不知道姑娘此來為何?」白衣姑娘說:「此來當然為送禮了。」說著一揮手,四位少女上前幾步排成一排隊,白衣姑娘說:「我們給大家送上天山冰雪舞。」說完一撥琴弦,四人展開舞姿,雖無歌,但有琴,而且這些姑娘手中、身上還有鐵器,隨著舞蹈,發出有節奏的撞擊聲,倒也悅耳動聽,但四位姑娘,衣著暴露,這樣一扭更是有一種嬌艷的感覺,似在引誘別人,四周坐著觀看的人,除青青外,其他的都是男人,有些人已經看得色心大動。 南宮寶聽到青青呼吸加粗,轉著一看,她的臉色有些紅潤,發覺有些不對勁,忙鼓起掌來,他拍掌時用上內力,這掌聲拍出來震耳欲隴,站在一旁的青青有些受不了,忙用雙手摀住耳朵。南宮寶說:「異域風情,果真不同,但此舞恐有負冰雪二字。」他說話的聲音很大,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這麼一鼓掌,這麼一說話,場中的舞蹈自然停下來,那白衣姑娘問:「南宮幫主以為此舞何處有負冰雪二字?」南宮寶反問:「此舞何處可稱冰雪?我倒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白衣姑娘問:「那你看出什麼來了?」南宮寶說:「一種嬌艷,一種誘惑。」白衣姑娘說:「你們不是有一句話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嗎?」南宮寶一時氣絕,對方這不是罵他下流嗎?雷振水說:「我們中原還有一句話叫久居蘭室而不覺其香,下一句你也知道,此舞在你們那兒可稱冰雪,到我們中原便叫艷舞,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還有各處標準不一樣,所以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白衣姑娘說:「你的嘴皮子很厲害,取問如何稱呼?」南宮寶說:「他是我們天河幫的雷護法。」白衣姑娘點點頭說:「護法之職,當之無愧。我此次來,也是有一件禮物相送的。」說著將手中的琴一舉,那四個少女退後幾步形成一個半包圍,正有弟子要上前去接琴,那白衣姑娘說:「請幫主親自來接,此琴非凡品。」南宮寶叫了一聲好,便起身。雷振水說:「小心好琴聲上暗器。」南宮寶沒應,一步步上前,在離他們五六步遠時停下來說:「我並不精通琴律,但姑娘的好意我還是不忍拒絕。」說完伸出雙手。白衣姑娘問:「你不敢過來?」南宮寶說:「你們成半包圍之勢,顯然有暗算我之意,我不知道你們是用毒或用暗器或用別的什麼東西,所以確實不敢。」話音一落,他急步上前,一把奪了琴,又退回來,其動作迅速,而且出人意外,因而五人來不及有所反應,琴已經到了南宮寶手中。南宮寶奪過琴,說:「多謝了。」便轉身回來,將琴交給一個弟子。 南宮寶坐下,白衣姑娘說:「我們無意站成這個樣子,你竟懷疑我們要暗算你,是不是幫主疑心太重了點?」南宮寶說:「你們若無心暗算於我,何來敢與不敢之說,你們那麼多路都走了,剛才那麼幾步便不能走嗎?只因為你一走,你們的陣式便可能亂了。」白衣姑娘問:「你既然以為我們要暗算你,為何又要來接琴呢?」南宮寶說:「我如果不上前,怎麼能見到姑娘真容,又怎麼能一親芳澤呢?」白衣姑娘還沒說話,她身邊四個少女齊聲怒道:「放肆,我們聖姑是你能如此輕溥的嗎?」白衣姑娘也說:「不及三句,便露出你的本性了。」南宮寶說:「可惜姑娘的長相讓人很失望。」此言一出,無論是誰都有些受不了,而且當著全場那麼多人的面。白衣姑娘伸手指著南宮寶說:「你……你……」南宮寶笑道:「我本以為,姑娘用青紗蒙面,可能是長相奇特,可誰知竟是貌美如花,以後要是與你成了對手,真讓人不忍下手。」他這麼一說,全場幾乎都要笑出來。白衣姑娘此時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手猛的收回來,叫道:「我們走。」一轉身,往船上走去。走在最後的一個少女回頭說:「你得罪了我們聖主,有你好受的。」待她們走遠,雷振水問:「她們真的想對你出手嗎?」南宮寶說:「估計是的,但又不能肯定,看他們行色異常,也幹不了什麼好事,但常言說,出手不打送禮人,他們又沒有對我出手。」 南宮寶正要叫典禮繼續進行,又聽到有人叫道:「袁夢山莊袁莊主到。」南宮寶一聽是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劍,但想想又忍住了。一時袁夢站在場中,依舊往日的打扮,像一個山野老漢,看不出什麼突出的地方來。江湖中人大多數不認識他,而袁夢山莊的名頭在江湖中也不響亮,再看到來的是一個老頭,因而反應都有些冷談,但天河幫特別是太湖那邊的好些弟子都見過他,也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南宮寶不冷不熱的問:「你來幹什麼?」袁夢說:「我今天來送禮,也為與你講和的。」南宮寶問:「禮物呢?」袁夢從袖口取出一封信來,平平的拋過去,信不翻轉,平穩的落在南宮寶面前的桌上。只這一著便將在場的許多人震住了,讓人不禁對他另眼相看。南宮寶取出信來一看,說:「這份禮未免太輕了點。」袁夢說:「我這兒還有另備有一張銀票,你可要?」南宮寶問:「賽公明在什麼地方?」袁夢說:「他敗了,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南宮寶問:「你真的這樣認為?」袁夢說:「我與他在七巧山莊合作未成,便沒有再與他來往了。」南宮寶一聽,一場手叫道:「備箭。」只聽到一聲響,二十名弓箭手已經上好箭並瞄準袁夢,只要他一聲放,這些劍便可以射出去。 正在此箭撥魯張的時候,有人叫道:「慢著。」一個人飛撲過來,攔在袁夢前面。正是七巧兒。青青見是她,忙將身子往南宮寶身邊靠,不看她。南宮寶想說什麼,七巧兒先開口了,說:「你當了幫主,果然威風,一揚手便要殺人。」袁夢說:「我不是說過嗎?與你來講和的,工並無得罪於你,就算百河舟之事,那也是各為其主啊,何況你還打傷了我,你作為一個堂堂的一代幫主,連這麼一點容人之量也沒有了嗎?」南宮寶聽了叫收箭。箭一收,他自己便躍了出來,撥劍從上往下向陽花袁夢刺來,袁夢向後退了幾步,但南宮寶身子未落地,劍便追了過去,而七巧兒一出掌,將南宮寶攔了一下。南宮寶一落地,便再次起身,從頭頂刺殺袁夢,別人都不知道為何南宮寶非殺袁夢不可。本來論本事,袁夢與南宮寶不相上下,但此時南宮寶有劍在手,且狠下心來要殺他,招招狠毒,劍劍無情,而袁夢只想逃走,自然一時落在下風,雖有七巧兒牽制,但七巧兒並不真想與南宮寶動手,牽制能力有限,到第三次南宮寶落地時,他的劍已經刺近袁夢了,袁夢無處可躲,只好用雙手夾住劍,往旁邊一帶,因為劍沒有鋒,他不用擔心傷到手了。袁夢夾住劍,南宮寶立刻舉掌擊過去。此時身後的七巧兒忽然發出一支暗器,射中南宮寶的小腿,南宮寶並不理會,左掌不停。袁夢見了,忙鬆開夾劍的手,身子向後退,南宮寶收劍再刺出,畢竟劍再重也比袁夢的身子靈活不少,眼見這一劍便要刺中袁夢的小腹,忽然從側邊飛來一顆小石子,將劍打歪,而袁夢趁機逃走,眾弟子再想放箭已遲了。南宮寶劍上受此意外之力,單腿翻身,成一隻腳跪在地上,再用劍支撐著,一臉悲壯之色,並抬頭看著不遠處得意的甜甜。 也只有甜甜有如此功力,也只有她敢阻止南宮寶的劍。南宮寶再回頭看著插在自己小腿上的暗器,是一隻兩寸來長的細針,這種針本專用來打穴道的。七巧兒射在他小腿上,並且也沒射很深,也可見七巧兒根本不想傷他。南宮寶一伸手將針撥出來。青青似回過神來,忙哭叫著跑過去。眾弟子也紛紛圍過去。雷振水說:「你何必親自動手呢,只要我們弟子動手便可以殺掉他。」張維新說:「不知幫主與他有何仇恨?」南宮寶站起來說:「這是我與他的私仇,不想讓各位插手。」他身子靠在青青身上,說:「沒事了,大家回到座位上去吧。」他也由青青扶著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說:「在我十多歲時,遇到兩位老人,一個叫寶寶,一個叫盼盼,他們是萬樂園的園主,他們告訴我,叫我傳信給歡樂兒,袁夢將那麼多的孩子殺了,並且將山莊佔了,我也將這信傳給了歡樂兒,但不知為何歡樂兒沒有找他的麻煩,也許是不想再殺人,可想一想那麼多孩子,再加上兩位老人傷心的樣子,我便不能放過他,以前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卻不用怕他了。」七巧兒說:「對不起,他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南宮寶說:「有件事說來對你很殘酷,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七巧山莊的幾位莊主很可能是他袁夢殺的。」說完站走來說:「何幫主,你在這兒招待一下客人,我想回房休息一下。」說完拉了青青,抓了劍離開場中。沒走幾步,甜甜在一旁說:「我大伯可以放過他,你還用管嗎?」南宮寶並不理她,逕直走過去。 此時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了,很有些曬人,現在熱鬧看得差不多,估計也沒有什麼精彩的,連主角都走了。何水生說:「一點插曲,讓大家見笑了,下面是百花鼓,天有些熱,如果有客人想進去休息的可以先進去休息一下。」此言一出,馬上便有人行動,站在場中的七巧兒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何水生見了忙叫人抬她進去,並叫大夫看一下。幾十個鼓手入場,場中走了一半,但畢竟還有一些有名的江湖人坐著沒動。何水生接著令人取來頂帳,每一張桌子上架一頂,可以擋太陽。再加上江上有風,因而一時覺得好多了。 南宮寶和青青回到客廳,青青中道:「你的腿流血了。」南宮寶低頭一看,果真在流血,血已經在褲腿上染紅了一小片,本來那針射中的傷口很小,但南宮寶一直在走動,因而血一時難於凝固。南宮寶坐在椅子上,將褲腿展上來,看了看,說:「一點小口子,沒事。」青青蹲在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傷口的周圍,問:「痛嗎?」南宮寶說:「有一點,但會很快好起來的。」他將青青拉起來,讓她會到旁邊的椅子上。兩人對望了一眼,他們想談點什麼,但又似想迴避什麼。一時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正好此時有人來抱,場中那姑娘昏過去了,問要不要抬到這兒來,南宮寶說:「不必了,找一個通風的地方,請大夫看一看就行了。」那人走後,兩人又沉默了一下,青青終於開口說:「我不喜歡她和你在一起。」南宮寶說:「我們不和她在一起,我們也不要怪他,好不好?」青青點點頭,說:「如果你和她在一起的話就會不喜歡我,是不是?」南宮寶看著她的小臉說:「我聽你的,不知她在一起,只和你在一起,我不再喜歡她。」青青伸出小手指說:「我們拉鉤。」南宮寶也伸出小手指與她鉤了一下。青青說:「我為你唱一個曲子吧。」南宮寶問:「你會嗎?」青青說:「當然,我剛學的,我見你愛聽,便用心的學。」南宮寶點點頭說:「真了不起。」青青張口想唱,但一轉頭看見南宮寶正望著好笑,忙叫道:「不許笑。再笑我就不唱了。」南宮寶忙止住笑。青青便開始唱道:「長江是個好地方,長江養著我的家鄉,清早出門去撒網,晚上歸來魚蝦滿艙。」此曲歌詞簡單,順口,因而學起來特別容易。南宮寶不禁想起要是在江上撒網打魚,那日子必定過得逍遙快活。青青見唱完了南宮寶沒有反應,叫道:「喂,你有沒有再聽啊?」南宮寶忙說:「我當然在聽,我已經被你的歌聲淘醉了,在想要是我們也學人家的打魚可就太好了。」青青說:「可以啊,等你的腿好了,我們便可以去打魚了。」南宮寶問:「你一輩子跟著我嗎?」青青說:「當然,你不願意嗎?」南宮寶說:「當然願意,你想過沒有,要是有一天,你老了,老得走不動了,怎麼辦?」青青問:「我也會老嗎?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忙跑去取了一面鏡子來看,發覺自己一點也沒有老,便笑道:「你才老呢,你看,你鬍子都長出來了。」她將鏡子對著南宮寶讓他自己照一下。南宮寶一摸臉,果真有鬍鬚長出來,南宮寶歎道:「唉,好了,走不動了,以後你背著我到處玩吧。」青青伸手抓了一下他的鬍鬚,說:「你的這麼一點便走不動了,要是有那麼長怎麼辦?」她用手比劃著。南宮寶說:「哪裡有那麼長的鬍鬚?」青青說:「那幾個和尚就有。」南宮寶說:「那是假的,他們把頭髮剪了,用膠貼在嘴上,你沒看出來嗎?」青青很奇怪,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呢?」南宮寶說:「他們這樣做,別人就以為他們很老,見了他們格外照顧,比如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小伙子,只有一個坐位,那肯定是讓給老頭子坐了。」青青想了想,問:「他們為什麼不讓鬍子自己長呢?為什麼要做個假的呢?」南宮寶說:「很簡單,那鬍子長起來很慢,你看那麼多年我的鬍子也才長了這麼一點。為如這樣吧,你把你的頭髮讓我剪一點,讓我也貼上吧。」青青用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的頭髮說:「好吧,只能剪一點,不然我也成了一個和尚了。」南宮寶忍住笑,抽出一把小刀來,問:「剪什麼地方的?」青青說:「就剪後面的吧,哪兒看不到。」說著轉過背去,將鏡子舉到前面看著,一幅大義領然的樣子。南宮寶伸手抓住一小束頭髮,青青叫道:「你可不能剪多了。」南宮寶說:「我知道,就貼下面一點點,要不了多少。」說完猛地將刀揮過,青青嚇得臉色一青,忙用手摸,南宮寶笑道:「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麼漂亮的頭髮,怎麼捨得剪呢?」青青覺得自己剛才擔心那麼久,竟然讓他給騙了,非常生氣,一連在南宮寶胸口小錘了十來下才放開,說:「看你下次敢不敢騙我。」南宮寶將鏡子舉在她面前說:「你看,你生氣就顯得好了些,你看,這世上為什麼有那麼多老人,那都是生氣給氣的,生一回氣,便老一點,再生一回氣,又老一點。」青青舉起小拳頭說:「你又騙我,剛才貼鬍子的事我就不信,現在別想騙我了。」南宮寶說:「是真的,生氣啊,傷心啊,都讓人變老,你看現在老人整天笑咪咪的,不敢生氣。」青青問:「娘也是被氣老了地嗎?」南宮寶聽了點點頭認真的說:「娘就是被我不聽話給氣老的。」青青問:「你為什麼不聽話呢?」南宮寶說:「那時候我才只是一個小孩子,不懂事,整天惹事生非,讓娘生氣,傷心,所以她就老得更快了,現在我知道了,就變得聽話了,也不敢再惹她傷心了。」青青一時又有幾份相信,問:「為什麼是這樣呢?」南宮寶說:「這是老天爺安排的,他為了讓人少生氣,少傷心。」青青問:「你既然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也要生氣呢?」南宮寶說:「有時候忍不住就生氣了,有些時候一點小事就不要生氣了,聽到沒有?比如生氣了就錘我兩拳,有時傷心了,跟我說一下心裡就好受了,一個人待著生悶氣老得更快。」 兩人又胡扯了一會兒,楊繼宏和空塵進來了。南宮寶沒也沒有怎麼客氣,並未起身,只是伸手請他們坐。楊繼宏問:「你的傷沒事吧?」南宮寶說:「這算什麼傷。」楊繼宏說:「沒想到長江三劍和關中刀客是這種人,也幸你幾下子便將他們認出來了。」南宮寶說:「是他們太笨了。不過他們好像只是一個小卒。想想能讓他們當小卒的人,該有多大的實力。」楊繼宏問:「抓住的一個也死了嗎?」南宮寶說:「點了那麼多個穴道也沒有用,也可見背後之人的手段之厲害。」空塵說:「你有天河幫為靠山,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楊繼宏說:「是啊,也許有些人不太甘心,但日子長了,他們便會認同你的。」南宮寶問:「哪你們說我以後該幹什麼?」楊繼宏說:「你可以在各處轉一轉,體擦一下民情,對不好的東西責令改正,只要你為弟子們著想,他們也會對你忠心耿耿,只要你這幫主之位坐穩,江湖上沒有人可以興風作浪。」南宮寶說:「希望如此,但我幫弟子魚龍混雜,總難治理,如果都像少林一樣,心懷蒼生,那便容易多了,而少林又為武林泰斗,所以少林才是最重要的地方。」空塵歎道:「少林也不是什麼清靜的地方,我現在來是向你告辭的。」南宮寶問:「大師這麼快便要走了嗎?」空塵點點頭。南宮寶說:「我送你。」空塵搖搖頭說:「不用了。」南宮寶便說:「那我祝你一路順風了。」空塵點頭走了。楊繼宏忽然追出去說:「我去送他一程。」待兩人出去,青青問:「待在這兒是不是有危險?」南宮寶說:「處處有危險,你怕不怕?」青青說:「有你保護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南宮寶說:「你這是不是拍馬屁啊。」青青說:「這麼粗的話都說出來,什麼叫拍馬屁啊?」南宮寶說:「拍馬怩就是拍馬的屁股,這麼簡單。」說完要拍青青的屁股,青青迅速閃開,一回手,拍在南宮寶大腿上,叫道:「你想罵我,對不對,說我是馬。」南宮寶問:「是馬有什麼不好?」青青說:「我剛才拍狗腿,拍牛腿,雞腿。」南宮寶笑道:「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我說三句,你才說一句,現在我說一句,你就說了三句了。」青青說:「這叫青出於南而勝於南。古人都知道,早就算好了。」南宮寶抬頭看她,覺得她又恢復了小孩子的神情,一長小嘴微微翹起,似乎對誰都不服氣似的。每一次和她爭論,自己都很開心,她有時候很乖,有時很容易上當,但有時候卻又十分聰明,如她所說,像一隻精靈,一隻百變精靈,也許她本是十分聰明的,可特殊的經歷,特殊的環境,使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會兒,楊繼宏進來了,南宮寶問:「少林真的出事了?」楊繼宏說:「空塵沒說,我也沒問,但看那個樣子應該是出事了。」南宮寶說:「少林沒錢,別人所圖的自然是方丈之位或者是武功了。」楊繼宏說:「這兩樣,如果所得非人,也是一件讓人頭痛之事。但少林百年,所傳方丈都是光明正大之人,就算不必懷天下,也絕不會幹出什麼危害江湖的事,最可能是少林的密籍出了問題。」南宮寶說:「要是這樣,那他應該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盡幾分力。」楊繼宏說:「他們不說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你們雷護法回來了,可曾帶來什麼消息?」南宮寶說:「當時暗算他們的人雖沒帶面具,但他們還是不認識,不知是何方神聖,只是對方的兵器十分鋒利,這我從斷箭上便可以看出來,於是我便換上這把劍了。」楊繼宏說:「你應該明白,一個人無論怎麼厲害,能力總是有限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鞏固你這幫主的地位,當你這幫主位子坐穩了,一切陰謀詭計都可以不怕。今天那些弓箭手的威力,江湖中人都見識過,沒人敢小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楊繼宏又問:「那些天山的姑娘,你以前見過嗎?」南宮寶說:「我以前連天山二字都沒有聽說過,那裡還談什麼見過她們呢,不過我憑直覺感到她們有暗算我的意思。」楊繼宏說:「一個人應該不會無由的想暗算你。」南宮寶說:L「該不會是那些人也與這背後之人有聯繫吧,對了,賽公明來自大漠草原,到底是何處我了不知,但那鐵雄送我的一顆雪蓮,我估計可能采自天山上面。照這樣看,他們很有可能是一夥的。」楊繼宏說:「也許吧,但你不能有什麼事便想到他,也許還有別人。」南宮寶說:「不是他你我把人家當他來對付也不會錯。那賽公明對我不但有公仇,還有私仇,也許他就算統一不了江湖,但能幹掉我也不錯。」楊繼宏說:「那你應該加強防衛才是。」南宮寶說:「我知道,你也該小心點才對,我看你好像每次都是一個人。」楊繼宏說:「丐幫弟子,無論大小頭目,都要去乞討,除了我之外,因為我認識的人太多,再去討便不好意思。」青青說:「現在寶大哥是幫主,叫他給點錢你們,你們就不用去討了。」楊繼宏笑道:「傻丫頭,不乞討還叫丐幫嗎?」 顛峰篇 安邦有志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7 本章字數:12078 (主人公的經歷決定他不可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小聰明是有一點,但注定他只能讓天河幫走向穩定而不能走向繁榮。) 中午,天河幫舉行百魚晏,說是百魚,當然沒有一百種魚,不過也有好幾十種。就像前天晚上南宮寶家人吃的一樣。南宮寶給眾人敬了一杯酒,說了兩句客套話,便沒再多言,何水生揣每桌上都敬。南宮寶的酒是白開水,何水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酒,但沒有人去計較,少不得有人來為南宮寶敬酒,南宮寶就算是水,也只喝一小口,這樣下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吃到一半時,有人向南宮寶小聲報:「七巧兒醒了,說要見你。」南宮寶遲疑了一會兒,放下筷子,說:「你們吃吧,我離開一下。」他起身離席,青青也起身,問:「什麼事?」南宮寶說:「七巧兒已經醒了,她說要見我。」青青有些不高興,說:「你不是說不見她的嗎?我也要去。」說著抓住他的手跟著。南宮寶既然告訴了她,自然是打算讓她去的。 由人帶著,進到七巧兒休息的院子,剛進門,遇到一個提藥箱的郎中,南宮寶問:「她的情況如何?」那郎中說:「並無大礙,但她過於激動,並且好像還有喜信,最好是靜養一段日子。」南宮寶聽了一時傻了,站在那兒半天沒有動。青青看了忙問:「你怎麼了?」她當然不明白有喜是什麼意思,就算知道,也想不到那與她寶大哥有什麼關係。正在此時,七巧兒出現在門口,神情憔悴,滿面臉的悲苦。青青一見她,忙將頭靠在南宮寶的手臂上,目光轉向別處。南宮寶說:「對不起。」此話一出口,便覺得說錯了,忙問:「你沒事吧。」七巧兒勉強笑了一下,說:「多謝你的關心。」接著又是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七巧兒才說:「其實那孩子不是你的。」南宮寶抬頭看了她一眼,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七巧兒說:「你明白就好,青青,你現在還恨我嗎?」青青見叫她,只好抬頭說:「我不喜歡你和寶大哥在一起。」七巧兒看了一眼南宮寶,說:「你放心吧。我會很快離開的。」青青說:「那你病好了就走吧。」南宮寶問:「你要到哪兒去?」七巧兒說:「回家。」南宮寶說:「不如你到太湖去吧,那兒環境好一點,什麼事也有人照顧。」七巧兒說:「多謝了,我只想回家。」南宮寶說:「你可以把那兒當家。雷舵主馬上便要走了,我讓他把你帶回去。」七巧兒不答,問:「你為何說殺我伯伯叔叔他們的是袁夢?」南宮寶說:「我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一切只是憑空猜測的。當歡樂兒出事之後,我在銅面人房中找到一封信,寫著他沒殺人。這自是指歡樂兒沒有殺他們,因為我去問過銅面人,是不是歡樂兒殺了那些人,她沒有回答。歡樂兒連袁夢都可以放過,為什麼不能放過他們?何況可兒也平安救出,他沒有必要在銅面人面前殺人。袁夢怕自己的事敗露,自然殺你的全家滅口,以那種重手法,袁夢很容易做到的,你們七巧山莊又與他面和心不和,也許只為一個共同的敵人才走到一塊的,而他又第一個知道,告訴我們歡樂兒與銅面人決鬥的消息,他肯定在暗中聽到了。只因為歡樂兒年青時殺人太多,我們便以為他好殺成性,殺幾個要協他的人是再合理不過的了,所以才出現這種錯誤的判斷。你不要去找他,也不要去報仇,我剛才在場上一說,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件事,他自然也會知道。」七巧兒說:「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南宮寶說:「你進屋休息吧,我先有事了。」說完轉身,拖著青青走了。 走出大院,青青還靠在他的臂上,南宮寶輕輕的推開她,問:「你沒事吧。」青青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壞了,把她趕走?」南宮寶搖搖頭說:「怎麼會呢,只不過她很可憐。」青青說:「我知道,只要給她點錢,叫兩個人照顧她就行了。」南宮寶說:「送她到太湖去就沒事了。」兩人回到桌上,南宮寶向雷振天交代一下。雷振天說:「既然振水平安,我下午就走吧。」南宮寶說:「雷護法也最好一起回去,你們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看一看了。」雷振水問:「你呢?」南宮寶說:「我隨便了,你將弓箭手挑三十名出來,其他的都帶回去,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何水生問:「幫主看這兒是廢棄還是如何處理?」南宮寶說:「這兒也是你們辛苦忙了一個月才建成的,而且我感覺還不錯,廢棄可惜,而且從三號舵到百河舟有五六天的路程,不如在此再成立一個分舵。」何水生說:「這主意很好,不過各處是分舵,總不能沒有總舵吧,不如在此擴建一下,成立一個總舵。」南宮寶說:「擴建成我看不必了,這兒已經夠大了,這事我們以後再商量。」他看客人大都吃得差不多,便再次舉杯,向眾人敬酒,最後一杯酒。 天河典禮在這最後一杯酒後也該結束了。但剛吃過飯,客人不能說走便走,還要待上一會兒,喝上幾杯茶,這樣才走,而對於一些尊貴的客人,可能還要再住上一天,到明天早上才走。酒菜撤走,茶水送來。南宮寶此時還不能走,還要等眾人來告辭,以前未與南宮寶說上幾句話的客人,此時才算說上兩句,而南宮寶自是假裝要留他們住幾天,心裡卻巴不得他們快走。開始走的都是小號人物,沒發清貼的,到後來,陳剛也來告辭,南宮寶問:「陳園主一個人來的嗎?」陳剛說:「還有一個家人在客棧等我。」南宮寶說:「陳園主一路小心,這江湖上並不太平。」陳剛說:「多謝幫主關心,但想我一介書生,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如果我見了可兒,必定向他轉達你的謝意。」陳剛說:「那便多謝了。」接著便是易天怒他說:「南宮幫主有心維護江湖正義,這是武林這幸,以後我們鏢局的日子也會輕鬆不少了。」南宮寶說:「易總鏢頭太客氣了,以後你們的鏢只要是順路,我會讓弟子們關照一下的。」易天怒說:「有幫主這話,我就十分感謝了,告辭了。」又有一些人茶足飯飽之後也走了。大大的場中只剩下宋氏雙雄與獨臂通天。南宮寶說:「雷舵主準備東西回去了,雷護法為我點齊三十名弓箭手。」兩人離去。陸萬青說:「我也讓人去收拾收拾。」南宮寶揮手讓他去。最後,宋氏雙雄也過來。南宮寶問:「兩位大俠吃得還好吧!」宋銀說:「還算可以,我妹子的事你不考慮一下嗎?現在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南宮寶笑道:「一看兩位便知令妹必定是國色天香,怎奈我無福消受。不過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的張壇主,他年輕有為,英俊……」他還想吹上幾句,張維新忙說:「幫主要不要損我了,我聽著臉紅,而且我已經有了意中人。」南宮寶說:「原來如此,兩位大俠要不急著回去可以回房房休息。」宋金說:「此處風景很好,我們先四處轉轉吧,怎麼樣?」宋銀自然說好。兩人一同走了,但並未告辭。 獨臂通天吳恨用他那一隻右手在喝著酒,是用碗喝,一碗碗的往下倒,一碗下去,再倒一碗,看了一下,便一飲而盡。南宮寶起身說:「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他由我來培著。」眾舵主離去,南宮寶走到吳恨身邊坐下,說:「吳大俠的酒要是不夠,可以再來一壇。」吳恨搖搖頭說:「夠了。」接著又喝酒。南宮寶想:「這個人名中帶恨,自是心中有恨,什麼仇,什麼恨?殺子之仇,奪妻之恨?也許是恨他的手臂被人砍斷了,也許是歡樂兒砍的,看他能得一個通天的稱號,本事應該不小,除歡樂兒,還有什麼仇報不了的,現在仇也報不成,只能一個人在此喝悶酒了。」青青從未見一個人如此喝酒的連喝茶也沒喝那麼多,心中有幾分害怕,緊緊的拉著南宮寶,南宮寶看著他那個樣子心中也不舒服,便說:「吳大俠在此獨飲,我失培了。」吳恨說:「我也該走了,我走之前想與那位甜甜姑娘比試一下,她是歡樂兒的傳人,我無力向歡樂兒挑戰,只能向他的弟子挑戰了。」南宮寶產:「這事你不必跟我說,不過我提醒你一下,這丫頭出其手不知輕重,但你要是打傷了她,她父母可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接著青青迅速離開。而吳恨喝完壇中最後一碗酒,也一步步的離開了,他腳下漂浮,似有幾分醉意。 南宮寶回到自己房中坐了一會兒,雷振水進來說:「三十名弓產手已經挑選出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南宮寶想了想,說:「將他們請到這客廳裡來。」雷振水點點頭,出門叫了一聲,三十名弓箭手便分三隊站整齊,看那些人的年齡,都在二十四五歲或者更年輕一些。南宮寶站在他們對面,眾人一同向南宮寶行禮,道:「見過幫主。」南宮寶揮揮手說:「大家不用客氣。」接著清了清嗓子,用比較有激情的聲音說:「今天能被選來參加這次典禮的弟子,是我們天河幫值得驕傲的弟子,射殺長江三劍之一,還阻擋了一個,讓江湖中人也不得不佩服,而你們從他們中挑選出來,自然更是好手,你們以後便跟著在我身後吧。」眾弟子忙齊聲說:「一切聽幫主命令。」南宮寶說:「你們先去休息,到時候我再去叫你們。」眾人道了一聲「是」之後便列隊離去。雷振水說:「幫主可真會鼓舞士氣。」南宮寶說:「拍拍馬屁而已,對了,你對在這兒建總舵有什麼看法?」雷振水說:「在這兒建總舵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我看那些弟子不用帶回去了,最好是還帶些過來。」南宮寶說:「我認為不必了,這些弟子打仗也許還可以,但要養活自己就難了,如果此處魚蝦豐富,可多調些漁民過來,守衛方面,不必太強,防一點小偷就行了。我真不想將總舵建得太強大,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有什麼不當嗎?」雷振水說:「你既然想把這兒建成一個和平之所,那便隨你了。」南宮寶聽了便令人去招來眾舵主。 眾人進來,南宮寶便將自己的想法與眾人說了,何水生說:「幫主這樣想也不錯,那人手方面如何安排?」南宮寶問:「你估計這一帶能養活多少人?」何水生說:「這就不好說了,既然是總舵,給養方面別處可以調撥一些來。」南宮寶說:「開始自然要支援一些,但到後來我希望能夠自給自足。」何水生說:「理論此處養活幾千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那樣一來,這一帶的漁民便有意見了。」南宮寶說:「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想過,但要是將這些房子拆了又很可惜。」高鐵山說:「我看這樣吧,我從急流灘調來二百漁民,看情況再說,或增或減。」南宮寶問:「何幫主看如何?」何水生說:「這樣再好不過了。」南宮寶說:「那這事便先就這樣,現在大家都在,以後這樣的日子可能很少了,還有什麼事或建議的可以提出來,大家商量一下。」雷振水說:「我幫現在有六七千護衛弟子,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年青人,他們以前訓練出來只為相互防備,但現在天河幫已經統一,我看雖不說讓他們刀槍入庫,也該讓他們學會打魚運物以以利於我幫長治久安。」南宮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沒想到高鐵山說:「此事恐怕不容易,據我所知,這些將士們在幫中以前享有許多特權,比平常漁夫顯得高人一等。現在讓他們去幹這種事,他們未必會幹。」南宮寶說:「年輕人可以改變,打魚之類的也不是什麼下等事,如果很累,可以先少幹點,再慢慢把時間加長,他們既打魚又守衛,比一般漁民自是要高一點,但也不要過分,我認為只要我們肯以身作責,帶頭去幹,別人也可以幹,誰認為是低人一等,我可以做給他們看。何況打魚運貨,養活大家,是很光榮的事,如果光靠漁夫船夫養活他們,對那些人負擔太重了。而他們長久沒事便會生出事來。」高鐵山說:「幫主教訓得是。」南宮寶說:「教訓不敢擋,這話是我說給大家聽的。」何水生說:「雷護法的建議很好,長年練兵,幫中已不堪重負,如能這樣,再好不過了。」南宮寶說:「不過大家也應該記住,江湖還是不很太平,防備之事也不可馬虎了。」眾人點頭應答。正說著,一個弟子進來說:「望江樓一個夥計找幫主有點事。」南宮寶想了一下說:「我知道什麼事,叫他回去吧。」他接著又問:「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雷振天問:「如果將兩方人馬調動一下,這樣是否有利於弟子們的交流融合?」南宮寶向眾人看了一下,說:「你這想法很好,但實拖起來不容易,許多人在一個地方長大,已經習慣了,如果換一個地方,不太適應,雖說樹挪死人挪活,便這樣一調動。環境也沒多大改變,打魚的依舊打魚,而且我也說實話,合併天河幫,短期目標是上下人馬不要打起來,平安相處,中長期目標才是大家能夠團結一至,抵抗外敵,重現當年天河幫的雄風,也為我們及後代的利益著想,不讓他們整天活在戰爭的陰影中。」錢江說:「幫主遠見,我心中佩服。」南宮寶說:「怎敢,這也是得空正大師他們的教導。但我也知道,現在雖然天河幫合為一體,但這麼多年的對持,一時半刻也不可能消除,所以還要靠大家努力,也算是拜託了,為了大家,也為了天河幫。」說完向大家拖了一禮,接著說:「還有什麼事你們自己商討一下,望江樓的事我去看一看。」 望江樓現在有事,自然是吳恨找甜甜決鬥的事,以吳恨那種沉悶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怎麼會改變了呢?而夥計來叫南宮寶,他又能如何?因為甜甜插手,本來可以幹掉袁夢的,卻又讓他逃走,但他又能如何?將甜甜打一頓?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兩人要決戰,他還有些幸災樂禍。他不想趕去,因而走得很慢。青青問:「出什麼事了,為何走得那麼慢?」南宮寶說:「總之是麻煩事,我在想怎麼解決。」青青說:「有什麼事能難倒你的,那肯定是真的很難了。」剛上江堤,便看到兩人在望江樓前面打起來了。院門口還有許多人在看。 南宮寶站在那兒,沒有再往前走,看著場中的局勢,甜甜雖功力不弱,但比起吳恨來還差一點,不過在招式方面,甜甜便佔了一點優勢,只不過她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許多招式發揮不出來,因而一時落於下風。青青問:「我們不過去嗎?」南宮寶說:「過去不好,你勸開他們不可能,不勸吧別人又怪你,所以最好是在這兒,看一看,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一時也分不出勝負來,也沒什麼好看的,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青青沒問什麼地方,只跟著他走。南宮寶將青青帶到雙喜的墳頭,墳頭早已經長滿了早,而前面立的木碑也已經要爛了。南宮寶心說:「也許該換一個石碑了。」青青四處著了看,問:「誰在這兒插一塊木頭?」南宮寶說:「下面埋了一個人。」青青嚇了一跳,忙退後幾步,問:「誰死了?你的一個親人嗎?」南宮寶說:「是我的一個親人,我把她埋在這兒。」青青說:「那我們燒點紙,磕兩個頭吧。」南宮寶搖搖頭,輕輕的拉著她的手說:「她本來是百河舟的一個漁民的女兒,爹爹死了,來找我,我們一起闖江湖,而當時我沒有錢,便一起去賣藝,像在大街上看到的,使上兩套拳,別人看到好,就給點錢,可後來,她死了,我就把她埋在這兒,立上一塊碑,有時來看一看。」青青問:「你當時很傷心嗎?」南宮寶說:「當時……我是很傷心,但更多的是仇恨,追上少林,把那夥人都殺了,可她總是活不過來,是不是?」青青問:「那些人為了要協我得到一本書。」青青說:「那些人也太壞了,為了一本書就把人給害死了。」南宮寶看到雷振水和雷振天過來,便問:「準備好了嗎?」雷振天點點頭說:「不過那七巧兒她……」下面的話他止住沒說。南宮寶說:「是不是她不想和你們一起回去?你最好先強迫她一下,萬一不行,到百河舟河口那個地方再讓她上岸算了。」雷振水說:「她說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南宮寶說:「這些你們別管了,其他的人呢?他們什麼時候走?」雷振水說:「趙錢陸三位舵主決定明天走。」南宮寶點點頭,說:「你們走時我就不送了。趙舵主等人回去時叫人通知我一聲,我去送他們。」雷振水說:「那我們便告辭。」南宮寶說:「好吧,你們去吧,也許不久我也到太湖去看看。」雷振水說:「那你可要小心點,像你現在這樣很不安全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兩人離開,南宮寶對青青說:「我們也去吧,望江樓前的決鬥估計也該結束了。」青青沒語,只是跟在他身邊。兩人走進,看決鬥還沒有停下來,此時正下午,雖說風大,但太陽也正烈,兩人打鬥這麼久,已經是全身都濕了,兩人招式已沒有開始那麼猛烈,特別是甜甜,她一個姑娘家,功力又比吳恨差,此時更是吃虧,但她一幾不服輸,而且對方還只有一隻手臂,要是輸了自己就太沒面子了,但場中誰都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輸了,當然,如果她能使上兩抬特別厲害的招式來,也許又要另當別論了。場中阿木最著急,但她卻沒法上前去阻止。陳思蘭等也暗暗著急,要說不急的恐怕只有南宮秀一個人了,她看著甜甜不順眼,但對方武功高她很多,而她又沒有什麼可以壓倒對方的,現在見她敗落,自是人間一大樂事。南宮寶將場內場外看了一下,便讓青青站在一邊,他直接進入場中,歎道:「你們不用再打了。」吳恨剛攻過一招,聽到南宮寶的話,便後退幾步,而甜甜叫道:「我的事不要你管。」說完本攻向吳恨的一拳便轉向南宮寶。南宮寶一側身躲過去,謁道:「你別太過份了。」他這麼大聲一叫,將甜甜嚇了一大跳,她哭道:「他先找我決鬥的,要你管什麼?」說完哭著跑進樓去。無憂兒見了非常生氣,走過來說:「你怎麼把她弄哭了?」阿木上前將他拉住說:「你先去勸勸你女兒再說吧。」無憂兒聽了,忙往屋裡跑。南宮寶轉身對吳恨說:「你贏了,可以走了。」吳恨苦苦一笑,說:「我贏了嗎?我輸了。」說完轉身走了。南宮寶目送他送去,心中有幾分傷感。 南宮秀問:「那個人是誰啊?一隻手還這麼厲害,要是兩隻手不更不得了嗎?」南宮寶不知道她跟誰說,便沒有答話,問:「娘,楊幫主呢?走了嗎?」陳思蘭點點頭說:「他早就走了,對了,剛才有兩個人,給我一個玉珮,說這是給你的,叫我先代為收下。」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來,送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忙問:「他們沒說為什麼嗎?」陳思蘭說:「他們說你自己知道。」南宮寶說:「這東西萬萬要不得,娘別交給我了。」陳思蘭很奇怪,將玉珮正反看了看,問:「為什麼?」南宮寶說:「沒為什麼,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轉身便走,並對青青說:「你就留在這兒,我很快便回來。」說完飛快的逃走。南宮秀笑道:「不用問,這肯定是哪個女孩子送他的定情物了。」陳思蘭問:「真的嗎青青?」青青說:「有兩個人要把他們的妹妹嫁給寶大哥,寶大哥不同意,我想這玉珮肯定是他們送的。」說完接過玉珮說:「待下次遇上還給他們,怎麼可以勉強人呢?」陳思蘭說:「可他們兩人好像已經回去了。」青青說:「;回去就更好了,不用再來找麻煩了。」陳思蘭心說:「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但他們現在回去,只好說:「我們回屋去吧,別都在這兒曬太陽。」 南宮寶站在江堤上,正看到雷家兄弟帶著七巧兒上船。南宮寶忙停住腳步。一時間,船啟動了,七巧兒回頭四處看,但沒有看到江堤上站著的南宮寶,而雷家兄弟不停的與岸上送行的人揮手告別。待他們走遠,南宮寶才下去。趙錢陸三位舵主也已經準備好了,打算離去。見南宮寶來了,一齊行禮告辭。南宮寶說:「你們去吧,一路小心,過不了多少,我可能也上去住幾天。」三人說:「一定恭迎幫主。」南宮寶說:「你們有事可直接向我傳達,也可以由何幫主轉達,去吧。」三人上船,也走了。南宮寶看著場中剩下的人,問:「何幫主,此處之事還由你負責如何?」何水生說:「這個恐怕有些為難,高舵主手下的人他最熟悉,由他負責也許更好一些。」高鐵山說:「話雖如此,但何幫主總有一天也要與他們熟起來的,再不然由你調人過來如何?」何水生說:「高舵主派過來的人已經不少了,不如高舵主多留些日子,讓我們共同安排吧。」南宮寶說:「區區兩百弟子,我看不用小題大做了,高舵主叫一個得力的頭領過來龍去脈安排一下,讓他們安定下來就可以了,到時候再由何幫主接手可能比較容易。如果再要增添人手,何幫主你可以自行安排,而現在,你將這兒收拾一下,留下幾十個必要人手,其他的你和張壇主帶回去,待這兒安排好了,再讓你回來看看,你忙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了。」何水生說:「還是幫助主照顧周到,你自己呢?」南宮寶說:「我還沒有想好,可能到處去見識一下吧,我讓人給我留下一隻船,可載三四十人的,你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走。」何水生說:「我恐怕不習慣那種生活。」南宮寶又對高吳王三位舵主問:「你們什麼時候走?」高鐵山說:「大概明天早上吧,你的船我給你留下,要不要船夫和舵手?」南宮寶說:「這些都不要了,三十名弓箭手可以划船,而舵手我可以幹。當然,還要給我留點銀兩。」高鐵山說:「這個簡單。」南宮寶問何水生:「你明天也可以走了。」何水生問:「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只能說,好好保重,為你,為天河幫,也為江湖。」說完轉身走了,沒走幾步,他又回頭說:「我今天晚上可能就住在望江樓,有什麼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不必問我。」高鐵山問:「要不要將那些弓箭手調到望江樓去?」南宮寶說:「不必了。」 進入望江樓,陳思蘭問:「他們都走了?」南宮寶說:「客人都走了,幫中弟子走了一些,還留下一些,明天早上走。」陳思蘭問:「你以後怎麼安排?」南宮寶說:「我還沒想好,不知今後要幹什麼,該怎麼幹。」陳思蘭說:「做為一個幫主,怎麼會沒事呢?許多事情都要你過問的。」南宮寶說:「那倒未必,一些小事由別人去管算了,我也管不好。」陳思蘭問:「什麼樣的事叫大事?什麼樣的事叫小事呢?」南宮寶想了想,說:「比如兩方人馬打起來了,我自然去看一看,其它的如他們一年打多少魚,有多少收入,我想我倒沒有必要過問。」陳思蘭說:「你錯了,這些事你更應該知道,長江上十年幾災,你該學會調度,一處受災,其他各處應該立刻來援助。」南宮寶說:「這事恐怕不太容易,現在他們不打起來已經不錯了,還讓他們去援助對方,一時半刻還很難。也希望今年別出什麼事。」陳思蘭說:「你現在就應該弄明白,何處最危險,何處不會有事,萬一出事,這些人都調到哪兒去,一切計劃好了,這樣才顯出你一個幫主的智慧,如此才能服眾。」南宮寶說:「我以為過兩天我就可以雲遊四海,早知道這樣,我這幫主就不幹了。」陳思蘭說:「你不幹想幹的人多得很,七八月是最危險的季節,你應該記住。」南宮寶說:「娘為我出個主意吧。」陳思蘭說:「這個要你自己拿主意,有什麼事可以與眾人商量一下。」南宮寶苦苦一笑,說:「我本以為今天就睡這個。青青,你今晚培著娘吧。」青青點頭說:「好的。」南宮寶站起身來,想走,但忽然又坐下來,問:「娘,你說這天河幫還會有什麼難事大事?」陳思蘭搖搖頭說:「我怎麼會知道?你該向那些舵主和老漁夫請教,他們最瞭解不過了。」南宮寶說:「我以為今天可以睡一會兒呢。」陳思蘭說:「你這孩子,去吧,現在你的根基不穩,還不是閒著的時候。」 南宮寶回舵,便令人叫來何水生。何水生沒問他怎麼又回來了,只是問:「幫主來找我有什麼事?」南宮寶說:「我剛才忽然想到,長江上十年九災,現在是七月,正是發水季節,不知他們做好準備沒有?」何水生說:「這個問題我一時沒有想到。」南宮寶說:「沒想到也沒關係,你明天回去之時順路讓他們防備一下,如果出事,我會讓人來救援的,你們交換一下信鴿,有事好聯繫。下遊方面,我一會兒與他們商談。」何水生說:「也幸幫主想到,還有其他的事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叫高舵主他們三位來一下,你可以去忙了。」何水生退出去。南宮寶覺得奇怪,他不上在江上長大的嗎,為何臉色變得如此?一會兒,三位舵主進來。南宮寶讓他們坐下,問:「要是長江發大水,你們會不會有事?」高鐵山說:「我們各舵經多年建設,現在已經搬離危險區了,發水之事雖難打魚,但也沒有多大的損失。」吳衛東說:「下面好像只有百河舟有點危險,那兒地勢平,發水可能將他們全淹。」南宮寶問:「太湖呢?」高鐵山說:「太湖沒事。」南宮寶聽了鬆一口氣,說:「只百河舟一處還好,就算出事了別處也可以援助一下,不用擔心,我剛才與何幫主一說,不知為何他的臉色一變,他也是江上長大的,難道不知道嗎?」高鐵山問:「幫主可也見過他們的房子,你認為如何?」南宮寶說:「二號舵明明可以建在山上,可他們建在山腳下,小水無事,但大水便說不好了,三號舵更不用說,只有一號舵沒事。」高鐵山說:「這個原因很簡單,一號分舵是在五六年前建的,那時候歡樂出來過一次,黃天霸就算逼他,可也沒有做得很絕。因而建得不錯,可這二三號分舵建了不久,他小小一個鄱陽湖養不起這麼多地方。平地建起來花費少很多,就算被水沖了也可以再建。而此處能夠建起來,我想他過冬的錢都拿出來了,現在沒有多少錢來防災。不過每次大水來時,對我們的衝擊並不很大,只要不是翻江倒海,最多是房子被沖,一時沒有收入來源,而過後又要重建。」吳衛東說:「不如這樣,到時有事,我們弄足一萬兩銀子,給他們送去。應該可以應付一下了。」南宮寶喜道:「那樣最好了,對幫務我是一竅不通,你們還要多多教我才是,讓我做一個稱職的幫主。」高鐵山說:「只好你有心,還怕做不到嗎?其實名像我們這種江湖幫派,做到公正待人,辦事光明正大,也就可以贏得弟兄們的尊重了。」南宮寶說:「光明正大,待人公正,談何容易,有時各打十板,有人還認為自己的打得重,別人的打得輕,特別是你們下面的人和上面的關係,我能當上幫主,自是因為有你們在背後支持,而何水生做了副幫主,他手下之人必定不高興,就像那一個防衛的職務,我如果讓你們負責,他們便會不高興,說信不過他們。就算做到公正時,下面的弟子又不高興了,說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落到,你偏下面一點,上面可能就反抗了。」眾人聽了沒言語,這個問題他們也知道不好解決。南宮寶見他們不語,接著又說:「這些都還是小事,日子長了可以解決,更難的是要是這些人中懷有私心,而我們又沒法知道,那些就更麻煩了,今天早上祭河時,那紙的顏色不對,我估計上面可能被人塗了毒了,便一把拋進江中,因為這事也不好追查,我又不想將事情弄大,應付一下就過去了,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明天一早就走。」王昌盛問:「那幫主你呢?」南宮寶說:「你們走了,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我也從雷護法那件事上知道了這些弓箭手的弱點,我會改進的,讓他們練習近距離防備。」高鐵山說:「那何不派一些使劍的過來。」南宮寶說:「不必了,他們練一些日子就可以了,你們去給何幫主說一聲,讓他不用擔心,待過上一些日子情況會有好轉的。」高鐵山說:「還是由幫主去說吧,這樣比較適當。」南宮寶說:「也好。」又問:「以後我們如何聯繫?」高鐵山說:「歸快是用信鴿,但那只能讓你聯繫上我們,而我們無法聯繫到這兒,養一批信鴿最快也要三個月時間,我調來人手時會讓他們帶了幾隻過來養。」南宮寶說:「只能如此了只要各舵的人能聯繫上就行了。」高鐵山說:「可要是你在哪一處出事了,而別人提不知道,我們該如何是好?」南宮寶說:「天河幫每處分舵都不小,人多口雜,將我害了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我想何水生現在想做的便是將他手下的三個分舵和鄱陽湖抓在手中,讓我落個有名無實的地步。其實有一次我去追查雷護法的案子,在樹林中救人時,我就感覺到他想動手,當時只有他和他的幾個手下,那時是最好下手的機會,但他放過了,也許他沒有把握,而前天在樹林裡,我假裝受傷,引他動手,他還是沒有動手。他跟你們說這些,只是想說明,我雖沒有很大的危險,但天河幫要想達到上下一條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今天只是一切的開始。」吳衛東問:「這些事你為什麼不早說?」南宮寶說:「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只會引得大家都不高興,現在我只想讓大家明白現實的形式,那幾位舵主都很年輕,對當年天河幫談不上什麼感情,唯一的是有利則合,無利則分。」高鐵山問:「那你認為怎麼辦?」南宮寶說:「楊幫主和空塵大師他們讓我先將自己這幫主之位坐穩再說,取得幫中弟子的支持和敬重。」吳衛東說:「這個不錯,可以試試。」南宮寶說:「可我很擔心我家人的安危。」吳衛東說:「不如讓她們到我白沙河去住上一些日子,那地方你也知道,很適合度夏的。如果她們不願意去,我們可以派人保護她們。」南宮寶說:「讓我先去問一問我娘再說吧,白沙河確實是個好地方。」 南宮寶敲開何水生的房門,發覺張維新也在,何水生見他來了忙起身讓坐。南宮寶沒有坐,只是說:「我剛才與高舵主他們商量過了,如果二三號舵受不了洪水,他們可以技援一萬兩銀子幫你們渡過這個難關,以後的日子就會好起來的。」也不待他道謝,說完轉身走了。 此時太陽快要下山了,走過幾排房屋,南宮寶看見吳恨獨自站在江邊,想想他也很可憐,便走過去。吳恨並未轉身看他。南宮寶與他並排著看江。連著的船有人正在拆,已拆著差不多,江面顯得更寬,水也顯得更急,吳恨忽然開口說:「沒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氣。」南宮寶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問:「什麼沉處住氣?」吳恨說:「你過來不是有話與我說嗎?」南宮寶產:「我確實有話想與你談談——你心中還恨著歡樂兒?」吳恨不答,卻問:「你似乎知道很多。」南宮寶說:「歡樂兒做事也許確實過份了點,但他也為江湖做了不少的貢獻,現在他一死,江湖便不太平起來了。」吳恨說:「我沒有什麼好恨的,苦練二十年的武功,連他教出來的一個姑娘都打不過,還有什麼權力去恨呢?」南宮寶說:「資質的高低,機遇的好壞,老天有時也有偏愛,你何必怪自己呢?二十年中,你心中只有恨嗎?」吳恨說:「只有恨。也只有恨才讓我活下去。」南宮寶轉頭看著他的臉說:「一個心中有恨的有,使出來的招式都是凶狠而帶著殺氣的,可我看你的招式卻有些不同,你內外兼修,招式勇猛,但卻失了靈活,你心中雖有恨,但更多的是一種絕望,一種給自己信心不足的絕望,你不敢向歡樂兒挑戰,急於想打敗甜甜來增添幾分自己的信心。」吳恨大叫道:「你別說了。」南宮寶說:「二十年前你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現在你號稱獨臂通天,今天來的客人中,有多少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麼要與歡樂兒比?江湖中有誰敢與他比呢?」吳恨問:「你也不敢?」他語氣依舊冷談。南宮寶說:「在我十二歲之時,我從家裡逃出來,在路上打截,遇上的就是他的馬車,他將我送了很長的一段路,他給我的感覺是非常和善,讓我很喜歡,後來想拜他為師,可終究差了一步,那時我對他非常敬佩,想著長大之後像他一樣,名滿江湖。可世事總不如人所料,當幾經生死,現在覺得對個人名利已經看談了。」吳恨說:「可你現在已經是天河幫幫主。」南宮寶說:「你看我像個幫主的樣子嗎?」接著又說:「知我者為我何憂,不知我者為我何求。」說完離開。他也不明白對方的結是否解開,但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再說的呢? 顛峰篇 熱血滿腔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19:59 本章字數:9669 來到望江樓,下面廳中沒有人,南宮寶便直接上樓去。先去敲母親的房門,門開了,青青正在裡面睡覺,本沒睡著,見他來了,忙起床。南宮寶問:「娘想不想到別處去住一些日子,比如白沙河,那地方風景很好,而且又涼爽。」陳思蘭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總不能長久的住在那兒吧。」南宮寶說:「那叫他們住進家裡來怎麼樣?」陳思蘭說:「家裡有鐵柱,他已經是老僕人了,還有這麼些人,我想不會有事的,如果雖人有心動你,加上十幾個人又能如何?」南宮寶說:「話雖如此,但娘老在家裡悶著不太好吧。」陳思蘭說:「我都已經老了,不想到處去。」南宮寶笑道:「看娘說的,你怎麼算老呢,你現在正年輕,應該到處去走動走動,待真的老了,動不了,再待在家裡也不遲,你現在可以去划船,去釣魚。這樣的日子才過得快活,你說是不是青青?」青青忙說:「當然了,你看我一進屋就想睡。」陳思蘭說:「先讓我去問一問段老太太和阿秀他們,你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她說著便出去。青青問:「你去不去?」南宮寶說:「我現在恐怕不能去,你呢?為如跟著娘一起去吧。」青青聽了有些不高興,南宮寶見了忙改口說:「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會捨得讓你跟他們去呢?我要把你帶在身邊,以後累了找你錘錘背,悶了找你聊聊天。」青青說:「錘你個頭,聊你個頭。」說完舉起拳來要打。南宮寶忙抓住她的拳頭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凶了,見了我就打,你算一算你一天打了我多少拳頭?」青青說:「就打你怎麼著?」南宮寶見她說話時神情確實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蛋。青青忙將他的手攔開說:「好癢,別摸了。」南宮寶問:「你今天晚上培娘睡還是……」青青想了想,說:「我就是要擠你怎麼著。」南宮寶笑道:「我這人天生命苦,被你欺負慣了。」接著轉過背去。 不一會兒,陳思蘭說:「他們想去白沙河住幾天,但能住多久就不知道了。」南宮寶說:「那我現在就去與吳舵主他們說一下。」陳思蘭說:「也用不著這麼急,我還有些事想與你商量一下,青青,你去取一壺茶來。」青青應了一聲便去。陳思蘭等她後問:「你對青青,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你想過沒有?」南宮寶估計母親叫青青出去,可能要談到關於青青的事,但未想到她問處得這麼直接,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陳思蘭說:「我看她……你們睡在一起,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南宮寶紅著臉說:「前天晚上甜甜從窗口進來,我擔心青青的安危,所以到她房中眼了,其實我對她的感情連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想保護她,讓她開心。」陳思蘭問:「那你是否從長遠想過?是否有一天你要娶了她,假如她忽然長大了?」南宮寶說:「我還沒有想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許她很快就成熟起來了。」陳思蘭說:「那你沒想過另外娶一個妻子為南宮家傳宗接代嗎?」南宮寶說:「我沒想過,娶了別人,青青會很不高興的,我發現她現在很敏感。」一會兒聽到腳步聲,兩人便不再交談。青青揣著一壺茶進來,陳思蘭叫她放下,問:「青青,你喜不喜歡小孩子?」青青問:「小孩子?什麼小孩子?寶大哥有嗎?我下午聽到有個人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這是什麼意思?」南宮寶一時不知道如何將這風波壓下去,只好說:「人家說糊塗話,誰知道什麼意思,小孩子當然好玩,但有些不聽話的,只會哭,不好弄的。還拉屎,臭死了。娘準備一下,明天早上他們就要走了。青青,我們走吧。」 兩人回幫,剛進屋,高鐵山便進來。南宮寶說:「我娘她們同意去白沙河住幾天,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高鐵山說:「我想到這兒要是有象長劍三劍那樣的人來搗亂,這些弟子不是很危險嗎?反正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南宮寶問:「那你說怎麼辦?」高鐵山說:「我看讓何幫主派人來吧,讓他把二號舵三號舵的人派一些過來,這樣他散一些,對抵抗大水也有些幫助。而如果從我們上面派人,裡面武士太多,又引起誤會。」南宮寶說:「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這事你去與何幫主說一聲,我想這事他沒有理由反對的。」高鐵山點點頭出去了。一會兒,有人送來一個小盒子,說:「這是幫主的銀子。」南宮寶道了謝,讓那人放下。青青將盒子拿過來打開,說:「怎麼有銀子還有銀票,你看一看有多少?」南宮寶隨手翻了翻,說:「可能有四五百兩吧。」他將銀票收在懷中,對青青說:「把這個盒子拿著跟我來。」青青雙手托著盒子跟面南宮寶後面。 進到一間屋子,裡面有不少的弓箭手抱著弓橫七豎八的躺著靠著。正是被選出來的三十名弟子,他們一見南宮寶進來,紛紛站起來,迅速站成三排,齊聲叫道:「見過幫主。」南宮寶說:「此時此地,大家就不要這麼嚴肅,把氣氛弄得很緊張,有事的時候要認真辦事,沒事的時候可以玩一玩。現在我給每一個人五兩銀子,作為你們的生活費。」說著回頭對青青說:「給他們每人一個。」青青見這些人,心中有些害怕,拿眼睛望著南宮寶,南宮寶拍拍她的肩膀說:「不用害怕。去吧。」青青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給每人一錠銀子,發完銀子,迅速的回到南宮寶身邊。眾弟子齊聲道謝。南宮寶說:「每一個人手中有銀子,總有他自己的事,但要記住,不許去妓院,賭場,兄弟之間也不可以賭錢,聽到沒有?」眾人齊聲道:「聽到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好了,可以休息,明天早上大家起來練功,我親自教你們。」說完拉了青青出去。 回到住處,青青問:「為什麼要讓我去動他們發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和他們來往。」南宮寶說:「那些人選出來是保護我們的,但我主要是想讓他們保護你,我雖也能保護好你,但如果遇到敵人多了,我恐怕一下子應付不過來,要讓他們全心的保護你,就要你和他們關係弄好一點。你怕他們幹什麼,他們又不吃人,而且你的本事也許比他們還強,也算是一個小俠女了。」青青說:「什麼小俠子,這麼難聽的名字,我才不要呢。」南宮寶問:「你要叫什麼才好聽?」青青說:「我這青青最好聽了,還用得著改別的嗎?」南宮寶說:「青青是很好聽,但如果叫小乖乖更好聽。」青青說:「你才叫乖乖呢,以後我每天叫你乖乖。」 晚飯時,眾人又在一起吃,南宮寶問:「客人都走了嗎?」何水生說:「我本以為都走了,但吳大俠又回來了,還住在客房。」南宮寶說:「照顧一下他算不了什麼。」何水生說:「這個當然,我已經叫人送酒過去了。」南宮寶接著問:「你對從上面派人下來的方案有什麼意見嗎?」何水生說:「幫主一心為兄弟著想,我還有什麼意見呢?」南宮寶說:「把這兩個月的艱難日子渡過去便好了,你跟兄弟你交代一下,並且負責這事,我在此可能要住幾天,到時往上還是往下,一時還難以確定,不過我會把行程告訴你們的,何幫主和張壇主也明天走嗎?」何水生說:「可能差不多吧。」南宮寶說:「明天要是太早的話,我恐怕便不能送你們了。」何水生說:「怎敢有勞幫主。」 南宮寶洗過澡,進房時,見青青已經睡著了,他自己也在另一張床上倒頭便睡。睡醒時,天已經大亮,忙爬起來。青青也跟著起來,兩人出琺外面,江邊,吳高待人已經在船上站著,而母親等人也在上面,船沒有走,大概是為等著見上南宮寶他們一眼。南宮寶見了忙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陳思蘭說:「小寶,青青,我們走了,你們要保重。」南宮寶說:「娘也要保重,各位弟子一路順風。」三位舵主也說:「那我們告辭了,幫主在此萬事要小心。」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去吧。」三隻船帶著百來人往下而去。青青向母親揮手告別,等他們走遠,南宮寶回過頭來才看見三十名手下已經齊齊站在江邊沙灘上,而其他的人已經不見了,估計何水生等人也走了。 南宮寶走過去向眾人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讓大家久等了。」眾人忙說:「沒關係。」南宮寶接著說:「我看大家的箭射得很好,但光這樣還不夠,上次雷護法遭人截殺,吃虧在近距離的對抗上,所以我教你們用弓使出來的一套招式。練好了也可以像你們的箭法一樣威力非凡。現在你們三十個人分成五個小隊。」他一邊點人一邊說:「這是一小隊,這是二小隊……」人數點完,他叫眾人散開了些,接過一名弟子的弓,便使上一套招式,他這招式,主要是段雷那套弓法,但有些改變,因為段雷的弓法是配以那把大鐵弓使出來的,雖說這些弟子的弓也不輕,但比起段雷那把便差遠了。因而這招式一改,便主要偏重於靈活。招式不多,南宮寶一口氣使完,接著再慢慢的使一遍,並將每一招給他們講解,這一招幹什麼的,為什麼要這樣使,因為是他改進過的,因而說得頭頭是道。講完後,將弓教還給那個弟子,讓他們自己練習。他便在一邊著,那些弟子能被挑選出來,自是有其非凡的地方,現在一看,果真比南宮寶上次教在百河舟教的的二十個弟子強不少。無論是力道還是靈活性,都比那些弟子強。練了一會兒,南宮寶叫停,並叫他們一齊練一遍。再又慮出一招,讓眾人拆。這樣練起來,在對敵時便能靈活對付。南宮寶之所以這樣教弟子,大概是對他父親從小教他的那一套的反判,待眾人再練了一下,南宮寶說:「你們開始練武時,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使,到以後使得靈活了,出招便能隨心所欲,不須要腦子去想,別人一招來,你們就可一招去。現在大家練吧,累了自己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練。」說完和青青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吳恨過來,說:「看你教人武功,發覺你果真與眾不同。」南宮寶說:「這個當然,就像你也與別人不同一樣。」說完拉青青回房,叫人打來水。兩人洗過臉,並揣來早餐。吃過後,青青問:「我們今天玩什麼?」南宮寶說:「我們去學打魚吧。撒網打魚,你看過沒有?」青青點點頭說:「那就去吧。」兩人出來,眾弟子還在練著,南宮寶說:「好了,早上練一會兒便可以了,休息一會兒去吃飯,吃過早飯便去打魚。」一個弟子說:「幫主,我們不會打魚。」南宮寶說:「不會可以學,大家有的是力氣,學起來比誰都快,作為天河幫的弟子,怎麼能不會打魚呢?要學會自己養活自己,就算大家有護衛的責任,但閉著時還是可以去打魚捉蝦,既為幫中作點貢獻,也為自己弄點錢花。」這弟子道:「弟子領命。」南宮寶說:「不要只是聽命,要心裡真心實意的這樣想才好,去吧。」眾弟子一散而去。南宮寶轉身來到一個老漢身邊,老漢忙行禮,南宮寶還過禮,問:「大叔,你會打魚吧。」老漢說:「年輕時打過,但好久都沒有撒網了。幫主要吃魚吧?上回他們帶來一些,這時還養著。」南宮寶說:「不是的,我想學一學打魚,也讓那些弟子們學一學,大叔可不可以教我們?」老漢說:「怎敢言教,只好幫主下令說行了。」南宮寶說:「那就拜託了,請問此處有網嗎?」老漢說:「好像有幾張網,幫主等一等,我去看看。」一會兒老漢取來兩張網,說:「只有兩張。」南宮寶說:「兩張夠了,大叔還沒有吃早餐吧,你先去吃,到時隨我們一起去。」老漢說:「尊命。」 老漢離去,青青說:「讓這麼多人去打魚,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兩個人呢。」南宮寶說:「都這麼久了,你還膽心怕事嗎?」青青說:「我只希望和你一個人在一起,不想和他們那麼多人一起。」南宮寶歎道:「我以為昨天之後便可以不過問江湖之事,整天培伴著你去遊山玩水,誰知卻還有那麼多事,還要整天忙個不停,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不過現在你不是可以整天在我身邊嗎?其他的人你就當沒看見,不理他們就行了。」青青說:「你說得容易,雖人都看著我呢。」南宮寶笑道:「要是不讓別人看見,我看最好是待在屋子裡不出來,可那樣又會悶出病來,這怎麼辦?」青青說:「我說正經的。」南宮寶拉著她的手說:「你看,有我在身邊,天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只要心裡想著我,不去想別的事,什麼都不用管了。」青青說:「可要是我靠在你懷裡,雖人都看到了。」南宮寶說:「這個好辦,你看……」他指著江邊一隻小船說:「我和你坐一隻小船,躲進船艙裡,誰也看不到。讓他們坐一隻大船。」青青說:「這還差不多。」 一連在江上學打魚學了三天,每天早上眾人練武,而南宮寶在床上睡覺,他不知前途如何,只能是稱著眼前的平靜多享受一下,雖說他也和青青鬧一下,但很注意分寸,最多是抱一下,沒敢再進一步。他怕青青也有了孩子可就完了。而青青似乎對這些事一點也不懂,也更體會不到南宮寶的心思,她只覺得根據自己的本能行事。現在外人也根本看不出青青有什麼異常,只覺得她是一個天真可愛還有些膽心的姑娘,覺得他們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英雄美女。 打了三天的魚,上游便有何水生調下來的弟子。南宮寶不想與這些人糾纏,便在第四天早上,帶著青青和三十名護衛弟子往下游而去,第一站去百河舟。一路沿江而下,南宮寶不時讓弟子們將撒網的技術練習一下,每打到一些魚,南宮寶便叫人去換一酒肉來大家共享,但畢竟打的魚不多,如果只吃一些粗糧還夠,但要吃肉喝酒自然差不少。畢竟他們才帶兩張網,而且主要是趕路。一路行來,南宮寶與弟子們的關係弄得很好,那些弟子在他面前也不再只會說「聽令」了,相互之間也變得有說有笑,畢竟都是年輕人。 這一天,他們來到百河舟,王昌盛老遠便迎來。南宮寶笑道:「王舵主何必如此客氣,我來這兒看看兄弟們。」王昌盛說:「兄弟們時常盼著能見到幫主。」南宮寶說:「是嗎?他們對這打魚的生活可有什麼怨言沒有?」王昌盛說:「大家都能理解,沒有什麼怨言。」南宮寶說:「這樣便好,我這幾天也學了撒網打魚,今天不早,到明天早上你叫我,我隨大家一起去打魚,也讓我見識一下大家學得怎麼樣。」王昌盛說:「我這就去安排。」南宮寶說:「沒有什麼好安排的,明天一早隨便上一個船就行了,故意安排反而沒意思。」正說著一隻大船過來,後面還掛著幾隻小船。南宮寶飛身躍起,落到那隻大船上,眾人大都認識南宮寶,忙紛紛行禮,南宮寶說:「各位不用客氣,我看看你們打的魚。」有人領他來到魚艙中看。裡面有魚有蝦,,而且蝦還不少。南宮寶笑道:「你們打了這麼多的魚蝦,比我們不知強多少,我們一路行來,所打的魚不夠換吃的,特別這蝦,可以賣個好價錢。」眾人聽他如此誇獎,心中自然高興,但嘴上卻說:「幫主過獎了。」南宮寶說:「好了,大家回去,勞累了一天,有這麼多收穫,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接著他幫忙划船。眾人一同回舵。出外打魚的弟子基本都回來了,有青年小伙子,也有五六十歲的老漢。南宮寶一一與他們招呼。讓人倍感親切。到晚飯時,王昌盛準備了酒席招待他。但南宮寶卻說:「我看這酒應該讓今天勞累的弟子們喝,而我沒幹活,吃上這些,總有些顯得不合適。我去感受一下這些普通的弟子們的生活,這樣也顯得親切。」王昌盛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只好作了安排。南宮寶此舉確實很能拉攏人心,普通弟子的食物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但南宮寶吃過不少的苦,什麼樣難吃的東西沒吃過,因而吃著顯得神情自然,而他也知道青青吃不慣這些,便沒有帶她來。但那些守衛弟子卻也來培著他吃這種平民餐,在船上他們是有酒有肉,自然一時難於適應,但南宮寶吃得津津有味,他們只好將就著吃了。 到第二天早上,南宮寶便隨人一起去打魚,一般是一隻大船帶著七八隻小船遠行,到目的地時,一部分人划小船去打魚,待有些累了,而魚也差不多時,便回到交換,而打到的魚都放在大船上,這樣存放都很方便。本來打魚之事一要靠經驗,二要靠運氣。南宮寶來打魚,自然是為了拉近與弟子們的關係,以讓他這個幫主的位子坐得穩一些,因而他們能打到多少魚並不重要,休息時,南宮寶問:「我們打的這些魚都賣到什麼地方去?」一個弟子說:「一般是我們送回舵,總有人來收的。」南宮寶又問:「價錢方面呢?」那人說:「好像旺季賣得便宜一些,淡季便要貴一些。」南宮寶問:「那可不可以將旺季的魚養到淡季再去賣呢?」那個弟子愣了一下,說:「這個我倒沒有想到過,好像沒有人這樣幹吧。」南宮寶笑道:「我估計這魚可能不太好養,所以沒有人養。」那弟子說:「可能吧,要問一問老一輩的人才知道,可能大家都沒有想到。」 在百河舟待了一天,到弟二天他們便又往白沙河而去。在白沙河待了兩天,與母親他們見過面,再去急流灘,三角灘,在每一處待了一天兩,最後來到太湖。 太湖上次經過南宮寶大火一燒,已燒掉了一些,但如今重新建好,上回來此處,心中說不出的悲憤,而這回來,心情卻是絕緣不同。現在也有心情觀賞太湖的確良美景了。船沿著湖邊行走,有時遇到打魚之人,南宮寶便上前與眾人交談,有人一下子認出他來,有人只有經過別人介紹才知道。因而這樣一來擔誤了不少的工夫,早有弟子報過去。雷家兄弟便迎了過來。南宮寶說:「能將太湖治理得如此地步,也只有你們才能辦到。」雷振水說:「過獎了,幫主和各位弟子遠道而來,我只弟接遲了。」南宮寶說:「別談這麼多,走吧,回去。」一行人回到寨中,南宮寶看那建的房子位子並不很高,便問:「雷舵主,此處要是發大水,這房子不會被淹嗎?」雷振天說:「這個倒不會,無論多大的水,都會從別的地方流走。」南宮寶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雷振天早已為南宮寶等人安排了住處,供他和青青住,而那些護衛被安排在別的地方,在這兒也用不著他們。一切安排好,南宮寶便出來,到外面四處看一看,雖說他上回來過一回,但一上岸便被引進地洞中,也無心看這兒建成什麼樣子。這回便好好的看一看,瞭解一下弟子們都住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吃飯,到些什麼地方去打魚,大概的問一下。青青培著南宮寶轉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累,南宮寶送她回去休息,而他依舊忙他的事。正轉到一個小山背時,有一位姑娘過來,向南宮寶行了一禮,問:「分子可是南宮寶幫主?」南宮寶點點頭問:「有什麼事嗎?」那姑娘說:「我家小姐有請幫主。」南宮寶問:「你家小姐是誰?她請我有什麼事嗎?」那姑娘說:「幫主去了便知道了。」南宮寶說:「我恐怕一時沒空,此事待以後再說吧。」說完想離開,那姑娘說:「幫主可別為難於我,請不到你,我家小姐可不會輕饒我的。」南宮寶說:「你家小姐這麼凶狠嗎?我也怕見她的。姑娘也不要為難我了。」那姑娘問:「那我怎麼辦?」南宮寶說:「要是她打你了,你就離開她吧。」那姑娘說:「可我是被小姐買下來的。」南宮寶問:「花多少錢買下來的?」那姑娘說:「我家小姐見我長得好看,所以花了三兩五錢七的銀子。」南宮寶心說:「這樣的姑娘也叫好看?怪不得只值三兩銀子。」那姑娘說:「幫主是不是信不過我?」南宮寶掏出一錠銀子,約有五兩,說:「拿出把自己買回來。」那姑娘點頭道了謝,急步離去。南宮寶問隨從:「這是哪家的丫環?」隨從搖搖頭說:「此處人多,也難於認請楚,但幫主小心被子她騙了。」南宮寶說:「看她說得那麼可憐,騙就騙了吧。」 回來時,在半路上遇到七巧兒,也許是無意中碰到的。兩人相對而視,呆了一會兒,七巧兒問:「你來了?」南宮寶點點頭。對隨從揮揮手,讓他先回去,接著問:「你在這兒過得還好吧?」七巧兒苦苦一笑,說:「好壞有什麼關係呢?哪裡不都是過日子?」一時又是沉默,南宮寶一時找不到話說,問:「你住哪兒?」七巧兒說:「我住一個漁夫家裡,他們待我很好,像親生女兒一樣。」南宮寶說:「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走了。」說完讓開路,七巧兒遲疑了一下,離去,但走得很慢,南宮寶見他走過去,也走了。沒走多遠,發覺背後有一個人追上來,他以為是七巧兒,便站住了,但沒有回頭。身後之人忽然叫道:「公子。」南宮寶聽出不是七巧兒,便回過頭來,見是剛才那姑娘,問:「你家小姐沒有為難你吧?」那姑娘說:「謝謝公子關心,我叫木桐。」南宮寶問:「牧童?你是放羊的還是放牛的?」那姑娘笑道:「公子見笑了,是木頭的木,梧桐的桐。」南宮寶問:「你找我要是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木桐說:「當然有事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把自己買出來了,這就等於公子把我給買下來了,以後我就成了你的丫環了。」說著單腿跪在南宮寶面前,南宮寶說:「姑娘請起。」說著伸手去拉她,但手往前伸時,又迅速點向她的咽喉,快要接近其咽喉時,又將手收回來,把她拉起來,說:「木姑娘請起,你家小姐在什麼地方,帶我去見她。」木桐說:「什麼小姐?我家沒有小姐啊。」南宮寶說:「你不是剛才說你家小姐要見我了嗎?」木桐笑道:「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何必去見她呢?」南宮寶說:「你既然成為我的丫環,你以前受的氣我自然為你出一下。」木桐說:「有公子為我撐腰,那再好不過了,請跟我來。」 木桐將南宮寶引到一間院落之中,剛進門,便叫到屋子裡一個人罵道:「你這臭丫頭,怎麼回來了?」木桐說:「我現在不是你的丫環了,你憑什麼罵我?你打狗出要看主人,你看看我家主人是誰?」一下子從屋子裡衝出一個人來,也是一個姑娘,衣著華麗,但去長得奇醜無比,南宮寶雖覺得以貌取人很不對,但見了那姑娘確實有些反胃,忙說:「好了,我們走吧。」那姑娘說:「快滾,別弄髒了我家的院子。」木桐跟著南宮寶出來,走著走著,南宮寶一言不發,木桐說:「公子別生氣,她一向是這麼凶的,以後不見她便是了。」南宮寶說:「我看木姑娘別跟著我算了,你還是走吧。」木桐聽了,一時眼淚滴下來,說:「公子把我買下來,又不要我,那你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南宮寶說:「我並沒有買你的意思,也沒有買你,給你銀子,只是看你可憐,讓你離開你家小姐而已,而且我也不要什麼丫環。」木桐說:「你給我五兩銀子,就算不是將我買下來,也該讓我報答你一下吧,讓我做你的丫環,照顧你,絕不會給你添半點麻煩的。」南宮寶見她的樣子確實可憐,而且也打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好說:「那你先跟我回去吧,以後再說。」木桐破泣為笑道:「多謝公子。」 回到位所,青青出來,一見南宮寶身後跟著一個陌生姑娘,便盯著看了看,木桐忙上前說:「見過夫人。」南宮寶忙說:「她是青青,你以後稱她小姐便行了。」木桐忙又說:「見過小姐。」南宮寶說:「這是我買來的一個丫環,叫木桐。」青青笑道:「叫木頭?很有趣的一個名字。」木桐說:「小姐想叫我木頭便叫我木頭吧。以後公子和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青青說:「現在沒事,你出去吧。」正說著,雷振水領著一位姑娘進來,見到木桐,便問:「木姑娘怎麼在這兒?」南宮寶也問:「怎麼雷護法認識她?」雷振水說:「見過幾次。」木桐說:「公子將我買下來了作為奴婢。」雷振水說:「那恭喜你了,我們幫主有姑娘侍候那再好不過了,我還特意找了一下人來,現在看來不用了。」說完回身搖搖手,讓他帶來的那個姑娘回去。木桐說:「我先告退了,公子有小姐有事再叫我。我就在外面。」雷振水說:「這旁邊有一間小屋子,專門給丫環住的,你也可以住進去算了,也許不如你以前住的,但也將就著一下了。」木桐說:「這不在乎這些的,能與公子在一起就行了。」南宮寶等她出去,小聲問:「她真的叫木桐?」雷振水反問:「幫主懷疑起她來?」南宮寶說:「覺得未免太巧合了。」雷振水說:「我看她也很可憐的,幫主如果有些懷疑,我去徹底查一查。」南宮寶說:「既然雷護法都不懷疑,我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不用麻煩了。」雷振水說:「還是查一查比較好。」青青說:「讓她走就行了,什麼事都沒有。」南宮寶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她哭得很麼傷心,而且讓她一個人走又怕不安全,如果你不喜歡她,叫她以後離你遠一點不就行了嗎?」雷振水說:「幫主一路辛苦,我看今天你就早早休息吧。」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明天早上還是決定和弟子們一起去打魚,我想這樣也許可以拉近與弟子們的距離。」雷振水說:「你這樣做很好,但我認為你該先去何幫主那邊。」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我想自從我當上幫主,現在已經兩個月了,還與好多弟子沒見過面,如果再不來,恐怕他們心存不滿,而且何幫主正在調派人手,我去了不方便。」這方案的改變,雷振水自然也知道,便說:「你做得也對,但盡早趕往上面去才好。」南宮寶說:「到時候你隨我同去如何?畢竟此處也用不著你了。」雷振水說:「也好。」 顛峰篇 天下烏鴉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0 本章字數:5180 本來此處有兩間臥室,但青青習慣於與南宮寶睡一間,便只好睡到一張床上,南宮寶本有意與青青離遠一些,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可青青卻習慣將身子貼到南宮寶身上,南宮寶只好與她扯一扯別的事。也幸青青倒在床上一下子便睡著了,而南宮寶卻在想著母親的話:「你們就這樣一輩子嗎?」青青這個樣子很誘人,但那張臉卻顯得如此安祥。 到第二天一大早,青青忽然決定不與南宮寶一起去打魚,南宮寶問:「為什麼,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青青說:「沒有,我只是想待在家裡,不想與那些人一起去,你一個人去吧。」南宮寶想想青青出去天太熱,既然她想待在家裡自然更好,便叫雷振天多派一些人手照顧她,自己出船去了。這出船遠的要好幾天一趟,而近的當天便可以回來,南宮寶自然不想走遠。他走後,雷振水便派出一些人來加強青青周圍的守衛,但青青並示注意到。她吃過早飯,便叫來木桐說:「木頭,你過來。」木桐不知何事,忙進到前面小廳中,問:「不知小姐叫我有什麼事?」青青想了想,說:「沒事便不能叫你來嗎?」木桐說:「當然可以。」青青問:「你會彈琴嗎?」木桐說:「小時候學過一點點,現在恐怕不太熟悉。」青青說:「試一試吧,我房裡有琴,你去拿來彈得試一試。」木桐應了一聲便去拿琴,把過琴來,問:「我在哪兒彈?」青青說:「隨便在哪兒,你會彈什麼曲子?」木桐說:「我學過高水,流水,夕陽,鳳求凰,江河水,漁舟晚唱……」青青忙阻止她說:「好了好了,你就彈一下流水吧。」木桐聽了便彈一曲流水,一曲未完,青青便叫道:「別彈了,還有,你會不會下棋?」木桐問:「什麼棋?」青青笑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木桐說:「小姐誤會了,我是說這棋有很多種,只不知小姐問的是哪一種?」青青這下可愣住了,她學棋時日很短,並且只學了圍棋一樣,在她看來,這棋便只有一種,就是她學的那一樣,沒想到還不只一種,便說:「一方拿黑的一方拿白的那種。」木桐問:「小姐是問圍棋還是五子棋?」青青無言以對,只好問:「你還懂得什麼?」木桐說:「我還學過歌舞,書畫,還有做飯洗衣服……」 青青聽了這些,一時顯得有些難過,她特意留下來便是想刁難一下這個木頭的,讓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丫環,讓她知難而退,可沒想到這個木頭比自己學的東西多,而且看她彈琴便知每一樣應該學得不錯,便也沒有心思去再試她,她自己難過了一陣子,一抬頭看見木頭望著她正似笑非笑的,看上去很得意,便問:「你學了這麼多東西,為什麼跑到我們這兒來?你走吧。」木桐忙說:「不知我什麼地方得罪了小姐,你要趕我走?」青青說:「你來便沒安好心。」木桐說:「我可是真心來侍候公子和小姐的。」青青說:「你來是想搶走我的寶大哥,你以為我不知道。」木桐愣了一下,說:「小姐誤會了,公子那麼喜歡你,別人怎麼會搶走他呢?」青青說:「可我不喜歡你在他身邊,像你這樣的人,幾天就把他搶走了。」木桐說:「小姐太不相信自己了,如果你寶大哥這樣容易被人搶走,那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你,他要是喜歡你,旁邊無論有多少姑娘,都沒有用,比如你愛你寶大哥,你身邊有那麼多的人,你都沒有喜歡他們,你寶大哥也沒擔心是不是?」青青雖覺得她說的有理,但還是說:「我看你和他在一起就不高興。」木桐說:「那我以後離他遠一點,絕不像你和他之間那樣親密。」青青說:「這才差不多,你以後不許彈琴,不與下棋,不許唱歌,總之,你會的都不許做,聽到沒有?」木桐點點頭說:「可我還會走路,還會吃飯,那我以後不走路不吃飯嗎?」青青一時沒法,但還是說:「反正你聽話,你以後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趕走。」木桐忙說:「是。」青青說:「還有,主許告訴別人我欺負你。」木桐說:「小姐沒有欺負我,小姐能讓我留下來我就感激不盡了。」青青說:「以後別叫我小姐,叫我青青,連寶大哥都說這名字好聽,你以後叫我青青,我叫你木頭,聽到沒有?」木桐說:「聽到了。」 青青欺負了木桐一頓,見她不敢反抗,覺得有些高興,但又有些失望,而南宮寶又不在,她有些無聊,不知道可以幹點什麼,只好讓這木頭培自己說話,打發一下時間,木桐似是見多識廣,而嘴巴又靈活,時不時逗青青開心的笑起來,青青本是毫無心機的人,高興與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但無論木桐怎麼盡力討好,青青對她的敵意絲毫沒有減弱。 南宮寶隨弟子們一起去打魚,一同吃著乾糧,一同喝著涼水,但他畢竟是幫主,中午弟子們在船板上面休息,他卻單獨待在船艙下面。正要入睡,聽到有人下來,他也沒有在意,問:「有什麼事嗎?」一下子發現是七巧兒,驚問:「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七巧兒說:「老是待在房裡面有些悶,出來轉轉。」南宮寶說:「我答應青青,不再和你在一起的,我看你……」七巧兒苦苦一笑,說:「你對她真好。」南宮寶也歎道:「人有感情總是很複雜的。」七七沒有回答,將外套解下來,坐在南宮寶身邊,南宮寶向一邊讓了讓,驚問:「你……你……」接著向門口看。這船艙很小,七巧兒一伸手將門關上,並且還柵上了,說:「其實我沒有懷孩子,那個大夫是我讓他那樣說的,但我真的很想有一個你的孩子,來渡過我的下半輩子。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南宮寶一時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心跳加快,癡癡的望著七巧兒,對青青壓抑的衝動一下子便暴發出來。 但激情過後,他又有些後悔,這樣算不算背叛了青青?如果青青知道怎麼辦?他怎麼辦?看著七巧兒躺在他懷中,一時竟不忍心推開她。但還是七巧兒先坐起來穿好衣服,說了聲謝謝,打開門出去了。南宮寶希望這只是一個夢,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船艙中坐了好久,忽然想起不知上面那些弟子怎麼樣了,為何七巧兒進來那些弟子一點動景也沒有?忙上到上面,見眾人一切如常,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南宮寶見了他們卻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回家時,青青迎了出來,上前抱住他說:「你現在才回來,我都想你一整天了。」南宮寶也伸手抱住她說:「我也總是想著你的,弄得魚也沒打上來兩條。」青青說:「你自己沒本事,打不到魚還怪我。」兩人進到屋來,木桐也迎出來,南宮寶笑問:「青青沒有欺負你吧。」青青叫了不語,木桐忙說:「沒有,她對我很好,多謝公子關心。」青青說:「你去吧。」她用帶著一絲感激的聲音說著。兩人並排坐下,南宮寶因為對青青心中有愧,便十二分的溫柔起來,而青青也怕他知道自己欺負木頭的事,便也特別聽話。南宮寶問:「你今天都和木頭幹了些什麼?」青青說:「也沒幹什麼,就是說說話而已,還能幹什麼,明天我不待在家裡了,要和你一起去打魚,不然你在家裡培我。」南宮寶說:「明天早上我讓你去,不過中午你吃什麼,這兒可不能為你單獨弄一份的。」青青問:「為什麼不能,你是幫主。」南宮寶笑問:「那你呢?」青青說:「我是你的青青。他們聽你的你聽我的。你聽到沒有?明天中午我要是沒有吃的我就餓一頓,看你心痛不心痛?」南宮寶說:「當然心痛了,所以只好為你準備一下了。」青青說:「這才聽話,還有,別帶那個木頭去。」南宮寶問:「為什麼?我們去打魚了,讓她培著你不好嗎?」青青說:「我不要她培,我寧可一個人待著,你答不答應?」南宮寶說:「當然沒問題,你是不是吃醋了?」青青說:「怎麼吃醋?我中午吃的是魚,醋是什麼東西?味道不好嗎?」南宮寶說:「很酸,不好吃。」青青說:「不好吃的我怎麼會吃呢?」南宮寶點點頭,心說上回也有一個丫環,家裡也有一個,為什麼她單單對這個木桐格外留起來呢?看這丫環也不比其她的人長得好看。青青見他不語,問:「你要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你啊。」青青笑道:「我在你跟前,還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你明天吃什麼,什麼才最合你的胃口。」青青說:「吃什麼都行,就是不吃他們那種餅乾。」 睡覺時,因為中午之事對青青深感愧疚,便小心的哄著青青入睡,待她睡好,自己才躺下,他本是盡力不去想那船中的一幕,但那情景卻總時不時的在他腦子中閃現,他忙運功以定心神,正在入定時,忽然聽到隔壁房中有動景,這兩間房本是想通的,中間一道門,南宮寶見青青睡得正香,便輕輕的起床,猛地迅速推開門,這個樣子可以不發出很大的聲音,門開後,看著房中有情景,讓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隱隱的月光下,七巧兒躺在床上,床頭放著她的衣服,而她用被子蓋住身子,似是剛剛睡下。屋子裡光線很暗,但正是這樣才造成很大的吸引力。 南宮寶在門口站了很久,終於回頭看了看熟睡的青青,慢慢的進去了。天亮時,青青先醒,發現自己睡在南宮寶懷中,而南宮寶還未醒,青青覺得被他抱著很舒服,便沒有動,以免驚醒了他。但一會兒,門外有敲門聲,南宮寶聽到了醒過來,正要問是誰,門外木桐的聲音說:「公子,該起床了,天已經大亮。」青青生氣的說:「誰要你喊他了,他愛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起來。」木桐聽了忙不言語的退了回去。南宮寶聽青青的口氣,似不知道昨晚的事,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心中很快原諒了自己:「我至少在心靈上沒有背判青青,而且能像這樣溫柔而平靜的擁抱她入睡,也許是最好的安排。」他迅速的起床,和青青一起去吃早飯,便又隨眾弟子一起去打魚。 一連好幾天,七巧兒都出現在裡面房中,但以後便不用再像頭天那樣擺設,兩人都不說話,有的只是激情的發瀉,完事後,南宮寶開始立刻回到青青身邊,但後來便留在七巧兒身邊的時間長了,有時到天快亮時才離去。但有一天,青青不知道被什麼給吵醒了,醒過來時便發覺南宮寶不面身邊,心中有些奇怪,並且聽到裡房中有動景,一時好奇,便起來龍去脈去推門,但門沒有推開,而裡面的動景也沒有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想哭時,門一下子開了,南宮寶從裡面出來,問:「青青,你怎麼醒了?」青青問:「你怎麼到裡面去睡了?」南宮寶說:「我想明天離開這兒,可能要坐船,所以便一個人睡了。」青青問:「剛才裡面什麼在響,很奇怪的聲音。」南宮寶忙說:「我一個人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有你在身邊睡得安穩一些。」說著扶青青回到床上,而自己輕輕的點了她的睡穴,再回到裡房,七巧兒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問:「你明天真的要走?」南宮寶說:「我想離開這兒也許更好,這樣對你,對青青都不公平,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我對不起你。」七巧兒說:「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沒有怪你。明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你也不必覺得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了。」說完輕輕的揭開被單。 第二天一早,南宮寶便對木桐說:「我們要離開這兒了,你去通知雷護法和雷舵主一下。」木桐說:「公子終於可以帶我離開這兒了。」說完不待南宮寶和青青反對,便迅速的去了。南宮寶問:「你同意讓她一起去嗎?」青青覺得木桐這幾天來表現得還不太差,而且覺得她也有些可憐,便說:「算了吧,讓她一起去。她要是半路不聽話,就把她丟在半路。」南宮寶點點頭,叫青青將房間收拾一下,不一會兒,木桐培著雷家兄弟進來。雷振天問:「幫主怎麼忽然要走了呢?」南宮寶說:「我在這兒已經待了好幾天了,待別處之事忙完了再回來長住。」雷振天說:「我讓幫主兄弟來送你。」南宮寶伸手攔住了,說:「我看不必了,他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有你相送還不夠嗎?雷護法要不要去準備一下。」雷振水說:「我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隨時可以走,我看木姑娘也去收拾一下吧。」木桐聽了忙跑出去。 雷振天也說:「我也出去準備一下。」南宮寶點點頭,待他出去,南宮寶問:「何幫主調下來多少弟子?」雷振水說:「估計有五六百吧,但此處與三號分舵相距才兩天的路程,打魚之人可從上在出發,待打了魚,可送到下面總舵,再拉去買,由於各種原因,這中間好長一段水路以前沒有天河幫的弟兄,打魚的都是一些附近的漁民。」南宮寶問:「那會不會給這些漁民帶來影響?他們一下子調來這麼多人過來。」雷振水說:「估計不會的,這麼點人與那麼多漁民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南宮寶說:「我從小在江裡玩大的,對這一帶的好些漁民都比較熟悉,我不想給他們帶來什麼壞的影響。」雷振水說:「我們上去時再看一看吧。」一會兒,青青抱著一大堆東西出來,主要是衣服,還有琴,是那天天山的姑娘送的。木桐也進來,南宮寶便叫她幫著青青將這些東西送到船上去。木桐說:「我一個人就行了。」她從青青手中接過衣物,抱著出去。 雷振天準備簡單的酒席,為南宮寶等餞行。船上準備過,護衛弟子也招集齊了。一切弄好,便要出發了,送行的除了雷振天外便是一些各隊的頭領,也有些平常漁夫。南宮寶沖眾人擺了擺手,船便開動了。他在人群叢中尋找七巧兒,但卻沒有找到,「她一定來了,但我沒有看到而已,可能躲在什麼地方。」南宮寶這樣安慰自己。 顛峰篇 越過雷池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1 本章字數:12296 出湖,再經過長長的河道入江,逆流而上,雖藉著風力,但總不及順流快,經過各分舵時,他們沒做太多的停留,雖說如此,但到望江樓時,又是半個月之後,雖說一路未遇到什麼大雨,便明顯感覺江水漲了不少。南宮寶問:「這雨也沒怎麼下,江水為何漲了呢?」雷振水說:「上游在下,天河漲水,每年難免,差別只是大小不同,像今年,也許算得是乾旱之年了。」南宮寶說:「只希望別忽然又下大雨,到時候我恐怕難於應付了,上面二號三號分舵和新建的總舵,一遇到大水,不太安全。」雷振水說:「房屋倒了可以重建,船沖了可以再造,只要人還活著,長江子民世代都是過著這樣的生活,早已習慣了,你不必擔心。」南宮寶說:「吳高兩位舵主也答應過,如果遇災,將給他們總共一萬兩銀子。」雷振水說:「他們已經告訴我了,太湖因剛重建過,一時無能為力。」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以後沒有戰爭,弟兄們豐衣足食應該沒有問題。」 他們來到總舵時,何水生摔眾弟子迎出來。南宮寶笑道:「轉了老大一圈,又回來了。」眾弟子齊聲道:「恭迎幫主。」南宮寶說:「弟兄們不用客氣,我本是先到這個地方,而你們後來,應該是我歡迎你們才對,歡迎你們來到這新的地方安家,也希望你們在這兒住得習慣。」何水生說:「幫主等人遠道趕來,必定很累了,不如先進去休息休息。」南宮寶說:「我只是空著手坐船,哪裡談得上累,你叫人帶這些弟子們去休息一下,再叫人將青青等安排一下,我一時沒事。」他說著走向人群中,向眾弟子問了些此地的情況,水急不急,魚多不多,與當地的人有沒有衝突?一切都顯出他這做幫主的仁愛與親和。南宮寶本以為自己性子怪辟,不善言詞,但現在又覺得自己應付得不錯,可以說是游刃有餘。瞭解了一下大概情況,他這才回到客廳中休息。 客廳中,何水生和雷振水在坐。南宮寶進來,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有人送上茶來。何水生問:「幫主此次一路還算順利吧。」南宮寶說:「還算順利,有弟子們照顧,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此處大概有多少人了?」何水生說:「估計有五六百人。」南宮寶問:「那二三號舵呢?」何水生說:「我調了一些往鄱陽湖和一號分舵,現在只各自不足千人。」南宮寶說:「我估計差不多,此處房子,水再長點,便可能將前面一排給淹了。」何水生說:「我當時只想著把它建起來,卻沒有想到長遠之處。」南宮寶說:「這也不能怪你,待以後可以慢慢的建在堤外面。堤裡面的這些先留著,不發大水我想也不會有事。」雷振水說:「此處河道寬,水漲幅不會很大,只有二三號分舵,它們處山谷之間,漲起水來就難料後果,但不知他們有什麼防備沒有?」何水生說:「我已經讓張壇主支援了一些船中,水長船高,到時大家都住進船中,再將船繫在岸上,我想應該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我對這些不太在行,一切還還要多多勞煩何幫主。」何水生說:「這是我份內之事。」南宮寶接著說:「我想明天便上去,往三號舵二號舵那兒去看看。」何水生問:「你走得那麼急嗎?」南宮寶說:「天將入秋,八月近尾,這也許是最後幾天的危險日子,我做為一幫之主,也該去關心一下他們了。」 晚飯時,南宮寶又同眾弟子一起進餐,而何水生和雷振水少不得要培著,並且和眾弟子談了幾句,他們之間顯得很親近,當他說到明天準備去看望上游的弟子時,一個老漢說:「明天恐怕要下雨。」南宮寶探頭向外看了看,發覺天空一片晴朗,但老漢既然這樣說,必定有他的道理,說:「老伯能推擔何時下雨,這對打魚來說倒是很有幫助,但不知明天之雨會有多大?」老漢說:「這個猜不准,現在已經幹了這麼多天,而天已近秋,這雨怕也一時難停。」南宮寶說:「要是老天留我在這兒多住幾天,我就多住幾天了。」 夜裡,天氣格外悶熱,而南宮寶還穿著衣服睡,更覺得難受,一時熱醒了,而青青也是一會兒將身子動一下,並不時將衣服抓一下,南宮寶見了,便坐起來,拿起扇子為她扇幾下,心說:「我本是幫主,應該由別人來扇我的,可如何倒好,我來扇你。」坐船本是很累了事,就算不出什麼力。南宮寶為她扇了幾下便覺得有些困了,便只好倒下,扇子便丟在一邊。不知何時,下起雨來,雨不很大,但打在屋頂上還是很響。雨一下,天便輕涼,大概因為是後半夜。青青覺得有些涼,本能的縮了縮身子,滾到南宮寶懷中。南宮寶不是一次抱著她睡,因而了伸手抱住她,但這一抱,覺得青青的衣服闖開了,正抱到胸口,一時全身衝動起來,將青青按住……青青覺得身上一陣劇痛,忙叫了一聲:「啊。」並且跟著醒來。她一叫,南宮寶便清醒過來,一時明白自己幹了些什麼,只覺五雷轟頂,不知道該怎麼辦?青青醒過來,見南宮寶沒有動,以為他睡著了,便也沒有問他怎麼回來,拉過被單蓋在身上,心中想著些什麼。南宮寶見青青不語的將自己蓋上,以為她在恨自己,一時恨不得死了算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眼看青青,小心的叫道:「青青?」青青忙側過頭來,問:「寶大哥。」南宮寶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說:「我愛你。」青青也說:「我也愛你,剛才……」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說:「你是不是對我做壞事了?」南宮寶忙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說完將她的手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打了兩下。青青忙抽回手說:「你怎麼了?」南宮寶不答,只覺得淚下如雨。青青將身子移過去,貼在南宮寶懷中,說:「好了,沒事了,我有點冷,你抱著我。」南宮寶小心的抱著青青,不敢再動一下。 天亮時,雨還在下,南宮寶看著自己懷中的青青,她還沒有醒,而被子上有絲絲血跡,他只覺得一塊白玉被自己打成碎片,而那玉卻毫無反抗。青青如此信任他,可他卻幹了什麼呢?竟然幹出這樣下流的事來。一時悔恨的淚又流下來。如果說他有輩子有什麼值得後悔的事,那必定是此事了。青青一會兒醒來,回頭看到南宮寶淚流滿面,十分吃驚,問:「寶大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南宮寶忙擦了一下眼淚,說:「青青那麼好怎麼會惹我生氣呢?是我不好。」青青疑惑的看著他,問:「那你為什麼哭呢?」南宮寶不想對他解釋太多,只是說:「是我做錯事了,現在想起來後悔,便哭了。」青青似還是不明白,伸手去擦他的眼淚,便勸他說:「每一個人都會做錯事的,你不要傷心了。」南宮寶止住眼淚,說:「天亮了,我們該起來了。」說完攔開蚊帳,便下床,並且轉過背往處走。青青這才注意到自己沒穿衣服,一時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感覺,起身穿好衣服,看著床上的血跡,她似乎明白過來,一時有些生氣,坐在床上,叫道:「寶大哥。」南宮寶應聲進來,見她衣服穿好,來到她跟前叫心的問:「什麼事?」青青探身雙手抓住他的耳朵問:「你明天晚上是不是對我幹了什麼壞事?怪不得我這麼……」她一時又覺得有些臉紅,忙撲進南宮寶懷中,說:「我已經不怪你了。」南宮寶沒想到此事竟是如此收場,但還是不放心,輕聲問:「你真的明白是什麼事?」青青聽了使勁的錘打他的胸堂,說:「你這麼壞,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南宮寶有一絲安慰,也有一絲失落,只好輕輕的將她抱在懷中,用臉貼著她的頭,也許他此時感覺到的是一個女兒而不是一個小孩子。過了一會兒,青青小聲問:「是不是那樣我就成了你的妻子了?」南宮寶沒有遲疑,點點頭說:「我會一輩子好好的保護好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青青說:「我相信你,你說過的話一向算數的。」南宮寶扶她坐好,她忽然道:「只許對我一個人好,不許再愛別人,聽到沒有?」說完又去抓他的耳朵。南宮寶說:「當然了,有了你,我怎麼還會去愛別人呢?走吧,我們出去。」青青說:「我不出去,他們知道會笑我的。」南宮寶說:「誰會笑你?別人不會知道的,再說,不可能我們一輩子不出去吧。」青青覺得有些道理,便說:「你可不許對別人說。」南宮寶點頭答應。青青將腳抬起來,南宮寶為她穿好鞋,扶她起來,但剛一動腳,青青便叫道:「好痛。」南宮寶忙又扶她坐到床邊,說:「那你不要動,躺在床上,我就說你生病了。」青青搖搖頭。南宮寶說:「那我想想辦法。你先不要動。」可他怎麼能想出什麼辦法呢?不能叫大夫來,不能去請教別人,他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乾著急,忽然想到為她運功也許可以減輕一下她的痛苦,正要伸手去抓她的手,那知青青已經站起來,他忙說:「你不要動啊。」青青伸手拍拍他的腦門說:「看你急的樣子,我只是騙你一下,誰叫你昨天偷偷的使壞。」南宮寶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說:「可把我嚇死了。」 兩人出來,木桐正培著雷振水在外面。南宮寶說:「你們都起得這麼早。」雷振水問:「今天走不走?」南宮寶看看外面,說:「這雨似秋雨,再下大的可能性我估計不大,也就是說他們也可能沒有什麼危險,我們便在這兒住幾天再說吧。等雨停了再走,你看如何?」雷振水說:「我無所謂了,下雨,船卻實不好走。」青青說:「要是住幾天,我們到望江樓去住吧。」未待南宮寶答話,雷振水說:「望江樓上住著好是好,但防備方面卻有些問題。」南宮寶說:「防備方面主要是晚上,讓那些弟子也住進去可能太擁擠了,不過這事到時再看,我們等會兒先到望江樓去看看再說。」雷振水無法,只好叫人拿來木底鞋,雨傘,讓他們換上,換好後,他們便往往望江樓而去。 進入望江樓,店夥計迎上來問:「小少爺,還住原來的房子嗎?」南宮寶點點頭,夥計望著木桐問:「這位姑娘呢?」南宮寶說:「她叫木桐,你讓她住我娘以前的房子吧。」夥計說:「那些房子都空著,被單也都換過,青青姑娘的沒有換,要不要換一下?」南宮寶說:「不必了,請問這裡還住了些什麼人?」夥計說:「幾天前有個獨獨臂的漢子在這兒開了一間房子,但這兩天都沒有看到過他,對了,就是與甜甜姑娘打架的那人。恐怕已經走了,但他的房子還沒有退。」南宮寶問:「甜甜一家都回去了嗎?」夥計說:「一個多月前就回去了。」南宮寶點點頭問:「早餐有沒有?」夥計為難的說:「也不知道你們要來,不過現在還早,我馬上叫人去準備。」南宮寶說:「算了,我們還是待會兒回去吃,我是說離開這兒有一個多月了,過來看一看,有沒有我大哥的消息?」夥計說:「還沒有,估計才到峨眉吧,不可能這麼快說回來了。」南宮寶對峨眉在什麼地方,有多遠沒有什麼概念,也只是隨便問一下,將四處看了看,說:「可能我待會兒要到這兒來住,我準備將一些護衛弟子也調過來,有三十個人,大概要五間房子,既然沒有什麼客人,我便不用擔心了。」夥計問:「要幾樓的,我去準備一下。」南宮寶說:「就一樓,連著的五間。」夥計說:「我去買點菜來。」南宮寶說:「算了,我們自己到時回幫去吃。」接著問:「木姑娘,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看,就是一上去的第一間便是。」木桐搖搖頭說:「我看不必了,要看也不急在這一時。」南宮寶說:「那先回去吧。」 三人正準備走,進來兩人,頭戴雨笠,但一看那打扮便知一人是楊繼宏,一個是吳恨。南宮寶忙行禮,說:「見過楊幫主,吳大俠。」木桐忙也上前說:「木桐見過兩位前輩。」楊繼宏一笑,問:「桐兒也在這兒?」木桐說:「是啊,公子見我可憐,便從一個惡婆娘手中將我買下來作丫環。」楊繼宏說:「那恭喜你了。」南宮寶問:「楊幫主認識她?以前見過?」楊繼宏說:「認識,不過好久了,好要是不說我還認不出來。」南宮寶沒有再問。請兩人落座,並請店夥計去幫中將早餐取來。楊繼宏說:「你一個人出來很不安全,特別是帶著兩個姑娘。」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本打算過來看一看,待會兒將護衛的弟子調些過來。」楊繼宏問:「你們雷護法沒有一起來嗎?」南宮寶說:「來了,但留在幫中。」楊繼宏說:「你該讓他培你一起的,以你和他兩人的本事,無論遇上什麼人,都會安全多了。」南宮寶點點頭,不再與他爭這個問題,便問:「一個多月以來,江湖中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楊繼宏說:「正如你所猜,少林一本《易筋經》被他們寺的一個小和尚偷走了。」南宮寶說:「一個小和尚,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很顯眼,為何現在還沒找到?」楊繼宏說:「那小和尚離山未多遠便死了。」南宮寶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楊繼宏說:「是在空正大師回去之前,小和尚的屍體就是被他發現的,當時是種毒而死,回寺之後才知道書被盜。」南宮寶說:「少林《易筋經》是一本武林奇書,如果落入江湖,恐怕會引起風波,但天下會用毒的人應該不多。」楊繼宏說:「用毒之人不多,但被人知道的更少,因為使毒一向為江湖所不齒,就算有人會用毒,也是極力隱藏,或者不在江湖上走動,所以真正讓人知道的並不多。」南宮寶心說:「大概你便是一個了。」便問:「還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嗎?比如象袁夢,長江三劍,關中刀客,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嗎?」楊繼宏搖搖頭,說:「這些人並不顯眼,很難發現,除非特別留意……那袁夢就是那天在江上與銅面人打鬥的人,我看他當時武功不錯啊,為何被你追得到處跑?」南宮寶說:「他膽子小,見了我便想跑,如果硬拚的話,也不比我差,他與銅面人決鬥,我趕到時已經接近尾聲,只看到有人在水下暗算……對了,他會用毒,去看清明這兒一本書,銅面人說是她傳來的,但上面沒有毒,而一到袁夢手中,變成有毒的,多半是他下的。」楊繼宏說:「他與銅面人決鬥也下過毒。」南宮寶說:「那書還在少林,如果兩種毒是一樣的,我想這事便有點眉目。」楊繼宏說:「這個我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少林傳給我的,讓我留意一下江湖動景,因為少林如果出江湖太過於明顯。」南宮寶說:「誰要是得到這本書,必定是找個地方潛心下來苦練,怎麼會到江湖上去興風作浪呢?」楊繼宏說:「正因為這樣,所以一個月下來,什麼也沒有查到。」 一會兒,早餐送來了,南宮寶便叫夥計自己取一份去,其他的便放在桌上,並叫夥計送一罈酒來。酒送來,他推到楊吳二人中間。吳恨問:「你不喝?」南宮寶說:「上回我敬別人的酒都是用甜酒。木姑娘喝點嗎?」木桐搖搖頭說:「我怎麼喝這個東西呢?」南宮寶說:「吳大俠這次氣色好像比上回好多了。」吳恨說:「以前我只為自己活著,但現在我覺得該幹幾件有意義的事了。為江湖盡一份自己的力量。」南宮寶說:「那恭喜你了。」楊繼宏插嘴說:「他決定加入你天河幫,你看如何?」南宮寶有些意外,但馬上站起來說:「那真是太好了。」吳恨也起身行禮說:「吳恨見過幫主,難得你不嫌棄我這半廢之人。」南宮寶忙扶他起身,說:「吳大俠太客氣了,能得通天之號,能打敗甜甜,憑誰見了也要敬讓三分。我天河幫有你相助,真是萬幸了,我代表天河幫兄弟對你表示歡迎。」吳恨說:「能為天河幫,能為江湖出一點力氣,也是我吳某之幸。」南宮寶說:「待會兒我回去,讓你做左護法之職。」吳恨說:「我關不想弄什麼職住,我願叫入天河幫,主要是佩服你,所以我想在你身邊做一個小小的護衛。」南宮寶沒想到他提出如此要求,以他的本事,卻提出來保護自己,再次讓他感覺到意外,便說:「以你如此武功,竟提出甘心為我護衛,那未免太委屈你了。」吳恨說:「知我者謂我何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是你對我說的話,你也算是知我者了,我並不求什麼名利。」南宮寶說:「這個我自然知道,但……那我就多謝吳大俠了。」吳恨說:「我自認沒有幹過什麼壞事,但也沒有幹什麼好事,大俠二字如何敢當?」南宮寶說:「你現在不是正想著為江湖的平安出力嗎?但大俠二字我也覺得略顯陌生,不如我叫你吳大叔吧。」楊繼宏說:「對對對,叫大叔正合適,這樣也顯得親切些。」吳恨久久不語。南宮寶忙行禮說:「晚輩見過吳大叔。」木桐也行禮。吳恨說:「這私自敢當呢?」只有青青坐著一邊沒動,南宮寶也沒有怪她,請大家吃飯免得菜涼了。 待吃過早飯,楊繼宏便告辭了。南宮寶說要送他一程,楊繼宏說:「不必了,有事我再與你聯繫,吳兄保重。」吳恨說:「你自己也小心。」南宮寶讓吳恨坐,他幫助木桐收拾桌子,青青見了也來幫忙。收好之後,便放在櫃檯上,待會兒叫夥計送去。吳恨問:「幫主什麼時候去鄱陽湖?」南宮寶看看外面說:「這個還要看老天爺的意思。我決定先在上面的每一個分舵住兩天,與弟子們熟悉熟悉,也算是增進一點感情。」正談著,雷振水帶著三十名護衛弟子進來。一時來,雷振水看到吳恨,便說:「原來吳大俠也在這兒。」吳恨點了點頭說:「你是雷護法?」雷振水點頭說:「正是雷某。」南宮寶介紹說:「吳大叔已經加入我天河幫了。」雷振水愣了一下,喜道:「那太好了,久聞大名,能加入天河幫,也真是我天河幫之福。」吳恨說:「過獎了。」 青青見屋子裡面的人多了起來,便說:「我上樓去了。」南宮寶點點頭說:「你上去吧,木姑娘帶她上去。」兩人上去,南宮寶說:「樓下這五間房子,眾位弟子住的,每一小隊住一間。」他用手一指,眾人便分別進入房間。雷振水問:「不是聽說楊幫主來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南宮寶說:「我與他好久沒見面,他來看一看我,並且告訴我一件事,少林一本《易筋經》被盜了。」接著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一遍。雷振水說:「江湖中人,任你本事再大,對毒也要怕上三分,如果真是如此,這江湖之事恐怕又麻煩大了。」南宮寶說:「一切小心點,我們也只能如此。」雷振水說:「你出來住,這兒恐怕更不安全。」南宮寶搖搖頭說:「在我看來沒有多大的區別。」雷振水說:「你在這兒住,我在幫中住,以免別人心裡有些想法。」南宮寶說:「那你去吧,如果有些什麼事再知道我。明天要是雨停了,我們便走。」雷振水說:「這個由你決定吧,我先過去了。吳大俠準備住在什麼地方?」吳恨說:「我也住這兒。」雷振水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南宮寶說:「吳大叔要喝酒直接打夥計要,不用客氣。」吳恨說:「我知道,你有事自己去吧,我也回房了。」說完起身往自己的房中而去。南宮寶上樓去,來到青青房中,木桐也在,見南宮寶進來,忙告辭離開。青青說:「這個房子可比別處的好看多了。」南宮寶點點頭說:「確實比別的地方好看。」他走過去將窗戶打開一點點,雨馬上便飄了進來。他已忙關上,青青輕輕的叫了一聲:「寶大哥。」南宮寶回頭看到青青坐在床邊,底著頭,捏著衣角,那樣子有幾分動人。南宮寶走過去移過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笑道:「你怎麼裝成這麼一副樣子?」青青說:「我有點害羞。」南宮寶說:「見了生人你害羞,見了你寶大哥還害什麼羞呢?」說這話時似明白了點青青的意思。青青忽然踢了他一腳,南宮寶忙叫道:「你怎麼又踢我了?」青青說:「不踢你踢誰?你這個大壞蛋。」南宮寶聽了只好不言語。青青說:「你頭一回跑到我房裡面來就沒安好心對不對?」南宮寶雖覺得有些委屈,但嘴上卻說:「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青青問:「你對別的姑娘是不是也對她們使壞?」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青青問:「一個也沒有嗎?」南宮寶只好說:「有一個的,我們不談這個好不好,來下棋吧。」青青說:「我知道是誰。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完捏了他的耳朵幾下。南宮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而且現在想與她開玩笑又覺得不太自然,也許她依舊是以前的青青,但自己卻不是以前的那個寶大哥了。以前他們那純真的關係也破壞了。青青說:「我再次警告你,以後可不許對別人那樣。」南宮寶點點頭說:「你不如休息一下,有事再叫我。」青青問:「你到哪兒去,不培我嗎?」南宮寶說:「當然培你了,你睡吧。」青青說:「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妻子嗎?我要你抱著我睡。」南宮寶沒法,只好抱著她躺下。一時心中不敢再想邪念頭。 細雨,隨著秋風飄落,帶來了北方的寒意。一夜之間,大地便冷了下了,該不是剛入秋便到冬天了吧。此時農夫可以休息一下,漁夫也可以休息一下,生意人要以休息,連乞丐也可以休息一下,陰謀家可以休息縱橫家可以休息,一切可以休息的人都可以休息一下。南宮寶也可以休息一下,此時不去想什麼,如何收買弟子們的心,不去想如何防備著敵人的暗算,他躺在床上睡著了,青青也睡著了,昨晚太熱了,都沒有睡好,現在正好可以補一下覺。青青撲在南宮寶胸口,那樣子很不雅觀,可實際上他們什麼都沒有干。這一睡便是一中午,木桐見到了吃飯的時候,便去叫他們,但手一挨門,門便開了,一下子看到兩人如此睡法,頓時面紅耳赤,迅速的將門一拉,雖只輕輕的響了一下,但已經將兩人驚醒了。南宮寶一見如此情形,想說:「她不是什麼仙女,而是一個姑娘,一個可以做自己妻子的姑娘,而且她……」但青青臉上的神色與七巧兒卻是那麼的不同,一臉的無瑕,讓人不忍去破壞,任何不好的念頭都是邪惡的。青青笑道:「我現在不想起來,你也別起來算了,這被子裡面很舒服,外面風大雨也大,還很冷。」說完將頭靠在南宮寶胸口。南宮寶說:「門還未柵,別人進來了怎麼辦?」青青說:「別理他們,特別是那個木頭,你可別打她的主意。」 中午吃飯時,只有木桐和吳恨一桌子,而其他的三十個弟子分成三桌,吳恨問:「怎麼不叫幫主來吃飯?」木桐紅著臉說:「他們可能睡著了,我便沒有叫,待會兒他們自己醒了再吃吧。」吳恨見她神色,猜到了點什麼,心說年輕人便這樣,便問:「木桐姑娘是哪兒的人?」木桐說:「我一個丫環奴婢,還說什麼哪裡人,今天人這兒賣到那兒,明天從那兒賣到這兒,也不知道將來公子把我賣到什麼地方去。」說完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吳恨說:「他不會的把你賣了的,幫主雖是大戶人家,但對下人還是很好的,你看每次吃飯,他都讓你在一桌吃,並不見外。」木桐問:「你就是因為他這樣才決定跟隨他的嗎?」吳恨說:「也不全是,吃飯吧。」木桐又問:「你覺得我家公子這人什麼地方好?」吳恨說:「他人很年輕,卻像懂得很多。」木桐問:「你覺得他的智謀,武功如何?」吳恨說:「這兩方面自然沒有話說,但做為一個幫主,這些還是不夠的,還要英勇的氣概,博大的胸懷,有服人之能工巧匠。」木桐問:「你認為比他強的少年有嗎?」吳恨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種事能說得準嗎?不過別人不可能在每一方面都勝過他,他也不可能每一樣都比別人強。」木桐問:「你見過比他武功更強的少年嗎?」吳恨搖搖頭說:「沒見過,但估計有。」木桐問:「你沒見過憑什麼估計有呢?」吳恨不答,低頭吃飯。木桐說:「在你心目中,必定認為有一個人可以勝過公子,是不是?也許你沒見過這個人,但也許聽說過他的厲害,可為什麼我沒聽說完呢?」吳恨還是不理她。木桐問:「你有沒有再聽我說話?」吳恨說:「我在聽。」木桐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認為我一個丫頭不值得同你說話?」吳恨放下筷子,說:「我吃完了。」說完起身走了。木桐叫道:「喂,喂……」吳恨沒有回頭,逕直回房。木桐一氣之下撲在桌上哭了起來。在一邊吃飯的弟子看到,不知如何才好,紛紛舉目向她看來。木桐也覺得別人都在看他,猛地抬頭叫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那些弟子聽了忙低頭吃飯。木桐迅速的衝了出去。有人問:「要不要告訴幫主?」有人說:「我看最好是告訴幫主一聲。」也有人說:「我們不如出去幾個人跟著,看她跑到什麼地去了?」大家雖說著,但卻沒有人動。吳恨在房中聽到,忙跟著出來追了上去。但追了幾步,木桐往幫主跑去,便沒有再追下去。轉身回來。有弟子問:「怎麼不追了?」吳恨說:「她已經回幫去了,你們這些人,群龍無首,幹什麼事都要呼命令,不會自己跟上去。」 南宮寶在樓上仔細的聽,聽到樓下的情況,忙將青青扶起來說:「誰起床上。」他先下床,青青也慢慢的起來。整理了一下,對出門下樓。吳恨已經進去,眾弟子還在吃飯,見幫主來了,忙放下筷子。南宮寶說:「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繼續吃吧,我回幫去看看。」青青問:「什麼事?」南宮寶說:「剛才不知為什麼,木姑娘生氣走了。」青青聽了也不高興的說:「你起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嗎?」南宮寶聽出她言語中的不快來,忙說:「當然不是,我肚子餓了,要吃飯了,但回幫去看看她為什麼生氣,有什麼不可以的嗎?你不是對她玫向很好嗎?」青青說:「我對她要不是說你可以對她好,她生氣就生氣,有什麼大不了的。」南宮寶說:「算了吧,我們不去,吃飯吧。」他過去盛了點飯弄點菜另尋一桌放下擺好。青青還站在那兒不動。南宮寶有些奇怪,心說該不會她為這麼一點事便生那麼大的氣吧。便走過去拉她。青肝經他一拉,眼淚都出來了。南宮寶忙說:「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向你培不是,行不行?你來吃飯吧。」青青說:「你說過只家我一個人的,為什麼一聽到她生氣就馬上起來要追上去?」南宮寶說:「我擔心她出事了,她生作一個丫環,本來就很可憐,我們該對她好一點,要是你不喜歡她在我們身邊,我叫人把她送到娘的身邊去。」青青說:「不用了,那你去看她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吃飯。」說完一抹眼淚,坐到桌邊。南宮寶自然不敢再去,也坐下吃飯,心想:「為什麼她現在氣量變得這麼狹小了呢?」青青爬了兩口飯,見南宮寶不言不語,便問:「寶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了?」南宮寶搖搖頭說:「怎麼會呢?別亂想,吃飯吧。」青青說:「不知為什麼,我一聽到你提她我心裡就很難過,很生氣。」南宮寶說:「我們下次走時不把她帶著就行了。」正說著,木桐進來說:「不必了,我也再不留在這兒鳥地方受氣了,我要走了。」南宮寶愣了一下,沒想到平時小聲小氣的一個丫環怎麼變成這樣一副面孔了,說:「你要走我也不留你,我送你一些盤纏。」木桐冷冷的說:「不用了,你把我的玉珮還給我就行了。」南宮寶問:「什麼玉珮?」木桐說:「我告訴你吧,我便是宋家的宋桐,宋氏雙雄是我的大哥二哥,他們不是送給你一塊玉珮了嗎?」青青忙說:「在我這兒。」說著伸手去掏口袋,但摸了半天,說:「沒打到,可能被我弄丟了。」宋桐大怒,說:「你說什麼?你將我的定情信物弄丟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完一下子坐到青青桌子對面,盯著青青。青青小心的說:「我……我培你一塊。」宋桐說:「你培我一塊?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培的嗎?我把你的男人拐走,再培一個給你,你幹不幹?」南宮寶覺得這話很粗俗,一時對她印象大壞,便問:「那麼宋姑娘想要怎麼辦?」宋銅說:「我的定情信物交給了你,你給我弄丟了,以後我嫁不出去,你就怎麼辦?」南宮寶問:「你到底在怎麼辦?」宋桐說:「我千里迢迢的趕去太湖,甘當奴婢,讓你們使喚,還不是看上了你,可現在看來,你這種男人,江湖上一抓一大把,不值得我依靠,我想要回我的定情信物,難道我說得還不明白嗎?」南宮寶說:「你說得很明白,你等一等,我上樓去找一找,也許掉在床上或者什麼地方。」說著起身上樓,青青也跟了上去。進到房中,青青說:「我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南宮寶抱了她一下以示安慰,說:「沒事的,我們隨便找一塊就當她大哥送的。」青青說:「她恐怕認得出來。」南宮寶說:「不怕。」他隨手在床頭扯下一塊玉珮,下來。宋桐問:「找到沒有?」南宮寶說:「當然找到了。」說完將玉珮拋到桌子上。宋桐抓過來一看,拋到地上,說:「你可別騙我,我那玉珮從小戴到大,上面有我的小名,你以為找一塊差不多的來我就不認得了?」南宮寶說:「這個我不知道,反正你哥交給我們的就是這個,你說的那一塊我不知道,也許還在你哥手中,或者你哥弄丟了,把這塊塞給我了。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問一下你哥吧。」宋桐說:「你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嗎?青青姑娘,這真的是我大哥送來的那一塊嗎?」青青說:「你哥見你嫁不出去,把你的玉珮亂塞,你別纏著我的寶大哥了。」她這話雖說得平淡,但只嫁不出去這四個字,任誰也受不了,一時面色發紫,伸手指了指青青,又指了指南宮寶,終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我不會撓過你們的。」說完轉身便走,也不管下雨不下雨。南宮寶說:「宋姑娘小心淋著了。」宋桐自然不答,腳步未停,一會兒消失在雨中。青青見她終於走了,非常高興,一下子撲到南宮寶懷中,說:「她走了,我們再也看不到她了。」南宮寶只有苦苦一笑,說:「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提她了吧。」青青說:「當然,你再也不會喜歡上她了。」南宮寶想不知道以後有什麼麻煩找上門來,但青青怎麼會想到這麼遠呢?因為木頭已經離開,青青胃口大開,雖說飯菜都有些涼了,但她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南宮寶雖沒有什麼味口,但了不得不培著吃上幾口。大廳中只有他們兩,那些弟子在宋桐進來鬧事時便都識相的回房去了。南宮寶等她吃完,自己也放下筷子說:「收拾一下吧,這兒太亂了。」店夥計忙跑出來說:「我看還是讓我來吧,哪裡能讓你們收拾呢?」 南宮寶聽了便坐在一邊問:「大叔,這麼大一個地方為什麼只為你一個人呢?」夥計說:「現在沒有什麼客人,自然只要我一個人照顧著就行了,如果來了客人,我可以馬上到集上去叫一些人來幫忙,而且什麼時候有人什麼時候沒有,別人都知道。這集上有不少你家開的鋪子。」南宮寶又問:「這麼大一個客棧,就算沒有客人,你住著不害怕嗎?」夥計笑道:「怎麼不怕,但我從小就在這兒幫忙,見的世面了不少,無論什麼大風大浪也見過,我還不是平平安安的過來的,而且這兒來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人,他們要是為難我,多上幾個也沒有用。大公子很信任我,一切都讓我來管,這兒便是我的家了。」南宮寶點點頭。青青拉了他一把,說:「我們上去吧。」南宮寶應了,正準備上樓,雷振水進來,問:「木姑娘走了?」南宮寶說:「她叫宋桐,是宋氏雙雄的妹妹,平時顯得那麼溫柔,可剛才變得像個潑婦一樣。」雷振水苦笑著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其實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她的目的,我看她很在誠心的樣子,便同意幫她一下,先將她送到一個脾氣暴燥的姑娘手下作一個丫環,她能受住,所以她到了你身邊,我也沒有揭穿她,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南宮寶歎了口氣說:「別再提她了,我剛才想到這些護衛弟子,我雖把他們分成五個小組,但群龍無首,有什麼事不好行動,我決定讓他們每六個人中選出一個小隊長,再選取一個頭領。」雷振水說:「我可以再派一個頭領過來。」南宮寶說:「不必了,讓他們自己選出一個來也許更好,自己人,比較熟悉。」雷振水問:「不知為何吳大俠突然加入我天河幫?」南宮寶說:「他是楊幫主介紹來的,甘願保護我。」雷振水小心的問:「可靠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信得過他。」雷振水說:「何不讓他當這麼人的頭領?」南宮寶搖搖頭說:「他性子有些怪,還是讓他一個人不管別人,別人也不管他,等過一些日子再看。」雷振水說:「選頭領的事你自己辦吧,我看你對他們熟一些。」南宮寶說:「就因為熟一些對不好辦,大家本來先都是平等的,可選了頭領後便有不同了,你幫一下吧,最主要的是讓他們都能聽從的,我選取出來未必合他們的心意。」說完起身便要上樓。青青彎腰撿起地上的玉珮,吹了吹灰,放進口袋中,拉著南宮寶上樓去。 顛峰篇 大展神威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2 本章字數:9595 雨在下午時小了些,到天黑時停了下來,但天空還是一片灰蒙,看樣子不是一兩天能晴的。南宮寶一連在望江樓住了三天,才等到出了一絲太陽,青青雖不想走,但卻沒有留下來的理由,而且南宮寶確實有事不能不走,他們吃過早飯便出發了,沒有風,逆流而上,全靠三十名護衛弟子划船,這樣船便走得很慢。南宮寶站在船頭把著舵。青青站在他身邊,吳恨坐在船艙邊,望著緩緩後退的江岸,而雷振水坐在帆桿邊,雙眼微閉,似在沉思著什麼。青青站了一會兒,隨著船一晃一晃,有些累,南宮寶知道坐船不是什麼舒服事,便說:「你進船艙去休息一會兒吧,不必站在這兒。」青青說:「船走得這慢,不知幾天才能到。」南宮寶說:「沒有幾,自然就慢了,你下去躺一會兒吧,那樣會好受些。」青青聽了便一個人下去。雷振水見青青下去,便站起來走到南宮寶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讓我來掌舵吧。」南宮寶將船舵交給他,轉身便要往船後走。雷振水說:「幫主應該以幫中之事為重才好。」南宮寶愣了一下,笑道:「有什麼事你直說吧。」雷振水說:「你現在正年少,對青青姑娘好一些是很正常的,但別忘了你是一幫之主,肩負很重的責任,現在也不是安享太平的時候。」南宮寶說:「我這不是正往上而去吧。」雷振水說:「我知道。」接著便不言語。南宮寶看他神色,似是言而未盡的樣子,便說:「還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如果連你也不說真話,還會有誰對我說真話呢?」雷振水說:「你做為一個幫主,實在不該在望江樓住,這樣會讓幫中弟子心生不滿。而且你現在武功雖很不錯,但這麼多天來我未見你早起練過武,習武之道,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還有你的功力,終因太年輕,如果遇上年長的,恐怕佔不了什麼便宜。你既身負天涯劍,也知道,此劍也只有強大的功力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南宮寶說:「你說的話我會記住的,以後也會注意一下,但我並不善於使用這柄劍,我帶上它,只因為那次看到你們遇襲時對方有鋒利的兵刃,而這劍可以擋一擋,在我認為,有鋒之劍比無鋒之劍更有威力。」雷振水說:「我希望你到上游的幾處分舵,也能像下面的弟子一樣,與那些弟子同甘共苦,打成一片,增進相互之間的感情。」南宮寶說:「我知道。」接著看看天,說:「這天不知道晴好了沒有?如果下起雨來,將我們困在這兒就不好了。」雷振水說:「不會有太大的雨,就算要下的話。」南宮寶點點頭,抓起一隻槳來幫著划船。 第二天刮起了東風,風向正順,便掛上帆,借風力前行,那些弟子便可以休息一下。雖說風不很大,但也不比他們划船慢。這樣到了第四天,船便進入三號分舵的水域,陸萬青率著五隻船迎了下來。遠遠的便道:「恭迎幫主來我舵視察。」南宮寶笑道:「我只是來看看大家,而且我想了不需要弄出這麼大一個場面吧。」陸萬青說:「用得著的,這是你當上幫主的第一次來我舵,自然要熱烈一點。」話音剛落,有一個尖銳的聲音叫道:「我們不歡迎你來。」一時陸萬青露出一個尷尬的神色,回頭吼道:「是誰?給我站了來。」場中一片靜寂。陸萬青回頭說:「我管弟子不嚴,請幫主降罪。」南宮寶擺擺手說:「每個人都不可能做到讓大家都歡迎,只不過許多的沒說出來而已,這也是很正常的。這位弟子能喊出來說,也證明他有膽量,我做天河幫幫主,自然有不稱職的地方,大家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說出來,我這回來並不是對你們作威作福的,我只是做為一個幫主的責任,來看看大家……」他正說著,從另一邊又出現一個聲音叫道:「我們不需要你假腥腥的來看我們。」南宮寶這回看清說話之人在何處,那人身邊有些弟子站著不動,但有些回頭去看。青青說:「這些人怎麼不講理啊。」雷振水上前主:「你們有不歡迎我們的,今天又何必跟著這歡迎的隊伍來呢?歡迎的隊伍中少了你們兩個人根本不算什麼,但你以下犯上,卻是罪過不少小。」南宮寶說:「算了,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走吧陸舵主,我們回舵去。」陸萬青一揮手,讓眾船隻回轉頭來往回劃,並且說:「剛才搗亂的兩個弟子我一定查出來送交幫主處理。」南宮寶搖搖頭說:「不必了,何必與他們計較呢?有人不歡迎我,這是我自己的錯,是我這當幫主的做得不好,也是因為我與大家之間接觸少了,想互這間瞭解少了,誰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當面提出來,也可以背後提出來,沒有關係的。」 回到舵中,南宮寶將青青安排了一下,叫吳恨留下,自己便同雷振水出來,先與近處的一些弟子打招呼,但明顯這些人對南宮寶有些冷淡,也有幾分害怕,比他們上次來時還不如。南宮寶裝做未看出來,依舊淡笑風生,顯得很有涵養。一直將這舵轉了個遍,他們才發覺,並不是每一個弟子對他們都那樣冷淡,特別是偏外圍的弟子,大多是一些漁民,對同宮寶並無什麼敵意,南宮寶上前去看他們補網,見有小孩子,還和他們鬧一下。一直到天黑時,他們才回來。陸萬青已經準備好酒席招待他們。但南宮寶只讓雷振水吳恨培著意思意思,而他叫人帶著和下層弟子們一起去吃。陸萬青顯得有些尷尬,說:「那些弟子的食物不太好,而且現在恐怕已經吃過了。」南宮寶說:「沒關係,我看一看大家的伙食就行了。」 他由一名弟子培著,進入一個大堂中,只見大堂裡橫七豎八的坐著幾百名弟子,每個人揣著一隻碗,一言不發的吃著什麼東西。領路的弟子說:「幫主來看你們了。」有些弟子想站起來,南宮寶忙說:「大家繼續吃吧,不要理我,我來看看大家的伙食怎麼樣。」說著走到場中,取了一個碗,便要去盛上一碗也不知是飯還是粥的東西。有一個人忙上前來攔住他說:「幫主怎麼能吃這人東西呢?」南宮寶說:「怎麼不能,弟了們能吃,我為何不能吃?」說完便盛上一碗,取了一雙筷子,便往口中爬,但只吃了一口便幾乎要吐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鹹,辣,沒有油,真的難以下嚥。那些米還包著不少谷皮,且有一種發霉的氣味,大概是爛米煮出來的,裡面還有些紅薯,雖是難於下嚥,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去。看看周圍,別的弟子都看著他,現在他是騎虎難下。雖說在百河舟等地方,那些漁民弟子生活比起南宮寶平常吃的要差一些,但比起這些來卻又是天上地下了。南宮寶將碗中的飯翻冷後,三口兩口吞了下去,再看看眾人,那些人都埋頭吃著。而只有剛才帶他來的和剛才阻止他的那人還站著。南宮寶說:「你們也弄一碗去吃一下吧。」這帶他來的人沒法,只好過去盛一碗吃,而攔他之人說:「屬下已經吃過了。」南宮寶問:「你吃的也是這個東西嗎?」這人不答。南宮寶回頭問身邊的一個弟子說:「他是什麼人?」那人道:「是我們的余頭領。」這余頭領聽了只好上前行禮道:「屬下余世華見過幫主。」南宮寶問:「這些弟子都是打魚的?」余世華點點頭。南宮寶問:「他們天天都吃這個?」余世華說:「他們每次出行前都會有一頓好的吃。」南宮寶說:「我叫你也去盛一碗來吃,你沒聽到嗎?」余世華說:「弟子們吃得這麼差,能怪我嗎?」南宮寶問:「怪誰?他們每天打魚,養活全幫弟子,為何吃得這麼差?幫中還有比他們吃得更差的嗎?」余世華說:「幫主一心忙於大事,並不知道世道的艱難。」南宮寶氣道:「我如何不知道,但處的水域,難道比別的地方差一些?」余世華說:「幫主何必明知故問呢?此處的收入都用到新舵的建設上去了,你問一問他們,以前他們吃得這麼差嗎?」南宮寶呆了一下,沖眾人躬了一下身,說:「我對不起大家,不過我會解決這事的。」說著站起來,衝著正在一點一點往下嚥這食物的侍從說:「算了,也難為你的,我們到別處去看看。」 走出大堂,又來到另外一處,但他們並未進去,只在門口看那情形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再又往前走,見到的另外兩個廳,裡面卻又是另外一翻景象,不但有酒還有肉,吃的場面很壯觀,不像剛才那樣死氣沉沉,看那些人打扮,身上有刀有釵,似是今天來接他的那些弟子。南宮寶悄悄的退了回來,問身邊的侍從:「為何他們的不一樣?差別那麼大?」那侍從說:「開始那是漁民弟子,而這些是護衛弟子,是幫主的精華,自然吃得好一些。」南宮寶問:「他們也打魚嗎?」侍從搖搖頭說:「從沒看到他們打過魚,但他們負責幫中的一切安全事務。」南宮寶點點頭又問:「我上次來這兒,好像護衛弟子有千吧人,這次怎麼只有這麼一百來人?」侍從說:「還有些人在外圍站崗,像我們一路走來也遇上十幾個人,至於其他的人,都調走了。」南宮寶問:「調到什麼地方去了?」侍從搖搖頭。 南宮寶匆匆回到酒席邊,眾人還未吃完,但青青已經離開了。陸萬青問:「幫主吃完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明天一早,讓眾弟子到前面江邊集合,我有話說。」陸萬青說:「不知幫主有什麼話要說?」南宮寶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便退了回來。回到房中,青青坐在房邊,笑問:「那些人的飯好吃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很難吃,你早點睡吧。」青青問:「你還有事嗎?」南宮寶說:「一點小事,我交代一下就可以了。」青青說:「我培你去。」南宮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沒有答話。青青問:「有什麼事惹你生氣了?」南宮寶問:「為什麼你一眼都看出來了?你還看出什麼來了?」青青說:「那個陸萬青我不喜歡。」南宮寶說:「我也不喜歡。」 出到前面客廳,雷振水和吳恨進來。雷振水問:「發現什麼了嗎?」南宮寶說:「上千名護衛弟子調走了大半,只剩下兩百左右。這兩百人也沒有學什麼打魚,漁民的生活過得很差,而這些護衛弟子卻有魚有肉。」雷振水說:「我去將護衛弟子調到大廳中來休息。」南宮寶點點頭說:「比我想像的要麻煩多了,確實該小心一點。吳大叔先去休息吧,我們也該早點休息,明天我要給他們來個下馬威。」雷振水說:「幫主也不要做得太過火了,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一個幫派,這些護衛弟子可以說是全部的實力。」南宮寶說:「我知道,明天早上誰起得早叫我。」 第二天早上,沒有人叫他他便起來了。青青大概由於昨天中午睡過了,南宮寶動一下她便也醒來,知道南宮寶早上有事,便瞭解迅速的起來,打開門,外面客廳中的弟子也紛紛起來,叫醒雷振水和吳恨,一行人便入前面的沙地上去。但那兒沒有什麼弟子,只有一些出去打魚的弟子。南宮寶上前去與他們談了幾句,發覺正是昨天吃飯遇到的那些弟子。其中一個臉還腫著,南宮寶問:「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誰打了的?」這弟子不答,南宮寶又問其他的人,其他的弟了也不答,但有人將目光斜向船尾站著的兩人。南宮寶一看,是兩名堂護衛弟子,便問:「你們出去打魚還要帶上兩個護衛?」沒有人回答。過了一會兒,另一隻船上走過來一名護衛,說:「帶上我們是為防止強盜。」南宮寶說:「看你們的船都是小船,今天就可以回來的,大白天的也有強盜嗎?水上一向是我們天河幫的勢力,如何還有強盜?」那弟子說:「是舵主吩咐的,我們不知道。」南宮寶說:「好,你們今天先不出船,留下來我有話說,大家可以等一等。」這名弟子說:「早上是打魚的最好時間,錯過了這個時候,一天恐怕便不有什麼收入了。」南宮寶謁道:「我的話你敢不聽?」那弟子聽了忙說:「不敢。」 南宮寶道:「大家都下船來。」他回頭看見陸萬青領著一干弟子前來,前面是護衛弟子,後面是漁民。陸萬青忙跑過來說:「屬下來晚了。」南宮寶說:「這些打魚的弟子,叫他們出發晚一點應該不要緊吧。」陸萬青說:「幫主有令,自然尊從,大家站好了,站好了,幫主要訓話了,你們也太不像話了,站成什麼樣子?」眾人站成幾堆,南宮寶見那些漁民弟子有三四百人,而護衛弟子也有兩百多我,約五十名弟上前面站著一們頭領。而他們對面,南宮寶這邊,他站在最前面,身邊是青青,還有陸萬青,再後面便是吳恨雷振水,再後面是三十名弓箭手。南宮寶說:「明天晚上我去看過大家的伙食,一些打魚的弟子吃得很差,大家一定將責任怪到我頭上,是我要讓大家合併的,大修土木,耗費了錢財,可我又看到這些護衛弟子有酒有肉,他們吃的是誰的錢?」陸萬青說:「這些弟子負責幫中的安危,自然應該優待一點。」南宮寶說:「可那些漁民弟子用自己的雙手養活了大家,幹的是最辛苦的活,為什麼吃得這樣差,在新舵裡面,我提議讓這些護衛弟子學會打魚,以減輕大家的負擔,你們有誰學會了?」陸萬青說:「幫主責備的是,我本是讓他們學打魚的,但他們都不願意,我看這些人也不多,才兩百來人,而且打魚的弟子有五六百,所以便算了,如果幫主認為確實有必要,我馬上讓他們學。」南宮寶說:「三百多名,你在每條船上安排兩名護衛弟子,使得漁民連話也不敢說,這是怎麼回事?」陸萬青說:「幫主這可就是冤枉我了,這些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南宮寶問其他的弟子:「是誰安排的?」前面一位頭領說:「 我們各自安排的,以防強盜的。幫主也知道,如果沒有這些弟子,我幫便只能任人欺負了。」南宮寶說:「你說得對,我們努力促成三河幫合併,成為現在的大幫派,就是為了讓大家不再面臨戰爭,你每個船上安排兩名弟子有什麼用,如果是小強盜,他敢動我天河幫嗎?如果是大強盜,你們兩名弟子有什麼用?這些弟子不打魚,也不划船,白白增加負擔,你看我身後的弟子,划船打魚,哪一樣不會?連我自己都學會了,你們有什麼不可以學的,待會兒我親自教你們,想我天河幫成這樣了,如何能長久的生存下去?幹得最累的,卻吃得最差,是何道理?陸萬青,你這個舵主可當得很不稱職。」陸萬青底頭不語。 南宮寶後退後步,接著說:「余頭領何在?」余世華上前幾步說:「屬下在。」南宮寶問:「你下面有人被打腫臉的,你可知道?」余世華臉色有些難看,說:「這名弟子一向不太聽話,所以我打了他一下。」南宮寶問:「不知他如何不聽話?做錯了什麼?說出來大家聽聽。」余世華說:「區區小事,不勞幫主過問。」南宮寶走到他的屬下面前問:「你們可知道為什麼?」其中一個膽子在點的道:「因為他只說說了一句這便是我們的余頭領,連累他被你順了一頓,所以就……」南宮寶猛一回頭問:「是這樣的嗎?」余世華臉色鐵青,但終於叫道:「是又如何?」南宮寶一甩手也給了他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這一巴掌過去,余世華倒在地上,沒有動。陸萬青沖人使了個眼色,有幾個人上來將他抬走。場中一片靜寂。此時再沒有一個弟子叫喊什麼,南宮寶火氣未消,繼續說:「這就是你們護衛弟子幹的事,你們如何保護了這些漁民弟子了?他們被打,你們有那一個站出來了?」雷振水上前說:「幫主不要發怒,他們會改過來的。」陸萬青也忙說:「請幫主息怒,我一定會責令弟子們改正過來的。」南宮寶說:「先把他們的伙食改善一下,將買酒買肉的錢去買點好米來,凡是以後幹活的弟子,都一樣的對待,對護衛弟子,沒事的時候,一同去打魚運貨,各位頭領身體力行,誰要是不幹,你們這頭領之職便讓出來算了。剛才那一隊自己選出一位頭領來,誰要是為難他們,讓我知道了,我可很不客氣,你們其他的幾隊,要是對你們的頭領不滿意,可以現在提出來,我給你們做主。」話音一落,立刻有人便叫起來:「我們要換。」南宮寶說:「那你們這些頭領都過來,歸到這些護衛弟子中來吧。」有五名頭領底頭走過來。南宮寶看他們面露怒色,也不在意,說:「你們自己選取出頭領來,選一個讓你們自己敬佩的頭領,現在不能決定的可以商量一下,打魚的弟子和護衛弟子本都是我天河幫的好兄弟,應該情同父子,義同手足,誰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你想一下要是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受到這樣的對待,你們會怎麼想?」他正要很場,忽然有一個弟子跑過來在陸萬青耳邊說了兩句,陸萬青說:「這兩個傢伙衝撞了幫主,罪有應得,死了算了。」南宮寶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來,問:「明天在船上衝撞我的兩人死了?」那名弟子點點頭說:「被人暗殺了。」陸萬青說:「他們罪有應得,幫主不用理會。」南宮寶說:「怎麼不用理會?這兩人被人殺了,自然是有人栽到我頭上,他們昨天衝撞了我,今天死了,誰都會想到我。」陸萬青說:「就算是幫主也不用怕啊。」南宮寶冷冷的說:「怎麼不用怕,我們大家都去看一看,讓大家弄個明白,我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一大群人跟著前去。南宮寶問:「你們是如何知道死的是昨天衝撞我的兩名弟子?」領路的說:「舵主派人查出來他們來了,並且教訓了他們一下。」南宮寶問:「這事很大我都知道嗎?」陸萬青說:「知道的人不多,但有一些。」南宮寶說:「開頭的一個我沒看見,而後面的一個我看見了,別人也看到了,但同時知道他們兩人的恐怕不多。」說話間,來到一個屋角處,發覺兩具屍體抑面倒地,胸口各插著一支箭。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三十名護衛弟子,他們背上的弓箭很顯眼。南宮寶問:「陸舵主,你手下有用弓箭的嗎?」陸萬青搖搖頭。南宮寶回頭問:「你們看看你們誰的箭少了?」眾人取下箭來數了數,有一個弟子說:「我的箭少了兩支。」南宮寶來到兩具屍體前面看了看,轉頭問:「你可記起你的箭什麼時候被人偷走的嗎?」那弟子搖搖頭說:「昨晚我喝多了點,頭有些發暈,讓得出來方便有誰拍了我一下,我估計是那時被偷的。」有一名弟子問:「幫主為何讓定這兩支箭不是他們射的呢?」南宮寶說:「當然有證據了,一支箭是射出去的還是用手插上去的是很有分別的,插箭之人心思細密,這箭插上去還很直,邊上面的羽毛都沒有亂,但他並不懂射箭,射出去的箭是不可能羽毛還很麼整齊的,我手下之人要殺他,完全可以將這些箭撥出來,而且我手下之人也不可能知道這兩個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能知道他們住奪何處呢?穿過你們的護衛來下手,也不知栽贓我的人沒長腦袋還是本身就是一頭豬。」他身手將兩隻箭折斷,遞到陸萬青跟前說:「看清沒有?誰還要看一看?陸萬青,這事是由你查還是我查?」陸萬青忙說:「此事交給我好了,我一定給幫主一個滿意的答覆。」南宮寶說:「希望如此,現在大家都去吃飯,吃過飯後一同去打魚撒網。」 各自散去,雷振水說:「幫主的心情我理解,但你這樣對我們前行很是不利。」南宮寶問:「為什麼?」雷振水說:「剛才有個弟子說得很對,一個幫的實力全仗著這些護衛弟子,你取消了他們的特權,他們便會反抗,此處只有二百多人,但上到上面,可能有上千人,他們的實力,不能小看。」南宮寶說:「但你也看到了,那些漁民弟子有多慘。」雷振水說:「萬事只能一步步的來,欲速則不達,你想想看,他們如果有上千人來反抗你怎麼辦?」南宮寶說:「那你說怎麼辦?」雷振水說:「你最會的便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義,像今天你可以帶他們這些護衛弟子去看一看那些漁夫吃的東西,那樣便更有說服力了。」南宮寶說:「但一切的罪過之源是他何水生。」雷振水問:「為何確定是他?」南宮寶說:「除了他,誰能將這麼多弟子調走?誰給了這些弟子特權,誰將那些漁民的伙食差怪到我頭上?我真的小看這個人了。」雷振水說:「但我們卻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來反擊他,而且從表面看來,他走得很不錯,他帶下去的弟子都學會了打魚,並個人都勞作。」南宮寶說:「正因為如此,說明要改變這些人並不難,可為什麼都沒有改變?剛才想栽贓我的人不用問自然是陸萬青了,如果在平時,我早就讓他完蛋了。」雷振水說:「沒有證據的事雖亂猜,我們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南宮寶說:「我憑真覺就知是他幹的,他憑什麼有那麼大的膽量來與我作對?我不知道何水生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雷振水說:「我們現在不談這個,先想辦法應付眼前的事。」青青說:「寶大哥,不如我們回去吧,既然這兒的人都不安好意。」南宮寶說:「也不是每一個人都不懷好意,有些人只是被人騙了,還有些人也很可憐,我們要努力去幫助他們,盡我這個做幫主的責任,你們用擔心,無論有什麼風險,你寶大哥都會應付的。 吃過早飯,南宮寶果真教那些弟子打魚,讓他們親自划船,還讓自己的衛隊示範,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抵抗,南宮寶也不再訓他們,似乎早上的事從未發生過,有學得快的還贊上幾句。他從一隻船上躍到另一隻船上,不時賣弄一下自己的輕功,雖無人叫好,但每個人都看在心裡。雷振水和陸萬青在船上談著。雷振水問:「剛才幫主訓了他一頓,他們可有什麼報怨的嗎?」陸萬青說:「幫主教訓得言之有理,他們還敢說什麼呢?」雷振水說:「我們的幫主年紀太輕,容易衝動,有時很愛惜自己的下屬,可有時殺起人來象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管什麼人,惹火了他,他都不太講情面,連我也不敢太過得罪他。」陸萬青說:「幫主是性情中人。」雷振水說:「可這性情中人不好糊弄,他為人又精明,我自己以為很了不起,可在他面前也得老老實實的,不敢玩什麼花樣。」陸萬青說:「當然,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只有聽令的份,還談什麼玩花樣呢?」雷振水說:「不錯,對了何副幫主把你這兒的弟子調到什麼地方去了?」陸萬青說:「大部分都調到鄱陽湖去了,他說我們這兒地方小,養不活這麼些人。」雷振水說:「聽他的口氣,他不準備讓這些人自己養活自己了?」陸萬青說:「這個我不清楚。」雷振水說:「四處的分舵有三四千弟子,這麼多人要是白吃白喝,對天河幫可是一個不少的負擔,不知上面幾處分船情況如何?你傳書告訴他們一下。」陸萬青說:「這個很容易,我會辦到的。」雷振水又問:「不知你們何幫主有沒有什麼交代沒有?」陸萬青說:「我們一切都聽幫主的就行了,何副幫主並無什麼交代。」雷振水不再理他,來到青青身邊。青青正坐在船邊,身子探出船外,玩著水。時不時有小魚便使勁的抓一下。雷振水坐到她的對面看著她玩。青青也不理他,自己玩自己的,似也自得其樂。雷振水問:「青青,你與你家寶大哥什麼時候認識的?」青青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很早就認識了。」雷振水問:「一開始他就對你很好嗎?」青青說:「當然,這還用問嗎?」雷振水問:「他說過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比如他想幹什麼。」青青說:「他說等這兒的事完了之後,就帶我到處去玩。」雷振水問:「那他說過什麼時候完嗎?」青青有些無奈的說:「他本來以為上回就完了,便沒事的,可沒想到又有這麼多事。」雷振水問:「你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有什麼意義嗎?」青青說:「他這要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說著抬頭看著遠處的南宮寶。南宮寶正看著那些弟子撒網,他站在船頭,顯得那麼的與眾不同。雷振水說:「你不瞭解他。」青青說:「我瞭解他,他很好,而且他愛我,我了愛他。」說完一伸手從水中抓起一條半寸長的小魚,紅肚皮,小頭小嘴,她笑了笑,又將魚放進水中,看著小魚遊走。雷振水看著她玩,也不知有何感概。青青說:「如果這小魚長不大,便不會被網給抓去了。」雷振水說:「可水中也不是一個平安的世界,水中是大魚吃小魚,這種小魚,就算不被網打起,也會被別的魚給吃掉。」青青說:「大魚為什麼要吃小魚呢?他們不是一家的嗎?他們不是可以吃草的嗎?」雷振水說:「有些魚不是一家的,而有些魚也天生是吃肉的。」 因為眾人沒走多遠,中午時便回舵。南宮寶叫晚上要守夜的弟子下午便不用去了,其他的人依舊去練習。他去看望那些漁民弟子,各自的頭領已經選出來了,一見南宮寶,忙都躬身行禮。南宮寶扶他們起來,說:「你們都是天河幫的好子民,這些頭領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我想他們一定可以為你們做主,有難為你們的,我會為你們做主,請大家心。」有個弟子問:「幫主要走嗎?」南宮寶說:「我打算別天早上走,去一號二號舵看一看,請大家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看望你們的。」下午,大家還是去學習打魚,因為他們都是習武之人,這些活對他們來說並不顯辛苦,而且自己能打上魚來,總有幾分成就感,這氣氛便緩和下來。第二天早上,他讓陸萬青保證,那些選出來的頭領不會有事,這才離開三號舵。 在二號舵一號舵各住了一天多時間,給過他的觀察,發覺幾天來,漁民生活有了不少的改善,而且護衛弟子也開始學打魚,雖偶有不公之事,但也都是小事。南宮寶知道是怎麼會事,沒有責備兩位舵主,摻而還要讚揚一下他們,說他們幹得不錯,叫他們堅持下去,最後便往鄱陽湖而去。 顛峰篇 滿盤皆輸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4 本章字數:5343 三個分舵的護衛弟子不足一千人,那麼其他的三千人在什麼地方?不用問,自然是集中在了鄱陽湖。何水生生將那麼多的弟子調到鄱陽湖,看情況並未讓他們體養生息。南宮寶心情有些覺重,小聲問:「雷護法,你說要是賽公明真的在那兒,再加上那麼多的弟子,我們怎麼辦?」雷振水說:「看情況再說,現在走到這兒來了總不能退回去,而且我估計何水生不敢這麼做,既然天河幫已經合併,他想反悔也遲了,最好是在那些弟子的心中播下仇恨的種子,再來個撒手不管,沒有人敢站出來領導反抗,張維新也不敢,他站出來便可能沒命了,而在暮後指揮也沒有用的。」南宮寶問:「為什麼沒有用?」雷振水說:「像這種戰鬥,沒有頭領站出來鼓舞士氣,指揮調動,三千人也只是烏合之眾,他如果借助賽公明,到最後什麼也沒有,當然,如果袁夢又另當別出心裁論。是禍躲不過,總是要面對的,每一次艱難你都應付過去了,還怕什麼呢?」南宮寶說:「我輸不起。」雷振水說:「我們不會輸的,一定不會。」南宮寶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回下面休息一下。」青青躺在船艙中的一塊船板上。似睡非睡,見南宮寶進來,便坐起來問:「我們會有危險嗎?」南宮寶笑道:「哪兒沒有危險呢?但你寶大哥還怕危險嗎?什麼樣的事我都會對付過去的,保你毫髮無傷。」青青說:「我知道,我不怕,我只不過擔心你。」南宮寶說:「不用擔心我,心中發愁會變老的。」青青說:「娘也這樣說,有你在我就不發愁了。」南宮寶點點頭說:「真是個乖孩子。」青青反駁道:「你才孩子呢。」 沿江而上,有一處江面很窄,水流也很急的地方,這地方船划不上來,過往的船隻只有靠人來拉,而天河幫便派弟子在此守著,有船通過,便拋下長長的繩索,拉人上去,收取一點辛苦費,南宮寶等的船隻到這急流下面不遠時還未見有人拋下繩索,便知道情況不太對勁,這船上的大旗天河二字上面不會沒有看到,就算無人看到,一隻普通的船過去,他們也不該無動於衷。有人大概從未來過,便問:「幫主,這兒怎麼上去?」南宮寶說:「不要著急,總有辦法的,這兒水急,魚也應該很多,我撒一網看看。」他從船尾拉起網,來到船頭說:「大家再向前劃上幾丈遠。」眾弟子奮力劃上幾丈,南宮一撒網,落入水中時網形成一個圓弧,但水太急,一下衝變形了,待估計下覺到差不多時,他便開始拉網,拉得很快,三下五下便拉了上來,果真魚不少,部有十幾條斤多的,還有幾條大點的,但南宮寶還是歎氣道:「才這麼點,讓大家白費力氣了。」將網丟在船上,叫船後退,因為這樣劃太吃力。雷振水問:「怎麼辦?是教訓他們一頓還是如何?」南宮寶抬頭看了看上面露出的臉說:「你先別著急,我上去看一看。」他將劍取下來交給吳恨,吳恨問:「你一個人上去?」南宮寶說:「沒事,你們大家把船守好。」說完抓了一隻槳,飛身撲向水流,他要從水面上去。只見他一下子衝入水中,在快要接近時,便用槳在水中一劃,就如同他是一隻小船一樣,一隻在空中飄浮的小船,一連劃了幾下,再轉彎,便到了上游,落到眾弟子跟前,那些弟子嚇得後退幾步。 南宮寶看著在場也就三五下來人左右,有一個估計是頭領的人上前說:「你輕功雖然很好,但我們不歡迎你來。」南宮寶說:「不歡迎沒關係,只要不討厭就行了,請幫幫忙將那隻船拉上來。」這頭領看看眾手下,點點頭,他們便放下繩索,繩索前面有一塊木板,向前一拋,再順水而下。雷振水將繩索撈起來繫在船前面,眾弟子便開始拉船。南宮寶在最前面拉。邊拉邊後退,大船便開始逆流而上。一直退後好遠,船來到一處水流平緩的地方,眾弟子可以自己划動船時,他才停下來。雷振水解下繩索,看著南宮寶。南宮寶沖那頭領一抱拳說:「不知你如何稱呼?」那頭領說:「任志成。」南宮寶說:「我叫南宮寶,幸會幸會。」他過去撿回槳,準備一躍上船,忽然想起點什麼,從口袋中掏出一點碎銀,放在任志成手中說:「多謝了。」說著躍回船上,對大家說:「走吧。」眾人默默的划著船。 進入湖口時,眾人便就地懈了一時,到第二天再進湖。因為不順風,他們只好划船了。南宮寶歎道:「湖光山水,碧水藍天,這個地方真美。」青青說:「我倒是不覺得,四處是水,什麼也沒有,還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說:「一直往前走,總不會有錯的,你看,有人迎出來了。」果真,迎面遠處,有幾十隻大船向這邊駛過來,而且船後有船,估計那三千弟子全都出動了。南宮寶說:「好傢伙,來迎我也用不著這麼大的陣式吧。青青到船艙中去。」青青看形式,覺得自己在上面反而給他們惹麻煩,便點頭下去了。南宮寶的船不順風,但對面的船卻剛好順風,轉眼間便來了。雷振水說:「他們也有弓箭手。」南宮寶說:「我也看到了,船上打仗最好用的便是弓箭了,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大家注意了,如果他們船包圍上來,我們便衝進他們的船縫中去,有人放箭的話……這事很麻煩。」雷振水說:「大家可以倒下,而對方要射的話必定先射我們,你們也可以先射他們的頭領,而我們可以搶到他們的船上去,萬一再不對,我們可以先跳水。」 說話間,對面的船已經近來。兩邊的船將速度加快,自然是想形成包圍之勢了。眾人見了但迅速的往前划船。他們的船小,劃起來更快一些,而對方的船帆一下子沒有降下來,速度不減,因而轉眼間,南宮寶他們的船跑到對方的船後面去了,成尾對尾的形式。南宮寶等人迅速來到船尾,看雙方的船相距有兩丈遠時才叫停下來。南宮寶笑道:「看對方並無幹掉我們的意思。」雷振水說:「他們沒有的指揮,只是烏合之眾,但這些人明顯是受人指使而來攔截我們的。」南宮寶喊道:「對面可是天河幫的弟子?」沒有人回答。南宮寶又喊道:「你們可是天河幫的弟子,如果不是,跑到我們天河幫來幹什麼?」終於有一個人開口說:「我們是鄱陽湖的弟子。」南宮寶說:「鄱陽湖的弟子,也是天河幫的弟子,你們受人指使,來攔截我們的船,為何現在又不拉了?你們這兒誰說的算?你們該不會也說這兒不歡迎我們吧,我與各位有何仇恨?」那人說:「談起仇恨來自然沒有,但你讓我們這些精英弟子去打魚撈蝦,和其他的弟子一樣吃喝,這卻是我們不幹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是幫中的精英弟子,打起仗來一個頂十,但現在天河幫一統,你們還有多少的仗要打?你們那麼喜歡打仗嗎?我從下面而來,看到為了養活你們,那些漁民過著豬狗一樣的生活,你們現在幹了什麼?除了吃喝你們幹了什麼?你們大多數很年輕,像我一樣有力氣,現在不幹,到你們老了還要天河幫把你們養活嗎?今年長江未發大水,是我們天河幫之幸,明年呢?後年呢?一遇大水,二三號舵便不保,又要重建,你們想過沒有?作為一個幫的精英,不為幫晨全部弟子著想,不為天河幫的長遠利益著想,你們也敢挺出胸膛說你們是天河幫的精英嗎?就算一個人他武功再高,不去行俠仗義,他可以說自己是英雄嗎?你們打魚撈蝦,賣的錢都進了我的口袋了嗎?你們保衛天河幫,這是你們的功勞,但現在天河幫的這麼多護衛弟子,不打魚養活自己,光靠那些漁民弟子來行嗎?你們也可以一邊打魚一邊保衛你們的家,一個人干兩個人的事,比別人幹得多,貢獻大,這才算是我們天河幫的精英,可漁可戰,打仗並不是一件很高興的事,只有在別人欺到我們頭上時我們才不得不反抗,只有在別人浸害我們的利益時,我們才去拚殺,打仗是要流血的,我們不怕流血,但要看這血流得值不值,鄱陽湖上,山青水繡,魚蝦豐富,憑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也憑自己的雙手保衛家鄉,有什麼不好?」他說完這些話,看了看眾人的反應,知道這些弟兄子終不是什麼邪惡之徒,數語道明,眾人已經有些驚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現在大家都回去,就算你們不認我為幫主,但你們也自認是鄱陽湖的弟子,是熱愛這個地方的。走吧,回去。」他擺擺手,退後幾步,回到船艙中。青青問:「沒事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沒事。」青青笑道:「我就知道不會有事的。」南宮定上前,將青青緊緊的抱在懷中,說:「剛才我們的船從他們的中間穿過,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萬一打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青青用衣袖抹了一下他額頭的汗珠說:「好了,現在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待你把這兒的人都收伏了後,我們便沒事了嗎?」南宮寶說:「我不知道。」青青說:「其實像這樣也很好的,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像你這樣的人總是會有事的,只要你將我帶著,我就很高興了。」南宮寶說:「青青真乖。」青青說:「我什麼時候不乖了,你這個大壞蛋。」南宮寶說:「你這個小壞蛋。」青肝在她朦朧的心中記得男女之事是件壞事,因而總稱南宮寶為大壞蛋。 船緩緩的使進舵中。誰知張維新不在。一問才知道他到了下面總舵中去了,必定是半路上相互錯過了,或者是張維新有意避開了。南宮寶對張維新不在也不感覺奇怪,他住進上去住的地方,便開始整頓幫務。而在這方面,他可以說是外行,不過雷振水還算在行,一切可由他出主意。他也瞭解了一下這兒漁民弟子的生活,依舊很慘,他便讓那些自認為精英的弟子去看,並且將那些頭領換掉,讓他們自己選出新的頭領,為他們改善生活。到第二天,他便讓那些漁民教這些護衛弟子打魚。經統計,這些護衛弟子有二千七百多人,陣式壯觀。因為一切都是南宮寶帶頭,自然無人敢有怨言,況且這些弟子本非懶惰之人,習武時不知比這打魚辛苦多少,他們反抗只是因為思想轉變不過來,一下子無法接受。再加上有人從中挑撥,才成那樣,明白這個道理,再處理起來便容易多了,而這些對南宮寶來說又是輕車熟路。沒幾天,這些弟子便對南宮寶敬重起來,本來這些人自豪是會上三拳兩腳,而南宮寶也有意無意的露上兩手,這些人當然是自歎不如,既然像他這樣的高手,且尊為幫主的都可以出來打魚,並且水法不差,那麼別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幹的呢?就算有人確實想反抗,但也沒有了人組織,想鬧也鬧不起來。 因為人多,且張維新不再,留下的一些頭領也沒有真正管事的,因而南宮寶等人便在此處多住了些日子,而且他想打尋一下有沒有賽公明等人留下的痕跡,但沒有找到,這讓他有幾分失望,又有幾分安慰。他與雷振水商量,是否將這些人派到下面去一些。雷振水認為此處水域寬闊,可以養活這些人,南宮寶便也同意了,只是專心學習處理幫務,或者應該說是舵務,一天收入多少,支出多少,那些要自己親自批復的,那些可以交由下面的人去處理,不知不覺,在此住了一個多月。 這一天,忽然接互母親的信,說姐姐要出嫁了,叫他速回。信是由何水生傳來的。南宮寶想姐姐也老大不少的了,而他也在這兒住了好久,便決定回去。將幫中一切交代,他便又坐船下來,經過每處分舵,又停留了一天,見那些弟子都還好,便放心下來。回到家中已經是冬月初。母親等人已經回家了,而陳英也在,天河幫吳衛東派的弟子也住進來不少。冷清的南宮府也熱鬧起來。南宮寶用自己的護衛弟子替換了吳舵主的弟子,讓他們先回總舵,再回去。雷振水也跟著這些人回總舵去了。吳恨留下來,住在南宮府。 在外漂迫近半年,重新回到家中,感覺很是親切,但他才閒下來的一兒,將一切交代完後去見母親,對發覺情況有些不對,母親臉上沒有一絲喜色。他有些悶,與母親聊了兩句,退回來,又去南宮秀的房中,想問一問怎麼回事,但她房中沒看到人,問一個丫環,才知道她住在前院。南宮寶問:「家裡出了什麼事嗎?」那丫環說:「我不知道,老夫人回來不久就不大說話。」南宮寶有些不明白,姐姐要出嫁,大家應該高興才是,怎麼……難道這回她又不幹了?他不好問母親,只好叫這個丫環帶自己去找姐姐了。那丫環將他帶到前院一個問前說:「就在裡面。」南宮寶推門進去,沒人,再去推裡面的門,看到南宮秀正躺在床上,雙眼木然。見人來了也不理,南宮寶吃了一驚,問:「姐姐,你生病了?」南宮秀轉頭看到是他,一時眼淚流了下來,南宮寶上前幾步,小心的問:「出什麼事了?你為什麼到前院來住?」南宮秀說:「我要嫁給張維新。」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要嫁給誰?」南宮秀說:「我要嫁給張維新,我已經與他……定了終身了。」南宮寶只覺得頭轟的一下,一時一片空白。「張維新?張維新……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南宮秀說:「娘很生氣,也說不再管我了?可你說他有什麼不好?」南宮寶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只是木然的轉身出來,來到外房,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南宮寶在桌子邊站了一會兒,覺得清醒了一點,轉身出了門,一時不知該幹什麼才好,該往何處去,正自茫然,南宮秀衝了出來,攔到南宮寶身前說:「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讓你我去娶一個醜八怪你幹嗎?何況張維新有什麼不好,我本以為你會支持我的,誰知道你比娘的反應還激烈一些,我不要你們管了。」說完往外面沖。正好陳英看見,上前攔住她,說:「我支持你,大哥支持你,你放心吧,我會把你出嫁的場面弄得很紅火。」南宮秀聽了,撲在他肩上,放聲痛哭起來。陳英將他勸回房中,退回來對南宮寶說:「木已成舟,你反對有什麼用?何況張維新也不差,比段雷強很多,你的想法我明白,但……」南宮寶沒聽他的,抬腿往後院而去。正好青青過來,看到南宮寶臉色發青,樣子嚇人,忙上前去抓住他急切的問:「寶大哥,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守護篇 夢想江湖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5 本章字數:9167 青青扶著南宮寶回到房中躺下,問:「你怎麼了?什麼地方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她伸手一摸南宮寶的額頭,說:「有點發燒,我去叫娘來。」南宮寶一伸手拉住她說:「不用去,我只是心裡有點悶,躺一會兒便好了,你在這兒培我我就感覺好很多了。」說完將眼睛閉上。青青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伸手梳理著他的亂髮。不如何時,陳思蘭進來了,站在青青身後。南宮寶沒有睜眼,只是問:「娘來了?」青青這才發覺,忙將椅子讓出來,陳思蘭坐下來,也沒有說話。青青說:「寶大哥不知為什麼有點發燒,頭有些燙。」陳思蘭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青青坐到床沿上,問:「出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都不高興的樣子?不是姐姐要出嫁了嗎?」南宮寶說:「她要嫁給張維新。」青青一時沒有弄明白張維新是誰,只是說:「她不是與段雷很好嗎?那段雷怎麼辦?」陳思蘭說:「她自己不成器,我們也不管她算了。」青青說:「為什麼不勸勸她呢?我看那段雷很好的。」南宮寶說:「我們認為他好有什麼用?」他忽然轉換話題問:「娘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陳思蘭歎道:「做娘的還有什麼心願?唯一的希望便是你們能過得幸福,可惜……」說完眼淚掉了下來。南宮寶坐了起來勸道:「娘也不必太傷心,想來命運都由天注定的,老天既然這樣安排,我們了只有認命了,我想過了,我這幫主之位我不做了,可以過一種行遊江湖的生活,這也是我的夢想。」陳思蘭問:「你打算把幫主之位讓給誰?」南宮寶說:「讓給雷護法。」陳思蘭說:「可按照道理,幫主走了,這副幫主接替才對,你讓給雷護法,別人心中怎麼想。」南宮寶問:「那娘說怎麼辦?」陳思蘭說:「你心中的痛苦我知道,你要走我也不攔你,但幫主之位又何必讓出來呢?你取得今天的這個成績不容易。」南宮寶說:「玩弄心機,我很討厭這種日子。」陳思蘭說:「有時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可以走,但我卻要留在這兒。」南宮寶問:「娘不能跟我一起走嗎?」陳思蘭搖搖頭說:「我已經感覺老了,不想再到別處去了。」 青青終於弄明白,張維新是什麼人,也弄明白這其中的複雜,但她不明白,為何不阻止而是選擇離開天河幫?不過離開天河幫是她一直嚮往的,不必再與那些陌生人在一起,每天可以培在她寶大哥身邊,而她寶大哥也有更多的時間培她,其他的事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陳思蘭出去了,她確實老了,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南宮寶真想留在她身邊,但他又不能面對這一切,只有逃走。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他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當他在鄱陽湖看到那些弟子對他露出敬重的神情時,他心中也生出一股自豪來,但現在對知道,自己一開始便輸了,輸得那麼無可奈何。他什麼都想到了,但這一招卻沒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也許這事不能怪南宮秀,反而她自己也是受害者。青青見母親走了,便靠在南宮寶身上,說:「別想那麼多,可以想一想我們要到哪兒去,這樣也許會開心一點,你不是說過傷心會讓人變老的嗎?」南宮寶歎息道:「無論如何,你還在我身邊,只要有你在,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計較。」青青笑道:「這話我最愛聽了。」 晚飯時,家人圍成一桌吃飯,獨不見南宮秀。眾人也沒有問,南宮寶神色好了些,問:「大哥此次峨眉之行還算順利吧。」陳英點頭說:「還好,沒出什麼事。這幾個月來你幫主做得也還順利吧。」南宮寶說:「勉強而已,我終究不是當幫主的料。」陳英說:「沒有什麼是天生的,只要你努力,總會幹好的。」青青說:「他這幫主不幹了。」陳英愣了一下,問:「是為阿秀這事?」南宮寶說:「主要是覺得現在天河幫已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稱此機會,帶青青到玩玩,也沒說這幫主完全不幹了,只不過將一些瑣事推給別人。我曾答應過青青,要帶她游天下美景,食天下美食,這時正是個好機會。」陳英說:「現在已經是冬月了,天已經轉冷,青青體弱,恐怕難受一路之苦。」南宮寶說:「我會照顧好她的,在過年前我會回來的。」陳思蘭問:「你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我想明天去交代一下就走。」陳思蘭沒有再說什麼,夾了一塊五花肉到他碗中,也夾了一塊給青青。南宮寶說:「我本想在娘跟前多盡孝道的,但又十分向想到外面去轉一轉,所以只能讓娘原諒了。」陳思蘭強笑道:「我在家裡不愁吃不愁穿,又有人照顧,你放心吧,但萬事要小心。」南宮寶說:「孩兒知道。」 第二天,南宮寶將天涯劍放回原處,吃過早飯對與母親告別。陳思蘭只是站在房門口囑咐了他幾句,沒有遠送。南宮寶便牽著青青來到前院,吳恨已經集合了三十名護衛弟子在一邊等著。見他來了,吳恨問:「幫主要走?」南宮寶勉強笑道:「可不是嗎?年青人的心性便是圖個快活,想四處看看,吳大叔打算如何?是留在天河幫還是……」吳恨說:「我入天河幫是為了你,你離開了,我也該離開。」南宮寶說:「但我也許還會再回來的。」吳恨說:「以後的事再說吧,走,我們再送你一程。」有個弟子說:「我願追隨幫主,無論什麼地方。」其他的弟子也齊聲說:「我們願追隨幫主。」南宮寶笑道:「大家一片好心,我十分感激,但你們這麼多人跟著我,一路遊山玩水也不方便,你們先跟著雷護法,他是我最佩服的人。」正說著,雷振水和何水生來了。 何水生一見這場景,先向南宮寶行了一禮,再問:「幫主要回幫嗎?」南宮寶沒答,卻說:「你們來得可真早。」雷振水說:「其實我們昨天晚上便來了,只不過沒有來打擾。」南宮寶說:「我打算離開一段日子,幫中的事就交由雷護法和何幫主負責一下了。」雷振水問:「你要走?」南宮寶說:「我忽然游性大發,想出去玩玩,而且幫中也沒有什麼事,這一支護衛弟子就交由雷護法帶領,吳大叔如果有興趣可以隨我同游天下。」吳恨說:「也可,反正我也沒事可幹。」南宮寶沖眾人笑了笑,說:「好了,我本以為要去總舵,現在不用去了。大家保重,也不必掛念我,我會好好的。」說完一拉青青,說:「我們走吧。」三人饒過眾人,走了。雷振水等人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們走遠了。 三人來到一個路口,他停下來,吳恨說:「我們該備一輛馬車才好。」南宮寶說:「其實我這次出來,並沒有什麼長遠的打算,既然我們有三個人,可以買一輛馬車,你會趕車嗎?」吳恨說:「可以趕。」南宮寶說:「那樣就好,我們到集上去買一輛。」三人趕到近處的一個集市上,卻沒找到有馬車賣,南宮寶翻了翻衣袋,看到裡面有三百兩銀票,還有十幾兩碎銀,便說:「不知我們買三匹馬吧。」青青說:「我不會騎馬,你抱我。」南宮寶問:「吳大叔看如何?」吳恨說:「本來騎馬更方便一些,但馬沒有馬車舒服,此處無馬車賣,那便買兩匹馬吧。」牽了兩匹馬,出了集市,吳恨問:「我們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想了想,說:「上次江南四大園的園主陳剛讓我有點印象,不如我們也去感受一下江南景色,去感受一下小橋流水的風味。」吳恨說:「這樣要過江才行。」南宮寶道:「我們沿江而下,到前面百河舟口,那兒有大船,可以渡我們過去。」他將青青抱上馬,自己也跳上去,先策馬而去,吳恨也跟了上去。 因為只是普通的馬,而且要載兩個人,南宮寶便沒有將馬趕得很快,青青靠在南宮寶胸前,迎著一絲寒風,奔行在江堤之上。沒走多遠,便被人從後面追了上來。第一個趕上來的是甜甜,她沒有騎馬,而是依靠奔跑,當她從南宮寶身邊過去時,南宮寶也未覺得她的身法有多麼靈活,但其速度卻奇快,一轉眼的工夫便超過了南宮寶幾丈遠。接著另一個身影也跟了上來,其速度也不慢,而且跑起來身子顯得很優美,這正是可兒。他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不發現有多少改變。南宮寶將馬拉住,沒有言語,但目光卻在兩人身上掃視。只見可兒和甜甜也盯著南宮寶,當然,也許盯著的是青青。南宮寶將臉貼在青青頭上,顯得十分親熱,並且說:「這位便是那位陳園主提到有可兒,這位是我妻子青青。」甜甜說:「恭喜你,不知青青姑娘何時成了你的妻子了?你姐姐都還沒有出嫁。」青青說:「這有什麼關係呢?這事為什麼要告訴你?」南宮寶笑道:「說得很對,對了,可兒,上回陳園主說很念你,讓你有空的時候去玩玩。」可兒聽了低頭不語。甜甜問:「你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南宮寶說:「我吃了沒事幹,出來遛一遛馬,你如果有雅興的話也可以一起去遛一遛。」甜甜叫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只是說:「我沒有這個雅興,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一件是帶可兒來看看這位青青姑娘,還有一件事是打你算帳。」南宮寶問:「找我算什麼帳?」甜甜說:「你讓你的手下打我。就是他。」她一指吳恨。吳恨說:「我只是找你比武,而且當時也不是他的手下。」南宮寶說:「你一向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又想找我比試比試是嗎?」甜甜說:「是又如何?」 南宮寶抱青青下馬,回頭對吳恨說:「吳大叔說得對,這騎馬真的沒有坐馬車舒服。」將馬繩交給青青,說:「你看我三招敗她。」甜甜怒道:「就憑你?」南宮寶說:「當然。」說完上前幾步,來到甜甜跟前。甜甜便先出招了,依舊是雙掌,平推而出,南宮寶也猛的伸出雙掌來拍了過去。但四掌還未擊上,南宮寶身子卻向側邊一閃,一掌拍在甜甜肩上,將她打倒在地,而自己迅速的退回來。可以說只用一招便將甜甜打敗了,論說甜甜不該如此不濟,在南宮寶手下走不下一招,但南宮寶可算得是智取。本來甜甜就算比南宮寶差,也差不了多少,但南宮寶一開口便說三招勝她,甜甜擊出的雙掌並未用全力,但南宮寶雙掌對上去,像要硬拚的樣子,以為他要硬拚三招,她忙加力,但南宮寶一閃身到了她的側面,她雙掌力道過大,想再變招已經遲了,而南宮寶這一掌出得迅速,力道也不少,因而甜甜一下子中掌起不來。 可兒見了,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問:「你受傷沒有?」甜甜狠狠的說:「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他如此狡猾,使陰謀詭計,算什麼東西?」可兒說:「我看你受傷不輕,他下手太重了。」南宮寶說:「也許是我下手太重了,但只是給她一點教訓,不要整天找別人比武。」可兒忽然抬頭問:「你可以幾招打敗我?」南宮寶沒想到可兒會主動找他挑戰,便說:「你我從未交過手,我也沒見過你的伸手,所以很難說,也許我不是你的對手。」可兒說:「但我也想和你比試比試。」南宮寶說:「你一向並非勇猛好鬥的人,既然今天提出來,那我們今天就切磋兩招。」說完拍拍身上的衣服,顯得很輕鬆的樣子,但他其實一點也不輕鬆,這可兒從小受歡樂兒的調教,其武功如何,江湖沒有傳言,但只看甜甜受歡樂兒教了四五年便如此厲害,想想可兒從小便受教,自己能是對手嗎?但也話可以一窺歡樂兒武功的風格也說不完,於是從路邊折下一根樹枝,去頭去尾,說:「我以兵器來對付你,你準備用什麼?」可兒說:「我一向用雙手。」南宮寶說:「那我就進招了。」 說這話時便以樹枝作劍平平向可兒胸口刺去,這一劍刺得慢,可兒沒有動,只是盯著他的眼睛,而南宮寶卻全神貫注的看著可兒的四肢,他在劍近可兒的胸口時,忽地將劍尖晃動,畫出一個個的小圓弧,可兒後退一步,用手護住前胸,他的手勢很奇怪,既然不作抓也不作掌,而是成半握狀,就像隨時要抓住樹枝一樣。南宮寶再搶進一步,劍也再次往前刺出,可兒猛的一閃身,到南宮寶的左側,用左手去拍「劍」身,右手直擊南宮寶的手腕,看那手勢,用的正是流水六式的的頭一式,微風初起。南宮寶回劍來擋他這右手,可兒左手也跟退,來封這一劍,而右手迅速的一扭手腕,手轉到劍下,斜向上切過,這一招很巧妙,一般人改變攻擊方向,這手臂要動,而他只需手腕一扭便可以,這速度自然快多了,南宮寶見了忙後退一步,接著再後退一步。退出可兒的攻擊範圍,再舉劍攻過去,剛才一招他已經試出可兒伸手果真不凡,憑著身手靈活,變招迅速,根本就不可能取勝,再次了擊時,用的是那套家傳的彩雲劍法。此劍法氣勢開闊,雖談不上威力巨大,但別人要想取勝可也不太容易。果然,可兒開始後退,但他後退時顯得很從容,不緊不慢,時不時反擊兩招。南宮寶自然也知道這劍法不可能對可兒造成什麼傷害,待使到風雲變幻時,他猛的變劍為槍,改變捏法,而樹枝從右手換到左手,向可兒刺去,且右手也沒閒著,配合左手的進攻,時而作拳時而作掌,也有時變為指,這三種手勢各有特色,交換使用,一時讓可兒窮於應付,但可兒終究非凡,雖有些壓力,便並不顯忙亂,只是他守多攻少,但每攻出一招,南宮寶便要收招後退,或者躲閃,他幾乎不能拆解對方的招式,對方用的是流水六式,但招式明顯比南宮寶的精妙,他雖知道可兒要攻他何處,要如何攻來,要就是無法化解,無法反擊,他幾次反擊,都未成功,這以攻對攻,有憑功力取勝的,有憑招式取勝的,南宮寶不知自己功力與可兒如何,但面招式上便自覺差上半截,只不知為何他守多攻少,也許是性格使然。南宮寶手中的樹枝由劍變槍由槍變棍,有時還作刀使,但無論多少種變化,都不可能在可兒面前討到便宜,到最後他又變回劍來,將樹枝交到右手,這回專心用劍,劍法變得凌厲了,一改剛才靈巧輕柔的風格,變得有幾分殺氣。這不像比武,反而有些像報仇一樣。這樣一來,可兒便感覺吃力,這功力可不是憑著聰明便可增長的,最主要的是苦練,南宮寶小時候練武時便吃了不少苦,而其後一連串的遭遇,使他的功力比同齡人高上不少,這一使力,便發現可兒的弱點,一連強攻了幾劍,將可兒殺退了幾步,本來功力差一點,可以在招式上補回來,但可兒的招式,無論在靈巧還是精妙上,最多也只比南宮寶強上一分,但在功力方面卻差很大一截,因而南宮寶改變打法,可兒便向後退,但南宮寶要傷他很難,畢竟可兒可躲可逃,但他要想再勝南宮寶卻不有多大希望。 南宮寶攻了十幾招,便丟掉樹枝,以自己的雙手對可兒的雙手。這回他又變為靈巧的打法。也使出流水六式,本來這流水六式只是招式的精要,是指導招式如何出擊的,但並無確切的招式,同樣是一掌,有些可以突破對方的掌力,有些卻不能,同樣一指,有些可以根據目標移動而作出反應,有些點出後便難於再變化,這便是招式的區別,便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些差別,如果沒有看出來,便可能在三招兩式之下敗落。而流水六式便是將精要隱於招式之中,似涓涓細流,又似濤濤江水,有時順水而漂,有時要逆水行舟,南宮寶很早便從母親口中討得流水六式的口決,憑自己的聰明才智也思通了幾式,再加上在江中玩了那麼久,總算有些明白,但直到此時可兒用起來,他才在心中開郎起來,也只有處在敵對的一方,對明白這招式的精妙和威力。只有自己親身去體驗一下才是最深刻的。他空手與可兒又打了上百招,前前後後雙方總比試了三四百招,但因為主要是招式上的切磋,沒有硬碰多少,所以幾百招下來,雙方沒有覺得累,南宮寶猛攻出幾招,便迅速的後退,一連退了十幾步,回到青青身邊,說:「你們已經比式過了,你招式比我精,我功力比你強,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我們在此也浪費了不少的時候,我想該走了,要是非曲直把這 小乖乖凍壞了可就麻煩了。」青青說:「你才小乖乖呢。」說完在南宮寶肩上打了一下。南宮寶抱起她上馬,從兩人身邊衝過去,可兒和甜甜都沒有攔他們。吳恨也上馬走了。他們走了沒多遠,甜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馬奔馳在江堤上,南宮寶久久沒有說話,他還在回味剛才與可兒的決鬥分析得失,這就像一個棋手下過棋後,要總結一下自己哪一著下得不錯,哪一著下錯了,本該如何下。南宮寶覺得在招式上自己一下進步不少,或者久思未通的道理,一下子通了。青青坐在馬背上,久久不見南宮寶開口說話,便問:「寶大哥,你在想什麼?」南宮寶說:「我在想那個可兒,怎麼像一個女孩子一樣?」青青說:「我看他也像一個女孩子一樣,非常害羞,幾次偷眼看我。」南宮寶說:「他可能喜歡上你了。」青青在他大腿上打了一下,說:「他才喜歡上你差不多。那個凶婆娘被你打傷了嗎?」南宮寶說:「當然,我想肯定會受傷的,但死還是死不了的,這個你放心,我早就看她不順眼,早就想教訓她一下。」青青說:「她這麼差火,一動手便輸了。」南宮寶笑道:「不是好太差火,而是你寶大哥太厲害了。」青青說:「你胡吹,你在這兒吹,你打敗可兒沒有?」南宮寶說:「打敗他還不是伸手的事,但我和他往日無仇,今日無怨,動手過招,一不小心便可能傷了他,我不想傷心,所以便算了。那小子想在你面前威風一下,出一出我的醜,像他那種傢伙,本該教訓教訓他的,但我心軟,便放他一馬,他這雙眼睛要是敢再偷偷的看你,我讓他好看。」青青說:「我要是也看到那個姑娘看你,我也對她不客氣。」南宮寶說:「人家小姑娘看我,這是我佔了便宜,有家吃了虧,怕什麼?」青青問:「你佔了什麼便宜了?」南宮寶無言以對,說:「反正那可兒就是可恨,他怎麼敢偷看你呢?你是不是也在偷看他?」青青聽了,雙拳再次打在他的腿上。 江南園林到底如何,它在何處,該怎麼走?什麼時候能到,南宮寶心中並沒有底,不過他們也知道個大概的方向,沒有一定的時間,沒有一定的路徑,隨意而行,走走停停,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快活,過了江,朝著大要的方向行了兩三天,這才邊走邊問路,看樣子這林園是很有名的,知道的人不少,打聽起來也就容易。天色日漸冷了起來,南宮寶給每一個人都添了一件衣服。青青的是最好,一件白色的毛皮大衣,南宮寶的也是白色的,只不過是普通的棉衣,吳恨選了一件灰色的。本來蓑衣雨笠,這是遠行人常備的東西,但他們不想帶,遇上天氣不好便隨便找到村莊或破廟什麼的住進去。這其中自然有些艱難的地方,有些新奇的東西,有些年青人覺得好玩的東西,也許這便是南宮寶所嚮往的江湖生活。 秋天不過十日晴,下起雨來下不停。這一日,他們在一家客棧裡面避雨。南宮寶和青青下棋,吳恨在一邊看,反正也是打發時間。南宮寶落子很快,而青青則時常要想一下。吳恨在一邊也不多嘴,有時南宮寶看書,他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一本《笑林散記》,裡面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他看完便講給青青聽。在客棧中住了兩天,裡面又住進來一批客人,這些人一進來,下面便熱鬧開來。南宮寶說:「這個安靜的地方又被破壞了。」青青說:「我們可以換一家。」南宮寶說:「此處的地方小,也不知道別處有沒有,忍一忍算了。」青青說:「我們的馬不知怎麼樣了,會不會被別人的馬給擠跑了?」南宮寶說:「不會的,別人的馬占不多,而且馬是站著睡覺的,要不了多大點地方。」青青笑道:「你有沒有弄錯?哪有站著睡覺的道理?你也站著睡得試一試。」南宮寶說:「我見過的,馬一整夜都不躺下,連眼睛都不閉。」青青說:「我不信,難道馬不睡覺嗎?它老站著不累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說話間,吳恨進來,說:「剛才來的是江北鏢局的,易天怒親自押鏢。」南宮寶說:「沒想到在這兒個地方能碰到一個認識的人,也算是有緣了,我去拜訪一下。」青青問:「鏢局是幹什麼的?」南宮寶說:「鏢局就是為遠行的送東西的人作保護,比如有些人有些很重要的東西,自己不敢帶在身上,便他們送,收點錢。」青青說:「那你也可以押鏢。」南宮寶說:「那樣搶了別人的飯碗不好,吳大叔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吳恨說:「我對他的印象不壞,可以同去拜訪一下。」青青說:「我不想去,你們自己去吧。」南宮寶說:「那你就待在這兒,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兩人出去,下樓,向老闆打聽他們的住處,便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少年,手中提著刀,問:「兩人找誰?」南宮寶說:「聽聞易總鏢頭在此,所以我們特來拜會。」少年見南宮寶的口氣,沒有一絲敬重他們總鏢頭的意思,心中便不很高興,說:「我們總鏢頭是什麼人可以見的嗎?請報上名來。」南宮寶說:「在下南宮寶。」少年上下打量了兩下,不知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還是名頭太響,有些不信,何況保鏢這一行風險很大,也怪不得別人不夠豪爽。說話間,易天怒從裡面出來,一見南宮寶和吳恨,先是一愣,但馬上上前施禮說:「沒想到是南宮幫主和吳大俠,真是幸會,快請屋裡坐。」南宮寶說:「我們在這兒已經住了兩三天了,見易總鏢頭來了,特來拜會一下。」說話間三人分賓主坐下。 易天怒問:「南宮幫主怎麼有雅興到這兒來?」南宮寶說:「現在幫中沒事,出來玩一玩,天氣也不大好,所以在這兒住下了。我自然不像你們這樣風裡來雨裡去。」易天怒說:「其實我們也並不急著起路,只不過鏢在自己手上總難安心,早一天到早一天脫手。」南宮寶說:「這個自然,不過憑易總鏢的威望,還是就像走親戚一樣?」易天怒說:「你太過獎了,幹我們這一行的,天論是誰,都輕鬆不起來的。」南宮寶說:「但有你坐鎮,誰不怕上幾分?」易天怒轉移話題,問:「你們要到哪兒去?也許我們是同路。」南宮寶說:「聽說蘇杭園林天下有名,想去見識一下。」易天怒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這一批貨正是要送給四大園園主陳剛的。」南宮寶說:「這倒是很巧,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易天怒說:「有你們在,而且現在路途也不遠,遲幾天也不要緊的。」南宮寶說:「吳大叔好久都沒有喝酒了,現在正遇上一個對手,正好可以喝個痛快。」說著塞給他一錠銀子說:「我請客。青青一個人待著,我先告辭了。」只匆匆幾語便去。 回到房中,青青問:「你們說什麼說了那麼久,去看一下不就行了嗎?」南宮寶說:「也就胡扯了幾句,他也是去陳剛那兒,我們便可以同路了。」青青說:「跟那麼多人同路有什麼好?」南宮寶說:「這不是熱鬧嗎?你看一路上吳大叔很少說話,就我和你說上兩句。」青青說:「你是不是覺得跟我說話沒有意思啊?」南宮寶說:「當然不是,跟你說話怎麼會沒有意思呢,你這張小嘴又乖雙甜,你這小臉又紅又圓,你的眼睛又亮又閃,你的手又巧又軟,我其實也不愛與別人對著你看,一眼,不過人家保了鏢,有我們在一起他們感覺安全一些……」青青伸手捏著他的嘴說:「別說了,我就知道你有一大堆理由,你這張嘴又詐又猾,你這臉又黑又厚,你這雙眼睛見了人家姑娘便亂轉,你這雙手就更不老實了……呀……」她話沒說完便跳了起來,在他的手心亂打一氣,說:「你這手果然不老實。」 第二天,天放晴了,雖然沒有出什麼大太陽,但估計也是早晚的事。南宮寶便叫易天怒他們可以走了。也不知道保的什麼東西,他們當然也不便問。共有兩馬車,七八個箱子,而且都不輕,一路來的弟子有十幾個,都背著刀,雖說他們都騎馬,但這馬車快不了,他們也難於加速,易天怒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和南宮寶講起來如數家珍,讓青青聽得了興趣大增,雖不言語,但耳朵卻並不漏過一句話。南宮寶與他們一路行來也增長了不少見識。並且他發現這些押鏢的弟子每一頓都吃得很好,比天河幫的弟子吃得還好,只是有肉沒酒,估計是怕酒後誤事。 守護篇 因為有你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6 本章字數:8988 經過三天的行程,終於到了。南宮寶經易天怒的介紹,對四大園的佈局有一個大概的瞭解,最近的入口是環秀山莊。經過通報,陳剛親自接出來,一見南宮寶和吳恨,更是高興,說:「沒想到南宮幫主和吳大俠也來了。」南宮寶說:「忽然雅興大發,就和眾人來了。」陳剛說:「這一批貨先抬進去,幾位請。」易天怒說:「還是請陳園主先驗一下貨再說吧。」陳剛說:「有易總鏢頭親自送來,我還有什麼話說,裡面主要是一些奇石和幾展畫。大家先入客廳,待休息一會兒再一同觀看。」說著將眾人請進客廳,並上茶。大家落座,陳剛說:「當日一別,至今已經有三四個月了,當時我邀請了不少江湖人來我這兒一遊,但來的人也不多,所以見到你們,十分高興。易總鏢頭,你也是遠道而來,現在貨已經送到,必當在此多留幾日。」易天怒說:「可我只是粗人一個,恐怕難登大雅之堂。」陳剛說:「你這就見外了,人有所長,學有所短,易總鏢頭在江湖上的名頭,誰人不知,況且你們都是憑本事吃飯的,那裡像我,每天養尊處優,學點琴棋了已自娛樂而已。眾位沒沒有看不起我,我陳某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南宮寶說:「陳園主熱情好客,易總鏢頭就留上一兩日吧。」易天怒說:「既然如此,我便且留一日。」 用過茶,陳剛便請他們去觀看送來的貨物。他親自一箱箱的打開,向眾人介紹。只見裡面都是奇形怪狀的石頭,有雕刻的石像,有大塊的石碑,還有小的鵝卵石。有些自是色彩艷麗,但也有些看上去也很平常。另有兩箱字畫,他沒有打開,只是叫人收起來,這才對他們說:「這些東西,在我們心中,就如同你們的奇兵異器,武林密籍一樣。」南宮寶說:「這叫各有所好吧。」陳剛說:「以前,這個地方是不話別人遊玩的,幾十年無人護理,所以這一塊顯得有些破舊,但另幾處都還可以一觀,我先帶大家去客房休息,待明天再領大家遊園,各位意下如何?」易天怒說:「陳園主請他們三位去遊園吧,我明天恐怕要走了,離開鏢局時日不短,所以……」陳剛說:「雖有些可惜,但我也不強留,以後順路時還望在此喝上一杯茶。」易天怒說:「這個一定。」 晚上,陳剛特意備上一桌酒菜為眾人接風,這一桌辦得很有江南特色,精細淡雅,但這確實不是江湖中人吃得慣的,不過偶爾吃上一餐,還是有些意思的,酒也很淡,南宮寶喝了好幾杯,雖不覺得如何可口,但也沒有那種辣辣的感覺。在他看來就像當茶喝一樣。吃過晚飯,有人安排他們各自洗澡,還送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可以說是照顧得很周到,這比南宮寶在幫中還周到,在幫中一切都是自己做主,無人安排,就算在家中,也都由自己去辦。房間裡面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房子佈局得像新房一樣,處處顯得主人的非凡與熱情。而一切還像是新弄的一樣。南宮寶笑道:「這陳園主辦事比我的那些下屬還周到。」青青說:「這個傢伙把你哄得這麼好,多半是有什麼事求你。」南宮寶問:「你怎麼看出來的?」青青說:「我一看他的笑,他的眼光,總之,就像沒懷好意。」南宮寶說:「求我之事,如果能辦,便幫他一把,算不子什麼,只要不是什麼壞事就行了。」青青說:「這個當然,你要是為他辦壞事,你就成了壞人了。」南宮寶不懷好意的問:「你現在從我的眼睛裡面看出來我要幹什麼壞事出有因沒有?」青青聽了忙轉身撲到床上,用手將頭抱起來不看他。 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起來將易天怒等人送走。他們便開始過著遊園的生活。四個園子雖未連在一起,但相互之間有門相通,這有山有水,有樓有閣,果真給人的是另一種感受。此處無幫務纏身,無江湖恩怨煩心,每天吃了便是遊山玩水或彈琴作畫,有時還讀上幾本書,這日子過得真是感覺太快了,在陳剛的親自指點下,南宮寶他們的琴藝和書畫都進步很大,南宮寶是小時候受方河和怡婧指點過,再學起來便也不難,而青青似乎天生對這些精通,只須陳剛微微點撥一下,她便懂了,比南宮寶長進快不少。南宮寶通過問一些下人,對陳剛的家人和這些園子的前身有了一些瞭解,知道以前這四個園園主相互急鬥,最後陳剛勝出,四園統一起來。南宮寶不去理會此處以前發生的事,但對這陳剛卻多了一層認識。有一次回房時遇到陳邁遠和孫萍,孫萍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南宮寶雖從未見過他們,但聽說過,一看便猜到了,說:「你們想必便是陳公子和陳夫人了,我是南宮寶,遠處來的一個遊客,在此打擾。」陳邁遠說:「此等事一向由家父過問。」說完便扶著孫萍走了。青青說:「看那個傢伙冷淡得很。」南宮寶說:「管他呢。在人家的地方,對人家客氣是應該的,走,回去。」 晚上時,他們吃過飯無事,正準備睡覺算了,反正天冷。孫萍敲門進來,後面跟著陳邁遠,兩人表情依舊冷淡。南宮寶說:「請坐。」孫萍說:「我來找你,是想問一問,你們可認識可兒這個人?」南宮寶不知道她與可兒是什麼關係,想來可兒人長得油頭粉面,不明白的姑娘見了還不愛死,便小心的說:「見過又回,便不很熟。」孫萍問:「他身邊有沒有一個姑娘,長得有些瘦,高矮大概……」南宮寶打斷她的話說:「她聽什麼名字?」孫萍說:「她叫孫露,是我妹妹,出走已經大半年了,看樣子是去找可兒去了。」南宮寶說:「這個我不太清楚,半月前我見到可兒,他身邊只有另外一個姑娘……那是他姐姐。其他的人我沒有見過,因為這次出來他們特意追我的,你那妹妹沒帶上也有可能,待以後有機會我再問他一下。」青青說:「也許他還會來的。」南宮寶說:「那倒不一定,也許他又回家了。」陳邁遠問:「他家在哪兒?」南宮寶搖搖頭說:「除了他們自己,天下恐怕無人知道。他們一家都很怪的,不說別人,光名字就很怪,到如今我還不知道他們姓什麼。」陳邁遠說:「 那便打擾了,告辭。」南宮寶說:「兩位慢走,不送了。」說這話時,他手都不動一下,也顯得不很熱情。待他們走後,南宮寶便將門柵上說:「幸虧遇到的是我,他們要是對別人這麼不客氣,人家不騙他一下才怪呢。」青青說:「你不是說不計較吧?」南宮寶不好意思的說:「雖然不計較,但心中總是有些不舒服的,對了,我警告你,那可兒要是來了,我估計多半是來找你的,你不許多看他一眼,更不許跟他說話,聽到沒有?」青青說:「你可記得那木頭姑娘,你不也看過她?還跟她單獨在一起過,你說怎麼辦?」南宮寶說:「不對吧,我好像沒有單獨與她在一起過,你想一想,什麼時候?」青青說:「你還不承認,你剛遇上她的時候,你們幹了什麼?」南宮寶心說:「要是自己幹過什麼她也幹什麼我可就慘了。」忙說:「天地良心,我可是最愛你的。」青青說:「有第一便有第二,有最愛的便有次一點愛的,對不對?」南宮寶說:「第一是你第二還是你,第三也是你,以前的老帳便不要算了好不好,你聰明靈麗,一看就知道我現在沒想看別人。」青青說:「你這小心眼的傢伙,人家還沒有來,你便提防著,要是可兒來了,你乾脆把我關進箱子裡算了。」南宮寶說:「最好是吃進肚子裡。」 可兒沒有等到,卻等來了另外一位客人。這一日,南宮寶正在睡夢中,忽然聽到一陣琴聲,此時天本大亮,也許太陽也已經出來,但外面寒冷,他不想起來,外面怎比被中曖和舒服?但聽了一會兒,發覺這曲子正是那日神密的天山聖姑所奏的《天山來客》,他心說該不是她們吧,想著便要起來。青青一伸手按住他說:「你一聽到外面有姑娘來了便要起來,是不是?」南宮寶說:「怎麼會呢?但這些人可能是來找麻煩的。」青青說:「她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是你多心了,你以你為臭美,到什麼地方人家姑娘便追來了。」南宮寶說:「那是當然,我不臭美,你跟著我幹什麼,不就是愛我臭美嗎?」青青在被子中結實的擊了南宮寶一拳頭,說:「我就愛你結實,打上兩拳頭壞不了。」南宮寶說:「古人說得好,早上醒來不起床便會想壞心思,你要是不怕……」他話還說完,又挨了一下,忙爬起來,穿好衣服,青青無法,只好也跟著起來,出門一看,太陽果真出來了,而且聽到有人正在彈琴,正是《迎賓曲》,只不過琴弦上沒有注入真氣,聲音傳得不遠,他們出門才能聽到一點點,而那曲《天山來客》卻聽得很清楚,有一種在耳邊的感覺。南宮寶細聽之下,覺得那琴聲在幾里以外,似正向環秀山莊而來。 南宮寶尋著《迎賓曲》而去,看到陳剛在亭子中彈琴,他們走過去,說:「你這樣彈是沒有用的,人家聽不到。」陳剛停下來說:「我想也是,不過我也不知客人到什麼地方來了,又恐待慢了。」南宮寶說:「憑琴聲我估計在三里之外,也不知他們是否真的到這個地方來。」陳剛說:「那回回來時遇到天山聖姑,並請他們來作客,我估計應該是來這兒。」南宮寶問:「她們自稱是天山聖姑嗎?不過我看她們打扮得神神密密,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陳剛說:「也許是她們那個地方的習俗吧。」南宮寶說:「可能。你讓我來彈這一曲《迎賓曲》。」 陳剛聽了忙讓座。南宮寶坐下,將手按在琴弦上,卻沒有動,他在等,他在等天山聖姑彈完了一節之後再接上去,陳剛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對方完了一節,南宮寶便也開始彈琴,但不是從第一節開始,而是從第三節起,因為剛才陳剛彈的是第二節,估計那《天山來客》現在也到了第三節。只見南宮寶指法很怪,輕快的按下再彈起,而不像平常那樣向前或向後拔弄琴弦。這樣彈出的聲音不但不優美,反而有些難聽,不過最奇怪的是這琴明明是在眼前,但琴聲卻似從頭頂傳下來的。 此曲彈完,那一曲也完了。南宮寶說:「客人已經到了門口,陳園主去迎客人吧。」陳剛說:「你這一曲不夠優美,是因為每個音調都高了半節,要是用特殊的琴來彈便可以解決了。」南宮寶說:「怪不得我無論如何努力,這音調都不好聽,原來如此。」陳剛說:「不如一同去迎接如何?」南宮寶說:「最好是不要讓我和她們想見。可能有點麻煩。」說完拉著青青回屋。青青說:「你在人家面前獻了本事,現在人家來了,你又想躲起來嗎?」南宮寶說:「這琴聲人家不一定知道是我彈的,而且我其實很想去看一看的,但又怕你不高興,所以只好忍住。」青青說:「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要去便去了,我還怕人家看上你不成?」南宮寶說:「你不怕我還怕呢,如果來的真是天山聖姑,就是那蒙面的女子,我最好是走了算了,離過年還有一個來月,我們也該回去看一看,不然孩子可盼望得很。」青青說:「到明年我們又出來。」南宮寶說:「看你這小丫頭還玩上癮了,不過別的地方可沒有這兒照顧得好。」青青說:「我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只要有銀子。」 來人果真是天山聖姑,她依舊白紗蒙面,只是換了一套白狐皮毛外套,而四名侍從,卻是一色的銀灰色毛衣。其中一人抱琴,有輛馬車遠去,定是載她們而來的。陳剛並未在她們身上多掃一眼,一出門便笑道:「一聽到琴聲,便知道聖姑到來,陳某萬分高興,這讓寒舍生輝不少。」聖姑說:「聽說堂堂的天河幫幫主也在此遊玩,這也讓我對此處產生了興趣,也前來一遊。」陳剛說:「聖姑遠道而來,必定沿途勞累了,請入屋休息。」將五人請進園內,聖姑說:「剛才和琴之人,可是南宮幫主?」陳剛說:「正是,因為他彈琴的手法怪異,使每個音調都高了半節,所以不及原曲優美悅耳。」聖姑說:「不過也難辯方向,有向人示威之意。」陳剛說:「南宮幫主為人隨和,斷不會向人示威的,他還說讓我不要讓你們知道他在這兒,可你一開口便提起他,我想隱瞞也難。」聖姑說:「他怕我不成,你帶我去見他。」陳剛說:「聖姑何不先入客廳休息一下呢?」聖姑說:「我看不必了,先去見一見他,正要與他算一算舊帳。」陳剛笑問:「怎麼了?他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一個侍從說:「當然了,他那次調戲我們的聖姑,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聖姑說:「誰叫你多嘴的?」陳剛說:「我帶你去吧。但如果南宮幫主怪罪下來,聖姑還得為我開脫開脫。」聖姑說:「這個沒問題。」 陳剛帶著她們來到南宮寶的住所。南宮寶也猜到她們會來打自己,便沒有躲起來,在外屋中等著。青青坐在他身邊,將頭靠在他的大腿上,顯得親密無間。吳恨間在南宮寶身後。陳剛培著天山聖姑進來。南宮寶見了,顯得很有風度的說:「得知對姑遠道而來,我未曾遠迎,真是罪過,請從。陳園主也請坐。」陳剛說:「聖姑找南宮幫主必定有事,我先告退,有事時再叫我。」說完出去了。聖姑見陳剛出,便一揮手說:「你們在外面候著,我有事要與南宮幫主單獨談談。」四名侍女退出去。南宮寶回頭說:「吳大叔也先回房吧。」聖姑說:「這不是獨臂通天吳大俠嗎?怎麼成了你的手下了?」南宮寶說:「吳大叔見我可憐,便決定照顧於我,怎麼談得上是手下呢?」聖姑說:「南宮幫主很會體貼下屬,請問你懷中的這位小姑娘是你什麼人,可否也迴避一下?」南宮寶說:「她是我妻子,論年齡不比我小多少,只因為純潔善良,心無所憂,所以看上去很年輕,不像我這整天想著與人耍陰謀的,自然老得快,讓我看上去像二下七八了。」聖姑說:「南宮幫主的嘴可真厲害,請問可否讓她先退一步?有幾句話我想與你單獨談一談。」南宮寶說:「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你看她現在很乖,可要是我單獨與哪位姑娘在一起,她吃起醋來我可很難招架,所以為顯我的清白,讓她在一邊聽著更好一些,何況我也不會瞞她什麼。」聖姑說:「沒想到南宮幫主愛江山更愛美人,但一個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的。」青青回頭笑道:「你也想嫁給他嗎?」聽了這話,南宮寶有點尷尬,說:「青青只是開個玩笑,還望聖姑原諒。」聖姑說:「天山聖姑是不嫁人的。」青青問:「為什麼?」聖姑說:「不為什麼,我現在想與南宮幫主談一件正事,還希望青青姑娘能夠退下一會兒。」南宮寶聽了,將青青扶起來說:「先回房去吧。」青青說:「你讓她把面布揭下來讓我看一看再說。」聖姑說:「我是一個女子,你為何要看?」青青說:「當然要看。」聖姑伸手抓起面紗,手停了停卻放下了,說:「小女子長想很醜,難於見人,還是不見為好,以免嚇著你們了。」南宮寶抓起青青的手說:「你先回房去,聽到沒有?」他又在青青的背後拍了兩下。青青看了看聖姑,很不情願的回房去。南宮寶問:「不知聖姑有什麼事要與我談?」聖姑說:「是一筆交易。」南宮寶聽了沒有言語。聖姑問:「你是不是很失望?」南宮寶問:「什麼交易?」聖姑說:「事關江湖。」南宮寶說:「你如果真有誠意,請直接說,我早餐還沒有吃呢。」聖姑說:「你認為江湖上除了賽公明之外,還有多少人野心不小?」南宮寶說:「不知道,就連賽公明我也只是猜的,不能確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只是有些人在暗中行動,有些人只是在床上做夢,有些人想做這天河幫幫主,也有些人想一統天下。」聖姑問:「南宮幫主的野心是什麼?」南宮寶說:「我的野心是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過得幸福快樂,但那只是一個幻想。」對姑說:「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是想著蒼生,想著江湖呢。」南宮寶苦苦一笑,說:「有些事不是我所能阻止的,只是盡力而為……青青,出來了,我們去吃飯了。」門應聲開了,青青走出來問:「你們談什麼了?」南宮寶說:「這麼點時候能談什麼,去叫吳大漢出來吃飯。」青青聽了去敲吳恨的門,南宮寶說:「聖姑大概也沒有吃早餐,以陳園主的好客,必定已經備好了你們的早餐了。」聖姑問:「南宮幫主對這江湖大事看得比吃飯還不重要嗎?」南宮寶說:「就算有什麼大事,也不必在於這麼點時間,請了。」也不由分說,要送客,聖姑說:「要吃飯的話,大家也可以一起吃是不是?」南宮寶說:「我以為天山聖姑不喜歡和我們這些男人在一起,所以就沒有相請,既然聖姑不討厭,大家一起吃又何防呢?」說著出去了,已有丫環在外面候著,南宮寶交代一下,轉身對聖姑的四位侍女說:「不知幾位如何稱呼?」最前面的一個托琴的說:「我們只是聖姑手下的一個侍從,何來稱呼?」南宮寶說:「那四位請進吧,待會兒早餐便來了。」說著自己先進去。 回到客廳,南宮寶對青青說:「你去餐廳中將飯桌收拾準備一下。」青青說:「不是準備好了嗎?」南宮寶說:「去看一看凳子夠不夠,擺好了沒有,我們也算是這兒的主人了,不要學著懶惰了,快去。」說著做了一個很曖昧的動作。青青攔開他,問:「要是差怎麼辦?」南宮寶說:「把這兒的椅子搬些過去。吳大叔也去幫一下吧。」吳恨說:「椅子還差一張,如果陳園主也來的話。」南宮寶說:「那就添一張吧。」不一會兒,陳剛領著幾個丫環進來,手中托著幾盤菜。一進門便說:「匆匆準備的,也沒有什麼好菜,還請大家原諒。」南宮寶說:「我就說陳園主已經準備好了宴請聖姑的飯菜,大家送進去吧,我們也進去坐,這抱琴的姑娘可以把琴放下了。」聖姑問:「不知我送幫主的那一把琴幫主可曾帶來了?」南宮寶說:「我們是騎馬而來的,這一路上不免有些風風雨雨的,我想那琴要是淋濕了,必定變質,所以令人好生收藏起來了,該不是聖姑又後悔,不想送我了嗎,我的琴技確實太差了。」陳剛說:「幫主之中恐怕算你最高了。」南宮寶說:「陳園主真會說話,幾天來青青琴藝進步很快,已經在我之上了,聖姑要是想聽,可以飯後讓你指點一二。」聖姑說:「我也只略知皮毛,如何敢談指點二字。」眾人落座,陳剛問了一些天山的風土人情,南宮寶有時也插上一句,而其他的人都不怎麼言語。陳剛談吐風雅,聖姑也顯出很有學問,而南宮寶說話,雖說不上粗俗,但一聽便知道沒有什麼學問的樣子。只象青青的話一樣通俗。這讓他有幾分不快,只好時不時的將菜夾到青青碗中,和青青說上幾句。聖姑白紗蒙面,這吃起來自然不方便,吃得很慢,便也更顯文雅。 吃過飯,又在客廳中坐了一會兒,南宮寶說:「陳園主便在此培客人,我們又去玩去了。」陳剛說:「南宮幫主帶著聖姑到園裡面四處看看不更好嗎?」聖姑說:「不勞南宮幫主費心,此園雖大,但我們走得進去,自然也走得出來。」說完一揮手,四名侍女起身隨她出去。陳剛說:「這聖姑明明是為你而來,你何必處處拒絕人家呢?」南宮幫說:「陳園主誤會她的意思了,她來只是與我談一筆生意,我看她談吐之間很有文彩,正好和你談得來,不似我等像個鄉下人,說起話來感覺粗俗。」陳剛說:「你太過自謙了。」南宮寶說:「這是非曲直實話,餐桌上還得麻煩別人,我們找找她們。」說完帶著青青便出去。聖姑她們並未走多遠,還未到園區,南宮寶便加快步子追了上去,問:「聖姑真的不想要我做嚮導嗎?」聖姑問:「你對這個地方很熟?」南宮寶說:「只不過比你們先來幾天。」聖姑又問:「你作為一個幫主,幫中並未安定,你如何有閒心出來遊山玩水呢?」南宮寶笑道:「人生不過百年,能放下來的便放下來。別人想做便讓給別人。」聖姑說:「聽說你姐姐嫁給了張壇主,而你正是在這之前離開的,大概這件事關係著你幫內的衝突吧。」南宮寶不答,問:「聖姑想與我談的交易便是這些嗎?」聖姑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但與這有關的,我必須先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才能決定是否與你交易。」南宮寶說:「瞭解我的情況很簡單,只是我對你一點也不瞭解,這交易可能不易談成。」聖姑說:「交往一段日子便會瞭解的。」南宮寶說:「快到年關,過不了多久,我便可能會回家。」聖姑問:「為什麼不是回幫而是回家呢?」南宮寶問:「你沒有家?你既然自稱天山聖姑,必定也是一方之主了,但一個人總會有個家的,是不是?」聖姑說:「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更不是一方之主,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南宮寶問:「是誰在下棋呢?如果是老天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棋子。」聖姑說:「南宮幫主也感歎起命運的無奈嗎?」南宮寶說:「當然,只不過我現在日子過得不錯,老天爺待我不溥。」說完伸手扶住青青,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回頭問:「你喜歡遊山還是完水,我可以帶你們去。」聖姑搖搖頭說:「多謝你的好意,我們自己隨便看看。」說完轉入另一條小道。青青問:「你為什麼不問一下是什麼交易呢?」南宮寶說:「這就叫欲擒故縱,既然是交易,你就要顯得很不關心的樣子,可以讓別人降底要求來主動找你。」青青笑問:「你是不是明明在心中喜歡人家,可表面上卻不理不採的,這也叫欲擒故縱。」南宮寶一把將她把起來說:「我把你丟到水中去。看你還敢不敢壞。」說著急速向前奔跑,一時間跑到一個山泉邊,青青見了忙雙手將南宮寶的腰把住叫道:「不要啊。」南宮寶說:「乾脆我們到水中洗一個冷水澡。」說著向泉水中一躍,青青嚇得哎呀一聲叫出來,但南宮寶並未落進水中,而是雙腳勾住一個樹桿,借力轉到對岸去了。一落地,他便倒在地上,將青青按在下面。一時青青沒有動,只是緊緊的抱住他,他一時有些擔心,是不是將青青給嚇壞了。忙叫道:「青青,青青,你還好吧。」青青一下子推開他說:「我今天不好好的打你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說著爬起來舉起拳頭來打南宮寶。南宮寶抬步便跑說:「有本事你便追上我。」說著便跑,兩人便在山林中追打著,歡叫聲很遠便聽得到。 聖姑帶著她的四名侍女在另一座山頭也聽到了這歡叫聲。只是一切表情都被面紗蓋住了,旁邊的一個侍女說:「誰也不會想到,這會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天河幫幫主。」聖姑說:「交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另一個侍女說:「那我們回去吧,何必趟這渾水呢?」聖姑說:「每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著,也許這就是野心。」一個問:「聖姑會不會愛上他了?」聖姑搖搖頭,退回山腰的一個亭子中,將琴擺在石桌上,坐正,雙手按在琴弦上,卻久久未撥出一個音來,也許她正在想彈什麼好。 南宮寶雖在山下追鬧著,但天的人他還是看見了,畢竟雙方相距並不遠,不過南宮寶假裝沒有看到,和青青追了一會兒,見聖姑她們退走,而自己也追累了,便退到一個凹處,停下來,青青追上去時,他一把將青青把住,按倒在地,重重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接著便翻身躺在下面。青青也顧不得再打他,也躺在他的胸口上休息。 藍天,白雲,山川,流水,無仇無恨。有可人兒相伴,誰還夢想著江湖?名利,權勢,誰還在乎這個?過處,未來,只是惜取現在。太陽此時也顯得懶洋洋的,照得人想睡。而他們兩個差點便睡著了。終於,琴聲響起,南宮寶知道是誰在彈琴,但不知道彈的是什麼曲子。青青四處看了看,也沒有問,重新將臉貼在南寶胸膛。兩人一直躺到太陽下山,感覺到有點冷時對起來,這期間既沒有吃午飯,也不知道琴聲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他們可能是睡著了,能在太陽下的草地上睡著,這本身就是很有福氣的事。 守護篇 生命守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7 本章字數:9135 一連三天,聖姑都沒有再談什麼交易的事。南宮寶雖覺好奇,但也不去主動提到。到第四天,他便決定回去。先與青青和吳恨商量,吳恨自然是無話可說。但青青覺得有些不捨,問:「回去後還來嗎?」南宮寶說:「來吧,但也不能確定,到明年再看吧。」青青問:「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吧,這天氣很好,可以行路,如果再等,就怕下雪。天更冷了,想走也走不了。」青青說:「那就聽你的,不過明年一定要出來。」南宮寶說:「沒問題,我現在去與陳園主說一下。」青青問「也要告訴那個聖姑嗎?你一說她們便可能要與我們一起去了。」南宮寶說:「一起去便一起去,還怕她們不成?」青青說:「你當然不怕了,還巴不得呢,對不對?」南宮寶笑道:「有這個想法,但是不敢說出來。」出門見過陳剛,便說明來意,陳剛說:「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呢,要這麼早嗎?」南宮寶笑道:「我知道,再住兩天恐怕都不想走了,有陳園主熱心照顧,覺得比家裡還好,但我們出來一個多月,娘會掛念的,而且又擔心下雪,所以提前幾天回去。」陳剛問:「聖姑她們一起走嗎?」南宮寶說:「天山之遙,現在想回去恐怕也來不及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待會兒我去問一問她,這麼些天來得陳園主照顧,真是感激不盡,以後你有什麼事,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必當孝勞。」陳剛說:「南宮幫主言重了,我也只是略盡地主之宜,天下本一家,出門是朋友。」南宮寶說:「園主胸襟非我所及,我這就去找聖姑問一問,也可以向她們告辭。」 此時本是下午,南宮寶忽然提出明天要走,聖姑她們自然不會知道,依舊去遊園去了。南宮寶並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他急速的奔上一個小山頭,四外望了望,但四周樹木樓亭擋著,難得見到一個人,疑神細聽,也只聽得有流水聲,沒有人的動景,便決定算了,到晚上再說,正要回身,忽然叫到琴聲傳來,辨著方向尋去,果真是她們,聖姑手上不停,嘴上卻問:「南宮幫主找我有事嗎?」南宮寶說:「我明天打算回去,特意來向你告辭的。」聖姑聽了便入下手來問:「為什麼這麼早?」南宮寶說:「擔心下雪,而且也想早點回家,你們不回家嗎?」聖姑說:「我們沒有過年的習慣,而且也趕不回去。」南宮寶說:「如果你們願意,我請你們去我家怎麼樣?」聖姑抬頭看著南宮寶,似乎是想看一看這句話中是否還有別的意思,但南宮寶表情很平靜,對姑說:「現在還早,如果順路的話,也許我會去拜訪一下你的母親。」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平平的布包來,遞過去說:「這個送給你,是我無意中得來的。」南宮寶伸手接過來,覺得上面還有一絲溫暖,還有一絲香味,他入進懷中說:「那我告辭了,你們還在這兒玩吧。」轉身從容的走下山去。 回屋時,青青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南宮寶說:「我連走帶跑,當然快了。」青青說:「你還洋洋得意起來。」說著伸手要抓南宮寶的耳朵,南宮寶伸手快,反而抓住了她的耳朵,說:「你又有什麼要說的?」青青抓住他的手說:「你先鬆開再說。」南宮寶鬆開手。青青說:「我當然有話說了,你一個人路到山上去幹什麼?」南宮寶說:「你不也知道了嗎?向她們辭行。」青青說:「你明明可以到晚上再說的,也可以帶上我,是不是?可你偷偷的跑上去,你說你幹了些什麼?」南宮寶說:「也沒幹什麼,只不過我們約好了地點,今天晚上三更半夜相會而已,你說這麼點時間還能幹什麼?」青青說:「你敢,我看你們最多來兩個飛眼。」南宮寶問:「什麼叫飛眼?眼睛還能飛嗎?你示範給我看一下。」青青一拳擊過去,正好打在那書上,問:「這是什麼?」南宮寶記起這事,便將布包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布包是灰色的,顯得有些舊。青青問:「什麼東西?誰給的?」她當然猜不到這麼舊的東西會是聖姑送的。南宮寶說:「聖姑送的一本書。」說著將布一層層的打開,入眼三個字《易筋經》將南宮寶嚇了一跳,他實在想不到會是《易筋經》,難道聖姑毒死小和尚,取得這書?但又為何送給他呢?而她又說自己是無意中得到的,怎麼個無意法?是在地上撿的不成?這實在太奇怪了。當年南宮寶身受重傷時,急切的想要這本書,現在自己的傷好了,這書卻在自己的面前出現,是不是該打開看一看呢?他手停在空中沒有動。青青可沒有想那麼多,她不識字,問:「這是什麼書?」南宮寶將書抱起來,又重新放進懷中,說:「這是一個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的。」青青不高興的說:「我也是別人嗎?」南宮寶說:「你當然不是別人,你是自己人,可這書不能動,沾多了可能惹上麻煩。」青青說:「可是你貼在身上不是更要不得,不如一把火燒了吧。」說完便要扯他的衣領。南宮寶將她抱住,不讓她動,說:「真的,這本書最好不是要讓別人知道,以免別人打起主意來,其實告訴你也沒有關係,這是少林的一本書,弄丟了,不知怎麼到了聖姑手上,她交給我,我少不得要還給少林。」青青聽了便不再扯書的事,問:「聖姑跟不跟我們一起走?」南宮寶搖搖頭說:「我已經請過她了,但她拒絕了。」青青說:「這樣最好,跟我們一起走,遲早要把你的魂勾跑的。」南宮寶說:「我的魂早就被你給勾跑了,早就沒魂了。」說完一下子倒在青青身上。 第二天,陳剛送他們出門,而跟在後面的還有陳邁遠。陳邁遠雖一言未發,但南宮寶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衝他點點頭。與陳剛再客氣了兩句,便上馬走了。回去時並不是走來時的路,而是由陳剛指點了一條比較近的路,一連幾天,路上還算順利,但到江邊時,才發現只有小渡口,能過人但不能拉馬,問了問船夫,望江樓在什麼地方,船夫說不知道。而且眼看天色也不早,便決定先在江這邊尋一家客棧住上一晚。可誰知一夜之間天色大變,北風呼嘯,昏不見日,像這種天氣,江上風必定也大,船也難過去,而且也許夜裡青青被子沒有蓋好,早上起來她竟發起燒來,發也發暈,這下可把南宮寶急壞了,他認得青青快一年來,還從未見她生過病,忙叫人去請大夫。青青道:「一點小病,用不著如此著急。」南宮寶說:「我認得你快一年了,是不是該生一場病來祝賀一下?」青青說:「你還笑呢,現在回不去,可恭喜你了。」吳恨進來說:「我已經打聽過,上面三十里,有一個大渡口,對面便是望江樓。」南宮寶說:「青青有些發燒,我們可能要推遲幾天。」吳恨說:「過兩天可能要下雪,冰雪封江,恐怕難走。」青青聽了說:「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回家住著病就好了。」說著要掙扎著起來。南宮寶忙按住她說:「一天走不了等十天,等二十天,今天才十一,離過年還有好多天,不急。」 不久,大夫請來了,是一個老者,他一來便把脈,這時間特長,南宮寶在一邊很著急,這是他花大價錢講來的一個大夫,聽說是這兒最好的,但看他那個樣子似是睡著了。南宮寶雖急,但只得忍著,青青也受不住,問:「沒事吧老伯?」大夫搖頭,叫青青將舌頭伸出來看一看。青青依言伸出舌頭。大夫看了又去翻她的眼皮。南宮寶覺得奇怪,一點發燒那有這樣又看舌頭又翻眼皮的道理,正想問,大夫說:「請怨老夫無能,這位姑娘好像是中毒了。但我對毒情不大瞭解。」這話將南宮寶嚇了一跳,問:「真的?但為何她明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種毒了呢?」大夫說:「她中的是慢性毒,忽然身體轉弱,這抵抗力下降,毒性便顯出來了,至於一點傷風著諒,這倒是小事。」說著提箱走了。南宮寶的些不信,伸手搭著青青有腕脈探了探,果真覺得有異,但並不能判斷是否中毒,也許中是著諒的原因。他脫下鞋上床說:「請吳大叔護法一下,我為她運功查看一下。」吳恨點頭站在一邊。南宮寶便扶起青青坐正,但青青覺得全身無力,坐不起來。南宮寶只好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對手托住她的雙手,將真氣渡過去,通過每一個穴道,看是否有異常。這一過程很慢長,因為只有在真氣緩慢通過穴道時才能發現有什麼異常,如果過快,什麼也看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收回真氣,鬆開手問:「青青,你感覺怎麼樣?」青青說:「覺得全身無力,只是想睡覺。」南宮寶扶她躺下。吳恨問:「怎麼樣?」南宮寶說:「果真中毒了,不細探還很難發現,不知是誰下的毒,我和她吃住都在一起,為何我沒事而她卻中毒了?」青青問:「你真的沒事嗎?不會你自己沒有發現吧。」南宮寶說:「我自己也細查過了,沒有中毒。」吳恨說:「別人對青青下毒,自然是想要協於你,我們可以等一等,看有誰站出來,這毒下得很淺,一時應該沒事的。」南宮寶點點頭說:「吳大叔先去吃早餐吧,青青想吃點什麼?」青青搖搖頭說:「你也去吃吧,不用為我擔心,我會沒事的。」南宮寶強笑道:「當然沒事,吳大叔去吃吧,弄兩個包子給我就行了。」吳恨出去,青青說:「你對我真好,我以後再也不吃醋了。」南宮寶說:「你現在明白什麼叫吃醋了,好好的睡一會兒,待會兒我將你體內的毒逼出去。」說著將被子為她蓋好,而自己坐在她身邊,讓她能感覺很自己的存在。 吳恨用盤子揣來兩個包子,放在桌邊,問:「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南宮寶說:「你吃過飯後去弄一幅銀針來。」吳恨知道他要幹什麼,便點頭出去了。南宮寶抓起包子啃了幾口便放下了。一會兒,有個夥計進來問:「客官,你要什麼幫忙的嗎?」南宮寶說:「把這盤子揣出去,弄一盆碳火來,弄大點,火旺一點的。」青青說:「我不冷。」南宮寶說:「弄來再說,別管那麼多。」夥計出去,一會兒便送進來,南宮寶叫放在一邊,問:「我的同夥呢?」夥計說:「他拿兩個包子出去了。」南宮寶說:「等他進來,你再揣一碗酒進來。」說完掏出一點銀子給他,打發他出去。南宮寶將火盆移到床邊,問:「青青,你還好嗎?」青青說:「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南宮寶說:「我幫你揉兩下。」他伸指安在青青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動。 待吳恨進來,夥計也揣著一碗酒進來。吳恨遞上去一個兩寸見方的精緻小木盒。南宮寶一一接過來,說:「在一個鐘頭內不能有人打擾,吳大叔能做到嗎?」吳恨說:「盡力吧。」說著便要轉身,南宮寶叫道:「等一等。」他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小藥丸來,遞給吳恨說:「給你,你吃下去吧。」吳恨接過去放進嘴中,再次轉身出去。那藥是少林的空塵大師送的紫香丸。他將瓶子收回懷中,將酒點著,再將木盒打開,裡面整齊的放著許多細長的針。他取出十幾支放在酒為上燒了幾個來回,丟進碗中,接著回身去關門。青青將手伸出來說:「我好熱。」南宮寶安慰道:「別急,一會兒就好了。」他將火盆再往床下推了推,將青青蓋的被子揭開,說:「我要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再用針插在你的幾處穴道上,用功力將這些毒逼出來。」青青問:「是不是很痛啊?」南宮寶說:「不會的,一下子便好了,不會很痛的。」他摸了摸床上,發覺有些熱氣,便開始為青青脫衣服,因為他們早已經越過男女界線,此時便也不顯得尷尬,退去青青的衣服,他便伸出一隻手來按住青青的丹田,運功為她抗寒。待青青全身轉紅潤後對鬆手。從碗中取出幾支銀針來,在火上再燒了一下,再在碗邊擦拭了一下,便輕輕的插入她的小腹的幾處穴道,如水分、章門、歸來等地方。因為銀針逼毒他從未用過,這回使用起來格外小心,在氣沖、氣海、神閥等要穴他都不敢用針,待十幾處穴道插上針後,南宮寶便開始為她運功逼毒。因為是頭一回,這運功的方法技巧便不能很好的把握,只得由弱到強,由緩到急,邊逼毒邊看探著她的反應,一發覺情形不對馬上收功,這樣有時一處穴道要用上好一會兒,而且穴道處真氣受阻,這是他以前未經歷過的。十幾處穴道走下來,南宮寶感覺比與十幾個高手硬拚一場還要累,他再次發力,將銀針一枚枚的逼射出體外,這才收功,將青青扶著躺下,蓋好被子。自己調息了一會兒,下床伸手去撿銀針,只見每一根針上都有一團烏黑的血點,不多,但卻有濃濃的腥味,看樣子是有毒吸咐在上面了。將這些針丟進火中,一會兒便發出更加難聞的氣味。青青問:「我好了嗎?」南宮寶說:「毒已經逼出來了一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青青說:「感覺好些了,就是頭還有點暈。」南宮寶說:「這頭暈是因為著諒了,你剛才有什麼感覺,痛不痛?」青青說:「就是剛插針時有點痛,像蚊子咬了一口,接著就有點麻,有點脹,還有點酸。」南宮寶說:「現在你自己運功看一看自己的體內如何。」青青叫了便閉上眼睛,她功力很淺,運行一周花時不少。南宮寶便去開門,吳恨站在門口,問:「怎麼樣了?」南宮寶說:「毒已經逼出來了一些。」吳恨說:「少林的紫香丸本有提神解毒之功,你為什麼不給她吃呢?」南宮寶說:「她已經吃過一顆。」吳恨點點頭問:「你這針穴之術不知跟誰學的?」南宮寶說:「傳我之人不讓我告訴別人,其實他只給我一本書,這書到第二天便化為灰燼,也就是說我只看了一晚上,這還是頭一回用,所以用得非常小心,大穴處不敢下針,所以這大穴處的毒便難於逼出來。」吳恨說:「你可以找傳你醫術之人啊,也許他可以有辦法。」南宮寶想起少林空正,不知是否是他,但讓一個老和尚面對青青光著的身子,自己如何能忍受?他所以不認為這醫術是楊繼宏傳的,是因為他認為楊繼宏不可能懂這麼多,否則去行醫積德行善不比當一個乞丐頭子差,以他的胸襟,更會選擇前者,而少林一向博大精深,懂一點醫術是再平常不過的了。 他回頭看了看青青,說:「就算明天下雪了,我們也先回去,到望江樓去。到下午我再為她逼一回毒。」吳恨說:「那你現在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事再叫我。」說著回房。南宮寶回到青青身邊,問:「感覺怎麼樣?」青青說:「感覺功力增強了些,就怕以後我一拳打過去,你受不了。那就少打幾拳吧。」說完將拳頭在南宮寶面前晃了晃。南宮寶說:「以後打我時輕一點就行了。」青青笑道:「我會記得的。」南宮寶看到她的笑容,自己心中也開朗多了,伸手輕撫著她的秀髮,說:「你現在運功,將氣海,氣沖幾處穴上的毒逼到別處去,到下午我再為你逼一回。」青青點點頭,南宮寶將剩下的銀針收拾了一下,將火盆移出來,自己坐在桌子上運起功來,以便恢復體力。 到下午,南宮寶又為青青逼了一回毒,這一回他有些經驗,知道何處該用多大的力道,又將別處要穴的毒從這幾處穴道上毒出來,因而經過這一回逼毒之後,青青體內已經感覺不到什麼毒了。而南宮寶一連兩次運功,已經非常的累,待最後一根針逼出來時,便靠在床上無力的說:「青青,你自己把衣服穿好吧。」青青這回可以動,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我有些累了,靠一會兒。」說著又盤腿坐下,青青見了便不打擾他,自己小心的穿好衣服,在一邊看著,不知該怎麼幫他才好。過了一會兒,南宮寶睜開眼睛,說:「你體內之毒已經全逼出來了。」青青說:「我知道,你躺下來睡一會兒吧,你要是累壞了我怎麼辦?」南宮寶說:「我沒事的。」他起身將床上的銀針收起來,依舊投入火中,叫青青將火盆移出來,自己和衣便睡。晚上時,南宮寶感覺好多了,便起來吃飯,飯桌上,他依舊在想是誰給青青下毒。青青說:「一定是那個木頭,你去打魚的時候,就只有我和她在一起。」南宮寶說:「可能吧,以後要小心點,一般毒藥,毒性越大,味道越難聞,且不受熱,像這飯菜中,下毒不易,別人總要用另一種味道來蓋過它,但總是感覺得到一點,而且菜的顏色也不對,最常下毒的地方是酒,但常喝酒的人,這酒一入口便能感覺得到有異。可是我們不可能處處設防,其實最難防的是迷藥,無色無味。」吳恨說:「只有找出下毒之人才能防下一次。」南宮寶點點頭說:「不過這事很難,想在我飯菜中下毒之人不少,誰下的毒也難查,因為是慢性毒藥,不過別人要客的應該是我才對。」青青說:「別人妒忌我。」南宮寶說:「我們明天回家吧。」青青問:「外面這麼大的風,能行路嗎?」南宮寶說:「我們去弄一輛馬車來,吳大叔明天早上將馬賣了,雇一輛好點的馬車來。」吳恨說:「但江上風浪大的話也難過江。」南宮寶說:「試試吧。」 到第二天,南宮寶用被子將青青包裹著放進馬車中,便往上游渡口而去。風還是很大,江上波浪不少,但以南宮寶看來,如果是比較大的船,過江不會有什麼困難。三十幾里路,不到半中午便趕到了,但到渡口,他才大感失望。此處都是小船,這些小船在風浪中不停的搖晃,憑這船過江自然很危險。且青青發燒還未大好,受這一搖晃,恐怕更受不了。青青在被子中探出頭到問:「怎麼樣了,能過去嗎?」南宮寶說:「此處只有小船,不如你和吳大叔在這兒等一下,我使小船過去叫來大船。」青青問:「小船拉不動我們嗎?」南宮寶說:「也不是,只不過江上風大,過去很危險,要是我一個人就不用擔心了。」青青說:「那你快去快回。」南宮寶答應了一聲,便下江堤,與一個船夫談了兩句,上船往江中直行過去。 此處江面很寬,根本看不見對岸,待南宮形容詞的船消失時,馬車旁邊來了一個婦人,正是野山水,此時的野山水已經沒有夕日的容顏了顯得蒼老了許多,吳恨不認識她,便說:「請問夫人找誰?」野山水說:「我找小寶。」說著便向吳恨出手。吳恨一急,也不論對方出什麼招式,單掌直推過去,但野山水的武功比他強不少,而且功力也不比他差,也用單掌來接他的單掌,兩掌碰過,野山水並不收回,將手掌插入吳恨的手臂裡面,向旁邊一擋,再推掌上前,一下點中他有胸膛穴道。吳恨有些不相信,自己外號獨臂通天,在對方單掌之下沒有走過一個回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野山水說:「你別著急,我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傷害車上之人。」青青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忙探頭問:「外面是誰啊,要幹什麼?」野山水又制住車伕的穴道,說:「我是可兒的娘。」說著可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看了看青青。野山水問:「你動不動手?」可兒便對青青說:「你中毒了,而且毒已入骨,憑銀針不可能將毒逼出來,如果你不盡快的將你骨中之毒逼出來,你恐怕活不了多久。」青青說:「我不相信你的話。」可兒說:「我不騙你,真的。」說完伸手也制住了她的穴道,用被子將她裹著抱起來便走。野山水跟在後面,吳恨乾著急卻沒有辦法。 南宮寶回來得很快,他依舊使一葉小舟。小櫓左右飛快的划動著,小小的江浪對他沒有什麼影響。剛一靠岸,南宮寶便急速的奔上去,但一上江岸,見到吳恨倒在地上,而車伕也歪在一邊,心中大驚,再往車箱中一看,青青連同被子都不見了。他回頭來解開吳恨的穴道,問:「誰?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吳恨說:「可兒和她娘,往上面跑去了。」南宮寶聽了撥腿就往他指的小路上跑去。吳恨看他跑得那麼快,一時沒有跟上去,因為江面來了一隻大船。上面正掛著天河幫的旗子。南宮寶連跑帶躍,沒一會兒便進入一個小鎮,進了鎮,他便打聽,果真一個少年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大大的被子過去過。因為這個樣子太明顯,向經打聽,便找到去一個客棧。一進客棧,便看到野山水站在一個房門口,他衝過去冷冷的說:「沒想到你也幹這種事。」他這話說得很不客氣,而且也沒有理由客氣。野山水正待答話,可兒從房中出來,手中捏著一根銀針,說:「青青姑娘的毒已經入了骨髓,只憑小小的銀針是難於把毒逼出來的。」南宮寶哪裡聽他那多,將他向旁一攔,衝進屋子裡,看青青仰面躺著,南宮寶過去將她翻過來,見她還是不動,估計可能是穴道被制住了,便小心的查看了一下,為她解開。青青一見是南宮寶,忙撲到他懷中說:「你可總算來了,他們把我抓來了。」南宮寶見進來的可兒和野山水,沒有言語,只是拍著青青的背說:「現在沒事了。」可兒上前,將那支針伸到南宮寶跟前說:「下毒之人很毒,現在毒已經入了骨髓,你自己看看吧。骨為生命之本,你也知道後果。」南宮寶有些不信,但也不能不考慮這種可能信,必竟可兒在某些方面比他強,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青青說:「我沒事,你別信他的。」南宮寶說:「我怎麼忍心看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呢?論醫術,我也只得皮毛,他的本事也許比我強一點。」說著問可兒,「你可以治好她嗎?」可兒說:「也許可以,但我如果治好她,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南宮寶說:「好,我答應你,你怎麼治她法?」可兒說:「我要先知道她中的毒的毒性,毒已經到什麼地步了,是不是每一節骨都有毒。」南宮寶說:「應該不會,肌膚之毒也只在小腹這一小塊,骨髓之毒也不會走太遠。現在問題是,這是什麼毒,怎麼個解法?」可兒說:「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有解藥的話,可以注入骨髓。」南宮寶說:「那你先去找解藥吧,我帶她回家。」可兒說:「這兒只有一根銀針,上面的毒太少,我還要另取幾根。」南宮寶覺得他言之有理,便說:「好吧。」青青雖不情願,但也沒辦法,不好拒絕。可兒又點了她的昏穴,南宮寶便讓青青似剛才一樣撲著躺著,可兒便要去攔青青的衣服。南宮寶忙先動手,將青青背上的衣服攔起一點點,可兒說:「再上一點。」南宮寶便再往上攔一點點。可兒掏出一個小盒子來,從中彈出一支銀針。南宮寶問:「不先燒一下嗎?」可兒說:「已經煮過了。」說著伸手在她背上按了兩下,這才下針,看那用針的手法,確實比南宮寶熟練得多。如此細針能刺入骨中,一連刺入三支,他才掏出一塊手帕,將針取取出來,放在手帕中,每一支針的針尖上都有一絲變色。南宮寶見可兒已將針取出來,忙將衣服放下,問:「可以了嗎?」可兒說:「可以了,你歸好不要讓她激動,以免毒走得太深。」南宮寶說:「我只會讓她感動,不會讓她激動的。」可兒聽了便出去。野山水也跟著走了,路上,野山水問:「你現在不提要求,到時他又後悔了。」可兒說:「我只是想將青青的毒給解了。沒有想別的。」野山水說:「那回去找孫姑娘吧,她可在家裡等著你呢。」可兒說:「我知道。」 南宮寶將青青再次包好,抱著出門,吳恨也趕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小隊弟子,見過幫主後,他們便回去,回到渡口,有一隻大船在岸邊靠著,眾人上了船,南宮寶將青青送進船艙中,解開她的穴道。青青醒來時知道自己在船中,問:「沒事了嗎?」南宮寶點點頭問:「你感覺怎麼樣?」青青說:「背上有些麻,還有些痛&;shy;——你相信他的話嗎?」南宮寶說:「我看到銀針上變黑了,他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我也知道他不按好心,想奪我的心肝寶貝。」青青問:「萬一他要讓我跟他一起走怎麼辦?你開始也沒有問什麼條件。」南宮寶說:「什麼都可以答應他,但這一條萬萬不能,什麼都可以給他,但你是不能的。」青青說:「萬一他說不同意便不治的話怎麼辦?」南宮寶說:「我假裝同意,待他治好了你,我再反悔。」青青推開被子說:「這被子包著不舒服,我要你抱著我。」南宮寶聽了便解開被子,抱住她。青青說:「萬一他治不好怎麼辦?」南宮寶愣了一下,堅定的說:「他治不好,我去找別人,無論千山萬水,我總會治好你的。」青青問:「要是所有人都治不好怎麼辦?」南宮寶說:「傻姑娘,哪有所有人都治不好的道理呢?」他嘴上這樣說,但還是不由得緊緊的抱住青青,似是擔心她時刻便可能離自己而去。 守護篇 不如人願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8 本章字數:7748 船靠岸,因為總舵中沒有什麼人物,像何水生,雷振水等人都回到各自己的地方,現在總舵中只有兩百左右的漁夫,連一個可以負責的人也沒有,南宮寶便沒有在這兒停留,直接回家算了。回到家中,無色已經不早了,但家人還未吃飯,在等著他們,也許應該說是母親在等他。陳英不在家,南宮秀出嫁了,段家母子自己也不會再在這兒待著,若大的一個家,只有陳思蘭一個人。南宮寶扶著青青,直接進入毒的房中,陳思蘭見了他們,聲音很平靜,問:「你們回來了?」南宮寶看著燈旁的母親,一下子跪上去,叫道:「娘。」接著眼淚便出來了。一個人,只有在悲苦艱辛的時候才會記得家,記得自己有娘,他可以在青青面前顯得如何如何的強大,但在母親的面前卻顯得十分的悴弱。陳思蘭拍拍他的肩膀說:「回家就好,起來吧。」她將南宮寶拉起來,也將青青拉過來,問:「你們一路還算順利吧。」南宮寶點點頭,說:「還算順利,娘頭髮又白了好多了。」陳思蘭說:「我已經老了,這頭髮自然會白的,你呢?好像瘦了不少。青青呢,怎麼像生病了。」南宮寶說:「一路上受上點風寒,有點發燒,可能未全好。」陳思蘭伸手摸了摸青青的額頭,說:「有點發燒,我待會兒叫人給你煮一碗生薑喝喝便好了,你們大概還沒吃飯,我去叫人送來,就在我房裡吃。」南宮寶按住母親說:「我去吧,娘坐著。」他說著出去。陳思蘭攔住青青問:「你們真的無事嗎?我看你們好像有什麼心事。」青青說:「寶大哥不說,我也不說。」陳思蘭說:「他不說是怕我擔心,但你們不說,我不是更擔心嗎?」青青說:「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中毒了,但寶大哥已經為我解了。」陳思蘭聽了便放下心來,不再追問,又問一點別的。飯菜便送來了。晚飯估計早已經做好,就等著他們回來,南宮寶回總舵,總舵應該會傳信給陳思蘭知道。南宮寶叫人將吳恨的飯菜送去,自己幫著丫環揣來飯菜,小桌上,只有母子與青青三人,菜不多,但都是南宮寶喜歡吃的,邊吃邊聊著。南宮寶他們此行的經過也很簡單,幾句話便說完,完了後,南宮寶問:「可兒和他娘來過嗎?」陳思蘭說:「來過兩回,有一回來打你,你卻將甜甜打傷,弄得她爹老是來找麻煩,你下手也太重了,她一真調養了半個月。」南宮寶辨解道:「本來她老是找我,而且當時我出手也不覺得怎麼重,她當時也沒見受傷。」青青也為著南宮寶說:「那甜甜下手更重了,有一次將寶大哥的鞋都打爛了。」陳思蘭說:「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了,吃飯吧,多吃點菜,吃完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吃過晚飯,有丫環揣來一小碗生薑水,南宮寶試了一口,發覺很辣,怕青青喝不下,便說:「加點糖吧。」青青說:「沒關係的,我喝。」她接過來一口氣吹下去,將碗放下,忙又喝了幾口茶,這才回房睡覺。兩人到青青的房中睡,雖說床小了點,冬天擠一擠也許還曖和些,當然主要是這房子佈置得漂亮一些,色彩艷麗。青青找出那兩顆夜明珠,放在桌上,吹息燈,說:「這樣一照便好看多了。你說是不是?」南宮寶說:「當然,睡吧,我來給你脫衣服。」青青很聽話,站到他跟前,南宮寶給她脫了外套,說:「多穿點衣服睡覺,出一身汗明天就好了。」青青笑道:「出一身臭汗,溴死你。」說著自己爬上床。南宮寶也脫了外套上床休息。夜明珠照得房中有一中朦朧之美,如果青青沒有中毒,此時大概誰也比不上他們幸福,但現在一切都要看可兒的本事了。 一連好幾天,兩人前院都很少去,就在後院培母親,有時下棋有時撫琴,有時也談一談江湖趣事,但青青骨中之毒壓在南宮寶的心頭,總讓他一切顯得有些勉強,他只希望可兒判斷錯了,或者只是一點點餘毒,不要緊,以前毒在肌膚也沒有出什麼事,他一次次這樣夢想,一次次的擔心,有時雖見他歡笑,但笑得總覺不自然,笑聲中有一絲悲苦。這一切青青和陳思蘭都看出來了。但陳思蘭並未說什麼,而青青不時安慰他,讓他不要擔心,自己不是好好的嗎? 到第四天頭上,雷振水帶著那三十名弟子來了。南宮寶在前面客廳中見了他們。雷振水也說客氣,見面便說:「你不該把這一切都拋給我,自己走了。」南宮寶說:「應付這麼點事對你不是小菜一碟嗎?你有什麼為難的?」雷振水說:「人家是副幫主,我只是一個護法,在他之下,什麼都要聽他的,你說這難受不難受?」南宮寶問:「他要你幹什麼?」雷振水說:「也沒幹什麼,但他回一遍鄱陽湖,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威信全失了。玩起權術來,這傢伙並不比你差。」南宮寶點點頭說:「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們上次一路上去所遇到的阻力,應該全都是他安排的,我真的不想再與他鬥了,我也沒有精力與他鬥,我將這幫主之位讓給你,你去與他鬥,你看如何?」雷振水忙搖頭說:「這個萬萬不可,在幫中威信,你比我高多了,你只要再上去一趟,就可以挽回一切。也只有你可以鬥敗何水生。」南宮寶說:「青青中毒了,是一種慢性毒藥,現在毒已入骨髓,但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我還不知道,我現在很為這件事擔心。」雷振水問:「難道她一個人的性命比整個天河幫,整個江湖還重要嗎?」南宮寶說:「在我心中是這樣的。」雷振水忍住沒有動怒,問:「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那毒你能解嗎?」南宮寶說:「我沒有辦法,不過可兒已經答應去尋找解藥了,但他能否找到我不能肯定。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幹,只想守在她身邊。」雷振水說:「我於男女之事不瞭解,但我認為為她一個人也許不值得。」南宮寶說:「但我不這樣認為,你可以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以你的才能,會幹得比我好些,到萬不得已時可以將他幹掉。」雷振水說:「幹掉他很容易,蛤必將引起人心變動,畢竟我們沒抓到他有什麼明顯的過錯。」南宮寶說:「那乾脆放棄上面算了,他三千人根本難以與下面五千弟子想比。」雷振水說:「那這麼多人的希望呢,你總不能因為一個人而置那麼多人的期望而不顧吧。」南宮寶不想與他再爭,問:「你在什麼地方過年?」雷振水說:「這個無所謂了。」南宮寶說:「我已經許多年沒有與我娘一起過過年了,她已經老了很多,我想留在她身邊,你不會明白,玩弄權術讓我很累,當我一聽說張維新要娶我姐姐時,我便想放棄,我就像一個老者,已經看透了世間的一切,很想休息一下,培著我的母親,我的愛人。」雷振水說:「但你想過沒有,國破山何在,江湖一亂,你這守候的一切還能守得住嗎?假如像你猜測的一樣,賽公明在背後策劃著一切,他會放過你嗎?就算有別人在江湖中想著興風作浪,人家會放過你嗎?青青為什麼會中毒,誰下的毒?人家想幹什麼?只要想逐鹿江湖,都不會放過你,你想遠離這一切,可能夠嗎?」南宮寶聽了歎了一口氣說:「這個道理這也明白,可我現在真的打不起精神來應付這些事,我現在只想著把青青的毒解了。」雷振水問:「解了之後呢?」南宮寶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雷振水說:「吳高兩位舵主對你的行為很失望,我也對你很失望,一遇到困難便拍屁股走路,置那麼多人的希望於不顧,讓以前大家所做的努力化為泡影。」南宮寶說:「江湖並不因為哪個人的存在而存在,天河幫也應該一樣,少了我,太湖依舊東昇西落,萬一我遇不測怎麼辦?」雷振水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難道你不明白嗎?」南宮寶說:「我當然明白,我從上跑到下,從下跑到上,和人家吃那種爛飯,不就是為了收買人心嗎?但你有沒有為我想過,你以為我姐姐是很講理的人嗎?她和那個甜甜一樣,要是別人,早就死在我手裡了,我姐姐要是再胡絞蠻纏,你說我怎麼辦?」說完轉身走了,將雷振水留在一邊。 南宮寶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特別煩,而這雷振水又不通情理,一味的責備他,讓他更是惱怒,回到院,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加以停子中,哪知青青卻已經在石桌上睡著了,南宮寶搖了她幾下,才將她弄醒,說:「你怎麼睡著了?不如到床上去睡吧。」青青搖搖頭打起精神來問:「他找你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他找我還有什麼事,不就是幫中的事嗎。」青青問:「那你去不去?我看你還是去看一看吧,不必為我擔心。」南宮寶說:「也沒有什麼事,他只是過來與我說一聲而已,現在都快過年了,還會有什麼事,你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青青搖搖頭說:「我覺得很好,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頭有點暈,總想睡覺。」南宮寶說:「你就靠在我肩上睡一會兒吧,再不就到床上去躺一會兒。」青青說:「剛才一曲未完,我想重重彈一回。」南宮寶說:「彈琴很傷神的,不如你唱一個歌給我聽吧。」青青想了想說:「我唱的歌不好聽,不如你講一個姑娘給我聽吧。」南宮寶說:「好吧。」他讓青青靠在自己身邊,便開始講故事。講的是一個小松鼠的故事,小松鼠母親死了,過冬時不知道收藏果子,最後餓死了。南宮寶一時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講這樣一個悲傷的故事,為什麼不講一個結局好的故事,這讓他心中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講完之後,轉頭看青青,她已經淚流滿面。南宮寶也終於發現青青的變化來,易睡,易傷心,變得乖巧了,臉色也沒有以前紅潤。他只人去請大夫來,開了兩幅藥,讓青青喝下。過了一天,發覺青青有些好轉,這讓他有一絲安慰,也許只是著涼了,但他總盼著可兒能帶來什麼好消息。但可兒沒來,楊繼宏卻來了。 楊繼宏並未客氣,直接到後院來找他。南宮寶將他讓入客廳,說:「楊幫主怎麼有空來看我?」楊繼宏說:「我一個叫化子,談什麼有空沒空的,但我這次來是被你們的雷護法找來的。」南宮寶問:「他請你來勸我?」楊繼宏點點頭說:「有這個意思,但我也想來看看青青的病如何了。」青青說:「吃了兩碗藥已經好了,多謝大伯的關心。」楊繼宏說:「我知道,我剛才與吳恨談過,瞭解到一些,聽說可兒正上山去採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南宮寶說:「要什麼藥我可以去買,像他這樣采,哪裡採得到呢?」楊繼宏說:「可能有些藥要現采現用吧。」南宮寶問:「楊幫主懂一點醫術嗎?要不為青青看一看。」楊繼宏說:「你可別病急亂投醫,見一個人便讓他來看一看。」南宮寶又問:「不知少林如何,如果我帶她上少林,空正大師也許能有辦法。」楊繼宏說:「別再到處跑了,少林能有什麼辦法,你等著可兒吧,他必定有辦法的。」南宮寶說:「我見過歡樂兒的醫術,但可兒不知道怎麼樣。」楊繼宏說:「這個孩子很聰明,自然會得他父親的真傳。」南宮寶想了想問:「少林博大精深,區區小毒,應該不會讓他為難吧。」楊繼宏說:「我沒聽到少林有精通醫術的,他們見了毒也是退避三舍的。」南宮寶聽了心說難道這奇門異術不是他們給的?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此時他沒有心情多想,只是說:「那看樣子我只有再等一會兒了。」楊繼宏說:「看樣子我也難勸你什麼,最近一個多月來江湖平淡得很,沒有入耳之事,也許大家都要過年了。」南宮寶問:「你在什麼地方過年?」楊繼宏說:「過年正是我們發財的好機會,連我這個幫主也要去乞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去了。」南宮寶說:「事有是有,但也不知道急不急。」楊繼宏問:「什麼事?」南宮寶從懷中掏出那樣《易筋經》來說:「你看這可是少林所丟之書?」說著遞過去。楊繼宏打開布一看,吃驚的問:「你如何弄到手的?」南宮寶說:「是天山聖姑送我的,她說她是無意中得到的。」楊繼宏問:「就是彈天山來客,頭蒙面紗的那個姑娘?」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在陳剛的山莊作客,遇到她們的,這書只有青青知道,連吳大叔我都沒有讓他知道。」楊繼宏說:「吳恨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對你有什麼壞心的,你應該可以相信他。」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看青青對他也沒說什麼,所以對他沒有二心,只不過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這書是由你送往少林還是我送去?」楊繼宏說:「還是由我送去吧,由你送去太過張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一邊乞討一邊去,沒有人會懷疑。」南宮寶說:「那就拜託了。」楊繼宏說:「你如果有機會可以查一查這天山聖姑什麼來頭,幹什麼的。」南宮寶說:「她開始說要與我談什麼交易,但後來卻又不提,不知為什麼。她不提我也沒有再問,我估計以且還會遇到她的。」楊繼宏說:「那我就告辭了。」說著藏起書便走了。 但沒有多久又回來了,說:「可兒已經來了。」可兒果真來了,一個人,南宮寶問:「怎麼樣?」可兒說:「這是一種復毒,但不知道由哪兩種毒組成的,奇毒無比,小小的一支銀針上的毒就可以毒死一隻兔子,但對魚卻沒有什麼毒性……」南宮寶打斷他的話問:「我想知道能不能解。」可兒說:「如果把她帶回谷中去,也許可以解。」南宮寶說:「你也不能解,至少沒有把握。」可兒底頭不語,這自然是承認了。青青說:「解不了就算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可兒說:「我父親有一本毒經,但沒有傳下來,所以我對這些並不很瞭解,不過剛才在半路上不知是誰送給我一個紙條,上面說黃河幫有一顆百年河豚,其膽也許可解,但不知道是真是假。」南宮寶問:「你為什麼不問他是誰,也許正是下毒之人,青青中毒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可兒說:「我急著趕到這兒來,所以沒有問。」南宮寶恨不得又與他幹上一仗。但他還是忍住問:「河豚是什麼東西,它的膽有用嗎?」楊繼宏說:「河豚是一種魚,味道很美,但聽說容易中毒,這膽估計毒性很重。」可兒說:「可能可以克制這種毒。」南宮寶說:「看來我得向他去付了。」楊繼宏說:「黃河幫幫主胡天龍,此人不太好相處,與江湖上各大門派都沒有怎麼來往。」南宮寶不管那麼多,問可兒:「如何知道那河豚膽有用呢?」可兒說:「你用有毒的銀針插入裡面,如果針變亮了,說明可以解。但這種以毒攻毒的方法,用量要控制好,只能一次少量的用。」南宮寶說:「我去取來,你用不著如何?」可兒說:「時間來不及了,你看青青已顯乾枯,可能難於支撐那麼久。」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來說:「這有養血之功,也許對她有些好處,看著時機合適就給她吃一顆。」南宮接過來說:「謝謝了。」可兒說:「不必謝我,我要回去了,我要將我父親的棺材帶回去安葬,從此可能再也不出來了。」南宮寶問:「孫露姑娘不知在什麼地方?」可兒說:「她在谷裡,她會過得很快樂,叫關心她的人放心。」說著看了青青一眼,轉身走了。青青問:「你真的要去黃河幫嗎?」南宮寶點點頭說:「真的要去,我可以用兩顆夜明珠與他換。」青青說:「用一個與他換,我們留一個。」南宮寶點點頭說:「可以,只要他願意,我們馬上動身。跟娘說一聲。」楊繼宏說:「對胡天龍這個人,萬不可用強,只能軟求。」南宮寶說:「我知道,而且確實是我們有求於人。」 可兒出門。野山水問:「你放棄了?」可兒說:「我救不了她,帶她回去有什麼用?而且她也不可能愛上我,我想回去。」野山水說:「其實孫姑娘也很不錯的,琴棋書畫,哪一樣都比得上怡婧那丫頭。」可兒說:「別說了,我們回去吧,把父親的棺材也帶回去。」野山水說:「隨便吧。」可兒說:「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這個。」野山水說:「關心有什麼,最重要的是你不該把孫姑娘一個人留在谷中,那才是你應該關心的。」 南宮寶收拾了一下,辭別了母親,剛出門,便遇上了雷振水和那些弟子。雷振水說:「我看到可兒來了,所以來看一看,你們要到哪兒去?」南宮寶便將一切告訴了他。雷振水說:「這個胡天龍不太好對付,我培你去。」南宮寶說:「我們去的人多了,可能會引起他的誤會。」雷振水說:「我們這些人也根本不多,而且從水路走,經運河,這樣便快一些,而且也舒服一些,船在江邊,還是你當時用的一條船。」南宮寶說:「現在快到年關了,讓大家培我,真讓我心裡面過意不去。」眾弟子說:「願意為幫主孝勞。」南宮寶說:「那就多謝了,快點走吧。」順流而下,入運河,刮北風,逆風,這船行得很慢,雖有三十名弟子分為兩班倫流划著船,可以說是日夜行走了,但南宮寶還是覺得慢,不過他也知道眾弟子在努力,沒有崔他們。而青青現在的臉色更無血色,站起來都很費力,他將可兒留的藥丸給她吃了一顆,不久便覺得好了些,但抵不了一天,便又如同先前一樣。南宮寶並不擔心青青支撐不到黃河幫,而是擔心這河豚膽沒有效,船上氣氛顯得很沉悶,每天除了吃飯划船,也沒有幹別的事。 進入黃河時,聽到處處是鞭炮之聲,是過年了,南宮寶叫大家休息一晚上,到第二天再上岸,找家客棧吃上一頓,也算是過年了。到時再走,遲早也不在那一天。眾人也確實累了,便依言停了一天,第二天,眾人一同上岸,在黃河邊的一家酒樓中包了幾桌。南宮寶將青青背著,走在最前面。青青說:「為了我一個人,害得大家都不能安心過年。」南宮寶說:「你好了,大家幹什麼都會值得。」這酒樓有些像望江樓,也許可以稱作望河樓了,雖不比望江樓高,但佈置得比望江樓豪華。眾人進去,南宮寶說:「好酒好肉儘管上吧,今天應該是大年初一,我們也算在這兒過年了,你們隨便坐吧。」他將青青放到椅子上,問:「你想吃得什麼?」青青說:「隨便,你們吃什麼我便吃什麼,不必為我單獨點什麼菜。」三十名弟子分五桌坐下,酒先上來,南宮寶說:「大家愛喝的今天就喝醉,不必客氣,吳大叔也喝吧,你歸愛喝酒,雷護法培他吧。」雷振水說:「我的酒量不及他十之一二,怎麼敢與他喝呢?」南宮寶說:「你喝一杯讓他喝一碗,一個人喝酒沒有意思。」話音剛落,門口一個聲音說:「我也來喝一杯如何?」南宮寶聽這聲音便知是天山聖姑,忙起身說:「真巧,沒想到聖姑也到這兒來了。」聖姑說:「是我看到你們的船才過來的。」南宮寶搬來一張椅子請她坐下,而她手下的四名侍女坐到另一桌上,聖姑看了青青那個樣子,問:「青青姑娘怎麼了?」南宮寶簡單的說了一下原因,及來此的目的,聖姑說:「黃河幫只有一處水寨,離這兒也不遠,不足十里路,很快就可以到,但聽說那百年河豚為胡幫主收藏之物,他是否肯拿出來就是個問題了。」南宮寶說:「我用夜明珠與他交換,我想他應該沒有什麼不同意的。」聖姑說:「這還差不多。」 正說著,有兩個夥計抬著一隻籠子往樓上去了,籠子中有一隻猴子,青青看了有些好奇,用目光直送它上去。南宮寶拍拍她的頭說:「這算什麼,等你好了,我也去給你弄一隻來玩。」青青說:「我不要,只是看一看而已。」南宮寶轉頭問:「請問聖姑,你們天山是否盛產雪蓮?」聖姑說:「天山奇寒,,傳說荷花千年才開一次花,結一次果,所以常稱千年雪蓮,我這次來時,也只帶來了兩顆,只可惜都用了,如果有它,解去青青姑娘的毒也許不成問題。如果回去可能弄到,但一去一回,恐怕快也要半年。」南宮寶不再問她。一會兒,有蒸雞蒸肉上來,並且說不夠再添。青青在南宮寶的右邊,他便夾了一小塊雞肉送到青青的嘴邊,青青微微張嘴便含住,聖姑說:「南宮幫主自己吃,我來餵她。」南宮寶說:「多謝聖姑,我自己來吧,沒關係的,你也吃吧。」聖姑點點頭,將牛肉夾了一點放進嘴中。南宮寶站起來說:「各位弟子不必客氣,喝酒吃肉,也算是在這兒過年了,不夠再添,要吃別的自己叫,一年也難得這樣吃喝幾回了。」他說完正準備坐下。從樓上傳來一陣尖叫聲,接著便是歡叫聲,不用說,自己也有人在此過新年。南宮寶細聽,這其中的尖叫聲是猴子發出來的,叫聲越來起尖,下面聽得也越來起清楚。青青問:「這是什麼聲音?這麼可怕。」南宮寶說:「我去看看。」雷振水說:「讓我去吧。」南宮寶說:「沒關係,我去看看。」雷振水說:「在這個地方不要惹事。」南宮寶點頭便要往樓上去。 守護篇 愛之巔峰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09 本章字數:9011 樓才上了一半,一個夥計上前攔住他說:「對不起客官,這個地方已經被人包了,你不可以上去的。」南宮寶說:「什麼叫得這麼恐怖,可以叫他們小聲點嗎?」夥計說:「實在對不起,他們這些人我得罪不起,不敢說,客官忍一忍吧。」南宮寶攔開他說:「讓我上去勸一勸他們吧。」說完幾步上樓,在樓上的大大廳中,看到眼前的一墓,一時覺得血氣翻湧,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只見有四個漢子抓住一隻猴子的四肢,猴子的腦袋上皮已經被削下,當中一個年輕人正用勺子在猴腦上挖著,而猴子還在叫著。四周有二十來個人,其中一個謁道:「你哪裡來的,幹什麼?」當中那個年輕人說:「遠來是客,大概是對我這生吃猴腦有興趣,何不上前共嘗一口。」說完將勺子遞到前面,臉上露出一種殘酷的微笑。旁邊有人起哄道:「敢不敢?去試試吧。」南宮寶幾步上前,年輕人發覺南宮寶面色不善,忙將勺子收回,再遞出來時,已經是直擊南宮寶的胸口,南宮寶點地躍起,跟著左手抓住其手腕,往回一拉,再右手奪了勺子,一下子插入對方的腦門,並且還不忘拍上一掌。直沒勺柄。而自己也跟著翻身站在年輕人的背後,場中一時靜下來,四個抓猴的人也鬆手了,猴子在快要倒下的年輕人臉上抓了兩下,便往窗外逃去。但一跳之下無力,撞在牆上,叫了兩下,便再不能動了。這些人似反應過來,一同向南宮寶衝過去,並且叫道:「拿命來。」南宮寶拉起最前面的兩個人往後一推,推倒一大片,並且叫道:「誰敢再上前一步,我要他血濺當場。」眾人呆了一下,還是有兩個人衝了上來,這兩個人一衝,其他的人也都跟著衝來,並且都抽出了兵器,南宮寶奪過當前的兩人手上的兵器,順勢刺入他們的胸口,這一個將在場的人都震住了,衝過來的都縮了回去。其中一個指著南宮寶說:「你殺了我們少主,你有種的話等著。」南宮寶閃身上前一拳擊在他的嘴巴上,這人也倒下了。那些其他的人不敢再言語,終於向後逃到門口,搶著出去了。雷振水聽到樓上的打鬥聲,便想上去看個究竟,不想從上面衝出一夥人來,這頭一個見雷振水擋住了道,舉刀便砍,雷振水一下將刀奪過來,且將他的手的扭,將其制住,後面的人一見如此,紛紛饒向。逃出門去。最後是南宮寶走下來。雷振水放下手中之人,將刀丟在地上,說:「不必與這些人計較,吃飯吧。」南宮寶點點頭,返回桌上,拿起筷子,小聲問青青:「你還想吃什麼?」青青說:「來人小塊素肉吧。」南宮寶夾了一小塊送進她嘴中,說:「吃了睡一會兒。」 聖姑說:「剛才逃走的好像是黃河幫的人。」南宮寶聽了只覺得頭一下子大了,似被什麼重重的擊了一下,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折斷。眾人都停下來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對有氣無力的說:「我剛才殺了一個人,別人稱其為少主,也許是胡天龍的兒子。」聖姑聽了也有些吃驚,忙叫道:「葉兒,你上去看一看。」她手下的一個侍女跑上去,一會兒下來說:「果真有一個人是胡天龍的兒子。」雷振水說:「這一個可就慘了,我們先撤吧。」南宮寶說:「交換看樣子是不可能的了,你們先撤走,青青也跟著他們走,年埡我只有去偷了。」他作為一個幫主,說出去偷的話,一點也沒有感覺不好意思。青青問:「你一個人去吧?很危險的。」南宮寶說:「去做小偷一個人更安全,大家吃吧,把這一頓吃完再撤走也不遲,這些人回去再來,至少半個時辰。」他雖這樣說,但別人那裡還有心思吃這些。店夥計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估計他們看到胡天龍的兒子死在自己的店裡面,擔心脫不了關係,逃走算了。雷振水說:「快走吧,將這些肉包起來帶走,這一下可能造成黃河幫與天河幫的血拼。現在最好先回到船上去。」南宮寶說:「我惹的事我會承擔起來的。」雷振水說:「你錯會我的意思,我們自己不怕他們,但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我們還是早點走為好。」南宮寶說:「好吧。」她彎腰抱起青青,對聖姑說:「這事與你們無關,你們還是先走吧,他們已經來了。」 門並未學望江樓的向河的方向開,而是背向著河開,因而從黃河邊的小路上要饒一下才通到這門口,待一大群人出現時,離門口已經不太遠了。南宮寶雖不認識胡天龍,但剛才逃走的一些人他還是記得幾個,既然這些人跟在後面,再看當中一人年紀,氣派,除了胡天龍,還會有誰呢?南宮寶叫道:「胡大叔留下保護青青,護衛弟子留一小隊,其他的出來迎接客人。」說著第一個跳出來。其他的人也紛紛出來,與胡天龍帶來的人相對站著。胡天龍神情顯得有些激動,說起話來也顯得有些陰森,:「你殺了我的兒子?」南宮寶說:「如果知道是你的兒子,我必定會手下留情的。」胡天龍問:「不知道他何處得罪了你?」南宮寶說:「並無得罪於我,只不過他竟然生吃猴腦,讓我看到很覺殘忍。」胡天龍說:「看來你是吃素的,從不殺生了。」南宮寶說:「不敢,但我從不會一邊吃魚還讓魚在我手中跳。如果你去看一看那隻猴子,每個人都會動怒,只要有點人性。」胡天龍說:「很好,你一動怒便要殺人?」南宮寶說:「不敢,是他先對我出手的,以你兒子的那種性格,今天上樓的要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不知道死的是誰。」胡天龍狂笑起來,大聲道:「很好,你反駁得很好,殺人者人殺之,聽說你的武功很好,那麼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個高法。」說著從懷中抓起一隻小盒子,接著說:「你不是要百年河豚膽嗎?」說著退後幾步,身後之人圍上來。 南宮寶死死的盯著胡天龍手中的盒子。雷振水問:「你如何知道我們要這個東西?」胡天龍說:「自然有我的方法,如果不是你殺了我兒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許會送上來的,但現在一切就憑你的本事了。」他手中一用力,木盒子應力而碎,南宮寶忍不住心中一緊,但盒中的膽沒有破,已經捏在胡天龍的手中。單只憑這一個,便知道他伸手不弱,不要說前面有那麼多的人攔在前面,只他一個人也不可能順利的將河豚膽奪過來。南宮寶此時心亂如麻,根本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雷振水說:「看胡幫主剛才的這一手,武功很高,不如由你我比試一場來贏這只河豚膽吧。」胡天龍說:「我有武功不高,要不然兒子死了我也沒法為他報仇。」雷振水說:「你的親人也不只他一個,你應該明白,這樣做的後果,現在你兒子已經死了,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胡天龍說:「我要他以命抵命。」雷振水至此已經無話可說了。南宮寶終於開口道:「以命抵命也可以,你過來取吧。」胡天龍說:「你自己了絕了吧。」南宮寶問:「我死了你是否把這交出來?」胡天龍說:「可以。」南宮寶舉起手掌便要往頭上拍。雷振水大驚道:「萬萬不可。」想伸手去擋,但南宮寶的手掌已經拍在了腦門上,只聽得一聲悶響,南宮寶便倒在雷振水的肩上。而就在此時,胡天龍三指捏破了那河豚膽,並且狂叫道:「讓你到黃泉路是運河取吧。」南宮寶忽然站了起來,指著胡天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自然不會真的自殺,但胡天龍輕輕的三個指頭,將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捏碎了,他只覺心中冰涼,再次倒在雷振水的身上,雷振水伸手扶住他。胡天龍叫道:「給我殺。」手下的弟子一聽便撥出劍來往前衝,而天河幫的這三十名護衛弟子反應也夠快的,紛紛取箭來射。並且頭一個射的是胡天龍。雙方距離不足兩丈,而且這些箭又多,胡天龍面前雖有幾個弟子擋著,但肩上還是中了兩箭,手下的弟子也倒下五六個,延第二次箭過後,又倒下一半,不過這此胡天龍手下的弟子已經近來,他們只得對付自己跟前的人。 吳恨和屋裡的十來個人雖未出門,但門外發生的事他們卻還是看得一清二楚,吳恨上前去扶南宮寶,其他的一隊弟子見了也紛紛出來,一時成了混戰之局。而雷振水找上胡天龍,抽出寒鐵劍,狂砍了五六劍,胡天龍此時先中了兩箭,此時如何受得了這幾下,當了幾劍,躲了幾劍,終於被一劍砍中,倒下了。其他的人一見幫主倒下,無心戀戰,紛紛逃走。但這些護衛弟子如何能他們輕易的逃走?一陣亂箭,最後只逃走了三兩個人。其他的人全都有倒下了,不是死了便是重傷。而天河幫的弟子由於短兵相接才幾下子,只有受輕傷的。南宮寶由吳恨扶進了廳中,坐在青青旁邊。青青問:「你受傷了?」南宮寶只覺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青青想抬手為他擦一下,但手上無力,只抬了抬便放下了。南宮寶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說:「我對不起你,那只河豚膽我沒有奪到。」聖姑說:「南宮幫主也不要太過悲傷,還可以想一想其他的辦法。」南宮寶說:「沒有用的,你們大家都走吧,都回去。」眾人沒有動。南宮寶抱起青青往外走。雷振水問:「幫主要到哪兒去?」南宮寶沒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語的說:「我為什麼這麼傻,要去過問江湖中的事,沒救得了別人,反而害死了你,我為什麼這麼傻,稱什麼英雄好漢,連你都保護不了,你說我有什麼用?你說我有什麼用?」青青叫道:「寶大哥,你怎麼了?」南宮寶說:「不如乾脆我們跳到黃河裡面死了算了。」青青嚇了一大跳,說:「寶大哥,你不能啊。」但南宮寶似已經著了魔一樣,對青青的叫聲也沒有反應。 聖姑見了回頭對雷振水說:「快快止住他,他已經迷失了心竅。」雷振水上前一伸手點了南宮寶的穴道,一手扶住他,一手托了青青,說:「我們先回船上去。麻煩聖姑將青青姑娘抱到船上去一下。」他自己背了南宮寶來到船上。將兩人放下,青青說:「你解開他的穴道吧。」雷振水解開南宮寶的穴道,南宮寶雙眼迷茫,似已經認不出眼前的人,青青叫道:「寶大哥,我是青青啊。」南宮寶說:「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他說這話時卻看著聖姑。聖姑將青青推到南宮寶懷中,走出船艙。雷振水也出來,問:「聖姑可有什麼辦法?」聖姑不語。一個侍女說:「也許傅先生可以救她。」雷振水忙問:「不知傅先生是誰?他在什麼地方?」聖姑說:「傅先生是半歸谷的人,半歸谷離此可能有十天的路程。」雷振水說:「那我們趕快趕去救人吧。」聖姑說:「可這傅先生脾氣很怪,一般人很難求得他相救。」雷振水說:「這一切都全丈聖姑了。」聖姑搖搖頭說:「那個人不是不救人,而是有個條件。醫一人殺一人,以命換命,這是谷口的對聯,如果他們去了,南宮幫主肯定會以自己的命來換青青的命。」雷振水聽了不語,聖姑說:「有一個辦法也許可行,讓他們在谷中不出來。」雷振水問:「不出來就可以了嗎?」聖姑說:「聽說出來時要喝一杯水,裡面一杯有毒一杯沒有毒。」雷振水說:「江湖中哪有這麼怪的人?」聖姑說:「他並不是江湖中人,否則你們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呢。當然,傅先生能否醫好她也是個問題。」說著望向滾滾黃河。雷振水走入船艙,青青回頭說:「寶大哥好像變傻了,我怎麼勸他都沒有用,你說怎麼辦啊?」雷振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幫主,青青有救了。」南宮寶抬起頭說:「你別騙我了。」雷振水說:「是天山聖姑說的,她說有一個傅先生也許可以救青青,但規矩很怪。」南宮寶不信,直愣愣的看著雷振水。聖姑也進來說:「走吧,此處離那半歸谷有些路程,要走便快點走,我不會騙你的。」南宮寶聽了忙將青青抱起來往外去。上了岸,他問:「從哪兒走?」聖姑說:「我們要弄一輛馬車。」雷振水說:「我讓弟子們護送你們去。」聖姑說:「不必了,你要是信我不過,可以親自跟來。」雷振水說:「不敢。」吳恨說:「我親自培他們去吧,請雷護法為我備一匹馬。」聖姑說:「我們到前面的鎮子上面去買。把一切都準備好,南宮幫主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和四個侍女去就行了。」 待她們走後,雷振水說:「幫主與她們去,一路上可要小心啊。」南宮寶說:「我知道,此去不知前途如何,幫中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你可備有紙筆,我將幫主之位傳給你。」雷振水搖搖頭說:「算了吧,這幫主之位不好當,而且這個位子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我也只能盡我自己的努力了,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回來,眾人也都盼著你能回來,你記住了,這谷中的規矩,你必須要先弄明白。」說著轉身說:「我們先走,弟兄們,我們先走吧。」其中一個說:「我們還等一等,送幫主一程。」南宮寶說:「你們都走吧,總是要分別的,去吧。」雷振水解開繩索,說:「我再次祝幫主一路順風。」南宮寶說:「也希望你們一路平安早點回去,有機會捎信給我娘,讓她不必為我擔心。」雷振水說:「我會的,你放心。」接著又對眾弟子說:「我們走吧,我不忍心看到他上馬車走。」眾弟子剛才自也聽到這半歸谷的規矩。都深有同感。船慢慢的劃離岸邊,一個弟子喊道:「幫主,我願代你去死。」接著便要往船尾去。雷振水攔住他說:「別傻了,他不會忍心讓一個弟子代他去送死的,這會讓他自責的,能否成功還是個問題,讓他自己去。也許兩個人都能活著回來,吉人知有天向。」 南宮寶似沒有聽到那個弟子的叫喊,他現在只想著盡快找到那位傅先生。聖姑她們很快便回來了,有馬車,還有馬。馬車很大,青青在裡面躺著,其他的人在四周坐著。其中一個侍女趕馬車。吳恨騎馬,南宮寶他們坐在馬車中。青青看著眾人,又看看南宮寶,說:「寶大哥,我要是死了,你也別太傷心……」南宮寶快止位她說:「別胡說了,你不會死的,好人會有好報的。」青青說:「其實我也想過了,你對我這麼好,就算我死了也心滿意足了。我想我雖沒幹什麼壞事,但也沒有幹什麼好事,還帶累了大家受累。」南宮寶說:「應該是我連累了你,你本來與別人無仇無恨,別人為什麼要對你下毒呢?」青青說:「別人妒忌我,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還可以為別人做好多的好事,讓壞人不能幹壞事。」南宮寶聽著她這話,感覺不祥,忙將青青的嘴按著,說:「睡一會兒便好了,別說話。」他將被子好好的拉了一下,讓青青躺著舒服一些,抬頭問聖姑:「不知那傅先生住什麼地方?要多久才能到?」聖姑說:「就住在這太行山下面,估計要十來天,當然,如果騎馬也會會快一些,但看樣子她的受不了。」南宮寶說:「上回聖姑說想與我談成一筆交易,現在,中要我能辦到的,請儘管開口。」聖姑問:「那樣子你沒看嗎?」南宮寶說:「我已經讓人將它送往少林了,這書我不方便看。」聖姑說:「你既然沒有看,現在也算了。」南宮寶問:「少林的人會看到,這對你有影響嗎?」聖姑說:「沒有什麼影響。」他兩說著,青青又睡過去了。聖姑看青青睡著,便說:「那傅先生為人很怪,他住的地方叫半歸谷,有一聯是醫一人死了人,以命換命。在出谷之前,我會讓你們各自飲上一杯水,這裡面便有一杯有毒。」南宮寶愣了一下,說:「要是我死了,不知道由誰來照顧她,她現在已經展進江湖,也話可由我大哥來照顧。」聖姑說:「如果你們不出來的話,也許可以沒事。一輩子待在谷中。」南宮寶說:「如果能與青青在谷中過一輩子也很不錯的,不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們日行夜宿,青青也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覺睡的時間長,而醒來的時間少了,吃得更少。而南宮寶並不知道太行山在何處,也不知道還有多遠的距離,只能在心中暗暗著急。沒行幾天,又下起雪來,雪很大,但雪再大,他們也得前進。也幸是平直的官道,路面並不打滑,車箱中由於人多,也還不覺得冷,但外面趕車的便可能有些受不了。開始是四名侍女輪流著趕車,現在多半是南宮寶來趕,而吳恨似乎對這些風雪沒有什麼感覺。南宮寶看了說:「我看吳大叔不必送我們了吧。」吳恨說:「沒有什麼關係,這麼點風雪算什麼。送到目的地再走。」南宮寶說:「你隨我這麼久了,而我竟然無以為報。」吳恨說:「我求什麼報答?」南宮寶說:「我學過一套絕錯拳譜,也許對你有些用,不如我念你聽聽,也算是打發一下時間。」吳恨沒答。南宮寶便向他講這絕錯拳法的要義,用法,其中自然有自己的感受。並且還用一隻手比劃著。他並未問吳恨懂了沒有,只顧自己講自己的,風大,雪也大,大白天的地上竟然也積上了一層厚厚的雪。 雷振水他們也遇到了風雪,但從北而南,正好順風,可以使帆,因而還算是比較輕鬆的,只用一個人把著舵,其他的人可以進入船艙中休息。只不過眾人都掛念著南宮寶,不知道這有風雪的日子他們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那聖姑可靠不可靠。他沒有阻止南宮寶的決定,因為他知道沒法阻止。他們並未急著趕回去。而且這夜裡又無月,因而天黑時便收帆靠岸休息。這一日,他們行到洪澤湖口時,遇到四隻小船攔上來,看那架子,似是打截的,有個弟子在船上掌舵。見此叫道:「你們幹什麼的?」其中的一個人叫道:「此河是我開,來收過路財。」天河幫的這船比較大,不可能一下子便停下來,這名弟子便搭上箭說:「讓開,再不讓開我就射死你。」剛開口的那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名弟子便一箭射過去,正中咽喉。嚇得其他的人一下子讓開一條道,放這大船過去。過了好外,這些人對議論起來,一個說:「真***受氣,這幫主一死,我們基本上沒有成功的搶上一次。」另一個說:「搶什麼搶,誰出主意搶的,大雪天,在這種天氣出來的沒有一個善主。」一個說:「不搶吃什麼,你沒有餓死我還餓了呢。」一個問:「那我們還在怎麼辦?是留下來還是回去?」一個說:「再等一等,遇到可欺的就上去,看情況不對的話就別動。」眾人覺得有理,便不再在河中攔著,沿岸靠著。正在此時,一個人叫道:「我的老天,快逃吧,不然我們都全沒命了。」眾人朝他指的方向一看,十幾隻船向這邊駛來,看那船上的人一個個殺氣沖天,有人見了便要划船開逃,一個人謁道:「逃什麼逃,這些人一見我們逃,必定以為我們幹了什麼壞事,要追過來,我們乾脆不動,他們總不會特意來找我們吧。」轉眼間那些船隻近來,並且還真有一隻船幾他們駛來,將這些人嚇了一大跳,其中一個說:「我們可沒有幹什麼壞事吧。」等他看清前面是一個姑娘時,便沒有再言語,這姑娘問:「你們這些人可看到有一隻大船過去?」這人說:「姑娘是問什麼大船,這地方每天過去的大船不下百隻,如果能給我們點錢花花,我們可以告訴你。」這姑娘說:「我們沒有帶銀子,我想問的是天河幫的船,船上有人會放箭。」這些人一聽到射箭二字,忍不住面上一寒,其中一個說:「這隻船剛過去,那船上的人可凶,無惡不作,好好的射殺了我們一個兄弟。」這姑娘聽了便叫道:「在家繼續追,我一定要讓他們血漬血還。」他們走後,其中一個道:「兩虎相爭,漁人得利,看他們打起來,我們今晚可以去收拾戰場了。」眾人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便又歡呼起來,感覺老天對他們真不錯,也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不用說,這些人必定是黃天河的弟子,來為他們的幫主報仇。這些人每隻船上有五六十人,一共可能有七八百人,而雷振水他們那邊才三十人,總共的弓箭也不足三百支,看這速度,黃河幫雖也起帆,但兩邊還有人劃,這速度比雷振水他們快不少,沒多久便追上了雷振水他們的船。這姑娘看前面的船既沒有掛天河幫的旗,也不見船上有人,便大聲叫道:「前面可是南宮狗賊的船?」把舵的弟子聽了嚇了一大跳,忙叫道:「雷護法,大事不好,快出來。有許多的人追來了。」他喊過後便也來得船尾,回應道:「哪裡來的瘋婆子,聽我一箭。」說完便一箭射過去。這姑娘一伸手將箭抓住,反手拋過來,這弟子躲過。此時雷振水等人也都紛紛上來,一看這陣式不好,便叫道:「大家划船。」這些弟子聽了便抓起槳來奮力划船。他們的船離對方最前面的船已經不足兩丈遠,雷振水站在船尾,撥劍在手,看著對方,一言不語。對面的這姑娘叫道:「叫你們的狗幫主出來受死。」有個弟子回頭叫道:「雷護法,我們合力射死她。」雷振水說:「別叫,划船。」他們剛才休息了半天,此時劃起船來雖是人少,但比對方的船還快,一時間兩船的距離在拉開。那姑娘總道:「大家加把勁。」說著抓起船頭的一個鉤索向雷振水他們這船上拋過來。雷振水一劍給擋飛了。那姑娘叫罵道:「讓你們的狗幫主出來受死吧。躲起來算什麼好漢?」雷振水說:「我們幫主不在船上,你必定是胡天龍的女兒。」這姑娘道:「是又如何?你有種的連我也殺了。」雷振水說:「對你父親的死……我很報欠,剛才要是我麼多弟子一起放箭,姑娘站在船頭可是很危險的事。」這姑娘說:「你們有種的便射吧。」說完一起身,向雷振水飛撲過來。並且手中一支長劍也順手撥出來,直向雷振水頭頂刺來。雷振水後退幾步,讓這姑娘落在船上,並且叫道:「後面兩個弟子起來射他們拉帆的繩子。」他用劍與這位姑娘鬥起來。這姑娘劍法靈活,招式狠毒,招招不離雷振水的要害,但她再厲害,比雷振水還差遠了,兩名弟子放箭,將當頭一個船的帆箭下來,這當頭的船上跳過來三位年紀大點的漢子,雷振水見了,與這姑娘交換了一個位子,一招逼退這姑娘,再反手一劍,將那三個要落下來的人逼入水中,兩名弟子搭箭便要射,雷振水說:「算了,別射了,快去划船。看到再有船近來再放箭。」一時間,那些弟子大聲叫道:「小姐,小姐……」這姑娘見報仇無望,便一頭往水中跳去。雷振水一把抓住她,提過來點住穴道。讓她躺在船板上的雪地上。這姑娘說:「要殺便殺,今日不能殺死你們這些狗賊,算我學藝不精。」雷振水說:「你父親本答應將那顆河豚膽送給我們的,可最後又反悔了。還想與我們火拚。」這姑娘呸了一下,說:「你們殺了我大哥,他會給你們嗎?別狡辯了,要殺便殺。」雷振水問:「你父親如何知道我們要那只河豚膽?」這姑娘說:「別做夢了,我不會告訴你的。」雷振水又問:「你叫胡什麼……胡蝶?」這姑娘不理他。雷振水說:「殺你大哥的是我們幫主,你大哥太殘忍了,而且也先下殺手,殺你父親的是我,你父親為你大哥報仇,無可厚非,但我們自衛也無可厚非,否則倒下的便是我們了,如果你今天的人馬將我們圍住,那我們為生存下去,第一個要射殺的便是你,現在我放你回去,待以後再摔人來,我在太湖等你。」說著轉舵讓船靠岸,將這姑娘送上岸去,解開她的穴道,離開了。這姑娘喊道:「我會再回來找你們報仇的。」雷振水聽了不理她,這事他其實有些怪南宮寶,怪他不該出手便殺人,但也明白他的心情,為青青的事,內心自然十分苦悶,再加上看到情景如此殘忍,就算是樓下的人聽了也有些受不了,所以他殺了這胡天龍的兒子也可以理解。只可惜他是胡天龍人兒子,而胡天龍卻又是黃河幫的幫主。這其中到底怪誰,他也弄不清楚,只覺得命運作弄人。太湖已經回到他們手上了,而且只要他願意,他還可以做這天河幫的幫主。但那又如何?與現在護法有什麼區別呢?他站在船上,望著不見盡頭的水路,又回頭看看拋得遠遠的黃河幫弟子,說:「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他們也沒有追上來。」有個弟子問:「雷護法為什麼要放過那個姑娘呢?就算不殺了她,也不該放了她的,看樣子她還會再找上來的。」雷振水說:「她要來便來吧,我還怕她不成?」 守護篇 半歸谷主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0 本章字數:8682 聖姑他們趕到太行山腳下時,青青已經幾乎醒不過來,每次都是南宮寶為她輸入真氣,讓她醒來一會兒吞點東西爛水果之類的。但無論如何,歷盡千辛萬苦,總算趕到了。他們丟棄了馬車,也丟了棄了馬,南宮寶背著青青,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但沒有走多遠,路也沒有了,進入一片林中,聖姑在此停住了,說:「往前走沒多遠,便可以看見一條小溪,見到小溪後沿溪而行,向上便可以看到那半歸谷的入口,入口是一個不太顯眼的石門,穿過去便是了,那傅先生是一個脾氣很怪的人,你好算為知吧。」吳恨問:「為什麼我們不再送他一程,」聖姑說:「這林中多奇花異草,我們難於通過。」吳恨問:「那他呢?」聖姑說:「他要進谷,那些毒還用得著擔心嗎?」南宮寶回頭說:「多謝聖姑指引,如果有他日必定相報,也多謝吳大叔相隨多日。」吳恨說:「安心去吧,希望你們能平安的回來。」聖姑說:「也希望你好運,如果不能出來,終老山林也是幸運的。」南宮寶再次轉身,往樹林而去。筆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他看來是很長的一段路,果真看到了一條小溪,再往小溪的上游去,不一會兒便遇到一座山,那溪水是從半山腰流下來的,南宮寶一手將青青換到前面抱著,便往半山腰而去,上到一半時,看到一小塊平地,果真看到一個一來高的山洞,他不由分說,便往洞中而去。前面有一絲亮光,洞中也很平坦,沒走幾步,便通過了山洞,來到另一個地方,這地方可謂是別有洞天,眼前花草,一眼望不到頭。 南宮寶自然沒有心情欣賞這些美景,抱著青青急步向前走去,經過一片花叢時,忽然覺得頭一陣發暈,手上無力,眼看著青青便要摔倒,他忙往花叢中一倒,並盡力將青青拉到自己身上,一時便不省人事了。待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自己睡在一個硬板床上,房中點著燈,他立刻記起青青,不知她怎麼樣了,一下子爬起來,沒覺得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便走出門來,剛出門,便遇上一個人,藉著月光一看,是一個中年書生,這書生說:「你醒了?」南宮寶問:「前輩可是傅先生?」書生點點頭說:「是我。」南宮寶忙兩腿跪下,說:「求傅先生救一下與我同來的一位姑娘。」這傅先生表情冷漠,說:「真沒有出息,見人就下跪。」南宮寶說:「我有求于先生,向先生下跪有什麼不對?」傅先生問:「如果你無求於我,是否便對我行兇呢?」南宮寶站起身來說:「我與先生無怨無仇,為何要笛先生行兇呢?」傅先生問:「我與那位姑娘無親無故的,為何要救她?」南宮寶說:「等她要了,我拜你為義子。」傅先生說:「我有兒子。」南宮寶說:「那讓她認你為義女。」傅先生說:「我有女兒。」南宮寶說:「那難道你沒有一絲仁義之心嗎?」傅先生轉身走了,邊走邊問:「我為何要有仁義之心,你看我這家,如果有仁慈之心,必定會被別人弄得烏煙瘴氣的,不得安寧,你一來便壓倒我幾珠迷香。」南宮寶幾乎有些絕望,說:「我歷盡苦難,以為打到你便可以為她解毒,誰知你試都不試一下,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毒已經入了骨髓,也不至於來找你了。」傅先生問:「你也知道她已經毒入骨髓?」南宮寶歎了口氣說:「是別人發現的,我只為她解去體內之毒……原來先生已經為她看過了,我錯怪先生了。」傅先生說:「我只是為她看了一下而已。沒有答應救她。」南宮寶問:「你有把握呢?」傅先生說:「有五成把握。」南宮寶問:「先生要如何才肯救她呢?」傅先生說:「找一個救她的理由。」南宮寶說:「你只有五成把握,如果救了她便有十成了,如果救不了她,變一成也沒有。」傅先生說:「很好,我救她。」南宮寶大喜,忙說:「多謝先生。」傅先生說:「我現在救醒了她,待我弄明白她中的毒再說吧。你隨我來。」他將南宮寶帶到不遠處的一間房子中,南宮寶進去一看,青青果真躺在裡面,這張床比南宮寶剛才躺的床可好多了,下面有被子,不像剛才南宮寶的只有一個床板。青青轉過頭來看見是南宮寶,也十分高興,但全身無力,沒法動彈。南宮寶上前坐到床邊,撫摸著青青的臉說:「青青,你還好嗎?」青青說:「我以為自己死了,沒想到又見到你了。」南宮寶說:「傅先生已經答應救你了,他的醫術高明,你就不用擔心了。」青青點點頭。 一會兒有人送來兩碗粥,說:「這就是你們的晚餐了。」南宮寶道了謝,便對青青說:「我扶你起來喝點粥吧。」青青搖搖頭說:「你已經吃吧,我不餓。」南宮寶說:「那你餓的時候說一下。」他將自己的一碗喝下去,雖不覺抵什麼事,但也沒有去動另一碗,一會兒,青青說要方便一下,南宮寶了半天,對在另一間房子裡面一個角落找到一個馬桶。扶著青青去了。這事他也沒有什麼覺得為難的,畢竟青青還活著,這已經勝過了一切,晚上,他便和青青擠在一起睡。到第二天,青青已經能下床活動了,這讓他不知道如何表達他自己心中的高興。他扶著青青往外走,但他不敢再往前面花叢中去,只是遠遠的看著。外面冰雪寒天,此處卻是鮮花盛開,春意正濃。南宮寶說:「沒想到此處有溫泉。」青青問:「什麼叫溫泉?」南宮寶解釋道:「就是從地下冒出來的水是熱的,我們可以去看看,也許可以洗一個熱水澡。」青青問:「就在外面嗎?要是別人看到了怎麼辦?」南宮寶說:「先看了看再說吧。」兩人往前面走了沒多遠,便看到一個水潭,上面冒著熱氣。南宮寶看看地形,覺得有人來了也可以躲起來,便說:「我們到那角落裡面去,不怕別人來。」青青看了看,有些害羞的點點頭。兩人將衣服脫光,南宮寶看著青青此時枯瘦如柴,很是心痛。青青說:「快點下水吧,不然別人看見了。」南宮寶便小心的托著她往水中一步步的走去。一直到水淹沒到胸口時,青青站不穩,將南宮寶抱住。南宮寶帶她游到一個角落,這個角落不有些深,而且也只剛夠藏住青青一個人。水很曖,泡在其中自然十分舒服。一會兒兩人激情上來,應該是南宮激情上來,自從青青中毒至今,都是聽從可兒的勸告,不可激動,但此時南宮寶心中高興,又遇到此情此景,還能如何?事後,青青說:「我早就知道你引我來這兒沒安好心。」南宮寶傻笑不語。他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回著一看,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走過來。男的有十三四歲,女的才十一二歲。南宮寶估計這便是傅先生的兒女,心中有些後悔,萬一傅先生知道自己這樣生氣怎麼辦?青青也看到了他們,盡力將身子縮在角落裡,但在水中又不穩,只得抓住南宮寶的肩膀。 這個男孩說:「有人在裡面洗澡。」女孩說:「還是一男一女,走吧,真不要臉。」男孩說:「我看到了,那個男的,我教訓他們一下,喂,你們是什麼人,出來。」青青不敢吭聲,南宮寶也沒有回答。女孩說:「別叫了,我們走吧。」男孩說:「再不出來我把你們的衣服給拿去了。」南宮寶聽了忙道:「千萬不要。」那小女子見南宮出來,忙說:「我先走了。」一下子跑了。男孩問:「還有一個呢?」南宮寶拉著青青說:「在水中怕什麼。」青青聽了便小心的出來,盡力將身子藏在南宮寶後面。男孩說:「我認識你們,你們就是昨天來求醫的,今天好了一點便這樣……」說著自己都笑起來了,接著說:「這樣一輩子也好不了,今天我把你們的衣服拿去以示懲罰」 說完便抓起他們的衣服,飛快的跑了。青青大驚,問:「現在怎麼辦?」南宮寶說:「沒辦法,先等著吧,反正在水裡面泡著又很舒服。來,我教你游泳。」青青說:「我不游,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在裡面泡著吧。」南宮寶說:「先等一會兒,多洗一會兒也沒有關係。」過了一會兒,果真有人來了,南宮寶以為是送衣服來的,可不是,是送飯的,還是那個老婦人,放下兩個碗說:「這是你們的早餐。」放下碗便走。等她走後,青青問:「你為什麼不求她給我們送來兩套衣服呢?」南宮寶說:「如果他們要送自然會送的,不送你求她們也沒有用,先吃早餐吧。」他一推手掌,展起一陣水流,水流再展向石上的一隻小碗,小碗掉進水中,再飛快的向他們漂過來,南宮寶接住了,說:「喝吧。」他這一手可以說是玩得非常漂亮,別人看了一定會很驚奇,不過青青雖不是司空見慣,但在她想來在南宮寶身上無能發生什麼都是不足為奇的,只是覺得好玩。南宮寶將粥給青青餵下,將碗用水展送回去,再如法將另一隻碗取過來,再給青青喝,青青搖搖頭說:「你自己吃吧,我不喝了。已經飽了。」南宮寶聽了便幾口喝下去,將碗丟回去。 老像這樣站著很費勁,他們便又到那個角落的石頭邊靠著,一時太陽出來了,青青說:「好想曬太陽,可全怪你,現在我怎麼見人?」南宮寶說:「怕什麼,只要能見我就行了,何必見別人呢?要是時間久了沒有人送衣服來,我們乾脆就這樣走進去算了,反正這兒的人也不多。」青青說:「那怎麼可以?」南宮寶只好說:「別急,我們不是下來洗澡的嗎?先洗個澡,這樣一洗之後我們就可以半年不用洗了。」青青錘了他一拳說:「看來只有等了一下,你這個壞蛋。」南宮寶說:「不如我們再壞一次。」青青搖搖頭說:「等會兒別人看見了不好。」兩人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有人送來衣服,而南宮寶此時肚子有些餓了,昨天一小碗粥,今天也只一小碗粥,這叫他如何受得了?抬頭向四處看了看,也沒有什麼果子之類的,正自歎氣時,發覺水中有魚,他大感意外,沒想到這麼熱的水中也有魚,忙探目去看。青青問:「你看什麼?」南宮寶說:「我看到有魚。」他將手往前伸,看到一條魚便伸過去抓住,一下子抓到了一條四五寸長的小魚。青青問:「你還有心思抓魚玩。」南宮寶說:「不是玩,是吃。」說著便往上的拋。青青問:「這是幹什麼?」南宮寶說:「上面的水熱一些,可以把這魚煮熟。」青青說:「這魚有些怪,萬一有毒怎麼辦?」南宮寶一想也有理,這個地方處處古怪,一些花草樹木都有毒,誰能保證這魚沒有毒呢?他點點頭說:「幸虧你提醒我。」青青說:「都是為了我才讓你吃這麼多苦。不如你再壞一次吧。」說著向南宮寶主動示好。南宮寶握住她的手說:「為了你,這麼點苦算什麼,何況你中毒全是因為我而引起的,是我讓你受傷了。等你的毒好了,我們出去再吃好的。」但想到這半歸谷中奇怪的規矩,心中便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能否平安的出去。 一會兒,又能腳步聲,南宮寶說:「有人來了。」果真,那小男孩又來了,顯得很吃驚,問:「你們怎麼還沒有起來?」南宮寶好好實實的回答道:「沒有衣服,不敢起來。你爹呢?」男孩說:「我爹正幫呢,你有什麼事就找我吧。」南宮寶問:「這裡面的魚叫什麼魚?」男孩說:「叫熱水魚,有毒的,可不能亂動。」南宮寶問:「你小妹妹叫什麼名字?」男孩說:「叫傅碧心。」南宮寶說:「這麼好聽的名字,人也長得可愛,你父親呢?」男孩說:「不知道。」南宮寶問:「你跟你爹學過他的醫術嗎?」男孩說:「我父親只會用毒,但他沒有教我。」南宮寶說:「你現在長這麼大了,你父親應該傳你才對,看你說起話來也聰明靈利,也長得一表人才,你父親確實應該傳你。」男孩說:「你在這兒拍我的馬屁,想讓我把衣服送來對不對?」南宮寶歎道:「什麼都讓你一清二楚,看來我的衣服是帶不回來了,你叫什麼名字?」男孩說:「我叫傅心人,那意思是說我是一個負心人。」南宮寶沒想到他父親竟然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說:「也許你父親給你取這樣一個名字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做人要厚道。像有些人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叫什麼狗貓之類的,這很正常,你看我叫南宮寶,這名字太俗氣了,叫什麼寶,什麼金,什麼玉的多得是,要不我給你換一個名字,你叫傅心定,我叫南宮負心。」這個叫傅心人的小男孩搖搖頭說:「你這名字不好,我告訴你吧,我這回是來給你們送衣服的,你們的衣服臭得很,已經不能再穿了。小妹,出來吧。」傅碧心給著臉跑出來丟下衣服便跑了。傅心人說:「看你還算會說話,便放你們一馬,下次可別再撞到我手裡來了。」說完揣起地上兩人的碗走了。兩人如同遇到救星,忙上岸弄乾身子,將衣服穿上。此時太陽已經老高了,看樣子兩人在水中草藥泡了兩三個時辰了。 回到屋中,青青說:「這兒這麼大,人卻這麼少。」南宮寶說:「人少對清靜,我還希望只有你我兩個人才好。」青青說:「剛才玩了那麼久,我想休息一會兒。」南宮寶說:「那你就躺一下吧,我到外面去看一看。」青青說:「你等我睡著了再去,我醒來時要看到你。」南宮寶點點頭說:「好,你睡吧。」他扶青青上床,安慰她睡著了這才出去。出得門來,看著外面五顏六色的花草,心中總有幾分害怕,不知有毒無毒。只得遠遠的著著,正看時,傅心人走過來問:「你對這些花花草草的很感興趣?」南宮寶說:「只是看一看而已。」傅心人說:「其實這些花草都沒有毒,你不必如此怕它們。」南宮寶說:「我一進來便被迷倒了,自然不能不小心點。」傅心人說:「你真膽小,我帶你四處看看。」南宮寶說:「那太好了。」傅心人問:「還有一個人呢?」南宮寶說:「她叫青青,現在已經睡著了。」傅心人問:「你們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中毒了?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南宮寶問:「你從來沒有出去過?」傅心人說:「爹不許,外面到處充滿了危險。」南宮寶說:「其實外面確實如你爹所說的充滿危險,我自人武功比大多數人高一點,可以保不住自己心愛的人,讓她中毒了,外面有追求名利的,有充滿仇恨的,當然也有很多好人,其實我也想找一個像這樣的地方住著過完一輩子。」傅心人問:「習武之人不是以行俠仗義為已任嗎?一輩子待在這兒有什麼意思?」南宮寶說:「我大概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從家裡逃出來,到後來幾經生死,便對江湖沒有什麼興趣了,打打殺殺,那一天不是把性命放在刀口上的,有時死得還不明不白,像青青,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下的什麼毒。」傅心人說:「如果你很厲害,武功高,又不怕毒,別人自然不敢動你。」南宮寶說:「別人一個打不倒你,可以一群,毒不倒你可以對你的親人下手,當然,有時候也並不是這樣,江湖中也有終老一生的,但特別吸名的人,都找一個山林隱居起來了,不常在江湖上走動。」傅心人問:「你呢?你在江湖上很有名嗎」南宮寶說:「一個人有了我的經歷,再怎麼著也能弄出點名頭來,但那對我有什麼用?」 正在此時,忽有人叫道:「心人。」兩人回頭一看,是傅先生。傅心人忙底了頭叫道:「爹,我正要帶他四處看看。」傅先生說:「順便聽一聽江湖趣聞,是不是?」傅心人沒吭聲。南宮寶說:「傅先生把他留在這兒總不是長遠之計,應該帶他到江湖上走動走動,當他有一天討厭惡了江湖江湖再回來,那樣才能心安理得的住下來。」傅先生問:「你死過多少回了?」南宮寶問:「為什麼要與我比呢?我死生恐怕不下五次。」傅先生說:「你以為每個人都有你那麼好的運氣?」南宮寶說:「很難,但活到老的武林人士也不少。」傅先生說:「那都是平庸之輩,沒經過風雨的洗禮,這種人出江湖沒出江湖都差不多,而拼出名頭來的有多少活下來了?江湖終究是個是非之地,你還是不去為好。」傅心人說:「我知道。」傅先生又對南宮寶說:「你也最好不要到處亂跑,萬一遇到什麼意外我是不會救你的。」南宮寶說:「多謝先生教誨,不知青青的毒先生什麼時候動手?」傅先生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說:「這種毒對山上之物毒性很重,但對水中這物卻沒有什麼毒性,我本去付一顆百年河豚膽,有人說可以治,但沒有討到。」傅先生說:「這毒性我已經知道,但她能入骨髓,很讓人驚奇,這一點要弄明白。」南宮寶說:「我們剛才在前面的一個溫泉中泡了一下,不知道對她身上的毒有沒有什麼影響。還請先生去看一看。」傅先生說:「應該不會的,我去看一看。」三人進入青青的房中,青青還沒有醒過來。傅先生抓住她的手探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不可能,應該是不可能的。」南宮寶看他臉色,十分緊張,但又不敢打擾,慢長的等待,傅先生忽然對南宮寶說:「把你的手讓我看一看。」南宮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還是伸過手去,盡量不要緊張,以免影響脈象。過了一會兒,傅先生又看了看南宮寶的舌頭,眼珠,取出一支銀針來在他的手背上刺了一下,不言不語的出去了,弄得南宮寶一頭霧水,他小心的問傅心人:「我可以跟去看看嗎?」傅心人說:「也許可以吧,但他從未允許我進他的藥房去。」南宮寶說:「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看一看。」說完伸跟去了。他不明白為救青青,取自己的血幹什麼,難道自己也中毒了?他跟著傅先生進入藥房。藥房不大,但裡面的罈子缸子之類的到不少,有些還貼切了標籤,大概是藥名。有些他聽說過,但大多數沒聽過。傅先生似沒有看到他的到來,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點藥水來在一個小石塊上面,再用銀針插進去,取出來看了一會兒,回頭問:「是誰領你進來的?」南宮寶說:「是我剛才自己跟進來的。」傅先生說:「我是問怎麼到這個山谷來的。」南宮寶如實回答,傅先生問:「你與她很熟?」南宮寶說:「談不上很熟,只不過見過幾次面,但她對我像個迷一樣,一點也不瞭解。」傅先生問:「你對毒瞭解多少?」南宮寶說:「基本一無所知,但對解毒還瞭解一點,可對這種高難之毒自是無能為力。」傅先生問:「不會下毒如何解毒?」南宮寶說:「教我的人只教我解毒沒有教我下毒。」傅先生問:「是誰教你的?」南宮寶說:「不知道,是有人給我一本書,叫什麼《奇門異術》,上面談到解毒,還談到毒理,談到防毒,但並未講下毒。」傅先生說:「祖上傳下這半本毒經,讓我研讀一輩子,但對我來說,還不如這個山谷對我更有用。」南宮寶說:「當然,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你為什麼不傳給你兒子呢?」傅先生問:「傳給他有什麼用?這樣反而會害了他。」南宮寶說:「他願意學,能從中得麼快樂,有什麼不好?」傅先生說:「當然不好,你不懂一個整天與毒打交道的人,心也會變得狠毒起來,你現在看我與你說話,但那些天山聖姑沒有告訴你這我山谷的規矩嗎?」南宮寶說:「她已經對我說了。」傅先生問:「那你為何還要來?」南宮寶說:「當一個人口渴時,明知道是一杯毒茶也要喝下去,他希望這茶中無毒,或者毒性較小,他能受得了。」傅先生說:「你心中一定在罵我。」南宮寶說:「我沒有罵你,你能解了青青的毒,我心中很感激你。如果用武功可以威脅於你,我早就這樣干了。」傅先生問:「你武功不錯?」南宮寶說:「自認還可以,雖不是天下第一,但也自認是江湖一流的。」傅先生說:「我看你確實狂得還可以,一個年輕人太狂可不是什麼好事。」南宮寶說:「我知道,我也看出來你的伸手不錯,但我這回來是有求於你。」傅先生說:「那我們來比試比試如何?」南宮寶說:「要是我勝了你,你救了青青,放我們平安的離開如何?」傅先生問:「要是你敗了呢?是否打發你們走?」南宮寶說:「當然不行了,這樣對你沒有什麼風險,對我卻難以承受,我只是說自己是江湖一流,並不是天下第一,所以敗在你手上還是有可能。」傅先生說:「你失去了一次機會,我見過你在小溪上的伸手,單憑那飛流取碗,我就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南宮寶說:「你看到了我,可我對你確一無所知,如何敢用性命去與你打賭?」傅先生問:「你如此珍惜自己的生命,這大概是你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吧。」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活著是因為我運氣好,我怕死是因為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我有年過半百的娘,還有青青要照顧。」傅先生問:「這就是你所以有志向?」南宮寶說:「我還想著江湖能夠平靜,不要有什麼大風大浪,但夢想與現實總是相差那麼遠,我連這麼點小的願望都難以完成,還談什麼大的志向呢?先生剛才的行為很怪,不知是不是青青的毒又有了新的變化?」傅先生說:「剛好相反,她的毒我已經可以解除。」南宮寶說:「那太好了。多謝先生。」說完一恭到底。傅先生問:「你不想知道是誰在她體內下的毒嗎?是怎麼下的嗎?」南宮寶問:「先生知道?正要請教。」傅先生說:「她體內是一種復毒,由兩種原毒組成,一種在她的體內,一種在你的體內,待你們交歡時,你體內的毒進入她的體內,引起發作。」南宮寶說:「原來是我害了她。但我們剛才……」一時想起這傅先生必定已經看到了一切。傅先生說:「大概這毒也只能通過這樣才能進入骨髓吧。」南宮寶問:「那如何才能解呢?」傅先生說:「很容易,毒藥是我配的,解藥自也可以很容易配出來。」南宮寶問:「是你配的?」傅先生說:「不錯,這藥我給了那位天山聖姑,她用兩顆千年雪蓮與我換。」南宮寶一時沒有言語,他絕沒有想到會是她,他還以為這姑娘對自己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呢,誰知道她竟對青青下毒,但為什麼她又帶自己來這兒呢?難道是為了將自己困在這兒?他忙問:「你還給了她別的毒藥嗎?」傅先生說:「還有兩種,每樣可以毒死兩人。」南宮寶責問道:「你不輕易救人,但也不該害人啊,你醫一人殺一人,那現在殺了四人,如果是很重要的四個人,引起江湖動亂,這可不只是四個人,而是成千上萬個人。」傅先生說:「就算無我,她會放棄她的計劃嗎?你現在可以去阻止她啊。」南宮寶問:「你給了她解藥沒有?」傅先生說:「當然給了,連青青所中之毒的解藥我也給了她。」南宮寶沒再說別的,崔道:「那你現在快點給青青解毒吧。」傅先生說:「我知道,你去吧。我做事不喜歡有人看著。」南宮寶聽了出去。 回到青青房中,她依舊未醒,南宮寶來到床邊,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鼻尖和小嘴,一會兒將青青弄醒了,她笑道:「你偷偷的幹什麼?」南宮寶說:「我把你弄醒了。」青青看他的臉色,問:「是不是我的毒解不了?」南宮寶搖搖頭說:「你的毒已經可以解了,我是為另的事出有因擔心。」青青問:「別的什麼事,還有什麼事讓你擔心呢?是不是幫中的事?」南宮寶說:「你雖想那麼多,安心的睡覺吧。」青青問:「是很急的事嗎?」南宮寶搖搖頭,青青說:「我看你臉色很急的樣子。」南宮寶說:「我這人是急性子,你是知道的,現在還有什麼事比解你身上的毒更重要的呢?」 守護篇 半歸谷中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1 本章字數:12216 不久,傅碧心進來了,手中托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兩個蘋果,站在門口。南宮寶回著看見了,說:「是碧心啊,送水裡給我們吃嗎?快起來吧。」傅碧心聽了便進來,將盤子放在桌上,南宮寶移過一張椅子說:「坐吧。」傅碧心坐下,底著頭。南宮寶拿過一個蘋果,一伸手搬成兩半,一半給青青,一半給她,說:「你也吃。」傅碧心咬了咬嘴,說:「是我送給你們吃的。」南宮寶笑道:「現在這一半是我送給你吃的。」傅碧心聽了便接過來。南宮寶問:「你也從小在山谷中沒出去過嗎?」傅碧心說:「爹不讓我們出去。」南宮寶問:「這兒一共有多少人?」傅碧心說:「一共五個人,我爹,我哥,我,還有兩個老婆婆。」南宮寶心說這麼大一個地方對五個人,確實太冷情了點,而又沒有娘,她大哥叫傅心人,也許是她娘背叛了她爹,但不可能又生出她來的。傅碧心將口中的蘋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南宮寶看出這谷中沒有種什麼果樹,他們要吃得到外面去買,因而顯得更是珍貴,這小姑娘竟然捨得拿出兩個來送給他們吃,應該是很大方的了。等她吃完,南宮寶又將另一個搬成兩半,再送她一半,說:「我再送你一半。」傅碧心說:「我不要了,這是我送給你們吃的。」南宮寶說:「我和她每一個人吃半個就行了,而且這個東西我們在外面經常吃。現在這半個是我送你的,你怎麼好意思不吃呢?」說完將其塞在她的手中。傅碧心接過來說:「我要走了。」南宮寶將盤子交到她的手上,說:「謝謝你送我們的蘋果,以後有空來玩。」傅碧心嗯了一聲,剛出門,看見傅先生過來,忙恭敬的站著叫了一聲:「爹。」傅先生點點頭說:「你去吧。」傅碧心聽了飛快的轉身跑了。 傅先生進來,手中有兩個小紙包,說:「這兩個包你們一人服下一包,這一包你的,這一包她的。」南宮聽了忙將自己的一抱打開,倒進嘴中,咬了一口蘋果,嚼著吞下去。青青問:「就這樣嗎?」南宮寶說:「我去倒一杯水來。請問傅先生,你有杯子嗎?」傅先生點點頭出去了。一會兒有人送來一杯水,南宮寶讓青青將她自己的那一包藥服下。青青問:「我中毒了為什麼你也要吃藥??你也中毒了嗎?」南宮寶不好意思向她解釋原因,只是含糊的嗯了一下,說:「你再躺一會兒,我去和傅先生談了談。」青青點點頭同意了。南宮寶出門,見傅先生獨自站在花叢中,他便走過去問:「不知她體內的毒什麼時候可以解?」傅先生說:「那得看你們的意思,快剛半個月,慢剛一個月,不過你放心,她現在的毒會一點點減少,不會有事的。」南宮寶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傅先生說:「你們什麼時候想走什麼時候便可以走。」南宮寶問:「你不怕我們現在就逃走而不喝你的送行酒嗎?」傅先生說:「想走就走,你們體內現在已經中了另一種毒,送行時有一壞是解藥。」南宮寶問:「要是我們一輩子不出去便沒事了嗎?」傅先生說:「待你體內的毒完全解了便是你們出谷之時。」說完轉身走了。這話一時讓南宮寶心頭驚了半截,他本來以為可以逃走,沒想到這傢伙已經先行下手了。 中午依舊是兩小碗粥,沒有油,沒有鹽,南宮寶勉強吞下去。青青見了說:「你把這一碗也吃了吧。」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先喝吧,我們到處面找一找,也許有些野味什麼的。」兩人喝了粥,便往外走,來到另一個院落,看見傅碧心在蕩鞦韆,傅心人在下面送著。傅碧心見他們過來,便一下子翻下來,嚇了青青一跳,擔心她摔著了。傅心人看了看兩人,問:「你們出來幹什麼?我爹不是不讓你們亂跑嗎?」南宮寶說:「我們出來只是四外看看,你們這兒有幹什麼鳥之類的嗎?比如兔子,野雞?」傅碧心說:「我不知道什麼叫兔子野雞。」南宮寶有些失望,青青問:「你們有紙筆嗎?我來畫給你們看。」傅碧心聽了忙跑去拿。傅心人說:「我們這兒除了幾個人可以動,也沒見什麼其他的東西——你們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這個就不好,你想出去?」傅心人搖搖頭,但明顯言不由衷。南宮寶問:「你父親愛你,怕你們在外面受傷,遇到危險。」一會兒傅碧心抱著紙筆等過來。南宮寶對青青說:「你在這兒玩,我到其他的地方去看一看。」又對傅碧心說:「姐姐要是累了,你送她回去休息一下吧。」傅碧心點點頭說:「我知道。」南宮寶離開,傅心人也跟了去。 南宮寶知道他跟來,但沒有回頭,只是問:「你家的毒草奇花都種在什麼地方?我想去看一看。」傅心人說:「就在你洗澡的那上面。」南宮寶問:「這個地方一年四季都這樣不熱不冷嗎?」傅心人說:「有時冷一點,有時熱一點,不過都差不多。」南宮寶沒再問什麼,逕直往他們洗澡的那溪流而去,再往上,果真看到一小塊一小塊的各色花草,相互間排列整齊,一共有九塊。南宮寶再往前走,離這些花草很近。傅心人卻沒再往前走。南宮寶一遍遍的掃視著眼前的花草,心中在不停的記憶著。一般劇毒之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要想讓他們更好的生長,必須將相生相剋的花草種在一起,不能相距太遠,否則難以生長。而他也看出來這些花草間種得很有規律。他對這些毒藥本無興趣,但既然傅先生已經在他們身上下了毒,他得想辦法解除才是。傅心人見他站了半天不,問:「你是不是中毒了?」南宮寶搖搖頭說:「我沒事。」接著不再理他。傅心人跟來本是想聽一聽他談天下奇聞,沒想到他一言不發,覺得無趣,便先離開了。剛回頭,但見到他父親過來,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南宮寶沒有跟來,一時心中有些緊張。傅先生問:「他是不是在那兒看那些奇花異草?」傅心人嗯了一下,傅先生又問:「是你帶他去的?」傅心人不答。傅先生說:「你現在已經十三歲了,也算是不小了,你想出谷嗎?」傅心人忙說:「不敢。」傅先生沒再問什麼,說:「好了,你去吧。」傅心人一溜煙的跑了。傅先生站在原地好久才往溫泉邊去,但他上去時,南宮寶已經不再了,讓他有幾分意外,一時也看著這些花草發起愣來。 青青畫了一隻小白兔,又畫了一隻大灰狼,便給她講起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一時傅碧心聽得入神,講了一個又求青青再講一個。青青一連講了兩個,有些累了,傅碧心說:「你到我的房子裡面去休息一下吧。」青青點點頭,便由傅碧心扶著到她的房中,房中佈置得很簡單,而床上還有幾顆小石頭,傅碧心迅速將這些石頭抓起丟到地上,將床上的灰塵拍了拍,讓青青躺下,還為她蓋好被子,一會兒青青便睡著了。傅碧心便坐在一邊看著她睡。 南宮寶由峭壁上到谷頂,一時便覺得寒意襲來,但他畢竟是習過武的,這些寒氣一下子便適應了。估計此時可能是正月十五左右,這兒處處是樹木,還有雪花沒有融化,他分不清哪兒到哪兒。步行起來很困難,他只好上樹,從一棵樹上躍到另一棵樹上,突然不知從何處竄出一隻狼來,他十分高興,正要來尋點野味,沒想到這狼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可夠他們吃上好幾頓的。一時急步追去。那狼聽到後面有人追來,放開步子便跑,南宮寶速度也不慢,急速追去,但林中樹木太多,他速度雖快,但靈活性與那狼還差了點,好幾次要抓住時被它逃脫了。一時心急,抓起一團雪打過去,正打在狼的屁股上,一下將那隻狼打翻在地,他上前一下子將那隻狼按住說:「你也太不走運了,遇上我。」正說著,聽到雖的什麼響聲,四處一掃,發覺有一對兔子出來了,大概是被狼嚇出來的,正往雪叢中躲。南宮寶一掌揮過去,雪花飛起,擊打在那對兔子身上,一時便不動了。南宮寶撿起兩隻兔子說:「希望你們還是活的。」他將兔子放進衣袋中,將狼倒提在手上,便往崖邊而去。當時上來時不覺得如何困難,現在下去時便感覺有些麻煩,他不由分說,將那狼往下一丟,這才一點點往下攀去。向上時看得到路,而這往下便只能摸著下了。看離地不遠時便跳了下去。 衣袋中的兔子受這一震,醒過來,便要逃出來,南宮寶手快,一下子將其抓住,說:「想逃?可沒有那麼容易。」傅先生似乎在那兒站了很久,掉下來的狼已經摔得面目全非。南宮寶說:「拜託了,把這狼弄了做點可口的吃吧,我肚子真的受不了。」傅先生說:「我們這兒是吃素的。」南宮寶說:「吃素?你也太過份了,你兩個孩子長這麼大從未吃過肉?少林寺的吃素是佛家心腸,你也吃素,說出來讓人家笑話。」傅先生說:「你要吃的話我可以叫人給你們弄,但我們是不吃的。這兩隻兔子呢?是不是也一併弄了?」南宮寶說:「這只抓給小姑娘玩的,你不希望你的孩子過得快樂一點嗎?不喜歡幹什麼要把他們養大?」說著很不客氣的走了,將傅先生涼在一邊。 南宮寶提著兩隻兔子來到傅碧心房門口,問:「碧心在嗎?」傅碧心聽了忙來開門,見南宮寶手上抓住的兩隻兔子,先是一驚,接著高興的問:「兔子?你是從什麼地方變出來的?」南宮寶用腳關上門,說:「小心抓好,別跑了,你一鬆手它們就跑了。」傅碧心小心的用雙手抓住一隻兔子,將其抱在胸口,青青經他們一鬧,已經醒過來,見他們手上的兔子,問:「你出去了一下?」南宮寶說:「上山去過,抓了兩隻兔子,一隻狼。」傅碧心說:「剛才姐姐給我講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南宮寶說:「她對你可真好,她從沒有給我講故事。」說著將另一隻兔子遞到青青跟前問:「要不要?」青青搖搖頭。南宮寶便將它放到地上,兔子一得自由,便逃到床底下的一個角落裡。傅碧心也將自己的那只放到地上。兩隻兔子擠在角落中不出來。南宮寶說:「兔子吃草,你可以去弄得草來餵它們。」他扶起青青說:「我們回房裡,碧心就在這兒玩兔子吧。」兩人去出,遇到傅心人,傅心人問:「你剛才出去過?從哪兒抓來的兔子?」南宮寶說:「上了一回山。」傅心人問:「那麼高你也爬得上去嗎?我父親沒有怪你嗎?」南宮寶說:「沒有。」兩人回房,便將房門關上,繼續休息,此處人少,根本上不會有人來打擾。 谷在太陽下山很早,等有人敲門時,天已經近黃昏。南宮寶叫等一會兒,他穿好衣服,去開門,兩個婦人接著一大口鍋站在門口,鍋中還冒著熱氣。不用問,是他打來的那隻狼已經煮好了,但也沒有必要一次都煮了吧,弄這麼大口鍋,他覺得放到屋子裡可能太擠了,便到院中弄三個石頭擺好,叫她們放在上面,並說:「你們一起吃吧。」兩人不答,轉身走了。青青出來問:「什麼肉這麼香?還弄這麼大一鍋。」南宮寶說:「是狼肉,我去叫兩個孩子一起來吃。」青青問:「筷子呢?」南宮寶這才想起沒有筷子,只好說:「你先等一等。」他來到兩個孩子位的院中,敲開傅碧心的門,房中到處是草,而傅碧心身上更是亂七八糟,見南宮寶進來,不好意思的說:「我本以為它們要吃的,可它們就是不出來。」南宮寶說:「它們怕人,你走後它們就會吃的,可一天也吃不下這麼多草的,你吃了沒有?」傅碧心搖搖頭說:「估計一會兒便送來了。」南宮寶拍拍她的頭說:「走,到我勻那兒去,我們弄了一鍋好的,你哥呢?」傅碧心去推另一個房子,裡面傅心人說:「不用叫我了,我不吃,我只吃素。」傅碧心不解的問:「什麼吃素?」南宮寶說:「為吃就不吃,還求你不成,年紀輕輕的吃什麼素。碧心去拿三雙筷子來,我們等你。」傅碧心點頭便跑去了。南宮寶轉身回來。 青青問:「這是狼肉嗎?怎麼這麼香?」南宮寶說:「狼雖然很壞,便它的肉也一樣的香。一會兒碧心來了你別多說,傅心人不來吃,不吃就不吃。」青青問:「為什麼?這麼多,這兒所有的人來吃都吃不完。」南宮寶說:「他說他吃素,無緣無故的吃什麼素呢?」一會兒傅碧心抓了一把筷子來了,未近,便溴到香味,問:「什麼東西這麼香?」南宮寶說:「吃了塊你就知道了。」他接過筷子先試了一塊,覺得煮得很爛,也許是餓了,味道也還不錯。而傅碧心長這麼大,從未吃過肉,有些害怕,但香味誘人,再看兩人吃得那麼香,便也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裡面,細細的嚼著,那味道,一時也說不出來,只覺得一輩子從未吃過這麼可口的食物。吃吃,眼淚便流下來了。南宮寶明白她的心情,怕她不好意思,便說:「是不是太燙了,慢點吃,別著急。」他從青青的口袋中掏出手帕,說:「來,擦一下。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哥不吃真的可惜。」 三人一頓猛吃,真到肚子中實在是放不下才停下來。鍋中還有一大半。傅碧心問:「這些怎麼辦?」南宮寶說:「就這樣放著,弄個什麼蓋好,明天熱一下又可以吃,但大家吃得太飽,最好不要睡這麼早,今天月亮應該很圓,在外面多玩一會兒再睡。」傅碧心說:「我現在已經走都走不動了。」三人坐在地上,都沒有起來。青青問:「就放在這兒嗎?不如送到房裡面去吧。」南宮寶說:「不用怕,這兒又沒有人。等會兒再去拿蓋的東西。這鍋太大,不好移動。」傅碧心問:「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好吃?」南宮寶說:「管它什麼東西,好吃就行。你們平時都吃什麼?」傅碧心說:「就吃飯吃菜,可那飯菜都沒有這好吃。」南宮寶說:「你們平時吃的那叫素,這叫葷,有的人一心向佛,只吃素,不吃葷。」傅碧心問:「什麼叫一心向佛?」南宮寶說:「就是從不殺活的東西,走路也小心,連一隻螞蟻也不忍心踩死,對了,你吃過魚嗎?你們這水潭裡面有魚。」傅碧心搖搖頭問:「那魚可以吃嗎?」南宮寶說:「當然,魚可以吃,兔子肉也可以吃,狼肉可以吃。」傅碧心說:「可誰忍心殺死它們呢?你看那兔子那麼可愛,只吃草。」南宮寶問:「那狼呢?」傅碧心說:「狼是壞蛋,被人吃了活該。」南宮寶說:「可在有人看來,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的,只不過這花草,你把它們弄斷了它們不能動,也不能叫,像我們喝的粥,由米煮成的,米也有生命的。」傅碧心問:「那我們什麼都不吃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兔子吃草是為了活命,狼吃兔子也是為了活命,我們吃它們同樣是為了活命,等我們死了,埋到地下,也有一天會被地給吃掉的。你看,月亮出來了。」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一輪圓月升到頭頂上,傅碧心可能已經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便說:「我想你說得有道理,但我們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吃嗎?」南宮寶說:「也不全是,但我們吃不吃一樣東西,是看他們的味道好不好,不是看他們本身的好壞。有個故事,說有一隻鳥受傷了,有人便弄一隻蟲子來餵它,你說到底該不該?救鳥,蟲子死了,不救,鳥死了。」青青問:「這個故事我怎麼沒有聽過?」南宮寶說:「這有什麼好聽的,我們不談這個了,走,碧心,把筷子就放這兒,我們到前面高處去看月亮。」他先站起來,將青青扶起來,三人便離開肉鍋,往前面溫泉邊而去。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南宮寶看這月亮估計應該是十五六了,因為石頭上並不涼,他們便隨便坐在石頭上,青青靠著南宮寶,傅碧心靠著青青。天上有月,水中有月,四處一片朦朧。一會兒青青便睡著了,而傅碧心可能一般總睡得早,現在也一下子睡著了。只留下南宮寶一個人還是清醒的,一時心緒萬千,一靜下來,他便想著江湖,想著母親,心中在暗罵這傅先生。 傅心人是少年心性,掘強,好強,他拒絕了南宮寶的好意,但還是忍不住去偷看他們吃。看到他們吃得那麼香,自然有一絲後悔,待他們離開,他便走過去,來到鍋邊,猛的地腳要將鍋踢翻,黑暗中一個人叫道:「慢著。」傅心人一聽,知是父親的聲音,忙將腿收回來,傅先生出來說:「不吃肉是祖上的規矩。」傅心人問:「那為何不阻止妹妹吃?」傅先生說:「因為你妹妹不是你的親妹妹,她是我撿回來的。」傅心人有些冷漠的問:「那我呢?我是你親兒子嗎?我叫傅心人,自是我娘負了你,那我是誰的兒子?」傅先生有些吃驚,驚於他用這種語氣與自己說話,而且說出這種話來,一時沉默著。傅心人說:「我知道,我只是一個野種,對不對?」傅先生大怒,上前結實的給了他一巴掌,說:「你是我傅家的子孫,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是我的兒子。」傅心人轉身便走。傅先生閃身攔在他面前問:「你在心裡一直都在怪我,是不是?怪我不將毒術傳給你,怪我把你關在這兒不讓你們出去,是不是?」傅心人毫不含糊的說:「是。」傅先生說:「好,我問你,你學用毒是為什麼?」傅心人說:「用毒可以救人,可以救滄生。」傅先生冷冷的說:「救滄生?用毒之法可以救滄生?控制滄生還差不多,你如果學了我的用毒之術,必定是出江湖興風作浪,最後被人殺死。」傅心人說:「天下有好人有壞人,毒殺了壞了,不是救好人以嗎?」傅先生說:「你出去能夠幹好事,蛤你如何能分清好人壞人?好事壞事?江湖上對用毒之人總是怕上三分,但一有機會,便想利用於你,讓你成為他們的工具,以你現在的武功,在江湖上如果不惹事生非,還可以活著回來,如果你用毒,絕不可能全身而回,你要走,我明天便送你走,但想學毒術是不可能的。」傅心人說:「你將那迷香的解藥給我,待我想走時便自己走。」傅先生說:「好吧。」他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說:「用時咬破,放在鼻子上,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江湖是個是非之地,並不是你在書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我也知道你聽不進去,,你也必定要出去,但……早點休息吧。你練的護體神功不能吃葷,一吃葷,全功盡棄。」傅心人說:「我明白父親的一鄱苦心,但我認為一個男兒總該到外面去闖一闖,才不負此生,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很小,不會去惹麻煩的,請爹放心。」傅先生說:「你這樣想就好,為防南宮寶來偷我的藥書,一連幾天我可能要睡在藥房裡面。」說完轉身走了。傅心人小心的收起那藥丸,回去了。父子間的對話,冷靜卻不乏溫情,也許只有像他們那樣的怪人才能說起來。 月上柳梢頭。南宮寶一時也覺有些睡意,但三人總不能這樣便睡一夜,他將青青弄醒,說:「該回去睡了。」青青睜開眼看了看,說:「都是你,還說什麼看月亮,又把我弄醒了。」南宮寶說:「小姑娘已經睡得很死了,我們把她抱回房吧。」他起身,輕輕的抱起傅碧心,青青也只好起來,跟著。將傅碧心送回她自己的房中,蓋好被子,便出來了。青青說:「我也好睏了,你抱著我。」南宮寶說:「這個我到是很高興。」兩人回到房中,青青躺在床上便睡,南宮寶卻一時睡不著,坐在床上盤腿運功,相看一下傅先生在自己的身上下了什麼毒,看自己能不能解。但運功一周,並未發現中了什麼毒,也許是毒未到發作的時候,看不出來,他不相信傅先生只是嚇嚇他,而且也不可能因自己而改變規矩,想了半天,覺得去偷看一下那半本毒經也許能弄明白點什麼,只要能救自己一命,當一回小偷算什麼,就算讓傅先生發現了,也只能將自己的臉皮放厚一點,。一時打定主意,便決定三更天動手,此時天還早,又不能睡著,以免睡過頭了,只好在床上坐著。沒事練一練內功也不錯,好久都沒有練了。 不知過了多久,月已偏西,處面慚慚的暗下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很輕,但也沒有漏過他的耳朵,他坐了一會兒,想不出那人會是誰。便輕輕的下了床,打開門,往外探頭,沒有人,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想反正自己要去偷看書的,現在應該是可以動手的時候了。便輕步身藥房的方向閃去。他並不直接到門口,而是先躲在門前的一棵大樹下面,先聽一聽動景,看裡面是否有人。正自探聽著,忽然有一個人來到門口,南宮寶藉著暗暗的月光一看,正是傅心人,他心說:「這小傢伙來幹什麼?」只見傅心人小心的推開門,但門還是發出很大的響動,屋子裡一個人問:「誰?」傅心人說:「是我。」接著便沒有動景了。南宮寶心說:「這門可做得太好了,幸虧自己沒有進去,看樣子偷偷的看一下是不行了,只能用強,出其不意,將那傅先生制住,翻出書來自己研究了,也許還可以阻止那聖姑施毒,想要逼出解藥來可能是夢想。」這樣正自想著,傅心人出來了,背上背著一個小包,並不往自己的房中去,而是往山洞外面走。南宮寶一看便知道:「他是要逃起谷去,偷了他父親的東西。」傅心人輕快的往園外走去。南宮寶也在後面跟去,穿過一排樹木,便見到那幾叢迷香樹,傅心人穿過迷香叢,便來到山谷出口,南宮寶不敢再走,撿起顆小石子想將其擊倒,但只覺得頭一陣發暈,便迅速的退回來。傅心人回頭看了看,一轉頭鑽入山洞走了,南宮寶無力阻止,靠在一棵樹上,全身無力,估計是走得太近了,被迷暈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月已移去,但什麼時候天能夠亮可就不知道了。而天不亮別人可能不能發現自己。他頭腦慢慢的清醒過來,但全身還是不能動,一時後悔不已,這小傢伙出去不知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他年少不知事,對江湖又不瞭解,很容易被人利用,也不知道他包中背的是什麼東西。現在乾著急也沒有辦法,明明聽到傅先生在房中,為何只問一聲便沒了下文了呢?該不是被暗算了吧,要是他死了,那自己和青青恐怕便沒救了,但想來那小子不該那麼沒良心吧。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他頭不能動,也聽不出來都是誰,一會兒,來人走到他跟前,他才看清是傅先生。南宮寶說:「我猜你沒事,果真沒事。」傅先生問:「你也中了他的迷藥?」南宮寶聽他這口氣,是中了他兒子的迷香,搖搖頭說:「不是他的迷藥,是你的迷藥,我追你兒子追到這兒,便被迷倒了,想阻止也遲了。」傅先生問:「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出來幹什麼?」南宮寶老實的答道:「一個人沒事,想到你的藥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學習的東西,不過現在恐怕想學的已經被他先下手了吧。」傅先生說:「他不但偷走了我的半部毒經,而且將所有貼了標籤的藥都取走了。」南宮寶問:「那些玩藝能毒死多少人?」傅先生說:「誰知道呢?」南宮寶說:「我說老天,你為什麼不去追呢?外面有雪,腳步有印子,你去追的話也許還能追到。」傅先生說:「追不到的,他的智謀不在我之下,半夜時間又可以逃走很遠,我到哪兒去追?」南宮寶說:「看你的樣子根本不想去追。」傅先生說:「你說得很對,他暗算於我,心中有愧,見到了我,也許會幹出什麼傻事來,你不是天下武功一流的嗎,也許你可以阻止他。」南宮寶說:「也許可以,但我阻止一個人的方法便是用劍刺進他的胸口,你當然不想你的兒子死吧。」傅先生說:「他還是一個孩子。」南宮寶說:「我知道,可那又如何?他要是殺起人來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十二歲出江湖,下手可是乾淨利落。」傅先生問:「你殺人從沒有後悔過?」南宮寶想了想,說:「有一次,殺了一個人,讓青青的解藥沒有了,所以有點後悔,但並不是因為那個人不該殺。如果你兒子要是幹盡壞事,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一個孩子。」傅先生說:「可你別忘了,你的性命還在我的手中。」南宮寶說:「現在記起來了,就求你放我們一馬吧。」傅先生說:「規矩不可廢,不過這個問題也許可以由別的辦法解決。」南宮寶說:「如果我現在能動,真的想拜你一拜了,你把你的毒術傳給我算了,反正你也沒有傳人,以後有機會,看你的兒子成器,我再傳給他。」傅先生取出一個瓶子,放在南宮寶的鼻子上面晃了晃,一會兒南宮寶便可以動了,一下子站起來,歎道:「你這藥可真的厲害,這麼大一片迷藥,可以阻止別人進來,也可以阻止自己出去,真是太好了。」傅先生問:「你不是要拜我一拜嗎?」南宮寶聽了高興的拜了一下,說:「多謝你將你的用毒之術傳給我,以後我要是用它害人,必定叫我不得好死。」說著便不由傅先生拉,自己起來了。傅先生說:「你害不害人關我什麼事?」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不必顯得那麼冷淡,我知道你雖然性子古怪了點,但人還是個好人,不然以你一身毒術,那還會在這兒待著呢?我去看看青青醒了沒有,要是她醒了發現我不在,可不知道又會怎麼想。」 他回房時,青青已經坐起來了,在床上發愣,見他進來,問:「又上哪兒去了?這麼久。」南宮寶說:「出去遛了一會兒,也幸這地方沒有別的姑娘,不然你又要吃醋了。」青青說:「我才不呢,你要去找就去吧。」南宮寶問:「真的?你不生氣?」青青說:「當然,不過你要對我最好才行。」南宮寶問:「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大方了?」青青不答。南宮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說:「天還早,睡一會兒吧。」青青說:「我睡不著,現在。」南宮寶伸手抱住她說:「我也睡不著。」 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將大鍋搬到溫泉上熱了一下,叫傅碧心過來吃。傅碧心問:「我哥呢?」青青說:「我沒看到。」南宮寶道:「他一大早就走了,他早就想出谷,你爹就讓他出去了。」傅碧心吃驚的問:「他一個人?爹怎麼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呢?而且我怎麼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南宮寶說:「他可能怕你也要跟去,所以沒有說。」傅碧心聽了半天不語,過了好久才說:「他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一走,你們再一走,就沒有人培我玩了。」南宮寶聽了也有些傷感,遇上這麼冷淡的一個父親,最好也是唯一培她玩的一個哥哥也走了。青青說:「等我們出去時我們帶你出去。」傅碧心聽了眼睛一亮,但嘴上卻說:「爹不會讓我出去的。」南宮寶不好應聲,他知道自己出江湖後會遇上不少的麻煩,保護青青一個就夠自己忙的了,要是再添上她,自己肯定應付不過來。江湖上有天山聖姑,再夾著這用毒的傅心人,還有其它的敵人,不弄得他頭大才怪。他拍拍傅碧心的腦門說:「你不用擔心,我去有點事,讓姐姐和你玩玩吧。」說完迅速的離開。 南宮寶來到傅先生的藥房,傅先生已經在裡面等著他了,見他來了,便說:「心人的事,一時並不急,他必定要將那書上的東西讀上一翻,而且他取走的只是不全的半本書,我多年來弄得的一點成就並不在上面。我現在只講一回,你能記得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說完便將南宮寶領到那溫泉邊的毒草奇花前面,對他說:「能夠弄到的我已經弄到了,一共也才這九種。」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你說一說他們的毒性,有什麼現象,如何用如何解。」傅先生便一樣樣的為他講,南宮寶一邊聽一邊回憶著那奇門異術上所寫的毒理,不時還問一問。但這用毒畢竟是太過複雜的事,傅先生說得很熟練,但南宮寶卻聽說吃力,他主要記一些中毒的症狀,解法,及毒性,至於如何用法,傅先生只草草的帶過,他也沒有細問。十幾種毒草一天時間才講完,還有復毒,以毒攻毒,包羅萬象,南宮寶雖是心無雜念,但他覺得自己也只記住了最多七成。但這用毒解毒是不能錯分毫的,人命關天,九成也不行。又過了兩天,看樣子是說完了,傅先生將他房中的一切瓶瓶罐罐的也都對南宮寶講了,這三天時間,青青不見南宮寶和自己在一起,不知道什麼原因,問南宮寶,南宮寶也只是含糊的應了一下。青青雖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表露出來。她現在並不是剛出胡同的那個青青,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世事,再經過這鄱生死,其想法也深刻了一些,想問題也多了一些,也看出南宮寶是真的有事。三天講完,南宮寶可不想讓他便這樣算了,便又問玫些講過的和未講的問題。這樣又講了兩天,還將一些難記的零碎都記在紙上,講到最後,南宮寶覺得弄得差不多了,再自己給他講一遍,見無什麼差錯,傅先生歎道:「半部毒經,我弄了一輩子,而你才用了五天。」南宮寶說:「你這本書已經是後半部。」傅先生問:「你如何知道?」南宮寶說:「一般而言,這樣的書,上篇必定講原理,大概而談,中間再講細節,到後面再總結一下。」傅先生點頭說:「不錯,這書的前面和後面都被火燒了,只留有中間一些。」南宮寶說:「我雖記了那麼多,但要達到你的水平,也要好多年的工夫才行,可惜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傅先生問:「你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待一天,後天再走。」傅先生說:「你將碧心也帶走吧。」南宮寶說:「你兒子也走了,你就該將女兒留在身邊才對,一個人住在這個地方很寂寞的。」傅先生說:「我已經習慣了,而且她還沒有習慣。」南宮寶說:「其實我看她在這兒也可憐,但如果將她帶往江湖,我恐怕照顧不過來,現在江湖很不平靜。」傅先生說:「無論如何,你將她帶走,這地方確實不適合她待。」南宮寶點點頭說:「我要從你這兒帶一些藥物走,要能克制你兒子所帶走的毒藥和聖姑手上的藥,我想我這要求不過份吧。」傅先生說:「我已經將一切都給你準備好了,到後天早上放到門口,明天我想與碧心待在一起。」南宮寶說:「以後有機會我會帶她回來看你的,這兒確實是個好地方,可惜我無福消受。」說完轉身走了。此時天已經快晚了。 南宮寶回房,青青已經回房了,桌上放著兩碗飯和一盤菜,南宮寶問:「是不是早就送來了?」青青說:「剛送來的。」南宮寶說:「那吃吧,不然都涼了。」他坐下低頭吃飯,吃了兩口說:「我們後天走。」青青點點頭問:「碧心呢?」南宮寶說:「一起帶走。」青青問:「她父親同意了嗎?」南宮寶說:「同意了。」青青歎了口氣說:「要不是江湖上需要你,一輩子在這個地方住可最好不過了。」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們會回來的,我們帶碧心來看她父親。」青青點點頭。南宮寶問:「你覺得你的傷怎麼樣?」青青說:「我沒有什麼感覺,想來應該好了,現在睡覺也少了,人也有精神了。」南宮寶伸手試了試她的脈象,問:「你的功力可以運上來嗎?」青青說:「應該可以,但好久不練,有些困難。」南宮寶說:「我們這一次出江湖,不知要遇上些什麼樣的麻煩,我想間你們在這兒,可又不忍心分別那麼久。」青青說:「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南宮寶說:「吃過飯,我們到水裡面去洗一個澡,我也教你幾招武功,看你能否學會,也許可以自保。」青青說:「我學起武來很笨的。」南宮寶搖搖頭說:「怎麼會呢?無論學什麼你都比我快些,可見你比我聰明得多。」 吃過晚飯,兩人去溫泉邊,脫光下水。本來教武功還從未見有在水中教的,但南宮寶想傳她流水六式,這些招式只有在水中才更能體會到其精妙,也可能學起來更快。他雖與青青**相對,但心中不敢再有邪念,專心的教青青流水六式的第一式,微風初起,讓她體會到切出的掌力方向,速度如何避過對方的掌力,而攻進去,並且兩人對攻,為了讓她明白意思,南宮寶可是很費了一翻口舌,也不知練了多久,青青切起來的掌力還像那麼回事,而她也有些累了,便上岸回房睡覺,到第二天早上他們又去練,依舊是那一招微風初起。南宮寶從各個方向攻過來,讓她來擋,青青練習得很吃苦,早上在水中練了一會兒,到中午便在岸上練,依舊是那一招,每一次都是南宮寶叫她懈會兒她才停下來休息。 到晚上,傅碧心將他們的衣服送來,並且說:「你們明天早上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吃過早飯再走,不用著急,多備一點衣服,外面很冷。」傅碧心說:「我爹跟我說了。」他們的衣服已經洗過了,南宮寶查看衣服口袋,小刀,銀票都在,銀子可能少了兩塊,但他不能肯定,也不在乎。兩人換了自己的衣服,便入睡。 守護篇 重出江湖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2 本章字數:4631 早上起得很早,三人吃過飯,傅先生掏出三顆小藥丸來,說:「捏破,放在鼻子上,就可以穿過迷香叢,我不送你們了。」傅碧心聽了,一時心中有些不捨,問:「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出去嗎?」傅先生勉強笑道:「你自己去吧,他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不必掛念我,我在這兒不會有事的。」傅碧心說:「我打到大哥就回來。」傅先生說:「那隨你的便吧。」傅碧心又問:「不知道我房裡面的兔子怎麼辦?能不能把它們帶走?」南宮寶笑道:「不必了,它們會在這兒過得很好的,待你回來,它們會在這兒下一大窩的小兔子,我們走吧。傅先生大恩大德,我也不言謝了,只求來日能有所報答。」傅先生說:「你們去吧。」青青也道了謝。 三人捏破藥丸,穿過迷香叢,來到山洞門口,此處是逆風,山外的冷風往裡面吹,因而迷香飄不到門口。石洞前面攔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包。還有兩杯水,南宮寶將藥丸放在鼻子上使勁的吸了兩口氣,似是想弄清楚這是由什麼弄的。青青問:「桌上怎麼有兩杯水?」南宮寶說:「別動,先讓我看一看。」他揣起一杯來在鼻子上溴了溴,又用舌頭試了試,再去抓另一個杯子,兩人見他面容古怪,但一本正經,便不敢打擾。一會兒,南宮寶說:「這應該是無情草根。這麼大一杯夠兩個人的了。」他先喝了一小口,將另一半遞給青青,說:「喝下它。」青青接過來一飲而盡。傅碧心問:「每個出谷的人都要喝這水嗎?」南宮寶說:「當然,留一大杯給你,也叫祝你出門好運,喝了吧。」傅碧心聽了,便將另一杯水喝下去。南宮寶背起小包,抬頭看著洞邊,洞頂上有三個字:「半歸谷」。而洞的右邊寫著「醫一人,殺一人,以命換命。」南宮寶想了一會兒,取出小刀來在左邊刻了一句話:「人慈悲,我慈悲,以德換恩。」刻完後才說:「走吧。」青青問:「這是幹什麼?」南宮寶道:「一個對聯,好玩而已。」穿過石洞,便來到外面。 外面的冰雪已經隔化,太陽出來了,也許先是有心裡準備,一時並未覺得如何冷。南宮寶見這高岸,問:「青青可以跳下去嗎?」青青說:「也許能吧。」南宮寶便要抱傅碧心。傅碧心說:「這我自己可以下去。」說完一躍而下,其輕功看上去還不錯。南宮寶見了便托起青青跳了下去。傅碧心說:「外面真大,我們該往哪兒去呢?」南宮寶也不知道歸路,而且這地方也沒有路,來時的路也已經記不起來了,只好說:「誰知道呢,你們跟在我後面走就是了。」他抽出小刀,便慢慢的往山下走去,遇到有樹枝攔路,便砍斷。如此開出一條路來,一直往下,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終久是到了山下,但面前還是山,他們又沿山溝而行,那一天他們是下雪時來的,不記得下面有路,而且南宮寶也沒有心情去記路,這回一時轉了半中午,還未轉出山林,而且也有些累了,便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休息時,南宮寶便打開包袱,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麼藥。但打開一看,裡面儘是小紙包,總有上百個。青青問:「他結你這麼多小紙包幹什麼?裡面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跟你們說實話吧,心人是逃走的,他帶走了許多的藥,我擔心裡面有些毒藥,所以叫你爹把解藥給我。」傅碧心說:「我哥不會害人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別人可就說不定了,比如別人騙他,外面的人很複雜,有好人也有壞人,還有危險,但看你的輕功很好,武功也應該還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應該沒有問題。」青青說:「我怕有些困難,那一招練了那麼久也沒有練好。」南宮寶說:「你已經練得很好了,這一招我練了好多年。」他將紙包小心的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藥。因為紙上什麼也沒有寫,只能憑他自己的眼力去看。看了幾樣便停下來,再去翻下面的,一時覺得底下有本書,他抽出來一看,上面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字,他不認得,再翻裡面,儘是一些科科文字,他一個也不認識。青青問:「這是什麼書?」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碧心知道嗎?」傅碧心接過來一看,說:「這是《易筋經》。我聽我爹說。」南宮寶問:「少林的《易筋經》?怎麼到你爹手上去的?」傅碧心說:「我不知道。我爹的事我也不敢問,這是他那一天對我哥說的我才知道。」南宮寶不知道怎麼又出來一本《易筋經》,那麼上回的一本是怎麼回事?這一本是真的嗎?難道本來便有兩本嗎? 一時想不明白,他便不去想,收起包,站起來說:「走吧,不知中午找不找得到吃的。」大山中一個獵戶也沒有,也不見一個椎夫。南宮寶幾乎是瞎摸。他一直走山腳,不僅因為路好走,而且因為他希望找到一戶人家。他們轉得口乾舌燥,正好來到一條小溪前面,這溪不大,但比剛出谷的那一條要大一些,青青問:「這水能喝嗎?」南宮寶說:「我知道你們又渴了又餓了,看這溪水清亮,就喝一點吧。」他自己先喝了幾口,青青和傅碧心也喝了一點點,三人在一邊又坐了一會兒,南宮寶說:「有水的地方應該就有人家,等會兒我們沿著溪流走,估計能夠找到一兩戶人家的。今晚且借住一晚,到遇有人多的地方我們弄一輛馬車,那樣走起來便輕鬆多了。」只可惜他失算了,沿溪走了好久,一直到天快黑時,還沒有見到有人家。南宮寶想來可能是自己走錯路了,要是這近處沒有人家,傅先生不可能不給他們弄些水和乾糧之類的。但現在回頭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此露宿一夜了。便說:「今天晚上我們可能只好在這兒住一晚上了,我們弄點柴,生一堆火,去打幾隻野雞什麼的來應付一下。」他摸摸身上的火鐮子,總算還在,將火升起來,他叫兩人別走,他馬上回來,在山上轉了一大圈,又不敢走遠,找了一會兒,才只弄到一隻野雞,便在水邊弄好,又看到水中有幾條小魚,雖只兩寸長,但還是比沒有強,一下子弄了五六條,用樹枝穿好,才回來,因為野雞已經去了頭,去了腳,只留中間一團肉,傅碧心問:「這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野雞肉,現在好多東西沒有出來,只找到這點。」青青說:「這些已經夠了。」南宮寶便教她們烤魚,其實他自己的技術也不怎麼樣,也只是烤過幾回魚吃,而味道也不怎麼樣。魚先熟了,他便先讓兩人分吃,他知道這無油無鹽的東西,味道不可能很好,但也只能勉強了,最後是野雞,三人分吃了。勉強填一下肚子,將火再添了兩堆,加了些柴,三人便在此處睡一晚上。南宮寶幾乎沒有睡著,只是坐著,不時的添一下柴火。 如此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再走,在太陽出來時,他們終於找到一戶人家,三人給了點錢,吃飽喝足,問了路,再走。這回他們走在路上,心裡好受多了,到中午時便來到一個小集市上,在此休息了一天,到第二天才出發。經一天的時間,趕到黃河邊,過了河,才發覺人多了一些。一打聽,前面一天的路程便是少林,一個多月沒有聽到來自江湖的消息,他便決定來到一間大點的酒樓,打聽一下消息。打聽了一處,便趕去了,但剛要進門,便有人攔住他往外推,說:「你瞎了狗眼,沒看到我們黃河幫的人在此商量大事嗎?」南宮寶有些意外,問:「黃河幫不是在運河口下面嗎?怎麼到這兒來了?」這人說:「我們聽說南宮寶那小子幾天前在這兒殺了人,所以趕來了。」南宮寶更是意外,問:「那小子這回殺的是誰?」這人說:「這小子也夠膽大的,連丐幫的幫主也敢殺,這回可真是倒大霉了。」南宮寶聽了差一點跳起來,問:「楊幫主死了?」這兒冷冷的看著他說:「你小子可真是孤陋寡聞,全江湖中人都知道,你怎麼不知道?」南宮寶無言的退後幾步,回頭看著青青她們。青青聽得楊大伯死了,一時有些傷心,而傅碧心並不知丐幫是什麼,楊幫主主什麼人,只是認為那些人說南宮寶殺了人,一定是弄錯了,正想上前去分辯一下,南宮寶過來,一手牽著他,一手扶著青青說:「走吧,我們離開這兒。」剛走幾步,忽然聽到樓上打了起來。南宮寶忙說:「你們站遠一點,我上去看一看。」青青說:「你要小心點。」南宮寶點點頭,饒到樓後面去,躍上窗戶,向裡面看。 樓裡面,十幾個人半圍著一個姑娘在打鬥,那姑娘正是胡天龍的女兒胡蝶,但南宮寶並不認識。胡蝶手中也拿了劍,她腳下還躺著幾個人,也不知道是那一邊的,其中一個人說:「拿出來吧,小姐,我們念在與你父親交情一場的份上,不想對你用強,憑你,根本就不足以與天河幫對抗。」胡蝶說:「大家說好的,誰殺了南宮小賊,我就把這令牌給誰,就把黃河幫給誰。」為漢子說:「現在這小子得罪了丐幫,報仇之事肯定會落在丐幫頭上,難道你也要將令牌交給丐幫嗎?」胡蝶說:「你們有種的搶在丐幫之前殺了他,何況他殺楊幫主之事並無人看到,你們如此卑鄙,將我騙到這兒來,也枉我父親對你們的信任。」這漢子冷笑道:「就回為你父親信任於我,我才要做這幫主,以將我幫發揚光大,我說我們聯合其他的幫派,其同與天河幫對抗,不然憑我們小小的黃河幫如何能與強大的天河幫對抗?小姐又不是沒試過他們的厲害,你那麼多人追他們,自己還被他們抓了。」胡蝶說:「你憑什麼與別的幫派聯合對付天河幫?何況我只想著報仇,取那小賊的性命。」這漢子說:「小姐的目標太短了,你不對付天河幫,如何能對付那小賊?聽說他野山勃勃,想借他天河幫一統江湖。他現在殺丐幫幫主,下次可就要對付少林了。」胡蝶說:「我不會聽你的,我也不信你們的話。」這漢子說:「信不信由你,但我已經決心取得幫主之位。」說著便舉劍過來。胡蝶一步步的後退,但一時退到窗口沒法再退,那漢子進逼,其他的人也跟著進逼而來。突然,胡蝶靠著的窗欄斷了,她倒了下去,這些人吃了一驚,為首的漢子叫了一聲追,便頭一個跳下去,其他的人也紛紛跳下去,只可惜,這些人跳下去時一個個的都摔成了狗爬屎,在地上起不來。不用問,這自然是南宮寶在一邊做了手腳。從他們的談話中南宮寶知道這姑娘是誰,也吃驚於傳言的可怕。 傅碧心遠遠的著著這些人一個個的跳下來摔成這個樣子,哈哈大笑起來。這些人當然也知道有人在弄鬼,但一時動不了,沒法子,並且想一下就知道那暗中之人比他們都高明。南宮寶轉到另一邊下來,手中捏著一個小包走過來說:「走吧,黃河幫的人很厲害,我們不敢看熱鬧了。」三人往鎮的另一邊走去,但走了沒多遠,胡蝶跟上來說:「小俠等一等。」南宮寶知道她看出是自己出手想助的,但裝做不知道是叫自己,繼續前行。胡蝶追到他們前面攔住去路,說:「多謝少俠剛才出手相救,不知如何稱呼?」南宮寶說:「姑娘說什麼我不大明白,什麼出手相救?我並不認識姑娘。」胡蝶說:「我叫胡蝶。」南宮寶點點頭說:「蝴蝶這名字好聽,莊子夢到自己變成了蝴蝶,最後弄不明白是蝴蝶夢到變成自己還是自己成了蝴蝶,真是傻瓜一個。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在下何小三,這是我妻子,這是小妹碧心,本是想正月十五去少林還願的,希望我們能生個兒子,但來晚了,希望老天不要怪我們才好。」說完向胡蝶深深的行了一禮。胡蝶說:「我也要去少林,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南宮寶叫了忙搖頭說:「這個不行,姑娘手上帶刀帶劍的,恐怕嚇著我小妹了,而且我小娘子很好吃醋的,恐怕不太方便,其實我倒是很希望路上多一個伴的。」胡蝶知道他賣傻,人家不同意一起行路,她也不能厚著臉皮跟著,只好說:「那我便不打擾了,告辭,後會有期。」南宮寶也道:「不送。」待她走後,青青說:「如果她知道你是誰會不會殺你?」南宮寶說:「不會才怪呢。」青青說:「這些事都怪我。」南宮寶搖搖頭說:「全因我殺性太重,走吧,到少林去看看。」他們弄了一輛馬,三個人合騎往少林而去。一路上發現途中丐幫弟子還不少,估計也是趕往少林的。一馬載三人,自是不能走得太快,而且青青與傅碧心都不會騎馬,這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總比步行要快。 守護篇 少林風雲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3 本章字數:6179 到第二天中午,便趕到了少林鎮,這地方南宮寶來過一回,因而有點印象,只不過那時沒有仔細到處看,因為認識他的人多,他便弄些灰將自己弄黑一點,而將青青用白布蒙住臉,將馬也留在山下,這才往少林而去,去少林還願的人多半是趕在正月十五,現在日子已經過了,再上去的便多是江湖中人。但走到半山腰時,從上面下來一批人,說:「別上了別上了,到二月十五再一起解決。」有人問:「二月十五?那還有二十多天,為什麼要等那麼久?」那人說:「少林寺的這樣說,我們敢說什麼?」其他的人聽了便紛紛叫道:「回去回去。」南宮寶見如此便讓開一條道。讓這夥人過去。他們過去後,三人才又繼續向上走,來到少林寺的門口,發覺寺門雖開著,但門口站著十幾個和尚,手中捏著棍,看樣子就像要打架。一見南宮寶他們近來,便有個和尚上前施禮問:「不知三位施主有何貴幹?」南宮寶還了一禮說:「我們本是來少林還願的,不想來遲了,不知現在可否讓我們進去?」這和尚看了三人一眼,說:「佛祖恐怕不想見藏頭露尾之人。」南宮寶說:「大師此言差矣,佛見佛心,只有世俗之人才看什麼外表。」這和尚愣了一下,說:「好吧,淨壇,請帶他們去香房,三位施主請還過願後離開吧。」南宮寶說:「無事不敢久留。」一個叫淨壇的弟子便帶他們進前院的香房中。南宮寶上過香,問:「你們方丈大師還好吧。」淨壇臉色微變,說:「多謝施主關心,三位上過香便該走了吧。」南宮寶見他臉色,知道空正出事了,但至少還未死,多半是中毒或者受傷,便說:「我與你們方丈和空塵大師有幾面之緣,想見一見他們,如果方丈不方便的話,見一見空塵大師也可以。」淨壇說:「師叔他老人家恐怕沒空見你們。三位還是請回吧。」南宮寶說:「有空沒空,你去通報一下便知,我在此等他。」說完坐在地上,盤著腿,雙手合十。青青和傅碧心見了也學他的樣子坐著。待淨壇走後,傅碧心問:「這兒的人為什麼都沒有長頭髮?」南宮寶笑道:「不是沒長頭髮,是剪了的,這樣洗起來便方便多了。」傅碧心說:「這麼多光頭在一起有些好笑。」南宮寶說:「像我見得多了便沒有什麼稀奇的,但當著他們的面可別笑,在背後笑一下還是沒有關係的。」傅碧心嗯了一聲。青青問:「少林寺是不是出事了,我看空正大伯對人很好,不會不見我們的。」南宮寶說:「有可能,楊大伯被人害死了,下一個便是空正大師了。」青青說:「再下一個便是你了。」南宮寶點點頭問:「你怕不怕?」青青說:「當然怕了,可怕有什麼用?」南宮寶說:「沒想到少林也是不清靜的地方。」說完飛身躍上一尊佛像頭頂,一掌向下拍去,佛像後有一個人,見南宮寶一掌拍來,也一掌迎上去,南宮寶不想這人功力很強,受力不住,翻身下來,佛像後面的人用衣服蒙住頭,飛快的逃了出去。南宮寶放步追去,那人輕功雖不錯,但比南宮寶還差一點,一個起落便被追上。南宮寶一推雙掌,那人不回頭,反手雙掌迎來,南宮寶變掌為指,點向他的手心勞宮,這人變招也不慢,變掌為抓,可這人是向背後出招,而南宮寶在前面,那裡變換得過南宮寶呢?南宮寶將雙指向旁邊移了幾分,點中那人的後背,那人悶叫一聲,奮力逃走。南宮寶看到對方是一個和尚,至少是一個光頭。他不敢再追,迅速的退回來。 青青問:「你把他打傷了?」南宮寶說:「只是點了他一下,看樣子他是這個寺裡面的和尚,可武功很高,如果不逃的話,與我可以斗上幾十回合。」傅碧心順:「那他到這個泥人後面幹什麼?」南宮寶說:「聽我們談話。我想我們一進來他便認出我們來了。」一會兒,空塵帶著幾名弟子進來,看見三人,先是一愣,馬上說:「原來是你?」南宮寶說:「晚輩何小心,見過空塵大師,多日不見,大師一向安好?」空塵點點頭,說:「還好。」南宮寶說:「我想見見空正方丈,不知是否方便?這次我上少林,本是想佈施一大筆錢的,可惜沒有帶來。」空塵說:「沒帶來沒關係,下次給也是一樣,請隨我來。」說著將三人領進空正的蟬房。 空正躺在床上,見有人進來,微微抬起頭。南宮寶上前幾步,說:「大師怎麼了?你好像中毒了。」空正見是南宮寶,眼中放出一絲光來,說:「你來了。」南宮寶說:「是啊,我來了,也因禍得福,你中的毒也許我可以解。但不知是誰下的毒?」空塵說:「我來說吧,楊幫主被人害死了,你應該知道,就在我們少林寺的腳下,我們將他收儉,發覺他懷中有一本書,正是我們少林的《易筋經》,我們交給方丈,他一打開,便種毒了,原來書上又有毒。」南宮寶說:「又是她。」空塵問:「是誰?」南宮寶說:「這《易筋經》是天山聖姑交給我的,可我沒有打開,便讓楊幫主送往少林,沒想到因此而害了他,也害了大師。不過看樣子她是想害我的。」青青問:「她要是想害你,為什麼帶我去治病呢?」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但碧心的父親說你所中的毒是天山聖姑下的。」空塵說:「也許是別人殺了楊幫主,再在書中下了毒。」南宮寶點點頭說:「也有可能,剛才我在佛堂裡,有個人偷聽我們的談話,武功不錯,背上受我一指逃走了,不知是誰。」空正說:「將另三位空字輩的師弟招來看一看便知道了。」空塵點點頭出去。南宮寶伸手探了一下空正經脈,一會兒,空塵領著兩個和尚進來,並給他介紹,一個空寂,一個空心。南宮寶掃視了他們一眼,空正問:「空圓呢?」空塵說:「沒看到,正叫弟子們去找呢。」南宮寶說:「在下南宮寶,見過兩位大師。」兩人還禮。一會兒,有兩個弟子急急忙忙的衝進來說:「不好了方丈,空圓師叔他……死了。」空正驚問:「如何死了?」南宮寶按住他說:「大師不要動氣。」空心說:「死……他圓寂了?將他抬進來我們看一看,最後少林可真不安寧,一定要找出兇手來。」空正和空塵都看著南宮寶,自是怪他下手太重。南宮寶也感覺意外,看看自己的手掌,沒有言語。很快,空圓被兩名弟子抬進來。空塵將他的後背衣服拉起來一看,一個鮮紅的指印在背後,十分醒目。南宮寶也過去看了看,說:「很奇怪,我最後練了一種毒指,每一指點出去,其毒便會進入對方體內,但也不至於這麼快便發作了,他背上鮮紅,應該不像是中毒了的。」空心大叫一聲,說:「原來是你殺了我師兄。」說完雙掌便向南宮寶背後拍去。南宮寶回身也一掌迎上去,四掌相對,竟是不分上下,南宮寶不待掌收回,便再次出擊,空心見了,急忙後退,空塵空寂已經將南宮寶擋住了,南宮寶說:「沒有用的,他已經中了我的毒掌,否剛我如何敢與他硬碰,我沒有殺你們的空圓大師,殺人的應該是他。」他一指空心。空心一時滿頭大汗,也指著南宮寶,但一句話沒有說起來便倒下了。這回倫到南宮寶吃驚了。其實他指上掌上那有什麼毒,只是嚇別人一下而已,因為他見這人一進來便神色不對。空塵攔開空心的後背,說:「他背上沒有指印。」南宮寶問:「衣服上呢?我那一指也許不足以在他背上留下什麼指印,但衣服應該有點印子吧。」空塵看了看,果然打到背後衣服上有點破爛,如果不仔細看,一時也難以發現,便說:「我錯怪你了。」空正說:「我也錯怪你的,空心心術不正,我也早有覺察。」南宮寶說:「可惜空圓大師做了一個替死鬼,說來還是我害了他,我掌上指上並沒有毒,這空心為何死了?」空塵說:「看他的樣子確實是中毒而死的。」南宮寶說:「也許有人早就在他身上下了毒,長江三劍有一俠被我們抓起來什麼也沒有問出來便死了。」空正說:「空心出寺去化緣三個月,可能便是在此時被人下毒的。」空寂問:「照你這麼看,我們少林不是危險了嗎?」南宮寶搖搖頭,回對對空正說:「經書呢?讓我看一看,是什麼毒,也好對你下藥。」空正說:「書已經燒了。」南宮寶問:「那經書是假的嗎?」空正說:「也不全假,只不過一些關鍵的地方出錯了,並不是我們少林的那本書。」南宮寶說:「看樣子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個陰謀。」空正點點頭說:「空塵師弟,你帶他們去客房休息吧。空寂師弟,你讓人將他們兩位好生安葬,並向他們的弟子交代一下。」南宮寶取出幾支銀針,在燈上燒了燒,刺在空正的手臂上,再取出來一看,銀針上沒有變色,很是意思,說:「看來大師的毒要好好的麻煩一下了,我的解毒術還沒學到家,可能要去研究一下才行,不過看樣子大師一時也沒事。」 三人隨空塵土來到客房。空塵說:「沒想到你一來,我們少林便發生了這種事,也不知少林還有多少人被下了毒。」南宮寶說:「那種能這麼快發作的毒應該珍貴無比,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吃到的,不知那位空寂大師如何?他可靠嗎?」空塵說:「他是羅漢堂的堂主,一生沒有出過寺門,為人冷淡,武功高強,直領一百零八羅漢陣。」南宮寶點點頭放下包袱,忽然說:「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又得了一本《易筋經》,不知是真不假。」他從包中取出來那本書,迅速的翻了一下,確認書中沒有異樣,這對遞給空塵。空塵問:「你是如何得到這書的?」南宮寶說:「這本書也弄不清楚,現在打回來就行了,只不知道是不是。」空塵說:「我送給方丈師兄看一看,只有他知道。」他出去。青青問:「為什麼聖姑害我又救我呢?」南宮寶搖搖頭,看看傅碧心,問:「你怎麼了?」傅碧心說:「外面好可怕,一會兒便死了兩個人。」南宮寶說:「我走到哪兒,人就死到哪兒,這才死了兩個還不算多,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你要是怕了我,我送你回去。待以後天下太平了再出來。」傅碧心搖搖頭說:「我不回去。」青青說:「我剛出來時也怕見到死人,但現在只要不是自己身邊的親人,心理雖然也難過,但一下子便好了。」南宮寶說:「有時候我想手下留情,但動起手來就什麼都忘了,只覺得如果我的武功差點,對方也不會對我手下留情的,而我何必對別人手下留情呢?」青青說:「你所殺的人都是壞人,用不著自責。」南宮寶說:「其實這世上真正壞的人並不多,大多數是一些不好不壞的人,一些無辜的人。比如那空心,也許他並不壞,但別人用毒逼著他幹壞事,他可能為自己活命,便幹上幾件壞事,有些人雖不想幹好事,但別人都干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幹的。有些人心裡善良,可沒有能力幹好事,有人脾氣暴燥,爭上幾句便要動手,但動起手來又要論輸贏。最後弄出人命來了。」青青說:「你也別想那麼多,現在想一想怎麼救空正大伯吧。」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剛才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他中的是什麼毒,不能對症下藥,這就很麻煩。」青青問:「你不是可以用針逼毒嗎?」南宮寶說:「可我不知道毒在什麼地方,不好下手,你那一回毒只集中在小腹那麼一塊,而且也已經探出經脈有異,可他,我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時難以動手,可能要等進一步發展再看。」他將這些小藥包一一查看,有些藥是塊狀的,傅先生給他講過,很容易認,但有些已經磨成了粉未,要細細辯認,他查看完後,收好說:「待空正大伯的毒解了,我們就回去,帶碧心去見我娘。」傅碧心說:「我從小就沒有娘,玩得最多的是我哥。他逃出谷來,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在林裡轉了半天,他恐怕還沒有轉出來吧。」南宮寶說:「那也未必,他可能知道路線,我們是走錯路了,所以才走了這麼久。不必為他擔心,他取走了半部毒經,恐怕要讀上一些日子才能出江湖,所以一時見不到他很正常。」 晚上,有人送來素食,讓他們吃。吃過之後便休息。到第二天一大早,南宮寶又去看望空正,說:「對你所中的毒,我無能為力,根本找不到中的是什麼毒,也不知毒在什麼地方,如果不是你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沒中毒。」空正說:「我也確實沒中毒。」南宮寶聽了大感意外,問:「那你為什麼要這樣?」空正說:「這只是用計,你以為少林方丈便不能用計嗎?我感到少林有危險,所以所以正好借那件事假裝中毒,看一看將會發生什麼事。我對書中的毒其實是很注意的,這樣一本書如果不是特殊的目的,不會留在那兒的。」南宮寶說:「那本書我連自己身邊的吳大叔都沒有告訴他。不知別人為何知道,看來對手真的很厲害,楊幫主是如何死的?」空正說:「身上中了幾劍,很深,出手的方位也很怪。」南宮寶說:「外面的傳言是我殺了他,想一統江湖,這傳言可不太美妙。」空正說:「我也聽到了,吳大俠已經來過少林,告訴我你去了什麼地方,後來又走了。」南宮寶問:「明天那本書可是真的?裡面是那種字,我不認得。」空正說:「那是築文。這書確實是我少林所丟的書,它在外面走了一圈,沒有引起什麼風波就回來了。這也全仗你了。」南宮寶說:「對這我也是糊塗得很,這本書是半歸谷的谷主傅先生放到我的包裡面的,他怎麼樣得到這本書我就不太清楚,你既然無事,我就先回去了。」空正說:「二月十五在此少林大會,你一走,那天恐怕來不了。」南宮寶問:「這大會幹什麼的?」空正說:「為丐幫選一個幫主,再為你洗清一下謠言。」南宮寶問:「丐幫選幫主不是他們自己的事嗎?為我開脫也不必我親自到場。」空正說:「不知為何,很多人都知道你讓楊幫主送書,現在他死了,丐幫曾要你給他們一個交代,而且丐幫幫主之人選,關係到江湖的安危,丐幫有三個九袋長老,其功力都非同一般,主要是維護丐幫的安定,萬一所選非人,丐幫瓦解,前途不妙,你想別人殺楊幫主為什麼?」南宮寶說:「殺楊幫主,毒少林方丈,嫁禍於我頭上,一石三鳥,真是大手筆,我要回去,幫中恐怕要起內亂了,知道你沒事,我便放心了。」轉身要走。空正叫道:「慢著,我有幾句真言,希望你能仔細聽著,我只念一遍。」南宮寶點點頭,空正便念道:「清者為虛,蝕者為實,氣生天地,天地生萬物……」南宮寶一聽這些便知難記,只得盡力弄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往下聽著,才知道這是重要的運氣口決,聽著聽著,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念的口決運起氣來,到最後一句:「……不見江河,水歸大海。」南宮寶也跟著收氣,明白空正的一翻心意,說:「多謝了。」空正說:「我佛慈悲,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好自為之吧。」南宮寶點點頭。空正說:「我未中毒之事,只有你知,請不要告訴別人。」南宮寶再次點頭,起出房門。回到自己的房中,正好有一個和尚揣著一盆水進來讓他們洗臉。南宮寶說:「請你們的人塵大師來一下。」小和尚去了,南宮寶對青青說:「我們今天就回去。」青青問:「大伯的毒你解了嗎?」南宮寶說:「現在沒有時間,我們回去,幫裡面可能出事了。」很快,空塵進來,南宮寶說:「你們方丈的毒我一時難解,不過你放心,也許中毒不深還是因為毒性的原因,一兩個月應該不會有事的,等我先回幫,找到一些其它的藥材再來。」空塵問:「你這一去一來要多長時間?」南宮寶搖搖頭說:「誰知道呢?但我會盡快趕來的,請你放心,好好照顧你們方丈。不要將我來少林的消息傳出去,不然我們回去時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空塵說:「你既然歸心似箭,我也不勉強,只盼早日到來。」南宮寶點點頭,接著小聲說:「小心一點那位空寂吧,他昨天想對我出手。」空塵愣了一下,點點頭說:「我送你。」南宮寶讓青青再次蒙上面,自己也改了一下裝,由空塵送出。 經過空正的房間,說:「你們等一下,我再去與方丈辭行。」說著推門進去,又將門關上,空正問:「你還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還有點重要的事。」他將背上的包袱解開,從中撿出幾個小紙包放進口袋中,再繫好,說:「這一包東西以後可能用得著,你為我收藏一下,但也要小心點,裡面的東西可能還不太善良。」將包遞過去。空正接過包,放到自己的枕中,說:「望你一路順利。」南宮寶點點頭說:「小心一下空寂。」說著轉身出去了。空塵送三人出去,自己回來。三人便下山了。 守護篇 平息內亂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4 本章字數:7192 三人下山,取出馬,走出小鎮,正待上馬,剛好遇上胡蝶步行而來。一見三人,她高興的說:「沒想到在這兒又遇上你了。」南宮寶點點頭問:「你現在趕到少林寺去恐怕早了點,少林大會要等到二月十五才開,到時天下可有各路英雄要來。」胡蝶說:「我不知道什麼少林大會,我只是來找南宮小賊報仇的。」南宮寶說:「阿彌陀佛,我們昨天在少林還過原,今天才離開,看這兒人多口雜,我們想盡快的回去。」胡蝶說:「那你們走吧。」南宮寶說:「聽說那南宮小賊心狠手辣,可別讓他先對姑娘下手了,你一個人對付他恐怕很難。」胡蝶有些喪氣的說:「幫中一些人都為爭奪幫主之位,沒有人願意真正為我爹報仇的,我知道自己一個人去找他無異於以卵擊石,但身為女兒,父仇不能不報,你的武功高強,如果有你相助,可能有點機會,但我知道那太難為你了,就算報了仇,殺了他,他天河幫也會找上來,你們走吧。」南宮寶說:「常言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也不要太急。」胡蝶說:「我知道,以前我曾想招夫為父報仇,但想來沒有人敢。」南宮寶看她悲苦的神色,一時心中不忍,說:「不如這樣吧,我雖不敢得罪那天河幫,但見姑娘如此確實難受,你隨我們走了天,我傳你兩招三腳貓的工夫,也好待見了南宮小賊能戰上幾個回合。」胡蝶聽了忙單腿跪下說:「多謝師父。」南宮寶伸手想托她起來,但伸出的手又止住了,說:「你不必稱我師父,我只是……傳你幾招劍法而已,算不了什麼。」他將馬交給傅碧心牽著,便開始給胡蝶講起絕錯劍來,講如何出劍攻擊力大,如何出劍出人意料之外,說白了,一套絕錯拳經他一改,成為了絕錯劍法,傳給了胡蝶,有時還比劃一下,這樣邊走邊講,一中午便講完了,到下午時他又為其講了別的劍法,讓她記住,到太陽快要下山時,他們來到另一個小鎮,便在小鎮上住了一夜,而胡蝶便幾乎練了一夜的劍法,雖是雙眼紅腫,但滿臉高興,求南宮寶再教,南宮寶說:「我們急於趕路,姑娘將我昨天教的那些練會了就差不多了,太多你反而弄雜了。我看黃河幫便不要回去了。」胡蝶說:「不如你跟公子吧。」南宮寶搖搖頭說:「我看你實在可憐,這才傳你兩招,可我小娘子吃醋不小,所以你還是別跟來為好。」胡蝶聽他如此說,還能怎麼辦?只得說:「那就告辭了,後會有期。」南宮寶說:「一定。」 離開小鎮,他們便快速的前行,走的是大道,一直向南行,從少林直插家裡面,這路線他還從未走過,只能邊走邊打聽,這樣一路還算順利,行了七八天,估計離江岸不遠了,這一天,來到一個小鎮,尋了一個客棧便要住下來,一個乞丐攔住他的路問:「客官行行好給點錢吧。」南宮寶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遞到他手中,那知那乞丐並不接,說:「客官,這麼點錢便將我打發走了嗎?」南宮寶問:「你要多少?」乞丐說:「十兩。」南宮寶愣了一下,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說:「拿去吧。」那乞丐接過銀子問:「你是天河幫幫主?」南宮寶點頭說:「少林大會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你如果要走的話就早點去吧。」那乞丐點點頭說:「你們天河幫出事了。」南宮寶驚問:「出了什麼事?」乞丐說:「我不太清楚,新建的一處舵被火燒了,已經成了灰燼。」南宮寶問:「有沒有人受傷?」這乞丐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南宮寶再問:「這兒到望江樓有多遠?」這乞丐說:「我走了三天。」南宮寶道了謝,連馬也送給了他,說:「我們坐馬車回去。 此時天本已經不早了,他們走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但南宮寶已經沒有心情再停下來,中了一輛馬車便上路,他們在馬車上睡,讓車伕趕走,到天亮時讓車伕睡,他來趕車,是午時分便趕到江邊,一打聽,望江樓在上面一百多里地,而此處南宮寶也記得,再往前走,到下午時經過他家前面的碼頭,但他現在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再向上,直往望江樓而去。天黑時終於趕到了,馬車在新舵邊停下來,新舵果真成了一片灰燼,但在原地,已經有人在建了,打發車伕走後,南宮寶站在江堤上,向下看,天雖暗下來,但那些人還在忙碌著,江面上停著許多大船。南宮寶走下去,有人看見了,認出其不意他來,叫道:「幫主回來了。」其他的弟子聽了停下手中的活,也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叫道:「幫主回來了。」南宮寶問:「此處是誰燒掉的?」眾人叫道:「是何水生,是何水生。」南宮寶問:「雷護法可在?」有人說:「雷護法已經趕去少林了,此處由高舵主主持。」話間剛落,高鐵山已經從船上走過來,叫道:「幫主總算回來了。」南宮寶上前扶住他說:「難為你們了,眾位兄弟也辛苦了,此處先別急著建,大家先去休息。」有個弟子叫道:「幫主可要領我們殺進鄱陽湖,幹掉何水生。」其他的弟子也叫道:「殺進鄱陽湖,幹掉何水生。」南宮寶說:「大家先別著急,待我與高舵主商量一下。」高鐵山說:「請同船。」南宮寶點點頭,叫上青青等,一同上了船,坐進船艙中,高鐵山問:「幫主走了幾個月,現在終於回來了。」南宮寶點點頭說:「何水生燒掉了這兒,你便在此處重建?」高鐵主問:「有何不當嗎?他燒了這兒,意思很明顯,我們建此處,意思也很明顯。」南宮寶說:「這個當然,但些處房子很不安全,去年未發水,已經淹到門口了,但怎麼能保證以後呢?我看不如建在堤處,這樣安全一些。我們只需在原處樹幾桿旗,寫上天河二字也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高鐵山說:「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過這兒還沒有建兩天,搬一下也費不了多少時間,但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如果打起來不好收場,不打,如何向這些弟子交代?何水生明顯是背信棄義。」南宮寶說:「他敢如此干,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支持他,一切還是小心點為妙,先要看一看他那邊的弟子有什麼想法,如果並無分離之心,那便好辦一點,但如果他們也跟著何水生起哄,那可有點麻煩,江湖上現在出大亂子,你也該明白,此時並不宜硬拚。」高鐵山說:「傳言我也聽到了一些,但只是傳言而已。」南宮寶說:「江湖上長腦子的人不多,而有些不懷好意的人卻可以興風作浪,稱機起哄,不太好對付。現在也別去管他,將幫中之事應付一下再說,明天早上……不用明天早上,今晚就動身,這是傅碧心,你將她和青青送回家,再調一百弟子,有沒有弓箭手?」高鐵山說:「正好有一百人。」南宮寶點點頭說:「就一百人,一隻船,我上去與他們論理。」高鐵山問:「你帶這麼點人……萬一打起來怎麼辦?」南宮寶說:「打起來便逃,只要不被他們圍起來,我想應該沒事的。」高鐵山說:「我隨你一起去。」南宮寶搖搖頭說:「不必了,我一個人帶那麼多弓箭手就行了,這麼多人可以抵好些高手。」青青道:「你要小心點,我在家裡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南宮寶說:「這有些說不準,也許四五天,也可能一個月,這要看他們的主要兵力在什麼地方?」高鐵山說:「聽說已經集中在三號分舵,有三千多人,你一百人去能行嗎?」南宮寶說:「要打的話,我估計這兒所有的弟子都去也沒有用,但我想去打探一下情況。」高鐵山說:「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為你準備。」說著出去了。傅碧心說:「原來寶大哥做了這麼大的官。」南宮寶苦笑道:「可我這官只有買苦力的份,本以為沒有什麼事幹,誰知……?」他從懷中掏出幾包藥來,交給青青,說:「這幾包藥是毒藥,當你們遇到危險時撒出去,雖然不會毒死了,但可以將別人毒倒,另一包是解藥,放在鼻子上自己便可以沒事。回去以後把這交給娘,碧心不用怕我娘,她會對你很好的,她對每一個人都很好。」說著拍拍她的頭,青青收起紙包,說:「我想到望江樓去看看,碧心在這兒等一會兒。」南宮寶說:「算了,等我回來再去吧,現在天也黑了。」但青青捏著南宮寶的手不依,南宮寶無法,只得去了。 一百弓箭手,由南宮寶親自己帶著,在夜裡出發了。雖是北風,但帆向適法,側風而行,再加上眾人划船,這行速並不慢。一些人在下面休息,一些人在上面划船,到第二天中午時,便已經接近三號分舵。南宮寶讓船靠岸,大家休息一下,吃過午餐,並且與眾人交代一下,也為鼓舞一下士氣,本來水上決戰,用弓箭是最有利的,但天河幫是一個江湖幫派,與一般的交戰不由,萬一雙方逼近,便可能導致全軍覆沒。因而黃天霸雖訓練了不少的弓箭手,但更多的是劍手。弓箭手如果遇上對方有強盾,也沒有什麼威力,這也是其不足的地方,幾此種種,也造成何水生手下沒有弓箭手。正休息著,有個弟子叫道:「幫主,他們好像來了。」南宮寶站起來放眼望去,可真,遠處十來只大船,幾面大旗,直向這邊過來。南宮寶指揮眾人將船划到江中去,將船尾向上,說這樣逃起來容易一些,留二十名弟子在船前負責拉帆把舵,讓四十人負責萬一情況不對便抓槳划船,其他的人則斷後。一切交代過後,他便來到船尾,等著那些船的到來,看那些船不下三十隻,每隻船上總有一百來人,總共可能有三千人,成半月形前進,很自然將他們成半包圍之勢,。而且看樣子,前面的人每個人都豎著一面盾牌,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正中間一隻船上站著的是何水生,他身邊是甜甜,另一邊是張維新,而三位舵主在另外三隻船上。船一近來,那些帆便都降下來。南宮寶說:「歡迎我也用不著這麼大的陣式吧,我雖與大家好久未見,但我想大家總還認得我吧。」他邊說這話邊觀察眾弟子的反應。何水生說:「大家當然認識你,你就是太湖的幫主,但不知道你領這些弟子跑到我的地盤上來幹什麼?想將我們也吞併嗎?」南宮寶說:「長江一統,這也是你的夢想,為何今天又背信棄義了呢?」何水生冷冷的說:「不知是誰背信棄義,你曾說我們天河幫為維護江湖正義,江湖和平,可你幹了什麼,你帶人挑了黃河幫,殺了胡天龍,又設計殺了丐幫楊幫主,當日誓言不復存在了,我們為了不被世人罵,也不想展入你吞併江湖的野心之中,與你一刀兩斷,有何不當?」話音一落,南宮寶船上的弓箭手便一齊舉起弓箭來,南宮寶叫道:「不要衝動,聽我說。」何水生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兄弟們,大家還等什麼?」南宮寶大聲叫道:「何水生。」何水生問:「你還有何話說?」南宮寶大聲道:「當然有話說,黃河幫的胡天龍確實是我所殺,那是因為……」何水生說:「你別找理由為你自己爭辯了,沒有人會聽你的。」南宮寶說:「總會有人聽的,我面前的這些弟子會聽,他們能夠分辯出真活的,如果你不是別有用心,你讓我把話說完。」何水生說:「你說吧,但我想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狡辯。」南宮寶說:「青青身上被人下毒,我無力為她解去……」何水生打斷他的話說:「你不能說得簡單一些嗎?」南宮寶說:「要殺我也不急在這一時……有人說黃河幫幫主有一顆百年河豚膽可以治,於是由雷護法和三十名弟子帶著去討,由運河入黃河時,正是大年三十,第二天便讓大家進一間酒樓吃一頓也算過年,正吃時,樓上有尖叫聲,我趕上去一看,一個少年正在生吃猴腦,你們也許想不出那有多殘忍,將一隻猴子的腦皮削下來,一勺勺的吃那腦肉,我上前時,那少年便一勺向我當胸點來,我一招便結果了他,後來才知道他是胡天龍有兒子,可一切都遲了,未等我們離開,胡天龍就帶著他的手下來了,捏破河豚膽,並且殺過來了,結果你們也聽說過,胡天龍死了,他手下的弟子也跑了,我讓雷護法他們回去,而我帶著青青,還有吳大俠去對另一位隱者為青青解毒,再出來時就聽說楊幫主已經被人殺了,少林方丈也中毒了,一切都算在我的頭上,我擔心幫中出事,急忙趕回來了,半路上聽到一個丐幫弟子說望江樓新舵已經被燒了,這是誰幹的?誰將弟子們辛苦建的新舵一把炎燒了的?」何水生說:「那地方只為天河幫而建,現在天河幫已經不在了,還留著幹什麼?」南宮寶問:「誰說天河幫不在了?天河幫如此之在,弟子上萬人,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嗎?你一開始合併便沒有安好心,你處處刁難於我,給漁民弟子吃著豬狗不如的飯,卻將這一切都怪到我的頭上,說什麼建新舵把銀子花了,你現在大手筆,一把炎燒了, 又將帳算到我的頭上,你說,你除了爭權奪利,你幹了什麼?你不惜把這麼多弟子調下來想與我血拼,你想用鮮血和兄弟們的屍體來維護你這幫主的位子,你不惜把謠言當成現實,當時,楊幫主和少林方丈費盡心血,讓我們合併,可現在楊幫主屍骨未寒,少林方丈危在旦夕,你又出爾反爾,說什麼我想一統江湖,你卻打聽打聽,現在黃河幫誰佔著?你也去問一下楊幫主死時我在什麼地方?我知道你對你這副幫主之位很不滿意,但我離開天河幫後,你幹了什麼?你所作所為配不配當一個幫主?下面的弟子說你何水生背信棄義,出爾反爾,說要殺進翻陽湖,幹掉何水生,如果我讓他們放手一試,這對我有什麼損失,但死的都是我天河幫的好兄弟,他們憑什麼為了一兩個人的私利而血拼?我今天只帶這麼點弟子來,是因為我知道大家都是明事之人,都是能分辨是非之人,我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也應該清楚,我為了什麼大家也清楚,並不是憑你三言兩語便可以歪曲的。」何水生看看四周的弟子,歎了一口氣說:「這一場你又贏了,你想怎麼樣?」南宮寶說:「我何必與你一般計較,但我也不希望你再留在天河幫,你將你的親信帶走,我不希望天河幫再出內亂,丐幫現在不知怎麼樣了,而少林已經是風雨飄搖,我不希望天河幫再亂起來。」何水生說:「可惜鄱陽湖由我父親傳到我手中,讓我給弄丟了。」南宮寶說:「你說錯了,鄱陽湖不是你家的,就像天河幫不是我家的一樣,天河幫是我們大家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有大家共同努力,才能讓天河幫長治久安,繁榮昌盛,這就是你為什麼失去了它的原因,得失之間,自有公論,兄弟們,把船靠岸,想下去的人讓他們下去。」 船緩緩的靠岸,何水生走下岸去,其後跟著甜甜。南宮寶說:「鄱陽湖你自己私人的東西你可以取走,誰想跟他去可以去,我絕不為難大家,但我天河幫也不歡迎有二心的人。」他將眾弟子一掃,見沒有人再下船,便說:「祝你一路好走。」何水生說:「謝謝,你的運氣也許天生就比我好一些吧。」南宮寶說:「也許吧,你身邊有紅顏知己相伴,還有何求?你看我當了幫主得了多少好處?你看丐幫楊幫主得了多少好處?少林方丈得了多少好處?你不懂得權力的實質,那是一種責任,就像愛一樣,也是一種責任。」何水生不理他,一直往江堤上去,甜甜也跟著了上去。兩人都沒有回頭,一直上了江堤,何水生才回頭看了眾弟子一眼,往江堤另一面走去,一下子便消失了。 待何水生消失,他才對眾弟子說:「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三位舵主和張壇主領著你們的弟子回去,我也要回去看一看,大家有什麼事嗎?」陸萬青說:「我想告知幫主,現在我們各舵所剩銀兩不多了,恐怕無力養活這麼多弟子。」南宮寶說:「這個問題,我一時也無能為力,不過我可以帶一些弟子回去,公到下游的各舵或者……我讓他們下面的支援些銀兩,也可以說借些銀兩,以後各舵要做到自己養活自己,只有發生天災時才調濟一下,你們大家看一看,不談現在,以後各處能養活多少弟子,你們便留下多少人。」陸萬青說:「去年特殊,我想正常情況下養活一千弟子沒有什麼問題。」南宮寶說:「那一二三號分舵各留五百名,其他的都回到鄱陽湖去,以後不得把這些弟子隨便調動,除非我幫遇到危險,否則誰調動,出了事我找誰負責, 陸舵主,你舵要多少銀子?」陸萬青說:「至少二千兩。」南宮寶問:「錢舵主趙舵主呢?」兩人搖搖頭說:「我們不要。」南宮寶又問:「張壇主呢?」張維新說:「陸舵主的兩千銀子我壇付了,不必麻煩幫主。」南宮寶說:「好吧,還有其他的事沒有?」陸萬青說:「本來沒有,但幫主不讓各舵弟子調動,如何能體現我們都是天河幫的弟子呢?」南宮寶說:「是不是兄弟,並不是看是不是整天在一起喝酒吃肉,而是看在危難的時候能否相互照應,就像我雖是幫主,也不必天天對你們發號令一樣,每個人各司其職,這才是安幫之道。大家不必久留,迅速回去,各位弟子也回去吧,待我清閒下來再與大相聚。如果大家覺得誰不稱職,可以提出來,只要大半弟子認同,我們可以將他換掉。」沒有人回應,南宮寶便說:「好了,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他一揮手,有人划船,他們便下去了,一場風雲便如此被南宮寶幾句話輕易瓦解了。 有個弟子說:「幫主真厲害,幾句話便將何水生的陰謀瓦解了。」南宮寶說:「人性本善,那些弟子都是善良的人,也是無辜的人,沒有多少人願意打仗,為一個不正當的理由,不值。但如果我們今天去的人多了,給他們一種壓力,結果可能便是另一種情況了。你們留下十來個人放哨把舵,其他的弟子都下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一下。」別看他剛才隨口而談,但心中也還是很緊張,如果剛才不能降服眾人,那麼天河幫便真的瓦解了,現在一切都沒事了,他便感覺很累,一會兒便睡著了,回家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陳思蘭見他回來自然是很高興,不過臉上沒有怎麼表露出來,只是淡淡的問:「回來了?」南宮寶說:「回來了。」陳思蘭說:「等著你吃飯呢。」南宮寶說:「我也正好餓了。」 飯間,南宮寶說:「本是想培娘過年的,可人算不如天算。」陳思蘭說:「算了吧,你們現在平安我就放心了。」南宮寶說:「以後讓碧心培著娘,這小傢伙很可愛的。」陳思蘭說:「讓她一個小姑娘培著我一個老太太恐怕讓她不太習慣。」傅碧心說:「我想和寶大哥他們一起出去玩。」南宮寶問:「這兒沒有人培你玩嗎?不是有娘,還有一個丫環,外面當然也好玩,可你也看到,這外面可危險得很。」傅碧心說:「青青姐不怕我也不怕。」南宮寶拍拍她的頭說:「別淘氣了,乖乖的待著,等江湖太平了,我再帶你出去玩,你看我家吃喝玩樂什麼都有。」傅碧心說:「好吧,那你出去回來要帶好吃的好玩的給我。」南宮寶說:「沒問題。」陳思蘭問:「你要趕去少林?」南宮寶搖搖頭說:「我在家裡住兩天再說。」陳思蘭說:「可少林大會你不去嗎?聽說很重要的。」南宮寶說:「跑來跑去很累的,想在家裡休息了下。其他的事少林方丈會為我應付一下。」陳思蘭說:「江湖傳言很厲害,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南宮寶說:「我知道,孩兒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娘不用擔心。」 守護篇 少林大會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5 本章字數:5229 少林大會並不在少林寺內招開,而是在寺門口,反正現在陽光明媚,春風意暖,大家又都是江湖中人,算不了什麼,隨地而坐。正門口是非曲直少林方丈,左邊是空塵,右邊空寂,身後有十幾個弟子。門前坐的是丐幫弟子,放眼望去可能有幾百號人,最前面的是三位九袋長老,依次為張五劉。都已年過半百。另一邊是其他的江湖中人,人數都不多,只有天河幫雷振水帶著七八十弟子,有三十名弓箭手比較顯眼。還有峨眉派的十幾位尼姑,再加上一些看熱鬧的,像宋氏雙雄和他們的妹妹也來了,近處缺的便只有黃河幫。 空正有氣無力的說:「各位江湖朋友,今日看在少林溥面上,會聚於此,有兩件事要解決,為丐幫楊幫主的事說一下。」空塵說:「我來說吧,方丈師兄休息一下。那日楊幫主被人殺害在我少林腳下,我們派弟子前去收屍體時,在他身上找到一本書,書中藏有毒,讓我方丈中了暗算,江湖便傳言是天河幫南宮幫主殺害了楊幫主,後來吳恨吳大俠來我少林澄清此事,當時南宮幫主帶著青青姑娘去別的地方去療傷了。那此事必定是有人想一時三鳥了,嫁禍於他了。」宋桐問:「請問大師,那吳恨的話可信嗎?那青青姑娘好好的怎麼會受傷呢?」丐幫有個弟子也說:「對,也許那青青姑娘根本沒有受傷,他藉機挑了黃河幫,殺我們幫主,害少林方丈,想一統江湖。」有人也跟著叫道:「對,他想一統江湖。」雷振水盯著那些人狠狠的瞪了幾眼。丐幫的一個李長老說:「請問大師,我們幫主且不論,他殺了黃河幫的胡幫主,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實,這作何解釋?」雷振水說:「李長老弄錯了,我們幫主未殺胡天龍……」李長老打斷他的話說:「那這又是江湖傳言了。」雷振水說:「胡天龍是死在我手中的。」王長老問:「那有何區別,你只是一個護法。而且也同為天河幫人,以後他做了武林盟主,你也是副盟主了。」雷振水說:「想來你便是王長老了,在江湖上一向以言語尖酸客溥而聞名。青青姑娘確實中毒了,這是你們過世的楊幫主也知道的,我們幫主帶她去黃河幫討百年河豚膽,誤殺了胡天龍的兒子,胡天龍找上門來,他們人多,我們不足三十人,要照顧青青等人,只好下手不留情了,殺了胡天龍,當時我們幫主沒有動手,動手的是我們這些下屬。其後,我們幫主由天山聖姑帶著領到另一個地方去了,我們便回幫去。我們幫主的行蹤你們丐幫應該知道一點。」李長老說:「他確實是向這個方向來了,雖說在河的北邊,但過河趕到此處並不花多少時間,而且他一直坐在馬車裡面,出來的時間並不多,我丐幫自然不輕易懷疑一下人的。」那言下之意便是懷疑南宮寶了。雷振水因為不瞭解當時的情況,無法反駁,只好說:「聽說我們幫主已經回幫了,對這些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我堅信我們幫主沒有殺楊幫主,他走之前心中非常悲苦,為人青青所中之毒已經入骨髓了,他想將幫主之位讓出來。」劉長老終於開口了,他說:「我在半路上遇到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我向他討了十兩銀子,他承認是南宮幫主,我告訴他天河幫出事了。他將馬送我,自己坐馬車連夜趕回去了。」雷振水說:「要是他真的趕回去了,我想天河幫內亂一定會被平息的。」劉長老說:「不錯,聽說何副幫主已經被趕出天河幫了。」雷振水問:「但不知道我們幫主可曾趕來這兒?」劉長老說:「叫說他回家了。青青姑娘中毒之事也是真的,可兒上山採藥,可能沒有採到所需用之藥,也回去了。」空正說:「三位長老及丐幫弟子,丐幫乃天下大幫,丐幫的安危關係著武林的安危,雖說你們選幫主是你們幫內之事,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能選出一個象過世的楊幫主一樣大公無私的幫主來,不知你們可有合適的人選?」他這話說得有些勉強,丐幫誰做幫主,外人本是管不著的,但空正想考察一下,看那人配不配。李長老說:「我們三位長老及眾弟子商量過,一切待為幫主找出兇手之後再選幫主,也是考查一下有意為幫主者的表現,近段時間,有什麼事由大家商量決定。」宋桐說:「天河幫幫主明知江湖傳言,也明知此處少林大會,卻躲在家裡不出來,這不知是怕了還是沒將天下英雄放在眼裡。」雷振水走出來說:「宋姑娘,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呢?」宋桐說:「什麼事做得絕?只是他快馬加鞭,趕到這兒來不要十天,他為何不來?恐怕不只我一個人這樣想吧。」雷振水說:「我們幫主對天下英雄一向是敬佩的,最多也只是沒把你放在眼裡而已,男女之事何必勉強呢?」他這一說,別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宋桐氣道:「你們那小白臉幫主,連與我提鞋都不配。」雷振水說:「姑娘說得對,正因為如此,我們幫主才沒有為姑娘提鞋,大家如果有什麼疑問,選一個好日子,到我們天河幫去作客,我們幫主會親自迎接你們的,其他之事,少林方丈已經交代過,我們也沒有必要重複了,江湖傳言雖然可怕,但丐幫也是明理之人,我們就此告辭了。」他剛想摔眾人走,有個人叫道:「看來我來遲了,大家都到了。」說話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正是傅心人,但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他,他身後跟著二十多名漢子,就是那在酒樓上圍攻胡蝶的那些黃河幫弟子,這些人低著頭,跟著傅心人上了山。 傅心人衝著眾人一抱拳說:「在下黃河幫幫主傅心人,見過各位好漢。」他這一抱拳一報名,眾人都笑起來,叫什麼不好卻叫負心人。傅心人說:「大家覺得我這個名字不好聽,可這是爹娘取的,也不能亂改,聽說這兒開少林大會,特意上來看看熱鬧,本以為要打起來,誰知沒有打起來,真是可惜,以後請大家多多支持。」王長老問:「你今年幾歲了?」傅心人說:「好像十四歲了,這有什麼關係呢?江湖英雄並不靠年齡來排是不是?」王長老說:「這個當然,看你將這些手下收拾得服服貼貼的自然伸手不錯,請問你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此時胡蝶從山下跑上來,一個起落,站在場中,看著傅心人。傅心人說:「這位姑娘輕功可真不錯。」胡蝶問:「你就是他們這幾個傢伙選出來的幫主?」傅心人說:「也不全對,主要是我將他們制服,讓他們不得不向我低頭,把黃河幫幫主之職讓給我。」胡蝶說:「要當黃河幫幫主很容易,只要你殺了南宮小賊,為我父親報了仇,幫主之位便成了你的。」傅心人說:「南宮小賊,這麼難聽的名字,比我傅心人更難聽,,不知他在什麼地方,武功如何,長什麼樣,幹什麼的?」胡蝶說:「長什麼樣我沒有見過,但他是天河幫幫主,你跟這些人去就行了。」她一指雷振水。雷振水說:「胡蝶姑娘,你為父親報仇可以找我,我說過是我殺了你父親。」胡蝶說:「你只是一個小卒,我要找主謀,殺人嘗命,欠債還錢,自古天經地義,不要以為他是天河幫幫主我就怕他。」傅心人說:「天河幫幫主南宮寶,這人我認識,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又是熟人,這個很難下手。」王長老說:「南宮幫主殺了胡天龍,卻讓你來當幫主,而你又與南宮幫主認識,這事恐怕有些說不清楚吧。」傅心人說:「這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呢,有一次我偷到一塊令牌,而正好身上沒有錢,想拿去換點錢花……」說完取出一塊令牌,胡蝶一看,上前便抱搶,並說:「這是我的。」一奪之下,竟然奪了下來,但剛一抓在手上便丟下來,叫道:「你……你在上面上毒了。」傅心人說:「沒關係的,癢一下子便好了。」他將令牌撿起來,說:「這些傢伙一見就搶,結果……我做了幫主,他們做了我的手下,聽說少林空正大師也中毒了,可否讓我看一看,也許我可以解,不知他在哪兒?」空正說:「施主好意我心領了,但不必麻煩你了,你如果有心造福武林,也算江湖之幸事了。」胡蝶抽出劍說:「你要想做這幫主,必須為我父親報仇,也許你的武功不及他,但你可以用毒。」雷振水聽了大驚,說:「胡蝶姑娘,你可不要做得太過份了,你該明白這樣做對你沒有好處,請問傅心人,你父親可是傅先生。」傅心人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不會用毒的,我對南宮寶有點佩服,也感覺他為人不壞……」話音剛落,胡蝶一劍刺過去,傅心人一側身,躲過,但胡蝶的劍往旁邊一帶,傅心人再躲,衣服還是被畫破了一道口子,他躲到這些下屬後面,叫道:「你們替我擋一下。」二十幾名弟子將他護住,胡蝶說:「他不為我父親報仇,你們還尊他為幫主,讓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一個弟子說:「想來那天河幫幫主確實厲害,我們找他也只算是以卵擊石。」胡蝶說:「你怕了他便不要做黃河幫弟子。」說著長劍一晃,迅速的刺向這漢子的咽喉,這漢子忙用刀來擋,但這一劍還是刺中這漢子的肩上,刀一下子落在地上,身後之人忙舉刀來砍,胡蝶反手用劍,向這些人手腕上掃去,這些人忙收刀,胡蝶向傅心人攻去,傅心人說:「給你便給你,算什麼。」說著將令牌向上一拋,胡蝶見了,雖不敢用手去抓,但還是用劍去擋了一下,傅心人見機雙掌直拍向胡蝶的小腹,掌勢輕快,胡蝶見了,收劍已經是來不及了,便用劍柄擊向傅心人的手掌,另一隻手去接另一掌,令牌掉在地上,但沒有人敢去撿。胡蝶與傅心人打了十幾招,傅心人明顯處於下風,步步後退,雷振水覺得這小孩子伸手不錯,而胡蝶的劍法也長進不少,忽然有個尼姑叫道:「喂,你怎麼學了我們峨眉派的劍法?」胡蝶叫了猛刺一劍,逼退傅心人幾步,自己迅速的回身,用一塊手帕將令牌抱了起來,說:「我不知道什麼峨眉劍法,是別人教我的。」那尼姑問:「不知是教你的?」胡蝶說:「憑什麼要告訴你?」傅心人說:「我說這位姐姐劍法如此好,不知如何稱呼,這個令牌你要是喜歡也可以拿去,這幫主我當然也可以不做了,我自覺武功太差了,還得多練幾年才能出來,,有誰要是中了毒,我倒是可以效勞。」說著沖眾人再次抱拳,說:「告辭了。」雷振水叫道:「慢著。」傅心人問:「有什麼事嗎?」雷振水說:「你既然與我們幫主相熟,不如隨我們回去吧。」傅心人說:「不必了,我出江湖本是來玩的,以後再去找他。」說完蹦蹦跳跳的下山去了。雷振水說:「我看我們也該走了。」胡蝶說:「你回去告訴你們幫主,我不會放過他的。」雷振水說:「也許我們幫主已經知道。」空塵問:「請問胡蝶姑娘,教你武功之人可是自稱何小三?」胡蝶問:「你如何知道的?對了,他上你們少林來還願的,請問大師,他是何方人氏?你可認得他?」空塵不答,高喧佛號道:「阿彌陀佛。」宋桐說:「我知道他是誰。」雷振水道:「宋姑娘知道的可還真不少,還望宋氏雙雄好好的管教一下令妹。」宋銀說:「我們不敢。」宋金也說:「只有他管我們的份,我們對她一向言聽計從,如果你能訓服於她,我便服了你。」雷振水白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忍下,說:「我不會任何人動我們幫主,大家走。」空塵說:「要是遇到南宮幫主,請讓他盡快來少林一趟。」雷振水說:「我會的。」王長老說:「我們丐幫弟子會聚於此,本以為南宮幫主會來,誰知他沒有來,讓我有些失望。」劉長老也說:「我們也走吧,待找出殺手來再來拜訪方丈。」 天河幫的弟子走了,丐幫的弟子走了,但一邊看熱鬧的還未走。峨眉那尼姑問:「請教宋姑娘,那何小心是誰?」宋桐笑道:「怎麼了,你想去找他的麻煩?這胡蝶姑娘就第一個不同意。」胡蝶說:「你們又不是他的對手,找去也沒有用。」宋桐說:「怎麼樣?我就說她不會同意的。」空正不想見她們的鬧劇,說:「峨眉弟子,這事我看算了吧,他也學過我們少林的武功,其實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呢?」這個峨眉弟子說:「我們這次來本是想請方丈在師為我們掌門之死主持一下公道,但看樣子,你們少林也遭遇不幸了,我們只好告辭了。」空正說:「你們掌門之事,我也很是關注,看其傷口,可能與楊幫主是同一夥人幹的,我想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那峨眉弟子道了謝。空正便讓空塵扶他進去,其他的少林弟子也跟著進去了,關上寺門,一時間場外看熱鬧的人走了,只留下胡蝶和宋氏三兄妹。宋桐問:「胡姑娘是不是愛上了那小子?」胡蝶搖搖頭說:「我現在一心想為父報仇,就算有幸殺了南宮小賊,那也是死路一條,何必多作他想。」宋桐說:「最主要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小狐猩精,你自知爭她不過。」胡蝶說:「姑娘見笑了。」說完轉身便走。宋桐在後面笑道:「告訴你吧,那何小三一定是南宮小賊了,他身邊的姑娘就是青青。」胡蝶愣了一會兒,說:「你胡說。」說完又把雙劍撥出來,但宋桐笑得那麼開心,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胡蝶終於轉身衝下山去,在她心目中,殺父仇人應該是一個兇惡之徒,可對方竟然幫了她,還教她武功,這未免太殘酷了,「他想這樣化解我與他之間的仇恨,不可能。」胡蝶這樣想,便將劍柄緊緊的捏著。其實南宮寶並未想著什麼化解這一場恩怨,只想教她兩招以讓其能自保。 剛才人山人海的少林寺門口,現在已經全部走空,只有幾個小和尚在打掃著寺門,本該有上一翻熱鬧的大會便這樣無聲無息的匆匆而散,也讓想看熱鬧的人沒有看失望而回。本來少林的意思是讓丐幫選出一位新幫主,以維護丐幫的穩定,而丐幫的意思是由少林主持公道,讓南宮寶對江湖傳言及殺胡天龍之事做出交代,但南宮寶並未到場,而且少林一開始便說南宮寶出事時不在這兒,雖不便反駁,但總有些不信,定正不說謊,但那吳恨的話可信嗎?因而這各自嘴上不說,心中可有些不通快,因而鬧得不歡而散。 守護篇 少林之困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6 本章字數:7063 南宮寶終究未在家中好好的享受一下,第二天一大早便出發了,趕往少林,他是一個人去的,急行而來,但趕到少林寺時還是遲了,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寺門緊閉,他在門上敲了老半天,這才將門敲開,一個小和尚認出他來,說:「原來是南宮施主,請時吧。」他將南宮寶領進空正的房中,空正盤腿而坐,一邊站著空寂,空寂見是南宮寶,說:「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別的都走了。」南宮寶說:「我知道,我只是在家裡面休息了一天,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空寂說:「你看我們方太是不是毒發作了。」南宮寶走過去看著空正,心中感到奇怪,他不是沒中毒嗎?為什麼臉色如此難看。空正忽然道:「小心。」南宮寶一時明白過來,轉身結實兩掌拍過去,正好迎上空寂的兩掌。南宮寶雖說功力不錯,但比起這少林羅漢堂堂主,佔不了半點便宜,而且空寂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而南宮寶是蒼促運功出掌,雖也雙掌對雙掌,但一拍之下,勝負立分,空寂站著,而南宮寶直向空正撞去,一下子將空正撞倒。他雖覺得空寂有些可疑,但還是受了偷襲,因為他知道空正沒有中毒,以為空寂不會在此時出手,沒想到空正已經被制住了。南宮寶倒在空正身上,半天站不起來,吃力的問:「你為何要這樣做?」空寂說:「我自有我的理由,」南宮寶說:「你這樣做可知道後果?」空寂說:「他中毒了,你胡亂拖救,將他害死了,我為他報仇,誰會說什麼?」南宮寶說:「你也中毒了,種了別人的毒?」空寂說:「我不會告訴你的,先讓我打發你上路吧。」南宮寶說:「你身上所中的毒,一用強力便會發作。」空寂說:「是嗎?那就試一試吧。」說完一掌拍向南宮寶的胸口,南宮寶叫道:「你死定了。」空寂微驚,掌勢緩了緩,南宮寶便一手扣住他的手掌,讓其功力發不出來。空寂反應夠快,迅速的出另一掌,將功力全部轉到另一隻手上。南宮寶反應也不慢,抽出腿上的小刀,來迎上其手掌,空寂改拍為抓,想抓住刀刃,但一抓之下,手指便被削掉了兩根,南宮寶這刀可不是凡鐵,鋒利無比,而且南宮寶刀勢奇妙,能破掌氣而入,任是他功力再高,也抓不住。那一隻手指被削,空正一身真氣但又迅速的回轉,聚於被抓的這隻手上來,南宮寶覺察到了,一狠心,強運功將其手腕折斷,空寂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而南宮寶也再次倒在空正身上。 空寂的慘叫引來幾名弟子進來,一看房中的情景,不知該怎麼辦,南宮寶叫道:「先看一看你們的方丈,看他是不是空道被制。」有個弟子小心的扶過南宮寶,小聲問:「方丈……方丈……」但空正沒有動景,小和尚伸手一探他的鼻孔,一下子哭道:「方丈圓寂了。」南宮寶聽了這話,心中一片冰涼。一會兒,空塵進來了,還有不少的其他弟子,空塵問:「怎麼回事?」小和尚說:「我不知道,方丈圓寂了,我進來時房中只有他們三個人。」空寂此時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唯一醒著的南宮寶也受傷不輕。空塵問南宮寶:「怎麼回事?」南宮寶便將一切經過講了。空塵說:「我不能聽你片面之言,請你在少林住上些日子,待空寂師兄醒了再作處理,你看如何?」南宮寶此時傷勢嚴重,自是別無他法,只好說:「那好吧,我現在無力走動,你叫人抬我走吧。」 於是南宮寶便住在少林,門外四周有人把守,自是防止他逃走,而南宮寶的傷勢一時半刻還難於調理好,也沒有出去。空塵不時業看望他一下,給他講少林大會的情況,講江湖的情況,還說空寂雖然醒了,但似乎變成了白癡,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不知道。南宮寶估計是他最後一股真氣左右衝突,沒有發出來,最後衝到腦中去了。他沒有問對方想將自己如何辦,只是一門心思的養傷。他知道風雨還在後面,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去做。他覺得空正大師傳給他的運氣方法對養傷很有幫助,他不知這是什麼內功心法,也許現在永遠也不會明白。半個月時間過去了,他也覺得自己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但要想完全好,至少還要半個月才行。南宮寶叫來空塵,說:「上回我離開少林時,有一個包袱讓你們空正方丈代為保存,他放在他的枕中,請為我取出來,你也看見了那一包藥。」空塵說:「你為何不早說,方丈的遺物都已經火化了。」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們火化時為什麼不看看裡面有什麼江西呢?」空塵說:「此事不由我負責,我去問一下他們看到沒有。」說完出去了。南宮寶無力的靠在職牆邊,一會兒,空塵進來說:「很抱欠,他們沒有發現枕中有包。」南宮寶說:「我要走了。」空塵說:「我雖信任你,但其他的人,特別是羅漢堂的弟子,恐怕不會讓你走。」南宮寶問:「那你想把我留到什麼時候?」空塵說:「我也不知道,只有等空寂師兄好轉起來才行,你不知道,現在連我也受懷疑,因為寺裡面的空字輩的人只有我一個,這方丈之位落到我的頭上了。羅漢堂的弟子最是難於訓服。你要走我也不攔你,但別人必定會阻止你。」南宮寶說:「你叫人去把傅心人找到,我不希望他落入別人的手中,他偷走他爹的藥,而我那一包藥剛好可以克制他手中的藥,現在我的藥沒了,如果他手上的藥流出江湖,江湖可更亂了。」空塵說:「我會去丐幫的弟子找一找,但這孩子頑皮得緊,恐怕不容易對付。」南宮寶說:「就算難對付也要將他帶來,要是有人在你們少林飲水的地方下了毒,你少林能擋住嗎?恐怕千年古寺會毀於一旦了。」 南宮寶被困少林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脛而走,空正死了,楊繼宏死了,只有南宮寶還活著,如果他也死了,那麼江湖還能成什麼樣子?江湖傳言很多,說什麼南宮寶殺了空正,被困少林,也有說是醫死了空正,或因為在少林寺行兇殺人,打傷空寂,總而言之,南宮寶在少林犯事了,被少林困住了,而少林想困一個人,恐怕沒有人能逃出來,陳思蘭聽了,有些擔心,而且聽說天河幫已經派弟子去論理了,萬一談不壟,還可能引起火拚,而且自己的兒子怎麼會甘心被困在少林寺呢?必定想辦法逃走。而青青與南宮寶分開有一個來月時間,又聽說他出事了,吵著要去看一看,陳思蘭便帶著她和傅碧心,坐著一輛馬車往少林寺而去。上回少林大會開過,各路英雄本都想回去的,但聽說南宮寶被困少林,便又回來了,留在山下面的小鎮子裡。丐幫弟子在小鎮裡外查了半個來月,再加上其他各處得來的消息,沒有發現南宮寶來過此地,至少在幫主被害的那幾天也有看到他來過。既然排除了南宮寶,便要查其他的人了,可惜楊繼宏是正月十五被害的,這幾日上少林的人特別多,儘是一些香客,如果其中夾上幾個喬裝打扮了一翻的江湖人,恐怕很難發現,但再困難也要查,那事關丐幫的命運,江湖的命運。 外面忙忙碌碌,而南宮寶在寺裡卻清閒得很,他有時也練一下拳腳,但更多的時候是修練真氣,雖然心中著急,但還是盡力壓制下來,讓自己的傷勢盡快完全恢復,最好是將自己的功力再提升一些,他發覺在招式上自己現在已經到了很高的水平,但在功力方面,終究由於年紀太小,與真正的高手打起來總有些吃虧,而此處環境,確實是練武的好地方。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待了多久,估計應該有一個來月,而自己的傷勢也已經完全好了,可門外站著的人並未減少,他不知道自己住的是什麼地方,如果要逃走,該從那個方向最容易,因為他這麼久差不多還沒有出過門。 這一天,有個小和尚進來報說:「有位女施主要見你。」南宮寶說:「請她進來。」他猜可能是胡蝶,聽說自己困在少林,正好前來報仇。哪知進來的是一個灰衣土布的姑娘,南宮寶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才看原來是聖姑手下的的名侍女,想起聖姑在自己和青青身上下毒便來氣,言語不善的問:「你來幹什麼?」侍女說:「得知少俠一個人在此很孤單,所以前來培培你。」說完朝他走去,並且扭動著身子。南宮寶說:「多謝你們聖姑的好意,她叫你來還有其他的事嗎?」侍女說:「你急什麼,事情要一件件的辦完。」說完坐在南宮寶的腿上,用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將胸口往他臉上貼,南宮寶並非什麼柳下惠,一用力,將侍女按倒在床上,有些瘋狂的揉捏著這名侍女,侍女一時臉色大變,叫道:「你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南宮寶一下子站起來說:「我以為你很厲害呢。」侍女說:「你不能溫柔點嗎?」南宮寶說:「你不是送來讓我發瀉的嗎?」侍女說:「那好吧,你動手。」說著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南宮寶伸手在她胸口摸了一下,將其衣服從領口往下一拉,從中取出一封信來,說:「你滾吧。」侍女睜開眼說:「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南宮寶說:「是嗎?」他閃身攔在門口,將門關住,接著說:「現在你沒有理由恨我了吧。」(以下省去兩百六十三個字。) 陳思蘭等的馬車,一路上平安無事,在快要接近少林時,卻出事了。先是馬車轟的一聲倒下,馬車向前一歪,陳思蘭叫道:「小心。」一下子將車頂衝開,青青和傅碧心雖然驚了一下,但還是跳了下來,這時從一邊衝出三個蒙面人來,背上有劍,但並未撥出來,三人直向青青衝去,陳思蘭見了趕到青青身邊,三人圍過來,陳思蘭伸雙手拍向兩人,而另一個人向青青抓去。青青一掌便切在那人的手腕上,但因為沒有什經驗,這是第一次出手對敵,一招過後便沒有再出招,而陳思蘭兩掌將另兩人逼退,三人見了,同時抽出劍來,兩人攻向陳思蘭,一人攻向青青,但並不攻她們的要害,只刺手腕,背上等地方。但三人一出劍,陳思蘭便覺得應付不過來,衣服刺破好幾處,而青青更是手忙腳亂,她基本上沒有空手與別人的劍過招過,現在遇上了只得不停的躲閃。傅碧心年紀小,沒有人去注意她,她在一邊看著著急,掏出一個小紙包,撕破便拋過去,她的想法是將五人都迷倒,自己再將兩人救醒。但這一包藥粉散開,陳思蘭微微一愣,一個蒙面人長劍一下子刺入她的小腹,另兩個人見了,劍勢停下來,相互對望了一下,收劍便逃。青青嚇得大叫:「娘,娘,你怎麼了……娘。」傅碧心也非常害怕,小心的走過去。一時血染紅了陳思蘭的小腹處的衣服。青青見了血,更是不知道該幹什麼,只是讓她平躺著,問:「你不要緊吧,娘,你可別死啊。」一說到死,心中更是慌了,以前什麼事都有南宮寶在身邊,沒有什麼要她處理的,但現在……傅碧心說:「我去叫人。」她向前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啊,來人啊。」陳思蘭看著青青說:「你不要傷心,好好的照顧小寶,好好的照顧他。」一時丐幫有弟子趕來,一見是她們,忙用手按住傷口,再一切已經遲了,本來陳思蘭年紀已大,再加上長年心情不好,這身體便差了,剛受傷時青青等又未止住傷口,各種因素加在一起,陳思蘭不久便離開人世。 南宮寶穿好衣服,看到床上有一絲血跡,一時有些後悔,不想到對方是處子之身,本來他恨聖姑對他們下毒,便有些作濺這侍女,並且對方是主動送上門來的,而他又在少林關了一個來月,各種原因,讓他放縱,但現在清醒過來,將衣服蓋在侍女身上,說:「對不起。」侍女說:「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被聖姑帶來中原,本就是來勾引男人的。」她雖說得輕鬆,但那語氣中透著一種淒慘與無奈。南宮寶問:「你叫什麼名字?」侍女說:「我叫小月。」南宮寶說:「你穿上衣服走吧。」他轉過身去。小月邊穿衣服邊說:「其實我們聖姑也是很可憐的,我希望你能原諒她,何況青青不是沒事了嗎?」南宮寶說:「這事現在不談了」此時傳來敲門聲,南宮寶問:「誰?」門外空塵說:「是我。」小月從背後抱了南宮寶一下,便過去開門,空塵自然知道房中有女客,見了她也並不吃驚,只是臉色凝重的對南宮寶說:「你母親剛才趕往少林時在半路上出事了。」南宮寶聽了只覺得五雷轟頂,一時站在原地,面色蒼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要出去看她。」說著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常言說爺奶只疼頭孫子,父母最愛小腰兒。南宮雨的疼是一種嚴父式的疼,南宮寶一時難於接受,但對母親,可以說是很愛的,自他十二歲離家逃走,至今總覺得虧欠著母親,總想找尋機會補嘗一下,可如今……他捏起雙拳,走出門外,前面是練武場,十來個弟子一見他出來,便紛紛上前攔他,他說:「我要出去。」說完便向前走。這些弟子便跟著他退。但退到場中間時,有個人叫道:「你們讓開。」南宮寶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在場子的大門口,站著九名弟子,中間一人身材特別高大。這人說:「你要出去,過了我這一關就可以了,以後我羅漢堂便不再追究於你。」南宮寶走到他們跟著一丈遠處停下來。這些人一下子從腰間抽出短棍來,成半月形散開。雙方劍撥櫓張,看樣子都旬要拚命。此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空塵說:「你娘的屍骨已經被送進來了。」九名弟子讓開一條通道,讓抬單架的的進去。木板之上,白布蓋著一個人,而青青和傅碧心直跑過來。青青一下子撲到南宮寶懷中,而傅碧心也抱住南宮寶的腰,放聲哭出來。一同前來的有丐幫的三位長老。南宮寶推開青青和傅碧心,跪在屍骨前面,揭開白布,看著母親的面孔,一時也放聲大哭起來。青青和傅碧心也跪在一邊跟著哭起來,四周站著不少少林弟子和一些丐幫弟子,沒有人上前去勸他們,何況這又怎麼能勸得住呢?又叫他們如何開口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他的眼淚已經流盡了,他才站起來,一抹眼淚,說:「多謝三位長老送我娘的屍骨而來,還麻煩你們將她抬到下面小鎮裡,用棺材收儉起來。」說著掏出一張銀票,交在劉長老手中,對青青和傅碧心說:「你們也先下去。」青青說:「我不,我要與你在一起。」南宮寶堅決的說:「不行,你先下去,我一會兒便下來了。」劉長老見那陣勢,對空塵說:「不知大師能否看我丐幫溥面上,先讓他下山,再作他論,以免傷了江湖和氣。」空塵說:「我沒有攔他。」南宮寶說:「你們先走,我會很快下山的。」王長老說:「好吧,我們先下山,在山下等你,你天河幫雷護法已經摔一百弟子趕往少林了。我想不日便可以到。」他一揮手,兩名弟子抬起陳思蘭的屍體,南宮寶推了一下青青和傅碧心,說:「你們先走。」九名少林弟子再次讓開,讓他們可以離去,只留下南宮寶一個人。送他們出去後,當中一個說:「我叫淨滅,為空寂的大弟子,這是他的另八個弟子,只要你能闖過去,我們便不再追究。」南宮寶說:「你身為空寂的大弟子,更身為少林的弟子,不辨是非,卻以武勝。」淨滅說:「我們師父又不能講,我們又如何光憑你一面之詞便信了呢?我們沒有對你追究,只是留下你,這有何不對?你母親死了你很傷心,我師父成了這樣我們不傷心嗎?」南宮寶說:「那就動手吧。」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刀,卻發現刀已經不在了,便問:「我的刀呢?」淨滅說:「你用那把刀傷了我們師父,那刀我們已經收起來了,那是凶器,不宜再次給你。」南宮寶說:「好,我現在要從你們這個方向出去,人擋殺我,佛擋殺佛。」說完便衝到那淨滅的跟前。淨滅當頭便是一棍,南宮寶伸手去抓其手腕,但一抓之下,就像抓在鐵上一樣,反擊之力太大,另一手拍向淨滅的胸口。淨滅伸手向下一攔,其他的弟子手上的棍便也擊來,這短棍可挑可點,非常靈活。南宮寶迅速的閃身後退,但這些弟子馬上跟進,憑他在院中如何躲閃,總不能讓對方落單,更不能將這些人擺脫。而且這些人一個個功力深厚,雖不及南宮寶,但也不差很多,再加上仗著人多,一時南宮寶身上挨了好幾下,如果他手中有手,也許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但現在空著手,這便吃虧不小。南宮寶看這些人的位置似不像什麼陣勢,沒有看出什麼章法來,但他左衝右突,依舊不能將這些人擺脫,長期下去,自己功力不續,便可能死在他們亂棍之下,而且他看到淨滅很少出招。 他著急,一邊的空塵也著急,他想要是南宮寶要是未衝出去,或者傷在這些人手下,那天河幫便可能將少林鬧翻天,但他又幫不上忙,只好說:「南宮幫主還是回房吧。」南宮寶不答,依舊左衝右突,但照這樣打下去,突圍的可能性很小。打了一會兒,南宮寶冷靜下來,一開始想硬拚,衝出去,便再硬也硬不過少林,正好他來到一棵松樹邊,他殖民地向那邊拼上幾招,擠到樹下,點地便上樹。幾根木棍便向他腳下掃來,而淨滅也跟著躍起,一棍擊向南宮寶的胸口,南宮寶將腿向上一縮,雙手便抓住淨滅擊來的木棍,向回一帶,這木棍受淨滅的力,再加上南宮寶一帶之力,棍脫手而去。但木棍一脫手,他便雙掌拍過來。南宮寶一手抓棍擋他雙掌,一手抓了一把松針便向其臉上打去。這松針雖不如鋼針,但經南宮寶打出來卻也非同小可,淨滅雙手想擋,但雙掌已經擊出,迎上木棍,只好扭過頭去,任松針擊在腦後,但他這一扭頭,南宮寶便將棍上揚,直擊其脖子,淨滅雖聽到木棍擊來的風聲,但身在半空中,應招不及,且頭已經扭過去,只得收回雙掌,胡亂的擋了一下,南宮寶一手破入他的掌中,點了他幾處穴道,借力上樹,,將淨滅也拉了上去。此事說來長,但實際是只是轉眼的工夫,下面的弟子擊出一棍後不太有什麼反應,南宮寶便已經上樹了。這也是淨滅大意,獨自躍上去與南宮寶鬥,而下面的弟子卻沒有及時跟上來,眾人一見南宮寶抓住了大師兄,便有人撲上去,南宮寶抓起一把松針便打過來,這弟子便只好用棍一掃,落下去。南宮寶說:「是我的東西,你們必需還給我,不然我讓他頭頂開花。我不想與少林地不去,以後你們發現是我殺了你們方丈,害了你們空寂,你們再去找了。」空塵在一邊說:「給他吧。」有個弟子跑去,一會兒取來刀,說:「算你狠。」將刀拋過去。南宮寶接住,迅速的解了淨滅的穴道,一躍而到了眾弟子的身後,大步向門口走去。 淨滅叫道:「大家攔住他。」他抓起地上的木棍便向南宮寶撲過去。其他的弟子也追去過。南宮寶一轉身用手掌擋了淨滅雙手擊來的這一棍,一刀刺進他的胸口,再撥出來。這一下將要圍他的弟子震住了。南宮寶將刀在淨滅的衣服上擦了兩下,再用手一推,扭頭便走。沒有人追他。 守護篇 男兒有淚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7 本章字數:5985 下到山腳下,在小鎮的入口,青青和傅碧心在等著他,劉長老也在一邊,說:「你終於出來了,請隨我來。」南宮寶右手抱起青青,左手牽著傅碧心,跟著劉長老來到野外一處平地,那兒露天停放著兩具棺材,四周坐著不少丐幫弟子,一邊還停著三具屍體。傅碧心說:「就是他們三人殺了娘。」南宮寶看了屍體一眼說:「我娘與世無爭,為何要殺她?」他跪在棺材前面,眼淚又流了下來。青青過去挨著他,也流著淚。其他的丐幫弟子都不言語。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時,南宮寶雖止住了眼淚,但還跪在地上沒起來。丐幫弟子就在一邊生火做飯。劉長老過去說:「南宮幫主,你節哀吧。先想想辦法找到兇手,看樣子我們幫主也應該是被他們這些人所殺,還有峨眉了無師太,一柄利劍。」南宮寶說:「我會找出兇手的,但我要先將我娘的棺材運回祖廟,並且守三個月的靈堂,以後之事再說。」王長老問:「不能為你娘找出兇手,如何能讓她入土入安?」南宮寶說:「追查兇手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我現在沒有心思去查什麼兇手,雷護法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到?」劉長老說:「估計近日便可以到。聽這位小姑娘說這三人本是來抓青青姑娘的。」南宮寶說:「抓青青可以要脅於我,這很正常。」傅碧心說:「那時我灑一包迷藥過去,三人就跑了。」南宮寶問:「迷藥呢?拿來我看。」傅碧心說:「我的沒有了。」青青掏出一包來放到南宮寶手上,南宮寶打開一看,便灑在地上說:「這藥我給你們後,你們還讓別人看到了嗎?」青青說:「我們一回去就交給娘了。出來時娘就每人給了一包。」南宮寶說:「這迷藥已經被人換了,我家裡已經有人被收買了,我將書交給楊幫主,並無一個人知道,可一下子傳遍江湖,可我從未想到過這個問題,誰會場防備自己家裡的人呢」李長老問:「為什麼每一次都在這兒出事?也許這兒有兇手的一個老鍋。明天我們讓弟子們到這山上或其他的地方去找一下,這三人都是用劍點中咽喉的,可見那墓後之人劍法之高,以後行動大家要小心點。」其實他不說別人也知道,能夠殺楊繼宏的絕不是善與之輩。王長老問:「不知少林空寂單是為奪幫主之位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他已經變成白癡了。聽空塵大師說。」劉長老說:「我們想見一見他,被他的弟子攔住了不讓見。」南宮寶說:「我希望你們能找到傅心人。」傅碧心問:「見到我哥了嗎?」南宮寶說:「他們見到過,後來又走了。」劉長老點點頭說:「其實一下山,我們便叫弟子留意,像他這樣的小孩子在江湖上很危險,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說話間,有眾多腳步聲傳來,李長老說:「該不是你手的人已經來了吧。」一個弟子跑過來說:「來了一大群少林弟子。」南宮寶說:「是來找我的。」說完站起來迎上去。為首的是空寂的八名弟子。這些人一上來便將南宮寶圍住,南宮寶說:「少林寺的和尚也是出爾反爾的,我已經從你們手中衝出來了,可你們又找上來。」一個和尚說:「我師父已經清醒過來,他說是你醫死了方丈,還打殘了。」南宮寶冷冷的說:「於是你們就信了他?我從進方丈的房間到打傷你們師父,這其中有多少時間?我一時門便被他暗算,我聽到方丈說了兩個字叫小心,否則死的恐怕是我,那麼短一點時間我可以害死你們方丈嗎?」這和尚說:「領你進來的弟子說你進去與事發時至少有一個時辰。」南宮寶問:「他人呢?讓他過來與我當面對質。」這和尚說:「誰都知道你殘忍成性,出手便致人於死地,他不敢上前來見你。」南宮寶說:「是嗎?少林弟子竟有會怕死的,為了在天下人面前指證我這個兇手,他會怕死?」這弟子說:「好吧,清原,你出來,把你知道的話再說一遍。」一個和尚從後面走出來,說:「你就是進去一個時辰。」南宮寶說:「空寂應該是你師祖吧,少林看門之人就你一個還是其他的弟子都被換了?我進去時並不只一個人看到,你們為何不去問一下別的弟子?就算是少林大會散了再到時出時有多久?你們為什麼不算一下?」這弟子說:「我請我們師父出來與你對質,你看如何?」清原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有多久,只是到他們叫我時有一個多時辰。」這弟子說:「去叫我們師父來。」空寂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不必了,我已經來了。我知道你們會被他花言巧語難倒,我問你,你是不是放了一包藥在我們方丈的枕中?」南宮寶說:「我叫他代為收藏一下,那又如何?」空寂又問:「那裡面是不是有些毒藥?」南宮寶說:「藥無好壞,只在人用。」空寂說:「可你這藥在我方丈的枕中,他枕著睡覺,自是毒氣發散,讓他中毒而死。」南宮寶說:「這藥我背在身上多少天,為何我沒事?這每一樣藥都由油紙包著,如何能散發出來毒氣?」空寂說:「可我們方丈已經先中毒了,身體衰弱,如何能與你比。」南宮寶問:「我那包藥呢?」空寂說:「你還想用他去害人?別做夢了。」南宮寶又問:「那包藥在什麼地方?」空寂說:「你想要脅於我?那包藥恐怕已經被燒了。」南宮寶說:「聽你的口氣,並未被燒,裡面的藥都有很重要的用途,我一定會取回來。」空寂說:「恐怕沒有機會了,就算你害死我們方丈是出於意外,但你暗算我,殺了我弟子,確又該作何解釋?」南宮寶問:「是你暗算我還是我暗算你?如果我暗算你,我如何會受傷?」空寂說:「是我們方丈提醒我一聲小心,我才防備了,否則我早死了。」南宮寶說:「可你別忘了,我在你們方丈之間,我面向他背向你,該不是你轉過背去了吧。」空寂說:「當然沒有,可你一轉身便給我兩掌,幸虧我反應快,接了你兩掌,但你馬上抽出刀來削斷我的手指,折斷我的手腕,再倒在方丈身上,假裝受傷,你還有何話說?大家動手吧。」南宮寶道:「慢著,你如何知道方丈枕中有包?」空寂說:「方丈在垂危之際給我講了,叫我不要讓這包東西傳出去,以免毒害別人。」南宮寶又問:「那我進去時方丈又對我說什麼了?」空寂說:「方丈一向對你坦防有加,自是不會責怪於你。」南宮寶問:「我為何要暗算於你,你死了我如何向那些弟子交代?」空寂說:「這正是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暗算於我,至於交代,你不是已經交代過了嗎?而且看樣子空塵已經被你騙住了。」南宮寶一時心都氣炸了,他一向以為自己善辯,能從談話的蛛絲螞跡中駁倒對方,可如今明明自己有理,也明明知道對方在說謊,可卻找不出證據來。劉長老說:「此事一時也難於分出是非,我看以後再說吧。」空寂說:「也好,但我希望能帶他回少林,否則讓他回了天河幫我們以後還抓得到他嗎?」南宮寶說:「你此時身份與我一樣,也是受到懷疑之人,為何我被他們圍著而你在一邊發號施令?」空寂說:「那是因為你要離開,而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何況這是少林一百零八羅漢陣,一向由我發動的。」 月光下,各弟子已經站好各自的位置,也就是說只要南宮寶想反抗,陳勢便會發動,別說是他,就算歡樂兒再生也不可能對付這陣式,場中形勢十分緊張。青青和傅碧心抱在一起,遠遠的看著。李長老說:「南宮幫主,我看你還是先到少林住上幾天,待此事分出是非後再離開也不遲,你母親的後事我想你大哥會處理得很好的。你不必擔心。」南宮寶說:「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一向寧拆吾彎,而且也想試一試少林羅漢陣的威力。」說完取小刀在手,他的刀一到手,便向最近兩名弟子劃去,但未近身,從側邊湧來一股暗力,將他身子帶得一轉,這一刀自然是落空了,馬上想刺第二刀,但這功力在前面一盡弟子面前形成一圈氣牆,任他怎麼出招,也無能為力。雖說流水六式逆水行舟,但這些弟子在水外,而且如何水流太急,任是再高明的操舟手也無法。氣牆慢慢的向中間收,這也體現少林武功的精神來,並非一出手便致人於死地,但只要一出手,別人便再很少有機會反攻的。如果這些人一開始便向中心發掌,也許南宮寶可以在人縫是搶出的。他一點地,想從這些人頭上躍出。但離地不足半尺,便被頭頂的真氣壓下來,勁道慢慢的向中間湧來,一百零八名弟子的功力連成一片,任誰也不能抵擋,南宮寶只覺得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大,一時覺得在結難逃,他站在原地,在一片氣海中歪倒著,似喝醉酒一樣,一個掉進陷鍋裡的人是無力反抗的,而南宮寶也無力與這種強大的力量反抗,開始時他還舉起刀來刺出兩刀,但到後來好像每舉一下刀都要費萬千力氣一樣。 此事本是少林與南宮寶之間的事,丐幫雖然很想插手,但卻沒有理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乾著急。時此雷振水及時出現了,他叫道:「大家該住手了吧。」話間一落,南宮寶感覺壓力鬆了一下,但陣勢並未撒回,暗勁依舊在,只不過從中心收回了一些。只見雷振水身後帶著一百來號弟子,三十名弓箭手已經搭上箭了,只須一聲令下,便可以放箭了,而另七十名弟子也握劍在手,可以衝殺過去。青青見了,忙跑過支說:「你總算趕來了。」雷振水說:「我早就到了,只以為少林會放手,而且我們也確實不想與少林結下什麼仇恨。」空寂問:「你想用強?」雷振水說:「怎麼敢對少林用強,只希望能給我們天河幫一個面子,何必弄得魚死網破呢?」空寂說:「只憑你們這麼些人,恐怕不足以對付這羅漢陣吧,不信試一試。」雷振水說:「不敢一試,但對付你還是沒有問題的。」南宮寶說:「對付他一個人就夠了。」說著便望往沖,這回他是順著氣牆的流嚮往外穿,因為那一百來人聚起的真氣,總得有一個流向,就如同水一樣,流進來總得流出去。只不過這羅漢陣的真氣流向很巧妙,成一個環形,這樣的結構最是穩定,而真氣的流出是分散的,一般情況下,這點縫隙是不足以讓人逃出去的。但現在雷振水摔著弟子在外面威脅著他們,雖是少林弟子,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波瀾不驚?當他們心裡出現波動時,這陣勢便有破碇,南宮寶尋了一處空隙便往外穿。這些弟子一共有四層,穿過一層後,這些弟子反應過來,一時功力又聚向南宮寶衝出的方向,但這些人的真氣並未能聚成一片,沒幾下,南宮寶便衝了出來,站到雷振水身邊說:「也虧你來得及時,不然……」說著迅速的閃到空寂身邊,用刀抵住了他的咽喉。 本來南宮寶從陣中衝出來便讓他吃驚,一時未從驚奇中反應過來,因而空寂身邊雖有幾個弟子,但也來不及出招,畢竟相距太近了,而且也未想到南宮寶會制住空寂。因為這樣更讓他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空寂問:「你想殺人滅口?」南宮寶說:「剛才辯了那麼久,還有誰沒有聽到?殺你還能滅口嗎?我要我的包。」空寂說:「那包已經被燒掉了,你殺了我也要不回來。」南宮寶問:「你把這藥給了誰了?是賽公明還是天山聖姑,或者其他的人?」空寂說:「你的話我可弄不明白。」南宮寶說:「那包藥根本不能燒,如果一燒,方圓十丈之內便會中毒,何況與我一戰之後,你已經變成白癡了,應該無法處理那個包,可很奇怪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個包,現在包卻不見了,那你是真的變成白癡還是假的變成白癡了?你的弟子一死你便好過來了?你們少林的事我不管,現在我想取回我的包,你們其他的弟子回去找一找,找來了我會毫髮無傷的放了他。」說完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提回來。雷振水問:「那包藥很重要嗎?」南宮寶點點頭。有個弟子問:「要是找不回來怎麼辦?」南宮寶說:「沒有燒的話便應該就在你們少林,除非被送走了。」這弟子說:「你先將我們師父放過來,這包我少林不會要的。」南宮寶問:「剛才你們將我圍住時為何不說這話?萬一找不到,我還要逼問於他,明天一早我就要離開了。」空寂說:「我說過,那包已經被燒了,你們不用去找了,他信不信由他。」南宮寶問:「被誰所燒?被你嗎?安你所說,那藥在枕中就讓人中毒,誰還敢投入火中?你不是變成白癡了嗎?」空寂說:「我確實是白癡。」說完身子向前一挺,頭一歪,死了。一時間場中熱鬧了起來,有人叫道:「你害死了我們師父,我們與你拼了。」有人要衝過來,有人將其拉住。南宮寶歎道:「千年少林,風雨漂搖,雷護法,我們現在就走吧。三位長老,你們好自為之吧。也希望你們少林能好自為之。」 天河幫的弟子一時帶著南宮寶母親的棺材回去了。南宮寶就守在母親的棺材邊,吃喝很少,言語也很少,青青和傅碧心便小心的培著他。兩人雖也非傷,但畢竟不如南宮寶的感情深厚。再行幾天,陳英也趕來了,一見棺材,便放聲大哭起來,他本不是感情外露的人,此時能放聲大哭,可見是真的很悲傷了。過運河,再進長江,一隻船向上,經過家門口時,陳英問:「要不要回家去看一看?」南宮寶搖搖頭說:「那還叫家嗎?」說著,雷振水過來說:「你姐姐和張壇主過來了。」南宮寶說:「請他們進來吧。」南宮秀由張維新扶著進來跪在棺材前面,叫道:「娘。」一下子便哭成一個淚人了。張維新也跪一來,用手扶住南宮秀,此時南宮秀挺著一個大肚子,估計孩子已經有六七個月了。 再往上走,經過幾處分舵,分舵的弟子都紛紛相送,既是由於南宮寶的原因,也是由於陳思蘭自己的為人。在各處分舵補充了一點水與乾糧,再往上過鄱陽湖來到他家的祖廟,沒有請什麼道場,只弟兩親自己挖坑,讓棺材入土。再立碑,上香化紙,又在此守三天,南宮寶見姐姐身體不便,就打發她和張維新回去,他本想讓陳英也走,但陳英非在此守著。南宮寶打算守上七七四十九天的,但雷振水勸道:「江湖上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幹,事發至今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你也該振作起來了,化悲痛為力量。你還要為你母親尋打兇手,此處有你大哥就行了。」南宮寶問:「大哥一個人在這兒會有危險的,不如我留下一些弟子來保護你。」陳英說:「你不必擔心,我自己會保護好自己的。」南宮寶說:「那我便先走了。」青青說:「大哥哥在這兒要小心點。」陳英勉強笑了一下說:「謝謝你,你們也要小心點。」青青說:「我會知道,再見了。」 因為南宮寶太長時間心情不好,江湖上有什麼消息雷振不也沒有與他講,他自然也不會問,待到了鄱陽湖分舵時,南宮寶才問:「有什麼事嗎,最近江湖上?」雷振水說:「也沒有很重大的事,少林經此已經封了大門,裡面的弟子不許出去,也不歡迎外面的人進去。丐幫也選出了一個幫主,也很年輕,叫肖正風,三位長老扶持著,等到他可以自己行事,治理好丐幫後再放手,傅心人出現過一次,丐幫弟子勸他來這兒,他沒聽。」南宮寶說:「以前江湖上有少林丐幫頂著,我天河幫所受壓力不大,但現在一切全靠我們自己了,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而且又不知道敵人是誰,有多少,這很難辦了。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雷振水說:「只要你振作起來,什麼都好辦了,以我天河幫的實力,還會怕誰?」南宮寶說:「希望如此,你看過我吳大叔沒有?為什麼他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事了?」雷振水說:「不知道,只要我們的人一落單,便可能出事,敵人似乎無處不在。」南宮寶說:「是我害了他。」雷振水說:「幫主也不必自責,他做自己高興的事,有什麼值得後悔的呢?」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說得對,做自己高興的事,有什麼值得後悔的呢?只要我天河幫不出現內亂,誰能把我們怎麼樣?就算是賽公明又如何?」 守護篇 天河繁榮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8 本章字數:8140 回到水寨,張維新親自迎出來,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好幹,我天河幫雖有危險,但只要不從裡面亂起來,誰又能耐何我們?」張維新說:「緊記幫主教誨。」南宮寶說:「不要緊得像一隻兔子一樣,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談不上什麼教誨,我家祖廟你這兒最近,還盼你多多照顧一下。」張維新說:「我會的。」南宮寶說:「我們會在這兒待一天,到明天早上再走。這時可有弟子出去打魚?」張維新說:「早就出湖了。」南宮寶說:「今年幫主不必再擴張,也不幹什麼勞民傷財的事,再加上那麼弟子都打魚,日子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張維新說:「我有一個見議,不知當不當講。」南宮寶說:「說來聽聽。」張維新說:「我們打魚終久是與民爭利的事,但我想要是利用我幫的實力,將上面的貨物運到下面去賣,下面的貨運到上面來賣,因為是別處沒有的,也許我們可以賺些銀子。」南宮寶說:「這是個好主意,可以先試一試,你可以選一個精幹點的,撿一船貨物運到太湖那兒去試試,如果賺了再繼續,就算沒有賺,以後不干就是了。」張維新說:「可幫主不讓弟子們調動,這商船在路上風險太大。」南宮寶說:「你可以挑兩百弟子護送,路途上各舵的人照應一下,估計不會出什麼問事,待以後如果幹得好,讓兩邊的弟子一起幹,調的弟子再多,我想一千也應該夠了。」雷振水說:「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可以帶上幾個做生意的,他們知道什麼東西價錢好,這樣幹起來便沒有虧本的道理。」南宮寶說:「待會兒你將所有的弟子頭領招集起來一下,我和他們有幾句話要交代,賺錢自是很重要,但也要防備一下安全。」張維新點點頭去了。 南宮寶小聲問:「雷護法,你看這樣可行嗎」雷振水說:「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每處都有自己的特產,難以流通是因為在路上不安全和運起來不方便。而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這樣一千兩下去便可以成為五千兩,現在天河一統,這樣是個很好的機會,到時可以傳書讓各舵的照應一下,不過這買賣之道,精明是很重要的。」南宮寶聽了便不再有什麼疑問,出去見姐姐。南宮秀還處於悲痛之中,南宮寶問:「他對你還好吧。」南宮秀點點頭說:「很好。」南宮寶說:「這樣我就放心了,現在娘也走了,大哥也忙,我恐怕也難照顧你,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南宮秀點點頭問:「你怎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早上,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南宮秀搖搖頭說:「也許我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和青青的事,你什麼時候取她,也為我南宮家留下一個後代,大哥以後的孩子肯定會姓陳的,那南宮家呢?」南宮寶說:「這個問題以後再談吧,家裡面我也不太想去,那裡有什麼東西你要嗎?要就去取來。」南宮秀搖搖頭說:「我不要……段雷還好吧。」南宮寶說:「我沒,見過他,你現在也別想他了,安好的過日子吧。」南宮秀說:「我只是問一下。」 出來時,張維新說:「弟子已經招集起來了。」南宮寶點點頭便去了。眾頭領見了南宮寶過來,齊聲道:「見過幫主。」南宮寶說:「大家辛苦了,大家又要打魚又要護衛,現在江湖局勢大家也許聽說過,少林五位長老只剩下一位,而且他在寺裡的地位也不穩,而丐幫幫主已死,天下只有我們天河幫還訖立不倒,這也全仗各位兄弟的團結一至,但我天河幫也必將受到風雨的擊打,以後兄弟們該處處小心些,打魚之後也不忘練武,為強身鍵體,也為保護天河幫,只要天河幫不從自己亂起來,任誰又能將我們如何?有上萬的像你們這樣的好兄弟在支撐著我們天河幫,我們還會怕誰,任他再強大的敵人,我們也不會怕,但我們也應該看到,黑暗中的敵人並不與我們正面交鋒,而是躲在暗處,他們殺了楊幫主,想讓丐幫亂起來,而對少林確控制了空寂空心兩位長老,讓少林自相殘殺,這些也是我們要注意到的,但我們只要保持鎮定,任誰也不敢與我們正面衝突,所以以後大家出去時小心點便可以了,以免遭人暗算,我們也遲早會將敵人找出來的,消滅他們,還武林一片清靜,讓大家也讓江湖人過上一個安靜的日子,我要說的就這些,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人回答,南宮寶說:「要是有什麼話不便當面說,以後私下裡講也可以,大家現在回去吧。」眾弟子散去。南宮寶回頭說:「這兒的弟子最多,張壇主也要多多辛苦了。」張維新說:「我會的,幫主認為運貨之事什麼時候行動好呢?」南宮寶說:「一切你說了算,有什麼麻煩我能解決的便跟我就一聲,不能解決的我也可以托別人。」張維新說:「最主要的是讓各舵弟子不要為難他們,其他的倒沒什麼。」南宮寶說:「這個沒事的,到時雷護法會叫各舵的弟子關照一下,待以後買賣做大了,給各舵的弟子分些好處費,誰會為難呢?」張維新點點頭。 沿江而下,在各舵停留了一下,向各舵弟子交代了一聲,沒有過多的停留,便直向下望江樓而去。江邊只有一排房屋,兩桿大旗,船自是停了不少,高鐵山迎過來說:「經弟子們幾個月來的努力,新舵已經建好了,幫主可以來看一看。」南宮寶說:「這麼快,也夠辛苦大家了。」上了堤,從堤上往下望,果真一片新建的房屋,錯落有至,樣式多樣。南宮寶說:「以後我可能要將此處當家了。」高鐵山說:「這兒本來說是幫主的家,我已經為你安排了一處小小的院子,你看最中間的一處,樹木都還沒有動。」青青問:「為什麼不在望江樓裡面住?」南宮寶說:「住在這兒更安全一些。」高鐵山說:「青青姑娘也不希望我們幫主出什麼事吧。」青青說:「我們先驅去看一看。」 高鐵山叫人領他們去,再將這些護衛弟子安排進去,這才對雷振水說:「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一下。」雷振水問:「什麼事?」高鐵山問:「你可記得當年天河幫是靠什麼養活自己的嗎?」雷振水問:「靠什麼?不是打魚嗎」雷振水說:「當然不是,光憑打魚是沒有幾個錢的,真正賺錢的是做買賣。」雷振水說:「我明白,剛才下來時張壇主也提到了,從鄱陽湖買進一批貨運到太湖去賣,我們已經叫他試一船。」高鐵山說:「這才是我們一統天河的最大原因,靠太湖那點地盤,難於發什麼大財,而何水生極力想往下擴展,也是這個原因。」雷振水說:「當年天河幫怎麼幹的我不知道,但你知道的啊。」高鐵山說:「但還有個問題,這無疑會傷到陳英的利益,讓幫主很為難。當年南宮家裡也富有,但怎及今日?當年地靈宮在陸,天河幫在水,留給別人的機會不多,但後來天地瓦解,南宮家長大起來,可現在自己會衝擊到他們。」雷振水說:「我看幫主與他大哥關係一般,而且,衝擊到一些是不可避免的,讓我去問一問他的口氣。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南宮寶等人去看他們的新房子,先進去的一間有些小,房中佈置了一些玩具,傅碧心說:「這是給我的。」南宮寶點點頭,又到另一間去看,是一間比較大的房子,床也很大其佈置與望江樓中的差不多,紅布牆面,大窗戶,面對著花園。此時是春天,窗外百花齊放,看上去讓人心情舒暢。青青說:「就住這兒吧。」傅碧心說:「你們的房子更好看。」南宮寶說:「不算什麼的,以後有錢時再佈置一個更好的給你。」外面是客廳,還有其他的幾間房子,出來時,雷振水問:「感覺怎麼樣?」南宮寶說:「高舵主也真是細心,只是太破費了點。」雷振水說:「只要天河幫經起商來,還在乎這點錢嗎?不過這樣干必定會影響你哥的利益。」南宮寶說:「他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反而給他帶來麻煩。我天河幫這麼多弟子要養活,自是難於顧及其他了。何況誰有本事誰來爭,是不是高舵主也覺得這要不錯?」雷振水說:「天河幫往日便是這樣幹的,只不過後來長江分裂財改為打魚為生。」南宮寶說:「這事便由他們去辦吧,你只要負責一下各處的安全問題,賺錢很重要,但安全也別忘了,這時還不是什麼平安時期。」雷振水說:「這個我明白。」南宮寶說:「這時我恐怕還閒不下來,還得去一趟半歸谷。」傅碧心忙說:「我也要去。」雷振水問:「你還幹什麼?」南宮寶說:「取一些藥,我那包藥肯定是被空寂送給別人了,而傅心人沒有打到,所以去再取一份來。」雷振水說:「都是些什麼藥,我可以叫人去買。」南宮寶說:「這些藥恐怕很難買到。」雷振水說:「可以試一試,你將藥名寫下來。」南宮寶說:「我寫兩樣試試。青青去拿筆來。」青青去找來紙筆,他開出兩張藥方來,想了想又揉掉了,只寫了兩種藥名。連寫了三份,說:「要是有的話就各買二錢。」雷振水拿著單子出去了。青青問:「以後我們不能出去了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你要到什麼地方去玩,我可以培你去,讓其他的弟子護送。」青青搖搖頭說:「我就待在這兒,但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一離開我就害怕。」南宮寶說:「一切都好了,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你放心吧。」傅碧心說:「我也害怕。」南宮寶拍拍她的腦袋說:「碧心一向最膽大的了,有什麼好怕的呢?沒事的時候我教你武功,讓你成為江湖上有名的女俠。」傅碧心說:「我會努力的。」 說著高鐵山進來。南宮寶請他坐下,他說:「我同意我們做買賣,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幫主協調一下。因為論威信我們都不及你。」南宮寶問:「怎麼協調?」高鐵山說:「最賺錢的生意是線路最長的,但這中間離不開各舵弟子的護送,這關係到利益分配的問題。」南宮寶說:「這事我是外行,你們以前是怎麼做的現在也可以怎麼做。」高鐵山說:「可以招集各舵弟子來商量一下,看大家有什麼意見。」南宮寶說:「把目的給他們說一下,如果飛鴿傳書不能解決,再招集他們而來,畢竟兩湖人馬一來一去要一個多月,如果這樣來錢快,大家拿到更多的錢,應該沒有問題。」高鐵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有人同樣勞作而拿的錢少或者有人不勞而也同樣的拿錢,那麼肯定影響人心。」南宮寶問:「那該如何?」高鐵山說:「最好是賺的錢給一些當趟出過力的弟子一些辛苦費,其他的收起來,再統一發放。」南宮寶說:「那就聽你的,這錢便由你和張壇主管理,你看怎麼樣?」高鐵山說:「好吧。」高宮寶又說:「開始時必定會有些不均,但聽一聽弟子們的意見,有什麼地方不公平再改正一下,以後就會慢慢好起來的。」高鐵山說:「如果有機會,可以通到洞庭湖。」南宮寶問:「洞庭湖……洞庭湖是個好地方,如果賽公明或別的人以洞庭湖為地盤,反攻下來……我怎麼從沒有想到過這個地方?」高鐵山問:「你現在想入洞庭?」南宮寶說:「這可以後再說,你先去辦你的事吧。也許張壇主的一船貨物已經下來了,你也寫信讓下面的弟子關照一下,安全是很重要的,這事可以去找雷護法商量,但一路太長,很容易被人偷襲,而這些事,你也知道,我不太再行。」 他知道鄱陽湖上面有洞庭湖,但到底有多遠,他並不很清楚,裡面有些什麼人,勢力如何,他更是一無所知,就像他對現在的敵人一樣,一點也不瞭解,唯一能做的便是猜測一下,但有時現實總讓人大感意外,他忽然想起小月帶給他的一封信,已經有兩個月了,卻還沒有看,他伸手到懷中去一摸,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找到,這才記起衣服被換過好幾回了,也不知道信在什麼地方丟了。青青問:「你找什麼?」南宮寶說:「一封信。」傅碧心從衣袋中取出一封來,問:「是不是這個?從你的口袋中取出來的,差一點就洗了。」南宮寶說:「應該是這個,幸虧你收著。」 南宮寶將信打開,發覺信中還帶著一絲隱隱的香味。信上的字密密麻麻的,看樣子很長,而且字很秀麗。南宮寶將信看完,點上燈將信燒了。青青看他臉色似心事重重,便沒有打覺。不久,雷振水進來,南宮寶問:「有什麼事嗎?」雷振水說:「沒別的事,我是想問一下天河幫以後的事,當年天河幫總舵在鄱陽湖,上下各有六處分舵,以後我們會不會將上面的也聯合起來?」南宮寶問:「上面有些什麼勢力?」雷振水說:「不知道,但聽說也只洞庭湖有些勢力,那是天河幫弟子養老的地方,但二十年沒有什麼消息。」 南宮寶說:「先別管那麼多,將下面這一段弄好了再說吧,如果做得好,將幫中弟子養活應沒什麼問題的,待以後再去過問那上面的一段。」雷振水說:「但我們也當小心些,上面可能有危險。」南宮寶說:「我也想過,可以叫人上去查一查,有些什麼勢力,如果是些小賊也不必擔心……遇到天山聖姑她們沒有?」雷振水搖搖頭,說:「從來只有她找我們,我們哪裡找得到她,找她有什麼事嗎?」南宮寶說:「她傳我一封信,說她已經與賽公明聯盟了,想對付中原武林,但遇到一股更大的勢力,讓他們受挫。」雷振水問:「她說過是誰沒有?」南宮寶說:「她說她也不知道,但她的話未必可信。」雷振水說:「如果下次遇到她,你可以問一下她賽公明在什麼地方。」南宮寶說:「她蒙著臉,你很難從她的表情中分辯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而且她把這些告訴我幹什麼?」雷振水說:「她也許是想與你結盟。」南宮寶說:「憑她們?與我結盟?做夢吧,也許是她故意布的疑陣,他們應該知道,我不會與他們結盟的。」雷振水說:「可要是敵人太多太強大,那又另當別論了,沒有少林丐幫作後盾,只憑我們,還不知道能否對付呢。」南宮寶說:「就算不能對付,我也不會與他們結盟,當沒有了共同的敵人,我們再如何對付他們,你可別望了,他們可也不是什麼善與之輩。」雷振水說:「我也只是說一下而已,真正是什麼目的還要看進一步發展。」南宮寶說:「那藥如果三天沒有買到,我就少不得跑去一趟。」 等,也只有等,既等那些去買藥的弟子,也等敵人的消息。幫中之事南宮寶也不大管,只是教傅碧心練一練武,培青青試一試招。她們兩人功力很淺,而且基本沒有什麼對敵的經驗。傅碧心唯一的對手便是她哥,但長久與一個人交手,對方的招式習慣便能弄清,這樣練出來的武功終久難與常人對敵。南宮寶有時候讓兩人一同來攻自己,他出招要讓兩人感覺到壓力,但壓力不能太大,以免二人灰心。到遇敵時沒有了鬥志。有時一招她們兩人沒有躲開,南宮寶便給她們講如何招架,並讓他們出招,自己來擋。此時大家雖沒有多少歡笑,但也絕不似以前那樣沉悶。有時南宮寶自己也練一下劍法,三人如此,倒也很能打發時間。 回舵第三天,南宮寶依舊領她們練武,並叫來兩個弟子,先試了試他們的本領,再讓他們培青青和傅碧心練練,他在一邊看著,如果出了意外,他便可及時出手阻止。打鬥了沒有多久,有人來報,丐幫新舵主肖正風求見。南宮寶叫請他進來,叫兩位弟子退下,一會兒再練。眾人收劍,兩名弟子退出去。一會兒進來一個青年,年齡看上去比南宮寶要大一些,可能二十七八的樣子,衣服平常,但人顯得很有精神,見了南宮寶,便上前來施禮,說:「丐幫肖正風見過南宮幫主。」南宮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我同為幫主,不必客氣,來,到屋裡坐。」他伸手將肖正風請進客廳中,叫傅碧心上茶,青青也沒有與他打招呼,自己進屋去了。肖正風問:「剛才進去的大概是青青姑娘吧。」南宮寶說:「她一向如此,還望肖幫主不要計較。」肖正風說:「怎麼會呢?」傅碧心上過茶,南宮寶便叫她去培青青。肖正風揣起茶來小吸一口,說:「南宮幫主住的地方可比我們幫好多了。」南宮寶愣了一下,說:「這是高舵主為我建的,如果能像現在這樣過上一輩子倒也是不錯的。」肖正風笑道:「人生總是有不如意的地方。」南宮寶問:「你是在丐幫長大的?」肖正風點點頭說:「我是個孤兒,被楊幫主撿到,眾人養大的。」南宮寶問:「肖幫主這次來有什麼事嗎?」肖正風說:「也沒有什麼事,我這幫主剛上任,三位長老讓我來拜訪一下南宮幫主,相互瞭解一下,以後有什麼事也好聯繫。」南宮寶點點頭問:「你們幫還穩定吧。」肖正風說:「也沒有什麼大事,主要是為幫主尋仇,但幾個月下來,什麼也沒有查到。只好先將前幫主入土為安,將此事放一放,把幫中之事理一理,你們呢?」南宮寶說:「幫中正在打算做點生意,將貨從上面運到下面,從下面運到上面。賺點辛苦錢。」肖正風說:「這可不是一點辛苦錢,它能讓你們天何幫迅速的富起來。」南宮寶說:「也許吧,我吃過沒錢的苦,當年還在街頭賣過藝呢,但對我來說,能夠過上平常的生活就行了,並不追求什麼富有。一旦有錢就會變得貪心起來,這就有了利益之爭,能磨滅人的鬥志,瓦解幫中的團結。」肖正風說:「這個我不知道,看來你並不贊成大家做買賣了。」南宮寶說:「也不是,只是不做買賣,靠打魚養活大家,這日子過得都有些艱難,現在想來天河幫一統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上下通商,這也是為什麼有人不惜要以武力來統一的原因吧。」肖正風說:「我叫我們幫主說,你想天河一統,主要是為了不讓他們打起來。」南宮寶說:「這是我最初的想法,但現在希望這些人能與那些看不見的敵人對抗一下,你們可見到天山聖姑的行蹤沒有?」肖正風說:「沒有注意到,但可以叫弟子們留一下。」南宮寶問:「那傅心人呢?」肖正風說:「找到過他幾回,但都一下子溜了,他不願意來,我們也不敢用強。幾次見到他,他都在黃河幫附近。」南宮寶轉口問:「以你們遍佈天下的實力,難道一點也沒有發現江湖上隱藏著什麼其他的實力或其他的什麼人嗎?」肖正風說:「江湖人太多,而我們幫的弟子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收集這些信息,並且目標太大,別人想不被知道,自會避開我們丐幫弟子,大多數的丐幫弟子都沒有武功,就算發現點什麼,也很容易被滅口的。」南宮寶點點頭,便不再談這個問題。肖正風見他不言語,便主動問:「是不是你發現點什麼了?」南宮寶說:「近半年沒過問江湖中事,而天河幫的勢力也只在長江下面這一段,對江湖上的事很難及時知道,我也只是猜一猜,希望你們能發現點什麼。」肖正風搖搖頭說:「不過弟子們已經加強留意了,我想只要真的有,應該可以得到一些消息的。」南宮寶點點頭說:「也希望如此了,想來對手應該很強大,你我該小心點,你一個人來的嗎?」肖正風說:「我有些弟子在附近,畢竟我不可能像你一樣由那麼多弟子護著,只能自己小心點。」南宮寶問:「你們三位長老呢?可曾也到了附近?」肖正風點點頭說:「他們本也想拜訪你一下的,可又想讓我自己段練一下,讓我能夠獨單一面,你要是有事找他們,我可以請他們來。」南宮寶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問一下,你也該叫他們小心點,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少林短短時間便倒下,可見對手很厲害。」肖正風說:「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向三位長老轉告的,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我便告辭了。」南宮寶說:「我想與你切磋一下武藝。」肖正風說:「南宮幫主的武功,天下少有人能敵,我怎麼是你的對手?只是向你請教幾招。」說完一躍而起,落到外面的院中,南宮寶走出去,來到他面前,一抱拳說:「請出招。」肖正風說:「那我便不客氣了。」說著單手一掌拍過去。 兩人便在院中鬥上了。南宮寶此時當然很少有對手,只想試一試這肖正風的深淺,看一看將來能否合作,如果本事太差,便不必對丐幫抱什麼希望,肖正風連攻三招,南宮寶便擋他三招,發覺對方功力不弱,大有鐵掌楊繼宏之風。南宮寶迅速的攻了三招,肖正見也擋了三招,待要反擊,南宮寶已經迅速的後退幾步說:「你我已經過了六招,已經看出肖幫主確實伸手不凡,雖說一幫之主不能光有一身好武功,但我想這武功也是很重要的,以後有些事還得求你多照顧一二。」肖正風說:「南宮幫主武功果真名不虛傳,以後有事用得著我的,必定孝勞。」兩人說著,雷振水進來,南宮寶便為兩人引見。雷振水說:「果真是年少有為。」肖正風說:「以後請雷護法多多指教,我告辭了。」南宮寶說:「不送了。」待他走後,南宮寶問:「藥買到沒有?」雷振水說:「有一個弟子買到了,你看一看。」說完從藥中掏出兩個紙包,南宮寶打開一看,並在鼻子上溴了一下,說:「這是假的。」雷振水說:「你看一看另一包。難道藥店裡賣假藥?」南宮寶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這些藥,我決定去半歸谷一趟。明天就動身。」雷振水說:「我培你一起去。」南宮寶搖搖頭說:「此時幫中正需要你,你如何能走開,我帶上一些弟子來護衛便行了。」雷振水問:「她們兩個你也帶去嗎」南宮寶說:「不帶了,帶去反而危險,她們兩個便由你照顧了。」雷振水問:「這一去一來要多久?」南宮寶問:「有弟子會騎馬嗎?」雷振水說:「應該會,他們並不只是為在水上打仗而備的,我去問一下,不會也可以練。」南宮寶說:「如果能騎馬,我依舊帶那三十名弓箭手。」雷振水說:「好,我去為你準備一下,三十匹馬。」 守護篇 為誰奔波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19 本章字數:10659 南宮寶回房去,青青問:「有什麼事嗎?」南宮寶過來將她抱住。傅碧心見了,忙跑出去。青青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問:「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南宮寶說:「我要去一趟半歸谷,去取些藥來,我不想讓你們跟去,以免有危險。」青青沉默了一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南宮寶說:「可能要一個月吧,我本答應過永遠不離開你的,可我又失言了。」青青搖搖頭說:「你去吧,我會在這兒等著你的。你什麼時候走?」南宮寶說:「明天,今天我就好好的培著你。」青青說:「我本是要死的人,可現在又活過來了,又可以培你,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說完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南宮寶覺得心中不忍,說:「算了,我帶你去。」青青一喜,問:「真的……我看算了吧,帶上我們,這一路上可能有很多危險,到時你自己行動也不方便。」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你想,我要是連你都保護不了,還配什麼做你的寶大哥呢?」青青聽了十分感動,緊緊的抱住他。南宮寶拍拍她的後背,推開她說:「我去告訴一下雷護法,你跟碧心說一下。」說著便出去了,趕上雷振水正叫人去買馬,南宮寶阻止他說:「算了,我實在不忍心將青青一個人留一這兒,決定帶她一起去,你再加三十名使劍的,我們步行而去。」雷振水問:「那要多久?還是買馬吧,弄六七十匹馬算不了什麼,以後我天河幫不會在乎這點錢,何況以後也用得著。」南宮寶問:「一下子到哪裡去買這麼多馬呢?」雷振水說:「近處沒有可到遠處去買。反正總會有的,你遲一天去也無防吧。」南宮寶點點頭。 傅碧心聽說可以回去,跳起來抱住南宮寶,說:「終於可以回去了。」南宮寶蹲下來讓她下來,說:「路上可不太好玩,騎馬也很累,你可要想好,不然一路上哭鼻子可別怪我。」傅碧心說:「才不會呢,出來好久了,也不知道那兩隻兔子還是不是活著。」南宮寶說:「當然活著,你回去以後還出不出來?」傅碧心說:「到時候再告訴你。」南宮寶說:「好了好了,我們可以開始練劍吧,當然,最好練一下暗器,這種東西對付敵人很有效的。」青青說:「我們能躲開別人的暗器便可以了,不必使什麼暗器。」南宮寶想想也是,便教她們聽風辨影,讓她們從暗器的風聲來判斷射出來的方向,再知道從什麼地方躲讓。這躲讓暗器本是有些困難的事,像她們這種伸手,也許只能避開要害,不讓傷及性命。就算這樣,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南宮寶身上沒有什麼暗器,便取來一拿棋子,打出去讓她們聽,也讓他們學著打。並且將自己身上的刀也發出,有時也射出幾支銀針,最後彈出棋子,讓兩人躲避。開始自然不敢將力道使得過大,雖說如此,便打在身上可也要痛上好一會兒。他發現無論學什麼,劍法,拳腳,暗器,傅碧心都比青青學得快,便不勉強青青,主要是訓練一下傅碧心,畢竟少一個人自己少一份負擔,萬一打起來,自己也可以少操一份心。 可惜到第二天,下起雨來了,沒有辦法,只得待在屋子裡,培著青青下棋,傅碧心也在一旁看著。不言不語,還沒下一盤,便有人來敲門,南宮寶沒有抬頭,說:「進來。」門口之人沒有推門,說:「報告幫主,有位叫小月的姑娘說要見你。」南宮寶說:「請她到外面客廳中等我。」青青問:「小月是誰?」南宮寶說:「是聖姑的一個侍女,我們去看看她來幹什麼。」青青說:「她要見你又不是要見我。」南宮寶說:「你也可以去謝謝她一路護送之恩。」也不由分說,將她拉出去。來到客廳,他讓青青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顯得很親熱的樣子,一會兒,小月進來,見到南宮寶,神色為之一暗,底頭說:「我奉聖姑之命來送一封住給南宮幫主。」南宮寶問:「你們聖姑呢?為什麼不來親自見我?」小月說:「她怕你怪罪,不敢見你。」南宮寶說:「過去的事我說過不再與她計較,但以後的事便說不準,你從什麼地方來的?」小月說:「從天山。」南宮寶說:「我是問你們聖姑從什麼地方叫你來的,她在什麼地方?」小月說:「我不敢說。」南宮寶說:「不敢說便算了,信呢?」小月從胸口取出一封信來,伸過去。南宮寶將青青放下,取過信來,說:「你可以走了。」小月問:「你沒有什麼話要交代的嗎?」南宮寶說:「那便祝你一路順風吧。路上小心,我不會與他們會作的,請轉告聖姑。」說完攔腰抱著青青進房去了。青青說:「她愛上你了。你也知道。」南宮寶說:「怎麼會呢,我一真抱著你,管她幹什麼。」青青說:「可看上去她很可憐,不如也把她留下來吧。」南宮寶忙搖頭說:「萬一她再害你怎麼辦?這些人我不放心,而且我一心一意的愛你,怎麼能再容忍別人。」青青聽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先看一看信吧。」南宮寶將信小心的打開,看了一遍,一時臉色大變,將信捏在手心,一用力信便化作碎末,他坐下來說:「我現在有急事,出去一下,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來不及帶你們了,對不起。」說完將青青緊緊的抱了一下,抓起一把棋子放進口袋中,轉身便走,青青雖很失望,便還是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早點回來。」南宮寶點點頭,來到雷振水的房門口說:「:剛才接到聖姑的信,說傅心人手上的藥已經被人偷走了,少林那一包藥也沒落到她手中,敵人下一步可能便要毀滅半歸谷,我想立刻趕去,你照顧一下青青她們,再給我一套雨衣。」雷振水說:「這也許只是敵人的一個陷阱,你一個去怎麼行呢?」南宮寶說:「我認為一個人就可以了,如果別人用毒,再多的人也沒有用。我一個人可進可退。」雷振水說:「我和你一起去。」南宮寶說:「這兒還離不開你,你好好的打理著幫中的事情,這兒沒事,我想我也不會有事。」雷振水沒法,去將雨衣取來,南宮寶還取了一柄劍,告辭之後,便直奔而去。待馬累了,有馬的地方再換一匹馬,沒有便只好休息一下,雖不說是日夜行走,但也是行路時間多,休息時間少。而這可惡的雨卻一下便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雖說有時也停一下,但天還陰著,不多時又下起來。南宮寶的衣服一會兒幹一會兒濕,有時便換一套,但更多的時候是穿在身上讓它自己幹。這樣只花了五天的時間就趕到了黃河邊,尋了一隻大點的船,將人馬渡過去,過了河,他便放慢行速,邊行邊找路。那時去時記得不很清楚,並且也不是走現在這路,出來時又是亂闖,現在想要準確的找到半歸谷可真不太容易,但再難也要找到。只能憑著一絲模糊的記憶,去尋找去時之路,也幸山中路半不多,找了半日,終於發現階段一條路正是他們走過的,順著這條路走,這記憶便清晰了一點,快到天黑時,來到一個村莊,南宮寶在此住了一晚,洗了個澡,倒在人家柴房中便睡,但剛睡下,門便被推開了,他見是主人家,便起身問:「有什麼事嗎,老伯?」老漢說:「張大嫂過來,想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南宮寶說:「我叫何小三,她有什麼事嗎?」老漢說:「可能是見我家院子裡面有一匹馬所以好奇吧。也沒有什麼事。」南宮寶將劍放在手邊,便又躺下來。但不一會兒便又有腳步聲傳來,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問:「是幫主嗎?」南宮寶先是一愣,馬上跳起來叫道:「是吳大叔?」他拉開門,衝出去,門外果真是吳恨,他上前緊緊的抓住吳恨說:「我竟然在這兒遇到了你,我以為你出事了。你的腿怎麼了……誰傷了你?」他扶吳恨進到柴房中,讓他坐下。吳恨問:「青青呢?」南宮寶說:「青青已經好了,在幫裡面待著,你呢?這些天來過得怎麼樣?誰傷了你?」吳恨說:「是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傷了我,我逃到這兒來了,在村子裡住著一直到現在。」南宮寶問:「你的傷還沒有全好?」他伸手抓住吳恨的手,為他運功查看傷勢,但一探之下,發覺他竟是功力全失,一直將他全身查過一遍才收回手。吳恨說:「由於未能及時療傷,功力全失,這腿也沒全好。」南宮寶說:「你受傷後又受了寒,使幾處穴道被封,腿上也不受力,待我為你運功打通穴脈後,你一切又可以恢復如初了。」吳恨問:「真的嗎?」南宮寶說:「當然,我現在便為你打通穴道。你先坐好。」吳恨說:「這可很費用功力,也傷精力。」南宮寶說:「沒關係的,我會很快恢復的。」說完讓吳恨盤腿坐在草上,自己也坐在他背後,雙手抵住他的後背。 這運功打通穴道不但費力,而且費時,一般是找一處隱蔽的地方,沒有人打擾才行,但南宮寶想來這是山村野地,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擾的,而且南宮寶也不忍心看著吳恨功力全失,在此受苦。因而便立刻為他療傷。一時間吳恨和南宮寶臉上都冒出大顆的汗珠,天色暗下來,房子的主人推開門問:「你要點吃的嗎?」南宮寶沒有回答。再問,還是沒有回答,房子的主人便關門退了出去。一會兒,門口出現三個黑衣人,當中一個踢開門,另兩個一揚手打出幾枚暗器,接著三人便撥劍衝了進來。一時間屋子裡傳來打鬥的聲音,但一會兒便結束了。柴房中靜了下來,房子的主人雖聽到打鬥聲,但不敢出來看。 過了好久,吳恨問:「你為何不殺我?」南宮寶用顫抖的聲音問:「為什麼?我從未懷疑過你,但沒想到你……」吳恨用憔悴的聲音道:「我也從未想到過會害你,但一切只能說是命運吧。」南宮寶說:「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是誰主使你的?」吳恨說:「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反正我已經全身被你廢了。」南宮寶狠狠的道:「這些人殺了我娘,我一定會追查出兇手的。」吳恨問:「你娘出事了?我並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剛才衝進來的人是誰,與我勾結的並不是他們三個人。」南宮寶問:「那是誰?是天山聖姑?」吳恨不語。南宮寶說:「雖然我一次次的告誡自己,出手不要太重,但我一出手便像有無窮的憤怒,招招狠毒,你真的不認識他們三人?」吳恨說:「我真的不認識他們,我以為出招的會只有一個,我以為他們不會傷害你的。」南宮寶說:「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引誘你的?權、錢、色?是天山聖姑手下的一個侍女勾引了你,對不對?」他想起小月的瘋狂,吳恨大概只有四十歲,自然容易被一個年青的姑娘引誘,問題是這三人倒底是不是與他們一路的?如果是,那殺害母親的便是聖姑了,如果不是,便只有再另找了。當時吳恨一進來,他便覺得情況不對,但並未多想,介但後來自己要給他療傷,才看出吳恨神情有些不忍,但還是沒有拒絕,南宮寶便一下子運功過去封住他的穴道,看情況的進一步發展,果真有人來襲,他便猛地將功力運過去,震斷吳恨的幾處經脈,再抓劍擋暗器,刺殺進來的三人,並未留下一個活口。吳恨說:「她答應不會害你的,只是想與你談一筆交易,她並無害你之心,當日送青青去半歸谷,就可以對你下手。」南宮寶說:「她要是想與我談什麼交易,為何要陷害我?」吳恨說:「只為對你相逼。」南宮寶說:「天下沒有人可以逼我的,天下連你都不可信,我還能信誰?」他撿起地上的劍,往外走,拉了馬便離開了。 此時他心中說不出的傷痛,當年結拜兄弟周兆明在背後打了他一掌,最後他雖沒有死,但父親卻死了,現在吳恨也想害他,他還尊其一聲吳大叔,天下還有誰可以信呢?如果每時每刻,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可能陷害自己,那日子還能怎麼過?他們看上去都那麼的耿直,那麼的讓人放心。他一下子放聲大叫起來,那叫聲象狼叫一樣嚇人,也像狼叫一樣悲壯。他面對著看得見和看不見的敵人,失去了支柱,只能一個人面對,而且自己掛念的人時不時在背後給自己一刀,那茲味,那處景,他有些絕望,黑暗裡,藉著一點星光,他一步步的向前移著,眼淚打濕了他的面夾,假如此時有母親或青青在,他真想倒在她們懷中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但此處什麼也沒有,只有黑暗,還有寒風,走著走著,他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第二天天亮時,他便爬了起來,感覺好了點,也知道無論多麼艱難,多麼傷痛,都得去面對。繼續上路,這回在半路上用小刀做一些標記,直插入小溪,再上去,進入洞中,但沒有走幾步,身後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南宮寶猛的向前一衝,衝了進去,但一出洞口,便被一張網網住了。未等他反應過來,幾支出長劍馬上刺過來,此時南宮寶在網中,別說抽不出劍來,就算是抽出來也使不開,他只好將背移了移,讓背後兩劍刺在劍身上,前面一劍用手捏住,同時取出棋子,彈了出去將面前一人打倒,自己使勁一滾,又向身後打出幾顆棋子,再取出小刀來割網,但一連割了好幾下,網絲毫未破了點,一時間有八支劍紛紛刺過來,開始前面兩人劍先刺過來,南宮寶雙手抓網,向外一封,並且踢出兩腳,當場將這兩人踢死,其他六人便比幾個方向一同刺來,南宮寶帶網再滾,躲過六支劍,但有一人腳將網踩住了,再出六劍,南宮寶迎上這踩網之人的劍,對方這一劍直刺他的胸口,他伸出兩指,將這一劍引得刺向腋下,再將劍夾住奪了過來。微一扭身,擋開身後五劍,但畢竟劍短(一半被夾住了),背後後還是被劃開一道口子,他將奪了劍的人向側邊一推,一下子撞倒兩人,而這人也被那兩人的劍刺穿小腹,一時間只有三個人站著,握著劍,看著南宮寶,不知道是該繼續鬥下去還是逃走。南宮寶將腋下的劍捏在手中,這三人終於選擇再次出劍,但這回,南宮寶只一劍便將三人的手腕劃中,三人長劍掉在地上。南宮寶迅速的找到網口,爬了出來。再看谷中,到處一片廢虛。似是早就放火燒了的一樣。這些人果真是先下手為強,將谷中的一切都燒燬了。無論他如何趕路,還是遲了。南宮寶覺得背上的傷口有些痛,不知道傷口有多長,就近在屍體上撕下一大塊布來反手按住傷口。站著看了那些人一會兒,剛才被他用對方身體打倒的兩個人動了一下,南宮寶走過去,一腳踩在一人的手臂上,那人痛醒,用另一隻手去搬他的腳。他抬腿向那人的手腕踢去,他這兩下都不輕,那人手不能動,又用腳來掃,但南宮寶一腳又踩在這人的肚子上面,問:「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的?」那人雖痛得滿頭大汗,但還是使勁的咬著牙。南宮寶說:「我會用刀將你身上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來,我看你有多狠。」那人說:「好,我說,是賽公明派我們來的。」南宮寶腳下一用力,那人將舌頭伸了伸,兩眼一翻,死了。南宮寶將腳踏在另一個人身上,問:「你也是賽公明派來的嗎?」這人說:「無論我說什麼都會死,我為什麼要說?」南宮寶說:「如果你說真話,我會饒你一命的。」這人說:「可有人不會放過我的。」南宮寶說:「可你沒有選擇,你也見過,我殺起人來絕不會手軟,而且還會慢慢的殺,一刀一刀的殺。」這人說:「我也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只知別人都叫他老闆,我們只聽命於管家的。」南宮寶放開他的腳,問:「你們管家一般在什麼地方見你們?」這人說:「不確定,有時在客店裡,有時在雜貨店裡。」南宮寶問:「那你們一般在什麼地方,如何與你們聯繫?」這人說:「我們一般在店裡面幫忙,接到任務便有人帶我們去。」南宮寶問:「你是從小被訓練出來的嗎?」這人說:「我不記得,也許是吧。」南宮寶問:「是誰教你們劍法的?在什麼地方你們劍法的?」這人搖搖頭說:「我們從一個地方轉到另一個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別的事情。」南宮寶問:「帶你們來的人呢?」這人四處望了望,說:「他守在洞外面,可能現在已經走了,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你放過我吧。」南宮寶說:「不必著急,我再問你幾個問題,你們店裡老闆知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這人搖搖頭說:「不知道,每次完成任務,我們便另換一個地方,因為我們不要工錢,所以很容易找到飯吃。」南宮寶問:「每次都是同一個管家嗎?」這人搖頭說:「我們只認手勢。」南宮寶問:「什麼手勢?」這人將中指與母指靠在一起,再將手臂轉動兩下,再鬆開,如此三回。南宮寶也跟著學了一下,問:「這這樣嗎?」這人點點頭。南宮寶問:「你們一共幾個人?」這人說:「可能有十幾個,有些在外面沒有進來。」南宮寶問:「你們這麼多人走在路上不引人注意嗎?」這人說:「我們是跟著標記自己來的。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再集合,有人引我們來。」南宮寶說:「把標記畫來我看一看。」這人說:「一個圓,裡面一個四方形,一個角挨著,其他的三個都沒有挨著,往這挨著的反方向走便是了。每人個路口都有。」南宮寶說:「你們聽從那管家的,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這人想了想,說:「我們不知道有什麼好處,只是聽命,小時候已經習慣了。」南宮寶說:「你們這些人劍法絕妙,但打鬥經驗卻差很多,是不是很少出來活動?」這人使勁的點頭說:「我還是頭一回出來。」南宮寶說:「你們能否出去便看你們的本事了。現在洞口被封,估計你們要從石壁上爬上去。」說著便走了。 他背上的傷口讓他不能再做什麼劇烈的運動,便先到各處去看一看。第一個去的便是泉水邊的藥叢,但走過去時才看到,一切都燒燬了,連一根樹枝都未留下來。空中還夾著一絲油味,想來不澆油這些花草也不可能完全燒盡。他轉到藥房那地方,那兒已經全都成了一片灰。因為房子都是木頭做的,連樹木都燒了,這木頭房子如何能存下來?他站在灰堆邊,想著不知道傅先生怎麼樣了,會不會逃出去了,這兒好像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如果被人抓去也有可能。過了好久他才轉身,將按傷口的布鬆開,但一鬆布,傷口又痛起來,只好重新按住。這此剛才那個未死之我走過來說:「現在我們已經出不去了,這壁我也爬不上去。」南宮寶說:「我幫你上去,但你先幫我將背上的傷口洗一下,弄些布來包一下。」這人沒法,只好聽他的。南宮寶進到泉水中,叫那人將傷口洗一洗,再用布包好,圍胸緊系,這才換了一套衣服。這人問:「還有三個人只是手受傷了,救不救?」南宮寶說:「他們要想出去,可以將這些死屍的衣服打成條,也許有辦法。」這人去辦,南宮寶便在泉邊運功調息了一會兒。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感覺有些餓,從昨晚起,他便沒有吃東西。但看樣子這些人也沒有帶乾糧。 一會兒,四人走過來,南宮寶看看他們,又看看他們手中的布條,說:「這麼短一點,如何能夠上去?你們去洞口看看,封了多深,能否打開?」開頭那人說:「差不多封了一半,打開恐怕要三天,我們又沒帶乾糧。」南宮寶問:「你們明明已經完成了任務,為什麼還要在裡面呢?」這人說:「上頭吩咐的,叫我們來攔截……你的。」南宮寶抬頭看了看,說:「也只能試試了,你們三位手腕都受傷了,先留在這兒,待我們上去再接樹籐來拉你們。」其中一個說:「你拉我們上去也沒有用,我們一上去便可能被殺死。」南宮寶說:「能夠多活一天便多活一天。」說完拉過布條,從他上回上去過的地方向上攀,每到一個好使力的地方便將布條放下來,上這人拉著布條往上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來,上頭一個人搬起一個石頭砸了下來,南宮寶反應快,一下子躲過去,但下面的那人就不幸了,一下子被砸中,掉了下去。南宮寶大怒,飛身上去,一腳將這人踢了下去。接著又有五人舉劍刺來,南宮寶用布條一掃,將這些劍纏住,但也只一下子,布條便割成幾段。南宮寶用二指捏住最前面的一劍,向左右晃了晃,擋開兩柄劍,趁機拍出兩掌,再奪下一柄劍,以一敵三。這三人見如此,轉身便要逃,南宮寶雖然背上疼痛得厲害,但還是強忍住,掏出三顆棋子打向這三人,兩人被打倒,另一人回劍來將棋子打掉。南宮寶再彈出一顆來,那人再劍擋,但一擋之下,劍便被打掉,那人再跑,但沒跑幾步,便被另一顆棋子放倒。南宮寶踏上近處一人的胸口,問:「想死還是想活?」那人不答。南宮寶腳上一用力,那人來不及叫一聲,便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斷氣了。南宮寶又去踏另一個人的胸口,那人忙說:「你想幹什麼?」南宮寶說:「很簡單,你們去弄點山籐來將下面的人拉上來。」這人看是救自己的同夥便沒有再反抗。南宮寶再走近那個跳得最遠的,上前問:「就你們幾個人嗎?」這人搖搖頭說:「管家走了。」南宮寶問:「老闆是誰?管家是誰?」那人搖搖頭。南宮寶說:「那你知道什麼?」那人怒視著南宮寶,一會兒便臉色發紫,南宮寶忙又點了他幾處穴道,但只一會兒,那人便停止了呼吸。他再去看剛才兩個被自己打倒的人,這兩人雖受傷很重,但卻沒有中毒的跡象。他真的弄不明白,為什麼有的會中毒有的不會中毒。南宮寶站在岸邊,覺得那墓後之人確實可怕,像黃天霸等人一樣,知道從小便開始訓練殺手,但黃天霸在明,那人卻在暗,並且懂得將自己的實力隱藏於成千上萬的店舖之中,也難怪丐幫查不出點什麼來,如果這些人早就來到少林鎮,接到命令,殺了楊幫主,又回來,誰也不會知道。而且這些人武功並不高,唯一可怕的便是他們的劍法了,既快又狠,沒有劍時與一般普通人強不子多少。但南宮寶不相信對方全都是這種人,必定有武功更高的,劍法也更高的,只不過人少一些,藏得更緊一些,像那時他從白沙河回來,在樹林中暗算自己的人,無論功力與劍法,都比這些人高。看樣子這些人確實不是賽公明手下,他進中原才一年多,不可能從小便開始訓練起,但也許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叫別人先訓練,他們再來,或者果真有另外一個人。他先查看這人中的是什麼毒,再想想下回遇到也許有解,但傅先生只傳他半部毒經,自然有許多東西是不知道的,而且現在自己身上一點藥也沒有,不能試一試,因而查看了半天,也只能得出一個大概。下面三人拉上來了,南宮寶問:「為什麼有的人中毒有的人不中毒?」四人搖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南宮寶撿起一柄劍插入劍鞘,看了看,說:「你們用的劍還不錯,我決定都收回來,你……」他指著其中一人說:「你再下去將那些劍和一張網都收起來拉上來。」那人沒辦法,只得再下去。一會兒拉上來一大包劍,劍用網包著,共有八支,再放繩下去將那人拉上來。南宮寶看著這四人,問:「你們打算怎麼辦?」四人無語。南宮寶說:「我給你們一點銀子,你們自己逃命吧。」其中一人問:「不知大俠如何稱呼?我們願意跟著你。」南宮寶搖頭說:「我一次次的被朋友暗算,不敢相信你們了,而且你們老闆肯定會找我,你們跟著我會更危險,天下之大,你們尋一個山林小村住著,誰能找到你們?把這些劍也收起來,給我送到下面山腳下,我下面有馬。」 四人聽他的送劍到溪邊,放到馬上,再看那山谷入口,已經倒下一半。南宮寶一人給他們二兩銀子,說:「以後打獵或砍柴為生,不經再出江湖。」四人點頭,迅速的往深山老林中逃去。南宮寶牽著馬,沿著自己做的標記走出山林。來到昨晚住的山村,昨天的房主人見他來了,問:「昨晚為何你不說一聲便跑了?今天一早我一看,一個人也沒有。」南宮寶愣了一下,便明白可能是有人將屍體搬走了,便問:「有飯沒有?我想吃點東西。」房主人忙點頭說有。南宮寶便在這兒吃了點東西上路了。他沒有騎馬,馬拉著十幾柄劍,已經很重了,再加上他,可能會將馬壓誇,而且他背上的傷口不容許騎馬。 這樣日夜行走,到第二天中午時便趕到黃河邊。尋了一處渡口,看見傅心人正垂頭喪氣的坐在河邊。南宮寶見了他,一時有幾分欠意,自己只顧著尋藥,卻沒有想著去認真的找一下傅先生的屍體,或者去尋找一下蛛絲螞跡。不知他是逃走了還是被人抓走了。當時只覺得藥沒有,十分失望。他叫了一聲:「心人。」傅心人回頭一看,說:「是你?你怎麼在這兒?」南宮寶問:「你在這兒幹什麼?為什麼不去找你妹妹?」傅心人說:「找她有什麼用,我帶來的藥弄丟了,家也不敢回了。」南宮寶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丟了後悔也沒有用,走吧,跟我一起回去,和你妹妹住在一起。」傅心人說:「我想回家,我想我爹會原諒我的。」南宮寶說:「我剛才從你家裡來的,你爹已經走了。」傅心人不信,問:「你馬背上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幾把劍,你走後,我也帶了一包藥出來,我那包藥也弄丟了,於是又去你家去要,可是裡面……沒有人。對了,你那本書呢?也丟了嗎?」傅心人說:「我看完後便燒了。」南宮寶說:「你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是很危險的,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吧。」傅心人說:「我要回家,你借點錢給我吧。」南宮寶掏出一張銀票,說:「這是五十兩,你找一處大的錢莊化開,兌換成銀子就可以用了。但你那一包藥要是別人拿去了,必定會來找你問怎麼用法,你真的很危險。」傅心人說:「沒關係,我身上還帶有兩種毒藥,沒有人敢惹我的。」南宮寶說:「希望如此吧,但你能時時刻刻防著嗎?你不睡覺嗎?只要別人不接近你,在遠處用暗器傷你,你能躲多久呢?何況……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家裡出事了。」傅心人問:「出什麼事了?」南宮寶說:「我一進去便被一夥人暗算,等打敗他們,這才發現山谷裡一切都被燒了,不過沒有看到你父親。後來我爬出來的,那門口也被人堵住了。」傅心人驚道:「那我爹不是凶多吉少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憑你爹的本事,想逃出來再容易不過了,他怎麼會有事呢?何況他也會用毒,就算打不過,彈指之間就可以放倒別人,只不過你爹不想與別人動手,走了算了,你和你妹妹都走了,他一個人待在那兒也沒有什麼意思。」傅心人說:「你說得對,沒有人可以對付我爹的,但我還是不想與你一起回去,我出來是為闖江湖的,要靠你保護還算什麼男人?」南宮寶說:「我不是你什麼親人,也無權管你,但我也不希望你我在江湖上興風作浪,雖然你無害人之心,但別人可能利用你,或者強迫你,你好自為之吧,有什麼事可以到天河幫來找我。」傅心人說:「我會的,我到時候會去看我妹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說:「把這個交給我妹妹,裡面是迷藥,可以讓別人頭發暈,每次用一點點,讓她防身的。」南宮寶問:「有解藥嗎?」傅心人說:「喝點水就行了。」南宮寶說:「這東西我本也有的,可是被人給換了。」想起這,便想起母親的死。一時又暗自傷神。傅心人見他這個樣子,便自己走了。南宮寶看他離去,便喊道:「我回去了,我也再次叮囑你,務必小心。」傅心人也回頭說:「我知道。」 南宮寶找了一隻大點的船,將劍取下來,再將馬也拉上船去。讓船夫渡自己過河。但船行到一半時,卻漏水了,而且不只一處,只一會兒,馬蹄便被淹沒,馬兒受驚,一下子跳進水中,往對岸游去。南宮寶叫幾個水手下水推船,但這些人一下水便都逃走了,也不問南宮寶會不會游泳。南宮寶無法背著這麼重的劍游回對岸,一個人也無法將船弄到對岸,只好站在船頭,讓自己往下沉,這船比較大,受一捆劍和他的力下沉得比較慢,並同時沿河水向下漂去。不一會兒遇到一隻船划過來,正要喊救命,但又忍住了。因為船上之人正是胡蝶。胡蝶說:「上來吧,南宮幫主。」南宮寶知她認出了自己,便將那捆劍提上對方的船,自己再上去。胡蝶邊划船邊問:「你弄這麼大一捆劍幹什麼?」南宮寶說:「這劍是搶的,比我平常用的劍要好一些。」胡蝶說:「堂堂的天河幫幫主也會搶別人的東西嗎?你與別人動手了?受上傷?」南宮寶說:「一點小傷。」船向上劃去,一會兒便到對岸渡口,南宮寶下了船,才發現渡口沒有一隻船,也沒有一個人,剛才上岸的馬也倒在岸邊。他此時才明白,是別人在陷害他。但他可以游泳,將船弄破對他沒有用,也許別人唯一的目的是阻止他將這些劍帶走。 守護篇 恩怨兩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0 本章字數:8077 胡蝶將船繫在岸邊,撥出劍說:「可以動手了吧。」南宮寶說:「我背上受傷,不宜動武。」胡蝶問:「你不是說只是一點小傷嗎?」南宮寶說:「當然是小傷口,如果是大傷,我也不可能在這兒站著,不過你要動手,我空手和你斗幾招。」胡蝶說:「好,我等你好了再去找你,你將你的劍帶走。」南宮寶說:「這麼重的東西,我如何拿得動。」胡蝶說:「那就丟了算了。」南宮寶搖搖頭說:「正有人求之不得。只要我剛才把劍丟進河裡,一會兒便會被別人撈走,剛才人家暗算於我,就是想讓這劍我帶不走,也幸虧你趕來了,不然我還上不了岸。」胡蝶說:「你幫過我,我也幫過你,你與我互不相欠,以後見面,只有報仇,再談不上一點恩情。」說這話時,眼圈有些發紅。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說得對,但我現在不想死,你除非暗算我,否則難於殺得了我。可你又要講什麼江湖道義,什麼時候不找我,什麼時候找我。我要報仇,從不講這些,只求達到目的,也許你從未真正的想為你父親報仇,你只想死在我手裡面。」胡蝶說:「那你就試試吧。」說完一劍刺過去。南宮寶後退兩步,取出小刀,胡蝶問:「你就用這麼點刀對付我?」南宮寶說:「當我感覺不敵時,自然會撥劍的。」胡蝶聽了前進一步,再次刺出一劍,南宮寶用小刀一攔,胡蝶又斜削一劍,南宮寶再擋,但胡蝶手中的劍經他連削兩刀,被削去一小截。胡蝶也不理會,依舊再攻,但她一連攻了三十幾劍,南宮寶站在原地,只是用小刀連擋她三十幾劍,最後她手上的劍削得只剩下一個劍柄,這才停下來問:「你為什麼不殺我?」南宮寶說:「你要讓我殺你很容易,只要你幹上什麼壞事,讓我遇到了,到時候我必定會動手的。」胡蝶問:「你所殺的每一個人都是罪有應得的嗎?」南宮寶說:「當然不是,有些人殺我,只是聽了別人的指使,與我談不上仍什麼仇恨,他們也許是無可奈何才殺我,但這些人多半都會死在我手上,因為就算你這次放過他,他下回還會再次找上門來,所以有時我雖可憐他們,但也絕不手下留情。」胡蝶問:「你讓為為些人都是無情無義教不好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教好,但我沒有耐心。」胡蝶說:「那你一次次的不殺我,以為我會心軟,不會找你了嗎?你為何不乾脆殺了我?」南宮寶說:「為父報仇,天經地儀,而且我看你心地善良,為人耿直,如果換了另外的一個人,別說我不會救他,就算他不找上我,我也會去找他的,你大哥如此殘忍,而你父親言而無信……」胡蝶叫道:「我不許你說我父親的壞話,你別想心甜言蜜語來騙我,我不會心軟的。」南宮寶勸道:「別找我報仇了,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嫁出去,別去過問江湖中的事。」胡蝶猛地將自己手中的劍柄向南宮寶小腹刺去,南宮寶一聲慘叫,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打按住小腹,坐到地上。胡蝶拋下劍,跑上前去想伸手扶他,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問:「你怎麼了?」南宮寶並不理她,只是用手按住傷口說:「你現在可以走了,將那劍丟在岸邊,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解恨,可以再殺我兩刀。」胡蝶終於伸手扶住他說:「對不起,我其實並沒有想殺你,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上。」南宮寶說:「是我對不起你,讓你成為一個孤苦的孩子,無論你幹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你走吧,已經有人來了,他們要殺我,與你無關。」 胡蝶轉頭一看,果真有三人走過來,一色的灰衣,步子很穩,南宮寶撥出長劍說:「你走吧,不要擋著我對敵。」胡蝶聽了忙開幾步,南宮寶左手握著肚子,右手握劍,看著三人,問:「你們三人不怕死?你該知道,你們派出去對付我的人,每一次都全軍覆沒了,你以為你們三人會更幸運一些嗎?」中間一人說:「也只希望會幸運一點,你沒有受傷口?」南宮寶說:「對付你們三人,應該輕而易舉,不過看你們三人年紀不小了,應該不會是從小就被訓練的吧。」這人說:「差不多吧。」南宮寶說:「可要對付我,為何只派三個來,三個人就足夠了嗎?你們老闆這樣認為?」這人說:「是我們這樣認為,三個已經足夠了,你背上受傷,就算你小腹上沒有受傷,我們也可以足夠對付你。」南宮寶問:「你們找到了那四個人了?」這人點點頭說:「沒有誰敢背叛,你應該明白。」南宮寶問:「你們三人是為什麼。名還是利?或者只是聽從命令習慣了?」這人說:「為了權利。」南宮寶說:「可惜你們身上都被人下毒了,只要條件合適,毒將被引發,一切的名利,都沒有了,說白了你們只是幾顆棋子。」說完彈出三顆棋子,打向這三人,這三人一伸手將棋子抓住,打了回來,並不打向南宮寶,而是打向他身邊的胡蝶,南宮寶忙用劍一擋,三人閃身過來,同時撥劍,向南宮寶刺來,南宮寶站起身來,左手依舊按著小腹,右手使劍,來斗三人,三人一出手,南宮寶便感覺這三人劍法果真非凡,也許可以與李三刀,長江三劍相比,兼之南宮寶又受了傷,一動手,背上的傷口便掙開了,但他還是打起精神與三人相鬥。這三人自是處處招招都不留情,而南宮寶雖是想痛下殺手,但力不從心,三柄劍將他纏得緊緊的。無論他如何出劍,都不能從三人的劍圈中突圍出去。而胡蝶在一邊看著,並無要走的意思。南宮寶叫道:「你快走,這三人不會放過你的。」胡蝶聽了忙往船上跑,立刻有一個跟過去。胡蝶本想上船去取劍,但劍已經裹得亂七八糟,一時取不出來,眼見灰衣人已經近來,只得拿船槳來對敵。那人劍很鋒利,一連幾劍,將她手中的槳削成幾段,再一劍向她刺來,胡蝶見無法抵擋,只得跳進水中,南宮寶現在對付兩個人,感覺壓力輕了不少,便迅速出劍,想解決這兩個人再去幫胡蝶,但就算是兩個人,也不是南宮寶三五招能解決的事。胡蝶游起泳來很快,但灰衣人已經割斷船索,用一隻槳划船過去。南宮寶心中著急,猛地左手也出擊,雖不是空手奪白刃,但右劍與左手配合著,一下子給了每人一掌,只是這掌很輕快,不能對對方造成什麼大的傷害。眼見胡蝶危險,南宮寶只得與人拚命,他向前對著一人猛出兩劍,再跳起來踢上兩腳,但這三劍兩腳只是虛招,他的目的是身後之人。雙腳飛起時,身子向後一彈,劍跟著反刺過去,向後之人本是見他只攻另一人,便過來強逼,這人的劍貼著南宮寶的背劃過,南宮寶反手一劍也正刺進他的咽喉,但前面一人也已經反應過來,一劍刺傷他的大腿,南宮寶另一腳踢過去,踢中劍身,將劍給踢飛,他左手再奪過這身後之人的劍,刺過去,正好一下子刺中這人的小腹。三人一時都倒在地上,但南宮寶倒下便站起來,單腳點地,躍進河中,將長劍投出,並不一刺船上的人,而是刺向船弦,灰衣人忙用船槳來擋,槳應力而斷,劍也被擋飛。胡蝶見了,迅速的向南宮寶這邊游過來,而南宮寶背上的傷,再加上腿上的傷,經這河水一浸,痛得他差點要暈過去。胡蝶游到他身邊,見他身子往下沉,忙伸手將他托住,往岸邊拖。船上之人沒有了槳,只能順水往下漂。 胡蝶將南宮寶拖到岸邊,南宮寶說:「你快走吧,別人很快會找上來的。」胡蝶問:「那你呢?你怎麼辦?你傷得這麼重。」南宮寶說:「我命大,不會有事的,何況這並不關你的事,是我連累了你,以後要是我有命在,你再來找我報仇吧。」說這話時,他想到了死,想到了青青,如果自己死了,青青怎麼辦?胡蝶說:「我把你的傷口包一下再說吧。」她全身濕透,衣服緊貼著身子,只是此時天雖暖還寒,各自衣服穿得不少,這才少了各自的尷尬。南宮寶大腿上的傷很長,可能有半尺多,再上一點便可能傷到命根子。胡蝶掏出手帕,覺得小了點,便又去割兩個灰衣人的衣服,正要包紮,忽然聽有馬車使下來,南宮寶忙將小刀抓在手中。馬車在他們身邊停下來,走下車來的是天山聖姑,還有兩名侍女。南宮寶問:「這一切都是你安排有?」聖姑反問:「你猜呢?你現在受傷了,已經不能再反抗什麼了,如果再來三個這樣的人,你還能擋得住嗎?」南宮寶說:「你又來與我談什麼交易,是不是?」聖姑說:「可你應該明白,不借助我們的力量,你根本回不去,你傷勢很重,如果不及時的拖救,你這條腿可就廢了。」胡蝶問:「你們到底救不救他啊,盡在這兒說話。」聖姑說:「你不是與他有傷嗎?為何又這麼關心他?他死了你不就報了父仇恨了嗎?」胡蝶說:「我的事不用你管。」聖姑不再理她,叫兩名侍女將南宮寶招上馬車。南宮寶說:「胡蝶姑娘也一起去吧。」胡蝶猶豫了一下說:「等你好了,我還要找你報仇呢。」南宮寶說:「這兩柄劍也撿去吧。」 馬車行了一會兒,進入一個胡同,在一間破屋邊停下來,兩個侍女將南宮寶抬進去。眾人下了車,馬車便又向前而去。屋子外面雖破舊,但裡面卻裝飾得很好。兩名侍女照顧著南宮寶洗了個澡,再給他上了些藥,將傷口包紮好,便讓他如此裸著,身子撲在床上,用被子蓋著。南宮寶也確實累了,雖說傷口還隱隱作痛,但一會兒便睡著了。再次醒來時,發覺胡蝶坐要床邊,她似乎在深思著什麼,並未發現南宮寶醒來。南宮寶看著她,想她雖不及青青的美,但身上另有一種氣質。胡蝶轉頭看他,發覺他正在看自己,心中有些慌亂,忙站起來問:「你醒了。」南宮寶說:「我有些餓了,你能不能弄點吃的來?」胡蝶聽了出去。一會兒有個侍女揣著一碗粥進來。南宮寶接過來幾口喝下去,問:「能不能弄一套衣服來給我穿上?」侍女搖頭說:「這兒沒有男人穿的衣服。」南宮寶問:「那我原來的衣服呢?」侍女說:「你那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早就丟了。」南宮寶問:「你們聖姑呢?」侍女說:「她出去了。」南宮寶知問不出什麼來,便不再問她,轉頭又睡。 到第二天早上,胡蝶進來,問:「你的傷口好些了嗎?」南宮寶說:「應該好些了,只是……你能不能弄一套衣服來?」胡蝶臉紅了一下,轉身出去了。一會兒,那侍女進來說:「你現在別要衣服了,你現在的傷很重,穿上衣服必定到處走動,一下子把傷口給掙開了。」南宮寶問:「那我這傷口要多久對可下床活動?」侍女說:「這個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想你那位青青姑娘?才分開沒十天便這樣想。」南宮寶說:「我想回去,你們聖姑什麼時候回來?有什麼事可以早點對我說,我在這兒可能會悶出病來的。」侍女說:「聖姑走時,讓我們好好的照顧你,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們擔擋不起。我看你要是悶了叫這位胡蝶姑娘培你吧。」說完出去了。胡蝶問:「追殺你的都是些什麼人?」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不過我總會查出來的。」胡蝶又問:「這聖姑是什麼人?」南宮寶說:「我們雖然認識好久了,但對她我一點也不瞭解。只知道他害過我幾回。」胡蝶驚問:「她害過你,為什麼你還要跟她來呢?」南宮寶說:「現在是沒有法子的事。有一回她在青青身上下毒,但又帶我們去找一個傅先生來為青青解毒了,也就是從傅先生那兒知道毒是她下的,還有她讓她手下的一個侍女勾引我的一個弟子,說什麼只是想將我擋下來,聖姑想與我談一筆生意。」胡蝶問:「什麼生意?」南宮寶說:「好像是要我與她合作對付另一個神密的組織,可能就是今天刺殺我們的人。」胡蝶問:「那些人要幹什麼?」南宮寶說:「人世間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去追求的呢,除了名利?」胡蝶問:「那聖姑又是為了什麼呢?」南宮寶說:「大概也差不多。」胡蝶問:「為什麼不讓他們自己去斗呢?」南宮寶說:「可能是一方勢大,另一方感覺到難以對付,便拉我入伙。」胡蝶問:「一個姑娘家也要去爭奪名利嗎?」南宮寶說:「我不清楚,也許聖姑也只是一個小卒子,她說她與賽公明合作。賽公明你知道嗎?」胡蝶搖搖頭。南宮寶說:「江湖上太複雜,你本來沒有什麼危險,但現在,可就說不准了。」胡蝶說:「我怕死不成?」南宮寶問:「你除了為你父親報仇之外,還想過別的嗎?」胡蝶說:「別的還有什麼好想的呢?」說這話時,眼圈又紅了。南宮寶說:「是我毀了你一生的幸福。」胡蝶說:「我們在你傷口沒有好之前不談這個,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南宮寶說:「我打算先回去,看一看江湖上的局勢再說,現在兩方的人馬都在暗中行動,少林被弄跨,丐幫也不知道如何。如果我死了,天河幫也可能上下打起來,也會毀掉,所以我想急著回去。」胡蝶說:「我去通知你們幫的弟子來接你。」南宮寶搖搖頭說:「你不可能到達天河幫的,雙方人馬都不可能讓你去報信。所以你現在還是在這兒待著吧。」胡蝶想想也有道理,問:「你會不會與聖姑合作?」南宮寶說:「現在還說不準,也許會吧,要看是什麼事,到時你也別問太多,知道太多,你更是危險。」胡蝶說:「我對這一切都沒有什麼興趣……你餓了吧?」南宮寶說:「給你一問,我還真的餓了。」 聖姑下午時回來了,並且送來一套衣服,讓兩個侍女幫他穿上。南宮寶問:「銀子呢?我口袋裡的銀子呢?」一個侍女說:「你還缺銀子嗎?」南宮寶說:「當然。」一個侍女取來兩張銀票,還有一些碎銀,以及幾顆棋子,這是他用來作暗器用的,出門時抓了一把,如今只剩下這麼幾顆了。聖姑進來問:「你想好了沒有,與不與我們合作?」南宮寶問:「什麼合作?如何合作?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兩次暗算於我,我怎麼樣對能信得過你呢?」聖姑說:「第一次對青青下毒,只想對你相逼,但沒想到結果是那樣的,但你不也因禍得福,學得傅先生的一身醫術嗎?」南宮寶說:「我沒有學到他的醫術。」聖姑問:「那為何他給你一包藥?」南宮寶說:「那是用來對付傅心人帶的藥的,還有你的藥。那些藥是不是已經到了你的手裡面?」聖姑說:「已經被賽先生取走了。」南宮寶諷刺道:「降服那個和尚,相必你的侍女很下了一翻工夫。」聖姑遲疑了一下,說:「你為何不說那空寂修為不到家呢?而且他早被另一方的人所控制。他中毒便是證據。」南宮寶問:「為什麼有些人會中毒有些人會沒事?」聖姑問:「有這種事?我們抓住的幾個都中毒了,一點東西也沒有問出來。」南宮寶說:「我到是問出一些東西來了。他們的頭頭稱為老闆,他們聽命於管家的,管家不固定,而是用手勢來聯繫。各自分頭到達目的地。中途有標記。」他邊做著手勢,邊說。聖姑問:「這些都可靠嗎?」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別人如果知道我們已經問出點什麼來,必定會改變一下,那些弟子隱藏在一般的雜貨鋪和客棧等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你也知道,這些人劍法不錯,但沒有什麼內功,放下劍與一般人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我收了一些劍與一張網,這些東西雖不是什麼很有名氣,但也確實難得,可惜隨舟流走了。」聖姑說:「這些已經被賽先生弄走了,你不用擔心。你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嗎?」南宮寶說:「我認為知道這些已經很不錯了,這是用我的鮮血換來的,你一封信差點便要了我的命。」聖姑說:「誰叫你那麼性急呢?一個人出來,我聽到你一個出發,急忙追來,並且叫侍女想想辦法攔住你,所以她便想到這個辦法了。」南宮寶問:「他呢?現在怎麼樣了?」聖姑說:「他經脈全斷,含恨而死,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南宮寶說:「我當時感覺到他想害我,心中非常生氣,如果我沒有看出來,後面來的三個人必定能在那個關鍵的時刻殺了我。」聖姑說:「誰會想到那些人無處不在,吳恨如果想害你,你又怎麼能看得出來?」南宮寶無言以對,問:「你跟賽公明合作,為了什麼?」聖姑說:「為了錢。」南宮寶盯著她問:「你要錢幹什麼?」聖姑說:「自然有我的用途。你知道天山在什麼地方嗎?」南宮寶搖搖頭說:「不知道,你要很多錢嗎?可你與賽公明合作,他會給你錢嗎?你要錢,又何必展入江湖爭鬥呢?」聖姑說:「你不明白嗎?你哥雖富有,但他不得不養很多的武士來保護他和他的那些店舖。而且他與賽公明一點雖以賽公明失敗而告終,但他也明白自己所處的危險,所以其後他便將自己的許多店舖處理掉了,所得的錢建成一處怡園,來停放怡婧的棺材。」南宮寶說:「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可你別忘了,他叫賽公明,你拿了錢,他還叫什麼賽公明呢?」聖姑說:「可江湖何其大,並不少我那一份。」南宮寶說:「可我不希望有人危害江湖。」聖姑問:「你認為賽公明會危害江湖嗎?他本想以武力逼退你大哥,沒想到你一出現便打亂了他的計劃,於是他便在暗中發展。可沒多久,他發現了另有一股勢力在阻擋他。這上他很沒有安全感,想反抗一下。否則,如果江湖很太平,他做他的買賣,賺他的錢,你們江湖中人會管嗎?」南宮寶說:「應該不會,但賽公明會只甘心如此嗎?」聖姑說:「你應該很瞭解他的,他有多少人,可不可以吞併江湖?這你不知道嗎?」南宮寶問:「你要我如何合作?」聖姑說:「先給我們提供保護。」南宮寶說:「可你在江湖上行走了那麼久,好像沒遇到過什麼危險。」聖姑說:「我們遇到的危險,你怎麼會知道呢?何況現在少林丐幫元氣大傷,下一個便可能倫到你的,你死了,我們還能活多久?」南宮寶問:「賽公明在什麼地方?」聖姑說:「他躲起來了,如果你同意讓他在你們天河幫躲藏一下,他自會現身。」南宮寶說:「此事我一時難決,你送我回去再說吧。」聖姑說:「你像現在這樣的走,還不知道能走多遠,我猜截殺你的人不多是因為那些人比較分散,一時難於招集很多,但如果你再沿這路返回,對方攔你的人恐怕不會少。這一回恐怕也不會再失敗。」南宮寶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前天來的三人,要是多上一個,結果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就算只是那三個人,如果不是有一個去追胡蝶,結果也說不準,便問:「那你說該當如何?我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兒吧。」聖姑說:「當然不是,我已經叫人去通知你們天河幫了,過上十來天,他們來了,就可以將你接走了。」南宮寶說:「十來天別人恐怕早已經找到我們了。」聖姑說:「應該不會,敵人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找,而且我們在另一些地方做了點迷昏陣,沒有那麼快找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地方丐幫弟子不少,沒有人敢亂來。當然,萬一找來了,我們能擋便擋,不能擋便逃走。」說完掏出一個小紙包,南宮寶一把奪了過來說:「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亂用,而且你一灑出去,自己也可能被迷倒。」聖姑問:「沒有解藥嗎?」南宮寶說:「用水一波就可以醒過來,聽傅心人說是這樣的,是他給我,叫我給他妹妹的。給賽公明提供保護一事恐怕有些困難,我有些信不過他,如果他真的只想做生意,可以先回他的老家,待江湖平靜之後再來中原。你也可以。」聖姑問:「你也信不過我?」南宮寶說:「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天上的雲,就像人間的霧,看得見,可一摸卻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該不該懷疑你,我自己認為對每一個人,一開始都是真誠的,但後來,當發現他的真正目的之後,總覺得很受傷。」聖姑說:「聽你的口氣,根本就是不信任我了。」南宮寶說:「也不是全都不信,只是有些事不太明白。」聖姑問:「什麼事不明白?」南宮寶問:「《易筋經》你是怎麼弄到手的?」聖姑說:「我說過是無意弄到手的,就在這個地方不遠,遇到一個少林的小和尚,夾著一包東西,我們制住他,取來一看,是兩本《易筋經》,一會兒這和尚自己中毒死了,我將漢字的一本留下來,另一本送給傅先生,後來發現漢字的一本讀不通,便交給你。」南宮寶問:「為何另一本要給傅先生呢?」聖姑說:「跟他換幾樣藥。他自然不知道這書是用凡文寫的,所以上當了,不過這人言而有信,並未為難我。」南宮寶問:「傅心人手上的藥在不在你們手中?」聖姑搖搖頭說:「沒有,我知道他是傅先生的兒子,是在少林大會之後,那時再去弄他手上的藥恐怕太遲了。」南宮寶又問:「能不能將我那一包藥給我?我想傅心人手上的藥已經到了那灰衣人他們老闆手中。要對付他,只有借這些藥了。」聖姑說:「我只能試一試,賽先生也略通毒術,他不能將寶全壓在你的身上。」南宮寶問:「你既然想到有人會對付半歸谷,對付傅先生,為何你不先去阻止,或者通知他一下,我趕去時一切都遲了。」聖姑說:「是我聽說傅心人手上的醫丟了才想到的,可我去通知他也得親自跑一趟。這不……還未去,你已經趕前一步了。」南宮寶不再問她什麼,只是說:「我要休息了,今天已經談得不少了。」聖姑說:「那我就不打擾了,我看那胡蝶姑娘似是喜歡上你了,如果你娶了她,也許是一個很好的結局。至少我看出來,你並不討厭她。」南宮寶說:「也許吧,可明天也許我已經人頭落地了。現在該想的是如何活下來。」聖姑說:「你說得有道理,但你如何處理你與她之間的事?你也明白,她並不想殺你,但又不得不殺你。」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愛上我了。」聖姑說:「就算我愛上你了,也只是因為你們天河幫有錢。」 守護篇 少林避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1 本章字數:3608 平安的又過了三天,到延第四天早上,聖姑進來說:「明天晚上似乎有人來查看過這裡,你的傷如何了?」南宮寶說:「雖沒有大好,但逃跑的話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現在就走嗎?」聖姑說:「也可以準備一下,你有事嗎?」南宮寶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我們這一走,我幫中弟子如何找到我呢?」聖姑說:「我說你在少林鎮,他們直接趕來,我們可以迎上去。」南宮寶說:「不如我們去少林避一下,你看如何?」聖姑說:「少林不是已經說過不再過問江湖中的事嗎?」南宮寶說:「去試一試,還不知道我們幫的弟子要多久才能到。我們趕到少林要多久?」聖姑說:「現在出發,天黑就可以到。你既然說去少林,我們就去少林吧。」南宮寶一隻腳不能動,只得由兩名侍女扶著上車。門口有兩輛馬車,聖姑說:「一輛是直向望江樓,一輛向少林。」 南宮寶用一頂斗笠蓋著頭,還弄一件破衣服在身上,讓外人根本讓不出他來,他坐在車前趕車。開始一路平安,但到中午時,南宮寶感覺到有可疑的人跟蹤,忍不住揚鞭崔馬。向前又行了十來里路,忽然有幾柄刀向馬射來。南宮寶忙揚鞭打掉,並叫道:「在家小心,有人攔截。」聖姑從窗口往外探頭,看了一會兒說:「一群小賊,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將馬車趕快點就可以了。」南宮寶說:「小賊來了,大賊還會遠嗎?」聖姑說:「就算幾個大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的。」南宮寶說:「可以是把馬給幹掉了,你背我上少林嗎?」聖姑說:「讓胡姑娘背你吧你腿上的傷口是因為救她。」胡蝶說:「背就背,算什麼?」南宮寶說:「多謝姑娘不避閒,但我腿上的傷確實與你沒有關係,當時要不是你引開一個灰衣人,我恐怕現在沒有命在這兒了。反而讓你展入江湖紛爭,心裡真的有些過意不去。」胡蝶說:「我本就是江湖中人,談什麼展入江湖呢?」聖姑說:「好了,別說了,你專心趕車吧。等會兒有大賊來了我們來對付。」南宮寶說:「有聖姑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從未見過聖姑身手,今天讓我開開眼界吧。」聖姑說:「那恐怕讓你見笑了。」 馬車來到一個山腳下停住了。因為前面有人攔住了去路。這回攔路的是五個人,在路上一字排開。聖姑和兩名侍女下了車,胡蝶也想下去,南宮寶攔住她說:「你在車上待著,別下去。」胡蝶問:「她們三個人能對付得了嗎?」南宮寶說:「先看看再說。」聖姑走在中間,左右各一名侍女,走到五個灰衣人一丈左右時,三人忽然變換了一下步伐,還扭動著腰,像蛇一樣,再配合著她們彩色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繚亂。五人一齊出劍,攔腰向三人掃去,兩名侍女退後一步,聖姑雙手一晃,拉著一跟細線,向旁邊一攔,五人立刻收劍再刺出,這回是向各個不同方刺來的。她手中一根細線無法再擋住那麼多劍,但此時左右兩名侍女袖中飛出幾點寒光,直射向五人咽喉。五人忙收劍來擋。聖姑卻似已經猜好他們要用劍擋一樣,她手中的線已經纏上兩柄劍,讓兩人的劍收不回來,咽喉中暗器,一時倒地。另三人擋開暗器,便一人攻一人,讓他們沒有發暗器的機會。聖姑應付自如,但兩名侍女卻顯得很是狼狽,連躲幾劍,衣服便被畫開幾道口子。南宮寶見了,彈出兩顆棋子,直射兩灰衣人。兩灰衣人伸手抓住了棋子,而兩名侍女一揚袖,灰衣人忙又舉劍來擋,但這回卻沒有暗器射來。兩名侍女待他們一舉劍,抽身便往南宮寶這邊跑來。南宮寶抽出一柄劍來,這兩個灰衣人見了,沒有追過來,而是一同向聖姑攻去。眼看便要以三攻一了,聖姑不待他們合壟,再揚袖,從袖中冒出一團青煙,同時另一隻手打出一枚暗器,直取兩人心中,兩人此時想再用劍來擋已經是遲了。只好用手去抓暗器,聖姑不再管他們,回身對付最後一個灰衣人。抓住暗器的兩個灰衣人慘叫一聲,一齊用劍向左臂砍去。南宮寶見了,忙彈出兩顆棋子,打中他們的右肩,左手沒有砍下來,右手的劍也掉了。一時兩人在地上翻滾了兩個,便沒有動景,這情景讓南宮寶看了有些害怕,如果她們三個人來對付自己,自己恐怕也是那種下場。最後一人見同伴一個個的倒下,越打越心驚,劍勢一弱,便想逃走,聖姑一下用線便纏住了他的劍,再飛起一腳,踢中這人的小腹,點上幾處穴道,回頭問:「要不要帶他去問一下?」南宮寶說:「你就這樣問上幾名吧,他不說便算了。」聖姑問:「不說便放了他嗎?」南宮寶說:「無論放與不放,他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 聖姑明白他的意思,便說:「那他大概不會說,有人救他便救,沒有人救便算了,我們趕快走吧。如果再遇上一夥人,那就麻煩了。」上了車,繼續上路。到太陽下山時,便趕到少林鎮,因為山高,馬車趕不上去,他們只得先將馬車留在山腳下,給南宮寶弄一個枴杖,上了山。來到少林寺門前,石獅依舊在,但寺門緊閉。南宮寶一步一拐的走上去,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小和尚認出他來,說:「對不起施主,我們少林已經不過問江湖中事了。」說完要關門,南宮寶一下子闖了進去。立刻有十來個和尚手握木棍,排成兩排,攔住南宮寶。看樣子,只要他再上前一步,他們便不惜動手。小和尚說:「施主請回吧。」南宮寶說:「你們弄錯了,我雖是江湖中人,但江湖中人的事並不是定都是江湖中事。比如吃喝拉撒,我們這回來少林……」話未說完,從裡面走過來一個人打斷他的話說:「你們這回來少林是為避難對不對,你們被人追殺,對不對?」南宮寶說:「這位大師簡直就是佛爺轉世,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們確實是被人追殺,上少林來躲一下否則還真沒有閒心到你們少林來,山高路遠的。」這和尚說:「眾弟子們,將他們趕出去。」眾弟子聽了,一時舉棍,作好隨時動手的準備。南宮寶忙叫道:「慢著,就算你們不過問江湖中事,讓我們躲幾天有什麼在不了的,就算一個山村老太婆也會做的,你堂堂少林,心中還自稱有佛組,竟幹出見死不救的事。也虧你說得出口,幹得出手。」這和尚說:「你每一次來,我們師父輩的便死兩個,你給我們少林帶來了災難,這兒不歡迎你來,你們走吧。」南宮寶說:「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們空字輩的大師死了,如果是我害死的,便將我留在少林,如果不是我害死的,就沒有道理怪到我頭上。你們這兒誰說了算,如果大家都認為不能留我們,我們立刻便走。」這和尚說:「少林之事是由我們淨字輩的和空塵方丈共同決定的。」南宮寶說:「好,你去吧,你去請示一下他們,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這弟子說:「好,大家攔一下,我去一下就來。」南宮寶回頭說:「大家進來吧,外面風大。」外面四人聽了便擠進門來。南宮寶看著眼前的弟子說:「你們都是佛家弟子,佛就是仁慈,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勇氣。就算我罪大惡極,你們少林也該只是將我困住,沒有將我趕出去的道理。何況我們現在有難,來求你們……」小和尚說:「我們只是聽命於師叔師伯的,並不管那麼多。」南宮寶說:「聽他們的沒有錯,但要是他們做的明顯錯了,你們也聽嗎?你們自己也長了腦子。你們趕我們出去,我們必定會被別人殺死,這和被你們殺死有什麼區別呢?你們少林受了點打擊成這個樣子,真是為你們可惜。」眾少林弟子聽了低頭不語。 一會兒,空塵領著一群弟子過來,拿棍的弟子便退在一旁。空塵問:「外面還有多少人在追殺你們?」南宮寶說:「不知道有多義,反正我們知道的已經死了。」空塵說:「那你就在我少林住上幾天,待你們天河幫的弟子來接你。」他身後一個弟子叫道:「師叔……」空塵伸手阻止了他,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南宮寶說:「我們只要兩間房子就行了。也希望你們少林多叫幾個弟子來看著,否則出了事又怪到我們的頭上了,阿彌陀佛。」單手合十,向眾人行了一禮。空塵親自將他們安排進兩間箱房,南宮寶一間,另四人一間,南宮寶叮囑道:「你們最好少出門,這少林裡面可不太清靜。」說完回到自己的房中。空塵跟著進來,南宮寶說:「大師最好是多叫些弟子來守著,既可以防備我們,也可以相互有個照應。像空寂這樣的弟子都難免被人收買,其他的弟子就不用說了。」空塵問:「是誰在追殺你的?」南宮寶說:「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吧。」於是南宮寶便將自己這次出門前前後後的經過講了一翻。空塵說:「我讓我的弟子送你們走。」南宮寶說:「一時不急,為何你少林忽然要不過問江湖中事呢?」空塵說:「經歷這次風雨,我少林無氣大傷,而且現在內部紛爭,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而且許多淨字輩的弟子決定自掃門前雪,我也難於反對,何況少林平常也很少在江湖中走動,現在讓大家不要出山門,也沒有什麼不好,讓寺裡與寺外消息不通,別人就難於作惡了。」南宮寶說:「可你們現在接受了我,一切計劃都落空了。」空塵說:「不會的,我會讓弟子們對你們的住處加強防備的,讓你們也不能與別人私下裡接觸。那麼別人來了,自然也受這樣的接待。」南宮寶說:「請守門的換上幾個得力的弟子,不然我們幫弟子來了又被他們打發回去了。」空塵問:「你手下弟子知道你上少林了嗎?」南宮寶說:「一路上遇到幾個合格證丐幫弟子,我與他們說了一下。」空塵點點頭便出去了。 守護篇 小風小雨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2 本章字數:11716 下了山,他們尋了一家客棧,吃了早飯,便一路往回趕,依舊四位姑娘坐馬車,南宮寶趕車,雷振水騎馬跟在馬車旁邊,其他的弟子跟在後面。南宮寶便將自己此次的大概經過與雷振水講了一下,其中特別提到胡蝶如何幫他,至於吳恨那一節便省了。雷振水聽說聖姑及兩名侍女單獨對付五名灰衣人,忍不住對他們另眼相看。南宮寶問:「你們這一路而來,還算平安吧。」雷振水說:「我們這麼多人,自是不會遇到什麼麻煩的。」南宮寶說:「也不能大意,我擔心傅心人手上的藥落到那些灰衣人手中,而我那包藥聽聖姑說已經到賽公明手中,可她不肯要回來。」聖姑忙說:「不是我不肯,而是藥已經到他手中,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肯給,其實我也想留在自己手中的,但我想如果你能給他提供一下保護,他說不定會給你的。」南宮寶說:「那恐怕很難。那些藥我們且不談,但另外一小包,你該給我吧。我不信你又給了賽公明,還是還我吧。」他將手伸到後面去。聖姑將一個小藥包放到他手中。南宮寶小心的打開看了看,說:「好像是真的,這是給有空小姑娘的,不然送給你也沒有關係。」聖姑說:「你對那小孩子為什麼那麼好?」南宮寶說:「我看她很可愛又乖,這樣的孩子誰都會喜歡的。」聖姑問:「就像青青一樣,對不對?」南宮寶說:「你不懂,你生為好像就是為達到目的的,這些對我們來說的愛與恨,情與義,如果夾雜著利用與交易,那就變味了。」聖姑說:「我確實不懂,為何又扯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只想問一下青青是不是也很乖,也很可愛。」南宮寶說:「當然。」聖姑問:「天下像這樣的姑娘你都愛嗎?」南宮寶說:「我雖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但也擔心著江湖的安危,為每一個人的苦難感到傷心,為什麼不能,一個父母可以愛他們的子女,一個幫主可以愛他手下的弟子,這有什麼不可以。」聖姑說:「我問一是愛情。」南宮寶說:「我對這個東西不太懂,如果聖姑很有研究,可以指教指。」聖姑說:「我既然打算不嫁人,自然也不懂這個東西。」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們便不談這個了,賽公明的手腕了沒有?」聖姑說:「他一直用布包著,我也不清楚,你下的手,你應該知道的,那一劍有多深,是否傷了經脈。」南宮寶說:「我想我那一劍下去時重了點,但在那種情況下,恐怕也難以手下留情。他必定一直恨我,這回意肯到我們天河幫來尋求保護,真的很奇怪。」聖姑說:「他是幹大事的人,怎麼會計較這些呢?只是你不肯相信他。」南宮寶問:「萬一敵人消滅後,他在背後給我一刀,你會不會救我?」聖姑不答,說救他未必信,說為救也太過無情,只好不答了。一邊的雷振水問:「聖姑為什麼能與賽公明合作?必定有什麼可以對付他的方法。」聖姑說:「這是我的秘密,一時還不想對別人說。」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問,你躲到我們天河幫,到時如何與他聯繫?」聖姑說:「天河幫近處,我想不會有多少敵人,到時我打扮一下,讓別人認不出來就行了,小月上回去找你,如果不報上名來,你認得出來嗎?」南宮寶說:「要是我們派人跟蹤怎麼辦?」聖姑說:「你堂堂的天河幫幫主應該不會這樣吧。」南宮寶說:「我偷雞摸狗的事都能幹,這種盯稍的事怎麼不會幹?」聖姑問:「你找到他幹什麼,你要明白,你消滅了他,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南宮寶說:「有沒有好處可說不準,你說賽公明,也許那只是你編出來的一個人。」聖姑說:「如果你信不過我,你可以讓我下車。」南宮寶說:「也不是全部都不信,我這人說話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心裡不相信,這嘴上就說出來了,如果你不喜歡聽,我以後不說便可以了。你打算在天河幫待多久?」聖姑說:「這個怎麼說得好呢,我要是問你幾天能將那些人消滅,你如何回答,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住在你們天河幫,我們也可以離開。」南宮寶說:「非常歡迎談不上,只不過不忍心看你們被人追殺。你這次來中原只帶了四個下屬嗎?」聖姑說:「還有兩個人,只不過長相有點奇特,不怎麼露面。」南宮寶說:「帶六個人就可以打天下,也真叫人佩服的,小月對我說你也很可憐的,而我一向很相信女孩子的話,所以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錢的話,也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聖姑問:「你很有錢嗎?」南宮寶說:「我沒有,但如果你在天河幫所屬的地方開上一些店舖,我可以將我們天河幫的貨物賣給你,再給你提供一些保護,這樣幾年後,你也可以賺到不少的錢。」聖姑說:「謝謝你的好意,但現在的問題是江湖並不安全,要是有一天你天河幫失守,我那些店舖怎麼辦?賺的錢如何運回去?如果天下太平,我將我們天山的貨物運過來,也同樣可以賺錢,可現在一切免談了。」南宮寶說:「真把我給弄糊塗了,我以前總以為,江湖就是江湖,沒想到與銀子聯繫起來了,我不知道大街小鎮的人世間竟與江湖扯上關係,我總以為真正的高手是買不到的。」雷振水說:「當然買不到,但有些高手還是可以買到的,比如長江三劍之流,不為金錢所屈的只有象歡樂兒那樣的高手和家裡有錢之人,每個人都想吃香的喝辣的。一投千金,那得要多少錢,沒錢的人可以被有錢的人收買,或者去偷,去搶。自古錢權名利從不分家。」南宮寶點點頭說:「這些東西從沒有人教我。」雷振水說:「這些東西不必別人教,自己會慢慢懂的。」南宮寶忽然問:「青青她們還好吧。」雷振水說:「她們還好,只不過有些想你。」南宮寶說:「我本打算帶上她們的,可惜走得太急了。就算走得這麼急,還是遲了。大家見了碧心,別提她父親出事了,而且也說不准她父親逃走了。」 眾人行了兩天,又下起雨來,雷振水和南宮寶歸心似箭,便給每一個弟子買了頂斗笠,冒雨前行。當時南宮寶日夜兼程,一天只休息幾個時辰,也花了五六天才到黃河邊,這一回他們人多,馬車又難於行快,這樣花了上十天才趕回天河幫。這些天,南宮寶腿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可以正常行走,只不過不敢走得太快,以免將傷口弄得裂開,而背上的傷也早已經好了,未回舵,他到街上給碧心買了一對小白兔,進入大門,南宮寶讓雷振水先去安排胡蝶的住去,另叫一個弟子帶著聖姑她們去客房休息,而他直接回房。 還未進院,傅碧心便看到了他,跑出來,叫道:「寶大哥,你回來了。」南宮寶蹲下來,將兔子遞到她面前說:「給你的。」傅碧心雙手接過來說:「這麼可愛的傢伙。謝謝大哥,姐姐盼你回來好久了。」青青站在門口,看著他,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南宮寶擠出一絲笑容,走上前去,用手去擦她的眼淚。眼角忽然看到陳英在屋裡,便將青青抱在懷中,接著將她抱起來,進到屋子裡,說:「大哥哥也在這兒嗎?」陳英說:「過幾天便是娘的七七,我來找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為娘請幾個道士,超渡一下娘的亡靈。」南宮寶說:「一切都依大哥的,不必問我。」陳英說:「可到時要你到場才行。」南宮寶問:「什麼時候?」陳英說:「我想六月十三,你看如何?」南宮寶點點頭,說:「到時候我會趕去的,現在江湖上也不很太平,大哥一個人勿必小心些。」陳英說:「我知道,我走了。」南宮寶說:「不送了。」陳英說著轉身便走。南宮寶將青青放在椅子上,說:「這些天來可把我想死了。」青青抹了一下眼淚說:「你一出去便這麼久,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別的姑娘?」南宮寶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說:「外面哪裡有比青青更好的姑娘呢?我可是日夜都想著你的。」青青問:「你受傷了?」南宮寶說:「一點小傷,現在好了。」青青問:「傷在什麼地方,我看一看。」南宮寶將青青的手拉著摸他大腿內側。青青忙將手收回來說:「你一來就想壞事。」南宮寶愣了一下,知她是誤會了,忙說:「傷口就在這兒,幸虧我反應快,不然可就慘了。」青青伸手摸著一條長長的傷痕,說:「怎麼傷得這麼重,你該小心一點,痛不痛?」南宮寶說:「李本來很痛的,見到你,一高興就不痛了。」青青將頭埋進他懷中說:「你知道嗎,這麼久了,我多想念你,天天盼你回來。」南宮寶說:「我也是——大哥哥是什麼時候來的?」青青說:「來了好幾回了,都是來問一下你回來沒有。」南宮寶問:「他對你好不好?」青青說:「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當然對我好了。」南宮寶說:「不是的,他來幾次都是來看你的,你也知道,你很像他死去的妻子。」青青說:「我不管那麼多,我只願意做你一個人的妻子。」 一會兒,高鐵山進來了,南宮寶放開青青,說:「這些天來,讓高舵主受累了。」高鐵山說:「我累什麼,只是坐在家裡發悶,你這一趟聽雷護法說不太順利。」南宮寶說:「一點小麻煩……做買賣的事怎麼樣了?」高鐵山說:「現在還只是小試,正尋找一些老跑江湖的買賣人來幫忙,而且你和雷護法不在,這弟子的調動上有些不方便。」南宮寶說:「這事由你去與雷護法商量一下吧,你是天河幫的元老,以前天河幫怎麼幹的,現在也可以借鑒一下,如果有弟子間的矛盾,我可以去處理一下,至於其他的,我恐怕也使不上什麼勁。」高鐵山說:「有你在這兒坐鎮,比什麼都強,對了,天山聖姑也來了,你看怎麼安排她們?」南宮寶說:「她們這次來,可能並未安什麼好心,將她們安排在一處顯眼的地方,方便看管的地方,以免她們在這兒使什麼陰謀。」高鐵山說:「雷護法也這樣說,那她們出去呢?」南宮寶說:「出去可以,不管她們,但別讓她們在舵中亂走,特別是她手下的侍女,小心將弟子們勾引上了。」高鐵山說:「我明白你的意思,萬一她們不高興怎麼辦?」南宮寶說:「如果他們有什麼話,可以將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高鐵山點點頭說:「那我先去安排了。」說完出去。 青青一看他出去,拉住南宮寶的耳朵,說:「你給我交代,為什麼要帶她們來,她的侍女勾引了你幾回?我上回看那個月兒,看你的眼神很不平常,怎麼回事?」南宮寶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其實這事說來很簡單,那次她給我送信,是上一回在少林,他將信放在這個地方,我取信時趁機摸了一下,也就這樣了。」說完在青青的胸口比劃了一下。青青在他頭上彈了一下,說:「你這個不正經的,還有呢?那聖姑呢,你說她還害過我,怎麼又與她們走在一起了?」南宮寶便將自己此行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青青說:「那個胡蝶不殺你,一定是愛上你了,不信打賭。」南宮寶說:「不一定吧,也許她只是覺得殺我無望,便不殺算了,你說,我與她有殺父之仇,她不大可能愛上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愛的人是誰。」青青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月兒這兒摸了一下。」南宮寶暗暗叫苦,真後悔不該行那荒唐之事,也更不敢對青青講真話了。 傅碧心知道他們兩個好久未見,見了面必定會咬一會兒嘴,便提著兔籠子到別處去玩,弄點青草什麼的放進籠中。這兔子是從小被人養著的,因而並不怕人,看它們吃草的樣子,很是可愛。看了一會兒便去找雷振水,一進門,看見是胡蝶,嚇了一大跳,問:「你……你怎麼在這兒?」雷振水過來說:「碧心姑娘來了,這是我收的義女,胡蝶,你如果乖一點,我也早收你做義女了。」傅碧心說:「我才不稀罕呢,我來問一下,寶大哥這次出去,見到我爹沒有,為什麼空著手回來了?」雷振水摸了一下她的頭說:「他沒有見到你爹,因為你爹已經走了。」傅碧心問:「走了?為什麼要走呢?」雷振水說:「誰知道呢,大概因為你和你哥都走了,他一個人待在谷中沒有意思,所以就走了,可能是也想到江湖上去見識見識吧。」傅碧心問:「那他會不會來找我們,我們要找他怎麼辦?」雷振水說:「這個我也沒有辦法,你去問一下你寶大哥吧。」傅碧心說:「就因為他們現在沒有工夫我才來問你。」雷振水說:「你也別太著急,你寶大哥在黃河邊上遇到你哥,叫他來見你,他不來。」傅碧心聽了,說:「不來就不來,我又不想見他,這個姐姐怎麼遇到我寶大哥的?」胡蝶說:「不小心碰上的……你這對小兔子好可愛。」傅碧心說:「當然了,有一次在家裡,寶大哥打到一隻狼來,煮給我們吃,還捉了一對小兔子,可那兩隻兔子,我一鬆手,它們就跑到床下面不敢出來,膽心怕事,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生了小兔子沒有。」雷振水說:「就算生了小兔子,也肯定是膽小的,你還沒走近,它們就跑得不見了。」傅碧心說:「這兔子姐姐要是喜歡,我送一隻給你。」胡蝶搖搖頭說:「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很高興了,這兩隻兔子本來是一起的,你送一隻給我,它們就分開了,它們會很不高興的。」傅碧心覺得有理,便問:「這是在什麼地方抓的,到時候我叫寶大哥抓一對給你。」胡蝶說:「我不要了,謝謝你。」雷振水說:「好了碧心,姐姐剛走了路,有些累,你讓她休息一下,以後再來玩吧。」胡蝶說:「沒關係的。」傅碧心叫了便說:「我以後再來找你玩。」 她剛要轉身,南宮寶和青青走了過來。青青加快步子,上前說:「聽說雷護法收了胡蝶姑娘做義女,我來看一下。」雷振水說:「你不如也拜我為義父吧。」南宮寶說:「她可是求之不得,又有一個人可以好好的愛護她了。」青青說:「我才不要呢。」接著上前拉著胡蝶說:「聽寶大哥說你救了他一命,讓我心裡好感動。」胡蝶說:「他怎麼會要我救呢?應該是他救我才對。」青青說:「不必客氣,剛才寶大哥說要娶你,讓我過來問一下你,看你答不答應。我雖是不大高興,但也攔不住。」叫了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南宮寶說:「我……我終久要比雷護法矮上一輩了。」傅碧心說:「這樣太好了,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胡蝶道:「我不同意。」說完一轉身,跑進房中。雷振水搖搖頭也跟著進去了。傅碧心看情況不對,悄悄的溜走。青青無辜的看著南宮寶說:「我好意把你讓一點給她,她還不同意,難道她不喜歡你嗎?」南宮寶說:「我要是喜歡一個人,絕不會把她讓一點點給別人。」青青說:「我本也是不肯的,但總不可能看著她傷心吧。你要是長得又老又醜,別人不愛你,我也少了那麼多麻煩,也不用擔心你被別人搶走了。」南宮寶拉住她說:「走吧,我們回屋去。以後做什麼事,特別是這種事,要先跟我說商量一下。」青青說:「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必定是樂開花了,只是又怕我不高興,所以不敢說。」南宮寶聽了有些好笑,又有些氣,伸手在她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說:「你這個傢伙。」青青痛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叫道:「你打這麼重,不能輕點嗎?」南宮寶說:「輕點也可以。」說著又輕輕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背著她回屋去了。 在此住了三天,忽然想走答應過大哥要去為母親過七七。問了一下日子,已經到了五月二下八,忙叫人準備一下,便出發了。南宮寶本想叫傅碧心留下來,但她不肯,但只好帶去。告別了眾人,又與聖姑和胡蝶等辭行,便出發了。每到一處分舵,沒作太多的停留,只是補充了一點水和乾糧,便又繼續前行。到第三天時便下雨了。於是留下兩個把舵的,再加兩個放哨的,其他的弟子都躲進船艙中避雨。船本不少,但擠了這麼一百來號弟子,確實有些氣悶。南宮寶說:「我上去看看到什麼地方了,如果有村莊,可以靠岸躲一躲。」剛上去,在門口看見四個外面的弟子衣服都濕透了,斗笠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便說:「雨太大,找一個地方靠一下,這種雨很快就會過去的。」撐舵的弟子聽了便將船調進一片林中,下了帆,進到船艙去換衣服。而南宮寶站在船艙口,向外四外張望。傅碧心過來問:「你看什麼?」南宮寶說:「看一看這雨要下多久。」傅碧心問:「這個怎麼看?」南宮寶說:「看天上的雲,如果雲很黑,就是還要下好一會兒了。」傅碧心問:「那現在呢?」南宮寶說:「現在還要下好一會兒。」傅碧心問:「好一會兒是多久,是很快還是好久?」南宮寶伸手要去捏她的鼻子,忽然看到有五隻小漁船過來了。 本來天早已經暗下來,而這些漁船還未回家,讓南宮寶有些起疑。每隻漁船上的人也不多,才三四個人,加在一起也不足二十個人。南宮寶伸手彈出兩顆棋子,直擊船頭一人的檀中穴。前一顆是點穴,後一顆是解穴的。彈出之後,便看眾人的反應。那人被擊了兩下,叫道:「誰打我?誰打我?」正叫道,南宮寶突然抓起一柄槳向外一拋,並叫道:「大家出來,有人砸船。」他自己出到船舷邊,剛才那槳向外飛出時,一下子向下沉,直插入水中,一時間眾人衝出來,守在船邊,有弓箭手向下射箭。一會兒便有屍體冒上來。南宮寶躍上前面的一隻小漁船,一連幾下,將十來個人的穴道都點中,提起一人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暗算我們?」這人說:「我們是這近處的漁民,不敢對好漢有什麼惡意。」南宮寶取過一頂斗笠戴在自己頭上,問:「這些人不是你引來的嗎?一共多少人?」這人道:「一共五個。」南宮寶見船邊確實浮起五具屍體,便回頭說:「大家進去吧,已經沒事了。」接著又問:「這些人給了你們多少銀子?」這人說:「每人一兩。」南宮寶數了數,說:「十七兩銀子,還真不少,你們的斗笠我就沒收了,以後再要是將這些傢伙帶來,可沒那麼便宜。」說著將他們的斗笠拋回來,跟著自己也躍回船上,說:「你們的穴道很快就可以解了。」接著取下斗笠,進了船艙。青青取毛巾來給他擦水,問:「怎麼回事?」南宮寶說:「可能是幾個傢伙抓在別人的船下面,想來砸沉我們的船。幸虧我發現得早,不然我們全部都成落湯雞了。」傅碧心問:「你怎麼看得見?我還沒有發現。」南宮寶說:「水中有人游動,總會看到一些異常的。」傅碧心說:「我還以為船上的人就是壞人呢。」南宮寶說:「那些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漁民,是吸引我們注意的。」說著忽然叫到轟的一聲,南宮寶又衝了出去。其他的弟子聽到響聲也跟著衝出去,南宮寶站在船邊,抓起槳,等第二聲響時,他便一槳刺過去,接著跳下水去,過了一會兒,浮起來說:「船已經裂開了,不能再行。」青青等人也跑上來。一個弟子問:「幫主,現在怎麼辦?」南宮寶說:「換船,先等一等,待雨停了我們把這些漁民的船借用一下,趕到上面的二號分舵外,再叫人來修理這隻船。」有個弟子說:「幫主,那傢伙不是說只有五個人嗎?怎麼又多出一個來了?」南宮寶說:「也許是從岸邊潛過去的,這麼近很容易的,也不用怪他們。」傅碧心問:「船已經進水了怎麼辦?」南宮寶說:「一時半刻還沒有關係。大家先去取衣服上岸。」他又躍上小漁船,將這些漁民的穴道解開,叫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船已經破了,全是你們引來的,現在你們把船划過來,將我們的弟子接到岸上去再說,聽到沒有?」 那些漁民好不容易掙到一兩銀子,卻不想惹來如此麻煩,可看這些人殺人不眨眼,也只好認命。將一百來弟子渡上岸後,南宮寶說:「看樣子這五隻船裝不下我們這麼多人,我帶五十名弟子先行一步,其他的弟子在這兒等著,我們趕到二號舵之後,叫人來接你們,你們可以在二號舵等我,也可以先回去。我想過不了一個月我就會回來的。」他點了三十名弓箭手,再又點了二十名劍手,將其他的二下弓箭手和三十劍手留下,想了想,說:「你們最好是小心點,我們的船被別人弄沉,自是有目的的。」有個漁民說:「我們可以再去叫一些船來。」南宮寶想想也好,便說:「好,你們快去,我會給你們錢的。」幾個漁民划船去了,很快,又劃來五隻小船,南宮寶見現在差不多,便將所有的弟子都帶著。將他們的破船也拖著,雖說慢點,便也還走得動。 十隻小船拖著一隻大船,大船上只留一個弟子掌舵,因而一時半刻的還沉不下去。天暗下來時,他們還繼續劃,因為是逆水行舟,又沒有風,自然行得慢,看樣子大概要半夜才能到前面的分舵。南宮寶雖體貼弟子們,但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摸黑行了好一會兒,便看見前面有燈,南宮寶覺得奇怪,這半夜的怎麼也有人趕路?那燈也正衝著他們這邊行來,南宮寶叫道:「大家慢一點,讓我看一看。」傅碧心說:「這是你手下的船。」南宮寶問:「你怎麼知道?」傅碧心說:「這個燈籠我見過,上回去時。」南宮寶想想也有可能,一會兒船走近,果然看到有天河的旗子,便喊道:「喂,前面是天河幫的弟子嗎?我是南宮寶。」前面船上有人也應道:「是幫主嗎?我們來接你的。」等再走近時,雙方才看清楚,為首的是舵主錢江。南宮寶只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將大船繫在趕來的船上,讓其他的弟子都上船,打發這些漁民回去。他沒提錢,那些人也不敢提,因而這錢便沒有給。 回二號舵時,南宮寶與錢江談了一下這拉貨的事,並談了一下這錢如何分配的事。錢江說:「並非我們貪心,去看未發大水,但今年便說不准了,我想萬一發起水來,希望多弄點銀子將我們的舵往後面移一點。」南宮寶說:「這個好說,只要有錢,將你這兒和三號舵那兒都重建一下。他們都說做買賣最來錢,當年天河幫就因為這個而很富有。賺了錢,我一個人也花不完是不是。這事我叫高舵主和張壇主負責,除進貨和弟子們的辛苦費之外,其它的先留下來,到時有貨過來,自然少不了你舵的弟子出力,不會有人置你們不顧的,弟子的調動我讓雷護法負責。你們配合一點就可以了,防備著一這路上的貨物,別讓他們出事,就行了,也可以幫忙拉一拉貨,到時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或者帶信給我,雖有時候我火氣大了點,但遇到弟子們有難,我還是會好好的處理的。」錢江說:「這個我自看得出來。」 南宮寶估計著時間可能難於趕到祖廟,便沒有急於趕去。他知道母親一輩子愛清靜,大哥像那樣做,他不以為然,只不過覺得他也是一片孝心,不便反對,這一回,他如果去遲了,也許可以安安靜靜的拜祭一下。因而到後來也沒有急著趕路。一百人分兩隻船,這樣可以相互照應一下。經過一號分舵,使進鄱陽湖,先進寨中,才知道張維新和姐姐昨天已經去了,今天還未回來,南宮寶看天色不早,便決定明天再去。晚上時分,張維新和南宮秀回來了,南宮秀一見南宮寶,問:「你怎麼現在才趕來?法事已經完了。」南宮寶說:「我們路上出了點事,到明天我再去單獨拜祭一下也沒有關係,你行動不便就不要去了。」南宮秀說:「你怎麼有點不懂事,這樣的事怎麼能不去呢?」南宮寶說:「只要心裡掛念著,我想就行了,如果你累了,娘在天之靈也會不安的。」張維新便問他們路上出了什麼事。南宮寶說:「半路上船被人砸沉了。」張維新問:「誰這麼大的膽子?」南宮寶說:「也不知道是誰,當時的情況很急,沒留下什麼活口。」張維新說:「那我們的貨物怎麼辦,要是在半路上出事了?」南宮寶說:「不用擔心,多叫一些弟子守衛,當時下大雨,我叫弟兄們進船去避雨,所以沒有發現,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事的。到時將貨別裝到一隻船上,不用擔心,何況有家動我是有別的原因,動貨物有什麼用?」南宮秀問:「人家弄破你的船有什麼原因?」南宮寶說:「估計是江湖恩怨吧,我也不太清楚。」南宮秀說:「你也這麼大個人了,以後別在江湖上亂跑了,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就沒有那麼多恩怨了嗎?」南宮寶說:「我知道,你現在也少到處走些,張壇主好好的照顧她些。」張維新說:「我知道,平常她很少出去。」 到第二天,南宮寶帶著青青等,再加上那些護衛弟子便往祖廟而去。趕到祖廟時,已經沒有一個人,到處一片靜寂。他讓眾人留在外面,自己拉著青青便進去了。裡面又多了一塊靈位,他沉默了一下,便跪下來,青青和傅碧心也跟著跪下來,盍了三個頭,便站起來,在祖廟沒有多停留,便往母親的墳頭去。陳思蘭是與南宮雨合葬的,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墳,留一塊墓碑。南宮寶不知道自己現在對父親是什麼感情,也許還有恨,也許沒有,這個問題他只想逃避著不去想,來到墳頭,他沒有跪下,只是在前面站著,說:「娘,孩子來看你來了。」接下去便不言語。青青和傅碧心也培著他這樣站著,一百來弟子也在遠處站著,沒有動。 不久,陳英也來了,他也帶著十幾名侍衛,有空手的,有背刀的,有拿劍的,看上去伸手也還不差。那些弟子在天河幫弟子旁邊停下來,陳英一個人走過去,取出三根香,點著了,插在墳頭,並跪下拜了三拜,站起身來問:「你為何今天才到?」南宮寶沒有回答,傅碧心說:「我們路上遇到了一點麻煩。」陳英沒有再問。那麼多人便在墳頭靜靜的站著。太陽升起老高,在太陽下面,有些悶熱,雖有些風,但畢竟是六月的天氣。南宮寶回頭對眾弟子說:「你們不必站在這兒,到樹下面去坐著吧。」眾弟子聽了,紛紛找蔭涼處坐下。南宮寶一推青青和傅碧心,說:「你們也去。」青青搖搖頭說:「我在這兒沒關係的,讓碧心一個人去吧。」傅碧心說:「我也在這兒培著你們。」南宮寶沒說什麼,便繼續站著,等三跟香燃盡,他才說:「我們也該走了,願娘能夠安息。」陳英說:「你們先走吧,我還在這兒等一會兒。」南宮寶點點頭,轉眼看那十來名侍衛,招呼過眾弟子離開,但沒走幾步,南宮寶忽然轉身從一名弟子手中接過劍,迅速的往回走,眾弟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也都站著觀望。南宮寶走到這些侍衛跟前說:「我想試一試各位的武功。」說著便出劍刺向最近的一個人,這人用手中的大刀一擋,南宮寶未等碰上,便又轉向另一個人,踢向一個空手的,每一招未等使老,便收回來,每人攻出一招後便收劍回來。那十幾個人也沒有反擊,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走了好遠,傅碧心問:「大哥試出來沒有,那些人的武功如何?」南宮寶說:「足夠保護他了,如果不遇到很強的敵人,應該不會有事。」傅碧心問:「要是遇到敵人很強怎麼辦?」南宮寶說:「誰也沒有辦法,就算是我們,遇到人多也沒有法子。」一路無事,回到鄱陽湖。吃過午飯,張維新說:「我有些事想與幫主談一談。」南宮寶問:「緊急嗎?」張維新遲疑了一下,說:「也不是很緊急。」南宮寶說:「那明天再談吧,或者今天晚上吧,我想休息一下。」張維新聽了只好說:「那我不打擾你了。」他退出房中,傅碧心便提著兔子出去了。南宮寶待他們都走後,才對青青說:「你去要一支筆來,還有一張大紙,我要畫一幅畫。」青青聽了便出去,一會兒進來說:「我與別人說了,他說去找一找,如果沒有要去買。」南宮寶點點頭,將青青拉過來,抱在懷中,眼淚這才流下來。到整個上午無論是在祖廟還是在母親墳頭,他都沒有流一滴眼淚。南宮寶在別人面前,在弟子們面前可以做出很堅強的樣子,但在青青面前卻不用裝了,可以盡情放縱的哭泣,不用擔心青青會笑他,會看不起他,而也許青青並不完全懂他,也並不能給他依靠,但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想抱著青青痛哭一場。 到半下午時,畫筆和紙送來了。南宮寶止住眼淚,將紙和一切用具都擺好,但卻又遲遲未下筆。青青見了伸過手來說:「讓我來畫吧。」南宮寶聽了便讓在一邊,讓她來畫。雖說兩人都沒有說畫什麼,但似乎兩人都知道。青青畫畫的風格是慢而細。因而這是很要耐心的。畫到一半時,南宮秀進來了,一見那畫,便說:「這畫送給我吧。」南宮寶說:「我畫這畫便是想送給你的。」不用說,這自然是畫的他們的母親,雖顯蒼老,但那笑容很慈祥,像她一慣的微笑。南宮秀看著看著,眼角又有些濕潤。南宮寶見了便將她推出房外說:「你先回房吧,待畫好了我再叫人送給你,你也別太傷心。」好不容易畫完後,南宮寶站在畫前看了幾眼,覺得畫像雖是母親的,但那神態卻又有些似老婆婆,也許在青青心中,這兩人已經重合了。 晚飯過後,南宮寶先安排傅碧心和青青睡下,自己才出來找張維新。張維新說:「我想與你再談一下上下通商的事。」南宮寶說:「這事我讓你和高舵主負責,他沒有給你商量嗎?」張維新說:「他已經傳書給我了,但此事我恐怕有些難於勝任。」南宮寶說:「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張維新說:「趙錢江三位舵主恐怕不太好與我配合。」南宮寶問:「為什麼?」張維新說:「上個月一隻貨船下去,我派了兩百弟子護送,但每到一舵,弟子們便被換下一些。因為同去的弟子會分到一些辛苦費。而這樣換過之後,一船的貨物到時出現差錯怎麼辦?」南宮寶說:「這個問題我到時與雷護法商量一下,弟子們的調動本是交由他來負責的。對賺錢的分配,你有什麼意見?」張維新說:「這個由你負責,自然能保公平。」南宮寶說:「這事是由你們負責,做了多少筆生意,出多少,進多少,你與高舵主對一下帳,與其他的舵主交代一下就行了。」張維新問:「要是有人虛報怎麼辦?」南宮寶想了想,說:「小數目便算了,比如一路上一些簡單的用費,但大數目,如進出貨,你們派一些得力的弟子,再多用幾個人負責,發現有人在其中做手腳的,可以重重的處罰。當然,對家裡困難的弟子要多多照顧一下,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弟子們好,弟子們也會忠心耿耿對我們。我明天早上離開,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下去找我,也可以傳書給我,遇到弟子們的矛盾,也可以跟我就一下。他們把你的弟子換了,這一回你先忍一下,我下去讓雷護法想想辦法,到時來往的船多了,讓每一個弟子都有機會倫到。」張維新點點頭說:「我們這兒的銀子已經不多了,只夠再弄一船貨下去。」南宮寶說:「我想不日太湖的貨上來,到時賣了有錢就可以多弄幾船,如此幾個月,周轉過來就好了,而二三號舵還要重建一下,這也要錢,我上來時錢舵主已經跟我說過,現在只要各舵弟子齊心合力,以後的事便好辦了。」張維新說:「不如幫主再等一天,待明天我叫人去進一批貨,與你一起下去。」南宮寶點頭應了。 張維新離開,南宮寶也回房去,將門關上,房中的燈還亮著,但青青已經睡著了,南宮寶沒有打擾她,輕輕的上了床,睡在她身邊,回頭吹滅了燈,睡下了。 窗外有月。 守護篇 小打小鬧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3 本章字數:11891 第二天,南宮寶便留了一天,去看他們進的是什麼貨,看到有茶葉,紙張等,貨不太多,估計只能裝半船。又派了一百五十名弟子護送,給過下面分舵時,沒有人敢再調換弟子,南宮寶跟各舵主交代一下,說到時返回時再換,畢竟不可能說總是由鄱陽湖的弟子護送。這樣給過十來天,便回到總舵,讓送貨的弟子繼續往下,他自己回舵了。與聖姑見過面後,便來找雷振水。雷振水不再房中,胡蝶倒在。胡蝶見了他,顯得很自然,問:「找我義父嗎?」南宮寶點點頭說:「剛回來,過來看看,這兒還住得習慣吧。」胡蝶說:「義父對我很好。謝謝幫主關照。」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義父呢?」胡蝶說:「他出去了一下子,可能很快就回來。」南宮寶說:「胡姑娘要是覺得整天待在屋子裡太悶,可以到處去玩一下。」胡蝶說:「我知道,幫主要是有事可以先走,待我義父回來我再讓他去見你。」南宮寶聽了說:「那我先告辭了。」他剛要出門,看見青青過來了,便說:「你來了正好,可以培胡姑娘聊一下。」他將青青推進屋子裡,自己先離開了。青青也不用她叫,自己先坐下來,胡蝶也跟著坐下,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終久是胡蝶先開口,說:「聽說你們半路上有人把船弄沉了。」青青說:「那時候下很大的雨,寶大哥叫把船停在岸邊,讓人家進船裡面躲雨,有人想砸船,他發現了,打死了幾個,可後來又來了一個,轟的一下,他再出去,又轟的一下,船就破了,不能用了。幸虧船以岸邊,也沒有出什麼事。」胡蝶問:「他們殺人,你不覺得太凶狠了嗎?」青青沉默了一下說:「那些死的都是壞人。」胡蝶說:「每一個都是壞人嗎?」青青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可他不殺別人,別人就把我們殺了,無論他幹什麼,在我看來都是對的,以前我也怕見到死人,現在有些習慣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胡蝶說:「你好像很瞭解他。」青青點點頭說:「我很瞭解他,也很愛他,我看你好像也愛上他了。」胡蝶猛的站起來,接著又坐下,說:「你弄錯了,我憑什麼愛他,天下比他好的男子多得是,他有什麼值得我愛的?他除了知道殺人還知道什麼?」青青聽了大怒,走上去便到她肩上打了一拳,說:「你知道什麼。」說完轉身便跑了出去。她確實很生氣,她覺得自己好意想將寶大哥讓出一點點,對方不領情不說,還如此諞低她的寶大哥,這怎麼能不惹她生氣呢?就如同將自己的美味送到別人嘴邊說:「你也吃一口吧。」別人卻說:「什麼狗屎,我才不愛吃呢。」任何人都會生氣。但跑出沒幾步,又想通了,既然她不喜歡寶大哥,自己還生什麼氣呢?這樣想著又轉身回頭去,想給胡蝶道歉。剛進門,發現胡蝶在那兒傷心的哭泣著,忙上前說:「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別傷心了,你也打我一拳吧。」胡蝶聽了,一轉身跑回自己的房中,關上門,青青不知道如何辦,「要是告訴寶大哥,他必定會怪我的,要是不告訴他,他知道了又更會怪我。」可以說青青從未打過人,最多是與南宮寶鬧著玩打他幾下,而這一回,將胡蝶弄哭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正好雷振水背著一個包進來了,問:「青青姑娘,你一回來就來看蝶兒嗎?」青青不好意思的說:「我剛才打了她一下,她哭泣起來了,跑進房中躲著不出來。」雷振水愣了一下,心說她也打人,便笑著問:「為什麼要打她呢?」青青說:「她罵寶大哥。」雷振水說:「你別擔心,她一會兒便好了。」接著自己拍拍她的背,讓她先走。 青青離開他們的住處,回到自己的房中,正心懷不安,剛進客廳,便看見小月在裡面坐著,心裡便不痛快,但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剛才我打了胡蝶一下,你不會怪我吧。」南宮寶自然也感覺到意外,笑道:「哦?是嗎?你打她自然是她不對了,是她做了什麼錯事,說來聽聽。」青青見他向著自己,便說:「也沒有什麼不對,她罵了你兩句,我上去打了她一下。她就哭起來了。」南宮寶說:「算了,別理她,這就是上次送信的小月,她代她的聖姑來傳話的。」青青坐到南宮寶腿上,問:「傳什麼話?」小月說:「我們聖姑說這兒的弟子防她太嚴,好像囚犯一樣,感覺不方便,連侍女出來也防著。」青青沒回答。南宮寶說:「這其實是我的主意,我叫弟子們防備嚴一點,以免出現意外,要是你們聖姑在我的地盤上出事了,那我未免太沒面子了,外面的人我照顧不了,你們我還照顧不了嗎?」小月說:「應該是監視吧,我們話動的地方都受人限止,比如我今天來見你,還得讓人通報。」青青說:「當然了,這是幫主住的地方,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嗎?上回丐幫的來了都要通報。」小月不再說什麼,站起身來,說:「那我就不打擾了。」青青說:「我們也不送了。」小月徑直出門。她走後,青青將南宮寶的下巴一托,問:「看夠了沒有?」南宮寶說:「差不多了。」青青說:「我知道你,看著看著便想上去摸一把,對不對?幸虧我及時趕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呢。」南宮寶說:「還能幹什麼,不就是上床嗎?」說完抱起她要起身,見到雷振水進來,便將青青放下。青青問:「胡蝶姑娘沒事嗎?」雷振水說:「一點小事,沒關係的,你能有多大點勁呢。」南宮寶問:「高舵主走了嗎?」雷振水說:「走了十幾天了,他到各處去招集一些精通買賣的人。」南宮寶說:「張壇主對我說,他下去的一船貨,弟子被三個舵的換了一些,因為送貨有些好處,所以誰都想幹。」雷振水說:「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天河幫上面有弟子三千五,下面有五千,一共是八千五,還有五千可用的漁夫。這些人雖不能幹護衛,但划船搬貨還都是好手。可以分成八十五個小隊,每個隊大概一百護衛弟子和六十漁夫,統一調度,讓一些隊運貨,一些隊在各舵休息,到時再倫著換。」南宮寶問:「這麼多隊會不會弄亂了?」雷振水說:「不會的,我弄了八十五張牌子,代表八十五個隊,九個竹筒,代表九個分舵,當然,這兒不算,將牌子放到竹筒中,表示在這兒住著,取出來順水移動,表示在送貨,每送一次貨,便記上一筆,到時自然是一目瞭然。」南宮寶點頭說:「也虧你想得出來,那快去辦吧。」雷振水說:「但還有八百弟子在送貨,特別是你剛下來的一船,是一百五十弟子,怎麼辦?」南宮寶說:「先將別的弟子編好隊再說,慢慢的總會好轉起來,到那時候,一切都好辦了,但還有些弟子不宜調動,比如各舵的護衛弟子,這兒守衛的如果換了,可能會引起麻煩。」雷振水說:「這個問題我會考慮的,到時根據所運貨物的多少貴重,來安排多少弟子來護送。我大哥他們的兩船貨送上去,果真賺到一大筆錢,馬上便要下來。」南宮寶說:「這事由你去辦吧,也不用跟我商量什麼,也讓我輕鬆一下。」雷振水說:「你該小心應付江湖中事,包括舵與舵之間的協調,萬一有個舵出毛病,那其他的舵也跟著倒霉。」南宮寶說:「我還想到一個問題,這樣一來,每個舵的權力便會變小,那些舵主恐怕會不舒服。」雷振水說:「也沒有變小,其實每個隊的弟子送完貨之後,還是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依舊接受各舵主的調令。不會有多大的區別。只不過派那一隊弟子得由我就了算。其實這也沒有多大區別,一隊接二隊,二隊接三隊,不會有問題的。每一隊選出一個正隊長,為護衛隊長,選出一個副隊長,為漁民隊長。」南宮寶說:「那這事你就去辦吧。」雷振水說:「我已經傳書過去了,想必不日便會有結果。」 等雷振水走後,青青和南宮寶便繼續親熱,但沒一會兒,胡蝶進來了,進來時雖沒有看到什麼,但見客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便說:「打擾你們了。」南宮寶說:「怎麼會呢?請坐。」青青說:「剛才的事,我對不起你,你別記在心裡面。」胡蝶說:「那麼點小事,我早就忘了。」南宮寶說:「胡姑娘大量,這麼點小事自然不會記著的,你去叫人倒點水來。」青青聽了便出去了。胡蝶說:「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同意了青青的請求,不知你的意思如何?」南宮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什麼請求?」胡蝶說:「她求我嫁給你,你這麼快便忘了嗎?」南宮寶一時沒有回答,看胡蝶說這話時臉都沒有紅一下,剛才對他還冷冰冰的,現在怎麼主動送上門來了呢?胡蝶說:「你不同意也沒有關係,我先回去了。」南宮寶忙說:「我同意,胡姑娘別走。」正好青青揣著兩杯水進來了,先送一杯給胡蝶,另一杯卻不給南宮寶。南宮寶問:「為什麼不給我弄一杯來?」青青說:「這一杯便是給你的。」說完先喝上了口,再遞給他,問:「你剛才說同意,同意什麼?」南宮寶將茶放到桌子上,說:「我同意……同意……胡蝶姑娘說要與你結為姐妹,我就同意了。」青青問:「真的?那我真的很高興,以後我就叫你姐姐了,你可以後要多疼我一點。」胡蝶說:「我有了義父,又來了一個妹妹。你今年多少歲了?」青青回頭看著南宮寶。南宮寶說:「應該是十八歲了吧。」青青問:「你呢。」胡蝶說:「我也是十八,不過你先來,以後我就叫你姐姐吧。」青青說:「還從來沒有你這麼大的人把我叫姐姐,你要是把我叫姐姐就叫吧,可我也沒辦法多疼你一點,我能做到的你義父也能做到。」胡蝶說:「有些他就做不到。」說著伸手點了她的昏穴。南宮寶見了忙伸手托住她,將她抱過來。胡蝶問:「你同意了又為何反悔?」南宮寶說:「我雖同意,但她一定不會同意,我不忍心看著她傷心。」胡蝶問:「你明白你對她的感情嗎?」南宮寶說:「我愛她,她也愛我。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胡蝶說:「也許你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孩子,或者你的一個妹妹。」南宮寶搖搖頭說:「我與她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只是未行拜堂之禮。我對你只有感激和愛護之情,也很欣賞你的恩怨分明的性格。可是我已經心有所屬,我想沒有人可以代替青青在我心中的位置,還請你原諒。如果你嫁給了我,我想這對你也不公平。」胡蝶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的,我這次來是想逼你說出你的心裡話,以後我們可以做一個普通朋友,是不是?」南宮寶說:「謝謝你,以後我也學著你義父叫你蝶兒吧。」胡蝶說:「隨便吧。」說著轉身出去。待她走後,南宮寶才解開青青的穴道。青青醒過來問:「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暗算我?點我穴道。」南宮寶說:「她只是想和我說兩句悄悄話,沒有別的意思。」青青說:「我看她的神情怪怪的,怎麼回事?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講?」南宮寶說:「別管那麼多了,現在沒事了,我向你保證,我沒碰她一下。」青青說:「算了吧,你說沒碰,我又不能去問她,是不是?我又看不見。」南宮寶迎著她的嘴親了一下,說:「真的。」青青說:「你又不是沒騙過我,不過我不想與你計較。」南宮寶不知道她所說的騙她是指哪一回,或者兩回都知道,只好應付道:「青青真好,我們進房去吧,這兒老是有人打擾。」青青推開他說:「我再去看看胡蝶,你跟我一起去。」南宮寶忙說:「我不去了,你一個人去吧。我去和聖姑她們談談。」青青抓住他的耳朵說:「我不能時時跟著你,可我會算帳的,你可要老實點。」說完鬆開手跑了。 南宮寶進屋時,聖姑正在看一本書,見他來了,便將書放下,說:「難得南宮幫主有閒情逸致到這兒來坐一坐。」南宮寶說:「我一回來第一個就到這兒來看你們了。一天來兩次,應該是不少了吧。」聖姑說:「當然。請坐。」南宮寶問:「聖姑如此有雅興看書,不知看的是什麼書?」聖姑說:「一點閒書而已。談不上什麼雅興。在這個地方還能幹什麼別的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幹別的,以後我有空時,可以培聖姑下下棋。你們也可以練練劍,彈彈琴什麼的。當然,你心有大志,自然不甘心就這樣過日子。你四個侍女怎麼只剩下三個了,另一個有任務嗎?」聖姑說:「叫她去與賽先生聯繫去了。」南宮寶說:「我真的不希望這個人還留在中原。中原武林本已經亂得很,再加上他,恐怕更不安寧了。」聖姑問:「你不是懷疑這中原武林的亂子,那些灰衣人都是他派來的吧。」南宮寶說:「既然你與賽公明的交情非淺,自不會出手殺他的人了。難道他想殺我,而你卻又救我嗎?」聖姑問:「你不是不相信我 的話嗎?幹什麼問我?」南宮寶說:「我好像沒有說過這話。」小月問:「你既然相信我們聖姑,為何又將我們守得那麼嚴?」南宮寶說:「我們這兒的弟子都很年青,大多數還是光棍一條,你們出去恐怕不很安全,你們要到什麼地方去我可以培你們去。如果你們要是出去,也沒有人問你們的。」一名侍女說:「幫主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底細,我們還怕男人嗎?」另一個說:「他是變我們把他的弟子勾引壞了,這都怪小月,把我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都弄壞了。」南宮寶不理她們的言談,直眼看著聖姑問:「聖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聖姑反問:「幫主呢?」南宮寶說:「也沒什麼別的打算,只盼著江湖能夠平靜,只求天河幫多賺點錢,我們就可以在這兒專心養老了。」聖姑說:「如果南宮幫主沒有別的事,可以去打青青姑娘閒聊。」南宮寶說:「你以為我開玩笑?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現在江湖,像我們和丐幫可以稱作一方,灰衣人也可以稱作一方,賽公明也可以佔一方,成三足之勢,本來我們這一方實力最強的,可我們在明處,另兩方在暗處,他們自然不會自相殘殺讓我坐收漁人之利。但他們每一方如果主動對付我,也會損失實力,所以這個樣子是最穩定的。」聖姑問:「你從沒想過要主動出擊嗎?你不是已經找到灰衣人的聯繫暗號了嗎?」南宮寶說:「聖主自然不會只用一套暗號,就算只用一套,現在也會改變,對方既然懂得用店舖來隱藏自己的實力,可見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聖姑問:「你對那人心裡一點影子也沒有嗎?」南宮寶說:「五六十歲,瘦個子,為人熱情,仗義,在江湖上雖不是很有名氣,但認識他的人也不會很少,他很有錢,樂善好拖……」聖姑道:「好了好了,別說了,有這樣損自己的敵人的嗎?」南宮寶說:「你錯了,我沒有損他,至少他表面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我出來很久了,現在該回去了。」聖姑說:「幫主慢走,我不送了。」南宮寶說:「別客氣,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找我。」 他回屋,青青還未回來,傅碧心一個人坐在客廳中,兔籠就放在桌子上,她撲在桌子上看著兔發愣,見南宮寶進來,也只看了一眼。南宮寶走過去,在她的小臉上一摸,問:「你怎麼了?好像一點也不高興。」傅碧心說:「想我爹。」說完將頭靠在他懷中。南宮寶說:「你爹有什麼好想的,他整天冷冰冰的,我去那麼久,他還沒有跟你說上十句話。」傅碧心說:「可我就是想他。你們整天都有事,沒有人培我玩,只好和兔玩了,可它們又不會說話,沒辦法,只好想我爹了。」南宮寶說:「不是有我培你玩嗎?還有姐姐,兩個姐姐都能培你玩。」傅碧心說:「她們哪裡肯,她們只願意你培著。她們只喜歡你一個人,看見我就像一個木頭一樣。」南宮寶說:「怎麼會呢。對了,你這兔子每天吃多少草?還喝不喝水?」傅碧心說:「不知道,有時我也沒有管它們,弄點草給點水,丟在一邊,反正有兩隻,也不孤單。」南宮寶一時啞然,小姑娘的心思,他自然不會理解,他像這麼大時,就如同傅心人一樣,整天做著夢,想著成名江湖,哪裡管什麼有沒有人培自己玩,當時總覺得父母是多餘的。他推開傅碧心,讓她坐在椅子上,自然也移過一張椅子,問:「你要大哥怎麼培你玩,你想玩什麼?」傅碧心說:「隨便玩什麼都可以,你可以教我下棋,像和姐姐一樣。」南宮寶說:「下棋有什麼意思,我教你玩暗器吧,你學起東西來比起你姐姐可強多了。怎麼樣?」傅碧心說:「好吧,其實我練過很久了,你不在的時候,姐姐不培我玩。」南宮寶問:「她不培你玩,她幹什麼?」傅碧心說:「有時候彈一下琴,發一下愣,和那個大哥哥談一談。」南宮寶問:「他們談什麼?」傅碧心說:「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談你吧,我又不想聽,也沒有注意。下回他再來我叫一叫。」南宮寶說:「不必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的暗器練得如何,讓我見識一下。上次出去,暗器可幫了我不少忙。」 兩人來到院中,傅碧心取出兩枚縫衣針一揚手,打了出去,正中木板的中心。南宮寶說:「很準,可出手不夠快,你看我的。」他先空著手,在腰間一拍,也不見手勢如何變化,便彈出兩顆棋子,說:「你揚手的動作太大了,暗器沒出來別人就知道你要打什麼地方。」傅碧心說:「我也知道沒誰像我這樣打暗器的,我也想用手指彈出去,可指上沒力。」南宮寶說:「當然,你現在力氣還小,練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但有時要學會射在移動的東西上面,比如石頭。」他拋起一塊石頭,彈出一顆棋子,將正在下落的石頭擊中。傅碧心說:「看樣子我一輩子也學不會這個了。」南宮寶說:「怎麼會呢,你現在多大了,我像你這麼大時還只會用石頭打人。反正就當好玩吧。這其實也很容易,你要先判斷石頭移動多快,你的暗器有多快,對著石頭下面打出去。練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會了。我培你練。」他將木板舉起來,往下落,傅碧心一揚手,暗器雖是射中木板,但偏離耙心太遠。南宮寶便給她指點一下,這練習暗器本是很辛苦的事,但比她一個人獨坐著發愣要好受些,右手酸了她便改右手,雖說每一次都與耙心差了一點,但南宮寶還是不時的贊上幾句。 到天快黑時,青青才回來。南宮寶問:「幹什麼這麼久?」青青說:「只是和蝶兒談了一會兒,反正也沒有事。你一會兒沒見到我就想得很嗎?」南宮寶說:「我與碧心練了一會兒暗器。」青青問:「你沒有去培聖姑嗎?」南宮寶說:「找她談了一點事,談完了就回來了。」他拍了拍碧心,說:「去吧,我明天再培你玩。」傅碧心點頭去了。南宮寶這才說:「你們都談了些什麼,這麼久。」青青說:「我本以為你在聖姑她們那兒要多坐一會兒,所以想多給一點時間你們。誰知道你有這個心卻沒有這個膽。」南宮寶搖住她說:「應該是有這個膽卻沒有這個心。」 晚上,眾人一起吃飯,但沒有請聖姑她們。像她那樣蒙著臉吃飯很不方便,而且請了她,萬一再在飯菜中做點手腳怎麼辦?胡蝶一掃臉上的悲苦,顯得自然很多了,神情也開朗了,恢復了一個姑娘應有的面容。南宮寶見了,心情這才暢快了許多。晚上南宮寶再三問青青與胡蝶談了什麼,青青就是不說,南宮寶沒法,只好不再問。一連幾天,南宮寶便教傅碧心練武,並不單單只練暗器,還練劍,練拳腳。南宮寶自己也練劍,他覺得自己在劍法上面有待加強,他練是找十來個弟子用真劍來培他練。他也用真劍。有時雷振水無事也培他練一下。雖說弟子在增加,一度加到二十多人,但南宮寶依舊覺得自己的劍法沒有什麼長進。雷振水便從守衛的弟子中挑選一些劍法高強的培他練。但終久沒有那種與可兒交手時的感覺,因而練了五六天便不再練了,只教碧心。如此過了十來天,忽然下起雨來,連連暴雨,眾人只得待在屋子裡,南宮寶擔心上面兩處分舵的安危,雖想親自去看一看,但怎奈雨太大,難於行走。到第三天時,上面兩舵傳書過來,有好幾船貨物在半路上不能走。南宮寶與雷振水商量,貨船先停一停,讓兩舵弟子上船,到安全的地主,每舵發兩千銀子,幫他們度過難關。江水很多急,銀子也難於送到,雷振水便決定親自送去。幸好雨也不是一直在下,有時也會停一會兒的。四千兩銀子並不多,但南宮寶還是叫一百多弟子護送上去。 雷振水走後,南宮寶便讓傅碧心去培胡蝶玩,自己在客廳中處理幫務。第二天高鐵山來了,南宮寶便將一切都推給他。高鐵山說:「你是幫主,這有些事本應該是由你辦的。」南宮寶笑道:「一切都拜託你了。」高鐵山問:「要是有一天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了怎麼辦?」南宮寶說:「你們死了,你們還有繼承人呢,也還有其他的舵主。這些事你們處理起來得心應手,何必麻煩我呢?最近生意怎麼樣了?」高鐵山說:「正在起步,又遇到這個雨季,影響肯定有的,只希望不要太大。」南宮寶說:「雷護法已經帶四千兩銀子到二三號舵去了。」高鐵山說:「此處備了一萬兩銀子,本就是以備不側的。」南宮寶問:「怎麼忽然有了這麼多銀子了?」高鐵山說:「四船貨過去,便賺了兩萬兩,讓他們留下一萬,其它的讓其發展。」南宮寶說:「照這麼看,以後我們便不用發愁了。」高鐵山說:「這是開始,以後貨拉得多了,這價錢便賤了。」南宮寶說:「以後如果江湖無事,天河幫也無事,我們將努力把洞庭湖那一段打開。」高鐵山點點頭說:「那你現在專心的應付江湖中事吧。」南宮寶說:「以後有聖姑的侍女出去,你叫一些得力的弟子跟著,看她到什麼地方去。」高鐵山說:「已經叫人查過了,她們只是到各雜貨鋪去買點東西,沒有到別的地方去。」南宮寶說:「看樣子只有我親自去查了。其實店舖是交換信息的最好地方。到時我可以順著線索查下去,看看他們的按頭地方。她們在這兒住著,總讓人感覺是一種危險。」高鐵山說:「你親自去查太危險了。」南宮寶說:「不用擔心,我一向命大福大,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讓雷護法做幫主吧,無論是智慧還是才識,都知我之上。」高鐵山說:「我認為你沒有必要以身犯險,如果覺得聖姑有問題,可以讓她們離開。」南宮寶說:「趕出去有什麼用呢,有些事總是要我親自去面對的。而那些人也總有一天會來對付我的,所以還不如我主動出擊。到時我可以轉為暗處,這樣對付敵人便有利一些,對自己也安全些。你們要保住幫中別出什麼亂子,這樣別人吞併江湖的夢想便不能實現了,那樣我自己也會安全一些。」高鐵山問:「你要什麼幫忙的嗎?」南宮寶說:「我帶一柄劍去就行了,我身上還有銀子,等再有侍女出去時,悄悄的告訴我一聲就行了。」高鐵山說:「好吧,等會兒我找一柄劍給你。」南宮寶應了一聲便去看青青了。 在胡蝶房中,傅碧心和胡蝶正在下棋,青青在一邊看。見他來了,青青說:「我教她們兩個下棋呢。」南宮寶笑道:「你自己都很差,教出她們來恐怕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吧。」青青說:「有本事你來教。」南宮寶說:「我也差,比你還差。」胡蝶問:「你一個幫主,我義父不在,你不處理幫中的事嗎?」南宮寶說:「我處理事情,也只是意思意思,其實我能幹什麼事,一切有他們做主就行了。」傅碧心問:「那你當什麼幫主,別幹了。」南宮寶說:「不做幫主,我還能幹什麼呢,沒有錢,沒有吃沒有穿,只能去討米了。」傅碧心說:「你把幫主讓給我當吧,不也可以嗎,以後別人有事就不用找你了。我拿了錢再分一點給你。」南宮寶點點頭說:「好是好,可萬一別人不聽你的怎麼辦?」傅碧心笑道:「誰不聽話,你去給我教訓他,有你在背後為我撐腰,別人自然聽了。」南宮寶說:「好主意,可你看看你的棋要輸了。下棋時想著當幫主,當了幫主又想著下棋,什麼也幹不好。」傅碧心說:「我剛才一心一意的與她下棋,還是輸了,可見我笨得很,不會學這個,你來跟她下,教訓一下她。」南宮寶說:「自己輸了找別人有什麼用,自己想辦法贏她。」胡蝶說:「寶大哥和青青姐下一局讓我們看看。」傅碧心說:「對,你們兩個下我們看。」青青說:「他現在不是我的對手了。」傅碧心不信,說:「寶大哥讓你的吧。」南宮寶笑道:「還是碧心最瞭解實情。」青青說:「誰要他讓了,他老是輸,只好這樣了,不信試一盤。」南宮寶說:「怎麼好意思呢,要是我輸了也太沒面子了吧。還是讓她們兩下吧,我去找聖姑她們聊一下。」 他有十來天沒有進聖姑她們的房子了,時門時,發覺四名侍女都在,並且哈哈的笑聲傳出來。南宮寶問:「什麼事讓你們這麼高興?」一名侍女說:「這次我出門,帶回四種香油,讓她們各挑一種,誰知道小荷的一盒已經臭了。」南宮寶看那臉上哭笑不得的侍女,估計就是小荷了,便說:「小荷姑娘也不用急,你要用時把她們的用一點就行了。這位姑娘就是那天說我得罪了聖姑,有我好受的,叫什麼名字?」這侍女說:「叫小草。那個叫小葉,小月便不用介紹了吧。這些名字都是進中原時取的,好聽吧。」南宮寶說:「還好,你們聖姑呢?」小草說:「在裡面房裡躺著,我還以為你來是找我們的呢。」南宮寶問:「大白天的躺著,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請個大夫來看一看。」小草說:「幫主不是也精通醫術嗎?你何不進去看一看?」南宮寶說:「我那也叫精通嗎?一點皮毛都算不上。 不過去看一看也可以。」說完便推開門。從房中飄出一陣淡淡的香味,房中聖姑用朦朧的聲音問:「是南宮幫主嗎?」南宮寶說:「是我。聖姑怎麼了,生病了嗎?要不我請個大夫來為你看一下。」聖姑說:「不必了,難得幫主來看我,我躺一會兒就好了。」南宮寶再向前幾步,便看見聖姑躺在床上,青紗帳下垂,但裡面的人還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條薄薄的被單蓋在身上,而床頭還堆著一大堆衣服,內衣也有。這一切都顯示著她可能什麼也沒有穿。南宮寶後退幾步,一時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厲害,臉也有些紅。站了一會兒再退幾步,出到外屋,在一個椅子上坐下,四名侍女已經不在了。 南宮寶待頭腦清楚了一點,便離開這兒了。他不知道聖姑為何要設局勾引自己。她一向顯得那麼冰清玉潔,雖說也耍陰謀詭計,但似乎也沒有今天這樣的行為,就算她手下的侍女,小葉小荷那時為自己洗澡,也不顯半分輕薄。而且小月雖獻身於他,但也沒有對他有半分什麼過份的要求。南宮寶一時想不明白,便去找青青。那知胡蝶那兒沒有,說是青青聽到他去找聖姑,便氣回自己的房中去了。南宮寶又趕回房中,青青躺在床上正在流淚。南宮寶將門關上,走過去問:「怎麼了青青,你怎麼這麼愛吃醋了?」青青轉過臉去,用被子蒙著頭。南宮寶拉起她來,抱在懷中,問:「怎麼了?」青青說:「你為什麼要去找她們?你找誰不好,卻又去找她們,你明知道她們沒有安好心,可還和那個小月上床了,你現在又去找她們。」南宮寶說:「我這不是去了一會兒便來了嗎?上回的事你不是說不計較嗎?」青青說:「可你說你只是摸了人家一下,誰知道你們什麼都幹過,現在我怎麼辦?」南宮寶問:「你聽誰說的?」青青說:「她親自說的,還會有假嗎?你嘴上說只愛我一個人,我不相信你了。」說著便推。南宮寶緊抱著她說:「可你也勸過我去娶別人啊。」青青含淚說:「那開玩笑能當真嗎?你以後再也別碰我了。」南宮寶說:「你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悴了。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的,那是一時衝動的,你也看到了,我以後再也沒有碰過他。我這回去找聖姑是有一點江湖事,你原諒我吧。」青青狠狠的在他胸口錘了幾下,那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南宮寶說:「剛才聖姑脫光衣服在床上勾引我,我趕快回來了。到蝶兒那兒去才知道你回來了。」青青問:「為什麼別人總是勾引你?」南宮寶說:「這自然是沒有安好心,想利用我。我再也不上她們的當了。」青青說:「你還與那些姑娘好過,一起交代吧。我可不想天天傷心。」南宮寶想了想,說:「還有巧兒,你姐姐。」青青聽了不語。南宮寶說:「我說過的話一向算數的,從沒有喜歡過別的姑娘。以後再也不會幹讓你不高興的事了。你不高興,我讓人把聖姑她們都趕出去。」青青說:「不用了,你以後不再進她們的房子裡就行了。」南宮寶說:「以後就算有事去,我也要把你帶上。」說著幫她擦乾眼淚,手伸進她的衣服,青青攔住他的手說:「不許你碰我。」南宮寶沒法,只得收手,將她抱住。一會兒外面有人報道:「聖姑求見。」青青說:「不見,不見,現在誰也不見。」南宮寶說:「你叫她以後再來吧。」青青說:「以後也不許來。」門外傳信的弟子轉身離開。 南宮寶歎了口氣說:「你這麼愛吃醋,以後我什麼事也幹不了。」青青聽了猛的掙開他說:「那你別理我了,去理別人吧。」南宮寶忙又拉住她並培上笑臉說:「我理別人幹什麼,我只愛青青一個人,你又不是不明白。」青青說:「我知道,你在我面前只愛我一個,可離開了我就說不定,也不知道你愛幾個。」南宮寶責問道:「你幹什麼鬧得放不下呢?」青青聽了這話,眼淚更是流得急,說:「你要是不到外面和別的人好,我鬧什麼,要是我在家裡和別人好,你心裡不急嗎?」南宮寶忙說:「我當然急了,可我不是認過錯了嗎?不是答應過你吧,你還要我怎麼樣呢?我不是求你原諒了嗎?」正說著,有弟子在外面說:「幫主,你要的劍我放在桌子上了。」南宮寶應了一聲。青青問:「你要劍幹什麼?」南宮寶說:「我要走,出去有點事。」青青有些急,問:「你一個人出去嗎?」南宮寶點點頭說:「聖姑的侍女出去,我懷疑她去跟人聯絡去了,我想跟去看一看對方是誰。」青青問:「為什麼要一個人去?那樣太危險了,非去不可嗎?」南宮寶說:「你也明白,現在江湖上並不平安,總有一天別人會主動找上門來的,還不如我主動出擊一下,我一個人想打就打,想逃就逃,不會有危險的。」青青說:「要是我不讓你去呢?」南宮寶說:「那我就不去了,有什麼比培青青更重要的事呢?」青青一抹眼淚,說:「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與你計較了,你以後再給我老實點。」南宮寶點點頭。青青又補充說:「再出這種事我事就不理你了。」南宮寶扶她起來,開門去看外面桌上的劍。 南宮寶出江湖至今,未遇到一柄稱心如意的劍。雖想使天涯劍,便覺得還是太重了些,自己這兩年來沒有專心練過內功,只得在招式上多做文章。想在招試上更進一步。他抓起桌上的劍,撥出來看了看,也只覺得這是一柄普通的劍,不禁有一絲失望。他想弄一柄如他家寒星劍一樣鋒利的劍,但想來那樣的劍也難得,便也只有用這劍了。他要將劍掛在自己的房中,青青不同意,說:「一看到房裡有劍,我就想起你要走了,你還是放在外面吧。」南宮寶便聽她的將劍放在桌上。一時不知道該幹點什麼好。青青見他發愣,以為是在生自己的氣,便在後面抱住他,將臉貼他背上,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南宮寶抓住她的手說:「怎麼會呢?我從來沒有從你的氣,你知道的,我愛你,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青青說:「我也愛你,不生你的氣了。我們合好吧。以後再也不談那事了。」南宮寶點點頭,心中卻在想如何去跟蹤聖姑的侍女。南宮寶一向只有被別人跟蹤的事,卻沒有跟蹤別人的經驗,只希望不要出門便被發現才好,也許學得易容術會有點幫助。 守護篇 出師未捷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4 本章字數:11717 第二天,他便找高換山,問舵中可有什麼人會易容術,高鐵山說:「我舵有一個,可惜沒法同來。」南宮寶說:「我想如果跟蹤那侍女,也許有點易容術會更方便一些。」高鐵山說:「我有一個書僮在學易容術,不知他學得怎麼樣了,如果你急著走,我可以讓他來為你試一下。當然,可能改變不大。」南宮寶說:「沒關係,我呆想外出方便一點,也用不著改頭換面。讓我不要一下子便被別人認出來就行了。」正說著,有弟子來報,丐幫劉長老求見。南宮寶叫請他到客廳中去。接著問高換山:「你那書僮呢?」高鐵山說:「剛才出去有點事,你要是想先試試,待會兒我叫他去找你。」南宮寶點點頭。回到客廳,劉長老已經在客廳中坐著。見他來了,便起身行禮。南宮寶忙還禮,問:「劉長老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坐坐?」劉長老說:「我們發現賽公明的一個手下。」南宮寶問:「在什麼地方?」劉長老說:「已經死了。」南宮寶問:「肯定是賽公明手下的嗎?」劉長老說:「那回在望江樓前比武,他就在賽公明身邊。」南宮寶問:「如何死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劉長老說:「一劍穿心。屍體在前面一個小鎮外面。但我們弟子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賽公明其他人的蹤影。」南宮寶說:「聖姑在我們這兒住著。」劉長老說:「我知道,她為何住進你們這兒呢?」南宮寶說:「此事說來話長,牽涉很廣,待我慢慢的講一下上回我出去的經過以及她與我之間的恩怨。」 青青等南宮寶門,便去找胡蝶,給她講一下自己責怪南宮寶的事。胡蝶說:「一個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多得很,你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呢?」青青問:「什麼三妻四妾?」胡蝶說:「就是有很多的妻子的意思。」青青問:「怎麼能這樣?他如果喜歡我就不該再和別的姑娘好,明天我聽了非常生氣,後來他求我,我又原諒了他。」胡蝶說:「你寶大哥對你很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對這種事你就當不知道算了。你跟他鬧,要是把他鬧煩了,他不再喜歡你,你到時就遲了。」青青說:「這事本來就是他不對,他還騙我說只摸了別人一下。」胡蝶問:「後來他怎麼又承認了呢?」青青說:「是小月跟我說的。」胡蝶說:「我勸你這事你別再跟他鬧了,現在你很年輕,到有一天你老了,他可能就煩你了,你應該對他溫柔一點,多為他著想一些,這樣他就不會喜歡上別人了,他就可以永遠愛你。」青青說:「我知道,我已經原諒了他,可萬一他出去一再遇上別的姑娘怎麼辦?我又要原諒他嗎?」胡蝶說:「只要你比別人姑娘好,他怎麼會去找別的人呢?」青青說:「可我覺得我對他已經很好了,他出去後我天天想著他。他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胡蝶說:「像昨天的事你就不該鬧他,你看他回來這麼多天,沒去找過那小月一回,說明他並不愛她,天天培著你,你雖知道這事,就當沒發生一樣,那樣寶大哥心裡感激你,對你就更好了。」青青說:「這怎麼能當沒發生呢?我當時一聽可氣壞了,想著一輩子也不理他。」胡蝶知道沒法說服她,只好放棄了,問:「你以後總跟著他嗎?」青青無奈的說:「他要一個人出去,我攔不住。他說他要去跟蹤聖姑的一個侍女。看她與誰聯繫,說要查出什麼賽公明來。他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不說,到時又帶回幾個姑娘來我怎麼辦?那時候開始只有我和他,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後來來了一個木頭,我就開始擔心了,幸好那個木頭很凶,寶大哥一點也不喜歡。把她趕走了。現在又來了這麼多,昨天他還說那聖姑勾引他。」胡蝶問:「你為什麼不想想那時候你中毒了,他帶著你到處找人醫呢?」青青說:「我知道,想起這些來我就感動得不得了,可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還和那小月好呢?」胡蝶說:「你不是答應過不提這事嗎?」青青說:「我在他面前不提,又沒說不再別人面前不提。本來這種事在你面前不好說的,但我想我們既然是姐妹,還有什麼話不可以說的呢?」胡蝶說:「但要是你寶大哥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青青說:「我不跟他說,他怎麼會知道呢?你找碧心玩吧,我去看看他正在幹什麼。」 此時南宮寶送走了劉長老,正由一個書僮在他臉上易容。將頭髮重弄一下,在臉上抹一點藥粉,貼些鬍鬚,添粗眉毛,露出一副凶象,青青粗一看嚇了一大跳,等細看還是認出來,問:「你怎麼讓弄成這個樣子?」南宮寶說:「好玩啊,要不要讓他也給你弄一個大花臉?」青青說:「我才不要呢,快快弄過來,這樣嚇死人了。」南宮寶說:「我先看看。」他拿起銅鏡來一看,讓自己也嚇了一大跳,說:「你的技術果真不錯,差點連我自己也認不出來。」書僮說:「幫主過獎了,彫蟲小技,只是因為我本事沒有學到家,我師父能在一轉眼工夫變成另一個人。這是幾顆藥丸,弄點水化了之後,將臉上,脖子上手上抹一下,便可以將白皮膚變成黑的,當然也可以做成面具,往臉上一戴,就變成另一個人了,可我還沒有學會。」南宮寶說:「這確實是個好方法,可以借我一個面具嗎?」書僮說:「師父沒給我,我自己做的很差,別人一看就看出來了。不然也不至於費這麼些工夫來改裝了。」南宮寶問:「你這易容術可以傳給我嗎?」書僮有些為難,說:「我師父為人脾氣古怪,我得請示一下他。」南宮寶點點頭說:「好吧,我也不讓你為難,這臉上的裝怎麼改過來呢?」書僮說:「弄半碗酒一洗耳恭聽就掉了。」說完收拾工具離開了。青青問:「他是哪裡來的,怎麼要弄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要出去了?」南宮寶伸手想抱她,她讓開了。南宮寶便叫人送來半碗酒,將臉上的藥洗掉,將頭髮重新弄好,這才進屋去找青青。青青主動抱上來,眼淚一時又湧出來,說:「你走之後,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怎麼辦?我要天天晚上做惡夢。」南宮寶說:「我走了,蝶兒可以培你,你可以到她哪兒去睡。」青青問:「你非去不可嗎?」南宮寶說:「也不是非去不可,我只是想主動出擊,待江湖平安之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但如果我們只是在這兒等的話,不知要等多久,會出什麼事。」青青問:「這去要多久?」南宮寶搖搖頭說:「這一去沒有確定的時間,不知道要多久,可能一會兒便回來了。」青青說:「那你要早點回來。」南宮寶說:「我現在又不去,等有侍女出去時我再跟上去。還有這些天我可以培你玩。自從住進這兒後,我們還未去街上玩過,這回可以去玩一玩。」青青搖搖頭說:「我不去了,我只想在這兒抱著你,哪兒也不去。」南宮寶無法,只得坐在椅子上,抱著她。一會兒又有弟子來報,聖姑求見。南宮寶說:「讓她進來。」 很快,聖姑進來,依舊白紗蒙面。南宮寶伸手請她坐下,青青也轉頭看她。南宮寶問:「聖姑這次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聖姑說:「我想來向南宮幫主解釋一件事。昨天的事出於誤會。」南宮寶說:「你解釋吧。我正聽著。」聖姑說:「我從天山而來,你大概不知道天山在什麼地方。那兒常年冰雪,條件很差,人們生活自然也很艱苦。我想將我們的族人從那個地方遷出來。遷到條件好的地方來住。但那麼多人,搬到另一個地方要很多錢。所以我這次來到中原便是來弄錢的。我們天山有一種武功,稱為『也都可汗』,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無情。要用冰山上一種多情草來練,以**來忘情,從而達到無情。我們以為,只有無情,才可以控制自己,達到通天之力。昨天你進去時,我正在練功。」南宮寶問:「為何侍女不說?」聖姑說:「她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要來。所以也沒有告訴她們。」南宮寶問:「這多情草如何能忘情?」聖姑說:「情由欲生,能抵抗多情草的刺激,便可以對世間萬物不動情了。」南宮寶說:「到時候你六情不認,如何還想著為你的族人利益著想?」聖姑說:「這還有內功心法相配合,可以守住心靈的最後一絲通明,讓自己不至於走火入魔。」南宮寶不想再與她談這個問題,便問:「賽公明那方面有什麼消息嗎?」聖姑說:「沒有什麼消息,他躲著不敢出來。」南宮寶問:「他要這樣躲一輩子嗎?」聖姑說:「那有什麼辦法呢?他實力不如人,出來不被灰衣人趕盡殺絕,也會被你殺掉。」南宮寶說:「我已經說過好多回,如果他離開的話,我可以派人送他,他不肯走,我萬一找到他,自然不會對他客氣。」聖姑說:「可你有什麼權力要將他趕出中原呢?」南宮寶說:「在望江樓前,他輸我的場,就該離開中原,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在中原的話,終久會給中原帶來危害。」聖姑說:「那場比賽,說是你們勝了一場,你大哥便可以不退出去,但也沒有說他退出中原的條件。所以他並不算違約。而且你很瞭解他嗎?」南宮寶說:「有一句話叫『不能為我所用,也不知讓別人用』。這話形容他最合適了。他差一點成功了,只不過一著失算了。」聖姑說:「可就算他成功的逼退你大哥,江湖人會輕易放過他嗎?」南宮寶說:「江湖人又能把他怎麼樣?他又沒有幹什麼壞事,他是光明正大的急鬥。到時他安心的做他的生意,江湖中人誰去管他。除非他顯出有吞併江湖的野心。」聖姑問:「你猜他有這個野心嗎?」南宮寶說:「誰知道呢?大概只有你才知道。」聖姑說:「我也不知道。」南宮寶說:「剛才丐幫的一個長老來報信說發現賽公明手下一個弟子死在小鎮外面。一劍穿心。」聖姑微微一驚,問:「真的?什麼時候?」南宮寶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息是丐幫傳來的,應該不會有假。看樣子是灰衣人幹的,要是他們雙方打起來,我倒是可以輕鬆一下。但看樣子可能性不大。」聖姑問:「你在這兒坐著,江湖上有什麼消息丐幫的都會通知你嗎?」南宮寶說:「應該不會的,那要看丐幫的意思。如果是順路過來坐坐,聊聊,自然會談到一點點江湖中的事。」聖姑說:「我出來好久了,也該回去了。」南宮寶站起身來說:「不送了。」 聖姑走後,青青問:「你們剛才談什麼多情無情,我怎麼聽得不太明白?」南宮寶說:「我也不太明白,大概只是兩個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別問了,也許聖姑馬上要派她的侍女出去打探消息,我得準備一下了。」青青叫道:「派別人出去不行嗎?」南宮寶說:「別人去很危險,有誰的本事比得上我呢?」青青問:「那你去不危險嗎?明知有危險還去。」南宮寶說:「真捨不得與你分開,但有時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送你去蝶兒那兒去吧。」他抓起劍,牽著青青的手,便往胡蝶那兒去。青青知道無法阻止南宮寶的決定,只有暗暗傷心。進到屋中,胡蝶與傅碧心正在喂兔子,見南宮寶抓著劍進來,便問:「你要出去?」南宮寶說:「我猜測對姑會派她的一個侍女出去,所以準備著跟上去看看,讓青青到你這兒住幾天。」傅碧心問:「你又一個人出去嗎?會很危險的。我把這包藥給你用吧。」說著掏出那包迷藥,正是傅心人送的那包。南宮寶推回去說:「不用了,我抓一把棋子當暗器用就可以了。用不著這個,何況我又不是去與人打架的。」正說著,高鐵山帶著他的書僮進來,高鐵山說:「一名侍女已經出去了,不知道現在易容來不來得及。」南宮寶說:「算了,我這三顆藥丸可以迅速的裝扮一下,碧心那一包迷藥,小兄弟要是能作成一小顆一小顆的就好了,那樣用起來就方便多了。蝶兒好好的照顧青青,我先去了,不日便回來。」說完跑出門去。 剛出外面大門,便看見前面小草空著手走在小路上。南宮寶便在後面遠遠的跟著。一時後悔沒換一套衣服,想來將臉抹黑也沒有多少用,自己這身華麗的衣服很惹眼。開始人少,可以跟遠點,但沒走多遠,便近了小鎮,他只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跟近一些,否則便可能跟丟了。來到一個錢莊門口,小草便停住了,向左右看看,南宮寶忙轉身,背過身去。很快小草進去,南宮寶假裝在一個攤上看貨,一會兒小草出來,南宮寶便繼續追,小草一連進了十幾家店舖,還沒看她買什麼,這可讓他有些急,不知是對方發現了他的行蹤故意逗他還是為隱藏自己的行動目的。這麼多店舖根本無從查起。一時氣妥,便打算回去,下次作了些準備再來。正待轉身,小草出來,看見南宮寶,十分驚喜,說:「你怎麼也在這兒?」南宮寶只得傻傻一笑說:「我看你一個人出來不安全,所以出來保護一下。」小草說:「你這話讓我好感動,走,去請我吃一頓紅燒牛肉。」不由分說,拉著南宮寶便往一家酒店中跑。 一進門,便叫道:「小二,上五斤牛肉。」南宮寶忙說:「三斤就夠了,不要五斤。」兩人尋了一張靠牆的桌子坐下。小草問:「你怎麼這麼有雅興來保護我,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青青對你不好嗎?」南宮寶不答。小草說:「不回答就代表默認了。小月不是已經被你弄上手一嗎?我也甘心……」南宮寶說:「你等一等,我上一趟茅房。」小草說:「急也不在那一會兒,等吃過再去吧,萬一你走了不回來,五斤牛肉的錢我怎麼付呢?」南宮寶一摸口袋,發覺身上的銀子沒了,也不知道沒帶還是弄丟了,一時手插在口袋中沒伸出來。正好一大盤牛肉揣上來,小草接過來問:「這有沒有五斤啊,好像沒有。」店小二說:「客官這是什麼話,我們店可是正經做生意的。」小草揮揮手說:「算了算了。」小二走開,小草便取了一雙筷子大塊大塊的吃著牛肉。而南宮寶坐在一邊一動不動。小草問:「你怎麼不吃啊,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該不是你出來沒帶錢吧。要是那樣我們快跑吧。」她說這話時聲音很大,一時小二聽到了,店裡其他的夥計也都聽到了,一時將桌子圍住,其中一個問:「兩位沒帶錢?」小草說:「我沒帶錢,他帶了,你看他這一身衣服沒有,這把劍,總可以抵你們的肉錢吧,所以你們別擔心,要不相公,你現在就把錢付了,免得他們看著象看小偷一樣。」南宮寶說:「大家不必著急,就算我沒錢,把這小姑娘賣了給你們抵這就行了。」小草聽了,一口牛肉吐出來,差點吐到南宮寶身上。她指著南宮寶說:「你……你……我嫁了你這個沒有出息的男人可真是命苦啊。」說完擠出幾滴眼淚來,南宮寶說:「就這樣說定了,你們以後可別再找我要錢了。」小草說:「你還該叫他們找你一些錢,不該我只值五斤牛肉的錢吧。」店小二說:「五斤牛肉一兩五,這小娘子大概可以值三兩銀子,不過還得我們老闆說了算。」 此時宋銀進來,坐在他們桌子的另一邊,說:「南宮幫主艷福不淺吧,幾天不見,又換了一個,什麼時候換的?」南宮寶搖搖頭,沒有回答。宋銀也不知道他這搖頭是什麼意思,便說:「本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應該幫上一點忙的,但我現在心情不好,自從我妹妹不高興以來,我娘也就不高興,我娘不高興,我們也不敢高興,弄得一家人全都不高興。」說著過來一個老闆模樣的人,衝著小草看了看,說:「二兩銀子,我們買來做一個燒火的丫頭。」南宮寶說:「三兩,剛說好的三兩。」老闆說:「好,三兩就三兩。扣除牛肉的錢,還剩一兩五。」說完掏出一兩多銀子丟在桌子上,伸手要拉小草,南宮寶拉住他說:「別急,讓我和他親熱一下再分開也不遲。」說完伸手抱住小草的腰,馬上便鬆開。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錢包,正是他自己的錢包,不知何時被小草偷去了的。取了錢包,轉身便離開了。店老闆再想拉小草,小草攔住他說:「著什麼急,這牛肉是我付過錢的,先讓我吃飽再說。」對面宋銀問:「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小草說:「在下小草,不知你如何稱呼?看你也長得一表人才,整天苦著一張臉,很不好,來,我請你吃肉,反正這有多的,我吃不完,倒掉餵豬也浪費。」宋銀本想伸手拿筷子,聽她這話,又將手收回來,說:「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銀,我哥叫宋金,我妹妹叫宋桐。」小草說:「原來如此,久抑了,宋氏雙雄,威震武林,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們不如結為兄妹吧。」宋銀說:「好是好,但這事還得回去跟我妹妹商量一下才好,姑娘等一下。」說完起身溜走了。 小草看四周,發覺客人很少,而店夥計倒是不少,便一抹嘴,將桌子上的銀子抓起來一丟說:「小二,結帳。」店老闆冷冷一笑,說:「小姑娘,吃霸王餐啊,可別忘了你已經被賣給本店了。」小草說:「可現在我把這牛肉的錢付了,既然錢已經付了,便不用賣自己了,我沒賣自己,你們自己沒有理由攔我了。」老闆說:「可要是沒賣姑娘,你哪兒來的錢呢?」小草說:「什麼哪來的錢,沒錢就賣自己,賣自己就有了錢,有了錢我就付帳了,付了帳還賣自己幹什麼,你長腦子沒有?」老闆說:「姑娘靈牙利齒,我讓我的夥計來與你說吧。」說完退後幾步。小草自然沒把這幾個夥計放在眼裡,一閃身饒過這幾個夥計,來到門口,正要探頭往外衝,門外有人一掌逼過來,她心中大驚,只得後退兩步,心說:「店中竟有如此好手,今天逃出去恐怕不太容易了。」 退回店中,抬頭一看,出手的是一個姑娘,便問:「你是這店裡面的老闆娘?」身後跟著的宋銀說:「當然是不,她是我妹妹。」出手的正是宋桐。她見一些店夥計拿了傢伙要向小草動手,便丟出一錠銀子說:「為姑娘我買了。」說完便向小草抓過來,小草輕快的幾她拍出一掌,便想從門邊擠出去。宋桐接她一掌,另一掌便將她的去路攔住了,小草一揚袖,打出一枚暗器,直幾宋桐射去,宋桐未想到如此還能發暗器,想躲已遲了,身後的宋銀上前一步,伸出二指將暗器夾住,在眼前看了看,說:「這個東西可不太好防備。」小草又揚另一隻手,又一枚暗器射向宋銀,宋銀再次出手夾住,問:「你還有多少,一塊兒都射出來吧。」小草問:「你們攔我幹什麼?」宋桐說:「攔你好玩,反正現在我已經把你買下來了,以後你就得聽我的,不聽話就打。」小草說:「好,我聽你的話就是了,你帶我回家吧。」宋桐說:「好,你在我身邊跟著,可別想跑。」說著轉身出來,小草跟在後面,宋銀走在最後,小草回頭衝著宋銀笑了一下,問:「你當時為什麼不把我買下來,你這麼英俊,能夠服侍你可真是我的福氣。」宋桐一伸手將她抓住,說:「你很喜歡服侍男人是不是?我把你賣到妓院去。」小草問:「妓院是什麼地方?幹什麼的?」宋桐白了她一眼,說:「問那麼多幹什麼,快走。」說完將她向前一推,小草借那一推之力,便向前逃去。宋銀見了,一揚手,將剛才她打出來的兩枚暗器打回去,正中小草的腳腕,她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南宮寶回舵,逕直來到胡蝶的屋裡,眾人見他回來得這麼快,有些意外,青青跑過來抱住他說:「你可回來了。」鋪碧心問:「怎麼這麼快?那侍女呢?」南宮寶歎道:「出師不利,你們聽我說,剛才我跟那小草姑娘到小鎮上,不敢跟得太近,可她一連進出十幾家鋪子,我無從查起,正想回來,她認出我來了,拉我去一家酒店要我請她吃紅燒牛肉,牛肉叫上來,我發現錢包不見了,就把她賣給店裡面,自個兒回來了。當然,在我走之前猜到錢包可能是她偷走的,於是我又偷回來了,本想把她買回來,但一想到賣都賣了,再買回來別人可能不幹,就沒有買。」傅碧心問:「人也可以賣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青青說:「別聽她的胡扯,人家待會兒便會回來的。」南宮寶說:「可能吧,以她的手段,那店裡面的人怎麼攔得住她呢?這跟蹤的本事可還得多學一學。主要是剛出去時沒來得及換衣服,我想把臉摸黑也沒有用,而且要跟近一些,看她進店幹什麼,只有不停的換臉孔,所以決定去學三個月的易容術,也不知那人肯不肯教我。」胡蝶問:「找誰學?」南宮寶說:「剛才那書僮的師父。」青青說:「到時你的臉就得亂七八糟,我怎麼認出你來?」南宮寶說:「我們可以對暗號,比如你想知道進來的是不是我,你問一句,你是誰,我就說我是青青,你一聽就明白了。」青青說:「我才不與你對暗號呢。」傅碧心說:「你改回來就行了,那用是著那麼麻煩。對了,剛才那書僮已經將藥做成小顆小顆的。幾十顆,我給你們每人幾顆,萬一有危險再用。」說完掏出來給青青五顆,胡蝶五顆,給南宮寶十顆,說:「寶大哥在外面危險大些,所以多給幾顆。」南宮寶看看自己手中用蠟包起來的藥丸,說:「試一試靈不靈。」傅碧心忙說:「不要,剛才那書僮不少小被迷倒了。」南宮寶說:「這麼厲害,看來我也得小心點,別當暗器打出去,萬一別人接住打了回來可就不妙了。」傅碧心問:「那怎麼辦?」南宮寶想了想,說:「你把它彈破,讓藥粉散出來,把兩個人都迷倒就行了,或者方便的話把衣服打濕,握住鼻子,就可以沒事了。」傅碧心問:「不吸氣可以嗎?」南宮寶說:「應該可以吧,你們就少出去一點,等在這兒,要什麼可以讓別人出買。」 高鐵山聽說南宮寶這麼快就回來了,便過來問一問情況,南宮寶將情況說了一下,自然未提及賣小草的事。高鐵山說:「那姑娘每次出去都要去十幾家店舖,而且都是固定的十幾家,要從這麼多的地方找出聯絡的一家來,恐怕也不太容易。」南宮寶問:「你那書僮的師父是誰,不知我要是跟他學幾天易容術他肯不肯教我?」高鐵山說:「我也不知道,這些有一技之長的人大都性格古怪,他雖收我書僮為徒,但也很少教他。不過你也許可以說動他,我帶你去見他。不過先等雷護法回來再說。」南宮寶說:「急也不再這幾天。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培養下一代了,萬一你們出什麼事,不至讓天河幫迅速的毀滅,像丐幫的楊幫主死了,肖正風能迅速的接任,我看他的武功才識都不差。」高鐵山說:「這個問題我們確實應該教慮一下,我叫各舵主小心準備一下,可以從各弟子中選出一些優秀的單獨培養。」南宮寶說:「武功當然重要,但才氣應該是最先教慮的,應該多為弟子們去著想,多為江湖著想。特別以後,待我幫富有之後,還要抵制住金錢的誘惑。」高鐵山說:「這個我明白,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南宮寶點點頭。高鐵山退出去。既然南宮寶回來了,那青青自然不必再待在胡蝶那兒,隨著南宮寶回去。 一回到屋裡,青青便撲倒在他懷中哭。南宮寶安慰道:「怎麼了,我還沒出去半天,就這麼擔心,有時你找蝶兒玩時,也離開半天了。」青青說:「那怎麼一樣呢,你出外面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我自然擔心了。」南宮寶說:「你不要哭了,為什麼你現在動不動就哭起來了呢?以前的青青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只會培著我笑。」青青一抹眼淚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眼淚特別多,這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嗎?要是有你培著,我還哭什麼。」南宮寶說:「我知道,可你也要明白,我有時候還有事,不能總是培你。」青青說:「我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傷心。你是不是很煩我?」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怎麼有這個想法呢?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有多好嗎?別想那麼多,我怎麼會煩你呢?我不是說過永遠愛你嗎?你信不過我嗎?」青青說:「我相信你。」南宮寶說:「那你笑一個給我看看,要從心裡笑,我現在在你身邊,你應該放心了。」青青說:「可你過些日子又要走了。」南宮寶說:「可走了還會回來。要是我在你身邊你都這樣苦著臉,那我走了不知道你還會怎麼樣,要是在外面時時擔心你,就什麼事也幹不了。而且像這樣就老得快,要是變成一個老婆婆可就不好看了。」青青問:「我現在好看嗎?」南宮寶說:「當然好看,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了,可你要是哭的話,鼻表青臉腫,像個大花貓,那可不妙了。」青青說:「你哄我開心我就不哭了。你既然疼我就該哄我開心。」 兩人正親熱著,有弟子在門外報:「小荷姑娘求見。」南宮寶問:「哪個小荷?」弟子說:「聖姑的一個侍女。」南宮寶問:「她說有什麼事嗎?」弟子道:「她沒說。」南宮寶說:「請她進來。」接著小聲的對青青說:「你就在這兒等著。」青青說:「我才不呢。」南宮寶只好整了整她的衣服,一同出來。小荷也進來了,南宮寶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小荷說:「我想問一下幫主,我們的小草怎麼還沒有回來?」南宮寶問:「你們的小草不見了,找我幹什麼?」小荷說:「幫主隨她去的,我想應該知道。」她沒說跟蹤,也算是給他點面子了。畢竟一個幫主去跟蹤一個侍女,說起來不好聽。南宮寶說:「我把她賣了。」小荷吃了一驚,問:「你把她賣給誰了?」南宮寶說:「我也不太清楚,在一家成衣店的旁邊,她拉我去吃飯,我沒錢就把她抵押了。」小荷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出去。青青問:「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你不是說她沒事嗎?」南宮寶說:「也許遇到別的事了,當時宋銀在那兒,難道又是他將小草抓走了?」他抬著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便沒叫弟子們再去問,也許聖姑會派人親自去問的,自己等結果就行了。 到第二天一大早,小荷便衝進來,使勁的拍著南宮寶的房門,南宮寶本已經醒來,只不過不想起來,便問:「誰啊?」小荷說:「小草被人抓去了,那人還在你們對面坐著的。你為何不阻止他?」南宮寶說:「當時宋氏雙雄的老二宋銀在場,我怎麼想到他會抓小草呢?既然找到了主,你何必著急呢?」小荷說:「聽說是被他同來的一位姑娘抓去的。」南宮寶說:「那必定是他妹妹了,這個姑娘凶狠無比,我也怕她三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小荷問:「你確定嗎?」南宮寶說:「反正開始在我們前面坐的是宋銀,後來的姑娘我不敢肯定,打到宋銀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小荷聽了默默的退回去。南宮寶想起來,青青按住他說:「人家的事不用你管,你去了那木頭姑娘又臭罵你一頓,何必呢?」南宮寶說:「你說得對,這至少說明她現在不會有事。」青青說:「你好像很關心她。」南宮寶反手按住她說:「別亂吃醋了,有你,我關心別人幹什麼?」 聖姑聽到小荷的回報,便去找高鐵山,求他救小草,高鐵山說:「這事恐怕我不能做主,不如你去求我們幫主吧。你也知道,這兒他做主。」聖姑說:「可他擔心那青青姑娘吃醋,必定不會答應的,而且估計他也不願意見那宋桐姑娘。」高鐵山說:「話雖如此,但我們幫主還是很顧全大局的,你也明白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有什麼事不敢隨便做主。宋氏雙雄在江湖的實力也不小,萬一是什麼別的原因,我們天河幫出面恐怕不太方便。不過我可以叫弟子們打聽打聽,這宋家兄妹到什麼地方去了。」聖姑說:「那就多謝了。」說著回去。高鐵山便派人去打探宋家兄妹的行蹤。高鐵山不出手救小草是有他的道理的,那宋桐抓了小草,多半是因為見小草與幫主關係親密了一點,抓她出一口氣,如果天河幫出手的話,可能會將事情鬧大,也許讓她們自己解決反而好一些。 聖姑回屋,三各侍女見她神態,估計高鐵山不肯幫忙。小葉問:「他不肯幫忙嗎?」聖姑說:「他說要聽幫主的,不過他已經派弟子出去打探消息了,我想到時有消息時,我親自出手相救。」小葉問:「這宋家兄妹的武功很好嗎?」聖姑說:「也許宋桐不怎麼樣,但她哥哥可能不差,那回天河大典,宋氏雙雄所坐的位子很靠前,應該與吳恨他們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小草被他們抓走是很正常的。我們只希望他們不要傷害小草,要是他們敢傷害小草,我不會輕饒他們的。你們出去以後別太招搖。」四人正自擔心,小草卻忽然出現在門口,小葉上前抓住她說:「你怎麼回來了?」小草喪氣的說:「別說了,苦了我一晚上,總算脫離了魔爪。」小荷問:「你怎麼回來的?他們放了你嗎?」小草問:「你們知道我被抓了嗎?你們一定以為在酒店裡被賣了是不是?」小葉說:「我們知道你被什麼宋家的抓去了,可你現在……他們又把你放了?」小草說:「他們才沒有那麼好心呢,有人救了我,我懷疑是南宮幫主,可他蒙著臉,我叫他他也不應聲,他帶幾個人衝進去把那兩個惡人給打傷了,將我救出來。」聖姑問:「那兩人傷得重不重?」小草說:「天黑了看不清。」小荷說:「必定是他去救的,但他大概也不想承認。」 小草回來,高鐵山自然也知道,便過來問一下情況,聽了小草的說法,有些吃驚,,忙去找南宮寶,此時南宮寶已經起床了,見他急急忙忙的趕來,忙問什麼事。高鐵山說:「小草已經被救出來了。」南宮寶問:「這樣不好嗎?」高鐵山說:「可她認為是你去救的,如果宋家兄妹出了事,這一切都怪到你的頭上來。」南宮寶說:「可以去打探一下他們傷勢如何。別人那麼快就趕過去,這實力可真的非同小可,要叫出去的弟子們小心些,別人殺了這些弟子可以打擊我們的信心。」高鐵山說:「沒有關係的,這些弟子幹這種打探消息的事已經有十幾年了,不會有事的。」南宮寶說:「宋家的人找上來不用擔心,他又沒有證據,別人陷害我總會留下些破碇來,如果宋家的人都不講理,我們也不跟他們講理。」高鐵山說:「你以後也別一個人出去,明天要是那些人攔你,你也很危險。」南宮寶點點頭問:「雷護法怎麼樣了?」高鐵山說:「銀子已經送麼三號分舵了,他叫人再送往二號舵,自己正要回來。」南宮寶說:「本來四千兩銀子派幾個弟子送去就行了,但我還是讓他親自跑一趟,畢竟這些錢才二三號舵的弟子太重要了。雨已經停了兩天,這水卻還沒有退。」高鐵山說:「這三天的雨並不可怕,就擔心這水未退又下,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是長年困擾我們幫的,到現在也沒法解決。」南宮寶問:「什麼問題?」高鐵山說:「如果江堤被沖,必定有許多的難民,我們救不救?」南宮寶一下子也愣住了,他一心想著天河幫的利益,並未想到其他,如果在路上遇到一個乞丐,他一定會施捨,但如果乞丐太多怎麼辦?天河幫一向是江湖的名門正派,見了那麼多難民,不救是說不過去的,但如果救的話,力量太過微小,而且對自己將來的發展大有影響。高鐵山拍拍他的肩膀說:「現在別想這個問題,想也沒有用。」南宮寶問:「在你的記憶中,江堤沖了幾回?」高鐵山說:「當年天河幫勢大,沿江到洞庭湖,每幾年便會有沖堤之事,只是範圍不大,但有一衝沖得很利害,千里江堤,都被沖了。」南宮寶說:「到時我們量力而行吧。與眾弟子們商量一下,我想他們會同意的。」 守護篇 世外高人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5 本章字數:4164 下午時,雷振水回來了,南宮寶將發生的事與他講了一下,雷振水說:「可以去問一下丐幫,看看他們這些天有沒有什麼發現,我不相信這些人能來無蹤去無影。」南宮寶說:「一般高手,像你們這樣,比較引人注目,再高一級,可以反噗歸真,不易看出來,但那些灰衣人,功力都不高,只是劍法凶狠,丟下劍很難看出來,跟一般的做生意的人沒有多大區別,而且我想找出那背後之人,不想跟這些下層人鬥。」雷振水問:「你找算怎麼查?那背後之人恐怕不太容易找出來。」南宮寶說:「這個我知道,我找算學點易容術,學點跟蹤術,一直跟蹤上這些人,找出管家,再找出幕後的老闆。」青青說:「那多危險。」南宮寶說:「無論幹什麼都危險,但不能因為危險就放棄了,何況我一向命大福大,總是能死裡逃生,何況我現在的武功,別人要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青青說:「你別吹了,別人可以暗算你。」南宮寶說:「要談暗算,我住在幫裡別人也照樣暗算我。何況我們老是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雷振水問:「你打算到什麼地方去學易容術?」南宮寶說:「聽高舵主說他們舵中有一個精通易容術的高人,只是他脾氣古怪,未必肯交我,所以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只是試一試。正等你呢。說等你回來高舵主便領我去。」雷振水問:「你們明天就動身嗎?」南宮寶點點頭。雷振水說:「把蝶兒也帶去,她一個人在這兒恐怕也不太習慣。何況我可能還要應付幫中其他的事。」南宮寶說:「想來也是,現在幫中應該忙起來了,高舵主恐怕也有工夫培我回舵,就讓他的書僮培我去也是一樣。」 說著高鐵山便來了,與雷振水招呼過,便問:「怎麼樣,明天走還是今天走?」南宮寶說:「明天走也沒有關係的,急也不在這半天,不過我擔心你有事忙,就不必由你相培了,讓你的書僮培去也一樣。」高鐵山說:「我是想我去能讓他給我三分薄面。」南宮寶說:「他教就教,不教算了,大凡這種人不會給別人面子,只講氣味相投,你一般如何稱呼他?」高鐵山說:「我稱他為龍先生,他生活很艱苦,自己種菜,我們給他點米,他便住在一個破屋子裡,也很少與別人交往。」南宮寶說:「這樣的人我又不是頭一回打交道,他怪,你要顯得比他更怪,這樣他才肯理你。」高鐵山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叫書僮培你回去一趟。」南宮寶點點頭,對雷振水說:「如果蝶兒想去的話,我們帶她一起去玩玩,你去問問她。」 第二天上船時,胡蝶沒有來,但在船剛劃離江岸時,她又衝出來,躍上船來。這樣沿江而下,又有風,因而比較快,轉到百河舟時,又去看了看,與王昌盛談了兩句,與眾弟子見過面,說如果有什麼特產可以送到別的地方去賣等等。又去白沙河,沒有做太多的停留,囑咐吳舵主照應一下左右兩舵,這才往急流灘而去。急流灘由一個副舵主負責,姓白,聽書僮說很得弟子們的敬重。南宮寶在此幾次都未注意到此人。 白舵主只是在岸邊象徵性的迎接了一下。南宮寶看他三十多歲,微胖,也沒有多說,只是相互招呼和介紹了一下,便被領進住處。他們四個人四間房,自然要空出一間來,而又讓胡蝶培著傅碧心,這房子又空出一間來。一切安排好,便去吃午飯,由白舵主培著,席間南宮寶問了此處和三角灘的情況,白舵主說:「本來三角灘先前由我負責,但高舵主一走開後,我便回到這兒,三角灘現在由梅舵主負責,她本是選為三角灘的舵主,但高舵主叫我到那兒去幹半年,幫她一下。」南宮寶說:「明天我趕去看看,再去太湖看看,我做幫主快一所了,這些地方才去過一回。」白舵主問:「你不是來找龍先生的嗎?」南宮寶說:「吃了飯再去見他一見,肯教就教,不肯就算了。勉強別人也不好。」書僮說:「到時我指了路,你自己去吧。我不敢親自帶你去。」南宮寶說:「好吧,我不為難你。」 南宮寶雖聽書僮講過半天關於龍先生的一些細節,也在腦海中想像他會是什麼樣子,但見了他還是大吃一驚,不說衣服破舊,頭髮亂七八糟,單那一張臉一雙手的皺紋,看了便讓人心驚,眼睛成一條縫,打量著南宮寶,南宮寶也打量著地上坐著的龍先生。兩人便這樣對視了約一盞茶的工夫,南宮寶先開口,上前幾步,行了一禮,說:「在下南宮寶,見過龍先生。」龍先生說:「年青人很有定力。」南宮寶說:「不敢比老先生有定力。」龍先生說:「是嗎?照你這麼說是讓我了?」南宮寶說:「當然不是,只不過我時間不多,沒工夫與你比定力。」龍先生問:「你是天河幫幫主?」南宮寶說:「不敢當,正是。」龍先生說:「既然不敢當,為何不讓給別人?」南宮寶問:「讓給誰?」龍先生說:「讓給敢當之人。」南宮寶說:「敢當不一定幹得好,不敢當也許能幹得更好。」龍先生說:「連敢都不敢,如何能幹好?」南宮寶沒想到自己客氣一句不敢當,便惹他扯出這麼些話來,只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敢當也得好好的當,何況不做幫主,我吃喝穿都成問題了,還如何花天酒地,少不得也像你一樣做一個破屋子住下。」龍先生問:「想學易容術是不是?」南宮寶說:「這還用問,如果不是想學易容術,我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世上有你這樣一個人。」龍先生聽了猛的從地上彈起,向南宮寶撲去,伸手便抓向他的胸口。南宮寶未想到他連招呼都不打便攻過來,也拉開架式反攻過去,一手抓向攻來的手腕,另一手拍向其小腹。龍先生身子一弓,躲開小腹上的一掌,抓來的手一變招,成了拳頭,向南宮寶手上錘去,並且另一隻手又抓過來,南宮寶也變抓為拳,與其硬碰了一下,只覺得手指痛得厲害,另一手便向上抬。但龍先生的拳頭碰過手便又變為抓向南宮寶抓過來,一時兩手連著抓,從各個方向抓來,南宮寶擋不住,只得後退,邊擋邊退,一時覺得這人像賽公明的招式。但無論是誰,他都只得應付。他確實未想到這山野之中還有如此高人,他一向認為在拳腳上不比別人差,但現在才知道,江湖高手如雲,這龍先生的雙手讓他一時難於應付,流水六式雖說精妙,但對付這雙抓卻作用不大,對方招式比他快,功力也比他強一點,有時能切中對方的手腕,但對方變拳,一下子擊過去,他只得收招退步。退了十幾步,便退入林中,南宮寶藉著林木躲閃,他的輕功本來主要是在竹林中學的,此時在樹林中便使得得心應手,但龍先生的輕功也不弱,無論他逃到什麼地方,龍先生都能跟上,在林中逃了幾圈,南宮寶忽然抓了一根樹枝,以枝作劍,終於擋住了龍先生的攻勢,兩人落到地上,打鬥了十幾招,南宮寶這才佔到一絲上風,拳腳雖變化快,但總快不過刀劍,只要手腕一動,這劍便可經饒一個大弧,而拳腳要躲開一招,必須要全身而動。南宮寶連攻幾劍,終於將龍先生逼退,他再狂攻,一直將龍先生逼回他有破屋子前面,這才收手,此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而兩人在這不長的時間裡,竟然打鬥了幾百招。 此時龍先生坐在地上,他全身的皺紋竟展開了,看上去也才五十多歲,精神飽滿。南宮寶說:「先生的易容術真是高明。」龍先生說:「你的劍法不錯。」南宮寶說:「說來慚愧,我一直引以為自豪的是我的拳腳,沒想到最後還得仗著劍才能擋你幾招,也沒想到此處有你這樣的高人,為何江湖上沒有人知道你呢?」龍先生說:「知道也認不出來,你學易容術幹什麼?」南宮寶說:「為跟蹤一個人。」龍先生問:「為了跟蹤一下人便來學易容術?」南宮寶說:「當然了,這關係到武林安危。」龍先生說:「別拿大話來壓我,每個人都可以這樣說。你想跟蹤誰,我幫你,但易容術是不肯教你的。」南宮寶說:「跟蹤誰我也不知道,我給你說說江湖的局勢吧。」龍先生說:「別跟我說什麼江湖,我看你是天河幫的幫主份上,幫你跟蹤一個人,你又不知道要跟蹤誰,而就免談。」南宮寶說:「看你這麼大年紀,怎麼沒長腦子,我跟蹤一個人,自是想找出他背後之人,你只跟蹤一個人有什麼用,我一劍將他幹掉就行了。而且你在這個地方住著,兩耳不聞天下事,你知道哪些人重要那些人不重要?我去跟一個姑娘,人家進了十幾家店,我不可能去查十幾家店吧。我叫你跟蹤之後你告訴我今天她進了三家客棧,與四個人交往過,這些有什麼屁用。」龍先生說:「你不會對我客氣點嗎?」南宮寶說:「當然可以,但我對你客氣你就會將你的易容術教我嗎?要是那樣我早就跪在地上叫你爺爺了。你既然不肯教我,我痛痛快快的罵你一頓也不虛此行。」龍先生說:「你罵吧,我聽著呢。」南宮寶問:「你真的不肯教我易容術?」龍先生說:「不肯。」南宮寶說:「我知道你不肯,要是肯定才怪呢,算了,我也不求你,還不如早點回去培我的姣妻呢。」說完丟下樹枝便走,他走得很慢,其實是想聽到龍先生叫上一句「慢著」,那麼便有戲了,但龍先生沒有叫住他,他只好硬著頭皮下山了。也許怪人有各自的怪法,這回行為過激,沒有對著他的路子。 眾人見他這麼早便回來了,知道沒戲。青青說:「人家不肯教你嗎?」南宮寶說:「人家看我這張臉好此好看,易容可惜,便沒有教我。」傅碧心說:「哪有這樣吹自己的,說出來也不怕大伙笑。」南宮寶說:「你們又不給我吹一下,我只好自己給自己吹了。」傅碧心說:「你這臉好看,可還沒有我這對兔子臉可愛。」南宮寶說:「我要是長了一對兔子臉可就更好看了。」青青問:「人家不肯教,那怎麼辦?」南宮寶說:「他不肯教我就不學了,還能怎麼辦?明天早上離開這兒到太湖去。」傅碧心問:「太湖比那個鄱陽湖還大嗎?」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邊望不到邊。那邊望不到邊。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傅碧心說:「你就說很大很大不就行了嗎?哪裡來的這麼多話。」南宮寶伸手要打她,她一下子溜到胡蝶背後躲著。南宮寶便不再理她,說:「我去和弟子們聊聊,你們自己玩吧。」傅碧心說:「我也去。」說完抓住南宮寶的手,一同出去。等他們走後,胡蝶問:「你為什麼不安慰一下他呢,他學不成易容術,心裡肯定很失望。」青青說:「他學不成,我心裡倒是高興,他可以不去跟蹤別人,這樣危險就小一些,可我又不能讓他知道,所以甘脆少說話。」胡蝶說:「可你不能光顧著自己高興啊。」青青說:「我到晚上再好好的安慰他一下,我看他現在雖然失望,但沒有什麼難過,好像早就算到人家不肯教他一樣。其實他對這事從來都很看得開,你不用擔心。」胡蝶說:「我擔心什麼,我只是覺得在這個時候你去安慰一下他,他可能好過一點,以後會更疼你。」青青說:「我知道。」 守護篇 往日雲煙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5 本章字數:2636 第二天,他們便往下去三角灘,舵主叫梅香,是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沒有過多的停留,便去了太湖。南宮寶不知道七巧兒如何了,不知她懷上了孩子沒有,如果有的話,現在應該生下來了,但雷振水未帶一點消息來,他便猜到可能沒有,這讓南宮寶有些懷疑自己有問題,在他十二三歲時,被埋在沙中,一直有四年多時間,此時正是一個人成長的年齡,多半是在那時出了問題。其實像他此時並不想要什麼孩子,但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七巧兒,她的一生可以說是毀在自己手上的,可這又能怪誰呢?還有胡蝶,他雖看不出對方眼神中的悠怨,但只有等她找到意中人,自己才能完心。其實論他,多娶上幾個妻子,也覺得沒有什麼,但青青必定會傷心,看著青青傷心,他心裡便痛,因而只有犧牲別人的幸福來換取她的幸福了。青青見一進太湖,南宮寶便愁眉不展,,雖不太清楚他想些什麼,但還是猜得出來了些,其實她心中也有暗影,那便是七巧兒,因為七巧兒比她先遇上南宮寶,而且先前他們還很要好,只是自己出現後,他們才吵架並且分手的,因而她覺得自己搶了七巧兒的位子,所以每次提及七巧兒,她便不言語,。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南宮寶很愛她,這她是感覺得到的,但她不知道身邊再有別的姑娘,南宮寶還能不能這樣愛她,因而時時提防著,這胡蝶在身邊,雖然顯出不愛南宮寶的樣子,但她還是有意無意的防著,不讓他們單獨在一起。 青青很溫柔的靠在南宮寶肩上,問:「你喜歡太湖還是鄱陽湖?」南宮寶說:「其實最喜歡的還是白沙河,在兩山之間,冬暖下涼,到時候我們到那兒多住幾天。」青青問:「你打算在這兒住幾天?」南宮寶說:「不知道,到時候再看吧。」雷振水遠遠的率船隊來接,要在平時,他可能在船還未靠近時便飛躍過去,但現在也沒有心情顯示他的輕功了,而且應該顯出其穩重來,因而等到兩隻船靠近時,他才跨過去,抓住雷振天的肩說:「上次與你一別,沒想到快有一年了。」雷振天說:「可不是,想起來快一年了,這回可得多住幾天。」眾人跟來的弟子也紛紛行禮。南宮寶忙還禮。雷振天對胡蝶說:「這是我二弟收的義女吧,不錯,很好。」胡蝶說:「胡蝶見過大伯。」雷振水說:「不必多禮,還有一個小姑娘就是碧心吧。」傅碧心害羞的一笑,說:「大伯好。」雷振天說:「當然好了,來,上我們的船,我有點事想與你們幫主大哥談一談。」南宮寶不知何事,便隨他來到船尾。雷振水說:「二號舵被沖,一段江堤被毀,弟子死傷三十多人。」南宮寶吃了一驚,抬著看看天,天上太陽正烈,問:「沒下雨怎麼江堤沖了?」雷振天說:「也許上面在下,一夜之間水漲起來,當然,弟子們已經被安排去了一號舵和鄱陽湖,三號舵已經被撤到總舵去了。」南宮寶問:「難民呢?」雷振水說:「他們想問一問你的意思,救還是不救,大救還是小救?」南宮寶說:「我再趕去半個月還到不了,你叫他們看著辦,能救多少是多少,什麼地方有米,拉一些過去,太湖和鄱陽湖不是盛產大米嗎?」雷振天說:「這個高舵主已經想到了,他叫張維新運幾船米下去,他那兒快一些。你不必太擔心。」南宮寶說:「擔心也沒有用,你叫她們盡力幫一下忙,有弟子反對我會解決,看樣子我得返回。」雷振天說:「沒有必要,有他們去幫忙就行了,有什麼事可以飛鴿傳書,比你趕去快多了,你現在趕去,一切都結束了,還有什麼用呢?」南宮寶說:「可人家在那兒受苦受難,我如何能在這兒獨自清閒呢?至少我可以趕去安慰一下那些弟子。」雷振天說:「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攔你,你在這兒住了一夜,到明天再走吧。」南宮寶點頭應了。兩人雖說單獨談談,但這談話的聲音並不小,其他的人也聽到了,因而也就用不著他再解釋。 來到水寨,南宮寶便開始鼓舞人心,希望他們能對上面的水災支持一下。對許多人來說,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候,總會變得高尚起來,而且也不是將他們手中的銀子拿出來,只不過將天河幫賺的銀子拿出來,接著又寫信給雷振水,叫他盡力救相救,幫中弟子如有不滿,他去解決。並即日起程,讓胡蝶等人留下來,本也想讓青青留下來,但不敢提出來,他既然未提出來,青青自是不會主動要求留下來,何況她自認跟著南宮寶又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兩人住進他們以前住的房間,一時門,南宮寶便想起自己與七巧兒在這兒偷情的情景,當時他未敢對青青越出雷池。而此時七巧兒不知如何了,南宮寶將青青按在床上,青青閉上眼,顯得很溫柔,她自始至終都很溫柔,南宮寶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感覺,問她,她也只是笑。七巧兒就不同了,她每次都顯得很有激情。 天色暗下來,雷振天便叫他們去吃飯,晚餐自是很豐盛,但想到上面的弟子還不知過的什麼日子,便也吃不出什麼味道來。吃過晚飯,南宮寶忽然說要去看看七巧兒。雷振天說:「她已經出嫁了。」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還是想去看看她,不知方不方便。」雷振天說:「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呢,我叫人帶你去。」傅碧心問:「七巧兒是誰?也是你以前的朋友嗎?」南宮寶拍拍她的腦袋說:「是我以前的朋友。」傅碧心問:「你們以前很好要嗎?能不能帶我去看一下。」南宮寶說:「她有什麼好看的,你吃了早點睡覺吧,想看的話以後再看,讓你青青姐培我去就行了。」青青說:「我不想去,你一個人去吧。」南宮寶聽了點點頭,一名弟子便領著他去了,依舊轉過一個山頭,在一排房子前面停住了,屋子裡有燈,南宮寶想伸手敲門,但將手伸伸出來又縮回去了,此時七巧兒挺著一個大肚子,正收拾著桌子,從半關未關的門縫裡看去,她已經顯得成熟,有一種少婦的風韻。看了一會兒,一個男子進來將門關上,南宮寶見了轉身離開。他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既然她重新過上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自己又何必打擾她呢?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心中是高興還是失落。 回房時,青青已經睡了,南宮寶也不知道她睡著沒有,將門關好,他也上床,伸手要解青青的衣服,青青睜開眼說:「剛來了一次,怎麼又要來了?」說完縮進他懷中,將他抱住,讓他不再解自己的衣服,這是青青對付南宮寶幹壞事的辦法,每每如此,南宮寶便知道她不願意,也就不勉強她。但今天南宮寶並未就此住手,而是強力得到了她,青青也沒說什麼,只是等他完事後裝著睡著了的樣子。南宮寶一時有些後悔,他不知是在徹底失去了七巧兒在青青身上尋找安慰還是也希望青青象七巧兒那樣充滿激情,但事情總是不如人所願。南宮寶自然知道她未睡著,只是心中有些不滿意,可又不便說什麼,他為青青整好衣服,再將她抱在懷中睡了。 守護篇 天河救難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6 本章字數:3835 到第二天,南宮寶便又回去了,雷振天還特地交給他五千兩銀子,南宮寶答應兩個月內回來接胡蝶和傅碧心。每過一處分舵,便有人送了兩千銀子,一路上南宮寶便也很少想男女之事,專心練內功,他覺得少林空正教他的口決很有用,那運氣之法與眾不同。一連十幾天練下來,他竟覺得功力很有進步,只是有些不明白,少林功夫從沒有講什麼速成的,為何他進步這麼快?他日夜勒練,青青也不阻止,在她看來,只要她寶大哥在她眼前,在她身邊,她便足夠了。半個多月後,便回到總舵,此時總舵又住進了三號舵的弟子,因而顯得有些擠,但再擠也不會把南宮寶他們的住處給擠掉。舵中只有雷振水在,而高鐵山還在上面,聖姑她們已經離開了。南宮寶也不問她們到哪兒去了,將銀子留下三千,其他的一萬便帶上去。瞭解了一下情況,得知各處貨舵已經停下來,待江水緩下來再行,鄱陽湖許多弟子又開始打魚了。南宮寶覺得這樣安排很好,便決定將銀子送去鄱陽湖,買了大米送下來救一下災民。也許救不了多少,但總強於不救。他讓雷振水坐鎮總舵,他上去慰問一下受苦的弟子,也鼓舞一下士氣。先安慰一下此處的弟子,沒作過多停留,便又直奔上游而去。 (由於經驗不足,此段硬傷很重,能力有限,也無法補救。)三號舵處,前面一排房子已經被沖得無蹤無影,而稍高一點的也已經歪倒,再去二號舵,那情形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有一邊大段的江堤,不知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外面一片汪洋,幫中有些弟子正從船上抬一些大米上岸,再送到別的地方去。高鐵山親自指揮,也還有人用沙袋攔堤,以防下次大水到來,但這些都是當地百姓由官府組織來的。由於來往船隻過多,南宮寶上岸去,走到高鐵山身邊,他才看到,忙說:「你也來了?」南宮寶說:「我來看看。」高鐵山說:「這一船米已經發完了,一起上去吧。」南宮寶說:「這水已經退得差不多了,貨船應該可以走了吧。」高鐵山說:「我知道,二號分舵已經在半山腳建了,但三號舵好像無處可建。」南宮寶說:「將三號舵撤了算了,將那些弟子分散到別的地方去。」高鐵山說:「陸舵主未必同意。」南宮寶說:「我總不可能為他這個舵主能繼續當,而再去建一個分舵吧。再不如我們提張維新為副幫主,把他安排到鄱陽湖去,你看如何?」高鐵山說:「將張壇主提為副幫主我不反對,這次他很配合,但陸萬青他恐不足以為鄱陽湖主。」南宮寶說:「我也看出這人小心眼,但如果沒安排好他,他恐怕趁機作亂。」高鐵山說:「誰敢作亂,憑他?」南宮寶不再說什麼,眾人一同上船往上而去。南宮寶中跨獎了這些運米的弟子幾句,沒多久,便來倒二號舵處,當時的房子也已經全無蹤影,而此時在別處拉來磚瓦,在半山腰重新建新居。南宮寶見許多搬運的弟子不像是天河幫的弟子,便問是怎麼回事,高鐵山說:「這許多是受災的百姓,我們招他們來幹活,供吃喝還給點工錢,畢竟要只靠我們自己的兄弟很慢。」南宮寶說:「這樣也好。」高鐵山說:「如果不救那些災民,我們幫應付這點事一點問題也沒有,但加上災民,可就要過兩個月的艱苦日子了。」南宮寶問:「弟子們可有怨言?」高鐵山說:「總會有幾個弟子有怨言,但大多數的弟子還是很通情理的,這些弟子好多是江兩邊的人家的孩子,有一天他家受災,我們也一樣會幫的,這道理他們會明白的,只不知下面的弟子反應怎麼樣?」南宮寶說:「一年過去,下面的許多弟子還是習慣於只聽從命令。沒有聽到有反對的聲音,我來時下面各舵給兩千銀子,太湖給了五千。」高鐵山說:「等貨出手了,把這些銀子補上去。我們運下來的許多是按原價賣去的,有些實在沒錢,有些在那兒修堤可以活口。有些在建舵,還有一部分老弱者我們才發米,所以所花並不多。」南宮寶說:「這些做很好,我帶上來一萬兩銀子,本打算去鄱陽湖買米的。」高鐵山說:「那好,我叫張壇主將米弄下來,我們將銀子再送上去。」南宮寶再次抬頭向上看了看,說:「我上去看看。」高鐵山點點頭說:「我培你去,此得是我請人設計的,你看如何?」南宮寶說:「那還有什麼話說,看一看總舵便知道了。只恐怕這太多青磚,花費不少。」高鐵山說:「確實花了點錢,可能在一萬左右,但一勞永逸,百年而不倒。許多的錢都還欠著,不過我們天河幫還起帳來也快,我們一年可以最少賺二下萬兩,不會在乎這麼點錢的。只因為我們的買賣剛開始,有些吃緊,又連著建了總舵,再建這兒。」南宮寶說:「沒關係的,走,上去看看。青青就等在這船上吧。其他的弟子也留著別上去了。」 高鐵山和南宮寶沿著抬磚的人來到半山腰,在此監管的弟子看見忙過來行禮說:「兄弟們好好幹吧,幫主和高舵主來看我們了。」南宮寶也喊道:「各位弟兄辛苦了,等此處建好,大家便不用再受洪水之害了,大家也就可以長久的安居樂業了。」他四處轉了轉,因為人多,這建起來便很快,此時各處地基已經打好,開始做牆了。照這樣下去,一個月後,便可以完工。看過後他們便又下來,南宮寶問:「這些弟子從什麼地方學的建房子?」高鐵山說:「大概是他們建幾處分舵時學的,但其實真正會的只有兩百來人,其他的都是幫忙,有些雖在徹磚,但旁邊必有一個弟子看護著,以防建歪了,而且這線也拉得特別多。主要稱這幾天想把一些主要的房子建起來,等下雨時可以住進去。」南宮寶問:「錢舵主呢?」高鐵山說:「我請他去發放災糧了,到晚上可能回來。」南宮寶說:「我不在這兒多留,現在趕往鄱陽湖,讓他把米送來,我將銀子送去。你要不還在這兒忙上幾天。」高鐵山說:「這兒我確實一時難於走開,你一個人去吧。」 於是船繼續向上去,經過一號舵時再往鄱陽湖去,但這回又在上回的急流處停住了,沒有人拉他們上去。南宮寶有些意外,一時擔心他們出事了,便函喊道:「上面天河幫的弟子可在?」一連喊了三聲沒有人回答。他便對船上的弟子說:「你們隨便我上去二十個人看看,其他的留在船上。」他指揮船靠岸,點了二十人上岸去。剛上去,便發覺變化,一個老太太,手抓一根龍頭枴杖,怒視著南宮寶,還有宋金站在她後面,另有十來個漢子,有背劍有拿刀。南宮寶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問:「你把我手下的弟子怎麼樣了?」老太太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是打傷了他們。」南宮寶問:「你既然來找我,為何打傷他們?」老太太點點頭說:「你明白就好,我制住他們只為了在這兒攔你。現在你來了,讓我我來打發你吧。」南宮寶身後的弟子聽了,紛紛撥劍,老太太身後的人也操上兵器。南宮寶伸手攔住身後的弟子說:「你們回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上來。」身後的弟子遲疑了一下,退了下去。老太太說:「很好,有膽量,你們恩怨便由你我解決吧。你們也退後。」她回頭對身後之人吩咐道。宋金便退後幾步。老太太將枴杖一橫,說:「準備接招吧。」南宮寶說:「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傷害你兩個孩子。」老太太說:「是嗎?我桐兒一口咬定是你,你別以為帶上面具她就認不出來。你的眼神她難道看不出來嗎?」南宮寶說:「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在舵中睡覺,並未出門,如果我要殺我的話,還會留下活口嗎?」老太太聽了臉色一變,怒道:「你這樣下手還不夠嗎?他們兩個已經終身殘廢了。如果不是聽說你們天河幫這回救災民行了點善事,我會不擇手段殺你的,但現在只求與你一戰。勝敗自負。這樣我已經對你夠仁慈了。」南宮寶說:「我知道,比起你女兒來,你確實很通情達理,我不知道我殺了你你身後的人會不會為你報仇,但我不能保證我死了我手下不為我報仇,因為他們知道我沒有殺你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女兒如何咬定我,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有傷他們。」老太太說:「殺與沒殺,讓我用手杖與你說吧。」說完一杖掃過來,南宮寶雙手一拍,將掃來的一杖推開。老太太說:「功力不錯。」說著收杖再出擊,這回提點掃挑,每招每式都十分精妙,唯一可惜的是速度慢了點,也許是枴杖太重,南宮寶憑雙手對付著,只守不攻,有驚無險。老太太問:「你為何不反擊?」南宮寶說:「我如果反擊,不正是中了敵人的奸計嗎?別人裝成我的樣子傷了你的孩子,而又不殺死他們,自是想嫁禍於我,引起你我之間的火拚。這個道理你該明白。」說話間青青等人跑過來。南宮寶回頭說:「我不是叫你們別來嗎?」青青說:「是我叫他們來的,怕你出事。」說著過來站到南宮寶身邊。老太太說:「除了你身邊的人之外,還有誰可以證明你沒有出去的?」南宮寶說:「除了他們,沒有人可以證明。」宋金忽然問:「我們問一下那小草姑娘,她也說是你救了她。」南宮寶未及開口,青青說:「那天晚上我寶大哥沒有出去,我可以作證,而且寶大哥從不亂殺人。」南宮寶拍拍她的肩說:「小草是天山聖姑的一個侍女,下午時我跟蹤她而去,本來想跟她開個玩笑,將她賣入一個酒店,到第二天才知道,被你女兒帶去了,我不知道她憑什麼說是我救了她,可否找她來問一下。」宋金說:「她不在此處,她說蒙面人將她打傷,猜測是你,很像。」南宮寶說:「好了,我想這事總會有一個結果的,請放了我手下的弟子,我們的船要上去,如果有一天你們找出兇手是我,再來找我,我還飛了不成?」老太太說:「好,此事我們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的,待有一日發現兇手不是你,我會上門道歉的,大家把人放了,我們走。後會有期。」一會兒連同屋子裡的十幾個弟子,都離去了。天河幫的弟子這才從屋裡出來,見過南宮寶,有些還受了傷,南宮寶說:「讓大家受傷了,是我連累了大家,受傷的弟子去把傷口包紮一下,其他的弟子把舵拉上來,此處我決定建一個小分舵,留三百左右的護衛弟子,以免你們再遇危險。」 守護篇 青青之惑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7 本章字數:9885 眾弟子道謝,有未受傷的便去拉船,南宮寶親自為一些年紀大的弟子包紮傷口,大多數人受傷並不重,只是喪失了戰鬥力,可見這宋老太太等人確實手下留情了。否則可將這些人殺個片甲不留。那樣南宮寶也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離開。待兩隻船拉上來後,南宮寶再次安慰他們一下,並且留下一隻船和五十弟子,自己只帶五十人上去。因為此去鄱陽湖已經不足一天的路程,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下午時進入鄱陽湖,尋著大概的方向繼續向前劃,到天黑時他們看著***再行了一段路,便進入了水寨。此時張維新等人本早已經睡了,但聽說他們來了,便又爬起來,也幸是夏天,並不冷,南宮寶叫他把銀子清點一下,收好,他也尋著地方睡覺了。 第二天,南宮秀抱著一個孩子進來看他們。南宮寶問:「是個男孩兒還是個女孩?」南宮秀說:「是個男孩。」南宮寶問:「什麼時候出生的?我竟不知道。」南宮秀說:「我聽維新說你很忙,就聽他不要告訴你。大哥來看過我。」南宮寶問:「他怎麼樣了,楊彩紅呢?」南宮秀說:「楊姑娘為她師父的死非常自責,現在正在山上閉門思過。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下山。我勸大哥另找一個,他叫我別擔心他的事。」南宮寶說:「你現在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我們也就放心了。你一個人在這兒,又沒有一個親人,要是有什麼事我們也照顧不過來。」南宮秀說:「維新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段雷怎麼樣了?你見過他沒有?」南宮寶搖搖頭說:「你以後也別想他了,現在快一年時間,我想他也應該有了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過去的事還提它幹什麼。」南宮秀點點頭,看了看青青,問:「青青為什麼還沒有孩子?你們不是睡一塊兒嗎?」青青說:「我不要一個大肚子,不要生孩子。」南宮秀似乎明白過來,望著南宮寶。南宮寶知她是誤會了。便說:「其實這事是由我而起的,我……可能有點問題,所以……到時候我們會去抱一個孩子,不過像你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只會哭,可不太好玩。」南宮秀說:「養孩子可不是為了好玩,只是責任,孩子生下來就該養活,我也只有此時才體會到娘的艱辛。」南宮寶拍拍她手中的孩子,說:「早上涼,你還是別抱著孩子到處跑吧。」南宮秀點點頭,問:「你打算在這兒住幾天?」南宮寶說:「這個說不準,也許一天,也許三兩天,下面的江堤缺口了,你也知道,我來看望一下眾位弟子。」南宮秀說:「我知道,這幾天維新也很忙,也很累。」南宮寶說:「我看得出來,你要勸他多休息一下,有些事交給下面的弟子去辦就行了。」南宮秀說:「他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南宮寶說:「我有空勸告他一下。」 送走南宮秀,青青問:「為什麼有人弄出一個大肚子,這孩子是怎麼跑到肚子裡去的?」南宮寶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老天爺見有人想要孩子,就放一個精靈到她肚子裡去,長到一定時候就生出來了。」青青抬頭看了看,說:「我不要孩子。」南宮寶說:「可有時候老天爺不聽我們的。」青青問:「那怎麼辦?為什麼不放到你的肚子裡去?」南宮寶說:「誰知道呢,老天爺要這樣做,我們有什麼辦法呢?你為什麼不要孩子?」青青說:「弄一個大肚子很累,生孩子肯定也很痛。」南宮寶說:「可能吧,別擔心這個,走,我們出去看看。」 外面有兩船貨物到了,有人幫著搬運,南宮寶看了看,便進入客廳,客廳中,張維新正培著幾個人談話,見南宮寶進來,便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幫主。」幾個人打量了南宮寶一下,其中一個人說:「南宮幫主果真是年少有為,這麼年輕便做了天河幫的幫主。」其他的人也說:「對啊對啊,果真是年少有為。」南宮寶說:「全仗各位兄弟抬拒。」張維新說:「這些人都是來取貨的,以後有貨他們便到這兒來取,上回買米的錢便是他們借的。」南宮寶說:「多謝各位了,現在我帶了些銀子來,不知能不能還清?」張維新說:「可以還清,已經有兩船貨物過來了,大家去看一看,開個價。」幾個人聽了便出去。南宮寶說:「何必每一件事你都要親自過問呢,讓弟子們去辦就行了。」張維新說:「我知道。」南宮寶說:「我與高舵主商量過了,決定提你為副幫主,如果別的舵主沒有意見,幫這事差不多時,我就招集各舵主決定此事。」張維新說:「多謝幫主的賞識和信任,其實對於我來說,做一個壇主已經夠了。」南宮寶說:「能者多勞,你有本事就該多幹點事。當然,如果有些弟子們可以幹好的事你就讓他們去幹算了。你看我,要是每一件事都過問一下,青青早就找我鬧了。」青青說:「我才不管你呢。」南宮寶笑了笑,問:「你讓他們取貨的自己開價嗎?」張維新說:「這是別人給我出的主意,將進價翻倍之後,報出來,讓他們來爭,誰出的價高這樣貨就是誰的。最後沒有人願意要的,我們便留幾天,還沒有人要就降價處理。」南宮寶說:「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你去看吧,待會兒我還有點事與你商量一下。」張維新說:「那兒不必我去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南宮寶說:「我與宋氏雙雄家裡有些誤會,他老娘帶人將湖口一處急流處的一百弟子制住了,雖然最後也放了他們,但我想這個地方比較關鍵,決定將三號舵移到這兒來,而三號舵近處沒有什麼高山,再建舵也會面臨被沖的危險。」張維新想了想,說:「這樣很好,但二號舵與總舵之間相隔四五天的路程,恐怕太長了些,補給方面都不方便。」南宮寶想想也對,便問:「那以你看怎麼辦?」張維新說:「以我看,不如在堤外建一些簡單的帳篷,如果到夏天水長了之後便搬走,水落之後再回來。」南宮寶說:「不錯,這是個好方法,聽說草原上的牧民便是這樣的,不過這未免太艱苦了些,別的弟子住進瓦房而他們卻住進這種屋,他們心裡恐怕不太好受。」張維新說:「這弟子不是分隊了嗎?如果這樣確實艱苦,可以每個月換一回。當然,也許可以修一些簡單的房子,洪水來了可以拆走。」南宮寶說:「這才差不多,不過到時再商量,不必著急。可以聽聽別的弟子的意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更高明的注意。或者看看陸舵主有何意見。但入湖處的急流,最好是派些弟子去。我怕他們出事,將一同來的五十弟子留下。」張維新說:「好,我調兩隊弟子過去,並且報與雷護法一聲。」南宮寶說:「我這回來主要是來看望一下各位受災的弟子,安慰他們一下。不然自己在太湖清閉,而各位弟子在這兒勞累,這心裡總是過意不去。渡過這次難關,以後天河幫便會好過起來,你去忙你的,我四處轉轉,也看一看,青青不如回房去吧。」青青說:「我去看看姐姐。」南宮寶說:「我送你去。」 南宮寶將青青送到南宮秀房中,叮囑了她一聲,便出去了。南宮秀將孩子放在床上,問:「青青,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青青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問你一下,你這孩子怎麼跑到你肚子裡去的。」南宮秀笑道:「你為什麼不去問一下你的寶大哥呢?」青青說:「他說是老天爺放進去的,可我不信,你告訴我,我不想要孩子。」南宮秀說:「你以後別和他一起就行了。這樣就不會懷上孩子。」青青問:「那怎麼行呢?」南宮秀說:「不能就沒有辦法,你想有一個孩子,這是你和你寶大哥和你的,這樣有什麼不好呢?」青青問:「為什麼和他一起就會生孩子?」南宮秀有些想笑,也不知道怎麼為她解釋,只好說:「我也不知道,可你寶大哥還要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你不為他生個兒子他就要去找別的姑娘了。」青青不些害怕,問:「什麼叫傳宗接代?」南宮秀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問:「你說要是你娘不要孩子,你哪裡出來,要是每個人都不要孩子,那我們死了就沒有人了。」青青說:「我們死了還管什麼以後的事呢?我不跟你說了,我出去。」南宮秀拉住她說:「別到處亂跑,你不願意跟我說就別說了,待會兒你寶大哥來找你。」青青聽了便坐在一邊發愣。南宮秀覺得很奇怪,青青看上去也這麼大了,為何這些事都不明白? 南宮寶與此處忙碌的弟子交談了一會兒,以表達他的關心,便以轉到別處,去看望而卻步一下別處的弟子,四處看過後便回來。青青見他便含淚撲過來。南宮寶猜到是怎麼回事,便說:「好了,我們回屋,別理她。」他扶著青青回屋,這才將她安慰住。青青說:「我知道,你對我幹壞事,我就會懷上孩子,對不對?」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聽姐姐害說的,是不是?」青青搖搖頭說:「我想出來的,肯定是這樣的,你以後可別再碰我。」南宮寶認真的說:「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們去吃飯吧,看早餐好了沒有。」青青問:「那你會不會去找別人?找別的姑娘?」南宮寶說:「不會,我以後誰也不碰,這樣行了吧。」青青笑了笑,說:「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擔心,要是你喜歡孩子,我就跟你生一個。」南宮寶說:「你說得那麼輕鬆,想生就生,你我好了那麼久,你都沒有生出一個,以後也別擔心了。」青青說:「姐姐說你要傳宗接代,會不找別的姑娘。」南宮寶說:「別聽她瞎說,走吧,我已經很餓了。」 吃過早飯,南宮寶便隨一些弟子去打魚,當然也帶上青青。本來做買賣以後便不用再以打魚為生,但因為現在買賣還未做大,再加上二號舵被沖,缺少銀子,便得靠這些弟子打魚來維持生活。 在此處待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離去。到那急流處又將此處的五十弟子帶下去。不幾日便到總舵,還未坐下來,便有人來報:丐幫肖幫主來了。南宮寶想想有好久未見到他,忙到前面客廳中去迎接,肖正風一進來便上前抓住南宮寶的肩說:「南宮幫主難找啊。」南宮寶說:「我有什麼難找的,不就在水上跑上跑下嗎?看你這麼急著找我,必定是出什麼事了。」肖正風說:「是關於聖姑的。」南宮寶問:「她怎麼了?」肖正風說:「她手下四名侍女被殺了三個。」南宮寶有些震驚,問:「在什麼地方?」肖正風說:「就在這旁邊的小鎮上。而且是中毒而死。」南宮寶說:「我去看看。」雷振水說:「我培你去。」肖正風說:「用不著了,我已經聽人將屍體抬來了。同來的還有聖姑和一名侍女。我只是先來一步。」 說話間果真有弟子來報,聖姑她們又回來了。南宮寶親自出去,只見聖姑和小草走在前面,後面一些弟子抬著三具屍體跟在後面屍體用白布蒙著。南宮寶讓人抬進來,放在院中,令人帶聖姑她們進房去休息,而他伸手要去揭白布,雷振水攔住他說:「小心一點。」他抽出劍來挑開白布。此人正是小月,此時她面色發紫發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南宮寶蹲在一邊,看了看,說:「這毒未免太毒了,肖幫主,你看到怎麼回事了嗎?」肖正風說:「沒有,當時我正在鎮外,有弟子來報,我趕去時,已經成了這個樣子。聖姑和另外一個侍女不言不語。聽弟子們說,她們當時正在追一個小孩子,衣著破爛的小孩。」南宮寶說:「她們中毒很厲害,你們抬的時候沒有碰到她們吧。」肖正風說:「是聖姑抱她們上去的。叫我們幫著抬來的。」南宮寶看看同來的弟子,說:「沒事就好,你們等一下,我去問一下聖姑,把這聖姑燒掉,以免毒害別人。」說完便往聖姑她們的屋去。 雖看不見聖姑的表情,但小草卻顯得很悲痛。南宮寶說:「要是你們不反對,我叫人將那三具屍體燒掉。」聖姑說:「燒吧燒吧。」南宮寶回頭說:「叫人燒了。」他自己走進屋來,問:「是傅心人下的毒?」小草說:「不知道,我們當時確實是在追他,但也沒有見到他放毒,三個姐姐便倒下了。」南宮寶問:「聖姑也沒有看出來嗎?」聖姑說:「是旁邊一個人下的,我想阻止已經遲了。」南宮寶問:「旁邊?旁邊什麼人,這毒很像半歸谷中的毒。」聖姑說:「沒看清楚,那人將毒一彈出來便逃走了,我拉過小草,而另三人搶救已經是不及。」南宮寶說:「你們先在這兒好好安頓一下,別想太多,有什麼事讓弟子們傳我一聲。」江邊沙地上有人架起柴火,將三具屍體移上去,便要點火,南宮寶過去接過火把說:「我來吧。大家退後一點。」他止住呼吸,點了幾處後便退回來。雷振水問:「聖姑說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說:「聖姑她們抓傅心人,但她說旁邊出來一個人放了毒,她只救下了一個,如果她所言不假,那麼放毒之人大概是灰衣人一邊的,也想抓傅心人。」肖正風說:「那這孩子不是很危險了嗎?」南宮寶說:「可能吧,問題是為什麼這些事都在我剛一回來就發生了呢?那孩子真的是傅心人嗎?如果聖姑她們這樣軟弱無能,不可能今天才出事。」肖正風說:「也許是別人今天才動手,或者她們在武功上利害,但在用毒方面不行,南宮幫主應該很瞭解她們。」南宮寶說:「聖姑的武功很不錯,但幾個侍女倒是很一般,但用毒方面,她們都不差,那聖姑我看見她放毒,十分厲害,連我都有些害怕,要是對付我,我也難於倖免。」雷振水說:「無論如何,她手下三名侍女死了,必定是有人害她們,也許她們知道是誰。」南宮寶說:「她知道未必肯說。不知道她走後,是否到別的地方去過?」雷振水說:「這一個月來,我們只顧著自己的事,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行蹤,想她走就走了,不用再來麻煩我們,我們也不用時刻提防著。不知肖幫主有何發現?」肖正風說:「從弟子們回報看來,並未見她們到別的地方去。」南宮寶說:「先別理她了,不知肖幫主對那些灰衣人有何發現?」肖正風說:「基本上是一無所獲,這些人不行動很難發現。」南宮寶看著熊熊的火光,沒再說什麼。肖正風說:「我聽說宋家兄妹在小鎮上受傷了,不用問,定是灰衣人幹的,而且又出了今天這事,我看我們該多派些弟子在小鎮上守著才行。」南宮寶說:「沒有用,待我們派人去,那些人又轉到別處去了。」肖正風問:「那依你看,我們該當如何?」南宮寶說:「可以守,可以等,對無論誰有什麼陰謀,必定拿你我開刀,我現在盡力保持著我幫不起內亂,保證著我還活著,這樣對方就難於有所作為了。同樣,你丐幫也可以這樣,我曾說過,少林不倒,武林不倒,但現在少林起內亂,唯一的希望是你我兩幫,這道理你應該明白,以後各自小心些,特別是你丐幫,如果落單了,便危險了。」肖正風說:「我知道,以後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告辭。」南宮寶說:「不送。」 待肖正風走後,南宮寶便問雷振水:「高舵主呢?」雷振水說:「他出去買點東西,很快會回來。」南宮寶說:「等他回來,你們一起來找我,商量個事。」說完便進去,還未回屋,陸萬青便攔住去路,說:「見過幫主。」南宮寶問:「住在這兒還習慣吧。」陸萬青說:「還好,只不過大家都擠在這個地方,弟子們恐怕會不舒服。還擠著幫主你了。」南宮寶說:「沒關係,二號舵過些日子便可建成,到時可調些弟子到那兒去。」陸萬青問:「幫主也不打算重建三號舵嗎?」南宮寶說:「也不打算建是什麼意思?」陸萬青說:「我聽高舵主的意思是說這三號舵不建了。」南宮寶說:「高舵主一個人說話能算嗎?就算我說不建也還要問一下大家的意思。」陸萬青問:「那幫主的意思是……」南宮寶說:「我的意思是問一問大家,大家認為建我自然也就建了,聽張壇主說二號舵與總舵之間路線太長,弟子們的給補不方便,所以三號舵不能撤,我想有些道理,就算三號不在原地建,我也會提議在別處建一個三號舵,你不用為你的弟子們擔心。」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回到房中,青青正在房裡收拾著,回頭問:「幹什麼去了這麼久?」南宮寶說:「瞎聊唄,還能幹什麼,這屋子已經很乾淨了,你收拾什麼?」青青說:「當然要收拾一下了,一個多月沒有住了,人家收拾的我不喜歡,你這樣子好像不很開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南宮寶說:「聖姑手下三個侍女死了,聖姑又住進來了。」青青聽了不言語,只是輕輕的挨著南宮寶。南宮寶扶著她坐在床邊,伸手摸著她的臉。青青也伸手摸他的臉,似乎是要在對方身上尋找一絲安慰。青青對三個侍女其實說不上有什麼感情,但總覺得她們也沒有幹什麼壞事,可卻死了,感覺有些可憐。而南宮寶卻和她們交往了一段時間,特別是小月,雖說小月在青青面前告了他一把,但三位年青的生命去了,而且死得那樣慘,美麗可愛的臉也發青發黑,看著有些讓人害怕,心中對兇手的恨意也更上一層。 不久,高鐵山和雷振水進來了,南宮寶出來說:「高舵主以後出去可要小心些。」高鐵山說:「我知道,我的近身侍衛雖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跟隨我好幾年了。」雷振水說:「我也為幫主挑了十來位劍法高強些的,我想這些人也許比那一百來弟子更有用,他們的劍術雖不及你,但三個人可以擋我。」南宮寶問:「在忠誠方便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雷振水說:「應該沒有問題,只不過這些弟子只會聽從命令,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南宮寶說:「對這種弟子我已經習慣了,別人要對付我,可能會先找你們下手,所以我忍不住再次提醒你們,剛才我進來時陸舵主求我建三號舵。」高鐵山說:「他與我說過幾回,因為二號舵已經建得差不多了,而三號舵卻未動土。我幾次含糊的應付過去。」南宮寶說:「我與張壇主談過此事,他認為二號舵與總舵之間有三四天的路程,貨船過往補給不便,所以三號舵不能撤,不過他說可以修木房子或帳篷,到漲水時可以拆走,這樣就很方便。」高鐵山說:「不錯,這是個好辦法。三號舵上下十幾里都不適合建房子,但建這種可拆走的到是不錯。」雷振水說:「我也認可,那便立刻動手吧。」南宮寶說:「也不必太急,我想過幾天招來各舵主商量一下,升你們兩個和張壇主為副幫主。」雷振水說:「有兩個副幫主就行了,我覺得這護法之位已經不錯了。」南宮寶說:「既然如此你還是做你的護法吧。」高鐵山說:「我看別把這些舵主叫來了,你傳書給他們算了,他們出了舵,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也不安全。」南宮寶說:「好吧,我決定在鄱陽湖出口江下面那處急流的地方增一小舵,那個地方對上去的船隻很重要,而如果人少了,容易被人破壞。」雷振水說:「你在那兒的經過我們已經知道了,可能確實人少了些,我看調幾隊弟子過去,護衛弟子五百人應該差不多,不過上面的人不夠,我們將太湖的弟子調三隊到三號舵,讓三號舵的弟子到那兒去,你看呢?」南宮寶說:「可以,就按你說的吧。那地方就叫零號舵,舵主怎麼辦?」雷振水說:「由張壇主或者趙舵主推舉一人吧,我們不在乎這小小一名舵主。」南宮寶說:「好,我開始寫信,每處一份,我想別的弟子應該沒有什麼意見。雷振水去找陸舵主談談,看看他有何意見。」雷振水說:「他還能有何意見,我叫我大哥調三隊弟子過來,順便把碟兒和碧心帶來。她們大概在那兒玩得差不多了。」南宮寶說:「我剛到太湖便趕上來,讓她們跟著我跑,於心不忍。而且也讓人家作大伯的表示一下愛心啊。」 南宮寶將書信一連寫了九份,讓人用信鴿送出去,並且將三號舵的調弟子調到那急流處。陸萬青對這也沒有什麼怨言,本來他們護衛弟子與舵主之間感情並不很深,何水生為對付下面,這弟子調動很是經常,只是陸萬青有些擔心下面來的弟子不太聽話,可又不敢言語太多,一不小心被撤了,想後悔也遲了,看現在這個樣子,將自己撤了,恐怕沒人來求情,看他那一掌拍死一個小頭領之事,可見心狠手辣,自己有如此結局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等書信發出去,南宮寶已經等不得回音便要往急流灘去。雖說龍先生未如願的教他易容術,但他還想再試一試,正收拾著衣物,小草進來問:「你們要走?」南宮寶說:「我們去太湖接胡姑娘她們。」小草問:「能帶我們一起走嗎?」南宮寶說:「當然能,不過船中狹小,帶上你們,少不得要與那些男人擠在一起,你們願意嗎?」小草說:「這有什麼不願意的呢?」南宮寶說:「我們去去就回來,為什麼你們不待在這兒呢?弟子們待你不好嗎?」小草說:「也不是,只是在這兒待著沒有人說話,很悶,可又不敢出去。」南宮寶問:「你們為何不去找賽公明呢?」小草說:「我們聖姑要待在這兒有什麼辦法呢?她說有你保護著比誰都安全。特別是幾位姐姐死了之後,我們心裡更是害怕。見不得半點風吹草動。」南宮寶說:「既然如此,你們便應該留在這兒了,別處哪裡有這兒安全?上千的弟子保護著,不會出什麼事的,但要是在外面,最多只一百弟子,萬一出事我肯定是先顧著青青,兩位的安全我很難保證。」青青說:「你們跟去幹什麼呢?蝶兒說她怕你們。」小草愣了一下,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南宮寶忙說:「小草姑娘慢走,請傳告聖姑,如果她要回去,我會派人送她,而且如果她所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勸她回去,待江湖平靜下來再來。」說完便回房繼續收拾。 出房後,雷振水瓴來十三名弟子,說:「這是我為你挑選的十三名護衛弟子,這一位便是頭領,叫石心武。」那叫石心武的人也只三十歲不到,看上去很精幹,上前一行禮,說:「參見幫主。」南宮寶說:「不用客氣,聽雷護法說你們武功很強,我想能被挑出來的自然是很強,但如何強法,我試一試,你們出來三個人,就這頭上三個,讓我來試一試。」他讓青青等退後,自己上前撥劍,石心武說:「你們三人就上去請幫主指點幾招。」三人聽了便上前去,也抽劍。劍一出鞘便攻了過來,三人一樣的招式,一齊攻向南宮寶的胸口,南宮寶用劍將這三人的劍向外一撥,並接著滑向一邊,單刺一人,三人中另兩個也立刻欺身上前,成圍攻之勢。看這三人的劍法很像灰衣人的劍法,凶狠,只講進攻,不講防守,招式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殺氣。這很容易理解,兩方人馬都是為著相同的目的訓練出來的,這招式自然相同了。不過這三人的招式比當時在黃河邊圍攻他的三人還是差上一點,因而他對付起來並不十分吃力。雷振水見了,說:「再上去兩個。」於是五人圍攻南宮寶。五人在劍法的凶狠上勝過南宮寶,但在招式和功力上與南宮寶差了許多。因而南宮寶每出一劍,擋在對方劍上,對方的劍便移開老遠,須重新起招。這也為他贏得對付另外幾劍的時間,但畢竟此時有五柄劍,而他只有一柄,雖靠著不停的突圍而拉開幾人,但終久過於凶險,一招應付不及時,輕則受傷,重則喪命。雷振水也看出其凶險,忙說:「好了,試過就行了。」五人聽了忙收劍,南宮寶也收劍,石心武說:「幫主好劍法。」南宮寶歎道:「也只一般而已,上回我在黃河邊上對付三個灰衣人時,對覺得他們的劍法很高,而且變招靈活,不像剛才你們出的第一劍,都攻向我胸口,這樣我一下子就可以全部擋開,但如果三人取上中下三路殺來,我便只有搶先擋開一劍,再近身時擋一劍,躲一劍,你們學的是一樣的劍法,但一樣的劍法也沒有必要都攻相同的部位。可以先圍後攻,也可以各攻左中右。雖說我功力比你們高一點,可以一劍擋掉你們的劍,但這樣另外兩劍便沒有機會擋了。這就是配合,還有招式的變換,你刺出一劍,發覺別人擋來了,這一劍必定刺不中,那就要變招了,可以改變攻向,滑向另一邊,也可以加力來擋這一招,當然,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領會的,待以後有機會我再培你們練練。現在走吧。」石心武問:「幫主帶不帶我們去?」南宮寶說:「一起去吧,帶三十弓箭手,再加上你們應該夠了。」 不足五十人,當然就用不著兩隻船,雖說有風,並且順水,但南宮寶卻還是讓十二名新來的弟子划船,他說:「你們必定從未劃過船,但跟著我就得學會這個,開始這三十弓箭手還學了打魚,這划船雖很簡單,但要劃快就不容易了,你們坐槳在水中劃過時所受到的阻礙之力上可以體會到這劍如何出才能最省力,但划船是相反,要受的力最大,這樣才能讓船迅速的前進。」石心武說:「沒想到跟幫主處處可以學到武功。」南宮寶說:「讓你見笑了,只因為我也在這江上長大的,所以對水性比較瞭解。石頭領被雷護法選出來,自是在武功上有過人之處。不知你能一人擋他們幾個?」石心武說:「說出來不怕幫主笑話,我的武功並不如他們,只是雷護法見我培他辦了幾趟事,來照顧我而已。」南宮寶說:「跟著我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我經常在江上跑,風吹雨打可是很平常的事。」石心武說:「這麼點小事算什麼。」南宮寶抓起槳來親自划船,並回頭說:「這是大船,你們感覺不到船在水中行使的奧妙,待以後有機會,你們劃一隻小船,不同的力,讓船往不同的方向走,你們就能深深的體會。」在中午風大時,南宮寶便讓眾人停下來休息,他親自掌舵。晚上他先讓石心武掌,一半弟子划船,到半夜時他來換班。 如此日夜兼程,不到五天便來到急流舵,白舵主已經接到通知,但依舊未派人來迎接。待眾人進入舵中才出來。書僮跑過來說:「見過幫主。我師父也說你們必定會來。」南宮寶笑道:「當然,這是我天河幫分舵,我當然會來,你師父在背後如果罵我了?」書僮不好意思的說:「罵了幾句。」南宮寶說:「罵了兩句看樣子有戲了,要是不理不彩,那便壞了,待我去見他。」青青說:「我培你去。」南宮寶說:「他師父很醜很凶,你去了可不怕嚇著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吧,我送你先去休息。」白舵主叫一個丫環領著他們去,而自己親自安排那些跟來的弟子。 守護篇 意外賭局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7 本章字數:5547 南宮寶安頓好青青,便獨自上山去了。龍先生依舊坐在門口,但這回是坐在一棵大樹下面,也沒有故意弄出一臉可怕的皺紋。見南宮寶來了,便問:「你來找我幹什麼?我說過不會教你易容術的,你別訖求了。」南宮寶說:「我什麼時候求過你了?我只是來打你算帳的,你為何在背後罵我?」龍先生說:「我罵你是因為你也罵了我。」南宮寶說:「和你鬥嘴沒意思,不如我們來比拳腳吧,我贏了你,你便教我易容術。」龍先生問:「你要是輸了呢?」南宮寶笑道:「輸了再回去練三天再來找你。」龍先生罵道:「三天有什麼屁用?」南宮寶說:「就算我輸給你,也最多只輸上一招半式,練三天就夠了。」龍先生說:「你上回來拳腳並不如我,練了這麼久應該能輕易勝我了。」南宮寶說:「當然了。」龍先生說:「那來試一試。」 說完又從地上彈起來,從左右兩邊抓過來。南宮寶雙拳迎上去,龍先生雙抓變拳,四拳相碰,南宮寶主動出擊,雙拳帶著無盡的力道攻向龍先生。上回他一直處於被動,這回他主動出擊,每一拳都不離其胸口,龍先生一連擋了十幾拳,也開始反擊,南宮寶知道自己現在功力不比龍先生差多少,而且仗著年青氣盛,憑著雙拳將龍先生逼到樹下。龍先生一下閃到樹後面,迅速的從另一邊攻來,南宮寶一拳擊過去,不待兩拳碰上,他將拳向旁邊一滑,變拳為掌,擊中龍先生的手腕,龍先生忙收回手,退後幾步,說:「好了,不打了。」 南宮寶問:「你讓輸了?」龍先生說:「什麼認輸了,你才領先半式而已,根本不算什麼,我只是不明白,是你功力長進了還是上回你讓我,為何一個朋不見,你便相差這麼多。」南宮寶說:「當然是我一個月的苦練得來的,你想,要是我像你一樣吃了飯什麼也不幹,坐在樹下面吹涼風,自然不會有長進。」龍先生說:「長進也不該長進這麼快,而且功力一道,可不是一天就能長起來的,而且你的內功又不是什麼邪門歪道的,不該長進這麼大,一定是你上回讓我的對不對?」南宮寶說:「什麼讓你,我幹什麼要讓你,我也覺得自己功力長進不少,也許我的功力本就很高,只是散於全身,這回練習後,便集中於一塊兒,這功力自然是長進了,只不過以前沒有顯現出來,不過你就不同了,你現在老了,再怎麼練也沒有用,你恐怕一輩子也就如此,難於再長進了,你現在都不如我,以後就更不用說了。」龍先生說:「誰說我不如你了,我只不過沒用我的真功夫,現在我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教訓教訓一下你這目中無人的傢伙。」 說這話時,他便再次出擊,這一回他不再只在拳與掌之間變換,而又手可變掌為指。南宮寶自認變招靈活,還給別人指點,可現在與這龍先生一比,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跟著這龍先生勉強變了幾招終久是變換不及,步步後退,又處於上一回的形式,一連擋了幾十招,還未主動攻出一招,心中有些著急,一時將腳也用上了,用單腿踢出,直攻龍先生的下盤,身子跟著後抑,龍先生提腿來封他這一腳,南宮寶另一腳也踢出去,也不知踢向對方什麼地方,龍先生向側邊一閃,躲過兩腿,但南宮寶向旁邊踢出一腳,龍先生雙手作掌,擋了這一腳,南宮寶借反彈之力閃開幾尺,迅速的站定,龍先生也沒有進逼,只是說:「怎麼樣?知道厲害了吧。」南宮寶道:「就憑你那幾招,對付我還差遠了,只是我贏了你你也不肯教我易容術,打敗你有什麼意思呢?」龍先生說:「別想激我,沒有用的,你愛打不打,不愛打就走開。」南宮寶為之氣絕,說:「你愛教不教,不教算了。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自以為很了不起,裝做一副清高的樣子,總想看著別人求你,這樣你就覺得很不錯,表面上不愛人家拍你馬屁,可要是一拍,你連骨頭裡都覺得舒服,什麼一代高人一代大俠,一代隱士。」說完轉身便走。龍先生說:「你既然看不起我,為何要來找我呢?」南宮寶說:「第一回是好奇,第二回來是要打敗你。」龍先生說:「可我還沒有敗,你卻逃走了。」南宮寶說:「什麼沒有敗,我現在走上坡路,你走下坡路,也許不出三天,你就死在你的破屋子裡沒有人收屍。」龍先生大謁道:「你站住。」南宮寶問:「不知有何指教?」龍先生說:「好,你打敗我,我將我的易容術教你,可你小心點,如果你敗了,可是死路一條了。」南宮寶說:「笑話,我不信我敗了就會死。」 話一說完便主動進招,這回他打定主意,不再跟著龍先生的招式變化,只用雙掌,既不化拳也不變掌,雙掌輕拍過去,龍先生雙指點過來,南宮寶手臂一轉,錯過他的雙指,繼續進逼,龍先生忙退後一步,收手作掌雙擊。南宮寶左手依舊轉動,避開這一拳,右掌卻硬碰了這一拳。這一下大出龍先生意外,本來雙手使一樣的招式,這力道應該是差不多的,但南宮寶錯開他的右拳,硬接了左拳,自己身子受力不平衡,微微一轉,而南宮寶趁人再次尋找平衡的一瞬間,扣住了他來不及收回的右手,但只輕抓了一下便鬆開了。龍先生愣了半天才說:「你憑三招便贏了我。」南宮寶說:「我開始就算好了的,雖然我變招比你慢,但起始算計好了,你不可能再快吧,而且你也不該與我硬拚,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怎麼拼得達年青人呢?」龍先生說:「多謝指教。」說完雙手又攻過來,南宮寶知他不服,便也再次反攻,這回他還用雙掌,寸步不讓,無論龍先生的招式如何變換,他只用雙掌,配合著流水六式,幾次要切中龍先生的胸口,也幸退得快,才一連逃過幾掌。一時南宮寶處於上風,出手看上去很悠閒,這就是流水六式,出招如行雲流水,而龍先生每次招式出到一半時便被南宮寶攔住,只得變招,這樣他每一招都落後,一連又攻出幾十招,終覺難於再取勝,只得停止攻擊。南宮寶也同時收手。 龍先生說:「你使詐,以前故意輸給我,就為讓我傳你易容術。」南宮寶說:「什麼使詐,你既然輸了,便該如約傳我易容術。」龍先生說:「別做夢了,我最恨別人在我面前使詐了。」南宮寶說:「我使什麼詐,從什麼時候故意輸你了?只不過以前功力沒有你深,招式又沒有你快,一開始處於被動,現在我對你的招式比較瞭解,並且採取主動變招,自然贏你,有什麼稀奇的,你不教便不教,何必把理由扯到我身上去呢?」說完便走。他心中確實有些惱火,這傢伙說話不算數,就算自己使詐又如何?他發誓不再找這個老傢伙。 回到舵中,胡蝶和傅碧心已經來了,見他臉色不善,也只匆匆的招呼了一下。南宮寶回到房中,青青見了,上前安慰他說:「何必生氣呢,人家不教就算了。」說完用手去撫摸他的頭和臉。南宮寶說:「我和那種人計較什麼,不值得,走,我們去找蝶兒和碧心。」青青說:「我剛才已經見過她們了,你一個人去吧。」南宮寶說:「你培我去。」也不由分說,拉了青青便去。胡蝶和傅碧心沒有想到只一會兒南宮寶便氣消了,有些發愣,不知說什麼好。南宮寶說:「來了一會兒,本想去接你們,誰知道你們也來了,這樣我們也少跑一趟,碧心過來讓我看看,你長胖了沒有,大伯沒有弄點什麼好吃的給你吃嗎?」傅碧心跑過來靠在他身邊,說:「當然吃了,我和胡姐姐還去採蓮子,本來想帶些給你們的,可走得太急,給忘了。」南宮寶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說:「還是你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不然怎麼會忘了呢?」傅碧心只笑不語。南宮寶問:「蝶兒呢,你想不想去白沙河去住幾天,那地方的白沙魚特別好吃,你上回也吃過的。」胡蝶說:「隨便吧。」傅碧心說:「隨便就是去的意思。」南宮寶說:「隨便是去的意思,還有不想去卻又勉為其難的意思,對不對?」胡蝶說:「其實我想去,只不過好久未見到我義父,有些想念。」南宮寶說:「那先回去吧,待過些日子再到處去玩玩。」胡蝶問:「江胡中的事怎麼樣了?你有那麼多閒工夫嗎?」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聖姑的三位侍女被人用毒害死了。」胡蝶問:「她們不是住在舵中嗎?」南宮寶說:「本來是住在舵中的,可不知為什麼出去了,現在剩下她和一個侍女,又住進舵中,想跟我們來,可我攔住了。」胡蝶問:「她們不是也會用毒嗎?」南宮寶說:「強中更有強中手,我看她們中的毒好像是半歸谷中的毒,也不知是不是心人弄丟了的那一包。」傅碧心問:「為什麼不找我哥問一下?」南宮寶說:「你哥難找,他又不聽我的勸告,當時三個侍女本來是在追你哥的,可聖姑說這毒是另一個人放的,我真不知道這些毒是灰衣人那幫的弄去了還是落在賽公明手中了。想起來就害怕,要是落在一邊人手中可就不太妙了。」胡蝶問:「你為什麼不將你那些毒從聖姑手中要回來呢?」南宮寶說:「聖姑也不是善與之輩,如果真如她所說的交給了賽公明,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了,一去不回。」胡蝶問:「你想信她的話嗎?」南宮寶說:「本來不信,可是她的三個侍女死了,讓我有些相信了,但唯一讓我不明白的是聖姑外出一個來月,只受這一次暗算,她殺了灰衣人,別人不找她算帳嗎?」胡蝶說:「也許那些人主要的目的是你,而對付聖姑沒有什麼用。」南宮寶說:「不可能,如果她與賽公明勾結,別人怎麼肯放過她們?」胡蝶說:「也許賽公明在保護她們,而灰衣人也不想兩敗具傷,也沒有去惹她們。」南宮寶想想也對,說:「只可惜你義父他們這些日子很忙,聖姑離去時沒有派人跟著,不然可以查一查。」 晚上吃飯時,白舵主沒有來相培,只有他們四個人,吃到一半時,書僮進來說:「幫主,我師父找你。」南宮寶猜到是怎麼回事,便說:「我知道了,你想不想見高舵主,應該叫高幫主了。你要見他的話,隨我們一起回去。」書僮說:「不了,高幫主已經下來了,兩三天應該可以到。我師父找你現在去,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南宮寶看看天色,還早,便站起身來說:「你們自己吃吧,我去去就來。」說完隨書僮一道出去了。 走到一半時,書僮說:「幫主自己去吧,我就送你到這兒。」南宮寶點點頭,繼續向前去,龍先生的住處離舵中不遠,夏日本長,天還很亮。南宮寶加快步子往山上去,在離門幾丈遠,他便叫道:「在下南宮寶前來拜見龍先生。」屋裡沒有人回答。一種不祥的感覺通上他的心頭,他幾步過去,在門口往屋中一看,果真見到龍先生倒在地上,胸口被血染紅。他蹲下去叫道:「龍先生……龍先生……」叫了幾聲,龍先生沒有回答,南宮寶進屋將他的上身抬起來,為他運功止傷,過了好半天,龍先生開口道:「試我運功……」南宮寶一下子沒有明白,但也由不得他再問,自己輸入的真氣便被龍先生引往頭上。一般人習武,這功力從不往腦袋上運,以免走火入魔,但這回龍先生主動將功力引往頭上……南宮寶一時明白過來:「這是至高無上的易容術,以功力來改變臉形。」明白這一點,忙不敢再大意,集中精力去體會這動功的竅門。臉上的經肪細而密,真氣如何通過,如何用力,這些都是要弄清楚的。過了一會兒,他覺得龍先生對自己輸入的真氣全無控制力,便知龍先生情況不妙,忙收回真氣,一氣他的臉,不禁大吃一驚,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而且不只一個人,他忙伸手在龍先生臉上一抹,走出屋來。 這些趕來的人是天河幫的,有白舵主,石心武,書僮,還有其他一些手下,白舵主說:「剛才不知接到哪兒傳來書信,說幫主可能有危險,所以我們趕過來看一看。」南宮寶說:「龍先生死了。」書僮一聽,忙叫道跑過去:「師父。」白舵主說:「竟敢有人在我們的地盤上殺人,不知道幫主看到兇手沒有?」南宮寶說:「我趕到時,只有龍先生躺在這兒,已經死了,任我如何運功相救,終究不能起死回生。」白舵主走近,來到屋中,看了看龍先生,拍拍書僮的背說:「我為龍先生的死感到難過,但你也別太傷心,人死不能復生,你……」書僮說:「師父,我要為你報仇。」接著回頭問:「幫主,你把你人劍借我一下。」南宮寶不明用意,便將劍交給他,書僮撥出劍來,一劍便向南宮寶刺去。南宮寶很感意外,但還是一側身躲過這一劍,一邊的白舵主奪了他的劍問:「你幹什麼?」書僮說:「他殺了我師父。」南宮寶說:「我沒有殺他。但他卻因我而死。」白舵主忙說:「幫主怎麼會殺一個無辜的人呢?」南宮寶說:「我說過,他是因我而死,因為我找他學易容術,可他剛答應我,別人就殺了他,這自然是因為有人不願意看到我學了他的易容術。」書僮說:「你騙人,我師父只是說找你談談,沒說要教你易容術,你見他不肯教,就殺了他。你的劍口與我師父的傷口一樣。」南宮寶說:「那你聞一下我劍上可有血腥味,剛殺過人的劍,無論擦得多麼乾淨,都去不掉那種味道的。」白舵主叫了將劍遞給書僮。書僮將劍放在鼻子上聞了兩遍,才將劍入鞘,跪在南宮寶面前,將劍舉起說:「我出言不慎,請幫主責罰。」南宮寶將他接起來,接過劍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別自責了,白舵主,你派人將龍先生厚葬了。小兄弟去看看你師父留下什麼書信之類的沒有?」書僮說:「我師父什麼也沒有留下,他教我的一點易容術也只是說給我聽的,以後我就全告訴幫主吧。」南宮寶說:「算了吧,你那一點東西也不頂什麼用,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師父的武功與我不相上下,能一劍殺了他的,絕對是個高手,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為他報仇。」說完便下山去了。 一路上,石心武問:「幫主,要不要加強一下你身邊的護衛?」南宮寶說:「你加強一下胡姑娘那邊的護衛就行了,我這邊不用擔心,將十二個劍手都調過去,到明白早上我們趕回總舵。」石心武問:「幫主可發現兇手的一點蛛絲螞跡?」南宮寶說:「這事很難辦,走一走看一步吧。」回到房中,青青等人還在餐桌上等他。他見了說:「我不是叫你們自己吃嗎?」青青說:「我們已經吃過了。你再吃點吧。」南宮寶搖搖頭說:「龍先生被人殺了。」三人一片沉靜。胡蝶先開口問:「沒有找到兇手嗎?」南宮寶歎了口氣說:「算了吧,你們早點睡覺。明天早上我們離開。」青青問:「你不吃點嗎?」南宮寶說:「那裡吃得下啊。」各自回房睡覺不提。 守護篇 疑心重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8 本章字數:6826 一夜無事,第二天要走時,白舵主問:「幫主不多住幾天也好查一查龍先生遇害這案子嗎?」南宮寶說:「不了,這個地方住著我擔心她們三個的安危,還是先回總舵,聽說高舵主已經趕來了,不知道他到什麼地方了?」白舵主說:「不太清楚,在你們出來不久他也出來了,可能已經到白沙何了吧。」南宮寶又問:「書僮呢?」白舵主說:「好像在他師父的墳前。」南宮寶說:「叫個弟子去找他來,你也準備一下,送我一程吧。」白舵主愣了一下,道了一聲尊命便離去了。石心武說:「幫主,他既然不樂意,又何必讓他送呢?我們有這麼多人,不用擔心什麼了。」南宮寶說:「安全一點總是好的。」一會兒,書僮來了,白舵主也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十個弟子。 南宮寶叫眾人先上船,並對書僮說:「隨我們一起去吧,我將你交到你主人手中。」書僮說:「我要守著我師父。」南宮寶謁道:「我的話你敢不聽嗎?」書僮含淚說:「不敢。」南宮寶接著用柔和的聲音說:「你師父一向喜歡清靜,不要去打擾他,而且你也懂得一點易容術,萬一讓人發現了,你也很危險。」說完將書僮拉上船。又對白舵主說:「我想看一看江岸的風光,白舵主可以趁機為我講一下。順便迎接一下高幫主。他由舵主升為幫主,那麼這急流灘便要另選一下舵主了。」白舵主說:「屬下尊命。」南宮寶說:「你手下的弟子就上另一隻舵護我們的程吧。我們走。」 白舵主隨南宮寶上了大船,白舵主手下另上一隻船跟在後面。南宮寶讓青青進入船艙,讓書僮也進去,這才與白舵主談起來:「此處叫急流灘,可為什麼此處的水一點也不急呢?」白舵主說:「我想這兒以前可能水很急,但長年水流將它沖平了。就成這樣了。」南宮寶說:「可能吧,濤濤江水,再加上時間,什麼東西都可以磨平,就像我這幫主,你這舵主,現在風風光光,可多年後,誰還會記得我們呢?」白舵主問:「幫主為何出此感歎呢?」南宮寶說:「歎天下可歎之事,白舵主在這急流灘長大的嗎?」白舵主說:「應該是吧,很少離開此處,論起見識,比幫主可真的差遠了。」南宮寶問:「你今年多大了?」白舵主說:「已經三十四了。」南宮寶說:「三十而立,你能穩穩當當的做到舵主這一職可不太容易。」白舵主客氣道:「這全是托幫主的福。」南宮寶笑道:「應該說全托你自己的才能。叫他們幾個弟子回去吧,大概高幫主在白沙河,我們去那兒看看。」白舵主說:「讓他們保護幫主,雖起不了什麼作用,但嚇嚇小賊還是可以的。」南宮寶說:「我們要什麼嚇別人,我們要憑實力辦事。」接著站起身來說:「後面小船上的弟子先回去吧。你們舵主隨我一起去白沙河舵。」後面船上的那些弟子沒有回答。白舵主也跟著說:「你們回去吧。」那些弟子聽了便只得轉過頭,回去了。 等後面的船消失後,兩人又坐下來,白舵主笑著說:「幫主似乎對我不懷好意啊。」南宮寶轉頭看著他說:「白舵主這是何意,你該當明白,當一個幫主不容易,唯有以誠待人。無論是你還是這些普通的弟子,我怎敢隨隨便便的去暗算一個人呢,你大概誤會了。」白舵主忙說:「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有別人意思,還望幫主不要見怪。」南宮寶說:「區區小事,我怎麼會見怪呢?不知你對江湖局勢有何看法?」白舵主說:「屬下對江湖中事不太瞭解,只覺得少林和丐幫現在都沒有我們幫勢力大。」南宮寶點點頭說:「你好像中毒了。」白舵主微微一驚,說:「幫主別開玩笑了。」南宮寶說:「我不是開玩笑,你幾處大穴都被人下毒了,只要穴道被點,立刻中毒,氣絕身亡。」白舵主說:「我的一切起居都是由我自己信得過的弟子照顧的,怎麼會中毒呢?」南宮寶說:「其實我也不久才想起來,中了這種毒,必定全身發紫發青,眨眼的工夫就死了。」白舵主笑問:「幫主可解此毒嗎?」南宮寶說:「不能。」說完掏出一顆迷香來,在白舵主面前一捏,白舵主愣了一下,立刻倒在船上。石心武過來問:「幫主,你懷疑他殺了龍先生嗎?」南宮寶說:「也許不是他殺的,但與他有送,去把書僮叫上來,把他綁起來。」 立刻過來幾個弟子,將白舵主手腳綁起來,書僮也上來了,青青等其他的人也上來。南宮寶說:「弄點水來將他弄醒,我來問他,先慢一點,看看他嘴中有沒有什麼毒藥之類的,要是自殺了可就晚了。」書僮問:「幫主認為他殺了我師父?」南宮寶說:「我猜不是他,憑他的武功,如何能殺你師父,但你師父死前臉上竟變成他這張臉,自是有原因的。」書僮問:「真的?」南宮寶說:「我騙你幹什麼,只是我怕人家發現,所以抹掉了。」胡蝶問:「他師父可以變臉嗎?」南宮寶主:「也許是用真氣改變的。」書僮說:「我師父在教我做面具時說過,可以借功力來改變臉形,將成別人的樣子,這是易容術的最高層次。可他說我功力淺,學不會。」南宮寶伸手在白舵主口中摸了一下,什麼也沒有找到,便用水將他潑醒。白舵主問:「幫主這是幹什麼?」南宮寶說:「我跟你說,我一向心狠手黑,我提的問題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也許還有一條活路,是誰殺了龍先生?」白舵主說:「原來幫主是懷疑我殺了龍先生。」南宮寶說:「我再問你一遍,誰殺了龍先生。」白舵主反問:「幫主以為我知道?」南宮寶說:「我最後問一遍,是誰殺了龍先生?」白舵主說:「我不知道。」南宮寶說:「很好,我相信天河幫自會有很好的逼供的方法。」白舵主問:「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以為你是幫主就可以隨便對我嗎?該不是你自己殺了龍先生,可想栽到我頭上吧。」書僮說:「我師父在死前已經告訴幫主了,至少你當時在場。」白舵主說:「你師父不認識我,憑什麼說我在場?」書僮還想說,南宮寶阻止了他,伸手指著白舵主說:「你該明白,我沒有證據的事,敢隨便拿你?我給了你三次機會,你都不把握,也就別怪我無情了。大家將他看好,千萬別點他的穴道,踢上兩腳沒事,其他的弟子將帆升起來,不用劃了。」 交代完後,他便下到船艙中。青青說:「他沒有害我們,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寶說:「誰知道呢,也許他也是身不由自吧,身上被人下了毒,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比如看中我這幫主的位子。」胡蝶說:「那這樣他更該害你啊。」南宮寶說:「他就算害了我,也不敢在他的舵裡下手,也不敢現在動手,否則我出了事,這幫主之位也倫不到他,只希望不是與灰衣人勾結。否則我要時時該該擔心幫中有多少人與那夥人扯上關係了。」傅碧心說:「擔心有什麼用,你該將那灰衣人的頭頭找出來。」南宮寶說:「這可不太容易。根據我的估計,和白舵主同去的還有人,而且那些人的武功不弱,我第一次還敗在龍先生的手上,而且他的輕功特高,不是一般人能傷他的,憑白舵主怎麼是他的對手?」胡蝶說:「可惜他一身的易容術,看樣子這書僮並未學得他師父多少本事。」南宮寶說:「龍先生本來是打算傳我易容術的。」傅碧心問:「他不是開始不肯嗎?」南宮寶說:「後來我打敗了他,他可能就肯了,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也算是我害了他。」正說著,石心武問:「幫主,要不是現在審問他一下?」南宮寶說:「隨便吧,但別將他弄死了。」石心武領命去了。傅碧心說:「我上去看看。」南宮寶說:「你一個女孩子看這幹什麼?」傅碧心只好作擺。南宮寶問青青:「你看這石心武心性怎麼樣?」青青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南宮寶說:「你不是看得出來嗎?」青青說:「我怎麼看得出來?你問蝶兒啊。」胡蝶說:「問我幹什麼,我的眼力又不如你。」南宮寶說:「好了,你們就待在下面別上來,我上去看看。」 南宮寶又來到船面上,石心武正蹲在白舵主身邊,拿著一把小刀在他臉上撫摸著。見南宮寶上來,便站起身退後幾步。南宮寶看見書僮站在一邊,便拍拍他的肩膀說:「進下面去休息吧,問出什麼我會告訴你的。」書僮說:「希望幫主能殺了他為我師父報仇。」南宮寶說:「我會為你師父報仇的,但我要果出真兇,他最多只能算是個幫兇,去吧,下去。」書僮聽了只得很不情願的下到船艙中去。南宮寶會到白舵主旁邊,對他說:「你一定對你這舵主的位子很不滿意,想坐到我這個位子上來,你一定以為以你的才能,做一個小小的舵主太委屈了,我也看出來,你將急流舵和三角舵治理得很不錯,我相信你要是做幫主也應該幹得很好,可惜老天就是這樣不公平,你被綁著,而我還是幫主。」白舵主說:「你有種就殺了我。你憑什麼就憑人你一個人指定我殺了龍先生,不要以為幫中的弟子都信你。」南宮寶說:「但無論如何,你的命運可不怎麼妙,就算我不殺你,別人也會殺你,這道理你應該明白,而且就算是死,也有不同的死法,比如一劍割下腦袋,那沒有什麼痛苦,但要是我一刀刀的將你身上的肉割下來,那種死法味道可能有些不一樣……各位弟子注意了,看看四周的船。」船上面的人都看到了,四周有四隻小船向他們靠近過來,弓箭手自然的分成四組,面對著四隻船。南宮寶問:「白舵主,你說這時要是有人來截船,別人是來救你還是來殺你?」白舵主說:「好,我告訴你,跟我同去殺龍先生的是灰衣人。」南宮寶說:「我想知道灰衣人背後的主人是誰,你可別說你不知道,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合作……石頭領,叫四周的船不要再靠近,不然就放箭了,再防著一點水下面。」石心武向四面看了看,說:「好像有三隻船退過去了,只有上面一隻船還在往下漂,似乎沒有人。」南宮寶說:「小心船下面,二十名弓箭手守著白舵主。」他交代完後便撥劍來往上游來的船上躍去,還未落到船上,便有幾支箭射過來,南宮寶用劍擋開,落到船上,再一劍刺下去,一時有兩具屍體浮上來。南宮寶接著又躍回自己的船上,說:「大家守在船的四周,以防別人潛水近船來。」他自己在船四周看了看,又回到白舵主身邊。 白舵主說:「我確實不知道他是誰,只是劍法高妙,蒙著臉。」南宮寶說:「這樣一個人你也相信?肯與他合作?你以為我是白癡?當時殺龍先生時你為何不蒙面呢?」白舵主說:「我有面布被龍先生抓下來了,另一個人反應快,沒有抓到。」南宮寶問:「那人是如何找到你的,怎麼開始與你合作的?」白舵主說:「一年前找到我的,威逼利誘,我就答應了。」南宮寶說:「我想你也絕不會這麼輕易就上勾了,你自然還有一套你自己的打算。何不說來聽聽。天河幫舵主上勾的自然不只你一個。」白舵主說:「反正是一死,我不會說的。」南宮寶說:「好,有種,只希望你不要後悔受刑時不要叫。我自認對下屬是很仁慈的,但為了我自己,有時也不得不絕情一點,大家好生看管著,他手上的繩子可要繫緊一點,別讓他跑了。」石心武說:「他要是咬舌自盡怎麼辦?」南宮寶說:「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自認倒霉了。」說完下去了。但沒待一會兒便上來了,坐到船上看著江上的動景。 到下午時,正遇上高鐵山的船從上面下來。南宮寶吩咐人將船划過去。高鐵山見白舵主被綁著,問:「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說:「他勾結蒙面人,將龍先生殺了。我問他怎麼他不肯說,你把他帶回去問一問吧。如果他實在不說,放了算了,小心他的親信。可不一定都聽你這老舵主的。書僮也來了,讓他與你一起回去。」說著書僮上來見過他的主人後,這眼淚便往外流。高鐵山安慰了他幾句,南宮寶叫人將白舵主抬過去,並吩咐高鐵山小心,他們剛才差點被人圍攻。一切交代之後,又叫別點他的穴道,如此將一切交代清楚,這才告別。 南宮寶等人繼續向上,來到白沙河,與吳衛東談論了這件事。吳衛東聽了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說:「白舵主是高副幫主的兒子。他叫高白世。高逼幫主沒有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這回倫到南宮寶一時不語了。吳衛東接著說:「不過高副幫主一向賞罰分明,這事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你不用擔心。」南宮寶也只得點點頭說:「我相信他。只要高幫主一句話,我完全可以不追究這事的。」說完沒有在此停留,便直接回總舵去了。 經過四天的日夜兼行,終於回到總舵了。剛進門,雷振水便說:「宋老太太又來找你了。」接著便過去拉住胡蝶的手問寒問暖。南宮寶將隨從的叫人去安排休息,自己便也回屋了。此時他腦袋發脹,不知如何才好。他不是擔心宋家找上門來,而是擔心幫內的事。如果高鐵山心懷不軌,那怎麼辦?此時正是高鐵山建起來的,也許他以為可以控制自己,而現在失控了,便決定謀反……但他要害自己可以說易如反掌,大可不必等到這一天。南宮寶抱住頭,使勁的拍打著。青青安慰道::「你別擔心了,什麼事都會過去的。」南宮寶說:「希望如此吧。我想躺一會兒。」說完進房撲在床上。青青便坐到一邊挨著他。過了一會兒,有弟子來報,小草求見。南宮寶說:「不見,誰也不見,我現在只想睡一會兒。」青青將一手搭在他背上,另一手撫摸著他的頭,說:「你安心睡吧。有什麼事我為你擋著。」南宮寶聽了,一會兒便睡著迷糊的睡著了。 這一睡從中午睡到半下午。雷振水幾次進來,果真被青青攔了回去。但後來南宮寶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了,便抬頭問:「外面出了什麼事?」青青說:「宋家的人又找上來了,要見你。」南宮寶聽了從床上彈起來,穿上鞋,便來到小院中,只見上百名弟子將宋老太太和宋金圍在中間。他見了便說:「讓他們進來吧。」眾弟子聽了便退回去。宋老太太說:「南宮幫主的架子可真的很大啊,讓我們等了這麼久。」南宮寶說:「很報欠,睡著了,青青又沒有聽我。你這回來不知有何事?」宋老太太說:「我們剛才問過小草姑娘,她說那蒙面人很像你,不知你作何解釋?」南宮寶說:「叫小草過來我問一下,你們兩個也請客廳裡面坐吧。在院子裡面還說我待客不周。」將宋家母子讓進客廳,分賓主坐下後,南宮寶叫人上茶,一會兒小草進來,南宮寶問:「小草,上回救你出來的人,真的很像我嗎?」小草說:「真的很像,不敢亂說的。無論身高什麼的。」南宮寶問:「他沒有說話嗎?」小草說:「沒有,他救我出來後便丟下我走了。」南宮寶問:「一共幾個人?」小草說:「一共五個。一個對付宋公子,四個對付小姐。」南宮寶問:「那人高矮胖瘦都與我差不多嗎?」小草說:「當時天黑,看得不太清楚,只是我以為是你,所以越看越像,我叫了幾聲,都沒有人回答。」南宮寶說:「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宋老太太問:「南宮幫主,你對此作何解釋?」南宮寶說:「你要我作何解釋?不過就算小草姑娘說的都是真的,那又能說明什麼?我自認我從不亂殺人。」宋金說:「我妹妹與南宮幫主相處幾十天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或者那位青青姑娘吧。」南宮寶說:「沒有,雖然說我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絕不會對她去動殺機。何況是宋二俠呢。我南宮寶想跑也跑不出這天河幫,你們找我總會找得到的,有一天你們找我到殺你兩個孩子的證據,一樣可以來找我,雖說我不怕你你們,你們也沒有必要怕我。」宋老太太忽然說:「好,我相信你沒有傷害他們。」南宮寶說:「多謝。」宋老太太說:「我的桐兒想見你。」南宮寶遲疑了一下,問:「她在什麼地方?」宋老太太說:「就在鎮上。」南宮寶說:「我恐怕此時沒有空去見她,到明天中午,我如果有空的話必定去,你叫一個家丁來引路就行了。」宋老太太說:「那老身就告辭了。」南宮寶道:「不送。」 等他們走後,雷振水便進來問:「他們沒有找什麼麻煩嗎?」南宮寶說:「沒有,你坐吧。蝶兒大概把什麼都告訴你了。」雷振水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想高副幫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等一等,看他處理這件事的結果。」南宮寶說:「並未我疑心太重,此事確實非掌麻煩。從他開始讓我做幫主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只不過這一年來做得還算順利,並沒想到其他的。以後我一擔心這事,恐怕就連覺都睡不安穩。」青青說:「要不我們離開這兒。」南宮寶說:「離開這兒到哪兒去呢?」雷振水說:「你不必擔心,你身邊的人都是我挑選出來的,而且是從各舵中抽出來的,沒有多大問題,畢竟這些弟子是黃天霸訓練出來的,不可能專聽高副幫主的,而且你在幫主的威望很高,他要想取而代之很難。太湖還有我哥,白沙河的吳舵主也不會與他同謀的,否則他不可能告訴你這些。」南宮寶說:「怕只怕他心懷二心,可卻處處裝得無活可說,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那樣可就更是不妙了。」雷振水說:「我想他不會的,這回他為救二號舵和一些災民,可花了很多心血,也吃了不少苦頭。他所為何事?他要做這幫主之位嗎?他要錢嗎?他要這些幹什麼?如果你出了事,這幫主之位多半是倫不到他的,更不可能傳給他兒子。」南宮寶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不該疑心太重。只希望能從白舵主身上找出那兇手。我午飯還沒有吃呢,青青大概也沒有吃,不知還可以弄點什麼來填一下肚子。」雷振水說:「我叫人去看看。你不用擔心,光憑一個分舵產翻不了天的。」說完便出去了。青青問:「你真的要去見那木頭嗎?」南宮寶說:「看在她老娘的面子上,去看她一下吧。人家一個老太太跑這麼遠,我不答應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青青說:「那你可要小心一些。」南宮寶問:「有什麼問題嗎?」青青說:「我只是擔心。」 守護篇 絕命暗殺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9 本章字數:2803 第二天吃過早飯,便有人來請南宮寶。南宮寶聽了昨天青青的話,讓雷振水隨他一起去,並且帶了二十多名劍手同去。他自己沒有帶劍,由那家丁引路進入小鎮。來到一家客棧門前,宋老太太正在門口等著,見了面,她先開口說:「南宮幫主帶的人可真不少啊。」雷振水說:「幾個打雜的,你們就到樓下面等著,我培幫主上去。」宋老太太說:「請。」她領著兩人上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宋老太太說:「桐兒,我領頭南宮幫主來看你了。」裡面宋桐的聲音說:「我不要見他,你叫他走。」宋老太太說:「你不是很想見他嗎?」宋桐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了,你叫他走吧。」宋老太太欠意的看了看南宮寶說:「這孩子就是這樣倔強。」南宮寶說:「我去看看宋二公子。」宋老太太說:「他在那間房裡面,請。」說著伸手一指。 南宮寶便徑直往那邊去。宋老太太又說:「雷護法請。」雷振水說:「宋夫人先請。」南宮寶進去,將門推開,看見宋銀躺在床上,用一個灰色的被單蓋著身子,而宋金坐在一邊,見南宮寶來,既沒有起身,也沒有招呼,似乎沒見到他一樣。南宮寶並不在意,來到床邊,說:「宋二俠,我來看你來了。」宋銀微微睜開眼,問:「你怎麼來了?」宋老太太說:「南宮幫主來看你了。」說完便進去。宋銀將手伸了伸,南宮寶忙去握他的手,但就在此時,他另一隻手向南宮寶揮過來,隔著被單,看到那是一柄劍,同時,宋金也雙掌向南宮寶腰間拍來,後面的宋老太太也不落後,當頭一杖打下來。這三人的武功與南宮寶相差不多,而三人合攻他一個人,且又是忽然出手的,這一下南宮寶自是凶多吉少。而樓下,十來個灰衣人向二十多名劍手也發起了進攻。兩場戰鬥幾乎是同時開始。 南宮寶遇到三面攻擊,卻是臨危不亂,身子向後一退,同時弓腰,身子擠入宋老太太的懷中。接著伸手將頭頂的枴杖往宋金那邊一撥,這全力一杖眼看要打到宋金頭上,宋老太太一驚,忙收力,同時提腿頂向南宮寶的屁股,宋金自然也不敢再往前攻,這樣可能擋住了他二弟的一劍,並且受他娘的一杖,因而只得後退,接著宋銀從床上彈起,一劍刺來。南宮寶頭再低,正好宋老太太一下頂在南宮寶的屁股上,南宮寶向前栽去,不過他反應也不慢,在這麼短的時間手向上一撥,還將自己腿上的小刀抽出來,刺中宋老太太的大腿,接著身子撞中了宋銀。宋銀是從床上彈起來的,身子起步就高,所以一下子沒有刺中南宮寶。後面的雷振水不及抽劍,一掌向宋老太太的背上拍去。本來宋老太太的枴杖前打南宮寶,還可以後防雷振水,只要緩得一招半式,殺了南宮寶,再回頭對付他不還是小菜一碟。可南宮寶在枴杖上一撥,宋老太太為了不傷及兒子,只得收力,這後面自然也沒有防住,雷振水雖長於用劍,但空著手還是能攻上幾招的,因而趁機拍中宋老太太的後背,這一掌可真是不輕,她一下子撲倒在地,估計是凶多吉少。宋銀的劍差一點便傷到了她。南宮寶奪了枴杖來對付宋銀的劍,而後面雷振水也抽劍對付宋金。一時樓上的戰鬥,兩人處於上風。 但樓下的情況可就不太妙,雖說下面的二十幾名天河幫弟子都是幫中挑出來的好手,但比起衝出來的灰衣人還是要差上一點,且他們人數也沒有佔到很大的便宜。一交手,雙方使的都是一往無前的殺招,經過一瞬間的衝殺,天河幫的弟子死了五個,而灰衣人只倒下兩個。接下來便是混戰。兩劍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南宮寶聽到下面的打鬥時,叫道:「雷護法,你去幫下面的人,這兩個我一人對付就行了。」雷振水聽了忙抽劍出門往下看,只見天河幫弟子的劍有幾柄已經被砍斷了,這在氣勢上對自己這邊的弟子非常不利,忙躍上去幫忙,他的寒鐵劍自然不怕對方的劍,他一躍下,便向最近的兩個灰衣人掃去,一時有四個灰衣人向他圍來,他頓時感覺到吃力。天河幫這邊的弟子已經死傷十來個,對方卻只倒下四五個,雷振水一加入進來便吸引了四個灰衣人,讓這邊的弟子壓力輕了不少,就在此時,一聲哨響,灰衣人立刻收劍向外逃走。雷振水不及想怎麼一回事,提劍躍上樓去,幫助南宮寶。宋家兄弟合鬥南宮寶一個,都用的拚命的招式,南宮定再強也一下子應付不過來,步步後退,不過他打鬥的經驗很豐富,在百招之內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宋家兄弟一人用劍一人空手,雖不說配合得天衣無縫,但也很見威力。南宮寶使著枴杖,卻也得心應手。雷振水見南宮寶一時有驚無險,便回頭說:「眾弟兄將傷口包紮一下,樓上之事幫主已經佔了上風,大家不用擔心。」 說話間,高鐵山領著三十多名弟子進來了,一進來抬著看到雷振水,問:「幫主沒事吧。」雷振水道:「沒事。」接著將宋銀接過來,以劍對劍。南宮寶聽到高鐵山的聲音,忙說:「是高副幫主嗎?我沒事,幸虧你趕來了,我還在為白舵主之事懷疑你呢,想來真是不該,今天要不是你來,我們恐怕生死難料。」高鐵山說:「為這事我正想找你談談呢。」宋家兄弟知道大勢已去,想逃走,可又被兩人纏著,而且也不忍心丟下生死未知的母親,一時陷入了絕境。南宮寶丟下枴杖,也以空手對付宋金的雙手,沒幾個回合,宋金中了南宮寶一掌,但南宮寶並未停下手來,且也沒有絲毫留情。他恨別人暗算,更恨他們與灰衣人勾結,雖說他未見到下面的人,但聽那出劍的響動,打鬥的聲音便猜得出來。一邊猛出幾招,一掌打中了宋金的胸口,宋金當場氣絕身亡。而宋銀的招式也開始亂起來,一個不留神,長劍被雷振水擋飛。南宮寶迅速的點了他幾處穴道,將他提出來。高鐵山此時也已經上來了。南宮寶問:「你怎麼這麼及時趕到,再晚來幾步可能結局就難料了。」高鐵山說:「我回總舵,聽說你到這兒來了,就立刻趕來了。」南宮寶說:「弟子們死傷這麼多,我心裡很過意不去。」高鐵山說:「先給他們包紮一下,再帶回總舵養傷,已經死了的好生安葬。沒想到宋家幹出這種事來。」南宮寶來到宋桐門口,一腳將門踢開,宋桐在床上坐著,驚了一下,怒道:「你幹什麼?我娘她們呢?你與誰打鬥?」南宮寶說:「與誰打鬥你自己不請楚嗎?」宋桐說:「我怎麼知道……娘……娘……」她叫了兩聲,不見回答,便問:「我娘呢?你剛才與我娘打鬥?我與你拼了」說完向南宮寶撲去,不無後力不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南宮寶冷冷的看著她,沒有想伸手扶她一下的意思。宋銀在外面叫道:「你是好漢的就放了我妹子。這事與她無關。」宋桐說:「你將我二哥抓起來了?」南宮寶產:「你娘和大哥都死了,現在我也已經將你二哥抓了起來。」宋桐聽了這話,伸手指著南宮寶,一下子暈過去了。南宮寶有些不相信,用腳將她翻個身,她還是一動不動,南宮寶伸手點了她幾處穴道,回頭對雷振水說:「將她也帶回去問一下。」宋銀叫道:「我說過,這事與她無關。」南宮寶說:「就算無關,也要帶回去問一下,你看一看,我死傷的兄弟,他們何罪?」宋銀說:「我不知道這些人是被誰殺的。」南宮寶說:「你勾結灰衣人,殺我十來兄弟,還說不知道。」宋銀說:「我們沒有與別人勾結。」 守護篇 人間絕痛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29 本章字數:2305 南宮寶背了一個小包,沿著江堤往下走,走入一個林中,便將外套脫下來,換了一身很不起眼的灰布衣,又將全身用藥水抹黑,臉上經真氣易容,已經變成另一個樣子。到水邊一照,連自己也認不出來。待一切弄得差不多,這才出林,轉向一條小道,沿小道進入集市,此時天才剛高,集市上人不多,南宮寶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此時他往家裡趕,也許是想看看家中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他走得很慢,走過林邊時,還隨手撿了一根棍子在手中,現在,恐怕是青青也不會知道他是誰了。 來到家門口時,南宮寶並未進去,而是沿著圍牆來到後面,這才翻身躍進去,因為他對自己家裡太熟悉了,那處是石頭那處是樹,不看也知道,落地處正是一個假山後面。他本以為後院沒有人,至少人不多,也許一兩個丫環,但誰知人還真不少。陳英坐在涼亭裡,雙手按住琴弦,身後十幾個人,抱著兵器,南宮寶剛一落地,琴聲便響起,聽那曲子,有些似琵琶曲《十面埋伏》,但現在是由琴彈出來的。南宮寶抬著向上看了看。陳英說:「剛來就要走嗎,小寶?」只這小寶二字,讓南宮寶之氣妥,自己千辛萬苦公妝易容,只他輕輕的兩個字,便毀滅了。南宮寶不再使用易容術,收回真氣,這臉上又恢復了他原來的樣子。陳英手指未停,邊彈琴邊說:「這還差不多,你這張臉比剛才可好看多了,我想青青也許會更喜歡。」南宮寶說:「用不著你管,你殺了龍先生?」陳英道:「高白世不錯,能猜到是我,我太輕看他了。」南宮寶說:「你並未認出我來,只是猜的,對不對?」陳英說:「很對。」南宮寶又說:「你幹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對不對?我想聽一聽。」陳英歎了一口氣說:「天下。」接著問:「你懂嗎?」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懂,但我不明白。」陳英說:「你也不可能明白,但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我想知道,你是接誰的位子?或者你聽誰的指令?」陳英笑道:「你看我是聽別人指揮的人嗎?我是接我師父的位子,他叫野山郎。」南宮寶不知道那野山郎與野山水有什麼關係沒有,但此時問這也沒有什麼意義,便問:「賽公明呢?」陳英說:「如果我猜得不錯,黃河幫應該可以找到他。」 話音剛落,琴弦便應聲而斷,身後十來個人一揚手,各自打出一把暗器,接著刀劍出鞘,人也跟著躍出涼亭,向南宮寶撲來。南宮寶本等琴弦一斷便逃走,他試過這些人的武功,沒有一個善與之輩,他能打贏三個便算不錯了,而且陳英既然將一切告訴了他,自是不會讓他輕易離去。因而更是凶險。但那麼多暗器打來,並不是打向他的身上,而是打向他的頭頂,如果他一躍,正好迎上去,他只好閃身躲向假山後面,那十來個人正好從他從頂撲下,他手中只有一根木棍,根本無法抵擋,但就在此時,牆上忽然裂開一塊,磚石飛出,這些人沒有想到有此一變,忙用刀劍來擋面前的飛石,而南宮寶趁機便從牆下破一個洞鑽出去。陳英見了,將琴一推,直打過去,可已經遲了一步。琴橫掃過來,牆倒下一片,十來個使刀劍的落要再追,也已經遲了。 南宮寶硬撞出牆來,一下也覺得血氣翻湧,但他知道性命難保,不敢多留,飛快的向外逃走。陳英拋出琴,知道砸不中南宮寶,便從桌下抽出一柄劍,躍出牆外,追了出去,十幾名手下也跟著追去。南宮寶沿著小路飛快的向江邊逃去。他的輕功不錯,又未受大傷,再加上是逃命,這跑起來就很快。可剛上江堤,陳英便一個人追上來,不由分說,一劍刺來,南宮寶身子一扭,待要撥刀,背上被劃開了,他急速向江中躍去。陳英也躍上去,但此時,兩枚暗器分兩路向他肩上射來。陳英伸手抓住一枚,另一枚他不及用劍去擋,只得肩一歪,躲過去,但只緩了一緩,這一劍便落空了。南宮寶掏出一把棋子,向後灑去,陳英揮劍護住前胸,只聽得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南宮寶落地後,立刻又抓起一把沙子向後拋去,接著跳進江中。陳英躲過泥沙,將劍一拋,直刺南宮寶後背,南宮寶一拍水面,水浪飛起,將劍拍歪,掉入江中。陳英在江岸上看著南宮寶游向一隻小船,卻沒有辦法再追,一會兒,他手下的人都趕來了,可也只能看著南宮寶上船,離走離遠。一個人問:「那船上是誰?」陳英說:「是天山聖姑。」另一個弟子道:「如果在老夫人墳前動手,他絕對逃不掉。」陳英說:「如果不是有人兩次救他,他又怎麼會跑了呢?我們將天山聖姑算漏了。」 南宮寶爬上船時,才覺得背上的傷口很痛,也不知道那一劍刺得有多深。但背上的痛又怎麼比得上心中的痛呢?也許他們兄弟間的關係不好,但畢竟是親兄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可陳英竟然對他下殺手,這是怎樣的悲劇?南宮寶在船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天山聖姑,說:「你又救了我。」聖姑說:「我剛好經過這兒而已。」南宮寶問:「推倒院牆的不是你嗎?」聖姑說:「我只是剛才發了兩枚暗器。」南宮寶說:「也許真是不是你,但剛才你又救了我一命。」聖姑說:「區區小事,不算什麼,你大哥為什麼要追你?」南宮寶輕輕的說:「因為他就是灰衣人的頭領。」此言一出,聖姑都不禁有些吃驚,問:「真的?這麼年青?」南宮寶說:「他是接替他師父野山郎,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此處恐怕也不太安全。他既然將一切都告訴了我,自然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聖姑說:「你背上的傷,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南宮寶說:「沒事,一點小傷。」聖姑聽了不再堅持,划著船慢慢的向上而去,邊劃邊說:「我無數次的夢想著和你一起划船,沒想到今天在這種情況下實現了。」南宮寶閉眼不答。聖姑說:「我的武功不敢再練下去了,我擔心到時真的如你所說,六親不認,那到時活著有多痛苦。」南宮寶說:「你的武功現在已經很高了,而且也沒有六親不認。」聖姑說:「也許吧。」 守護篇 強取豪奪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0 本章字數:3668 估計時間差不多,南宮寶便帶了十來名弟子,直奔望江樓去了。他過去時,正看到兩個人急步向外逃走,而雷振水帶的人正圍過來,他急步向兩人攔去,身後的弟子也跟了過去,沒追出半里地,便將兩人攔住了,兩人一見逃走無望,便舉劍來刺,使的都是玩劍的招式,南宮寶也抽劍去擋,沒幾個回合,便將兩人的劍震掉,兩人沒了劍,只好束手就擒。南宮寶叫人將他們抓住綁了起來。再回頭時,眾弟子已經將望江樓圍住,雷振水見南宮寶來了,便說:「其他的人守在外面,我與幫主進去看看。」眾人聽令,南宮寶和雷振水便進去了。櫃檯前坐著的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老闆,而是換了一下矮胖的,店中的夥計也都換了。見兩人進來,一個伙幾上前說:「兩位客官要住店嗎?」南宮寶說:「當然,來啊,上來五個弟子四處搜上一搜。」立刻進來五個弟子,南宮寶說:「你們挨個的搜,小心一點。」掌櫃的聽了忙上來說:「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這是我的地盤。」南宮寶說:「這明明是我家的地方,何時變成你的了?」掌櫃說:「半個月前我已經把它買下來了,不信你可以看地契。」南宮寶問:「看什麼地氣?」掌櫃忙進到櫃檯邊取出一個發黃的本本來,南宮寶伸手奪過來問:「你花了多少錢買的?」掌櫃說:「五十萬兩銀子。」南宮寶問:「真的五十萬兩嗎?」掌櫃說:「當然了。」南宮寶說:「好,我給你算一算,這樓最多還管五十年,一年便是一萬兩,一天你最少要賺三十兩才不虧本,一間房子每晚二兩,這可是很貴的,你一天能住進十五個人嗎?你叫帳本拿來我看一看,半個月來你接了多少客人?這地方再建一個又要多少錢呢,你這麼精明的人難道不會算嗎?何況你還不知道這樓的來歷吧,四十多年前,這樓本是天河幫所建,只是後來天河幫威力不再,有人趁機將這樓賣給別人了,到如今我天河幫已經重建聲威,這樓要收回了。」掌櫃的聽了,指著南宮寶叫道:「你……我與你拼了。」說完一頭向南宮寶撞去,其他的幾個夥計也向南宮寶撲來,雷振水看形式不對,忙叫道:「小心。」雙掌向兩個夥計拍去,南宮寶退後幾步,雙掌拍中兩個夥計,,而此時,掌的背上射出三支利箭,直取南宮寶的咽喉,南宮寶雖事出意外,但畢竟身經百戰,反應很快,一抑身,躲過利箭,接著飛出一腳,正踢中掌的胸口,受此一擊,他還能有命在?四個夥計被南宮寶拍中兩個,被雷振水打倒兩個,一時場中又靜下來,有十幾名弟子聽到裡面的打鬥聲,衝出來問:「有事嗎?」南宮寶說:「將這四個夥計和剛才抓到的兩個人押回去,這個掌櫃的埋了,當然,先解開他背上的暗器,想暗算我也不找幾個機靈點的。」說著點地踏著幾根柱子上了四樓,推開角落的一間房子,裡面佈置如舊,沒有變化,紅色的牆,紅色的床。 五名弟子查完三層的房子後,便沒有再往上去,南宮寶另開兩間房門看了一下,裡面佈置也都沒有變,他下到樓來說:「我還是喜歡住在這高處,不如你和蝶兒也住進來吧。」雷振水想了想,無奈的說:「好吧,我讓一層與二層都住護衛弟子,再讓高副幫主出點主意,看這兒如何防衛,我想高樓上最快怕火攻了。」南宮寶點點頭說:「這事明天再辦,今天就算了,這些弟子就守在這兒如何?」雷振水說:「好,你先回去,我叫人將這兒安排一下。」南宮寶說:「我想去審問一下這幾個傢伙。」 回舵時,高鐵山已經開始審問六人了,六人都由麻繩綁著,躺在地上,高鐵山見南宮寶進來,便讓在一邊,說:「這四個人說與另兩個不是一路的。」南宮寶說:「讓我來問,你們四個看樣子也不像是陳英的手下,但那個掌櫃是誰?」一個說:「他是我們的老爺,從山東來的,想做點生意,幾天前叫說這樓要處理,而且只要五千兩銀子,我們老爺就買下來了,誰知今天就出事了。我們認為你們是來詐我們的錢財,所以才動手的,你放過我們吧。」南宮寶說:「可你的口音不像山東的。」這夥計愣了一下,沒有回答,高鐵山說:「我們幫主只是詐你們一下,其實你們說的是地地道道的山東話。」南宮寶確實是詐他們一下,只是不知道他們說的的確是山東話。於是點點頭說:「這麼大一個樓五千兩銀子,你們老爺也不長腦袋,以為自己會兩下子就眼空一切,現在我放你們回去,給你們每個人五兩銀子,但要是有一天我發現你們產謊,我可不客氣。」四人沒想到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忙千恩萬謝的去了,南宮寶叫人去取銀子。高鐵山問:「還有兩個呢?」南宮寶說:「另兩個是陳英手下的沒錯,問一問他們,如何監視我們的,如何與外面聯絡的,,當然,他們肯定不會痛痛快快的說,但可以先給他們點厲害看看,比如將他們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削上個三五天,他們也許就說了,再不說也就算了,弄點鹽水給他們洗個澡,放他們回去。」說著將刀抽出來,在一個人臉上比劃了幾下,這人還沒有開口,另一個人先說了:「好,我說,我們用一個叫千里望的東西從樓上看你們,可以將你們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南宮寶說:「千里望,這麼好聽的名字,那東西呢?」這人說:「放在房裡面。」南宮寶說:「帶我們去看。」說完解開這人腿上的繩子。 這人將南宮寶帶到望江樓三層的一間房中,這房子沒有窗戶對著總舵,南宮寶正想問,這人走過去從牆上取出一塊磚來,從這個磚孔中正好可以看到總舵,但看不清出出進進的人是誰。這人又將手一指,說:「那東西就在這兒,地板下面。」南宮寶想伸手去搬,但又忍住了,伸手解開這人手上的繩子,說:「你來取。」這人搬開地板,從中取出一個長筒,再抽出一節,一下子變成兩尺來長,在頭大一頭小,很是奇怪。南宮寶接過來對著看了一下,那人說:「從小頭看。」南宮寶聽了便換了一頭,再看時,嚇了一大跳,果真遠處的東西都拉近了。伸手遞給雷振水說:「你也看看。」雷振水看了一下,說:「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以前還從未見過。」這人說:「這是我們老闆從海外買來的,花了一萬兩銀子。」南宮寶說:「大概跟這個樓差不多,一萬兩銀子交給你們用,你們老闆也真捨得。也怪不得我一出去就出事了,你們看到的信息是怎麼傳出去的?」這人說:「我們親自到鎮上,自然有人來接。」南宮寶說:「有人求我放過你們一條生路,我現在放你走,你看如何?」這人說:「看樣子我也活不成了,只求你不要折磨我就行了。給我一個痛快。」說完閉上眼睛。南宮寶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可以留在我們天河幫,我不會為難你的。」這人搖搖頭說:「我們都被下了一種毒,每半年要吃一回解藥,不然也逃不脫死亡的命運。」南宮寶想了想,說:「這樣的毒藥我還沒有聽說過,該不是騙你們的吧。」這人說:「毒發而死的兄弟不少,那死狀很慘。」南宮寶說:「你先留下來,也許我可以解這種毒。這玩藝兒現在讓我帶走,待找一個能工巧匠來看能不能做出來。」雷振水說:「這前後兩塊鏡子,可能是琥珀做的,叫人試一試也行。不過很難做得這麼透光。」南宮寶說:「我先拿去讓她們玩一玩再說吧。」 青青等見了這玩藝兒自然是愛不失手,搶著看個不停,一直玩到天黑。第二天,望江樓四周便經高鐵山改進了一下,將一層向外的牆上打了一些洞,裡面住進一些弓箭手,二樓住著劍手,一共有兩百多人,再在外面布一些線,線上系一些鈴鐺,無論是誰接後,都會被發現。南宮寶住在最上面角落裡的一間,胡蝶和傅碧心住進另一間,而中間還空著一間,算作是客廳了。青青自然也住進了望江樓,但卻沒有往日的興憤,看著房中的佈置,說:「把這些都換了吧,我不喜歡。」南宮寶點點頭,叫人將牆上的紅布,床單,床上掛的小玩藝都拿走,四壁又恢復了古僕而蒼老的樣子。南宮寶問:「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叫人來佈置。」青青說:「就這樣子很好了,只要有你培著什麼樣子的都一樣。」南宮寶聽了心中很是感動,說:「我也一樣,看那千里望,以後這江上的一切盡收眼底了。」青青說:「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偷看人家姑娘了。」南宮寶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說:「你這個小傢伙。」剛出來,有個弟子問:「幫主要什麼樣的床單?」南宮寶說:「把舵裡面的那一套拿來就行了。到時我們自己鋪。」 四人待在中間房中,南宮寶看這床佔了好大一塊地盤,便叫人搬出去,多弄幾張椅子來。傅碧心說:「搬到我們房裡去吧,我不和胡姐姐睡一張床。她老是抱著我,很不舒服。」胡蝶聽了臉一下子紅到脖子。南宮寶說:「應該是你太胖了,擠著姐姐了,你要床的話,我就給你抬吧。」他讓傅碧心抱著被子,自己舉了床,移過去。再叫人將她們的床單也取來,一切佈置好,南宮寶問:「蝶兒,你義父不過來住嗎?」胡蝶說:「他要守著總舵。」南宮寶但不再問,上午他們再將那千里望玩了一上午,到下午時便被高鐵山取走了,說是叫人去防造一下,看行不行。因為沒有事,他們便彈琴,下棋,這日子過得倒也很不錯,過了幾天,南宮寶覺得背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便又開始練劍,不但他自己練,而且讓眾弟子也練,因為現在做買賣,不必外出打魚,這閒工夫便多起來,加緊一下訓練總不會錯。十幾天後,肖正風領著一百多弟子過來,南宮寶與他們談了試久,關於江湖局勢,今後的打算,再吩咐給他們發了銀子,他們便走了。 守護篇 居家醋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0 本章字數:4173 這一日,聖姑求見,南宮寶也覺得好久沒有見她,沒與她談一談,便在樓下見了她,此時南宮寶覺得聖姑全身紅潤,皮膚白嫩,似可以擠出水來,而她坐在對面,還可以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全身透出一種無窮的吸引力,可以說南宮寶從未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此時卻有些想入非非,那用白紗蒙住的臉,更有一種神秘的吸引,讓人有一種想揭開看一看的衝動。聖姑問:「我可以坐下來嗎?」南宮寶一時清醒過來,為自己的失態有些臉紅,忙說:「請吧。」聖姑坐下,說:「我這次來找幫主,是想與你告辭的。」南宮寶問:「為什麼?」聖姑說:「我在這兒住了好久,未接到賽先生的回信,心中有些急,決定親自去找他。」南宮寶說:「我想你現在的武功比一個月前應該又高了不少,自保應該沒有問題。要是還有什麼方面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開口。」聖姑說:「謝了,我不用了,我還是想將小草留在這兒,請你照顧一下。」南宮寶說:「這個小事,不必你提,我也希望要是你見到傅心人,幫我照顧一下他。」聖姑說:「我會的,告辭了,我想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說完盈盈起身,走了出去。 南宮寶目送她出去,直到她走了好遠,眼睛還盯著外面,忽然聽到樓上一咚的一聲響,不用問,自然是青青生氣關房門的聲音。南宮寶這才回過神來,向樓上望去,青青已經進房了。南宮寶不知道自己色心不改還是聖姑的吸引力太大了。走上樓去,來到房門口,想推門進去,但又停住了,退回幾步,來到中間客廳,客廳中一個人也沒有,他取過琴,望著濤濤江水,愛恨情仇,一齊湧上心頭,,一曲《廣凌散》從指間流出來,傳向江中很遠,江水滾滾,拍打著江岸,傷心人聽了,悲壯之情充滿心頭。青青生氣的進房,本是想著南宮寶來哄她消氣的,哪知他走到門口又回去了,心中有些急,但一會兒便聽到有琴聲傳來,初聽並不覺得怎麼樣,到後來自己也淚流滿面,她不明白,剛才還與自己恩愛有加,一轉眼就盯著別的姑娘看得發直。難道他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想到這些,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南宮寶聽到哭聲,便停下琴,但並不進房去勸青青。傅碧心探頭進來,小聲的問:「怎麼回事?青青姐哭了,你怎麼不去安慰她?」南宮寶歎了一口氣,起身拍拍傅碧心的頭,說:「我也就多看了聖姑兩眼。」傅碧心說:「你既然喜歡青青姐姐,就不該再看別人姑娘了。」南宮寶說:「你長大了一定了是個醋罈子。」傅碧心聽了,臉一紅,說:「你這麼壞,我不跟你說了。」說完回到自己房中。南宮寶站了一會兒,這才進去勸青青。青青此事的眼淚已經打濕了衣服,臉上也滿是淚水。那樣子人見人憐。南宮寶上前要去擦她的眼淚,青青使勁一攔,說:「你別碰我。我不理你了。」南宮寶培笑道:「傻瓜,你不理我誰理我呢,你知道,我身邊只有你一個親人,你不理我還不如殺了我呢。」說完抓起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兩下,說:「該消氣了吧。」青青縮回手,說:「你臉皮這麼厚,打兩下算什麼。」南宮寶說:「那再打兩下吧。」說完將嘴伸到她的嘴邊。青青忙將嘴閉上,頭往後仰,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南宮寶將舌頭一伸,嚇得青青向後一縮,南宮寶伸手攔腰抱住她,狠狠的親了她幾口,說:「別吃醋了,我最多是看了人家幾眼,而你天天睡在我床上,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提起這些,青青便來氣,一下子從他懷中掙出來,說:「你還洋洋得意,你答應過我的又忘了。你今天多看人家幾眼,到後來又扯一扯人家的手,再後來一腳把我給踢了,對不對?」南宮寶笑道:「當然不對了,我怎麼會拋下你呢,你長得這麼美麗可愛,天下可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姑娘了。」青青一拳打在他有肩上,說:「你笑嘻嘻的說話,就是撒謊,你心裡肯定在說,我比那聖姑可差遠了,對不對?」南宮寶依舊笑道:「真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你要是認為自己很醜我有什麼辦法,只要我認為你美就行了。」青青問:「那你為什麼還要看別人?」南宮寶說:「這魚肉好吃,但有時候吃點酸菜嘗嘗是不是?」青青聽了打了他一拳說:「那你就去吃酸菜吧。」南宮寶笑道:「你弄錯了,我是說你看你整天開心的樣子,想惹你生氣,看一看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要不要拿鏡子來照一下。」青青雙掌兩腿再加一頭,一同向南宮寶擊去,南宮寶將她的身子一轉,再輕輕的一推,讓她撲倒在床上,再上去將她按住。青青並不掙扎,扭頭說:「我看那聖姑長得也真的不錯,不如你也娶了她算了。」南宮寶假裝不知她的詭計,忙搖頭說:「我有青青就夠了,不作他想。」青青問:「真的?」南宮寶說:「當然是真的。」青青說:「那你下次見了她別看她,特別是不能色迷迷的看她。」南宮寶將青青扶起來說:「什麼樣的看她是色迷迷的?是不是像你現在看我一樣?」青青聽了一頭往他懷中撞去。 傅碧心回到自己的房中,胡蝶正看著她笑。傅碧心謁道:「笑什麼笑,她又沒有看你。」胡蝶說:「我是笑你長大了真的是個醋罈子。你小小姑娘知道得可不少啊。」傅碧心說:「你可別得罪了我,你得罪我,我將你的醜事都說出來。」胡蝶問:「我有什麼醜事?」傅碧心說:「你暗中喜歡寶大哥,對不對?」胡蝶說:「你亂講什麼,剛才我不是叫你勸寶大哥去哄青青姐嗎?」傅碧心說:「白天的話算什麼,你晚上不是叫他的名字嗎?」胡蝶聽不語。傅碧心說:「你沒話說了吧。」胡蝶說:「這有什麼好說的,這算什麼醜事,只有你小小的孩子,做夢也喊寶大哥那才丑呢。」傅碧心說:「才沒有呢。」胡蝶說:「我聽到了。」傅碧心說:「那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把他當我親哥哥。」胡蝶說:「我也把他當我哥哥,有什麼不可以的。」傅碧心說:「當然不可以,我小孩子可以在夢裡叫自己的哥哥,但你這麼大了,自然叫的是情哥哥了。」胡蝶說:「你小小年紀,懂得還不少,還知道情哥哥了。」傅碧心紅著臉說:「我們不爭了好不好,我們和解吧,你以後還是抱著我睡,把我叫寶大哥吧。」傅碧心轉過身子,望著窗外,不再理她。傅碧心一時覺得無趣,也坐在床上發愣,她本以為抓住胡蝶的痛處,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有這麼大的一個聽話的姐姐應該很好玩的,可竟然失效了。 「我決定嫁人了。」胡蝶說。雷振水聽了有些意外,說:「你已經到十八歲了,可以嫁人了,你要嫁給誰呢?」胡蝶說:「隨便吧。」雷振水打量了她半天,說:「女孩子的心思我也弄不明白,這樣吧,我先與幫主商量一下。」胡蝶說:「難道我的事要他來過問嗎?」雷振水說:「當然不是,但我總得讓她知道一下,不然他怪我的,是不是?你要是不想到望江樓住的話,還到這兒來住也可以。」胡蝶點點頭,便回到自己先前的房中。雷振水便直往望江樓來找南宮寶。進門便說:「蝶兒要出嫁了。」南宮寶如同雷振水剛才的反應一樣,但馬上說:「那恭喜她了。」雷振水說:「恭喜什麼啊,我問她要嫁給誰,她說隨便,是不是你有什麼事刺激了她一下啊?」南宮寶搖搖頭說:「剛才還因為我多看了聖姑幾眼,青青在吃醋呢,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對蝶兒之事,我確實不太瞭解。去問一問碧心吧,也許她知道點什麼。」說著轉身同雷振水一起去找傅碧心。青青竟出奇的沒有跟去。 傅碧心正傻傻的坐在床邊,見他們進來,忙說:「胡姐姐出去了。」南宮寶說:「我們是來找你的。剛才你跟她說了什麼,惹著了她?」傅碧心問:「她向你們告狀了?」南宮寶說:「也沒有,她說她要出嫁了。」傅碧心說:「這是好事,你們幹嗎這樣的看著我?」南宮寶說:「當然是好事了,可她說隨便嫁給誰。我還以為她愛上誰了呢。」傅碧心看了看雷振水說:「雷大伯,你先出去,我單獨告訴寶大哥,他再告訴你也行。」雷振水聽了便退出去,傅碧心過去將門關上,這才回頭將嘴對著南宮寶的耳朵,小聲說:「胡姐姐喜歡上你了。」南宮寶問:「你怎麼知道?」傅碧心紅著臉說:「以前她老是抱著我叫你的名字。今天我跟她說了,她開始發愣,後來就走了。」南宮寶聽了,也發起愣來。傅碧心說:「你乾脆也娶了她算了。」南宮寶沒有回答,忽然聽到樓下一個弟子喊道:「雷護法,胡姑娘要走了。」雷振水聽了忙衝下樓去,南宮寶聽到了,也忙叫傅碧心留在這兒,自己跟著出門躍下樓去,追上雷振水。雷振水問:「怎麼回事?」南宮寶說:「傅碧心說蝶兒愛上我了。」雷振水說:「這個人覺察出來一點,但為什麼今天行為這麼反常呢?」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兩人急步前進,在江邊攔住了胡蝶。 胡蝶低著頭說:「我想走了,義父,幫主。」南宮寶說:「你不是以前叫我寶大哥嗎?為何——這樣吧,我們邊走邊談幾句,可以嗎?」胡蝶搖搖頭說:「我要走了。」南宮寶轉頭看了看雷振水,雷振水問:「你要去哪兒?」胡蝶說:「到外面去轉轉,過些日子我會回來的,我想出去散散心。」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攔也攔不住你。」說著上了一隻小船,說:「我送你一程。」胡蝶說:「幫主還是請回去吧,你心繫江湖安危,不必送我。」南宮寶說:「放心吧,天河之上,誰還能傷害我?請吧。」胡蝶遲疑了一下,跟著上了船。 青青也在房中聽到了下面的叫聲,但沒有跟出去,而是進了傅碧心的房間,問:「碧心,胡姐姐為什麼要走?是不是她愛上寶大哥了?」傅碧心說:「這事我與寶大哥說過了,你去問他吧,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青青說:「你就說你知道的吧,有什麼該不該說的呢,是不是寶大哥拒絕了胡姐姐,她生氣就走了?」傅碧心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今天寶大哥不是與你在一起嗎?」青青說:「你說寶大哥要是娶了胡姐姐,她會不會高興?」傅碧心說:「當然了,但這樣你肯定會不高興,你不高興,寶大哥也會不高興,寶大哥不高興,胡姐姐也會傷心。」青青說:「怪不得我上回讓胡姐姐娶給寶大哥,她不同意,我想她心裡肯定是同意的,但嘴上不說,對不對?」傅碧心說:「當然,一個男人有幾個妻子很正常,是不是?」青青叫道:「當然不是,我要是娶給幾個丈夫,他肯定也會不高興,是不是?」傅碧心不言語。從窗口向外望去,忽然叫道:「寶大哥隨胡姐姐走了。」青青不信,走到窗邊一看,真的看到南宮寶載著胡蝶向江中劃去,開始心中有些發慌,但馬上鎮定下來,說:「寶大哥只是送她一程。」傅碧心問:「那寶大哥為什麼不將她留下來?她一個人出去很危險。」青青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寶大哥不會拋下我跟她去的。」說完回到自己的房中,雖然剛才那樣說,但還是忍不住去看窗外。 守護篇 江上失足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1 本章字數:2417 南宮寶坐在船中間,雙槳划船。而胡蝶坐在船頭,背向南宮寶。行了好長一段距離,南宮寶才開口說:「要是我不主動開口,蝶兒恐怕不打算說話了。」胡蝶說:「你要我向你道謝是吧,那就多謝幫主親自相送。」南宮寶說:「你應該明白,無論是你義父還是我,都很關心你的,你這一走,要是被人抓住了,肯定是可以用來威脅我們的。」胡蝶說:「那我不讓他們捉活的就行了——你們了不必為我擔心,我這幾個月來過得很快樂,我會記得幫主和義父對我的好處的。」南宮寶說:「可你這樣對你義父不公平,就算我有什麼地方錯了,也不該去傷害你義父。」胡蝶說:「你沒有什麼錯,我這一去也許是有點危險,但下次回來,也許我會帶一個丈夫回來呢。」南宮寶說:「你轉過身來,你何必怕面對我呢?我知道你心中的矛盾,但你又何必以這種方法來折磨我們呢?」胡蝴說:「你不會明白的。」說完一縱身,便往江中跳去,南宮寶忙提槳在她腰間一攔,將她攔回船中,說:「淹死是很痛苦的,何不找一個快樂點的方法?」說完一下把她扯進船艙中。到此時,南宮寶才看清胡蝶的面容,那臉上無一絲血色,一看便知道心了死了,對一切已經絕望了,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南宮寶停下槳,也擠進船艙中,轉臉對著胡蝶的臉說:「我知道你痛苦的原因,你明明喜歡我,可殺你父親的陰暗攔在你面前,雖然你放棄了報仇,但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喜歡上自己的殺父仇人,於是你很痛苦,當有一次你鼓起勇氣說要嫁給我時,我卻拒絕了你,你如釋重負,便又可以找一個不愛我的理由,但感情這件事,你越是壓抑它越是暴發,並且夜裡總是夢到我,對不對?」胡蝶身子向後移,呼吸有些急促,大聲道:「不對,一點也不對。」南宮寶說:「以你敢恨敢愛的性格,就算青青攔在你前面,你也不會在乎的,何況你也發覺,我是喜歡你的。」胡蝶看著南宮寶,眼神有些迷茫,說:「你弄錯了,你全弄錯了,你跟本就不喜歡我,我一直以為當有一天你對青青的熱情退卻後,也許就是我的機會,可今天,我才明白,比我強的女孩子多得是,像那聖姑——」這回倫到南宮寶發愣了,他以為自己的推理十分準確,那知現在被她都否定了,只好說:「聖姑之事——我不明白自知回事,她練的武功叫無情,可對我確實有很強的吸引力,也許這是一種魔功,一種邪門武功,以前我從未對她有絲毫非份之想,我想要是我娶了你,青青會怎麼樣?」說完將胡蝶拉進自己的懷中。胡蝶掙了幾下,終久無力的流下淚來。南宮寶用力的將她抱住,只覺得她全身都在顫抖,散發著熱量,讓他一時有點衝動,正想伸手去解胡蝶胸前的衣服,忽然覺得船的晃動有些異常,忙運氣崔船,向前而去。接著一指刺破船艙,向外望去。一隻大船正向這邊靠近,胡蝶問:「怎麼了?」南宮寶說:「好像有人追來了。」接著推開胡蝶,出到艙外,抓起槳來要劃,不想從大船上打來幾枚暗器,直向他胸口打來,南宮寶用槳一擋,打算再劃,但暗器再次射來,這暗器在這麼遠的距離射來,勁道不大,可又不能不躲讓或阻攔,這樣一來,船不能劃,又不能全力用內功崔舟,雙方間的距離便迅速的拉近,胡蝶此時全身無力,不能出來幫他,南宮寶不知道大船上有些什麼人物,但知此時情況危急,只得冒險,他一下子撲倒在船中,利用船舷擋住自己,全力崔動小船,向前走,想繞一個大彎後,再往回走,而胡蝶似乎為他中暗器一下子栽倒,忙出來想扶他,十幾枚暗器向著胡蝶射來,南宮寶忙將她一攔,讓她臥倒在自己的身邊。這船剛轉過彎向回行時,一隻鐵鉤迎頭拋過來,南宮寶一掌拍飛鉤子,迎面來的是一隻小船,比南宮寶這一隻還小,船上坐著一個老漢,老漢身後跟著兩名水手,正慢慢的將船划過來。南宮寶讓自己的船微微一偏,與迎面的小船錯過一點,接著他抓起槳一槳向老漢掃去,老漢伸雙掌拍在船槳上,槳卡的一下斷為兩半,南宮寶見狀,起身飛撲過去,雙掌向老漢胸口切去,老漢橫掌一擋,另一掌再拍過來,南宮寶收掌硬擋他一掌。老漢說:「功力不錯。」再一掌拍過來,南宮寶不敢硬擋,斜裡向外一切,老漢招式一變,一翻手腕,讓過他這一切,直逼向他的胸口。南宮寶後退一步,伸手掏出一顆迷香,捏破打過去,老漢身後的一個漢子用槳挑起一股水花,正好將那藥粉撲下去。老漢從身邊抓起一柄劍,劍不出鞘,向船頭的南宮寶攻去,也不知是什麼劍法,只覺得點點寒星,向他各處要穴逼來,南宮寶身子向後一仰,想翻入水中,但雙腳剛抬起來,便覺得永泉穴一麻,接著腳被人抓住往回一拉,他便率在船板上面。胡蝶坐在船上,既沒有想反抗,也沒有想逃走。 南宮寶回頭看著大船上站著的陳英,一臉的春風得意,再又回頭看著老漢,問:「你是野山狼?」老漢點點頭,說:「陳英,快點走吧,別人追來了。」說完抓起南宮寶往大船上一丟。陳英抻手接了他一下,不讓他率得太重,野山郎轉頭問胡蝶:「這位姑娘打算怎麼樣,是跟我們一起走嗎?」胡蝶不語,陳面說:「我想她肯定是願意與她的寶大哥在一起。」說完躍上小船將胡蝶提了過去,一揮手,說:「我們走吧。」 樓上青青見有大船追小船,忙叫雷振水去救,下面雷振水雖看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情況不妙,但他們趕去時,那船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只有一隻小船在江水中漂蕩著。雷振水追了半天,依舊不見那大船的蹤影,只得回來。高鐵山隨後也到來了,問:「為什麼讓他一個人去呢?」雷振水說:「他說在天河之上,無人能傷害他,我以前也見過他使舟,確實很快,也就放心的讓他去了,而且他決定的事,誰又能改變呢?」高鐵山說:「別人抓他,大概是為讓我們天河幫亂起來,只要我們鎮定一些,別人也無可奈何。回去傳信叫各舵弟子小心一些,再設法救幫主出來,不過我看這事凶多吉少。」雷振水說:「無論如何,只要我們努力,幫中之事交給你,我挑一百弟子去找,就算找不到,我也要想辦法為他報仇。還有我義女。我想幹這事的不會是別人,一定是陳英,他這麼快就弄到船並追上去,可見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守護篇 囚徒生活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1 本章字數:2486 當野水郎拍著船板躍上大船時,南宮寶才知道,他雙腿已經殘廢了。他未想到一個殘廢也能練成這麼高的武功。此時南宮寶穴道並未被制住,但他知道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很難逃走,而且胡蝶也在船上,他總不可能獨自一個人逃走。他走到野山郎面前說:「江湖上一切風風雨雨,都是你弄出來的?」野山郎搖搖頭說:「有些是,有些不是。」南宮寶問:「歡樂兒也是你害死的?」野山郎搖搖頭說:「我希望是我,但是賽公明的可能性大一些,我想。」南宮寶又問:「你這一切是為什麼呢?」野山郎露出一絲微笑,勝利者的微笑,接著伸手在南宮寶面前一握,問:「你明白嗎?」南宮寶說:「像你這麼大年紀,對權力還這麼看重,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卻想著趕快拋開我這幫主之位,四處逍遙快活。」野山郎說:「你有你的快活,我有我的夢想,你明白嗎?」南宮寶說:「我知道我自己無力說服你,但這胡姑娘與你們沒有什麼恩怨,你們將她帶來幹什麼?」 陳英笑道:「我們完全是為你著想,你既然有雅興與她同舟共濟,我也想成全你們,何況在家裡的時候,青青會吃醋的。」胡蝶問:「你想將我們怎麼樣?要殺便痛快點。」陳英說:「這事你得問我師父,一切他說了算。」野山郎說:「還是你做主吧,你辦事我有什麼不方心的呢?」陳英說:「那先將他們關起來吧,我們畢竟是兄弟。雖然道不同,但一切也不能做得太絕情了。」野山郎說:「想當年拭目以待姐夫對我可是心狠手辣,要是不我命大,早就死了。只可惜不能與他親自談談,英兒能顧及手足之情,讓我很感動。」胡蝶說:「你信他的……」南宮寶打斷她的話說:「我也很感動。」說完抓住胡蝶的手說:「隨遇而安吧。」胡蝶抽回手說:「青青會急死的。」陳英說:「沒有關係,過幾天我將她接來。」南宮寶說:「不必了,我覺得現在有胡姑娘培著,不用管青青了。」陳英說:「既然如此,那我選個良晨吉日,為你們拜堂成親如何?」南宮寶說:「這個就不必了,你有這個心意我就十分感激。」說完轉身看著江岸。 胡蝶走過來靠近他說:「我們也許活不了幾天。」南宮寶笑道:「在死之前有你相伴,無論如何也算無憾了。」胡蝶說:「是我害了你。」南宮寶搖搖頭說:「應該是我害了你才對,要不是我對你起了色心,也不會鑽進船艙,要不是在船艙,他們如何能夠追上我們。」胡蝶聽了忙底下頭去。野山郎說:「不錯,你要是早一點發現我們,我們確實追不上你。你這以氣崔船的法子是跟誰學的?」南宮寶說:「跟銅面人學的,前輩要不要學,我可以教你。」野山郎搖搖頭說:「我沒有那份閒心,你看我身後這左右二使劃起船來也不會慢很多。」南宮寶說:「看他們如此年青,武功又好,大概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不知如何稱呼?」野山郎說:「右使梁慶,左使許終勝。」南宮寶說:「慶祝終將勝利。果然好名字。比我這寶啊貝的可好聽多了,我想你的夢想應該很快就要實現了。」野山郎搖搖頭說:「還差得遠了,不過要是有你肯與我合作的話,也許便快了。」南宮寶說:「是嗎?說來聽聽,以你現在的實力,怎麼還要與人合作呢?」陳英說:「知道得太多對你不利。」南宮寶問:「有比這更不利的嗎?」野山郎說:「我們這個幫叫地靈宮,你應該聽說過才對。」南宮寶點點頭,胡蝶說:「我沒有聽說過。」南宮寶說:「地靈宮,天河幫,當年為天下兩大幫派,主要是做生意的,地靈宮主管地上,天河幫管水中,但二十多年前,兩幫打起來,最後都消失了。」野山郎笑道:「當年兩幫就是被我挑撥離間而打起來的,歡樂兒也差點被我害死了,但結果是他在我的脖子上捏了一下,我沒有死不知道是他手下留情還是我的命大福大。」南宮寶問:「那你為什麼要與我合作呢?」野山郎說:「因為胡天龍還活著。」 此言一出,胡蝶第一個叫起來:「你胡說。」陳英說:「我師父說得沒錯,你父親真的還活著,因為死去的不是你父親,現在他與賽公明勾結,卻將傅心人推到前面。」胡蝶說:「你胡說。」陳英說:「是真是假你到時會知道,你以為我們帶你來,真的是想成全你們嗎?」南宮寶說:「但小小一個黃河幫又有什麼好怕的呢?」陳英說:「黃河幫的實力當然不及你天河幫,但也不可小看,胡天龍可不是吃白飯的,何水生為不讓黃天霸吞併,苦苦練兵,胡天龍不會嗎?你不要以為他不過問江湖中事,江湖人便不來找他的麻煩。」南宮寶說:「我與你合作,讓天河幫與黃河幫打上一仗,拚個你死我活,再讓你們撿便宜,是嗎?」陳英說:「你太聰明了,正是這樣。」野山郎說:「到時天下你分水路,我們得陸路,你想,要是經過運河,你們的貨物運到北方去,那可是一筆大買賣。」南宮寶說:「這個注意聽起來不錯,怕只怕……」他向船上眾人掃視了一眼,說:「兔死狗亨。你這天下難道沒有包括這水路嗎?」說完轉過身去將胡蝶抱住,說:「既然你爹沒有死,擋在你們面前的障礙便沒有了。我們正該好好的親熱一下,正如你所說,我們的日子也許不長了。」說完去吻她的臉。胡蝶此時如同在夢中,忽然聽到南宮寶在耳邊輕聲說:「逃出去。」接著便被推出去了。 南宮寶將胡蝶送出去後,便一腳踏在船板上,他是想將船震壞,讓這些人不及去追胡蝶,那麼胡蝶便可以從容的逃走。但這一腳下去,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痛從腳底傳來,根本使不出力氣來。這才知道野山郎那隨意一點,已經在他的腳底做了手腳,讓他使不出大力來。本來他也一直在暗暗的運功,查看雙腿,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但現在一切已經遲了。胡蝶還未落水,便被野山郎拋出一繩子纏住腰,拉了回來,南宮寶忙伸手接住她說:「你看我這人一激動便把你給推下水去了。幸虧前輩武功高,無論是拳腳還是繩子都使得好,不然讓你成了落蕩雞了。」野山郎說:「彫蟲小技,不足一提。」胡蝶靠在南宮寶肩上,閉著眼睛,說:「在死之前,有你相伴,我還有什麼他想呢?」南宮寶回頭問:「請問前輩,你這一輩子遇到過對你這麼癡情的女孩子嗎?」野山郎說:「當然了,可世事如浮雲,只有這權力才是絕對的,當有一天你明白這個道理,你才會珍惜,幸虧這個道理我明白得早。」 (未完) 守護篇 失之交臂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2 本章字數:3763 不用說,是雷振水帶著眾弟子找來了。向村民打聽了一下,村民說此處的四合院有不認得的人住過。雷振水便帶人直奔此處而來,上面只有馮氏和一個漢子。馮氏待在屋裡,漢子出來迎接雷振水等人。雷振水也不問什麼,叫道:「大伙搜。」漢子忙道:「你們要幹什麼……」眾弟子根本不聽他的,將十來間屋子搜個遍,最後將馮氏帶出來。雷振水問:「這麼大一個院子就只剩下你們兩個人嗎」漢子說:「這屋子是祖上留下來的,只有我們夫妻兩個住,有時來一些客人,我們就收點錢,不敢幹壞事。」雷振水問:「昨天來的一群人呢?」漢子說:「住了一夜,大清早就走了。」雷振水冷冷一笑,道:「是嗎?來人,將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不說實話,剛才村民已經說過了,他們昨天來的,今天中午還沒有走。」漢子說:「是真的,不敢騙你們。」但不容他再爭,幾個弟子將兩人架起來,雷振水說:「帶他們到村民面前去認一認。」一會兒,打來幾個村民,都說這兩人是夫妻,在這兒已經住了十幾年了,但交往面廣。雷振水打不出什麼破碇,無法,只好將兩人放了。他們退了出來。雷振水本不信這字條上的話,但現在來看,覺得這些也許不假,但估計那些人真的離開了,因為他們這麼多人,對路不太熟悉,在山中繞了半天,別人早就走了。可他又不死心,退出去後便在房外面守著,希望運氣好,能發現點什麼,他沒有為難這兩人是因為他發現這兩個一點武功也不會。一個弟子問:「雷護法,我們在外面等有結果嗎?」雷振水說:「待到晚上看看他們做飯時,看他們做幾個人的飯便知道了。」這弟子問:「你說那些人中有幫主嗎?」雷振水說:「我也不能肯定,也許是別的什麼江湖中人,有人想引我們來除去他們,比如住的是賽公明,傳信的是陳英。否則以陳英遍佈天下的耳目,怎麼容我們還到處問路?也有可能他故佈的疑陣,引我們到這兒來,他們趁機離開。」 「洞房」中,梁慶問:「師父,他們為何這麼快便找到我們呢?我看他們連亂泥村都不知道,還到處打聽。必定是有人告密了。」野山郎說:「這個我猜到了。告密的人我也知道。」梁慶問:「你知道?是誰?」野山郎不答,轉頭問:「南宮幫主,你猜到是誰了嗎?」南宮寶笑道:「你猜呢?你說我猜到沒有?」野山郎說:「看你這個樣子,一定是猜到了。」南宮寶問:「你說我猜得對嗎?」野山郎笑道:「你猜得很對。」南宮寶問:「那你為何還笑得那麼開心呢?」野山郎說:「當然值得高興,那是我的傑作。」南宮寶閉嘴不語。兩人的對話將在場的三人都弄糊塗了,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麼東西,但誰也沒有問。野山郎說:「看你也夠聰明的,為何這麼不小心呢?」南宮寶說:「藝高人膽大,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我總以為憑我的武功,天下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現在才知道,我的武功,去買藝掙幾個錢還是不錯的。」野山郎說:「也不要自暴自棄,你還很有增長的潛力的,我看你對劍道很有見解,說得也很有道理,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弟子。」南宮寶說:「如果我是你的弟子,也許劍法跟他們也差不多,還有可能更差,我看你訓練的那麼多弟子,跟我天河幫一個樣,只知道殺殺殺,不過你這兩個徒弟還不錯,我是說在劍法上。」野山郎說:「我知道,我們師徒還能在做人上得你如此評價不成?」南宮寶說:「不能。」野山郎說:「你以天下安危為己任,而我們正好相反,唯恐天下不亂。」南宮寶說:「以天下安危為己任,未免太偉大了點,只是盡力而已,千里河山怎及美人一笑。」說著去看胡蝶,胡蝶忙低下頭去。南宮寶問:「你的兩位弟子都還未成家嗎?」野山郎說:「沒有,不過他們是青樓的常客。」梁慶問:「南宮幫主也去過那地方嗎?」南宮寶說:「說來慚愧,不談也擺,上面的客人也許已經走了。」野山郎說:「不急,夜還長。」南宮寶點點頭說:「確實,夜還長。他們走了嗎?」野山郎說:「也許還沒有,不過他們沒找到一定不會待很久,他們不太相信別人的話。」 雷振水見煙囪中在冒煙,便說:「我估計他們在做飯,待煙停了,想來飯也做好了。」有個弟子問:「何不現在就去呢?看看他們下多少米。」雷振水搖搖頭說:「萬一他們晚上吃麵,現在只是燒水,我們一進去,他們說燒洗澡水怎麼辦?」這弟子覺得有理,另一個弟子說:「我看我們該進去挖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出點什麼來。」雷振水說:「人家的房子弄壞了不好,而且那些人多半已經走了,我們只不過抱一丁點希望而已。」正說著,有一個小孩子過來。雷震水掏出一錢銀子,走過去對小孩說:「小朋友,你幫個忙,我把這錢給你。」小孩子伸手要接銀子,雷振水說:「不急,你進到這一家去看看他們煮什麼吃,煮多少,弄清楚了我就把這銀子給你。但別讓人家知道是我叫你來的。」小孩子叫了忙跑過去。雷振水也跟了過去,躍上屋頂,從瓦逢裡向下看。小孩進去。直往灶房中走,燒火的是馮氏,一見小孩進來,便問:「你是誰家的小孩,怎麼亂跑?」小孩說:「我娘叫我來看看你們晚上吃什麼東西,能不能有多的。」說完去揭鍋蓋,馮氏說:「晚上還能吃什麼,就是下面唄,水還沒有開。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娘不親自來?」小孩揭開鍋蓋看了一眼便跑。小孩出來,雷振水也回來了,小孩說:「她家鍋裡只有一點點水,她說吃麵。」雷振水點點頭,將銀子交給小孩,說:「看樣子我們想混他們一頓也難了,還是走吧。」 一群人走出村口,又停下來,雷振水拍了一下一個弟子的肩膀說:「你留下來,遠遠的盯著這家門口,發現情況不對就逃,三天沒有發現什麼便回來,勿必小心。」說完取出一些碎銀子交給他。其他的人便離開了。 地洞中,一時大家都未說話,胡蝶靠在南宮寶肩上,南宮寶坐在一張小凳子上也將頭靠在胡蝶肩上,有些相依為命的樣子。胡蝶並不想將來的事,她知道,一離開這些人的手心,也就是她離開南宮寶懷抱的時候,因而顯得特別珍惜。她雖然有時在想南宮寶是否有那麼一點愛她,或者全部是出於同情,但她願意相信前者。也不知過了多久,洞口有動景,有人搬開柴,揭開木板,叫道:「宮主,可以上來了。」說話的是馮氏。野山郎聽了說:「那我們上去吧。明天離開這兒回去。」眾人上去時天已經很黑了。野山郎說:「終勝,阿慶,你們兩人四周看看,看有沒有留下來的?」兩人出去,一會兒便帶回來一個人,那人一見南宮寶,驚道:「幫主可真在這兒?」南宮寶笑道:「雷護法失算了,不過也沒有關係,我與這個前輩很投緣,決定和他們多待些日子,但我們明白就要走了,你回去告訴雷護法,不必再來找我,叫他照顧好青青。」野山郎說:「再告訴他,我已經為你們幫主和他義女拜堂成親了,他們兩已經結成百年之好了。」南宮寶忙說:「這事不要讓青青知道。去吧,不過現在天黑,你明天早上再走也不遲。」梁慶說:「現在天真的太黑了。」 吃過昨飯,南宮寶和胡蝶真的進洞房了,胡蝶問:「他們真的肯放了那個弟子嗎?」南宮寶說:「我想會的,殺這個弟子對他們沒有什麼用,放了他還可以打擊一下雷護法。」胡蝶說:「這些人真的很厲害,對了,你說,你們剛才在地洞裡面說的告密的人是誰啊?」南宮寶說:「是陳英。」胡蝶問:「是他?」南宮寶說:「不錯,是他,我以前就跟你說過,這兩個人遲早會鬥起來的,這裡面有些人是忠於老頭的,但陳英也收了一些,像他身邊的那十來個人,並不由老頭指揮。」胡蝶問:「他們明天會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呢?」南宮寶搖搖頭,說:「隨遇而安吧,天不早了,我們睡吧。」胡蝶問:「你為何答應跟我拜堂成親?是不是同情我?」南宮寶吹滅了燈,說:「你我都是階下囚,你用得著我同情嗎?」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便離開了,是坐馬車離開的,南宮寶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大概行了七八天,進入一片山林,眾人下了車,在山林中又走了半天,進入一個莊園,園子不大,佈置得卻很雅致。迎面跑過來兩個小孩,正是白如雪白如雲兩兄弟。但南宮寶並不認識。兩個孩子撲到野山郎懷中,叫道:「爺爺爺爺。你可回來了。」野山郎此時的笑容看起來很慈祥,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問:「如雲如雪,你們兩個過得好不好?」兩個孩子點點頭,抬頭看了看南宮寶他們。野山郎說:「這位是天河幫幫主,叫南宮寶,另一個是他的妻子,叫胡蝶。」一個孩子說:「叫蝴蝶,她可以飛嗎?」另一個說:「看樣子大概是不會的,不信叫她飛給我們看看。」說完過去各取一柄小刀向胡蝶刺去,胡蝶忙後退兩步,南宮寶雙手夾住他們的刀,問:「你們幹什麼?」兩個孩子笑道:「我們只是看她會不會飛。」野山郎道:「別鬧了,這個姐姐可以飛,只不過飛不了多高,走,大家進去,對了小寶,我叫阿慶去接青青去了。」南宮寶聽了愣了半天,說:「我身邊有蝶兒已經夠了,何必讓她來呢?她最愛爭風吃醋了,何況天河幫的人恐怕不肯放她來。」野山郎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去找陳英去了,我想她大概是以為陳英抓了你,所以去求他,我想她那麼思念你,不如讓你們團聚好了,你總不希望她與陳英在一起吧。」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陳英恐怕不會給你那左護法的面子。」野山郎搖搖頭說:「他會的,你放心吧。」兩個小孩又笑起來,一個說:「這名字叫親親,可有意思了。」另一個說:「你娶兩個妻子嗎?」南宮寶扶著胡蝶,而自己又靠在她身上,說:「長途行走,我有些累了,前輩能否讓我們休息一下?」 守護篇 青青之怒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2 本章字數:3033 青青半夜逃出望江樓,讓雷振水等人大感意外她用迷香將門口的十幾個人迷倒,便出去了,她去找陳英,雖說不知道陳英在什麼地方,但想來在人多的地方應該會找到他,便摸黑往小鎮上去,天亮未多久,她便被帶到陳英面前,她說:「我要見寶大哥。」陳英笑著說:「你要見寶大哥,跟我說有什麼用?」青青說:「是你把他抓去的。」陳英問:「你聽誰說的?我怎麼會抓他呢?」青青說:「我看見了,那天我在樓上用那個千里望看見的。」也許是頭一回說謊,這臉有些紅。但陳英也許在她面前沒顯出一慣的精明,竟被她騙過了,只好說:「你寶大哥被我師父帶走了。」青青問:「是那個老頭嗎?你帶我去見他。」陳英說:「見了他沒用,他恐怕已經把你寶大哥殺了。」青肝臉色一變,但馬上鎮定下來說:「我不信,你帶我去見他。」陳英說:「我憑什麼聽你的話?」青青愣了一下,轉身要走,陳英上前將她把住,她對著陳英的手便是一口,一下子將陳英手上咬出血來,這回倫到陳英發愣了,但馬上便叫道:「來人啊,將她關起來。」 青青被關在房子中,不吃不喝,陳英無論如何勸說她也沒有用,如此過了三天,梁慶便到了,他說明來意,陳英說:「師父的消息倒也很靈通。」梁慶說:「這個我不知道,但我既然奉命前來,也望師弟不要為難於我。」陳英說:「怎麼敢呢,二師兄的話我不敢不聽,你要帶走青青,我也沒有意見,不過現在不吃不喝,恐怕走不了多遠。」梁慶說:「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如果師弟有什麼辦法的話,我請教了。」陳英說:「我也沒有辦法。」梁慶說:「那只有讓她餓著了,不知我什麼時候可以起程?」陳英說:「現在就可以去,我叫人為你備馬車,你在這兒坐一下,不知師父現在在什麼地方?」梁慶說:「正趕回山莊呢。」陳英問:「師父沒有怪我什麼吧。」梁慶搖搖頭,想了想,說:「那回在地洞裡,他和南宮寶說了幾句很奇怪的話,讓我至今不得其解。那回天河幫雷振水帶著弟子找來了,師父說有人告密,他又問南宮寶猜著沒有,等等,可他們就是不說是誰。我看你要小心點,這麼多手下的,難保每一個都靠得住。」陳英說:「多謝二師兄提醒,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你一路上可要小心點。」梁慶說:「這一路上還得靠你打點一下,江湖風聲緊,你最清楚。」陳英說:「你放心吧,我會的。」 梁慶坐進馬車,由兩個車伕交換著趕車,青青躺在馬車裡,昏迷不醒,梁慶看青青,自言自語的說:「這就是天河幫幫主的紅顏知已?我看長得也很一般。」說完伸手去托青青的下巴,青青一下子驚醒,叫道:「你幹什麼?」其聲音雖細小,但卻很堅決。梁慶說:「也沒幹什麼,我帶你去見你的寶大哥。」青青問:「真的?」梁慶說:「當然——你寶大哥很喜歡你?」青青說:「我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將人寶大哥抓去?」梁慶笑道:「那裡,我們只是請他作幾天客,沒有傷害他的意思。」青青問:「還有多久可以見到他?」梁慶說:「大概要好幾天。」青青聽了便閉上眼睛。因為可以見到南宮寶,青青心情好起來,開始吃飯,身體便一天天的好轉起來,只盼著早一天到達,見到南宮寶,撲在他懷中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這一日,他們也時入了樹林,梁慶叫隨從的一人先去報信,這人便騎著一匹馬去了,另一個車伕繼續趕車,梁慶和青青在後面坐著,梁慶說:「再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見到你的寶大哥了。」青青問:「還過多久?」梁慶說:「過不了多久,但見到他之前,我和你商量一件事。」青青問:「什麼事?」梁慶說:「就是先讓我玩玩。」說完便抱住青青,往樹林深處走。青青急忙掙扎,梁慶說:「別掙了,你再掙我回去就殺了你寶大哥。」青青聽了,一時便不動。梁慶說:「乖乖,我看你一點也不漂亮,可為什麼讓我想入非非呢?」邊說邊解青青的衣服,一會兒,她上面的衣服便被解開了,梁慶正待進一步時,青青提腳向他下陰頂去,梁慶一下子彈了起來,躲開這一頂,青青忙爬起來跑,梁慶從後面將她抱住,青青忽然掏出一顆迷香,捏破,向梁慶臉上拍去,這一下梁慶沒有防著,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青青迅速跑開,雙手抱在胸前,這淚便不停的往下流,一時見到停邊有個石頭,便雙手搬起來,走到梁慶前面,舉起石頭,對準他有腦袋便要砸下去,但畢竟從未殺過人,這石頭舉起來又放下了,再舉起來,一會兒再放下,過了許多,她似已經下了決心,舉起石頭,正在砸下去,忽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一個聲音說:「應該早到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青青一聽這聲音,便叫道:「寶大哥。」丟下石頭,飛快的跑過去。 來人正是南宮寶一行,還有許終勝。南宮寶聽這叫聲,也衝過來,將青青抱住,青青受此折磨,現在見到南宮寶,便放聲大哭起來。南宮寶一時也流下淚來。地上梁慶也坐了起來,許終勝過去問:「師弟,這是怎麼回事?」梁慶搖搖頭說:「沒事沒事。」許終勝說:「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走在前面。梁慶灰面也跟了上去。南宮寶忽然鬆開青青,一掌向梁慶後背切去。梁慶中迷香時剛醒,沒有什麼力氣,反應也慢,南宮寶這一掌正切在他背後,他慘叫一聲,撲倒在地。許終勝叫了轉過身來,見狀,一撥劍,橫在南宮寶脖子,謁問:「你幹什麼?」南宮寶冷冷的說:「你知道我幹什麼,要殺你就動手。」說完去扣青青的衣服。許終勝忍了半天,收回劍,說:「此事我師父會處理的。」他上前扶住梁慶問:「師弟,你怎麼樣了?」梁慶口吐鮮血,用微弱的聲音說:「為我服仇。」說完這一句,便斷氣了。許終勝再次怒視著南宮寶,說:「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說完背起梁慶的屍體,說:「跟我走。」南宮寶牽著青青,跟著去了。青青問:「你為什麼要跟他走呢?」南宮寶歎了口氣說:「別問那麼多了,走吧!」 大堂上,野山郎,胡蝶,還有兩個孩子,正等著他們。許終勝進去,將屍體丟在地上,野山郎大吃一驚,問:「誰殺了他的?」許終勝一指南宮寶說:「是他。」野山郎盯著南宮寶問:「真的是你?」南宮寶拉青青坐到胡蝶身邊,說:「是我。」野山郎說:「你可以在許終勝面前殺了他?」許終勝說:「他受人暗算,中了迷香。」青青說:「他欺負我。」野山郎一拍桌子,說:「這事我會處理的,將阿慶的屍體好生埋葬。」許終勝說:「師父,師弟死前求我為他報仇。」野山郎說:「我知道了。」說完推著輪椅走了。南宮寶轉身對青青說:「我們走吧,回房去,蝶兒也回吧。」 三人回到房裡,青青抱著南宮寶,眼淚又下來了,她這些天所受的委屈,也許比她以前一輩子還多,怎麼能讓她不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回呢?胡蝶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現在青青來了,她的夢結束了。而她還夢想著能與南宮寶像這樣多過一些日子,可現在,一切該結束了。青青坐到南宮寶腿上,頭埋進他有肩膀,南宮寶也沒有勸阻,轉頭去看胡蝶。胡蝶沒有看他。南宮寶抱住青青,忽然有一種衝動,一時覺得有些奇怪,青青也感覺到了,忙擦了一下眼淚,笑道:「你又想幹壞事了。」南宮寶抱著她沒有回答。青青轉頭對胡蝶說:「你出去一下吧。」胡蝶如何不明白,便出去了,便順便將門關上,坐在門口,看到園中美景,一時也流下淚來。慶園中人不多,很少看到有什麼侍衛,她所見到的也只是打雜的人。當屋子裡有聲音響起時,胡蝶站起身來,走到前面一片花叢中。此時本已經是人秋季節,許多花早已調落,她不知道眼前是些什麼花,也許是菊花,但她不能肯定,一隻蝴蝶飛過來,落在花朵上,她剛想伸手去捉,蝴蝶又飛走了。園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守護篇 絕地求存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3 本章字數:2834 不知何時,許終勝走到她面前,胡蝶問:「有什麼事嗎?」許終勝說:「我決定跟他比武。如果他打敗我,我師弟之仇便作擺,我不再追究,我不相信我師弟會欺負青青。」胡蝶說:「如果不是他心懷不軌,如何能被青青算計。」許終勝說:「可我知道我師弟不是這種人。」 說著,南宮寶推門出來,手中托著一件衣服,說:「你師弟也許真的不是那種人,但你師父會明白的,你將這外套交給他。」說著上面將衣服遞到許終勝面前,許終勝疑惑的接過衣服,轉身便走。胡蝶問:「你怎麼將青青的衣服給他了?」南宮寶說:「這衣服上被人下了一種藥,所以梁慶受此引誘,生出邪念。」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進屋去吧。」屋裡青青只穿一件內衣,南宮寶說:「蝶兒,把外套拿來給青青穿一下。」胡蝶從床頭取出一套衣服遞過去。青青接過來問:「你們睡一個房子?」胡蝶沒有回答,抬頭去看南宮寶。南宮寶點點頭說:「你沒有意見吧。」青青沒答,又問:「你們被抓起來了,他們不放你們走?」南宮寶說:「如果他們肯放我回去的話,我早就回去了,你別看我現在行動自由,但我腳上的穴道被那老頭給止住了,這麼久也弄不開,逃走也沒有辦法,否則我怎麼肯在這兒待著,你們兩個少說點話,也許我們可以多活幾天。」青青說:「我不怕死。」南宮寶說:「我也不怕——把衣服穿上吧,我來幫你。」青青說:「我自己會穿,那老頭沒有打你們吧。」南宮寶說:「沒有。」青青說:「沒有就好,你知道我怎麼逃出來的嗎?我用迷香將那些守衛的迷倒,去找陳英,他不但不肯幫我放了你,還想欺騙負我,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南宮寶將她把在懷中說:「是我沒有本事,讓你受苦了。」青青說:「可現在見到了你,我什麼苦都忘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已經和蝶兒成親了。」青青聽了一下子紮起來,但又馬上倒下,說:「反正要死了,何必再跟她吃醋呢?」胡蝶說:「多謝你了,寶大哥時常掛念著你,很擔心你。」青青說:「我知道。」胡蝶聽了沒再說什麼,坐到南宮寶身邊,也將身子靠在他身上。青青不滿的說:「你們兩個在一起這麼久了,你讓我單獨與他待一會兒不行嗎?」胡蝶忙站起身來。南宮寶伸手拉她坐下,說:「青青好好的睡一覺吧,你在路上一定累了。」青青說:「我不累,我就身在你身上休息。」 一會兒青青便睡著了,胡蝶坐在床國默默不語,南宮寶小聲問:「你在想什麼?」胡蝶搖搖頭說:「沒想什麼,只是青青這一來,你便更逃不走了。」南宮寶說:「我已經認命了,在死之前有你和青青相陪,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說完伸手牽住她的手。雖說南宮寶已經無數次的牽過她的手,但這一次不一樣,確實不一樣,她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在得知她父親死後,胡蝶也沒有流淚,或者在她記事以來都沒有流這麼多的眼淚,不知是感動,高興或者悲傷,也許各種感情都有,因為說不清,只是想哭。南宮寶拉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底頭看著懷中的青青。不知過了多久,門一下子被踢開了,進來的是許終勝,青青也被這一下驚醒,抬頭看著門口。許終勝說:「我想與你公平的決一勝負。你贏了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如果輸了,就只有死了。」南宮寶說:「這時我沒有比武的心情,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你要是想報仇,就過來吧。」許終勝「呸」了一聲,冷冷的說:「你說起來頭頭是道,為何現在做了縮頭烏龜了?」南宮寶不答。許終勝說:「要是我將你身邊的兩位姑娘殺掉,你還會做縮頭烏龜嗎?」說完上前幾步。南宮寶盯著他說:「你何不試試?」許終勝說:「你以為我不敢嗎?我將她們的衣服脫光——」說完又上前幾步。南宮寶依舊冷冷的看著他說:「你很威風,何不試一試。」許終勝一咬牙,轉身出去了。南宮寶歎了口氣,說:「是我沒有用,不能救你們,只能陪著你們等死。」青青說:「大不了與他們拼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胡蝶說:「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南宮寶說:「如果能活為什麼要死呢?」 三人說話間,有人將飯菜送來。可三人心情都不好,這飯便只吃了一點點。吃過晚飯,這睡覺的事便又來了,只有一間房子,一張床,三人都意識到這個問題,胡蝶說:「今晚你們睡床上,我睡地板上吧。再不如我去讓人再弄一間房子。」南宮寶想了想,正待開口,青青說:「算了吧,就在一張床上擠一擠。」南宮寶點點頭說:「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就在一張床上擠一下吧。」胡蝶聽了便不再說什麼。青青睡裡面,南宮寶睡中間,胡蝶睡最外面。青青側過身來將南宮抱住,顯得很自然,但南宮寶和胡蝶卻都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說什麼。南宮寶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兩個人陪他,他自覺愛青青愛得很深,但卻又不去拒絕胡蝶,而十幾天的肌膚相親,這自然就有些感情,但他卻實在無法在青青面前與胡蝶顯出一點親熱的舉動來,只得偷偷的抓住胡蝶的手。從她手上感覺到她在顫抖,南宮寶說:「大家睡吧。」不久,青青先睡著了,南宮寶知道蝶兒還沒有睡著,便鬆開她的手,將青青整個的抱住。 到第二天時,南宮寶依舊抱著青青,而胡蝶已經穿好衣服起床了,坐在床邊。南宮寶知道自己昨晚冷落了她,但想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便伸手在她臉上摸了幾下,說:「對不起。」胡蝶說:「你何必客氣呢,我去打水來讓你們洗臉。」南宮寶拉住她說:「待會兒有人送來的,我看——我想你明天恐怕沒睡好。」胡蝶說:「我睡得很好,又沒有人擠我。」南宮寶坐起來說:「我看今天叫人再添一張床吧,反正這房也大。」青青睜開眼說:「那你睡那一張?」南宮寶問:「你醒了?」青青說:「當然了,我想聽一聽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南宮寶說:「也起來吧。」青青說:「我還想睡,你也別起來。」南宮寶說:「我不睡了,你昨天睡得那麼早,今天早該起來了。」青青問:「起來幹什麼?」南宮寶說:「到外面去走走。」說完自己先穿衣服。胡蝶忽然問:「寶大哥從沒想過從這兒逃出去嗎?」南宮寶愣了一下,說:「當然想過了,不過我看沒有什麼希望,在這兒的人,我見過十幾個人,每一個人的武功都很好,別說我腳下的穴道被止住,就算我一切行動如常,只我一個人逃走就很困難,野山郎是喜歡玩弄權術的人。他就喜歡看著別人一切看上去很自由,而卻又逃不走。」青青問:「他很厲害嗎?」南宮寶說:「反正比我強,否則我早就抓住他了。」青青問:「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南宮寶說:「當然了,我與他交手還沒三招便敗了,他點我的腿上的穴道,到現在還沒有解開。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我看他比賽公明還要強一些,他的那個弟子也不錯,劍法很高,我不是他的對手。」青青問:「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高手,我以為你的武功是最高的。」南宮寶說:「誰知道呢,江湖上一些有名有姓的人,我還沒想到過誰能敗我,我以前還有幾分洋洋得意,現在只能喪氣了。」青青說:「迷香都用完了,不然也許用得著。」南宮寶說:「這個東西只有在別人沒防著的時候才有用,我上回在船上也用過一顆,別人防著了,用水一澆就沒用了。」 守護篇 青青之怨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3 本章字數:2399 青青見此,叫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只不過覺得我礙眼,這回老天給你們製造機會,你們就好上了,對不對?」胡蝶聽了忙將手縮回去。南宮寶見了抓回來,說:「你沒看到我抱著你,而只是拉一下她的手嗎?你貪心不足啊。」說著另一隻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青青回頭看了胡蝶一眼,沒說什麼。 一會兒,有人搬進來一張大床,以及床上的一些被帳之類的。南宮寶說:「你們兩上去鋪床吧。」胡蝶說:「我一個人就夠了。」青青看了看說:「不如將兩張床並在一起吧,這樣才寬敞。」南宮寶說:「那就聽你的吧。」胡蝶也沒的反對,幫著搬床,一會兒就弄好了。青青脫下鞋,跳上床去,卻一時不說話。南宮寶問:「怎麼了?」青青問:「你晚上陪那個睡?她還是我?」胡蝶說:「就讓寶大可陪你吧。我已經陪了他她些時間了。」說完在南宮寶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南宮寶愣了一下,歎道:「男人都想三妻四妾,兩個都不好應付。」青青說:「可誰叫你——蝶兒,不如這樣吧,從今天起,讓他陪我兩天,陪你一晚上好嗎?」胡蝶說:「謝謝你。」 夜又來了,三人洗過澡,便上床上。青青睡裡面,胡蝶睡外面,南宮寶如前面所約,睡在青青旁邊。青青說:「有你在,我睡得特別香。」南宮寶說:「我也是。」青青說:「你抱著我。」南宮寶便抱著她。她小聲的說:「你要不要壞一下?」南宮寶聽了不答,將眼睛閉上,青青見了便不再說什麼,一會兒便睡著了。南宮寶輕點她的睡穴,轉過頭問:「蝶兒?」胡蝶嗯了一聲,問:「什麼事?」南宮寶滾了幾下,來到她的床上,將她抱住,問:「想不想?」胡蝶問:「你點了她的穴道?」南宮寶點點頭便去脫她的衣服。也不知是她本就火熱還是這樣偷偷摸摸的更刺激,兩人都很有激情。過後,胡蝶問:「剛才我聽到青青問你要不要,你為什麼不和她好?」南宮寶說:「和你更有激情一些。」胡蝶說:「你知道嗎,我以為她來了你就不會理我了。」南宮寶說:「我是那種溥情之人嗎?可別忘了,我們拜過堂。」胡蝶問:「那算嗎?」南宮寶說:「當然算了。」胡蝶說:「要是生一個孩子就好了。」南宮寶說:「這個恐怕有些難,和我歡好的女孩子都沒有懷著孩子,七巧兒你應該知道吧,後來她又重新嫁人了,想起來是我對不起她。」胡蝶說:「我想她愛上你不會後悔的,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還不知道我們以後的命運如何呢。」南宮寶說:「我要去陪青青了,你好好的睡吧。」說著又回到青青身邊,將她的穴道解開。 到第二天,南宮寶便去見野山郎,問:「右護法之傷如何了?」野山郎說:「恐怕永遠也好不了。」南宮寶的些吃驚的說:「對不起,我下手重了點。」野山郎搖頭說:「我是說他心中的傷痕,他敗了。」南宮寶說:「勝敗乃平常之事,他怎麼如此看不開呢?」野山郎說:「你當然不明白,他花了太多的心血在他的劍上,可敗了,你想想他的心情該有多痛?」南宮寶說:「是你教的方法不對吧。」野山郎搖頭說:「是他自己的資質不好,你也見識過陳英的劍法,那也是我教的。他性格固執,只能學這種劍法,一個方一個圓,一個又方又圓。這就是我的三個弟子,現在全沒有了。」野山郎問:「這右護法真的不能再恢復過來嗎?」野山郎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加入我地靈宮入下,等有一天我死了,這一切便都是你的。」南宮寶問:「我加入你地靈宮要幹些什麼?」野山郎說:「平內亂,滅公明,這都是你想做的。」南宮寶說:「這些都對我很有吸引力,地靈宮我不想要,就像天河幫我也不在乎一樣。可平內亂,滅公明之後呢?是不是一統江湖?到時我該何去何從?」野山郎問:「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你為什麼不走一步看一步呢?」南宮寶說:「我還得考慮幾天,不知江湖上有什麼消息沒有?」野山郎說:「沒有什麼值得入耳的消息,很平靜,你天河幫也沒出什麼內亂,一切正常。」南宮寶問:「你還沒有開始與陳英鬥?」野山郎說:「一切還只是推測,如何能當真?我要看他的進一步行動。」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看你年紀大了,他是你的傑作,你不忍心毀去。」野山郎說:「是啊,我是有些老了,竟下不了手。」南宮寶站起來說:「我看你該去鼓勵他振作起來,他對你很有用處的。」說著便回房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有些平靜。南宮寶與胡蝶歡愛,卻抱著青青入睡。本該是第三天陪胡蝶的,但胡蝶不提,而南宮寶也不說,當然又是陪著青青了,而青青自然是暗自高興。也幸青青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不再提那方面的要求。每天早上,南宮寶還打上半個小時的坐,雖說不見有什麼進步,但也希望不要有退步。不多日,院中又傳來了練劍的聲音。胡蝶說:「是許終勝在練劍,也許有一天他又會打你比武。」南宮寶說:「不用了,以他那個練法,想趕上我很難。他現在該練的是他的心。那時我們吃飯時他等不及,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對手。」青青問:「心也可以練嗎?」南宮寶說:「當然,他心浮氣燥,使劍也是那樣,三五招沒打敗別人,到以後也很難取勝。不像我,心平氣和,雖然處於不利的地位,也不能急不燥。」青青笑道:「你盡吹牛。」南宮寶笑道:「你這傢伙。」胡蝶問:「為何野山前輩不來找你,這麼多天了,不聞不問。好像我們不存在一樣。」南宮寶說:「這樣不是更好嗎?」胡蝶說:「我又沒說不好,只是有些奇怪。」青青說:「問那些幹什麼,我們去要一副棋來下怎麼樣?」南宮寶說:「可以。不過要是輸了可要刮鼻子怎麼樣。每輸一回刮三下。」青青說:「讓蝶兒也算在內。」胡蝶忙說:「不行不行,我這麼差怎麼行呢?」青青說:「不就刮三下鼻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南宮寶說:「不錯,就算老輸,也不過才三十幾下吧。青青先輸一局。」說完輕快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三下。青青叫道:「才不幹呢,還沒開始你就刮我的。」說完使勁的錘了他幾下,又叫道:「要是我贏了怎麼辦?」南宮寶說:「你贏了我再讓你刮回來。」說完便出去了。 守護篇 如雲如雪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4 本章字數:2894 兩個孩子接回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野山郎送他們到南宮寶房中,說:「你教這兩個孩子讀書吧。」南宮寶說:「我好久沒見到他們了,他們到哪兒去了?」野山郎說:「到外面去住了一陣子,這個叫白如雲,右耳穿了個洞。這個叫白如雪,左耳穿了個洞。以前他們穿不一樣的衣服,但他們自己換了,總是弄亂了。」南宮寶點點頭,當時一見面,兩個孩子便用刀刺胡蝶,讓自己對他們的印象不太好,但也無法拒絕。白如雪問:「大伯,我們要住在這兒嗎?」白如雲說:「當然了,你看他們的床那麼寬,自然留給我們睡的。」野山郎笑道:「你們還是睡在你們自己的地主,明天早點起來拜師。今天晚上只是讓你們有點心裡準備。聽到沒有?」說到最後,面色嚴厲。白如雪笑道:「大伯何必這麼嚇人呢?我們起早點就行了。」白如雲補充說:「也不能太早,不然師父還沒有起來。」說著兩個孩子推著野山郎飛快的離開了。胡蝶笑道:「好機靈的兩個孩子。」南宮寶說:「我看機靈過頭了,恐怕也學得凶殘無比。」胡蝶:「你不記得那天的事?小孩子開個玩笑。」青青問:「那天的事?」南宮寶說:「那天兩個孩子一見蝶兒便用刀刺她,說看她會不會飛。」青青笑道:「兩個孩子好奇,蝶兒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呢?」胡蝶說:「就算兩個孩子有什麼不好,你可以教他們學好啊。你不教他們,他們如何學得好呢?」南宮寶說:「幸好他們拉屎的時候會叫,不用找我來幫忙,我教他們,你們兩個幹什麼?」青青說:「我們也跟著你學啊。」南宮寶問:「蝶兒呢?」胡蝶說:「我為你們磨墨啊。」南宮寶點點頭說:「以後我們去開個學堂如何?可惜我也就認得幾個字,糊弄一兩個小孩子差不多。」青青說:「不如叫蝶兒教吧。她認得的字多一些。」胡蝶忙說:「不行不行,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呢?」南宮寶說:「還是讓我試一試吧,讓她一個婦道人家出頭露面的不好。」青青問:「怎麼成了婦道人家呢?是不是她很老了。」南宮寶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說:「你處處不忘打擊她一下。」青青還了他一拳說:「你也處處不忘護著她。」胡蝶說:「算了,早點睡覺吧。」青青說:「蝶兒,你可記得今天晚上他可要陪我,明天他已經陪了你了。」胡蝶說:「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兩個孩子便來敲門,應該是踢門才對。邊踢邊叫道:「開門開門。」南宮寶睜開眼見天亮了,只得將兩人叫起來,去將門開開。只見兩個孩子手中托著幾支筆和一些紙,還有墨。南宮寶說:「這麼早?」兩個孩子也不由分說,跪下便拜了四下,說:「以後我們就叫你師父了,你教我們寫字畫畫習武彈琴。」南宮寶問:「昨天不是說只教讀書的嗎?」白如雲說:「怎麼會呢?如果只教讀書,拜一下就行了。現在我們拜了四下,你就得教我們四樣。」白如雪也說:「要不你還我們也行。」南宮寶說:「好,我教你們四樣。第一樣,磨墨,這是學寫字的基本功。早上就學這個。」白如雲說:「我們已經會了。」南宮寶說:「是嗎?磨給我看一下,走,到亭子裡面去,等會兒我來看,要是不合格我就來教你們。」兩個孩子點點頭跑過去吐了點啖,便開始磨墨。白如雪說:「我們整一整他,如果他不聽我們的。」白如雲說:「當然,我們每次磕幾個頭就叫他教我們幾樣,他沒得教的,就讓他還給我們,還把我們叫師父。」白如雪問:「萬一他打我們屁股怎麼辦?他的本事比我們高一點,打他不過。」白如雲說:「他敢打我們,我們就去告訴師父。」 一會兒,南宮寶三人過來,白如雪問:「師父,這兩個姐姐怎麼稱呼啊?我們也叫親親和蝴蝶嗎?」胡蝶說:「你叫我們姐姐吧。」白如雲伸手問:「你們送什麼禮物給我們呢?白叫姐姐我們可不幹。」胡蝶笑道:「我們還沒準備呢,待以後再給吧。」白如雪說:「那以後再叫。」南宮寶問:「磨好了沒有?」兩個孩子說:「好了。」南宮寶取過筆來說:「讓我試一試。」因為是新筆,將他們兩個人的墨沾盡還不夠將筆尖潤濕,且墨也很淡。南宮寶說:「聽著,我教你們四件事:一,磨墨要多加點水;二,要多磨一會兒;三,這樣提筆。」兩個孩子忙叫道:「這我們會,不算不算。」南宮寶知中了兩上孩子的計,但也不在意,便說:「好,我再教你們兩個字。」說著寫了一個白,問:「你們兩上認識嗎?」兩個孩子搖頭,南宮寶說:「這是個白,像你們的衣服,白色的。」接著寫了一個如,兩個孩子齊聲道:「這是個如字。」南宮寶笑道:「不錯,進步很快。」接著再沾了沾墨,寫了一個南字,問:「這個字你們認識嗎?」白如雲說:「這是個雲。」白如雪說:「這是個雪。」南宮寶將筆放下,說:「這是個南,南方的南,東南西北的南字,也是你們師父大名的第一個字。好了,今天的四個頭已經完了。」白如雲叫道:「師父,你可真的厲害,要是每一筆每一畫都要我們磕一個頭,我們光這個南都得磕破頭皮。」南宮寶說:「怎麼會呢?你師父像那麼小氣的人嗎?記住,今天教的,你們明天要是不會,我再教一遍。」說完拍拍兩個孩子的頭,走出亭子。胡蝶和青青也跟著離開。 兩個孩子丟下筆,白如雪說:「我們吃虧了。」白如雲說:「有什麼辦法,讓他也給我們磕一下頭呢?」白如雪說:「我們去找一個很難的字,去問大大伯。如果他不認識,我們就贏了,讓他給我們磕頭。」白如雲聽了忙跑回去,白如支也跟去。 南宮寶等三人回屋,胡蝶笑道:「照這樣教下去,他們要磕多少個頭?」南宮寶說:「不多,我一共也只認得那麼點字,一年下來估計就沒了。他們想佔我便宜,說什麼磕四個頭要教四樣,什麼寫字畫畫習武彈琴。心可不小。」胡蝶說:「我看他們也很聰明,反應很快,你一提筆他們就說會了,你寫一個白,他們便猜到下面一個是如。」南宮寶說:「他們這算什麼,我小時候可比他們強。」說著有一絲心痛,他父親那時教他是怒吼加皮鞭,幸虧他母親護著,不然此時必定是性格暴燥。青青忽然說:「你教我識字吧。」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叫人去弄一本三字經來讓你念,蝶兒可以先教她。」說完出去了。 青青見南宮寶不在,便對胡蝶說:「我不要你教,對了,你對我把寶大哥佔著心裡有什麼意見?要是三天他陪你一天,那一年他得陪你多少天?」胡蝶說:「寶大哥這樣對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青青說:「滿意就好,我怕你在他面前說我的壞話。」胡蝶說:「寶大哥那麼愛你,怎麼會信我的呢?」青青點點頭說:「寶大哥明明都是我的,可你一來就搶去他一半,你可知道,你搶走了我的東西。」胡蝶不想惹她生氣,忙說:「怎麼回呢?寶大哥那麼愛你,別人怎麼能搶走呢?他只是見我可憐,讓我留在他身邊,你沒看到他每天都陪著你嗎?」青青說:「可昨天晚上他就陪你睡了,還抱得那麼緊。」胡蝶說:「也就一次而已,是他要抱我的,你怪我幹什麼?」說完眼睛有些濕。青青忙過去安慰他道:「我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說完伸手要去擦她的眼淚,南宮寶在此時推門進來,問:「怎麼了?」胡蝶說:「怎麼不小心眼睛沾了點灰,她正幫我看呢。」南宮寶問:「沒事吧?」青青說:「沒事,一會兒便好了。你的書弄來了嗎?」南宮寶產:「一本三字經,我教你念,以你的記性,幾天就能背會。」 守護篇 絕地脫險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4 本章字數:2500 這樣過了一月有餘,野山郎又忽然通知他們準備離開,南宮寶問:「雷護法又來了?」野山郎點點頭。一行人離去,一共有三十多人,除了四五個打雜的,其他無一不是好手。來到馬路上,他們便上了馬車,而有些還騎馬,行了大半天,來到另一個小鎮上的客棧住下。到第二天早上,野山郎對南宮寶說:「你們雷護法將那山莊給燒了。」南宮寶說:「要論心慈手軟,沒誰比得了他,他能放火燒你的山莊,自是因為你幹了什麼事將他惹火了。」野山郎說:「我只是叫人把丐幫給滅了。」南宮寶聽了,先愣了一下,接著一掌拍在桌子上,看了野山郎半天,退回自己的房中。青青問:「你怎麼又發火了?」南宮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說:「沒什麼,江湖上出了點事。」胡蝶說:「現在有些事你想管也管不了,還是不要想算了。」南宮寶說:「只恨我打他不過,不然——」話沒說完,野山郎推著輪椅出來,南宮寶沒好氣的問:「你又來什麼?」野山郎說:「麻煩又來了。」說完一探身將青青抓住。南宮寶沒想到他會抓青青,一時急問:「你要幹什麼?」野山郎說:「你們雷護法又找來了,現在我們一時走不掉,我將她留在身邊,以免別人傷到她。」說著又衝進來幾個人,野山郎現在也不與他客氣,問:「你是打算反抗還是打算束手就擒呢?」南宮寶伸出雙手說:「你打算怎麼辦?」野山郎說:「用你們三個人來退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說完一揮手,上前兩個弟子,便要點南宮寶的穴道,南宮寶突然襲擊,雙拳切中這兩個的人胸口,兩人雖說武功不弱,但因事起忽然,一個沒防著,讓他擊中胸口,如此一下還能活命?野山郎沒想到他會反抗,驚道:「你想反抗?」南宮寶抽出一人身上的劍,說:「我決定弄個魚死網破。」說完一劍向他刺去,野山郎將青青往劍尖上一擋,南宮寶忙換招,而此時許終勝也圍上來,南宮寶擋在胡蝶面前,一人招架面前的五六個人。接著,外面也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野山郎叫道:「先抓住胡蝶。」南宮寶聽了一時將床邊所有能投出去的東西都投了出去,為的只是拖沿一點時間,但六七個人,包括許終勝,一齊向南宮寶攻來,南宮寶任是再大的本事也擋不住,三招下來,身上手上便留下七八道傷口,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胡蝶幫不上什麼忙,只得叫道:「義父。」外面雷振水的聲音叫道:「蝶兒。」野山郎見了,忽然離椅,丟下青青,飛身向胡蝶撲來,南宮寶也顧不得面前的六七支劍,全力向野山郎刺去。以野山郎的伸手,卻也不能不理會南宮寶這全力的一劍,只得變招,雙手拍在劍身上,從屋頂衝了出去,而屋外也突然射來向枚暗順,將刺身南宮寶身上的幾劍一下子擋歪。許終勝見此,也從屋頂衝了出去,其他的幾個弟子卻一時逃走不及,正好雷振水帶人衝進來,幾招下來,這幾個人便倒下了。南宮寶不理會怎麼回事,去抱著青青,發現青青只是嚇了一下,便放心下來,說:「你守著這兒,我去追人。」說完放下青青,也衝出去。 不遠處有打鬥的聲音,南宮寶趕去一看,正是聖姑與野山郎在打鬥。野山郎坐在地上,聖姑從他頭頂躍來躍去,但他都能從容的應付。南宮寶猜到剛才又是聖姑救了他一命,否則那六七支劍必定將他刺成亂肉,看了幾招,便說:「聖姑在一邊休息,讓我來向他討教幾招吧。」說完雙掌向野山郎拍去。聖姑向此便退在一邊。野山郎剛才本與聖姑打成平手,正擔心南宮寶加入進來,沒想到他要單獨對付自己,便算計著如何將他制住,見他雙掌拍來,忙單掌向上一迎,另一掌從下面拍過去。南宮寶雙掌向下一壓,將野山郎單掌壓下來,讓他另一掌沒有拍出去,只好立刻變招,雙掌接雙掌。南宮寶收掌再拍出去,從上向下,帶著呼呼的掌風,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最高,他知道對方的功力比他強上幾分,但他還是用這種拚命的招式,野山郎雙掌將他擊飛,他又雙腳踢上去,以威猛的招式攻擊,這樣攻了十幾招,南宮寶才退後幾步,說:「今天我不想取你性命,但他日有機會,我再與你決一死戰。」野山郎說:「好,有種,也不虧我這些天來待你不溥。」說完雙掌拍地而去。 聖姑問:「你為何放他走了呢?」南宮寶說:「我不想殺他,至少現在不想,可你為什麼也放他走呢?如果他死了對賽公明稱霸不是很有好處嗎?」聖姑說:「恰恰相反,他死了,陳英撐權,對我們更不利。」南宮寶說:「這回又是你救了我。」聖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兩人說著,雷振水帶著眾弟子及青青待人進來。青青跑過來抱住南宮寶,哭道:「我以為我們要死了呢。」南宮寶說:「是聖姑救了我們。」雷振水問:「幫主無事吧。」南宮寶點點頭,說:「身上幾處小傷口不礙事,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的?」雷振水說:「也不知道是誰帶的路來的。」南宮寶說:「我也許知道。但光帶路也沒用,必定是聖姑截斷了這兒與外界的聯絡。」聖姑說:「我剛好趕到。」雷振水問:「野山郎呢?讓他跑了?」南宮寶說:「這事也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走,先回客棧清理一下再說,各位弟子也辛苦了。」 一行人回到客棧,只見地上躺著二十幾具屍體,還有些受傷的,見南宮寶來了,紛紛行禮。南宮寶與他們客氣了幾句,再安慰了他們幾句。雷振水問:「我們回去嗎?」南宮寶四處看了看,走到一個客房前面,將門推開,只見白如雲白如雪縮在一個角落裡,驚恐的望著他。南宮寶說:「走吧,跟我走。」說完上前點了兩個孩子的穴道,將他們抱出來。青青問:「你要將他們帶回去嗎?」南宮寶點點頭說:「帶回去吧,雷護法叫人去買些棺材來,將我方的弟子收檢一下,將他們帶回長江去安葬。他們是在長江上長大的,生活在那兒,可卻沒有死在那兒,現在帶回去。」雷振水說:「天河幫的弟子不用棺材,我們找一條河,將他們的屍體送進河裡,自然魂歸天河。」他叫人將床拆了些,一部分用來抬屍體,一部分抬受傷的弟子。這回雷振水一共帶來了一百多弟子,全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雖說野山郎手下的弟子武功也不錯,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野山郎一共才帶了三十人來,還有幾個在裡面對付南宮寶,而野山郎和話終勝又不在裡面,再加上又沒有接到逃走的命令,所以,差不多全部戰死,而天河幫的弟子也死了五個,傷了十幾個。 守護篇 傷痛莫名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5 本章字數:6246 在江邊,聖姑挑了一隻小船,與南宮寶告別,便由小草劃著離岸而去。南宮寶搖搖手,說:「盼聖姑早就回來。」青青小聲說:「這兒又不是她的家,回來幹什麼?」南宮寶裝做沒有聽見,依舊叫道:「一路順風。」聖姑說:「多謝幫主關心,我知道,你回去吧。」青青聽了便說:「我們知道,走吧。」她拉扯著南宮寶。南宮寶拍拍她的頭,卻並未動腳。直到那船縮成一個小點時,他才說:「走吧。」青青氣道:「再看一會兒吧。那麼久都看了,哪兒還在乎這一會兒。」南宮寶說:「人家救過我三次,我只看一下不行嗎?」青青說:「當然不行,人家救過你,你就得看人家嗎?」南宮寶說:「我——我長眼睛看別人一下都不可以嗎?你這個傢伙,也太管多了吧。」青青說:「別人的事,我還不管呢,你看我盯著別的男子亂看沒有?」南宮寶說:「這個沒有注意到,可你吃飽了就行了,我還要辦一些江湖正經大事。」青青問:「盯著人家看也叫大事嗎?娶了蝶兒也叫大事嗎?以前她說不愛你,可我幾天不在,你就娶了她。」南宮寶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青青說:「現在她找到義父,她爹也沒有死,你叫她找她們去啊。」南宮寶語重心長的說:「青青,你知道,我愛你,你和我經歷過那麼多次生死離別,我們應該好好的珍惜現在的時光,你想一想,丐幫的那麼多弟子死了,天河幫也有弟子死了,他們都死了,而我們還活著,既然還活著,就應該好好的對待別人。愛護別人。」青青說:「可我最恨你三心二意。要這樣還不如死了。」南宮寶知道沒法說動她,只好算了,說:「我們回去吧,這兒風大。」那知青青卻不走,南宮寶問:「又怎麼了?」青青說:「我冒那麼大的險去找你,可找到你,你已經與蝶兒好上了。」說完眼淚便流了下來。要是對別人,南宮寶肯定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但對青青,他無論如何狠不起心來,何況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但這又能怪誰呢?他並未算到自己可以逃出來,所以想在臨死前讓胡蝶過得幸福一點,但現在,叫他不理胡蝶他也狠不下心。他怎麼可以做得如此無情呢?但青青鬧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她投入別人的懷抱,他也許比青青此時的反應還強。青青見自己哭得這麼傷心,而南宮寶愣愣的也不安慰一下,更是傷心。淚象下雨似的往下掉。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南宮寶嚇了一跳,一把將她抱回來,說:「青青,別哭了,你沒看到我心都碎了嗎?我知道很不對起你,你說我該怎麼辦?」青青說:「我叫你把胡蝶趕走,可你又捨不得,你叫我怎麼辦?」南宮寶說:「她也很可憐的。你不是很有同情心的嗎?」青青推開他說:「你別理我,去跟她吧。」南宮寶又將她拉回來,為她擦拭著眼淚,但那眼淚怎麼也擦不幹。南宮寶說:「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帶你去鄱陽湖去玩,不帶蝶兒去,行不行?」青青說:「那有什麼用,你心理老想著她不也一樣嗎?」南宮寶一時與她說不清楚,只好不說,拉她回到總舵。 高鐵山說:「他們都送到望江樓去了,你那房子我重弄了一下,要不要去看一看?中午備了酒席為你們洗塵。」南宮寶點點頭問:「白舵主找到沒有?」高鐵山點點頭說:「他現在已經沒做舵主了。」南宮寶說:「有些事他可能也是被逼的,對了,你和吳舵主都是天河幫的老臣了,現在幫是也算太平,我想請你們到鄱陽湖去玩玩,那兒是當年天河幫的總舵,你們對那兒應該有些感情,天河幫成立有一年多時間,你們還沒有去過吧。」高鐵山說:「還是你會體貼人,我們老了,對以前的事總有些懷念,我這就去請吳舵主。」南宮寶將青青帶到望江樓,雷振水正在此處,他說:「我將兩個孩子安排在三樓,碧心依舊住四樓,你看蝶兒住哪兒?」青青說:「剛才寶大哥說讓蝶兒陪你住。」胡蝶說:「讓我陪兩個孩子吧,有什麼事也好照顧一下。」南宮寶說:「過幾天我請吳舵主和高幫主一起去鄱陽湖住幾天,那是當年天河幫的總舵,他們應該有些感情,這兩個人都有些老了,你現在還年青,就在這兒待著吧。」雷振水笑道:「我現在還年青嗎?已經四十多了。」說完拍拍胡蝶的頭。胡蝶很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青青說:「看到你有父親,我心裡很高興。」胡蝶說:「你不是有寶大哥疼嗎?」青青說:「我知道,我以前有個老婆婆疼我,可後來就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你有父親又有義父,你就別跟我搶寶大哥了吧。」說這話時,露出可憐的神色。胡蝶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好,我不再跟你爭。」南宮寶心中很痛,無論是看到青青這個樣子還是胡蝶的樣子。只有雷振水盯著青青,用眼睛逼視著她。她底頭不看眾人,南宮寶推了一下青青,說:「你先上樓去,我與蝶兒談幾句。」青青底頭上去了。雷振水說:「我去看飯做好了沒有。」說著出去了。傅碧心見狀,也知趣的上樓去了。胡蝶說:「你不必為我解釋什麼,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心很痛,。這也許是天意吧,這一個月來對於我來說已經滿足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幹傻事的。我一心照顧兩個孩子,你去陪青青吧。」南宮寶說:「謝謝,我會在心裡想著你的。」胡蝶說:「你應該把我忘了,一心對青青。」南宮寶說:「能嗎?」說著上樓去了。 房子果然重新修理了一下,佈置得很不錯,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情看這些,青青撲在床上,傅碧心站在一邊,她本是想問一問南宮寶這地天的經歷,但看天他們這個樣子,也不好開口,灰溜溜的出來了。南宮寶坐在床邊,將青青翻過來,說:「別哭了,我不怪你,你說得對,我既然愛你,就不應該再去愛別人,蝶兒已經答應我們,不再來找我們了。」青青說:「你心裡一定在怪我不盡人情,太狠心了,對不對?」南宮寶說:「沒有,無論你幹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真的,我要是怪你的話就不會進來找你了。」青青問:「真的?」南宮寶點點頭說:「不騙你。」青青一下子破泣為笑,說:「以後什麼事我都依你,只要你不再想著別的姑娘。」南宮寶點點頭,青青纏在他身上,將頭埋進他懷中感覺非常幸福。南宮寶說:「我去找碧心玩一下,這麼久了,她一個人肯定很不孤單。」青青說:「我陪你去。」 兩人來到傅碧心的房中,她正坐在床上發呆,見他們兩個進來,也不理他們。南宮寶坐在她旁邊問:「怎麼了,碧心?」傅碧心說:「沒什麼,你回來了,大家回來了,我很高興。」南宮寶說:「我也很高興又見到了你,可忘了給你買點什麼禮物回來。」傅碧心說:「我不要什麼禮物,那對兔子死了。」說完撲在他懷中放聲大哭起來。南宮寶知道她並不只是為那對兔子的事而傷心,而是為這些天受的委屈而傷心。青青說:「別哭了,明天叫人再去買一對回來。」傅碧心說:「我不要了。」 中午吃飯時,兩個孩子坐在胡蝶身邊,青青和傅碧心坐在南宮寶兩邊。高鐵山和雷振水也在座。白如雲和白如雪年紀不大,但見過的世面不少,在陌生人面前並不害怕,反而有幾份好奇。胡蝶不停的夾菜給他們,照顧得很細心,像一個大姐姐,或者像一位母親,顯得很自然。而南宮寶不敢抬頭去看她,只是熱切的照顧著傅碧心。 高鐵山問:「幫主,你準備最近有什麼行動?」南宮寶說:「我也不想有什麼大的行動,現在我天河幫的帳應該還完了吧。」高鐵山說:「早就還完了。」南宮寶說:「我希望弟子們能給天河幫兩邊的人謀點福,特別是各舵近處的人,也算是收買人心吧,這樣以後有什麼消息,我們便可以盡快的得到。雷護法幾次沒找到我們,就是因為他的行蹤都暴露在雖人的眼中。」雷振水說:「我猜地靈宮的店舖都有信鴿,這樣有信鴿有店舖我們便可以多注意一點,平白人家的店舖也沒有養信鴿的必要。」南宮寶說:「但問題的關鍵是並不是所有的店舖都有信鴿,也許一個地方只有一兩處養著就行了。或者店舖不養而大戶人家養。如果我們主動出擊,恐怕作傷亡太大。這其中關係微妙。」 白如雲問:「師父,你們是不是與我爺爺他們打起來了?」南宮寶說:「也算是吧。」白如雪問:「為什麼?」南宮寶說:「不為什麼,這其中之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以後你們就跟著蝶兒姐姐,讓她教你們識字,以後你們想回去的話,再送你們回去。」白如雪又問:「我爺爺是好人,你們為什麼要打起來呢?」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你爺爺對你們很好,你們還小,有些事你們長大了就會明白的。」白如雲說:「你說,我們現在也會明白的。」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們除了認識你爺爺外,還認識誰?」白如雪說:「我娘走了,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南宮寶問:「她叫什麼名字?我叫人去找。」白如雪說:「叫白如意。別人是這樣叫她的。」南宮寶隱隱的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卻又覺得記不起來。白如雲問:「可兒,可兒你們知道嗎?」南宮寶一時想起來了,那日怡婧出嫁時,白如意便在後面跟著。想起可兒與這白如意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便覺得有些反胃,說:「我聽說過可兒,但不太熟悉。」說著放下筷子說:「你們吃吧,我到舵裡面去看看。青青吃完了自己回房。」青青見了丟下筷子說:「我吃完了,我陪你一起去。」傅碧心說:「我也去。」南宮寶產:「你們別去了,我只是與弟子們聊一聊,出事這麼久,他們自然掛念,現在回來了,去見一見他們也是我這幫主的責任。你們兩就別去了。」 青青聽了一氣之下跑上樓去。傅碧心見了又重新坐下來說:「蝶兒姐姐,我幫你陪這兩個孩子玩吧。」白如雲問:「你幾歲了?」傅碧心說:「十二三歲了。」白如雪說:「你還沒有我們兩個大,我們加起來有十四五歲了。」白如雲也說:「我們兩個陪你玩吧。」傅碧心問:「這歲數可以加在一起的嗎?」胡蝶說:「好了,你們三個要去玩的話就去玩吧。但最好別走遠了,就到這院子裡面玩,聽到沒有,碧心?」傅碧心點點頭。高鐵山說:「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蝴兒姑娘多吃點吧,剛才只顧著兩個孩子,我先過去了。」雷振水點點頭,一會兒滿桌的人只剩下他們父女兩個了。雷振水說:「我看幫主還是愛你的。」胡蝶說:「別說了,我知道,他跟我說過了,其實我不怪他們,也不怪青青。」雷振水說:「她太霸道了,你和幫主是拜過堂的,而他們——」胡蝶說:「別說了義父,我體會到寶大哥的痛苦,他心裡也很痛。既要心繫江湖之事,而在家也不能讓他安靜一下嗎?我會好好的照顧這兩個孩子的。」雷振水說:「可這兩個孩子,聽他的口氣,可能要送回去。到時候你又會傷心的。」胡蝶說:「野山郎對這兩個孩子很好,他們走了,只要想著他們過得很好,我傷心什麼呢?」雷振水小心的問:「你沒有懷他的孩子嗎?」胡蝶搖搖頭說:「義父別為我擔心,其實青青心裡也不好受,你們對她也多關照一點。」雷振水歎道:「真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青青負氣回房,倒在床上,一會兒便睡著了。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但南宮寶還沒有回來,她睜著眼再等了一會兒,還沒見回,便出門往下看,只見兩個孩子站在凳子上,撲在桌子上下棋,胡蝶,傅碧心,還有南宮寶圍著看。青青見了氣不打一處來,傷心的叫道:「蝶兒,你不是說不再纏著寶大哥了嗎?」五人齊齊抬著向上看。南宮寶忍住不滿說:「我正教兩個孩子下棋,你什麼時候醒的?」兩個孩子見此相視一笑,似早就商量好的,一個抱住南宮寶的頭,一個抱住胡蝶的頭,使勁的往中間一拉,兩人未防著,一下子擠到一塊兒去了。胡蝶叫道:「你們兩個幹什麼。」說著伸手要打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忙躲到南宮寶身後,南宮寶拍拍兩個小腦袋,沒有說什麼,輕輕的上樓去了。 青青一氣之下回到房中,南宮宮寶進去說:「我開始進來時你還睡著。便下去看兩個孩子下棋。你這樣叫弄得大家很尷尬。總不能我以後總不和她在一起吧,見了面也裝作沒看見。」青青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不應該在一起。」南宮寶說:「好好好,我聽你的,但你說這樣叫,弄得人家孩子都笑她,你現在去向她道歉吧。」青青說:「才不呢,我憑什麼向她道歉?」南宮寶只好說:「算了不去就不去了,下午睡得還好吧。我看你睡得挺沉的。」青青說:「好什麼好,你說永遠和我在一起,可剛才為什麼不帶我去?」南宮寶說:「這麼點事也帶你去?那我上一趟茅房也帶著你嗎?我去看那些弟子,帶著你那些人肯定說我是色鬼。」青青問:「什麼色鬼?」南宮寶說:「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罵人的。」青青說:「明明是你不想與我待在一起,卻找個借口,你以前幹什麼都帶著我,也沒怕別人說什麼。」南宮寶說:「怎麼沒說,只不過你沒聽到而已。」青青說:「人家說就說,我們還怕什麼不成?」南宮寶點點頭,問:「你看這房子弄得怎麼樣?」青青說:「老土得很,一點也不好看。」南宮寶說:「我也覺得不好看,可住幾天就習慣了。」青青說:「恐怕很難吧,以前睡覺時有蝶兒陪著,現在沒有,這樣會習慣嗎?」南宮寶說:「我們不要再提她好不好?」青青說:「可你表面不提,心裡想著她,你抱著我,卻想著她,你說我——」說著眼圈又紅了。南宮寶忙說:「怎麼會呢,你別太多心了,我不再想她,不再提她,行不行?」青青問:「你有沒有喜歡過她?」南宮寶說:「沒有。」青青問:「一點也沒有?」南宮寶點點頭,忙又說:「以前有一點點,但現在沒有,你就別問了好不好,就當我錯了行不行?」青青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南宮寶搖搖頭,將青青抱住,說:「你明白,我是愛你的,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不能安心的活下去的。」青青說:「我知道,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還和別的女孩子好。」說完眼淚又流下來。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到門外問:「請問幫主,晚飯在哪兒吃?」南宮寶說:「我現在不吃了,你叫他們自己吃吧。」來人離去,南宮寶見青青哭得差不多,便問:「你想吃點什麼,我叫人去給你弄。」青青搖搖頭說:「我不吃,我吃不下。」南宮寶也不勉強,說:「過兩天我們上去看看姐姐怎麼樣?」青青不答。南宮寶看看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便說:「我有些累了,晚飯不吃了,你去打點水來洗耳恭聽腳了睡覺。」青青責備道:「以前總是你給我打水,現在反而是我給你打水了。」嘴上雖這樣說,但還是出去了。一會兒便揣來水,南宮寶說:「你得學會照顧我,比如打水之類的,如果你不幹的話,肯定又另請一個丫環,這樣你又要不高興了。」青青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應。南宮寶忙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說:「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以後我天天給你洗打洗腳水。」青青說:「只要你只愛我一個人,我就照顧你,不會的我可以學。」南宮寶捏捏她的臉說:「別擔心,這些事可以找一個老婆婆來干的,哪裡用得著你干呢?」青青說:「我願意做。」南宮寶說:「可我不願意你幹,你希望你還像以前那樣的,笑得很甜很甜,我們一起開玩笑,一起講故事,你過得無憂無慮,不必過問江湖中事,那樣也許過得更快樂一點。」青青說:「那時我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現在我長大了,懂的事多了,這樣不好嗎?」南宮寶點點頭說:「好,好,怎麼會不好呢?你現在也確實懂事多了,可江湖中的事,你懂得太多又有什麼用呢?反而添了一些煩惱。」青青說:「可以前我不知道就會胡亂的想,有時越起越害怕。」南宮寶點點頭,將她推下來說:「來,幫我洗一下腳。」 在望江樓住了三天,每天早上,南宮寶在沙地上去練劍,有時也教兩個孩子幾招,其他時間便陪著青青在樓上往外面江上看過往的船隻。傅碧心這幾天很少過來找南宮寶,她只是陪著胡蝶玩,和兩個孩子玩。到第三天中午時,吳衛東來了,南宮寶帶青青去接待他,與其閒談了一會兒,問一下白沙河的情況,便決定明天早上出發趕往鄱陽湖,讓雷振水一個人留守總舵。雷振水雖對南宮寶在胡蝶這事的處理上有些不滿,但也不便說什麼。 守護篇 鄱陽之行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6 本章字數:2630 兩隻船,一隻大船,由吳高二人住著在前面行,南宮寶和青青坐一隻小船跟在後面。走快走慢全由前面決定,其實南宮寶並無出遊的雅興,只是為安慰青青。離胡蝶遠一點,再加上自己出事一上多月,現在沒事,也應該去安慰一下眾弟子,將江湖局勢與他們講一講,讓他們好有個心理準備。南宮寶對將來的事並不樂觀,只希望如果自己遇到不幸,這些弟子還能平平安安,也算是他這幫主沒有白當。一路秋高氣爽,吳衛東與高鐵山的興致很好,談笑風生。南宮寶沒受他們心情的感染,待在自己的船上,陪著青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或者幫著劃一下船。 如此且停且走,到鄱陽湖時,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張維新接待了他們,既不顯得十分熱情,也不顯冷淡。南宮姐弟間談話時,誰都沒有去談陳英,都刻意避開,連南宮寶這次出事也不談。這樣沒說上幾句便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到後來,南宮秀忽然說:「段雷來過。」南宮寶問:「什麼時候?」南宮秀說:「幾天前,聽維新說的。段雷打算暗算他,幸虧被人發現了。」南宮寶又問:「那段雷現在在什麼地方?」南宮秀說:「維新說已經將他放了,但我怕他偷偷的將他抓了起來,可我又不方便說。」南宮寶無奈的說:「這叫我也沒辦法。我怎麼問呢?」南宮秀說:「你可以打探一下段雷回去了沒有啊。」南宮寶說:「那又有說明什麼呢?現在江湖很亂,段雷就算沒回去,也可能被別人抓去了,他那一柄大弓也非凡品。」南宮秀問:「那你說他是凶多吉少了。」南宮寶說:「我也說不清楚,他雖可憐,可我也沒有精力去過問他的事,你還是別問了吧。」南宮秀說:「可他至少是你的朋友,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朋友的。」南宮寶歎了一口氣說:「如果我有機會遇到他,我會照顧一下他,但讓我特意去找他,也是不現實的。如果因為我的願意而讓弟子們受到傷害,我心裡會很過意不去。你自己好好照顧孩子吧,別管那麼多。」南宮秀聽了不再說什麼。 南宮寶出來便去見張維新,說:「我剛才聽我姐姐說段雷來過,想暗算你。」張維新說:「一點小事,不算什麼。」南宮寶說:「可這小子很固執,他這回沒得手,也許下回還來,他那一柄弓也不可小瞧。」張維新說:「沒事的,我已經叫人加強防備了。」南宮寶說:「光他一個人也不可怕,就怕背後有人支持他,讓你防不勝防,而且那一柄弓落到別人手上也不是什麼好事。」張維新說:「我當時沒想到那麼多,見他也沒傷害到我,就將他放了。」南宮寶說:「你可以叫弟子們留意一下,如果遇到他,最好是抓回來。到時我將他交到他母親手上,他對他娘的話還是很聽的。」張維新說:「我這就叫人去找。」南宮寶說:「了不必太著急,現在江湖上也不很太平,別讓第子們特意去找,只不過如果遇上就抓回來而已。」張維新就了一聲。南宮寶接著說:「經過幾處分舵時,我將江湖中的局勢跟他們談了一下,希望他們與近處的漁民搞好關係,對幫裡將來的發展有些好處,這些你肯定也知道一些。」張維新說:「也聽他們談過一些。」南宮寶說:「聽過就行,我也不再重複。」說完站起身來,打算離開。張維新忽然說:「剛才有一事瞞著幫主,還請幫主原諒。」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什麼事,張維新說:「段雷還在這兒。」南宮寶點點頭說:「在這兒就好,將他帶來,我和他談幾句。」張維新點頭出去了。 一會兒,段雷便被帶來了,只見他衣服破舊,頭髮亂如麻,一張大弓背上身上,人比上回瘦多了,一見南宮寶,張張嘴,沒有說什麼。南宮寶走過去幫他理了理頭髮和衣服,問:「你娘還好吧?」段雷聽了這話,眼淚便流了下來,南宮寶扶他坐下問:「她是不是出事了?」段雷哭著說:「她死了。」南宮寶問:「誰幹的?我為你報仇。」段雷抹了一下眼淚,說:「殺她的人都死了,幾個蒙面人,不知道怎麼就死了。」南宮寶聽得有些糊塗,但沒有問,說:「我好久沒見你了,很是想念,聽說你在這兒,便出來見一見。」段雷說:「我本是來看阿秀的,但被他們抓住了,我就是說來殺他的。其實我知道,如果殺了他,啊秀肯定會恨我的。現在我娘也死了,阿秀也不理我了,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南宮寶說:「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娘不幸,可你娘卻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你以後不要到處亂跑,跟著我吧,我教你武功,讓你練得很厲害,打敗天下高手,幹出一翻大事,讓別人不敢小看你。你娘不是希望你出人頭地嗎?」段雷說:「可她已經死了,有什麼用呢?」南宮寶說:「可不能因為她死了,她說的話就不算數。何況阿秀還在,她之所以不肯嫁給你,就是因為你本事太小,如果你很有本事,天下的姑娘都對你另眼相看。」段雷說:「我本事小,可也不一定打不過她丈夫。」南宮寶說:「可人家是一湖之主,手下有幾千兄弟,就算人家一點武功也不懂也沒有關係,可你呢,只一個人,那就應該有很大的本事,行俠仗義,讓江湖中人聽了你的名字,都伸出大拇指。」段雷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便說:「好吧,我以後就跟著你,聽你的。」南宮寶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說:「我叫人安排你洗個澡,再安排你房子住。」 回房後,青青說:「他對你姐姐真好。」南宮寶點點頭說:「他心眼實,這種人不多了。」青青說:「我就是這樣的人,要是別人,早就離開你了。」南宮寶拍拍她的頭說:「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你看我對你也很好,我從沒對別人這麼好過,就算對我娘也沒有這麼好過。」青青想想也對,卻有些不服氣,說:「你對我好有我對你那麼好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有。」接著扯開話題說:「你說是要給段雷再找一個姑娘,不知他會不會過得快樂一點。」青青說:「他愛著你姐姐,肯定不會再愛別人了。他可不像有些人那樣。」南宮寶點點頭說:「他確實跟別人不一樣,但時間長了也許就忘了。」青青說:「那你說把蝶兒嫁給他怎麼樣?」南宮寶忙說:「不行。」接著解釋道:「蝶兒未必同意。何況這是蝶兒的事,由不得我來做主。」青青打了他一下,說:「看你這個樣子就是捨不得。」南宮寶說:「她同意我當然不會反對了。」青青說:「你還想著她。」南宮寶說:「本來是沒想她的,經你一說,又想起來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你說那兩個孩子會聽她的嗎?」青青沒好氣的說:「我怎麼知道,也許她很有本事,哄得兩個孩子很聽話。」南宮寶說:「你總算對她說了一句好話。我總以為你把她想得很壞。」青青氣道:「你連好壞話都聽不出來。她勾引了你,就不是好人。」南宮寶無言以對。青青接著說:「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跟她拚命了。」南宮寶還是無言。 守護篇 拖泥帶水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6 本章字數:2319 雷振水在裡面,胡蝶等也在。雷振水問:「你們回來了。」南宮寶點點頭。雷振水便沒有再問什麼,只是說:「我去看看他們兩個人。」兩個孩子見了南宮寶,問:「你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不帶我去呢?」南宮寶搖搖頭說:「小孩子去不好,你們有沒有聽兩個姐姐的話啊?」白如雲說:「當然有了。」傅碧心說:「兩個愛伙很壞,一點也不聽話。」南宮寶笑道:「像他們這麼大的孩子,要是聽話才怪,,我本打算給你們帶點禮物來,可一直在船上沒有下來,所以沒有買。」傅碧心說:「這兩個小傢伙還缺什麼少禮物,不知道誰送來一大箱子禮物。」白如雪說:「是大伯送來的。」南宮寶問:「你們沒送給姐姐幾樣嗎?」傅碧心說:「他們可大方得很,我要什麼他們都給。可我這麼大還要什麼禮物呢,那都是小孩子玩的。」說完拉著兩個孩子說:「走,出去玩。」白如雲說:「我不,這後面那個黑大個子的弓這麼大,給我們玩玩吧,師父。」說著扯著南宮寶。南宮寶蹲下來,說:「他那個大弓你們還弄不了,待你們長大了再說,待明天我為你們做一個小些的,再讓你們玩,聽到沒有,出去玩吧。」說完拍拍兩個孩子的頭,兩個孩子很聽話,跟著傅碧心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四個大人了。南宮寶說:「段雷,你想住什麼地方,這兒還是總舵?」段雷說:「我不住這兒。」南宮寶說:「那我送你出總舵。」說完起身推他出去。三個孩子待在門口,並未走開,見兩個人出來,便退在一邊,南宮寶伸手招呼傅碧心過來說:「見了我怎麼躲躲閃閃的,是不是我有什麼事做得不對?」說完過去拉住她。傅碧心搖搖頭說:「沒有。」南宮寶想了想,說:「我明白,你是怪我沒帶你去玩是不是?你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我——」傅碧心說:「我明白,我沒有為這個。」南宮寶見了,便叫一個弟子送段雷去總舵,讓人安排他的住處,並吩咐段雷別跑遠了,也別亂找裡面的弟子比武,以免傷了別人。 打發走段雷,兩個孩子又過來,笑問:「你們要說什麼悄悄話?」南宮寶問:「我看你們兩個孩子問的問題好像總是一樣的,是想法一樣還是商量過了?」兩個孩子對望一眼,說:「沒商量過。」南宮寶將兩個孩子抱起來,問:「在這兒好玩嗎?」兩個孩子點點頭,伸手去抓他的耳朵,南宮寶將他們又放下來,說:「好了,去玩吧,別跑遠了,小心被別人抓去了。」兩個孩子跑走,他這才問:「你是不是為胡蝶姐姐的事怪我?」傅碧心說:「我沒有怪你,只不過覺得她很可憐,可我知道這事不怪你。」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我剛才也看到她一個多月來瘦了很多。」說完進樓去了。樓下已經不見青青和胡蝶,他仔細聽了一下,知道他們兩個在自己的房中說話,便坐在下面靜等著。兩個孩子跟著傅碧心進來,剛才兩個孩子沒有走遠,只是在院外偷聽,南宮寶自己知道,但也不在意,傅碧心問:「兩個姐姐呢?」南宮寶說:「在樓上,讓我來看一看你們兩個的棋術進步多少了,碧心去取棋來。」傅碧心轉身去櫃檯上取一幅棋來,放在桌子上,幫他們將棋盤也擺好。但兩個孩子都要先下,南宮寶說:「別掙了,你們兩個來刀子剪子錘,誰贏了誰先下。」兩個孩子便聽他的,兩人鬥了幾下,最後白如雪先下,他第一個佔了中心的位子。白如雲便挨著他下了一著,白如雪便去夾他這一子,南宮寶一看便知道他們還不懂得什麼佈局,但也沒有說什麼。 兩個孩子下了沒多久,便看到盤中的棋子很雜亂,糾纏不清,有些亂七八糟的樣子,誰也沒有吃掉誰一顆子。南宮寶也沒有再看下去,說:「好了,你們自己下吧,你們兩個棋逢對手,一時也難分出高下來,我上樓去看看。」傅碧心看看他,又抬頭向樓上看了看,便低頭看棋。 南宮寶剛上三樓,胡蝶便出來了,南宮寶腳步遲緩了一下,還是繼續向上走,而胡蝶卻待在門口不動,待南宮寶來到門口時,她才讓開,低頭匆匆走過,南宮寶想開口叫住她,但張張口,又忍住了,進房時,青青坐在床上,滿臉的委屈,南宮寶問:「怎麼了?你跟她說什麼了?她惹你不高興了嗎?」青青說:「我本是看她可憐,說同意她再陪你的,可她竟不同意。我覺得我很好很好了,可她不領情。」南宮寶聽了沒言語,青青問:「怎麼了,你好像也不太高興,你不是也念著她嗎?」南宮寶還是不言語。青青說:「我一片好心,你們就像不相信我一樣。」南宮寶忙說:「怎麼會呢,可能擔心你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待過兩天你又將她趕走,她現在本就有些痛苦,可要是過幾天你又趕她走,你叫她心裡怎麼想,你叫我怎麼辦?」青青說:「我不會的。」南宮寶搖搖頭說:「到時就算你嘴上不說,心裡也必定愁苦,到時候我怎麼辦?」青青聽了一時不語,過了好久,才說:「好了,我保證不再吃醋了,行不行?我想你和她心裡都難過,看著大家都這樣,我也高興不起來,去吧,去找她。」南宮寶說:「那好吧。」說完轉身出去了,青青見他出去,用雙手蒙住臉,這淚下如雨。那知一會兒雙手便被人抓住了,她不看便知道是南宮寶又回來了,便一下子倒在他身上,哭得更是厲害。南宮寶也沒有勸她,只是將她抱在自己懷中,感歎命運弄人。青青哭了一會兒,抬頭說:「好了,我感覺好多了,你現在去找她吧。」南宮寶搖搖頭,說:「不必了,你有這個想法已經夠了,我想你可能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說完扶她倒下。青青說:「我這回來真的,決不反悔。」南宮寶搖搖頭說:「好好的睡一覺吧,起來一切都好了。」青青掙開他坐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說:「我想通了,我不再恨她了,她愛你沒有錯,就像段雷一樣,有什麼錯,只是我太絕情了,去吧,替我向她道歉,不過記得晚上回來陪我就行了。」南宮寶看她這回像是真的一樣,便說:「好吧。」說著再次出去了。 守護篇 人在旅途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7 本章字數:2581 第二天起來,青青臉上黨政軍有淚痕。南宮寶用衣袖為她擦試了一下,說:「我對不起你。」青青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這才抬頭說:「我想這肯定是老天爺的意思,老天讓別人來掙你,我有什麼辦法呢?」南宮寶一時也無言。他們沒有什麼衣服,去年過冬時買的衣服也不知道弄到什麼地方去了,而且他們也沒有帶衣服的習慣,便空著手下樓。雷振水等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不久段雷也過來了,說:「小寶,你要走了,再教我幾招吧。」南宮寶想了想,說:「你可以練一下輕功。」說完從桌子一邊穿到另一邊,再又穿回來,段雷問:「這麼快嗎?」南宮寶說:「你開始肯定不會有這麼快,也沒有這麼靈活,但只要你苦練,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當然,你不必在這兒穿插,你可以在我們舵裡面的樹林中練。我想不出幾個月,也能這麼快,也許更靈活。有什麼其他的事可以找高大伯,去吧。」 他打發走段雷,一會兒傅碧心,胡蝶,再加上兩個孩子也都下來了。兩人手中提著一個大包。雷振水問:「何必帶那麼多衣服呢,可以在路上買。」胡蝶說:「都是他們兩個的,都是他們兩個的,還有一些玩具,這些衣服都是新的,沒有必要再買。」青青走過去說:「我來提。」說著從胡蝶手中扯過包來提著。幾個大人,包括傅碧心在內,都感覺有些奇怪,青青可從來沒有這麼熱情過。胡蝶有些發愣,轉頭去看南宮寶。南宮寶也意外的看著青青。兩個孩子說:「快走吧。」幾個人回過神來,一同幾江堤走去。 高鐵山和吳衛東已經在江邊等著了,吳衛東問:「幫主,你是打算直接去太湖還是在一路上轉轉?」南宮寶說:「到各舵去看看,你呢,也同我們去百河舟看看吧,那個地方你得多費點心才好。」吳衛東說:「只要是力所能及的。現在就走吧。」依舊兩隻船。南宮寶問:「如雲如雪,你們是坐大船還是小船?」兩個孩子齊聲說:「坐大船。」南宮寶說:「那你們就上大船吧,我們上小船。」他扶著青青上了小船。傅碧心也跟上小船。胡蝶也跟了上去。南宮寶叫雷振水將兩個孩子抱上大船,吳衛東也跟上去。南宮寶下船將高鐵山拉到一邊說:「段雷可得你多多照顧照顧。」高鐵山說:「這等小事,何勞幫主吩咐。」南宮寶說:「還有白舵主的事,三角灘和急流灘的舵主是誰?」高鐵山說:「三角灘是叫梅香,一個姑娘。你見過的,還有一個是鄒傑,是副舵主。代理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去找白舵主談談,我看他才能不錯,而且年輕。」高鐵山說:「你不必看我的面子。」南宮寶說:「我知道,好了,回去吧,有什麼事再傳書給我。」說完轉身上了小船,向高鐵山揮揮手。 船開了,一大一小兩隻船,向江中劃去。此時正是秋冬之交,有風,但風不大,用來推帆正合適。船行走得很平穩。南宮寶站在船頭,看著大船上兩個小孩子從一邊跑到另一邊,也不禁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不知是否也有他們那樣的快樂。也不知道這平靜的日子能過多久。傅碧心走過去問:「寶大哥,你在看什麼?」南宮寶說:「看江,看水。」說完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肩上坐著,說:「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到時候我們給你買。」傅碧心說:「我也說不清夢,你說我穿什麼樣的衣服好看?」南宮寶聽了將她放下來,說:「為你得去問兩個姐姐,她們可很會挑衣服。」傅碧心說:「她們會笑我的。」南宮寶點點她的鼻子說:「到時你再自己挑吧。」說完一步躍上大船。雷振水說:「我本以為你很穩重了,可還會從一隻船上跳到另一隻船上。」南宮寶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到兩個小傢伙在船上亂跑,我心裡可羨慕得很。」雷振水說:「我也是啊。」南宮寶說:「當年我說如果我生有第一個孩子送給你們,可看樣子不可能了,我將這兩個孩子送給你們吧。」雷振水說:「這兩個孩子……我們可管不住。而且也許不久就會有人領他們走了。野山郎也許只是一時忙於幫主的鬥爭,忙不開。」南宮寶說:「不還給他們就行了。何況還不知道他們之間誰勝誰負呢。」雷振水說:「算了吧,這麼大的孩子,我們哪裡養得活。」南宮寶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說:「去看看吳舵主,這麼好的太陽,他怎麼坐在船艙裡面呢?」 兩人下去,吳衛東說:「幫主怎麼有空來陪我們呢?」南宮寶笑道:「有你們陪著確實不如在姻脂堆裡面待著好,我剛才跟高幫主談過,如果合適的話,我再啟用高白世當舵主。」吳衛東問:「你是看在高幫主的份上才這樣做的,對不對?」南宮寶說:「確實有點這個原因,但那高白世也有些才能,將舵中治理得很不錯。」吳衛東說:「你既然同意,我們自然無話可說。」雷振水說:「那現在代理舵主鄒傑怎麼辦?他心裡恐怕不好受。」南宮寶想了想,說:「看這鄒傑怎麼樣,如果還不錯便不換了。」雷振水說:「我看也不差,他傳來的書信,所有帳單清楚明白。」南宮寶說:「還要看有沒有服人之心。」雷振水點點頭說:「三角灘那位梅舵主不知如何,以前也是副舵主。」南宮寶說:「我見過兩次,沒有很深的印象,看樣子也不喜歡張揚。不過她一個姑娘家不知能不能服眾。」南宮寶問:「出嫁沒有?我看她年紀好像也不小了。」吳衛東歎道:「守寡好幾年了。」南宮寶便不再問,說:「要是他們幹得不錯,我們將高白世帶到太湖去或者讓吳舵主帶一下。」吳衛東說:「就交到我的手上吧,也別換了。」雷振水說:「不錯,各舵主最好不要隨便換,以免引起人心混亂。」南宮寶點點頭,說:「那就這麼辦吧。我上回給你們講的慢慢陪養自己的接班人,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吳衛東說:「我從下面頭領中選了幾個,但一時半刻的恐怕難成才。」南宮寶道:「不急,雷護法呢?你上次推柬的石心武,我看沒有什麼缺點,但人顯得四平八穩,也沒看出什麼突出的才能。」雷振水說:「他年紀輕,磨練也小了些。」南宮寶點點頭,歎了口氣,說:「我既然做幫主一日,便要為弟子們打算一日,如果我出事了,這幫主之位就由雷護法干吧。再過幾年就交給張幫主。因為幾年之後,兩幫弟子便慢慢融合,由他做幫主,不會再引起混亂。」雷振水說:「我對幫主之位恐怕沒有什麼興趣。」南宮寶說:「我也一樣,可有時候沒有辦法。」吳衛東說:「幫主應該處處小心才是,別再帽險了。」南宮寶點點,站起身來說:「風雨過後,總是會看到太陽,吳舵主是從老天河幫過來的,那時天河幫怎麼個樣子,現在也可以借鑒一下,為將來作一下準備。」說著轉身出來,又回到小船上。 守護篇 情海風波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7 本章字數:2403 南宮寶從孩子們屋子裡出來,正想回房,一個丫環過來行禮說:「幫主,外面有個小孩子,自稱是黃河幫幫主,他想見你。」南宮寶感覺有些意外,說:「你去跟青青說一下,我到前面去看看。」說完往外面走,一直到大門外,這才看到傅心人站在門外,向個弟子將他圍住,一見南宮寶出來,這才紛紛讓開。南宮寶盯著傅心人看了半天,傅心人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衝他一行禮,說:「在下黃河幫幫主,見過南宮寶幫。」南宮寶問:「傅幫主這次來本幫,不知有何事?」傅心人說:「確有公事相談,只是只在這兒談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南宮寶說:「好,請到客廳中落座。」說著將他讓進客廳。其他的弟子見了,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南宮寶請傅心人坐下,問:「有什麼事?」傅心人笑道:「好事,上回聽說南宮幫主出了點事,很是擔心,但現在看你這個樣子,很是高興。」南宮寶說:「可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很是擔心。」傅心人說:「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南宮寶問:「是賽公明還是胡天龍叫你來的?」傅心人說:「是我自己來的,他們如何叫得動我?」南宮寶冷笑著說:「那恭喜你了,有這兩個人在你手下孝勞,天下不日便可以在你掌中了。」傅心人說:「讓你見笑了,我雖有心,可力不足,我這次來就是想找你幫幫忙。看我們是否可以聯合起來,這樣對付野山郎之類的人便有把握多了。」南宮寶問:「那好處如何分呢?」傅心人說:「現在談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點,你想想看,獵物都沒有打到,就談怎麼吃,誰吃多吃少,未免太可笑了吧。」南宮寶問:「那你打算如何合作呢?」傅心人笑道:「談兵力,我們自然不如你,但我們有情報。」南宮寶問:「什麼叫情報?」傅心人說:「主是消息,敵人的消息。你出兵,我們出情報。我找出敵人來,你再將他們消滅,這樣合作你看如何?」南宮寶點點頭,又問:「你們的消息來自何處?準確嗎?我如何相信?」傅心人說:「當然准了,這些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南宮寶忽然站起來說:「好了,這事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待我與眾人商量一下,傅心人讓回去吧。送客。」傅心人愣了一下,說:「我要見一下我妹妹,你們之間的事一時談不成沒關係,時間有的是。」南宮寶冷冷的說:「我不認識你妹妹,請回吧,我現在有事。」 剛說話,胡蝶進來了,見是傅心人,有些意外,望了望南宮寶,說:「是傅心人嗎?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妹妹很想你。」南宮寶上前幾步,按住她的肩,說:「你認錯人了,這是黃河幫幫主,與我天河幫來談事的,你怎麼來了?青青怎麼樣?」胡蝶看了傅心人一眼,說:「生薑已經弄好了,可她不肯喝。」南宮寶說:「我去看看。」說完扯著胡蝶離開客廳,回到後院。胡蝶問:「怎麼加事?這是不傅心人嗎?你怎麼生他的氣了?」南宮寶歎了口氣沒有回答,逕直回房,青青躺在床上,床邊放著一個空碗。胡蝶問:「你喝了?」青青轉過頭來說:「我倒了。」南宮寶走過去看看,知道她已經喝下,便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坐在床邊,向胡蝶揮揮手,胡蝶退出房中。青青閉上眼睛,說:「你去陪她吧,我想睡一會兒。」南宮寶說:「我現在只想坐在你旁邊,哪兒也不去,,你睡吧。」青青將一隻手伸出來,抓住南宮寶的手,不再言語,一會兒便睡著了。南宮寶伸另一隻手輕輕的理著她的頭髮,心中卻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多日來,趕上趕下,熱熱鬧鬧,應付青青與胡蝶之間的矛盾,已經使南宮寶難有片該的安寧,好今一切都靜下來,但心中卻沒法靜下來。正自沉思著,青青忽然在夢中驚動了一下,嚇了他一跳,想問一問青青怎麼了,但發覺她並未醒來,一時千絲萬縷湧上心頭來。 不知過了多久,有敲門聲傳來,南宮寶移開手,叫道:「進來。」門開了,門外是送藥的那個丫環。南宮寶問:「有什麼事嗎?」這個丫環說:「有個自稱負心人的求見。」南宮寶說:「請他進來。」丫環出去,胡蝶又進來了,南宮寶問:「你聽到了沒有?」胡蝶點點頭,問:「要不要去告訴傅碧心?」南宮寶說:「讓傅碧心去見他,我不想再見他。」胡蝶又問:「你能不能將傅心人留下?」南宮寶愣了一下,說:「不能。」胡蝶不再問什麼,退出房中。南宮寶呆坐著,青青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轉頭看著她,不答,卻問:「感覺好些了嗎?」青青說:「頭還暈。」南宮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還燙得很,你好好的躺著,到下午如果沒有好一點就去請一個大夫來看看。」青青說:「要是有事你去忙吧。」南宮寶說:「世上有什麼比你生病更大的事呢?」青青很懂事的說:「我躺著就行了,你到這兒來是不去看望那些弟子嗎?你先去吧,不用時時守在我身邊。」南宮寶抬頭看看窗外,說:「不急。」 傅家兄妹大概在谷中時從半分開過,現如今分開這麼久,見了面自是抱頭痛哭,想起父親的命運,更是心酸,似是心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終究是傅心人先開口:「我來見你一面可能要走了。」傅碧心驚問:「為什麼?你不留下來嗎?」傅心人說:「我已經做了黃河幫幫主了,這兒是天河幫,我留下來幹什麼?」傅碧心說:「你這麼大一點也能做幫主嗎?別人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傅心人有些不高興,說:「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呢,我已經不小了,要幹一些大事。」傅碧心說:「我叫寶大哥給你安排一個舵主當當不行嗎?」傅心人搖搖頭說:「我們長大了,總是要分開的,你也別想太多,我看你在這兒過得很好,也沒有什麼要我擔心的。」傅碧心說:「可我們都為你擔心。」傅心人說:「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傅碧心忍不住掉下淚來,說:「那你不能在這兒多陪我幾天嗎?難道寶大哥會趕你走不成?」傅心人看她這個樣子,雖有些不忍,但還是搖頭。傅碧心又說:「那你帶我一起去。」傅心人搖頭說:「你和寶大哥在一起不是很好嗎?跟我幹什麼,好了,別哭了,我走了。」說完推開傅碧心,轉身出門,走了,傅碧心看哥哥如此絕情,一時覺得心如刀絞。 守護篇 無可奈何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8 本章字數:2461 曾經南宮寶為體驗弟子們的生活,與眾弟子們一同吃過,當時眾人的伙食雖不很差,但也只能是勉強,這回去時,他便發覺眾人吃的好了不少,有白米粥,白面饅頭,再去看他們住的,卻並無太大改善,依舊住得很擠。一間房住七八個人。南宮寶便說:「我去與眾舵主商量一下,看看舵中有多少錢,再建一些房子,讓大家住得寬敞一點。」 眾弟子道謝不提。南宮寶回去,見了青青,便又去找雷振水。雷振水說:「我還沒與蝶兒那件事,她現在……」南宮寶說:「這事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她談吧,我怕談急了她無法接收,對了,剛才我去看過這些弟子住的生活,吃的還可以,但住處擠了些,幫中還有多少錢,如果有些的話,為他們建一些住房,你看如何?」雷振水說:「總舵還有十幾萬兩銀子,可以給每個分舵兩萬,解決房子的問題還是好辦的。但現在各處反映,一趟生意下來,賺的錢少了,除去其他的費用,一萬兩銀子,大概一趟只能賺個五千左右。」南宮寶問:「為何如此,我記得以前有好幾倍。」雷振水說:「我們運過去的東西都是稀奇貨,一旦多了便不稀奇了,這價格便降下來了,而且我們的貨物只能在沿江一帶買賣。這樣時間一長,利益自己降下來了。」南宮寶說:「每次少賺點就少賺點吧,待明年開春,我們試一試將貨開往洞庭,如果可以的話。」雷振水說:「好吧,那我便讓人將銀子送去,每個舵分兩萬。」南宮寶說:「這個我看還是商量一下,像兩湖的弟子多一些,可以多分一些,而上面的二號舵剛建,三號舵也不怡建得太多,而白沙河與百河舟兩處的弟子住得還比較寬,給點錢讓他們修理一下就可以了,年關將近,讓各位弟子過一個好年。」雷振水說:「你這幫主對這些弟子可是很體貼的。」南宮寶說:「在這兒當一天幫主,便要為弟子們辦一天的事。以後我要是不幹了,便不再想他們了。」 中午,南宮寶、雷振水和梅香談了一下幫中調撥銀子建房的事,最後決定將各舵人數住處報一下。再根據氣候來決定給多少銀子。第三天一早,他們便出發往太湖而去。胡蝶及三個孩子早早的上了大船,南宮寶上小船與梅香告別,他雖邀請梅香去太湖住幾天,但梅香沒去。船出發時,小船上只有南宮寶及青青,再加上幾個弟子,顯得很冷清,但大船上也並不熱鬧,三個孩子似未睡醒,沒顯出往日的活潑來。待在船艙中不言語。雷振水心痛胡蝶,心情也難於舒暢。因而船默默的前進著,天黑時已經到太湖,但離分舵還有一段路。南宮寶決定連夜趕路,到太湖時已經是半夜了。雷振天匆匆接待,便讓眾人休息,有事第二天再談。 這樣到第二天中午,眾人才起來。因為南宮寶和胡蝶兩人有意相互避開,雷振天先來見南宮寶,陪著聊了幾句,南宮寶便讓他去與他兄弟聚一聚,自己打算帶青青去見一下七巧兒。雷振天說:「她最近幾天可能要臨盆,一切我已經代為照顧了。」南宮寶說:「既然如此,我但不去了。我送青青去看一看就行了。」雷振天便依他,問:「我叫人領你們去。」南宮寶點點頭,一會兒來了一個老婦人,領他們去了。邊邊,南宮寶邊打聽七巧兒大概的情況。老婦人一一作答,末了問:「不知幫主和這位巧兒是什麼關係?」南宮寶遲疑了一下,說:「她是青青的姐姐。」老婦人說:「但我奇怪,你似乎比這位青青姑娘更關心她。」南宮寶怪這老婦人多嘴,說:「青青關心別人在心裡,不表露出來,有什麼我代她問。對了老婆波婆,巧兒的住處換了沒有?」老婦人說:「沒換。」南宮寶說:「沒換就好,我上回去過,你請回吧,我會走。」老婦人聽了告辭而去。 兩人沿山腳下慢慢的走,一下走到山口,迎面北風吹過,南宮寶忙拉青青過來說:「好大的風。」青青說:「那就不要去了。」南宮寶說:「隨便吧,天越來越冷。我看明天我去給你買一件衣服吧。你記不記得上次我給你買的皮大衣,白色的,很好看,現在給弄丟了。」青青說:「我不要。」南宮寶問:「那你要什麼?」青青說:「我什麼了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南宮寶笑道:「我不是在你身邊嗎?走吧,回去,我背你。」說完蹲下來,青青便爬在他背上,由他背著回去。青青鬧的時候他心痛,可現在不鬧,他還是心痛。他總覺得最初見到時的青青是最可愛的,給自己帶來快樂,而現在,只覺得她像一隻受傷的貓,要自己輕輕的去撫平她的傷口,而那傷口卻正是他自己弄的。青青不言不語的在他背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也不言語。南宮寶說:「我記得你會唱歌,現在這兒沒有別人,你能不能喝給我聽一聽?」青青搖搖頭,說:「我不想喝。」南宮寶說:「不喝算了,我看明天你還是去買一件衣服吧,我記得我們好久都沒到街上去過了。你記不記得你最愛吃的冰糖葫蘆?還有好多小玩藝兒。」青青搖搖頭說:「現在你和我去街上不安全。讓別人保護著又沒有意思。」南宮寶一時啞然。青青說:「哪兒也別去了,就在這兒待著算了。我什麼也不吃。」南宮寶歎了口氣,說:「只怪你寶大哥沒本事,不能好好的保護你。」青青搖搖頭說:「我記得沒有誰的本事比你高,只不過別人人多。」南宮寶說:「希望如此吧,可你不肯習武,要是用功的話,也許有一天可以幫我擋幾個敵人。」青青說:「練武太累了,又不好玩。」南宮寶笑道:「你要是不活動的話,吃了睡睡了吃,那不變成一頭豬嗎?」青青在他頭上拍了幾下,說:「你才是豬呢。」接著拉扯他的耳朵。南宮寶見如此,背著她急跑,青青怕掉下來,忙緊抱住他。 兩人鬧著,迎面過來一個漢子,南宮寶估計可能是幫中弟子,猜到他會跟自己打招呼,便放慢腳步,哪知那漢子盯著他看了一眼,急匆匆的過去了,南宮寶見那人眼神很怪,更是放慢腳步思索著。青青問:「怎麼了?」南宮寶說:「沒什麼……有點事,剛才那個人我好像認識,我送你回房,我去看一看。」青青問:「你和他有仇?」南宮寶搖搖頭,說:「不是。」接著急步奔跑,進入一片院落,將青青放下來,說:「你自己回屋吧。」青青估計他與那人有仇,便說:「那你小心點。」南宮寶點點頭,說:「回房待著,我很快便回來的。」說完轉身飛快的走了。 守護篇 問君無語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8 本章字數:2096 南宮寶果真是去找胡蝶了,他敲著胡蝶的門,胡蝶大概未想到此時會有人敲門,但也未問是誰,便起身將門打開,看清是南宮寶,卻也沒有顯出是驚喜,依舊面無表情。南宮寶也不由分說,擠進屋中。一時兩人站著都沒有言語。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才先開口,他先是歎了口氣,說:「我先走了。」說完轉身,胡蝶沒有動,南宮寶走到門口,停了一下,胡蝶還是不語。南宮寶見此,終究還是離去了。胡蝶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南宮寶出到前廳,吩咐一名弟子說:「我要回總舵,現在就走,你去給我備一下船,並叫我隨行的三十名弟了護送,這事先別通知雷護法和雷舵主,待明天再與他說。」交代完後,也不等這弟子問什麼便回房。青青似是睡著了,但南宮寶知道她只是裝睡,便也不言語,坐在床邊。青青終於沉不住氣,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南宮寶說:「我們離開這兒,回到望江樓去。」說完扶青青起來。青青問:「為什麼要回去呢?」南宮寶沒有解釋,只是說:「你將衣服穿好,我給他們留下一封信。」 不一會兒,便有弟子進來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南宮寶點點頭,將一封信折好,交給那弟子,說:「明天將這信交給雷舵主。」說完扶青青便走。一路行去,並未驚動雷家兄弟,但雷家兄弟卻已經知道了,只不過沒有出面阻止,也許他們覺得阻止他們離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便任由他們離去。過了一會兒,有個弟子送來一封信,雷振天看了看,說:「叫我轉交給蝶兒的。」接著對那個弟子說:「你現在叫丫環給送去吧。」雷振水說:「他大概是不方便在青青面前說這信給蝶兒的。」雷振天點點頭,說:「我想蝶兒對他也……」說了一半,也許覺得這話題太重,便止住了。 胡蝶收到信後,舉起來,放在燭火上點燃,但剛一燃著,又滅掉了,她終究想看一看上面寫的什麼,但打開看時,裡面的字雖燒掉了一點,但還是可以認得出來,是四句似詩非詩的話,以南宮寶的水平,自己作不出什麼詩來的,但那意思還算明白,「多情自古讓人癡,恨不相縫未嫁時,君情一片心如鏡,蒼天弄人求來世。」胡蝶看了,淚如雨下。 微微月光下,船在湖面上慢慢的行著,南宮寶坐在船頭,青青靠在他身邊,已經睡著了。如此良夜,總是讓人心醉。夜很靜,沒有風,只聽到船槳划過水面蕩起的水花聲,這更顯夜之靜了。大概是划船太久,眾弟從也有些累了,動作變得慢了,南宮寶見離寨遠了,便說:「走了半夜,大家也累了,休息一下吧,也不急著趕路。」眾弟子聽了,便將船靠,岸,收槳休息下來,其中有人說:「幫主也該回船艙去睡了,外面涼,青青姑娘恐怕經受不住。」南宮寶點點頭,說:「也好,你們先休息吧,將下面的哨兵叫起來。」原來剛才一些弟子在划船,另有幾個在下面睡覺。現在眾人休息,他們便上來放哨。 南宮寶待哨兵出來,便將青青推了推,說:「到下面去睡吧。」正叫著,忽聽到幾聲暗器破空而來,不是打向他,而是向著幾個守衛的弟子。這些弟子本是剛睡醒,反應不夠靈活,並且這暗器來得急,就算是南宮寶也來不及搶救,一下子這幾個弟子都倒下了。但南宮寶也看出來,這些暗器都不是打向這些弟子的要害,便靜坐著沒動,目光向暗器射來的方向望去。一條白影輕快的飄上船來。正是天山聖姑。 只見她顏色憔悴,雙眼失神,與往日的她可以說是天地之別。南宮寶看著她這可憐的樣子,一時也有些不忍,正想出言安慰幾句,但發覺青青已經醒過來,想想自己已經不能再扯上什麼風流責了,便將語氣談了幾分,問:「是天山聖姑啊,不知你深夜到訪,有何貴幹?」聖姑沒有言語,但神情更顯失落,雙眼看著南宮寶,帶著訖求的眼色。南宮寶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但想來這次不會再傷害自己,而其他的事自己也顧不得,便又說:「現在夜很深了,我和青青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說完扶著青青往船艙中走去。聖姑忽然大聲叫道:「你會後悔的,我恨你。」接著一跺腳,上岸飄身而去。船下的弟子聽得上面的動景,紛紛抓了弓衝出來。南宮寶擺擺手,說:「是天山聖姑,像是有點病,現在走了,大家別擔心,按心的去睡吧。」說著將幾個哨兵的空道解開,並向他們解釋了一下,這才陪青青下到船艙中。 青青此時睡意全消,輕聲說:「她好像被什麼傷害了,我覺得有些可憐。」南宮寶搖搖頭說:「她的本事那麼高,誰能傷害到她了,我看多半想耍什麼陰謀,何必理她呢?現在天很晚了,早點睡吧。」青青聽了便也不再說什麼,和衣躺下。南宮寶挨著她也睡下了,但一時又如何睡得著呢?他為青青,離開胡蝶,現在,也為青青,對聖姑很冷談,氣跑了她,傷害了她,也許她此時也需要安慰,可是……他安慰自己道:「有時是身不由己的。」 從下往上逆水而行,很慢,雖有風,但都不大。南宮寶也不急著趕路,便由著弟子們自己走,不過他在每舵處都沒有作什麼停留,只補充了一下用品,這樣花了一個多月才回到總舵,與高鐵山和段雷見過之後,日子便又安逸下來。偶爾陪著段雷練一下武,其他時候便是陪著青青。 守護篇 忘恩負義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9 本章字數:2471 這一日,南宮寶確實閒得無聊,便跟高鐵山說了一下,要到附近小鎮上去遛遛,高鐵山也沒有反對,只是說讓自己安排一下。不一會兒,便由石心武領來十二位弟子,並說:「這是高副幫主特別訓練用來保護幫主的,幫主要不要指點一下?」南宮寶掃了那些人一下,說:「不用了,這些人一直由你帶領的嗎?」石心武點點頭,說:「但訓練之事由高副幫主親自負責。」南宮寶笑道:「他辦事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走吧,一起到集上去走走,你們也不必跟我離得太近。萬一有事能立刻趕來就行了。」石心武聽了,忙說:「那好,這兒有個信號彈,將這頭一拉,拋上天去,我們就可以看到,並立刻趕到。」南宮寶接過來看了看,像一個煙花,便說:「就這樣吧,現在就走。」 自從南宮寶做了幫主以來,便很少去集上了,一是沒有時間,一是擔心有危險,如今看到集上熱鬧的場景,竟有幾份親切的感覺,而青青也是好久沒有來過。沒走多久,她便聽到冰糖葫蘆的叫賣聲音,一時急步過去,南宮寶也急步跟過去。青青伸手取過一根,段雷卻加上一句「還像個孩子。」青青臉色一變,便將手中的冰糖葫蘆向段雷投去,南宮寶一伸手抓住了,放到嘴邊咬了一顆,笑道:「想吃就吃,還講什麼小孩大人的。」說完取過兩根來,將自己咬了一口的遞給青青。青青不接,南宮寶又遞過去另一根,青青這才接過來,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南宮寶將另一根遞到段雷面前,說:「拿著吧。」段雷搖搖頭,說:「我不吃。」南宮寶說:「不吃也拿著。」說著自己又去取了兩根,這才付錢。一會兒又進了一家裁縫店,為青青挑了一套衣服,這才出來。 在大街上來回行了幾圈,也沒再買什麼,段雷說:「我餓了。」南宮寶抬頭看看天,說:「好,就到這兒吃點什麼吧,好久沒到外面吃過東西了。」說完目光四掃。青青開口說:「我記得上回我們在這前面一家吃過的。」南宮寶可以說對這一帶很熟,在許多酒店吃過,也沒覺得有一家特別好的,現在聽青青這樣說,便依了她。三人進入酒店,撿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來,南宮寶看窗外石心武帶著一隊弟子跟來了,便招呼他們也進來坐。石心武也沒客氣,帶著弟子們進去。分兩桌坐下,南宮寶說:「想吃什麼自己點吧。」接著呼過店小二,叫青青點菜,青青便點了一個小白菜,段雷點了一盤牛肉,南宮寶沒有點菜,只是說:「先就兩個菜吧。」 點過菜,南宮寶便問:「青青,你記不記得我們上回在這兒吃是什麼時候?」青青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像有一年了,多久我也記不得了。」正說著,石心武過來,在南宮寶耳邊輕聲說:「我到他們櫥房去看看,可別讓他們菜做得不乾淨。」南宮寶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石心武便去了。此時,店外進來三人,看樣子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打扮很普通。但南宮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三人似沒有注意到這邊,在另一個人少的地方撿了個位子坐下。青青也注意到南宮寶多看了那三人一眼,,便問:「怎麼了?」南宮寶轉過臉來,微笑道:「沒什麼,我以為那三個人是江湖中人,大概是我看走眼了。」段雷道:「還怕他們不成?」話音剛落,又從門處進來四人,這些人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四人都是帶著刀的,但南宮寶看他們武功都也不怎麼樣,便沒再在意。 四人將店裡的人掃視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天河幫那些弟子身上,也只有這一隊弟子才最顯眼。每個人身上背著一柄大弓,而段雷的那柄大弓沒有帶出來,因而並不顯眼。那四人也只是看了那些弟子一下,看樣子並不太在意,坐下來便謁道:「店小二,快點上菜上酒。」不一會兒,南宮寶他們的菜上來了,石心武也跟著出來,沖南宮寶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有夥計添來飯後,問:「客官要酒嗎?」南宮寶搖搖頭說:「再來一小盤花生米。」 不久,天河幫弟子桌上的菜也開始上了,四位帶刀的人見了,似有些不耐煩,其中一人拍著桌子叫道:「小二,怎麼這回慢,我們急著趕路呢。」另一個人忙按住這人,和氣的說:「小二,你現在給我們上菜,我們菜錢加倍給你。」店小二有些為難,便轉頭求助於掌櫃的。掌櫃的忙過來陪笑臉說:「爺,論說做生意的,有錢賺,誰不幹,但這十幾位爺先來,我們有點得罪不起。如果他們沒什麼意見,我們自己樂意這麼幹。」掌櫃的這麼一說,將自己置身事外,讓他們自己去爭,這也是很聰明的做法。天河幫十幾個弟子聽了自然是對這三人怒目而視。石心武轉頭去看南宮寶,想問一下他有什麼意見,哪知南宮寶低著頭,專心吃飯,並不看別處。石心武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忍吧,不甘心,不忍,卻又怕南宮寶怪他鬧事,正在此時,段雷站了起來,叫道:「憑什麼?」那四個人一時將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其中一個笑道:「然來是想打抱不平啊。」段雷說:「先來先吃,後來後吃,你們有錢算什麼?」那人笑道:「有錢也不算舒適,你有錢也可以讓人先炒。」說著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拍,這銀子便陷進桌子裡面。 段雷手中沒有兵器,說話人些底氣不足,轉過臉去道:「小寶,你手下弟子受人欺負,你也不出頭。」南宮寶這才抬頭向四處看了看,說:「你吃你的飯,管那麼多幹什麼?」段雷有些意外,有些不解的看著南宮寶,但並沒有移步。青青見了,說:「你回來吧,不要惹事。」段雷不服,道:「我非要管。」說完幾步上前,走到那四人桌邊,四人看著段雷,其中那先開口的中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以為仗著人多我就怕你們不成?」說完抽刀便向段雷腦袋砍來。段雷欺身一步抓住對方的手臂一拉,便將他摔倒在地。另三個人發覺情況不對,便分三處撥刀向段雷砍來,段雷轉身便躲,那三人跳過桌子,再次砍來,此時段雷手中要是有兵器,對會這三個人自是沒有問題,但南宮寶怕惹事,沒讓他帶。他空著手對會三個敵人,可從沒這種經驗,因而只有躲。天河幫的那些弟子見幫主沒發話,便也沒動手,因為他們一動手,這三人必定成刺尾。南宮寶也看出段雷躲得勉強,便彈出三顆花生米,將那三人的刀打掉,,那三人眼著南宮寶看了一下,轉身扯著地下躺著的那一位,迅速的逃出門去。 守護篇 悲恨連綿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39 本章字數:2372 回到舵中,南宮寶問旁邊的一個弟子:「丐幫的那名弟子呢?」這弟子說:「高副幫主正在審問,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南宮寶聽了徑直往裡走,石心武迎過來道:「高副幫主正在等你。」南宮寶隨著他過去,來到一間陰暗的石屋前,高鐵山取出一封信,說:「這是從他的衣服口袋中搜出來的。」南宮寶接過信來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南宮小侄,久不見你,已經輝煌至此,且表祝賀,合作之事,久不見復,恐是心意不誠,特請青青姑娘先來作客。靜候君至。賽公明拜。」南宮寶看了,將信撕成兩半。石心武心說:「幫主且息怒,也許這信中有詐。」高鐵山說:「這個丐幫弟子開始不肯說,我用點手段,他才說是胡天龍,但說完就咬舌自盡了。」南宮寶聽了,又將信拼起來仔細看了看,說:「這確實是賽公明的字跡。」高鐵山說:「只要確定是是他,我們下一步便可以採取行動了。反正弟子們也早就想著獨霸水域。」南宮寶拋下信,說:「是陳英,一定是陳英。」高鐵山問:「為何是他?他現在這個時候……」南宮寶說:「我差點上當,這筆跡確實很像賽公明的,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石心武問:「那丐幫的人怎麼肯幫陳英呢?丐幫不是陳英滅的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是野山郎干的。現在陳英與野山郎爭鬥,正好肖正風想報仇,便幫陳英,也許他還想依仗陳英重振丐幫。」高鐵山說:「你這樣分析也有道理,但現在只有派出各位弟子打聽一下消息了。這幾天幫中之事很多,你可要振作起來。」南宮寶苦笑道:「你看我還有那份心情嗎?你叫雷護法盡快趕回來吧,幫中一切事情一向都由你們負責的,不必問我,有青青的消息再通知我吧。」 南宮寶回到房中,想起青青在時,雖然她一言不發,但這屋子還是讓人感覺到溫暖,可現在……青青畢竟不在了。南宮寶仰面躺在床上,一時腦中又陷入混亂之中。 天河幫的勢力主要是集中在長江下游沿江一邊。對陸地上的事情瞭解不多,勢力也難於發展,並且這一兩年來形勢變化太大,讓他們來不及發展。這樣對消息的靈通情不及勢力比他們小很多的丐幫,也更比不上經營多年的地靈宮,因而要想打探地靈宮的消息,可以說是太難了。南宮寶不吃不喝的在床上躺了三天,終於走出房門,見了高鐵山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決定親自去查。」高鐵山說:「你以往幹什麼事我都沒有阻止,但這一回……」他看看南宮寶,又道:「我不希望你親自犯險。你也明白,別人的目標是對準你的,你可明白,天河幫沒有你,很容易被別人從內部鼓動,發生分裂。」南宮寶說:「我看不會的,經過雷護法一年多的調整,也許相互之間還有些矛盾,但分裂是不會的。」高鐵山說:「你不明白,上下弟子為了利益之爭,已經是有些矛盾了,特別是下面的弟子,覺得他們的勢力大,本事也大一些,在銀子的分配上應該多拿一份,但我們一向是平均分配的,並且現在一趟生意下來賺得的錢,已經沒有往日多,弟子們微有怨言。如果你一走或者出什麼事,這形勢恐怕難於控制,還有,好久都沒有何水生的消息,你猜他會不會就此擺手?也許你覺得你在天河幫當幫主做的事不多,平常的幫務也沒怎麼管,但你的權威還在,一點點小矛盾大家可以忍讓,可以化解,但你要是出什麼意外,那形勢可就很難猜了。何況也沒有必要你親自去犯險。我已經調派幫中好手去查了,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的。你也應該保重一下身子,否則到時青青沒事,你反而出事了。」南宮寶歎了口氣,說:「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我還等幾天吧。」 等待的日子是如此的慢長,南宮寶在這幾天的時間,化悲為恨,化痛為力,苦練武功劍法,不分日夜的練,累了便睡,醒過來便又開始練。也許他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用功的練過武了,也許以後都不會。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練功有沒有效,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發瀉一下心中的苦悶,心中的悲痛。高鐵山見他這個樣子,也只有搖頭,而段雷也只有陪著發悶的份。 這樣又過了七八天,雷振水趕回來了,同來的還有傅碧心,此時的傅碧心盡顯她的另一面,對南宮寶極盡照顧體貼,可惜此時南宮寶已經是心中冰冷,對外面的一切已經反應遲鈍了,雷振水也沒有勸南宮寶,只是與高鐵山兩人佈局,追查陳英的下落。可陳英佈局了這麼些年,確實非天河幫可比。雖然他盡力追查,也只找到地靈宮的幾處店舖,連陳英的一點影子也沒有找到。又過了三天,南宮寶終於忍不住了,他在一個夜裡獨自離去,只留下一封信,信上道:「青青比天河幫對我更重要,我現在辭去幫主之位,傳與雷振水,以後,可另選幫主。青青之事為我私事,請各位以大局為重,務念。」高鐵山氣憤的說:「以大局為重,他自己呢?太可氣了。天河幫到這個地步,大家花了多少心血。」雷振水也無言,說:「我們多派出一些弟子,去找找吧。」高鐵山說:「我們總舵中的精銳弟子已經調出去大半,再調便會造成總舵空虛。而別人正好趁機入侵,到時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看現在最主要的是穩定弟子的心,你先立位再說。」雷振水擺手道:「幫主出走的消息先不要傳出去,將外面的弟子派出一半追查幫主的下落。另一半追查百河舟慘案的主謀,給弟子們一個交代。」高鐵山道:「好吧,只不過幫主出走的消息封得住幾天還不知道呢。」 果然到第二天下午,各舵便飛鴿傳書來問:「幫主是否真的一個人走了,並且辭去幫主之職了?」而且江湖上也到處在傳著南宮寶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消息。雷高二人接到弟子們傳來的這些消息,一時說不出話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高鐵山說:「看樣子你還是早早當上幫主為好,遲恐生變。」雷振水點點頭,說:「好吧,既然幫主不在,我們就代管幾天幫務吧。」說著便起草了一封書信,大意:「幫主有事外出,請我們代管幾天幫務,一切如舊。」再簽上自己的名子,也叫高鐵山也簽上。如此各舵發出一封。並且請張維新趕來共商幫事。 守護篇 籠中困獸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0 本章字數:3431 南宮寶對於野山郎所說的幾處地址,只知道他家和他外公家,對於其他幾處,像群英酒店,悅生當鋪以及地靈宮舊址,他都不知道,但想來知道了名字便好辦了。已經是寒冬臘月,南宮寶迎著北風,走在山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只覺得大概方向是向著總舵去的。這一天,來到一個小溪邊,他彎腰捧起一點溪水來抹了一把臉,再喝了口水,在溪邊站著。此時身後過來了一個漢子,但南宮寶反應遲鈍,沒有發現。那人也站了一會兒,見南宮寶抬步要走,忙說:「南宮小俠請止步。」南宮寶這才回頭看著這人。這人五十多歲,似個教書的先生。南宮寶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問:「什麼事?」老漢說:「我家主人知道你急尋青青姑娘,特意請你前往。」南宮寶聽了上前一把抓住老漢,叫道:「他知道青青在什麼地方對不對?快帶我去。」老漢哭喪著臉說:「你力太用大了。」南宮寶鬆開手說:「你帶我去吧。」 老漢領著南宮寶繞過幾座小山,來到一處小鎮上。老漢在一間古老的大門前停下來,說:「我家主人在裡面等著少俠。」南宮寶問:「青青在裡面?」老漢搖搖頭說:「我只聽從主人吩咐,請少俠前來,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南宮寶沒再多問,上前推門進去。筆直往裡走,來到一間大廳,入眼的便是陳英坐在中間,有兩個人站在他左右。南宮寶見了他,一時血氣上湧,也不上分說,衝了過去。陳英想伸手阻止他,可此時南宮寶哪裡聽他的話呢?未得陳英開口,南宮寶已衝到他跟前,雙掌便拍向陳英的前胸。陳英沒有動,左右二人各伸一掌擋了他這雙掌。陳英這才趁機躍開。 兩人擋了南宮寶一掌,不禁也後退幾步,南宮寶便見陳英追去。陳英轉身從牆邊抽出一柄劍來,便向南宮寶小腹刺去。南宮寶雙掌一拍,將劍夾住,再往回一拉,劍便從陳英手中脫了,此時左右兩邊也攻到。南宮寶棄了劍,雙掌一人分,向兩邊拍去,同時單腿向陳英踢去。陳英雙手擋了他一腿,很快出來十幾個握劍的灰衣人衝進來。南宮寶翻身撿起剛才地上那柄劍,未待身子翻過來,便向兩邊各刺一劍,兩人向後退開,十幾名劍手已經將南宮寶圍在中心,南宮寶吼道:「陳英,你要是敢動青青一跟毫毛,我要你後悔的。」邊吼著,邊抵擋著十來支劍,此時南宮寶不要命的打殺,而對聯十幾個人似也都不要命,招招都是攻擊,招招都不貿留餘地。南宮寶不可能只攻不守,他只有一條命,可不想這麼快跟他們拼掉。雖然他也在拚命,雖然他已經幾乎失去了理智,但練武人的本能讓他電到險招時不能不擋,因而他只擋多攻少,雖然如此,但十幾個人不打多久便被他殺傷好幾個。陳英站在一邊冷冷的說:「無論你信不信我,我沒有抓青青。」可此時南宮寶哪肯信他的話,不停的向陳英這邊衝過來,剩下的不足十人想阻攔也力不從心,但每次還未到陳英面前時,那左右二人便加入戰團,將南宮寶逼退。 待退到陳英坐的椅子邊,南宮寶一腳將椅子踢碎,那碎片直向陳英飛去。但正在此時,從頭頂上罩下一個鐵籠,南宮寶想躲,但他要想閃開,必須先逼退一方,可時間已經不夠了,南宮寶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抓住兩柄劍向自己身旁一帶,這兩人不上自主的往前一撲,一同罩進鐵籠中。兩人一進鐵籠,便被南宮寶在他們咽喉上劃了一劍。陳英在外面歎道:「真沒想到你下手這麼狠。」南宮寶不答,舉劍向鐵籠上砍去,鐵籠未損分毫,而他手上的劍卻折了。陳英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待著吧。這籠子是用寒鐵做成,此時你手上沒有寒鐵劍,也無人助你,你再想砍斷可不那麼容易。我於跟你說一下,我沒有抓青青。」南宮寶呆看半天沒動,也不知是相信還是不信。陳英見如此,也沒再多話,轉身走了。其他的人也退了大廳。只留下關在籠中的南宮寶。 沒有人會知道南宮寶關在這兒,除了陳英及他的手下,因而也不會有人來救他。南宮寶靠在籠邊,坐在地上,低垂著頭,說不出的喪氣,他千里奔波,為救青青,可青青未救了來,自己反而要送命了,他並不怕死,可就這樣死卻又並不甘心。他用手搬著鐵籠上的支架,可任他使多大的力氣,這鐵架都不曾有變彎的意思,最多也只是微微動了一下。當年他們能開寒鐵鎖籠船,是仗著一把同樣堅硬的寒鐵劍。再加上三個人的功力,而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又沒有神兵利器,想逃出籠子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南宮寶一會兒恢心喪氣,一會兒又不甘心。這樣搬了幾回鐵籠,弄得精疲力竭,終於放棄了逃生的想法,埃著兩具屍體躺在地上。 此時正是寒凍天氣,南宮寶本來穿著不多,如今精力耗盡,頓卻寒氣襲身,可此時卻有些自暴自棄,想就這樣的凍死算了。大廳一片死寂,天暗下來,沒有人再理會籠中的他。南宮寶此時已經耗盡最後一分力氣,腦中也不去想任何事,就這樣躺著,任寒氣浸入他的全身,讓自己慢慢冷卻。本來練武之人遇到寒氣,就算不是有意的去運功抵抗,真氣也會自然的將全身護住,不讓人感覺到寒意,可此時南宮寶,經過一陣拚殺,再經這麼一折騰,此時真氣已經所盛無幾,無法再抵抗寒氣了。 天河幫中,雷振水也急切的等待著各弟子傳回來的消息,看南宮寶到何處了。而高鐵山此時正忙於整頓幫務,以防南宮寶不在,有人趁機作亂。幫主不在,副幫主當家是天經地儀的。可張維新卻沒顯出什麼動作來,只叫一切事由高鐵山和雷振水負責就是了,他也沒有來總舵,只是待在鄱陽湖。天河幫的商運又恢復正常了。只不過現在由小船隊組成大船隊,防守也嚴密了許多。久久不有打聽到南宮寶的消息,雷振水決定親自去找,高鐵山雖不同意,但也沒法阻止,只得由他。雷振水帶著特意訓練了來保護南宮寶的十二個弟子便離開天河幫總舵。讓其他的弟子繼續打探。雷振水此行的目標也是地靈宮那處府地。他和南宮寶的想法相同,只不過南宮寶去問青青在何處,而他去問南宮寶在何處。 南宮寶在鐵籠中躺了半夜,開始覺得全身涼下來,但到後來發覺真氣亂竄,全身發熱,似是走火入魔。本來南宮寶從小練的也是正宗內家真氣,可後來被七巧山莊的四莊主埋入地下,吸地下寒氣,練就了那種霸道的邪門真氣,後來又經少林空正大師傳授內功心法,將他那種霸道的塊氣慢慢的轉化為玄門正宗的至純真氣,即使再遇寒氣,只要他注意一下,便不會再受地下寒氣浸擾,可此時他已經幾乎耗盡全身力量,腦中一片空白,替藏在他體內的那種邪門真氣便又活躍起來,不停的吸收地氣來壯大自己,這就如同吸毒之人,雖說戒了,但見了毒便忍不住想吸,一時意志不堅,便又會吸上。南宮寶此時便是這樣,他知道吸收地下寒氣來強壯自己體內的真氣有無窮的害處,可此時卻不想阻止,待到體內真氣亂竄,他才坐起來引導真氣進入正途,待他將真氣在全身運行一周之後,便覺功力又增長了一分,此時再躺到地上,寒氣已經不再入襲,他已經無法再吸收地下寒氣。 到第二天一早,有人給他送來飯菜,送飯之人小心的將飯放在籠子外面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便轉身跑了。南宮寶恨不得將飯菜摔到八丈遠,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將飯揣起來一口口的吃下去。將飯嚥下去,地宮寶抬頭看看籠頂,籠頂也是上寒鐵打成的,而地下上青石板鋪成,鐵籠陷入地下也不知道有多深,估計下面被扣住了,否則他向上一抬,將鐵籠抬起便可以出來了。而陳英沒讓人看守,自然是估量著他逃不走了。此時南宮寶慢慢的冷靜下來,想著陳英會將自己怎麼樣,他當然不會想著陳英會念什麼兄弟之情,上次在他家裡,陳英追殺他的場面他還沒有忘記。而現在沒有立刻殺他,自是有什麼陰謀,或者是想利用他,比如勸他相信青青被野山郎或者黃河幫的抓去,引自己與他們火拚,自己坐收漁人之利。但又想自己不信他的話,他如何能勸得了自己?或者他想拿自己來逼青青就範……想到這裡,一時怒火又起來了,忽覺頭有些暈,他明白,自己中毒了,剛才的飯菜中有毒,他本以為陳英要殺他易如反掌,沒有必要在飯菜在做什麼手腳,況且也確實有些餓了,因而沒有防備便吃下去了。他不知陳英在他身上下毒是為逼自己還是逼青青,要是逼自己恐怕沒有用,要是逼青青卻又另當別論了。他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什麼毒,論說普通的毒藥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能很輕易的逼出來,而且他吃過一顆千年雪蓮,並不怕一般的毒,而現在這毒能讓他感覺到頭暈,可見毒性非同尋常。他試著運功,發覺真氣在體內並無阻礙,一時也無法判斷毒在何處。雖說他對毒有一點瞭解,但並不精於此道。不過自己已經落得如此下場,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只能一切聽天由命了。 守護篇 失落江湖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1 本章字數:2325 天河幫總舵,高鐵山看著面前的一具屍體,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這是我們幫派出去的一個探子,現在死了,不是死在外面,而是死在家裡。剛回來便死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知道?」石心武道:「也許他在外面中人暗算,剛好回來便發作了。」高鐵山搖搖頭說:「別人能暗算他,他便會死在外面。可現在回來了,一定是帶著很重要的消息,被自家人經害了。」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便要沸騰起來。但每個人都想說話而又未出口。高鐵山說:「像我們這麼大一個幫派,出幾個內奸也很正常,但這些探子一向是我直接過問的,那內奸竟然能在他見我之前下手,可見這內奸身份不低,這就不得不讓我們要小心些了。」正說著,外面有人報雷護法回來了。高鐵山聽了,忙叫道:「快請他過來。」 不一會兒,雷振水進來。高鐵山問:「幫主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雷振水說:「昨天半夜離開了,這兒怎麼回事?」他看著地上的屍體問。高鐵山說:「這個探子是今天早上剛回來的,進門便被害。我懷疑幫中有內奸,而且地位不低。」雷振水搖搖手說:「你們都下去吧,我與高幫主有話單獨談談。」眾弟兄聽了紛紛下去。高鐵山說:「我懷疑青青是黃河幫的抓走的。嫁禍於地靈宮。」雷振水問:「為什麼?」高鐵山說:「表面上看,一切都像是嫁禍於地靈宮一樣,但這太明顯了,幫主一眼就看出破錠來。不似陳英的行事。而且我們現在認定是陳英干的,可現在這各探子還是被殺,為什麼被殺呢?自是帶來很絕密的消息。也多半是關於青青的消息,是青青在什麼地方的消息,如果青青在陳英那兒,以陳英飄浮不定的行蹤, 也沒有什麼價值。等我們找去時,他已經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但如果是青青在黃河幫,那自是非同小可,別人自然要殺人滅口了。」雷振水點點頭說:「聖姑在我們這兒住了那麼久,要暗中收買幾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一切小心為妙。」高鐵山問:「你們這次見到野山郎沒有?」雷振水搖搖頭說:「沒見到,但我們這次能找到幫主,多半是靠他指引的路。幫主倒是見到他了。」高鐵山說:「看樣子他們幫內的爭鬥還沒有結束。那麼陳英為什麼還要抓青青惹這個麻煩呢?」雷振水覺得此話有道理,便說:「待幫主回來我聽聽他的意見。」 下午時分,南宮寶回來了,高鐵山次他們的分析講給南宮寶聽了。南宮寶未置可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說:「讓我休息一會兒再說吧。」南宮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睡不著,便起身去洗了個澡,感覺精神好些了,這才出來找到雷高二人,說:「我認為是陳英想陷害黃河幫,此時地靈宮起了內亂,就算到頭來他能取勝,也必定是元氣大傷,再想稱霸江湖便不容易了,而他陷害黃河幫,正好可以引我們與黃河幫火拚一場。」雷振水說:「你說得有些道理,但我們現在幫中出了判徒,這倒是不好的事,所以我想……」他頓了頓,說:「我們可以詐作認為青青在黃河幫,招聚一些弟子守在運河口,像要攻打黃河幫的樣子,同時派出一些探子,打探陳英與黃河幫的反應。」南宮寶說:「但那樣萬一青青不在黃河幫,這倒引來黃河幫的仇恨。」雷振水說:「我們假打黃河幫的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而要打黃河幫的事可以讓多一些人知道,再聚兵於河口,這樣又沒有落下什麼口實。」高鐵山問:「你打算聚多少弟子,萬一黃河幫先下手為強,我們怎麼辦?」雷振水思索了一會兒,說:「多的人抽不開,最多是一千弟子,而且……我們可以在那兒留幾隊貨船,可以往運河口運。」高鐵山說:「我倒有一個想法,反正賽公明胡天龍他們也非什麼善輩,不如稱地靈宮內亂之機,將黃河幫吞併掉。」南宮寶聽了這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雷振水說:「那樣傷亡恐怕不小。」南宮寶問:「不知道弟子們的意思是什麼樣的?」高鐵山說:「現在貨運的利益減少了,弟子們大手大腳慣了,現在感覺有些緊巴。我想,如果能獨點水域,那樣天河幫便可以財源滾滾,各地的貨運都可以調運了。」南宮寶歎了口氣,說:「這一切還是由你們做主吧,幫主之位我已經辭去了,如果看我過去的面子上,幫我找找青青或者打聽到他的消息,我已經感激不盡了。」說完轉身要走,高鐵山忙上前拉住他說:「幫主,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提一下建議,你覺得不好,不聽就是了,何必呢?」 南宮寶搖搖頭說:「當日蒙你與吳舵主看得起,選我當幫主,但我無德無能,全仗你們兩處理幫務,讓我一身輕閒,現在我也趁機辭去幫主之職,一切幫務……」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卻將話題一轉,說:「我父母死了,少林的空正大師,丐幫的楊幫主死了,青青也被抓起來了,我再留在天河幫也沒有必要,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走。雷振水和高鐵山忙伸手去拉他,但南宮寶一閃身,躲過他們的一拉,迅速的出了門,大步走出總舵,沿江往下而去。 高鐵山無奈的說:「我只是談了一下我的想法,而且如果青青真是黃河幫的抓去了,那不正好……他不喜歡仇殺,不喜歡流血,我也不喜歡,但天河幫與黃河幫,我想很難這樣和平相處。總有一天會發生衝突。我看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雷振水搖遙頭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好好的要離去,但肯定不是為了你的話,他其實是……下手有些凶狠的,我看到他殺人時的樣子……也許他心中有太多的恨,我想如果他能確定青青在黃河幫,他單身一個人也恨不得將黃河幫殺個片甲不留。」高鐵山問:「那他為什麼要離開呢?你與他相處的時間最長,對他也應該有一些瞭解。如果你也不知道,我想別人更不會知道。」雷振水搖搖頭說:「他的經歷太複雜,想法也太怪了,沒有人會明白他的想法,我看先別想他為什麼離開,還是派一些弟子去跟蹤他,瞭解一下他的行蹤,以免再出事了。」高鐵山說:「這事還是由你負責吧。」 失落篇 佈局天下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1 本章字數:2354 南宮寶毫無目標的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得有些累,便坐下來看著滾滾江水,坐了一會兒又走,一直走到天黑,他便在江堤上躺下,任寒風拂面,躺了沒一會兒,便發覺體內的真氣又在燥動。他強運氣壓下真氣,一時悲從心來:「我要死了,我就這樣死了?我沒有死在別人的刀劍之下,卻死於走火入魔,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死前不能再看青青一面,不知她在何處,要是真的在陳英手中,我想陳英會好好的待她。我現在要幹什麼?到什麼地方去?也許什麼地方也不用去,什麼也不用干,就這樣躺著等死。」不知不覺間,他睡著了,到半夜時,他似乎被什麼東西驚醒,但坐起來一看,除了他自己,除了江風,什麼也沒有,他覺得實在太冷,便站起來往前走,走了一會兒,他又倒下,這一回是倒在江堤的南岸,避風處。他這一睡便又到了天亮,再往下走,這樣不吃不喝,他一直往下走,雖然他走得並不快,但這樣一直走下去,到第三天下午時,已經到百河舟口了。河口處還有渡船,但已經不是天河幫的了,而是幾個近處的村民在此處渡人過話。天河幫的弟子早已撤回分舵了。 南宮寶站在河邊發呆,他不知自己要幹什麼,不過去再往哪兒走,過去又幹什麼呢?正自發呆,一個船家上前問:「客官是要過河嗎?讓我送你過去吧。」說完拉了南宮寶便上船。南宮寶沒有掙扎,任由他拉上船渡過河去。這才說:「五錢銀子,不向你多要。」將手伸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本能的將手伸到口袋中,卻掏不出半錢銀子。本來他上次出去時帶了些銀子,但前天回舵時換了一套衣服,便什麼也沒有帶。那船家一看南宮寶的樣子,便知道他沒有銀子,一把扯住南宮寶的脖子說:「客官,你坐了我的船,可不能不給錢啊。」南宮寶並不理會他掙開他的手,愣愣的看著他。這船家正在想著該怎麼處理時,旁邊閃出一個漢子來,遞過去一小塊銀子,說:「這錢我代他付了。」船家見有人付錢,便不再纏著南宮寶,接了銀子回到船上。 付銀子那漢子看了看南宮寶,說:「我送你到江的另一邊去吧,反正你在這兒也沒地方可去。」說著拉了南宮寶往他的船上去。南宮寶覺得到什麼地方都一樣,便也任由他拉著上了船。入江往對岸而去。南宮寶坐在船中,向四處看了看,似乎有些清楚,又有些糊塗。 到了江對岸,南宮寶忽然問:「我到這兒來幹什麼?」那漢子說:「這兒風小些,那邊風大,既然你隨便呆在哪兒都一樣,那又何必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呢?」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便起身上岸。上了江堤,迎面寒風吹來,他忙將頭縮了回來,回到江灘上,在江灘上站了一會兒,他在想該順水而下還是逆水而上。其實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清楚,但最後還是選擇往江下游而去。 黃河幫中,賽公明正與胡天龍談論著。胡天龍說:「看樣子你的計謀未成功。」賽公明說:「確實沒有成功,但南宮這小子卻離開了天河幫。可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胡天龍問:「為何是壞事呢?他離開了天河幫,我們正好使出我們的最後一步棋。」賽公明說:「最後一步棋不是殺招,能否成功還不得而知,環境變了,人心也變了。」胡天龍說:「就算如此,我們也沒有損失什麼,畢竟他還是下台了。而且現在找來了,可我並不怕。他現在這個樣子,也許沒有來就死在並路上。」賽公明問:「你有沒有想過天河幫會真的來攻打我們?」胡天龍說:「想過,但天河幫幫主新走,他們想穩定人心,一時半刻的也無心來顧及我們。並且我們使出最後一著,就算不是殺招,也會令其元氣大傷。」賽公明搖搖頭說:「你知不知道最近傳來的消息?」胡天龍笑道:「這消息一看便是嚇人的,運河口聚集的只是一些商船,雖然上面有些好手,但並不多,而且各舵調的人也不多,天河幫有一萬多弟子,能打仗的不在少數。可他們最多才調過一千弟子,這些弟子再強,一千弟子也難於拿下我們,所以說這只是嚇我們一下。並且如果他們真的想攻打我們,絕不會放出消息來,而只會偷偷的調兵遣將。」賽公明說:「你分析的有道理,看樣子他們並不確定青青在我們手上,而只是詐我們一詐。」胡天龍說:「所以我們不用擔心。現在可以為我們的最後一著準備一下了。」賽公明說:「可看樣子南宮小子找上來了。陳英為什麼不殺他?陳英是想把他留給我們。也許南宮那小子並不是要來工黃河幫,但陳英會將他送來的。只要他死在我們黃河水域,天河幫,或者說高鐵山等人必定借這個理由將黃河幫滅了,來個水域一統。」胡天龍問:「他會嗎?我想他最多是接任幫主而已。」賽公明說:「以前我也是這樣想,而且也沒覺得他有什麼野心,但他作為天河幫的舊臣,不只是想著天河幫能夠統一,而且想著能一統水域,將天河幫的地盤擴大到從未有過的廣度。他沒有能力將陸上江湖統一起來,但統一水上還是沒有問題的。統一了水上,他們的高船便可以橫行大江南北,別的弟子也會同意的,誰不想多賺點銀子?」胡天龍沉默了一下,問:「那你說怎麼辦?想我黃河幫也不是好惹的。」賽公明說:「但黃河幫的實力確實不足以與他們硬拚。」胡天龍說:「可就算南宮寶不死,他也可以找一個借口來攻打我們的。」賽公明說:「可要是他沒有死,天河幫弟子便不會有仇恨,沒有仇恨,他想扇動弟子們來攻打我們便不容易。何況還有其他的舵主會反對。」胡天龍說:「要是陳英現在將他殺了,我們不是背了黑鍋嗎?」賽公明說:「現在他還在江邊,離我們遠得很,但過上幾天,他便可能進入我們的地盤。這樣一來……結果你該知道。以我看將青青送回到他身邊,這樣他便會好好的活下去。」胡天龍點點頭,說:「好吧,反正現在青青對我們也沒有什麼用。不過希望青青別要我們手上出什麼事才好。」賽公明說:「好吧,我們馬上將她送出去,不過這事還得問一下聖姑。」胡天龍問:「她要是反對呢?」賽公明說:「她應該不會反對的。」 失落篇 黃河險情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2 本章字數:2833 胡天龍回到自己的住處,在房中來回度著步子,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在外面隨意的轉著,無意間,他到來胡蝶的院門口。遲疑了一下,邁步進去了。小玉見他進來,有些意外,忙道:「小姐,老父來看你了。」胡蝶聽了,忙從屋裡出來,叫道:「爹來了。」胡天龍道:「我無意中經過這裡,順便進來看一看。」胡蝶將她父親讓進屋裡,胡天龍坐下,四處望了望,問:「這屋子有些舊了,我讓人再整理一下。」胡蝶道:「不必了,我住著很習慣了。」胡天龍又問:「身體都好了嗎?」胡蝶點點頭,說:「已經好了,多謝爹爹關心。」胡天龍一時無語,。胡蝶也跟著沉默。沉默了一會兒,胡蝶問:「天河幫不久就要打過來了,爹可有何良策?」胡天龍搖頭說:「恐怕唯有一拼了。」胡蝶問:「賽公明呢?他有什麼良策?」胡天龍不肖的說:「他有什麼好的辦法?」胡蝶問:「你與他鬧矛盾了?」胡天龍搖搖頭,說:「如果天河幫打來了,你先離開。」胡蝶問:「我到什麼地方去?」胡天龍說:「無論什麼地方,總比這個地方強。」胡蝶不答,卻問:「爹打算什麼時候殺南宮寶他們?是在天河幫打來之前還是想用他們來要協天河幫?」胡天龍起身說:「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但殺子之仇,不能不報。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他,我不能。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胡天龍一轉身,胡蝶眼淚便下來了。馬上,她轉過身,背對著門口。 胡天龍出去後,逕直來到南宮寶等的住處,剛進門,賽公明正好出來,見胡天龍進來,忙笑道:「剛才鳳兒又來欺負他們,我來勸一下。」胡天龍鐵青著臉說:「我來看望一下他們。」賽公明說:「那你好好的和他們聊一聊吧。」說完出去了。 胡天龍走到南宮寶等三人面前,盯著南宮寶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南宮寶也冷冷的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好半天,胡天龍上前一步,抓住南宮寶,叫道:「你也有今天?」南宮寶冷冷的道:「你要殺便殺,我還怕你不成?」胡天龍聽了,順手一巴掌,打在南宮寶臉上,這一巴掌雖未用上內力,但力道卻也不小,南宮寶只覺得一股血腥味,大概是牙齒流血了。青青上前抓住胡天龍的手臂,叫道:「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青青,你別急,命該如此,他要殺便殺。」胡天龍狠狠的道:「你還嘴硬。我要一刀一刀的讓你慢慢的死去。」南宮寶閉上眼睛,胡天龍問:「當你殺我孩子的時候,你可想到有今天?」南宮寶說:「沒有。就像你今天殺了我,又怎麼想得到你什麼時候死在別人手中呢?江湖中,殺與被殺,是太平常不過的了。」胡天龍道:「那我殺了你,你也不要記恨。」南宮寶道:「我死都死了,還恨什麼,只有活著的才會有恨。」胡天龍問:「那你此時有恨沒有?」南宮寶道:「老天待我已經很好了,我還恨誰呢?」胡天龍說:「可我無時無刻不再恨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說這話時,將南宮寶一推,南宮寶又坐回椅子上。胡天龍說:「我要在你們天河幫攻來時,當著他們的面殺死你,現在殺你太便宜了。」說完轉身出了院子。待他走後,青青忙哭著撲過去用衣袖擦著他嘴角的血。南宮寶安慰道:「沒事的。他沒欺負你們,我覺得已經不錯了,我與他有殺子之仇,他怎麼對我都不算過份。你們也不必怪他。」 一段日子,胡天龍沒再來找麻煩,而賽鳳仙也沒來鬧,他們倒是過得很清閒,轉眼新年在及,可惜階下囚,又如何能體會到新年的快樂呢?而且黃河幫已經面臨著風雨,自然沒有好心情來對待他們。 天河幫的大隊人馬已經進入運河,在新年未來之時已經到達運河口,再不足半天的工夫便可以殺到黃河幫了。胡天龍不同意賽公明的計劃,賽公明也無法。賽公明再厲害,但在胡天龍的地盤,卻也難於施展。如果胡天龍死了,他也難於控制局面。胡天龍未聽從他的建議,因而對於天河幫的進攻,他也不聞不問。畢竟,他這一班人馬是可以輕易逃走的。胡天龍也沒有問他什麼,只是自己親自佈局,決定與天河幫死拼。並派出探子打探天河幫的一舉一動。何水生眼看收回他的鄱陽湖無望,便決心和黃河幫的弟子一起誓死一拼。胡天龍勸過胡蝶,讓其離開,但胡蝶終究不肯獨自離去。胡天龍也不再勸她,但將南宮寶等三人帶到戰船上,只要天河幫攻來,先掉腦袋的恐怕就是他們了。南宮寶只是溫柔的看著青青。青青也沒有顯露出一絲害怕的樣子。也許她並不明白死是什麼意思。而雷振水望著河面,神情嚴肅。 可是,高鐵山摔的船隊在動河出口處停了下來,胡天龍從早等到晚上,依舊不見其有攻來的跡象。胡天龍不敢大意,命人加緊探聽。一切哨崗也都未撤去。夜慢慢的來臨,南宮寶在寒風中,感覺到陣陣寒意,被綁在柱子上一整天,他們已經全身酸痛,南宮寶看看青青,說:「青青,我……我對不起你。你還支持得住吧。」青青說:「我很難受。」南宮寶心中一酸,說:「都怪我沒本事,救不了你。」青青搖搖頭,說:「我沒怪你。你對我很好了,就算死我也不怕。可這個樣子我很難受。」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叫你們的幫主來,我要見他。」那衛兵問:「你有什麼事?」南宮寶說:「見了他,再說,你又做不了主。」衛兵聽了,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那弟子回來,後面跟著一個頭領樣的人。走過來說:「幫主吩咐,先將他們解下來送回去,待敵人打來時再帶過來。」南宮寶問:「他為何不來見我?」那頭領說:「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我們幫主想見你就見,不見就不見。哪由你做主。」南宮寶說:「閣下言之有理。」將他們放下來時,南宮寶和青青有些站不住了。雷振水伸手扶住他們,一個士衛說:「你們自己不會走嗎?要不要我來扶你們?」南宮寶沒有言語,雷振水也不理他們,扶著兩人迅速離開。 回到住處,南宮寶和青青躺到床上,此時鬆下來,全身更是酸痛。南宮寶想安慰青青幾句,卻已經難於動口,而且也不想動。正自他們暈暈欲睡時,有人進來了。但他們已經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來人正是賽公明,他等了一會兒,見南宮寶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便開口道:「你們都累了吧。」南宮寶聽了,掙扎著起來問:「你來幹什麼?」賽公明問:「你想不想出去?」南宮寶問:「什麼條件?」賽公明說:「很簡單,你為我辦一件事。」南宮寶問:「什麼事?」賽公明說:「現在還沒有想好。」南宮寶問:「你信得過我嗎?」賽公明說:「你讓青青和我們待在一起就行了。」南宮寶說:「我要考慮一下,而且有些事,就算你用青青作要協,我也不會幹的。」賽公明說:「好吧,你考慮一下,看樣子天河幫一時半刻也不會攻來,你有時間考慮的。」南宮寶問:「天河幫為什麼不會馬上打來?」賽公明說:「高鐵山帶了十船貨物,這些貨物不脫手,他如何來打,不過我看他會在除夕之夜打來,貨賣出去,正好可以用來鼓動士兵的鬥志。高鐵山是一個人物,我們以前都小看他了。」南宮寶說:「那我在除夕之夜離開吧。我答應你的要求。」賽公明道:「好,爽快。」南宮寶說:「但我不會與青青分開。」賽公明說:「這個我知道。」 失落篇 河水濤濤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3 本章字數:8756 胡天龍回到自己的住處,在房中來回度著步子,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在外面隨意的轉著,無意間,他到來胡蝶的院門口。遲疑了一下,邁步進去了。小玉見他進來,有些意外,忙道:「小姐,老父來看你了。」胡蝶聽了,忙從屋裡出來,叫道:「爹來了。」胡天龍道:「我無意中經過這裡,順便進來看一看。」胡蝶將她父親讓進屋裡,胡天龍坐下,四處望了望,問:「這屋子有些舊了,我讓人再整理一下。」胡蝶道:「不必了,我住著很習慣了。」胡天龍又問:「身體都好了嗎?」胡蝶點點頭,說:「已經好了,多謝爹爹關心。」胡天龍一時無語,。胡蝶也跟著沉默。沉默了一會兒,胡蝶問:「天河幫不久就要打過來了,爹可有何良策?」胡天龍搖頭說:「恐怕唯有一拼了。」胡蝶問:「賽公明呢?他有什麼良策?」胡天龍不肖的說:「他有什麼好的辦法?」胡蝶問:「你與他鬧矛盾了?」胡天龍搖搖頭,說:「如果天河幫打來了,你先離開。」胡蝶問:「我到什麼地方去?」胡天龍說:「無論什麼地方,總比這個地方強。」胡蝶不答,卻問:「爹打算什麼時候殺南宮寶他們?是在天河幫打來之前還是想用他們來要協天河幫?」胡天龍起身說:「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但殺子之仇,不能不報。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他,我不能。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胡天龍一轉身,胡蝶眼淚便下來了。馬上,她轉過身,背對著門口。 胡天龍出去後,逕直來到南宮寶等的住處,剛進門,賽公明正好出來,見胡天龍進來,忙笑道:「剛才鳳兒又來欺負他們,我來勸一下。」胡天龍鐵青著臉說:「我來看望一下他們。」賽公明說:「那你好好的和他們聊一聊吧。」說完出去了。 胡天龍走到南宮寶等三人面前,盯著南宮寶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南宮寶也冷冷的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好半天,胡天龍上前一步,抓住南宮寶,叫道:「你也有今天?」南宮寶冷冷的道:「你要殺便殺,我還怕你不成?」胡天龍聽了,順手一巴掌,打在南宮寶臉上,這一巴掌雖未用上內力,但力道卻也不小,南宮寶只覺得一股血腥味,大概是牙齒流血了。青青上前抓住胡天龍的手臂,叫道:「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青青,你別急,命該如此,他要殺便殺。」胡天龍狠狠的道:「你還嘴硬。我要一刀一刀的讓你慢慢的死去。」南宮寶閉上眼睛,胡天龍問:「當你殺我孩子的時候,你可想到有今天?」南宮寶說:「沒有。就像你今天殺了我,又怎麼想得到你什麼時候死在別人手中呢?江湖中,殺與被殺,是太平常不過的了。」胡天龍道:「那我殺了你,你也不要記恨。」南宮寶道:「我死都死了,還恨什麼,只有活著的才會有恨。」胡天龍問:「那你此時有恨沒有?」南宮寶道:「老天待我已經很好了,我還恨誰呢?」胡天龍說:「可我無時無刻不再恨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說這話時,將南宮寶一推,南宮寶又坐回椅子上。胡天龍說:「我要在你們天河幫攻來時,當著他們的面殺死你,現在殺你太便宜了。」說完轉身出了院子。待他走後,青青忙哭著撲過去用衣袖擦著他嘴角的血。南宮寶安慰道:「沒事的。他沒欺負你們,我覺得已經不錯了,我與他有殺子之仇,他怎麼對我都不算過份。你們也不必怪他。」 一段日子,胡天龍沒再來找麻煩,而賽鳳仙也沒來鬧,他們倒是過得很清閒,轉眼新年在及,可惜階下囚,又如何能體會到新年的快樂呢?而且黃河幫已經面臨著風雨,自然沒有好心情來對待他們。 天河幫的大隊人馬已經進入運河,在新年未來之時已經到達運河口,再不足半天的工夫便可以殺到黃河幫了。胡天龍不同意賽公明的計劃,賽公明也無法。賽公明再厲害,但在胡天龍的地盤,卻也難於施展。如果胡天龍死了,他也難於控制局面。胡天龍未聽從他的建議,因而對於天河幫的進攻,他也不聞不問。畢竟,他這一班人馬是可以輕易逃走的。胡天龍也沒有問他什麼,只是自己親自佈局,決定與天河幫死拼。並派出探子打探天河幫的一舉一動。何水生眼看收回他的鄱陽湖無望,便決心和黃河幫的弟子一起誓死一拼。胡天龍勸過胡蝶,讓其離開,但胡蝶終究不肯獨自離去。胡天龍也不再勸她,但將南宮寶等三人帶到戰船上,只要天河幫攻來,先掉腦袋的恐怕就是他們了。南宮寶只是溫柔的看著青青。青青也沒有顯露出一絲害怕的樣子。也許她並不明白死是什麼意思。而雷振水望著河面,神情嚴肅。 可是,高鐵山摔的船隊在動河出口處停了下來,胡天龍從早等到晚上,依舊不見其有攻來的跡象。胡天龍不敢大意,命人加緊探聽。一切哨崗也都未撤去。夜慢慢的來臨,南宮寶在寒風中,感覺到陣陣寒意,被綁在柱子上一整天,他們已經全身酸痛,南宮寶看看青青,說:「青青,我……我對不起你。你還支持得住吧。」青青說:「我很難受。」南宮寶心中一酸,說:「都怪我沒本事,救不了你。」青青搖搖頭,說:「我沒怪你。你對我很好了,就算死我也不怕。可這個樣子我很難受。」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叫你們的幫主來,我要見他。」那衛兵問:「你有什麼事?」南宮寶說:「見了他,再說,你又做不了主。」衛兵聽了,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那弟子回來,後面跟著一個頭領樣的人。走過來說:「幫主吩咐,先將他們解下來送回去,待敵人打來時再帶過來。」南宮寶問:「他為何不來見我?」那頭領說:「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我們幫主想見你就見,不見就不見。哪由你做主。」南宮寶說:「閣下言之有理。」將他們放下來時,南宮寶和青青有些站不住了。雷振水伸手扶住他們,一個士衛說:「你們自己不會走嗎?要不要我來扶你們?」南宮寶沒有言語,雷振水也不理他們,扶著兩人迅速離開。 回到住處,南宮寶和青青躺到床上,此時鬆下來,全身更是酸痛。南宮寶想安慰青青幾句,卻已經難於動口,而且也不想動。正自他們暈暈欲睡時,有人進來了。但他們已經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來人正是賽公明,他等了一會兒,見南宮寶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便開口道:「你們都累了吧。」南宮寶聽了,掙扎著起來問:「你來幹什麼?」賽公明問:「你想不想出去?」南宮寶問:「什麼條件?」賽公明說:「很簡單,你為我辦一件事。」南宮寶問:「什麼事?」賽公明說:「現在還沒有想好。」南宮寶問:「你信得過我嗎?」賽公明說:「你讓青青和我們待在一起就行了。」南宮寶說:「我要考慮一下,而且有些事,就算你用青青作要協,我也不會幹的。」賽公明說:「好吧,你考慮一下,看樣子天河幫一時半刻也不會攻來,你有時間考慮的。」南宮寶問:「天河幫為什麼不會馬上打來?」賽公明說:「高鐵山帶了十船貨物,這些貨物不脫手,他如何來打,不過我看他會在除夕之夜打來,貨賣出去,正好可以用來鼓動士兵的鬥志。高鐵山是一個人物,我們以前都小看他了。」南宮寶說:「那我在除夕之夜離開吧。我答應你的要求。」賽公明道:「好,爽快。」南宮寶說:「但我不會與青青分開。」賽公明說:「這個我知道。」 賽公明走後,青青轉過臉問:「他要是讓你辦一件很為難的事,怎麼辦?」南宮寶說:「走一步算一步。」兩人就這樣和衣躺下,睡到半夜。青青醒過來,見南宮寶還未醒,便將被子拉著為他蓋上。輕輕一拉,南宮寶也醒過來,問:「你醒了?」青青嗯了一聲。南宮寶問:「你感覺好點了嗎?」青青點點頭,說:「好多了,你呢?」南宮寶道:「我也好些了,看樣子天還很早,我們脫鞋睡吧。」青青點點頭,但卻又說:「我不想睡,你睡吧。」南宮寶道:「我睡了,你一個人不是很孤單嗎?我陪著你吧。」青青說:「不會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南宮寶笑道:「這樣我陪你說話不是更好嗎?」青青想想也對。南宮寶說:「除夕之夜,我們就可以離開了。」青青道:「萬一蝶兒的爹不放怎麼辦?」南宮寶說:「賽公明會有辦法的。」青青點點頭,不由的向窗外看了看,窗外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屋裡燈光很亮,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想著幾天後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青青有些高興,至於是否陷入賽公明的陷阱,她卻沒想那麼多,對賽公明的印象,可比胡天龍的好多了。當然,如果沒有賽鳳仙的糾纏,那就更理想了。南宮寶可沒有她那麼樂觀,因為他很懂賽公明,至少自認為很懂。 高鐵果真如賽公明所說,帶了一大批貨物來賣。他本已算好,南方的貨物弄來北方來,肯定會有個好價錢。可惜他沒有想到,貨雖賣了個好價,但卻出手很慢,三四天下來,只賣出了兩船。而他又不肯低錢出手,因而便堆在船上。南方富有,北方貧窮,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且其風土人情也不大相同。不似長江一帶。不過出手的兩船貨倒是賺了不少。他也大部分分給了弟子們,畢竟打仗是接命的事,誰也不肯白白送死。如果貨物在新年前不能出手,那麼開年便更難走動了。因而他們提前發動了對黃河幫的進攻。 雷振天帶著一小批好手,潛近黃河幫,他心中雖是著急自己的弟弟和南宮寶等的安險,但卻也非魯莽之人,一個不小心,自己送命不說,人也沒救出來。而黃河幫因為有大隊人馬來犯,他們守衛森嚴,這讓雷振天他們更難下手。當南宮寶等被綁在柱子上時,他差點要衝上去硬搶,但知道這不是什麼上策,忍住了。他想等高鐵山攻來時他再出其不意的下手。可他又不知道高鐵山打的什麼主意,遲遲不來攻打。而他又不想與高鐵山聯繫,因為高鐵山身邊有些人他信不過,而他手下則全是他從太湖挑過來的,而且行動也是單獨的,也許連高鐵山都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什麼樣的人。雷振天也許才能不高,但事理還是明白的,做事也還算小心,因而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當然,也許是胡天龍去理會其他的事,因而放過他們一馬。 自從南宮寶答應了賽公明的條件後,賽公明便沒再來過,而胡天龍也沒再理會他們。南宮寶雖是擔心賽公明的手段,但能離開這個地方總是好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除夕前夜,青青說:「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南宮寶點點頭,說:「是的,明天就可以離開了,今天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就可以離開了。」青青似看出點什麼來,問:「你好像有些擔心。」南宮寶忙搖頭說:「沒有,既然賽公明答應了的事,他一定會辦到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青青嗯了一聲,兩人睡下,但到半夜時,青青將南宮寶弄醒,說:「我剛才覺得好像有人進來過。」南宮寶說:「別人就算要害我們,我們也無力反抗,還是不要管那麼多吧。」青青想想也對,便又重新躺下,但躺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睡不著,便在床上翻身,她一翻身,弄得南宮寶也無法入睡,也跟著翻身,但剛一轉臉,便感覺臉邊有什麼冰冷的東西,他嚇了一跳,忙將頭後縮,青青問:「怎麼了?」南宮寶說:「誰放了一樣東西在我頭邊。」說著伸手將其抓住,發現是一個小木盒子。青青問:「什麼東西?」南宮寶搖搖頭,並迅速起身,移過燈來,將木盒打開,青青探身去看,裡面是一個小瓷瓶。青青問:「是誰送來的?什麼東西?」南宮寶說:「不知道。」青青又問:「別人送這個東西來幹什麼?」南宮寶沒有回答,忽然問:「你覺得剛才進屋的人是誰沒有?」青青搖頭說:「我醒來時發覺人已經出去了,只是關了一下窗子。」南宮寶看了一下窗外,忽然抓起瓶子,撥開瓶塞,往口中一倒,一點藥粉倒進口中,一下子便入肚了。青青正吃驚,要問,南宮寶攔住她,一會兒,南宮寶覺得有一絲真氣在丹田會聚,他立刻翻身,盤腿坐在床上,專心運起功來。青青見此,便不再打擾,自己扯被子蓋在身上,就這樣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才翻身下床,將衣服穿上,說:「現在就起來,我去叫義父。」青青聽了忙也起來,問:「現在去幹什麼?離開這個地方嗎?」南宮寶點點頭,進入雷振水房間。雷振水已經醒來,問:「你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們現在趁天沒亮,離開這個地方,你呢,是否玄關被鎖?」雷振水說:「還有其他幾處穴道也被封住了。」南宮寶聽了一一為他解開,說:「你現在活動一下,待功力恢復了**成時我們便動身。」雷振水問:「你的功力是否已經都恢復了?」南宮寶說:「大概是蝶兒為我盜取了解藥,現在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去將她也帶走。」雷振水說:「那時間不多,我們快走吧。」 南宮寶點點頭,出來摧了青青一下,都弄得差不多後,便出門,天還沒有亮,但東方已經現白。三人一路悄悄穿過幾排房屋,毫無阻礙的來到胡蝶住的地方,青青小聲的問:「為什麼到這兒來?」南宮寶在她手上捏了一下,沒有回答,院門關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景,但還是有一點燈光透了出來。南宮寶看了雷振水一眼,托著青青,躍進院中。雷振水也跟了進去。南宮寶鬆開青青,逕直去推門。門開了,屋中燈光如豆,燈下,胡蝶正在做著什麼針線活,聽到有人進來也不抬頭。南宮寶說:「走吧,時間不多了。」胡蝶這才抬頭,問:「什麼時間不多了?去哪兒?」南宮寶說:「離開這裡。」說完伸手去拉她。胡蝶攔開他的手,說:「這雙鞋還剩下幾針,馬上就好了。」南宮寶這才發現她在做著一隻鞋。青青上前說:「別弄了,等會兒別人發現我們就走不了了。」胡蝶說:「你們自己走吧,我不想離開這兒。」南宮寶說:「得罪了。」說完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對雷振水說:「義父背著她,我們迅速離開。」雷振水說:「已經遲了。」 說話間,大門被人踢開了,最前面的正是胡天龍,他見了屋裡的幾人,說:「你們果真在這兒。」接著身後進來幾十個帶劍的弟子。一看那氣勢,武功估計也不差。黃河幫總的勢力確實不強,但總能挑出那麼幾十位稍強的弟子來,而胡天龍挑了這麼幾十個弟子出來,本意是想出其不意的幹掉高鐵山,因為在亂軍之中,這麼一隊弟子衝過去,可能沒有多少人擋得住,可現在,也正好在此處用上了。南宮寶見如此,只得又解開胡蝶的穴道,站在門口,擋在三人面前。胡天龍一揮手,說:「給我殺。」胡蝶擠到南宮寶前面,叫道:「慢著。」胡天龍冷笑道:「你還有何話說?你偷了我的解藥,去救一個外人,我也不認你這個女兒 」胡蝶說:「我救他也是為了爹爹你。」胡天龍道:「哦?為我?去救一個與我有殺子之仇的人,反倒是為我好,說出來也不怕笑掉大牙。」胡蝶說:「明天天河幫便要打來了,我救他,他就可以回去勸阻天河幫的弟子不來攻打我們了,那麼黃河幫幾千弟子便不用作白白犧牲了。」胡天龍道:「我黃河幫的弟子不怕死,何況他會有這個好心嗎?他只想帶著你走,再回過頭來將我們殺個乾淨。而你,跟著你情郎運走高飛,哪裡還會想到我。你回到我這兒來,騙取我的信任,難道不是為了這個臭小子嗎?現在好了,你又可以與他走了,而我……」他說到這兒,咳嗽了聲,想再往下說。南宮寶打斷他說:「你不要將你女兒想得和你一樣絕情,如果她想和我一起走的話,將解藥送給我時便不會再回到這兒來了,你作為一個父親,只往著壞處想一個孩子,我很為他不值。現在我要帶她走,離開這兒。」胡天龍一揮手,說:「那你就試一試吧。」幾十個弟子一下子圍成半圈,將門口圍住。胡蝶轉頭對南宮寶說:「請放過我父親。」南宮寶看著那眼神,似感覺到什麼,待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胡蝶一把尖刀已經插入胸口。 南宮寶只覺得胸口一痛,比刀刺進自己胸口還痛,一時將胡蝶緊緊的抱住,眼淚便迅速的流了下來,喃喃的說:「這又何必呢?」胡蝶用微弱的聲音說:「你能來,我很高興,可惜我不能跟你走了,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南宮寶含淚道:「是我負你。」胡蝶搖搖頭,說:「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可是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說完含笑看著南宮寶,不再動彈。南宮寶看著她,將她抱得更緊了,但無論怎麼樣用力,只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全場就這樣硬著,一切如此的靜,嘴有東邊的霞光越來越亮,新的一天馬上便要到來了。 一個弟子闖進來,打破了這沉靜而疑重的氣氛。那衝進來的弟子急切的報道:「幫主,敵人殺過來了。」胡天龍似這才回過神來,問:「是天河幫的人殺來了?」那弟子點點頭,說:「不知為何打探的弟子都沒有報信,天河幫殺到眼前我們才發覺。天河幫勢大,我們擋不住。」胡天龍回頭看了看,似聽到有打殺的聲音,他木然的回過頭來,看著女兒的屍體,一時沒有回答。那弟子急了,說:「幫主,請你定奪,是守還是……」胡天龍一咬牙,說:「能逃的自己逃吧。但這三人,一定要給我留下來。」說完撥劍向南宮寶撲來,其他的弟子也紛紛舉劍殺來。南宮寶手中沒有兵器,不敢硬擋,而且懷中還抱著胡蝶,只得退後一步,將門一拍,門板破成幾塊,向外飛出,而三人迅速退回屋裡。南宮寶將胡蝶放到地上,胡天龍衝了進來,其他的弟子也衝進來幾個。南宮寶繞開胡天龍,搶入一個弟子跟前,奪了他的劍,並立刻擋了胡天龍一劍。胡天龍此時神智有些不清,一心只想著與南宮寶拚命,南宮寶擋他一劍,他第二劍又殺過來,南宮寶本事再大,遇到一個拚命的,而且四周還有幾十名好手,他也窮於應付,有些弟子去對付青青和雷振水,雷振水的寒鐵劍不在,雖奪了一柄劍過來,但總覺得不稱手,被幾個弟子逼得只好拉了青青退到一個牆角,也幸房子不大,人多反而展不開手腳,開始時南宮寶可以說劍下留情,沒有痛下殺手,但沒幾下,他發覺不但胡天龍難纏,其他的弟子也非庸手。今天想帶著青青等全身而退恐怕很難。 見情形如此,他決定先找胡天龍開刀,雖然胡蝶求過自己別傷她父親,但現在情況危急,卻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他找胡天龍也很容易,因為胡天龍也從未離開他半刻。南宮寶退離胡天龍一步,揮劍向身後一掃,逼開四周之人,這才一劍向胡天龍手中的劍擋去,這一掃一擋,可以說南宮寶是盡了全力,但這一擋之下,並未擋掉胡天龍的劍,他可不想再找第二下這樣的機會,伸左手將胡天龍的劍抓住,再一用力,終於將劍奪了過來,胡天龍手中沒有了劍,但並不減其凶狠,伸雙掌向南宮寶拍去,南宮寶用劍柄從他雙掌之間擊中他的小腹,而胡天龍也不知道避閃,依舊迎了上來。 正在此時,青青忽然尖叫一聲,南宮寶心中一驚,劍柄還是擊中胡天龍,並抽劍回擋幾下,向青青那個角落移去,並大聲叫道:「青青,你怎麼樣了?」青青道:「我沒事,義父受傷了。」南宮寶道:「我這就過來。」說完將功力提到極至,每有與他劍碰上的,便立刻彈開,沒有幾下,便擠進角落裡,問:「義父傷在何處?」邊問邊為雷振水擋開前面幾劍,雷振水道:「可惜了蝶兒的屍體,被他們踐踏了。」南宮寶一看,胡天龍正守在胡蝶的屍體邊,剛才那一劍柄擊中他的小腹,雖然一時要不了他的命,但也將其傷得不輕。此時他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胡蝶的屍體,對一邊的撕殺已經沒有什麼反應。南宮寶大聲叫道:「你們的幫主都沒有反抗,你們何必要拚命呢?」眾人看了看,一時紛紛停下了攻擊,但沒有收劍。南宮寶又說:「帶著你們的幫主走吧,天河幫馬上就要打到了。」眾人沒有反應,只是看著地上的胡天龍。正在他們不知怎麼樣才好時,又有人衝進來,帶頭的是雷振天。 雷振天並不知道他們在此處,但高鐵山攻來時,黃河幫幾乎沒有什麼抵抗,他只好帶人也衝進來。他想先將胡天龍抓住,再行救南宮寶他們,於是便一路問過來。一見場中這種情況,便說:「動手吧。」說著自己朝南宮寶他們那個角落擠過去。南宮寶想阻眾弟子動手已經遲了,跟隨雷振天來的這些弟子,十幾天來受的委屈,趁此時機都發瀉出來,一聽見動手兩字,便立刻動手,一時間將那小小的屋子擠得水洩不通。雷振天走過去問:「二弟,你傷在何處?」雷振水一聽,身子跟著向一邊歪倒,南宮寶見了,忙扶住他,急問:「義父,你怎麼了?」接著另一掌抵住他的背心,動功以助他療傷,這一運功運過去,才發覺雷振水全身空蕩蕩的,真氣全無,各處經脈受損,如在平時,早就倒下了,但此時,也只有到這個時候才敢倒下。雷振天問:「他的傷勢如何?」南宮寶歎道:「恐怕一身武功保不住了。」雷振水本來前面的傷未全好,而穴道被封,氣血不暢,更是恢復得慢,而剛才全力保護青青,可以說是用力過度才成這樣。雷振天又問:「你們呢?小侄女是怎麼死的?」他轉頭看著場中,拚殺已經基本結束了,胡天龍已經被抓住了。南宮寶回收手掌,將雷振水抱進房中,放在胡蝶的床上,回身取了一床被子將胡蝶的屍體裹起來抱著,卻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不一會兒,高鐵山也帶著一幫弟子趕來,一見這情況,高興的說:「幫主沒事了,雷護法呢?」南宮寶說:「他受傷了。」高鐵山走進裡屋,來到床頭,問:「傷得重不重?」南宮寶說:「很重。」高鐵山問:「是讓他在此處養傷還是回總舵?」南宮寶說:「他恐怕不能再走了,我看不如雷大伯現在留在這兒照顧他一下,待他傷好了些之後,再由他決定到什麼地方去。」高鐵山點點頭,說:「胡蝶姑娘不幸遇難,你也別太悲傷,還有青青在你身邊。」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想將蝶兒埋在我母親身邊。」高鐵山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現在這裡有些事還須你來處理,況且蝶兒之事急也不在這一兩天。」南宮寶搖搖頭道:「義父為我而受傷,我本應該留在他身邊照顧的,但我想讓蝶兒早點入土為安。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再與理會了。」高鐵山說:「這一仗,沒有見到賽公明他們的影子,而何水生也在鄱陽湖一帶活動,我有些擔心天河幫的根基。我得迅速趕回去。而此處也得要一個人來負責才行。」南宮寶搖搖頭說:「這些事我不管了,我連自己的事都顧不及,還談什麼別人的事。」說完轉過臉對雷振天說:「大伯,你有銀子嗎?」雷振天問:「你真的要走?」南宮寶不答,轉身要走,雷振天無法,只好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和一些碎銀,遞過去。南宮寶雙手托著胡蝶的屍體,便回頭說:「青青拿著吧。」青青木然的接過銀子。 失落篇 寒冬風雪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3 本章字數:6735 南宮寶走在前面,青青跟著。走出胡蝶的院子,高鐵山看了床上的雷振水一眼,追出去問:「幫主,胡天龍怎麼處理?」南宮寶不答,高鐵山又道:「我要人用船送你。」南宮寶道:「高幫主的心意我領了,但用不著了。」出得院門,便看到前面的戰場,由於天河幫攻得太急,黃河幫幾乎沒有怎麼抵抗便被殺到心臟,胡天龍雖說過能逃便逃,但這命令下得太遲了,能逃走的人不多,一部分戰死,還有一大半都投降了。一些弟子忙著打掃戰場,見南宮寶過來,紛紛行禮,南宮寶似沒有看見一樣,逕直往前走,走出黃河幫,上了江堤,一股寒風撲面而來,南宮寶回頭問:「冷吧。」青青咬著牙沒有言語。南宮寶說:「你忍一忍吧,到前面一處小鎮上我們雇一輛馬車,你現在走在我的下風口吧。這樣要好一點。」青青不答,也沒有走到他的下風處。南宮寶這才發覺青青有些不對頭,忙放下胡蝶的屍體,伸手在青青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說:「好像有些發煬。」說著脫下自己的外套,被在青青的身上,問:「你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青青不答。南宮寶問:「你這又是為什麼?我們好不容易從別人的手中逃出來,我本以為你該……你是在為蝶兒傷心嗎?」青青還是不答。南宮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而且此處也不是細談之處,便又重新托起胡蝶,說:「走吧,到前面小鎮上去再說。」說著自己走到青青的上風處,為她擋一點風。 長路慢慢,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走到去年他們來過的河邊小樓。大門關著,裡面聽不見有什麼動景,南宮寶用腳推開大門,店裡冷冷清清的,除了一個年邁的夥計,再也看不見一個人。南宮寶將胡蝶的屍體放在桌子上,對夥計說:「你去給我找一輛馬車來。」那夥計有氣無力的說:「大過年的,誰還在外面跑啊,何況這兵荒馬亂的時候,更是沒有多少人肯跑了。」南宮寶說:「那你去買一口棺材來。」那夥計這才知道,桌上是一具屍體,嚇得後退幾步,說:「我……你……」邊說邊往裡面退,退到門口,一遛煙的躲進去。南宮寶閃步過去,將其提過來,夥計嚇得大叫道:「好漢繞命,好漢繞命。」南宮寶對青青說:「將銀子拿出來。」青青伸手往口袋中一摸,未天沒有伸出來。南宮寶問:「銀子丟了?」青青點點頭。南宮寶歎了口氣,將夥計放了。青青低下頭,眼淚便往下流。南宮寶忙上前安慰道:「算了,別哭,幾兩銀子算什麼,我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想想辦法,先找一間房子待著再說。」青青四處看了看,說:「好像要下雪了。」南宮寶說:「好像是要下雪了,你……還是我來吧。這麼大一座樓,沒有一個人,我看也……你在這兒守著,我到灶房去看一看,有什麼吃的沒有。」青青說:「我一個人待在這兒有點怕。」南宮寶拉住她說:「那你跟在我身邊吧。」青青說:「我不想吃什麼,什麼也不吃。」南宮寶看看外面,說:「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到小鎮上去。」青青說:「可我們沒有銀子,怎麼辦?」南宮寶說:「到街上再想辦法。」說著伸手去摸青青的額頭,青青低頭避過,說:「我沒事。」南宮寶走到櫃檯,在裡面找了一下,什麼也沒有找到。青青說:「我們走吧。」南宮寶看看門外,又回頭看看青青,說:「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趕路也不急。」青青在身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雙眼向門口望去。 風很大,吹得屋裡的人都感覺有些寒意。大中午的天有些像黃昏。南宮寶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回到胡蝶的屍體邊,忍不住伸手將被子撥開,伸手去撫摸她那冰冷的臉。眼淚也順著臉上往下流。當胡蝶的刀刺進胸口時,他雖然感覺到痛,但沒有流淚,但現在,心已經不再痛,但淚卻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青青看著他,自己也跟著流淚。假如胡蝶地下有知,恐怕也會流淚了。 一切靜悄悄的,唯聽到北風呼呼的吹著,但就在此時,有一匹馬急切的衝了過來,很快又衝了過去,不一會兒,馬又回來了,停在外面院門口。人未進來便喊上了:「喂,有人嗎?」聽到這聲音,南宮寶一抹眼淚,問:「是段雷嗎?」外面人歡快的叫道:「你果真在這兒,我差一點就錯過了。你們走也不告我一聲害得我在後面使勁的追。」話音一落,段雷便進來了。南宮寶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段雷說:「我和高鐵山一起來的,本來是想來救你的,但沒有找到,後來聽說你走了,我就追來了。」南宮寶問:「你追來有什麼事嗎?」段雷說:「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想來看一下。」南宮寶說:「蝶兒死了。」段雷愣了一下,問:「蝶兒……蝶兒是誰?看你很傷心的樣子,肯定是你的一個好朋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想把她埋在我母親的身邊。」南宮寶搖搖頭,說:「你能來看我們,我很高興,但你還是和高幫主他們他們一起吧。」段雷說:「我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南宮寶問:「為什麼?」段雷起了起,說:「我不喜歡。對了,我來時高鐵山給了我一些銀子,說是你們丟下的。」說完掏出來遞到南宮寶面前。南宮寶接過來,放到青青口袋中,說:「好吧,你要和我們在一起就一起去吧。」段雷嗯了一聲,問:「我們到哪兒去?」南宮寶說:「去鄱陽湖。」段雷問:「為什麼要去那兒?你去看你姐姐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將蝶兒埋在我母親身邊。」段雷說:「我也想到我娘的墳前去看一看。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南宮寶看了他一眼,說:「等我的事完了再說吧。現在我們到小鎮上去。」青青忽然說:「我不想去。我想陪在義父身邊。要去你一個人去吧。」南宮寶有些意外,問:「為什麼?」青青不答。南宮寶看了看外面的天,說:「好吧,你要留在義父身邊也好,我這一去,最快也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你的身體不好,也不便在外面奔波。段雷,你在這兒守著,我將青青送回去,馬上回來。你別離開。」段雷點點頭,說:「那你快一點。」南宮寶回頭看了胡蝶的屍體一眼,轉身拉著青青,說:「走吧。」 南宮寶將青青扶上馬背,自己也躍上去坐在青青前面,將青青的雙手圍在自己腰間,一夾馬背,急馳而去。風急,馬急,長堤迅速的向身後退去。青青將臉埋在南宮寶的背上,對外面的一切已經沒有什麼感覺,從小樓到黃河幫,他們剛才走過時覺得很長很長,但此時,卻一轉眼就到了。南宮寶直接崔馬進入內圈,在人多的地方停下來。場內收拾的收拾,打掃的打掃。見南宮寶回來,都有些意外,南宮寶再次策馬,讓馬直接來到胡蝶的院門口。門口除兩個守衛的弟子,看不見別人。南宮寶問:「雷舵主在嗎?」一個弟子說:「回幫主,還在。」南宮寶拿開青青的手,自己翻身下馬,再將青青抱下來,說:「進去吧。」裡面雷振天聽到聲響,出來一看,見是南宮寶,說:「又回來了?」南宮寶說:「我想讓青青留在你們身邊,自己單獨去辦理蝶兒的事。」雷振天看了青青一下,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你義父醒來,你要不要看看他?」南宮寶聽了,忙進去,到裡房,果然見到雷振水睜開眼睛,並且扭過頭來看著他。南宮寶幾步上前,問:「你醒過來了?」雷振水用微弱的聲音問:「你又回來了?」南宮寶點點頭,問:「你感覺……沒事吧!」雷振水笑道:「死不了,你不用擔心。」南宮寶說:「義父好好休息吧,我將蝶兒的事料理完後再來陪你。」雷振水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要小心。」南宮寶點點頭,又說:「外面風大,我帶著青青不太方便,就讓她留在這兒吧,麻煩你們照顧一下她,我會很快回來的。」說完轉身出門去了,走到門口,他又上馬離去了。 他走了沒多遠,高鐵山便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問:「幫主回來了,在哪兒?」雷振天說:「他又走了。」高鐵山說:「有那麼多俘虜,我正想問一下他該如何處理。」雷振天問:「有多少?」高鐵山說:「初步清點了一下,差不多有兩千了。」雷振天吃了一驚,說:「我們才一共不到兩千,而俘虜有這麼多……你可以與我二弟商量一下,我……我先將青青安排一下。青青,你想住在什麼地方?」青青木然的站著,對雷振天的問話沒有反應。雷振天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總是將這麼個難題交給我,。」高鐵山進入內房,來到雷振水的床頭,輕聲的問:「雷護法傷勢還好吧。」雷振水說:「現在已經無礙了,你現在這麼忙,還是不必看我吧。」高鐵山苦笑道:「我知道,你們許多人對我攻打黃河幫很有意見,可現在事已經發生了,並且雙方死傷也不多,幫主和你也無大礙,這樣的結局還有什麼不好的呢?」雷振水說:「所以有這樣的結局,一切只不過是你運氣好,賽公明離開了,胡天龍被我們纏住了,所以你才那麼順手。」高鐵山說:「我知道,賽公明離開了,所以我非常擔心,可這兒的事又不少,所以……我想請你與你大哥在這兒主技一下大局。我趕回去。」雷振水閉上眼睛,說:「你先在這兒收拾一下再說吧。我有些累了。」高鐵山聽了只得退出去。 南宮寶馬不停蹄的趕到那小樓,可進去一看,裡面段雷和胡蝶的屍體都不見了,一時間他覺得六神無主,。外面的風還在呼呼的刮著,馬兒經過這麼一路奔跑,也累得大口的喘著粗氣。南宮寶發了好一會兒呆,對慢慢回過神來,看看外面,又望了望桌上,似在證實自己是否看錯了,當確認桌上已經真的空無一物時,他這才長長的歎息了一下,轉身出來,牽著馬往回走。段雷和胡蝶不見了,自是有人將他們弄去,而別人弄去他們,自是有目的的。他不主動去找,別人也會主動找上他的。何況他也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找。因而最好的辦法便是回到黃河幫那兒。 沒走幾步,忽然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匆匆趕來。南宮寶起初還未在意,但當那人來到他背後沒幾步時,他這才才警覺,扭頭一看,認出來,此人是鐵雄。鐵雄一身粗布衣打扮。各處捆得緊緊的,在寒風中無一處飄擺。而南宮寶卻還白衣飄飄,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像是粗壯結實,一個像是弱不禁風。南宮寶停下來,問:「你找我?」鐵雄點點頭,說:「我來找你比武的。」南宮寶並不覺得意外,點點頭,說:「我知道。」鐵雄說:「我沒有在你受困時與你決鬥,我想現在,沒有別人了,正好決鬥。」南宮寶拍拍馬背,問:「段雷和蝶兒的屍體呢?在賽公明手上?」鐵雄想了想,說:「我想是的,不過你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南宮寶歎氣道:「只要你不死,而我也活著,你我遲早會有一戰的。」鐵雄說:「但我覺得現在是很好的機會。」接著轉過臉去,看著黃河,並且自言自語的說:「這一次確實是很好的機會。」南宮寶問:「是幹掉我還是找我比試的好機會?」鐵雄神情自然的說:「你如果敗了。這還有區別嗎?」南宮寶又問:「為什麼現在是好機會?」鐵雄說:「你現在有些事要做,你要活下去,自然要全力以付,而不會像上次的詐敗而走。」南宮寶反問:「要是我再詐敗呢?」鐵雄說:「高手比武,是不能一開始就想著退的,這樣會死得很慘。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南宮寶再問:「你對自己很有信心?」鐵雄點點頭,說:「我希望你不要小看我。」要是別人說這句話,南宮寶也許會笑他,但南宮寶也看出來,鐵雄比上次見面時成熟很多,不驕不躁,沉著冷靜。南宮寶雖也比上次決鬥時進步不少,但此時卻沒有必勝的把握。他看著段雷,上前幾步,說:「對你是最好的機會,但對我不是,我有後顧之憂,而你沒有,你有一往無前的勇氣,但我沒有。」鐵雄點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但我卻實在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因為以後……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我師父決定除掉你。打敗你雖不易,但除掉你卻要容易得多。你信嗎?」南宮寶說:「我信,但我現在不想與你公平的決鬥,也不可能與你公平決鬥。」說完一拍馬背,回頭說:「我剛才在上風口已經放了迷藥,你雖然沒有被迷倒,但對你的伸手已經大有影響。你現在找我決鬥本就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也沒有必要與你公平決鬥。我對你的印象不壞,所以我也不想趁這個機會除掉你,雖然我知道除掉你對我是有好處的。你是賽公明的弟子,你遲早會為他辦一些你不願意幹的事。所以我很為你可惜,英雄是自由的,高手也是自由的。」說著上了馬,走了。待馬走出幾步,他回過頭來道:「你沒有中毒,我也沒有下毒,只不過嚇你一下。但新年已經到了,我看你還是回去陪一下賽鳳仙吧。人世間除了仇恨,除了武學,總還有一些別的東西。」說著策馬而去。 鐵雄愣愣的看著南宮寶遠去,那眼神,說不出是失落還是迷茫,或者是其他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待南宮寶的影子消失後,他還是那樣愣愣的站著。風依舊,但他已經感覺不到了,不久,賽公明從後面走過來,問:「你在想什麼?」鐵雄回過頭看了看賽公明,說:「我依舊沒有把握勝他。」賽公明笑道:「他也沒有把握勝你,否則他也不會這樣嚇你,你和他都很年輕,都還可以再努力,而你比他更努力,所以你一定會打敗他的。」鐵雄點點頭,道:「也許吧。」接著又問:「你要對付他,那我恐怕……」說到這兒,停住了。賽公明笑道:「我要幹掉他,十個南宮寶也沒有命了。我現在還不想動他,但以後我可就說不准了。回去吧,他就得對,要過年了。」 過年了,高鐵山打下黃河幫,雖說要收拾這爛灘子,但不能讓弟子們白白的流血,這過年卻也不能馬虎。雖然他們現在沒準備什麼,但他們有錢,有錢便什麼都好辦。高鐵山令一些弟子打掃戰場,同時也讓一部分弟子去備年貨。而有些東西他們已經備好了,因為他知道會在這兒過年。 南宮寶牽著馬回去,回到黃河幫時已經到正午了。弟子們見幫主又回來了,更感意外。這是他一天中回來的弟二次,看情神情,弟子們便沒有打招呼。南宮寶徑直往雷振水養傷的地方去。青青已經被送到她以前住的地方。可那地方更是惹人傷心。曾經雖被困在此地,但有南宮寶在。如今得了自由,可南宮寶已經去了。雖然說是她自己要回頭的,但這又何曾是她的本意呢?她只希望南宮寶能將她留住。可他竟然……也許蝶兒死了,他很傷心,傷心得對自己的愛意也減弱了。青青雖然同情胡蝶,但又恨她,恨她奪去了南宮寶對自己的愛,就算只是部分,她也難以忍受。屋裡雖然暖洋洋的,但她的心中充滿了寒意。 南宮寶丟下馬,往內屋而去。雷振水正閉目養神,見到有腳步聲,便睜開眼,見是南宮寶,也很是意外,問:「你怎麼回來了?」南宮寶說:「蝶兒的屍體被賽公明取走了。」雷振水一愣,問:「幹這做什麼?想逼你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多半有這個想法,他此時沒來找我,而我也一時無法找到他。只有回業,並且也確實放心不下青青。」雷振水聽了,道:「她還住你們以前的地方。」南宮寶聽了便退出來找青青。青青正在那兒自憐自怨。猛聽到推門聲,進來的竟是南宮寶,便也顧不得抹眼淚,撲了過去。南宮寶想找出幾句安慰她的話,但一時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雙手將其抱住,久久沒有鬆開。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南宮寶回頭一看,是高鐵山與雷振天。南宮寶推開青青,說:「我又回來了。」高鐵山說:「我剛才見過雷護法。」南宮寶道:「總是讓你們費心了。」高鐵山說:「我希望你將你的私事放一放,來處理一下這個殘局。」南宮寶歎道:「我並不善長處理殘局。你也知道,天河幫大小事都是由你們去弄的,何況我現在又不是幫主,我什麼也不是。得你們不忘舊情,收留我們,我心中已是感激不盡了。」高鐵山說:「論威望,沒人可以與你想比,此時正是混亂之事,我希望你無論為著天河幫著想還是為著江湖著想,留在這兒主持大局。因為你才是天河幫的真正幫主。」說完雙腿一收,要跪下去,南宮寶吃了一驚,忙拉住他,說:「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萬萬擔當不想。」高鐵山說:「其實我也不想造成太多血腥,所以已經有兩千三百多弟子被俘。該如何處理,我真的難以決定。為著天河幫的局勢,實不該將他們放走,放走他們,他們一定會被別人的收留來對付我們。但不放又如何呢?現在他們士氣正是低落,但過些時候,如果他們再反抗起來,我們也難於控制得主。」南宮寶問:「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高鐵山說:「我將他們分成十幾塊,分別關在不同的屋子裡。以防意外。」南宮寶想了想,說:「你去忙別的吧,這些人我去看一看。雷大步隨人去吧。」高鐵山聽了,忙說:「正好,我去安排一下過年的事。」說完轉身出去了。 待他走後,雷振天搖搖頭,說:「我有些弄不懂他。」南宮寶沒接話,說:「去看看吧。」雷振天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管天河幫的事了呢。」南宮寶轉過身去拉了青青,說:「我也以為我不會管江湖中的事,但有些人總不會放過我們,我們該如何呢?」雷振天問:「你沒有想到過主動出擊嗎?」南宮寶說:「想過,但局勢……算了,別談這個了,還是先將這兒弄安寧再說吧。」雷振天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人?」南宮寶說:「只能收編了。」雷振天道:「能這樣當然很好,但……我看還是讓青青留下來吧,不然待會兒發生什麼事恐怕嚇著他。」南宮寶說:「我可以保護她,何況我又不是去找他們的麻煩。」 失落篇 水域一統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4 本章字數:5191 賽公明和鐵雄離開小樓。往附近一個小村莊走去。身後綠綠續續的出來一些人,跟了上去。賽公明回過頭說:「要過年了,大家也好好的休息一下,跟了我這麼久,也難得過上幾個安穩年了。」一行人進入村莊,再進入一個大宅院。賽鳳仙跑出來,問:「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人呢?」賽公明道:「沒帶來。」賽鳳仙問:「讓他跑了?」賽公明搖搖頭說:「沒有動手。」賽鳳仙覺得意外,說:「他不知道屍體被我們弄來了嗎?」鐵雄說:「他已經知道,但還是沒有動手。」說完轉身進屋去了。賽鳳仙愣了一下,說:「看來他確實太無情了。對胡蝶的屍體漠不關心。還對他這個弟只不聞不問。」賽公明說:「他心裡只有一青青,再不會容得下別人。」賽鳳仙問:「那我們怎麼辦?白白的費了那麼些力氣,將一個死人弄來,什麼好處也沒有撈到。」賽公明搖搖頭說:「你還是瞭解他太少了。算了,進屋吧。」賽鳳仙拉住父親,問:「我如何不瞭解他?難道他又弄什麼陰謀不成?不過我看他也傻得可憐,幾次被人抓住,別人要想殺他,他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賽公明笑道:「這種傻瓜,不談也擺。」賽鳳仙說:「可這兒還有一個更大的瓜。」賽公明轉過話題說:「我忽然想要給小寶一份新年禮物,你們有什麼話要祝福他的嗎?」賽鳳仙說:「我祝他早點去死。」賽公明道:「這點心意我會為你轉達的。」 南宮寶、雷振天和青青來到前面一處空礦的地方,此處正好可以看到黃河。因是冬季,河水很淺,入目處盡顯荒良。地上還有一些血跡,但已經不明顯了。可能是被人打掃過,但沒有打掃乾淨。南宮寶招過一名頭領,吩咐道:「你叫人將那些黃河幫的弟子都招集到這兒來,我有些話要說。」那頭領聽命去了,不一會兒,一批批的黃河幫弟子湧出來,在這一大片空地上或站或坐。一些受傷嚴重的還由別人扶出來。一個個的看上去意志消沉。場上,除了這些黃河幫的弟子和南宮寶他們三個人,其他的天河幫弟子都退開,看不見一個人。南宮寶看著這些人,心中歎道:「如果這些人能認真的抵抗,天河幫弟子雖然也能奪下這兒,但傷亡必定很慘。」一時間,這兩千多人都一聲不響,場中一片沉寂。有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雷振天望著南宮寶,希望他說上幾句,但南宮寶似乎沒有再看這些人,他的眼神也不知在看什麼。終究還是黃河幫的一個弟子叫了出來道:「你要殺便殺,將我們叫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一時幾千雙眼睛都盯著南宮寶,低頭的都抬了起來,原來看他的現在盯得更真切。而只要南宮寶一揮手,立刻便有上千的弟子從四周衝出來,而這些人曾將南宮寶捆在柱子上準備砍頭的。南宮寶現在報仇也很正常,並且江湖上一向聽說他心狠手辣。無論對自己的弟子還是對敵人。 南宮寶似是被這一謁驚過神來,忙說:「對不起。」眾人為他這一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愣住了。南宮寶說:「曾經,我還是天河幫的幫主,我所以做這幫主,是想成全我母親的願望,還有丐幫老幫主,少林空正大師的願望,不希望天河幫上下打起來,現在,他們雖然未做到親如一家,但我想彼此之間的仇恨應該是少了許多,可沒想到我們天河幫與你們黃河幫之間會發生這種事,給你們帶來了傷害,我向你們道歉。」他頓了頓,以繼續道:「從另一方面來講,我與你們胡幫主有仇,是因為我殺了他的兒子,他為子報仇,也是天經地儀的。可如果只是為了報仇,每個人都會體良他,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殺子之仇恨也更讓人心痛,無論他的兒子是好是壞,他要殺我,這也沒有錯,但他依賽公明之計將我抓來,卻一時並不殺我,我知道他想殺我,但被賽公明勸住了,賽公明想利用我,想留我一命,所以我還能站在這兒和你們說話,天河幫是江湖幫派,黃河幫也是,大家都是血性男兒,胡天龍不殺我,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也許他也想染指江湖,因為留著我,可以鉗制天河幫,他與賽公明合作,還能為了什麼?如果單單為報仇,就不會留我到現在了。天河幫為了我一個人而攻擊你們黃河幫,是我給大家帶來了傷害,我向大家道歉。但我希望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也不希望你們因仇恨而成了別人的工具,被人利用。你們都不是怕死的人,可死也要看值不值得。糊塗的去戰死,卻不知道為了誰?這些事你們都想過沒有……」人群中一個人打斷他的話說:「我知道南宮幫主很仁義,剛才講的話也很讓人感動,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們?」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我已經說過,就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也是胡天龍引起來的,你們都是無辜的,雖然我一生殺過不少人,但是是非非還是分得清的,你們都是黃河幫的弟子,我也在想對你們怎麼辦,我不想黃河幫因為我而消失……」正說著,高鐵山走過來說:「幫主,過年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你有什麼特殊的要求沒有?」南宮寶閉上嘴,沒有轉臉,高鐵山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擺擺手,說:「知道了,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你去弄吧。」高鐵山聽了退回去。南宮寶接著說:「我天河幫的弟子不會在這兒長期待下去,這兒依舊是你們的地方,但從另一方面來講,我也不希望你們再被別人利用,去對付別人。雖然你們沒有這個想法,但如果有幾個不安紛的人在這兒暗地裡鼓動大家,我也難保證不出什麼意外,還有一點,胡天龍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我也不會再放了他。他以陰謀的手段對付青青,我應該毫不手軟的殺了他,但我又答應過蝶兒,放過她的父親,所以我只有將他囚禁起來,至於你們,可以另選一個幫主出來,選一個你們信得過的幫主,來帶領大家走上一條正道,將黃河幫發揚光大,以江湖利益為重,不去因個人的恩怨而損傷別人的利益。去做一個正義的幫派,你們也做一個有血有肉的男兒。明天就是新年了,我希望黃河幫有一個新的開始,大家也有一個新的開始。今天晚上,我們天河幫請客,請大家過年,天河幫與黃河幫並沒有什麼仇恨,我們本該像兄弟一樣,有福同享,等你們選出一個新幫主,一個大家信得過的幫主,等你們真正的穩定下來,我便帶著天河幫的弟子離開。現在我便叫人來為你們受傷的人包紮傷口。並叫人送來你們的團年飯。你們也可以合計一下你倆們幫主的合適人選。當然,如果你們還有人對胡天龍念念不忘,或對賽公明忠心,再或者對吞併江湖有興趣,或者對我們天河幫有化不開的仇恨,可以離開,離開這個地方,我絕不阻攔,但如果想再鼓動大家來對付天河幫,對付什麼江湖門派,我可就不會客氣了,好了,外面風大,大家還是回屋去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一下。」正待他要擺手,一個人急步衝過來,遞給南宮寶一封信,南宮寶取過來打開一看,臉色變了變,問:「送信的人呢?」這人說:「等著幫主回話。」南宮寶道:「你回頭跟他說,我也祝他賽公明過一個好年。」接著將信捏在手心,一時這信便化為灰燼。他對還愣在場的黃河幫弟子說:「我本想帶著蝶兒的屍體回我母親墳邊安葬,但半路上被賽公明截走了,我希望你們盡快選出幫主,讓我們能盡快的離開,讓我有精力去與賽公明周旋。」說完轉身走了。 走出黃河幫弟子的視線,南宮寶只覺得出了一身冷汗。當時只要裡面有幾個愛鬧事的人頂上幾句,南宮寶一翻心血便白費了,而躲在四周的弟子便會立刻衝出來鎮壓,到時必定是血流成河,但一切竟然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平平安安的。正在他長鬆一口氣時,有一個頭領過來,用不太友善的語氣說:「我以為幫主會將他們收服,將其收為我們天河幫的一部分。沒想到只是讓他們重選一個幫主,而我們卻白白的犧牲了那麼多弟子。」南宮寶盯著這個頭目問:「你是這樣想的?」那頭目見南宮寶直視自己,忙轉過頭去,說:「這只是弟子們的意思,黃河幫的人也太不是東西,敢對幫主無禮。幫主實不該對他們如此大度。」南宮寶問:「這次行動,我們傷亡多少,他們呢?」這頭目愣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不太清楚,但高幫主應該知道。」南宮寶用溫和的聲音說:「也許我們死傷了不少弟子,但絕不會比黃河幫的多,我知道雙方有仇恨,但剛才的情況,如果說我想強行將他們收編為天河幫之下,他們會同意嗎?他們不同意,那只會引起另一場流血衝突,也許他們全軍覆沒,但我們也會付出代價的,最後我們得到了什麼?誰又是甘心情願的客死他鄉?我們幫弟子的家人和朋友都希望大家能平安的回去。我也不希望你們去送死,這又何苦呢?就算我們強行將黃河幫收編入我們天河幫之下,他們心裡不服,以後還會產生動亂,現在我們對他們好一點,也許有機會與他們結盟,將我們的貨船運到各處,這比用武力不是更好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也希望大家能明白。」說著伸手去扶青青,卻沒想到自己竟靠在青青身上。雷振天忙扶住他問:「你怎麼了?」南宮寶重新站好,說:「昨晚沒睡好,現在感覺有些累了,我想去躺一會兒,幫中的事都交由高幫主好了,一切他都會解決的。」 南宮寶回到住處,對雷振天說:「大伯不用管我,去看一看我義父吧,我沒事。」雷振天說:「那你好好的休息吧,吃晚飯時我再來叫你。」雷振天走後,青青問:「蝶兒的屍體被人弄走了?」南宮寶點點頭。青青不語。不一會兒,高鐵山進來了,關心的問:「你還好吧!我已經叫人去弄了一碗人參湯,你可能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南宮寶嗯了一聲,想了想,說:「幫中的弟子可能有與賽公明在保持聯繫的,你要注意一下。」高鐵山點點頭,說:「對不起,我錯了。」南宮寶愣了一下,說:「江湖之事,有些也談不上對與錯,但我和你一樣,也希望天河幫能強大,能長久。」高鐵山說:「我明白你的苦心,弟子們也都明白。」南宮寶說:「明天你就回去吧,將胡天龍也帶去,再帶走一千弟子。只留下一千就夠,其餘的事我來料理。事完之後我也回去,我還要去看一下我姐姐,還有我母親。還有,將我義父也帶走,讓我大伯也走,他們都有事,也都離開天河幫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高鐵山說:「你只留一千夠嗎?我只帶幾百人回去就行了,其餘的你還是留下吧。」南宮寶搖搖頭說:「弟子們為我而傷亡,我很感歉意,但一時又沒法去看他們,請代我問候他們。」 青青靜靜的坐在床邊,南宮寶伸出手將她的手抓住,問:「為什麼不說話?」青青問:「為什麼要回來?你不去找蝶兒的屍體嗎?你不從賽公明手中將她奪回來嗎?」南宮寶說:「蝶兒已經死了,我想賽先生不會再為難她的,我一時倒不必擔心。只是段雷在他們手上,這倒讓我有些擔心。可我又能怎麼辦?賽公明的手段……沒有多少人知道。」青青說:「可我看那高大伯也不好,你為什麼又要管他的事呢?」南宮寶說:「高大伯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不能算壞人,何況,這也不是他的事,如果我不管,弄不好他們又打起來了。」青青說:「可我看你剛才很緊張,而且那些人還都不理你。」南宮寶道:「他們會理解的,對了,你今天也累了,要不要也躺下休息一下?」青青搖搖頭,說:「我去看一看義父。」南宮寶鬆開她的手說:「你去吧,但別一個人,叫人陪你去。」青青沒有回答,輕輕的出去了。 夜晏是豐盛的,也是熱烈的。在大廳中,近兩千弟子齊聚一堂,有酒有肉,這對於江湖中人來說,已經足夠了。剛開晏時,南宮寶也去了,他先是讓大家為死去的兄弟敬上一杯,他再敬大家一杯,之後便退了出來。雷振水重傷未好,沒能參加這場晏會,而雷振天也沒有參加。南宮寶退出後,便去看望義父。青青也在,他們這兒單獨弄了一桌。雷振水問:「你怎麼這麼快便退場了?」南宮寶說:「我不習慣那種場合。何況有我在,他們也吃得不痛快。」雷振水點點頭,說:「這兒確實清靜一些。」南宮寶說:「雖然不喜歡,但也沒有辦法。我還想去見一見黃河幫的那些弟子。」雷振水說:「可要小心一些。」南宮寶點點頭,便去了。 高鐵山沒有讓南宮寶失言,黃河幫的弟子夜晏也很豐盛大,就算比不上天河幫的,卻也差不了多少。但這氣氛卻與黃河幫有天地之別,這了難怪,他們是戰敗的一方,想痛快的吃上一頓飯,這心情卻總是不允許,因而他們也吃肉喝酒,但都沉默著。南宮寶進去時,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但看到他的人也都停下手,看著他,不一會兒,場中所有人的都停下手,看著他。南宮寶在大廳的門口,將眾人掃視了一下,說:「我來是為敬大家一杯酒,無論是陣亡的,還是好好活著的。」說著上前幾步,抓過停邊一人的酒杯,倒滿酒,舉起來,見眾人沒有響應,他抑頭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回原處,也不等眾人有何反應,轉身退了出去。 夜很暗,雖有不少***,但也都是從窗口透出來的,這更顯夜之暗。南宮寶走著走著便分不出東南西北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何處去。這樣隨意的走,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南宮寶本不善飲酒,如今三杯下肚,頭有些發暈,經這風一吹,卻又似有些清醒,雖說有些清醒,但還是有些糊塗。他想思索一些問題,但終究想不明白,似乎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他使勁的搖頭。有一個弟子走過來,關切的問:「幫主,你還好吧。」南宮寶拍拍腦子,將身子靠在這弟子身上,說:「我想睡覺,頭好暈。」 失落篇 萬物隨風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4 本章字數:2413 南宮寶有幾次醒過來,但眼睛難以睜開,便又繼續睡,睡夢中覺得有人打擾,但也沒去理會。當他再次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時,不禁大吃一驚,因為眼前之人竟然是賽公明。他想努力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卻一點也記不起來。賽公明笑道:「你可睡得真香。」南宮寶沒有回答,只是歎道:「黃河幫完了。」賽公明說:「你算得真準,黃河幫真的沒有了。」南宮寶握緊拳頭,發覺自己的功力已經提不上來,如果他恢復了一成力氣,必定會與賽公明拚命,但他唯一能動的只是舌頭,他想罵上幾句,但想來對賽公明這種人是沒有用的,卻又實在氣憤,想了好久,才說:「你真狠。」賽公明愣了一下,問:「我真狠?我倒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黃河幫那些弟子被殺,我可沒有動手,這些人都是被你們天河幫弟子所殺。」南宮寶說:「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兒,他們……他們……」賽公明笑道:「還真看不出來,你的作用這麼大,你一個人可以改變江湖。」南宮寶歎道:「我沒有那個本事,江湖便是江湖,誰也無法改變江湖。」賽公明搖搖頭,說:「每個人都在改變江湖,江湖也在改變每個人。只不過改變的大與小,像你可以改變天河幫,黃河幫,也可以說是改變了半個江湖了。」南宮寶閉上眼。賽公明也歎道:「我真的很賞識你,可惜啊可惜。」 黃河幫真的沒了,南宮寶不見了,天河幫自然要尋找,而南宮寶最後出現是在他們黃河幫面前,這自然又要找黃河幫要人了,而黃河幫如何交得出人來?雙方本來仇恨未消,如今又起風波,於是便打了起來,這一打,黃河幫雖然勢眾,但天河幫挑的都是精英弟子,不說以一擋十,但一人擋上三五個還是可以的,何況黃河幫一些有實力的弟子不是在一開始進攻時被消滅就是逃走,這樣不足一個時辰,黃河幫便沒了。南宮寶不在,高鐵山自然不能帶一千弟子離開,而且南宮寶對幫中事務,懂得並不多,只一味的講什麼仁義,他們帶來了十船的貨物,才只賣出三船,總不能將餘下的七船帶回去,總得要賣掉才成。如果自己走了,而南宮寶留下來,他待黃河幫一穩定下來便可能回去,至於貨不貨的,可能不會管那麼多。但高鐵山離幫日久,也擔心著幫中的安穩,急於回去。滅了黃河幫,天河幫便正式接管了黃河幫,高鐵山將人員分配了一下後,便讓人出主意,那些貨物怎麼辦。有弟子說:「不如便宜點賣給別人算了,這地方人窮。」另有人說:「我看不如帶回去,到南方去賣。」高鐵山搖搖頭,說:「這是我們的頭一次將貨物運往長江以外的地方,這是一個開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時有一個老者站起來說:「以我看,不如以貨易貨,用我們南方的貨換他們北方的貨,再帶回去賣。」高鐵山一想,說:「這個主意不錯,可以一試。」 南宮寶被困,雖然說擔心的事很多,但想來擔心也沒有用,只得安心的住下來,也幸除了自由受限外,也沒有人來過多的打擾。南宮寶在這安靜的日子裡,總在想著一些事,想著自己的過去,將來,還有自己的一身武功。考慮的事情也太多太多,以前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考慮那麼多事情,或者說沒有心情來想那麼多事情。現在,他可以正視自己的父親,可以正視高鐵山,也可以正視自己,他被人困了好幾次,蛤往日從未想過這麼多,往日想的是自己的感情,如何擔心青青,擔心蝶兒,擔心自己的母親,對江湖局勢倒是順其自然,只覺得自己阻止了天河幫內戰,自己已經很了不起,或者已經盡力了,可現在黃河幫滅了,雖然不是自己有意的,但總是以自己為借口,為救自己。但自己盡力了嗎》論武功,自己也並不差,可以說比許多人都強,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困,一次次的顯得那麼無助,看著自己的朋友,親人受傷,死去,這又是為什麼?自己真的盡力了嗎? 一連幾天,南宮寶就那樣坐在桌邊想著,這一日,天山聖姑來了,來看他。依舊是白紗蒙面,南宮寶回過神來問:「找我有事嗎?」天山聖姑用很平靜的聲音說:「你好像在想著一些心事。」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在想為什麼。」聖姑問:「什麼為什麼?」南宮寶說:「世人,你,他,還有其他的人。」聖姑說:「追求不一樣,天下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樣不愛江山愛美人呢?」南宮寶無言,轉過話題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聖姑反問:「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嗎?」南宮寶說:「我只是覺得你志向遠大,沒事可能不會在這兒浪費時間。」聖姑說:「也許你在想,我野心勃勃,來找你又會玩什麼花樣,對吧。」南宮寶搖搖頭說:「雖然你我處於敵對的一面,但我從未看輕過你,包括賽先生。只是我覺得有些可惜而已。不能為你們孝勞。」聖姑道:「我們知道,也擔當不起。只是想與你合作,可這點你也不幹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已經沒有合作的資格了。」聖姑道:「賽先生是一個商人,他並不想天下大亂,這與你的想法是相同的,你們天河幫殺死黃河幫的弟子,比許多的人殺的都多,可為什麼你總認為天河幫是正,而賽先生是邪呢?」南宮寶說:「我正在想這個問題,我並不認為賽公明是一個商人,我也並不認為你只是想弄一筆錢將你的族人遷出來。」聖姑並未生氣,問:「那你認為我是想幹什麼?」南宮寶搖頭道:「我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現在他只是一個階下囚,已經沒有資格說什麼了。聖姑問:「你在這兒如此平靜,難道不為你的青青擔心嗎?」南宮寶神色為之一暗,轉過臉去,聖姑說:「其實我覺得她很幸運,能得你如此掛念。要不要我去將她接來陪你?」南宮寶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回答,也沒法改變別人的決定,因而也沒有回答聖姑的話。聖姑也明白他的意思,說:「只要你說一聲,我會盡力為你辦到的。你可曾見過我騙過你?」南宮寶聽了,只好說:「多謝你一翻好意,如果方便,我希望你們能善待段雷,並讓蝶兒入土為安。」聖姑說「這些我都盡力為你辦到,但對段雷,賽鳳仙似乎對折磨他很有興趣,我恐怕沒有辦法。還有,我與賽先生也只是合作的關係,各為所需。」說完轉身出去了。南宮寶又重新陷入沉思。 失落篇 回家之路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5 本章字數:2245 賽公明分析得沒有錯,南宮寶確實是自己衝開穴道的,他站在雪地裡便是為吸收天地寒氣,其實最有效的方法是躺在雪地裡,但那樣太引人注目了,因而他只好站著。南宮寶雖然知道遇寒會集聚真氣,但這個方法是否有效,他也沒有把握,只是試一下。他也知道此法很危險,但卻想不出有什麼別的法子可以逃出賽公明的手掌。回到黃河分舵,雖然急於回到太湖,去見青青和他的義父,但也不得不花一點時間來調息真氣,以免走火入魔,因而交代兩句便回房休息。到半夜時,他才起身,在房中搜尋了一下,找到幾兩碎銀便離開了。離開時他用小刀桌上刻了幾個字,表示他離開了。悄悄的離開,不驚動別人。其實黃河分舵是有守衛的,並且也還算嚴密,但南宮寶是從裡面往外走的,並且其輕功也確實不錯,因而沒有人發覺。 南宮寶趁黑趕路,到天亮時已經到了望河樓了,他並未進樓去,而是往旁邊一條小路而去,他知道此路可以到集市。到集市上時太陽已經出來了。南宮寶買了幾個饅頭邊走邊啃,街上行人不多,南宮寶也並不怎麼注意別的,他在想該如何回太湖,走水路還是陸路,看了看風向,又摸摸自己的口袋,決定還是坐船快一些。但坐船只有到運河口上時才能順風,而還有一段路是逆水的。最好是步行。他填飽肚子,便找了一個老者問了一下路,往運河口的方向而去。路途中,經過一片小樹林,南宮寶不禁提高了警惕,既然別人昨天能攔截他,那麼今天自然也會再次攔截。那樹林是很好的動手地方。 果然,走進林中沒多遠,便叫到林中前面有打鬥的聲音,他可不相信事情有那麼巧,這多半是別人或者說是賽公明的詭計,但打鬥是發生在前面,而且他也認定是別人的詭計,想躲也恐怕不容易,只好徑直往前走,上了一個土丘,便看見打鬥之人。七個漢子圍著一男一女鬥,這一男一女使的都是劍,而七個漢子使的是刀,看雙方的招式都不怎麼樣,至少在南宮寶看來不怎麼樣。雙方此時打成平手,但想來時間一長,這一男一女必定吃虧,因為他們力氣小些,雖然仗著招式精妙點,勉強支撐,但也絕非長久之計。南宮寶看雙方的打鬥,以為是自己猜錯了,但雙方竟是一言不發,只是狠鬥,七個漢子處於攻勢,一男一女處於守勢。合雖然靈活,但對方人多,並且使刀,刀比劍沉,南宮寶不知道對方有何陰謀,但想來躲也躲不過,便走了過去,七個圍攻的漢子一見南宮寶,愣了一下,收刀便走。南宮寶不知道對方玩什麼陰謀,便沒有攔他們,見他們走了,自己也抬步走人。那知那少年謁道:「站住。」南宮寶回頭看了看,那姑娘忙按住少年的手,沖南宮寶行了一禮,說:「少俠請原諒,我師兄一向脾氣不大好。」南宮寶問:「有什麼事嗎?」那姑娘不答,卻問:「不知少俠如何稱呼?」南宮寶聽了轉身便走。後面少年見了忙追。那姑娘也跟了上去,少年追上南宮寶,一伸手便搭在南宮寶寶肩上,南宮寶一抬手按住他的手,跟著身子向前一歪,這少年便被南宮寶一帶仆倒在地。那姑娘忙跑上前去,叫道:「師兄,你沒事吧。」這少年爬起來,一臉的舉喪。南宮寶已經試出他的武功確實不怎麼樣,便回過頭來問:「你們攔我所為何事?」少年想開口,那姑娘卻先開口道:「我們見那些圍攻我們的人一見到少俠便跑了,想必少俠和那些人認識,不知你如何稱呼?」南宮寶說:「我是南宮寶。兩位要是江湖人,必定聽過我的名字,至於那些人,我並不認識他們,但他們也許認識我。」兩人一聽是南宮寶,忙行禮。少年說:「我叫羅玉章,這是我師妹,剛才多有得罪,望南宮幫主不要見怪。」南宮寶問:「不知你們攔我不什麼事?」羅玉章聽了有些不好意思,說:「我以為你和他們一夥的。」南宮寶聽了不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但沒走幾步,那姑娘道:「在下易燕珠,是江南鏢局的。不知少俠前往何處?」南宮寶看了他們一眼,說:「我回太湖。」易燕珠說:「我們也回去,不知能否同路而行?」本來一個姑娘家的提出同路,南宮寶是不便拒絕的,但他又怎麼能相信別人呢?憑他們幾句話,就算真的是江南鏢局的,那又如何,南宮寶被自己的朋友暗算不只一次兩次,而這一次又素不相識,可信嗎?他正自想著,羅玉章道:「少俠想必一個人行路習慣了,我們還是自己回去吧。」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乃不祥之人,兩位還是別跟我的好,此途中不知會給兩位帶來什麼麻煩,剛才圍攻你們的可能是黃河幫的,他們幫散了,他們沒有生活來源,才幹起這種事,你們離開了這兒便安全了,而我……兩位還是別與我一起的好。」說完轉身走了。南宮寶擔心的其實也有道理,攔他們的可能只是一些小毛賊,他們勉強可以應付,但如何跟自己一起走,遇到的可不只是幾個毛賊,到時自己逃起來就不方便了,至於別人是否這樣想他也沒法在乎。 穿過樹林,又進入一個小漁村,南宮寶也只匆匆而過,他對這一片都不熟悉,而且也沒有要停留的必要,他只是問一下路。到下午時,他已經插入運河口,花了幾兩銀子弄了一隻小船,還從別人的大船上「借」來一面大帆掛在自己船上,船借風飛馳起來。當年他回家時便在長江上玩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船,操起舟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而這次又是順風。船可以說使得飛快。安這個速度,如果不出意外,五六天的工夫大概就可以趕到太湖,但回去的路會是一凡風順嗎?江湖中欲殺他而後快的人並不多,但這每一個都不可小看,只要一個人把握好機會,便夠了。如果由弟子們護送,他此行便安全得很,哪怕只一百人,他也安全許多,可他沒有,只孤身一人上路,一葉小舟,此時船雖很快,但他只希望能更快,最好是能夠飛起來。 失落篇 主動出擊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5 本章字數:2748 一路上,由梅香帶來的弟子護送南宮寶,很順利的進入長江,再往下沒多遠便是梅香所在的分舵。梅香說:「幫主要不到我舵裡小住幾天再去見你義父他們如何?」南宮寶聽了沒有回答。梅香笑道:「我出來時已經叫雷舵主將青青送到我舵了。想來現在已經在舵裡面了。」南宮寶問:「真的?那真的是太謝謝梅舵主了。」接著抬頭向前望,似乎青青已經在眼前,忽然,船頭落下一隻鴿子,一個弟子過去取下一封信,交給南宮寶,南宮寶卻遞給梅香,說:「應該是給你的。」梅香也不客氣,接過來看了一下,說:「是給你的。」南宮寶聽了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道:「鄱陽不穩,盼幫主速來。」南宮寶將信在手中揉了幾下,信化成粉沫,在風中飄去。梅香問:「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問:「如果我回舵再趕去得要多久?」梅香說:「可能多花一天多的時間,不如幫主先去,我隨後派人來把青青姑娘送來。」南宮寶說:「鄱陽湖原駐人馬並不多,就算有賽公明或者何水生支持又能如何?此時高幫主已經趕去了,一切有他,我想不會出什麼事的。何況我再趕去恐怕也得半個月。就算出事也來不及了,所以我還是回太湖去,那兒是天河幫的大本營,是天河幫的根基,只要那兒沒事,天河幫便不會有事。」梅香說:「幫主既然這樣說,那便隨你,我現在便傳書給他,叫他自己處理。」南宮寶又說:「也告訴張維新,如果他遇到何水生,讓他警告一下,不要惹火了我,到時別說鄱陽湖沒有了,連他的小命也不保。」梅香問:「這樣有用嗎?」南宮寶說:「總要試一試。」梅香點點頭,又問:「你姐姐在那兒,萬一那兒有事……」南宮寶說:「我也沒辦法,總不可能讓我先將她接出來吧,那張維新會怎麼想?何況張維新對她很好。」梅香說:「張副幫主這個人本事不小,我想有他坐鎮鄱陽湖,應該不會有事的,你說呢?」南宮寶點點頭,說:「我與梅舵主的想法是一樣的。」梅香一揚手,船隊便往下而去。 進舵,眾弟子都迎了出來,南宮寶可沒想到有這麼大的陣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梅香笑道:「幫主從去年一別,經幾次風雨,今日才平安回來,弟子們都很高興,特來迎你,這是很正常的事。」南宮寶說:「其實也沒有必要這麼濃重。」說著擺擺手,說:「大家一年都也辛苦了,其實也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各位去幫你們的吧。」梅香笑道:「幫主喜歡一切從簡,大家就都散了吧。」南宮寶舉目四望,梅香明白他在找什麼,便問身邊的一個弟子:「青青姑娘來了嗎?」這弟子說:「來了,但她身子虛弱,沒讓她出來。」梅香說:「那還不帶幫主快去。」 那弟子帶著南宮寶往別院而去,在一個小門前停了下來,說:「青青姑娘就在裡面。」南宮寶點點頭,便不理會那個弟子,推門進去,床上,青青面向裡面睡著,南宮寶在門口停了一下,叫道:「青青……青青……」青青沒有回答,似乎是睡著了。南宮寶輕輕的走過去,伸手想撫摸一下她的頭髮,猛然,床下兩柄劍分刺南宮寶的雙腿,南宮寶聽到風聲,嚇了一跳,一點地,便躍了起來,並不忘伸手將床上的青青抱起來,在床上一踏步,跳開了,床下竄出來兩個人,蒙面,看樣子在二三十歲,南宮寶突然將青青向那兩個人拋去,一下子,青青從被子跳出來。原來那女子並不是青青,那是一個與青青身材差不多的姑娘。南宮寶問:「青青呢?你們將她怎麼樣了?」那姑娘笑道:「我不就是青青嗎?」南宮寶說:「我沒心情與你們開玩笑,將青青交出來,我不為難你們。」姑娘聽了,道:「好吧……動手。」接著取出兩把短刀,向南宮寶飛撲而來,而另兩個卻向另一側移去。南宮寶也一閃身向那姑娘迎去,兩人一碰面,那姑娘舉刀向南宮寶胸口刺來。南宮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旁邊一帶,兩人交錯而過,南宮寶也借力向兩個漢子撲去,兩個漢子衝向的是一個櫃子,一個還算大的櫃子,南宮寶看他們的樣子,估計青青就在裡面,因而放過那姑娘,而直逼這兩人,兩人見南宮寶撲來,忙回身使劍向他刺來,南宮寶伸常往劍上貼去,再向外一引,兩柄劍在南宮寶左右穿過,而南宮寶雙掌已經拍中兩人的腦袋。兩人哼都不哼一下便倒在地上。 南宮寶沒有理會那姑娘,伸手打開櫃子,櫃子裡面有幾件衣服,但青青卻不在裡面,他猛一回頭,看到青青已經在那姑娘手中,劍橫在青青的脖子上。南宮寶驚了一下,歎道:「姑娘好計謀。」這姑娘道:「哪裡,這還不全是梅舵主出來的計謀,她知道你有些聰明。」南宮寶問:「是她?」說著門開了,進來的正是梅香,她還帶了兩名丫環,一進門,看到這種場景,也是大吃一驚,問:「怎麼回這樣?你是誰?」那姑娘也驚道:「梅姨,我是小翠啊,你……你該……你假裝不認識我……你……?」那姑娘顯得很氣憤,梅香怒道:「姑娘的心思也未免太毒了,我要對付青青還要等到今天嗎?」那姑娘道:「你要對付的是幫主,你受高幫主的命令,殺他。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梅香氣得要動手,但還是轉頭問:「幫主相信她的話嗎?」南宮寶說:「信不信都不重要,這姑娘不如將青青交到梅舵主手中吧。」這姑娘說:「我本來也有這個想法,但看她的樣子打算犧牲了我而取信於你,如果我將她交我姨的話,她一定會將青青平安的還你,而我卻很慘,也對不起我義父的教誨。」南宮寶問:「你義父是高鐵山?」那姑娘笑道:「你果真很聰明,可你能否從我手中將青青毫髮無傷的救走嗎?」南宮寶搖搖頭,問:「你打算怎麼辦?」那姑娘說:「我也不知道,但她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也不會輕易放棄,你又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我從十二歲出江湖到如今,已經有好些年頭了,所殺的人恐怕不下一百,從我剛回來的路上,如果我再下狠手,恐怕又要再添一百了。」那姑娘說:「你想嚇我?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南宮寶說:「我但所殺的人之中,從沒有一個婦人。剛才我與你一錯身時,我也沒有對你下狠手,而另兩個人我以為他們對青青不利,所以才下殺手。」那姑娘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現在放了青青,你會放了我?」南宮寶點點頭。那姑娘說:「這很讓我心動,但我信不過你,不如你讓我帶她走,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再放她走怎麼樣?」南宮寶點點頭,卻說:「不過……?」那姑娘問:「不過怎麼樣?」南宮寶說:「不過姑娘恐怕走不了很遠。」那姑娘問:「為什麼?你想反悔?」南宮寶搖搖頭,說:「剛才我拉了你一把,雖然沒對你下殺手,但已經在你身上使了一種點穴手法,叫斬脈手,它一時並不發作,但卻有一股真氣在你體內流動,最後到你氣海丹田,雖不要人命,但恐怕一身武功廢了。」那姑娘冷笑道:「你騙我。」南宮寶說:「你自己可以試一試,那一股真氣從你腕脈進入,經手臂進入胸口,現在估計已經到了……」說著突然彈出兩枚暗器,射中那姑娘的雙肩,劍掉在地上,南宮寶閃身上前,扶住青青,並一拍那姑娘,將其推到一個角落裡,再查看青青的情況。 失落篇 功敗垂成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6 本章字數:2447 南宮寶和青青相扶著回到房中,雷振天便開始佈局,而南宮寶住的房子本來便於防守,無論是明守還是暗守,雷振天為防意處,派了不少的人守著。雷振水和南宮寶在房中,也不擔誤時間,叫青青別打繞,兩人便雙掌相對。雷振天在外面指揮著弟子們如何防守,交代完之後便離開了,他當然沒有真的離開,只是遠遠的看著別處有何動景,有什麼不該出現的身影出現了。正在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場中時,忽覺背後有急勁的風聲,他本能的往旁邊一閃,但還是有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小腿。他一聲不吭的單足點地,來到一處顯眼的地方,回頭再看,射他的人已經逃走了,看其背影,似真的是幫中的弟子,他只要叫一聲,立刻便會有人來攔截,但如此一來,可能會驚動南宮寶他們。 雷振天不聲中響的將腿上的箭撥出來,再用手按住傷口,有一隊弟子經過,看見了,忙跑過來,問了情況,領隊的叫幾個人將雷振天抬走,便要去追,雷振搖頭說:「不必了,叫人來將我的傷口抱扎一下,幫主正在……休息,別打繞他,到於幾個小毛賊,讓他們去吧。」 室內,情形很是緊張,雷振水本身的功力便很強,而要打通他的穴道,必順比他的功力更強才行,並且只是強還不夠,還要耐力,因為這並不是一時半刻的事,特別是雷振水年紀大了,且這傷勢也很久了。青青也知道此時是不能打撓的,他便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房裡靜悄悄的,而外面也沒有動景,青青看看南宮寶,又看看雷振水,兩人臉色還算正常,便放心不少。但突然,一支箭穿窗而入,雖然勁道不強,但足以驚動屋裡之人。果然,南宮寶臉色開始變得沉重,眉頭緊鎖。青青忙過去護在南宮寶身邊,說:「不用怕,我護著你們。」接著聽到外面亂了起來,似聽見有些人在打鬥,不一會兒,又有一支箭射進來,這一回,箭已離他們很近了,青青差一點便要去擋。這箭也並未掉在地上,而是射在牆上,可見射箭之人勁道很強,或者是離得近一些。雷振水忽然身子晃了晃,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而南宮寶也臉色發紫,看這情況,就算不懂事的人也知道,他情況凶險,但青青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又不敢出去看,幸虧沒有人衝進來,如果有人衝進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盼著南宮寶他們早點站起來,只要他們起來,一切便可以解決了。但看樣子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起身,現在只能訖求別人不要衝進來了。但越不希望的事越是發生,門一下子被撞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栽了進來。青青先是一驚,向四外看了看,似乎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終究還是站在南宮寶背後沒有動。南宮寶是背對著門,他看不見發生什麼事,但可以想,而人總是按最可怕的情形來想的,他也知道青青站在他背後,他可不願青青受到什麼傷害,可此時,他能夠如何? 外面來的人並不多,可能只二十幾個,武功也並不很強,比他們守衛的弟子也差不多,但他一個勁的往屋子的方向沖,他並不想與這些守衛的弟子交手,而只是往屋裡沖,更可怕的是他們衣著與天河幫弟子一樣,衝入後還一時難分敵我。你一不留神,他便往屋子靠近。雷振天腿上受傷,心中著急,就擔心他們這麼一鬧,驚動了屋裡南宮寶他們。但他也只能乾著急,叫大家頂住,不要讓人靠近屋子,但有一個靠近,其他的弟子去攔截,弄得眾弟子慢慢的向屋子迫過去。他想大謁一聲震住眾人,但又忍住了,只是一拐一拐的向屋子走近。但終究還是有一個人退到門,將門撞開了,雖被其他的人殺死,但也夠驚險的。他只好點地進屋,守在兩人身邊。外面的情況斬時不管。 他剛一進屋,南宮寶便大叫一聲,栽倒在地上。青青大驚,回頭將他扶住,雷振天急步過去,叫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南宮寶臉色一時由紫轉紅,由紅轉白,但還是能說話:「唉,終究還是差一步,讓義父不能全愈。」青青問:「你呢?你沒事吧。」南 宮寶搖搖頭說:「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待義父回過神來再處理一切吧。」說完便倒在青青懷中。青青想將他搖醒,但卻只是流淚。雷振天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但又怕有人忽然從別的方向撞進來,只好等著。可外面竟然安靜下來。不一會兒,雷振水回過神來,看了看南宮寶,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腕脈,說:「脈向微弱,但還算緩和,一時還沒有危險。我到外面去看看。對了,你的腿怎麼受傷了?」雷振天說:「被人暗算了一箭,並無大礙。你還是去看看外面的局勢吧。」雷振水點點頭,慢慢的走出房子,向四周望了望,場中的打鬥已經結束了,除了十幾具屍體和幾個受傷重的弟子,其他之人都退到幾丈以外。雷振水說:「各位都辛苦了,將這些受傷的弟子先救一下,再將這幾具屍體收拾一下。」並找幾個弟子來問了一下情況。 南宮寶經此一打擾,竟沒有走火入魔,雷振天覺得很是慶幸,但他有些不太明白,平常如此平靜的天河幫,一到危急時,竟出了這麼多事,他這個舵主也遭暗算,可他還弄不清楚敵人在何處,從入江湖以來,他還沒遇上這麼多的不順。 雷振水問了情況,便將大部分弟子集中到場中,清點了一下人數,瞭解了一下這些受傷的弟子是來自哪個隊,以前來自何處。還有受傷的弟子也進行考問,最後發現這些弟子都是太湖本地的弟子,說是為了他們的老幫主報仇。雷振水得到這個結果無言以對,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這些人的行動明顯是經過人精心安排,組織策劃的。如果真是為了報仇,也許早就動手了,或者說他山之石如果有心想報仇,南宮寶也不可能當上這幫主,因為那日高鐵山等人推舉南宮寶時,只要他們提到他殺黃天霸之事,南宮寶便難以下台,何必等到今天呢?他獨自沉思,一邊的一個頭領問:「請問雷護法,這些弟子怎麼處理?」雷振水掃了眾人一眼,說:「他們既然是為老幫主幫仇,也算情有可原,不過是真是假,我少不得要查個清楚,如果有其他的原因,再行處理,先將他們分頭關押,好生看守。」待將這些人押下,他便吩咐人去再行審問。並且問了一下這些弟子同隊隊員,瞭解一下與誰交往,為人如何。 失落篇 百里挑一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7 本章字數:2390 南宮寶醒來時,已經到夜裡了。他感覺全身酸痛,看樣子早傷又復發了。他的舊傷自從傷雄送他一顆千年雪蓮之後,便沒有再發作過,但如今他幾次以非正常的方法修練內功,到如今又次發作了。他咬著牙關,不讓傷痛顯現出來,因為他知道青青就在他身邊,但無論怎麼忍著,青青還是發覺了,她小聲的問:「你怎麼了?」南宮寶忙道:「沒什麼,只是……只是有些冷。」青青忙將自己的被子蓋在他身上,自己也擠進他的被中,問:「你的傷怎麼樣了?」南宮寶說:「沒事,到明天早上就好了。」青青又問:「你餓嗎?要不要弄點東西吃。」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不餓,你陪我說說話就行了。」青青嗯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南宮寶問:「你有什麼夢想嗎?比如想吃什麼,想到什麼地方去玩。」青青說:「我什麼也不想,只想你陪我,在我身邊,不離開我,只愛我一個人。」南宮寶伸手抓住她的手,說:「好,我這次一定做到,一定不離開你,無論幹什麼也不離開你。」青青說:「可你總有些重要的事要去做,有時帶著我不方便。」南宮寶說:「還有什麼事比陪著你更重要呢?」青青感動的說:「可我也不想太連累你,有時很危險,但不要怕,我只怕你不在我身邊,只覺得自己孤零零的。」說著將頭埋在南宮寶肩上。南宮寶也撫摸著她的繡發,但想到自己的傷勢……萬一……他想起少林方丈死前傳給自己的口決,他很久也未練過了,雖然不能肯定那就是易筋經,但想來也必定是少林正宗內功心法,可能對自己的傷勢有些幫助,否則他傳給自己幹什麼?這樣想著,便捏了一下青青的手,將她抱到自己睡的地方,說:「你睡一下,我練一下功。」 青青猜到他可能是想療傷,便沒有反對。南宮寶翻身坐到桌子上,便依著那心法運起功來,小時候南宮寶本也是練的正宗內功心法,但在七巧山莊時,被逼上了這種邪門之法,以後練功,他便有些隨心所欲,不分正邪。當然,他多數時候是在療傷,練功也只練一下拳腳和劍法。如今運起功來,雖是以前練過,但竟有些陌生了,開始有些艱難,並且更加痛苦,他知道不能放棄,否則傷勢再次發作,便可能無法收拾。自從服過一顆千年雪蓮子之後,傷勢便沒再發作,而他也以為一切都好了,將這少林心法放在一邊,如今只得從頭再來。 青青躲在被中就那樣的看著南宮寶,但也許白天過得太緊張,現在放鬆下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南宮寶忍著痛,忍著累,在桌上運功一晚上。一晚上的時間確實太短,他的傷勢也不知是否有點好轉,也許好了些,但也許只是心理作用。 天剛亮,雷振水便推門進來,見南宮寶還盤腿坐著,便沒言語。南宮寶看到了,便跳下來問:「義父感覺還好嗎?」雷振水說:「我沒事,只是你的勢恐怕……」南宮寶搖搖頭,笑著說:「我的命大,對了,我今天還要趕往太湖,你叫我以前的五十名護衛準備一下,我再挑選出五十名劍手,共一百人,兩隻船。」雷振水說:「現在情況不太穩定,你又有傷,我看別去吧。」南宮寶搖搖頭,回頭看看被中的青青,說:「我不會有事的,一點小傷不算什麼,明天之事你查出點什麼沒有?」雷振水不便說他們為報黃天霸之仇,只是說:「將他們分別關押,正在審問,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南宮寶說:「不必審了,我已經猜到一點,將他們都放了吧。」雷振水問:「你猜到了?」南宮寶說:「但沒有證實。」雷振水說:「他們已經招了,但我有些不信,另行審問。」南宮寶問:「他們招了?」雷振水點點頭,說:「但我以為另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事。」南宮寶說:「我親自去挑選五十名劍手,吃過早飯就動手。」雷振水問:「你真的打算前往嗎?」南宮寶點點頭。雷振水說:「我將弟子們集中到前面的場中,讓你挑選如何?」南宮寶點點頭,想了想說:「不必了,我去看看弟子們,青青起床吧,義父去忙別的吧。一早上的時間夠我挑得了。」雷振水聽了,只好說:「那你多保重吧。」 青青沒脫外套,起床只將鞋穿上就行了。南宮寶出門叫人弄來水,他們洗了一下臉便出去了。此時天還寒,幫中因為昨天的事,戒備嚴了不少,不過入眼處也看不見幾個人。也許是太早了,沿著湖岸,也不知走向何地,沒有風,湖面平如鏡,幾隻小船停靠在一邊,也許太湖再也不必靠打魚為生,因而也不必起得那麼早了。而這一切,卻也算得上是自己出了幾分力,但這穩定的局勢,卻顯得危機四伏。不知將來的命運如何,他是該努力保持天河幫的完整還是順其自然。讓其分裂,或者依高鐵山之計,取黃河,再將勢力擴張到洞庭湖,達到一統水上…… 南宮寶雙眼向遠處望去,遠處濛濛的,望不到邊。感覺太湖很大,大得不知它究竟有多大,大到讓人無法把握。天河幫的未來就像江湖的未來,也包括他自己的未來。青青也在想事情,她想的卻是七巧兒,她嫁給了別人,再也不用纏著自己的寶大哥,但自己的寶大哥是否已將她忘了呢?她自然感覺得到南宮寶對她的愛,並且愛得很深,但也愛得讓人無法把握,像這太湖的水。 忽然聽到後面有腿步聲傳來,南宮寶轉過頭去,看見正是七巧兒,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她比起以前胖了點,臉色也紅潤了些,看樣子日子過得還不錯。南宮寶看她那個樣子,有些為她高興,但高興之餘,卻有一絲失落。此時青青靠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南宮寶扶著她,做出很自然的樣子迎過去,道:「這麼早……」七巧兒淡淡的說:「是啊,每天早上我都帶著孩子到這湖邊來走一走。」南宮寶說:「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很高興……孩子很可愛吧。」七巧兒點點頭,說:「很可愛,像我,也像他爹。你有事自己去忙吧,不必理我。」說著從兩人身邊走過去。南宮寶回過頭來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語。七巧兒就這樣走了,沒有回頭。待她走遠,南宮寶才說:「看到她那個樣子,我很高興,可是……」他又想起了蝶兒。青青自然知道他這可是後面的意思,因為蝶兒也是她心中的痛。 失落篇 少林高僧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7 本章字數:2155 過了半天時間便到了總舵,總舵現在的負責人叫許仕龍,在岸邊迎接南宮寶等人。南宮寶見過這許仕龍幾面,是隨高鐵山一起的,但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想來高鐵山能將這總舵交給他,可見此人有些本事。不過他見了南宮寶,神情不些不自然,南宮寶問:「怎麼回事?」許仕龍只好苦笑道:「有人找麻煩了。」說著從大院裡衝出兩個人來,正是無憂兒和阿木,自己的大哥哥大姐姐。看見兩人在這兒出現,南宮寶很是意外,問:「你們來找我?」無憂阿木兩人並不言語,閃身向南宮寶撲來,無憂兒是擊,而阿木是抓。南宮寶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知他們對自己是因為誤會還是想為何水生等出一分力。但時間不溶他多想,無憂兒和阿木加起來自是威力無比,但南宮寶如不受傷,自信可以就會得來。就算打不過,但也可以輕易脫身,可現在,想說上幾句質問的話都覺得困難,怕一說話無法閉氣,還要分神,只得先全力就會幾招再說。南宮寶與兩人很熟,對他們的武功很瞭解,但那又如何?兩人的武功比南宮寶全盛時期也不差,而現在每個人都比南宮寶強,且南宮寶又不想傷害他們,因而只有躲讓。手下之人見了,撥劍的撥劍,拉弓的拉弓,只要南宮寶一聲令下,必可將他們射成刺尾。但南宮寶沒有下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南宮寶迅速的閃開幾步,以防他們傷到青青,此時無憂兒也跟了上來,雖說無憂兒的招試簡單,但卻很見威力,你明明知道這一拳要打你胸口,但你就是難於躲開,就算是讓了一下,那一拳也可能會打在你肩上,就因為如此,南宮寶肩上已經中了好幾拳。雖然他及時滑開,但也很不好受。如在平時,他可與其硬拚一招,但現在卻不敢,萬幸阿木從第一下沒抓中後沒再進逼。許仕龍小心的走到阿木身邊,說:「現在我們幫主在這裡,有什麼事可否說清楚。我想這也許只是一場誤會。阿木梳頭:「好。」說著上前並在無憂兒身邊一掌拍去,正擊中南宮寶小腹。南宮寶悶哼一聲,向後退去。青青大吃一驚,,上前將南宮寶扶住,那知南宮寶身上傳來一股暗力,將她也帶後幾步,栽倒在地。眾弟子一下散開,將無憂兒和阿木圍住。本來以南宮寶的武功,再差也不會一掌給人拍中小腹,但阿木叫一聲好,站到無憂兒身邊,他本以為是阻止無憂兒出手的,那知她自己出手了,讓南宮寶躲都躲不開。 南宮寶吐出一口鮮血,強掙著起來,也將青青扶起來,見青青臉色蒼白,氣息不暢,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卻運功過去為青青療傷,待真氣在她體幾走了一周後,這才轉過臉問:「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兩位,惹得你們對我下此重手。」阿木說:「你打傷甜甜,我們也打傷你,如此兩清,如果不是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們……」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因為四周的弟子各前進一步,這些人要話捉他們兩人也許有些困難,但如果只是殺死他倆,可以說是輕而易舉,至少對於無憂兒是這樣。南宮寶的臉色變了幾變,說:「我沒有打傷過甜甜,如果青青沒事,我可以不與你們計較,但要是她有什麼事,大家都不好過,你們去與何水生說,如果他不知好孬,下回見面將是他的死期。」說完又吐了一口血,這回許仕龍忙過去扶他。南宮寶艱難的揮揮手,那意思是讓他們走。眾弟子見了,雖有些不甘,但還是聽令讓開一條路。阿木說:「如果真的是甜甜騙我們,我們會好好的教訓她的。並親自上門來向你道欠。」說完拉了愣愣的無憂兒走了。 南宮寶這挨在小腹上的一掌雖不重,但卻也很不好受,那個痛,真叫鑽心。待阿木他們走後,他也一下子痛得暈過去了。許仕龍一面令人照顧著兩人,一面傳書給高鐵山和雷家兄弟。同時去請大夫過來。雖知一般江湖郎中對南宮寶的傷勢也無能為力,但也不能不聞不問,任他就這樣躺著。南宮寶開始還有些清醒,但後來便完全不省人事。青青雖然沒有暈過去,但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知為南宮寶擔心,卻什麼也幫不上忙。本來眾弟子是將他們抬在不同的床上,但青青非得與南宮躺在一起,眾弟子也見怪不怪,依了她。青青抓住南宮寶的手,只覺他的手有些涼,她感覺寶大哥離她遠了,似要飄離她而去,可卻無力將其抓住。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替南宮寶把了一下脈,替南宮寶把了一下脈,只是搖頭不語。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但把脈之後也只搖頭,一連來了六七個都沒有辦法,也許那些大夫明白,南宮寶這種情況,自己無能為力,就算勉強用藥,也不知如果如何,萬一他將來出事,自己擔當不起,現在什麼也不幹,乾淨脫身最好。到晚上時分,沒有大夫來,許仕龍一個人守在南宮寶房中,其他的弟子都離開了,他作為總舵負責人,在眼底下讓人將他們的幫主傷了,他無論如何說不過去,但他又如何呢?只能幹等著。青青此時已經無淚,她覺得自己要死了,想想死了也好,那樣便又可以和她寶大哥在一起了,但想想到時又會遇上蝶兒,心中又覺得不好受。但如果他死了,而自己卻還活著,那一定跟他一起去,而要是……她想要是自己比他先死,他會陪自己一塊兒去嗎?青青在心中問,「一定會的,他說過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青青這樣想著,心裡便平靜下來,覺得生死並不重要了,對南宮寶的安危便也不再那麼擔心。擔頭見那許仕龍還在房中,便說:「你走吧,寶大哥不要你陪著。」許仕龍確實太睏了,而且他在這兒也無能為力,只好說:「如果幫主有什麼反應,請讓人叫我。」 失落篇 鄱陽迷局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7 本章字數:4942 經過三號分舵時,那兒已經沒有人了,房子也沒有,有的只是一片殘垣斷壁,南宮寶看了看,也沒有言語,上船再次往前,到此時他才覺得自己對幫中的事太不瞭解了,不說此舵無人,單是各舵舵主是什麼人他都弄不清楚,也許不是他不明白,是舵主變得太快。一下子他以喪途一點信心也沒有,鄱陽湖等待他的又是什麼?每一次何水生都敗在他手上,但這一次呢?從何木和無憂兒來對付自己這招便知前途凶險,因為他要對付的不只是何水生,而是賽公明。對付賽公明他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他的沉思,他的擔心,都不自然的寫在臉上,青青在一邊問:「你在想什麼?」南宮寶也不瞞她,說:「我在想前面會有些什麼。」青青問:「你有些擔心?」南宮寶點點頭。青青又:「擔心對付不了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也不我擔心什麼,只是擔心。」青青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說:「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最多就是死了,死也與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擔心。」南宮寶神情一震,說:「你說得對,生死相隨,有什麼好怕的呢?可惜我總不記得要帶一具琴來,不然可以在這兒彈上一曲。」青青說:「等一會兒靠岸後去買不就行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只是這小地方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琴。到鄱陽湖讓姐姐為我買一副好點的。現在只能弄一個差點的了。琴棋書畫,自從我當上這幫主之後,便很少玩這些了。」青青說:「可我們好像也沒有幹什麼,好多日子都在跑路,從這兒跑到那兒,從那兒跑到這兒,光從上面到下面,我們就跑了好幾回。」南宮寶說:「都是那姓何的害人,下回遇到他要狠狠的打他一頓屁股。」 經過二號分舵時,二號舵有人,但不多,一共才一百來人,並且都是一些老弱的,沒有舵主,只有一個隊長。南宮寶向他們打聽了一下鄱陽湖的情況,那人問什麼也不知道,而高鐵山對這情況也沒有講。南宮寶讓人這在兒稍稍停留了一會兒,讓人去買了一具琴,便再次上路。到一號舵時,發覺一號舵一切正常,舵主趙虎親自迎出來,一切顯得很熱情,讓南宮寶看不出絲毫異常。南宮寶決定在此處住上一晚再走,此處到鄱陽湖還有三天的路程。他向趙虎打聽上面的情況,趙虎說一切正常,高幫主已經在備貨,打算再弄幾船便往北運往黃河分舵。南宮寶問:「二號三號舵為何沒人了?」趙虎說:「這是高幫主的意思,部分人調到黃河分舵去了,人手不夠,便將二三號舵撤了。」南宮寶也覺得他所言有理,便不再問什麼,讓他的護衛弟子去休息,他和青青也早早的休息。但一晚上南宮寶並未入睡,他坐在床上打座,以應付一些意外情況,並進一步調理他的傷勢,以求在趕到鄱陽湖時可以恢復到他最好的水平。他可不信此行會一切平安,或者象前幾次一樣,憑著嘴巴就將危機化解。他也並不信憑這趙舵主,但為免做得太過份,沒有叫他的護衛弟子來守衛。因為如果這趙虎有問題,他那一百來號人恐怕也難保他們平安。一夜無事,一百護衛弟子也都平平安安。南宮寶雖然滿腹狐疑,但也沒法問什麼。 經過三天緩慢的行程,終究進入鄱陽湖,行到湖中心時,幾隻大船迎面使來,南宮寶站在船頭,令眾人停止划行,等對方過來。船過來,立在船頭的正是高鐵山,一邊的是張維新,張維新一邊的是南宮繡,南宮繡手上抱著一個孩子。此時風平浪靜,萬里無雲。南宮寶看到這個樣子,似感覺鬆了一口氣,船緩緩的靠近。南宮寶抓起一隻槳,向水面拋去,接著點地飛身躍過去,在那槳上一借力,上了對方的船。眾弟子一聲歡呼,兩個起落能躍上這麼遠,江湖上沒有多少人能辦到。高鐵山笑道:「看來幫主一切安康,而且武功還有進步。」張維新也行了一禮,說:「見過幫主。」南宮寶說:「姐夫也這個客氣幹什麼。」轉過臉對南宮繡問:「孩子還好吧。」南宮繡笑道:「他比你還好。」眾弟子此時也一同行禮。南宮寶笑道:「自己兄弟,何必客氣,早就想來看望大家,可來一趟不容易。看大家神彩,我也很高興,看樣子高幫主和張幫主治理有方。」高張二人忙說:「都是托幫主威望。」 兩船靠近,青青也上到船來,南宮寶一手抱孩子,一手拉著青青,而南宮寶與高鐵二人談論著幫中的情況,但這一切南宮寶聽不懂,他不知道這一切操作的過程。他不知道誰管理帳戶,各自間如何分成。他只知道嗯嗯嗯,或者贊上兩句。到岸時,張維新問:「這些和幫主一起來的弟子怎麼安排?還是讓他們保護你吧。」南宮寶說:「他們一路行來也辛苦了,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我用得著時再叫他們。」張維新又問:「那你與你姐姐住一起還是住在以前的那間房?」南宮寶想了想,說:「住以前的那間吧,你們有孩子,我也不想打擾。對了,給我義父傳信,告訴他我已經到達,好讓他放心。」張維新說:「那我這就去辦,你的房子我早就叫人收拾好了。」 南宮寶來到自己的住處,高鐵山立刻進來,說:「幫主受甜兒父母之傷現在已經好了吧。」南宮寶說:「也幸有少林高僧相救,現在已經好多了,但要完全好恐怕得幾個月靜養才成。」高鐵山說:「那幫主就在這兒靜養吧。」南宮寶問:「你發現了點什麼嗎?」高鐵山搖搖頭,說:「我什麼也沒有發現,正因為什麼也沒有發現,我才奇怪,何水生加上賽公明怎麼都可以弄出點事來,可我不可能永遠在這兒待下去,我將這一批貨弄好就要離去。你可以留下來觀察一下。」南宮寶點點頭,說:「哪兒都一樣,那我就在這兒多住些日子。」正說著,一個丫環敲門,南宮寶問:「是我姐叫我們嗎?」那丫環說:「夫人叫青青姑娘,說想和青青姑娘聊一聊。」南宮寶說:「正好,我也想與我姐姐談一談,我們一起去吧。高幫主有事便去忙吧。」青青說:「我有些累了,想躺一會兒。」南宮寶說:「那就讓姐姐過來吧,順便將孩子帶過來讓我這做舅舅的看一看,孩子都這麼大了,可我還沒關心一下。」 高鐵山和那丫環出去,南宮寶扶著青青說:「我扶你到床上躺一躺,你沒事吧。」青青搖搖頭,說:「只是頭有些暈。」南宮寶扶她上床躺下,為她把了一下脈,發覺脈向時緩時急,有些不穩,好像是真的生病了。青青見他那個樣子,抓住他的手說:「我沒事,只是坐船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經過三號分舵時,那兒已經沒有人了,房子也沒有,有的只是一片殘垣斷壁,南宮寶看了看,也沒有言語,上船再次往前,到此時他才覺得自己對幫中的事太不瞭解了,不說此舵無人,單是各舵舵主是什麼人他都弄不清楚,也許不是他不明白,是舵主變得太快。一下子他以喪途一點信心也沒有,鄱陽湖等待他的又是什麼?每一次何水生都敗在他手上,但這一次呢?從何木和無憂兒來對付自己這招便知前途凶險,因為他要對付的不只是何水生,而是賽公明。對付賽公明他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他的沉思,他的擔心,都不自然的寫在臉上,青青在一邊問:「你在想什麼?」南宮寶也不瞞她,說:「我在想前面會有些什麼。」青青問:「你有些擔心?」南宮寶點點頭。青青又:「擔心對付不了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我也不我擔心什麼,只是擔心。」青青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說:「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最多就是死了,死也與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擔心。」南宮寶神情一震,說:「你說得對,生死相隨,有什麼好怕的呢?可惜我總不記得要帶一具琴來,不然可以在這兒彈上一曲。」青青說:「等一會兒靠岸後去買不就行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只是這小地方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琴。到鄱陽湖讓姐姐為我買一副好點的。現在只能弄一個差點的了。琴棋書畫,自從我當上這幫主之後,便很少玩這些了。」青青說:「可我們好像也沒有幹什麼,好多日子都在跑路,從這兒跑到那兒,從那兒跑到這兒,光從上面到下面,我們就跑了好幾回。」南宮寶說:「都是那姓何的害人,下回遇到他要狠狠的打他一頓屁股。」 經過二號分舵時,二號舵有人,但不多,一共才一百來人,並且都是一些老弱的,沒有舵主,只有一個隊長。南宮寶向他們打聽了一下鄱陽湖的情況,那人問什麼也不知道,而高鐵山對這情況也沒有講。南宮寶讓人這在兒稍稍停留了一會兒,讓人去買了一具琴,便再次上路。到一號舵時,發覺一號舵一切正常,舵主趙虎親自迎出來,一切顯得很熱情,讓南宮寶看不出絲毫異常。南宮寶決定在此處住上一晚再走,此處到鄱陽湖還有三天的路程。他向趙虎打聽上面的情況,趙虎說一切正常,高幫主已經在備貨,打算再弄幾船便往北運往黃河分舵。南宮寶問:「二號三號舵為何沒人了?」趙虎說:「這是高幫主的意思,部分人調到黃河分舵去了,人手不夠,便將二三號舵撤了。」南宮寶也覺得他所言有理,便不再問什麼,讓他的護衛弟子去休息,他和青青也早早的休息。但一晚上南宮寶並未入睡,他坐在床上打座,以應付一些意外情況,並進一步調理他的傷勢,以求在趕到鄱陽湖時可以恢復到他最好的水平。他可不信此行會一切平安,或者象前幾次一樣,憑著嘴巴就將危機化解。他也並不信憑這趙舵主,但為免做得太過份,沒有叫他的護衛弟子來守衛。因為如果這趙虎有問題,他那一百來號人恐怕也難保他們平安。一夜無事,一百護衛弟子也都平平安安。南宮寶雖然滿腹狐疑,但也沒法問什麼。 經過三天緩慢的行程,終究進入鄱陽湖,行到湖中心時,幾隻大船迎面使來,南宮寶站在船頭,令眾人停止划行,等對方過來。船過來,立在船頭的正是高鐵山,一邊的是張維新,張維新一邊的是南宮繡,南宮繡手上抱著一個孩子。此時風平浪靜,萬里無雲。南宮寶看到這個樣子,似感覺鬆了一口氣,船緩緩的靠近。南宮寶抓起一隻槳,向水面拋去,接著點地飛身躍過去,在那槳上一借力,上了對方的船。眾弟子一聲歡呼,兩個起落能躍上這麼遠,江湖上沒有多少人能辦到。高鐵山笑道:「看來幫主一切安康,而且武功還有進步。」張維新也行了一禮,說:「見過幫主。」南宮寶說:「姐夫也這個客氣幹什麼。」轉過臉對南宮繡問:「孩子還好吧。」南宮繡笑道:「他比你還好。」眾弟子此時也一同行禮。南宮寶笑道:「自己兄弟,何必客氣,早就想來看望大家,可來一趟不容易。看大家神彩,我也很高興,看樣子高幫主和張幫主治理有方。」高張二人忙說:「都是托幫主威望。」 兩船靠近,青青也上到船來,南宮寶一手抱孩子,一手拉著青青,而南宮寶與高鐵二人談論著幫中的情況,但這一切南宮寶聽不懂,他不知道這一切操作的過程。他不知道誰管理帳戶,各自間如何分成。他只知道嗯嗯嗯,或者贊上兩句。到岸時,張維新問:「這些和幫主一起來的弟子怎麼安排?還是讓他們保護你吧。」南宮寶說:「他們一路行來也辛苦了,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我用得著時再叫他們。」張維新又問:「那你與你姐姐住一起還是住在以前的那間房?」南宮寶想了想,說:「住以前的那間吧,你們有孩子,我也不想打擾。對了,給我義父傳信,告訴他我已經到達,好讓他放心。」張維新說:「那我這就去辦,你的房子我早就叫人收拾好了。」 南宮寶來到自己的住處,高鐵山立刻進來,說:「幫主受甜兒父母之傷現在已經好了吧。」南宮寶說:「也幸有少林高僧相救,現在已經好多了,但要完全好恐怕得幾個月靜養才成。」高鐵山說:「那幫主就在這兒靜養吧。」南宮寶問:「你發現了點什麼嗎?」高鐵山搖搖頭,說:「我什麼也沒有發現,正因為什麼也沒有發現,我才奇怪,何水生加上賽公明怎麼都可以弄出點事來,可我不可能永遠在這兒待下去,我將這一批貨弄好就要離去。你可以留下來觀察一下。」南宮寶點點頭,說:「哪兒都一樣,那我就在這兒多住些日子。」正說著,一個丫環敲門,南宮寶問:「是我姐叫我們嗎?」那丫環說:「夫人叫青青姑娘,說想和青青姑娘聊一聊。」南宮寶說:「正好,我也想與我姐姐談一談,我們一起去吧。高幫主有事便去忙吧。」青青說:「我有些累了,想躺一會兒。」南宮寶說:「那就讓姐姐過來吧,順便將孩子帶過來讓我這做舅舅的看一看,孩子都這麼大了,可我還沒關心一下。」 高鐵山和那丫環出去,南宮寶扶著青青說:「我扶你到床上躺一躺,你沒事吧。」青青搖搖頭,說:「只是頭有些暈。」南宮寶扶她上床躺下,為她把了一下脈,發覺脈向時緩時急,有些不穩,好像是真的生病了。青青見他那個樣子,抓住他的手說:「我沒事,只是坐船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失落篇 湖上殺勢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8 本章字數:2348 半中午,南宮寶估計高鐵山已經離開,這才出門,帶著十幾名弟子,到湖面去遊玩。在外人的眼中,各湖有各湖的特色,但在南宮寶眼中,天下湖泊都一樣,不一樣的只是人的心情。湖上風大,讓人感覺有一絲寒意,湖面微波,看不清遠處。南宮寶坐在船頭,目光遠眺,也不知在看什麼,可能只是在發呆。青青坐在船艙口風吹不到的地方向外望。 南宮寶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對青青笑道:「你過來,我給你戴一個花環。」青青跑過來問:「什麼花環?」南宮寶說:「水做的。」青青不問水如何做花環,只是將脖子伸長,南宮寶說:「先戴在手上試試好看不好看。」青青聽了便將手伸過來。只見南宮寶伸出雙手對著湖面,一會兒,從湖面升起一個急速轉動的水圈,在南宮寶真氣的控制下,往青青的手腕上套去,青青見有趣,便伸雙手合在一起,正在水環要套上青青雙手時,卻一下子散開了,水珠灑了青青一身。青青叫道:「原來你耍我。」說著便要去打南宮寶。南宮寶縮著頭說:「是我不小心,下次不會了。幸虧沒有戴到頭上。」原來這是南宮寶綜合以前所學,以流水六試為基礎,自創萬物隨風,從而利用柔和的真氣將水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而形成花環。而他忽然弄散水環,並不是他的功力不到定,而是擔心環中心的真氣傷到青青。在與阿木無憂兒他們交手時,只因為他先受傷,再加上心情不好,無法發揮出招式的威力。而現在,心情好些,內傷已去,競能用真氣控制這無形的水,就算空了見了,也必定大為驚歎。 青青見好玩,便說:「這麼好玩的東西,要是我能學會就好了。」南宮寶笑問:「你是不是要給我戴到頭上?」青青說:「我就是要灑你一臉。」南宮寶為她擦了一下衣服上的水珠,說:「練武其實是一件辛苦的事,你沒有必要去練。」說著眼淚盯著前面的一隻小船,看了一會兒,忽然吩咐道:「給我划船,去追上那隻小船。」青青也看見了,問:「為什麼?」南宮寶說:「我懷疑那隻船上有我想見的人,他們明明應該是經過我旁邊的,可現在繞道而行,可能是避開我。」 他們的船並不算大船,只能算中等,前面的是一隻小船,行得不快,但一會兒便加速,可船並不是直線前行,而是在水中拐彎。南宮寶叫道:「大家加把勁,我懷疑那上面是無憂兒和阿木。」南宮寶的懷疑是有些道理的,一個是他們兩可能會出現在這兒,另一個只要是從剛才那船的動景看出來的。開始是阿木划船,但一個人劃得慢,她便叫無憂兒幫忙,無憂兒力大,但控制力量不當,無法與阿木很好的配合,所以船一會兒左一會兒右。 大船上有十六名弟子,一邊八人,他們開始出湖時劃得很慢,不費什麼力氣,現在全力而行,船也行得很快,可前面的小船也行得不慢,雖說七彎八拐,但讓人一時也難追上。不過總體來說,兩船之間的距離在拉近。南宮寶站在船頭,把著舵。兩船一追一逃,轉眼快到岸邊了,南宮寶見此,抓起一隻槳,說:「我先去攔截他們,你們隨後跟來。」說著飛身往湖面躍去。此時離岸還有幾十丈,想來誰也無法躍上岸去。但南宮形容詞手中有槳,可在水上借力,他幾個起落,便落在小船上,小船上果真是阿木和無憂兒。兩人見南宮寶近來,也起身躍上岸去。南宮寶在船頭一,也上了岸。 無憂兒看了說:「你還能飛那麼遠,真的不錯,比我們強一些,但你為什麼要追我們呢?」南宮寶看著他們,沒有說話。阿木說:「就算我們上回打傷了你,但你現在已經好了,就算甜甜不是你傷的,但她受傷總與你有關,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寶說:「我也沒有想為難你們,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地,甜甜在什麼地方?」無憂兒正待開口,阿木攔住他,問:「你找甜甜幹什麼?」南宮寶說:「我想找何水生。」阿木問:「你想趕盡殺絕?」南宮寶搖搖頭,說:「江湖上沒有我必殺之人,但我卻殺了不少人。何水生勾結賽公明,自然對我天河幫不利,為了……」阿木問:「賽公明是誰?」南宮寶冷冷的道:「你們久不走江湖,連賽公明都不知道,但我也沒有時間與你們解釋了,如果你們能說出甜甜所在地,讓我化解這場危機,我可以饒過甜,否則對大家都不好。」阿木怒道:「沒想到你當了幾天幫主就變得六親不認了,我才你客氣只因為我們還有些親戚關係,但別以為我怕你。」水邊趕來的弟子,已經架起了弓箭,對準兩人。南宮寶抬頭看了看,說:「做父母的愛自己的女兒,是應該的,但你想到後果沒有?我將無憂兒留在這兒,你回去勸你女兒,還有你的好女婿,如果勸他們不了,你帶你女兒離開這江湖,怎麼樣?」阿木道:「我並不知道甜甜在什麼地方,但我可以找找看,找到她我可以勸她一下,但將無憂兒留在這兒絕對不行。」無憂兒也說:「我不留在這兒。」南宮寶說:「如果我一聲令下,你該知道後果,你躲得開這些弓箭,但他呢?」阿木怒道:「你敢?」南宮寶歎道:「你說得對,我不敢。想起小時候的事……我們怎麼弄成這樣子呢?」他回頭去看岸上,岸上,有小花開著。 此時已經是初春,而這地方靠著水,十分暖和,因而花也開得比別處早。南宮寶蹲下來,摘了兩朵小花,躍到船上,給青青戴上。船上的弟子拉著弓,對著兩人。沒有南宮寶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放箭,但阿木和無憂兒也不敢逃。南宮寶將花給青青戴好,這才對弟子們擺擺手,說:「讓他們走吧。」阿木拉了無憂兒便走。南宮寶也不知青青理解不,對她說:「這知道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真的對他們下不了手。你不知道,我小時候他們對我多好。可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了。」青青說:「可你明明沒有傷害甜甜,而他們卻怪你。」南宮寶道:「他們也是無辜的,他們不會騙我的,騙他們的也許是甜甜,也許是何水生。上次我們都沒事,所以也不與他們計較。各位弟子都辛苦了,待休息一會兒我們回去。」 失落篇 天河夢遠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9 本章字數:2523 江湖,注定不是平靜的江湖,南宮寶想在望江樓平靜的過日子,但總不能如人所願,一天之中,天河幫兩隻貨船被人擊,並且死傷幾十名弟子。南宮寶瞭解了一下情況,一隻船在出江入運河口遇襲,而另一個船在鄱陽湖出口遇難,一百人左右,屬小船隊,但其實力並不很差,並非三五個人可以辦到,就算他南宮寶,五六個他也未必敢動手,並且是在江上,誰的勢力有那麼大,一天時間,兩處人馬?南宮寶立刻傳書兩湖七舵,讓其船隊先停下來,集多之後再行,並讓人好生安頓受傷的弟子。青青問:「你要趕去嗎?」南宮寶搖頭道:「可能不會,我先瞭解一下情況再作決定。許舵主已經去收集情況了,我想不日便有結果。到時再看。」青青問:「你說這會是賽先生干的嗎?」南宮寶道:「我也不知道,就算是他,也只是他手下之人幹的,上回我逃出來時對他手下留情,現在想想有些後悔,他的存在,對我們,對江湖總是一種威脅。」青青說:「後悔也沒有用,你就想開一點吧,想想辦法。」南宮寶並沒有為青青說這些話感到奇怪,點點頭,說:「我也正在想,我們的船隻被攔截過三次,以前一次,是野山郎奪去白如雲白如雪這兩個孩子,其他的時候都是平安的。」青青說:「你讓他們人多集在一起便行了,不要單獨的走。」南宮寶說:「我已經叫他們這樣做了,我想休息一下,讓我安靜的想一下。」 他在想為何會發生這種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傷其兩隻船並不能給天河幫造成什麼大的損失,那別人為什麼還要這樣幹呢?是威嚇?是賽公明還是何水生或者地靈宮人幹的?但想來想去也沒有個頭。他本以為對賽公明的目的很有把握,可現以也有些不確定了。他行事總是出人意外。地靈宮會不會下手?他們截走一批貨物賺點錢也是可能的,還有一些江湖小幫派,幹些黑道的勾當也有可能,可能性太多了,而他又不在現場,對情況不瞭解,只能等人傳來信息了。想不明白,他便努力不去想,但腦袋卻難於平靜下來,青青雖盡力安慰他,可也沒有什麼用。 一夜未睡即,第二天他又起得很早,一起來便去找許仕龍,而許仕龍似乎也一夜未合眼,見南宮寶來了,便知他想問什麼,說:「信已經傳出去了,但還沒有回信。」南宮寶看看大廳中的兵力分佈圖,說:「天河幫本是很強大的,可現在像這樣分佈在那麼長的地方,每一點的兵力便弱了,易被各個擊破,這也許是我們的不足。」許仕龍說:「屬下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們以前以打魚為生,占的水域越多,資源便越豐富,但現在我們以貨運為主,就沒有必要那麼多分舵了,而補給方面,也沒有必要由分舵補給,比如這兒,如果沒有總舵,船靠岸後,弟子們可以去集上去買東西來補給。我們有一大半的兵力在各舵停著,而在江上行的只當一小部分,如果撤去一些分舵,可以節省很多兵力。」南宮寶想了想,道:「不錯,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只留兩湖和黃河分舵便行了。」許仕龍說:「但這兒的總舵我覺得還是應該留下來,我們天河幫總不可能沒有總舵吧。」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許仕龍接著說:「但這樣一來,有許多的舵主便當不成了,恐怕有些人會反對,要不請大家來此商量一下,並且趁此出事的機會大家聚一聚。」南宮寶一時沒有表態。許仕龍問:「幫主有什麼疑問嗎?」南宮寶說:「讓我想一想,這件事很從長計議。」 南宮寶回到自己的房中,青青已經起床了,問:「怎麼回來了?」南宮寶說:「沒什麼消息,不過看樣子事情很複雜。」他現在想到了為何會出現這兩件事,別人是在創造一個機會,一個各頭領聚在一起的機會,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但那許仕龍提議的也不錯,只建三四處舵,其他的都撤掉,這樣一來,一切都簡單多了,人手也足一些。可問題是其他的舵主怎麼辦?將他們撤掉?幹得好好的舵主沒了,他們要是一齊反對,這恐怕也不太好力,他在心裡想著湖有義父等,黃河幫便讓吳舵主,鄱陽湖依舊張維新,此處……他想了想,說:「我還下去有點事。」 南宮寶出去找到許仕龍,說:「傳書請我義父過來商議一下。」許仕龍點頭出去,南宮寶獨自來到江邊,迎著江風,地春天到了,本是大地一片生機盎然,可他此時心中沒有半分喜悅。青青找過來,說:「你也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南宮寶說:「真想放下這一切,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一輩子。」青青知他只是一時失落才講這種話,等他好過來,便不會有這種想法,只好安慰道:「再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不你再回去躺一會兒吧。」南宮寶點點頭,但馬上搖頭說:「不必了,我在這兒站一會兒便好了。」青青不再言語,也陪著他在一邊站著。 到下午時,傳來消息,由面死七人,傷十三人,下面死十二人,傷十人。對方不明身份的死了共計三十人,捉住七人,但未及審問,便又自殺了。南宮寶說:「我下去看看傷亡的弟子。」許仕龍問:「什麼時候?」南宮寶說:「現在。」 帶著青青,還著一百護衛弟子,連夜趕往下面出事的地方,未到三角灘,半路上遇到往上的雷振水,他也只帶了一百來人。南宮寶交代道:「你現在趕到總舵去,將許仕龍接替,並且加強那兒的護衛,等你覺得滿意之後便調各舵舵主前去,除了大伯和張維新,再加上高鐵山。令其各自守在各自的地方。」雷振水問:「你想做什麼?」南宮寶揮手說:「大家靠岸吧。」四船靠岸,南宮寶便將自己的懷疑和設想與義父講了。雷振水說:「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其他的舵主可以撤掉,但可以任其他的職務,比如押運總隊長,采銷方面的,這還不是問題,有些人在別處長大,也生活在別處,並且已經安家,讓其搬走,他們恐怕不願意。」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便說:「像百河舟等可能存在這個問題,但一二三號舵的情況好一點,他們的舵所建年數不長,撤掉也容易些,而下面有些困難,並且象白沙河的魚蝦放棄可惜。」雷振水知一時也難得出結論,便說:「到時招集各舵舵主之後再談吧,你對那許舵主有什麼懷疑嗎?」南宮寶道:「也沒有什麼懷疑,只不過我更信任你而已,並且這次優集會我很擔心,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麼這次應該是很危險的事,所以才叫你來。」雷振水點點頭,說:「好吧我到了之後馬上傳信各舵,待他們來後,我將一切準備好。」 失落篇 江南路遠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49 本章字數:4621 第二天早上,南宮寶帶著青青離開了。他們先打算去鎮上買一匹馬再走。青青自然是隨便了。先將早餐應付過去,又去買了馬,南宮寶將青青扶上馬,自己牽著馬往鎮子外面走。剛出鎮口,陳英便在路上等著他們,南宮寶停下馬,陳英說:「我最後一次勸你¬——」南宮寶打斷他的話說:「我最後一次回答你。」說著牽著馬往鎮外走去。青青見兩人神色有些不對,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等走出很遠,青青問:「大哥哥勸你什麼事啊?」南宮寶說:「他目標遠大,想讓我幫他。」青青問:「他想幹什麼?」南宮寶說:「統一江湖,吞併天河幫。」青青不解的問:「他不是已經是地靈宮的幫主了嗎,為什麼還要吞併別人呢?」南宮寶歎了口氣道:「別想那麼多,我們自己走,去江南去玩。別理江湖中事。」說著翻身上馬,策馬往江江堤上去。 因為要過江,而他又不想趕往總舵,便只好向下尋另一渡口。沿江而下,走了沒多久,又有人攔住了去路。七個人,七個灰衣人,七柄劍。南宮寶叫道:「青青將眼睛閉上。」馬衝過去,七人撥劍,左右各二,中間三。馬近來,七人出劍,劍刺馬。馬驚,停了一下,南宮寶雙腳在左右劍上一踏,並並迅速往前一踢,四支劍射中前面三人,南宮寶再夾馬,馬往前衝了過去。 跑了好遠,青青問:「我眼睛可以睜開了嗎?」南宮寶說:「可以了。」青青睜開眼,探頭想回望,南宮寶攔住她,說:「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青青問:「他們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要攔我們呢?你不是不當幫主了嗎?」南宮寶說:「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無論是誰,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好的。」青青靠在他身上,說:「我知道。」 因為馬只是普通的馬,背著兩個人自然不能急奔,而且他們也不急著趕路。馬跑出沒多久,南宮寶叫道:「你坐好了。」接著自己下了馬。青青問:「你怎麼了?」南宮寶說:「馬太累了,背兩個人太重。」青青聽了也翻身下馬,說:「我也下來走。」南宮寶將繩索交給她,說:「你來牽馬。」青青接過馬繩,說:「我們以前老是坐船,現在又改為騎馬了。」南宮寶愛撫了她一下說:「騎馬是很累的,待過了江我們坐馬車怎麼樣?」青青說:「我不怕累,我還是想騎馬好一些,要是坐馬車,又要讓別人趕車不好。」南宮寶笑道:「我主要是怕你累著了。」青青說:「那你背我。」南宮寶說:「好。」接著蹲下來,青青笑道:「我也怕把你累著了,待我走累了你再背我吧。」 兩人往前,走一會兒騎一會兒馬,再懈一會兒,中午時進入一個小鎮,尋了一小酒店點了兩個菜,沒多久,菜上來了。南宮寶先將兩個菜試了一下,說:「小店的手藝不錯,比以前吃的味道還好些。」青青笑道:「也許是心情好些,所以感覺什麼都好。」談笑間,進來三個人,正是丐幫三長老。南宮寶估計他們三個是來找自己的,便問:「找我嗎?」三人點點頭,南宮寶將青青移到自己這邊,三人分三面坐下,沒有言語。南宮寶也沒理他們,安心的吃著飯,可青青卻吃得有些不自在,問:「你們三位老人家吃過沒有?」劉長老說:「還沒有吃呢,青青姑娘請我們吃嗎?」青青伸手坐懷中掏出幾張銀票,放在桌上,說:「你們想吃什麼自己點吧。」李長老說:「我們不是來討飯的,只是來坐一坐。」青青聽了又將銀票收回去,遞給南宮寶。南宮寶收到自己的口袋中,說:「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青青嗯了一聲,便埋頭吃飯。 王長老也開口了,他說:「你的決定讓我們很吃驚。」南宮寶淡淡的說:「每一個人都很吃驚,連我自己都吃驚。但現在還後悔不成?」王長老說:「但你將天河幫幫主之位讓給高幫主,未必是江湖之福。」李長老問:「是他逼你下去的?」南宮寶不答,說:「你們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劉長老說:「我們找到你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主要是來看一看你,或者想證實一件事,還想告訴你,我們決定重整幫務,讓其在兩大勢力之間發揮平衡的作用。」南宮寶問:「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該不會是請我做你們丐幫幫主吧。」李長老說:「我們也沒有這個妄想,只是覺得我們受了那麼大的創傷都可以重新站起來盡一點自己的微溥之力,而你,我們老幫主和少林方丈如此器重你,你不應該一走了之。」南宮寶問:「你說我應該怎麼辦?率天河幫一統天下,那樣大家都是一家了,好了。」劉長老說:「可我想每一個人都會認為,天河幫在你的控制之下,對江湖會平安一些。」南宮寶搖搖頭說:「你們不懂,你們是丐幫,不會懂天河幫,一個窮人怎麼會明白富人呢?你又怎麼會明白我呢?你們的做法沒錯,就像你們的肖幫主抓去青青一樣,本也是很好的計謀,可錯就錯在他不理解別人,不知道別人想幹什麼,或者錯估了自己——他現在還好吧。」劉長老搖搖頭說:「久無音訊。」南宮寶說:「我知道天下沒有什麼樂土,但我還是忍不住想離開這個地方。」李長老說:「我想知道你對江湖的判斷,以作為我們行動的參考,這個與你應該沒有什麼為難吧。」 南宮寶搖搖頭,說:」這個對我很為難,天下有比武功更可怕的東西,那就是毒藥。天河幫的武力很強大,引人爭奪.但要是那些舵主被人毒死,誰都可以輕易的得到那些實力,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他放下筷子,對青青說:「快點吃吧!」青青嗯了一聲。王長老說:「你能否說得再明白點?」南宮寶搖搖頭,回頭道:「老闆算帳。」青青怪噌道:「我還沒有吃完呢?」南宮寶說:「沒關係,慢慢吃吧!」 劉長老問:「你們此行欲往何處?」南宮寶道:「江南。」劉長老歎道:「江南路不好走。」南宮寶說:「我知道。但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而且這條路相對我來說更好走一些。」劉長老站起身來,另兩個人也站起身來,劉長老說:「那我也只有祝你一路順風了。」南宮寶說:「我也祝你們萬事如意。」 三人走後,青青問:「你走後,江湖真的會亂起來嗎?會打架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沒有誰一個人可以改變江湖的,就像攻打黃河幫表面上是救我,但實際是將黃河幫佔了之後,可以多掙點錢,如果地靈宮與天河幫要打起來,那也不是我所能阻止的。就算我強行阻止,讓弟子不滿,他們把我給害了,那太不值得了,還不如帶著你離開算了。你也知道,我這個幫主也是半路上撿來的,沒有什麼親信。這樣的幫主是不長久。你不用為別人擔心,江湖本來就充滿仇殺的地方。吃完了走吧!」 南宮寶也知道此行不會很順利,開始遇到的七八個人只是小菜,正餐還在後面。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便又有人來了,這回來的只有三個。南宮寶一手牽馬,一手拉著青青,走了幾步便停下來,說:「我本以為今天可以趕到江對面去,可誰知道還有些難哪。三位是來抓我的還是來殺我的?」三人不語,撥劍,南宮寶鬆開青青,一揚手中的馬繩,向三人彈去,跟著自己也衝了過去,他覺得這三個人很扎手,因而沒讓三人過來,南宮寶將繩子彈過去後,自己便往下躺去,攻三人的下盤,畢竟空手對付三個使劍的不太容易,而他知道這些人劍法狠毒,但變招未必靈活,因而出其不意的從下面攻三人,果然,一段馬繩在三人劍影下斷成幾片,劍接著往下刺來,南宮寶雙手攻一人,雙腳攻一人,腰撞向中間一人,三人向後仰,這向下的三劍也跟著落空。南宮寶趁機點了三人的穴道,從兩人手中取過兩柄劍來,遞一柄給青青。青青不接,說:「你一下子打倒三人,有你保護我就行了。」南宮寶聽了丟下一柄劍,說:「走吧。」 剛起步,又有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是聖姑。南宮寶說:「我知道你會來,但也沒有想到這麼快。」聖姑問:「你剛才那便是萬物隨風嗎?」南宮寶搖搖頭,說:「那該叫什麼我也不知道,聖姑前來有何指教?」聖姑反問:「你為何不問一問他們是誰?」南宮寶說:「是誰並不重要,現在對我來說,有很多的人都想阻止我。」聖姑說:「可憑你剛才那一招,許多人都阻止不了你。」南宮寶說:「這倒未必。聖姑這次前來不知有什麼事?」聖姑說:「沒什麼事,我陪你去江南如何?」南宮寶笑道:「有聖姑陪同,我自然是深感榮幸,可你沒有事嗎?」聖姑說:「現在沒事。」青青卻搖搖頭說:「我不想要她跟我們一起去。」南宮寶陪笑道:「聖姑也聽到了,我們要是有緣,以後還會再相見的,如果聖姑有意,可以問一下他們三個人,我們先走了。」 上了江堤,青青問:「她又想跟著我們幹什麼?想害我們嗎?」南宮寶說:「她也算救過我,所以我也不好拒絕,但你就不一樣了。她不有救過你,而且還害過你,所以你不想讓她與我們一起走她也不有辦法。」青青說:「她救過你,害過我之事可以不計較,但她跟我們一起走肯定沒安好心,所以不行。」南宮寶說:「我也這樣認為,但又沒有證據,自然不好開口回絕。」正說著,忽聽到背後有風聲,他忙拉了青青閃過一邊,同時撥劍,再看撲過來的正是聖姑。聖姑冷冷的說:「沒想到你也背後說我壞話。」南宮寶一時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青青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說:「我寶大哥只是說實話,也沒有說你什麼。」聖姑不答,卻反問:「你以為你寶大哥很很保護你嗎?」青青剛要開口應是,南宮寶搶先道:「我只是盡力而為,此行能否到江南,我心裡也沒有底,但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到她。」聖姑問:「要是我動手呢?你有信心保護好她嗎?」南宮寶搖搖頭,道:「我沒有信心,聖姑的武功比我還強不少,但我會拚命的,就算賽公明在這兒,我也不怕他。」聖姑說:「可你別忘了,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南宮寶歎道:「我現在已經退出江湧了,以後我們是敵是友,還看聖姑自己了。」聖姑說:「你一開始便不信任我,我們如何成為朋友呢?」南宮寶無言以對,只好說:「我們要走了,天也不早了,你自己好好的保重吧。」 趕到渡口時,天已經不早了,南宮寶見如此,便沒有急於過江,而是在江這邊住了一夜,將馬買掉,再到第二天早上過江,找了一隻小船,讓其載他們過江。船剛離岸,南宮寶便撥劍向船夫刺過去,船夫大驚,卻沒有躲開南宮寶這一劍,南宮寶這一劍當然也沒有真的刺中船夫,他也只是試一試這船夫,見這船夫反應正常,便沒有再為難他,說:「我們一路上被人截殺,所以我有些懷疑這兒,如果半路上有人攔著,你自管逃命吧。」船夫忙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南宮寶拍拍他的肩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接過槳在水中劃了幾下,但船隻是晃了晃,卻並不前進。青青問:「怎麼了?」南宮寶說:「試一試這這船被人做了手腳沒有,要是在江中出了事可就有些麻煩,反正我們也不急著趕路。」 船在岸邊晃了一會兒,南宮寶覺得沒有問題,便讓兩人坐穩,他摧動船飛快的向江另一邊行去,並不時用眼四處觀看,到岸時,什麼也沒有發生。南宮寶鬆了一口氣,攔著青青上岸,船夫大概是嚇得暈過去了,兩人走了也沒有站起來,更別說是向他們要錢了。而兩人也沒有想著要給錢。上了岸,青青說:「也許別人覺得攔我們不住就不再攔我們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希望如此。現在過了江,可以再買一匹馬,一匹好點的馬,上回那馬坐我們兩人有點跑不快了。」青青說:「可太快了也不好,也沒有必要走那麼快,我們又不急著趕路。」南宮寶道:「乾脆我背你走算了節省幾個錢。」青青笑道:「好啊,你就當我的馬。」說著將南宮寶往地上按。南宮寶蹲下來,讓她爬在自己背上。 失落篇 天河夢醒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50 本章字數:15455 江湖,注定不是平靜的江湖,南宮寶想在望江樓平靜的過日子,但總不能如人所願,一天之中,天河幫兩隻貨船被人擊,並且死傷幾十名弟子。南宮寶瞭解了一下情況,一隻船在出江入運河口遇襲,而另一個船在鄱陽湖出口遇難,一百人左右,屬小船隊,但其實力並不很差,並非三五個人可以辦到,就算他南宮寶,五六個他也未必敢動手,並且是在江上,誰的勢力有那麼大,一天時間,兩處人馬?南宮寶立刻傳書兩湖七舵,讓其船隊先停下來,集多之後再行,並讓人好生安頓受傷的弟子。青青問:「你要趕去嗎?」南宮寶搖頭道:「可能不會,我先瞭解一下情況再作決定。許舵主已經去收集情況了,我想不日便有結果。到時再看。」青青問:「你說這會是賽先生干的嗎?」南宮寶道:「我也不知道,就算是他,也只是他手下之人幹的,上回我逃出來時對他手下留情,現在想想有些後悔,他的存在,對我們,對江湖總是一種威脅。」青青說:「後悔也沒有用,你就想開一點吧,想想辦法。」南宮寶並沒有為青青說這些話感到奇怪,點點頭,說:「我也正在想,我們的船隻被攔截過三次,以前一次,是野山郎奪去白如雲白如雪這兩個孩子,其他的時候都是平安的。」青青說:「你讓他們人多集在一起便行了,不要單獨的走。」南宮寶說:「我已經叫他們這樣做了,我想休息一下,讓我安靜的想一下。」 他在想為何會發生這種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傷其兩隻船並不能給天河幫造成什麼大的損失,那別人為什麼還要這樣幹呢?是威嚇?是賽公明還是何水生或者地靈宮人幹的?但想來想去也沒有個頭。他本以為對賽公明的目的很有把握,可現以也有些不確定了。他行事總是出人意外。地靈宮會不會下手?他們截走一批貨物賺點錢也是可能的,還有一些江湖小幫派,幹些黑道的勾當也有可能,可能性太多了,而他又不在現場,對情況不瞭解,只能等人傳來信息了。想不明白,他便努力不去想,但腦袋卻難於平靜下來,青青雖盡力安慰他,可也沒有什麼用。 一夜未睡即,第二天他又起得很早,一起來便去找許仕龍,而許仕龍似乎也一夜未合眼,見南宮寶來了,便知他想問什麼,說:「信已經傳出去了,但還沒有回信。」南宮寶看看大廳中的兵力分佈圖,說:「天河幫本是很強大的,可現在像這樣分佈在那麼長的地方,每一點的兵力便弱了,易被各個擊破,這也許是我們的不足。」許仕龍說:「屬下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們以前以打魚為生,占的水域越多,資源便越豐富,但現在我們以貨運為主,就沒有必要那麼多分舵了,而補給方面,也沒有必要由分舵補給,比如這兒,如果沒有總舵,船靠岸後,弟子們可以去集上去買東西來補給。我們有一大半的兵力在各舵停著,而在江上行的只當一小部分,如果撤去一些分舵,可以節省很多兵力。」南宮寶想了想,道:「不錯,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只留兩湖和黃河分舵便行了。」許仕龍說:「但這兒的總舵我覺得還是應該留下來,我們天河幫總不可能沒有總舵吧。」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許仕龍接著說:「但這樣一來,有許多的舵主便當不成了,恐怕有些人會反對,要不請大家來此商量一下,並且趁此出事的機會大家聚一聚。」南宮寶一時沒有表態。許仕龍問:「幫主有什麼疑問嗎?」南宮寶說:「讓我想一想,這件事很從長計議。」 南宮寶回到自己的房中,青青已經起床了,問:「怎麼回來了?」南宮寶說:「沒什麼消息,不過看樣子事情很複雜。」他現在想到了為何會出現這兩件事,別人是在創造一個機會,一個各頭領聚在一起的機會,可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但那許仕龍提議的也不錯,只建三四處舵,其他的都撤掉,這樣一來,一切都簡單多了,人手也足一些。可問題是其他的舵主怎麼辦?將他們撤掉?幹得好好的舵主沒了,他們要是一齊反對,這恐怕也不太好力,他在心裡想著湖有義父等,黃河幫便讓吳舵主,鄱陽湖依舊張維新,此處……他想了想,說:「我還下去有點事。」 南宮寶出去找到許仕龍,說:「傳書請我義父過來商議一下。」許仕龍點頭出去,南宮寶獨自來到江邊,迎著江風,地春天到了,本是大地一片生機盎然,可他此時心中沒有半分喜悅。青青找過來,說:「你也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南宮寶說:「真想放下這一切,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一輩子。」青青知他只是一時失落才講這種話,等他好過來,便不會有這種想法,只好安慰道:「再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不你再回去躺一會兒吧。」南宮寶點點頭,但馬上搖頭說:「不必了,我在這兒站一會兒便好了。」青青不再言語,也陪著他在一邊站著。 到下午時,傳來消息,由面死七人,傷十三人,下面死十二人,傷十人。對方不明身份的死了共計三十人,捉住七人,但未及審問,便又自殺了。南宮寶說:「我下去看看傷亡的弟子。」許仕龍問:「什麼時候?」南宮寶說:「現在。」 帶著青青,還著一百護衛弟子,連夜趕往下面出事的地方,未到三角灘,半路上遇到往上的雷振水,他也只帶了一百來人。南宮寶交代道:「你現在趕到總舵去,將許仕龍接替,並且加強那兒的護衛,等你覺得滿意之後便調各舵舵主前去,除了大伯和張維新,再加上高鐵山。令其各自守在各自的地方。」雷振水問:「你想做什麼?」南宮寶揮手說:「大家靠岸吧。」四船靠岸,南宮寶便將自己的懷疑和設想與義父講了。雷振水說:「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其他的舵主可以撤掉,但可以任其他的職務,比如押運總隊長,采銷方面的,這還不是問題,有些人在別處長大,也生活在別處,並且已經安家,讓其搬走,他們恐怕不願意。」南宮寶想想也有道理,便說:「像百河舟等可能存在這個問題,但一二三號舵的情況好一點,他們的舵所建年數不長,撤掉也容易些,而下面有些困難,並且象白沙河的魚蝦放棄可惜。」雷振水知一時也難得出結論,便說:「到時招集各舵舵主之後再談吧,你對那許舵主有什麼懷疑嗎?」南宮寶道:「也沒有什麼懷疑,只不過我更信任你而已,並且這次優集會我很擔心,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麼這次應該是很危險的事,所以才叫你來。」雷振水點點頭,說:「好吧我到了之後馬上傳信各舵,待他們來後,我將一切準備好。」 兩人分手,南宮寶向下,雷振水向上,到達急流灘時,吳衛東接出來,梅香也在。一見面,南宮寶便問:「情況還好吧。」吳衛東說:「還算穩定,那一船貨物已經交由別的弟子送走了。不過這兩隻船押送的弟子都是以前下面的弟子。」南宮寶說:「我去看看受傷的弟子。」吳梅兩人領他去,而南宮寶叫人先將青青安頓一下。進入一間房中,房中排著七張床,有五張上面躺著人。吳衛東說:「幫主來看望大家了。」有兩個人聽後抬頭想掙扎著起來,南宮寶忙上前按住他們,說:「躺著別動,我來看望一下他們,另外幾個人可還好?」吳衛東說:「還好,都脫離了危險,不過有兩人已經殘廢。」南宮寶說:「好好的安頓,現在我們有錢,可以好好的安頓他們。」吳衛東點頭說:「我已經安排過了,這個你放心。」三人出來,吳衛東問:「幫主對這次兩件事有何看法?」南宮寶說:「兩件事不可能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而別人這樣看,肯定有別的原因,所以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還有的就是別人要是集中兵力攻打我們某一個分舵,會不會成功?」吳衛東問:「聽說你想撤掉幾處分舵,不知真假?」南宮寶點點頭,說:「我也有這個想法,但能否實現,還要與各舵主商量一下,我先讓我義父去準備了,到時他會傳信過來請你們過去。不過這件事我只與許仕龍談過,現在大家都知道,可有些奇怪。」天衛東說:「我在此處經營幾十年,撤掉很是可惜。」南宮寶說:「我知道,但也不一定撤,像白沙河便可以不撤,可像百河舟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上面二三號舵也沒有必要保留。弟子們分散更容易被人分頭擊破。如果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當然更好了。」 他又問了幾個當時在場的弟子,瞭解了一下對方的情況。那些偷襲之人用劍,一身灰衣,有些對水上決戰不習慣,但有些卻是水上好手,有些還是水下好手,下水鑿船。看那灰衣打扮,他以為是地靈宮的,但卻有些不像。出現這件事,誰多受益便應該是誰幹的,可等到嗢人受益時,一切已經盡了。這些出擊之人都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沒有人認識,賽公明來中原短短幾年能辦到這點嗎?如果是地靈宮呢?他為對付天河幫,訓練一些水中好手也是有可能的。他看了幾個對方的屍體,現在天數已長,屍體已經有些變形了,看不出什麼來。南宮寶讓人將其埋掉,沒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趕來也可能看不出什麼,來了也沒有用,但他還是趕來了,想起義父只帶了一百來弟子去總舵,總覺得不夠,便叫梅香和吳衛東再各調一百去,一共三百人,如果讓其護衛內線而原來總舵的弟子護衛外線,人手大概差不多。與眾人交代過後,他又趕往太湖,他不知道自己去有什麼用,但還是想去看一看,但剛出發,便收到義父的傳信,一切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舵主前往。南宮寶無法,只好叮囑雷振天好生的看護太湖,自己和吳梅二人帶著一些弟子趕往總舵。因路途遙遠,且逆水而行,因而他們到得很遲。 到達後,見到雷振水,便叫他將隨來的弟子補進護衛弟子之中,並強調一下食物的安全,以防別人下毒。眾舵主已經在客廳中等著南宮寶。南宮寶安頓好青青便去了。 走進客廳,眾舵主忙起身相迎,南宮寶來到屬於自己的位子旁邊,伸手說:「大家坐下吧。」眾人坐下,南宮寶掃視了大家一下,沒有言語,眾人也沒有言語。沉默了一會兒,南宮寶開口道:「這回請大家來此,是有些事相商量,但我想等一等高幫主來了再說。各位在這兒擔閣幾天沒問題吧。」眾人忙道:「沒問題。」南宮寶接著說:「上次我們幫出了些事情,大家想必也都知道,死傷不少兄弟,你們有些什麼建議和想法可以提出來,讓大家討論一下。我個人認為,這是人的一個陰謀,讓我們聚在一起,好將我們一網打盡,從而控制天河幫,所以這次我特意請來我義父,加派人手加強防衛,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為上。我現在只說這麼多,大家等高幫主來了再決定一切。」說完站起身來。三號舵舵主陸萬青也立刻站起身來,讓:「我有事請教。」南宮寶見此只得坐下來,道:「講吧。」陸萬青說:「為知為何雷舵主沒來,是沒請他還是他來遲了?」南宮寶說:「沒有請他,也沒有高幫主,我本想讓高幫主留守黃河那邊,但他自己趕過來了,有什麼問題嗎?」陸萬青說:「幫主這樣安排很好,可我聽說張幫主好像已經趕來了,這樣就算我們被一網打盡,也有雷舵主來主持大局。」南宮寶愣了一下,說:「張維新也趕來了?我好像沒有請他,還有其他的問題嗎?」陸萬青又說:「聽說幫主打算撤去一些分舵,不知真假?」南宮寶歎了一口氣,說:「看樣子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我本只跟許舵主談過,我也知道讓有些人為難,所以正在考慮,並且請大家來商量。還有誰想問什麼?」趙虎此時也站起來,說:「我想問幫主,你認為有人可能將我們一網打盡,是從何處得來的風聲?」南宮寶說:「我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只是推測,我天河幫經營貨運,可賺少銀子,大家都很富有,自然有人眼紅,如果能一舉消滅我們,從而控制天河幫,這種事我們不能不防,無論如何,我們小心一些為妙。」趙虎又問:「不知幫主認為有些什麼人會對我們不利?」南宮寶說:「比如賽公明,比如地靈宮,還有一些你想不到的人。我天河幫統一也有一年多時間,可大家相互之間還有些不夠隔恬,還有些不安定的因素。除了那次開幫大典,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我希望多多少少能解決一些問題。我剛回來,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說完站起來走出大廳。 走出大廳,南宮寶沒有回房,而是在四處轉了轉,正好許仕龍迎過來,南宮寶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但許仕龍來到他跟前,說:「關於撤舵之事,屬下並沒有四處說,不知他們為何都知道?」南宮寶說:「知道就知道,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也好。」許仕龍說:「這撤舵的想法並不是屬下想出來的,而是高副幫主提到的,會不會是他通知各舵主的呢?」南宮寶想想,說:「也有可能,但也不必在意,你去幫我義父吧,本來防衛之事應該由你負責,但這次確實事關重大,所以我請他來的。」許仕龍點頭說:「屬下明白。」說完退開。而南宮寶卻站在那兒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吳衛東過來了,拍拍南宮寶的肩,問:「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南宮寶搖搖頭,說:「發一會兒愣,怎麼,大家都散了嗎?」吳衛東點點頭,又問:「為陸萬青那小子的話不開心嗎?」南宮寶沒答,卻問:「我想問一下吳舵主,你們當時為什麼選擇我做你們的幫主?這讓我很不明白。」吳衛東說:「開始我也不明白,但現在我有些明白了,因為我們當時的目標是一統天河,而如果由我們內部選出一個幫主來,各舵之間未必心服,更別說讓何水生服了,所以選你,除了你的武功不錯外,更主要的是你不屬於什麼幫派,處理問題自然能盡力公平,當然,我們當時也只是試一試,後來少林丐幫都支持你,並且幫中的弟子也都服你。」南宮寶問:「這大概是高幫主提出來的。」吳衛東點點頭,說:「老高的眼光不錯,辦事能力也很好,我不得不服他。我們都老了,看到天河幫有如此聲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南宮寶問:「你沒有孩子嗎?」吳衛東搖搖頭,說:「但我有個弟子,吳天河,你也知道的,我對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他也算機靈,我本有意讓他跟你說點什麼,但一直沒有機會。」南宮寶沒答,雷振水也過來,問:「到午飯的時候了,你與大家一起吃還是單獨吃?」南宮寶說:「單獨吃吧。」他所謂的單獨吃,自然是指和青青一起吃,吳衛東聽了道:「那我先走了。」 吳衛東走後,雷振水問:「他們有什麼反應?」南宮寶說:「還不是那樣,義父和我們一起吃吧。」雷振水點點頭,說:「這是很正常的事,無論幹什麼總會損失一些人的利益。」南宮寶忽然說:「我決定離開。」雷振水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離開?」南宮寶說:「正試辭去天河幫幫主之職,離開天河幫。」雷振水有些意外,問:「什麼離開?」南宮寶說:「為了一些我不願意說出來的原因,你也別幹了,退回太湖去,和大伯一同待在太湖,你也別再阻止我,你帶著我的護衛弟子回去。」雷振水說:「無論什麼原因,我對你的決定感到可惜,也無法理解。」南宮寶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上次困於賽公明時,我站在雪地裡,悟出一招武功,我給他取名叫萬物隨風,世間萬物,終將消散。一切隨風,不著於力,不著於心……」說到此處,忽然有人拍掌,叫道:「好一句不著於力,不著於心,好一招萬物隨風。」一身白衣從門口飄過來,正是天山聖姑。南宮寶說:「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你過得還好嗎?」聖姑搖搖頭說:「如何叫好?如何叫不好?聽到你這一招萬物隨風,我很想討教一下。」南宮寶說:「今天就勉了,以後會有機會的。這次見面,發覺你比上武功進步很多了,看樣子你的無情已經練成了。」聖姑聽到這裡,猛地閃身上前來向南宮寶當胸抓來,其速度特別快。南宮寶也急退,但胸口的衣服還是被抓破。聖姑再抓,南宮寶抬手向上一托,那知卻托了個空,聖姑一手抓在南宮寶的肩上,南宮寶肩膀微錯,滑過她這一抓,再退,立刻有弓箭射來,直向聖奶。左右各十來支,但聖姑雙手一揚,將其抓在手中,這一下讓南宮寶和雷振水大為震驚,這些箭的威力他們很清楚,他們也不敢這樣伸手將那些箭抓在手中,南宮寶雖吃驚,但怕她一揮手將這些箭反射出去,傷了這些弟子,忙上前進招,聖姑一揚手,將弓箭向南宮寶拋過來,自己閃身退出門外走了。南宮寶一轉身,這些箭貼著他的背射過去。 雷振水說:「沒想到她的武功進步這麼快。」南宮寶道:「她的武功一直這麼高,不過剛才她最後一下可能受傷了,走吧,去吃飯。」青青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見了,問:「怎麼這麼久?不是說一會兒嗎?你的衣服怎麼破了?又跟誰動手了?」南宮寶說:「跟聖姑動過手了,她的武功可真不錯——好了,吃飯吧,對了義父,她進來時怎麼沒有人發現她?」雷振水說:「我也正奇怪,待會兒我去問一問,先吃飯吧。」 不一會兒,飯送來了,菜很豐盛,雷振水說:「我知道你們坐了好些天的船,吃得不好,所以特別叫人弄些好的來。」南宮寶說:「其實就我們三個人也吃不下這麼多,多了有些浪廢。」雷振水說:「這些不算什麼。」青青問:「那聖姑為什麼好好的又對你動手?」南宮寶想了想搖頭說:「也許想找我比試比試吧——我決定不做幫主了,以後也不會做了。」雷振水聽到這話,一下將筷子停下來。本來他希望勸說南宮寶放棄自己的決定,可如今卻是不可能的了。青青卻沒有南宮寶想像的高興,只是點點頭,說:「幫主不做就不做了,以後我們到哪兒去?」南宮寶說:「還沒有決定,但天下這麼大,可玩的地方多得很,待外面玩累了,我去太湖看義父和大伯。」雷振水說:「可就算你不做幫主,別人想對你不利,恐怕依舊不會放手的。」南宮寶點點頭,說:「我知道,我自己會保護好自己的,義父放心吧。」雷振水無奈的問:「你想將幫主之位讓給誰?」南宮寶說:「交給高鐵山吧。」 吃過午飯,梅香過來了,南宮寶將她請進屋中,梅香開門見山的問:「幫主是打算全撤還是撤一部分?」南宮寶不答,反問:「梅船主的意見呢?」梅香說:「我支持幫主的決定,我這船主可以不做。」南宮寶問:「梅舵主想做什麼?」梅香道:「我想做幫主……就怕兄弟們不服,其實做什麼都無所謂。」南宮寶說:「如果三角灘撤了,你去太湖吧,幫助雷舵主。」梅香說:「雷舵主有你義父還用得著我嗎?要不將我調到總舵來。」南宮寶說:「他們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梅香問:「不知此得會不會撤?」南宮寶道:「可能百河舟會撤掉,將白沙河改做總舵,將此處撤掉也不錯,大家地一個地方住習慣了,再搬到別的地方可能會不習慣。梅舵主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吩咐別人,有什麼事等明天吧。」 第二天中午,張維新來了,不但他來了,南宮繡帶著孩子也來了。張維新說:「阿繡好久沒回娘家了,這次她想來看一看。」南宮寶說:「我也好久沒回家了,正好可以一起回去看看。」張維新說:「不如我也一起去看看吧。」南宮寶點點頭,說:「不過明天再去吧,今天時間太緊了些,而你們行了那麼遠的路也該休息一下了。」張維新說:「我這次帶來兩船貨物,到時可以接過去,是高副幫主上次單子中的,但一直到現在才弄齊。」南宮寶點點頭,對南宮繡說:「孩子讓我抱抱。」南宮繡說:「你可小心點,他膽子小。」南宮寶盡力顯出滿臉的笑意來,雙手接過孩子,但那孩子一見他,嚇得哭了出來,他只好收回雙手,苦笑道:「看樣子是我嚇著他了。」青青在一邊沉默不語。 大清早,由一百多弟子護送,南宮寶等人往南宮府而去。當年的南宮府雖然不說車水馬龍,但也算熱鬧非常,可如今卻冷冷清清。南宮寶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不知門是否上鎖,到這兒,他便想想被陳英追殺,那麼的無情,差一點便送掉了性命,可這件事,他找誰說去?他上前準備推門,門卻開了,將南宮寶嚇得後退半步。開門的正是陳英。他說:「得知你們要來,我特意趕回來為你們開門,免得顯得家裡一個親人也沒有。」南宮寶再後退幾步,拉住青青,說:「姐姐好久沒有回來,我帶她來看一看,這些人不多吧。」陳英說:「不多,大家進來吧,對了阿繡,你好不容易來一回,一空要在這兒多住幾天。」南宮繡道:「看吧。」陳英又問:「青青還好吧。」青青點點頭,退到南宮寶身後,問:「你的屬下呢?你一個人不怕危險嗎?」陳英笑道:「在自己家裡怕什麼,何況有你寶大哥帶來的這麼多人,壞人是不敢進來的。」南宮寶說:「他的本事大得很,沒有什麼人敢動他的。」南宮繡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說:「別說笑了,大哥知道我們來,必定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了吧。」陳英說:「那還用說。」南宮寶卻道:「我恐怕不能在這兒吃午飯了,我只是送姐姐來,她現在來了,我就該回去了,張幫主,你呢?」張維新說:「我陪阿繡一起回去吧,舵裡應該沒什麼事吧。」南宮繡抓住南宮寶的手說:「小寶,你怎麼這樣,剛來便走,你一點也沒有變。」南宮寶扯開她的手,說:「這個家給我不好的回憶,我不想待得太久。」南宮心疼時沉默不語。眾人也都沉默下來,但他們各自的想法卻不一樣。 終究,陳英先開口道:「無論如何,我們終究是親兄弟,你也應該留下來吃一頓飯。」南宮寶說:「我想你說得很對,但一起吃飯的機會有得是,但不是今天。」說完拉了青青便走,並回頭對一百多護衛弟子說:「你們也一起走吧。」走出很遠,青青問:「你還恨他?」南宮寶搖搖頭說:「談不上恨,但不喜歡與他在一起。」青青說:「他是地靈宮的幫主,你是……以後……」南宮寶伸手阻止她,說:「走,我們到小鎮上去吃飯。」 一行人來到小鎮,一百多弟子,一船的小酒店還容不下,他們只得尋了一家大點的,擠一擠,坐下來,店老闆一下子見來這麼多人,很是高興,上前正待問南宮寶點什麼菜,南宮寶伸手掏出一錠銀子,約十幾兩銀子,說:「隨便什麼菜,就以它為限,讓弟兄們吃飽。」二十兩銀子讓一百來人吃一頓並不算多,但畢竟是一大筆生意,夥計下去,眾人便等。 一會兒,上來一個乞丐,逕直來到南宮寶跟前說:「大爺行行好,賞兩個子吧。」南宮寶沒好氣的說:「我對丐幫的弟子沒有什麼好印象,你走吧。」那乞丐愣了一下,回身走開。南宮寶對一邊桌上的幾個弟子說:「你們去灶房看看,可別讓飯菜弄得不乾淨。」那幾個弟子起身道:「弟子明白。」便去了。青青說:「我們好久都沒有出來吃過了。」南宮寶點點頭,說:「吃一頓飯還帶著這麼大一幫弟兄,不容易啊。」青青問:「那以後呢?」南宮寶搖搖頭,拍拍她的頭,說:「以後的事再談吧。」說話間進來一個老者,正是丐幫王長老,南宮寶差點沒有認出來,他不冷不熱的問:「找我?」王長老笑道:「好久沒見,來看一看,也代我丐幫向你道欠。」人家陪禮道欠,陪上笑臉,再加上那麼大的一把年紀,何況又不是他做了什麼錯事,南宮寶再怎麼恨也不好意思對他怎麼樣,只好說:「坐吧。」王長老坐下,南宮寶問:「其他的兩位呢?」王長老說:「不在這兒。」南宮寶說:「我們在這兒吃午飯,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坐下來吃,至於其他的事,不要談了。」王長老問:「為什麼?」南宮寶說:「不為什麼,我不想聽,我不想知道太多,而且現在心情不太好。」他抓過一雙筷子在桌上敲打著,一副崔人上菜的樣子。王長老有些意外,說:「你不知道我想談什麼,你怎麼知道沒有興趣聽呢?」南宮寶不答,手上一用力,筷子折斷了。王長老討了個沒趣,只好說:「你既然沒興趣,那我就告辭了。」 待他走後,青青說:「那件事也不能怪他,你何必對他這樣呢?」南宮寶說:「可終究是他們選出來的人幹的,何況他也不識抬舉。」青青說:「但我看他是好心。」南宮寶說:「我也知道,別談這個了,吃飯吧。」說著飯菜上來。南宮寶揮手道:「選給他們上,我現在不餓。吃得少,也吃得快。」夥計吃了愣了一會兒便將菜揣回去,看樣子是他們弄了一份好點的專門給他們兩個。 吃過飯,他們趕回舵中時,沒想到張維新也已經回來了,南宮寶問:「怎麼沒有吃飯便回來了嗎?」張維新說:「吃過才回的,孩子和阿繡留在家裡,我騎馬回來的。高幫主明天便可以趕回。」南宮寶點點頭,對身邊一個丫鬟說:「請我義父過來,我找他有點事。」他自己回到自己房中。 雷振水過來,說:「明天高幫主便要回來了。」南宮寶說:「我剛才聽說過,明天他一回來我便要宣佈決定了。我打算義父的護法一職也不幹了,讓趙虎做,而錢江做鄱陽湖壇主。張維新依舊副幫主,吳衛東昇為副幫主,梅香三角灘舵主,撤百河舟,一二三號舵也撤了。大伯依舊在太湖,你看如何?」雷振水說:「這些都不重要——我真的想知道你為何好好的要辭去幫主之位?」南宮寶歎了口氣,說:「做幫主一直都不是我的夢想,我感覺一直做得很累,很累。」雷振水聽到這個理由,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南宮寶陪青青的時間多而處理幫務的時間少,但他這樣說,也許只是一個推詞。便問:「你以後打算怎麼樣?就算你不做幫主,但你走在江湖上,依舊不會平靜的。」南宮寶說:「我知道,但我會保護好青青的,你放心吧。到時我去看望義父。」雷振水再次歎了口氣,說:「我沒法改變你的決定,你什麼時候離去?」南宮寶說:「明天,你也明天走吧。將我以前的護衛弟子帶著,準備好,當我決定後,你便將這兒的一切交給許仕龍,你回到太湖去。」 高鐵山到來時,南宮寶已經和眾人在客廳中等著。雷振水和青青站在南宮寶後面,一旁還空著一張椅子,這自是留給高鐵山的。場中很靜,當高鐵山進來時,大家也沒有動,高鐵山道:「我來遲了。」說完來到自己的位子上坐著。南宮寶道:「上酒。」立刻有人送來一罈酒。高鐵山站起來說:「我來。」他上前按過酒罈,用拳打開封口,依次給在坐的每個人倒上一碗。南宮寶將酒擔起,眾人也跟著擔起.只有雷振水沒有動手。高鐵山問:「雷護法為何不擔酒呢?」雷振水說:「酒並不著急喝。」南宮寶將雷振水的那一碗酒倒進自己的碗中,說:「我義父的酒我代了。」說著將酒舉起。眾人也忙舉起來,本待一飲而盡,但南宮寶卻又放下了,說:「在喝酒之前,我有幾件事想宣佈一下。」高鐵山問:「不知什麼事這麼急。」南宮寶說:「有好事也有壞事。」 南宮寶說完停了一下,等眾人將酒放下,這才用深沉的語氣說:「我有幾件事要宣佈,當然,這只是我的決定,不過大家有什麼異議以後再說。」眾人一下子都覺得意外,南宮寶說話一向都不是這樣的,總會給別人留有餘地,而這回,卻似無法商量。但現在不是議論的時候。南宮寶接著說:「第一件事便是撤去我義父護法一職。」此言一出,眾人再也忍不住小聲的動作起來。南宮寶也不容大家反應,接著說:「升趙虎為護法,改錢江為鄱陽湖壇主,升吳衛東為副幫主,王舵主負責急流灘——高幫主,你可帶有銀票?送一千上來。」高鐵山從驚異中回過神來,點點頭,沖一邊的一個弟子擺擺手。馬上,一千兩銀票送上來,南宮寶接過銀票,站起身來,說:「義父拿四百兩,無論多少,也算是天河幫的一點心意。」雷振水沒有言語,接過銀票。南宮寶接著走下來,遞三百兩在陸萬青面前,道:「你也拿三百吧。」陸萬青沒有接,問:「幫主什麼意思?」南宮寶將銀票放在他桌上,說:「大家都明白,你何必問呢?」接著回到自己的住子上,看了眾人一眼,說:「我決定撤去一二三號舵和百河舟,增加黃河分舵。」陸萬青忍不住站起來,說:「我這舵主可以不當,但我想問一下,為何我們三個舵都撤掉,而你們的只撤一個?」南宮寶瞪著他說:「天河幫既然合二為一,如何還分你我?論我的意思,只留兩湖和黃河三外就可以了,但想起象白沙河之類的地方,他們已經在那兒安家多少年了,撤去不易,一些老弟子定難以接受,可你們……一二三號舵都是新舵,至少弟子們都是從鄱陽湖調過去的,沒有人會不適應,何況……」陸萬青打斷他的話,問:「不知最後的三百兩是留給誰的?該不會是留給你自己的吧。」高鐵山謁道:「陸萬青,你太放肆了。念你曾同為天河幫一脈,不與你計較。」 南宮寶不理他們,回頭對雷振水說:「義父先走吧。」雷振水點點頭,將銀票交給青青,說:「我走了,你保重。」南宮寶也點點頭,將青青拉過一邊,目送著雷振水離開,沒有人捥留。也許是眾人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南宮寶看著雷振水從門口消失,看著眾人將上舉收回,這才又開口道:「自天河一統,這應該是我天河幫第一次有這麼多人來集會了,大家人沒變多少,可形勢卻變了那麼多。我做幫主一年多來,也沒有做什麼事,但我覺得對你們還是以誠相待的,雖然結果並不理想,但我也盡力了,所以我也拿三百兩銀子。我現在決定正試當著大家的面辭去幫主之位,由高幫主來主持大局。」說著擔起酒來,倒在碗上,接著青青走出大廳。眾人忙站起身來,叫道:「幫主……」南宮寶沒回頭,也如雷振水一樣,走出客廳大門,走出總舵。 一直走一直走,走上江堤,雷振水的船剛離岸,南宮寶問:「你想到哪兒去?」青青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南宮寶說:「那我們先回家。」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但家中還有人,南宮繡,陳英都在,對於南宮寶的忽然到來,兩人都感覺到意外,南宮寶說:「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一起吃頓飯了。」南宮繡問:「你們怎麼現在來了,你的手下弟子呢?」青青說:「寶大哥已經不做幫主了。」南宮繡叫道:「什麼?他們把你經撤了?」陳英說:「很讓我意外,我本來想與你好好的合作一下,你應該明白,過去之事我是身不由已。你只知道賽公明厲害,卻不知道我師父的厲害。」南宮繡問:「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南宮寶說:「他談的只是一些江湖中事,但現在在家裡,還是不談那些了。」陳英說:「但有些事說清楚些為好。我師父已經將地靈宮的一切都交給我了,我現在幹什麼都可以隨自己的意思了,是誰逼你下來的,我去幫你奪回幫主之位。」南宮寶搖搖頭說:「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是我自己下去的,沒有人擠我。」南宮繡問:「那現在做幫主的是誰?」南宮寶說:「高鐵山。」南宮繡叫道:「那維新可慘了,遇上這個傢伙。」南宮寶不理那些,說:「我們可能要在這兒住幾天,過幾天去江南玩玩,現在我一身輕鬆,可以整天陪著青青了。」南宮繡說:「沒想到你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了。你雖不說,但我總覺得是那高鐵山將你逼下去的。他年紀一大把,可野心不少。」南宮寶問:「青青晚上想吃點什麼,叫大哥哥為你弄。」青青說:「我有些累,想睡。」南宮寶說:「那我們就去睡吧。」南宮繡問:「晚飯不吃了嗎?」南宮寶道:「不吃了。」 還是以前青青住的那間房,房子雖久未有人住,但收拾得很乾淨,以前是她住一間,七巧兒住一間,現在自然不必。青青那間房雖小,但擠兩個人還是可以的,此時天也不熱,南宮寶扶青青先睡下,問:「你怎麼了?」青青說:「只是頭有些暈,可能是走遠路了,感覺有些累。」南宮寶抓過青青的手掌,輕輕的運過真氣,讓真氣布布遍她的全身。青青閉上眼淚,享受著這溫柔的時刻。 天河幫總舵,這一下子的變動,將眾人驚住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特別是對於南宮寶的離去,很出人意外。但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陸萬青,他對於被撤去舵主之職,自是懷恨在心,要是南宮寶在這兒,他必定是狠狠的發瀉一通,可現在他也走了,人家幫主都可以不當,他這小小的舵主又算什麼呢?他看了看銀票,擔起酒,也倒在地上,走了。高鐵山也站起來,舉起酒,也灑在地上,說:「我們也敬離去的幫主一杯。」眾人見了,也將酒紛紛倒在地上。高鐵山說:「幫主的忽然離去,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樣吃驚,一年多的時間,幫主為我天河幫的安定團結做出了很多的貢獻,是誰也代替不了的,現在幫主將如此重擔交到我的肩上,我恐有負他的重托。但我會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以保我天河幫的永久昌盛。我也希望大家對我多多支持。人員的變動,幫主在離去前已經決定下來,我也不作改變。不過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以後也可以向我單獨提出來。」王昌盛站起身來說:「我出自白沙河,請求幫主調我回去。」高鐵山點點頭說:「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急流灘怎麼辦?不如吳幫主還是幫著處理一下吧。」吳衛東說:「我在老地方住習慣了,確實沒有想著到別的地方去。一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高鐵山說:「如果每一下人像你和幫主那樣看得開就好了,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明天大家吃一頓飯再回去吧。出來久了,早點回去也好。」 第二天吃中飯時,有人報陳英來了。高鐵山問:「他來幹什麼?先請進來再說吧。他幾個人?」那弟子說:「一個人。」一會兒,有人將陳英請進來,眾人站起身來,高鐵山笑道:「陳宮主遠道而來,不如坐下來吃一口吧。」陳英道:「看樣子我很有口福了。」高鐵山叫人在自己身邊加了一個座位。陳英坐下。高鐵山單刀直入的問:「陳宮主一向日理萬機,怎麼今天有空到我天河幫來作客?」陳英笑道:「我一向沒什麼事,走到哪兒玩到哪兒,不過今天到這兒來確實是有事與高幫主相商的。」高鐵山問:「不知何事?」陳英說:「是關於合作的事。」高鐵山道:「我很有興趣與你合作,不過我們幫主剛剛離去,而我們幫中有些事也急於處理,合作之事一時談不成,不過等我們幫的事務解決之後,我們再約個時間約個地點好好的談一談怎麼樣?必竟我們兩個大幫派合作也不算小事,自然不能這樣草草的處理一下就行了。你說是不是?」陳英說:「幫主言之有理,只要你有這個意思就好了,到時我們可以在這望江樓談,至於時間,你準備好了,到我家去通知一聲就行了。」高鐵山點點頭,又問:「不知我們幫主在家嗎?」陳英點點頭。高鐵山又問:「他還好吧,不知為何,他好好的辭去幫主之職,大家都很覺得奇怪。不知他說了什麼原因沒有?」陳英說:「我這個弟弟一向與我關係不太好。他有什麼事不會跟我說的,不過他推你為幫主,自然是認為在各方面都比他更勝一些。更適合於坐這個位子了。」高鐵山笑道:「陳宮主過獎了,我也是勉為其難,論能力與威望,誰能與他比?」陳英站起身來,說:「高幫主有合作的意思就好,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恭喜你榮登幫主之位。」 南宮寶在家,陪著姐姐和她的孩子玩了一天,但那孩子還是怕他,每當他伸手去抱時,孩子便哭,南宮寶抱過幾次便不再去抱,只是陪著姐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黑時,陳英回來了,張維新也來了,他見南宮寶依舊叫幫主,南宮寶卻並不怎麼理他。南宮繡很看不上眼,叫道:「你現在都沒當幫主了,還這麼麼覺得高高在上,怪不得你這幫主下了。」張維新忙阻止道:「阿繡,別說了,他對屬下都很好。」南宮寶說:「我明天要走了,與天河幫也沒有什麼關係,你沒有必要對我我怎麼樣,只要你對我姐姐好就行了。」南宮繡不好意思的道:「你說什麼啊!」張維新問:「不知你明天去哪兒?你們兩出去恐怕有些不安全。」南宮寶說:「我什麼風浪沒見過,還怕什麼危險?」陳英說:「你這一走,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再見,我想與你再單獨談談。」南宮寶想了想,說:「好吧,不過吃過晚飯再說吧。」南宮繡問:「我不能聽嗎?」陳英說:「不能。」 吃過晚飯,南宮寶說:「我先送青青去睡。」青青問:「什麼事我也不能聽嗎?」南宮寶笑道:「有什麼事你不能聽的呢?」陳英說:「等我們談過之後再讓寶大哥告訴你不就行了嗎?何況我們談的多半是江湖中事,青青也沒有什麼興趣對吧。」青青聽如此說,只好點頭說:「我自己去睡,你們談吧。」南宮寶拉住她,說:「我送你去睡。」 回房中,南宮寶為青青蓋好被子,卻並不離開,青青問:「你怎麼不去呢?」南宮寶說:「我等你睡著了再去。」青青笑道:「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不必等我睡著。」南宮寶搖搖頭,也笑道:「我就守著你,一該也不離開。」青青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問:「為什麼現在一該也不離開,而以前一走就是一個月?」南宮寶說:「以前是我錯了,所以現在好好的補嘗你。」青青說:「可現在大哥哥找你談話呢。」南宮寶搖搖頭說:「睡吧,睡吧。」 陳英久等,不見南宮寶出一,只得自己進去,進房,看見南宮寶在床邊,便問:「她睡著了?」南宮寶點點頭,陳英說:「你真幸福。」南宮寶道:「也許吧,但幸福也得自己去珍惜。我會好好的守著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的。」陳英說:「可離開了天河幫,你不是更危險了嗎?」南宮寶不語。陳英說:「我也猜到幫中有些人對你不利,但你躲避總不是辦法。」南宮寶說:「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陳英說:「我想為過去的事真誠的向你道歉。」南宮寶擺擺手,說:「算了吧,過去的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陳英又道:「我猜你可能會去江南,可能還會去陳剛那兒,但我要提醒你,他可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上回他出賣可兒,而這一回——」南宮寶打斷他的話說:「你自己才要小心些,不必擔心我。」陳英說:「我與你不一樣,我的目標也與你不一樣。」南宮寶歎道:「我也沒法阻止你,但我也希望娘在天之靈可以安息就行了。」陳英說:「我盡力吧,但你自己也應該明白,我不能像你這樣一走了事,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危險,我地靈宮的確危險,你的離去,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恐怕也打亂了許多人的計劃。」南宮寶問:「打亂了你的什麼計劃?」陳英說:「你看過我的兵力圖,可你知不知道,那上面有一大半人是假的,是根本沒有的人,這都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正因如此,師父才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將一切都交給我,但高鐵山可不講那麼多,他會傾天河幫之力而攻佔我地靈宮,天河幫與地靈宮合起來,其前途誰也無法想像。」南宮寶說:「可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陳英說:「我知道沒有用,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要怪我。」南宮寶搖搖頭道:「我沒有資格怪你,只要你別再來煩我和青青就行了。」陳英說:「我自然希望你們好好的活著,但高鐵山為尋一個攻佔我地靈宮的理由,可能會除了你而怪到我們頭上,而且你已經在他們心中播下了仇恨的種子。」南宮寶問:「你倒底想說什麼,不防直說吧。」 陳英說:「幫我。」南宮寶愣了一下,接著冷笑道:「你在做夢吧。」陳英說:「只有江湖一統,才能夠出一和平,就像你們天河幫一統一樣。」南宮寶說:「很容易,你將你地靈宮交給天河幫不就行了嗎?」陳英說:「這當然可以,但我師父那一關過不去,你可知道,我現在已經為自己建好了墳墓,我已經作好了不測的打算,可你就算不幫我,我依舊沒有退路,依舊要走下去,按我的計劃,自然是一舉消滅天河幫的大多數頭領,再讓他們自己相拼而我坐收漁人之利,你在位時,我知道你沒有吞併我地靈宮的野心,所以並不著急,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我要主動出擊。」南宮寶搖搖頭說:「我累了,我要休息了。」陳英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出來,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著屋裡,但南宮寶卻已經轉過身去。陳英在後面忍不住說:「如果你幫我,不但可以減少很多流血,而且可以將怡園送給你。」南宮寶還是沒有回頭,將青青的手塞進被子中,青青醒過來,問:「你回來了?」南宮寶說:「我沒有離開,大哥哥過來的,現在走了。」青青問:「你不睡嗎?」南宮寶說:「正要睡呢。」 失落篇 與你同行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51 本章字數:2291 (你有你的來時去時路,我若同行,命運如何?) 兩人一路平安的走了幾天,離那陳剛的四大圓也沒有多遠,大概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六七天就可以到,而如果急行,三天便可以到達。這天,天氣有些陰沉,兩人擔心下雨,便沒有走,在一個客棧中住下。到中午時,果真下起雨來,傾盆大雨。青青說:「幸虧沒有走,不然淋成落湯雞。」南宮寶也說:「也算我有先見之明,知道今天要下雨。」青青笑道:「你盡吹牛,早上你也說可能要下雨,現在下起來了就吹。要是沒下呢?」正說著,客棧又有人進來,而且人還不少,一下子下面很是熱鬧。青青說:「你不看,能猜到下面是些什麼人嗎?」南宮寶伸出指頭說:「我算一算……又是老朋友。」青青問:「他們又來找你的麻煩嗎?」南宮寶搖搖頭,說:「是易天怒,江南鏢局的。」接著又想起他女兒和徒弟,不知上次他們是否平安的回去。青青說:「是他們。這麼大的雨,他們恐怕都淋濕了。」南宮寶說:「他們估計現在在換衣服,待一會兒我們再去招呼一聲。」青青說:「他們的日子過得真辛苦。」南宮寶點點頭,說:「他們憑力氣吃飯,那像我們,整天遊山玩水。」青青笑道:「那我們以後也保鏢,弄一輛馬車,你在前面拉,我在後面推。」南宮寶使勁的點頭,說:「這真是個好主意,待下次錢用完了就這麼辦。」青青又問:「我們鏢局取個什麼名字才好呢?叫寶寶鏢局,你覺得怎麼樣?」南宮寶說:「像個孩子的名字,取名要取一個威風點的,叫什麼青青鏢局,人家強盜一聽這個句字就不敢再來搶了。」青青笑問:「為什麼我的名字有這麼大的威力?」南宮寶說:「當然了,人長得美,強盜一見了,就不忍心再動手了,乖乖的放我們過去。」青青紅著臉說:「你就會對我開心……我比那聖姑怎麼樣?」南宮寶說:「那聖姑怎麼能與你比呢?」青青說:「可我覺得那聖姑也很美。」南宮寶搖搖頭,說:「提她幹什麼,走吧,下去看看他們,不然他們知道了可就不太好意思。」 兩人出門,下樓,在前面客廳中,各處坐著有二十幾個人,還有五輛貨車,擺在中間。易天怒坐在正中間,不言不語,其他的弟子也都沉默著。南宮寶看那情形,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這些漢子都是很熱情的,一路言談笑語,很少見到這樣的情形,也許他們遇到什麼意外。正待南宮寶要招呼時,從一間房裡走出一個姑娘來,正是那易燕珠。再看人群中,羅玉意章也在,只不過兩水淋濕了他的頭髮,南宮寶一時認不出來。 易燕珠問:「爹沒事吧?」易天怒搖搖頭,說:「還有五天的路程。」易燕珠說:「爹也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易天怒說:「我也希望這樣。」南宮寶見如此,走過去,故意放重腳步。一時所有的人目光都見他們射來。易天怒見了他,十分高興,站起來說:「原來南宮幫主也在這兒,簡直太好了。」南宮寶說:「我已經辭去幫主之位了,你叫我小寶就行了。」易天怒可能已經知道這事,便沒有驚奇,問:「你和青青姑娘怎麼在這兒?不知你們前往哪兒?」南宮寶說:「也許我和你們去的是一個地方。」易天怒問:「是四大山莊?你們又去那兒玩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沒事四處轉轉,只你們的口氣,似乎有點麻煩事,不知憑你的威望,誰這麼不識相的找上門來,何況你們所保之貨對一般人來說並不重要。」易天怒說:「我也莫名其妙,對方是一個姑娘,她不搶貨,只是想毀掉貨,上次我們動作慢了點,讓她打破一塊石碑,想搶貨我們還能再想辦法搶回來,而毀壞了卻沒有辦法再修好,所以……唉。」南宮寶問:「那個姑娘武功很高嗎?」易天怒想了想,說:「談不上很高,但很怪,一出手便傷我們三個弟兄,如果只她,我並不怕,但就在我們圍住她時,來了一個蒙面人將她救走,那個蒙面人的武功才叫高,我與他交手才三招便被他在臂上擊了一掌。」南宮寶問:「傷得重不重?」易天怒搖頭說:「只是當時麻了一下,一會兒就好了,什麼事都沒有。必定是他手下留情了。」南宮寶說:「快招無力,也許不是他手下留情,不過看他們的行動,可能是與陳剛有仇。」易天怒說:「他們與陳剛有仇我不管,但我們鏢局有自己的原則,這是你是知道的。」南宮寶說:「現在反正我也無事,可以和你們同行,待和你們共同勸一下那位姑娘——對了易姑娘,羅兄,上回之事還望原諒。」羅玉章說:「上回想必南宮兄有急事趕回,所以我們能夠理解,還要謝謝你嚇跑幾個毛賊。」易燕珠也說:「上回之事我們已經忘了,幸虧你提起來,真的要謝謝你。」南宮寶似聽不她話中的刺來,道:「一點小事,不必在意。」易天怒問:「原來你們見過,怎麼沒聽燕兒和玉章提起呢?」南宮寶笑道:「是因為我顯得膽小怕事,他們不恥一提而已。」羅玉章忙道:「南宮兄誤會了……」但下面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們當時確實是那樣想的。現在被南宮寶說破。南宮寶說:「我現在回房,你們起程時叫我一聲就行了。」易天怒說:「那就拜託了。」 南宮寶和青青離開,易天怒部自己的女兒上回怎麼回事。易燕珠說:「上回我們遇到幾個毛賊,他一出現,將幾個毛賊嚇跑,後來才知他是天河幫幫主,我們怕再出事,便請求與他同行,他說什麼他事一大堆,哪還有心顧著別人。」易天怒笑道:「他是怕為你們帶來麻煩,他作為一幫之主,所遇到的可不只是幾個毛賊,現在……不知他好好的為何辭去幫主之位。」易燕珠不服氣的說:「自然是幫中弟子不服他,幹不下去了,只好不幹。」易天怒謁道:「別瞎說了,現在他同意與我們一起走,憑他可以對付那個蒙面人,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急著趕路了,玉章,去訂幾間房,讓大家休息。」眾人聽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雨天趕路可真是難受。 失落篇 煙雨江南 黑龍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7-18 2:20:52 本章字數:2350 陳剛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他自然知道這個地方有人不歡迎他,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去與人計較。孫露不出來的理由是不舒服,眾人自然也明白她為何不舒服。孫萍進去時,孫露躺在床上,姐妹兩相對無言。過了好久,孫露問:「孩子還好吧。」孫萍走過去,將孩子放在孫露身邊,那孩子一見她便哭,孫露問:「是不是我太可怕了,連孩子見了我也哭。」孫萍愣了一下,將孩子抱起來,說:「你變了。」孫露說:「誰沒有變呢?每一個人都在變。」孫萍說:「你叫我怎麼辦?」孫露無言,才說:「你不應該嫁進他家的。」孫萍問:「假如我們都錯了呢?邁遠的父親很少過來,除了娘死,孩子出生和這一次。」孫露忽然說:「把這個家交給我吧。」孫萍說:「我就是等你回來,我會將家裡的一切都教給你,並且教你怎麼樣管好這個家……對了,那可兒,對你……還好吧!」孫露點點頭,說:「還好吧。」孫萍說:「邁遠對我也很好。」孫露說:「這個就好。」 客廳中,只剩下陳邁遠、可兒、南宮寶和青青。本來年青人之間應該有很多的話題,但他們似乎談得並不怎麼熱烈。陳邁遠問:「南宮兄,我聽說你已經辭去幫主之職,不知真假?」南宮寶笑道:「消息還傳得真快,我覺得做幫主沒意思,而且能力也不夠,還不如主動讓賢。現在可以到處遊玩,好不逍遙快活。」陳邁遠說:「大概也只有你能放棄這樣一個高位……對了,我還要提醒一下你,我那個妹妹很是刁蠻,你如果煩了她,我會很快接她回去的。」南宮寶道:「到時再看吧,你也不必陪著我們,去探望一下你那小姨子怎麼樣了。」陳邁遠說:「那如此我便先告退了,你們坐吧。」 待陳邁遠走後,可兒問:「為什麼要幫我?」南宮寶問:「什麼……什麼幫你?」可兒知他裝糊塗,便直接的說:「教那陳婷婷的武功。」南宮寶說:「什麼叫幫你……那麼好聽的一個名字,一定是個好看的姑娘了,陪她練功可真是一件美事,你說……唉呀!」青青也不管別人在不在,使勁的錘了他一下。南宮寶笑道:「小姑娘又吃醋了,我們走吧,來,我背你。」青青爬到他有背上,還不停的小錘著他的肩膀。 回到住處,青青問:「你真的是為了幫他嗎?」南宮寶正經的說:「當然了,他現在與二小姐處於非常時期,如果那陳小姐現在插進來可不太妙。沒幾下將可兒嚇跑了那孫二小姐不是可憐。所以只有我吃點虧了。」青青說:「你吃什麼虧?佔了便宜還說,只有我吃虧。」南宮寶問:「那怎麼辦?」青青說:「教她兩招難的,她學不會,你罵她一頓,打發她走算了。」南宮寶沒想到青青能想出這麼個計策來,忙點點頭,說:「還是青青聰明。」青青卻歎道:「可到時你又捨不得她走,再好的計策又有什麼用呢?」 陳婷婷比他們想像的來得早,下午時便來了。七個人齊聚一堂,在餐桌上,陳婷婷的表現沒有南宮寶想像的張揚,像一個下真正的江南女孩子,一個人們印象中的江南女孩,溫柔美麗。可兒也覺得有些意外,不知是她在江湖中磨練了一翻性子變了還是故意裝成這樣給大家留一個好印象。她右邊是她哥,左邊是南宮寶。相互大家介紹過便入坐。七個人中,陳邁遠和孫萍表現得最成熟,而可兒與孫露最沉悶。南宮寶和青青最親熱,不時往對方碗中送菜,有時還打鬧一下。六人成雙,唯有陳婷婷單身一人。陳邁遠怕她冷落,不時的找她聊上兩句。南宮寶和青青打鬧了一會兒,忽然轉頭夾了一塊魚到陳婷婷碗中,叫道:「陳姑娘,多吃點,我打算明天一早開始教你武功,你看如何?」陳婷婷沒有顯出什麼驚喜,只是站起身來,淡淡的道:「多謝南宮少俠,我要不要叫你師父?」南宮寶笑道:「這倒不必,也許你比也小不了幾歲,怎麼敢當你師父呢?等你學好武功,打了一定的基礎,便可以向可兒請教了,至於你叫不叫他師父,那便是你們的事了。」可兒說:「你說笑了。」 孫萍忽然說:「南宮少俠,我記得你們上次來,和青青顯得無比恩愛,而兩年之後,你們依舊如此,不知青青姑娘有什麼地方如此吸引你,說出來讓大家分享一下如何?」南宮寶看了青青一眼,笑道:「她的好處自然不能用言語來來形容,我們經歷了許多磨難,很多次的生死離別,到如今,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所以我覺得老天對我們不溥,我們應該好好的珍惜,曇曇眾生,只讓我遇到了她,可見是很有緣分的了。」青青也道:「是月下老人牽的線。」孫萍問:「那你這一生只遇到青青一個姑娘嗎?」南宮寶歎道:「往事已己。珍惜眼前才最重要。」青青聽了這話,輕輕的靠在南宮寶肩膀上,低下頭。南宮寶扶她起來,對眾人說:「我們已經吃好了,先告辭了。大家慢慢用吧。」說完扶青青離開了,走到門口,又回頭說:「希望婷婷姑娘明天做好準備。」 回到房中,青青問:「是不是越得不到的越是珍惜?越是失去的越是永遠記得,對不對?」南宮寶點點頭,說:「但我們還在一起,好好的活著,只有我和你,再沒有別人。」青青說:「但你心中呢?」南宮寶老實的道:「有時我也會想起蝶兒,你也知道,我做不到那麼冷漠無性的忘掉她,但我剛才那幾句話是說給可兒聽的,我希望成全他們,我希望天下有情人都像你我一樣,幸福快東。」青青說:「我知道,但我心裡有些難受。」說完將臉埋在他胸口。 第二天,陳婷婷果真來得很早,早上醒來,南宮寶便聽到有人站在門口。抬頭想起來,青青伸手按住他,問:「是不是她來了?」南宮寶點點頭。青青說:「讓她等一會兒不行嗎?」南宮寶道:「恐怕不好意思。起來吧,天都大亮了。」青青蒙住頭,說:「你自己起來,我還相睡。」南宮寶扯過被單,道:「我把門打開了,小心別人看到了。」青青還是不理。南宮寶扶她起來,為她穿好衣服,再陪上幾個笑臉,青青這才慢慢好轉起來。   Copyright (C) 2000-2007 http://www.hlj3.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本書已獲作者授權在黑龍小說網(http://www.hlj3.com)及黑龍小說網合作夥伴處進行網絡連載,未經作者或黑龍小說網許可者請勿轉載。   作品本身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黑龍小說網立場無關。閱讀者如發現作品內容確有與法律牴觸之處,可向黑龍小說網舉報。  如因而由此導致任何法律問題或後果,黑龍小說網均不負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