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征服天下 作者:自由戰士   秋雷在四歲時得遇超腦與精神體的聯合體,在不經意間聯合體與秋雷融合,聯合體給了秋雷七個宇宙的文明記憶,秋雷的心智快速成熟,從而產生了稱雄天下的野心,爭霸天下的第一步就是構建自己的勢力,在偶然中遇到日後幫助他一統大陸的不敗統帥以及令人聞風喪膽的密探組織中的總教頭。   三年後,戰爭風雲驟起,傳說開始。   第一集   秋雷在四歲時得遇超腦與精神體的聯合體,在不經意間聯合體與秋雷融合,聯合體給了秋雷七個宇宙的文明記憶,秋雷的心智快速成熟,從而產生了稱雄天下的野心,爭霸天下的第一步就是構建自己的勢力,在偶然中遇到日後幫助他一統大陸的不敗統帥以及令人聞風喪膽的密探組織中的總教頭。   在購買奴隸來充實自己班底的時候買下了獅人巴庫,正是在巴庫的引見下,秋雷與半獸人五族簽訂了影響整個大陸的合作協議。   由於手下發現了有翼族的秘密,秋雷的手下被有翼族所俘,後來秋雷與有翼族和談,將萬餘名的有翼族人收下。 第二集   由於秋雷手下的人大都無法獲得充沛的物質,而這一切都需要錢,於是秋雷想方設法的來獲得資金。   由於傅家大姐被肖石心所囚,秋雷故意將傅女是林如媚後人的消息告訴林意權,引得林意權親自向肖石心要人。   辛棄玄跟蹤張正力一行人來到了半獸人的聚居地,被秋雷發現,五族長共同出手將她留下,而秋雷卻私下將其放走,本人更是跟著辛棄玄一起逃之夭夭。   九龍劍山世,無數人湧入長白山,以奪取傳聞中刻有道朴子絕學的神兵,在補心閣的建議下,在長白山中的各路人馬會合共同商討」分贓」之法。 --> 個人小傳   江蘇省淮陰市人,現就讀於東北財經大學,平生人懶得很,能不動就不動,喜歡清靜,常一人坐在家中。   最喜歡的事就是看書,科幻、武俠是最愛看的書,喜歡雲中岳、蕭逸,因沒人模仿他們的風格寫書,令他們的書別出一格,由於仿金庸風格寫的書太多,於是對金庸的熱愛不如以上兩人,古龍、溫瑞安的風格與我天性不符,所以不愛看,但兩人幾本經典的書我還是認真的看了十幾遍。   最自負的事是半天之內完整的看完《鹿鼎記》,最討厭的事是睡覺被人打擾,立體觀很差。 --> 人物介紹   秋天行:主角父親,日不落帝國的皇帝,帝國內最神勇的勇士,也是最傑出的將領之一,十戰七勝二各一負。   葉心然:西宮娘娘,主角的新生母親。   秋雷:主角,幼得奇遇,日後成為震驚所有大陸的帝皇,一生之中傳奇紛呈,毀譽參半,他最偉大的功績是廢除了人類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奴隸制度,也因此他被人稱為」解放皇」,但是他也被稱為」戰爭狂人」,在位的前三十年,發動戰爭數以百計,五塊大陸死傷無數,嗜好收羅美女,戰敗之國常有大批美女被送往京城,這是他」淫亂之皇」名聲的由來,建立三大密探組織,監視天下,人稱」窺視王」;傳說中他為了徹底征服扶桑,暗中下令對扶桑展開種族清洗,直接導致三百萬人的被殺,由此被人稱為」屠夫」。   尤里:五十六歲,妖精族的最強七戰士之一,擅使長劍,手中的烈炎是妖精族的七大神器之一,他妖精女王為感激秋雷而送的禮物之一。   尤利:尤里的妹妹,五十五歲,妖精族新生代兩大魔法使之一,擁有恩那利亞的微笑和祝福之戒兩大神器,她也是妖精女王為感激秋雷而送的禮物之一。   魯衛先:魯衛先,楚淮國開國功臣魯達後人,」只手撐天」張正力之徒,日不落帝國的不敗統帥,受封為東王。   張正力:人稱」只手撐天」,為江湖上有數的高手之一。是潛龍、臥虎兩組的教頭,也是整個密探系統的名義上的總教頭,成為神龍般的人物,即使在密探系統中也是傳說中的人物。   巴庫:獅族族長之子,帝國核心三大軍團之一第三軍團的軍團長,勇悍若獅,無人能敵,受封為獅王。   巴赫相:獅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舒曼:虎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羅曼蘭:狼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阿卡多:豹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帕格尼尼:牛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喬治﹒桑:潛龍組的金一,第二軍團的軍團長。   康斯坦其婭:秋雷的情人,情報負責人,沒有任何的名份,在帝國所有部門中都沒有這個名字,但卻是密探組織中事實上的領導者之一。   希茜:喬治﹒桑的助手。   塔羅齊:鷹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有翼族族長之一。   林特恩:隼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有翼族族長之一。   桑結:鷹族的勇士,擁有西方傳說中的拉扎特神槍,從而被認為是振興鷹族的希望,在族中享有極高的地位,日不落帝國的空軍司令,受封為鷹王。   傅家四姐妹:蓮心的四大台柱,蓮心在日後成為刺探民間與敵國情報的組織。 ∼人物介紹∼     秋天行:主角父親,日不落帝國的皇帝,帝國內最神勇的勇士,也是最傑出的將領之一,十戰七勝二各一負。   葉心然:西宮娘娘,主角的新生母親。   秋雷:主角,幼得奇遇,日後成為震驚所有大陸的帝皇,一生之中傳奇紛呈,毀譽參半,他最偉大的功績是廢除了人類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奴隸制度,也因此他被人稱為」解放皇」,但是他也被稱為」戰爭狂人」,在位的前三十年,發動戰爭數以百計,五塊大陸死傷無數,嗜好收羅美女,戰敗之國常有大批美女被送往京城,這是他」淫亂之皇」名聲的由來,建立三大密探組織,監視天下,人稱」窺視王」;傳說中他為了徹底征服扶桑,暗中下令對扶桑展開種族清洗,直接導致三百萬人的被殺,由此被人稱為」屠夫」。   尤里:五十六歲,妖精族的最強七戰士之一,擅使長劍,手中的烈炎是妖精族的七大神器之一,他妖精女王為感激秋雷而送的禮物之一。   尤利:尤里的妹妹,五十五歲,妖精族新生代兩大魔法使之一,擁有恩那利亞的微笑和祝福之戒兩大神器,她也是妖精女王為感激秋雷而送的禮物之一。   魯衛先:魯衛先,楚淮國開國功臣魯達後人,」只手撐天」張正力之徒,日不落帝國的不敗統帥,受封為東王。   張正力:人稱」只手撐天」,為江湖上有數的高手之一。是潛龍、臥虎兩組的教頭,也是整個密探系統的名義上的總教頭,成為神龍般的人物,即使在密探系統中也是傳說中的人物。   巴庫:獅族族長之子,帝國核心三大軍團之一第三軍團的軍團長,勇悍若獅,無人能敵,受封為獅王。   巴赫相:獅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舒曼:虎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羅曼蘭:狼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阿卡多:豹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帕格尼尼:牛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喬治﹒桑:潛龍組的金一,第二軍團的軍團長。   康斯坦其婭:秋雷的情人,情報負責人,沒有任何的名份,在帝國所有部門中都沒有這個名字,但卻是密探組織中事實上的領導者之一。   希茜:喬治﹒桑的助手。   塔羅齊:鷹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有翼族族長之一。   林特恩:隼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有翼族族長之一。   桑結:鷹族的勇士,擁有西方傳說中的拉扎特神槍,從而被認為是振興鷹族的希望,在族中享有極高的地位,日不落帝國的空軍司令,受封為鷹王。   傅家四姐妹:蓮心的四大台柱,蓮心在日後成為刺探民間與敵國情報的組織。 ∼序文∼     血極星人是一個信奉戰爭的星族,在他們掌握了航天技術以後,他們就開始了向外征服的過程。雖然他們文明的程度並不高,但憑藉著悍不畏死的野蠻衝勁和強大的軍事實力以及對其所征服的文明的強大吸收力,在短短的七百個星年中血極星人就建立了強大的帝國,雖然在這七百年的時間裡,帝國也經歷了分裂和動亂,但對外征服的腳步從來也沒有停止過。   終於在血極二三零一年,歷經了三千餘年征服戰爭的血極星碰到了強大的阻力——木欏星人。在當時木欏星人擁有全宇宙中最偉大的文明和科技,雖然木欏星人非常厭惡戰爭,但強大的科技仍使他們擁有相對強大的軍事實力。   在兩大文明最初的對戰中,血極星人佔了極大的上風(這是由於多年的和平,使得木欏星人軍事人員的戰鬥素質極低),就連木欏星人文明的發源地木欏星也被血極星人佔領了。為了贏得戰爭,木欏星人創造了大量用於戰爭的超級武器,其中最傑出的就是在木欏星失陷後的第五個星年所研究出來的超腦。它是一個生物電腦,有著自己的智慧,具有自我進化功能,其核心部分不到十二分之一個指甲大,對於能量有著強大的操縱能力,可以自由操縱能量進行攻擊和防禦,並可以對一個星系進行徹底的掃瞄,可以攔截一切以波的形式發出(當時文明所能發出)的信息。正是在這種強大的超腦的輔助和直接支援下,經過二百三十個星年,木欏星人終於徹底擊敗了血極星人,並將其控制在血極星上。而超腦在戰後則被人稱為「戰神」、「守護神」等。   歷經了四千五百億個星年的宇宙,自然形成的生命已經不復存在了,宇宙早已開始塌縮。然而超腦還生存著,他使用強大的能量保護著自己,並進行複雜的運算和實驗,他想跳出這個空間。終於他發現了空間通道。他首先用強大的能量包圍著自己,並使能量的波動在一個低頻(或者高頻)範圍內,然後使用龐大的能量再在外層形成一個保護罩,再用異常龐大的能量在瞬間爆發出來,使自己在零點三秒內速度達到光速,從而剖開了空間,進入了另一個宇宙。   漫長的九個宇宙世紀(宇宙產生到滅亡的時間稱為一個宇宙世紀)過去了,超腦現在管理著七個宇宙。他將自己產生的宇宙稱為零宇宙,往高頻一端去的宇宙分別稱為正一、正二、正三宇宙,低頻的為負一、負二、負三宇宙。在這九個宇宙世紀中,他制止了無數次的星球之間的戰爭,循序漸進的傳授智慧生物先進的文明,在第八宇宙世紀,在正三宇宙中消滅了妄圖永恆而想毀滅整個宇宙的九羅橫(其故事的大概內容詳見《星際浪子》)。就在和平的日子不斷進行的時候,另一場災難正在悄然來臨。   一股強大的精神體突然出現在正三宇宙中,在短短的十個星年裡,它滅絕了一個星系的智慧生物——只為了獲得他們的精神力量。超腦發現了這一異常情況,趕到了正三宇宙,與精神體展開了一場能量大戰,雖然精神體不是超腦的對手,但超腦根本無法消滅精神體,將其打散後,過不了一萬星年,它又會重新聚集起來,重新吞噬智慧生物的精神力量和生命能量。將其封印也只能保住一萬五千星年的和平,而每次破封而出,精神體的能力都會大大增加。迫於無奈,超腦將精神體封印在自己的核心部分,但是由於掌握信息的不足,超腦失算了,精神體在快速的吸收超腦的知識增強其能力,並對超腦進行佔領(雖然超腦是人造的,但仍然是一個智慧生物,精神體的一個特殊能力就是消滅智慧生物的意識和潛意識,奪取其肉身)。為了執行在自己誕生之初就有的最高設定——在事尤可為的情況下,保護整個智慧族群,超腦決定犧牲自己,開始進入空間通道,不同的是以前在進入空間通道的時候是直線前進以進入另外一個宇宙,而這次是在進入空間通道後,利用能量刀切開通道,進入了無量空間,無量空間充滿了能量風暴,其力量之大,超腦根本無法與之相抗衡,只能苦苦支持,這時精神體也停止了對超腦的侵蝕,聯合對抗能量風暴,以保護二者共同的寄宿體——生物晶片。為了生存,二者終於決定合二為一,精神體放棄自己的主意識,生物晶片由超腦主導。但能量風暴仍不住襲擊著生物晶片,聯合體根本無法有效的保護生物晶片。就在聯合體快要形神俱散時,聯合體發現他接觸到了空間通道,於是它用精神體擋住風暴,由超腦形成能量刀,剖開空間通道,逃出了無量空間。 ∼第一章 出生∼     時間:昭仁十六年(紀元一六一二年)七月十日的午後一點   地點:華之大陸日不落帝國都城不夜之城皇宮   一位高大的男子正搓著雙手不停地走來走去,他就是當今日不落帝國的皇帝亞力山大??隆??秋天行。   「吱」的一聲,一名御醫推開內房的門走了出來。   「怎麼樣,生了沒有?」秋天行焦急的問著。   「陛下,……」御醫有點猶豫,不知該如何說。   「有什麼事?」秋天行臉色微微一變。   「娘娘如果將孩子產下,大概有一半的可能會血崩,血崩的死亡可能性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不過如果這次不產下孩子,以後生育的可能性極小,大致為零。」御醫小心謹慎的道,盡可能的將後果說清。   秋天行猶豫起來,內房的西宮娘娘葉心然是他最疼愛的四位紅顏知己之一,要讓他捨棄她,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其餘三位紅顏知己都給自己生下了皇子(皇女),為了此事心兒還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子,這次懷孕時就對自己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將孩子生下來。   「娘娘怎麼說?」秋天行問道。   「娘娘說,一定要生下來。」   「那就生下來吧!」秋天行考慮了半響最終下定決心。   「是!」御醫領命再次進入內房。   看著御醫消失,秋天行運起冰心訣,強行令自己定下心來,進入冰潔一心的境界,然後緩緩坐下來,手裡拿起一杯荼,緩緩地茗了一口。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秋天行自己的感覺),內房突然傳來了嬰兒的「哇哇」的啼哭聲,秋天行猛然站了起來,冰潔一心的境界同時宣告失守。過了一會,門被一位懷抱嬰兒麗人打開,而嬰兒仍在啼哭著。   「陛下,恭喜您了,母子平安!不過心妹得好補養一陣子。」麗人衝著秋天行笑道。這位麗人就是東宮娘娘雪宛芳。   秋天行立即喜笑顏開,從雪宛芳的懷裡接過嬰兒,仔細地端詳著,接著舉起手中的嬰兒,大聲向世界宣佈:「人們將永遠記著他。」餘音向四周不斷擴散,漸漸消失。   昭仁十六年(紀元一六一二年),征服者——亞力山大二世出生。   在炎之大陸、英之大陸、非洲西南部的史書中,這一天被稱為災難之日。   轉眼之間四年過去了,我已經四歲多了,父皇武勇過人,作為他的兒子的我自然也與眾不同,活潑好動、調皮搗蛋的我經常惹出不大不小的麻煩,比如說閒著沒事幹,爬到樹上乘涼加睡覺,結果父皇大人緊急調動了御林軍和城衛軍內城和外城搜了個遍,搞得全城雞飛狗跳,最後還是在道林仙長的搜神大法的幫助下才在母親寢宮外的古樹上將我找到;還有一回,我跑到道林仙長的煉丹室去玩,結果把道林仙長煉給父皇的仙丹都給吃了;上一回我偷入御膳房,想找點好吃的,結果把爐子和燈龕給打翻了,把御膳房給燒了一半;……。由於我的豐功偉績,父親大人決定派兩個人保護(監視)我,不過我在最後關頭通過在母親面前的聲嘶力竭的哭鬧將人選的決定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於是我任命尤里和尤利為我的貼身保鏢。尤里和尤利是兄妹倆,他們倆是妖精族人,只有五十幾歲,是落日森林的妖精女王送給我的禮物。我本想在他們倆的保護之下,我可以為所欲為,可惜這兩人竟然背叛了我,真的當起我的貼身保鏢了,唉!蒏`得我都沒有多少時間玩了。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是學習和練功,真沒有意思。說起學習和練功真是令我汗顏,我的父皇、母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是聰明人,就算不是一學就會,學上三四回也都差不多了,就我,不論什麼東西學上個幾十遍也不會。道林仙長說是吃了他的丹的緣故,我才不信呢。   「月亮真圓啊,吃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我坐在羨仙湖畔,定定地看著水裡的月亮,「咦,這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道。水裡有個東西正在發著藍色的光。我興沖沖地用手將其舀起,仔細地觀察,卻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這能吃嗎?」又有一個疑問浮上我的心頭。我把發藍光的物體湊進我的雙眼想看個仔細,只見藍光的波動十分具有規律性,我試著對它吹了一氣,沒有反應,我一時興起將我微薄的功力傳了一部分過去,藍光突然一漲一縮,我驚奇起來,發覺我的功力竟然被它吸收了,我更來勁了,運起霸王鼎心法將自己的功力於一瞬間傳了過去,驀然間,藍光亮了起來卻又在一瞬間消失了。我氣喘吁吁地喘著氣,剛才的功力傳輸,對我來說還是太勉強了。「咦,奇怪,它上哪去了?怎麼不見了?」當我發現它不見後,大叫大嚷起來。   「殿下,什麼不見了?」聞聲趕來的尤里和尤利兄妹倆對我問道。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我連忙搖搖頭,我可不能告訴他們,不然他們又會將它沒收。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殿下,那就請你回宮去一下,陛下正在找你。」尤利說到。   「好吧。」我戀戀不捨的跟著他倆,還不時地回頭看看。   ……   「父皇,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給我?」我蹦蹦跳跳的跑到父皇身邊問道,眼睛卻望著母親,看到母親並沒有焦急的神色,我放下心來,父皇這次找我不是為了下午我欺負妹妹的事。   「皇兒啊,這次確實是有好東西給你,這是一本《金剛禪功》,是為父特地從大覺方丈那裡要來的,從這以後的半年裡,你的道一訣和霸王鼎就先不要練了,轉練這金剛禪功,等到半年後,你的金剛禪功的基礎打好以後,再練習另兩門功法。這裡是一枚金剛丹,是為你築基用的,當你熟練掌握金剛禪功的運行路線以後,就可以將其服下了。」說完,父皇就遞給我一個木盒和一個水晶瓶。   我嘟著嘴,接過木盒和水晶瓶,嘴裡不樂意的道:「怎麼還是練功,我還以為是好吃的呢!」   「唉!」母親走到我身邊,將我輕輕抱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看著我,「乖兒子,你怎麼就記著吃,你要是能將這禪功練好,你以後啊,什麼好吃的東西你都能吃到。」   尤里、尤利兄妹是識貨的人,眼裡都不自禁流露出驚奇、羨慕的神色,要知道那金剛禪功的名字雖然並不起眼,其威力也不如霸王鼎,但卻是佛門的大乘心法,是通往立地成佛的康莊大道,號稱任何人只要有足夠的生命,修煉此法都可立地成佛。禪門心法本講求一個「悟」字,但此法卻為一異類,據說是萬佛為了體現萬物皆有佛性而特地創立的。此法的修煉的具體層數共有二十層,只要修至第十二層就可以達到金剛不敗的境界,渾身上下,除了雙眼以外刀槍不入,要想傷害其肉身,就算其一身功力盡失,也需要超過其功力的一倍的力量,如果一身功力俱在,則至少需要五倍的力量。傳說只要修煉到第十六層,即可擠身金剛、羅漢,達到小乘境界,而修煉到第二十層,即可進入大乘境界,立地成佛。其實金剛禪功的威力極大,但由於佛門弟子一向不與人爭鋒,修煉此大法的更是佛法精湛的高僧大德,更不可能輕易展現其威力,因此其攻擊力一直名不見彰。據說天下間,只有日不落帝國的釋禪寺,以及天竺國的見性成空法寺才有此禪功的秘籍真本。此禪功乃是佛門秘寶,向不輕易示人,就算是佛門弟子也無法輕易學得,這次不知何故,釋禪寺的大覺方丈竟將此禪功的手抄本送給了父皇。而那金剛丹也足可稱得上一寶,任何人服上一枚,都可擁有無上神力,但必須是在三歲到十歲之間服用,且神力的完全獲得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此丹的煉製之法,是由秋氏家族一代一代密傳下來的,煉製過程極為煩瑣,稍為錯了一步,就要從頭來過,其中幾味藥材更是極為難得,因此即使是帝皇之家,傾全國之力,百年之內也僅能煉出五枚,而立國以來,現存的數量也就僅有五枚而已。此丹據說是一位佛門高僧所傳,和金剛禪功有著密切的關係,因此歷代帝皇大都要送上一枚給釋禪寺供其研究之用。   「皇兒,你父皇聽說你練功進展不大,認為你可能是心性和這些功訣不合,因此特地向大覺方丈處要來了金剛禪功,並用金剛丹為你培基,你可要好好用功,不要辜負你父皇的心意哦!!」母親愛憐地撫摸著我的頭。   我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乖巧是我逃避懲罰的不二法門,因此現在雖然我不樂意,但還是從母親懷裡蹦了下來,然後跳入父皇的懷裡,對著父皇的大嘴巴——的旁邊重重的親了一口。我知道這一手對付他們最管用,果然父皇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皇兒真乖!不過皇兒你還是先進練功室,練這金剛禪功吧。尤利,你領皇兒去吧。」看來這方法效用不大。   「殿下,隨我來吧!」尤利笑著對我說。   「不能明天練嗎?」我不情願地問道。   「大智長老快要回去了,現在他還可以為講解經文,解答一些疑難地方,三天後書也要還回去了。趁著這三天時間,你可以多看些書,記得牢一些。對了皇兒,你以後要多看一些佛經,只有身具佛根或者深諳佛法之人練起此法才事半功倍。世上練此法的人不多,練成的更是少之又少,你要多珍惜這不易的機會,多下些功夫。」   我一聽好奇心來了,趕緊問了一個問題:「練這個禪功的人有多少個?」   「不會超過二十人,你問這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繼續問道:「為什麼不讓所有的人學這個功法,這樣能成佛的人不就很多了嗎?」   「那要是壞人學去了為非作歹怎麼辦?」尤利姐想為難我,故意問道。   「壞人當然沒有佛根,就算學了佛法領悟也不會深,這樣他練起功來,當然沒有好人練得快?」我反駁道,這下輪到尤利姐發愣了。   「金剛禪功並非僅僅是成佛大法,它還是降魔除妖的利器,在每次的聖魔之爭中,金剛禪功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如果學得人多了,魔道中人就會有很大的機會學到這門心法,魔道之中有的是天才橫溢之輩,只要讓其對此心法有著一定的瞭解,他們就能找到克制、破解其或能與之相抗衡的功法。三百年前的魔道奇才杜延令,偶然間得到了一本道門心法——太極玄功的手抄本,將其部分心法融入到魔門絕學血河冥中,創出了太極魔功,其威力足可與太極玄功分庭抗禮。這就是所謂有法必有破,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大多數的絕學在傳人時都十分慎重,以避免所傳非人。」父皇認真地解答著我的疑惑。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明白了。   「明白了還不快去練!!」這次是母親催我了。   我只好不情願地跟著尤利姐走進了練功室。   我進的是「無奇」室,顧名思義就是這間練功室毫無出奇之處,四周是經過特殊加持的堅固的花崗岩石牆,除了我以及頭頂上的六粒夜明珠、地上的二個蒲墊外一無所有,我只有坐在地上,拿起那本所謂的《金剛禪功》開始背起書來。在我背完一遍不久,大智長老進來為我講解了一遍經文,然後指導我如何存想(就是思維應該保持在什麼樣的狀態,比如喜、怒、靜等)、如何運氣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總而言之兩個字——平和。所謂平和的狀態即不是極靜的狀態也不是極動的狀態,事實上是相對靜和極靜狀態的綜合,它要求對應外界的變化,其實質是站在外物的立場上來對待,同時內心還要保持不變。不過就我的感覺來說,這個功法平平常常,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算是在大智長老的指導下我服了金剛丹後,再運行金剛心法,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像這練功室的名字一樣。真無聊啊,可是沒有辦法,我還得運著氣,因為大智長老就坐在我的對面,我可不能得罪他,上次我把道林仙長惹生氣了,害得我十天沒有吃到好東西。我閉上眼睛,開始存想,然後調動丹田真氣,按照心法中所記載的路線開始運氣,從丹田開始向上,以逆時針方式經過檀中穴,再以順時針方式到達頂部的右嶺穴,再轉到左嶺穴,轉而向下,逆時針行走行至脊心穴,順時針行走繞過尾椎,重新回到脊心穴,再逆時針到右嶺穴,轉到左嶺穴,然後順時針向下到達檀中,再逆時針回到丹田(簡單的說真氣行經的路線在我的前身和後背打了兩個大大的「乂」),運行了三遍以後,我睜開了眼睛,發現大智長老已經不在了,運行三遍真氣大致花了我六個小時的時間,我的肚子都已經開始咕咕叫了,我使勁踹了一下門,門「咚」的一聲沉悶的響了一下,我嚇了一跳,這才發覺我的功力不知不覺竟然漲了十倍。要知道那金剛丹的效用極大,雖然完全發揮作用要用很長時間,但最初服下時,總能增長一些功力,這些功力雖然並不太多,但和我的功力比起來高上個十倍八倍毫不稀奇。   「什麼事,殿下?」守在外面的兄妹倆問。   「我肚子餓了,你們想餓死我啊!快讓我出去,我要好好吃上一頓!」   「嗤」的一聲,門上現出一個洞,一個小花藍送了下來(洞太高,我舉起手也摸不著),「殿下,陛下說了,這三天你要在練功室裡好好用功,飯菜讓我們按時送來,但不許我們放你出來。」   這個痛苦啊,沒想到那個變態老爸竟然敢下這種命令,回去一定要母親好好教訓他一頓。我也沒有求他們放我出去,畢竟我還是很有自尊的,這種事我幹不出來,(其實是我知道父皇的命令他們根本不敢或不會違抗)。   「那我睡覺怎麼辦?」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嚴峻的問題,「總得把被子給我吧!」   「陛下說了,只要練起功不就不會覺得困了,讓你堅持一下。」   這個大變態,回去我要聯合大姨、二姨、母親、四姨一起教訓他,讓他永生難忘,讓他知道欺負我會是多麼嚴重的事。唉,但是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來暫時只有忍了,這不是投降,這是戰略性的妥協。   我又練了兩遍功,但是我實在太睏了,練完後,我就躺下來睡覺了,真舒服啊!不知不覺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進行宿主掃瞄。」我好像正在做夢,不然怎麼有聲音在我腦袋裡出現。   「掃瞄完成,宿主屬於高級智慧生物,能量層次極低,無法提供足夠的能量修復晶片;其多餘能量僅能維持此星球公轉二周時間;獲得能量較為困難;腹部能量共有三種,振動極有規律,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可以自由移動,建議施加刺激。將宿主意識、潛意識沉入深處,開始刺激一號能量:   我體內的霸王鼎功力開始運轉,不過速度是我平常運行的十倍,大約十分鐘,真氣就運行了一個周天,接著真氣再度在體內運轉,速度開始嵐升,同時一股清涼的氣流從我的尾椎穴進入,循霸王鼎運行路線緩慢運行,這是來自地陰寒泉(只是一種稱呼,並不是指真的有泉)的地氣。不一會我的真氣就到達了尾椎穴,開始吸收那股清涼的氣流,同時天地靈氣極其緩慢從毛孔滲入,我的霸王鼎真氣不斷的發展壯大。三個周天完成後,霸王鼎真氣回歸丹田,不再流動。   「能量運行屬於武學範疇,此等武學屬於三品武學;宿主武學修煉極差,境界極低;此種武學屬於攻擊性武學;晶片從此真氣運行中獲取能量不多。一號能量刺激完成。開始刺激二號能量。」   我體內的道一訣的真氣開始運行,速度仍是我平常運行的十倍,同樣是在一個周天後,真氣運行速度開始嵐升,同時地氣沿尾椎穴向上移動,在吸收了部分地氣後,道一真氣大盛,回歸丹田溫養後,再次以極快的速度運行,在經過尾椎穴時,異變突發,地氣大盛,從尾椎穴猛然湧入,道一真氣一下子壯大了三倍。並還以極快的速度運行,真氣彷彿要衝出經脈一樣,經脈鼓脹欲裂,大部分穴道猛然顫動起來,血液流動加快,心跳加速,全身骨骼咯吱咯吱作響。   「危險,危險,停止刺激,引導能量回歸丹田;同時舒緩心臟壓力,降低血液流動速度。」   即便如此真氣還是多運行了一個周天,方才回歸丹田。   「此武學屬於二品武學;宿主武學修煉極差,境界極低;此武學攻擊性強大,另有吸收天地能量及培養精神力的作用;晶片從能量運行中獲取較多的能量;宿主的身體正處於發展階段,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大量能量。二號能量刺激完成。開始刺激三號能量。」   金剛氣開始在體內運轉,但速度只是我原來的五倍,在行完一周天後,速度也沒有增加,地氣並沒有從進入體內,但當金剛氣回歸丹田後,明顯增加了不少。   「此武學屬於二品武學;宿主武學修煉極差,境界極低;此武學攻擊性強大,另有加強肉體及培養精神力的作用;晶片完全無法從中獲取能量;三號能量刺激完成。一號能量、二號能量、三號能量可同時運行。依目前晶片情形和宿主所能提供的能量,三個月內晶片狀況不致惡化。建議:每運行一百次三號能量,就運行一次二號能量;一號能量隨時運行;在三個月後,如果情形沒有發生變化,晶片與宿主融合。現在開始運行一號能量和三號能量。」…… ∼第二章 融合∼     「啊!」我伸了一個懶腰,從地上坐了起來,卻發現身上和身下都是被褥,我沒有來得及驚奇,因為我的肚子很餓了,我爬了起來,踹了一下門,「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我趴在門上叫著。   「來了,這是御膳房的老胡特地為你作的『蓮香』,他作了好多,足夠你飽飽的吃上一頓。」門上的洞再次打開,尤利姐送進來一個花藍。   「真的!」我一下跳了起來,從洞口搶過花藍,裡面果然是我最愛吃的「蓮香」,我連忙打開蓮葉,抓起一團就往嘴裡塞。「蓮香」是用糯米和三種特殊的肉沫相混合後,加入名聞天下的「糊塗仙」(酒),外層裹以荷葉,三蒸三冰之後,就會散發出著奇異的香味,入嘴則可感受到蓮葉的香味,這也是它名字的由來。   「真好味!」吃完藍裡的食物後我抬起頭,仍然意猶未滿,我站起來,滿懷著希望衝著洞口的尤利姐問道:「尤利姐,還有沒有?」   尤利姐的眼裡滿是笑意:「真不知道你的小肚子裡怎麼裝得下那麼多東西。這裡還有一藍,是西宮娘娘特地要求多作的。」說完又放下一個小花藍。   我趕緊搶過來放在地上,然後埋頭大吃起來。「真好吃啊!」我邊吃邊想,嘴裡還不時發出稀里呼嚕的動靜。過了好一陣,我終於又抬起了頭,發出「呃」的一聲飽嗝。我拍了拍我的小肚子,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一腳踩在了被子上,這時我才想起被子的問題。   「尤利姐,是誰給我蓋的被子?」我將藍子遞給她。   「西宮娘娘來了一次,看見你睡在地上,怕你受涼,特地從寧心宮拿來了被褥給你蓋上。」   我連忙乖巧的應上一句:「是嗎,你一定要替我謝謝媽媽。」   「好了,殿下,你該用功了,你要是謝娘娘,就好好用功吧。」尤利姐笑著對我說,說完就關上洞。   「別走啊,尤利姐,你再陪我聊聊啊。」門外的尤利姐沒有搭我的話。我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理我,我只有無可奈何的坐回到地上,這一覺我睡了大約八個小時,剛剛吃完飯,現在一點也不睏,我想找點什麼事幹,可惜除了練功找不到什麼事幹。實在閒著無聊,我只好再次修煉起金剛禪功來。一個周天後,我又停了下來,我發現金剛氣的運行速度明顯比昨天快了不少,我感到有些驚奇,雖然我的武學知識並不多,但常識我還是知道的——真氣的運行速度一般只能緩慢增加,除非有外界刺激(比如服了靈丹妙藥,有人輸功幫助運氣等)。不過我並沒有深究,畢竟真氣運行速度的增加是一件好事。為了消磨時間,我索性關閉了六識,要將真氣運行三遍。三遍終了,我看了看時間晶石(記錄時間的晶石),才用了五個小時,竟然比上次快了一個小時,我有點糊塗了,昨天大智長老對我說,在五個小時內運行三遍金剛禪功需要我練上半年,怎麼現在我就達到了,可恨我的精神力鍛練的不怎麼樣,不然我就可內視看看我的真氣發生了什麼事。對了,父皇說,有佛根的人練起此法事半功倍,說不定我就是有佛根的人。我洋洋得意的想著。我得吃個飯,然後再好好的睡上一覺,我心裡想著。我邊想邊站起身,走到門口要來了飯,飽飽的吃完,就在我回過身,想倒頭大睡時,卻發現被褥沒了,我大吃一驚,連忙衝到門口:「我的被褥呢?誰敢把我的被褥拿走,我要讓他好看。」   這次回答的是尤里哥:「陛下來了一次,讓人拿走了被褥,說不能讓你睡覺。」   我又一次被這個大變態給坑了,我的心在滴血、肝臟在發膿啊,心中的憤恨無以言喻。我回去一定要……(以下省略三千字)   三天的時間很慢的過去了,當我重新站在陽光下的時候,我痛苦的發現,我竟然整整瘦了一大圈,皮都已經包住骨頭了,這個慘烈啊。「我一定要報復。不報此仇非君子,如果報不了仇我就老死在廚房裡。」我對著太陽大聲地發洩著。   「皇兒,站在大太陽下幹什麼啊,快進來,這裡有來自風之大陸的紫光葡萄,冰鎮之後味道好極了。」父皇在寧心宮裡向我打著招呼。   「以為這就能收買我嗎,也太小看我了。」我冷笑著,「不過站在太陽底下是有些不好。」我連忙跑到了大樹底。   「這是風之大陸的傻子瓜子,據說傻子吃了也能品出其中味道;那是來自揚州的千層酥,這是旺旺雪餅……咦,皇兒,你味口不太好嗎?真可惜,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我握著拳頭,雙眼瞪得大大的,食慾和報復的決心在腦海裡作著激烈的鬥爭,立場早已鬆動,但剛才話才出口,沒有面子就這樣收回來,更何況要和大仇人在一起吃東西,而且還是他的東西。   「殿下,快進去吧,再不去就沒有了。」站在我旁邊的尤利姐笑著對我說。   「我才不向他妥協,堅決不吃他的東西!!」我氣呼呼地說。   「殿下,這可不是向陛下妥協。首先,吃飽之後才有鬥爭的力量;其次,殿下如果不吃的話,恐怕陛下會更高興,因為好東西都被陛下給吃了;第三,你吃了陛下的食物,本身就嚴重打擊了對方。」   「嗯,很有道理。」我狠狠地點了點頭,馬上衝進了宮內。   看著我奔跑的身影,兄妹倆相視一笑。   在以後的三個月裡,過了二、三天,父皇就把我關在練功房裡練功,事後還拿好多好吃的食物來引誘我不向他報復,真是卑鄙無恥,不過看在那麼多好吃的東西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計較了。不過我好像是喜歡上練功似的,這幾個月不停的練功。這天父皇在測試過我的能力後,大喜過望,宣佈為期半年的特訓提前結束,不過我得在「無奇室」裡再呆上七天。沒有辦法,我只好又進了練功室。練功練了四天後(睡得很少,每天也就三個小時),我老毛病又犯了,不練功了,睡起覺來。不知不覺,我又好像作起夢來。   「晶片已經無法支持,建議立即融合。融合將在十秒後開始:十、九、八、七、六……一,開始。」   我的身上漸漸發出藍色的光芒,不停地閃爍著,體內的真氣蠢蠢欲動。過了一會,藍光驀然大盛,首先是金剛氣衝出丹田,緊接著是霸王鼎,最後才是道一真氣,接著地氣如狂般湧入體內,真氣的濃度立即加大了五倍,但在經過頸部時,大量的真氣進入頭部,就此消失,餘下的真氣繼續行走。就這樣,真氣在體內高速運轉,毫不停歇,不斷的向腦部供應能量。   我醒了過來,現在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大量的知識存在我的頭腦裡,雖然絕大部分我現在都沒有接觸和運用,但我知道它們就在我的腦袋裡,只要我願意就可以將它們調出來。我檢查了一下身體,真氣的渾厚程度比以前高了二倍,我知道這是在融合時強烈刺激真氣,使得真氣整夜高速運行所形成的。精神力提高了將近百倍,不過我知道,這相對於我所能開發的精神力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畢竟和我融合的就有一個橫掃整個宇宙的強大的精神體。肉體本身的力量有所增加,那得歸功於金剛禪功,以後我得勤練這個金剛禪功,因為我先前的肉體無法承受過多的能量,而金剛禪功卻具有強化肉體的功效。說實在話,我十分感激木欏星人將超腦的最高要求設定為保護智慧生物,不然現在操縱這個肉體的恐怕就不是我了。   「我以後怎麼辦,還要裝成一個小孩嗎?」我心裡尋思著(由於融合,主角的心智迅速成熟了)。我迅速整理了一下頭腦裡舊有的資料:   我的父親是日不落帝國的皇帝,但只能掌握一半的權力,另有一半在左宰隆力多奇手裡,父親早想奪回權力,可惜卻鬥不過那隻老狐狸。父親在戰場之上武勇過人,鮮有敗績,但若在戰場之外談陰謀、斗詭計,則比三歲小孩還不如,如果不是有右臣在旁輔助,現在父親可能連一半的權力都沒有。不過前兩年父親新收了一個謀士,正是在他的計策的幫助之下,父親現在擁有了將近五分之三的兵權。現在雙方正在爭奪經濟權力。(不要問我一個四歲小孩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如果隆力多奇快要失勢時,勢必要狗急跳牆,這一著得防著。」我立即下了決定,現在還得裝成一個小孩,在暗中培養屬於我自己的力量,暗防隆力多奇。   我噓了一氣睜開了眼,四周靜悄悄的,並沒有人,不過我知道尤利兄妹倆,肯定守在外面。我看了看時間晶石,這次融合竟用了六個小時。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我才能出去,閒著無聊,還是練功吧。現在我修煉什麼呢?目前肉體素質較差,不能修煉增加真氣太快的東西,看來道一訣是不能練了,其實道一訣就算增加真氣再歷害,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增加這麼快,不過加上這屋子裡地氣的作用,其加乘作用可就大了,如果不在這屋子裡修煉道一訣還是可以練的。金剛禪功可以增強肉體,這個一定要練,霸王鼎也可以同時練,除此之外還可以練什麼(由於我的精神力強大,可以同時修煉好幾種功法)。我搜索腦裡的資料庫,看有什麼是我現在可以修煉的,有了,這種叫玄門罡氣的武學,可以將真氣轉化為罡氣,罡氣不論攻擊力還是防禦力,都比普通真氣強了二十幾倍;這個天耳通,可以聽到很遠地方動靜,不過我現在功力不夠練不了,咦這個天視地聽神通,我勉強可以修習第一重;有沒有鍛煉心靈的,嗯,這個煉心訣主要是增強精神力的;這個潛龜心法可以隱藏功力,還可以加強精神力,一定要練……算了,不找了,這也太多了吧,這還僅僅是武學,再加上法術,那還把人給整死。先就煉這幾種吧。……   七天的時間,終於過去了,我從入定中甦醒過來,由於精神力的增加和修煉天視地聽神通的緣故,眼前的一切彷彿都與前不同,世界就好像一下子精彩起來,牆壁上的青苔,石板縫隙裡的小草,地上爬行的甲蟲……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有所領悟甚至還有感動,感動生命的偉力。我閉上眼睛,但世界仍在我的腦海裡出現,我的心神彷彿處於生命的汪洋之中,正在和他們進行著不知所以然的交流,精神的作用力場好像正在擴大。我沉醉在這種感覺之中。   「喀,喀」一連串的開門聲就像一道道驚雷一樣重重地擊在我的精神力場上,世界一下子消失了,遠去的心神也在剎那間回歸到本體。我一下子蹦了起來,盯著門口。   開門進來的是父皇,我一見是他,恨從心頭起,天真純潔、無所畏懼、大義滅親的我,就立即衝了上去,對準父皇就是一記「黑虎掏心」,當然由於我的身高,掏的是大腿而不是心臟。為了隱藏功力,我只用了五層功力,表面上自是裝出用了吃奶的力氣。   「崩」的一聲,我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父皇的大腿上,父皇大腿上的肌肉一陣抖動,無聲無息的就將勁力化去了,「皇兒,怎麼這幾個月來你的見面禮都是這樣呢,沒有一點新意。」父皇笑嘻嘻的道,眼裡卻有著深深的驚訝。   「竟然將我關在這地牢裡,一關就是七天,我和你拼了,我和你勢不兩立。」說完我就一頭撞了過去。這一撞勢頭極猛,大有收不住腳的意味。   父皇一下了閃到了左邊,而他的身後還有一人,眼看我就要一頭撞在父皇身後那人的身上,那人輕抬左手,抵在了我的小腦袋上,我沒有發覺人已經換了,仍在不停的使力向前頂著。   「乖寶貝,是我啊。」如銀鈴的聲音響起。   「是媽媽。」我趕緊抬起頭,「母后,大壞蛋欺負我,你一定要教訓他。」   「大壞蛋是誰啊,告訴母后,母后替你出氣。」母親義憤填膺地說,眼裡卻滿是笑意。   「就是父皇,他老欺負我,還把我關在這裡,你看,我的身上都被小蟲子給咬了。」我捲起袖子給母親看。   「原來是蟲子欺負我的乖兒子,這些蟲子真可恨,連我們家的小寶寶都敢欺負,我們一定要給/們一個難忘的教訓,是不是,寶貝?」   「嗯」,我狠狠的點了點頭,咦,不對啊,目標是父皇,怎麼變成了蟲子,蟲子雖然可恨,但父皇更可恨。「不對,是父皇,要教訓父皇。」我抱住母親的大腿,不停地左右晃著。   「你父皇是天的兒子,是天底下最歷害的人,你母后可打不過他。」母親笑吟吟的說。   「不嗎,不嗎,父皇最怕你了,你打他,他都不敢還手。」我不依地道。   站在旁邊的父皇「嘿嘿」的乾笑兩聲,一臉尷尬,門外的尤里兄妹倆以及一眾侍衛都勉強忍著笑,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   「寶貝兒子,你看這是什麼。」父皇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在我面前晃著。   我瞥了一眼沒有理他,仍在晃著母親。   父皇將盒子打開,一陣輕緩的歌聲從盒中飄出,一個小人在盒中翩翩起舞,「怎麼樣,皇兒。這叫音樂盒,這可是特地給你的。」   終於好奇心佔了上風,我放開母親,從父皇手裡拿過音樂盒,開始不停地擺弄起來。   「皇兒,咱們出去吧,你不會還要呆在這裡吧。」母親柔聲地對我說道。   我一邊擺弄著音樂盒一邊點點頭,跟在父皇和母后的身後走出了這個所謂的地牢,返回寧心宮。   到了寧心宮後,父母倆看我玩得真歡,就讓我自己找小朋友去玩(我可是經常去找他們玩)。我痛快的答應了,正好向我的朋友們獻獻寶。   看出我蹦蹦跳跳地出了寧心宮,父母收回了目光,父皇對著母后道:「咱們兒子可能真的和佛門有緣,你看他才練了不過三個月的金剛禪功,功力足長了四五倍,剛才在」無奇室「裡打朕的一拳,功力、架勢十足,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我可不想讓雷兒出家當和尚。」母親有些擔心地說。   父皇輕輕地摟著母后,「放心,沒有人要讓他當和尚,再說佛門之中也不儘是和尚,還有帶髮修行和居家修行的人。」   母后甜甜地笑了。   「兒子搞定了,咱們是不是也搞定一下。」父親賊笑著。   母后輕輕地敲了一下父皇的腦袋,「大白天的,你怎麼盡想著這事。」   父皇「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摟著母后向內房走去。 ∼第三章 賣劍∼     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我生理上的年齡已經九歲了,但由於超腦的作用,這五年裡我的心智成熟了十二歲,也就是說現在我的心理年齡是十六歲。這五年雖然我在勤奮練功,但由於以前我偷吃丹藥我的身體內部受了很大的創傷,因此這五年我的並不太高,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當然我的精神力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   這天我帶上了尤利兄妹倆,準備出皇宮,到街上去一趟,不過在出去之前,我跑到內務房要了一百枚金幣,這是為了上街買我想要的東西。   拿了錢,我們三個人就這樣上街了,並沒有帶其它的侍衛,也沒有通知父皇。其實我有尤里兄妹倆護著,父皇放心的很。尤里哥哥,名列落日森林的妖精族的最強七戰士之一,魔法、劍術遠超同濟,手中的烈炎是妖精族的七大神器之一,在當了我的護衛之後,父皇更特地賜給他一部十字斬的武學,這套武學是開國名將徐烈的傲世武學,其威力和皇室的八大密學相比,也毫不遜色;尤利是妖精族新生代的二大魔法使之一,妖精本就以魔法見長,能夠榮升魔法使的妖精,其實力更是無庸置疑,更何況,父皇還賜給她兩件神器——恩那利亞的微笑和祝福之戒,恩那利亞是西方傳說中的冰之女神,海神波冬尼的妻子,傳說中,當恩那利亞女神微笑之時,就是她發怒之時,恩那利亞的微笑是一個魔法權杖,通體潔白如玉,僅有兩隻手掌加起來那麼長,杖頂有一玉白的圓球,冰之魔法就從中發出,杖身之上有二道刻痕(刻痕:刻錄了魔法之後的痕跡),從中可以分別釋放出一到三級的閃電和大地魔法,而祝福之戒可以施加多種祝福魔法,更號稱只要元神未散,就可以起死回生,這雖然有誇張之嫌,但從中可見回復生命的強大威力。父皇曾經說過,有這兩人護著我,就算有三千之眾的敵人,他們倆也可以護著我三進三出。   上街之後,我先到春來樓,花了三個銀幣買了兩碟芙蓉肉吃,這可是聲震京城,名動天下的名吃,每次我出來都要吃上一頓。吃完之後,我伸著頭向街上望,還和尤利姐指指點點的。突然我看到了目標,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肩上扛著一把劍,正在沿途叫賣著劍,我的精神探測波籠罩住他,探測著他體內的情況,半響我收回了精神力,我感到很滿意,這個少年基礎打得很好,功力不錯,當然精神力也較高(一般來說精神力不強的無法修習高深武學和法術),我轉過頭,卻發現尤里兄妹倆疑惑地看著我,很明顯兩人發現了某些令他們不解的地方,畢竟兩人是妖精族人,天生就對能量運動和精神波動有著極強的感應能力。我衝著他們兩展現了一個純真的笑容,「尤里哥哥,你看那個人正在賣劍呢,你把他叫上來,我們看看好不好?」心裡卻暗自警惕著,尤利兄妹倆能發現可疑之處,別人自然也能,以後我得多加注意,注意收斂、隱藏自己。   「好的,殿下,我這就叫他上來。」尤里哥轉過身準備下樓。   「不用下樓了,在這叫他不就行了嗎?」我連忙叫住他,這要是有人在他走後襲擊我怎麼辦,雖然我並不認為現在有誰會襲擊我,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點好。「尤利姐,你叫他一聲好嗎,我怕我聲音太小,他聽不見。」其實我心裡想,英雄難過美人關,尤利姐那麼漂亮,叫上一聲,那小子還不是乖乖上來。   尤利姐笑了一笑,把頭伸出窗外,「樓下賣劍的小哥,能否上來一趟,我家主人對你的劍,很感興趣。」邊說邊使用了一個小型的風系魔法,以便將話音清晰的傳到樓下少年的耳旁。   少年吃了一驚,這話音只有他及身旁的二三人聽到,其餘之人未受影響,這一點顯示了發音之人不俗的造詣,少年心中暗自評估此人功力當在自己之上。由於少年的身邊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正和某些人暗中為敵,因此對於目前的變故心中暗暗警惕。不過自己在賣劍,而對方要買劍,如果不去反惹人生疑。沒有再加猶豫,少年故作坦然,邁步向樓上走來。   「登,登,登……」,少年上了樓後,就向我們所坐之處走來,將肩上的劍遞了過來,我沒有看,把劍又給了尤里哥,示意尤里哥看一下,我只管盯著這少年望,很明顯少年沒有想到要買劍的是一個小孩,眼裡滿是驚訝。   尢裡哥將劍抽出,細細打量著,只見此劍半黑半白,拿在手裡頗感手沉,劍為某種不知名的精鐵所鑄,韌性極佳,硬度極強,劍鋒鋒利,足可稱得上吹毛斷髮,但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尤里眼裡露出疑惑的神色,不久他閉上眼睛,用右手雙指輕輕撫摸著劍身,好像在感受著什麼。尤利姐感到奇怪,她的哥哥只有在遇到好武器時才有這種神態和動作,難道這把劍是什麼神器不成。少年也被尤里的動作所吸引,臉上的神色不住變換,先是故作鎮靜,接著是驚訝,然後是略顯激動,最後看到尤里睜開雙眼搖了搖頭時,則不由自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這把劍我搞不懂。」說完尤里哥就又將劍送到了我的手裡。   我知道尤里這句話的意思,這把劍有古怪,但他不知道古怪在什麼地方。其實我一接觸這把劍,就知道這把劍先是被人所封印,然後又被人給下了詛咒,由於封印形成白色,而詛咒則形成黑色,二力相互作用之下,竟連尤里都沒有看出其中的奧妙。   「這把劍多少錢。」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二十個金幣。」少年一口報出價。   「你宰人啊,」我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二十個金幣,我上哪都能買到十把,不,二十把和你這一樣好的武器。」   「那是你不識貨。」少年有些不屑,「這可是我魯家的傳家之寶,要不是小爺急等著錢用,那能將此劍拿出來賣。」   「你要錢幹什麼用?」我故作好奇地問道。   「你問這幹麼?」少年明顯警覺起來,難道真是對頭的人,不會吧,對頭怎麼也不至於派出一個娃兒來吧。   「這樣吧,你如果告訴我,我就給你二十個金幣。」   「你要是不想買就算了,別在我這搗亂。」少年有些憤憤的說著。   「不愛說就算。」我故作不屑,從錢袋裡掏出二十個金幣,扔在桌上,「這是你的了。」   少年哼了一句,拿起金幣轉身就走。   「等一會,我再問你一件事。」我連忙叫住他。   少年無奈之下轉過身,不耐煩了的問了一聲:「什麼事?」   「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回答令我滿意,我就將這劍再還給你,怎麼樣?」不怕你不上勾,我心裡暗暗想到。   「什麼事,你問吧?」少年的語氣明顯得有些興奮,說到底如果不是迫於無奈,他也不會賣這傳家之寶。   而旁邊的尤里兄妹倆則同情加悲哀的望了一眼少年,「這小子,難道非要被玩一次才甘心嗎。」   「你如果告訴我,為什麼要這些錢,我就將這劍還給你。」   少年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火焰在裡面燃燒,我則紋風不動,笑嘻嘻地盯著他看。   少年急速的喘了兩口氣,扭頭就下了樓。   看著少年下了樓,我立馬站了起來:「快,快,我們跟上那個人。」   兄妹倆相視一笑,抱上我,展開身法向樓下掠去。   我們跟在少年的後面,想找到他最後的落腳處,雖然那少年很是警覺,不時回頭觀察是否有人跟蹤,並且使用種種手段來擺脫可能的跟蹤者,不過尤里兄妹倆的實力遠在他之上,即使是帶上我,也不虞他會發現我們。只見少年先去了藥店,出來時手上多了兩包藥,然後又上飯店買了不少吃的,然後是在城裡瞎逛(其實是為了擺脫可能的跟蹤者),過了二個小時後,他才到了真正的目的地,一個黑黑的小巷子裡。   少年輕輕地推開其中一家的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是衛心嗎?咳,咳。」屋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   「師父,是我。」少年快速走進內屋,「我買了一些藥,還有一些吃的,師父,你先服了藥,再吃點東西吧。」   「你哪來的錢買藥,那些藥很貴的。」蒼老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   「我遇到一個好心的大夫,那沒收我的錢。」少年把藥放在一個小鍋裡,開始煎藥。   「不要騙我,那些藥很貴的,再好心的大夫也不會平白地關給你。」   ……   「你是不是將家傳寶劍給賣了?」蒼老的聲音裡充滿著無奈,「如果不是我這老骨頭,你也不至於這樣了。」   「師父,你別這麼說,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討飯呢。」   「什麼叫討飯。」我故意小聲問,此時我們三人正站在院子裡的一顆大樹上。   「誰!」屋裡傳來一聲暴喝。   尤里哥皺了皺眉頭,帶著我下了樹。   我拍了拍衣服,走了進去。一眼看見了少年,少年本想護在一個老者的身前,結果反而被那老者給抓到了身後。   老者看見來的三人,一個小孩,兩個妖精,他一個也不認識,極度緊張的神色放鬆了不少,但仍問道:「你們是誰,所來何事?」   我沒有答他的話,而是衝著那少年笑咪咪地道:「你看,我這不是知道你的要錢幹什麼用的了嗎。真是,還當成什麼秘密不肯告訴我,我略施小計,就讓你自己乖乖告訴我了。」   少年滿臉通紅,惡狠狠地看著我,我看要不是那老頭攔在他前面,他就會衝上來咬我一口。   站在旁邊的尤里回答了老者的問話:「我們沒有惡意,此來僅僅是少爺想看看,這位小兄弟要錢何用。」   老者想說什麼,但被一陣陣的咳嗽聲給淹沒了。   「喂,這老頭是你什麼人。」我問那少年。   「他是我師父,你問這是什麼意思?」少年邊為老者捶背邊說   「嘿嘿」,我奸笑兩聲,「咱們作個交易怎麼樣。」我露出純真的笑容。   「不幹,我才不上你的當。」少年二話沒說,就拒絕了我。   我沒有管,繼續問道:「如果我治好你師父的病,我們怎麼算?」   「咳,咳。小娃兒,」那老者終於順過氣來,「我這病治不好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老者清楚自己的病,滅陽手的威力對內臟造成了極大傷害,不僅造成回復能力極速下降,還壓抑了體內一半的真氣;目前滅陽手的陰氣幾乎佔據了全部肺部,肺部的功能用不了幾天就會全部喪失,那時也就是老者的死期,還有肺部正在出血,這給老者的肉體帶來了極大的痛苦。老者之所以撐到現在就是不想一身的絕技失傳,想將一身的技藝傳給眼前的少年。   ※ ※ ※   「夫陰陽二氣,交替而長,……外則生萬物,內可健自體……陽氣融於陰氣之中,從肺能穴而出,逆而上……每七周天為一程……」我笑嘻嘻地念了一段話。這是我從腦中資料庫裡找來可以治療老者目前傷勢的玄門心法,當然我只念了一部分,我可不想不見免子就撒鷹。   屋裡一片寂靜,那少年是根本不懂,只是看老者正在沉思,所以沒有出聲,而尤里兄妹倆則是一臉驚訝,他們聽出剛才那一段口訣是道家心法,正好可以治療老者目前傷勢。但殿下學的是道一訣,難道他將道一訣的心法念了出來?   老者則是又驚又喜,驚的是眼前的小孩分明來歷不凡,竟會如此奧妙的心法,喜的是這段口訣恐怕真的能治好自己目前的傷勢。   「真的能治好嗎?」少年終於忍不住問道,「師父不是說大羅金仙也治不好嗎?」少年又加了一句擔心的話。   「放心好了,肯定能治好。」我自信滿滿的說,「大羅金仙治不好,並不代表自己救不了自己。」   少年拉了拉老者的後衣,臉帶喜色的問道:「師父這個口訣真的有用嗎?」   老者正在沉思之中,聽到少年問他問題,頭也沒抬就答道:「有效。」答完就開始運功治療起自己的傷勢來。   「喂,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你可不要以為那段口訣就可以完全治好傷勢,我還有一半口訣沒有念呢?」   「只要師父的傷勢真的完全好了,我就答應你任何不傷天害理的條件。」   看來這少年不笨嗎,竟然還知道不能傷天害理。   「當然不會讓你去幹傷天害理的事。」我滿口答應,其實我心裡暗想,就算讓你干了,你也不知道那是傷天害理的事。   「什麼條件你說吧。」少年一臉的無奈。   「你以後聽我的話,跟著我辦事,就這樣。」我輕鬆地說著。   「你這是一個條件嗎,該死的,這是無數個條件。」少年一下跳了起來,憤怒地朝我吼道。   「噓!小聲一點,你師父正在運功呢。」少年一下子安靜下來。   尤里兄妹倆看著這一幕直想笑,看來這少年是被殿下給吃得死死的。   「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走了。」我老神在在的說。   「我、答、應。」少年咬牙切齒地盯著我,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這三個字。   我得意洋洋地走過去,想友好地拍拍少年的肩膀,可惜由於身高的問題,我只好拍拍他的後背,「跟著我,你以後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再沒人敢欺負你了。」   少年哼了一聲,沒有理我。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你不也沒告訴我嗎?」   「你先說。」   「魯衛先」   「我叫秋雷。嘍,這把劍還你。」   少年沒有說什麼,接過了劍,眼中明顯有著喜悅和感激之意。   過了一陣,老者收了功,睜開了眼,「小娃兒,多謝你,你這心法真的奇妙,我的傷勢已經不再惡化了。」   「我不叫小娃兒,我叫秋雷,嗯,你叫我小雷,就行了。」我故作大人樣,「對了,剛才的口訣不完全,這是餘下的口訣。」我又念了一大段的口訣。   老者仔細聽完,默默背誦,遇到忘記的地方再次詢問我,就這樣老者終於將此口訣記下。   「小雷,我很感謝你,如果我不死,日後定將報答你,但目前,你還是走吧,我的對頭來頭極大,恐怕不是你們所能抵擋的。一旦讓他們知道你們和我有關係,勢必對你們展開不死不休追殺,還會牽連到你們的家人。」   「我有尤里哥和尤利姐護著才不怕,至於家裡人那就更不用怕了,他們要是去找死可沒有人攔著他們。」我笑咪咪地說。   老者有些驚疑地看著兄妹倆,雖然老者自認眼力高人一等,但眼前的兩個妖精確實讓他看不透,僅僅知道這兩人一身修為絕對不低。   「對了,老爺爺,我剛收了你的徒弟為我的小弟,你就上我那去住吧,到了我那就不用怕了。」   老者緩緩地搖了搖頭,老者一生笑傲江湖,快意恩仇,平生只有他戲弄別人、施加恩慧於人,哪知現在先是為人所追殺,後又受恩於人,這一切已讓老者的自尊心大受打擊,現在還要讓他寄人籬下,受人保護,實在讓老者的自尊心無法接受。   我看這老頭的神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真是的,都被別人玩成這樣子了,還死抱著面子不放。要不是我看你還有用,早就甩腳走人了。   「少爺,我們那恐怕不能住別人,老爺不可能就為這破了祖先定下來的規定(來歷不明者不可進入皇宮後院)。」   其實我的本意也不是讓他們去皇宮,那樣我的計劃就不好實施了。「這樣吧,你們就搬到計元巷去,那裡靠近城衛軍,沒人敢去那裡鬧事,我會幫你們在哪找到住處。我和九門提督是哥們,我請他在城裡仔細查看一遍可疑人士,讓他警告城裡的地頭蛇老實點,不要亂打聽消息。」   「小雷,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得著我『只手撐天』張正力的地方,知會我一聲就行,張某一定幫忙。」   「會的,會的。」我奸笑著,要不是讓你幫忙,我費這麼大力氣幹嗎。   看著我的笑容,張正力只感到有些不安,背後發涼。   「對了,傷了你的人長得什麼樣,告訴我幾個,我下次碰到可以小心點。」   老者隨口說了幾個人的長相。   「就這樣吧,你們先在這歇著,我回去替你們把住處解決,晚上我過來帶你們過去。」說完我又加了一句:「我說,小魯,你可要看好張老,還有你自己,現在你是屬於我的了,要保護好我的東西。」說完我就讓尤里哥帶著我跳牆出去了,以免少年發彪,衝過來打我。   「唉」,張正力長歎一聲,臉上卻又浮出笑容,「本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天降貴人,又給了我希望。」   「師父,需要多長時間你就可以痊癒?」魯衛心喜氣洋洋地問道。   「十日之後可以使用三分之二的功力,二十天之後傷勢就可以完全好了。衛兒,那小童非池中之物,你跟著他,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我可沒看出他有什麼了不起。」少年撇了撇嘴。   「日後,你就會知道的。」老者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運氣行功,療起傷來。   ……   ※ ※ ※   魯衛先,楚淮國開國功臣魯達後人,當年魯達憑手中一把吞天滅日劍和一身絕世神功,威震敵膽,日不落帝國的皇帝秋日方曾感歎道:「若我有魯達,今日早已一統大陸。」當年正是魯達率軍在青河只憑四十萬大軍就將日不落帝國的八十萬大軍擋在了對岸,皇帝秋日方只能望河興歎。不過七代之後魯家開始衰落,到了魯衛先祖父這一代,家裡已經極為貧窮,魯衛先七歲之時,父親死於急病,只是靠著母親的一針一線才將小衛先拉扯大。十二歲之時,母親因為操勞過甚終於病倒,隔壁的大爺告訴他,其實他母親病並不嚴重,只要能好好吃上一陣就會沒事。小衛先聽後,直接上街去討去要,可是一天沒有人給他。迫於無奈小衛先在路過一個包子鋪時,偷了幾個包子就跑,結果被人發現,追了上來,小衛先死活不肯放開到手的包子,將包子藏在身下,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雖挨了無數拳腳,但仍拱著腰生怕將身下的包子壓壞。就在此時路過的張正力,看不下去喝阻了打人的夥計,為小衛先付了錢。張正力將小衛先從地上扶起,問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不禁為小衛先的孝心所感動,再加上小衛先天生的資質過人,並且一直勤練家傳的吐納心法,張正力動了收徒之意,於是在小衛先家住了一年半,將小衛先領進了武學的殿堂。在張正力走後半年,魯衛先的母親終於因操勞過度而去逝,魯衛先於是進了一家車行找了個掃地的活幹。   張正力,人稱「只手撐天」,為江湖上有數的高手之一。此次出外遊歷之時,路過濟州保寧府,偶遇故人之子,力邀張老加入承魔會,張老自由自在慣了,那受得了約束當下就拒絕了,誰知對方並未死心,第二天竟找來了白虎壇的壇主——張正力的大弟子索非爾來勸說,結果張正力仍不為所動,結果因此惹起了殺機。在送行時,索非爾在張正力的酒杯中下了毒藥,然後由陰陽雙魔的老二陰魔扮成侍女突下殺手,滅陽手印在了張正力的肺部,張正力力戰之下,脫圍而出,逃至京城的魯衛先家躲了起來,魯衛先也因此辭去工作在家照顧師父。為了給師父治病,魯衛先不得已將母親臨死前交給他的家傳之寶——吞天滅日劍賣掉,以買藥給師父治病。 ∼第四章 女孩∼     晚上吃完飯,我練了一遍功後,就拉上尤里兄妹倆,直奔張老頭、魯少年的住處。進屋後發現他們倆已經準備好了,正在那等著我們三人呢。沒有多說什麼話,尤里哥抱上張正力,尤利姐抱著我,一行人跳上房頂,展開身法、魔法,一路上潛藏身形進入了計元巷中我所安排的住處。看著尤里哥將張正力放在床上後,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張老頭:「這是來自高麗國的雪蟾丸,對於治療五臟六腑的傷勢極有好處。」   張正力心下大喜,連忙接過瓶子,「有此之助,十日之內我的傷勢就可大好。」   「張老,病好之後,有什麼打算啊?」我試探性地問道。   「先打探一下對頭方面的情況,然後回來將我的一些玩意傳給衛兒,最後再去找那群該死的東西算帳。」張老頭坐在床上平靜地說著。   「那好,就不打擾你療傷了,我這就走。不過你的徒弟在這也沒有什麼用,我就帶他出去走走吧。」   「不行,我要護著師父。」   「就你那功力還護著你師父,人家要是真的來了,連你的小命也沒了。這樣吧,我在這裡布上一個陣法,再讓尤利姐作一個結界護著你師父總行了吧,這可比你強多了。」   「衛兒,你去吧,跟著小雷出去看看,我這裡確實用不著你。」張老頭終於開口發話了。   「好吧,我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聽到師父開口,少年只好答應了。   我讓尤里哥將張老頭搬到大廳中間坐下,然後用桌椅在張老頭的周圍布下了心魔陣,這可是玄門的煉心九陣之一,然後告訴了大家出入之法。接著尤利姐又在外面布上了一層隱藏結界,在張老頭身外布了一個防禦結界(此結界張開的時間極長,但相對的防禦效果也極好)。   看看一切準備就緒,我就帶著他們三人上街了。我們並沒有逛街,我帶著他們直接就向奴隸販賣市場走去。另三個人心中泛疑,難道要買人服侍張正力嗎?   今天的奴隸市場較為安靜,這是因為前兩天的剛運來的奴隸被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小童、婦女和少年。不過我今天來買的就是小童和少年,所以我興高采烈的直往裡走。   「老闆,你們這兒的價錢是怎麼算的。」我大模大樣的問著。   「小童十個銀幣一個,這些女的和少年十二個銀幣一個,成年人十六個銀幣一個,不過成年人今天缺貨,估計要十天以後才能有。」胖子老闆麻利的答道。   「可不可以打折?」我有模有樣的問道。   「那要看小少爺你買多少了。」胖子老闆小眼一眨一眨的說道。   「十個小童,十個少年,兩個中年婦女。」為避人耳目,一次不能買得太多,我心裡暗想。   老闆迅速的在心裡算了一遍帳,抬頭說道:「那我就收你二百二十個銀幣吧,那兩個中年婦女就算是白送給你的。」反正那中年婦女也不易賣出去。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把人叫出來,我挑好後好走路。」   胖子揮揮手,示意帶人上來。   一群人在長槍的環衛之下,來的到我的身前,我吸了一口氣,精神力全面展開,道一真氣聚集在雙目之上,開始挑選我未來的武裝力量。不一會我就挑出二十個資質、天賦比較好的小童和少年。挑完之後,我放鬆精神,散去功力,準備開始挑兩個會做飯的人。   「你們誰會做飯?會的舉一下手?」   咦,怎麼一個人也沒舉手,「難道你們一個人也不會做飯?」我失望的道。   「她會做飯。」一個婦女指著一個小女孩道。   「會做飯怎麼不舉手。」我嘴裡嘀嘀咕咕的,走向小女孩(當然比我大,應該有十一歲了)。   「她耳朵有點不好。」那婦女解釋著。   「我不會做飯。」小女孩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一愣,不是說她會做嗎?   旁邊的婦女有點發急,向我賠著笑,「小少爺,你別聽她喊,她昨天腦袋撞了一下,有點糊塗,過兩天就好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想必這一群人處出感情了,這群中年婦女想讓自己將這個女孩帶走,因此不舉手,但那個女孩不想讓別人犧牲從而成全自己,所以也不舉手。我靠,還挺有骨氣的,「老闆,我多買一個小童。這個我也要了。」我向那個小女孩指了一下。小女孩立即被帶進了我挑出來的人群中。   「還有誰會做飯的,再舉一下手。」   這時有五六個中年婦女舉起了手,我從中挑了兩個。   我走到我挑好的奴隸前面,開始我的訓話了:「你們好,從今以後,你們就要跟著我混了,你們要服從我的命令,讓你們上東,你們不能上西,讓你們買吃的,你們不能買玩的。只要你們跟著我混,你日後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又是這一套,魯衛先不屑地想。   這是買奴隸嗎,倒像是招兵買馬,尤里兄妹倆感到有點好笑。   我指手劃腳的講了半個小時,直到旁邊三人快要暈倒時,我才收住話,不過還是做了一番總結性發言:「總之,你們只要跟了我,日後你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當然你們不願為我出力那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們不要妄想逃跑,逃兵向來沒有好下場,再說你們就算跑了,也會被人販子給重新抓住。好了,現在訓話完畢,我們走路。」   正在這時,胖子湊到我耳邊,神秘的問道:「還有一個好貨色,你要不要?」   「什麼樣的貨色?」   「這是一個成年人,力大無窮,他可以為你一分鐘也不停地幹活。」   力大無窮,這種人才我需要,「你把他帶上來,我看看。」   人是上來了,但是在一個籠子裡,看見籠子裡的人,尤里兄妹倆的神色變了一變。那是一個半獸人,是一個獅族人。獅人在籠內咆哮著,緊緊抓住籠子欄杆,欄杆是用某種精鐵所鑄,並經道法加持過,那獅人空自大力拉動,欄杆仍是紋絲不動。   「多少錢?」   「就兩個金幣吧!」   「開玩笑,兩個金幣可以買上十幾個壯年男子,二十個銀幣。」   「這可是獅人,一個足可以抵上十個人,一百八十個銀幣。」   「搞笑,這傢伙這麼強壯,我還得擔心他逃跑,還得防備他傷了我,這就要花費我不少錢和心力,四十個銀幣。」   「不二價,一百五十。」   「不行,太多了,五十。」   ……   最終我們以八十四個銀幣成交。我從老闆手裡拿過鑰匙,又遞給尤里,「尤里哥,將籠子打開。」   正在旁邊數銀幣的老闆嚇了一跳,「不能放,這傢伙太歷害,放出來他會殺人的。」   我撇了他一眼,「這是我的,還是你的,我說打開就打開。」   老闆嚇得連滾帶爬的逃出此地,就連其餘的人也都嚇跑了,這裡就剩下我們四個、剛買的奴隸和那個獅人。   看著打開的鐵門,獅人明顯有些猶豫。   「出來吧,難道你願意呆在籠子裡。」我向他打著招呼。   獅人穿出囚籠,站在了日光底下,左右看了兩眼,仰頭一陣咆哮,宛如殷雷滾過天際,震懾人心,嘯聲剛落,懾人的目光就向我掃來。   突然,獅人的身影一晃,對著我的雙腿就是毫無花巧的一腳。站在我旁邊的尤里,左手一抬,一道十字斬對準著獅人的腳就迎了上去。「砰」的一聲,勁氣相交,獅人腳一收,驀然原地站住,低吼道:「妖精,難道你們要背棄永恆的盟約嗎?」   「你碰誰都可以,但這個人不行。」   「為什麼你們妖精要護住一個人。」   「他背負著我們妖精一族未來的希望。」   「我不懂。」獸人的眼裡充滿了迷惑。   「我也不懂,但這是我們女王說的。」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走了。」   「你一個獸人,能上哪去,你只要出了這個門,馬上就會被人給再次抓回來。」我趕緊說道。   獅人猶豫起來。   「少爺,你想想辦法,放他走吧。」尤利姐看著我。   「你住在哪?」尤利姐求我的事,還是要答應的,誰叫她是一個大美人。   「在東北長白山的深處。」 話語中苦澀的之味,令人感到心酸。在第三次領土戰爭之中,半獸人全面戰敗,被人族趕入了深山和沙漠之中,生活環境極為不易,生存極難,除少數幾族較為適應環境外,其餘各族人口不斷減少。   「那麼遠,這樣吧,你先跟著我,我想想辦法,找一個可靠的人把你帶過去,怎麼樣?」可不能就這麼讓他給跑了,我正需要這種人才呢。   「好吧。」獸人爽快地答應了。「我叫巴庫。以後請多指教」   「我叫秋雷,他叫尤里,她叫尤利,他叫魯衛先,其餘的人我現在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以後熟了我們會知道的。不過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現在就出發吧。」   說完我就帶著一群人向外走去,臨走時,獅人惡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嚇得胖子矮了一截。   走遠之後尤里和獅人幾乎同時說道:「那胖子是個高手。」二人一愣,相望一眼,忽而大笑起來。   ※ ※ ※   永恆的盟約:妖精族和半獸人族所訂的盟約,二族結成永久同盟,共同對抗人族,是在第二次領土戰爭中達成的。   領土戰爭:各族之間爭奪領土的戰爭。在五千年前的第一次領土戰爭中,人族和神族獲得了大陸的統治權,殘酷壓迫其餘各族,五百年後,魔族聯合妖精族、半獸人族、矮人族、天使族、有翼族等,在第二次領土戰爭中徹底擊敗了人族和神族聯軍,重新取得對大陸的控制。二千五百年後,魔族的統治極為腐朽和殘暴,其餘各族聯合推翻了魔族的統治,將魔族趕回了魔界。在將魔族趕回魔界後,第三次領土戰爭爆發,人族聯合天使族向妖精族和半獸人族、有翼族宣戰,其它各族宣佈中立,結果妖精族和半獸人族、有翼族戰敗,被趕進了密林和深山、沙漠。   ※ ※ ※   我將他們一群人帶到京城郊外的一處農莊,農莊位於鎮龍山的山腰,環境極為幽靜。「這裡就是你們日後生活和學藝的地方。」我指著農莊,對著我買來小童和少年說。農莊並不大,也就十來戶人。我指揮著大家進了一家,「你們先歇一會,等會再吃飯。」出城時我可是買了不少吃的,他們每個手裡拿的都是吃的東西,不過我還買了二十幾把斧子。我吩咐剛買來會做飯的三個人去做飯,自己則竄進內屋,當然身後還跟著三個人。   「秦爺爺。」我跳進一個老頭的懷裡。   「唉,乘小雷,你怎麼又來看爺爺了,前幾天不是才來過嗎。」   「我想爺爺了,當然就來看了。」我甜甜地說著。   「是嗎,那外面的人也是來看我的嗎。」秦爺爺的眼裡滿是笑意。   「我怕爺爺寂寞,就帶他們來給您解悶來了。」   「我的雷兒真懂事啊。」秦爺爺親著我的小臉蛋。   「秦爺爺,我要在您這住幾天好不好!」我趴在秦爺爺的懷裡,向他撒著嬌。   「好啊,在這住幾天都沒關係,不過就怕你媽媽擔心。」   「不會的,我每次在您這,她都不擔心。你和她打個招呼,她就會同意的,是吧,秦爺爺。」我展露出天真純潔的笑容。   「你這個小妖怪就知道搗蛋,好吧,我向娘娘說一下吧。」   這位秦爺爺名喚秦天權,是侍奉先皇(也就是我的祖父)的太監,身懷秘不可測的玄功。同莊的還在四位太監,也都是侍奉先皇的。據父皇說,這五個人一身修為,當代罕有,莊中其餘人都是這五人的侄輩後人,每個人或多或少的也學過不少武藝,其中也有不少高手。因此每次我在這裡過夜,父母都不擔心。   等了一會吃飯時,秦爺爺把另四位爺爺也找來了,他們看到半獸人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五個人都是人老成精之輩,就算有驚訝也不會人看出來。吃飯時除了我生龍活虎的到處搶著菜吃,別人都安安靜靜地吃著飯。不過那個半獸人也太能吃了吧,竟然比我吃的還多,足有我的十倍(其實我買來的人吃的都比我多一些),怪不得半獸人生存不易,像這種吃法活得能容易嗎,我估計這也是半獸人減少的一個重要原因,不過幸好他吃菜不多。 ∼第五章 獅人∼     「好了,既然大家都吃完了,我們就去前面的樹林,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我們要展開訓練了。」看見大家吃完飯,我站起來趾高氣揚地說。「你們兩個,」我指了指那兩個中年婦女,「把東西收拾收拾,其餘的人跟我來。」   陪伴著月光,我們走到了樹林前,「大家坐下。」我揮了揮手為了讓他們能更好、更忠心地為我幹活,我必須先對他們進行一番思想催眠。   精神力緩緩展開,功聚雙目,   「你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問道   一陣沉默   「難道你們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想法?」   「我想要方計言這個狗官的人頭。」終於有一個男孩平靜的說道   「我只想快樂的活下去。」一個女孩道   「我想讓所有人都快樂的活著。」   「我想殺光所有的奴隸販子。」   ……   「你們是不是再也不想被人所奴役?這,我可以給你們。你們是不是想為家人報仇?這我也可以給你們?你們是不是想讓世界上再也沒有奴隸?這,我也可以給你們!」最後一句宛如一道石破天驚的沉雷,重重地擊在眾人的心頭,奴隸制度在帝國已有二千多年歷史,在人類史上更有五千多年時間,無數的人在這種殘酷的制度下喪生、被壓搾,歷代帝皇不是沒有人嘗試要將奴隸制度廢除,但全以失敗而告終,甚至還有幾位皇帝被人所謀殺。   在精神力的巧妙運用下以及那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成功的影響了眾人的心神,連尤里兄妹倆也不例外。「我們為什麼不聯手干呢,我是帝國的皇子,我所擁有的機會比你們大的多,只要我擁有一定的權力,我就可以改變目前的一切,但權力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我需要有人幫助我,你們願意嗎?」我盯著少年、小童望。   「我願意。」第一個答話的竟然是魯衛先。   「我也願意!」那個小女孩跳了起來。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   我臉上浮起了笑容,「即然大家都加入了,現在我就分一下組,少年一組自成一組就叫潛龍組,其餘的人成一組,就叫臥虎組。現在你們需要加強自己的力量,雖然你們中有的人年齡偏大了一些,但沒有關係,在我的幫助下,你們會很就變強。現在我傳你們二種心法、一種武功。」   心法一種是天行健的內家心法,此種心法修煉時極為特殊,不是靜坐修煉,而是要求不斷運動,在運動中修習這種心法。這當然也是我從腦內資料庫中找到的;另一種是分心二用的玄奇技巧;武功是斬天斧,這是一種掌上功夫,但也能用到兵器上。每個人聽的都很認真,有不懂的地方就問我,就連尤里兄妹、魯衛先和那個獅人也加入了。   我看看差不多大家都記下並領會了心法,就對大家說:「潛龍組和臥虎組進入樹林砍一些樹木,我們需要它蓋房子,要求你們不停地運行天行健心法,伐木時還要分心用斬天斧的武功,斧子在莊裡,大家自己去拿。現在大家分頭行動吧。」潛龍組和臥虎組的人員以及立即行動起來,魯衛先也加入他們的行列,拿起斧子砍起樹來。   看著潛龍組和臥虎組的人員進入樹林砍伐樹木,修建簡易房屋後,我向半獸人走過來。尤里兄妹倆驚疑不定的看著我,想必我的表現令他們很驚訝。我並沒有向他們解釋,而是直接向獅人道:「我需要你們半獸人族的力量,而你們需要土地,我們合作雙方都有利。」   「我怎麼能信得過你,你們人族最擅欺騙。」學了我的武功,這個獅人也不禁有點折服   「你們要的僅僅是土地而已,這對我沒有什麼損失,我可以得到比賜給你們更多的土地,再說你們只能相信我,相信別的人不會和你們合作。」   沉默,沒有說話。我並沒有說錯,人族根本看不起半獸人族,在他們眼裡半獸人僅僅是能幹活的機器而已,一旦抓到,就將他們送入最苦之地去做苦工。幾百年來半獸人族派出了無數的使者,想臣服於人族以換取能夠生存的土地,但人族對他們的回答就是將他們全部變成奴隸。   「你出來的時候,見過松花江平原嗎?」我引誘著他。   獅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那就是我賜給你們的禮物。」   獅人的鼻孔一下變大,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我沒有權力答應你。」   「但是你會將這告訴有權力的人。」我定定地看著他。   獅人又喘了兩口粗氣,臉上陰晴變幻:「明天我就回去。」   「這是大內侍衛的牌子,你先拿著。明天上午你立即動身。這是我的玉珮,你可以拿著它去見山海關的羅雨羅總兵,告訴他你是我的侍衛,讓他秘密派人護送你去長白山,回程時你也可以找他,當然你得秘密去見他,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明天我會派人通知羅總兵,我有一個獅族人的侍衛會去找他。回來以後,你就直接上這裡,每三天我都會有一天在這。」我扔給他一個鐵牌子和一個玉珮(這個玉珮是羅雨總兵送給我的禮物)。   「來回一次你估計要多長時間?」我又問道   「不會超過三個月。」   「你是不是中毒了。」我看了看巴庫的臉問道。   「不錯。」巴庫的眼裡冒著恨意,要知道巴庫是獅族有數的好手,要不是先受暗算中了毒,功力只能發揮一半,那會如此就被人給抓住。   我又扔給他一粒靈丹,「這可以解毒,我再傳你滌毒功,最多運行七遍後就可以將毒驅盡。」   月光下,獅人靜靜地坐在地上運功驅毒,遠處年輕人正在砍樹建屋,而我則站在獅人的前面,身後站著尤里兄妹倆。   「凡是提到日不落帝國的歷史就不能不提到這一天,紀元一六一六年十月十六日,亞力山大皇和日後第三軍團的巴庫軍團長這次歷史性的會面直接促成了日後皇與半獸人族的協議,也因此皇取得了奪取帝國大權的強大助力。」 《帝國風雲》   隆得公然伯爵 著   「日後令敵國聞風喪膽的神風特功隊的骨幹成員就是從這一批童子軍中誕生的。」《隱藏在地下的秘密》   胡在日 著   第二天當我出現在潛龍組和臥虎組面前的時候巴庫已經走了。我給了那兩個中年婦女十個金幣讓她們倆進城買一些建築材料,將她們倆打發走後,自己則帶著人馬到了樹林裡,這個樹林其實挺大,不過在昨天經潛龍臥虎組的奮戰之後,中間多了一個頗大的空地。   為了能讓他們快速成長起來,昨天我可是頗費了一番腦神(其實不過是生物電腦搜索了一番),我從資料庫找到了一個聚元陣,該陣布法共有十來種,每一種都可以聚集天地之中幾種能量,人若是在此陣中長久歷練,特定屬性的功力將會快速增長。我布了七個陣,每個陣都聚有天地間某種能量,有金、木、水、火、土屬性的,以及五行合運後產生的電屬性的,光屬性的等,然後我將出入之法告知了他們。我規定潛龍組的人每天只能在陣中練習二個小時,臥虎組的只能練習一個小時,每天只能在一個陣中練習(練習時間長了身體將無法消受)。然後我又教了他們太乙玄罡的練法,讓他們每天在陣中的時候修煉太乙玄罡,又教了他們潛龜心法,讓他們在晚上睡覺時,練習潛龜心法(其特點就是在睡覺時修煉,可以拓展精神力,兼有隱藏功力之用),其餘時間則練習天行健神功和斬天斧。   到了中午,好幾倆馬車進了山莊,都是建築材料,尤里哥招呼大家把材料搬下了馬車,然後帶領大家蓋起了房子。我則和尤利姐坐在樹蔭裡,邊吃邊聊天。晚飯後我則回家了一趟,找了個我信得過的侍衛(其實用精神力已經把他的大腦思維檢查了一遍),連夜將我的信快馬加鞭送往山海關,之後我又回到山莊,繼續監督他們練功……   半個月悠悠過去了,在此期間我一直監督著他們練功,這可我是我奪取大權的核心力量。其間,魯衛先回去看了幾次師父,學習師父的絕技,誰知在第十天,他師父不見了,竟然留了一張紙條,說傷好了,出去打探敵情了。靠,這個老狐狸,遛的真快,我還想拉他來當教練呢。   在山上住了半個月也該回去看看了。我帶上尤里兄妹倆以及魯衛先,向五位爺爺打了一聲招呼,下山回家了。   進了城,走到華容街時,只見前面有一大堆人圍著,我好奇心起,忙擠上前去,見到差役正往外搬死人,我心頭一驚,莫非是張老頭出事了,「王捕頭發生了什麼事?」我對著剛走出門的一個捕頭問道。   「是你,小少爺。唉,死了十幾個人。前一陣子你和我家老爺說有人要來京城搗亂,那時我還猜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現在我是清楚了。」王捕頭的眼裡精光一閃。   「是誰?」我也來勁了。   「是承魔會的人,死的人裡面有一個叫銀劍公子的人,在三湘之地糟蹋了不少良家婦女,後來秘密加入了承魔會,不見了蹤影,沒想到這次跑到了京城,要不是有人先下手毀了他,不知道京城又有哪家閨女倒霉了。其中還有一個人是承魔會的副會長,據說是會長的私生子,其它的人也大都是承魔會的人。看來承魔會是要在京城裡大幹一番,我得找我兄弟來幫幫忙。」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忙吧。」   王捕頭點了點頭,滿懷心事的走了。   「你看王捕頭能鬥得過那些人嗎?」我回過頭擔心的問尤里。   「放心好了,王捕頭出師於神捕世家,當今江湖上的幫派、高手誰不怕他們三分,這次承魔會幸虧在他的轄區上還沒有幹出什麼事來,不然被他給逮住,非把承魔會給拆了。」   「是嗎,這麼歷害,那個神捕世家很有名嗎?」   「神捕世家是在一千五百年前慢慢形成的,向各國輸送合格的捕頭,屬於中立勢力,不介入大陸爭霸。當今各國的名捕頭,將近一半出自他的門下,另有三分之一多出自鐵捕門。這些捕頭每人都身懷絕技,偏又深藏不露,真要論起功夫來,江湖上那些浪得虛名之輩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次王捕頭盯上了承魔會,恐怕有的他們受的。」   嗷,我點了頭,看來這種捕快世家勢力還不小。   「好了,我們趕緊回宮,我還有其它事要作。」我拉著三人一路小跑向家門奔去。   「父皇!」進了寧心宮就發現父皇也在,我連忙跳入他的懷裡,對他親了又親,「我好想你!」還有事要讓他幫忙,自然先得讓他嘗點甜頭。   「小傢伙,又有什麼事求朕,不然怎麼前一陣子的見面禮是拳頭,現在變成了小嘴。」父皇一下了看穿了我的圖謀,故意打趣著我。   「人家想到一件好事,特地找你來干的。」   「什麼好事,你會想到讓父皇來參加。」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好多孤獨無家可歸,在大街上流浪,好可憐,父皇我們建一個孤獨院,收容他們好不好。」我開始展開我的計劃。   「皇兒,你的想法是好的,不過你要先算一下一年需要花費多少,如果太多恐怕不行,朕正在和隆力多奇爭奪經濟大權,在這時恐怕無法顧及你。」   「父皇,我算了一遍,不會花費太多,一個兒童一年只需要花費兩個多金幣,少年也只需要三個多金幣,如果五十個兒童、五十個少年,一年最多也就要三百個金幣,再說等少年可以開始工作了,他們也可以資助孤兒院,而且孤兒院裡的人還可以上山砍柴,抓一些小野獸賣,這也可以補貼。」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沒有問題,我會為你找一個大院子作為孤兒院的地址。」   「謝謝父皇。」我又親了父皇幾口,「院子什麼時候能有?」   「我得讓城建司的人查一查,明天才能給你。」   「還得到明天啊!母后呢?」   「她正在睡覺,過一陣子你再來吧。」   「好吧,我先出去玩。」   ……   我帶著魯衛先進了計時巷的住處,到了內屋就看見張老頭坐在椅子上正在故作悠閒的喝茶。   「張老,華容街的死人是你下的手吧,我一看全是承魔會的人,竟然連一個副會長都死了。」   張正力歎了一口氣,「是我下的手,不過對方的好手幾乎一個未死,死的都是小嘍嘍。」   「不是死了一個副會長嗎。」我好奇地問了一聲。   「那傢伙是靠關係當上的,本身功力並不高,不過妖術倒是不差。」   「你不是打探敵情,怎麼和人殺起來了?」   張正力沒有答我的話,轉而向魯衛先道:「衛兒,我一身技藝已經都傳給你了,你以後就跟著小雷吧。沒想到承魔會的勢力現在這麼龐大,我此去吉凶難卜,日後只有靠你自己了,你好自為之。」   魯衛先大吃一驚:「師父,你此去何事?」   「為師此去,探查對方主腦,伺機就咬上一口,就算咬不死他,也要咬下一口肉。」張正力的眼裡滿是恨意。   「那又何必,『打蛇不死反被咬』,再說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債,你還沒有還,就這樣死了,我不是虧大了。」   張正力一愣,隨後向我抱抱拳,「小雷,你有什麼事就先吩咐吧,我辦完你的事,再辦我的。」   我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我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最近收了不少小弟,希望你替我訓練訓練他們,他們的資質都比較好,用不了你多長時間,兩年怎麼樣?」   張正力的臉上有為難的神情,「能不能短一些,兩年實在太長了,我怕長則生變。」   「有什麼好生變的,你又不瞭解承魔會的具體情形,再說承魔會現在剛死了人,肯定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你此去說不定還會中了陷阱,不如你先教教你徒弟,順便帶帶我的小弟。」   張正力皺了皺陷入沉思。   「想必小魯告訴了你,我是帝國的皇子?」   張正力點點頭,「我聽衛兒說了。」   「我可以通過皇家的力量替你打探消息,那比你自己去安全多了,得到的消息也比你能得到的多,必要時我還可以讓官方的力量介入,還有,你幫我訓練的人馬必要時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這麼多的好處你還不幹?」   「好吧,我答應你。」張老頭權衡再三,終於點頭答應。   我心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那好,大家去見見我的人馬。」   在鎮龍山上見了我的所謂的人馬後,張老頭哭笑不得,「這就是你的人馬?這不是一群小孩子嗎。」   我有點不服氣:「羅信長,出列,向張指導演示一下你練功的成果,去,砍一棵樹來。」   一個少年從潛龍組中走出,拿起斧頭走向密林,連揮七斧,將一棵大樹攔腰斬斷。   張正力吃了一驚,這七斧強大的力道、美妙的落點也就罷了,最驚人的是這七斧是一口氣連續揮出,中間沒有一絲停頓,這七斧結結實實,沒有一斧是虛的。其實這三個優點每個都並不會令人十分驚訝,但同時具備這三個優點,而且還是在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出現那就驚人了。張正力捫心自問,就算自己在二十歲時,在一次攻擊中也就能具備其中兩項優點而已。   我滿意地笑了笑,對張正力道:「張指導你看這怎麼樣?」   「唉,我現在不知道你叫我來幹什麼,讓我作他們對手嗎。」張正力覺得自己並不能幫上忙。   「他們不過是剛剛才開始練功,以前幾乎就沒有基礎,我需要你給他們打下紮實的基礎;他們沒有實戰經驗,這也需要你加以指導;我也不能整天呆在這裡,一旦他們練功出現了什麼疑難或者狀況還需要你加以解決。」   「不錯,這些人的資質都很好。」張老頭來回走動滿意地看著,「他們練功多久了。」   「半個月吧。」我隨口答道   張老頭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半個月他們就有如此功力?」   「是半個月,不信你問問他們。」看到張老頭驚訝我的成果我有些沾沾自喜。   「他們平常練的是什麼功夫?」   「太乙玄罡、天行健心法、斬天斧。」   「這是什麼功夫,口訣能說給我聽聽嗎?」   我馬上念了一大段的口訣。   倒吸了一口涼氣,張正力道:「天下竟然還有如此武學,以前我是太井底觀天了。這太乙玄罡可比我的金玄氣高明多了,就是那斬天斧的威力也足可和我的金玄斬相提並論。小雷,我算是服了你了。」   旁邊的尤里兄妹倆這幾天早就見得多了,早已麻木了。   「小雷,我能練這功夫嗎?」張老頭的眼裡冒著希望的火花。   「再加兩年的訓練時間。」我趕緊提條件。   「沒有問題!」張正力這次爽快的答應了。   「嘿嘿」看來這個張正力有缺點,以後我可以用一些絕技引誘他為我賣力。   「好了,張老,你現在可以給他們講解一下基礎部分的東西。」   ……   孤兒院開業了,我在大街上找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孤兒,將他們帶入孤兒院,並在暗中發展潛龍組和臥虎組的成員。不過在讓他們加入潛龍組和臥虎組之前,我用精神力探查了他們的腦中思維來看看他們是否被別的勢力所控制,以防止有別的勢力介入。發現其中是有三人可疑,於是我找了個借口將他們三人弄出了孤兒院。我將先加入的潛龍組、臥虎組稱為一隊,後加入的稱為二隊。   我並沒有將山上農莊的潛龍組和臥虎組的成員帶到孤兒院,反而時常將潛龍二隊、臥虎二隊的人帶到鎮龍山上去練功,畢竟那裡人煙稀少,還有聚元陣,練起功來方便且易於精進。 ∼第六章 結盟∼     三個月過去了,我在焦急地等待著巴庫,希望他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紀元一六一六年十三月二十九日,在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鎮龍山之盟如期開始了。   當我進入潛龍一隊、臥虎一隊的營房時,發現多了十幾個人,這些人正是我苦盼了三個月的半獸人。   「我是長白山區獅族族長巴赫相,也是巴庫的父親。」一個長相極為威猛的獅族人見了我的面就道,他的身後站著巴庫。   「我是虎族族長舒曼。」   「我是狼族族長羅曼蘭。」一個狼族女子道。我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聞說狼族和狐族族長向來由女性擔任,此次看來不假。   「我是豹族族長阿卡多。」   「我是牛族族長帕格尼尼。」   「我叫秋雷,日不落帝國皇子,身後是我的侍衛。現在你們能告訴我,你們的意見嗎?」我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全力助殿下登上皇位,一旦殿下身登大寶,就將松花江平原賜給我們五族。」   「我說過,我想要的不是皇位,是權力,皇位是虛的,只有權力是實實在在的。」   「那就這樣,一言為定。我們需要立下字據。」這位獅族長是個明快人,絕不拖泥帶水。   「不可能,我不可能將把柄留在別人的手裡,再說你們就那麼相信那一張紙嗎?在大陸五千年歷史中,國與國之間簽定的協議沒有幾個是被遵守的,更不要說個人和個人之間的協議。」   「我們需要保證。」巴赫相十分堅持。   「實力是一切的保證,我會讓你們五族擁有比以前更強大的實力。」我冷靜地看著他們,「據我所知,在第三次領土戰爭中你們半獸人族失去了大量的絕技,我會傳給你們一些絕技。至於武器裝備的問題暫時我無法解決,不過為你們十幾個人準備一些則不成問題。」我看出他們身上所配的兵器實在不怎麼樣。   聽到我要傳他們絕技,五族族長首次動容。第三次領土戰爭之後,半獸人族不論是整體實力還是個人實力都有了大幅下降,原因就在於在戰爭中大量優秀的戰士戰死,連帶著眾多的絕學也失傳了(不過各族族長的身手仍可與天下任一高手一爭長短,那是因為他們絕技的傳承極為特殊,不易失傳,但同時他們的絕技也不是人人可練)。雖然上千年來,半獸人族不斷尋找失傳絕學,但所獲不多,也因此匱乏的絕學成為一直限制他們半獸人族實力上升的瓶頸。   「殿下,能告訴我們是什麼絕技嗎?」 虎族族長舒曼忍不住首先問了一聲。   「楊強國,出列,向各位客人表演一下斬天斧的絕學。」   潛龍組的楊強國拿著斧子走到場子中間,即不作勢,也不吸氣,抖手就是側劈十斧。   五族長再次動容,不是因為楊強國的本身技藝,說句實在話,這種本事,五族長根本不放在眼裡,他們動容的是運斧的心法:這十斧的劈出中間沒有停頓,力量強大就似要脫手飛出一般,但偏偏勁力藏而不露,非得擊上目標勁力才會發出,看那少年也不像是達到精華內蘊的地步,因此形成這種現象必定是因為運斧心法極為奇異。   尤其是牛族的三人,大斧本就是他們牛族的專長,現在看到這種絕世斧技怎能不讓他們心動。   「我保證傳給你們的絕技絕不比這斬天斧差。」我信誓旦旦的說。   五族族長對視幾眼,然後五人站起,由巴赫相道:「協議成立。」協議能夠成立的原因之一固然是我傳給他們絕技,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因素,巴庫曾對五族長說過,妖精女王說我是妖精一族未來的希望,而天下人皆知妖精女王天生擁有窺知未來部分真相的能力,因此五族長相信我同樣能給五族帶來希望,也因此才促成五族冒險來到鎮龍山,不然憑我這只有九歲的小孩,任是他們再大膽,也不敢拿五族的命運來冒這種險,當然我承諾傳給他們絕技,讓他們在最後關頭拿定了主意。   「那好,現在告訴我,在必要時你們能夠運用多少人手。」我問道。   「我們獅族三萬。」   「三萬虎族戰士。」   「五萬狼人,如果有馬就可以成為狼騎兵。」   「豹族三萬」   「牛族二萬」   「你們人不少啊。」   「再多也比不過你們人族。這不到二十萬的兵力,還不夠你們人族塞牙縫的,就這些兵力還是我們五族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巴赫相的嘴裡滿是苦澀之味。   「長白山區就你們五族嗎?」   「只有我們五族來了,其餘的馬族、狐族、熊族、猴族沒有來,他們不想冒這個險。」狼族族長羅曼蘭明顯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那你們為什麼要冒險呢?」   巴赫相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話。其實巴赫相的大兒子就是最主張不可出來冒險的族人,其它各族也大都如此。但這幾族危機已現,再過百年全族恐怕就要失去了繁衍下去的力量,如果不是這樣,這五族大概也不會出來冒險。   「這樣吧,你們遠來勞碌,就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就傳你們一些技藝。」   五族長點點頭。   「潛龍組和臥虎組的人立即在營房周圍散開,進入警戒狀態。」我喝道。   赤紅的太陽躍出地平線,清脆的鳥聲開始在山間迴盪,露水凝結在小草葉尖之上,天地之間顯現出一片新氣象。伴隨著新的一天開始,鎮龍山之上也出現了一群練功的人。   我坐在半獸人面前,開始傳授他們武學:首先是氣功,傳給獅族的是獅王氣功,虎族是白虎氣功,狼族是冰狼氣功,豹族是金豹氣功,牛族是莽牛氣功。這幾套絕學比起各族密學也毫不遜色;武技為狂獅怒(拳法)、獅王槍、獅王斬(可用於劍、刀、斧等),虎嘯刀、怒虎斬、暴虎戈,嘯狼刀、冰狼斬、狼心槍,金豹槍、迅豹刀、十三豹斬,裂地斧、戰天斬、奔牛拳;我發現這五族正好分別屬於五行,豹為金,獅為木,狼為水,虎為火,牛為土,因此我特意傳了他們五行法陣,此陣和外面俗世所傳之五行陣不可同時而語,威力要大上十倍也不止,只要身具五行之力,人數湊夠五的倍數即可佈陣(也就是說十人可以布成雙五行陣,十五人可以布成三奇五行陣)。另外我布下五行聚元陣(共五座陣),讓這十五個半獸人分別在五座陣中修煉。我有些羨慕半獸人族,他們體能極強,體質尤佳,在五行聚元陣中竟然可以不間斷的修煉一天半,那像我,最多兩個小時就不得不出來(一天三十二個小時)。   三天之後半獸人神采奕奕地走出陣,欣喜地發現每人功力至少增加了三層。   還是由巴赫相開口:「我們不能再呆在這了,需要返回長白山將這些絕藝傳給族人。」   「我知道,你們快回去吧。」你們的力量越強大,我的希望也越大,我心裡暗道。   「日後如何聯絡?」 狼族族長羅曼蘭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張老,能不能麻煩你去一次長白山。」   張正力愣了一下,「我去幹什麼?」半獸人也迷惑不解。   我遞給張老一張符和一張紙條:「這是空間大挪移的法符,到了長白山半獸人族的聚居地,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此符用紅線掛起,再在符的下方按照此紙上的提示在地上畫出這個六星魔法陣。此陣的發動還有賴於張老在六星魔法陣中注入魔力,當魔法陣發出藍光時,就可以了。我們這裡只有張老你有如此法力,也只有您才能擔任此一重任,所以只有拜託張老了。」   張老苦笑著點了點頭,將符收下,放入懷中。   然後我轉過身對五族長說:「我可以直接穿過魔法陣到達你們的聚集地,利用此法,我們就可以自由的交流。此符是我用元神所刻,因此要運轉此陣必須要我親自發動,每次穿越,我可以帶上十人。」我向五族長詳細解釋了一遍以防引起誤會。「等此轉移空間完成之後,我可以去你們那邊布上五行聚元陣,以快速增加你們的實力。」我又向他們拋了一個誘餌。   「那就多謝殿下了。時已不早,我們這就動身返回。」   「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些裝備,你們就帶著走吧。」我好心地道,其實我並不知道,半獸人族每一族都有鎮族的神器,威力極大,這次他們之所以沒有帶在身上就是怕有危險,將神器遺失在外,因此都將鎮族的神器留給了下任族長繼承人,甚至還吩咐如果他們在五個月內未曾返回,就由他們繼任族長。我將早就準備好的裝備遞了過去,半獸人也沒有客氣。   我又遞給每個人一件套頭長衫,「我在山下佈置了一隊人馬,大約有百餘人,我讓他們護送你們去長白山。他們是鏢局的人,不過沒有政治背景,讓他們保護你們僅僅是為了隱藏你們的身份。到了目的地,」我比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張老您再帶四個潛龍組的兄弟,一路上也好照顧他們,注意別讓人看出破綻。這件套頭衫送給五族兄弟,以作隱藏身份之用。」   半獸人點了點頭,接過套頭衫穿了起來。   「我看到了希望。」臨去之前巴赫相如是說。   「希望是靠自己去爭取的,依靠別人得到的只能是幻想。」看著轉過身的巴赫相我如是說。   名垂千古的鎮龍山之盟就此落下帷幕。   在張老離去的日子裡,我除了讓潛龍組和臥虎組的人員修煉武學外又加授法術,並且教授心分二用的高級技巧——心分四用,此外我在資料庫中找到了特種兵的訓練計劃(跟蹤、偵察、反間、暗殺、夜襲、反恐、下毒、逼供等),就把這作為他們每天必修的功課,反正天行健心法可在任何運動的時候修習,當然每天保證一定時間的太乙玄罡修煉,而我過一段時間也就回家一次,以防父母擔心。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去了,但有一天,意外出現了。   「殿下,臥虎組天三十三號、三十四號、三十五號、三十六號、三十七號、三十八號、三十九號在密林七號(密林東北)地區,突然失蹤,隨後前去察看的潛龍組土二、三、四、五號也失蹤了。現在潛龍組木、水、火三組的二到八號已經在失蹤地點埋伏,潛龍組金一到十號正在往下追察。據現場的情形看,都是被人所偷襲,敵人好像來自頭部,地上只有少量血跡,可能都被敵人生擒了。」土組的六號羅培成對我說道,臉上帶著迷惑。   我吃了一驚,訓練一批人並不容易,如果就此折損了十一人,對我實在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幸好對方並沒有痛下殺手,我還有機會。「將土組的人召齊,我們立即趕去。」   「是。」羅培成領命而去。   從頭頂偷襲,看來是有翼族。我正想找你們,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心裡暗暗想到。   不久之後,我、尤里兄妹、魯衛先以及土組的五人一行九人趕到了出事地點。正好金組的人也回來了。   「金一,向大家匯報一下情況。」   「敵人會飛,失陷的人恐怕就是被對方在頭頂上方偷襲所致。敵人的聚集區從這向北還要再走十里,在密林裡的樹梢上居住著一批,在山壁上還有一批,敵方的高級人員住在山洞裡,山洞極為隱敝,洞口有籐蔓摭蓋,不注意看極難發覺。大多數人功力一般,但有一部分人功力較為精湛,估計是專門的戰士。」   「我認為我們所發現的還不是敵人的主要聚集區,在那處的敵人並不太多。不過對方正好卡住了我們的去路,所以無法向下打探。」金二李織田補充了幾點。   「那好,我們這就向下察看,大家組成五行陣。這裡的有翼族應該是屬於木屬性,可能兼有土屬性,攻擊防禦時以金屬性為主,少用水屬性。好了現在前進。」   一行四十人向密林深處滲透而去。而我將精神力緩緩張開,開始探查四周。   驀然我舉起了左手,示意大家停下。   幾個月苦練的效果顯現出來,所有的人幾乎在一瞬間停了下來。大家各找地方藏身,但仍然形成一座座五行陣。   我比了比手勢示意前方有人,我清楚的察覺到前方的三棵大樹上站有三人,正察看周圍情形,估計是瞭望手。我比了幾個手勢,指出了三人藏身的大樹,接著木組三號、四號、五號施展木系功法隱藏自己的氣息、身形,悄悄潛到三人藏身的樹下,每人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吹管,管內藏有比牛毛粗不了多少的細針,針上塗有劇烈的麻藥,中針的感覺就像是被蚊蟲叮咬一般,但在三秒種之內能令大象都躺下(此吹管還可以藏在嘴裡使用)。木組三個人比了比手勢,同時吹出鐵針,樹頂三個幾乎同時從樹上栽下,木組三人眼急手快接住栽倒的三人,然後又躍至樹頂,將那三人靠在樹枝上站著,就好像是仍在了望一般。   我比了比手勢示意木組的三號、四號、五號留下作接應,其餘人則繼續前進。   途中我們又遇到幾處警哨,不過設置的並不嚴密,被我們輕易的就繞過去了。   遠處聽到一陣喧鬧的聲音,我們更加小心起來,慢慢的摸了上去。   前面的景像實在另人驚訝:一群三十幾個長著翅膀的小孩正拿著木製的長槍練習刺槍。不遠處,近百個少年也在耍弄著長槍,旁邊則是近四百名成年人練習戰陣。這群人中有男有女。   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傢伙,還是全民皆兵。如果正如金二所說,此處還不是他們的主要聚集地,那麼此次可和不可戰,否則就算是能勝,那也是慘勝,會嚴重影響我的實力,得不償失。   我示意潛龍組的人留下監視,我們其餘四人則進入他們的住處察看。   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我們被俘的人,看來這裡真不是他們的主要住處,想必我們的人被他們帶到他們的核心位置去了。看來要將他們救出來難度又增加不少。   有翼族留下的人並不多,除了幾個警哨有男的外,其餘的都是女的,她們大都在忙著做晚飯。還有幾個人好像有病在躺著休息。   其實他們住的地方一覽無餘,根本沒有什麼東西,都是就地取村用木材作的。但我仍仔細地察看了一遍,甚至連他們做飯的過程我都看了一遍。   過了一陣,飯好了,一個婦女飛了出去,敲響了掛在樹上的一個小銅鐘。「當、當、當」鐘聲緩緩向四處散去,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返回住處開始吃飯。不過他們是在一處空地上吃飯,所有的人都在一起。這時有一個老頭引起了我的注意,灰白的頭髮、紅潤威嚴的面孔,和其他人一樣拿著一個碗就站在那吃飯,不同的是他旁邊有八、九個人護著,每個人功力都和潛龍組的人差不多。我懷疑這老頭就是此處的負責人。   不過我並沒有現出身來,而是利用他們吃飯的空檔,招呼大家退了出來。   退回農莊後,我讓部分人守衛周圍,潛龍組和臥虎組的其他人聚集起來商議。   我讓金一把情況向大家介紹了一遍,然後我又加了幾句:「敵人的小部分實力我們已經有了瞭解,和他們正面對著幹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是讓大家出幾個主意,如何將我們失陷的兄弟救出來。首先我先說明我不會讓父皇調用城衛軍,我可不想讓人對這個地方產生重視。」   「不調用城衛軍,但我們可以用城衛軍來威脅他們,我們可威脅他們如果不把我們的人交出,就告訴城衛軍讓城衛軍來救人,把他們藏身此處秘密公佈天下,看他們怕不怕。」魯衛先輕鬆自得的說。   尤里不禁暗暗點頭。看那有翼族在這也不知生活了多少年,卻從沒有人知曉,想必他們保密、韜光隱晦的功夫作得好,但這也正反映了他們生怕被人所發現的心態,因此用這一點來威脅他們,恐怕由不得有翼族不放人。   別的人也紛紛稱是。   「難道沒有別的主意了嗎?」   「能不能暗中救出他們。」臥虎組的天十八號亨得爾說。   「難度很大,幾乎不可能。」金一喬治??桑說道。金一是一個女孩子,「首先我們並不知道他們被囚禁在何處,但可以猜測是在密林深處;其次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到底有多大;第三囚禁之處的地形、守備我們更不可能知道,這也將大大增加意外發生的可能;第四,就算我們將人成功救出囚禁之地,但敵人很快就會知道,由於我們深入敵方腹地,根本無法即時脫身,最後很可能仍將失陷,甚至還有死傷。最後一點,就算我們成功的逃回此地,由於我們知道了有翼族的藏身之處,有翼族勢必會盡起精銳高手對我們展開追殺,以求滅口。這樣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此處我們都沒有辦法再住下去。」   「我認為可以先放一把火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然後再威脅對方放人。」臥虎組有人道。   「那不行,大火不好控制,火頭小了,人家不理你,大了,一不注意就將整個密林都給燒了,我們的兄弟也不用救了,肯定都成烤乳豬了。」   「哈哈哈」眾人一下子大笑起來,現場一下了熱鬧起來,大家紛紛各抒己見,提供意見辦法,指出別人方法的缺點。   「為什麼你們非要打打殺殺,用和談方法解決不好嗎。」一個十一歲大的小女孩站了起來大聲發話。這個小女孩就是我在奴隸市場多買的那一個。   「怎麼和談?」我精神一振,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說到底我不但不想和有翼族敵對,反而還想借用他們的力量。   「據我所知在這幾十年裡,從來也沒有人提到過鎮龍山人有有翼族人。我們平常訓練的七號地區也很平常,有不少獵人在幾年前還深入過比七號地區遠上十幾里的地方,也沒有聽說他們發生了什麼意外。但為什麼在今天在平常的七號地區我們的人就遇到了在翼族人的襲擊?而且我們還發現有翼族人一個居住區離七號地區僅有十里。這個距離根本稱不上安全,他們有很大的概率被人發現,這和他們一貫的隱藏準則背道而馳。」屋子裡一片安靜,大家都在聽小女孩發言。小女孩停了下來,左右望了望大家。   「這又有什麼意義?」尤利故意問了一句以鼓勵她繼續講下去。   「這說明有翼族人內部發生了很大的變故,迫使他們不得不違反這一準則。他們肯定是生存遇到了極大的挑戰,至於是哪一方面造成的,則目前不得而知。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替他們解決目前的難關以交換人質,當然我們必須承諾不洩露他們的秘密。我們也可以將我們部分秘密洩露給他們以換取他們的信任。」小女孩說完就坐下了。   「你叫什麼名字。」這女孩不錯,看來我當時的買她的決定是對的,讓我撿到了一個寶,這小女孩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叫康斯坦其婭,康州嘉定府人士,今年十一歲,父母雙亡。」女孩說完又坐下了。   「還有誰有不同的意見?」   沒有人回答。   「那好,我將我的想法給大家說說。我們和對方和談,但不是我們主動去找他們,而是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們,這樣我們就擁有主動權。說到底,對他們來說,他們的秘密比俘虜重要多了。我們也不能放棄威脅,適當時候提出一些適當的威脅,會讓對方拿定主意。至於暗中救人先放一放,這只能在我們清楚的知道囚禁地點才可以使用。至於如何讓對方相信我們不會洩露他們的秘密則不好解決,不過剛才康斯坦其婭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意見;此外還有方法,剛才我在察看他們時,發現他們能穿的衣服非常少,大多數穿的是奩ゅy褂脅簧偃擻玫氖鞘饕叮‘攽卜淺I你ㄚy酥揮幸煌胂》梗債弊i鞘奕猓雄謘憬蝌繯艅雓侞笠@ゅ褸晥i共死錈婷揮醒危疻卍卵剩G戌KR持忻揮脅枰叮□緄某遠嗔嗽偌由廈揮脅枰痘嵋蒻lΦ蘭輩。G悟]蘭撲褸桲n├芬膊歡啵街祟蠔毯Lキ貌緩屯餉娼灰椎慕□}N頤強梢源喲巳朧鄭邢謙鶠憫j玫絞禱藎笛褸桲n尚摹!?   尤里兄妹倆讚許地點了點頭。其餘眾人則開始不斷補充意見,討論細節。   我等討論之聲平息之後,再次發話:「從明天起,大家要加強防備,一部分人隨我下山採購物品。為掩人耳目,我會為大家易容,大家分頭購買東西,買的不要太一致,以防有心人見了起疑心,買完之後,要注意有人跟蹤,用我教給大家的方法以擺脫可能的跟蹤者,之後再返回農莊。由於我們的盟友可能也有同樣的難題,因此我們的東西可能要多買一些,至於經費我會向父皇爭取,就說孤兒院需要用錢。」   「殿下,我認為留守此處的人手過於單薄,雖然有翼族來犯的可能性不大,但萬一他們要是來了,留在此處的人就有危險了。」康斯坦其婭提出了疑問。   「不錯。」我讚許的向她笑了笑,「臨走前我會在這裡也布上聚元陣,以抵禦可能出現的危險。並發給你們三發煙火,有敵來犯時,你們燃起煙火我們就會立即趕回來。」   「還有沒有疑問?如果沒有大家現在就休息,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幹。」我掃視了四周,看看沒有人發表疑問,「那好,大家休息。木組成員警戒上半夜,水組成員警戒下半夜。」 ∼第七章 傳功∼     三天時間過去了,有翼族並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並沒有性急。反正有翼族當時沒有將我的人給殺了,現在當然也不會殺。我停止了臥虎組的特種兵的訓練計劃,潛龍組的訓練只是隱藏、偵察,不過目前有了當然的目標——有翼族,由木組監視我們所發現的有翼族居住區,其餘各組(金、水、火、土)則監視其他方向,臥虎組的人在農莊周圍警戒佈防。三天的時間裡,布料衣服、鹽、茶葉、藥品不斷的運往山上,甚至糧食也運了一批過來,當然由於財力有限,東西並不多。   這天我正在皇宮中的「無奇室」裡修煉道一訣和太乙玄罡,忽然元神一陣波動,我連忙強運精神力引導真氣回歸丹田,我心中大喜,看來張老已經到達目的地,建立起了轉移空間。我連忙跑回寧心宮向母親打了個招呼,向鎮龍山上的農莊奔去。   進入密林處的訓練營,我讓人將鋪在地上的木材搬開,露出了地上的六星魔法陣,我在六角放入六顆魔法石以提供能源,接著念起咒語,「阿里巴巴把門兒打開。」六星魔法陣發出淡淡的藍光,籠罩著我、尤利兄妹、魯衛先,藍光突然轉紫,我們就消失了。   這是一處陰暗潮濕的山洞的腹地,極為寬廣,幽幽的火炬在山壁這上燃燒,不時能聽到水滴的滴落的聲音。   唉,在這種地方住久了,肯定要得關節炎。   「殿下,幸不辱命。不過在快到長白山腳下時,我們遇到了颶風盜賊劇狼隊,雖然我們全滅了對方,但護送之人也全部死於非命。」張老頭道。   「死了就死了吧,他們是左宰的人,在未進京城時都是一些河賊、湖寇,殺人越貨,死不足惜。」   「殿下,既然來了我們住處要不要四下走走看看?」巴赫相問道。   「不了,眼下我還有事要處理,待會還要借用一下巴庫兄弟。」   「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請儘管說。」巴庫拍拍自己的胸脯說。   「我發現了有翼族,我想將他們也收服。」我並沒有直接回答巴庫的問題。   「有翼族!」半獸人發出一片嗡嗡聲。   「不錯,是有翼族,他們擄走了我的幾個下屬,然後我們追查到他們的一個居住區,大約有五百餘人。」   「他們長得什麼樣子。」 豹族族長阿卡多道,豹族和有翼族的接觸最多。   我將有翼族的長相形容了一番,講得極為詳盡。   「是鷹族和隼族。」阿卡多肯定地說。   「這就麻煩了,鷹族是一個高傲的種族,要不是當年被人族屠殺了將近十分之一的族人,鷹族還不會加入反抗人族的陣營,也因此鷹族和你們人族結下了不可解的仇恨。隼族一向和鷹族同盟,跟隨鷹族行動。」巴赫相說。   「仇恨難道比生存還要重要?」我淡淡的說道。「巴庫我需要你在最後關頭出現,以使他們相信我——我可以成為他們可靠的盟友。」   「殿下還是多帶幾個去吧,萬一起了衝突也可全身而退。」牛族族長帕格尼尼說道。   多帶幾個人也好增加說服力,我心想,「也好,我就再帶幾個,你們向我推薦幾個吧。」   最後每族出了兩個人。   「對了,我猜想你們的日子恐怕有些艱苦,所以我特地買了一些日常物品,你們也不用推辭,拿著就行。」說完之後,利用魔法陣來回幾次,將我們買來的東西運了大部分過來。   看到我們運來的東西,半獸人大喜過望。這些東西他們十分急需,但偏偏他們無法通過交易買到,平時只能扮成山賊下山打劫,還不敢過於頻繁,生怕人族警覺。尤其是茶葉、藥品還有鹽更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多謝殿下,這些東西我們正好急需,所以我們也不客氣就收下了。」   「那好,下次有空我再看看你們這裡,現在我這就回去處理有翼族的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接近山頂的密林中。   「那幾人族留著幹嗎,還浪費我們寶貴的糧食。」一個年輕的聲音激憤的說著。   「拉能,你在作一件事之前一定要考慮後果,殺了他們我們能得到多大的好處?卻要面對對方的報復。對方是有人才的,別忘了,他們可是無聲無息的就潛了進來,還放倒了三個族人。更可怕的是如果他們情急之下報告了城衛軍,我們就完了,所以我們一定要讓他們留有希望,不敢輕舉妄動。」一個蒼老的男音說著。   「但難道我們就這樣和他們耗著,為什麼不夜襲他們,徹底滅口。」年輕的聲音繼續說著。   「你知道他們有多人?實力多強?後台怎麼樣,是否有後患?這些你都清楚嗎?」一個年老的女音如是說。   一陣沉默。   「孩子,你該學得還有很多。在這種時候我們一步走錯就萬劫不復。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現在還沒有報告城衛軍。我們現在只希望通過和談,讓他們保有秘密。」年老的女音道。   「他們會守信嗎。」   「實在不行那就用那樣東西堵住他們的嘴。」   「那我們現在需要作些什麼?」   「等待!」   ……   又是幾天過去了,有翼族還是沒有動靜。連我都快失去耐性了。   這天清晨我正坐在山間的大石上,面對山澗,吞吐山巒間的雲霧,這是雲海真經上所載的奧妙法門,一旦練成後威力極大。   「殿下,有消息了。」金一喬治??桑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收了功,站起身,「說吧。」   「在八號地區以北十二里出現十六個人,身上穿有衣服無法分辨是否有羽翼,但長相與我們四天前所見相似。目前他們正向山腰走來。」   「再探,看他們身後是否還跟有兵力。」   「是。」喬治??桑道,從我身後迅速消失。   「終於來了。你們還真耐得住,可惜,我所擁有優勢比你們多,比耐性你們哪能行。」   一行十六人穿著老舊的衣服,穿出了密林,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我們的訓練營。   木一從營中踱出,在腰上捌了一把斧子,「各位,這裡是私人地方,請止步。」   一位青年人上前一步,「這位小哥,請問這裡是否有秋雷先生。」   「秋雷正是家主人姓名。」   十六人中有兩個對望了兩眼。   「我們是特地為解決林中的爭端而來的。請引見你們的主人。」   木一讓開營門,舉手向後比了幾個手勢,再示意客人進來,「家主人已經等了一陣,各位請進。」   十六人隨著木一身後魚貫地進了營房。   我站在門口迎接我的客人,「各位好,請裡面坐。」   「你是……」另外一個年輕人有點遲疑地問。   「我就是秋雷,你們要見的人。」我臉上堆著童真的笑容。   一行人幾乎都大吃一驚,只有兩個中年人臉色僅僅是微微一變,我暗中留下心來。   一行人暗暗地打量著我,再看我周圍的侍衛,後面站了五個蒙著頭罩的人,一左一右各站了一個妖精,這一點令一行人暗暗不解,一行人再與世隔絕,還是知道妖精族和人族並不融洽,正確的說是很不友好,面前的少年有什麼能耐竟然擁有兩個妖精族人作護衛。   這時金一出現在在門外,向我比了比手勢,這是告訴我對方在二號地區集結了一百多人,看來都是族中的高手(二號地區,最靠近我們訓練營的地區,就在我們的正前方)。   「大家都進來坐,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說。」我親切地向他們招呼。   「不用了,閣下,這次來此是傳遞一個口信並探詢下閣下的意見。」一個中年人說。   「哦,什麼口信需要徵求我的意見。」   「容我首先先向閣下道個歉,那天發生的事確實錯在我方。閣下的人太歷害,我們的守衛者剛接近就被發現,其實當時守衛者迅速離去恐怕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但他們訓練不足,竟然叫來了人手設下埋伏,帶走了閣下的人手。不過閣下請放心,貴方的十一人在我處生活得很好,並沒有受到虧待。」另一個中年人向我道了歉並對那天的事作了一下解釋。   「還是讓我們談些實質的東西,我們應該如何解決?」我說道。   「我們族長想請閣下到我們住處長談一次,徹底的解決此一意外事故。」   「還是在我這談談吧,我這裡別的沒有好酒好菜還是有的。」   「哪能如此,此次錯在我方,自該由我處設下宴席賠禮。」   我皺了皺眉不再和他們往下磨,直接開門見山,「這樣吧,我們在此處十里外的密林中把酒言歡,如何。」   那中年人皮笑肉不笑,「閣下,那處離你們的營地是否相對太近了些,這不太好吧。」   「大約再過十里之遙就有你們的村落,你們離得也不遠。再說你們隼族號稱林中之霸,我怎麼也得防點。」   兩中年人對望一眼,其中一個道,「實在對不起,我們無法作主,不過我們回去後會將你的意思轉告族長。」   我點了點頭,「為表示我的誠意,我送給你們族人些禮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是一些日常用品,你們就收下吧。」說完我叫人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對方十六人看清物品後,心中大喜,一個中年人講話的口氣裡也多了三分真摯的情感,「閣下,你的盛情我們就領了,你的誠意我會如實向上轉達。我們這就回去,再見。」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那就不送了,好走。」   來人漸漸消失在密林中。   「還沒坐穩就走了,他們在忙啥。」尤利姐撲哧一聲笑了。   「哼,這群東西,那是來傳遞口信,分別是來打探我們實力的。」木二陳虎說道。   「這十六人中至少有一個人的地位在族內極高,不然怎麼會一下子過來十六個人,後面竟然還有一百多個高手。」水一克拉拉說道。   「大家觀察的很仔細,不過你們誰能說出那個人是誰嗎。」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答話,要想在十六個人中找出一個人,並不容易,再說和對方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留下可供參考的資料並不多。仔細想想,說話多的人並不一定是主腦,好像誰都有可能。   我轉顧四周,發現只有魯衛先、康斯坦其婭(火十一)、水三微笑不語。   我指了指水三:「希茜,你來說是誰。」希茜是一個害羞的女孩,如果我不讓她說,她可能就不會發言。   「我猜是他們進來時看見殿下後,先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希茜紅著臉說。   「為什麼是他,而不是別的人?」尤利姐好奇的問她。   「一般來說,當意外出現時,都是由主腦出面,下屬為了不負責任一般不會隨意插嘴。當殿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很明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因此那時候先發話的人就有很大的可能是主腦。」   「我補充一句,」魯衛先道:「我觀察了一下,沒有人指使他,那個年輕人是自然而然發言的。」   「不錯不錯。不過我不明白一個年輕人在族中能有多大的地位,竟讓他們如此重視?」我沉思道。   「殿下我們是否應該作此準備,以防對方翻臉。」康斯坦其婭道。   「大家分頭在林中布下陷阱,記住,除了有翼族的方向之外全部要布上。」我點點頭道。   「是!」所有人精神抖摟的應聲答道。   ……   密林深處   「我個人認為他們是有誠意的,畢竟連妖精都和他們合作。我認為可以利用他們買入我們急需的東西,比如糧食等。」一個中年的聲音說道。   「你怎麼看,桑結。」蒼老的聲音道。   「就他們擺在明處的實力來看,實力挺強。那兩個妖精任何一個的實力都不在我之下,身後五個蒙面的人實力比我也差不了太多。真要打起來,我們恐怕要遭受嚴重打擊。」年輕的聲音道。   「為什麼妖精會幫助他呢?」蒼老的女音自言自語。   ……   三天之後有翼族傳來信息,二天之後早上九時會面,地點就按上次我們所談的地點為準,但會談雙方的人數不得超過十人。   「去得人少了,會不會有危險?」尤利姐擔心地說。   「放心,我怎麼可能被他們算計。這裡有十一張金剛符,一旦使用可在十個小時之內刀槍不入。實在不行這裡還有十一張飛雲符,可使速度加快,至於加快多少就看各個的修為了,時效也是十個小時,這裡還有避毒符。到時我們每人拿上三符,也不怕他們算計。」我得意洋洋地向尤利姐炫耀著。   「金一,你帶幾個人將那裡清出一塊空地來。木一,你帶人到山下買點酒,到時好款待客人。」我又道。   ……   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清晨我早早就到了會面地點,讓人擺了一桌酒席,我帶的人是五位半獸人(仍蒙著面)、尤里兄妹倆、張正力師徒。   太陽掛在樹林的上方,清脆的鳥鳴在林中不斷響起,一切彷彿都很平靜。   一群麻雀突然亂糟糟的飛起,所有人皆望著麻雀飛起的方向,知道有翼族人來了。   十個有翼族人魚貫地穿出樹林,身上仍穿著老舊的衣服,不過這次沒有將雙翼藏在衣服下,雙翼收於背後,沒有展開。十個人只有一個人是熟面孔,正是上次我們認為是一行人主腦的那個年輕人。十個人中三個是年輕人,四個中年人,三個老年人。   「我是秋雷,你們好。」我迎了上去,向他們打了一個招呼,順便我將自己的人給他們介紹了一遍,在介紹到半獸人時,只是說他們是我的下屬就一筆帶過了。十個人明顯很注意妖精,再怎麼說妖精能跟隨一個人族本身就很令人吃驚。   「你們好,我是鷹族族長塔羅齊。」一個老年人道   「我是隼族族長林特恩。」另一個老年道。   然後鷹族族長塔羅齊把他們的人也介紹了一遍,餘下的老年人是隼族的長老,四個中年人三個是隼族的,一個是鷹族的,三個年輕人中,兩個是隼族的,一個也就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年輕人是鷹族的人,他叫桑結。這幾個人都是兩族族中的勇士。   「讓我們坐下來慢慢說。」我舉手延請對方入座。   「那就不客氣了。」對方沒有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我方三人(我、張正力師徒倆)和對方三位老年人正對面坐了下來。   酒過三□,話入正題,鷹族族長塔羅齊道:「不知閣下想如何解決此次意外。」這幫老狐狸,始終堅持這是意外。   「貴方又是如何看的。」我也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這樣吧,貴方保證不洩露我們的住處,我們則立即將貴方的人放回。」塔羅齊道   「貴方怎樣才會相信我的保證呢?不會再留兩個人吧。」我這次展露出童真的笑容   「我們有一個金礦。」對方答非所問   我一聽興趣來了,正好我現在正缺錢用,「那又怎麼樣?」   「你們不洩露我們的秘密,我們就供應你們金子。」這次是隼族族長林特恩道   「每年有多少?」   「三萬枚金幣的數量,當然我們只提供金塊,金幣需要你們自己打磨出來。另外我們需要你們為我們買進大量我們所需要的物品。我們只能依靠你們。」林特恩道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同意,既然有此共同利益作基礎,相信我們能合作愉快。」這時張正力在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我點點頭,「兩位族長,我想問一下,每年三萬枚金幣,金礦可以支持多長時間。」薑還是老的辣,一下了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對方一陣沉默。「二十年。」林特恩用低沉的語調緩緩地道   「二十年之後,你們又怎能相信我不洩露你們的秘密?」   塔羅齊苦笑說:「我們只能相信你不會違背諾言。」   「沒有實質利益作基礎,協議只是一紙空話。」   對方還是一陣沉默。   「你們兩族人難道就希望永遠居住在此處?子子孫孫、永生永世住在這直到被人發現嗎?」   塔羅齊、林特恩的雙眼之中精光一閃:「什麼意思?」   「我需要你們的力量去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土地。」   兩族長對望一眼,眼裡滿是驚訝。「請閣下表明一下你的身份。」塔羅齊謹慎地說   「我是帝國四皇子。」我注視著他們倆   「這太危險。」塔羅齊道。兩族長明白我的身份後,就知道我想幹的事了。   「如果沒有危險我還需要你們幹什麼。」我淡淡地道   「這似乎可以考慮。」林特恩對塔羅齊道。隼族生活在密林之中,而鷹族大部生活在山壁之上,相比較而言,隼族被發現的可能性更大,而且隼族的能耕種的土地日益見少,糧食已不堪用,生存危機早已開始顯現。   塔羅齊仍在猶豫。   「你們是鷹族嗎?」我故意問道   鷹族人的臉上露出怒容,「我們當然是鷹族。」那個年輕人桑結道   「和我所知的鷹族並不一樣嗎。」我故意咂咂嘴道:「我所知的鷹族自由自在,翱翔天際,搏擊長空,但你們呢?蜷縮在這一角之地,苟延殘喘,你們現在還敢自由自在的在天際翱翔嗎?」我冷冷對他們道   鷹族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眼裡充滿著淚水、悲痛和羞愧。   「這超出了我們此來的目的,不過我會回去向所有的族人轉達,這必竟關係著所有族人的身家性命。」塔羅齊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終於下定了決心,「現在我們這就回去商討。」   「那我也就不挽留你們了,不管成不成目前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回去後你們就可以將金子給我,我會下山給你們購置物品。另外我希望今年的三萬枚金幣現在就給我,我相信你們有。」   兩族長沒有推辭,「回去之後我們會辦妥,不打擾了,告辭。三天之後我們會給予答覆。」   一行人迅速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我也吩咐大家收拾,回去了。 ∼第八章 蓮心∼     到了營地之後,我就將今天的會談的經過向大家敘述了一下。   「今天最大的收穫是每年可以得到三萬金幣,本來我想改善一下半獸人的生活質量,正困於沒有錢,沒想到從天上掉下來一個。每年三萬金幣,能用上二十年,足夠了。」我欣喜地道   半獸人早已脫下了頭罩,聽到我的話,眼裡不自禁流露出感動的神采。   「殿下,我以為那三萬金幣不宜全部投入到我們半獸族,再多的錢也會坐吃山空,不如將部分錢投入到能贏利的產業中。」巴庫道   我訝然地看著巴庫,沒想到半獸人還有商業頭腦,原來半獸人並不笨。其實也是,如果半獸人笨,怎麼可能學會高深武學,當年殺得人、魔、神三族屁滾尿流。   「巴庫言之有理,殿下,我們可以組建自己的商會,殿下可以動用皇家力量保護。」張正力道   我搖搖頭,「現在我們屬於草創時期,我不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不能用皇家的力量,當然在暗中我可以請幾個人幫忙,但不能明著來。」   「那正好,可以讓我們下山歷練,隨便保護商會,我們還可以請鏢局的人來保護。」喬治??桑興奮地道   「你們的武學、法術還沒有練到家就想下山,下山找死嗎?」我訓斥道   「殿下不必擔心,我們可以到塔蘭去作生意。」張正力道   「塔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問道   「塔蘭是一處重要的商品集散地,京城許多物品都是從那進的,為了保證物品運送的安全,陛下專門責令帝國騎士團的一萬人馬負責從塔蘭到京城的沿途運輸的安全,還多次派遣人馬對沿途的盜匪進行清剿,因此如果我們只做從塔蘭到京城的生意,就不必擔心安全的問題。」   「那好,我們就這樣決定了。」我道   「那我們要作什麼生意。」康斯坦其婭問道   「什麼來錢快?」我問張老   「走私和販賣奴隸。」張正力臉上有著怪異的笑容。   這兩樣不行,我沒有那麼大的實力。   「還有嗎?」我又問道   「販賣軍火,倒賣戰略物質。」張正力絲毫沒有猶豫地說道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想吧,指望他們?哼,黃花菜都涼了。   思考良久之後,「那就賣衣服吧。」我大聲宣佈   「這可不太容易,」張正力上來就給我沷涼水,「上流社會人物的衣著,大都由蘆玉門、舞仙會所壟斷,想打入並不容易,就算打入也會得罪人。這一門、一會皆有後台,蘆玉門的門主據說是南宮娘娘的師妹,舞仙會會長的妹妹是帝國騎士團團長的戀人,不可輕易得罪。」   「這倒沒有什麼,大不了到時候我給他們打聲招呼,得罪了我,她們可得不到好處。」   「如果我們的作品可以打入上流社會,那麼來錢是很快。不然作普通百姓的生意,能賺的錢並不多。」   「放心,我的作品肯定會受歡迎。」笑話,超腦中有著無數文明的傑出成果,關於衣著款式、製作方面,有著無數的記載,都是大師級的作品,隨便找兩個就夠這些人看的了。   「此外,我們還可以組建歌舞團,這個來錢更快。」我又興致勃勃的出了一個主意。「張老,這個應該沒有人會壟斷了吧。」   「這倒是沒有被人壟斷,但在京城歌舞團的名聲不太好。」張正力皺了皺眉頭   「哦,有什麼不好?」   「歌舞團的女子被人稱為高級歌妓。」   我愣了半響才反映過來,原來被人看成妓女。「天下的歌舞團都是這樣嗎?」我又問道   「這倒不是,天下共有三大歌舞團,流芳、清泉、翠樓,每一個都名聞天下,他們的名聲都很好。其實在京城中也有不少歌舞團是正正當當的,只是很難存活下來罷了。」張老道   「只要不是全部是這樣就行,張老,今天下午我們就進城,看看哪家正當的歌舞團經營不善的,就和他們聯繫一下是否出賣。」   張正力點了點頭,但他的臉上仍有些猶豫,「殿下,你能保證歌舞團一定盈利嗎。」   「當然。」我自信地點點頭。音樂、舞蹈,不管在哪個空間都是一樣的,如果連我腦中的音樂、舞蹈都沒辦法賺錢,那麼所謂的三大歌舞團也不可能盈利。   我轉頭問巴庫,「你們五族每年大致要用多少錢。」   巴庫撓撓頭,苦笑了一聲,「這個我也不清楚。」   「光吃飯一個人一年就要用掉八個金幣。」康斯坦其婭道,這兩天她負責半獸人的飲食,所以比較清]?   八個金幣這麼多,十萬人就是八十萬金幣,這麼多錢根本不可能找父皇要,只能自己想辦法。   「不用那麼多錢,我們族人大都可以找到吃的。」狼人拉德斯基也知道我們難處。   「再說這麼多年我們也過下來了。」巴庫加了一句。   半獸人其實極為純樸,只要你對他付出真心,他也會將真心回饋給你。   「第一,你們是我的盟友,保護盟友的利益也就是保護我的利益,其次,我還需要你們的力量,如果你們連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為我辦事。所以幫肯定是要幫的,就看要怎麼幫了。」我對半獸人道。   這下半獸人沉默下來了。   「這樣吧,如果我和有翼族人的協議可以成立,我就和他們商量下,提高黃金的產量。然後我再去你們半獸人處,讓你們族長每年輪流派兩、三千個人過來,配合有翼族人挖礦,爭取能將金礦的產量提高兩三倍。我可以在礦區佈置一個結界,以防挖礦聲被人聽到。另外我們可以在長白山區收服一兩批的山賊,讓他們代為購置必須的日常用品,這裡靠近京城,購買的東西太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此外,我們還可以將長白山中的珍貴藥物拿出來賣,這想必也可以賺不少錢。」   半獸人心下大喜,眼中再次露出感激的神色。   下午,有翼族將我們的人放回並送來了金幣。潛龍組和臥虎組也恢復了正常訓練。   這天下午,我們回了城,我讓張老師徒倆先去看看是否有合適的歌舞團,自己先回了寧心宮一趟,見完父母我就又跑了出來。   在春滿樓,我吃了兩碟芙蓉肉後,突發奇想,我也可以開一個酒樓,憑著胸中的食譜,想必生意也不錯,不過轉念一想,知道是一回事,做起菜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咦別急,我記著腦中的資料庫中有記載,有一種夢遊大法,可以將知識直接印在腦中,醒來之後只要稍微練上幾十遍,就像練了幾十年似的(只適於技巧性的東西,比如刀法什麼的,但其它的則不行,比如內功心法就不可以,另外它還要求施法者和受法者都要有比較高的精神力)。看來這個夢遊大法,不僅可以用於武學,還可以用在做飯上。   就在這時,張正力師徒找來了,問過兩個還沒有吃飯,我又叫了飯。   「怎麼樣,找到合適的了嗎?」我看著魯衛先狼吞虎嚥道   「找到了,是一個小歌舞團,總共只有二十個人。」魯衛先道   「把她們的情況給我介紹一下。」我說道   這個歌舞團叫蓮心,是由四姐妹共同主持的,四人姓傅,大姐叫傅葉然,二姐叫傅玉鳳,三妹叫傅宛心,四妹叫傅冰,年齡分別為二十四歲、二十三歲、二十一歲、二十一歲。其母柳相紅,原來出自清泉歌舞團,年到中年之後嫁給了四姐妹的父親,其父開一家酒樓陶然居,生意不錯,但可惜在傅葉然十二歲之時就離開了人世,幸虧留下了酒樓,憑此柳相紅也好不容易將四個孩子拉扯大,但由於柳相紅本人不善經營,酒樓生意已經大不如前,還略微有些虧損。幸好四個孩子大了以後,組建了蓮心歌舞團賣藝賺錢補貼家用。本來這一切挺好,一家人還可以快快樂樂的過下去,誰知,城中的一個貴族看中了四姐妹想將這四女納為私妾,這四姐妹如何肯答應。這貴族偏偏極有勢力,竟威脅別人不許上陶然居吃飯,也不許觀看蓮心的歌舞。這下子這一家人就毀了,陶然居立即陷入了大幅虧損,偏偏前一陣子,四姐妹剛借了錢粉刷、裝修了一遍陶然居,再加上歌舞團也虧損了,現在總共欠債三百個金幣。而那個貴族將她們的這筆債都給買了,也就是他現在是四姐妹的債主了,揚言如果在三個月內不還錢就拿四姐妹來還債。三百多個金幣,這一家人根本拿不出來這麼多錢,陶然居、歌舞團她們都想賣,但根本沒有人敢買。   魯衛先介紹完以後,迅速埋下頭吃起飯來。   我點點頭,「沒有別的更好的了嗎。」我又問   「沒有了,就這家算是正當的,沒想到世風日下,人人都向錢看。」張老搖了搖頭。   「你們和她們談妥了嗎?」我問道   「她們要求三百枚金幣,我說太多,需要回去商量,明天再給他們答覆。」張老道   娘的,沒想到買一個歌舞團還有這種麻煩事。   「那傢伙叫什麼?」我問道   「叫肖石心。」張老知道我問的是那個貴族   我在腦中迅速搜索了一遍資料,據我所知這傢伙屬於左宰的人,但走得並不太近,聽說挺有錢,但沒幾個人知道他的錢是從哪來的,我想我知道了辦法。   「吃完飯就回去吧。」有些事得回去談   ……   「你們潛隱術、變形術練得怎麼樣了。」我問潛龍組的人   「分別可以支持二個小時,大致達到六重天的境界。」喬治??桑道   那就夠用了,我滿意的頜了頜首,「今天晚上金組派六個人,兩個人一組,潛入肖石心家打探他家的狀況,明天臥虎組的天一到二十號和木組、水組的人進城全面打聽肖石心家的所有情況。餘下的人在營中加緊訓練。」我向大家道,「今晚我回家。張老和衛先,明天八時整我們在春滿樓會面,你們帶我去傅家。」   既然明天要上傅家,今天我就回去一次,畢竟這幾個月大部分的時間我在外面混,不過我騙父母我拜了師父正在學習,父母有見於我認真學習、練功,就對我的經常外出不聞不問了。   ……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就起來了,對父皇和母后說我要出去找師父學習去了,就帶著尤利兄妹倆出來了。正好八時整在春滿樓和張正力師徒會面後,就草草吃了一頓,(注,我們五人都易了容,隱去了本來面目,尤利兄妹倆已經看不出來是妖精了)然後我們就來到傅家。   她們家在一個頗深的巷子裡,很大,足有普通人家八九倍大,庭院深深是當之無愧。暗紅色的大門,深灰色的屋簷,奇特的瓦片,彷彿是帝國早期時代作品,這在帝國內已經不多見了。   魯衛先上前敲了敲門,不久就響起腳步聲,有個年輕的女聲應聲道,「來了。是誰啊。」   「我們是來找蓮心歌舞團的的傅團長的。」張正力道   門「吱吱」的開了,一個大概只有二十多歲的女性出現在我們面前,「原來是找傅團長的,她在裡面,我為你們通報一聲,你們先進來吧。」   「好的,多謝這位姑娘。」張正力道   女子將我們引入院中,眼前是十幾個正在唱歌、跳舞的女性,整個院落內唱歌聲、跳舞聲、吆喝聲不絕於耳。這些人倒是挺勤快,大清早的就起來練習了。練功這玩意,不論是練什麼都必須要長練、天天練,十天八天不練手就生,一個月不練就忘的差不多了。   張正力湊著我的耳邊說:「這些人功夫底子不錯。」   他說的當然不是唱歌、跳舞的功夫,他還看不出來唱歌、跳舞的水平,他指的是這結女的練過武學,功力還不錯,其實歌舞團中的人大都練過武學,一來有一技防身,二來在唱歌、跳舞中有時有難度較高的技巧,如果修煉了武學後練習起來就比較簡單。我猜想她們的功夫恐怕來自柳相紅,也就是來自清泉歌舞團。   院中有一棵梨樹,好大的個,足有三個人合抱那麼粗,剛進入秋天兩個月,樹上已經掛了不少梨,看來她們平常恐怕就摘了不少梨,不然現在應該滿枝頭都是梨。院子的左右就是兩排廂房,大概這十幾個女的就住在這兩排廂房中,院子前方就是主房了。這時剛才那位女子匆匆的從主房走了出來。   「這幾位,請跟我來。」姑娘道,說完轉過身就向主房走去。   我們一行人就跟著進去了。進了主房,就見對面的牆壁上掛著幾幅畫,有山水、鳥獸,還有一幅是一個女性的半身側面畫,說實話,其餘畫的不怎麼樣,但這幅人物肖像畫畫的還是極為傳神,畫上充滿了女性的氣息,我想畫筆這麼差的畫應該是她們四姐妹中的一個畫的。屋內的左方有一道屏風擋了起來,右手則是一列桌椅,而四姐妹已經在那等著我們了。   這四姐妹長相確實動人,大姐傅葉然有一種成熟的魅力,舉手投足之間,女性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畫中畫的就是她了,二姐傅玉鳳充滿了青春、活潑的色彩,一舉一動活力無比,而三妹傅宛心則有一雙充滿智慧的大眼,我想她可能是傅家的智囊,不過給我的印象就是病殃殃的,四妹傅冰人如其名,冷冰冰的,就像一個大冰塊,不過傅宛心和傅冰是孿生姐妹,二人面容看起來一模一樣,同時看兩人賞心悅目,四人站在一起更是別有一番風味,怪不得有人想將她們四人收為私妾,連我這個九歲小童看了都要心動。   「諸位請坐。」傅葉然舉手請我們坐下。   「不知諸位如何稱呼。」三妹傅宛心道   「我叫秋水寒。」我搶著報了一個假名   另四人也分別報了一個假名。   「不知五位前來有何貴幹。」傅葉然平靜地道,臉上卻有著希冀的神色   「我們聽說貴團有意出售,故前來瞭解。」張正力道   「如果不是出於無奈,我們姐妹也不會賣這歌舞團。」傅葉然歎了一口氣道   「不知貴團出售的底價是多少。」張老問道   「至少三百個金幣。」傅葉然斬釘截鐵的說   「能不能少一些,你們的歌舞團算不上很大,根本賣不了這麼多錢。」   「實在對不起,真的不能少,我們現在也急等著錢用,如果可能我們當然也不會賣這麼多錢。」   「你也知道,買下來歌舞團後,就要養活十幾個人,這筆開銷一年算下來也不少。」   「這樣好不好,我們四姐妹為你們白工作幾年。」傅宛心委曲求全地道   「但這三百個金幣實在太多了,能有一半我們就能買下了。」   「這樣,我們還有一家酒樓,也急等著出售,再加上這酒樓,如何。」傅葉然道   「酒樓我們並不是很需要,不過你們四姐妹再在團裡工作十年,這樣我們認為還是划算的,畢竟蓮心歌舞團有一半以上的聲名是由你們四人掙來的。」   四姐妹大喜過望,連那傅冰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好的我們這就說定了。」   「這是三百個金幣。」張老從乾坤袋中拿出三百個金幣,「你們在團內工作,錢還是照樣要拿的,看來你們目前有些困難,我們暫時預付你們十個金幣。」張老又遞過十個金幣   「那是什麼?」我突然指著供桌上的一個鍍金的鐵牌道   「那是先祖的物品,我們也不知有何用處。」傅葉然親切地對我說   其餘的人也不解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那是開國大帝秋威山御賜的免死金牌,只要此牌在手,就算你犯了死罪也可免除一死,免死金牌只有開國功臣或曾經對帝國作出極大貢獻的人才能擁有,任何擁有此牌的家族都受到帝國嚴密的保護,憑借此牌還可以每月從帝國領取象徵性的兩個金幣。」   四姐妹心下又是一喜,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憑此免死金牌之助,那貴族肖石心也無奈她們。   「你確信這是真的嗎。」大姐傅葉然有點懷疑這不是真的   「當然。」我有點不悅,這玩意我見得多了,那能看走眼   「你怎麼知道這是免死金牌。」傅宛心問我道   不好,這小丫頭對我起疑了,「你沒看這上面寫著免死嗎。」我指了指那個鐵牌,「再說,沒看過難道還不能聽過嗎。」我理直氣壯地說   四姐妹看著我氣呼呼地說,都笑了起來。   「要不要在這吃飯,也沒有什麼的東西招待大家。」大姐傅葉然笑著對大家說   「不了,我們還有事,要回去一次,再說你們也還有事要解決,我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留了,張老,有些手續要辦,恐怕七天左右才能辦完。」歌舞團表演的地皮的轉讓是要報請城建司的。   「那好,七天之後我們再來。」   我們走出大門後,傅宛心對大姐傅葉然道:「那個小童肯定很有來歷,那兩個人是保護他的,而且免死金牌豈是普通人所能認出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們姐妹就從來沒認為它是免死金牌。」   「等會我會去軍機處,讓他們看一下這個金牌,看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就請軍機的人陪我去將錢還了。」   …… ∼第九章 遺址∼     出了傅家我們就回到了山莊,通過六星魔法陣來到了半獸人族的地盤。   在魔法陣的周圍有二十幾個獅人在看守著,一半是為了防止有誰破壞這個法陣,另一半大概也是為了防備從陣的另一頭突然冒出敵人來。   「閣下,你好,我這就去報告族長。」一個衛兵向我敬了一個禮道。看來這五個族長保密功夫作得不錯竟然沒有向下面的人洩露我的身份。   「好的,你去吧。」我點點頭。   我轉著頭打量著四周,上次來的匆忙沒有好好觀察。這個屋子說大不大,當然也不小,裝上了四、五十人不成問題,四周是黑褐色的石牆,六星魔法陣就在屋子的正中央,上方掛著法符,周圍二十幾個獅人看樣子武技都不錯,不知法術怎麼樣(半獸人在未獸化時,可以使用一到四階的法術,獸化後就無法使用法術了,但力量會突增二十倍,此時思維類似野獸,會一直攻擊所有不屬於半獸人的種族)。   就在我還打量時,獅族族長來了,「少爺,跟我來吧。」新鮮,為了不洩露我的身份,竟將殿下換成了少爺。   一行人默默地跟著巴赫相身後向前走著。   進入另一個洞室後,巴赫相道:「殿下,下次在有別人處我們就叫你少爺吧。」   「不用,以後除非在正式場合不然都叫我少爺好了。」我道   「這樣好嗎?」巴赫相有點猶豫   「沒事,就這樣吧。」我道   「不知少爺此來何事?」巴赫相從善如流   「我發現你們半獸人族的大腦開發的不夠充分,因此特地再來傳你們煉心訣,只要能有所成就,我相信即使在你們獸化之後也可以使用法術,並且在你們沒有獸化時也可以增加你們可使用法術的階級,至於最終你們能使用到什麼程度,就要看你們修煉的程度了,此法還有一個好處,可以鎮定心神,我估計只要修煉了此法,在你們獸化之後仍可以辨識敵友,我可不想在你們獸化後,我的人就不得不撤退。」   「多謝少爺。」巴赫相大喜過望,法術是半獸人的一大弱點,首先他們只能修習四階及以下法術(法術共有九階),而且只能修習魔法,不知何故,半獸人無法修習道法和佛法,甚至連巫術、妖術也無法修煉。本來半獸人也是無法修煉魔法的,但在第三次領土戰爭之後,大量絕技失傳的情形下,為了能快速增加族人的實力,部分族中的長老開始研究法術(在戰爭中為更好的研究敵人,半獸人搶了不少的法術書籍、物品),經過幾百年的研究終於使得半獸人可以使用法術,但只限於一到四階的魔法。   「對了,少爺,牛族在幾天前發現了一個遠古的遺跡,此遺跡埋在一個山洞中,裡面都是一些鋼鐵,我派人看過了,那些都是精鋼,甚至比矮人族所煉的鋼鐵都要好。」巴赫相的眼裡閃過一絲羨慕的之光,畢竟如果用這些鋼鐵打造成兵器,半獸人族的實力立即可以得到實質性的提高。「那些鋼鐵已經做成其他的東西了,是很古怪的東西,我不太明白是什麼,不過帕格尼尼並沒有將那些鋼鐵拆了去煉兵器,而是命令將那處地方封鎖。我們五人商議想讓少爺去看一看。」   我一聽興趣來了,是遠古遺跡,說不定還可以從中找到什麼神器。「那我就去看看吧,煉心訣我已經教給巴庫他們幾個了,可以先讓他們傳給你們,至於我們,就先去看看那個遺跡。」我心中盤算了一陣,立即決定道。   「好的,我這就通知其它幾族一起去。」巴赫相道   ……   我們低頭在山中的密林中穿行,在密林中可見到正在練功的半獸人,五族都有,看來,五族已經混居在一起了。長白山區較為寒冷,但獸人強壯的體魄並不懼怕寒冷,相對而言他們更怕炎熱,每個人身上只有一件獸皮,甚至有的就是用樹葉紮成的衣服,但不見他們有絲毫的寒冷之意。僅有少數人在練功,但也有一部分人在種地、撿野果。   「其餘人都在幹什麼?」我有些奇怪,怎麼眼前僅有這些人   「他們都出去找食物了。」言語中的哀傷之意讓人無法置若罔聞   我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半獸人的食物來源如此之少。   「平常能夠正常練功的半獸人能有多少?」我問了一句   「五族加起來大約有一萬人左右。」   「這可不行,如果這樣,你們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擁有強大的實力。」   「少爺不用擔心,半獸人一旦獸化之後,根本就無法抵擋,就算是狂戰士軍團也不行。」一旁的尤里道   「不管怎麼說,個人的實力還是應該增加的。這樣吧,回去後我叫潛龍組的人來教你們天行健的心法和分心二用的技巧,這樣以後在你們幹活時也可以修煉了。」   沉默了半響,巴赫相道:「少爺,對於你的傳技之恩,我已經無話可說,大恩不言謝,從此以後我們獅族永遠聽從你的驅使。」雖然不知道我所說的心法到底是什麼,但知道是可以增加半獸人功力的武學。這次我無心這舉,終於使他們向我徹底臣服,如果上次我傳他們絕技是為了結盟,但這次呢?(其實我僅僅是心血來潮)送給他們糧食、衣服、鹽、茶葉又是為什麼?如果我僅僅是利用他們半獸族勢必不希望半獸人太強大,肯定不會傳半獸人族太多的武學,更不會從半獸人角度考慮,替他們解決一些實際的困難。   「還有我們虎族。」虎族族長舒曼也激動地道   「當然還有我們豹族。」 豹族族長阿卡多笑著對我說   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一面牆壁前,前面站著牛族的衛兵,牛族族長帕格尼尼、狼族族長羅曼蘭也在,只見壁上有一個大洞,足可以並排走上四輛馬車。   帕格尼尼邊領著我們向裡面走,邊向我們介紹發現這個洞的過程:原來是他們牛族練習莽牛氣功和裂地斧時大都是將石壁作為假想的敵人,結果有一面石壁在長時間被攻擊後突然崩潰顯現出一個洞來,進去以後才發現洞口很寬,於是一邊派人稟告族長,一邊將洞口重新拓寬。說著說著,我們就進入了裡面,這個洞明顯的有著人工的痕跡,洞頂很高足有兩顆大樹的高度。腳下的地不知是什麼所做,絕不是石頭,就像是整體一塊(其實就是水泥路)。洞內的空氣並不好,聽帕格尼尼說剛進來時根本無法呼吸,他們特地派幾百個人使用風系魔法將洞內空氣流通了一天。並且在洞內各個主要地方放置了照明魔法石(照明魔法石很常見)。這個洞還有不少其它的支洞,但有三個洞最大,我們現在就站在其中一個支洞裡。   「那就是我們找到的鋼鐵。」帕格尼尼指著一堆鋼鐵向我們說。其實這堆鋼鐵根本就用不著找,就放在一個大廳的中間,旁邊還有一些怪模怪樣的鋼鐵製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仔細地觀察這些東西,腦中的資料庫告訴我這是機械文明的產物,但到底是什麼還需要再詳細考察和搜索資料庫。可以明顯看出最大的那兩堆鋼鐵是同樣的東西,因此我只觀察其中一個。轉完一圈之後,我想我明白這些是什麼了,這是一條流水生產線,而旁邊那些東西則是一些運輸車,這裡分明是一個工廠。我趕緊又將這兩條生產線看了一遍,發現他們都能用,鋼鐵並沒有怎麼損壞,一方面是鋼鐵進行了耐腐蝕的處理,另一方面這裡被封在石壁之中根本無法接觸到空氣。   一旁的人看見我跑來跑去,臉上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是一個好東西,帕格尼尼則有點慶幸沒有將這些東西給拆了。   「這是什麼東西,少爺。」羅曼蘭忍不住問了我一句。   「我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我神秘的向他們一笑,「但我知道這肯定是好東西。」然後我進埋下頭,繼續查看。   現在我知道這是一條流水生產線,而且應該是全自動的,屬於重工業,照道理應該用的是電能,但現在不知能源控制室在哪。於是我順著生產線開始找,終於在另外一個室中有所發現,原來用的是磁能,在這裡有一個超大的磁能反應堆(紅警總玩過吧,就是那裡面的磁能反應堆),旁邊還有兩個中等大小的磁能反應堆和一台電腦,但是現在都已經停止運轉。電腦不動了可以理解,那是因為沒電了,但磁能反應堆怎麼也不運轉了呢?這沒道理啊,只要有磁場它就會運轉。我拿著照明魔法石將磁能反應堆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但沒發現哪壞了,奇怪了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虎族族長舒曼問   「這是磁能反應堆,利用磁極所產生的磁場來產生能量,用來照明的。」我答道   等等,我剛才說什麼來著,是磁極,對了,很可能是磁極設定錯了,說不定古代的磁極和今天的不一樣。但怎麼改呢,現在沒有電根本無法啟動電腦,又怎麼能改動原先的設定。對了外面的運輸車裡說不定有電池或者發電機。我衝入大廳,找了一輛車子將前蓋打開,裡面沒有發電機,但有一個電池組,我仔細地將電池組拆下。這是一個蓄電池,可以用太陽能或電能充電。我回到能源控制室,將電池組和電腦連接起來,然後利用強大的精神力聚集電能,將其輸入到蓄電池中,直到充滿了三分之一,我就啟動了電腦,但電腦有密碼保護,於是我的精神力侵入電腦,超腦開始快速而複雜的運算,不到十分鐘就破解了密碼,順利進入系統修改了磁極的設定。   剛設定完畢,重新啟動後就聽到磁能反應堆開始發出嘟嘟的聲音,過了一陣,磁能反應堆上的一個綠燈開始亮了起來,發出嘶嘶的聲音。   「好了。」我滿意的站了起來,對大家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過一會就用不著這些照明石了。」   「為什麼。」羅曼蘭問道。   「會有別的東西代為照明,過一會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們要去看看生產控制室,看看這到底生產的是什麼。」我笑著道,但我怎麼覺得這些人看我的目光有些古怪。   他們都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我,心想這位殿下怎麼什麼都懂,連這種怪玩意他都能擺弄。   我找到了生產控制室,沒出我的所料,這裡也有一個電腦,但這時磁能反應堆仍沒有蓄足能量,所以我只好站在那等著。沒多久,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來,原來是照明系統終於打開了。但我的人一陣驚慌,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就連老練的五族長、張正力都運起了滿身的功力,其他人更是緊張的拔出兵器。   「不要慌張,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會有東西代替照明石,嘍,這不是來了嗎。」和眾人相比,我真是鎮定沉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眾上臉上現出赫然的神色,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收回。   我也沒有多加理會,而是打開了電腦,輸入剛才所得的密碼,一下子就進入了系統,瀏覽著其中的資料(超腦已經將這種語言印在我的腦內),我終於明白這是一個生產優質鋼材的工廠,還有這個工廠的所有資料。不過其中有一份資料引起了我的好奇,這份資料隱隱約約地指出這個工廠的下方還有一部分。   「我想我們撿到寶了。」我得意洋洋地對大家說   「這些是什麼好東西。」這次連巴赫相都被我引起了好奇心   「看到這些鋼材了吧。」我把眾人領到了外面的大廳   眾人點點頭   「這,」我指了指生產線,「就是能夠生產這些鋼材的東西。」   「少爺的意思是說,」巴赫相艱難地吞了一口水,「我們只要有了這個東西就可以擁有無數的這樣鋼材嗎?」   「差不多吧,只要我們有足夠的鐵礦石。」   眾人一下子歡呼起來   「鐵礦石不成問題,這大山之上別的沒有鐵礦石有的是。」狼族羅曼蘭興奮的道   半獸人族對鋼鐵的渴望自然是有原因的:現在半獸人族所擁有的武器大都是千餘年前的古貨,少部分是下山搶劫來的,五族除了狼族可以裝備七千人外,其餘各族只能裝備五千人。而大多數的武器由於年代久遠已經不堪使用了。而這大山上雖有無數的鐵礦,但半獸人卻沒有能力將其煉出好的鐵,更不用說鋼了。   「各位族長,還請你們派一些人手去挖一些鐵礦石,食物不用太擔心,有翼族的三萬金幣可以讓我們支持上一陣,一旦鋼鐵煉出來還可以往外賣。當然如果能製成兵器賣的價錢會更好。此外可能還需要一批人手參與金礦的開採,以提高年產量。」   「沒有問題,我們這就去派遣人手。」   「好吧,你們先去吧,我還要看看,這裡好像還有不少秘密,對了,你們以後要加強這裡的戒備。」我說道   「好的。」說完五族長轉過身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我帶著張正力師徒、尤里兄妹、五個半獸人到處尋找,其實就我一個人尋找。我想找到有地下通道的那個房間,經過二個小時不懈的努力終於將它找到了。但可惜我們進不去,地道口有一個能量罩擋住了我們。   是什麼能量竟然可以在這麼長的時間內還發生作用(傳說的古文明距離現在足有二萬年的歷史)?光能嗎,可能性不太大,在地面採集太陽能要傳輸到地下損失太大。磁能?磁極已經改變了,磁能發動器也應該不轉了。從反空間提取能量?從外面的工廠能來看,他們的文明還沒有達到那種程,看來只有核能了。   怎麼進去呢?如果這個能量罩是用電腦控制的、如果我的精神力能夠穿過這個能量罩,我就可以控制電腦命令它去掉能量保護。想到就作,我盤膝坐下,運起精神力向能量罩裡面滲透,可惜的是我的精神力完全無法切入這個能量罩,這個能量罩就像一個滑不留手的圓球,我的精神力一碰上,就滑到一邊去了。看來我估計錯了,這個不是核能,而是磁能,也只有磁能才能擋的住我的精神力。   我歎了一個氣,從地上站起無奈地看著這個能量罩。   「少爺是要打破前面這個阻路的東西嗎?」巴庫忍不住問了我一句   我垂頭喪氣的點點頭   巴庫吸了一口氣,運起獅王氣功,大喝一聲,一記青色的獅王斬猛地向能量罩擊去,能量罩上猛然地蹦出許多火花,而能量罩僅僅波動了一陣,巴庫臉一紅,雙手互出,又是三記獅王斬,但仍無濟於事。我連忙拉住了已庫,因為我欣喜的發現在能量罩波動時會有一絲縫隙。真是,我的腦子怎麼了,簡單的方法不用,偏想著精神力如何滲入能量罩。   看著巴庫羞紅的臉,我笑著拍了拍他:「巴庫,這次多謝你了。我已經想到如何打開這個地道了。」我對大家說,「等會,巴庫你就用獅王斬轟擊能量罩,在你支持不住時,張老你接手,下面是魯衛先、……最後時尤利,如果我還沒叫停,你們就再轟擊一輪,記住,不要急著轟擊,就像巴庫剛才連擊三次的那種間歇就行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   我坐在地上,將精神力運足後,示意巴庫動手,通過巴庫的獅王斬擊在能量罩上形成空隙,我的精神力成功的透過了能量罩,進入了地道中,順著能量的來源我找到了電腦,進入電腦,超腦就開始運算以破解保護電腦的密碼,過了一陣密碼終於破解,能量罩立即被解除。我收回精神力,睜開眼,大吃一驚,眼前所有的人氣喘噓噓,我忙驚問何故。   「少爺,我們沒想到需要二十分鐘,我們的功力無法持續太長的時間。獅王斬之類的絕學,雖然威力巨大,但耗費的精力也驚人。像巴庫獅王斬最多也就能連續發出百餘下,也就是一分半鐘,我們兄妹也就能支持兩分鐘,張老也不過撐上四分鐘而已,因此這二十分鐘可真把我們給累慘了。」尤里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說   我聽了後,忙向大家感謝了一聲,心中卻是一陣後怕。一旦轟擊停止,我幾乎全部的元神就要失陷在地道裡了,雖然我的本神還在腦內,元神的損失不會致我於死地,但卻會影響我的精神力以及我的修煉,失去了元神腦內的資料就再也無法調用了(能量不夠,且沒有了引導者)。   「謝謝大家。」我再次誠懇的向大家道了謝,並沒有向大家解釋其中的危險,「不過地道我已經打開,大家進去看看吧。」   「等等,少爺。」巴庫阻止了我,「現在下面恐怕根本無法呼吸,還是派人先用魔法通下氣吧。」   「對。」我恍然大悟,我越來越發現巴庫這小子挺細心的。「這樣,你們先用魔法武功將地下清理一下,我去將通風系統打開。」說完我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等我回來後,他們仍在下面奮戰,地下的照明系統已經打開,其實地下的通風系統和地上是連在一起的,再經這一陣子通氣,下面的空氣還勉強能用,於是我進入了地道中。地下和上面差不多一樣,也是有好多房間,也是有幾條生產線,但比上面的規模要大,而且到處都是屍體。等我進入主控室查閱了資料我才知道這個地洞其實是一個基地,共有三層,地上一層是鋼材廠,是掩護地下兩層的,地下一層是一個兵工廠,生產磁力盾、破陽刃、戰鬥用機器人,甚至還有電腦用的芯片,地下二層是一個綜合實驗室。不知何故,這個地洞被放棄了,而且死了很多的工作人員。我想說不定是有間諜潛入搞了破壞,不過也不像,這裡所有關鍵性的東西都完好無損,真要搞破壞這些東西肯定是要首先破壞的。   不過這個生產武器的生產線只要略加修改、簡化就可以改為生產我們這個時代的兵器了。這下子好了,可以將地上和地下的生產系統聯在一起,將鋼鐵生產成兵器再往外銷售,兵器的價錢是鋼鐵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如果能將兵器賣出我們就可以不再為錢的事發愁了。   我坐在主控電腦前面查閱著資料,想看看這個基地為我留下了多少東西,很可惜這裡就像是被人洗劫過似的什麼也沒有留下,我沒死心,帶著一幫人跑到了軍械庫,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可惜什麼也沒有。不過我發現在物質庫裡還有一批軍用物質,正是製造磁力盾、破陽刃、合金戰甲、芯片的原料,不過只能每樣造出幾百份。我心裡突地一動,那些屍體身上說不定還有一些,我忙叫來半獸人,讓他們將屍體搜身(由於沒有空氣屍體都沒有腐爛),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二千餘人的身上我搜出了二百九十七個磁力盾、三百五十四個破陽刃、千餘件合金戰甲(幾乎每兩人身上就有一件),還有三百多個毀壞得比較徹底的機器人。這些軍械十分奇怪,竟然在每個軍械上都有微型電腦,如果數據不合設定(比如指紋、血型不合設定),這些東西就無法啟動功能。雖然我有能力將電腦這個強制性命令消除,但我現在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打開了地下第二層的門戶,進入了地下二層(事先已經通氣了),第二層相對上面一層來說並不大,一個大廳,一個控制室,六件實驗室,三個儲存室,在其中一個儲存室我欣喜地發現有三百餘個機器人,而且竟然每一個都有破陽刃、磁力盾,還有光(電)束武器(但沒有能量)。我利用精神力將超腦和機器人的電腦連在一起,修改了他們的設定,讓他們絕對服從我的命令,這些機器人的戰力雖然無法與張正力這樣的高手相比,但如果四、五十個一起上,就算是張正力這樣的高手對上恐怕也只能落荒而逃。這是因為這些機器人的電腦通過某種奇妙的方式聯繫在一起,不管有多少人都像一個人似的,就像一個人長了幾十隻手的,一個人如何能應付的過來。   但是在另一個儲存室的所見則讓人不舒服,那裡竟然是一個個水晶棺材,足有百餘個,裡面是一個個屍體,一半男性,一半女性,男的俊美,女的漂亮。整個室內死氣瀰漫,讓人不寒而慄。眾人迅速退出,來到第三個儲存室,裡面竟然是一箱箱的芯片。   另外六個實驗室更是沒有什麼好講的,一個是病毒實驗室,一個手術室,一個神經研究室,一個肌肉研究室,一個骨骼研究室,一個基因研究室。 ∼第十章 殭屍∼     參觀完之後,我下令機器人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人看守地下第二層,餘下的二百人看守地下第一層。自己則在第二層的控制室中,打開電腦查看資料,看他們到底在研究什麼。看完之後,我倒吸了一個涼氣,這真是瘋狂、殘忍。為了贏得戰爭,軍方上層密令研究人體武器,要求有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防禦能力和恢復能力,不知痛苦為何物,快速的反應能力,還不能失去靈活性,但要絕對服從命令。共有七個基地在秘密執行這個計劃,光這二號基地,每年就要犧牲三萬餘人的性命,而整個計劃執行了大約二十年。但這項殘忍的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靈活性和絕對服從命令根本就是格格不入,最後實驗者消滅了實驗體的意識和潛意識,用智能電腦代替,但可惜仍沒有成功,不知何故,實驗體竟然無法行動了,最後上面下令將這些實驗體封存在此處。   看完之後,我心裡的唯一想法就是如何能將這百餘個殭屍收為己用。於是我又回到那間儲屍間,打開水晶蓋,利用精神力侵入一個殭屍腦袋中的智腦,一接觸我才發現由於沒有能源供應經過了數萬年,智腦已經停止了運轉。於是我開始刺激這個殭屍,讓其除大腦以外的感官全部開始運轉,隨著身體機能的恢復,生物電向智腦集中,不久,智腦開始啟動,不過在啟動後智腦立即開始快速的運算,我將精神力介入試圖阻止其運算,但沒有成功,接著我跟蹤他的運算,看看他在算什麼。過了一陣,我一下子收回精神力,大笑了起來。   旁邊的尤里兄妹驚疑地看著我。   「我沒事。」我一邊笑一邊搖著手。怪不得這些實驗體最後不能動了,那是因為他們死機了,由於靈活性和絕對服從命令在邏輯上是完全矛盾的,要絕對服從命令,就必須放棄靈活性,要靈活性就不能絕對服從命令,因此電腦在運算時陷入了死循環,最後只有死機。找到問題的關鍵,要解決就容易了,我再次進入智腦,將靈活性這一項去掉,重新啟動之後,智腦恢復了正常。   「站起來。」我命令道   殭屍一下子從棺材中坐起。「啊腄v一聲尖叫,我嚇得一激呤,原來是尤利姐發出的,不就是一個殭屍嗎,也嚇成這樣子,聽說西方有一種死靈魔法,也是操縱殭屍的,恐怕尤利姐沒學過,不然見了殭屍也不會變成這樣子。   「我沒有事,我只是沒想到他們能動。」尤利姐紅著臉   我裝作明白的點點頭,繼續想著我的心事,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讓智腦擁有靈活性?如果我能隨時隨地向智腦發命令就好了。算了,先放這吧,帶這個殭屍去檢查一番吧,「從現在起,你就是殭屍一號。」我對殭屍說:「跟我來。」   我將一號帶入手術室進行了一番全面的檢查,我歎了一口氣,這些殭屍呆的時間太長,原來設定的許多功能現在已經極度弱化,大概要六年時間才能恢復,現在他們的能力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了一兩倍,比那些機器人差遠了,不過如果修煉我的一些功夫,大概在三年內就可以恢復全部能力。算了這些人暫時派不上用場就先讓他們在這呆著吧,於是我又回到儲屍間,喚醒了所有的殭屍,分別給他們編了號,並且利用超腦將相當多的武學和法術的資料傳輸到他們的智腦中,然後讓他們就在這間停屍房裡的棺材裡修煉。我突發奇想,這些殭屍能夠修煉法術,為什麼機器人不能練(最後發現機器人可以像超腦一樣操控能量,但能力較弱,而且需要通過我的超腦)。應該拿哪一個機器人作研究呢,我拍了一下看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傻了,難道這些機器人個體之間還有什麼區別嗎?就拿七號吧,誰讓他在被我喚醒時嚇了我,叫他下來給他一個法術讓他練練,最好把它練爆了。想到這我咯咯地笑了起來。   「少爺,你今天怎麼老笑,有什麼好笑的事嗎,讓我也聽聽。」尤利姐溫柔地問我   「沒有。」我把頭搖得像拔浪鼓:「我只是看這些人挺好玩。」   「沒想到你們人族對自己人也這樣。」看到這種情形尤里也知道這些人被害了。   「說到卑鄙,我們人族絕對可以名列大陸各種族之首,但說到急公好義,我們人族也絕對名列前矛,人族是世上最複雜的智慧生物,根本無法一言以蔽之。」我淡淡的道   「好了我們上去吧,這裡已經查看完畢。」我對大家道   就在我進入地下二層大廳準備回到地上時,一個機器人站在入口處,以機械聲音向我道:「主人,七號向你報道。」   我心中一驚,「我什麼時候向你下令的。」   「主人,就在方纔,七號正在一層守衛時,聽到主人招喚我,因此就下來了。」   就在我大惑不解時,心頭一亮,難道我可以憑空和他們聯繫。我定了定心神,試著用心靈聯繫七號,精神力一震,霎那間我的眼界一下子擴展了一倍,我的眼中不僅出現了七號竟然還有我自己,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我盯著七號看。我心神激動起來,再嘗試和殭屍一號建立心靈的聯繫,成功了,視界再次放大,我好像又回到了儲屍間,再和殭屍二號聯繫,成功,再……成功……竟然可以和四十七個目標建立聯繫,這真絕了,我想這恐怕和超腦有關,機器人之間的聯繫本就極為特殊,許多人就像一個人一樣,莫非通過超腦我獲得了和機器人同樣的能力?其實能這樣進行聯繫不僅僅是超腦的功勞,由於我的精神力曾經進入過這些電腦,在裡面留下了痕跡,這些痕跡就仿若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坐標,超腦可以毫不費力的找到他們從而可以建立聯繫。事實上這些機器人之間的距離一旦超過十里就再也無法聯繫了。   「少爺,你怎麼了?」我聽到有人在叫我,原來是尤利姐。   「哦,哦,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些東西。」我回過神,「我們走吧,今天的收穫可真不少啊。咦,我的肚子怎麼這麼餓。」只聽到我的肚子的抗議之聲不絕於耳。   「少爺,你已經在這地下玩了一天了,就中午時吃了一點,然後你就擺弄那些鋼鐵怪物了。」尤里道   「真的嗎?那可不行,我得回去好好吃上一陣。」我一邊命令七號回原崗位一邊趕緊向上跑去   身後傳來眾人的一陣笑聲。   跑到地上一層時,五族長正好也在,剛準備下去看我。看到五族長,我興奮起來,(終於又可以賣弄了)「我找到了可以煉兵器的東西,我們完全可以自己煉製兵器然後賣出,這樣子賺得錢足夠大家用的了。」   「少爺,你能否說得再詳細一些,我們聽得不太懂。」巴赫相苦笑著說   於是我將這一天的發現大致向他們說了一遍,當然他們不懂得還是有很多,但有一點是搞清楚了,不用為兵器、錢發愁了,現在已經大致可以解決了,但錢的解決還有一點麻煩,畢竟兵器不是說賣就賣的,還得有賣的管道。   「對了,五位族族長,地下東西都比較精巧,很容易損壞,派人看守,要叮囑他們小心一些,地下二層最好不要去,裡面的東西更易損壞。」我特地叮囑了五人一遍   「好的,我們記下了。」   「對了我這裡有兩部兵法書,你們無事之時,可以看看。」這兩本書是我在腦內資料庫中找到,然後在地下一層的主控室裡打印出來的。   「好的,我們會仔細看的。」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們有什麼事,可找地下一層的那群守衛者——鋼鐵怪物,也就是機器人,告訴他們我就會知道,我和他們有特殊的聯繫方法,而且他們也可以適時的幫助你們。」   「好的,少爺,你恐怕不太認識路,我們就再送你們一程。」   ……   這兩天我早已將派往城中打探消息的人收回了,雖然我很想建立一個情報網,但一沒有多餘的錢,二沒有人手,也就只有先擱在那了。   和有翼族約定的第三天終於來了,就在我在峭壁間吞吐雲霧,修煉雲霧心法之時,木一羅信長來到我身邊,感到有人來了後,我收了功,站起身:「有什麼事嗎,木一?」   「少爺,有翼族派人來了。」   我眼睛一亮:「幾個人。」   「兩個。其中有一個就是那個桑結。」   桑結嗎,連此人都派出來了,看來這有翼族真的是對我們沒有敵意了。我快速回到營房去接見他們。   「桑結兄,這可是第三次見你了,此來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嗎?」我笑哈哈的道   「正是,」桑結正經地對我道:「族長和幾乎所有的長老都同意和你合作,願意暫時接受你的指揮,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正式的協議。」   「是邀請我去你們的住處嗎?」   「是的。」桑結沒想到我竟然能猜到他沒說出的話   「好的,我們這就走吧。」我招呼上張正力師徒、半獸人(蒙著頭罩)、尤里和尤利、金一,跟著桑結的後面向前走。   一路上我們已經路過了七個村莊,但再往裡走,村莊明顯變少,同樣的距離僅有三個村莊,我好奇地桑結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的土地只能耕種一段時間,超過了一段時間就要放上十來年,並且只要耕種總和時間超過一定限度,那塊土地就無法再耕種了,這也是迫使我們不斷向外遷徙的原因。」桑結剛正的臉上露出愁苦的神色。   「放心,以後和我合作,你們就不用為食物的事操太多的心了。」我趴在尤里的懷裡,拍著自己的胸脯說   桑結聽了此言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   七轉八拐之後,我們來到一個峭壁的腳下,那裡已經有不少人在那等著了。   「你好,殿下,我們又見面了。」塔羅齊道   「我聽桑結說,你們已經同意和我結盟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殿下,我們決定暫時與您合作,我們貢獻自己的力量以換取土地,我們將所有的賭注押在你身上,賭你會贏,賭你不會撕毀協議。」   「放心,就算我不贏我也能為你們掙得一塊土地,至於毀約,嘿嘿,巴庫,把頭罩拿下來吧。」   「大家好,我們的盟友,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巴庫友好的向有翼族道   有翼族看清這五人是半獸族,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場面反而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方才發出很大的喧鬧聲,幾乎所有的有翼族人都在交頭接耳。   「你們……」林特恩、塔羅齊不知說什麼好   「我們半獸人的五族已經和殿下簽下了盟約,是和你們相同的盟約,而且我們相信,殿下會遵守盟約。」巴庫的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   「為了提高盟約的可信度,我會比照半獸人傳給你們一定的絕技。」我拋出一個誘餌   而此時五個半獸人跑進了有翼族群,向他們宣傳我所給予半獸人的恩惠。   塔羅齊和林特恩,邊笑邊搖頭,但並沒有制止族人的喧鬧,而是走到我的身邊,「要是我們知道,半獸人也跟隨了你,會讓下的決定更早、更容易一些。」   「別人給你的只能是參考,要想掌握命運只能靠自己。」我回報以微笑。   「對了你們兩族現在其有多少人?」我問道   「隼族七千人,鷹族三千人,有戰鬥力的共有七千人。」林特恩有些自豪地說。   我吃了一驚,人族一般一萬人裡能形成一千有戰鬥力的就已經是極好的了,沒想到這兩族竟然百分七十的族人都可以戰鬥。   「不知殿下要傳給我們什麼絕技?」林特恩有些迫不急待,在第三次領土戰爭中,有翼族也遺失了不少絕技。   「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到,到了明天,我會再來一次,那時我會傳給你們絕技。」   「那麼現在就讓我們盡情的狂歡吧。」塔羅齊道   ……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人物介紹∼     林意權:日不落帝國六柱將軍之一,以防守聞名天下,號稱不破,平生最崇拜的就是開國功臣火鳳軍團軍團長林如媚。   肖石心:日不落帝國一名貴族,二品大臣,在京城中有不小的勢力。   藍滅情:日不落帝國六柱將軍之一,以殘忍嗜殺聞名天下,魔門頂尖高手之一。   碧若心:白道宗門無尋劍道頂尖劍手之一,身為楚淮國人。   東方玄意:東方世家子弟,東方三條龍之一的入雲龍,東方世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之一。   秋飛雨:秋雷的同你異母妹妹,紅粉騎士團的團長。   樸正傑:高麗人,高麗大臣。   辛棄玄:白道宗門無尋劍道頂尖劍手之一,碧若心的師叔。   秀蘭心:白道宗門無尋劍道頂尖劍手之一,辛棄玄的師姐,碧若心的師叔。   楚湖丁:人稱九魔刀,楚淮太子手下一員大將。   吳建軍:雲雷門的大弟子,秋雷的座前大將之一。   雷子兵:雲雷門的二弟子,秋雷的座前大將之一。   趙云:雲雷門的三弟子,秋雷的座前大將之一。   樓滿天:魔門補心閣的的傑出弟子之一。   山田穗子:地密山田家的二級天忍, 「夜」與」黑手」的教練之一,事實上的兩大領導人之一。   潛龍組成員:日後錦衣衛與東西廠內圍成員。   臥虎組:聲威寒敵酋的神風特攻隊的前身,成份極為複雜,各個種族皆有。 ∼第一章 兵書∼     又是一輪朝陽,金黃的陽光直射著大地。勤奮的有翼族人已經早早就起床了,開始練功、做飯、種地等。我起床後剛吃完飯,兩位族長就請我過去。   「殿下,此處還過得慣不?」見我來了後塔羅齊客氣的問   我知道他們其實是想讓我傳給他們絕技,也就沒有搭話而是直接問:「你們練功之地在哪,最好能找個安靜的地方。」   心中大喜的兩人帶著我來到一處山谷,「殿下,這裡就是我們平常的練功之地,裡面還有一個山洞,極為安靜,是平常閉關所在。」塔羅齊向我介紹道   「你們可以再找來二十個人,一次教上二十二個人不成問題。」   「好的,我這就去辦。」林特恩說完就進了山谷   「我們也進去吧,殿下,請這邊走。」塔羅齊將我們三個人引入山谷中的一個洞中,那洞在山壁之上,離地極高,也只有鷹族才能發現這種山洞。洞內極為平整,明顯被鷹族人整修過了,壁上有幾個照明魔法石發出柔和的光,這個洞內共有三個支洞,每個洞不小,看樣子勉強可以站上百餘人,每個洞內的石地上都有二十幾個草墊,這大概就是讓人坐的。   不久林特恩族長領了二十個人進來,都坐在我的面前,他們都是兩族的勇士。   「都到齊了,殿下,您可以開始了。」林特恩道   我將戰鷹氣功、鷹旋槍、怒鷹旋、鷹擊殺(用於拳、掌、指)傳給了鷹族,宏隼氣功、驚隼指、刺強槍、十七隼破傳給了隼族,煉心訣也傳給了他們,當然天行健、心分二用的技巧也傳了。「我會在這裡布下三個聚元陣,你們鷹族屬於土屬性,隼族是木屬性,二族都兼有風屬性(風不在五行中),在陣中修煉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為什麼只布三個陣?每佈一個陣,都要花費許多的心力,陣可不是說布就布的,只要錯了一步,就前功盡棄)傳完功法後我道   「殿下所傳果是世所罕見之絕學,比起我們兩族的密學也毫不遜色。」塔羅齊感歎道   「三年之後,我們兩族的實力足可提高兩倍。」林特恩欣喜地道   「這是兩部兵書,裡面還有戰陣之學,閒來無事,你們要多加研究,上了戰場這可是保命之學。」我嚴肅地對他們道   「我們知道,當年我們先輩就吃了你們這所謂的兵法的大虧。不過我們實在弄不太懂。」林特恩苦笑著說   「只要你們多勤加練習煉心訣,到了一定火候你們就可以看懂了,再說我還可以隨時指導你們。」   如果是別的九歲小孩說出這番話,兩族長連理都不理,但兩族長還被我所傳的絕技所震驚,所以自然而然就相信我有能力指導他們的兵法。   塔羅齊聽我要指導他們兵法,迫不急待的提出幾個問題,都是他們鷹族千餘年來研究兵法所遇到的。就連旁邊的兩族勇士最後也提出了不少問題,我一一解答他們的問題。看來這兩族真是極有膽略,連以前最不屑的兵法(他們認為是小人所用)也加以研究。   ……   這幾天真是忙死我了,在訓練營、有翼族、皇宮、半獸人族之間來回跑,後來我乾脆將訓練營搬入了有翼族人的地區,反正他們有地方住(只是缺少可以耕種的土地),不過後來我又讓潛龍組、臥虎組和不少有翼族人搬入到半獸人處。我已經和有翼族談妥,加派三千半獸族人去開採金礦,從而可以使得金幣的年產量達到十二萬枚。不過在如何將這三千半獸人傳送過來頗費了我的一番心力,六星魔法陣每次只能傳送十人(我不包括在內),每天只能傳送百人的量,要將這三千之眾運過來,需要我每天都來回十次,幹上三十天,真是煩死我了。   我算了算,和傅家姐妹的七天之約明天就到了,於是我收拾了一下(當然是尤利姐動的手),就回宮了。   第二天,我叫上四人到了傅家,遠在巷子口就能聽到她們練習歌舞的動靜。這次是我跑到門口敲了門。   門被打開了,門口出現了一個女子,是傅玉鳳,她一下子抱起我:「小弟弟,你來了,姐姐想你好幾天了,等會我有好吃的給你哦。」然後衝著張老道:「大家早上好,張老,你們請進。」但是不知怎麼的她的眼裡有著難掩的焦急、憂慮的神色   在屋內坐定後,張老直接就道:「傅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其餘的姑娘呢?」   傅玉鳳的臉上的憂慮神色一下子濃了起來,「前兩天,肖石心派人來說,那筆帳還有一些手續沒辦完,讓我姐過去一趟。我姐心想憑著自己是功臣之後也不怕她搗鬼,於是就去了。誰知,去了一天沒有回來。三妹說我們不能自己去要人,否則還會被他扣下,於是我們請別人去要人,但肖府的人說大姐自願住在府內,還說要讓我們也過去。三妹說現在只能靠帝國的力量,就向軍機處和九門提督處備了案,但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三妹、四妹就出去說看看情況,催一催軍機處和九門提督處。」說著說著話裡帶上了哭腔   張老聽了大怒,「這斯膽子真肥,連帝國功臣的後人也敢動。」   「三妹說現在我們有免死金牌護著,那肖石心還不敢真的動手,也不敢真對大姐怎麼樣,現在只是想令我們屈服。」   「少爺,你認為應該怎麼辦?需要直接進去救人嗎?」發完怒後張老冷靜的對我說   聽到張老叫我少爺,傅玉鳳吃了一驚,沒想到我才是一行人中的頭   我緊皺著眉,難道真的要我用皇家的力量解決嗎?我搖了搖手,沒有回答張老的話:「你們通過軍機處的認證了嗎?」   「通過了,用了三天時間,軍機處根據我們的家譜和免死金牌上的字,認為我們是林如媚的後人。   林如媚,女性,是開國時火鳳軍團的軍團長,是開國大帝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是林如媚林團長的後人。」一絲笑容浮現在我的臉上:「放心好了,你可以叫你兩個妹妹回來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大姐就會回來了。」   「真的。」傅玉鳳驚訝的看著我   「等著看吧,我們回去,對了不要將咱們的事告訴別的人,再親近的人也不行。」   我特地來到了軍機處,對管理檔案的小劉道:「今天又有誰的後人出現了。」軍機處的功臣檔案館是我以前最喜歡來的地方,小孩子嗎,最崇拜英雄,我那時三天兩頭往這跑,因此我現在來這並不令人疑惑。   「殿下,你可有一陣子沒來了,這幾個月也就前兩天又多了一個開國功臣後代,你知道是誰的,是當年火鳳軍團的林如媚軍團長的後人。」小劉對我道   「真的嗎,我可是對她很崇拜的。」   「真的,不信你看,這是表單。」   我仔細地看著表單   「不過……」小劉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事」我故作好奇地道   「聽說共有四姐妹是林如媚軍團長的後人,結果昨天有一人來報案說她們的大姐被人給抓了。」小劉有點同情兼氣憤的說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開國功臣、我的偶像林如媚軍團長的後人也敢抓。」我也氣憤地道   「小聲點,殿下,讓人聽到了不好。」小劉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處(其實功臣檔案館事少,人也少,看管檔案的也就小劉一個人),看看沒有別人就輕聲對我說:「是二品大臣肖石心肖大人,聽說他想納四姐妹為妾。」   「哼,我偶像的後人也是他能動的嗎。看我怎麼整他。」我故作氣憤的轉過身就走   看著我遠去的身影,小劉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天天在這與功臣烈士為伍,自然而然也造就了小劉俠義心腸,對肖復所作所為看不過去的他自然想幫四姐妹一個忙,但他自己根本就鬥不過人家,因此故意洩露給我,讓我想辦法解救,當然我也是故意聽他說的,當有人追查時不至於讓有心人生疑。   出了軍機處,我就直奔東督林意權林爺爺的府上。   林意權,東門城衛提督,帝國六柱大將之一,帝國三分之一的將領出自他的門下,在軍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林爺爺,我來看你了。」進了林府的大門我就向後院竄。   林意權正在後院的假山處飲荼,聽到我的叫聲,手一抖,差點沒把荼杯給扔了。   「小雷兒,你怎麼又來了,上次你林爺爺的鬍子已經被你拔了不少了。這次你又來,難道真想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了嗎!」林意權一把抱起我苦笑著道。(帝國的皇子在未行成人禮時可不稱呼殿下,成人禮共有兩次,一次在十歲,一次在十八歲)   「林爺爺,我這次可是給你帶來了好消息,你聽了肯定要高興,你聽不聽。」   「聽,聽,怎麼敢不聽。」   「那你要讓林奶奶做翡翠餅給我作為獎勵。」   「好的,一定讓我那老婆子做給你吃,你就說吧。」   「我發現了火鳳軍團長林如媚的後人。」   林爺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眼睛睜得老大,看得旁邊的尤利姐直想笑。   林如媚可以說是林爺爺的偶像,因為兩人都姓林,因此在開國功臣中,林爺爺最崇拜的就是這個以女性身份率領火鳳軍團橫掃天下,未曾一敗的林如媚,傳說中林如媚一聲高絕的武學也是林爺爺崇拜的對象,林意權曾經偶然發現了火鳳密芨,花高價買下,照書練習,但卻達不到傳說中火鳳臨空的境界(傳說中林如媚就達到),常感慨不能親眼目睹林團長親身施展火鳳槍法,此時聞說林如媚有後人出現怎能不讓他激動。   「小雷兒,這是真的?他(她)住在哪?」   「這個我倒是沒記,不過你去軍機處問問就知道了。」   「林福,備馬,我要去一趟軍機處。」林爺爺大喝一聲   「好的,老爺這就來了。」   「林爺爺,我就不陪你去了,我還要吃翡翠餅。」我道   「乖小雷,以後天天讓你吃個飽。」林爺爺高興地親著我:「那你就先在這,我去去就來。」   林爺爺騎上馬,帶上幾十個人,就向軍機處功臣檔案館奔去。   進了館,林意權就讓小劉將傅家姐妹的資料給他看,看到林意權很高興的樣子,小劉忍不住將和我說的話又給林意權講了一遍。   聽著小劉說著話,林意權的臉慢慢的變得陰沉,聽完之後重重的哼了一聲,「馬榮,傳我的命令,調一隊人馬給我護著傅家,再調一隊人馬跟著我。」   馬榮領命而去   「我們先去傅家,瞭解具體的情況。」   ……   傅家三姐妹正在門口焦急地等著,希望大姐真的能一會就回來。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三姐妹不禁有些驚疑。   「全部下馬。」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一行人牽著馬匹,急速地走到了傅家門口。   看著眼前的人,三姐妹不知道是關門好還是不關門好。   「請問,你們這是傅家嗎?」一個老年人道   「這裡正是傅家,請問你們是……」三妹傅宛心道   「這是東督林意權林將軍。」一個兵士道   傅家三姐妹先是一驚後是不解。驚的是憑林意權將軍的身份竟然來這,不解的是將軍找他們有何事。   「見過林將軍。」三姐妹道   「不用多禮,請問你們是……」   「我是傅玉鳳。」   「我是傅宛心。」   「我是傅冰。」   林意權心下大喜,「我們能不能進去講。」   「當然,林將軍,裡面請。」   眾人坐定之後,林意權問道:「據說,你們是開國功臣林如媚林軍團長的後人?」   「應該是的,軍機處的人做的簽定,他們認定是的。」   「哈哈哈」林意權撫著鬍鬚大笑道,「林軍團長是我最崇拜的人,今天聞說有她的後人出現所以我就來看看。不知能否將你們的族譜和免死金牌拿來給我看看。」這老頭想自己確定一下。   三姐妹皺了皺眉頭,一會傅玉鳳站起身,拿了族譜和免死金牌給了林意權。(族譜一般不輕易給人看)   翻了翻族譜,林意權確定傅家確實是林如媚林軍團長的後人,心中大喜,臉上也滿是笑意,不禁和三姐妹拉起了家常。在拉家常中三姐妹才明白這位林將軍為什麼這麼激動,同時也明白此老是真心的喜歡她們(對女兒的那種喜歡)。   此時,進來一個兵士,向林意權道:「將軍,人已經來了,並且備好三輛轎子。」   林意權的臉上不再微笑:「賢侄女,聽說葉然被人給擄走了,有這回事嗎?」   「是肖石心干的。」玉鳳道   「賢侄女,老夫有個想法,老夫膝下無女,為此事你們伯母還悶悶不樂,不知……」   三姐妹聽出了林意權的意思,幾乎同時跪下:「女兒參見乾爹。」   「好,好,女兒們請起,沒想到今日一下子收了四個女兒,你們的乾媽一定會樂壞的。」   「女兒自當前去看望乾媽。」   「當然要去,不過在去之前,當然要將我的大女兒找回來。備轎,我們去肖石心家。」   三輛轎子停在了肖石心家門口,林意權仍坐在馬上,「馬榮,叫門。」   「開門,開門。」馬榮敲著門   「來了,來了,誰啊。」一個青年人道,門被打開了   「我家老爺來找你們家主人,叫他出來。」馬榮一點也不客氣   看門人一下子蒙了,來見他們主人的還沒有這樣講話的。   「請問你們主人是……」   「我家老爺林意權林將軍。」   看門人聽了大吃一驚,林意權林將軍普天之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請諸位等一下,我這就去請我們家主人。」   「快點。」   過了一陣子,大門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肖石心走了出來,說來這肖石心長得還可以,就是人胖了點,嘴大了點,眼小了點,耳朵長了點,鼻子歪了點。   「沒想到林將軍竟有空來鄙府,請,請,裡面坐。」 肖石心哈哈笑道   「不了,我辦完事就走。」   「不知林將軍來寒府有何貴幹啊。」   「沒什麼大不了事,聽說我的女兒在你這做客,我家老婆子想見她,所以我就來帶她回去。」   「林將軍的女兒?」沒聽說這老不死的有女兒啊,肖石心心想,「將軍大概是聽錯了,我們這裡沒有將軍的女兒。」   「不會錯。女兒們,出來向肖大人道個安。」   傅氏三姐妹從轎中走出,對著肖石心不情不願的問了一聲安。   肖石心臉色一變,強笑著說,「不知這傅家的姐妹怎麼成了將軍的女兒。」   「我前幾天才收的。」林意權輕鬆自如的說,「肖大人,將葉然給我帶回去吧,她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家老婆子有點心急了。」   林意權的出現大出肖石心的意外,本來心想就將傅葉然扣著,然後引另外三姐妹進府,威逼利誘她們嫁給他,林意權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肖石心當然知道林意權是軍中的權勢人物,真要得罪了他,恐怕自己就有苦頭吃了。肖石心不禁慶幸自己還沒有將傅葉然怎麼樣,不然讓此老在皇上面前參上一本,說自己欺壓忠良之後,再加上此老權勢,恐怕自己就真的毀了。   「去,讓他們將傅葉然帶出來,禮貌一些。」肖石心對身後的一個人道   身後人立即跑了進去。   「原來傅小姐是林老的女兒,我心慕傅小姐的歌舞,故此請傅小姐入府。我剛準備讓傅小姐回家,沒想到林將軍就來了。」   不一會門中出來三個人,其中之一正是傅葉然,三姐妹見了連忙上前迎走大姐,低聲將事情講了。   「乾爹,勞動你老人家了。」傅葉然向林將軍道   「沒有什麼,我們走吧,你乾娘正等著呢。」。林老笑著道,轉過臉又對肖石心道:「肖大人,我還有事,這就走了,聽說城裡有人對忠良之後有不軌之心,我得盯著點。」(城衛軍還兼有治安職能)   肖石心臉上極為難看,卻又強笑道:「林將軍還有事,那就請走好,我就不遠送了。」   「我們走。」一群人向林府奔去。   ……   林老去肖府要人的事,慢慢傳開了,我也早就知道了,不過我一直沒有去找她們,一是她們還在林府,二是我正在忙我的衣服鋪,我起了一個名字叫米蘭之都(米蘭,大家應該知道吧,時裝之都,和巴黎並列),選了一處地點,買一家現成的鋪子,那是三個中年人開的,還有幾個學徒,手藝都不錯,但經營不善。之所以要買而不是自己新開一個,自然是看中了對方的手藝,畢竟如果自己培養一個製衣師費時間太多。我先教了他們不少製衣的技巧,把這三個中年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又畫了幾種衣服的樣式,讓他們照著做幾個樣品,看銷路好不好。坐鎮米蘭之都四天之後,我、張正力師徒、尤里兄妹準備暗中潛入傅家。   此時我們正站在離傅家一巷這隔的房屋上。在仔細地觀察了保衛傅家的兵馬後,尤里、張正力歎了一口氣,張正力對我講:「少爺,根本進不去,他們守護太嚴密了。」   我不悅地道:「就這些人就難住你了,你不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   「是啊,我只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如果加上軍中的力量就不一樣了。」張正力苦笑道   「少爺,林將軍的這些人都是歷經沙場的戰士,都曾在生死之間的徘徊,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可怕的高手,一個還可以輕鬆對付,但一群人就不好說了。」   「是啊,少爺,我們僅僅是想潛入而已,但這些人久經戰場,那會給我們空隙可鑽。」尤利姐道   「這可不一定?」我臉上有著一絲詭笑。「魯衛先,」我不客氣地對他道:「你能進去嗎?」   想了一陣,魯衛先肯定的說:「可以。」   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驚詫地看著他。   「你真的能進去?」張正力不敢相信,(言下之意是我都進不去,你小子還能進去?)   「可以,」魯衛先再次堅定地道:「少爺教了我們不少技巧,其中有一種就是如何通過敵人的封鎖、如何潛入敵方內部。」   我「嘿嘿嘿嘿」的賊笑了幾聲:「不相信就讓小魯進去看看。」   「算了吧,這太危險,萬一那些人痛下殺手,我這個寶貝徒弟不死也得脫成皮。」張老搖著頭說。   「看來不引人注目不行了,算了,我們就這樣進去吧,反正易容了,也不怕別人認出我們。」我道:「走吧。」 ∼第二章 法術∼     我們一行五人向巷子裡走去,一直走到傅家的門口,奇怪的是那些兵士竟然沒有攔住我們。說不定是認為我們這群人有小孩子跟著,不像是壞人。   我敲了敲門,然後對著裡面大喊:「快開門,我秋水寒又回來了。」   不久就從裡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打開的門中出現了大姐傅葉然:「小弟弟,你又回來了!來,進來,姐姐給你好東西吃。」   為什麼每個人都知道我愛吃,見了我的面就要給我好吃的,我有點疑惑。不過我沒有深究,而是進入內屋準備掃蕩食物。   玉鳳姐姐做了好多好吃的給我,我也充分發揮本能,全力掃蕩。就在我在食物堆中奮戰時,眾人都微笑著看著我。   在掃蕩完畢之後,我打了一個飽嗝,重新抬起了頭。「吃得好飽啊。」我滿意地咂著嘴。   我奇怪地看著大家:「你們都在看著我幹嗎,也想吃嗎,想吃就吃嗎,要不早點給我打聲招呼,我好歹也會為你們留一點。」我可惜、同情地搖了搖頭。   眾人一陣歡笑   我狡黠地看著四姐妹:「聽說林意權林將軍收了四位姐姐做女兒,那姐姐以後還要在歌舞團工作嗎?我捨不得姐姐離開。」當然捨不得,這四人可是我的搖錢樹。   「不會的,既然我們已經和你們說好了,當然不會反悔。」傅葉然道,其實林將軍是想讓她們四人退出蓮心,可是四姐妹沒有答應,她們想闖出自己的天地。   「真的嗎,那太好了,以後我天天都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我拉著傅葉然道   「姐姐也想和你在一起啊。」傅葉然將我抱起,親了我一口。   我趴在傅葉然懷裡,頭靠雙峰,真柔軟、真結實啊,我不住地感歎,「對了,葉姐姐,門口的那些人是誰啊,好怕人哦!!」我故做緊張地往葉姐姐的懷裡縮。   「不要怕,他們是好人,不會害人的,等會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弟弟,以後他們就不會留難你了。」   我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點點頭,頭當然是點在了葉姐姐的胸上。   「張老,不知我們的歌舞團……」傅宛心問道   張正力偷看了我一眼,心裡暗想,這歌舞玩意我哪懂,嘴上卻笑道:「傅三小姐的意思是……」   傅宛心笑了一笑:「我們的歌舞團起什麼名字?」   看到我搖頭,張老道:「蓮心這個名字挺好,而且還有一定的名氣,就不用改了。」   「那麼歌曲、舞蹈是我們自己編排還是由張老編完後再交由我們排演?」   「這個,這個。」張老這下子實在無法作答了。   看著張正力困窘的樣子我暗暗發笑,臉上不禁露出奇怪的笑容。誰知正好張老看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只見他心一橫言道:「這件事,你還是問我們家少爺好了,整件事都是他策劃的。」這老小子竟然就這樣把我出賣了。   葉姐姐摸著我的頭溫柔地道:「小弟弟,真的是你嗎。」   看她們沒一個驚訝我就知道我的小秘密早就洩露了,想來是上午在傅玉鳳面前洩露的。   「是我啊,我看到姐姐們就很喜歡,聽到姐姐們處境不好,我就來幫忙了。」我裝出可愛的樣子道。   傅葉然感激地抱著我,「小弟弟,幸虧你來幫忙,不然姐姐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對了,小弟弟,對於歌舞團的日後,你有什麼打算?」   「由你們負責歌舞的編排,以及表演,其餘的事就由我們來管。」對於管理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懂得多。   「那好極了,以前我們就是分心管得事太多,致使有不少作品完成的都不合人意,不過你能管得好嗎?」傅葉然先是心情一暢,接著又有些懷疑。   哼,竟然不相信我的能力,這話我當然沒有說:「不用擔心,姐姐,我會找人來幫我的。」   「那就好,最好你過兩天就將他帶來給我們看看。」傅葉然道   「不用急,現在你們先練習,對了這裡有兩本書,你們可以拿去看看。」我將書遞給傅葉然,其中一本是《音樂隨想》,書中講的是一位音樂大師對音樂的感悟、想法,並且在其中我還加了一個天音法,通過修煉可以用音樂來感染聽眾(其實質是通過修煉此法在追求美的同時追求道(或佛),另一本是《舞蹈漫記》,內有舞仙訣。   「是什麼書?」傅葉然從我手中接過書,隨手翻了翻,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越翻喜色越濃:「小弟,你這書是從哪裡來的?」   「是我從父母那要來的,你們就拿著用吧。」我隨口答了一句。   聽說是我父母的,傅葉然也就將書收下,然後將書遞給妹妹看看,三姐妹的臉上也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神色。   「我出來一天了,還要回家,我就不和你們玩了。」我道   「啊,那你就快回去吧,不然伯父伯母真要擔心了。」葉姐姐擔心地道   「那我走了,明天我再來看姐姐。」我揮手向她們告別。   晚上我坐在「無奇室」內,一邊修習太乙玄罡,一面提高自己的精神力,由於和精神體融為一體,我的精神力極為龐大,但大部分卻潛伏了起來,我所要做的就是潛心修煉引導將潛伏的精神力引出。不過現在我並沒有作引導的功夫,這兩天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憑我超越別人百倍的精神力,只要瞭解一種法術應該就能釋放出來,可惜我悲痛的發現連一個三階的落雷術我都發不出來,最終我發現凡是攻擊性法術超越一階以上的我都發不出來,但所有其他類的法術全部可以使用,他媽的,這什麼世道,連這種狗屁事也有,還有現在好像普通的修煉方法已經無法增強我的精神力了,這可能是一個高原現象。所以我今天修煉的目的就是找到能使用二階以上攻擊性法術的方法。   利用心分二用的技巧,一半的心神聚集能量發出一個一階的火星術,另一半心神觀察施放的全過程,火屬性能量迅速集中,在精神力的作用下,一個個小小的火星出現在黑暗室內的空中,猶如天空中的星星閃閃發光。火星之間的距離較大,我試著將他們壓緊一些,沒有成功。接著,我聚集能量施展火團術,沒有成功,就在我將火團凝聚成功將其放出時,火團一下子散開了。沒有氣餒,我又試了我所知道的其它幾個高階攻擊法術,都是在發出時聚集的能量消散,我又使用防禦性、輔助性的法術,全部成功,所有過程一切正常。   ※ ※ ※   經過了無數次的痛苦、挫折後,我發現了原因——個令我啼笑皆非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精神力太過強大,剛好超過一個限度。在此限度內在發動攻擊性法術時,能量之間的排斥力小於等於精神力的約束力,此時法術可以順利使用,但超過這個限度能量之間的排斥力就大於精神力的約束力,法術也就無法最終完成。這個限度大約是普通人精神力的一百一十倍,我好像正好走過這個限度。之所以能夠使用一階的攻擊法術是因為這些法術所形成的能量之間距離較大,排斥力很小。經過超腦的計算,我又知道了一個消息,即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我可以使用高階的攻擊性法術,只要我的精神力能夠超過另一個限度,不好的是這個限度是普通人的三萬倍。   我不禁放聲大哭起來,原以為憑借強大的精神力可以橫掃天下,縱橫宇內……誰知現在落得如此下場,我無敵天下的美夢就這樣破滅了。幸好防禦性、輔助性法術還可以使用,我還是立於不敗之地,我轉念一想又快活起來。   看來現在只能鍛煉精神力了,但練什麼好呢,就算能突破高原現象,目前的功法練起來,精神力增長也緩慢,每年也就能再增加腦內現在所儲存的量,也就是說,如果要增加到三萬倍,需要我花三百年的時間。算了,既然這樣還不如不練了。   對了我現在應該和機器人和殭屍們聯繫一下了。我張開精神力開始和他們聯繫,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這裡離長白山足有二千五百多里。   精神力展開,搜尋目標,一次,沒有找到,兩次,還沒有找開,……發現目標,具體位置無法確定……干擾嚴重,無法確定具體位置,目標坐標確定,可以聯繫,聯繫確定。……能量不足,聯繫中斷。   此時的我已經沉沉睡去。這一次跨空間聯繫,將我的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如果不是在智腦之間本身就有著奇妙的聯繫,我的精神力早就迷失了,也正是靠著這種聯繫,我才能最終和機器人建立聯繫,不過我也在最後關頭耗盡精神力,大腦強制進行休息,讓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早上我終於醒了過來,沉睡了十六個小時之後,我的精神極為充沛,昨天的那次事件,讓我的精神力又有了飛躍,足足增長了一倍。這個方法挺好,可以通過這種方法來修煉精神力,這樣過了三百天我就可以達到那個限度了。我卻不知道,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雖然我利用這種方法仍然可以增長精神力,但要象第一次那樣離譜的增長一倍是不可能的,也就能增長原來十分之一的量而已,而且越到後期增長得越少。   今天我仍呆在「無奇室」沒有出去,我想多加修煉以增加保護自己的能力,我可不想拖別人的後腿。我再次和機器人建立聯繫,又是費了一番功夫,但明顯比上次好多了,想必在上次搜尋中超腦已經有所印象。   「一號,你那裡有什麼事嗎。」我問機器人一號,當然是用精神問的「主人,沒有什麼事,五位族長來過,讓我們轉達一切安好,挖鐵礦石和金礦的人手早已經備齊,鐵礦石已經開採一部分出來,希望主人過來指導生產鋼材和兵器。」   「我現在有事,明天再過去,不過現在你由我主導,我要幹點事。」   「好的,主人。」   我接管了這個機器人的指揮權,指揮著機器人一號向上走去。   進入地上一層,首先將運輸車發動起來,運輸車開動起來,將堆在大廳中的鐵礦石運到生產線中,我又將生產線開動,熔爐中的火焰開始冒起,煉鋼開始了,不過只開動了一個生產線。   我重新回到地下一層,和其餘幾個機器人開始改造武器生產線,當然也就改造了一條生產線。我將改造和生產的命令、方法、程序輸入一號的電腦中,然後我的精神就退出了機器人電腦,回到自己的體內。我的精神力已經無法支持,精神力一退回來我就盤膝坐下,運起道一訣、潛龜心法等開始恢復精神力,多虧我的精神力增長了一倍,不然哪能在機器人處呆了一個小時。四個小時之後,我的精神力終於恢復了。   吃過「早飯」(快中午了),我一邊運行著道一訣、潛龜心法等,一邊在暗想如何才能發動攻擊性的法術,後來我發現就算是防禦性的法術,如果我想將它們移動地方,其能量也會立即消散。這給了我一個靈感,如果我的攻擊性法術不用我自己有意識的移動其位置,那也許……想到就作,可是據我所知沒有什麼攻擊性的法術是不需要移動位置的,一般都是施法者在自己身體周圍積聚能量,然後發出能量,讓能量攻擊敵人。對了聽說在魔法中有一個四階魔法冰環,是在自己周圍積聚魔法能量然後壓縮,再放鬆精神力……壓縮?這可不行,現在我的精神力只能勉強將能量聚合,要壓縮那是不可能的。對啊,我可在目標頭上形成一個火球、冰錐、電球什麼的,然後來個自由落體運動,哈哈,不過我覺得火網、冰網、電網的攻擊效果較好,還可以在目標的腳下形成一個火海,還可以在目標腳下聚一個大火球,然後將上方和空氣猛然抽走,那火球還不……嘿嘿,沒想到法術還可以這樣用。我得趕緊去試試去。   於是我宣告閉關完畢,出了宮我就上了鎮龍山。   現在我正在以一塊大石頭為目標,首先在其周圍形成一片火海,嘿嘿,別人最多只能在目標前方的大概位置形成火海,具體位置形成火海恐怕只有我這個小怪物才能作到。好,第一號實驗成功。進行第二號實驗,在石頭上方形成一個冰錐,冰錐憑空出現向下摔落,「噗」的一聲,大石頭的上方驀然炸裂,看來開始的火海燒得它太狠了。我又試了試冰網,這下子可好,大石頭變成了小石頭,整個石頭被脫了一層皮。不錯不錯,原來將火海和冰網結合起來使用效果奇好。起個名字就叫水火無情吧。   如果我在目標前方聚集些火能量,然後突然加入水能量……?我暗運精神力,在石頭的前方形成一片火能量,這很順利,但一聚集水能量,火能量就呈現不穩定的狀態,我減少了部分火能量,幾乎立刻火能量就穩定下來。我發現隨著我聚集的水能量的增多,火能量就必須減少,二者的總數量似乎有限制,最後穩定下來時,二者的比例大約是二比一(火與水)。在正式發動我的法術前,我先用道法中的防字訣在自己的前方弄了一個保護罩,然後利用精神力將火、水能量分開,將水能量均勻地分佈在火能量中,然後突然抽回精神力,火水能量剎那間融合在一起,「呯」的一聲巨響,我一下子飛了起來,在空中翻著幾個跟頭,循一條美妙的弧線重重地落在地上,來了一個狗啃地。猝不及防之下,站在我後面的尤里、尤利也都被氣流捲起,但比我好多了,尤里在空中狼狽地施展出一個雁落平沙,踉踉蹌蹌地站在地上,尤利姐在空中快速地說了一聲「風翼」,歪歪斜斜地在空中飛了一陣才落在地上。   兩個人看到我摔在地上,連忙跑過來將我從地上扶起,那一張臉就不用多說了,全是土,鼻子也破了,嘴也斜了,眼也傻了。   「少爺,你沒事吧?」尤利姐焦急地問道   「能沒事嗎,我的鼻子疼死了。」我捂著鼻子說:「不過我得先去看看我的成果。」說完我也不理兩人,掙脫出兩人的懷抱,去爆炸現場察看。   現場並沒有什麼,除了地上有個大坑,坑前面的石頭沒了,還有一棵樹倒了。「這個法術效果不錯嗎,挺好。」我滿意地點點頭,這個法術可以叫「火爆」。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巨響的潛龍組和臥虎組的人趕來問道   「沒有什麼事,你們快去練功吧。」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秘密   沒有事?看到我滿身滿臉的土,所有人的眼裡都寫的是不信,不過既然少爺發話了,大家也就只好離開了。   還有最後一個法術,得找一個目標,最好是活的,嘿嘿,那棵樹枝上的小鳥正好,在鳥的腳下形成一片火能量,在讓其成形的同時,將上方的空氣抽走,只見的騰的一聲,火焰在鳥的腳下猛然竄起,小鳥淒厲的叫了一聲從樹上摔落,我跑上前去一看,效果還行,鳥肉是不可能吃了,燒得太黑了。我心裡又想如果再加上三昧真火,嘿嘿,……!蒆o個法術就叫「火柱」吧。   旁邊站著的尤里兄妹倆看了我的法術、聽了我的賊笑後,全身不寒而悚。   我花了三十天的時間,將半獸人族的三千挖礦隊伍,傳送到鎮龍山,並且又布下了道法結界,以免挖礦之聲太大引人注意。在這三十天的時間裡,張正力師徒帶了二十名潛龍組的人去長白山了(其實是去東北),一是去聯繫他的老朋友,二是想找兵器銷售的管道,張老的朋友有幾個是一些門派中人,而東北比較混亂,門派叢立,混戰時有發生,因此對兵器的需要量較大,此去就是想詢問一下是否有購買的願望,三是想收服一批人,作為我們在東北的代理人。不過三十天過去了這兩人還沒有回來。   在這三十天裡,我的精神力也大有長進,現在可以同時和機器人和殭屍進行聯繫,不知怎麼搞的,我只要和機器人任何一個聯繫上,就能和其它的機器人聯繫,但只能單個單個的和殭屍聯繫,我想說不定是他們構造不同。   米蘭之都已經重新開業,生意很好。我特地設計了十幾款家用、宴用、工作用的服裝,知道賣得最好的是那種嗎?是工作用的,其次是家用的,宴用的一件也沒賣出去,因為現在來買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在開業的前兩天,我雇了四、五十個小孩,每人二十個銅幣,讓他們滿大街宣傳:米蘭之都重新開業了,為答謝新老顧客的厚愛,十六月一日全場服裝全部七折;米蘭之都引導世界新潮流,做工技巧位列帝國前列;十六月一日開業,前一百名購衣者備有禮品相贈。為怕有人沒有聽到我的宣傳,還雇了人在大街小巷的牆上貼了不少宣傳單,為此事米蘭之都還被城建司給批評了一頓,說我們破壞環境,影響城市面貌。   為了迎接開業我將米蘭之都整修了一番,分成兩個部分,一部比較大,屬於平民化,稱為大眾部,另一部分高貴、典雅,稱為雅蘭軒,是為上流社會準備的,還特地從奴隸市場上買了些較為美貌,有些才氣的女子,教了不少如何打扮、保養、衣服搭配的知識,讓她們作為雅蘭軒的服務人員。 ∼第三章 生意∼     十六月一日米蘭之都重新開業了,當天的熱鬧場面只能用我的法術「火爆」來形容,整個米蘭之都人滿為患,連那條街尾擠得都是人。當天不夜之城最火的新聞就是米蘭之都開業的消息。好像米蘭之都開業的消息太火,連部分上流社會的貴夫人都被驚動了,第三天竟然來了四、五位,服務小姐將她們引入了雅蘭軒,我所設計的服裝立即成為她們首選的目標,周圍服務員為她們講解每件衣服的優缺點,平時如何保養衣服,如何搭配才能顯現出自己的優點。如此一來,立即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與眾不同的印象,來上幾次後就成為我們米蘭之都的忠誠顧客。當客人走後,會有一名女子迅速的將客人的面貌畫出,在旁邊注上此人的所有信息,愛好、優缺點、住址、家庭信息等。這樣在下次顧客重來時,服務小姐就會有的放矢。為了能讓眾人的記憶力有所提高,我還傳了他們一此功法。   米蘭之都的整體盈利狀況很好,照如此情形發展下去,大眾部每年盈利二百枚金幣不成問題;雖然雅蘭軒目前有虧損,但情形正變得越來越好,目前還很難下定論。   其實陶然居賺得錢最多,自從我接手陶然居後,憑借我吃的多年的經驗,我請來三位大師級的廚藝高手。想知道我怎麼請得動他們的嗎?我利用精神力調用強大的能量將做飯的基因嵌入到我的細胞中,再利用夢遊大法,將做飯技巧深映在腦海裡,變成潛意識的一部分,然後將幾道菜分別做上幾十遍,手藝就練成功了。接著我將他們三人請來,做了三條金麻魚,讓他們每人嘗了一條,再附上一份菜譜,這三個人就留下來了,條件是錢照拿,另每月教他們一道菜。我教了這三人一些做菜的更高級的技巧,使他們水平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有此三位大師坐鎮,陶然居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雖然不少特色菜價錢升了再升,但仍擋不住絡繹不絕的顧客。照這樣看,一年盈利五、六百個金幣輕而易舉。   歌舞團到現在還沒有開演,她們正在排演,半月後是傅家姐妹的乾媽林將軍夫人的六十八歲生日,為此傅家姐妹特地排演一個賀壽節目,到時獻給她們的乾媽。   為了能對歌舞團日常事務進行有效管理,我特地從奴隸市場買進來一個中年人,大概只有四十歲,一臉憔悴,雙目無神,但在我的精神力之下,他無所遁形,我知道這傢伙是一個組織、管理的高手。將他買下來之後才知道他叫閻河,本是楚淮國的一個商人,結果做生意被好友、妻子聯合所騙,不僅貨物被騙走,連人也被騙賣了,妻子自然是跟著他原來的好友跑了。這閻河做生意恐怕不行,但管起人來、做起事來頭頭是道。將一個歌舞團打理的是清清楚楚,省了我絕大部分的心思。於是我正式任命他為歌舞團的總管,凡行政方面的事一律聽他的。   我這幾天天天都要和傅家四姐妹見面,看她們排練歌舞,吃著玉鳳姐提供給我的美食,眼瞟著姐妹跳舞,耳聽著她們唱歌,小嘴裡還嘰嘰歪歪講著一些意見,你別說,四姐妹還真肯聽我的意見(那當然,我的意見都是一些音樂、舞蹈大師歷經百年千年時間總結出來的)。為了能使這次對外演出獲得轟動效應,我還負責了服裝部分,根據劇情的需要,我設計了不少服裝,讓米蘭之都費了幾天的時間趕了出來,穿上服裝又排演了一次後,葉然姐非常滿意,將我誇獎了一番,我很是興奮。明天就是林老夫人的誕辰了,所以雖然葉然姐很滿意了,但還是又將部分地方演了一遍,以求精益求精。   對了,今天我應該去教那三個大廚做菜,我得趕緊去,不然這三人不幹了,我就麻煩大了。我向葉然姐打了聲招呼,說我要出去,葉然姐正忙著排練,點了一下頭就沒再理我。   我從後門進了廚房,看見三位大廚正揮汗如雨地忙著。看見我來了,三位大廚眉開眼笑,大廚陳古木笑著道:「小少爺,你總算來了,上午就盼著你來,可把我等急了。」   「是啊,我們還以為你忘了呢。」   「那哪能,我這不是來了嗎。」我笑咪咪地道:「柳伯母,你好,我來看你了。」柳伯母一向在陶然居,每次來我都得打個招呼。   「小寒兒,又來吃菜嗎?這就做給你吃」柳伯母笑著對我說(別忘了,我的假名叫秋水寒)   「伯母,你猜錯了,」我得意洋洋地說:「我是來做菜的。」   做菜?柳伯母的眼裡滿是問號   我賊笑了幾聲,伸手拉了一個夥計,讓他在門口放個木板,上面寫停業半小時(十六點三十分到十七點)(午點是十六整)。   我拿幾個凳子放在爐邊,好讓我站在上面能夠著鍋、爐,將佐料配好,準備好副料,副料是豆腐、筍片,做的時候要求顏色一定要呈玉白色,作好之後,放入盤中,主料嗎,我順手捉了一條鯉魚,放在盤中,油往鍋裡一倒,等油炸開後,放入蔥、姜,然後再將魚放入鍋中,火立即調小,小炸上好一陣,魚不停翻動,五分鐘之後放入佐料,火調大,再過一分鐘,將魚撈出,放入副料中,副料的突起部分形成一拱形門的形狀,其餘部分呈一龍形,而魚頭在門的正上方,這道菜的名字就叫鯉魚躍龍門。   由於副料由特殊手法所做,對香氣的散發有抑製作用,因此此菜出鍋之時,香味並不濃郁,直到眾人品嚐時才拍案叫絕,一盤魚每人還沒吃幾口就沒了。   三位大廚開始學做,我在旁邊指導,在四遍之後,三人已經做得極好,當然比我還差了不少,在指導的過程中,我又做了三條魚,加上三位大廚做的,和我一開始做的,今天準備一天的魚就這樣少了三分之一。   「小少爺,你這魚真好吃,將魚的美味完全表現出來了。」一位男夥計說   「一生之中能吃上這樣的美味也不□在人間來了一趟。」大廚陳古木感慨世上竟有如此美味   「小少爺,你的菜要是拿出去賣,不知能賣多少錢?」一個年輕的侍女好奇地問道   「至少也要賣他一百個金幣,我的菜是容易吃到的嗎?」我傲然道   「那我們的菜能賣一個金幣就不錯了。」另一個大廚周喧道   「好了,今天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走了。」說完我就一溜煙似的跑掉了   「夫人,我們是否將這些魚熱熱再往外賣,這些魚這麼好吃,正好可以打響我們陶然居的牌子。」   「好的,不過有客人問起來誰都不許說那盤菜是誰做的。」柳相紅指了指我做的菜   「是。」所有的人應了一聲   門口的木板早已被拿走了,不一會樓內已經坐滿了人,樓上的雅座也是如此,這時,上來了兩男兩女四個侍者,每人的手裡托著一個菜盤子,其中一個少女道:「這是本居的三位大師父特地做的一道菜——鯉魚躍龍門,限量供應,僅有十二條,每條價錢一個金幣。」   一個金幣?嗡嗡之聲響起,樓上眾人不禁議論紛紛,什麼名菜竟要一個金幣。要知道即使是陶然居的這種檔次的酒樓菜比普通的飯館貴了一倍,但一個菜也就賣一個多銀幣,就算陶然居的生意火爆,最多也就將菜賣到三個銀幣,眼前的這條魚竟然要一個金幣?!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就十幾個金幣。   所有的人都搖著頭,難道這陶然居瘋了嗎?   少女再次發話:「如果沒有人買,我們就將魚收回去了。」   還是沒有人買   少女向另三個人點點頭,四人轉身就要下樓   「慢!」靠近窗口的一個也就二十歲青年說道:「姑娘能將此菜的好處給大家說說嗎。」   「好吃,很好吃。」少女微笑道:「公子只要一嘗就知道了。」   廢話,青年暗罵了一句,手中的扇子唰的一聲打開了,「那就給本公子來一盤嘗嘗新吧。」   少女將自己手上的一盤遞了過去。   青年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嘴裡,細細品嚐,嘗完之後不禁脫口而出:「妙哉。」情不自禁又夾了幾筷,然後停下手中筷子,將肉放入嘴裡慢慢咀嚼,搖著頭細細體會,妙哉、絕了等詞語不停地發出。青年此次經過京城,聞說陶然居菜餚味道絕美,因此慕名前來,點了幾個菜品嚐,卻也沒覺得菜有多好,比起自家妹子所做還頗有不如,等吃了這鯉魚躍龍門方才歎服,許為人間美味。   ……   一個包間中,有人細語問道:「這鯉魚躍龍門真有這麼好吃嗎?」   「碧姑娘,如果您想吃的話,我就叫他們送上一份來。」一個青年的聲音道   ……   「這鯉魚躍龍門是三位大師父分別所做,風味各有不同,不知還有誰想要嘗嘗。」   「我們來一份。」從一個包間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我們也來一份。」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另一個包間中傳出,此人一頭紫色頭髮,身披一件紫袍,濃眉大眼,如果帝國軍方有人在的話,立即就會認出這位正是帝國六柱之一「紫焰惡魔」高滅情,此人手中向無活俘,以殘忍嗜殺名聞天下,是大陸西方各國最怕的人物。   沒用上一會原先賣不動的鯉魚躍龍門,一下子全賣出去了。   四個侍者也退了出去,但酒樓裡仍議論紛紛,吃到此菜的人都不禁為此菜的美味所折服。   一會,那少女又上來,手裡還是拿著一個盤子,裡面裝的仍是鯉魚躍龍門,但卻是我做的那一條。   「小姐,再給我來一條。」窗口的年輕人見到少女手中的魚,連忙叫了一聲,沒有反應過來的其他人則懊悔不已。   「公子,」少女好心的提醒年輕人:「這條魚的價錢不一樣了,需要一百個金幣。」   少年整個人傻了,嘴裡只能喃喃地說著一百個金幣   整個樓上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少女望   「請問,這道菜是……」終於有個客人問道   「鯉魚躍龍門。」少女還是彬彬有禮地道   「那此菜和前面幾道菜有何區別?」又有一人問道   「味道不同。如果那些是人間美味,這便是天上仙品。」少女笑道   ……   「給我。」包間中的年輕人道   「慢,這菜我們要了。」高滅情道   「對不起,這道菜只有一盤,還請兩位商量一下。」   「我出二百。」年輕人道   「年輕人,你是誰?」滅情道   「東方玄意。」   「就是那個東方世家號稱東方三條龍的東方玄意嗎?」高滅情冷冷地道   「正是。」聞聽此人知道自己的名號,東方玄意不禁有些意氣風發   「我叫高滅情。」   東方玄意的臉上一下子慘白下來,東方世家的勢力再龐大仍不敢與這帝國六柱之一的紫焰惡魔明著干。   「高叔叔一向可好,若心在這向你問安了。」一身綠色衣裙的麗人從中走出   高滅情的臉上首次露出愕然的神色,高滅情出身魔道,乃魔道頂尖的高手之一,而眼前的女子碧若心乃是無尋劍道弟子,正是魔道的死對頭。碧若心是無尋劍道最傑出的兩位弟子之一,另一位是她的師叔辛棄玄,無尋劍道的弟子大部分為女子,女子修習無尋劍道,男子修煉忘情刀道。而這無尋劍道的所在是在楚淮國境內,卻未曾想到能在日不落帝國的京城遇到。   高滅情深深地看了碧若心一眼:「衝著這一聲高叔叔,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們走。」說罷帶著四個隨從下了樓。   ……   在林夫人的壽筵上蓮心歌舞團的演出大獲成功,就連我專門為此做的服裝也成了眾人談論的焦點,由於演出的成功,在以後幾天的歌舞團演出獲得的收入也極為可觀,看樣子全年能盈利一百四十個金幣左右。   雖然米蘭之都、陶然居、蓮心歌舞團的生意都不錯,但三者加起來一年的盈利能有一千個金幣就要偷笑了。這主要是受規模限制,看來有必要擴大規模,錢的事目前可以解決,有翼族的藏金有二十萬之多。但形勢並不太樂觀,金礦的年產量鑄成金幣後只能有十五萬枚(可以支持八年,上次有翼族人並沒有將真正的金礦儲藏量告訴我們,還有金幣不僅僅是國家鑄造私人是完全可以鑄造的),但長白山區的半獸人五族加上有翼族的一萬人共有五十萬人,就算每人每年只用一個金幣,那今年就要虧空三十五萬金幣,這讓我上哪找。如果張老此去東北能夠找到大戶買家,財政狀況能好上不少。   這天,我再次和機器人取得聯繫,剛取得聯繫,就聽到獅族族長巴赫相正在講話,「不知少爺什麼時候能來?」他的旁邊正站著張正力師徒   「我已經到了。」我藉機器人的嘴說道   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你是……」羅曼蘭道   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他們相信我就是他們的少爺,知道我確實是少爺後,這幫人的臉上都掛著崇拜的神色,每個人都把我當成神看了,他們哪見過這種情形,認為只有傳說中的神才能作到,其實我心裡清楚這個世上根本沒有神,最多有一些具有意識萌芽的能量而已。   「張老,你們辦的事怎麼樣了?」我問了最要緊的問題   「我找了幾個朋友,最後只有三個門派的朋友回復我,共需要四千件武器,最好是刀劍一類的,如果能有裝甲那就更好了。」   「我們現在可以作裝甲,但兵器只能做刀,他們不需要盾嗎。」我問道   「江湖上一般不用盾,」張老搖搖頭,「但我們可以帶二三百過去,說不定他們還真有要的。」   「價錢是多少?」羅曼蘭問道   「兵器一個金幣,裝甲三個金幣,如果質量確實優異,可以再加一半的錢。」張老道   「那就是一萬六或二萬四,雖然不太多,但去一次能有這種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張老,此次辛苦你了,任務完成的很好,為此我會傳你如何將金玄氣融合到太乙玄罡中的方法。」   張老聽了心中大喜,太乙玄罡威力巨大,但金玄氣是他成名絕學,就這樣放棄也心有不甘,為此張老苦思多日,想將二者融合,但收穫一直不大。   「對了,各位族長,目前由於我們只能批量生產刀一種兵器,可能你們許多人用不慣,因此如果要鑄造其它兵器,就只能依靠你們自己製造了。」我向五族長道   「沒有關係,只要少爺能提供我們千人份的糧食,那麼鑄造兵器就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巴赫相道:「牛族是我們半獸人族中最會打造兵器的,雖比你們人族差,但也不會差太多。」   「這樣就好,我這裡有一份關於鑄造的資料,就在生產控制室中,你們可以將拿去看看。」我將一些鑄造技巧方面的數據傳到生產控制室中的電腦讓其打印出來。   「好的,理查,你去一趟,將資料拿回去交給族中長老。」帕格尼尼道   「尋覓代理人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我們在長白山外圍找到兩批盜賊,已經將他們收服,現將他們集中在一個山寨中,另外搗毀了七個盜賊窩。其實說起來,我們收服的盜賊也是一群可憐人,本來只是山下的村民或逃跑的奴隸,由於東北太過混亂,魔獸、魔族、匪類橫行,幫派爭端不斷,這群村民在村中實在無法存活下去,就上山作了山賊。也因此我們輕易就說服了他們。」這次是魯衛先道   「我們曾問了幾家藥店是否願意出讓,結果沒有一家同意,在東北,藥店生意特別好,而且還沒有誰打劫,誰都難保沒有三長兩短,因此對於藥店、大夫都極為看重。」張老道   「沒有人賣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向他們租上一塊店內的地方賣我們的藥品,如果賣出去,讓他們提一成錢,並且每月付上四個銀幣作為租金。」   「這能行嗎?」從來沒聽到過這種方法的張老疑惑的問道   「你問問他們,能行就干,不行就算了。」我道   「我們的生產線一天可以生產出一千件成品,現在在倉庫內已經有萬餘件成品,張老,你可以立即去交貨了。對了交貨地點在哪?」   「就在長白山區內。」魯衛先答道   「那好,五位族長,請你們選出三千名勇士和張老隨行,一則運輸兵器,另外防止有人搶奪,或者對方使詐。」   「我們這就去將他們找來。」   前幾天我曾抽空來了一次,將磁力盾、破陽刃、合金戰甲的電腦鎖解開了,加上後來生產的一些,現在總共有磁力盾六百零三個、破陽刃八百個、合金戰甲一千五百六十七個件,由於破陽刃太輕,半獸人用的並不順手,因此此次我就沒有給他們配備,他們用的是自己兵器,但潛龍組的二十人用的都是破陽刃,磁力盾分發了部分下去,合金戰甲也發了部分,這些裝備在認主之後就立即融入到主人體內,就與某些神器一樣,這些裝備認主程序極為繁瑣,需要滴上血液,印上指紋、眉紋、眼角膜,裝備脫離主人一段時間後就要重新確定,只有四樣全部符合才能重新啟動裝備。   看到人到齊後,我對大家道:「大家將裝備運至我們的山寨處,然後由山寨的人將裝備運到交貨地點,之後山寨的人立即撤回山寨,半獸人的三千勇士蒙面在交貨地點百米以外處埋伏,以防有變。這次行動務求能拿到金錢,且半獸人兄弟不能暴露身份。」   眾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好,這就出發,祝大家好運。」 ∼第四章 交易∼     精神從機器人中退回身體,這次時間太長,精神力損耗太大,得好好休息。就在我準備好好睡一覺時,門被打開了(我在「無奇室」中修煉)。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練功!!」一個小丫頭,從門外竄了進來,拉著我的胳膊道   「是啊,你平常不是最討厭練功嗎?」門外又進來一個小男孩   這個女孩是南宮娘娘所生,叫秋飛雨,小男孩叫秋狂風,是我的親生弟弟,兩人也都是頑皮搗蛋的傢伙,當然每人的後面都有兩個保鏢。   「去去去,知道我練功還來搗蛋。」   「哥哥,別練了,我們出去玩,練功多沒有意思。」飛雨道   「那只是你不願練,才這樣說的,我就覺得有意思。」弟弟秋狂風說,他可不討厭練功,而且被大家稱為練武奇才。   算了,有這兩個傢伙在這,是沒法練功的,還是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有什麼好玩的?」我問道   「小小會玩一種功夫好歷害,我們再去看看。」小女孩興致勃勃的說   「沒意思,練功夫有什麼好看的。」我不屑地道   「我今天看到一個人,穿得和我們不一樣,聽人家說是從高麗來的,我們去看看好不好?」秋狂風道   「這個還有點意思,我們偷偷去看看。」我的興致也來了   一行人偷偷摸到御心宮時,不要說那個高麗人,連父皇也不在了。三個小傢伙又出來,問了侍衛才知道高麗人早出宮了。我們三個的好奇心全來了,開始找起父皇來,由於侍衛也不知道父皇去了何處,我們三人只能到處亂找,最後終於在飛雨的母親也就是南宮娘娘的寢宮處找到了父皇,我們三人衝了上去,目標——桌上的美食,父皇、娘娘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將高麗剛進貢來的食品一掃而空。吃完之後,心滿意足的小傢伙們纏著父皇、娘娘,讓他們講那個高麗人的事。   「高麗國打起來了,有一處勢力向我們借兵。」纏得沒有辦法的父皇道   「那父皇答應了沒有?」我問道   「沒有,作為宗主國,我們必須保持一種超然性,不能介入他們的內戰。」   「那他就這樣走了?」小弟奇怪地道   「他又要求我們能夠供應兵器,我還是沒答應。」父皇道   父皇真是,這種好機會怎能不利用,這不是可以扶持一個向著我們帝國的政權嗎?   「那他們人呢,回國了嗎?」我故作好奇地問道   「沒有,他想在這住幾天,大概是想看看能不能買到裝備!」父皇淡然道   我假裝恍然地點點頭   小飛雨聽了後覺得沒有意思,說了一聲「我們走了。」就拉著我和小弟跑了。   出了宮後,我敷衍了兩人一陣,就找了個借口將二人擺脫,自己回到室內快速恢復精神力。完事之後,我出了宮,易了容,就直奔朝日路,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幾個高麗人就住在那。   到了門口,我對看門的人說,「我們想找高麗來的使者,我們是來和他交易的。」   看門人的身後站著一個人,聽了我的話後就說:「不用通報了,你們和我來吧。」   這是一個高麗人,明顯是主人特地派在這的。   跟著高麗人的身後,穿過一道迴廊,進入一個較為僻靜的小院。   「大人,有客人來了,說是來做交易的,人就在門外。」高麗人對著屋內道   門「吱」的一聲開了,一中年人手裡拿著一本書站在門口對我們說:「快請,裡面坐。」但看到有我這一個小孩時,眼裡閃過一絲訝色   坐定之後,主人就道:「我,樸正傑,新羅王的使者,各位是……」   「大人不用知道我們是誰,只要知道我們能向大人提供急需的東西就行。」   「不知道你們是誰我又怎能安心和你們交易?」樸正傑盯著我道,看來此人已經視我為對手了。   「難道大人還有別的選擇,據我所知皇帝已經拒絕了你的請求,而且你們所要的東西,左宰大人也很需要,根本不會提供給你們。這兩人不給你,恐怕除了我們,帝國也不會有人敢提供給你們。」我泰然道   樸正傑盯著我望了一陣,「你們都退下去。」樸正傑揮揮手,讓他自己的人都退了下去(除了身後的四個侍衛。   「我們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樸正傑道   「可以,但你身後的這個保鏢必須退下。」我指了指一個侍衛,我一來就發現這傢伙和另外三個侍衛不一樣,有點心懷叵測。   那個侍衛以及樸正傑臉上都變了變   「什麼意思?」樸正傑臉色恢復正常問道   「沒什麼意思,這只是我小小的要求。」   樸正傑悶哼了一聲,「你先退下。」樸正傑對那侍衛說   「大人,你別聽他……」   「給我退下。」樸正傑一下子轉過頭,盯著他冷冷地說   「是,大人。」侍衛彎了彎身,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下了,眼裡卻還有著恐懼   看著侍衛退出房門,樸正傑的臉上堆著笑對我說:「多謝閣下,不過在下不知,閣下是如何知道他是臥底?   我沒有答他的話:「之所以將他點出來,是希望我們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我們不希望大人就這樣被人暗中陷害,當然這也是為了顯示我們的誠意。」   「好說好說,以此事觀來,我們日後必定合作愉快。」樸正傑心中愉快,此次前來日不落帝國早就發現有內奸潛藏,但不知是誰,此次我指出一人,在樸正傑看來,雖然不一定就是叛徒,但既然對方指出,不會無的放矢,這名侍衛很可能就和叛徒有關。   「不知閣下需要多少貨?」   「大概是二十萬人的份量。」   「不知價錢如何定?」   「按慣例,刀劍一個金幣,盾兩個金幣,裝甲三個金幣,長兵器兩個金幣,一枝箭十個銀幣,弓一個金幣,如果質量優異可以再加一半。」樸正傑流利的道   「我們目前只能提供刀、盾、裝甲,且只能提供十萬人的裝備。至於質量,絕對是大陸上最好的。至於弓箭我們有其它用途不能出售。」其實是根本不能生產弓箭   「兵器中有刀就行,沒有弓也行,不過能不能加四十萬枝箭,還有十萬份太少了,事實上我們希望越多越好?」   客戶的需要就是我們的要求,我暗中想著,只要將鋼材切成一條條,再將頭削尖就可以形成一枝箭,在基地中好像有不少切割機,只要略加改造就可用來生產箭枝,「好的,我們會想辦法弄到箭的,但量到底能有多少我不敢保證,但現在我們僅能提供十萬份裝備,再多就危險了。」   「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要從防衛森嚴的軍械庫中弄出來也太危險,只希望你們盡力就行。」樸正傑故作明白的點點頭   軍械庫?危險?(我說的危險是指恐怕做不出來那麼多)我愣了一下,隨後就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將我們看成是倒賣軍械的人了,「你能體會我們的難處就行,我們在何處交易?」我將錯就錯的道   「如果你們能運到我們兩國邊界再加六萬金幣。」樸正傑定定地看著我   看來這傢伙嫌在本地交易運輸風險都大,竟連提都不提在本地交易,不過這也符合我的利益,(高麗就在長白山東南部,而半獸人族的居住地可輕易到達兩國交界處)「那好,我們就在邊界交貨,知道塔克姆斯嗎,就在那裡交貨。」   樸正傑點了點頭。塔克姆斯是關外兩國邊界的一個小山頭。   「需要多少天,你們就可以將貨交齊。」   「二個月後的十二日,我們先交二萬的貨,你們付上十二萬,再一個月三萬,你們付十八萬,第三個月如果能有箭枝就將其和另五萬貨交給你們,尾款當然要付清。」   「不能再早一些嗎?」   「大人,你要知道這種事是急不得的。」我哪有那麼多有裝備的人馬去護送這麼多的東西。   「一次交清,再加四萬金幣。」   我心中冷笑,一次交清?那不擺著那讓你一口吃下不付錢嗎?想玩這招,到時我整死你!   「不行,你再加四十萬也不行。」我斬釘截鐵的說   樸正傑皺了皺眉:「既然這樣,那就按你說的。」   「樸大人,」我露出奸笑,「你也知道,幹這事,事先總要有一些活動資金,能否給兄弟一些,也讓事情辦得利落一些,不然,交貨日期可能還要延長一些。」看到姓樸的在意交貨時間,我忙敲詐他一下   「多少?」樸正傑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荼,平靜地問道   「第一批貨的價錢的一半。」   「半個月後我會將錢存入這張卡內。」樸正傑遞給我一張魔法卡(這是從西方大陸傳來的,挺實用)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我收下魔法卡道:「對了,我們希望前兩批的款項,你們在收到貨後,在三天內也存入到卡中,最後一批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   「這是一個傳訊石,有什麼消息,我們可以隨時聯繫。」   樸正相,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幣,硬生生將其掰成兩半。我心中一懍,這傢伙功力不差,金子軟,弄彎容易,折成兩半卻比較困難。   「我們就以這個做為信物,到時二者能合上才可以交易,認物不認人。」樸正傑將一半金幣遞了給我。   「在下還有點事就不多留了,大人免送。」我收下金幣道   「好走,不送,不過下次能不能換一個年齡大一些的人來。」樸正傑似笑非笑的說   我回到鎮龍山,就利用六星魔法陣,來到長白山,迅速趕到了基地。現在基地的周圍已經被開發成住宅區(有結界,煉鋼、制兵器的聲音不大),進入基地後,我將生產鋼鐵的第二條生產線和制刀、盾、裝甲的各自的第二條生產線都開動了,(也就是現在裝備的日產量分別是二千件,至於為什麼提高產量下文自有介紹)。我還將部分切割機改裝來生產箭枝和弓條,將鐵條加工製成弓就需要手工製作了,這件任務我交給了牛族,讓他們找一百人教其他半獸人如何制弓,在戰爭中弓箭的威力是很大的,因此我要求每個半獸人都會熟練的運用弓箭。利用切割機還製作了大量的鐵針,那是給潛龍組、臥虎組的暗器。   正好這裡還有一個病毒實驗室,裡面大部分病毒沒了,但我還是發現了一個毒池,好像是以蛇毒為主,我將部分鐵針和箭枝都放入毒池泡著,並且自己制了一些解藥。後來我發現這個毒池中的毒好像會繁殖一樣,用了不見減少,心中一動,可以利用這個毒練功。於是我從池中提取了部分毒液,每天讓潛龍組、臥虎組的人服下,然後再修煉我所傳的煉毒功,此功利用巨毒刺激人的潛能增加功力,平時毒就潛伏在人的體內,當運功時就會流轉全身,刺激人體,使人減少痛苦,但並不能用毒傷人,此毒、此功不會對後代產生任何影響,我觀察了幾天確信這個功法確實沒有副作用,就又找了一批半獸人和有翼族人也加入修煉此功。   就在這幾天發生了一件事,把我忙得焦頭爛額。幾天前,我在傅家玩,順便指導四姐妹練習我教給她們的天音法和舞仙訣,這兩個大法還真有用,明顯四人的技藝比以前高了一截。誰知那天大內的宮樂司派人來說,父皇讓蓮心在正月十五的天神節在皇宮內表演歌舞。   「我們恐怕只能將以前的歌舞再排一次!」傅宛心笑道   「難道要將為乾媽祝壽的那次歌舞再排一次嗎?不太好吧,許多人看過了。」傅玉風道   「離正月十五不足兩個月,要排出一場歌舞勢不可能,光構思恐怕就要用掉一個多月。」傅冰姐道   「我覺得這是蓮心打開市場的天賜良機,因此我強烈要求排一個新的。」我道   「這不可能,想找到一個好劇本太不容易了。」葉然姐道   「嘿嘿」,我露出招牌笑容,「如果我能找到劇本,你們就能演出來?」   「音樂還得有才行,不然創作音樂耗時太長。」傅冰姐道   「這個我也能為你們解決。」我自信滿滿地說   「小弟,你能將所有事都解決嗎?」葉然姐用她那大眼睛把我的魂都給勾走了   就這樣,導演、音樂主監、藝術設計師、舞台布景主監都由我一個人包下了。從腦中調出一份關於宗教主題的,好,就選用《彌塞亞》。於是我在傅家整整忙了一個月才最終搞定。不過能泡在美媚群中,感覺也挺不錯的(能進歌舞團的姿色都不錯)。   這天,我趕到了半獸人處,我接到他們的消息,有異常情況出現。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巴赫相   「這還是由張兄講講。」   「我們賣兵器回來時,聽到一個情況,傳說中的九龍劍在長白山區的西南方向出世了,具體方位無人知道。」張老道   「九龍劍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九龍劍傳說中共有九劍,每劍僅有半尺長,相傳是第二次領土戰爭時期,我們人族的道朴子所煉,有強大的靈性,可自己擇主,另外威力巨大,可御空飛行、發出劍氣,不過再詳細一些的情況無人知曉,據說上面有道朴子一生的絕學。」   「這劍對於我們並沒有大用,但……張老,有多少人進入了長白山?」我臉色突然一變   「大概能有三千餘人,據說連皇帝也驚動了,派了雲摩楊、高滅情等一批高手。」   「我們這裡離九龍劍出世地點有多遠?」   這次張老明白我的話了:「不遠,但也不近,能有六百里,在我們的西南方,想必不會有人能發現我們。」   「那劍會自己動嗎?」   「想來是會的!」張老愣了一下方道   「那就不妙了。木組,水組的人立即下山打聽消息,立即進入二級戰備狀態。巴赫相族長上次讓你們進行的特種兵計劃訓練的如何了?」(特種兵計劃是三個月前來時教給他們的)   「訓練良好,已可使用。」   「那就好,共有多少人。」   「遵循少爺的意思,為注重質量只訓練了四千名。」   「派出一半,除了東北方向不用問外,嚴密監視其餘方向,如果發現有人闖入,絕對不能放走。」   「是,少爺。」   就這樣防著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只有釜底抽薪,將這九龍劍趕走,才可以安穩。「九龍劍怕什麼?」我問張老   「沒聽說它怕什麼?」張老苦笑道   我來回踱著步子思考著。對了我的精神力,可用精神力搜索九龍劍,發現後將他引走。想到就做,我來到基地地下二層,在大廳裡坐下,運起精神力,向外搜索。這真是奇妙,以前我放出精神力時,只是為了與機器人聯繫,而這次是搜索,方圓十里內的動靜皆在我的感應之中。等等,這是什麼?我剛才明明感應到它是一根木頭,怎麼突然間有了生氣,活了過來。再次感應之下發現這是一個黃衣服的女子,只能分辨出來年紀不太大,背上一把劍。現在正站在一棵樹上,兩牛族人正好下面走過,卻沒有發現她。   黃衣人好像皺了皺眉,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閃,在樹上驟隱驟現,繞了一個大圈,最後在原來地方停了下來。應該是沒有人窺視,不然現在必定被我發現了,黃衣女子想到。   我收回精神力,這女子挺機警,連我的精神力搜索都能發覺。沒想到五族居住地被人如此進入卻無人發現,現在我們只知道有一個人進入了,說不定以前就有人來了又走了,那麼知道半獸人族秘密的不知有多少。   我停止想像,精神進入機器人三號,現在由我控制它,三號的能源打開,快速向地上跑去,找到五族長,將情況說了。五族長聽罷臉色大變   「少爺怎麼想?」巴赫相問道   「一定要將她留下。」我的口氣不容置疑   「好的,我這就佈置。」 ∼第五章 女子∼     黃衣女子接近了基地,但由於看守太過嚴密無法深入,就在此時,她有所感應,有人正在向他走來,功力不弱,於是身形一停,附身在樹枝上,木系氣息發出,如果憑感覺只會發現她就是一棵樹,憑眼看,她在樹頂上,又穿著黃衣服,真不容易看到。可惜走來的兩個人中一個是鷹族的桑結,天生銳利的眼神,再加上我已經告訴他們女子藏身在樹上,剛走過來就發現了她,另一個是獅族的巴庫,憑著敏銳的嗅覺,經過仔細的尋找後,也發現了黃衣女子。   「姑娘既然來了,為何不下來談談。」桑結道   黃衣女子平靜無波的心湖有了一絲漣漪,沒想到此人竟能發現自己,她皺了皺眉,從樹上輕輕躍下   「閣下是有翼族的人嗎?」女子歪著頭問桑結   「我叫桑結,鷹族人。」桑結語氣有些冷,畢竟人、鷹兩族仇恨很大   「各位好,我只是一時好奇,過來看看沒有惡意。」看著兩人手的武器,黃衣女子淡淡地道   「既然是來看看,那好辦,姑娘跟我來吧,我帶你進去看看。」巴庫道   「不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這怎麼能行,來了不讓我們盡地主之誼,我們會讓人笑話的。」巴庫叫道   「實在是不用了。」黃衣女子轉過身   「站住!」巴庫身子一閃來到女子前面:「實話說吧,既然你來了我們這,我們就必須把你留下來。」   女子靜靜地看著他,仍不語。   巴庫的眼光銳利起來,經自己改造後的獅王氣功運起,真氣在體內高速運行,氣勢不斷向外散發,運用獅族獨特心法,氣勢如有形之物一波一波向黃衣女子湧去。   偏偏黃衣女子平靜不動,宛如中流砥砫一般,湧來的強大氣勢一到她的身邊就像被剖開一樣,分向兩邊流去,空把她的衣衫吹起,飄飄若仙。   巴庫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低嘯一聲,手中厚背刀揚起,驀地,狂野的衝上,刀光湧起,如水銀洩地,無孔不入般向黃衣女子湧去,攝人的異嘯震人心魂。   嚓的一聲,劍出銷,踏著奇奧的步伐,黃衣女子未退反進,劍上風雷迸發,身形神奧的鍥入刀光,剎那間,劍光、刀光絞在一起,刀劍交錯的聲音攝人心神。   噗的一聲,兩人再次分開,黃衣女子倒退三步,劍遙指地面,臉上出現點點汗珠,臉上有著明顯的驚訝之色,巴庫的武學修為出乎其意料。   巴庫歪歪斜斜地退了七步,臉上汗珠湧現,但握著刀的手仍堅定有力。左手的衣袖沒了,身上多了二道傷口   兩人在此次的接觸中都沒用法術,在這種近身打鬥中,生死懸於一線之間,誰敢分神使用法術?當然如果巴庫的心分二用的技巧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就可以分神用法術了。   「你練的是氣功吧,很奇妙,當然你練的也很到家,竟然能修至刀槍不入的地步,我擊中你三劍都無功而返。」黃衣女子讚道   「你更了不起,連我的護體神功都能擊破。」巴庫用著不太穩定的語調說著,剛才的較量費了他不少真氣   「再接我一刀。」巴庫舉起刀豪勇地再次衝上。刀上出現了一道月牙,這次用上了獅王斬。   黃衣女子劍上的風雷之聲乍然消失,斜向前跨上三步,三道劍光飛出,直奔巴庫的胸腹,刀神奇的向左移動和劍接觸。噗的一聲,宛如擊中破革的聲音,刀向右揚起,劍從中宮直入,巴庫瘋狂的後退,刀左右封架,但無濟於事,刀一接觸劍光就向兩旁飛起,劍光不住地在胸腹前徘徊,巴庫只能瘋狂招架不斷後退,汗與血則不斷飛起。   旁邊的桑結看得大驚,一聲長嘯,算是向女子打了招呼,左手一招,三道風刃憑空出現直向黃衣女子奔去。(現在他站在女子左方而不是背後)手中槍亮光突然大盛,吱吱地發出電流的聲音,「直上七重天」,連續七槍向黃衣女子側腹攻到,黃衣女子放棄巴庫,向斜右方閃出,劍光一引,先將三道風刃轉給巴庫,劍不再劇烈揮動,而是飄然畫出六分之一圓。劍槍相交再次發出如敗革之聲,槍向左方的巴庫方向轉去,和劍一接觸桑結才知道劍上的力量多麼奇異,自己的力道根本無法著力,一滑就開,對方劍上潛力就在此時發出,一下子就將槍崩出。對方的劍順勢直入,劃向桑結前胸,偏偏旁邊的巴庫為長槍所阻,無法上前接應。桑結背後的雙翼驟然展開,倒捲向前,結在胸前,羽翼之上隱隱有風力在流動,這是鷹族的護身絕學,守護之翼加風之壁。呲的一聲,劍破壁而入,就在此時,巴庫終於趕到,獅王斬再出配合獅族密學,四刀循二者之間最短距離殺出。劍從羽翼中驟然抽回,毫無花巧地與刀又硬拚了一記,再次將刀震開,劍的主人後退了三步,戰鬥瞬間沉靜了下來,巴庫、桑結喘著氣,巴庫身上道道傷口,但傷勢並不重,反是桑結,被擊穿了羽翼,還沒飛起來,就失去了飛翔的能力。   「我能走了嗎?」黃衣女子笑道,但卻又似有所覺,秀眉緊緊皺了起來。   「不能。」在三人纏鬥時,五族長就已經趕到,聽到女子要走就出現在黃衣女子周圍,形成五行法陣,將黃衣女子圍住。   看著眼前的五人,黃衣女子皺緊的雙眉無法鬆開,眼前五人個人修為比自己差不到哪,五人聯手,自己必敗無疑,最可怕的是這五人結成了五行陣,五人如一體,這次自己想脫身而出恐怕不太容易。   「姑娘,隨我們走一趟吧。」   「隨你們走,什麼時候能放我走,不會關我一輩子吧?」   五族族長心神波動。   劍光驀然大盛,刺耳的劍嘯聲響起,在這緊要關頭,保命絕學出手了,神奧的四道劍光直指北方佔據玄水之位的羅曼蘭,羅曼蘭手口重劍劍光呈現一種不規則波動,劍光飛灑開來,迎向黃衣女子,右邊的阿卡多豹斬在羅曼蘭之前就已發出,巴赫相是一記大獅王爪,劍光就在將與羅曼蘭的重劍之前突然向左迎向阿卡多,左手奇異的一陣抖動,羅曼蘭手中重劍被對方勁力一引,直向巴赫相刺去,至此五行法陣已經被黃衣女子牽動。   帕格尼尼的大斧猛然從天而降,勁力含而不露,斧刃橫削黃衣女子頸部;巴赫相不停反進,突然身形一矮,一記獅尾掃,向黃衣女子下盤掃去,羅曼蘭向後退去,想重新佔據玄水之位,舒曼則伴帕格尼尼而上,手中刀向前布下一層刀網。   女子手中長劍和阿卡多的刀相交撞出滿天星火,身體卻向後倒去,斧刃從頸部前方掠過,巴赫相獅尾腿掃上女子腿部,卻未有掃力,反而有一股粘性,靠此一吸之力,巴赫相猛然坐起一記獅王斬正正擊在女子腹部,巴赫相臉色一變,此掌仿若擊在皮球上。   黃衣女子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向帕格尼尼和阿卡多,滿天血霧擋住了兩人雙眼,借助巴赫相一掌之力,直向羅曼蘭撞去,招出「飛星逐月」,凶狠的劍光直逼羅曼蘭而去,原來黃衣女子此前種種皆為惑敵手法,其實還是選擇羅曼蘭為突破口,羅曼蘭還未退回本位無法受法陣保護,卻不慌亂腳步仍向後去,重劍化巧為拙,簡簡單單的就是一記橫斬,兩劍相交,黃衣女子劍上再生吸力,粘在重劍之上隨羅曼蘭向後退去,接著劍上猛然爆發出推力,身形向右就要躍出了包圍圈,「去」,一直未曾攻擊的舒曼在黃衣女子將要逃出時終於痛下殺手,一刀砍在黃衣女子背上。   黃衣女子再受重創,但身形絲毫未亂,已躍出包圍,深知此時是逃脫的唯一良機,心神附於劍上,「破」,先是一個金刃破的法術,十六道金光在空中出現,閃了一閃攔住了追來五人的道路,連受兩記重創後的臉上仍平靜如故,「不勞各位相送。」說罷身形消失,施展金遁,化虹而去。   「呯」的一聲,一道白光從斜次裡穿出擊在化虹而去的劍上,激起滿天星火,受此重擊,黃衣女子身形驟現,「哇」一口鮮血噴出,緩緩倒在地上,神智昏迷前,只見到白光來處站著一個怪模怪樣的鋼鐵之物。   這自然是我,利用超腦算出其遁走的軌跡,積聚已久的閃光炮陡然轟出,將其從空中擊落。   「好歷害,竟連我們五人都攔不下她。」   「要不是開始她先以言語亂了族長們的心神,她哪能逃出。」巴庫有點不服的道   「爭戰之道,本就如此,只講結果不講過程、手段。」巴赫相搖著頭道   「是,父親。」這巴庫倒是滿能聽得下教誨的   「少爺,此女如何處置,如不急救,恐怕……」羅曼蘭將黃衣女子檢查了一番道   「你們先將她急救一下,然後送到地下二層。她還不能死,我們得弄清楚到底是否還有人知道這裡。」   ……   在地下二層的一件屋裡(這件屋是新開出來,當時一共新辟了六件屋),我站在一張床前,旁邊站著尤里兄妹倆以及羅曼蘭族長   「我們做了急救,血已經止住了,但她的傷勢很嚴重,需要進一步治療。」羅曼蘭道   我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丸,這是一種散功藥,是我從病毒實驗室裡特地配置出來的,當然限於藥材,藥效並不強,我將藥餵她吃下,然後又掏出一張符念起咒語:「力量的吸納者,現。」符上詭異的紅光閃起,我將符往她額頭上一貼,就像兩滴水相融一般,符在黃衣女子的額頭消失不見了。這是巫術中的封仙咒,一旦中上精神力就會被禁錮,無法使用法術、武技,而且受術者還不知道問題出在精神力上,實質上就是切斷了精神力和能量之間的任何聯繫。   「尤利姐,你為她治療一下。」施完法後,我對尤利姐道   「永恆的生命女神,憐憫世人之痛苦,施大慈悲於世間,挽眾生於水火中。」這是尤利姐借助祝福之戒的力量施展的「生命女神之憐」。一團柔和的白光從尤利姐的手上向黃衣女子的身上湧去,魔法正不斷恢復黃衣女子的外傷,甚至連內腑的不少傷勢也被治好,或者減輕。   將手從黃衣女子的身上拿開,向後退了一步後,尤利說:「她已經沒有危險了,內腑還有一些傷,需要好好療養,大概要一個月才能恢復,重要的是她的元神損傷太大,如果沒有好的方法,恐怕她的功力會大幅消退。少爺,你的最後一擊太重了!!」   什麼重了,要不是我,她還不早就跑了,元神損傷就損傷唄,不然我的封仙咒能那麼容易就成功?「沒事,我前兩天剛煉了幾種藥,我會治好她的。」藥剛煉好正缺臨床試驗呢,這不,正好來了一個試驗者。   我跑入另一個屋,那是我的煉丹房,裡面有不少機器人,那是我煉丹的幫手,其實什麼事都是他們幹的,我只是略加指點。我從壁上的石櫃裡拿了幾個藥瓶,就又回到原來的屋子。   「這是療腑丹,顧名思義,它是治療內腑傷勢的。」我舉起一個小瓶向他們炫耀道:「藥效極佳,是我們修煉之人終身必備之良藥。」   我從瓶裡倒出一個只有黃豆大小的藥粒,塞入黃衣女子嘴裡,藥入口即化。在近處看這女子也就三十出頭,滿頭烏髮,不像尤利姐是金髮,長得真美,是美神的傑作,上蒼賜予人間的禮物。這麼漂亮的女子醒來知道自己的元神幾乎消失殆盡,會怎麼樣?我心裡有些不忍。   「好了,大家出去吧。」我道:「尤里、尤利你們倆也出去吧。」   「不行,少爺。」尤里堅決地道,尤利的臉上也是拒絕   「你們認為我現在還要保護嗎?」   想到我這幾個月來所做之事,想到我所傳的絕技,想到我所施展的法術,兩人一陣沉默。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有些不悅:「我答應你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好吧,殿下,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退出時尤里特地將「殿下」兩字咬得特別重   看著他們退出後,我轉望黃衣女子,坐在床邊,我的臉色漸漸嚴肅,精神力侵入黃衣女子心神,手撫上黃衣女子的頭部百會諸穴,嘴則對著黃衣女子的耳邊喃喃細語。不久黃衣女子也跟著我說起來。   我所用的是探索人心神的玄門至奧心法,用某種奇妙的功力刺激受法者腦部,使其處於朦朧的、易於被引導的境界,再加上嘴裡具有催眠效果的話語,可以讓受法者說出施法者想知道的一切事物。當然此法對施法者精神力的要求極高,同時受法者精神力越低,成功的希望越大。我之所以用精神力侵入她的心神祇是讓施法更快一些,並對她的損害減少一些。   當精神力如潮水般返回身體時,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事。她就是無尋劍道的辛棄玄,此次前來長白山正是為了那傳說中的九龍劍,但卻偶然間見到了張老和一些門派交易兵器,認出張老後,辛棄玄覺得此事另有玄機,於是暗中跟在張老一行人身後,眼見他們進入長白山,辛棄玄更是好奇,終於往下追來,卻沒料到失陷在此處。   精神力再次進入辛棄玄腦部,將她的元神緩緩包圍起來,再運用化玄大法,培育對方的元神。施法三個小時後,辛棄玄的元神恢復了一半,但我也累得不行了,算了,我也睡覺了。我爬上床,抱著辛棄玄,頭當然就枕在她的胸部,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沉沉睡去。   兩個小時後,辛棄玄醒來了,默默地檢查了身體的狀況,身上大多數傷都好了,連背上的刀傷好像也痊癒了,只是內腑還有些沉重,看來要靜養幾天。但是身上的功力好像被什麼東西所壓制,最多只能發揮出二成功力,最奇怪的是精神力,本以為在施展金遁時被大力擊落,會對元神(元神也就是精神力)造成無可彌補的損傷,但現在元神雖只有一半,但比自己所預料的要好多了,恢復起來也簡單多了。   檢查完後,辛棄玄才注意起身上的這個小男孩,趴在自己身上睡著,臉上還掛著甜笑,看樣子僅有八、九歲大,身上穿著一件粗布衣服(這可是我特地換的),皮膚白白嫩嫩的,不像是幹過粗活,身上骨結並不寬大,如果練武則練的不是外家功夫,皮膚的彈性並不強,可見功力並不強,當然,一個小孩子嗎!!辛棄玄想著   辛棄玄試圖把我的手掰開,將我從她的身上移走好站起來,我嘴裡嘟嘟啷啷的不知講些什麼,但就是不肯將手拿開,緊緊抱著她。在不想將我弄醒的情形下,辛棄玄只能放棄。開始運功,想將體內的異物去掉,但雖然自己的元神命令真氣運行,但體內真氣依然故我,在丹田內並不動,辛棄玄冷汗直冒,是自己元神祇剩一半的緣故,還是自己的元神被那最後一擊重創受了極大的損傷?辛棄玄隱隱知道這種情形並不是只有一半元神造成的,以前她的元神也曾有極大的損失,但仍能調動真氣。   道是無尋劍道追求的目標,辛棄玄選擇的是以劍入道,功力、精神力是她能夠得道的最大保障,此時此地,元神損失一半那也就算了,偏偏元神竟無法調動真氣,無法調動真氣,元神的恢復是極其緩慢的,增長也是極其緩慢的,甚至到了一定時間還會倒退,這種程度的元神根本無法得窺大道,這對以道為最終目標的辛棄玄怎能不產生極大的打擊。不過辛棄玄畢竟是從無尋劍道出來的,慌亂了一陣後就定下了心神,細思如何才能調動真氣。   我打了一個呵欠,從睡夢中醒來,同時也將沉思中的辛棄玄驚起。   看著我用小手拍著自己的嘴,辛棄玄微笑到:「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拉著辛棄玄道:「姐姐,我叫秋雷,你好漂亮哦,姐姐,你叫什麼啊?」   「姐姐叫辛棄玄,你叫玄姐姐就行。」   嗯,我懂事的點點頭:「玄姐姐你要吃東西嗎,我去拿給你,但這裡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有肉。」   辛棄玄皺了皺眉,真漂亮,美女皺眉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沒有什麼吃的,那就吃肉吧。」 她並不是不能吃肉,只是肉內所含的雜氣太多,對修道之人不利   「好的,我這就去。」我跳下床,就竄出了屋子   到了地上,我向五位族長交待了幾句,拿了食物就又回去了。不過尤里兄妹又叮囑我一遍,小心自己,我跟他們說了,那女子是無尋劍道的辛棄玄,他們這才放下心來,無尋劍道的聲譽極好,他們相信無尋劍道的女子還不會拿一個小孩子怎麼樣。   我又跑回屋裡,喊道:「姐姐,張爺爺說你是貴賓,讓我給你拿來了米飯,我還順手拿了一些菜,這些都是張爺爺剛帶回來的。」我把飯菜放在了石桌上   「雷弟弟,謝謝你了。」辛棄玄摸著我的頭道:「雷弟弟,你吃過了嗎?」   這些東西我哪能吃得下,我拍拍胸脯道:「我吃過了。」說完我就後悔了,和美女一起吃飯的機會多麼難得,就這樣被我放棄了!!   我只有看著玄姐姐吃飯,但怎麼美女連吃飯都很美。吃完飯後,玄姐姐說有些事要想讓我不要打擾她,沒有辦法,我收拾了碗筷將出去了。   我返回了京城,來到傅家,對大家的歌舞提了一些意見後,我將玉鳳姐拉到了一邊。   「玉鳳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用童真的大眼望著玉鳳姐   「小弟,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姐一定會幫忙的。」   「玉鳳姐,你知道我還開了一家米蘭之都,是做衣服的,我聽說城裡許多的學院都是有校服的,平常都是學院自己做的,不假手外人,我還聽說林將軍是武威學校的名譽校長,你能不能請林將軍將米蘭之都推薦給武威學校?」我拉著玉鳳姐的手懇求著道。這些學院有的是錢,而且在學院內校服免費,如果能攬到這生意,那就發了。   「這沒有什麼,我可以和乾爹說一下,但你們的服裝要好才行,不然會掉乾爹面子的。」   「放心,質量、樣式肯定上乘,上次為你們做的衣服不是受到大家的歡迎了嗎?由於可見我們作品質量?」   「但現在我走不開,明天早上我再去吧。」   「謝謝姐姐。」我親了她一下   「對了,姐姐,我想你是不是也能和林將軍說說,飯菜就由我們供應,當然不能是陶然居,那麼多飯菜陶然居忙不過來,不過我們可以在學院路開一個大眾飯店,姐姐你說好不好?」   「對啊,這樣我們陶然居也該擴大規模了,上次母親還說陶然居生意很好,人手都有些不夠了。再開一個店很好啊,但能有人手嗎,能忙得過來嗎?」   「放心吧,我早就讓三位大師傅幫我教幾個人才,當然不是白給的,只要有一人可以獨擋一面就傳一道菜。」   「好吧,明天我就去。」 ∼第六章 賺錢∼     離開傅家,我來到陶然居,又教了三個大師傅一道菜,在夥計們將菜端上去後,我問三位大師傅:「三位師傅,我讓你們教得徒弟怎麼樣了。」   「還不行,做菜這種事光有天賦是不行的,還必須要苦練。」   「我想擴大飯店的規模,但為了不影響陶然居的聲望,準備採用大眾飯店的名字,主要面向學院的學生。不知道那十個學徒能否派出去?」   「如果不和陶然居搭上邊,這十人都可以算上做飯高手了。」   我噓了一口氣:「這就好,我會再找二十個人來再做學徒,以做為後備人才。」   ……   在米蘭之都的雅蘭軒那些服務人員我其實是當人才來培養的,平時不斷教她們製衣的知識、技巧、常識,又讓她們平時跟著三位製衣的師傅學習。由於我設計的服裝大受歡迎,每日裡有不少人到雅蘭軒,雅蘭軒的地方太小,不夠用了,米蘭之都將隔壁的房子買了,變成了雅蘭軒的一部分,今天我又從奴隸市場那死胖子那買了不少年輕人,充實到米蘭之都。   這幾天,我天天在辛棄玄處、傅家、皇宮等處來回跑。玉鳳姐姐終於說服了林將軍將米蘭之都介紹給了武威學院,為此我特地設計了幾套學生裝,男女各四套,終於將武威學院的院長打動,讓我們在三月份交齊四百套,男女大致比例為三比一,男女學生裝具體數目需要在三月份開學後才能確定,價錢也就是十二個銀幣一套,學院每年招生三次,那麼一年一個學院就可以收入一千四百四十個金幣,除去單位成本兩個銀幣,一個學院可以賺上一千二百個金幣,如果京城二十多個學院都……?再加上幾十個小學……?那就賺大了。   至於大眾飯店也開業了,並且每日需要向武威學院供應三百份的飯菜,這些都是教職工的飯菜,而平時飯店的生意當然是極為火爆,吃不慣學校飯菜的學生,家裡還有點錢都跑到大眾飯店,經特別訓練出來的廚師身手當然不錯(雖然他們精神力不太高,但我還是用夢遊大法傳了他們一些技巧),飯店甚至還成了學生們下課後休閒的去處。後來由於大眾飯店生意太火,吞併了學院路上不少的飯店,規模在幾月內迅速擴大,沒想到飯店竟然也能辦成連鎖店,一條街望過去,三十幾個飯店,三分之二是我的,一個店每天能有五百個人光顧(這裡有三個學院,每個學院大致有八千學生),一份菜平均零點八個銀幣,那麼一天下來,一個店收入四個金幣,除去一個金幣的成本,利潤三個金幣,二十個店就是六十個金幣,一年(十八個月共五百四十天)下來就是三萬二千四個金幣。   怎麼玩的這錢怎麼弄都不夠啊?看來根本不能賺普通老百姓的錢,想賺也賺不了多少,那像米蘭之都的雅蘭軒,一件衣服就賣了一百個金幣,一天下來收入五百個金幣。還有陶然居規模也擴大了一倍,每天能有二千人來吃飯,一天到晚狂賣特色菜(就是一個金幣一盤菜的那個),弄得一盤菜平均價能有二十個銀幣,一天的收入也能有四百個金幣。光這兩樣一年就能賺上五十萬個金幣,當然半獸人族和有翼族五十萬人,一年吃飯就要四百萬(實際上用不了那麼多,這兩族好歹自己還可以找到不少食物),再加上藥品、茶葉、鹽等,我賺的這點錢根本不夠用,對了,鹽!葅Q是由帝國一手控制的,民間不容許私下買賣鹽,也因此買賣鹽的利潤極高,如果能在長白山區發現山鹽再走私,嘿嘿,一年說不定就可以賺上幾百萬的金幣。嗯,有必要讓半獸人族在長白山區好好找一找。   只可惜歌舞團正在為天神節忙,賺不上錢,我好像失算了,這歌舞團兩個月排一次歌舞,只拿七百個金幣,就算每次都能拿七百個金幣一年也就六千多個金幣。唉失算失算。   好在現在還賣武器裝備,與高麗新羅王訂的是十萬的貨,共有九十萬金幣,再加上四十萬箭枝和運輸費共一百零四萬。如果能夠向高麗交戰三方同時提供武器裝備那就爽了,此事得想些辦法。   京城裡紙醉金迷,可以賣點壯陽藥、護陰水之類的東西,價錢可以從一個金幣到一百金幣不等,我想這藥品的銷路應該不錯,此事得早點辦,越快賺得錢越多。   還有東北的許多藥店開始代理我們的藥材,收入也並不太多,一年也就二三千個金幣(足夠三口之家過上一輩子)。   我回到基地,找來了五族長,要讓另外的二千特種兵出動去尋找鹽礦,舒曼對我說以前他們發現過鹽礦,但雜質太多無法弄出鹽來,我心下大喜,半獸人不知道如何弄出鹽,我是知道的,弄出鹽其實很簡單,將鹽礦泡入水中,鹽自然融入水中,再在水中加入氧化鈣,就可將鎂等一些雜質去掉,(氧化鈣可以加熱石灰岩得到),加入氫氧化鈉除去鈣,然後就結晶,為了讓鹽早點結晶出來,可上加上絡合物加快結晶,還可以加熱等(反正磁能反應堆產生的大量能量還沒用)。   「在哪裡,快帶我去看。」我臉上有著興奮的神色   看完了鹽礦,我難掩興奮的心情,終於可以有錢了,只要將鹽賣出就行。南方的鹽很少運到東北,而東北自己產的鹽又少,因此在東北賣鹽利潤更高,也因此東北的官方力量對賣鹽的事管得不嚴,但由於東北混亂,販賣私鹽被人黑吃黑的可能性極大,我又不能明著動用半獸人、有翼族的力量,看來,那兩群收服的山賊有必要好好訓練,四五千人訓練好了,完全可以勝任販賣私鹽的任務。   「魯衛先,你立即帶領金、火、土三組趕到山寨去,嗯,就將山寨命名為齊天寨,你們到了那傳授他們天行健心法、斬天斧以及前一個月我傳你們的玄門罡氣,還有你們還可以將張老的絕學傳部分給他們,三組在那裡布上聚元陣,我剛練了不少加強體力、內力的丹丸,你們將它帶去,給一些有潛質的人服下,金、火、土三組還要對他們進行特種兵的訓練計劃。」   「少爺,一個月後就要對新羅王交貨了,就讓我一個人率半獸人族和有翼族去嗎?」張老道   「二十天後金組返回,仍由張老率隊,金組十人輔助,發四萬貨給新羅王。」我道   「四萬,不是兩萬嗎?」魯衛先不解地道   「我和他說發兩萬貨,他就不會派人將這批人劫了,但我卻發四萬,從而打亂他可能的佈署,對了,張老,交貨時你對他們說下次發兩萬貨。至於錢更沒有關係,樸正傑那傢伙還在京城,看來是還想買武器,給他發四萬的貨我會讓他將錢轉到卡裡的,我就不信剩下來的六萬的貨他就不要了。」我陰笑道   「對了,」我轉頭對巴赫相道:「這裡有幾種藥材,你們四處看看找一找,我要練幾種藥。」我遞了一張紙過去,紙上畫的是幾種藥材的外形,(這些藥是我們翻了皇家藥典後找到的),這些可都是煉製壯陽藥和護陰藥所需要的藥材。   巴赫相接過紙道:「好的,我這就派人去。」   「等一會,」我對五位族長道:「你們將我所傳的氣功練的火候差不多也四層左右了,現在我傳你們氣功運用的高級技巧,這樣可以將氣功的威力擴大一倍。巴庫,你將這技巧練好後,再和辛棄玄對上,你的刀就不會太容易被她崩開了。」   「好的,大家有事就快去幹吧,我還要去看看我們的客人。」   我端一份飯菜進了辛棄玄的房,「姐姐吃飯了。」這幾天她每頓飯都是由我送的,我們現在的關係老好了,我天天聽她講外面的故事,聽得我很羨慕,真想出去走走,以前從沒出過京城二十里地,現在也就是多了基地這一處地方。不過玄姐姐也問了我不少半獸人和有翼族人的事,我撿不重要的給她講了一些。   我現在所要考慮的是要不要將她放走?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或普通門派的人,可能就一直將她留在這了。但她是無尋劍道的人,一旦失蹤,無尋劍道的人勢必要查看,如果追查到此處,還得把他(她)強留下來,這一來事情很可能鬧大,無尋劍道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門派,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發動周圍國家的江湖勢力進行追查。雖然說並不怕他們,但居住區一旦洩露,就必須要搬家了,長白山大的很,在山裡哪藏不住人?但是五十萬人要找到一個能生存下去的地方並不太容易,再說這裡還有我的基地。   問題是我怎麼能相信她走了以後不會將秘密洩露。   她講的一件事引起了我的興趣,她有一個師妹叫耶蒂??特雷夫茨,是狼族的人,七歲時全家為人族所殺,只耶蒂逃出,在路上遇見了辛棄玄的師叔,被帶回了劍院。超腦和精神力告訴她說的是真的,至少她的腎上腺的激素分泌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我想我可以相信她。   「小雷弟,你還服侍誰?」辛棄玄問道   「我就服侍你一個啊,其實我以前誰都不服侍的。」   「那怎麼每天只能在吃飯時見到你?」   「我得練功啊,他們教了我一些功法,平時還要檢查我的進度。」   「哦,都是些什麼功夫啊?」   「有金豹氣功,還有雲霧心法。」   辛棄玄的臉上出現了困惑的神情,看樣子對這兩個心法不太清楚。   「豹族的金豹心法不是已經失傳了嗎?而且那天我看那人用的也不是金豹心法啊。」   我也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明白。   「你平時都住在哪?」   「我一直在這個洞裡,很少出去。」   辛棄玄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玄姐姐,你能不能帶我出去?我想出去看看。」我央求她道   「好的,雷弟弟,如果我出去我會帶你一起走的。」辛棄玄的眼裡有一絲憐憫之意   「那姐姐你什麼時候走!!」我裝作滿懷希望的看著她   「姐姐的身上有些問題,暫時還走不了。」   「我能幫你嗎?」我望著她   辛棄玄搖了搖頭,「我的功力無法調動,好像精神力與功力之間的感應被什麼東西給切斷了,連法術都無法使用,我還沒聽說過有什麼奇功、法術、藥物會形成如此現象。」   我裝成努力回憶的樣子:「我好像聽黑衣叔叔說過,有一種符可以禁錮精神力,讓我想想該怎麼解除。」   看著我努力地想著,玄姐姐的臉上露出笑容,將我輕輕地抱入懷中:「慢慢想不用急。先告訴姐姐,黑衣叔叔是誰?」   「黑衣叔叔就是管理這裡的人?」   「他是人族嗎?」   「是啊,啊,我想起來了,需要一粒解藥,然後再運行真氣一周就行了。」我興奮地道   「可是現在我根本就運行不了真氣!」辛棄玄苦笑道   「有我呢,我可以幫你。」我拍拍自己胸脯說   「沒有危險嗎?」辛棄玄皺著眉道   「沒有事,那個屋我經常進,只有幾個鋼鐵怪物看著,我很容易就打發的。」   「那你的功力如何?」   「沒事,我只要將你功力刺激一下就行,它會自己動的。」   「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兩天之後,我又回到玄姐姐屋裡,笑嘻嘻地道:「我拿到了,看,這是什麼?」我向玄姐姐炫耀著道,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藥丸。   「就是這個藥丸嗎?他是用什麼符形成的這個效果的,竟然要用藥物才能解除。」   「好像還有其它方法,但特別困難,我就沒記。」我裝作老老實實的道   「會有人進來嗎?」   「不會吧,」我裝作不確定的樣子,「黑衣叔叔現在不在,還會有人來嗎?」   「也對,這幾天除了你,還真沒人來過。對了,上次我忘了說,這道門上有禁制,我出不去。」   「難道你恢復了功力也出不去?」我詫異地道   「對啊,」玄姐姐恍然大悟,「失去功力後,連智慧都有所下降了。」   「那我們開始吧!!」我興致勃勃地道   玄姐姐吃下藥丸後,盤膝坐下,我坐在她的前面,小手抵住她的丹田,運起雲霧心法,將玄姐姐的丹田內真氣引動,精神力悄悄進入玄姐姐的腦中,將封仙咒的防壁衝開一個小口子,丹田內的真氣受到感應,開始蠢蠢欲動,我默運震字訣,輕輕一震,丹田內真氣再受此刺激,突然衝出,循著特定的路線運行,每當運行到腦部穴道時,玄姐姐的元神都會有波動起來,並有一絲能量進入到元神中,我趁勢再將缺口慢慢擴大,慢慢地封仙咒漸漸被破壞,再過十二個周天後,封仙咒效力消失,辛棄玄感到精神力雖未完全恢復,但卻圓融美滿,再無一絲牽礙,但真氣卻未恢復,體內的藥物仍抑制自己的真氣運行。   我故作氣喘噓噓,躺在辛棄玄的懷裡。   「雷弟弟,謝謝你了,已經好了。」   「能走了嗎?」我興奮地道,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雷弟弟,在走之前,姐姐要你發個誓言!」   「什麼誓言?」我好奇地問   「你發誓絕不把在這裡的事告訴其餘的人。」   她的精神力並沒有波動,嘿嘿,看來她真的對半獸人族很友好。   我連忙發了一個誓。   「好吧,但今天還不行,我的元神還未恢復,真氣也沒有恢復。雷弟弟,你能不能再為姐姐作件事?」   「什麼事?」   「我身上本來有些東西,一把劍、一個袋子,你能找到嗎?」   「那兩個東西有什麼用?」我問道   「我的真氣被藥物所抑制,袋中有一些丹藥,配合運功可以恢復我的真氣。」   「那好,我去看看。」我連忙跑出去了。   該死的,東西被我放哪去了,上次我從她身上搜出來後隨手把它塞哪去了?我努力回憶,好像扔給機器人了,放在哪了,還是用精神力搜索一下吧,最後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拿著劍和袋子,我又回來了。   「玄姐姐,我拿回來了,你看!」我舉著劍說   「好極了,等會我要驅毒,你為我看著些,不要讓人打擾我。」辛棄玄有些無奈地道,現在只能靠我來護法了。   「好的,要多長時間?」   「一個多小時吧!」   「好的,你快運功吧,我還急著出去呢!!」   辛棄玄從袋中拿出一粒藥丸,吞下後就運起功來,體內真氣雖運行快速,但部分真氣無法調動,以丹藥之力,憑借大恆心大毅力,一個半小時後終將毒性驅除。辛棄玄細細體味體內狀況,真氣活潑自如,如臂使指,還大有長進,連精神力也有了長足增長,沒想到這次因禍得福,精神力不減反增。(哼,不是我用了化玄大法,為你培育元神,哪能如此)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真的。」站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很無聊了,聽到玄姐姐的話,我一下子興奮的蹦了起來。   玄姐姐拉著我到了門口,仔細觀察了一陣,玄姐姐輕喝一聲,「降」,將我在門口所設置的一個簡單結界無聲無息的暫時抑制住,接著就自如的走了出去。   地下二層中的機器人主要是守衛三個儲物室和六個實驗室,沒有看守辛棄玄的,但仍有幾個在附近巡邏,我暗運精神力,讓地道口的四個機器人閃到旁邊去了,這樣辛棄玄輕鬆地閃到了地道口,我也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地道口中;但地下一層全是機器人,這些機器人沒有任何活人氣息,只能通過眼睛、聲音來發現機器人從而加以閃避,對他們這些怪物是無法感應的。   在辛棄玄平靜的面容下,心神正高度運轉,眼前的敵人太多,想要無聲無息的潛出,幾乎不可能,機器怪物的威力自己可是親身體驗過了。眼前足有二百,恐怕……   「姐姐,不好出去嗎?」我問道   玄姐姐點點頭   我故意歪著頭想了一想:「我可以將他們引開!!」說完我就竄了出去   看著我出去,玄姐姐沒有攔我,而是笑了一笑。   一會兒,警鈴響了起來,直在那叫喚,機器人如潮水般向一個地方湧去(其實是我命令他們去的,不然機器人哪有那麼笨,不顧自己崗位,向一個地方湧去)。   我在地下一層的地道口探出腦袋,眼前閃了一下,清風過處,辛棄玄已經站在我的旁邊,「我們上去。」拉著我迅速的閃入地上一層,這裡由於正在煉鋼,聲音極大,裡面的人並不多,我指了指頭上,那是我特地留下來的破綻,頭頂上有橫樑,可以從上面過。「玄姐姐,現在你要帶我出去了,沒有人領著我,我是不能出洞的。」我向玄姐姐道   玄姐姐將我放在背上,用事先準備好的床單撕成的布條將我綁好,地下傳來的喧鬧聲也影響到地上一層的半獸人,守衛者有些混亂,不少人向下跑去。趁此空檔,玄姐姐躍上頂上橫樑,再次輕鬆的出了洞。   「你做了什麼?」辛棄玄忍不住問我   「我在裡面點了一把火,弄出一點煙,然後將警鈴拉響了。」我笑咪咪地說   玄姐姐搖了搖頭   在這方圓四十里到處是半獸人族、有翼族的巡邏者,要不是我特地讓半獸人族的特殊部隊休息一天,現在的人會更多。即便這樣,我們仍是處處驚險,這兩天所有的人都處於高度戒備中,在數度驚險遭遇中,玄姐姐迅速將守衛者擊暈,將人藏起後迅速撤走,但明顯仍將半獸人驚動了,半獸人開始集中,但玄姐姐已經進入了長白山深處,這裡是半獸人未曾來過之處,地方大得很,藏上一個人,來上萬餘人也別想將人找出,在我們倆藏身的樹下,半獸人來過三次了,隼族在林中穿越,鷹族在空中飛翔,但仍一無所獲。   一陣哨聲響起,在林中搜索的半獸人、有翼族人迅速撤出,除了天上有鷹族飼養的神鷹外,再無敵蹤。   背著我,玄姐姐施展輕功、借風術在林中快速行動,向西南方向遁去,並試圖退出長白山區,天上的二十隻神鷹在五十里外方圓內搜尋,為避免被發現玄姐姐一直沒有出密林,直到六十里外才出了密林。 ∼第七章 遇敵∼     幾乎不停地奔跑了六十里,誰都受不了,在快出密林時玄姐姐休息了一個小時,趁她休息時,我的精神力潛回機器人。嘿嘿,我臨走時用催眠術將尤里兄妹弄睡著了,生怕他們倆和我搗蛋,現在應該去看看他們倆了。   進了屋就見這兩人急得直跳腳,在地下二層的大廳裡來回轉悠。   「你們不用急,瞧,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用機器人的擴音器有些得意的對他們說,被這兩人纏了那麼久,能將他們擺脫是多麼令人痛快的事啊!   「殿下,你在哪,快點回來吧,外面太危險!」尤利姐焦急地道   「不會危險,現在我有玄姐姐護著,她可比你們歷害多了。」   「殿下,是那個辛棄玄辛姑娘嗎?」尤里哥問   「當然是她,除了她還能有誰!」   尤里苦笑道:「殿下,她還是我們半個敵人,你和她在一起……」   「放心,沒有事的,你們等會告訴五位族長,我已經肯定她對我們無害。」   「但殿下,您呢?」   「我過幾天回來,我需要先去解決九龍劍的事,前幾次我元神搜了幾次,沒有發現,這次親自去一趟。對了,你們倆可不要亂走,不然我回來找不到你們。」   「殿下,我們也陪你去,你先告訴我們你在哪?」尤里道   好不容易從你們兩人處逃出來,還能讓你們再跟來?「咦,怎麼回事,怎麼聽不到你們講話,唉,今天的精神力用的太多了支持不下去了。」說完我就收回了精神力   嘿嘿,那面的尤里兄妹倆現在應該又在跳腳了吧!   我愉快的睜開眼,卻嚇了一跳,玄姐姐正疑惑地看著我,「你在幹什麼事?」   「我在修煉精神力,這是黑衣叔叔教給我的。」   玄姐姐沒有往下追究,「好了,我們快點走吧,還有百五十里路才能出的了山,今晚恐怕要在山裡過夜了。」   過夜?荒山野嶺,孤男寡女在一起過夜,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你在笑什麼?」玄姐姐再次疑惑地問我   「沒什麼。」我有些慌亂:「我在想晚上在哪過夜,還有應該吃什麼?」   「所謂過夜,只是歇上一陣,你困時,我就抱著你好了,我需要盡快趕到經間關,恐怕要連夜趕路。」   可惜,不過在玄姐姐裡懷裡過上一夜,也是極好的。「那晚上吃什麼?」   ……   當月亮高高掛在空中時,我正坐在地上啃著野豬肉,這可是玄玄姐姐特地打來做給我吃的,雖然手藝不太好,但我仍吃得津津有味,不過心裡卻感歎道,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在逃跑時就帶了鹽等大量的作料,不然這頓那能吃得下去。   玄玄姐姐卻沒有吃肉,她說吃肉對她們修道之人功業的增進有害,她自己找了一些野菜煮了一頓飯,真是的,青菜有什麼好吃的,哪有肉好。我吃了一口野菜,不怎麼樣啊。   「你不用吃野菜,你正在長身體,要多吃一些肉類。」玄姐姐已經吃完了飯,摸著我的頭道   於是我又啃起了豬骨頭。吃完飯,我跑到小溪邊洗了手,抹了嘴,就又回到玄姐姐身邊,讓她給我講故事,這次她講的是九龍劍的故事   「九龍劍共有九劍,分別為雷龍劍、月龍劍、光龍劍、幻龍劍、風龍劍、澤龍劍、烈龍劍、金龍劍、地龍劍,每把劍都有自己的屬性,雷龍劍可使用雷電法術,月龍劍可使用黑暗之力,光龍劍可使用光的力量,幻龍劍最是奇幻,形體不定,也可使用黑暗力量,風龍劍使用風之法術,澤龍劍屬性為水,烈龍劍為火,金龍劍為金,地龍劍為土。故老相傳,此九劍原先並不叫這些名,是上古也就是第一次領土戰爭時期各個種族所創,雷龍劍是矮人族所鑄,月龍劍是魔族所鑄,光龍劍是天使族所鑄,幻龍劍是幻族所鑄,風龍劍是有翼族所鑄,澤龍劍是妖族所煉,烈龍劍是神族所鑄,金龍劍是半獸人所鑄,地龍劍則是我們人族所鑄。其實在第一次領土戰爭時神兵利器層出不窮,這九把也算不上是最頂級的。」   「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去搶?」心裡卻暗想怎麼和張老頭講得不一樣   「別急,聽我講下去。第一次領土戰爭後,除了地龍劍、烈龍劍外,其餘各劍不知所蹤,五百年後,魔族出了一個絕世天才,也就是創立了魔之帝國的阿??維諾格拉多夫,他收集了全部九劍,令人族的道朴子大師重新鍛煉此九劍,歷時十年的地火和道法淬煉,九劍終成,本來三四尺的青鋒化為一尺長,卻吞吐三尺寒芒,此九劍最終被賜給了九位開國功臣,道朴子也有一劍,也就是地龍劍。傳說魔帝阿??維諾格拉多夫還特地為每劍配了一套心法和劍術。要知道魔帝阿??維諾格拉多夫號稱古往今來第二高手,他所留下的絕學當然是所有人心中的瑰寶。」   「那麼誰是第一高手?」我好奇地問   玄姐姐臉色變了一下,低吟道:「永恆的黑暗,無盡的鮮血,飽食人心的惡魔,賤踏在大地之上,絕望的悲痛籠罩在天空,無數的勇者化為屍骨,起來吧,我們的勇士,大地的希望盡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怎能就此倒下。」   「這是什麼。」我問道   「這是驅魔之戰的後期所作詩歌,是對當時的魔族第一高手,也是古往今來所有種族的第一高手的描述,他的名字是一種禁忌,我不能告訴你。」   「他那麼歷害,怎麼我們還能將魔族趕回魔界。」好奇寶寶的我又問了一句   「他是被魔族和我們共同殺死的,當時的魔帝怕他奪權,就在他的身上下了巨毒,並將他的行蹤告訴了其餘種族,魔帝還派了他以下的十大魔族高手配合,那一次各族出動了所有高手共四百餘人,最後僅有十人生還,據說他是自殺而死。」   「你是說他不是被人殺死的,是自殺?」我問道   「是。」   「他為什麼要自殺呢?」   「我也不知道,有空你可以去問問他。」玄姐姐苦笑道,末了還調笑了我一句   對這位大人物我真是嚮往啊,不知道我的精神力突破限度後能不能和他一較長短。   「好了,我們要走了,還有五十里就可以出山了。」   「玄姐姐,我困了,我還要睡。」前一陣子我就是睡在她懷裡。   「那就睡吧,來。」玄姐姐柔聲對我說   我趴在玄姐姐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在一張床上,咦,玄姐姐呢,我一陣慌亂,不會就這樣跑了吧?   「玄姐姐!」我大喊大叫起來   「別叫了,像隻狼似的。」門外進來一個小丫頭片子   我瞪著眼:「你是誰,要你管我。」這小丫頭,人比我大不了幾歲,嘴皮子倒是挺歷害。   「你在我家,我當然要管你。」小丫頭洋洋得意地道   好笑,你站的土地都是帝國的,是帝國的就是我家的。哼,不過我沒有跟她計較,我忍下一口氣,和她計較沒意思,重要的是我的玄姐姐在哪。   「我玄姐姐呢?」我直接問她   「哪個玄姐姐?」小丫頭反問我一句   這個小丫頭差點把我氣死,我惡向膽邊生,就要來個水火無情,讓這丫頭片子脫層皮   「姐姐在這,小芸,不要欺負你雷弟弟。」   「師叔,你來了,那我就走了。」看見玄姐姐出現在屋裡,小丫頭一陣風似的逃之夭夭   「那是我師侄女,叫許芸,從小就愛調皮搗蛋。」玄姐姐向我解釋道   「我一看她就知道是一個搗蛋鬼。」我裝作不屑地道   玄姐姐搖搖頭,「今天我們還得趕路,離經間關還有五百多里路。」   「這就走嗎?」   「雷弟弟,我此去有些危險,你最好就在此住上一陣。」玄姐姐道   開玩笑,就是衝著九龍劍來,我哪能住在這。「你不能把我扔著這,不然我就自己去,我可不想和那個壞丫頭住在一起。」我耍著賴   見我不答應玄姐姐只是歎了一口氣:「那好吧,我們這就走,不過小芸也會和我們一起去。」   不會吧,那鬼丫頭竟然要和我同路,我的臉上滿是不情願。   玄姐姐帶著我向門外走去,飧穌援MΥ螅悄o行└悶媯骸靶y憬閼飫鎰〉氖撬嶉T?   「是和我們劍院有聯繫的人。他是一個商人,不會武功和法術。」   「你們怎會和他有聯繫?」   「我們劍院有不少人,不可能不吃飯,這可是不小的開支,我們就和一些人來往,他們向我們提供生活用品和金錢,我們在必要時對他施加保護,並運用我們的影響力使他們的生意更容易一些。」   我還一直以為她們都不食人間煙火呢,我明白的點點頭。   門外已經站了四個人,鬼丫頭也站在那,還有五匹馬,一匹馬背上是一些行禮,另四匹馬空著,四個人中有一個是中年人,玄姐姐告訴那是她的師兄申懷慶,另兩個年輕人都是她的師侄,其中還有一個是那鬼丫頭的大哥。   「師妹,我們快點走吧,秀師妹在經間關說不定已經等急了。」申懷慶對我的玄姐姐道   「我們這就走。」說完玄姐姐就抱我上了馬   看著我心滿意足地趴在辛棄玄的懷裡,申懷慶不禁嫉妒地搖了搖頭,隨之也上了馬   許芸的大哥也抱著許芸上了馬,五馬急馳而去。   二十三個小時後,當我們到達經間關的時候,已是深夜了。經間關的城門早已關閉了,在城外的農莊,我們將馬匹、行禮留了下來,然後一行人就潛入城中,城牆很長,看守的人又少隨便找一處過去五人,根本沒有人能發覺。   在屋上潛行一陣,我們到了一處院落,屋下突然躍上來三個人,「來人速請通名,以免誤會。」   「對不起,各位,我們就住在下面,請讓一讓。」申懷慶道   「笑話,誰知道你們真的住在下面假的住在下面。」   「這次是我們不對,我們這就退回。」玄姐姐發話了   抱著手中的小童,四人迅速撤出這個院落。想必在黑夜中對方也頗有顧忌,並沒有派人過來察看。   帶著我倆,四人來到剛才的客棧前門,叫醒了小二將我們引入到原先的院落。   「師妹,這次九龍劍的事,就只有你和若心負責,你們要多加小心了。」   「師姐,你們的事辦得怎麼樣了。」玄姐姐問道   「對方很守信,貨已經順利到手,正加緊運往國內。」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她就是秀蘭心。   「那就好。若心呢?」   「她已經趕到長白山了。對了,申師弟他們也要和我一起回去,到了兩國邊界我們就需要暗中護著那批貨了。」   「會有人攔截嗎?」   「希望沒有,不過東邊的那位也不是好惹的。若不是東邊的那位支持他們,我們也不會插手到這裡來。」秀蘭心歎了一口氣   「九龍劍這邊的情形怎麼樣了?」   「高麗、呼倫大草原的各族、魔族、八國皇室、甚至連英倫三島和大陸西方的德西蘭帝國、天竺國也派出了人手,各處江湖勢力也風起雲湧,都向長白山聚集了。」   「九龍劍中的哪幾劍出土了。」   「根據可靠的消息,至少有兩支劍,其中一把是雷龍劍。」   「這兩劍還在原處未動嗎?」玄姐姐問   「沒有,還在月之湖的方圓百里內出現,沒有跡象表明它們要遁離此地。」   「六大世家、四大劍派的人也來了,到時你可以和他們聯絡,他們應該會幫你的。」秀蘭心又道   「長白劍派這次對九龍劍志在必奪,恐怕不會與我們合作。」   「他一個門派無法與這麼多人為敵,必然會尋求幫手的。」   「據我所知,他們好像正在和魔道中人、甚至還有魔族合作。」   「這也是你此去要多加注意的事。如果查清他們真與魔族合作,你直接告訴日不落帝國就行。」   「好的,我會注意的。」   「那個孩子是誰。」   「我在長白山中遇到的,他幫了我一些忙,我就將他帶著身邊了。」   「你不是要收徒了吧?」   玄姐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就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你還要去長白山。」   ……   我收了天視地聽大法,躺在床上假裝睡著。玄姐姐悄悄推開門,看見我還躺在床上,為我蓋好被子,就躺在了我的旁邊,我差點興奮的睡不著,好容易運起睡夢大法,這才睡去。   清晨,我被一陣吵雜聲弄醒,「喂,小二,我們的酒呢?」一大漢喊著   「來了,就來了,爺們別急!」遠處的小二高聲叫著   這他媽的是誰,才幾點就將我的好夢驚醒,我嘴裡咒罵著那人,不過聽動靜倒像是昨晚攔住我們去路的人。   我看了看四周,我的玄姐姐又不知道上哪去了。正想著,玄姐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飯菜,見了飯菜就拚命的我,當然是撲了上去,可惜被玄姐姐攔住了,因為沒刷牙。   我無奈地到外面去刷了牙,然後才回屋吃了飯。看我吃完,玄姐姐道:「雷弟弟,你睡得太多了,不論是練武的人、還是練法術的人早上都是修煉的最好的時光,下次不能再睡那麼多了,嗯?」   我垂頭喪氣的點點頭,我現在是只恨身體體質不強,早上的時光對我來說根本沒有用,這段時光修煉的都是精神力、內氣、法力等。但我又能明說,看來以後的早睡是沒了。   「好了,我們走吧,現在我們要去月之湖。據說九龍劍的老巢就在那,不過沒有人能證實。」   望著客棧門口兩匹馬,我目瞪口呆,不會讓我也騎馬吧?我才九歲啊,這絕對是虐待兒童,再說要是騎馬不就不能躺在玄姐姐懷裡了嗎!   「雷弟弟,你會騎馬嗎?」   「不會。」我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正好,我們現在不急著去,我正好教你騎馬。」   完了,完了,美妙的胸脯就庋6A恕?   我戰戰兢兢的爬上馬,玄姐姐在我旁邊幫我拿著韁繩,牽著馬向前走。   過了一陣,我就玩上癮,原來騎馬好玩的緊,再說我的精神力可輕易的和馬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讓馬聽話對我來說太容易了。將馬玩熟後,新鮮感就消失了,我刺激了一下馬,讓/突然停下撂起了蹄子,一下子就將我從馬背上掀了起來,玄姐姐輕輕鬆鬆地就將我接住,我卻趁勢哭了趕來,說馬太壞,不好玩。就這樣,我又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玄姐姐的懷裡。   後面響起了馬蹄聲,幾十騎旋風般的從我們身邊掠過,揚起了滿天的塵土。逼得我和玄姐姐避往道的樹林   「是昨天攔我們的那群人,應該是虎嘯山莊的人。」玄姐姐沉思著道   「玄姐姐你怎麼認出來的?」我問道   「其中有幾個人我認識,他們都是虎嘯山莊的人,領頭的就是莊主『虎嘯天下』趙維國。」   「他們也是為了九龍劍嗎?」   「應該是的。」   「那我們怎麼還在這慢慢地走,去晚了萬一劍被人奪走了,我們不是就慢人一步了?」   「不用擔心,蘭心正在長白山,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她會著人通知我的。現在長白山區的形勢極為複雜,早去固然好,晚去也有自己的好處,至少大大縮小了與別人衝突的可能,從而避免過早損失實力。」   我明白的點點頭,看來我還嫩了些。   在天要黑的時候我們終於來了長白山的一處村莊。   「請問是辛棄玄辛姑娘嗎?」在村莊的入口處有一個年輕人向我們問道   「妾身正是。」玄姐姐點點頭道   「在下楚湖丁,我家殿下聞說辛姑娘要來,特命在下在此恭候。」   「楚兄可是有『九魔刀』之稱。」玄姐姐淡淡地道   「不敢,正是在下。」聽到眼前的麗人叫出自己的外號,楚湖丁不禁有些自豪   「貴殿下可是我國東宮太子楚汀石殿下。」   「正是。」楚湖丁心中一懍,眼前麗人名不虛傳,才和自己講了幾句話,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   沒想到這位也來了,他不在帝都坐鎮,上這來不是捨本求末嗎?辛棄玄道:「不了,我還要上山。」辛棄玄不想去自然有其自身的原因,這位太子傳說中和魔族、魔道中人交好,並不是說魔道、魔族中人都不是好人,但這位太子所交之輩卻都是窮凶極惡之人。此去一言不合,很可能就拔刀相向,如果只是自己一人那還罷了,偏偏現在還帶著一個小孩子,自然不能不多加小心,一些危險的事能不做就不做。再說她也看不出來她去一趟會產生什麼實質利益。   「姑娘,殿下讓我務必讓你去一趟。」楚湖丁將「務必」兩字說得特別重   玄姐姐露出一絲笑容,看得楚湖丁一愣   「噌」的一聲,長劍出銷,三道劍光灑向楚湖丁左肋,左手一緊,將我抱在了懷裡,我緊緊扒在玄姐姐身上,好讓她的左手空出來。   楚湖丁沒想到辛棄玄會突然襲擊,並且心神剛剛還沉迷在玄姐姐的笑容裡,來不及多作反應,右腳尖點地,以右腿為軸,就勢就是一個旋轉。   可惜玄姐姐並沒有和他纏鬥,「借風而去入雲間」,施展風系法術向右方遁去,就要進入樹林時,從林中湧出二十餘人,舉著刀劍衝殺過來,但後面卻響起了一聲爆炸,二十幾個人一愣,而玄姐姐已經如狂風殺入,劍上風雷之聲再起,二十幾個人幾乎一衝就散,內中好手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我們就已經逃入了樹林。   楚湖丁氣急敗壞地趕到,只見地上趟了十幾個,要麼腿折了,要麼手斷了,這一生是別想和人爭強鬥狠了。楚湖丁心裡是又驚又怒,殿下訓練的好手,這一次就損失了十幾個,這辛棄玄的一身修為真是可怕,最可怕的是林中埋伏的十個魔法師,竟然被炸得屍骨無存,不知道這辛棄玄是如何辦到的。 ∼第八章 形勢∼     趴在玄姐姐的懷裡,我心裡暗暗得意,到了村口我就發覺有人在左右的樹林中埋伏,左邊的林木很深,埋伏的人也多,足有七十來個,右邊只有三十來個,看玄姐姐從右邊脫身想必也早就發現不對了。不過不是我幫了她一把,她也不會那麼輕易脫身,那幾個魔法師想要施展冰凍(六階)魔法(估計是為了活捉玄姐姐),結果我悄悄在其中加了一些火能量,在他們將要發出時,我也同時收回約束火能量的精神力,因此所形成的效果就像我的「火爆」法術一樣,當然威力並不太大,正好將那幾個魔法師炸得死無全屍,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連自己都炸飛,狗啃地的滋味並不好。   「玄姐姐,你好歷害,那麼多人也留不下你。」我讚道   「那有那麼容易,剛才那一擊費了我三分之一的功力,現在也只恢復了九層(一般有十二層)。」   「其實我也可以幫你,你瞧,這是黑衣叔叔給我的無影神針,用機栝之力發出,四步之內鮮有不中。」我得意的向她展示我的寶貝,這可是我從基地裡那些壞掉的機器人身上摘下的零件改裝而成的,彈力極為強勁。   「你的黑衣叔叔真是一個奇人,即可將半獸人、有翼人收為已用,還會造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玄姐姐有些佩服的道   「那是當然。」我自豪地道   「我們現在去哪?」我問道   「趕到月之湖,我要盡快和我的師侄女取得上聯繫。沒想到太子殿下也來了。」   「他不怕我們皇帝把他扣下嗎?」   「將他扣下並不容易,這裡人即多、又複雜,如果往山裡一藏,來上十萬人也搜不出來,再說這會引起兩國的直接戰爭,就算將太子扣下,也得不到實質利益,兩國現在是隔(青)河而望,我國勢不可能割地換人自毀長城(不要問我長城在哪),這只會促成另一名皇子成為太子。」   我信服的點點頭   玄姐姐背著我在林中靜靜地走著,不時還用法術浮在空中。玄姐姐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前面有人,小心點,好像是一個宿營地。」玄姐姐小聲對我說,並讓我趴在她的背上,施展了一個隔音結界將我的動靜完全掩蓋。   玄姐姐小心地接近前面的宿營地,施展了一個四階法術——騰雲術,輕輕地落在了樹上,絲毫沒有驚動下方的警哨,仔細觀察了對方安紮在空地上的帳蓬後,玄姐姐並沒有深入,又退回了林中。   「他們是什麼人?」我問道   「是鮮卑的王族,不知是誰來了。」玄姐姐淡淡地道:「我們走吧。」   帶著我,玄姐姐在月之湖的四周緩慢而仔細的搜尋著,途中又遇到好幾批宿營者,不過顯然不是玄姐姐的目標,在仔細觀察一陣後,玄姐姐都離開了。   正在搜尋的玄姐姐驀然停下了腳,似有感應般望向了右邊,一身綠衣的身影正站在一棵樹下。   「若心見過辛師叔。」綠衣女子發出銀鈴的聲音,盈盈的向我的玄姐姐拜一拜   我仔細地望著我這位「師侄女」(誰叫我是她師叔的弟弟),秀髮如雲,面似芙蓉,眉如遠黛,膚如凝脂,站在微風之中,袖裙飄飄,宛若神仙中人。   「若心,你的技藝又所長進了,走到這裡才為我所覺。」   碧若心走近微微一笑,「師叔,我已選妥住處,請和我來。」   玄姐姐頜了頜首:「好的,你在前面帶路。   我趴在玄姐姐的懷裡東張西望,明顯可以感到周圍有不少人在暗中潛伏。   「這裡是公孫世家找的地方,周圍的人都是公孫、東方、南宮世家的警衛。現在各處勢力處於微妙的平衡狀態,各家都嚴加防備以防有人偷襲。」碧若心向我們解釋道   將我們進入到一個帳蓬中後,玄姐姐和碧若心聯手施了一個結界(防禦、隔音)。   「九龍劍怎麼樣了?」玄姐姐問道   「還是老樣子,以月之湖為中心在方圓百里內出現。昨天據說有人看到兩劍從一洞中飛出。」   「有死傷嗎?   「從一個月前到現在為此,共死了二十個人,傷了四十,另外被各種勢力暗中殺害的不下三百人。」   「我來時發現東邊的那位可能親自來了,他的貼身侍衛楚湖丁來找我。」   「據說得全九龍劍就可一統大陸,因此他來奪劍不是不可能。不過他親身前來可能是故佈疑陣,畢竟這裡不是我們楚淮國的地方。」   「什麼時候又傳出得全九劍可一統大陸?」   「不知是誰所傳,說不定正是他自己傳出來的。不過二殿下也動心了,竟讓我們為他將劍取來。」碧若心的臉上有不豫之情:「不過院主說了,只要確保劍別落在心懷叵測之人的手中就行。」   「這三個世家可以完全依賴嗎?」   「這三家沒有一統大陸、江湖的野心,這次前來到有大半是應我們請求而來,當然也不排隊他們在有利的情形下奪取九龍劍的可能。」   「白道中的其它勢力呢?也一直靜觀其變?」   「四大劍派的長老級人物都來了,其餘三大世家仍在山下,估計明天進山,虎嘯山莊、華山小茿、閻心谷的人也到了。」   「這麼多人不會都是衝著劍上的絕學來的吧?他們難道不知道那些絕學並不一定就和他們的所學相配。」   「他們可不笨,自己學不了,可以讓下一代學。」   「阿??維諾格拉多夫雖是絕世高手,但歷經四千多年,他所著的絕學並不一定就比現在的絕學強。」   「那些人要是有師叔的想法就好了。」   玄姐姐搖了搖頭:「不過那九龍劍確實可稱得上神劍了。」   「這也是讓他們動心的一個重要原因。」   ……   這兩人不斷的講著月之湖周圍的情形,我也不時的問這問那,若心姐為我一一作了解答,可惜後來不知怎麼的,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清晨,我被玄姐姐拉了起來,說是要好好修煉,我無精打采地爬起來,打著呵欠,在帳蓬外的樹林中打起拳(早上,大家都各找無人處練功)。辛棄玄、碧若心則舞著劍,不一會我就不打拳了,專心致志的看著兩人練劍。   舞劍的人停了下來,玄姐姐責怪地看著我骸靶±祝木N趺從植渙妨恕!?   「算了吧,辛師叔,現在也該吃飯了。」   「對啊,對啊,我肚子都餓了,沒有力氣打拳了。快、快,我們快去」我連忙應和道   「你丫,聽到吃飯就沒命了。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碧姑娘,你們的飯菜來了。」剛回到我們的帳蓬,就聽到外面有個年輕女子在說道   「謝謝。」碧若心上前接過籃子   剛吃完飯後,帳蓬裡就走進來一個年輕人,「辛仙子,碧姑娘,你們好。」   「是東方公子吧,令尊還好否?」玄姐姐問道   「正是東方玄意,托仙子之福,家父身體還算安康。」   「不知東方公子此來……」   「家父以及各位長輩請辛仙子、碧姑娘前去議事。」   「好的,你在前面帶路。」   聽著一群人在那議論如何下湖搜索,如何阻敵,如果有人得到了劍,我方又如何應付等,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又想賴在玄姐姐懷裡,就只好讓耳朵受些折磨了。   我轉著頭,來回看著大家,卻看見遠處三個魁梧大漢和我一樣並沒有聽眾人的講話,而是三人喝著悶酒。好奇心佔了上風,反正我在玄姐姐的懷裡呆久了,也不在乎這一刻。「玄姐姐,我去玩玩。」我指了指那三個大漢,「他們好像挺好玩。」   玄姐姐看了看那三人,頜了頜首,於是我跳下地,也不顧眾人的目光就跑到了那三人處,四人的桌子正好少了一位,我就大模大樣的坐在他們旁邊。三人也就是三十多,四十出頭的樣子,每人足有一米九幾,三人粗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當前方有些人發言時,眼裡有時閃過智慧之光,這四人長相倒是比較普通,如果換成一米七的個,走在人群中絕對沒有人會注意,但不經意間會露出穩重之態。每人都用一柄砍山刀,樣式只比常人用的長了一些。   「不知這位小公子如何稱呼,和辛仙子是……」坐在我對面的大漢問道   「我叫秋雷,你們叫我小雷就行了,辛仙子是我姐姐。」   三人臉上有著異色,一個姓辛,一個姓秋,怎麼會是姐弟,而且年齡相差那麼大,難道是同母異父。   看這三人臉色我就知道他們在想啥,「是我乾姐姐,別想歪了。」真是沒有頭腦,這也能想歪。   三人尷尬著臉:「小雷,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們嗎。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呢。」   「我叫吳建軍,你左手邊的叫雷子兵,右手邊的叫趙雲,我們是同門師兄弟。」對面的吳建軍向我介紹道   我滿意地點點頭,「你們為什麼來這。」我裝作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為了九龍劍。」左手邊的雷子兵道   「你們用刀,也能換成用劍。」我有點驚訝   「當然不能,只是我們聽說那劍威力極大,被有野心之人得去,恐會造成滿天殺戮,因此這次聽說無尋劍道的辛仙子在此,故特來投效,以阻止此劍落入不軌之人之手。」吳建軍道   沒想到無尋劍道在江湖中聲望這麼高,就憑辛仙子三個字,就讓人前來投效。   我故作不以為然的神態:「那劍就是再好,也只能讓一個人用,不會有這麼大能耐吧?」   「話不是這麼說,有些人有權有勢,只要一個命令就會有無數的人為其賣命。此時如果將此人給殺了,就可保一時之和平,如果有此劍護身,刺殺的難度就會大上無數倍,傳說此劍還有遇敵報警之能,雖然我並不信有這種事。」趙雲道   「更重要的是,被這種人得到劍,野心就會立即膨脹,本來不敢做的事,得了劍後就會放膽去做。」吳建軍道   這幾個人分析的挺明白,我想的倒是沒有他們深入。為了能多瞭解這三人,隨即我就和他們三個聊了起來。三人是金州的雲雷門弟子,而雲雷門已日漸衰落,這一代僅有七名弟子,上一代的也僅餘三人,再往上就沒有了,現在出師的就是這三人,三人出來遊歷以增長見識和功力。說來這三人雖算不上什麼奇才,但刻苦用功,幾乎無人能及,師門所留的雲雷心法不僅全部練成,反而還補齊了三層境界。三人修為雖無法與一些頂尖高手相抗衡,但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三人此次來長白山,一是衝著九龍劍而來,另外的原因卻是衝著金幣來的。雲雷門並不富裕,維持師徒十人的飲食有些困難,他們練功時倒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花在打工上,三人出來歷練時,身上就帶了三天的乾糧,七年來是邊打工邊冒險,如果接了什麼任務,比如打了魔獸什麼的,賺了錢,就會留下必需的,將餘下的錢匯到金州的雲雷門,以讓門裡有較多的錢財來保證他們的師弟能夠正常練功。此次為了九龍劍,公孫、東方、南宮三家募集人手,答應每兩個月每人付二十個金幣,每月付一次。而他們三人每人一年最多也就能賺上二十幾個金幣。   我編了一遍自己的身世,卻沒有說我和玄姐姐是如何成為姐弟的。   「三位大哥在此事之後有何打算。」這三人為錢而忙,說不定我可以將這三人輕易收為已用。我剛用元神探查了一番他們的精神,能夠確定他們是好人。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到處走走,順便賺點錢。」   「各位大哥,我們一見如故,日後分別實在是心中有憾。」我故作感慨地說   三人也挺喜歡我,也微露愁情,趙雲安慰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能夠相識就是一種緣份。」   「是啊,我們日後還可以相見的,離別之時也不必太過感傷。」雷子兵道   「哎,此時乃相聚之時何必說這種離別之語。」吳建軍道   「對了,我可以介紹一個工作給你們,一個月二十個金幣。」我神秘地低語向他們道   如果我不是一個小童,如果不是他們親眼看到剛才辛仙子抱著我,他們差點就將我看成是一個人販子,天下哪有一個月二十個金幣的工作剛好就落在自己面前。三人的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們想想,一個月二十個金幣,幹上兩三年,就再也不用為錢的事發愁了,你們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也不用現在一年的時間到有一半在打工,你們家裡的師弟也不用打工了。」我誘之以利,哼,只要幹上兩年,讓你們走,你們也不會走了。   「這倒是,但真有那麼多錢嗎?」   「肯定有,如果不夠,你們可以不幹!」   「是什麼性質的工作。」還是吳建軍冷靜道   「放心,辛仙子是我姐姐,我能讓你們幹什麼壞事?」還是那句話,讓你們做了,你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事。   想到辛仙子三人點了點頭,玄姐姐的威力真大啊。   「那好,工作地點在哪,不要太偏僻,不好匯錢。」   我瞟了一眼玄姐姐和碧若心,可不能讓她們聽到,為了以防萬一,我施了一個結界,我把頭湊到中間,小聲對他們說:「這是一個秘密,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除了你們雲雷門的人,誰都不許說。」   三人點了點頭   「工作在京城裡,你們去米蘭之都,告訴他們,你們是我秋水寒的朋友就行,他們會為你們安排住處。」   「你不是叫秋雷嗎,怎麼又變成秋水寒了?」   「水寒是我的字。」   「米蘭之都在哪?」   「到了京城你們一打聽就知道了,現在京城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米蘭之都的。」   「那好,事了之後,我們就去。」   「你們也不用太急,我還有些事要做,沒有我,他們也不會給你們錢的。」說完我就撤了結界。   「你們真的對九龍劍沒有一絲想法。」和他們說了一陣,我又聊起九龍劍來   「說沒有想法那是自欺欺人,有可能我們會奪雷龍劍和澤龍劍,這兩劍上的心法可能適合我們的路子。我們雲雷心法還算不上一流的武學,雲雷術也僅排到六階而已。」   這才對嗎,我就不信你們是都是聖人,這種好東西放在面前都不想要。看這三人對心法這麼重視,我是不是可以用絕技來引誘他們?以後要試試。   「聽說現在出現的兩把劍中就有一把是雷龍劍。」我興致勃勃地說:「對了,你們不是來拿錢幫人的嗎,你們要是奪劍,不太好吧。」   「我們只是來將他們護送到湖邊,事後再將他們護送到經間關,並且每兩個月的時間如果想退出就可以隨意退出。因此並不存在那種問題。」   看來這三大世家到也是明理之人   「報……,帳外有人求見,自稱是補心閣的人。」   坐中之人大部分變了臉色,那補心閣是魔門六派之一,在魔門中的地位就和無尋劍道在正道中的地位一樣。   「雖說正魔兩道並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但也時有爭端,仇殺不斷,補心閣的人在此時此地來我處,想必是為了九龍劍的事。」東方世家的家主東方正心道   「辛仙子,不如我們出去看看,聽聽他們有什麼意見,在這已經兩個月了,沒有一點收穫。」公孫家主公孫世道   「一切還是由公孫先生做主好了,畢竟這裡是公孫先生的勢力範圍。」玄姐姐客氣地道   聽到有好戲看,我忙對我剛認的三兄弟道:「有好戲看了,呆會我再找你們。」說罷我就又竄回到玄姐姐身邊   「玄姐姐,我們出去嗎?我也要去。」我拉著玄姐姐的手道   玄姐姐笑了一笑,迷得眾人目迷五色(除了對我,玄姐姐可不是常常笑的):「你這小鬼頭,一有什麼事,就蹦出來。」   「快走,快走,我可等不急了。」   在營地的外面,站著三人,一位二十三、四歲的男子,身後是兩個面貌平平的中年人。看著眾人出來,年輕人上前三步,搖著扇子向眾人介紹道:「在下補心閣的樓滿天,這次奉家師之命和眾人商量一件事。」   這傢伙眼睛盡望著我的玄姐姐的若心姐姐,大冬天的還搖著一個扇子,哼,一看就不是好人,真恨不得用一個「火柱」將他的下面給燒了,就像那天燒小鳥一樣。想到此處,我不禁咯咯笑起來。那小子竟然瞪了我一眼,玄姐姐拍了拍我的頭,示意我靜下來。   公孫世也上前一步道:「不知樓閣主有何事要與我等商量。」(補心閣的閣主據說姓樓,名字沒人知道)   面對這六大世家的家主,這姓樓的倒也不敢缺了禮數,先是問候了一聲才道:「是關於如何搜尋九龍劍的,如果各位前輩有興趣,可在下午到湖畔相聚,大家坐下來談談,省得大家都在這乾耗著,誰也不敢先動手。」   公孫世愣了一下,和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立即答應下來:「好的,下午我們會去,不知是幾點開始?」   「這樣吧,下午我親自來領你們去,如何?」眼睛卻望著我的若心姐,我在心裡又問候了他家裡人幾遍。   「那更好了,就是有勞小哥了。」公孫世笑了就起來。   這次這傢伙,將頭轉向了我的兩位姐姐,「聞說碧姑娘擅蕭,辛仙子精笛,在下不才粗通琴技,想與兩位姑娘交流一番。」這傢伙竟然妄想一箭雙鵰,而且立即付之於行動,比我還積極,我惡狠狠地望著這傢伙,心裡想著如何廢了這斯的罪惡。   「我就不去了,還有些功課我要做,若心,你若是有空不妨前去,我先回去了。」說完轉過身帶著我就回去了,我忙回頭看我的若心姐姐有沒有被這傢伙給騙了,不好,若心姐竟然答應他了,「若心姐,不要被他騙了,我看這傢伙不是好人。」   若心姐臉上平靜依然,只是眼裡向我射來責備的目光,眾人的目光裡也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神色。   「在下東方玄意,對音律之學雖所學不多,但也有所涉獵,故而也想與兩位交流一下。」東方玄意在京城見了碧若心後,即驚為天人一路跟隨著碧若心來到長白山,這次見那樓滿天約了自己心中佳人,如何肯錯過。   「也好,大家共同切磋。」碧若心道   「若心姐,你當心了,那個東方也不是好人。」我在遠處道   眾人一下子笑了起來   「那誰才是好人。」一個人逗我道   「當然只有我了。」我趴在玄姐姐的懷裡挺著胸脯說   一聲哄笑響起 ∼第九章 魔獸∼     一輪明月高高掛在空中,我現在是在玄姐姐的懷裡,我們還在林中穿行   今天下午,在長白山的人各路人馬幾乎都聚在了月之湖畔,大家劃出了各自的勢力範圍,劍在誰的範圍內出現或找到,誰就有權先奪劍,如果在二個小時內沒有奪得,其餘人有權上前奪劍。到了晚上,各方勢力派人下水,搜尋九龍劍   「玄姐姐,我們去哪。」我邊打著呵欠邊問道   「去找一個山洞,看看有什麼秘密。」   「就是那個九龍劍飛出的山洞?」   「是,不過有問題,據我所知那洞裡面儘是魔獸,為何會有傳說有劍從那裡面飛出。」   「都是魔獸?會有危險嗎?」   「不用怕,在我未出山之時常在此洞中修行。雖然有不少歷害的魔獸,但一般不輕易傷人。」   我才不怕呢,來一個火焰罩,我就不信誰能傷得了我,「有玄姐姐在,我就不怕,姐姐會保護我,再說我也有護身法寶。」我又掏出了我的無影神針   「這裡的魔獸身體強悍,就算你擊中了他的心臟,一時也死不了,如果沒中要害,/們根本不在乎,用這個你是護不了身的。」玄姐姐搖了搖頭道   「嘿嘿嘿嘿」,我發出兩聲奸笑:「我這針可是用特別藥物煉製過的,只要中上,三秒之內就有效果,一分鐘就可以搞定。」   「針上塗的是毒嗎?」看到我得意地點點頭,玄姐姐又道:「有的魔獸本身就是毒物,他們不怕巨毒。」   我聽了差點傻眼,還有不怕毒的。哼,我拿出自己的乾坤袋,開始在裡面找,順手從裡面掏出一個塑料筒,裡面是無色的液體。「這個我就不信他們不怕。」我拿著噴水筒向玄姐姐炫耀道   「這又是什麼?」玄姐姐好奇地道   我眼珠一轉道:「這是我黑衣叔叔研製出來的一種魔法水,任何活的東西中上都吃不消。」(其實不過是王水而已)   我又掏出一棵光子雷(暫時還無法量產,只能由我一個人手工製作),「這是一個魔法器,可以施放一次光系魔法,大概有七階的威力,不用耗費法力。」   玄姐姐大吃一驚,她還沒聽說過有什麼法器可以不費法力,就施展出七階法術。   「這是我黑衣叔叔特地為我做的護身符,只要唸一聲『開』,就可以聚集土能量,讓我輕易放出六階護身法術『地之界』。」   「這是……」   玄姐姐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件一件地向外掏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好了,」終於玄姐姐從震驚中甦醒過來阻止了我:「不用再拿了,你拿一些實用的就行。」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一坐山腰上,「就是那個洞。」玄姐姐指著一個大洞,對我說:「我們歇一會就進去。」   「這些魔獸不會出來嗎?」   「門口有一個佛門的結界,這些魔獸出不來。此洞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有兩三個通往獸界的空間之門,會不定時、不定點的打開,這裡的空間極不穩定,無人會用空間法術,除非誰想找死。」   「這裡的魔獸很歷害嗎?」   「第一層的可以輕鬆應付,第三層就有些困難,不過/們不會主動向人挑釁。不知何故,各層之間的魔獸涇渭分明,無法自由在各層之間行動。」玄姐姐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好了,休息吧,等會我們就進去了。」   半個小時後,我趴在玄姐姐的背上,舉著照明石進了這個魔獸之洞。   剛進去就遇上三個石像鬼,「火」,玄姐姐一個火球飛了過去,應聲擊中一個石像鬼,另兩個一聲尖叫,向我們撲來,玄姐姐手中長劍向前一伸,在空中出現疏疏落落七道劍影,將空中的一個切成了兩半,另一個斜右閃出,發出了石化魔法,我們身周黃光一閃,一個土盾出現在身前,再加一個冰針凍住石像鬼,一劍就揮去了頭。   我們幾乎是踏著鮮血和屍體前進。我終於忍不住了:「玄姐姐,你就不能活捉兩個嗎?」   「活捉/們有什麼用?」玄姐姐不解地問道   「訂魔獸契約啊,可以用/們為我們開路。」   「那是西方魔法,我不會。」   這個傻姐姐,怎麼有時聰明有時笨呢。「玄姐姐,我會啊。」   「你會?可魔獸契約是需要很多法力和精神力的,你能行嗎。」玄姐姐的眼裡露出懷疑的神色:「不要說你行,我探查過你的法力,根本不夠用。」   不好,差點露餡。「玄姐姐,我的精神力可大呢,連黑衣叔叔都稱讚我,何況我還有晶石(放大精神力的)再說法力,更不成問題,我有這個-—魔力之石(提供法力的)。」我一下子掏出好幾個晶石和魔力之石。   「你身上怎麼什麼都有。」   「這都是我半獸人叔叔送我的,他們有的是。」我隨便撒了一個謊   「這第一層的魔獸較弱,不如再下一層。」   「沒事,反正可以弄好多,實在不行,到時放棄幾個一層的魔獸就行。」   一路走來活捉了十二個石像鬼,八個矮怪,七匹力狼,四頭獵虎,除了一狼一矮怪誓死不降被我弄了頓燒烤外,其餘的都被我收成了小弟。我命令石像鬼在空中偵察支援(當然照明石現在由他們拿著了,每人身上都有一塊),力狼打頭陣,獵虎隨後跟上,八個矮怪斷後。我和玄姐姐在中間用法術支援。這一仗打得是真輕鬆啊,輕輕鬆鬆地就來到了第三層的路口。   現在我的軍隊規模再次擴大,二十個石像鬼,十匹力狼,六頭獵虎,四個矮怪,當然大都不是第一層的魔獸了,此外還收了七頭鐵牛,八頭魔牙,三隻吸血神蝠和三個四手怪,還有其它一些亂七八糟的魔獸二十個,為了稱呼方便我稱他們為二十魔獸。   在這些魔獸中最歷害的當然就是鐵牛、魔牙、吸血神蝠、四手怪,這四手怪最歷害,四隻手一個拿盾,一個舉斧,另兩個拿弓箭,由於在這種地方弓箭的威力太大,剛開始時都是由玄姐姐以金丸破的法術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擊斃,後來,我設了幾個陷阱,挖了幾個坑,反正有的是人力,然後派出一群敢死隊,以鐵牛和吸血神蝠為首將四手怪引到陷阱旁,然後我們用法術將他迫到坑裡,就這樣好不容易收服了三個,結果本來有十幾個鐵牛的現在就剩七個了,吸血神蝠更慘只有三個了。   由於魔獸太多,我只將二十魔獸、四個矮怪、十個石像鬼留下,其餘的都放回魔獸界了。魔獸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訂主的魔獸就不會有誰去攻擊/,當然/也不能攻擊別獸。據說,上古之時,有一隻魔獸和魔龍簽訂了契約,結果不知怎麼搞的那只魔獸被別的魔獸給殺了,氣的那頭魔龍糾集了十個兄弟殺入了魔獸界,殺的是血流成河,千里之內盡成荒野,真是讓人可憐可歎。後來魔獸界這種不殺訂主魔獸的規矩就留傳了下來。   「好了下面就是第三層了。」望了望我的魔獸大軍,玄姐姐搖了搖頭,「你還是將這些魔獸收了吧,不然會引起下面那些魔獸誤會的,更何況你這些魔獸對他們根本沒用。」   「我正好想將他們收伏呢,」我興高采烈的道:「他們要是攻擊我們,正好就有借口了。」   「別胡鬧,就知道打打殺殺,下面那些魔獸哪有那麼好對付,再說/們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又何必招惹/們,快收起來。」   「好吧,好吧。」我不情不願地將/們收起來,轉頭向第三層望去,大吃一驚。   在這洞口不知被哪位佛門的高僧大德設了伏龍界,在皇家密典的記載中這伏龍界是屬於傳說中的結界,從來沒有人見過,魔獸要想親身通過此界要符合兩個條件:一是腦內獸骨被化;二是成佛(或得道、或西方成神),不過並不需要進入大乘境界,只要能入小乘境界就行。我現在知道為何第三層的魔獸不會主動攻擊了,固然他們本身不屑於攻擊,更重要的是伏龍界可以壓制所有種類的殺戮之心(當然並不能完全清除),並且在伏龍界內可以讓萬物得受佛法普照,孕育佛根。不過這裡伏龍界只設在了洞口,看樣子是那位高僧無法籠罩全洞,想來也是如此,如能籠罩全洞,想必已到小乘境界。   「你在看什麼?」玄姐姐奇怪地向我問道   「我只是在奇怪,為什麼第三層的魔獸無法進入第二層?」我仔細地在伏龍界處觀察著,精神力楔入結界,分析著結界的構成。這種神妙絕倫的結界如果錯過真是人生一憾啊。   「好了,別看了,我們進去吧?」玄姐姐催促著我   正好將結界分析完畢,資料儲存在超腦中了,就看我能不能用出來了。我心滿意足地跟著她往裡走   異變突生,兩柄大斧劈空而至,「盾」,一隻土盾擋在了頭上,劍隨即伸出,分弓張影,劍一分為二,神奧的落在敵人的胸腹處,「噢」,敵人現出身形,是兩個牛頭魔(六階),二米四的個子,本應落在胸腹的劍卻落在大腿上,大斧劈開土盾,頓了一頓仍劈下。   「嘶」,我的無影神針終於出手,從牛頭魔的右眼穿入,那牛頭魔狂喊一聲,拋下大斧,轉身回跑,剛跑了十幾步,就倒在地上。   「破火,去」,一個小火球猛然將魁梧的牛頭魔撞飛,「噗」一聲怪響在撞飛的牛頭魔的身上響起,玄姐姐臉色大變,帶著我快速閃動起來,周圍的牆壁猛然出現三朵火花,「呲,呲,呲」連續三聲響,弓箭的破空之聲這才到達。   我連忙拋掉照明石,我可不想靶子,幸虧我的天視地聽大法練到家了,憑著拋落的照明石發出的微弱之光,仍能看見周圍的景象,手中連續發出七針,將從右邊湧上的四隻冰蛇釘死,但餘下的冰蛇還是吐出冰氣向我們襲來,最可怕的還是暗中發箭的,可能是四手魔怪(四手怪的升級),根本不顧自己的隊友,只管朝發出打鬥聲的地方射出長箭,百五十步之內勁箭可貫重甲,速度更在音速以上,所以玄姐姐只能帶著我不斷閃動,我也慌張起來,這箭可不是開玩笑的,真要挨一下,小命就要丟了一半。   劍上的風雷之聲乍然消失,詭異的劍影閃現,冰氣被擋在黃光之外,冰蛇的身體突然無聲無息的斷成了兩截,玄姐姐的左手衣袖一揚,濤聲大起,從左方衝來的四個可怕的彎角怪象被狂風吹起,猛然向後飛去,這次玄姐姐衝著四手魔怪不退反進,將身一矮,劍虹分而後聚,貼地急行,魔獸一陣大亂。   我隨手向後扔了一個光子雷,一陣耀眼的亮光閃起,身後十五步之內頓成無人區,耀眼的亮光還迫使我們前方的魔獸不得不閉上眼,連四手魔怪的箭也少了。   為了解決最大的威脅,在亮光亮起的一瞬間,玄姐姐突進到四手魔怪的身前,貼地急行的身體在下一刻出現在三個四手魔怪的頭上,怒虹分張,三頭飛起。   地上的冰彈、火球、電網飛起,向空射到,但一個半球形的黃光擋在我們的身下,這是戊土防。   洞頂上悄無聲息的落下一黑影,一手向玄姐姐的後背按上(我的身體很小,無法擋住後背),陰寒的勁氣如火山爆發般印向了玄姐姐的背部,我突然發覺不對,臉色大變,回手就是連續十個無影神針,同時慌亂間用兩個石盾(二階)護住了我和玄姐姐。黑影見我左手向後一動,也立即在自己的左手處形成一個金盾,右手則穿過了石盾結結實實的印在了玄姐姐的後背上。   黑影明顯錯估了我的無影神針的威力,十針擊中金盾,最後三針破盾而入,黑影大驚,衣袍猛然鼓起,但三針仍沒入黑影左臂。   在擊中前的一瞬間,玄姐姐的身上黃光大盛,保命絕學、道家的奧妙心法、十大渡劫玄功之一的「入凡歷劫道」護住背後,「哇哇」,玄姐姐連吐兩口鮮血,身形急向下墜去,倉促之中功力只能運出三層,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的詭異功力。   我心中大痛,向後又是十針,接著,雲飛術施展開,三昧之火注入火能量中,在下方形成一片火海(一階),青藍色的火焰在下方閃起,無數的魔獸掙扎著跑出火海,九秒鐘內跑不掉的立即被燒燬,「火焰退卻,避」,玄門奧妙的辟火咒施出,護我向地上落去,同時在身下憑空出現一片冰雹,將地上高溫降下,我們安穩的落在地上。   「殺」,一道電光向我們射來,空中一道火龍當頭罩來,而黑影右手如泰山壓頂直拍我的腦門。   哼,「靜水之環」,「定神傘」,在我的頭上與身周出現了水、金兩種防身法術。   電光射在我周圍的靜水之環上,卻消失了,同時間水環之上附上了電勁,火龍擊在「定神傘」上,空自激起滿天火花,空中的大手在接近時顏色已變成青色,分明運起了木系功法,一掌穿過「定神傘」,擊在我的「靜水之環」上,電由水、土形成,因此電可附在我的「靜水之環」上,而水生木、木克土,因此黑影用上了乙木功力。   我冷笑一聲,你家小爺攻擊不行,防守天下還無人可破,「靜水之環」在對方將要擊中時,在其手掌處向內凹去,周圍的水罩則湧向對方的手臂,黑影沒有一絲猶豫直擊下來。   「恩」,黑影痛叫一聲,向後躍去,一個浮空術施出,浮在空中,不停地甩著右手,他的右手差不多是毀定了。水系法術是種極可怕的法術(比冰系可怕),一旦中上,水分子會立即發生異變,細胞組織、器官會馬上損毀,回復極為困難,因為任何回復法術都是要利用水分子的。剛才黑影無法擊破我的「靜水之環」,立即遭受水能量的反噬,右手整個被水能量包圍。   浮在空中的黑影突然搖晃起來,歪歪斜斜從空中落下,跌落在一處沒有火的地方。   終於毒發了,我心想,心裡卻暗懍,這傢伙中了幾針,竟然還能向我發動進攻,而且功力十足。   一群翼手獸(會飛行)從遠處的空中衝來,直向黑影撲去,而彎角怪也毫不遲疑地殺向黑影,「冰凍環」(六階)在黑影周圍出現,撲近的彎角怪立即被冰凍,靠得遠的只能緩緩走近,近處的則被凍住無法行動,還有一個乾脆被凍裂。「狂風旋」(六階)在黑影頭上出現,頭上氣流一陣紊亂,翼手獸被氣流捲得亂飛,有的甚至被捲到了火中(我聚集的火能量太多,足可支持十分鐘),但遠處持槍者、牛頭怪又衝了上來,黑影心中暗暗焦急,體內的功力全部用來壓製毒素,只能強運一半元神施展法術,望了望大火,黑影又運起浮空術,和我一樣,也是一堆冰雹出現在身下,但沒有避火咒的他,除非能撐得住十分鐘,不然落在地上被燒成烤豬是遲早的事(三昧真火可不是普通法術)。   我沒有管他,現在我們在火中安全的很,除非出現能在地炎深處生存的魔獸。   「玄姐姐,你沒有事吧,這次都怪我。」我慌亂的叫著,嗓音裡竟然出現了哭腔,和玄姐姐在一起過了這些天,我可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我沒事,只是內腑有點傷,需要幾天休養。」玄姐姐垂著頭,嘴裡卻又溢出兩口血。   我在我的乾坤袋中拚命找著,我的大回復符上哪了,啊在這,從袋中我抽出一張符,「蘊於大氣之中無所不在的水之力啊,謹以此符為引,形成慈悲之手吧。」玉符發出藍光,接著化成了一堆水,又快速形成一隻手形,將水手往玄姐姐胸口一放,水立即滲入玄姐姐胸中,玄姐姐全身驀然變藍,身上不斷的發出嘶嘶聲,我又掏出一張青符,「木成火起,護爾心神」,這是護心符,可護元神和心,左手抵在玄姐姐胸口,「佛心所在邪自消」,難陰之力施出阻止玄姐姐體內的陰氣繼續往體內滲透。「靜水之環」仍在我周圍出現。   而那黑影隔上幾秒就要施上一回來源於水系法術的冰系法術,以降低地面溫度。   「玄姐姐怎麼樣,還行吧?」   「還好,你用了什麼法術,我的傷勢好了不少。」   我沒有答,又從懷裡拿出療腑丹,給玄姐姐餵了下去。「玄姐姐,那是誰,他為什麼偷襲你。」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如果我沒料錯,應該是我國太子殿下的人,太子身邊有所謂的三影者,來自風之大陸的島國扶桑國,每一個都是高手,這個人可能是他。」傷勢暫時穩定下來後,玄姐姐冷靜地道   「要把他怎麼樣,燒死嗎?」   「問問他的意見?」   「救我,我投靠你們。」黑影發出悅耳的少女聲   竟然是一個女的,我愣了一下。   「怎麼能相信你呢?」   「解開我身上的伴影之契約,我就可以和你重訂契約,這樣以後我就可以聽從你們話了。」   「解不開,會怎麼樣?」我緊問了一句   「那就無法訂契約,但你如果能殺死我的前主人,也可以和我再訂契約。」少女道   「你倒是挺會佔便宜,怎麼樣都是你有利。」   又是一個「寒霜」的法術,「救我,至少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與你為敵。」   探微心法加上精神力的作用,告訴我這少女說的是有誠意的,這少女的能力極強,藏在洞頂竟然沒讓玄姐姐發覺,成功偷襲,如能收服確實是我的一大助力。   「玄姐姐,你說呢?」我認為還是要問問玄姐姐的意見   「你就把她收了吧。」在「入凡歷劫道」的玄妙心法下,玄姐姐還是能感應到對方的誠意。至於能不能收服,玄姐姐臉上浮出一絲微笑,這小鬼頭,剛才展露的法術恐怕比自己還歷害。   「火焰退卻,避」,女子身邊的火焰忽然繞著她旋轉了起來不再攻擊她,而是護著她。「這是解藥,你用吧。」我送了四粒藥給她,「一粒內服,三粒外敷。」   看著女子服下解藥我問道:「能告訴我你怎麼不怕我針上的毒嗎,你應該在中針後一分鐘內就躺下的?」   「怎麼不怕,我們地密一族,從小就服用毒藥,對各種毒藥都有極強的抵抗力,你的毒卻讓我以本族密法用全身功力來壓制。」   「你要是真的要臣服於我,就將這服了。」我遞給她一個藥丸,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有點保障的好,看她這麼怕死,用這個威脅想必是不錯的。   女子接過藥,仔細地觀察著:「這是毒藥嗎,怎麼味道有點奇怪。」當然不是毒藥,那是盅,來自別的世界的東西,我閒來無事煉的。   「你快點服了,不然別怪我……」我奸笑了兩聲   少女咬著牙服下藥   「以後每四個月要服用一次藥,可不要忘記了。」   「是,主人。」 ∼第十章 收服∼     我觀察著魔獸以防/們有誰不畏火焰撲上。   「你右手呢,怎麼樣了?」我觀察了一陣對山田穗子道   一隻手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的右手收縮的極為歷害,已經看不出是手的樣子,呈現出藍色的光澤,那是水能量傷害的證明。   「地,生命之根」,土系的回復術「生命之土」展開,由於土克水,用土系法術事半功倍。黃色的光芒籠罩在少女的右手之上,土、水之力糾纏著,最終水之力退走,黃色光芒閃現在少女的右手中。   「好了,再休養三個月,你的右手就好了,至於你的左手等會毒全部驅逐後就可以使用了。」   「多謝主人。」   「不要叫我主人,把我都叫大了,」我不悅地道:「叫我少爺。對了,你叫什麼,多大了。」   「山田穗子,二十歲,地密山田家的二級天忍。」忍者共分天、地、人三級,每級又分四等,從一到四。能在二十歲就修到二級天忍簡直是駭人聽聞,而那山田家正是掌控地密的家族,不過扶桑國遠在風之大陸,這些我並不清楚。   「伴影契約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忍族和你們所訂的主從契約,只要訂下契約就無法背叛。」   無法背叛?現在你這叫啥,看來讓她服下盅是對的。   我沒有為她解除契約,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火海就要消失了,周圍的魔獸蠢蠢欲動,「呯,呯,呯」連續三聲巨響,這是我用了三個「火爆」的法術,炸得魔獸到處亂飛,-這些魔獸皮糙肉粗,雖被我炸得滿天亂飛,卻沒有受什麼傷,沒有辦法,生怕用力大了,將自己活埋。形勢就這樣僵持著,我移動不了,魔獸也過不來,這時我不禁暗自慶幸沒有了四手魔怪,不然就不一樣了。   躺在地上的山田穗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看我大展神威魔獸過不來,就先到玄姐姐處察看玄姐姐的傷勢,(別問我怎麼那麼放心讓她接近玄姐姐)   「少爺,她已經昏迷過去了,我們需要安靜的地方,我可以給她療傷,現在我只能讓她的傷口不再過度惡化。」   我大吃一驚,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又昏迷了,可現在讓我上哪去找安靜的地方,看來只好用火海開路,到外面去了。   一片火海在我們前方出現,我剛準備招呼大家進去,卻暗叫了一聲苦,只在地炎深處出現的火妖魔、地火蟲竟然在火海中出現,那火妖魔是九級魔獸,是敢向龍(十一階,也是最高階)挑戰的魔獸,擁有強大的火系魔法,這次出現加地火蟲竟有三四十個,我暗罵一聲,該死的,怎麼在這關頭出現這炎之魔獸。   看來只好在牆壁上打個洞,由我守著洞口就行。手剛按在牆壁上,我就暗感不對,這石壁是人工所制,超腦立即運行起來。   我抓著一根石筍,將它旋轉了一陣,然後將它向下按去,牆壁上現出一個大洞,裡面是一向下的階梯,裡面的空氣很好,看來必有通氣口。我忙招呼山田穗子將我玄姐姐帶下來,我則斷後,兩個悍不畏死的彎角怪剛衝進來,後面的大門就關上了。   「厚水重壁,攔」,一道厚厚的水牆將我和彎角怪們隔開,一陣「火爆」終於將兩個彎角怪轟得趴下了。撤了厚水重壁,我走向前,彎怪的眼裡露出求饒的神色。我快速和他們簽訂了魔獸契約,將二者收服。(一玩起來就將玄姐姐給忘了)   兩個彎角怪在前面開路,頭上是十個石像鬼,後面是四匹力狼,我們的身旁是一個四手怪。   「這條路到底有多長,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療傷。」   「不行,這裡太狹小了,出了問題不好對付,再說,誰知道裡面有什麼怪物。」   誰是主人?我有點懷疑,不過嘴裡仍道:「好吧,聽你的,但我們快一些,我怕玄姐姐受不了?」   半刻之後,我們出現在一個大廳裡。好大的廳,我看比月之湖還大。   我將所有的魔獸叫出來,讓他們搜索一下是否有危險生物,半響魔獸回來告訴我,沒有發現生物。   「你們療傷要多長時間?」我問道   「她傷得太重大概要三天,三天之內你不要打擾我們。」   「三天,不會吧,我還給玄姐姐用了一個大回復符!!」   「你用的遲了一些,再說我的獨門功力專門就是針對這些的。」   「能告訴我,為什麼那些魔獸會攻擊我們嗎?聽玄姐姐說那些魔獸不會主動攻擊,我想一定是你作了手腳。」   「殿下讓我刺殺玄姑娘,一個月前我們就佈局,讓人傳出這裡曾有九龍劍出現以將無尋劍道的人引來,然後在洞內燃燒殺戮之香,引動魔獸的殺氣,那些魔獸真是可怕,我的劍都失落在裡面。」   「好了,你快給玄姐姐療傷。」   「你最好先給我解了伴影契約。」   這個鬼契約其實和盅的原理差不多,不費吹灰之力我就將其解了,然後重新和她訂了伴影契約。   ……   在她們療傷時,我讓所有的魔獸保護著他們,右手在空中虛按五下,「融五行而生,現」 ,又在她們周圍建了一個強大結界。   這個結界可費了我不少的精神力,不過沒耗掉我多少法力,那是因為我的精神力太過強大,我的體內只少許的法力就行,在施展法術時只消耗精神力,不消耗法力,只有當精神力降到只有普通人十倍左右時才會消耗法力。   我坐在地上恢復自己的精神力。   ……   地面上,月之湖畔   各處勢力的人都派人下了水,開始搜尋九龍劍。   空中雷聲隱隱,月亮早已躲在雲後。忽然一道電光從空中劈下,直入水中,接著又是幾道。凡是下水的人,無不被電得哇哇叫。湖水猛然翻騰起來,湖中出現了一個一個漩渦,水中人一被捲入就沒有了聲息。   「黃沙滿天,飛」,一個眾人合力的大型土系法術出現在空中,擋住了雷電,還在水中的人,則不斷向岸上爬。   兩道劍光從水中盤旋而出,天空的月亮也露了出來,劍光迎著月光飛舞。劍光大盛,驀然向空中衝去,接著就向西方飛去。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這劍就這樣走了?還沒和它們怎麼接觸呢,這兩劍在空中太高了,什麼法術也攔不住它們。   幾乎所有的人都向西方追去。   ……   在地下呆了三個小時實在沒有意思,又不愛練功,找些什麼事來做呢?對了去收服魔獸。我興致立即高漲起來,在出發前先把結界的能量補足。為了不影響保衛的力量我沒有將我的魔獸帶上,而是獨自面對魔獸,這才是勇者的風範。   到了原來的地道口,我先是在前方布下了一層厚土之牆,然後打開了洞門。   怎麼沒有魔獸進來,那我不是沒法用上次的方法?我將一顆照明石扔了出去,效果很好,立即衝進來一個彎角怪、兩頭冰蛇,後面還跟了一群。好了,好了,三個就夠了,這裡地方太小,我忙將門關上,然後是「火柱」、「火爆」狂發一氣(我發現水火無情實在是沒有實用效果),炸得三獸血肉橫飛,死去活來,沖又衝不出去,逃又無門,最後只好和我簽訂了契約。   用此方法我收服了大量的魔獸,裡面還有五個四手魔怪,這該死的四手魔怪,我剛打開門他就衝我來了一箭,要不是我身材矮小,就要被他來了一個洞穿,我忙在自己前方布了四層的厚土之牆,然後在那傢伙的後方用了一個火爆,一下子將這傢伙給炸了進來,一陣蹂躪之後,終於向我投降。   在收服了第十二個翼手獸後,我打道回府,已經過了一天了,該回去看看了。   只留了三個七階魔獸彎角怪,一個開路,兩個斷後,就向回趕去。   回去後發現兩人還在治療,不知道她們吃不吃飯,我暗想。我在大廳裡到處找著,找了一些東西烤起魔獸肉來,這些肉當然是從魔獸上割下來,誰叫/們幾個寧死不降,只好殺了做食物。   魔獸也是要吃飯的,我將魔獸分成三批,新收的魔獸先護著我們,餘下的則返回魔獸界補充能量,外帶吃飯。   吃完飯後,又沒有事可幹了,那就將這屋子搜索一番吧。我先從電腦裡調出有關機關、建築的資料,說不定,這裡就有夾壁或密道。身邊帶了一個四手魔怪,兩個彎角魔,兩個翼手獸,開始搜查。   我在一面牆前停了下來,壁上刻有七個盤膝而坐的人像,外行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我一看就知道,傳說中的魔之七相竟會在此處出現,魔之七相號稱是成魔的捷徑,是魔族、魔道中人心中的無上瑰寶。   看著最後一幅畫像,我不禁皺著眉頭,這分別是一處機關,但是要用濃厚的魔氣才能開啟。我用手抵著畫像,用上魔相大真力,並用超腦將暗之力模擬成魔氣,牆壁緩緩地打開了。這個機關果真好騙的很。   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流從中湧出,我後退了幾步,召來幾個呼風怪,讓他們在洞裡施展一些風系法術。   過了好半響,洞裡才勉強可以進入。一張石桌擺在正中間,石桌上有三個魔法水晶球,桌後面是一張床,床上有一具高大骸骨正坐在床上,左手還握著一把長柄大刀。   我將左手放在一號魔法球上,輸入魔相大真力,魔法球慢慢發出白色的光芒,球中出現一個高大的男子,我估計就是現在床上坐著的那個。   「余,魔之帝國皇帝陛下的侍衛長,此處是陛下所建之陵墓,我奉陛下之命鎮守此處,但陛下臨終時,並沒有葬於此地,此是我一生之憾事。」   然後就是此人不斷談著每天在這裡發生的事,練功的一些心得,或者在此陵墓裡有什麼新發現等。最後才談到他得陛下賜澤龍劍,在此墓中還有一位侍衛,是矮人族的勇士,他得到一把雷龍劍。   二號魔法球中詳細介紹了陵墓的機關佈置等。三號魔法球則是他的武學、魔法。   這傢伙手中的大刀倒是一件寶物,我上前去要將刀拿下來,卻發現這骸骨的手緊緊握著刀,根本拿不下來,算了就讓它留在他手裡。   「滯留在大氣之中未曾消散的靈魂啊,乞聽我的呼喚,回到骸骨之上,為我所用。」這是死靈魔法加道法中的引元術   坐在床上的骸骨動了起來,頭顱直盯著我,卻沒有接著行動,我知道這是我的命令和對方的元神在骸骨內進行著鬥爭,不過沒有肉身的元神再強,也鬥不過我。終於骸骨向我走來,護在我的身後,我滿意的點點頭,「從今以後,你就叫骷髏一號,沒事時我會將你放入魔獸界。」我又傳了他一些武學和法術(比如土遁,以後就可以藏在地下,不用我每次將他藏在魔獸界,萬一死了,我的虧就大了)。   「那個矮人住在哪,帶我們去。」我還想再將那矮人也給收服   骷髏一號拿著大刀,蹬蹬地走在前面,走出這間密室,來到大廳一個角落,停在一扇石門前,骷髏一號大刀一揮,無聲無息的破壁而入,順勢一轉,門上開了一個大洞,再揮幾刀,門就沒了,骷髏一號彎身進入,我也跟著進入。   矮人的骸骨躺在地上,懷裡竟然還有一個嬌小的屍骨,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是妖精族人,還是一個女性,想必又是一個淒婉動人的故事。為了成全他們,讓他們在死後還能在一起,我將這兩個屍骨也招喚了,矮人是骷髏二號,妖精是三號。妖精用的是一把長劍,但還有一把金黃色的長弓,但只有九支箭,九箭分明是經矮人鑄造,妖精附加魔力,是歸來之箭,可在射後自動回到主人身邊。矮人用的是龍雷盾、過雷錘,附有強大的雷電系魔法,我皺上了眉頭,雷電系法術和光系法術是骷髏等死靈的天然剋星,如果矮人用上兵器,另兩個骷髏就不得不撤退了,剛才還說要讓兩個骷髏永遠在一起,現在就出錯,這也太涮我面子了。想了想我用上固形術,並將木氣引入到他們的骨骼中,累了個半死,精神力耗費了大半,想要逆天而行那有那麼容易。現在只完成了小半,還要依法再做二十次才行,一旦完成後,骷髏就不用怕光、雷電系法術了。不過現在既然還沒有完成,我就沒收了過雷錘、龍雷盾,另給了他一柄大斧給一個盾。   這個大陵墓並沒有完成,就是大廳是比較完好的,當然還有不少密道,轉了一轉,找來不少好東西,有四五本密芨,七八把神器,一堆毒藥和藥物,還有一些樂譜、樂器什麼的,還在兩個劍匣中發現了兩本劍譜。   在這裡搜索了一番也就是用了十個小時,還有五十多個小時,玄姐姐他們才能醒來,閒著無聊,我決定再去獵捕魔獸。   帶著三個骷髏,我向洞口走去,先是在前方布了兩層厚土之牆,然後打開洞,像上次一樣,洞口沒有魔獸衝進來,我扔了一個照明石,仍沒有反應。   「骷髏一號,你在洞口看看,有活物就回來。」   骷髏一號邁步向洞口走去,剛走到洞口,三個火球就擊在它的身上,骷髏未受傷害回敬了一個大火球就退回來了。接著衝進來六個魔獸(這次用骷髏當誘餌,我就離得遠了些),直向骷髏一號衝來,衝在前面的三個牛頭怪突然向後飛了起來,撞在後面的冰蛇、持槍者,一個牛頭怪更被持槍者釘了一槍,那是後面的三號發出的三箭,正中牛頭怪的右側,要不是我吩咐他們不要殺了魔獸,他們早死了,矮人拿著大斧(火系神器),舉著盾,衝上去和一號把六個魔獸給削了一頓,半響之後,魔獸終於安靜下來,乖乖地和我簽了魔獸契約。   門再次打開,兩個火紅的身影衝了進來,出手就是火焰爆,立即將我的兩層厚土之牆炸開,「嗖」,從洞外穿進來一箭,射在一號的心窩上,中箭之後,骨骼立即石化,但一號毫無感覺,手中刀劃下層層刀網,罩在火紅身影的前方,二號貼地而進大斧橫削四腳,舉盾護頭,「嘶嘶嘶」有兩箭射正火紅身影,發出兩聲淒歷的叫聲,外面同時響起一聲慘叫。   火紅的身影正是九階火系魔獸火妖魔,而外面射箭的想必就是美杜莎(七階)。   我也不懼生死的衝了上去,這火妖魔可不能放他走,先七八道防護結界護著我,用上金剛符、飛雲符等,拚命衝上,關上了大門,來一個甕中捉鱉。大門緩緩關上,我立即就向後衝回,我的背後,一號和二號正為我擋住了火妖魔。   兩個火妖魔明面對不怕死的對手,毫無辦法,身上挨了一箭更是不行了,當然箭傷不在要害上對他們的傷害不大。一號黝黑的大刀之上突然迸發出強大的風刃,一下子將兩個妖魔的肌膚切開,刀卻詭異的閃向了腹部插了進去,火妖魔痛叫一聲,身周頓成火海,連珠火球記記擊在一號身上,將一號撞向後方。而二號的則在第一次接觸時就撞折了對方的腿骨,但對火妖魔的影響不大,上來就是一個炎裂,將二號轟向後方,嗖嗖,又是兩箭阻住了火妖魔前進的腳步。   我連發百餘下冰彈,打在火妖魔身上嗷嗷直叫,一號大刀的刀背驀然消失,接著出現,重重地撞在火妖魔的脖子上,咯嚓咯嚓骨折之聲不絕於耳;二號的大斧攔住了另一個火妖魔,在其身上劈了三斧,把/撞飛。   趁此我發動水系法術將/們倆困住。兩個火妖魔有些恐懼地看著水罩,由於火天生被水所克,看到水火妖魔不由自主地會產生一些恐懼感。   「我要和你們簽訂契約,我主你奴,快點,我還有事要做。」   一道火焰鞭憑空出現在一個火妖魔的右手,一個甩動,快若星火,鞭頭直向我額頭點來。   「呯」滿天火焰紛飛,那是矮人用盾為我擋住了一鞭,幸虧那盾是個神器,並且也是火系,不然倉促間真不定能擋得住。   我怒從心頭起,他媽的,讓你們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你卻陰我,精神力一陣波動,將水罩縮小,並注入三昧真陰,火妖魔身上火焰不斷波動、跳躍,一會就黯淡下去了,火妖魔驚恐起來,知道眼前的人擁有能將自己徹底消滅的能力,一旦讓三昧真陰滲入他的焰核之內,他就再也無法在地炎的火焰池中浴火重生了。眼裡露出恐懼之色的火妖魔終於向我求饒,答應簽訂主奴契約。   這次真是大豐收啊,竟然收服了十個火妖魔,八個美杜莎,十一個裂地牛(七階),還有一些其/的六階魔獸,哎,要不是該去看玄姐姐了,我真想呆在這不走了,說不定還能弄上幾個火妖魔。   遠遠的就聽到大廳裡有著打鬥的聲音,我臉色大變,叫出所有的高階魔獸就向大廳裡衝去。還好我的玄姐姐她們沒事。   再轉頭看我的魔獸,這個心痛啊,地上躺了一地,都是死的,二十個石像鬼一個不剩,嘯風狼只有一對,魔電獸也就一個,倒是力狼、獵虎、鐵牛什麼的完好無損(那是因為他們打不著對方,對方根本不理他們),罪魁禍首就是空中的兩把劍。   「一號、二號、三號,做掉它們。」我一聲怒吼,連我的小弟你們也殺。   骷髏一號、二號,無畏的衝上,揮動手中兵器就向兩把劍砍去,強大的刀氣、斧氣匯聚在兵器的前端,閃著耀眼的光芒。   就在刀斧合圍的瞬間兩劍從中逸出,繞著兩個骷髏飛行,更不時發著猶如哀鳴的動靜。劍上寒芒閃爍,卻不射向兩個骷髏。   我奇怪起來,難道這兩劍就是澤龍劍、雷龍劍,我的運氣不會這麼好吧?切入兩個骷髏的元神,以二者的元神為介,我成功的和兩劍建立了聯繫,原來兩人和兩劍相處太久,元氣相通,產生了共鳴,這才可以御使此劍。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人物介紹∼     凱強:死靈協會的首席顧問。   雅利奇:暗黑法師。   詹姆斯:暗黑協會會長,與秋雷互利合作,一個提供自己的能力,另一方提供屍體與金錢。   拉斯特,死靈協會會長,與詹姆斯一同與秋雷簽訂合作協議。   凱茜:凱強的孫女,錦衣衛的核心領導者之一。   如詩:東北地區總負責人,屬於秋雷的核心成員之一,已被徹底洗腦。   泰東來、絲芮:二者為夫妻,同是風、火兩系的魔法師,鎮魔王手下大將之一,魔龍軍團核心成員之一,秋雷所控制的人,八佰伴傭兵團成員。   強力、凱爾、章雄才:三人分別為劍士、斧手、騎士,同為鎮魔王手下大將,魔龍軍團核心成員之一,秋雷所控制的人,八佰伴傭兵團成員。   錢力、錢量:兄弟倆都是狂戰士,戰鬥力超人一等。   葛佩利亞:暗妖精一族成員,鎮魔王手下大將之一,魔龍軍團核心成員之一,秋雷所控制的人,八佰伴傭兵團成員。   秋動滅:秋雷的二哥,鎮魔王,魔龍軍團的統帥,鎮守北方凍土城。   藍石:魔門笑魔會傑出弟子,潛伏在京城中。   藍如芫:藍石的女兒,身兼兩家之長,是笑魔會復興的希望之所在。   石奉英:離江周圍的大盜之一,最後被秋雷收伏,在秋雷奪取大權時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十一黑人:本為販賣到華之大陸的黑人奴隸,後被秋雷買下,最後成為南非諸州的十一聖王,為秋雷征服非洲立下無人可及的功勞。   楊成:秋天行的首席謀臣,智謀非同尋常,正是在他的幫助下,秋天行才能在對隆力多其的對抗中佔了風。   雪宛芳:東宮娘娘,秋雷大哥的母親,秋雷第三眼所見之人。   隆力多奇:左宰,日不落帝國的第一權臣,秋天行以下第一人,手中握有經濟大權,軍力同樣不少。   諸羽:藍滅情手下大將之一,諸美羅的親生哥哥,戰死於嘉境城下,成為烈士。   地圖:楚淮在日不落帝國的正南方,其餘四國皆在日不落帝國的西方,彪心在猛力國下方,猛力在晉江亦、珀青下方,晉江亦與珀青領土交互相錯,大致是珀青在東北方,晉江亦在其下方。 ∼第一章 收劍∼     我的精神力退回,用超腦改變自己元氣波動的頻率,以和雷龍劍相符,馬上起了反應,雷龍劍一下子朝我衝了過來,嚇了我一跳,雷龍劍隨即好像迷惑起來,在三號和我之間不停地轉來轉去,我又利用精神力進入三號的元神,暫時改變其元氣的頻率,雷龍劍一下子捨棄了三號在我身邊打起轉來,我伸出右手,暗暗命令它停在我的手上,雷龍劍又盤旋了一陣,似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最後還是在我的手上停了下來。   正像玄姐姐所說的,這是一把只有一尺長的劍,但在我的手上沒有顯露出寒芒,不過在它屠殺我的魔獸時,我已經見識過了。劍呈玉白色,柄好像是用某種獸骨所制。   我的精神力漸漸侵入到劍內,改造著劍的感應,現在劍應我的精神而動,而不用通過元氣。這樣即使我的元氣恢復到原來的頻率,我也可以使用它了。我又用同樣的方法將澤龍劍也收了。   來到玄姐姐的身邊,只見兩人還是像前兩天一樣,我不禁洩了一口氣,這要等到多久。算了,還是去獵捕魔獸。於是我留下七個火妖魔,六個美杜莎,十二個翼手獸等一堆的魔獸,讓他們悉心守護結界裡的人,自己則帶著三個火妖魔,三個骷髏,三個翼手獸,又向魔獸之洞出發了。   這些魔獸怎麼還沒見著我就跑得沒影了?在第三層轉了半天,我發著嘮叨。想了想才明白,火妖魔的魔氣太重,那些低於八階的魔獸大多根本就不敢近身。不過還真有不怕死的,在第三層逛了兩圈,竟然有十個七階魔獸敢於向我們挑戰,下場自然是變成了我的小弟。   由於我的石像鬼傷亡殆盡,我又到第一層補充了些,順便飽餐了一頓,順便說一句,好像等級越高的魔獸肉質越差。軍隊補充完畢後,我覺得可以歇一歇了,好長時間沒睡覺了,差點給忘了,現在回去睡覺。   回到玄姐姐的身邊,兩人仍坐在地上,我補充了一番精神力,要知道收了那麼多魔獸,對精神力可是一場嚴峻的挑戰。還有幾個小時她們就好了,所以我只給結界稍微補充了一些能量,就拉了一隻獵虎當枕頭,從外面拿來的魔獸皮當墊子和被子,就這樣沉沉睡去。   這一覺好香啊,睡得真舒服,我揉著眼醒了過來。怎麼能不舒服,由於這兩天我收服了大量的魔獸,極大的鍛煉了我的精神力,在一覺過後精神力得到了完全的補充,不論在量上、質上、還是在技巧上,精神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如果說我睡前收服了那麼多的魔獸有點勉強,那麼現在我就是再收一倍也不會有一絲問題。   醒來時,就發現我的頭枕在玄姐姐的大腿上,而玄姐姐正望著我,旁邊山田穗子正檢查著玄姐姐。   「玄姑娘,你的傷再休息一個月就行了,一個月裡不要與人動手。」   玄姐姐明顯皺了皺眉頭:「不能再早一些,我還有些事要辦。」   「這已經是最快的了。」   「我有辦法,」玄姐姐受傷了,也顧不了那麼多,「玄姐姐,我有一段心法正好可以治你身上的傷勢。」說完我就念了一段口訣。   玄姐姐仔細地聽著,山田穗子也側耳細聽,臉上不時閃過無法置信的神色,這段口訣就像是針對她的獨家功力似的。   聽完之後,玄姐姐試著運行了一陣,一個周天下來,一絲微笑浮現在臉上:「大概三天時間,我就可以恢復了。」   我大感振奮,不然在這裡住上一個月我無聊的能發瘋。   「對了,雷弟弟,你這一身功力你想向我怎麼解釋。」玄姐姐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我期期艾艾的說:「沒什麼啊,我只是精神力比普通人強一些,法寶比別人多一些。」   「是嗎,你可知道一路行來你收了多少的魔獸?」   我故意裝傻:「我不知道啊,玄姐姐我肚子餓了。」   可惜轉移話題的方法沒有成功。   「就看看我們眼前的魔獸,就算是十個七階的招喚師也無法辦到,你的那個魔法石和晶石的能力再大,也辦不到。」   「人家就是比普通人強上一些而已。」   「你告訴我你常住在山洞中,那麼你的皮膚應該是不健康的蒼白色,但偏偏你的皮膚是健康的玉白色,這你怎麼解釋;還有你說你住在洞中的時候天天吃肉,我想就算你不討厭肉類,大概也很難做到喜歡的地步,而我給你做的野豬肉也不太好吃,但你偏偏吃得津津有味,這你又想怎麼說。」   我傻了眼   「在我們出長白山停下來休息時,我就發現你的精神力異常,我竟然能感覺到你的精神力異動。卻沒想到你的精神力強到這種程度,不僅能輕易的放出七階的靜水之環,竟然能收服這麼一大批的魔獸(我將骷髏、火妖魔收起來了,不然玄姐姐會更吃驚)。」玄姐姐對我道   我嘟起了嘴,本以為天衣無縫的事,竟然在玄姐姐的眼裡處處是破綻。   「算了,你要是不想和我說那就算了,」玄姐姐將我抱在懷裡:「只要你還是我的雷弟弟就行。」   「我當然是你的雷弟弟,永遠都是。」我抱著玄姐姐說   「好了,不要抱得太緊,玄姑娘受傷不輕,不要再傷了她。」旁邊的山田穗子說   我連忙放開玄姐姐:「對了,玄姐姐,我發現了一間密室,還有一張床,你可以住在床上。」   「好吧,我們就去那裡。」   幸虧多了一個人,不然讓我一個小童將玄姐姐抱入密室中是有一些困難。室內有些狹窄,我就讓一個彎角怪和一個翼手獸留在室內保護我的玄姐姐,其餘的都留在了外面。   「你在這裡找到了什麼?」玄姐姐問我   「幾本密芨,一些兵器,還有三個骷髏,對了,還有藥。」我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這是我在一個密道裡打破了一個石像的頭才找到的,我聞了聞,正是專門治療這種傷的。」   「好像是魔界所傳的血靈丹,名字雖不大中聽,但對治療內腑所受的陰傷有奇效,服者還可以增加不少的功力。」玄姐姐仔細地觀察了瓶子後說,然後倒了一粒放入口中,「不錯,應該就是血靈丹。這樣我早一天就可以恢復。」   「玄姐姐,」我從懷裡小心地抽出雷龍劍、澤龍劍:「你看,我拿到了什麼!!」   玄姐姐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你這劍從哪來的,怎麼得到的。」   「就是在這大廳裡得到的,你沒看見外面那群魔獸屍體,我費了無數的人手才將這兩劍得到。」我隨口說道:「這是我從室內找到的劍譜,玄姐姐,你看看,教教我好不好?」   玄姐姐接過書,詳細地看了一遍道:「這書裡所載的雖是絕學,但比起我的師門絕學卻也略有不足,它的路子並不完全適合我,這是專門為這兩劍所配的。這樣吧,每天我要運功二十個小時,其餘時間我會教你劍法。」   「好極了,不過我現在沒有事玩,玄姐姐,你說怎麼辦?」   「和你穗子姐姐玩吧,不要打擾玄姑娘,玄姑娘該練功了。」山田穗子道   誰才是主人?我再次發出疑問,怎麼看都好像是玄姐姐,不過算了,反正也是我姐姐。現在的穗子已經摘下了面罩,一張清秀的臉,楚楚動人。   「好啊。」穗子身上說不定也有好玩的東西。   「我們玩什麼呢?」   「姐姐教你忍術,怎麼樣?」   「就是藏在洞頂上不讓人發覺的功夫嗎?」   「是啊,學不學?」   「學!」我興致勃勃地道   學了一會忍術,我發現這和潛隱術有異曲同工之效,所以我一學就上手了,見我沒用多長時間就學會了,穗子姐姐又教我刺殺之術,結果我又很快學會了,教我如何和黑暗相處,這我可沒學過,所以我練得特別起勁,不久穗子姐姐又教我學口技,一會學老人說話,一會學年輕人,一會又是鳥叫,真有意思。   來而不往非禮也,穗子姐姐教了我這麼多,我就將在這陵墓裡找到的密芨《渡夜之法》給了穗子姐姐,我看了密芨裡的內容,覺得挺適合穗子姐姐的。   看了渡夜之法的內容,穗子姐姐的眼裡有著驚訝,更多的是喜悅,目前她正處於高原現象,功力不進反退,努力了三個月,卻毫無進展,現在借此密芨心法之助,她就可以突破目前的高原現象,更上層樓。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兩天內,我練著功、口技,還和玄姐姐學劍法,不僅僅是雷龍劍法和澤龍劍法,玄姐姐連她的師門絕學大小日月神劍和大羅神劍也教給了我。這兩天我還神遊回基地,向大家報了平安。在玄姐姐練功時,如果我閒著無聊就拉著穗子姐姐去獵捕魔獸,兩天下來,魔獸之洞三層的魔獸數量銳減,魔獸聽到我的動靜就跑的沒影了,不過我感到奇怪,怎麼連一個八階魔獸都沒有。我自然不知道,其實這個洞裡最高應該只有七階魔獸,上次之所以能夠出現十個九階的火妖魔,一是當時我所放的火海裡加入了三昧真火,這和地炎的情形很是相似,二是當時的空間之門正好在火海的上方出現,第三點是這裡離地炎之處相對來說較近。   玄姐姐的傷終於好了,於是帶著我們出去,為了防止穗子姐姐被那個所謂的太子殿下認出,我給她換了一件衣服,那是用蛟皮(蛟,水系九階魔獸)所制,對六階以下水系魔法免疫,其餘各系魔法傷害減一(比如對方一個七階魔法打在你身上,所形成的傷害只有六階魔法的傷害),又給了她一個夜之修羅的面具(魔力提高一倍)和一把毒引劍(擁有毒系和風系傷害),當然這幾樣東西都是在這裡找到的。   晚上,我們出了洞,回到原來的住處,卻發現原來的宿營地已經不見了。玄姐姐微微皺著眉,沉思著。這大山那麼大,上哪能找到自己人。   「玄姐姐,我有辦法找到他們。」我拍著胸脯說。   「少爺,這裡這麼大,不好找的。」   「不用我去找,他們自己會來。」我神秘地一笑,手捏一符,畫了一個方形,藏在兩隻手臂上的雷龍、澤龍劍騰空而起,迎著月光臨空飛舞,慢慢升高,逐漸發出刺眼的光芒,我拉了拉兩人的衣襟,三人藏進了樹林中。   不久,破空之聲紛紛傳來,道道人影現出身形,有四個不怕死的,竟御氣騰空上前捉兩劍,雷龍劍電光猛漲,七道天雷從天而降,三雷震得四人東倒西歪,四雷阻住下面的援助之路,澤龍劍,寒芒突現,迅電般的飛向四人,「符化天下,降」,十六道黃符在空中罩向澤龍劍,就在黃符靠近時,劍上濤聲響起,水氣沖天而起,十六道黃符剎那間就消失在水能量中。轟、轟、轟,又是七道閃電,三道擊在水能量上,立即使水附上電力,另四道仍往地下罩去,四人身上的黃光瞬間就消失在水中,四人屍體從空中墜下,落地時,已是焦黑一片。   但這絲毫動搖不了地上眾人的決心,無數的人影從地上飛起向劍撲去。   看著眾人撲向我的劍,我冷笑了幾聲,兩劍沒等人上來就向高空飛去,眾人紛紛叫罵起來,但這兩劍前幾天每回都和他們玩上幾回,次次如此,人少,它們就玩上一陣,人一多立即穿空飛去,把眾人氣得七竅生煙,用計引它上當?根本沒用,它們只在空中徘徊,別的哪都不去,而且它們對能量波動極其敏感,只要有結界就不過去,真要說起來,兩劍再厲害也鬥不過這麼多人。   不過這次情形不同,我命令兩劍向西方一直飛去,一定要飛出百里之外,然後才能悄悄潛回,由於我的精神力可與劍相感應,不怕它們就此丟失。   兩劍在天際飛行,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劍沒有像以前一樣遠離他們後就消失,現在仍在空中向西方飛去,劍光清晰可見,分明是離開此地。心中不甘之人立即行動,追蹤兩劍而去。   「玄姐姐,我看見若心姐姐了,你瞧,她在湖畔。」我指著湖畔的一個綠衣女子道   玄姐姐將我抱在懷裡走向碧若心   「師叔此去如何?」碧若心   「比較順利,過會我們再詳談。」辛棄玄看了看迅速靠近的東方玄意道   「辛仙子,你好,碧姑娘,晚上好。」東方玄意挺有精神的打著招呼   「兩劍此去恐怕不會回來了,不知東方世家還要再下去追嗎?」辛棄玄道   「為保人間太平,我東方家自然守護此劍。」   我不屑地想道,這小子將把自己家族當成我的劍的守護者了,哼,小爺我看不上你們家。   辛棄玄美目流轉,卻是沒有說話。   「不知兩位仙子有何打算。」   「我們恐怕得回國一次。」這次是碧若心道   那東方玄意的小眼睛(其實挺大的)滴溜溜一轉:「前日聞聽碧仙子的蕭聲,如聆仙聲,玄意實想與碧仙子再相處一陣,以使音律之學能有所精進。」   「也好,二者切磋,有助於對音律之學的領悟。」   這若心姐怎麼一談到音樂就那麼容易被騙呢,我心中大是不解,又是一陣氣憤,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這傢伙跟著若心姐一段時間了,也沒佔到什麼便宜,這次也不會佔到便宜。   「那好,在下暫時告退。」東方玄意說完就連忙回去收拾行禮了。   看著東方玄意遠去,若心姐問道:「師叔,這位是……」   「她是我的貼身侍衛,不是玄姐姐的。」我生怕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佔了   玄姐姐將洞裡發生的事都說了,連我大發神威的事也說了,聽到我能收服那麼多魔獸,若心姐眼裡也是難以相信的眼光。   「這麼說,剛才出現的那兩劍,就是你在搗鬼?」定下心神後若心姐問我道   「是啊,反正他們也沒事幹,我就讓他們多跑跑路,鍛煉身體。」我笑嘻嘻地道   若心姐搖了搖頭:「不過我們離開這裡倒是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   「發生了什麼事?」玄姐姐問道   「東方的那位果然沒來,二殿下剛派出人手趕向這裡,就在路上被人伏擊,三百多人手只回來十一人。二殿下於是向我們師門告急,讓我們增派人手保護他。」   「那三百人中沒有師門的人吧?」玄姐姐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有,師門的人一向不與他們走在一起。」   「需要我們立即回去?」   「是的,立即動身。」   「這次要多長時間。」   「一直到殿下重新收到三百可靠的人手為止。」   「那這次時間可就長了。」   「為什麼?」我問了一句   「忠誠是個問題,要想證明忠誠就要花上幾年時間,而且想招到修為高的人,不太容易。」若心姐向我解釋道   我臉色慘白,那我不是不能和玄姐姐在一起了嗎,我膽子再大也不敢上敵人的地盤,雖有那麼多魔獸,但一萬人將我一圍,還不死翹翹了?   「那玄姐姐,我怎麼辦,我該回家了。」   「不能停上十天再去?」玄姐姐問若心姐   「那邊催的很急,師門也讓我們盡快趕去。」   玄姐姐不禁為難起來。   看到玄姐姐為難,我的心腸又軟了:「沒事,玄姐姐,小雷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也沒人能傷到我,再說我還有穗子姐姐照顧我。」   玄姐姐歎了一口氣:「穗子,那就請你多加照顧雷弟弟。」   「我知道了,玄姑娘,你就放心去吧。」   「那好,我們明天再走吧。」 ∼第二章 死靈∼     我們已經出發一天了,昨天和玄姐姐道別時,我哭得死去活來,雖然我和玄姐姐相處還不到十天,但我們的情感真的就像姐弟一樣,此次相別,她在楚淮國,我在日不落帝國,相見無期啊蒆o都怪那該死的什麼太子殿下,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就在我想著怎麼收拾那太子殿下時,穗子姐姐道:「少爺,在這百里之內之內恐怕真的沒有住宿的地方。」   「我得快點回去,好幾天父母沒見到我,他們會著急的。」我道   「但也不能連夜趕路啊,你看,那裡有幾間破屋子,我們可在那住上一晚。」   「好吧。」我無可無不可地道,反正已經這麼多天了,也不差這幾個小時。但當我望向那幾間屋子時,我立即振奮起來:「我們今晚就住那了。」   在離屋子還有百步時,穗子姐姐的臉色變了,停下了腳步,「少爺,我們還是另選一處地方,這裡有古怪。」   「我們今天就住在這。」我斬釘截鐵的道,語氣不容置疑。   穗子姐姐皺了皺眉,她知道我已經明白這裡有古怪,但仍堅持住在這,想必另有目的。於是只好帶著我向裡走。   屋裡,只有一處引人注目,滿地的骸骨,我的臉上有著驚訝的神色,這些骷髏分別是被人招喚過,而且骨骼還經過了特殊處理,增加了抗物理打擊的能力。這種技術我不是不會,只是難度較高,我又沒有那麼多藥物和設備,因此對這裡的主人我不禁有了更多的好奇心。   後半夜,屋外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穗子姐姐臉上不禁變了色   「穗子姐姐,你不如藏在黑暗中。」   「不行,我要保護你。」   「不用擔心。」我隨手招喚出兩個牛頭魔(牛頭怪的升級)、三個乘風獸(可飛行):「你看我有魔獸保護,真要有人來殺我,它們足可以擋上一陣,那時你再從黑暗中殺出,效果會好上不少。」   穗子姐姐默默地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屋內一個骷髏緩緩站起身來,向我走來,嘴裡還發出一陣怪聲。我好奇地看著它,這人怎麼就招喚一個骷髏,不會是就只有如此實力吧,也不像啊。我發了一個火柱,一下子就將骷髏給燒散了。過了一會,骨頭聚集在一起,骷髏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又向我走過來,我掏出噴水筒,對準它的腿部就是一下,在呲呲的響聲中,骷髏的腿部立即被腐蝕了,骷髏倒在了地上,竟然還用手撐著地向我爬過來。我一看興趣來了,又噴了一下將它的兩隻手也給腐蝕了。看你還怎麼動,我心裡想。   這下骷髏是無法向我爬過來了,只能在地上不停地掙扎,頭顱還盯著我,我來了氣,將它的頭顱也給腐蝕了,看你還盯著我。   這時,屋裡所有骷髏全都站了起來,全向我撲來,兩個牛頭魔擋在了我的前面,乘風獸則在空中不時地撲下,將骷髏的頭部抓起,然後給扔到屋外。   骷髏的弱點是在頭部,一旦頭部被砍掉,一分鐘內,整個骷髏就會散掉,如果頭部被消滅骷髏就再也無法被招喚,除非又多了一個頭顱。骨骼是極堅硬的,尤其是頭顱,要將其粉碎很不容易,大力擊在頭顱上,一般只能將頭顱擊飛,而無法損壞頭顱(注意就算只有半個頭顱骷髏仍可行動)。對付骷髏,一個辦法就是將骷髏擊得很散,骨頭散落的距離越遠,死靈法師重新招喚時耗費的魔力就越多,所花的時間也就越多。因此只要將骷髏打得很散,就可以趁死靈法師重新聚集骷髏時逃出。   門外開始不斷的擁進骷髏,兩個牛頭魔仍可以擋住,我皺了眉,在前方用了一個小型的火海,注入三昧真火,將一片的骷髏燒散了,骨骼完全變形了,變成黑色,有機物質完全被毀,已經無法招喚了。   門外突然傳來三聲弓響,我想都沒想就是兩層的厚土之牆擋在了前面,三箭射在牆上,沒有穿透。我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竟然還有會射弓箭的,幸虧是骷髏射的,力道不強,速度不快(骷髏的力量不足,無法將弓完全拉足),不然沒反應過來就要被射成對穿了。我忙指使三個乘風怪撲過去消滅會射箭的骷髏,將它們的頭顱扔到火海中。我又招了四個鐵牛將我完全擋住,然後是十個石像鬼,石像鬼一出就將大片的骷髏石化了,這下子省事了,牛頭魔上去一斧就將骷髏敲碎了,真是屠殺啊,沒有還手之力的骷髏就這樣被成片成片的敲成碎片。   門外忽然飛進來一個大黑球,我臉上大變,厚土之牆再次擋在我的面前,黑球爆炸開,首當其衝的兩個牛頭魔立即變成了骷髏,我左邊的鐵牛身上也沒有了一絲血肉。這個黑球就是暗黑魔法中的噬血之球。   外面又飛進來一個噬血之球,我忙將兩個牛頭魔骷髏派上,兩柄大斧不偏不倚擊在黑球上,黑球再次爆開,但卻無法衝擊到我的厚土之牆,這次我們沒有傷亡。   外面有人驚咦了一聲,隨後響起一聲「住手」,屋外沉寂下來。我好奇心起,驅趕著牛頭魔骷髏和鐵牛等,走到了外面。   外面站著一片一片的骷髏、喪屍、吸血怪,竟然還有無頭騎士。空地之上則有幾個蒙著頭的人,大約有十幾個人。我走出來後,十幾個人都望著我,眼裡都有著疑惑的神色,怎麼看眼前的小孩也不應該有能力招喚這些怪物和骷髏。   「這是一場誤會,要是知道閣下也是死靈法師,我們就不會攻擊你了。」居中的一個灰袍人道   「為什麼?」我好奇地道,死靈法師和這有什麼關係。   「閣下不知道嗎?」對方有些奇怪:「死靈法術是一種禁忌之術,各國都不容許存在,為了保持我們的秘密,我們才動手的。」   「我不知道。」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千餘年前,死靈之王曾經帶著他的軍隊橫掃了半個大陸,給各國帶來了深重的災難。戰後各國就禁止了死靈法術。」   「那最後死靈之王是怎麼被消滅的?」好奇的我問了一個無關的話題   不過那人還是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死靈大軍在進入日不落帝國的腹地時,釋禪寺和見性成空法寺的百位高僧趕到,聯手吟唱佛門大悲禪唱,方圓百里的所有亡魂都被超度,死靈之王的百萬大軍一夜之間化為虛無,日不落帝國的大軍順勢殺出,斬死靈之王於亡魂坡。」   我興奮地點點頭,原來還是我國消滅了這個禍害。   「死靈之王雖然不對,但就這樣禁絕死靈法術實是過激。」我有點同情道   「對啊,死靈法術是一種很奇妙的法術,以死入手來體察天心,別有奧妙,就這樣滅絕實在可惜,也因此千餘年來有無數的奇人異士加入到我們死靈法師的隊伍。」   「那他們呢,」我指了指穿黑袍的人:「他們應該是暗黑法師吧?」   「死靈王的兄弟,也是死靈軍的第一大將就是暗黑法師。」一個黑袍法師生硬的道   我明白地點點頭。   「既然大家是自己人,就來看看我們的實驗室吧。」居中的灰袍人道   「好啊,帶我去看看,你們對那些骷髏作的處理我很感興趣。」   「這你也能看得出?太好了,那正是我的傑作,走。」   「等一會,」一個暗黑法師上前一步,疑惑地看著周圍的黑暗,「好像還有人藏在這。」   我不禁佩服此人,穗子姐姐的潛藏之術,連玄姐姐都沒有發覺,此人竟能感覺得到。其實此人能感覺得到,只是因為他修習的正是暗黑法術,對暗黑法力的波動特別敏感;而上次玄姐姐沒有及時感覺到穗子,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當時的全副心神都放在四手魔怪身上了。   「那是我的保鏢。」我向他們道:「她叫穗子。」   「那就走吧。」那個灰袍人有些焦急了。   於是我收了大多數的魔獸就跟著走入一個地道中(這段時間我好像和地道有緣),地下的守衛者儘是一些高級的死靈,黑暗劍士、冥槍手、骨蛇等不一而足。   進了洞後,不少的暗黑法師、死靈法師就離開我們了,只有兩個跟著我,一個是死靈法師,一個是暗黑法師。「前面就到了,你看這門,雅利奇在上面附加了魔法,無知者碰上,雙手會立即腐蝕,只有輸入正確的魔力才可以開啟大門。」   我當然能看出門上附加了強大的暗黑魔力,不過我還是問了一句:「要是有人直接就轟擊大門怎麼辦?」   「裡面有一個威力足可媲美九階魔法的合成魔法(就是眾人合力行使的魔法)被封印在門上,只要大門破裂就會立即引爆,到時這裡就什麼都不存在了。」   「那你們也太好解決了,只要有人潛入到此處,砸開大門就行了?」   「這裡都是用死靈看守的(死靈對人的氣息非常敏感),還有一些厲害的魔法陷阱,沒有人能無聲無息地潛入,你的同伴進來時要不是我阻止了死靈,他們早就攻擊了。」   我點點頭表示我明白。   灰袍人打開門,進入室內,我們也跟著進入。屋內很大,有百十個石棺,一看就知道是裝死靈的。屋內竟還有一個手術台,不知道他們用來做什麼。不過我的眼睛立即被一樣東西吸引了,那是一個水池,池上霧氣迷漫,頂上竟然還有一個圓洞,一股一股的月光就像是有靈性般不停地射下來融入到池水中。   「這是什麼?」我的眼直盯著水池望   「小兄弟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來最珍貴的事物。」灰袍人讚歎道:「那就是我們死靈法師中代代相傳的月寒靈池。」   「沒想到你們這竟有這種東西。」我故作感歎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那有什麼用,只是看到它是一個不凡之物才問了一句。我回頭看了一眼灰袍人嚇了一跳,灰袍人和黑袍人已經將面罩摘了下來,那兩張臉真是可怕。灰袍人的臉就像是骷髏一樣,皮下就好像根本沒有血肉,只包著骨骨骼;而黑袍人的臉上肌肉僵死,擰成一團,還籠罩著一層黑氣,看起來極為詭異,就像是妖魔一樣。   我心裡歎了一口氣,這些人分明不懂得如何調節陰陽,這才會造成這種面相。   看到我吃了一驚,灰袍人笑了一聲:「不用怕,以後你也會這樣。」   我歪著頭沒有理他,我才不會那樣呢   灰袍人指著月寒靈池道:「有此之助就可以提高死靈的戰力,」灰袍人又歎了一口氣道:「不過到現在只有三個強大的黑暗劍士可以入池片刻,其餘的一進池就再也無法起來了。不過那三個黑暗劍士的實力足足增加了三倍。」灰袍人的語氣裡即有傷感,更多的是興奮。   「有那麼強嗎?」我歪著小頭,看著月寒靈池,「你,進去看看。」我指著一個牛頭魔骷髏道   牛頭魔骷髏大步向月寒靈池走去,灰袍人笑了一笑,沒有阻攔。   牛頭魔骷髏走進了水池,剛進去就渾身發抖,我一見不好,連忙命它出來,牛頭魔骷髏掙扎著爬出了月寒靈池,但剛走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整個骨骼顯出一種冰藍色。我臉色變了變,上前仔細觀察倒在地上的牛頭魔骷髏,原來是寒氣太重,破壞了骨骼中的有機物質,使其發生了變異,從而骷髏再也無法行動,等到寒氣入侵到頭顱,骷髏就會失去感應能力,也就無法聽從招喚。   知道了原因自然也就知道了如何解決。我從乾坤袋裡找出一張符,貼在另一個牛頭魔骷髏的頭上,過上一陣,我才又令這個牛頭魔骷髏進入月寒靈池,灰袍人有些好奇和激動地看著牛頭魔骷髏。   牛頭魔骷髏進入月靈寒池中,也是一陣顫抖,但並沒有退出水池,而是漸漸地潛入水中,但頭上的符並沒有浸入水中,過了一陣,牛頭魔骷髏快速的爬出了水池,站在地上不斷的發抖,但沒有散落在地上。   灰袍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這個小孩才來了一會就解決了自己幾十年來無法解決的問題。他當然不可能會,那是來自異世界的引氣神術符,我將木氣引入到骷髏的骨骼中,木有固形之效,水又生木,因此進入月寒靈池,牛頭魔骷髏才能支持這麼長時間。在這池裡待了這麼長時間,牛頭魔骷髏身體強韌了六分之一,並且身上附上了冰系傷害,斧上也暫時附上了冰系傷害。不過這個頭如何處理?我用上化玄大法護住它的元神,再將符貼到它的後背上,然後命令它將頭伸入池中,半響之後,牛頭魔骷髏又爬了出來,仔細觀察了它的頭顱我滿意地笑了笑。   「怎麼樣?」灰袍人興奮、激動、焦急地問道   「大功告成,完全成功。」我也十分興奮地道   「你怎麼做到的。」   「我將木氣引入到它的骨骼內,這樣就可以保護它的了。」我得意洋洋地道   「我以前也用過此法,但是用上了木氣,月寒靈氣就無法改造死靈。」灰袍人皺著眉(如果那也能稱為眉的話)道   「你大概是把木氣護在了外部,我是將氣直接引入到骨骼內部。」   「能引入到骨骼內,這不可能吧?」   「可能,完全可能,」我揚了揚手中的符:「只要用這張符就行。」   「能給我看看嗎?」灰袍人激動地道   「當然可以。」我將符遞給他   灰袍人拿著符左看又看,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我叫秋雷,你叫什麼名字?」我有點不禮貌的問道   「我叫凱強。」   「那他呢?」我嘴朝黑袍人那邊指去   「我叫雅利奇。」黑袍人有點冷淡地道   沒想到這人就是雅利奇。   「我想拿去和別人商量,不知行不行?」實在看不出所以然的凱強道   「沒有問題。」我對這凱強這老頭挺有好感,其實讓他們看,也看不出什麼來,他們用的是魔法,和道法是兩個路子,就算是對道法有所涉獵也必然不深。   凱強連謝一聲都沒有說就衝出了大門。而那個雅利奇也跟著出來了。看到兩人出去後,我眼珠子一轉,立即將我的三個骷髏招喚出,然後令四個彎角怪在門外守著,又派了三個吸血神蝠在遠處監視(這裡沒有死靈巡邏)。三個骷髏被我用固形術、引氣神術改造了三四天,體內已有不少木氣,我將三張引氣神符(不是紙作的,而是竹製的)貼在三個骷髏的背上,將他們放入到月寒靈池中泡著,我估計這三個骷髏怎麼也能泡上一個小時。   閒著無事我就在這屋裡到處亂轉,屋裡到處都是藥材,很多我都認不出來,皇家藥典裡並沒有記載。石棺裡自然都是殭屍,裡面泡著藥水,看樣子是想增強殭屍能力的,看那殭屍爪子綠油油的,一定是泡了毒藥。反正閒著沒事幹,我就用精神力潛入到殭屍的腦中,在裡面轉了一圈,只發現一絲的元神波動,這等程度的死靈也就比骷髏高強一些,將精神力的頻率提高切入到殭屍的元神中,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現,元神太少了,生前的記憶全部丟失。我一時興起,分出一絲精神力和它的元神合在一起,然後有玄門秘傳的「入玄培珠」心法將我的精神力和它的元神完全融合在一起,「入玄培珠」是提高精神力的一種奧妙法門,可在短時間內就將一個人的精神力提高一兩倍,但缺點也很明顯,在培珠之後,精神力的增長極為困難,基本上就是不增長了。   在融合之後,殭屍的精神力增長了四十倍(那是由於它不是活物可以忍受精神力暴長,另外它的元神實在是太弱了,因此我僅僅只分給它一絲,也可以讓它增長四十倍),玩上癮的我又刺激殭屍體內的殭屍氣沿一種特殊的路線運行,這是殭屍神功的心法,在運行了一遍以後,我就讓殭屍元神接管繼續運行。   我這才站起身,一個小時也該到了,心時想著,我命三個骷髏從水池內出來,然後就將他們又放回了魔獸界,順便也將吸血神蝠、彎角怪也放了回去。   我將手放在月靈寒池旁感受了一番,「這裡還是練陰寒武學、法術的好地方。」我心裡想到   「你在想什麼?」門口有個蒼老的聲音問道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凱強和雅利奇回來了。「我在想這裡也是一個練功的好地方。」我道   「是嗎?」凱強隨口說了一句。   「你平常不在這練功嗎?」我問道。   「我平常都在地面收集死氣,有什麼不對嗎?」   「你收集的死氣太多了,這也是造成你面容無血肉的原因,你以後可在這池旁收集陰氣,時間長了會對你的面容有好處,而且你的法術威力會大大增加,這比你單純收集死氣合算多了。」   「真的嗎?」凱強有些無法相信   「不僅對你們死靈法師有用,對暗黑法師也有同樣的效果,你們可以試試。」   這次連那雅利奇也動心了。   「對了,這些殭屍從哪來的。」不會是他們將路人殺了做成的吧   「別誤會,」凱強搖搖頭道:「東北亂得很,每天都會死不少人,我們派人出去收集屍體,不過完整的較少,所以現在的研究也受到不少限制。」   「小兄弟,這是你的符,還給你。」凱強又道   我接過符,「你們不用研究了?」   「我們看了一下,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所以只好還給你了。小雷兄弟,我們兄弟想見你一次,能來嗎?」   「能,當然能,我也正想去看看你的同伴。」我迅速地答應了,一個死靈法師可以控制成百上千的戰力,這種人才如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我們有一個組織,叫做死靈協會,他們暗黑法師是暗黑協會,現在我們要去見的是兩位會長,他們有點事想與你談談。」   「那你在死靈協會裡是什麼職務?」我問凱強   「凱老是死靈協會的首席顧問。」雅利奇的語氣裡有著很深的敬意。   「沒有什麼,我只是為死靈的改進做了一些貢獻。」   我有些敬意地看著凱老 ∼第三章 回家∼     我跟著他們倆走進一間「屋子」裡,那個牛頭魔骷髏也跟著我進去了。屋子裡坐著十個人,五黑袍五灰袍。看見一個骷髏跟著我,十人眼裡都有著一種釋然的神情。   「雷兄弟,我先為先前的事向你道歉。我們一開始只想將你嚇走,結果我們的骷髏兵被你無聲無息地放倒一個,我們就以為你是特地衝著我們來的,所以……」一個灰袍人道   「沒有什麼,我可以理解。」我道   「你的符我們已經看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法術已有如此造詣,那張符太過神妙,我們無人能看懂,所以我們想聘請你為客座顧問,每年你可以在你方便的時候來此教導大家一番。」   我明白了,他想讓我教他們如何製作此符,我沒有答應他,而是瞇著眼反問道:「你們在這裡是否受到的限制很大?比如說糧食、衣服、金幣、魔力之石、晶石、屍體等等。」   一個黑袍人道:「我們這些物品是有些缺乏,不知雷兄弟有何用意?」   「我每年可以供應你們十萬金幣,屍體每天都可以供應。」   對方十二個人沉默不語,一會那個黑袍人問道:「用什麼交換?」   「我是日不落帝國的四皇子。」   對面十人的眼裡突現歷芒,齊齊向我射來,好半響眼中的光芒才暗淡下去。   我突然感到前方多了一個隔音結界,只見前方十人交頭接耳了一陣,隨即沉寂下來,隔音結界也撤了。   「每年再加四萬金幣,並且在事成之後宣佈全國可以修煉、研究、死靈和暗黑法術。」先前的那個灰袍人道   我就知道你們會同意,修煉此種禁忌之學的人會自然而然傾向殺戮,再加上我給了那麼多好處,他們當然會同意。   「好的,」我一口答應:「就這樣說定了。我會在這建一個空間傳送陣,這有利於貴我兩方加強聯繫。放心,此陣每次只能傳送十人,每天也只能傳送十次,而且只有我才能傳送。」   「我正在想如何才能保持聯繫,沒想到殿下有如此方法。」凱強道   「我還不知道兩位會長以及各位的高姓大名。」   「我,詹姆斯,暗黑協會會長。」   「拉斯特,死靈協會會長。」   ……   兩位會長並沒有打聽我為何來此,老練世故的他們當然不會問這種讓人為難的問題。   「既然成為盟友,我就說實話了,那引氣神符,沒將道法修到第八階的境界是無法刻出那枚神符的。」   眾人很是失望又帶有一絲疑惑地看著我   「這符也不是我刻的,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中得到的。」我隨口扯著謊,「不過這裡我還有十張符,你們可以先拿四張去用。」我慷慨地遞過四張符   「那就多謝了。」凱強迅速接過四張符,生怕我反悔似的。   「還有一件事,」我看著眾人笑咪咪地道:「這裡有一份口訣是我特別為你們準備的,你們所修煉的法術,陰氣過盛,這份口訣講述的是如何調陰陽,想必對你們改善面相、增加功力大有幫助。」   屋子裡的人都待住了,剛見面就送一份大禮。暗黑協會的會長詹姆斯從我手裡接過紙仔細地看了一遍後,又遞給死靈協會會長拉斯特。   「多謝殿下的大禮,和殿下合作真讓人心情愉快。」死靈協會會長拉斯特說   「殿下,可要在這裡住上幾天?」詹姆斯道   「不了,我要休息幾個小時,天亮我就要上路了,我還有些事要辦。」   「殿下是先休息還是先布空間法陣。」詹姆斯問道   「我先布下空間法陣後再休息,佈陣時我還需要兩個法力比較高的幫手。」   「好的,我會派兩個人幫你。」詹姆斯道   ……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和這兩個協會是利益的結合,基礎還不太牢靠,我生怕他們將我給抓了練成殭屍,所以我出動了十二個彎角怪(彎角怪是七階魔獸中最可怕的一種),十個翼手獸,十個呼風怪,讓它們在我身周不斷巡邏。五個小時後,天剛濛濛亮,我就準備出發了。   「殿下,為了讓我們雙方更方便聯繫,我們派一個人在你身邊。」 死靈協會會長拉斯特說   竟然還要放個間諜在我身邊,以為這就能防得了我?「好吧,是誰。」我道   「是凱強的孫女,凱茜。」我愣了一下,怎麼是凱老頭的孫女。   凱茜老頭帶著一個女童從遠處走來。   「茜兒,你以後就陪著這位殿下。」   「就是這位小弟弟嗎。」凱茜跑到我的身邊,輕輕地摸著我的頭:「你好可愛哦,爺爺,謝謝你,我終於有一個小朋友玩了。」   「小姐姐,你也很漂亮啊。」我也拉著凱茜的手道   「殿下,茜兒只有十三歲,以後可以由她服侍殿下。」凱強老頭道   「謝謝凱老。凱老,我給你留了一件禮物。」我將我改造的那個殭屍的所在告訴了凱老:「凱老,你平時要多注意了,那些藥水給他換得勤一些。」   「你動了什麼手腳?」凱老有些疑惑地道   「你以後用的時候就知道了。」我神秘的道,沒有說明。   「小弟弟,來,我拉著你,爺爺說我們要走好遠的路,不要累著你。」   「我們不用自己走,小姐姐,我有一頭牛,我們可以騎在它的背上。」我隨手招喚出來一個鐵牛,召呼凱茜一同上了鐵牛,不過鐵牛背上什麼都沒有坐得不穩,於是我又向他們要了一些東西做了一個牛鞍。   「再見,各位。」我揮著手向大家告別。「   「爺爺再見。」這是凱茜在告別   走在路上,我對鐵牛用了一張飛雲符,鐵牛的速度立即增加了十倍,等到再也看不見他們後,穗子姐姐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是誰?」凱茜護著我衝著穗子姐姐喝道   「小姐姐,她是我的穗子姐姐,也是保護我的人。」我說道   「啊,原來是小弟弟的姐姐,對不起。」凱茜緊張的臉鬆弛下來,故作大人樣子說道   「穗子姐姐,你也上來,走路多累啊。」我向穗子姐姐招著手道   穗子姐姐微微一笑,輕輕縱上牛背坐在我們的後面。我們兩個小傢伙坐在牛背上不停地鬧著,纏著穗子姐姐給我們講故事。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中午十九點的時候,我們就到達了半獸人的勢力範圍,再過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到了基地所在山下,我收了鐵牛,招喚出兩個牛頭怪,我和凱茜兩人各騎在一個牛頭怪的頭上,三個人就這樣上山了。   剛走到半山腰,將看到尤里兄妹倆從山上衝了下來:「殿下,你可把我們急壞了。」   「是啊,你這樣偷偷走了,差點把我們倆擔心死,你也太不懂事了。」連一向對我很好的尤利姐姐都忍不住埋怨我   「不用擔心了,你們看,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再說當時有玄姐姐護著我,根本沒有人能傷得了我。」   「她們倆是誰?」看到我沒有什麼事,兩人才注意到我旁邊的事物:「這兩個牛頭怪,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哎呀,這個可說來話長了。……」我將這幾天的經歷向大家說一遍,當然有些事並沒有說,有不少事就連我身邊的兩人也不知道,這番經歷聽得眾人如癡如醉,驚險處與我共同緊張,得意處與我一同高興。   「這麼說來九龍劍對我們的威脅已經沒有了!」旁邊傳來巴赫相族長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五族族長也來了   「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九龍劍足足飛了一百五十里,早已脫離了長白山區。不過我們也不能太大意,各處巡邏的人手還不能減少,至少要過一個月看看情形才行。」   在回基地時,穗子和凱茜看得目瞪口呆,不停地問這問那   「少爺,我們回來了。」原來是木、水兩組探聽消息回來了。   「給大家介紹長白山區的情況吧?」   木、水兩組將長白山區附近的江湖、官府、魔族、草原各族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遍,總而言之,東北的情勢非常混亂,什麼勢力在這裡都有,但除了官府,其餘誰也無法佔有多大的優勢,就是官府在這裡也有許多限制。   「水組的人明天出發,去齊天寨幫助訓練齊天寨的人,主要訓練情報收集方面,三個月後派出五百人手派出,將他們送入東北各處酒樓、茶館、飯店、賭場、武館、幫派,甚至藥店,如果有可能在妓院裡也要插上我們的人手,另外再派出一百的人手較為隱密的進京,同樣主要進入以上各個行業,實在不行則進入別的行業,記住一個地方不要超過兩個人,同時還要注意控制當地的地頭蛇。」   「是。」   「康斯坦其婭,從今以後你負責各種消息的整理和挖掘,直接向我負責。」   「是。」   「各位,我不在時有什麼事嗎?」   眾人搖搖頭   「少爺,我有件事。」帕格尼尼道   「族長有何事?」   「我族中有一密法,可將牛頭怪進化成牛頭魔。」   我呆了一呆,還有這種方法,不過想想也可能,只要改變基因就行。   「只要不斷刺激他們,讓牛頭怪的力量不斷爆發出來,突破一定限度後,牛頭怪就可以轉化為牛頭魔。」帕格尼尼道   「那好,這二十三個牛頭怪就教給你了。」我招喚出牛頭怪讓他們跟帕格尼尼走。   在原來的六星魔法陣旁,又設了一個法陣,這是連結到死靈協會和暗黑協會的,我用自己的元神和凱茜的鮮血刻成法符,這樣我和凱茜都可以通過魔法陣了。順便說一句,鎮龍山和半獸人族之間的六星魔法陣我重新建立了,一端就在基地的地上一層,一端在有翼族的區域,並且半獸人五族、有翼族、我自己一方各有六人可以自由通過法陣,當然他們也可帶別人通過。   我和凱茜剛通過魔法陣,凱茜就撲進了凱老頭的懷裡,「爺爺,我在那邊見到好多奇怪的東西。」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就將自己在基地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聽到有半獸人(有翼族她沒見到)死靈、暗黑法師的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神色,而我之所以也放心讓他們知道有半獸人的存在,有三個理由:一是讓他們知道我手裡有著強大的實力,並不是一個花瓶,如果他們要背叛盟約就要承擔可怕的後果;二是我聽張老說了,死靈、暗黑確實和半獸人等一樣是被仇視的,一旦被人發現就會受到追殺,讓他們知道後,對我會比較放心;三則是如果我連半獸人都可以用,就更不會拋棄他們。   「沒想到殿下有如此魅力、如此胸襟,相信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拉斯特道   「今天來只是試試法陣,明後天我會再來,我會將糧食和屍體帶來。」糧食在基地有的是,供應他們三百人實在是小意思,至於屍體,那些奴隸販子每天都要拋上幾十具屍體,弄十來個過來不成問題。   「最要緊的是屍體,糧食我們暫時可以自己解決,但屍體不足,不少黑魔法、死靈法術都無法研究,因此請務必早日將屍體運來。」   「沒有問題,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殿下請走好。」   ……   我先給穗子姐姐和凱茜辦了一個身份,一個是我的貼身侍衛,一個是我的侍女。然後就去見了父母。   到家後我才發現父皇和母后們出去玩了,也就是在我剛走一天後就動身的,而且竟連弟弟妹妹們也沒帶。幸好,不然我去這麼多天,父皇肯定要懷疑。到了家到是三哥將我盤問教訓了一頓,沒辦法誰讓我理虧呢,只好低頭認錯。事後我偏偏又被弟弟妹妹發現硬要纏著我和他們玩,想想回來也沒什麼事(主要還是想玩),就一起找小朋友去玩了。   ……   交貨的日子就要到了,金組的人也回到基地了,張老帶著金組和木組的人一起去了,一萬半獸人押貨,三百有翼族人擔任空中力量,甚至還有十個死靈法師隨行,其實這次沒有什麼危險,金幣全部是打到卡中的,他們只需要將貨放在指定地點,有人可以將那半個金幣完整的接上就可以將貨交出。之所以讓大伙出來就是讓他們歷練歷練,而死靈法師隨行是為了收集屍體。其實他們還有一個秘密任務,再收服幾個山寨。帶隊雖是張老,但真正指揮的卻是魯衛先,畢竟行軍打仗不是江湖仇殺,讓張老衝鋒陷陣沒有問題,但讓他指揮千人以上軍隊就無法勝任了,而魯衛先從小就熟讀兵書,更稟承了先祖魯達的戰爭資質,領起兵來雖經驗欠缺,但比張老那是肯定強多了。   一路走來,魯衛先他們輕輕鬆鬆就收服了二十來個山寨,共有二萬五千多人。說來這些人也都是可憐人,都是山下的村民,實在過不下去才上山聚在一起聯合抵禦魔獸、魔族、匪徒,食物缺乏時才下山打劫。魯衛先他們一路走來,宣傳只要投降就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還保證有工作讓他們作,聽了此話的山賊還沒等他們用大軍威脅就全部從山寨中出來投降了,甚至附近的山賊,山下的村民紛紛前來投效,本來魯衛先他們還唯恐人少了,宣傳的是驚天動地,最後則是偃旗息鼓生怕別人知道。說來也是,如果不是迫於生計,這些老實的村民又如何會上山落草為寇。   不過這可為難我了,又多了二萬多張嘴,如果再加上他們的老婆孩子那就又翻了兩番,每人每年四個金幣,那就要三十二萬,當然我不可能讓此事發生,過了半年,我就會將這些人派出,以後他們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和家人了,說不定還可以為我賺些錢。   交貨很順利,但由於對方沒想到有這麼多貨讓魯衛先他們多等了十天,他們緊急召人。十天後他們才運走貨。   在回來時,金、木組的人接到我的命令,在新收服的山寨處留下,教授武學。而那一萬大軍則開始搜索山寨周圍,獵捕魔獸,我的命令是盡量活捉。一萬大軍分成了五隊,分頭搜索,用法術進行聯繫。這幾座山周圍還真有不少魔獸,牛頭怪(三階)的窩就有五個,每個至少有三百個,食人魔(五階)的老巢有三個,每個平均有百餘個,還有豬頭怪、吞屍蟲、粘液怪、硬殼蟲、夜魔豹、鬼鵬、閃鷹、獅鷲等,還有可怕的石頭怪(八階)、飛龍(八階。)怪不得這些人無法單獨生存,有這麼多魔獸能生存那就怪了。   張老他們只將六階及以下的魔獸給活捉了部分,至於七階以上給驅離山寨附近,八階更是連碰都沒敢碰(傷亡會太大的),這裡的魔獸都是一群一群的,飛龍巢有二個,每個有二十幾個,石頭怪也有十幾個,張老也沒辦法對付,只好先讓大軍返回基地自己則在此處想辦法。   不過就算這樣,那些山民就已經將這支大軍當成救星看待了,要知道七階及以上的魔獸一般並不來騷擾他們,反而是那些食人魔、牛頭怪、獅鷲什麼的經常前來打劫。雖然大部分的魔獸要麼被收服,要麼被趕跑了,但那些村民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堅定地住在山寨裡,以前他們也曾出錢找一些傭兵、賞金獵人,甚至保鏢前去圍殺魔獸,但這些魔獸好像殺不勝殺似的,被殺光後過不了一年就又冒出來一大堆,一來二去村民已經無錢再請傭兵了,只有上山(魔獸很少到山上去,而且山上好防禦)。   就在張老他們去交貨的路上,我也在忙我的事。牛頭族特地為我趕製出來的二百口鐵鼎已經運到了地下二層,前一個月我剛讓半獸人族在大廳旁又開了一個大洞,現在這二百口鐵鼎就放在這,我將地下二層的機器人抽了七十個,地下一層的機器人抽了一百三十個,二百個機器人分別看住一個大鼎,我將煉丹的程序輸入他們的智腦,他們就可以為我煉丹了。 ∼第四章 賣藥∼     三天之後,兩口鼎中的壯陽藥和美容藥煉好了,護陰水也作好了,我拿了幾個盒子和一個大瓶子裝上藥,回到了京城。跑到米蘭之都先問了問有沒有人找我(吳、雷、趙三兄弟也該到了),侍女告訴我是有人找我,但都是一些客戶,我讓她們描述了那些人的長相,我很失望,其中沒有那三兄弟,看來他們還在找劍呢,不過也可能就在路上,我將三兄弟的長相向侍者說了,讓他們留心一些,人來了就找個地方讓他們住下來。   「如煙姐姐,你過來一下。」如煙是雅蘭軒的領班,也是雅蘭軒的主管   顧客們看我是個小孩絲毫沒懷疑我就是米蘭之都的主人。   「少爺,有什麼事嗎?」如煙笑著對我說   「這裡是一些藥,」我神神秘秘地將護陰水遞給如煙:「是用在你們女人那個地方的藥。這裡足有一百份,你找幾個瓶子將這藥水分成百份,每份一個金幣往外賣。」   如煙羞紅著臉接過藥:「會有人買嗎?」如煙還是有些懷疑   「這藥水可以治你們女人那裡大多數的病,絕對有奇效,不信你就自己試一試。」   「不了,不了。」如煙臉更紅了,慌亂地搖著手。   「嘿嘿」我奸笑兩聲。   「如煙姐姐,我還有不少美容藥是內服的,可以滋潤皮膚,這裡也是一百多粒,也是一個金幣一粒。」   「少爺,這些藥的用法如何?」   「二天一次,一次一瓶或一粒。」   「好的,我這就找人去辦。」   「等一會,上次教你們東西練得怎樣了?」前一個月我已經開始教她們潛龜心法、玄門罡氣、天行健心法以及心分二用的技巧。   「只知道每天不累了,別的我也不清楚。」   「你們只要勤加練習就行,這裡是大羅劍技,」我遞給她一張紙:「你們將它記熟後,就立即燒了。」這大羅劍技可不是玄姐姐教我的,而是我在超腦資料庫中找到的。「那是誰?」我指著一個女孩問。   那女孩周圍有好幾個貴婦人圍著,在仔細地聽著她的介紹:「這件服裝在腿的右部故意留下了一個大口,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的腿部優點展露出來,由於只有一邊,因此更增加一種朦朧的美感,對自己腿有自信者不妨買這件。」言外之意是對自己腿沒有自信的人就不用買了,但誰又肯承認自己的腿不如人呢!身邊的五六個貴婦人立即買了好幾件。   「對不起少爺,那是我自作主張買的人,由於前幾天雅蘭軒擴大規模,人手不夠用,如煙就帶人去了一次奴隸市場,買了不少人手。」   「你是主管,這種事你說了算,不過這個女孩挺好的嗎,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後起的名字叫如詩,只有十六歲,這個女孩才上手幾天就可以完全勝任,她可以挖掘出每件衣服的優點,找出其中的缺點,還知道如何化缺點為優點,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聽了心中大喜,我正在找這種人才,沒想到上天就送了一個給我。「這種人才我需要,我要用她另外幹些重要的事。」我直接對如煙道   「那好,我現在就和她說一聲。如詩,」如煙姐姐喊了一聲:「你過來一下。」   如詩敷衍了一下顧客就應聲過來了,「如煙姐姐,有什麼事嗎?」如詩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如詩,你以後要先跟著這位小少爺一陣子。」   「就這件事嗎?」如詩沒有驚訝也沒有慌亂而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就這件事,等事情辦完了,小少爺會讓你回來的。」   「好吧。」如詩沒有緊張,而是大大方方的答著。   「小弟弟,詩姐姐以後和我們在一起嗎?」凱茜(也易了容)問道   「以後會有一段時間和我們在一塊,但目前不行,她還有別的事要辦。」我道   「什麼事要我幫忙?」如詩道   「過一陣你就知道了。」我沒有現在就說出:「如詩你先在這學會大羅劍技,過段時間我再來叫你。我們走,去陶然居吃一頓去。」   在陶然居滿足的吃了一頓後,我又教了三位大廚一道菜,不知為什麼我不愛吃自己做的菜。然後我對柳伯母說:「柳阿姨,我想在這裡賣一些東西,行不行?」   「當然行,寒兒,你想賣就賣吧!!」柳伯母笑咪咪地道,也沒問我賣的是什麼。   「那好,我就去找曼姐姐。」我興奮的道,一溜煙地跑去找曼姐姐了。   曼姐姐叫田玉曼,本是另一家酒樓的侍女,後來陶然居擴張就將它買下來了,曼姐姐也隨同在陶然居裡作侍女了,由於能力出眾不久就成為侍女的領班,其實柳伯母並不怎麼管酒樓的事,整個酒樓實際上是由曼姐姐說了算。   「曼姐姐,我想在這裡賣些藥?」我拉著曼姐姐的手,另一隻手還握著凱茜的手。   「曼姐姐,小弟弟的藥很好的。」凱茜道   「什麼藥?」曼姐姐也好奇起來   我眼珠子轉了轉,老老實實的道:「是男人用的藥。」   曼姐姐有上一下子潮紅起來,「這件事你還是找連平兄弟去說吧。」說罷轉身就跑了   莊連平,是男性侍者的領班,曼姐姐走了不久,莊連平就過來了。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他,讓他在櫃檯結帳的地方辟出一個地方專門用來賣藥,告訴他在開始時可以有意識的向某些客人暗示一些,莊連平聽完就照辦了。   真是懷念和玄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吃完就睡在玄姐姐的懷裡,醒來就又可以吃了。可一回來就忙開了,讓臥虎組的人每天搬上二十具屍體到鎮龍山,再由我通過魔法陣運到兩個協會處,有時還會在那留一陣子,為他們的研究出一些主意,順便將我的骷髏和一些稟陰氣而生的魔獸放入到月寒靈池中泡著。我對他們研究所提出的主意讓他們很重視,比如噬血之球的體積過大,導致速度不快,爆炸時力度不大,這些都讓對手有脫逃的時間,我建議將球的體積壓縮,這樣一來就可以增加速度和爆炸力度了,在我的指導下,如何壓縮很快就有了階段性的成果。除了運屍體外,還給他們運了不少食物,不過兩個協會五百多人竟然沒有一個會做飯的,有一次我吃了一回差點沒讓我吐出來,那也能叫菜。後來我乾脆在京城裡綁架了兩個單身廚師(沒有牽掛),打昏後給他們運到了協會處,威逼利誘了一番,兩人無奈之下只有在協會裡為人做飯了。此事辦妥之後,凱茜還特地誇獎了我一遍。   我開始嘗試教我的魔獸一些武學,七階的魔獸智慧較高學起來沒有什麼困難,六階的就不行了,我只能將精神切入到他們的元神中,利用我的元神來推動他們身上的獸氣按照一定的功法運行,還要用化玄大法對他們的元神進行改造,不然他們自己不會自動運行功法。至於五階的魔獸就更不行了,智慧太低,我要是一個一個改造太浪費我的時間,所以我只改造了三四個,看樣子要想將他們都改造恐怕每隻都要換個腦子。不過奇怪的是石像鬼竟然可以練習武學,而且能修習的層次還不低,竟然可以修習十石罡氣,這可真奇了,我研究了半天沒有發現為什麼。而且石像鬼也可以在月寒靈池內浸泡,大大增強了它身體的強韌,後來我又發現吸血神蝠竟然也能學一些武技。協會那裡的月寒靈池太小,我用澤龍劍給它擴大了不少,然後將什麼力狼、嘯風狼、陰蛛、奇匠、後沎、玄汏、噬心魔、吸血神蝠什麼的一股腦給扔在裡面泡著,當然它們泡的時間都不長。   為了讓我的六階以下的魔獸增加生存的實力,我在幾面石壁上刻了不少的圖形,是一些招式,都不複雜,極為簡單實用,是超腦根據各種魔獸本身的身體條件專門開發出來的。於是一堆魔獸天天在幾面石壁前拿著兵器練著武,而六階以上魔獸和石像鬼則代替半獸人在外圍進行警戒,以降低半獸人被人發現的可能。   我再次發現了精神力強大的壞處,雷龍劍和澤龍劍在我手上,竟不能殺生,我差點把這兩把劍給砸了,但這兩劍就是不聽我話,我找來一隻狗,命令兩劍將狗肚子給我切開,這兩個該死的東西竟然繞著狗轉了一圈就回來了,我用精神力切入劍裡,還是沒找出原因,只能認為是因為我的精神力太高的緣故,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的元氣頻率無法和劍相合的緣故,我還沒有弄得很清楚。當然這兩把劍還是有點用的,挖個洞、砍個樹什麼的還是可以勝任的。   壯陽藥賣得特別好,簡直令我無法置信,一開始的一百粒藥用了十天才賣完,後來我又煉了四百粒在一天之內就賣完了,這可不行,藥價立即提高四倍,一粒要五個金幣,這樣每月需要三千粒就可以滿足市場的需要了,由於壯陽藥賣得好,連帶著陶然居的生意都好的不像話了(廢話,要買藥就先得在陶然居吃上一頓飯),於是陶然居的規模再次擴大二分之一。至於護陰水、美容藥銷路也是不錯,一天二百個金幣不成問題。看來這年頭賺平民的錢是沒有出路的,只能將目光聚焦在這些有錢人的錢袋裡。   這天接到張老的手書(用翼手獸傳遞的)說平天十三寨的魔獸太厲害,無法保證在不傷人的情形下獵捕,讓我急派高手前去助陣,於是六十個翼手獸、四十個乘風獸、四十三個呼風怪、二十七個冰翼鳥、三十七個狂風獸、三十個彎角怪等等在臥虎組天一到十八號和我(當然還有我四位跟班)的率領下空群而出,直向平天十三寨奔去,據說它們出動的當天,所經之處三十里之內頓絕炊煙,人人拋井離鄉逃難去了,而平天十三寨再次人滿為患,都是要求加入的人,平天十三寨的人口更是歷史性的突破十二萬(包括八萬沒有戰鬥力的老弱病殘)。   到了平天十三寨,我先將魔獸群放在山下後再上山去見張老,見到張老先與他瞭解了一些情況。   「大部分七階的魔獸我們已經趕走,但那石頭怪和飛龍卻還在我們平天十三寨的範圍內,而且有時還不時上山來騷擾一陣,有時還要死傷一些人,因此我們必須要將它們趕走。」   「我們已經想到一些方法來對付飛龍。」一個中年人說道,他就是三號山寨的楊寨主   「哦,有什麼好方法?」我感興趣地問道   「飛龍晚上必定會回去休息,晚上我們可帶上弓箭,接近飛龍巢,只要接近到百步之內,百弓攢射之下,飛龍必無幸理。」   「飛龍非常警覺,即使是晚上也有專門的龍警戒,百餘人要想無聲無息的摸上去,不太可能。」天十八號亨得爾說   我點點頭,我當然不想就這樣把飛龍給殺了,野生的飛龍實力極為強橫,如能收服,必是一大助力。   「不知它們吃什麼,我可以暗中潛入將迷藥下在它們的食物中。」穗子姐姐道   「飛龍只捕食活的動物吃,而且食量並不大,主要靠自己吸食能量。」張正力道   「飛龍的優勢在空中,如果我們能讓他飛不起來或飛得不穩,就可以輕易對付了。」天一號羅炳成道   我眼前一亮,對啊可以讓呼風怪捲起狂風,然後用利箭射穿它們的翅膀,那不就解決了。此計一定,我立即讓他們準備三百個精於射箭的和我們一起去。在這深山密林裡別的人才沒有獵人有的是,哪一個都是射箭的高手,三百個人不一會就到齊了,再準備了一些鋼絲,用法術加持後我們就下山了。   看到山下那一大群的魔獸,三百個人的腳都軟了,差點就轉身逃跑。我忙向他們解釋這是馴服後的魔獸,沒有危險。聽了我的話,又看見那些魔獸並沒有撲過來,這些人才安靜下來。   於是我命令能飛行的在空中警戒,其餘的一部分殿後,一部分前鋒,就向著目的地——平天十三寨西方的一個飛龍巢走去。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聽到飛龍的怒吼,更可看到飛龍不斷的飛起又俯衝下去。是誰和我未來的小弟對上了?除了我們竟然還有敢挑戰這麼一群飛龍的。正好,我也不急著去了,我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不對,我轉念一想,這萬一要是把我未來的小弟都給殺光了我不是白來了嗎?就算是殺了一個兩個那也是我極大的損失,不行我得衝上去救下我的小弟。   旁邊的人也發現了異常,但都沒有說話,正等著我下命令。我命令空中力量分成兩部分,少數跟著我前進,大部則迂迴到飛龍的後方,專等我一聲令下再殺出來。   「弓箭手當心了,如果有飛龍撲過來,只管用箭射,先射翅膀。」我向弓箭手道:「立即出發,弓箭手在後方跟上。」   二十個小童加上幾個大人,當然還有不少魔獸來到了一處山頭,正好可以看見戰場。首先吸引大家的目光的不是飛龍而是一個妖精,耀眼的銀髮,黝黑的皮膚,嬌美的面容,修長的身軀,手裡舉著一把長弓,正不斷地向空中的飛龍射去,這是一個暗妖精。   暗妖精的旁邊是兩個魔法師,一個年輕的女孩,一個年輕的男性,正不斷地念著風系、火系魔法、輔助魔法、回復魔法,身前是兩個狂化後狂戰士,正幫助魔法師抵擋來自空中的攻擊,魔法師和暗妖精的身後則是由一個斧手、一個劍士、一個騎士守護著。   狂戰士和斧手、劍士已經受了不輕的傷,騎士則累得快站不住了(穿得鎧甲太重了),魔法師明顯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有那暗妖精仍比較輕鬆,但是箭也不多了。   看著我的飛龍,我真是痛苦啊,地上躺了六七個,沒死也差不多了,天上飛的也都帶著傷,大部分都是箭傷,雖然野生飛龍銅筋鐵骨,但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也會被射穿,因此飛龍也不敢就這樣放膽往向撲擊,這也是這群人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即使如此空中的飛龍翅膀上還是插了不少箭,但強大的回復能力令它們仍無所畏懼的攻擊敵人。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飛龍對弓箭竟不太懼怕,不過我有三百個弓箭手,我就不相信在這種距離下,三百張弓的攢射下,你們還能跑了不成。   「殿下,請你吩咐我們上去,將他們救下來。」尤利姐姐有些焦急地道   「別急,我先要準備一下。」我吩咐三百個弓箭手藏好,然後命令臥虎組的人布好陣   「好了,尤利姐、尤里哥,張老,你們三人帶二十個彎角怪過去,將他們救下,然後就回到這裡,注意多用法術,這飛龍抗物理打擊能力太強。」   「好的。」二十個彎角怪立即衝下山去,張老等三人跟在後面,並且用一些輔助法術給彎角怪加持。   飛龍巢前的八人看見援兵——二十個彎角怪時,立即絕望了。   「強力,凱爾,你們快走吧,這裡只有你們和我還有能力逃出去了,我來斷後!」暗妖精慘然道   「這是什麼話,既然我們一起出來的,當然要一起回去。」劍士怒吼道   「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女魔法師也清喝道   「走吧,強力,凱爾,我還指望你們為我修一個墓呢!」男魔法師朗笑道   「不要廢話了,強力,當彎角怪衝到飛龍處時,立即與我向南衝。」斧手大吼道,眼裡卻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劍士大喝一聲,劍上突然發出一道月牙,旋轉呼嘯而去,一隻飛龍翅膀挨上立即從空中掉落,但立即又掙扎著飛向空中   男、女魔法師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臉上浮起微笑,「永恆的炎之神啊,人世間的罪惡……」這是一個強力魔法,雖只有六階但它的威力卻足有七階,因為這是一個自爆咒文。   就在彎角怪快要衝上來時,就在強力、凱爾要趁勢突圍時,就在魔法師專等兩人突圍好施展自爆魔法時,……   三道閃電從天而降,擊在空中的三隻飛龍身上,飛龍一陣哀鳴,猛然拔高,同時一個超大型炎球飛到,在飛龍群中爆炸,這是六階法術「炎爆」,是張老發出的。   「強力不要走了,有人來救我們了。」將要奔出的凱爾收住了腳大吼道   男、女魔法師也停止了自爆咒文,隨手發出幾個回復魔法。   騎士、劍士、斧手、準備迎接彎角怪。   彎角怪終於殺到,「哇呀呀」彎角怪手中握著厚背刀,猛然向空中的飛龍砍去,將近二十頭飛龍和二十個彎角怪殺成了一堆,飛龍雖比彎角怪高一個等級,但飛龍是以超級防禦能力而著稱,又具有飛翔能力這才列入八階魔獸,而彎角怪卻是以強悍的攻擊力而著稱,兩者對上自是一番龍爭虎鬥。順便說上一句七階和八階的魔獸訂得有些混亂,兩者實力相差不大,而九階魔獸的實力比這兩階就高得太多了,十階的魔獸沒有,十一階的魔獸只有龍,這是為了突顯出龍的強大力量,當然龍也有好多種,每種的力量也不一樣。還有如果魔獸被馴養後的下一代一般就不稱為魔獸了,而稱為幻獸,幻獸可以和人訂契約,幫助人們作戰,但野性消失的越多,能力也越低,到現在,幻獸的威力一般比野生魔獸低一個級別。 ∼第五章 飛龍∼     八個人的壓力立即減少了三分之二,攻守立即自如起來,但每個人的眼裡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有人來救援沒有什麼,但援兵卻是一群魔獸。   一道火龍向飛龍飛去,三道閃電再次從空而落,而後一陣狂風猛然掃過飛龍群,吹得飛龍搖搖晃晃。   「好了,各位朋友,跟我來吧,我們還要解決這群傢伙。」張老笑著對八人道   「好的,老人家請帶路。」女魔法師道,八人已經疲乏不堪了,正巴不得脫離戰場   二十個彎角怪在後斷路,尤利不斷用魔法支援,尤里則直接對上了飛龍,張老也不斷用一些小魔法騷擾飛龍,其實如果不是我不讓他們殺這些飛龍,他們三人加上二十個彎角怪殺上十個八個不成問題(其餘的逃了)。   終於跑到埋伏圈了,一群人有些狼狽,畢竟在逃跑時受到攻擊不易還擊。   「金氣翔空,亂。」天一羅炳成喝道   道道金光破空朝飛龍飛去,剎那間捲起滿天的羽毛,一隻飛龍更是摔在地上飛不起來了。趁此所有的人安全的跑了回來。   「大家各找地方躲一下。」我大喊道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飛龍再也無所顧忌,飛到高處,然後立即俯衝下來,雙爪伸出,風系法術展開,就向仍站著的人撲來。   「射!」我冷靜地大喝一聲   三百人從草叢中站起,早已上了箭的弓對準空中的飛龍,三百支可怕的狼牙箭嗖嗖的射向飛龍,箭箭皆中,再加上兩個超大型爆炸火球、一道火龍、七道閃電,根本就來不及反映的飛龍立即摔落一地,只最後撲下的三隻飛龍逃過一劫,立即爬高,搭弓再射的箭對它們已經沒有威脅。   「大家趕緊用鋼絲將這些飛龍的翅膀綁起來,尤利姐,看到有綁好的飛龍你就為它回復一下。」我道   三隻飛龍在空中不斷的悲鳴著,久久不願離去。   暗妖精長吸了一口氣,弓上搭了一枝箭,弓箭上泛起青色的光芒,「嗖」,箭破空而去,穿在一隻飛龍的翅膀上,三隻飛龍又哀鳴了一聲這才向西方飛去。   我神秘地一笑,帶上二十個彎角怪就向飛龍追去。   「他去幹什麼?」強力小聲對著女魔法師問道   「他是去抓那三隻飛龍。」聽到強力話的張老笑著解釋道   「他怎麼抓?」強力不解地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飛龍巢附近突然出現一片黑雲,那是我斷飛龍後路的空中力量終於趕到了。剛與飛龍撞上,翼手獸就勇猛的衝了上去,乘風獸也立即噴出一個一個風刀,雖然飛龍比它們高了一兩個級別,但實在是寡不敵眾,終於被擊落,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我趕緊跑上前,要和飛龍定契約,但憤怒的飛龍只是雙眼噴火的盯著我,在無奈之下,我只有用冰凍、火烤、電擊、扒皮抽筋為它們按摩了一陣,最後飛龍有感於我在它們死亡邊緣挽救了它們的生命,感動的和我簽訂了契約。將它們身上的箭一枝枝小心的起出,再用白魔法給他們治療了一遍,然後敷上草藥,我就把它們放回到魔獸界。   我很是興奮地回到張老他們那,開始巡視我這群未來的小弟。和上批飛龍一樣,對我報以憤怒的目光。   「那三隻龍你收服了嗎?」強力問   「那還要說,有我出馬萬事搞定。」我得意洋洋地道   「多謝這位小公子了,不是你我們今天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女魔法師向我道謝   「不用謝,你們這誘餌當得還是不錯的。」我大度的搖了搖手   八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自己怎麼變成了誘餌。   「你們上這來為的是什麼?」我旁邊的凱茜好奇的問   「我們八人是傭兵,路過這裡聽說有飛龍為害村民,於是就趕來了,沒想到竟然有接近三十個飛龍,而且每一個實力都比我們所知道的強。」女魔法師苦笑著說   「你們挺強的,在三十個飛龍的圍攻下沒有一個傷亡,真是默契。」尤利姐道   「我們也不過支持了一會,要不是你們來的及時現在恐怕就只有兩人活著了。」暗妖精道   但尤里兄妹倆冷著臉,沒有搭理暗妖精,暗妖精也沒動氣,別的人好像司空見慣了,也沒說什麼。   我對這感到有些奇怪,這不合尤里兄妹倆性格:「張老,他們怎麼這樣。」   「暗妖精和光妖精敵意很強,在他們的信仰中,光妖精信仰光明眾神,暗妖精信仰暗黑眾神,因此造成兩大種族爭吵不斷,最後互不來往,甚至還有戰爭。」   「但我看一開始尤利姐姐很在意那個暗妖精,好像生怕她受傷似的。」凱茜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光、暗妖精之間雖有爭端,但他們認為那是他們內部的事,如果有外人欺負光、暗妖精中的一族,另一族的妖精也會攻擊外人。」   「是嗎!」凱茜道   六百年前,楚淮國有鑒於妖精的強大魔法力量,想將妖精族收服,於是派出四十萬大軍進攻落日森林,妖精族奮起反擊。但楚淮國統帥採取釜底抽薪之策,命人焚燒森林,終於逼得妖精族出林決戰,結果妖精族戰敗,面臨滅族危機。   就在這緊要關頭,十萬暗妖精從拉乞扎山脈殺入楚淮國,十天之內連下十七城,兵鋒直指楚淮國都城,大驚之下,楚淮國皇帝一天之內連下十七道御令,急令四十萬大軍回京。在楚淮國撤軍時,光妖精趁勢殺出,但只小敗楚軍,四十萬大軍仍有三十萬。就在三十萬大軍往回趕時,還余八萬的暗妖精也撤退了。在楚淮國旁虎視眈眈的東天竺、日不落帝國,見楚國久戰之下妖精族不但未曾收服,反而損兵折將,更重要的是大軍來回奔馳已是疲憊不堪,兩方幾乎是同時出兵,最終楚淮國失去了落日森林附近的三百平方公里的土地,落日森林被完全納入到日不落帝國的版圖。   光、暗妖精血脈相連,一方有難另一方絕不會坐視不理。   我命人將飛龍用繩子拴成一堆,準備運回山寨,飛龍巢裡也被搜括了一陣,巢裡有不少好東西,魔法物品、劍、盾、裝甲什麼的,還有不少飛龍蛋,我全都一股腦兒地裝進了我的乾坤袋裡。   「你們現在為誰幹活?」凱茜好像比我還好奇,問了八人一句。   「我們現在在凍土城做工。」   張老和兩個妖精的臉色都變了變。凍土城位於冰凍地帶的魔界入口處,是抵禦魔族的第一線,又被人稱為絞肉之城。在此城內外,至少死去上億條生靈,幾乎每隔上十年兩方就要死去五十萬。   「怪不得八位實力這麼強橫。」尤里道   「在下還有自知之明,比起各位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那個男性魔法師道   「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我叫凱茜。」凱茜道   八人相視一笑報出自己的姓名,女性魔法師叫絲芮,男性魔法師叫泰東來,他們兩人是一對戀人,劍士就是強力,斧手是凱爾,騎士是章雄才,兩個狂戰士是兄弟倆一個叫錢力,一個叫錢量,暗妖精則叫葛佩利亞,我們也將自己的姓名介紹給他們。   「你們一個月最多能賺多少錢。」我別有目的的問   「一個月十個金幣!」打仗時這類傭兵的收入很高,當然如果他能活著的話,平時也就能賺上一個金幣而已。   「我一個月可以給你們二十個金幣。」我笑嘻嘻地道   八個人的眼裡全是$$,臉上都是貪婪的神色,我不禁懷疑我的決定是否正確。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將錢給了,我也毫不猶豫的衝在最前面。」凱爾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對,我們八百伴傭兵團向以信譽而名聞天下。」騎士章雄才道,當然貪財才是最著名的   強力一下子單膝跪在我的面前:「少爺,我將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了,好了,在主顧面前這像什麼樣子,這不是丟我們八百伴傭兵團的臉面嗎!!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老是顧著錢。」絲芮怒喝道,接著把臉轉到我這邊,換上動人的笑臉,我估計對上泰東來,她也沒有這樣笑過:「小少爺,從今以後,八百伴傭兵團將為你辦事,只要你吩咐下來,我們一定完成。不過,」絲芮臉上的笑容更加迷人:「能不能先給我們一點金幣,我們現在還有一筆債在身上。」   「多少錢?」兩個惡魔準備開始角力了。   ……   經過一個小時的奮鬥,我付給八人一百二十三個金幣的定金,八人從現在起就為我辦事。   回到山寨,先在飛龍體內下了兩道封印,然後就將它們扔到特製的牢裡,然後我招出二十個牛頭怪,令它們不停地折磨飛龍,當然每天還找人治療飛龍,在收服它們前我要徹底摧毀它們的意志。   忙完我的事後,我請八人吃了一頓飯,當然飯錢要在工資裡扣。靠,我發現這八個人怎麼都是餓死鬼投胎,我扣得錢也太少了吧。   「各位酒足飯飽,我們也該談談任務了。」   「少爺,這就是你不對了,剛吃完飯怎麼能劇烈運動呢!」泰東來搖著頭說   「每完成一個任務,我會每人獎賞三個金幣。」   「東來,不懂就不要亂說話。」絲芮喝道:「難道你不知道飯後運動有益健康嗎?」絲芮將笑臉對著我:「小少爺,有什麼吩咐你就說吧!」   我滿意地點點頭:「我聽說在那個飛龍巢不遠處還有一個飛龍巢,你們的任務和上次一樣,擔當誘餌將飛龍引到我們的埋伏地……」沒等我的話說完八個人已經全部倒在桌底了。   經過兩天的奮鬥,剩下的飛龍被活捉了二十個,而先前的二十一隻飛龍在我的盛情款待外加按摩的情況下,被我的救命之恩感動的飛龍很自覺地,不,是很積極地要求和我訂契約,為了能讓它們有一個還恩的機會以便讓它們晚上睡得安穩,我迫不得已的和它們簽下了魔獸契約(另二十個飛龍是以後來收服的)。   對付石頭怪那就好辦了,三個火妖魔一出,十七個石頭怪立即投降半點猶豫都沒有。其實石頭怪是很可怕的,防禦能力簡直令人無法置信,弓箭根本就射不進它們的身軀,可自由發出五階石化、土系魔法,只不過火妖魔的實力太過強橫,要知道它們出來的時候,連張老的臉色都變了(張老對上火妖魔恐怕也要吃上一點虧)。   我將魔獸分成兩大部分,空中一部,地面一部,各分成六隊,六個石頭怪作為地面六隊頭領,編號地一零零一、地二零零一……地六零零一,空中的為天一零零一、天二零零一……天六零零一,各自所屬依次往下排,現在魔獸只有二千多個,要將這十二個隊整編完畢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不過就憑這二千魔獸就可以擊潰一萬餘人的軍隊。   我命令空中五、六隊、地面五、六隊留守,又留守一隻火妖魔,讓它們保護平天十三寨,其秘密任務是收服魔獸。   元旦就要到了,這在帝國是一個大日子,怎麼說我也得趕回去(有好多好吃的)。我讓八百伴傭兵團留在平天十三寨(後來我覺得平天、齊天不好,就都改成平地、齊地了),幫助訓練平地十三寨的人。然後我就回到了京城。   元旦前這幾天我沒有出去,太忙了,每天在皇宮裡吃飽了睡,睡足了再吃,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元旦的白天是去祭天,沒有意思,好吃的食物竟然放在石台上不讓人吃,真是暴殄天物。到了晚上真是開心,舉辦了一個舞會,有無數吃的,我和弟弟妹妹,在舞會裡橫衝直撞到處覓食。我們身後還有其它小童,其中一個還是左宰隆力多奇的孫子,現在他們都是我小弟。   我邊吃著東西,邊洋洋得意地看著舞池,跳舞的人所穿的衣服有三分之一是出自我們米蘭之都之手。   今天的舞會我認識了不少人,有左宰的,也有右臣的,還有工部侍郎的。   「這位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一個帥氣的男子在穗子姐姐的面前行了一個禮道   「二哥,你別在這搗蛋,她是我的貼身侍衛。」我道   「是嗎!」男子失望的抬起頭,「四弟,你怎麼這麼小,就有這種嗜好。」   真噁心,竟然把我和他相提並論,其實我二哥挺能幹,率領天空騎士團立下了無數大功,就是有美女癖,見了漂亮女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艾玲娜,」二哥對著我的旁邊大叫一聲,聲音裡充滿著喜悅:「真沒想到你也來了。」說完就衝了過去   旁邊一個好像只有十五歲的美少女像是被嚇呆了,一動也動不了。就在這緊要關頭,少女旁邊多了一隻腳,這隻腳正踹在二哥的肚子上,但手先一步抓住了二哥胳膊,二哥悶哼了一聲。   一個紅髮美女閃出,「殿、下,」紅髮美女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這裡是公共場所,請注意自己的言行。」   二哥慘叫一聲:「美羅,你怎麼也會在這,你不是說你出去旅行了嗎?」   「為了讓京城少女免遭色狼的毒手,我特地多留幾天,等色狼走了,我才會安心的走。」紅髮美女義正辭嚴、理直氣壯地說   我站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二哥連兩個女子也搞不定,這也太有辱他京城四大美男稱號,也有辱父皇「無往不勝美男子」的美譽。   「美羅姐姐,你好漂亮哦。」我跑上前去拉著紅髮美女的手   「小弟弟,你是誰啊,好可愛。」美羅姐姐抱起我   「姐姐,我叫秋雷,我想吃東西,你帶我去,好不好?」   「好啊,小弟弟,我們帶你去。」已經反應過來的艾玲娜摸著我的頭道   我趴在美羅的懷裡,向我的二哥秋動滅得意的做了一個鬼臉,而我的小弟卻一哄而散各自去玩了。   舞會過後,父皇派人把我叫到一個房間   「雷兒,這就是大覺方丈,還不快見過!」父皇道   身披一件似黑色的袈裟,面容平淡無奇,雙眼平和恬淡,卻別有一種通透人心的力量,我在的他的目光下就好像無所遁形,卻又沒有令人發冷的感覺,只有,平和,對,是平和。   在這位當世高僧面前,我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行了一個禮:「大師你好,雷兒向你問安了。」   大覺方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百年之後,佛門因你而興盛。」說完就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父皇帶著我走了出來:「方丈明天還要去法嚴寺講經,今天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他了。」   今天的舞會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誰又知道這些人明天和我的關係又是怎樣的呢!!   這幾天特別熱鬧,講經的、玩雜技的、唱歌的、跳舞的特別多,由於正月十五還有一個天神節,因此京城的熱鬧不但沒有隨元旦的過去而漸漸消失,反而有越來越烈之勢。當然這幾天的生意也比平時興隆了一倍,要不是場地太小,想必生意還能再翻一倍。唯一令我不爽的是平地十三寨的那八個人竟然說年底到了要我發年終獎,我以工作未滿半年為由拒絕了。   今天就是天神節了,傅家姐妹的歌舞排在了晚上,是倒數第三場,這不是一個好位置,因為節目太長,要有五個小時,演到她們這個位置時,人們已經開始疲倦了,再說在她們前面還有其它一些好的歌舞團表演過了,而且大獲成功。雖然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但在物慾橫流,金錢大行其道的世界,偽浪漫主義盛行的時代,我也不知道傅家姐妹能否得到眾人的認同。   但是當引子拉出的小提琴輕微微顫音開始時,整個劇場所有的人的心神都被吸引住了,所有人沉醉其中,整個劇場毫無動靜,以至於引子完畢,不得不重演一次。尤其是當《彌賽亞》演到第二部《哈利路亞大合唱》,表現了天神遭受的苦難和帶來的光明。那種清澈動人的旋律,讓人感到只有來自深山未曾被污染的清澈無比的溪泉,或者來自天神手中為我們洗禮的聖光,才可能這樣的晶瑩剔透,能把眾人被物慾所迷的心濾就得明朗一些。   古典、神聖的音樂在皇家劇場裡不斷迴盪,來自佛、道兩教的高人全部站立起來恭聽。蓮心的音樂和整個劇場連帶周圍的世界,都充滿神聖而莊嚴的氣氛。   第二天京城各處報紙都開始免費為蓮心歌舞團宣傳,說「就連最愚蠢的人也能感受到天神的苦難與恩惠,」稱這具有動人心弦的旋律的優美的歌舞,是天神節晚會閃耀在皇冠之上那棵最明亮的寶石。……蓮心自此一舉走紅,自此以後,來請蓮心演出的人絡繹不絕,在日後蓮心也與另三大歌舞團,並列天下。   第二天晚上我特地跑到傅家為四姐妹道賀,本來應該昨天就來的,但是由於家裡有不少好吃的東西,我怕放到第二天壞了造成浪費,所以在家裡消滅了一番,另一方面四姐妹還在林爺爺家裡,我還不想就這樣和林爺爺見面,所以我就等到了今天。   「姐姐,祝賀你們演出成功。」我拿著一杯飲料向他們祝賀道   葉然姐搖了搖頭:「小弟弟,這次是因為你才成功的,如果僅僅是演我們的歌舞可不會有這種效果。」   「小弟弟,你能告訴我這些舞曲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嗎?」傅宛心道   我故意翻著茫然的大眼:「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記得是在哪本書裡偶然看到的。」   四位姐姐見我不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開始聊起天來,我也好奇地插著嘴,而凱茜則比我還饞,吃了十幾天竟然還沒有吃飽,現在又在清掃桌上的食品了,哼,還是尤利姐姐說得好,也不知道她的小肚子是怎麼長的,竟然能放得了那麼多東西。   不久大家興致上來,開始載歌載舞,院子裡一時熱鬧起來,但是當傅冰姐姐的歌聲響起的時候,全場寂靜下來。在清洌的歌聲蕩漾的時候,全場人的心都在隨著歌聲的高低起伏不定,形成一道美麗動人的弧線。站在夜空下的演唱,是什麼樣的感覺?夜風在輕輕地拂動,長裙飄飄,長髮飄飄,夜中的樹木婆娑搖曳,一切都是那麼優美、寂靜,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隨歌聲起伏,在夜空中舞出動人的旋律;清澈的女音猶如來自天堂之水,純潔晶瑩,在浩瀚的夜空中清亮地迴盪。   一曲終了,眾人回味無窮。「冰姐姐,你唱得好棒,以後你天天唱給我聽,好不好?」我和凱茜道   「你們要是愛聽那就以後唱給你們聽。」傅冰姐姐難得露出溫柔的神色。   「好啊!」我和凱茜高興的拍起手來。 ∼第六章 幻獸∼     十五剛過,我就到店裡視察,很是滿意。基地方面,半獸人、有翼族人生活都有了實質性改善,不過由於齊地寨購買的東西的量太大,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於是我命令齊地的寨的人嚴加戒備,並將空、地各四隊的魔獸留守在基地外圍的代替半獸人的巡邏。早在元旦剛過,我就讓山田穗子到了平天十三寨,並給了她兩本書《大刺客列傳》、《暗殺之道》,我讓她從山寨中訓練出一千人左右的殺手,金組的人從旁協助。   潛龍組的規模再次擴大,在孤兒院中的四十人手也加入了。而臥虎組卻不一樣了,基礎打好的五十人被我派出了四十人,偽裝成不會武功或只學過一點武功的小童,開始潛入到江湖和敵國。臨去之前每人送了一個護心符,憑此符可以隨時和我、康斯坦其婭取得聯繫,並且此符還可助他們修煉時事半功倍。另外我從孤兒院又補充了三十人,但是仍要從頭訓練。   在基地中我煉製的練丹藥也終於好了,一共一百八十個鼎,每鼎煉製了三百粒,每丹大致能增加兩年功力,但一人服用三粒之後就無效了,其實我心中有無數的煉丹之法,但由於各個世界的藥名不一樣,煉丹所需要的原料我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叫什麼名字,能煉出這種丹我已經費了無數的心力。我讓金組的十一號到十八號將九千粒藥帶到齊地寨,另讓木組的十一號到十八號帶上另九千粒藥送給平地十三寨的人。   另外我煉了一些藥,對修煉法術是大有好處的,我送了不少給死靈、暗黑協會。我的護身三骷髏已經改造完畢,不用再特別懼怕雷電、光系法術了,並且由於長時間在月寒靈池中泡著,身上自然而然具有了冰凍之力。   我十五之前曾抽空去了樸正傑處,讓他將錢打入到卡裡,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甚至答應,他們可以先付款後收貨,但有一個條件,我們的兵器只能賣給新羅王,不允許賣給高麗另兩王,我想到現在除了半獸人、有翼族外沒有人手可用(齊地寨中的人訓練未完成,真要打起來不跑才怪),因此我也爽快的答應了。樸正傑答應明天他就將十萬貨的錢一併打入到卡中,希望我能盡快將餘下的六萬貨運到目的地。我興奮地對他道,只要錢一到手,立即交貨。正好那八百伴傭兵團沒事幹,這次就讓他們帶上三萬人將貨運過去就行,當然還要帶著魔獸以防萬一。   這天我正在皇宮裡教石像鬼練習槍法。「這是什麼東西?」小妹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解的問   「這是我的小弟。」我得意洋洋地道   「這是魔獸!」小弟狂風看著石像鬼道:「我們用的都是幻獸,指據說只有魔族的人才用魔獸。」   我生氣了:「難道我是魔族?一個魔獸怎麼了。」   弟弟妹妹嚇了一跳。「我看到小小有一個小白虎,然後就聽她這樣講的。」小弟向我解釋了一句,就拉著小妹跑了。   原來大家用的都是幻獸,我心想,不行,連小小都有一個小白虎,如果我沒有不是被人笑話嗎!!不知能不能買到。   「尤利姐,幻獸能買到嗎?」我抬著頭問尤利   「幻獸買來也沒有用,因為它已經和別人簽訂契約了,除非主人死了,但這樣會造成幻獸能力的退化。不過我們可以去買一個幻獸卵,對了,上次你不是拿了不少的飛龍蛋嗎?」   「不嗎!那是一個魔獸卵,不是幻獸卵,我要一個幻獸卵!」   尤利姐姐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們就出去買一個幻獸卵。」   我們已經找了好幾家幻獸屋,我想要一個白老虎的幻獸卵,尤利姐姐講那是六階的光牙虎,不一定能買得到,我們找了幾家,沒有賣的,連帶虎字的都沒有。   「老闆,你們有光牙虎嗎?」我興沖沖地跑進屋滿懷希望地問   「小客官,對不起,光牙虎剛好賣完了,不過我們還有一個雷虎卵(六階)。」老闆笑咪咪地道   「小弟弟,你叫雷,它也叫雷,不如就買了這一隻吧。」凱茜向我道   這已經是我跑的第七家,累死我了,我想了想狠狠地點點頭:「你把雷虎卵給我看看。」   老闆打開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有一個紫色的卵:「這是雷虎的一個變種,我們稱它為紫雷虎,它的威力比一般的雷虎都大,最重要的是它極為可愛。」老闆看著我和凱茜好奇地看著雷虎卵還不停地摸這摸那,就又加上了最後一句。   「這個我要了,多少錢?」我道   「一百二十個金幣。」老闆道   我差點傻了眼,就一個六階幻獸就要一百二十個金幣。我眼珠子一轉:「還有別的嗎?」   「還有一個是暗鷹,你要是再要就只有五階的了。」老闆道   「給我們看看。」   看著玄黑色的鷹卵,兩個小傢伙發出了讚歎之聲:「好可愛,還在動呢。」   「老闆,這兩個我們都要,你就給我們便宜點!」我道   「那就二百三十個金幣吧!」   「就不能再減一點?」   老闆咬了咬牙:「二百二十三個金幣,不能再少了!」   我有點不滿地嘮叨了兩聲,不過也沒再說什麼:「能不能用魔法卡。」   老闆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個小孩竟然有魔法卡:「當然可以,事實上我們極為歡迎使用魔法卡。」   交了錢後,我隨手將暗鷹交給凱茜:「小姐姐,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一定要收下。」   「謝謝。」凱茜看到暗鷹時,就喜歡上了它,我送給她,她自然極為高興。   我拿著雷虎卵,凱茜拿著暗鷹卵,仔細看著,不時還交頭接耳一陣   「夥計,能不能將你們的三級幻獸卵拿幾個給我們看看。」外面傳來熟悉的話聲   我詫異地抬起頭,跑了出去,果然是吳建軍、雷子後、趙雲三人,三人正在一堆幻獸卵中挑選幻獸卵。   「三位別來無恙否?」我大模大樣地走上前去。   三人聞聲抬起頭,有點疑惑地看著我,想必是聽我的聲音熟,但認不出我(我已經易容了):「這位少爺是……」   我搖了搖頭:「我說吳大哥,怎麼才一個多月沒見就認不出我了。」   「你是……」吳、雷、趙三人仍是不解   「我就是要為你們介紹工作的人,難道忘了嗎?」我擠眉弄眼的向他們道   三人這才有點認出我來,雖然面容大不一樣了,但身材仍可以辨認出。   「走吧,我們去陶然居吃一頓,你們就不用去米蘭之都了!」   聽到我說出米蘭之都,三人再無懷疑   「原來是你,小雷,我們正想去找你,不過吳師兄說,你的工作可能有些難度,就讓我們先來買一個幻獸。」趙雲笑道,三人在此次長白山奪劍之爭中,有鑒於自己的實力相比那些真正的高手來說太弱,這才想到購買幻獸來增加實力。   「不用買了,過兩天我送你們一個。」我眼珠子一轉,那幾個飛龍蛋正好送給他們。   「那能如此。」雷子兵忙道   「不必多說了,多說就是矯情了,誰叫我們是兄弟。來,我們先去吃一頓。」   在陶然居中,我請他們大吃了一頓,見我如此擺闊三人認定我是一個大主顧。   看著三人吃完,我道:「我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吧。」   「小雷,如果沒有什麼特別要求,我們想自己住。」吳建軍道   「你們住哪?」我好奇地問,在京城這塊寶地難道還有什麼空房給他們住。   「我們有一個朋友開一家鏢局,我們就住在他那。」   「我去那看看,行否?以後也方便我找你。」我道   「也好,我們這就走。夥計,」雷子兵大喊道:「打包。」   三人手裡都拿著兩個袋子,領著我們進了一個不大的巷子,看這鏢局所在就知道他們的生意不怎麼樣。   「到了。」趙雲道:「我們進去吧。」   一路上碰見四五個人,見了這三兄弟都打聲招呼,看來這三兄弟挺有人緣。到了主屋前,三兄弟的老大吳建軍喊了一聲:「藍老大,我們回來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屋中走出,先是驚訝地望了我們一眼,才對三兄弟道:「怎麼,東西買回來了嗎?」   「沒有,不過我們主顧要送一個給我們。這就是我們主顧。」吳建軍笑道   看我僅僅九歲,中年人眼裡閃過一絲訝色,但沒在臉上顯露出來:「幸會,幸會,今日能見到小兄弟真是有緣份啊!」   這姓藍的都是挺會做人,上來不著痕跡地就將我們距離拉近。   「哪裡哪裡。」我淡淡的道   「爸爸,爸爸,我要出去玩了。」一個小丫頭從主屋衝出,說完才看到我們:「吳叔叔、雷叔叔、趙叔叔,你們回來了,有沒有給我帶什麼好玩的。」沒等三人回答,小丫頭又衝到我和凱茜面前,好奇的道:「小弟弟,小姐姐,我們一起去玩好了。」說完滿臉希望的望著我們   「我們玩什麼?」凱茜歪著小腦袋道   「你看,我會點火。」小丫頭興致勃勃地道:「火之神靈,我,藍如芫,在此乞求你的力量,讓火焰在我手中成形。」說完一個小火球在小丫頭的手上形成   「好棒啊,小姐姐,你會魔法艾。」我拍著手叫道,小丫頭洋洋得意,咯咯笑著   「好厲害,」凱茜也叫道:「我有一個魔力之石,你可以拿著用,看看能不能弄出更大的火球。」   三個小傢伙就這樣自顧自的玩樂起來。   「讓他們去玩吧,我們進去吧。」藍姓中年人道   「各位,我們兩人就不進去了。」尤里道   「也好。」吳建軍在第一眼看到尤里兄妹時就知道這三人的修為比自己高得多,也看得出這兩人是小雷的侍衛。四人進屋,兩人留在外面   「你們看,我還有一個幻獸。」小丫頭隨手招出一個小圓球,「這叫粉球怪,可以噴出花粉,花粉可以迷惑敵人,這是我崔叔叔送我的。」藍如芫向我們介紹道   「我們還沒有幻獸,但有一個幻獸的卵。」凱茜道   「是什麼幻獸,能給我看看嗎?」藍如芫道   我和凱茜將雷虎卵和暗鷹卵拿了出來,「這是紫雷虎,這是暗鷹,是不是很可愛。」   「真的很可愛,」藍如芫好奇地到處摸著,「比我的粉球怪好看多了。」藍如芫有點洩氣的道   「不用洩氣,來,我送你一個更好的。」我大方地送給她一個飛龍蛋   「但還是沒你們的好看。」藍丫頭還是有些不高興   「小妹妹,你的幻獸孵出來後就好看了,我看見過,好威風哦。」凱茜道   「真的嗎?」小丫頭興奮起來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不僅看到了,現在我就可以招幾個出來   「但怎麼把它們孵出來?」凱茜問道   「我知道,你們跟著我念就行。掌管萬獸的神氐啊……」   「你們在幹什麼?」在旁邊的尤利姐嚇了一跳,趕緊阻止了我們   「怎麼了尤利姐?」我傻呼呼的問道   尤利姐差點氣飆了:「你給的是八階魔獸的卵,你想害死藍丫頭嗎?她的魔力根本就不夠獸卵孵化後,這樣訂契約會吸光藍丫頭的魔力,魔力吸收完後就會吸盡她的生命力。」   三個小傢伙低著頭聽著尤利姐的批評。「但是我在和粉球怪訂契約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對啊。」藍如芫期期艾艾地道   尤利姐有些哭笑不得,「芫兒,粉球怪只有二階,還是一個幻獸,那能和這個八階的魔獸卵相比!」   聽到外面有動靜響起的四人從屋裡走了出來,聽到最後一句時,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三個小傢伙手裡拿著的獸卵,尤其是藍如芫手裡的那顆獸卵正發出青色的光芒,更重要的是不時閃現出八道紅線,這正是八階獸卵的證明。   「芫兒,你手裡的獸卵是哪來的。」藍如芫的父親問道   「是這位小弟弟送給我的。」藍丫頭指著我道   「對不起,藍伯伯,我也不知道的。」我低著頭,腳下還不停地搓著地   道什麼歉?藍如芫的父親藍石並沒有表現出來疑惑:「我還要謝謝小兄弟,一來就送給芫這麼一份大禮。」   我一聽就快活起來,你看,藍伯伯並沒有責怪我,反而還誇獎了我。   「好了,三個小朋友也別顧著玩了,剛做好一些點心,你們就去吃吧!」藍伯伯笑道   為什麼所有的小朋友都喜歡吃呢?三個小朋友如一陣旋風般衝進了屋裡。屋外眾人相視一笑,也跟著進了屋。   ※ ※ ※   飛龍蛋也稱為獸卵,這是為了統一稱呼   ※ ※ ※   此時我們三個人正在後園裡玩,準備孵化獸卵,但此次是有備而來。和魔獸訂契約不同,與獸卵訂契約不要求有太大的精神力,但是對魔力有著苛刻的要求,是與魔獸訂契約的兩倍。因此如果能力不夠是無法孵化獸卵的,甚至還會危及的性命,但人類還是想出了其它的辦法,利用魔力之石來提供能量,每輸完一個魔力之石,能量的輸送就會暫時中止,這時可以再用一個魔力之石,當卵上的八道紅線剛好全部變淡時,就可以用自己本身的能量輸入,幻獸孵化時只對最後的一絲能量有印象,會將最後輸入能量的生物視為主人(如果最後能量是由魔力之石提供,那麼它就成為無主幻獸)。   反正我有那麼多的魔力之石(一部分是從父皇那裡搾來的,一部分是基地附近開採出來的),就送了好幾個給她們。我和凱茜很快就完事了,小雷虎趴在我的頭上,暗鷹也趴在凱茜的肩上,但是藍如芫用了三個魔力之石也沒有將卵孵化出來,還有兩道紅線沒變,而凱茜也不過用了一個多一點的魔力之石就將暗鷹孵化出來了(我是直接將大氣中的能量振動頻率調成和我一樣的,然後直接送到獸卵中就行了),要知道兩個半二品魔力之石所含的能量相當於一個六階法師的所有法力。   看著藍丫頭快哭出來的樣子我心一軟,就對她說:「你把你的魔力送一點到魔力之石中。」魔力之石共有六品,三品以上的可以重複充能,而我這是二品魔力之石。   如芫乖乖地輸送了一點魔力但問了一句:「這是幹什麼?」   我白了她一眼,「你照著辦就行。」   感應著魔力之石裡能量的振動頻率,我將空中能量調成和它同頻的振動,然後將能量壓縮到魔力之石中。「好了,你可以拿這個再給它輸能量了,你一直把這個魔力之石中的能量輸完就行。」我將魔力之石又還給如芫   「但剛才不是用完了嗎?」如芫又問了一句   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多問題:「你用就行了。」   隨著魔力之石中的能量不斷輸入,獸卵漸漸發出耀眼的光芒,紅線的光芒緩緩退去,獸卵急速的顫動起來,「撲」的一聲,一隻小飛龍鑽出蛋殼,藍如芫連忙小心地將小飛龍捧起,而小飛龍也呱呱地向藍如芫叫著,撲騰撲騰地就要向如芫身上擠,如芫也不嫌髒,就將它抱在了懷中,不停的逗著小東西。   三個小東西身上粘糊糊的,我建議將三個小獸洗個澡,另兩人一致同意,於是我們找來了水桶,先將暗鷹放進去,然後又將雷虎放進去,誰知剛將雷虎放入,暗鷹立即嗷嗷叫起來,凱茜趕緊伸手要將暗鷹拿出來看看。   「啊……,有電。是小弟弟的雷虎。」凱茜叫了起來   我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將雷虎從小桶中撈出(這種契約魔獸發出的魔法不會傷到自己主人),剛將紫雷虎從桶中撈出,暗鷹的叫聲立即弱了下去。   凱茜將暗鷹捧出:「暗鷹乖,不要叫了,過一會就好了。」   我趕緊對暗鷹施了一個三階回復術,其實暗鷹根本沒什麼傷,就是被電得有些肌肉拉傷。看著暗鷹樣子,如芫暗中慶幸沒有衝動將小飛龍放入到水桶中。最後我的紫雷虎只能單獨洗澡,不過我也暗中奇怪,怎麼剛出生的小獸就能產生這種程度的魔力?其實紫雷虎本就比一般的雷虎強,剛出生時也多多少少帶了一絲的電力,但更重要的是我是用空中的能量稍微變動後直接輸入到紫雷虎中的,一是能量極為純淨,二是相對來說較為龐大,雷虎一時吸收不了,就散發出來。   「你把夜光傷到了,你要賠我。」凱茜對我道,夜光是暗鷹的名字。   我乖乖地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個五品魔力之石:「把這個給你,好不好,你可以餵給夜光吃!我聽說幻獸吃了魔力之石後會快速成長。」   「我的龍飛也要。」如芫叫道,我只好也給了她一個   「幻獸能吃它嗎?」凱茜看著魔力之石懷疑道   「你看這種魔力之石是渾圓的,是專門為幻獸餵食的,幻獸的喉嚨比較特殊可以擴大,能輕而易舉地將魔力之石吞下,當石中的能量消失後,它就會將魔力之石吐出來。」旁邊的尤利姐為我們解釋道   剛聽完我們三人就將一個魔力之石喂幻獸吃下。三隻小獸張開嘴巴就將石頭吞了下去,真難以相信那麼小的脖子怎麼能通過一個石頭。每個餵了五六個後,三個小東西都可以走路了,但明顯一鷹、一飛龍還飛不起來。 ∼第七章 強盜∼     三個小傢伙帶著三個小東西到處亂轉,每見一人就炫耀著,就怕別人不知道。在轉了一圈後,我發現這個鏢局生意恐怕是很不好,眾人穿得衣服並不好,我吃得點心做工雖不錯,但原料實在不怎麼樣,這裡還沒有什麼僕人,好像都是鏢局裡的人,全局人加起來也就三十人左右。   玩也玩得夠了,我回到主屋,對三兄弟說道:「三位大哥,我們該辦正事了!」   「那好,藍大哥,我們出去過一會就回來。」   「不用了,就在這裡,有些事我還要請藍老伯幫忙。」   「小兄弟,有什麼事用得著我的地方,在下必定幫忙。」藍石笑道說   「在我名下有幾個店,想將一批貨物運到塔蘭去,此事自是要麻煩三位兄弟,但如果只是三位兄弟,我怕還有所閃失,因此想請貴鏢局出馬護送這批貨。」   聽了此話,藍石臉上現出喜色:「不知是什麼樣的貨物。」   「一批衣服,一批藥品,不是什麼禁品,是普通的貨物。」   「能有多少車?」   「十車。」   「三十個金幣,十二天之內送到。每走(死)一人,一個金幣的撫慰金。」   「不能快一些嗎?」我問道   「是可以快一些,十二天是保守估計。塔蘭離此僅有六百里,按正常速度只要七天就可以到,但有疑情時,就不得不放慢速度,早歇晚走。」   「那好,這是十個金幣的定金,十天之後,我會將貨運到你們這裡。」我道   在這十天內遠在平地十三寨的八人組和木組一到十號帶著三萬人運送兵器向目的地出發了。而來自齊地寨的百餘人也分批到了京城,我小心的將這百餘人分散到各行各業中,當然以有利於收集信息的行業為主,並且吩咐他們注意打入到京城的地頭蛇中。   本來我是不想去塔蘭的,但正好父皇帶人去泰山祭天了,於是我也就自由了。十天之後,米蘭之都奮戰了十天的成果三百件成衣再加上存貨三百件共有六百件,一共裝了十輛車(這是特製的,早在一個月前就讓人趕製的),每車分上下前後四部分,每部分可掛十五件衣服(總共只有百件衣服是高檔貨)。火組的十一到十八號也隨我南行,每人的身上還帶了一個小箱子,那裡面都是藥品,我認為壯陽藥、護陰水、美容藥走到哪都會有人要的。   我身邊還帶了十個少女,雖然並不太美麗,但也稱得上青春動人,就是廋了點,這十人本來是前十幾天剛從胖子處(我好像成為他的老主顧了)買來準備補充到雅蘭軒的,由於這次生意我就先將她們調出來。這十人剛買來時廋骨嶙嶙,和我的骷髏差不多了,但是經過這十天的調理,大致看起來已經是比較順眼了,相信再經過七八天的調理,到時就可以派上用場了(該知道我是用她們來做什麼的吧?)。   大隊人馬(加上推車的六十九個人)在天剛濛濛亮時就出發了,不過臨走時出了一個意外,如芫這小丫頭也非要跟著去,還說她有龍飛保護誰都不怕,出於玩的需要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藍石檢查了我的物品覺得沒有什麼太值錢的東西(那是他不識貨)認為這趟不會有什麼風險,於是也答應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們有尤里兄妹倆保護,那天見到尤里兄妹時,藍石就知道這兩人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因此有他們倆保護,他很放心。   早在前幾天,我已經將金組、水組的十一號到十八號派出以偵察前方與後方動靜。帝國治內雖可稱安定,但佔山為王,入水為寇的仍大有人在,最大的有三股,佔據華山的鐵蓮幫,雄踞離江的江連幫,以及離江以南百大山的權拳幫,每個都有三四千人,帝國雖也曾多次派兵圍剿,但是你來他走,你走他又回來了。這三幫全盛時各有一萬人左右,後來藍滅情奉旨討伐,用計誘使三幫的人出了勢力範圍,一戰之下,三幫人手折損了八成,到如今才有了恢復。   從塔蘭到京城這一段路是所有強盜心中的寶地,但真正能打劫的並不多,每百里之內常年有二千的帝國騎士巡邏,任何超過六十人以上的行動會立即就被帝國騎士團發覺,因此真正在官道上能夠威脅商旅就是這些六十人左右的盜賊,突然襲擊,搶了就跑,一哄而散,事後想抓都不容易,不過在城裡盜賊的數量就可以大增加,來個一兩百稀鬆平常,但城裡的治安也緊,一有風吹草動,奴隸兵會立即出動。   我們剛過了離江,在揚古城中落腳,十輛車進了歸來客棧。   我們進來時,正在吃飯的人都抬頭看著我們,不少人開始結帳走人。一個農夫站起來仍下二個銅板就往外走了,可能走得急了些,一下子撞在火十一號陳右來身上,陳右來白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小二,給我們找一個僻靜的跨院。」藍石對小二吩咐道   「各位大爺,請跟我來,一個小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領我們進了一個院子。   其實我是挺大方的,一路過來的所有伙食我都是免費提供的,按規矩,我是可以不提供的,但是兩個小丫頭一天到晚在你耳朵邊吵,非得買點好吃的才能鎮得住他們,買了給她們吃還不行,說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讓我給鏢局裡的人都準備一份,那藍如芫也就罷了,她畢竟就是鏢局裡的人,凱茜這小丫頭卻吃裡爬外,幫起外人來,被她們吵得沒有辦法,每天只有破費三十個銀幣,唉,花錢消災嘍!   「少爺,剛才金組的兄弟傳來消息,城裡多了將近五百的陌生人,讓我們多加小心。」 火十一號陳右來   「知道這座城裡還有幾個商旅嗎?」   「還有三個,一個運的是古玩,一個是布匹,一個是山貨,後兩個據說都藏有私鹽。」   「有多少輛車?」   「古玩只有四輛,其餘的都有二十輛。」   我心道,不對啊,不應該是私鹽,私鹽的利潤雖高,但它的價格不可能比山貨、布匹還要高,在盜賊眼裡布匹、山貨比私鹽寶貝多了,光是私鹽哪會聚來這麼多的盜賊。   「還有別的嗎?」我問道   「據金組兄弟實地探查,估計很可能有一半的貨是軍械。」   這還差不多,兵器在盜賊的眼裡可是一個寶,平常他們就是有錢也沒不到什麼好兵器,想當年高滅情就是以兵器為餌才將三幫的人馬調出勢力範圍。   「有沒有可能打劫我們。」我轉頭問金組的其他人   「我們大家研判,有可能,概率不大,畢竟我們的衣服只在京城裡有名,但如果盜賊在京城裡有耳目,就有較大可能,但我們每件衣服都有我們獨門標記,他們根本無法在京城銷售,在其它地方並不一定就能賣一個好價錢,怕就怕他們不知道我們的服裝還有標記。」火十二號呂晴道   我細思了一陣,城裡有五百多盜賊,但只有我們四個商旅,古玩要想脫手並不容易,而且價格也不會太理想,再說在打鬥時很容易就將古玩損壞,因此這五百人恐怕都會衝著我們三個商旅來,另兩個人有軍械,他們肯定會光顧,但五百人肯定不可能都攻擊那兩人,不會有那麼大的地方讓他們施展,再說五百人向一個地方奔去,奴隸兵又不是睡著了會不知道。   「立即拿出弓箭,準備晚上應變。」我向大家道,弓箭在帝國是受管制的,雖不禁止擁有,但要登記,雖然我為他們辦了手續,但弓箭拿在這些年輕人手裡也太招搖了,於是都放在車子下方的夾層裡了。   八個人全副武裝,穿著合金戰甲,破陽刃收於右臂,磁力盾藏於左臂,手裡拿著弓箭,每人兩壺箭四十八支重新出現在房裡,尤里兄妹倆也將自己的裝備整理一遍,由於要保護三個人還有貨物兩人也慎重起來。   「應該是藍局主他們來了。」尤里抬起頭道   我揮了揮手,示意八人出去,八人身形一晃從後窗出去了。   「小弟弟,小姐姐,我來看你們了。」首先衝進來的是藍如芫   「雷小兄弟,情形有點不太妙。」藍石的臉上有點嚴肅的說,自從我送了他和三兄弟每人一個飛龍(當然還加了一個二品魔力之石,不然他們誰也孵化不出小飛龍),這四人每次都叫我兄弟,但為什麼總在前面加一個小字呢?順便再說一句,我又送了三兄弟一本傲雷刀譜。   「發生了什麼事?」我故意問道   「在客棧中有人行蹤很是令人起疑,我們的人出去查了一番,城裡多了不少生面孔,我怕晚上有變,特地來通知小兄弟一聲。順便將小芫也放在這裡,還請兩位多加照顧。」最後一句是對尤里兄妹講的。   半夜之時,一朵烏雲摭住了月亮,從院子的牆上無聲無息地躍下二十多條人影,「轟」的一聲,一道火球擊在衝來的人身上,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啊啊」又是幾聲慘叫,剛落下地就又有不少人倒下,都是被弓箭射倒的。但牆上仍是絡繹不絕的跳下人,跳下來就找地方藏身,用手中的暗器還擊。院中箭和暗器掠空而過的尖嘯聲攝人心魂,不時的聽到慘叫,但明顯我們佔了上風,畢竟我們熟悉地形,雖有三人重傷,七人輕傷,但沒有死亡。   過了一會,再也沒有箭掠空之聲,盜賊開始揮舞著手中的刀斧,悍不畏死的衝上來,護車的鏢師並不立即與之接戰而是在開闊地帶布下一個普通陣勢,開始聯手抵擋盜賊的悍死進攻。   我皺了皺眉,招出兩個石頭怪、三個彎角怪,「尤利姐,尤里哥,你們去幫幫他們,我這裡你們不用擔心,有這幾個東西護著我呢。」   「對啊,尤利姐姐,你快去幫助爸爸,我們有龍飛、紫雷、夜光護著呢。」如芫小丫頭看外面鬥得激烈也急著道   尤里兄妹倆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尤里手中的長劍(不是烈炎,是另一把火系神器)出銷,本是紅光外溢的劍身光芒漸漸黯淡下去,這是為了保持精力。一聲清嘯,尤里長劍往前一指,旋風般的殺入賊群,一個衝錯放倒了三個敵人。一個大漢揮舞巨斧從旁殺來,攝人心神的隱隱雷聲隨斧傳到,大斧如虛似幻的幻出三個,向尤里劈來。尤里的劍上突然綻現紅光,劍無畏地和大斧相觸。斧猛然往後甩去,大漢沉重的身軀向後摔倒,咽喉上開了一個大洞。無濤的劍氣再次爆發,劍狂野的衝入人群中。   尤利姐走出房門在後面不斷施展一些回復、輔助的法術,還不時用冰之魔法進行攻擊。一道狂猛的刀氣突然向尤利姐襲來,但一副水盾一下子擋在了刀氣的去路之上。另一道閃電刺同時發出直向襲擊者電去,那是一個高廋的男子。高廋的男子舉起手中的盾牌擋住閃電,沒有猶豫,刀住前一伸就斬向尤利姐,還是沒有唸咒聲,一個寧水盾擋住了刀。「冰環」一個四階法術隨手旋出,同時閃電刺再次發出扎向高廋的男子。一盾接住閃電,高廋男子身上內氣爆發擋住冰環傷害。尤利姐微微一笑,本來在背後的冰環,向身前流去,下一刻,原來前方的冰環猛然爆炸,這是五階魔法「冰爆」,猝不及防之下,高廋男子內氣全部被炸掉,高廋男子慘叫一聲翻身就向後跑   「奴隸兵來了,快走。」牆外有人大喊   盜賊群猛然一陣大亂,紛紛向後撤去。「掌冰女神,乞尊之力,冰翼展現,翔舞長空」,一隻虛幻的冰翼鳥出現,飛向撤退的盜賊,瞬間就凍住了落後的八個盜賊。   看到外面的戰事結束,我們三個小傢伙走了出來,當然我已經將魔獸收了,我不想太刺激他們,血流得本就夠多的了,要是再來個心臟病,那就是我的罪了。   「真是慘啊,」我咂著嘴,地上足有四十幾具屍體,倒有一多半是被弓箭射死的,我們這邊二十個鏢局的人躺下了六個,藍石和三兄弟也是氣喘噓噓,身上滿是傷痕。要不是尤利姐緊急動用了祝福之戒的魔力,六個人裡恐怕要死四個。   火組八個人身上也滿是傷痕,雖有合金戰甲,但他們功力不夠在多人圍攻下還是受了不少傷,但顯然是平常訓練的好,都是不重要的地方,不過明顯血流得不少,八人的臉上還留有懼色,呼吸急促。   「不錯不錯,能活下來,沒逃跑,在搏鬥中勇猛殺敵,能善用弓箭,表現得很好,經歷了這番生死對你們的修為大有好處,以後也要這樣。」我誇獎了他們幾句   「是。」八人穩定了呼吸後道   「不過,你們的內力修煉明顯欠缺,連戰甲都被擊破了,以後要勤加練習。」   「知道了。」八人齊聲道   「藍局主,沒有什麼事吧?」   「這次還是多虧了小兄弟的,還有多謝兩位。」藍局主感激地向我們道謝:「不過兩個兄弟就這樣走了,真叫人感傷。」   「大家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不過明天能走嗎?」   「明天恐怕不能走了,除非我們要將這四人留在這裡。經此事件我怕這些人不易守住車,還有我們這些人都受了傷,也要療養,不然遇敵時就要吃虧了。」吳建軍道   「那好,明天我們就休息一天,如果不行可以休息兩天,大家可以叫大夫再來看看,錢由我出。」看到兩個小丫頭猛盯著我望,我只有加了最後一句   過了一會,捕快來了,將我們詢問了一番,老練的藍石對答如流,將他們打發走了。   不久有消息傳來,除運古玩的沒有人搶劫之外,另兩處都受到攻擊,賣布匹的被搶了。我心裡暗暗高興,我去賣衣服,他是賣布匹的,那不是擋我財路嗎,被搶了活該。   為了讓他們盡快恢復,我和尤利也施展回復法術為眾人治傷,天亮後大夫也來看過了,開了些藥。中午過後輕傷的人都好了,但那四人傷太重短時間內恐怕是不能戰鬥了。無奈之下,我們只有將這四人留在揚古城。   揚古城的事明顯傳開了,一路上不停地聽到有人談論,而帝國兵士也調動起來,詳細盤查來往的客旅。下午到達盤秀城時,城中戒備森嚴,不僅官兵出動了,連奴隸兵也開始值勤。經過一番詳細的盤查我們才入住一家客棧。   「少爺,剛才有消息傳來,昨晚偷襲我們的是權拳幫的人。」陳右來道   「他們都來了什麼人知道嗎?」我問道   「昨天被我們擊斃的人中有一個是權拳幫的五大高手之一,應該還有兩大高手參與了昨天的事。」   「這幫人沒錢了嗎,連這種高手也派出來搶錢。」我道   「可能是專門衝我們的貨來的!」火十三於東洋道   「你們的貨不就是幾件衣服和藥品嗎,那些人怎麼會衝著這批貨來?」正站在我旁邊的雷子兵問道,他們剛進京城,還不知道米蘭之都的名聲有多大。   「雷大哥,我們的衣服是很值錢的。」   「再值錢能有多少!」趙雲也搖著頭道   「一百個金幣一件。」看著兄弟三人大張的嘴巴,我像小母雞一樣咯咯的笑起來。   「不知三位大哥的傲雷功練得如何了。」我又問道   「也就剛入門而已,還沒有練出什麼好處。」吳建軍道   「我這裡有九粒丹藥,有助於你們練習傲雷心法。」我送給他們每人三粒丹藥,「每人服下三粒後就沒有效了。」   「怎麼服用?」雷子兵道   「每天在練功時服下一粒就行。」   這已是在路上的第五天了,我們正在溫暖的太陽下趕路。陳右來從後面上來走到我坐的車旁:「少爺,傳來消息,有人在前面埋伏。」   我心裡暗罵,這還讓人經商否?這才幾天就又有人來打劫。   「有多少人?」   「不足五十人。」   「通知藍局主他們。」   一行人仍往前走,但卻在埋伏圈外停了下來,大家將車放到道,眾人席地坐下,喝著水,聊著天,把埋伏在前面林裡的盜賊恨的牙根直癢癢。   休息完以後,大家才上路。我看著坐在田梗上的五個農民問道:「喂,你們看見過穿著鞋的狗沒有?」   五個農夫傻呼呼地對望了幾眼,一個年紀大的農夫說道:「小少爺,世上哪有穿鞋的狗?」   我臉上浮起怪笑,向火組的八人比了一個手勢,然後說道:「那你們的腳上穿的是什麼。」   我剛說完,火組八人的左手同時抬起,十六根霸道的鐵針如雷電閃爍撲向五人,同一瞬間那老農夫怪叫一聲倒翻而出,下一刻一道火龍騰空而起向老農夫逼去。另四個農夫還沒反映過來就被射倒了。   「這老頭倒是挺機警的,竟然立即就醒悟過來。真是的,也不好好想想,農夫怎麼會穿著薄底快靴。」我搖搖頭道   就在這時旁邊的林裡傳來一陣喊殺聲,火組的八人,立即拿出弓箭,急步出列,站在車前。   衝在最前面的拿著狼牙棒的飆形大漢,剛衝到車前百步,看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狼牙箭,倒吸了一口了涼氣,前衝的步子立即停了下來,一看這八人分明是飽受訓練的精英人才,最可怕的是一枝箭搭在箭上,手裡卻還拿著三隻箭,分明具有連珠箭的能力。自己這四十幾個人,能衝到車前的恐怕剩不下二十個,飆形大漢忙舉手示意人停下。   我也適時傳來話聲:「先不用放箭。」   尤里對那老農夫佔著完全的上風,現在只是在疏動筋骨罷了。   「拿弓箭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和你家大爺正正式式地比上一場。」那大漢色歷內芮的道   「那你欺負我們小孩就是英雄好漢嗎?」凱茜向他喝道   「誰欺負你們了,大爺只是來搶錢,又不傷你們。」大漢紅著臉道   「你搶我們小孩子的錢,難道還不是欺負我們。」   「我們是來搶這車子主人的錢,是你家大人的錢,不是你們小孩子的錢。」這大漢倒是好耐心,細心的為凱茜解釋了一遍   「這位好漢,」我笑咪咪的對飆形大漢道:「實在對不住,我就是這些車子的主人。」   「你」,大漢目瞪口呆的望著我,看了看仍閃著寒光的箭,大漢咬咬牙道:「這樣吧,我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你就給我們十個金幣的過路費吧。」   「不行啊,這位好漢,」我指著尤利姐道:「姐姐不讓我亂花錢,你要是要錢,就將我姐姐打敗就行。」   看著眼前的麗人,飆形大漢在驚艷之餘洩了氣,無精打采的道:「那就算了吧,我們這就走。」   這大漢倒是挺好玩的:「喂,你的同伴不要了?」我喝道   「他們不是我同伴。」大漢望了望地面的屍體和已經被擒的老頭道   「別走,碰上我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我臉一沉道   大漢臉色也一變:「你還想怎樣?」後面的盜賊也咶噪起來   「以後凡是我的車,你都不許攔。」   「除非你能打敗我。」大漢強硬的道   「姐姐,」我對尤利姐道:「你就幫忙打敗這個大塊頭吧!」   「好的。」尤利姐很痛快的答應了,從袖裡拿出一個閃電魔杖。   「你就不能換個男的來!」大漢怒喊道   「實在沒辦法啊,」我故做無奈的道:「我這裡就姐姐最厲害,要不你直接投降就算了。」   考慮到生存大計,大漢沒有答應我的提議:「那好,小姑娘你小心了。」   可能感應道大漢力量強大,尤利姐姐上來就布了一個水之壁(五階),「魔法師」,大漢臉色一變,沒等尤利再輕鬆施展第二個魔法,就是一棒毫無花巧的向尤利姐橫掃過去,「嗤」的一聲,「電之長槍」(五階)從魔杖中閃出高速飛向大漢,大漢閃也沒閃,而是大喝一聲,狼牙棒猛烈的轟擊在水之壁上,立即將水之壁擊破,呯的一聲,電之長槍擊中大漢,一下子將大漢擊退五步,大漢使勁揉著自己的胸膛,滿臉不相信的看著尤利姐。 ∼第八章 塔蘭∼     喃喃地說了幾聲我不信之類的話,大漢又揮舞著狼牙棒衝上,在強大力量的推動下,棒上閃現紅光,分明用上了火系心法,棒身在急劇的轉動下現出七道幻影。又是一道閃電從魔杖中竄出,擊向不設防的大漢,電之長槍??改(七階)。大喝一聲,七道幻影剎那間化為一道擋住了閃電,大漢一下子飛了起來,狼牙棒脫手而出飛舞著衝進了樹林。   大漢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震驚著眼前麗人驚人的實力。「老大,你怎麼樣,沒什麼事吧?」四五個盜賊衝了上來,關心的問著大漢   「沒什麼事,」大漢歎了一口氣,隨即又大喝道:「我們走,以後看見他們的車,就立即撤退。」   「別急著走啊,我還有事要和你們商量!」   「什麼事?」準備走路的大漢疑惑的問道   「想不想賺點外快?」   「怎麼賺?」一聽有錢,大漢來了興趣   「從這裡到塔蘭二百里的路,是不是都是你的地盤?」   「不全是,還有其它人。」   我有點失望,但還是堆著笑臉說:「將我的貨從這裡安全運到塔蘭,我付你十個金幣,每個月大致能有三次,怎麼樣?」   每個月就是三十個金幣,也就是說有固定的收入三十個金幣,大漢心裡盤算了一陣,立即同意:「好的,我們可以同意。不過,」大漢有點為難:「我們不能進城。」   我明白的點點頭:「你們將貨運到後派人通知一聲就行。現在我還要去塔蘭,回來我會和你好好詳談。」   「那好,我會在這裡派上幾個人,你們路過時停一下就行,我會趕來的。」   「我叫秋水寒,你叫什麼?」   「石奉英。」   「這個人是誰?」我指了指老頭   「是權拳幫的高手,這次打劫就是他們的主意。」大漢道   正好,來了一個活口,「石兄弟,這四具屍體就由你處理了,我還要趕路,這就告別了。」   「那就不送了。」剛剛還打打殺殺的兩方在每月三十個金幣的力量立刻就化敵為友了   在車上利用各種方法,從老頭嘴裡得到不少有用消息,這老頭是權拳幫五大高手以下七大執法之一,由於權拳幫在揚古城吃了大虧,誓要報此仇,於是派遣不少高手東行,不過由於已過了權拳幫的勢力範圍,只好和當地的盜賊合作來對我們加以劫掠。   回來的路不好走了,我想著,看來回來的時候要一勞永逸的解決,說不得就要用我的魔獸戰隊了。我轉念一想,招來一個吸血神蝠,帶上我的信飛回鎮龍山。   塔蘭城終於出現在路的盡頭,塔蘭地衝要道即是商旅必到之處,也是古來兵家必爭之地。即寬又深的護城河橫亙在眼前,厚實的城牆彷彿可以阻擋一切風雨。   「歷經千辛萬苦,我們終於到了。」望著城牆上塔蘭城三字,我故做深沉的說了一句,惹得眾人直想笑。   水組的人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個住處,那是一個大宅院,水十一號泉玉清對我們介紹說,正好有一個富翁破產急著出售這幢宅院,她就用了四百個金幣將院子買下來了,其實這院子平常時候最少也值一千個金幣,我聽了很滿意,將它命名為水蘭院。   將我們送到地頭後,藍石準備回去了。   「藍老不要急著走,現在我人手不夠,正好還要藍老幫忙。」我笑著道   「我還能幫上什麼忙?」   「我們還要在城裡賣些東西,這個場地還是要人保護的,再說有什麼忙不過來還要請鏢局裡的人幫忙。」   「那好,我們在這裡再住上幾天。」藍石道,心想看看有沒有想回京城的人,護著他們回去好再賺上一筆,反正住這免費。   「我也不會虧待藍局主,一天三個金幣。」   藍石愣了一愣,這比護鏢還賺錢   「而且我們回去時還要帶些貨,這也有勞貴鏢局護送。」   「那正是太好了。」藍石喜道,沒想到遇到一個大主顧,連著幾天給自己送錢。   「大家,快點,趕緊佈置會場。」我向那十個特地帶來的少女道   十個少女趕緊忙活起來,從車裡不斷拿出衣服、器械,開始佈置院子。而我又開始重施故計,找來一大群的小童為我進行宣傳,不外乎講什麼京城首席製衣鋪特地來此銷售高檔時裝,領導上流社會潮流,做工精細,手藝領先世界,每件衣服都可以體現女人的魅力,展現你身上的每個優點,讓你擁有一份無與倫比的自信,讓你重新認識什麼才叫女人等等,反正是將米蘭之都吹得天仙儆校s厴轄m校壞諞惶□瓜耪塾嘔蕁S捎謐逞粢┬飫嘁┤鋝荒□髦畷襶拷掬D兔揮屑右孕莉雞s敼j隙ㄒS釓湎H邸?   為了讓第二天的場面火爆一些,我特地向塔蘭城有頭有臉的人發了請帖,恭請他們光臨。塔蘭是一個大城市,有的是賣奴隸的,為了多準備些人手,我特地到奴隸市場走了一趟。   塔蘭的奴隸和京城的奴隸就是不一樣,這裡的奴隸說不上健康,但也絕稱不上廋骨嶙峋,哪像京城的奴隸餓得就剩骨頭了。   我挑了十個男子,十個女性,都是二十幾歲,就在我要走時,被幾個奴隸吸引住了,那是十一個男女,手上帶著鐐銬,僅在下體有一塊布摭著,全身肌膚黝黑,不是暗妖精,而是來自非之大陸(又叫非洲)的當地土著,十一個人肌肉都比較發達,重要的是根骨都比較好。十一人正在被三個人從屋外往屋裡趕:「你們這幾隻黑狗,光吃飯不賺錢。說來也奇了,這最後十一個竟然賣不出去。」   十一個男女眼中沒有絕望,沒有希望,沒有痛苦,什麼也沒有,有的僅僅是麻木,皮鞭打在身上,僅僅就是添了一道傷口,引不起任何反應。皮鞭呼嘯而下,黑人只是直直的向屋裡走去。   「你,」我指了指那三個拿皮鞭的人:「把他們給我帶過來。」   那三個聽了大喜,皮鞭揮得更加猛烈,將十一個人往我們這邊趕過來。   「好了,住手。」我不悅地道:「我不希望買來後,還要給他們買藥。」   「是,是。」領頭的那人彎著腰直點頭,「小少爺,你看這幾人,都是身體強壯,就算是女子,都比我們普通人有力,是天生的奴隸。」   「是嗎?那怎麼賣不出去。」我懶洋洋地道:「要不是我正想買幾個,哪和你囉嗦。」   「那是那是,不知少爺要買幾個。」   「多少錢?」   「十六個銀幣一個。」   「欺我不懂行情嗎!這可不是普通成年人,十個銀幣。」   「少爺你就體諒體諒我們,我們也不容易,」裝出一付可憐像道:「就十四個銀幣吧!」   「十三個銀幣,我全要了。」   「那好,成交。」人販子咬牙道   「他們好可憐!」凱茜道   「是啊。」我附和道:「所以我才將他們買下,免得再讓他們受苦。」靠,我那有那麼多的好心,這麼多奴隸哪有那麼多錢救他們出來。   不過為了顯示我善良的心靈,我跑到黑人旁邊為他們用上治療法術,我特地沒讓尤利姐施法,而是朝她要了祝福之戒,為十一人回復,這自然是為了收買人心。我將十一人的鐐銬去掉,黑人的眼裡微微變了一下,但又回復到原來的神色(一般黑人總是戴著鐐銬)。   到了水蘭院後,我先吩咐讓這三十一個人好好洗個澡,換上一件新衣服,再讓他們好好吃上一頓。本來滿大的水蘭院靜悄悄的挺怕人,但多了三十一個人後院裡就熱鬧起來了。十個男子、十個女性是要作為侍者的,晚上我讓十個少女對這二十個人惡補了一番,而我則親自訓練那十一個黑人。   黑人站在月光下任我隨意的檢查他們的身體,我感到暗暗奇怪,這十一個人都擁有不俗的實力,但卻被別人用藥物和某種奧妙手法給抑制住了,相信十一個的真正實力比現在的三兄弟也毫不遜色。   一般來說為了讓黑人賣上一個好價錢,人販子都要教黑人大陸語(大陸通用語),因此我們在交流上並沒有太大障礙,我先教了他們一段口訣,當然還用上了夢遊大法,不然他們對口訣的領悟將不會太準確。在三人示意明白後,我示意讓他們坐下,然後伸手按住一個黑人的背心,讓他們開始按我所傳的心訣運功,   我暗運蘭陵真力,泊泊然的真氣並不渾厚,也不清洌,不緊不慢的從脊心穴進入,在路過檀中穴時,並不像以前一樣經過,而是對檀中穴進行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同時寒洌的氣流從丹田中緩緩流出,不向上行,反而下行,剛越過小腹卻又回頭,寒洌的真氣繞著丹田不斷運行。三十分鐘的不斷衝擊,禁制被衝開一個大口子,明顯感到自己的力量在回升的黑人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神色。我讓他按照自己的武學心法不斷修煉,十個周天之後才會大致恢復。其後又為另十個人衝開了禁制。隨後又給了十一人各三粒藥丸,讓他們分次服下。   天已大亮,客人正不斷的湧進來,京城米蘭之都的大名竟然也流傳到了塔蘭,這裡的達官貴族聽到米蘭之都到了塔蘭,而且要舉辦展覽會,不禁人人都爭要請貼,一時之間米蘭之都的請貼在黑市上竟被炒到十個金幣一個,製作假請貼的生意更是大好,製作一個竟要十個銀幣。   見到情況不妙,我趕緊從街頭找來不少無業者充當臨時工作人員。就連各處商賈也都雲集水蘭院,想買上部分帶到其它地方再高價販賣。等到六個少女穿著服裝在台上表演時,現場氣氛達到高潮。購衣狂潮隨即展開,一天之內六百件衣服成交百餘件,不過藥品賣得不太理想,雖然美容藥、護陰水賣得很好,但壯陽藥卻沒賣多少,畢竟來的以女子居多而且男人在女性面前也不好意思買這種藥,這也太涮他們面子了。不過第二天我立即想出來一個辦法,在女性挑衣服時,我體貼的將男性迎到一個特殊的小屋,讓他們休息一下,順便再銷售一些藥物而已。還是塔蘭好,一粒藥就賣到八個金幣,一件衣服也一百一十個金幣,看來米蘭的人比京城的人有錢多了,說來也是,京城裡的都是貴族,而塔蘭全是富翁。   將衣服、藥品全賣玩後,買了一些貨物,又玩了兩天,不知不覺就過了四天。在這四天裡,我將買來的奴隸洗腦了一番(用精神力侵入對方腦部貫輸一定意識,當然要求對方精神力較低,且自覺接受才行,不然效力不強),然後傳了一些武學和法術,又請了不少傭兵來保護水蘭院。   四天內我主要訓練了這十一個黑人,黑人的內氣已經可以自如運用,傳說黑人極為崇拜大地,於是我傳了他們東方大地正氣心法,這是浩然正氣的一種,威力比起普通罡氣恐怕還要強上一籌。我發現黑人對於刀、盾、槍、弓箭有著超越常人的熟悉,他們使用這些東西就像是在用自己手臂一樣,什麼叫如臂使指,看了他們用刀之後就知道了。他們刀所走的路子極為狂野,於是我就傳了他們一套狂野刀法,外加搏龍盾,槍法也叫狂野,至於弓箭我只傳了玄天九射的口訣、身法、姿勢等,別的就不用教了,他們對弓箭的理解絕對在我之上,技法之精湛恐怕還在草原遊牧民族之上。   不過有一點我也有點苦惱,這十一個人只聽我的話,別的人誰的話也不聽,沒辦法只好將這十一人帶在身邊了。   終於回程了,還是帶著十輛車,用二十匹馬拉著,沒有再請馬伕,而是由十個黑人駕駛,在路過石奉英的地盤時,我和石奉英密談了一次,隨後我們就上路了。   再次回到揚古城。   「有什麼消息?」   「少爺,權拳幫好手盡出,足有二百多。」火十一陳右來道   「你們猜他們會在何時何地下手?」   「不可能在揚古城,天還沒有黑,全城就戒嚴,奴隸兵立即上街巡邏,任何晚間出現在大街上的人都會被立即逮捕送入大牢。」火十二呂晴道   「我認為他們不可能越過離江來追擊我們,二百多人越出傳統勢力範圍會引起誤會的,再說帝國騎士團的人哪一個也不是吃素的,二百人的規模就算是再隱密,沒有他們自己人掩護,也會迅速被帝國騎士團發覺的。如果這樣,那麼能設下埋伏的地方就不多了,只要找來地圖就可找出他們可能埋伏的地點。」火十八號岳羽道   「忘了我們來時特別注意的那個山坡了嗎?」我道   「對,那裡山草茂盛,裡面不要說藏上二百人,藏上四百人也看不出來,更找不出來。」陳右來恍然大悟道   第二天上路之前,我在揚石城裡雇了一個傭兵團的人,這是揚石城裡勢力最大的一家,我出了二十個金幣的價,讓他們送我到京城,雙方成交了,對方派了三十人,其中二十個弓箭手。我還為黑人買了十一幅胸甲,然後再帶著我的人走出了揚石城。   在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鏢局和傭兵團之間的區別。二者產生的原因並不一樣,鏢局是應商旅行路要求保護而出現的,而傭兵是發生戰爭為了補充兵員而應機出現的。不過到現在二者的區別並不太大,傭兵也接保護商旅、剷除魔獸的生意,但鏢局從不介入戰爭。   火組的人出動了一半,向前探索敵人行蹤,憑借對方在山坡處留下的蛛絲馬跡,最終確定敵人是埋伏在這個山坡之上,敵人也是善於掩藏行跡的高手,要不是火組的人特別警覺又受過這方面的特別而刻苦的訓練也不會就此認出這裡有人埋伏。   就在山坡前二百米處,我們停了下來,將車子圈起,眾人分散坐在圈裡,喝著水,吃著東西,聊著天,不時還有人走出圈子從旁邊的山泉處取水,周圍一片寧靜,好一幅自然的風光,有山有水有人。   我們從上午就坐在這,一直坐到下午,我又不急,我是正正當當的商人,又不怕帝國軍,有些人卻是害怕帝國軍出現發現問題。   一個人影閃在我的旁邊,「少爺,敵人來了。」   我向傭兵團打了一聲招呼,大家迅速進入自己的陣地。   前方的草叢中不時能看到耀眼的閃光,細細嗦嗦的衣服掠過草叢的聲音不時能夠傳來。   「射」,尤里喝道,瞬間,四五十道箭直向草叢中撲去,「啊,啊」、「撲哧,撲哧」,慘叫聲、箭盾相交聲,感殺聲響成一片,不過敵人並未就此撲上,敵人心中明白我們手裡有弓箭,就此撲上只是找死而已。   敵人這次也是有備而來,不但帶來了弓箭,連盾也一併帶上了。箭穿空的異嘯之聲不斷傳來,不時有人慘叫著倒下。我的人暫時還沒有人死亡,這是因為衝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傭兵團的人。   僵持了三個小時後,雙方的箭終於射光,敵人拋屍四十,我們只有十具,那是我們有車作盾牌。肉搏戰終於要展開了,我比了個手勢,火組的人會意,潛到車後,我對傭兵團的人說:「大家立即撤回揚古城,敵勢過強,不可力敵。」說完我帶頭就跑了   斷後的火組八人出手就是十六根鐵針,剛撲上的七人倒了三個,對方剛要用暗器回擊,火組八人甩手又是十六針,立即撤退。   火組八人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追上了眾人。追逐戰就此展開,手上的盾也丟了,弓也早就扔了。雙方一追一逃,一跑就是二十里,也不知道這帝國騎士團的人上哪去了(事實上在離江以北發生了搶劫,他們趕到那去了,那是權拳幫聲東擊西之策)。   高速狂奔二十里,幾乎誰也受不了,就連尤里兄妹倆也氣喘噓噓,畢竟他們各自還抱了一個小傢伙。不知不覺眾人已經不是向揚古城奔去了,而是偏離了官道十幾里。   前面是一處斜坡,我們迅速通過了大半,就在快要出斜坡時,我大喝一聲:「列陣,迎敵。」   早已受不了的眾人聞言幾乎是立即停了下來,手中沒有了弓箭眾人抽出兵器,排成一個三角陣,不過所有人都氣喘噓噓,除了幾個人,都恨不得趴在地上。   追來的百多人在我們百步外停下,列陣。一個三角眼的老頭,拖著沉重的閻王令,三角眼中惡毒的光芒不停地閃動,卻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小輩,你們死定了。」   我臉上再次出現古怪的笑容,目光中寒芒閃現,「殺」,一聲沉雷迸出,從斜坡的地下突然冒出三十二人,連珠箭落如雨下,銳利的箭嘯聲令人氣血下沉,面色蒼白,伴隨著弓弦的響動,就會有一聲慘叫響起。早已丟棄了盾的權拳寨的人只能飽受箭雨的荼毒,慘叫聲不絕於耳,只能在坡下各找地方藏身,想要冒著箭雨逃出除非修到地行仙的地步,否則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這三十二人正是我從鎮龍山秘密調來的金、木、水、土組的人,每人三壺狼牙箭,搭配三石的強弓,百步之內就算是修到家的練氣士穿上盔甲也不敢硬挨一箭。   半響之後,箭嘯聲不再不絕於耳,開始稀疏下來,三十二人不再輕易發箭,對方剩下的二十幾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全部找到了山石樹木什麼的,藏住了身體。   我們立即增援三十二人,以防對方用法術攻擊,然後趁勢突圍。   三十二位弓箭手開始游位,不斷射殺重新暴露出的敵人。   在三十二張弓的攢射下,對方的高手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不少人喊了無數聲的投降,我一概不理。這剩下的二十多人,是權拳幫的精華所在,只要殺光,權拳幫在未來的十年內就無法培育出太多的高手,對我們也就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在有了地方躲避箭雨後,對方靜下心神,開始用法術進行還擊,不過由於我們增援及時,對方無機可乘。但局面一時僵持起來,對方不出來,我們又不想放棄優勢衝下去和對方肉搏,誰知道對方有什麼可怕的暗器和高手。   我有些焦急起來,這裡已經遠離官道十幾里,帝國騎士團的人根本不會巡邏到這,天就要黑了,等到天一黑,弓箭的威力將減少三分之二,更失去了威懾力,對方趁著黑暗突圍,成功性極大。   「尤利姐,你有沒有辦法將人趕出來。」我轉過頭對尤利姐道   「可以,」尤利姐皺了皺眉頭,有點猶豫:「殺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沒有辦法,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除非我們以後不做塔蘭的生意了。」我故做無可奈何的道,心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二百多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來往商旅,這帝國騎士團的人都死了嗎,竟然沒有察覺出蛛絲馬跡。   「俯視人間的神氐啊,借助大氣中無所不在的精靈之心,世間神的子孫在這裡乞求您的力量,混亂的塵世充滿了罪孽,降下焚燬一切的怒火吧!」尤利姐喃喃的吟唱著咒語,空中雲彩驟然變紅、變低,緊接著道道紅光從天而降,穿過紅雲砸向大地,銳利的尖嘯聲刺耳驚心,地面被砸出一個一個大坑,斜坡下方圓百二十步內頓成火海,這是八階的火系魔法「流星火雨」,需要強大的魔法力、精神力,即使是生為妖精族魔法使的尤利姐,也有些消受不起。   箭嘯聲再次響起,慘叫著逃出火海的倖存者轉瞬間就淪為箭下亡魂。半個小時後,火海漸漸熄滅,以尤里兄妹倆為先鋒,大家進入開始打掃戰場。敵人身上還真的帶了不少寶物,那些奇形怪狀的暗器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送了一些寶物給傭兵團的人作為戰利品,又付了十二個金幣的死亡賠償金,在夜幕還沒有完全降下來時,眾人又回到了揚古城。 ∼第九章 夜襲∼     五天之後,我們回到了京城,回到家我就趕緊回去向父皇、母后請安。這次祭天父皇另有事辦,也就耽誤了十五天,我卻用了十七天來回一趟,父皇見了我,很是發了一陣脾氣,不過好在我假說在師父處閉關十天,這才應付過去。   就在我們這次塔蘭之行後的三個月,離江以南的盜賊爆發大規模的械鬥,各大勢力的盜賊開始爭奪地盤,石奉英的人馬也捲入了這場爭奪戰,我在暗中向他提供武器裝備,幫他訓練人馬,教授一些有強大威力的武學,還不時提供情報,有時直接就用魔獸暗中幫助,在七個月後,離江以南重新出現了三大勢力,各有七八百人,各瓜分到一百里道路的控制權,其中就有一個是石奉英的人馬,雖然石奉英對我(主要還是尤利姐)是敬若天人,但人心是會變的,所以我也沒有意思要讓他獨佔這三百里的道路控制權。   自從權拳幫的勢力被擊潰後,就再也沒有中等規模以上的盜賊團對我們搶劫,每個月我們都有三批車次前往塔蘭,每次十輛,塔蘭的水蘭院成了一個大倉庫和銷售處,由於塔蘭的官員收了我們不少好處,再加上塔蘭從銷售中得到了大量稅收,因此對我們水蘭院特別照顧,特別調了一隊人馬護住了水蘭院。   三年的時間過去了,鹽礦中的鹽早就開始開採了,還記得雅蘭軒叫如詩的女孩吧,我將她調到了東北,掌管東北所有私鹽的銷售,齊地寨的人手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訓練完畢,進入東北甚至東北以南,在如詩的努力之下私鹽順著松花江運往了東北全境。在金幣、提供武器的強大誘惑力下,很少有官兵會留難我們。山鹽早就不堪開採了,巧妙的運用情報、金錢、殺手,如詩掌握了大量的河邊和海邊的曬鹽場。不是沒有發生過黑吃黑的事,而是時常發生,但先期布下的情報網開始發揮出強大的效力,在耳目的指引下,由穗子姐姐訓練的夜之殺手一次次的出動,對敵人、可能的敵人、潛在的敵人給予了毀滅性的打擊。終於整個東北的私鹽、武器的銷售被我們全部掌握在手中。   三年裡,我們不斷的向新羅王提供兵器,但這傢伙也太沒用了,打了三年還沒有將另兩人打敗,不過佔了上風倒是真的,另兩家現在是聯合對抗新羅王的進攻。   私下招收的臥虎組成員大部分被我派出做間諜,潛龍組的人部分人留了下來,部分的人隱藏在京城的各個角落,其餘的分散在大陸上各個國家,有的當兵,有的行俠,有的行醫。   「最近的東北有些不平靜,不少幫派對我們的生意虎視眈眈。」如詩通過傳訊石對我道   「這也沒有什麼,前一年不也是這樣嗎!」我一邊啃著桃子一邊道   「我們運往松澤的貨剛被劫了。」如詩輕鬆的道:「貨是兵器,共有三千套,買家是楚淮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二皇子購買的,死了六百人,三千貨全部被劫,共損失四萬金幣。」   我臉色鐵青:「知道是誰嗎?」   「是松遼幫的閻老大所為,他是藍滅情的人,不過據說還為楚淮國的某人辦事。」   「大概就是那個楚淮太子吧!」我將桃子扔了:「那位閻老兄不想活了嗎,這幾年他還不知道我的貨是不能動的嗎。」   「魔門的雹雨劍、映花紅、長空舞三人到了閻老大的閻心堡。」如詩道   「那又怎麼樣。」我對自己訓練出來的人很有信心:「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和魔門對上了。」   「這幾年我們暗中賣了不少貨給楚淮的二皇子,想必是楚淮的太子忍不住了,讓魔門的人出面。」   「明天派人通知閻心堡,那三千貨賣給他們了,不過要交五萬金幣。還有告訴他,以後要什麼貨可以直接向我們要」   「他應該不會答應。」   「沒什麼,這只是故做姿態而已。動了我的貨會有好下場嗎?」   「需要誰來執行最終任務?」   「黑手。」   四天之後,平地十三寨的人馬進入東北平原,腥風血雨將要在整個東北掀起,平靜了三年的東北也將再次披上紅色的外衣。   半夜,三百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閻心堡外一里處,後面還有站著和飛著的兩百道身影,還不停地發著一陣陣輕微的咆哮聲。領頭者打了一個手勢,二百多道身影就水銀洩地般慢慢滲透到堡內。霸道的鐵針大發利市,警戒者根本就無法防備,第一道警戒線悄無聲息的就被撕開了,但第二層的警戒線守衛地方較少,根本無法讓三百人無聲無息的通過。領頭者打出一竄複雜的手勢,不久就再次向內滲透,後面還跟上了近三十道人影。   「於師兄,那鐵鹽會恐怕真的要硬來了。」一個胖子笑道,他就是閻淨閻老大   「不要看輕他們的實力,能在三年內崛起就控制了整個東北私鹽銷路的人絕不簡單。」一個廋高個道,他就是雹雨劍桂村才   「三天前,他們才傳過話來,讓我們交上五萬金幣,還表示可以向我們提供貨物。」胖子道:「可惜我們並不需要貨,不然能和談也不錯,讓鮮卑族佔了便宜可就不好了。」   「在這件事上,藍師兄無法幫我們,東北畢竟不是他的勢力範圍,能說上的話很少。不過據我們暗中調查他們擺在檯面上的高手沒有一個有名。」   「這才可怕,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實力,更不怕有人當叛徒,所有的高手都是自己培養出來的,配合起來也方便。」映花紅道,這張臉長得實在是過分一點了,怪不得叫映花紅,這臉長得不好看也就罷了,卻又沒有一絲血色,任何花在這張臉前都是紅色的。   「他們的人手大都在城裡,晚上偷襲有一定風險,被官兵發現是要冒一定風險的。」另外一個男子長空舞道   「正因為在城裡才無險可守。」胖子道   閻心堡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了,還在堡外的身影迅速衝進了大堡,堡內四處也幾乎同時出現了大火,喊殺聲、鬼哭聲、喊救火聲,聲聲入耳,強弓箭、殺人劍、魔法之劍,劍劍驚心。閻心堡中的小部分人在滲透時就已經被殺了,部分衝出營房時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瞬間就被射成了刺蝟.另有三隊共三十人,不斷的在營房出入,先是狂風般的殺入,進去後,甩手就是暴雨般的鐵針,外加一堆火球、炎之舞什麼的。整個閻心堡在短時間內無法組織起防禦來。   不過畢竟是久經訓練之輩,當有人挺身而出時,閻心堡立即就展開了有組織的防守和進攻。雖然仍處於下風,雖然多名組織者被射殺,但情況已經開始穩定。閻心堡在堡內足有二千人的戰力,雖然被殺了七百多,但在數量上仍佔有絕對優勢。   二百多的魔獸群終於趕到了,擁有著強大破壞力的魔獸進了堡就開始大肆破壞,見到不是自己人就殺,本來有組織的抵抗在魔獸面前幾乎不堪一擊,光看見魔獸衝過來,對方大部分的人就扔掉手中的兵器,鬼哭狼嚎的就向後逃跑。面對可怕的魔獸,尤其還是二百餘個,真沒有多少人能挺得住。整個形勢終於一發而不可收拾了,魔獸們在堡裡橫衝直撞,殺紅眼的魔獸根本無法阻止,堡內的人一心直想往外跑,而黑手只在暗中不斷的射著冷箭狙擊對方高手和組織抵抗者。此時此地,那四個主腦在哪?   外面剛響起喊殺聲,四人立即就聽到了。   「沒想到他們來的還真快。」閻淨眼中厲芒乍現   長空舞打了一個手勢,另三人點點頭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猛然撞開,四人八掌合推,暴烈的狂風猛然向大門撞去,下一刻,伴隨著窗戶碎裂的動靜,三道人影躍入了大廳內,出手就是七個火球,緊接著就是弩聲不斷,十五道箭幾乎在一瞬間破空而出。從門外也飛入二個大火球,剛進入大廳就化為火龍,滿空旋舞。   大廳之內氣流擾亂起來,依稀可見人影閃爍,面對可怕的弩,這四人再是自負也不敢對上。只恨當時判斷錯誤,敵人是先從窗中跳入,坐失了先機。   從門外湧入十個人,後面兩人上前也是一陣箭雨,「大氣精靈,應我所求,展現束縛的力量」,兩個大氣束縛術同時施出,正在閃動的雹雨劍身形驟然一頓,下一刻就被三支箭洞穿,淒叫一聲倒在地上,臨死前的臉上滿是不相信的神色。可憐的雹雨劍,此來東北連劍都沒有出鞘就慘死在箭下。   「喀嚓,喀嚓,」連續的空匣聲響起匣中的二十四支箭終於射完。好容易挨到這時候的三人同時怒吼:「拿命來。」一起向先入的三個黑影撲去。「大氣魔旋」突然出現擋在了三人的前面。三個黑影迅速的扔掉手中的弩,立即抽出刀、盾。   施魔法的正是泰東來、絲芮,看到對方撲向隊友,強力大吼一聲,揮劍撲上,劍氣迸發,在接進時,猛烈的風刃不期而現。凱爾舉起大斧也在同時殺出,雄渾的力道瞬間爆發,斧以驚人速度砍向對方。兩個狂戰士剛進入大廳就狂化了,現在兩人手中的鋸齒刀向前一伸,宛若被刀所拖動一般,直向閻淨飛去,刀上風雷乍起,刺耳的尖嘯讓人氣血下沉。   身著鎧甲的騎士沒有衝上,而是護在魔法師前,而葛佩利亞則搭上一枝箭做勢待發。另兩人則拿出另一盒的箭匣,開始為弩換箭。   被大氣魔旋所阻的三人,怪笑一聲,不約而同的返身迎敵,心道,敵人的速度太快,真要不計後果的越過大氣魔旋撲殺另三人,自己恐怕不死也要脫成皮。三人不住暗罵,該死的,自己的人怎麼還不來。   在大廳之外也開始不停地傳來慘叫聲,閻淨的侍衛趕來了。但外面有近二十張弓把守著,他們一時進不來。   「快點解決他們,外面的人快要守不住了。」絲芮焦急地道,由於七人纏戰在一起,根本無法用魔法、弓箭助陣。   在這三年裡八人也隨同學了無數絕學,不論武技還是法術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此時以四人對上魔門的三位高手,絲毫不落下風。   「呯」的一聲巨響七人終於分開,但魔門的三人立即要晃動起來,「嗖」的一聲葛佩利亞射出了手中的長箭,閃動略慢的閻淨慘叫一聲,長箭穿左背而入,強力上前就補上一劍。   衝向門口的兩人閃電般的撲到,可怖的刀光劍影,匯聚在一起形成可怕的力量,欲要強行剖開門口的防禦。   章雄才的長槍詭異的扭動起來,七道槍光帶著明亮的閃光在天地間舞動,同時在他身旁出現了「水龍波」、「炎龍破」,這是足可媲美七階法術的復合魔法「雙龍會」(當然由兩人分使,難度是變小了,但威力難免也小一些),兩條幻龍直向撲來的兩人撞去。   背後的錢力兄弟也再次撲上,刀光神奧的消失、出現,直往映花紅、長空舞的腰部斬到,身後凱爾、強力也跟上接應。   「哇」,章雄才吐出一口鮮血,向後摔去,在可怕的二極玄魔真力下,章雄才的太乙玄罡雖有小成仍不足以抗拒兩人渾厚的功力,要不是雙龍會適時出現,二極玄魔真力會立即摧毀他的內腹。   狂暴的旋風驀然在人群中生成,魔法師雖及時用「風屏」擋住,但仍和另兩個隊友被捲離了大門。又是「嗖嗖」兩聲箭響,但前行的魔門兩人身形卻先一步晃動起來,本是必殺的兩箭奇跡般的落空。眼看兩人就要逃出大廳,錢力兄弟的鋸齒刀狂猛的殺到,映花紅無奈之下轉身硬拚,一道橫斬,真實想法卻是想借力躍出。   但錢力兄弟的太乙玄罡旋轉起來形成引力,連劍帶人被引了回來,劍剛和錢力的刀接觸就碎成幾十片,後激而出,映花紅連叫聲都沒有發出,就被劍的碎片刺成了馬蜂窩。   長空舞對鋸齒刀不聞不問,仍往前竄,但太乙玄罡的引力發出仍將他拖了一拖,這一拖,錢量的刀擊中長空舞背部,卻聽到金鐵交鳴之聲,原來是有鐵片護住。   長空舞狂噴一口鮮血,雖有鐵片、二極玄魔真力護體,但內腑還是受了重創。但他借助這一劈之力成功越出了大廳,出了大廳就急向南方奔去,宛若土遁,轉眼而逝。   沒想到還是讓一個跑了,廳裡的人對望了幾句。   「撤」,泰東來道,帶上章雄才,一行十三人迅速撤出大廳。剛躍上房頂,就看見一隊人衝入了大廳,緊接著又有一隊人上屋追殺。   將近三十人迅速後撤,手中有箭的人斷後,不時聽到箭掠空而過。三十人死了七個,身後還有幾十人追殺,但就在強力他們越過一幢房屋時,一陣弓弦響起,追來的人立即倒下一多半,卻原來是外圍的人已經攻入了此處。空中忽然傳來異嘯聲,那是飛龍的叫聲,一道狂暴的旋風猛然將敵方站立的房屋掀了起來,十幾個人狂叫著飛舞在空中。這是三頭飛龍聯手施展飛龍旋的結果。   和本部的人一會合,泰東來立刻下令:「吹哨,立刻撤退。」   急促的哨聲在閻心堡的上空響起,撤退的信號一響起,不斷的爆炸聲也應聲而起,那是為了阻擋追捕而使用炎爆。   各路人馬從堡中的各處位置迅速向堡門的方向奔去,聽到哨聲的魔獸彷彿清醒過來,也開始回跑,想要退出閻心堡,而群龍無首的堡中人見敵人已退,沒有一人追出。黑手的三個中隊輕輕鬆鬆的就退了出來。   第二天,平地十三寨的人馬出動,對原屬於閻心堡的產業進行威逼力誘,終將其併入到自己的名下。如詩姐說了,要讓魔門的人在東北變成瞎子和聾子,因此在東北的地頭蛇全部行動起來,打探各種消息,各地都不斷的有人被殺。由於在東北勢力混亂,捕快對江湖仇殺一般不太理會,更何況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留下,因此我們的生意沒有被造成任何影響。   我仍逍遙自在的過著我的日子,卻不知道一件我應該稱之為幸運還是痛苦的事就要發生了。   昭仁二十九年(紀元一六二五年)春季,瓦爾那平原之戰徐徐展開。 ∼第十章 戰起∼     進入了春季,帝國周邊暗流洶湧,在西南方接壤的五國邊境兵馬調動不正常的頻繁起來,衛戍西方邊境的蒼龍軍團立即進入了一級戰備,軍事情報雪片似的飛向京城,正在熬戰的父皇、左宰立即停下了爭鬥,整個帝國都緊張起來,全國進入四級戰備。面對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日不落帝國都有強大的自信可以將其擊敗,但如果多國聯手,形勢就不一樣了。在帝國有數的幾次敗仗中,有五分之四是敗在五國聯軍之手;在帝國歷史上曾有四次遷都,其中有一次就是被五國聯軍所迫。   帝國共有二億人口,二千八百萬平方公里土地,現在帝國正規軍隊大約有八十萬,守在西方的蒼龍軍團二十萬,守衛南方的青龍軍團十八萬,鎮守呼倫關的八萬赤龍軍,還有長年駐紮在冰凍地帶凍土城的十八萬帝國最精銳的魔龍軍團,還有京城三萬城防軍,以及九萬禁軍,另有獨立編製的帝國騎士團五萬人、聖騎士團一萬人(實際是神殿的軍隊)、三千的飛龍軍團,其次還有一些地方軍隊,大一些的城也都有一些守軍。   「能夠確信是五國要再次聯手嗎?」父皇在大殿之上向眾臣問道   「傳來的消息確實是如此,楚淮國的精銳軍團衛楚軍團的三個師已經進入了彪心國的國土,其餘三國也都有一萬以上的人進入了彪心國。」   「如果五國真的聯手,什麼時候會侵入我國?」父皇問道   「經過了寒冷的冬季,糧食的供應會有困難,春播剛剛開始,要在六個月後才能收割,但是六個月後就進入夏季了,再過兩個月瓦爾那的雨季就要來臨了。因此,很可能是在春未夏初才會展開攻勢。」左宰隆力多奇道。(春季從四到九月)   「會由誰領軍?」   「除了那江櫪君還能有誰。」左宰隆力多奇道。江櫪君本名衛城右,江櫪是他的封地,是彪心國的第一號權臣,也是大陸之上著名的好客之士,手下食客三千,能人無數,也只有他能領導五國聯軍。   「誰會是主將?」   「這還無法清楚,想必對方也在猶豫用誰好,不過有幾個可能人選,楚淮國的第一大將雲 非、以及大將古奪;彪心國的魯枯 ,趙直;……」右臣豐吉葉道:「以雲糯非、趙直的可能性最大。」   「陛下,臣建議立即徵兵,並將青龍軍團的一個軍暫時抽調到嘉境關,臣願領軍前往。」高滅情道,高滅情是隆力多奇的人。   「老臣願去嘉境關,若論破敵,老臣自認不如高大人,但老臣認為如果五國真的來犯,還是以守住為上策,若論守城,老臣自認不輸於任何人。」林意權踏前一步道   隆力多奇看了藍滅情一眼,藍滅情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林意權說得對。   「那好,立即發佈徵兵令,操練四個月後由林意權林將軍帶往嘉境關。」父皇下了決定:「隆力多奇卿,至於物質方面就有勞你了。」   「陛下放心,戰略物質會源源不絕的運往邊境。」   皇宮裡的人都開始忙起來了,只有我仍在到處遊玩。   三個月後,彪心、楚淮、猛力、來珀青、晉江亦五國聯軍四十萬在江櫪君的率領下從彪心國的奇瓦城出發突襲另開城,隨後攻向諾醞城,在苦守三十天之後,諾醞城宣告失守,守城的七萬兵士全部戰死。由於沒有想到對方會在此時突襲,還在京城剛裝備完全的二十萬大軍,仍在操練沒有出發。   諾醞城是鎮守瓦爾那平原的堅固屏障,沒想到只堅持了一個月,失去了諾醞城,共同守衛瓦爾那平原的諾在城、茜上城只能苦苦支撐,三天之後又有二十萬的聯軍進入日不落帝國境內,加上在境內掠取的士兵,現在有六十萬的軍隊,支持了一個多月的兩城幾乎同時失守。五國聯軍如狂風般掃過了瓦爾那平原,十天之內連下七城,分散在瓦爾那平原的守軍立即回撤到嘉境關,放棄了六千平方公里的瓦爾那平原。   告急軍情書雪片般飛向京城,隆力多奇聞說瓦爾那平原被全部放棄氣得差點吐血,瓦爾那平原是他平生最得意功績,本來帝國一向被彪心國的嘉境關所阻,是隆力多奇在上任十年後,重用藍滅情,在一年之內以六萬人的代價才攻下了嘉境關,又用了一年才完全佔據了瓦爾那平原,沒想到現在一個月就丟掉了。   另開城陷落後的第一天,皇帝下了軍令緊急調動呼倫關的三個軍,青龍軍團的六個軍,火速趕到京城,現在在京城將要趕往嘉關的共有四十萬軍馬。   下午,帝國不夜之城皇宮   「陛下,臣以為,這支大軍還是由陛下親自率領較好。」一個儒雅的男子說道,他就是父皇的首席謀士楊成,其人身無武功、法術,卻是滿腹經綸。   「哦,為何?」   「在這五萬禁軍、五萬帝國騎士團裡,陛下只能控制三分之二,而另外二十萬軍隊陛下也只能自如使用一半而已。但如果由陛下率軍,則可以有機會將軍隊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如果多了這二十萬的軍隊陛下在軍事實力上對左宰就會佔據完全的上風。」   「但我可以讓林老將軍去做。」皇帝搖了搖頭道   「第一,林老將軍是一個鯁直的人,對這種事恐怕不能勝任,第二讓如此多的軍隊控制在一個人手裡,怎麼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父皇點點頭   「更何況此戰乃是有勝無敗之局,只要我們堅守住嘉境城,然後派出軍隊斷其糧草,那麼聯軍將不戰自敗。」   「五國聯軍對糧草肯定極為重視,想要毀其糧草不太可能。」   「即便如此,等雨季一到,五國的糧草將再也無法順利補給,糧草勢必不足,雨季足有一個半月,餓都能餓死他們。」   「你先退下,再讓朕想想。」   晚上,皇宮   「陛下,還請京城的大軍立即起行,嘉境關只有十三萬的守軍,禁不住六十萬大軍輪流攻城的。」右臣豐吉葉道   「不是六十萬了,剛剛接到消息,又有二十萬的聯軍出現在嘉境城下。」兵部尚書劉村百陰沉著臉道   「陛下還請讓老臣去嘉境關,如果嘉境關失守,臣願以死謝罪。」林意權道   「陛下,我認為還是讓藍將軍前去較好,畢竟林老將軍年歲較大,萬一出了什麼病就不好了。」隆力多奇道   「你們不用爭了,朕要御駕親征。」皇帝緩緩掃了底下的眾臣說道   右臣、左宰、林意權、藍滅情的臉色大變   「陛下,萬萬不可,陛下一國之君,豈可輕易出戰。」隆力多奇道   「笑話,朕即位以來征戰沙場十餘載,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可輕易出戰的情況。」   「但是陛下此次不同以往,八十萬的五國聯軍,更挾大勝之餘威,雖有嘉境關之城防,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陛下萬萬不可。」這次是林意權道   「朕當日以十萬大軍大破敵軍三十萬,那日情形比今天還要險惡,今日朕還有堅固的嘉境關,何懼五國小丑。」   「陛下,……」藍滅情道   「不用說了,朕意已絕,第一軍團由藍滅情率領,第二軍團由林意權率領,第三軍團、第四軍團由朕親自率領,明天立即動身。」   「是,陛下。」眾人見皇帝心意已定,只好無奈退下。   天剛剛濛濛亮,四十萬大軍就已經整裝待發了。一半騎兵,一半步兵,騎兵一半的斬馬刀,背懸長弓,馬的左右各是一個箭壺,一半的是長槍和盾,步兵則較為複雜,有弓箭手、長槍手、盾牌手、刀斧手等,唯一相同的是三十萬人馬,竟然都穿著鎖子甲。   皇帝將劍向西方一指,「保家衛國」,緊接著「保家衛國」的雷聲一下子炸響中,四十萬軍馬在已經有些發熱的風中衝出了城門。   「殿下,陛下竟然動身去了嘉境關。」凱茜對我道,她剛從宮裡出來,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   「我上午就知道了。」我懶洋洋地道   「你不擔心嗎?」凱茜對我道   「放心,林意權將軍也去了,父皇對林爺爺的意見還是比較聽的,而林爺爺可是防禦戰的大師,從來沒有人能攻破他的城池。」   「但瓦爾那平原不就是要丟棄了嗎?」   「只要嘉境關在我們手裡,瓦爾那平原就在我們手裡,瓦爾那平原根本無險可守,就是因為這我大皇兄才放棄了瓦爾那平原,同理只要等五國一退兵,我們就可以重新奪回瓦爾那平原。」   「原來如此。」凱茜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一仗我們有九成的勝算,只要堅持到雨季來臨,五國的糧草就根本無法供應了,到時不是他們退兵就是我們大舉反攻的時候。」   「但要是他們攻破嘉境關怎麼辦。」   「嘉境關在彪心國手中時,就是軍事重鎮,屢次阻擋我大軍的征程,在城下,帝國足足死了五十萬人,在被我帝國攻下後,更是加固、加長了城牆,建成之時號稱只要有十萬之軍、充足的糧草,就可以支撐一年。更何況這次在嘉境關集中了我們帝國的精銳,不要說我父皇武勇過人,就是我大哥也是智勇雙全,手下更是謀士無數,勇將如雲,況且我父皇、大哥都是能聽得進意見的人,在這幾個月內破敵不太可能,守城綽綽有餘。」我笑道   「那就好,聽你這一說,我也不擔心了。」凱茜吁了一口氣道   「比較來說,我更擔心東北那邊,魔門在東北經營了幾百年,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根除其勢力,我們所佔的優勢就是人多,以及隱密、高效率的情報網,雖然無法知道他們高層的決策,但他們一有行動,我們就會立即知道,正是憑借這一點我們才佔了上風。」   「那我們要去東北嗎?好長時間沒去了,陛下此去,在短時間不會回來,不如我們去東北玩吧。」凱茜興奮的道   「可是還有我的母后,現在長大了,反而看管得嚴了。」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那不如我們到鎮龍山去散步吧!」   「也只能去那玩了。」   經過一個月的急行軍,帝國四十萬大軍終於趕到了嘉境關,休整了一天後立即接替了守城的十三萬軍隊,這十三萬大軍已經被對方的八十萬大軍晝夜不停的攻城搞得疲憊不堪了。早在援軍趕到之前,五國聯軍就已經以四萬人的代價填平了護城河,堆起了攻城的土堆,真正的攻城之戰展開已經有二十天了。   二十萬的新兵在嘉境關接受著殘酷的考驗,整個帝國也在經受著嚴峻的考驗。   皇帝堅守不出,任城下再是叫罵也不理睬。   攻城晝夜不停,一波接一波聯綿不斷。   「這第幾波了?」林意權對藍滅情道   「誰知道,反正守下去就行了。」藍滅情淡淡的道   一輛接一輛的攻城車成片的衝上,雲梯也不斷架在城牆上,如螞蟻般的士兵吶喊著在雲梯上爬著,土堆上的箭手聯綿不絕對著城頭上射去,本用來守城的巨弩架在高高的土堆上對著城樓不斷射著巨箭,一排巨盾護著法師,威力強大的合成法術不停地轟擊著城牆。   而城上不停砸下巨石,摧毀一輛又一輛的攻城車,弓箭手則射殺暴露在城下的士兵,大片的滾油從城頭倒下,落在雲梯的士兵身上,依在城牆上的雲梯則被不斷的推倒,而法師則同樣用巨盾護著,不停地撐起結界防護對方的法術攻擊,由於嘉境城本就有防護結界,因此防守的法師有時也向城下的士兵傾洩可怕的法術,城上的醫生、治療師不時的就地治療士兵,甚至牆壁上不時還吐出可怕的火焰,那是火炮在發威。   三個小時後,這一波攻擊終於結束,城上的士兵被迅速的一隊一隊換下,也就只有半個小時可以用來換人,半個小時是對方的準備時間。   雙方終於在嘉境關形成了僵持局面,而瓦爾那平原的雨季離得並不遠了。   這一仗果真能勝嗎?   ※ ※ ※   「叮噹」一聲,本是拿在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此時的我正站在母后的面前,我面色蒼白,母后的臉色同樣的慘白。   「鬈再說一遍。」母后故作鎮靜的說道。   「陛下出城迎戰了。」面前的侍女道。   「不可能。」母后喃喃的道,揮了揮手示意侍女退下。   「娘娘,東宮娘娘請您過去一趟。」一個侍女匆匆走了進來道。   母后點點頭,先嚴厲的對我說:「皇兒,這幾天不要出去。」說完就出去了。   雖在夏夜,我仍感到寒意。   ※ ※ ※   「雪姐,這怎麼辦!臨走時我還對他說不要出城,他怎麼就不聽呢?」母后帶著哭腔道。   「不用太急,琩聽聽兵部尚書劉大人的消息。」南宮娘娘道。   「陛下令藍將軍率二十萬大軍出城後,敵軍立即後撤了三十里,好讓我軍佈陣,但卻未曾與我大軍交戰。」   母后臉現不解的神色,這是為什麼?   「臣以為八十萬大軍畢竟只是聯軍,內部有著眾多的矛盾,誰都不想損傷自己的實力,因此見陛下派兵出城誰都不想出戰。」   「但敵軍最終還是要與我一戰的。」南宮娘娘道。   「背靠嘉境關,就算我軍不敵最後仍可退回,不會對造成太大後果。」   「但為什麼一退就是三十里?」東宮雪娘娘沉思道。   「這個並不太清楚,很可能是五國內部發生了某種問題。」   「立即用飛龍傳書告訴陛下,讓他收兵回城。」雪娘娘道。   「是,娘娘。」   ※ ※ ※   同一時間在左宰府。   「他瘋了嗎?」隆力多奇氣急敗壞的叫道。   「內線傳來情報,陛下此次出戰好像另有用意。」一個侍衛。   「有什麼用意?只要他能好好地守住二個月就蠃定了,出戰不過是徒然浪費士卒的生命而已。」隆力多奇的臉色並不好。   「大人,我們做何應對。」   「你先下去吧,我要想想。」   屋子裡靜了下來,半響之後,一個嬌柔聲音響起:「大人何必憂心,皇上兵敗不正是我們奪取兵權的良機嗎!」   「目光短淺,一旦嘉境關失守,五國聯軍就可迅速通過瓦東走廊,如果瓦蘭城再失守,二千五百公里的秦中平原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鐵騎之下,秦中平原是我國最主要的產糧區,五分之一的糧食來自此處,更何況秦中平原以東幾乎就沒有堅城可擋,後果不堪設想。」隆力多奇冷笑道:「到時奪取兵權又有何用,說不定連帝國都沒了。」   「唉!」隆力多奇長歎一聲:「只希望他不要再逞匹夫之勇!」   兩天前,夜晚,嘉境關臨時行宮中,書房中,僅有五人,皇帝、太子(我的大哥)、楊成、藍滅情、林意權。   「陛下,臣有一計或可退五國聯軍,收復瓦爾那平原。」書生打扮的楊成道。   皇帝聽了心中一振:「楊卿請說。」   「雨季就要來臨,敵軍囤積了足夠八十萬人吃上二十天的糧草,只要派出十萬之軍燒其糧草,聯軍必定退兵。」   「敵軍糧草有十萬之眾看守,我們只能偷襲,但現在敵軍日夜攻城如何派兵偷襲?」林意權將軍道,其它二人紛紛點頭。   「明日我們可派二十萬軍出城迎戰。」楊成胸有成竹的道。   四人臉色一變,皇帝吸了一口氣道:「楊卿請往下說。」   「八十萬之軍是由五國所成,內部必有諸多矛盾,我大軍如若出城,出對方意料之外,五國為保存各自勢力必不會與我接戰。」   「那又怎樣?」林意權道。   「二十萬軍在城外駐紮三日,期間不斷換防,以懈其心。三日之後趁其懈怠之時,派出十萬之眾夜襲糧草,另三十萬軍隨即劫營,防止其增援。」   「或許還可以在劫糧草之時在路上再伏一軍,敵方如有增援之軍可以伏擊。」藍滅情聽出了興趣,補上一句。   「老臣認為,此戰風險較大,就算能勝,死傷必重,不如穩守。」林意權穩重的道。   「五十萬之眾耗資極大,敵方劫掠瓦爾那平原,本國所耗並不太多。但我國並不一樣,再加上失去了瓦爾那平原今年的糧食必定無法滿足正常的需要,因此如果能夠速戰,還是速戰的好。」皇帝陛下道:「那就這樣,藍滅情。」   「臣在。」   「明天由你領二十萬軍出城迎戰。」   「陛下,臣還有一計,對明天出戰或有幫助。」楊成又道。   「楊卿請說。」   「明天陛下在城頭讓敵軍後退十里,讓我軍出城列陣。」   眾人側耳傾聽。   「那八十萬大軍豈是說退就退的,稍有不慎,陣形立亂,只要陣形一亂,藍將軍可立即率大軍殺出,可望小勝一場,振我士氣。」   ※ ※ ※   第二天,五國聯軍的帥帳。   「大帥,敵方要求我們後退十里,他們要出城迎戰。」一名傳令兵奔入帥帳急道。   正在帳中的諸將聞言即刻興奮起來。   「傳令下去,令後軍後退十里。」江櫪君道。   傳令兵領令而出。   ※ ※ ※   嘉境關城頭上眾人搖頭,只見城下先是殿後的晉江亦的十萬兵井然有序的向後退去,接著是中軍四十萬,最後是兩翼三十萬。   藍滅情歎道:「那雲糯非確是一代名將,雖是五國之眾,在他手上,仍是如臂使指,絲毫不亂,毫不給我可趁之機。」   「藍將軍還是出城列陣吧。」皇帝歎了一口氣道。   「是,臣領命。」   當藍滅情的二十萬軍在城下列陣時,詭異的情形出現了,五國聯軍再次後撤,一直退到二十里外,停下安營紮寨。   「這是何故?」皇帝問著左右。   「可能是五國聯軍無人願意先與我軍死戰,最後因矛盾無法解決,所以才再後撤二十里。」林意權老將軍道。   「再後撤二十里倒是對我軍有利,我們戰術上的迴旋餘地就更大了。」楊成道。   皇帝臉上露出笑容,十萬軍想無聲無息的偷襲並不容易,相隔區區的十里內被發現的可能性並不算小,現在聯軍又後撤二十里,真是天助我軍。   ※ ※ ※   一日後,兩方交戰,由於城下最多只能有三十萬之眾交戰,因此帝國方面不但未處下風反倒佔了上風,若論驍勇,天下無國可及日不落,再加上背靠嘉境城有箭雨相助,帝國的損失並不大。   在此四天之後,月黑風高,四十萬大軍依計行事。   ※ ※ ※   下午,日不落帝國皇宮後院戀雪宮,東宮、南宮、西宮娘娘俱在。   「娘娘」,一個侍女衝進了戀雪宮:「兵部尚書劉大人、左宰隆力多奇大人、右臣豐大人、威武候呂大人、解元令解將軍在宮外求見。」   「宣。」東宮娘娘道。   「剛剛接到消息,」劉村百顫抖的手裡拿著一張軍情書:「嘉境城失守,林老將軍正在回退。」   「陛下呢?」三女大驚同時道。   「陛下身負重傷,正在送回京城。」三女鬆了一口氣,劉村百看了一眼東宮娘娘,頓了頓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麼了?」東宮娘娘臉色大變。   「太子殿下斷後時,力戰被擒。」   東宮娘娘癱在座上,「雪姐,琩沒事吧。」兩位娘娘驚問。   「沒有什麼,」東宮娘娘勉強揮了揮手,對下面眾人說:「還有什麼事,你們繼續說。」   「我已經擅自下令再發徵兵令,將奴隸編成軍隊,並令國內各處守軍緊急趕往瓦蘭城,那是扼守秦中平原除嘉境城外最堅固的城池。」   「你做得很好。」東宮娘娘道:「哀家想知道,為何兵敗。」   「陛下令藍將軍率十萬軍偷其糧草,又親率三十萬夜襲敵營,誰知敵軍早有所備,偷營的三十萬大軍被敵所圍,幸虧危急時刻藍將軍十萬軍趕到,殺出了一條血路,護送陛下進了城,太子殿下率五萬風雪騎士團斷後,五萬將士全部戰死,殿下也力戰被擒。」年過五十的劉大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敵軍追著藍將軍入了嘉境城,林老將軍死守七個小時後,終於下令放棄嘉境城,退守古櫨城。」   「此事必有內奸。」隆力多奇鐵青著臉說:「事後我看過了陛下的計劃,雖有風險但也不至於落得好此慘敗,藍將軍之所以能快速回到城下,就是在劫糧的路上發覺不對,才匆忙趕回來的。」   「此計劃有幾人知道?」威武候呂敖道。   「陛下、太子、藍將軍、林將軍、楊成。」隆力多奇道。   眾人冷然看向隆力多奇。   「不是藍將軍。」隆力多奇堅定的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他是魔門的人。」右臣道。   「絕不是他。」隆力多奇再次堅定的道。   「立即宣軍情處的王城。」東宮雪娘娘厲聲道。   ※ ※ ※   前一天晚上,藍滅情帶十萬兵馬,趁著夜幕悄悄離開了城下,馬腳套上布,馬嘴戴上馬嚼,十萬精兵無聲無息的向敵軍囤積糧草之處掩去。敵方布在路上的探子並不多,很容易的就清除了,在路上藍滅情又留下一萬伏兵,由谷向前領軍。一個小時後,九萬之眾到達敵寨,糧草就囤積在此處,寨中燈火通明,但人影不多。   「報,敵軍寨中除巡邏外沒有絲毫動靜,巡邏之人並不多,只有一千餘人。」一個探子低聲道。   「再探。」   探子領命而去。   藍滅情望著燈火通明的木寨,就是覺得其中有古怪,這裡乃物質重地,雲糯非又是一代名將,這裡的守衛不應如此大意,偏偏又不知道何處古怪,只能不停地望著,希望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將軍,還是下令進攻吧,陛下那邊正等著我們呢!」藍滅情身邊的一位大將說道。   藍滅情搖了搖頭:「再等等,我再看看。」   在寨中營帳外有一些黑糊糊的東西,卻看不清到底為何物,這引起了藍滅情的疑惑。   「營帳外是什麼。」藍滅情指著營帳問一個探子。   探子仔細地想了一下說:「是木材,上面用布蒙著。」   藍滅情一把抓過探子道:「所有營帳都有嗎?」說到最後語氣轉厲。   「是。」士兵肯定地說了一聲。   在場諸將的臉色全部大變。   藍滅情緩緩將探子放下,望著木寨。   「諸羽。」藍滅情對身邊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將道。   「末將在。」   「你領一萬軍隊在此駐守,在一個小時裡你要不時弄出一些動靜,一個小時後或敵人攻來時可放火箭攻寨,然後立即撤軍,向谷向前的方向撤退,與谷向前會合後你們要盡量拖延敵軍。」   「末將一定完成任務。」諸羽的眼中透出堅定的目光。   「你有什麼心願要告訴我嗎?」藍滅情停了半響後又問道,望著這在十八歲就跟在自己身邊,出生入死達十三年之久的大將,嘴裡充滿著苦澀之味。   「末將有一老母和一個妹妹,就有勞各位照顧了。」   「你放心,只要我還沒死,就會一直照顧她們。」淚水雖未曾在眾人面龐滑落,但心中的血卻不停的滴下。   「我們走。」沒有再猶豫,藍滅情下令八萬兵士向回趕,由於敵人怕被我方發現,在我方後面未佈兵力,因此帝國軍能夠較快的向回趕。   一個小時後,背後喊殺聲震天,火光沖天而起,看了一眼背後,藍滅情下令:「全速行進。」   同一時間,皇帝親率三十萬大軍殺入了城前的敵軍大營,剛攻入就覺得情形不對,除了在營寨入口遇到輕微抵抗外,營寨中竟然沒有兵士跑出。   「父皇」,太子護著皇帝焦急的道:「兒臣斷後,您立即回城。」   同樣驚覺不對的皇帝趕緊下令:「立即撤軍。」   就在此時滿天的火箭劃空而到,成片的火球落在營中,幾乎在瞬間整個大營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 ※ ※   昭仁二十九年(紀元一六二五年)夏季,日不落帝國軍兵敗嘉境城,五十三萬隻余二十四萬。皇太子率五萬風雪騎士團阻擋敵兵,五萬兵士全部戰死,皇太子力竭被擒,七天之後,自殺於牢內;帝國皇帝逃回了嘉境城,隨後送往京城時,在路上吐血而亡。   三日之後,日不落帝國軍放棄古櫨、龐慶諸城,退回瓦蘭城,想要死守瓦蘭。   一個月內,五國聯軍連克一十三城,正在迅速穿過瓦東走廊。   瓦爾那平原的雨季終於來臨,暴雨傾盆而下,沖洗著大地上的鮮血,澆滅仍在燃燒的大火,此時的五國聯軍已經越過了嘉境關。   歷史即將翻開嶄新的一頁,當時的人們並不清楚的知道這場勝利對他們自己、對整個大陸、整個世界意味著什麼。   被暴雨清洗後的天地充滿了清新的味道,明媚的太陽高掛在天空中。   第一篇 終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登基∼     一片愁雲慘霧籠罩在日不落帝國的上空,雖然離前方還遠,但帝國兵敗還是引起了京城平民貴族的驚慌,不少人正準備搬離此地。   戀雪宮。   「娘娘,對楊成的底細還沒有完全查清,但諸多的蛛絲馬跡讓我們懷疑他是楚淮國的間諜。」二品大臣王城道。   「我要的不是懷疑,而是證據,是或者不是。」雪娘娘向王城傾洩著怒火。   「臣保證在短期內就查清。」抹著頭上冷汗王城道。   「知道他人現在在哪。」母后問道。   「據判斷可能是在楚淮軍中。」   「查清後立即出動軍統部的人,不惜代價將他給我抓回。」雪娘娘道。   「娘娘,十萬奴隸軍已經編配完成,就等你下令開往瓦蘭城。」本應由兵部尚書說的話卻由隆力多奇說道。   「瓦蘭現在有多少守軍。」   「瓦蘭現在只有三萬守軍,但前方有林意權將軍的二十四萬軍,後有兼程趕往的十二萬大軍。」   「那就過兩日開往瓦蘭。」雪娘娘道。   「能守得住嗎?」母后問。   眾人一陣沉默,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娘娘,微臣有一要事還要與娘娘商議。」隆力多奇道。   「隆卿請說。」雪娘娘道。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沒有皇上,前方的將士不知道為誰而戰,又怎會取得勝利。無君之國會對將士的士氣造成極大的打擊,因此微臣請求盡快選出皇上。」   「隆大人所言有理,娘娘不可不慮。」兵部侍郎黃墁道。   「那麼眾卿認為誰該當這個皇上呢?」雪娘娘問道。   「微臣以為在這危難時刻應盡快選出皇上,以便將所有人團結起來。」禮部尚書古力奇特地加重了「盡快」二字:「而二皇子遠在凍土城,三皇子也遠在並蜀城,在京城中的諸位皇子中,葉娘娘的四皇子年齡最大,且四皇子聰明伶俐,有明君之像,在隆大人的輔助之下日後必是一代明君。」   眾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禮部尚書古力奇是隆力多奇的人。   「我認為不妥,在這時刻更應選出有為之君,二皇子平時對人純樸、寬容,打仗更是戰無不勝,且現在以二皇子為大,應選二皇子才對。」威武候呂心民道。   「二皇子是鎮守凍土城的主帥豈可輕離。」隆力多奇搖搖頭道。   「剛剛從凍土城傳來消息,魔族蠢蠢欲動,不斷向我挑釁,而並蜀城的三皇子同樣不可輕離防線,現在我們根本無法分兵兩處作戰。」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皇兒畢竟才只有十二歲,平時好玩成性,所學並不多。」母后道。   「四皇子愛玩是兒童心性,只要平時多加教誨日後必成有為之君。」隆力多奇道,心裡卻暗想,廢話,要不是他年齡還小,要不是他愛玩成性,要不是他笨得一塌糊塗我會選他嗎。   「皇兒太小了,對國家大事無法處理。」母后還是搖搖頭。   「只要娘娘能封微臣為攝政之臣,臣必會輔助皇子處理好每一件事。」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隆卿言之有理」,雪娘娘沉吟了半響:「不過左宰畢竟已經年過八十,體力必不如前,怎能如此操勞,這樣吧,就任命左宰、右臣同為顧命大臣,共同輔助皇上。」   隆力多奇臉上的微笑僵硬起來,不過還沒等眾人反映過來,右臣豐吉葉道:「雖有老臣和左宰大人共同輔助,但一來我二人年事已高,二來目前軍情緊張,要事、瑣事繁多,臣恐我二人實在忙不過來,還請兩位娘娘能體察天下人的民心,能夠暫掌國事。」   隆力多奇皺了一下眉頭,剛要說什麼,旁邊的帝國六將之一的解元令解將軍道:「但開國先帝曾有言『後院嬪妃不得現於朝堂之上』。」隆力多奇一愣,這句話自己剛想說。   「多謝解將軍提醒,哀家會記得在前方掛上一個簾幕,不會現於朝堂之上。」母后道。   「我就不參與朝政了,省得有人說我們婦道人家一心就想干預朝政。」雪娘娘說罷有意無意的掃了隆力多奇一眼。   聽著眼前眾人一搭一唱,隆力多奇恨得牙根直癢癢,但又不能發作。現在城中共有八萬軍隊,他只能掌握一萬城衛兵,一萬禁軍,而控制在眼前三人手裡的就有三萬禁軍,這還沒加上林意權治下的二萬城衛兵,自己根本無力抗衡,這也是他不敢硬來的原因。   心想即便如此就能難得住我嗎,隆力多奇道:「難得兩位娘娘愛國愛民,願意為國事而操勞,臣對此只能有敬仰之情。不過臣希望四皇子早日登基。」隆力多奇心想夜長夢多,如果那兩個皇子及時趕回就不好辦了,那兩人可是人精,可不是容易惹的主。   「明日十一時,就是吉日良辰。」禮部侍郎道。   「危難之時一切從簡,明日讓皇上登基。」   ※ ※ ※   一切來得是如此的輕易,就像是做夢一樣,我輕輕地撫摸著龍椅,夢想已久的事卻在不經意間就實現了,但代價也不小,如果不是父親、大哥之死,我又怎能在今天睡在這呢,不過也算不錯了吧,不然日後與父親、大哥對上也是殘酷的事。   「皇兒,不要玩了,你明天還要上早朝,早點睡吧。」我趕緊點點頭,上床躺了下來。   母后悄悄地退上出去。在她走後不久,凱茜和穗子姐姐閃了進來。   「小弟弟,不要傷心,有姐姐在,會陪你聊天的。」   「凱茜,以後要叫陛下。」 穗子姐姐責怪地看了凱茜一眼:「陛下,基地和協會方面要求你兌現諾言。」   我皺了皺眉頭:「當初和他們的約定是奪得大權而不是皇位,現在我這叫有權嗎?菮就問他們,就算我下令將松花江平原賜給半獸人、有翼族,他們又真的能得到嗎?就算我下令全國開禁,全國又真能讓他們自如研究修習死靈、暗黑魔法嗎?」   「好的,我會將這些消息轉告給他們。」   「凱茜姐,琩的潛隱術和五行遁術練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練得很好了,連穗子姐姐都說不易發覺我。」   「那就好,以後有些消息還要坉去傳遞,後天宮裡會為我挑選侍衛,琩通知金組的人前去參加測試。」   「好的,明天我就去,你就放心吧。」   「為什麼不用傳訊石通知。」穗子姐姐忍不住道。   「皇宮裡有著強力防禦結界,在這裡不但傳訊石無法使用,連傳送法陣也無法用,法力根本就無法穿過結界,連我的精神力在穿過結界時也損耗太多,無法與機器人取得聯繫。」我無可奈何的道。傳訊石只能在千里範圍內使用,超過千里就無法聯絡了。   「難道在皇宮裡就沒有一處地方可以使用法陣。」   「結界連地下四十米都籠罩在內,除非能有四十米下的地室,可惜據我所知,沒有。」   搖了搖頭,穗子姐又道:「如詩已經接手京城的生意,她建議金礦的金子不用直接就做成金幣,而是做成黃金飾品後再往外賣,這樣可以多賺百倍的錢,只要能找到買主。」   黃金飾品,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事,「這件事就教給她辦好了。」   「平地十三寨的人已經分佈在全國了,但魔門太過隱秘,無法盡知其眼線。」   「康斯坦其婭沒有消息嗎?」   「婭妹只是傳來消息,臥虎組有人已經進入魔門,傳出消息說魔門勢力分成三塊,上次行動是其中一部所為,到底是哪一部目前還不清楚。」   「我清楚了。我讓她查楊成的事怎麼樣了?」   「目前沒有任何消息。」   「小弟弟」,穗子姐姐又狠狠瞪了凱茜一眼,凱茜這才不情願地改口:「陛下,芫妹妹讓我們過去玩,我們什麼時候去。」   我苦笑道:「暫時是去不了,琩要是想去就自己去吧,但記著出宮以後要易容,還有不要用妳的幻獸暗鷹。」   「好的。」   ※ ※ ※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在這日後被永久記入帝國史冊的地方,在這場慘烈至極的守城戰中,五國八十萬聯軍就在這座人口還不足五十萬的地方,滯留了整整一個月,全城的人都動員起來,守住這座即不堅固也不高大的城池,五十萬人口戰死四十萬,這座城池就叫嘉定古城,城守就是文定堅。又一個月後,城破,文定堅自刎於城頭,五十萬人最終只有百餘人逃入輥靈城。   朝堂之上,兩位太后坐在我的身後,之間用一道簾幕摭擋。   「陛下,第二軍團已經重新編製完成,還請下令起行。」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聽著簾後的話音,過了半響我才道:「那就讓他們立即成行,但糧草能夠跟上嗎?」   「陛下還請放心,雖然失去了瓦爾那平原,但去年糧食豐收,再加上歷年所積,足夠我們支持一年的。」隆力多奇道。   我點點頭,臉上卻沒有表情。「眾卿可有退敵之策。」   「只要我們能守住瓦蘭城六個月,讓五國聯軍再無一場勝利就行。現在已經打了四個月,五國聯軍之所以還能聚在一起就是因為取得接連的勝利,只要沒有勝利,聯軍內部的矛盾就會暴露出來,到時敵軍將不戰而退,我們即可趁勢而進,收復嘉境城。」解元令道。   「但瓦蘭城能守住六個月嗎,如果守不住,五國聯軍肯定不會散去。」   「只要輥靈城不破,瓦蘭就斷無被破的可能,所以第二軍團才需要增援輥靈城。」解元令道。   「目前嘉定古城急需我們支援,第二軍團應該是去那裡。」隆力多奇道。   就連隆力多奇的大將也在搖頭,若論軍事,隆力多奇確實不擅長。   「嘉定古城無險可守,城牆即不厚又不高,相對而言輥靈城重要得多,有輥靈城在敵軍不敢放膽攻擊瓦蘭,而且輥靈城牆堅固比之瓦蘭也毫無遜色之處,解將軍讓第二軍團增援輥靈城確實有道理。」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臣有一計,或可解目前兵禍之災。」一名偉岸男子從眾臣中走出,這是二品大臣李建業。   「李卿快說。」我重複著後面兩位太后所說的話。   「此次五國聯軍能成行在於那江櫪君一人而已,如果彪心國退軍,其他四國在互相不服、猜忌的情形下也必定退兵。」   「那彪心國又豈會輕易撤軍?」右臣搖頭道。   「彪心國當今皇帝是歷代皇帝之中疑心最重一個,江櫪君本就是他最為疑慮之人,要不是江櫪君在彪心國及大陸諸國有著極高的聲望,恐怕彪心國皇帝早就廢了他,還有,皇帝身邊有一寵臣川更一,乃是國內第二權臣,素來與江櫪君不睦。此次東來,彪心國有三十萬軍,半數以上握在江櫪君之手,想必這兩人深為疑慮,此時若有人能在這兩人耳邊獻上讒言,就說那江櫪君挾大勝之餘威,凱旋回國有奪權之野心,那彪心國皇帝必會急招其回國。」李建業慷慨陳言。   朝上眾人聞之振奮。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來看,那江櫪君確實有奪權之野心。」王城道。   「不如進言說那江櫪君掌握軍隊時間越長,越有可能控制全部的三十萬大軍,到時一旦回國,其國內恐怕無力相抗。」隆力多奇道,說起陰謀詭計天下恐怕沒人比他更出色。   「眾卿誰能前往。」我仍照搬著話。   「此計即是由臣所出,臣願前往。」李建業道。   「李卿認為需時多久?」   「瓦蘭城至少也要堅持三個月。」   「還需要什麼物品。」   「十萬金幣,以及一些可以稱得上珍稀的物品。」   「李大人,你下午就可以拿到,金幣我會放入三張魔法卡中,如果錢不夠用,還可以傳訊回來,我會立即追加。」隆力多奇積極的道。   「李大人,到時我會將一些情報給你,你會用得著的。」王城道。 ∼第二章 圍解∼     輥靈城被圍兩個月了,面對著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輥靈城護住瓦蘭城左方就如中流砥一般,後方兵援、物質緩緩不斷的湧來。與瓦蘭城遙相呼應,兩城士兵堅守不出,就是憑借堅固的城防抵擋聯軍,八十萬聯軍在兩城之下難逾雷池半步。   但秋季就要到了,瓦爾那平原的糧食就要收穫,得其之助聯軍可再持續三個月時間,歷經兩個月的攻城,兩城城牆已是傷痕纍纍,恐怕很難再堅持三個月了。   又是一個月。堅持不住了,堅持不住了,多少次告訴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但輥靈城就如奇跡一般硬是堅持了下來,今天還會如此嗎?輥靈軍團的最高長官車順回心中想道,望著城下如蟻般的士兵,心中只是感慨,敵人士兵補充得如此之快,而自己,十八萬軍只餘八萬,這還是將城中所有十三歲以上男性徵入後的結果。   城下大火如血般明亮,土堆上的火球連片的的射到,更是將夜空點綴得如此璀璨。明天,輥靈城還會在嗎?   對方終於開始鳴金收兵,一隊一隊聯軍士兵極有順序的從城下撤出。車順回心裡鬆了一口氣,這一波總算是被擋下來了,但下一波呢?六萬援軍還在路上六天之後才能到達,但願自己還能守住這六天。甩了甩頭,再次拋棄腦中悲哀的想法,車順回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還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得抓緊每一分鐘休息。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城下還是沒有攻城的跡象,車順回不解地一遍遍地審查著城下營寨,「諸位,認為這是何故?」車順回回頭問身後諸將。   「莫非是聯軍的矛盾終於爆發?」一將道。   「不會,輥靈城眼看就要被破,就算有矛盾也會被這近在眼前的勝利壓下。」另有一將冷冷道。   「莫非又是在使詐?」   「不管怎麼回事,我們堅守不出。」   「看,敵軍好像要撤軍。」一將指著城下叫道。   城下果有兩道火龍匯聚在一起正向後撤去。   「速探」車順回道,話音剛落「報」一名探子奔上城頭。   「將、將軍,敵人在撤軍,真的,是真的。」探子說道最後喜極而泣。   「是全部在撤軍嗎?」一將冷靜的道。   「目前不是,只有中軍和左翼部分正在後撤,人數在三萬人左右。」   諸將大喜,「將軍,有三萬人,那麼最終撤軍人數當不在三十萬以下,這種規模的撤軍就算不是全部撤軍對我們的威脅也將大為減少。」   「只有彪心國有三十萬軍,一定是彪心國撤軍了。」一名女將道,此將名為修湘纖,人稱羅剎女,平時因長相丑受盡別人白眼,但在此戰中立下無數軍功,屢次率軍突然殺出,將敵軍準備攻城器械付之一炬,因此被提撥為千夫長,但實際可領軍三千,此戰過後,修湘纖更是被輥靈城人認為是舉城之驕傲。   「立即探明是何路人馬撤軍。」   城下八十萬大軍終於全面開始撤退,一道道火龍不停向後退去。   「將軍,敵人陣形已亂,不如讓我率一萬軍馬殺他一回。」   「敵人並沒有亂,你們看,雖然旗幟都被拋去,但你可看見這旗幟拋得頗有講究,幾乎全部擋在瓦蘭城方面,那是為了阻礙瓦蘭守軍出擊,再看這八十萬人馬,除偶爾有人馬踫撞外,絲毫沒有人心已亂的跡象,還有你看對方陣形其實是散而不亂,散是為了能讓騎軍快速穿過步兵好迎上我們的追兵。」修湘纖冷靜的為眾將分析道。   「難道就讓這群該死的東西輕鬆的退走。」一將激憤的道。   「放心好了,從這裡到嘉境關從現在起就是我們日不落帝國騎兵的天下了,八十萬聯軍即退就再也無法再聚合在一起,我們可以各個擊破,逐步收復瓦東走廊。」車順回眼中寒芒閃動。   「那嘉境關如何收復?」一將擔憂的問道。   「這個簡單,現在是五國共守一城,其心必異,到時稍加撩撥,就可以讓他們互相猜忌,攻下嘉境城易如反掌,在五國共守的情形下,嘉境關就再也不是鐵板一塊,說不定對方根本就不派人把守。」修湘纖道。   「反倒是瓦爾那平原的收復需要一段時間,現在瓦爾那平原被三國瓜分,如三國派上重兵把守想要收復需要不少時日。」車順回歎了一口氣道。   ※ ※ ※   三個月後,五國聯軍撤出瓦東走廊,而彪心國三十萬軍早在兩個月前就直接回到國內,一個月後嘉境關收復,但瓦爾那平原仍在猛力、彪心、楚淮三國之手。   ※ ※ ※   我穿著龍服,正纏著母后:「母后,讓我出去玩玩吧!這裡好無聊啊。」   「皇兒,這些東西你都要學學啊,以後這都需要你一個來辦的。」   我噘噘了嘴:「為什麼所有事都要我一個人來辦,我找一些人來辦不就行了嗎!」   「有些事是不能讓別人辦的。知道為什麼左宰現在會這樣猖狂?」隆力多奇是我的反面教材,我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日進皇(我祖父)當年將不該讓別人辦的事讓隆力多奇辦了,這才讓他在日進皇去後獨攬朝政。」   我點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   「你要是實在不想在這就回去玩吧,想出皇宮玩是不可能的了。」   「好的」,我應了一聲就一溜煙地跑回了寢宮。   金組的三十人我已經秘密收在宮中,充當我的貼身侍衛。母后對侍衛進行了很仔細的挑選,以防讓隆力多奇的人混入,不過要不是我暗中派人暗殺了幾個,母后一定會露了好些間諜。   金組的十人守在外面,我又在裡面加了一層隔音結界,然後穗子姐姐就出現在宮裡。   「陛下,二皇子帶了魔龍軍團的一個師正在加急往回趕,三皇子三日前在青河大敗楚淮軍,現在也帶了三千人馬趕回京城,藍滅情的一萬軍離京城還有三百里。」   「二哥、三哥是回來幫我的,他們是三位太后請回來的。」   「康斯坦其婭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是什麼?」   「林意權將軍最近好像和隆力多奇走得很近。」   我臉色大變,林意權本就是我朝重臣,不論在軍內軍外都有極高的威望,此次瓦蘭之戰中更是控制了三十萬軍,再加上原來他就可以影響十萬到二十萬軍,如果林意權也向著隆力多其,那麼現在舉國百萬之軍中,隆力多奇可以握有將近七十萬軍。   在京城中的七萬軍中隆力多奇可以影響二萬,再加上林意權的二萬城衛軍,敵我力量對比是四比三。   「不會吧」,我搖了搖頭:「林家世代忠良,林老更是對父皇極為忠心,怎會走進隆力多奇。」   「林老將軍畢竟是軍人,沒有隆力多奇恐怕在陛下沒有長大時就不會有對外征服了,在目前看來只有隆力多奇支持對外征戰。」   「唉,母后她們畢竟是婦道人家,不想看見戰爭,要不是瓦爾那平原是父皇打下的,恐怕她們也不會支持收復。」   「藍石的底細已經查了大概出來,是笑魔門的人,身份具體是什麼還在追查,藍如芫好像並沒有加入笑魔門。」   「上次劫貨的事知道是誰在背後撐腰了嗎?」   「正是笑魔門和邪心會的人,需要出動『黑手』嗎?」   「暫時不用,對方露出來的僅僅是小嘍嘍而已,等到對方高層暴露後再一網打盡。」   「陛下,要出動『夜』對隆力多奇實施打擊嗎?」   「隆府守備極為嚴密,三千士兵全是跟隨藍滅情經歷過無數生死的勇士,每一個都可以一敵十,再加上食客二千,內中同樣藏有無數高人,要想無聲無息潛入暗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難道就這樣任他猖狂。」   「我在等機會,等他鬆懈的那一天。」   「張老人呢?」我問道。   「承魔會的人開始行動了,張老帶了木組的人正在密切監視中。」   「承魔會有後台嗎?」   「很可能和隆力多奇有關。」   「那就派黑手滅了他。」   「這不太好吧?我們到現在還沒有人在承魔會有較高身份,不知道其暗中培養的高手放在了何處。」   我沉默了半響:「那就再等上一陣,讓康斯坦其婭好好查一查。」   「好的。還有,聖騎士團好像開始支持隆力多奇了。」   我冷笑道:「是嗎?連一向超然、中立的神殿也加入了。據說,神殿和魔門的關係很不好。」   「我明白了。」穗子會意的點點頭。   三日後藍別城中有十名聖騎士團的騎士和神殿的三位祭司被殺,隨後藍別城就掀起了腥風血雨。   ※ ※ ※   「二哥,三哥。」我叫著撲入了一個男子懷裡,這是我的三哥,三哥是個穩重的人,比二哥這個花花公子好多了。   「好了,陛下,不要這樣了,已經是皇上了,怎麼還是像小孩子似的。」二哥嘴上雖說著笑,眼裡卻含著淚,上一次全家人聚會是哪一次,元旦嗎,不到半年,就永遠見不著父親和大哥了。   「好了,皇兒不要這樣,快放開你三哥,你母后還有事要和你兩個哥哥講。」   母后先將目前京城的形勢講了,還沒幾個月,隆力多奇控制了多數的朝臣,但仍有一些忠臣仍心向皇室。   「實在不行,就和魔族的人講和,然後我率魔龍軍團回來一勞永逸的解決。」二哥道。   「就算魔族的人肯講和,但魔獸連魔族也管不住,能管住他們也不會管,如果魔龍軍團就這樣回來,整個冰凍地帶就會自然而然的落入魔族手裡。到時就算能將隆力多奇收拾了,我們失去了冰凍地帶,在北方,就再也沒有能夠阻擋魔族的堅城了,這樣一來不過是換了一個強大的敵人而已。」三哥道。   「而且現在連林老將軍也靠向了隆力多奇,真要打起來不定誰蠃。」母后道。   「那現在怎麼辦?」   「我會不斷減少蒼龍軍團兵力,同時禁軍人數也將增加五萬,我希望你們能補充部分進來,不然這五萬禁軍恐怕會全部由隆力多奇控制。」母后道。   「好的,等會我們就傳訊各自分批調一萬人過來。」   「小弟,母后,我送幾個侍衛給你們吧。」二哥看著我道,眼裡有的只是關心。   「這倒是不用了,你們自己才要更加小心,別讓隆力多奇有機可乘,我已經向大覺方丈緊急求助,七日之後就會有人到達京城。」   「那就好。」二哥,三哥大喜。   二哥皺了皺眉:「怎麼沒有道教的消息?」   「據說道教和魔門正在爭鬥,因此在國內道教對我們雙方保持中立,說來還是多虧了道林仙長,不是仙長,道教恐怕已經支持隆力多奇了。」母后道。   「這樣吧,我們回去力圖控制各自所有的軍隊,讓魔龍、青龍軍團完全為我所用,這樣在軍力上至少可以和隆力多奇分庭抗禮。」二哥道。   「我們馬上就走,臨走前會留下二千軍馬,保護太后和陛下。」三哥道。   母后為與隆力多奇對抗暗中培植了三千左右的人馬,開始授以絕學。以後由這三千人守衛自己和我,雖然這三千人是由母后精心挑選出來的,但仍混入了少許隆力多奇的人,這次我毫無辦法,三千人在一起又怎能暗殺他們。   手中無權的我只能整日在皇宮內閒逛,想出去根本沒門(幾百人跟在身邊),當了皇上反而像是進了囚籠,毫無自由,只能依靠凱茜、穗子來傳送、接收消息。 ∼第三章 奪權∼     這一日,母后來找我。   「皇兒,今日母后要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母后對我道。   「好啊,我們快去。」面上興奮的說著,心裡卻無精打采的。   母后帶我來到皇家寶庫,對我說:「這裡面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足夠你玩上一陣的。」   我點點頭。   我現在正在第四層的寶庫中,只有我一個人,皇家寶庫只有皇帝一人才可以進來。我在室裡不停地笑著,四周到處都扔著一些書,這是帝國兩千年來,搜集的無數珍奇密芨,兵器架上則是幾十件神器,另有一個書架,上面正是我秋氏家族的十七絕學,其中有七種是只有直系皇族才可修煉的密學。   我之所以興奮倒不是因為這些寶物,這些東西對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用,我興奮的是這第四層寶庫在地面五十米以下,而第三層也在四十米以下,這裡完全可以建立一個傳送法陣。   早橫亙在心中的難題被解決後,我心裡輕鬆多了,悠閒的在室裡到處逛著,看著眼前這麼多東西,我不禁有點奇怪,為什麼不將這些寶物放在乾坤袋裡,最後只能解釋為有病,病得還不輕。我當時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用來看的,只要看著,摸著就會給人一種滿足感,不是簡簡單單就藏起來,不是有收藏癖,那能收集這麼多的東西,而有收藏癖的人當然會將藏品放著,看起來才有成就感。   整個寶庫除第一層有三百人守衛外,其餘都是以法術、機關防衛,這三百人全部是歷代忠臣烈子之後,對皇室的忠心無可置疑。   出了寶庫我對天長歎,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那隆力多奇稍微有些放鬆就可以立即下手。   ※ ※ ※   又是一年,隆力多奇的勢力越發炙手可熱,不過這隆力多奇卻在表面越發尊重我和母后,反而博得了賢臣的稱號。利用手中的經濟大權,隆力多奇控制了帝國一半以上的軍隊,十萬禁軍和三萬城防軍控制了七萬(其中有一萬是城衛軍);另有三萬在林意權將軍手裡(其中一萬是禁軍),最後三萬在母后和右臣手裡,半年前已經逐漸讓我接手,我已經漸漸參與國事,對不少事情發表自己獨立的看法,朝中大臣有的開始在暗中助我與隆力多奇對抗,為此隆力多奇還特地將帝國騎士團一萬五千人調入了京城。   雖然林意權將軍和隆力多奇走得很近,但他的軍隊還是護著皇室的,隆力多奇真要有所不軌,林意權的軍隊還是會護著我們的。   在這一年裡,藍滅情率蒼龍軍團收復了瓦爾那平原,但帝國內暗潮湧動,奴隸起義不斷。   隆力多奇越來越是猖狂,但也越來越小心,身邊總是有三百以上護衛,在城中根本就無法進行暗殺,想將他單獨騙進宮中,也不可能。我只好冒險,賭上一次,我怕再過一年整個京城就全在他的控制下了。   由於我的身邊現在幾乎都是隆力多奇的人,根本無法在召他進宮後格殺,人少了殺不了他,人多了,立即就可以被他們發覺,到時他控制的六萬禁軍一到,誰都逃不了,因此只能在他進宮時行動,在半路上伏兵從屋中撲出立即撲殺隆力多奇,但仍有難題,如果他是由東或玄武城門進入,當我們殺出時城門的守兵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這二處守兵全是隆力多奇的人,北門也不行,只有一萬是我可以控制的,另有一萬仍是隆力多奇的人,他肯定不會走這。但如果他由西或南城門進入就不一樣了,一則路途較長,二則可派兵在路上阻攔援軍。南城門他肯定是不會走了,那是由我和母后所控制的,那麼我只有一個選擇讓他走西城門,西城門是由林意權將軍控制一半,必須先要爭取到他,才有成功的可能。   「林將軍,我母后說你和左宰走得太近了。」 宮裡只有我和林意權。   「陛下,臣和隆大人同朝為臣,走得近也是應當的。」   「林將軍,你真得不知道朕說得是什麼意思嗎!」   沉默了一陣後,林意權將軍道:「陛下,在四十六年前,帝國經歷了風風雨雨已是搖搖欲墜,正是雄才大略的日進皇在隆大人的輔助下,帝國重新挺立在風雨中,並且衝出了秦中平原,奪得了瓦東平原和瓦爾那平原。四十六前我國人口是楚淮國的一倍,土地是楚淮的三倍,糧食產量卻只及其三分之一,而今人口仍是其一倍,糧食產量反而是其三倍,這一切難道不是隆大人的功勞嗎?恕臣愚鈍,這種人才難道不是國之棟樑嗎?」   「林將軍,你能告訴朕,彪心國的皇帝叫什麼?」   「恕臣不知。」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林意權仍是老老實實的向我答道。   「那麼彪心國你最清楚誰。」   「江櫪君衛城右。」   「知道猛力國的皇帝是誰嗎?」   「不知。」   「那你又知道誰?」   「右臣徐夏。」   「大陸諸國你知道幾個皇帝的名字,又知道幾個權臣的名字,這些國家到底是皇帝的還是這些權臣的?」每一個字都如沉雷般在他耳邊炸起。   林意權的頭上全是冷汗,卻一動不動。   「林、意、權,」我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現在朕只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必須要回答的問題。」霸王鼎的霸道氣勢全力發出。   林意權緊抿著嘴唇,腰桿挺得筆直對望著我的雙眼,面對著我的霸道氣勢絲毫不懼,良久之後林意權的臉上泛起笑容:「陛下不用多問了,從現在起,老臣任憑陛下差遣。」說到底林家仍是帝國之臣,隆力多奇再行也不是皇上,在最終抉擇時,林意權還是選擇了皇室。   現在的問題是要如何才能將隆力多奇誆入宮呢?   ※ ※ ※   「早朝之時肯定不行,他由玄武門進入,而玄武門在他的一手掌握之中,母后認為應該選什麼時候。」我對母后道。   現在母后已經不再叫我皇兒了:「皇上,要你母后做什麼就直說吧。」養了我這麼年,母親不用猜也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笑了笑,道:「母后不如裝病將他誆入宮內。」   「他會來嗎?」   「會的,母后是他最忌之人,而且母后還掌有部分權力,為了不讓這部分權力落入別人之手,他肯定會來的。」   「但這宮中絕大部分是他的人,更何況此人身邊的四大高手過寸步不離,本人更是身負可怕絕學,就算將他誆入到我的寧心宮,我們也不易對付他,稍有不慎反被其所算。」   「我必須要冒險了,不能再等下去,他掌握的權力太大,再過一年半載,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了。」   「那你準備怎麼做?」   「母后不用擔心,只需一心裝病即可,剩下的事我會安排好的。」我笑著道,殺氣卻露出雙眼。   「好吧,皇上,一切就看你的了。」 母后發現這半年來(九個月)越來越看不懂我了。   我暗中下令給石奉英,讓他帶領人手,不斷的打劫過往的商旅,並且暗中挑起奴隸起義。由於石奉先鬧得太大,整個帝國都被驚動了,隆力多其終於忍無可忍,隆力多奇命令帝國騎士團全面圍剿石奉英的人手,本是駐紮在京城附近的帝國騎士團幾乎全部出動,但一直抓不住石奉先,在我的情報支持下石奉先反而打了不少勝仗,迫於無奈,隆力多奇將一萬城衛軍也派了出來,我的時機終於來了。   我已將寶庫中的寶物收在了乾坤袋中,現在寶庫中全是半獸人和有翼族人,共有七百名,另外我已經將基地的百名活屍帶了過來,由於活屍有遁地之術(活人可不太好練),因此我就一直將他們帶在身旁(地下),此外還各有三十名死靈、暗黑法師,並從平地十三寨中調來三百人手伏於皇宮外的京城中,等我號令。   ※ ※ ※   「林老將軍,太后是何時得病的。」騎在馬上的隆力多奇向林意權道,眼裡充滿著笑意。   「九天前我曾接到宮內的口信讓我過去一次,那時太后就已經染病在身,但當時還沒有那麼嚴重,沒想到幾日未見卻成了這樣。」林意權歎了一口氣。   「是啊,太后為國事操勞怎能不累倒了,這都怪我們這做臣子的沒有盡到責任,如果我們多做些事,為太后分擔些勞苦,太后也不至於這樣。」   「隆大人此言甚是。」   望著皇宮城牆上的士兵,隆力多奇笑道:「還是林將軍會帶兵,每一個都那麼有精神,這麼晚了,還有這麼多人在值勤。」   林意權心中一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前兩天九門提督說城裡進了不少陌生面孔,為以防萬一我就增加了一些人手看守。」   「這我也聽說了,不會又是那些奴隸在鬧事吧。」   ※ ※ ※   一小時前,我將看守寶庫的四百人和蒙著面的三百七十名半獸人、三十名有翼族人、二十名死靈法師、全部的暗黑法師派往玄武門到西城門的路段上,讓他們就地埋伏,聽到西城門附近有喊殺聲,如有玄武門的人過來一定的全力擋住。另二百六十半獸人、四十有翼族人則埋伏在西城門不遠的地方。   一行人穿過了西城門,不過林老將軍皺了一下眉頭:「隆大人,皇宮裡地方並不大,人一多把什麼東西弄壞了傳出去不好聽。」   「那好吧。」隆力多奇的心情很好:「就留下二百人吧。」   剩下的四百多人仍往前走,林意權和隆力多奇就在四百人的中間。   「嗖嗖嗖」,狂暴的箭雨從頭上傾洩而下,四百多人一下子躺下了幾十個,慘叫聲驚動了整個皇宮。還在西城門的二百人驚變之下就要趕去增援,卻不防後面傳來箭雨同樣倒下一片,緊接著林意權的部隊就將這二百人圍了起來。   箭雨仍在持續的灑向隆力多奇的人,剩下的二百多人早已分散開,各找地方藏住身,在黑夜中即使有火光照明弓箭的威力仍大打折扣。   「殺,殺,殺」半獸人舉著大刀、長矛、盾、斧、巨錘向餘下的敵人撲了上來,本來已經被箭雨嚇走一半魂魄的護衛,再看到被火光襯墊得更加猙獰的獸臉,一下子就被嚇傻了。隆力多奇卻臨危不懼,大叫著組織人馬防守。   「林意權,你出來,你為什麼出賣我!」隆力多奇對著黑暗中狂叫。   卻沒有人理他,林意權早就趁著那陣箭雨走了,正趕向西城門,好控制那邊局勢,盡快回來幫忙。   擁有強大力量的半獸人,會在空中飛行的有翼族人,不怕死的活屍,我和死靈法師不斷招喚雙方死去的骷髏,還有在後面不斷狙擊的箭手,我們很快的就撕開了對方的防線,局勢卻仍未呈一面倒的態勢,對方仍在負隅頑抗,他們正等著東門、玄武門的援兵的到來。   玄武門的兵早就向西城門衝來了,但走在半途就被魔法、陷阱等阻礙了不少時候,接著侍衛、半獸人、有翼族人的箭雨從空射到,但對方悍不畏死的向前衝上,獅族舉起巨盾,右手卻是連珠弩,不斷射殺向前的士兵;緊接著牛頭族的人揮舞大斧從後衝上,每三人組成三玄陣,擋在獅族的前面,可怕的大斧在強大力量的推動下,士兵身上所穿的鎧甲就像是紙糊的一般根本擋不住大斧,而斧上所附的雷電法術更是對後方的士兵產生極大的傷害,更可怕的是半獸人已經全部獸化,不知道疼痛為何物,甚至更會刺激其殺意,強大了二十倍的力量給予敵人強大的打擊。   有翼族人不時騰空而起掠向士兵,尖銳刺耳的槍嘯聲、暴烈的風系法術衝入人群,不及防的士兵立即倒下七八人,但敵人的弓箭對騰空而起的有翼族人也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虎族和豹族緊緊守著死靈法師和暗黑法師,手中的刀與長矛互相配合,對於撲上的士兵以強大的阻力,暗黑法師那可怕的噬血之球、黑靈爆、冥雷閃等,不間斷的在敵人的後方閃起,沒有法師的敵人遭受了重創,最可怕的還是死靈法師,不停的施展法術招喚骷髏,剛死去的敵我雙方的人,還沒有倒下就又重新站立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玄武門的士兵殺去。   ※ ※ ※   「是暗黑法師。」皇家法師感受到了暗黑魔力的波動,立即行動向暗黑魔力波動的地方飛去。   「站住。」一道嬌小的人影擋在前往交戰地點的必經之路上,舉起了手中之物。   七八道人影本不想理她就走,但看到她高舉在手中之物立即停了下來,「請問姑娘是……」   「連我都不認識嗎!我就是陛下的貼身侍女,皇帝陛下有令,皇家法師立即返回住處,不得在外閒逛,違者,斬!」凱茜厲聲道,身上突然飛出兩道劍光,那是雷龍劍與澤龍劍。   法師返身就要走,看這動靜誰都知道,這擺明了是皇上與左宰對上,現在自己幫哪一個都有危險,不如回去睡覺,再說這女子手中有兩大神器,真要打起來恐怕就見不到明天太陽了。   當然也有人本就是隆力多奇的人,自不會就此退去。但凱茜又加上一句:「陛下還有令,如有一名法師外出,則實行三家連坐之法,敢插手今日之事者,滅其滿門。」   這下沒幾個法師敢動的了,這要是自己動了說不定別的法師就會阻止自己,法師立即返回了住處。   可這還是沒辦法阻止所有的法師,就有三名天師道法師暗中施展追風術法術快速飛向交戰處,但見一道長虹劃過天空,三道天雷從空而降,砸向三法師。「火焰龍,去」三道火焰龍臨空飛舞,長吟一聲擊在雷龍劍上,焰龍卻一閃而逝,三人大吃一驚,追風法術驟消,一下子落在地上,三個木盾擋住雷龍劍,就在這時澤龍劍空襲而至,掀起沖天水勁,一下子越過了木盾,沒有反應過來的三人全身立即被水能量滲入,全身組織即刻就被摧毀,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師法自然,滅」一道可怖的天雷平空而至,這是天師道最可怕的法術之一滅之雷,凱茜的身影鬼魂般的在原地消失,腳下的房屋消失了一半,雷龍、澤龍劍猛的旋轉起來,交錯飛向施展滅之雷的黃衣法師,剛到近處,雷龍劍劍尖,突然現出一團閃電球剛飛出就變成三團罩向黃衣法師的全身,澤龍劍卻無動靜僅是刺向法師心臟。   黃衣法師大吃一驚,「連木之盾」,驟然出現,三團雷電炸裂,連木之盾瞬間消失,澤龍劍尖突現一道幻影,那是六階法術不絕水w吽a就在不絕水w噸恓擙氶a黃衣法師身上泛起黃光,這不是土系法術,而是金心大法,是天師道的保命絕學,看來這黃衣法師在天師道中的地位極高。「心中綿綿不絕風」,以金心大法催發的風系法術威力橫跨一階,本是六階法術,卻發出了可怕的七階威力,凱茜臉上大變,「雷雨交加風波起」,雷龍劍上巨雷震起,環劍飛濺,澤龍劍上的滔天巨浪沖天而起,卻又在瞬間崩散,一時之間水勁縱橫,而從凱茜心中發出的暴風則將水氣吹向黃衣法師,更可怕的是藏在雨中的氣旋。   兩方法術接空而至,勁氣相撞將地上大樹連跟拔起,雖然「心中綿綿不絕風」發出了七階威力,但凱茜耗盡精神力迸出的「雷雨交加風波起」借助兩大神器的強大力量所形成的威力直是超越了七階。相撞之後,「心中綿綿不絕風」轉瞬被「雷雨交加風波起」吞噬,餘威毫未停留直擊而出,大驚之下,黃衣法師只來得及布下「連木之盾」,但雷、水、風三系威力之強雖是餘波也不是「連木之盾」可以抵擋。   一隻綠色的大手憑空出現托住了兩劍,剩下的暴風撞擊在「連木之盾」之上,黃衣法師臉色一陣血紅,定下心神卻先是向出現在面前的道人鞠了躬:「弟子參見仙長。」   「還不回去。」道人的嘴裡有著嚴厲的意味。   沒有反抗,黃衣法師又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道人身影消失、出現,來到百步外的凱茜身邊,凱茜看了大吃一驚,雖不知道他用的是法術還是武功,但一看就知道此人分明修到了地行仙的地步。   「道長是……」,一眼看到道人的道袍上面繡有八道紅線,普天之下,八階法師容或不少,帝國也有幾位,但天下在道袍上繡著紅線的道長只有一人:「道林仙長,您好。」   「凱茜姑娘,你回去吧,這裡就由貧道守著吧。」   凱茜大喜,有此仙幫忙,不會有任何法師擅越雷池:「那就多謝仙長了。」   「這裡有粒丹藥,對你的傷有些好處,你拿去吧!」   凱茜謝過後接過藥走了。   ※ ※ ※   在北門我的人正趁眾人睡覺之時接管另一萬原隆力多奇的人,但在聽到宮內喊殺聲後,隆力多奇的人從夢中驚醒,發現了我方人馬的圖謀,立即與我接戰起來。   伏在宮外的三百人剛聽到宮內的動靜就立即對東門展開襲擊,敵人初期損失雖重,但憑借防禦結界不久就穩定了下來,由於在黑夜中東門的人不知到底有多少,只能守住東門對宮內的動靜不敢過問,但過了十分鐘,才確信敵人不多,這才派出大部人馬支援宮內,而在喊殺聲剛響起時,南門的人馬已經快速衝向東門,東門的人剛衝出城門不久就與南門的遭遇,雙方立即戰在一起,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分出勝負的。   ※ ※ ※   同時間在城中的城衛軍,聽到宮內的動靜卻只能在宮外觀望。沒接到命令入宮的視為叛國,論罪當斬。   「聖旨到。」一名老年太監高舉著聖旨進入城衛軍東督指揮所。   正在所中值勤的兩位高級將領,大吃一驚,忙跪地接旨。   「皇帝詔曰,急令東門城衛軍立即入宮勤王,不得有誤,不遵者斬,洩密者斬。」   「臣接旨。」兩人從地上站起接過聖旨,仔細看了一遍後,立即招人去叫軍中所有高級將領,自己則去集合士兵。   五分鐘後,士兵集合完畢,沒有再等,兩萬城衛軍隨著太監直接入宮,直向玄武門而去,這是去支援攔截玄武門守兵的半獸人他們。   在玄武門不遠處的半獸人、有翼族他們早就被將兵包圍了,無數的兵士從他們身旁湧向西門方向,但這八百五十人仍在堅持,骷髏軍發揮了強大威力,黑魔法更是給敵方造成沉重的傷害。但只有八百五十人,雖然獸化給了半獸人以強大力量,畢竟還是不能持久,不久就又損失二百多人。就在這最後剩下的六百人快要被完全淹沒時,城衛軍的人終於趕到。 ∼第四章 成功∼     「林意權,出來,為什麼要出賣我。」隆力多奇仍在狂叫。   狂化後的半獸人勇力無人可敵,但對方也是久經沙場之輩,雖陷絕境仍是頑抗,急切之間竟不能下。   十五把刀狂雷般殺入敵軍,本是有序的戰陣瞬間被撕出一個口子,半獸人立即從缺口湧入,有翼族人從空中急掠而過阻止敵軍重新封住缺口。十四人正是金組十人加魯衛先和吳建軍、趙雲、雷子兵。   五族族長同樣殺入缺口,帕格尼尼大斧掠地而入,直取隆力多奇,獅王刀破空而到封住右方面目森冷之輩,張正力揮刀而入同樣直指隆力多奇,隆力多奇身邊卻有七人迎上五位族長和張老,其中四人就是隆力多奇的護身四大高手,另三人卻不知道是誰。   張老可怖的刀光遭遇其中兩人卻是無功而返,兩人劍法同樣可怕,雙劍合在一起威力更強,刀劍交錯之聲令人頭皮發麻,周圍三丈之內如雷電交加無人敢入。   撲哧、撲哧,連續的怪響聯綿不斷的發出,本是模糊不清的三人身影顯現出來。   「該死的,原來是神劍山莊的陳建能,那是你的拜弟狂劍郭雨吧。」   一聲怪笑,「張正力,沒想到你竟會在這。」   「不用廢話了,拿命來。」張老刀詭異的消失,再次豪勇的衝上。   桑結手中的長槍電光閃現,「魔影三旋」,槍出三影,直點隆力多奇,巴庫的獅刀卻是先一步而行,刀上驟現千風刃,狂暴的風刃將隆力多奇身邊的人切得血如雨下,刀毫無阻攔的攻向隆力多奇。   吳、雷、趙三人的一刀一鞭一槍剎那間合圍,可怕的合力如暗流般湧向隆力多奇。   隆力多奇的身形不可思議的在桑結、巴庫刀槍合圍的一剎那逸出,隆力多奇雙手一合,由太如真力形成的可怕的風暴以自己為奇點,向前方爆發而去,在玄門罡氣護體之下,吳、雷、趙三人的一刀一鞭一槍在火光的映襯下呈現一種不規則的波動,三道天雷隨即而出,殷殷雷聲動人心魄,在這種地方能夠迴避的空間極少,勝負取決於雙方的功力和人數。   隆力多奇面色蒼白,剛才與吳、雷、趙三人硬拚一記,受傷不輕,身形猛的向後一衝,衝入交戰的人群,五人緊躡而上,但已無法形成合圍之勢。   抵抗之聲已經極為微弱,吳、雷、趙、桑結、巴庫再次對隆力多奇形成合圍,可怕的風暴在六人三丈之內形成,不時的從中逸出雷電、風旋等,弓箭、法術根本就無法對五人進行支援。但就在此時,玄武門的兵士的喊殺聲也隱隱傳來。   戰在一起的六人猛的分開,隆力多奇連吐七口血,右手向前一伸,左手卻形成奇異法印,「天魔解體大法」催動全身氣血,自殘自身,令功力在瞬間增長三倍,精神力也提高三倍,左手法印乃是巫法中極為霸道的「成空滅神法印訣」,配合右手魔力,可怕的颱風以隆力多奇為風眼向外旋爆,外圍五人剎那間就被旋出,合圍之勢立解,深知此時乃是逃命的唯一良機,只要與玄武門的人一會合就可逃出生天,借助噴出的那七口鮮血,身化血光,血遁而去,剛出包圍圈十一刀虹同樣劃空而至,與血光纏在一起,怪異的響聲讓人以為身在地獄。   空中爆起一團紅血,十一把刀虹破散而去,金組的十人與魯衛先吐出幾口鮮血,癱倒在地上。   血光同時落地,現出隆力多奇,刀柱地上,氣喘如牛,「殺」,張老在隆力多奇脫圍的剎那不再與人纏鬥而是追殺隆力多奇,此時正好趕到,太乙玄罡融金玄氣,掌出大玄風式,虛空按向隆力多奇命門,長嘯一聲,隆力多奇拄在地上的刀剎那間化虹射向張老,自己卻施展奪風術飛向已經出現的玄武門士兵。   可怖的掌力結結實實的印在了隆力多奇的命門,同時間刀插入張老的腹部,發出怪異如擊破革的動靜。暴虐的真氣在隆力多奇體內隨處破壞,一身功力立去八成,剩下四層也暫時無法再用,但隆力多奇的身形仍飛向東門的士兵,就在此時地上出現三十個活屍,一個活屍接過隆力多奇,另六個立即護上,向我們奔來,餘下二十三個阻攔對方的援兵。   此時我再也按耐不住,在尤里兄妹倆和廿個半獸人的護衛下,衝向隆力多奇,同時氣貫丹田吼道﹗「朕在此,玄武城禁軍,立即給朕住手。」   聽到我的叫聲,玄武城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停止追擊,畢竟他們是禁軍,平時所受的教育就是保護皇上和皇城,名義上的最高統帥是皇帝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活屍帶著隆力多奇到了我身邊,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士兵一陣喧嘩,眼前的是什麼,猙獰的半獸人、有翼族人,傳說中的骷髏軍,在他們的眼裡我就是一個魔王,有些士兵不禁後退,還有不少人卻是要殺上來,「那是魔鬼,殺了他救下隆大人。」   我一把抓過隆力多奇,厲聲道﹗「膽敢上前一步者,抄、家、滅、族。」   玄武門的士兵立即靜了下來,只有火炬燃燒的聲音在夜空中作響。   「隆力多奇犯上作亂,欲奪皇權,被朕先發制人將其拿下,朕知諸位將士皆是被脅迫而不得已屈從,但現在卻不必再有顧慮,只要諸位將士返回東門,今天之事既往不咎。」   就在這時林老將軍已經控制住了西門局勢帶領三千軍馬過來了。   「臣叩見吾皇萬歲。」林意身著盔甲上前拜到。   看著眼前的三千軍馬,就連隆力多奇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一敗塗地了。看見林意權將軍向我拜到,不少士兵也拜在地上高呼「萬歲」,不久之後,「萬歲」之聲響徹星空,除我一人,眾皆跪倒。(隆力多奇的人全被殺光了)   「隆力多奇犯上作亂理應處斬,妻奴無罪,因此不罪其家,但朝中有些大臣平時與隆力多奇互相勾結亂我朝綱,此等人卻是不可不罰。」我緩緩掃過眾人,士兵聽到不殺隆力多奇全家暗暗噓了一口氣,連隆力多奇家的人都可以不殺,自己當然也不會被殺。   「林老將軍。」   「臣在。」   「你派人去西城衛軍指揮所控制那裡,再派人按紙上名單捉拿名單上之人,記住只抓名單上的人,其家人不用抓。」   「臣遵旨。」說罷,林意權派玄武門兵士出皇城抓人。   「在大陸歷史上亞力山大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稱為魔帝的人類帝皇」   ※ ※ ※   天已大亮,城衛軍和禁軍仍在城內值勤,全城封鎖,不許任何人在街上停留,不然一律扔進大牢。如狼似虎的士兵進出無數大臣的府邸,捉拿隆力多奇的同黨。   歷經兩千多年的帝國,貴族上層階級已極為腐朽,但偏偏能抓住不少大權,因此每次改革幾乎都無法成功,這次我就是要趁奪權這種時候,對貴族進行一番大清洗。因此在名單上其實有不少的人並不是隆力多奇的人,但我覺得日後會對我形成妨礙,因此也要一網打盡。   十天之後,京城穩定了下來,百姓可以重新上街,我已經完全控制了京城中的兵權。藍滅情正率五千軍馬從瓦爾那平原返回京城說是要回京述職,我本就要奪他的兵權,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的請求,可笑不少大臣還堅決反對。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七天前就急令三哥率本部一萬軍馬返回京城。   等藍滅情到了京城我根本就給他任何機會,立即宣他進宮。   三日後,由解元令接任蒼龍軍團之職,藍滅情被軟禁於將軍府內。   七日之後,我頒布聖旨,半獸人五族、有翼二族護駕有功,特賜松花江平原為為其封地,七族長封為男爵,位列三品,有見於死靈、暗黑法師的功績且死靈、暗黑法術對帝國的大業有強大助力,因此由皇室撥款成立夜之學院,每年再撥五萬金幣作為經費,為了籠絡妖精族,我還賜了妖精族落日森林以北的四百平方公里的旭日平原。   此道聖旨一出立即引起了朝中不少的大臣的激烈反對,認為這是對奴隸的妥協。我發現雖然我成功奪權,但由於我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再加上天生的一張娃娃臉更年輕了幾歲,對朝中大臣根本就沒有威懾力,不過對付這些老頑固還是有辦法的,命令夜之殺手出動了幾回,再加上我讓母后出面,朝中反對的聲浪立即弱了下來。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有讓母后重新垂簾聽政,當然母后只是做做樣子,有時太后甚至派了一個侍女假冒她。威武候呂敖接替了隆力多奇的部分職務,其餘職權重新返回到六部之手。   不久京中傳出謠言,威武候與太后合謀,擒殺隆力多奇,現在國事由這二人把持,而我仍是一個被架空的皇帝。   東城禁軍指揮使在那天被殺,於是我任命吳建軍為東城禁軍指揮使,由雷子兵、趙雲協助,重新任命了禁軍指揮使(隆力多奇曾撤消了禁軍指揮使一職),由釋禪寺俗家第一高手孫勇擔任,正是此人搏殺了神劍山莊的郭雨。   我讓魯衛先隨解元令西去參加蒼龍軍團,正在交戰的蒼龍軍團有很大的機會立下軍功,張老受了隆力多奇一擊受了重創,正在皇宮中養傷。   另外我讓金一喬治??桑接管了隆力多奇的那一萬的城衛軍,並派了六位兄弟前去相助,本來不服的城衛軍在看到喬治??桑的美貌後氣就少了一半,和她過了幾手後就沒人不服了。   一個月後我下令神殿立即縮小聖騎士團的規模只准它保留五千的人手。   同時我下令重組帝國騎士團、風雪騎士團,獨立編製各三萬。   ※ ※ ※   「陛下,已經查清,隆力多奇確實是魔門的人,和藍滅情都是魔門的最傑出高手,二人屬於不滅心魔一脈,有人說補心閣和不滅心魔是一部並不對,據我們觀察,這兩者之間走的並不近,二者都是特立獨行,因此實際上魔門共分成四部。」山田穗子道。   「承魔會的情況怎麼樣了?」   「隆力多奇被抓後,承魔會的行跡隱秘起來,但人心已亂,被我們查出不少秘窟,要不要出動『夜』?」   「高級首腦呢?」   「我們察到高級首腦中很有可能有一個是隆力多奇的兒子,現在在京中隆府的是他的一個替身。」   「立即查清他到底在哪!」   「據我們研判,他很可能就在京城。」   「這麼說還不能秘密處決隆力多奇。」我別有用意的道。   「他可能不會闖天牢,就他那一點人根本就連大門都進不去。」   「劫法場嗎?」   「不錯,到時趁著人多,混亂一起,劫了人也可順利退走。」   「我明白了,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一件事,是和陛下的大皇兄有關的。」   「說。」   「大殿下在城中有一個情婦,還有一個私生子。」   「怎麼知道的?」我臉色一變道。   「他練有道一真氣,武學是經霸王鼎變化而來,而且母子手上有兩個風戒,據查大殿下在三年前曾經從寶庫中帶走了二枚風戒,母子兩人的風戒也是三年前出現的,我們又查了大殿下的這十年的行蹤,每次回京後總會消失一陣子,而母子兩人也會同時消失。」   「叫什麼名字?」   「母親叫梅麗桑德,本是一個奴隸,後被人贖出,孩子叫秋承心。」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只有臣知道。」   「穗子,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別要怪我。」   「我知道了。」   「讓水組的一個人接近他們,順便教一些武學法術給他們母子倆。」   「好的,我馬上就去。」 ∼第五章 處斬∼     早朝   「陛下,老臣認為隆力多奇犯上作亂,理應處斬,還請陛下早作決定。」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其他眾臣紛紛附和,紛紛檢舉隆力多奇的平時罪狀,真是沒想到隆力多奇是如此的十惡不赦,竟連小孩子的糖果也搶。   「陛下,隆力多奇雖犯上作亂,但對帝國的功績卻不是一筆可抹殺的,正是在隆力多奇的輔助之下帝國才會西攻西方諸國,南臨楚淮,北服高麗、鮮卑。」一人昂然而出,正是上次出使彪心令彪心退兵,解瓦蘭之圍的李建業。   哼,要不是上次你立了大功,現在就打你的屁股。   「陛下,我們在審訊時,除了知道他意圖犯上作亂外,別的倒是沒有什麼。」刑部尚書木維揚道。   廢話,有壞事還不都是由承魔會的人作了。   「單論犯上,就是死罪。」新任禮部尚書李道元道。   眾臣這次一起點頭。   「那就三天後再處斬吧。」   「眾卿還有何事?」我裝作聽後面簾幕裡的話說道。   「陛下,現在我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再加上去年一度失去瓦爾那平原,糧食也有所不足,臣希望陛下能體察民情,暫息兵戈。」這是新任工部尚書劉成業,極有才華。   「現在諾在城、茜上城仍在彪心國之手,對我瓦爾那平原有著重大威脅,只有攻下之後才能談得上暫息兵戈,如果錢糧不足,可以加徵稅收。」林意權道。   「陛下,現在國內的情況不是稅太少而是太多,連普通百姓生存都極為不易,奴隸主對奴隸的壓搾太過嚴重,奴隸起義不斷,雖有雲摩揚大將軍征討,但對國庫造成了嚴重的壓力,長此以往,我帝國將無錢無糧,又如何能再對外征伐。其實奴隸是很好打發的,只要能讓他活下去,他們就不會反抗,如果能夠休生養息一兩年,增加生產,一則充實國庫,二則奴隸起義將不剿而滅,從而免除我帝國西征、南討的後顧之憂。」劉成業道。   這次連林意權也點頭了。   「那麼眾卿認為該如何增加稅收?」   「陛下,我們可發展商業,從商業活動中增加稅收。」一大臣道。   「那又如何繁榮商業?」   「陛下,可以先減免部分商業稅,力求促進商業。」工部一大臣道。   「還可再建立幾個商業中心,並派兵馬保護商旅。」   「可以再建立幾個港口,鼓勵船業發展,發展越海貿易。」工部幾位大臣興奮的道。   「陛下,萬萬不可啊。」右臣豐吉葉叫道。   「哦,豐卿認為何處不妥。」我問道。   「這減免商業稅沒有什麼,但商業中心、港口、越海貿易卻是萬萬不可。萬業以農為本,而我帝國的農業前年剛受重創,現在糧食還有不足,對外征戰更是以糧草為重,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由此可見糧草之重要,但商業可用來征戰嗎?,兵器沒了,可以去搶,兵器想毀也毀不了,但糧食可不一樣,一把火就能燒光,我帝國對外征戰從沒有發生過武器裝甲不足之現象,每次都是因糧草所困才不得不退兵。在這大陸爭霸之年代,沒有強大的農業如何支撐連年的征戰,而商業中心、港口、越海貿易都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見效的,以塔蘭為例歷經十年才成為商業之都,因此臣請求,請將國內有限的資源用在農業上,力求農業能夠大幅提高產量。」豐吉葉道。   「豐大人此言極為有理。」林意權邊聽邊點頭。   殿上眾人不禁爭吵起來。   「好了,」我喊了一聲:「劉成業。」   「臣在。」   「明天你擬一份減免商業稅的計劃給朕,另外再擬一份發展農業的計劃。」   「臣遵旨。」   「至於諾在城、茜上城必須要攻下,不然難保瓦爾那平原的平安,糧草不足立即向國外去買,錢不用太擔心,朕會找到的。」我道。   「陛下,臣還有一事。」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劉卿何事,還請快說。」   「現在東北的局勢讓人有些擔心。」   我心中一愣:「何事令劉卿擔心。」   「東北以前本是幫派林立,雖然混亂但對帝國沒有威脅,但現在東北出現了一個強大的幫會,名喚鐵鹽幫,暗中走私兵器與私鹽,那私鹽也就罷了,但兵器卻是令人不安,更何況其兵器不但出口鮮卑、高麗,竟然還出口楚淮。因此臣想請陛下出兵剷除鐵鹽幫。」   「林老將軍認為如何?」   「現在我軍正在爭奪諾在城、茜上城,而魔界的魔族不知何故又在蠢蠢欲動、奴隸起義同樣令人擔憂,這時不可分心再立一敵。」   「那……」   「陛下,臣願去招安鐵鹽幫。」李建業道。   「李卿認為成功可能有多大。」   「陛下,現在即不可戰,自然要講和,就算臣此去不成,也會與其達成協議,讓他們的兵器全部供應給我軍,這樣即可兩全其美。」   「李大人此計甚好。」右臣豐吉葉道。   「那好,李大人就麻煩你了。諸卿若是無事,那就退朝。」   ※ ※ ※   回到乾陽宮,令凱茜、凝香、秋香(這兩人是伴我長大的侍女)為我批改奏折,然後進入內間。   「穗子,回去告訴如詩,朕會派人前去和鐵鹽幫商談,讓她派人接待一下。」   「好的,陛下。陛下,京城裡混入了不少人,其中半數是承魔會的人。」   「另一半是誰的人,藍滅情的嗎?」   「不像是,很可能是承魔會暗中訓練的人手,一共二百人,沒有一個是我們認識的。」   「都分佈在哪。」   穗子詳細的說了一遍。   「y覬{識的那一部分人不用你們去,今天晚上,就率夜之殺手出動,這裡是二十個大內侍衛的腰牌,你們帶在身上,有城衛軍的人出現就給他們看。」我道:「我會告訴他們今晚有皇家密探值勤。」   「好的陛下,我這就去準備。」   見穗子(她有一個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宮)走後,我想了下,令道:「宣九門提督、東城衛提督、軍情處王城。」   ……   「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九門提督吳子安道。   「吳大人,你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嗎?隆力多奇就要被斬頭了。」   「陛下,臣正要向您通報,目前城中多了不少生面孔,其中有二百人是承魔會的人,臣已命人嚴加監視。」   「王大人,你的情報顯示是怎麼回來。」   「陛下,情報顯示承魔會此來正是為了劫法場。另外承魔會的人不只出動了二百人手,至少還有一百,再加上它能影響的江湖人手,至少也有四百人。」   「吳大人,你這九門提督怎麼當的。」   吳子安頭上冷汗直冒:「陛下,臣督下不力,該死,該死。」   「好了,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今晚你和東督的人手一起出動,對敵匪一網打盡,再有所輕乎,你就回家種田吧!」我寬宏大量的道。   「謝陛下,臣誓死完成。」   「喬治。」   「臣在。」喬治?桑上前一步道。   「這是鐃第一次帶兵執行任務,不要讓朕失望。」   「陛下放心,臣定完成任務,不負陛下所托,也不負自己一身所學。」   「好了,你們三人退下吧,王城,回去後將敵人之所在向他們詳細介紹一下。」   「是,陛下,臣等告退。」   又是一個無月的夜晚,城衛軍的六千人馬和九門提督府的一千人悄悄出動,包圍了承魔會的住地,不久,喊殺聲如雷發出,火箭騰空而起,火系法術也是成片而出,包圍下的房屋立即陷入一片大火,七千兵馬衝入房屋,展開屠殺。   十分鐘前,三百的『夜』分成兩組分別潛入了兩個院子,拔掉門口的釘子,各一百五十人,圍在二十間屋外,就在外面的喊殺聲震天而起時,一百人雙手各持一弩弓,衝入屋內就是一陣狂射,射完之後,扔掉弩弓霸道的鐵針連貫而出,可憐承魔會訓練出來的二百精英人才剛從夢中驚醒就死傷了大半,逃出屋內死神之手的,也逃不出埋伏在屋頂上的狙擊手。沒過十分鐘暴亂停止,所有敵人都被解決了,『夜』立即撤退。   三天之後,隆力多奇被斬於菜市口中,神劍山莊被官兵所剿。江湖上掀起一陣風暴,官兵開始捕殺一些江湖人士,因為他們都和隆力多奇有關。江湖中人人自危,就怕官府懷疑自己,平白惹來殺身之禍。   尤里兄妹倆已經回落日之森了,說什麼任務已經完成,我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他們留下,可這兩人竟不理我,本來要發怒的,可惜被尤利姐的大眼一瞟,魂就沒了,糊里糊塗的就讓他們倆走了。   ※ ※ ※   這日閒來無事,帶著凱茜、金組的十人、孫勇混出皇宮,上街遊玩,來到陶然居吃了一頓,可惜沒有易容,沒人認識我。看到上菜的漂亮美眉,我不禁動手動腳,可能看我不過才十三歲,上菜美眉沒有在意,倒是凱茜生了氣,把頭一扭,狠狠踩了我一腳,我臉上的肌肉立時抽起筋來。   「公子,怎麼了?」孫勇奇怪的看著我,要不是對自己所學極有自信,他真以為誰偷襲了我。   「沒什麼,剛才有個蚊子咬了我的腳。」   「哼」,凱茜重重的哼了一聲。   「放手!」叭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令整個樓上靜了下來。   「姑娘何必如此,在下看上傾是鐃的福氣,只要從了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在這端盤子了。」一個油裡油氣的年輕男子道,說罷上前對著侍女就拉拉扯扯,男性領班看了一驚就要上前來阻止,卻被那男子同來之人攔住,又不能施展武功,只能乾著急。   「那傢伙是誰?」我問孫勇,這小子好大的狗膽,連我的人也敢動。   「這個我也不知道。」孫勇苦笑道。   就在這時,旁邊座上一名男子按捺不住猛的站起,但卻被另一人又拽了下來:「文兄,你知道他是誰的兒子,是威武候的兒子,你鬥不過他的。」   「威武候又怎麼樣?如果人人不出頭,那帝國還有何前途?我父當年明知必死,仍挺身而出,他的兒子今天難道要作縮頭烏龜不成?」那男子越說越怒,再次挺身站起。   「住手。」聲震全樓:「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令人髮指之事,你就不怕丟你父親的臉面嗎?」   唰的一聲,年輕男子打開扇子,放開了侍女,好奇的望著面前這小子:「小子,你家小爺不吃這一套。」   「難道你不怕九門提督?」   「你知道小爺是誰,威武候就是我呂放的父親,九門提督他敢動我?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   文姓男子搖搖頭:「沒想到威武候竟有如此一子。立即把人放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大概你還練了幾年武吧,來和你小爺玩上兩個回合。」說完扇子一揚就衝了上來,那文性男子用的是崑崙劍法,分明未得真傳,破綻極多,哪是呂家家傳絕學的對手,不到片刻就被打翻在地。   我看了躍躍欲試,「我們去幫忙吧。」   孫勇搖搖頭:「少爺不用,你看。」示意我看窗口:「那是煙雨劍閣的人,想必不會看得下去的,到時他們會插手。」   我轉頭一看,好美麗的小姑娘,旁邊那個男子自然是一眼也沒看。   一腳踩著文姓男子,呂放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說出來小爺就不與你計較,連這個丫頭我也放了。」城裡竟然還有人別他的苗頭,呂放有點好奇。   考慮了一下,文姓男子沉聲道:「文定乾。」   呂放在自己的腦袋裡迅速搜索了一下,軍中、朝中沒有一個姓文的大臣,立時放下心來,譏笑道:「你父親怎麼教你的,連識時務者為俊傑都不知道嗎,連小爺你也敢踫.」   「你說對了,我父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不會教我。」文定乾昂然道。   輕蔑的撇了一下嘴:「你父親又是哪只野狗。」   文定乾猛的發力就要坐起卻被呂放又是一腳壓下,望著呂放文定乾的眼裡直要冒著火來,衝著呂放厲聲道:「嘉定古城城守文定堅就是先父。」   本是吵鬧的陶然居立即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望著他。   呂放大驚失色,忙將腳抽回,將文定乾扶起:「文兄,是我不對,你就大人大量,當我剛才的話是放屁。」呂放深知,這件要是被父親知道能打折自己的腿,心裡不禁恐慌起來,也未敢多留,帶著人狼狽而走。   見呂放一走,樓上眾人立即圍上了文定乾,道著仰慕之話,文定乾不禁有一種想哭的感受,他知就憑自己樓中眾人說什麼也不會對他這麼熱情。   看著煙雨劍閣的人離去,我忙招呼大家跟上,可惜這兩人滑的像魚,混入人群竟不見了。搖了搖頭,我只好回宮。   ※ ※ ※   「宣嘉定城守之子文定乾進宮。」   「文定乾,你父堅守嘉定古城,為我帝國爭取到寶貴的兩個月時間,其功之大少有人能比,不知你有何想法,可向皇上提出。」威武候對文定乾道。   「臣只有一個請求,能上戰場為國效力。」文定乾並沒有認出我就是樓上的小孩。   我裝作復誦簾後母后的?話,懶洋洋的道:「現在只西方的蒼龍軍團在打仗,不過北方赤龍軍也和鮮卑有著較小的摩擦,和魔族爭端更大,幾乎天天都有傷亡,你要去哪一處。」   「臣願去凍土城。」   「你可知道凍土城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稍有不慎即有生命危險。」   「危難之中方顯英雄本色。」   「好吧,既然你要去,朕也不留你,來人。」   宮中侍女托了三個盤子進來。   「這裡有把劍,名昆吾,這本書名昆吾劍法,是與昆吾劍相配套的,這件衣服是由七名六階法師附加法力的,你父立下大功,為國捐軀,但你又寸功未立,不好就此將你提拔,故賜你三寶,等你有了軍功,朕會提拔你的。」   「臣謝陛下所賜。」文定乾心中大喜。   「這裡還有三粒丹藥,對你行功多少會有幫助,你可拿去,在練功時服下。」   ……   一日後,文定乾作為百夫長,前為凍土城。 ∼第六章 農業∼     聽了朝中管農事的大臣的話我才知道,這裡的農業是如何的不發達,許多必備的農具都沒有,有也不是用鐵製的,不知道有些作物是可以同時種的,也不知道如何改進小麥、水稻的品種以提高產量、防禦病蟲害,當然更不知道用大棚了。   為了日後的征服大計,看來只好利用腦內的資料對農業進行一番改造了。先從簡單易見效的下手,李建業大臣「順利」的與鐵鹽幫達成協議回京後,我向鐵鹽幫訂購了大批農具,要求全部是鐵製的(要別的也沒有),並且特別的訂了不少這塊大陸沒有的農具,然後發給奴隸、平民(是要求還的,當然不會白給)。獨裁就是好,根本不用問什麼意見,也不用什麼推廣,一道命令就解決了。   更多的農具生產出來不是不可能,全國那麼多的鐵匠鋪,完全可以生產出所需一半的農具,不過國庫真的是比較空虛了,根本就無法買到那麼多的農具,兩億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農民,要是十分之一的人要配三把農具,就需要五千四百萬個農具,每個農具二十個銀幣,需要一千零八十萬個金幣,國庫根本就沒有百萬金幣的餘額,所有的錢都有了即定的用途。   為了發展生產只有發行國債了,於是我發行了二千萬金幣的國債,當然是面向富有階級,讓小老百姓買,他也買不起。承諾在五年後,十年內逐期歸還,以二千萬畝的土地為抵押,利息每年百分之三,如果帝國在十年裡對外征服中收括到錢財,其中的五分之一作為紅利。真是沒想到,二千萬的的國債三天之內就售光了,據說連西方各國、楚淮國都有不少達官貴人前來購買。原來這幫人正好有大批的錢放在那裡沒有用,一聽到每年有百分之三利息再加紅利、有土地抵押,就全部動心了。   錢的問題立即得到了解決,並且當年的國庫立即充實了不少,這解決了糧食進口的問題。   耕地是以牛為主,但牛的產量極低,每年帝國的牛都不足,不過牛族可是產牛的高手,我下令給帕格尼尼男爵,讓他一心一意產牛,注意是耕牛,而不是奶牛。   頒布了「青苗法」,平民在一年裡可向地方官府借兩次錢,半年以內歸還,借一個銀幣要還一個銀幣二十個銅幣,以前的奴隸主經常向平民借錢放高利貸,所以「青苗法」的頒布有利於減輕農民的負擔,增加勞動的積極性。   還有「免役法」,官府收取應服役人家的免役錢,用這些錢僱人服役,不論是平民、還是官僚都要交錢,這可以減輕人民的勞役負擔,保證農民有充足的勞動時間。   頒布「農田水利法」是官府鼓勵各地興修水利發展發展生產的一項措施,帝國對積極修築堤壩河渠的人,要給予獎勵,並且向缺少資金的地區提供低利息的貸款。並在全國重新丈量土地,按田地的好壞和多少收取地稅,   為鼓勵農業生產,特地下令,是誰開墾出來的土地就歸誰所有,而奴隸開墾每開墾一畝地當年獲得兩個金幣,放假十天。平時農閒時,不論是平民還是奴隸都必須參加軍事訓練,每年退役下來的士兵被編入預備役,並參加對民兵和奴隸兵的訓練。   並且找了一批農業專家告訴他們如何配種,如何得到產量高、抗病蟲害的種子。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蒼龍軍團並沒有再大規模的向外擴張,只是向西奪取了彪心國的二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地主階級早就出現了,但由於農業生產力一直不強,因此在國內的政治勢力並不大,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是比較支持地主階級的,重用了一批地主階級的代表。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雖有天災,但農業還是取得了大豐收,產量大大增加,在國內根本就吃不完,工部在收穫前就趕建了數十個糧倉,但這還不行,於是緊急調動全國的船隊將大批糧食運往天竺國,還有部分賣給了高麗(高麗打了這麼多年還沒分出個勝負)。為了擴大軍備,去年又新建了一個玄龍軍團,糧食有不少供應給玄龍軍團了,但還是有大量的糧食放在露天外,終於地主階級開始叫囂了,要求改善奴隸的待遇,說什麼只讓奴隸吃得那麼少是人類歷史的罪惡,是沒有人性的表現,是極其不仁道的行為。   奴隸階級在朝中的代表被我除了不少,地主階級在朝中佔了優勢地位,現在一上朝就聽到兩方人馬在大殿裡,吵來吵去。地主階級強烈要求廢除萬惡的奴隸制度,而奴隸階級說這是祖宗傳下來的不可改動。地主階級措辭極為強硬,要求不解放奴隸也要讓奴隸過上幸福的生活,穿不好至少也要吃得好。而奴隸階級說奴隸只是一個機器,只要能活得下去就行。   不過最後在我的支持下,還是地主階級佔了上風,部分地方開始廢除奴隸制度,全國都在為奴隸增加福利(讓他們吃得很飽),但最後奴隸階級終於忍無可忍,在南方的奴隸主聯合起來,聚集了自己私人的武裝力量,拒不接受的京城的命令。地主階級和奴隸階級間的戰爭終於展開,史稱「南北戰爭」。   剛組建一年的玄龍軍團奉命北調,而青龍軍團的補給被南方奴隸主所斷,不得不放棄鎮守青河的職責大部開始南上,兩大軍團開始夾擊南方奴隸主。幸虧楚淮國內兩位皇子間內鬥真激,不然衛楚軍團早就殺過河來了,但此戰仍要速勝,不能給楚淮國以可乘之機。   越過離江十三天除了第七天和第五軍團的殘部一戰,輕鬆將其擊破外,再也沒有敵人與玄龍軍團會戰。   同時南方的青龍軍團勢如破竹,直搗對方老巢。   玄龍軍團正在尋求對方的主力,玄龍軍團由雷子兵率領,巴庫、桑結為副將,手下大將多為在瓦蘭保衛戰中提拔出來的,其中就有修湘纖等。   「根據可靠的消息,敵軍的第一軍團就駐紮在維利、共Ⅵ二城周圍,共有兵二十七萬,其中絕大部分為奴隸。」說到奴隸眼前這個嬌小的情報官林鴿不禁微笑起來,在渡過離江以後,敵方的第五軍團就與玄龍軍團遭遇,就在雷子兵的中軍向後撤退想將其引入陣中時,敵方第五軍團突然一陣潰亂,站在前面的奴隸兵亂糟糟的向前撲上,沒走到半路就扔下手中的兵器、脫下身上的盔甲,高呼著「我們投降」,看得玄龍軍團目瞪口呆,這樣玄龍軍團一仗未打,俘虜敵軍十三萬。而自此之後天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奴隸高呼著「投降」湧向玄龍軍團。為此玄龍軍團特地設立了一個收容所,專門處理這些投降的奴隸,而且天天都有大批的奴隸為他們免費運送物質。   「第一軍團的十二萬人在共Ⅵ城附近,其餘十五萬在維利城,此二城都是堅城,不易直接攻陷,真要圍攻,費時費力。」修湘纖皺著眉道。   眾人知道她為什麼皺眉,出征前陛下曾經要求速戰速決,好讓青龍軍團盡快返回防地好抵禦楚淮,但現在敵人不再與我決戰而是縮在城中。   「各位放心,剛才陛下傳來信息,不要求我們在短時間內擊潰敵軍,只要求盡快打通一條南北通道,好讓北方的糧食安全的運到青龍軍團的原駐地。」雷子兵道。   眾將聞言大喜,沒有時間限制就可以輕易擊潰敵軍。   「敵軍即不出,到時我們就引他出來,完全就可以用運糧的軍車為餌,設下埋伏將其一網打盡。」一將道。   「也可圍住兩城,只圍不打,或打而不下,故意引對方的第三軍團前來支援,然後吃下第三軍團,同時將消息洩露給第一軍團的守軍將他們引出城,事先就在城中散佈謠言,讓城中的奴隸為我所用,再引一軍伏於城外,只要第一軍團的人一走,立即入城。」修湘纖道。   「修軍長之計大妙,大是可行。」另一名軍長彭鳴天道(一個軍一萬人)。   「那就依修軍長之計行事,如若不行,再以運糧車為餌。」雷子兵下了決定。   在維利、共Ⅵ二城下,玄龍軍團和隸龍軍團(由投降的奴隸組成的軍團)將二城圍住了十天,期間,城中沒有多少奴隸能夠逃出,這可不比在城外逃跑容易。   「報,從敵軍的城樓上射下一箭,上有一信。」一名士卒送上一封信。   巴庫接過信仔細看了幾眼,信中講三日之後晚上以火球為信,將會有人打開城門,有人將在城中接應,右袖系紅巾的即為友軍。落款是第一軍團第七軍軍長馮另。   巴庫現在統率二萬半獸人軍(包括一百有翼族)外加隸龍軍團的八個軍堵住了共Ⅵ城通往維利城的通路,現在他的任務是堵住共Ⅵ城,別讓城中士兵援助維利城就行,而不是要攻下此城,因為還要留下它好引敵軍第三軍團的人。   「林鴿,第一軍團的第七軍長叫什麼名字?」   「馮另,此人平時善於籠絡人心,奴隸士兵對他都很愛戴,此人本也是一個奴隸,據說還打過仗,帶過兵。」   「林鴿,第三軍團什麼時候能到?」   「至少需要七天。」   「那就拿下共Ⅵ城,當第三軍團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離這裡只有三天的路程了,那時維利城還在他們手裡,我就不信他就能撤回去。」   三天後,半夜,本來緊緊關上的城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二萬半獸人首先靜悄悄的進入共Ⅵ城,先是直撲控制城門升降的地方,在掌握了那裡後,隸龍軍團的八萬人才悄悄進入城中,不久敵軍發現我軍入城,混戰隨即展開,敵軍的人數雖比我多,但對方毫無戰意,本身的素質極差,剛與我軍接戰就敗得一塌糊塗,丟盔棄甲。而隸龍軍團進城就喊,「奴隸兄弟們,聯合起來,反抗奴隸主,解放自己,解放全人類。」喊得對方更是毫無戰意,紛紛投降。   半獸人已經全部獸化,衝入了都督府,都督府一片火光,不到一個小時,戰鬥就解決子,共Ⅵ的都督被殺。控制了共Ⅵ城,巴庫休整了一天,收編了投效自己的敵軍第一軍團第七軍、第八軍、第十軍、第十七軍等。隨後巴庫率十萬軍,就向維利城進發,要與雷子兵的軍團會合。   ※ ※ ※   就在巴庫出城不到半天,走在官道上直奔維利城。   「巴庫將軍,前面好像有埋伏。」望著天上飛翔的神鷹,一名有翼族人緊張的對巴庫講,巴庫臉色大變,敵軍竟然會無聲無息的就出現在此處,大驚之下忙命盾牌手守衛,弓箭手守備,還沒等所有的士兵就位,對方滾滾的鐵騎就從林中殺出,最前排的弩手發揮了強大的阻擊作用,十二支箭連環射出,敵軍倒下一片,但敵騎衝勢已起,箭如雨下衝入已陣,立即將陣形衝亂,面對對方的騎兵,隸龍軍團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若不是半獸人和有翼族人給敵方沉重打擊,隸龍軍團早就潰敗了,即使如此,隸龍軍團的潰敗已是定局。堅持了半個小時,巴庫終於絕望,二萬半獸人余一萬六,而十萬之軍只餘五萬戰力,而對方八萬軍還有七萬,隸龍軍團終於潰敗。   「轟隆,轟隆」悶雷般的動靜響起,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看著天上的神鷹,有翼族人大喊道:「有人,足有三萬,是騎兵。」   「援軍,是援軍,是敵人早就攻上來了。」巴庫大喊道:「給我穩住,援軍來了,穩住。」   但潰亂的軍隊又豈是說穩就穩住的,但明顯敵方的軍隊也混亂起來。   滾滾的鋼鐵洪流衝入了交戰雙方,奇景出現,第三軍團的人追著巴庫的軍隊,而我方騎兵則追殺第三軍團的人。   ※ ※ ※   巴庫連殺三個敢於退後的士兵:「敢再退者殺!!」並率半獸人擋住第三軍團的鐵騎,瞬間被淹沒住,但這一萬六千人一攔,終於讓我方騎兵趕到,剎那間衝散了敵方軍團,情形倒轉,第三軍團被屠殺,慘叫聲連綿響起,正潰敗的隸龍軍團在馮另的率領下也終於不再後退,返身殺了回來。   我方終於佔據上風,但敵人卻是驍勇善戰,分明是經過軍事訓練之人,其中有一穿白袍之將更是手下無三合之將。   巴庫長嘯一聲,手中刀連幻七次斬倒四人,卻又形成「連珠雨箭」向那白袍之將灑去,白袍之將身形一旋狂風般的掠到,手中的刀靈動飛舞,異樣的刀嘯聲聞之令人喪膽。只來得及用一個護體術,巴庫手中刀在空中劃出神奧的七道虹光,歪歪斜斜的殺到,這是獅族密學「餓獅饑而不擇」絕學,兩刀瞬間相遇,錯耳刀聲令人無法聞之,兩人一合就分,各自後退七步,拄刀在地氣喘如牛,七道槍影驀的出現在白袍之將右方,一名騎士手舞長槍騎馬衝到,渾雄的真氣在槍尖閃現,白袍之將大喝一聲,「旋風舞動刀影飛」,武功、法術齊上,旋風就如刀的延伸般在刀前七尺處出現,展現令人心寒的威力,七槍合一,長槍之前突然閃出一道閃電穿過旋風,緊接著長槍擊破旋風和刀布下的防禦網,直刺在白袍之將的右腹,畢竟衝力太強,這樣根本就守不住,這將正是修湘纖。   二個小時後,大局終定,敵軍七萬全被擊潰,死傷五萬。我方仍有五萬戰力,包括其中的一萬三千半獸人。   巴庫驚魂未定,這次真險,差點就全軍覆滅。「多謝修軍長率軍救援。」這次正是修湘纖率軍前來,從背後插上給對方致命一擊。   「不用謝我,你將共Ⅵ城奪下後,林鴿特地又察了第一軍團的動靜,發現對方的數目不對,派人仔細數了一部分的人數,發現與編製、鍋爐數不符,緊急告訴了雷將軍,雷將軍認為對方意在偷襲,再加上從共Ⅵ城中有人逃出,在短時間對方援軍就會知道,必定會偷襲你們出城之軍,因此將軍將三萬鐵騎給我,令我來援,幸虧你們堅持的時間夠長,讓我能及時趕上此戰。」   「這次都怪我太大意,探子沒有回來,我卻沒有在意。我本以為敵人還在你們前方,卻沒有想到敵人竟出現在我這。」巴庫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叛軍之中還有如此人才,無聲無息就將八萬之眾帶到此處。」   「這部分軍隊不是奴隸軍而是奴隸主的私人武裝,戰力比奴隸兵強多了。」修湘纖也感歎道。   「好了,我們趕到維利城處,說不定還能再戰上一次。」   ※ ※ ※   四日之後,敵第三軍團的十五萬人,終於出現在維利城的遠方,維利城上的人一陣歡呼。城下的玄龍軍團、隸龍軍團向南移動要與第三軍團決戰,而維利城的大門也已經打開,十餘萬人正陸續出城,準備前後夾擊,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意。   不同尋常的戰鼓被敲響,猙獰的半獸人出現在第三軍團的右方,雄壯的身軀,可怕的面容,令人膽寒,半獸人全部獸化,手揮兵器殺入敵軍陣形,銳不可擋,敵軍右翼大亂,玄龍軍團的騎兵手持長槍、斬馬刀開始衝鋒,七萬騎兵如一把銳利的長刀插入第三軍團的心臟,八萬步兵舉著盾牌、長槍、大刀等邁著整齊的步伐攻向第三軍團,隸龍軍團的二十萬,在玄龍軍團身後列陣,阻擋來自身後的第一軍團的攻擊。   第一軍團的戰馬沖了起來,不計代價的衝擊著隸龍軍團的防地,不過二十萬的軍團可不是這樣就容易被擊潰的,更何況隸龍軍團的部分裝備現在比第一軍團還好,人數更是比第一軍團多了五萬人,二十萬人緊緊守住陣地,但第一軍團的騎兵數遠在隸龍軍團之上,隸龍軍團的防線正禁受著第一軍團騎兵的猛烈衝擊。半個小時後,支撐不住的隸龍軍團的中軍開始後退,有意識的放入第一軍團,想將第一軍團包圍,然後利用兩翼抄其後路吃掉他,可騎兵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包圍的,第一軍團的騎兵一次次衝出包圍,不過明顯防線的壓力大為減輕。   第三軍團的右翼雖受牽制,但中軍實力仍較強大,苦苦抵擋著玄龍軍團的肆虐,玄龍軍團的步兵早已攻上,剛接近弩手在盾牌的掩護下就發揮了強大的作用,輕易的就將敵軍的防線撕開一個口子,步兵如潮水般湧入。第一軍團的左翼從右方抄來,玄龍軍團的右軍分出一部迎戰,對方挾優勢騎兵之優,玄龍軍團的這一部死傷很大。   從整體上來講玄龍軍團已經佔據上風,但隸龍軍團處於下風,騎兵很少的他們本就無法抵擋第一軍團的優勢騎兵,現在戰爭的勝負就看誰玄龍軍團和第一軍團誰能先擊敗各自的對手。   就在這時「隆隆」的鐵騎聲在遠處響起,當然交戰雙方沒幾個人能聽到,不過三分鐘後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一支三萬人左右的騎兵出現在第三軍團的鍘後方,滾滾的鋼鐵洪流直衝過來,在第三軍團中軍背後插上了狠狠的、致命的一刀,第三軍團中軍立時大亂,玄龍軍團的另存的五萬騎兵再無強大阻力,順勢而入,八萬騎兵在對方的陣地縱橫馳騁,堅持了大半個小時後第三軍團終於潰敗,士兵紛紛拋下手頭裝備,轉身就往回跑,出現在敵軍後方的三萬鐵騎在修湘纖的率領下展開追殺,另有七萬步兵跟在騎兵之後。   隸龍軍團再次開始包圍第三軍團,與以前不一樣的是,重點堵住敵人的後路,玄龍軍團的五萬騎兵從旁繞過抄向城門方向,玄龍軍團的三萬步兵直接上前支援隸龍軍團。   驚覺大事不好的第三軍團全線撤退,想回到維利城,但深陷於隸龍軍團陣地中的四萬騎兵根本就跑不掉,被厚厚的人牆堵住了後路,五萬騎兵一到,第三軍團騎兵再也無路可退,全軍覆沒,第三軍團只有三萬步兵退回城中,三日之後獻城投降。   此戰功成,南方再也無力與玄龍軍團對抗,餘下的第二軍團只能苦苦抵抗青龍軍團的攻擊,玄龍軍團、隸龍軍團接到聖旨,暫時接替青龍軍團防線,守住青河。   二個月後青龍軍團攻陷敵軍大本宮,屠殺一萬餘名奴隸主,南方政權就此被鎮壓。帝國史上歷時六個月的「南北戰爭」落下帷幕。   雷子兵平南有攻封為平南大將軍(大將),賞黃金三千枚,修湘纖兩次率軍予敵以重創,封其為刀鋒將軍,職餃少將,賞黃金四千枚,巴庫小過不足掩其功升為上校,賞黃金千枚,其他各將各有封賞,青龍軍團的諸將自然也是賞賜無數。   隸龍軍團的番號並不撤消,但編製改為十萬人,現在帝國的糧食雖夠用但兵器裝備無法提供,至於多餘的兵士全部遣散,但憑士兵證可到當地官府領到三畝土地。玄龍軍團一部補充青龍軍團的損失,然後和隸龍軍團返回北方的駐地。三個月後,玄龍軍團奉命進入凍土城協助魔龍軍團守城,實質是為了鍛煉玄龍軍團,又三個月後,魔龍軍團的五萬人奉命進入建安城休整。   這次「南北戰爭」可把我喜壞了,首先那二千萬金幣的國債有一半不用還了,那都是被奴隸主買去的,其次三大軍團為我在南方的奴隸主那搜來了大量的金幣,那些大一些奴隸主每一個都有五十萬以上的身家,田產奴隸無數。抄了這幫人的家,就讓我多了七億的金幣,真是爽啊,真想多抄幾個人家,而且這錢還不用給買國債的人當紅利,當時說的是向外征服搜來的錢五分之一當紅利,現在可是鎮壓國內叛亂,這錢就不用當紅利了,抄家上癮的我現在更是一心要征服其他各國,錢可是大大的。   國內的奴隸制度被廢除,奴隸恢復為平民,奴隸憑證明可以向官府處得到一塊土地,同時鼓勵開墾荒地,誰開墾出來就歸誰所有,但一塊地超過兩年不耕種就收為國有。禁止在國內進行奴隸買賣,一旦發現,從罰款十個金幣到死刑視情節之嚴重進行處罰。   所有的平民年滿十八歲都有義務參加軍隊,士兵在國內享有優惠待遇。軍中傳授密學提高士兵能力和戰場上存活技巧,每個軍隊都設有一個特殊行動部隊,執行特殊任務。   前二年,設立東、西二廠和錦衣衛,錦衣衛屬於皇家密探,東、西二廠卻是為了監視國內,臥虎組改名為神風特攻隊,監視敵國。   ※ ※ ※   開陽四年(紀元一六二九年)秋(十五月)這一年雖遇大旱,但由於前兩年興修了大量水利,今年農業再次豐收,大量的糧食加上去年積壓的實在賣不出去,糧價更是一降再降,幸虧在五個月前我下令成立了第一軍團,隸龍軍團的番號取消,所屬編入第一軍團,如此一來,軍方購買了大量的糧食以供給第一軍團的二十萬人。第一軍團以趙雲為統帥,馮另為副,改革了軍制,每個軍團分為五個軍,每軍四萬人,每軍四個師。赤龍軍也擴編,八萬軍擴編成十二萬,重新命名為赤龍軍團,三個月後又成立了第三軍團。   在第一軍團成立後第三個月,玄龍軍團從冰凍地帶撤回奉命調往呼倫關,與赤龍軍團會合,第一軍團的二十萬北上凍土城,要與魔龍軍團的十八萬軍共同守衛凍土城(魔族內戰暫停,為防萬一才派了第一軍團前去),而現在呼倫關附近有四十萬軍,這可是帝國史上從未有過的情形。 ∼第七章 備戰∼     五個月前(第十個月),日不落帝國不夜之城。   「陛下,鮮卑族屢次犯我邊疆,每次我帝國在西方征討,它都在我邊境騷擾,令我帝國不敢盡全力,這次更是無故屠殺我帝國的商隊,還掠奪我帝國子民的口糧,臣想這次可借此出兵,永絕後患。」兵部尚書劉村百言辭激烈。   「王城霂,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啟奏陛下,那支商隊前去呼倫大草原是被鮮卑所殺,原因是他們缺斤少兩,哄騙鮮卑族人,並且臨走時還偷走了是埼部落的一件神物,這才惹來了殺身之禍。」說罷有意無意看了劉村百一眼,劉村百嘿嘿的笑了兩聲,那商隊中有一半都是劉家的:「至於掠奪口糧是因為他們國內在去年冬季遭遇了百年未見的大雪,凍死了無數的牲口,以至於食不果腹。」   「陛下,不管事實如何,這都是我帝國進攻鮮卑的絕好借口。」兵部侍郎道。   「林老將軍,你認為此仗可戰否?」   「我帝國千餘年來不是不想征討那鮮卑族,但一來鮮卑乃遊牧民族,馬背上功夫非我能敵,而呼倫大草原更是他們的天下,二來是我帝國軍糧不足,支持了蒼龍軍團、青龍軍團、魔龍軍團後就沒有多少,而戰略儲備糧又不能隨便動用,三來我帝國三處防禦兵力分散,其餘各國虎視眈眈,一旦我帝國與鮮卑開戰,各國如派兵來攻,帝國將陷入進退兩難之局面,四是舉國只有八十萬軍,而對鮮卑開戰至少也要二十萬訓練有素的士兵。但現在不一樣了,一、現在大陸其它各國對我帝國都處於守勢,我們不去攻,他們就謝天謝地了;二、三年來帝國農業連續豐收,產量更是比前翻了幾番,糧食只擔心吃不完;三、帝國現有一百二十萬軍,只有第一軍團的十萬是剛成立沒有經驗,而其餘一百一十萬皆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四、鮮卑牧業剛受重創,其耐戰能力大打折扣。因此老臣建議,四個月後進攻鮮卑,那時他們的口糧剛好用了差不多,而秋糧還沒有收,他們無法從別國處得到糧食。」林意權道。   「那麼眾卿認為誰適合當這征討大將軍?」   「老臣舉薦赤龍軍統帥何華經,何大將鎮守呼倫關十三年,沒有人會比他更熟悉呼倫的情況。」林意權道。   「不行,自從他調到呼倫關後,十三年來從無大的戰績,儘是消滅三百騎的戰績,最多也就是一千騎。」兵部尚書搖頭道。   「何大將可曾敗過。」我問道。   「這倒沒有。」劉村百道。   「那就選他當征討大將軍。」我下了決定:「劉村百,急令第一軍團北上接替玄龍軍團和隸龍軍團的防務,玄龍軍團、隸龍軍團南下,進入呼倫關,對外宣稱是接替赤龍軍的防務。」   劉村百大吃一驚,向前撲倒:「陛下,還請三思,征討大軍的統帥事關成敗,千萬慎重啊!」   我皺了皺眉,從龍椅上站起:「從朕記事起,呼倫關從來沒有向京城要過一兵一卒,自何華經鎮守呼倫關,鮮卑鐵騎從未大規模入侵呼倫關,為什麼?在嘉境關之圍時,帝國也曾調走了赤龍軍的三個軍,呼倫關僅有五萬兵馬,而鮮卑還是未曾入侵,這又是為什麼?」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莫非正是此意?」林老將軍大悟。   我點點頭,「劉大人不必擔憂,當年那何華經被貶至呼倫關倒不是因為他作戰不力,只是因為他和隆力多奇走的近了些,才被先皇找了個借口貶至呼倫當統帥。」   「臣雖不太明白陛下用意,但要是林老將軍同意,臣也就無話可說了。」   呼倫關都督府。   「聖旨到。」十幾個士兵(錦衣衛)走入府內。   正在府中議事的七將一驚,忙跪地接旨。   「何大將軍鎮守呼倫十三載沒有差錯,為我帝國西征免除了後顧之憂,其功之大難以言述,故特賞黃金三千枚,官升二品,麾下諸將各有封賞,拒此。」   何華經接過聖旨,七人無法相信這一點,十三年來帝國從未對此地兵將經過封賞,這次商隊被殺,子民被劫,反而來了封賞。   「何大將軍不必疑慮,聞說將軍在此十三年,鮮卑卻無一次大規模入侵,陛下說了一句『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然後就送來了這道聖旨。」士兵笑道。   「多謝指教。」何華經道。   「對了這是一道軍令。」旁邊的一個士兵打扮的人又送上一張紙。   何華經接過一看心中一驚,繼之一喜:「還請轉告皇上,臣一定不負所托。」   「那就好。何將軍,我還要回京覆命,就不在此逗留了,告退。」   「還請走好。」錦衣衛的轉身走了。   「將軍,軍令講什麼。」一將問道。   「讓我們將赤龍軍改為赤龍軍團,擴編為十二萬,加緊操練。」   「這麼說來,是要對鮮卑用兵了。」一將興奮的道。   「應該沒錯,此前帝國還成立了第一軍團,說不定正是為此做準備。」   「好傢伙,忍了十幾年來了,終於可以出擊給鮮卑一個難忘的教訓。」   「不用多說了,還是快去練兵吧!!」   三日後,帝國發言人在京城宣事台發表嚴正聲明,要求鮮卑立即交出兇手,不然帝國將不惜一戰。   同日,帝國派出兩批使者進入呼倫大草原,要和呼倫大草原上的另兩個強大的遊牧民族——突厥、蒙古訂立協議,建立攻守同盟,最終也沒有成功,由於帝國答應提供大批的糧食、鐵器、馬匹,兩族終於承諾不對鮮卑提供支援。同時一批使者進入彪心國,和彪心國簽下了為期五年的停戰協議。   三個月來,帝國每天不停的將用「留影」法術拍下來的商隊被殺、城民被殺、貨物被搶、城鎮被毀的慘狀在全國展示,這極大的調動了人民的戰爭熱情,學生紛紛上街遊行,要求鮮卑交出兇手,參加軍隊的熱情高漲,每天徵兵部的人都能收到不少的入伍要求書,一個月後更是達到了高潮。   這天我正躺在床上數我的金幣,旁邊還有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幫我一起數,這幾年賺的錢可真不少,在皇家力量的暗中支持下,米蘭之都已經向外擴張,離江以北盡有米蘭之都的分店,陶然居也是如此,連鎖店開的到處都是,鐵鹽幫的勢力範圍也在向南挺進,唯一不爽的是蓮心,竟然跑到別的國家去表演歌舞了,讓她回來好聽聽四姐妹的歌聲,她們卻說什麼合約所定的期限未到,暫時還不能回去。   我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已經是一個男人了,整天滿腦子除了金幣就是女人,可惜絕色的美女總是很少,不過那凱茜、喬治。桑、康斯坦其婭、凝香、秋香倒是挺漂亮的,穗子姐姐也不錯。只不過到現在除了將凝香、秋香泡上了床外,其餘三女還沒有搞定。   「陛下,康斯坦其婭求見。」門外秋香的話聲傳來。   旁邊的女孩尖叫一聲,本來興高采烈數金幣的手,連忙拿起衣服就要穿,我淫笑了一聲,將她又撲在床上:「凝香,不用害羞,她不會在乎的。」在她身上亂摸了一陣,然後拉上一個被子罩住了我們倆,隨後我又露出頭順道:「讓她進來。」   康斯坦其婭羞紅著臉進來,站在我的床邊,我懷裡抱著的凝香縮著身體,死活不肯伸出頭。   我假裝咳嗽了兩聲,老著臉皮問:「康斯坦其婭,今天有什麼事嗎?」   「太后為陛下找來一個禮儀老師,讓陛下過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這兩年母后為我找了不少的老師,什麼老師都有就是沒有禮儀老師,這次怎麼找來一個禮儀老師。   「知道為什麼找來禮儀老師。」   康斯坦其婭撲哧笑了一聲,羞紅著臉道:「太后認為你房事過多,與禮不合,說你修養不夠,要您修身養性,增加禮儀方面的訓練。」   這他媽的是什麼理由,我一氣之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房裡一下子響起兩聲尖叫,凝香一下子抓過被子蓋住了臉,而康斯坦其婭猛的轉過身,蒙住了臉,原來我竟忘了自己沒有穿衣,沒辦法這兩天天太熱(十五月份、秋中),就沒有穿衣。本來是想縮回床上的,但看到康斯坦其婭像小兔一樣,受驚轉過身,我的「性」趣就上來了。   我走上前去,抱住康斯坦其婭道:「婭兒,妳不要怕有我在,沒人會傷害妳。」(這是哪跟哪)   「陛、陛下,你還是快穿上衣服,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康斯坦其婭縮著身體,斷斷續續地道。   我緊緊抱著她,讓她感受我的體溫,而下體也緊緊的貼著她:「婭兒姐,我很喜歡妳。」要知道這幾年自從男性荷爾蒙分泌不斷增多以來,我知道了男女之間的許多事,為了能在女性面前無往而不勝,特地練了不少能迷惑女性的奇功,剛才那句話就是用聲音來迷惑對方,讓她以為自己確確實實是真心誠意的說這句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康斯坦其婭明顯被我所迷惑,平常我雖然對她也毛手毛腳,但從未像今天這樣肌膚相親(我剛把她的一件外衣給脫了,手臂露出來了),而且還用上了迷神大法,康斯坦其婭心中一陣亂跳,只能軟弱的道:「不要這樣,陛下。」   我沒有理她,輕輕的脫她的衣服。床上覺得不對勁的凝香悄悄探出頭,看我脫康斯坦其婭的衣服,不禁撲哧笑了出來,這下好了康斯坦其婭就像受驚的小兔般掩上衣服就衝出了房門。   我看著康斯坦其婭衝出房門,惋惜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對凝香道:「凝香,妳壞了我的好事,怎麼辦?」   凝香噘著道:「陛下,人家不是有意的嗎,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實在不行,我幫你將婭妹找回來。」   「把人找回來妳是一定要做的,但罰也是一定要罰的。」我笑咪咪的將被子掀起翻轉凝香的身子在她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三下,而凝香在床上不斷掙扎,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太后駕到。」   我和凝香大吃一驚,忙和凝香穿上衣服,剛穿上,母后就進來了。   「參見太后。」凝香跪在地上道。   「見過母后。」我尷尬的道,卻見道康斯坦其婭站在母后身後,紅著臉,卻又不懷好意的向我、一笑,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一股成熟女子的風情撲面而來,這女子我卻是不認識。   看到我和凝香衣衫不整,母后皺了皺眉:「陛下,國事操勞,你要多注意身體。」雖然我掌握了大權,但對母后還是極有孝心的,在母后面前我還是一個小孩子,因此母后還常常說我。   「母后,皇兒明白,以後會注意的。」我恭恭敬敬的道。   康斯坦其婭指了指床,母后順眼看去,又皺上了眉頭:「陛下,你怎麼將金幣放在床上。」   我狠狠的瞪了康斯坦其婭一眼,這鬼丫頭竟還回了我一笑,我氣得牙根直癢癢,但面上卻還要裝著正經:「母后,這兩天皇兒正想著如何才能增加稅收,一直沒有靈感,康斯坦其婭提到如果能有金幣在旁邊或許就能想到辦法了,於是皇兒就故且一試。」這次輪到康斯坦其婭瞪著我了。   「哦,婭兒,果有其事。」母后轉過頭問了一句。   我用威脅的目光盯著康斯坦其婭,康斯坦其婭只有勉強道:「婭兒也是為了能解陛下之憂。」   「你們啊,儘是胡鬧。對了,陛下,我為你請來一位老師,解環櫻解老師,解太傅是解元令解將軍的女兒,對禮儀極有研究,以後陛下要和解老師好好學學,不要讓諸國笑我國君不懂禮儀。」   「是。」我恭恭敬敬向應了聲,然後走到那名成熟女子前彎了下腰:「解太傅您好。」   解環櫻微微一笑,也還了一禮:「陛下不必多禮。」   「陛下,明天解太傅會再來,今天你有什麼事就先忙完,我先回去了,皇兒就不必送了。」母后也知道我秘密的養有一批人,這才給了我一天的時間讓我處理,完了,完了,以後就不能和凝香她們在一起廝混了,不過解將軍的這個女兒到是挺好看的,如果泡上,嘿嘿……   「母后,皇兒還有事就就不送了。」我臉上正二八經的說道。   母后和解環櫻退出了乾陽宮,但康斯坦其婭留了下來。   看著康斯坦其婭,我嘿嘿的奸笑了兩聲,一下子撲了過去想抓住她,可惜她竟一旋身跑了,害得我倆在宮裡鬧了好一陣才抓住她,這個舉動令不少侍衛都相信,掌握這個國家命運的是太后而不是皇帝。   我笑咪咪地道:「這下看妳往哪跑,被我抓住了吧。」   「誰說我跑了!」康斯坦其婭昂著頭道。   我笑了一下,轉頭道:「凝香,妳先出去,不要讓人進來。」   看著凝香出去,我立即把康斯坦其婭抱上了床。   「陛下!」康斯坦其婭捶了我一下。   我笑嘻嘻的道:「我喜歡與妳在床上說話。」我將她放在床上,拉了一張被就蓋住了我們。過了半會我猛然坐了起來,沉思了半響,站在地上走來走去,而康斯坦其婭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妳先在這,我出去處理一下。」我對康斯坦其婭道,沒等她回答,我就出了內間。   看見我出來秋香、凝香,心中一奇,我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陰沉著臉沒有理她們。就在這時外面有人進來報道:「陛下,東廠提督孫勇求見。」   「宣。」自從設立東西兩廠後,禁軍統領的職位就由吳建軍擔任了,西廠歸東廠節制,東廠提督由孫勇擔任。   「啟奏陛下,臣有要事稟告。」   「全部退下。」我道。   孫勇望了我身後一眼,穗子正隱在後面,見我什麼也沒說,他也就皺了皺眉道:「陛下,凍土城那邊有些情形值得令人警惕。」   「凍土城中有人與魔族的魔蘭帝國的皇族——羅喉族暗中聯繫。」   「誰?」   「鎮魔王的手下大將華義雄,不過我們懷疑……」孫勇沒有說下去,鎮魔王是我二哥的稱號。   「你們怎麼知道的?」   「一年前,在抓住了魔蘭帝國的幾位探子後,其中有幾位表面上宣稱已被處決,實際上卻是被暗中釋放,下命令的人名義上是魔龍軍團的第七軍第三師師長,但實際上是華義雄大校施加的壓力,這幾名探子中據王大人的情報顯示其中有一個是皇族的人。」   「就這個麼?」   「自此以後,華義雄大校府內經常有人出入,這與平常紀錄不符,還有在每月的第三天必有三個黑衣人進入府內。」   「不知道是什麼人嗎?」   「我們一直沒有打草驚蛇。」   「為什麼懷疑……」   「在每個月的第四天到第十天鎮魔王必到華義雄大校府內一次。」   我沉默了半響:「除了他還有誰?」   「沒有了,但玄龍軍團的軍團長雷子兵少將近日也點異常,和魔龍軍團、本部的某些將領走動的非常勤。」   「將領之間走動聯絡感情也是應當的。」   「但是太勤了,幾乎天天都是如此,這和他以前的紀錄相比差異較大,不過還沒有跡象表明他與魔族有關。」   「宣王城霂入宮。」我猛的向外喊道。   不久王城霂進入宮內。   「王城霂,凍土城最近一年內是否些異常。」   王城霂愣了一下方才回答:「啟奏陛下,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書信比平常多。」   「這一年來接收書信最多的朝中大臣是誰。」   「有王元右、呂蒙、唐法卑……」越往下說我的臉也越陰沉,而王城霂的臉上全是冷汗,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直到說了十幾個名字,停了下來卻也不敢擦擦額頭上的汗。   「有沒有北宮太后的信?」我的臉上陰雲密佈。   「有鎮魔王去北宮的信,而且量不少,但從北宮那出來的就很少了。」王城霂小心謹慎的說著。   「你退下去吧,記住,今天我和你沒說什麼話。」我冷冷的道。   「臣明白,臣遵旨。」王城霂這才敢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退出宮。   望著他出了宮,我對孫勇道:「派個人看著他,我可不想他背叛了我,我還不知道。」雖然我的精神力告訴我王城霂沒有什麼異常,但現在發生了這種事,令我的疑心頓起,覺得還是有人盯著點比較好。   孫勇點了點頭。   我的心裡有點混亂,剛才王城霂念的十幾個人是朝中奴隸主階層的人,上次我並沒有將所有奴隸主一網打盡,甚至說朝中還有大量,我只是消滅了南方的那部分,北方的幾乎都還活著,這些人與軍隊裡的高級將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對此不小心處置的話,會造成軍隊的嘩變,上次南北戰爭時,就曾經使得青龍軍團的戰力銳減了三分之一。   我早該想到的,二哥本來就是一個大奴隸主,在京城、南方有大片的莊園、奴隸,而我卻幾乎將其全部摧毀了,這自然嚴重影響了二哥的私人利益,二哥當然會有不滿,這時如果有人在二哥說上兩句,二哥反對我的可能不是沒有,上次「南北戰爭」要不是魔界在凍土城那鬧了不少事,說不定他早就帶兵回城了。還有一件事……   鎮魔王的母親就是北宮的那位,只是這位太后在父王死後就一心茹佛,對外事幾乎不管,當然就算她想管,她也管不了,我將她們看管的可是很嚴的。這次看來,她好像還沒有與鎮魔王合謀,不然她的信不會那麼少的。   「孫勇,將青河王也調查一下,你這就去吧。」我冷冷的道,雖然是三哥剿滅了南方奴隸主的老巢,但時間一長難保他沒有不滿,而且青河王與鎮魔王還有些不一樣,青河王是南宮之子,南宮的那位在朝內還是有一定力量的,至少我東宮太后與我的母親都與她不錯。   孫勇躬了下腰退了出去。   「宣兵部尚書劉村百。」   緊急軍令向北方傳去,命令第一軍團不再前往凍土城,而是在東北與冰凍地帶的的哈爾城駐紮下,開始就地構築防線,要以哈爾城為中心,將周圍百里建成抵禦魔族的第二道防線,金錢、建城物質源源不斷的運往哈爾城。   同時命令玄龍軍團繼續前往呼倫關與赤龍軍團會合。   建立第三軍團,由巴庫任軍團長,收編東北松花江平原的半獸人、有翼族共十萬軍,將其編入第三軍團,並將夜之學院首批畢業的三百位學員中的二百七十名編入第三軍團的特殊部隊(另三十名在學院中任教了),總編製二十萬。一個月成軍後令其北上,在長春城駐紮,在東北及以北有超過五十萬的大軍,同時在呼倫關有超過三十萬的大軍,在整個北方竟有近九十萬的大軍,對鮮卑形成了合圍之勢。   開陽四年(紀元一六二九年)十三月二十七日。   在這一天,我頒布了各族平等的政策,種族歧視的罪行從罰款一個金幣到死刑都有(量刑困難了點)   「吳大哥啊,咱們四兄弟可是好幾年沒親熱了。」我笑著對吳建軍道。   「陛下,這句吳大哥,臣可擔當不起了。」吳建軍惶恐的道。   「唉,此時四下無人,咱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好了,等有人咱們才是君臣,你就不用多說了,就當做是朕的命令好了。」我道。   吳建軍這才不得不答應。   「吳大哥,可還記得我們塔蘭之行嗎?」   「當然記得,那時陛下還不是皇帝,趁先皇前去泰山祭天,我們跑到塔蘭去玩。」   「那次可真是驚險啊!我們在揚古城遇襲,幸虧你們三兄弟與藍石擋住了敵人,不然情形就危險了。」   「哪裡,應該是多虧了尤里兄妹倆。」想起此事,吳建軍還有些後怕,但又有些曖流在心頭掠過,畢竟是同生共死過。   「之後在揚古城外那場更是危險……」   「是啊,也不知道那二十多里怎麼跑下來的,只要慢一慢說不定現在就不會坐在那。」   「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嗎?」   ……   「我還記得和隆力多奇的那一戰……」   ……   「吳大哥,我們兄弟四人已經好幾年不見了吧?」   「是啊,自從陛下當了皇上,雷師弟去了凍土城,我們就再也沒有在一起聚過。」   「是啊真懷念四人在一起的日子,那種感覺就好像再也沒有事能擋住我們前進的步伐。」我感歎的道「陛下」,吳大哥猶豫了一下道:「玄龍軍團已在呼倫關駐紮,趙師弟在哈爾城,如果我們要對鮮卑用兵也當在一個月後,不如叫雷、趙二師弟回來,我們再聚一聚。」   我心中大喜,就等你這句話呢!我沒有拒絕:「杖倒還先打不起來,鮮卑好像還有求和的意思,不過這兩人回來就怕他們的軍隊的訓練跟不上了。」   「陛下這不用擔心,就算在軍中士兵操練也不是由統帥負責。」   「既然這樣,我就叫他們回來吧,這樣吧,你寫一封信,和他們聯絡聯絡感情,我發命令時就一併給你帶過去。」   「那就多謝陛下了。」吳建軍大喜道。   十天後,雷子兵、趙雲返回了京城,七日後,趙雲來到了哈爾城,而雷子兵則被留在了京城,由吳建軍接替雷子兵的玄龍軍團的軍團長一職,三日後吳建軍到達呼倫關,督促練兵,然後將十萬左右的軍馬帶到了山海關附近展開軍事演習。   還有一個月,十六月份就到了,秋糧就要收割了。帝國對鮮卑的最後通牒早在二個月前就已送達鮮卑貴族手裡,但鮮卑族厲兵秣馬,積極備戰,對我通牒不理不睬。   開陽四年(紀元一六二九年)十五月一日帝國北伐鮮卑的戰爭正式爆發。   開陽四年(紀元一六二九年)十五月一日,帝國赤龍軍團、玄龍軍團的三十萬人在何華經與雷子兵等人的率領下,突入呼倫大草原,大軍分成了三部,何華經率十五萬從中路攻入,吳建軍率十萬人從鮮卑東南方攻入,另五萬人在另一名大將的率領下從西南方攻入,帝國還動用了一百二十萬的民眾為帝國三十萬大軍運送軍糧。   在兩翼方向,開戰二個月來帝國軍戰無不勝,在中路也獲得了一連串的小勝,但敵軍規模大多太小,至今也就是三千人的規模而已,對方到現在死了不足二千人。三路兵馬正尋求與敵決戰,偏偏敵人機動能力極強,屢次突入到我軍後方對我軍的補給線造成了嚴重騷擾。三日後,何華經在補給線上布下伏兵,一戰擒獲一千人馬,斃敵一千。   鮮卑主力終於開始出現,準備與我決戰。這兩個月來鮮卑一直在尋求外部援助,但由於突厥、蒙古剛和我簽下協議,拿了我的糧食、鐵器嘴就軟了(主要是我每兩個月提供的糧食也就夠他們一個月之用),所以沒有向鮮卑派出援兵,而西方的蒼龍軍團守住了西方四國,對四國虎視眈眈,在這種情形下,四國不敢隨意妄動,除非四國聯手,不然不可能擊潰高度戒備的蒼龍軍團防線,妄自進攻很可能羊肉沒吃著反惹了一身腥臊,給帝國以進攻的借口。   鮮卑二十八萬鐵騎終於出現在帝國耳目中,出現在兩大軍團的視野中,在中路鮮卑用上了十三萬的騎兵,雖然鮮卑的裝備不如帝國,但馬背上的功夫卻不是帝國所能比擬,剛接觸時,鮮卑根本就不與我接戰,掠著我軍陣形的邊側而過,伴隨一陣箭雨,而我軍的強大騎兵卻又追不上敵軍,又不敢隨意轉動亂了陣形,只能眼看兩軍用弓箭對射,幸虧我軍出征時就就料想到了這種情形,備足了大量的箭枝。   第二天敵人又重施故技,在我營外掠過,但早有準備的赤龍軍團的騎兵猛的從營內殺出,立即劫下部分鮮卑騎兵,廝殺起來,緊接著步兵出營列陣,上前支援騎兵,敵軍終於撤退,拋屍三千,我軍三千二。   此後兩軍只有小規模接觸,十日後,敵軍突然撤軍。   「諸位,可知敵方因何撤軍?」何華經問道。   「莫非是困於軍糧?」一將道。   「有可能,但是我軍侵入,只要我們在大草原上呆上二個月,敵方的軍糧就更加不夠了,理論上他們應該是速戰速決才對(雪災一般在二、三月才有)?」吳建軍道。   「陛下說了,前兩個月帝國已經派入間諜混入了鮮卑散佈謠言,挑起鮮卑內亂,莫非……」   「那就乘勝追擊。」何華經下了決定。   中路十五萬的大軍開始開拔,向大草原北方的深處進發,但對方在路上佈了不少伏兵,對十五萬大軍沿途攔截,為此帝國加快進度,不斷追蹤敵軍深入,不知不覺間十五萬大軍拉成為一道長龍。 ∼第八章 決戰∼     十天來,中路軍團深入大草原五百里,但仍未能與鮮卑主力一戰,但敵軍分明就在前方,因此雖然後方補給有了不少的困難,十五萬大軍仍向前急追。   「碴加坡」,這個名字浮現在何華經的心頭。   十五萬大軍餃著鮮卑的影子向前直追,近五里的長龍在草原上奔行,正通過「碴加坡」。   轟隆轟隆的馬蹄聲彷彿在天邊響起,「碴加坡」上驀然出現了大隊騎兵,揮舞著手中的馬刀,沿著土坡,直向下衝,十五萬的長龍瞬間就被沖成了兩截,而前面的鮮卑騎兵聽到身後的追殺聲,也回轉馬頭向後殺來,被斷成兩截的長龍不得不各自為戰。   身經百戰的帝國士兵雖慌而不亂,像是奇跡一般,後面的步兵緊急列陣,迅速的彙集在一起,暫時穩住了陣腳,形成鐵桶陣,苦苦阻擋騎兵的攻擊,但陷於兩頭交戰的前方騎兵立即陷入一場災難之中。   半個小時後再也支撐不住的赤龍軍團的騎兵終於向後撤退,在步兵的掩護下兩大軍團餘下的不足十三萬之軍有點混亂的向後撤退,而敵方十幾萬的騎兵餃尾直追,這次輪到帝國被追了,但鮮卑可以逃得了,帝國卻逃不出鮮卑的追殺,草原上的戰馬比帝國國內出產的戰馬快了不少。   修湘纖率三萬騎兵斷後,一次又一次的對敵人局部形成反衝鋒,將敵人的攻擊拉出一道道的破綻,修湘纖的三萬軍護在大軍後面百米處,來回衝殺,為帝國爭取反攻或者逃跑的機會,斷後的修湘纖根本不與敵軍主將決戰,踫上就一沾即退,錯馬而過砍殺他人,在這種地方,要是一方有意閃避另一方根本就無法與敵決鬥,後方的法師由於隊伍的不斷後退卻無法再用法術攻敵,只能眼看著士兵倒下。赤龍軍團首先潰敗,必竟有四成是新兵,一旦失利就再也無法堅守,混亂就像瘟疫一樣開始在帝國軍中蔓延。   「怎麼還不來?」正在後方的何華經、吳建軍等人心中焦急的想著,而前方的將士早就沒有心思在想這個問題了,只知道不停的抵擋敵軍。   天邊再次響起如雷般的馬蹄聲,無數的人馬吶喊著衝上,小黑點越來越大,狂風般的殺入敵軍的右肋,領軍的是一白袍之將名喚梁啟文(南北戰爭時期率軍偷襲巴庫的那人,戰後投降了帝國軍,先是被編入玄龍軍團,三個月前被編入赤龍軍團),始終游離在三十萬大軍之外的兩萬赤龍軍團最精銳的騎兵終於在這危急時刻殺到,兩萬鐵騎橫掃而過,縱馬直踹鮮卑陣形,瞬間就衝破了敵軍完整的陣形,不久反而將敵軍斷成了兩截,原是斷後的僅餘二萬五的鐵騎立即在修湘纖的率領下奮起反攻,本是有點混亂的赤龍軍團大部在各軍長的嚴令下奇跡般的恢復了穩定,也開始反攻,步兵終於邁著整齊的步伐迎上敵軍的騎兵,而帝國騎兵開始衝擊,一次次撕扯著對方的陣形,後方的法師終於可以無所顧慮的吟唱法術,冰凍、火球向鮮卑騎兵傾洩而下,法術正是鮮卑的弱項,對於法術攻擊鮮卑沒有多少的法術可以防禦,只能和我軍纏戰在一起不給法師攻擊的機會,但法師不斷的給我軍士兵施展祝福法術、回復法術。   二萬鐵騎就如尖刀般插入了鮮卑的心臟,到處肆虐,鮮卑開始混亂,在前方的騎兵被步兵包圍後,後方的八萬之眾終於崩潰,拉轉馬頭逃之夭夭。四萬鮮卑騎兵被圍,半個小時後餘下的三萬全部投降。   在十日前敵方不斷向後潰敗時,何華經曾經和諸將研判過,敵人並不是真的就此潰敗,我方的軍情處傳來的消息也表明,鮮卑內部雖有爭執,但還沒到內鬥的地步,而且鮮卑還得到某國暗中提供的糧食,不應就如此敗退,再從敵軍撤退的痕跡、行動來看雖散而不亂,倒好像是在誘我深入,然後再與我決戰。這一點令我軍較為頭痛,深入草原深處對補給是一種嚴峻的考驗,而且敵軍將附近的牧民全部帶走了,沒有任何的口糧可以留給我軍,幸虧何華經快了一步,佔據了草原上不少的綠洲,這才對淡水的緊張供應緩解了不少的壓力,否則要是被敵軍先占一步破壞了水源,我軍勢必不戰而退。因為水的原因,我軍也需要與敵速戰速決,因此對於敵軍此計唯有將計就計。   在仔細研究了敵軍撤退的方向的地圖後,何華經料想敵方要與我決戰於「碴加坡」,縱觀草原,「碴加坡」的地理位置正適合敵方,一、「碴加坡」深入草原,我軍到達時水已嚴重不足,這將嚴重影響我軍士氣和戰力,二、「碴加坡」是一大坡,在背後埋下五萬軍馬,平常一看根本就無法看出,三、借助土坡騎兵下衝會形成更大的戰鬥力,可以彌補人數的不足。當然敵軍為了達到奇襲的目的,必須要將我三十萬大軍分散開來,讓我軍失去陣形,首尾不能顧,好給伏兵以可乘之機,而我軍就將計就計,主動拉開距離,但在各軍之間加強聯繫,可以短時間內就聚合起來,這也是我軍在交戰初期奇跡般穩定下來的原因。   何華經將決戰之日定於十七日,何華經下令給游離於主軍之處的赤龍軍的兩萬最精銳的騎兵,令其星夜趕往「碴加坡」,在其以南埋伏,務必在十六日晚到達,即不能早達,更不能遲到,那「碴加坡」大的很,以南還有不少的小土坡,真要伏上十萬之眾誰也看不出來,料想那鮮卑為了隱秘,必不會派出探騎以防被我軍俘虜洩了行蹤。   何華經收編敵軍一萬三千人,派五千軍馬將剩餘的一萬七千俘虜送回國內,自己親率十三萬軍直搗敵軍老巢。   「陛下,我軍在草原的『碴加坡』大敗鮮卑,並俘虜三萬之眾、糧草、裝備、戰馬無數,其中一萬三千人被何大將軍編入軍中。」兵部尚書喜道。   「鮮卑方面有什麼反應?」   「鮮卑右影部落的可欽單于送來降書,願將其部落的五十萬族人置於帝國的保護之下。」劉村百道。   「甚好,那位大臣願去接受降書。」我道。   「臣願前往。」一名似是文弱的官員從列中走出,這是三品大臣郭堯。   郭堯,男,四十一歲,由右臣舉薦,在隆力多奇當政之時備受壓抑,其本人有較高才華。   「有郭卿前去那就太好了,為了顯示帝國的恩惠,郭堯,此去,你帶三萬人馬,帶上大批糧食,就當是朕賜給他們的。」   「劉大人,鮮卑除了這右影部落外,還有什麼別的。」   劉村百望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搖了搖頭。   「令何華經將剩下的俘虜運到南方赤龍軍團的駐地,那裡有大片的荒地,就讓他們在那開荒好了,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編入青龍軍團。」   「是。」劉村百道。   「諸卿還有何事?」   「啟奏陛下,臣還有一事請奏。」工部尚書道。   「講。」   「在這一年裡,在我帝國北部海域,英倫三島的海軍偽裝成海盜不斷洗劫我帝國商船,對我國遠洋商業造成了嚴重打擊,臣想奏請陛下建立一支強大的海軍以可以與英倫三島相抗衡。」   「王城,可知英倫三島最近有什麼動靜。」   「陛下,英倫三島正在攻打愛爾蘭,此事不可不防。」   「哦?」我將眼光轉到林意權將軍的身上。   「陛下,此事確實不可以坐視不理,五百年前,英吉蘭吞併了蘇吉蘭,一百年前又完全吞併了威吉蘭,現在又染指愛爾蘭,狼子野心不可不防,一旦讓他一統四島勢必要向外擴張,就算不入侵我國也對我國的全球戰略構成重大威脅,因此絕不能讓他輕易就吞併愛爾蘭。」   「但我帝國向來不注重海軍,就連水軍七湊八拼也不過三萬人,短期之內根本就無法與英倫三島的強大海軍相抗衡。」兵部尚書搖頭道。   「不必直接出兵,我們可以暗中向愛爾蘭提供兵器,幫助他訓練人才,可以向蘇吉蘭、威吉蘭不願被奴役的人民提供幫助,比如教他們一些暗殺技巧,提供情報,提供裝備,必要時可以以他們侵犯人權為理由對他們施加壓力。」右臣豐吉葉道。   「此計不錯。」我滿意的點點頭。   「但陛下,當務之急是如何保護商船,此情形再持續下去我國跨洋貿易將受嚴重打擊,而且臣還想請陛下追加資金,海船被海盜搶走、摧毀了不少,臣建議再建幾艘。」劉成業道。   「一艘海船需要十萬金幣,十艘就是百萬,帝國現在正與敵交戰怎能亂扔金錢,更何況英倫三島威脅未除,建了海船還不是要被摧毀,而且就算用錢也是要先建戰船。」劉村百道。   「我帝國海疆足有二萬里,可以在南方修建海船,令其在南方進行貿易,被英倫三島所劫的危險將會大為減少,至於金錢,帝國國庫內還有上億金幣的餘額,正該拿來用,足夠打造上百艘的海船了。」   我有點心疼自己的金幣,這才搶到手幾天就又要拿出去了。「劉村百。」   「臣在。」   「令空中第一縱隊到達應京港,空中第二縱隊到達奎目港隨船保護。」應京港是帝國北方最繁華的港口,奎目港是南方最繁華的港口。   空中部隊早就建立了,以有翼族為骨幹,我收服的能夠飛行的魔獸為基礎,再加上帝國本來就有的飛龍軍團,組成了一萬人左右的部隊,空軍司令自然是桑結,空軍共分五個縱隊,每個縱隊十個大隊,每個大隊十個小隊,這支部隊是我的秘密武器,沒想到用在此時此地。經過這三年的培育飛龍等戰禽數量上有了極大的突破,本來幻獸飛龍只有一千隻、魔獸飛龍四十隻、其他各種戰禽也就七百,不過在我的悉心幫助下,在追求最大產量又盡量不影響質量的情況下,戰禽數量有了歷史性突破,幻獸飛龍四千、魔獸飛龍一百六、其他各種戰禽六千多,總共有一萬戰禽,但明顯的質量還是下降了不少,因此最近將戰禽、魔獸的繁殖速度放慢了下來,以追求較好的質量。而且等級越低的魔獸越好繁殖,像獅鷲這一類可以載人的就沒有多少,要不是帝國以前就培育了大量的飛龍現在這只部隊的規模也就二三千。   註:獅鷲可以搭乘一人,人再多續航能力就不行了,且背上也沒有那麼大的地方,飛龍可以搭上三人,翼手獸可以搭乘二人。風系法術是空中部隊必修的法術(免得被人從空中打下摔死),到了海邊游泳又成了必修課程。   我沉思了半響又道:「劉成業,下令在全國再建四個造船廠,另外追加三百萬的海船投資,再設七百萬的造船基金,如有私人願意造三萬金幣以上的海船,由帝國貸款三分之一,可在船造成後的十年內逐步歸還。」全球爭霸,海上力量是不可缺少的,但現在帝國海上力量匱乏,不如大力發展海上貿易,如此過上幾年海船漸多,海上力量會恍然興起,此時唯一要顧慮的是英倫三島,要避免直接與其對戰,就算打起來也要避免海軍的決戰。   「謝陛下。」劉成業大喜道。   「劉村百。」   「臣在。」   「下令在奎目港口建立海軍第一艦隊,編製二萬,同時在國內建十艘大型戰艦、三十艘中型戰艦。劉成業,加拔三百萬金幣給兵部。」   「是。」兩位大臣應道。   「諸卿還有何事,沒事那就退朝,劉村百、王城、林老將軍你們三人留下。」   ※ ※ ※   回到乾陽宮。   。「劉卿還有何事要向朕奏。」   「啟奏陛下,鮮卑的王室分成兩派,為是戰是和爭吵不休。我們暗中接到札魯忽赤(相當於帝國的右臣)拖瑪的信,希望我們派兵助他奪得鮮卑單于之位。」兵部尚書道。   「王城,你的情報呢?」   「陛下,我們的情報也顯示,拖瑪此人頗有野心,雖然才智不足。鮮卑的主和派就是以此人為主,但他們只能掌握五分之二的軍力,目前處於劣勢。」   「林老將軍認為我們是否應該幫助幫助拖瑪?」   「當然,何將軍已經將鮮卑趕往西部,這已經引起了蒙古、突厥兩族的恐慌,兩族開始在暗中幫助鮮卑,因此如果能扶持一個向著我們的政權當然是極好。」   「我們現在是否有能力將鮮卑打得一蹶不振?」陰沉的目光出現在我的眼裡,能一舉解決患那為什麼還要留著它。   「很有可能,但可能我軍也會有一定傷亡,且蒙古、突厥再不會坐視不理,對帝國後勤運輸也會造成極大壓力,可能對國內的經濟也引起不良的影響。」林意權道。   「如果能永絕後患為什麼不做呢?通知何華經和拖瑪取得聯繫,然後……」   「陛下。」一個女孩出現在我的旁邊,那是凱茜。   「什麼事?」我皺著眉問。   凱茜湊到我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我心裡一沉,臉色卻未變,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令何華經與拖瑪聯繫,全力助他取得單于之位,著何華經他小心蒙古、突厥的騎兵。   看著三人出了宮,我才站起向寢宮走去。   (感覺越寫越不行了,決定最多兩集解決征服方面的事) ∼第九章 潛入∼     孫勇之前是一個屏幕,上面只隱隱看出一個女子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停的上下起伏,裡面不時的傳來那名女子淫聲浪語。孫勇只是恭敬的站在哪,沒有說什麼。   「孫勇,告訴朕,江湖上現在有什麼動靜嗎?」   「隆力多奇的殘黨近段時間有所行動,他們好像得到了誰的支持竟然可以進入京城。」   「盯住他們,時機成熟就一網打盡,還有嗎?」   「有多股勢力似乎在暗中與隆力多奇的殘黨有關係,但比較曖昧,似乎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組織,可能是魔族或者朝中某位大員的,最近他們活動較為頻繁,似乎有什麼行動。」   「你有什麼對策嗎?」   「臣通過師門向國內的幾個白道組織,如煙雨劍閣、二大世家等暗中取得了聯繫,向他們透露這幾個勢力懷有野心,現在白道組織已經行動起來了,估計很快就有一場火拚,陛下臣請求帝國的部分情報能和他們分享。」   「這件事,你就看著辦吧,不用問我了,不過你有自信可以控制局面嗎?」   「陛下,這些人有不少都與當地官府、朝中大臣有關,臣想請錦衣衛幫忙。」錦衣衛所抓的人為欽犯,而東、西廠抓的人只能算是罪犯,不可同日而語。   「好吧,我會讓羅信長幫你的,他的人手都置於你的指揮下,你立即去準備吧。」   內間的女人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本是高聳的身軀一下子倒伏在床上,孫勇低著頭,出了宮。   這個解環櫻的性慾倒是很強,我已經要了她十幾次了,她竟然還能支持下來,要是普通女人(像凝香、秋香她們)最多三次就不行了,這要是誰娶了她,又沒有一點本事的還不脫陽而亡(後來我知道她還有一個丈夫,還認為她丈夫就是脫陽而亡的,其實她丈夫是走路時不小心摔倒,頭砸在石頭上摔死的)。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身子,解環櫻輕輕的喘著氣,只能嫵媚的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將她抱起,我和她進了一個浴桶,來一個鴛鴦浴,在洗的時候,不自禁的又要了她一回,後來我發現只要我一和她肌膚相親,兩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性慾大起。   「母后,皇兒來為妳請安了。」我恭恭敬敬的對母后道。   「你這孩子啊,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貪玩壞了自己身子和國家大事,但你偏偏不聽,今天你又幹什麼了?」母后明顯的聽到了什麼風聲,我一來就詢問我,這是誰在母后前亂嚼舌頭,一定要好好治她,我估計就是康斯坦其婭、凱茜她們。   「母后,妳別聽她們亂說話,今天上午我一直和解太傅在一起,要是母后不信的話,可以將解太傅叫來問問。」我胸有成竹的道。   「哦,是嗎,」聽到我這麼說,母后相信了一大半:「那就好,等會我就叫解太傅來問問。」   「母后,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二哥、三哥了,不如叫他們回來玩玩?」我小心翼翼的對母后道。   「是啊,好長時間不見了,尤其是你二哥,這兩年魔族在凍土城處不斷騷擾,他回來的更少。」   「原來母后也想念二哥、三哥,不如我發一道軍令,母后讓雪太后、月太后再寫封家書給兩位哥哥,勸他們倆回來看看,我們一家人聚聚,雪太后、月太后也好長時間沒見兩位哥哥了,弟弟妹妹更是見得少。」   「也好,不過前線不會有事嗎?」   「不會,帝國剛成立了兩支大軍,沒有人敢動我們。」人敢動我們,魔就不一樣了,當然這句可沒有說了出來。   「也好,大家也該聚聚了。」   放下手中的軍令和家書,帥氣的男子抬起頭:「龍如,你怎麼看?」   「太后說不定已經發覺了,和我們有聯絡的雷子兵已經不是玄龍軍團軍團長了,這可能就是他的第一步,現在他想重施故計,將王爺誆到京城加以軟禁。」朝中只有幾個人知道是我獨掌大權,別的人都以為是威武候和太手掌權。   「據我所知,雷子兵被撤,好像是因為吳建軍在陛下面前進了讒言,而且現在雷子兵已經是東城禁軍都督了。」男子道:「莫非真是想讓我回去嗎?」   「王爺,我們接到了消息,陛下給青河王爺也送去了回京的軍令和家書。」華義雄道。   「這不能說明什麼。」謀士龍如道。   「如果不回去就違反了軍令,那可不是小罪,到時勢必就要立即起兵,否則將我等押入京城,我們就沒什麼戲法可玩了。」華義雄道。   「不如以凍土城軍情緊張為由,暫不回去。」謀士龍如道。   「沒有用的,軍情處的那些人不是吃白飯的,緊不緊張他們知道。」   「我還是認為不應回去,太后他們新建立兩個軍團明顯是衝出我們來的。」謀士龍如搖著頭道。   「我記得林意權老將軍在先皇在世時就說過要以哈爾城為中心建立抵禦魔族的第二道防線,因此這次第一軍團的舉動並沒有什麼特別針對我們之處。」華義雄道。   「那為什麼他們早不建晚不建在這個時候才建。」鎮魔王還是有著懷疑,對於他這個弟弟,他還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只是他瞭解的還是不夠。   「第一軍團是在七八個月前建的,那時由於已經預料到糧食過剩這才成立了第一軍團,而第三軍團建立時,糧食豐收的產量大大出於我們的意料之外,因此不排除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建立了第三軍團,但更可能是有所發覺故意佈置防備我們。」謀士道。   「王爺,不如這樣,我們在這裡再等幾天,如果京城用軍令來催,那就說明葉太后她已經發現了,如果是雪太后用家書來催那說明是真的。」華義雄道。   「那就再等幾天吧。」   六天之後鎮魔王返回了京城。   三天前,呼倫大草原,庫拉在曙進(地名)。   「大帥,我們接到一名來自敵軍陣營的書信,裡面沒有用密語書寫,信中表明他們在扎合巴拉,在此西南方的六十里外,落款是鮮卑王室的人。」   「大帥,其中可能有詐。」一名萬夫長道。   「不像」,一白袍之將道,他就是率兩萬赤龍軍立下大功的梁啟文:「在此西南百里之內沒有適於埋伏的地方,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當然對於騎兵大為有利,但敵軍目前已經沒有實力與我正面對抗了。」   「全軍開拔,目標西南,中速偏慢行進,小心戒備。」何華經下了命令,眾將立即出帳各率本部兵馬行動。   此後兩天,不斷的有來自鮮卑的書信送到帥帳,指點地點。見此情形,何華經若有所悟,這天中午叫來了四員大將,梁啟文、龔銳、馮史克、肖得勝。   「我有一件重要任務交給你們」,何華經緩緩的掃了四人一眼:「此項任務有較大風險,一個不慎,你們四人就可能葬身敵營。」   四人聞言卻大是興奮,如此他們四人豈不是立了大功。   「大帥請說,末將誓死完成任務。」梁啟文道,另三人也隨聲應和。   「敵營就在我們前方一百八十里處,快馬五個多小時可到,你們下午混入敵營,暗中和札魯忽赤拖瑪取得聯繫,他已經暗中投靠我們了,這裡有如何聯絡的方法。」   說完送了一些東西給四人。   「不知我們要與拖瑪說些什麼?」梁啟文冷靜的道。   「二十四日晚上一點,讓他們在營內放火,我們率軍夜襲敵營。」   「但我們不可能動用大隊人馬,這很容易就被他們發現。」梁啟文道。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只要將消息告訴他就行。」何華經道。   下午四人裝成商人,帶著八匹馬,各挑著一個擔子,向營寨走去。   「幹什麼的。」一個兵士大模大樣的問道。   「各位軍爺,我們是做小買賣的,四個人是朋友。」肖得勝道,四個人都是人高馬大,有點像鮮卑上的體形,因此兵士倒是沒有懷疑他們倆是間諜,其實肖得勝是蒙古人。   「做什麼買賣?」士兵一邊問四人一邊就要搜查擔子。   「是羊肉和蘑菇。」肖得勝回道笑道。   「羊肉」,士兵的兩眼放光,大叫了起來周圍一下了圍上了一群兵。「喂,小子,將羊肉賣給我們」,「蘑菇我們要了」,周圍儘是吵雜聲。   「別呼了,」一個好像是百騎長的人出來了:「好了,你們四人不用進城了,這些東西我們全買了。」說完就扔了幾個金幣給四人。   四人不禁暗中叫苦,本以為帶來吃的東西賣,守營門的人就不會留難自己,卻沒想到還沒進營門東西就被買光了。   「軍爺」,梁啟文賠著笑道:「我有個兄弟在裡面,還要進營寨一趟,家裡有個口信要帶給我兄弟。」   「你們東西都賣完了還進寨幹麼,有什麼口信我為你傳達就行了。」那個百騎長不耐煩的道。   梁啟文仍賠著笑道:「軍爺,你也明白,出門在外,誰不想見家裡人一眼,我已經都到了這,不進去對不起我兄弟啊,軍爺,你就通融通融。」說罷就暗地送上一個葫蘆。   那百騎長望了周圍幾眼,見眾兵正忙著搶肉,就連忙將葫蘆收在懷裡:「這是……」   「軍爺這是上好的燒刀子,這裡還有一條羊腿也是為軍爺準備的。」梁啟文笑道。   「那好,看你們也是老實人,那就進去吧。」   四人噓了一聲,放下心來,牽著馬就要往你進。   「站住。」那百夫長喊了一聲,疑惑的打量著馬匹:「你們從哪弄來的的戰馬。」   四人大驚,千算萬算,就是忘了戰馬和普通馬匹不一樣,四人冷汗直流。「軍爺,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不過你可能有些不相信,但其實是真的。」肖得勝胡亂的說著。   「你說得什麼屁話?」百夫長皺著眉喝道:「快說,戰馬怎麼來的?」   「軍爺,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們路過」碴加坡「附近,遇到好多被遺棄的馬匹,我們一時財迷心竅,就捕了八匹馬。」梁啟文又送給他一個酒葫蘆:「軍爺,你就不用追究此事了,等進寨後,我們將馬匹賣了,咱們六四開,如何?」   百夫長聽了是從「碴加坡」處得來的,疑心頓消,一聽要六四開,心中更是大喜,收下酒葫蘆:「那你們快去快回。」說罷又將自己姓名告訴了四人。   四人牽著馬,以平常步伐走進大營,在確認沒有人特別注意或者跟蹤自己後,四人直奔營裡有賣酒的地方。   連續找了四個賣酒的地方,終於發現一個可能的目標,在木樁上刻有一個奇怪的圖案,這正是規定的記號之一,屋裡有個人穿著藍袍,這也符合計劃,碗上放有三隻筷子,旁邊還有一隻,這也對。   四人對望一眼,互相點點頭,四人先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於是梁啟文向裡走入,另三人分散開,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走到藍袍人桌子旁,梁啟文坐在他的對面,呸了幾口,小聲罵道:「狗日的,今天怎麼走的路,連牙裡都是沙子。」說罷拿了一個碗,放上一隻筷子,大聲道:「來壺酒。」   「沙子沒進鼻子裡就不錯了。」藍袍人也小聲道:「兄弟在哪發財啊?」   「在北方冰凍地帶瞎轉,老兄你呢?」   藍袍人點點頭,嘻笑道:「做些無本萬利的事。」   「強啊,兄弟,哪天也介紹給兄弟我。」   「當然當然。」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不久兩人就聊了起來,半個小時後,兩人結伴出了屋,到了一處隱秘處,藍袍人道:「兄弟,還請將信物給我看看。」   梁啟文抽出一張紙給藍袍人,藍袍人仔細的看了一遍,紙一下子燒了起來,藍袍人猛的抬起頭,「兄弟,這封信是……」   梁啟文明顯鬆了一口氣,又從懷裡抽出一張與前一張似是相同的紙:「這張才是信物。」   藍袍人接過仔細的看了一遍,漸漸的紙上的字慢慢消失,藍袍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各位,跟我來。」有意無意的望了梁啟文身後一眼,轉身就走,梁啟文也轉身跟上。   信物就是一張紙,那是隨著投降信一起送出來的,寫的是一些平常的事。上面的字跡本身就可以作為信物,更何況紙還經過了特殊處理,在高溫下字跡會慢慢消失。   梁啟文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共有三個正跟著自己和藍袍人,他們之間不時的打些手勢。並沒有理會這個,他只注意可能會出現的危險,感受幾個同伴的所在。   半個小時後,兩人翻進一個園子裡,進了一個屋後,藍袍人道:「你需要在這等上一陣,主上要等會才能來。」   梁啟文點點頭,沒有吱聲,看著藍袍人說完就匆匆走了出去後,只是功聚雙耳,探聽每一個可疑的聲音,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期間另三人曾經會面一次。由於傳訊石的使用會形成法力的波動,而且波動的較為特殊,如果鮮卑有人會收集此種波動,那就容易暴露,因此在交戰期間兩方間諜,很少會用傳訊石,基本還是用原始的人工傳遞。   五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園子中,看來這裡還有一條密道,梁啟文想到。   五個人出現在梁啟文的面前,其中一人的長相和梁啟文所知的拖瑪一樣。   對方沒有廢話,「不知貴國如何答覆。」拖瑪道。   「皇帝陛下答應大人的所有請求。」梁啟文有點恭敬的道:「但要鮮卑永遠臣服於帝國。」   「沒有問題。」拖瑪決然道。   「二十四日晚一點,我們會率軍夜襲,還請貴方配合。」   「有多少人?」拖瑪皺了皺眉問道,看來這人並不是沒有頭腦,知道夜襲不會有太多的人。   「大人放心,不會太少的,只要有大人配合,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們帝國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你們不會想讓我與單于先鬥上一場然後坐收漁利吧?」拖瑪笑了笑。   「就算大人和單于兩敗俱傷對我帝國也不會有太大好處,而如果我們與大人合作,所得的利益將大大高於讓大人與我為敵。」   深深的看了梁啟文一眼道:「那好,二十四日晚一點,你們一旦襲營,我們就裡應外合。」   二十四日零點。   看了看時間晶石,何華經下令全軍開拔,向西南方向進發。到零點四十分,全軍向前突進。   一點,在拖瑪暗中幫助下無聲無息到達大營外的一萬騎兵同時大喊,衝起座騎向大營發起了衝擊,而大營的大門早已打開,無數的火箭射向營寨,幾乎在同時營中各處也冒起了大火,喊殺聲到處都在響起,帝國軍殺來的消息像瘟疫一樣在營中傳播,混亂無可阻擋。   而帝國的四萬鐵騎在營中到處砍殺,本是幾十萬人口的大營極端的混亂,大批人口向外逃出,甚至阻擋了鮮卑騎兵攔截我軍的道路。鮮卑騎兵終於被逃跑的人群衝散,自己也不禁混入人群逃出大營,潰敗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火起之時拖瑪也率手下的人作反,不斷攻擊著睡夢中的單于騎兵,本是十萬的騎兵四萬作反,一萬在夢中被殺。從夢中驚醒的單于聽說帝國軍殺來,嚇得屁滾尿流,在一萬兵馬的護送下就要向外逃,可惜剛出宮就被帝國騎兵盯上,他是這次的主要目標,二萬兵馬直追而去,七日之後,這部人馬獻單于之頭全軍投降。   鮮卑大營已經被破,困在營中的四萬兵馬不戰而降,等何華經率大軍趕到時大事已定。   ※ ※ ※   開陽四年(紀元一六二九年)十七月二十二日,鎮魔王回到京城,直系皇室一家人終於團聚。   這一天,玄龍軍團、赤龍軍團還在大草原上,梁啟文四人還在鮮卑族大營。   開陽四年(紀元一六二九年)十七月二十三日,華義雄叛變,率麾下六萬之眾獻城投靠魔蘭帝國,五百年未曾失守的凍土城就此從內部被攻陷。   剩餘的十二萬魔龍軍團兵士五萬被殺,三萬被俘,剩餘四萬退守中力城,三日之後被俘的三萬之眾全部被殺,帝國最精銳的魔龍軍團幾乎一夜而滅。   ※ ※ ※   「陛下,宮外兵部尚書劉大人、林意權將軍、威武候呂大人、右臣豐大人求見,說有緊急軍情。」凱茜將我從床上拉起,侍候我穿衣。   我臉色大變,沒了二皇兄,凍土城還會出問題不成,要麼是蒙古、突厥突然出兵偷襲何華經嗎?   康斯坦其婭閃入室內:「陛下,剛接到消息,華義雄叛變,凍土城可能不保。」   沒有和她們再說什麼,我快步走到宮裡議事廳。   「陛下,……」劉村百上前一步道。   我一擺手,阻止了他的話,然後掃了眾人一眼:「諸卿告訴朕,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眼睛望著威武候呂敖和林老將軍。   「還請陛下急令第三軍團前往哈爾城,協助第一軍團防守。」威武候呂敖道。   「除此之外呢?」   「魔族的內鬥已經告一段落,此次魔蘭帝國發兵幾乎無後顧之憂,又有華義雄投降的六萬精銳之軍,形勢不容樂觀,幸虧我們剛建立了兩個軍團,不過兩個軍團新近成立戰力不足,哈爾城以前雖有加固,但畢竟不如凍土城,敵軍此次不知有多少軍馬,臣想請陛下將玄龍軍團調到哈爾城。」林意權道。   「陛下,還請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發佈徵兵令,至少也要再徵集二十萬。」   雖然日不落帝國稱霸大陸,但對上戰鬥力強大的魔族也不敢言不敗。再加上失去了堅固的凍土城、大部魔龍軍團,對士氣影響很大,也因此以前從來不懼的眾臣也有點驚慌起來。   我搖了搖頭:「玄龍軍團不能向東北方向調動,對鮮卑的戰爭勝利就在眼前,我不想功虧一簣,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立即成立第二軍團,軍團長由喬治。桑擔任,第二軍團就以喬治。桑的一萬城衛軍為骨幹,第三軍團立即向哈爾城方向調動,帝國騎士團立即向哈爾城方向機動。」我下了一連串命令。   當夜,城中不少大臣被捕。   ※ ※ ※   二十四日,這天的天空極為陰暗,昏暗的陽光照在行人的身上沒有一絲暖意。   「陛下,成立第二軍團人數上、糧食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武器裝備則有很大的問題,第三軍團的武器裝備是由於其中一半左右是由半獸人自己提供的,這才勉強裝備了第三軍團,但現在舉全國之力也無法在三個月內裝備一個軍團,況且戰爭初起,消耗軍資眾多,光是補充就已經讓我們耗盡心力了。」工部尚書劉成業道。   「這一點劉大人倒並不用擔心,東北方面的鐵鹽幫已經向朕答應無條件的向我帝國軍提供大批的武器裝備,如果現金不夠,可以將現金轉化為國債,據他們估計,在三個月內就能提供裝備十五萬人的刀、盾、裝甲,因此,劉大人你要在全國其他地方讓其趕製其他的軍需物品,如長槍,弩車、投石車、攻城車等。」   「是,臣明白了。」   「陛下,臣剛接到一個好消息,鮮卑單于已被我軍所困,拖瑪率殘部投降。」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哦?」我心中大喜,這可是雪天裡一道燦爛的陽光啊。   「拖瑪請求陛下能把他賜為鮮卑單于,答應鮮卑一族就此臣服於我帝國,日後年年上貢。」兵部尚書劉村百道,臉上有著無法壓制的喜氣。   「很好,多了一個軍團的實力足以讓我軍擊敗魔族。」我說著讓眾人都有些苦笑的話語,有了這二十萬人也不一定能將魔族擊敗,魔族每次進犯,皆讓各國損兵折將,每次將其擊退都不是靠人多取勝的。   我頓了頓,接著道:「立即停止建立第二軍團,已經招收的人員補充給玄龍軍團和赤龍軍團,命令玄龍軍團東行,進入哈爾城,命令第三軍團還是在長春城駐紮,構建防禦工事,赤龍軍團進入呼倫關。」   「陛下,還請派出使臣前去鮮卑,封拖瑪為鮮卑單于,並可趁此向他要兵,一來免除後顧之憂,二來可增加我軍實力。」林意權道。   「不可,陛下,鮮卑新近戰敗,正需安撫,如果我們向其要兵,固然可得利一時,但人心已失,日後鮮卑終究還要成為帝國一患,不如趁他們無力過冬之時,給予糧草,輔以軍威,恩威並施,可徹底收服鮮卑,免我草原萬年之危。」威武候道。   「呂卿此話有理,不過派誰前去呢?」   「郭堯大人正在草原,郭大人能言善辯,長於說服,不如派人將必需物品送交於他,讓他招降收服鮮卑。」右臣豐吉葉道。   「劉成業,不知糧庫中的糧食能否夠用?」   「陛下,一個軍團的正常耗糧為一年三十萬噸,第三軍團為五十萬噸,今年新建的兩個軍團就要耗糧八十萬噸,再加在戰爭中所需糧食至少要一倍,也就是說今年要多耗一百九十萬噸的糧食,但帝國連續四年豐收,尤其是去年和今年,新品種的小麥、水稻產量增加了三、四倍,全國共有五十六個糧倉,全部都在三萬噸以上,共有餘糧三百七十萬噸,只要對鮮卑的糧食支持不超過一百五十萬噸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那好,立即調三十萬噸的糧食到鮮卑,能有過冬的衣服也可以調部分過去。」   我道:「東北方面怎麼樣了?」那裡可是我的老巢,可不能就這樣丟了。   「陛下,已經確認魔族大軍共有四十萬,凍土城已經完全失守,城中五十萬居民被殺二十萬,現在魔族共有二十萬正在向哈爾城方向前進,不過就怕魔族不攻打哈爾城。」劉村百道。   「這倒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哈爾城在我們手裡,他們就不敢直入帝國,否則前後包抄之下,可全吞這四十萬之軍。」   「那魔族戰鬥力極為驚人,正常情況下,一人敵我五人,這四十萬大軍不好對付。」劉成業搖著頭道。   「魔族戰鬥力雖強,回復能力卻是一般,有時甚至比我們還不如,大軍對戰不似個人決鬥,上萬人的衝鋒,根本就沒有什麼閃躲的地方,因此這四十萬魔軍挺多也就能抵擋我六十萬軍隊。」林意權道。   「而且那半獸人軍隊可是號稱以一敵十的強大戰力,第三軍團要是與魔族對上,可就有一番龍爭虎鬥了。」威武候笑道。   「臣有一計或可退敵。」右臣豐吉葉道。   「豐卿還請快說。」說到底那魔族是一個可怕的對手,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擊敗才是上策。   「魔蘭帝國此次出兵是趁魔界之內內鬥正休之際,但據我們所知,在內鬥中魔蘭帝國的消耗也不少,卻為何沒有趁此休養,這是為何?」   眾人望著他沒有言語。   掃了眾人一眼,豐吉葉道:「一是華義雄向其投降,正好借此拿下凍土城,二是他們想正好劫掠一番,魔族本就有以戰養戰之說,現在其國內物質匱乏,自然而然就想到到我們國內劫掠一番。」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   「魔蘭帝國此舉固然得利於一時,卻也埋下了隱憂,如果魔界其它帝國趁機攻擊,而我們帝國又能拖住他的四十萬大軍,想必魔蘭帝國就要叫苦不迭了。」   「豐大人此話可是要我們派人進入魔界其它帝國,挑拔魔界各帝國出兵魔蘭?」   威武候呂敖道。   「不錯。」   「但我們人族和魔族的差別一眼就能看出,與魔界接壤的又只有魔蘭一國,如何能無聲無息穿過魔蘭?」禮部尚書王往心道。   「這不用擔心,我可以派人進入乃部車國、芹兒西國、顧斑國散佈謠言。」王城霂道。   「沒有一個有影響的大臣前去,他們不會輕易出兵的。」威武候呂敖道。   「當然我們還要給他們創造一些有利的條件,只要在哈爾城堅守六個月,令其損兵折將,不用我們催促,那三國也會主動出兵。」右臣豐吉葉道。   「或許還有一法。」一位大臣出列,此人是兵部二品大臣洛其鴻。   「洛卿請說。」   「放棄哈爾城,引敵軍深入,將其引入到長春附近,此時我軍後有第三軍團,左有正在趕來的玄龍軍團,再加第一軍團,三軍合擊,可徹底擊敗魔族大軍。」洛其鴻道。   「不妥,此戰過後,說不定六十五萬大軍就會消失兩個軍團,大損我帝國實力。」林意權道。   「東北河流、高山不少,全部可以用來阻敵,雖失哈爾城,但對防守不會增加太大壓力,而這些地方是我們所熟悉的地方,埋伏偷襲大有可為。」洛其鴻道。   「正因如此才不合適,東北除一些廣闊平原外並不適合大軍團的對戰,一旦進入東北,我們軍力上的優勢將會喪失。」林意權道。   「但一旦進入東北,魔族的補給線將拉長,我玄龍軍團正好可以切斷敵軍補給。」洛其鴻道。   「我們再行以堅壁清野之策,斷其口糧。」威武候道:「陛下此計可行。」   這次連林意權也點頭:「就算偷不下糧草,也會令其軍力分散,必須要分軍保護糧草。」   「不過哈爾城不可輕易放棄,利用此城,可以輕易的就消耗敵軍實力,而且輕易撤出會提高敵軍警惕。」劉村百道。   「那麼諸卿認為哈爾城至少要堅持多少天?」   「至少也要一個月,如果魔族日夜攻城,一個月時間至少也會消耗他六萬之眾和大量的軍糧,而且玄龍軍團需要一個月的休整和趕到東北的時間,第三軍團也需要時間來加強防禦陣地,其實時間越多越好。」威武候道。   「就怕哈爾城堅持不到一個月,哈爾城雖有加固,畢竟還是不如凍土城,第一軍團剛成立的,還不到六個月,初次上戰場,……」大臣李建業搖頭道。   「陛下,是否考慮讓一位有經驗的人去哈爾城防守,並且重建魔龍軍團,?」劉村百小心的道。   我冷哼了一聲,好容易才將二哥誆了回來,難道就這樣放他回去。「此事先放一放。」我道:「讓玄龍軍團加急趕往草原與東北的交界處,在當地休整,下令空中第三、第四縱隊前去與玄龍軍團會合,其餘依計行事。」   「是。」   「沒事那就退朝。」 ∼第十章 兄弟∼     我氣沖沖返回乾陽宮,好容易才將二哥誆回京城,沒想到那華義雄竟然就這樣反了。   「陛下,你今天也該學習了。」解環櫻出現在我面前,臉上神色極為莊重,雖與解太傅有了肌膚之親,但一講到學習她就嚴肅起來。   「太傅,朕今天是真的事,我還要處理很多事,你也知道凍土城失守了。」說完我朝她別有用意的笑著,雖然我的心情很不好,但見到她,心裡就像有陽光照射一樣,總覺得會輕鬆一些。聽了我的話,解環櫻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這幾天我常常和她在作那事時,處理一些事情。   「陛下,你不要亂來,這會讓人笑話的。」解環櫻有些慌張,就要向門外跑去。   我就喜歡她這樣,在床上一被我用秘法撩撥後,就不由自主放蕩起來,但是平常極為正經。我閃到她身邊,就抱起她。   「不要,陛下,這裡還有人看著呢。」解環櫻慌亂的叫著。   我可沒理她,仍舊脫著她的衣服,而周圍的侍女兼保鏢紛紛退出內宮。   隔著衣服摸著她不斷跳動的雙乳,手感真好,不過還是不過癮,我將手伸入她的衣服內,用上各種挑情手法,不一會她就氣喘噓噓,但仍在不斷掙扎,真是,都已經和我上百次了,怎麼還這樣,用了半個小時,解環櫻終於不再掙扎,只是大口大口聽喘著氣,拉上了簾幕,我輕輕的脫光她的衣服,將她放入床上,這時她已經纏著我了,粘在我的身上死活不肯下來,用手指讓她滿足了一次後,我才真正進入她的身體。   三次之後,積聚在心裡的怒氣、怨氣才在身下美女的身上得到了完全的發洩。為了能讓自己更好的處理國事,我讓解環櫻在上面,自己只是扶穩她,讓她自由發揮。   「凱茜,讓康斯坦其婭進來匯報一下。」   「陛下以上就是魔族大軍的情報,我已經向兵部送了一份,東北也送了幾份過去。」康斯坦其婭道,不過時不時聽到簾裡的動靜臉上會紅上一陣。   我一手摸著解環櫻的乳房,扯起乳頭,讓她發出嬌喘聲,另一半心神卻道:「能否在魔蘭帝國與魔界其他各國的交界處挑起事端?」   「可以,但級別不會太高。」穗子姐在我旁邊道,看著床上交纏著四肢的四個人(還有凝香、秋香),臉上平靜如常,這種情形她已經見得多了,以前的主子楚淮太子,也是如此。   「怎麼?」我狠狠的給瞭解環櫻兩下。   「兩軍的將領保護的都很好,無法刺殺重要將領。」   「沒有機會,你們不會創造機會嗎?作為殺手最重要的本事就是創造機會、把握機會。」解環櫻瘋狂的擺起頭,腰肢就像要扭斷一樣,使勁的上下起伏。「你們可以先刺殺一些下級將領,就會有高級將領出來調查了,此時的機會想必比平常要大。」   「好的,我這就讓夜出動。」穗子退出宮外。   解環櫻本是猛烈晃動的身軀驀地停了下來,緊接著長長噓了一口氣,軟軟的趴在我身上。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好櫻兒,舒不舒服?」   解環櫻喘著氣,只能微微點著頭,雙乳一陣搖擺,看得我目眩眼暈。看著她全身無力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憐惜:「寶貝,朕已經要了你五次,你就先歇歇吧?」   解環櫻又點了點頭。   我臉上浮起壞笑:「朕的寶貝櫻兒,你將朕弄髒了,是否應該為朕清理清理。」   解環櫻嫵媚的搖搖頭,眼裡露出拒絕的神色,不過我將她的小嘴放過去後,她還是為我清理乾淨了。   看著解環櫻將我服侍完畢後,只能躺在床上,我就抱起秋香,好好恩寵她。   看到康斯坦其婭還是沒有出去,我問道:「婭兒,還有什麼事嗎?」   「啟奏陛下,藍大將軍府上來了一個女子,是魔門的人,不過還不知道是哪一脈。」   「難道魔門真和魔族有聯繫嗎?」   「這種上千年的秘辛,目前我們還無法知道,不過在魔門裡的人傳出消息,魔門是和魔族有某種聯繫,但魔門並不是聽魔族的號令,這次魔族大舉進攻,魔門並沒有對我帝國暗中發難,甚至還有不少人到了東北抵禦魔族。」   「上次讓你查得怎麼樣了?」   「還是沒有查清,魔門勢力遍佈整個大陸,在各國都有重臣,但她們的目的還是沒有查清,可能確實是想控制一個政權,為其服務。」   「那個女子去藍府為了何事?」   「不清楚,藍大將軍功力深厚,我們的人一接近就會被他們發覺,不過暗中觀察,那女子的功力就算沒有藍將軍強,也弱不到哪!」   「查出她的落腳點。」   「是。」   「二哥,你的部下什麼時候與魔族搭上了?」我喝著酒對二哥道。   「大概一年半前吧?」   「他為什麼要叛變呢,我就是想不通?」   「他有一個情婦在南方,是一個奴隸主,擁有大量良田與奴隸,他們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情婦、女兒都在南北戰爭時被姦殺了,兒子跑到了凍土城。」二哥舉杯喝下一口酒。   「那你呢,二哥,我們不是一直是兄弟嗎,你為什麼也與魔族勾結,想要反我。」我有點無奈的道。   「你以為你坐上了皇位,我就沒有怨恨嗎?這個皇位本該由我來坐,卻被你坐了,一開始我是鬥不過隆力多奇那老混蛋,等到我完全掌握了魔龍軍團,你已經坐穩這個位子了,就連這魔龍軍團,你都可以控制四萬軍隊,我是什麼,父皇死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二哥有些歇斯底里。   「就這個嗎,還有呢?」   「這些當然還不夠,不然我早就反了,那該死的南北戰爭,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損失了多少奴隸,損失了多少土地,你以為這些東西是一句兄弟就可以抹掉的嗎?」   「二哥,這就是你不對了,什麼叫兄弟?就是你有困難時,兄弟會來幫你,你在南方有產業,和我說一聲啊,我難道不會讓人護著嗎,你不和我說,那是你先不把我當兄弟看。」   「我要是不把你當兄弟,我早就反了,早在你進攻鮮卑的時候就反了,那時你那有那麼多戒心,哪有那麼多軍隊。」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   「你頒布了法令廢除奴隸制,我要不是兄弟早就在北方起兵反對了,哪能讓你那麼輕鬆就攻下南方,正是我還把你看成兄弟,我才勉強答應你的主張,我才坐鎮在北方。」二哥越說越憤。   「我說二哥,皇位我是不能讓給你了,不過你坐了鎮魔王,也不會差得太遠吧,你要是有什麼要求兄弟我會拒絕嗎?我做皇帝,你做皇帝對我們兄弟來說還不是都一樣,從小到大,你都讓了我無數回了,也不差這一回吧!」我嘻皮笑臉的道。   二哥悶哼了一聲:「什麼都能讓嗎?」但語氣軟了不少,想到兒時我們兄弟在一起時玩鬧的場景,臉上不禁有緬懷之色。   「二哥,你錢被沒收了,兄弟我可以還給你,在南方那一陣子我確實收了不少錢。地沒了,我也可以還給你,現在帝國土地多的很,再說以後還有的是土地,至於奴隸嗎,難道非要奴隸?只要有錢,你可以買上成千上萬的人為你幹活。」   「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二哥道。   「我想重組魔龍軍團,合適的人選當然是二哥你。」   「你就不怕我真反了?」二哥冷笑道。   「第一,這個軍團是新建的,你無法在短期內就造反,第二,我剛識破了你的反意,你肯定會更加小心,不到時機成熟,你不會反,第三,我剛送你那麼多東西的目的,就是讓你在帝國內有很大的利益,這樣你在造反之前就會好好想想,反了會不會得到更大的好處,第四,我手裡有著上百萬的軍隊,二哥手裡的二十萬新成立的軍隊根本就鬥不過我,第五,現在國內人人支持我,二哥如果反了,反對你的人會很多的,恐怕就算是雪太后也會生氣,最後一點,這個軍團中會有我的人。」等你嘗到了當地主的好處,你就不會反了,除非你想自己當皇帝,不過我將八佰伴的人派到這個軍團,他們八個可以為我掌握不少的軍隊。   二哥又悶哼了一句:「你先出去,我要靜一靜。」   「那好,二哥,我先出去,你先想想,對了二哥,我為你找了幾個美女,你可以享用一番?」我臨出門時回過頭笑著對他說。   ※ ※ ※   衛護哈爾城的中力城已經堅守二十天了,早已因軍功積至萬夫長的文定干在魔龍軍團退回中力城後,就被任命為中力城,在這座還沒有完全加固的城裡,四萬魔龍軍團加上緊急徵調來的一萬士兵奮勇衛城,雖損失了一萬餘名士兵,敵人也拋屍一萬四千餘,但城牆已經破破爛爛,再也無法對士兵提供有效的保護。   「文將軍,敵軍還有六萬,如果再沒有援軍,恐怕到明天,我們就……」旁邊一將道。   「沒有援兵也得死守,兵部的命令就是讓我們死守,現在哈爾城被二十二萬魔軍所圍,城中僅有二十萬守軍,無法對我們提供支援,赤龍軍團還沒有趕到,帝國騎士團剛到東北就被滅三萬,剩餘的兩萬逃回了京城,至於第三軍團我也不知為什麼還在長春沒有動,可能是兵部有什麼別的想法吧。」   「說不定第三軍團已經北上,繞到了魔軍的後方了。」一將有點興奮的說。   「不太可能,繞到後方不可能有二十萬之眾,如果想要抄對方後路,至少也會派幾萬軍給我們,讓我們防住中力城。」   「可能是怕對方警覺,所以沒有派軍支援。」一位喚司馬明的大將道。   「報……」一名情報官走上城頭:「文將軍,從兵部傳來緊急軍令,是一級軍令。」所謂一級軍令就是必須無條件執行的、絕密的軍令。   軍令上只有一句:接令後,在三日內盡快撤出中力城,退回哈爾城,此令必須無條件執行。看完軍令文定干無法相信。   「什麼事?」司馬明問道。   「讓我們在三日內盡快撤出中力城,莫名其妙。」文定干怒道。   「難道帝國開發出什麼新的武器或法術,可以一下子摧毀敵方,怕殃及我們才讓我們撤軍。」一將異想天開的道。   「天下哪有這種美事,真要有我們也不要在這守城了,在對方補給線來一個就行了。」另一人給他了一盆涼水。   「不用廢話了,既然如此現在我們就撤出。」文定乾道。   「對,還有二十分鐘敵軍才會發起下一波攻勢,我軍正好趁此時機離城。」司馬明道。   ※ ※ ※   三日後,哈爾城中聚集了二十五萬的兵力,面對對方將近三十日的不斷進攻,沒有修建完全的城牆終於開始抵擋不住魔族的野蠻攻擊,魔族軍中可怕的魔獸,力大無窮的野蠻人,對城牆造成了徹底的破壞,城牆在短時間內再也無法修復了。   十三日後哈爾城軍接到兵部密令,撤出哈爾城,一日後,哈爾城失守。魔族大軍直入東北,攻向長春城。   這一天,吳建國接到命令,玄龍軍團向長春方向移動,十萬之眾,以正常行軍速度向長春靠攏,但行軍的規模偽裝成二十萬,而早在十三天前吳建軍親率十萬兵馬,深入敵後方。   「啟奏陛下,魔族佔據了哈爾城,有五萬之眾把守,其餘四十萬開始攻向長春,並且從魔界之中還源源不斷的運來兵源和物質。」王城道。   「玄龍軍團現在在何處?」我問道。   「玄龍軍團一部已經向長春靠攏,另一部,我也不知具體去向,只知他們開始進入哈爾城附近,阻截糧草。」兵部尚書道。   「他到是敢深入啊。」我道。   「哈爾以北都是我帝國子民,定會支持我們,因此他們的補給不會有太大問題,至於行蹤暴露的危險則比較大,但那裡山峰、河流眾多,如果他們遁入那裡,來上一百萬人也搜不出來。」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陛下,第一軍團、第三軍團就要會合了,還請決定統帥。」劉村百道。   「就由趙雲統軍吧。」   「是。」   「陛下,我們接到消息,魔蘭帝國駐紮在與顧斑國交界處的一位萬夫長被殺,顧斑國的一位萬夫長,兩名千夫長也被殺了,兩國邊界已經緊張起來,顧斑國在邊界上增加了五萬軍隊。」王城道。   「陛下,是否要發起反攻?」吏部尚書葉家強道。   「敵軍還沒有鑽進我們的口袋裡,現在還不能就發起反攻。」林意權道。   「難道魔軍就沒有發覺我們的意圖?」李建業道。   「可能發覺了,但他們也會有自己的看法,比如他們可能會攻向長春城,卻暗中將注意力放在來援的玄龍軍團身上,當玄龍軍團趕到時,會先出擊擊潰玄龍軍團,同時引城中的守軍來支援玄龍軍團,他再一口吃掉。」威武候道。   「現在玄龍軍團靠向長春的僅有十萬軍馬,豈不是危險?」劉村百道。   「不用擔心,就因為人較少才可以靈活機動,玄龍軍團不會主動和魔軍交戰的,何況有空中部隊在,會先一部預警的。」威武候呂敖道。   ※ ※ ※   三日後。   「陛下,臣還是奏請重建魔龍軍團。」劉村百道。   「准奏,鎮魔王在宮內已經休息完畢,三日後他就會上任,魔龍軍團編製二十萬,傳訊前方的魔龍軍團殘部,回到山海關休整。」   「陛下,魔軍已經開始進入口袋,只等我們進攻了。」兵部尚書道。   「當心魚死網破。」我冷冷的道:「現在我們能直接運用的只有五十萬之眾,而敵軍四十萬,綜合實力還在我們之上,不是有長春城,形勢早就不一樣了。劉村百、王城,吳建軍的那十萬人還是沒有消息嗎?」   兩位大臣同時搖搖頭:「陛下,還沒有。」   「陛下,我們接到情報,在哈爾城到長春這一路至少有三萬軍隊在沿途劫掠對方的補給線,具體人數正在查。」軍情處的王城道。   ※ ※ ※   而此時的吳建軍不在哈爾城,不在長春,有五萬之眾正在凍土城下。   「今天你們四個潛入凍土城,去找最靠得住的亞貴萬夫長,情報顯示他每天都在寧意酒家喝悶酒,你們進去時當心點,魔族每天都在城裡亂殺無辜,如果被圍就算被殺死也絕對不許暴露身份。」吳建勇厲聲對四個作平民打扮的人道。   「你們可以反抗,每天城裡都會有不少的高手反抗魔族,所以就算動上手也不會有人太驚訝。」旁邊的修湘纖補充道。   「小心點,去吧,帝國希望就在你們身上。」   四人點點頭,出了密林,進入官道,混入人流中,進入凍土城。由於現在凍土城,並不是戰場,並且城中還需要周圍村莊供應生活物品,因此城門並沒有關上。   進入城中,四人先分散而行,裝成購買一些東西,一個小時後,四人在寧意酒家裡會面,酒店裡人極少,而且多不是本城人。看見一人在門口獨坐一桌,低頭喝著悶酒,四人點點頭,這人就是他們此來要找的人。   四人中有一人,名喚卓炎,站起,急匆匆的向門口走去,走到亞貴旁邊裝作一滑,將亞貴的桌子撞到,桌上酒立即濺得亞貴全身都是,卓炎忙從地上爬起,「軍爺對不起,對不起。」低著頭就要為亞貴擦乾淨。   「走開,不要煩我。」亞貴的心情不好,低喝道。   卓意抬起頭:「軍爺,你別生氣,我為你買一件新的吧?」   四目相交,亞貴臉上出現驚駭之色,對著卓意目光,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陰晴不定。過了半會,亞貴鎮定下來,冷哼了一聲:「有這種便宜事嗎,跟我走一趟。」說罷拽著卓意就出了酒家,另三人對望幾眼,同時跟上。卓意乃是玄龍軍團的萬夫長,與魔龍軍團的萬夫長以上級別的人熟的很。   帶著四人,亞貴走進一家房屋,回過頭對四人道:「這是我叔叔家,城破時,死光了,這幾天我幾乎天天來這呆上一陣。」話音卻是如此平淡,好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等四人進了屋,亞貴又道:「沒想到你們竟然到了這,找我什麼事你們就說吧。」   「陛下准你戴罪立功。」卓意道。   「戴罪立功?」亞貴慘然道:「有些罪可以用功相抵,但這個罪也是能用功抵消的嗎,難道我叔叔一家,我妻子一家,難道這城中的二十萬人就能活過來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另一人高輝日道。   「我若不答應當時全家就死在那華義雄手裡。」亞貴冷冷的道。   「是呀,現在你全家是不用死了,只是死了另二十萬人罷了。」高輝日道。   「閉嘴,沒有把你當啞巴。」卓意回頭訓斥了高輝日一句:「亞貴萬夫長,你想一錯再錯嗎?」   亞貴的喉結上下抖動。   「這次行動是由陛下親自擬定的,陛下說過只要你們重回帝國,奪下凍土城,立下大功就既往不咎。」卓意道。   亞貴終於下定決心:「好吧,但我只能控制我部下的一萬軍馬。」   「還有別的可以信任的人嗎?」卓意問道。   「還有兩人,你也知道是田繼風和維爾根布萬夫長,不過還有一點要當心,華義雄派了幾個人到我們軍中,名義上是輔助,實際上是監視。」   「需要我們幫忙嗎?」高輝日道。   「這倒不用,我們可以解決。」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找田繼風和維爾根布萬夫長,我們的情報也顯示,這兩人目前也有不小的情緒。」   「能沒有情緒嗎?在這裡住了十年,城中都是有交情的人,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卻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亞貴萬夫長道。   「我們還是快去吧,時間緊迫。」高輝日道。   ※ ※ ※   在長春城附近,四十萬大軍分駐三城,形成一個堅固的三角形,堅守不出,魔族軍隊在三城之下棄屍無數。   ※ ※ ※   開陽五年(紀元一六三零年)二月二日,遠在戰場後方的凍土城,城中半夜突起大火,東城門也早被打開,進入城中的五萬之軍,高呼著「帝國軍回來了」殺入城中,直奔駐守城中的另兩萬魔族軍隊和華義雄的一萬軍。   就在大火燃起的時候,亞貴率三千人馬衝入了南城衛所,另七千圍住了衛所周圍。   「立即按照計劃展開行動。」剛進入衛所亞貴就命令道,三千人馬立即出動衝入所內各處,開始捕捉高級將領。   「亞貴,你瘋了嗎,擅離職守,找死嗎?」從旁邊衝出一人正是魔族的一個高級將領。   沒有和他廢話,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將領一刀扎進了他的心臟,魔將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你,你?」此人實是難以相信竟然死在自己族人手裡,臨死他都不知道這個魔族正是臥虎組的人   沒有理他,只是又給他一刀,砍下了他的頭顱。   衛所後面傳來一陣廝殺聲,亞貴立即帶人就往裡進,四百餘名士兵正圍著昂進得歷、輥淡地二名萬夫長,不斷的發起攻擊,而且全是亡命打法,旁邊地上有不少的屍體,兩方都有。昂進得歷、輥淡地兩人現在身上帶著傷,背靠背苦苦抵擋眾人的圍攻,二人還不敢輕易突圍,周圍有幾十把弓守著。   看到亞貴進來,昂進得歷吼道:「亞貴,你瘋了嗎,自己人也打。」   冷冷的看著他,亞貴沒有說說話,只是一揮手,讓自己身邊的高手下場。   「亞貴,告訴我為何殺我,是誰指使,是華義雄嗎?」說道最後昂進得歷仰天狂笑,卻被人砍了一刀,悶哼一句。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從亞貴的後面站出一人,正是卓意。   看見卓意,昂進得歷、輥淡地如見鬼魂,不約而同的縱身就要逃跑,亞貴一聲長嘯,身形閃動,刀上狂雷乍起,可怖的刀光排山倒海的般迎向昂進得歷,昂進得歷本是外竄的身形稍停,手中巨劍猛的拋灑開來,刀劍狂野的交錯,屋上瓦片如受颶風摧殘七零八落,昂進得歷痛叫一聲,兩道人影乍現於屋頂,就在這時,十支箭掠過,瞬間洞穿昂進得歷胸腹,昂進得歷慘叫一聲倒了下來,刺耳的箭嘯聲這才到達。   本想穿屋而逃的輥淡地卻被高輝日三人攔下,三人三刀合圍,暴烈的刀光吐出令人心寒的光芒,無形的刀氣在天地間肆虐,猝不及防的輥淡地只來得及功聚大劍,招出大地龍騰,發出強大的內力,想要死中求活,三人悶哼一聲,三刀垂地,輥淡地則直向後飛,被三人的合力一擊,五臟六腑立受重創,就在這時,後面的槍手趕到,剎那間,三槍穿背而出,輥淡地慘笑一聲斷斷續續的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見敵軍高級將領全部伏誅,亞貴道:「立即招集軍馬,我們還要去城守府。」二十分鐘後,三萬人馬集合完畢,立即衝向大街,封鎖各條主要街道。   吳建軍率五萬之眾直撲城守府,當他們趕到時,田繼風和維爾根布兩位萬夫長率兩萬軍馬也趕來會合了。七萬軍馬將只有三萬敵方的城守府附近團團圍住,緊接著,無數的火箭從天落向府內府內大火頓起,但府內沒有絲毫動靜,吳建軍臉上浮起訝色,敵軍之中,還有如此良將。   無數的人影從各個街道湧來,每個人都是仇恨的雙眼,正是以勇悍聞名的凍土城居民,本是七萬之眾,沒有多久就成為十萬之眾,這還不包括趕到另三萬軍馬。   「大帥,我們需要速戰速決,不然讓魔界的發覺勢必要率兵來援。」   「放心,魔族四十萬軍陷在國內,短期內魔蘭帝國無力攻城。」   「但難道我們要耗到天亮嗎?」   「放心吧,敵軍不會有耐心和我們耗到天亮的,天一亮,他們就逃不了。」   不久,一千人左右的魔族從府內殺出,卻被亂箭射殺,無一逃脫,就在這時一群更大規模的軍隊從中衝出,但一陣箭雨落下,衝出的三萬之眾倒下了上千人,但敵方騎兵已經衝上來與玄龍軍團纏戰起來,魔族的戰鬥力確實強大,連玄龍軍團這種久經沙場的悍將在人數多一半的情況下仍步步後退,但右翼的騎兵旋風般掠過,橫踹敵軍外沖的陣形,立即將敵軍切成兩截,在左方的三萬之眾衝入府內,從後方殺到前後夾擊之下,敵軍迅速潰敗。   大街上的屍堆裡沒有華義雄,吳建軍站在府門口,憤怒的道:「立即派人進去搜,上天入地也要給我把華義雄搜出來。」   一個小時後,還是沒有搜到華義雄,「難道就沒人知道華義雄在哪?」吳建軍掃著原來是魔龍軍團士兵的俘虜:「告訴我,華義雄在哪,誰說出來罪降一等。」   地上七千多名俘虜互相望著,過了半會才有人站起來道:「每天晚上,華大將軍,不,是華義雄狗賊每天晚上並不住進府裡,到了夜晚他就悄悄出了府住在別的地方。」   眾將面面相覷,這麼一說豈不是讓他給跑了。「卓意,你率一萬人立即搜索全城,注意要發動全城的人一起找。」吳建軍道。   「大帥,我們抓到一個特殊人物。」修湘纖對吳建軍道。   「什麼人?」吳建軍道。   「魔蘭女王的親妹妹。」   「什麼!」吳建軍脫口叫道。   ※ ※ ※   「陛下,煙雨劍閣、二大世家、華山、長白等劍派已經與隆力多奇的殘黨對上了,雙方各有死傷,據調查,不僅魔族的人加入了,好像笑魔門有人也加入了,不滅心魔的人倒是沒有發現。」   「誰佔上風?」我坐在龍椅上問。   「白道,他們有我們在暗中支持,但現在對方利用官方勢力進行庇護,臣想請現在就動用錦衣衛的力量。」   「你就看著辦吧。」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敗敵∼     「陛下!」康斯坦其婭道:「我們剛接到消息,玄龍軍團攻下了凍土城。」   此時的我正坐在浴池裡,洗鴛鴦浴。可愛的秋香被我弄得坐立不安,只能趴在我的肩上不停地嬌喘。   「很好。」我答了一句,繼續逗弄著秋香:「讓他們守住防線,朕會派人通過呼倫大草原向他們運送物資和兵援的。」我的心情有些愉快。   「陛下,還有一件事,我們俘虜了魔蘭女王的親妹妹蘭夜公主,她還是這次四十萬魔軍統帥的兒媳婦。」康斯坦其婭道。   「那又怎麼樣?打都打了,難道還要我優待她不成?」秋香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只知緊緊地夾住我的手。   「如果我們扣下魔蘭女王的妹妹,魔蘭女王勢必不會善罷干休,到時我帝國北方將時時刻刻處在魔族的威脅之下。」   「這個倒沒有什麼,前幾天我派人去了顧斑國,和他們簽訂了協定,只要魔蘭帝國進攻一方,另一方有義務幫助盟軍。」   「這紙協定的效用能有多大?」   「每年二十萬噸糧食和三十萬金幣。」我玩弄著秋香道。在我的戲情大法之下,秋香終於崩潰了,只知大張著雙腿、開著小嘴,任憑我的擺佈。   「這樣的結盟基礎還算強,但我們不是吃虧了嗎?」   「俗話說得好,吃虧就是佔便宜。」   「噗哧!」康斯坦其婭笑道:「我怎麼沒聽過!」   「婭兒,你沒聽過的事多著呢!」我笑嘻嘻地道。卻突然從浴池中如豹般躍起,臨空撲向康斯坦其婭,一團水霧隨我而上。   康斯坦其婭的身體左右晃動了兩下,令人難以捉摸,不知她要向何方移動,只見同樣是臨空一躍倒翻而出,卻一頭撞進了茫茫霧中。   康斯坦其婭大吃一驚,施出轉風術,宛如奇跡般將身體向右一轉,但眼前仍是白茫茫一片。   我笑嘻嘻地看著康斯坦其婭像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我的雲霧大法豈是這樣就可能破的。   「你又在做什麼壞事?」凱茜小丫頭虎虎地闖進來道。卻一眼看見我光著身子,又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我搖搖頭,還比我大呢!怎麼一天到晚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我走入霧中,正在亂闖的康斯坦其婭一下子感覺到自己撲進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心中一奇,不禁用手仔細的摸了起來,本來我是想忍著的,但實在太癢了,我笑了起來。   康斯坦其婭叫了一聲,轉身就要逃,但這次哪還能讓她逃了。我一把拽住她,將她抱在懷裡:「婭兒,我可是真的喜歡你,你從來沒感覺到嗎?」我柔柔地道。   「你對誰都這樣說!」趴在我懷裡,康斯坦其婭幽幽地道。   「你沒看到朕對其他人直接就用上一些不光彩的手法嗎?對你,我可從來沒有用過,要不是你出自內心的願望,我不會強來的。」我懇切地道,不過還是用上了玄門幻心大法。   「我知道了,但現在我才十八歲,我還想……」   「我知道你想讓我娶了你,但現在不行,我是一個皇帝,既然坐上這個位置就要負上別人不會負的責任,就像我的婚姻一樣,不全是我自主意識的決定,可能為了政治上的某個原因,我才會娶某個人,使帝國得到最大的利益。我現在其實是沒有自由娶你的,但我可以立下血誓保證,永生永世,與你相伴。」我以從來沒有過的真誠說道,不過就是說得有些亂。   「不用說了。」她輕輕地堵住我的嘴:「我知道了。」臉上還帶著笑意,兩個人緩緩倒在床上。   而秋香還在浴池裡有氣無力地趴在那。   「宣兵部尚書、林意權將軍、威武侯進宮。」我喊了一句,緊接著是康斯坦其婭一腳將我踹下了床,怒喊一聲:「你要死啊!」從床上跳起,跑出宮外。   我惋惜地歎了一聲,到口的美食竟然飛了。   ※ ※ ※   「陛下,不知何事宣老臣們前來?」林意權問道。   「朕剛剛接到消息,凍土城已被收復。」我對眾臣道。   三人面面相覷,威武侯呂敖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說,玄龍軍團失蹤的那部已經攻下了凍土城?」   「不錯。」   三人大喜,齊聲道:「陛下英明。」   呂敖道:「陛下,用不了多久,敵軍知道後,必定大亂,到時我軍即可趁勝追擊。」   「但仍要當心敵軍反咬一口。」林意權道。   「魔軍大部分糧草都儲存在凍土城中,得到消息後,勢必要退軍。要嘛回到哈爾城,要嘛直接攻擊凍土城,不過仍以直接回哈爾城的可能性最大,凍土城不是那麼好攻下的,沒有了糧草,魔軍根本就毫無戰力。如果此時我們能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伏下一軍,敵軍定不戰自潰。」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那就看魔軍給不給我們機會了。如果他們立即退軍,我們就沒有機會;如果他們在長春城下再待上三天,就有可能了。」呂敖道。   「可以命令第一軍團、第三軍團拖住魔軍,不用與敵纏戰,只要延緩其行蹤就行。用小股軍隊沿途不斷騷擾他們,或快馬加鞭趕在前方設下埋伏,在其不設防時發起突襲。」林意權道。   「那好,就派第一軍團、第三軍團拖住魔軍,並令玄龍軍團的一部分盡快北上,趕在魔軍之前渡過松花江,就地埋伏,在敵軍過河時發起攻擊。」   「是。」   ※ ※ ※   玄龍軍團的梁啟文接到軍令,不再靠攏長春,被要求直接北上,全速行軍,早日通過松花江埋伏。   同時長春之圍已解,魔族餘下的三十二萬軍向北方潮水般地退去。   ※ ※ ※   「董元青,你率五千士卒、一萬匹馬,帶足弓箭,人停馬不停,繞過魔軍前往井酪種山。」趙雲在地圖上重重的畫了一個圓圈,道:「在這裡埋伏,敵軍一到就用弓箭、滾石、檑木偷襲。王見雨,你帶三千兵馬……劉根約,你率三萬騎兵銜尾追殺敵軍,用弓箭攻擊。記住不要陷入敵軍陷阱,一旦敵軍大規模反撲,立即向我靠攏,我和巴庫軍團長就在你們身後。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眾將轟然應道。   劉根約在敵軍剛退不久,立即率三萬軍馬殺出,遠遠地吊在敵軍尾部,利用長距離攻擊的弓箭,向敵軍不斷的攻擊。   而他的後面是十萬半獸人邁著快速的腳步,舉著巨盾,和十萬騎兵跟在劉根約部隊後方,再後面就是其餘的十萬軍。   但魔族已經快速後撤,根本就不理後面的追兵,劉根約的騷擾對敵軍雖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魔軍根本置之不理,一味地向前狂奔。   才剛到井酪種山,無數的滾石、檑木從山上滾下,砸得敵軍鬼哭狼嚎。   魔族沒有對戰,而是拋下了三萬魔獸阻敵,就狼狽逃去。   此後,魔族正常應該三天走完的路程卻走了七天,沿途無數的兵馬從河邊、山上、地下、前方、右邊、左邊接連殺出。   有一天竟還三十幾次遇襲(都是幾百人的規模),連糧草都被燒了不少,雖然傷亡不大,但士氣之低落令人震驚,沿途竟然不斷有逃跑的魔獸和魔族(看來賞金獵人以後生意不錯了)。   魔軍到達松花江時,只餘三十萬。最可怕的是糧食,從退回後第一天開始,就再也沒有來自後方的糧食補給了──所有補給的糧食還沒到他們手裡,就都被玄龍軍團給劫了。   魔軍從附近居民手中又得不到任何的糧食,事實上居民自己都缺糧,再加上前三天糧草被燒了不少,所以,兩天前開始,士兵就已經填不飽肚子了,為了裹腹,更有不少兵士暗中殺掉了馬匹。   但魔軍將領分明是有能之輩,沿途不斷指揮軍隊,保持陣形,這也是讓巴庫和趙雲不敢貿然率軍衝上的原因。   到了松花江岸邊,魔軍統帥竭力約束部下,讓他們依序過河,且後軍開始列陣,抵擋可能來自後方的進攻。   剛開始魔軍還是井井有條地收集船隻和伐木作舟過河,但當三千人過了河,身後方向揚起大片塵土時,三十萬魔軍開始混亂起來,紛紛拋棄身上的盔甲、盾牌等,搶渡松花江。   更有不少人直接跳入河中(都是水性比較好的魔族或魔獸),整個渡口亂成了一鍋粥,還余十萬無船過河的魔軍只能重整陣形,先抵擋後方的兵馬。   先是二十萬騎兵出現視野,緊接著是十萬面目猙獰的半獸人。不久,四十萬軍與十萬魔軍對列,而此時二十萬魔軍正在河上,要渡過寬闊的松花江。   戰鼓聲沖天而起,領軍趙雲、巴庫,一聲令下,長槍和斬馬刀向前一指,二十萬騎兵迅速地起動、衝刺,如狂風暴雨般無畏地踹向敵陣,十萬半獸人、十萬步兵狂喊著緊跟而上。   吃不飽肚子的魔軍再沒以前那種強悍絕倫、無所畏懼的攻擊力。二十萬騎兵的長槍和斬馬刀在敵軍中掀起血的風暴,魔軍只能不斷後退,穿著盔甲的士兵不斷被擠入河中,就此淹死在河裡。   但背靠松花江陷入絕境的魔軍終於不再畏懼,瘋狂地與騎兵廝殺,竟然在短時間內阻擋住了騎兵的肆虐,但是當狂化後戰鬥力超強的半獸人衝上時,魔軍終於崩潰。   「擋住,擋住!」六十歲的魔軍統帥庫爾德舞著劍叫道:「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擋住他們,等身後的船過來,我們才能回家。」在他的周圍聚集著二萬之眾,苦苦抵擋著騎兵的狂暴攻擊。   巴庫獅吼一聲:「兄弟們和我來,殺了那魔軍統帥,賞黃金萬枚。」三萬之眾的半獸人立即隨之衝上,衝擊著魔軍。   巴庫直接衝向庫爾德,庫爾德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不斷衝近的巴庫。   巴庫斬下三人頭顱,眼前一晃,就見庫爾德站在了自己面前。   「地獄烈焰」,一道高溫的火焰從庫爾德的嘴裡噴出。   獸化後的巴庫根本就無所顧忌,一聲獸吼,刀舉起,似有一種奇異的光芒在刀上閃爍,已經練到第十一層的獅王氣功遍佈全身和刀上,狂野地揮刀攻上。   刀上宛如月牙的光刃幻出,三道光刃挾著可怕的嘯聲,剖開地獄烈焰,撞向庫爾德。   「暗黑障壁」放出,延緩並減弱了三道光刃,劍上黑氣繚繞,劍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形態,魔氣聚集,形成有形之物擋住了光刃。   庫爾德同樣衝上,劍撕裂著大氣,恐怖的戰魔氣發出,想要摧毀刀與身體。   劍與刀在瞬間相錯,刺耳的聲音接連響起。   刀上突現一頭綠色的獅子,狂猛地撲向庫爾德,劍上黑氣躍動起來,化為黑霧猛的纏住了獅子。   一道雷電從刀上發出,擊在黑霧上,黑霧立被震散一半,獅子脫困而出,撞向了庫爾德。   沒有想到對方在纏鬥時還能分出心神施放法術的庫爾德,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悶哼而退。   旁邊的衛士立即拚死湧上,要堵住巴庫追擊的路,但跟隨巴庫而來的半獸人也已經殺到此處,數百人追擊而至,衝上大喊:「魔軍統帥已死!」   巴庫和幾個半獸人如狂風般殺入衛兵群中,再無鬥志的魔兵終於散亂,身負重傷的庫爾德再也無力對抗這幾名精銳勇士,被亂刀分屍。   拿著庫爾德的人頭,巴庫轉戰各處,見主帥已死的魔兵再無鬥志,大部分棄械投降,小部分跳河求生的,幾乎全部淹死、凍死。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混亂,渡口終於重新安定下來。十萬魔軍戰死五萬,俘虜五萬,主帥庫爾德被殺;騎兵傷亡三千,步兵七千,半獸人沒有傷亡。   這簡直是個奇跡,要知道魔族的戰鬥力比人族強了四倍,就算有半獸人在,在普通情形下也不會出現這種事,只是被包圍的魔兵,因主帥被殺而失去了鬥志,更何況餓了兩天的士兵能拿得起兵器就已經不錯了。   趙雲命令收繳了俘虜的兵器,但魔獸很難處置,它們野性難馴,只是畏於死亡才不得不投降,不過當特殊部隊中的兩個火妖魔出現時,一萬魔獸終於安靜了下來。   對它們來說,龍是神,而九級魔獸是最接近神的魔獸,幾乎就是神,對它們有著巨大的威懾力,更何況還是兩個火妖魔。   憑藉著火妖魔的巨大力量,一萬魔獸被收押,這一萬魔獸中沒有可以飛行的,能飛行的早就逃了,所以都是五階以下的魔獸,很少有五階以上的,這也是火妖魔為什麼能那麼容易收服它們的原因,至於五階魔獸,大都在衝突中被殺了。   ※ ※ ※   四十萬大軍重新在松花江邊列陣,而此時江上的二十萬魔軍已經快接近岸邊了。   從岸邊的樹林中衝出成片的騎兵和士兵,騎兵瞬間就衝垮了三千魔軍。   弓箭手迅速湧到岸邊的高地,無數的箭射出,丟棄了盔甲、盾牌(減輕重量好讓一艘船上坐更多的人)的魔兵紛紛慘叫著倒下,投石機也不斷拋出大石,撞翻一艘艘小船。   士兵列陣在岸上,一旦有人上岸,先是一陣弓箭招呼,然後士兵衝殺而過。面對優勢的對手,魔兵毫無機會可言。   兩個小時後,整個松花江已經被鮮血染紅,二十萬魔兵被淹死、凍死、射死、砍死了十二萬之多,只有三萬人被俘虜。   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魔軍雖然竭力喊著投降,但想到凍土城中被屠殺的二十萬平民,所有人的回答只是手中的箭和刀,最後還是在梁啟文的阻止下,這才俘虜了三萬魔軍,但還是讓庫爾德的兒子庫索那騎著獅鷲逃了。   望著眼前的慘狀,趙雲的心頭一陣淒然,想必凍土城破時的慘況,不比現在差吧!   鎮定了心神,趙雲手中的刀向前一指:「目標,哈爾城!帝國的勇士們,我們就要回家了。」   ※ ※ ※   十五日之後,五萬魔軍獻城投降。   至此,日不落帝國以損失二十萬士兵的代價,全殲入侵的四十餘萬魔兵。   「陛下,傳來捷報。」兵部尚書劉村百笑著道:「三十萬敵軍在松花江全軍覆沒,八萬被俘。」朝中眾臣一陣歡呼。   「此戰過後,短期內魔蘭再無力犯我北方,除非他不要他的東方國土了。」威武侯呂敖興奮地笑道。   「陛下,還請盡快犒賞三軍將士。」林意權道。   「哈爾城還未收復,等哈爾重回帝國再行犒賞不遲,不過可以先發出表揚,許諾獎賞。」我搖頭笑著道:「凍土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前天魔族在城下已經聚集了三萬多的魔獸和三萬魔族,想是用來接應撤退的魔軍,但他們恐怕要失望了。至於要攻城則是不太可能,城中共有守軍十萬,俱為精銳之師,再加上緊急招募的六萬平民士兵,守住十二萬魔族的進攻綽綽有餘。吳將軍已經封死了城門,根本不讓任何人進入城門,魔族無法混入,而且吳將軍還派了一萬兵士專門看守被俘的三千魔族,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攻下凍土城的。」劉村百道。   「令第三軍團趕往凍土城,赤龍軍團一部分與第一軍團去拿下哈爾城。」   「陛下,被俘的魔族怎麼辦,要編為奴隸嗎?」呂敖道。   「朕不是說過了嗎,沒有奴隸了,能將這群俘虜收編就收編,不行的就發配到西方和南方。」這其實就是變相的奴隸了。   「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請陛下三思。」二品大臣李建業出列道。   我搖了搖頭:「李卿,你這話錯了,沒有人願意平白無故的打仗。士兵打仗,可能是為了榮譽,可能是保家衛國,可能是為了錢,也可能是為了吃飽肚子。魔界之中糧食本就不多,這也是魔族不斷侵我帝國的原因,只要我給予他們足夠的糧食,他們就會為我所用。至於說其心必異,那華義雄難道是魔族的人嗎?」   李建業愣了半響,低下頭道:「陛下有理。」   我望了眾臣一眼,見無人再說話,這才道:「那好,如果能夠收服魔軍,將其編入第三軍團。成軍後著其分批南下,路過京城時,讓領軍的人進來給我看看,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一個成年魔族呢!」眾臣一陣大笑。   ※ ※ ※   塔蘭城,夜晚。   「你們快走吧!他們已經利用官府的力量了。城主已經與對方接觸,很可能明天就會發佈命令捉拿你們。」一名五十多歲的壯年人道。   「張捕頭,謝謝你。」一個男子道。他就是上次我所看到的那個煙雨劍閣的人,名叫雷飛,另一個小姑娘單珊也在他身邊。   「那好,我先走了。」張捕頭很快就走出屋。   看著張捕頭走出,雷飛歎了一口氣:「這就麻煩了,本想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想到城主竟支援他們了。」   「東方先生、公孫先生,不能運用你們兩家的影響力嗎?」單珊問道。   「我們已經在運用了,但我們的影響力在塔蘭沒有那麼大,在京城就好辦多了。」公孫士搖著頭道,東方家的人也搖著頭。   「那我們還是撤出塔蘭,不然要是出動了守軍,想跑也跑不了。」一人道。   「放心,守軍是用來防禦盜賊和敵軍的,不可能出動對付我們,除非城守不要命了。」東方玄心道。   東方玄心是東方家的三條後起之龍,長相儒雅,比那東方玄意還要俊上幾分。   就在眾人討論了半個小時後,外面突然傳來不尋常的動靜,屋裡的三十幾人大驚,連忙準備應變。   百箭破窗而入,但眾人運功於木製家俱擋住了利箭(幸虧不是久經訓練的軍士,弓、箭也不是軍製品,不然家俱不一定能擋得住)。   箭雨射了一陣,外面有人喊話了:「裡面的人聽著,立即投降,否則我們就要用火箭了。」   「不要出去!他們不敢的,這裡住的都是富翁,受帝國的保護,真要是起了大火,城主是逃不了責任的。這火若是他派人放的,被皇帝知道能撤了他的職,而且真要用火箭的話,第一波就用了。」單珊道。   屋外等了半響,那人又開始喊話,仍是一樣的內容,但就是沒有真的射出火箭。   「大家當心,恐怕魔族、魔門的人也來了,等會可能就要衝進來。混戰一起,大家趁機逃走,援兵是不太可能來了,官兵肯定已經封死了整條街,不過官兵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畢竟我們兩家在帝國內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真要死在這,他城主也不好當。」東方玄意道。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箭雨,接著就是無數的黑影衝進大廳,混戰立時開始。   大廳內一時劍氣縱橫,慘叫聲不絕於耳。   ※ ※ ※   廳內鬥得火熱時,幾個人正站在屋頂上冷冷地觀察著下面的情形,其中一個是張捕頭,還有一人正是城主。   「城守的人不會過來干涉嗎?這裡鬧得挺大。」有一人問道。   「不會。沒有我請求,他們是不會干涉城內這種事的。他們負責對外,我負責對內。」城主笑道。   「是嗎?」旁邊的屋上突然出現三個人,另一人伸手放了一個火焰球,在空中爆開,城裡立時熱鬧起來,無數的兵馬開始出現在街上,此人正是城守洛用。   「你們是……」城主大吃一驚:「東廠提督孫大人!」   「林大人,現在我們懷疑你與隆力多奇的死黨有聯繫,請和我們走一趟,以證明你的清白。」孫勇道。   「孫大人,我是一城之主,你可沒有權力抓我。」林城主皮笑肉不笑的道:「來人,我們走。」見眼前形勢不妙,林城主準備走路。   「是嗎?」另一人向前一步,此人正是羅信長。   看到羅信長身著類似黃色的衣服,林城守臉色大變。   普天之下,只有一種人穿著這種顏色的衣服,旁邊的張捕頭更是叫了一聲:「錦衣衛!」   周圍的官兵臉色大變。錦衣衛成立以來,抓了不少人,一、二品的大員也照抓不誤(都是奴隸主的代表),名聲之大實是響徹天下。   「把林大人帶走,有些事需要他幫我們協助解決。」羅信長揮手讓後面的人上。   林城主的臉色又是一變,轉身就走,但早有準備的洛用豪笑一聲,揮槍衝上,槍尖上冒出青色的幻芒,這是其獨門密技──「連風槍」。   風槍急射而出,直指林城主背心,槍尖幻出三個,籠罩住林城主的左右退路。   林城主身影一頓,陰柔的真氣化去身後的風槍,就在這時,三道可怖的刀光從腳下升起,那是錦衣衛從腳下突襲。   這些錦衣衛大都是皇室成員,忠心方面絕無問題,每個人都身懷皇家密學,而且每一個都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身經百戰,之間的配合程度更不是草莽豪傑能夠相比的,林城主只來得及布了一層連木之盾,瞬間,盾破人矮,林城主的一雙小腿立即消失。   「帶走。」羅信長冷漠地道:「孫大人,餘下的事就是你的了,我還要向陛下通報,就先回去了。」   同時,屋頂上林城主的人立即被東西廠的人圍住,一個個被帶走,官兵的弓箭開始對準屋下的蒙面人射擊。   猝不及防的蒙面人立即發出慘叫倒下一片,大隊的兵士從屋外衝入,不到片刻混亂就停止了。   ※ ※ ※   「陛下,笑魔會在帝國的勢力大部分被消滅了,隆力多奇的殘黨已經全滅。陛下,要不要拔掉藍石這根釘子?」康斯坦其婭道。   「不用,被發現的間諜是我們最好的戰友,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的。」   「陛下,凍土城下的魔軍已經撤軍,顧斑國已經挑起了戰爭。此外,哈爾城已經收復,魔軍五萬人全部投降。」   「有多少軍隊被收編?」   「被俘的十三萬有六萬被收編,另有一萬的魔獸被收服。」   「不錯嘛!」我親了康斯坦其婭一口,在她身上摸了幾下,然後活動起來。   康斯坦其婭掙扎道:「不要,這樣讓我怎麼匯報情況?」   「等會再匯報也行!」我嘻皮笑臉地道。   「你等會再調皮,就不行嗎?」   我訕訕地抽回手,但仍抱著她:「那你說吧!」   「有跡象顯示,楚淮的那個老頭子快支撐不住了。」   我皺了皺眉:「但是我們剛打完仗,實在沒有能力再打一場。」   「那我們也有事幹,據我們所知,那老頭子之所以不行了,是因為有人下毒,很可能就是那個太子,不如……」   「不錯,你派人通知那個老二。不,你讓人告訴無尋劍道,他們會處理的。」我道:「這下沒事了吧?」說罷我就要撲上去。   「還有事,還有事!」康斯坦其婭連忙道。   我只好又縮了回去,懶洋洋地道:「有什麼事,你快說。」   「那個魔族的公主到底要怎麼處理?魔蘭帝國已經派人過來要人了。」   「讓吳建軍派人將她送過來讓我看看,如果很好看,我就收下,若長得一般,就放她回去。」   ※ ※ ※   一個月後,被收編的六萬魔軍的新任六百高級將領來到京城,準備接受我的檢閱。   「宣三六一師的百名將官晉見。」三六一師,即第三軍團第六軍第一師,第六軍共有六個師。   百餘名魔族進入了大廳,看見眾人都好奇地望著自己,明顯有些不安。   「不必害怕,朕早就頒布了法令,禁止種族歧視、壓迫,我們只是很少看見你們魔族,這才多看了幾眼。」我笑道。   他們這才悟過來,跪下高呼「萬歲!」,抬起頭時,臉上的惶恐之色少了不少。   「你叫什麼名字?」我指著最前面的魔族問道。   「微臣名叫卡其亞布,現在是師長。」   「你們魔族是不是也有奴隸?」我問道。   「有,微臣以前就是奴隸。」   「哦!那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師長的?」我好奇的問道。   「微臣以前只是一個百夫長,是吳將軍看我還行,就提拔我成了師長。」師長統率八千人,實際上就是萬夫長。   「奴隸是不是很苦?」我話音剛落,那百人臉色都是一變,想必是想到如果自己沒有被收編,現在恐怕就和奴隸沒什麼兩樣了。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卡其亞布道。   「你怎麼成為奴隸的?」   「微臣本是顧斑國人,魔蘭帝國入侵顧斑國,我率村民抵抗,被抓後就成為奴隸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你們就在我帝國住下來吧!我帝國別的沒有,糧食多的是。聽說你們糧食不多,那就在這裡盡情的吃吧!」   「陛下。」一個魔族女子上前一步:「微臣有個不情之請。」   「哦!什麼事,你說吧!」   「臣在魔界還有不少兄弟姐妹,現在也是無米下鍋,臣懇請陛下能准許微臣回去將家人接來此處。臣可對阿爾尼大神發誓,絕對回來。」阿爾尼大神就是魔神。   「你們是不是都有這種想法?有的話,就舉起手。」我掃了眾人一眼。   百人中竟有一半人舉起了手。   「王城霂。」   「臣在。」軍情處處長王城霂出列道。   「這件事交給你了,你負責將他們的家人帶出來。」   「是!」王城霂有點猶豫地道。   「放心,朕會派人幫你的。」接著,我轉向魔族:「至於你們,是不可能就此放你們回去的,不過放心好了,我會讓人將你們的家人帶回來,你們下去後,每人交一件信物給王大人。」   百名魔將謝恩退下。   我用了十二天的時間,才打發完這些魔族。   我令第三軍團向西行進,越過豐發平原進入西涼州。西涼州與珀青、晉江亦、靈乞三國接壤。第三軍團駐紮在邊境後,蒼龍軍團的兵力從北方撤回,主要集中在瓦爾那平原。   冬天就要過去了。 ∼第二章 公主∼     今年的冬天,呼倫大草原又是一場嚴重的雪災,我心裡暗暗高興,這樣鮮卑會更加臣服於我,我急令工部尚書劉成業調了六十萬噸的糧食運往鮮卑,草原牧民是感激涕零。   鮮卑族所統治的牧民共有六百萬,這六十萬加先前的三十萬糧食最多可以讓他們支援三個月。   最重要的還是草,沒有草,牧民的馬、羊、牛等牲畜就會餓死,來年牧民就再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也緊急向草原調運了三十萬噸的牧草(這可是從南方和戰略儲備裡拿出來的)。   至此,鮮卑一族可說是徹底臣服於我,更何況還有一個向著我的傀儡政權。   我將原來俘虜的那些鮮卑騎兵也放回了草原,對拖瑪所下的命令就是讓他保留十萬之眾的人馬,其餘的人專心為我養馬匹,而內地每年會用大批的糧食和其他生活用品跟他交換馬匹。   由於措施得力,牧民的牲畜損失不大,再加上從帝國內地運去了不少的種牛、馬、羊等,牧民的生活不久就開始恢復水準了。   我將青河王調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過為了籠絡人心,我將大片的土地賜給了青龍軍團的許多高級將領。   這天我正站在解環櫻的旁邊隨著她學禮儀,本來是不想學的,但後天母后就要查驗了,只好臨時抱佛腳和我的解太傅好好學一些。   其實這還是解環櫻逼我學的,不然我就會以要處理國家大事推擋過去了。   不過看著美麗的解姐姐在自己身邊走來走去,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當環櫻拉著我的手,糾正我錯誤時,我一下子抱住了她:「好姐姐,我們也該歇一會了。」   大概是平常禮儀學多了,解太傅就是沒法適應這種師生戀,更無法在白天就要宣淫,她掙扎著道:「陛下,不要,太后明天還要查驗呢!」   「沒事,母后很疼我的。」我隔著衣服摸著她:「裡面有沒有穿衣服?」   前幾天為了方便,我讓她在宮裡時除了外面這身衣服,什麼都不要穿。   解環櫻喘著氣,紅著臉沒有說什麼。我將手伸了進去,裡面果然什麼也沒穿,上身光溜溜的,一片嫩滑,我一手輕輕捏著她的乳房,將乳頭捏起,擠壓著乳房,解環櫻輕叫了一聲,儘是嬌媚,一雙小手不知怎麼放才好,只會無力地隔著衣服按住我的手。   我沒有理她,一隻手仍玩弄著乳房,另一隻手向下移動,摸到小腹時,卻發現她還穿著一件小內褲,我有點生氣,在她豐滿的臀部上重重的拍了兩下,解環櫻痛叫了兩聲。   「不是讓你裡面什麼也不要穿嗎?你怎麼不聽話。」我湊在她的耳邊說。   「陛下,這、這樣不好,我實在做不來。」解太傅艱難地說著。   我歎了一口氣,怎麼還是沒有將這女人徹底收服,吩咐她的話,她也敢不聽,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將她的內褲輕輕掀開,手指靈動地鑽入洞中,撩撥起來。不一會,環櫻就情動起來了。   三十多歲的女人性慾本來就強,經我開發、調教後,更是難以滿足,連我都有些吃不消。   我用上了刺情真氣,在她身上的性感地帶不斷遊走,不一會解太傅就忍不住了,一雙媚眼盯著我,露出渴望的神情,身上迎合著我的手,不停地上下起伏,讓我的手能更加深入,能讓自己更加痛快,但我每次撩撥起來後,並不給滿足,只是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快感神經。   經過十幾次的撩撥後,解太傅終於忍不住了,本來嬌喘的小嘴吐出懇求的話語。   我笑咪咪又得意地看著她,什麼也沒有說,仍在撩撥著她,忍不住的環櫻禁不住哭了出來,帶著哭腔道:「陛下,求你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快進來吧!」   「下次裡面再也不許穿衣服,能不能做到?」我再一次湊著她的耳朵問道。   「能、能,快、快。」解太傅忙點著頭說。   我這才將她的禮袍掀起,輕輕地脫下她的粉色內褲,雪白的臀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打了幾下,解環櫻擺動著臀部,輕叫了幾聲,又催促我了。   我沒有理她,還是用手指讓她先滿足了一回,在持續十五秒的尖叫聲後,解太傅癱在了地上,禮袍仍穿在身上,但僅能遮住上身,下體就暴露在空氣中了,絲毫沒有要將下體縮回衣袍中的打算。   環櫻只是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氣,臉上紅潮仍在,不打算放過她,我上前扶起她,又撫摸起她。   沒過幾分鐘,環櫻又情動起來,不停地呻吟著,身軀像蛇一樣地纏著我。這次我脫光了衣服,把她帶到落地銅鏡前,讓她看著自己情動的模樣。   「太傅,你好美!」我真心讚道。   可憐的太傅看到鏡中的自己,臉上的紅雲濃了一倍,但仍黏在我的懷裡,我讓她雙手撐在銅鏡前的撐槓上(專為這事特製的),將她的禮袍重新捲起。   看見自己的下身,解太傅羞叫一聲低下了頭,這可不行,我將她的頭重新抬起:「你要看著我怎麼進入你的。」   ※ ※ ※   一個小時後,宮裡終於靜了下來,我要了她二十幾次,試遍了我知道的所有姿勢,每一種姿勢她都很配合,以側姿、後姿她最為激動,現在床上、地上一片狼籍。   「麗淇雅,進來,打掃一遍屋裡。」我抱著解環櫻坐在浴池裡。   從門外進來一個魔女,正是魔族公主蘭夜公主,穿著極為大膽暴露(不過在帝國這種比較開放的地方,也就是比較暴露而已,還有人更狠的,什麼都不穿,比如現在的我)。   她氣呼呼地拿著打掃工具,先將地上的衣服收拾好,才開始打掃,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還不時狠狠地欺負著工具。   看到她這樣子,我不禁微笑起來,想起第一次見到這丫頭的時候。   ※ ※ ※   那天我正在宮裡和解太傅學習禮儀,康斯坦其婭走了進來:「陛下,魔族公主帶來了。」   我趕緊說了一句:「解太傅,我有國事要處理,今天就到這吧!」說罷就得意洋洋地跑了出去。   看著我跑走,解太傅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走在路上,康斯坦其婭問道:「要將太后請來嗎?」平常見一些別的人時,都要請太后去。按我的說法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樣就算有人要刺殺,也不會刺殺我,而是去刺殺母后、威武侯這類的人。   「不用了,凱茜,你先回去讓秋香在簾後裝成太后。」那簾是經多位七階法師加持過,再好的眼力也無法看穿。   「好的。」凱茜快快樂樂地就跑了回去,我一直感到奇怪,她已經十八歲了,怎麼還沒有長大似的。   在龍椅上坐好,那魔族公主就被押了進來,剛進來時我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傢伙!我從座上站了起來,站在她的身邊,我脆弱的心靈再次受到嚴重的打擊──她竟然比我高了十公分。   我歎了一口氣,又回到椅子上坐下:「你叫什麼名字?」   她沒有講話。   我這才仔細打量她。漂亮,很漂亮,早就聽說魔族女子長得都很漂亮,上次在朝上見的那個女將軍就很漂亮,這個可比她強上了二十倍。   蜂腰、肥臀、桃花眼(其實不是),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魔女,吃人不吐骨頭的魔女。   身上穿著緊身的衣服,但外面披了一件大褂,將完美的體形擋住了大半,整個人被一根繩子捆住了,那繩子經木系、水系功法加持過,還被矮人族用金系法術修煉過。   她的臉看來極為年輕,好像不到二十歲,但這不可靠,魔族人的生命比修煉有成的人族還多了一倍,說不定這女的就是一百多歲的老妖怪。   不過也不對,魔蘭女王今年也不過六十四歲,她妹妹再大也大不到哪去。現在她的臉鐵青一片,倔強地望著我。   「你怎麼不說話?」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蘭夜公主仍是不語。   「陛下,她的武功、法術很高,比起羅信長他們還要強上不少,那天是修湘纖將軍手下戰死了五百多人,這才將她擒下。」   看來這女人還挺強的。   「她是啞巴嗎?怎麼不說話?」   「你才是啞巴!!」蘭夜公主叫道。   「你是小狗!」我叫道。   「你才是小狗!!還是小豬、小貓……」蘭夜公主惡毒地罵出一連串的動物,令我很是氣憤。   為了嚴懲她這種欺君之罪,我決定要讓她變成小狗,掏出一張符,我走到她的面前,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看了我的笑容,蘭夜公主覺得寒意直冒,顫聲道:「你要幹什麼?」   「看過『西遊記』沒有?」   蘭夜公主搖了搖頭。   我有點遺憾地搖著頭道:「裡面有個孫悟空,本領挺大,但被人下了一個緊箍咒後,就被人給收服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張符的名字就叫緊箍咒,下了以後,你要是不聽朕的話,就給你來一段,讓你頭疼上一陣。」說完,我已經走到她面前。   「你別過來。」蘭夜公主掙扎道,但全身被綁,哪裡掙得開,不過她這樣掙扎我也不好施法。   比了個手勢,旁邊的凱茜和凝香撲了上去,將蘭夜公主按倒在地。   「化空地虛空為實,成無形之鎖。」我手上的符化為金色光芒,將光芒往蘭夜公主的額頭上一放,金光如有形之物慢慢滲透入皮膚,消失在其體內。   「放了她吧!」我笑道。   為了試試效果,在凱茜、凝香剛放了蘭夜公主,我就念起了緊箍咒,一連串的「緊」字從心中流出(不用真念出來),蘭夜公主立即在地上滾動起來,發出連番的慘叫。   淒厲的慘叫聲連宮外的侍衛都驚動了,這緊箍咒連孫猴子那種銅筋鐵骨的石猴都受不了,蘭夜公主更不可能受得了。   這緊箍咒還有一個妙處,如果受咒之人想加害我,就會頭痛欲裂。   嗯,效果很好。我停了下來,示意凱茜將她拉起來,蘭夜喘著氣、低著頭,全身好像脫力似地靠在凱茜肩上。   現在看著她,我滿意多了,她已經看不出來比我高了,看來以後有必要讓她一直垂著頭。   「說,你是不是小狗!」   沒有答我的話,只是抬起頭,眼裡射出惡毒的光芒。   又是一遍緊箍咒,沒有用,再來三遍還是沒用,看著她的目光,我有點害怕。   「那我們就降個級,只要你承認是朕的小貓就行。」   還是不語,無奈之下只有放棄。不過我還是收服這個蘭夜公主了。   「你叫什麼?」   「麗淇雅?恩那?羅喉。」實是怕了那緊箍咒的蘭夜公主無奈地道。   「很好,麗淇雅,以後你是朕的專職僕人了,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朕這法術當今還沒人可解,不論你到哪裡,朕的咒語一起,你的頭就會痛得不行,要是不信,你以後可以試試。」(經過無數次痛苦的證明,麗淇雅兩個月後不再試圖逃跑了)。   麗淇雅沒有說話,仍是惡狠狠地看著我,又經過了二、三個小時後,麗淇雅終於老實了,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當然有些事她還是不肯幹的,比如我想將她抱上床就不行。   「以後每天早上、中午、下午、晚上,將朕的寢宮打掃一遍,記得掃乾淨一些。」我得意洋洋地道。   「好的。」嘴裡雖然說著低聲下氣的話,但臉上儘是不服的神色:「你也該將我身上的捆仙繩去掉了!!」   我詭笑一聲,隨手就放鬆了她身上的繩子,麗淇雅立即活躍起來,摩拳擦掌,要不是顧忌我的緊箍咒,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這樣吧!要是你能出了這個宮,朕就放你回去,怎麼樣?」我道,我可沒說是皇宮還是這乾陽宮。   麗淇雅立即興奮起來:「說話算數!」   「當然,不過這是有條件的,你必須不傷及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沒問題。」麗淇雅極有信心地道,隨即就向門外衝去。   最後的結果想必大家也清楚了,那麗淇雅被打成了個豬頭。也不想想,皇帝的身邊能沒有高手嗎?   守在宮內諸多由我親自訓練出來的侍女,每一個都不比潛龍組的人差;再加上凱茜、康斯坦其婭、穗子姐姐,主要還有我,她哪能飛上天?!   ※ ※ ※   想到那麗淇雅當時被我們追得到處亂竄,我就忍不住要笑,終於在浴池裡笑了出來。聽到我的笑聲,麗淇雅生氣地將工具扔在地上,大大地咒罵了一聲,我也沒有理她。   過了一會,我從浴池裡出來後,叫來麗淇雅:「麗淇雅,把這個人給我清洗乾淨,注意要將那個地方給我清洗得乾乾淨淨。」我指了指解環櫻的私處。   「我不做這事。」麗淇雅睜著大大的眼、紅著臉道。   我臉一沉:「那你頭疼好了。」   麗淇雅臉上閃過懼怕的神色,那緊箍咒的效力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沒人能受得了,麗淇雅也不得不屈服:「好吧!」反正不是侍候這個淫棍。   看著她幫解環櫻洗著身體,沒事幹的我出去想找點事幹,但剛打完仗,哪有事幹?   至於那些繁瑣的小事,我早就推給了凱茜、康斯坦其婭、秋香和凝香她們四個了,但所有的軍權、重要的經濟大權仍在我的手裡。   在園裡轉了幾圈,我終於有了明悟──為什麼以前會出現那麼多的淫君、暴君、戰爭狂?原因是,當了皇帝閒著沒事幹實在很難受!當然要找點事來做做了。   我想當什麼呢?暴君?不太好吧!我這麼可愛。   淫君?雖然名聲也不太好,但實惠很大,可以當一當。   戰爭狂?這也挺不錯,但現在還不想打,一打起來,想玩就玩不了,不如先當淫君,玩膩了再當戰爭狂。   終於決定了,但現在找什麼樣的目標來實現淫君的稱號?聽說採花賊在江湖中的名聲很大,不如當個採花賊好了。   但採花賊一般就一個人,沒聽說要帶一群侍衛的,但不帶侍衛豈能顯示出我與眾不同?   算了,不想了,帶人出去玩吧!這可是我最近閒著無事,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好玩的事,主要還是為了逃避禮儀訓練,以體察民情為借口出宮遊玩。   於是我又回到乾陽宮裡召集人。不一會,人都到齊了,我正式宣佈:「今天我們要出去玩了。」周圍的女子一陣歡呼,在宮裡待久了當然想出去玩玩,但宮女哪能出去。   由於我好擺排場,每次出去都要帶上一群侍女,免得眾人不知道我是一個大大的淫君。   「你,麗淇雅,今天和我們一起去。」我對著麗淇雅道:「好了,大家現在就走。」   「我們得換件衣服。」凱茜道。   我撇了撇嘴:「那就換吧!」眾女一陣歡呼。   「麗淇雅,朕讓你辦的事完成了沒有?」   「完成了,她已經睡了,還囑咐我告訴陛下,不要打擾她。」   真是掃興,還想帶她出去玩呢!我特地為她準備了一套衣服,我幻想著解太傅穿著那套衣服的樣子,嘴邊蕩起一絲淫笑,我轉而打量著麗淇雅,那套衣服也是可以給她穿的。   「你的衣服不太好,跟我去換一套吧!」也沒等麗淇雅回應,我就拖著她直向衣櫃走去。   ※ ※ ※   看著眼前的魔女,真是令人頭昏眼花、熱血沸騰。   皮革制的一條短褲只能包住她一半的臀部,其餘的只能暴露在空氣中。   皮褲只能恰好將私處包全,上身也是一個皮革制的胸圍,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深深的乳溝,飽滿的乳房清晰可見,胸圍上兩點突起,令人浮想聯翩。   這可是我為解太傅想了好幾天才設計出來的衣著,沒想到被麗淇雅先給享用了,就這樣她還不領情,讓我費了半天手腳,甚至還用了封仙咒封住了她三分之二的功力才給她穿上,當然在她「換衣」時,身上都被我給看光了。   真是,有什麼好害羞的,和解環櫻、秋香、凝香身上一模一樣,沒什麼特殊的。   不過她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我的快樂向來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以緊箍咒相威脅,終於把她逼上了街。我和眾女都化了裝,麗淇雅倒是沒有化裝。   秋香和凝香上次才去過,這次就不用去了。我、凱茜、康斯坦其婭、麗淇雅、穗子外加十個女侍衛,一行十五人就出宮了。   見我要上街,錦衣衛半數全部出動,化裝成平民、富翁、小販等在我身後、身前保護。   麗淇雅跟在我的後邊,羞答答地低著頭走路,衣著暴露,但背上卻還有一把劍。   每一個路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著麗淇雅,倒不是為了她的大膽裝束,街上有的是比這大膽的。有些貴婦人穿的衣服完全是透明的,內褲、乳房清晰可見,以前還有奴隸被脫光了在街上走。   之所以看她,是因為她是一個魔族人,頭上的雙角很是引人注目,更何況她還是如此的漂亮,打扮如此新穎(以前沒人用皮革製衣,皮革只用來做防禦裝備)。   在街上轉了兩個小時,麗淇雅終於發現沒人對她的暴露裝束有太大興趣,所以又有了活力。   由於眼前的人類都市對她來說是如此的新奇,不久她就沉迷在其中,吵著要買東西。偏偏凱茜她們也要買,我只好心痛拿出魔法卡為她們買下。當然我們是不會拿東西的,自會有人來處理。   玩累了以後,凱茜就吵著要吃飯,真是服了她了,她是女的嗎?比我還能吃,是不是小時候沒有吃的,被餓壞了?   只好帶著這些人上了春來樓,點了樓裡的名菜。   我困惑地看著凱茜,其他所有人都吃完了,就她還埋著頭,那張嘴好像沒有停過,還嘰嘰唔唔地不知講些什麼。   樓上上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樓上掃視了一圈就向我們走來,剛到我們桌前就臉色一變,全身被一股突然出現的氣機鎖住,只要再向前一步,勢必引動雷霆萬鈞的攻勢。   本是向前邁出的一步停在空中,緩緩地收了回去,接著發現冷厲的目光從旁邊一個侍女打扮的女人眼裡冒出,中年人心中暗暗驚駭──眼前是何人,竟然有如此高手護衛?   中年人深知,那股氣機來得無聲無息,令他在被鎖住之前,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這一點不是普通高手所能做到的。而且,看對方共有十個侍女,恐怕人人都有如此修為,更可怕的是這群人如此的冷靜、自信,自己的出現只引動其中一人的反應,其餘眾人就當自己不存在似的。   沒有多加猶豫,中年人在原地彎下腰恭恭敬敬地道:「少爺,你好,小的這次來是為您介紹幾個好玩的去處。」   好玩的去處?這京城裡大大小小,我哪沒去過,不過還是聽聽吧!   「你過來吧!」我道。   中年人立即感覺到鎖住自己的氣機瞬間就消失了,忍住心頭再次冒起的驚駭,走到我的身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京城裡各處好玩的地方。   我懶洋洋地搖著頭,最後忍無可忍:「你要是沒有什麼新穎的去處,就快滾吧滾」   年輕人曖昧地看了眾女一眼:「那麼,少爺,去書院玩玩如何?」我知道他說的書院指的是什麼,官方妓院也。   笑話,我能去那嗎?裡面的人都是我送進去的,還有幾個是我開苞的,去那找死啊!   我搖搖頭道:「沒意思,玩膩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天金,給他一個銀幣。」   十個侍女按天、地和五行搭配來命名,這是出來時臨時取的假名,由於我太懶,就隨便命名了一個,不然還要記她們的假名,哪能記得起來。   「少爺,還有一個好地方,比較奇特,那是一個拍賣場。」   「拍賣有什麼好玩的?」   「那裡時常有不少寶貝的東西,外面並不常見,甚至沒有。」中年人神神秘秘地道。   我有了一點好奇心,心想可以去看看:「好了,茜,我們走了。你叫什麼?」我對中年人道。   「小的齊放。」齊放恭敬地道。   「在前面領路。」   「是。」齊放轉身就向下走,我也站起身,康斯坦其婭跟在我的身後,打了一連串的手勢,而凱茜臨走時還抓了一塊芙蓉肉塞在嘴裡。   樓下的錦衣衛開始行動。   ※ ※ ※   跟在那齊放身後到處亂轉,不一會到了一座大宅子前,門口有四人看守,一看就知道身手都不俗。   領著我們,齊放沒有遲疑徑直就往裡走,而門口四人也沒有阻擋。   我暗暗稱奇,這座大宅子頗有講究,宅後就是一家大妓院,屋內佈局有不少地方都是可以施加法術威力的,還有一些法術陣、法術陷阱,暗中更是藏了不少人。   看來這個地方真是不簡單,沒想到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地方,我責怪地看了康斯坦其婭一眼,康斯坦其婭尷尬地的笑了笑。   齊放帶著我們進入一個大廳(本來是不讓這麼多人進來的,但我聽了扭頭就走,齊放立即將我拉了回來,和負責人說了好長時間,這才讓我進去)。   本可容納五百人的大廳,稀稀落落地坐著百餘人,廳裡正在拍賣物品,那是一幅名畫,現在已經叫價一千金幣了。   看到這麼多人進來,所有的人都皺著眉望了我們一眼。   齊放為我拿來一張單子,上面列了不少物品,裡面有不少的法術道具。   旁邊的凱茜看到了立即興奮起來,一個勁叫著要買那個暗黑之鐲。   齊放為我講解了一些這裡叫價的規則,每次叫價是底價十分之一的整數倍。   我看著周圍的人,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看來有不少人和我一樣嘛!   他們都帶著侍女出來,打扮也都極為暴露,有兩三個侍女的胸圍是透明的,三角褲是半透明的,烏黑的顏色隱約可見,讓我的眼睛大吃冰淇淋、目不轉睛。   真是惹火啊!看來有必要讓麗淇雅以後也這樣打扮。   這時暗黑之鐲上來了,底價三千金幣,沒等我說話,凱茜就叫道:「五千。」   清脆的女音讓眾人看著她,但她現在一個勁地看著那暗黑之鐲,對別的人與事一點也沒在意。   而我氣急敗壞,這錢是我的還是她的,竟然替我叫價,回去一定要收拾她。   一個老頭向我友好地打了聲招呼,看到麗淇雅明顯露出好奇、驚訝的神色。   看到同好,我也向他打了聲招呼,他身邊的女郎真的是很清涼。   「他是誰?」我問康斯坦其婭。   「是個大富翁,叫魯貝內,在塔蘭發跡,現在在京城裡擁有整個京城四分之一的私人產業。」   我點點頭。   凱茜用八千六百個金幣將那暗黑之鐲買下,開心得就像個小女孩似的,我的心中卻在滴血,那要賣上八十六件高檔衣服才能賺回來啊!   雖然我每年都有上千萬的純收入,但也不能這樣浪費啊!接下來一群購買狂花了我二十幾萬的財產,盡買一些破爛貨。   聽工部的大臣講今年內需不足,我這樣花錢也可以擴大內需,這樣收的稅能多一些,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好過多了。   大廳裡的人都在嫉妒、驚訝地看著我──這是從哪冒出來的暴發戶兒子,花錢大手大腳一點也不在乎,他的錢都是搶來的嗎?   連那個魯貝內都驚訝地看著我,一擲幾十萬而面不改色,連他自己都做不到,這錢要是投資在產業上,他倒是無所謂,但花在這些法術物品上……   魯貝內搖了搖頭。莫非他是從遙遠的大食國來的,但看他的裝束不像啊!魯貝內一時迷惑起來。   由於我的豪舉,連這家拍賣場的主人都驚動了,一個風韻迷人的四十多歲婦女走了過來:「我叫貝蘭真,是這家拍賣場的主人,歡迎你來這裡。」   我輕嗯了一聲。   「公子爺,您是第一次來吧?」   「當然。」我沒好氣的道,自己還沒買什麼東西就花了幾十萬:「還有什麼好的東西?最好是適合我的。」最後一句我咬牙切齒地說著。   她曖昧地看了麗淇雅一眼,眼裡卻有怪異的意味,湊到我面前道:「在地下還有一個拍賣場,是專為男士準備的,裡面有不少好東西都是精品,等會就要開始了,不知少爺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說罷,向我拋了一個媚眼。   我心中暗懍,這個女人好高的修為。剛見面的時候就知道她有一身不俗的能力,修煉過迷情一類的心法,剛才向我所拋的媚眼更是暗含迷情之術。   要不是我,換個人恐怕真察覺不到,她分明已經修至上乘境界了。   「那好,你讓人領路吧!」 ∼第三章 拍賣∼     這是一個比上面更大的廳,裡面已經有三百多人了,剛才在上面見到的那幾個半裸體的侍女也在,而且還有別的一些美女,甚至還有裸體的,真是令人目不暇給。   「麗淇雅呢?」在拍賣快開始時,我發現麗淇雅不見了。   「剛才她說去方便一下。」   「是嗎?」想到那貝蘭真的怪異神色,我似有所悟,臉上也露出怪異的笑容。   場上已經開始拍賣了,我也就沒說什麼,開始看著場上。   一個美艷的婦女走上台,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短棒:「這叫按摩棒,是專門用來為女性服務的,這是由肯努力成大師所做,做工極為精巧,上面還可塗上強烈的春藥,配合起來效果更好。此物可以自己活動,時間長達十個小時,用完之後,在這裡,」美艷婦女將按摩棒的後部打開:「可以用電系法術為其補充能量。」   美艷婦女揮了揮手,不久從台下走上來一位少女,上身侍女打扮,下體未著片縷,上了台後,坐在椅子上,雙腿高高翹起,將下體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眼裡。   美艷婦女將按摩棒塞入,不一會少女的腿就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它可以不斷地震動,甚至還可以左右轉動,實是床上戲春的寶物。」   此時,少女已經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此物世上僅有三個,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才將此物找到,還損失了不少人手,現在拍賣開始,底價一千個金幣。」   這才是我想要的東西,我第一個叫了起來:「三萬。」   本是有點吵雜的廳裡立時靜了下來,連那美艷婦女也愣了一下,半響才道:「有人出價三萬,還有人再出高價的嗎?三萬一次……」   沒有人和我搶,三萬金幣也太多了,來這裡的人都是老頭子,超過一定限度是不肯花冤枉錢的,我用三萬金幣順利的就將這玩意買到手了。   下面拍賣的是一些什麼黃色錄影什麼的(就是用海市蜃樓法術將黃色畫面保留在魔力球中),對這個我沒有什麼興趣,雖然做得特別精彩,有些還是什麼女王、公主的偷窺錄影,這些賣得倒是挺值錢。   我身邊的女子雖然都皺著眉,但由於平時就受到我的熏陶,倒也沒有太過排斥。   「下面是一對母女,經過了我們的特別訓練,每一個服侍男人的技巧都非常高超,實是男人不可或缺的玩物。」這句話我聽出了興趣,倒不是為了那兩個母女,而是她說經過了特殊訓練,說明有人在為她們訓練這方面的人才(如果這也能叫人才的話)。   美艷婦女又揮了揮手,一對母女走了上來,兩人長得確實有點像,就算不是母女,也必定有血緣關係。   她倆身著上流社會常穿的衣著,長得很美,臉上萬般風情,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看到,實在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她們是極有身份的女性。   母親快四十的樣子,少女看樣子只有二十幾歲,眼裡沒有愁苦的神色,只是一種認命的樣子。   「衣服慢慢地脫下來,給眾位大爺好好看看。」母女倆緩緩地將身上那華麗的衣服脫下,不時還擺出淫浪姿態,最後背向大家挺起了臀部,左邊那人的臀部上印了一個「母」字,右邊那女的臀部上印了一個「女」字。   在母女倆脫衣時,美艷婦女道:「她們倆原是南方的一位大奴隸主的妻女,在戰敗後被擒,本來是要送到書院去的,但我們通過特殊的管道將她們倆弄了過來,經過幾個月的培訓,現在已經可以出師了。來,你們倆為大家表演一段。」母女倆立即纏在了一起。   「我再強調一遍,這母女倆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對你會忠貞不二,底價一千個金幣。」   我沒有喊價,這母女倆的私處也太黑了點。那女兒也就罷了,那母親黑的不像話了,還鬆鬆垮垮的,分明是被人玩多了。我要是上了她,就算不得病也會難受。   不過還真有不少人肯買,價格很快就炒到了三萬個金幣,最後被魯貝內以三萬七的高價買走。   「這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一件,是一對姐妹,來自遙遠的炎之大陸,擁有一身奇幻的本領,我們死傷了三十多人才將這兩人抓住。」   兩個女孩被帶了上來,其中一個全身赤裸被綁著,嘴裡還塞著一塊布,另一個只是全身赤裸。   兩人都是一頭金髮,藍色的大眼,面容一樣,極為嬌美,臉上極為清純。   剛看到另一個沒有被綁的少女,被綁的少女掙扎著向她靠攏,還不停地發出聲音。   「這兩個少女今年十八,是雙胞胎,至於什麼名字,可由各位大爺自己定。她們都是處女,但妹妹已經經我們調教過了,姐姐特地沒有調教。在玩弄妹妹時,看著姐姐激動的神情,別有一番風味。當然如果客人需要,只要再加一百個金幣,我們也會為你將她調訓好。你看姐姐是多麼桀驁不馴,她的妹妹本來也是如此,不過在訓練後,現在已經是乖乖的了。十三號,向各位大爺表現一下。」   那妹妹委屈地看著姐姐,又回頭害怕地看了一眼美艷婦人後,咬著下唇開始不斷擺出淫蕩的姿勢,將私處以各種方式展露出來。   姐姐更加激動起來,但被兩個人按住,絲毫動彈不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我的興趣高漲起來,她們是怎麼訓練的,竟然能將妹妹訓練成這樣。   「我們只調教了嘴與臀部,不知各位大爺有沒有興趣看一下。」美艷婦女笑道。   下面自是一片叫好聲,於是本來是按住姐姐的兩個壯漢,走到了妹妹面前,準備當眾將她淫辱,妹妹雖有不願意的神色,但並沒有反抗。   「我不願意。」我叫了一聲,我已經準備將這兩個寵物買下了,自然不希望再被別人欣賞,而另一些想買下的人和我也是一樣的想法,也連聲附和。   見有人反對,美艷婦女將兩個壯漢招了回去:「那好,現在拍賣開始,底價五千金幣。」   「一萬。」我再次出手。   「三萬。」有人道。   「三萬一。」   我眉開眼笑,但旁邊的凱茜、康斯坦其婭可不高興了,見我沒有買那些黃色錄影和那母女,還以為我變乖了,誰知現在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這是買來服侍你們的。」我趕緊安撫她們,然後又灌了一陣甜言蜜語,兩人這才沒說什麼。   「少爺,麗淇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很可能是被他們抓起來了。」地火湊到我的耳邊道。   「先不用急,等我們的東西到手後再講不遲。」我淡淡地道。   ※ ※ ※   現在我們正坐在一個屋子裡,天金、天木、天水守在外面,屋裡僅有十二人。   過了一會,那個貝蘭真帶著那兩個少女和我的按摩棒過來了。   「少爺,這是你的東西。」貝蘭真將按摩棒和兩個少女交給我。   我拿過按摩棒先放在一邊,仔細打量這兩個少女,近距離打量發現這兩人真美,而且那個妹妹還不斷地發散出妖艷的氣味。   姐姐現在被用一件大衣蓋住了,但仍能明顯看到裡面一絲不掛,只是被繩子捆住,嘴裡還是有一個布條,而妹妹除了一件大衣外,在脖子上還多了一個項圈。   「這是幹什麼的?」我指著項圈問道。   貝蘭真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拿出一條皮索:「你可以用這牽著她走路。」   我一看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但她真的會聽我的話嗎?」說罷就接過了皮索。   「十三號,從現在起你就聽這位少爺的話了,少爺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知道了嗎?」   妹妹點了點頭,臉上做出可愛的笑容。   貝蘭真又對我說:「少爺,如果她不聽話,你可以用皮鞭打她,過一會她就聽話了。」   「把她打傷了,弄得身上都是傷痕,不是掃興嗎?」我皺了皺眉道。   「這裡有一瓶藥水,專門是為這準備的,只要擦上,一分鐘就見效,但這段時間內,會比較痛苦一些。」貝蘭真笑道。   「多少錢?」   「十個金幣一瓶。」   「來兩瓶。」   我轉過頭看著那妹妹,臉上浮起淫笑:「以後我就叫你亮兒,現在你就先服侍我一下吧!」聽了我的話,凱茜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而那妹妹亮兒就直接走了過來,用雙乳為我按摩。   我抓住她的頭,將她拉到我的下體:「還是用你的小嘴為我服務吧!我想看看你們的訓練到底怎麼樣。」   沒有掙扎,少女低下頭就為我服務起來,那種感覺真是好爽。我旁邊的女子見得多了,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本來想離開的貝蘭真聽了我的話只好留下來,看我是否有什麼問題要解決。   我仔細地打量著胯下的美女,她明顯擁有一身不俗的修為,而且不像她姐姐的功力被禁錮住,卻如此馴服,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訓練的,真想拜訪此人。   她的姐姐激動起來,就要向我衝來,但被地金按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享受了半個小時後,我終於想起了麗淇雅,還有正事要辦,就先停下吧!我終於發射出來,濺得亮兒滿臉還有連頭髮上都是。   看著亮兒清理完我和自己後,我將皮索套在項圈上,重重的拍了亮兒的屁股一下,示意她趴在地上。亮兒喘了兩口氣,就乖乖地趴了下來,我滿意地笑了。   「少爺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妾身就暫時告退了。」看我完事後,貝蘭真笑道。   「別急著走,我們應該談談正事了。」我淡淡地道。   「什麼正事?」貝蘭真笑道,眼裡卻閃過一絲異色。   「我的那隻小貓應該還我了吧!」   「什麼小貓?」貝蘭真確實是有些奇怪。   「穿著皮衣的那隻。」   貝蘭真的臉色變了變:「少爺說笑了,我們哪會動貴客的東西。」   「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立即給我交出來,二十分鐘不給我,少爺我立即走人,以後這裡發生的事,少爺我概不負責。」我淡淡地道。   貝蘭真不禁懷疑起來,眼前這人有什麼厲害的靠山嗎?但仗著自己有人暗中照顧,卻也沒有在意這個威脅。   「少爺恐怕是記錯了,我們這裡真的沒有少爺你的小貓。」   我狠狠地踢了亮兒一腳,亮兒發出一聲痛叫。   「我們走。」又對貝蘭真道:「你小心了,連少爺我的心愛寵物你都敢動,你就等著瞧吧!」說罷就牽著美女狗出去了。   貝蘭真的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少爺走好,妾身就不送了。」心裡卻暗罵我虎頭蛇尾。   ※ ※ ※   到了門口,讓亮兒站起給她穿上大衣(我可不想太過招搖,雖然已經夠招搖的了),然後就帶著她們出了門,康斯坦其婭向外面的人群比了幾個手勢。   我帶著十五人到了一家大宅子中,臉色鐵青。他媽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搶我的寶貝。   「把人給我帶進來!」我怒喝道。   錦衣衛將十幾個人扔了進來。   「少爺,所有跟蹤的人都在這,但……」羅信長道:「我們恐怕還是要秘密換個地方,少爺一行人太過明顯,落腳處很快就會被他們查出。」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在這大白天,京城裡除了我,誰也玩不出花樣來,只有到晚上,才是大家各顯神通的時候。」   看了那些跟蹤者,我又問道:「拷問出什麼沒有?」   「沒有,他們都屬於外圍人員,對裡面的事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任務也就是打探出少爺的行蹤。」   「沒有用的話,就全部處理掉。」我冷酷地道。   地上的十幾人痛哭起來,不斷求饒。   「我們用不著殺這麼多人,只要將他們囚在這,不就行了嗎?」凱茜有些沒好氣地道,看來買了這姐妹倆,她還是有很大的意見。   我皺了皺眉道:「那就先鎖在屋裡。」   羅信長又帶人將十幾人帶了出去。   「康斯坦其婭,你情報怎麼收集的?在我眼皮底下,竟有這種勢力存在還不知道!」我怒道。   其實這是轉移視線,惡人先告狀的技巧,省得讓康斯坦其婭在意我買的那兩個少女。   「實在對不起,少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康斯坦其婭有些佩服地道。   我怒哼了一聲,心裡卻笑道這傢伙被人耍了還佩服人家。   「他們宅子後的那個麗春院生意好得很,想必和他們也有關係,他們訓練出來的人直接就可以送入麗春院。」康斯坦其婭道。   「晚上出動『夜』和錦衣衛。」現在錦衣衛有一部分是由凱茜指揮。   看到站在旁邊的姐妹倆,我的怒氣又是一升,一把將亮兒拉過來,扒了她的外衣:「把雙手放在你姐姐肩上,撐好了。」我喝道,亮兒乖乖地將雙手放在姐姐肩上,我淫笑了聲就要進入亮兒的下體,誰知亮兒猛的掙扎起來,死活不讓我進入,我皺了皺眉,記得那貝蘭真講用皮鞭打她幾下就會聽話,可我手上都是威力巨大的神鞭,打上去不傷筋動骨才怪。   也罷,就用這皮索吧!   我拿起皮索對著亮兒的屁股就是十下,打得她不停地痛叫卻不閃避,屁股上立即多了十道紅槓,亮兒開始哭叫起來,不停地求饒,而那姐姐眼裡直要噴出火來。   沒有理她們,我拿起皮索又是十下,打完後我笑嘻嘻地問道:「還聽話不?」亮兒只能艱難地點著頭。   我有點奇怪,我打得雖重,但亮兒功力俱在,怎會如此痛苦?那些人到底是如何訓練的,真是讓人期待啊!我不禁期望今晚能大有收穫。   這次我輕鬆地就進入了亮兒的身體,亮兒不停地晃動著,還發出嗚咽的聲音,我一面玩弄著亮兒,一面看著姐姐那悲憤的神色,那美艷女人的話倒是沒有說錯,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   此時凱茜、康斯坦其婭都已經退出了屋子。 ∼第四章 密室∼     夜來臨了。   錦衣衛已經暗中包圍了那座大宅子附近的街道,連後面的麗春院也布上了人。   「夜」出動了,無數的人影闖入宅子,先是破壞法陣,再用左手中的弩弓對付敵人,每到一屋先拋入毒石(石中封有毒氣,用特殊手法扔出就會爆炸),然後衝入用弩弓亂射。   不一會,佔地十畝的大宅院就被佔領了大部分。   我帶著那十一個黑人和十名金組的人直撲地道口,剛到那房屋裡屠殺了三個看守的人,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嬌笑,同時宅院外也響起喊殺聲。   「小少爺,我就知道你今晚要來,所以就帶了一些客人歡迎你的大駕。」貝蘭真帶著那美艷女人以及另外三人走了進來。   三人中有一個年輕人,一臉的驕橫,另兩人都是長相普通,但看兩人雙手微紅,比常人粗大了一半,分明習過魔道血手印一類的絕學。   「我一直不明白,你沒事幹,動我的人為什麼?」   「沒辦法啊!剛好有個貴客要一個魔族處女,你這正好有一個,所以只好得罪了。」貝蘭真嬌笑著道。   我冷笑了一聲:「姓貝的,立即將人交出,否則別怪我毀了你這裡。」   「小少爺,你可別嚇我,我好怕哦!」貝蘭真拍著高聳的胸脯道。   「貝姐,何必和他費話,直接廢了他們不就得了。」那驕橫的年輕人道。   「星弟弟,一切都看你的了。」貝蘭真誠懇地道,眼裡卻發出引人發狂的魔光。   聽了貝蘭真的話,再看到那迷人的雙眼,那年輕人立即挺起了胸膛:「大膽刁民,夜入民宅,非奸即盜,還不立即投降,你們已經被我完全包圍了。」   早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會與官方的勢力勾結,所以我才出動了錦衣衛,現在我只是冷笑著看著這幾個小丑。   那年輕人見我不理他的話,老羞成怒,揮手道:「來人,給我拿下這幾個刁民。」從屋外立即湧入了十幾個官兵,我有點吃驚,這些人分明是飽經訓練,戰技純熟無比。我臉色一變,難道是城衛所的?   十一個黑人如豹般衝上,手中槍靈動勃發,槍上雄渾的真氣在接近時猛的爆射出來,十一個人如虎入狼群,無畏地殺入。   那年輕人的兩個侍衛立即衝上,護在年輕人身前,雙手在剎那間血紅一片,還散發出令人難熬的熱力,雙手毫無顧忌的擊在槍上。   那年輕人看到十一個黑人可怕的功力,臉上肌肉不禁顫動起來,大喝一聲,長刀出鞘,閃電般地劈向黑人。   十一道槍同時旋動起來,凡是與其接觸的都滑向了一邊,槍尖厲如狂風般殺入,官兵立即倒下了一片,七道槍剎那間脫離另四道,閃電般刺向站在旁邊的兩女,兩女笑容一斂便向後退去。   年輕人大喝一聲,長刀橫斬,如匹練般的青色刀光掃過,立即逼退長槍。他隨即閃電撲向貝蘭真那處,而他的兩個侍衛心有靈犀般揮動雙手,各有九隻血紅的手影在空中出現,空氣嗤嗤直響,好像也耐不住四手形成的高熱。   屋裡突然出現一道暗門,十幾個蒙著面的黑影從中撲出。我冷哼一聲,左手一揚,可怖的紫色天雷平空而動,剛衝出暗門的蒙面人,剎那間被炸得屍骨無存,以天心正法御使的紫氣神雷豈是普通人能抵擋的,可憐其中的好手還沒來得及出招,就慘死在天雷之下。   貝蘭真兩人看了臉色大變,四手同出,擊在牆壁上,轟隆一聲,牆壁倒了下來,兩人身形如風般吹起,就要逃走。   嗤嗤聲直響,天火伸手就是四發定陽神指,直奔兩女背心,背對足可洞穿金石的可怕指力,兩女無奈之下只能分閃向兩邊。   就是這一頓,三道槍光逼到,槍怪異的一繞,就將兩女包在槍光裡。   年輕人大喝一聲,從屋外再次湧入幾十名官兵,更有兩位大將殺入,伸刀就擋住了兩名黑人,暗門中也再次奔出幾十個黑影。   地金、地木、地火、地水、地土五人臉上泛起冷酷的笑容,手中長劍向前一指,恐怖的太乙玄罡聚集在劍尖,五劍合圍,如怒雷般衝入人群,劍上狂風乍起。   才幾個衝刺,所有的黑影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地金、地木兩人守在暗門口,雙劍不斷閃出光刃,光刃如有形之物閃電般掠過黑暗,如遇無物,路上所遇之處,皆留一道縫隙。   我的心中有些吃驚,這幾個黑影中有不少的高手,足可和我的侍女分庭抗禮,只不過是沒有發揮出來就慘死在五行法陣之下,想必這些人都是這個組織暗中培訓出來的精英人才。   看了那個年輕人的刀路,就知他用的是林家怒刀,想必是林意權的孫子輩。   「劉寄閩、吳黎生,你們倆好大的狗膽,連朕也敢動?」我大喝道,屋裡的官兵已經全部死絕,只有那兩個萬夫長還在。   那兩個萬夫長剛進來就與黑人纏戰在一起,被逼得左右難顧,正暗歎今日未帶好手前來時,聽到我的話大吃一驚,一個分神,兩肋各中一槍。   但黑人不進反退,三人退回了我的身邊。   此時一個黑人攔住了想衝入的官兵,三個黑人將林星的兩個侍衛逼得滿頭大汗(要不是我阻止,早就殺了他們了)。   一個黑人正攔住了年輕人,同樣是游刃有餘。   還有三個黑人攔住了貝蘭真兩女,三丈之內無人敢近,自然也就沒有人敢從那洞進入屋內。   地金、地木兩人仍擋在暗門前,雖然裡面已經沒人出來了。   兩名萬夫長沒有來得及包紮傷口,跪在地上高呼萬歲。   「蠢才,還不叫他們住手?!」我怒喝道。   兩名萬夫長慌忙從地上站起,喝止了官兵,而這時除這屋外,整個宅院已經沒有動靜了。   我叫回了另八個黑人,讓他們去圍住貝蘭真兩女,年輕人和兩個侍衛慌忙跪在地上請罪。   先沒有理他們三個,我對劉寄閩道:「劉寄閩,今天你怎麼來這的?」   劉寄閩小心的看了一眼年輕人:「啟奏陛下,今天接到林公子的資訊說有盜賊要打劫徐府,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   「說你們是蠢才還不承認,就帶了這些庸兵來剿盜賊,這次不是我,你們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回去後每人重打四十大板。」我怒道。這群人怎麼訓練的,連全力以赴都不知道。   「還有,這個林公子是誰,林意權的孫子嗎?」我又問道。   「啟奏陛下,正是林意權老將軍第三子的二兒子林星公子。」吳黎生道。   我冷哼一聲:「把他給我抓起來,帶到東廠去。」劉寄閩揮了揮手,衝進來一隊官兵就要帶走林星。   林星的兩個侍衛大吃一驚,護在林星的身邊,而林星的臉都嚇白了。   我擺了擺手,先止住了官兵,對兩個侍衛說:「你們兩個不錯嘛!能擋得住我的三個侍衛。」   兩個侍衛臉上紅了一下,深知就算一對一,恐怕也比黑人稍差了一些。   「立即給朕退開,不然朕就讓他們格殺勿論。」我冷笑著威脅道。   兩個侍衛聽了臉色大變,無奈之下只有退開,林星被迅速帶走了,而那兩個侍衛也跟著去了。   「陛下,已經全部處理完畢了。」羅信長帶著錦衣衛過來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七個黑人長槍舞動封死了兩女每個角度,兩女在這種水洩不通的攻擊下,除了死守毫無其他方法,身上大汗淋漓、傷痕纍纍。   兩女各用一鞭,詭異的長鞭結成富有彈性的大網,雖然七槍擊上,只能有一槍穿過而對她們造成威脅,但就是這一槍令她們飽受威脅,詭異的槍光根本就無法捉摸。   七人突然露出一個空檔,已經快支撐不住的兩女,抓住機會就躍了出來,就在我前面不遠。   我身邊的三個侍女六手同出,可怕的劈空掌力匯成兩股,重重地撞在兩女的胸上,兩女連哼一聲都沒有,就直接躺在地上了。   「羅信長,派幾個人將這兩個女的帶走,好生看管。」我吩咐道。   羅信長忙找了幾員大將帶走了兩女。   看見地面已經完事,我帶著人就要進入暗門,兩名萬夫長大吃一驚:「陛下,還請保重,不如由臣下去。」   「不用了,你們只要守在這裡就行了。」我不耐地道。   說完,也沒等兩人回答,就直接進入暗門沿著階梯向地下走去,當然前面已經有錦衣衛開路,『夜』也隨我們而入。   整個地下還有不少人,錦衣衛將他們全聚在一起,其中就有白天我的幾位同好。   「這裡由於某種原因就要被關閉了。」一個錦衣衛道:「現在請大家配合到官府中走一趟,只要證明了幾位的身份,我們立即就會放人。大家也知道證明是很花時間和金錢的,浪費大家的時間我也只能說聲抱歉,如果我們能有大量金錢多雇些人手,速度當然能快上不少,但現在也就是浪費大家一個月的時間,還請大家配合,和我們走一趟。」這下子,這些人明白什麼意思了──官府公開要錢來了。   不久錦衣衛就將人帶走,移交給外面的城衛軍。   「陛下,我們找到幾個密室和一條暗道,還找到存有大量金幣的上百張魔法卡,總計能有百萬金幣。還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們不太明白是什麼東西。」羅信長道。   「好了,不用向我報告了,等會我去看看,你將除魔法卡、那些奇怪東西以外的所有東西移交給康斯坦其婭總監。」康斯坦其婭是情報總監。   ※ ※ ※   找到了那個密室,才發現那些奇怪的東西全是用來為床上運動助興的。   我興奮的仔細地看了一遍,令錦衣衛將它們給我搬回到寢宮中。   這時我正站在暗道的入口處,暗道裡面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陛下,裡面有人,剛打開門時,這裡還有守衛被我們殺了幾個,但還是有人逃入後面的門內。這暗道有機關,我們有了傷亡,這才暫時退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而後,隨手叫出兩個骷髏,兩個骷髏一個舉著大刀,一個拿著過雷錘,就向裡走。   暗道中冒出大量火焰、鐵針甚至還有陷阱,可惜對死去的骷髏是沒有用的,掉入陷阱的兩個骷髏又用風系法術浮出地面,繼續前進。   走到密道盡處,二號骷髏舉起過雷錘轟在牆上,強大的雷電將整個暗道照的一片雪亮。   轟過百餘錘後,一號揮舞著大刀,接替二號骷髏轟向牆壁,三、五十下後,牆壁終於轟然倒塌,兩個骷髏邁步走入,裡面一陣驚呼聲。   我比了幾個手勢,錦衣衛迅速衝入,我也帶著侍衛衝入內裡(誰知道這通道裡還有沒有機關)。   進入之後,錦衣衛迅速控制住機關室,然後開始搜索整個密室。   不一會就搜遍了整個密室,將所有活著的人帶到了大廳中,總共有百餘人,被抓的女子共有三十餘人。   「陛下,沒有找到麗淇雅。」天金向我道。   我上前抓住一個微微發胖的醜女人:「說,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那女人臉色慘白,渾身直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將她往地上一扔,淡淡地說道:「殺了。」   胖女人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但卻顫聲道:「別、別殺我,我、我說。」   「快說。」我厭惡的踢了她一腳。   「是、是,她、她跑了。」胖女人迸出一句。   「沒有跑,就是她。」人群中一個女人叫道,手還指著那醜女人。   聽到這醜女人就是負責人,我吃了一驚,還好沒把她給殺了。   「這些女的都是由你來訓練的嗎?」我問道。   「不是。」醜女人道,我心裡一陣失望,她又道:「只是其中一部分由我訓練。」   我心裡一喜,揮了揮手,示意錦衣衛將那些人全部帶走。   這裡就剩下了我、十個侍女、那個醜女人,當然還有那十一個黑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和顏悅色的問這個醜女人。   「賤妾叫羅德蘭。」這名字起的是挺好,不過配上長相就令人……   「今天是不是有一個穿皮衣的女子送到這來。」我問羅德蘭。   「是的,中午送過來,關在一間密室中。」   「還有密室?」我奇道,這密室竟連錦衣衛都沒有查出來。   「還有三間密室,現在只有兩間關了人。」羅德蘭道。   「帶我們去吧!」我拍拍她的肩膀道。   羅德蘭受寵若驚地點點頭,就帶著我們走到一堵牆前,在壁上按了幾下,輸入一點法力,牆上無聲無息的多了一道門。   黑人守在門外,我和十個侍女跟在羅德蘭的身後走進密室裡,看見麗淇雅仍身著皮衣,正睡在床上。   「陛下,我們還沒有動過她。」羅德蘭小心翼翼的道。   我點點頭,我們又打開另一個密室,將另一個女子找出,叫進來黑人,帶走麗淇雅。   混亂了半夜,京城終於安靜了下來。   ※ ※ ※   乾陽宮,宮裡只有四人,一個是我和黑暗中的穗子,另一個人是羅德蘭,還有一個是亮兒,亮兒正在服侍著我。   「羅德蘭,聽說這些女子不少都是由你訓練出來的,這個也是嗎?」我將亮兒的頭抓起,讓羅德蘭仔細看著。   仔細地看了一遍,羅德蘭道:「啟奏陛下,此女正是由我親手訓練。」   「你訓練的不錯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我又將亮兒的頭按下。   「陛下誇獎了!」聽到我的話,羅德蘭的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   「能告訴朕,你是如何辦到的嗎?」   「啟奏陛下,這手續極多,比較繁瑣,而且不易講清,在這裡我只能大概講一下原理: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承受極限,只要對他的打擊超出這個極限,他就會屈服。但正常情況下,打擊過大,人會自我保護,變瘋或者昏迷,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努力讓他保持清醒,讓他能清醒著感受所受到的每一個打擊。一般來說,不超過三個月就能馴服。」一講起自己擅長的事,這醜女人就滔滔不絕。   「能讓每一個女子都聽話?」   「當然能,陛下身邊的這人不就是這樣嗎?」   我點點頭。   「一般的人是對少女不斷地施以強姦,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崩潰,如此過上幾年,她就不會排斥此事,此時讓她接客就不會有任何困難,大多數的妓院用的都是這種方法,這種是訓練最低等人的方法。」羅德蘭道。   「哦!馴伏還分為好幾等嗎?」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一共分為五等,第五等就是對此事再無感覺,單純就是完成任務而已;第四等是將她們訓練成一個蕩婦淫娃,對男人有一種渴求,只要是男人就行;第三等是只對一個男人效忠,別的人不理,雖有羞恥之心,但不會反抗;第二等人自主意識更強,雖對一個男人效忠,仍不時會反抗,但只要稍微教訓她一陣,就會乖乖聽話;第一等人獨立意識是最濃的,雖離不開那個男人,但你只要讓她幹上稍微羞恥的事,她就會激烈反抗,此時你要狠狠教訓她一頓才行。」羅德蘭道。   「我怎麼覺得第三等的人才是最好的。」我好奇地道。   「那是因為陛下還沒有嘗得其中的樂趣,男人一般覺得征服才會有快感,因此這第一等的人才是難得可貴的。既要能讓她做出任何事,還要讓她能不斷反抗,其中的程度特別不好把握,一個不慎就會將其訓練成聽話的玩物。」羅德蘭恭敬地道。   我聽出了興趣:「那你現在訓練出來第一等的人沒有?」   「沒有。」羅德蘭道:「一來藥物難尋、器械難尋,二來這種體質的婦女更是不容易找到。一、二等的一般只能從達官貴人的妻女中尋找,平常沒有受過教育的人,一般只能訓練成第三等的人。到現在我也就是訓練出七八個第二等的,藥物、人材太難找了。」羅德蘭搖著頭道。   「很好,羅德蘭。」我點著頭道:「還有人幫你訓練那群婦女嗎?」   「還有四十幾個,但都被帶走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就會還給你。羅德蘭!」我道。   「草民在。」   「現在朕封你為豹宮總管,領六品銜。」   羅德蘭大出意外,愣在那了。   「怎麼,不滿意嗎?」   羅德蘭這才醒悟過來:「不,沒有,陛下,我,不,臣很滿意。」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想當呢!」   「但陛下,豹宮在哪?」羅德蘭疑惑地問道。   「就在這皇宮裡,你明天會知道的,你知道你的職責是什麼嗎?」   「臣不知,還請陛下吩咐!」羅德蘭恭敬地道。   「你需要為我訓練更多可用於調教的人手。」   「但陛下,這需要不少素材的!」羅德蘭有點無奈地道。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會有的,我需要你給我訓練出一萬名慰安婦,也就是第四等的人。再訓練出一萬第三等的人,我要用這些人當間諜,因此我會派人來,幫你訓練她們如何做一個好間諜。」我道。   「但陛下,這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我只有四十幾個幫手。」   「所以我才要你多訓練幾個幫手。對了,到時你也教我一些,你認為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   「第三等的人一般要兩個月,我們共四十七個人,每人最多能訓練十個人,也就是說兩個月可以訓練完四百七十人,一年可以訓練出九批人,每年大約四千多人。也就是說,四十五個月左右的時間可以訓練出一萬名的第三等人。」   「那第四等人呢?」   「將第一批的第三等人訓練出來以後,就可以培養調教人員,從訓練出來的人中找出有天賦的人加以培訓,八個月以後就可成為初步調教師,可以訓練第四等的女奴。相較於訓練第三等人,第四等人訓練的要快多了,第一年就可以訓練出六千多人,一年六個月就可以訓練完畢。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人給我們訓練。」   「剛才在地下那批三十幾個人之中,有多少是訓練完畢或快訓練完畢的?」我問道。   「只十幾個!」   「那好,明天我會將她們也還給你,你可以將她們也訓練成調教師,還有今天那個麗淇雅和亮兒你也幫我訓練一下。」   「是,陛下。」   「你不用下去,先退在一邊。」我道:「康斯坦其婭,進來匯報今天的事!」   康斯坦其婭從宮外進入,對我道:「陛下,我們全面搜查過了,那是魔門中的奼女教在京城中的密宮,我們抓的那兩個女子是奼女教在京城的負責人,是奼女教的四大奼女之二。」   我點點頭。   「這是從地下搜出的名單,所有訓練好的女子的去處都在上面。」康斯坦其婭送上一份名冊。   我將名冊仔細地看了一遍,越看臉越沉,朝中的大臣竟有二分之一都在名單上,那我帝國的秘密不是盡洩於他人了嗎?   我冷哼了一聲,將名冊摔在羅德蘭面前:「告訴朕,你們將這麼多的人送到朝中大臣家中,是何用意?」   「聽她們說是為了刺探消息,這件事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只負責訓練她們,不過有時她們會親自來訓練一些別的東西,這些我都不太清楚。」羅德蘭顫抖著說。   想想也是,奼女教的人不會將這種事告訴她,不過我又發現一個問題:「你不是說只忠於一個男人嗎?打探消息也叫忠於一人嗎?」   羅德蘭尷尬地笑了笑:「這個,陛下,她們的第一個主人是訓練她們的人,其次才是男人。」   「我希望那一萬個全部效忠於我而不是其他的人,不知你能不能做到?省得人訓練好了,我也不得不把你給殺了!」我目光嚴厲地看著她。   「陛下還請放心,我有獨門秘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需要陛下每三天就見她們一次。」羅德蘭道:「這是為了讓她們知道所應該效忠的對象。」   「很好。穗子,出動『夜』,先解決掉一批間諜。」我道。   「陛下,此事不用如此處理!」羅德蘭道。   「哦?」   「那些人完全可以為陛下服務,一般有什麼事,她們都會回到徐府(就是那個大宅院)向我們報告情況,她們並不是效忠奼女教的。」羅德蘭道。   我聽了一愣,隨之心裡一喜,這不就是可以隨時監視那些大臣的行動了嗎?   「很好,羅德蘭,你才入朝中就立了一個大功,朕就賞你千枚金幣。記著,告訴那群女子,從今後效忠於我。」我道。   「陛下,那恐怕還得再訓練她們一下,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   「你找個機會訓練她們一下,實在不行就先放一放。」   「是。」   「你需要什麼藥物?」   羅德蘭念出一連串的藥草名稱。   「你將名字寫下,我會派人去收集的。」   我這才又轉向康斯坦其婭:「婭兒,還有什麼事嗎?」   「陛下,城裡還有一些奼女教的人,要不要清除?」   「這件事,你就看著辦吧!要動用人手就找凱茜或穗子,不用來問我了。」我道:「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朕要享受一番了。」   我的性慾可是很強的,回來先要了康斯坦其婭、秋香、凝香幾遍,現在又將腦筋轉到亮兒身上,可愛的亮兒被狠狠地虐待了一遍。   ※ ※ ※   早上退朝後,我帶著羅德蘭向一處偏殿走去,但偏殿周圍已經有不少的錦衣衛,我調集了兩百人手來守住這個地方。進了偏殿,我打開一個暗門來到地下。   地下有不少的房間,當然也有幾個大廳,羅德蘭的人都在大廳裡,而昨天被救的那三十幾個女子都被綁在大廳裡,為了帝國的大業,只能犧牲她們了。   我帶羅德蘭到了另一間屋子裡,裡面同樣被綁了好幾十個女子,全身赤裸,年齡有大有小,見我們進來不斷求饒。   「羅德蘭,你要為朕好好訓練這批人,尤其是這幾個人,全部訓練成第四等。」我指著一個角落的幾個女子道,語氣裡有著異樣。   「陛下,她們是……」聽到我的話,羅德蘭不自禁問道。   「她們是華義雄家的人。」我又指了指那角落裡的人:「兩個是華義雄的妹妹,三個是他老婆,四個兒媳,六個女兒。」   羅德蘭看了那幾個人,最小的也就十四歲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道:「陛下,不知她們有沒有武功,臣怕管不了她們,臣不是怕死,只是怕誤了陛下的大事。」   「放心好了,她們的一身功力都被我禁錮住了,你放心調教就是。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朕要看一看。」   羅德蘭應了聲「是」,招呼三個人進來。   三個女人手裡拿著鞭子,進了屋先給她們餵下一粒藥丸,然後開始鞭打這幾十個人,屋子裡的哭喊聲立時響起,不一會就打得這一群人遍體鱗傷。   我看得有些無聊:「就這樣打她們就能使她們屈服嗎?」   「鞭打是最古老的刑罰,也是讓人屈服最有效的方法,只要不讓她們昏迷,就可以令其屈服。我先前給她們餵下的藥丸有鎮定心神之用,一方面讓她們不至於受到劇烈的痛苦而昏迷,另一方面可以千百倍的增強她們對疼痛的敏感度。」   我搖了搖頭,就這些哪能讓人屈服,想必是她的獨門秘法不想讓我知道。   「陛下,一般訓練有幾種手法,一時也說不清。比如可以在她們的飲食中加適量的春藥,讓她們性慾適當勃起,卻又不讓她們滿足,再用上一些精神暗示法,如此折磨兩、三月就可將她們訓練成一個蕩婦淫娃,如果再輔以鞭打,雙重折磨可使這個過程變短。」   我終於明白了,重要的是那個精神暗示法,這些鞭打、下春藥的種種手法,就是讓她們心防崩潰,接受精神暗示,真虧得她能想得到。   不過人的潛意識極為堅固,就連我也無法有效影響一個人的潛意識。   「陛下,那些消除傷口疤痕的藥,還請盡快配出,不然就算能將她們訓練出來,這一身疤痕也有點令人不爽。」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裡有個地乳靈泉,只要將人往裡一泡,半個小時後,所有疤痕就會全部消失。」我給她指點了在哪。   剛才從靈泉屋裡出來,就看到一隊隊的婦女從地道裡被趕到大廳,我的一群女侍衛也跟著進來了。   我隨手招了二十隻三四階的魔獸:「羅德蘭,這二十隻魔獸是保護你的,它們從今後只聽你一個人的,你收好了。」   怕死的羅德蘭大喜道:「謝陛下。」   羅德蘭的手下已經開始將一堆婦女往一些屋子裡趕,先扒光了,然後將人上綁。   這時我才注意到地上還躺著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記得好像是昨天和麗淇雅同時救出來的那一個人。   「她是誰?」我問道。   「聽她們說是武當的長春仙子。」   我皺了皺眉沒聽說過這人,當然我所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怎麼一直睡著?」   「昨天給她餵了一些奇藥,會長睡一日,這是貝蘭真吩咐的。」   我點點頭。   「你跟我來。」我對羅德蘭道,又指揮一人帶著那長春道姑。   到了一間屋子,屋裡已經有兩個人,當然也是被綁了,正是貝蘭真和美艷婦女,兩人同樣赤裸,嘴巴都被堵上了。   為了防止她倆逃跑,我連她們倆的功力都給封住了,我命人將長春道姑直接就扔在地上。   「羅德蘭,這兩個人你可以訓練嗎?」我道。   看到是這兩人,羅德蘭不禁也是吃了一驚,但聽了我的話,好像自尊心受到了損害,昂起頭道:「陛下,當然可以,以前她們也送一些她們的師姐妹什麼的來,最後還不是都被我訓練得服服貼貼。」   「那好,至少也要訓練成第三等人!」我覺得這兩人的功力挺高,可以做我的助手。   羅德蘭一下子苦笑起來:「陛下,這是不一定的,由於這些人都練過一些特殊的功法,所以到底能訓練到什麼程度我也不太清楚。以前就有不少最後都淪落成蕩婦淫娃,當然也有一個是第二等的。」   「那好,你看著辦吧!」   於是羅德蘭給兩人餵下藥,親自訓練兩人,不停地鞭打兩人,甚至還用針刺兩人的乳房。   由於功力被封,兩人的抵抗力明顯下降,不斷求饒。 ∼第五章 長春∼     我看得有些心煩,這也太沒意思了:「什麼鞭子都可以用嗎?」我終於找到一個話題。   「這些鞭子都是特製的,再泡以藥物,浸上水,打在人的身上分外疼痛。」羅德蘭邊打邊解釋道。   「也就說,讓她們覺得越疼越好!」   「是的,但也不能超出藥物所允許的範圍。一旦讓人昏迷過去,效果就要大打折扣;如果瘋了,那就更不划算了。」   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得意的一笑,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鞭子。   那是五尺長的鞭子,烏黑的鞭身,詭異的藍色柄子,鞭身上好像有不少花紋,鞭柄上卻有不少符咒。   看到這個鞭子,屋子裡除了我以外都不由的感到恐懼,這可是我一時興起,自己煉製出來的。   「這叫魔鞭,一鞭下去打得重了,可直接就將人打死。」我得意地道。   羅德蘭眼裡有著驚訝、興奮、不信:「陛下,我能試試嗎?」羅德蘭恭敬地道。   「當然可以。」我將魔鞭遞給她。   羅德蘭拿著鞭子就要給貝蘭真一下,還沒打,貝蘭真就慘嚎起來。   「等一會。」我制止了羅德蘭:「你出手太重,掌握不好。還有,這兩個人功力被制,恐怕也看不出此鞭威力,這樣吧!由我打給你看,下次你就可以掌握了,就用這個長春道姑做實驗,她的功力沒有被制,抵抗能力能強上不少。」   我又從羅德蘭手裡接過鞭子,吩咐人將那長春道姑脫光,然後用上捆仙繩將她捆上,然後羅德蘭才用藥將她弄醒。   剛醒來的長春道姑看到自己全身赤裸一陣忙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你們是誰?」   「我們抓你來只是想讓你為我辦些事!」我調理她道。   「什麼事?」這道姑還挺冷靜,沒有一絲慌亂。   「我剛開了一家麗春院,缺些人手,正好需要你。」我淫笑道。   長春道姑的臉立即浮上紅雲,聽這麗春院的名字也知道不是好地方,長春道姑腦筋急轉想要找到脫身之法:「如果被我師門知道,你們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長春強硬地道。   我沒有興趣再和她磨牙,對羅德蘭道:「你看好。」就向長春走去。   看到我手中的鞭子,長春感到莫明的恐懼:「你要幹什麼,別過來。」   沒有理她,我一鞭抽了上去(只用上了不算太多的真力),這一鞭挺重,也就是一般練武之人的全力一鞭,長春道姑立時全身僵硬,但卻不斷抖動,雙眼空洞,嘴張得大大的,還不停地發出一些低低的怪聲。   「陛下,不好了,她好像要瘋了。」羅德蘭驚慌地道,不禁搖頭歎息,好好一個素材就這樣糟蹋了。   我皺了一下眉,用上清玄功發出冰心訣,一股清涼的氣籠罩在長春的頭部,保護住她的頭部中樞不被極端的痛苦所摧毀。   過了三秒,長春道姑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下體大小便失禁,黃白之物混合著尿液噴薄而出,一股難聞的氣味瀰漫在整個屋裡,我們三人立即退出了屋子。   「媽的。」我罵了一聲,竟然這個樣子!接著吼道「還不派人給清理一下,另外把這三人清理完後,帶到另一個屋裡。」   羅德蘭趕緊叫了兩個人去清理,然後又將三人帶到另一個屋裡。   現在那三女都恐懼地看著我的鞭子,而羅德蘭則是興奮地看著。   長春道姑委頓在地上,滿臉恐懼,看到我的鞭子就不由自主地狂叫。   「陛下,你好像直接就將她打成了第三等人,當然還要再訓練幾日才能派上用場。」羅德蘭恭敬地道。本來用來防護的機制──發瘋,被我制止了,長春只能忍受本不該出現在人世間的痛苦,那種非人能忍受的痛苦直接摧毀了長春的抵抗防線。   「訓練什麼?」我奇道。   「訓練如何服侍男人。」   我興奮地點點頭,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訓練也挺有趣味的。   「不用了,她就由我來調教吧!」我將鞭子又交給羅德蘭:「你先訓練這兩個,注意不要打重了。」   「是、是,臣會注意的。」羅德蘭小心翼翼地接過魔鞭,就走向貝蘭真兩人。   我走到長春道姑面前:「還聽不聽話?」   長春道姑喘著粗氣,沒有講話。這道姑以為我沒有魔鞭了嗎?我從乾坤袋裡又掏出一個魔鞭,長春道姑一聲慘叫:「不要打我,我什麼都干。」恐懼之下,連貧道都不講了。   「真的,是真的,只要你不打我,我什麼都願意幹!」長春滿臉懼意地看著在眼前晃動的魔鞭,而旁邊已經響起貝蘭真兩人的慘叫。   「那你是不是應該學習怎麼服侍男人啊!」   「是的,主人,奴婢會好好學習的!」長春乖巧地道。   我突然有了想法,只要這樣,每天都打上百人,不就一天就可訓練出一百個人嗎?想到就做,我讓她們送進來幾個人。   在打瘋、打昏了十三個人後,我終於放棄這種方法,看來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雖有冰心訣的保護,但魔鞭的威力太強,她們還是受不了,雖然這些人都是跟隨華義雄叛變的家屬,瘋不足惜,但能節省就節省,所以我就沒有再試驗。   終於在長春的嘴裡發射出來,由於量太多,連胸上都是。著長春清理乾淨後,我就帶著長春出去了,沒有讓她穿衣服。   「陛下,請等一等。」羅德蘭追了出來。   「什麼事?」我轉身道。   「陛下,能不能將這種魔鞭再給幾根,有此之助,訓練出萬餘人的時間將會大為縮短。」   「哦!大概能縮短多少時間。」我興趣上來了。   「大概一個月就可以訓練完一批,這還是限於藥物的原因。」   「好吧!過幾天我再送你幾根,但效果只有這根魔鞭的百分之三左右。」我道。   「陛下,還有一事,是先訓練第三等人,還是第四等人?」   我想了想,還是間諜比較重要,軍妓可以先緩緩:「那就先訓練第三等人,這樣在訓練第四等人的時候也能快上不少。」   「好的,陛下。」   ※ ※ ※   我用魔鞭將長春趕出偏殿,為了不太刺激那些男性侍衛,我把道袍給她穿上了。到了乾陽宮,才叫她脫下。   現在長春、亮兒一左一右服侍我:「婭兒,徐府和京城搜查得怎麼樣了?」   「陛下,已經搜查完畢,徐府所有的密道、密室已經全部被掌握。」   「那好,就將那裡稱為豹宮別府,讓帝國的海外艦隊在海外收羅美女送入豹宮別府,訓練成材。記住,用買的就行,不要搶,我還不想破壞我帝國的形象。」   「是,陛下。」   「奼女教怎麼樣了?」   「奼女教還沒有行動,不過前兩天孫勇孫大人通過秘密渠道向奼女教提出了嚴重警告。」   「哦?」   「但對方沒有做出回應。」   「立即派人將她們的底細給我查出,我不想讓一條不知底細的毒蛇始終威脅我。」   「好的。」   「對了,過一個月,你派幾個人到豹宮去,訓練她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間諜。」   「沒有問題。」   ※ ※ ※   又是一年過去了,現在是開陽六年(紀元一六三一年)七月,春季播種的糧食已經豐收,雖然天氣不好,不少耕地被淹,但由於畝產很高,糧產仍很豐富。   去年,我已令拖瑪再訓練十五萬軍馬,糧食由我提供。   同時,這一年鮮卑也向帝國提供了十五萬匹訓練完成的戰馬,我將這十五萬匹的戰馬分配給第三軍團的十萬人等。   本來是想開發一些高科技的武器,但是每種武器開發都需要很多的東西,這得從一個個零件造起,而實情是帝國乃至於整個大陸根本就沒有這種工業基礎,如果一個一個工廠建,所有材料自己找,所花的錢不說,光時間就要上百年。   沒有辦法,只有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不過這個世界有火炮,我還是幫他們改進了火炮,將射程大大增加,威力也強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重量輕了一小半。   訓練完畢的一萬間諜已經通過各種渠道進入各國,大多數是以妓女形式進入,由帝國在其他國家的秘密人員協助開辦妓院,少部分則嫁入了達官貴人之家。   不過,有不少的妓女被發現是間諜後被秘密處決,所以需要不斷地補充人手。   海外艦隊也帶回來大量的女奴,被訓練成間諜遣派海外,不過由於美女不是太好找的,所以量並不大,而且派出的地點以英倫三島為多。   經過一年多時間,帝國擁有了十三艘大型戰艦(有三艘還未完全完工)、三十六艘中型戰艦,全部配備了新式的火炮,擁有五萬多的海軍。   在對海盜的作戰中得到實際訓練,空中兩個縱隊與海軍的配合現在極有默契,海盜已經不太敢攻擊帝國的商船。   要知道五萬海軍中有不少就是收服海盜後整編而成的,戰鬥力本就不低,再經正規訓練後更是可怕。   海軍發現法術在海戰中極為實用,只要多位法師用出合成法術就能輕易擊沉一艘大型戰艦,為此我緊急招集了全國的法師,強令其中不少人加入海軍,現在在海軍中有一萬人是法師。   為了能夠增強法師的攻擊力,我特地研究了魔力之石和晶石,這兩種石頭都是由碳元素構成,結構類似於石墨,但不同的是極為堅硬。   魔力之石的結構可以儲存能量,晶石的原理就像擴音器一樣可放大精神力,知道了結構就可進行製造了。   在基地中找來元素轉換器,利用磁能反應堆為其充能,然後搜集了不少的木炭開始改造,自己作了一條生產線生產魔力之石,另一條生產晶石。   大約每天可以產三個一品的魔力之石、一個一品晶石、十個二品魔力之石和晶石、三十個三品的魔力之石和晶石。   至於三品以下多的是。一品的魔力之石可以充能三百次,二品的可以充能兩百次,三品的可以充能六十次。   一品晶石可以擴大精神力一階,也就是說如果你只能放出三階法術,利用此石你可以放出四階的法術(只要魔力足夠),至於二品晶石則只能擴大三分之二的精神力、三品晶石只能擴大二分之一。   這些法石(魔力之石與晶石還有其他一些石頭的合稱)半數給了海軍,少數給了空軍,其餘的留給了陸軍。   為了遏制英吉蘭的擴張勢頭,帝國在英倫三島中訓練了不少暗中反對英吉蘭的人,並慫恿其子民反抗英吉蘭對他們的壓迫。   在愛爾蘭的土地上更是成立了愛爾蘭解放軍,暗殺起義不斷,忙得英吉蘭焦頭爛額,再也無力對外征戰。   帝國海軍更是在東海海域一舉擊潰偽裝成海盜的英吉蘭第一艦隊第三分隊,全殲三千人,令英吉蘭海軍再也不敢輕易南下。   但他們對我北方海域不斷侵擾,工部尚書劉成業屢次上書要求嚴懲對方這種行為,請求調海軍北上。   四月,我正式下令海軍第二艦隊北上駐紮在應京港口,空中第五縱隊、第六縱隊(後成立的)也到達應京港口。   四月底,帝國北方海域又發生一起帝國商船被海盜洗劫的事件,五月一日外交部發言人強烈譴責了英倫三島這種強盜行為,要求英倫三島立即交出兇手,不然帝國不惜挑起戰爭,英倫三島未予答覆。   五月中旬,帝國第三艦隊奉命北上,在途中擊潰三批海盜,安全到達應京港,加上原來就駐守在應京港的第一艦隊,現在在渤海海域帝國共有三支艦隊、三萬人。   同月,第一軍團奉命進入北部沿海地帶,帝國宣佈東部沿海進入緊急狀態,所有船隻全部被軍隊調用。   英倫三島同樣宣佈進入戰備狀態,十五萬多的海軍大都調到英吉利海峽一側,戰爭的陰影籠罩兩國上空。   五月中旬,楚淮國指責日不落帝國干涉他國和楚淮國內政,別有用心。   帝國立即反擊,楚淮太子在我國境內肆意殺人,並勾引了我帝國一名女子(這是血口噴人),雙方的態勢在一個月內逐漸升溫。   六月,楚淮士兵過河屠殺了帝國一個村莊,外交部立即暗示帝國將要向楚淮宣戰。楚淮在青河南岸陳兵四十萬。   六月上旬,玄龍軍團奉命南下協助青龍軍團守衛青河,六月下旬到達青河。英倫三島和日不落帝國開始暗中謀求和談,說到底兩國隔海相望,直接威脅不大。   開陽六年(紀元一六三一年)七月一日,「解放戰爭」爆發。 ∼第六章 西征∼     開陽六年(紀元一六三一年)六月三十日晚二十八點整,日不落帝國與英倫三島簽訂了為期三年的和約。   七月一日凌晨三點,三十萬之眾的第三軍團在巴庫少將的率領下,在西線對珀青、晉江亦、靈乞三國發動了突然的全面攻勢。   同日同時,二十萬的鮮卑騎兵在塞隆多加昌的統率下,從呼倫大草原出擊,繞過堅固的出塞城,侵入其腹地,肆虐靈乞國,三國頓時陷入各自為戰的狀態。   七月一日上午十點整,日不落帝國的皇帝,我,亞力山大?隆?秋雷在帝國京城宣事台發表演講,大意如下:   大陸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就是奴隸史,在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無數善良的人民慘死在這沒有人道的奴隸制度之下,而今我帝國承蒙真龍之惠,得以廢除奴隸制度,還千萬子民一個快樂的世界。但在我帝國勢力所不及的土地上,還生活著數以億計的悲慘奴隸,帝國的子民們想想你們以前的苦難日子,這些受到壓迫的勞苦大眾正等著我們偉大的帝國加以解救,我們要高呼「全世界的奴隸們聯合起來」。為了維護人權,我們要解放所有的奴隸,讓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真龍的恩惠,解放奴隸、解放世界,阿門。   ※ ※ ※   由於第三軍團是由半獸人、魔族組成,戰鬥力驚人,十六萬足可抵得上接近三十萬之眾(半獸人在大規模作戰時,更是可怕),再加上十四萬的人族士兵和二十萬的鮮卑騎兵,三國毫無抵抗之力。   在戰爭爆發後的第一天,楚淮發表強硬說明,這是赤裸裸的侵略行為,要求我帝國立即撤兵。   三日後,彪心、猛力、新月,甚至還有強大的德西蘭帝國發表聯合聲明,要求帝國立即從三國被佔的領土上撤軍,四國保留進一步行動的權力。   但這絲毫不足以阻止我的野心,對這四國的聲明我置若罔聞,只是命令外交部的人和他們打交道,自己則是一個勁地催促大軍行進。   由於我帝國軍隊每到一處就解放當地的奴隸,豐發平原的大量糧食還積壓在露天之中,趁此全部賣給這些可憐的人們。   不久,我帝國軍隊被傳為是神派來解放奴隸的聖戰之軍,卻可憐了我的金幣。   我決定,為了補償,我一定要好好搜括這幾個國家。   好笑的是,我帝國軍深入敵軍腹地卻像是在自己國家裡似的,被解放的奴隸不斷傳來各種消息,為我們暗中運輸軍糧,幫助掩護軍隊。   巴庫不禁感歎,人民戰爭真的是很偉大。   為了保持我帝國的形象,我曾下了嚴令,膽敢搶劫財物者斬(這些都是我的),膽敢強姦婦女者斬(這些也是我的)。   不過為了給他們一些實惠,我答應在戰爭結束時,每人三十個金幣,並且將那訓練完成的一萬軍妓送入第三軍團,在第三軍團與騎兵會合後,兩軍可共用這一萬人(這可是要錢的,一次十五個銀幣)。   這些軍妓受過特別訓練,練過奼女心法,一次御十男不成問題,不然這一萬人哪能受得了,士兵每年有二十七個金幣的工資,現在幾乎全部被我給賺回來了。   軍妓可是由我獨家壟斷的,要是放任這些人出外強姦打野食,那我不是少賺了一大筆錢了嗎?   所以對於強姦這種行為要嚴懲不怠。   打劫財物那就更不行了,把人搶了,到最後還是要由我來出錢,再說要搶也是由我來搶,怎麼能讓這些士兵搶走,所以對於這種行為只有一個字「殺」,看他死了後,還能不能再和我搶錢。   一個月後,再也堅持不住的靈乞國宣佈投降,所有的軍隊(也就剩七萬了)為我所用,而堅固的出塞城不攻自破,在其七萬守軍出城追擊騎兵時,被我伏兵殲滅四萬,投降一萬。   二十八萬的軍隊越過靈乞國直接南下,與第三軍團合擊珀青國。   半個月後,珀青國被滅,晉江亦的皇帝倉惶逃出本國,逃向了新月國。   三百五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在短短兩月的時間內,被我帝國軍閃電戰征服。   為了將錢搶回家,我派了三萬的軍隊前去三國的土地,沿途不斷搜括原來的奴隸主的錢。   為了能發動奴隸幫我搶錢,我讓他們給當地的奴隸一點實惠,比如誰搶來十個金幣,就給誰一個金幣,同時這三萬軍隊還不斷地將那些達官貴人的妻女、女戰俘運往豹宮別府。   同時我派了大批官員前往三國接替當地的統治權,重用當地的人才,還將當地糧倉打開,給平常吃不飽的奴隸分發米糧。   收買人心可是很有效的手段,當地的奴隸全部動員起來,主動為我大軍運送軍糧,傳遞消息。   六十萬大軍並沒有停下征戰的腳步,殺向了萊頓國,再次掀起了烽火。   但萊頓國誓死抵抗,雖殲滅其二十萬軍,但急切之間竟不能下,於是珀青、晉江亦、靈乞三國的奴隸組成了二十萬的隸龍軍團,攻入萊頓國。   六十萬大軍兵分兩路,留下二十萬的兵力,組成臨時的征龍軍團與隸龍軍團配合圍攻萊頓國。   三個月後,萊頓國都城被破,萊頓宣佈滅國。而四十萬的大軍橫掃新月邊境二十六國,在一個月內,這些土地加起來不足百萬平方公里的小國大多宣佈投降,只有四個被滅。   帝國西征的軍隊就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在侵佔了新月國六分之一的土地後,西征軍已經有八十五萬的軍隊,其中只有四十萬是原來帝國的軍隊,其餘有二十萬軍隊是奴隸組成的,另二十五萬是被征服國家的軍隊。   終於帝國軍遇到了強大的阻力,新月、猛力、彪心、德西蘭兵發百萬,陳兵於新月國內,兩軍對陣,誰也沒有貿然發起攻擊,此時是十二月十七日。   ※ ※ ※   「陛下,新月、猛力、彪心、德西蘭四國共有一百一十萬軍馬,陳兵於新努平原,阻擋了我大軍西進的步伐。」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諸卿可有破其聯軍之策?」   「陛下,臣有一策,或可破其聯軍。」郭堯上前一步道。   「郭卿還請快講。」   「陛下可令第一軍團西進,陳兵於猛力邊境,威逼猛力,我帝國陳兵於其邊境,他必招回自己的軍隊。」   「我帝國現在還無力再開闢第二戰場,在猛力邊境陳兵,恐怕猛力不會退兵。」林意權道。   「林老將軍只是從軍事上考慮,沒有考慮到猛力皇帝的膽量。那猛力皇帝是一無膽鼠輩,只要我帝國在言辭上加以威脅,再屯兵於其邊境,他必嚇得要死,肯定會招回他的軍隊。」軍情處處長王城霂道。   「兩軍對陣於新月國其實對我們有利,本來深入敵國重在速決,但現在被我們征服的國家卻在不斷地為我們提供糧草,這幾國貴族在糧倉中囤積了大量糧食,卻被我國輕易得到,因此糧草問題並不足懼,我帝國軍士上下一心,目標堅定。反觀四國聯軍,由四國組成其心必異,在配合上肯定也有不足;其次,百萬之眾對後勤是一個極大的考驗,那新月國還好,補給是在國內,但另三國卻是從各自的國內運來糧草,途中消耗很大,十噸糧食到了新月國能有一噸就不錯了,這樣兩軍對峙一段較長時間後,四國聯軍必退。」威武侯呂敖道。   「那好,下令第一軍團西進,屯兵於猛力邊境,西征軍不用急著西征,先守好就行。」我道。   「是。」眾臣應聲道。   ※ ※ ※   我心裡有些鬱悶,沒有事幹,就到豹宮去淫辱那些美女。   華義雄的家人早已被送去當軍妓了,而羅德蘭早將三國的美女訓練完畢了,從萊頓、新月二十六國搶來的美女正在訓練中,現在我每天都要去淫辱幾個。   我將珀青皇室的幾個女子都給玩了,那個皇帝家裡倒是有不少好看的女子,兩個漂亮的妹妹、兩個美艷的老婆、四個女兒、四個兒媳婦,不過現在都是我的了。   發洩完之後,我才回去處理其他事務。   一個月後,第一軍團到達了猛力國的邊境,兩國邊境兵馬不停地調動,帝國發言人在宣事台講道:「有的國家對我國很是不懷好意,屢次派兵侵犯我國,因此我帝國決定對其實施一定程度的打擊,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而我開始運用情閣(就是那訓練完畢的一萬名間諜所形成的組織,由我領導)的力量,影響猛力國的上層階級。   於是,猛力皇帝在三天內已經下了十七道緊急軍令,讓大將余別恩率三十萬軍馬火速回國,在第一軍團故意進攻了兩三個城池後,猛力皇帝更是連發了七道軍令。   四天之後,猛力國的軍隊終於開始撤出新月國,但另三國前一陣子又緊急調來了十萬軍隊,兩軍兵力大致相若。   征西軍團在新月國的新努平原上安營紮寨,堅守不戰,有敵來犯便以亂弓退之,每天晚上派軍在營外埋伏,以防三國夜襲,如此又過一個月。   ※ ※ ※   「大帥,敵軍的糧草恐怕快要沒有了,敵軍士兵已經有慌亂的跡象。」虎族大將速台拜道。   「不錯,我也發現敵軍的鍋爐數明顯減少,還有人在宰殺戰馬。」鮮卑軍團的軍團長塞隆多加昌道。   「大帥,不如今晚夜襲敵營。」這人原是珀青國的大將,名為楚質。   「但陛下給我們下的命令是在這裡守住,而不是主動進攻。」來自晉江亦的降將呂賓九道。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能擊敗敵軍,想必陛下只有獎賞。」塞隆多加昌道。   「大帥,不如再等兩日,等敵人亂象明顯時再攻不遲。」呂賓九道。   「那好,再觀察幾日再說。」   三日後,德西蘭的軍隊開始主動後撤,另兩國的軍隊也開始撤退。而日不落帝國的征西軍團也拔營向其逼迫。   三日後,按捺不住的騎兵軍團長塞隆多加昌率本部四萬軍馬在追擊時,殺入敵軍。三國聯軍大亂,扔下手頭的兵器就向後跑,混亂漸漸蔓延,本是八十萬之眾的軍隊開始了逃亡。   沒有再猶豫,巴庫下令全軍突擊,八十萬軍馬全線進擊,四十萬騎兵手舞長槍、斬馬刀衝了上去。   長年騎於馬背上的民族不是關內人所能比擬的,鮮卑鐵騎在人群中舞起了血腥的戰舞,一次次撕開對方的防線,可怕的半獸人更是令人難以抵擋,殺得對方丟盔棄甲直向後奔。   千里平原上,上百萬的人如螞蟻般在大地上不停地奔跑。   ※ ※ ※   「大帥,好像有點不妙,我記得前方有幾座山峰,敵人可能在那埋伏。」來自新月二十六國之一的降將方泊山慌急地道。   巴庫聽了心裡咯登一下:「迅速傳令,讓所有軍隊停止追擊。」   但軍隊早已拉成了十幾里長龍,衝刺起來的騎兵又豈是說停就能停得了的。   無數的騎兵追著逃兵衝入了那座山峰的夾道,在十五萬左右的騎兵衝出峽谷後,從山峰兩頭滾落下無數的滾石、檑木,連片的火箭、法術從頭上傾落,本是追擊的騎兵立即慘被屠殺,山峰間更是升起了大火,無數的騎兵死在山谷中,而出谷的十五萬騎兵更是陷入了八十萬大軍的合圍之中,被殲滅只是遲早的事。   「立即派人衝上山峰。」巴庫鐵青著臉道。   「不行啊!大帥,不少士兵衝了上去,但敵方法師守護嚴密,我軍法師無法支援啊!」虎族大將速台拜焦急地道。   「大帥,還是撤軍吧!敵方在山峰上佈置了大量法師,佔據高處之利,我們根本就衝不上去,更何況還有敵方三國的帝國騎士團精銳。」塞隆多加昌道,心裡卻暗自慶幸自己的騎兵還沒有衝上就被巴庫招回了。   「大帥,就算現在我們能衝過去,我們的十五萬騎兵也已經被消滅,我軍現在只有不到六十萬的軍馬,再加上低落的士氣,真要打起來,我們必敗。」呂賓九道。   「敵軍在此有埋伏,我們也不適在此駐紮。大帥,還是返回涯山城。」楚質道。   巴庫雙目圓睜:「唉!」狠狠地對地上轟了一拳,將地上擊出一個大洞:「我辜負了陛下的期望,下令撤軍,退守涯山城。」   六十萬的大軍開始撤退,巴庫將指揮大權交給了呂賓九,此人佈陣嚴謹、處事細心,雖不擅於進攻,防守卻是頂尖的。   本是追擊的大軍現在敗退,而對方的八十萬大軍銜尾直追。   敗退的大軍在渡過流花河後,仍不停地逃向涯山城,岸邊的樹林再次寂靜下來。   不久馬蹄聲再次響起,追擊的三國聯軍趕到,沒有來得及伐木做舟,無數的人馬直接就跳進流花河中,向對岸泅去,而另有一隊工程兵,開始搭建浮橋。   就在這時,無數的利箭穿出樹林射向水中的士兵,慘叫聲立即響成一片,河裡登時染上紅彩,死了上百人。千餘名士兵出現在岸邊,還不停地射出利箭。   不久聯軍就組織起來,派弓箭手開始向對岸還擊,法師也開始吟唱法術,火球射向對面的樹林與士兵,同時數以千計的士兵抱著木頭游向對岸,還有大量的人手在砍伐樹木做舟。   帝國的一隊士兵舉著巨盾走出樹林,後面是一排投石車,箭手也退回到巨盾後方,接受巨盾的保護。   四十幾台投石機猛地拋出大石,砸向河裡,由於河裡的人數太多,一石下去總能砸到不少人,甚至有台投石機拋得特別遠,巨石落在敵方的弓箭手人群中,一下子砸死了不少人。   由於河上所有的橋都被摧毀了,只能泅水而過,而能泅過河的地方只有三處,此處就是其中之一,另兩處都在遠處,因此呂賓九才下令五千人守在此處。   但一個小時過去了,敵方早已紮成了大量的木排,開始渡河,投石機又被敵方法師摧毀了大部分,五千士兵更是剩下不到一千人,敵軍已經開始有人能夠上岸了。   終於,守河的將領下令撤退,千人如潮水般退入著火的樹林,迅速穿出後,騎上栓在林外稍遠處的兩千餘匹馬,逃向涯山城。   呂賓九在沿途所有可以埋伏的地方,都布下了伏兵。   得伏兵攔敵之助,幾十萬大軍回到了涯山城,本是八十萬的大軍,兩個月後只餘五十萬,而對方的八十萬大軍更是兵臨城下。 ∼第七章 威脅∼     「陛下。」兵部尚書劉村百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我,硬著頭皮說:「西征軍兵敗新努平原,八十萬大軍只餘五十萬,第三軍團二十六萬還有一十八萬,鮮卑騎兵二十萬還有十五萬,其餘的就只有十七萬了。」   我沒有說什麼。   「陛下,還請令第一軍團北上,協助防守我們新奪來的土地。」林意權道。   「我國新近戰敗,第一軍團一動,恐怕猛力國又會出兵。」威武侯呂敖道。   「難道要放棄那些土地嗎?」我怒道。   「當然不是。」呂敖不慌不忙地道:「五十萬大軍中,有我帝國精銳的一十八萬第三軍團,還有一十五萬的鮮卑騎兵,可說我帝國的實力損失並不大,死傷的只是在西征時從戰敗國降服來的兵士,現在我們只要在新佔領的地區徵兵,兵源立即就可補充。」   「陛下,如果我們只是一時性的佔領這三十國土地,臣並不反對呂大人的意見,但如果是要長久佔領這一百九十八萬的領土,則萬萬不可在這土地上徵兵。」二品大臣李建業上前道。   「朕自是想要長久統治這塊土地,李卿此話可有道理?」   「陛下,這三十國這幾年是年年征戰,青壯年死傷無數,無數田地化為荒地,現在正該休養生息,如果我帝國此時徵兵,一來人心頓失,雖勝尤敗;二來,對當地的產業勢必造成更大的打擊,到時還是要由國庫出錢加以扶持。」   最後「出錢」這兩個字打動了我,我忙點了點頭:「李卿此話有理,那就暫不徵兵。」   「陛下,為了能夠穩固地統治這塊土地,臣建議能將國內的平民遷移部分到當地,與當地居民融合,再遷出部分當地居民到我帝國腹地居住。我們華之民族有上萬年的文化,其博大精深非別國、別的文化所能比擬,其吸收融合之力更是強大。比如佛法、魔法俱從國外傳來,但現在都為我所用,因此如用此法,可同化戰敗國的文化,這樣即使是在千百年後,這些地方也不會脫離帝國的懷抱。」郭堯道。   「郭卿此話很是有理,可令北方部分平民移往西方,可以用土地來補償他們,想必他們就樂意去了。至於將西方的人移到東邊嘛!可以以介紹工作為借口,將他們引到東部來,不妨將工錢說得高些。」我道。   「那涯山城可稱堅固,只要我軍堅守不出,三國聯軍將不戰而退。」林意權又將話題轉回西方前線。   「林將軍的意思是不用理會嗎?」我問道。   「當然不是,陛下可派遣使者遊說德西蘭撤兵。至於彪心,以其撕毀和約為借口,令蒼龍軍團西進,給予適當威脅,再令赤龍軍團前往,三十萬的彪心國軍隊將不得不退回來。」   「彪心國共有多少軍隊?」   「正規軍團共有八十萬──三十萬御東軍團守在與我國交界之處,十八萬衛西軍團防守德西蘭,十五萬防北軍團在猛力國方向,另五萬守南軍團擋住了西天竺,還有獨立編製的五萬帝國騎士團、兩萬帝都城衛軍、五萬禁軍。此次的三十萬軍是由防北軍團的十五萬加十萬衛西軍團,還有五萬帝國騎士團所組成的。」王城霂道。   如果能夠一口氣吃掉這三十萬……我心裡暗暗想到。   「傳令下去,免去巴庫西征軍團統帥之職,調蒼龍軍團第五軍軍長魯衛先北上,接替巴庫之職。命何華經率赤龍軍團進入蒼龍軍團防區。將新近征服的土地命名為西泊七州,免一年、減三年稅賦。」   ※ ※ ※   一個月後,三十二萬日不落帝國軍攻下彪心國三座城池,頗有圍殲三十萬御東軍團之勢(御東軍團又召集了五萬人),彪心國大驚,緊急向猛力國商量要求三十萬軍借道而過。   在這一日,我接到情閣密報,彪心國要向猛力借道。下午帝國對外宣佈,幫助我帝國敵人的也是我帝國的敵人,即便是借道這種事也不能容忍,將猛力皇帝嚇得沒敢向彪心國開放通路。   西征軍團五十萬守在涯山城、彭山城、江原城,並不與聯軍交戰,但聯軍不時派三四萬人馬突入西泊州境內,大肆燒殺搶掠,想引出城中守軍,但在我的嚴令之下,根本就沒有人敢出城迎擊。   ※ ※ ※   半個月後,魯衛先走馬上任,在仔細地研究敵軍行動後,決定對敵軍實施一定的打擊。   一萬德西蘭的騎兵出現在東武城下,東武城大門緊閉,守軍、民兵已經登上城牆,拿起武器準備衛護家園。   東武城已經離前線足有百里之遙,德西蘭騎兵可真是敢深入。不過,他們顯然沒有攻城的打算,一萬騎兵攻城簡直是開玩笑,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才能將守軍誘出加以殲滅。   德西蘭騎兵向城外的村莊衝去,想要搶奪糧食和人力。為了能顯示出威懾力,騎兵甚至放馬奔跑起來。   然而,衝在前面的騎兵突然陷落在地下,發出慘叫聲。原來平地出現了幾個大坑,後面的騎兵收不住腳也跟著衝了進去,同時地上也升起了絆馬索,百餘騎立即倒下,後面的騎兵不斷衝上,也跟著摔倒。   暴雨般的箭枝從路旁的林中射出,由於騎兵在林中根本就無法發揮戰力,所以德西蘭騎兵並沒有入林。   「這些都是村中獵戶所為,騎兵們隨我來。」萬夫長李存用大吼道,帶著大量騎兵就向村莊中衝去,不顧射來的箭枝。   但在這條路上到處都是陷阱,還沒有見到人,就已經折損了一千人馬。   遠處的村莊在望,但一片死寂。   「兵分兩路,屠村。」李存用大吼道。   九千騎兵分成兩路,不再沿正路衝入,掠過林邊要從兩側殺入村中。   數以千計的利箭再次從林中射出,左側的五千騎兵紛紛中箭落馬,緊接著六千騎兵從林中衝出,一下子將德西蘭的五千騎兵沖成兩截。   被偷襲的五千騎兵奮起反擊,但首尾無法相顧,支援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殲滅。   右側的四千騎兵大吃一驚,李存用大喊:「從村莊中穿過去,敵軍不多,只要兩軍合圍就可擊敗他們。」   四千騎兵迅速進入村莊,前來支援,就在進入中間腹地時,林中突然飛出無數的火球、火箭,落向村裡,村裡立時就冒起了大火。戰馬受驚,死活不肯越過火海。   「下馬步行,立即穿過村莊。」李存用大聲道。   當右側的四千人穿過村莊時,左側的五千騎兵只餘兩千,被我軍五千兵馬圍困,敵軍四千人舉起盾牌,列陣衝上。   就在這時,詭異的情形出現了,本來倒下死去的德西蘭騎兵,化為死靈騎兵,緩緩地從地上站起,鮮血還不停地從身上滴下,染血的手舉起盾與槍、刀、劍,用空洞的雙眼望著往昔的戰友,死去的馬匹也從地上站起,眼看著死靈就要爬上馬匹。   「殺上去,不要讓他們騎上馬。」李存用恐懼地叫道。   滿懷恐懼的士兵發瘋似的舉起兵器衝上,本是嚴密的陣形散亂開來,但迎接他們的不是死靈,而是來自林中的另一陣箭雨。   又有一隊騎兵從林中殺出橫衝而過,再往後一卷,將四千騎兵堵住了後路,本是圍住兩千德西蘭騎兵的五千兵馬分出一千,從死靈身邊衝過,直撞向四千失去馬匹的士兵。   剛攻上來的士兵馬上被衝散,本是不整的陣形,更是失去了戰力,地上的三千死靈騎士已經爬上馬匹,兩千衝向了被圍的兩千德西蘭騎兵,一千衝向了另四千人。   當死靈衝上時,被恐懼蒙住雙眼的士兵再無鬥志,紛紛投降,但殺紅眼的帝國騎兵根本就沒有理會,繼續殘殺著手無寸鐵的士兵,最後只有一千受傷的德西蘭士兵被俘。   ※ ※ ※   五個小時之後,又有一萬人出現在村莊外。   「大人,李大人好像是在此受襲,現在恐怕凶多吉少。」看到地上的屍首,一將對萬夫長劉業道。   「這倒不一定,地上的屍首只有三千,有可能是李大人追擊去了。」一將道。   「不像是村民所為,一萬人馬豈是他們所能殺得了的。」另一將道。   「可能是東武城的守軍出來了。」劉業道。   「可惜當時我們沒有攻城,不然真說不定能攻得下來。」看來這些人真認為是守軍所殺。   「李大人恐怕真的是追敵了。」一將道:「剛才我看了路上的痕跡,有大量向北的馬蹄印。」   「我們要去支援李大人嗎?」另一將問劉業。   「不,趁守軍不在,我們立即去攻城。」劉業道:「全軍調轉馬頭,目標,東武城。」   一萬騎兵開始調轉馬頭,場中情形不禁有些混亂起來。此時,異變頓起,數以千計的利箭從林中穿出,六千騎兵緊接著穿出樹林,而在另一側同樣衝出三千騎兵。   九千之眾剎那間就將萬餘人馬切成了兩截,沒有理會林子附近的敵軍,九千人馬會合之後就衝向劉業本軍。   躺在地上的三千死靈緩緩地從地上站起,沒有騎上馬,直接就砍殺起沒有防備的德西蘭騎兵。   面對恐怖的死靈,德西蘭的士兵實在承受不起,狂喊著攻擊,雖然戰力大增,但卻失去了靈活性,而死靈靠武功是無法輕易殺死的。   戰局在一開始就進入一面倒的狀態,僅僅支援了一刻鐘,劉業就下令撤軍,九千軍馬銜尾直追,追殺近二十里這才退走。   一萬人馬斃敵一萬五、俘虜兩千,自己損失四千,小勝一場,出了一口惡氣。   ※ ※ ※   「陛下,我國與彪心、新月唇寒齒亡,一旦這兩國被滅,下一個就是我國,就算我國不出兵支援新月,此次借道也不可不答應。」猛力國的大將趙直道。   「不行啊!如果借道,那日不落帝國就有借口攻打我國。」猛力皇帝道。   「現在我國與日不落帝國只有狹窄地域相連,我軍擁有奈良城天險,日不落帝國無法攻入我國境內,但如果日不落帝國再深入彪心百里,就可以順勢北上,入侵我國,因此我們必須要借道。」趙直以堅定的語氣道。   「但如果日不落借口對我國用兵,那又怎麼辦?」   「現在日不落在新月境內還與三國聯軍對峙,正處於守勢,在我們南方有三十多萬軍馬正與彪心鏖戰。這兩處作戰共動用了其國內五百萬的平民來運送補給,如果再與我猛力開戰,先不說他有多少兵馬可用,單是補給就能將他拖垮。更何況在日不落南方,他正與楚淮對岸而望,氣氛緊張,還有英倫三島雖與日不落簽訂了和約,但仍與日不落有著不少的摩擦,這一切都使得日不落不敢、也不會與我軍開戰。就算打起來,日不落也奈何不了我國,憑奈良城天險,輔以二十萬大軍,就算敵軍有五十萬也休想攻下。」趙直滿懷信心地道。   「趙大將軍雖說得有理,但朕還是放心不下。」猛力皇帝搖著頭道。   「陛下,趙大將軍說得很有道理。再說,如果日不落想要佔我領土,就算咱們不給他借口,他也會無理攻擊我國,珀青這幾國不就是被他突然攻佔的嗎?因此,陛下,還是讓彪心借道而過,如果將彪心逼急了,從我國北方殺下來,我國目前根本無軍可擋。」右臣徐夏道。   「那好吧!朕就准了。」聽到自己最信任的大臣也同意,猛力皇帝只好答應。其實最主要還是被彪心國可能攻打自己給嚇住了。   ※ ※ ※   「魯帥,國內傳來密報,彪心國三十萬軍就要撤了。」巴庫道。   「魯帥,不如趁其撤軍,軍心動盪之時,我們率軍殺他一陣。」塞隆多加昌道。   「衝殺一陣不是不可,但要小心不要再中了敵軍誘敵之策。」魯衛先道。   「還請魯帥讓末將出戰。」塞隆多加昌道。   「很好,就由你出戰,記住不要追擊四十里以上。」魯衛先道。   ※ ※ ※   四日後,彪心國的三十萬大軍開始緩緩向南撤去,沒有了彪心的三十萬軍,德西蘭、新月的五十萬軍已經無法對涯山城構成威脅,也開始退向西方。   涯山城門大開,五萬騎兵衝出,揮舞著手中兵器衝向敵軍後陣,但並不與其接戰,只是手中拿著弓箭,在敵軍後陣來回衝殺,德西蘭騎兵聚集準備出動。   就在此時,涯山城上射起了一個大火球,看到城牆上的火球升起,五萬騎兵立即撤軍。   又一日後,涯山城得到確切的情報,彪心三十萬軍急行軍,已經進入了猛力國境內。涯山城四十五萬軍出動,開始追向兩國聯軍。   五日後,我軍來到流花河畔。   「魯帥,上次我在此布下一軍,今日敵人也可能重施此計。」呂賓九道。   「敵軍此次並不像我們上次那樣敗退,而對岸林中無法埋伏五萬人,就算有埋伏,對我軍已經無法構成重大威脅,除非敵人還在這裡埋下了大量軍隊,在我軍混亂時從後偷襲。巴庫,出動有翼族人在周圍三十里展開搜查。呂賓九,你也派一部分人搜尋,再派三千人伐木作舟。」魯衛先道。   三個小時後。   「魯帥,在南方、北方二十五里外各有十萬以上的人馬埋伏。」呂賓九道。   「魯帥,在兩側的敵軍有向我後方包抄的跡象。」看著天上的神鷹,一位鷹族將領向魯衛先道。   「呂賓九,你領一萬人將軍中食油灑於右側林中,然後率四萬人手,強過流花河;塞隆多加昌,你領十六萬騎兵在後方列陣;巴庫,你領第三軍團準備對左側敵人發起攻擊;楚質,你領餘下的五萬人手擋住從右側和河對岸過來的敵人,立即行動。」   半個小時後,四萬兵士開始分批乘坐木排渡向對岸,對岸一聲鑼響,殺出一軍,出手就是三千餘枝箭,喊殺之聲驚動九天。   幸虧我軍早有防備,甲未解、盾未除,盾牌擋住了大多數的箭。   但很快敵軍就推出四十幾台投石機,巨石頓時滿天飛舞砸向河中,打散一個又一個木排,箭枝更是射殺掉入水中、再無抵抗力的士兵。   我軍在對岸也早就用上弓箭手和法師,可怕的連鎖閃電不停地在對方人群中出現。   借助大量一品魔力之石和晶石之助,三百餘名法師無所顧忌地使用著六階的合成法術連鎖閃電,道道閃電不斷將人群穿成焦炭,而雷火動更是不斷摧毀著對方的投石機。   對岸的萬餘人很快就剩不到三千人了,但不久,就又湧出來萬餘人,還有十幾台投石機,這次敵方也多了不少法師,也對我軍進行遠端打擊,但明顯不是對手。   「魯帥,左側敵人離這裡只有五里了,右側只有六里。」鷹將道。   「發動引木神殺。」魯衛先道。   萬餘名法師開始吟唱法術,綠色的光芒不斷地從他們的身上飛入左側的樹林中。   半小時後,左側突然響起恐怖的叫聲,那是引木神殺的威力開始顯現,引木神殺是木系七階以上的法術(各階裡都有引木神殺),可以利用植物對敵人造成殺傷。   當敵軍通過時,樹枝、蔓條就像蛇一樣纏住過往的人,有的更是直接就刺進了人的胸膛,河邊的樹林變成了吃人的妖怪,不斷吞噬著膽敢闖入的人。   但敵人還是不惜傷亡地衝出樹林,剛出樹林就迎來了十幾道連鎖閃電。   這時魯衛先又下令燃燒右側樹林,右側頓時燃起沖天的大火。   準備從右邊偷襲的敵人被突然而至的大火吞噬,路邊的大火熊熊燃燒,根本就無法通過,敵軍十萬被暫時阻攔在戰局之外,而渡河的兵士撤回岸上,抵擋來自對岸的進攻。   塞隆多加昌的大刀揮起,仰頭長嘯,十六萬騎兵立即衝鋒,而此時在遠處也隱隱傳來如雷的馬蹄聲,不久兩軍就接觸、廝殺在一起。   面對強悍的鮮卑騎兵,敵軍雖有二十萬也未佔上風,而我軍中的另萬餘名法師開始吟唱轟雷術,天上的烏雲漸漸下沉,紫色的雷電在雲層中穿梭。   鮮卑騎兵只與敵軍前部鏖戰,可怕的紫色轉化為血色,紅色的雷電也在瞬間連續不斷地轟下,剛接近地面,閃電就分成幾十股向四周輻射而出,敵軍的後部立時人仰馬翻,瞬間就死傷了萬餘人,以傷者居多。   過了十幾分鐘,又是一次轟雷術,但敵軍的萬餘名法師也開始吟唱法術,擋住了轟雷,法師陣營開始對戰起來。   借助於比對方多的魔力之石和晶石,帝國法師明顯佔了上風。   死去的騎兵和馬,緩緩從地上站起,戰士再次拿起武器,騎上了戰馬,正在鏖戰的敵軍並沒有發現,近三千的死靈突然發力衝殺起敵軍的法師,同時可怕的黑靈爆法術穿過對方的結界,在敵軍法師群中爆起。   沒有防備到我軍法師中竟然有傳聞中的死靈、暗黑法師,對方法師吃了大虧,瞬間百餘名法師的血肉就被黑靈爆的法術吸光,而死靈一下子就將猝不及防的法師殺了千餘名。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法師、聖騎士們,才開始吟唱光系和雷電法術對付死靈,但在此時,他們已經無法對自己軍隊提供有效的防護,血紅的雷電再次從空中擊下,將他們的友軍擊死、擊傷三千餘人。   在左側的二十萬敵軍有十八萬還沒有衝出密林,就立即被為數二十二萬的第三軍團堵在林中。   第三軍團中有近九萬的半獸人、四萬的魔族,每一個都擁有常人所無法比擬的能力,還有萬餘名法師。   法師不斷用上仙火劫和烈火神龍的法術,大火在敵軍的四周燃起,天上不斷降下的火雨和繞體飛行的火龍都對敵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引木神殺更是吞噬著士兵的生命。   右側的十萬敵軍只能先繞上一段路,才能加入戰場,而這需要三十分鐘。   在敵方十萬之眾加入騎兵對戰時,大局已定。   左側的敵軍已經全線潰敗,只剩十三萬的敵軍不斷地退入未著火的樹林,及大量的敵人直接跳河求生。逃入密林的士兵還有活路,逃入水中的幾乎全部死絕。   強大的雷電法術貫入河水中,立即將所有跳水的人電得全身肌肉收縮,再加上岸邊不斷射出的利箭,沒有淹死也被射死,流花河一時之間漂滿了血紅的鮮花。   樹林中引木神殺再次大發神威,逃入林中的敵軍不斷發出淒慘的叫聲。   不再逼迫敗退的左側敵軍,還余二十萬的第三軍團轉移陣地,逼向騎兵對戰的戰場。   在法師對戰中,帝國法師已經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對方一萬兩千名法師再也無力抵擋我軍法師的強大法術。   當另一萬名法師上來後,情形更是一面倒,不過原來的一萬名法師也無多大的作戰之力了,轟雷術對法力、精神力消耗太大。   狂暴的龍捲風夾著不斷逸出的閃電橫掃敵軍後方,萬餘名死靈到處肆虐。   法師們一面壓制對方法師,一面不停地為本方士兵回復和祝福,此時敵軍雖有十萬精兵加入,但再也無法抵擋增加了第三軍團的軍力,終於潰敗。   塞隆多加昌率十三萬騎兵銜尾追殺,追出百里,方才罷兵。   ※ ※ ※   「陛下,征西軍團昨日攻下了西直城,現在我軍已經佔有新月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德西蘭仍未退兵嗎?」我問道。   「仍然沒有,但也沒有增加軍隊,現在新月國內僅有八萬的德西蘭騎兵。」軍情處處長王城霂道。   「朕現在還不想與德西蘭交戰,遠交近攻是先祖們定下的,其中大有道理,不知哪位願出使德西蘭,邀他共同出兵新月,所得土地對半分。」我掃視著眾臣。   「陛下,臣願出使德西蘭,必說服其皇出兵新月。」郭堯跨前一步道。   「那好,郭卿還請盡快前去。」我喜道。   「陛下,楚淮軍蠢蠢欲動,恐有所圖謀,臣希望赤龍軍團和蒼龍軍團能暫停攻勢,以期能將帝國之力轉移南方。」林意權道。   「陛下,林老將軍言之有理,本來楚淮皇帝病危快死,兩個皇子鬥得難分難解。但不知怎麼的,一年過去,楚淮皇帝又好轉了,本是爭鬥的兩個皇子立即在表面上停止了爭鬥。現在楚淮在其皇帝的命令下,於青河沿岸囤積了五十萬人馬,大有入侵之勢。」威武侯呂敖道。   「最可恨的還是那英倫三島,簽訂了和約卻不遵守,我帝國每兩月就有一艘商船被劫。」工部尚書劉成業咬牙切齒地道。   「著解元令、何華經就地防守,另調海軍統領戚承光進京。」我冷笑一聲道。   「但陛下,西征軍要暫停西進嗎?」   「如果德西蘭不出兵新月,則西征軍暫停進攻。」我道。   「新月損失已經不少了,我國為什麼要與德西蘭分享新月?」二品大臣李建業有點奇怪。   「這只是一種策略,新月主力還在,如果敵軍死守,我們無法在短期內攻下,此時如果德西蘭從背後給他一刀,就容易攻打了。」林意權道。   「陛下,鮮卑、西泊州新近收服不久,此次西征損失不少,臣建議給予適當的補償。」劉成業道。   「戰死的士兵每人的家屬賞五十枚金幣,另賜西泊州百萬金幣,賜鮮卑族三十萬金幣、八十萬牛羊、四十萬噸糧食,土地另有賞賜。」我迅速下了決定,這些人要好好安撫,那可是以後的搖錢樹。   ※ ※ ※   「單于,我族騎兵二十萬出征,現在只餘十萬,雖搶了不少金銀,但根本無法彌補死去的族人,我請求將我族人撤出,這場戰爭根本不關我們的事。」鮮卑克乃部的族長札合翼對拖瑪道。   「話不是這麼說,如果我們不出兵,天朝說不定又要出兵來攻,到時再要吃了敗仗,恐怕我鮮卑就會有滅族之危。」鮮卑大將也塔室道。   「怕什麼,蒙古已經答應派兵助我,兩族聯手,根本就不用怕。」札合翼道。   「天朝共有百萬之軍,在西方更是節節勝利,一旦我們不遵其令,天朝勢必派兵進攻,如果蒙古不出兵,鮮卑恐怕就要跑到蒙古那兒去避禍了,這正好遂了某人心意。」也塔室道。   「你說什麼……」札合翼大怒。   「好了,不要鬧了。我們大草原的好漢,平常不是最講『恩義』兩字嗎?在我鮮卑處於最困難的時候,是天朝送給了我們八十萬噸的糧食,更有三十萬噸的牧草,這才保存了我們的牛羊和馬匹,不然我們現在恐怕就沒法坐在這裡了。」拖瑪冷冷的道:「要不是天朝,現在恐怕死的就不是這十萬人了。」   「單于!」一名壯漢闖進議事處:「天朝派了使者前來。」   拖瑪忙站起身出去迎接。   「鮮卑騎兵在此次西征中為我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立下無數戰功,賜鮮卑族三十萬金幣、八十萬牛羊、四十萬噸糧食,另賜出塞城以南五百平方公里的土地。」   一個半月後,札合翼溺死在一處綠州的湖中。 ∼第八章 突襲∼     半夜,無月,猛力國和彪心國邊境的順風谷,三十萬的彪心士兵正在快速通過。   「魯帥,前面好像有點不對,有極為強大的法力波動。」一位法師對彪心國統帥魯枯圢道。   「難道有龍在這嗎?」魯枯圢道。   「應該是沒有,但那股法力太強大了,不會是敵方的人吧?」法師有些擔心地道。   「國師不用擔心了,這條行軍路線只有陛下、右臣與我知道,更何況這裡離日不落防區足有五百里,日不落根本不可能派軍到這來。」魯枯圢笑道。   「但這順風谷形勢太險,還是快速通過的好。」大將魏仁軌道。   「不錯,傳令下去,快速行軍。另外,國師你不妨派人去法力波動的地方看看,說不定有神器呢!」魯枯圢道。   就在三萬兵士通過順風谷時,一股強大的旋風突然在順風谷通道中形成,風力越來越大,並且還挾帶著冰刀,開始在順風谷內肆虐。   「是『旋冰風暴』!天啊,在這順風谷裡豈容施展這法術?!快、快、快派人上山阻止。」那個國師大吼道。   魯枯圢也明白情形不妙,手一揮,上萬人開始衝上山峰,卻被大量箭雨所阻。   旋冰風暴,九階法術,風與水的復合法術,主體是狂旋風暴法術,附帶冰旋術,由於順風谷的風天生狂暴,在這裡施展風系法術威力足可橫跨一階,而且在谷道中所形成的法術的所有破壞力,都將由谷中的士兵承擔。   就在這時,本是靜寂的山谷傳來吟唱法術的聲音,山上三萬名法師借助大量魔力之石、晶石之助,施展這可怕的旋冰風暴?合成,其強大的威力足以毀天滅地。   狂風吹過,連天上的雲彩也被吹散,在風暴形成的剎那間,風暴將周圍百丈的人全部吸入,千餘名士兵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旋冰風暴在山谷間激盪、吸納著谷中的狂風,威力越來越大。   谷裡的兩萬餘人已經全部被吞噬,敵軍的法師雖然在竭力阻止,但如此強大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   日不落法師沒有放棄控制這個風暴,借助晶石之力,三萬法師勉強可以控制風暴。   風暴撞擊山壁,勁力之大,連山峰都好像要被撞倒,終於控制不住的法師,將風暴引向彪心國的方向。   風暴像一條遠古時期的真龍一般,風吼雷鳴,急欲擇人而噬。   風暴衝出了峽谷,吞噬著彪心國的士兵,早已被驚呆的士兵這才醒悟過來,狂叫著逃跑。   ※ ※ ※   三萬名法師努力引導著風暴吞噬敵軍,但衝出峽谷的風暴威力已經越來越小,所幸又有火箭從黑暗中不斷射出,山頭上的法師也不斷施展許多的大型火系法術,山下頓時燒成一片。   彪心國的士兵早已慌亂起來,出谷的三萬騎兵迅速回援,不過他們好像忘了一件事──我軍控制著山頭。   大量的火油從空中澆落,巨石也砸向人群,無數的彪心國士兵慘叫著倒下,可怕的是風暴術再次在谷中形成,狂旋著掠過山谷,三萬兵士此舉只是在找死而已。   數以十萬計的士兵出現在彪心國逃跑士兵的右側,無數的箭伴隨而出,強大的騎兵開始衝刺,屠殺著沒有鬥志的士兵。   趙直大吼著組織士兵抵抗,但當山上的風暴法術再次肆虐於人群時,士兵再無抵抗之意,轉身就逃。   殺戮了一個多小時,血的風暴終於停止。   「收兵。」這是趙雲的聲音。   此次我從情閣得到的情報指出,彪心國將穿過順風谷回到國內,於是便下令第一軍團急行軍到達順風谷,埋伏在順風谷,借助谷中狂風施展強大的合成風系法術,擊潰彪心國士兵的心理防線。   此戰我軍幾無傷亡,敵軍傷亡五萬、被俘七萬,其中還有十幾名大將。   此日白天,日不落帝國三十二萬軍再次向彪心國發起了進攻。   第三軍團由西北向東南攻,三日之後,第三軍團與蒼龍軍團、赤龍軍團會合,日不落西侵了彪心國五萬平方公里土地後,反而不再西入。   而西征軍在西直城駐紮,同樣不再西進。   ※ ※ ※   日不落帝國皇宮乾陽宮。   「戚承光,你對英倫三島有什麼看法?」   「陛下,依臣這幾年所見,那英倫三島的海軍實力應在我帝國海軍之上,因此我帝國應避免與敵決戰於海上,不過如果數量相當,則我海軍必勝。我們的大炮射程比他們遠、裝甲比他們厚、速度在他們之上,就連法師不論數量、威力、裝備都遠在他們之上,就是經驗配合方面比他們差了些,最重要的是船的數量太少。」   「你認為需要幾年,我帝國海軍才可與英倫三島相抗衡?」   「五年!五年之後,帝國海軍就在英倫三島之上。」海軍統領戚承光肯定的說。   「需要五年嗎?難道我帝國就得忍下這口惡氣不成?」我有點發怒。   在前日,英倫三島不顧和約,在美洲附近偽裝成海盜,洗劫了我帝國兩艘商船。   「陛下,愛爾蘭解放軍對英吉蘭已經構成了重大威脅,英吉蘭派了第一艦隊前往鎮壓,現在愛爾蘭島上共有英倫三島的七萬軍隊,只要我們加大對愛爾蘭的支援,就可以對英倫三島造成極大的打擊。」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陛下,那英倫三島只是海軍強大而已,只要我們陸軍能夠登上英倫三島,他們那不足十五萬的陸軍,根本就抵擋不住我帝國的精銳之師。」林意權道。   「陛下,北愛爾蘭雖被英軍佔領,但南愛爾蘭卻由我們所控制,我們已經暗中訓練了一萬左右的人手,還囤積了大量糧食。因此,只要我軍能攻上愛爾蘭,就可順勢攻入英倫三島,愛爾蘭與英倫三島之間海域狹窄,到時可迅速渡到英倫三島。」戚承光道。   「但如何才能到達愛爾蘭島?」   「可以用空中部隊運兵。」旁邊的林意權將軍道。   我沉思起來,飛龍五千二、獅鷲三千,一次最多可以運送一萬三千人(飛龍必須要有一個駕駛),如果考慮到海上可能發生戰鬥,則一次最多運輸五千人。   「橫渡英吉利海峽需要多少時間?」我問道。   「海船一天。」戚承光道。   也就是說空中部隊需要六個小時就可以到愛爾蘭,來回十二個小時,運十萬軍需要一百五十個小時。   時間太長,不行,如果配合十幾艘海船還可再運四萬多人,那麼可望在愛爾蘭積聚四萬之眾,憑四萬訓練有素的半獸人,還是可以擊敗駐守在愛爾蘭的英軍。   半獸人以牛族人為主,之所以選牛族人,是因為牛族人有四個胃,其中三個可用來儲存食物的,飽食一次可以支援三天,這對長途偷襲有利,三天內不用擔心糧食問題。   「在南愛爾蘭共有多少可用的人馬?」   「愛爾蘭解放軍共有兩萬,他們正在向我請求援助。」劉村百道。   「戚承光,下令第四、第五艘隊在三日後秘密北上,另外讓第一、第二、第三艦隊做好備戰準備。」   「陛下,楚淮那裡如何處置?我們需要兩處作戰嗎?」林意權道。   「你們認為應該如何處理?」我問道。   「最好能暫時和談,楚淮國力雖不及我,但軍力卻是比較強大,真要打起來,對英倫三島的事恐怕有很大的影響。」右臣豐吉葉道。   「需要誰去和談呢?」   「為顯示誠意,還請陛下派一位皇室成員前去。」   「那就朕親自前去好了。」我暗中有些興奮地道。   眾大臣面面相覷。   「陛下,國不可一日無你啊!」豐吉葉慌忙道。   「陛下,此去危險較大,還是不去為妙。」林意權道。   「陛下,一旦與英倫三島開戰,還需要您在京城坐鎮。」戚承光道。   「好了、好了,朕就不去了,讓五皇弟前去吧!」我懶洋洋地道。真是的,連讓我出去都不行,我還想去看看玄姐姐呢!   「陛下英明。」幾人趕緊拍了我一記馬屁。   「你們退下吧!」我不耐煩地道。媽的,不讓我出去還說我英明。   我坐在龍椅上沉思了半響,自從我與半獸人接觸以來,由於大幅改善了半獸人的生活狀況,半獸人的死亡率逐年降低,從一歲到十歲的死亡率本來是百分之七十五(雖然死亡率高,但他們生得也多),現在降到了正常的百分之十水平,五十萬人口現在有一百二十萬,再加上其餘各族半獸人和從其他地方出現的半獸人,現在帝國足有二百八十萬的半獸人。   原來鎮龍山上的有翼族人現在有三萬人,帝國內有翼族人總共有四十萬,是否應該直接就建立一個獸人軍團,讓其攻入英倫三島?   仔細想了一下,最終被半獸人的食量嚇倒,吃的糧食竟是普通人的兩倍──這要花我多少錢?   於是我下令給松花江平原的半獸人,只讓他們秘密調兩萬最精銳的牛族戰士往應京港,再傳令巴庫,讓他將兩萬牛族戰士調到連煙城,那是離愛爾蘭最近的港口。   第二天,秋狂風南下,前去楚淮都城要與楚淮和談,青河兩岸形勢有所緩和,整個大陸的目光都在關注著這裡。   三天後,第四、第五支艦隊暗中北上,兩日後引起了英倫三島的注意。   英倫三島向帝國提出質疑,帝國發言人答道,這是為了保護帝國商船,近日在渤海海域有多起帝國商船被劫之事,而此時帝國第一艦隊已經護送十三艘大型海船到達南愛爾蘭的東側附近海域,空中第一縱隊正加以保護。   四萬戰士乘著夜色,用小船進入愛爾蘭島,而岸上已經有愛爾蘭解放軍的人在等候著我們,沒有停留。   四萬戰士在木闊華率領下,星夜出動奔襲愛爾蘭島西北處的海軍基地。   我暗中下令給北愛爾蘭的情閣中人,讓她們調出海軍基地中的高級將領。   利用新羅王的海船,我將三個縱隊的空中力量運到了英海軍基地西五十海里處,而四萬戰士已經摸近基地,木闊華用傳訊石與空中縱隊的統領桑結取得了聯繫。   「鷹,獸已好,請行動。」   「全體出擊。」五千多的戰禽飛上了天空,黑鴉鴉的一片,全速衝向海軍基地。   ※ ※ ※   「那是什麼?」一名水手站在船上,指著遠處問旁邊的人。   「好像是鳥,但怎麼會這麼多?」   眨眼間黑雲變大,直向海軍基地衝來。   「天啊,是魔獸!快發出警報!」水手大喊道。   「殺!」無數的半獸人出現在基地外,如入無人之境在基地營地之中四處肆虐。   各種火系法術不斷出手,遭到突然襲擊且無人領導的敵軍慌成一團,只能無助地被屠殺,戰鬥剛開始就停止了,基地中二萬四千人幾乎全部投降。   正在船上的水手立即就要開船出海,但天上的飛龍不斷噴出火彈攻擊船艦,坐在飛龍背上的龍騎士也開始使用風系法術摧毀船上的風帆,並用火系法術攻擊。   戰艦、船隻著了大火,不斷有船沉入海底,沒有一艘船逃得出去,不是被大火燒燬,就是被巨浪壓碎。   敵軍的法師早已被半獸人俘虜,船上的人無法與空中部隊對抗,只能看著自己被消滅。   混亂了兩個小時,海軍基地終於沉寂下來,所有的敵軍都被關了起來。   從現在起,整個基地被四萬半獸人完全控制,但敵軍已經利用傳訊石將消息傳了回去。   ※ ※ ※   我現在正在皇宮的一處秘密地下室中,周圍是一干大臣,皇室法師特地將我們上空的結界打開,好讓皇宮可以與外界進行傳訊聯繫。   為了能與四萬半獸人聯繫,還在沿海到京城所在,設了無數的接收站。   魔法球射出光芒照在牆壁上,過了一會,在牆壁上現出木闊華的身影。   「陛下,敵軍基地已經全部被我佔領。俘獲大型戰艦四艘、中型二十艘、小型百餘艘,另有俘虜二萬四千人,其中四千人是愛爾蘭人,現在我們正在休寧城中進行巷戰,不過我們有當地的居民相助,有望在一個小時內就結束戰鬥。」   室中一片歡呼。   「陛下,接下來就要注意海戰了,敵軍有一支艦隊在美之大陸,還有一支在非洲,在本土則有六支艦隊共十五萬人,我海軍只有五支艦隊五萬人,對方挾人多、艦多之優勢,我軍若直接與之對戰,將處於非常不利的地位。」威武侯呂敖道。   「呂卿,朕知道了。劉村百,令戚承光在三日後率三支艦隊出海,只在渤海灣中游弋,一旦發現敵軍就向岸上報警,空中縱隊保持高度警惕,日夜對海域進行搜索。劉成業,通知全國所有船隻被帝國徵用。」   「是,陛下。」   「木闊華,將那四千人交給愛爾蘭人,他們自己會處理的,再將六千英倫三島的人交給愛爾蘭解放軍,朕可不想養那麼多人。」   「是,陛下。」   「朕會派人援助你的,你先守好基地,注意不要被人把船開跑。」   「我會注意的。」   ※ ※ ※   同日,帝國在京城宣事台發表講話:「帝國接到愛爾蘭緊急求助,為幫助友好近鄰,抵禦外來侵略,帝國將派遣志願軍幫助愛爾蘭人。」   我下令空中部隊空運了兩萬部隊到愛爾蘭島,將兩萬城衛兵、三萬禁軍派向應京港,由喬治?桑率領,而第四、第五艦隊早已進入了渤海灣。   第二天,十五月七日,英倫三島向日不落帝國宣戰,日不落帝國也反向宣戰。 ∼第九章 海戰∼     英倫三島派三支艦隊航向渤海灣,兩軍的空中飛龍首先發生對戰。   「桑統領,敵軍的飛龍出現在海上。」一名有翼族人對桑結道。   「有艦隊嗎?」   「三支艦隊都在。」   「有多少飛龍?」   「不清楚,只看見幾隻,不過前天軍情處傳來消息,敵軍只有兩千多隻飛龍,三千多隻其他戰禽。」   「通知戚帥,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桑結道。   ※ ※ ※   渤海灣的帝國五支海軍艦隊開始全速駛向外海,艦隊上的三支空中縱隊全部升空,準備迎戰。   不久,來自岸上的另三支空中縱隊在桑結的帶領下也趕到了。   三個小時後,神鷹發現了敵方海軍,一萬二千多空中部隊全部升空分成三批飛向敵軍,五支艦隊全速奔向敵軍,而敵軍明顯也發現了帝國海軍,飛龍也全部飛起迎向我軍。   空中戰禽立即糾纏在一起,不斷有飛禽掉入海中,由於我軍出動過快,敵軍法師可以對其空中力量提供保護。   無數的火球、風刃旋向空中,雖然飛龍上的戰士配備了不少的魔力之石、晶石,對法術有強大的抵抗能力,但仍受了不少損傷。   不過,犧牲不是沒有代價的,對方毀了一艘大型戰艦,外加三艘中型戰艦。   就在這時,帝國艦隊趕到,大炮開始吐出火蛇,比對方長的射程讓帝國艦隊初期佔據了上風,火彈不停地落向敵軍的海域。   沒有想到我軍能在如此之遠的地方開火,敵軍的一艘大型戰艦立即中彈,燃燒起來。   空中縱隊也受到了帝國的有效保護,部分法師開始吟唱「海神之怒」的法術,這是強大的八階法術,在海上施展,威力更強。   千餘名法師的傑作,海神之怒終於展開,一股龐大的海浪開始在海上形成,敵軍法師聯手施展土、木兩系法術,阻擋海浪,但咆哮的海浪還是掀翻了無數的小型戰艦。   另三千名法師開始吟唱怒風法術,龐大的法術風暴開始形成,狂嘯著捲向敵軍,一下子摧毀了一艘中型戰艦。   得到法師援助的空中部隊立即大顯神威,飛龍不斷吐著可怕火焰,灼傷對方的龍與兵,可怕的魔獸飛龍加三個戰士根本無人可敵。   飛龍背上的騎士利用魔法弓射出的長箭,因風系法術而飛得更遠,沒有習慣過來的敵軍很多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箭下。   戰禽的天敵是火,於是我軍的十隻火焰鳥就成了雙方最怕碰到的鳥,燃燒著火焰的火焰鳥在敵軍中橫衝直撞、無人敢攔,要不是法師的水系法術嚴重干擾著火焰鳥,敵方的空中力量早就全軍覆沒了。   敵軍終於接近了,十五艘大型戰艦、六十艘中型戰艦冒出了火蛇,無數的火彈落在我方陣上,我軍戰艦終於開始移動。   一時,海面上炮聲隆隆、法術大對決,形成美妙的奇觀。   海戰一個小時後,敵軍三千空中部隊只餘幾百而已,敵海軍終於開始撤軍。   此戰我軍奪得了英吉利海峽的制空權,但損失也很慘重──十艘大型戰艘只餘五艘,中型戰艦剩下十二艘,犧牲五千餘人,空中部隊還余九千(主要是四階以下的魔獸被殺得多)。   對方大型戰艦損失八艘、中型戰艦二十艘,由於對方拋棄了落水之軍,淹死了二萬五千多人,其餘一萬五千人成了俘虜。   ※ ※ ※   「那個該死的戚承光,他不是說要避免與敵決戰於海上嗎?這次他難道瘋了,竟然與八萬多的敵軍直接交戰?」我拍著桌子怒吼道。   無數的金幣就這樣扔進了大海,他不心痛,我心痛啊!   「陛下息怒,戚統領說這是戰略行為,只要我軍控制了海上制空權,就可以對愛爾蘭島上的軍隊提供全面的幫助,英倫三島的空軍再也無法阻攔我軍運送人員和物質到愛爾蘭。」兵部尚書劉村百道。   「陛下,雖然海軍實力損失一半,但也是值得的。首先,英倫三島短期內不會再敢攻擊我運往愛爾蘭的船隻,這樣我軍可以在短期內就佔領全部的愛爾蘭領土。」林意權道。   「英倫三島損失得起,我們損失得起嗎?他們有八支艦隊,在本土六支,我們只不過擊潰了一支半的艦隊,就算加上被俘的一支艦隊,敵軍也可以馬上就補充過來,而我們呢?」我再次怒吼。   「陛下,當務之急還是將那正在趕工的三艘大型戰艦和六艘中型戰艦轉交給海軍,另外可以派海軍去接管我們攻下的那個基地中的戰艦。」威武侯呂敖道。   我這才稍微息了一絲怒氣:「劉村百,傳令空中部隊空運八千海軍士兵去接受那批戰艦。劉成業,讓船廠的人日夜加班,盡快將船做出來。」   「陛下,海軍我們不如他,但陸軍天下誰能及我日不落,現在我軍在愛爾蘭有五萬之眾,全是戰力強大的半獸人,再加上三萬愛爾蘭解放軍和我帝國在愛爾蘭上秘密潛伏的一萬人手,足可徹底擊潰敵軍在愛爾蘭的七萬之眾。」林意權道。   「用徵集來的海船將在應京港的五萬帝國軍和十萬噸糧食運到愛爾蘭,下令戚承光、桑結加以保護。」我道:「下令給木闊華,等海軍基地中的艦隻被開走後,立即率軍向東南進攻,基地交給愛爾蘭人看守。」   幾十艘運兵船將五萬之眾被安全送上了愛爾蘭島,雖然在途中遭遇對方海軍,但在空中部隊的打擊下,敵軍百十艘小型艦隻全軍覆沒,只跑了兩艘中型艦隻。   但在回程之時,遭遇對方緊急調來的兩支艦隊,海軍、空軍全力應戰,結果我軍被擊沉十艘海船、一艘大型戰艦、三艘中型戰艦,帝國海軍再受沉重打擊。   但現在在愛爾蘭島上共有十萬的帝國軍隊,還有大量的糧食,我下令海軍不再出動,在海軍基地中休養,令喬治。桑北上盡快與木闊華會合。   ※ ※ ※   十五月二十日,喬治。桑率五萬志願軍與敵五萬相遇於馬蹄平原。   「大帥,敵軍五萬,兩萬重裝甲騎兵、一萬輕騎兵、一萬重裝甲步兵、一萬輕步兵。」希茜向喬治。桑道。在說到重裝甲時,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笑容。   「重裝甲?」聽到這種消息,喬治。桑的臉上也有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都什麼年代了,連戰車都被拋棄了,這裡竟然還有重裝甲的兵種。」   在千餘年前,戰場上是戰車的天下,兩國交戰看誰的戰車多、堅固,再在此之前則是重裝甲騎兵的天下,那時看誰的裝甲厚、誰的重裝甲騎兵多。   但之後,冶鐵技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冶煉出好鋼不再是某些大師的專利,而是大多數好的鐵匠都可以煉出來。   用這些鋼鐵產出的箭可以在百五十步內輕易穿透重裝甲,製成的斬馬刀在戰場上更是成了騎兵的制式兵器之一(另一個是長槍)。   遊牧民族在大草原上興起,挾強弓利刀之助,得行動如風之利,大陸各國根本就無法與之對抗,紛紛戰敗,一時間遊牧民族橫掃了半個大陸──這個民族就是蒙古,要不是後來出現了可怕、強大的死靈軍隊,蒙古真的有可能統治半個大陸,甚至佔領整個大陸也不是笑話。   在此之後,各國紛紛拋棄戰車,再次改用騎兵。   六百年前,強大的馬其頓帝國在炎之大陸興起,他統治了炎之大陸五分之二的領土,最後受阻於大沙漠,於是馬其頓帝王派兵三十萬想要征服華之大陸,在這三十萬軍中就有二十萬的重裝甲騎兵,其餘是十萬輕騎兵,三十萬將士都是馬上馬下的好手。   在剛入華之大陸時,他們戰無不勝,但不幸的是他們最後遇上了強大的匈奴。   七百年前,匈奴族興起,橫掃天下無國可敵,甚至各國在懲罰將領時,都將他們派到北部去守住匈奴。   兩軍對壘,爆發了戰爭史上的經典戰役「狩獵之戰」。   大草原上的戰馬本就是最快的,沒有所謂的重裝甲,匈奴騎兵跑起來的速度是馬其頓的一倍以上,二十萬的匈奴騎兵根本不與敵軍正面交戰,不斷在其兩翼快速如風地掠過,用手中的利箭不斷射殺對方的輕騎兵、不斷圍剿突出陣形的敵軍,斬馬刀輕易就撕開對方引以為傲的重裝甲。   三日之後,馬其頓退兵。「狩獵之戰」正式展開,二十萬匈奴騎兵追著馬其頓的士兵後面,一路窮追猛打,就像狩獵野獸一樣,將對方趕著,然後在後面射殺。   馬其頓的三十萬大軍只有區區五萬的輕騎兵逃了回來,馬其頓自此一蹶不振,不多久就分裂了。   炎之大陸之所以用重裝甲是有其原因的,那時候炎之大陸的戰術還不發達,兩軍對戰一般都是衝上對戰,只講求戰鬥技巧和戰陣的演變,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裝甲越是厚實,衝刺力越是強大的一方可以獲勝。   「是重裝甲那就好辦了。」喬治。桑笑道。   ※ ※ ※   「啟稟將軍,敵軍派出了一萬大軍繞過我軍,在昨日圍住了秦塤城。」一名滿臉鮮血的士兵向英軍統帥柯羅報告道,他就來自秦塤城。   柯羅臉色一變,秦塤城中存有大量糧食,是自己五萬軍的補給處,城防雖較為堅固,但城中僅有兩千守兵,沒想到那一萬軍竟然無聲無息地就圍住了秦塤城,如果秦塤城被佔,那這五萬軍就……秦塤城離此兩百里,為保持戰力,輕騎兵也要十個小時才能到達。   「對方是什麼兵種,還是輕騎兵嗎?」柯羅問。   「是的,將軍。」   「傳令,讓菲奧率一萬輕騎兵迅速趕去,與城中守軍裡應外合將敵殲滅。」柯羅道。   「但這邊……」一位大將道。   「不要擔心,對方連一個重裝甲騎兵都沒有,我們兩萬重裝甲騎兵只要一個衝刺就能將對方衝散。」柯羅極有信心地道。   「大帥,我們仔細看過了,敵軍的一萬輕騎兵已經出動奔向秦塤城去了,現在在我們一百里外。」希茜笑道。   「那好,全軍出動,與敵決戰。」喬治。桑道。   四萬志願軍與英軍四萬對峙,半晌之後,四萬志願軍出擊,沒有動用斬馬刀,清一色是弓箭。   四萬之軍掠過敵軍,急衝而過,弓箭如暴雨般傾下,重裝甲步兵舉著巨盾擋住,但長箭從天上落下,越過盾牌,射入敵軍,輕步兵立即慘叫著倒下一片。   當四萬志願軍掠過時,重裝甲騎兵突然急衝而出想要阻攔,但我軍在百步外掠過,根本不直接與之接戰,我軍馬速在對方之上,對方又怎能攔得住?   騎兵手中的長箭連珠射到,對方的重裝甲根本就無法有效保護自己,長箭不時地貫過裝甲,穿入對方的胸膛,重裝甲騎兵追殺著志願軍,但真正被殺的卻是重裝甲騎兵。   僅僅二十分鐘,重裝甲騎兵就不得不撤退,退回步兵的陣營。   但重裝甲騎兵的轉身又怎能比得上輕騎兵,就在重裝甲騎兵停下馬蹄轉身退回時,我軍騎兵迅速轉過身,趁重裝甲騎兵轉身混亂之時,再次圍了上來,在百步外來回穿梭,手中的長箭穿透一匹匹駿馬,馬狂嘶著倒下,重裝甲兵一下子倒在地上。   沒有人幫忙,重裝甲騎兵根本就無法起身,終於混亂起來,再無陣形,亂成一堆向後退去,踐踏著地上的騎兵。   倒在地上的騎兵幾乎全被踏死,更可怕的還是我軍的利箭,重演當年的「狩獵之戰」,狩獵對方的士兵。   逃跑的重裝甲騎兵瞬間就衝散了自己的步兵陣形,幾乎沒有損失的四萬志願軍再次衝上,但在喬治。桑的率領下,根本就不衝入對方混亂的人群。   近身接戰,重裝甲的戰力還是強大的,四萬騎兵圍住敵軍的三面,將敵軍趕向北面。   有了一條活路的敵軍士兵只知丟盔棄甲,向北逃竄。   敵軍途中又遭遇佯襲秦塤城的一萬騎兵的伏擊,更是慘敗。殘餘的兩萬之眾最後在一萬輕騎兵的掩護下,退入了秦塤城中。   此戰我軍未損一兵一卒,就殲滅敵軍兩萬之多,柯羅也在混亂中死於喬治。桑的神射之下。   十日後,五萬半獸人擊潰了另兩萬英軍,與喬治。桑會於秦塤城下,同日愛爾蘭解放軍也到達城下,十三萬軍歸於喬治。桑統率。   ※ ※ ※   「桑帥,該如何攻下此城?」愛爾蘭解放軍的領袖莫肯利有些愁苦地道:「現在城門緊閉,我們的人根本就無法進入城中,與潛伏在城內的人聯絡。」   「會有辦法的,你們的人幹得已經很好了,收集了許多的重要情報。」希茜安慰道。   「要將敵軍誘出城才行。」喬治。桑沉思道:「他們現在最想的事就是逃跑和援軍來救,怎麼樣才能利用這點呢?」   「桑帥,如果能將敵軍的囤糧燒燬,就可以逼對方投降。」木闊華道。   「敵軍囤糧有重兵守護,沒有那麼容易就燒掉,再說現在要無聲無息潛入城中,也不可能。」希茜道。   「要不要請空中部隊幫忙,讓他們空襲對方糧倉?」木闊華道。   「不錯,我馬上就請求陛下派軍。」喬治。桑道。   「對了,桑帥,此城的防禦結界並不強大,而且對方也沒有太多的法師,對結界控制並不嚴密,我們可以施展法術進入城中,和城中的人取得聯繫。」希茜道。   「對,謝謝你提醒我。希茜,今晚你就進入城中,與愛爾蘭解放軍的人取得聯繫,然後布下傳送法陣(注)。莫肯利統領,還請你送一件信物給希茜,以取得自己人的信任。」   ※ ※ ※   現在我改進了皇宮的防禦結界,對平常議事的地方做了特殊處理,能量波動是有一定頻率的,只要在一定程度上符合這個頻率,法力就可以穿過防禦結界。   但如果各種能量混在一起,頻率波動不同,能穿過一種就穿不過另一種,皇宮的能量就是用五行、風的能量,因此任何能量也無法穿過,而我為了方便與外面聯繫,將議事處上空的能量只保留了一種,這樣將傳訊石法力波動限制在一個特殊頻率內,就可以與外面聯繫了。   ※ ※ ※   「陛下,喬治上校請求與你通話。」康斯坦其婭對我道,而我正與解環櫻纏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個也不知是哪個國家的公主。   「接過來。」我歎了一口氣道,接著從解環櫻的身上爬起來。   侍女將寢宮上空的能量調成一種,傳訊石馬上傳來喬治。桑的聲音:「陛下,我請求動用空中部隊。」   「怎麼,秦塤城攻不下來了?」   「不錯,敵軍不與我們接戰,而攻城的損失又太大,因此我們想用空中部隊空襲對方的糧倉,從內部將其瓦解。」   「告訴你一個消息,英倫三島派海軍運來了十萬的兵馬,就在離你們不遠的海岸,四天就能到,秦塤城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你應該知道怎麼運用這個消息吧!」   我打了一個哈欠,看看床上的幾個女人,心想那個皇后的滋味還沒嘗呢!口中卻道:「至於空中部隊,也交予你指揮好了,反正他們現在也沒事幹。」   「陛下,我明白了,我會處理的。」明顯可以聽到喬治的笑聲。   ※ ※ ※   收起傳訊石,喬治對希茜道:「好了,希茜,你不用去城裡,計劃取消,我們要另立一個計劃。」   「要誘守軍援助那十萬兵嗎?」木闊華道。   「不錯。」   當日,十三萬之眾拔營向西而去,但速度很慢。   ※ ※ ※   「菲奧大人,敵軍確實是拔營向西而去?」一名探子向現在的秦塤城守、萬夫長菲奧道。   「大人,敵軍可能是去攻擊那十萬援軍了!」一名謀士向菲奧道。   「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很少,他們怎麼會知道?」菲奧不解地道。   「消息肯定是洩露了,當務之急是我們需要去援助力龐大人。」謀士道。   「力龐大人只有十萬之眾,雖有八萬重裝甲騎兵,但敵軍肯定還會像上次那樣不接戰,這樣力龐大人會吃虧的!」謀士有點心急的道。   「該死的日不落,不敢與我正面對決,反而躲躲藏藏的。」菲奧砸了一下桌子吼道。   「大人,我們在後面遠遠地看著他們,只要對方一與力龐大人接戰,我們就從後面堵住他們的路,這樣力龐大人的重騎兵就可以發揮威力,我們將會輕易取得勝利。我們在前方多布探子,如果對方想回頭攻擊我們,我們就立即撤軍,只要距離夠遠,他們根本就追不上我們。」謀士出了一策。   「有理。」菲奧想了想道:「那就出發。」   中午,秦塤城三萬守軍追志願軍而去,一路上派了無數的探子,深怕中了埋伏。   ※ ※ ※   夜晚,秦塤城下,一隊一千人的軍隊出現在城下。   「開門!」有人在城下高喊,用的是英語。   「是誰?」城頭有人叫道。   「混帳,連我德派伯爵都不知道嗎?你想找死嗎?」城下的人怒罵道。   一個士兵將燈籠放下,仔細看了一遍,高聲說道:「是德派伯爵,沒有錯。」   「一群笨蛋,我在北方一直打擊敵人補給線,現在到這裡休息休息,他媽的,還不開門!」德派伯爵又怒罵道。   城牆上的人再無懷疑,忙應了一連串的「是!」   不久城門緩緩打開,德派伯爵的人緩緩進入。   就在人馬進入大部分時,一個士兵突然驚呼:「是半獸人!」   混亂隨即展開,半獸人立即拋下偽裝,衝向城門各處,同時一個巨大的火球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爆出絢麗的光芒。   不久,驚雷般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已經控制了城門的半獸人軍隊迅速讓開通路,騎兵如狂瀾般殺入城中,足有一萬人。城中守軍不過兩千,不久就一千被殺,其餘投降。   附帶一提,那德派伯爵是木闊華在北方時所俘虜的,後來投降了我軍。   ※ ※ ※   已經控制大局的希茜用傳訊石通知了喬治。桑。   得到消息後,喬治下令前軍變後軍,後軍成前軍,全速奔襲向菲奧的三萬軍隊。   「菲奧大人,敵軍變陣了,好像要夜襲我們?」謀士對菲奧道。   菲奧沒有慌亂:「離我們多遠?」   「快馬一個半小時。」   「那就不用怕了,先通知力龐大人,然後全軍後撤。」菲奧道。   十二萬軍又開始追著對方,經過一個夜晚的追逐,又回到原來的起點,菲奧又回到了原來的秦塤城下。   「快點開門,我是菲奧萬夫長。」菲奧向城頭上大聲叫著。   迎接他的是一陣箭雨,接著希茜出現在城頭上,笑著道:「菲奧大人,此城已經是我們的了,你還是投降吧!」   「放屁,我英吉蘭勇士豈會投降於你們這群小人!」菲奧向地上吐了一口。   「那就對不住了,射。」希茜揮了揮手,一陣箭雨從城頭上傾下,還有大型冰錐、風刀什麼的。   「撤!」菲奧大叫道,但又有何處可去,喬治率軍已經趕到,大量的騎兵掠過,獵殺對方的重裝甲騎兵。   五萬騎兵仍不與菲奧三萬人交戰,再次在百五十步的距離掠過,以萬計的箭枝先射殺騎兵的戰馬,再射騎兵。城上的箭雨、法術同樣肆虐著敵軍。   菲奧的一萬輕騎兵首先急衝而上,想纏住我軍給一萬重裝甲騎兵機會,一萬輕騎兵脫陣而出與我軍騎兵暫時糾纏在一起。   就在這時,可怕的半獸人從後面衝上,五萬之眾瞬間就衝垮了一萬輕騎兵的陣形,像割小麥般屠殺著。   輕騎兵恐懼起來,終於狂叫著向後狂奔,任憑菲奧再怎麼阻止,也無法阻擋潰敗的洪流,輕騎兵衝散了重裝甲騎兵本是完整的陣形。   五萬半獸人毫不畏懼地衝向了重裝甲騎兵,重裝甲騎兵的攻擊力比起狂戰士還要差上一點,而狂戰士又怎能與獸化後的半獸人相提並論。   半獸人手中的巨盾輕易地就攔下了重裝甲騎兵的長槍,刀與斧同樣毫不費力地就切開了重裝甲。   後面的五萬騎兵已經急衝而上,迅急如風地在戰場上奔馳,手中明亮的斬馬刀就像是來自地獄的請帖,一次次將敵軍的士兵請入地獄。   不到三萬的敵軍就這樣被十萬人吞沒了。   接到菲奧被圍的力龐十萬軍隊正加緊趕來,但重裝甲騎兵的速度本來就慢,根本就趕不上,等他們到了秦塤城下時,就聽到了兩個噩耗──菲奧三萬軍隊被滅、儲存後方存糧的八應城遭到愛爾蘭解放軍攻佔。   原來,在佯襲力龐軍隊時,在路上的愛爾蘭解放軍三萬人就化整為零,潛入了敵軍後方。   接到菲奧消息說我軍正在追趕,力龐率部隊只顧向前急追,將探子都放在了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敵方還會派出人手來攻佔自己的後方,更何況他還自恃八應城中有一萬五千名的守軍。   誰知愛爾蘭解放軍的三萬人在城中百姓的合作下,裡應外合順利地就拿下了八應城。   五萬騎兵再次出擊,敵軍用輕騎兵守住了後方,但在這種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兩萬人又怎麼可能攔得下五萬人。   五萬騎兵一分為二,從敵軍兩側掠過,再次用上弓箭,對暴露出來的兩翼重裝甲騎兵施以無情的打擊。   敵軍的輕騎兵還不敢過度向前逼近,生怕被圍上而還沒等重裝甲騎兵趕上,就先被屠殺。   這種狩獵遊戲不斷進行著,敵軍被追殺,甚至不敢去攻八應城。   三日後,剩下的五萬敵軍逃到了海邊,想要乘船逃回英倫三島,但迎接他們的是滿天的我軍空中部隊,還有海邊正不斷燃燒的運兵船。   敵軍的第二艦隊弓箭手、法師正在與空中的戰禽交戰。   四萬重裝甲騎兵和八千輕騎兵正搶著逃上還沒有完全著火的船隻,而第二艦隊也向岸邊靠攏,援助友軍,海邊的沙地陷住了重裝甲騎兵的馬腳,導致其速度非常慢,喪失了基本的戰力。   五萬騎兵在敵軍後方站住,不斷地用弓箭攢射敵軍,而可怕的半獸人也從後攻到,行動遲緩的重裝甲騎兵開始慘遭荼毒。   海船終於撤退,不過只載了一萬人,留在海邊的兩萬重裝甲騎兵全部投降。   ※ ※ ※   「陛下,愛爾蘭全境已被我軍光復。」兵部尚書劉村百道:「愛爾蘭解放軍領袖莫肯利希望將愛爾蘭永遠置於帝國的保護之下,年年上貢。」   「陛下,愛爾蘭全境可以說是我們帝國打下來的,不能就這樣交給他。」林意權道。   「但是愛爾蘭在海外管理不便,如果逼反了愛爾蘭,對我們征服英倫三島不利。」右臣豐吉葉道。   「那好,劉村百,你告訴莫肯利,他可以建立愛爾蘭公國,但在名義上要隸屬於我帝國,愛爾蘭公國擁有自己獨立的權利,除了海軍的控制權和外交權。」我道。   「是,陛下,我會與莫肯利公爵好好商議。」劉村百道。   「陛下,還請下令喬治上校進攻英倫三島本土。」威武侯呂敖道。   「蘇吉蘭與愛爾蘭之間有一個小時的海程,這段海程並不好過。」劉村百道。   「不錯,首先要將船調到愛爾蘭北部去,在此過程中就要折損不少的海船,我們肯定要派海空軍護航,這樣一來,說不定海軍會受到更重的打擊。」林意權道。   「我們繳獲的那些船不就在愛爾蘭嗎?」我說道。   眾人這才想起在愛爾蘭還有不少的船隻,俱是一喜。   「不錯,上次我們已經派了八千水手去接管那批船了,現在還在基地中休養。」劉村百喜道。   「在愛爾蘭也可以調來不少的船隻渡海。」   「還可以先用空軍運一批人登陸。」   「但是在蘇吉蘭和愛爾蘭之間有一個小型的海軍基地,敵軍第四艦隊的第三、四、五分隊就在那裡駐紮,士兵一萬二千人,加基地維修等人員共有一萬三千人,他們不時搜索海域,我們要入英倫三島就必須先拔掉這根釘子。」軍情處處長王城霂道。   「下令給喬治。桑,讓她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攻下那個海軍基地。」我道:「下令空中部隊再空運兩萬狼騎兵到愛爾蘭。」   三日後,愛爾蘭公國建立,第一任國王,莫肯利公爵,上任後就宣佈愛爾蘭公國隸屬於日不落帝國,受到日不落帝國的永久保護。   愛爾蘭在經濟和法制等方面擁有獨立的權力,愛爾蘭成立的海軍將與日不落海軍進行親密的合作,西北的海軍基地永久出讓給日不落帝國。   另外,為了保護愛爾蘭的海外利益,在外交上,愛爾蘭將與日不落帝國協同。   ※ ※ ※   註:希茜布下的法陣,一天只能傳送二十人,事後還要休息三個月。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被刺∼     現在的喬治。桑正在愛爾蘭北部沿海,由於暫時沒有船隻,還無法攻上敵軍的海軍基地。   海軍基地在橫嶼島上是一個孤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島的北方有一個天然的良港,敵軍第四艦隊的第三、四、五分隊就在這裡駐紮。   現在敵軍不斷地在沿海騷擾,一打他就走,雖然有時設下了埋伏,但也不過消滅了一千多人而已。   但後來喬治。桑運用空中部隊,只要敵人上岸與我軍交戰,空中部隊就摧毀敵海上的船隻,斷其退路。   「敵軍是如何上岸來騷擾我們的?」喬治順口問道,這幾天英軍又上岸來騷擾。   「他們是直接從島上攻來的,在退潮時,橫嶼島南邊就是一片淤泥與陸地相連,在漲潮時就退回島上。」愛爾蘭鎮國軍(前身就是愛爾蘭解放軍)第三軍軍長修可道。   修可是莫肯利的兒子,雖無多大的才能,但能守本份。   「還可以直接就上岸?」喬治。桑先是一愣繼之一喜。   「是可直接上島。」修可明白喬治。桑的意思:「但這塊淤泥呈一個正三角形,在我們這面是底線,在島那邊則是一個角,在淤泥地上行動極為不便,敵軍只要用上二千人,用箭雨、法術差不多就可守住了,一旦漲潮後,路就被切斷了。」修可有些苦笑地道。   「淤泥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先用稻草鋪路,再放上木板,我軍士兵就可以快速通過,再輔以空中部隊、突襲,可以輕易就攻上島。」喬治。桑笑道。   「還是桑帥有辦法。」修可大喜道。   ※ ※ ※   七萬多的士兵每人都備有大量稻草和木板,海潮剛退下,法師就開始念起土系法術來堅固浮出水面的泥地,緊接著稻草就被鋪上泥地,上面又加上了木板。   當帝國軍衝到島的附近時,敵人的弓箭射了過來,當場就死了不少士兵,這時的法師開始施展祝福、回復法術,另一群法師開始施展攻擊法術,光玄閃、炎蓮綻等六、七階法術紛紛出手。   過了一會,天空中也落下地獄的火焰,空中部隊終於趕到。   死靈法師召喚起倒在地上的士兵,死靈們緩緩站起身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扔下稻草和木板,根本就不在乎敵人的弓箭,而一旦敵人衝了出來,法師就會給予無情的打擊。   敵人的光系法師似乎很少,只能消滅不多的骷髏死靈。   經過半個小時的爭奪,終於,一條大蛇般的木板路出現在島與陸地之間。   衝鋒的戰鼓開始擂響,半獸人開始全體獸化,發出低沉的吼聲,行動終於展開。   半獸人舉著巨盾,冒著箭雨衝向對岸,不時有半獸人被射死時發出的嚎叫。   島的後面突然出現大火,並且很快就蔓延開來,一群半獸人從後面衝了出來,前後圍殺。   原來空中部隊飛過來時,帶著八千的半獸人,當島上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正面進攻所吸引時,飛龍們從島東過來,悄悄卸下八千士兵,然後就趕到正面戰場助戰。   八千半獸人悄悄潛入,先是奪取了船隻,而後不斷破壞,放起了大火,最後才衝到南方助戰。   根本就沒有想到敵人會從背後出現的英軍立即被嚇傻了,八千半獸人剛衝入,就將那二千多的弓箭手屠殺了大半,原來被箭雨所阻的半獸人立即毫無阻攔地衝過了狹窄的通道。   終於殺上了島,無數的人影在火光的映襯下,展露出猙獰的一面。   半獸人組成五行法陣,五把刀有攻有守,互相配合,領陣者在前開路,左右二人掩護,後面兩人不斷突然插上給敵人致命一擊。   喬治。桑也上了島,但卻沒有衝鋒陷陣,而是在士兵的保護下指揮作戰,遙控指揮。   半空中的照明石不斷幻出不同的顏色,並且畫著各種各樣的圖案,隨著變化半獸人的陣形而做出各種變換。   不久,敵人被切割後完全包圍,面對著八萬實力遠超自己的半獸人,餘下的七千多人終於投降,五千上喪生在島上,另有一千人在北方奪船出海後被空中部隊消滅。   島上戰鬥仍在繼續著,英倫三島的士兵在島上不停地出沒,給落單的日不落帝國的士兵致命一擊。   半獸人開始分成一組組,同樣在島上如幻影般出沒,這些半獸人中有不少都受過特種訓練,知道如何對付這些人。   ※ ※ ※   潮已漲了起來,退路已斷,眾人只能暫時在島上過夜。   喬治。桑正躺在床上,房間裡沒有亮光,也沒有一絲動靜。這個房間是原來這個島的統領住的地方。   一道牆沒有一絲動靜的打開了,三個矯健的人影像是踏在空氣中一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中。   悄然走到床邊五步外,三人互望一眼,六手同時揚起,十二道霸道的尖刀閃電般飛出,無聲無息地穿被而過,卻發出咯嚓一聲,分明是穿透木板的聲音,三人臉色大變。   一道可怖的劍光穿門而入,房門就像從來不存在般消失,劍光直掃向三人,劍上激起的劍氣如有形之物裂物有聲。   一道人影手中再次飛出三刀,卻在劍尖前炸裂,一個人幻出一個水牆擋在眾人身邊,另一人手中多出一劍,一條毒蛇般的長鞭從地上竄起,一下子捲住了施放法術之人的腳與小腿。   在傳來骨折聲和痛叫聲的同時,這個人被甩了出去。   劍光破牆而入,沒入一人的胸腹,人影閃現,是希茜,用長鞭的當然就是喬治。   殘存的人影淒叫一聲,劍上電光驟現,這是可怕的雷電系法術與劍技合成的武技——「雷劍行天下」。可怖的劍光彷彿真的成為雷電,發出九天神雷的殷殷之聲,令人手腳發麻,劍上更是逸出道道閃電,強大的雷電一道接一道轟擊著希茜。   被甩出的人影強忍著痛苦,手不斷抽出小刀,小刀化為雷電不斷射向喬治。桑。   在這種狹窄的範圍,暗器的威力遠在法術、弓箭之上,即使是喬治。桑自負所學遠在對方之上,也不敢妄接對方的小刀,再說,黑暗中誰知道是什麼可怕的暗器。   喬治。桑的身體就像鬼魂般在屋裡驟隱驟現,身外化身大法全力展開,對方分明用上了元神御刀發射,挨上一下就算有太乙玄罡護體也會受到重創。   長鞭再次出手,太乙玄罡加元神御使,在身前織成一張大網,接住了所有的小刀,接著網消失,長鞭再次化成毒蛇,這次捲住了失去一半行動能力的對方的右手,骨折聲再次發出,長鞭一抖就要將黑影再次捲起。   黑影左手驟出,剎那間變成金黃色,切金手斬斷了太乙玄罡護著的長鞭,畢竟長鞭太長,太乙玄罡無法罩住長鞭末端。   黑影左手的金光大盛,金光脫手而出疾如星火般衝向喬治。桑,喬治。桑臉色大變,太乙玄罡全力發出護住身軀,金光一與太乙玄罡相遇,就發出宛如刀削木頭的怪異動靜,刺人心神。   喬治。桑倒退三步,差點捲入另一戰團,臉上由白轉紅,再轉白,連續三次,然後吐出三口鮮血。   這是魔門的嘔血奇功,可將內腑傷勢籍吐出鮮血而化解大半,這三口血吐出,喬治。桑的傷立即好了一半。   本是靠在牆壁上的黑影慢慢地滑在地上,喬治。桑上前制住他的功力,摘開了面罩。   那是張死灰色的臉,本應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女之臉,毫無一絲生氣。   在與黑影爭鬥時,希茜劍上也同樣運起了太乙玄罡,根本就沒有用什麼神奇劍術,來一劍,封一劍。   威力無窮的太乙玄罡將每一記雷電都封在門外,什麼叫以力勝巧,這就是。   力量相差太遠,最精彩的技巧也無法彌補,希茜一劍就將對手的劍封在了中宮之外。   攻不入中宮,哪一種技巧都無法發揮作用。   希茜接下了每一記雷電,寸步不退,可怕的雷電在她身周亂竄卻無法傷到她。   狂攻了一百八十道雷電後,對方終於緩了下來,希茜立即反擊,劍失去應有形態,同樣化成雷電激射向對手。   對方的劍突然轉變成藍色,那是藍色的水夢劍,陰柔的勁氣在劍上瀰漫,每一道雷電攻入對方胸腹前時,對方總能用某種奇妙的技巧將勁力卸開。   但對方仍險象環生,可怕的雷電從中宮直入,出沒在胸腹地帶,並且逐漸向內侵襲。   「好了,住手。」喬治。桑聲如沉雷,這是雷神八部中的絕學——「天雷動」。   如春雷般的聲音將爭鬥中的二者震動,希茜首先退了出來,而黑影也氣喘噓噓地停了下來,用劍拄著地,不過在看到牆壁處倒在地上的黑影時,尖叫一聲,揮劍就又衝了上來。   喬治。桑冷哼了一聲,右手伸出呈現一種淡藍色,藍色似在進行某種有規律的波動,衝來的黑影悶哼一聲,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所抓,懸吊在空中,甩著腿不斷地掙扎。   喬治。桑又哼了一聲:「再亂動我就殺了這個人。」   放下了黑影,又指了牆壁下的黑影一下,威脅著另一個黑影。   黑影尖叫道:「有本事你就放下我姐姐。」聽這聲音像是一個女孩。   「不要廢話了,告訴我,你們是誰?」喬治。桑道。   「你管我們是誰,對你們這些侵略者,就要殺光。」女孩惡狠狠地道。   「誰是侵略者?」喬治有點好笑:「據我所知,這個島好像是愛爾蘭的吧?」   「原來是愛爾蘭的,但現在是我們英倫三島的了。」女孩凶霸霸道。   「那你這話又說錯了,以前是你們英倫三島的,但現在是我們的了。」喬治也故意惡狠狠地說:「你是哪兒的人,英吉蘭、蘇吉蘭還是威吉蘭?」   「我們是蘇吉蘭人。」   「真可悲,真可恥,連自己的土地都被別國佔了,竟然還有臉為別國辦事。」希茜故意咂著嘴道。   「你們懂什麼?」小丫頭強著嘴說。   不再和她糾纏,喬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丫頭好像還挺有警覺心:「媽媽說不能把名字告訴陌生人。」   「別忘了你的姐姐還在我的腳下,你不說就別怪我踩她幾腳。」喬治將腳踩在姐姐的身上。   「卑鄙、無恥……」小丫頭將自己所知道的惡毒話語氣喘噓噓地說了一遍,然後加了一句:「我叫尼可兒,我姐叫依蜜莉,那是我們的師姐。」小丫頭指了指已經死去的黑影道,話語裡卻沒有多少傷心的意思。   「你們是什麼人,殺手,還是艦隊的人?」喬治用腳在依蜜莉的臉上晃了幾下。   尼可兒這才不情不願地道:「我姐姐是第四艦隊第三分隊的隊長。」   喬治望了地下的女孩一眼,倒是沒想到這人只是一個隊長,她的實力挺強,傾力一擊可以將她擊傷:「她就是一個隊長嗎?我還以為是一個副艦長呢!」   「如果不是因為我姐是一個女子,還是蘇吉蘭人,我姐早就是艦隊之長了。」尼可兒沒好氣地道。   「為什麼要刺殺我?」   「為什麼不刺殺你?」   喬治一愣,對啊!對方刺殺自己是正常的,不刺殺才是不正常的。   「希茜,將她們收押起來,注意這個依蜜莉,她元氣大傷要好幾個月才能回復過來。」   「好的。」希茜應了一聲,從外面叫進來幾個人將依蜜莉帶走。   「你們放下我姐。」小丫頭又衝了上來。   「你如果不想你姐姐有事,就和我來吧?」希茜攔住了尼可兒:「我們要制住你的功力,最好不要反抗,不然你姐姐有了什麼意外,不要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   尼可兒圓睜著眼,嘴裡不停地說著罵人的話,但卻乖乖地任憑擺佈。   日後陸軍第二軍團軍團長喬治。桑與日後海軍第三艦隊提督依蜜莉,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見面。 ∼第二章 登陸∼     「陛下。」喬治。桑道:「有件事需要告訴您!」   「什麼事?」我沒好氣的問。正玩得起興就被打擾,真是不爽。   「英倫三島的劍術泰斗呼那脊劍派好像也加入了這場戰爭,我在橫嶼島上遇到三個人要刺殺我,這三個人都是呼那脊劍派的高手。」   呼那脊劍派在英倫三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類似於帝國的釋禪寺,但與釋禪寺不一樣的是,劍派與皇室結合得很緊密,在軍中也有不少將領出自他們的門下,因此他們加入這場戰爭,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   我心中一驚,從乳波臀浪中抬起頭:「你沒有受傷吧?」我還沒泡上她,她可不能就這樣去了。   「受的傷不重,不過我想讓潛隱隊助我。」喬治。桑提出了要求。在官方的機密文件中,潛隱隊與神風特攻隊的意思是一樣的,但只有核心人士才知道兩者的區別很大。神風特攻隊只是一個空殼子罷了,那是擺在外面給有心人看的,潛隱隊才是真正的精華。   「怎麼助你?」我皺起了眉。呼那脊劍派的大本營在英吉蘭上,那麼遠的地方,帝國的勢力並沒有在那生根。   「暗殺呼那脊的高手。」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呼那脊劍派雖然有很多的分支,內部很亂,但是他們的主支力量太過強大,想要分化他們是沒有用的。」好像知道我的意思,桑馬上就否決了我心裡的想法:「再說,現在時機緊急,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供我們應用。」   「那好吧!但如果已經進入軍隊的不行,朕不想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人才就這樣毀於一旦。」雖然帝國的力量在那裡沒有生根,但潛隱隊的人則不一樣,這幾年下來,在那裡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力量。   「不用暗殺軍隊的人,只要他們將呼那脊劍派在總壇的高級人才暗殺幾個,讓呼那脊不會盡全力對付我就行了。」   「好吧!朕會通知天七。」我道,又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動起來。   ※ ※ ※   「陛下,我們接到一個消息,英女皇派出了三劍客要暗殺喬治上校。」康斯坦其婭看著我的雙眼道。   「暗殺喬治?」我沉吟著,我明白康斯坦其婭要說的話:「莫肯利那老狐狸現在在哪?」   「當然是和喬治上校在一起,他可不敢將軍隊交給別人,即使是他的兒子也不行。」康斯坦其婭微微笑著,本是緊繃的雙頰有些鬆弛。   「他兒子中誰的能力最差、最聽話?」我開始琢磨起替代人選來,莫肯利並不是一個好控制的人,看他能將愛爾蘭一盤散沙似的力量聚合起來,就知道這人挺有能力的。雖然表面上莫肯利對帝國很聽話,但帝國的情報顯示,這只是表面上而已,現在的莫肯利只是有求於帝國,一旦英倫三島被佔,他恐怕也不會就這樣聽話了。   「三兒子修可。」   「唔,朕知道了。」   ※ ※ ※   三日後,喬治上校在北愛遇刺,幸虧有兩隻魔獸護身,只受輕傷。   莫肯利公爵當場被英倫三島的殺手所殺,臨終前將爵位傳給了修可。三日後,修可公爵接任愛爾蘭公國國王。   同日,帝國派人空運送來大量古玩、珍寶等以示心意,並帶來了援助愛爾蘭的一籃子計劃。   修可公爵宣佈為了得到帝國更多的優惠和照顧,愛爾蘭的部分經濟權力將由日不落帝國代行。   京城裡來了大量的說客,遊說於帝國高層有影響力人士之間,以圖帝國暫緩攻勢。這些人主要是英倫三島的人,他們倒不是真怕帝國能打過去,因為大海足以抵得上百萬雄師,再加上他們本國強大的海軍,倒也不虞失守,只是由於戰爭使得英倫三島對大陸生意上的往來縮減了不少,這對英倫三島的經濟起了不利的影響,所以這群人才過來,更何況能不打仗就令帝國退兵當然是更好。   只不過我早就橫下了心要拿下英倫三島這心腹之患。英倫三島就像一把隨時可以插在帝國軟肋上的尖刀,若不將他們給拔掉,隨時都可能來上一刀。   京城離海岸不遠,一旦讓其攻來,不僅可威脅京城,更能將東北與內地的聯繫一刀切斷,而整個魔龍軍團就會癱瘓一半,那時要是再加上魔族,帝國必定大亂。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想遠征其他大陸,若沒有一支強大的海軍是不可想像的,而要是讓本國自己來建,則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海軍統領說幾年內就能與英倫三島一較高下,那不過就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但如果我能拿下這英倫三島,那就不一樣了,那時就算是損失一半的海軍也都是值得的。   英倫三島強大的造船工業、先進的技術,足以在一個相對較短的時間內建立起一支強大的海軍,所以光是為了這個目標,就一定要攻下英倫三島。   因此之故,這些遊說人所帶的東西我是收下了,至於事嘛?我又沒說一定辦,那可不能怪我,只怪他們沒聽清楚。   朝中大臣有人為英倫三島說話,被我臭罵了一頓,然後就直接將他調到了凍土城,甚至就連為英倫三島稍微說了些好話的凝香,也被我念了一陣。   征服英倫三島的事,勢在必行。   ※ ※ ※   大量的船隻集中在愛爾蘭的北部,愛爾蘭軍隊和帝國軍隊都聚集在北部,誓言要打到英倫三島為莫肯利公爵報仇。   英倫三島早已經緊急招回了在非洲、美洲的第七、第八艦隊,現在在蘇吉蘭、愛爾蘭之間的海域共有英倫三島完整的五個艦隊,這也是英倫三島目前所有的海軍了,共有十二萬人。   趁英倫三島海軍全力防守蘇、愛之間海域的空檔,我讓海船運了不少士兵和糧食到了愛爾蘭,士兵是補充在戰爭中的消耗,糧食是為了收買人心。   由於年年與英倫三島抗戰,對農業造成了嚴重破壞,愛爾蘭大多數人吃不飽肚子,餓死的人數以萬計。   我將糧食運到了愛爾蘭後,蠃了個仁君的稱號,再加上廢除了奴隸制度,更是得到了愛爾蘭人的擁護。   為了鞏固在愛爾蘭的統治,我還將大部分的奴隸主都處死了,要嘛暗殺,要嘛在戰爭時故意讓敵人殺死,並提拔了一批的地主。   更在暗中運送了一批秘密武器到愛爾蘭島,有部分還搬上了橫嶼島,然後下令海軍不再休整,全速北上去接收敵軍第一艦隊的艦隻。   經過一天的時間,海軍安全到達了愛爾蘭島海軍基地。這裡並不是沒有經過敵人的攻擊,敵人的第七、第八艦隊都曾經來攻過一次,但卻被防守的岸基火炮給擊退,再加上在北方,帝國佯裝登陸,將攻擊的艦隊又給調來了回來。   在接收了第一艦隊的所有艦隻後,海軍實力立即恢復。大型戰艦十一艘,中型戰艦二十九艘,已經恢復到戰前的水準,如果再加上在橫嶼基地中的三艘大型戰艦、十一艘中型戰艦,實力更在戰前之上。   海軍開始北進,要掩護陸軍登陸。在十八月三日,海軍到達蘇、愛之間海域,開始與敵軍有所接觸,停在愛爾蘭北部的船隻滿盛士兵,整裝待發。   十八月四日,敵四支艦隊開始集結要再次與我決戰,另一支艦隊仍在原地未動,以防止橫嶼基地的三支分隊出擊協助海船登陸。之所以只用一個艦隊防守,是因為英軍在英倫三島上還有大炮坐鎮。   當日中午,兩軍終於相遇。仗大炮之利,帝國首先在八里外開火,空中部隊也全部出動,攻向敵艦,而敵軍的法師只能先抵擋我方大炮的攻擊。   由空中魔獸集體發出可怕的六階以上法術,對敵軍造成了嚴重傷害,四支艦隊合圍不顧傷亡直向我軍衝來,想將帝國海軍消滅。   由於不敢與敵正面對戰,海軍立時全速撤退,要退到愛爾蘭的唐尖港,利用空中部隊拖延對方的追擊。   由於我軍速度在其之上,最後還是順利地在四支艦隊合圍之前就逸出了包圍圈,只有幾艘大型戰艘負了輕傷。   英四艘艦隊緊追不捨,竟要徹底殲滅我海軍似的,跟在我軍留下的水跡後一路追來。   設在幾個小島上的火炮開始炮擊,這些炮都是英軍留下來的,但英軍在此處被攻佔前將這些火炮摧毀了很多,雖修補了一些,但也就十門炮而已,並不能威脅對方,對方不顧傷亡全速攻向帝國海軍。   戚承光再次下令返身迎戰,海軍在海岸外五里外列陣備戰,敵軍已至我軍十里外,我軍火炮與法術已經全部準備完畢。   「呯,呯,呯」,百餘門大炮發出震天怒吼,百餘發炮彈落在敵海軍之中,無數的船被炸中起火或直接被海浪掀翻,敵海軍頓時混亂起來。   百餘門大炮和十門大炮可不能同日而語,座落在陸地上的大炮本就比船上火炮射程要遠,更何況我這經過改良的大炮,射程足有二十里。   半個小時後,敵軍再也顧不得向我海軍追擊,紛紛掉頭就跑,而空中部隊再次出擊,飛到對方船的上方,用超大號的爆石(就是用火系材料加入純淨的火系能量後形成的)炸向對方的船隻,一時之間海上火光沖天、木屑橫飛。   岸上的大炮是按九宮之位發射,每次發出都會擊中對方不少的船隻。這百餘門大炮是我的心血結晶,利用這裡所能得到的材料、所能改進的技術,傾全國之力四年內也不過就造成了一百一十三門。   為了讓炮筒能更快的冷卻,於是想到利用水系的能量,在炮筒上安裝了十個冰系(冰系是水系的一個分支)的一品魔力之石;為了增加威力,還加上了十個火系魔力之石。   為了能讓這二十個魔力之石能夠自動工作,費盡了我的心神,試驗了二年之後才在鋼鐵中加入某些特殊的法術以及元素,這才讓開炮時火系能量能自動附加到炮彈上,而開炮後冰系能量能流轉大炮全身來降低溫度。   光這二千二百個一品魔力之石就需要七百多天的時間,不講在這百餘門大炮製造過程中損失了多少,連傑出的鑄造師都死了不少,財力上消耗也太大,引起了工部各位大臣的強烈不滿。   因此,這神武大炮也就只造了這百餘門,超大型法石也是在這過程中試驗出來的。   敵海軍以傷亡將近一支艦隊的代價,逃出了大炮的封鎖網。由於敵軍實力仍在我軍之上,海軍並沒有追趕,而是沿海岸緩緩向橫嶼基地而去。   就在兩軍對戰的同時,在橫嶼島附近,兩軍也展開了炮擊,不過沒有出動艦隻對戰。橫嶼島的帝國海軍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而對方也不敢靠近,因為在海岸上有不少的火炮(面對愛爾蘭島的方向沒有火炮,因為戰艦通不過那裡。想想看,退潮都能冒出淤泥了)。   ※ ※ ※   十八月四日中午,四十幾艘大型的海船悄悄出現在英吉蘭的北部,這四十幾艘船是新羅王的船,這是以提供三十萬份武器裝備、二十萬噸的糧食的代價,才讓新羅王派出四十幾艘的大海船,來運送十萬魔龍軍團的人馬。   事後為了彌補凍土城中的兵力,帝國緊急招集了六萬半獸人前去凍土城。   岸上的英軍發現了四十艘海船,地方性的攻擊艦艇出海攻擊,而四十幾艘海船已經進入了射程,離海岸還有八里,再過四里,海岸上的火炮就反而無法攻擊到船隻了。   四十幾艘海船現在的策略就是往前衝,不斷的有船被擊中起火,不斷的有海船沉入水中,但仍有三十艘的海船靠近了岸邊。   這個登陸地點是經過特意選擇的。首先,這裡的陸基火炮很少;其次,敵軍防備相對薄弱;第三,這裡距離新羅也不遠;第四,從中可以較為快速的攻到英吉蘭的京城倫敦。   倫敦在英吉蘭的東北部沿海,之所以不直接在倫敦登陸,是因為那只是送死,在倫敦周圍密佈了無數的大炮,就算來上三個艦隊也會被輕易打敗。   近岸之後,敵人調來的法師隊伍開始法術攻擊,船隻燃起大火而被擊沉,但由於已經近岸,大量的士兵開始泅水上岸,卻又死在敵人的弓箭之下。   十萬之眾上岸的還有七萬五,折損了二萬五千人。這支被命名為征英軍的軍隊,上岸後就輕易擊敗了守住海岸的英軍。   日不落帝國的陸軍之強大,世上聞名,無國可敵,更不是這種島國所能抵抗得了的。征英軍折下了岸邊的所有火炮,將能輕易帶走的收下,太重的則直接就加以摧毀。然後從船上運下大批物資、糧食等物,就在附近駐紮下來。三十艘的海船返回新羅,回家之路就此斷絕,這支隊伍只能背水一戰了。   ※ ※ ※   「女王陛下,日不落有七萬左右的人在敦克刻登陸,現攻下了潭南城。」一位大臣全身輕微的打著顫,用惶恐的音調道。   「那麼眾卿認為如何是好?」伊利莎白女王本人卻並不慌亂,她手上的海軍還在,只要斷掉敵軍的海上補給,足以輕易擊潰這支隊伍。   「敵軍現在正在潭南城,看其樣子似正在等援軍。」一位大臣道:「還請陛下將第七艦隊調到潭南城附近海域,以防對方增兵。」   「調第七艦隊北上防守西海岸?」伊利莎白女王緩緩的道。明亮的雙眸掃視著眾臣,金黃色的亮髮在陽光下閃著金光,華貴的氣質在空曠的大廳裡顯得更加耀眼。   「如果只調第七艦隊北上,若被敵海軍追擊,則有可能全軍覆沒。」一位大臣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他就是海軍大臣,主管海軍,今年已經有些老邁,但他的腦袋卻並沒有混亂,花白的頭髮只是對他無數經驗與智慧的裝飾,寬大的額頭、銳利的鷹眼、高挺的鷹鉤鼻,古揚裡。馮。安德魯,英倫三島海軍能如此強大的功臣,也正是在他的強力要求下,上上任的女王才批下了大筆的錢財用來裝備海軍,發展海上貿易。   「但如果調兩支以上的艦隊北上,固然不再懼被追擊,但對方卻有可能在蘇吉蘭再次登陸。」另一位與海軍有關的大臣伍作德言道。   他是安德魯的同僚,兩人的關係並不好,但在這國難當頭的關鍵時刻,兩人自然無暇顧此,一切的出發點都以戰勝為目標。   「蘇吉蘭離我們還遠,但如果對方還在潭南城登陸則不一樣了,只要再運來八萬人,並且在那裡進行補給,十幾萬的日不落軍隊在英倫三島將無可抵擋;如果在蘇吉蘭登陸,固然可以形成合圍之勢,但兵力卻分散了,我們可以集中兵力先滅一部。」安德魯的眼裡暴出冷光:「不管怎麼說,必須要有艦隊切斷那支部隊的補給。」   「不妥,在潭南城登陸需要兩天的時間,而在蘇吉蘭登陸來回只需要六個小時,一天就可以運來幾十萬的軍隊,到時我軍如何與其抗爭,而且陸軍就不能切斷他們的補給嗎?」   「事實就是我們的陸軍正在節節敗退,他們完全沒有組織性,連一次像樣的進攻都沒有。」安德魯的口氣裡有著無法壓抑的怒氣,森冷的目光直視著可憐的陸軍大臣。   理論上來講,一個後勤被切斷的軍隊應該是很快就能被擊敗的,但現在這支軍隊不但沒有被擊敗,反而在敵國的土地上獲得了一定的補給,正在節節勝利,攻向都城。   「如果能將撥給海軍的錢給我一半。」陸軍大臣本是進了大殿就一直低著的頭猛的抬了起來,冷冷的道:「我足以切斷他們的補給線。現在我手頭上最正規的軍隊還沒有調來,而在那裡都是一些地方性的軍隊,他們沒有受到如海軍那樣完整的訓練,讓他們打仗,也只是送死罷了。」   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支軍隊能勝利的關鍵是因為能夠在這塊土地上得到補給,而能夠得到補給自然是因為他們打破了奴隸枷鎖,得到了奴隸的擁護。   「可以下令兩支艦隊護送一支艦隊北上,名義上則是尋找對方決戰,只要見到對方海軍,就不怕對方突襲了;如果受到襲擊,還可以靠近岸邊接受陸基大炮的保護。」伊利莎白女王身邊的一個侍女彎下腰低聲道,她是伊利莎白女王最寵幸的侍女:「一旦艦隊通過英愛之間的海域,就可以將那兩支艦隊調回,對方也不敢將自己的艦隊伸到我方海域,否則,我們就能摧毀對方用來登陸的船隻。」   「有道理!」,伊莉莎白女王點了點頭,再看眾位大臣無人提出異議,於是下令:「那就令第七艦隊北上,第二、三艦隊護送北上,第八艦隊在原地留守。」   ※ ※ ※   在潭南城的領軍就是八百伴傭兵團的泰東來,八人各領一個師兵力。   十八月五日上午,八人接到我的命令,知道不會再有援軍了,並著其機盡快東進、攻下倫敦,且下令他們就地補給,空中部隊也會再空運部分來。   這支軍隊的補給確實是被切斷了,雖然軍隊穿得破破爛爛,連食物都不太好,但士氣卻是如此之堅定。   伊莉莎白女王預先所料的情形並未出現,這支軍隊並未潰敗,在敵方的領土上仍能得到補給,得到解放的奴隸或明或暗對這支軍隊提供了很多的幫助。   雖然征英軍在補給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但他們在一路上還是勢如破竹,幾乎未曾遇到絲毫抵抗。   大概英倫三島從來沒有遇到在本土作戰的情形,城池破爛不堪不說,連軍隊的素質都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差,比起驍勇的海軍,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十天之內,征英軍連下十七城,幾乎都是騎馬向前衝,在城門前喊上幾句話,敵軍就乖乖獻城投降,容易得令人實在難以將這個國家與強大的海軍聯繫在一起。   在賓伯平原征,英軍先用上狩獵戰術,拖垮了英緊急調來的十個騎兵師,最後驅趕著被俘而降的士兵攻向這支軍隊,輕易的就將已經疲憊不堪的英軍擊敗。   由於敵軍都是獻城投降,七萬之眾在一個月後補給狀況終於有了改善,士兵臉上的菜色消失了不少,連軍隊的規模也獲得了擴大。   但是在海上,帝國的海軍再次受到打擊,折損了四分之一左右的實力,連運兵船也被毀了三分之一。   十八月二十三日,已經有十一萬多的征英軍出現在倫敦城下。倫敦城可是一個堅城,雖然固定大炮大多是對外,但還有不少移動火炮,再加上四萬守軍,十一萬之眾想要輕易攻下此城可不容易,說難聽些是癡人說夢。   英女皇並沒有棄城而逃,其堅信堅固的倫敦城是無法被攻破的。想來也是,倫敦城堅固無比,又可以從海上運來物質,城中還有大量守軍,一兩年內恐怕還真攻不下來。   ※ ※ ※   「能不能請陛下讓空中部隊來幫忙,空襲對方的存糧處。」看著遠處如山般巍然不動的倫敦城,絲芮有些歎息。幾日來,倫敦城就像吸食血肉的怪物,已經吞下了幾千士兵的生命。   「陛下不會答應的。現在空軍正護著海軍,沒有空軍,海軍根本就不是英倫三島海軍的對手。」泰東來苦笑著說:「而且我們還有一部分補給也是由空軍來完成的,我們總得給點他們休息的時間。」   「如果能攻下倫敦,就算海軍損失一些,也沒有關係啊!」絲芮不滿的道。   「攻下了此城,可並不是說就是勝利了。」泰東來這幾年來特意苦學過兵法,知道戰爭可不是將皇帝俘虜就行的:「英的海軍未損,在南方還有大片的土地,他們完全可以再轉移到南方去做戰,然後用海軍切斷我們的補給。」   「不知有沒有辦法斷了他們的水源。」強力若有所悟的說。   「對呀!在這海邊,淡水應該很少,應該都是由城外供應的。」絲芮叫道,一臉的興奮。   「泰吾士河,就是它。」凱爾的眼裡也放出光芒,那是一種對金錢持著的光芒,恐怕他正想著破城之後,大肆搜刮的美夢。   「凱爾,你立即去招三萬人將泰吾士河攔住,帶四千人去監督。」泰東來興奮的道:「我會立即向陛下去要毒液。」   ※ ※ ※   「陛下,前方的征英軍統帥泰東來要與你通話。」   「這他媽的還讓人過嗎?我才玩了一會就有人來打擾我。」我從床上跳起怒道,自從發動戰爭以來,幾乎就沒有痛痛快快的玩過,好幾次都是正在興頭上,就被人給打斷了,然後就是什麼狗屁戰報之類的,這種破事也來煩我。   「這次又是什麼事?」我拿著傳訊石怒吼道。   「我說陛下,年終要到了,你是不是該準備年終獎金了。」泰東來無視我的怒意輕鬆的道。   「你攻不下倫敦就別想要一個銅幣。若攻下倫敦,你們八人一人一萬金幣。」我惡狠狠的道。   靠,沒將城攻下就想要錢,去死吧!我心裡暗罵著,要不是為了顧及我皇帝的尊嚴,我早就破口大罵了。   「你放心,這個倫敦我們一定拿下。」泰東來的話音裡明顯充滿著興奮:「不過,怎麼說年底都要到了,你總該犒賞三軍將士吧!」   「你們在倫敦,朕怎麼犒賞你們,就算用傳送法陣,一天也就只有一百人的份。」我不耐的道,還不停的用腳踩著下邊也不知是床還是人體的東西。   「那好吧!回來再好好敲你一頓。」泰東來嘀嘀咕咕的道:「這次來是想向陛下您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如果是美女的話,沒有。倒不是朕小氣,我只是怕絲芮找你拚命。」我假裝嚴肅的道,沒事開開玩笑可是有益健康的事。   「笑話,我乃天下第一情癡,豈能找你要美女,就算你要送給我,我也會嚴辭加以拒絕。」泰東來義正辭嚴的道:「好了,不要鬧了,我是來要毒液的。」   「毒液?」,我聽了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明白了:「好的,你先建一個傳送法陣,過一會我就送來,另外我再派二十個機器人助你。」   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凱爾就將泰吾士河堵住了,然後就將幾十壇的毒液倒入了泰吾士河。 ∼第三章 投降∼     「陛下,敵軍截斷了泰吾士河,然後在河中下了巨毒,現在城中幾無淡水可用。」負責城建的一名大臣有些驚慌的道。   「還可以支撐多長時間?」伊利莎白女王臉色鎮定的問,但緊抓住座椅扶手的玉手則青筋直跳,顯示出心情的惶恐與緊張。   她當然早就知道敵人在河裡投下了巨毒,由於倫敦城主要防禦來自海上的進攻,因此並沒有防到敵人會斷絕水源與在水裡投毒。   「最多只能再堅持三天。」   殿裡沒有人講話,幽幽的燈光在殿內閃爍,人影被不斷拉長,然後又縮短,正如同人的心情一樣,在不停的變幻。   「那麼,援軍呢?還有幾天能到?」伊利莎白女王那有些發顫的聲音在半晌之後,劃破了寂靜。   「最近的二天就能到,但只有一萬人。蘇吉蘭第一軍、第二軍正加緊趕來,但恐怕要十天左右才能到達。」嘴裡吐出不妙的數字,陸軍大臣的腿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因為悲哀。   前天來援的八萬之眾,被敵軍一次突然襲擊,切斷了補給,焚燬了輜重,然後在昨天被五萬敵軍殺散,而那五萬敵軍中竟然有三萬是英倫三島的人,本來如綿羊一般的人,在猛獅的率領下,也變成了食肉性的動物。   伊利莎白女王一下子癱在椅子上,面無表情,有些昏暗的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讓人心裡發酸。   「陛下,在海上已經有一個分隊艦隻。陛下,還請乘船走吧!隨行的還有呼那脊劍派的高手。」一名大臣輕輕的道,像是吵醒女王。   「是啊!陛下,您可以去蘇吉蘭,還可以在那東山再起。」侍女凱瑟林也勸著自己的主人。   「沒有用的,蘇吉蘭其實並不歡迎我們,要是去了,那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伊利莎白女王搖著頭道。   現在整個蘇吉蘭早已鬧翻了天,無數的奴隸揭竿起義,在英吉蘭的土地上更是鬧得轟轟烈烈,不然現在英吉蘭也不會無兵可用,要從蘇吉蘭調軍,日不落帝國軍也不可能會得到那麼強有力的補給支持。   「那就暫時去美洲,那裡有我們的勢力,可以在那恢復力量。」   女王沉默不語,她並不想離開家鄉,她連倫敦城也沒有出過半步,美洲更是一個遙遠的名詞,更何況她也不想拋下她的臣民就此逃跑。   「凱瑟林,你護著克莉絲蒂娜去美洲吧!查爾斯,你也一起去吧!所有的艦隊現在由你指揮,讓他們陪同你一起去。」伊利莎白女王有些疲憊的道。   她並不適合戰爭,這一場大戰下來,她已經心力交疲,要不是有她的兒子查爾斯幫她出謀劃策,她可能不會堅持這麼久。查爾斯今年只有十六歲,但已經智勇雙全,克莉絲蒂娜則是女王最疼愛的女兒,只有六歲。   「那母親,您呢?」查爾斯驚問道,不安的空氣吹拂著眾人。   「我就留在這了,我不想離開家。」伊利莎白女王笑了笑,慘淡的笑容給人不祥的感覺:「孩子,你比我強,當此之時更需要像你這樣武勇的人來領導大家,我已經不行了。」   「母親,不行啊!那日不落帝國的亞力山大二世是一個荒淫無道之人,母親千萬不能落入他手啊!」查爾斯慌急起來,我的惡名早已傳遍了大半個大陸,連遠在海外的其他大陸也有所耳聞,就更不用說這裡了。   「不用說了,有朕在,他才能對你們不加注意,否則他們必定追著我們到達美洲。」伊利莎白女王決然的道:「你們現在就走。」   如果得到了我,帝國想必就會認為已經勝利,而不會再費力氣去追已經無法威脅到他們的兒子吧!女王的心裡是這樣想著的,那樣我們英吉蘭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不,母親。」   「凱瑟林,還不帶他們走。」   ※ ※ ※   三日之後,伊利莎白女王出城投降,並下令英倫三島停止抵抗。事實上,幾乎只有海軍還在不斷的對帝國海軍進行嚴重的打擊,而陸戰,幾乎已經結束了。   我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我當然知道伊利莎白女王的子女逃往美洲,第二、第三、第八艦隊也跟著去了,只有第七艦隊離得較遠,還沒有逃走。   當務之急就是急令第七艦隊投降,可恨這個伊利莎白女王雖然名義上投降,但卻不下令艦隊投降,說什麼她現在不是艦隊總長,下的命令沒有效。我只得下令海軍先攔住第七艦隊幾天,諒第七艦隊現在也不敢開戰。   就在伊利莎白女王投降的那天,我就命令泰東來利用傳送法陣將她押回了京城。   「你就是那個伊利莎白女王。」我打量著她道。這個女王也就四十幾歲,對於一個可以活上一百八十餘歲的婦女來說,她正處於黃金般的年齡。在近處看,這個伊利莎白挺漂亮,我的淫心又起。   「現在已經不是了。」伊利莎白淡淡的道:「我現在只是一個俘虜。」   「要是你兒子死了怎麼辦?」我壞壞的笑了起來,別有用心的問著。我接到密報,這位女王已經將王位傳給了兒子查爾斯。   伊利莎白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只是在臉上有著因憤怒而青黃的顏色。   「伊利莎白女王,還請你下令給你的艦隊向我們投降。」我正式提出了要求,仍是稱她為女王。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再是女王,也就沒有權力下令給海軍。」伊利莎白倔強的道,眼裡射出的卻是蔑視的光芒。   唉,我歎了一口氣。好話你不聽,難道非要我辦歹事不成?「把她衣服扒了。」我笑道。   伊利莎白聽了臉色慘白,尖叫著問道:「你這淫魔,你要做什麼?」   蘭兒、真兒撲上去就將她的衣服全部扒光,伊利莎白蹲在地上,但蘭兒和真兒又將她架了起來。   「把她帶到皇宮外去,讓她曬曬陽光,什麼時候同意了,就什麼時候帶她回來。」我冷笑著道。據我所知,這一手對付高傲的女人相當的有用。   伊利莎白眼裡儘是恐懼,尖叫道:「你不能這樣待我。」   「為什麼不能,這個國家朕說了算,帶她出去。」靠,我就不相信你不怕,看看到底是誰狠。   「不用架我,我自己會走。」伊利莎白推開蘭兒和真兒,自己站穩,眼裡有著決然的神色,轉身就向外走。   我皺起了眉頭,這本來只是嚇嚇她,畢竟她也是一國女王,在背後怎麼玩都無所謂,但在光天化日下就不好了,對帝國形象大有影響,而且對剛佔領的英吉蘭的統治也不利。   算你狠,我心想,以為這樣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嗎?也太天真了,嘴裡悶哼了一聲:「回來。」   伊利莎白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本是綁緊似的雙肩鬆弛了下來,背部勒緊的肌肉也軟化下來,她轉過身。   「羅德蘭,你看要幾天就能將她訓練到三等以上。」我問著旁邊的醜女人,口氣一點也不客氣。   這傢伙只是我養的一條有用的狗,給她一些好吃的骨頭,她就會乖乖的為我辦事。   「陛下,臣有自信在五天內就訓練完成。」羅德蘭恭敬的道,臉上有著諂媚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我不客氣的口氣而有不悅,當然就算是有,她也會藏在心裡。   「不行,時間太長了,三天你要是完成不了,就提你的人頭來見朕。」我冷冷的道。五天?五天之後,第七艦隊早已進入大洋,那時候就算是下命令也沒有用處了。   「臣一定完成。」羅德蘭額頭上全是汗水。三天訓練一人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挑戰,要是沒有我的那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她絕對不敢說這句話。   「朕不浪費你的時間了,你就快一點幹吧!」說完我就轉身進了內間,以後有的是玩弄這個女王的時間。   羅德見我一走,立即從袖中抽出弱魔鞭(這就是我後來根據魔鞭為她們做的鞭子),臉上露出餓狼見了綿羊的垂涎之笑,一步一步的向伊利莎白走去。這裡當然不是在我的寢宮裡,是豹宮裡的一個房間,我知道這個女王不會輕易就屈服的,所以早就把她給帶來這裡了。   「你要做什麼?別過來。」伊利莎白感到不妙,直向後退去,但她現在功力被制,又怎能逃得了,一下子就被羅德蘭追上。羅德蘭先強行餵了三粒藥,然後弱魔鞭抽在伊利莎白的身上,打得她不斷發出慘叫。   「從現在起,你要叫我管家,你現在是一號女奴,陛下是你的主人,知道了嗎?」熱完身後,羅德蘭停下了鞭子。   伊利莎白喘著氣,沒有做聲。羅德蘭哼了一聲,又揚起鞭子,伊利莎白不知哪來的力氣,連滾帶爬的就向後逃,但羅德蘭跨了兩步就追上了,又是一陣毒打。   半晌後,伊利莎白終於在口頭上屈服:「別打了,我知道了,管家。」   羅德蘭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只要第一步屈服了,下面就好辦多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沒想到這女子表面上挺堅強的,其實也耐不住打。   「你知道了?」   「知道了。」   「那你是誰?」   「我是……」女王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誰是主人?」羅德蘭並沒有在這一事上計較,現在是要讓她屈服得更加徹底,所以先問出她的極限在哪。   「是陛下。」雖然嘴裡說著委屈的話,但眼裡儘是不屈的眼神,緊緊的咬著下唇,血絲流入嘴裡。   「好了,現在給我出去,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你剛才連皇宮外都敢去,現在怎麼又不敢了。」說罷就用弱魔鞭將伊利莎白趕了出去。   ※ ※ ※   三天之後,我在床上享受著美肉,身下正是前三天還挺倔強的伊利莎白,不過現在一被我挑起情慾,則是情動不絕。剛被我弄完的伊利莎白正躺在床上,輕喘著氣。   「陛下,英吉利第七艦隊就要通過英、愛之間海域了。」康斯坦其婭在外面道。   這幾天一直有人在關注著英愛那邊的海上戰事,由於未曾接到投降命令,而查爾斯繼承王位又沒有向外公佈,他還無法下令給海軍,所以在那邊的局勢相當的微妙,雙方沒有開火,只是不斷的互相糾纏,而第七艦隊則是想脫出帝國海軍的包圍。   我這才想起了這件要事,拍了拍我旁邊的伊利莎白的小腦袋:「好了,伊兒,抬起頭來,我還有事要你幹。」   伊利莎白將頭抬起,淡淡的紅暈在臉上流動,連脖子處似乎也沾染上了,她看著我道:「主人,有什麼吩咐。」   「讓你的第七艦隊投降。」   「好的主人。」伊利莎白乖巧的道。   「和第七艦隊聯絡上了嗎?」我問康斯坦其婭。她已經進了屋內,只是臉上仍是紅紅的,像一個紅蘋果,我真的想上去咬一口,不過看到她臉上浮著的怒氣,我只好知難而退。   「聯絡上了,傳訊石在此。」康斯坦其婭遞過來一個傳訊石,卻正好砸在我的頭上。我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有母后護著她,我早就一口吃了她,將她吃得死死的。   伊利莎白接過傳訊石:「我是伊利莎白,是威昌焙提督嗎?」她並沒自稱是女王,這會讓她有不好的感覺,對祖先侮辱的感覺,這讓她感到很羞辱。   「正是,陛下,你還好吧!」那邊傳來關心的話語。   「威昌焙,現在你立即率部向日不落海軍投降。」   「陛下……」雖然這是一個在對方意料中的話,但對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是命令,你必須無條件的執行。」伊利莎白厲聲道:「戰爭已經結束,我得讓我的子民能夠休養生息。」   對面一陣沉默,半晌才道:「好的,女王,我遵命。」傳訊就終止了。   「主人,我已經幹完了,你可要獎勵我。」本是一臉嚴肅的伊利莎白放下了傳訊石就不一樣起來,細腰款款擺動,撩人心神。   「你剛才真威風啊!我看了心裡癢癢的,至於獎賞嘛!你不是最喜歡……」我也淫笑道。   「不要!主人,很疼的。」但神色裡沒有一絲的不樂意,還發出小貓一般的動靜。   ※ ※ ※   英吉蘭、蘇吉蘭、威吉蘭、愛爾蘭全部併入了帝國領土,共同稱為北方四島。英吉蘭直接由帝國派遣總督看管,另三島都是由本地的人出任。英吉蘭、蘇吉蘭、威吉蘭三島的最高長官都是伯爵。   在將四島吞併,尤其是在接受了英吉蘭第七艦隊後,帝國海軍實力大增。將各艦隊實力進行壓縮、整編後,現在的帝國共有三支艦隊,每支艦隊的實力是以前的三倍,再得到四島強大造船工業的支持,帝國在海戰中損失的船隻,再一年就可以完全彌補上。   為了便於統治,我還將帝國內大量的居民移到四島,並將四島的大量居民轉移到內陸。這四島的文化怎麼能與我們帝國華之民族相比,我自信百年之後就可以將他們同化得差不多了。   我甚至還將佛教引入到四島,佛教文化只要改變一下,就對帝國的統治極為有利。   大半年的征戰,帝國的領土增加了四分之一,現在帝國共有三千六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 ※ ※   「陛下,在京城中多了不少的陌生面孔,可能是另有目的。」東廠提督孫勇小心的道。   這幾天我的心情被凱茜與康斯坦其婭她們弄得很不好,不讓我去豹宮玩也就罷了,還死活拉著我去逛街,弄得我筋疲力盡,什麼事都不想幹。   「後天就是春節,朕不想有什麼事發生。」我冷冷的道。春節是帝國最重大的節日,他的另一個名稱就是天神節,那一天皇帝必定要去天壇祭天。千百年來,就算是皇帝病了,也要由太子或大皇子來祭,絕無例外。   「陛下放心,我會解決的。」孫勇臉色沒有半絲的改變,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是來自與帝國皇室有著千絲萬縷聯繫,古老的釋禪寺的當代高手,憑他這個身份就讓我放心了。   每逢危難之時,總是釋禪寺在最後支持著皇室,也因此在幾千年的歷史裡,篡位者有之,叛亂者有之,但最後總是能在釋禪寺的幫助下而將其平下。   如果說孫勇個人有野心那更不可能,孫勇自幼在釋禪寺出家,久受佛法沐浴,佛法連人的本性皆可淨化,不要說那時的孫勇不可能有這種想法,就算有也早被佛法給淨化了。   「王城霂,你沒接到什麼訊息嗎?」我轉過頭,問著一直垂著頭的王城霂。   「陛下,德西蘭、猛力、彪心三國,暗中派出了軍中高手潛入我國,極有可能要在春節祭天時鬧事。」   「就鬧事這麼簡單嗎?」我冷笑。鬧個事會來那麼多的人,而且還是三國共同出手?   「可能……可能是想刺殺太后和陛下。」王城霂有些口吃的道。   「孫勇,這些人怎麼進入京城的?」這麼多人要說沒有人護著他們進城,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艾鄂碑、柯受良……」孫勇明白我的意思,報出了一連串的人名,最後還加了一句:「但這些人也只是表面上的一些人,應該還有一個有權勢的人物在暗中支持。」   「艾鄂碑的女兒可是艾玲娜?」我順口問了一句。   「正是。」   「這些人你就先看住不要動了,這幾年朝臣去的太多,弄得朝臣有些人人自危。事了之後,你暗中告訴這些人,讓他們自己告老還鄉。」我有些慈悲的對孫勇道。   倒不是我真對他們寬宏大量,這兩年是亂了一些,在西方打下的土地上,起兵作亂的人很多,多如過江之鯽。   但也不是說這些人都不殺,有些人還是要殺的,若不殺,他們所佔據的位置是不可能讓出來的。   「是,陛下。」 ∼第四章 刺殺∼     明亮的燈光在屋裡灑下,橘紅色的地毯延伸到門口,這可是用三百名最傑出的能工巧如,費了三年的時間才織出的,是當代文明中編織技術的最高成就,但現在也只不過是用來鋪地之用。   看著兩人出去,我回過頭,對身後的康斯坦其婭道:「婭兒,你的消息怎麼樣?」   「陛下,這些人我們都知道了。從情閣處得到消息後,我們就派出人手追查,大多數的人人都找到了,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我臉上浮起冷笑:「朝中有些老不死的總是想暗中反對我,正好趁這個機會殺了他們,事後嫁禍給三國,還找到一個開戰的借口。那些人先放著,就讓他們在祭天後出手吧!祭天可是大事,被鬧了一場,會影響我國士氣的。」   「在這次行動中還有珀青、晉江亦等國的人,他們是衝著陛下來的,德西蘭等三國是沖太后來的,他們認為太后才是這次西征的主使者。」   「為什麼要刺殺我?」我有點不解的道,一時糊塗起來。   「看看你自己床上的女人就知道了。」康斯坦其婭也沒說是我發動戰爭的原因,只是看了一眼另一道門,那道門裡的床上正躲著珀青皇后和公主。   我這才恍然,摸著我的頭:「原來如此。」   ※ ※ ※   元月一日的春節是祭天的大日子,為了這一天,帝國可是準備了很長時間,甚至停下了對外征戰的腳步。   祭天是一件嚴肅的事,因此六個只穿著可憐胸圍、小短褲的被我收服的侍女,蘭、真、月、亮、麗淇雅、伊利莎白,就只能在天壇外候著了。祭天大典由道林仙子主持,向天祈禱,祝福帝國。   天壇周圍六里處戒備森嚴,飛鳥難入,根本就沒有人能進來行刺,行刺的可能只有三處,而只有一處能夠容下那麼多行刺的人。   祭天結束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我帶著一眾大臣往回走,在路的兩旁圍著不少人,這些人中就有不少居心叵測之人,當然都是我故意放進來的。   我正躺在車中,珀青的東宮娘娘與三公主正在我的身邊。這時康斯坦其婭從車窗中經過,向我打了一個手勢,我知道戲肉就要來了。   後面的大臣有人突然發出慘叫,緊接著一道可怖的雷電從人群中竄出,一下子就擊在我的車上,整輛車立即炸裂。   孫勇臉色大變,立即撲過來,高喊「護駕!」。   錦衣衛騷動起來,不少人撲了過來,但人群中也是一陣大亂,無數的人影跳了出來,來勢如此之快,趁著人群混亂時,從旁邊插入,一下子將隊伍切成了兩半,將錦衣衛暫時堵在外面,瞬間對我形成了人數優勢。   幸虧我布了一個防禦結界,擋住了雷電,要不然一層皮是保不住了,我推開珀青的東宮娘娘和三公主,忙穿好自己的褲子,心中暗罵,這他媽的是誰,發動得這麼快,我還沒穿褲子呢!回去後一定要教訓他一頓。   大臣其實是被「黑手」所殺,那道雷電則是敵人見有人先動手,才逼不得已出的手。   「你們兩個,還不上前幫忙。」我衝著珀青的東宮娘娘和三公主沒好氣的命令道。   兩人這才祭出磁力盾和破陽刃,上前助陣。兩人貴為娘娘和公主,自是學過不少高深的武學、法術,靈藥用的也不少,本身功力本就極高,被我收服後更是用了不少的寶物,我還用秘法提高了兩人的功力,現在兩人的身手比起所謂的大陸十大高手是有不如,但比一般高手之類的要高多了。   兩女手中的破陽刃不斷放出光系高級法術,屠戮著殺手,刀氣更是四處瀰漫,雙刀乍分乍合,可怖的刀光擋在我的身前,刀下無三合之將,另六個侍女也大發神威,將一群殺手擋住。   殺手現在手中大都是從死去的兵士身上搶來的兵器,但也有幾個用的是神器。   我冷眼旁觀,巍然不動,臉上的冷笑之意令人有些膽寒。突然間一股寒冷湧來,我心裡湧出極不舒服的感覺。   一道人影如大鳥般臨空撲來,手中的冰藍色巨劍發出如夢的藍色,劃出一道長虹迅急的向我落來。此人已經完全用精神力將我鎖定,想逃?只有死路一條。   一道匹練般的刀光飛來,臨空與對方劍虹相交,發出驚天的「噌」的一聲巨響。   這人用冒出寒氣的巨劍與孫勇戰在一起,神器上不時的會爆出一定的法術,但效果並不明顯,法術對孫勇顯然沒有用,一到孫勇周圍就消失了。   佛門大法中能攻擊的雖然不多,但保身、護身的則有的是,而且一般都比較簡單,卻又威力強大。   比如這段大悲咒,在其唸咒時,可以抵抗所有的法術,只要精神力高不過唸咒人,在其唸咒時,任何法術皆傷害不了他,而且在唸咒時,可以加大佛門中關於大悲這段主題的武功威力。   孫勇現在用的就是大悲刀法,念的也正是大悲咒,刀刀極為樸素,在空中劃出稀稀落落的刀光,彷彿有不少空隙,卻別有一種令人不敢輕視的威力。對手的巨劍如狂風怒雷般攻向孫勇,卻反被迫得步步後退。   殺手中突然有一人撲向珀青的東宮娘娘和三公主:「娘娘、公主,是我,我是卡爾。」卡爾正是珀青帝國騎士團的團長。   東宮娘娘和三公主先是一愣,似還有些喜色,接著卻臉露殺機。兩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這幾個人,否則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自己現在這樣子,那也……   沒有再往向下想,兩人揮刀撲上,刀上爆發出光之刺,刀更是化成流光,雙刀剎那間合圍,將卡爾包在其中。   詭異的寒流突現,罩住了卡爾全身,大吃一驚的卡爾只來得及運起真氣護住全身,幸虧旁邊的三人及時出手,兩個大氣旋斬擋住了不少寒流,不過卡爾還是悶哼一聲,全身如入冰窖,不久就陷入了昏迷,一個少女尖叫著撲到卡爾懷裡,開始對卡爾進行急救。兩女雙刀再次攻上,再次掀起血的風暴。   人群中突然又冒出七個殺手,四個人出手就是可怕的七階法術「不羈狂風」。   狂風如鐵錘般猛的向我撞來,挨上一下內腑必裂。另三人則是六手連揚,霸道的暗器一個接一個發出。   一直冷眼旁觀的我,自然不可能被這七人所傷。錯步連走,身如游魚,於殺劫之中遊走自如,已是讓了開去。   三個骷髏突然從地上冒出,用身體擋住了襲來的法術和暗器。霸道的暗器擊中骷髏毫無作用,法術則將骷髏撞向我懷裡,我左手一揮攔住了骷髏。   七個敵人再次攻上,手中的刀劍想要合圍將骷髏和我滅在刀劍之下。三個骷髏能力之強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三骷髏上前就攔下了七人,不畏死亡的死靈讓七人頭疼萬分,連分身來殺我都不能。   就在這時,我的六個侍女已經趕到,蘭兒、真兒雙手連揚,可怕的滅元指力各出兩下,擊中兩個殺手,護體的真氣根本就擋不住這可怕的魔道絕學,指力剎那間就穿胸而過,兩人連哼也沒哼就倒在地上。   月兒、亮兒護在我的身前,雙槍如怒龍出海,揮舞著滿天的水氣發出了「長空海龍相輝映」。   伊利莎白、麗淇雅則是雙手合推,各自運起絕學,四人強行攔下了襲向我的刀劍。一人如被巨錘所擊,吐著鮮血倒飛了出去,那是被麗淇雅可怕的魔族密學所傷,眼看內腑盡裂,活不了了。   六個侍女大飛神威,兩人擋住從人群中冒出的殺手,另四人圍殲攻入的殺手。月兒、亮兒用著月之神槍,槍上瀰漫著無聲無息卻令人難防的陰柔之力,令對手有勁難施,對兩個殺手毫不猶豫的踏中宮直入,視四人刀劍如無物,長槍化為水龍,帶著深藍的光芒舞動在兩個殺手周圍。   而蘭兒、真兒用的則是長鞭,長鞭甩動,卻如利刀一般,更發出滿天的雷電不斷電擊著各自的對手。   沒到一分鐘,六人就已經結束了戰鬥,回到我的身邊。錦衣衛趕來了,幾乎所有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抓起來了。東宮娘娘、三公主已經殺紅了眼,雙刀再次殺向卡爾。   「好了,珀東兒、珀三兒,你們倆住手。」我的話音及時傳來。我早就聽說卡爾是一個人才,七年前曾以三千之眾嚇退了我帝國的三萬之軍,只可惜是平民出身,得不到珀青重用。珀青不要,我日不落要。   本已掠到地上少女身邊的刀,奇跡般的轉向,兩女退回到我身邊。   「將這兩人押入大牢。」我道:「聽候我的審問。」看見周圍圍了一群人,我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身上的衣衫已經被穿透了不少的洞,要不是身上有著一些護身法寶,以及那幾個骷髏擋了一陣,早就被那一陣暗器給打趴下了。就這樣,我的身上還嵌著幾個暗器。   錦衣衛立即上來幾個人,制住了少女與卡爾,將兩人帶了下去。   與孫勇爭鬥的那個用著冰之劍的人,見形勢不妙就想逃走。手中巨劍猛的橫斬七次,渾雄的力道爆發出來直襲孫勇,孫勇一身修為只在其之上、不在其之下,一見此人的七連斬就知道對方想逃。   七連斬雖威力巨大,但對方以前也用過一次,知道奈何不了自己,施展此招不過是白浪費真氣而已,因此對方的目的就是要逼開自己好逃走。   雖知道此點,孫勇也沒有辦法,兩人功力相差並不太多,如果其中一人想跑,根本就攔不住。   面對威力巨大的七連斬,孫勇只有後退,嘴裡卻厲喝道:「上幾個人攔住他。」   見孫勇退開,對方不再向以前一樣逼上,而是轉身就走,巨劍發出「冰封大地」的水、土兩系的復合法術。土、水兩系法術本是相剋,而「冰封大地」卻可以將這兩系法術合在一起,水勁傷肺、土勁傷心,並且可以形成冰凍、石化的傷害,其中的訣竅就是在其中加入金系能量,土生金、金生水,因此加入金就可以形成冰封大地的法術。   但這法術也不是人人都可使出的,精神力強大的人也不一定會用這種法術,只有心思精密的人才可能使出這個法術。   此法術一出,本來攔在其前面的幾個士兵和錦衣衛最前面的三個人,立即慘叫著倒下,後兩人被凍傷、石化。身化狂風、巨劍之上冰鋒四射,剎那間就殺出重圍,要穿屋而逃。   我冷哼一聲,藏在身上的法劍裂衣而出,躡那人而去,在接近那人時,法劍之上光芒大盛,卻偏偏並不傷眼,反而讓人有種膜拜的衝動。   那人感到身後光系能量一陣波動,想也沒想就是一個三絕盾,風、水、金三系能量組成一盾。兩種法術相遇,三絕盾驟然消失,光芒將那人罩在其中,那人無聲無息的跌在地上,再無動靜。   「他是誰?」我轉頭問問孫勇,臉上有著疲憊的神色。用這種法術,對我的影響也很大。   「應該是武夷劍派的陳沖。」陳沖是武夷劍派中的第一高手,久負盛名。此人的劍法聞名大陸,連所謂的十大高手也沒幾個人敢和他動手。   我一眼看到康斯坦其婭過來了,忙問道:「太后沒有什麼事吧?」   「太后安好,只是受了不少驚嚇,不過在混亂中有不少大臣被殺。」康斯坦其婭低垂著臉,不讓別人看到她臉上的面容與不停抽動的嘴角。   我臉上露出悲淒的神色:「沒想到我帝國棟樑之材,竟死於這些小人之手。」我仰天長歎一聲:「各位愛卿,還請走好,我一定會為各位討回公道。」   刺殺的鬧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 ※ ※   我正在寢宮中,床上是一堆的女人,床前是一個屏風,屏風前還有三個人,卡爾正委頓在地上,他的旁邊站的就是珀青東宮娘娘和三公主。   就在我享受床上美肉同時,卡爾正用噴火的眼睛看著屏風,屏風擋不住床上裡面女人的亂叫,甚至連景象也只擋住一半,模模糊糊的仍可以看清。   「卡爾,聽說你在珀青混得不怎樣啊!不知有沒有興趣到我日不落帝國發展。」我開始玩弄起七公主來。   「呸,像你這種淫亂之君,必遭天譴,我豈能降你。」卡爾向地上吐了一口道。   「你這話說錯了,天是我父,豈會譴我?」這些人難道不知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呸!」卡爾又吐了一口。   「珀東,這個卡爾可是對你有意思?」我問道,我發現這個卡爾對她好像有點意思。   卡爾臉上頓時一陣血紅。   「是的,主人,不過現在他喜歡的是珀二兒。」   二公主?我愣了一下,回頭一看,二公主滿臉異樣的看著我。   「以前你們是不是挺照顧他?」我回過頭問珀東。   「是的,他能當上帝國騎士團長,還是我出的力。」   「珀二兒,出去服侍一下卡爾。」我下了命令,能就此收服這個卡爾,犧牲一個美女沒有什麼,不過如果這卡爾就這樣答應,可是會讓我失望的。   二公主的臉色變了:「不要,主人,我只服侍你。」   心中想想,有時二等人真麻煩,還要用皮鞭抽上一陣才能答應額外的要求。我歎了一口氣,放開七公主,拿出皮鞭將二公主趕了出來。挨了幾十下,二公主這才哭著答應,而外面的卡爾狂叫著「你們要做什麼?」。   二公主赤裸著,從裡面走出,開始為卡爾脫衣服,臉上還有著哀怨之意。   「卡爾,只要你投靠我,這個二公主以後就是你的了。」我引誘著他,說不定這小子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這樣投降了也說不定。   「你放屁,我絕不投你。」卡爾氣急敗壞的道。   「那就再加一個好了。東兒,你把衣服也脫了吧!」我命令道。   「你到底要做什麼?」卡爾怒吼道,他的手腳不停的抽搐,但由於全身被制,想動一動手指都有些困難。   「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降了我,這兩個女人就是你的了。」   卡爾反而冷靜了下來:「你就不用再玩什麼花樣了。我,是絕不會,降你的。」   我愣了一愣,這傢伙倒是不被女色所迷啊!不過我可無意真的將她們送人,我將兩女又叫了進來道:「靠,你就是想要,我還不想給呢!來人,把這廝帶下去。」   門外進來兩個侍女,將卡爾拖了下去。   「我就說不行,你還不信,像他這種人是無法用美色、錢財來收買的。」康斯坦其婭進入屋子道,甩腳踢開了擋路的幾具肉塊。   我從床上跳下,將康斯坦其婭抱入懷中:「當然是你說得對,朕只是想應該先軟後硬。」   「好了,放開我,連衣服也沒穿就抱我,身上還髒兮兮的。」康斯坦其婭一臉厭惡的推開我,絲毫不給我面子。   我趕緊又逃回床上:「康斯坦其婭你等一下,等朕洗個澡再來找你。」   「我還有事問你,那個卡爾怎麼處理?」康斯坦其婭走到床前,推開床上礙事的人,坐在我的身邊。   「嚴刑拷打,如果實在不行,就將他放了。」我很輕鬆的道,還伸手摸了摸旁邊的美女,結果惹來了美女的一個巴掌,打在我的頭上。   「別亂動。」康斯坦其婭在我的頭上又打了一下,接著問道:「放了?那不是會與我們為敵嗎?」   「對每一個都要人盡其用,敵人也不例外。如果我用不了他,殺了他也得不到多大好處,但如果將他放了,則不一樣,我們可以在暗中捧他,讓他成為黑夜中的一堆明火,吸引那些投死的飛蛾。已知的敵人並不可怕,要想殺他其實很簡單。」我歪了歪嘴,收回了手道:「我們怕的是黑暗中的敵人。」   「好的,我這就先去試試,看能不能讓他屈服。」   ※ ※ ※   三日後,日不落帝國發表公告,刺客中有四個人的身份是彪心國人,三個人是新月國人,勒令彪心國、新月國交出幕後主使者。   彪心國發言指出,刺客雖然是彪心國的人,但都是江湖中人,與彪心國官方沒有任何關係,因此彪心國無法交出兇手。   新月國則就直接怒斥日不落帝國血口噴人。 ∼第五章 紅粉∼     在春節的刺殺事件中,共有十位大臣被殺,其中就有那艾玲娜的父親艾鄂碑。艾鄂碑和鎮魔王暗中聯繫,是支持鎮魔王成皇的人,一向看我不順眼,經常向我上諫,說我什麼貪淫、好財、野心過大、好戰成性,還指責我政策不當,巴不得我早點下台似的,要不是看他的女兒是京城四大美女之一,我早就殺了他。   我收的情報顯示,最後跳出來的那七個殺手,就是由他引入到京城的。   這艾鄂碑並不是我派人殺的,現在懷疑是彪心的殺手殺的,不過我知道沒有這麼簡單,那艾鄂碑再有能力,也無法引入這麼多的殺手而讓九門提督沒有警覺,肯定還有人在暗中幫助他,而艾鄂碑很可能就是被殺滅口。   那最後出現的七個殺手,配合極有默契、功力極高、殺傷力極大,不像是江湖中人,很可能是軍中久經戰場的勇士,要不是出他們意外的有八個侍女護衛,如果我的功夫不怎麼樣,真有可能被他們殺死。   那麼帝國之中誰在暗殺我之後得利會最大?誰有能力訓練出如此的勇士?   鎮魔王。答案呼之欲出。到現在為止,我所接觸到的消息都是關於他好的一面,但這些偏偏都是表面的東西,我的情報人員只有一個潛隱隊的人得到他一部分的信任,對於他的情報我知道的特別少。   「孫勇。」   「臣在。」   「青河王那邊還好吧!對岸有沒有什麼動靜?」我一語雙關的問道。   「沒有,很正常。」孫勇的雙手下垂於腿部,也一語雙關的道。   「明天你派人去青河王那,上那去幫幫他,看他有什麼需要,你就直接傳回來告訴朕。」   「臣遵旨。」   「青龍軍團經營的企業都有哪些?」   孫勇報出一連串的名稱,這些企業所覆蓋的範圍相當廣泛,幾乎遍南方各處,就連北方也有不少。   「給我看住這些企業,一旦有什麼違法的事,就給我抄了他。」我冷冷的道:「現在不許軍隊經商,他們竟然還敢這樣。」   「是,臣會督力去辦。」孫勇恭敬的低著頭,一直沒有抬起,他知道我不愛臣下偷看我。   「你下去吧!」我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大口。   「是。」孫勇雙手內斂,躬身退下。   為什麼世上總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我啃著蘋果唉聲歎氣著,要是整天都泡在豹宮玩,能有多好。   「穗子。」我將啃完後留下的蘋果核扔向了紙蔞裡,轉頭道。   「陛下,有什麼事?」穗子就像是一個影子,她也躲在我的影子裡,要是不特別注意,沒人會發現她。   「你叫幾個高級殺手暗殺那幾個企業的高級人才,注意要做得像自然死亡,要不就嫁禍在其對頭身上。」   「好的,陛下。」幽然的聲音從影子裡傳出,明亮的燈光下讓人也不自覺的會起一身雞皮,不過這兩人好像並沒有這種感覺。   現在康斯坦其婭是情報總監,負責一切秘密消息,她的消息來源不同於軍情處的王城霂,二者分屬不同的系統。   「婭兒,楚淮那邊怎麼樣了?」我又喝了一杯酒,然後遞給婭兒一杯酒,送給穗子的那杯她沒接。   「楚國太子再下毒手,楚淮的那個老頭子很可能撐不了一年。」康斯坦其婭趴進了我的懷裡,用手接過酒,毫不顧忌躲在黑暗裡的穗子。   「哦,太好了。」,我和康斯坦其婭踫了一下杯:「那我們不是有機可乘了?」   「是啊!到時就可輕易攻過青河。現在楚淮太子已經將在青河處的二十萬軍隊調了四分之一回去。」   提到青河,我的臉色就有些陰沉:「婭兒,青河王的資金來源主要是什麼?」   「這個我們還沒有查出來,青河王有多少錢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懷疑他在暗中販賣軍械。」   「還有嗎?」   「現在一切都不確定,青河王從表面上看來很好。我們查了,也沒發現有多大的疑點,現在我們只能懷疑那個大富翁魯貝內與青河王暗中有聯繫。」   「寧可錯殺一萬,也不可放過一人。再說,我早就看那魯貝內不順眼了。你盡快將魯貝內的實力查清楚。」我的眼裡再次爆出令人心寒的目光。   「陛下,情閣的人傳來消息,德西蘭第一軍團軍馬秘密向北調動了。」珀東兒進了屋道,身後還跟著凱茜。現在情閣的情報有一部分是由凱茜負責的,珀東兒只是個傳令兵罷了。   「陛下,德西蘭可能要進攻新月了。」凱茜道:「這支兵馬相當的謹慎,要不是我們正好有人在裡面擔當了重要的職務,我們也不可能知道。」   「這件事通知那幾個人了嗎?」   「我接到消息時,就已經通知了。」凱茜點著頭道:「這支軍隊正化整為零向北方調動,現在在他們與新月的北方邊境處,共有兵力二十五萬。」   「那德西蘭難道不知道只要我帝國攻下了新月,不就對他構成了威脅嗎?他正應該與新月聯合抵抗我軍才對。」凱茜有著不解:「德西蘭的皇帝有那麼笨嗎?」   「他當然不笨,在新月國土上與我帝國交戰,對他們的後勤消耗特別大,如果能將新月吞併,就會減少不少後勤補給問題。他不吞併新月,新月就會被我吞併,那麼對他來說,還不如自己吞併新月。」康斯坦其婭早已脫離了我的懷抱,手裡的杯子也早就不知去向了。   「我們需要進攻新月嗎?」凱茜看著我。   「不用,還是讓新月對付德西蘭好了,新月可以調動四十幾萬的人馬,現在二十萬就在我們這邊,不如讓這些人對付德西蘭。」我陰笑著道:「德西蘭沒有派使者前來聯繫嗎?」   「沒有,這有什麼關係?」凱茜反問。   「如果他派使者來回應我們合作的請求,我們就不得不拖住那二十萬軍。」我有些苦惱的撓著自己那黑亮的頭髮。   「為什麼?」凱茜更不解了。   「信譽,為了保持信譽。大陸爭霸光靠武力是不行的,還要用其他手段,而其他手段的使用,都離不開信譽。沒有信譽會使我們沒有盟友,會失去許多可以利用的手段。」我歎著氣道。   這其實是一個短期得益與長期得益的區別,以喪失信譽來換取短期巨大的利益,會對以後一系列的軍事行動帶來災難性的影響,這種事智者不為。   「陛下,征西軍如何應對?」康斯坦其婭輕聲問著。   我眉頭一皺,這丫頭怎麼在這種場合問這種事?我心裡有些不悅,沒有說什麼,逕自躲在床上,喘著氣。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一陣清脆的叫聲從宮外傳來,聲音越來越響,顯示來人正快速的跑向這裡。   我大吃一驚,翻身就要跑,卻被康斯坦其婭一把抓住:「陛下,雨公主在找你。」   「我知道,你快放手,我只是有些內急。」我心中暗暗叫苦。   這個小魔女比我小時候還可怕,每次見了不是找我要東西,就是要我和她出去玩,我可沒有陪小女孩出去玩的習慣。唉!這次又來找我,也不知有什麼事。   「陛下,雨兒找你,你怎麼能跑?被雨兒知道了,可不得了。」凱茜笑著說,同樣上前揪住了我。   就在這時,飛雨已經衝了進來:「皇帝哥哥,我正找你有事呢!咦,怎麼各位姐姐都在這?」   我忙正色道:「小妹,我們正在商量正事,你等一會再來。」   「不用了,雨兒,我們已經商量完了,你有什麼事就講吧!」凱茜笑道,伸手將飛雨拉到了我的身邊。   「真的嗎?皇帝哥哥,那我就講了。」雙手緊緊的抓住我的手,雙眼裡透露出希冀。這是她慣玩的一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狠不下心來拒絕,然後她就可以獅子大開口,狠狠的將我宰上一頓。   我心裡暗罵,臉上卻堆著笑:「雨兒,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小丫頭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一邊講一邊還指手劃腳。說什麼帝國婦女地位太低,讓她看了很難受,為了提高婦女地位,她要採取一系列的行動,一方面讓女性覺醒,一方面讓世人認識到女性的重要作用。   經過三個小時的催眠,我終於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原來小丫頭在皇宮裡待膩了,想出去玩玩,所以想成立一個紅粉騎士團,護她出去玩。   「皇帝哥哥,這個騎士團一定要成立,只有成立這個紅粉騎士團,人們才會知道我們女性也可以像你們男人一樣,才能知道女性的作用。經過一段時間後,女性地位就會得到極大的提高。」飛雨義正辭嚴的道,臉上有著因為激動而出現的紅暈,由於演講得太過激情,連額頭上也全是汗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讓劉村百成立一個紅粉騎士團,編製一萬。」我也沒等她開口,馬上應道。   「不行,一萬太少了,至少也要兩萬。」   「行,行,兩萬就兩萬。」   「還有兵器什麼的,你也要趕快為我裝備起來。」   「知道了,我會讓他們優先裝備你的紅粉騎士團。」   小丫頭這才滿意,卻又加了一句:「你那豹宮裡的人也要加入我的紅粉騎士團。」小丫頭知道我那些豹宮裡的人經我訓練後功力極高,而她出去玩,自然也想帶些武功高強的出去耍威風。   我暗暗叫苦,豹宮裡的人可是我洩慾工具,難道就這樣給放了?   「這個你應該問她們才行。」我推脫道,將小妹的手推開就想走路。   「不行嗎?我知道那些女人最聽皇帝哥哥的話。」小丫頭又纏在我的身上,雙手拉著我就是不放,但對於這種終身大事,我是絕不會含糊的,死都沒有鬆口。   「陛下,加入了紅粉騎士團,也不是說以後她們就不能回來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她們還是隨時可以回來的。」珀東兒提醒了我。   「不錯,不錯。」我忙點著頭道:「飛雨,朕就答應你了。不過,你不可以將她們全都帶出去。」全部都帶走了,那我還玩什麼?所以這種事是一定不能讓它發生的。   ※ ※ ※   晚上,征西軍接到軍令,第三軍團留守,鮮卑騎兵團回大草原休整,每人賞賜三十個金幣。   第二天,紅粉騎士團成立,成員只接收女性,編製兩萬,任務是巡視天下,剿滅盜賊。   後來我發現了紅粉騎士團的好處,裡面真是美女如雲啊!因此我也開始大力提倡女性應該解放,走出家門為國效力,甚至建議再成立紅妝騎士團什麼的。找個理由將美女誆進宮內,在宮內布下淫慾結界,然後……嘿嘿嘿嘿。   ※ ※ ※   這裡是艾府,府裡正供著艾鄂碑的靈堂,屋裡幾個人正跪在地上,內裡的人並不多。所謂人在人情在,艾鄂碑一去,再加上東西廠的人暗中為難,沒幾人敢來這裡。   屋裡的燈光很昏暗,照明石的光芒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著,屋外婆娑的樹影也在窗紙上晃動著。   「皇帝陛下到。」一名太監尖聲叫道。本是尖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裡,更是讓人覺得恐怖、刺耳。   我帶著一群侍女走進了靈堂,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原因無它,侍女穿得太過惹火。平常是無所謂,但進了靈堂卻是令人注目,不過我並沒有在意。   在艾鄂碑靈堂前,我鞠了三個躬,艾鄂碑的家人也回敬三個頭。反正人死了,鞠幾個躬也少不了我幾塊肉。   「艾卿家,沒有想到你壯志未酬身先死,這個仇帝國一定要討回來。」我在靈前信誓旦旦的說。看到艾鄂碑美麗的妻子,我說的話更加有力:「我帝國一條命,要讓他們用無數條命來換。犯我日不落者,雖遠必誅。」   「陛下,微臣請求加入軍隊,去前方殺敵。」艾玲娜低下的頭抬起,用一種淡淡的口氣說著,但起伏的胸脯卻暴露了她火山一般的情感,現在她只是在強壓下來罷了。   艾玲娜現任七品小官,在城衛軍中任職,是一個文職人員,好像我的二哥並沒有給這個美麗的女孩什麼特權。   我打量了一下,紅腫的雙眼絲毫沒有降低她的美麗,反而憑添了三分動人之姿。這種極品美女怎麼能上戰場,死了可真是暴殄天物,若被俘,那就更令人不爽了。   「艾玲娜,雖然我聽說你的法術很厲害,現在已經取得了五階法師的資格,但你要知道在戰場上法師的作用和平常遊歷時的作用是不一樣的,你現在還沒有經驗,又沒有軍功,我也不能就這樣把你送到前線去。」   我嘴裡說著似是而非的理由,心裡有些惴惴,怕別人反對。停了一會,偷眼看了看眾人的臉色,發現眾人都沒有改變,於是壯著膽子續道:「現在朕正在組建紅粉騎士團,任務是配合帝國騎士團剿滅各地盜賊。現在我帝國正對外征戰,而盜賊受到國外敵對勢力的挑撥,對我帝國造成極大困擾。艾玲娜,你可以先加入,在紅粉騎士團裡多鍛煉鍛煉,等磨練得差不多了,又立下戰功後,就可以直接調到蒼龍軍團服役了。」我極為熱心的為她解說,並且提出中肯的意見。   艾玲娜聽了想了一會才道:「好的,陛下!微臣聽您吩咐。」她也知道一個女孩想要進入正規的軍團,是很難的一件事。   「對了,艾夫人,艾卿去了,你也不用太傷心,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現在紅粉騎士團正處於草創時期,需要很多的人才,朕想請艾夫人在團中任職。一來,可以訓練一些年輕人,二來,也可放鬆放鬆。」我再次誠懇的道。要不是她們正披麻帶孝,我很可能早就上前扶住她們的肩膀,來顯示我的誠意了。   「是啊!伯母,你還是進團訓練一些年輕人吧!」旁邊一個紅頭髮的美女道。艾夫人曾是天龍學院的教師,嫁了人後沒幾年就辭職了。聽到她的話,我這才發現竟然還有一個美女,我差點打自己兩個巴掌,一個大美女就站在我前面,我竟然沒有看到。   紅色的頭髮,靈動的雙眼,小巧的鼻子,豐潤的嘴唇,雖是一身的素白,卻擋不住她如火山般的情感,眼裡射出的不羈眼神,令人感到這是一座活火山,千萬不要亂動。   「陛下,臣會考慮的。」艾夫人低垂著頭道,蒼白色的細頸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病態的美感,更多的則是那種痛苦。   「你是……」我望著那個紅髮美女問道。其實我知道她就是美羅,不過問話是和美女搭訕的不二法門,只要她一接話,我就可以施出拿手好戲,和她死纏爛打。   誰知道旁邊就有人不知道好歹,「陛下,她叫諸美羅,和艾玲娜一樣從天龍學院畢業,現在同在城衛軍任職,她還是瓦爾那平原一戰中壯烈殉國的諸羽的妹妹。」康斯坦其婭端正著臉道,口氣的冷意可能也只有我能聽得出來,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我心中不禁暗歎,怎麼是烈士之後。雖說我很是好色,但也知道烈士的後人是不能輕易動的,一個弄得不好,就得罪了所有軍中將領。不過我又有些疑惑,這兩人也有二十老幾了,怎麼還不嫁人。   「原來是烈士之後。」,我臉上儘是佩服的神色,右手揮動著:「美羅,你有什麼心願,朕能幫得上的就一定幫。」我決定採用正規方法,一步步將她泡上,所以要先給她留下個好印象。   「不用了,陛下。」美羅彬彬有禮的道,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她烈火暴龍性格,想必這幾年對她的改變不小。   「那好,沒什麼事朕就先走了。」見眾人對我的侍女有些感冒,我也就只好回去了。   ※ ※ ※   五月份戰爭終於再次爆發,不過首先是德西蘭侵略新月,二者同盟關係破裂,雙方開戰。   戰爭一開始時,帝國坐山觀虎鬥,但最後看到德西蘭侵佔了大量土地後,帝國也終於忍不住派兵了。第一軍團與第三軍團一起出動攻擊新月,新月的皇帝死於都城之下。最後,在新月國土的東方,東皇繼位。新月終於在漠河阻擋住德西蘭前進的步伐,但在東邊,日不落帝國卻是節節勝利,最後新月向帝國投降,眾臣合議之後,接受新月投降,條件是年年上貢二百萬枚金幣、裝甲兵器各十萬、戰馬一萬匹。   另外為了幫助東新王守衛漠河,帝國要派二十萬軍協助防守,在那裡有新月的幾十萬軍隊,帝國派兵前去,就是想接收那裡的軍隊。新月原來的東皇被我封為東新王,史稱東新政權。   等到帝國的二十萬大軍大致可以控制新月在漠河的三十萬軍時,我所做的事就是從新月那裡強要前朝眾臣及其家屬,然後運到京城,實質上卻是想迫反東新王,然後大軍兩頭合擊,將其滅掉。   但那東新王聰明得很,不但一口答應我派去的特使的要求,不給我借口,而且還派人進入京城遊說,令我無法不找借口就攻擊。   但這些犯人在運往京城時竟然出了錯,被山賊給劫了,而且還劫了好幾批,最重要的是將我的美女都給搶跑了。   終於我忍無可忍,決定要向盜賊開戰。本來我想,只要經濟發展上去了,東西多了,這些盜賊會自然而然的消失,沒想到這些人倒是打劫上癮了。以前我也用「黑手」殺過幾個盜賊首腦,但用不了幾天,他們又會推舉出來一個首腦,實在是殺不勝殺,而且後來這些盜匪的防守極為嚴密,幾乎無機可乘。   現在是十月份,已經是夏季了,我認為正好帶一些人進山避暑。雲摩楊手裡共有三萬多的兵馬,是專門用來剿滅盜匪的,我又給了他一萬的帝國騎士團和七千的紅粉騎士團,並且提供大量的精良裝備,武裝他的三萬兵馬。   一個月後,我下令雲摩楊剿滅京城以西烏龍山的盜匪,正是這群盜匪搶走了我心愛的美女。 ∼第六章 遇伏∼     十天後,一萬餘人(其中一千人是紅粉騎士團的女性)在雲摩楊的親自率領下,出現在烏龍山之外,駐紮於台理城。這時,整個皇宮正亂成了一鍋粥,因為皇帝突然不見了。事實上,我正在台理城中與眾美女一起洗鴛鴦浴。   我這次出來是想借剿滅盜賊之際,與紅粉騎士團的各位美女增進感情。利用在路上行軍時,我已經對目標多次下手,但仍沒有成功,只是博得了好感。   現在的目標只有兩個,艾夫人和艾玲娜,因為這兩人的職位高,容易接觸。   之所以沒將美羅列入目標,是因為我覺得美羅和小魔女飛雨極為相似,我有一個小魔女就已經夠煩的了,再多一個還不把我給整死。   在兩個目標中,艾夫人成功的可能性較大。剛死了丈夫,怎麼說都希望有個男人來安慰她,我心中暗想,那個艾玲娜我差不多快放棄了,小魔女整天纏著她,還將她認成了姐姐,對她是崇拜得無以復加,我要是動了她,小魔女不和我拚命才怪。   經過十天的不懈努力,我已經可以碰到艾夫人的小手了,雖然有幾次被艾玲娜、美羅、小魔女趕了出來,但我還是很興奮,用上玄門幻心大法,我成功的讓艾夫人覺得我是一個好人,對她很好的人。艾夫人明顯對我有了好感,有時見了我都要低下頭。我決定實行最後作戰計劃,將她徹底弄上床。   她們四個人一般都會在晚上聚在一起談心,過上一陣,艾夫人就會獨自回房,那三個人會一直談到晚上二點,然後才睡覺。四個人睡兩間屋,艾玲娜、美羅、小魔女三人一起睡,而艾夫人是獨自睡的,這段時間就是我動手的良機。   晚上我偷偷潛入艾夫人的臥室,用上淫慾結界籠罩住床。在此結界內超過十分鐘後,淫慾就會上升。當然你不能指望在結界的影響下,連母豬都能上,這需要你不斷的對她引導才行。結界布好,我就隱入黑暗之中。   不久就有人進來了,竟然是我小妹,進了門就到處亂翻,也不知找什麼,後來才知道找什麼衛生巾,過了好一陣子才出去;十分鐘後又回來了,又是一陣亂翻,說是找什麼衣服,足足找了半個小時;沒幾分鐘竟然又回來了,說是衣服不好看,再換一件,我的心都快要爆了。   在小妹出去後十分鐘,美羅竟然也跑進來找起衣服來,我這一次真的瘋了。靠,該來的人不來,不該來的一個接一個的。   到了晚上三點,艾夫人這才回來,洗了一回澡,讓我偷窺了一陣。其實我已經偷窺過好幾次了,對這已經無法滿足了。   到了四點艾夫人才上床,臨上床前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怎麼好像有一種粉紅色?」讓我的心砰砰直跳。   一個小時後,結界的作用顯現出來了,艾夫人翻來覆去睡不著,上身的小衣解開了大部,整個飽滿的胸脯展露在我的眼前。   我終於忍不住了,隨手施展了一個隔音結界,而艾夫人好像是被沖昏了頭腦,沒有發覺法力的波動。   我悄悄爬上她的床,緊緊抱住她,艾夫人只是象徵性的推了幾下,就迷失在我的懷抱裡,我和她一直玩了兩個多小時,本來是想直接睡在她那兒,但卻發生異變。   「艾阿姨!」小魔女在外面敲著門,旁邊還傳來艾玲娜和美羅的聲音,「咚咚」的敲門聲響個不停。窗上映著三人的身影,在外面昏暗燈光的照射下,搖晃著。   我和艾夫人大吃一驚,連忙從床上爬起,兩人快速的穿著衣服。   「是飛雨公主嗎?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艾夫人應付著道,手上顫了幾次,連衣扣都系不好了。   「艾阿姨,我們有話要和你說。」美羅也敲著門說道,還不時的夾雜著她因為不耐煩而走動的聲音。   「好的,等一會。」艾夫人畢竟做賊心虛,要不然說聲已經睡了,明天再講就可以應付過去了,現在卻將這三個人給放了進來。   我抓起衣服就竄到床下,而艾夫人把床單拿起,快速的換了一張,然後再裝作剛醒的樣子,下床給三人開了門。   「艾阿姨,你怎麼了,臉那麼紅?」小魔女的眼睛一向很毒,這次看到艾夫人的臉色過於艷紅,還以為她有什麼事了。   「哦,沒什麼事,恐怕有些感冒。」艾夫人捂著臉道。艾夫人沒敢把人領到床邊,但小魔女可不是一個聽話的人,直接就坐在了床上。艾夫人心裡縱然很急,但也不敢就這樣將她給趕走。   「艾阿姨,我們有些事問你。」說完,小魔女和艾夫人鬧開了。   如果四人在外間聊天,我還能溜回去,問題是現在四人就在我的頭上,也就是床上聊天。我只能痛苦的待在床下,乖乖等著四人離開,可恨這幾人竟然聊上癮了,一直聊到天濛濛亮。我就知道不該帶這個小魔女出來,要不是母后逼著我讓她出來,哼!我早就……   大白天,我騎在馬上,無精打采的樣子,還不停的打著呵欠。我本是想坐在轎子裡好好睡上一覺的,但那個小魔女死活不肯,說什麼坐轎子會影響行程,真搞不清楚這幾個女人一夜沒睡,怎麼現在還這麼有精神。   一行萬餘人,正走在通往山中的小路上,路旁儘是樹林,一個個除了我以外,都是精神飽滿、活力充沛,九千名男性更是竄來竄去圍著一千多個女性轉來轉去、打情罵俏,這哪是剿匪,分明是避暑、夏游來了。   ※ ※ ※   在遠處的樹林裡。   「頭頭,這幫人真的是來剿我們的嗎?」一個年輕人問旁邊一個壯漢,臉上有著難掩的笑意。   「不管是不是,你們沒看見那麼多女人嗎?只要抓住,兄弟們的終身大事就解決了。」壯漢不耐煩的道。   「還是老大的話對。」一個三角眼淫笑著。   「不要出聲,敵人快來了。」壯漢噓了一聲,讓眾人安靜下來。   ※ ※ ※   一名探子從林中竄出,向雲摩楊說了幾句,雲摩楊點點頭,就來到了飛雨身邊:「公主,還請你在後面押陣,敵人就在前面。」這裡是一個容易埋伏的地方,身為當朝名將的雲摩楊自是不會粗心到不派人偵查的地步。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幹好你的事就行了,我一定要衝鋒在前。」飛雨不耐煩的道。她出來是為了玩的,可不想受到別人的約束。   「公主,敵人是很狡猾的,只要一發現不對,就會逃走,所以還要請公主帶領紅粉騎士團的人堵住他們的後路。」雲摩楊泰然道:「這種重大的責任,只有公主才能勝任。」   雲摩楊知道怎麼對付這種丫頭,他的手段比我可高多了,就算是將這小魔女給賣了,她都會將賺來的錢再寄給雲摩楊。   小魔女聽了雲摩楊的話,馬上就眉開眼笑起來。雖然知道雲摩楊是在恭維自己,但這種好話誰都愛聽,於是馬上就答應下來了。   什麼叫胸大無腦,這就是!不過有點不對,小妹的胸並不大。   我歎了一口氣,從馬上滑下,湊著小妹的耳朵說:「你最好還是向雲大人要一千兵馬,進入密林抄敵人後路,不然等你上去時,戰鬥恐怕就已經結束了。」之所以我不自己向雲摩楊說,是為了不顯山現水。   小妹聽了深覺有理。頭一抬,小辮子隨即飛起,在陽光下飛舞,她衝著雲摩楊道:「雲大人,我只有一千人護著,你不覺得不太穩妥嗎?」這小丫頭倒也知道說話了,並不直接要兵。   雲摩楊想了想,覺得自己用不著那麼多的軍馬也能戰勝對手,所以就交了一千軍馬給飛雨。   多了這一千軍馬後,美羅將紅粉騎士團的人馬分成三部分,兩部分共四百人分別潛入路左和路右的樹林中,與大隊人馬保持同步,如果有敵人從林中殺出,就立即堵其退路,剩下的六百名女性則和另八千餘名男性在一起。不過在雲摩楊的命令下,六百人大都分佈在兩側。   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暫時和那小魔女分開了,我像小狗一樣跟在艾夫人的身後,不時還摸她幾下,艾夫人狠狠的瞪了我幾眼,可我依然故我,不加理睬。   走在前面的長春停住了腳步,向後打了幾個手勢,所有的人立時停了下來,抽出手中的兵器。   ※ ※ ※   一群人出現在路上,在隊伍的兩側是許多的女性,旁邊還圍了一群蒼蠅,那群婦女不停的從馬上下來,跑到路邊採摘一些花花草草。   「媽的,怎麼這群女人不在隊伍中間待著,跑到路邊來。」躺在不遠處草叢裡的三角眼低聲罵道。   「是啊!這野花有什麼好的?」年輕人也惱怒的道,狠狠的從地上拔起一叢草。   「大哥,你看要怎麼辦?還是不要讓兄弟們用弓箭好了,不然傷了這些美嬌娘就大煞風景了。」三角眼向自己的大哥懇求道。   「但我們只有這五千人,他們可有一萬啊!」壯漢有點猶豫道。   「老大,這沒有什麼,你看這些人像是來打仗嗎?肯定是城裡的貴族上這撈軍功來了。我們在這埋伏,只要突然出現衝殺上去,就能嚇破他們的膽,再說我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還怕這些小白臉不成。」三角眼慫恿道。   「對啊!要是將這些美嬌娘射死了,我們不是白來了嗎?」年輕人也急著道,那叢草還在手裡晃個不停。   「那好,你通知兄弟們不要用弓箭,聽我號令,到時一湧而上。」壯漢又仔細看了一陣,決然道。   此時,九千人走進了埋伏圈,仍是說說笑笑,好像渾然不知危險就在眼前似的。   「怎麼這些美女好像變少了似的,與探子說的數量不太對啊!」壯漢有點疑惑,瞪大牛眼,仔細瞅著林外,遲遲沒有下令攻擊。   「老大,不能再猶豫了,敵人就要出包圍圈了。」三角眼死瞪著一個女人,嘴角邊都流出了口水。   實在是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一切都很正常,於是壯漢沒有再加猶豫,從地上一躍而起,振臂高呼「兄弟們和我來,誰搶到就是誰的。」,緊接著就揮舞狼牙棒衝了出去,一群山賊也各自揮武器狂喊著「美女!」,衝出了樹林。   正如山賊所料,美女們聽到喊聲後驚慌失措,紛紛向騎士們的身後躲去,唯一不一樣的是那些騎士並沒有失措,而是勇敢的挺身而出,為護花而戰。   三道強大的風刃驀的橫掃過盜賊群,幾十餘名盜賊驚呼、慘叫著倒下,但立刻又有人掙扎著爬起,悍不畏死的衝上,直奔美女而去,不一會就衝到百步之內。這時,較大的法術攻擊已經無法使用,從騎士身後射出大片的弩箭,盜賊又慘叫著倒下了一片,可盜賊此時已經成功地將剿匪軍分割成兩塊。   要知道這群人可是帝國精銳的帝國騎士團,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雖然這兩年屢受重創,但其戰鬥力不容置疑,更何況還是有備而來。   被堵在後面的騎士立即展開衝鋒,不斷的衝擊著盜賊的防線,而那群美女退到中間後就開始吟唱一些回復、輔助法術,法師也不斷的支援著騎士。   早有所備的騎士聽到叫聲後就紛紛下馬,本是有些散慢的陣形在雲摩楊的一聲令下,瞬間凝聚在一起,騎士們在地上組成鴛鴦陣。   武功最高的人在前,後面兩行共十個人,每人手裡有著盾牌,還有一把鐵鉤。盾牌可以遮擋箭枝、刀砍,掩護其他戰友,鐵鉤一般是用來鉤馬蹄的。   再往後是兩個大刀手、兩個長槍手,再後面是三個弓弩手、一個法師。   十九個人組成一個鴛鴦陣協同作戰,幾百個鴛鴦陣可以組成一個大陣,這是軍中的陣法,幾乎哪個國家都有。   盜賊剛攻上就吃了大虧,弩箭如暴雨般洞穿了無數盜賊的身軀,而鴛鴦陣就像吃人的怪物,不斷的變幻陣形,將盜賊放入,小鴛鴦陣的大刀手和長槍手不斷趁盾牌手擋住對方時,突進殺敵。五千盜賊沒過半個小時就或死或傷的損失了五分之一。   終於意識到情形不對的盜賊們,還沒等首領發令就已經一哄而散,紛紛從樹林中逃走。盜賊畢竟是烏合之眾,形勢一有所不妙就逃之夭夭。   但盜賊的後路早已被雲摩楊的人截斷了。本是在地上、樹上的籐蔓倒捲而上,一時間許多逃入樹林的盜賊的小腿被捲住了,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就在這時,無數的樹枝從樹上掉落,「木旋箭」的五階法術不斷出現,百餘名盜賊慘叫著倒下。我舉著大刀也奮勇向前,可惜的是我的大刀白白淨淨、明晃晃,沒有沾染一絲血跡。旁邊的侍女一個個如猛虎出柙,直撲向盜賊,手中的破陽刃化為雷電,不斷的攻擊盜賊,磁力盾則擋住了敵軍的箭枝與刀劍。   珀七兒攔住了那個三角眼,人刀合一無畏的衝向三角眼。三角眼看到珀七兒魂都飛了,沒想到美女竟然會這麼打扮,見珀七兒殺來,居然沒有來得及反應,還好旁邊射來一箭擊中磁力盾,將珀七兒緩了一緩,三角眼這才反應過來,手中的鋸齒刀火速舉起,攔住了破陽刃,雙刀纏在一起,不斷發出怪異的摩擦聲,兩道人影不停閃動。不多時,兩人分開,三角眼的鋸齒刀只剩刀柄。   三角眼魂飛魄散,連忙從地上挑起一刀。珀七兒再次衝上,破陽刃本體化為雷電,踏中宮直入,破陽刃上爆出厲芒,詭異的力道無聲無息的發出,直襲向三角眼。   三角眼對破陽刃只有招架之力,只能不斷後退,瘋狂抵擋珀七兒的狂厲進攻。但刀一與破陽刃接觸,就被崩到旁邊,根本無法有效遏制珀七兒的進攻,身上不斷的被光系法術割開道道傷口,身形一退再退。   珀七兒的眼中閃過厲芒,破陽刃詭異地消失,接著空中出現一個光錘,猛的撞向了三角眼。三角眼大喝一聲,用刀擋住光錘,但緊接著刀旋轉著飛了出去,擊在樹上,已經看不出來是一把刀了,而三角眼的胸腹則開了一個大洞。   靈東兒手中拿著長槍。據說她原來還是光明殿的聖騎士,實力之強在我的侍女中首屈一指。手中的黎明神槍在林中閃閃發光,成為來自地獄的死光,在人群中不斷吞噬著血肉。美艷的身軀,則變成了地獄的使者。   一道狂雷般的氣勁向靈東兒當頭罩下,一根狼牙棒隱隱罩住了靈東兒的左右退路,而「地獄烈焰」猛的從壯漢嘴中吐出,射向靈東兒。   「聖光盾」頓時出現而與「地獄烈焰」相撞,激起滿天光芒和火焰。黎明之槍不可思議的穿過聖光之盾,地獄烈焰瞬間消失,長槍化為光芒,激射壯漢的胸腹。   「啪」的一聲,狼牙棒奇準的撞正長槍,一槍、一棒同時盪開,兩人同時力聚左手,兩股可怖的掌風化為巨錘撞在一起。靈東兒長槍上聖光一閃,快速治癒了身上的小傷,同時一個「捷風術」和「剛體術」施在自己身上。   壯漢對身上的傷勢理也未理,大喊一聲「兄弟們快走,我來斷後。」,舉起狼牙棒再次衝上,攔向了正想追上的靈東兒。   普普通通的一記「橫彌六合」,棒上聚集了大量風能量,在接近時驀然爆發,形成三道強大風鍘,斬向靈東兒。   靈東兒長槍上聖光大盛,御法神術施出,風鍘在進入聖光時就消失了,長槍無懼的攻入棒圈,槍棒不斷相交。   冰能量倏地在狼牙棒上形成,瞬間就成為「冰凍」法術,破光而入,擊中靈東兒,靈東兒倒退三步,長槍上雷電聚集,就在狼牙棒再次攻上時,一道閃電轟中狼牙棒將壯漢擊退,靈東兒趕緊念聖光術,消除身上的不良狀態,並治癒身上的傷勢。   狼牙棒再次變成狂風向靈東兒攻來,靈東兒臉色大變,身上被冰能量所傷,不是那麼容易好的,但這一擊卻又不能不接,對方的氣勁已經完全將她鎖死,靈東兒臉一沉,長槍脫手墜地。   突然,一記土之雷精確的擊中了狼牙棒,靈爾兒(靈乞的二公主)左手抬起,閃電般擊出七指,足可洞金穿石的射星指直奔壯漢胸腹,壯漢急速抽回狼牙棒護住了胸腹,刺耳的聲音震人耳膜。   「巫雷殮」,一個只有手掌大的烏色之雷擊中了狼牙棒,這是巫術中的上乘法術之一,威力強大。壯漢顫抖的雙手再也握不住,狼牙棒被炸得飛向樹林,擊倒了一棵大樹。   七根籐蔓從地上升起,三隻土手也在壯漢的腳下形成,緊緊的纏住了他。突然,壯漢神力大發,霹靂啪啦一陣響,籐蔓土手被震碎,壯漢擺脫了束縛,轉身就跑。   我豈能讓他跑了!捆仙繩躡蹤而上,就要捲住壯漢。這捆仙繩是用金系法術祭煉的,可以緊緊捆住目標,越是用力捆得越緊。   壯漢身上冒出紅光想要擋住捆仙繩,但他可小看了這個捆仙繩,這可是由我親自祭煉的,火雖能克金,但也要看雙方的功力,再說我還在捆仙繩上加上了水系法術,水生金、水克火。   捆仙繩毫不畏懼的用力穿過紅光,將壯漢活活的捆住。壯漢驀的倒在地上,不停的運起火系功法和法術,但捆仙繩的能量不久就侵入他體內。過了一會,他再也無法運用能量了。   此時,戰鬥早就解決了,五千盜賊逃了三千多,其餘一千人被當場格殺,另五百餘人被俘。 ∼第七章 回京∼     將盜賊全部捆起來後,小妹飛雨得意洋洋的走到我身邊,笑著道:「皇帝哥哥,我可是斃敵三人、活捉了四個,你呢?」   「小妹你當然是神勇無比,我怎麼能與你相比,我只是抓住了一個大蠻牛。」我小小的拍了小妹一記馬屁,省得她又來煩我。   「皇帝哥哥,你要封我一個大官,我可是剿匪有功!」小妹抓住機會向我提出要求,靈活的大眼全是得意與笑意,小嘴已經笑得合不攏了。   「你是公主,還要做什麼大官?」我沒有答應,隨口推拖道。這丫頭就立了這屁大的功就想做大官,這不是開玩笑嗎?   「不嘛!大官多威風。」小妹死活不依,掛在我的肩上,死纏著我不放,將我衣服都快拽破了。   我眼珠轉了轉,靈機一動,轉向艾玲娜道:「一個公主當什麼大官,這不是讓人笑話嗎?艾玲娜,你說是不是?」我不停的向艾玲娜打著眼色。   「是啊!公主,當公主多好,當了大官你就要管許多的事,到時你不就不能出去玩了嗎?」艾玲娜看到我不停的打著眼色,微微一笑,勸起飛雨來。   見自己敬愛的艾玲娜姐姐都這樣說了,小魔女只能乖乖閉上嘴,走到一邊去虐待她的俘虜去了。   「這位好漢,不知為何要上山當賊?」看到小妹走了,我也去忙我的正事,走到倒在地上的壯漢身前問道。   「大爺看你們這些人不順眼,當然要上山陪你們玩玩。」壯漢冷笑著道。   「不知壯士可有意加入我們,共襄盛舉。」我上下打量著這位盜賊頭領,笑嘻嘻道:「事成之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否則……」威逼利誘是我的拿手好戲,這次自然又給用上了。   「不用廢話,只要你能打敗我,我就服你。」壯漢一臉不屑道。   我愣了一愣,這傢伙不知死怎麼寫嗎?   「你連我的侍女都打不過,還想與我鬥?」   「我說過了,只要你能親自打敗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怕你沒這個能力。」壯漢不住冷笑,同時看了看我那沒有沾染一滴血的大刀,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   「清場!」我下了命令。   靠!老虎不發威,被人當病貓了,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周圍侍女開始將閒人趕開,在林中清出一個場子來。   「喂,你還得把我身上的繩子鬆開。」壯漢叫道。   我奸笑道:「嘿嘿,我好像沒有答應要將你身上的繩子鬆開。」   「那不公平,就算你打敗我,我也不服。」壯漢怒叫道,全身的肌肉突起,看起來有些可怕。   為了徹底收服他,只好將他身上的繩子鬆開,反正一對一我也不怕,就這種對手連續來上二十個,我也能打發,當然一次來上二十個,那就不一定了。   壯漢從地上站起,臉上難掩興奮之色:「我的狼牙棒呢?」壯漢又提了一個要求。沒有兵器在手,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再說沒有兵器,想逃走也不太容易。不過這並不要緊,只要將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人抓住,應該就能逃得掉——這傢伙明顯在打著壞主意,不笨嘛!   「沒看見我什麼也沒有嗎?你用狼牙棒對我空手嗎?」   「笑話,對你這小毛崽子還用得著我的狼牙棒?!」壯漢口中不屑的道,心裡卻想著:「不答應就算了,反正只要將你抓住就行。」   我身邊的凱茜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悅,實在是不明白我要收服這壯漢有什麼用。其實我也只是一時好玩,就陪他玩玩。   「好了沒有,我要開始了。」   「好了,你來吧!」壯漢道,眼睛卻向四處打量,考慮脫逃的路線。   「對了,你比我大,是不是要讓我一招?」我陰笑道,雙手互搓著,功力已經悄悄運起。   「沒有那話,現在是公平對決,沒有讓招的。當然,如果你要讓幾招給我,我是可以考慮的。」壯漢冷笑道,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他可不能再顧什麼面子了。   我肚裡卻冷笑,我的法術已經準備好了,「重力術」、「流沙術」、「遲緩術」,幾乎同時用在了壯漢身上,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兩隻小腿就已經陷入地下。   壯漢大喝一聲,全身微泛紅光,體內的壯火神功全力施出,猛的向上拔去,但我的一個大氣神雷早已向他當頭罩下。他的雙手迅速結成一個法印,綠色的氣勁向上揚起,擋住了大氣神雷,但卻又被壓了下去。   而後,一個冰旋帶著令人發寒的嘯聲旋向壯漢,緊接著就是冰凍、冰錐、風之鐮刀什麼的,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力,嘴裡不停的罵我狡詐,但手上卻不停的結著手印,阻擋不斷飛來的法術。   壯漢陡然一陣狂吼,全身紅光大盛,所有作用於他身上的法術暫時失效,雷炎真動斬迎面斬來。我的左手輕輕一旋,旋轉的渦輪將三道雷炎真動斬帶開,然後我揚起了右手。   我還是小看了對方,三道雷炎真動斬瞬間就破開了我的渦輪,將我的左臂斬傷,鮮血剎那間就飛灑出來,其中一斬正中我的左胸,不過落在我的護身寶甲上,沒有發生效力,但胸骨仍是「喀嚓」響了一聲——這就是小看對方的代價。   可怖的紫氣神雷平空而至,卻偏偏毫無動靜。壯漢看了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左右雙手互出,連出八拳,空氣在霎時間被壯火神功所排空,想用真空擋住紫氣神雷,但紫氣神雷的無窮力道在剎那間就炸開了壯火神功所布下的氣勁,空氣再次集於壯漢身前,紫氣神雷結結實實的擊中了他,將他猛的拋起,撞在了大樹上。   我上前就是一個冰網,將壯漢罩住,他的皮肉馬上綻開。不過我好像是多此一舉了。他根本已經站不起來了,眼裡儘是恐懼的神色——眼前這人是個怪物嗎?可怕的八階法術用來毫不費力、舉重若輕,只傷了自己卻沒斃了自己,八階法術已經運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是你敗了,還是我敗了?」我拍著手,洋洋得意的問道。我就知道這種對手和我為敵是沒有出路的。左臂的傷口我自己已經做了緊急處理,沒有什麼大礙。   「是我敗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壯漢垂頭喪氣的道,心裡卻嘀咕著:「本來還想將人家擒下當人質,卻反而被人給傷了,真是丟臉。但既然敗了,那也只能認輸,自認倒霉。」   「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我拍了拍這傢伙的肩問道。這傢伙的肩竟然比我還寬,這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叫元昊。」壯漢有些頹喪的道。   「你的山寨在哪?我要去接收。」   「我絕不出賣兄弟,你要是讓我做這事,我就自殺。」壯漢猛的抬起了頭,眼裡全是厲色。   靠!竟然拿死威脅我,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過使用這種人倒不用擔心他會背叛,還有點用處。   「你跟我來。」我對元昊道:「我帶你去看一件事。」為了讓這傢伙死心,只有讓他看一些孩童不宜的內容。   帶著元昊,我們悄悄來到了俘虜審訊的地點,正有人在拷打俘虜。   「你們怎麼能虐待俘虜?」元昊氣憤的道。這傢伙的手下平常拷打人質時,也沒見他這麼激動。   「這能叫虐待嗎?這是在拷打,如果他們什麼都說了,不就沒事嗎?你沒看見那邊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那吃肉了嗎?」我指著右手邊的一群人道。   元昊這才看到右邊正在吃肉的一群人正是他的手下,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親信,也就是那個年輕人。元昊指著那個年輕人,氣得渾身直抖。   「他是誰?」看到元昊好像挺注意一個年輕人,我不禁問道。   「是我的親信,我們山寨的副寨主。」元昊咬牙切齒的道,臉上全是恨意,想是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會如此無恥:「沒想到他就這樣投降了。」   「你不是也投降了嗎?雖然形式不一樣,但結果是一樣的。」我不懷好意的道。   元昊臉一紅,冷哼了一聲:「我是被打敗才不得不答應的,而且我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   「不用你出賣,你這些兄弟自然會告訴我們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我得意的道。   「主人!」元昊聽了後臉色微變,山上的兄弟畢竟與他相處時日已久,處出了感情,他有些猶豫:「能不能對他們手下留情,他們好歹也是我的兄弟。」既然事情已經不可避免,元昊只能救多少是多少,他知道眼前人的投降意味著什麼——有他們領路,帝國軍可以輕易摧毀山寨。   我眼裡閃過一絲奇光,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嘴裡卻道:「這可不行!   你也知道,如果放任這些人在這,對往來的商旅和行人都會有生命財產的威脅,會影響我們帝國的聲譽。「   「這樣行不行?主人可以將這些人收編,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讓他們種地不行,但要他們打架都是好樣的。」元昊的話音裡有些哀求。被我玄門幻心大法所影響的人就會這樣,不知不覺的就起了依賴之心:「他們只要好好訓練一下,就可以為國出力,上戰場殺敵。」與這些人相處久了,說沒有感情那只能是冷血動物。   「那好吧!你就去招降這些人。對於投降的人,我還是比較優待的。」我終於鬆了口。   「但你說話能算嗎?我看那個人才像是統領。」元昊指著雲摩楊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臉色不悅的道。   這傢伙,連誰是真正的首領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收服他有沒有用。   ※ ※ ※   陪著雲將軍在烏龍山玩了十天,在元昊兄弟的指引下,收編了元昊部,並且一萬三千大軍又剿滅了一群盜賊,但這時母后也找到了我,催著我和小妹返回京城。   無奈之下,只好帶著紅粉騎士團的人返回京城,可恨的是小妹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大喊大叫,還說都是我連累了她。   在各地城守派出的一萬軍馬的護送下,我們安全返回了京城。先去太后那看了看,聽了半個小時的催眠後,這才退了出來。然後到凝香、秋香那兒去。我不在時有不少的事務都是由她們和康斯坦其婭處理的。   ※ ※ ※   這是一個大屋子,也就是我的寢宮,房裡的主色調自然是金色,無數的宮燈將這裡照射得猶如白晝。宮裡的人並不多,也就十來個人,沒有太監,因為我不愛用,我覺得用侍女挺好的,何必把一個好好的男人變成那個樣子呢!   四個由潛龍組選出的精英正守衛在門口附近。在不遠處,他們的四個姐妹正守在一張床前,透明的床紗籠罩在床的四周,金色的龍在床紗上不斷的流動,這是巫法中的禁龍術,威力相當的可怕。   早期潛龍組的人才是我最可信的人,所以貼身防守的事都由他們來處理,就連錦衣衛也無法與他們爭這碗飯吃。   這裡是皇宮裡防守最嚴密的地方,屋外至少有二百名的錦衣衛高手,機關法器無數,想要單獨闖進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床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旁邊是大堆金燦燦的東西,那名男子正一五一十的數著金幣,旁邊的女子則在幫他將金幣放好。   「陛下,右臣豐大人、兵部尚書劉大人、林意權將軍、威武侯呂大人、海軍統領戚大人在宮外求見。」珀三兒從門外進來說。   我不悅地抬起了頭,滿臉的不甘,數金幣時被人打擾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會有什麼事?沒聽說大陸上現在還有什麼戰事啊!本是趴在床上的我坐了起來,搔著頭想。   「召他們進宮。」我不再細想,反正人來了就知道了。我與凝香兩人忙將床上的金幣給收起來,當他們進來時,還有一些在床上,我靈機一動,就一屁股坐在上面了。   「陛下,美洲的瞅國派出一支艦隊到達了雲州島。」兵部尚書劉村百一進來就急沖沖的道。雖說在寢宮裡接見這些大臣有些不合禮節,但這些人好像都看慣了般,沒有在意。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我怒道。   雲州島懸於帝國東南,是帝國計劃中用來進攻楚淮的橋頭堡,在島上修築了不少工事,有不少的軍事物資也囤積在那裡,而進攻楚淮的計劃中有很多就是要用到雲州島,所以雲州島對我帝國極其重要。   更何況帝國的海軍要想進入南方海域,就一定要在雲州島進行補給,失去了雲州島,就宛如被人在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似的,切斷了南下之路。   「想以雲州島為跳板,謀求對我大陸的控制。」林意權的老臉上也是難掩怒氣。   瞅國在各個大陸橫行霸道,他們憑借強大的生產能力與強大的海軍,真沒有幾個國家敢與他們硬抗。而瞅國的陸軍同樣聞名天下,也有無敵之稱,在美洲大陸上所向披靡。   「陛下,現在雲州島的總督呂平妄想獨立稱王,認為雲州島孤懸海外,我帝國無法拿他怎麼樣!」威武侯呂敖說著我早已聽了無數次的話。   呂平本是青州人士,先皇在世時就已經是雲州島總督,並且與隆力多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隆力多奇被斬之後,手段相當圓滑的他,馬上就派人入京,與當朝重臣建立了不少的關係,又向青河王示好,因此我竟是沒敢輕易就動他。再加上他一直在海外,而且擁有不錯的實力,我也只能隱忍不言,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那瞅國為了能在華之大陸駐兵,早就對雲州島虎視眈眈。這次呂平剛放出要獨立的口風,瞅國馬上就派其第一艦隊前往雲州海峽待命。」海軍統領戚承光臉色陰沉的道。   雖然帝國海軍的實力有了相當程度的增長,但要與瞅國這種老牌的海軍強國相比,仍有不如,要不是現在佔了地利,他的臉色還會更難看。   與英倫三島一戰,雖然艦隊有了補給,但要防禦的海域也多了,力量有些分散。不過,瞅國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艦隊來此,否則光是補給就能拖垮他們。   「瞅國早在六年前就暗中與呂平取得了聯繫,其後更向雲州島供應大量武器,這次派兵竟然還聲稱雲州處於其永久保護之下。」劉村百那蒼白的鬍子因為激動而顫個不停。日不落帝國還沒被人這樣欺負過,難怪這老傢伙會生氣了。   「好了,不用說了,朕明白了。諸卿認為該如何應對?」我打斷了他們的訴苦,讓他們趕緊想辦法,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想吧!   「陛下,那瞅國也不是沒有困擾,現在在南美有不少的國家反對它。因此,其派出了至少三十萬的軍隊到達南美,想要征服整個南美。我們可以暗中支持南美人民反對瞅國的正義戰爭。」右臣豐吉葉陰沉著臉,有些小的眼睛,射出惡狼般的目光,恨聲道:「等它的後院燒起來的時候,它就無法安心在這裡作戰了。」   這位大臣的主意向來不是在正面擊敗敵軍,總是要讓對方的後院著火。不過說句實在話,他的方法大多數都很有效,也是我最愛用的方法,我發現他很對我的胃口。   「陛下,還請派出海軍的第三艦隊和第四艦隊趕到雲州海峽,殲滅瞅國第一艦隊,並對呂氏勢力實施打擊。」戚承光則完全是從軍事上考量。一支艦隊的實力就已經在對方的一支艦隊之上,去兩支是因為還要再攻擊雲州島。   「第四艦隊不是剛成立嗎?」我有些疑問。   第四艦隊不過是今年剛裝備的,不僅沒有實戰,就連出海都比較少,讓他們去好像有當炮灰的嫌疑。   更重要的是人死了沒什麼,但船沉了可就不得了。那要多少錢才能重新建立起來啊?我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嚴厲的目光像要將戚承光射成對穿。   「我們的士兵還沒有受過實戰訓練,就這樣派他們上戰場,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我惱怒的拍著桌子道。   「確實是剛成立,陛下。但瞅國的第一艦隊根本無法與我們相抗衡,單是第三艦隊就足以讓其全軍覆沒,我們正應該趁此機會讓第四艦隊得到實戰訓練,讓其快速成長。」戚承光沒有絲毫的慌亂,臉色正常,迎著我惱怒的目光慷慨陳詞:「這樣在接下來的征戰中,他們就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殲滅敵軍。」   像是知道我在意的只是船而不是人一樣,他最後又加了一句:「我們還可以俘虜敵軍的戰船,所有的損失都是可以獲得補充的。」   「對雲州島要實施登陸戰嗎?」得到一半滿意答覆的我,不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畢竟我還是知道,不可能不派出艦隊的。   「啟奏陛下,這恐怕避免不了。」   「但雲州島離楚淮非常近,就怕楚淮派兵干預。」豐吉葉有點擔心的道。如果扯上楚淮,那就會增加變數,到時勝負就很難說,畢竟楚淮也算得上是一個強國。   「這倒是不用太擔心,楚淮的水軍有一定實力,但海軍根本就不堪一擊。再說現在楚淮國內暗流湧動,他們是不會出兵雲州的。」劉村百伸手撫著頷下白鬚,出言安撫。   「陛下,整個雲州島能用的軍隊不過十萬,而我們兩支艦隊就足有六萬之眾,其戰鬥實力也不是雲州島的士兵所能比的,唯一可慮的是雲州在岸邊修建了一些炮台,這些炮台都是由瞅國進口的,我們強行登陸恐怕要造成一定傷亡。」還是林意權管用,知道該提一些注意點。   「陛下,臣認為呂平固然要打擊,但我們要注意主要威脅。臣認為最主要的不是呂平而是瞅國,因此臣建議暫時不要佔領雲州島。命三支艦隊南下,消滅瞅國第一艦隊,全面封鎖雲州,令瞅國派兵前來援助,我軍以逸待勞,趁此機會將瞅國的海上力量一網打盡。到那時,我帝國海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攻到瞅國海疆,杜絕它的一切海上貿易,那時它的力量將會大幅縮水。」豐吉葉眼裡射出連我都有些害怕的眼光,本是蒼老的臉上浮現紅雲,給人一種枯木回春之感。   這傢伙好像想成為日不落帝國史上最偉大的宰相,要一口就將瞅國給吞掉,所講的話確實是動人心魄,所描繪的美妙前景也是每一個人心裡的夢想,只是絲毫沒有考慮到我們有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我們有實力吃得下他們的第一艦隊嗎?」我總算還是很清醒,沒有被這種壯闊的野心所吞滅,出言問道。   豐吉葉所描繪的只是美妙遠景,但現在帝國是萬萬沒有實力打到那兒去的,光是瞅國的陸軍就足以折斷帝國刀鋒,遼闊的海洋更足以斬斷一切的補給。   「這倒是沒有問題,有七個縱隊的空中力量,再加上三支艦隊,實力遠超他們,而且那瞅國艦隊是遠道而來,不耐久戰,只要將其堵在外海,不讓其上岸補給、修補,我軍完全有實力將其吃下。」呂敖道。   現在大家說的都是三支艦隊了,集中優勢兵力殲滅敵軍,本就是兵家最常用的手法,只是沒想到那瞅國竟然為了一個雲州島,甘犯兵力分散的兵家大忌。   不過也不能就這樣說他不對,畢竟兩國還沒有開戰,對方也不想太刺激帝國,自是不會派出太多的艦隊,再加上敵軍可以從雲州島上得到補給與兵員,甚至還有船隻的補充,所以自然對帝國這剛成立不久的海軍看不上眼。   對日不落帝國的海軍戰績,瞅國根本就不屑一顧。英倫三島之敗,不是敗在海軍,而是敗在陸軍上,日不落帝國的海軍更在英海軍手中折損了一半之多。   「瞅國第一艦隊兵力是如何分配的?」我從床上下來,來回走了一陣後,再次問道。絲毫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眼光全盯在床上某些正閃閃發光的物體。   「啟奏陛下,瞅國有十支艦隊,每支艦隊二萬人左右,但其實力比起北方四島,都要差上不少,屢次與英吉蘭交手,都被打得大敗。」   劉村百恭敬的道。他這樣比喻自是想要說明,我們連北方四島都收服了,北方四島的手下敗將自然更不在話下。   我背著手,搖了搖頭,歎著氣道:「不能這樣比。與北方四島一戰,我們是靠出其不意的在潭南登陸,用陸軍將其擊敗的。真要拼海軍,帝國的海軍早就不存在了。」而能夠勝利還是因為實行了解放奴隸的政策,在得到了奴隸的擁護後,由其來為軍隊提供補給,這才能在英吉蘭立足。   「是,陛下英明。」劉村百自知失言,輕拍了我一記馬屁。   「但現在在局部區域,我海軍的實力確實是在其上,再說瞅國也不可能派出所有的海軍,而我們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派出全部的四支艦隊,以四敵一,以逸待勞,足可將其消滅。」戚承光有些強硬的道。   「再過上六個月,我們就又可以組建一支艦隊了,為什麼不在那時候再打?」呂敖有了疑問。從軍事上來說,瞅國第一艦隊已經到達雲州海峽,再過六個月也不會改變什麼,而只要再過上六個月,帝國的海軍實力再增,就可以用更強大的力量,將對方殲滅。   「不能再拖了,第三艦隊在這幾個月裡征服了不少的海外島嶼,將大量滯銷的產品賣往了那裡;而現在這雲州島一鬧,不少的島嶼也跟著起哄,不只拒絕了我們的商品,竟連我們的軍隊都想趕走,這已經影響到我們帝國的經濟了。」豐吉葉搖著頭,有些無奈的道。   他再不懂軍事,也知道集中優勢兵力的道理:「本來銷往這些島嶼的產品,現在不得不囤積在倉庫裡,這已經造成了重大損失,所以我們急需對雲州進行打擊,以震懾這些島嶼。」   「那好,登陸作戰的計劃就先行擱置,令第二、三、四艦隊南下剿滅瞅國第一艦隊,令空中的一至六縱隊隨船南下。」我重新坐在床上下令道。然後才發現我的一堆金幣已經在眾人的眼光下暴露了很久,這令我有些尷尬,這要是被那些諫官聽到,我的耳根子又不得清靜了。我忙歪了歪屁股,重新將金幣藏在屁股下。   「陛下,還請撥出百萬金幣作為支持南美解放戰爭的活動資金。」豐吉葉說著,目光卻射在被我屁股坐著的金幣上。   「我會讓劉成業將這筆款項撥給你的。」 ∼第八章 遭遇戰∼     一個月後,三支艦隊在奎目港集結完畢,向南挺進。大型戰艦上有特殊設置,那是一個超大的晶石和二塊超大的魔力之石。   法師通過法石實施風、水系法術,可以讓艦隊的航行速度達到四百公里一天,這是我最近才研製出來的,緊急裝備給了海軍。   這個法術在使用時,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會有十分鐘左右的停頓,而且使用後,船隻只能呈直線行進,也就是說這種技術無法用在海軍對戰上。   當三支艦隊到達雲州海峽時,形勢又有了變化。瞅國海軍接到情報,又有一支艦隊駛向雲州島,於是戚承光下令調頭駛向外海,先消滅敵來援之艦隊,命第二艦隊全力攔住瞅國第一艦隊,不讓其駛出外海。   結果情報還是有了差錯,來的不是一支艦隊,而是兩支艦隊,但由於有鷹族的神鷹,戚承光首先發現了對方。   於是戚承光選擇交戰地點,在兩座小島上布下了從英吉蘭繳獲的移動火炮,以一個分隊的船隻為誘餌,分散對方的艦隊。   敵方派出三個分隊進行圍剿,想速戰速決,然後再回師與友軍會合,他們並沒有想到岸上還有火炮,只以為這是一場遭遇戰,完全沒有想到這是帝國海軍的特意佈置。   岸上火炮發威,粉碎了對方速戰速決的幻想,並且拖住了這三個分隊,使這三個分隊無法加入主戰場。   主戰場上,帝國海軍佔據了數量優勢。利用火炮點燃發威時的震撼,帝國海軍以快速的機動力橫插對方陣形,將其橫切兩斷,然後對一方加以進攻。   牢牢佔據著上風的帝國法師,利用多種水系法術攻擊對方船隻,使得被切斷的船隻始終無法會合。   更強有力的阻擊來自空中,空中部隊的存在令對方幾乎難以展開進攻。   海戰激烈進行了一個下午,敵軍終於撤軍,兩支艦隊幾乎全軍覆沒,只餘三艘大型戰艦、十艘中型戰艦和十三艘小型戰艦逃出生天。   而帝國海軍也損失了一支艦隊,負傷者無數,還有一名提督當場戰死。   戚承光照例被我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只不過獎賞還是要給的,好歹我還知道士氣可鼓不可洩的道理。   第一艦隊接到命令後即刻南下,前往雲州島。一個月後,瞅國第一艦隊撤回,雲州島完全暴露在帝國的炮火下。   在一個月內,陸軍在海軍的幫助下實施登陸作戰。這次作戰並不困難,帝國完全掌握了制海權,三支艦隊大炮齊開,轟擊了一個月,將沿海的一些設施全部摧毀,並且轟降了一個港口,然後陸軍就從此港上岸,攻入雲州內腹。   十四月,秋天已經來到,雲州終於被攻佔。呂平被部下所殺,獻頭於我。同月,我下令在雲州修建一座蓄能神殿,以便日後能順利來往於雲州和大陸之間。   ※ ※ ※   開陽八年(紀元一六三三年)二月,那該死的楚淮死老頭竟然還沒有死,我已經在青河沿岸又秘密佈置了十三萬的軍隊,同時在京城附近集結了二十萬的軍隊,我想趁死老頭剛死之際來發動戰爭。   我已經接到準確的消息,那死老頭就要死了,但我等了三個月,那死老頭竟然還沒有死,等得黃花菜都要涼了。   好幾年沒見玄姐姐了,我急不可待的想去楚淮看看她,但這老頭不死,我還真不敢去。有這老頭在,楚淮是鐵板一塊,不易被攻破。   奼女教又有了活動,前幾個月還通過朝中的大臣送給我兩個美女,當然都是奼女教訓練的美女,兩個人竟然都懷有一身深厚的內力,但不知被什麼神奇的心法所抑住,竟然讓我的侍女都看不出她們倆身懷一身可怕的功力。   不過這些人真是幼稚,以為這樣就能瞞過我。藏在奼女教中的潛隱隊早就傳來消息,說奼女教要將其教中的傑出弟子選出兩個送給我,於是我特地留了心,對每個陌生的美女都用精神探索了一番。   那位大臣獻上美女時,我一上來就發現這兩個人懷有異心,不過我並沒有說破。送上來的美食不享用一番,也太對不起奼女教的各位姐妹了。   用了將近十天左右,才將這兩個師姐妹收服。我又享用了二個月,然後將其中的一個叫蕊兒的美女退回給那個大臣,讓她重新回到奼女教去做我的臥底。   這天早晨,我正在床上進行劇烈運動。對這個播種運動,我一向是樂此不彼,天天在宮裡沒事幹,只好對美女下手,有時還跑到宮外的艾府打打野食。由於從各國掠來的美女到現在還沒有享用完畢,所以也就沒有心思再出外獵艷。   「陛下,康斯坦其婭小姐來了。」長春進來對我道。正在床上劇烈運動的我並沒有停下,長春現在已經成了我的傳話筒。   「什麼事,婭兒?」我邊忙邊道。不過為了表示我對她的看重,我將頭伸出了床,看著她。   「藍將軍的府內來了一個人,還是前幾次的那個女子,我們現在只能推測她是補心閣的人。在補心閣的臥底沒有傳出此人到底是誰,我們的眼線也沒有發現她的落腳處有什麼可疑之處。」婭兒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臉上卻是密雲不雨,冷冷的目光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於是不再頑皮,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這個藍滅情難道還想做什麼事不成?這魔門真有些奇怪,盡在各國權貴處周旋,倒像是有爭奪天下的野心似的。」已經玩完了好幾個女人的我仰著頭,打著呵欠,摸著自己的熊貓眼道。   「在第二次領土戰爭之前,魔道所提倡的理論與道、佛等各家理論處於同等地位,但自魔族被趕回魔界後,魔道理論一落千里,幾乎沒有人再信奉,我猜測可能魔道想透過當權人士的影響力來推行魔道之學。」康斯坦其婭似有某種根據,說出的話有相當的自信。   「魔道之學的主旨是什麼?」我一時好奇,叫來蘭兒、真兒問道。其實這些東西,兩女早就在我耳邊講過無數遍了,只是我突然想再聽一聽。   「魔道之學講得很多,主要是講對人不能講仁義,相信人總是自私的,需要通過法規、賞罰來加以約束,且不認為仁慈就可以將人降服,若沒有力量,一切都是虛幻。」蘭兒大致講了一些,道:「其實各個家派在細節上還有許多不同,但大致上是以這個為基礎。」   「我們認為仁慈只是一種手段而已,不能執著於仁慈。」真兒最後總結道:「可以利用的手段有很多,仁慈只是其中一種選擇而已。」   「這個理論不錯嘛!還是很有道理的。」雖被兩女催眠了一個多小時,但我卻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這些東西挺好,不過在這種時代,想利用的人可能不會太多。   「當然,在這大陸爭霸時代,仁慈之心只會壞事,需要的是強大的實力,仁慈只是用來收買人心用的,現在大陸各國或多或少都用到了這魔道之學。」康斯坦其婭已經坐在一張椅子上,她倒是挺自覺的。   「但為什麼各國普遍推行道、佛兩種理論?」凱茜好奇的問道。她是跟著蘭與真兩人進來的,現在正站在婭兒的身邊,穿著宮女的服裝,看起來還真的很像。   「這是因為這兩種理論稍微改造後,就可以用來為統治階級服務,可以鞏固其統治。」我解釋道。關於這個我還是很明白的,那麼多文明不是白浪費的,雖然我能用的不多,但好歹也記了一些。   「藍滅情將軍處應該如何處理?」康斯坦其婭將話題扯了回來,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朕另有任用,藍滅情放在國內終究是有些危險,現在帝國有七支艦隊,朕想讓他率兩支艦隊出國征服海外。」我背著手在明亮的燈光下走來走去,四周環繞的真龍也隨著我的走動而起著某種變化。   「就不怕他在海外自立為王嗎?」康斯坦其婭皺著眉頭,緩緩的問道。   「在海外自立為王也比在國內自立為王強!」我淡淡的道:「不過我看他不可能在海外稱王,魔門的重心都在大陸之上。」對於藍滅情這種人才,我真是又愛又懼,像他這種能打仗的人,如果殺了,是帝國的一大損失;但要留著,總讓我有些害怕,只好變相的將他流放,讓他去海外為帝國打天下了。   「現在應該集中全力攻擊大陸各國,怎能分兵海外?!」康斯坦其婭還是不同意。   「海軍對外征服時所有的補給、修養都在海外進行,只是花一些金幣而已,如果能將海外的島嶼征服,不但不用花錢,還能搶不少的錢,所以當然要讓在國內閒著沒事幹的海軍去海外征服。」我陰笑著道,好像又看見無數的金幣在空中飛舞,帝國花了那麼多的錢來培植海軍,不讓他們出去搶點錢回來,怎麼能對得起我。   「那又為什麼不派出四支艦隊?」   「兩支艦隊就足夠了,正好可以讓藍滅情率領,若再增加兩支艦隊,朕就不知道讓誰去統帥了,讓藍滅情一個率領我可放不下這個心,再說上次與瞅國打了一回,怎麼說也要留點在家裡防著些。」我道:「長春,傳朕的旨意。」   「藍師伯,你們不滅心魔一脈雖然主力還存,但在日不落朝中已無人能為你們說話,不如加入我們的陣營來。」一個青衣女子向藍滅情道。臉上如有濃霧籠罩,竟然不能見其真面目;細紗所制的青衣,看起來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其上流動;修長的美體,雖然看不到臉,但就憑這身體也能猜測她應該不醜。   「那可不一定,當今皇上還沒有將我殺了,只要時機成熟,我就可東山再起。」藍滅情淡淡微笑著,從幾上拿起一杯茶靜靜抿著。   「已經六年了,藍師伯,每次你都這樣說,但六年來朝日皇對你嚴加看守,那些守衛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而且,朝日皇也從不來看你,可能早就將你忘了。」青衣女子試著勸這位師伯,讓他死心,雖然她也覺得這並沒有什麼用,但還是要說。   不滅心魔在魔門裡相當神秘,其勢力大小也是一個謎,只知在朝中有一定的力量。人人都知道藍滅情是魔道高手,卻沒幾人知道他還是不滅心魔一脈的領導者,他手上的力量相當強大,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這青衣女子才在六年裡,不顧危險地接連來這裡勸服藍滅情,否則就算藍滅情本人功力再高,她也不會如此。   只要能將藍滅情說服加入到她們這一夥,她們的力量將會大增,足以一統魔門。   「不用講了,就算我同意和你出去,也走不出這個大門,外面的守衛中藏有幾個高手,有兩個還是皇族密藏的高手。」藍滅情揮著手,不想再與對方就這問題糾纏,他有自己的想法。   當他知道蘭、真是我的侍女之後,就運用各種手段與蘭、真兩人保持一種良好的關係,想靠此兩人東山再起。   不滅心魔在宮裡的力量不弱,宮裡不少的宮女都與他們這一脈有著聯繫,縱然我再英明,也不可能將宮裡的侍女說換就給換了,要訓練出合格的宮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次換那麼多,會出亂子的。   不滅心魔與蘭、真兩人聯繫時,就是通過宮女來進行的,這明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其實,就算我知道,暫時也還沒辦法對付。   「師伯但請放心,我們已經打點好了,只要師伯答應,立時就可以出去。」青衣女子的眼睛裡已經有了失望之色,但仍想再試一次。   「不用了,我不會放棄這個可能的機會,我們不滅心魔苦心經營了幾百餘年,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藍滅情有些固執,他還有幾種王牌沒打,豈會這樣認輸。   「師伯……」   「不用說了,你可以走了。」藍滅情從椅上站起,雙手一背,就往裡走去。   青衣女子看著藍滅情有些淒涼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出去。   「聖旨到……」屋外傳來侍女的叫聲。   藍滅情聽了大吃一驚,一個轉身,青衣女子的臉上則多了驚訝與無法相信之色,一個飄身就躲入了內間。   她心裡驚訝自是有其原因,她們這一門的人在日不落朝中也有影響力,或明或暗總是不讓不滅心魔的人得勢,想逼藍滅情就範。就她看來,不應該會有聖旨來這。   守在門外的藍滅情的侍衛也進入屋裡,站在藍滅情的身後,以防有變。這些人是藍滅情真正的心腹,比不滅心魔的人還讓藍滅情相信,是他多年來出生入死的夥伴,每個都是以一抵百的高手。   「藍滅情接旨。」長春從屋外進來喝道。自從我上任後,不少聖旨都是由我的侍女來傳達,令有些老臣很是不舒服,可在這一點上我卻沒有讓步。   「臣接旨。」藍滅情掃視了進來的十人,緩緩的跪在地上道,身後眾人也跟著跪倒。   「任命藍滅情為南海艦隊統帥,即刻前往奎目港上任。」宣旨完畢,長春緩緩將聖旨收好,遞給藍滅情,臉上全是笑意:「恭喜藍大將軍了。」   藍滅情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訝異與激動,伏在地上的身體直起,接過聖旨謝恩。這件事來得如此突然,讓他有措手不及之感。   「藍將軍,陛下讓你立即前去奎目港,我也不多留了,你準備準備吧!」長春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看著長春出去,藍滅情若有所思,淡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額頭,全身宛如沐浴在佛光之中。   「看來那朝日皇真像是傳說中所說的一樣,極為好色。」一陣清風閃過,青衣女子出現在屋裡,輕聲道:「不過這個女子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有點眼熟。」她當然不是真的對長春感興趣,只是此事出乎她的意料,一時間想不出該說什麼。   「婕兒,你回師門吧!我就要走了。」藍大將軍拿著聖旨的手有些微微顫動,等了足足六年,又豈能不激動。   「藍師伯,朝日皇此舉明顯是要將你調離帝國,很可能要對你的人下手!」青衣女子淡淡的提醒道。她可不是為了藍滅情好,而是想挑撥藍滅情與我的關係。   「放心,我會注意的。」藍滅情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反擊。他能重新被啟用,就已經是對她的最大打擊了。   「那就預祝師伯在海外能夠大展手腳。」青衣女子也微微一笑,輕輕的刺了藍滅情一下。   ※ ※ ※   藍滅情已去奎目港上任。南海艦隊是由第一艦隊和第七艦隊組成,另外增加了四艘中型戰艦、二十艘小型戰艦,共七萬二千人左右,在滿載了大量糧食與武器後,南海艦隊經過雲州島,緩緩的駛向南海,執行它的任務——攻佔南海各國。   藍滅情不愧為名將,雖是率領自己並不太熟悉的艦隊,但仍能百戰不殆,先佯攻菲羅賓,卻在夜間偷襲印亞國的海軍基地,將其海上的力量在一戰中摧毀大半,其後印亞國皇帝逃出了都城,被藍滅情緊追不捨,最後在德祿島盡滅其殘餘的海軍,印亞國皇帝就此投降。   ※ ※ ※   這一天,我正躺在大太陽底下做日光浴,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溫暖的感覺很舒服。這裡被法師設下了結界,春天有些寒峭的冷風並無法吹到我。我的睡相並不雅,抱著美女,流著口水,傻呼呼的睡著。   「陛下,醒醒。」有人推醒了我。   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打著呵欠,不耐煩的道:「誰啊!朕在睡覺呢!沒事別來吵朕,再說話打你屁屁。」   「楚淮那老頭子死了。」動人的聲音響起,直震我的耳膜,分明是用上了奧妙的震魂心法。   我馬上就清醒過來,本來好像有些睜不開的眼睛,馬上完全張開了,明亮的閃光在裡面躍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婭兒有些焦急與惱怒的俏臉,沒有多加理會,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急聲問道:「青河的局勢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動靜,我們接到的消息很快,楚淮兩位皇子恐怕還沒有調動軍隊。」   「楚淮太子的力量都在何處?」我從極端興奮的狀況下慢慢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   「太子的力量主要在東天竺處,大約有十七萬左右的軍隊,另有七萬在二皇子楚全忠手裡。太子楚肅幾乎年年對東天竺的各國用兵,取得了大量的土地,在楚淮京城也擁有一定的力量,大約有三萬五千人左右。而二皇子楚全忠的勢力在青河,二十萬強大的衛楚軍團可以掌握十五萬,另五萬在楚肅手裡,在京城有二萬左右的兵力。在赤宗半島附近,兩個皇子各能動用約六萬的軍隊,京城十二萬軍其中有七萬在楚淮大將古奪手裡。」康斯坦其婭又急又快的道。   雖然我並沒有問清楚,但婭兒還是善解人意的講了一遍。這些東西我並不知道,所以需要婭兒為我講一遍,只怪我平時太懶,這些東西都記不得。   這些情報對現在的我並沒有什麼大用,我只想了一會就道:「立即將這消息通知青河王,只要楚淮對岸的衛楚軍團一有異動,就讓青龍軍團渡河作戰。同時下令給黃綱,讓他迅速帶水軍進入我軍防區。   令第二艦隊、第四艦隊攻擊對方沿海的港口。命第三艦隊從珠江口西進,攻擊對方沿河的城市、農田,摧毀其再戰的能力。第五、第六艦隊到達雲州島,嚴密監視菲羅賓,防止瞅國突然襲擊我軍。令鮮卑騎兵團的十萬人急進到蒼龍軍團附近,防止彪心向我發難,另十萬向京城集結。「我下了一連串的命令,這些命令早就在我腦裡,今日終於出籠。   「是,陛下。」康斯坦其婭退了下去。 ∼第九章 親征∼     三日後,日不落帝國四十三萬大軍在青河以北發起渡江戰役,百餘艘戰艦護著成千上萬的船隻渡向青河對岸,而此時楚肅與楚全忠正在京城中爭奪皇位,兩人一共從青河抽走了五萬軍隊,二皇子甚至調走了一代名將雲儒非。   十萬水軍、百艘炮艦向對岸射出可怕的炮火,經過魔力之石附加法力,其威力比以前強了三分之一,百餘艘戰艦在結界的保護下毫無顧忌的向對岸攻擊,三十三萬大軍不顧傷亡全力渡向對岸。   由於敵軍的統帥雲儒非不在,再加上我命間諜傳出皇帝已死的消息,使其軍心已亂,雖然衛楚軍團進行了有力的抵抗,但在兩天後,我軍終於以犧牲七萬人的代價,衝過了青河。   幾百年來,一直阻擋帝國南下的天險,終於被攻破了,歷史即將改寫。   在海上,第二艦隊、第四艦隊在楚淮的沿海不斷巡弋,封鎖楚淮的船隻進出。   楚淮國內並不盛產魔力之石和晶石,每年都要從非洲、美洲、英之大陸進口大量的法石,因此只要將楚淮的進口掐死,就可以捏住楚淮的一半脖子。   第三艦隊在珠江出現,後來駛入嘉陵江。在一個黑夜裡,一萬之眾乘坐小船上岸,沿岳山山脈急行軍,並在四天之後,奇襲楚淮五大糧倉之一的江寧城。沖天的大火幾乎焚燬了所有的軍糧,而這一萬人最後乘坐著運鹽船逃回了嘉陵江,而船上則裝載了大量的糧食。   第三艦隊重新回到了珠江,開始不斷的對沿岸進行騷擾,不讓農田順利耕作。由於天上有神鷹不斷的進行偵察,使得艦隊在白天未曾受到任何襲擊,不過在晚上還是受到幾次打擊。   一次敵軍用火船來攻,差點就將整支艦隊都給燒了。糧食補充完畢的第三艦隊也不敢再到岸邊的村莊去打劫,以防中了敵軍埋伏。   由於江寧糧倉被毀,楚淮的糧食補給受到了很大的困難,再加上青河沿岸被我軍奪取了三分之二,這對楚淮的糧食供應簡直就是一個災難性的打擊。衛楚軍團在青龍軍團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此時的楚淮京城也在上演全武行,二位皇子終於兵戎相見。經過三天血的較量,楚淮太子佔了上風,幾乎控制了京城,楚全忠倉惶逃出京城。   混亂中,楚全忠手下的頭號大將,也是全大陸最有名的一代名將雲儒非被殺,楚全忠一直逃到拉乞扎山脈附近才停下來,那裡有他秘密伏下的一萬之軍。   在逃出的第二天,二皇子就下令給衛楚軍團,讓其放棄防線,火速到拉乞扎山脈會合。在京城的楚肅已經登基稱帝了,正調集軍隊準備圍剿楚全忠,他們好像深明攘外必先安內之理。   衛楚軍團並沒有接受楚全忠的命令,而楚肅以皇帝之名勒令衛楚軍團就地展開防禦,等待援兵。   國難當頭,這些人已經顧不得楚全忠了,紛紛倒戈,擁護楚肅。那楚全忠在皇城一戰中,死了不少人才,失敗之後,氣急敗壞的他竟然出此命令,白白將衛楚軍團送給了楚肅。   日不落帝國的三十萬大軍被堵在河陽城以北,再也無法向前一步。河陽城周圍已經有二十萬的楚軍,由大將古奪率領。   此人熟讀兵書,實是大將之才,不僅在河陽城中堅守,又時常在夜晚偷襲,將青龍軍團的攻城器械摧毀了大量。   有一次,楚淮甚至還將我軍的糧草燒燬了四分之一,幸虧援軍來得及時,擊退了敵軍。   遇上這位用兵如神、沒有常規的名將,青河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向我求援,希望再派士兵強行從河陽城前西繞過,切斷河陽城的補給線。   ※ ※ ※   早朝時,我神氣的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的眾臣。   「陛下,青河王向陛下再要三十萬的軍馬。」兵部尚書劉村百沉聲道。三十萬軍隊若再加入戰事,這對後勤補給將造成強大的壓力,而帝國連年征戰,雖有休養,但還是沒有恢復,因此劉村百說話時,口氣有些沉重。   「不用了,三日後朕會帶四十萬的軍馬前去,朕要御駕親征。」我再次緩緩掃視眾臣,語氣裡透露出誓要征服楚淮的決心。   一干大臣全部臉色大變,嘉境城之敗眾人仍記憶猶新,誰知道此次會不會再重演此事,這種事當然是不試的好。   「陛下,萬萬不可,此去有青河王就可,不用陛下親征。」林意權首先站出來說,臉色激動。   「陛下。」威武侯呂敖踏前一步,腰桿挺得筆直,略微有些惶恐的眼神不再顧忌的直射著我:「陛下親征瑣事繁多,每件事都要考慮。此際戰事緊張,陛下還是暫時在京中休養,等戰事緩和下來,陛下就可以前去了。」原來是想施一個拖字訣。   「不用說了,此際是我軍征服楚淮,和當年的情形不可同日而語,諸卿就不用多勸,朕意已決。」我冷冷的掃著眾臣。   這幾年,我的權勢漸大,霸氣日盛,如果我不板著臉,看著我的娃娃臉,眾臣還敢直言,但我一旦沉下臉,就再也沒有人敢觸犯我。   「蒙古、突厥似有聯手之意,兩族蠢蠢欲動。劉村百,你通知巴庫,讓他當心些。」   「是,陛下。」劉村百全身有些緊張,猶如稜鋒一般的眼光,剛掠過他的軀體,就令他的神經跳動不已。   「喬治。桑,你的第二軍團裝備、訓練得怎麼樣了?」   「陛下,裝備已經全部到位,但訓練仍有不足。」喬治。桑低頭輕聲道。聲音雖輕,卻仍令所有人都能聽到。   「你率第二軍團到達青河駐紮。」   「是,陛下。」   「陛下,不用第三軍團前去嗎?」林意權小心建議。   「不用了,第三軍團就暫時作為預備役使用,再說它還要防著蒙古和突厥。」我的話音有些冷,我不就是出個門,也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啊!   「郭堯,你去突厥,和突厥談判,就算不能讓其不與蒙古聯手,也要盡量拖延其對我帝國用兵。在和談中,一切由你做主,對方開出的條件只要不傷及帝國筋骨,你都可以答應。」我給郭堯的權力不可謂不大。不傷及筋骨,也就是受到一定程度內的損失是可以接受的,那是一種很大的權力。   「遵命,陛下。」郭堯昂然上前道,無懼於我的銳利眼神,臉上還有一種面對挑戰的興奮。   「呂文盛,你出使猛力,猛力皇帝是無膽之輩,你可以以空言威脅他。猛力皇帝身邊有一寵臣名喚王振,是貪財之人,你帶大量的金銀珠寶前去賄賂他,到時他就會為你說上好話。需要當心的是右臣徐夏,此人老奸巨猾,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大將趙直有勇有謀,你也需要小心。你的任務就是要讓猛力不敢出兵我國。」   「臣明白。」其實我這番話哪用和他說,他比我更清楚。   「李建業,你出使彪心,讓彪心從拉乞扎山脈出兵楚淮,到時我們兩國所攻下的土地平分,你還可以同彪心簽下合約。」   「只怕那彪心恐怕不僅不會出兵,反而會攻打我國。」二品大臣李建業有些擔憂的道。彪心的皇帝可不比猛力,雖然還談不上雄才大略,但卻不是一個會輕易受騙的人。   「這不用擔心,蒼龍軍團的二十萬人守在彪心邊境,後方還有第三軍團。若實在不行,剛組建的第二軍團還可從青河支援。再說,在呼倫關和秦中平原還有赤龍軍團的十萬之眾。」我緩緩的道,並不懼怕彪心的出兵,只要沒有多國聯軍,日不落帝國什麼也不怕。   「現在怕只怕糧草、物資不夠。」   「只要明年沒有這麼大規模的軍隊調動,國庫中所存的量還是夠用的。」工部尚書劉成業抬起頭道:「這幾年帝國對華之大陸東南、西南各國以及其他大陸的貿易量激增,每年從這些地方進口了大量物資,極大的舒緩了戰爭對我國產業的摧殘,今年還將有大量的海船完工,到時對帝國的支持更大。至於糧食也是用不著擔心,從炎之大陸、風之大陸進口的魔導機器已經在國內量產,又從沿海海域開採了大量的魔力之石和晶石,今年的農業就可以用上這些機械了。」   「劉村百,前次由研究所提供給你們的東西用得怎麼樣了?」研究所早在帝國創立之初就已經存在,是帝國開發各種先進物品的所在,在帝國裡擁有崇高的地位,研究所的所長就連我這個皇帝也不敢輕易得罪。   「陛下,這些運輸工具已經全部用在物資運輸上,效率提高了近十倍。正是這種強有力的後勤補給,我大軍才能在一個月之內就攻到河陽城下。」   前幾個月,在我的啟發下,皇家研究所研究出一艘新的運輸工具——空艇。用魔力之石來提供動力,空艇可載二百公斤重物,離地一尺飛行。   後來又設計出一種推廣性裝置,其核心是風之魔力之石和晶石,放在任何一種物體上,可以讓其減重一百公斤,這樣在運輸物資時,速度將可以加快很多。   「蓄能神殿的事怎麼樣了?」我問右臣豐吉葉,這件事是由他負責的。   「陛下,除了雲州島和印亞的二處神殿還未修好外,其餘八處神殿已經全部修好,但傳送門還需要二個月後才可以使用。陛下,您不如等兩個月再出征楚淮。」豐吉葉小心的道。他是我父親最親信的大臣,在我小時候就對我不錯,所以平時還會多勸我兩句。   「不必說了,這件事我已決定。劉村百,你再徵集五十萬民夫來運輸糧草物資,三日之後朕就要起程。好了,我要休息了。」說完,我甩手離開議事處,扔下了一臉錯愕的眾臣。   ※ ※ ※   三日後,我帶著二十萬的玄龍軍團南下,二十天後到達了青河,與喬治。桑的第二軍團會合後,在第十天到達了河陽城下。   同時,三十門的神武大炮也運到了城下。其後,喬治。桑領軍繞到河陽城後,將對方的後路切斷。   神武大炮就是我的秘密武器,其和普通大炮一樣,也是以火藥和法力為動力(法力為主,火藥只是輔助)。炮的後面有一個吸收能量的裝置,可以將空中的能量注入到大炮中,輸入的法力越多,能夠吸收的能量也越多。   充入火系法術後,大炮就可以噴出致命的火蛇,威力是一般法術的百倍以上,射程也比法術遠。當然大炮可發射的次數受制於法師的法力,但現在由於蓄能神殿已經建好,凡是有引神符的法師幾乎都可以無限制的動用神殿中的能量。   大炮的威力也受制於輸出能量的大小,炮身可以容納的能量是有限的,如果能將炮身造得大,威力就可以提高。然而,炮身越大,對鋼的要求也就越高,對製造大炮的功藝要求也越高。   一般來說,炮身越大,鋼材的單位容量也就越低,炮身大到一定程度時,威力就會達到最大,此時若再增加炮身,則其威力不升反降。而我的神武大炮用的是我精心提煉的鋼材所做成的,這種鋼材的能量容量是普通鋼材的三倍以上,用特殊功藝造成的大炮炮身也是普通大炮的兩倍,再加上炮身的十個一品火系魔力之石,扣除一些能量損耗後,最後的威力是普通大炮的六倍以上。   大炮還有一個約束,就是二次發射之間的時間間隔,炮筒在發射後會變得火熱,若再立即發射,輕則引起炮筒熔化,重則會引起大炮爆炸。   一般說來,普通大炮發射的時間間隔是五分鐘,但由於我的大炮所用的鋼材熔點極高,再加上有十個水系的魔力之石來降溫,只需要一分鐘就可以重新發射,這就是我的神武大炮。   其唯一的缺點就是重了些,為了防止大炮落入敵人手裡轉過頭來對付自己,我在大炮的炮身上加了一個封印,只有輸入的能量頻率符合蓄能神殿中的能量的頻率,才可以使用大炮。   這個頻率是十分精細的,靠人的精神力是無法將能量固定在這麼精細的頻率上。此外,引神符的作用是可以隨時中止的。引神符分成好幾等,下面的一等受上面一等的制約。比如二等引神符的所有者,可以將歸他管轄的三等引神符的使用權剝奪。   神武大炮被架在離河陽城二十里外的地方,千餘名法師正站在大炮後面,不久充能完畢,三十幾門大炮同時發出怒吼,可怕的火球轟向城牆。   同時間,在城下的一萬五千名法師同時吟唱轟雷術,極濃的紫色雲彩從天際匯聚,象徵著死亡的紫色閃電在雲層中穿梭,另五千名法師則祭起結界保護法師。   在城中的法師也開始將法力注入到城牆的結界中,全力發動結界以阻擋這可怕的九階法術。紫色的雷電、火紅的炮火,從空中擊在結界上,整座城池彷彿都晃動起來。   ※ ※ ※   「古帥,情形不妙,結界能量一下子就去了百分之七,恐怕結界支撐不住二個月。」一個法師打扮的人對古奪道,狂風將他的法師袍吹起,但只是淡淡飄起,顯示出此人法力的高強。   古奪大吃一驚,本想靠堅固的河陽城拖住敵軍,沒想到竟然還撐不住兩個月。「我會立即從國內調來法師,你需要多少?」古奪沉聲問道。   「大約要一萬人。」法師有些沉重的說道。楚淮的主要戰力並不是法師,國內法師也並不多,現在讓他們一下子再找到一萬名法師,真有不少困難。   古奪咬了咬牙,道:「不用急,我會向陛下要來的,你再堅持一些時日,援軍就快要到了。」他這話只是安慰人而已,現在河陽城已被我七十萬大軍團團圍住,根本就不可能讓萬名法師進來,除非援軍衝破我軍的包圍網。   古奪小看了我軍法術和大炮的攻擊力,這造成了他的失誤。整整七天,大炮都沒有停過,法師也是輪流休息,但攻擊一直沒有停止,結界已經被轟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提供有效的保護,連城牆的多處也被轟開,足足五十萬的大軍在第十天終於破城而入,和對方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困在城中的十幾萬楚淮軍誓死不退,五十萬大軍在城裡足足與敵軍巷戰一個月,但仍沒有將敵軍消滅,敵軍在城中至少仍有三萬,而帝國軍至少傷亡了十五萬,其中死亡十萬、重傷三萬、輕傷二萬,現在有戰鬥力的也就五十七萬。   在接到河陽城失守的消息後,楚淮的三十萬援軍放棄了河陽城,在開洛城停下,重新構築防線。   我下令不再清剿敵兵,只是斷其水源,並派人在城中放言:「楚淮援軍不會來了,而是在開洛城重新佈防。十七萬之眾駐守城中,剩下的四十萬大軍繼續南下。」   一個月後,河陽城中的三萬敵軍半數投降、半數戰死,但其中沒有古奪,原來此人在城破之日就從傳送陣逃了。   ※ ※ ※   開洛城的地形極為奇特,在這裡並不適合大規模的軍團駐紮。在城東是檔東江,城西有座不太高的唐山,因此在城北形成一條狹長區域,十分不利於大隊人馬駐紮,但這裡的地理位置又極為重要,要想繼續南下,就必須要從開洛等三座城的周圍穿過,如果要繞開,就必須繞上千餘公里的大圈子,耗體力不說,還可能被人在途中埋伏偷襲。   因此我下了死命令,令四十萬大軍不惜代價盡快攻城。用了十天時間圍住了靠近開洛城的另兩座城之後,餘下的近三十萬軍猛攻開洛城,但開洛城經楚淮鞏固後城防極堅,並且城內有大量法師和二十四萬軍,雖經神武大炮猛烈轟炸,仍能堅守。   從國內緊急征來的十萬軍在元昊的率領下,正兼程趕到錄陽城,但隨後接到我的命令,便趕去開洛城。 ∼第十章 兵敗唐山∼     「城裡沒有動靜嗎?」我問著和我一起洗澡的康斯坦其婭,還用手為她擦了擦香背。   「那古奪實是一代將才,我們的間諜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城裡現在一切正常,只是物價飛漲,尤以糧、肉、魚的物價漲得最快。「康斯坦其婭笑著道,右手舉起,輕攏著被水打濕的秀髮。   「朕記得我們沒有封鎖河道吧!那魚肉價格怎會漲得最快?」我也笑著道。   「我估計了一下,大概只有一萬左右的人會過河偷襲,我想他們是想捉住陛下。」康斯坦其婭將放在頭上的纖手拿下,輕撫著面頰,精明的臉上閃出青光。   「放心,朕已經做好了準備。」   「陛下,為防萬一,你還是搬到西邊去吧!那裡我們已經探查過了,沒有伏兵,且西門已被重兵圍住,那裡應該是最安全的所在。」康斯坦其婭凝神望著我,眼裡隱隱有關心的神色。   「那當然,我才不會留在這當靶子。」我湊在婭兒的耳邊輕聲細語說著,右手還不安分的摸著康斯坦其婭。   滿室皆是春光。   ※ ※ ※   當天下午我就秘密搬到了西邊,趙雲特地派了八千人護著我,以防有人暗殺我。   三天之後的夜裡,我正與康斯坦其婭在床上廝混,驀地聽到在我軍的左翼傳來喊殺聲,我和康斯坦其婭停了下來,相視一笑。   「沒想到那古奪竟然在今天才命人過江夜襲,害我軍將士白等了幾天,浪費了不少體力。」康斯坦其婭從床上起身搖著頭說,白玉般的身體在燈光下奪人心魂。   「朕也沒有想到在今天才夜襲,看來那古奪確實才智過人,算到就算被我軍看破夜襲計劃,但在我們等了幾天之後,今天正是放鬆警戒之時,趁此時來攻,也就不用管我們是否看穿計劃了。古奪此招確實夠厲害,雖然我們看穿了計劃,但也佔不到便宜,想必還要吃上一些虧。」我歎息著,也從床上站起,穿起衣服來,道:「朕如果有此將才,楚淮早已是朕的了。」   「我猜城門裡就要衝出大軍了。」康斯坦其婭輕輕的道。   就像是印證康斯坦其婭的話似的,開洛城的城門洞開,無數的人馬從城門裡衝出直殺向我軍。   「雖然不知敵軍會在今夜來攻,但這幾日我軍還是處於高度警戒狀態,剛開始可能有些混亂,但在三哥和趙雲的指揮下,不久就會穩定下來,到時古奪就不得不撤軍了。」我微笑著說。   正如我所料,兩大軍團在兩位統帥的指揮下,正漸漸的從混亂中穩定下來。   然而,微笑瞬間凍結在臉上,如雷般的喊殺聲從唐山上傳來,大批的楚淮士兵出現在山上,正往山下衝來,而我正在山下。   我剎那間有了明悟,原來古奪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這一著,他竟然在這座山裡藏了大量軍隊,軍情處傳來的一個消息在我心中浮起——每天在檔東江有三千士兵進行訓練,還有五千士兵到唐山去操練。這五千人不是去訓練的,是去挖地道的,難怪聽到有人說唐山有點不對勁。   沒想到那古奪竟然早就想到了今天的情形,用一萬士兵假裝攻擊河邊,將我調到此處,再用山上的伏兵置我於死地,怪不得他會在今天才發起攻擊,那是讓我有機會發現他佈置在河對岸的一萬之軍,讓我有時間搬到這裡來。我心中一陣發寒,此人心機竟如此之深。   「報!陛下,大量的楚淮士兵由山上衝下,將士們正拚死抵抗,陛下還請寬心,援軍一會兒就到,到時敵軍就會全軍覆沒。」此將是趙雲的師弟,名喚史慶,此時滿臉大汗,單膝跪在地上。   「有多少人?」我冷著臉道。微微發顫的雙肩顯現著我的心情,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帶軍出征。   「大概有四萬。」史慶考慮了一會,報出一個令我心寒的數字。   四萬?哼!也就是說,如果我在這,那肯定是死定了。四萬人合圍,想逃都無處可逃。心中暗罵,要不是將大批的魔獸送給了第三軍團,現在就可召喚出來。   「傳我旨意,立即護我撤退。」我不再猶豫,怒吼道。   史慶大吃一驚,抬起了流滿汗水的臉,焦急的道:「陛下,不行啊!   如果我們撤退,必定會衝亂我軍陣形,而四萬敵軍將會順勢而下,將我軍截成兩半,到時我軍將會大敗啊!「   廢話,我不知道嗎?不這樣,我軍是不敗了,但我就要到地獄裡去做征服天下的美夢了。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我向他怒吼,口沫橫飛濺在他的臉上,他卻躲也沒躲,只是用堅決的眼神看著我。   「但陛下……」   「不用多說了,立即護著我向後退,不然我斬你的頭!」我怒聲威脅著。   「陛下,您先走,還請讓臣率軍為您斷後。」   「斷你他媽的後,沒有人護著朕,朕能逃出去嗎?」我一急就罵了起來,手指著史慶,全身亂顫。   史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無奈應道:「陛下,您走吧!我會派人護著您,但臣要在此死守。」史慶臉上有著決然的神色。   史慶從地上站起,沒有再看我,直接對部下大吼道:「黃秀夫,你帶六千人護著陛下突圍,我率餘下的人斷後。」   我眼裡殺機一閃,伸出一指,雄厚的指力突發,擊在史慶的背心,史慶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此躺下了。   「珀東兒,帶著史慶。現在所有軍隊歸我指揮,聽我之令,全軍立即後撤。」我吼道。   不到八千的軍隊終於不再抵擋從山上衝下的四萬楚淮軍,急速的向後撤退,不可避免的將本是完整的陣形衝出一個個破綻。楚淮四萬軍隊順勢殺入,高喊著日不落皇帝已死,引起混亂。   四萬楚淮軍就像插在帝國軍心臟上的尖刀一般,到處肆虐。不久,整個日不落大軍漸漸混亂起來,首先敗退的就是城門不遠處的青龍軍團,十萬軍隊開始不顧一切的向後撤退。   雖然青河王竭力阻止,但混亂再也無法制止,整個大軍都在向後敗退。潰敗終於開始,幾十萬大軍再不顧戰鬥,軍隊全面敗退。   楚淮的二十萬軍隊追殺著本是其幾倍的大軍。在這狹長地帶根本就不易逃跑,無數的士兵跳河逃生,大量的人死在友軍的踐踏之下。   我挾在人流中,也不斷的向河陽城奔去,心中直罵古奪這個死老頭,竟然就這樣擺了我一道,可惜了那三十門神武大炮,很可能會被古奪毀掉。   二十萬的楚淮軍追著帝國軍,一路衝向河陽。就在其一直追殺到百里之外時,從楚淮右路突然冒出一軍,足有五萬之眾,當先一人揮著一把狼牙棒,直向古奪殺去,兩軍頓時廝殺成一片,這軍正是元昊率領的,他本應留在錄陽,卻不知怎麼到了此處。   沒有追兵的青龍軍團終於穩定了下來,畢竟是百戰雄獅,久經鍛煉,只要給它一絲喘息機會,就會很快又恢復戰力。   在青河王的指揮下,青龍軍團終於組成了一個完整的隊形,向楚淮逼去。而此時的玄龍軍團在趙雲的指揮下,也穩定了下來,正在重組陣形。   唯有我一個勁的向河陽城逃去。在我一生大大小小的逃跑中,以這一次最為狼狽。沒有辦法,第一次沒有經驗,大家請原諒我。   古奪終於下令不再追擊,率軍向後撤退,此時元昊的五萬軍也只剩一萬了。重整陣形的楚淮,令喪膽的帝國軍隊再也不敢上前,楚淮軍緩緩後撤,脫離了戰場。   元昊的大軍之所以來得這麼快,是因為用上了傳送法陣。他此次率五萬軍前來,本是擅自行動,卻沒有想到反而在危急關頭挽救大廈於將傾。   日不落的大軍緩緩撤到了河陽城下。本是七十萬的軍隊,只餘四十二萬,被踏死、淹死的人,足有十九萬,剩下的也是疲憊滿臉、傷痕滿身。   ※ ※ ※   我臉色鐵青的坐在屋裡,沒想到第一次出征,就落得如此下場。   「陛下,不用傷心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陛下不用為一時的得失而苦惱。雖然我們小敗一場,但主力未損,仍可再攻過去。」   我悶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對了,陛下。我們接到一個消息,楚全忠在拉乞扎山脈蠢蠢欲動,好像要殺回楚淮都城似的。」康斯坦其婭看我如此頹喪,微微一笑,輕輕的握著我的手。   「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楚肅已經將他在赤宗半島處的六萬軍隊都給收編了,再加上在東天竺的十萬兵馬,足夠殺他兩三次的。」我冷冷的道。他媽的,我都輸了,你楚全忠要是贏了,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陛下,我們現在還要進攻楚淮嗎?」   「要,當然要!正好趁楚全忠向楚肅發難之時進攻。婭兒,你讓喬治。桑率第二軍團繞到彥州,從那攻入楚淮。令第二艦隊進入檔東江,給我炮轟開洛城。」我咬牙切齒的道。   「那史慶該如何處理,他現在還在牢裡。」康斯坦其婭提醒著我,還用手輕輕的捏了我一下。   我哼了一聲,道:「升他為中校,然後將他放了。」   康斯坦其婭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轉身走了出去,而我躲在房裡不敢見人,只和美女在一起廝混。   ※ ※ ※   七月初,我在河陽城裡,正與一眾美女做著播種運動。   「陛下!」長春衝了進來,臉上有著驚駭的神色,急著道:「青河王帶人闖了進來。」   我心中大震,連忙從床上跳起:「他人呢?」   「侍衛將他們攔在院外了,一時半會兒他們還攻不進來。」長春急喘著氣道。   我迅速穿衣,披上戰甲,拿著破陽刃走出屋進入院內,一群侍女護著我上了屋頂,屋頂上站著一圈侍衛,大多數人手裡都有弩弓。   「青河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厲聲問道。   看著我驚慌的雙眼,三哥搖著頭道:「淫君,你在位八年就發動了數起戰爭、搜羅了無數美女、屠殺了大量人民,整個天下人怒鬼怨。   此次出兵楚淮,在開洛城下要不是你率先逃跑,我日不落幾十萬大軍豈會就此潰敗,傷亡二十四萬之多。淫君,你就沒有看到無數的怨魂正張著眼看著你嗎?「三哥越說語音越厲。   可惜我不相信鬼神,冷冷的道:「青河王,你想犯上作亂就不用找什麼借口,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吧!」   「你下個詔書退位吧!」青河王冷冷的道,直道來意。   「朕如果說不呢?」   「那又何必?四弟,我們好歹也是兄弟,難道非要兵戎相見?」青河王搖著頭道,臉上換上了感傷的神情,令我有想吐的感覺。   「三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反我,只是為了這皇位嗎?」我有意拖延時間。   天上突然炸開一團火球。望了望天上,青河王微微一笑:「四弟,你就不用拖延時間了,這裡已經都被我控制了,你還是出來投降吧!」   我強笑了一下,還是說道:「既然都被你控制了,朕問問為什麼,對你又有什麼妨礙?你還是告訴朕好了!」   「你還不明白嗎?你廢除奴隸制度已經妨礙到了我們的利益。你看我身邊的大將,哪一個不是受到了重大的損失?」   「但南方政權當時還不是你親自剿滅的嗎?」   「沒有辦法,當時我自認實力還足以將你扳倒,所以只好忍辱負重。」   「王爺,夜長夢多,還是快點解決吧!」旁邊有一將湊到青河王的耳邊道。   我怒瞪了他一眼:「他媽的!我們兄弟倆談話,干你什麼事?」   青河王皺了皺眉:「四弟,給你一分鐘考慮,再不出來,我就命人攻進去了。」   我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這時,在街道的兩個盡頭各出現一支軍隊,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走到了青河王處。   「亨得爾、蘇泊當,局勢控制住了嗎?」青河王看著兩人道。   「當然控制住了,根本就沒有花費我們多少力氣。」亨得爾有些得意的道,青春活力的臉上還濺有幾滴鮮血。   「四弟,你想好了沒有?想好了就出來吧!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畢竟也是我的弟弟!」青河王轉頭衝著我道。   我獰笑一聲:「你別作夢了,我可不會讓你給抓住。」說完,我帶著人就往屋裡跑。   青河王搖搖頭,將手一揮:「進攻!」   話聲剛落,無數的箭雨就飛了出來。   青河王的人在慘叫聲中倒了一地,亨得爾、蘇泊當身後的人舉著弩弓不停的向青河王的人攢射,屋頂上也射下無數的箭枝和法術。   青河王的武功、法術、反應可謂超人一等,百忙中向後翻去,掛在馬後,同時用二個木盾擋在頭上和身前。但還是沒有完全擋住從屋頂射下的箭,一箭射穿了青河王的左肩骨。   從街的兩頭再次冒出大量的士兵,以整齊的步伐速度向青河王這邊殺來,雙方士兵馬上就混戰起來。   青河王厲嘯一聲,從馬後幻現,臨空躍向亨得爾,卻又在途中借助風之法術,不可思議的折向右邊,身化流光想突圍而出。他自己的士兵並不多,比起剛出現的士兵少多了,如果不走,就只有被俘的命運。   亨得爾的狹鋒刀在這電光火石間出鞘,人刀瞬間合一,一道足可撕裂人體的可怕刀虹直撲青河王。   同時,一道聖光攔住了青河王,早已施加了祝福法術的靈東兒出現在青河王前面。在這段時間裡,我的侍女修為有了極大的突破,對上我三哥這種天才也有一戰之力。   眩目的劍光伴隨靈依兒出現,剎那間與青河王身後的刀光合圍,勁力就如無形的震波一般,襲向青河王。   青河王冷哼一聲,身體神奇的在一刀一劍合圍的瞬間逸出,風之狂錘倏然出現在右手之上,三道風鍘以超越聲音的速度旋向三人,單錘激起滿天的狂風,以單錘和青河王為中心向外爆發,青河王朗笑一聲,風之狂錘朝靈東兒當頭罩落。   聖光盾出現,擋住了兩道風鍘,一道激光從屋頂射向青河王,可將人體斬成兩半的劍氣先一步而到,靈東兒、靈依兒的一槍一劍也合圍於一處。   太乙玄罡功運十層,一槍一劍失去了原有的形態,化為詭異的虹光,兩人無畏的衝向青河王。   沒有閃避,青河王的冷笑浮於臉上,單錘上出現裂風箭。足以洞穿人體的裂風箭在單錘之前就奔向頭頂之上,單錘再次化為狂風,和兩劍一槍糾纏在一起。   無形的勁力、不斷閃爍的可怕弧光、從中逸出的雷電風刃讓周圍三丈之內無人敢入,連後到一步的亨得爾也無法加入戰圈。   青河王猛的從人群中逸出,剛出來就踉踉蹌蹌向後退去,右臂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消失,左胸、右腿之上還有三道可怕的傷痕,風之狂錘仍有力的握在手裡,正調節著呼吸,眼裡有著憤怒。   另三女也現出身形,全身大汗淋漓。靈東兒滿臉懼色,胸圍已經消失,飽滿的雙乳暴露在空氣之中;靈依兒手中的長劍已經化為廢鐵;珀東兒的手中空無一物,臨時找來的長劍已經不知去向。   兩女皺了皺眉,強忍著身上洶湧的氣機,掣出了破陽刃。   「青河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這裡已經全部被封鎖了。」亨得爾走到青河王身前說道,舉著刀的手卻有些顫抖,青河王在他心目中是一個可畏的存在。   「亨得爾,我記著你十三歲就跟著我。十年來,我待你不薄,將你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提拔成軍長,你為何要出賣我?」青河王的呼吸穩定了下來,用不急不徐的語調問。   亨得爾臉色一變,沒有回答,手中狹鋒刀的周圍聚集了大量火能量,一個小型的「流星火雨」出現,不過不是從天上落下,而是從刀處射出奔向青河王。刀演力劈華山,強大的刀氣從空中閃電般劈下。   青河王淡淡一笑,單錘輕輕一掄,無形的風力在錘的周圍流動旋轉,火雨如飛蛾投火般投入單錘所劃的圓圈中,接著卻又倒射而出。   「去死吧!」青河王狂吼一聲,單錘在瞬間舞出一百八十錘,密佈在方圓一丈之內。   同時,狂暴的風之法術在這三丈之內布下了無數的死亡陷阱,一道閃亮的冰環出現在三丈的邊緣上,那是為了阻止有人增援。   陷入一丈之內的亨得爾臉色大變,危急之下只能急運全部的太乙玄罡護體,一個寒冰護甲和一道柔和的聖光罩在他的身邊。   「平地一聲雷」!火紅的狂雷驀然轟在青河王所布下的風網和錘網之上,那是康斯坦其婭出手。同一時間,靈東兒、靈依兒、珀東兒也分別使出絕學,全力轟擊青河王。   亨得爾慘叫一聲,被單錘擊中左胸,倒翻而出。幸虧風網已被「平地一聲雷」所破,否則不死才怪。即便僅是青河王的餘力所擊,又有太乙玄罡護體,亨得爾仍受了不輕的內傷。   青河王吐了一口鮮血,慘笑道:「可惜沒有親手殺了你,不過我四弟也不可能會放過你,他疑心那麼重,又豈會讓你這叛變之人當他的親信!」   亨得爾強忍疼痛,淡淡一笑。那青河王到現在也不知道亨得爾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人。   康斯坦其婭皺了皺眉,上前將已失去動手能力的青河王制住。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流放∼     青河王被帶進我的臨時寢宮,而我正由一個豐滿的美女服侍著。   青河王鎮定的看著我,道:「四弟啊!你還是這麼荒淫。」   「哪裡、哪裡,三哥,你比朕也強不了多少,你有了三個老婆,還在暗中養了無數的情婦。」我很客氣的道,停下了與美女的嬉戲。   「我們不說這個了,我承認鬥心機不如你,但我還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將我的人收買過去的。」   「那蘇泊當不過就是損失了一些錢而已,我答應事後給他榮華富貴。再說,我還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他盜賣軍械的事被我查了出來,威脅利誘下,再加上一個美女,他就投靠我了。」   「會出賣我的人到時也會出賣你,你恐怕不會放過他吧!再說,你肯將美女送給他?」   「為什麼不用他?那個女的本就是我用剩下的,送給他還可以當間諜用。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捨不得,這女的可是一個伯爵的小妾,被訓練後真是人間絕品,叫床聲特別令人舒服。至於說到出賣我,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還要看別人可以給他多大的利益。謝謝三哥的提醒,我會注意他的。」我輕笑著說,從床上站起,走到了三哥身邊。   「為什麼亨得爾會背叛我?這點我一直不明白,我相信他不是那種會背叛的人。」青河王直視著我的雙眼,利箭般的目光就像要穿透我的靈魂,我不禁縮了縮肩,背後感到好像有些涼意。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在他還沒有入軍之時,就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明白了嗎?」我臉上有著得意洋洋的神色,但有些心虛的雙眼卻是不敢直視青河王的眼。   青河王目瞪口呆,接著臉色就恢復了正常,但身軀仍是微微顫動,那是為自己認人不明而懊悔。   「三哥,論打仗,兄弟我自認不如你,但論這種陰謀詭計,你和二哥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倆連隆力多奇都鬥不過,還想和我鬥?!」我搖著頭歎息道:「知道這個淫蕩的女子是誰嗎?」我指著躺在旁邊的一個美女問道。   「是誰?」青河王仍沒有認出來。   「小寶貝,抬起頭來,讓我的三哥好好看看。」我拍著美女頭道。   美女抬起頭向後望,紅雲密佈的臉上還有著惶恐。青河王臉色大變,虎吼一聲就要衝上來和我拚命,卻被長春、蘭兒死死按住了他。   「秋雷,你竟做這種事?!」青河王竭力掙扎著,怒吼著。   「三哥,我們兄弟倆可不能為了一個淫蕩的女子傷了和氣。」我笑咪咪的道。   這個女的是青河王的貼身情報官,掌管青河王的一切情報,並且是青河王最親信的情婦,極受青河王寵愛。   我也正是看中這一點,在青河王回京述職時,派人將這女的秘密綁架,用了五天的時間,將她訓練成三等人,成了我的間諜。   青河王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用一種怨毒的聲音道:「算你狠!四弟,你真是為達目的,不計手段啊!」   「三哥,我也不為難你,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前兩天,藍滅情向朕要人,讓我派一個有能力的人去攻打赤宗半島,朕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青河王最合適。」我拿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大口。   「這麼說,就是將我給流放嘍!」青河王冷笑著說,毫不領我的情。   「三哥,你怎麼能這樣說?讓南宮的太后聽到後,還不把我給罵死。   我只是在想,如果將三哥放在家裡,會悶壞三哥的。再說,帝國此時乃用人之際,三哥怎能推卸責任?」我有些無奈的道,眼裡卻是陰沉的眼色,大有你不答應,那就別怪我的意思。   青河王死盯著我,嘴邊露出冷笑:「那好吧!我答應。」   「還不將青河王鬆綁!」我對長春喝道。   長春將青河王身上的捆仙繩解下,又去掉青河王身上的禁制,甚至還拿來了青河王的兩柄風之狂錘。   青河王接過雙錘,眼裡閃現一絲異光。   「三哥,你不會是要考驗一下我這個小弟的武功吧!」   青河王望了望我周圍的侍女,心頭電閃一陣,放棄了將我擒下的打算。   「哪裡,只看陛下能將這群女子訓練出如此能力,就知道你的身手必定了得。」青河王恭維了我一句。   「好了,青河王,你立即趕到沁陰城,那裡有船帶你去印亞。我已經通知了印亞總督和雲州總督,他們會為你準備十萬左右的軍馬,你所要做的就是征服赤宗半島。你放心,南海艦隊會助你的。事成之後,從赤宗半島出兵楚淮,如果那時楚淮還沒被消滅的話。」   「好吧!我這就走。」青河王現在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一險地。   「我會將你的老婆送到你那,但你的孩子必須留在京城裡。」我知道青河王相當疼愛他的孩子,但他疼愛的限度我並不清楚,所以只好將幾個間諜混在他的家人中給他送去。   「那我這就走了。」青河王收起雙錘走了出去。   看著青河王走了出去,我的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婭兒,傳令將亨得爾升為青龍軍團軍團長,玄龍軍團、青龍軍團原地徵集士兵,兩者合稱征楚軍團,任魯衛先為征楚軍團統帥,朕要起駕回宮了。」我輕鬆的道,臉上多了難得的欣慰笑意。輕鬆的解決了青河王,雖然逢此大敗,卻也值得。   「陛下不再親征了?」凱茜傻呼呼的問。   「親征妳個頭!被人玩成這樣了,還親征?要不是為了擺平這清河王,打死我也不來這,這要是萬一有了個意外,把那麼多美女往哪放?」我冷哼道,嘴角亂撇,這丫頭也太不懂事了,難道我死了,她才開心?   「陛下,我這就去叫人護您回去。」凱茜見形勢不妙轉頭就走,卻被餓虎撲羊壓在身下。   「說錯話了還想逃?妳必須接受懲罰。」我獰笑加淫笑道,只不過頭上馬上就多了幾個包。   三日後,在兩萬軍馬的護送下,我終於帶著美女侍衛往回走,魯衛先率領三十萬之軍,再次佈陣於開洛城下。   此時的第二艦隊已經進入檔東江,並炮轟著開洛城。喬治.桑率領的第二軍團,也已經到了楚淮的彥州,正加緊向南挺進。   我坐在車裡邊玩美女,邊看著窗外風景,嘴裡還不時吃著葡萄。   前面人馬突然一陣喧嘩,凱茜急匆匆的走過來。   「陛下,楚全忠的使者來見你。」凱茜在車外對我道。   「男的還是女的?要是美女,就讓她進來。」我正興奮的在伊莉莎白身上摸著,頭也沒抬的就道。   「那好,我就讓她進去了。」凱茜轉著眼珠子道。   「別,你就讓她在車外見我好了,我怕她是殺手。」我忙阻止凱茜這個小搗蛋。   「好的。」凱茜懶洋洋的道,好像因為我不讓人進來,感到有些不開心。   從車裡傳來的淫叫聲,讓車外的女子皺起了眉頭。   「妳叫什麼名字?」我透過車前門紗,射出凌厲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此女。   此女與我年紀相當,身著翠綠衣裙,長髮披於肩上,長劍在肩頭露出劍柄,青色的劍穗垂在肩上,與黑髮相映生輝。清秀的臉孔,看起來相當的動人。   「妾名許芸。」白衣女子淡淡的道。這種氣質令我一時猶豫起來,好像在哪見到過。   「許芸。」我玩味著這個名字,難道是我認識的那個許芸?有可能。   我試探著問道:「妳是無尋劍道的人?」   「正是。」   「找朕有什麼事?」沒想到此女竟然還真的是無尋劍道的人。   「楚全忠殿下想與陛下合作,楚殿下在拉乞扎山脈出兵響應陛下,只求在事成之後,陛下能封楚殿下為楚淮王。」   「如此甚好,朕答應妳。」我哈哈直笑,開口就答應,宛如心情愉快,心裡卻是疑雲密佈。這無尋劍道乃是白道有名之派,怎會做這明顯帶著賣國性質的事?   精神力悄悄展開,開始探測周圍情形。心中一驚,有雜亂的氣息在周圍出現,卻不知道是如何佈置的,我忙打了幾個手勢給車外的侍衛。   「陛下,這裡是一份楚淮的兵力分佈圖,以及楚殿下的出兵計劃,還請陛下驗收。」許芸從懷裡拿出了一大一小的兩個盒子。   「伊莉莎白,妳去拿來。」   「陛下,楚殿下吩咐妾身將這些東西親自交到你手裡。」許芸輕輕卻堅決的道。   輕風吹來,她身上衣裙隨風舞動,但劍穗卻是如鐵所鑄,絲毫未動。   我知道戲肉來了,難道要來個圖窮匕現?這也太老套了,不過貪生怕死的我,是不會給妳機會的。   「妳如果不想給我,那就拿回去吧!我對這個並不太感興趣。」我微微哂道。同時間,功運右手,那許芸已經聚力於劍,若不加防備,恐吃大虧。   「不知楊成的人頭,陛下感不感興趣?」許芸淡淡的道,左手舉起手中的盒子。   我聽完臉色陡然大變,一把推開旁邊的晉東兒,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出車子。   衣袍逆風飄動,袍上五爪金龍噴出焚燬萬物的火焰,正仰天怒吼。   我就盯住了許芸手裡的一個黑布袋,緩緩的道:「人、頭、在、這?」   「正是,陛下請看。」許芸將黑袋緩緩打開,一顆人頭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裡,正是潛隱隊未曾找到的楊成。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揮出,劍氣嘶嘶直響,六道劍影以驚人的高速襲來,我身前六處大穴被劍所籠罩。   雖說心神被分,但早有所備的我,仍能及時收身急退,右拳霸王錘飆出,如雷般的拳勁擊中了長劍,長劍緩了一緩。   「砰砰砰!」早有準備的晉東兒、晉南兒從我身旁快速搶出,雙槍同出,詭異的流環刃出現在槍尖,雙槍在我身前布下層層槍網,雙槍實體則和劍纏在一起,發出令人氣血下沉的錯刃之聲。   就在劍槍相交的瞬間,本是留在槍上的流環刃脫槍而出,斬向許芸。   許芸臉上平靜無波,長劍淡然一轉,劍氣如劍的飛翼般,從劍上延伸而出,從我的身上帶下一大片血肉。我身上的護身之物毫無作用,要不是強大的金剛禪功,那一劍就能剖開我的心臟。她又連出三劍,擋住了兩女的進攻。   我亡魂皆冒,忙逃了回去。我雖有防備,但還是沒有想到此女功力高到如此地步,我的兩個侍女無法攔住她,要不是我最後用縮骨大法與金蟬脫殼神術,這時的胸骨想必早就被斬斷了,但也少了幾兩肉,一根胸骨也斷了。   也就在這時,本來空無人影的路旁,突然冒出幾百人,全向我撲來人還未到,暗器先至,如虛似幻的淡淡幻影一閃而至,三個連木之盾驟現,卻又在瞬間炸裂,暗器破空的厲嘯聲這才傳來。   雄渾的勁氣出現,三劍一刀擋在我面前,四女功運太乙玄罡,無匹的力道向外擴散,暗器在劍尖、刀鋒處炸裂消失。   剛剛才反應過來的軍馬迅速從兩頭趕來,但卻暫時被三百人擋在外頭。久經訓練的士兵立即分散開,從密林中繞來。   許芸的長劍掄動,十大渡劫玄功的「入凡歷劫道」對上玄門至寶太乙玄罡,可說是棋逢對手,三人激鬥處無人敢入。   許芸劍發大羅神劍的狠招「飛雲逐月」,蓬勃的劍氣以令人驚訝的力道向外擴張,肉眼難辨的劍虹不時的震開雙槍,不住的從兩女雙槍的空隙處搶入,對兩女造成極大的威脅。   晉東兒的黎明神槍上聖光閃現,「聖光七連擊」出手,可怖的槍影如雷奔電馳般不停的攻向許芸,七七四十九槍在剎那間就攻出。許芸寸步未退,來一槍封一槍,每一槍都被封在中宮之外,無法造成威脅。   就在四十九槍攻到最後一槍時,晉南兒急衝而上,呼嘯的狂風在她的槍上出現,連續七道「疾風連斬」幻出,先長槍一步射向許芸。   大羅神劍的絕招出手,劍上勁氣密佈,錚的一聲就錯開了晉南兒的風之真槍,長劍順勢直入,奪人性命的劍虹不住在晉南兒胸腹前閃現。   「應風術、敏捷術、護體術」施出,晉南兒急往後退,胸腹上已經多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向外冒,悶哼一聲,緩緩倒在地上,只能用上痊癒之術來回復傷口,但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   黎明神槍再次攻到,槍上光明大盛,光團以驚人高速奔向許芸。長槍再無畏懼,長驅直入,一劍重創晉南兒的許芸真力大耗,再也無法硬拚晉東兒,只能將長劍收回護體,並用「水之防」擋住聖光。   但這次晉東兒抓住了機會,傾全力一擊,光團在瞬間就擊破了「水之防」,聖光一閃沒入許芸身上,本是治癒人體傷害的聖光,在許芸體內四處破壞。   許芸吐出一口鮮血,長劍再出,「如盾神劍」出手,擋住了晉東兒瘋狂的十六槍,卻在接住第十六槍時,身形被震得倒飛而出,撞在樹上後就不省人事,而晉東兒也緩緩滑倒。   另一方面,百餘人直向我撲來,但卻被三十幾個侍女擋在外面。要知道,其中有不少是潛龍組的人,身懷傲世絕學,這才能擋住對方精心挑選出來的高手。   麗淇雅用的不是劍而是刀——狹鋒刀,恐怖的刀虹不住的在人群中交錯,如摧枯拉朽般,所經之處,人影緩緩倒地。   「碰!」一個冰雷在麗淇雅的刀尖處炸裂,將麗淇雅攔了下來,緊接著兩道可怕的劍弧左右合圍,狂瀾般的劍氣所經之處,無物不毀,麗淇雅的身影突然變矮,從兩劍的下方化虹逸走,真像是魔一樣,化不可能為可能。   雙劍的主人同樣高明,雙劍幾乎同時向右一折,緊躡麗淇雅而去。   刀上暗黑之氣驟然出現,如有形之物向雙劍的主人撲去,刀已經看不出是刀,只看到一團黑氣。   刀猛的揮向雙劍,纏在刀上的黑氣如怨魂野鬼般,向外伸展,想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東西。   雙劍上光明顯現,劍光向外爆發而出,雙劍合力輕而易舉的就消滅了黑氣,更毫無阻攔的攻向麗淇雅。這兩女一個是碧若心,一個是宇文世家宇文博的二妻蘭之妮,她也是聽濤小築的三小姐。   刀一舉就分別崩開了雙劍,麗淇雅踏中宮直入,刀發狂風怒,刀上風鍘旋轉而出,攔向碧若心,刀本身則將蘭之妮罩住。   刀上密佈兩相魔功,無可抗拒的力道湧向雙劍,蘭之妮的劍在剎那間就崩解了,碎片飛散,蘭之妮被魔功反激倒飛出去,在空中灑下大片鮮血。   麗淇雅是魔蘭女王的親妹妹,兩相魔功本就是玄奧無窮的絕學,再加上我傳她魔之七相,一身魔功更是罕逢敵手,比起她的姐姐,恐怕還要強上三分。   一聲虎吼,一道水藍的刀光劈空而至,阻截住仍射向蘭之妮的黑色刀光。碧若心的「入凡歷劫道」的修為,仍無法與麗淇雅的兩相魔功相比。   因此,碧若心的大小日月神劍無法攔住麗淇雅的刀,如果不是宇文博及時趕到,蘭之妮就會被劈成兩半。幸虧這樣,不然我會傷心的。   水能量如流水般綿綿不絕纏向麗淇雅,但刀氣卻是極為猛烈。金系能量已經附加在刀上,割到人體就不易回復。   宇文博是宇文世家第一高手,只有五十歲,卻已經將宇文家傳絕學——大狂龍心法,練至登峰造極境界,一身修為足可稱得上驚天動地。   刀氣真如怒龍出海一般,狂暴的攻向麗淇雅。同時間,大小日月神劍攻到,「入凡歷劫道」功運十二層,劍上驟現光芒,真如在天空中出現一日一月般,日月輪轉,撕裂著大氣。   麗淇雅一聲冷笑,無視於兩個絕世高手的可怕技藝,黑氣急旋纏成一團,緊接著成射線迸發而出,刀弧躡蹤而上,小嘴一張,黑狘魔焰從中噴出,空氣彷彿也被燃燒起來,發出嘶嘶的響聲。   刀劍合圍藍光,勁氣淨化了黑氣,擊破了黑狘魔焰,二刀一劍猛烈的交錯在一起,光華亂舞、勁氣瀰漫。   半晌後,三人分開,宇文博的刀差點脫手飛出,臉上難掩那種難以置信的神色,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尤其手臂上縱橫交錯。碧若心身上同樣有不少傷口,緊身的衣褲在麗淇雅刀氣的摧殘下,被割裂成一條條,已經無法遮掩全身肌膚,雪白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中。   麗淇雅手中的刀已經傷痕纍纍,不堪再用,雖是氣喘吁吁,但握刀的手仍堅定有力,秀目中透出令人心寒的幽光,似有光華在眼中流轉。   麗淇雅厲吼一聲,揮刀再攻,碧若心和宇文博刀劍齊出。上當了!   麗淇雅在刀剛揮出的瞬間,就拋掉了破刀,雙手齊出,可怕的「沸寖指」指力,連出十七指,傾全力攻向兩人。   宇文博如受重錘,大狂龍心法加御魔法體大法仍擋不住可怕的兩相魔功,挨了九指後,瞬間氣散功消,倒在地上掙命。   碧若心則直接被擊倒,身形倒飛而起,落在地上時,身上多了三個小洞,鮮血直流。   麗淇雅全力一擊後,離氣散功消也不遠了,只能踉踉蹌蹌向後退回。   一道聖光籠罩住麗淇雅,那是我用的聖愈術。   麗淇身上的傷口漸漸收起,雷龍劍在其身邊不斷環繞奮發,雷聲隆隆,電光閃耀,澤龍劍上藍光湧起,生命之水的法術撫平麗淇雅體內的內傷,那是凱茜見麗淇雅形勢不妙,特地來援。   蘭兒、真兒、長春以及另外兩個侍女攔住了四個人,七人仍纏戰在一起,沒有分出勝負。   四個敵人中,一個是秀蘭心,一個是我的玄姐姐——她還是老樣子,另一個是道姑,還有一個是使雙劍的大漢。   蘭兒三女劍如虛似幻,難辨實體,雄渾的勁力如有形之物,嚴密的封死四人進攻的角度,雖被四人殺得全身是血,但仍死戰不退。   三十幾個侍衛將百餘名敵人牢牢攔在我身外四丈,但明顯有些抵擋不住。這百餘人都是楚淮的精英高手,三十幾名侍衛已經傷亡一半了,所幸我的援軍已經出現在密林邊,並且將這些人包圍了起來。   一個侍女悶哼一聲,向後跌倒。人牆終於被突破,一名壯漢持一把大刀橫斬我的腰,刀上隱泛金光與墨綠色光芒,分明用上了金系、毒系傷害。   我冷笑一聲,右手屈起成虎爪之形,無形的勁力發出。大漢哼也沒哼一聲,本是前衝的身軀,猛的倒飛而出,將想要順勢殺入的一個年輕人撞了回去,侍衛立即將缺口再次堵上。   見敵人已經全部被圍,兼且我身邊的情勢不妙,我也不再藏拙,召喚出三個骷髏、十隻石像怪、十隻彎角怪,還有一隻石頭怪和四手魔怪。   妖精骷髏手中長箭驟出,九枝長箭彷彿天上的落日,沿奧妙的軌跡射向敵群,人群中立即發出幾聲慘叫。   骷髏一號揮著大刀,無畏的衝上,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刀上魔氣不斷咆哮,沖刀而出,周圍的人一沾上就皮開肉綻。   強大的雷電不斷從矮人骷髏的兵器上飛出,猝不及防下,就有三人被擊成焦炭。   彎角怪舉著怪刀急衝而上,根本就不懼對方可輕易摧毀人體的刀劍,本要被攻破的人牆,回復了穩定。   敵人明顯不知道我還具有召喚師的可怕能力,沒有任何措施來應付這個局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苦戰之中。   大軍合圍,一個人也逃不了。按照我的指示,一群人脫離而出,在四周巡邏,防止有人增援敵軍。   被上萬人圍在裡面的敵人,除了等死,就是束手就擒。   「盡量活捉!」   一群侍女在魔獸和骷髏的幫助下,終於將大部分的人擊倒,綁了起來。四百多人,二百人戰死,二百人被擒。   看著地上的美女屍骨,我不住的搖頭,再看到妖精骷髏,更是感歎,紅粉骷髏想必就是如此了。 ∼第二章 重逢∼     辛棄玄從昏迷中漸漸醒來。首先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大多數被光系和水系法術治療過,已經痊癒,但仍有些過重的傷口被包紮了起來,內腑比較平緩,傷勢並不重,精神力大致完好無損。   武功、法術可以運用八成,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換過,好像全身被人清洗過,發出一股清新的味道。   辛棄玄輕輕的搖搖頭,下了床,走到窗前。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屋外傳來,辛棄玄一聽之下,就禁不住入了神。   琴聲如同炎夏中清涼的夜風吹過,讓人心情舒暢;如清澈見底的溪流,淌過光滑的鵝卵石子,將人心濾得如此透明。   也如美麗的西子湖,倒映著兩岸的青樹與寶塔,映襯著天上的藍天白雲,再伴上那鳥語花香,將一顆心淨滌得如水晶般晶瑩剔透,清澈怡人……   音樂持續了大約十來分鐘,當辛棄玄還想再聽時,卻戛然而止。   辛棄玄不禁走到屋外。一個男子正坐在一張古琴前,身軀並不顯得高大,但肩膀卻極寬。那個男子自然就是我了。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我回過頭。   看見我的臉,辛棄玄明顯的有些驚訝,臉上泛起疑惑的神色。   「玄姐姐,我好想妳。」我站了起來,走到辛棄玄的身邊,動情的說道。   雖然登上皇位一直是我心中的夢想,但是直到成了皇帝,才知道也會失去很多平時看似平凡,但卻彌足珍貴的東西。   「你是……」   「玄姑娘,妳好。」穗子從我的影子幻出,出現在玄姐姐身前。   看見了穗子,辛棄玄再無懷疑,沒有與穗子打招呼,反而是先向著我,臉上浮起驚喜的神色:「你是雷弟弟?」   「玄姐姐,當然是我。」我忙撲進了玄姐姐的懷裡,感受那份久違的溫馨。輕輕的微風拂過兩人,衣衫輕輕擺動。   撫摸著我的頭,辛棄玄有些感慨和興奮,不過一會就清醒了過來:「這是什麼地方?」辛棄玄美目流轉,打量著四周。   這裡看似一個普通庭院,但她的強大精神力清楚的告訴她,這裡危機四伏。   「玄姐姐,這是幽芝城。」我說了一句沒有什麼用的話。   「其餘人呢?你不要騙我說不知道。」辛棄玄好像明白了一些事。   「她們沒什麼事,許芸和若心姐姐就在不遠的地方。」我從她的懷裡抬起頭,眨著頑皮的眼睛道。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竟能將我放出。」玄姐姐臉上有了淡淡的愁色,問道:「日不落的皇親國戚嗎?」   「朕就是朝日皇。」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決定不再隱瞞,我並不想瞞她一輩子。   雖然辛棄玄早有心理準備,但一時還是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過了半晌,辛棄玄才回過神來,臉上多了苦笑,敵對的兩方竟然會成為姐弟,而且還和一個皇帝成了姐弟:「我倒是沒想到你是皇帝,那些人你想要如何處理?」   「看在玄姐姐的面子上,當然是放了他們。」我毫不猶豫的道,娃娃臉上有著堅決的神色。   玄姐姐再次愣住,這麼容易?心中念頭如電閃,仔細尋思其中還有何不對,她可不相信我會這麼輕易就將人放了。不說我在外面的惡名,光憑她對我的瞭解,也知道我不是那麼好的人。   「不過……」我長長得拖了一句,特意死盯著我的玄姐姐。   玄姐姐卻只是微笑的看著我,絲毫沒有被吊起胃口的樣子,端莊秀麗的面容反而微微有一種看我想要什麼似的神態,宛如大姐姐看著調皮的小弟弟。   我洩了一口氣,看來我還是鬥不過她啊!   「等到了京城再過上一陣後,我才能將他們放了。」   「為什麼要到京城後才放?」辛棄玄皺起了眉頭,甚是動人。   我神秘的一笑:「玄姐姐,這是國家機密,我可不能告訴妳,不過到時我會將這些人完完整整的放走。」   「那好吧!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守信就行。」玄姐姐並沒有再要求什麼,如此結果,就已經不錯了。   「我當然守信,對玄姐姐,我可是很聽話的。」我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著:「對了,玄姐姐,我有些事要妳幫忙!」給了好處,當然要收點利息回來,不然就太吃虧了。   「要我幫忙?你會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玄姐姐有點吃驚,有些好笑的問道。貴為一代帝皇,好像還真沒有什麼事需要別人來幫忙的。   「當然有,長白劍派暗中與魔族、魔道勾結,想暗中幫助魔族攻下凍土城,但我一直拿不到真憑實據將他們一網打盡。在朝中有不少人是魔門的代表人物,我也不好師出無名,所以只有依靠江湖人士才行。但現在長白劍派多了不少高手,光憑我們日不落帝國內的白道,對付他們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想請玄姐姐幫個忙,將長白劍派這個可能危害整個人族的敗類清除掉。」我義正辭嚴的道,邊說邊揮舞著雙手,以加強我的語氣。   「這個可不是我能作主的,這需要劍主的同意。」玄姐姐臉上有著為難的神色,輕搖著頭道:「要剿滅一個門派是一件大事。」   事涉一個門派,自然不可能由她來決定,其實就算是無尋劍主,也做不了主。   「那玄姐姐妳趕快回去告訴他,讓他早作決定。」我熱心的道。   玄姐姐有些苦笑。照理講,無尋劍道還是日不落的敵人,難道還要讓無尋劍道幫助敵人?   「能不能成功,我可說不定!」辛棄玄首先就不表示希望。   「沒關係,只要妳說了就行,到時他們會同意的。為整個人族出力,這可是好事,你們白道英雄不是就幹這種事的嗎?!」我殷切的道,還拉著玄姐姐的手不放,晃個不停。   玄姐姐苦笑起來。   與玄姐姐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短,她終於又走了,帶著我歸還的俘虜,離開了京城。   從俘虜的嘴裡得知,這次刺殺我的行動是由無尋劍道主導的,而不是那無能的楚全忠的主意。因此,我秘密派了一個使者去找楚全忠,和他商談合作事宜。   一個月後,楚全忠傳來信息,表示願意與我合作,甚至向我稱臣,請求我封他為楚淮王,我立即答應了他。這種白佔便宜的事,我向來是不甘人後的。   魯衛先從青河北岸徵集了十幾萬軍+隊,現在共四十五萬軍佈陣於開洛城下,被古奪擋住了去路,四十五萬對二十八萬。開洛城雖經第二艦隊和法師的狂轟亂炸,但仍未讓開洛城屈服。   西路的喬治卻是節節勝利,已經和楚全忠的十萬兵馬會合,但兩者會合後再次分開。喬治由東而入,要包抄開洛城的後路,而楚全忠的十萬軍馬則向東南直進,要奪回都城。   此時,藍滅情已經在赤宗半島上取得了立足點,與青河王的兵馬會合後,正不斷的對赤宗半島上的各個小國進行打擊。   而我早就派出了使臣出使各國,以便收攏、離間各國,現在這兩人在赤宗是節節勝利。   十月時,情形出現變化。喬治成功攻佔各城,越過賀石那蘭山脈,率兵攻向東部,在十一月中旬時,就已經切斷了開洛城的補給線。   江寧糧倉被毀後,運到開洛的糧食本來就少,只能勉強維持,現在補給被完全切斷後,開洛城已經支持不了幾天了。   古奪仍在城中堅守,不停的對我軍發起反突襲。但四十五萬軍在魯衛先的率領下,雖無法攻陷開洛城,但也沒有讓古奪佔到便宜。   由於蓄能神殿已經修好,其籠罩範圍剛好能將開洛城包括在內,法師們再也不用擔心法力不足的問題。   於是,法師們借助晶石的力量,整日、整夜不停的轟擊城牆。經過一個多月的法術轟擊,開洛城正面的結界終於被完全轟開,城牆也多處被破開,但魯衛先仍沒有下令攻入城,他正等著喬治的大軍從後面合圍古奪。   古奪此人一代名將,對我軍威脅太大,因此魯衛先想將古奪擒下或殺死。   十一月十九日,喬治率十五萬軍攻到了開洛城的南門,六十萬大軍湧入開洛城,終於和古奪展開決戰。   此時,楚全忠率領的大軍也攻到了楚淮都城靜以城,靜以城中只有七萬守軍,而此時楚全忠已有十五萬的軍隊。   攻入開洛城後,魯衛先沒有和對方展開巷戰,而是用大炮和法術不斷攻擊對方。   開洛城中只有不到十萬的平民,其餘二十七萬都是士兵,因此魯衛先並沒有多大顧忌。   半個月後,被圍在城中沒有水糧的十五萬楚兵投降,另十二萬全部戰死。大將古奪自刎於城內,這次他是想逃也逃不了了,城中結界很強,無法使用傳送法陣逃走,再說他也不想走。   我並不想看到楚全忠攻下靜以城。靜以城佔據三通四達之地,實是戰略之要地,如果任由楚全忠佔據,北可拒魯衛先,南可到達珠江,進入赤宗半島與東天竺,西可與彪心連成一氣。   帝國的暗探奉我的命令,暗中向楚肅傳去消息——那楚全忠軍中有一將名喚史權疇,暗中懷有異心。於是楚肅在楚全忠還沒有攻到靜以城時,暗中派人和史權疇取得了聯繫。   在靜以城下,楚肅率軍偷襲,史權疇趁勢反叛,楚肅最終以七萬之眾,大敗楚全忠十五萬之師。   魯衛先南下收編了楚全忠的五萬軍馬,讓楚全忠收編被俘之楚軍後,派出楚淮之降將,率軍抵擋正從其他各州郡趕來的援軍。   魯衛先親率五十萬軍馬將靜以城團團圍住。那楚肅確實是一代之雄,竟然不退。   從東天竺的邊境和赤宗半島調來的十五萬軍馬在三天前就到了靜以城,靜以城號稱楚淮第一堅城,易守難攻,城牆、結界之堅實,世所罕見,城中有二十四萬大軍,又存有大量糧食,守上一年、兩年也不是空話。   而在赤宗半島與東天竺邊境,仍有二十萬左右的兵馬正在裝備,隨時都會北上救援,而來自全國的百萬之軍,正加緊趕向靜心城。不過這些軍隊太過散漫,被楚淮的降兵輕易就擋住了大半。   魯衛先在城下強攻一個月,死傷七萬,但仍未攻下此城。最後,我向他提供了有用訊息。   利用城中有意謀反之將後,魯衛先順利攻下了此城,而楚肅則逃往東天竺邊境,想在那裡東山再起,但再次被魯衛先率軍擊敗。   楚肅在靜以城下戰敗,一直觀望的彪心再也忍不住,出兵十五萬,越過拉乞扎山脈攻入楚淮境內,一個月內連下十六城,侵佔了十三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同時期,東西突厥在有心人的挑撥下,爆發內戰。與蒙古聯繫抑制日不落之勢,頓時被破。   第二軍團奉命不再休整,急速行軍到達西方的店州,與蒼龍軍團會合,隱隱有威脅彪心之意。彪心終於停下腳步,並開始回撤,這一場戰爭並沒有爆發。   開陽九年(紀元一六三四年),楚肅的人頭送到了不夜之城。通過山田穗子,我與山田家達成了秘密協議,其中一條就是要楚肅的人頭。   山田家辦事效率挺高,馬上就送來了。不過,是不是真的,卻也難說的很。   不久,戰事再次爆發。以彪心侵犯黑妖精一族為理由,日不落出兵攻打彪心。   一個月後,南、北兩線陷入僵局,雙方對峙時,日不落再次出兵十二萬,從背後突襲西突厥。遭此突襲,西突厥不久就受到沉重打擊,沒幾個月就被趕到了大草原的邊緣地帶。   日不落與彪心議事,最後退兵,但在談判桌上仍侵佔了大量土地。   就在東突厥想反咬日不落一口時,日不落反而首先發難。鮮卑騎兵突然襲擊突厥一族水草最豐之處,那裡也是突厥力量較強之處,與突厥在一起的十萬之軍,也展開了突襲,將突厥打得大敗,而且鮮卑騎兵一路追了去,不給突厥喘息的機會。   八月,在帝國情報人員的挑撥下,蒙古與德西蘭發生了戰爭。四十萬的蒙古騎兵殺入了德西蘭,而日不落根據在暗中與蒙古達成的秘密協議,也派兵參戰。兩者聯手將德西蘭打得大敗,德西蘭被迫退到了南方。   為了永遠拔掉蒙古這根肉中刺,日不落再次發起了突襲,雖然勝利,卻也是慘勝,死傷無數,更何況蒙古並沒有完全屈服,抵抗隨時都在進行。   最後選擇了折衷的方案,成立太陽聯邦,兩者平等加入,為了牽制日不落,蒙古要求鮮卑也加入。   太陽聯邦於開陽十年(紀元一六三五年)十月一日成立。   就在大陸上戰火紛飛之時,藍滅情所率的南海艦隊到達了非洲,我的十一名黑人侍衛奉命回到他們的故鄉,聯合他們自己的同胞,對抗來自外界的野蠻壓迫。   再也無法維持的日不落帝國,終於決定不再向外擴張,反而向內收縮。整個大地暫時進入了和平時期。   開陽十二年,戰爭風雲再起。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日不落殺向魔界,北擋鐵力,西進彪心,南滅西天竺,終於統一了華之大陸的東方土地。 ∼第三章 出宮∼     剛剛入夜,無風,皇宮外。   在一處黑暗的角落裡,五芒之星突然在地上出現,一個黑影從傳送法陣中出現,一個並不算太高,但雙肩較寬的黑影竄了出來,一臉得意的詭笑,那種臉自然就是主角的。   本來我是想過幾個月再去河南玩的,但幾經考慮後,我還是決定現在就下河南,當然只能由我一個人去,我想自己去玩玩,帶著一群人還能玩個屁。   再說,在母后、康斯坦其婭和解環櫻,甚至還有那個艾夫人的管制下,我能玩到什麼,還不是哪個美女都不讓我動,那還不如自己行動,諒誰也沒能傷到我,我拍著自己的胸脯安慰著自己,區區一個江湖哪能難倒我。   從陣裡出來後,我就迅速向外逃。剛才那傳送法陣的法力波動不小,很快就會有禁軍過來查看,不逃不行啊!   幸虧我以進豹宮玩樂為名,先逃了出來,當他們發現時,應該是明天早朝了,現在還是趕緊出城為緊,不然到時全城封鎖,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挾了一個小布包就鑽進一條小巷子,剛進去時,就聽到一群禁軍過來查看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忙開始施展手印、唸咒,利用土遁逃了。   雖然我的土遁之術還沒有練到家,但這種程度的波動,不是光靠功力就能追蹤到的。   經過一番驚險、曲折的過程後,我終於逃出了京城。要知道,到了夜裡,京城大門可是緊閉的,幸虧結界不是全力撐起,不然要想無聲無息的潛出城外,根本是不可能的。   開陽十二年(紀元一六三七年)三月十六日,我走在通往楚之十四州的路上,胯下是一頭鐵牛,鐵牛的行動並不慢,快速的向前奔去。   本來是應該通過傳送門到楚之十四州,但晚上傳送門是不對平民百姓開放的,只為軍方開放,只有到早上九點時,才會對公眾開放,到九點我再走傳送門,恐怕會立即被母后所派的人給抓了回去。   這時的天濛濛亮,我悠閒的哼著小曲,拿著黃色錄像看著,只可惜身邊沒有一個美女可以好好玩玩。   我現在穿著一件比較普通的衣服,那是一件青色的布衣,配上我有些發黑的皮膚,還算是可以。   想到我的皮膚,我就有些心痛,母后非要讓我練什麼家傳絕學天雷壯的心法,整天在大太陽底下拍木頭,將我的小手都練出了老繭,皮膚更是早就被曬黑了,要不是我用多種秘藥,整天都擦洗一番,現在還不知是什麼樣子呢!   為了防止可能被人認出,我進行了簡單的化妝。   眉毛若有改變,一般就不易讓人認出,所以我首先就是加粗了眉毛,然後將臉形變得有些四方的感覺,這樣可以顯示出威武的樣子。現在的我,就算是熟識的人見了,在短時間內也肯定認不出,最多是有些懷疑。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我身後響起,我忙把我的鐵牛拉到一邊,吃灰塵的感覺可不太好。   來的共有三匹馬,速度很快,一陣香風飄過,三馬已經急駛過我的身邊。速度太快,沒運功的我也看不清馬上的人是什麼樣子,只看到一片紅雲掠過。   三馬揚起了大片灰塵,弄得我滿頭滿臉都是,我心中暗恨怎麼沒有將那個避塵珠帶出來,不然也不會如此狼狽。一時氣憤的我,衝著三人的背後伸起了中指。   正在前奔的三匹馬立即響應我的舉動,馬上的三人幾乎同時扯起了韁繩,三馬前衝了十幾步停了下來,然後三馬回頭向我奔來。   我傻了眼,不會吧!這三人難道練有千里眼、順風耳,不然連我這個小動作距他們那麼遠,都能看到?   我心中打鼓,迅速作好了戰鬥準備,掏出了無影神針,將紫雷虎準備好,給鐵牛加了一張飛雲符,順便捏了一個爆石放在手心裡,準備見情況不妙,就給他們來一下,然後馬上溜。   不過,我心裡警告自己,現在處於非常時期,要謹慎行動,不可無故招惹敵人,能忍就要忍。   騎在馬上的三個女騎士接近了我。我的眼睛一亮,這三人中我認識一個,看這三女的打扮,分明是紅粉騎士團的騎士,披著紅色的披風,腰上別了一把劍,不是那種擺花架子的裝飾劍,而是能夠殺人、開了鋒的劍,重約七兩,正適合女子使用。   腰上纏的鞭子也不是裝飾用的,若輔以內力,便能輕而易舉的將人頭絞下。   在馬鞍的右邊還有一個小圓盾,鋼製,看起來就知道很堅硬。   「果然是你!」離我還有十幾步遠,為首的女騎士就輕輕的笑了起來,她並沒有從馬上跳下。   「剛才經過時,看到這頭鐵牛我就有些懷疑,所以特地停下來看看。」   女騎士有些興奮的道,語氣裡是掩不住的喜悅之聲。   這名女騎士就是我認識的那一個,名叫艾米莉。在帝都時,我經常化妝出去泡紅粉騎士團的漂亮美眉,以前我就說過,紅粉騎士團的漂亮美眉可是很多的,而且有不少還是單身。   本來,就憑我一米七二的個頭,長相也不是特別帥,是沒有什麼競爭力的,但由於我有一張天生的娃娃臉,再加上我特別勤學苦練一些惑人心智的武功法術(這可是我修練最勤的東西),這就為我創造了機會。   我可以輕易的接近一些美女,而她們對我會沒有什麼戒心,只是將我當成她們的小弟弟(其實有的人比我還小)。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機會,給她們餵下強烈的春藥,再將她們帶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布下淫慾結界,然後再用各種手法挑起她們的情慾,到時就可以慢慢享用了。   由於我修習了多種床上大法,再加上實戰經驗特別豐富,又懂得揣摩女人的心理,事後這些女子通常都會迷戀上我。   我這套手法自從出手以來,無往而不勝,眼前這個叫艾米莉的女人就是用這種手法泡上的,那時我和她還在這頭鐵牛身上做了幾次。   艾米莉已經嫁人了,還生有一個二歲的女兒,我想應該不是我的吧!   「莉姐姐,妳好啊!沒想到妳會在這。」我甜甜的笑了一下道。笑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噁心,暗地裡則趕緊將那些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收好。   馬不斷的踱著小步,艾米莉騎著馬,一會兒已經到了我的身邊,卻先回頭對另兩人說道:「劉佳,妳們倆先去吧!我隨後就到。」   另兩女點點頭,拉轉馬頭就走了。   「雷弟弟,我是去南之風城,你呢?」艾米莉溫柔的道。我告訴艾米莉的是我的真名,不過整個帝國叫秋雷的,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只要不在前面加上亞力山大什麼的,沒有人會知道我的身份。   「莉姐姐,坐到我這來。」我拍了拍鐵牛的背道:「我這鐵牛跑得可不比馬慢,而且背可寬得很,坐兩人沒有問題。」   艾米莉猶豫了一下,從馬上跳起,躍到我的鐵牛背上來,坐在我的後面,雙手抱著我的腰,雙乳直接就頂在我的背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艾米莉有些撒嬌的道。   「我是去河南玩玩,聽說皇帝陛下要去河南,所以我也去那玩玩,順便辦一些事。」我半真半假的道,然後踹了鐵牛一腳,本是停下的鐵牛又邁開了大步。   「真的?我也是去河南公幹,那我們可以順路了。」摟著我的雙手勒得更緊了:「此次去南之風城就是和幾個姐妹集合一下,一起去河南。皇帝陛下要去河南,就害苦了我們這些人,要先到河南打點,剿滅一些可能威脅到安全的叛黨。不過河南好玩得很,去一趟也是值得的。」聽說我也去河南,艾米莉的眼裡明顯有著喜悅。   「太好了。」我的心裡也充滿了興奮,正為晚上睡覺沒有美女伴而感到煩惱,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送上門來:「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走著走著,我就出了一個壞主意:「妳坐前面。」   說罷,我就要將艾米莉抱到前面。艾米莉明顯知道我要做什麼,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怎麼可能拉下這種臉坐在前面,於是紅著耳根搖著頭,但是在我的大力之下,她還是乖乖就範,被我放到前面。   而此時的不夜之城的皇宮已經鬧翻了天,所有看守皇宮的侍衛都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一道道密令不停的從皇宮中流出,而來自各地的消息也不斷的流入皇宮,整個京城已經完全被封鎖,城衛軍正展開徹底的搜索。   同時間,天下各地的錦衣衛、東西廠等情報密探組織,也都收到一張畫像,讓他們全力查出此人下落,但絕對不允許動他,如果有危險還要加以援救。   太后下令所有的傳送門和關卡都要嚴格檢查路人,查核路引。   我和艾米莉騎在鐵牛身上,卿卿我我,我用上甜言蜜語攻勢,將艾米莉陶醉得是滿臉幸福的神色。   一個小乞丐突然從路旁的田地中竄出,行動快如電閃星飄,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我們旁邊掠過,就要鑽進另一邊的樹林。   兩道人影如大鳥般在天空中出現,緊跟在那個小乞丐的身後,兩人各出一手,無聲無息的力道湧出,襲向那個小乞丐。被小乞丐揚起的灰塵如遇強風,當空狂旋,在空氣激盪中,如怒龍一般,排山倒海湧向前。   青熒熒的光圈飄然閃現,繞身半匝,一個大龍迴旋斬,小乞丐手中的青竹杖隨著主人的身體,向後異嘯迴旋斬到,杖上的力道極為奇異,乍看剛猛,但是剛接觸到空中兩人所發出的力道,卻又能在剎那間吸扯兩人的力道。   左邊的力道被這奇異的勁道一引,反而震開了右邊攻來的力道。同時,青竹杖橫斬右方的人。   空中兩人再出左手,雙掌掌勢不同,一個橫拍,一個堅按,相同的是掌心同時閃現刺眼的銀光。強勁的掌力如火山突發,兩道掌力合流為一股,如濤奔浪嘯,襲向小乞丐。   兩人傷敵不忘護身,右手勉強收回,當胸微縮而立,護在身前。如果眼力尖利之人,可以看見豎立的兩手上,浮現著青光。   青竹杖發出耀眼的光芒,點點星光在青熒熒的光圈內漸漸擴大,不是光系法術,而是劍光。劍光化成匹練,如銀流揮毫,瀉向空中的兩人。看這情形,他是要下毒手了。   但空中兩人又豈是好惹之輩,雖不防乞丐未先逃跑而反手傷人,但兩人聯手功力絕不懼他。兩人再一提氣,貫入右臂的勁力被「借」   了部分,轉至左手之上。   在「嘶嘶」的響聲中,星光接觸到空中掌力一閃而現,但劍光卻毫無困難的就剖開了掌力,「點點星羅灑人間」,如有生命一般,十七點星光滅而復現,從光圈之中飛出,五角星光釗旋電飛的附向空中兩人。   兩道鐵鏈如蝙蝠般,帶著呼嘯之聲旋轉著飛出,雙煉合併同飛,卻又不時分開。   五角星光閃滅,飄搖的劍光如水中潔月般,沒入雙鏈形成的鐵網之中,鐵鏈霎時就和青竹杖接觸百餘下,發出的異嘯震人耳膜。   青竹杖上青色之氣隱隱現出,夭矯如龍的劍光不可思議的震開了兩條鐵鏈,剎那間就突破了兩道鐵鏈的封鎖,直指右方之人的右小臂。   映著陽光的劍身反射出光芒,讓空中的兩人很難看清楚,身在空中再也無法圓滿做出反應的兩人,無奈之下分向兩邊,落在地上。   小乞丐也沒有再加一劍,而是轉身就逃,像老鼠一般靈活快速,眨眼間就鑽進了樹林。   落在地上的兩人,對望了一眼,只能放棄,兩人停了一會,就走向了我們。   這兩人長相十分猙獰,兩張馬臉加三角眼,讓人不寒而慄,手裡的鐵鏈烏黑如墨,看起來沉沉的。看到這兩人的臉與手上的鐵鏈,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一個名號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艾米莉看了兩人後,臉色發白,本是摟著我的手放開,別在腰上的劍已經放在順手的地方,隨時可以拔出,但握劍的手卻是微微顫動:   「雷弟弟,你小心了,這兩人是冥府雙煞,要是有什麼不對,我拖住他們,你先走,只要進了林子,就不會有什麼事。」   艾米莉的嗓音有些變調,我們兩人並沒有下鐵牛,人力再強,若論長跑也絕對跑不過鐵牛這種耐力悠長的魔獸。   「小輩,你們倆是誰?」冥府大煞走了過來道。   二煞緊跟著大煞後面,兩人所踏的腳步有著某種規律性。   大煞的語氣裡有著不懷好意,隱隱含有殺機。今天追趕一個小輩,反而被人給耍了,卻又被這兩人看見,雙煞不禁起了殺機,想殺人滅口。   「冥府雙煞,別以為我怕你,我們紅粉騎士團也不是好欺負的。」   艾米莉冷著臉道,肌肉卻不禁陣陣緊張,右手已經按在腰上的長劍,隨時可以拔劍動手。   不過,對方要是被她這個動作所惑,就要吃大虧了。她的左手垂放在身側,手裡拿著三根鐵針,在剎那間就可以連續發出三根鐵針,任何沒有防備的人都會被送入地獄。   坐在艾米莉身後的我,也做好了準備。冥府雙煞是魔道中可怕的高手,他們兩人聯手,就算是魔門中的頂尖高手也不願無故得罪他們。   這兩人手裡的鐵鏈有鬼神莫測之威,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雖然我有把握能斃掉這兩魔,但我也不想就這樣暴露我的實力。我將各種暗器與法符都準備好,隨時可拿出對敵。   冥府雙煞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對望了幾眼,過了半晌,大煞才道:   「沒想到是自己人,我們是西廠的人。」說罷,拿出了一個腰牌,然後又道:「還請你們能夠證明一下身份。」   聽到眼前的人是紅粉騎士團的人,冥府雙煞已經放棄了殺人滅口的打算,倒不是有什麼袍澤之誼,而是因為紅粉騎士團的團長飛雨公主不好惹,要是殺了她的人,這個以脾氣暴躁聞名天下的公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且會派人追殺到底,而且必定要將整個皇城鬧翻天,要是逼得皇帝下嚴令追殺兇手,那就更不妙了。   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那時就將東西廠給忙得焦頭爛額、雞飛狗跳。   如果真殺了紅粉騎士團的人,到時雙煞兩人一旦被查出,天下之大也毫無藏身之處,帝國的密探遍佈各大陸,就算不是死無葬身之地,想必也會淒慘不堪。   所以兩魔只一沉吟,就放棄了滅口的打算,何必為了這種小事惹來大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闊天空。   兩魔都是老奸巨猾之輩,不要說這種事,就算是殺了他倆的爹,他倆在必要時,也能忍得下去。   不過兩人還有些不甘心,想核對一下身份,不然要是被人給唬了,豈不是笑掉別人的大牙。   雙煞向後退了幾步,以顯示沒有惡意。艾米莉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有些緩和,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牌扔給了大煞,左手則嚴陣以待。大煞仔細的看了一下,又將鐵牌還給了艾米莉。   「請問小姐是……」二煞走過來有些客氣的道。兩人已經先一步將鐵鏈收了回去,而且艾米莉仔細看了一下,這兩人聚在手上的勁力並不算太多。   「我叫艾米莉,是名小隊長。」艾米莉見兩人好像有所顧慮,膽氣不由一壯,講話的底氣也多了三分。   紅粉騎士團說是騎士團,其實只是空有虛名,根本就沒打過幾次仗,團裡各種軍銜也是相當的低,而百騎長以下的則沒有正式的稱呼,一般只是稱為小隊長、中隊長之類的。   艾米莉確實是一名小隊長,但她的實際功力可與一個小隊長並不相符,團裡的百騎長也不會比她強。軍隊裡並不是以強者為尊,而是看軍功的,武功高強最多只是一個前鋒,並不具有統帥的資格。帶人打仗是一件相當苛刻的事,光有勇是不行的,有時越勇死的也越快。   因此,軍裡地位的高下並不代表武功的高下,很可能上司武功差得一團糟,卻能率領成千上萬的軍隊。   「原來是艾米莉騎士,不知能不能將今天的事保密。妳也知道,我們一向執行秘密任務,剛才那個逃犯就是神劍山莊的餘孽,為了追捕他,費了我們不少的力氣。」二煞拱著手,半請求半威脅的道:「不然到時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好的,我當然知道你們任務的性質,這件事我不會洩露出去。」   艾米莉趕緊道,心裡巴不得這兩人趕緊消失。   雙煞的目光轉到我的身上,森寒如刀鋒的目光像是要將我剖開似的,我忙道:「我當然也不會洩露出去。」   雙煞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出我和艾米莉關係非同小可,這兩人可不會這麼客氣,早就殺我滅口了。   不過當兩人仔細打量我時,臉上都有些變色,兩人能夠感覺到我身上那不凡的氣息,看到我胯下的鐵牛時,兩人更是一愣,畢竟召喚師是不常見到的。   通常召喚師都在軍隊中服役,在江湖中召喚師並不吃香,由於召喚師的本身修為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極差,在江湖上一不注意就容易被人砍死,死了恐怕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好,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攪兩位了。不過兩位再遇到那個小乞丐時,千萬小心,神劍山莊的千幻仙劫劍,他已經練到了九層火候。」   二煞好心的打了一聲招呼,生怕我倆死了,讓他們倆背黑鍋。   「好的,我們會注意的。」我笑嘻嘻的替艾米莉答道,惹來了兩人怒視。   雙煞回身,展開身形,離開了這裡。眨眼間,餘光曳影,沒入遠處的樹林之中。   我不禁沉吟起來。神劍山莊還有人在世,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京城附近活動,不知是何用意。   遍佈天下的密探早已將當年抄家滅派的餘孽們迫離了中原地區,僅有少數殘存了下來,但要嘛庇護在佛門之中,要嘛躲入了深山老林,這小子跑到這裡做什麼?他又怎麼到這的?   「走了,我們還有事呢!」艾米莉回過頭,笑靨如花,揚了揚秀挺的小瑤鼻,伸起右手的食指與大拇指,促狹的捏住了我的鼻子。   「哎喲,放開我。」隨著玉指的拉高,我的頭也向上仰起。   「嘻嘻!」銀鈴般的笑聲在天際悅耳迴盪,艾米莉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我也只有奮起反擊了。   我的頭倏地向後一縮,擺脫了她的纖指,頭又一昂,大口一張,森森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口就咬住了搗蛋的春蔥玉指。   「啊!」艾米莉輕呼一聲也就停了下來,因為我只是輕輕的噬了一下就放開了,她的耳根完全紅了起來,映著陽光,紅燦燦的,甚是好看。   「頑皮。」艾米莉用食指點了一下我的頭,故意沉著臉,秀麗的容顏一時端莊起來。   「妳才叫搗蛋呢!」可我偏偏又為其端莊的氣質所吸引,雙手一合,摟在她的胸與腹之間。   「要死啊!」艾米莉羞紅著臉嬌叱道,身上陡地透出一股強大的氣機,就要崩開我的雙手。   可是我豈會鬆開,臂灌抱柱氣,向內裡一勒。瞬間,鐵牛背上的兩人微微同時一陣顫聳,艾米莉本人的功力固然厲害,但那也要看是對什麼人來說,這抱柱訣我天天苦練,內練一口氣煞,外練抱樹功,將體內驚人的氣機借助這內外冶煉,可自如的灌入雙臂之中。   這功夫我已經練至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雙手強力一收,不要說血肉之軀受不了,就算是合抱之參天大樹,也禁不起我這一下。   當然了,這種煞手我不可能用在艾米莉身上,於是在這種抱柱氣中另夾入一種逼血功力,艾米莉的氣機正是被這一股奇異的寒氣迫進了體內。   艾米莉又羞又氣,上身一挺,就要再出第二招。但我已經不再給她這個機會。   雙手猛的向上一抬,反手就托起了她的雙峰。一時間,艾米莉又酥又羞,卻沒有了動作,只能從喉嚨裡吁出一口氣來。   趁她喘氣的工夫,我馬上展開了另一個動作,將她的身軀向後抱來,自己卻伸頭貼進了她的耳邊,用舌頭撩開她的長髮,輕輕地含住她肥嫩的耳垂,用牙齒輕輕地噬咬著。   艾米莉再次提起的真氣突然一洩,本是略微抬起的臀部又坐回了牛背,她的身體哆嗦了兩下。我知道這個地方是她的性感地帶,只要我略加逗弄,她就使不出力氣來。   艾米莉的身體隨著鐵牛的晃動,飽滿的胸部在我手中跳躍著,急欲掙扎開來,我甚至可以感覺的到她兩峰上透射而來的熱度。   「不要這樣!」艾米莉還是有些清醒,在大口喘氣的空檔,強行將我的手給壓到了她的小肚子上。   「我只是吻吻。」我還沒開放到這種程度,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只是有意逗逗她罷了。輕吻了一會兒就放開了她,兩人前後坐著,逕赴南之風城。 ∼第四章 兵器店∼     南之風城的守衛對每個進出城的人都嚴加盤查,竟然還有人拿著畫像比照行人,不時拖過幾個詳加檢查。   幸虧是由艾米莉帶我進來的,紅粉騎士團的威名(正確的說是飛雨公主的魔名)加上艾米莉的美貌,輕易的就讓我混進了城。   進了城,艾米莉就帶我進了一家客棧,那正是她們集會的地方。   艾米莉獨自出去了一陣,回來後告訴我,她要去見一些她的上司,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回來,讓我自己先活動,還說這兩天恐怕還走不了,她們的隊友還沒有到全,說完就出去了,扔下了孤單的我。   無聊的我將紫雷虎掏出來玩,小老虎圍著我的腳邊不停的兜圈子,玩了一會就沒有意思了,我決定還是出去走走。   由於匆促離城,沒準備一些趁手兵器,所以我決定先去武器店看看。   走在路上,見有一堆人圍著一張告示看,我也好奇的運起天眼通看看。原來是在城外的山中有一隻八階魔獸,還有一群六、七階的魔獸,有人正聘請傭兵去剷除魔獸。   八階魔獸腦袋的價碼是一百三十三個金幣,七階魔獸是四十七個金幣,六階是十八個金幣,五階魔獸五個金幣。告示上並有註明:以魔獸的頭為準,一個頭就算一個魔獸。   但此行字很小,不仔細看真不容易看到,財迷心竅的我就沒有看到。   一般獵殺魔獸都是以魔獸皮為準的,魔獸頭太難拿了,不比魔獸皮攜帶方便,乾坤袋也是有容量限制的。   「就這麼一點錢!」我不屑的道,還撇了撇嘴,但心裡卻是癢癢的,那可是六百多個金幣,雖然和幾百萬金幣不能比,但古人云:積少成多嘛!   我決定去試試,不過在去之前,我要買一些兵器,最好是能再找幾個傻貨當擋箭牌,免得傷到我寶貴的身體,我現在的身份是召喚師,可不能親自上陣,那都是別人的事,我只要坐等分贓就行了,我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為了能夠找到好的肉盾,我更覺得有必要去一趟兵器鋪,那裡想必會有一些好的肉盾。   我興沖沖的就直衝兵器店走去,過去一看傻了眼,那一條街人山人海,整個大街水洩不通,全是人,只見波濤洶湧。   不會是兵器店老闆搞的鬼吧?我傻愣愣的想,該不會是老闆故意說有魔獸,表示願意出錢打魔獸,引誘眾人為了打魔獸而來買兵器,然後發一筆大財吧?   為了能夠擠進去,我也顧不上會暴露我的秘密實力,我從乾坤袋中掏出十幾個小藥丸,隨手就拋了出去,然後繞著大街周圍走了一轉,又扔了許多藥丸。   這種藥丸是我閒著無事時做出來的,據我的測驗,效力極強,沒幾個能受得了,為了此事,我被婭兒給罵了三天,還不准我碰她。   不久,效果就出來了,一股難聞的臭味從地上升起,但街上的人還是沒退,大家只是強忍著呼吸。   過了一會,終於有人忍不住罵了一聲:「誰***在這放屁,還那麼臭。」   這句話馬上就得到了絕大多數群眾的贊同,周圍立即有人附和:「對啊!怎麼這麼臭!」   於是,一群人要嘛捂著鼻子,要嘛不停的在鼻子前面扇著,片刻前一副有教養的樣子立刻不翼而飛,但他們還是圍在這條大街上,不想走,想買上一件好兵器。   我這個臭彈豈能以常理而度之,不久後臭味越來越大,終於有人忍不住,向外跑去,緊接著就又有一群人向外跑,整個大街空了一半,但還有一批人堅守崗位,所有的人憋著氣,不敢呼吸,整條大街靜悄悄的,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突然,不知是誰放了一個響屁,其動靜之大,讓整條街上的人都能聽到,人群終於憤怒了,無數的吶喊聲響起,一群人高舉著刀、棍、槍等物,向那個膽敢放屁的人衝去,瞬間就將那人打成了豬頭、豬身。   見那人躺在地上只進氣不出氣了,眾人這才住手,一個大漢罵道:「膽敢放屁,好大的狗膽!」   「是啊!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嘛!」另有一人不滿的叫道,還伸腳踢了那個倒霉鬼一腳。   就在其餘眾人也不斷的隨聲附和時,突然又有一個人放了個屁,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在他身邊的人還是發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立即掃向了他。這人倒是一個聰明人,想也沒想,轉身就向外跑,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衝出了大街。憤怒的人群再次被點燃了怒火,一群人瘋狂的衝殺過去,誓要將那人扁成豬頭。   我滿意的看著我的傑作,現在整個大街上已經幾乎沒有人了,不過街上的味道也太過難聞,連我都受不了想吐出來,我將紫雷虎收進包中,再先戴上一個面具,於鼻子處加了一個香香的藥丸,這才不顧生死的衝進了大街,選了一家最大的店舖,衝了進去。   「碰」的一聲,我一腳就踹開了門。靠,那藥丸的威力真不是普通的強,就連我這種全副武裝的高手都有些受不了。   進入大門後,我忙關上大門,不過一陣臭氣還是跟著進來了,惹得眾人紛紛回頭看我。異樣、鄙視的目光將我刺得千瘡百孔,我怒目回視——小爺進來有什麼好瞧的?!   屋裡的人並不多,想必是出去不少,不過外面那麼臭,他們怎麼出去的?我很是懷疑。   我摘下面具,沒有再理會眾人的目光,開始瀏覽著店裡的兵器。   這個店挺大,四周牆壁上都是兵器,西面放的是量產出來的兵器,價格便宜,東面則是由店老闆自己親手打造的兵器,這種兵器有些貴,我可不能買。   於是我走到西面,挑選我想要的東西,當然這還不是主要的目的。   在西面還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小姐也在購買,我假裝無意,順著兵器架就走了過去,然後身上用力,要將她旁邊的人擠走。   我的肩頭微微側撞,用上疊羅勁,撞向美女旁邊的壯漢。為了美女,我豁了出去,平常對這些人我都是敬而遠之的。   壯漢的反應很是敏銳,肩膀一觸就醒覺,馬上就發力想扳回來,但有心算無心之下,他怎能鬥得過我。   疊羅勁的真實威力發揮,勁力不是向前,反而後扯,與壯漢的內力合在一起向後猛的一拉,壯漢臉上掙得通紅,但還是受不了自己與我的合力,身體失去了控制,向後就要倒。   壯漢抬起腳就要向後退,想穩住身體,可惜的是早已算好的我,就在他抬腳的時候,也伸出了一腳,輕輕的勾在他的腳上。壯漢的身體終於完全的失去了控制,推金山倒玉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兄弟,實在對不起,但你怎麼會這樣?」我的臉上有著歉意,但更多的是懷疑的神色:「兄弟,我是撞了你一下,但你怎麼倒向後面?」我邊說邊伸手扶他,臉上又現出友好的神色。   「張昌松,你沒事吧?」美女驚見此景,也忙上前扶壯漢,卻和我的手撞在一起,美女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笑咪咪的。   「沒什麼,沒什麼。」壯漢從地上爬起,搖手向同伴示意沒事:「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張昌松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剛才我運勁非常巧妙,功力不夠的人是不會察覺的。   「我說張兄弟,你是不是撞邪了?」我假裝好意的道,更將臉湊了過去:「要不要我給你去去邪?」看到美女和壯漢認識,我改變了策略,籠絡起壯漢來。   「算了。」張昌松還是搖著手道:「我真的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好!」美女噓了一口氣道。這個同伴是她強有力的幫手,少了他,這一路走來還真不會那麼容易。   「你們買兵器做什麼,也是去打魔獸嗎?」我套著交情,從兵器架上順手拿了一把刀摸著,還隨手耍了兩下。   「是啊!我們是冒險者,以前的兵器不好用,所以就來換一換。」   張昌松的眼裡有些驚訝。所謂名家出手就知高低,我耍刀的那兩手,不是練過五、六年的人,是不可能耍得那麼美妙的,而且刀勢渾厚,看得出刀術造詣不低。   「對了,我還沒向你們介紹呢!我叫秋雷。」我拍著自己的胸脯,現在我與他們好像成了熟人,講話也熱絡起來。   「我叫張昌松。」   「我叫白桐瑩。」兩人也開始正式介紹自己,並沒有將我拒於千里之外。   看來有希望了,這兩個肉盾看起來還不錯,只是不知真實功力怎麼樣。   「我以前在青龍軍團服役,張昌松也是,停戰以後,我們倆就退了下來,到處冒險,不過我們以前並沒有在一起,也是在最近才組成一隊。我擅長劍術,張昌松擅長刀法。」白桐瑩介紹著自己,她當然並沒有完全將自己的底細全部抖出來,她對法術也有相當的研究。   會法術與對法術有研究是兩碼事,一個劍士可能只會三種法術,但卻能用出六階甚至是七階的強力法術,這是因為他們一生中也就練這幾個法術,別的法術他們幾乎是不練的,正因是將一生的法力用在修煉這三種法術上,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而研究法術則不是這樣,他們需要有系統的學習一個特殊系的法術,且對每一個法術都要有相當的研究,因此他們一般都只重點研究一系,只有天質夠高、修煉又勤的人,才能將兩系法術練到六階以上。   法師就是對法術有研究的人,而單用法術而非法師者就僅僅是會法術的人。兩者在法術施放效果上,自然有差別。   一般說來,雖然只練幾個法術可以在較短時間裡,使得法術威力較強,但到最後,法師所用的法術威力是劍士的一倍以上。   法師事實上能夠施五行法術中任何一系的法術,這是因為五行本就是相生相剋的,但法師又不可能將每一系的法術修煉到最高境界,至少相剋的法術是不可能的。   一般行走江湖的人,都會些許一、二階的五行小法術,一來是平常生活上用得著,二來,用上這些小法術,對他們的攻擊、防守也不無小補。   「我是召喚師兼治療師。」我斟酌了一陣後,報上兩個不能與敵人肉搏的職業,絲毫也沒有考慮到別人相不相信。   「召喚師?」兩人一臉不信的看著我,看著我壯碩的身體,兩人都認為我應該是一個戰士。   一般來說,召喚師是不可能像我這樣壯碩的,由於召喚師要供給魔獸法力,有時甚至還要將體能供應給魔獸,因此召喚師一般都是病懨懨的樣子。   召喚師是講究血統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召喚的,又或者你的精神力足夠強大,才能讓魔獸屈服,我就是這一類的。而召喚師又因為血統的緣故,不可避免的不擅長練武,他們再練也不可能將武功練到一個高深的境界,這樣一來,幾乎所有的召喚師都是病懨懨的——這種印象深深的印在人們的腦海裡,所以看到我壯成這個樣子,這兩人才會無法相信。   看著兩人不斷的打量著我的身材,我心中暗道不好,沒有想到這件事。雖然我的能力很強大,但對這種常識性的東西總是記得不太牢靠,而且要不是我的幾個師父強行給我灌輸了不少,我恐怕連記都記不起。   情急之下,我忙將紫雷虎掏了出來,這個戰士的身份可不能成立,不然就變成別人的肉盾了。   兩人同時搖頭,這只是幻獸而已,可不能叫召喚師,幻獸在人類身上可是經常出現的,只要有錢就能買到,只要自己能力還行,就能收服幻獸,事實上他們兩人的身上也有幻獸。   「放心好了,我真的是召喚師,只是這裡不太方便喚出魔獸而已。」   我有點急了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證件:「這是我召喚師的證件,要是你們還不信,我現在就召一隻給你們看看。」   兩人再次同時搖頭,看到我一副情急的樣子,兩人認為可能不假,白桐瑩將召喚師的資格證明拿去看了一下。外表大紅上面燙金字寫著「召喚師」三個字,而裡面則有著秋雷兩字,兩人這才有些信了。   「你是幾級?」美女白桐瑩沒有看證書,反而抬頭問我。那個證件是特製的,想再往下看,還要再輸入召喚師所修的特殊真氣才行,所以美女才會抬頭問我。   我嘿嘿的笑了一陣,被美女又催了一聲,才有些不情願道:「一級召喚師和一級治療師。」   兩人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白桐瑩左手捂著前額,輕歎了一聲——原以為還真是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沒想到只是一個拖油瓶。   法師因為所修道統不一,導致種類繁多。世間最常見的是術士,這是一個大類,也就是使用五行法術的法師,在這裡還可以細分為戰鬥法師與治療師。除了術士外,法師還有召喚師、死靈法師、預言師、詛咒師、言靈師、毒術師、神靈師等,妖術師、巫師本身也是術士,他們是使用不同道統法術者的統稱。   不論是哪一種法師,經過幾千年的發展,已經有了相對完善的分級標準,最高級別是九級,最低的當然就是一級。   在這裡劃分級別不是以使出哪一級的法術來劃分的,事實上,六級法師能夠使用七階法術,甚至是八階的,只是威力一定很小,可能還不如他最擅長的六階法術。   因此,雖然我只是一級的召喚師,但是按標準來說,我也能夠喚出四階的魔獸,只是時間上可能無法持久。   一頭三階的魔獸只能對付兩三個普通的成年人,而一頭四階的魔獸可以對付兩三個全副武裝的普通士兵,如果是六階的,則可以格殺百人的士兵。   魔獸的定階在一千年前還是沒有什麼差錯的,但是近一千年來,魔獸族群的實力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些魔獸族群的實力已經上升,而有的則下降,這就使得現在的魔獸定階存在著錯誤。   隨著人類自身實力的上升,原來那些能夠威脅人類的一、二階魔獸,現在幾乎不具威脅,也因此召喚師的能力要求也有所上升,一級的需要能夠召喚三階的魔獸。   法師的數目畢竟很少,所以分類容易,而普天之下,人人都會兩把刷子的武功就完全無法分類,藏龍臥虎的人有的是,分級更是癡人說夢,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人去考級,誰沒事會將自己的精妙武學展露在別人的眼下。   看見兩人神色不對,我忙說道:「其實我的能力不只這些,我只是不想往下考了,我還有許多特長,我還能召喚死靈,法術也是很棒的,還是一級廚師,是屬於國家認證的等級,我還是一級弓箭手……」   我滔滔不絕的講著,一邊講,一邊還從乾坤袋裡掏出無數的證書給他們倆看。這可都是我無事時考來的,費了我無數的心血。   為了能順利通過這個死靈法師認證,我派人跟蹤了主考官一個月,終於發現他有一個秘密情婦,以此來威脅主考官,如果不讓我通過,我就將此事告訴他的老婆,這才順利通過。   為了通過這治療師的認證,我特地將漂亮的主考官泡上床,解決了這一難題。   為了得到召喚師資格,我派人跟蹤主考官三個月,發現她有潔癖,每天都堅持洗澡四次,於是我偷偷潛入到她洗澡的地方,用法術將她脫衣洗澡的過程錄了下來,以此來威脅,這才通過了考試。   「我們組成一隊,如何?」張昌松輕撫著下巴,考慮了一會道。他見我有一隻六階的幻獸,還有那麼多的能力,雖然都比較弱,但加上先前見我的印象,仍然覺得我算是個人才,於是力邀我加盟除魔獸大業。   我心中暗喜,沒想到肉盾就這樣自己送上門了,不過那美女白桐瑩當肉盾可是有點可惜。   「當然好了,我還正想找幾個人一起上山打魔獸呢!」我興高采烈兼義正辭嚴的道:「魔獸如此凶殘,危害社稷,正是我輩替天行道的對象。」可憐的魔獸,還沒有見到我的面,就已經被判了十惡不赦的重罪。   「太好了,就這樣說定了。對了,你也是來買兵器的嗎?」張昌松也興奮的道,將一把大刀從架子上拿下,伸手遞給我:「來,試試這個,我覺得你挺合適。」   「你們怎麼不買那個矮人老闆親自做的兵器?」我沒有接他遞來的兵器,而是伸手向東面指了指問道。我心裡暗凜,這個張昌松心機不淺,這個遞兵器的舉動,是用來試我的真實身份的。   大刀並不是普通的武器,只有具備相當修為且將練過兵器十幾年的高手,才能用得巧妙,新手用大刀只是嫌死得不夠快的舉動。只要我一接兵器,張昌松就能判斷出我的功力與擅用兵器。   「那裡的東西太貴,質量比這邊『金幣滾滾來』鐵器廠所產的兵器好不了多少。」張昌松看我沒有拿兵器,只是微微一笑,又將大刀收了回去,用右手在刀身上細細的摸著,看來,他慣用的兵器就是這種刀了。   張昌松將刀試了兩下,然後擺出一副行家的姿態道:「由於『金幣滾滾來』鐵器廠的產品是大批量產出來的,所以單位成本很低,這些單個鐵匠鋪生產出來的兵器,雖然質量較高,但同質量的產品單位成本比起『金幣滾滾來』鐵器廠的產品,要高上好幾倍,也就是說,他們的質價比起『金幣滾滾來』鐵器廠,要低了很多。」   「所以像我們這種出門在外的,也只能買得起這種兵器。當然,如果錢多一些,我們也會添置一些更好的。」白桐瑩接口道,還不禁輕歎一聲。   起錢,這些人都有些犯愁。江湖朋友賺錢沒有那麼容易,一般除填飽肚子外,還能買上衣服、兵器、法器什麼的,就已經屬於中等收入階層了,所以賞金獵人才會那麼多,尤其是獵殺魔獸的。   不過魔獸並不好對付,一個弄不好,反而會丟掉自己性命。再說,能輕鬆殺死的魔獸再多,也比不上人多,厲害的魔獸沒人敢殺,不厲害的早就被人給殺了。   我心裡得意起來,倒不是因為我很有錢——我的錢並沒有帶出來太多,因為怕被人事先發現。我現在得意的是,這個「金幣滾滾來」   鐵器廠是鐵鹽幫開的,每年可以為我賺進大把大把的金幣。   我走到架子前,也開始挑選兵器。   這把匕首不錯,可以要。這把短劍可以,這把寬刃刀也不錯。這飛刀也可以,就來一百把。這標槍在關鍵時刻,可以發揮重要作用,來上二十桿。這粗矛也不錯,來上四枝。   這盾牌也不錯,也來上二十個。不對啊!盾牌要那麼多沒有用,一個就行。等等,為防萬一,還是來五個好了。   飛斧就來一百三十把,我覺得扔起來挺過癮。什麼,只有三十把?   那就來三十把吧!這根長鞭來五條,護臂當然也來一雙。   護陰要不要也來一個?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來一個,以防萬一,這要是萬一讓人給廢了就慘了,至於裝甲就算了,看起來也太難看了。當然,最後,鐵針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等我轉了一圈停下來的時候,整個鐵匠鋪新進的貨差不多快光了,那矮人老闆感動的以為來了天使,也不再管別的人,跟在我的後面團團轉。   在美女面前揚眉吐氣的感覺真的很爽,看到白桐瑩以敬仰和羨慕的眼光看著我,我不禁有些要飛起來的感覺。   「你是要將這個店都買下來嗎?」張昌松有些奇怪的問,眼裡全是笑意,心裡卻在奇怪——這人花錢如此大手大腳,看來應該是一個公子哥兒,但他怎麼又會去殺魔獸?一時間疑雲密佈,不禁細想世上有哪個姓秋的召喚世家來。   「應該是裝備一支軍隊吧!」美女也呵呵的笑道,美妙的鼻子微微聳動著。   本來得意的心態完全被張昌松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所破壞,我痛恨的看了他一眼,鼻子裡哼出一聲不屑。   「多少錢?」我問老闆。   「一共九十五個金幣。客官,不如你再買上五個金幣的貨,我可以多給你一些。」矮人慇勤的道。   「如果再來二支匕首和三把短劍,你準備送多少?」   「我再給你加一件皮甲,如何?」   「再加一大筒箭枝!」   「客官,那可不行,弓箭是受管制的。」老闆道,心裡卻嘀咕,沒有買弓還要什麼箭啊!   由於弓箭具有很大的殺傷力,所以在民間弓箭是不允許買賣的,要買只能去帝國所辦的辦事處,而且持有弓箭是要登記的,比起刀劍的登記要嚴格了好幾倍,甚至帝國還規定乾坤袋不允許裝弓箭。   由於法師的數量相當的少,這個規定能夠得到切實的執行,而民間的法師也沒有幾個人敢擋帝國權威的,當然也會有人靠販賣可裝弓箭的乾坤袋來賺錢,結果就是慘死於大火裡。   「那就再加三桿標槍。」   「兩桿。」   我也沒有和他再砍價,有美女在旁邊看到不好,掏出魔法卡付了款。   一大堆的東西堆在地上,我忙掏出一個新的乾坤袋,這是我專門準備用來裝兵器的,我努力的將東西往裡塞,旁邊的紫雷虎也幫著忙,當然是在幫倒忙。   忙了好一陣,我才將東西塞完。張昌松和白桐瑩的臉上卻有著驚訝,我這才驚覺又露出了老底。能夠將這麼多東西收起,並且還顯示不出重量的乾坤袋,可不是普通物品。我心裡不由得懊惱,這江湖不好闖,我怎麼隨時都會露出破綻來。   我忙解釋道:「這是我從一個遺跡裡撿到的。」   五千年來,上古的遺跡也不知有多少,裡面有不少的好東西,所以冒險者最愛光顧的地方就是那裡。   兩個人並不相信。存在著這種寶物的遺跡,相當的不簡單,兩人可不信就我這種能力也能進去再出來。   「你們倆的兵器選好了嗎?」我忙轉移話題。   「選好了。」張昌松也不再追問,道:「我用的是大刀,還有一件皮甲。」   「我的是長劍和鞭,也買了一件皮甲。」白桐瑩亮了亮手裡的東西,我覺得有些不妙,怎麼好像有要我付款的意思,雖然這個美女長得不錯,但還沒到讓我付款的階段,而且她身邊已經有人了。   現在的江湖人一般都用皮甲,這是為了保持高機動力。一般來說,當防禦力和機動力發生矛盾時,幾乎所有的人都選擇機動力,最起碼打不過時還可以逃。   再說現在有不少強大的法術可以給皮甲附加強大的防護能力,比起重裝甲也不遜色多少,當然也有不少輕量化法術可以用在重裝甲上,但重裝甲一般穿起來不方便,穿上後活動起來也不方便,因此漸漸的就被淘汰了。   就在我想著這些時,從門外衝進來一個半獸人,全身都是毛,是一個熊族人,手裡還拿著一根狼牙棒,酷酷的說:「老闆,給我來一件最好的重裝甲。」   熊族人在所有的半獸人中是力氣最大的,但他們的笨重也是挺有名的,倒不是說他們行動真的很慢,而是他們很不願意動,因此熊族人穿上重裝甲倒是正好,重裝甲根本延緩不了他們的動作,因為他們的動作已經是很慢的了,而穿上重裝甲可以給他們最佳的保護,雖然他們的毛皮已經夠堅硬的了。   不過,隨著這個半獸人進來又是一股臭味,屋裡的人不禁又皺上了眉,暗暗奇怪怎麼這麼臭,我不禁乾笑了兩聲,沒想到那臭丸的持續時間和威力有這麼大,不過我也有些奇怪,這個熊族人怎麼能忍得住,後來才知道熊族人整天都活在臭氣裡,對這種味道已經有著極強的抵抗力。   「客官,稍等一會。庫裡,還不將那件重裝甲拿來給客人試試!」   老闆衝著內裡高喊道。   又是一個小矮人從後面鑽了出來,將一件重裝甲遞給熊族人,真不知道這麼小的人,怎能將這麼重的裝甲拿得起來。   「客官。」老闆並沒有顧熊族人,還是笑臉迎向我們,對著我們三人說:「這些武器不太好,你們還是另選一些好的吧!」老闆將我當成了大主顧,想讓我再花些冤枉錢,但我有這麼笨嗎?   再說,我也不會就這樣為這兩人付款的。本來矮人是相當驕傲、倔強的種族,不過與人相處久了,就沾染了人族的一些壞毛病。   「你們倆肚子餓不餓?」我沒搭理老闆的話,反而是問兩名同伴——我又開始轉移話題了。   「對了,已經到中午了,是該吃飯了!」張昌松將大刀放入的自己的乾坤袋裡,他們倆已經付完錢了。   「是啊!是啊!我也有些餓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我順水推舟道,還特地運功響了肚子。   「那好,我們就先去飯店吧!」白桐瑩看了我的肚子一眼,然後用似笑非笑的眼光將我盯得嘿嘿直笑。   白桐瑩好像成了領隊,帶著我們倆走了。   到了飯店,白桐瑩讓我和張昌松交十個金幣作為隊中的活動基金,張昌松馬上就呼應號召,而我雖想反抗,但在美女秀眼攻勢下,還是乖乖的交了十個金幣。   吃完飯後,我先回到客棧給艾米莉留了言,說要和幾個人去城外的山裡走走,又放下一個傳訊石,作為聯絡的工具,然後才回張、白兩人身邊。   下午一點,休息完畢的三人就啟程前往城外的山林,開始奔向我們的發財之路。 ∼第五章 大狗熊∼     望著眼前連綿不絕的高山,我不禁有些洩氣,嘴裡罵罵咧咧的:「我靠,竟然不告訴我這山有這麼大、這麼廣,該死的,上哪才能找到那只八階魔獸。」我憤憤不平的罵道。   「不一定非殺了那八階魔獸,殺一些五、六階的就行,魔獸皮加一些晶核也能賣不少錢,再加上獎金就能賺上不少。」白桐瑩仔細的尋視著四周,正試圖找到一條好一點的路:「真要遇上八階魔獸,我們能跑掉,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八階魔獸的能力一般都很強,只有少數因為千餘年的時光而導致能力下降,就像飛龍,他們能力下降是最快的,至今只保留了強大的防禦力,攻擊力就差了不少,比起七階的魔獸也強不了多少。   所以,白桐瑩才不想見到八階魔獸,要是再遇到一個修煉有成的,死得會更快。   「一隻八階魔獸有什麼可怕,我們有幾千人,每人吐一口口水也能淹死牠!」我不屑的道。   「不幸的是,據說那只八階魔獸是木系的,還擁有水屬性,口水只能增加牠的力量。」張昌松笑著道,大刀揮出,拔開一條橫亙在前方的樹枝。   「而且,我們雖有幾千人,但這地方太大,極可能只有少數幾個人才能遇到八階魔獸,那時情況就不好說了。」白桐瑩微搖著頭,臉上有些發白,說到八階魔獸,她還是有些害怕。   青龍軍團當年在拉乞扎山脈與彪心激戰時,也曾遇到彪心的魔獸部隊,要不是中軍來得迅速,當時的先頭部隊差點就全軍覆沒,而白桐瑩當年正是那支部隊的,親眼目睹了魔獸可怕的殺傷力,成群的魔獸殺傷力將會以倍數增加,以一擋百的勇士衝上去,也只不過是延長了死亡時間罷了。   強力魔獸雖然無法召喚,但是馴養卻是較為容易的事,因此各國都不乏魔獸部隊,每次攻堅戰,各國都是以魔獸為先導。   「那八階魔獸還不算是太可怕,畢竟只有一隻而已,如果來上十個八個的七階魔獸,那比八階魔獸要可怕多了!」張昌松的臉色也有點變化,想必也是想到了魔獸在戰場上橫行的異象,搖著頭道:「就算是六階魔獸,我們這幾個人也只有躺的份了。」   「不用怕,有我的紫雷虎在。」我傲然的道。   可惜的是,紫色的小老虎不在我身邊,牠現在正趴在美麗的白桐瑩懷裡,伸著小頭到處亂張望,還不時得意的向我炫耀著小虎爪,表示比我有能力,現在就趴進了美女的懷抱。   我狠狠的瞪了牠一眼,小老虎馬上就縮回了小虎頭,緊緊抓住白桐瑩的衣衫。我向白桐瑩伸出雙手,要索回我的小老虎,小老虎馬上就用可憐巴巴的神色看著白桐瑩。   將紫色小老虎緊緊的抱在懷裡,絲毫沒有要還給我的意思,白桐瑩裝作沒有看見我伸出的手,對眾人道:「好了,我們快點進山吧!趁著天還未黑,我們可以好好找一找。」   「對、對!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這時我才想起,我本是要去楚之十四州的,卻沒想到玩到這來了。我沒再顧得上要紫雷虎,拍了拍鐵牛的頭,示意牠快點行動,跟上白桐瑩和張昌松往裡進。   此時,日不落帝國所有的情報組織已經完全的行動起來了,密探密佈在通往楚之十四州的道路上,皇宮裡的人已經正確判斷出我所要去的地方。   凡是通往楚之十四州的所有傳送門、關卡,都有密探在巡邏,檢查著每一個可疑的男性行人,但可惜的是,負責此事的人好像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離京城只有一百六十里遠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想到我竟然還在這個地方閒逛,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正在向河南進發。   在山裡已經超過了四、五個小時,說一句稍微誇張的話,連根雞毛都沒看見,不過兔子我倒是抓了幾隻,現在正晃悠悠的掛在我的鐵牛背上,這可是我特地為了晚飯而準備的。   雖然沒發現什麼魔獸,不過我們已經沿著山勢進入了山林的深處,不過找了四、五個小時,另兩個人已經累了。當然嘍!靠自己的腳走,走上幾個小時誰都會累,哪像我,騎在鐵牛身上,還不斷的吃著餅乾、喝著美酒,唯一不足的是,老要方便一下。   在我的好心勸說下,他們倆也坐上了鐵牛,以節省體力和時間。其實我可不是體諒他們,只是想早點結束此次的任務,也好早點去河南的花花世界好好看看。   在山林的深處果然開始出現了魔獸,幾隻長臂猿一直在我們頭上轉著。沒有辦法,我只好拿出弓箭,對著樹上的長臂猿猛射了幾箭,嚇跑牠們。這些猿類行動太過迅速,沒有辦法準確瞄準。   為了應付突發狀況,我拿出一根粗矛戒備,又召出一隻鐵牛、兩隻牛頭怪和一個石像鬼,我可不想太過暴露實力,所以只召出了這些,不過這些就已經夠他們驚訝的了。   他們驚訝也僅僅是驚訝,並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一般說來,魔獸在世間出現是需要法力支持的,一次出來那麼多,可不是普通的召喚師所能召喚出的,至少也得要六級才支持得了。   與開路的魔獸聯在一起的精神力一陣波動,我知道危險出現了,忙緊了緊手中的粗矛,做好了戰鬥準備。   睡在白桐瑩懷裡的紫雷虎一下子從白桐瑩懷裡竄了出來,跳到了白桐瑩的肩上。紫雷虎的全身汗毛直豎,嘴裡發出震人心神的低嘯,那是發現了強敵的預兆。   「大家當心,附近有危險,可能是來自前方。」我喊道。其實根本就不用我喊,前方已經傳來紛亂的聲音,聲音之大就好像有人正在拔樹開山一般,恐怕就算是聾子也能感覺得到。   話音未落,前面就出現了五頭大狗熊,翻翻滾滾的衝向我們,所經之處連大樹也被撞倒了好幾株。   到了近處才發現其中一個不是真的大狗熊,而是與我們有一面之緣的熊族人,身上穿了個笨重的裝甲,正不斷的向後跑,只可惜他的速度實在是有夠慢,擺脫不了後面的四頭大狗熊。   後面追的四頭大狗熊,手裡舉著怪異的大木棒,嘴裡發出怒嘯,震得樹上的樹葉紛紛落下。   大狗熊可是六階的魔獸,雖不會任何法術,但力大無窮、皮糙肉粗,力道不夠的兵器根本就破不開牠的護身毛皮,對法術又有著強大的抵抗能力,正是靠此才被列入了六階魔獸,只不過牠的智慧實在太低。不然,通過長久修煉,使自身實力更上層樓,整個族群被列入七階魔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見那個熊族人的形勢有些危急,白桐瑩也來不及詢問,直接就先給那個熊族人施加了一個快捷的法術,然後開始吟唱冰凍的法術,攔住了一頭大狗熊。   張昌松先是吟唱了一個五階的金力法術,為自己的大刀附上法力,以期能夠輕易擊破大狗熊的皮毛,然後才駕著鐵牛朝大狗熊衝去。   鐵牛在他的真氣催使下,行動如風,四蹄略一划動就到了一頭大狗熊處,手裡的大刀隱泛微白毫光,可惜在太陽的光輝下看得不太清楚。   大刀向上一揚一圈,臨空就是一揮,刀勢劃弧向下急劈,嗚的一聲,大刀撕裂著大氣,撲向離他最近的大狗熊。   這一刀借助鐵牛的衝勢,勢沉力猛,大狗熊要是真挨上,縱使皮毛之厚人間罕有,也承受不了這一刀。   不過大狗熊也不可能這麼傻。牠瞬間舉起木棒,隨手就是一記橫掃,棒掃如浪拍巖裂,所取的角度也同樣準確,就在大刀堪堪變化向下一沉之際掃到,輕而易舉的就將大刀攔了下來。   「噗」的一聲怪響,刀棒相交,大狗熊怪吼一聲,被強大的力量逼得硬生生的後退了一半。   狗熊的木棒不知是何物所做,以張昌松的功力且附加了金力法術的大刀,也無法折損。大狗熊紅著巨眼,怪吼一聲,揮舞著木棒,撲向了張昌松。   見到有兩頭大狗熊被攔住,熊族人一個大迴旋,彈腿,抖手,瞬間來到狗熊旁,手中狼牙棒招出「熊吞大地」,尖銳的嘯風聲隨棒而起,七道棒影組成森然的、山稜般的圖形,有如山崩地裂一樣,狂猛地撲向一頭大狗熊。   這一招是他熊族的一式絕學,棒上暗含熊之一族「大地怒熊氣」內家絕妙心法。熊族本就以力量稱雄天下,這大地怒熊氣更是激發熊體大力的奧妙武學,熊族也正是憑此才可以與他族分庭抗禮。   被四頭狗熊給逼得狼狽不堪的他,早就是一肚子火了,現在得了機會,終於忍不住爆發,出手就是足以奪熊性命的傲世絕學。   倒不是他不想攔住另一頭大狗熊,而是那頭大狗熊非但沒有衝向他,反而奔向了另一個目標。   我拿著粗矛比劃了幾下,就是沒有衝上去。開玩笑,這種可怕的魔獸,我怎麼可能冒險衝上去。   可惜的是,大狗熊並沒有和我同樣的想法,見我沒有衝上,以為我是很好欺負的,想都沒想就怒吼一聲,四肢著地,熊奔雷吼的迅速向我衝來。   我絲毫沒有考慮,拿著粗矛,駕著鐵牛從斜次裡就逃了出去,然後命令另一頭鐵牛、牛頭怪和石像鬼死命攔住那大狗熊,但這些三、四階的魔獸哪是大狗熊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大狗熊幹得趴下了,只有石像鬼還在空中騷擾著大狗熊。   大狗熊沒有理會頭上的石像鬼,嗷嗷叫著衝我奔來。偏偏胯下的鐵牛像是被狗熊如濤奔山飛的怒勢給嚇傻了似的,速度竟然慢了下來,眼看大狗熊就要撲了上來,我嚇得臉上全是汗,忙舉起手中的粗矛。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真正戰鬥過的我,在第一次戰鬥時,臉上儘是恐懼,扭曲的面孔顯示著名叫害怕的神情。   就在這時,紫雷虎衝了過來,強大的電流形成一道漂亮的紫電,嘶啦啦的掠過空間,擊在大狗熊身上。   沒有防備到這一手的大狗熊痛叫一聲,本是前衝的身形陡的一停,接著身形立起,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但紫雷虎這一道閃電的力量太過強大,大狗熊竟然被這股力量給強行迫退了三步,身上的皮毛呈現烏黑一片,更可以看見皮下那殷紅的熊肉,猝不及防的大狗熊已被擊傷。   要知道紫雷虎雖是六階幻獸,但在我的教導下,再加上吃了無數的靈丹妙藥、練了好幾種神功,現在的實力足可以和真正的六階魔獸有一戰之力,差點比得上七階的魔獸,剛才要不是這種具有超強防禦力的大狗熊,換上其他六階魔獸,那道強大的閃電就足以讓牠們趴下。   逃出險境的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這大狗熊真不知好歹,我又沒惹牠,牠幹嘛來欺負我。心靈受到摧殘的我,決定給予牠們永生難忘的教訓。   我收回了還沒有動過的粗矛,掏出了乾坤袋裡的標槍,作好了戰鬥準備,然後用了幾個治療法術,將地上的鐵牛、牛頭怪治好,令兩隻魔獸纏住大狗熊。   兩隻魔獸上的正是時候,紫雷虎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我忙用上各種法術進行支援,掏出一張困縛術的法符纏住大狗熊,又掏出了一張炎電紫氣符,右手食、中二指輕捏法符右下角寫著「疾」字的部位,手腕一挫一抖,雙指一搓,法符臨空旋轉起來:「起巽電,運坤火,入黃房,成至寶,符化能疾」。   雙指一直,從上向下急點而出,陽光下好像有一道白氣如龍行天空,正對法符一瀉即逝。空中的法符越轉越快,在「嗖」的一聲中,化成了一道紫艷艷的長虹,臨空一繞,如星飛丸瀉般鑽入紫雷虎的體內。   紫雷虎突地一聲虎嘯,全身紫光大盛,體形碩變,身體已是大了一號,迎著狗熊拍來的巨掌,就將狗熊震了回去。   被震退的狗熊一時竟是愣了一愣,想也沒想到這種小老虎竟然敢和牠比力氣,而後勃然大怒的狂吼一聲,雙臂如狂飆亂揮,急撲而上。   那張炎電紫氣符的製法可是道家的不傳之密,普天之下知者不多,能用的更是萬里無一。   經此符加持,紫雷虎足可在短時間內越階與普通大狗熊戰成平手。   可惜的是,眼下的大狗熊並不是普通的大狗熊,而是修煉日深,實力強勁的狗熊。   以紫雷虎為首,三隻魔獸猛的撲向大狗熊。紫雷虎依仗身體靈活的特點,衝向大狗熊的身邊,然後再發出強大的閃電。   鐵牛直接將頭一低,就撞向大狗熊。牛頭怪手中的斧,呼嘯著劈向大狗熊,從右方攻到,封鎖了大狗熊左方的進路。   可惜的是,大狗熊根本不理牠們的進攻,一雙熊臂猛烈旋轉起來,橫掃前方,飆飛電舞。閃電、牛頭、大斧同時擊中了大狗熊,大狗熊淒厲的叫了一聲,右半身被牛斧、閃電所擊,皮毛翻飛間,血肉橫飛,但牠的腳下卻是半步未退,雙臂旋起了強大的風力,三獸幾乎同時被掃中。   紫雷虎還好,身體較輕,被掃得直接就飛向了後面,撞折了一棵小樹,撞昏了過去。   而鐵牛被一掌擊正頭部,「喀嚓、喀嚓」的骨折聲,驚心動魄,牛頭一歪,軟軟的垂了下來,身體更是被擊得倒退了七步,然後就如同一灘爛泥般,軟綿綿倒在地上,頭骨盡裂,已是死透了。   牛頭怪的反應神速,手中的大斧一個側旋,沿著先前劃出的弧線下方,轉了回來,斧背端正的擊中了熊臂,卻仍被打得撞倒一棵樹,胸腹骨骼盡裂,但未死透。   機會終於出現了,我等的就是這個空檔。早已運起的霸王鼎的功力注入了標槍,標槍的前端閃爍著令人目迷的錚亮光芒。接著,手中的標槍化為了閃電,如飛電天降,以無可比擬的速度射向了大狗熊。   四丈的空間就好像不復存在一般,標槍剎那間就到達了大狗熊身邊。   大狗熊根本就沒有作出任何反應,標槍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不注意,連眼睛都看不見那急閃而過的電光。   堅韌的皮毛再也無法護住大狗熊的身體,鋒利的標槍在剎那間就刺穿了大狗熊的胸膛。本是洋洋得意、正邁向牛頭怪的大狗熊,腳步一亂,前進的身體停了下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胸膛上那根標槍。   此時,尖銳的裂空聲音這才到達。   大狗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猛的向我衝來,嚇得我忙趕著鐵牛就往旁邊跑。幸好剛才我給鐵牛加了一張飛雲符,使得鐵牛的行動不再遲緩,極其敏捷和迅速的就衝了出去。   大狗熊一下子就衝過了頭,牠紅著眼,再也不顧其他的人和獸,兇猛的咆哮著,一個勁的追在我的後面。   突然,一個熊奔猛撲就竄到了鐵牛的身邊,畢竟在樹林裡,鐵牛的行動還是比不上一直活在樹林裡的大狗熊。   大狗熊直立而起,熊掌猛的由上而下揮出,一股大力如五嶽齊崩般當頭壓下。我心中大驚,一股奔電真氣風馳電掣的竄入鐵牛的體內,鐵牛蹄下用力一搓,騰雲而起,速度倏升一倍,本是正對我後背的熊掌,正中鐵牛的屁股,鐵牛騰飛而起,落地時已經癱成一團,再無聲息,全身骨骼碎裂的聲音仍響個不停。   由此可見,狗熊臨死一擊的力量是多麼強大無比。   早有準備的我豈會這樣就被難倒,就在鐵牛騰空時,我手中的長鞭早已捲住了樹上的一根粗枝,身體騰空而起,接著另一條長鞭也伸了出來。   現在的我化身為長臂猿,雙鞭就是那雙長臂,兩鞭在樹間不斷纏繞,將我從一棵樹帶到另一棵,我開始在樹林的上空來回逛起來。   三分鐘後,再也支持不住的那頭大狗熊,喘著粗氣終於倒了下來,躺在地上開始掙扎,那一記標槍正中牠的魔獸核,受了那麼重的傷,死是一定的了。   底下的三人還在與大狗熊戰鬥著,不過三人中有兩人落了下風,畢竟大狗熊是六階魔獸。我決定開始進行支援活動,於是我從三頭大狗熊的頭上發起了進攻。   這裡可是安全的地方,被纏住的大狗熊根本無法對我發動攻擊,由於大狗熊比另三人都要高,因此從這裡進攻也不怕會傷到自己人。   晃到白桐瑩與大狗熊交戰的上方,我右手中的長鞭猛烈的抽了下去,鞭影呼嘯間,烏光如雲湧起,似電裂空,臨空一繞,纏向大狗熊的脖子。   就在大狗熊閃過去的剎那間,手腕再一挫,灌注真氣的長鞭如臂使指,鞭梢猛的向外一揚,長鞭如毒蛇般翻起,咻咻咻連抽三鞭,足可開山裂石的勁氣結實的打在狗熊的背上。   雖說我刻意隱藏了實力,但這三鞭還是打得大狗熊鬼哭狼嚎,身形更是被擊得向前一衝,又挨了白桐瑩的一記「冰旋」,身形不可避免的又慢了三分,又挨四鞭。   鞭上的細鱗有著可怕的殺傷力,大狗熊雖然皮糙肉粗,但也禁不起我連續的用力鞭打,更何況我還是逮住一個地方打,鱗鞭猛抽大狗熊的頭。   一時之間,血濺肉飄,大狗熊被抽打得熊性大發。一聲狂吼,雙臂平伸,再一彎曲,不顧死活的衝向了白桐瑩,熊臂向內一收,就想使出大狗熊平時慣用的抱樹功,將白桐瑩攔腰勒斷。   這來勢如此兇猛,行動又快,驚得白桐瑩花容失色,只來得及布下一道冰牆。   我臨空一旋,右小臂用力向側一揮,手中的長鞭甩起,嘶的一聲,長鞭劃空斜向下一抖,已是纏住了狗熊的後腿。   「起!」我厲吼一聲,手上的神力突發,猛的向後一拽,大狗熊的身體一晃,啪嗒一聲,長鞭未斷,但樹枝斷了,大狗熊帶著一鞭一人撞碎了冰牆。   但是這一延誤,白桐瑩已經輕鬆的從牠的雙臂環抱中躲了出來。大狗熊狂嘯一聲,龐大的身軀絕不遲鈍的雙臂環抱,撲向了從天上掉下來的我。   可我下來時就知道大狗熊可能會玩這一手,隨手召喚出一根吸血籐蔓。從地上鑽出的吸血籐蔓,貼地就是一個急繞,將其兩隻前腿全部都給纏了起來,猝不及防的大狗熊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白桐瑩對著大狗熊一連施了三、四個束縛類的小法術,將大狗熊的行動遲緩了一下,然後吟唱「穿胸寒光槍」的冰繫上乘法術。   大狗熊猛的發力,將身上的束縛去掉,但剛去掉一個,身上就又纏上一個,我施法的速度很快,不過蠻力大發的狗熊也快掙脫了。大狗熊延遲的時間雖短,但這點時間足夠我發揮的了。   我重施故計,高高躍起,手中又出現了一枝標槍,本是流轉不定的寒光,漸漸凝成可怕青電,標槍接著化為肉眼難辨的幻影,「絲絲」   的破空中聲隨後響起,標槍瞬間就貫入了大狗熊的脖子,這次大狗熊連一聲都沒有叫出,直接就僵硬的倒在地上了。   不過牠還未死,這種傷勢在人類身上可能早就斃命了,但大狗熊可是魔獸,這暫時還要不了牠的命,現在牠正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   白桐瑩一個飄身就到了牠的身邊,臉上出現了莊嚴的神色,嘴裡唸唸有辭,冰藍的光芒閃現在右手上,白桐瑩一掌按在其右胸上,冰系能量湧入魔獸體內,將其核凍裂。魔獸睜著可怕的紅眼,不停的顫著,魔獸核被毀,牠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沒有受傷吧?」我從空中跳下,關心的詢問著。在這種危急關頭,進行適當的關心會贏取美女的芳心。   「沒什麼事,快去幫助另兩人!」美女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就衝了上去。她已經收起了劍,功力並不算高的她,用劍根本就傷害不了狗熊,拼武功只是自討苦吃,所以她現在用的是鞭,用鞭來纏住狗熊。   那熊族人有點不太好幫,一人一熊戰在一起,三丈之內罡風呼嘯,人影難辨,幫人說不定反而幫了大狗熊,想過去幫忙還得衝過飛砂組成的風牆,而且暫時看來,熊族人還佔了上風。   張昌松則處在下風,不過也沒有什麼危險。他在大狗熊的身周不斷遊走,腳下走著一種奇異的步法,行動捷如迅風,不時的遞上一刀,每一刀的發出皆有講究,不僅附上強力的金系法力,而且灌注了雄厚的真氣,更是針對狗熊身上皮毛最薄的地方。   但人的精力比起魔獸來說畢竟相差很遠,現在張昌松的形勢也有些危急。附上白色金系法術的大刀可以破開大狗熊的皮毛,大狗熊的身上現在有了不少的傷口,但是都不嚴重,而張昌松的精力已經耗得不少了,被大狗熊逼得到處亂跑,得靠著樹木掩護方得無恙。   不過,相較之下,張昌松這邊倒是比較好幫,一人一熊分得清清楚楚,不會幫錯人。張昌松胯下的那頭鐵牛,早就被拍死了,現在正躺在一棵樹下,看得我有點心疼。   這都是我好不容易收服來的,有的還是與我的玄姐姐一起收來的,很有紀念意義,沒想到死在這裡,死在這種魔獸的手裡。   青光閃了兩閃,白桐瑩先對張昌松用了快捷術,對大狗熊用了一個遲緩術,然後又用回復法術治療張昌松身上的一些小傷口。   這些小傷口有的是逃跑時被樹枝刮破的,有的是被大木棒的端尖掃中負的傷,正不斷的滴落著鮮血,影響著張昌松的精力與發揮。   我暫未上前幫忙,心裡暗暗冷笑。這兩人竟然還在我眼前裝鬼,那張昌松雖然是不斷後退,顯得慌慌張張,但腳下卻是虛而不亂,腳步甚至還有著一定的法度,手中的大刀隨時都可以發起攻擊,卻總是擺擺樣子,給人的感覺好像是知道攻不破大狗熊的皮毛,於是就放棄了。   這次我沒有再用標槍,而是拿出了弓箭。用標槍太耗真力,我喜歡簡單解決問題。算是有了戰鬥經驗的我,在弓上搭了一枝箭,瞄準了被白桐瑩和張昌松夾擊的大狗熊,在兩人的夾擊下,大狗熊明顯吃了虧,不住的發出怒吼和痛叫聲。   張昌松的大刀突起又沉,在空中迅急的劃出三道刀影,攻向大狗熊。   刀上發出令人心驚的厲嘯聲,刀影正對狗熊胸前的三處薄弱處,而一道冰旋臨空一卷,從下三路襲向大狗熊,同時,一個冰帶捲起一道長虹,掃向了大狗熊。   大狗熊手中的木棒呼嘯著上下振動四次,糢糊成一片光影,先是震散了先攻到的上三路法術和大刀,然後身體右旋,擺脫了下面的冰旋。   大狗熊突然轉身,橫掃三次,怪異的木棒挾著可怕的呼嘯風聲,令白桐瑩和張昌松兩人不敢近身,接著大狗熊就往後跑。牠已經知道形勢不妙,雖說狗熊一般從不害怕,但如此情形,也容不得牠不退縮。   剛跑出四米,大狗熊就蹣跚了起來,脖子上多了三枝狼牙箭,胸膛上也多了一箭,接著腳下又是一陣大亂,走了七步後便倒下來。   尖銳的、令人聞之氣血會不由自主下沉的尖嘯聲,在林中四處肆虐。   就憑大狗熊這種靈活度,雖然是在樹林中,也跑不出我的神箭連射。   魔獸固然強橫,但在一瞬間挨了這麼多箭,也會受不了,更何況箭上全部附加了強力的冰系傷害。   第五、第六枝箭接連射來,全部穿入胸膛。 ∼第六章 獸斗∼     「你們看看,幸虧有我,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在與這大狗熊鬥著呢!」我舉著弓箭,洋洋得意的道,神氣的看著我的戰果。   燦爛的陽光透過帶著綠色的樹木,照在林中的空地上,顯出斑駁的光影,隨風舞動的婆娑樹影,更顯出山林的悠靜。   林裡一股血腥味,樹倒草伏,屍橫三處,本該有的鳥鳴聲早就不翼而飛,只餘下大狗熊不時的怒吼聲與兵器碰撞發出的巨響。   「好了,我們也該去幫幫那個熊族人。」張昌松將自己身上收拾了一下,敷上藥。法術對傷口的回復不僅有副作用,而且不會完全收口,如果敷上藥,會好得比較快。   「你們去幫吧!已經不用我出馬了。」我忙道。   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這種小事他們三人就能自行解決了,用不著我這種大忙人幫忙。   「那好,我們倆去。」白桐瑩也沒有推辭,和張昌松一起過去想幫幫忙,可惜的是一人一熊戰成一團,看樣子在短時間內還分不開。   白桐瑩想了想,放出一個火網從交戰雙方的頭上罩落,雖然兩者的勁力將火網差點吹滅,但在白桐瑩的加持下,火網還是順利的落向交戰場中。   正在爭鬥的一人一熊,不約而同的分開。見兩者分開,白桐瑩和張昌松向那熊族人打了一個招呼,三人聯手攻向大狗熊。   狼牙棒、大刀、長鞭化成可怕的風暴,湧向大狗熊。在三人的圍攻下,大狗熊不久就處於下風,形勢岌岌可危,身上全是傷痕,但魔獸對這種傷並不太在乎,狂性大發,一根棒橫掃縱砸,傾全力進行這場沒有希望的戰鬥。   再過一會,大狗熊就會支持不住了。三人中,熊族人一身功力比牠還高,而法師對牠的威脅最大,三人聯手將牠吃得死死的,被三人圍住的大狗熊想跑也跑不了。   如果沒有白桐瑩這種法師在,大狗熊想逃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有法術阻擋,牠想逃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此時的我已經跑到死去的三頭大狗熊身邊,小心翼翼的扒下大狗熊的皮,雖然皮上多了一個大洞,但還是會很值錢的。像我身上這用三階魔獸皮作成的皮甲都值一個金幣,你就知道這狗熊皮有多值錢了。   沒有費多少工夫,我就將狗熊皮剝了下來,這我可是輕車熟路,光人皮我就曾剝了幾個,狗熊皮比人皮好剝多了,想當年狗熊皮我也剝過。   將皮剝下後,我只是暗歎了一口氣,決定以後殺熊時,要盡量不傷害熊皮,以免白白浪費了不少錢,不如學白桐瑩那樣,用冰系法術直接就將牠的魔獸核給冰裂。   我拿著匕首將狗熊開膛剖肚,從內裡掏出了熊膽,據說這可是大補品,有壯陽等多種效果,我覺得現在的我有必要補一補,因為以前在皇宮裡耗費的精力太多了。   接著,我又將十二個熊掌切了下來,這熊掌可是一道名菜啊!想起來我就流口水。這最重要的三樣東西收拾好後,狗熊身上的箭與標槍也回到了它們原來的地方,然後我又在狗熊身上搜刮了一遍。   在另一邊,那個熊族人手中的狼牙棒突然爆出一道旋風。絲毫沒想到熊族人會用法術的大狗熊,行動立時緩了一緩,被冰錐、大刀和狼牙棒同時擊中。   陰柔的內勁透過大狗熊的皮毛,滲入大狗熊體內,將其內臟霎時就摧毀了大半,雖然仍能站立,大狗熊卻再也無法有效的阻攔三人的進攻。   不久,大狗熊就倒了下來,只能喘著粗氣。張昌松大吼一聲,閃著奪目白光的大刀插入狗熊的胸膛中,金力法術破掉了熊皮護身之能、大刀摧毀了魔獸核,將大狗熊完全制死。   見到大狗熊倒了下來,我拿著匕首衝過來,就要將熊皮剝下。可惜的是,剛剝下的熊皮被人劈頭就搶了去,我憤怒的抬頭一看,原來是被那個熊族人搶走了。   我立時發飆:「敢搶我的東西,你找死!」   這傢伙竟然有膽和我搶錢!憤怒的我,掏出了粗矛,擺出了戰鬥的架勢,準備為金幣,不,暫時還是熊皮,而戰。   「這頭熊是我們打死的,又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憑什麼搶我們的熊皮,不講理嗎?」熊族人理直氣壯的道,手裡的狼牙棒毫不示弱的舉了起來。   竟然敢說我不講理,我的眼裡滿是火焰,要不是美女在旁邊,我早就將他剁成了肉醬,不過我實在是無話可說,確實是我不對,這頭熊還真不是我打死的。   本想蠻不講理的搶回熊皮,但有美女在旁邊,總不好意思這樣明著干。   「算了,秋雷。這張熊皮就給這位熊兄吧!反正你也拿了三張熊皮了。」美女白桐瑩勸道。   「這樣吧!這張熊皮就歸熊兄所有,其餘的東西就給秋雷小弟好了。」張昌松也充作和事佬的道。   我這才罷了。我還正怕這兩人要和我分贓呢!現在兩人分比三人分強多了,只是沒想到半途會冒出這小子跟我分贓!   「那好,我同意了。」我昂著頭道,將粗矛收了回去。   「不要叫我熊兄,讓我感覺好像地下躺的都是我兄弟似的,我叫丹尼爾斯。」那個熊族人大大的熊鼻子不停的噴著粗氣,有些不滿的道。   「我叫做張昌松。」張昌松友好的一笑,伸出了手要與丹尼爾斯握手。   丹尼爾斯伸手與張昌松握了一會兒,張昌鬆手上一痛,臉上肌肉馬上繃緊,連眉頭也皺了起來。原來是丹尼爾斯的手勁太大,蠻力驚人,而且出手不知輕重。   「我叫白桐瑩。」   看到正蹲在地上忙著掏熊膽、割熊掌,忙得不可開交、無暇說話的我,白桐瑩猶豫了一會替我說道:「他叫秋雷,我們是一道的,都是來剷除魔獸的。」   「我也是,我剛從帝國不夜之城的戰士學校畢業,族裡的長輩讓我出來歷練一陣時日。」丹尼爾斯張開大熊嘴,嘿嘿的傻笑了一陣。   「我們也是出來歷練的,順便長長見識。」張昌松心裡一動,剛從戰士學校裡出來的人少有人能有這麼強的實力啊!單論功力,能比大狗熊還強的人,功力已經很高了,在江湖上足可稱得上高手二字。   「他呢?」丹尼爾斯朝我的方向努努嘴,悄悄問道。   「根據我的猜測,是翹家出來玩的。」張昌松也小聲說著,甚至還用手擋在嘴邊道:「小心點,不要讓他知道,不然他又會發飆!」   我由於正忙著將熊掌收拾好,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麼。要是聽明白了,又有他們一陣好瞧的!   我終於心滿意足的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手,手上沒有沾上一滴血跡,這可是我苦練後的超人結果。   「我們是不是該前進了?」看到四處已經沒有東西能引起我的興趣,我轉頭向三人問道。   「不錯,是該走了。丹尼爾斯,不如你和我們一起行動吧?」張昌松提議道。   在這座大山裡,能見到人還真是不容易,多一個幫手,就多一份完成任務的可能性。   我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說什麼,隨手就召出四頭鐵牛,其中一頭是當做丹尼爾斯的坐騎,雖然我和丹尼爾斯有矛盾,但是有人想當肉盾,我也不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   「當然好了。不過,我覺得有件事要說一下。」丹尼爾斯搔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還帶點慌張的道。   「有什麼事快說!」我沒好氣的道,這傢伙有事說還問什麼問。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快點離開這,後面好像又來了一大群的大狗熊。」丹尼爾斯迅速的說完了這一句話,並且將鐵牛頭轉向我們來的方向。   我們三人這才聽到巨大的隆隆聲響,吼叫聲也隱隱的傳來了過來,那是熊的怒吼,還夾雜著樹木倒塌的巨響,也不知後面有多少熊正狂奔向這裡。   這才發現不妙的三人面色蒼白、魂飛魄散,四人連忙竄上鐵牛,趕著鐵牛就奪路而逃,飛雲符、快捷術不停的施加在鐵牛身上。   「我說丹尼爾斯,你究竟如何冒犯了牠們,竟然會有一大群的大狗熊追殺你?」騎在鐵牛背上的我,忍不住的問了一句,狂風撲來,灌入嘴裡,讓我咳了半天。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一群大狗熊正在一座山谷裡辦那事,後來被幾頭熊發現了,就一路追殺我到這。」丹尼爾斯迎著風、困難的道,狗熊般的身軀在鐵牛背上上下起伏個不停。   我也不再說話了,風力變大,只能屏住氣。後面的大狗熊越追越近,足有二、三十頭,這可真是要人命啊!被追上,肯定會死翹翹了!   我不停的向上天祈求不要被追上。   但不知怎麼搞得,我竟然落在最後頭,三十幾頭大狗熊攆著我的屁股,不,是鐵牛的屁股就追了上來。   要知道,大狗熊看起來笨,其實行動一點都不慢,奔跑起來快逾奔馬,只是轉身一類的活動不太靈活而已,我的鐵牛加上了飛雲符也跑不過大狗熊,不過大狗熊能跑這麼快也是有時間限制的,比耐力還是不如鐵牛,我只能祈求這個時間限度快點到,千萬不要在牠們追上我之後到來。   魔獸個體可能還不夠可怕,但是數量一旦超過十,就會變成可怕的力量。不懼打擊的牠們,若聚在一起攻擊敵人,就算法術、功力高絕,也會死得很慘,根本就忙不過來。   所以我們雖然武功都不錯,幾乎都比狗熊強,但看到這麼多的狗熊,也只有逃跑的份,絲毫沒有留下來強行與之為敵的念頭。   大狗熊跟在我們的後面,正確的說法是跟在我的後面。這些大狗熊在林子裡橫衝直撞,對前面的障礙物根本連閃都不閃,只有在遇到很大的大樹時才會躲開,那還是怕慢了速度。   林中像遭到龍捲風似的,亂成一片,後面的大狗熊更是撞倒了無數的大樹,樹木東倒西歪,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越來越接近了,一頭熊已經可以摸到鐵牛的屁股了。我一回頭,就看見大狗熊的臉正對著我,這頭大狗熊足有上次大狗熊的一倍半大,明顯的具有超越同儕的實力。大狗熊狂吼一聲,將頭一揚,猛的一頓,撞向了我。   早就拿在手裡的盾牌這時發揮了強大的阻截作用,我死命的將盾牌向後擋去,盾上淡淡的青光閃過,青壩不破截流魔法灌注於盾上。   這種魔門大法不全是以力取勝,還可倒吸對方撞來的力道,化為己用,並將部分外力轉移洩去,乃是魔道絕學中防身的絕世心法。   一頭撞上了盾牌,大狗熊又是一陣怒吼,本是前衝的身體被強行擋住,臉上滿是鮮血,停下的身體將後面追上的大狗熊撞倒了一地,而我的盾牌也光榮的犧牲了。隨著一聲「砰」的響聲,盾牌碎裂,化成了無數的碎片,流光四溢,隨著強烈的風聲,飄揚而散。   而我,隨著一聲慘叫,身體從鐵牛背上被撞飛,高高的拋起,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超過了另三人,只不過是在空中。   白桐瑩三人一陣驚叫,丹尼爾斯與張昌松只能乾著急,而白桐瑩則連用了兩個系的小法術來幫我,只可惜她情急之下用的法術威力並不強,再加上我的衝勢太強,這兩個法術並沒有幫得上什麼忙。   這三人在我的眼前漸漸變小,頭上的樹枝在我頭上呼嘯而過,不時還打在我的身上。我縮頭、弓背、抱成團,這是典型空難時自救的動作。   隨著速度變緩,我從空中墜落,這時長鞭再次發揮出作用,隨著手臂、手腕的抖動,長鞭如蛇般在空中一陣滑行,於半空中如虹一繞,捲住了樹上的樹枝,我倒提了一口真氣,大喝一聲,前衝的身形如中重錘,猛的一晃,違反了慣性,穩穩的停在空中。   我舒了一口氣,不禁暗暗慶幸買了一條救命鞭,本是漸漸變小的白桐瑩幾人的身影,又漸漸變大,不久就出現在我的下方。   「當心!」下方的白桐瑩三人同時叫道。   異變也在此時出現,三隻強壯的長臂猿出現在我的身旁,手裡同樣是三根大木棒。看著他們手裡的木棒,我懷疑這些長臂猿和大狗熊有著某種曖昧的關係,不然怎麼都用同樣的大木棒,連樣式都是一樣的。   現在的我可是沒功夫想,甩手就是十七鞭。尖利的鞭嘯聲在空中響起,鞭上魚鱗放出噬血的光芒,十七鞭化成十七條噬人的毒蛇和狂鷹,昂頭向長臂猿抽去和捲到。   長臂猿雙腿牢靠的卷在樹上,手中的大木棒捲起懾人的風聲,三枝木棒沒有任何招式,以力破巧,狂猛的向我攻到。   長鞭、木棒在剎那間交錯五十餘下,烏光閃耀中,一道流光猝地從鞭圈中掠出,長臂猿「吱」的發出兩聲痛叫,身上各挨了一鞭,一道深可見骨的條形鞭痕讓兩猿跳出逃開。   另一隻未受傷的長臂猿感覺不到這種痛苦,所以竟然還不退出,反而身形一晃,憑著天生的本領,在樹梢間一個跳躍,迅急的來到了我的身邊,雖然被抽了十幾道傷口,但仍無畏地和身衝入鞭網。   木棒揮出,略微逼開鞭影,另一手箕張,足可洞穿金石的五指向我抓來,要將我徹底撕碎。   身下那匹空出的鐵牛已經趕到,再不走恐怕就要被大狗熊或者長臂猿給撕裂了。我猛然向下躍去,頭腳同時往下,身軀一彎,形成一道弧形,四肢微張。   長鞭一圈,一道烏虹環軀分繞,凜厲的寒氣絲絲作響,從鞭上透出。   寒光閃動中,長鞭如瑩珠凝結一般。樹上那只頑固的長臂猿也隨同躍下,幾乎是貼著我的身軀,嘴裡還發出令人心膽俱喪的怒吼。   事後我曾認為,我殺的那頭狗熊很可能就是牠的兒子,不然怎麼老纏著我不放,我又沒得罪牠。   烏虹一閃即滅,長臂猿的木棒也被震得橫空暴轉,呼的一聲,飛了出去。可長臂猿怒嘯著,大掌從空中拍下,速度奇快,這一掌是長臂猿怒極所出,力量極大。   體內真氣倏的向下一沉,千斤墜的心法已經用出,下體快速下沉,避開了猿掌,但猿掌卻臨空一變,直拍我的頭部。   空中響起一聲輕爆,這長臂猿像是練過某種武學一樣,強猛的掌風如同千斤鐵板一般,當頭重壓而下。   我的頭向內一勾,一道弩箭從我的後背裂衣而出,恰似銀星橫空飛瀉而下。   銀光一閃,弩箭結結實實的擊中了長臂猿的面目,刺頰而入,洞穿了頭骨,長臂猿慘叫了一聲,盲目揮出的猿掌正中長鞭,但長鞭一洩,所有的力道突失。   緊接著,我的左手一立一揮,左小臂跟著側甩,長鞭攻出,一溜烏虹帶著一連串的星芒閃爍,連環七鞭組成美麗的弧形物,於半空中發出殷雷般的響聲,迴環抽出,被連擊七次的長臂猿,硬是被抽落到鐵牛後面。   我安全的落在鐵牛背上,而那只該死的長臂猿一落在地上,馬上就被衝上的大狗熊浪潮給吞沒了。樹上的長臂猿發出了尖利的叫聲,震動著整個樹林。不久,整個樹林的上空全是長臂猿在跳動。   得到喘息機會的我,終於開始動腦筋想著辦法,我的眼珠一轉,心計再次出現。「木絞殺」的四階法術施出,然後是三個「流沙陷阱」,衝上來的大狗熊有的腳下被草木所縛,有的是被流沙所陷,一下子就有四、五頭大狗熊倒在地上,而從後面前衝到的大狗熊根本就無法收住腳,撞了上去。   頓時,林子裡熱鬧起來,大狗熊倒成了一片,就在這時,樹上的長臂猿從樹上躍下,手中的木棒幻成了狂風,殺向了大狗熊,更有幾隻長臂猿藉著樹上的籐蔓,衝到大狗熊的頭上,手中的木棒當頭劈到,大狗熊完全被長臂猿攔住,兩群魔獸立即殺成了一片,雙方殺得相當慘烈,對旁邊四人管都不管。   剛剛那只長臂猿慘死在狗熊腳下的景色,頓時惹起了整個長臂猿族群的沖天怒火,牠們並沒有看到長臂猿落下時,已經被我的弩箭射殺了,只以為是狗熊所殺,再加是狗熊擅自闖入牠們的傳統勢力領地,長臂猿們再無顧忌,終於與狗熊展開了慘烈的搏殺。   見兩群魔獸殺成一堆,我們四人反而停了下來,看著這難得一見的魔獸大混戰。照我的說法,就是看看有什麼便宜可佔。   張、白兩人的臉色再次有些沉重起來,眼前魔獸所展現的野蠻力量實在是可怕。這兩方,任何一方都有實力擊垮一個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六百人大隊。   大狗熊有三十七頭,是六階魔獸。長臂猿是五階的魔獸,其實說長臂猿是魔獸並不太恰當,他們性情雖有些暴躁,但一般不會主動攻擊,只是一旦被挑起怒火,就會不顧一切擊殺對手。   現在整個樹林足有二百隻的長臂猿。我這才知道為什麼這裡殺魔獸的賞金這麼多,這要是殺了一頭,沒點運氣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而且,魔獸都是一群一群的,所以出錢的人也不擔心真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去領取獎金。   混亂不久就停止了。二百多隻的長臂猿死的就剩二、三十隻,而三十七頭大狗熊也全部被亂棒打死,連頭顱都被砸裂了。   長臂猿能殺死大狗熊,實際上是完全佔據了地利,他們可以輕易的從空中發起攻擊,而很少考慮到會被攻擊,狗熊雖會爬樹,但也不可能在這時爬樹作戰。   要不是在樹林裡,而是在平地上,這二百多隻長臂猿還真不夠三十多頭大狗熊塞牙縫的,一個階數的差別不是那麼容易可彌補的,更何況大狗熊獸皮之堅硬不是長臂猿所能比擬的。   看到這種情形,我不禁暗暗慶幸剛進來時沒有殺死長臂猿,不然大狗熊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了,我一個人再強,也不可能與二百隻長臂猿硬抗。靠,我又不是魔獸,哪有那種不畏打擊的身體。   長臂猿呼嘯著又爬上了樹頂,整個密林裡又靜了下來。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臉色發青,額頭的汗水仍沒有干。   沒想到這裡的魔獸這麼多,我們不禁懷疑起來,那八階魔獸不會也這麼多吧!那可是會死人的。這裡的魔獸好像與長白山的魔獸有得拼,也都是成群的。   我的貪財欲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我拍了拍鐵牛,讓牠進入那片搏鬥的場地。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我臉上開始放光,這可都是錢啊!   我用上了順風耳的功法,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群長臂猿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我心中大是興奮,連忙從鐵牛背上跳了下來,掏出匕首就開始剝起皮來。   「我說秋雷,你真是要皮不要命了。」丹尼爾斯大驚小怪的叫道。   但他的行動可一點都不慢,也跳了下來,開始打量起魔獸來,臉上有著興奮之色,臉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的,瞳孔有平時的一倍半大,裡面似乎有金光在閃爍。   「是啊!秋雷,還是快走吧!等會那群長臂猿說不定就會回來了。」   白桐瑩騎在鐵牛背上沒敢下來,正緊張的聚功於雙耳,觀察著四周。   雖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但剛才那場搏殺還是將她給嚇壞了,只想早點離開這裡。   「放心,短時間內牠們是回不來的,牠們肯定是去療傷了。」我自信滿滿的道:「就算回來,牠們也沒有幾隻了,快來幫我將皮剝下來。」   「太噁心了。」白桐瑩看到地下、樹上飛濺的鮮血,還有因為皮被剝下而露出不斷蠕動的嫩紅獸肉,不禁感到胃裡不舒服,喉間一陣滾動,惡了兩三聲後,捂著口鼻走到了一邊。   而張昌松也搖了搖頭,明顯對這種行為也有著相當的反感,足下點了兩點,用草上飛的身法,移到了另一邊,道:「對不起,我可沒有這種技術。」   反而是新認識的丹尼爾斯走了過來,也拿出一把小刀開始剝起皮來。他好像受過這方面的專門訓練,行動很快,與我有得拼。   「兄弟,太好了,還是新認識的朋友好啊!肯為我兩肋插刀。」我感歎的道,我有些欣賞這個新朋友,這年頭,在這種危險環境下,還能顧著朋友的人不太多了。   「那是當然,誰叫我們倆是朋友,朋友就該有難『不』當,有福同享。」丹尼爾斯自豪的道,又加了一句:「誰剝的皮就是誰的。」   「不行,這裡死的魔獸可都是我的成果,你可沒有出什麼力!」我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靠,剛讚他,馬上就露出真面目來了。   「那這樣吧!以十二張長臂猿皮作為報酬,不然我就不替你剝皮。」   丹尼爾斯妥協了一步道。   由於先一陣子他剛說過沒有出力的人不能拿皮,而這裡的魔獸都是因為我出力的結果而死,他還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強要。   「可以,但是你至少要剝三十張長臂猿皮。」我也加了一個條件,丹尼爾斯點頭同意了。   兩人不再說話,專心致志於工作,低下頭迅速的剝起皮來。兩個小時後,我們兩人結束了戰鬥,當然一百四十八個熊掌也沒有放過。   聽說猿腦的滋味有些不錯,我想搬兩個猿腦收起來,留等以後嚐嚐,但又轉念一想,聽說那猿腦是活著的時候吃的,還沒聽說死了以後還能吃。   算了,以後再抓兩隻活的嚐嚐吧——當然是在不引起長臂猿報復的情形下。   「大功告成。」我拍著雙手,從地上站起,一腳將狗熊屍體踢開,興奮的道:「我們可以走了。」   「對啊!我們可以走了。」丹尼爾斯也跟著道,又加了一句:「我們快點走,說不定前面還有魔獸打群架。」這傢伙好像是剝魔獸皮剝上癮來了,竟然還想再來一次。   「快走、快走,這裡臭死了。」白桐瑩不耐煩的道,她已經站得遠遠了,見我們兩人站起來後,再忍不住,催著動身。   「往哪走?」一直在仔細觀察四周的張昌松,呆呆的道:「我好像不知道這裡是哪。」   剛才被三十幾頭大狗熊一陣狂追,四人慌不擇路下,早就不知道跑哪兒了,這時定下心來再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四人對這裡並不熟悉,一開始是沿著前人走的路走,而現下也不知跑到哪了。   半個小時後,四個人終於確定——我們迷路了。 ∼第七章 美食∼     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悄悄爬上了山頭,山風不停地在山裡呼嘯而過,樹枝在月光下搖曳不停,影子在地上看起來就像鬼影一般,穿林而過的夜風更是發出如鬼嚎般的聲音。   我們四人有些心驚膽戰的在山林裡摸索著路。要知道,這時若來一頭狡猾的魔獸在暗地裡偷襲,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就算是像我這樣的高手,恐怕也受不了這種偷襲。   最後找到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四人停了下來。   「我們是不是該吃飯了?」這自然是我的建議。   當天黑下來的時候,我們光顧著找路,竟是沒有想到要吃飯,現在實在找不著出路,才想起該吃飯了,肚子的抗議聲這時才傳入四人的耳朵裡。   「但好像沒有吃的。」丹尼爾斯無奈的道。他身上只有那一件重裝甲,懷裡只有一個不算太大的乾坤袋,裡面可沒有裝吃的。   「怎麼沒有,我的鐵牛背上就有幾隻兔子啊!」我搖頭晃腦得意的道,但摸向鐵牛背上兔子的手卻摸了個空,臉色大變下,我這才想起,那只放兔子的鐵牛已經被大狗熊給拍死了,而我由於剝狗熊皮太過興奮,又因逃命心切,早已將兔子給遺忘了。   「在哪呢?」丹尼爾斯興奮起來,熊眼馬上就瞄上了我,腳下更快一步,已經挪到了我的身邊,碩大的熊眼圍著我亂轉。   「我好像把牠們給丟了。」我雙手一攤,垂頭喪氣道:「是掛在另一頭鐵牛背上的,但那頭鐵牛被大狗熊給拍死了。」   本是興奮的望著我的三人,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丹尼爾斯則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我們就找幾隻野獸來烤著吃吧!」我又拿出了弓箭,四處打量,看能不能找點吃的。可惜天已經黑了,天上的星光雖然明亮,但透過樹梢射下來的光芒則沒有多少,四周除了我們的腳步聲,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根本就看不到獸影禽形。   「這麼黑,上哪才能找到!」張昌松也垂著頭道。天一黑,所有的動物都藏起來了,連魔獸們也藏了不少,想找還真的不容易找到。   「那也不能在這裡餓著肚子吧!」白桐瑩倒是滿有信心的樣子:「我看看附近有什麼東西可以吃。」說完,就放出一個強力照明術,瑩亮的光芒如傘在空中撐開,整個天地一片明亮,無數的白光向四周射去。   這一手果然有用,樹林中一片躁動,林子裡暗藏的各種動物紛紛走避,白桐瑩手急眼快,抬手就是三個小火球,擊中了空中的三隻麻雀。   「怎麼只有三隻麻雀?」我搖著頭道。四個人,三隻麻雀哪夠吃啊!   連塞我自己的牙縫都不夠。雖是這樣,我還是一個虎撲,將這目前僅有的食物給抱在自己的懷裡。   「有本事你就自己打兩隻。」白桐瑩斜瞥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空中的光芒轉瞬間又消失了。   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嘯聲,接著風聲大起、寒氣四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兩個寒戰。   「當心,有魔獸,等級不會太低!」張昌松叫道。本是收起的大刀幻現在手裡,刀頭一昂,刀橫山嶺的招式擺出,刀上白光閃爍、流轉不定。   一頭魔獸衝了出來,朝著我們四人吼叫,上身如青蛙一般,但體積大了無數倍,和我們三人一般大,口中竟然吐著熾熱火焰,火焰如青蛙的長舌般,不斷的吞吐著,被接觸到的木質物體,瞬間起火燃燒。   因為穿林而過的寒風,四人還以為是水系魔獸,誰知接觸之下,才知道是火系魔獸。不備之下,四人狼狽的各自逃竄。   「大家當心了,這個魔獸叫焙畸,是六階魔獸。」逃出生天的我興奮的叫道,還掏出了一面盾牌,這是吃這種美味魔獸所必備的物品: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晚飯有著落了!這傢伙的肉鮮美無比,我吃過幾次,是難得的美味魔獸。」   焙畸魔獸早已衝了上來,當然不是衝向我。因為丹尼爾斯聽說這傢伙可以吃,早已揮舞著狼牙棒,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   火焰真的如舌頭般靈活自如,向上一甩又向下一落,如長鞭的火焰舌頭猛的抽向丹尼爾斯,從鼻子裡卻又冒出一道火焰,而藏在背後的鐵尾也如鐵鞭般攻到,橫空一抽。   若被這一記抽上,連合抱之大樹也得當中折斷。焙畸魔獸三管齊下,就想要了丹尼爾斯的小命。   十三朵旋轉不定的五角冰花先攔住了從鼻子中冒出的火焰,冰花如同飛蛾投火般落向火焰,先後幻滅,但火焰也只剩下魔獸鼻子前的那一寸長。而一面水盾在焙畸魔獸尾巴的中部出現。槓桿作用顯現,尾巴的中部無法發大力,本是掃向丹尼爾斯的長尾,一下子繞住了水盾。   狼牙棒上風力驟起,如狂龍般勁飆十三次,棒上所附的狼牙發出噬血的魔音,十三棒,一棒連一棒,狂壓猛砸,附向丹尼爾斯如長舌般的火焰硬是被狼牙棒迫開。   大刀從斜裡穿入,狂猛的斬出,卻被焙畸魔獸的魔掌倒擊而回,但大刀刀頭一轉,橫敲焙畸魔獸,正阻擋丹尼爾斯狼牙棒的焙畸魔獸沒有防到這一招,硬被搗了出去。   焙畸魔獸悶叫一聲,火焰舌臨空幻繞,哧哧火焰燃空的聲音響起,正追來的幾人,不得不先破開這防身一招。   焙畸魔獸被張昌松的大力擊得向後倒飛而起,狠狠的撞在一棵大樹上,將參天大樹從中撞得晃動不已,剛長出的嫩芽受不了如此力道,從樹上脫落,像下了一場綠色的小雨。   我舉著盾牌衝了上去,一道寒風簇擁著我,衝過了火焰舌布下的攔截網。心裡暗想,幸虧當時多買了一面盾牌,不然現在就沒得用了。   焙畸魔獸的眼裡全是怒火,仰天長嘯一聲,四肢一陣翻動,已是重新站起,緊接著,四肢一分,眼中紅光大盛,頭一低,雙腮鼓動,就要噴出焙畸魔獸最厲害的焙炎魔火。   「當心!」白桐瑩叫道。「三飛冰花」帶起三股冰花,咻咻咻的如星墜大氣直衝而去,卻又在接近我時,臨空一分,飄然繞過我的身軀,落向焙畸魔獸。   「快躲,那是焙炎魔火。」張昌松也叫道。   焙炎魔火足可比擬七階的火系法術,是焙畸魔獸最可怕的功夫,還可以隨著魔獸本身功力的增加而加強威力。   而丹尼爾斯早已衝了上去,狼牙棒脫手飛出,砸向魔獸的頭部。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這種場面我已經演練了無數遍,熟的很,不會出事。前衝的身體突然不可思議的加速,虹飛星飄間,就在焙炎魔火快要衝出喉嚨時,「噹」的一聲巨響,我的盾牌堵住了焙畸魔獸的大嘴。   同時,一點紅火從盾牌上冒出,捷如電丸,射入魔獸的嘴裡,一閃而沒。   這面盾牌可是附加了防火的法術,焙炎魔火雖然厲害,但在我那強大得不可思議的土系法術阻擋下,威力可發不出來。   透過盾牌,我還加入了一點三昧真火,將整個焙炎魔火給引爆了。   在焙畸魔獸的體內,魔火轟然一聲炸開,在體內流竄,本是奪別人小命的魔火,刻下卻全部由牠自己來享用了,不知道牠感想如何,想必會十分美妙。   焙畸魔獸睜大著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事,牠已經失去了知覺,死翹翹了。   強大的焙炎魔火在牠的身體裡發作起來,先是全身的毛髮全部脫落,只有一層光溜溜的皮,隱隱的泛出紅光,接著從身上噴出一陣紅霧,那是焙炎魔獸血氣化形成的氣體,不久就隨風消失在空中,最後則是一股淡淡的熟香味透皮而出。   一頭六階的魔獸就這樣死去了,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就算這頭六階魔獸的功力不強,但憑藉先天的體質,也不可能這樣就死掉啊?!   丹尼爾斯是不太懂,而張、白兩人可是清楚的,所以兩人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從來不知道還可以這樣殺死焙畸魔獸。   我笑瞇瞇的將魔獸從地上抄起,先用一個水龍,將其全身清洗一遍,然後找了一桿標槍,從牠的喉嚨裡穿進,從屁眼穿出,然後就將標槍插在樹上,接著掏出匕首,將魔獸皮剝下,烤熟的魔獸皮比死的好剝多了,接著又將一些不能吃或者大補的東西卸下。不能吃的就扔掉,大補的就偷偷摸摸的藏起來。   「大功告成,我們可以開始吃了。」我在魔獸肉上加上鹽、蔥、胡椒等佐料後,高興的道。   「這樣就可以吃了?」白桐瑩無法置信的道。不相信這一切的眼睛,在魔獸那燒熟的肉體上轉來轉去:「這才幾分鐘,晚飯就好了?」   「那是當然,別忘了,我可是國家級的廚師!」我舉著匕首自豪的道,然後順手卸下了一塊好肉。   「還說什麼廢話。」丹尼爾斯衝了上去,直接就卸了一條大腿啃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大嚼著,吃相之惡劣,連我都看不下去。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土包子,從來沒有吃過這焙畸魔獸肉,焙畸魔獸肉可是耳朵和脖子處的肉最好吃。   我忙割下了兩個耳朵,然後慇勤的送給白桐瑩一個耳朵和一雙筷子,另一個自然是留給我自己,嘴角含笑的道:「白姐姐,這耳朵肉最好吃,來一個吧!」   白桐瑩點點頭,先接過筷子,然後挾起耳朵肉,吃了起來。我直接用左手抓著耳朵肉吃,右手卻伸出匕首,開始割起焙畸魔獸的脖子肉來。   「不用這樣搶吧!這肉有的是,夠我們吃上三天的。」張昌松早已自力更生,邊吃著肉,邊含糊著道。   肉有的是,不過這脖子肉可不太多,所以我也沒理他,仍是用匕首搶著脖子肉。   在吃肉的時候,我身上的傳訊石不斷震動,我理也沒理,而是搶著肉吃,不時的,我還掏出一個酒瓶子,喝上兩口酒,那可是從長臂猿那兒弄來的酒,剝獸皮時無意中發現的。   「好了,走了一個下午,我們也該歇歇了,休息六個小時後,我們再出發。」隊長白桐瑩看著黑暗的四周道。   華之大陸在這種季節,黑夜共有十二個小時,到了早上七點,天就會濛濛亮,而白桐瑩的意思就是在能看得見的時候上路。   而我和丹尼爾斯正搶著酒喝。   「好了,不要搶。」白桐瑩伸手將酒瓶從我們兩人手裡奪走:「快點睡覺,六個小時後,我們就要出發了,不要浪費時間。秋雷,你先來守兩個小時,然後是丹尼爾斯,最後是張昌松。」美女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三個人沒有異議——其實我是有異議的,只是三票對一票,我抗議也沒有辦法,因抗議而舉起的手,也被三人給強行壓了下去。   於是我只得拿著一桿標槍站起崗來,左手還有一面盾牌。上次那面盾牌在堵焙炎魔獸時被燒燬了,我心裡再次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多買了幾面盾牌,這才過了半天,就毀了二面盾牌,看來以後要當心保護盾牌了。   三分鐘後,閒著無事的我召出幾個魔獸來代替我的職責,然後開始用傳訊石聯絡艾米莉。我有留信給艾米莉,但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到,怕她擔心我,才和她通信的。我這麼晚沒回去,也不知她怎麼想,她說的事也不知辦完了沒有。   「艾姐姐,妳在嗎?」我小聲的呼喚著,眼睛小心的看著四周,以防有人發現,擅離職守可是一項重罪,會被扁成豬頭的。   「你是秋雷嗎?」在另一頭有人問道。柔柔的,清嫩的很,聽聲音是個女孩子。   「我是秋雷,妳是……?」我反問道。這個女聲我並不熟悉,看來可能是艾米莉的隊友,不然是不可能使用艾米莉的傳訊石。   「我是艾米莉的同事,她出去找你了。」   我被這消息嚇了一跳,難道她要孤身進山嗎?已經知道山裡險惡的我,心下大是擔心,這山裡這麼多魔獸成群結隊,而且有不少都有相當的修為,她如果單獨一人進山,可是有危險的,沒有人照應很可能窮於應付魔獸,死亡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請問妳能聯絡上她嗎?」我試探著問道。我想找到艾米莉,讓她趕快回去,若實在不行,也要和她會合在一起才行。   「可以,我能以這個傳訊石為中轉站,讓你和艾米莉取得聯繫。」   女孩挺有把握的道。   我吃了一驚,這個女孩的修為不低啊!竟然可以做到「接橋」的程度。   所謂「接橋」,是空間法術的一種運用,將兩種信息波動能量接在一起,存於一個媒介上,媒介一般都是另一個質量極好的傳訊石。   這種技巧的運用不是人人都行的,這需要極高的精神力,並需要有足夠的法力與技巧來支持,一個失誤都會導致雙方聯繫的中斷,這種法術並不是有恆心就能練成的,還需要有天份才行。   「那太好了,請盡量快些。」我客氣的道。這女的不是簡單人物,可能是紅粉騎士團裡的有數高手,為了不得罪人,我的態度更好了。   「你等一會。」女孩道。   並沒有用去多長時間,那邊突然傳來艾米莉的聲音,不過聲音有些走調,那是由接橋技術的高低決定的,技術高的人基本上仍能保持原來的語聲,但走調仍是不可避免的。   「是小雷嗎?」聲音裡有著喜悅和放心的意味。   「是我啊!」我高興的應了一聲,在這黑忽忽的環境裡,能聽到熟人的聲音,確實是一件寬慰的事。   「別在外面鬼叫!」由於我的聲音可能大了那麼一點點,丹尼爾斯在帳蓬裡怒叫道,還用熊爪子重捶了地面兩下,震得地面嗡嗡直響。   「是啊!不要吵!還有你,丹尼爾斯。」白桐瑩也有點生氣,被人打擾睡眠的滋味確實是不好受,連帶著鬧事的丹尼爾斯也被她訓上了。   「吵什麼吵。」我也不耐煩的回頭叫著,但我還是乖乖的放低了聲音:「艾米莉姐姐,妳在哪裡?」   「我已經進入深山了。」艾米莉道:「你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在哪,我們迷路了。」我無可奈何的道:「都怪那群該死的狗熊,將我們追得不知在哪了。」   「那怎麼辦?這樣吧!我向天空發一個火球,你就可以知道我在哪了,你也發一個,我會去找你。」   「好的,我這就發。」我忙應道。   我一抖手,一個大大的火球飛上了天空,緊接著就呈五角形爆了開來,火光如星雨般落下,照得四下一片通明。同時,在我右邊三里處也爆開了一個火球,這兩起爆炸聲很大,足以將沉睡中的某些人驚醒。   「我說秋雷,你到底讓不讓人睡?!」美女白桐瑩生氣的喊道。   「沒事、沒事,已經好了。」我忙答道。心裡則暗自高興,沒想到我倆竟然離得這麼近,想必是我們繞回頭了,等一會我就又可以和艾米莉在一起了。   但是,無情的現實馬上就炸裂了我美麗的幻想泡沫!就在我剛想進行歡迎準備時,天上就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到處都有火球在爆炸,整個天地間充斥著火球和爆炸聲,一道道火光流曳,在空中劃出道道長虹,一閃即滅。   被巨響震動的三人再也睡不下去了,紛紛鑽出帳蓬,丹尼爾斯更是破口叫罵起來:「***,什麼玩意,連睡個覺也有人放煙火慶祝嗎?」   我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天上。我的老天,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我只發了一個火球,竟然引來無數的火球,哪一個才是我的艾米莉發的?   「怎麼回事?」白桐瑩不悅的皺著眉頭,生氣的面孔散發出寒氣,利箭般的目光望著我。   「我只是和朋友聯繫,我們說好用火球來標明位置,誰知道天上竟然有這麼多的火球。」我有點心虛,避開了利箭,老老實實的道,話鋒一轉,罵道:「我哪知道世上有這麼多的神經病,竟然會跟著我辦事。」   「算了,不要睡了,這裡不太安全。秋雷,你先和你朋友聯繫上,看能不能會合,多一個就多一份力量。」張昌松歎著氣道。他本來還想在我的折磨下勉強入睡,但現在看來,這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好的。」我又拿起傳訊石。   「雷弟弟,怎麼回事?」沒等我發話,另一邊的艾米莉已經發問了。   「誰知道哪來的一群變態,晚上不睡覺來放煙火。好了,妳不用管了,妳發一個光之旋爆好了,先形成一個光老虎,然後再爆開。」   我道:「我會先形成一個美女頭。」   靠!這一次我變花樣玩,我就不信那群人真是變態,我變什麼,他們也變什麼。   「好的。」艾米莉趕緊道。   「你挺聰明的嘛!」白桐瑩讚道:「還知道用這個方法來分辨。」   張昌松心裡則是對我再次重新評價,將我的緊急應變能力再向上調。   我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理所當然的道:「那是當然,從小家裡人就說我聰明可愛。」   「但為什麼你要用美女頭來聯繫?」白桐瑩緊接著又問道。   我乾咳了兩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就向空中發出法術。三道光系法術升空,在強大精神力的操控下,輕易就幻成了唯妙唯肖的美女頭,如果再仔細一點看,還能看出來,這頭長得與白桐瑩有點像。   天空中再次炸開了鍋,無數的法術交替在空中出現,都是火系、光系的法術,空中頓時成了法術的海洋。在這裡,你幾乎可以看到各家各派的火系和光系法術,我的美女圖淹沒在空中,我們四人也沒有發現那只光老虎。   我終於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這群人渣,什麼意思,和我作對嗎?   想不想活了,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是什麼身份,竟然和我玩這一手,你們都給我等著,我上天入地也要把你們給揪出來。等我抓住你們,非把你們抽筋扒骨,打上十萬八千鞭,再泡在鹽水裡。」   「看來不太好找啊!」張昌松搖著頭道。他剛才聚集功力在眼上仔細搜索著,眼都被光照花了,眼淚也流了下來。   ,艾米莉姐姐!」我對著傳訊石叫道:「艾姐姐,妳在嗎?」   沒有人回話,難道是艾姐姐出事了?!我臉上變色,這裡的人和魔獸那麼多,要是萬一有誰有歹心,在暗中偷襲,那要是不出事,就見鬼了。我急得團團亂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叫著「快走」。   「不要亂說話!」張昌松安慰道:「剛才那麼多法術,那些魔獸一定都被震懾住了,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人。魔獸的膽子並不算太大,見這裡如此多的人與法術,牠們會以為是來捕殺牠們的,牠們會嚇得趕快躲起來的,別說暗襲,連身形也不敢暴露。」   「雷弟弟,你在哪?」艾米莉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聲音很微弱,但仍猶如一盆涼水,馬上就澆滅了我心中沸騰的心火,一口氣頓時舒緩了下來,心裡踏實多了,再不緊張。   「在、在。我說艾米莉姐姐,怎麼沒發現妳的光老虎?」我對著傳訊石叫道。   「雷弟弟,你在哪?」艾米莉又問了一次,聲音清晰了一些。   「我在啊!艾米莉姐姐,妳聽不到嗎?」我疑惑的道,難道是我的傳訊石壞了。我拿著傳訊石來回晃著,還是不怎麼樣,於是又加大了法力的輸入。   「笨蛋,聲音不是從傳訊石裡傳來的,是來自我們右手邊!」丹尼爾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嘲笑我道。熊臉上全是譏笑,熊鼻子更是一掀一掀的,鼻孔朝著我噴出粗氣。   我這才醒悟,原來不是從傳訊石裡傳來的聲音,艾米莉竟然就在我們左近,正力聚丹田,用喊聲與我們聯繫。   「我在這。」我運起內力朝右邊叫喊道,一股澎湃的氣勁托著叫聲傳向遠方。   張昌松與白桐瑩的臉色又是一變,雄渾的氣勁令兩人大感心驚,這種程度的修為他們還沒有達到。雖說兩人功力高強,但那大半指的是搏殺的技巧,純比武學,他們並不怎麼出色。   「我來了,雷弟弟,你不要動。」艾米莉叫道,這次的聲音好像又大了些。   就在這時,整座大山裡,響起了無數的叫聲,還伴隨著法術的騰空呼嘯之聲。   「大哥,你在哪?」   「姐,我在這。」   「龍兒,你在哪?」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今天是怎麼了,我們做什麼,就有相同的行為出現。   「是不是有什麼魔獸可以複製人的行為?」丹尼爾斯傻呼呼的問道。說到這裡,臉上竟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緊了緊手裡的狼牙棒,警惕而略帶恐怖的目光,小心的注視著黑暗的四周,暗處搖晃的樹枝嚇得這熊小子手上全是汗。   「沒有聽說過。」張昌松搖著頭道。世上哪會有這種魔獸,要有,那也不是魔獸,是神獸了。   「我早說過,這是一群變態。」我肯定的道。我抖手又發了一個火球,馬上就又引起一陣火球騰空。   「好了,我們向右前進,並且不停招呼一下,要和艾米莉快點會合才行。」白桐瑩道。   於是四個人向右前進,還不斷喊著。別看我們能聽得到艾米莉的聲音,但那是用內力或者風系法術傳送的,雙方的距離其實還挺遠的,再加上聲音傳來的方向與真實的方向有誤差,我們走了半天還是沒有見到我的艾米莉。   過了幾十分鐘,三道人影突然從右手邊出現,躬著腰,身形只有半個人高,貼地急進,腳下宛若不沾地一般,一伏一滑就是三米。緊接著又有四道人影隨後出現,高速衝向前面的三人,手中的兵器在星光下閃亮輝耀。這七人來勢極快,剛看清人影,人就到了眼前。   「攔住他們!」前面傳來艾米莉憤怒的聲音,她的手裡還拿著長劍,在月光與火光的照耀下,隔著那麼遠仍能看見閃閃的寒光。艾米莉分明已經用上了強大的內力,不然不會有這異樣。   我隨手用了三個骨柵、三個風壁。風壁、骨柵相合成為「風旋骨柵」,先一步擋住先衝來的三個人影。   這個舉動再次令張昌松對我重新評估,他還真不知道有幾個能將法術連環用出這麼多的,雖然這些法術都非高階,但連用骨系、風系法術,並組成一個復合法術,卻不是普通法師能做得到的。   三道人影同時出劍,三道青光閃處,熾烈的劍光輕而易舉的穿過骨柵和風壁,三劍絲毫未停,挾雷之勢直衝而來,幻起滿天銀幕,罩向我們幾人。   來不及迴避的我的三個夥伴,直接出手。   白桐瑩用上一個風飄術,藉著激盪衝來的怒潮劍氣,退了出去。雖然她已經先用「風壁隔屏」擋在自己的身前,但雄渾的劍氣交叉飛到,打落在法術上,仍令她氣血翻騰。   驚駭之下,她反手就是十一個冰花,成五行六合之勢,籠罩住黑衣人。哧啦兩聲,十一朵冰花罡風呼嘯著落下。   而丹尼爾斯想都沒想,狼牙棒蓋頭就砸。虛空中暗勁浮動,無形的壓力緊緊鎖住了衝來的黑影,狼牙棒圈起的暗光中,三道烏光猝地斜飛而起,直劈來人的右胸。   張昌松一刀幻成了七把,列陣將對方身形捲入。   三名黑衣人迫不得已的停下,三劍同時伸出,向外一引,接著一收,三道青龍矢矯飄飛。「錚、嗆」的響聲連環暴響,三劍各自與對方交鋒十幾次。雙方「唰」的分開,三人向後急退三步,又在瞬間合在一起,組成普通的三絕陣。三劍向外,左手劍訣豎立於空,劍上青光閃動,附在其上的風系法術隨時可以發出,劍身有時會詭異的扭動起來,不注意的人只會覺得可能是眼花。   三人站姿奇特,可隨時轉身襲敵,露在蒙面巾外的雙眼,發出妖異的神光,不過全身汗濕。其中一個曲線畢露,明顯的是一名女性。 ∼第八章 隊友∼     後面四人終於趕到,是四名女人,紅色的披風還有其他一些裝飾,一看就知道是紅粉騎士團的人。其中三人的左手是一面小圓盾、右手是狹鋒劍,另一個人手裡是一桿長槍。四女全身勁裝,雖然不是全濕,但比三名黑衣人強不了多少。   「怎麼回事?」我躲在一個夥伴後面問道,手裡準備好的法術隨時可以發出。這三名黑衣人的身手都不弱,在江湖上絕對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若正面硬拚,恐怕我的實力就無法隱藏了。   「我們在找你時,遭到這幾個人的偷襲,幸虧我們早有防備,沒吃太大的虧,不過茹妹妹還是讓他們給傷了。」艾米莉有些憤怒的道。   劍上寒光躍躍欲動,馬上就要發起攻擊。   「你們不打算說出是誰指使的嗎?」我好奇的問著三名黑衣人,眼睛卻只是在那個女黑衣人的全身上下搜索,最後停留在高聳的胸部。   三名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我心裡泛起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好像以前在哪見過這種情形,而且還是經常見到,熟悉的很,只是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我心下苦思起來,想找出這三人的底細。   「不用多說,先擒下再拷問好了。如有反抗,死活不論!」四女中,那個好像是頭領的持槍女子不耐煩的發言道。真是典型的小魔女飛雨性格,什麼事都先干了再說!   在這期間,七人都已經暫時調息了一陣,精力有所恢復,剛才十幾分鐘的追逐,實在是耗費他們不少體力。   這時,眾人皆知大戰就在眼前,各自提取一股真氣湧入兵器中,做好戰鬥準備。   四女齊吒一聲,如平地炸響焦雷,震人耳鼓。她們猛的前衝,組成戰陣的形式,三劍一槍匯成一股,毫無畏懼的殺入,一片銀霞閃起,而一道寒光猶如來自九天之外,猝地斜飛而起,從銀霞中竄出,直飆三名黑衣人。   黑衣人的三劍也在剎那間合圍,三人同時衝向四女。三劍帶起動人心魄的嘯聲,同用飛雲逐月一類的招式,空中多出二十一道吸血奪魂的劍痕,二十一劍幾乎不分先後的攻到四女面前。   持槍女子的長槍一出,詭異絕倫的切入了二十一道劍影中,未與一劍相觸。這只能說明一個事實——此女的功力遠在三名黑衣人之上。   緊接著,金蛇亂舞間,劍槍相錯的刺耳尖嘯聲響起,一劍被長槍盪開,一名黑衣人胸腹空門大開,持槍女子一槍就逼開了其中一人,三人合圍之勢不破而解。   艾米莉的長劍緊跟持槍女子的攻勢而入,就在對方一名黑衣人的劍被逼開而胸腹洞開時,順勢直入。劍上的力道簡直就要透射而出,毫不顧忌旁邊的另兩把劍。   另兩名黑衣人長劍回轉,極為神奧的回龍引鳳施出,兩劍貼著艾米莉之劍的下方,將其一崩後,交叉而至,分攻艾米莉而到,雙劍帶起的風力已經將艾米莉的勁裝吹動。   艾米莉的同伴此時也躡蹤而到,沒有出劍,而是雙盾同出,擋住了襲向艾米莉的雙劍。黑衣人的雙腕同時抖顫起來,雙劍同時一折,顫如銀蛇,卻不是攻向艾米莉,而是人隨劍走,身劍合一,攻向了出盾的兩女,竟是不顧同伴想要突圍而出。   雙劍挾風雷之聲,如怒雷一般攻到,劍上全是可怕得有些彎曲的青光,如山劍氣似海蕩浪奔般,倏然轟轟急衝向前。絕世劍學,「天照雷劍崩」出手。   另一名黑衣人早已向後急退,劍已經沒有時間收回,只能不斷的向後退去,身法全力施展,躲避著艾米莉可怕的劍術,左手忽拍忽斫,想要延遲艾米莉的長劍。但他的功力並不在艾米莉之上,耗費大量真氣的劈空掌根本無法有效阻止長劍的中宮直入,全身早已掛綵。   持槍女子在兩名黑衣人轉攻另兩名同伴時,本是前衝的身形硬生生定住,長槍槍尖一沉,槍尾一抬,人未回頭也未轉身,而是甩手振臂,右臂猛的向後一頓,直接就搗出槍尾,沒有任何花式,直搗想突圍的黑衣人的後心。   此訣沾得快、猛二字,威如雷霆、快如電閃,嘶的一聲,長槍已達到目的——一名黑衣人左胸被擊,旋轉、慘呼著倒下。   就在長槍出招之前,伸出的盾牌猛的呼嘯旋出,如玄風頓展、大旗飄揚,直奔兩名黑衣人。紅粉騎士團的兩個高手雙劍同出,「上下交征」、「左右逢源」,雙劍形成了可怕的劍山刃海,悠然捲向兩名黑衣人。   黑衣人眼裡露出了可怕而瘋狂的神光,雙足釘在地上動也未動,雙劍同時現出耀眼的青光,猛如狂風。衝來的盾牌被青光一卷,衝擊得不翼而飛,絲毫無法延緩兩人的行動。   如同壁立千仞的劍氣分成兩半向當中一擠,而雙劍化成兩道白虹,同時衝入兩女的劍勢,以命搏命,行雷霆一擊。   其中一名黑衣人被長槍擊中,長槍瞬間就貫胸而入,雖是槍尾,但以神功輔助,全力的一擊,也不是普通人能擋得住的。   不過,黑衣人臨死前搏命一擊,已經將兩女雙劍形成的劍山衝破。   那名女黑衣人的劍與紅粉騎士團兩女的雙劍連交七次,終於掙破羅網,破圍而出,人劍合一的衝向密林。   三道天雷從天而降,在突圍的女黑衣人的前方組成了電網,並且不時爆出可裂山石的可怕閃電,直擊黑衣人。   劍上的青光再次大盛,在空中矢矯飄飛,迴環一圈。天雷閃電擊中長劍後,如被吸入深潭,毫無反應。黑衣人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直衝電網,電網瞬間就崩潰。   丹尼爾斯甩出的狼牙棒卻在電網崩潰的瞬間攻到,烏光猝閃間,已是結結實實的擊中黑衣人的背心。黑衣人被擊得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被擊飛,直接沒入密林,摔落在地上,但卻又一躍而起,竄入林中深處。   「追!」持槍女子不加思索,開口就命令道。   三女衝入了密林,在林中飛隼過林,搜尋著地下、樹上的血跡。   而艾米莉與那名黑衣人仍戰成一團。失去先手的黑衣人,連招架都有些困難,只能不斷的後退,雙劍不時發出錯劍的刺耳聲響。   黑衣人全身大汗淋漓,已經快支撐不住了。突然,全身顫個不停的黑衣人不再躲避,劍出大狂劈式,如虛似幻的七道劍影劈向艾米莉左胸。   他孤注一擲,劍上凝聚了所能運起的所有功力,身上不再有護體功力,狂劍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刺耳尖嘯,迴旋收縮的劍氣從四周向當中擠去,壓力一收一張,想要逼開艾米莉攻向中路的長劍,貫入艾米莉胸腹,而自己的胸腹再不設防,明顯地是想同歸於盡。   艾米莉的劍上泛起黃色的光芒,土系能量注入長劍與盾牌,光芒不住的流轉,令人神為之奪。持劍的右手奇異的一顫,本是怒射咽喉的長劍怪異的一側,星芒一點,流光四射,長劍閃電般的穿過空間,在兩人之間的胸腹高度處,與對方的長劍相錯而過。   功力相差並不太多的兩人,雙劍同時外揚,但艾米莉的左手盾牌從斜裡及時趕到。黑衣人的長劍滑過盾牌,卻又折向內裡,在艾米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不淺不深的傷口,而艾米莉的長劍掃過黑衣人的左肋,撕開一個大口子,劍上潛勁湧入,將內裡的內臟全部迫出,急衝的身形被劍氣所推,啪的一聲脆響,倒在地上,手腳抽搐掙扎,雖然仍能喘著氣,不過肯定是活不了了。   「妳沒有事吧?」我衝到艾米莉身邊,關心的問。先是用光系法術為她回復一下,又掏出一些傷藥敷在傷口上,接著再用繃帶給她綁上:「放心好了,我的傷藥是特製的,保證不讓妳留下疤痕。」   艾米莉的臉上露出動人的神色,紅雲飛起,眼光裡有著甜蜜、喜悅,還有些害羞。她低下頭,小聲道:「我沒事,你別這樣,有人在看著呢!讓人知道了不好。」   我忙正色道:「我們姐弟當然應該如此。」   白桐瑩、張昌松眼睛望著別處,只當什麼也沒有看到,兩人也真的沒有看到什麼,看到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丹尼爾斯則直接跑到林邊去取他的狼牙棒。   艾米莉笑了笑,抬手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臂,道:「不用管我了,我們去看看這人,看能不能在他死前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放心好了,我有一種藥,可延緩他死亡半個小時。」我拍著胸脯傲然道:「我還有一種藥,可讓他陷入半昏迷中,到時問他會容易一些。」   誰知那名黑衣人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左手一把狹長的短刀突然間裂衣而出,直接就切入了胸腹,再向左一拖,整個內臟全部被切開,然後就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起來。   這種剖腹的死法相當殘忍,人一時死不了,只能忍受那種非人的痛苦。而此人雖是在地上手腳不停的抽搐,緊抓著地下的茅草,卻連一點叫痛的話都沒有。   五人看得心頭大寒,這人悍不畏死還不驚人,驚人的是如此痛苦竟然也能忍著不發出來,真不知道這些人受的是什麼樣的訓練。   一道閃電掠過我的腦海,淡淡的迷霧一閃而空,我心頭一片雪亮,終於知道這些人從何而來,肯定是來自風之大陸扶桑島的忍者,也只有忍者是如此打扮、如此怪異,怪不得我覺得有點熟悉,原來是從穗子姐姐身上看到過。   不過這些人可能是為了要隱藏身份,竟然沒有用他們順手的東洋刀,讓他們死得有些冤。   其實他們不是怕暴露身份,怕暴露就不會刺殺了,只是因為帝國看管得太嚴,他們想將東洋刀帶進帝國境內並不太容易。   過了一會,另外三女從密林裡鑽了出來,手上空空如也,臉上憤怒異常,青紋突出,身上的斑斑血跡更令其變成了女羅剎,想必她們也是沒有抓到人。   「沒有抓住她,該死的,這廝挺會躲藏,血跡在半途就消失了,我們沒有找到。」持槍女子恨恨的道。   她的眉毛高高揚起,眼睛看了看倒在地上死去的黑衣人,蹲下身,在已經死去的屍體上查看了一遍。發現屍體上並沒有什麼東西,緊皺著眉站了起來。她望向艾米莉,沉聲問道:「艾米莉,這人是妳殺的嗎?」   「不是。」艾米莉搖著頭道,仍沒從震驚中恢復,臉色有些蒼白,右手輕按著左臂,道:「是自殺的。」艾米莉將事情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   持槍女子眼裡放出寒芒,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沒想到扶桑也有人來了。」能知道是扶桑的人,當然與紅粉騎士團的特殊地位有關。   關於扶桑的資料,有一部分是要由紅粉騎士團的首腦過目的,所以像她這種上級人物,能知道關於扶桑的一些人與事,而依此對眼下情形做出正確的判斷,也就不是意外的事了。   持槍女子望著艾米莉,關心的問道:「艾米莉,妳沒有受多重的傷吧?」邊說還伸手搭在艾米莉的腕脈上,渡過珍貴的內力。   「沒什麼事,只是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傷口,不過已經緊急處理過了。」   看到上司關心自己,艾米莉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暖流經過,暖洋洋的。   「我已經治療過了。艾米莉姐姐的傷口,約四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完全收攏,放心好了,我可是一個治療師,這是我的證書。」我掏出證書證明自己的身份,好像見人就掏證書已經變成我的習慣了:「以後有什麼人受傷,可以找我,治療一次一個金幣。」我開始推銷起自己來。   持槍女子皺起了眉頭。我給她的第一印象相當的不好——對我的第一印象竟然是一個只知貪錢的小丑。   她有些不相信的問道:「艾米莉,這就是妳的朋友,秋雷嗎?」   艾米莉在紅粉騎士團裡官位雖不高,但也算是相當傑出的高手了,她沒想到艾米莉的朋友竟然是這樣一種人。   「是的,主上,他有很多能力,雖然有時會誇大言談,但能力還是很高的。」艾米莉恭敬的道,且偷眼向我打了兩個眼色,讓我表現一下自己。   我可沒有這種興趣去討好她,她又不好看,討好她也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討好一下艾米莉姐姐的另兩位美女同伴呢!   「是啊!我們可以證明他的能力是很強的。」白桐瑩也笑著道,左手卻有意無意的擺出了幾種手勢,可惜的是我正在關心著艾米莉,沒有看到。   持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本是冷峻的臉緩和了下來:「既然如此,我也就相信你們一回,相見即是有緣,我們不如一起行動好了。」持槍女子向大家提議道,她的右手也在有意無意間幻出幾個手勢。   「好啊!」我首先應道。   在林中組隊而行,也是一件平常的事,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目光從艾米莉姐姐身上移開,我對這女的有了一些好感,我還正好想和艾米莉姐姐在一起呢!更何況,這樣也有機會將白桐瑩泡上手。   「丹尼爾斯,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我有點威脅的道。   「我當然同意。」丹尼爾斯雖覺得獎金可能會少分了些,但也覺得在這種危險的環境裡,多幾個人就多幾分希望,所以也沒有加以反對。   「那好,不過我們還要去河南。」白桐瑩道:「我們只可能在這座山裡合作了。」   「我們也是要去河南,這次來這只是想看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接到消息,這裡竟然來了不少的高手,所以特地到這裡來看看。理論上來說,八階魔獸也不該招來這麼多的高手。」持槍女子臉上疑雲深沉。   八階魔獸固然可怕,魔獸皮固然可貴,但是一個只在深山裡出沒的魔獸,是不可能引來那麼多高手的,而據她所知,這座山裡聚集了各派的高手。事實上她是知道原因的,但問題是這個原因應該只有少數人才知道。   「對了,我們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我叫秋雷。」我又慇勤的道,不過我的目標可不是這個使長槍的頭領,她長得只是一般,夠不上我所要的檔次。目標是另兩個女子,她們長得可比持槍女子動人多了,與艾米莉有的拼。   「我叫白桐瑩。」這是她今天第三次介紹自己了。   「我叫張昌松。」   「我叫丹尼爾斯,熊族人。」丹尼爾斯正式介紹自己。   「林芳苞。」持槍女子已經將長槍收起了,但臉上那冷冰冰的神色卻沒有收起。   「丹皇絲。」一女冷冷的道。   這是我最欣賞的類型,這樣才有征服的慾望和快感,事後也才有一種成就感。綠色的皮靴、淺白色的菊花長褲、素雅的鵝黃色細格底上衣,這是時下最流行的式樣。披肩長髮用一塊藍色的方帕裹住,明媚如秋水的雙眸,差點將我的魂魄都勾走了。只是衣服凌亂的很,身上嬌嫩瑩白的肌膚也露出了不少。   「我叫錢玉珊。」   另一女有張圓圓的臉蛋,一笑就有兩個小酒窩出現於雙頰上,笑容是那麼甜美,薄薄的嘴唇在笑聲中震動,大大的眼睛也在散發笑意,真是可愛,將我的心都快要迷住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我叫艾米莉。」   介紹終於告一段落。   「我們先歇歇吧!」白桐瑩見另四女全身都是汗,於是提議道。女人才瞭解女人,她知道四女現在一定難受的很,因為她自己也很難受。   「好的。」林芳苞也沒有推辭,說不累人那是假話,尤其是在追那三個忍者時最累,不但不能將人追丟,還得預防對方的突然反擊,所耗的心力著實不少,後來再與三人一戰,體力也確實是消耗了很多。   此時,四女還真需要好好休息一會,不然無法應付時下的局面,如果有人偷襲,難保不會中了別人的毒手。   於是四女坐了下來,盤膝運功,開始恢復體力與真力。她們好像放心的很,一點都不怕有什麼意外,就這麼放心我們嗎?我心裡有些懷疑,其中必有某些緣故,只是眼下線索太少,不知從何判斷。   二十分鐘後,四女從地上站起,紅潤的面孔顯示她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卻又掏出乾糧就地吃了起來,並不顧忌有外人在看著。   我這才驚覺不好,我的焙畸魔獸肉還在原來的地方,吃完飯後我並沒有收起來,還一直用一堆火在烤著它,後來一心想見艾米莉姐姐,也忘記將肉收起來了。   我忙道:「各位姐姐,不如到我們的駐地去休息吧!那裡不但有清泉,還有我們今天做的肉,極為可口。」我努力的慫恿著,見三女無動於衷,我忙向艾米莉使了個眼色,讓她幫我說話。   「主上,不如我們去那,全身都濕了,不如去那洗洗。」艾米莉接到我的目光微微一笑,以為我又有什麼鬼花樣。她對我的瞭解大致也就停留在會搗蛋的份上,對我的感情倒有三分像母親。   這句話打動了林芳苞、丹皇絲、錢玉珊三女。女人就是女人,讓她不吃飯,她還巴不得,正好可以瘦身,但讓她不洗澡,那比要她的命還難,尤其是現在這種大汗淋漓,全身濕透難受的時候。   錢玉珊首先忍不住道:「主上,不如我們去那看看,每天吃乾糧也不太好。」雖是隻字未提洗澡,但清泉才是重點,光有吃的,她可能理都不理,吃那麼多還可能增肥。   丹皇絲雖是一句話也沒說,但眼裡也露出了渴望的神色。她雖然已經運功將衣服的水份逼了出來,但仍想換身衣服。   「好吧!」林芳苞也不堅持,她的身上也正難受得很,濕透的衣服雖然運功蒸發了不少汗水,但留存在身上的鹽份,可不是運功就能去掉的。   於是我們一行八人先找到了四女的另兩個同伴張靈茹、朱騁東,然後十人一起回到了我們原先的宿營地。   紅粉騎士團的六女分成兩批先去洗澡了,而我則被分配去看管烤肉,於是我直奔烤肉的地方,想迅速解決烤肉,美女出浴圖我還準備好好欣賞呢!   一聲慘叫響起,將眾人嚇得靈魂出竅,艾米莉更是火速向我衝來。   緊接著是我對天叫罵的聲音:「哪個該死的傢伙,連你家小爺的烤肉也敢偷!被我抓住的話,非得抽你的筋、剝你的皮、啃你的肉、喝你的血、燒你的骨、揚你的灰。」我不停的罵著,還舉著長矛在林裡不停的揮舞著。   紫雷虎早就被嚇得不知跑哪去了,連被我喚出的幾隻魔獸也在我的怒氣下縮成一團,不停的顫抖著。   艾米莉苦笑著搖搖頭,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不禁捫心自問自己怎麼會迷戀上眼前這個小男生,不過想到在床上的情形,艾米莉臉一紅就釋然了。 ∼下期預告∼     為追尋魔雷神錘,一行人進入深山。秋雷為討好佳人,只能忍著一肚子氣,收下了七階魔獸雙身彩紋蛇送給佳人。   途中,秋雷和獸人跟林千騎起了衝突,兩人不想就這樣為她效命。   在口頭上得到保證可以憑此獲利後,兩人隨他們一起出發,來到了一個充滿著魔獸的洞穴,林千騎告訴他們魔雷神錘就在裡面。   洞中,林千騎與自己人會合後,秋雷受到奇怪力量的牽引,悄然離開了他們,追循那股力量而去,卻遇到魔界的人。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偷窺∼     我不再在烤肉的地方浪費時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那就是偷窺。   偷窺對我來說是一門藝術,要做到清清楚楚的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還要能不讓當事人察覺,其中的難度係數很高,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好這門藝術的,只有像我這種有著無數經驗、從未失手的人,才能將偷窺昇華為藝術。   我並沒有潛入四女洗澡的地方去偷看,那會很容易就被人發現,這是最笨的偷香賊才會做的事。像我這種已經將偷窺昇華到藝術境界的人,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我的方法是找一個可以居高臨下、看得清的地方。   我的眼力經過我苦苦的修練,已經訓練到要比普通人強上好幾倍的地步,再加上一些神秘的法術和武功,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幾乎可以看清楚六里之內所有的東西。   進行這一番偷窺大作戰,需要的不僅僅是功力,還要考驗許多別的技巧。   比如說,首先,你總得知道她們在哪洗澡吧!不知道在哪,還看啥呀!   其次,你要對風向進行判斷,不然你的體味就有可能被吹到女人的鼻子裡。當你激動的時候,體味會很重的,如果對方很機警,那你就等著被抓吧!   而風向判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很高的天文學、星相學知識等,只有我這種小天才才可能學得很好。   另外,還要選一個采光好的地方。那就需要風水知識了,這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勝任的。   我先找了一個四女絕不會懷疑的地方,長鞭甩出,捲住樹上的一根樹枝,輕輕的躍上一棵大樹——這可是目前這個方向最高的樹了。   這個方向是在下風,而且據我判斷,風向轉變時,也不會成為上風,從洗澡那裡射來的光線也能剛好穿過眼前的山勢到達此處。   距離也是精心選擇的。若太近,則容易被人發現,而且也容易引起其他巡邏人的警覺;太遠,那就看不清了。   我在樹頂盤膝坐好後,將頭轉向她們洗澡的地方,結果卻糢糢糊糊的什麼也看不到,不要說美女出浴,連水在哪都不知道。我知道她們肯定是用什麼結界將洗澡的地方給封住了。   我先運起冰心訣,這是讓心神徹底靜下來,不要屆時受奇景所惑,發出什麼動靜而讓人發現,那會將我一世的美名都給敗壞了。   清冽的氣流在體內平靜無波的運行,心神漸漸沉寂,邁入了奇異的狀態。不久之後,另一種氣流在體內流轉,雙眼的瞳孔開始變大,眼球也好像在放大,黑色越來越濃,同時又出現一種淡淡的紫色環繞在深黑色的眼球周圍,而耳朵也開始拉長,並且似乎在慢慢轉動。   這是玄門兩大神奧心法,千里眼和順風耳,要是創此神功的老祖宗知道我竟然將此玄功用在偷窺上,怕要從墓地裡爬出來拿刀砍人--當然是砍自己,非得再死上一回不可。   一幕活色活香的奇景在我眼前出現。艾米莉正和丹皇絲、朱騁東一起洗澡,潔白的身軀映著水面,真讓我大飽眼福,鼻血都要流下來了。不過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丹皇絲和朱騁東的身上,畢竟艾米莉的身體我都熟透了,已經失去了新鮮感,哪像丹皇絲和朱騁東的裸體,給我一陣陣衝動。   哼,這兩個小丫頭,開始時還裝酷,現在還不是給我看了,只不過下體在水裡還是看不到,要是有什麼功法可以透視就好了。   另外,可惜的是眼前的景象無法用法術錄下來,離她們太遠了,錄像法術的有效範圍可沒有這麼大,即使是我也無法突破這種限制。   正當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拍得還挺大力,看來除了那個丹尼爾斯外,不會有別人。靠,我躲在這種地方他也能看得到,真服了他了。   「丹尼爾斯,你做什麼,別來煩我。」我頭也沒回的道。我並不怕他會識破我的技倆,就他那種水平,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正在做什麼,他在這上面什麼也不可能看到。   肩上又被人拍了一下,還是原來的右肩。   「我說了,你別來煩我,你耳朵是聾了,還是怎麼的?」我有點生氣,不耐煩的道。   我的頭還是朝著洗澡的方向,回手就格開伸來的手,毛茸茸的,除了丹尼爾斯還會有誰有那麼多的毛。   「秋雷,你在說什麼?」丹尼爾斯的聲音從樹下傳來,話音裡有著難掩的訝然。   「我說沒事別來煩我!」我很生氣這小子竟然敢和我裝蒜,隨口又加了一句:「你的行動倒是蠻快的,三兩下就跑到下面去了,不過不要以為這樣就能瞞得住我!」   一隻毛手又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同時,樹下又傳來丹尼爾斯的話語:「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的大腦差點失血,丹尼爾斯在下面,那麼是誰在拍業募綈穎浚?   白桐瑩、張昌松、林芳苞、錢玉珊正在護著丹皇絲和艾米莉洗澡,我在這裡都能看到他們。   我小心翼翼的、緩緩的回過頭,一張猙獰的猿臉與我面面相對,臉上好奇的神色,我直覺的就判定為不懷好意,說不定想嚐嚐我的味道。   「啊!啊!啊」今晚的第二聲慘叫聲再次從密林裡傳出,聲震密林,十里之外都能聽得見,林裡所有的飛禽都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在密林的上空亂叫。   我一個倒翻而下,身體從樹頂急墜地面,同時左手盾出現護住胸部,擋住可能襲來的攻擊,右手長鞭猛的甩出。   一隻拳頭在我的眼前漸漸放大,渾然不懼我的鞭網,鱗鞭雖給牠的手臂上帶來七道傷口,但絲毫沒有阻礙牠的行動,鞭網被一擊就潰,拳頭已經快要光臨我的頭部了。   長鞭捲住了另一棵樹上的樹枝,手上用力一扯,樹枝立即被拉斷,但身體已經蕩起,向右橫移了三尺。拳頭從我的身邊掠過,斜擦著盾牌,發出沉悶的聲音。   我歪歪斜斜的跌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幸虧我的精神力還夠強大,仍能來得及做出反應,一個風墊在我的屁股下生成,托住了我,不過屁股還是有點隱隱發疼。   長臂猿在樹上不停的叫著,衝著我擺出各種怪姿勢,臉上怪異的笑容全是挑釁。   我恨從心頭起,收起鞭和盾牌,坐在地上還沒有站起就掏出了弓箭,要給牠一個教訓。   但就在這瞬間,白天所發生的事又浮現在我腦海裡,經過仔細的思考,我還是放下了弓箭。那場魔獸大戰給我的印象很是深刻,要是也來上幾百隻報復的長臂猿,那……我覺得長臂猿畢竟也算是幫了我一回忙,我不能就這樣恩將仇報。   「怎麼回事?」丹尼爾斯衝到了我的旁邊問道,一把將我從地上拖起,揮舞狼牙棒,將樹上的長臂猿嚇跑。   「沒有什麼,被那只長臂猿嚇了一跳。」我拍了拍屁股,鎮定了一下心神——偷窺的事是不能講的。   「你跑到樹上做什麼?」丹尼爾斯皺著眉頭問道。   好好的沒事幹,跑到長臂猿的領土內,也難怪人家會來「問候」!   「還不是為了給她們把風,站得高看得遠嘛!」我裝作很委屈的道:「我又不像你高得像根樹似的,能看得那麼遠。」   「那,怎麼長臂猿到了你旁邊,你才知道?」丹尼爾斯也沒有計較我話裡的刺,他已經猜出了部分事實,雖然我還想隱瞞。他本是有神的熊眼細瞇了起來,射出了曖昧的眼神。   「我當時正好分心了,我正想著要去方便一下,誰知道那長臂猿就趁著這時候跑到了我的後面。」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   「是嗎?」丹尼爾斯明顯有些不信,卻也沒有再往下追究。   唉,有這麼一位熊兄在旁邊,美景是看不成了,雖然我屢次想踹他滾蛋,但看了看他強壯的身體,還是將這種美好的念頭平復了下來。   十人在原地停留,準備先休息,等天亮後才再次出發。黑夜中在密林裡危險太多,哪個地方都能藏上好幾個人,若突然發起攻擊,沒幾個能受得了的。那個張靈茹就是在三個黑衣人的暴起攻擊下受了重傷,經過朱騁東的緊急救治後,才脫離了險境。   為什麼一到守夜就是由我先守?!我憤憤不平的想著。幸好還有一個大傻和我一樣,在周圍守著,那個人當然就是熊族人丹尼爾斯了。   「我說丹尼爾斯兄,你先守,我到旁邊方便一下。」我想起一事,忙故意捂著肚子向丹尼爾斯道,還裝出有些痛苦的樣子。   「你怎麼又去方便,尿頻啊?」丹尼爾斯沒好氣的問道。   「那能一樣嗎?前次是小的,這次是大的。」我振振有詞的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只好在這裡方便了,要是白大小姐問起,我就說是你逼我的。」   「算了、算了,你快去吧!不要在這裡作怪。」丹尼爾斯沒好氣的說。   自從丹尼爾斯遇到秋雷之後,他就患了頭痛症。此刻,他的頭又頭疼了起來,他在心裡暗恨,更暗自決定,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讓這小子吃個大虧,竟然老是找自己的麻煩,讓他獨自挑重擔。   他又提醒了我一次:「早去早回,不要拖延時間,當心長臂猿和別的魔獸。」心裡卻罵道,但願哪頭母猿看上你,將你拖回去成親。   「知道了。」我可一點也不知道這小子心裡還會有這種想法,我對他的看法一直都是他是一個大傻。答了一聲後,我就迅速竄進了密林中。   我先是布下了兩個結界,一個是隱身、隔音,一個是防禦,然後真的脫下褲子方便起來,不過同時掏出一個傳訊石。   「喂,康斯坦其婭小姐在家嗎?」我蹲在地上,陰陽怪氣的道。   「陛下,你在哪裡?」那頭先是沉默了一陣,接著就傳來了康斯坦其婭焦急的聲音。   「我已經在河南了。」我嘿嘿的笑著道。   這個傳訊石已經被我處理過了,所有追蹤這個傳訊石能量波動的能量,都會認定傳訊石的信號來自河南的某個地方,原理就是通過我的精神和河南某地方的能量取得聯繫,借那個能量放出信息,從而使得對方誤以為信息來自河南。   那邊又沉默了半晌,過了一會才又傳來康斯坦其婭的聲音:「陛下,你正在做什麼?」   我知道康斯坦其婭正在努力尋找我的蹤跡,也就是信息的發源地。   「我正在方便。」我老老實實的道,然後屏著氣,腹部下壓,括約肌一陣用力,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是舒服啊!記得一位大師的朋友說過,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這件。   「陛下,你去河南,又何必要一個人去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到了十一月份就可以動身了。」   「第一,時間太長,我等不及;第二,你們對我的約束太多,我不舒服;第三,我這是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策,到了十一月份,你們讓殭屍一號假扮我,動身南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這時就不會有人再注意我了。記住,這件事只有妳知道。」在外面時間一長,我的自稱也變了。   「但是太后就在旁邊。」康斯坦其婭有些無奈的道,但偏偏給人一種想笑的感覺,想必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很豐富。   我嚇了一跳,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怎麼母后也在,心中不由暗恨康斯坦其婭也不提醒我一下,傳訊石那頭已經傳出了太后的「給我聽聽」的聲音。   沒有再多說什麼,我趕緊說了一句:「今天就講到這,我現在的狀況不宜多說話,我這就掛了。」   說完,我就收了法力,僅聽到母后的一個「你」字,我暗吁了一口氣,將褲子提起來,走了出去。   「完事了?」丹尼爾斯問道。他用一種有點詭異的怪怪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有些發毛。   「完事了。」我明確的答道,並且做好了幾種應付策略,以對付丹尼爾斯可能的進攻。   「那好,該我了。」話一說完,丹尼爾斯拎著褲子就跑了,將目瞪口呆的我一個人扔在原地。   原來這傢伙也會方便,我還以為他是鐵人呢!而且,還知道躲到沒人的地方去方便,看來也不傻啊!   「快點回來。」我將語音傳送到他的耳邊。   現在我和艾米莉正睡在一起,兩具皙白的肉體緊緊的纏在一起,高潮過後的一男一女正躺在帳篷裡說著悄悄話。這是我的帳篷,在我守夜結束後,耐不住深閨寂寞的艾米莉就悄悄的鑽進了我的帳篷。   「妳們進山來,到底是做什麼?僅僅就是因為來這裡的高手太多的緣故嗎?」   我邊說邊輕撫著艾米莉因為高潮剛剛退去而,全身仍泛紅的嬌軀。   如羽毛般的雙手,輕輕滑過艾米莉的上身,讓她發出很舒服的哼聲。   雖然我有很多女伴,但是在面對一人時,我的感情還是會全部投注入到對方的身上的,也因此,我的動作才會如此溫柔。   「我也不清楚,本來我們是應該去楚之十四州的,但在我們集會時,金線騎士傳來上頭的命令,讓我們進山完成一項任務,命令和任務的具體內容只有林芳苞千騎長才知道。」艾米莉躺在我的懷裡老老實實的道,腦袋靠在我的胸膛,靜靜的聽著我的心跳,心裡微微有些甜蜜的感覺。   那是與家裡人截然不同的感覺,她是在父母的命令下才與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的,兩人辦這事,完成任務的性質多過情趣。而她只有與眼前的這個娃娃臉的男孩在一起時,才能享受到不一樣的美妙。但是眼前的男孩在她的心裡,總是會變身成調皮搗蛋的小鬼,倒像是自己的兒子一般,這大概也是自己明知不對,仍不願離開他的緣故吧!   難道要將那個林芳苞泡上床?我有點痛苦的想著,暗暗苦惱,還是算了吧!這林芳苞身材倒是挺不錯的,從背後看絕對是想犯罪,雖然從正面看談不上要自衛,但也強不了多少,面容長得實在一般,夠不上我選美的標準,對於這種終身大事,可不能委屈我自己,這是我的原則。我是寧可放過一千,也不願錯抓一人,澎湃的正氣在我胸中迴盪。   「這個林千騎長是什麼來歷,我在京城裡混了那麼長的時間,竟然不知道妳們紅粉騎士團還有這麼一個林千騎長。」我懷疑的問道。   這個飛雨搞什麼鬼,多了一個千騎長竟然也不告訴我一聲,她是越來越猖狂了,以後要找個機會狠狠教訓她一頓。千騎長的另外一個正式稱呼是團長,不過為了避免與紅粉騎士團團長相混淆,一般都叫千騎長。   千騎長在軍隊裡是一個相當高的身份了,不是普普通通就能當上的,在紅粉騎士團裡更是如此。紅粉騎士團的人本來就不多,千騎長不包括林芳苞,也就只有九人,因此千騎長的身份相當重要,小妹不應該不告訴我的,這是對我的權威的挑戰,對這種事我是無法容忍的。   「林千騎長是從呼那脊劍派出來的,聽說是呼那脊劍派的一名奇才,是由海軍第三艦隊提督依蜜莉大人推薦給我們飛雨團長的,在十天前剛通過為期三年的綜合測試,其職務已經報備到團長那裡,正式的任命要經過皇帝陛下的同意,這不會有任何問題。我估計七天之內就可以完成各項手續,十天後正式的行政任命書就會送到她的手上,她現在可以運用我們紅粉騎士團四百人手,還可以隨時要求各地的官府力量進行協助。」艾米莉詳細的把她所知道的林芳苞的一些情況向我介紹了一遍。   她的雙手輕輕撫摸著我身上的汗毛,不時的發出輕笑聲。我摟著她肩膀的雙手給她一種安全的感覺,但是當她想到遇到冥府雙煞那天護著我時,又感到一種可以給我安全感的感情,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讓她更是輕笑個不停。   呼那脊劍派本是幫助原英倫三島的皇室的,後來在「夜」和「黑手」   的打擊下受到重創,在英倫三島被征服後,孫勇接到我的命令,運用東西廠甚至錦衣衛的力量,對呼那脊劍派實施了一系列的圍剿,呼那脊劍派的力量受到毀滅性打擊,派中高手幾乎死傷殆盡,而美女則被直接送入了豹宮。最後呼那脊劍派以「離」系為首,投降了帝國,不久,呼那脊劍派就被編入到西廠的外圍組織中。   依蜜莉以及她的師父就是「離」系的代表人物。「離」系是呼那脊劍派一個支系,與主系距離較遠,在派中備受排擠,其系中弟子受盡主系弟子的欺壓。呼那脊劍派派系鬥爭極為嚴重,連主系中也分成各個流派,相互之間為了爭奪派中大權經常大打出手,而每次「離」   系都會被捲入,成為受害者。因此「離」系弟子對主系弟子極為仇視,其他支系也差不多,但支系的人無法得到派中高手對各種神奧心法的詳細講解。   要知道,這些武功法術並不是說你自己摸索就可以很快練成功的,若沒有高手指點,肯定要比別人多花五、六倍的時間,這才可能和別人學得一樣好,也因此支系弟子的修為比起主系弟子的修為要差上不少,只有少數天資卓越之輩,方可與主系弟子一爭長短,依蜜莉和她的師父就是這少數人中的兩個。   在呼那脊劍派生死存亡的時候,也就是在呼那脊劍派高手死了九成,尤其是主系高手死得差不多的時候,眾支系弟子秘密商議,聯合起來投降日不落帝國。   通過某種途徑,孫勇得知了這一情況,派人暗中和呼那脊劍派的支系弟子取得了聯繫,當時的聯繫人就是依蜜莉的師父。   雙方最終商定,只要將那群主系人全部交出,並且讓呼那脊劍派成為西廠外圍組織,呼那脊劍派就可繼續存在下去。三天後,所有主系的人全部被送入了西廠大牢中。   英倫三島上主要是一些城邦,相互之間征戰不休,只是在近年來,英吉蘭勢力大盛,將對外形成一個統一的政權,實際上內部紛爭仍然很多,這也是當年陸軍能夠迅速擊敗該國,而伊莉莎白女王不敢逃向其他地方的原因之一。   這也對當地居民的依附感造成了影響,居民在不長的時間裡可能會為幾個領主幹活,文化衝突很大,因此在英倫三島上,國家的觀念淡薄,反而是各個家派的依附感極強。你可能不知道某個人是哪個城邦的,但他是哪個流派的,則很可能知道。   也因此,在呼那脊劍派生死存亡之際,這些人並沒有想到這是不是賣國,想的反而是如何讓呼那脊劍派再存活下去。更何況,呼那脊劍派的大本營本來就離威吉蘭不遠,那塊土地本來就是被英吉蘭給強佔去的。   在併入到西廠後,呼那脊劍派有了一些獨特的地位,江湖上已經沒幾個幫派敢和呼那脊劍派的人為敵。原因很簡單,從呼那脊劍派出來的人不少都在東西兩廠、紅粉騎士團任職,還有少數(也就三人)進了錦衣衛,誰也不想無事招惹這些有著特權的人士。   經艾米莉這一提,我才對林芳苞有了一些印象。以前小妹在我耳朵邊提過幾次,也不多,不過上百次而已,只是我對她的話向來左耳進右耳出,一般來說,要有較深印象的需要上千遍,再加上聽小妹說這女的長得普普通通,我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需要一個千騎長身份的人來打頭陣?!」明瞭林芳苞的身份後,我又有了懷疑,怎麼有這麼多的事我不知道?   看來這幾個情報組織和密探組織的權力也太大了,竟然不用與我商議就可以行動,想來這些組織需要改革了。   我如此懷疑,當然是有一定道理的。事實上,紅粉騎士團幾年來並沒有招到多少人,再加上紅粉騎士團又奉行貴精不貴多的原則,因此到現在除了我那三千豹宮侍女,只有七千餘人,總共十個千騎長,每個千騎長的地位比起其他軍團的萬騎長也不會差多少,沒想到這次飛雨竟然派了一個到這來。其實我沒想到這個林千騎長只是因為剛好路過這,所以才來看看。   「這個我確實是不知道,據說這裡好像是有魔族出沒,聽林千騎說好像連金線騎士也出動了。」艾米莉有些興奮的道。   聽了艾米莉的話,我不禁暗暗叫苦,金線騎士當然就是從豹宮裡出來的女侍,全部和我上過好幾次床,這要是被她們認出來,河南就再也別想去了。   雖然我已經易過了容,並且平常和她們接觸得也不算多,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必須小心從事,看來是不能和艾米莉走在一起了。   可惜啊!那丹皇絲、錢玉珊、張靈茹、朱騁東還沒有泡上呢!尤其是那個朱騁東,太漂亮了,雖比不上麗淇雅那種魔女,但也足以和各國的皇后公主相媲美,這一走相見無期啊!這麼漂亮的美女要是沒見過也就罷了,見了之後還要忍住,真是難受!算了,忍一忍吧!   小不忍則亂大謀。   「不過,金線騎士是從另一處進山,我們在明處,而她們在暗處,我們不能見面,真是可惜,偶像在我面前竟然不能看到。」艾米莉臉上有著失望的神色。在外面人看來,金線騎士的地位相當特殊,可以直入皇宮,還時常受到皇帝的接見——在世人眼裡,金線騎士是身份的象徵。   「妳失望什麼?」我隨口問道。   聽到金線騎士不會和艾米莉見面,我的心裡立即輕鬆了起來,看來又可以進行泡妞大計了。   「金線騎士一身修為和團長差不多,聽說她們都是由皇帝陛下親自訓練出來的,每人都有一身傲世絕學,擅長各種奇功秘藝和法術,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加入金線騎士,那就一步登天了!」艾米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的說著,語氣裡滿是羨慕,說到最後一句時,更是滿臉陶醉。   我洋洋得意的聽著,不禁感到心花怒放,雙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又在艾米莉身上撫摸起來。   誰知艾米莉話鋒一轉,直指向我,正確的說是指向日不落皇帝亞力山大皇:「但是亞力山大皇也太可惡了,竟然讓我的偶像只穿那麼一些衣服,連我都有些羞愧。」她的臉上全是怒容,又將我亂摸的手捉住,雙眼中神光倏現:「小雷,你不會也這麼色吧?」   聽到艾米莉的話,嚇了我一跳,我忙答道:「我當然不會這樣對妳。   艾米莉姐姐,妳還不信我嗎?」我故意帶著三分委屈的語氣道。   「當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有點生氣。」艾米莉看到我如此,不禁微微一笑,銳利的眼神緩和了下來。她最喜歡看到我慌慌張張,好像小偷被當場捉住似的表情。   「不要生氣了。」我開始轉移艾米莉的注意力,將她引到正事上來。   暗含魔力的雙手在她的全身流轉,一股奇特的真氣,刺激著她的全身血脈。不久,艾米莉就氣喘吁吁起來。   「雷弟弟,你就快點吧!我受不了了。」艾米莉媚笑著道,開始主動,直接就將我納入體內,自己活動起來,新一輪的搏鬥就此展開。 ∼第二章 遇敵∼     我還在沉睡時,被丹尼爾斯叫醒,真是不舒服啊!平常都是由美女叫醒,現在卻換成了一個大狗熊的近親來叫醒我。   昨天守了夜,後來又與艾米莉一夜搏殺,讓我的睏意很濃,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在外過夜,所以這一天我竟然沒有早起,要是平常,我早就起床練功了,現在是剛起了床,洗漱完畢後就差不多要上路了。   一行人沿著山間的小道不停的往裡前進,沒有人知道目的地到底是在哪。由於鐵牛功力太弱,再加上在林中活動不便,於是就被收了起來,不過由於張靈茹身體只好了一半,所以我又留了一頭給那個張靈茹騎著。   接著我又召出一頭炳亟豬,這可是一個火系六階魔獸,威力強大,兩枝燴燎牙全力一擊或者炳炎真火全力吐出,連七階魔獸也不敢硬挨一記。經過我的訓練後,實力更強,牠的個頭不小,只比鐵牛低了一個頭,行動極其靈活,皮厚肉粗。   說實話,牠本應列入七階魔獸,但不知那群老祖宗怎麼定的,竟然將這麼厲害的豬定成了六階魔獸,難道當年的炳亟豬並不厲害,反是後來進化了?   我的手裡還是一根粗矛,騎著豬走在中間。為了防止有人在近處暴起傷人,我不斷的用手裡的矛刺探著周圍的草叢,甚至連地下也紮了兩下。地下也是能藏人的,忍者可是最會藏在地下的,當然樹上也極有可能,不過那不是由我負責的,那是白桐瑩和張昌松的責任。   而丹尼爾斯自然是開路人,我對他有著十二萬分的敬仰,決定在他死後,每年用一個銅幣放在他的墓前以示哀悼。   「昨天這裡不是還有很多人嗎?空中全是火球,現在都跑哪去了?」   三個小時後,已經無聊透頂的我緊皺著臉,沒話找話說。   「天還沒怎麼亮,大家就都出發了,這裡又那麼大,看不到是很平常的,說不定他們就從我們五里外經過。」張昌松的雙眼不時的看著上方,手中的大刀刀口向側,隨時可以攻敵,當然功力並沒有運上,現在只是單憑體力,用真力耗不了幾個小時就不行了。   「昨天火球看起來不少,其實並不多,只是在夜空裡看,才會覺得有點多。」艾米莉護在我身右,輕聲道:「不要那麼用力,很容易累的。」艾米莉看到我好像與地有仇似的,不停的用長矛使勁紮著地,忍不住提醒我。像我這樣用力,普通人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就在這時,空中綻出一朵火花,花成五瓣,綻開後,分成五片消失。   雖是在大白天,此花仍是清晰可見,但看那樣子,離我們足有二、三十里遠。   「大家小心了。」林千騎長臉色微微一變,喝道:「目標出現了。」   這朵火花是自己人發的,他們不是用法術發出,而是用一種火藥,所形成的樣式相當的獨特,所以林芳苞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自己人,而且還能看出它所代表的意義,那不僅僅是指示出方位,而且表明遇到了強敵,讓自己人放下手頭的事,火速支援。   林芳苞當先向火花綻開的地方衝去,其餘的人也緊跟而上。   「到底目標是什麼?」我忍不住問道。我有一種窩囊的感覺,本來是進山自由自在的去獵魔獸的,現在反倒好,為別人辦起事來了。   到現在我還沒轉過念頭,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的,好像順理成章的就來到這了。   「是一個魔族,可能還有魔獸!」林芳苞的臉色相當不好看,二、三十里路不是說到就到的,如果趕得太急,到了那也是被人屠殺的命,如果要保留精力,沒三、四個小時,是到不了那的。   「不過那不是我們的事,我們只要能將其餘的魔獸攔住就行了。」   林芳苞的話裡有著強烈的自信。   按理說,我們幾人對付魔族的項尖高手可能不行,但對付魔獸,只要不是成群結隊的,就算是七階魔獸,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   不過,她好像忘了一點,落單的魔獸並不太多,在山林裡常可見到魔獸成群結隊,各種魔獸混在一起經常出現,這也是牠們被稱為魔獸的一個原因。   還有別的高手?我心裡暗暗想著,這裡到底有何蹊蹺?!   張、白兩人互望一眼,臉上也有著訝然的神色。這裡怎麼會有魔族,魔族現在在帝國是有錢人的代名詞,出入豪華之處,怎麼會跑到這大山裡,還成了被追緝的目標?   要知道,帝國現在正想收買魔族人心,不會輕易做出可能挑起魔族民憤的事。   之所以說魔族有錢,也是有來頭的,魔界大多數的地方並不適合種小麥、水稻等糧食作物,但有大片的地方可以種一種特殊的水果--紫月果,此果味道極美,還兼有強身健體之效,因此在市場上極為暢銷,價格也很高。   不知何故,在人間無法大規模的種植,但在魔界卻是較為容易找到地方來種植這種美味的植物。魔界的土地特殊,其他種類的經濟作物在魔界種植後,不僅產量高,口感更好。   三年多時間下來,魔界的帝國領土反而成了帝國最富有的地區之一,其產品極有競爭力,不僅內銷太陽聯邦各處,還遠銷其他大陸,而魔族的居民也就成了有錢人。   四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火球飛起的地方。這裡已經是混亂不堪,鮮血到處都是,倒下的大樹為數眾多,樹身上有著難以平復的傷痕,地上有著眾多的足跡,有新的、有舊的,看來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   地上還有三十幾具屍體,不少屍體都是全身焦黑,並不是火系傷害,全是被閃電魔法擊中而死,但每具屍體都有著異樣——那種焦黑色太黑了,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現場殘存著強大的能量波動,暗能量和雷電能量燥動不安,我心中想起了一柄神器——「魔雷神錘」。它擁有著強大的暗系和雷電系的力量,是魔界傳說中暗之女神和雷神所生的女兒使用的兵器。   怪不得會有高手進入此山,原來都是衝著這「魔雷神錘」來的。不過,他們並不是衝著「魔雷神錘」本身來的,神器對大多數修練有成的高手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越是厲害的神器,高手們顧忌也越重。   原因很簡單,使用神器次數過頻,會養成依賴性,容易導致功力無法前進,即使使用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可能會讓使用者暫時失去對能量運行的準確判斷。   也因此,越是高手,越使用平常的兵器,只要保證兵器不會輕易被別人削斷就行,神器只是在危急時刻用來保命的。   但到了軍隊中情形又不一樣了。在軍旅中,神器相對來說比較流行,因為在軍中講究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搏殺敵軍士兵,而不是為了提高修為,由於二者的目的不一樣,對神器的態度也不盡相同。   順便說一句,真正的高手很少用幻獸,那也是阻礙他們心境、技藝更上層樓的障礙。   不過高手們對神器仍是比較執著的,一來神器可以在危急時刻保身護命,二來在神器上有時會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一些秘藝。因此,江湖中時常會爆發爭奪神器的流血事件,雖然這些人都不知道這些絕學能不能和自己所學相兼容,但都抱著說不定可以相兼容的心態。   「魔雷神錘」是魔界九大奇兵之一,錘身有十三道符咒,據說其上記載了神之絕學——暗雷心法與魔電技,以及威力強大的魔雷法術,原是由魔界顧斑國的元耋殿保管,只有掌殿神女才可以啟封,唯有護殿大武士才能使用。   難道,連掌殿神女和護殿大武士也來了嗎?不過聽說暗之神殿的聖女也可以用這把魔兵,說不定也可能是她來了。   林芳苞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地上有幾個人她認識,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功力比起她雖有不如,但自問其中三人聯手,自己也不是對手,現在三人都死在這,令她有點不安,沒想到這一場激戰那麼狠。   不過,在屍體中沒有看到自己的同伴,心裡還是放下了重擔。   「有十幾具屍體死得並不完整,像是被獸類強行撕裂的,很可能是魔獸。」錢玉珊冷靜的道。這個看起來甜甜的女孩,在翻動屍體時卻沒有半絲的掛礙,讓人看起來有一種很不相稱的感覺。   「這裡魔氣波動很厲害,動手的人,至少有一個是魔族人。」朱騁東比起錢玉珊來,顯然沒有什麼經驗,只敢用畏縮的眼光望著四周。   要不是林芳苞一直用一種嚴厲與鼓勵的目光看著她,她可能根本就不敢看那些屍體。她做報告時,自然不可能扯上屍體,只敢對現場一些能量波動做一下報告,在她的手裡有一個偵元法器,那是用來偵測能量波動的,如果由法師來用,效果更明顯。   「我們先追下去。」林芳苞靜靜的看了一陣後,對四周的屍體就像是視若無睹般,指定了一個方向,讓眾人去追。   一行人再次向前進,但這次我卻被分配在前面探路,恨得我牙根直癢癢。這自然是那林芳苞的分配,回去我一定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   我小心翼翼的騎著豬前進,可恨的是那個丹尼爾斯老是叫著快一點。他以為我是熊嗎?有那麼厚的皮,讓人砍兩刀都沒有什麼事?   雖然我身上披了一層艾米莉姐姐做的狗熊皮甲,但也不能這樣啊!   驀然,胯下的炳亟豬躁動起來,不肯再往前走。   我變了臉色:「當心,有危險,很可能是什麼可怕的魔獸。」緊了緊手中的粗矛:「還是不要從這走了!」   「不行,血跡是從這裡一直往前的,我們必須前去看看。」林芳苞斬釘截鐵的道。   天上的雲彩集中,向下壓來,氣壓很低,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山谷中霧氣又重,遠處有些模糊,四周白氣飄浮。   這時,從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狼叫聲,尖利的狼嚎差點將我綁緊的心弦拉斷,緊接著又是幾聲狼嚎。   眾人心裡一凜,早就聽說山中多狼群,要是被圍於平地,那就只剩死路一條了。   林芳苞功聚雙目,隱約可見前方幾頭狼在跳躍,後面是黑色的一片。   她的臉色立時大變,急聲道:「天,狼群!快,回密林!」   一聽果真是狼群,所有人心裡都是一慌。   獨行狼的偷襲固然可怕,更可怕的卻是狼群,來上三、四百頭是小意思,上千更是平常,過萬可以想像。   雖是三階魔獸,但憑藉族群數量眾多的優勢,牠們哪一種魔獸都不怕。   據一位魔獸類的大師講,現在不同種類的魔獸之所以能夠聚在一起,就是因為經常受到狼群的威脅,所以常常聚在一起對付狼群。   一行人轉身就跑,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沒有什麼樹,全是山石,身後三里外是剛經過的密林,一行人全力奔向密林。   狼叫聲高亢起來,在我們前面也突兀的出現了幾百頭狼,宛如來自霧中的幽靈,綠幽幽的光芒在白氣裡閃爍,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衝過去。」林芳苞當機立斷,也沒時間考慮後面怎麼會多了幾百頭狼,厲聲道:「衝過去才是活路。」   我早已一豬當先的殺了過去。理論上來講,我應該是不會首先衝鋒殺敵的,但現在不比平時,落在後面就意味著接近死神,而衝在前面,只要能夠衝破前面狼群的封鎖,就可以進入林中,爬上樹後就能獲得生機。   手中粗矛靈動起來,橫掃勁挑,銳不可當——我已經拿出了一些實力。狼性屬水,所以我的矛上全是土系功力,黃光聚集在矛上並不散去。   一狼突破我的矛影,直撲我的小腿。我想也沒想,力貫腳尖。所幸先前已在靴的前端安裝了一個鐵片,勁力輸入後,雖是堅韌的狼皮也毫不費力的洞穿,狼淒叫一聲倒在地上。   就在伸腿之時,我的粗矛連出七矛,最後是一記橫掃,一頭力狼倒飛而出,橫屍地下,另五頭則被迫退。   胯下的炳亟豬豬蹄翻飛,不時有撲過來的狼被一蹄穿腹,狼被踢得騰空倒飛而起,又撞飛撲過來的一頭狼。   豬嘴上的燴燎牙實是厲害,紅光一閃,燴燎牙就已經貫穿了狼腹,且不時的挑飛狼屍,嘴中更不時吐出炳炎真火,成一扇形而出,前面撲來的狼走避不迭。躲閃不及的,輕一點的真火攻心發起狂來攻擊所有能動的東西,重一點的直接被燒死。   我與林芳苞、張昌松三人奮勇在前,丹尼爾斯、錢玉珊、丹皇絲三人斷後,白桐瑩、張靈茹居中,朱騁東和艾米莉分護左右。   狼群已經將我們十人團團圍住,不斷的掀起一波又一波如巨浪般的攻勢,堅利的狼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令人膽寒,加上悍不畏死的性情,更添三分凌厲。   狼群進退有序,宛如深受訓練的士兵,每一處都有七頭以上的魔狼招呼,其中必有一頭厲害的力狼領頭,攻勢如水銀洩地般無孔不入,不時的有力狼竄入陣中,對我們十人造成嚴重的威脅和傷害。   就在我們逐寸逐寸移向密林時,身上已經受了不少傷,雖然都不嚴重,但失血始終是一個大問題,密林在遠處僅有四百餘米了,但這四百米卻像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幸虧陣中間還有一個法師和一個潛在的法師,白桐瑩、張靈茹不時的施展回復法術,為其餘八人止血、恢復傷口。   祝福法術也接連施出,令眾人持久力大增,白桐瑩還不時在前方和後方施放火海等較大範圍的法術,雖然狼性為水能克火,但怕火還是大部分魔獸的天性,狼也並不例外。但眼前的狼群足有上千頭,雖然在狼群的腳下有著大火,但狼無法閃避,只能不斷的向前疾衝,以擺脫灼燒皮毛的大火。   總的來說,大火還是對狼群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並且可以延緩第三波的攻勢,對我們十人起了不小的幫助作用。   艾米莉手中的長劍翻飛,劍上凝聚著土系的黃光,不停的閃出七道劍影,電弧似的在空中急掠。那是艾米莉家傳的絕學七星劍,劍光飛起,難辨實質,只見滿天可怕的弧光,弧光到處,狼屍濺起。   而她手上的盾牌有時還會不斷旋轉,切胸剖腹,銳不可擋。從旁邊躍來想趁隙而入的力狼總是會被盾牌切腹而過或是斷頭,盾牌更是為張靈茹擋住了無數的攻擊。   不過,艾米莉自身不可避免的受了不小的傷,輕重皆有。不是張靈茹全力救助,再加上我暗中不斷的為她擋下狼群攻擊,她恐怕已經躺下了。   張昌松的動作極為簡單快速,每一招出手都是直接有效,而且絕不浪費半點真氣,身上雖不斷的出現傷口,但付出的代價所換來的回報也不少,不斷的有狼屍倒在地上,地上的狼大都是被刀劈、削而死,很少有被震死的。   由此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江湖高手與軍中高手的區別,在戰場上敵人眾多,沒有誰敢多浪費半點體力與真力,都是講究以最快的速度、最省力的方法殺死對手。   戰場上能夠迴避、騰挪的地方極少,講的是以命搏命,以最小的代價殺死對手,同時還要保留自己的實力,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另外還極為講究配合,江湖上的個人英雄主義在此根本就沒有容身之處,甚至還有人戲稱個人英雄主義就是集體自殺主義。   但在江湖上卻有不少人純是以真氣斃敵,雖然速度快,但是耗力太多,這在戰場上是極大的禁忌。   丹尼爾斯和錢玉珊、丹皇絲配合,在後方阻攔著狼群的瘋狂撲擊。   雙劍縱橫馳騁,在後方乍分乍合,撲進的狼無一倖免。由於這種近身搏鬥太過激烈,二人不敢分心使用土系法術,不然用土系法術可以較為有效的攔住群狼攻勢。   丹尼爾斯的狼牙棒對付狼群很是好使,但耗力也多,要不是熊族人天生的力大勁長,這麼重的狼牙棒揮舞到現在早就沒有力氣了。   在熊族奧妙心法的支持下,再加上特殊的技藝和運勁法門,使得丹尼爾斯到現在仍有餘力。狼牙棒兔起鶻落,極為快速,強大的勁力應手而出,棒疾如電,卻又翩回閃掠,在狼群中縱橫肆虐。   與張昌松一樣,丹尼爾斯的動作也是快速有效,狼群不碰到他的狼牙棒則罷,一旦撞上,非死即傷,大多數的狼都是被他的狼牙棒直接震飛,全身骨骼破碎——這是與張昌松最大的不同,主要是得益於熊族人的天生神力,換了其他族的半獸人,也無法在如此長的時間內做到這種地步。 ∼第三章 召喚∼     丹尼爾斯大喝一聲,手中狼牙棒發出奇異的嘯聲,狼牙棒驀的向前狂掃,丹尼爾斯已經越過錢玉珊和丹皇絲半步,狼牙棒上奇異的嘯聲發展成一道迅雷,狂雷怒風大作,衝過來的力狼立即全被擊退,走避不及的兩頭力狼瞬間就被擊倒。   同時間,丹尼爾斯衝出去的左腿無聲無息的踢出,本是攻向錢玉珊的一頭力狼中腳飛起,錢玉珊的周圍瞬間就靜了下來。   錢玉珊和丹皇絲雙劍合圍,同出「飛星亂舞劃瀚空」,雙劍共出七劍,撲來的三頭力狼立被絞死、擊退。   丹尼爾斯向後急退,狼牙棒再次大力橫掃,雙腿在退後時仍能不斷踢出,從棒下撲來的力狼皆被踢回。   這時,白桐瑩先前使出的火海開始起作用了,第三波攻來的狼群明顯比先前慢了半步。   就是這半步的空隙,錢玉珊和丹皇絲分別用上了兩個土系法術,剎那間黃沙滿天。「黃沙漫漫無盡處」,道法中的五階法術施出,右面攻來的狼群前出現了無數的黃沙,黃沙化成無所不在的冤魂,不停的鑽入力狼的體內。   群狼慘叫著倒下,在地上不斷的掙扎,體內的水之力與土之力不斷的進行著角鬥,但狼天性為水被土所克,兩力相鬥所形成的痛苦可不是什麼動物都可以承受的,現場慘狀淒厲之極。雖然由於法術分散,不致於讓牠們死亡,但牠們短期內也無法站起來了。   同時間,「大地怒吼」的法術也在丹皇絲的吟唱下施出,在三人左面的大地立即震動起來,所有來自左方的群狼全部被土系的暗力所傷,最前面的十四匹力狼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兩頭無法忍受的力狼轉身撕咬起同類來。   暫時沒有敵人的凡尼爾斯回衝,狼牙棒連出十七次,怒砸橫掃,全力幫助左方的朱騁東。撲來的四頭力狼全被丹尼爾斯接下,「熊霸天下」的勁力運出,橫掃出去的狼牙棒在半途生變,硬生生將跳起的二頭力狼挑起,棒上尖銳的狼牙直接破入了力狼腹中。   白桐瑩唸出一連串的回復咒文,並用如水真力直接幫助朱騁東回復。本已經支持不住的朱騁東精神再振,手中長劍破出三環,迫退二頭力狼,左手盾牌更擋住了一頭撲向丹尼爾斯的力狼。   那邊的艾米莉也快支持不住了,手中的長劍已經失去了殺狼的力道,僅僅是用盾牌和劍來護住自己,盡量不讓力狼撲入陣中。   就在艾米莉快要跌倒時,錢玉珊和丹皇絲狂風般的殺到,人未到,就先用了兩個土系法術阻擋可能的下一波攻勢,雙劍如雷電般切入,猝不及防的群狼慘被荼毒。雙劍毫無阻滯,如摧枯拉朽般,艾米莉身前與我後方的七頭力狼不堪一擊,一次衝錯就已經全部倒下飛出,雙劍再次回衝,劍光分張,下一波攻來的力狼只有三頭,剎那間就又被逼退。   本是衝殺在前的我,在錢玉珊和丹皇絲未前去支援時,就已經發現艾米莉的情形不妙。本是藏起的精神力用出,所有的感官功能頓時被提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身下的炳亟豬、手上的粗矛與我自身融為一體,而我自己又可以與其他九人、甚至和狼群融為一體,天地將我納入到它們自己的體系中,並且向我表達著自己的每一個秘密。   所有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想法都在我的心頭顯示出來,每匹力   狼所在的位置、所要發起的攻擊、所想的配合、所攻來的角度、所   形成的威力等等,都反應在我的心神中。   我的嘴角露出冷笑,右手單獨擎住手中的粗矛,剎那間粗矛化成了滿天的毒蛇,不斷的吞吐著擇人而噬的毒舌和利牙,矛上貫注了真力,在身前一丈之內靈活飛動,「毒蛇怒噬」的神妙矛法用出,身前的四頭、身右的四頭,以及在後方想撲上的狼頭被刺倒或挑飛,另一個是被矛上突出的土刺所滅。   就在錢玉珊和丹皇絲支援艾米莉向回衝時,我的身形驀然朝艾米莉的方向急閃。同時間,「土行巨浪」形成巨大的土系能量匯成了一波波的巨浪湧向狼群,向空隙處撲來的群狼即刻就被「土行巨浪」給吞沒了。   此時,張靈茹已經為艾米莉進行了回復,雖然體力與傷口得到了較好的治療,但真氣的消耗卻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恢復的。   「艾米莉,運功。」我衝到了艾米莉身前大聲喝道,清音振的音波貫入艾米莉的耳膜。   本是有些萎靡的艾米莉聞聽此言猛的一振,精神一陣舒暢,就按照平時的狀態運起功來。而我早已蓄滿了真力的左手,結結實實的擊中了艾米莉背心的脊心穴,一股柔和的真力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體內,她的精神立時大振,並且提升到一種以前想也沒有想過的境界,全身真氣高度運行,在體內奔行不息,半晌之後就覺得全身都是力量,非要發洩一番不可似的。   艾米莉低喝一聲,手中長劍再次飆出,十一道如虛似幻的劍影出現在攻來的狼群中,接下了本是攻向錢玉珊和丹皇絲,想攔住二人回撤斷後之路的五匹力狼。   恐怖的劍氣瞬間就將這五匹力狼撕裂,但艾米莉絲毫沒覺得體內真氣有減少的趨勢,反而感到真氣像是在不斷的分裂增長。   再次嬌喝一聲,七星劍中的傲世絕學,本來一直無法用出的「七星連,北斗出,橫跨星空」的劍招出手,刺耳的尖嘯聲不絕於耳,七七四十九劍匯成可怕的劍山,排山倒海般的攻向群狼。   劍山籠罩的範圍在不斷擴大,最後發起真正的攻擊時,已經將整個陣形的右方完全封鎖,三頭力狼連哼聲都沒有發出,就死在艾米莉的劍下,另十頭力狼也全身是傷。藉此之助,錢玉珊和丹皇絲也安然返回後方,再次斷後。   我低嘯一聲,打開了空間之門,兩頭獅鷲憑空出現在艾米莉上空,剛出現就發出尖銳的刺耳尖叫,七道風刃劃空掠過,三頭力狼還沒有作出反應就被抓起拋下,緊接著獅鷲倏落又起,然後再從空中撲下,四爪同出,一個撲擊就抓破了兩頭力狼的腦袋,剛要飛起,三頭力狼臨空撲到,六隻狼爪帶起凌厲的風聲直擊獅鷲,想要破開獅鷲的胸腹,那是獅鷲的致命之處。   獅鷲可是六階,足比力狼高了三階,一對一的情況下,力狼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獅鷲的雙翅向下一搧,接著橫削而出,撲來的力狼狼爪還未勾著獅鷲胸腹,自己最脆弱的腰部部位就被獅鷲橫掃而過,腰部立斷,同時間被掃了出去。但就是這一個延誤,又有十一頭力狼跳起撲向獅鷲,這次是直撲獅鷲的翅膀,這簡直就是在找死,翅膀可是獅鷲最強大的地方。   獅鷲連理都沒理,翅膀猛搧了一下,已經騰空而起,力狼剛撲來翅膀近處,三個強大的風鍘橫斬力狼,空中無法閃避的三頭力狼就此被橫腰斬落。   接著,三頭獅鷲的三對翅膀輕輕掠過了力狼,力狼的狼爪有六隻搭上了翅膀,但同時間,從獅鷲的翅膀上突現六隻小爪,閃電般沒入了四頭狼的胸腹中,力狼的銅皮絲毫沒有起到保護的作用,獅鷲終於騰空飛起,一隻仍在艾米莉的上空盤旋,不時的撲下,一擊可以斃一條狼命,另一隻飛到了朱騁東的上空,不斷的幫助她抵禦群狼的進攻。   本是遙遠得似乎不可能到達的密林,終於近在眼前。   已是衝在最前面的林芳苞,單槍飛灑,長槍攻出記記如閃電落雷,無狼可攔——攔路狼的下場只有一個,必死。   在這最後關頭,林芳苞更是真力、絕學盡出,不遺餘力,槍上黃光大盛,連出十七槍,槍光繚繞,二丈之內儘是槍影,丈內的力狼全部慘死。   三粒冰魂彈突然出現,以迅捷的速度攻向林芳苞,林芳苞臉色一變,喝了一聲,本是散開的長槍回收,十七槍化為三槍,槍上黃光再次大盛,三粒冰魂彈在槍尖處炸裂。   本是前衝的林芳苞被迫停下,倒不是因為冰魂彈的力量太大將她攔下,而是因為從左方和正前方撲出來兩頭巨狼、一頭冰狼和三匹高級力狼——狼群的真正高手終於趕到。   冰狼在二千餘匹狼群中才會出現一頭,屬於六階魔獸,擁有著強大的冰系破壞能力,還具有一定的回復能力;巨狼約一百匹力狼中就可以出現一匹,力量強橫,在五階魔獸中直比食人魔;高級力狼則是二十匹力狼中出現一頭,屬於四階,力量、回復力比普通力狼強上好幾倍。   兩頭巨狼閃電般撲到,強橫的力量幾乎要透爪而出,殺氣令人要閉上眼睛,同時從嘴中還噴出冰彈。   二匹高級力狼卻是從地上直竄而到(另一匹被張昌松的大刀攔了下   來),二對前爪在一米內縱橫交錯的抓出,狂嘯的風聲令人頭皮發麻,而且在爪上還淡淡的顯出藍色,分明用上了水之力。   冰狼驀然發出淒厲的狼嚎,在群山中久久迴盪,緊接著就撲了過來,緊跟在巨狼之後,雙爪揮動間已經發出三道冰刃,直指林芳苞。   長槍回縮,不斷的在身前一丈處來回揮動、刺出,呼那脊劍派的功   法和她自己從其他渠道學來的槍法所融合產生的林之四十七連槍施   出,這可是林芳苞壓箱底的保命絕學。   可怖的槍影在四周發出狂嘯,木氣同時縱橫飛灑,二匹高級力狼慘叫著飛出,被長槍橫拍在身上,木氣侵入其體內,正在體內肆虐,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木化。一頭巨狼被林芳苞緊急飛出的一腳踢得倒退三步。   冰狼低嘯而入,就在林芳苞抬腳踢出時,閃電般的撲入。嘴大張,足可將人凍成冰條的狼冰縛就要放出,狼嘴也快要吻上林芳苞的小腿,而此時的林芳苞的長槍已經重新被另三頭力狼攔住,短時間內已經收不回來了。   林芳苞根本就沒有時間察看,她只能憑經驗和平常刻苦訓練出的第六感,感受著身下狼嘴所在。她聚起全身的功力,硬生生的將身體橫移半尺,同時間身上運起了重木玄功,黃黑色的光芒在其體外形成。   狼冰縛並沒有攻出,因為一根粗矛結結實實的堵住了冰狼的嘴——那是我見前進的火車頭被狼所阻,為挽救這種危急情形,趕來救援。   一道奔走如雷電般的真氣從尾椎穴衝到胯下的炳亟豬的體內。炳亟豬宛如明瞭我的想法,迅速衝向林芳苞,在得到我的真氣後,速度不可思議地的加快一倍,瞬間就擺脫了襲來的高級力狼和一頭巨狼。   在我身後,我拋下的「戊土之雷」和炳亟豬留下的亟火雷突然爆開,前方週遭一丈之內頓成無狼區域。   炳亟豬大吼一聲,炳炎真火全力噴出,剛出豬口卻令狼無法相信的轉了一個九十度的大彎,在我的右方成扇形展開。   沾上火毒的狼群立時起了小混亂,一匹力狼被燒死,五匹力狼發狂,兩匹向我衝來,三匹向狼群撲殺而去。   我的粗矛在左手之上,而右手拿的正是王水,我將王水拋到了林前的狼群上空,而後潛在筒上的勁力發作,將裝王水的筒炸開,王水立即四散開來,狼群的後方立時大亂,無數的力狼四周亂竄。   右手虛空抓出,兩匹撲來的力狼倒飛而起,在空中落下地時,突然炸開,滿天的血水亂飛,每滴血水都如鐵彈橫飛般,剎那間就又有幾匹力狼橫躺在地上,這是魔道中可怕的炸血戤抓。   我的長矛來速太快,冰狼雖有所察覺,卻已無力躲閃,我的粗矛就在冰狼張嘴要噴出狼冰縛且要撲上時攻到,無聲無息的就刺入狼嘴。   注入了高真土氣功力的粗矛毫不費勁就洞穿了冰狼的咽喉,接著就將冰狼的屍首挑起。奪元兕魔大法施出,儲存在冰狼體內的功力倒流而出,經過矛身轉到我的身上,若非如此不足以將其擊斃。   本是攻向眾人的狼群驀然停了下來,倒退三步,所有狼的眼睛都望著我矛上的冰狼。眾人也停止了攻擊,還不明白狀況的眾人,抓緊時間恢復,並沒有急著衝入密林中,密林雖只有七丈遠,只要兩個起落就可以進入,但幾百餘頭狼擋在前面,想跑並不容易。   冰狼身上的功力有一半流入了我的體內,另一半消耗在矛上了,整頭冰狼變成了皮包骨架,連皮毛也失去了光澤,這張狼皮已經失去了護身之效。   幾頭狼仰天發出狼嚎,緊接著上千頭的狼也隨之發出狼嚎,其音之厲、之慘,直叫人心膽俱喪,就連天上的濃雲彷彿也受到了感應,再次往下壓來,似要將地上的所有事物全部吞沒。   狼群再次發起攻擊,再也不懼生死、不再閃避。 ∼第四章 救人∼     我低嘯一聲,這是一種超頻波,對人類沒有什麼影響,但對這些獸類卻有著極大的威懾力和恐嚇力,本是奮不顧身撲上的狼群突然一陣大亂。   我大喝一聲,長矛如怒龍出海,奮挑十八矛,幻成萬千矛影,胯下的炳亟豬隨我心意衝上,燴燎牙輕而易舉的刺死了力狼,同時一片火海在我們前方生成。   這次我在其中加入了三昧真火,真火狂燒,瞬間就燒死了近十頭的力狼,我的長矛又再次橫掃而出,矛尖畫出四分之一圓滿的弧形,但實質上並不是一圓弧。在攻出時,矛尖會不停的下沉、上升、後撤、前進,每一次的變動總能擊中一頭力狼,並且吸收部分狼力,還可以借到一絲外力,使長矛繼續揮動。   七頭力狼撞在矛上倒下,三頭是被橫矛掃中腰部,另四頭是直接被矛尖掠過而切開了腹部,要不是半途一頭巨狼以命為代價攔住了矛的轉勢,還會有更多的狼死在矛下。   被解除了危機的林芳苞用腳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腳,大地立即震動起來,土系能量從地中湧出,當先的三頭力狼倒下,後面的力狼雖是畏縮但仍往前衝,卻被林芳苞的閃電長槍挑中,倒飛撞向後面的狼群。   站在中間的白桐瑩也早就開始出手攻敵,手起處三道環光飛入朱騁東處的力狼之中。那是三個飛環,是用土系功法祭練過的,威力較大。力狼只要一沾上黃光就會痛叫不絕,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如果被直接擊中,則會命喪黃泉。同時,環上還會不斷的灑出黃光,甚至可以形成一把把的黃色光刀。   但不久之後,三環就不得被撤回,因為狼群分開,一部分狼攻擊、攔阻三環,而另一部分狼繼續攻擊朱騁東。三環不得不回到朱騁東身前保護她,在久戰之後,朱騁東已經精疲力竭,雖經白桐瑩的幫助,卻再也堅持不住了,在一劍擊斃一頭力狼後,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一頭力狼撲上就要咬向朱騁東的咽喉,森藍的目光直盯在朱騁東的身上。   空中的兩頭獅鷲同時從空中撲下,牠們倆可是我特地吩咐要保護朱騁東,我可不想讓這個小美人就這樣命喪黃泉。   獅鷲四爪同出,一爪抓裂了那頭撲到朱騁東咽喉處的力狼,另三爪攻向撲來的力狼。同時間,三道「竄連悌風斬」自一雙獅鷲的翅膀下形成,攻向後面可能撲上的力狼。   白桐瑩大吃一驚,一個風縛術施出,捲起朱騁東就拋向後面的張靈茹,同時一道劍光從手中綻出,攔住了從空隙中鑽入的力狼,三環不斷的在白桐瑩周圍環繞,將攻來的力狼迫退。   就在張靈茹要接住朱騁東時,一道軟鞭捲去,同時我的話音也到了:「靈茹,妳不用管了,她由我來負責。」   趁此危難之時,我對她的稱呼馬上就近了一步,才一天時間就叫女孩子的名了。   長鞭將朱騁東捲起,她被我緊緊的綁在我的身後,她的乳房不小啊!   我心裡暗暗評價道。長鞭在我們倆身上繞了兩圈,兩人被緊緊的捆在了一起。趁著她昏迷的時候,我肆無忌憚的用左手撫摸了她的臀部幾下,真是爽啊!   右手的粗矛則是毫不猶豫的連出七擊,迫退三頭力狼。胯下的炳亟豬用豬蹄甩出了三道「真火之剿」,斬退三頭力狼。我發現我和這頭豬的配合是越來越有默契。   一行十人離密林僅有三丈之遠,我又向張靈茹傳音:「好了,靈茹,我將妳送到樹上後,妳用法術支援我們。」   話音剛落,還不等張靈茹回話,我的長鞭就已經捲到了張靈茹的身上。百煉成鋼的鐵鞭化成繞指柔,裹住張靈茹後就將她高高拋起,甩向密林。張靈茹在脫鞭而出時,一指擊中重新堅硬起來的鐵鞭,借力飛起,安全的落在樹上。   剛落在樹上,張靈茹就先施了一個防禦法術,然後全力施出土系法術攻擊樹下的狼群,由於樹太高,狼群實在是無法攻擊到樹上的張靈茹。   張靈茹的雙手不斷揮動,一道道黃符不斷的從空中墜落,這是太平道術中的「地之狂怒飛旋起」,滿天的黃符化成了黃光,樹下響起一聲聲如雷的怪響,黃光不停的旋轉吞噬著樹下的力狼,本是準備第二波攻向樹下眾人的力狼,一下子所有的編隊都被打散。   斷後的三人回撤到大家身邊,九人形成了一個圓圈,我的左手長鞭再出,將艾米莉捲起:「艾米莉,妳先上樹歇歇!」艾米莉也被高高拋起,落在了樹上。   三個呼吸後,眾人離密林僅有一丈遠,此時斷後的三人恐怕已經精疲力竭,再也無力橫越這一丈距離。現在只有張昌松、白桐瑩、林芳苞,當然還有我,有著精力。   丹尼爾斯悶哼一聲,胸中血光乍現,被一頭力狼抓中,此時的丹尼爾斯已經無法做出反應,只是應抓跌倒。他身上的重裝甲早已破爛不堪,連內裡新穿的那張大狗熊皮,也已被咬爛和撕破。   一道黃環攻到,剎那間就擊折了二頭力狼的腰,迫退了另一頭力狼。   同時間,我的身體向後倒退兩步,長鞭將丹尼爾斯捲起,扔向樹上的艾米莉。   艾米莉手伸出,在接觸丹尼爾斯時驟然向後一縮,卸去衝來的力道,將丹尼爾斯輕輕的就放在樹上了。   錢玉珊與丹皇絲兩人在後面苦苦支持,要不是鐵牛接到命令向她們援助,兩人早就被分屍了,不過我看那頭鐵牛被分屍倒是近在眼前了。   粗矛掄揮,矛尖上突然顯現出墨綠色的光芒,二十七道矛影在二女前面布下了三層網來阻攔力狼的進攻。同時間,左手托住了丹皇絲的臀部,一股柔和的大力湧起,將她送上了樹頂,同時間腳下連踢七次,迫開所有攻向錢玉珊的力狼,左手再出,也是撫摸上臀部,用力將她送到樹頂上。   空中的三頭獅鷲隨同飛起,臨空撲殺三頭躍起想攔住二女的力狼,另兩頭力狼則分別被二女所殺。   「好了,我們也該上樹了。」我故意裝作很疲憊的樣子道。這次為了逃出生天,可是暴露了不少的實力,很不符合我的性格,因為「棒打出頭鳥」這句名言我是時時刻刻都銘記在心的。   「我來斷後,你們先上,然後用法術支援我。」張昌松大刀連揮九次,迫開了四頭力狼道。   我也沒有客氣,縱身而起,橫越這一丈距離,飛上了大樹上,而胯下的炳亟豬則被我在同時間收回。在空中時,我雙手連捏三次印訣,土系能量形成三道狂風,以無可比擬的速度捲入狼群,一時間攻上的力狼只有寥寥無幾,三人幾乎是在同時間躍起,直飛樹頂。   在這瞬間,張靈茹連出七指,擊中了從地上躍起想攔住三人的力狼和巨狼,但仍有一狼還是攔在了林芳苞身前,林芳苞閃電般的一槍刺穿撲來的力狼,接著就將力狼屍體甩向下方,想要重新飛起。   林芳苞提氣就要再次躍起,卻臉色大變,身體直向下墜。原來,由於林芳苞一直在最前面開路,功力消耗太大,體內的功力已經無法滿足她再次躍起所需,她的心中一陣絕望,卻是沒想到會死在此處,飽受狼吻。   樹上眾人一片驚呼,張靈茹連出四道黃符,擊向樹下的力狼,卻被兩頭巨狼所截。身在空中的張昌松和白桐瑩也大驚失色,只恨在空中無法援助,兩人僅是各用了一個土系法術攻擊林芳苞身下的力狼,但大片力狼已經湧到。   我歎了一口氣,看來我還得出手救這個女的,否則要是這女的死了,讓小妹知道我這個做哥哥的在旁邊,非得將這個罪名加在我的頭上不可,那時哪還能有寧日!   紫色的雙瞳出現,渾身出現妖異的神采,衣袍向後擺動,全身散發出難以言喻的神采。我的左手伸出,一股無形的波動湧入左手,左手呈現出淡淡的紫色,左手向前一抓,無形的勁力隨著淡淡的紫氣湧出。   這是道教至高絕學紫氣玄功中的紫氣東來玄抓,這個動作可沒有人看見,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會在意,頂多覺得我是在驚慌中伸出手而已。   本是落向地面的林芳苞,身體不可思議的飛起,直向樹上飛來,白桐瑩忙施了一個輕化法術和風翼法術,但林芳苞升到半途又重新墜向地面,所幸我的長鞭已經可以捲到她,長鞭揮出,輕輕鬆鬆的就將她捲上了樹頂。   狼群圍在樹下不肯離去,來回走個不停,眾人則在樹上休息,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和真力。而我正拿出種種藥物為自己身上多出來的大大小小傷痕包紮。真疼啊!看來以後真不能得罪人多勢眾的團體。   樹下的力狼有了動靜,開始有三頭高級力狼撞擊我們所站的大樹,頗有將大樹撞倒,逼我們下樹之意。難道這群力狼變笨了,或發飆了不成?這裡那麼多樹,我們隨時可以再換一棵,牠們難道能將整個密林都毀了不成?   樹下的力狼還有千餘匹,正圍著我們,此時已經有二十幾頭狼在我們下面撞樹,我滿帶笑意的看著。撞吧!撞吧!乾脆用頭撞死好了,省得我們還要再打打殺殺的。   「你功力很高啊!」林芳苞心裡暗訝,沒想到走眼了,眼前這個娃娃臉的男孩竟然還有如此功力,心中疑雲密佈,暗自猜想我是何人。   既能召喚六階魔獸,武功又如此高絕,就算是大陸十大高手,也不可能做到這點,心中細想天下的奇人異士,竟是沒有想到與我情況相符的人。   「竟然可以召喚三隻六階魔獸,而且時間甚久,你應該是六階召喚師吧?在哪考的?」林芳苞有些試探的問道。   法師的管理較為嚴密,幾乎每一個四階以上的法師,帝國都會記錄在案,六階召喚師更是不可能遺漏的,所以林芳苞才想問出虛實。   常見的召喚師所能招呼的最高階魔獸一般是六階,以數量定階數的高低,五階上層召喚師能勉強召喚一隻,六階上層召喚師能召喚三隻,只有七階以上的召喚師能召喚七階魔獸,而八階召喚師據說能召喚八階魔獸,不過那只是傳說,很少見。   六階的召喚師會獲得一項特殊的能力,他所召喚的第一頭六階魔獸只在最一開始消耗一定的精神力與法力,其後就不再損耗,而低於五階的魔獸所消耗的法力相當的少。因此林芳苞這時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不過世人對召喚師並不熟悉,林芳苞能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自傲了。   「我沒考過,不知道。」我老老實實的道。我幾乎對什麼事都只有一時的熱情,再加上平常我也忙得很,一般某個職業混個不錯的樣子就行了,不會繼續考下去。   張靈茹和白桐瑩正用法術攻擊樹下撞樹的力狼,讓牠們無法盡全力,以爭取時間讓所有人恢復體力。要知道,在樹上也不安全,長臂猿等魔獸就生活在樹上。   「我們還要再追蹤下去嗎?」為了轉移她對我的注意,我反問了她一句關於下一步行動的問題。   「當然,只要有機會,我們就要進入。」林芳苞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帶有棕色的面龐上是堅決的神色。   我暗中皺起了眉頭。不會是我那小妹非要拿這個「魔雷神錘」玩玩吧?她也不小了,不該這樣啊!   「但我們怎麼進去?樹下那麼多的力狼,可不是好打發的!」張昌松道,臉上有著愁色,但言下之意卻也是同意再往裡深入。   這棵樹已經嗄吱嘎吱作響,於是我們十人立即橫移到另一棵樹上。   「對了,你怎麼還不把騁東放下?」艾米莉圓睜著眼睛道,眼裡有著薄薄的怒氣,配上有些皺起的瓊鼻,看起來更加艷美。   「她還沒醒過來,所以我就先照顧她一下。」我裝作很老實的道,還扭轉頭,假裝仔細查看著朱騁東的情況,而真實的情況則是我暗中給她聞了一些迷香,讓她昏睡過去了。   「讓我來吧!」錢玉珊伸手就要將朱騁東從我的背上解下,但我的扣哪有那麼好解。   「不用了,還是由我來吧!在這種危急關頭,大家還是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態較好,不然到時又會多了一個要照顧的人。」我大義凜然兼好心的勸告道,身體輕輕一側,將錢玉珊的手給甩開了。   聽我這麼一說,眾人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她們還是知道自己的功力比不上我,朱騁東在我背上實際上是最安全的所在。趁著眾人不注意,我又摸了摸朱騁東,手感真好。   「她體內的真氣消耗太大,三天之內無法恢復,如果強行動手,恐怕對以後的修為會影響很大,不如我施展一種奧妙的手法,讓她沉睡十個小時,十個小時後她的真氣就可以完全恢復,並且還會有所長進。」我建議著,眼睛更望著林芳苞,向她詢問。   我並沒有說謊,剛才那一戰確實是非常凶險,朱騁東在眾人中功力最弱,再加上經驗又不足,收斂內力的功夫還沒練到家,所以才會落得脫力的下場。   「那好吧!有勞閣下了。」林芳苞沉思了半晌道,說話中的口氣客氣了三分。   我心下大喜,又可以白佔十個小時的便宜。 ∼第五章 助猿∼     將背後的朱騁東移到身前,讓她盤膝坐在我的面前,背向我。右手輕按上她的頭頂,掌心先是不斷的蠕動,這是為了與她的頭頂更契合。   當手掌不再移動時,一股暖流從我的丹田內急速湧至掌心,卻又緩緩注入到朱騁東的體內。真氣在她的體內沿一特定路線循環了兩圈之後,即將她的真氣帶動起來,另循一條特殊的路線行進。   我的頭上蒸氣繚繞,艷紅的光芒在臉上流轉,良久之後,我才一臉疲憊的將手放開。看著他們對我一臉的關心,我心裡暗暗發笑,那汗水與紅霞不過是我自己逼出來,以顯示出我好像很費力似的。   「你沒有什麼吧?」首先就是艾米莉心疼起來,掏出手帕為我抹去額頭上的汗,用一付大姐姐的樣子對我道:「下次小心啊!真不知道你一個人是怎麼過的。」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解,沒聽懂艾米莉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不小心了,只是輸個氣罷了,卻沒想到真氣可是很珍貴的,修來不易。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我裝出很正經的樣子道,我和艾米莉的真正關係可不能洩露出去。   「你快調息一陣,到時我們還用的上你。」林芳苞臉上完全就是一副這樣的神情——你是工具,我要利用,現在你還不能壞。   看著林芳苞的神情,我心裡真是極端的不爽啊!氣得我轉過頭不再看她。   盤膝坐在樹上調息了半個小時,將部分奇異真氣藉此植入朱騁東的體內,這樣在以後,我就可以較為輕鬆的將她泡上手。我伸了伸懶腰,看著同樣調息完畢的眾人。   「我們現在要在此等下去,還是從另一邊出去,或者是在林中大開殺戒?」我看著地上正不斷撞樹的狼,心中一樂,不禁喝道:「密林深深某處,血跡斑斑濺木,何故、何故,群狼洶洶撞樹。」   「就算這千餘匹狼站著讓你殺,你要殺到什麼時候?」錢玉珊聽了我的歪詞,噗哧笑了一聲,笑容立即又把我給迷住了。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望,錢玉珊馬上驚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瞪得我心裡癢癢的。   「從另一個地方出去也不太可能,這群狼記住我們了,會緊盯著我們不放。當時我們所殺的那匹冰狼,很可能是狼王,所以狼群要報復。」丹皇絲冷靜的分析,揮手擋開一串濺上來的血珠,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跡,其實身上的斑斑血跡反而更能襯出她的冷艷。   「在此等下去,同樣不是辦法!」白桐瑩看著前仆後繼,衝撞著大樹的狼群苦惱道。她和張靈茹已經不再攻擊樹下的力狼,那和浪費法力區別並不大,魔獸對法術的抵抗力不弱,而且數量太多,殺不勝殺。   「這裡的長臂猿呢?」張昌松眺望著樹頂的遠方,臉色有些沉重,但也有些希望,道:「這群力狼已經侵犯到牠們的領土,牠們怎麼沒有什麼動靜?」   眾人這才發覺不對。   「大家做好防備。」林芳苞的長槍再次祭出,小心的目光在四周的林木內不斷的逡巡,一臉的緊張。   這時,一直在我的小包中休息的紫雷虎竄了出來,在我的肩上東張西望,喵喵的叫著,有時我真懷疑牠是一隻小貓。   所有女子的注意力都暫時被這隻小貓所吸引,臉上微露出渴望擁有的神色。在樹上枯燥等待的時間難以打發,能有這小貓在,會好過一些。   我伸手去抓紫雷虎,這個時候一定要堅持住,以後就可以用紫雷虎來引誘她們,但紫雷虎跳來跳去,竟然不肯讓我抓到。   幸好我這頭破虎不貪戀美色,不受這幾個女的誘惑,一直在我的肩上堅守崗位。   一陣猿啼在林中響起,啼聲剛落,就有無數的猿啼響起。隨著這驚心動魄的動靜,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長臂猿。   一時間,整個林中的樹頂全是長臂猿,大略看去,足有三百隻。林中猿嘯之聲不絕於耳,樹下的狼嚎也是沖天而起,雙方似有對峙之形。   樹上的十人全部變了臉色。長臂猿是五階魔獸,有三百;樹下的力狼是三階魔獸,至少一千。樹上、地下全是大群魔獸,就憑這區區十人,連一群也擋不住,人可不是魔獸,沒有那麼強的體力。   完了、完了,這次我的實力恐怕無法隱瞞,看來要招出不少魔獸來開路開溜了。   樹上的長臂猿分成了兩批,一部分長臂猿死死盯著我們,絕大部分長臂猿卻盯著樹下的狼群,牠們全部站在樹上,沒有一隻落地的。   我心中一動,這批魔獸似乎更在意狼群侵入了牠們的勢力範圍。心念動處,我右手一翻,從乾坤袋裡拿出了弓箭,搭箭上弦,利箭映著陽光閃出寒光,斜指向下方。   「咻咻」穿空之聲連綿不絕,我對著樹下的狼群就是七連射,七聲慘叫聲與箭嘯聲同時響起,七匹力狼瞬間就被洞穿,濺得樹上地下全是狼血。   只可惜,力狼的回復力雖比不上六階魔獸,但仍不怎麼怕弓箭,只有一頭正中魔獸核的力狼死去,另六狼只是萎頓在地上,若給牠們時間,仍能恢復部分元氣。   地上本是有些安靜的狼群,立時騷動起來,四肢一劃,嚎叫著就向樹上衝來,同時間,本在外面半坐下的力狼也站立起來。   大群的力狼衝進了樹林,霎時就奔入了二百頭力狼。三階魔獸的智慧畢竟不夠,很容易就被挑起憤怒。   樹上的長臂猿嘯聲更厲,捶胸揮棒,飄來蕩去,意在喝阻。眼見力狼毫無退去之意,反而越來越多,長臂猿終於無法忍受這種恥辱,三聲尖利刺耳的猿嘯聲過處,百餘隻長臂猿從樹上衝下,開始為捍衛領土而戰,樹下頓時殺成了一片。   長臂猿依仗數量之優勢,在這座山裡擁有著廣大的領土,這片樹林就是牠們的領土。   狼群也是山裡的一大勢力,牠們也擁有著廣闊空間,山裡最大的兩支族群本是默契十足,互不侵入對方的領土。   但這一次,狼群由於在另一處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急欲報復,所以才找上了我們,再加上我們又殺了一頭冰狼,這更引起狼群的憤怒。   舊仇加新恨,狼群再不顧忌,強行闖入了長臂猿的領地,長臂猿則緊急應變,從山裡其他各處調來力量,準備擊退狼群可能的進犯。   當大批力狼闖入林中後,長臂猿終於忍無可忍,奮起反擊。   我們十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力狼和長臂猿戰了起來。   就在我們旁邊,還有幾十頭長臂猿緊張的看著我們,卻並未向我們這一批入侵領土的人動手,看來牠們也知道不可兩面樹敵。   「我們出手幫助長臂猿。」林芳苞當機立斷,下了決定,深知與狼群的仇恨無可化解,而且相對來說,狼群比長臂猿更可怕,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怕大群力狼的。   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林芳苞。剛才與狼群一戰,她就已經脫力了,現在她還有力量能殺狼?   看到我的懷疑眼神以及眸中深處的一絲關心,林芳苞淡然一笑。在樹上一個多小時,她已經抓緊時間恢復,再加上有靈藥為輔,這時她的精力已經恢復了大半。   林芳苞揮舞著長槍躍下了大樹,同時間丹尼爾斯、張昌松、錢玉珊、丹皇絲、艾米莉也躍下了大樹,六人並未遠去,只是在樹下圍成一圈,如有需要,還可以上樹。   六人的情況比起上次在外面被圍攻,不可同日而語,那時被圍殺時,毫無時間回氣,現在卻不一樣了。我以保護朱騁東為名,留在樹上。   白桐瑩和張靈茹還是留在樹上,她們的任務是用法術支援、輔助和回復樹下的眾人。   戰況極其慘烈,不時有長臂猿和力狼倒下,而樹下幾人緊緊的圍在我、白桐瑩和張靈茹棲身的大樹,接受法術的防護。   為了不暴露我的實力,我特地從身上掏出了一柄法師杖,杖身鑲嵌了二顆三品的魔力之石和一顆三品的晶石,將法師杖插在樹上,然後施展死靈法術。   這裡曾經死了無數的生靈,死氣濃重,召喚死靈比較容易,而且還能輕易的加持,利用道法中的殭屍法術,可以令其威力短時間內增加三倍。   地上死去的力狼重新站了起來,雖然搖搖晃晃的,但仍能立起。力狼死靈站起來後,就猛的撲向了自己原來的兄弟,本是有序進攻的力狼群,開始發生了一絲混亂;接著死去的長臂猿也站了起來,重新殺入了狼群,力狼的混亂加大了。   整個長臂猿群立即興奮起來,好像認為是地府閻王為牠們祝福似的,長嘯著攻向力狼。   在林中上空,無數的長臂猿藉著樹上的長蔓,在空中穿來掠去,揮舞著木棒從空中對力狼發起攻擊。   我又掏出了一枝鏢槍,盯準了一隻長臂猿。這只長臂猿十分高大,比普通的長臂猿高了一個頭,身材更是魁梧、壯實,其他長臂猿根本無法相比。   我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首領,所以我做好了準備,要在緊要的關頭,對牠施以及時的援助,以博取牠的好感。   可惜的是,這個傢伙太過厲害,旁邊還有幾隻能力極強的長臂猿護著牠,力狼雖多,卻無法傷到牠,反而被這只長臂猿殺了二十幾頭的力狼。   我心裡暗暗著急,要不是怕長臂猿報復,真恨不得上前去幫忙力狼。   機會終於來了,林中突然又出現了一頭冰狼,一道冰旋電轉風旋,幻起一道光影,直衝向那長臂猿首領。   同時,大批力狼也衝向了長臂猿首領,其中不乏高級力狼和巨狼,狼群中的精英一下子出現大半。   力狼採行擒賊先擒王之策,集中了精英,抓住機會對長臂猿首領行雷霆一擊。長臂猿首領霎時就陷入重圍,身上的鮮血不斷飄灑。要不是長臂猿天生具有抗毒能力,光是狼爪上的毒也能讓牠倒下。   護住長臂猿首領的四隻長臂猿,剛與力狼的精英接觸就死了一隻,是被兩頭巨狼分裂撕毀的。   長臂猿首領手中的木棒橫掃空間內的力狼,雖然斃狼一頭,但身上已受傷多處,而其他長臂猿卻被大群力狼暫時堵在了前面,並有三十幾頭力狼專門對付空中的援助和攻擊。   這正是我表演的舞台,時機終於來臨了。   我高興的站起,發起一聲興奮的嚎叫,順手又拍了朱騁東一記屁股,然後手中的鏢槍化為一道激光。   銀電厲芒,勁氣瀰漫,無儔的先天真氣佈滿了劃過的每一寸空間,冷電精芒橫空直指魁梧長臂猿身前的冰狼。   這一著冰狼本是避無可避,只可惜一頭巨狼突然躍起,撲向長臂猿首領,當了冰狼的替死鬼。電芒落處,巨狼的屍體如被重錘所擊,向側撞飛了冰狼,解救了長臂猿首領的一次危機。   既已發動,再不遲疑,右手長鞭捲住了一條長蔓,飛空而來,一蕩就來到了長臂猿首領的上空,接著身體在空中一懸,「隱約風翼」出現在身後,右肘驀地向後一縮接著斜揮,手中長鞭倏劃一大弧,接著順勢朝下狂厲擊出。   破空的銳嘯起處,夜暗的林內閃現一片血腥的鞭幕,十七道鞭影組成可怕的風暴,「呼呼呼」怪響中,三匹力狼被直接抽飛,內臟受到重創。   長鞭與風翼幾乎同時消失,雙腳踏足於地上,右手鏢槍上的寒芒在林中狹小的空間內來回縱橫射掠,狂暴的真氣如山崩地裂,一次衝錯就擊倒了三匹力狼。   受到我這強有力的支援,長臂猿首領猿臂揮動處,大棒縱橫交織,威勢懾人,撲上的群狼硬被迫開。   長臂猿首領的左臂向上一探,已經拿到了長蔓,腳下用力,就要彈起脫身逃走。   牠的想法是不錯,卻忽略了別人。我還想和牠發展生死與共的友情,又豈得如牠所願,體內真氣一個美妙絕倫的循環,驀地沉至腳底,腳下已是用上了吸力大法,右腳猛的往地上一踏,一股無形的力道從地上透出,絲絲破空的勁氣立時纏住了長臂猿首領。   本想躍起的長臂猿首領在空中一頓,無法飛起,就這麼一個耽擱,冰狼的冰刃橫旋而來,斬斷了長蔓,長臂猿首領不得不停留在狼群中與我並肩作戰。   但我還是不滿足,纏在長臂猿首領腳上的勁力突然發力,將牠向後一扯,長臂猿腳下一個不穩,立時倒在地上。   我心中暗喜,就是這樣,要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我大喝一聲,人隨槍走,吞吐間就是三十七槍,身形晃處,急速的衝至長臂猿首領旁,鏢槍上聚集的黃色土系能量一陣陣波動,像狂風般刮向群狼。   三次衝錯,圍在長臂猿首領周圍的十幾頭力狼全部被迫退,其中兩頭更是直接被串在鏢槍上。   長臂猿首領勉強的從地上站起,一陣震天的怒吼後,向前撲出,手中的木棒揮動七下,縱橫飛旋的木棒上,勁氣怒嘯,直擊向力狼群的首領冰狼。   但那冰狼的身軀與長臂猿首領相比,是如此之小,其靈動自如之處,長臂猿首領難以與之相比,牠根本就無法靠近冰狼行致命一擊。我暗歎了一口氣,慈悲的想著,牠還是要我相助的啊!   腳下微退半步,右臂回收,猛的往外一掄,長鞭驀地劃起一道瑩亮的光圈,帶著尖利攝神的厲嘯,捲向冰狼。   同時,右手鏢槍微微一顫,「嘶啦」三聲爆響,三道閃電宛若狂怒的毒蛇,飛閃而出,將撲來的三頭力狼擊飛,鏢槍伸縮間,將另一頭力狼穿透。   捲向冰狼的長鞭陡然立直,如同長槍般直刺冰狼,鞭上更是聚集了從周圍大氣中聚集來的能量,一路上只要有力狼撞到長鞭,必然是全身骨骼碎裂而死。   這種能量的消耗對我來說負擔雖不小,但在目前這種狀態下,耗費一些並沒有關係,我隨時都可以上樹去補充。   冰狼一聲怒嚎,眼中藍芒四射,全身狼毛直豎。冰藍巨口大開,一道冰焰如脫弓流矢,迅快絕倫的直擊長鞭。   旁邊有兩頭高級力狼撲上,四爪前伸,猛的一劃,暗青色的爪子帶著微窒的勁力撲來。長鞭上發出詭異的黑色,在林中淡淡的閃起,奪元兕魔大法再次施出,擊在鞭上的冰焰能量全部被我吸來,一半吸收,另一半仍是耗在鞭上。   本是疾快奔行的長鞭突然一緩,算準速度撲來的兩頭高級力狼從空中交錯而過,警覺不對的高級力狼揮動四爪要護住自身,眼睛更是緊盯住長鞭。冰狼也是急撲衝上,雙爪一揮,抓向長鞭。   我冷冷一笑,長鞭如毒蛇般抬起頭,鞭身中部猛然一抖,鞭頭迅速的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入了一頭高級力狼的胸腹。   冰狼的雙爪藉著鞭勢的突緩,牢牢抓住了長鞭,一聲厲嘯,雙爪猛的向外一扯,就要拉斷長鞭。   我手上的這鞭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扯斷的,經我祭練幾天的長鞭也算得上「堅韌」二字,雖然冰狼是六階魔獸,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從肩至腕,再至長鞭,皆發生一陣奇異的抖動,長鞭淡淡向外一甩,冰狼加在長鞭上橫扯的力道已被移開,大部被轉嫁到那頭死去的高級力狼身上,狼屍瞬間就被扯裂開,狼血狼肉四濺,甚是淒慘,連我都要為牠流淚。   就在我右手鏢槍不斷阻擋撲上來的力狼時,長臂猿首領大棒揮動,衝向了冰狼。   我心中一喜,長鞭從高級力狼的屍體內暴抽而出。長鞭臨空一環,連鞭帶冰狼甩到了長臂猿首領的前面。   長臂猿首領一聲怒吼,木棒如狂風般狠狠砸向冰狼。冰狼本是想放開長鞭的,但我將奪元兕魔大法再次施出,不斷吸取牠的功力,將牠死死的黏在長鞭上。   我的鏢槍再次閃出一道閃電,晶瑩毫光環繞,疾快絕倫。這是以佛門雷神八部中的奧妙心法御使的閃電,威力強大。   橫空裂過,剎那間就將長臂猿首領、冰狼和其餘的力狼隔了開來。   在我們周圍全是被閃電擊成焦炭的狼屍。   鏢槍如泰山石敢當般,橫擋在攻來的力狼前,力狼撲來只是徒然撞得頭破血流,橫屍於野而已。   冰狼早已和長臂猿首領展開了生死搏殺,但一方面,冰狼被限制住了行動,另一方面奪元兕魔大法不斷的吸取牠的功力,沒過上一陣,冰狼噴出的冰氣再也無法對長臂猿首領形成威脅,只能靠還有點力氣的雙爪抵擋長臂猿首領的進攻,但哪能持久,不久就被長臂猿首領一棒砸開了腦袋。   長臂猿首領一陣狂嘯,林中的長臂猿也隨之大呼小叫起來。   林中的狼群一陣哀嚎,攻勢更加凌厲,但失去了首領,一部分狼群已經開始畏縮,餘下的縱然越加凶狠,但章法大亂的牠們,已經成了烏合之眾,再也不是長臂猿的對手。 ∼第六章 毒蛇∼     我一直伴在長臂猿首領周圍,和牠一同殺敵,將牠保護得「無微不至」,沒有受到傷害。   失去了首領的狼群戰鬥力大減,戰鬥沒有多久就停止了,千餘匹力狼橫屍於野,而長臂猿還有四十餘頭。   之所以長臂猿還有那麼多剩餘,一來自然是有我們的幫助,尤其是法術的幫助,最重要的卻是我們在樹林裡作戰,這可不利於群狼戰術的發揮,能進行圍攻的狼並不多。   此外,只要感覺精力不濟,長臂猿就會逃到樹上恢復,魔獸的回復力超強,一會兒就能恢復。正因如此,才能剩下這麼多的長臂猿,不然就算是三百多個一流高手,被這麼多狼圍上,死的也一定是這些人。   長臂猿群和力狼群是這十萬大山中最大的兩股魔獸群,這場大戰下來,估計這兩個族群短期內是無法恢復元氣了,想必這十萬大山能平靜上十來年。   戰鬥結束後,長臂猿首領一直拉著我的手,猿叫不絕。   我心裡暗喜,看來牠是不會追究我剝猿皮的事了,我可一直為這事膽戰心驚的,現在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長臂猿對著我一陣吱吱亂叫,我聽了莫名其妙,一句話也不懂,還是旁邊的錢玉珊聰明。   「牠好像是問我們餓不餓。」錢玉珊不確定的道。   聽了錢玉珊的話,長臂猿首領一陣興奮的叫嚷。   我的眼睛一亮,殺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的肚子早就餓了。   我忙向長臂猿首領比劃了一陣,立時有幾頭長臂猿呼嘯而去,過了一會,長臂猿回來,帶來不少吃的給我們,以做慰勞。   本是想從長臂猿身上刮一點好東西的,但是長臂猿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我也只有作罷,連那麼多狼皮我都沒有剝,生怕刺激長臂猿那脆弱的神經,將我和剝猿皮的人聯繫起來。過了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離開。   「你和那只長臂猿首領感情不錯嘛!」張昌松笑著道,散亂的頭髮已經被重新束上,但身上那套衣服仍是破破爛爛的,他也沒有要換的意思。   「我可是救了牠一條命呢!」我恬不知恥的笑道,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壺。   「臨走時,牠送了你什麼東西?」白桐瑩好奇的問道,當時她只看到我鬼鬼崇崇的跟著長臂猿首領跑了一趟,回來就笑嘻嘻的。   「是一些酒。」我興奮的道,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沒想到牠們那麼能釀酒,竟然有那麼多,我只能拿一點。」   「我懷疑你將長臂猿所有的酒都偷走了。」丹尼爾斯嘴一撇,他對我倒挺瞭解的,竟能猜得這麼接近。   但他還是猜錯了,那麼一大群長臂猿,我哪敢招惹,我只是將牠們的窖藏拿走了一半而已。   「我絕對沒有將所有的酒都偷走!」我鄭重說明,「所有」兩個字還講得特別重,以示我沒有撒謊。   「說不定只留下了一點點。」這次卻是錢玉珊笑嘻嘻的道。   我哼了幾聲,不再理他們,又將我的炳亟豬召出,然後騎在豬身上向前進。   一路行來,我們見到不少屍體拋於林間溪邊,有的是互相殘殺而死,有的全身焦黑,明顯是被「魔雷神錘」擊中而死。   我細細數來,竟然有幾百具屍體躺在途中。見此情形,我們十人的臉色越來越是鄭重、嚴肅,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籠罩在眾人的心頭。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而我背後的朱騁東也醒了過來,我只好不情不願的將她放下。   知道一直被我背在背上,朱騁東臉上儘是紅雲,尤其是與我雙目相對時,臉上紅雲更甚。   我的興致高漲,不停的找她說話,有時逗得她直笑,不過為了不讓艾米莉生氣,我可也費了不少工夫來討她歡喜。   紫雷虎這次又鑽出來亂轉,在我的暗中授意下,紫雷虎在朱騁東和艾米莉身上時間最長,在林芳苞身上最短,另兩個男人不算在內。   天上的烏雲已經散去,有些昏暗的陽光靜靜的撫慰著受傷的大地,林中的腳步聲響個不停,越發襯出山林的安靜。似乎感受到那殘廢的氣息,連山林該有的鳥鳴聲,都很少響起。   「我們到底在找什麼?」看著綿延不絕的高山與毫無止境的森林,我很是不耐煩的問:「看死人嗎?」   「不用急。」白桐瑩安慰我道:「會有結果的,大概就在前方了。」   「我們現在的任務應該是殺那只七階魔獸。」張昌松道也望向我道。   「反正我是衝著那七階魔獸來的,我想多歷練一點。」丹尼爾斯道。   這些人可都沒敢說八階魔獸,八階魔獸可是會要人命的,他們能對付七階魔獸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能逃回來就足以證明他們的能力了。   「我是為了金幣來的,但那該死的八階魔獸怎麼還不出現?」我恨聲道:「你們又是為什麼來,那個魔族對你們能有什麼吸引力?」我轉頭問著朱騁東,眼睛卻是盯著林芳苞。   「我也不知道。」朱騁東紅了一下臉道,細長的頸部湧上紅雲。   林芳苞哼了一聲,什麼也不說,真是令我來氣。   「我們是不是該歇息了,已經走了十幾個小時了。」我捶著自己的大腿提議著,雖然我的腳從來就沒有走過路,現在還掛在炳亟豬的兩側晃個不停。   白桐瑩和林芳苞對望了兩眼,同時點了點頭。   「好。朱騁東、丹皇絲,妳們去找一些吃的。錢玉珊,妳負責警戒。」   林芳苞命令道,她不好對別的人下命令,但望向別人的眼神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希望其他人也能夠負責警戒。   「丹尼爾斯,你也去警戒,怎麼樣?」明白林芳苞的意思,白桐瑩微微一笑,用商量的口吻對丹尼爾斯道。   「沒問題!」丹尼爾斯好說話的很,提著狼牙棒就走,錢玉珊也忙跟上,兩人在旁邊放風。   「我可是國家級廚師,我也去找吃的。」我自告奮勇的道,在豬身上踢了兩腳,催著牠往前,要跟上已經向前走的朱騁東。   艾米莉哼了一聲,好像是知道我的意圖似的。   「也好,那我們三人就分頭找好了。」丹皇絲冷冷的道,提了一個令我很氣憤的意見。   妳以為這樣就可以難得住我嗎?幸虧我現在不是想泡妳,不然,哼哼!我心裡暗想,分開正好可以方便我,有妳在旁邊,我還不好意思呢!   表面上我卻是很正經的道:「當然要分開找,這樣找的東西才會多一點。」我將豬頭勒緊,讓牠轉移了方向,暫時是不能跟著朱騁東了,得過一會等眾人不在意時,再去找。   看到她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已經換下,我托著自己的下巴想著,這女的看來有潔癖,這點日後可以利用。   「好,你們快去快回,我們還要趕路。」林芳苞催著我們道。   我憤憤不平的想著,她不放心的眼神憑什麼只望向我,對另兩女卻是關心的眼神,真是不公道。   於是,我們三人分向三個方向,進入旁邊稀疏的樹林裡去尋找一些野生的食材。樹林並不大,一眼望去,沒看到什麼危險的魔獸,所以林芳苞才會放心讓三人去找吃的。   由於朱騁東體內留有我與她融合的真氣,所以我能找到她。我先是以精神力緊緊鎖住朱騁東,將她的所有行蹤掌握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堆能吃的東西,塞進乾坤袋中。   接著展開身法,無聲無息的潛到了朱騁東的身邊。今天的朱騁東打扮的艷麗動人,秀美的黑髮束於背上,漂亮的瀏海在額間輕搖,與清秀的臉孔相配,煞是動人。輕柔貼身衣裙飄在她的身上,輕風徐來,飄飄似仙。   「小胖豬。」這是我對她的暱稱,為了這個暱稱,我可是和她磨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妳找得怎麼樣了?」   「只找了一些。」朱騁東正愁眉苦臉的看著四周,見我過來,並未表示訝然。林芳苞讓她出來,頗有鍛煉鍛煉她的意思,而朱騁東是典型的富家女,從學院裡出來沒有多久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在野外求生,找食物實在是將這個高材生給難倒了。   「不用擔心,有我呢!我就知道妳會遇到麻煩,所以特地來幫幫妳。」   我拍著胸脯,有些討好的道。   「咦,你不是在另一個方向嗎?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我的話提醒了她,朱騁東心中起了一絲懷疑,歪著螓首問道。   「咳咳咳,這只是碰巧而已。我在那邊找完了,就上妳這裡來看看。   來時在路上看見妳留下的痕跡,就一路找過來。」沒有想到這小丫頭這麼警覺,我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找到了說法,圓起了謊話。   「你那頭豬呢?」朱騁東好奇的問著,提到豬時,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牠也有些餓了,我讓牠自己覓食去了。」那頭會礙事的炳亟豬,當然是早就被我收了起來,哪能讓牠在此大煞風景。   小胖豬也沒有向下追問,只是不停的催著我趕緊幫她找能吃的東西。就在路上這一段時間,我與她已經鬧熟悉了,我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慇勤的教她哪些東西是能夠吃的、哪些是有毒的,又可以用哪些辦法將毒去掉,還教她設了一些陷阱來抓一些活的動物。   一路上,我們還撿到了三隻死兔子,朱騁東不停的稱運氣真好,然後又可憐起兔子來,要兔子小心一些,下次不要再撞樹了。   世上哪有撞樹的兔子,朱騁東可能是上午看到那些狼撞樹,就習以為常了。事實是,由於好幾次我們用陷阱抓住了兔子,而朱騁東認為兔子太可憐、太可愛,說她是動物保護組織成員,就把牠們給放了,而我為了能吃上兔子肉,就下了陰手,讓牠們跑出百步後,陰勁爆出,心臟病發作,心臟無法正常運轉,衰竭而死。   在這一路上,我不時的在她身上佔便宜,像摸摸背、摟摟腰啊!但是一到關鍵位置,她卻總是不讓我動,我說盡好話也沒用,我又不愛用什麼大法去影響她,真是難啊!   看來憑真本事泡妞有一定的難度,這最後一步不太好逾越。以後一定要想辦法克服,現在要好好摸索。   朱騁東再次推開我摸向她臀部的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把我嚇了一跳,生怕她就此惱了不和我說話。   不過,一會她就笑笑道:「不要鬧了,我們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該回去了。」   被她的笑容所迷的我,只會猛點著頭道:「好的、好的。」話才出口才覺得不對,這不是不能和她再單獨在一起了嗎?   我心中大悔,但話剛出口,也不好意思就這樣收回,更何況朱騁東此問也就僅僅是問一下而已,絲毫沒有要我回答的意思。   朱騁東笑著轉身,提著花草藍,輕盈的向回走,不時還摘些可以食用的野果、野菜。看著她美妙的身體在林中、草叢中若隱若現,我整個心都撩了起來。   我緊跟在她的旁邊,不時的向她介紹著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能和在野外應該注意的事項,她聽得甚是認真,我腳下卻有意無意的放緩,這是為了拖延時間。另一方面,我的腦中有一半的心神正處於高度的運轉中,心中不斷的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和朱騁東晚點回去、怎麼樣才能進一步發展與朱騁東的關係。   最後,我的結論出來了。我要製造一個驚險的或者是讓朱騁東害怕的情景,到時她會不由自主的依靠我,然後她就會投懷送抱——我心裡得意的想著。   目標即已確定,剩下的就是手段的問題。朱騁東最怕什麼?我心裡暗問。聽她說好像是怕變胖,但這個不太好利用,她要是變胖了,我也用不著這麼賣力了,直接就可以放棄。   再換個角度,女孩子怕什麼?怕黑、怕鬼、怕血、怕死人、怕蛇,什麼都有可能怕,這個也不太好實際操作。   對了,怕蛇!好像每一個女孩都怕蛇,玩蛇的除外。嗯,這一點完全可以利用,並且應該得到充分利用,我身邊正好有幾條蛇。   說來,我身上能有幾條蛇,也真是不容易,這幾條都是我好不容易藏住的,其餘的要嘛被康斯坦其婭給扔了,要嘛就是被凱茜給煮了,或者就是被解環櫻給砍了。   我不再想這些令我痛苦的往事,開始挑選蛇來。就選那條鐵環蛇好了,長得挺可怕的,正好符合要求。   我隨手召了一條鐵環蛇,將牠放在前面百步遠的草叢中,然後我跑到朱騁東前面,關心的道:「小胖豬,妳當心點,這裡的魔獸多,說不定前面就有蛇啊、蟲啊什麼東西的!」我故意嚇唬嚇唬她。   「我可不怕這些東西,要是牠們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砍死牠們。」   朱騁東氣哼哼的說,為了表示決心,右手還在虛空中狠狠的劈了幾下,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向了我。   我以極其自然的姿勢摟住了她的腰,心裡暗自得意,不由得想,我可能真的是一個天才,嘴裡直道:「當然、當然,東兒當然不會怕這些東西,不過妳對付那些東西太有失身份,牠們還是交給我來對付好了。」不知不覺間,我又將稱呼拉近了一步,而朱騁東好像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嗯。」朱騁東輕輕的哼了一聲,卻又從我的臂彎處掙了開來,抽出劍,小心翼翼的往草叢中撥去,以防真的有蛇或蟲什麼的。   就在我們走出百步遠的時候,朱騁東本是探向草叢的長劍,如觸電般快速的縮了回來,身體也縮到了我的懷裡,雖是沒有發出驚叫,但全身卻在微微顫抖。我忙緊緊摟住她,心裡笑開了花。   「怎麼了、怎麼了?」我假裝焦急的問道,還揮出一道掌風,擋在我們的前面。   「沒什麼事,只是一條蛇,我沒在意,嚇了我一跳。」朱騁東一會就鎮定了下來,從我懷裡站穩,白了我一眼,劍又向前伸出,挑出了一條死蛇,正是我召喚出的那條鐵環蛇,卻不知怎麼死了,全身軟綿綿的,好像精血被吸光了似的。   這個情景反而把我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膽子還真大,連蛇都不怕,竟然就這樣直接就把蛇給殺了。   「還是東兒厲害,這麼厲害的蛇都被妳給殺了。」我忙奉承著小胖豬,拍拍她的小豬屁。我的心裡卻暗暗奇怪,這鐵環蛇好歹也是四階魔獸,怎麼無聲無息的就被這個小丫頭給殺了呢!再說,剛才我也沒見到朱騁東運功發力啊!   朱騁東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蛇不是我殺的,我剛才遇到牠時,牠就已經死了。」   我就說嘛,諒這小丫頭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不過臉上還是堆滿笑容道:「幸虧牠死了,不然要是被這鐵環蛇偷襲,受驚是免不了的。東兒,妳的運氣真好,碰到一條蛇,卻還是死蛇。」   我心裡暗罵,是那個混蛋,幹這缺德事,不知道破人買賣無異於殺人父母嗎?竟然敢破壞我的泡妞大計,還連我的小弟都給殺了。媽的,不管是人還是魔獸,也不管有什麼後台,只要讓我發現兇手,非將他祖宗十八代都抓住給殺了。   受驚之後,兩人左右觀察了一陣,沒有所獲之後,繼續前行。   本是前進的朱騁東,身體突然僵硬,腳步停下,長劍也掣了出來,明晃晃的劍尖指著前方,在微風裡微微抖動。   「又怎麼了?」我驚訝的問道,由於我正好站在她的後邊,看不見前面有什麼。我向左走了一步,想看看到底有什麼。   但朱騁東卻立刻恢復了正常,沒有答我的問題,而是收起了長劍,發出欣喜的叫聲:「好可愛啊!」說完就向前奔去,連淑女也不裝了。   朱騁東剛跑了兩步,我才發現,就在我們前面地上的草叢中,有兩條彩色的小蛇,正向我們蜿蜒遊走而來,不斷盤曲的身體上的奇異花紋煞是可愛。   朱騁東已奔至雙蛇處,正彎下腰用一雙纖手去捧牠們。卻不知為何,兩蛇沒有先一步發動攻擊。   我的額前驀然明亮起來,雙眼發出幽然的神光,雙袖飛起,衣衫輕微擺動,墨色的光彩在面上流轉,披散的頭髮飛揚在空中,赤紅的氣體在發間飄揚,而碧青的光芒閃爍在雙臂之下,紅青黑三色相映,從遠處看仿若是來自地獄的魔王在人間現世,周圍的空氣出現不正常的狀態,空間好像正以一個人為中心,向內塌縮。   我的精神力瞬間向上攀升,冰玄心法也高速運轉至極限。一點高度凝聚的寒氣以精神力為載體,以空氣為介質,剎那間就橫越了三步距離,來到了兩蛇旁,無形無影的寒氣就要將兩蛇凍斃於當場。   不幸的是,兩蛇好像先一步發現了這可怕的威脅,彩光一閃,不約而同的躍上了朱騁東的纖手,在朱騁東的纖手中縮成一團,既可愛又可怕的吞吐著粉紅色的毒舌,本是尖利的牙齒藏於內裡,連寒光也沒有發出。   我下意識的收住了驚人的寒氣,這要是全力發出,連朱騁東的兩隻小手也保不住了。   寒氣如霧般倏然散開,籠罩在兩隻小蛇的上空和周圍,只要兩蛇一有異動,寒氣可以立即侵入二蛇的體內,瞬間癱瘓其部分機能。   由於轉換太快,部分寒氣凝成實體,淡青色的氣體在小蛇周圍浮現,但朱騁東卻視而不見,她的心神好像完全被她手上兩個可愛的小生命給奪去了,長髮秀垂的她,睜著圓妙的大眼,看著小東西,不時的發出愉悅的笑聲。   受到強烈威脅的兩條小蛇乖巧得很,在朱騁東的纖手上沒有任何異樣,甚至當朱騁東好奇的用手指撥弄的時候,也沒有發起攻擊,反而依偎在手指上。蛇身迤邐,彩色的蛇身與佳人玉指相映成趣,絢然奪目。   可我卻無法欣賞這種美景,只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咬啊!咬啊!你倒是咬啊!」我心裡暗暗喊道:「你們不咬,我怎麼上演英雄救美的情節呢!」   靈性十足的小蛇似乎明白我心裡想著什麼,在雪膚玉手裡只是昂著頭、搖著尾,毫無發起攻擊的意思,在我的寒氣威脅下,反而和朱騁東玩耍了起來。   朱騁東顯然很喜歡這兩條蛇,用纖細的玉指逗弄著兩條小蛇,甚至將手指伸進了小蛇嘴邊,還給兩蛇喂果實,只是小蛇對這不感興趣,搖著尾巴拒絕了。   兩蛇全身都是一些美麗的彩紋,如此彩紋繡於蛇身,更令其顯出十分的可愛。   牠,學名叫雙身彩紋蛇,長不到半尺,粗不及兩指,毒牙堅利,無堅不摧,即便熊皮也可洞穿。毒性極烈,就算是龍象被咬中,三十分鐘內也必然倒地身亡。   此蛇行動如風,掠地如飛,極難捕捉和防備。會水、土、木三系功法,極擅偽裝,身上的彩紋可以隨心意在不同的環境下發生變化,尤其是用上木、土兩系功法後,在地上、木中,幾乎就如同隱形。   此蛇一條就已經夠可怕的了,卻偏偏一出現就是兩條,一公一母,二蛇聯手攻敵,不論人、獸,皆防不勝防,雙身彩紋蛇的名字就有一半來自兩者共同行動,也因此,雌雄二蛇合起來被列入了七階魔獸。   我現在知道我那條鐵環蛇是怎麼死的了,分明是被這兩條蛇給吸盡了精血而亡。鐵環蛇只有四階,見了七階的雙身彩紋蛇,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很可能是連掙扎都沒有就被吸盡精血而亡。 ∼第七章 敗北∼     兩條小蛇在朱騁東的左手不斷擺出各種形狀,一會兒雙蛇纏繞,一會兒分開爬行,點頭、吞吐毒舌、轉身,將朱騁東逗得咯咯直笑,而我像個傻瓜一樣站在旁邊,臉上還不得不陪著笑。   「你看,牠們多可愛,我要收養牠們。雷,你說好不好?!」朱騁東開心的道,邊用手指撥弄著兩條小蛇,邊回頭看著我,臉上還有著懇求的意味。   其實她要養,哪用得著問我的意思,只是小女孩做事總想得到別人的認同,要是我不答應,我看她也會收下兩條小蛇。   我還能說什麼,只好道:「好,當然好,只要是妳做的,都好!」   心裡那個恨啊!難道以後與朱騁東親熱,還得注意這兩條彩紋蛇不成。眼珠一轉,心計再次湧出——你不咬,難道我不能逼你咬嗎?   實在是氣憤不已的我,沒有絲毫猶豫,想到就做。丹田急速狂飆,灼熱的炳離氣在經脈裡風起雲湧,狂奔向指尖,凝聚成針狀,脫指而出,橫越三步,輕輕的在那條雌彩紋蛇的尾部戳了一下,霸道的炳離氣直入雌彩紋蛇的尾部,接著就竄進了全身。   蛇氣在體內為陰,炳離氣屬火,先天上就是對頭。受到這霸道的炳離氣的刺激,雌彩紋蛇立即在朱騁東的左手上左右翻滾起來,全身抽搐不斷,狀極痛苦,嘴裡噓聲大作。   雄彩紋蛇圍著雌彩紋蛇飛快的來迴繞著圈子,嘴裡同樣是噓聲大起。兩蛇雖是忙成一團,竟然就是不咬眼前的朱騁東。   我氣得直哼哼:「不咬?叫你咬,你不咬?」又給牠來了一下。   「怎麼了,怎麼了?」朱騁東焦急的問兩蛇,但兩蛇又怎麼可能會回答,兩蛇智慧雖有,但畢竟沒有發音功能。   兩蛇只能在她的手上不停的掙扎,到處亂滾。我的炳離氣何等霸道,豈是一條彩紋蛇能鎮得住的,水雖能克火,但也要看雙方的功力。   這兩條蛇雖列七階魔獸,但可不是憑強大的功力列入的,和我比起來,這兩蛇的功力差得太遠,對炳離氣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此時的炳離氣已經在雌彩紋蛇體內四處作怪,吞噬著雌彩紋蛇體內的陰氣來壯大自己,朱騁東雖用小手不斷的撫摸著雙蛇,卻無濟於事,雌彩紋蛇仍是掙扎,雄彩紋蛇不再亂竄,而是可憐巴巴的看著朱騁東。   「不要急、不要急,過一會就會好的。」朱騁東安慰道,臉上掛滿了汗水與惶急之色,雙手凝聚著水性功力貫入小蛇體內,卻是毫無效果。   我在旁邊暗暗冷笑,兩條破蛇,這下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誰叫你們將我的小弟弄死、誰叫你們不咬人,看你們還敢跟我作對嗎?你們要是早咬了人,現在不就不用受這罪了嘛!不過我忘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兩蛇可能早下地獄了。   「怎麼辦、怎麼辦?」朱騁東急得團團轉:「對了,雷,你有什麼辦法嗎?」朱騁東求救的看著我,臉上全是希望。   我暗歎了一聲,怎麼這時候才想起我,而且還是要治一條蛇。不過我也是有點興奮,畢竟又可以在美女面前露上一手。   「妳把那條雌彩紋蛇給我看一看,我來診斷一下。」我有些神氣的道,伸手去接朱騁東手中的受傷小蛇。   聽到我的話,朱騁東就將手中的蛇向我送來,而雌彩紋蛇在百痛中也聽到了我的話,忙滾向手掌內側,想遠離我。雄彩紋蛇那本是朝著朱騁東的蛇頭,更是驀然轉向了我,三角扁頭高高昂起,口中毒舌急速的吞吐,毒牙外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蛇身高挺,擺出了全力應戰的神態。   「不要怕,大花。」朱騁東用右手撫摸著雄彩紋蛇蛇頭,也不知她何時為牠們取的名字,她安慰著蛇道:「他是我的朋友,現在是專門來為你的老婆治病,你不要嚇到他,哦!」   可惜的是朱騁東沒有看見雄彩紋蛇的蛇頭,不然她就會發現蛇頭上的神態,揉和了驚懼、仇恨,還帶有三分畏縮。   對於雄彩紋蛇的攻擊姿勢,我一點也沒有在意。開玩笑,一條破蛇難道也能對我造成傷害?連火妖魔見了我都怕個半死,這種小破蛇哪能突破我的金剛不敗法體。   我的大手直接就抓向雄彩紋蛇,就在快要接近時,雄彩紋蛇的蛇口大張,蛇牙突出,藍綠色的光芒在蛇牙上閃爍,蛇牙勁閃如電,射向我的左手,在陽光下只能見到淡淡的光芒閃過,根本就見不到蛇牙的實體。如果沒注意,只會覺得是一時的眼花。這是雙身彩紋蛇的護身絕學「毒牙櫪刺」,可形成毒、木兩系傷害,毒牙的力道極猛,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大多數的護體神功運足時,也擋不住這可怕的一擊,可惜的是,這次牠遇著了我。   早有準備的我,從左手的勞宮穴處射出灼熱的炳離氣,瞬間就焚燬了射來的毒牙。毒牙消失在空氣中,大手接著一抄,就將雄彩紋蛇緊緊的抓在了手心裡。   「不要傷了我的大花。」朱騁東趕緊叫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彩紋蛇什麼時候變成了她的寵物。   雖然我對這不聽我話的破蛇恨得牙根直癢癢,手上真想用力,一下子將牠捏得粉碎,但美人的話可不能不聽。手上微微用勁,只是將牠抓住,不讓牠逃了而已。   雄彩紋蛇在我手上不斷掙扎,不斷撕咬著我的左手,可惜的是牠那雖然可以稱得上堅利的毒牙破不了我的金剛不敗法體,咬了幾口,連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   我用右手抄起雌彩紋蛇,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這一步是很重要的,這是為了讓美女明白你是費了很大的心力在為她辦事,查看的時間一定要把握好,太長了美女會焦急,從而會懷疑你的能力,太短了,美女不會對你的努力留下任何印象,而且有時還會懷疑你沒有盡力。   至於時間到底要有多長,每個美女並不相同,需要視情況而定,無法一言以蔽之,大家可以自己摸索。   「是中風發作。」看完後,我以極為肯定的語氣下了結論。   朱騁東一臉愕然的看著我,眼裡全是懷疑:「蛇也會得中風?」紅唇一張就要開口說話。   我大手一伸一擺,示意她不用說什麼。我很神氣的道:「這種問題比較好解決,只要我捨棄一些真氣就可以解決,大概需要三分鐘時間。」   說要消耗真氣是為了讓美女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犧牲。   「捨棄真氣?」朱騁東聽了一愣:「這不會對你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嗎?算了,你還是別用了。」朱騁東關心的問道。   真氣是修道、成佛的依據,失去了它,道基會有所折損的,所以朱騁東聽了以後才會這麼關心。   「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只是需要休養一定時間。」我含糊的說著,心裡有些暖暖的,看來小胖豬還是關心我的。   於是,朱騁東不再懷疑,而是急催我道:「那你快點,小花好像已經要受不了了。」這一句話不禁又讓我的心涼了一分。   「我還要做點準備,妳不要太急。」我的臉上也故意表現出很關心兩蛇的樣子,卻還是鎮定的道:「若準備不足,到時會出差錯。」   美女朱騁東不再打擾我,走到一旁,緊張的盯著我和雌彩紋蛇。   我的臉上出現了鄭重的神色,又是吸氣,又是運功,竟然還擺了一會馬步,裝出一副極端重視、難以施法的情形。   過了一分鐘後,我才開始真的為雌彩紋蛇治療,陰陽玄易心法運起,真氣緩緩的度入雌彩紋蛇的體內,以陰為主,以陽為輔,陰氣用來增加雌彩紋蛇的抵抗力,以陽氣來與雌彩紋蛇體內的炳離氣取得聯繫,並且將它吸引出來,再以陰氣為引,將炳離氣導引出雌彩紋蛇體內。   我可不想在雌彩紋蛇體內就將炳離氣消滅,這要是雌彩紋蛇耐不住死了,我豈不是要被朱騁東埋怨一輩子(如果能夠一輩子在一起的話),好感度也會大幅下降,要是被懷疑能力不足,那就虧大了。   過了兩分鐘,炳離氣終於被導出雌彩紋蛇的體外,雌彩紋蛇萎頓在我的手裡,但是已經不再掙扎了,連我左手的雄彩紋蛇也不再亂動。   一直緊張的盯著我和雌彩紋蛇的朱騁東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將我迷得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將兩蛇遞給她,朱騁東伸手接過。說來也奇怪,那雄彩紋蛇一進入朱騁東的手裡根本就不會掙扎,難道這蛇也喜歡美女?我不禁起了懷疑,仔細的打量著雄彩紋蛇。   「你真能幹,連蛇病也會治。」朱騁東開心笑著,誇獎著我,圓圓的大眼裡,全是讚賞和欣慰。   「是啊!我秋雷一向都很能幹。」我得意的笑了笑,蛇是我傷的,要是再治不好,豈不是笑掉人大牙了。   雄彩紋蛇靠在雌彩紋蛇身上,二蛇靜靜的接受著朱騁東的撫摸,雄彩紋蛇的蛇頭更是隨著朱騁東的手指而移動,而雌彩紋蛇只能伏在朱騁東的手心裡,一動也不動,其萎靡不振的樣子,令朱騁東很是心痛。   「雷,你能不能令小花好起來,你看牠一點力氣也沒有,半天也不動一下,多可憐啊!」朱騁東摸著雌彩紋蛇,愛憐的道。   可憐?我心裡冷笑著,死在這兩蛇嘴下的生物不知有多少,要不是我在,說不定這蛇早就咬了妳,當午飯享用了。   說來也真是奇了,這兩條蛇轉性了不成?擺在眼前的活物牠不咬,竟好似迷戀上朱騁東——美女的威力真有這麼大?   不對啊!以前康斯坦其婭她們也沒享受到蛇的這種優待啊!難道是那些蛇的等級太低?   「能,當然能。」我當然不願意在美女前顯示自己無能,只好不情不願的說著。在懷裡故意摸索了一陣,才掏出一粒靈丹,這可是我親自煉製出來的,雖是最差的一種,功效卻也不是那些普通靈藥所能比擬的。   七階魔獸的智慧極高,見到我手上的靈丹就知道是一種寶物,本是對我十分懼怕,不願接近我的雌彩紋蛇一反常態,緩緩的爬到了我的指邊,一口將靈丹吞下肚子,然後迅速遠離我。   吃完了連聲謝謝也沒有,這也罷了,但牠卻又向朱騁東點了三下頭,彷彿是在謝她的好意。我的肚子差點都氣炸了,我給的靈丹,竟然去謝別人。   「你看,牠好聰明,竟然還知道點頭致謝。」朱騁東高興的道,還用右手拉著我,示意我看蛇。   我只能將一肚子的氣強行壓下,嘴裡還不得不笑道:「是啊!沒想到牠們這麼聰明,連這都懂。」心裡卻暗道,這真是廢話,七階魔獸能不聰明嗎?沒有這份聰明,可不容易列入七階魔獸。   「雷,你真厲害。」朱騁東不忘誇獎我一聲。   「哪裡哪裡!」我謙虛的道:「再厲害也比不上我的東兒,東兒的愛心才叫偉大。」   不知不覺間,我將「東兒」的稱呼改成了「我的東兒」,將我們二者關係拉近了一步,也不知道朱騁東是同意了,還是沒聽到,反正她是沒有對這個稱呼說些什麼,只是不斷逗著兩條彩紋蛇。   那條雄彩紋蛇突然向朱騁東噓了幾下,還不斷做出各種動作。   「大花,你要說什麼?」朱騁東奇怪的問道。   見朱騁東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雄彩紋蛇急得團團轉,已經恢復過來的雌彩紋蛇也過來幫忙,嘴部不斷的運動,作出吞嚥的動作。   「你們餓了要吃東西嗎?」朱騁東懷疑的問兩蛇道。   兩條彩紋蛇急了起來,不停的嘶叫著,擺出各種動作來啟發朱騁東。   「雷,你能猜出牠們要什麼嗎?」無助的朱騁東在無奈下詢問我。   「我也沒看出來牠們到底在要什麼。」我仔細的看著,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那我們猜猜。」朱騁東提議道。   於是兩人開始猜起啞迷來,從包子、野果到雞蛋、狗肉,說了一大堆,兩蛇只是不斷的搖著頭。   雄彩紋蛇是真的發急了,跳了出來,先是用頭點了點雌彩紋蛇,然後又點了點我,接著又作出吞嚥的動作,然後才停了下來,直盯著朱騁東。   「和我也有關。」我愣了愣,似有所悟,隨口說了一句:「難道是在要我的靈丹?」   此話一出,兩蛇立即狂點著蛇首,尾巴在朱騁東的手心裡不住的擺動,一副興奮的樣子。   「雷,你真聰明。」朱騁東輕輕的拍了我的頭一下,欣喜的道:「回去我會獎勵你的,現在你先再給我一粒靈丹。」   「好的、好的,這裡有一粒,妳拿去吧!」我臉上肌肉僵硬,嘴角處勉強扯出一個像是笑容的皺褶,極其不情願,但卻又乖乖的從乾坤袋裡掏出一粒靈丹,遞給朱騁東。   我的心裡掀起了滔天的仇恨巨浪。好你兩條破蛇,倒還真是識貨,知道我的靈丹是好東西,竟然打起了我靈丹的主意,你們倆等著吧!   我會連本帶利的收回來,我和你們勢不兩立、沒完沒了,我要剝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將你們的血肉下鍋填肚皮。   惡毒的目光就像是寒冰一樣,死纏著兩蛇,但兩蛇無視我的惡毒目光,而是纏向了朱騁東。   朱騁東用兩指輕輕的挾著靈丹,遞到雄彩紋蛇面前,雄彩紋蛇一口將靈丹吞下,連嚼也沒嚼,直接就下肚了。   兩蛇一齊向朱騁東點頭致謝,對我這靈丹的主人卻是理也未理。   「我說東兒,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我咳了一聲,提醒著朱騁東。   「是呀!我們該回去了。」朱騁東這才醒悟,出來的時間也太長了:「好了,大花、小花,我們要回去了,我們一起走吧!」說完帶著兩蛇就要回去。   我定了定心神,想做最後的努力,我試著對朱騁東柔聲道:「我說東兒,我們帶著牠們走,不太好吧!妳難道不怕蛇了?」   「大花、小花一點也不可怕。你看,牠們多可愛。」朱騁東甜甜的道。   「我們對這蛇也不熟悉,說不定是有主之物,我們擅自就帶走牠們,不太好吧!軍隊裡不是有不許亂拿物品的規定嗎?」我不死心,忙找一些大道理。   「肯定不是有主的,就算有,現在也是我的了。」朱騁東倔強的道。   女人認真起來的時候,是不能講道理的——這句名言在我心裡浮起。   「那你也要問問牠們願意不願意和我們走,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好強求啊!我們強行帶走牠們,牠們遠離家鄉會傷心的,妳不願意見到牠們傷心吧?」   「大花、小花,你們願意和我走嗎?」朱騁東認真問道,眼裡射出希望的光芒。   我的冰玄氣全力運起,緊緊的鎖住兩蛇,眼裡更是射出威脅的目光。   聽了朱騁東的問話,兩蛇剛想搖頭,畢竟牠們自由慣了,哪受得了約束,但卻在看到我那惡毒、陰險、威脅牠們不許答應的目光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你看,雷,牠們答應了。」朱騁東高興的道,而我則洩了氣。   兩蛇縮成了兩個漂亮的手鐲,停留在朱騁東的左手腕上。   我心裡暗暗賭咒發誓,一定要將這兩條破蛇煮了吃,心裡也在不斷的懷疑這兩條蛇怎麼了,竟然不咬人、不逃跑,還和朱騁東好上了。   而雙身彩紋蛇心裡卻在暗讚自己聰明和運氣好。要不是當時正好吃了一頭死兔子與一條蛇,肚子漲得飽飽的,一定會攻擊那個女的,那樣大概會死得很慘。那個男的太可怕了,強大的寒氣似是來自九天之上,可以輕而易舉的冰殺我們。幸虧我們看出那個女的是男的弱點,一個勁的討好女的,不然要是擅自逃跑,早就被男的宰了下鍋吃。唯一不好的是,以後恐怕要一直跟著這女的了,不然真害怕   那男的將我們給剝皮抽筋下鍋煮——兩蛇隱隱可以感覺到那男的有   這能力,也有這決心。   「雷,我有大花和小花,可惜不是老虎,不然就可以和你的紫雷虎湊成了一對。不過,以後紫雷虎可以和我的大花、小花一起玩了,牠不用再孤單了。」朱騁東有些可惜,但又有些高興的道。   我聽了一愣,難道她要這雙身彩紋蛇,就是為了給紫雷虎找個玩伴嗎?   本是有些吵鬧的草叢,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兩條人影向遠處走去。 ∼第八章 交易∼     「你們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看著剛剛回來的兩人,丹皇絲疑惑的問道:「而且你們三人不是分成三個方向的嗎?現在怎麼你們倆一起回來了?」   朱騁東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耳根也是紅透,急忙分辯道:「我找不到能吃的東西,還好有秋雷幫忙。」   我暗歎了一聲,這麼焦急,別人一看就知道有鬼。   果然還沒等我掩飾,錢玉珊就笑嘻嘻的問道:「秋雷怎麼會知道妳找不到能吃的東西?他又怎麼會知道妳在哪裡?難道你們倆就這樣心有靈犀一點通?」   丹尼爾斯也在旁邊起哄,伸著熊爪揮個不停,看了就令我來氣。   朱騁東的臉更紅了,站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求助的看著我。   我的老臉是紅都不紅一下,接到朱騁東求助的目光後,我並沒有直接回答眾人的話,而是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問道:「林千騎長呢?她上哪去了?」   「林千騎長接到了自己人的信息,正在和他們秘密通話,她現在在旁邊的密林中,艾米莉和張靈茹也在那裡。」錢玉珊回道。   我點了點頭,怪不得我沒看見艾米莉她們,原來是去守護林芳苞了。   眾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轉移到林芳苞與自己人的通訊中,大家熱烈的討論著目下山中的形勢、我們的處境,以及我們可能遇到的情形。   「好了,我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我們趕緊將東西做出來,吃完也好趕路。」看到林芳苞沒有要回來的跡象,我提議道。我可不想餓著肚子講話,也不知道這群女人怎麼回事,只要講起話來,連飯都可以不吃。   「對啊!我的肚子也餓了,還是快點做飯吧!」丹尼爾斯這頭大狗熊也吵了起來,熊眼直望著堆放食品的位置。聽說熊族的人都生吃,我得看緊點,不要讓這頭熊偷吃了什麼。   「好啦!真是的,連講一會話都不行。」一群女生不情不願的從地上站起,開始忙活起來。   現在大家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考什麼廚師證了吧!為的就是這種時候,做飯的時候可以和漂亮美眉在一起,哪像另兩個大傻瓜,只能傻呼呼的坐在那,看著我浪跡花叢。   在做飯時還可以不時的占一些小便宜,像碰碰手之類的,順勢還可以再摸一陣。要知道,做飯時碰到手可是稀鬆平常的事,碰到她們的手,她們也不能說你什麼,連平常冷冰冰的丹皇絲被我摸了一下手,也沒有什麼異樣,在平時要想摸這些美女的手可不太容易,旁邊那兩個男的,只能妒忌的看著我,不時的還詆毀我兩句。   當飯菜快要做好時,林芳苞和艾米莉、張靈茹從林中回來了。   「有什麼事嗎?」張昌松起身問道,還為三女拿出了碗筷。   「我們已經發現了目標。」林芳苞接過碗筷沒有半絲猶豫,臉上還有著輕微的興奮笑容。   「什麼目標?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妳們到底要做什麼,我可不想糊里糊塗的跟妳們去冒險,我只想殺一隻八階魔獸,賺點小錢。」我挾起一塊兔肉塞進嘴裡,毫不在乎的道。   「不論你是來做什麼的,也不論你是從哪來的,現在的你已經被我們軍方徵用,你必須無條件為我們服務。」林芳苞臉色一變,強硬的道,口氣不容置疑,也不容我們拒絕。說來,軍方還真有這權利,只要情勢需要,有權力徵用當地的民夫。   我像是被人一腳踩住了尾巴似的,猛的從地上跳起:「靠,妳們說徵用就徵用啊!難道妳們還要強逼老子去?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幹,堅決不去,我就不信妳們能將我怎麼的!」   「對啊!我也不去。」丹尼爾斯臉上也有不豫的神色,叫道:「我只是衝著七階魔獸來的,不想捲入你們的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確實是這樣,若被軍方徵用,真有可能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既然是徵用,那必然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力量不夠使用才徵用的,凶險可想而知。   艾米莉急得直向我擺手,朱騁東的花容也有些變色,向我不斷的使著眼色。她們對林芳苞瞭解的很,一向強硬的她,是不可能就這樣讓步的。   林芳苞臉上現出冷笑,將手一招,長槍出現在手上,鳳目中射出冷芒,旁邊眾女猶豫了一下,也拿出兵器,將我和丹尼爾斯圍住,只有艾米莉惶恐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而朱騁東、錢玉珊直向我使眼色,示意我從她們那裡逃走。   林芳苞當然並不認為能吃得住我,就她的估計,眼前的男子就算打不過,跑還是能跑得了的,他所召喚出的那幾頭魔獸並不是好惹的。   她這樣做,是另有打算。   我冷笑了一聲,圓盾、鏢槍同時出現在我的手中。精神力也運起,隨時就可以放出我的召喚獸。丹尼爾斯大手一抄,狼牙棒已經入手,魁梧的身體迅速的站起,熊眼怒火中燒,憤而長嘯。   張昌松和白桐瑩對望了一眼,臉上凝重起來。   「雷弟弟,你不用這樣。」艾米莉不敢對林千騎長說什麼,只好先試著勸服我道:「在我們的目的地,有眾多的魔獸,其中很可能就有八階魔獸,反正現在你也不知道八階魔獸在哪,還不如隨我們去那裡碰運氣,再說我們人多也好照應。」   這話說下來,我和丹尼爾斯的心都活動起來,我們倆不由的對望了兩眼,互相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了同意的訊息,但那林芳苞的話太令人反感,兩人誰也不想就這樣妥協。   「這樣好不好?」白桐瑩道:「我們可以為你們所僱用。我們負責送你們到目的地,然後你付給我們每人二個金幣。」白桐瑩想給我們兩方一個台階下。   「可以,但還要再加一個條件,幫我們奪取一樣東西,事成之後,我會付給每人二十五個金幣。」林芳苞考慮了一會,拋出了另一個香餌。   「二十五個金幣!」我和丹尼爾斯驚歎了一聲,真是大方啊!我們兩人又對望了一眼,臉上全是個錢字,那可是二十五個金幣啊!大半年下來也不過就這麼多錢而已,現在為了一個金幣打破頭的人有的是,為了這二十五個金幣,怎麼說我們也得去一趟。   「成交!」我和丹尼爾斯同聲道。我們馬上收回了手裡的兵器,重新坐了下來,行動之快,反差之大,令另幾人面色呆然。不過看見對峙情形解除,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們到底要為你們奪取什麼東西?」丹尼爾斯一腳踩在大圓石上問道,手裡還拿著一張自己帶來的大餅啃著。一涉及到金幣的事情,丹尼爾斯總是會暫時變得聰明起來。   「只是一把錘子,長兩尺,錘頭只有三個拳頭大,錘柄通體烏黑,錘頭卻是雪白,錘柄上還有一個銀鏈相連,銀鏈全部展開共有四尺長。」林芳苞詳細的向我們介紹著我們的標的物,但就是沒有說這把錘子叫什麼名字。   當世知道「魔雷神錘」是什麼樣子的人並不多,原本只有顧斑國的元耋殿的上層人物才知道,要不是「魔雷神錘」來到此處,而帝國又要奪取此錘,將消息散了下來,恐怕連林芳苞也不知道這「魔雷神錘」是何等模樣。   果然是「魔雷神錘」!我心中暗道。這錘長的什麼樣子我當然知道,元耋殿的一個鎮元武士就是潛隱隊的人。   「目的地在何處?」白桐瑩停下了手裡的筷子。   「不算太遠,只有三十幾里路,那是一個山洞。」林芳苞指了指山的北面。   「現在有什麼人到達那個洞了?」張昌松問道。   我發現張昌松與白桐瑩兩人的關係相當不簡單,兩人默契十足,不是短期內就能培養出來的,而且兩人無意中還有一種小動作,看起來相當的親密,比如兩人現在就是並肩坐著,據我的記憶,兩人吃飯時,總是並肩而坐。   「由於我們無法封鎖整座山,所以也就無法阻止有心人的滲入,我們用十幾天的時間找到了持錘者藏身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山洞,接著我們就封鎖了山洞所在的山頭。但由於人手不足,仍有一些高手從別的路徑進入了山洞中。從目前掌握的情報看來,有火雲洞、天利教、魔門、宇文、公孫、南宮三世家和武當等劍派,還有魔族和天使族的人。」林芳苞介紹著。   「就這些情況嗎?」我問道。   我心中有些奇怪,怎麼我的隊友沒有詢問這把錘是什麼?那個丹尼爾斯也就罷了,大多數熊族人天生就不太聰明,但張昌松和白桐瑩這兩人可精明的很,怎麼也不詢問,難道他們倆竟然知道這是「魔雷神錘」不成?   「在洞中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十餘人,各派系的人太多,暗殺、偷襲層出不窮。」   林芳苞平靜的道,平靜得讓人有些詫異。那些人好歹也與她是同事,她卻平靜得就像路人一般,看來這女的還不是一般的冷血。   「對於那幾個世家和劍派,妳們難道就不能令其為妳們服務嗎?」   丹尼爾斯奇怪的問。   我的心中陡然一動,這句話不像是一個笨熊的嘴裡能說出的。   「實際上我們已經這樣做了,但這些門派世家都各有自己的利益,一個個都心懷鬼胎,對我們是陽奉陰違。他們都極有實力,對於他們,我們也不好過於逼迫,否則就有些得不償失了。他們的勢力在帝國內很是龐大,人脈也多,對付他們需要皇帝陛下親自下令才行,我們可不敢隨便動手。」林芳苞有些無奈的道。   現在進入洞中的勢力在帝國裡已經有了悠久的歷史,對朝野上下都有影響,真要動他們,除非能一網打盡,不然,後繼的報復將相當可怕,所以不至萬不得已,我也不可能就這樣得罪這些勢力,大家和平共處並沒有大害。當然,前提是這些勢力的存在不會威脅到我。   「現在能確定持錘人還在山洞裡嗎?」張昌鬆緊追著問道,臉上另有一種光芒在閃動。   「可以,來自各方面的蛛絲馬跡都顯示他已經被我們堵在了那個山洞裡。山洞裡沒有傳送法陣,一共只有三個出口,已經全部被我們封鎖了,只要他出洞,我們就一定能發覺。不過,正因如此,我們也就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搜索洞內,所以上面才讓我們盡快趕去,而且最好多帶幾個人。」林芳苞邊說邊有意無意的看了我們幾眼。   我道:「那好,我們吃完飯就去。」   看到林芳苞皺了皺眉,似有不悅,現在的我還不想得罪主顧,忙解釋了一句:「這不會用多長時間,一會就能吃完,吃飽了才好趕路、做事。」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可不想餓著肚子趕路。   「還是吃完飯再去吧!到了山洞裡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飯吃了,現在吃飽了,到了山洞裡精力也足。」白桐瑩也贊同道。   其餘眾人也紛紛贊同,沒人與林芳苞這個工作狂一樣,竟然還想不吃飯就去工作。   「那就吃完飯再出發。」見眾人這樣,林芳苞也只有同意,再說她自己也確實餓了,畢竟和群狼狠鬥了一個上午。臨了還是加了一句:「我們行動快一點,那邊正急等著人手用。」   一頓飯草草就結束了。我有點不情願,那朱騁東做的飯菜很是不錯,比艾米莉做的好多了,我還沒有吃夠呢!但在艾米莉和朱騁東的催促下,我也只有快速結束戰鬥,然後收拾收拾就上路了。   胯下仍是那頭炳亟豬,左手是盾,右手是鏢槍,臉上戴了一個面具,美其名是怕別人攻擊我的面門,其實是怕有熟人將我認出來,我可不敢冒這個險,要不是我對那「魔雷神錘」有興趣,早就開溜了。   我的紫雷虎也鑽了出來,在我的肩上威風凜凜的站著。我真是不明白,在我和群狼戰鬥時,這傢伙上哪了?   最可恨的是這傢伙竟然還不安安穩穩的在我肩上待著,不時的竄到別人的懷裡,這別人當然不可能是張昌松和丹尼爾斯。   氣憤,真是氣憤!看著紫雷虎在那些女人懷裡爬來爬去,真讓我眼紅,這些女人的懷抱我還沒鑽過呢!牠倒是先享用上了。   五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出現在目的地所在的山頭。這三十里路還真不太好走,不時出現的二三階魔獸,對我們還是造成了不少麻煩,有些同伴身上也多了幾道傷痕,不過在我的回春妙手之下,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這裡好像有些不對。」我站在半山腰向四處眺望,警覺的目光四下搜索,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山林裡常有的霧氣在山腰上繚繞,連陽光也照不進來,參天古木直豎天際,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同伴腳步落地的聲音,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當然不對,本來空無一人的山上,多了那麼多人,能對嗎?不要浪費時間了,快點,裡面的人正等著呢!」林芳苞以為我在說這裡沒有動物的異樣,所以有些不耐煩:「攔住想過來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雷,不要再耽擱了,我們還是快點去吧!」朱騁東也點首道:「這裡我們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本來我是想用神功搜索一番的,但經這兩人一催,我也就沒有閒心再去查探一遍了。其實這兩人說話是有些矛盾的,既然能控制住,又怎麼會支持不住呢?只是當時的我並沒有察覺不對。   「山上的自己人有多少,敵人又可能有多少?」我隨口問道,踏著一條明顯是剛踩出來沒幾天的小路向前走。   這裡的山路雖然算不上崎嶇,但也絕對不好走,小路狹窄,周圍草木叢生,不遠處還有著很茂密的樹林,另一邊還能看到濃霧密佈的山谷,一眼望下去,有驚心動魄之感。   「我們的人有四百,洞外有三百,每個出口各有六十人,另有一百二十人在山上各處巡邏;洞內有一百人。心懷叵測的人大概也有四百,各家各派都有可能出現,這些具體數據我們還無法完全掌握。」   林芳苞道。由於已經進入到危險區域,她手裡的長槍也早就擎在手裡了,而她也正功聚雙目與耳,小心偵察著周圍的動靜。   靠!我暗罵了一句,三百人也能將這座山頭封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就算是法術高明,也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角落,真要進來十幾頭老虎,這幫人也不會知道老虎從哪冒出來的。   十人向山腰處的一座密林走去。一路行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周圍有強勁的法力波動,還有人的生氣,看來林芳苞說守衛嚴密,倒也並不是假話。   路上林芳苞打出了一連串的手勢,十個人暢通無阻的就進入了密林中的一個山洞中。林芳苞並沒有與守在洞口的自己人說什麼,事實上洞口根本就沒看到人,人全部都藏在暗處。   進入洞中後,光線立時暗了下來,眾人紛紛掏出了照明石,不過在轉過一個彎後,眾人又都將照明石收了起來。   在洞中的石壁上,到處都是照明石,這些未經處理的照明石單個的亮度雖然不夠,但數量多了,也能將整個洞照得微亮,雖然還有些暗,不過眾人的神目也有一定的修為,看清周圍一切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在有些寬敞的地方,還有火炬和長明燈,則更是明亮。洞頂很高,有十來米,洞的截面是一個倒的三角形,上面比下面寬多了,仰頭一看,給人一種相當空曠的感覺。   進了山洞後,我就召喚出三個受過改造的石像鬼和兩隻冰風鳥,在我們的頭上守護。   「你就不能將你那個鬼面具摘下來?」艾米莉埋怨我道。   我戴的是一個普通的娃娃面具,本來看起來並不怕人,在外面艾米莉也無所謂的,只是進洞以後,心情不一樣了,再加上光線的作用,所以她看著我的面具就有些不順眼了。   「是呀!在這裡看著你的面具,會把人嚇壞的。」錢玉珊也有些惱怒,剛才她就被我的面具嚇了一跳。   我有些得意洋洋,搖頭晃腦的道:「這不是很好嗎?要是有什麼敵人,看見我的面具就會被嚇跑的。」   「秋雷,還是將面具拿下來吧!」朱騁東拉著我的衣衫道。   對於這種原則性的事情,我是不會妥協的,眾女見奈何不了我,鬧了一陣後,也就不再鬧下去了。   這時的林芳苞並沒有時間管我們,她正試著用傳訊石和洞裡的自己人取得聯繫,但始終無法聯絡得上。   先前在外面時,林芳苞也只是和外面的人聯繫,一直無法與洞裡的人聯絡。不知何故,這裡法力的傳送有很大的問題,無法在較長的距離進行傳送。   其實我是知道為什麼的,在這裡磁場能太過強大,對法力的傳送產生了干擾作用,短距離內法力傳送還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影響效果並不顯著,但要是距離長一些就不行了,受此磁場能的影響,法術的威力和作用半徑都會下降不少,所以林芳苞之前也只能與洞外的人進行聯繫,無法與洞裡的人直接交流。   洞裡當然不會太寬敞,但通路也不能算狹窄,有些地方還較為光滑,足夠三個人並排走。   「這個洞會不會是什麼大蚯蚓鑽出來的?」錢玉珊摸著牆壁好奇的問,這裡的牆壁實在是過於光滑了,根本就不像是天然的。   「哪有那麼大的蚯蚓。」丹皇絲搖著頭道,眼裡卻閃過一絲驚色。   「我們玉珊姐說有,那就是有。」朱騁東羞著臉,調笑著道。   這段時間,錢玉珊一直拿我和朱騁東的關係來調笑她,所以朱騁東極欲報復,這次抓住機會就來調笑錢玉珊。錢玉珊不依,追著朱騁東打鬧,洞裡一時間熱鬧起來。   「不要鬧了。」林芳苞冷著臉喝了一聲:「當心將敵人引來暗中偷襲。」   受她這一吼,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我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不就是去找敵人嗎?引來豈不是更好。」   「我們找的只是那柄錘子,那柄錘子只在一個人手裡,我們可不是要找這裡的所有人。」朱騁東忍著笑小聲道,臉上忍著笑的神色甚是怪異。   「更重要的是,一旦將敵人引來,我們就在明處,而敵人卻在暗處,到時就防不勝防了。只要敵人發起偷襲,我們勢必要吃上暗虧。」   丹皇絲也沉著臉道。每次這丫頭看著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我對著眾女「噓」了一聲:「不要說話了,會被人聽到的。」   眾女同時瞪了我一眼,我心裡很是委屈——怎麼輪到我提醒妳們,就要受妳們白眼,我只不過是聲音大了一點而已。   洞裡一時沉寂了下來,只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眾人已經有意的放輕了腳步,不是注意聽就很可能聽不到。   這個洞很寬敞高大,幽深曲折,且到處都是岔路,各個支洞縱橫交錯,似乎沒有死路,總是能接到另一個洞,或者轉到主通路。而主通路似乎是循環的,有一次我們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進來的洞口。 ∼第九章 獸襲∼     在洞中好幾個小時了,我們仍在摸索,現在我們經過的是以前未曾來過的通路,林芳苞在前面開路,我騎著炳亟豬在後面斷後。   走在前面的林芳苞突然停了下來,右耳向前,兩耳微鼓,正在傾聽著前方微小的動靜,長槍上黃光隱隱出現,土系功力已經注入到長槍裡。   在這山洞裡,土系的功法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強。   斷後的我也發現了不對,火速回身,眼角處只看見兩頭力狼迅速撲來,大嘴一張,冰涼的氣息如旋風一般,襲捲向我的小腿。   炳亟豬的身上閃現出濛濛的紅光,紅光微微向外一閃,襲來的冷氣瞬間就消失無蹤,緊接著一道紅光如雷噴出,直奔力狼。   被襲的力狼無畏的伸出狼爪,攔住了紅光,卻哀嚎一聲,狼體一抖,腳下移動,向右退去。   另一頭力狼已經撲到了我的身邊,臨空躍起,雙爪倏沉,抓向我的下腹,同時間,空中氣流一陣擾動,兩雙利爪從空中出現,直抓向我的面門。   我倉促間抬腿就是一腳。落風腿也是武林一絕,凶狠的踢出,吻在了力狼的下頷。「喀嚓喀嚓」的怪響聲中,力狼的下頜立即粉碎性骨折,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被我一腳踢得倒飛而起,重重的摔在石壁上。   手中的鏢槍閃電般刺向空中,激烈怒旋的鏢槍布下層層槍網,三道火光也隨即飛出,在空中舞動。   雖是如此,我的小腿還是被抓中一下,血肉在狼爪下濺出,緊急運起的金剛禪功不足三成,無法完全保護我的肉體。這幸虧是我,要是換了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小腿的骨頭都會被抓出來。   此時,敵方的冰風鳥突然現身空中。兩聲尖銳刺耳的低嘯閃過,兩鳥四爪同時與我的鏢槍輕輕接觸,四翅用力,再藉與鏢槍相撞之力,在空中一個奇妙的閃動轉折,不可思議的繞過了火光,銳風呼嘯聲中,四爪奔襲向我的面門,同時襲擊咽喉和雙眼。   從黑暗中再次躍出四頭力狼,兩頭從空中撲到,四爪之上寒風湧起,另兩頭力狼貼地急進,四爪猛抓向炳亟豬。在這種狹窄的洞內,閃躲的餘地並不大,狹路相逢勇者勝,端看二者誰的功力更高。   手中的鏢槍橫出一道閃電,雷神八部心法御使的閃電威力之大難以言喻,頗有殺雞用牛刀的感慨。橫掃而過的閃電毫無困難的擊穿了冰風鳥的身體,冰風鳥連叫聲也未發出,即全身焦黑,從空中墜落在地上。   燴燎牙迎向了撲來的兩頭力狼,毫無閃躲的餘地,力狼只來得及變換一下,不讓燴燎牙挑中利爪。   一頭力狼的雙爪與燴燎牙的左側結結實實的接觸在一起,「咯嚓咯嚓」的骨折聲傳來,力狼痛叫一聲,一雙利爪已經被撞斷,癱倒在地上。   另一頭力狼的雙爪已經搭上了炳亟豬的豬體,但豬皮極厚,並且還滑不嘰溜,撲來的力狼的雙爪無法突破這一層的防禦,雙爪只能徒勞的從豬體上滑落,緊接著一隻豬蹄飛起,直接貫入力狼的體內,力狼倒飛而起,重重的撞在從後面撲來的塗虎身上。   眼中厲芒閃過,我手中的圓盾詭異地旋轉起來,「呼」的一聲,晶亮的光芒劃空而過,從空中撲來的力狼被盾牌擊中,盾牌橫切過兩頭力狼的腹部,剎那間就將一頭力狼開膛剖肚,腸子流了一地。   手中的鏢槍迎著飛回的盾牌一搭,盾牌緊貼著鏢槍飛回,落入我的手中。   地刺從地上升起,本是重新撲上的塗虎悶哼了一聲,腹部已是受了不輕的傷,卻又獸性大發,無畏的衝了上來。   吼聲如雷中,虎爪不斷的抬起,似在威嚇。但一個束縛之手在朱騁東的吟唱聲中展出,一雙土手從地上突出,迎著奔來的塗虎抓去。   塗虎雖是閃得快,但土手還是緊緊的抓住了牠的後腳。塗虎一聲怪吼,腿部用力,身形猛的往前一撲,大力扯開了土手。朱騁東對我的幫助還是有的,我回槍就是一記,洶湧的勁氣四灑,直接就擊飛了塗虎。   此時,眾人已經回過神來,想要出手助我,卻再沒有出手的空間。   這裡的路很狹窄,我擋在路中,朱騁東身後的眾人根本無法直接出手相助,只能對我不斷的施展一些回復和祝福法術。   不過,在最初的混亂後,我已經鎮定下來,並逐漸控制了形勢,朱騁東的幫助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了。   也幸虧是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魔獸無法四處合圍攻擊,不然我身上的傷還會再多幾倍。   「大家當心頭上,有魔禽。」我一槍擊飛一頭力狼後,大聲喝道。   我派在空中守護眾人的三個石像鬼和兩隻冰風鳥首先遇敵,空中的空間比地上大了不少,足夠二十幾隻魔禽同時在空中作戰。   從一個支洞裡飛出了十七隻鐵翼鳥和三隻冰風鳥直衝過來,七隻鐵翼鳥攔住了石像鬼和我的冰風鳥,另十隻鐵翼鳥和三隻冰風鳥向下方的眾人飛到,廝殺起來,一時間混戰頓起。   「吼」,一聲咆哮從林芳苞的前方傳來,一個齒風怪從內裡衝出,手中彎刀急揮劈下,長龍般的晶瑩光芒暴閃而出,如怒雷霹靂般攻向林芳苞。本是幫助眾人的林芳苞長槍收回,全神貫注於眼前的齒風怪身上。   一見對方彎刀如此威勢,林芳苞心中不禁暗凜——眼前的這個齒風怪實力強橫,雖自信能夠勝出,但也是慘勝,恐怕受的傷也不會輕,在這種時刻,又豈能輕易負傷退出山洞。   林芳苞手中的長槍卻沒有半絲猶豫,在齒風怪剛出現時就刺向齒風怪,挾兵器長的優勢,後發先至,率先發起攻擊,在齒風怪立足不穩時,搶先攻擊,令其無法用上全力。   長槍在狹窄的空間內急速振動十次,齒風怪的彎刀尚未發揮作用就被蕩了開來,長槍順勢直擊齒風怪的胸部,如毒蛇的牙一般,噬向齒風怪。   齒風怪手中的彎刀就是無法與長槍進行實質性的接觸,任由長槍攻向自己的胸部,無奈之下,齒風怪快速向後閃動,不甘不願的倒退三步後重整陣腳,手中彎刀橫掃而出,寒芒縱橫。   牠雖是聚力未足,卻是夷然不懼,彎刀與長槍猛烈相撞發出一聲巨震,一人一怪全身一抖,全向後退去。   艾米莉的左手抵住了林芳苞的背心,柔和的水屬性功力源源不斷的流入到林芳苞體內,助她平和體內翻湧的氣血。   丹皇絲右手一亮,一個高度凝聚的小火球出現在右手中,隨著手掌的快速外翻,「呼」的一聲飛出,沿著一種微偏的弧線,擊向齒風怪。   齒風怪一聲不哼,手中彎刀高舉過頭立劈而下,銳嘯著閃彈翻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正中小火球。   「砰」的一聲刺耳怪響,小火球被擊破而變成了無數火星,消散在空中。彎刀則「嗖」的一聲被火球擊飛,撞在石壁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痛叫一聲,向後急退,不久就消失無蹤。   齒風怪此敗有一半是敗在地形上,讓牠無法對林芳苞死纏爛打,強悍肉體的優勢只發揮出很少一部分,大部分是功力的對抗,雖然牠的功力不弱,但仍然無法與兩個修練有成者相比。   淡藍色的光芒在艾米莉的手中出現,漸漸放大。艾米莉伸手急拍,淡藍色的光芒迅捷的從林芳苞的背心滲入,療治起林芳苞的內腑來,而艾米莉右手長劍向空亂舞,阻擋來自空中的進攻。   也幸虧我們一群人是被堵在狹窄的通路中,讓魔獸無法全體衝上,只能兩隻兩隻的上來,供我們練習屠殺。   在這裡有一點需要說明一下,魔獸的等級劃分是以每一個族群個體實力的平均水平來劃分的,並不是以最高或最低個體實力水平來進行劃分的。   每一階的魔獸可以通過長時間的修練來加深自己的實力,通過修練,魔獸的實力甚至可以越階而上,與上一階的魔獸分庭抗禮。   因此,年齡越大的魔獸越厲害,成了精的魔獸就算是三階的也難以對付。在五階以上的魔獸中,這種現象更明顯。同樣的一種魔獸,其實力能相差一兩階,但是九階魔獸的實力則相差不大,牠們的年齡都極為長久,每一隻都是久經修練,實力可怕。   過了半晌,混亂漸漸停止,天上的鐵翼鳥和冰風鳥被殺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一半是死在石像鬼的槍下。   經過月寒靈池的淬煉和我以秘法為牠們加以培元,再加上修練了十石罡氣,本是三階的石像鬼,其實力現在足可與五階的魔獸分庭抗禮,三階的鐵翼鳥和四階的冰風鳥自然不是石像鬼的對手,不過我的冰風鳥在保護艾米莉時,也被殺了,我不免又難過了一陣。   我手中的鏢槍竄出三道閃電,再次擊落了空中的冰風鳥,鏢槍同時一個閃動,逼得一頭塗虎向右閃出,狠狠的撞在石壁上,然後被炳亟豬一腳踢飛,暈死在地上。   混亂終於完全停止了下來,剩餘的、還能動的魔獸紛紛退去,不再與我們纏鬥。魔獸的生命力確實強悍,地上那些被我敲斷了骨頭的魔獸,竟然還能快速走動,一眨眼就不見了。   「大家休息一下,過一會再走。」見林芳苞仍在調息,我就擅自發號施令:「丹尼爾斯,你與張昌松一起到前面守著,我們先將林千騎護在中間,以防再生大變。」   聽了我的話,丹尼爾斯和張昌松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就越過眾女來到前頭,林芳苞就這樣被眾人守在中間。   我心裡暗樂——你看,這兩個男的多笨,我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他們乖乖的跑到前頭去,現在這些美女不全都是我的了嗎?   「小胖豬、艾米莉,妳們倆去看一看那群魔禽的屍體,把沒有死的放在我身邊。」我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道,當領導的感覺就是爽。   朱騁東和艾米莉瞪了我一眼,朱騁東圓睜著鳳眼問道:「你怎麼不自己去找?」   「我當然也去找,妳們找魔禽,我去找魔獸。」一見佳人氣勢洶洶,我不禁有些怕意,只好解釋了一句。一般說來,如果沒有特別說明,魔獸也包括魔禽。   「但別的人你怎麼不使喚,卻讓我們去?」艾米莉一臉不情願的問道。兩女也累得很,當然是不想動了。   「她們要保護林千騎,而我又和妳們倆最熟,我不找妳們倆,找誰?   當然,如果妳們倆要是不想幫忙,我找別人就是。」我笑嘻嘻的道,末了還裝出無奈的樣子。   兩女這才不說什麼,幫我找起還未斷氣的魔禽來。   我走到那頭被我的炳亟豬踢暈的塗虎旁,鏢槍當頭敲下,將塗虎敲醒,塗虎歪歪斜斜的從地上站起,抬頭就看見了我,像是見了鬼似的,哀叫一聲轉身就向後跑。   我一腳踩住牠的尾巴,鏢槍對著頭上又是一下:「逃,逃什麼逃?得罪了你家小爺,你能往哪逃?還不乖乖站住!」我威風凜凜的道,順勢就又是一腳,踢在塗虎的屁股上。   這當頭棒喝算是將塗虎給完全震醒了,尾巴被踩住的塗虎不再試圖逃跑,轉身向我不斷的哀叫,像是在向我求饒。   見對方屈服,我就要求與牠簽魔獸契約,由於我的精神力太過強大,塗虎又被擊敗,只好在我的威脅下「爽快」的答應訂契約。   在一陣光芒閃過後,我順利的與塗虎簽訂了契約,連冰風鳥我也收服了兩隻,剩下的冰風鳥、鐵翼鳥與其他一些魔獸則被我收到了乾坤袋中,並不是我不能,只是不想過早暴露我的實力。   只是,我卻渾然不知這個舉動更令人驚訝——還沒聽說過哪個乾坤袋能裝那麼多活物的。   林芳苞早已調息好了,眾人也已經治好了自己身上那不重的小傷,不過剛才與魔獸拼了一陣,精力都耗了不少,所以大家仍在抓緊時間恢復精力,只有我在忙著剝魔獸皮,忙得臉上汗如雨下,也抽不出工夫來擦一擦,而艾米莉與小胖豬正忙著療傷,抽不出時間來幫我擦汗。   過了十幾分鐘後,眾人全部完事,重新上路,正在剝皮的我,在某些人士的竭力催促下,也只有無奈的跟著眾人出發,再次踏上征程。   林芳苞仍在前方開路,我騎著炳亟豬斷後,眾人有幻獸的,也將自己的幻獸拿出來增加戰力。   朱騁東有一隻五階的雷鳥,錢玉珊有一隻五階的炎鷲,張昌松有一頭五階的捩狗,丹尼爾斯則有一頭五階的森熊。由於森熊體積太大,只好走在林芳苞的前面,當大家的肉盾。   幻獸一般無法和主人合力卻敵,也就是說,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幻獸對主人幫不上什麼忙。這是因為幻獸雖然有智能,但牠們的思維與人並不一樣,無法和人默契對敵,牠們若上前幫忙,很可能是越幫越忙。   但江湖人還是很願意用幻獸,幻獸可以做一些人們不方便或想省力的事,比如找食物、送信、簡單的探路等等,但幻獸價格不菲,一隻二階的幻獸也需要一、兩個金幣。   森熊剛轉過一個彎,林芳苞還沒有來得及跟上,就聽到森熊狂叫一聲,接著就看到森熊被人轟得撞在彎道盡頭的牆壁上。牆壁不斷顫抖,掉下石屑,森森的裂風之聲這才傳到。   森熊手中從我處借去的精品粗矛已經不翼而飛,前胸一片血跡,正慢慢擴散開來,森熊的眼裡全是恐懼。   林芳苞手中的長槍剛剛舉起,功力運在槍上,眼角處就閃現一道人影,一道眩目的劍光已經劈頭而到。   劍影如電,刃光交舞,劍氣澎湃,撕空而至,連大地、石壁似乎都在這股強大的劍氣下不斷發抖,這一擊足以將一個一等高手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生。   林芳苞連冷汗也沒有時間流下,手中的長槍自一個截然不同的角度,狂雷閃電般急刺而出,真氣有如排山倒海的威勢。林芳苞將全身的功力都運在槍上,這一槍用上了平生絕學和一生功力,為保命而戰。   林芳苞身後的丹皇絲在這股劍氣下,也是臉色蒼白,一層蒼白異彩卻在流轉,右臂猛可一提,食指遙點而出。   只聽一聲極響的銳嘯應指而生,如激電離矢一般,直襲五步外的敵人。一指剛出,丹皇絲微微踏前半步,雙手互出,又是連續六指尖嘯擊出,沒入劍風之中。但這七指卻像是在深潭中投下小石子,絲毫沒有激起太大的漣漪。   艾米莉與錢玉珊也只來得及用上兩個木盾先一步擋住了激射而來的   劍氣,瞬間盾破劍出,猛烈的劍氣與長槍相錯,刺耳的尖嘯聲摧人耳膜。   空中的雷鳥一記雷火擊向長劍,被劍氣擋住,激起滿天的星火。   劍上傳來的奇異震力讓林芳苞的長槍有力無處使,長槍被無可抗拒的力道震得向右揚起,接著手心更是一麻,按捺不住,長槍脫手飛出,從攻來的持劍人的身旁掠過,又從牆壁上的森熊的身前擦過,破壁而入,將森熊緊緊的壓在牆上。   林芳苞倒躍入身後丹皇絲的懷裡,兩人滾成一團。發起攻擊的身影本該再次揮劍攻上,卻不知為何不進反退,退了回去。   驚覺有變的眾女紛紛行動,丹皇絲摟著林芳苞向後滾去;錢玉珊與艾米莉持劍而上,怒叱一聲,兩人雙劍騰空,雙劍在空中劃過,盡顯力與美,雙劍同演「雨降大地」,十四點如雨點般的劍氣揮灑開來,寒芒穿射,當頭罩向敵人。   「住手!」攻擊林芳苞的身影喝道。   同時,她手中的長劍左擋右架,接住了空中的十四道劍光,接著平空一斬就將錢玉珊與艾米莉震退。   「是自己人,大家住手!」躍入丹皇絲懷裡剛回過氣來的林芳苞在同時間喝道。   一擊之後,雙方已經看清對方是誰,看到對方那緊身打扮,林芳苞已經知道了是誰,反倒是錢玉珊與艾米莉兩人又驚又怒,情急之下竟是沒有認出來人。   聽到兩聲「住手」,再看到對方的打扮,錢玉珊與艾米莉兩人也知道了對方就是金線騎士。於是,兩人在空中借助金線騎士最後的一斬之力,不約而同的收劍倒翻,落在地上。   「見過閣下。」錢玉珊與艾米莉兩人向金線騎士行禮道。   金線騎士在紅粉騎士團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們本身並不擔任任何官職,而且流動性很大,常常是過了幾個月就換上幾十人。   她們都是我派人從各國擄來的達官貴族的妻女,經馴服後,服下可以改變人心的秘藥,然後下蠱,並讓其修練一種歸心魔功。聽這名字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將人練成你的奴隸的魔功。   在她們練功時,我會再用精神力對付她們的潛意識,也就是對本神施加影響,再觀察三個月後,才可能真正成為我的侍女。   由于飛雨小妹的死纏爛打,終於成功的從我的豹宮中將三千左右的侍女調出,充入到紅粉騎士團中。由於她們身份特殊,平常也不與紅粉騎士團的其他人相來往,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們的真正身份。   她們既不歸任何人管,也管不了其他任何人,平常只有團長及其他有限的幾人能請她們出手解決一些棘手問題。   由於她們並不擔任任何職務,且流動性大,造成了稱呼上的麻煩,因此紅粉騎士團的人統一將她們稱為閣下,若實在不行,就只能用她們胸圍上的號碼來稱呼她們(她們的名字已經被我強行取消了)。   像眼前這一位黑髮碧眼的異國美女,正是來自東天竺的押邪國,在她的胸圍上就繡了一個押芑,表明她是押邪國的七號。   「妳沒什麼事吧!」押芑的臉轉到林芳苞身上,美麗動人的臉上現出關心的神色。她的大陸語比較純正,幾乎聽不出天竺味,就在她說話間,她的後面又出現了一群人。   「我沒有什麼事。」林芳苞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從丹皇絲的懷裡站起,剛才那一劍差點讓她受了重傷,要不是當時押芑已經發現不對,在最後關頭收回了不少功力,加上艾米莉她們稍微攔住了那一劍,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休息半個小時就可以了。」林芳苞堅持著道。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比起剛才還是強上了不少。   丹皇絲的水系功力不斷的從林芳苞的後心輸入,為她化去了不少攻入體內的力道。其實林芳苞就算是比對方差,也不會在一劍之下就如此狼狽,只是對方發動太過突然,猝不及防之下,才會這樣。   「那我們到寬敞一點的地方去,這裡太窄。」押芑身後的一個中年人對林芳苞道。看他那樣子,是這一隊的領隊。   「隨我們來吧!我們剛好經過一個寬敞的地方,那裡容納百餘人不成問題。」艾米莉道。   艾米莉一向比較細心,一路走來就非常注意地形,要不是她,我們現在可能不會在這,恐怕還在洞口四處摸索呢!   於是,我們後陣變前陣,前陣變後陣,由我打頭陣,一行人又回到了我們不久前才來過,一個寬敞得可以稱為大廳的地方。   那頭可憐的森熊雖然沒死,但在半年內恐怕是不能動手了,一個不慎,死了也不是稀奇的事。   林芳苞給了丹尼爾斯一粒丹藥,就將他打發了,雖然丹尼爾斯竭力抗議,但面對押芑那雙無邪的大眼,也就只能接收這個賠禮了。   一路上,押芑那夥人就不停的打量著我,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我戴著一張娃娃面具,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我胯下的六階魔獸——炳亟豬。   騎著豬在山洞裡到處亂轉的還真是少見,更何況我能使喚六階魔獸,卻還不是純召喚師,這比一個七階法師還要令人驚訝。   押芑一行人共有二十七人,其中三人已經受了重傷,雖然經過了緊急治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短期內三人再也無法動手。   其中還有一人的右手沒了。這輩子估計是沒法再揮刀用劍了,只能幹些小活渡過餘生,想左手用劍幾乎是不可能了,除非他以前就特別訓練過左手,即使是那樣,缺了一隻手,光是平衡感就夠他練上十年、八年的。 ∼第十章 離隊∼     林芳苞正和押芑那一行人的領隊——東廠的羅什商談。   林芳苞向羅什說明了自己一行人前來的經過,現在正由羅什說明他所掌握的洞裡的情況。   「我們在這山洞裡已經搜了四天,始終沒有將那人堵住,前兩天裡,我們只見到他一次。兩天前,我們共一百二十五人進入山洞,分成四組,每組三十幾個人,分頭在洞內尋找。我們這一組是最後才進來的,剛進來不足五個小時,就遇到了殺手狙擊,當場死了一個、傷一人。」羅什介紹道。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不禁有些咬牙切齒,眼裡全是怒火,面頰上的肌肉更是不斷抖動。   「三大世家、武當劍派的人呢?」林芳苞皺了皺眉,羅什的樣子實在可怕,令林芳苞有些不舒服。   「他們共來了六十幾人,有四十人留在外面,名義上是與我們協同防守洞口,另二十人分在另三組,以補充前幾天的傷亡,我們來的太晚沒有分到。」   「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下手,你們知道嗎?」   「目前還沒有明顯的證據表明到底是哪一路勢力,只有各種間接證據。襲擊我們的有魔獸,也有殺手,我估計其中有一部分來自扶桑島,另有部分人很可能是來自新月、楚淮這些國家的餘孽,並且很可能得到了某些武林派別的支持。」羅什眼中厲芒閃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非把他們挫骨揚灰不可。」羅什的厲聲在這空蕩的洞內激盪。   在這兩天裡,傷亡的幾個人中,有一半是由他帶大的年輕高手,是他向上爬的本錢,每一人的武功都比他只高不低,是兩廠精心培育出來的精英好手,費了帝國無數的心血和金錢,就這樣毀了幾人,怎能不令羅什心痛。   至於知道殺手中有扶桑島的人也並不稀奇,東西廠負責整個帝國的情報,這方面的資料極為全面,所有大陸各個流派的武學、法術,不敢說全部明瞭,但七八成總是有的。   扶桑雖遠在風之大陸,但由於與我帝國有些關係,故仍未能逃出帝國耳目情報網的探索。   「我們來時也遇到了扶桑忍者的暗殺,後來我向本部瞭解了一下,最新情報顯示,扶桑三大劍宗已有兩宗動身來到我們帝國,並且和彪心、猛力國有了一定的接觸。扶桑三大劍師也來了兩個,目鬼宗、地問宗也來了,他們也與彪心、猛力有了秘密接觸。至於接觸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暫時還沒有探聽清楚。」林芳苞感到相當的奇怪:「這次襲擊我們的殺手很可能是目鬼宗的忍者。」   按道理來講,就算扶桑要將勢力入侵到華之大陸,也應該找一個最有希望的國家,怎麼會找彪心和猛力這些國家呢?難道是不想眼看著兩國被帝國吞併,好從中漁利?   那他們也太幼稚了,就他們那一點力量,又怎麼可能阻攔帝國的大軍調動?到時很可能得罪帝國,反落得死無全屍。林芳苞與羅什的心裡都泛起這樣的疑雲。   「我們在洞裡遇到了魔門邪心會的人,我們並沒有動手,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要不是藍大將軍與他們有關係,我早就廢了他們。這些暗殺,我認為他們脫不了關係,不然這些殺手怎麼會對我們的佈置這樣清楚?」羅什恨聲道,無緣無故就將藍滅情給扯了進來。   藍滅情雖然貴為帝國的六柱大將之一,但東西廠的人並不怕他。當年囚禁他時,兩廠就曾派出人手,更何況他們是隸屬於皇帝私人的密探,不歸藍滅情所在的軍方管轄,要不是藍滅情在軍中的地位實在是非同小可,羅什恐怕直指藍滅情就是幕後黑手了。   「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林芳苞看了一眼周圍環境。大部分人正在警戒,其餘的人也在忙著自己的事,除了兩人的心腹,並沒有其他人注意這邊,即使這樣,林芳苞還是皺起了眉頭。   「其餘三組人怎麼樣了?」林芳苞換了個話題。其實林芳苞與洞外自己人聯繫後就知道了,另三組人傷亡不少,但仍忍不住問一下,證實證實。   「另三組人共損失了五十人,比我們慘多了。他們比我們進來的早,好手不多,遇到的打擊又是最大的,要不是從外面不斷有人補充進來,恐怕現在洞內不會是四組人一起搜索了,能有三組人就不錯了。」   羅什搖著頭道。   他的語氣裡有著些許慶幸的味道,慶幸自己這一組沒有早進來,不然現在說不定就已死傷一半了。   在洞裡不比在外面好防備,很容易就遭到暗襲而死人,而他們人又多,目標很大,很容易被人伏擊。   「哼,這些人倒是挺勤快啊!不在自己的老窩待著,反而跑到這十萬大山裡與我們捉迷藏。」林芳苞冷笑著道,潔白的牙齒在照明石的光芒下,發出令人心寒的閃光。   「扶桑那些人可能就是衝著我們和『魔雷神錘』來的,宇文家和邪心會以及其他一些楚淮餘孽,則是在楚之十四州被我們東西兩廠與錦衣衛趕得無處藏身,孫大統領更是直接找上了宇文家。這些人恐怕是在楚之十四州待不下去了,聽到這裡出現『魔雷神錘』,就一路跟過來看看了。」羅什揣測著道:「那些楚淮餘孽本該由錦衣衛他們解決,現在卻反而交到了我們的手上,我們哪有那麼大的實力,光是宇文家暗中支持的那些高手,我們就疲於應付。」羅什有些埋怨道。   宇文家與帝國的關係相當曖昧,誰也不輕易得罪誰,只在暗地裡各顯神通。   林芳苞看了看押芑與押依柳她們後,道:「我們紅粉騎士團的人不也來幫你們了嗎?我們團裡的高手可不是江湖上那些浪得虛名之輩能比得上的。」林芳苞胸脯一挺,有些自傲的道。   「可恨的是那些王八蛋不敢與我們明著來,只會偷偷摸摸的在暗地偷放冷箭。」羅什苦笑著道,話裡還帶著恨意。   「放心好了,與我們為敵的人插翅難飛,總會將他們抓出來的。」   林芳苞安慰著羅什。   旁邊紅粉騎士團的眾女在林芳苞與羅什談話時,突然混亂起來。過了一會兒,朱騁東急沖沖的跑了過來,林芳苞與羅什對望了一眼,停止對話,心下訝然——他們並沒有聽到什麼不對的動靜,有什麼好慌亂的?   「怎麼回事,朱騁東?」林芳苞皺著眉問道,臉上有些許不悅的神色:「那邊怎麼那麼混亂?一點紀律也沒有,平時怎麼訓練的!嫌死得不夠快嗎?」   「主上,雷走了,他說他有點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跑了,我根本就沒來得及攔住他。」朱騁東急急的道,臉上的花容有些失色。   「我不是讓妳盯緊他嗎?妳怎麼沒攔住他?」林芳苞一急,說話比平時多了三分嚴厲。   朱騁東有些委屈的道:「他的功力比我高,我哪能攔得住他?而且他還是突然走的。」   「這個秋雷老是與我作對,讓他來他還不來,給他二十幾個金幣他就笑咪咪的來了,誰知道現在來了卻又跑了,豈有此理!」林芳苞怒道,眉毛高高揚起,將她的顴骨襯得更高:「若不是看他還有點用,我早就宰了他。」   唉,反正人也不在,就由得她去狂吹吧!   「那個秋雷是什麼人,沒有什麼問題吧?」羅什望著林芳苞。   「沒有什麼問題,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對他有點瞭解,是一個花花公子類型的人,據我們瞭解,他沒有什麼背景,艾米莉和他是好朋友,對他相當瞭解,不會有問題的。」林芳苞不假思索的道。   其實林芳苞對我並不瞭解,只是我是跟著她們來的,她當然不好拆自己的牆腳,更何況林芳苞還有點護犢心理,要是說有問題,豈不是要連累艾米莉——紅粉騎士團的人一向自傲,有錯也死不承認。   羅什有些曖昧的看著艾米莉,上下掃視了幾眼。站在旁邊的艾米莉,臉都未紅一些——開玩笑,我們偷偷約會了很長時間,艾米莉早就有了經驗,豈會這樣就讓別人懷疑到自己頭上。   「你們怎麼會遇上的?」羅什怕引起林芳苞的不悅,不再看向艾米莉,轉頭問林芳苞。   於是,林芳苞將她們與我相遇的前因後果詳細的向羅什介紹了一遍,還特別提到我會召喚死靈與魔獸。   「這小子倒是一個人才,如果能收為己用就收為己用,實在不行的話……」羅什眼中厲芒閃爍:「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大事。」   「這個我明白,我想我們倒不用過於逼迫他,逼急了,狗也會跳牆。   我們只需要順其自然就行。」說完,林芳苞轉向朱騁東,別有所指的道:「朱騁東,收服秋雷的事就交由妳來負責了!這一次,妳可不能再有疏忽!」最後一句林芳苞衝著朱騁東道,朱騁東臉一紅,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就迅速轉身跑了。   實際上,林芳苞並不想在此時此地與我鬧翻。   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尤其是與狼群的遭遇戰中,她對我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認為應該是在她之上,光是氣脈的悠長就與我差多了。在這種地方得罪一個可怕高手,將會形成一場災難,任何一處地方都可供偷襲,到時任務還沒完成,反會惹得一身腥。   暫且按下此處,回頭來看看我的遭遇。   就在林芳苞與羅什小聲交談之時,我也正在與眾女纏成一片。這裡人多,而我又處在人群裡,所以不怕被偷襲,所以到處亂轉。   恍然間,我的精神力突然無緣無故的起了一絲漣漪,這種奇異的波動,我從來也沒有遇到過。我心中大是驚訝——是什麼東西,竟然能令我的精神力發生異變?   我將精神力護持,讓它就此保持在這個狀態,細心的探查異變的來源。過了一陣,漣漪漸漸散去,就在我有些洩氣,想蟄伏精神力時,突然感覺到有某樣奇怪的東西在召喚我。   雖然實質上這種呼喚對我的精神力影響並不大,但仍能感覺到這種召喚隨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就好像是它正在接近我。就在我警覺心高漲時,突然間,這種召喚就消失了,沒有一絲的預兆。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低下頭在朱騁東的耳邊說了一聲:「小胖豬,我有些事要去看看,妳們要有事就先走吧!我會找到妳們的。」   沒有等她回答,我雙腿一屈暴彈,閃電般的縱身而起,一個起落就沒入一條支道中,迅速的向那聲召喚最後出現的方向追去,身後的朱騁東叫了一聲「你別走啊!」,我也沒理。   手中的鏢槍與盾早已收起,那些兵器只是用來偽裝我的實力,現在只有一人,我已經再無顧忌,用不著用它們來隱藏我的實力。   其實,人身上最可怕的武器還是雙手,比什麼兵器都好使,真要有人得罪我,直接就可以送他去見閻王。   身上不斷的散發出黑暗的氣息,淡淡的黑氣從我的身上緩緩的洩出。我施展幽影身法,真如一個在黑暗中的鬼一樣,全身浮在空中,腳不沾地,卻可迅捷無倫的向前飄動。   在我的周圍有一層薄薄的結界出現,非常薄,就算是有心人注意,修為若不到一定火候,也無法察覺。所有的光線只要一接觸這層結界,就會被折射、反射,從我身旁穿過,或者直接就被吸收。換一個角度看,我已經和洞中的黑暗完全溶為一體,這種方法比起扶桑的忍術,高明得太多。   在那個聲音最後消失的地方,我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這裡有打鬥的痕跡(廢話,地上還有一具死屍),地上全是混亂的腳印,石壁也被強勁的法術與氣勁給削了一大塊下來,地上的屍體全身焦黑,與我在外面見到的那幾具屍體,死得一模一樣。   我找出了最先死去的幾個人的屍體,他們的頭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我考慮了一下,就沿著這死人頭所指的方向,追索著自己認出的蹤跡,身形沒入了一個通路。   一路走來,發現了幾十具屍體。反正現在我也閒著沒有要緊事做,就將沿途所見的屍體搜刮了一陣。   首先,乾坤袋就找到六個,我用精神力輕而易舉的破開了法力封鎖,乾坤袋就這樣歸我了。   還找到幾個法符、卷軸、法寶之類的法術物品,完好的長槍有五把、長劍四把、刀二把、長鞭一條,最可貴的是盾牌有四個,終於將我在外面損毀的兩個盾牌給補全了,而且還多了兩個,令我很是欣慰。   這些屍體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暗器以及一些奇怪的物品,全部都被我給沒收了,最後我還在一個屍體上找到了兩個四階幻獸卵。   果然是不虛此行!我心中暗自得意,要是與那林芳苞婆娘在一起,哪有這種時間讓我去撿東西。我利用沒收來的一個乾坤袋,將所有這些東西放好,然後再次輕裝上陣。   精神力再次波動起來,很輕微,與上次的那種波動不一樣,當然這種差別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其中的差別,局中人輕易就可分辨。   我心中暗暗稱奇,這種事竟然讓我在一個多小時內,遇到了兩次,也太過奇怪了。沒有考慮太多,我朝另一個方向飄過去。   現在的我,輕飄飄的跟在一群身穿奇怪材質做成的黑衣人後面。   說是一群,其實也就只有三人。   領頭的是一個女性魔族,頭上那純黑色的獨角顯示了她高貴的血統。另兩個人都是男性,一個是厲魔族人,另一個是野蠻人。厲魔族人手裡是刀,而野蠻人用的是斧和盾,背上還有三桿鏢槍。   我像個幽靈一樣,在這三人後面若隱若現。這三人沒有發現我,關於這一點,我很有自信。幽影身法極為玄妙,落地無聲,等級不到我這種程度,無法在這麼遠的距離發現我。   之所以跟著這三人,大概可歸納為四個原因。   第一就是,我已經發現了剛才我的精神力波動的原因。精神力波動的根源來自於那個魔女,她的精神力竟然在不少方面與我腦中的精神力一樣,對於這一點,我很是好奇。   第二,這三人是暗之神殿的人,一個是宏神七魔女之一,另兩個是護殿大武士,從他們的黑衣上可以得知這些訊息,而他們好像並無意隱瞞什麼,也很可能是他們並不以為在人間會有人清楚他們的身份。   第三嘛,自然是因為這個魔女長得特水靈,臉蛋非常漂亮。   至於第四就是……我正閒著啦!   這三個人武功極高,一路上已有上百隻魔獸被他們屠殺。   三人轉了一個彎,腳步沉穩的進入一個支洞中。迎面卻也走來一群人,七男四女,脅下全是劍,看他們的長相與打扮,很可能是河南劍羅山莊的人。   劍羅山莊正是東西廠監視的對象,他們可能與楚淮的餘孽有關,但在表面上,他們與我們帝國官府的關係卻是不錯。   十四人甫一照面,身體全是一震。劍羅山莊的一個白衣女子發現對方全是魔族的人,心頭大震下,叫了一聲「列陣應變」。十一人迅速合攏,就要展開威震天下的劍羅陣,但在這山洞裡,劍羅陣可無法說展開就展開。   魔女的眼裡露出了重重殺機,烏黑的獨角上似有光華開始閃爍。   看著劍羅山莊的人正在迅速展開陣法,她冷冷的沉喝了一聲:「殺,一個不留。」   兩刀一斧瞬間出手,劍羅陣還未完全展開,三魔就已經如狂風般殺入。刃上黑氣瀰漫,接著凝聚成三道黑手旋出,觸之必然血肉枯死。   二刀一斧發出急劇的弧光,所形成的風系法術從兵器上源源不斷的攻出,強大的威力山搖地動,急劇的弧光幻影如風。   三魔在十一人半展開的劍羅陣中,如入無人之境,勁風如削。人影翻飛中,剎那間,十一人就崩潰了,如摧枯拉朽般,毫無阻擋之力。   詭異的嘯聲令人頭皮發麻,場中不時響起兵器切割肉體之聲。   劍羅山莊的人只有兩個女的劍術超人一等,劍上絕學令三魔也不敢輕易接下。只是,魔族人並不與她二人接戰,反與他人纏戰。   兩女只得不斷追逐著三魔,想將三人攔下,讓其餘的同伴能展開劍陣。   可惜的是,三魔根本就不給她倆這個機會,只在另九人中穿梭,用另九人來攔住她們。   兩女的追逐徒勞無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對方屠戮,在對方的刀斧之下崩潰死亡。   不到三分鐘,劍羅山莊的六人就永遠的躺在這個山洞裡了,而劍羅山莊的兩女也終於攔下了那個野蠻人。   雙劍合壁,共演絕學,怒嘯的劍氣如巨浪般,連綿不絕的一波波攻到,翻騰的劍氣與劍影已經籠罩了野蠻人正面的所有空間,似起實沉的劍影,光臨野蠻人的臉。   兩女想在一個照面就將對手擺平,以便趕去幫助另三人,另四人對上另兩個高手,根本就支持不了多長時間。   但野蠻人運用盾牌的絕技天下知名。他的臉上紅光艷然,右手斧收於右腰,避而不出,只在右腰小幅度的擺動,進行防守,而左手盾上下左右翻飛滾捲,赤炙的真氣狂旋亂擊,硬是強行接下了兩劍的一百三十餘下、如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攻擊。   兩女心中大急,同時一聲厲叱,最後二十六劍出手,已然用上劍羅山莊的絕技——以性命交修的絕學心法,御使劍羅十三劍。   兩女的二十六劍瞬間結成晶瑩的扇形劍幕,冷電纏繞,洶湧的劍氣完全罩住了野蠻人的正面。   野蠻人宛若醉酒一般,臉上的紅色似是要滴流下來,腳下連挪三步,左手中的盾牌發出灰黑色的光芒,那是野蠻鬥氣運足所發出的光輝。   盾牌斜拋而起,倏升急沉,極為奧妙的轉動七次,向外一扯,野蠻鬥氣怒嘯狂旋,卸去了這二十六劍大部分的力道,但仍有幾劍的全部力道由盾牌與野蠻人完全承受了。   這一輪攻勢真不知道這野蠻人是如何攔下來的,看得我暗暗咋舌。   黑暗的洞內亮光一閃,野蠻人的大斧暴彈而出,斜掠起一道灰黑色的光弧,銳風利嘯。   「砰」的一聲,劍盾相交,最後一劍終於結束。   暴裂的勁氣四散飛舞,兩女大汗淋漓,被強勁的空氣所推,身不由主的連退三步,身上鮮血淋淋,有一半是被野蠻人最後一斧所傷。   劍尖仍是高昂挺立,握劍的手仍強勁有力,劍上淡淡的光芒閃動,這一切都顯示出她們仍有餘力發起新一輪的狂攻。   野蠻人則是渾身不斷顫抖,被不可抗拒的巨力推動,倒退了七步,臉上一片蒼白,胸前血肉翻開,一大片血肉已不翼而飛。   左手盾在最後一擊中,再也承受不住那種如火山爆發般的重擊,在最後一劍下,碎裂成七片,連野蠻人的左手也全是鮮血。   最嚴重的還不是這個,在左手盾碎成七片的那一剎那,無儔的劍氣趁勢而入,破開了野蠻鬥氣守護的身體,劍氣直入內腑。   野蠻人的內臟受到嚴重創傷,在五個小時內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他狠厲的看著兩女,嘴角溢出絲絲血跡,血絲隨即擴大。「咚」的一聲震響,野蠻人緩緩的倒在地上。   另一邊,兩魔已經各用絕招,將劍羅山莊的另三人擺平。就在劍羅山莊的兩女挺劍上前,想再次攻擊野蠻人送他歸西時,兩魔已經雙雙攻到,從斜次裡殺出。   「嘶啦」一聲爆響,巨大的冰藍光弧一閃,魔女截下了兩女,厲魔族人緊跟而上,寒芒橫飛怒灑,雙刀合壁。   兩魔使用的刀陣是暗之神殿秘傳的雙暗陣,吸納暗氣,轉嫁刀氣,雙刀合壁,借元合力,威力陡增一半。他們就是用此絕學,迅速擊敗了另三名功力不俗的高手。   劍羅山莊的兩女,瞬間就陷入了苦戰,雙劍雖仍能不時的發起反擊,犀利的劍氣也能暫時逼退一名對手,但是在對方超人功力與強大的雙暗陣下,兩女也只能苦苦掙扎,毫無爭勝的希望,只求能脫困而出。   兩女被雙刀籠罩,暗雷不斷交擊,如想退出,必會遭受致命打擊,唯有硬撐下對方這一輪暴風雨般的攻擊,等兩魔攻勢一懈之後,方有希望突圍而出。   雙刀雙劍發出刺耳尖嘯,如虛似幻的刀光劍影在三丈內若隱若現,強烈的刀劍之氣將四周山石碎裂,一時之間,碎石橫飛。   劍羅山莊兩女只有招架之力,劍上的青氣更是被對方的黑氣完全壓制住,無法構成絲毫的威脅,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雙暗陣的攻勢綿延不絕。兩魔依仗雙暗陣的奧妙與神殿心法的神妙,竟像是毫無後顧之憂般,雙刀狂攻三百餘記,記記如落雷巨電、狂濤烈風。如此耗用真力,竟然還能不斷的堅持。   反而是劍羅山莊的兩女首先承受不起,胸腹間已被切上了好幾刀,都是在最後時刻才成功從這幾乎是必殺的刀下逃生。七道傷口正不斷的惡化,周圍肌肉漸漸腐爛,死亡的黑氣侵蝕著兩女的生機。   我站在黑暗中注視著這一切,看著地上死去的兩女,我不禁有些暗歎——這兩女也有四分姿色,竟然就這樣死了,實在太暴殄天物了,而眼前這兩女可比地上的強多了,足有八分姿色,看來我是不能不出手了,再不出手,這兩個大美人就不行了。再說,相對於劍羅山莊,我對暗之神殿更沒有好感。   「臨!」在黑暗中,我發出一聲清喝,無形無跡的力量在空間內不斷急劇奔騰,猶如黑暗中一道閃電劃過長空般,震懾人心。這是佛門六大揭諦真言心法之一,含有震懾人心的無上威力,功力稍差者就會氣散功消,任人宰割。   正在纏鬥中的四人如受雷殛,刀劍相擊,兩聲狂震,四人分散退開,各向後撤去。四人氣血全部狂震不已,無法自理,退開後只能各自強運功力恢復。   「川削價嚅順時超於昔戴面地!」以古老的巴利文吟唱出金剛經秘文,再輔以金剛禪功,其威力宏大絕倫,非普通外道所能相抗。   這股強大的力量完全由兩魔來承擔,旁邊的野蠻人與劍羅山莊兩女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但這金剛經秘文我只吟唱了一小段後,就不再唸了,因為我的本意也不是想將這三人的小命拿走。   離開了金剛經秘文的壓制,兩魔迅速的回復了功力,雙刀同舉,就想再次攻上,但劍羅山莊的兩女卻是先一步睜開了雙眼,迅速向後撤出,轉眼間就沒入黑暗中。   兩魔絲毫沒有追趕的意思,先是迅速來到野蠻人身邊,快速的將野蠻人檢查了一遍後,兩人方才舒了一口氣。   野蠻人受創雖重,但憑藉野蠻人幾可比擬半獸人的體質,五個小時就可以恢復到一定的程度。不過,要是我的金剛經秘文作用到他的身上,就不一定了。 ∼下期預告∼     由於秋雷將洞穴裡的死屍召喚成死靈,激怒了洞外的江湖豪傑。就在雙方一觸即發,差點大打出手之際,羅什勇於出面調解,使事情獲得圓滿解決。只是,秋雷卻將羅什深深的恨上了。   秋雷得知奧塞求的叛變,痛下殺手,將其剷除,順便重創了暗之神殿的四名超一流高手。   然而,暗之神殿的人卻在十萬大山的山腰布下天羅地網,利用魔獸擊敗眾人,奪走了魔雷神錘。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追蹤∼     「不知道是哪位高僧駕到,還請現佛駕,讓我等後輩拜見。」魔女轉頭四顧,朗聲道,語氣裡不自主的帶上了三分客氣的意味。   話聲只在四周石壁激起陣陣回聲,卻是沒有人回答。我躲在黑暗中靜靜的看著,臉上全是笑容。我就是不出來,你又能奈我何?   魔女的臉上有些微微緊張,雖然她自命不凡,但自問若是對上佛門中那些長久修煉佛法、修持菩薩乘、雲遊天下、普渡眾生的高僧大德,也是負面居多。   這些終身浸在佛法中的人,將佛法修煉至功參造化的地步,再加上佛法先天上可以克制魔界諸般功法,根本就不是她憑自己的力量可以抵抗的。   剛才那一聲「臨」字,威力無窮,更是直接摧毀了她的自信,若不是對方無意傷人,當時她恐怕就無法承受。   其後的金剛經聲,同樣是奧妙絕倫,僅僅將她與另一個魔族的功力壓制住,卻不傷害到兩人的身體。   而且,只對兩人有效,旁邊的野蠻人與劍羅山莊的兩女卻不受影響,這種絕世修為,魔女認為自己比之差得太遠,恐怕神殿中,也只就一兩人有此功力。   魔女搜遍了記憶,也想不出此時此地有哪一位高僧會出現。   魔女又叫了幾聲,我還是沒有應聲,坐看熱鬧。   「對方可能走了。」那個厲魔族人舉刀的手不再顫抖,刀緩緩放低,道:「他可能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只要我們沒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這些佛門高僧對我們不會有太大興趣的,他們只會認為一切皆是劫數。這次,這位高僧可能是衝著那柄錘來的,佛門弟子一向想將我們魔界的九大奇兵收入佛門,然後用佛法煉化兵器上的殺氣。」   魔族天生與佛教不合,對佛教研究甚少,所以大多數魔族人也不太明白佛教高僧的想法,這人能有一定瞭解,倒也是一樁奇事。   「也不知道他真的走了沒有?」魔女皺著眉頭,手裡的劍仍擎著,保持著隨時進攻的劍勢。   「可能是走了,佛法的感應神通非同小可,很可能他已經追向那個叛徒去了。此次出手可能只是巧遇,或者他與這兩女有著一些所謂的緣法。」這厲魔族人好像只知道「緣法」二字,開口閉口都是這兩個字。   魔女的臉色微微一變,道:「我們快走,若有佛門高僧介入,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得快點將此信息傳回。」   「哈米爾頓,你還能走嗎?如果不行,就由我來背你好了,我們要趕時間。」厲魔族人對那個野蠻人問道,臉上有著淡淡的關心。   在遠處的我,看清了這一點,心裡暗暗驚訝。不是都說魔界的人沒有人性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   也不對,大覺禪師曾說過,天下生物皆有佛性。我有點弄不懂了,算了,看來以後在腦裡要搜搜這方面資料,將魔族人好好研究一番。   野蠻人苦笑了一聲道:「勉強能走。」說完又齜牙咧嘴一番,痛楚的表情瞞不了人。他的身上被兩女雙劍切割得全是傷痕,尤其是以胸腹居多,還有一道傷口連胸骨都露了出來。   「召一匹刺風馬馱著他好了,讓他在中間,我們倆護著他。」魔女皺了皺眉,微揮著手。   厲魔族人點點頭,隨手喚出了一匹二階魔獸刺風馬。   他用的並不是召喚法術,而是從空間袋裡取出的。這一點令我相當的驚訝,沒想到空間袋裡也能放活物,看來這暗之神殿真的不簡單啊!   我從超腦裡搜索了一下,還真找到幾種辦法能夠用空間袋來收藏活物,可惜這幾種方法都不簡單,我現在還無法使用。   刺風馬馱上哈米爾頓,三人一馬,不急不慢的向前走去。一前一後的兩個魔族人,魔耳不斷轉動,小心的探視著四周,而我緊跟著三人,三人並未發現。   三人在洞裡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有時還倒退而出,使盡各種手段來偵察、擺脫可能的跟蹤者。   但在這種環境下,像我這等身手、又懂隱蹤匿跡的人,又豈是他們所能察覺、擺脫的,我輕飄飄的跟在三人身後,不時的借暗影藏身。   在途中,三人又遇見了另兩批人,在小心的避開最後一批人時,三人一馬迅速轉入了一個支道。   順風耳清楚的告訴我,他們並沒有走出那個通路,但順風耳同時也告訴我,那三人已經不在那個支道中。   如此詭異的情形,令我心中一震。那匹馬可以再收起來,但三個魔族人呢?   這三人就像是汽化了一般,通路中絲毫沒有三人的動靜,我又不能用精神力探測,生怕被警覺的對方反偵察到。   我猶豫了一下,身形向上飄動,四肢一張,貼在了洞頂。手腳一陣微微的蠕動,奇異的真氣施展,像蜘蛛一般,身體橫移,從洞頂無聲無息的爬入那個支洞中。   雙眼掃視洞中,除了地上有一具人屍與四具魔獸屍體外,再沒有一個活的生物。   我心中暗暗稱奇。這三人難道上天入地了不成,難不成這些人連五行遁術中的土遁也會?   不可能啊!真正的土遁他們根本就用不了,本星球上的人精神力太弱了,他們所用的五行遁術僅是皮毛而已,根本就無法作到真正的入地而行,暢通無阻。   我隱藏在洞頂的黑暗中,不斷的來回掃視著洞內。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將我從沉思中驚醒,我收斂起眼中的神光,抬起頭注視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身體宛若扁平一般,緊緊的貼在洞頂的石壁上,我手心中冒出十幾條銀亮的絲線,極富黏性與韌性,絲線遍佈我的胸前,將我和石壁聯結在一起。就憑著這十幾根由天蠶神功化出的絲線,我輕鬆自在的吊在空中。   忽然間,眼角處有光影閃過。這是兩個人,正是先前與那三個魔族一戰的劍羅山莊的兩女。   白衣女子扶著另一個身著黃衣的女子,兩個人腳步盡可能的放輕,小心的向支洞出口走去。黃衣女只能不時的用劍支撐身體,白衣女的劍卻是收於肘部,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我心中暗暗欣喜,沒有想到竟然還能遇見這兩個大美人。   上一次我是想跟著那三個魔族,所以才輕易的放棄了這兩女,沒想到正在我失去三個魔族蹤影的時候,這兩女又過來了。   我的「性」趣大增,送上門的美味,不要白不要,否則會遭天譴的。   眼見兩女轉入了另一個支洞中,我從洞頂冉冉飄落。我並沒有去掉黏在洞頂的蠶絲,將蠶絲留此當標記,以便下次我可以迅速的找到此處。   身形飄閃如風如電,緊躡二女而去。   兩女進入一個小洞窟中。這個洞並不算太大,只能容下八九個人而已,洞頂不也高,僅有二米多一些,只有一個窄小的洞口,堪稱一人當關萬夫莫入。   到了此處,白衣女舒了一口氣:「小妹,就在這裡歇歇吧!這地方應該是所能找到最好的所在了!」   「好的。」黃衣女有氣無力的道。兩女進入洞穴內,在洞口布下了三層結界。   黃衣女子功力不如白衣女子,在雙暗陣的打擊下受傷不輕,再加上受到暗死魔氣的侵蝕,傷勢已經到了非治療不可的地步,不然會對功力造成很大的影響。   到了此處,黃衣女子就趕緊棄劍,盤膝坐下,運功療傷。   而白衣女子則強撐著守衛護法,伏劍側立於洞口。   我看了一會,計上心頭。飄身到了外面,從乾坤袋裡找了一塊假頭皮,這是和尚的頭皮,我將它套在我的頭上,頓時就成了一個光滑滑的禿頭。   我再從袋裡摸出一套灰色的僧袍和一雙僧鞋,小心的穿好。這套行頭可是我翹家之前就準備好的,本是為了翹家準備的,沒想到用在此處。   我右手一翻,一串佛珠晃悠悠的在手裡出現,隨即運起「虛妄幻象臭皮囊」的佛門功法,幻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身盎然的佛氣在全身透出,儼然是一個佛門高僧。   唉,本是佛門用來超脫生死輪迴的無上大法,竟然被我用來騙美眉,這要是被創出此種功法的佛門高僧知道,不知有何感想?說不定會認為這是緣法呢,我暗自得意的想著。   白衣女子側站在洞口黑暗的牆壁上,寒晶雙眸輪轉,全神戒備。   手中長劍擺出的是劍羅十三式中,變幻最快最奇妙的一招,務求在發現敵人時,給予嚴重打擊,以防對方攻擊同伴。   其實白衣女子受的傷也不算輕,暗死魔氣可不是普通的真氣,不經運功驅出,是不會自動消失的,還可以不斷吞噬人體精氣而壯大,對人體造成遠超其他真氣的傷害。   現在白衣女子只是強行壓下暗死魔氣而為黃衣女子護法,只有在黃衣女子療傷完畢後,她才能療傷。在這危機重重的地方,兩人同時運功而無人護法,風險太大,白衣女子可不敢冒這個險。   白衣女子心中一動,似乎感覺到某種不太尋常的跡象。武家修練了十幾年的精神力,可與法師在這方面一較高低。她手中的利劍握得更緊,一呼一吸,似有某種力道形成,長劍微微顫動,劍尖斜斜的伸起,劍似乎就要攻出。   從洞外緩緩走來一人,一步一印,看來極為緩慢,但極為奇異的是,剛看見來人,人影已經冉冉而到,出現在洞口。洞口的結界絲毫擋不住來人,連腳步也沒有半點停頓。   白衣女子看得臉色大變,不及細想,手中長劍劈空而出,一聲尖利銳嘯隨劍而生,長劍化為雷電,攻勢滔滔不絕,在這狹窄的洞口盡情施展劍羅十三式的秘奧絕學。   長劍如毒舌吐信般急劇的抖動一十三次,青瑩瑩的光華連串流瀉,完全封鎖了來人的正面,在這狹窄的地方,長劍毒辣的攻勢憑空多了三分凌厲。   「阿彌佗佛」,來人低眉輕喝了一聲,佛門真氣貫入衣袖之中,袍袖一鼓,輕輕揮出,無可抗拒的巨力湧來,本是迅捷無倫攻到的長劍,被大力壓制得無法再進半寸,不斷發出如切巨木的怪嘯。   更要命的是,在這股巨力的壓制下,白衣女子只覺得胸前一陣鬱悶,氣血不由自主的翻騰。   迫不得已之下,白衣女子一聲輕叱,劍尖斜向一展,施展出劍羅十三式中的「劍環於風」,長劍微微顫動十二次,每顫一次則橫移半分,一連十二次即將那股大力輕輕的卸在了一邊,然後長劍就要抽回重組攻勢。   來人暗暗稱奇,沒想到劍羅山莊絕學果有其獨到之處,竟能將虛妄真力卸開,不過她要是想就此收劍,那也太小看這佛門功法了。   袍袖直直一拍,波浪起伏,三股巨浪從袖中再次湧出,迴旋呼轟中,將長劍牢牢的定住。長劍在來人身前空自轉動,劈開巨流,就是無法收回。   白衣女子心中的震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眼前這人是神仙嗎?只憑一支袍袖就可以將自己長劍制壓得無法動彈。她不及細想,長劍一立,兜胸怒射,猛不可擋。這一手是劍羅十三歲式中最威猛的「劍絕飛龍」。   一根手指從袍袖中伸出,迅速射至的長劍速度倏然變緩,手指輕曲微彈,正中裂空而至的長劍劍脊。   「噹」的一聲巨響震起,長劍「嗡」然一聲狂顫而下挫。白衣女子胸中氣血一陣湧動,狂奔的真氣似要脫出經脈,手心卻僅是微微一震,從劍身上透過來一道純陽真氣,泊然而行。   這道純陽真氣所過之處,翻騰的氣血立時就安定了下來。白衣女子雖大驚卻又是大奇,世上還有這種武學?   她還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對,就發現自己被對方的大力推了出去,同時間手中的長劍再也拿不住,「錚」的一聲,脫手飛出,被對方輕輕的拿在手裡。   一時間,白衣女子魂飛魄散,沒想到來人的功力如此之高,竟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三招,長劍即已脫手。   孰不知來人的心裡也是驚歎,沒想到這白衣女子的身手如此之強,在強行壓下傷勢後,攻勢還有如此水準,自己用上了佛門兩大絕學,這才將她制住。   終於看清了人影,這慈眉善目的和尚正是主角我所扮。   「女施主不必驚慌。」我臉上故作泰然,微退了兩步,以懈其心,臉上則浮出了「慈詳」的微笑:「說來,兩位女施主與老納也算有半面之緣,不久前我們還相遇過。」   白衣女子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知道對方並無意傷害自己,不然在剛才一個照面間,對方就可以將自己重創。但知道是一回事,說不驚心則是不可能的。她搜腸刮肚,也未想出天下有誰能有這等功力。   聞聽我言,白衣女子臉上浮現起詫異神色,上下打量了這一位「高僧」。   灰衣納鞋,普通佛珠,頭上無帽,一切都很平常,走入寺廟,處處皆可見得。她秀眉輕輕一聳:「大師是……?」白衣女子覺得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位「高僧」,近期更是沒有見過和尚。   「女檀越忘了嗎?先前與那三個魔族相鬥時的情形。」看著白衣女子困惑的臉,我輕輕搖著頭,淡淡的道。將此事點出,有助於我取得對方的信任。不過對方也不是簡單人物,單憑此點恐怕還無法取信於她。   白衣女子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的印象與魔族相鬥時的印象相重合,確定了眼前的和尚正是自己與小姑子的救命恩人。白衣女子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不由的拜了一拜,向我道:「梁若真在此先謝過大師對我們姐妹倆的救命之恩。」   我大剌剌的受了這一禮,當然臉上還得露出那柔和的笑容,嘴裡說道:「女檀越,不用多禮!老納與龔結平老施主也算得上是神交之友,他門下的弟子,老納焉能不加照拂。」   龔結平正是劍羅山莊上兩代的莊主,當代莊主的大伯的父親的大哥,梁若真是劍羅山莊當代莊主龔利行的師姐兼老婆,而那個黃衣女子則是龔利行的三妹,名叫龔意曼,拜在一個神秘門派之下,修習劍術。   「多謝大師。」白衣女子感激得再次拜了一下,但這一拜不自禁的觸動了傷勢,柳腰僵硬了起來,全身劇痛不止,似連背部的傷口也流出了血,但梁若真還是強忍著,站直了腰。   「龔結平老施主好嗎?唉,已經多年未見他了!」我感慨起來,然後隨口講了幾件龔結平比較得意,卻又很少人知的事。   這一來,梁若真再無懷疑,相信我與其師祖一定有著良好的關係,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少有人知的事。她又怎知,劍羅山莊很多事已經被東西廠通過各種手段給刨了出來。   視我為長輩的梁若真向我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並且也介紹了龔意曼。   「沒想到都是故人子弟。阿彌佗佛!」我低吟了一聲佛號,轉頭望了一眼坐在地上調息的龔意曼,說道:「相見即是有緣,就由老納祝龔施主一臂之力吧!」   話音剛落,身形飄起如游魚般一曲又折,從梁若真身旁掠過,落在了龔意曼的身邊。   梁若真並未出劍攔阻,她清楚的知道,就算要攔也無法攔住,我那一身鬼神莫測的功力,已經深深的將她給震懾住了。   在龔意曼身旁,我仔細的觀察了一陣:「這是魔族的可怕絕學--暗死魔氣,對人體傷害相當可怕,若不驅出,後患無窮。」   「還請大師出手,助我曼妹一臂之力。」   「當然!」我伸手按在龔意曼的頭頂百會穴上,身上微微毫光閃閃而出,佛光大法施出,一股暖流緩緩卻綿綿不絕的輸入龔意曼的體內。   正在調息中的龔意曼正全力驅逐暗死魔氣,但進展緩慢,暗死魔氣聚集在胸前,全力抗拒著龔意曼的內氣。就在雙方相持不下時,龔意曼只覺得腦門一暖,精神力大振,體內真氣如受感應,也同時大盛起來,靈活異常,左右穿行。   暗死魔氣被全面逼退,不久就退入氣中穴固守,本來還有些攻擊力的暗死魔氣,轉為全面防禦。   緊接著一股浩蕩的暖流從腦門的百會穴奔流而下,經脈的暗死魔氣一與這股暖流接觸,立時灰飛煙滅,再無害處。   不久,這股暖流與龔意曼的內氣真力會合,二氣合攻暗死魔氣,魔氣只要一接觸這股暖流,就如暴露在陽光下的堅冰一般,用不了多久,就化得無影無蹤。   道、佛兩家的純陽正法,先天上就是這種死邪之氣的剋星,暗死魔氣縱使再強,也受不起這佛門大法。   不到一刻鐘,龔意曼體內的暗死魔氣大部分被消滅,體內已無大礙,只需在十天內,將剩餘的暗死魔氣驅逐出體內,或者化掉即可。   龔意曼長吁了一口氣,睫毛微微一挑,睜開了眼,略帶感激的看著我。   梁若真忙將我的「身份」向龔意曼說明,並指我對她們二人的「恩惠」。   見龔意曼目光有些流轉,我忙運起真心大法,臉上露出坦蕩神色,龔意曼本來還有些懷疑,但此時看了我的面容後,就失去了所有的戒心,下意識的把我當成了她家的長輩,再加上我的救命之恩,龔意曼再無一絲疑心,與梁若真兩人再次以後輩之禮見過我。   「不用多禮了,你們倆還是快點將暗死魔氣驅逐出體內為宜,在此洞中危機四伏,你們需要抓緊時間。」我臉正容肅,微帶擔心的,接著又慈詳的看著二女:「這裡是兩粒真靈丹,對陰邪真氣所造成的傷勢略有奇效。你們倆各服下一粒,快點運功吧!老納來為你二人護法,萬事無用擔心。」我掏出兩粒丹丸遞給了龔意曼與梁若真兩人。   此藥呈深紅色,如小指頭般大小,有股奇異的香味,聞之令人心情振奮。   龔意曼接過丹丸,感動的看了我一眼,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重新坐在地上。丹丸入口即化為液體,龔意曼運起真氣,運功驅除殘餘的魔氣。剛才只是將主要的魔氣驅逐了,還有部分剩餘的魔氣殘存在體內。   梁若真接過丹丸後,還有點猶豫。   我慈詳的笑了一聲道:「若真,你不用擔心,也運功驅逐魔氣吧!警戒的事就交給我好了。」倚「老」賣老的叫她一聲「若真」正常的很,所以梁若真也沒有什麼反應。   梁若真點點頭,不再猶豫,有這此位大師在此,當不慮敵人來犯,若這位大師阻擋不了,加上自己恐怕也是不行!有此覺悟,梁若真沒有再多加考慮,直接服下了丹藥,然後盤膝坐下運功。   一見兩女全部坐下調息,我心中暗歎,摸了摸鼻子,原本盎然的佛氣蕩然無存。   「現在的女人怎麼這麼好騙,我說認識你們長輩,你們就信以為真了?連一個陌生人給的東西你們也胡亂吃。記得姑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說過,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吃,這兩個女的這麼大了,怎麼連這種道理都不懂。雖然我給的也不是什麼毒藥,但也不能這樣啊!」我喃喃自語:「真是,幸虧你們吃的是春藥,不會沒命的。」   說來,這春藥確實可以克制暗死魔氣,聽名字也知道暗死魔氣主「死」,激發人體內死氣為己用,吞噬生氣,從而達到克敵制勝的作用。   而春藥相反,是激發人體內的生氣,從而產生極大的慾望,與暗死魔氣正是一雙大對頭。   用春藥來制暗死魔氣,確實對症,只不過春藥激起慾望,在運氣時會引發心魔,這對運功進程會有極大的阻礙。   此外,春藥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副作用太大,慾望一發就不易壓制,當然這種副作用我是不會放在心頭的。   梁若真趺坐在地上,正全力消滅暗死魔氣,看著她豐滿的身體,我直流口水。淫邪的我笑了笑,在洞口處張開一個強力結界,然後再調出一隻彎角怪來守衛。   一切佈置好後,我先來到龔意曼的身後,左袖微微一張,粉紅色的氣體由袖中洩出,從其身體的毛孔進入其體內。過了一會,龔意曼的身體就出現症狀,面容微微有些抽搐,額頭一片艷紅,坐定的身軀也微顫起來。只是她功力深厚,正調運全身功力,竭力壓制心魔。   我滿意的笑了起來,轉身來到梁若真的身後,左手伸出,抵住梁若真的脊心穴,佛光大法再次施出,暖流注入到梁若真的體內。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梁若真體內的暗死魔氣幾乎全被消滅。但隨著真氣的流轉,春藥的效力已經展開,藥力滲透了全身。雖然在佛光大法的壓制下,春藥無法發揮其霸道的力量,但只要我再點一把火,就可以將這梁若真燃燒起來。 ∼第二章 訊問∼     佛光大法收起,旁門左道的桃靡真氣奔襲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剎那間就流轉了梁若真的全身,全面激發了梁若真體內春藥的效力,再加上桃靡真氣本身的作用,雙管齊下之際,梁若真立時起了反應,但又被她強行壓下。   梁若真身軀激顫,雙目圓睜,顫抖著嗓音向我道:「你……,你……」梁若真本想動手,但一來如果動手,體內那燥動的力量就再也無法壓制;二來她的體內都是我的桃靡真氣,她自己的真氣根本就無法聚集。   梁若真體內的真氣由於未加防備,一開始就被我的桃靡真氣給衝散了,現在她的真氣完全被我壓制,沒有多少真氣可以調動來攻敵。   梁若真驚駭之下卻仍揮著小拳頭向我面門擊來,但光憑體力卻未含真氣的一拳又豈能威脅到我。   我右手輕輕一抬,就將她的小拳頭握在了手裡,看著她驚駭的美臉,我心裡真有一種成就感。   梁若真另一手緊接著揮出,直搗向我的鼻子,雙腿踢向我的下陰,臉上卻儘是惶恐之色。   春藥與桃靡真氣的力量已經開始發作,首先就將其功力禁錮了大半,另一半運行起來也慢如蝸牛,然後就是情慾高漲,梁若真不由自主的喘起氣來。   握住梁若的右手輕輕揮動,先將她從地上拉起,然後一個大旋轉,梁若真的一拳雙腿落空,整個人被我緊緊的按在石壁上無法動彈。   感覺到我下體的變化,梁若真又羞又惱又驚又怒,右腳凶狠的倒踢而出。算了,反正已經要佔人家大便宜了,就讓她收回一點本金吧!所以這次我並沒有躲閃。   腳狠狠的踢在我的小腿骨上,卻是輕輕一滑,向下落去,沒有對我造成絲毫傷害。梁若真還想再踢,卻被我的右腳緊緊的壓住了她的雙腿,讓她再也無法動彈一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梁若真驚恐的問道:「你這個淫僧,快放開我,不然我丈夫知道是不會放過你的。」   「小乖乖,你就不要鬧了。」我柔聲對她道:「我可不怕你的丈夫,我這次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你放了我,你問什麼我都不會答的。」梁若真情急之下,說話也不經大腦思考了,不說我還放你,我有病啊!   這次我沒有再理會她,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問她問題。我開始動手剝她的衣裙,梁若真又叫又嚷,全力反抗,卻是無濟於事,一會兒就被我給全部扒光了,肉光緻緻的大美人裸著身體被我抱在了懷裡。   梁若真掙扎得不再劇烈,只是偶爾會抗拒我探幽尋秘的手,我再加一層淫慾結界,然後施展各種手法來挑起眼前這個大美女的情慾。   不一會兒,梁若真本是成熟的乳頭,更是完全勃起,就像是快要噴出乳汁般,令人眼饞。全身那艷麗的粉紅色令人如在夢中,臉上勃發的春情,令人不禁想要犯罪,女子一旦被撩起情慾,就一發不可收拾。   梁若真像蛇一樣在我的懷抱裡亂扭,迎合著我的摸索。她的雙手已經不再抗拒,而是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嘴裡更是發出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   「我要問你幾個問題。」我左手捏著她完全勃起的乳頭道。春意融融之中,我的臉色卻平靜如常,魔門的奪精利元大法已經施出,開始探求對方的陰陽真元。   魔門心法有一部分專論無情,這奪精利元大法講究的就是讓對方情動,而自己的心湖則必須穩定,絕不能掀起大浪,否則,輕則功力減退,重則功毀人亡。   二女都具有傲人的武功,而且本身的氣質純而不雜,陰氣極濃,坤元雄厚,正是上好的魔門大法爐鼎。   「你快點問……」梁若真道,臉上那種渴求、楚楚可憐的神色,真讓人受不了,但我還是強忍了下來。沒辦法,做大事就是要受點罪。   我先問了她簡單的問題,上這裡來是什麼目的,如何與其他人聯繫,還有什麼援手。這些方面我知道不少,這麼問是為了確定她是否說謊。   一般說來,如果說謊,這幾個方面不太容易說得成功,尤其是聯絡方法,更不易在短時間內編出沒有破綻的一番話。   梁若真「爽快」的又急又快的說了一遍,有些東西與我所瞭解的有較大出入,但仍有不少地方是一樣的,聯絡方法在原理上也是一樣的。   我將她從懷里拉起,重重的打了她一下臀部,粉彎雪股驀地急扭了起來,包含情慾的桃靡真氣沿著她的左腿進入到她的方寸之間,終於全面挑起了她的情火。   梁若真星眼微揚,櫻桃小口翻出桃紅,做出許多媚態。昏暗的光線中,只見她膚如凝脂,又細又嫩的肌膚染上了紅霞,在翻滾中,婉轉哀啼,嬌媚異常,滿足暢快的叫聲不時的在結界裡響起。   未曾真個銷魂,光憑她的叫聲,就是對我的極大考驗,我不由得又暗罵了一聲,魔門心法還真不是人練的,眼看著美食在前,卻還不能享用!   分心術用出,我一面問著問題,一面留意著龔意曼,並且全力運行著魔門大法。   在我第二次將梁若真送入仙境時,龔意曼的呼吸聲漸漸變小,顯示出她快要轉醒,又過了一會,龔意曼的呼吸聲變得悠長起來,很顯然正在默運某種心法,卻未立時發起攻擊,明顯是想等一個更佳的時刻行致命一擊。   對於這種擾人好事的行為,我最是痛恨,但現在的我已是欲罷不能,奪精利元大法已經運行到關鍵時刻,一旦停下,前功盡棄。   正在定心運氣的我,心中發出一聲冷笑,在我的後背加了兩個無形障壁,又在龔意曼的頭上加了一個無形障壁。   在做出這一切時,桃靡真氣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湧入到梁若真的體內,將她再次送上高潮時,她的螓首亂擺,嘴裡更是發出了哭聲,雙手緊緊的按住我,滑膩、飽滿的雙峰刺激著我,令我的心頭一顫。   這個染若真不愧是絕代尤物,連我也在她的誘惑下動了心,心湖一陣波動,大驚之下,寒真回氣訣用出,一道寒冷至極的真氣衝出丹田,極快的就在全身運轉了七遍,以此來鎮定心湖的波動。   就在這時,本是坐在地上的龔意曼,身形陡然向前急飄,全身一長,臉上神色冷靜如秋湖平月,雙眼閃出青芒,長劍在剎那間出鞘。   映著牆壁上的照明石發出的光明,長劍完全失去了劍所應有的形態,化成了一道匹練,鳴雷般的劍嘯聲刺耳驚心,似沉乍起的劍氣,聚集成如山豪芒,響起一聲輕雷。   龔意曼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行雷霆一擊,徹骨的寒冷劍氣四射,銀虹怒放,劍鋒直指我的背心。   設在龔意曼頭上的無形障壁沒有發揮絲毫作用,我在半興奮之中判斷出了差錯,應對的方法當然也就出了錯。   我身後的兩個無形障壁在對方如同火山爆發般的劍氣下,瞬間就崩潰了,背上馬上就多了一道大傷口,刺骨的劍氣先行將血肉捲起,劍氣破肉而入,內腑在劍氣下受創,本是完好的僧衣更是破爛不堪。   兩個無形障壁還是為我贏得了時間。身形猛的一個側扭,左手似怪爪,不可思議的從一個角度伸向後面,這個角度對一個人正常人來說,是絕不可能伸出手的,但左臂就像失去了骨頭,一曲就在那個角度出現。   虛空一爪平平抓出,無形的暗流好似可以看見一般,在空氣中流動。本是被劍氣揚起的空氣隨著這一爪,倏聚一處,接著怒濤翻動,擴散迴旋,隨著我一爪而出,迫向對方。   龔意曼後續而來的奔騰劍氣臨空與爪力相撞,「轟」,毫光四射,勁氣飛揚,四周牆壁如被重錘所擊,發出「呯」的一聲巨大震響,石屑橫飛。   就在劍氣被震散的剎那,爪上一指倏扣急彈,強韌指風擊中長劍,長劍被斜斜擊開,剩餘的爪力輕易的就擊破了龔意曼的護體神功。   龔意曼如受雷殛,嬌軀騰空而起,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又緩緩的滑落。她畢竟是剛治完傷,還不能與平常時候相比,再說,受了我的桃靡真氣作用,她還沒有將這股真氣全部驅逐。   龔意曼的功力固然不差,但在有心算無意之下,自然是我大佔便宜。不過要不是最後關頭我已經運行到奪鼎棄爐階段,也不會輕易就將其擊倒。   我得意的輕笑了一聲,右手摟住梁若真原地一轉,身體如鬼魅一般,斜掠至龔意曼的身前。倒下的龔意曼再次站起,長劍平舉,迎著掠來的人影就是一劍。   銀虹劃空流轉,銳風呼嘯中,劍影化成半個晶瑩扇形,扇前還綴著流星般的寒光。這一劍閃耀著新月般的光輝,急驟而凌厲的指向我的上身,上挑咽喉,中掛雙肩,下臨雙乳,一劍五式,端是了得。   我不禁暗吃了一驚,這丫頭的劍法越來越令我訝異了,看她目前身手,竟然已經到了內元通達,激越名器的地步,其聚氣爍真的心法,想必也入殿堂,受了我如此重的一掌,還能施出如此高水平的劍法。   雖說破她這劍法也不是難事,但有一個現成的方法用來自是輕鬆,我伸手就將梁若真送了上去。見自己的大嫂迎了上來,她不禁猶豫了一下,本是渾然一體的晶瑩扇面出現了破綻,中間出現了幾道裂痕。   右手霍地揚起,疾快的一翻,掌心赫然出現一個小火球,正隨著掌的翻勢在手背旋轉著。隨著這一個翻掌,小球騰空而起,如紅丸掠空,急如星火的沒入劍扇之上的裂痕。   就在接觸的一瞬間,空氣中徒地起了一聲炸響,扇面還原為長劍,而長劍在一天搖曳的星光中,脫手化虹而去。   龔意曼的身體,被這股強大的法力震得連退七步,臉上驚、怒、恨意相交加。   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傲世絕學,竟然就被一個三級「赤丸星飛」法術給破了。雖明知對手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但一向狂傲的她心裡、面上還是不肯承認,只認為對方不過是趁著自己分心剎那,乘隙而入罷了。   一念至此,她連自己受的傷都不再管,一聲嬌叱,龔意曼再次欺上,身體卻是一縮,雙臂乍收又分,雙手之上青紅均勻分佈,這是內家絕學青電手,雙手一合可裂精鋼。   雙手疾閃而來,一雙纖纖玉手化成了奪命利刃,直插我的雙肋。   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早就布起的兩個風之束縛應機而動,直襲她的雙腿雙手。龔意曼方發覺不妙,揚手震散了一記,但另一個經我及時加持的風之束縛一下子捆住了龔意曼的手腳。   就在她一緩之際,我一掌橫空擊出,作龍形破空穿雲之式,擊破她布下的水盾,在她封架的雙手之中穿隙而過。   「啪嗒」一聲,一擊得手,右手擊中了龔意曼胸前三處大穴,桃靡真氣狂湧而入。   「呃」,龔意曼渾身亂震,腳下踉蹌退出兩步,手中長劍再也握不住,「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全身氣血更是一陣大亂,真氣已經被我一掌擊散,無法在短期內恢復。   眼見對方再無戰力,我笑嘻嘻的走了過去,隨手又在龔意曼的體內下了七道禁制,讓其一身修為無法發揮出來,然後我才撤去了無形束縛。   「你的功力挺高啊!我倒是小看你了,連我的春藥藥力都能被你強行迫出。」我的臉上還是有著吃驚的神色,那種春藥經我特別配製,本是床第之間用於助興的,藥力極強,用過之後會有好長一段時間失去氣力,這種藥要是普通人還真不能用,因為它的效力很霸道,用了可能會出人命,令人元精洩盡,或者陰火自焚而亡。   我倒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將這種藥力也驅出,要不是我一直分神盯著她,說不定就會著了她的毒手。   「淫僧,你等著好了,除非你殺了我,不然總有一天我會將你挫骨揚灰。」龔意曼不怒反笑道,臉上的肌肉卻有著細小的抖顫,眼裡蘊含可怕仇恨的目光,語氣裡那深刻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   但我卻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心中仍是一片平靜。她不饒我有什麼用,難道我還會落在她的手裡?   我不屑的想著,再說了,落在我的手上,我還能再讓她脫出後再來對付我嗎?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   「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我搖著頭鎮定的道:「這種魔門大法霸道異常,沒有幾個能承受得住,等你嘗到那種美妙的滋味,你就再也無法對我興起恨意,你可以先看看你的大嫂。」   不理她的叫喚,我先用了一個法術將自己身上的傷口給收攏,又給自己塗上藥。然後我才從地上的衣兜裡又掏出一粒春藥,塞到紅唇不斷開闔的龔意曼的小嘴裡,用桃靡真氣將春藥的藥力流轉其全身,挑起龔意曼的情慾,卻不理她,反而是去刺激梁若真,滿足她一次又一次的苦求。   不久後,整個洞裡全是二女的嬌喘之聲,而我則盤坐在地上,雙手按於兩女的陰交、會陰諸穴上,刺激得兩女雙腿分合不定、上下起伏,一時間春色盈眼。   「天元丹品問誰知,有自無生世所稀。天地為爐真造化,陰陽作藥自玄微。雞餐變鶴青雲去,犬食成龍白晝飛。清淨身心修內藥,栽培氣血返童姿。借他鉛鼎尋真種,點我凡軀入聖基。十月懷胎加漫火,九年面壁養靈兒。嫦娥最愛兒年少,夜夜笙歌宴玉池。二七誰家女?眉端彩色光。人皆貪愛慾,我看是親娘。一點靈丹透,渾身粉汗香。霉時干我汞,換骨作純陽。」   這魔門大法手法雖奇,但所修習的卻是道門正宗天元絕學,吸食陰陽二氣,練入真爐,煉其天元,化成道胎。   而入手則是從男女交合之道,此乃依據道家先祖呂祖師所著之《純陽演正孚佑帝君既濟真經》所得,再由魔門先聖混合無情心法演化而來。   既濟真經所載的就是無情的初步法門,令敵動,而我靜,令敵勞,而我逸,奪其真陰,正是所謂「上將禦敵,工挹吮吸,游心委形,瞑目喪失」   這裡的上,指的是真人;御即行房;敵,女子也。   要訣乃是「我兵戒嚴,遂控我馬。龜蟠龍翕,蛇吞虎怕,撼彼兩軍,令彼勿罷。覺我兵驚,使之高住,勿下勿鬥,候其風雨。須臾間兵化為水,敵方來降,我善為理,俾其心服,翻為予美,亦戢兵藏高壘」。   最後則是「彼真精盡洩,而我收翕之矣,既濟者既得真陽也,一紀十二年也,一御既得真陽,則可延壽一紀」。   呂祖師妙法仍需龍鳳實體相接,但魔門先聖更上層樓,不用真的肉體相接,即可奪其真陰所化之水,從而調濟自身龍虎,得享長生,其效果比呂祖師妙法要高上不少。   但也正因此,使得依訣修煉有許多困難,最大的一個則是爐鼎難尋,不僅需要功力高,體氣、真氣純正,而且需要本命八字相生無斥,雙方根骨接近,元心相符。   因此,即便是身為帝王的我,窮搜天下美女,卻也只不過搜得二、三人罷了,今日在此偶遇兩女,又怎麼能不令我心動。   我的體內陽氣過甚,本來依訣修煉,有一女即夠用,但在我身上卻需要以十計方可,這大都是由於我幼小之時偷服元陽丹藥過多所留下來的病根。   那呂祖師即是呂純陽,純陽是他的號,其妻病逝,故號純陽。他本姓李,名瓊,字伯玉,據說還是六千多年前唐室皇家子嗣,避武後之禍,隱居嵩山之內時,改姓呂,名曰巖,字洞賓,孚佑帝君是前古元世宗敕封之位,傳說業已成仙,身具大神通。   看著橫陳在地上的兩頭大白羊,我心裡甚是滿足,沒想到那龔意曼竟然還是一個處女,而且浪勁十足。   都這麼大了,竟然還沒嫁出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不過反正是便宜我了,極其純正的真陰令我的修行大大的前進了一步。   現在兩女的臉上雖然全是滿足的神色,但眼光卻是複雜多了,我估計以仇恨居多,不過不要緊,等過幾天,她們就會想我了。   看著我穿衣,梁若真有些慵懶,又有些清冷的發話道:「你是誰?你不是一個老和尚。現出你的真實面目來!」她的目光在我那健壯得猶如豹子般的身上掃過,臉上微微冷笑。事一完,這兩女就鎮定了下來,換了個人似的。   面目被識破一點,我也不再多隱藏,恢復了原來的嗓音道:「小乖乖,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這可不好哦!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梁若真的美目中聚集起寒氣,威煞隱現,卻是沒有答話。   「你想怎麼處置我們?殺人滅口?廢掉真氣販賣?還是直接帶我們走?」龔意曼盯著我的眼睛道,面容憔悴了五分,散亂的頭髮仍披在胸前,美好的景色看得並不清楚。   沒想到這龔意曼還這麼善解人意,竟然為我想著如何善後。我用赤裸的腳踢了她高聳的乳房幾下,道:「笨,我可捨不得就這樣殺了你們,你們的肉體對我來說還有大用呢!不過我現在有事,也不能帶上你們,就先放過你們好了!」我邪笑道:「你們大約只要十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恢復正常,我先走了,下次有緣再見。」   剛走出幾步,我又停了下來,掏出一個傳訊石,扔在梁若真的身上:「這是我的QQ傳訊石,上面有我的號碼,有事你們可以用這個傳訊石來呼喚我,如果我用上這個QQ傳訊石,就可以收到你們的訊息,到時我會來安慰你們的。」我曖昧的笑了笑:「這個彎角怪是我送給你們護身的,你們可不要殺了下鍋煮來吃,不然下次見面我可要打你們的屁屁。」   隨即我向彎角怪下了指令,讓牠服從兩女的召喚,然後就收起結界走了。   兩女看著彎角怪,心裡滿是懷疑,一個和尚怎麼會召喚魔獸?而且剛才用的分明就是魔門心法。兩女從地上迅速的爬起,顧不得穿衣,第一要務是恢復真氣。 ∼第三章 魔族∼     出了洞,我換上先前的行頭,又戴上了面具。我再次前往暗之神殿三人消失的支道,邊走邊想著從這兩女身上搾來的訊息,其中有不少真的是很有用。   這劍羅山莊表面上與帝國無犯,實際上卻與楚淮餘孽暗中勾結,一直從事反對我們日不落帝國的勾當。   近來,劍羅山莊被帝國東西廠嚴厲的打擊了,迫於無奈才潛出了河南。這也只是表面上的文章,雖然龔利行帶著三個兄弟與妻兒離開了楚之十四州,但莊內其餘的好手們仍潛伏在楚之十四州,主力根本就未曾撤出,龔利行這一行人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這次龔利行一行人明著來到這十萬大山,在南之風城只住了一晚就進山了,然後龔利行率最精銳的高手,包括他與侄女、兒子離去,厲害的高手只留下了妻子與妹子,還有十幾個人留在這裡吸引帝國的耳目,而自己則重新潛回到河南,佈置一些事情,剩下近二十人由梁若真率領進山,假裝爭奪「魔雷神錘」。   我心中暗自得意,又不禁冷笑,這龔利行倒是挺奸的,行此金蟬脫殼之策,竟能將帝國的耳目也騙過,卻沒想到被我送了半頂綠帽子。   回到魔族人無故失蹤的支道,我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終於讓我發現一面牆壁有異,牆壁上似有一種淡淡的霧氣在流動。   我吸了一口氣,眼睛再次發生異變,左右雙指並起,疾快的自眼前一抹而過,二郎神眼運出,我的目光穿透了那面「牆壁」,看見了一個不小的洞窟,洞內坐有七人,靜肅無聲。   不久前我見過的那個三魔族人也坐在裡面。原來這面牆壁只不過是一道結界而已,但是在上面加了一層高明的障眼法,甚是奧妙,連我也一時走眼了。   我猶豫了一下,不再考慮是否潛入洞中。結界一般都與施法者的心靈相通,若被人突破,很容易就會引起施法者心靈的警覺。   如果結界張的很大,或者施法者離得足夠遠,我還可以用種種手段來欺騙施法者,從而無聲無息的侵入。   但這個洞口的結界太小,施法者也肯定就是眼前這幾人中的一個,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餘地可以施展手法欺瞞對方,再加上結界力既強大又隱晦,顯示出施法者不可輕侮的實力,想要無聲無息的潛入,不可能!   無奈之下,我也只有放棄進入洞中的誘人打算,天視地聽大法加通靈大法施出,能量悄悄的滲透入結界,不久即滲透過結界,瀰漫在洞中。   由於結界那無法避免的干擾,天視地聽大法的效果大打了折扣,收到的訊息並不是很清晰,但仍能勉強聽到洞裡的動靜,可惜的是沒有人講話。我再次運起二郎神眼,穿過結界,緩緩的掃視著眾人。   洞裡共有八人,二女六男,領頭者很明顯的是那個帶著蒙面巾的女子,另一個魔女就是我上次見到的那一個,應該是神殿七魔女之一,有兩人是暗之神殿長老,另四人是暗之神殿的護殿大武士。   當我的二郎神眼掠過那個蒙面的黑衣女子時,我的精神力一陣波動,比上次強了不少。蒙面的黑衣女子猛的睜開了眼,雙眼直盯著結界,似有所覺。   旁邊的六人幾乎也同時發現了蒙面的黑衣女子的異樣,一位有著紫色頭髮的神殿長老將頭轉向黑衣女子,半帶困惑的問道:「神女,可是發現有何不對?」   他神功在身,一向自負,此時並未察覺異樣,見黑衣女子無故睜目,自是覺得困惑。   黑衣女子的蒙面紗一陣輕微波動,螓首緩緩的搖了搖,也是有些疑惑的道:「我感覺好像與某樣奇怪的東西起了共鳴,莫非是那叛徒經過!」說完她自己都無法相信似的搖了搖頭。   紫發神殿長老看了一眼左手邊似鍾一般的器物,搖頭而言:「法器未曾鳴示,想來不是叛徒經過。」眾人又沉默了下來。   我打量著這個蒙面黑衣女子,暗暗驚訝。這女的就是暗之神女,傳說中可以與暗黑之神相交合而產生暗黑真魔的人。   不會吧?看她這樣子,好像受了傷似的。這女的功力雖不知到底多強,但端看受了傷就知道也不怎的,我有點不屑的想著。   似乎正在探查,過了一陣子,蒙面黑衣女子才輕歎放棄,卻又轉首向眾人道:「張長老、羅長老,三分鐘後,你們六人分成兩組,分別前去尋找叛徒。」   紫發神殿長老看著身軀有些屈起的黑衣女子,猶豫了一下道:「神女,你的傷還未全好,不如再留下兩人,也好有個照應。」   「不用了,我受的傷大致已經痊癒,由薇麗雅照顧我就行。現在正事要緊,我們必須要在別人之前將錘拿到手!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尤其是日不落帝國。」蒙面黑衣女子斬釘截鐵的道。   兩個神殿長老對望了一眼,臉上似仍有慮色,卻不再言語。向黑衣女子行了一禮,從地上緩緩站起,另四人也跟著站起,在兩位神殿長老的身後各站了兩人。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暫時告退,先去追捕叛徒。神女,請您多加保重。」紫發神殿長老斂手恭敬的道。   蒙面黑衣女子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向外斜揮羅袖。六人拜了一拜,魚貫的走出了洞外,出了洞就分成兩批,分頭而去。   我猶豫了半晌,追著紫發神殿長老而去。我對那個法器挺好奇,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應用的。   我輕飄飄的跟著他們左轉右彎,這三人像是毫無目的一樣,在洞裡鑽來鑽去。一路上,三人擊潰了兩群魔獸,殺了七人。   七人中還有一個是落單的武當劍手,一身超凡功力比武當那些長老也差不了多少,劍術已得武當劍道的神髓。這個人我沒有聽說過,估計是武當雪藏的好手,但在那紫發神殿長老魔劍的強烈攻擊下,只支持了百餘招就劍斷人亡,被人開膛剖肚。   這名紫發神殿長老一身功力之可怕,與先前所見的那個魔女相比,可說不相上下,可能還要高上一籌。   本是向前急走的紫發神殿長老突然停下了腳步,右手伸入懷裡,掏出了鍾形法器。法器發出淡淡的光芒,紫發神殿長老看了一陣,就收起了這個法器,接著三人以紫發神殿長老為首,循原路返回。   幸虧我在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就飄上了洞頂,如果還在原地,非與他們撞上不可。   三人疾行的身形再次停下,三道人影飄動,各選地點容身。紫發神殿長老守在轉彎處,劍已出鞘,長劍瀰漫著深紫色的光芒,煞是刺眼,但緊接著紫色光芒黯淡了下去。   身後的野蠻人上前三步,與紫發神殿長老並列一排,斧盾交叉擺出攻擊的態勢,強大的野蠻鬥氣在斧上躍然欲出。   另一個厲魔族人則輕輕的攀上了洞頂,沒有發出半絲異聲。   在三人前方的支洞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若不是功聚雙耳,不易聽出。有人正一步步走向這裡,兩人目中皆是神光一閃。   就在那人轉彎時,腳步聲突然消失。暗之神殿的兩人穩穩的站在原地,動也沒動,身上所有的氣息都已經盡量收起。   半晌後,一個野蠻人突兀的出現在紫發神殿長老與暗之神殿的野蠻人前,伴隨著他出現的還有龐大的野蠻太罡真氣,滾滾如狂雷般攻到,整個洞穴似乎都在顫抖。   黑沉的洞穴閃起驚天的灰褐錘影,至強至剛的壓力猛然籠罩四周,神錘擂天而到,攻向兩人,可怖的黑色閃電在洞中縱橫交錯,眼前皆是可怕的弧電,卻偏偏沒有發出半絲的動靜,情形極為詭異。   同時間,我的精神力一陣強烈的波動,那股呼喚我的聲音不斷的在我的腦海中響起,一波波的衝著我的神經。我心中大訝,不明這是何故,難道說我與這一柄神錘還有某種聯繫不成?可我從來也沒與這神錘接觸過啊!   就在人影剛出現時,紫發神殿長老左手急沉倏翻,強勁一推,三道紫色煞雷在狂勁的大氣中,幻妙的襲向敵錘,卻被迫先與黑色閃電相遇,「咚咚咚」連綿巨響,激起滿天的怒嘯與巨震。   紫色煞雷剛被擊潰,「魔雷神錘」順勢直入,卻被兩個木盾阻了一阻,不論來勢與威勢,皆是一斂。   木盾是神殿的野蠻人所發,雖然野蠻人不擅法術,但木盾這種小法術還是可以輕而易發出的,當然威力也不會太強。   已成強弩之末的黑色閃電沒有擊破木盾就消失了,但木盾卻被神錘擊毀,僅能稍稍延緩敵人動作。   借助木盾延阻的這一瞬間,紫發神殿長老紫絕煞劍已經趁勢揮出,排空十三劍迎面而到,眩目的弧光急劇的在狹小的空間內飛灑,神殿的野蠻人斧盾齊上,大巧若拙,大斧只是簡簡單單當頭劈下,勁氣狂瀾直飆,隨斧而生,撥山扛鼎的湧向使錘的野蠻人,就這麼簡單的一斧,完全堵住了敵人的左路。   神殿野蠻人的左盾收於左腰間,騰出空間任由紫發神殿長老紫絕煞劍的發揮。   「吼」暴襲的野蠻人一聲怒吼,單臂狂振,神錘似隼鷹旋飛,一道道的黑色弧電交相揮舞,一劍一斧,瞬間就淹沒在強大的黑色閃電中。   神殿兩人身體狂震向後急退,神錘則排空直入,兩道閃電如雙飛燕掠空飛行,分叉而出,在野蠻太罡的包裹下,捲向兩人。   神殿兩人向後急退的身軀同時一停,劍斧雙雙一顫,發出急劇的震鳴,斜向外一展,接著向內包抄,帶起一片晶瑩的劍幕斧山。   劍斧的強大勁氣吞噬了黑氣,實體與黑色的錘頭發出刺耳的磨擦異嘯。兩人被震退,錘影向前急湧,無孔不入的再次攻到,兩人劍斧齊舉,仍被狂烈的黑色閃電擊退。   使錘的野蠻人倏的停下了腳步,神錘內收。而洞頂的厲魔族人正處於這個野蠻人的頭上,只要野蠻人再往前走,厲魔族人就可以從空中翻騰飄下,落至野蠻人的身後,然後三人就可以前後夾攻。屆時,前後應戰的敵人將再無幸理。   在這種狹小的通路中,本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但如果有人堵住了後方發起攻擊,就算是再強的勇士也鬥不過,除非他能在一方還沒有發起攻擊前,就擊潰另一路的敵人,這一點眼前這個使錘的野蠻人顯然還無法做到。   使錘的野蠻人修為比起紫發神殿長老只強上一些,而另兩人都是從護殿大武士中精選出來的高手,比起紫發神殿長老差得並不遠,要不是有「魔雷神錘」之助,再加上這裡的特殊地形,這三人足以將野蠻人送入地獄十次。   只是這使錘的野蠻人好似知道他的頭上還有一個人,竟然一步也不向前多跨。   三人一時僵持在那裡,雙方並不言語,只是互相看著,每個人都運足了內力與法力,眼中神光充足,手腳微顫欲動,隨時都可以發起衝擊。   洞頂的厲魔族人開始有了動靜,緩緩的、緩緩的向持錘野蠻人的身後移動,每一次移動能有一寸就不錯了。   「奧塞求,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要背叛神殿,難道神殿有虧待你的地方?不過十幾年,你就升任護殿武士的四大統領之一,你還想要什麼?」拿著大斧的神殿野蠻人問道,躍然的野蠻鬥氣在斧上流轉,只是臉上有一分傷感之色。   「努加力番,你還是走吧!這件事我不想多說。」名叫奧塞求的野蠻人沉默了一會道,深暗的臉上欲言又止。   「你讓我走,我能向哪走?」努加力番看著昔日的同伴,歎氣搖頭道:「不把你抓回去,我如何能回去交差?奧塞求,聽我的話,還是放下兵器跟我回去好了。」   「努加力番,不必多說。你走,要是不走,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奧塞求沉著臉,手中的黑色神錘再次舉起,平於胸前,錘頭微小的閃電隱隱出現。   「沒想到我們野蠻人也有自己打自己的時候。」名叫努加力番的野蠻人苦笑了一聲,手中的斧盾再次交叉,有些悲哀的說道。   奧塞求哼了一聲,沒有多說,只是用凌厲的目光看著對方兩人。   紫發神殿長老本是一直靜默無語,頭上的紫炎角發出炎光,這時見二人無語,他卻發話了:「奧塞求,你倒是好本事,不僅騙了我們神殿與芹兒西國,竟連日不落帝國也被你耍了。我實在搞不懂,彪心國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能讓你背叛所有組織,你難道連日不落帝國的潛隱隊的報復都不怕了嗎?」   聽到日不落帝國的潛隱隊這幾個字,奧塞求渾身一震,眼裡不覺露出了恐懼。一般局外人是無法理解潛隱隊有多麼厲害,只有本身也是潛隱隊成員,才知道潛隱隊有多麼的可怕。   一劍一斧驀地急掠向前,雙臂交相揮舞,劍斧絞合翻飛,三道黑風狂斬後發先至,帶著激盪的勁氣,斬向奧塞求。劍斧之上光芒隱射,偏偏還有一種奪人心神的魔力,劍氣斧氣裂地而到,幾乎無可阻攔。   奧塞求冷哼一聲,腳下一點,身形向後直退,收於左腰的鐵盾急推而出,野蠻太罡流轉於盾上,一團磐石般的幻相出現在空中。   三道黑風狂斬在盾上發出狂響,反而為奧塞求向後急退的身形加了一把助力,令其退速更快。   「魔雷神錘」上飛起四道足可洞穿金石的魔電,其中三道狂猛的飆向洞頂,另一道擊中大斧,迫退了努加力番。   本是配合著暗之神殿兩人,從洞頂落下,想從後面攻向奧塞求的厲魔族人反被奧塞求的三道黑色閃電殺了個措手不及。   厲魔族人厲喝一聲,身在空中的他,雙手互出,閃電般連擊六拳,陰柔的拳風挾雜著深紅色的魔氣,翻江倒海般迎向三道黑色閃電。   閃電勁氣相擊,厲魔族人「呃」了一聲,全身狂震,被震得猛然向上翻飛而出。另三道黑色閃電擊破拳風追殺而到,但三個黑木盾閃現,攔下了三道黑色閃電,厲魔族人暗中慶幸自己多留了一手。   一劍一斧與「魔雷神錘」連續接觸二十三次,猛烈的勁氣四處衝撞,就連石壁都被刮了一塊下來,碎石在空中亂飛,卻又在劍、斧、錘網中炸得粉碎。   錘上傳來沉猛的勁力還混合著另一股奇異的力道,令神殿二人無法擋住奧塞求的攻勢。   劍斧在神錘的攻勢下,只能不斷後退,兩人合力組織的攻勢剛發出就被黑色閃電給吞沒。「魔雷神錘」的威力太大,逼得兩人只能不斷後退,而另一個厲魔族人受了三道魔電一擊,受創雖不太重,但在這狹窄的通道裡,也只能用法術為戰友提供間接支援,無法攻敵。   神錘如虛似幻的旋動,強韌的勁氣如銳刀般斬向眾人,神奇的黑色閃電更是奪命的惡魔,不斷劈向眾人。神殿兩人無法抗拒,只能順勢急退。   三人不久就退入了一個大洞之中,足夠七、八個人一起混戰。但野蠻人奧塞求還沒傻到這種地步,進入洞中受三人圍攻。   快至出口時,奧塞求腳下一停,站立不動。如果受到這三個高手夾擊,雖有「魔雷神錘」,但三人根本就不會給他回氣、回力的機會,久戰之下他必無幸理。 ∼第四章 反抗∼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怒火卻在心中騰騰燃燒。沒想到我的潛隱隊裡竟然也有叛徒,雖然這個叛徒是第五批臥虎組成員,我親自訓練的時間並不多,但我也費了不少心力,這個野蠻人的野蠻太罡就是我親自指導他修練的。該死,最後竟然還背叛了我。   「奧塞求,你逃不了的。神殿高手已追蹤而至,並且懸賞十萬個金幣要你的人頭,你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不如跟我們回去,殿主大發慈悲,可能會饒你一條小命。」紫色的頭髮在長老的頭上不斷的飄動,配上他那副細長的尊容,看起來很詭異。   奧塞求的臉上有一絲不屑,沒有搭話,只是搖了搖錘,示意他上來。紫發神殿長老冷哼一聲,卻是未理。   「奧塞求,我們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場,你背叛了神殿,背叛了我們,怎麼說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努加力番有些激動的道。   野蠻人飽受欺凌,又被人挑撥離間,自相殘殺,受苦之深,不在半獸人之下,後來野蠻人與各族簽訂條約,以後永遠和好相處,野蠻人的實力這才有了增長。爾後在魔界裡拚搏上千年,才進入真正魔族行列,有了自己的地位。   奧塞求目光有些迷離。千餘年來,野蠻人在生死之間形成的深厚感情,外人很難想像。他猶豫了一陣道:「我的血統裡有八分之一是彪心國皇室血脈。」說完就閉上嘴,不再言語。   這麼一說,奧塞求還是彪心國皇室成員。魔界的一個野蠻人是一個人類國家的皇室成員?讓別人聽到非笑破肚皮不可。眾人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愕然的看著奧塞求,口不出聲,面上皆露出不信的神色。   但眾人心裡還是信了七分,這是因為他們對奧塞求的為人較為清楚的緣故。要不是熟知奧塞求性格,換成別人來說這一番話,三人只會當成笑話聽聽。   當年鎮守彪心國境內魔界入口的十名萬騎長中,有一人正是皇室的公主,在與魔族的一次交戰中,彪心國被擊敗,這名公主被野蠻人四大首領之一擄走,作了小妾。   這件事對彪心國來說,自然是奇恥大辱,一直秘而不宣,不知何故,魔界那裡也沒有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因此外界竟是無人得知。   二十年後,彪心國的皇帝御駕親征魔界,在蘭天頂一戰中,擊敗了顧斑國的二十萬大軍,救回了公主。公主是回來了,還多帶了一個人,皇帝的親外孫。   彪心國的皇帝沒有說什麼,就將公主軟禁起來了,那個野蠻人外孫也被囚在一起。又十年後,這個野蠻人娶妻生子,產下了奧塞求,奧塞求八歲後就開始暗戀自己的表妹,也就是當時彪心國皇帝的九公主。   在他十歲時,彪心國宮廷生變,奧塞求的父親被捲入,有人控告其父親想刺殺皇帝,於是奧塞求一家被捕下獄,只有他一人在有心人的暗中照顧下,幸運的逃了出來,卻又被人販子抓住,賣到了不夜之城。   其後,奧塞求被我的手下買來,加入了臥虎組,後來則被遣入魔界,倒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是雙重間諜。   此次奧塞求之所以背叛神殿與日不落帝國,正是因為當今彪心國皇帝保證奧塞求一家人還活著,並許諾放了他們,還同意他任何一個能夠做得到的請求,一切僅有一個條件,就是要奧塞求搶回「魔雷神錘」。   奧塞求要求將九公主許配於他,最後彪心國皇帝同意了這個要求。就這樣,他叛變了所有的組織。   在今年年初,芹兒西國與顧斑國暗中結盟對抗日不落帝國,本來是要求暗之神女嫁給顧斑國的皇太子,以鞏固聯盟,但暗之神殿未曾答應。   後來兩國商定交換兩國所持有的兩件奇兵來作為信物,由於兩件奇兵在各自國內有著宗教意義,交換兩大奇兵,含有交換人質的意味,這樣可以令聯盟鞏固。   彪心國偵聽到這個消息後,緊張了起來。這兩國雖然是針對日不落帝國而結盟,但首先遭受其威脅的不是日不落帝國,而是彪心、魔蘭等國。   目前日不落帝國的勢力如日中天,誰也不願與日不落帝國輕啟戰端,而彪心、魔蘭這幾年面臨日不落帝國咄咄逼人的態勢,實力已經受到了相當的打擊,單獨對抗這個聯盟中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兩個國家!   顧斑、芹兒西兩國為了增加對抗日不落帝國的籌碼,勢必要向外擴張,佔領土地,以奪取更多的人力與戰略資源,從而增加自身實力,而魔蘭與彪心國首當其衝。   彪心國自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形,在聞說結盟雙方要交換奇兵來作為信物時,就想到在二者交換之後奪走兩大奇兵之一,以阻止雙方結盟,至不濟也要拖上一陣。   另一方面,彪心派使臣暗中與魔蘭、猛力接觸,想結成三角同盟,共抗強敵,但這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所以彪心國皇帝才不惜答應將公主許配給奧塞求,讓其奪走「魔雷神錘」,從而爭取寶貴的時間。   奧塞求奪走了「魔雷神錘」後,確實引得顧斑國與芹兒西國之間的關係緊張,顧斑國認為是芹兒西國有意吞沒,卻謊稱被人盜走。為表明自己也是受害者,芹兒西國讓暗之神殿高手出動,捉拿奧塞求,聯盟的事暫時就緩了下來。   我早就聽說彪心國想派人盜走「魔雷神錘」,卻一直沒想到是我的人背叛我,盜走了「魔雷神錘」不但不送往京城,反而向彪心國方向逸去,幸虧被康斯坦其婭所發覺,派出大量人手對奧塞求加以堵截,並封鎖了兩國邊境。   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時我正泡在豹宮別府裡,沒啥閒工夫管這事。   「奧塞求,你拿了『魔雷神錘』逃就逃,幹嘛還殺了一個金線騎士?你難道不知道金線騎士是什麼身份嗎?現在倒好,激得紅粉騎士團派出了大量人手,連錦衣衛都被驚動了。我估計那亞力山大皇還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了,現在就不只這些人,也不會是這種水平的高手了。你就等著吧!待亞力山大皇知道,非把你挫骨揚灰不可,連你的家人恐怕也逃不出此劫。」紫發神殿長老陰陰的道。   此人甚是陰險,想以家人為引,挑起奧塞求對日不落帝國報復的恐懼,令其露出破綻。   但奧塞求久經訓練,更是歷經生死才能在短短的十二年內,當上了暗之神殿的護殿武士四大統領之一,並且還名列第一,心性的堅忍非同尋常,上次露出恐懼只是誘敵之計,此次聞聽紫發神殿長老所言竟是不為所動。   我聽了後,心中又是一陣狂怒。好大的狗膽,連我的人也敢殺,分明是不將我放在眼裡,心中殺機大現,恨盈滿胸。   「你們暗之神殿深入日不落帝國境內,大概也是不想回去了吧!你們沿途可也沒少殺東西廠的人。我想,擔心被殺的應該是你們才對!」奧塞求陰沉著臉,烏黑的鬚髮詭異的飄動著。   「這個就不勞你為我們擔心了,我們自有辦法應對。你還是關心自己吧!」紫發神殿長老鎮定自如的道,臉上毫無擔心的樣子,似乎成竹在胸。   我心中一震,難道帝國系統裡還有叛徒不成?有叛徒不稀奇,就怕此人身居高位還不知,那就危害大了,我心中快速的思考自己身邊會不會有一個釘子。   我心中猛然一動,這兩方怎麼都在這裡磨嘴皮,那紫發神殿長老的意圖很明顯,是為了拖延時間,好等另外三個同伴趕來,從後面合圍奧塞求。   但那奧塞求又在等什麼?他不會就傻呼呼的在這等吧?難道……我的身形徒然向上射起,四肢大張,在空中曼妙的一個迴旋,向上貼去,緊緊的黏在了洞頂上,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四人絲毫沒有察覺。   雙方又講了幾句後,沉默了下來,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要不是通路狹小,只勉強容二人並肩作戰,紫發神殿長老早就下令三人齊上聯手攻敵了。   努加力番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異色,在奧塞求身後模模糊糊的出現了幾個人影,正悄悄的接近。   奧塞求的身後像是長了眼睛,好似看到了有人正在接近,身形猛然向前衝,手中「魔雷神錘」倏然揮出,道道黑色閃電在洞內飛瀑亂瀉,布成了電網、砌成了雷牆、化成了黑山,一重重的雷電激射而來,錘上卻是杳無聲響,靜寂的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無形的力道不斷向外擴張,隨錘湧向洞口。   紫發神殿長老與努加力番兩人緊緊的守住洞口,半步不退,一劍一盾上下翻騰,在電光火石間,狂風暴雨般的劈出二十一劍與十九盾,紫色、黑色氣體繚繞,狂風大作,紫氣、黑氣如有形之物,組成了大網網住了擊來的電錘,徹骨的劍盾之氣激射向奧塞求。   同時間,奧塞求身後的人影向前急進,但聽得「呯」、「啦」、「啪嗒」怪響不斷,卻是觸動了奧塞求布下的法術陷阱。   狂風、炸雷、土手、流沙、烈火等等一二三階的法術不斷在洞內出現,遲延著眾人的進程。   這些法術威力並不大,但極為隱密,對這些人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雖然未傷筋動骨,但灰頭土臉是免不了的。   更重要的是,無法及時趕上為隊友助戰,而遠距離法術又不好控制,弄得不好,被奧塞求躲過反傷了自己人,所以這些人也沒能用幾個法術攻敵,只能用一些小法術騷擾奧塞求。   但在強大的護體野蠻太罡與靈活得不似龐大身體所能做出的動作下,這些法術並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   就在有人於奧塞求身後進行騷擾時,紫發神殿長老身後也突然出現了四道強大的光刃,如雪似練,旋斬三人,隨後有六人從一個通路中衝出,手中刀劍槍斧齊舉,勁氣漫天飛舞,如洪流般的勁力匯成一股狂瀾,威猛至極的奔向奧塞求眼前的三人。   黑色神雷再次發出震天咆哮,瞬間就吞沒了努加力番與紫發神殿長老的攻勢,強大的錘力將二人震得身形直晃,氣血狂湧。但兩人仍立於原地,半步不讓,竭力抵擋著那非人的力道,手中的劍斧之氣激出無數的狂嘯,擋住了奧塞求想強行衝出的身體。   厲魔族人一個大旋身,使出四絕大氣斬,強大的風力附於刀上,幻影飛旋中,魔刀擊潰了四道光刃,但厲魔族人行動卻微微一滯。   光系法術對魔族人的傷害超過一般的法術,厲魔族人想抓緊時間恢復,但六人的攻擊不久就到,強大的洪流根本不是一個人所能抗拒的,這六人配合太過嚴謹,分明是久經沙場的勇士,厲魔族人面如死灰,壯碩的身軀在這強大力量下發抖。   發覺不對的紫發神殿長老無奈下,大喝一聲「向左閃」,三人同時間向右一個急閃,紫發神殿長老左手斜向一引,奇異的力道湧出,最前面兩人的力道被這股力道一牽,再也收不住,湧向了奧塞求。   誰知奧塞求在三人向右閃時,就已經騰空而起,左盾在牆壁上一黏,身體借力臨空一個轉折,「魔雷神錘」力演泰山壓頂,神錘宛若變大了一號,一十三錘連翻劈出,勁風交錯、氣流湧蕩,錘影如山嶽般當頭砸向地上的三人。   聽到神殿長老喝道向左閃,六人中反應靈敏的一人馬上人隨劍走向左衝出,自然是撲了個空,被騙了。另兩人勁力被紫發神殿長老向前一引,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撲,剩下的三人卻如影隨形般,刀隨人走,狂攻向三個魔族。   厲魔族人面色蒼白,剛才為了讓另二人安全逃出,他力阻六人的勁風,內腑馬上就受了重創,此時頭上神錘攻到,無暇療傷,一聲未哼,手中的刀劃圓而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嘯聲響起,一層層赤紅的血光刀芒隨著嘯聲波浪起伏,化為閃電,連續縱橫。   魔族的絕學厲輪刀出手,厲魔族人拚命了。紫發神殿長老長劍向前一引,臉上紫芒暴起,長劍急振,紫黑色的火焰閃耀著曳芒在劍上出現,三朵紫黑炎蓮脫劍而出,帶著一溜紫芒沒入錘影中。   「魔雷神錘」發出怪異的號聲,三朵紫黑色的火焰擊中三個錘影,六道錘影消失,但另七道錘影仍砸了下來,大氣似都在呻吟。   紫色的劍影發出厲嘯聲,橫空一旋,彈向了神錘,厲輪刀同時攻到。刀劍與錘發出令人難以相信的輕響,不仔細聽絕聽不出,奇異的震力再次從錘上迫出,循刃而入,震散了劍氣與刀氣,力創神殿長老。   而厲魔族人受勁力所迫,內氣毫無辦法阻擋對方力道,瞬間刀斷人飛,黑色的神錘擊中厲魔族人的胸膛,厲魔族人頓成焦炭。奧塞求一個倒翻,反落在六人的左邊。   同時間,努加力番左盾擊出,野蠻鬥氣運於盾上,一架即卸,向外一崩,勉強接住了攻來的三刀,最後斧柄在手中一陣旋轉,斧芒橫空繚繞,旋出四斧,野蠻鬥氣蓬勃而出。斧擊中兩刀,斧刃再輕輕一旋,切斷了三刀再次攻上的路線,三人不得已後退,暫避一時。   雖將敵人逼退,努加力番卻是暗暗叫苦,硬封了對方三人十七刀快攻,全身已經是氣血巨震,無法自制,再加上鬥氣與刀氣相交,已受了不輕的傷,最後一斧旋出只是勉力為之,只要對方用刀一架,生死立現。   但對方三人震驚於野蠻人的強大抵抗力,這一斧旋出的角度又極為奧妙,時刻拿捏極準,擋住了三人的發力空間,令三人有力難施。   最前面的二人竟不敢力拼,退了回去,另一人被同伴所擋,只能撤向旁邊。努加力番暗道一聲僥倖,後退三步,避開對方另一人,邊退邊運轉心法壓下翻騰的氣血與傷勢。   這六人正是彪心國精選出來的好手,此次西來正是為「魔雷神錘」而來,前幾天已經與奧塞求有了接觸,但奧塞求不願與這六人同行,一方面是怕遭了暗算,丟失「魔雷神錘」;另一方面,暗之神殿的人追得最緊,他也想借這六人之手,除此隱患,至少也要減少威脅。   於是七人分開,以奧塞求為餌,引有心人前來,另六人暗中偷襲,只要對方人不多,或者功力不強,七人就來上一手。   效果果然不錯,一個照面下來,神殿三人一死二傷,兩個受傷的傷勢也不輕,功力更是大打折扣。   奧塞求長笑一聲,身形沒入通路中,擋住了神殿另三人前來援助之路,手中神錘動如雷霆,一道不刺眼的黑色閃電應錘而出,劃破洞中黑暗,攻到三人身前。   粗壯的閃電令三人無路可逃,閃電還不斷的分解出小閃電,每一個小閃電皆電力強深,尋隙鑽縫,到處亂竄,隱隱的雷聲傳來,更是令人心浮氣躁,無法定心運功。   空中突兀的出現了三個骷髏頭,於空中隨著勁氣狂嘯而上下起伏。粗電迎面擊來,骷髏頭森齒對著閃電就咬了下去,吞下了三分之一的閃電,卻立即被閃電震得粉碎。   通道中殿後的厲魔族人倒退三步,臉色蒼白,胸膛起伏不定,眼神渙散。剛才那三個骷髏頭是他用本命真元所化,被這閃電擊破,受創實是非輕。   野蠻人哈米爾頓左盾右斧相交,急衝而上,手中的斧盾斜向暴旋,赤紅的血光如漩渦輪轉,以血練心法加持而成的青環異木法盾與鐵盾結合,硬生生的抵住了黑色閃電。   野蠻鬥氣發如怒洪,怒潮般奔騰著湧向鐵盾,全力支撐,但合兩人之力仍抵不過這道閃電。哈米爾頓一聲悶哼,急退了兩步,殿後的羅姓神殿長老越位而上,手上單鑭閃出青黑色的光澤,於眨眼之間攻出七鑭,一鑭將閃電擊滅,一鑭擊中神錘,硬生生迫退了奧塞求,五鑭橫空,擋住了追襲之路。   奧塞求心中一陣駭然,此位長老功力之高,竟似比他還要強上一點,所以不願強行相抗,先行後退了三步,以手中神錘之力,布下魔電之網,攔住三人。   這一邊奧塞求依仗「魔雷神錘」之助,牢牢的將暗之神殿的三人堵在通道內,另一邊彪心國的六人已經合圍,刀劍齊下,猛攻受傷的兩人。   看這樣子,暗之神殿的兩人不能支撐多長的時間了。兩人現在背靠牆壁,苦苦抵擋彪心國高手連綿不絕的攻勢。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兩個婀娜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彪心國六人不遠處。兩人剛出現,就雙劍合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六人,如狂風般的劍勢殺入人群。   正全力與暗之神殿的兩人戰於一處的彪心國六人,絲毫沒有防備到這一次突襲,摧枯拉朽般即被人擊潰,有四人是被對方從後面與側面所殺,另一人與努加力番同歸於盡,還有一人在卸掉了紫發神殿長老的右腿後,被其一劍劈下了頭顱。突然出現的兩人,正是暗之神女與薇麗雅二女。   奧塞求臉色陡然一變,抽身就退,「魔雷神錘」全力發動,三道狂雷,六道閃電橫空而出,擋住了眾人,再用十三道錘影開路,雙腳一錯,騰身就要衝向另一條支路。 ∼第五章 修羅∼     剛進入支洞三步,奧塞求就臉色大變,哆嗦著嘴唇:「你,你……」他渾身一顫後,不再逃跑,而是退向了一側,背靠牆壁,發出粗重的喘氣聲,手微微顫抖,連錘都好像拿不穩似的,眼中露出一絲絲的恐懼與害怕。   本是躡蹤而到要全力擊殺奧塞求的暗之神殿眾人也發現了異常,一聲嬌叱響起:「停」。   五人腳下一收,緊急停下列陣,羅姓神殿長老在前,右邊是厲魔族人,左首是野蠻人,後面由兩女斷後,五人組成了一個戰陣,似乎別有奧妙。   另一個還沒死的紫發神殿長老坐在地上不斷的嚎叫,他這一生差不多是毀了,以後只能床上度過了。   在這群人前面站著一人,青色的長衫,在微風中瑟瑟作響,不斷飄動,其人臉上戴著一個怪異的藍色面具,面目正中間是一個修羅,用黑色染成的修羅。   修羅是佛門八部天龍之一,用黑色染修羅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更何況還在旁邊加了一個裸女。   來人一身陰氣徐徐而動,給人一種吞噬感,令人感覺到他所形成的威脅,那種感覺不像是面對一個人,而是一個妖魔。   看到奧塞求要走,我再也忍不住,現身出來。強大的精神力透出雙眼,牢牢的鎖住奧塞求,若有若無的殺氣瀰漫於洞中。   奧塞求深吸了幾口氣,眼中有著迷惑,臉色則是蒼白,但握住「魔雷神錘」的手卻變得更加有力。右手青筋突起,足可媲美玄門罡氣的野蠻太罡運轉全身,逼上了神錘,神錘之上不時傳來隱隱的雷聲,似從九天之上而來,甚至還可看見閃電不時爆起。   暗之神殿眾人更加感覺到眼前之人的可怕,除去眼睛之外,所有感官都告訴他們,眼前空無一物,沒有生氣。   這裡的每一個人在塵世之間皆可算是精英高手,擁有一身傲人的修為,每個人的六覺都強大到令常人無法相信的地步,如果他們被分了心,或者是未曾運功,發覺不到眼前的人還情有可原,但在眾人全力掃瞄下,竟一無所獲,更不用說將對方鎖死了。   這種情形令人震驚且無法相信。眾人心中更是一陣惡寒,一股寒流自尾閭沿脊柱上升,流遍全身,這人要是在黑暗中偷襲,誰也發覺不了。   暗之神女驚心動魂之下不禁發問,不是衝著我,而是衝著奧塞求問道:「奧塞求,他是誰?」看到奧塞求的異樣,也知他認識眼前的人。   我冷冷的看著,沒有加以阻止。   奧塞求恢復了鎮定,但聲音仍是有些異樣,慄聲道:「是執法者。一旦組織對內部的某人下了格殺令,執法者就會出動來完成任務。他們每個人都戴著一個黑色修羅的面具,不過眼前的這個有點古怪,我沒看過還雕有女人的。」   本是敵對的雙方,竟然聯合了起來,二者皆是老奸巨滑之輩,感到不對就暫時聯手。   「執法者有什麼特別之處嗎?」暗之神女一邊盯著我,一邊問道,本是急喘的身體也平復了下來,拿劍的手更加有力,劍鋒徐徐向外移去,不合劍理,似是要使用某種奇異的劍法。   「我只知道我的野蠻太罡就是由一個執法者教我的。」   他本無所懼,但執法者的威名太盛,他還是會感到害怕:「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該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都死了。」   「奧塞求,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靜靜的道,嗓音低沉、嘶啞。   奧塞求眼裡恐懼之色並未褪去,臉上卻又湧上了堅決的神色,搖著頭道:「我既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不會回頭。」   「到底是什麼事能令你如此執著?」奇異的目光看著這個還在恐懼的人,我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就能、就敢背叛我。   「你們不懂的!有的時候為了某些事,就算丟掉了性命、就算明知道希望是如此之小,也會心甘情願的付出。」奧塞求有點淒涼,有些黯然,高昂的頭也微微垂下。   奧塞求早知如果自己成功的將魔雷神錘送入彪心,彪心國的目的達到後,很可能反悔,或許暗中殺掉自己,或許直接反悔,彪心國應該不會將九公主嫁給一個野蠻人。   但奧塞求還是為了那萬一的希望鋌而走險,再加上讓自己的父母重見天日的引誘,明知希望渺茫,也無怨無悔。   「他們是什麼人?」我轉頭掃了暗之神殿的一群人,問奧塞求:「在暗之神殿中是什麼身份?」   奧塞求這次只搖了搖頭,不再多言,只是緊了緊手中的神錘,錘身斜舉至右上方,黑色更加濃郁,神錘正聚集天地間的能量。   我冷哼了一聲,身形向前飄出,飄向暗之神殿一方,速度看似不快,但一眨眼就到了三個魔族人身前,乍隱乍現有如鬼魂幻形。   羅姓神殿長老長刀向前挺出,詭異的黑氣幻成刀形,黑色之刀直飛向我,同時間刀光先分後合,爆炸聲音響起,熾烈的刀芒四外迸射,狂野斜劈向我的中路。   野蠻人手中換上了一桿標槍,標槍化為一道激流閃電,飛旋著筆直衝向我的左胸,野蠻鬥氣隨槍而出,響起陣陣風雷之聲。   另一邊的厲魔族人身形向下一矮,貼地急行,刀現流光,紅光在刀尖前形成流光死刃,刀無端的延長一截,刀氣、紅氣騰飛旋轉而上,利刃破風。   三道狂雷後發先至,劃空而到攻向我的右側方。奧塞求似乎有些瘋狂,錘聲動天,七道怒錘由小到大映在我的眼中,七錘乍看由三路攻到,卻又連成一片,犀利得令人魂飛魄散的劈到。這四人全力一擊,當今世上沒幾個能強行擋住。   我的身形不退反進,一聲狂笑,無畏的前衝,轉眼之間就沒入了狂瀾般的勁力中。四人的瞳孔驀的張大,驚怖之色現於眼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手的身形詭異的在原地消失。   太乙玄罡護體,金剛不敗法體運轉至極限,「三千世界渡法身」奇奧身法施出,勁力雖是縱橫交錯、狂飆飛湧,卻也無傷於我。   我的身形再次出現於眾人眼下,閃電、神錘、刀、標槍,幾乎是緊貼著我的身軀落空,奇異的太乙玄罡輕易就迫開了對方的神功與雷電。   我出現在野蠻人旁邊,右手如電,猝然向內一飄,疾速玄異的扣向他的咽喉。   野蠻人剛揚起手中大斧想劈開手臂,卻只聽到喉結粉碎的聲音發出,身軀拋起,飛旋著滾出。   斃敵的同時,我的左手虛空外按,無窮無盡的掌勁帶著一陣輕雷炸響,按向厲魔族人的頭上,雄奇的吸力暴湧而出。   厲魔族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倏然停下,從極動到極靜,令人膽寒。我左手急速下沉,按住了厲魔族人的腦袋,肘部向內重力一旋,「咯嚓」兩聲發出,厲魔族人的腦袋硬生生的被扭斷,隨即就是一腳將其踢飛。   死在地上的兩個人臉上是深深的恐懼與無法置信。   暗之神女、薇麗雅、奧塞求三人,看到兩人在瞬間被殺,臉色發青,身上血液急速下沉,膽都被嚇破了,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逃避。   三人腳下一旋,不再撲上,各展輕功,向外奔去。四個超等高手,加上一柄絕世神兵「魔雷神錘」,卻被人在瞬間擊潰,其中兩人更是當場被輕鬆斬殺,這要是不跑,還不是傻瓜一個?   三人可不是傻瓜,知道來者的修為已經到了令人無法相信的地步,這幾個人根本就無法與其為敵,所以同時逃之夭夭。   看著逃跑的兩個魔族,我冷笑了一聲,身形原地一陣暴旋,護體的玄門罡氣猛然向外衝出,金色的刃斬從我的腰部射出,一沉猛旋,帶起鬼嘯般的厲聲,猝然橫空穿出,劈向兩女,去勢凌厲而快捷,只能看到金光暴閃。   逃跑中的兩女剛聽到破空尖嘯,即覺得腰部一痛,兩女同時發出一聲悶哼,竄起的身形被大力推飛、落下,腳下一頓卻又接著奔跑,歪歪斜斜的衝進了一條支道,消失無蹤。   我倒是小看了兩女身上的護體寶物,竟能將這金旋標的威力化去不少,讓她倆給逃了。   恐懼瀰漫於羅姓神殿長老的心靈,令他的行動失去了理智,只憑頭腦中的本能反應,瘋虎般的撲來。   一個大旋身,「罘弧風」狂旋電轉,刀一彎猛削,突然幻出三圈滿月似的圓弧,黑氣在刀上膨脹爆炸,混合著無匹的刀氣轟然襲來。   我低聲說了一句「可笑」,同樣是一個大回身,十指平伸齊動,劃出整齊的十道精芒,有如電光激射,十溜炫目指勁,對著刀氣擊去。   「咚咚咚」連綿巨響中,「十指春雷技」的法武硬將他震了回去。羅姓神殿身體一個半旋,停了下來,目光閃動處,這才發覺不對。同伴竟然拋下了自己逃走,現下只有自己一個人面對著可怕的死神,他的臉上驀然一片死灰。   趁著他分神之際,我倒貼而上,在微光之下,羅姓神殿長老的面孔已經完全扭曲。一聲如雷暴喝,勁力迴旋,力道之猛有若崩山,三道殘月似的淡淡半弧再次攻來,刀上的黑氣於眨眼之間凝成針狀,隨著刀勢,又狠又厲的刺來。   我面具後的目光閃出冷意,袍袖陡然向外一揚,玄門罡氣向前膨脹,呼轟怒嘯,袍袖迎著刀光一兜,將其罩住。   刀氣與黑氣擊在玄門罡氣上無功而返,黑針炸裂,黑氣炸得滿天都是,也只不過讓玄門罡氣有了一絲絲的波動而已。   我的左手斜側裡一引,本是無法辨別實體的刀身一顫,被一股無法相抗的力道牽向了右邊,身形急掠而去,兩人擦身而過,一隻烏黑的手掌利刃般的向旁插去,銳風利嘯。   羅姓神殿長老只聽到「噗」的一聲,鮮血飛濺,衝向空中,一隻手掌已是穿胸而過。同樣是一腳飛出,將他震開,我施出了土遁,掠地急行。   奧塞求在洞裡慌不擇路的四處亂竄,剛掠過一個彎就見到前面站著一人,沒有時間考慮,「魔雷神錘」狂猛揮到,風雷倏發,強大的雷電在天地中跳躍,轟然飛擊,速度之快,目力難及。   擋路人左手一伸,「啪」的一聲,肉掌抵上了神錘,雷電無疾而終,消失在掌中,錘上細小的突起,在野蠻太罡的運轉下,足可擊破任何護體神功,對此人卻毫無作用。   一張修羅面具出現在野蠻人的眼前,奧塞求心中一陣狂跳,右手用力就想收回神錘,但「魔雷神錘」就像是在我的手上生了根似的,奧塞求怎麼也拔不出來。   奧塞求猛一咬牙,大口一張,碎牙混合著鮮血噴出,力可穿石破金。   碎牙鮮血發出烏黑的光芒,鮮血像被火焰所燒一般,發出「吱吱」響聲。奧塞求右手使力,雙腳騰空而起,於空中旋風般連踢一十三腿,足可摧山裂地的力道直襲我的小腹,出腳又快、又狠、又猛。   我冷哼一聲,右手隔空向下一劃,「虛空斬」斬向奧塞求雙腿。「嘶啦」一聲尖銳厲嘯,無形力道破去了雙腿攻勢,更順勢將奧塞求雙腿切下。   碎牙鮮血撞在我護體的玄門罡氣上,如擊中皮球般,倏的停住,緊接著倒射而回,迅捷無比。   奧塞求只來得及噴出一股狂風,碎牙鮮血穿透狂風,全部嵌在其臉上,一張臉頓時成了馬蜂窩,然後被一腳踢飛,撞到牆壁,緩緩的倒在地上。   我一腳踏在奧塞求的身上,暗用真力下壓。   「你臨死前還有什麼心願要說嗎?」我居高臨下的問道:「說不定我還可以為你完成。」   奧塞求倒在地上,四肢因強烈的痛楚而不斷的抖動,知道必死的他,臉上不再是恐懼,而是無奈與苦笑,低沉的道:「還是沒有逃出命運的安排啊!」   「不要說這種廢話了,沒什麼心願的話,我就動手了。」玄門罡氣將奧塞求牢牢壓在地上,我的腳下壓,就要發力。   「只有兩件事。」奧塞求喘著氣道,雙腿間流出的大量血液,即使是野蠻人也受不了,他已經快要不行了。   靠,竟然還有兩件事,我心裡不禁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耍酷了。   「哪兩件?」我很不愉快的問道。   「我懷裡有兩封書信,還請你送達。其中一個是我們彪心的九公主,另外一封是給我的父母。」奧塞求道:「如果沒有辦法送,那就算了,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語氣中的淒涼,令人很難認為他是一個野蠻人。   「完了嗎?」   「不用你動手,我怕死後還要下地獄。」野蠻人臉上露出了一種像是祈禱一般的神色:「我自己來。」   我收回了腳,倒要看這小子是有花樣要玩,還是真的要死。   「死亡並非終結,更美的世界呼喚著我們,以今世之歷練……」奧塞求低吟道,臉上莊重的神色令人肅然起敬,這段話是暗之神典中的話,是魔族信奉的經典之一,一般在魔族死後都要念上這一段話。   漸漸的,奧塞求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不再可聞,奧塞求的頭歪向了左邊,臉上甚是安詳。   據我所知,這是魔門與魔族通用的猝死魔法,據說死後可見到他們所推崇的魔。   我運起紫陽氣,左手向外斜斜一扯,淡淡的紫氣幻成一罩狀,籠罩野蠻人全身,精神力同樣用出,探測野蠻人體內的生機與狀況。沒有發覺異樣,想了想,破陽刃出現在我的手中,我隨手一揮,將野蠻人的頭斬落,我可不想為這事再費心了,還是砍下頭,讓我安心些。   我從奧塞求的身上搜出一些破爛,當然有那兩封信,還有一個法術錄像。我看了看,是奧塞求童年的事,其中那幾個小姑娘真好看,就像是什麼公主、郡主之類的。我決定了,我一定會代替奧塞求來好好安慰她們的。   還有兩幅畫,其中一幅畫的可能是他的父母與他,另一幅則是一個小女孩,也就是那個九公主,畫得特別漂亮。   我將另一幅畫給扔了,這一幅畫則留了下來,心中念叨著,我可沒有戀童癖,只是覺得這幅畫筆法很好,感情又很投入,光影處理得當,所以想收藏作為一件藝術品。   將野蠻人處理完後,我拿起那把「魔雷神錘」仔細的把玩了起來。錘身與錘柄上有著古樸的花紋,但並不是什麼武技與法術,我將「魔雷神錘」翻來覆去的看了百餘遍,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想想也是,誰也不可能將心法刻在兵器上,這要是與別的神兵相撞,那還不煙消雲散啊?只要磨損了一點,也會造成練功人的失誤,要是關鍵部分沒了,還修煉個屁,都走火入魔了!   我歎了一口氣,將錘收了起來。本想練練魔界的絕學,沒有料到卻受騙了,根本就沒有。   我在洞裡到處遊蕩著,閃身進入一個只有一個洞口的支洞,先用一個結界擋住了洞口,並將結界偽裝成一堵牆壁,再調出一隻彎角怪守住洞口。   防禦措施完成後,我開始脫下衣衫,準備洗澡。先引來一道水柱,在我全身上下遊走七遍,將全身沖洗乾淨(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重點是照料了我的下體,那裡太髒,還有點紅斑,都是那個龔意曼害的。   我還用沐浴液與洗髮水清洗了全身與頭髮,洗澡的感覺真爽,要是有幾個美眉一起洗,那就更好了,早知道把那個梁若真與龔意曼抓來一起洗,那就完美無缺了。   浴後那種清爽的感覺真是令人舒服,我換上了一件灰色的衣衫。淺色太容易髒了,現在沒有人為我洗衣服,灰衣服不易髒,可以多穿幾天。又換了一個娃娃面具,就是先前與朱騁東她們在一起時用的面具,我可不想讓她們認不出我來。   戴上面具的我又開始閒逛,在洞裡東逛逛、西轉轉,尋找起朱騁東她們來,還不斷的發著死人財,檢查每一具我所發現的屍體,破銅爛鐵裝了一乾坤袋,當然這乾坤袋也是撿來的。   我吹著口哨、哼著小曲,趕著一群死靈在洞裡巡視。這些死靈當然都是都是從洞裡召喚來的,其中有不少還是可怕的高手,比如被我殺死的那幾個魔族人,現在這些生前令人敬畏的高手都屬於我了,為我所用。   利用它們,一路上我又殺了一群魔獸,於是魔獸死靈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我還收服了一群活的魔獸,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騎在我的炳亟豬上,趕著八十多隻魔獸與死靈,浩浩蕩蕩的向前進。沿途所過之處,無論人獸,一律迴避。由於這種低等的死靈消耗法力較少,可以用魔力之石來提供,所以我就很慷慨的召喚了大量的死靈。   本來我用法術是不消耗法力的,可是我也無法用攻擊性法術,畢竟三萬倍的上限不是人所能達到的,即使強如我也不行,如果我捨棄這具肉體,那還有可能,多了這具肉體的話,這輩子是別指望了。   為了能夠使用攻擊性法術,我做了很多的研究,最後終於在一個黑魔法中找到了一種方法。我用了一個強大、令人匪夷所思的黑暗法術,付出一定的代價,從而獲得了使用攻擊性法術的能力。   這代價並不算不小,一來是我的肉體受到的損傷將更大,二來則是施展法術時,會消耗法力,但損耗量會比普通人少。   還有一個缺陷同樣惱人,就是我無法容納大量的法力。所謂的大量是相對於我的精神力而言,雖然對我而言不算大量,比起普通人則多了三倍還不止。   此外還有其他一些小代價,例如比較好色之類的。   我的手上一桿粗矛,胯下一隻炳亟豬,不時的唱著「向前進,向前進」,威風凜凜的向前走。   剛開始為了能快點找到朱騁東與艾米莉她們,我扯開了嗓子喊了不少時間的「朱騁東、艾米莉」,結果惹來了一堆魔獸,有一次來了一隻四手魔怪,一箭射中保護在我前面的狗熊死靈,如果不是狗熊身體又肥又結實,我的小命就有點危險了。   為了能讓我嬌貴的嗓子得到保養,最重要的是不要再引來一枝箭什麼的,我找了幾個還能發聲的死靈,每個死靈用一個法術擴音器,讓它們叫喚。   於是,十幾個死靈開始發出怪異的叫喚聲,如果那也能稱為叫喚的話。   「什麼動靜?」正在不遠處的朱騁東問身旁的錢玉珊,一陣怪異的動靜從她們的右方傳來。   「好像是什麼魔獸在叫喚。」錢玉珊仔細的聽了一下,不太確定的道。那個聲音不但雜,還很不清楚,所以錢玉珊也沒有聽出來是什麼。   林芳苞有些責怪的眼光掃過她們倆,兩人不再說什麼,安靜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押芑發現了敵情,停了下來,向後比了一連串的手勢,眾人隨即迅速的繞向另一個支洞中。   眾人剛在支洞中列陣完畢,就看到一大群的死靈與魔獸從旁邊經過,天上飛的、地上走的、地下鑽的,連牆壁上爬的都有,眾人驚出一身冷汗。   過了一陣,喊著人名的兩個死靈從旁經過,這次眾人聽清了,叫得正是艾米莉與朱騁東兩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了兩人,兩人的臉立時紅了起來。   林芳苞打了三個手勢,示意兩人到前面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二女擠到前面,小心的掃視著,看到這一群死靈與魔獸,兩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我。   二女驀然發現在死靈群中,有一個人傻呼呼的倒拖著長矛,騎著一頭豬,昂首挺胸、氣勢洶湧,耀武揚威的攆著一群死靈經過,兩人同時怒叫起來。   「秋雷,你給我站住!」這是艾米莉。   「秋雷,你給我過來!」這是朱騁東。   兩女同時向我撲來。 ∼第六章 衝突∼     我正得意的騎在豬上,冷不防的聽到兩女的怒吼,不自禁的打了兩個寒顫。   一轉頭,看到兩女撲了過來,慌得我忙向死靈下了命令不要攻擊這兩人,不然兩人就這樣撲過來,非得被死靈給攔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忙從豬身上跳下,收起了長矛,做出擁抱狀,熱淚盈眶的迎向二女:「我好想你們啊!」   話剛出口,兩女粉拳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嚇得我抱頭鼠竄。   在飽受了一頓拳腳後,兩女這才發話,朱騁東道:「說,你幹嘛用死靈來叫喚我們!」說完又踢了我一腳。   我眼急腳快,閃身躲了過去,臉上堆滿笑容道:「我急著找你們嘛!我怕我一個人叫的聲音太小,與你們錯過。好了,不要生氣了。」看到艾米莉也要踢我,我忙道:「我給你們倆一個禮物。」   本是用來打人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艾米莉道:「什麼禮物?給我們看看!」   我掏出「魔雷神錘」給她們倆,兩女眼睛一亮,一看這錘子就是好東西,朱騁東一把搶了過去。   「本來就是給你們的,有什麼好搶的!」我低語著。   朱騁東瞄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和艾米莉兩人共同玩賞起錘來。過了半晌,朱騁東道:「看在這把錘子的份上,我們就饒了你。」說完,兩人拿著錘子就回去了,得意的向別人炫耀著,卻將我晾在那了。   我一腳踹飛了一個死靈,發洩著我的不滿,但馬上又跟在了兩女的身後。   朱騁東拿著「魔雷神錘」向別人炫耀,卻被錢玉珊戲稱這是定情之物,兩女鬧了起來。   林芳苞趕過來讓兩人安靜時,一眼看見了「魔雷神錘」,眼中精光一閃,急步上前,劈手就將「魔雷神錘」搶了過去,厲聲問道:「這錘你們是從哪弄來的?」   眾女嚇了一跳,朱騁東與艾米莉還沒來得及說話,在後面看到這一幕的我,「氣憤」的衝了上去,叫道:「姓林的婆娘,你幹嘛老是和我過不去,連我送給朋友的東西你也要搶!」   林芳苞瞪了我一眼,道:「這柄錘從哪得來的?」   「靠,我幹嘛要告訴你?」   「你要是不說,那你就自已玩去,別跟著我們,現在不需要你了!」林芳苞威脅我道。   看在朱騁東與艾米莉的份上,我只有妥協。   「我從地上撿的,你不服啊?不服你也沒辦法!」我不服的道,看著這婆娘的閻王臉,真恨不得豎起中指。   「姓秋的,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林芳苞小聲怒道,人一多,這婆娘脾氣也大了起來:「這柄錘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你從哪弄來的?再不說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我故作大吃一驚的樣子:「什麼?難道這把錘子就是你們要找的那柄錘?」言下顯示出不信的意思,聲音有意識的放大。   後面的羅什聽到此話,心下一驚,將手一揮,一群人分散開來,佔據有利地形,他自己則帶了幾個人過來。   「你別裝傻!」林芳苞被我氣得有點發飆,咬牙切齒的道:「我記得清清楚楚,有跟你們說過這錘是什麼樣子。」   我這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我說怎麼當時看到這把錘子會有點眼熟,原來是這樣。」我又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道:「但這也不能怪我啊!你也不過就是講了一遍而已,我又沒有見過,哪能一眼就認出來?我的記性又不是很好,再說了,就連丹皇絲、錢玉珊她們都沒有看出來!」我理直氣壯的道,末了還陷害了丹皇絲、錢玉珊她們一下,結果換來眾女的一陣怒視,讓我很是心虛。   林芳苞冷哼了一聲,語氣有所緩和:「好了,我們不說別的了。你說說看,你到底是從何處拿來這柄錘的,不要再說是從死人身上拿來的鬼話。」   「是真的從死人身上撿來的。」我裝作很真誠、很無辜的樣子道:「只不過我見到他時,他還沒死。他是一個野蠻人,斷了一雙腿,臉上全是血污,我見他死後,才順手將這把破錘拿走的。」   林芳苞逮著我問了一個多小時,逼得我將拿錘的經過及所看到的東西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不放過一個細節,還將同樣的細節問了七八遍,我隨口瞎編了一番,林芳苞也不釋疑,又問了我離開後的行蹤,真的像是把我當成了罪犯。   靠,要不是看在朱騁東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朱騁東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我早就一拳搗在她的鼻子上了。   「你當時為什麼突然離開我們?」林芳苞突然問了一句令人一時摸不著頭腦的話。   「廢話,跟著你們我又沒有好處,魔獸皮不讓我剝,死人身上的東西也不讓我撿,我跟著你們就是為你們做苦工啊!」我的反應靈敏,歪著頭半真半假的道。   林芳苞鼻子都氣歪了:「你……,你……」   她「你」個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算了,林千騎也不用生氣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團結。」羅什出來打圓場,道:「秋雷兄弟能找到這把錘,並且送給我們,已是立了大功。」   「立了大功」這句話提醒了我,我的精神馬上大振起來,眼中射出熱烈的光芒,衝著林芳苞道:「對了,當初我們說好,為你們找到這把破錘,你就要給我二十五個金幣,現在我已經完成了任務,你也該將金幣給我了,快點。」我直接將手伸到林芳苞的眼皮底下,黑黑的手馬上就令林芳苞皺起了眉頭。   「你頭沒發昏吧!」林芳苞一下就拍落了我的手,不悅的道:「四個人一百個金幣,誰沒事帶上那麼多的現金。你若是要魔法卡,可以給你。要金幣,沒有!」   魔法卡可不能要,誰知道裡面有多少錢,我忙道:「沒有一百個金幣也行,你先付給我二十五個金幣,別的人你出去後再給。再說,這錘是我拿回來的,他們沒有功勞。」   「這是你撿回來的,又不是你奪回來的,要是我們不能拿,你也不能拿。」丹尼爾斯吵了起來,然後又朝著林芳苞急道:「先給我,出去後再給秋雷。」   「不可能。」林芳苞一口回絕:「也不會有幾個人帶二十五個金幣在身上,你以為我會帶在身上等著別人來偷、來搶嗎?」   「至少也給點定金吧!」我涎著臉,伸著手,在林芳苞的眼前晃個不停。現在欠錢的是大爺,要錢的只能像我這樣,賠著笑道:「十個金幣也行。」   「我也要。」丹尼爾斯不甘落後,而張昌松與白桐瑩則在旁邊苦笑著,兩人沒有想到,找來的隊友竟然如此的視財如命。   「一共只有兩個金幣,你們若是要,就給你們,你們自己分配,不要就算了。」林芳苞斬釘截鐵的道,手裡多了兩個金幣,一上一下的拋著。   我和丹尼爾斯無奈的對望了兩眼,兩人同聲道:「兩個金幣就兩個金幣吧!總比沒有的好。」   就這兩個金幣,我與丹尼爾斯還搶了半天,在艾米莉「不公平」裁判下,我們倆一人一個,令我很是不服氣。憑什麼大狗熊和我拿一樣多的錢,艾米莉怎麼不幫我?應該將兩個金幣都判給我才對,回去再找她算帳。   「既然東西已經找到了,我們就不用在這裡逛圈子了,還是快點出山,回到京城交差。」當林芳苞將「魔雷神錘」交給羅什時,他長舒了一口氣。   為了這把錘,他們可是沒少死人,有了這把錘,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這幾天損失這麼多人手總算有了代價。   「我們這就走。秋雷,你命令你的死靈在前面開路。朱騁東,你協助秋雷。」林芳苞再次沉聲道。   朱騁東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明顯有些不願意。那是當然,沒有哪個女孩願意與死靈在一起的,光是那種臭味就令人難以忍受。   聽了林芳苞的前半句話,我本想反對,但聽到有朱騁東陪,我立即轉怒為喜,大讚林芳苞英明。   羅什轉頭四顧低聲喝道:「大家回頭,東西廠的人在後斷路。」話音並不大,卻正好能傳播於大家散立之處。我心裡一跳,這傢伙的功力不弱啊!   一群人立即行動起來,紅粉騎士團的人被護在了中間,一行人迅速向外走去。   我欣欣然拉上朱騁東,一起趕著死靈在前面開路。為了怕小胖豬累著,我還特地召喚了一隻炳亟豬給她騎,可惜的是朱騁東好像心裡很不舒服(也難怪,跟著一大群死靈混在一起,能舒服就奇了),不但沒有騎這頭豬,反而對這頭豬拳打腳踢,將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豬身上,嚇得我一溜煙的跑了,注意與小胖豬保持距離,同時還令炳亟豬一定要撐住,我可不想讓小胖豬將怒火發洩到我的頭上。   炳亟豬「噢噢」直叫,卻不敢逃離,因為我正用要烤肉的目光緊盯著牠,還是林芳苞覺得聲音太大,命令小胖豬安靜下來,小胖豬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了手。   結果,憤怒的目光瞄向了我,我心頭一顫,忙將紫雷虎「小白」硬抓了出來。   「小胖豬,你看,小白想你了。」我討好的道,伸手遞過了紫雷虎「小白」。   朱騁東哼了一聲,接過了紫雷虎:「你讓那些東西離我遠點。」看在「小白」的面子上,小胖豬沒有找我的麻煩。   「你不用擔心,我這就辦。」我扮著笑臉道。死靈群一陣混亂,從朱騁東身邊十米左右撤離,護著朱騁東的主要是魔獸。   這麼一大群人,沒有人敢招惹,連暗襲的人也沒膽量,暗中沒藏好的幾個刺客也被死靈搜出來給殺了,花了好幾個小時,眾人終於找到了洞口。   當一群死靈在陽光下出現時,引起了洞外的人一陣大亂,被亂刀分屍了好幾具,但是當越多的死靈越來從洞裡湧出來時,再也沒人敢強行阻擋了。   所有人都從洞口撤退,開始與死靈保持距離,用法術或遠距離攻擊武器進行打擊。   在近戰時,有不少人被死靈給傷了。要知道,能進入洞中的,沒有幾個是庸手,死在洞裡也不全是最差的,有的是最頂尖的好手,這些人或是被圍攻而死,或是被暗殺而亡,也有的是被更強的人所擊斃。   我用高級召喚咒文與殭屍咒的混合法術,將這些死屍召喚,再用引元術、固形術等高級道法,對死靈進行加持、強化、培元,其生前的功力大半都保存了下來,甚至將別的死靈功力與洞中靈氣吸收了一部分,功力還增強了不少。   高超的功力加上不畏死亡,這群死靈可說無人不懼,受傷的那幾個人都是傷在它們的手上。   對於死靈的召喚,還要說上一些,被召喚的死靈的功力與死者生前的功力有關,也與死亡的時間有關,與地理環境也有關,當然更與召喚者的能力相關。   如果時間太長,死者生前的元神會消散太多,越高明的召喚師能聚集越多的元神,但總會有不少元神已經消散,無法用咒文加以聚集。   如果在一個較為封閉、沒有強能量波動、沒有陽光的地方,失去宿體的元神可以存在相當長的時間,有時因機緣巧合,還可以永久存在,如果能吸收到靈氣,當靈氣與元神結合,成長到一定程度後,就可附身,這就是平常我們說「鬼附身」的由來,當然在附身後,元神的功力會大為損耗。   我聽到外面慘叫聲、怪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朱騁東就發話了:「外面出事了,你還不出去看看?」她一邊說著,一邊逗弄著「小白」,用腳擦了一下胯下的炳亟豬,炳亟豬會意,停下了不再動,搖了搖豬頭。   美女吩咐的話,我豈能不聽。   「你先在此歇歇,我去看看,不要累壞了你。」我關心的拍了拍她的秀肩,然後抖摟精神,舉著長矛,騎著炳亟豬,擺出一副要衝鋒陷陣的姿態,狠狠的踢了炳亟豬一腳。   炳亟豬鬼嚎一聲,在三隻魔獸與死靈的陪同下,撒開四蹄,衝出了山洞。   其實洞外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死靈與魔獸在我的制約下,只是在洞前列陣。   五十多個死靈與二十幾隻低等魔獸在洞前排出了兩個陣,頭上還有十幾隻魔禽、死靈。   兩個陣有些奇特,那是困易陣,玄門中一種極為奇妙的陣法。由於死靈並不是活物,是由我召喚的,我可以將自己所擁有的部分資料傳給它們,而不致引起死靈太大的排斥反應,再以我的精神力控制,死靈方可布下這個困易陣,不過由於不是活人所布,困易陣能發揮兩成威力就不錯了。   困易陣慢慢的旋轉,遠距離攻擊無法對它們造成太大的傷害,骨盾擋住了大多數的利箭與法術。而物理攻擊對死靈威脅並不大,主要還是怕法術,強大的雷電法術與聖光法術對死靈造成了不少的傷害,但在魔獸的幫助下仍能支持。   我剛騎著豬衝出了山洞,迎面就射來了三箭,幸虧我離得夠遠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就這樣衝出來),箭到我面前時,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我手中粗矛挑出,臨空幻出三道光龍,射來的三箭全被挑飛。雖然沒受什麼傷,我還是嚇了一跳,忙叫來幾個死靈護著我,最前面的自然是那個狗熊死靈,誰叫它體形那麼大,又皮厚肉粗,正適合當肉盾,我收起長矛,換上鐵盾與標槍。   「誰他媽的敢偷襲你家大爺?不要命了!」我衝著前面三百多步遠的一群人叫罵道。這群人大概一百三十多人,還有一些法師。   「你小子是誰?」有人叫道:「把我師兄屍體還來!」這個人是個道士,看樣子是武當劍派的人。   「什麼你的師兄?」我故作不解。其實那幾個道士死靈還挺惹眼的,不過那幾個道士死靈是我的死靈中,功力最強一批中的幾個,我自然不會退還給他們:「這裡都是我召喚來的死靈,你師兄怎麼會在這?難道是魔獸?」我陰笑道。   在眾人的眼裡,我的扮相很嚇人,能召喚死靈與魔獸的不是沒有,但都不可能是太高級的,而現在六階魔獸與高級死靈都有,再加上我臉上全是在洞裡弄來的黑灰,還有汗水流下的痕跡,看起來很詭異。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不知怎麼的,我進去後,出來就變成了這樣。虧我還洗了一次澡,比起朱騁東與丹皇絲她們可差遠了,像那個丹皇絲,雖然有些狼狽,但至少全身沒有那麼多的黑灰,只是血跡多了一些。   「我說小兄弟,你要是不將屍體交出來,今天你恐怕無法走出去。」一個年老的道士半是規勸、半是威脅的道。   「是啊!不將人交出來,我第一個就不讓你安穩。」一個大漢怒道,手裡還拿著一把弓箭。   看到這人手裡拿著弓箭,我的怒火再也無法遏制,剛才那一箭肯定是這傢伙射的,我馬上下了這個判斷。好小子,敢偷襲你家大爺,你是不想活了!   「呔,元神不滅,閻神在,下界鬼靈聽我令,起!」我低喝道,左手忽起忽落,手掐印訣向空中一放,綠幽幽的光芒一閃而逝,「生靈明滅大法」在這天地間展開。   一陣陰風颳過,風力穿衣而入,寒氣刺骨入心,七道綠色芒影流動四瀉,沿著地面急行,似有白霧湧起。   周圍的大地起了一陣顫動,一具具的屍體白骨從地下爬起,大量淺白色的幽靈也從地上鑽出,剛出來就與屍體白骨結合,一具一個幽靈,成為了幽靈屍。   沒有屍體白骨附體的幽靈,有的潛回了地下,有的則直接消失在陽光裡。道法召喚就是有這個弱點,對陽光很忌諱,而魔法召喚時這現象就不明顯。   人群起了混亂,雷光眩爆、閃電橫空,聖潔光芒激閃成團,無數的法術開始攻向幽靈屍。   幽靈屍嚎叫著衝了上去,目標是剛才我所看見的那個拿著弓箭的大漢。一時間,大陽光下鬼氣沖天,鬼叫聲不絕於耳,雙方殺成了一團,絢麗的法術光芒在天宇下橫飛,甚是奪目耀眼。   我神氣的將手一揮,排列在洞前的死靈邁著整齊的步伐也向前逼近,援助它們的兄弟,而我自然是待在原地不動,為它們掠陣,不停的喊著:「上啊!衝啊!干啊!」,魔獸向我身邊集中,以防對方來個擒賊先擒王。   三道「烈雷」在幽靈屍前亂竄,卻被骨盾擋下了閃電大半的威力,只有一個幽靈屍被擊中,散了開來,再也無法站起。而另兩個被擊中的,則沒有什麼大礙,退了幾步後,再次向前進。   「生靈明滅大法」可不是像魔法中普通的召喚法術,經「生靈明滅大法」召喚的死靈,威力可增強十倍以上,當然現在時間倉促,只增強了兩三倍而已。   這些死靈在其他地方也得到了強化,對法術有較強的抵抗力,雷電雖可剋死靈,但已經不太明顯,不過硬挨一記雷電,死靈還會受到不小的創傷。雖說此法的時效只有半個小時,但也足夠了。   十幾道閃電、聖潔的白光、閃耀星光的長箭,貫入幽靈屍群。   三個死靈當即散開,無法再聚集,七個死靈橫空飛起,半天站不起來,另七個幽靈屍也舉步維艱。   我心中一奇,怎麼那麼多人有弓箭,那剛才到底是誰射我的,說不定他們都有份。   一群幽靈屍衝入了人群,在人群中無畏的到處砍劈,雖然人群佔了上風,但對這群極不易殺死的怪物,沒有什麼好辦法,馬上就傷了好幾個。 ∼第七章 死屍∼     「住手!秋雷,他們是自己人。」一頭鑽出了山洞的朱騁東,看見眼前情景吃了一驚。怎麼自己人打了起來?急道:「你怎麼跟自己人打了起來?」   聽到朱騁東的聲音,我才不情不願的將幽靈屍叫了回來。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自己人,只不過敢射我一箭,我當然要報復回來,但現在小美女來了,也不好不給人家面子。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自己人,但他們可沒有將我當自己人,我這是自衛。」我委屈的對朱騁東道。   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沒發現可供利用的傷痕,只好將就著道:「你看,還有人射了我三箭,要不是我命大,現在你就只能看見我屍體了。」說著說著,我差點哭出來:「幸虧你沒有陪我一起出來,不然我若護著你,現在一定活不了!」   「好了,我知道了,」朱騁東道。明知道我是在做作,但心裡仍是很甜蜜:「你還是快點將死靈收好,別放在我身邊!」最後一句說得很嚴厲。   「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我就將他們全變成死靈。」我討好的道:「我這就收好。」我的左手微微一揚。   幽靈屍開始井然有序的撤退,幽靈氣不斷化出,攻擊攻上來的人,不時還有後退的幽靈屍突然前插,威脅對方的進攻。   事實上,在朱騁東的力阻下,對方並沒有多少人追上來,幽靈屍退了回來。而這時,林芳苞他們也出來了,喝阻了自己人。   「怎麼回事?怎麼會和自己人對上了!」林芳苞問道,眼睛掃著我全身上下,看到我全身上下都是灰的樣子,眉頭揚了起來。   「是你們的人先惹我,竟然射了我三箭,我是為了自衛。」我指著地上的三根箭,為自己辯護。   「他們難道沒認出來你是自己人?」林芳苞有點奇怪了,問道:「東兒,你人呢!你做什麼了?」   朱騁東嚇得臉色蒼白:「我,我,……」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擋在了朱騁東前面,切斷了林芳苞望向朱騁東的視線,我正色道:「林千騎,你不要轉移大家的視線,你們的人有草菅人命的嫌疑,射了我三箭,這群人還威脅我,我只好奮起反擊。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就將你們紅粉騎士團草菅人命的行為宣揚出去。」   碰上我,林芳苞也覺得有些無可奈何,皺著眉道:「行了,行了,我會查清這件事的。若真的是我們不對,我會給你一個金幣的精神賠償。」這女的還算精明,知道這樣可以輕易打發我。   雖說只是一個金幣,但有總勝於無,我鼻子哼了哼,裝成勉強同意的樣子。   迎面走來了羅什等人與一個中年人。   「林千騎,你們好,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快點走吧!」那個中年人道。   羅什已經將洞裡發生的事告訴他了,他是洞外這群人的領隊,是一個中隊長,這是外人的稱呼,也稱為檔頭,對內稱為役長。   「劉役長,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還請你吩咐,我會遵命的。」林芳苞友好的打了一聲招呼後道。   真要說起來,林芳苞有軍銜在身,而東西廠是皇帝私設的,裡面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軍銜,林芳苞的身份比這些人高了十萬八千里。   但一來,二者是兩個系統,互不歸屬;二來,東西廠地位特殊,林芳苞也不敢過於狂妄;三來,這裡畢竟是東西廠的人多,所以林千騎將領導權讓給了這位劉崎劉役長。   在洞裡,林芳苞就將「魔雷神錘」交給了羅什,她可不想擔負這種責任,再說將錘找到的功勞已經夠大了,相信還沒有人敢奪紅粉騎士團的功勞。   現在這錘就在這劉崎手裡,劉崎不想在這裡多耗,連洞裡其他人也不等,就直接出山。有近兩百人護著,想來也沒有人敢虎嘴上拔毛。   「大家散開,警戒周圍百米範圍,我們出山。秋小兄弟,還請你用死靈在前方開路。」劉崎有些客氣的道。隊伍裡有死靈法師是一個相當好的事,可以極大的節省人力。   「且慢!」有一個頭髮微白的道士站了出來道,面帶怒容,手裡的長劍光華耀目,看得我臉色一變。這人的功力從表面看來就相當的不凡,其一身的真實功力,恐怕不是高超可以形容的。   「不知氣空道長還有何事?」劉崎有些客氣的道。這個道人正是武當劍派的氣空道長,其與當今武當掌門是同輩,在江湖中名聲雖不響亮,但就憑「氣」這一輩分,還沒人敢輕看他。   「劉施主,氣空在此有禮了,我們只想讓這位小施主將大家親人的屍骸贈還。」氣空望了我一眼,打了個稽首,客氣的道。   「胡說八道!你說,哪些死靈是你們的?」我怒道,拿著長矛就裝模裝樣的想上前拚命,艾米莉伸手攔住了我,責備的看了我一眼。被艾米莉眼光一掃,我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長矛放了下來。   一群人紛紛站了出來。   劉崎皮笑肉不笑的道:「道長,反正人已經死了,還追究什麼?」死靈的存在對他有利,他當然也不願意就這樣還回去。   「劉施主,話不是這麼說,要是你的同事被人給召喚了,施主恐怕也不會答應吧!」氣空花白的頭髮在微風下隨風舞動,青色的道袍、盎然的道氣,更顯仙氣,老道微微笑道:「今天這事要是不解決,恐怕對大家都不好。」這老道話裡藏針,似是想翻臉。   「那這樣吧!我們出了山,再將屍體交還給你們。」劉崎道。說到底,這批死靈和氣空這些人,都是強大的戰力,劉崎兩者都不想就這樣放棄。   「這絕不可能!」氣空堅決的道:「人既已死去,在他死後屍身再受糟蹋,這種事我們無法容忍。」長久以來,帝國的人早就養成了入土為安的習俗,就算是宗教人士也不例外。   看了對方堅決的神色,再看到我一臉怒容,像死了祖宗十八代似的,劉崎知道此事恐怕是沒有什麼迂迴的餘地,不再想能將兩方同時留下。   「也罷!你們去與這位秋小兄弟自己說吧!我不管你們的事。」劉崎不想在這裡多磨時間,所以兩方都不得罪,讓我們自己解決,而他自己則帶人馬上離開。   這武當劍派他可不想輕易得罪,這些有著上千年歷史的門派枝繁葉茂,要是真得罪了他們,以後日子並不好過;對於我,他更是不想招惹,能召喚二百個強力死靈的人,絕不是簡單人物,說不定就與京都夜之學院有關。而那個學院與皇帝有著密切關係。   死靈法師受到國家的保護,是軍隊裡最重要的一個編製,士兵對死靈法師相當的尊重,知道死靈法師可以挽回無數條人命,有人對死靈法師不利時,若有士兵在旁邊,一定會幫助死靈法師的。   我心裡暗自好笑,就這三十幾個人,還想與我鬥?氣空一群三十幾個人,看著我近二百個死靈,都猶豫起來。   三十幾個人對上二百個死靈,就算能勝,最後差不多也快死絕了,這群死靈的戰鬥力可不弱,如果加上那群魔獸,能跑掉就已經不錯了。   「雷弟弟,你將這些屍體還給他們算了,又沒損失你什麼!」艾米莉小聲對我道:「不要再胡鬧了。」   「你不懂的,將死靈給別人是我們死靈法師的禁忌。」我很正色的對艾米莉道,暗自埋怨,我怎麼胡鬧了?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別人?是他們的,他們怎麼不進洞裡拿,等我弄出來了,他們就上來搶,這要是還給他們,世間還有公道嗎?一旁的朱騁東本來也想勸我兩句,聽我這樣說,也就沒說什麼。   氣空還想再試一次,本是有些細小的雙眼猛的一睜,神光四射,對劉崎道:「劉施主,這個人也是你們一路的,還請施主能夠解決此事,不然日後大家不好相見!」   劉崎臉一沉,不怒自威,鷹目中神光四射。氣空的話已經觸犯他的權威了:「氣空道長,本座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就在這時,旁邊的羅什拉了劉崎一下,劉崎頓了一頓回過頭,訝然看著羅什。   「主上。」羅什湊到劉崎耳邊低語了幾句,劉崎懷疑的看了羅什一眼,在看到羅什堅定的點著頭後,對氣空道:「道長,我們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幫你解決。」   劉崎鬼鬼崇崇的與那個氣空商量著什麼,我心裡好奇心躍然欲動,我將頭伸了過去,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上,我耳邊傳來了羅什的話音:「兄弟,和我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去,剛才他不是還在前面的嗎?   我伸手拍落了他的手。這小子一點也不懂規矩,手能亂放嗎?我與他又不熟,要不是看他的手沒有力,我早就一個過肩摔,將他甩出去了。我扭過頭,不耐煩的問:「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生意上的事。」羅什臉上一副神秘樣:「你要是不來,可別說有好事,兄弟我沒招呼你。」   聽說是生意,我忙跟著過去了。   「啥事?」我好奇的問。   「一具屍體二十個銀幣。」羅什伸出了兩根手指,在我眼前一陣比劃,然後又道:「那些人所要的屍體我都要。」   沒有想到屍體也能賣錢,我的眼前光明一片、金光燦爛:「一個金幣,這可是搶手貨。」逮著機會我就要狠敲一筆,一點也不怕主顧跑了。   「不可能,你以為我們都是強盜嗎?不把錢當錢,一個屍體竟要一個金幣。」羅什不悅的道:「三十個銀幣。」   「太少了,怎麼也得是八十個。」我搖著頭道:「好了,不用講了,八十個不要就算了。」說罷,我轉身就要走。   羅什搖搖頭道:「好,算你狠,六十個銀幣,再多我就買不起了,我就只能湊到這麼多錢。」羅什從懷裡掏出幾個金幣,表示身上實在是沒錢了。   我馬上轉了回來,親切的拍了拍羅什的肩膀:「也罷!看在我們同生共死的份上,就這樣定了。」我感歎的道:「大家都不容易啊!不過這次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可不再收空頭支票了,已經被你們騙了一回,我是不會再上當了。」   「可以,不過我們要立下字據,以防有人反悔。」羅什很乾脆的道,還很體貼我,竟然要立字據。   「沒問題。」我滿口答應。心中暗樂,又賺了一筆,雖然錢不多,但是賺錢的感覺就是奇妙。   羅什東湊西借,備齊了十個金幣、二百個銀幣,領走了二十具屍體。   就在我很是興奮的數著金幣時,那個羅什已經將屍體帶到了氣空那,氣空剛想向羅什表示感謝時,羅什大手一揮道:「客氣話就不用說了!你們也知道,我們出門在外也不容易,這次為了你們,要回這些屍骸也廢了不少精神,花費更是不少。那小子一具屍骸竟然要賣兩個金幣。唉!」羅什拿眼瞅著氣空:「我們真不容易啊!又要花錢,又要跑腿!」   氣空等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氣空道:「那你要多少錢?」   「只要收回成本就行,誰叫我們也算是朋友呢!就兩個金幣吧!」羅什道。可憐的我還在那裡數著可憐巴巴的金幣,還拉上朱騁東幫我數銀幣。   「那好吧!」氣空一口答應下來。像武當劍派這種大派,香油錢有的是,每年朝廷也會供上大把大把的金幣,這些錢,他們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於是在我再次數那十個金幣時,羅什正在數那四十個金幣,我無意中抬頭看見這小子也在數錢,感到奇怪:「艾米莉姐,羅什不是沒錢嗎?怎麼在那裡數錢?」   「一天到晚就知道錢?」丹皇絲冷著臉、甩著頭、鼻子輕輕的哼一聲道。   「他把你賣給他的屍體轉手賣給了那些人,每具兩個金幣。」錢玉珊在旁邊笑道,捂著嘴的笑姿很迷人,只可惜現在我沒時間理會這個。   我的眼都紅了,馬上就衝了上去。   「難道他除了錢就不能注意一些別的事?」丹皇絲看著衝過去的我,搖頭輕歎著,對我的印象又壞了一分。   「姓羅的,一具屍體你竟然賣兩個金幣?不行,你要分我一半。」我很是氣憤,張牙舞爪的道。   「我說兄弟。」羅什不快不慢的道,將我寫的契約拿了出來,上面的字跡還沒有干:「咱們可是白紙黑字寫好的,你難道要反悔不成?」   「行,行,算你行。你竟敢陰我!」看著我立下的字據,我是有怒發不得,臉上青雲密佈,全身亂顫,指著羅什氣道。   「噓,小聲點。兄弟,你看那邊。」羅針用手指了指氣空那邊,小心翼翼的道。   我把頭一轉,發現三十幾個人正用充滿殺意的目光盯著我,一下子就將我的囂張氣焰給打了下去,我忙偃旗息鼓、縮頭藏尾,灰溜溜的逃回朱騁東與艾米莉的旁邊,嘴裡卻喃喃的罵著。   算了,我心下安慰自己,吃一虧長一智,下次我召喚幾個有頭有臉的人,非得賣上十幾個金幣不可。   屍體風波終告結束,一百六、七十人組成一個完整隊形,靜靜的向山下走去。   按照林芳苞的吩咐,我的死靈與魔獸在最外面一層,搜索敵蹤。在其他三個出口處的留守人員,也正向這裡趕來。 ∼第八章 埋伏∼     深山寂寂,唯有腳步聲綿響不絕,還有死靈穿林之聲。清晨山間的霧氣還未曾散去,能見度大打折扣。怪石蟠踞在霧中,有如怪獸一般,似乎隨時皆可撲上來吞噬眾人。   一行人再次經過了山腰中那個較為狹窄的地域,死靈與魔獸未曾發現什麼異樣,悠然的穿過。   眾人不再顧忌,開始迅速通過山腰,隊伍開始拉長。我的心再次掠過一絲不安,我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好像這裡的景像我在哪裡見過,挺熟悉的。   「不用擔心。」艾米莉看我左顧右盼、有些不安似的,摸了摸我的頭,安慰我道:「現在已經沒什麼勢力有能力攔截我們了,大部分都被我們其他人拖在洞中了,就算他們出來,也沒有多大作為,連幾個首腦級人物都被我們擊傷了。」   「有哪幾個人被擊傷了!」我仰頭問道。其實艾米莉也並不比我高,我一米七二,她一米七一,只是看起來她就是比我高,而且還高不少。   「暗之神殿的聖女被我們四個金線騎士給擊傷了,短時間內是無法完全恢復了,還有……」艾米莉說了一些人名。   「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我撓著自己那黑亮卻又有些散亂的頭髮道,撓頭髮是我的習慣,我一想到什麼煩心的事,就會撓頭髮。艾米莉輕歎著氣,伸手為我整理起頭發來。   「不用擔心了,有這麼多人呢!」朱騁東表現出溫柔的一面:「我會照顧你的。」我的心臟強勁的跳動了幾下。   天上漸漸出現了黑雲,並慢慢向山腰聚攏,卻無一人發覺。當人群通過山腰時,黑氣徒然旋轉起來,從天上如怒矢般破空而下,旋向人群。人群這才發現不對,並感到了一陣強大法力的波動,正從四面八方湧來。   「列陣自保。」站在中間靠前的劉崎極為鎮定,並不驚慌,「魔雷神錘」也已經被他放在了懷裡。   「還請幾位去一趟。」林芳苞臉色凝重的對六個金線騎士道。六人點了點頭,迅速的奔向劉崎。   六道狂烈的暴風雨在空中形成,強大的法術造成了天氣的劇變,無數的冰雹、風刀,挾雜著可怕的攻擊力從天而降,整個人群在沒有多少防備下,亂成了一團。   「當心地下!敵人在地下!」我突然叫道。   三道黑色氣體從右方如驚電般掠過,所過之處,生機頓絕,四周地上出現了十二個人影,各佔一個奇怪的方位。   十二人剛一出現,黑氣就大盛起來,四處湧動,吸納雲氣,狂漲了十二倍。黑氣形成了黑雲,罩向人群,黑雲中更冒出道道黑氣,四處狂飆,攻擊著周圍的人。   「十二平煞厲魔陣!」看到十二人手中拿著的那些怪狀法器與所佔據的奇異角度,我驚呼起來。   沒想到世上還有人知道這種魔道中所盛傳的眾魔抗拒神佛的陣法,如果此陣配上平煞訣與厲魔心法,就真有屠神滅佛的威力。   我終於知道我覺得哪裡不對了。這「十二平煞厲魔陣」需要多種道具,且陣法中有些威力要發揮,對地形有著苛刻的要求,這些人將此處地形改變了甚多,並伏下了道具,怪不得我覺得這裡有些眼熟兼不自然。   上百人被這十二人攔腰切成了三塊。最裡面十二人反將劉崎等二十多人圍在了裡面,仗著「十二平煞厲魔陣」的強大威力,十二人外拒強敵,內攻眾人,滔天的黑氣如狂濤烈浪,迴旋狂飆。   雖然我們有人多之優勢,不斷的衝擊著陣法,但一來這裡並不寬敞,人數優勢受到了限制;二來,「十二平煞厲魔陣」豈是一般陣法可以比擬的;三來,這十二人全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不是六個金線騎士救援及時,恐怕真有些不妙了。   此時的黑氣如潮水般波浪洶湧,部份卷在十二人周圍,形成了黑氣護甲,部分黑雲落向外圍,阻擋攻上來的人群,另一部分正源源不斷的灌向劉崎那二十多人之中。   一時間,人少的一方反而佔據了上風。   隨著「呱呱」兩聲怪異的鳴叫,空中出現了兩頭飛龍,龍身上是擎著龍槍的兩個龍騎士。   龍騎士騎著飛龍,如飛蛾撲火般,衝向了劉崎那群人,手中的龍槍捲起道道烈電炎芒,幻成槍山氣海。   也就在這時,兩隻硬角魔怪從林中冒出,從側面衝殺向赴援的人群,馬上就引起了一片慌亂。   硬角魔怪是八階魔獸,本身實力就極為高強,而這兩頭魔獸分明是經過訓練,實力更是超人一等,我的五階以下魔獸根本就不敢與之照面,而我那群該死的死靈也不知怎麼的,從這些人出現開始,一直就是畏縮不前。   兩頭飛龍帶起一陣狂風,掠到了劉崎那群人的頭上,「風炎蓮空錄」滿天亂舞,龍槍破空發出「嗤嗤」之聲,龍槍後尾在兩個龍騎士的手中不停旋轉,來回擺動,龍槍化為舞空氣旋,飛龍所經之處,人群東倒西歪,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一群人對這來自天上的攻擊,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擊與防禦,再加上八階魔獸的可怕威力,兩個龍騎士輕易的就突破人群,攻到了劉崎的身邊。怪不得龍騎士能稱雄各大陸,實力果真高人一等。   地上六槍飛起,精芒耀電大熾,超強的內氣瞬間就逼開了飛龍與龍騎士聯合發出的「風炎蓮空錄」。   龍騎士手中特製的龍槍閃電擊下,擋住了另外飛來的三枝標槍。三枝槍上傳來的震力強大無匹,令一個龍騎士無法坐穩,身形搖晃,差點翻倒落下。   龍騎士心中一陣駭然,沒想到借助飛龍之力與天空優勢,竟然無法抵住。要知道這飛龍與龍騎士都是從國內精選出來的,龍騎士手中之槍更是擊敗過各國無數高手,沒想到第一輪正式攻擊就如此收場,更何況這九個人中還有六個是女人。   飛龍被震得再次向上飛起,躲開了下面眾人的攻擊。「吼!」飛龍口中吐出怒焰,炎光大盛,熔金化鐵的炎流漫天橫飛,令下面的人躲避不及。   有三人騰空而起,身形曼妙有如飛鶴。舞空術讓三人在空中漂移不定,手中狹鋒刀聚集大氣之力,化為怒虹劈到。   龍騎士手中龍槍閃出精光,力揮而出,刀槍相交後,龍槍絲毫未曾受阻,硬將其中一人挑死,另兩人則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不要上去,就在下面守著,用盾牌。」劉崎冷靜的叫著,手中狂刀劈開攻來的一把怪異法器,守住了另一個被這法器震倒的人:「只要堅持一會,外面的人就可以攻進來。」   飛龍在空中一個收翅,從空中迅速俯衝,特長的龍槍縱穿而出,怒嘯施威,幻化的綿綿電芒怒飛四旋,有如怒海中的暴風,以雷霆萬鈞的聲威攻至,下面二十人倒有十二人被兩槍罩住。   仰頭攻擊很是不習慣,地上眾人只能發揮出平時七成的功力來抵擋空中攻擊,一時間兩個龍騎士反而取得主動權。   劉崎剛接下三槍,兩個大氣刃旋已經近身。劉崎一聲大喝,手中鋸齒刀貼肩斬出,剖開了這由飛龍發出的法術。   劉崎受此一擊,先前未曾平復的氣血再次騷動,不得已向後退去,三個番子從旁出刀,攔住了飛向劉崎的攻擊。   六道黑刃從天而降,黑風四起,沙塵滾滾。兩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從飛龍背上冉冉而下,輕盈美妙,衣裙在空中飛舞猶如仙女臨凡,絲帶飄飄,隨風起舞,看得我目不轉睛。剛才我還在懷疑,怎麼飛龍背上只放了兩個龍騎士,原來還暗藏了兩個女的。   我心中一動,二郎神眼與順風眼配上穿雲心法,三種功法同時運出,色瞇瞇的打量著兩女。   一看之下,鼻血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流出。這神眼太好用了,只要不是用純綿製成的衣服,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透,而這兩女身上穿的衣服是用絲綢與其他一些奇怪的材質所制,整個美妙的身體在我的神眼下一覽有半。   高聳入雲的雙峰、平坦的小腹、翹起的臀部,連下體都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當我的視線穿過擋住面容的面罩時,更是恨不得立刻找一個地方就地解決一下慾望。   左邊那個蒙面女子長的太漂亮了,好像比麗淇雅都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娉婷婉約,曲線玲瓏,渾身媚力,頭上那獨角更增風情。   我一時呆若木雞,半天也動彈不了,被朱騁東拉了一把,才舉著盾牌奮勇向前,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六道黑刃在兩女的控制下橫掃縱劈,如雷電縱貫天地,渾雄猛烈,黑氣狂飆怒號,吹山欲倒。   蒙面女袖中閃出一柄青色短刃,刃化青虹,電光一射,夭矯如龍的貫入人群。蒙面女再一聲嬌笑,欺身而上,青虹化成青輪,精芒熾盛,落向劉崎,急斬頭頸與胸。   旁邊搶出三人,人現,刀起,刀氣澎湃及體,如同電光一閃。三刀急速聚合,急劇飛旋的刀弧輝目生花,成一光網,其間炎光閃耀,青色隱現,堵住了蒙面女衝上的道路。   蒙面女身形倏的一停,本已鎖定目標的三人,心中一陣駭然,三刀落空,可怖青刃化成匹練,從蒙面女右手飛出,驚雷掣電似的當空而下。   氣已沮的三刀組成的刀網被從中剖開,剛一剖開,青光橫閃,三人踉蹌倒地一死兩重傷。   兩根標槍風雷俱發,從左側攻到。黃玄之氣極為耀眼,勁標敵手雙肋,兇猛的暗勁潛流,直迫內腑,有如驚濤狂浪。   蒙面女左手青刃一個重旋緊隨一個柔拉,無窮的吸力隨手而生,漩渦狀的氣勁硬生生的將兩根標槍扯向一旁。   緊接著,蒙面女右手隔空擊出,一無聲,二無風,不留意時只覺得她是虛按一下而已。   金線騎士明知對手法、武高強,怎敢大意,如濤的先天真氣澎湃激流,貫入手臂盾牌,流轉於盾上的黃玄之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另一個金線騎士隔空出槍,吐出一縷精芒奇電,淡藍色的水刃出現在槍尖,延伸標槍槍體,刺向蒙面女。   持盾的金線騎士一聲悶哼,左盾再無力擎舉,掉於地上,嬌軀後仰,翻面就倒,鮮血如箭般飛濺而出。   蒙面女身體一陣急旋,久蓄的神奇真力猛然注入劍身,有如山洪爆發,手中青刃連擊七次,暴雷連響,成功的將另一個金線騎士逼到了右方。   另一名黑衣魔女臨空飛旋,手中飛起一顆黑珠,疾旋狂轉,有如迅雷迸發,以驚電般的速度擊中金線騎士手中標槍。   標槍「嗚」的一聲,脫手飛出,可知黑珠來勢之強勁。金線騎士踉蹌後退,左盾一陣急旋護身,攔住了黑衣女的第二次飛來的黑珠,只是唇邊滿是鮮血,淒厲至極。   空中兩名龍騎士在二女頭上來回盤旋,手中龍槍掀起陣陣風暴,有如泰山崩裂,以無可抗拒的聲威兜頭擊下。   三道標槍猛的飛入空中,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幻化成三道耀目光弧,奇炎極熱的真氣排空湧動,兩道怒雷三道閃電從標槍、人群中橫空裂出。空中一頭飛龍哀鳴一聲,從空中墜落,背上的龍騎士已經先一步被震碎了內腹。   蒙面女如鬼魂般欺身而上,幻現在劉崎身前。旋在空中的黑珠,黑氣暴湧旋出,同時間引來了陣陣黑氣狂潮。   黑氣幻成無數黑刃,在天宇下錯綜變化的疾轉,詭異的尖嘯聲密如連珠。黑氣魔刃剎那間就將眾人隔了開來,在劉崎眼中,天地間只餘他與蒙面女一人,他身後還有三人,但在這瞬間也無法助他。   蒙面女一爪虛空抓出,暗勁波動,湧向劉崎,另一手的青刃化虹而出,急削其雙腿。全身氣血仍在翻騰的劉崎不戰就退,一個倒地側滾,貼地的剎那,單手按地,身形翻騰反飛,投身向左魚躍,掠出兩米。   「噓」的一聲異響,青虹從其背上掠過,斬向身後三人,但那一抓卻未完全閃過。   「嘶拉」一聲,劉崎胸前衣襟已經被抓開,身上出現五道深深血痕,皮甲的保護微不足道。   蒙面女縱身而上,緊躡不放,氣勢極為渾雄,無畏對方的可能反擊,纖手劃出一道悠美的半弧,青光黑刃即成片湧出落下,兩道淡芒卻是暗隱其中,直指劉崎身前要害,其微旋的氣勁可摧山裂石。   劉崎如亡魂喪膽,單刀脫手飛出,精光一閃,縱貫入青光黑刃中,更擊出一掌阻敵,腳下用力躍出,兩道淡芒貼身而過,帶走衣袂一角。   如箭青光被刀拍開,黑刃則有一部分漏網而出,擊中了劉崎的左腿,伸捲如手,死纏不放,左腿立時萎縮了三分之一。   刀穿過青光之後,就被蒙面女一手捏住,隨即倒甩,旋向攻來的三人,逼得三人只能無奈的閃身讓開。   蒙面女暗歎一聲功敗垂成,沒想到這群人實力如此強勁,還是小看了他們。   剛要收手就走,卻見到劉崎翻騰的地方有一物閃閃發光,正是那「魔雷神錘」,外面還罩著一個破爛的乾坤袋,原來是剛才被魔爪抓落的。   蒙面女大喜,咯咯笑聲有如銀鈴,纖手虛空抓出,「魔雷神錘」如有靈性一般,從地上一跳而起,落向蒙面女的懷裡。   一道渾雄的刀氣裂空而至,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人刀合一,劈面而到。此人乃是皇族成員,皇室密傳的「大偉絕刀」已有八層火候,繡春刀在手中微微跳躍,精光一亮,挑向「魔雷神錘」。   蒙面女嬌叱一聲,左手急抬,一顆黑珠出手,閃電般飛了過去,勁道十足,速度奇快,在黑霧中不易看到形影。   同時間,蒙面女隔空三指擊出,從旁過來的一名舉著闊鋒劍的廠衛,橫劍一立,劍氣滔滔湧出,指力穿過劍氣被劍身擋住。分心兩頭,自是無法一擊得手。   刀挑中了「魔雷神錘」,但那顆黑珠僅隔毫秒也擊中了「魔雷神錘」。「魔雷神錘」驀然「活」了過來,在大力挑動之下,靜止在空中,旋即雷聲大震,強大的魔氣從錘中湧出,天宇異變,愁雲漠漠、慘霧沉沉。   本已被眾人壓縮,快被擊破的「十二平煞厲魔陣」如斯響應,黑氣幻化而成利箭、標槍、黑刃、毒霧,向外旋爆,再次堵絕了攻上來的人群。   魔錘之上雷電振出七道,擊中刀身,壯漢渾身一陣顫抖,倒在地上,強大的雷電完全摧毀了他的生機。   另三人同被雷電擊退,錘飛向蒙面女。錘上旋出的濃郁黑氣將蒙面女捲起,不斷的湧入其體內。   蒙面女用上了神殿秘學,將錘中暗藏的黑暗之力吸入她的體內,彌補耗去的七成功力。   「砰」,另一個魔女黑色寶珠幻成的黑幕被攻破,三名金線騎士湧入,一人手中標槍脫手飛出,破空穿雲,擊向「魔雷神錘」,眼力只能看見淡淡的精芒一閃。   另兩人手中標槍落向蒙面女的側面,毒龍出洞當胸疾吐,勁道極為兇猛,發出懾人心魄的破風聲。   普通的短兵器根本就擋不住這種凶狠的攻勢,可能兵器剛一接觸,就會被震出偏門。   空中的「魔雷神錘」發出一道粗壯的閃電,擊中標槍,標槍不受金線騎士神意的控制,前端倏地急沉,斜插入到地中。   蒙面女躍向「魔雷神錘」,手中青刃出手,青刃旋向兩名金線騎士。金線騎士手中的標槍絲毫未收,左手盾牌擋向青刃,內中黃玄之力流轉,可將攻來的兵器旋向外門,但青刃在盾牌上輕輕一滑,破開了黃玄之力,折向內裡。   未曾想到對方兵器如此詭異,一名金線騎士立時吃了小虧,腹部被拉開一個大口子,只好收回標槍,用法術緊急治療。   「魔雷神錘」接二連三的發出雷電,阻絕攻來的人群。「魔雷神錘」驀然向空中躍起,落向飛龍。   同時間,蒙面女也斜躍向空中,纖手一抄,拿住了「魔雷神錘」;而另一個魔女手中黑珠在被人擊毀之前,早就騰身而起。   飛龍一個俯衝,龍騎士手中龍槍捲出三道旋轉真力,翻江倒海,隔空掃向下方。   飛龍口中的「剡逯氣」同時吐出,如同一條怒龍奔騰。   從地上躍起的三人,硬接了這一記,不得不落在了地面。四根標槍飛空而上,震退了龍槍。   蒙面女身形飄然如羽,安全落在了飛龍上。龍騎士臉色轉白,噴出一口鮮血,龍槍脫手落地,人昏了過去。   蒙面女剛一站穩,手中的神錘就擊出三道閃電、十聲巨雷。本是追向另一個魔女的七人被擊落,但躍向空中的魔女卻在本命元珠被擊破後,胸中狂震,從空中墜落。   空中的飛龍再次下飛,蒙面女手中飛出一條飄帶,臨空有如毒龍翻身,捲住了魔女的腳踝,將魔女倒提了上來,手中的魔錘與飛龍的風鍘匯合,斬向地下之人。   飛龍終於騰空而起,地上眾人再也無法構成強大的威脅。   組成「十二平煞厲魔陣」的十二人原本已是傷痕纍纍,如果不是由陣法的強大威力庇護,十二人早就被碎屍萬斷了。   「魔雷神錘」引動天地間的暗黑魔力,就像是給「十二平煞厲魔陣」打了一針強心劑,十二人不僅傷勢有所減輕,連功力都恢復了不少。   在飛龍騰空後,十二人的陣形突變,猛的旋轉了起來,黑氣如帶同時旋轉,黑刃形成一個圓錐體,護著十二人向山側逃去。那裡有著較深的密林,進去後就可迅速逃離。   剛突圍時,十二人很順利就突破到邊緣,但訓練有素的廠衛馬上就調動了三十幾人,堵住了這十二人去路。   十二人陷入了苦戰,身負重傷的他們並無法與這些仍是生龍活虎的廠衛對抗。   大地一陣震動,剛過來的三十幾人有三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倒,一人一腳踩進了裂縫隙中,小腿立即被土系能量所傷。   一隻巨獸從地下出現,這是九階魔獸圬恚獸,九階魔獸一下子就衝散了這三十幾個人的陣形。   看到美女遠去,我這才完全清醒過來,馬上跟上。美女正在交戰雙方的頭頂上,我催著死靈就向前衝,那些魔獸就算了吧!讓牠們上去,說不定被那圬恚獸給收服了。   死靈在我的嚴命下,懶洋洋的向前走,好一會才走到那裡,剛走過去,就被圬恚獸的大尾巴給掃倒了五個,一個功力較弱的被土系能量侵蝕,已經無法使用,另一個被裂縫所吞,消失了。   真是的,什麼人不好傷,傷我的小弟?難道不知道背後傷獸與人,是我的拿手好戲嗎?敢傷我的小弟,就等著吃我一記暗襲。   我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一根粗矛,太乙玄罡加大力神功運於矛上,整個矛頭白亮亮的,映射著陽光,發出刺眼的光芒。   我高高躍起,粗矛脫手飛出,劃破長空,刺向圬恚獸,五十步距離化為虛無,如電閃般刺向圬恚獸的左眼。   那圬恚獸正一個甩尾擊飛了一個死靈,迫退了四人,眼前一閃,直覺地向右移動了一下,護體獸氣向外爆發。獸氣沒能提供多大的保護,粗矛破氣而入,插入了圬恚獸的額頭中。圬恚獸被強大的力量衝擊得倒退一步,圬恚獸頭猛的抬起,發出一聲刺耳的怒嘯與哀鳴,嚇了我一跳,忙作好迎戰準備。   圬恚獸又是一陣憤怒的咆哮,頭微微一低,長矛從體內射出,本應鮮血直流的場面卻沒有出現,詭異的黃氣包圍了牠的傷口。   圬恚獸對著我狂衝了過來,身上黃氣如標槍般噴射出來,大地上更是接連不斷的狂震,整個人群亂成一團,圬恚獸衝到我面前時已經渾身是血,皮開肉綻,一路上受到傷害太多了。   護在我身前的死靈根本就無法與其對敵,一衝就散。「閃,閃,閃」,我騰空躍起,兩個風翼出現在我背後,我心裡暗自得意。靠!不信你還能打到我。   圬恚獸突然沉到了地下,大地就像是空氣一樣,毫無阻攔,容其自然落下,消失無影。   「轟」的一聲,地中泥土像水柱一樣沖天而起,宛若要破天而出,威勢驚人,突然向半空中的我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我大吃一驚,手中標槍一圈,銀亮的標槍帶出一片勁風,格開了最先到的一根泥柱,風翼展開,氣流呼旋,裹著我向左側竄出了三米。   在挨了三下之後,才安全逃出,而那個該死的圬恚獸也毫無動靜了,不知死了沒有?   借助圬恚獸的亡命狂衝,組陣者有三人在空中「魔雷神錘」發出的超強閃電下,滿身是血的逃了出去,兩人已被殺死。   四十幾人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要不是有「魔雷神錘」在空中接應,這幾個人早就被追上分屍了。   「黑曜的聖靈啊!應承魔神子孫的要求,在這塵世之中展現您的偉力吧!」站在飛龍背上的蒙面女黑髮左右分開,向後飄動,右錘指天,左手向前,嘴中吟著奇異的召喚咒文。   黑色的天空降下震天的烏電,沉靜的大地翻騰著魔氣。殘存在天地間的黑氣剎那間被吸光,聚集在一起,倒在地上的死屍散亂開來,冒出黑氣,消失於空中,連被我召喚的死靈也不例外。   黑氣在空中聚於一個小點,接著急速的向外膨脹。下一刻,一個吞吐著熾盛魔焰,背有遮天雙翅,體形極其巨大,像小山一般的龐然大物出現在空中。   空中的怪獸猛的發出一聲咆哮,裂石穿雲、震耳欲聾,有如狂風暴雨,震撼山林,整個天地都在這聲咆哮下震動。   地上本是追擊的眾人全部駭然停下了腳步,看著空中的怪獸,人群一下了狂叫了起來,向四處逃散。   「天,是龍。上位古龍中的暗黑龍!」望著空中黑色魔龍,本是放腳追敵的林芳苞猛停了下來,臉色蒼白,發出一聲呻吟。   稟承暗黑之力而生,逆五行而存,擁有著即使是普通的龍也無法想像的力量,是龍族最頂尖的兩大種族之一。與順五行而存,稟承光明之力而生的明光龍並列,成千上萬的人也不足以與之相抗,就這百餘人還不夠暗黑龍一口吃的。   看來這群人都是暗之神殿的魔族。暗黑龍是暗之神殿的守護神聖獸,唯有暗之神女能夠與之溝通,這女的應該才是真正的暗之神女,洞裡的那個只是替身而已,是用來吸引、迷惑、麻痺別人的,不僅耍了東西廠的人,連我也給騙了。   「都是笨蛋,給我停住,暗黑龍怎麼可能被召喚!」劉崎氣急敗壞的狂叫著,努力穩住陣形。   「是啊!真是笨蛋。」浮在空中的我也幸災樂禍的罵道:「那又不是暗黑龍的本體,只不過是暗黑龍魂罷了!真要是暗黑龍,這群人那還用得著跑,早就上來滅了我們了。」   「『只不過是暗黑龍魂罷了』。雷,你倒是會說輕鬆話,既然這樣,你怎麼不上去將牠打下來?」不遠處的朱騁東在下面叫道。   「這種事是由你們負責的,我可不能奪了你們的功勞。」我很是神氣的說著。   本已經衝入人群掀起一片混亂的暗黑龍魂,驀然發現了我,好像認為正在空中的我在向牠的權威挑戰,暗黑龍魂發出一聲示威性的怒吼,天地震動。   牠雙翅一陣急速舞動,「風銷嵌」的法術在空中出現,我周圍的空氣於一瞬間被抽空大半,風翼再也無法提供動力,身體落向地面,飛旋著的無形風刃連珠似的飛出,向空中的我破空連續飛射,籠罩了丈餘範圍。   同時間,暗黑龍魂也張牙舞爪的衝我飛來,經天掠空而到,勁氣狂旋澎湃。   我慌了手腳,一個金心力斬,槍氣縱橫,精芒縱旋,空中似有星光迸濺。標槍瞬間擊破「風銷嵌」法術形成的真空與風刃,讓我再次立身於空中。   手中標槍脫手而出,化為一道長弧,與三道雷電同時射向暗黑龍魂,同時間轉風術的完成,讓我轉向右方,一個「火爆」法術在我後方炸開,我就像火箭一樣竄了出去。   黑色巨刃無聲無息的出現,從我剛竄出去的地方斬了下去,沉悶的「轟隆」一聲巨震,地上立時裂出一道巨縫,標槍被暗炎吞噬,閃電也被擋下了。   但我的法術豈是那麼容易擋下的,其中一道閃電被黑幕擋住時驟然炸開,小飛電四處亂竄,這是我創出的「攔電爆」法術。黑幕被一下子炸開一個大缺口,使得從我後方人群中竄出的火球閃電,從缺口中一湧而入,聲勢驚人,擊中了暗黑龍魂。暗黑龍魂一陣狂叫,毫不顧忌受到的傷害,緊追向我。   空中追逐戰就此展開。空中一人一龍滿天亂飛,黑光四旋,青光亂迸。那暗黑龍魂雖然速度奇快無比,但仍比不過火箭的速度,更何況那火箭還不時的從人群中穿過,當暗黑龍魂衝下時,總會遭到眾人的頑強阻擊(不拼就死了)。   在這時,遠處的我總是會用標槍不斷的投擲攻擊,附加了閃電與聖光等高級法力的物品,對暗黑龍魂有著較強的殺傷力。   暗黑龍魂縱然強橫,仍比不過人多。在傷亡了三十多人後,終於被氣空等人布下的法陣,聚力一劍擊散。   這時,組陣者已經跑得不知去向。當然,不可能沒有人追蹤,至少也有二十多人追了下去。 ∼第九章 追擊∼     「立即集合。」劉崎鐵青著臉喊道,深深的大山響起他不絕於耳的巨喝聲。   眾人再次聚合,原來一百六十多人,現在只剩一百多人還能站著,死了三十多人,另二十多人受了不輕的傷,正躺在地上,站著的人也有一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有大半是被暗黑龍魂與我的火爆術給擊傷的。   「留下二十人照顧傷者,其餘八十人分成兩組,對附近展開搜索。另外,羅什,你派人通知另兩個洞口的人,請他們派出人來進行搜索,放棄洞中的事。」劉崎怒吼道:「如果找不到他們,你們就都等著最嚴厲的處罰吧!」   八十多人立即分成兩組,向對方逃逸的方向展開搜索,有空中幻獸的,也放了出來在天上偵察,也有人向另兩個洞奔去。由於對手都負了重傷,所以劉崎並不怕對手的埋伏反擊。   我跟著艾米莉她們正要返身尋找,但卻被那劉崎給攔住了。   「秋兄弟。」劉崎冷笑道,本是有些平板的臉上,露出寒氣:「你的死靈怎麼回事?那麼多人藏著,它們竟然沒有發現,這其中有什麼玄虛?」   「我說,劉老大。」我甩著頭,毫不在乎的道:「你可要搞清楚,死靈和魔獸可不是人,如果敵人不動,再用上一些特殊的道具,它們是很容易被欺騙的。更何況,你們的人不是也沒有發覺嗎?怎麼只埋怨我一人?」   劉崎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厲聲道:「那你的死靈對敵攻擊怎麼那麼軟弱?」   「劉老大,你怎麼老說外行話?如果是敵人多,死靈還可以衝鋒,但剛才就這麼幾個人,被你們的人一圍,它們哪還能幫得上忙?再說了,我的死靈不是與那圬恚獸打了一場嗎?只不過不知怎麼的,這些死靈像是得了病似的。」   我的臉上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確實是有些不正常,死靈不可能會得病,但剛才對敵時,死靈的表現也太令我費解了。   「我建議。」我想了一會繼續道:「你們最好立即向上面反應一下,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從理論上來說,死靈對生氣是很敏感的,這種事情很不正常!」這句話洩露出我也對死靈不報警而感到驚訝。   劉崎的臉色變了變,想必這劉崎也感到這事的嚴重性了。現在夜中防守大營多用死靈,搜索也多用死靈,死靈如果失效,那目前的方式就必須加以改變。   這件事對帝國來說非同尋常,因為在軍隊中也是用死靈防守的,現在所發生的事則表明有必要對死靈的利用進行一些重大調整。   「我知道了!」劉崎的口氣有所緩和,可能是感謝我提醒了他:「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現在是,你的死靈到底還能不能發揮作用?」   「能,當然能,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它們只能跟著我一起動,我可無法在遠處還指揮自如。」我泰然自若的道。   「那好,你就單獨一組。」劉崎道。   「我堅決不答應!」我斬釘截鐵的道,沒有好處的事我向來是不幹的。   劉崎臉再次沉下,剛準備發作,林芳苞拉了他一下,劉崎硬嚥下了這口氣,頭轉向林芳苞,對紅粉騎士團他還不敢不賣這個面子。   「劉兄,就讓我派幾個人和他一起行動好了,也好監視他,不讓他就此跑了。」林芳苞湊著劉崎耳邊小聲的道。我突然發覺這兩人倒挺配的。   有了台階下,劉崎點了點頭。   「艾米莉、錢玉珊、丹皇絲、朱騁東,你們四個陪秋雷走一趟,這是命令。」林芳苞冷著臉對自己的下屬道。   四女一臉不情願的答應著,於是我就在丹尼爾斯羨慕的要殺人的目光下,左擁右抱,伴著美女們出發了,只不過是左攏著衣物,右抱著行李。   四女聚集在一起,齊令我將死靈趕得遠遠的,不許靠近。   山上的四百人手全部調動了,共分成八組,分頭搜索。   「這不是耍人嗎?」我躺在一棵大樹底下,朱騁東拉了我半天,我死活也不肯起來:「就這幾百號人,上哪去找?能將這座小山頭查清就已經是奇跡了。我真是感到奇怪,你們這五百多人怎麼能確定目標就在那個洞裡?」   艾米莉遲疑了一下,道:「叛徒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經過訓練的某種幻獸可以聞出這種味道,從而可以追蹤。我們就是在這種幻獸的指引下,才找到了那個山洞。後來因為氣味太亂,幻獸才無法確定人藏在洞裡的哪個地方。」   「那個中隊長呢!沒有在錘上弄點這個味道?」   「看來是沒有。」艾米莉搖著頭,她招呼著朱騁東,也坐在樹下。   「不可能在錘上留下這種味道的,錘上魔氣與雷電之力太強,就算留下,也會在一個小時內失去。」丹皇絲輕攏著秀髮,輕風徐來,吹得衣衫飄動若仙。   「那我們就在這裡歇著。靠!四百人找那十幾人,在這大山裡,並不比大海撈針強多少,還不如在這裡守株待兔簡單直接些!」我無奈的提了一個美好的提議,最後還加了一句:「按照機率來算,我們不論在哪裡,能找到敵人的機會都是一樣的。」   「還守株待兔?看到你這裡那麼多死靈,連一群獅子也不敢過來,待個鬼還差不多。」丹皇絲不客氣的道。   「對了,你這死靈不是無法感應出對方嗎?用它們守衛、搜索,不是沒什麼效果,這樣不是很危險?」錢玉珊一下子緊張起來,手中劍舉起,仔細看著四周。   「放心好了,感應能力不強的那群死靈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餘下的已經與那些感應強的配合守衛了!不用擔心,有我在,不會讓危險發生的!」我拍著胸口道:「上次我用『生靈明滅大法』招出來的死靈落在了後面,敵人躲在地上,生氣大為減弱,他們又用了某一種奇特的密法減弱了生氣,這才沒有發覺。用『生靈明滅大法』招出來的死靈與用高級魔法召喚咒文是截然不同的,用這些死靈不會有任何問題。」不過小心的我沒有說明,上一次幽靈屍限制時間已經到了,這批死靈是經過二次召喚的,能力下降了不少。   錢玉珊這才放下了劍,斜倚在大樹上。   「聽說,你那二十五個金幣泡湯了。」久久之後,丹皇絲打破了沉寂,她的眼裡破天荒的有了笑意,也不知她這時說這句話什麼意思,可能是閒著無聊悶得慌,但某人還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什麼!」我的屁股底下多了一根彈簧,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生龍活虎,一掃剛才還萎靡不振的樣子,大聲叫道:「憑什麼不給我二十五個金幣?按照協議,我已經將錘送到姓林的婆娘手裡了,他們把錘弄丟了,干我啥事!他們要是敢不給我錢,那就等著瞧,我會讓你們沒好日子過的,我也會讓他們嘗嘗拿不到錢的滋味。我說到做到!」我仰天發怒道:「到現在還沒有人得罪了我有好果子吃的。」   「不要鬧了,叫什麼叫!」丹皇絲有些惱怒道,用劍鞘敲向我的腦袋,道:「也沒說就不給你錢,你有什麼好急的!劉中隊長說了,你要是能將錘重新奪回來交到他手裡,他可以給你一百個金幣,什麼時候送到他手裡,就什麼時候給你錢。」   我頭一閃,讓開了劍鞘,安靜了下來,重新坐到地上,心臟砰砰直跳,那可是一百個金幣,這可不是小數目。再說了,那把錘我還是很想要的,先拿錘換一百個金幣,然後等錘再回到我手裡,又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   「你也看到了,那群人手中還有八階魔獸與九階魔獸,你要是殺了魔獸,再加上賞金,那可又是一大筆錢!」錢玉珊在旁邊笑嘻嘻的道,兩個小小的酒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對這種很有道理的話,我一向都是舉雙手贊成,再說那暗之神女長得可是很水靈的,看來是有必要好好找一找。   「很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行動!」我狠狠的點了點頭道,然後從地上跳起,叫出炳亟豬,催著一群死靈就往山裡走,還生怕走慢了,那一百個金幣和花姑娘就沒有了。   走了七個多小時,我對眾女要求休息的請求置之不理,最後被修理了一頓後,才老實了下來。   五人在一個山林裡停了下來,艾米莉向隊友通報了自己的位置。別的人,也就是我一個人,則去找食物,另三個人生火準備做飯。   一堆篝火在林中空地中燃燒,四女一男圍坐在火堆旁。我正忙著啃一條雞腿,左手還有一個芋頭,嘴裡還咕咕囔囔的埋怨道:「像你們這樣子找法,我哪輩子才能找到我那一百個金幣?」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第七十二遍了!」艾米莉有些無奈的道。   「吃飯時不許說話!」丹皇絲那如冰稜般的目光射了過來。   而朱騁東又遞給我一塊豬肉:「你就吃你的吧!」   「沒有,才七十遍而已,你們欺負人!」我不服的嚷道。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不要和女人講理,這句話很對。我剛說完,頭上就又挨了一下,錢玉珊笑道:「艾米莉姐說七十二遍就是七十二遍,難道你認為你的記性比艾米莉姐還要好?」   在四女威脅的目光下,我只好嚥下這口氣,心裡卻想到,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訓艾米莉。這四女下手好快,一隻雞都快要沒了,我偃旗息鼓,致力於雞腿。   「你們不去洗一個澡嗎?」我慇勤外加別有用心的道。在我們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正淙淙的發出流水聲。   「也好。」艾米莉道:「絲,你先和玉珊先洗吧!我與騁東後洗。」艾米莉有意無意的望了我一眼。   其餘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搶著道:「你們四人一起洗吧!由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不會有事的。」   「就是由你一個人守著才會有事。」錢玉珊不客氣的道:「我們防的就是你。」   難道相處這幾天,這幾個人就將我看透了?想必是女人那超人的直覺,或是多疑在起作用,我心裡想著,沒敢多說什麼,免得讓人說做賊心虛。   「這樣好了。東兒,你也和絲她們一起洗好了,這裡有我和小雷兩人就行了。」艾米莉笑道。   「嗯!」朱騁東應道,在艾米莉的臉上親了一口:「莉姐,你真好!」這小胖豬真有點迷糊,竟然連艾米莉的真實用意都不清楚。   「那我們這就去了。」錢玉珊叫道,帶頭就跑向小溪。   「小胖豬,你將『小白』帶去,順便幫牠也洗洗,牠還可以幫你們防身。」我衝著她叫道。   「對啊!」朱騁東興高采烈的接過紫雷虎:「還有『小白』!小虎頭,我來幫你洗洗。」紫雷虎擺動著兩隻前爪,發出小貓咪一樣的聲音,丹皇絲眼裡露出一種渴望。   看著三女遠去,我偷笑不已。這三女又上當了,紫雷虎與我的關係非同小可,就像是我的化身一樣,只要我運起「連心通靈大法」,就可以利用紫雷虎的肉體了,也就是說我可以暫時取代紫雷虎,紫雷虎眼睛看到什麼,我就能看到什麼,牠的小爪子摸到什麼,感覺就會傳到我的腦裡。   應眾女的要求,我將死靈散開,從天上、地上、地下進行全方位、立體式的防禦。   四女聯手布了一個結界,然後就將我「請」了出去。我裝作無可無不可的樣子,和艾米莉兩人一同離去,暗地裡已經運出一絲能量融入到那個結界中,離去後又分出一半元神運起「連心通靈大法」。   不一會我的視野就擴大了將近一倍,三個美女正在脫衣,而「小白」,現在是我,正站在朱騁東的肩上。看著寬衣解帶的三女,我暈暈然起來,等看到乳波臀浪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從朱騁東的肩上跌了下來。   幸虧我反應靈敏,臨空抱住了朱騁東那尖挺的乳房,但由於乳房太過嫩滑,根本就留不住手,我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發出痛苦的叫聲。   三女看到這種情形,發出陣陣嬌笑。   「小虎頭,你怎麼了?」錢玉珊彎下腰問我,看著晃來晃去的乳房,我的鼻血流了出來,頭也跟著晃來晃去。   「你沒事吧?」朱騁東將我從地下捧起,還撫摸著我的虎頭。   我暈頭轉腦了好一陣子,三人見我沒什麼大礙,帶著我下了水,朱騁東剛要為我洗洗,丹皇絲道:「東,讓我來好嗎?」眼睛望著我,露出溫柔的神色,讓我一下愣住了,一下子栽進了水裡,被丹皇絲搶先「救」了出來。   「好啊!」朱騁東神氣的道,好像我被別人看重是她的榮耀一樣。   「不如我們三人一起來洗!」錢玉珊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忙發出了嚴重抗議,可惜的是這裡好像沒有民主,在三女的一致同意下,我慘遭蹂躪。   半個小時後,我才獲得了虎身自由,三女開始洗起澡來。獲得自由的我渾身是勁,在三女周圍竄來竄去,一會我竄到丹皇絲那,隨手撥了幾下乳房。   「今天小虎頭怎麼這麼不老實?」朱騁東奇怪的問道,伸手抓我,卻沒抓下來,反而令丹皇絲皺起了眉。   「是啊!怎麼和小雷一樣,色瞇瞇的。」錢玉珊也奇怪的道。   「這叫有其主必有其獸。」丹皇絲道,將我從她的乳房處捉下。   我不服,一下子竄進水中,奮力游到丹皇絲胯下,丹皇絲驚叫起來,最後三女一起動手才將我從水中抓出。   在另一邊,我和艾米莉剛走出結界,艾米莉就將我拉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讓我布下了一個復合結界。   「雷弟弟。」艾米莉已經貼在我的懷裡,胸襟大開,我伸手入懷,撫摸起來,一共四隻眼睛望著四個美女,真美啊!   在微風裡,遠處傳來野獸的嚎叫,輕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靜下心來還能聽到蟲鳴聲。   灰暗的樹叢裡,一具白皙肌膚的軀體,似乎在顫抖著,女人的身體佈滿濕潤的汗水。   把臉頰湊近那纖弱的頸子,輕咬著那微微泛紅的耳朵時,「不行……」她輕聲說著,以細嫩的雙手緊緊抱住了我。   充滿彈性的豐滿乳房緊貼在我的胸膛,曲線被壓得變了形狀。硬固的花果互相摩擦,甜美的喘息令人耳根直癢。   現在,我和艾米莉再次融為一體了。   由於我逐漸激烈起來的動作,艾米莉彎起了大腿,下顎挺了上來。   「這麼……這樣的……」   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皺起眉頭的艾米莉終究還是忍不住發出了「呀唔」的呻吟聲。   我一邊回味著暢快的餘韻,一邊貪享著胸口正雜亂起伏的艾米莉的紅唇。艾米莉可愛的小舌頭也回應,伸了過來。   記得我第一次與艾米莉相遇時,是我去京城周圍的一個城市,單獨出來玩。在城市裡迷路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溫柔的艾米莉出現在我的面前,將我領回家。在享受了一遍點心與水果後,我就在她家睡熟了,全然沒有記起正急著跳腳想殺人的那一群人。   艾米莉那時已經是紅粉騎士團的騎士了,所以當紅粉騎士團出去搜查時,竟然沒有搜到她家裡,我安穩的睡了一個整夜。   艾米莉的丈夫並沒有與她在一起,她丈夫很有錢,在外面忙的很,對艾米莉一點也不好,老是欺負她。我就偷偷看過幾回,可惜艾米莉姐姐不讓我動他,有一次我打斷了他的腿,我就被艾米莉姐姐給罵慘了。   艾米莉雖然有些「迷惘」,但還是希望身邊有人陪著她。她正以溫柔的眼眸,注視著我。我把手指伸向她正撫著我的背的手,就這麼手指互相擺弄地交纏在一起。   「好了,小傢伙,該穿衣了,那三個女孩已經洗好了。」我拍了拍艾米莉的臉蛋,心下有幾分得意,也輪到我叫你小傢伙了:「她們正要出來。」   聽到三個女孩洗好了,艾米莉慌張起來,一邊埋怨我怎麼不早告訴她,一面慌亂的穿起衣服來。本來沒有力氣的她,現在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   艾米莉急得滿頭大汗,一件內衣始終找不著,只穿好上半身,那種樣子真令人眼饞。   「不要找了,再找就來不及了。」我坐在地上,幫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只好建議:「你先穿好,洗完澡後,你換件新的穿,我在這裡幫你找。」那三個女的已經快要出結界了,正向我們走來,我撤去了我設的結界。   無奈之餘,艾米莉也不再找,只得盡快穿上長褲,剛穿好,三女就看到我們走了過來。三人的頭髮濕漉漉的,錢玉珊頭上的水最多,現在還在用毛巾擦拭著。   「你們洗完了嗎?怎麼那麼快?」艾米莉強笑著道。   「不快啊!我們已經挺慢的了!」丹皇絲奇怪的道。   「真舒服,艾米莉,你也快去洗吧!」錢玉珊愉快的道,將用完的毛巾收了起來,又將頭髮甩動著。透過樹梢灑向林裡的陽光與黑髮共舞,髮絲上的小水珠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我這就去。」艾米莉急匆匆的向小溪那邊走去。如果是別人,艾米莉恐怕還不會太緊張,但正因為眼前的都是她的好朋友,她才緊張成這樣。   「那麼急幹嘛!」丹皇絲無意中說了一句,害得我心裡也是一陣狂跳。   「忙了一天,全身都是汗,急一點很正常啊!」朱騁東傻呼呼的道,逗得我暗中直笑。   「不要在這磨嘴皮子了,大家抓緊時間準備過夜。錢玉珊,你收拾一下帳篷之類的東西。丹皇絲、朱騁東,你們兩人和我一起去佈置結界防警裝置,我們三人順便為艾米莉警戒。」我正色對三女道。   「我這就去收拾。」錢玉珊下意識的道,迅速向空地走去,竟是沒有想到我憑什麼命令她。   我們三人將自己休息所要用的東西從乾坤袋中拿出來,交給了錢玉珊,然後三人分頭前去準備。 ∼第十章 赤龍∼     在清脆的鳥鳴聲中,天濛濛亮了。直到凌晨三點左右,我才收功睡去,現在醒了過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真不想睡醒,只不過是每天這個時候醒來已經養成了習慣。   我剛睜開眼就覺得屁股一痛,耳旁聽到有人正叫道:「好你個秋雷,讓你守夜,你竟然睡起覺來了?」   這一腳算是將我徹底踢醒了,瞌睡蟲不翼而飛。我一下子從地上坐起,薄被從上身滑落,我抬頭一看,正是錢玉珊。   錢玉珊一眼看見我光著上身,下身隱約可見,臉一紅,轉身就奔了出去。過了一會,正在穿衣的我才聽到她對朱騁東道:「東東,你去將那頭大懶豬叫醒,都幾點了!」   「你不是去叫了嗎?」朱騁東奇怪的問。   「我不行,那頭大懶豬不聽我的話,我看只有你能將他叫醒。」錢玉珊道,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   我在帳篷裡叫了起來:「不用了,我已經醒了,哪有叫人用踢的。我說玉珊,你要是嫁了人,那你丈夫可要倒霉了!凶巴巴的,誰受得了?」   「你放心好了,我若要嫁人,也不會找你這種的,讓人太不放心了。」錢玉珊臉帶惡笑,輕鬆的道。   我在帳篷裡迅速穿好衣服,錢玉珊其實不可能看到我的下身,褲子可是穿得好好的。江湖中人晚上睡覺,褲子絕不可能全脫,鞋子一般來說也是不脫的,那是為了晚上可以快速應變,敵人偷襲可不會給你任何緩衝的時間。   一群人開始在林中練起功來,兩個小時後,五人也再次出發尋找目標物。   我們五人在山中找了五天,和其他組的人已經完全分散開,只能每隔一個小時用傳訊石向上面和最近的兩組聯絡一次。   五天來,除了看見不少魔獸外,什麼也沒找到。那姓劉的讓我放膽打頭陣,說後面還有上百人作我的後盾,在一百個金幣的引誘下,我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陰森的風從林中掠過,地上的落葉旋舞,陽光透過密林,星星點點。林中昏暗,視野並不開闊,三丈之外無物可見。   死靈與魔獸在前面開路,後面斷後,我和四女各騎著一頭炳亟豬跟上。本來四女死活也不肯騎著炳亟豬,寧願騎鐵牛,但在被幾隻四階魔獸偷襲了幾次後,四女不再堅持,也騎上了六階的魔獸--炳亟豬。   正在前頭開路的幾隻四階魔獸突然停了下來,向前移動時猶豫不決,其他的魔獸也不安的四處亂走,就連那些高階魔獸都是如此。我的紫雷虎、胯下的炳亟豬也發出了惶急的聲音,意似在叫我快點逃走,這種情形太不正常了。兩隻魔獸好歹也是能與六階相比擬的魔獸,就算是遇上七階的,也不可能怕成這樣子啊!   「怎麼回事?」丹皇絲問道,她已經全神戒備起來,左手握有一張法符,右手的劍已經掣了出來,她座下的炳亟豬正圍著其他豬團團亂轉。   「我也不清楚。」我不安的道:「好像有什麼不對,危險就在我們附近。」我的炳亟豬也不聽我的指揮,要不是我將牠勒住,牠非得撒腿就往後跑。   「什麼地方不對?死靈沒有什麼發現嗎?」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死靈反而沒有發現什麼不對。」我搖著頭道。   「既然死靈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那我們就繼續前進。」丹皇絲道,兩條秀眉微微的抖動。她可是一個工作狂,為了工作什麼都不顧,真讓人「佩服」!   於是我強逼著魔獸跟著死靈往前進,魔獸到處亂竄,越往裡走越是躁動的厲害,以我強大精神力也快要束縛不住了。   我們五人越來越是謹慎,仔細的搜索著附近,手中的兵器全部拿出,做好了所有的作戰準備。   「沒有什麼不對啊!」錢玉珊看著安靜地周圍,不解的道:「這裡一切都很正常。」   「一點也不正常!」丹皇絲沉著臉道:「這裡沒有任何大型動物,只有麻雀一類的小型動物。」   眾人打量著周圍,果然就像丹皇絲所說的一樣,看不見任何大型動物。事實上,比麻雀再大一些的動物也沒有。   我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盯在一株赤紅色的小草上。小草分成七葉,上三下四,較為奇異。身下的豬被我一腳踹中,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我將小草拔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臉色緩緩的失去了血色,我呻吟了起來。   「發現了什麼?」朱騁東手裡的長劍緊了緊,道:「這小草有什麼不對?」   其餘三女也圍了過來。   「這是赤棕草。」我的臉色仍沒有恢復正常,嘴中直冒寒氣,吶吶的道:「對陰寒之氣所引起的傷害有奇效,但它只有接受了赤炎龍的口涎才可能生長出來,極為難得,因為很少能有人活著拿著它出來。」   朱騁東嚇了一跳,劈手奪過赤炎草,扔在地上:「這東西不能拿,若拿了,赤炎龍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奇異的叫聲,叫聲並不尖銳,但暗含一種奇異的魔力,令人魂為之飛,不由自主的毛骨聳然,大白天依然令人感到陰森詭異,恐懼無比。   眾人聽了大吃一驚,抬頭向上望去。不遠的空中,一隻全身赤紅的龐大巨獸正不可思議的浮在空中,長得和前幾天見到的暗黑龍魂有些相像,背上也是長著雙翼,頭上生著雙角。   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龍,而不是用法術借來的龍魂,巨獸赤紅的巨眼掃過身下的樹林。   「是龍怒!」錢玉珊看著空中的赤炎龍魂魄出竅。   「真的是赤炎龍!天啊!我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連這種東西都能見到!」朱騁東驚得張口結舌,欲哭無淚。   運氣真的是好到家了,一千年也難得見到一頭上位古龍,竟然讓我們在這裡遇到了一頭。   赤炎龍像是受到了感應一樣,在空中再次發出龍吟,雙翼急速扇動,狂風頓起,如汪洋大海般向外捲旋,林木摧折。   赤炎龍化為一道赤虹,循最短的直線向我們俯衝過來,對山上無數的參天古樹視若不見。   五人的行動出奇的一致,同時勒轉豬頭,向後就跑。真氣不住的灌入炳亟豬體內,同時減輕人與豬的重量,炳亟豬以令人無法置信的速度向後狂奔。   生死關頭,炳亟豬也發揮出超「豬」的實力,速度竟然和天上的赤炎龍有得拼。   赤炎龍到了,狂風壓境,大樹東倒西歪,甚至被連根拔起,枝葉橫飛、黃泥翻騰漫天。   赤炎龍龍嘴一張,龐大的火流從嘴中噴出,炎流四輝,轟然壓下,空中的兩隻魔禽瞬間就化為了灰燼,空中響起一連串空氣乾燥爆裂的怪響。   我身上浮起一層青光,寒然菁燦,向上升起,速度奇快。護身法寶「青雲披」迎風一展,發出一陣淡淡的寸許青色毫光。   「青雲披」發揮了強大作用,如鐵柱般衝來的赤炎擊中空中的「青雲披」,只引起了「青雲披」的一陣波動,青光流轉,硬生生的吞下了火焰。   周圍的樹林陷入一片火海,遍天滿地皆是火光,只有「青雲披」衛護下的地方沒有受到波及。我們五人慌不擇路,拚命的向前狂奔。   赤炎龍發出一陣憤怒的咆哮,口中再次噴出怒焰,與之前不一樣的是,在火焰中有一點暗紅色。火焰擊中空中的「青雲披」,發出水滾後濺在鍋爐上的聲音,暗紅之點沒入青光中,「青雲披」發出「嗤」的一聲,在空中縮成一塊細小的金屬物,從天上墜落。   「青雲披」已經被燒成了廢物,再也無法發揮防身妙用。赤炎龍從空中衝下,直向我追來,無數的火焰彈先一步向下飛到。   一個「厲水封」、三道水牆出現在我身後,近身的火焰彈頓時化為烏有,朱騁東她們出手相當的快。但龍嘴中噴出的火焰彈仍是不停的射到,馬上就炸開防禦法術。   一張藍符幻現在我的手裡,藍符自燃騰空,同時間右手伸出,拇指朝天,食指內收,另三指指向左方。   「風起,雲來,雨落,雷出!」   剎那間狂風大作,浩瀚凌厲橫掃身後。迫向我們的風刃、火柱被狂風所擋,讓我們四人僥倖逃出,只有幾個砸中了我們。   緊接著天上烏雲大起,四象合一,一聲霹靂炸響,大雨傾盆而下,雷電在空中閃爍交織,聲威攝人。   赤炎龍的行動馬上受到了鉗制,在這天候之下,赤炎龍活動要多耗費一半的能量。   赤炎龍發出陣陣怒吼,在空中不斷的閃避雷電,身上則不斷冒起紅光阻擋雨水。   赤炎龍仰天怒嘯,一道奇粗的紅光從牠的龍嘴中升空而起,以目眩的奇速沒入空中的烏雲中去,烏雲中突然閃出奇亮的紅光,烏雲漸漸散去。   這場暴雨畢竟是由法術形成的,再加上我對這張符用的並不熟,被赤炎龍本體的烈炎丹元所影響,天上的烏雲不久就完全消失,而大雨和雷電先一步失效,只有狂風仍在。   赤炎龍睜著火紅的巨眼,再次從空中撲下,強大的護體風力摧毀了棵棵大樹。   赤炎龍毫無顧忌的撲向我,而艾米莉四人發出的水系法術對牠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龍皮本來就厚,對法術又有著強大到可怕的抵抗力,赤炎龍連理也懶得理,任憑法術擊中在牠的龍身上。   赤炎龍伸出巨爪,以雷霆萬鈞之威排空直入。爪上紅光繚繞,一爪抓向我的背部,這一爪落實,足可以將人捏成碎餅。   我可不敢將矛擲出,生怕徹底惹怒這獸中霸主,以火爆聞名的上位古龍。   我只是全力運起護體心法,將「定神傘」的法術與磁力盾加持在鐵盾上,用吃奶的力氣將盾後遞。   「轟」的一聲巨響,痛苦的嚎叫伴隨而起,我連人帶豬飛向了遠方,在撞倒一棵大樹後,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四肢無力的張開。   遠處又傳來一陣龍吟,空中的赤炎龍驀的停了下來,在空中發出兩聲得意的「呱呱」叫聲後,竟對旁邊的四女不聞不問,轉身就飛了回去。   四女騎著豬飛快的奔向我的身邊,剛到我身邊,四頭炳亟豬就昏倒在地上。二十多里的路程玩命的跑下來,任誰也受不了,即使是身為六階魔獸的炳亟豬也撐不住,一停下來就不行了。   我在被我一屁股撞折的大樹底下躺著,手中盾碎得沒影,那根標槍也不知去向了。右手的臂骨折了,背骨斷了六根,胸骨斷了三根,肋骨折了兩根,左小腿骨裂了,頭皮也破了,鼻子也流血了。   要不是我命大,正好飛離了赤炎龍的地域,早就被這廝整得不成人形,現在這樣子還算是好的。   「你沒有事吧?」朱騁東第一個衝上來問,兩手不知如何是好,想幫我,又怕弄疼了我。   「你還好吧?」然後就是艾米莉,一上來就為我施了一個水系的小回復法術。   「我沒啥事。」我「艱難」的搖了搖頭:「你們不用擔心我,照顧好你們自己就行了。」說話時用了一點力,將斷骨拉動,我馬上齜牙咧嘴了一番,嘶嘶的喘著氣。   「你沒事就好。」錢玉珊有些欣慰的笑了起來:「今天我還要吃你做的菜呢!」   「最重要的是你的精神力不要有什麼大礙,沒有你的死靈護著,我們可不易走出去。」丹皇絲也緩緩的走了過來道,臉上卻有著關心的神色。   畢竟相處了這麼長的日子,出生入死了之後,好歹也了一些感情。   我差點暈了過去。   「不要動。」朱騁東開始為我治療傷勢,另三人也各施法術為我治療。法術用完之後,才將傷藥敷在傷口上,然後四女再小心的為我包紮,動作盡可能的放輕,連一向對我冷冰冰的丹皇絲也小心翼翼的處理著我的頭皮,實在是太令我感動了。   我瞇著眼,很是享受這種服務。纖纖細手在我的傷處不停的遊走,用上真氣為我通關促血,療治鞏固。我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上次我「不小心」的動了一下,想和朱騁東親近親近,結果我的動作可能大了一些,讓皇絲以為我在調戲她,對我來了一腳,差點就整得我生活不能自理,因此我現在才這麼老實,不敢再對四女毛手毛腳。   看著四女在我身邊忙碌,我不禁突發奇想,為什麼我的大腿骨沒斷,不然的話……嘿嘿,我偷偷的笑了兩聲。   「你又在笑什麼?」錢玉珊回過頭問道:「好像不懷好意似的。」   「我是被你們感動得笑了起來。」我煞有其事的道:「今天的事我一定不會忘記,以後我會報答你們的。」   而「這種報答當然要在床上進行,不然就沒有誠意了。」在目前這種情形下,這句話我可沒敢說出來。   「沒聽說還有感動得笑起來的。」丹皇絲不屑的道。   「你沒聽說過,可不代表沒有。」我反詰道:「你沒聽說過的事多了,難道都是沒有?大爺我被人感動時,就會笑起來。」   丹皇絲哼了一聲,臉上布上了寒霜,也沒有與我爭辯,只是手下不知輕重起來,我馬上發出殺豬般的聲響,將旁邊四頭豬嚇得「嗷嗷」叫,四處亂竄。   現在的我半邊臉全是繃帶,右手吊在空中,左小腿也全是白布,上身也綁滿了繃帶,整個人小心的趴在鐵牛背上,嘴巴嘰嘰歪歪也不知說些什麼,聽得旁邊四女不停的發出嬌笑聲,更是令我惱火。   我有點氣憤那頭赤炎龍怎麼能這麼差別對待,為什麼不將這四女也打成我這樣,害得我現在很沒有面子。也算我倒霉,本來我完全是可以安全逃脫的,只是被赤炎龍威名所驚,加上龍怒的影響,嚇得手足無措,慌慌張張的就向外逃,一時失算,這才受了重傷。   「不要笑了。」終於忍受不了四女在旁邊的幸災樂禍,我叫了起來,然後又發出「哼哼」聲:「笑什麼笑?這有什麼好笑的,我都成了這樣了,你們竟然還笑我!」我很是委屈,連眼角都滲出了淚水(說是痛得流淚可能更貼切一些)。   「我們已經處理妥當了,你的內臟沒有受到多大的創傷。依你的體質,只要休息一天,好好養傷,馬上就會好的。」艾米莉她可是治療的行家,明白我的傷有多重,她將我因為痛而有些傾斜的身體扶好。   朱騁東補充道:「一天後,你走路很可能還會有些不便。」   「怎麼不便?」我忙問道。   「就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朱騁東忍著笑道。因為笑意,使得胸前不算豐滿的雙峰也抖動了兩下。   「那幾天才能好?」我嚇了一跳,這要是以後都這樣,那我還怎麼再泡美眉。   「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完全恢復,這幾天你少走動。」艾米莉輕拍著我的後背。   「放心,這幾天我是不會再走一步路的。」我趴在牛背上抬起頭,堅定的道。   「只要你將午飯與晚飯做了,你走不走路我是不會說什麼的。」錢玉珊道。   這丫頭嘴倒是真大,開口就要吃,一點都不含糊。   「你就不怕吃胖了?」我故意威脅她。   「開什麼玩笑,我們練功的人哪有可能會發胖。」丹皇絲向我發出諷刺的笑聲:「除非像你這樣,一天到晚吃完了就睡,睡完了再吃,醒著也不下地一步。」   我的肚皮都快被氣炸了:「還不是為了你們才這樣,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我才不會受傷。」   「誰要你保護!你沒看見那頭龍對我們四人根本就沒有敵意,牠分明是衝著你來的。」丹皇絲本是清冷的臉蛋多了一些生機,微笑在她的嘴角出現:「倒是你,被一個畜生傷成這個樣子,連傷都是由我們四個女人為你治的。」   「絲,不要太刺激雷。」朱騁東不安的對丹皇絲道,但臉上卻掩飾不住笑容。   「我知道了。」丹皇絲語氣裡有三分得意:「我會對一個病人多加忍耐的。」   我心中十分羞愧,沒想到受傷這碼事情也會被四個女的看到,而且還是四個漂亮的女子。   「我不與你們鬧了,我要運功療傷。」面對四女滿臉的笑容,我只有高掛免戰牌,躺在鐵牛背上就運起功來。   見我真的就在牛背上運起功來,四女開始為我護法。四人在我的周圍布下了一個強力結界,再建一個法陣,加上一個陣勢,然後四女又布下各種物理、法術機關,一群死靈則在外面一層加以防護。   兩天之後我的傷勢恢復了大半,但走起路來仍有些一瘸一拐的,只好騎在炳亟豬上活動。 ∼下期預告∼     任務失敗,眾人不得不退出十萬大山,邁向楚之十四州。   剛進入楚之十四州,秋雷就遇上了兩次刺殺,其中一次竟然還是針對他的。尋找朱騁東時,秋雷到了野外,卻捲入一場漩渦,被虎嘯山莊的人截殺。   遭到暗算的秋雷逃了出來,為人所救。   怒火中燒的秋雷急欲報復,在幫了朱騁東小忙後,殺入虎嘯山莊的勢力範圍,卻遇到了一群奇異的人,差點就死在地底下。   應林芳苞的要求,秋雷加入了搜索隊伍,與楚淮的反抗勢力有了第一次接觸。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回城∼     東廠派出五組強大的搜索隊進行威力搜索,卻有兩組遭到了毀滅性打擊。神出鬼沒的魔族人運用各個擊破的方法,認準一路,連連偷襲,令東廠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最終,承受不起代價的他們,選擇了撤出。   我們幾人也不得不退出,可恨的是,我們竟然被勒令斷後。從林千騎處得悉,魔族與山賊有聯繫。為了隱去身形,我收起了魔獸,將死靈派向另一個方向,自己則沿另一路逃生。   五人安全的進入了南之風城,只不過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皮甲也早就不堪使用了。   我們找到了林芳苞,她們紅粉騎士團的人大都安全回來了,但仍有兩個金線騎士受了重傷,團員也死了五人。   這間屋裡的光線並不好,所以在四周還設有一些照明石,屋裡的椅子上坐滿了人,幾乎全是女子。羅衣勁裝,相得益彰。   艾米莉先將我們一路上所見的說了一遍,在說到赤炎龍時,林芳苞與另一個女子露出無法置信的神色。   「難道皇帝陛下對此還不作出反應嗎?」丹皇絲突然怒道,將我嚇了一跳,她說的不是赤炎龍的事,而是為了暗之神殿。   「我們已經在前天為此事向芹兒西國發出了強烈抗議,要求他們交出兇手。但芹兒西國只是不陰不陽的說那些人不是他們派出的,他們也正在調查,但又說會配合我帝國抓住兇手云云。」林芳苞平靜的道,臉上看不出一絲怒意。   「難道就這樣算了,團長沒有向陛下施壓嗎?」錢玉珊秀眉皺起,艷麗的容光在照明石的光芒下,發出一種叫憤怒的東西。我心中暗惱,向我施壓,膽子不小了。   「這些事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不過聽說這次團長沒有說什麼。」林芳苞道,明顯帶有一些奇怪。   「東西廠那邊沒什麼動靜嗎?」錢玉珊再次問道。   「孫大統領緊急從全聯邦各地調來了千餘名好手,正加緊趕來。帝國已經按孫大統領的要求,封鎖了所有通往魔界與彪心國的邊境,就連錦衣衛與驍騎宮的人也出動了。但由於帝國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河南,對這裡的重視就有些不夠,甚至還要求我們前往河南,這裡的事交給別人。」林芳苞輕歎著氣道,顯然她也為離開這裡的事不滿,畢竟死去的人都是與她朝夕相處的人,不可能沒有感情。   我聽了臉色一變。錦衣衛出動,很可能不是衝著這事來的,而是衝著我來的,看來我要更加小心了。   「如果暗之神殿的人不回魔界,反而直接南下潛往河南,豈不是對陛下河南之行大添變數?」錢玉珊音調一變道。   「所以才令我們去河南。陛下早在一個月前就從南非諸州中調來了六千多精英進入河南,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運用這批力量。」林千騎旁邊的一個女子道。   這個女子在我進來時,就不斷好奇的打量著我的面具,和眾女單處的時候,我自然沒有帶面具,但在要進城時,我就帶上了。   「她是誰?」我指著那個女子,偷偷摸摸的問朱騁東。   「她是飛雨團長的學姐,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朱騁東指著我的頭小聲的道。   聽說是飛雨這小魔女的學姐,打死我我也不敢動這人的念頭,我忙把頭縮了回去。這女的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了,肯定是那個諸葛雲。   小魔女不知腦袋缺了哪根筋,十六歲那年非要去皇家精英學院上學,上學時認識了這個叫諸葛雲的學姐。在我面前將她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對她崇拜的不得了,整天在我耳朵邊嘮叨個不停。   後來她自己將諸葛雲封為紅粉騎士團的軍師,但我可從來都沒有同意過。   這個諸葛雲長得也就一般,比難看強上一點,拉出來倒是還不會嚇到人。我有點委屈,朱騁東竟然會認為我要打她的主意,實在是對我人格與賞美能力的侮辱,也太小看我的品味了。   「她叫諸葛雲,聽說與東方世家有某種關係。」朱騁東小聲對我道。   果然是她。   「小胖豬,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這個女的沒有一點意思,我只對你好。」我很誠懇的對朱騁東道。   小胖豬紅著臉看了我一眼,一手擋住了我伸向她臀部的手,還在上面捏了一下,我的嘴馬上歪了起來。   「大家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去河南。陛下此次南行,有不少事要由我們紅粉騎士團負責,因此這裡我們只有暫時放棄,所有的事會由劉崎中隊長負責。」剛剛討論完的林芳苞看著眾人。   「馬上就要走嗎?」艾米莉問道。   「等等。」我第一個叫了起來:「我還有事要辦。」   林芳苞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然後扭頭對艾米莉等人道:「明天中午這裡有去河南杭如城的船,你們必須在明天中午前上船,中午十六點准點發船,過時不候。」   最後一句則是拋給我的。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暗道有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我還有些事要辦,我這先去了。」我急著道。   「你有事就去吧!」林芳苞巴不得我快點在她的視線中消失,據說她看見我嘻皮笑臉的樣子就煩。   「你們如果有什麼事,就先去辦吧!」這是對艾米莉她們說的,我可享受不到這種話。   我忙拉著朱騁東她們就要出來,林芳苞突然叫了一聲:「艾米莉,你先留下來,我還有事要對你講。」   艾米莉一愣,應了一聲「好的」,無奈的向我們道:「你們先去吧!等事一了,我會來找你們的。」   我們四人無奈的退了出來。   出了門後,我邀請三女去吃頓飯,但這三人竟然不給我面子,將我一腳踹開了,說不去,還說要自己去玩,我正準備死纏爛打,想與她們一起去。   「帶個男的去不太好吧?」連一向對我有好感的朱騁東都不贊成我去。   「帶他去也行,還可以幫我們拿些東西。」錢玉珊首先放鬆了口氣:「逛街時有人幫我們拿東西,可以讓我們玩得舒服些。」   「逛街」這兩個大字在我的腦海中出現,是深紅色的字,而且還不斷的向下滴著鮮血。   饒是我的膽子很大,乍一聽到這兩個擁有強大殺傷力的字眼,仍讓我魂飛魄散,全身不寒而慄。這可是用汗與淚得來的教訓,當年我就曾感歎,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陪美女去逛街。   我算是被康斯坦其婭、凱茜、解環櫻給嚇怕了,每次陪她們去一趟,總讓我能一次吃上三天的飯,實在是被餓得太慘了,晚上睡覺還做惡夢。   我忙說了一聲:「不好,我有些內急,我先走一步,你們有事就先去吧!」說完我轉身就逃之夭夭了,借尿遁而去。   「雷,你走錯了,洗手間不在那,在右邊。」朱騁東對著我的背影叫道。   我理也沒理,只當沒有聽到,一路衝了出去。   三女對望一眼,丹皇絲不解的道:「奇怪,他怎麼了?這麼急沖沖的。」   「是啊!我說錯了什麼嗎?」錢玉珊也不解的道。   「不用管他了,我們還是快去買東西,那家正在打折呢!再不去說不定就賣光了。」朱騁東催促著另兩人道,丹皇絲與錢玉珊也不再想為什麼我會跑掉,三人收拾一番就出去了。   我躲在暗處看到三女出去,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總算逃掉了,這要是被抓去當苦力,那還不痛苦死。   「我說兄弟,怎麼了?被女的甩了?」丹尼爾斯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手捶在我的肩上,差點把我拍倒在地:「怎麼一個人淒涼的躲在這,看著三女遠去?」   這頭死熊不長腦子嗎?連我是高興還是沮喪都分不出來。   「你從哪冒出來的?」沒有回答他的話,我反問了一句。   「我哪也沒冒,一直都在這,你難道沒看見我?」丹尼爾斯奇怪的問。   我還真沒有看到他,剛才出來時急著逃命,沒太在意周圍。   「我當然看見了。」我強嘴道:「我問的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前天我們就回來了,一直在這等你們。」   「你就這麼老實的待在這?」我看著他的熊臉,想看出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會。」丹尼爾斯得意洋洋的道,碩大的熊頭晃個不停:「這兩天我還進山玩了幾次,又殺了幾隻魔獸。不如我們倆進山再去殺幾隻魔獸?」丹尼爾斯的兩眼開始發出金光,那是看到金幣的光芒。   「笨蛋,要殺也得先將這魔獸皮給賣了。不,我們得先去拿獎金,然後再去賣魔獸皮。」我拍了一下腦袋,被這狗熊一纏,差點將正事給忘了。   由於我拍的是丹尼爾斯的腦袋,還得墊著腳拍,這傢伙太高,拍得有些不舒服:「再說,我們幹嘛要去殺魔獸,魔獸可是我們人類的好朋友,我們應該學會與魔獸和平共處。」我有些得意的講著我的偉論。   「你沒有什麼不對吧?」丹尼爾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還伸出熊手來摸我的額頭,大概是想感受我額頭的溫度。   「臭熊,把你的髒手拿開,不要弄髒了我的秀髮。」我伸出一把匕首,趕走了額頭上的熊手:「我很正常,沒有什麼不對。」   「你確定?」丹尼爾斯還是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和這頭死熊講話,真能氣壞我的肚子,我不再理他,轉身就要走,但丹尼爾斯還是死不放棄,追上來問道:「秋雷,我想你一定是發燒了,不然大白天你怎麼會說胡話。你不要否認,不然你的額頭怎麼會有點燙,你還是回客棧好好養病吧!你把魔獸皮給我,我會將你的賞金與錢帶回來的!」   「不要胡說八道!」我不悅的道:「聽不懂人話就不要亂說話。我只是覺得我們需要幫助大家理解魔獸,我們人是動物,魔獸也是動物啊!我們要讓人們知道魔獸與人是可以相處的。」   看著丹尼爾斯就快昏倒的樣子,我視若無睹,繼續談著我的思想:「這件事比較艱難,所以我們要一步一步做起。首先,我們可以提供魔獸給一些人來宣傳我們的想法,當然,宣傳費與跑腿費什麼的,我們還是要收一點的。」總之一句話,就是捕獵珍稀動物,然後加以販賣。   本是頹然欲倒的丹尼爾斯馬上就來了精神,大大的熊眼再次發出炯炯有神的光芒,他伸出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以極其誠懇、真摯的聲音對我道:「雷兄,是我不對,我沒有想到你的理想是這麼偉大,我誤解了你的意思。我實在太感動了,你的理想如果實現,那將會造福整個人類。雷兄,我也想為整個人類盡一番心意,還請雷兄能夠將我也帶上。」   聽到我偉大的理想後,我在丹尼爾斯的心中馬上就升級了,瞬間就變成了「雷兄」,以前他可是一直叫我名字的。   「沒有問題!」我慷慨道:「但食宿自理,另外如果有收益,你的那份我要分一成。行,你就跟著我,若不行,那就算了。」   丹尼爾斯迅速在心裡算了一遍帳,然後道:「是、是,當然要向雷兄交一筆費用。我說雷兄,將魔獸抓來後,我們是不是可以讓它們下兩個卵『送人』,讓魔獸從小就培養與人類的感情,也好進一步擴大我們的影響。」這傢伙一遇到錢的事,馬上就精明起來。   「你以為魔獸是老母雞嗎?你讓它下蛋,它就下蛋?」我嘴一撇,頭一昂道。   有一次我為了讓炳亟豬下個卵,差點被這頭豬給烤熟了,而那卵也沒有產下來。   「你要是把魔獸給整死了,我就把你開除。」我警告一聲道:「如果你受傷了,所有醫療費自理。」   「我只是提供一個意見而已。」丹尼爾斯老臉一紅,磋著雙手:「一切當然要按雷兄的意思來定奪。」這一會兒,丹尼爾斯叫了無數的「雷兄」,令我很是肉麻。   「我們不要在這扯了,先去領獎處將賞金拿了,然後我們再去捉魔獸。」   兩個人興沖沖的跑到了興隆客棧,這就是當時佈告中議定的領獎處。   還沒出客棧,我們倆就已經罵罵咧咧的了,出了客棧後,兩人更是破口大罵。   「他媽的!哪個龜孫王八蛋貼了這麼張榜來唬弄我們,竟然貼完了就跑了,下次被我給抓住,非千刀萬剮不可。不,男的千刀萬刮,女的千人騎、萬人跨。」我激憤的道,左手不斷的在四周亂劈,雙眼怒瞪,面容扭曲,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這些人渣,竟然將我的金幣拐跑了。你們等著,我一定會砸爛你們的頭顱。」丹尼爾斯的眼都紅了,血盆大嘴更是噴吐著口水與怒氣。   本是興沖沖前來領賞的兩人失望而返,因為懸賞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下午四點鐘左右,朱騁東她們回來了,手裡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東西,不知她們哪來的那麼多錢與精力!   三個女的回來後,還嘰嘰喳喳不停的講著購物見聞與心得,睡在隔壁的我在起來方便了一次後,就被這三女吵得實在是睡不著了,乾脆起床。   「艾米莉呢?」我進入三女的屋,看見艾米莉不在,隨口就問了一句。   「她沒來找我們啊!難道艾米莉也沒去找你?」錢玉珊訝然道,看見我搖了搖頭,奇怪的道:「那她上哪去了?」   「說不定她和林千騎在一起。」購完物回來的丹皇絲的心情明顯不錯,本來對我冷冰冰的口氣,也緩和了不少。   「等一會我們去看看。」朱騁東活潑的道:「雷,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   我扭過頭,看著朱騁東拿在身前的那件衣服。   天地良心,這件衣服配這頭小胖豬一點也不合適,但是聰明的我還是明白,這種傷人心的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我將衣服小心的接過來,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這個動作很明顯地博得了三女的好感,三女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將衣服很仔細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摸著衣服道:「布料挺好,應該是產自定州的非武堂,樣式很是講究,比較新潮。」由於作工較差,所以我就一筆帶過,我道:「手藝還能配得上,看起來作工還是下了一定工夫的,很可能就是蘆玉門出品的衣服,我想在衣領後應該有一個蘆玉門的標籤。」   聽了我的話,朱騁東忙將衣服翻開,從內裡找到了那個標籤,果然是蘆玉門的,朱騁東睜著大眼望著我,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咦,沒想到你對衣服這麼有研究,你真能幹。」   我聽了後更是賣弄,將這種布料的優劣、衣服如何保養、需要怎麼搭配,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多小時,三個女的很認真的聽著我的講述,更並肩坐在那,不時的向我問著一些問題,還掏出紙筆不停的記些什麼。   小胖豬舉起手,示意要發言。   「什麼事,小豬。」我停了下來問道。   「雷,你說了那麼多,能不能來點實踐,你就先為我打扮一下。」朱騁東滿臉希望的道。   「這有何難!」我傲然道,拿起衣服就為小胖豬打扮起來。   半個小時後。   「怎麼樣,還不錯吧?」我問著三女,嘴裡也不知叼著什麼,好像是牙籤,身上掛了幾件衣服,滿臉的汗水,正不停的往下滴。   可以明顯看出,錢玉珊與丹皇絲兩人正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朱騁東。   小胖豬在銅鏡前不停的轉著身體。她全身上下煥然一新,髮型變了,眼當然也描了,腳下蹬著小馬靴,露出半截小腿的褲子,穿上她剛買的那件衣服,再用一點綠色的絲帶紮在腰間,更添嫵媚。   丹皇絲與錢玉珊不停的點著頭,一邊還小心的為她整理著衣服。   小胖豬在銅鏡前又輕快的轉了兩圈,高興的道:「我就知道這件衣服不錯,幸虧我沒聽絲姐姐的話。」   唉,我的老臉都不禁為她的話感到有點紅,要不是我為她打扮,就她穿這一件小馬夾,出去不被人笑話才怪。   「真不錯啊!」錢玉珊歎道,接著又高興的叫著:「雷,快點,幫我也換一身。」   「好的。」我的兩眼放光,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想趁機佔點便宜。   剛才在為朱騁東換衣時,就有意無意的摸了小胖豬幾下,小胖豬還不好意思說什麼,摸了一陣,我還沒覺得過癮,現在又送上來一個,嘿嘿……最好丹皇絲也來求我。   我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響。小胖豬一直在我身邊,圓睜著雙眼,盯著我的每個動作,美其名是要向我學習搭配衣服的方法,我看實質上是監視我才對。   無奈之下,我只有規規矩矩的幫錢玉珊打扮了一陣,還不敢將她打扮得多動人,不然又會惹某人生氣。   上次惹了某人,我被追殺了整整半個小時,晚上還不許吃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冰寒心啊!   錢玉珊在鏡前左右細看,很是滿意,還說以後就由我來負責她的打扮問題,卻被朱騁東給拒絕了,理由是我太忙,還有別的事要處理,不能累著我。也不知她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我來了?   「行了,不要鬧了,我要換衣了。騁東、玉珊,你們倆留下來幫我。秋雷,沒事你就先出去。」丹皇絲沉下了臉,衝著我道。開始攆人了,還用手推了我一下。   「不要推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出去。」我推開丹皇絲的手,無奈的道:「我這就去把丹尼爾斯那頭死熊叫起來。」我向外走去,臨出門時,趁丹皇絲轉頭時,偷偷的向朱騁東招招手,示意她隨我出來一趟。   小胖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丹皇絲,隨著我悄悄的出了房門,剛出了門,就悄聲對我道:「以後我出去買衣服,你一定要跟著我去。」怪不得她這樣就出來了,原來也是有目的的。   本來是笑咪咪的臉,一下子僵硬了起來,我結結巴巴的道:「這個,這個不太好吧!讓人看見會說閒話的。」   「誰會說閒話?」朱騁東生氣了,舉著小拳頭向我示威。   「但你剛才不還說我忙得很,不應該打擾我的!」我還想拚命掙扎。   「對啊!」朱騁東活潑兼得意的道:「你陪我去買衣服當然會忙。」頸後的短髮隨著她搖晃的螓首搖擺不定。   我大張著嘴,嘴巴一張一闔的,卻半個字也沒擠出來,過了一會,我才道:「但、但……」   小胖豬一隻手伸了出來,示意我閉嘴,然後生氣的道:「不用再多說了,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不去,你說一聲就行。」   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只有以沉痛的心情,配上快樂的笑臉的道:「去,當然要去!我本來就想陪你一起去,但我一直怕你不同意。」   小胖豬這才露出快樂的笑臉,笑靨如花的道:「你找我什麼事?」   我精神一振,道:「小胖豬,這條綠色絲帶可是為你買的,你覺得怎麼樣?」這句話另有用意,也不知道這小胖豬聽出來沒有。   「挺好啊!真是謝謝你了,你對我真好。」朱騁東甜甜笑了一下道。   「那你……」我歪著頭道。   「東東,快進來,有事要你幫忙。」錢玉珊在裡面叫道。   「還有什麼事?你快說啊!我要進去了。」朱騁東輕推著我,催促著道。   這個小胖豬真笨,竟然沒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我只有直話直說了:「那你沒有為我買什麼嗎?」   朱騁東臉上佈滿了紅雲,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往我手裡一塞,就返身跑回了屋裡。   看著朱騁東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迷惑不解的把玩著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瓷像,一個有著福像的女孩,穿著紅衣服,作工很是精細,整個人像栩栩如生。   我有點奇怪,這是什麼玩意,有什麼特別用意嗎?還是小胖豬隨手給我的一件東西?   可惜以前泡的美眉都是成熟女人,與這種小丫頭接觸得太少,這種小玩意我也是頭一次收到。後來我才知道這種小瓷像本是一對,另一個小男孩被朱騁東自己收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小瓷像有何用意,但既然是美女送的,我還是很慎重的對待。   我先用一個小布袋將它裝起,在外面加上一個識別碼,貼上朱騁東的標籤,然後從一個乾坤袋中掏出一個乾坤袋,這個乾坤袋是我專門用來放美眉們送給我的物品的,裡面什麼都有,連女用內褲都有。   我將小布袋放入一個特定空間,穩妥的收起乾坤袋,這才轉身走了。 ∼第二章 賣皮∼     「艾米莉呢?」看到艾米莉還是沒有和三女回來,白桐瑩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人絲毫不管因為沒收回錢而紅著眼的我與丹尼爾斯。   「不知道啊!一開始林千騎將她留了下來,說了一陣話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朱騁東這時好像才發現不對,臉上多了吃驚與奇怪的神色。   「我們去問問林千騎吧!」白桐瑩建議道。   「不用去了。」張靈茹從外面進來道:「莉姐姐回京城了。」   如果說錢沒收到是一場暴風雨,那麼艾米莉之走,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晴天霹靂,我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事實,這讓我晚上怎麼過啊!   本是閉緊的嘴巴,因為這個晴天霹靂一下子張大,再也合不攏了,喉結上下滾動,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了。   還是小胖豬明白我的心意,驚呼道:「莉姐姐不是要和我們去河南嗎?怎麼現在又回去了?」   「聽說是她的侄女出了一點事情,病情嚴重,莉姐姐的丈夫向團裡打了一個報告,團長就批准了莉姐回去探病。」張靈茹臉上有著關心與惋惜,關心艾米莉侄女的病情,惋惜不能與朋友一起去河南,但一會她就釋然了。   此去河南不比平常,風險很大,不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莉姐姐還能回來嗎?」朱騁東問道。   「應該是能夠回來吧!」張靈茹也不太確定,她只是負責傳遞消息,人員調動的事還輪不到她來操心:「大概她侄女的病一好,莉姐就會回來。」   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丹尼爾斯心情可能是因為我的痛苦而轉好,開始吃起雪餅來。   「他怎麼這麼激動?」看到我哭得驚天動地,張靈茹有點傻眼,小聲問旁邊的人。   「他今天受了一些刺激。」錢玉珊笑著,走到了我的身邊,輕拍著我的背:「乖,好雷兒,不要哭,等會買糖給你吃。」結果將我惹得更加暴哭起來。   「怎麼回事?」張靈茹好奇的問道。   朱騁東忙霹靂啪啦的將我們沒收到錢的事講了一遍。   我停了停,接著更加大聲哭起來,丹尼爾斯沉痛著臉,雪餅也不吃了。   「他怎麼辦?」丹皇絲指著我,有些猶豫的道:「我們還要將他帶著嗎?」   「帶著他一起去河南吧!林千騎正好還用得著他。」張靈茹輕鬆自在的道。   「現在呢!就讓他在這哭嗎?」朱騁東有些不安的道。   「小東,我們要出去玩,你去不去?」錢玉珊忍著笑問道:「你要是不去,正好就在這裡安慰一下秋雷受傷的心靈。」   朱騁東嚇了一跳,頸部湧上紅雲,忙搖著頭道:「我不在這,我和你們一起出去。」   「那好。」丹皇絲首先站了起來,道:「我們出發。張昌松,你就留下來安慰安慰這兩人,我們就先走了。」   「等一會。」錢玉珊突然道:「我們好像還少了一個跟班,要是打起架來或者是買東西,總得找一個人幫忙,再說了,要是錢不夠用……」   五女的目光一致投向了身材魁梧,標準的打手兼搬運工的丹尼爾斯,丹尼爾斯被五女的話嚇了一跳,再看到五女同時射來的目光,丹尼爾斯頭一揚,雙眼緊閉,口角流涎,向後昏死了過去,真像頭死熊一樣,癱倒在椅子上。   五女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像拖死狗一樣,將丹尼爾斯給拖了出去。   第二天,已經五點了,丹尼爾斯這頭死熊還躺在床上睡懶覺,不就是今天凌晨三點才睡,也不能賴著床不起啊!這可是我們修行者的大忌。   昨天我本來想與康斯坦其婭聯絡一次,讓她注意一下暗之神殿與芹兒西國,但仔細考慮了十分鐘後,我就放棄了。   康斯坦其婭聰明得很,收到手下的報告,她自己就會妥善處理的,如果我擅自與她說這事,只會暴露自己所在,以康斯坦其婭的聰明,很可能就想到我在哪,我可不會做這種傻事。不再想這些雜事,我躍上院子中的一棵大樹,設下禁制,面向東方吐納起來,做起每日必做的二十四諸天星辰綱羅仙法的功課來。   這是道家築基的無上大法,據傳是一位成仙得道的仙人所留,心法極為微妙。   我的全身毛孔一張一縮,排出體內不精純之氣,吸進天地間至精至純的紫極元氣星魂,然後將這紫極元氣星魂縮成一團,引入到丹田與百會穴內,培養道基。   十分鐘後,在超腦為主、元神為輔的操縱下,全身開闢出來的十六個氣穴中所蘊藏的各種能量,開始在體內交錯縱橫、奔騰不息,共有多達三百種的心法在我全身高速運行。   沒有辦法,現在要是不這樣練,功力無法進步,也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痛苦。   一個小時後,我從樹上跳下,開始演練拳腳與兵器,鍛練起各種武技來。而法術有些特殊,實際操練所需時間較少,只需要將各種心法勤加鍛練即可,所以我鍛練的重點都放在武技上,法術所用時間較少。   六點半,白桐瑩五女以及張昌松、林芳苞也從屋裡出來,當然還有紅粉騎士團與東西廠的人,院子裡一時熱鬧起來。   八點鐘時,眾人全部修練完畢,紛紛回房開始盥洗,準備吃飯。   我一邊刷著牙,一邊進了房,到了床邊就飛起一腳,踹在丹尼爾斯背上。   丹尼爾斯翻了一個身,嘴裡咕噥了幾句,像是在罵人,然後又繼續睡著。   看到我那一腳沒有效果,我就再次騰空而起,北派的鴛鴦連環二十七腳,精彩絕倫的踢出。   就算是北派精英高手看到這二十七腳,也會驚歎不已。實在是太精彩了,這二十七腳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一絲停頓,卻偏偏這二十七腳踢得層次分明,形成三個波次踢到,每次間隔時間並不相同,每個波次的腳數也不一樣。準備不足的人立時就會吃個大虧;完全沒有準備的人,下場只要看看丹尼爾斯就知道了。   丹尼爾斯整個人被踢得完全黏在了牆上,像是要穿牆而過,嘴裡更是「哎呀哎呀」的叫個不停。   我將腳一收,丹尼爾斯一下子掉在床上,沉重的身體差點把一張結實的床給壓垮了。這下了他也該醒了,我暗想道。   「起床了!」我刷著牙,含含糊糊的叫道,轉身就要走。   剛轉過身,就聽到丹尼爾斯那奇特的熊鼾。   我轉過頭一看,那頭熊竟然又睡著了。我心裡暗樂,這可真奇了,這傢伙昨天陪五女出去做什麼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一般來說,四個小時的睡眠就可以完全補充我們所消耗的體力了,難道這傢伙昨天去捐精了不成,不然怎麼會這麼困!   「算了。」我自言自語道:「昨天虧得太慘,今天我就將這頭笨熊的那一份早飯給吃了吧!也算是對我的補償。」我右手動著牙刷,迅速的出了房。   在飯桌上,我狼吞虎嚥的吃著飯。雖是早飯,但卻應有盡有,讓我吃得很是爽快,好長時間沒有吃得這麼痛快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忘了,在我還沒有當上這個皇帝的時候,我幾乎天天都吃得興高采烈,但自從我登上這個皇位後,就沒吃過幾次滾熱的菜,只有在我偷偷摸摸的出了宮,泡美眉時,才有可能吃到。   在宮裡我可從來沒有吃過一次稱得上熱的菜,最多也就是溫熱而已,這就是一個怕死皇帝的悲哀。   為了解決此事,在我的大力支援下,國立第一研究所正在研製一個最新型的殺毒法器,名字叫做金山毒霸,現在正在開發第一代產品,還處於開發階段,樣品還沒有出來,據負責此事的艾玲娜說,估計再有三個月樣品就可以出來了,經過半年的實驗,獲得實驗數據,就可以開發出真正的實用型殺毒法器。   「丹尼爾斯呢?怎麼還不見他出來吃飯?」丹皇絲看著正在飯桌上全力掃蕩的我問道。看著我的吃相,丹皇絲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秀眉,成一倒八字,臉上浮起霜氣。   我沒有理她,仍忙著自己的事。   丹皇絲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沉聲道:「你就不能先停一停,回答我的話?」口氣雖不嚴厲,但仍能聽出其中的怒意,大概只有不知好歹的人才會故意忽略它。   現在這些女的怎麼都這麼霸道?我心裡很是不高興,但看到桌上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我也只能先嚥下這口氣。   我拿出一張紙巾擦擦嘴道:「不用等他了,他正在睡覺呢!我來之前問過他了,他說他不吃早飯了。」   「他正在睡覺,又怎麼能告訴你他不吃飯?」朱騁東有些奇怪的道,毫不知正在拆我的台。   「我把他叫醒了問的。」我的反應也很快,臉上沒有半絲異樣,鎮定自若的道:「我剛走,他就睡著了。對了,我還想問你們,你們昨天讓這頭大狗熊做什麼了?怎麼把他累成這樣子?」不敢再讓眾人注意力集中在這上,我忙轉移視聽。   「沒做什麼啊!」朱騁東奇怪的道,其他眾女也作出冥思苦想的樣子,最後紛紛表態,沒讓這頭大狗熊做什麼。   「我們和他一起出去,也是一起回來的,他只不過幫我們拿了一點東西,我們現在都醒了,他怎麼還這麼困?」張靈茹也不解的道。   「難道熊族人與我們不一樣嗎?」錢玉珊臉上也多了迷惑的神色。對於這種事,她們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這個問題我是知道答案的,切身體會得來的教訓,我又怎麼能忘記。   每次陪著康斯坦其婭、凱茜、解環櫻她們出去購物,回來我總是又餓又困,體力消耗倒不算太大,但心力耗竭,實在是受不了。   人站在那裡一直陪著,自己不愛購物,又不能去幹別的事,還得為她們拿東西,想找個地方坐下來都不容易找到。   好容易找到一個座位,三人馬上就又離開了,十來個小時下來,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偏偏那幾個女的還神采奕奕。   「我們不談這個了。昌松。」我轉頭對張昌松道:「吃完飯你要是沒有什麼事,就陪我出去一趟。」   「什麼事?」朱騁東很是警覺的問了一句,令我皺了皺眉。最近這小胖豬怎麼管我那麼緊?有點不可愛了。   「沒什麼事,我和昌松出去走走,說不定你們東廠的人還有人在。」我臉色如常的道。   「那是不可能的。」丹皇絲道。   「那你可要在十六點前上船。」朱騁東關心的道,這句話我愛聽。   「我不行,我還有事要辦,你還是找丹尼爾斯一起去吧!」張昌松左手擺了擺道。   本來我是不想帶這頭懶熊去的,現在聽張昌松這麼一說,看來是不能不帶上他了。   「當然要帶他去,到時打起來,還要靠他呢!」我很乾脆的道。   「如果帶他去,豈不是還要等他吃完飯。」錢玉珊笑起來。那頭熊吃起來的時間可不短,夠我等的。   「不用。」我甩著頭不在乎的道:「他要是吃飯,我就不帶他去,要吃就讓他帶著在路上吃。」   十分鐘後,我回到房裡,再次用腳去踢丹尼爾斯,這傢伙就是不醒。   於是我變出一個冰球,塞進他打鼾的熊嘴中,一下子就將這廝給弄醒了。   丹尼爾斯猛的坐起,左熊臂橫掃,右熊爪當頭向我拍下,來勢極為凌厲。看來這丹尼爾斯平時的警覺性極高,睡著時還能做出如此快捷威猛的反應。   我的腳下一滑,身不動體不斜,身體向後直移半尺,快得目力難及,在熊臂與熊爪前消失,幻現在後方。   「你到底要做什麼?」丹尼爾斯怒吼道,從床上撲下來就要向我拚命,眼裡卻閃出驚疑。   剛才我的動作太過驚人,身不動體不斜,速度還能那麼快,實在不是他所能想像的。   「慢來。」我搖著手道:「你難道不去賺錢了?」   聽到「賺錢」這兩個字眼,丹尼爾斯馬上安靜了下來,不再吵鬧。   丹尼爾斯大睜著熊眼問道:「賺什麼錢?不會再被人騙吧?」   「別忘了,魔獸皮在手裡,往外賣也可以賣一個好價錢。」我小聲的對丹尼爾斯道。   「對啊!」丹尼爾斯恍然大悟,開始迅速的穿起衣服來。   「給你兩分鐘時間,我在門外等你,我的時間有限,過時不候。」臨走時我扔下這句話,丹尼爾斯忙得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一分半鐘,丹尼爾斯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的速度挺快啊!在軍隊中訓練過嗎?」我訝然問道,上下打量著這頭熊。這時仔細看來,這頭熊還真壯,而且看起來還沒有贅肉,全身蘊含著可怕爆發力。   「不是,我在家裡的行動一向就很快。」丹尼爾斯搖著頭道,憨憨的大嘴一開一闔。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快點走吧!」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兩人出現在一家裝備店裡。   「老闆,我們有大量魔獸皮要賣,你們要不要?」我倚在靠台上,很疲累的道,這已經是我們跑的第七家了。   「客官,實在對不住啊!我們昨天已經購入大量的魔獸皮,現在資金緊張,無法購買。要不,過一兩個月,你們再來!」老闆站在櫃檯後,很為難的道。   「老闆,我們可以賣得便宜點!」丹尼爾斯低聲下氣的道。   他實在是急於將魔獸皮脫手,魔獸皮並不是說能放多久就放多久的。   魔獸皮特別容易腐壞,如果超過一定時間沒有加以防腐處理,魔獸皮會毀壞得不堪再用;另外,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有將魔獸皮中的獸氣加以保存,魔獸皮護身的功能將會大打折扣,時間越長,護身能力越弱,也因此丹尼爾斯才急著出手。   我當然也是急的,不然我幹嘛急著在城裡多待一段時間,為的就是要將魔獸皮給賣掉。   「客官啊!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們的資金已經全部用光了,現在剩下的錢只夠支援我們日常運轉所需,實在沒有能力幫助你們啊!」老闆歎了一口氣:「我們其實也是很想將你們的貨買下來,只是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老闆,沒有錢沒有多大關係。」我忙衝著老闆道,臉上急迫的心情足以讓人誤以為我是瘋子。   「你瘋了!」丹尼爾斯驚叫道,伸手抓住我的肩頭,就要拉我回來。   老闆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我,眼裡還多了三分害怕的神情,以為真的遇到了瘋子。   我一手拔開熊爪,對老闆道:「只要老闆你立個字據就行,錢你們可以在三個月內入到我們的帳戶裡來。」   聽我這一說,丹尼爾斯又將熊爪放下,對老闆道:「對!老闆,只要你們能立下字據就行,你們是老字號,我們信得過。」   老闆聽了我們的話,還是苦笑了一聲,臉上有疼惜的神色:「客官,我們不僅僅是沒有錢而已,我們現在還缺材料和人手。如果我們將貨買下,恐怕只能是爛在倉庫裡,這種損失我們也無法承擔啊!」   魔獸皮只有經過特殊處理,成為皮革以後才能存放,不然,放在空氣裡,用不了太久就會腐爛,如果沾水,爛得就更快了。   而我與丹尼爾斯兩人在剝皮時,血並沒有除盡,這時獸皮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再不出脫,恐怕就要爛在手裡。   我沒能及時將皮脫手還可以理解,畢竟我是剛回來,而丹尼爾斯這個大笨蛋,回來就沒想起來要賣皮肉,想起來就讓人發笑。   兩人聽了老闆話,馬上就洩了氣:「南之風城如此之大,就沒有能買我們魔獸皮的主顧嗎!」兩人一起仰天長歎,哀嚎之聲當場震昏三人。   又一個多小時後,在一條較為繁華的大街上,這裡相當的熱鬧,各種地攤到處都是,沿街叫賣的人也多的很,行人摩肩接踵,往來不休。   「各位大哥,來看一看,瞧一瞧啊!這些可是正宗的十萬大山土產,來自深山老林的魔獸皮,每一張都是貨真價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天由於內部原因清倉大拍賣啊!只要給錢,就可以拿啊!每張獸皮一個金幣起價啊!」我鼓著一張嘴不停的喊著,手臂揮個不停,不停將路人攔下。   「大家請看,這是正宗的熊皮,刀砍不入,劍劈不裂。」丹尼爾斯拿起一張熊皮向大家展示,手裡拿著的刀不停的砍向熊皮。   一群人圍在我和丹尼爾斯的身邊看,百餘張魔獸皮放在露天裡,任誰都會好奇的過來看一看。   現在帝國裡的人已經比較富裕,工作好一點的,對一個金幣已經不是特別計較了。不過要是普通人家,一個金幣,那可是大半個月的薪水。   「閃開,閃開。」一群人推開了人群走了過來,走過之處人群如浪分流,人群似是對這些人相當的懼怕,閃避不迭。   「小子,你們好大的狗膽,敢在爺們的地盤上擺地攤,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否?」一個看似頭子的青年大漢,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對我們大聲喝道。雙袖高高的挽起,一副作好打架準備的樣子,只不過人處在一群人的中間,被保護得相當嚴密。   「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們正忙著,有什麼事,請你呼叫五八二四七一五,與我們的秘書聯繫。」我點個頭後說了一句後,就對這幾個人理也不理,而是不斷的衝著我的可能客戶吆喝著。   「小子,別給你們臉不要臉。」一個前襟洞開,光著前身的大漢看不過去,上前推開我,一腳踩在熊皮上,腳下用力,使勁踩了幾腳。   要不是人太多,這人能飛起一腳,直接就將擺熊皮的地攤給踢飛了。   「這位大哥,請問你用的可是傳說中的『天下無盾、堅山可摧的無影破山腳』?」丹尼爾斯一臉崇拜的看著這個光著上身的大漢。   大漢明顯一愣,看著丹尼爾斯臉上那讓人覺得有些噁心的面容,大漢不自覺的將腳收了回去。「你在說什麼?」大漢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旁邊一個短襟小子上前一步,大拇指向後一扳,指著光著上身的大漢,自傲的道:「算你們識像。這是我們的二哥,以腿法名動天下的『腿定中州』徐歷,徐二哥,這無影破山腳正是我們徐二哥的成名絕技。」   「果是這種絕技,今天有幸目睹,實是三生有幸。」丹尼爾斯搖頭晃腦著說道,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佩服的抱了抱拳,然後猛的將頭一扭,對著圍著的人群道:「各位大哥,你們也看到了。」   丹尼爾斯抄起那張被大漢踩過的熊皮向大家展示,還伸手向兩邊抖動了兩下:「這位名動天下的徐大俠以成名絕技,動用十成武功,也未曾將熊皮踩毀,由此可知這張熊皮是多麼的堅硬。事實上,這張熊皮是我們熊王身上的熊皮,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方才將這張熊皮弄到手,我們連砍它一百零八刀,也未曾砍破。今天要不是我們兄弟實在是等著錢用,也不會將這張可作為傳家寶的寶物拿來拍賣!」丹尼爾斯臉上一臉的哀傷,痛苦的表情就好像這張熊皮是從他家人身上扒下來似的。   「是啊!各位大哥,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大家要買還是趁早,尤其是這張熊皮,這可是唯一的一張。」我拿起旁邊的一把刀,刺在獸皮上,獸皮連一個白印也沒有。   旁邊那幾個地頭蛇氣得差點沒昏過去,齊齊怒喝一聲,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   「你們不想活了?」怒吼聲響起。   「小子,你們敢耍我?」那光頭大漢一聲怒吼,衝了上來,勢若奔馬,對著丹尼爾斯就是四腳,直攻中盤,雙腳互出,急如狂風,腿風虎虎,算得上二流身手,看來腳下下過苦工夫,不全是唬人的。   「踹翻他。」有人幸災樂禍的叫道。   熊皮倏的抖起,烏光一沉倏展,臨空一卷,就將光頭大漢的右腳裹住,再一個急旋,光頭大漢驚呼一聲,斜衝出丈外。   丹尼爾斯一招就將那大漢給甩了出去,輕鬆寫意,沒用上多少真本領。   這群地頭蛇並沒有什麼真材實學,背後傷人可能讓人害怕,若正面交戰,憑他們那一點功力,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光頭大漢收不住腳,撞倒了兩人,才勉強站定,眼裡快要噴出火來,怨毒的眼神死盯著兩個「深仇大敵」。   旁邊那七八個人看了臉色大變,沒想到身手最好的人,一招就被人給撂倒了。   「各位請看清了,剛才這位徐大俠用上了平生絕學,可仍未將此熊皮攻破,這再一次驗證了熊皮是堅不可摧的神話。」我在旁邊馬上加了一句。   光頭大漢聽了此話,一聲虎吼,再次衝上。   「都給我上。」那叼著牙籤的小子看不下去了,把手一揮,叫喊了一聲。馬上從周圍衝上來十幾個人,大打出手。   人群混亂了起來,不少人紛紛奪路而逃,但仍有人站在那裡沒走,要嘛是這群人的同路人,要嘛就是想混水摸魚,找機會搶一張魔獸皮就跑的。周圍混亂一片,哭喊的、動手的、奔跑的,亂成一鍋粥了。   我冷哼了一聲,纏腰上的蟒鞭出手,一陣尖銳的風聲響起,就像是利刃破空之聲。   沉沉烏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弧,連連抽動,吐出十幾道如虛似幻的暗芒,破空激射,到人前突然左右分張、切入、旋飛、抽打。   鞭長足有丈二,加上手臂三尺,足可擊倒丈外敵人。衝在最前面的四個人還沒有近身,每人就重重的挨了三鞭,身前頓時一陣血肉模糊,一人更被打得昏了過去。   我回手一鞭,烏芒眩目,鞭頭詭異的臨空反捲,抽在另一個想搶魔獸皮的人身上。   剛伸手至地上的行人,突然發出一聲鬼哭狼嚎,前衝出兩米,逃之夭夭。   丹尼爾斯則是無畏的衝入了人群。強壯的身體一點也不畏懼對方的打擊,這種身手就算對他暗襲,也毫無效果。   丹尼爾斯根本就不防守,只是揮舞著熊掌左右開弓,鐵拳鋼掌橫穿縱劈,聲勢渾雄猛烈,而且顯得沉穩紮實,不時的突出辛辣招式,擊昏一人。   沒過一會,近二十人躺了一地。兩人這才停下手,很慚愧的互相望著。   「靠!就這種身手也敢來搶我們的場子,真是侮辱我這雙手啊!竟然用你們來打這群無賴。」丹尼爾斯很慚愧的看著雙手道。   「是啊!」我也是一臉的沉痛:「欺負這些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實在是管不住手啊!一動就下狠手。」   地上躺下的一半人是我打倒的,其中又至少有三分之二骨折或者見血。   叼著牙籤的青年人被丹尼爾斯特地給打掉了半嘴的牙,那青年人嘴角流著血,從地上爬起,用顫抖的話音道:「女悶頓澤(你們等著)!」漏風的話音讓我們兩人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一群人互相攙著,狼狽而去,臨去之前,那小子還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我們倆,但被我們用更狠毒的目光瞪了一眼後,跑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現在在我們攤子前已經沒人了,眾人生怕惹事,沒人敢再上來看貨。   「我們還要在這嗎?」丹尼爾斯望著冷清的場子,歎著氣。他剛才已經跑去拉人了,但沒有人敢過來:「等會來的人多了,可不太好應付。」   「怕什麼,沒有三五百,還嚇不倒我們兄弟倆。」我挺著胸膛,口出狂言。我要是有半獸人那種體魄,有可能不怕百餘人,可惜我沒有。   「很可能來個三四百人,這對他們地頭蛇來說,沒什麼困難的。」丹尼爾斯平常絕對看不出的穩重出現在臉上,看著我道:「我們還是走吧!」   「我們只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不與他們計較了,我們另找個地方。可惜了這塊風水寶地。」我留戀的看著周圍,在這裡我們已經賣了三十餘張魔獸皮了。   「走,等人來了就不好走了。」兩人開始收起貨物來。   「我覺得最好還是能將林芳苞給叫來,出了事還有她能擋著。」丹尼爾斯邊收拾,邊對我提出建議。   「好吧!等我們找到地方,就將她叫來。」我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雖然不樂意林芳苞看到這一切,不過現在情勢有些緊張,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第三章 五女∼     半個小時後,兩人又在另一個地方吆喝著。   「嚴大哥,就是那兩個小子打了我們的人。」在一個不惹人注意的拐角處,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小伙子,對另一個穿著藍衣的人道。   「我知道了,我會收拾他們的。」那人臉上有著陰冷之意,眼中的凌厲眼神小心的打量著兩個目標:「事成之後,你們可要說話算話。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下手狠辣。」   「放心,我們在外混的最講的就是『義』與『信用』。」站在兩人後面的一人道,臉由於在黑暗中,看不清長得什麼樣。   就在我和丹尼爾斯喊得正歡時,又有一群人過來了。   「你們就是這個攤位的攤主嗎?」一個穿著青色衣衫、戴著紅袖標的人對我們道,臉上神情有些倨傲,就像是普天下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不錯,我們就是,請問你們是?」我小心的道,看他們這副打扮,就知道是官府的。現在是民不與官鬥,不管有理沒理,真要鬧起來,倒霉的一定是我們。   「我們是聯合執法隊的。」穿青衫的人指了指紅袖標,對我們道,紅袖標上繡著「聯合執法隊」五個字。   「聯合執法隊?」我和丹尼爾斯疑惑的看了幾眼。   「就是稅收部門、衛生部門、紀檢部門、捕快部門、打擊仿冒部門,五家組成的聯合執法隊。」那人昂著頭傲然道,嘴臉看起來有些可惡。   「那找我們有什麼事?」   「你們稅單辦了嗎?地攤費交了嗎?衛生檢疫做了嗎?質量檢查查了嗎?……」那人問了一連串的話。   那人說一句,我們兩人就搖一次頭,我們什麼也沒辦。   「這些都沒有做,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們繳納十五個金幣的委託費就行了,我們會為你們做的。」那人看我們什麼也沒有,很流利的又說出一番話,很體貼、關心我們,知道我們做小買賣的也不容易。   「交十五個銀幣行不行?」丹尼爾斯還想討價還價。   「羅兄。」另一人焦急的捅了捅那穿青衫的人。   穿青衫的人這才醒悟過來這不是平常敲竹槓,臉一沉,厲聲喝道:「好啊!你們還想賄賂官員,罪加一等。」   「等會。」我手向前一伸,阻止他們的衝動,多一事不如少事,現在何苦起爭鬥,大可以在辦手續的路上逃跑:「我們這就去將所有的手續辦妥,還請各位官爺通融一下。」我點頭哈腰的道,絲毫沒有想到我還是一個皇上。好像當我與超腦融合後,就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想當皇帝的野心似乎並不僅僅為了自己,性格隨著時間的蔓延而不斷發生著某種奇異的變化。   「這才對。」青衫人滿意的道。   「辦個手續要多長時間?」丹尼爾斯多問了一句。   「也就三個小時吧!」   「三個小時?能不能短點?」   「時間短一些不是不可能,但花費要多一些。」   「怎麼,還要花錢?」我驚問道。   「當然,你以為辦個手續沒有成本啊!」青衫人瞪了我們一眼。   「需要多少錢?」丹尼爾斯擔心的問。   「每項手續不一樣,一般不會太多。」青衫人道:「一項也就十個銀幣左右,如果有特殊要求,就要再加兩個銀幣。」   兩人稍微鬆了一口氣,不太想與官府惹事的兩人,以為只要交了這一點皮毛錢就行了。   「那節省多少時間?」   「平均每道手續節省半個小時左右。」青衫人道。   「那還行。」不就半個小時嘛!我剛點了一下頭,但緊接著就驚叫起來:「你說什麼?每個手續兩個半小時?那不是得過一天才能辦完?」   「你以為辦個手續那麼容易啊?」青衫人臉上倨傲的神情再現:「你不過就是一個擺地攤的,要是開個酒樓、飯店什麼的,兩、三個月也下不來。對了,順便和你說一聲,每過三個月,手續要重辦一次。」   「這不可能,你們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公開搶錢。」一股熱血直衝我的腦門,面紅如血,怒髮衝冠。   三個月就要辦一次,這還能讓人做買賣嗎?我馬上叫了起來,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在這裡擺一天罷了!現在我正為所有的勞苦大眾、平民百姓而爭。   「你說什麼?」臉色本是和藹的青衫人,嘴臉馬上就發生了變化,陰森森的面目出現,陰森冷厲的氣勢從身上溢出。   「我們說了,不可能!」丹尼爾斯強硬的道。現在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去辦這個,就算是有,我們也不願意花這個錢。   不過對方其實也沒有意思讓我們去交錢。   「頭。」一個在剛才一直蹲在地攤前,戴著帽子的人走到青衫人旁,一臉鄭重的道:「我們剛才詳細檢查了一遍,初步斷定這是一批假貨,我們需要將這批貨帶到實驗室再詳細檢查一遍。」   「小子,聽到了吧!你們的貨有問題,貨我們扣下了,要是有問題,到衙門來找我們。」青衫人絲毫沒管我們的感受,將手一揮道:「來人,給我將東西拿走。」   周圍人群中突然鑽出幾十個捕快,四方一圍。我們兩人一驚,看這架勢,方才明白過來,這一群人是有備而來。   我倆忙拿出了兵器,做好了應戰準備。周圍人群再次喧嘩起來,紛紛退去,腳下狂奔,脫離險地。   「小子,你們最好乖一點,放下兵器跟我們走一趟。不然,別怪我以妨礙公務罪名,將你們抓起來。」   有人在青衫人耳邊又說了幾句話,青衫人不斷的點頭。   「你們兩人。」青衫人指著我們倆道:「由於你們販賣數量龐大的假貨,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與境外某犯罪集團有關,所以你們必須與我們走一趟衙門。如果你們是清白無辜的,七天左右我們就會查明,將你們放出;至於你們的貨,如果沒有問題,過上十天八天的,我們也會還給你們。」   等過了十天八天,貨也就不值錢了,毛皮必定全毀。   「好你們一群知法犯法的捕快。」丹尼爾斯醒悟對方是在打魔獸皮的主意,憤怒的道:「竟然敢打我們魔獸皮的主意,你們是不想活了?哥們我可是在軍隊監獄裡混過的,和我玩這一手,你們還嫩了些。」   「你們難道還想拒捕不成?」青衫人絲毫不懼丹尼爾斯,很鎮定的道:「來人。」   周圍的人群在剛才捕快出現時就已經散去,腳步聲響起,在我們四周,出現一群捕快,灰巾包頭,灰衣罩身,雙手拿著弓箭出現在大街上,鏃尖在陽光下發出令人心寒的燦光。   這一次我和丹尼爾斯變了臉色,弓箭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就掛了。   「向那青衫人方向突圍。」我低聲道,丹尼爾斯點點頭。   「你們兩人怎……」   話音未落,我們兩人飛躍而起,身化流光,躍至青衫人前。   丹尼爾斯手中狼牙棒虎嘯成風,怒卷而到,閃炫出一圈孤環,寒人心神;棒上更是飛出三道小閃電,裂空怪響,擊向後方弓箭手。   一聲虎吼,青衫人旁邊有兩人揮刀而上,火辣辣的劈出六刀,攔下了丹尼爾斯。   身形乍隱乍現,我右手向前一遞,標槍直擊青衫人,殷殷雷鳴之聲連震不已,晶瑩的十三道精芒以可怖的奇速,排山倒海般及體。   「嚓」的一聲,青衫人的長劍於瞬間出鞘,劍上聖光隱現,沁人心神。   青衫人大喝一聲,右腳猛的向下一頓,劍氣飛騰,長劍從空中大力斬下,帶起一聲音爆,於電光火石斬在我的標槍前端。   能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找到槍的真體,眼力絕對是高人一等。   「砰」的一聲,槍劍相擊而退,聖光橫飛,如箭射出,卻被我的身前一陣隱風吹飛。   「聖騎士!該死的,你們怎麼可能當捕快?」我心中訝然,不禁叫了出來。   嘴上叫喊,手下可是絲毫未停,標槍怒刺翻飛。「七連魔擊飛雪落」,標槍幻成七根玉柱,如雪花般飄然成群,落向青衫人,槍氣迸發,風吼雷鳴。   「你懂的倒是不少。」青衫人眼中精光一閃,手中長劍一路狂飆,連環劈出一十七劍。   劍虹破空疾飛,劍劍從標槍旁劈過,劍上迸發出神奇的劍氣,奇異、雄渾,硬是逼得我的標槍無功而返。   青衫人腳下一動,已是欺近我的身邊,手中長劍當胸直落,落下的瞬間,徒然冒出一道光龍,臨空飛到,有如來自地獄的怒蟒,甚是陰沉威猛。   盾牌在左手幻現,又突兀的出現在光龍飛來的路線上。盾上寒石真氣發出淡淡的寒芒,輕易的就擊潰光龍,接著盾牌一個斜劈,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斬向青衫人右肩。   同時間,標槍向回一縮一旋,左腳向外急跨,我的身體向右強力一扭,借助腰部的力量,標槍如影附形,以驚濤駭浪般的無窮威力,凶狠的掃向青衫人的腰部。   真要挨上這一下,青衫人日後恐怕就只能在床上渡過了。   青衣人被迫掏出了壓箱底的本領,一聲低叱,招發「青山繞虹」,一匝銀虹繞體而起,怒旋狂奔,鋒刃閃飛。   兩人進退如電,衝刺切入交錯。   「錚錚錚……」兵器交錯聲不絕,令人聞之頭皮發麻。   長劍再次冒出一道聖光,擊中盾牌。盾牌頓了一頓,接著長劍閃出一朵白蓮點中盾牌,青衫人借力而飛,向左橫移三尺,避開了掃來的標槍。   「都給我住手!」一聲猶如沉雷般的嬌吒聲在後方響起,穿雲裂石,聲震全場。   青衫人一聽,心頭一震,本是準備欺前的身形,反向後退去。   我聽到這個聲音則是心中大喜,救星終於來了,忙收槍後躍,盾牌仍擋在身前,以防有人用箭。   林芳苞與諸葛雲兩人正站在街上,拿弓箭的捕快手都垂了下來,臉上多了慌張遲疑的神情。再沒見識,他們還是知道眼前的人是紅粉騎士團成員,光看兩女衣服上的標誌,就知道她們在紅粉騎士團中的地位不低。   正是懾於紅粉騎士團的威名,捕快這才在兩女的命令下,不情不願的將弓箭放下,他們知道就算是城主,也惹不起這些人。   「你可終於來了,林千騎。」丹尼爾斯就像是見了再生父母似的嚷道:「你可得為我們作主啊!這些人想搶我們的魔獸皮。」   青衫人看到林芳苞與諸葛雲兩人,心頭也是一驚,暗道事情不妙。原以為不過是普通的兩個浪人,卻沒想到還有如此強硬的後台。   青衫人心中有些焦急,今天這事不成也就罷了,回去上頭的人也不會說什麼,但要是讓紅粉騎士團的人察覺出有什麼不對,那他可就要毀了。   「在下是南之風城的捕頭齊寒,不知兩位如何稱呼?」齊寒很客氣的道,臉上卻皺起了眉頭。這兩個擺地攤的不知與紅粉騎士團有什麼關係?沒聽說紅粉騎士團還有男性。   「我們倆是紅粉騎士團的人。」林芳苞板著臉道,平凡無奇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與旁邊臉色不算好看的諸葛雲有的比。這番話惹得齊寒等一眾人,在心裡暗罵一句廢話。   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出在團裡的身份,齊寒也沒有勉強。再看到對方好像也沒有往下追究的意思,心裡更是一寬,巴不得快點閃人。   「這些人與我們有些關係,你們先走吧!」林千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去,架勢甚大。   齊寒忍著一肚子的氣與疑慮,打了一連串手勢,示意捕快們收隊,再也不理旁邊那個一直向他使眼色的人,帶人離開。   看著這一群捕快,我的眼裡一直有著異色,那是憤怒、不解與震驚。   「你們在這做什麼?」林芳苞走過來,臉上出現寒霜,不悅的意味比剛才濃了一千倍。   「我們正在賣魔獸皮。」丹尼爾斯很平靜的道,絲毫沒有在意林芳苞眼裡要殺人的目光。   可這是因為他並沒有看到,他正低著頭收拾魔獸皮,要是看到了,他可能就不會那麼鎮定了。   「我們帶在身上不賣掉的話,過不了幾天,魔獸皮就要爛了,到時那種臭氣我擔心你們受不了。」   林芳苞瞪了我們一眼,丹尼爾斯「關心」的話語絲毫沒有平息她的怒氣。連她自己都暗暗奇怪,怎麼每回見到我們總要生一次氣?   旁邊的諸葛雲微笑著輕拉了林芳苞一下,林芳苞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正忙著撿魔獸皮的我們倆道:「別忘了,中午十六點准點發船。」   「知道!」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我們走吧!」諸葛雲拉著仍在生悶氣的林芳苞退去。   我們倆同時抬起頭來,目送兩女離去,同時吁著氣。看到林芳苞,我們倆誰也不舒服,有一種壓抑感。這女的,太狠、太辣,還不好看。   「我們還是再換一個地方。」丹尼爾斯將手裡的魔獸皮抖動了幾下,將上面的灰塵抖掉,獸皮髒了,價錢會打折扣的:「這裡的人氣可能不行了。」   周圍的人群像上次一樣,早已散去,沒人肯得罪當地官府,也生怕自己被無辜捲入糾紛之中。看來,這裡是不可能再有生意做了。   「對,不如我們就到碼頭去賣,等船要開時,我們就上船,甚至我們還可以在船上賣。」我兩眼放光,提了一個好意見。   「對,對,對。」丹尼爾斯點著熊頭,但又頓了一頓,道:「但我們偉大的理想怎麼辦?」   「那就先放一放好了。」我也很無奈的道。這事又不急,等哪天有時間了再去辦也行。   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想到那頭該死的赤炎龍,哪天非帶上十萬大軍,將這傢伙抓到皇宮裡給我做寵物。不過這事也只是想想罷了,那裡好像不止一頭赤炎龍,兩頭赤炎龍合力,一萬最精銳的士兵也會死得光光,十萬大軍合圍也沒有用,只要赤炎龍想跑,還沒等我們見到龍影,兩龍恐怕就不見了。   不過我的判斷只是基於人類的想法,絲毫沒有從龍的角度去看問題。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碼頭,再次擺起了地攤。   「現在不是春天嗎?怎麼大太陽那麼毒。」在太陽底下坐了五個多小時的丹尼爾斯,揮灑著汗水說道。   「能將魔獸皮給賣掉就不錯了,還管什麼太陽毒不毒的。」我喝著剛取來的井水道。   「可惜還有一半左右沒賣出去。」丹尼爾斯看著身前的魔獸皮,有些痛苦的道。   「這已經是不錯的了。一共賣出去二百五十六張魔獸皮,我還有近二百張,看來我們要虧本了。」   「就這已經是虧本了,二百多張魔獸皮只賣了四百個金幣。」丹尼爾斯痛心疾首的道:「這可都是四階以上的魔獸皮。」他好像忘了還有狼皮的存在。   「你們這魔獸皮怎麼賣?」在我們地攤前出現了五女,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道。   丹尼爾斯忙站了起來,對五女道:「大家好,這裡有不同的魔獸皮,你看這是長臂猿的,這是大狗熊的,每一種價格都不一樣,我們現在是虧本大拍賣,一張五階魔獸皮只賣你們一個金幣,熊皮等六階魔獸皮是三個金幣。」   我有點驚訝的看著那個好像是主人的女子。她帶著一個淡青色的面紗,霧濛濛的,不是凡品,普通的眼神無法穿透;棕綠色的春衫,鑲著白花邊;墨綠色的長褲,兩條褲絲似刀削一樣,就像是綠色蓮荷一般,亭亭玉立於微風之中。   我瞇起了眼睛,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風姿,我覺得對她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印象不深,不自覺的又看了她好一陣。   蒙面紗女的眼中冷電一亮,橫掃了我一眼。我驚了驚,收回來了在外人看來色咪咪的目光,但我還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她。   「你們還有幾張熊皮?」蒙面紗女輕吐櫻唇,問了一句。   「還有十張,如果各位都要的話,我們可以便宜一些,只要你們二十九金幣就行。」丹尼爾斯心神一振,抬起熊屁股,從地上站起道。   「春香,給他們二十九個金幣。」蒙面紗女打量了我們兩眼,我覺得她注視我的時間好像長一點。   「是。」叫春香的丫鬟從懷裡掏出一個皮袋,從中數出二十九個金幣,扔給了我們。   我和丹尼爾斯貪婪的看著那個錢袋,要是這個錢袋是我們的多好啊!   「各位請收好。」我將十張熊皮包好送給她們,道:「還請各位自行處理熊皮,我們實在是貨太多人手太少,不然我們就自己動手做了。」   五女對我的話理也未理,直接就邁步上了船,令我和丹尼爾斯很沒有面子。   輪船發出一陣長鳴,緩緩的開動,寬闊的河面在陽光下閃出鱗光,隨著漣漪的蕩漾,光芒細碎起來。碩大的輪船迎著金光,緩緩駛向它的目的地。   我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丹尼爾斯拉我去賣魔獸皮,我是死活也不肯動,雖然我的一身功力世上罕有,甚至是根本無人可比,但強大的功力對暈船這種事還是無能為力,現在的我正用超腦進行分析,看能不能消除這一狀況,但這是需要時間的。   「由於體內的染色體上有一種特殊的鹼基對,它構成了暈船基因,對這種狀況,超腦無能為力。」超腦在我腦中報告道。   「那能不能減輕這一狀況?」   「可以調節體內的腺體分泌,這可以將症狀減輕一半多,但這只是治標不冶本。」   「別管是治標還是治本,你先給我減輕狀況。」我發出了指令,賺錢大事還等著我呢!我又怎能不在?這要是被丹尼爾斯給貪污了,那我不是虧了嘛!   半個小時後,我出現在甲板上,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明顯好多了。   「大家快來看啊!這可是十萬大山土產……」丹尼爾斯在甲板上叫著,一眼看到了我,忙叫道:「雷兄,快過來,我在這。」   我趕了兩步,走到地攤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賣出去多少了?」   「唉,這裡可都是窮鬼,只賣出去十張,我看剩下的貨是完了。」丹尼爾斯慘道。   「賣不掉就扔到河裡吧!」我故意大聲的道,整個船頭倒有一半的人能聽到。   「幹嘛要扔掉?不如我們再減價賣。」丹尼爾斯驚道,一臉不解的望著我,兩手護著魔獸皮,就像是老母雞護著雞蛋一般。   「你懂什麼,你沒看見別人正等著我們減價嗎?」我推了一下丹尼爾斯,這傢伙也不怕丟人現眼,怒道:「不懂就不要亂說話,現在我們面對的需求量就這麼大,我們在船上處於壟斷地位,現在的商品價格正好,正是讓利潤最大化的價格,如果降價,賣是賣得多了,得到利潤卻是少了。」   「不對啊!我們現在只要往外賣,就能拿錢啊!」丹尼爾斯疑惑的道。   「唉!和你說不明白,你只要將貨放著好了,過兩天貨存不住時,那幫等著減價的人就會心急如焚,到時他們自然會來買。」我不耐煩的道。   「好的,我聽你的,誰叫你是老大。」丹尼爾斯無奈的道,雙手放開,不再護著。   輪船上突然拉起了警報聲,聲音極為尖銳,撼動腦門。   「怎麼了,難道有水賊?」我從地上一蹦而起,驚問道。   「這麼快!」丹尼爾斯也有些驚訝,但神情則比較鎮定,從地上站起,開始收拾魔獸皮,邊收拾邊一臉驚訝的問道:「老大,難道你從來沒坐過船?」   旁邊的眾人也是一臉不屑,正用看土包子的眼光看著我。眾人開始紛紛回到船艙裡。   看著四周射來的異樣目光,我渾身不自在的勉強道:「怎麼,沒坐過船不行嗎?」   「好了,不要廢話了,先收拾東西,我們趕快進艙。」丹尼爾斯手下加速地道。   「到底怎麼回事?」我幫丹尼爾斯收拾魔獸皮,問道。   「船就要進傳送門了,所以船長才拉起這種警報聲,讓大家進入艙中暫避一時。不然,進傳送門出了什麼事,船長可是不負責任的,如果在這種狀況下出事,保險公司也是不負責賠償的。」   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淡淡的黃色光芒籠罩著整艘船,那是船上的法器正放出土系能量保護著船體。沒有這種法器的船是通不過這道傳送門的,可能剛進門,就會被巨大的傳送能量撕扯成碎片。   閃爍著淡淡光芒的傳送門在江上出現,面積非常大,足夠並排進入兩艘大船。   之所以說面積大而不講體積,是因為傳送門只像一個面,非常薄,就像是沒有厚度一般。黃色的光芒閃耀,輪船緩緩駛入。   眼前一下子暗了下來,大概有一個小時,眼前突然兩次大亮,船已經躍出了傳送門,重新出現在河道中。   解除警報的聲音響起,人們又紛紛湧出,重新站在甲板上。   「這是在哪了?」我轉頭問朱騁東。   「這已經在南之風城的一百二十公里外了,再過半天左右時間,我們會再經過一個傳送門,到時我們會出現在金壇城附近,那裡離這可足有五百公里。」朱騁東口齒清晰的道,看來她對這很熟悉。   「你常坐這船嗎?」我訝然問道。還從沒坐過船的我,對這個很新奇。   「是啊!每年我都得坐幾次。」朱騁東很得意的道,看著我的眼光裡也多了幾分神氣。   「東兒每年可都是要去河南玩的。」錢玉珊輕笑著道。   「這麼說,你還對河南很熟悉嘍?」我興奮的道:「那你到時就當我的導遊好了,我正想去河南玩玩。」   「但那得要我有空才行。你也知道,現在我有任務在身,忙得很。」朱騁東有點為難的道,好歹她還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   「沒問題,我會幫你們的。」我拍著胸脯保證著。   我眼睛微微一轉,買我們熊皮的五女就從船艙裡出來了。她們走到船舷旁看著河水,五女都是一式的披肩秀髮,隨著河上吹來的輕風舞動不止,看起來分外迷人,尤其是那四個俏麗的侍女。   「你在看什麼?」就在我一時分神時,朱騁東發現了,擰了我一下。也不知道她的眼怎麼那麼毒,我還特別小心在意了,她竟然也能知道我分神了。   雖然我練得銅筋鐵骨,但是沒有運功的皮膚對此還是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的,我疼得齜牙咧嘴的道:「我只是看看風景。」   「我怎麼不覺得?」錢玉珊在旁邊笑嘻嘻的道,眼睛掃過了五女。   「東,你可要將他看緊點,我怕你一沒看緊,就會出什麼事?」錢玉珊繼續笑道。   「他敢?」丹皇絲突然冷冷的道,也不知道我又哪裡得罪她了。   朱騁東臉一紅,不再理眾人,將頭扭了過去。   五女仍是靜靜的看著河水,好像沒有聽到附近的吵雜聲。   三天後,我們到達了青河以北的最後一城,壇奪城。過了此城,輪船將不在青河以北停靠,直接就將越過青河而到達楚之十四州。   輪船發出長長的汽笛聲,緩緩的靠在岸邊,船上不斷的走下乘客。過了半個多小時,從岸邊又上來不少人。   我正站在甲板上,看得心裡不由出現了好奇。因為上來的這批人當中,有不少的好手,這種情形顯得有些不尋常。雖然看不出來身手到底有多高,但這些成群結隊的人,並沒有完全掩飾自己的底細,因此仍能看出他們部分的身手。   「林婆子呢?」我問道。每次林芳苞不在時,我都會叫上幾句林婆子。   「她有事去了。」錢玉珊看著船下湧上來的人道:「好像是去接人了。」   「這裡也有你們團裡的人?」   「好像不是我們團裡的人,是另外一些人,不過這些事可不是我們現在就該知道的,該我們知道時,會有人告訴我們的。」錢玉珊眼裡突然閃過冷芒:「不知道最好不要亂打聽,那會惹人誤會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   「你們魔獸皮賣完了?」朱騁東好奇的問。   「在毀了八十張魔獸皮後,剩下的全部都賣掉了。」我有些黯然的道。魔獸皮當然沒有毀,我豈會做那種事,只是用了一個障眼法,給藏了起來。   只不過,這魔獸皮也差不多是不行了,再過幾天還沒出手就毀定了。   「那你不是大賺了一筆嗎?」丹皇絲也破天荒的對我表示了一下關懷。   「對,請客。」朱騁東高興的道。   「哪啊!」我歎了口氣道:「我在城裡買了大量的兵器,那筆錢到現在還沒有補上,等賺足了再說吧!」   「你買了多少兵器?」三女嚇了一跳。   「也就上百把!」我攤著雙手,很無辜的道。   「你沒生病吧?」朱騁東很擔心的看著我。   我沒理他們,頭一扭,望向旁邊,卻正好看見那五女也站在我們旁邊不遠處,正望向下面湧上船的人群,眼裡有著異樣。 ∼第四章 刺殺∼     經過了三天漫長的時間,我們終於來到了河南的北部,船停靠在岸邊。   我和丹尼爾斯從船上跳下,各自伸著懶腰。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脫離地獄般的船上生活,尤其是前兩天,夜裡突發大風,害我吐了一個晚上,不僅覺沒有睡好,連食慾都沒了。   林婆子她們從我們旁邊走下來,還有另外幾個生面孔,那是幾個中年人,是前四天前上船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功力不俗,至於高到什麼程度,那就不易看出來了。   「我們住哪?」我問林芳苞,一路行來都是由林芳苞負責的,所以我當然問她。   「地方我們已經訂好了,大家跟我來就行。」林芳苞沒有理我,反而是朝著朱騁東他們道。   「那走吧!」丹尼爾斯才不管我有沒有受到不公平對待,他只關心的他的胃。丹尼爾斯拍著肚子道:「在船上好幾天沒有吃到好東西了,我得去補一補。」   ※※※   當我們進入客棧時,我又看到了那五名女子,她們正在填寫住宿資料,老闆還向她們要了路引看。   「你們好!」我向五女打了一聲招呼,可這五女仍是沒有理我,埋頭填寫資料。   我搖了搖頭,跟著眾人往裡進。眾人來到了後面的一個大院,院裡花壇內的不知名野花,正綻放著血紅色的艷麗。   林芳苞與那幾名中年人正沿著環廊往裡走,不時的互相交談兩句。毫無徵兆的,左邊門突然打開,從內潑出一盆水來。正走在前面的那位穿藍袍的中年人一驚,下意識的向右前躍出。只是事發突然,未曾閃開,身上被澆濕了一大片。   「小子你找死?」藍袍的中年人狼狽不堪的抖著身上的水,眼裡全是怒火,說話卻是陰陰的。   「大爺,實在是對不住啊!小的這就給你擦擦。」從門裡出來的年輕人一臉驚惶的道,上來就要用衣袖為藍袍人擦去身上的水跡。   「滾開。」藍袍人一身怒吼,手一帶,將年輕人給撥開了。   「羅老哥,你還是到太陽底下抖抖水吧!」另一位中年人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被前面的人這一堵,後面的人也停了下來,不過這種小事平常的很,眾人可沒興趣在這多等,紛紛繞開前行。   姓羅的藍袍人哼了一聲,走到院落裡,彈去身上的水,那個年輕人又跟了過來,連聲說著對不起。   一個婦人似有急事,急沖沖的穿過院子。   年輕人上來還要為藍袍人擦去身上的水跡,藍袍人向旁邊一閃就要讓開,卻沒想到衝來的婦女的為了避開兩人,也閃向了旁邊。這一來,兩人正好撞上,婦女一頭衝進了他的懷裡。   「沒想到羅老哥艷福不淺,剛回來就與一個女人玩上了。」中年人笑道。   異變突生。   一道亮麗的彩虹出現在婦人手裡,急刺藍袍人。毫無防備的藍袍人眼睛瞇了瞇,似為彩虹所驚,他僅來得及偏了偏身子,一聲悶哼響起,彩虹沒入藍袍人的身體。   兩人相撞後分開,婦人閃向後院,而那個年輕人也跟著而去。   藍袍人緩緩的倒向地面,眾人這才發覺不對。   三聲長嘯響起,三名中年人身形急掠而起,追向婦女與年輕人;另一名中年人身形拔起,落向院內檢查藍袍人,整個客棧一時大亂起來。   「追。」林芳苞怒吼道,紅粉騎士團的人紛紛追出,各佔地形,準備將人圍上。   我和丹尼爾斯看得冷汗直冒,這種暗殺也太防不勝防了,要是誰給我們來上這一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平常狀態下,誰能沒事用真氣護體,以為體內真氣無窮無盡嗎?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氣散人亡了。沒運氣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一刀下去,照樣能砍下頭顱。   我不禁慶幸起來,至少我還練過金剛禪功,還有著較為強大的護體能力,比普通人強上幾倍不是吹牛。   「郭兄,羅老哥怎麼樣,還有救嗎?」林芳苞抱著僥倖的心理問道。其實看了藍袍人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也知道藍袍人是沒有希望了。   姓郭的中年人搖了搖頭:「林姑娘,羅老哥沒希望了,赤虹梭穿破皮甲,沒入了羅老哥的心臟,羅老哥當場身亡。」   「該死的,知道是誰嗎?」林芳苞怒氣不可遏,鳳目閃過寒氣。   「這柄梭長僅五寸,前端開口,中有血槽,應該是赤虹梭,暗殺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復楚會的彩虹娘子。赤虹梭是她的成名暗器,她的暗殺手段幾乎是防不勝防。」姓郭的中年人冷然道,臉上不只有著憤怒,也帶著寒意。   「張靈茹,你去將我們所有的人分佈在客棧四周。」諸葛雲卻是一臉的鎮定:「郭兄,還請你們派人將這家客棧給清查一次。」   「沒有問題,我這就請當地官府派人來。」姓郭的中年人站起身:「現在我們先將這裡圍上,以防他們逃脫。」   我暗暗好笑,這樣做根本無濟於事,對方分明是有備而來,逃跑的路線也應是早就想好的。臨時應變,必有疏漏,想抓住人不太可能。   ※※※   追出去的人都回來了,並沒有如林千騎希望的那樣,將暗殺者帶回。想要在這種地方追人,簡直就是窮開心,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藏人,就他們這一些人手,根本就別想搜出人來。   此時的客棧裡有著大群捕快,逐間察看,那幾名中年人也派出人手協同搜查。   「砰」的一聲,一個捕快被人扔出了房間,摔倒在地上滑出兩米,接著就又是一人。正在外面看熱鬧的我驚訝不己,好大的膽子,連官府的人也敢動,難道就不怕被通緝?   一個侍女衝出房門,鳳目怒視:「好大的狗膽,連我們的東西也敢亂動。不要說你們,就是帝國騎士團的人,也沒人敢動我們的東西。」這女看的好生面熟,正是我們路上所見五女中的一名侍女。   我聽了不由心裡大奇,不知這五女是什麼來頭,竟敢說這話。數遍帝國也找不到幾個不懼帝國騎士團的人,他們可是御用打手。   「我們是城中執法隊的。」一名中年人上前客氣的道:「還請各位能夠表明一下身份。」這人拿出了手裡一塊腰牌,表明了自己捕快的身份。所謂執法隊也只是捕快的另一個稱呼而已,不過聽起來讓人耳朵舒服一些。   侍女也扔出一塊令牌,是一個亮銀色的令牌,可能是鍍了銀的。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向中年人。   中年人接過後仔細的看了一遍,臉色大變,恭敬的用雙手捧著令牌還給侍女,道:「實在對不住,我們的人剛才被人偷襲,所以才驚擾到幾位姑娘了。還請姑娘代我等向貴上致意,我們這就不打擾了,祝各位姑娘能夠在此安適。」   「別再叫人來打擾我們。」侍女冷聲道,也不理回話,直接轉身,「砰」的關上了門。   「我會通知我們主上的,還請姑娘放心。」中年人在門還沒關上前喊了一句,然後揮手讓人離開。   「那些人是什麼來頭?」錢玉珊訝然問著經過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著錢玉珊,猶豫了半會低聲道:「是解大將軍府的。」   我聽得心裡一動,感到自己好像捕捉到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整個客棧裡才安靜了下來。   ※※※   我走在街頭,正到處觀光,東張西望,看著熱鬧的一切。本來是要帶小胖豬她們一起出來的,可是她們說林芳苞下了命令,這兩天不許出去,只能抱歉的看著我。   而那個丹尼爾斯被刺殺嚇破了膽,怕得要死,竟是死也不敢出來。   張昌松與白桐瑩兩人也不知跑哪去了,所以我只好一個人上街遊玩。   為了防備刺殺,我這次可是加強了防備,身上穿了一層熊皮做的皮甲,還用道法大力加持了一遍。但這對偷襲來說作用並不太大,因為道法的護身作用是要在啟動以後才能起作用。於是,我又特地在內裡幾處重要的地方加了十幾枚金鱗片,那可是世上最堅硬的物質之一,刀槍不入。   我的左手是十串羊肉串,右手正將一個羊肉串往嘴裡塞,眼睛四下搜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我的眼睛突然在一個地攤前停住,倒不是為了地攤上的物品,而是那個賣東西的小姑娘太好看。我色咪咪的看了一陣,然後在地攤前蹲了下來,羊肉串往前一指:「這把折扇多少錢?」   「這是湘州的特產,五個銀幣。」小姑娘用脆生生的聲音怯怯的道。   五個銀幣雖然貴了一些,但我還是買了一把,然後我在地攤前又蘑菇了半天,這才走開。   就在我停下買扇子時,在我後面有兩個人也在同時間停了下來,在另一個攤子前隨意的看著東西,眼角卻是不斷的瞄向我。我心裡暗笑,這兩個人的跟蹤技巧也太差了吧!跟蹤我?躲躲藏藏的還以為我不知道。   一路走來,兩人始終在我後面跟著,像個吊靴鬼似的。這兩人跟蹤技巧算不上是很好,只要留心一些就能看出來。   我有些不耐煩了,前進的速度開始加快,在街巷之間左轉右彎,接著又鑽入一些偏僻的地方。   ※※※   兩人本來想隱藏身形,但現在再也顧不上被發現的危險,開始跟著我奔跑起來。   驀然,兩人停了下來,臉上現出了驚疑的神情。因為我已經在兩人的視線中消失,在他們前面是一條黑黑的巷子,兩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互相望著。   兩人猶豫了一下,轉身回走。   我從黑暗中走出,臉上有著驚訝,這兩人竟然還挺機警,曉得不能亂進,看來並不是普通角色。沉思了一會,我跟上了兩人。   這次反輪到我追蹤兩人了。兩人特別挑撿一些偏僻的地方走,有時又會突然鑽到熱鬧的大街上,然後再奔入一個幽靜的地方,擺脫跟蹤的技巧倒是挺高。幸虧我的功力遠在對方之上,跟上這兩人並不太費事。   ※※※   兩人再次鑽入一黑暗的巷子中。   跟在後面的我身形頓了頓,眼瞇起,身周繞起一陣陣旋風。我長吸了一口真氣,將身法展開,似乎腳不沾地,如幽靈般跟著兩人進入巷子。   心靈傳來了警兆,一股寒流從尾閭直竄而上。   要不是我早有準備,突來的打擊足以讓我再也來不及懊悔。更幸運的是地形,他們藏身的地方離我還有一定的距離,給了我緩衝的時間。   「呔」沉雷炸響撼人腦門。一人出現在我身後,長矛捲起厲絕的寒氣,驚天駭浪般的攻到。同時間,在我頭上出現點點劍光,黑暗中亮起醉人的星辰,綠色的勁氣捲起一道旋風。   我本是向前飄動的身形突然立下,完全違反了慣性法則,上空灑下的劍光頓時落空大半。   我的心神晉入平靜無波的境界,四周情景印入空明的心靈中,可感覺到那落下的劍光只是虛幻,隨時可以變式,而身後的那一矛充滿一往無前的氣勢,力量強悍絕倫,速度更是在不斷的攀升,竟然可以在劍光灑下前攻到,這一矛正對我的背心。   同時間在我的前頭,先前消失的兩人也出現了,兩人雙刀擺下雙絕陣,刀光在我前方布下死亡的陷阱,晶芒炫映。   我一聲長笑,身形往下一矮,身化流光,避開了頭上與身後的一劍一矛,衝入了兩人雙刀布下的刀陣。   未曾聚力一擊的雙刀無法對我造成死亡威脅,刀光一沾我的身體就被玄門罡氣一震,接著是柔韌的皮甲,再接觸另一股奇異的力量,刀即滑過皮甲,除了在皮甲上劃了幾個大大的口子,沒有對肉體造成傷害。   我如游魚般在刀光中遊走,剎那間就到了左首那人身邊。兩人面色大變,絲毫沒想到我竟然能如此就欺到身邊。   左首那人大喝一聲,刀光乍起,一刀由上至下兇猛的劈出,隱蘊風雷。   我左手一揚,藏於手心的飛刀射出,銀光一閃間,奇準的擊中劈下的刀。前衝的身體接近,我一頭就撞在對方的胸腹上,有備而來的鐵頭功力道空前強大,對方的護身神功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骨折之聲立即傳出,胸部頓陷,但此人劈下的刀在同時間擊中我的後背。   在我身後,偷襲的兩人在收不住手的情況下,狼狽的互交了一手後方才分開。接著兩人厲嘯一聲,再次從後攻上。   在我旁邊那人悲嘯一聲,刀化驚雷,橫掃直砍而至,刀芒幻然盤旋身際。   我的右手正抓在被我一頭撞到的人腰上,猛一抖手,凶狠的將其向右方拋出。緊接著左手向後一揚,強大的三道風鍘帶著隱隱的嘯聲,狠辣的向後斬到。   從右面攻來的七刀猛然一收,他一腳踢出抵住自己人,想將他卸在地上。只是我特意所為之舉,豈能如此輕易就為其所化解。兩人剛一接觸,一股兇猛的寒冽真氣,即強行侵入他的體內,化為千絲萬縷直入內腑。   那人一聲慘叫,踉蹌後退三步。在我的霸道寒性真氣下,即便他回氣守住了重要部位,受傷也必定不輕。   從後方趕來的兩人同時間大喝一聲,一矛力挑,風鍘應聲而滅;另一人身形怪異的一閃,竟從兩道風鍘間側身閃過。   長矛再次攻上,如毒蛇吞吐不定,更不時爆起一片銀芒,匹練似的迴旋。我竟無法確定其要攻向何方,看似攻向我的背後,其實另有玄奧,竟讓我無法測度。   另一人則是劍上驟然變紅,火光繚繞於上,三道詭異的劍光魚貫飛來,紅光宛如怪獸,噴出熾熱的氣息。   我的身形再次飛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越過十步的距離。但身後劍矛同樣破空而到,二者之間的距離竟是沒有絲毫拉長,兩道凜冽的寒氣令我肌膚如黃豆般突起。   我調節著體內的真氣,吐出一口濁氣,接著體內的真氣逆旋而倒行,身體絕對違反物理慣性的停下,接著高速卻又飄逸的倒退而回。   在我的前方突然響起尖銳的劍嘯之聲,從前方突出兩劍,如天風驟臨般的出現,捲起一片銀芒,如濤劍氣噴薄而出,卻是落了空。這埋伏的兩人身形剛動,我即發覺,故此我才倒退而回。   從身後追到的兩人絕沒有想到我竟然還能倒退而回,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從劍與矛之間閃過,足可撕裂人體的劍氣與矛氣無法傷到我,空自將我的衣服撕開,兩人臉上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   閃入劍矛之間的我,左右雙手突出,一把匕首掃中劍身,無儔的太乙玄罡隨匕首而生,一記就將劍盪開了去;右手則直接一拳擊中矛身,陰寒的真氣如山崩地裂般狂湧而出。同時於一瞬間施出兩種真氣攻向兩個敵人,恐怕也只有我能夠運用的如此得心應手。   前方凜烈的劍氣已經收不住,破空飛至。   偷襲我的這兩人可不是一般好手,每一個都具有高人一等的實力。持劍者運勁勉力穩住劍體,身體卻就地一個狂旋,利用身體的旋轉之力,劍身再次狂旋飆動,劍上火光更是先一步噴出。   用矛者則是身體一震,已被我陰寒真氣所傷,卻低喝一聲,前後左右連走四步,長矛後縮,左右揮灑,吞吐三次,冷電交織後,矛上冒出一道黃光擊向我的背心。   我再次長笑一聲,毫不作勢的,身體直拔而起,一躍就是三米。高高的躍在空中,剛拿出的蟒鞭趁機揮出,捲住巷子旁屋裡大樹的一根樹枝,將我身體一拉,橫空移開七尺,已是落入院內。   就在我躍起後,下方四人折向追擊落空,不得不相互間硬接了一記。各人體內氣血湧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揮出蟒鞭脫逃。   我在巷子左鑽右竄,不久就重新回到熱鬧的大街上,心中這才舒了一口氣--命大、命大,幸虧今天給自己重新武裝了一遍,不然在那兩把刀下,受的傷絕輕不了。   尤其是那最後一下,那廝為了自救,那一刀恐怕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破開了護體的太乙玄罡,重重擊在皮甲上,幸運的是擊中在護身的金鱗片上。   嘿嘿,當然也不能說巧,是我運轉肌肉才將金鱗片給移過去的,不過那一刀雖然擋住了,但刀氣卻穿過皮甲將我的內腑傷得不輕。   這六人分明都是精於刺殺的好手,每個人都身懷驚人絕學,佈置的陷阱更是超人一等。   開始的兩人只是誘餌,故意讓我發覺,然後詐作找不到目標,再將我引到預先定好的埋伏處,發起偷襲。   不過,我看這些人原本好像沒有將我當場格殺的意思,不然一開始攻來的兩人不會留那麼大的後手,讓我輕易的衝進前方兩人刀陣,這些人可能是認為我應可輕易的擒下,所以才留了一手。後來眼見情形不妙,才痛下殺手,只可惜還是晚了。   我不敢在大街上亂逛了,心裡暗暗思考,是誰會對我出手,難道有誰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可能啊!如果是這樣,當時就不是六個人了,很可能就是六十人,至少也是十六人。   我剛一腳踏進客棧,就看到丹尼爾斯正佔著一張大桌子啃著排骨,不知道是不是熊排。   「怎麼你還沒吃完?」我一屁股坐在丹尼爾斯旁邊,道:「其餘的人呢!我的小胖豬呢?」   「不知道啊!林千騎將她們叫了出去,說是執行什麼任務。聽說去了郊外的潮巖寺。」丹尼爾斯嚼著排骨肉,頭也沒抬道。這傢伙的吃相極惡,一腳踩在木凳上,兩手拿著排骨啃著。   「她們去那做什麼?」我訝然問道,從丹尼爾斯的盤子裡拿了一塊排骨啃了起來,丹尼爾斯伸出來攔我的手被我格開了。   「好像是說有什麼反賊在那。」   「反賊,這裡哪來的反賊,再往南走才會有。」反賊在這裡指的就是楚淮與東天竺的起義軍,但在這裡是不可能有的,要是有,這裡哪能如此平靜。我訝然問道:「南方才有幾支起義軍,這裡哪有?」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看不如你自己去問問她們好了。」丹尼爾斯頭抬起,嘴邊全是油。   「那好吧!我自己去看看。」我站起身,看了看我的手,也都沾了油,又瞧了瞧丹尼爾斯的衣服,更髒。我用桌布擦了擦手,出門揚長而去。 ∼第五章 援手∼     郊北遊人如潮,在郊外的某些名寺,不斷的有善男信女進寺上香、求籤,還有不少人是踏青而來,青翠的草地上坐了不少的人。   我正在四處亂逛,潮巖寺早就去過了,哪有朱騁東她們,前前後後我足足轉了三圈也沒有發現她們幾人的鬼影。   我不禁懷疑是不是丹尼爾斯那頭死熊在騙我,想了想,覺得丹尼爾斯還沒有進化到這種程度,所以就將其騙我的可能性排除了。   我手裡似模似樣的拿著折扇輕輕的扇著,不禁有些怪起我的母后來,為什麼不把我再生得英俊些?   另一件事也令我感到很奇怪,我特地配了不少的增高藥,為什麼效果總是不好呢!只是將我從一米七零拉高到一米七二,此後就再也沒令我長得更高一些。   俗話說,尋幽探密雅人所為,所以我這個雅人特地找一些僻靜之所在,看能不能看到什麼好東西,不過我好像失望了,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什麼好東西。   「呼!」我左前面不遠處有人高速掠過,緊接著身後又追來七人,每個人都極為了得,輕功提縱術已經修到家,可以高速狂奔一陣毫不費力。   路上的人群騷動起來,過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卻沒有幾個人發現人群中少了幾人。我的神目如電,電光火石間看到兩女,心中一喜,緊跟著追了上去。   我跟著的兩女是村婦打扮的女子,一身的粗布荊衣。兩人看樣子是母女,雖然一身粗布衣服掩住了兩女的絕代風華,但閱女多矣的我,自是一眼就能看出兩女的驚人美貌。更重要的是那個母親打扮的人我認識,正是那個宇文博的妻子的妹妹蘭之媩,旁邊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丫頭,想必就是她的女兒。   咦,不對啊!蘭之媩她沒結婚啊!哪來的女兒!   追著追著就追遠了,現在我也迷路了。高速行進的時候,不太好盯住人,而路上不時的會冒出一些攔阻,行動一緩,就落下了,與兩女的距離不知不覺就拉大了。   兩女鑽進了一處密林,消失無影。   吃一塹,長一智,我怕再有人暗襲,就沒有擅自闖進去,而是繞了一個方向才進去。結果當我再從林中出來時,這兩女已經不知上哪了,令我很是沮喪。   周圍很是僻靜,看不見一個人影,連蟲鳴鳥叫聲都很少聽見。陽光照進樹林,不但感不到溫暖,反而給人一種陰陰的感覺。   ※※※   我明顯感到周圍有點不太對勁,所以我喚出炳亟豬當座騎,並且再調出兩隻冰翼鳥。   由於魔獸在從十萬大山逃回來的路上扔了不少,後來又送了一些給朱騁東她們,所以現在我身上也就剩幾隻魔獸了,存貨不多。   在我視線的前面出現一輛破車。確實是破車,車已經破了,倒在地上。整車像遭受了龍捲風似的,到處都被利器給挑破了,明顯是在尋找些什麼。   在車的旁邊死了六、七個人,周圍看樣子經過了一陣激烈的搏殺,腳印凌亂,鮮血橫灑。   「怎麼回事?」我心裡有著疑問。仇殺?不像啊!   我座下的炳亟豬驀地向前衝出,粗矛則向後橫劈,帶起狂濤般的寒氣;冰翼鳥在空中尖叫,三把冰刀旋出。   在我身後的林中躍出兩個身著紅袍的怪人,兩人剛出現就雙手同出,可怕的魔道絕學天炎掌、地火手,合成奔騰的炎流向我背後襲來。   幸虧我和我的豬機警的很,逃出了生天,一矛就將勁力已洩的掌力給擊潰,三把冰刀卻是被兩怪護身神功擊散。   「回來。」我叫了一聲。冰翼鳥雖然經過我的訓練,但仍不是這兩怪的對手,上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能練成護身神功的,每一個都是超等的高手。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連我們長白劍派的人也敢動。」使天炎掌的怪人陰森的面目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天炎、地火,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竟然在背後偷襲,難道你們倆偌大的名聲就是這樣得來的?」我的眼裡有著怒火。看了這兩人長得像馬、紅得像血似的面容,再加上出手的絕學,腦內的資料庫已經為我找到了答案。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能一掌將你打死,我們又何苦與你鬥上一陣,浪費體力。」地火倒是好耐心,還講了一番歪理。   「小子,報出你的來歷,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家教出的人。得罪了我們,可就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天炎冷然道:「說出來讓你死得痛快點。」   天炎、地火雙煞人稱烈炎雙煞,雖不能與藍滅情這等高人相比,卻仍是魔道中上乘高手。兩人聞名天下的倒不是他們的武功,雖然他們的武功驚人。兩人是以殘忍嗜殺聞名天下,並且喜歡誅連與他們為敵者的家人,據說他倆還喜食人心。   「你們兩人惡貫滿盈,今日我送你們去見閻王!」我冷聲喝道,長矛舉起。   「慢著!」地火叫了一聲,我一愣。就在我手一停時,天炎、地火兩人全身突然前衝,雙手互出,急速揮動。   於電光火石間,天炎地火指連出一十六指,激射而到,「嗤嗤」的破空聲音接著傳來,強勁的指力竟然能夠穿越一丈空間而不損其威。   面對這種足以洞穿金石的可怕指力,我的臉色不禁大變,神功倏發,連人帶豬驀地的橫移三尺。   怒叱一聲,手臂一振,粗矛脫手飛出,粗矛被霸道無匹的霸王鼎功力摧動,矛速驚人,淡淡的流光一閃,已到了地火面前。   地火眼裡露出驚恐之色,矛速太快了,穿越空間時只能看到淡淡的幻影,剛看清楚些,矛就到了身前,根本就沒有時間讓他閃避。地火只能勉強一偏身,左右手急出,地火手向左橫拍。   「噗」怪異的動靜響起,兩手擊中粗矛。   地火狂叫一聲,本是無堅不摧的雙手已是血肉模糊,皮肉被高速的矛身磨擦,全數破裂,左胸更是被長矛穿出一道深深的、長長的、巨大的傷口,森森白骨清晰可見。受了如此重創,地火歪斜著倒下。   地火身旁的天炎膽都快嚇破了,兩人突襲,竟然一個照面就倒下一個。大驚之下,還有點兄弟感情的天火,一閃到了弟弟身邊就要帶人走。   「去死吧!」我再次怒道,兩手像變魔術一般,幻出好幾把飛刀,飛刀接二連三的飛出,化為可怖的雷電,破風飛行。   在霸道無匹的霸王鼎功力摧動下,飛刀威力無窮,近距離比起雷電法術還要強上四分,飛刀在淡淡的陽光下,只能看到前端的一點閃光。   在這種距離,暗器的速度在音速以上,威力遠超弓箭與法術。看得天炎汗都沒時間流出來,僅來得及布下一個柔韌的水盾、擊出一掌,就再也顧不上弟弟,身形向右閃出。   地火臨死的哀叫,聲震樹林,飛刀擊破水盾沒入地火的胸腹處,瞬間就奪走了地火的性命。另有一把飛刀穿過掌風,擊中天炎左肋,天炎只哼了哼,不顧傷勢,三兩下跳躍,鑽進了密林深處。   我沒想到這威名赫赫的天炎竟就這樣像兔子般跑了,一時竟然來不及阻止他。   我有些得意的哼了一聲,從屍體上拔回飛刀。   在馬車前,我仔細的搜查起來,冰翼鳥在我身邊飛舞,為我注意著可能的偷襲。   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周圍已經被別人翻亂,什麼好東西也沒留下。只能判定這輛車裡可能是女性的,因為有不少女用的衣服拋在外面,花花綠綠,惹眼的很。   密林中突然傳來幾聲鳥叫,冰翼鳥在空中一旋,發出了兩聲鳴叫。   「出來吧!」我抬起頭,望著鳥飛起的地方,喝道。   沒有動靜,只有鳥叫聲還在。   「難道還要我請你們出來嗎?」我左手一亮,掏出了一個爆石與一個毒石。   樹林裡有了動靜,是衣衫拂動樹枝的動靜。過了好一陣子,一聲嬌笑才在我的左方響起,從密林中又鑽出來七個人,在我身前一字排開,不久又鑽出來一個人。   我心中一動,莫非對方一開始不出來是為了聚集人手?   面對八名不明實力的高手,我也不敢再裝酷,忙從炳亟豬上躍下,手中同時多出一盾一槍,警覺的目光則上下打量著他們。   「小兄弟不錯啊!竟然能將烈炎雙煞一擊而倒。」最前面的女人媚目流轉,臉上蕩漾著春情,綠色的衣衫在風中搖曳,奪人雙目。   「你們是誰?」我冷然道,眼前八人明顯的不懷好意,知道我與烈炎雙煞爭鬥之事,卻躲起不現身,想是有為而來。   可歎現在是世風日下,以前單打獨鬥的英雄時代早已一去不復返了,群毆已經變成了常事,只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能用。   「小兄弟,那輛車裡的東西可是你拿走的嗎?」嬌媚的女人不答反問道,款款笑著。   「我來時就是這樣的。」我感到有些不妙,這幫人明顯是在奪什麼東西,要是讓人誤會是我拿了,這豈不是為別人背黑鍋嗎?背上這個黑鍋就要被一群人給追殺,以後恐怕就沒好日子過了,所以我很老實的答道。   「小兄弟可曾在車裡找到什麼東西嗎?」嬌媚的女人似是不相信我的話,再次問道:「我們離得遠了些,所以沒有看見你拿了些什麼。」   「我可沒拿什麼,那車裡已經被翻爛了,什麼也找不到。」我攤著雙手,以示無辜的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妾身的名號可能不太好聽,小兄弟聽了可不要太恐懼。」嬌媚的女人臉上多了明媚的笑容。   「你就說吧!」我不耐煩的道,一個破女人名號能有什麼嚇人的。   「妾身名號人稱春眠仙子。」嬌媚的女人臉上綻放出得意的面容。   春眠仙子的名號很好聽,聽了不禁讓人想入非非,實在是一種非常誘人的外號,只不過我聽起來可一點都不誘人了。   ※※※   我的臉色猛然大變,猛一提氣,就發覺不對,腦中昏沉沉的。我厲嘯一聲,手中的盾旋轉飛出,標槍更是化成閃電。同時間,身體化為流光逸電,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向後飛奔,三個起落就沒入了密林。   標槍閃光剛起,春眠仙子即扭身倒地,狼狽的讓過這預料中的一擊。   「追上他,死活不論。」春眠仙子身體一躍而起,發出一聲憤怒的嬌吒。   八人紛紛追出,但我留下的冰翼鳥與炳亟豬同時衝上,發揮了強大的阻截之力。   八人刀、劍、矛齊下,蕩起滿天的風暴,八個人中有三個可怕高手,炳亟豬也不是對手。三隻魔獸並無法攔住全部的人,只攔住一半,另四人追我而去。   從林中又鑽出十幾人,循著我的足跡,向密林中追去。但三頭魔獸被殺之時,連繫著它們的精神力隨之崩潰,我僅有的一些清醒意識也隨之而去。   正在飛奔的我,神智漸漸迷糊起來,只知在心中暗罵。堂堂一代高手,竟然上了女人的當。這女的真夠陰毒的,剛見面就灑出了春眠香,然後用言語來拖延時間,讓處在下風的我吸了不少。   我一邊狂奔,一邊運轉兩意心訣,運起清涼的寒清心法,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服下的幾粒解迷的藥並不對症,我不知道春眠香的配方,所服的藥自是無法發揮太大的作用,只能稍微延遲藥力而已。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到一個地方藏起來,以待渡過昏迷期。   我在林中慌不擇路的狂奔,就在我剛鑽進另一處密林時,聽到一聲嬌吒。頭腦迷糊的我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揮了一下,仍是衝了上去,玄門罡氣與金剛禪功在本能的御使下迸發。下一刻,我只感到身上一震,接著就感到軀體飛在空中,撞中了什麼,緩緩的倒在地上……   ※※※   等我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我正躺在一個草堆上,身上還堆著一垛草。我動了動胳膊,很好,沒有少一個,又動了動腳,完好無損,再運了會氣,也沒受制,只是受了一些不算輕的傷。   我心裡頓時輕鬆起來,這種程度的傷勢對我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要休養一陣就行了。   「吃飯了。」從我前方傳來一聲活潑動人的女音,好像是對我講的。   聽到吃飯,我馬上就來了精神,肚子裡的怪響也發起了抗議。我忙從草堆上爬起,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那女子的身前,這一打量才發現,她們正是我在郊外看到那對母女,宇文家的人。   兩女坐在地上,手裡拿的是乾糧,地上還有一口鍋,鍋裡的肉湯翻滾著令人心醉的香氣。在我們周圍有一個隔光的結界,雖然不是太強大,但配上我們周圍的那幾面破牆,倒也不慮地上的火光會被誰看到。   兩女用目光攔住了我,年輕女子的臉上更是直接就顯示出不悅。   「請問。」我很恭敬的道:「可是兩位姑娘將我帶到這的嗎?」態度看起來恭敬,但小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   「哼!」那個年輕女子看到我轉著眼珠的臉,就噘起了嘴,表達著內心的不舒服。   「嗯。」成熟的女子用鼻腔回答了我的問話,真是令我不爽。   「那就多謝兩位的援手之德了,對兩位我會報答的。」我誠懇的道:「現在還請兩位能給我點東西吃。」肚子餓得叫天響,所以我也就不客氣的要求著。   「你就隨便吃吧!」蘭之媩道:「婉兒,你給他一些乾糧。」蘭之媩好像沒有認出我,令我大是興奮,看來我的化裝術很不錯。   婉兒有些不願的遞給我一份乾糧,我馬上大啃了起來。我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把勺子,也沒等兩人同意,直接就要將勺子伸進鍋裡。   蘭之媩眼裡異光一閃,一伸手,一縷指風擊向我的右手。我一驚之下,忙將手向側一拂,指風擦中勺子,發出怪異的聲音。   「夫人,這是何意?」我訝然問道。   「對不起,這鍋湯不是給你用的。」蘭之媩淡淡的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左手摸著頭,右手的小勺子偷偷的收了回來,放入懷裡。   「那邊還有點肉,你要是想喝,等一會自己做。」婉兒指著牆角,臉上多了警惕性神色:「我們可不和陌生人一起用餐,天知道你的勺裡有什麼鬼東西。你怎麼連這些江湖規矩都不懂?」   婉兒的神情就像是看一個菜鳥,令我很不舒服。菜鳥怎麼的,菜鳥也是人啊!   廢話,我只走過幾天江湖,那還是在玄姐姐懷裡渡過的,對這些江湖規矩我哪懂。不過想想,好像穗子姐給我講過,只是我肚子餓,一時給忘了。   「實在對不起兩位,我一時情急給忘了。」我再次誠懇的向兩人道歉,對美女我一向都很誠懇。   兩人不再理我,自顧自的吃起來。而我則掏出餐具,開始煮起我的肉湯來。   我打了一個飽嗝,雖然不能與以前在皇宮裡的大魚大肉相比,但也別有風味,更何況還有兩個大美女在眼前。雖然兩人打扮得不怎麼樣,將所有風華都藏了起來,但仍是養眼的很。   「你怎麼會與虎嘯山莊的人結上了仇怨?」在吃飯時,蘭之媩有意無意的問道。   「虎嘯山莊?哪是我與他們結仇,是他們無緣無故找上我的。」我用我的小勺子舀了一勺,就著勺子喝了一口,聲音好像大了些,婉兒抬頭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理她,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給兩人講了一遍。   「他們在找什麼?」聽完後,婉兒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抬頭忍不住問道。   ※※※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也好猜的很。虎嘯山莊在離江一帶,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來搶東西,搶的肯定是寶物,比如密笈啊、神器啊、藏寶圖之類的,我看以藏寶圖的可能最大。」我冷靜的分析道,說到藏寶圖時,兩眼直放金光。   「為什麼?」婉兒訝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藏寶圖的可能最大?」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沒說什麼。說藏寶圖的可能性最大,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前次在南之風城虧了本,我正在想著怎麼才能將錢賺回來。   三人一時沉默下來,不再說什麼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們為什麼救我呢?」我喝了一口肉湯後道。我的手藝就是不錯,肉湯的滋味很好。   兩女沒有理我,其實救我的原因很簡單,當時我一頭撞向了婉兒,兩女在林中穿行的速度也是極快,當時根本就沒有時間細看,婉兒下意識的擊出一掌,幸虧力道不算太足,而我的護體神功與皮甲也發揮了最大的保護作用,這才讓我的傷勢不算太重。   婉兒在擊出一掌,結結實實的擊中我後,才發現我的情形不對勁,在有些愧疚的心理下,將我拖到附近藏了起來,而追我的那幫人在附近搜了一陣,卻是沒有將我們三人搜出。   看到兩女不理我,我也就識趣的不再說什麼了,悶頭喝起我的肉湯來。   我又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拍著肚子,放下了手裡湯勺,婉兒抬起頭瞪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來了,蘭之媩雙目也掃了過來,剛要低下的目光卻是一凝,緊盯著我的右手。   我的右手不斷的變換著一些手勢,身為我私家密探的蘭之媩自然知道這些手勢代表的是什麼意思,那是在向她表明是同路中人,都是密探。   蘭之媩眼裡全是驚訝與難以理解,可能是我的化裝太好了,她還是沒有認出我來。蘭之媩再次低下頭,似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屋外響起不尋常的動靜,落在我的耳裡,立時就分辨出是有人接近的聲音。三人幾乎是在同時抬起頭,蘭之媩手一揮,寒霜降下,火光頓滅。三人身體一弓,低著身子竄出了房屋。   三道火龍吐出烈焰,房屋立時燃起沖天大火,黑煙四溢,周圍一時明亮起來,照出一片人影。   幸虧我們三人機警,先一步出了屋,否則,在這種情況下,被人堵在屋裡,不死也殘。   這三道火龍來勢兇猛,肯定是法師所為,而且等級不低,至少也是四級。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傷可還沒好呢!雖然吃飯時治好了一些,但現在事態緊急可沒有時間讓我療傷,我只能強運秘法將傷勢鎮下。左盾右槍,擺出了全力迎戰的姿態。   十四人從三面緩緩圍上,十四雙眼在火光下射著惡寒冷光。其中有四人我受暗算時曾經見過,此時眼裡露出驚訝,似是因為我此時仍清醒而不解。   十四人看著我手裡的盾牌,眼裡都有著驚疑,江湖朋友可不用盾牌。不過十四人臉上一副吃定了我們的神情,十四對三,怎麼也贏定了。   「你們可還真窮追不捨啊!我與你們有什麼仇,用得著這樣嗎?」我陰陰的道,召喚法術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將我的魔獸喚出來。   「小子,將你在車裡找到的東西交出來。」站在前面那個拿著閻王令的老頭也陰陰的道,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見這老頭面目猙獰。   「我說過了,我從來就沒有從那輛破車裡拿過什麼東西!」我有些憤怒的道,這幫人怎麼老往我身上栽贓,難道非要致我於死地不可嗎?   「兩個人去拿下他。」拿閻王令的老頭不再與我廢話,陰沉的命令著,將手一揮。   從十四人中走出兩個拿刀的中年人,沒看出有什麼異常,面目平凡,雙刀也是平常的狹鋒刀,只能從拿刀的手看出來兩人一身功力不低。   現在華之大陸武學興盛,高手層出不窮,這都怪我傳了那個開發大法,弄得這幫人幾乎個個都身懷可怕功力,不知名的高手更是不知有多少,每天都有成名高手被一些不知名的小輩擊殺,造就另外一些成名高手。   因此雖說這兩人看起來很平常,我卻也不敢太大意,再說我還受了些傷,身手有些不便。   兩人一步一步向我走來,雙刀緩緩舉起,我也慢慢抬起我的標槍,盾收於左臂處。   兩刀還未完全抬起,就化為激電怒劈而到,罡氣排風蕩雲,刀光迷眼,形成刀山,翩飛的刀芒交織破空而到,剎那間就將我捲入了刀光之中。   這兩人一身修為足以列入超等高手的行列,這一擊足以將任何一個防備不足的高手打入十八層地獄。   我眼中流轉夢幻般的藍色,標槍似緩實速的刺出,左盾掠出,護住我的左邊,人影無畏的衝入了刀山之中。   標槍與雙刀交錯,渾雄的水性太乙玄罡湧出,兩刀被一股不可思議的怪力逼開,發出不應該有的怪異身響,就像是開水濺落鍋台的動靜,「嗤嗤」之聲不停的作響。   標槍閃爍、扭曲,驀地風吼雷鳴,吐出兩道如虛似幻的奇電。   兩名中年人分向兩側斜掠出去八步,身體晃了幾晃,嘴中吐出「呃」聲。   「匡」,雙刀落地,身體一跤倒在地上。在胸與心臟部位,鮮血緩緩泌出。這幾乎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兩處地方是江湖朋友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不應該在一擊之下就挨槍斃命。   後面那十二人嚇了一跳,臉上露出悚然的神色。拿閻王令的老頭更是後退了三步,手裡垂著的閻王令也像是拿不起來似的抵在地上。   老頭用無法相信的口氣顫聲道:「你,你,你竟然一招就殺了江淮雙絕刀?」   江淮雙絕刀的一身修為在十四人中是最高的,所以這老頭才派他們出來,先聲奪人。本以為是殺雞用牛刀,卻沒想到功力最高的兩人卻被我一招就給解決了。   在我旁邊的母女同樣是渾身一震,沒想到這兩人就是殺威震九天的江淮雙絕刀。今天是怎麼了,被人像殺豬般一槍就給解決了。   可怕的打擊引來了對方的強烈重視,那老頭仰頭厲嘯一聲,從右林中又奔出十幾人:「給我一起上,做了他們。」拿閻王令的老頭發出陰毒的叫聲,近三十人手揮兵器火雜雜的衝上。   「從左邊走。」我低喝一聲:「他們不可能封住所有的樹林。」   三人同時間發出了法術,電光、狂風、火爆大作,雖是二、三階的小法術,仍令對方不得不稍緩身形。三人各展身法,並不與敵人正面交手,擊退了七、八人後,逃入密林。 ∼第六章 蘭女∼     虎嘯山莊的人現在有五十幾人正展開搜索,不過他們只是碰運氣而已,在這偌大林裡憑五十幾人,作用不大。   我們三人正趴在一個草叢裡,偏偏有個大傻運氣挺好,在我們前面不遠處就要搜過來了,在他的旁邊還有四個人,他們是五人一組。   虎嘯山莊的人太過狂傲了,竟然用五人一組,雖說組與組之間距離並不大,但給我們的可趁之機太多了。   那個大傻用刀撥開草叢搜查,刀尖從我的額前不遠處掠過。驀地,婉兒如怒豹般躍起,劍如豹爪,迅捷的揮出。   在高速揮動下,形體難辨,剎那間就割斷了大傻的咽喉。大傻連哼都沒哼一下,就仆倒在地。   旁邊四人吃了一驚,忽地散開,尖利的口哨聲響蕩在樹林的上空。婉兒還想揮劍上前,但四人見她上來就向後退。聽說三人中有一人一招就解決了魔道中的可怕高手「江淮雙絕刀」,這四人可不想如「江淮雙絕刀」般躺在地上。   四人不接招,婉兒也沒有辦法。雙方交手,一方如果不想接招,跑得比兔子還快,這仗要是能打得起來就怪了,就算你有再多的絕技也派不上用場。   「我們走。」蘭之媩及時喊了一聲,敵人在不遠處已經過來二十幾人,快要合圍了。   三人再次如受驚的小鹿般逃逸。   「我們三人還是分開吧!」我趴在草叢裡對兩女道,虎嘯山莊的十五個人剛剛過去不久:「三人在一起目標太大,很容易就被他們發現的。而且找一個三人能藏在一起的地方也不容易,等會再過來十幾人檢查,我們就不一定能藏住了。」   「那你還不趕快離開。」婉兒不滿的道,手裡的劍微微顫抖。她可能對這種經驗不多,所以應對有些緊張。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蘭之媩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贊同侄女的話:「婉兒,那我們兩人就暫時分開,事後在定好的地方會面。」   「也好。」婉兒也知道兩人藏在一起也不安全,能躲得住兩人的地方也不多,而且兩人在一起大增被發現的可能,很易被人搜到。   當搜索者離開時,三人貼地竄走,分開。   一陣輕微的響聲過處,我又回到了原處,蘭之媩隨即也現身在我的旁邊。   兩人相互看了一陣,接著各打了一個手勢,在這裡分頭藏身。那個婉兒笨笨的,就是沒想到兩人是可以不藏在一起的,只需要分開來藏就行。   又有一組人搜了過來,這一群人個人實力可能極強,只有十人。   我正藏在樹上,蘭之媩躲在另一處的草叢中。   十人幾乎是在同時間發現了獸氣的波動,接著十人就發現了兩隻彎角怪分別從兩棵樹後冒出。十人大吃了一驚,這種強悍生物可不易打發,就算是身手高上一倍,也可能會受傷。   「吼」,彎角怪低吼一聲,舉起彎刀,刀起處風雷迸發,彎刀恍若月牙,化成一道匹練殺到。   十人一散,從四周聚集,將兩隻彎角怪圍住,刀、劍、法術齊下。   但這兩頭彎角怪可是我特地留下來的,不但肉體能力遠超同儕,更經過我的一番訓導,功力深厚,在十人的圍攻下,竟是有攻有守。雖然陸續受了不少傷,但在魔獸那可怕的恢復力之下,對兩怪沒有造成多大的困擾。   這十人身手足可稱高絕,但在魔獸的攻擊下,雖暫時佔上風,卻無法對魔獸形成有效威脅。   主要還是這十人的法力太差,只能用上一些二、三階的小法術,三階的只是偶爾一見,用這種程度的法術對付七階魔獸,幾乎沒用。終於有人受不了要發警報了。   我從樹上飄落,正在下面爭戰的十人毫未發覺。這十人見到是魔獸,大意之下並沒有及時發出警訊,其他地方的人還沒有察覺此處的異樣,這就給了我和蘭之媩可趁之機。   手中的鐵鞭從空中垂下,寒光一卷,將一人的脖子勒斷,接著臨空飛旋,捆住了另一人。彎角怪凶狠的撲上,揮刀砍斷了他的咽喉。   其他人這才發覺不妙,有人偷襲,一人將口哨伸到嘴邊就要發出警訊。   蘭之媩從另一棵樹後迅捷的撲到,手中劍出分弓張影,劍影一分為二,淡淡的流光閃動,削斷了想發出警訊那人的脖子,另一道劍影隨後就貫穿了另一人的背部,血花綻放。   彎角怪奮起發威,在對方一人將劍插入它的胸中時,它也一刀將其劈飛。   另一頭彎角怪則在對方受驚時,一刀穿入了那人的胸中。不過它自己的胸前卻也被另一人剖了個大口子,獸血噴灑而出,白骨清晰可見。   另一人迅速脫離戰場,仰天長嘯,終於發出了警訊,卻在瞬間被我的長鞭作槍穿入了胸膛。   已經腳踏實地的我,低聲厲吼一聲,右手的寬刃刀揮出,身體向前急衝,大羅刀法出手。   流虹瀉射的刀光劈浪斬波般攻到,眨眼間就攻破了三人的刀網,刀毫無阻礙的沒入三人的胸腹處。   正應付魔獸的三人應刀倒地,不過我差點被彎角怪一刀砍到頭部,將我驚得面容失色。與魔獸配合,危險還是太大,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不遠處,共有三路人正迅速的趕來。我和蘭之媩迅速撤走,逃到另一處地方。接著我們就聽到遠方也傳來慘叫聲,想必是婉兒在發威了。   我心裡還是有些暗爽。彎角怪用來與我們直接合作對敵不好使,但用它們來吸引敵人注意,然後再偷襲,這一手卻是好使的很,不怕這些人不上當。   我有點心驚,這群人實力雄厚,那十人竟然可以對彎角怪造成不輕的打擊,內中兩名好手功力更是超人一等。從哪冒出來這麼厲害的高手?而且還是一群!   在我們擺平了另十人後,虎嘯山莊這才吹起了撤退的口哨,開始撤走。   這幾十人可不是普通的好手,要是普通好手,豈能傷到彎角怪,這些人都是趙維國費了二十多年的心血才培養出來的精英人才,沒想到今天在此就損失了二十多人,實是令趙維國大感心痛。我都能想像出他臉上痛苦悲憤的神情。   ※※※   我和蘭之媩正站在一棵大樹底下,看著虎嘯山莊的人撤走。在附近迅速的搜查了一遍,確信沒有人在附近後,我倆各布下一層結界。   我們兩人都沒有顧忌婉兒,她應該回城了。   「你到底是誰?據我所知,組織裡可沒有男性。」蘭之媩的話音有點冷,還有著深深的懷疑。   要不是我打的手勢有幾個是上頭與她單獨聯絡時所用的手勢,她可能懷疑是秘密外洩了。   「誰說情閣裡沒有男性,我不就是男性嗎?」我嘻皮笑臉的道。   蘭之媩眼裡精芒躍動。   「你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將我認出嗎?」我感歎的道,傷還沒好的我,眼睛深陷,兩頰瘦弱,輕薄地笑著。   蘭之媩神色一凝,接著臉上顯出欣喜的神色,卻猶疑不定。見她如此,我掏出乾坤袋,在裡面找了起來,蘭之媩訝然的看著我。   我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枝竹簪,正是蘭之媩的,上面還寫著她的名字,這可是她親手寫了送給我的。我得意的揚起,來回晃著。   蘭之媩滿臉的紅雲,心裡再無半絲懷疑,伸手就要去奪,我將手一收,放回到乾坤袋裡。蘭之媩低吟一聲,縱身撲入了我的懷裡,臉上一片潮紅,熱切的目光望向我。   「啊……陛下……」   「嗯。」   我將蘭之媩翻轉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她。蘭之媩沒有動,全身因為期待的緣故,微微的顫抖。   將蘭之媩的上衣撩到胸部以上,雙手隔著褻衣開始揉搓那對高聳的乳房。同時我也用舌頭輕舔蘭之媩的後頸,兩處敏感部位都受到刺激的蘭之媩,開始發出我略微有些熟悉、但陌生感更重的呻吟聲。   「啊……陛下……」   「你的這裡……好軟……」我一邊在蘭之媩耳邊細語,一邊反覆的揉著。蘭之媩的話裡混雜著甜美的喘息聲,刺激著我的耳膜。逐漸興奮的我,開始用掌心撫弄那兩顆小小的櫻桃。   「你們上這來做什麼?」雲雨之後,我問懷裡的赤裸佳人,坐在地上的我用手在她的後背上下親密的撫摸著。   「我的侄女剛剛出師,於是我就帶她出來見見世面。家裡一共出來二十多人,他們在暗處。我姐姐沒來,她與姐夫還在練功。」蘭之媩老老實實的道,她的雙手緊緊的環繞在我的頸上,頭依偎在我的胸膛。   宇文博是一個練功狂人,為了練功可以犧牲一切。那次他與碧秀心兩人聯手敗給麗淇雅之後,宇文博更是發了狂的練功,閉關苦修,蘭之媩嫁夫隨夫,也跟著閉關苦修。   「那你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奪什麼東西嗎?」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會向家裡問問的,很快就能知道。」蘭之媩伏首聽著心跳,幽幽的道。   這些年來,我與她的聯繫雖多,但只是依仗傳訊石罷了,雖然能讓她的感情有所慰藉,但她仍是覺得不夠,每次與我見面都有些幽怨。   我雖知此事,卻也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叫她拋家到我身邊吧!其實情閣的勢力已經很大,不再需要妮兒為我做事了,她只是不願意離開宇文家。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好了。」我有些無奈的道,沒想到她也不知道,看來還得回去問問林芳苞她們。   「你們家裡人呢?還與那些反賊暗中有聯繫嗎?」我低下頭,用嘴磨擦著她的耳部,輕輕的問道。   「是的,但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蘭之媩抬起頭,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我會意的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對宇文家動手。我沒必要動它,宇文家在表面上不敢反抗我,最多做做小動作。只要給他們一些警告,他們會聽話的。」   留下宇文家好處可是不小,至少對於楚之十四州的穩定有著決定性作用,我可不想破壞這種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的局面,更不想讓河南的南方諸州亂上添亂。   「陛下,你上這來做什麼?」蘭之媩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我警告你,你看見我的事誰也不許說。」我臉一沉,嚴厲的道。為了出來遊玩,我還特地將朕這種稱謂給改了過來:「以後見了我也不許叫陛下,這要是被人無意中聽到了,你還想讓我活嗎?」   「我明白的。」蘭之媩恭聲道。   「你運用你的影響力調來一批高手,作好隨時作戰的準備。」我沉思的道:「我想看看這幫人奪的是什麼東西。」我的思緒飛轉,要是來奪金幣的……哈哈,又可以發一筆財了。   「我知道了。」蘭之媩美目流轉,身體緊緊的纏住我,高潮過後的雙乳微微顫動起來,竟然還想再來一次。   ※※※   已經是深夜了,與蘭之媩玩的時間太長,不知不覺得就將時間給忘了,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我在城牆底下繞行了一周,才找了一處守衛不多的地方翻過城牆,翻上牆時發現有一個守衛正在睡覺,令我很是氣憤。   這樣子還得了,來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不僅僅是失責的問題,還有損我的權威。我來了,也不表示歡迎,以後還想混不?   在城裡如幽靈般遊蕩了半個小時後,我不禁洩氣的停了下來。這座破城我只來過這一次,白天還沒有怎麼逛,到了夜晚我實在是認不出回到客棧的路了。   火光亮起,一隊官兵在前方出現,那是巡邏兵。我騰身飛到巷子旁的屋上,暫避一時。   看著官兵遠去,我這才從屋上跳下。同時間,從另一處屋上也跳下了七道人影。雙方一照面,怔住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七個騎士,說他們是騎士並不是說七人是騎士打扮,而是我一眼就看出來只有騎士才會有的動作在他們身上出現,所以我才認定他們是騎士。   這七人分明去幹什麼事了,身上全是血跡,以光明、正義為己任的騎士,怎麼在黑夜裡偷偷摸摸的?   七人臉上都蒙著面,一人低喝一聲:「滅口!」   沒想到信奉光明女神的騎士竟然也如此歹毒,我與他們素不相識,卻只因為我看見了他們出沒於此就要滅口,看來我要廢除光明神殿是對的。   七人手中掣出長槍,迅速撲來,七道槍尖聚集,幻成千萬瑩亮光點,向我落來。   我右手甩出一張法符,法符化成五芒星,在空中輪轉,赤紅的火焰閃耀在周邊,粗大的火柱接二連三飛出,準確又強勁。   左手食、中兩指並列,輕輕屈指往外一彈,兩粒光球疾如飛隼般飛出。   七槍急切間收回,攔下火柱與光球。   趁著七槍擋住火柱與光球時,我又甩出四張雷符,注入雷電之力。   剎那間,滿天的雷電亂竄,轟轟之聲響徹天空,將七人打得東躲西竄,無法對我發起攻擊,更別想攔住我。   我又故意尖叫一聲,將剛才的巡邏兵引來,然後才施展輕身提縱術加借風法術,臨空落向右邊的屋裡,進了屋就到處亂竄,一會就逃之夭夭了。   ※※※   黑暗中,隔音結界內。   「康斯坦其婭,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我拿著傳訊石大模大樣的問道。   「我們已經查過了,光明神殿確實想控制京城附近城池中的地頭蛇,並且可以判定,他們正有意接近捕快這個特殊團體。光明神殿的高層在五年來,不斷的與神捕與鐵捕兩大組織的高層人士會晤,但我們還沒有查出他們到底在談什麼。密探勢力還沒深入兩大捕頭世家,對光明神殿的滲透也並不太深。我們成立的時間太短了,對這種有著上千年歷史的組織不易深入。」康斯坦其婭在那頭道,話中有些許無奈。   「看來光明神殿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我冷冷的道。   自從將隆力多其斬首後,我不斷削弱光明神殿的力量,近幾年對他們逼得更緊。   由於光明神殿是支援奴隸主的,在我的打擊下損失特別慘重,本來光明神殿裡有著大批奴隸,現在一個都沒有。光明神殿的田地要找人耕作時,必須付出金錢,大片的土地也被收回,許多特權被廢除,最重要的是地主力量的興起使神殿缺少了大量的金錢來源,地主可不想將錢投入到神殿裡。   神殿的勢力在全國不斷萎縮,由於我逼得太緊,光明神殿可能是覺得沒有退路好走了,終於準備反擊。   「可是我不太懂,光明神殿控制了各個城池的地頭蛇能有什麼用?」康斯坦其婭有些不解,在那邊的宮殿裡來回走個不停。我知道她已經為這事煩了好幾天,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去調查,卻沒有什麼進展。   「這個我目前也不太清楚。」我那兩道濃眉也皺了起來:「雖然每年我都要去周邊城市轉轉,但那些地頭蛇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算了,你派人將他們盯緊一些就行,我倒要看看這光明神殿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我心裡暗自懷疑,難道這些人知道我會出去玩,所以要地頭蛇來找我?不可能吧!我出去又不用真面目,他們找起來可並不簡單,一個不好,還會被衛軍發現。   「陛下,有不少強大勢力都在河南,你可要小心了。」康斯坦其婭警告我道。   近千年來,楚淮從未遭過如此大劫,都城被破後,楚淮的北方完全落入帝國的手裡。在中部,帝國也有了一定的勢力,但起義軍眾多,反抗帝國的起義此起彼伏,讓雲摩揚疲於奔命。再往南一些,局勢更是混亂,各種勢力都在其中傾軋,就連風之大陸的勢力在那也有,整個南方陷入了紛飛的戰火之中。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我眨著眼,沒理她話裡別的意思:「我先掛了。」   沒等康斯坦其婭再說什麼,我將傳訊石的能量聯繫切斷了。   本來是想問問康斯坦其婭,知不知道現在這幫人在搶奪什麼的,但又怕康斯坦其婭警覺到我的所在,所以我也就沒問,看來也只能回去問問林芳苞她們了。   ※※※   此時的我,仍不知正有一群密探向此處奔來。   我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睡了四個小時後起床練功,對這種保命的玩意我還是挺用功練習的,不然出來玩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早上十點左右,我出現在原來的客棧,滿臉的疲憊。   找這家客棧又費了我好大的勁,要不是最後想起這家客棧的名字,很可能現在我還在大街上亂逛呢!   「你昨天去哪了?」就在我吃飯時,朱騁東坐在我旁邊問。   「我昨天去郊外找你們了。」我含含糊糊的道,嘴裡還含著一口粥。   「那你找了一天啊?」小胖豬有些不悅。   「我昨天被人追殺了一天。」我道,連扒了幾口將飯吃完,將昨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長白劍派的人也來了?」丹皇絲驚訝起來,道:「我得向林千騎她們稟告一聲。」說罷就急著走了。   「你今天不要出去,我們待會就有任務,要出去一次。」朱騁東靠在我的耳邊道。幾綹秀髮掃過我的面頰,髮香傳來,不禁讓正埋首於飯桌上的我抬起頭,深吸了幾口氣。   「到底什麼事?」我還是保留了一分清醒,追問了一聲。   朱騁東猶豫了一下,為難的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反正到時你就知道了。」   「有什麼好神秘的!」   說罷,我又低下頭吃起我的飯來,真是想不通,就這點事還神神秘秘的。不過話說回來,朱騁東平常並不是能將秘密藏起來的人,看來這次的事真有些不一樣。   紅粉騎士團的人在院裡集合,共有三十七人,加我就是三十八人。   令我訝異的是,三十七人不作紅粉騎士團打扮,而是換成平常裝束,林芳苞出門時還警告我不許說出紅粉騎士團這五個字。   三十八人分成十二隊,分別出門,丹尼爾斯與張昌松、白桐瑩三人則不知去向了。 ∼第七章 搜殺∼     十七個人出現在郊外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個平常香火尚稱旺盛的寺院,這寺自然不是潮巖寺,而是另外一寺,十幾人魚貫走入寺裡。   山寺安靜,鳥語花香,樹影疏落。   十七人沿寺道,進入內裡的大院落中。周圍沒有一名和尚,連掃地的和尚也沒有,他們一路走來的殿中也沒有遇著和尚,似乎整個山寺完全變空,任十七人揚長而入,情形詭異的很。   「安子慶,你還不出來嗎?」一個穿著青袍的怪老頭對著寺裡叫道,喊聲穿過院落,在大雄寶殿裡迴盪,再傳回院裡。   「老朋友來了,你也不見嗎?」   江湖中的老朋友有兩種含義,一種是真正意義上的,還有一種是反意的,因此老朋友這幾個字是不能亂用的,亂用容易引起誤會。   「眾位施主來此所為何事?竟然不顧佛法,直入我佛門重地。」一個老和尚從寺裡走出,緩緩進入院裡,連聲佛號也沒有,直接就開口發問,這可不像佛門弟子。   在他的身後還有十一名和尚,細看之下,面目雖不可憎,但也較難讓人與佛門弟子聯繫起來。   十二名和尚雁翅分開,表情森然。   「在下幻劍山莊弟子,人稱幻劍公子。」一個年輕人上前道,寶藍色衣衫,配上英俊的面貌,足可迷倒一大群懷春少女。   幻劍公子可是聞名天下的河南六公子之一,劍術名震天下。幻劍山莊更是楚之十四州的大派之一,被人稱為白道的山門,門人子弟遍及天下,勢力極為雄厚。   十二名和尚的臉色變了變。   「安子慶呢?」幻劍冷冷的看著發話的老和尚。   「阿彌佗佛!老納實是不知小施主此言何意。」老和尚低頭垂眉,捻著左手念珠沉聲道。   「十地禪師,你就不用裝了,交出安子慶,不然別怪我們用強了。」幻劍公子冷然道,口氣極為強硬,一點都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裡。   「老納不知誰是安子慶。還請施主能夠加以指點。」老和尚抬起頭,老皺的臉皮起了一陣顫動。十地禪師是他暗中所用的一個名字,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知道。   「厲狂,你就不用裝了,我們既然找上了門,自然是將你們打聽清楚了,你裝又有什麼用?」穿著青色衣衫怪老頭輕搖著頭,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有些嘲笑之意。   「哼!」這次老和尚不再裝了,對方既然將他真名字都叫出來了,自是有備而來,再裝也是白裝。   本是皺得厲害的面皮變的平滑,皺紋只是用一種特殊的功法偽裝的。老和尚的眼裡射出銳利的目光,配上他那極高的鷹鉤鼻,給人的感覺相當陰鷙。   「安兄已經離此了,要是沒事,各位還是請離開吧!敝寺不歡迎各位。」十地禪師不再捻動念珠,雙手合十,放於胸前。   「厲狂,你該明白的,不交出安子慶,今天我們可是不會善干罷休的。」幻劍公子的眼裡同樣射出陰鷙的目光,全身衣衫起了不正常的顫動,左手有意無意擋在胸前,雙眼注視著十地禪師的雙手。   「貧僧出家之前雖是滿手血腥,但仍知忠義。」老和尚厲聲道,再無慈悲法相,眸子裡射出殺氣:「今天除非你們踏著厲某的屍體過去,不然休想接近安兄半步。」看來這老和尚養氣功夫還沒有修到家,只這一會就殺意盈胸,大違佛家本意。   「厲兄,你這又是何必?那安子慶凶殘無比,你何苦做他的擋箭牌。」旁邊一個穿藍袍的中年人勸道。   「再凶殘也是我們楚淮人,不像有些人可能早就忘了自己還是楚淮人了。」老和尚臉上恢復平靜淡淡的道。   周圍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青袍人臉色突然一沉,聲調提高:「姓厲的,有些事別亂說,會惹來麻煩的。」   十地禪師冷冷的看著青袍人,一聲不響。   四周無人說話,幻劍公子四顧幾眼,臉色並不太好,再次將臉對著十地禪師,豪笑一聲:「今日南某就會會大師昔日名動天下的厲血掌。」手中一亮,長劍已擎在手中,明晃晃的長劍劍尖指向十地禪師捏著念珠的手。   十地禪師與人動手愛用念珠,但死在念珠下的人還不及死在厲血掌下人的十分之一。如果誰要被念珠分了心,幾乎注定就要死在厲血掌下。   厲血掌不僅掌力中含有巨毒,就連掌風中也有巨毒,中掌之後,如無相應解藥,只能靠自己的功力來驅毒,死的可能性有九成九。   「小輩,你還不夠資格,貧僧釋悟靜來會會你。」一個橫眉怒目的和尚上前一步道,手裡還拿著一把戒刀。   幻劍本是上前的腳步一停,臉色變了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此人。   「公子,此事還是由屬下來吧!」名義上是幻劍公子的隨從,實際上卻是幻劍山莊三大護法之一的入雲龍上前道。   「你要是有興趣,就由貧僧釋悟空來與你玩上一陣。」又一個和尚出列,長得與悟靜有七分相似,都是橫眉怒目形的。   「宇內雙魔僧。」那個穿藍袍的中年人看著同時出現的兩人面貌,心中閃電般掠過一個名號,驚道:「竟然是你們這兩個凶魔,原來你們還沒死。」   幻劍公子一行人起了一陣騷動,這兩人可不在他們原先的情報裡。   宇內雙魔僧是江湖道上的可怕魔頭,兩人聯手曾做過許多震驚天下的大事。在帝國的秘密檔案裡,這兩人屬於必殺一類的,當然如果他們投效帝國,還是可免一死的。   鎮定了心神後,幻劍公子陰陰的道:「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江湖無輩,強者為尊。你們宇內雙魔僧已是過氣老魔,憑名聲嚇不住人了。」   ※※※   「果然不愧是幻劍山莊的公子,豪言驚天地,膽量吞日月。」另一個僧人毫無僧人氣質的拍手笑道:「貧僧金鍘僧不才,就來領教施主的高招。」   聽到金鍘僧三字,十七人心裡暗呼不妙,今日錯估了對方的實力,本以為十七人就可以擺平一切,卻沒想到對方高手層出不窮。   那金鍘僧手裡拿著一把金鍘攻了上來,毫不懼對方人多。金鍘形成眩目弧光,高速衝到,穿青衫的人一直凝神注意,金鍘僧剛一動身,他就施出一個水盾擋其鋒銳。   入雲龍當然不可能讓少主人暴露在對方的打擊之下,他搶身上前,手中刀揮出,刀風排雲蕩霧,渾雄刀氣與難辨實體的刀身磨擦著大氣,發出尖銳的厲嘯,破空而到,就與對方纏戰在一起。   穿青衫的老頭突然一個滑步衝上,對著悟空魔僧就是六指。   在這種環境裡,悟空又豈能沒有防備,指力剛出,悟空就橫移三尺,怒喝一聲,綿綿拍出三掌,激盪空氣的暗流,直湧向穿青衫的老頭。   穿藍袍的中年人找上了厲絕,兩人掌對掌,暴烈的掌風迴旋激射,沒人敢靠近他們一丈以內。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底細,十地禪師也不敢再用念珠,那只能是找死。   「一起上!」幻劍公子怒道,十幾人同時揮兵器衝上,整個庭院頓時戰成一團。   劍光暴閃,刀氣沸騰,慘叫聲驚天動地。   混戰半個小時,雙方都傷痕纍纍,各死傷三分之一的人。雙方皆有無以為繼之感,要是再沒有什麼意外,只能是兩敗俱傷。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淒厲的口哨聲,在整座山上空迴旋震盪。   幻劍公子第一個撤了出來,喝道:「不要與他們糾纏,人已經發現了,我們快過去。」   十幾人渾身是傷的撤出,不再與和尚纏鬥,撤了出來就走。同樣全身是傷的和尚們也自知沒有能力攔下對方,當然更不想攔下,真攔下了恐怕又要死上不少人。   ※※※   「我們到底在找什麼人,還神神秘秘的不能暴露身份?」我用一根粗矛掃過一片草叢,有點不耐煩的道。在這破山上已經待了大半個小時了,所幹的事就是搜索草叢與樹林,說是在這裡找什麼人。   這裡是郊北一個不算太高的山頭,山上只有一座寺廟,香火還算鼎盛。這裡山高林密,狐穴狗窩眾多,可藏人的地方真不少,想要找出人來,恐怕要用上不少人與時間,還不一定能找到。   「你就不要發牢騷了。」錢玉珊有些不滿的道:「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磨出繭來了。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第二百三十七遍了,你就不能換個話題?」   「反正是一個重要的人,是一個反賊,你只要知道這麼多就行了。」不遠處的林芳苞回頭道。   「但我總該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吧!不知道,我怎麼找他?」我不滿的道。   「小東,你將畫像給他看看。」林芳苞這才醒悟過來。   朱騁東扔來一個畫像,我看了兩眼,就還給了小胖豬。總之一句話,不認識,又不是女的,誰有興趣看。   「他是誰?」我問道:「告訴我,你們又吃不了多少虧,至少你們利用我,也得讓我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丹皇絲拿眼看看林芳苞,林芳苞停下身,頷首沉思半晌後,點了點頭。   「安子慶原來是青河的盜賊,一向在青河沿岸打家劫舍。在青河王攻入楚淮後,先是歸附於我帝國,後來卻又佔地為王,想自立為王。結果被雲摩揚手下的大將元昊所敗,成為掠地千里的流寇,流竄三州共達三年之久,死在其屠刀之下的無辜百姓數以萬計。」平常一向鎮定的丹皇絲,眼裡有著怒火,連話聲都有些微微顫抖。   「絲姐的叔叔一家就是死在安子慶的手裡。」小胖豬湊在我的耳邊小聲的道,澆滅了我心中燃燒的疑惑之火。   「在戰後,安子慶在楚淮人的心裡反而變成了英雄,成為抵抗我們日不落的英雄,楚淮人卻從來沒想過死在他手裡那十萬的無辜平民。後來還是元昊大將一舉將這股流寇殲滅,但安子慶和他的十八個兄弟中的十人逃了出來,我屢次前來河南,就是想找出這十一人。」丹皇絲眼裡閃閃發光,那是淚珠在滾動,本是冰凍的河流有融解的跡象。   「絲姐,你就不用傷心了,這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朱騁東小心的安慰著。   「我沒事。」丹皇絲將頭一扭,不讓眾人看到她的臉。   我心裡黯然,不知道一向堅強的丹皇絲有如此的身世。不過我還是懷疑,內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就為了抓這賊頭子,可不值得這樣大動手腳。   「大家不要分心。」錢玉珊道:「當心點,可不要將人看漏了。」   十五人不再說話,開始小心的搜查起來。   現在我身上魔獸也不多了,高級的更少。昨天那頭彎角怪受創太重,現在正在休養無法用,所以我也就只能派遣一些四階魔獸。雖說用這些魔獸對付高手不會有多大用處,但用來搜敵、預警,卻是好使的很。   天上共有五隻魔獸,那是冰翼鳥與鐵骨鳥,地上三頭三、四階魔獸正散在我們四周,前面一頭開路,仔細的尋找著可疑的地方。   我的左眼突然被一道光閃了一下,丹皇絲在我的左邊正用劍探著一個草叢。   「小心。」我急吼道,同時間左手揚起,天風神功御使天風斬的法術攻向丹皇絲身側。   雖是急切間出手,但威勢強大,其力橫越一階,使得四階法術發出可怕的五階威力,一道風斬臨空斬向丹皇絲的前方。   草叢猛的升起,一道可怖劍氣捲起旋風,蓬勃而出,劍光形成銀山,捲向丹皇絲,劍體在陽光下只見淡淡的光芒。燦燦流光一閃,劍就到了丹皇絲身旁,我出手還是慢了一步。   丹皇絲只來得及在身前布下一道土盾。   天風斬還算及時,強大的風斬擊中「草叢」般的軀體,發出嘶啦的怪響,接著就是著肉「砰」的一聲,「草叢」被硬生生的撞向他的右方。   同時間,盾破劍進,一劍劃開了丹皇絲的左肩,血雨飄空,染紅了一大片的草叢。偷襲者一劍得手,卻也負出了昂貴的代價,他強忍巨痛,一個躍起,身體一擰就要擇路而逃。   左臂受傷的丹皇絲怒吒一聲,奮不顧身的衝上,寒芒四射的長劍驚電飛雲。   朱騁東正站在丹皇絲左邊不太遠處,一劍攻出,長劍掄成精亮扇形,封住偷襲者想逃跑之路,她在身後有一個金線騎士正迅速趕來。   空中的三隻冰翼鳥一個轉折,接著飛出三道冰翼,寒風凌厲的擊向偷襲者,另兩隻鐵骨鳥插向偷襲者的右方。   偷襲者迫不得已而停下,在他的左方,錢玉珊與另兩人正在趕來,他只有停下先接丹皇絲這劍,才可能再去收拾右方的兩隻鐵骨鳥,如果他先戰鐵骨鳥,很可能就被從後趕到的丹皇絲搏殺。   偷襲者一個挫身急旋,在讓開三道冰翼的同時,大迴旋斬施出,劍上藍光閃閃,用上了水系功力。   在丹皇絲後邊的我左掌一翻一抬,放出一個土木之壁,橫亙在長劍揮動的路上。偷襲者的劍嘯風雷,一劍擊破土木之壁,長驅直入。   趁著劍勢遲緩,丹皇絲衝上,單劍擊出。長劍化為眩目激電,連綿殺出七劍,盤旋夭矯,全是進手招式,竟是沒有一招用來防守的,劍氣地動山搖,狂攻向偷襲者。   那偷襲者也是亡命之徒,長劍忽起忽落三次,飆旋的劍氣怒激而出,以攻對攻,想以拚命之勢逼退丹皇絲。但丹皇絲已經被怒火蒙住了雙眼,對此攻擊同是不讓,激電奔騰,衝向偷襲者,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   還在丹皇絲後邊的我大吃一驚,「連木成林傲山盾」施出,能量在前方以超越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集中,形成一個怪異的綠色之盾。   劍掠過「連木成林傲山盾」,發出「吱噶吱噶」的刀切木頭的怪異聲響,三劍在最後關頭落在同一處,劃破了木盾,切開了丹皇絲的胸部,鮮血再次在空中飛灑。   長劍直接就貫入了偷襲者的胸部,前後通透。丹皇絲竟似還不解恨,又是七劍劈出,將其頭顱斬落。   眾人看了不禁呆住,丹皇絲怎會這麼殘忍?   丹皇絲呆呆的站在那,劍無聲的脫手墜下,接著人屈膝跪倒在地,雙手捂臉,失聲痛哭起來。   我不禁小心的問道:「小東,那人就是安子慶嗎?」   「不是,但很可能是他的十兄弟之一吧!不然絲姐不會這麼激動。」朱騁東也小聲的道,臉上有著同情的神色。   「這人好像是安子慶身邊所謂五虎將之一的鐵虎。」林芳苞也輕聲道,眼裡有擔心的神色。丹皇絲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她當然挺關心她。   「當年就是鐵虎率軍攻破了央桂城。」林芳苞繼續輕聲道,央桂城就是當年丹皇絲她家所在。   「絲姐,你先療療傷吧!」我小心的湊過去,道:「你血流得太多了,安子慶還沒死呢!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然到時見了安子慶動不上手,那不是得不償失嗎?」我趁機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撫摸了幾下,安慰著她,丹皇絲的背部上下起伏,輕顫個不停。   聽到「安子慶」三個字,丹皇絲就抬起了頭,臉上全是淚水,讓人心疼。她聽完我的話後,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就站了起來,順勢將我的手也給甩了。   「我沒事。」丹皇絲有些倔強的道,但仍是聽從我的意見,用一些小法術給自己療傷,不過她的法術並不怎麼樣,效果不好。   我拿出一張聖光符,聖光符化為點點聖光灑向丹皇絲的傷口,傷口就漸漸收攏,再敷上傷藥後,丹皇絲已經好了七分,只是內腑傷得較重,還要再修養一會。但現在可不是修養的時候,十五人再次搜索起來。   一路搜來,我的魔獸廢了七頭,補充了一下,天上還有三頭活的,地上就剩下兩頭,可敵人一個也沒抓住。   敵人都是在魔獸搜索時偷襲,一擊就擊傷了魔獸。不要說四階魔獸,就算是五階魔獸,也禁不住這種偷襲的。受了傷的魔獸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所以我就將它們給收了回去。   幸虧我還會死靈大法,死靈雖然不擅長應付偷襲,有時會忽視靜止不動的活人,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山上再次響起哨聲,那是撤退的口哨。   「我們得撤了,另一面發來了資訊。」林芳苞傾聽著口哨聲,臉上的神情有些疑惑。林芳苞職位不低,但人手不多,因此也只能配合別人行動。   「為什麼?」丹皇絲首先就驚訝的問道,臉上全是不滿之色。她辛辛苦苦的追蹤了那麼多年,今天才好不容易才追到可靠的線索,讓她撤退,她又怎能甘心。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諸葛雲姑娘的意思。」林芳苞話裡也有不解,但行動迅速,揮手就讓自己人向後撤去。   林芳苞身上的傳訊石這時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傳訊石剛一接通,林芳苞就問道。   「山下已經傳來訊息,對方已經逃出此山,一共逃走七人,其餘的五人全部被擊斃。可惜安子慶逃了,屍體裡並沒有他。」諸葛雲那有些惋惜的聲音從傳訊石那頭傳出。   「那我們為什麼不追上去?」林芳苞問道。   「因為寺裡那幾個和尚派人出來查看,發現了我們,他們看到了金線騎士。」諸葛雲口氣漸漸變冷,暗含殺機。   林芳苞明白此事的意義,他們與幻劍山莊合作的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凡是知道的一定得滅口。   來此之前,金線騎士特地換了一身裝束,卻沒想到被和尚看到。要知道有大群女子出現的組織可並不多,只要洩露出去,就有可能被有心人發現不對。   「需要我們做什麼?」林芳苞問道。   「將金線騎士帶到寺內,我們會合後再對寺裡那些人進行圍剿。」諸葛雲平靜的道,殺機卻畢現無遺。   「好的,我這就帶人過去。」 ∼第八章 滅口∼     一群人再次出現在寺前,不再是先前的十七人。除了那位穿藍袍的中年人外,多了十四張生面孔,其中有五個金線騎士,還有林芳苞與諸葛雲兩人,另外七人則是錦衣衛中的精銳勇士,每人都身懷驚人絕學。   這次寺裡湧出三十幾個和尚,領頭的還是那個十地禪師。   「姓羅的,你們又來做什麼?人不是已經走了嗎?」十地禪師陰然道,眼睛望著五個金線騎士,露出訝然與狐疑的神色。   厲絕與藍袍人交了一次手後,就認出了藍袍人是誰,但對眼前十四人卻是一個都不認識,不過看她們的打扮,心下隱隱有了三分猜測。   「正因為人走了,所以才要你們將他的行蹤告訴我們。」姓羅的藍袍人冷哼了一聲,眼裡露出煞氣。   「姓羅的,不要以為你的『魔手飛劍』之名就能嚇得住我們,有什麼你就劃下道來,我接著。」金鍘僧上前一步硬朗的道。   先前他與那人交手,還佔了些上風,現在仗著人多,更是不將眾人看在眼裡。   姓羅的藍袍人望向林芳苞。   林芳苞左手打出手勢。   十五人驀地狂攻而上,風雷共作,地動天搖。十五個超等高手各出絕技,如同猛虎下山。三十幾個和尚功力相差太遠,又是烏合之眾,被一衝而散,血腥殺戮隨即展開。   十地和尚被這十五人嚇得亡魂皆冒,比他還要高強上幾分的金鍘僧被一個穿著豹衣、像是侍女的人一槍就給崩出圈外,接著就被另一名騎士一槍擊斃。   功力相差這麼多,這種仗怎麼可能打得起來,狡猾得像狐狸的十地和尚機警的飛奔而出,鑽入了大殿。   一頓飯的時間未過,所有的戰鬥即結束。整個院落全是血,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屍首,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主上,要放火燒寺嗎?」一名錦衣衛問道。   雖然目前這幾批人來自各個不同的系統,但以林芳苞官位最大,因此這次行動由林芳苞加以指揮,故此才稱呼林芳苞為主上。   「還是等一等,那厲絕會逃出來的。此寺最好不要燒,昨天釋禪寺的高僧剛來過,今天就燒了,豈不是惹來誤會。如果被佛門弟子報到皇上處,皇上怪罪下來,誰也吃受不起。」林芳苞有些猶豫的道。   昨天正是因為釋禪寺的高僧來此寺附近講經,才迫得眾人不得不暫停一日才攻擊,結果讓寺裡的和尚與安子慶有了警覺。   眾人聽命,聚合寺前,扼住通往外面的道路,當然,特意留了一條活路。   不久就傳來陣陣口哨聲。   ※※※   「我們走。」林芳苞用興奮的語氣道,十五人急向口哨發出的地方奔去。   那一陣口哨是我吹起的,首先發現十地和尚的卻是丹皇絲。   十地和尚出來時受了名錦衣衛一擊,受了不輕的傷,行動不快,運氣又不好,剛通過我們的防區,就被高度警覺的丹皇絲給發現了。   丹皇絲緊跟著十地和尚後面窮追不捨,漸漸接近了十地和尚。   丹皇絲的速度是眾人中最快的,當然除了我,我現在正不緊不慢的跟在丹皇絲後面。   本是急速奔行的十地突然停住右旋,手中珠串隨著身體旋轉高速橫掃向後,從中更射出一道血光,橫灑出一道赤練。   跟在丹皇絲後面的我一掌擊出,殷雷般的掌力劈開了血光,震緩了珠串的來勢。   丹皇絲一劍雙飛,劍影乍分又合,如雙龍鬧海,糾纏在一起高速旋轉,狂旋著攻向十地和尚。   劍珠相交,珠串立即炸碎。十地和尚悶哼一聲,是被我掌風中的暗勁所傷。那道掌風用上了神奇的風系法術,掌風中的法術突然發出,將猝不及防的十地和尚再次擊傷。   十地和尚一個踉蹌閃向右邊,躲開了丹皇絲的攻擊範圍。丹皇絲一聲怒吒,嬌軀前撲,銀亮劍山形成,殺向十地和尚。   我從後面衝上,叫了一聲:「可不要把活口給殺了。」   丹皇絲一遲疑,劍下一緩。   十地禪師抓住時機,先是一掌拂出,接著一個側躍,動如脫兔,逃了出去。這時候一點也看不出他已經負傷,看來人到生死關頭就會暴露出潛藏的能力。   但我已經趕到,若比拚速度,這傢伙又怎能拚得過我。體內真氣一個美妙的運轉,前衝的身體在不可能中突然加速,須臾間就掠到了十地和尚的右側。   右手探出,揪住這和尚的右肩,無形的力道湧出,牢牢的將其鎖住。一個大拋肩,將大和尚過頂摔倒,接著就是把和尚當成了沙包,狂暴的在地上甩來摜去。   十地和尚只挨了七八下,就被摜得迷糊了,面目血肉模糊,全身鮮血淋漓,狂喊著求饒。   「好了,別摔了。」從後面趕來的丹皇絲伸手拉住了我,急道:「問問他知不知道安子慶上哪了?」   我知道,對這一位十地和尚,丹皇絲可是抱著強烈希望,安子慶的下落現在都在他的身上。   丹皇絲用凶狠的眼光看著再一次被甩在地上的十地禪師,只希望這傢伙注重自己的性命,從實招出一切。丹皇絲臉上有一種要哭的神情,可能是想到了報仇的事。   丹皇絲之所以能加入到紅粉騎士團,可以說與安子慶有著直接的關係。當安子慶肆虐青河時,她還在帝都上學。   丹皇絲的家相當的有錢,她早死的雙親為她留下了萬貫家財,而這一切都掌握在她的叔叔手裡,可以說,如果她叔叔想要謀奪這一大筆錢,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只不過她的叔叔與嬸嬸都是正直的人,都是在這世上已經為數不多的好人。他們在丹皇絲最需要安慰的時候,給了她無微不至的愛護,慰籍她受傷的心靈。   而所有的這一切,在一天清晨完全破滅。當丹皇絲在學院畢業前夕,用傳訊石與家裡人聯絡時,回答她的只是沉默。那時的她還沒有察覺不對,只是有點坐立不安罷了。   三天後消息傳來,央桂城被賊兵所破,城中百姓傷亡一半,早己感覺不妙的丹皇絲再也忍耐不住,從京都緊急趕往央桂城,一路上焦急、思念、擔心的感覺不停的自眼角滑落,化為冰冷的淚珠。   站在一片廢墟上的丹皇絲再也無淚可流,在廢墟上不言不語不食的靜坐三天後,再次返回京城,隨後就加入了紅粉騎士團。   從此之後,青河兩岸就不斷的出現她的身影,一年後以客卿的身份加入元昊的軍隊,安子慶被擊潰後,她就經常進入青河以南。   我將已成死狗的十地扔在地上,被這樣摔了一陣,十地和尚已經氣散功消了,想玩花樣也玩不出來,再說我還在他身上加了一道禁制。   「和尚,說!安子慶上哪了?」我一腳踩在和尚的肚子上,腳下用力,差點將他的內臟給迫出來。我擺出威武的氣勢,我早就說過這個姿勢是我最喜歡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們逼死我也是沒用的。你們想想,他怎麼可能將行蹤告訴我。」十地和尚這次不敢再強硬,慘然叫了起來:「這次他來是想讓我加入他,一起做番轟轟烈烈的事,我沒有答應。」   轟轟烈烈的事?天下什麼事能稱得上轟轟烈烈?我心下一訝,這才知道這幫人為什麼會那麼重視安子慶,原來他又想造反。   「別想耍我們,你要是沒加入,會傻得為他打掩護?你十地和尚在江湖上無惡不作,戒心之重,雖至交也難揣測。這一次,你讓安子慶在寺裡住了十天,要是沒有異心,誰能相信?」丹皇絲冷然道,鳳目拉長,殺機在眸中流轉,看得十地禪師打了好幾個冷戰,口舌不斷的顫動。   「衝著江湖道義,我怎可能不幫他?這要是讓江湖上知道我在危難關頭不幫他,那和尚我以後怎麼做人?」十地和尚叫起屈來。   「和尚,你想騙誰?」   我根本就不信這傢伙的鬼話,看他賊眉鼠眼,也不像會講江湖道義,再說這年頭,江湖道義比紙還薄,十地和尚早年更是凶魔之一,又怎可能講所謂的江湖道義。   我故意惡狠狠的道:「你要是不說,那我就再次將你摔上百下!」   真要摔上百下,恐怕口供也不要問了,像我那樣摔法,可是會死人的,氣散功消的十地和尚經受不起,他可沒有修至金剛不壞的境地。   「別,別,我說,我說。」十地和尚臉色都由青變白了,將頭給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要不是手上實在沒有力道,連手都要用力搖起。   「那你還不快說!」我又踹了這廝一腳。   「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他那群人實力極強,我要是不讓他們留宿,他們馬上就會翻臉。安子慶臨走時送了我們一大筆錢財,看在珠寶的份上,我們才出手幫他攔一攔。」十地和尚垂頭喪氣的道:「沒想到諸位實力如此強大。」   其實和尚之所以出手攔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可能連和尚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原因。   幻劍山莊是白道的山門,而這些和尚全是魔道名宿,黑白道先天就是冤家對頭,他們自然對幻劍山莊看不順眼,所以這才答應出手攔人,觸觸幻劍山莊的霉頭。   十地禪師真是要欲哭無淚了,原以為幻劍山莊再強也不可能拿自己怎麼樣,自己只要出手攔上一陣,錢即可到手,量幻劍山莊的人也不會折損實力來與自己硬拚。   卻不知道這些實力高強的人從哪出來的,而且還不是一個,一來就是十五、六個,殺人更是凶狠,出手就像是拚命一般。   就在這時,林芳苞等人也追了過來。   「林千騎,人我就交給你們了。」看到人來了,我也不想再問下去,有些時候有些事還是少知道點好,不然怎麼死的還不知道。   再說,就這種事,我若想知道容易的很,何必在這裡惹事。我泰然的將腳收起,卻又一腳將十地挑起,砸向林芳苞,去勢兇猛。   林芳苞旁邊的金線騎士眼中神光一閃,伸手一攔,搭向十地禪師,淳厚的內力將來勢卸去。「砰」的一聲,十地禪師結實的摔在地上,本是受傷的肉體怎能再受此折磨,十地禪師忍不住又狂叫起來。   林芳苞先是怒視了我一眼,強行忍下我這挑釁的一腳,然後就一腳踢去,正中十地的後背,「閉嘴!」林芳苞不耐煩的喝道。   她的眼光掃過丹皇絲她們,眼裡含著詢問的意思。三女明白上司問的是什麼,都搖搖頭,表示我沒有問到什麼敏感的事。   林芳苞打了個手勢,錦衣衛上來將十地和尚給帶走了。他們可是拷問的行家,在可怕刑術下,讓你說什麼就能說什麼,問一個口供簡單的很。   「我們還有什麼事要做嗎?」我走向林芳苞問道。   「暫時沒有了。」林芳苞的臉色很平靜,好像已經忘記了我剛才對她的挑釁:「可能過幾天才有事。」她當然並不是忘了那事,只不過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所以就暫忍下這口氣。   「那我就先忙自己的事了。」我有點開心的道。   「你有什麼事?」朱騁東感到奇怪的道:「你不是才來到這裡嗎?」   「我得去玩玩。」我興奮的道,還不停的揮舞著雙手:「出來一次不容易,我自然得抓緊時間。」   「那你就自己去吧!我的人不可能與你一起去。」林芳苞還沒等我開口要人,就一口回絕了我心裡的話:「她們另外有事。」   「那好吧!」我無奈看著朱騁東,而她也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   一個小時後,我出現在另一家客棧裡,躺在床上,懷裡正抱著蘭之媩,兩人在床上翻江倒海,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平靜下來。   「你現在可以運用多少有實力的人手?」   「我現在能用的只有六個高手,幫不了多大的忙的。」蘭之媩苦笑著。   宇文家雖然出來了不少人,但多數不是高手,只是江湖經驗較多,暗中跟隨的高手,連蘭之媩本人也不知道,更不用說運用了。   「那什麼時候能找到足夠的人手?」我有些煩惱的道,被人弄成個鬼樣的我急欲復仇,但虎嘯山莊人手太多,我一個人去和送死的差別並不太大。   「恐怕得再過上一陣。」蘭之媩婉轉的道:「不如你動用自己的力量好了。」   我「哼」一聲,沒有理她,要是我想用,哪還用得著她來提醒我,我生怕被太后發覺而派人將我抓回去。   我心裡突然一動,情閣好像還是可以用的,她們可是由我一手掌握的,別人都只是掛個名而已,就算是康斯坦其婭與凱茜她們,對情閣也不是很清楚。   對了,鐵鹽幫的強大力量好像也是可以運用。嗯,不行,潛龍隊的人知道,用了會被發覺,得找個他們無法找到我的時會才能用。   受到蘭之媩話的刺激,我馬上想到不少管道,可惜都非短期內就能運用得上的。   「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調來五十名左右的好手?」我拍著她的香滑背部問道。   「若要不讓人發現,至少要兩個月。」蘭之媩挺起美麗的下顎,扭動著腰肢。   兩個月?兩個月後黃花菜都涼了,到時上哪去找虎嘯山莊這幫人復仇。算了,看來還得我自己親自動手。我重重拍著蘭之媩赤裸豐嫩的臀部,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知道虎嘯山莊那幫人在哪嗎?」我的臉上帶著希望,還多了三分故意裝出的凶狠,要是她再不知道,我決定要好好懲罰她。   「他們住在南郊的鐵雲山莊,那是城裡的地頭蛇『無影神鏢』黃世分的莊子。」蘭之媩可能也是聽出了不妙,抬起艷首,迅速的道:「莊裡可能有百餘名好手,最好還是不要擅闖。」   「我當然不會幹這種傻事。」我白了蘭之媩一眼,怎麼能把我當傻瓜,這種傻事我這種聰明人怎可能幹得出來:「知不知道莊裡都有哪些高手?」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虎嘯山莊的三隻虎都來了。」蘭之媩擔心的看著我道:「這三頭虎可不好惹。」   「就這些嗎?」我有點不滿,都是一些沒有太大用處的消息。   「就這些了,那些人待在莊裡很少出來,我的人手又不算太多,地頭蛇被他們與另外一批人給控制了,我能打聽出這些事已經不錯了。」蘭之媩再次苦笑,有意無意的向我邀功。   「這裡不是你們宇文家的勢力範圍嗎?」我訝然問道,不解她打聽個消息也如此困難。   「早就不是了。」蘭之媩搖頭道:「自從帝國軍打過河,攻下此地後,這裡就脫離了我們家的控制,成為三不管的地帶。當地的那個黃世分是最有勢力的兩個地頭蛇之一。」   倒是沒有想到這事還是我造成的。為了對奪得的土地擁有絕對控制權,帝國將當地舊有勢力幾乎全部打散,只有土生土長的勢力得以保留。   這塊土地本來以宇文家的勢力最大,因此受到的打擊也最大,這也是當年為什麼宇文家會派人暗殺我的原因。   不過後來帝國採取了分化的措施,對宇文家的勢力不再打擊,有意將宇文家與楚淮其他勢力孤立起來,因此在楚之十四州的西部與南部部分區域,宇文家的勢力還是很大。   「這裡還有其他勢力嗎?」我轉移了一個話題。   「幻劍公子也來這了,需要小心。幻劍山莊是楚之十四州白道的山門,勢力龐大,跺跺腳,整個河南都要抖上三抖。」蘭之媩輕動了螓首一會,道:「另外在各個郊外都有不同的勢力,好像大家都在衝著某物而來。不過我發現有人已經在撤離此地,可能是發現什麼線索追蹤而去了。」   「那個虎嘯山莊怎麼沒有去?」我氣憤的道。如果他們也走了,我又知道他們的路線的話,就可以在路上展開偷襲。   但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人供應消息,就算那幫人再多,我也不可能找到,除非我正好就看見了他們。   「可能是認定東西在你手裡了。」蘭之媩搖著頭,細柔的髮絲在我頷下拂個不停,蘭之媩對我的稱呼很奇怪,用「你」而不用敬稱:「他們沒離開,有可能仍是要從你身上打聽出確實的消息。」   「我會好好收拾他們的。」蘭之媩的髮絲撩中了我的鼻子,我有一種想打噴嚏的感覺,但是沒打出來,我揉了揉鼻子,感覺相當的難受,所以就將這股怒氣也轉移到虎嘯山莊人身上了:「連我也敢得罪,他們就等著吧!」本是撫摸後背的雙手也舉了起來,握成拳頭揮個不停。   「我們等會再說這些好嗎?」蘭之媩挺起了胸膛媚笑道。   我差點傻了眼,她怎麼這麼強,就不怕我死在床上?還沒等我醒悟過來,我又被狠狠的壓在床上,室中再次響起連續不斷的呢喃之聲。 ∼第九章 鐵雲∼     一個多小時後,我出現在南郊的鐵雲山莊前,鬼鬼崇崇的將莊子前後左右查看了一遍。   莊子相當的大,佔地將近十畝,防衛森嚴。   站在莊前的我可不想衝進去當箭靶,鐵雲山莊有著好幾個哨樓,上面應該全是精於長射的箭手。   莊前共有三個崗樓,每個崗樓只要有三個人,不,兩個箭手,就足以將所謂的高手釘死在莊外。每個崗樓只要有六個箭手,兩百人衝鋒也都得死在這裡,當然前提是這些箭手都是神射手,射不準的箭手可不算。   我站在莊前,不言不動,只冷眼看著。   莊門緊閉,可以輕易的看到崗樓上的箭手正舉著弓箭,反射而來的光芒帶著寒氣。我所站的地方正處於箭圈之外,如果再踏前三步,就會被六枝箭所照顧。   在我身前還有兩個人倒在地上呻吟。這兩個不開眼的,我站在這裡他們竟然敢上前挑釁,結果被我打傷內腹,只能躺在地上發出無助的呻吟,以表達身體的痛楚。   莊裡並沒有人出來,據我猜測,他們的想法是這樣的,既然我是來挑釁的,只要相應不理,著急的我自然會進莊。那時,他們當然是大佔便宜,箭枝齊下,就算我死不了,也必定將精力耗費光,然後再用人牆一圍,便足以將我剝皮抽筋。   不過他們還是少算一點,我有的是時間,何必進去硬拚。   局面一時僵持起來,現在端看二者,誰的耐心更強。   但太陽漸漸西偏後,莊裡的人終於坐不住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在外受苦,會對人心造成不利影響的,雖不至於眾叛親離,但引起下屬的不滿是不可避免的,甚至連異心的芽也會萌生。   鐵木所製的莊門緩緩打開,從莊裡一湧而出三十幾人,四下一散,遙遙將我圍住。領頭的正是那趙維國,旁邊是他的兩個兄弟。   三人身著黑衣,略微有些花白的頭髮在三人額間飄動,卻沒有半絲老態,仍是生龍活虎的樣子,連二十歲的小伙都比不上(比如我,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比起他們神采飛揚的樣子差遠了)。   虎嘯山莊在青河以北的莫肯山上,那裡的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趙家的三頭虎在武林中也是有相當的名望,三人在江湖中更是超等的高手,敵手難尋。   莊裡也同樣是人才濟濟,不乏超等高手,要不然他們又怎可能在魔獸出沒的山間立足。   「小狗,前次未曾將你捉住,本以為你遠竄千里,卻未料到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下,竟然上這來送死。」冷冷的聲音蘊滿了惡毒。莊子的主人沒有上前答話,反而是身為客人的趙維國上前發話,就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我心中一凜,難道趙維國完全控制了鐵雲山莊?他們勢力怎麼延伸得這麼快?   我幾年前與玄姐姐在一起時,曾見過趙維國一面,他現在的樣子也沒變多少,看起來極為英武。   「老狗,前次我只是不願意與你們計較,這才暫時避開。哪想到你們不識好歹,緊追不捨。我倒是奇怪,你不在家喝奶,上這來做死啊?」我也罵道,罵得更是陰險。   「小狗,你倒是牙尖嘴利的。」趙維國並沒發怒,甚至在臉上還多了一絲笑容,只不過看起來陰陰的。   在江湖上闖蕩了那麼多年,他要是那麼容易被我激怒,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江湖成名,光武功高是不行的,還得能忍。不能忍,還沒等你成名,就被人給掐死在搖籃裡了。   「哪有你們老狗厲害。」我撇著嘴,臉上出現嘲諷的神色:「不在自己窩裡待著,竟然要跑到這來送死。你們不是有病嗎?病得還不輕。」我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道,自以為罵得挺高明,只可惜觀眾卻無人在意,只是發出幾聲不屑的冷笑,用看死人與白癡的眼光看著我。   「我們不知道趙老兄與你有什麼過節,只知道你今日登門欺人,言語狂傲。想必你自負一身所學非凡,今天我們兄弟就來領教一番,你該不會連這個也怕吧!」   從人群走出來兩人,一式的灰衣,灰巾包頭,剽悍身材。兩人走到我面前,雙手放在胸前,輕鬆的看著我,看這副樣子卻並不像動手的樣子,反有點像在說道理。   「怕,我怎麼不怕?你們兩個纏住我,三十幾人再一合圍,我恐怕真的只有插翅才能飛走。」我照實道,還向後退了三步。   「就我們兄弟兩個。」兩人走上前,右手裡各拿著一把金劍,金劍上有著奇怪的花紋,看起來並非凡物,在陽光下有一種金燦燦的光芒,至少也是擊衣殷血、吹毛可斷的寶劍。在他身後的人開始向後緩緩退去,為他倆掠陣。   標槍慢慢舉起,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但我的眼裡卻閃著疑雲,這兩人難道自問比江淮雙絕刀還強?   江淮雙絕刀在魔道中可是有名的高手,光看絕刀這兩字,就知道他們有多狂傲,有多自負,就憑他們冠了這個名號還能活著,就知道他們的真材實學有多高。眼前的兩人真能比得上雙絕刀?世上哪會有那麼多的高手,一次都集中在這。   兩人低嘯一聲,雙劍同舉攻來,用的是土系功法,橙黃的光芒閃爍不定,在這道光芒之下,劍影難辨,只見無數片金霞閃起,夾著隱隱的風雷之聲,劍氣金輝直射,上衝霄漢,下臨黃泉,金霞則狂湧而出。   驀地,空中輕炸一聲,金蛇亂舞間,狂飆劍氣如巨浪拍岸,交叉射到,但又不時分合,奇招妙式甚是罕見。這兩人的功力絕對可以比得上江淮雙絕刀,而招式之奇妙尤有過之,怪不得兩人有信心與我一拼。   手中的標槍就要揮出,但我卻在一瞬間又改變了主意。一個魚龍反躍,身形貼地平竄,恰似流星天墜,倒飛七步。   同時間,四名面目森冷的老者從兩人身後兩側急衝而上,八道可怕的暗器撕裂著大氣,從我剛才停身的地方狂掠而過,發出尖銳的嘯聲,從我的軀體上空掠過。   「就知道你們這群人渣不會光明正大的與我動手。姓趙的老狗,你虎嘯山莊的名頭就是靠這種無恥手段得來的嗎?」已經掠到二十步外的我,心有餘悸的道。   剛才要是晚了剎那,現在身上就要成蜂窩了。那八道暗器全是可破罡氣的暗器,尖端有著奇怪的針,用神功御使,十步之內貫穿鋼甲與罡氣毫無困難。雖然我運足金剛禪功,可保不死,但在八道可怕暗器的攢射下,也足以令我的功力大耗、血虧氣損,無法應付群毆,恐怕連逃都別想逃走。   「上,廢了他。」趙維國惱羞成怒,手一揮,苦心修練到五階的法術蘊炎插翅槍飛出,紅光急閃,聚集天地間火能量而形成的長槍,臨空穿刺而來。   這個訊號一出,三十幾人馬上火雜雜的衝上,同時間從莊裡也衝出了百餘人,就連崗樓上也射了幾枝長箭。這幾枝箭是在我剛退後時發出的,來勢極快,與趙維國的法術同時攻到。   我的胸前突然冒出一道灰光,一直隱在身前的復合星芒陣法威頓起。這是由七個六階法師加持的星芒陣,威力、能力強大。   在星芒陣啟動的剎那,一根骨矛暴閃而出,將趙維國加勢發出的蘊炎插翅槍撞滅。   三枝箭在同時間也射到,我胸前的星芒陣連轉三次,三道白光飛出,將三箭分別擊落。看來,射箭的人功力並不高。我身形側扭、倒躍,環風術就將隨後衝來的另一道蘊炎插翅槍捲動,從身邊擦過。   我拔腿狂奔,自未曾合圍而顯現的缺口處奔出,眨眼間消失在山林裡。   ※※※   「給我搜,上天入地也要將他搜出來。」一直追上山卻將我給追丟的趙維國發出了怒吼。輕功不如人自是追不上我,也正因此,趙維國臉色才更是惱怒。   鐵雲山莊的實力出乎我意料的強大,令我不敢正面為敵。追索我的人每一個都是高手,超等的高手也不缺,我差一點就被擊傷。   我後來乾脆潛入山莊附近,置之死地而後生。鐵雲山莊的人沒有想到我來上這一手,只有少數幾人搜索近處,無法發現我。   在徒勞無功的搜索了三個小時後,鐵雲山莊只得收回了搜索組,不再浪費人力。   我想潛入山莊裡搞搞破壞,另外看看虎嘯山莊這幫人待在莊裡很少出來是為了什麼?   鐵雲山莊的地形我已經看過了,莊前百五十步是一片空地,所有能夠藏身的事物全部被清空了,想要在大白天通過那片空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每一座崗樓上都有三、四個箭手在巡邏,而且很可能是高手,雖然準頭方面差了一些,但威力應該更上層樓。特級高手也無法通得過箭雨的封鎖,就算能通過,勢必也暴露了行蹤。   不過這是相對別人來說的,我這個怪胎自然不一樣了。   蹲在地上苦思了半個小時後,我終於找到了方法。佛門的遁地大法是不能用的了,這個我還練得不太純熟,用了就不知道鑽到哪了,要是正好鑽到一群高手前面,或者暴露在箭雨之下,那豈不是糟了!   看來也就五行遁術中的土遁之術還可以用,這可是真正的土遁之術,在地下可穿行無阻,只是法力波動上大了一些,容易被人發現。   方法既已選定,剩下的就是尋找從何處進去了。遠在山上密林裡的我,用千里眼仔細的觀察著山莊,看有沒有空隙可鑽。   鐵雲山莊就像是一個小城堡,到處有著崗樓,還有著高厚的莊牆,牆外用粗大的柵欄圍起,這很可能是為了抵禦盜賊而修建的。   用上千里眼後,我才發現,竟然還修有防禦工事,在牆壁上有著箭孔,不時的有陽光反射到我的眼裡,嚇了我一跳,幸虧我無意從大門硬闖進去,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莊牆處,每隔一段就有人在巡邏,這幫人在牆頭上有規律的行走。如果他們法力不弱,再加上有收集法力波動的法器的話,很容易就發現我潛入的事,所以我得將這些人嚇得不敢亂走才行,或者將他們調走。   我來到莊後三百步外,特地搬來三具屍體,再加上在這裡被我陸陸續續擊斃的五人,共有八個死靈可以被我召喚。也不知道鐵雲山莊這幫人怎麼想的,連自己同胞都不好好埋葬,竟然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就埋了。   這八人實力並不強,也就是普通水平,再加上時間過長,所收集的元神並不強大,不少骨架又都有些散亂,更導致戰力的下降。   八個死靈從地上站起,為了增強實力,我又召喚了兩個黑暗劍手附身在兩個死靈身上。八個死靈開始邁著步伐走向莊門。   箭樓上立即射下十幾枝長箭,在尖銳的破風聲中貫入死靈的身體。可惜死靈對這種傷害視若無睹,仍向前進,而後面的黑暗劍手由於有死靈當盾牌,也是沒有受到傷害。   雖然黑暗劍手也不懼這種傷害,但箭挨多了,對他的行動與功力都會有一些影響,所以能不挨就不挨。   兩個死靈走到柵欄前,揮起手中的大斧,砍劈起柵欄來。這兩個死靈經我用大力神符加持過後,在一個小時裡神力驚人,粗大的柵欄在兩個死靈連砍六斧後就已經裂開。   箭樓上響起尖銳的哨聲,莊裡騷動起來,人開始向莊後集中。看來對方並沒有多少雷電系與聖光系的法師,出莊與死靈搏殺竟然都是採用近身肉搏戰。   整個莊裡有點亂起來,不知不覺間在莊右暴露出來一道空隙。我掏出一個柔黃色的小舫,左手輕捏成一個奇怪的印訣,輕念「自然善圓者,我之妙明圓覺之心之性也」,左手印訣輕輕掠過小舫,小舫四周發出柔和的黃色,小舫浮在了空中。   接著我又念了一連串的咒語,雙手在空中劃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圖案,然後身上黃光閃起,小舫突然散為黃光,將我完全包圍,然後黃光漸漸凝聚成舫形。   借助「鑽地梭」的法力與土遁之術,我一頭鑽入地下,厚實的大地就像是空氣一般,使我在地下急速的向莊裡鑽去,我在黃色的泥土中到處穿行,猶如披浪斬波,泥土只要一接觸到我護身的舫形黃光,就會向兩邊退去。   我不時還會用上二郎神眼,神眼透過土層,觀查著地上的動靜。在經過山莊莊牆的時候,我發現牆下竟然也有一個強大的結界,護住了地下三米深的地方,害得我多鑽了三米才得進去,差點把我的小頭都給磨禿了。   這個莊裡結界倒是挺多的,遍佈全莊,但仍以地上的較多,大多是預警型的結界,像莊牆底下的那個結界就是預警型的。   預警型結界與防禦結界是不同的,聽名字也能聽出區別在哪,不過預警結界也有一定的防禦功能,只是並不強大。   預警型結界的運作原理是這樣的,能量成一網狀分佈,但網眼極小,網很細緻,一旦有物體撞在網上,波動就會傳到施法者的心靈中,或者是一個特殊的法器裡。   各家各派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兩種功法是用來欺騙預警型結界,因此法師們在施展預警型結界時,會同時再施展偵元法術,將其與預警型結界相結合,二者一結合,所耗用的法力不但沒有增加,反而會變少。   偵元法術的作用就像是在大網上還加了一隻會到處跑動的蜘蛛,這蜘蛛對波動很敏感,一旦有波動傳來,它就會追到波動產生處。當然,對於一些太奧妙的手法,蜘蛛也無能為力,但如果蜘蛛正好巡邏到那,那它就能對闖入者發起攻擊,雖然這種攻擊並不強,但足以驚動施法者。   蜘蛛的行走路線是有死角的,因此一般都不會只有一隻蜘蛛巡邏,再小的結界至少也有兩隻。   我在莊裡的地下到處亂鑽,由於結界罩在地下一米處,所以我只能在一米以下走動,有時碰上延伸到地下二米的結界,還得再往下沉,令我覺得很窩囊。   我的精神力有一半逸出,成薄薄一層透出地面,二郎神眼四處瞅著,以防有哪個法術高手將我揪出來,那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在一層結界前停了下來,結界的力量強大,令我經過時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而且這還是一個可轉換的結界。所謂可轉換是指可在預警型與防禦型之間轉換,這是一種二重結界,施法者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與法力,非普通法師所能為,六階的法師都無法做得到。   不用猜也知這裡是個重要的地方,我考慮了一陣,決定冒險闖入,以探查內裡的奧妙。   繞著結界我走了一大圈,發現這個結界竟然將整個院落都給包住了,不過這難不住我,這麼大的結界,我比較容易做手腳讓他們察覺不出來。   結界越大,所需要的能量也越強,一般都是建立一個或幾個收元法陣來支援,也有用專門的法器來加持的,不過比較少見;結界變大,不可避免的漏洞增多,這就給了有心人可趁之機。   結界閃著淡淡的的白光,不是柔和的聖光,光芒雖是淡白,但卻給人一種尖銳的感覺;白光與護體的黃光交織在一起,二者沒有排斥,不過還是起了一陣輕顫。   這是一個極為罕見,以金系能量形成的結界,看來天下能人異士不少啊!竟然還有人能作出這麼大的金系結界。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這樣用金能量形成結界的,一般都是對法術原理並不太明白的人所為,但研究不深的人又怎麼會作出這麼大的結界?我迷惑不解的搖了搖頭。   我在腦內急速搜索著五行道術,想找出一個應對的方法,由於金能量結界太過罕見,我一時間竟然沒有找到,但另外一種不屬於五行道術的方法浮現在我的腦裡。   「特於無量法門,出勝方便者」輕吟之後,左手虛拳,大拇指同食指相捻成環,下三指握拳令密合,放於胸前,成「摩利支天隱形印」。這是佛門的大法,常人哪能得聞。   再暗念三遍摩利支天菩薩心咒「南摩三滿多.母陀南.嗡.摩利支.梭哈」再次加持。   摩利支天是佛門的二十諸天之一,位列第十六位,執掌光的法印,因此擁有隱身的大能力,沒有人能看見她,沒有人能欺騙她,更沒有人能加害她。她身著紅色法衣,三頭九眼八臂,分執各種法器,頭頂寶塔,內有法身佛--毗盧遮那佛。   淡淡的金光將整個鑽地梭包住,沒有漏出一絲空隙,鑽地梭用了不少的時間才鑽入結界,在佛法的加持下,施法之人並不太容易發現我鑽了進來,除非佈置結界的人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結界。   我安全的偷入到結界裡,鑽進來可費了我不少的心力,功力也耗了不少。這個結界肯定是一個合成結界,不可能是一個人布下的,我的法力一下子就耗了四分之一,大出我的意外。   看來真有一個或幾個法力高強之輩,不知是哪路高手。幸虧今天是三月二十三日,乃佛教天上聖母的華誕,不然還會耗費更多的精力。   我沒敢直接上去,而是先待在地下,運起五行之「土納入綱」大法,在地下不斷的吸進土能量來補充體內不足的法力。補足了基數之後,我才進行下一步行動。   我抬頭向上望,二郎神眼全力施展,將地面上的情形拉至眼前。   可以看到上面有七、八個人,但卻看不清楚,我鑽的可能太深了。但在向上浮起時,我發現我的想法錯了。   不是我鑽得太深,而是對方在地下不到一米處,還布有另一層結界,那是一層淡淡的藍色與白色相交的結界。   從顏色來看,是水、金兩系布成的結界。天下功法太多,很多是獨家之秘,對於這種結界,我也看不出來是何方心法。   這裡太靠近地面,結界又不大,如果強行闖入,說不定就會被發覺,我只能無奈的停下。   二郎神眼無法穿過這個結界,我也不敢將我的精神力滲透進去,那樣可能會被人發現,可恨的是我的順風耳在這種環境下也無法施展。   對了,還有我的天視地聽大法!我忙運起這種功法,眼前一亮,雖然還是無法看到對方是什麼樣子,但已經比原先強多了,而我也能稍微聽到對方在講什麼了。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鬥法∼     「趙先生,那個人你們一定要除掉。」說話那人在地上走來走去,還不時揮動著雙手,以加強語氣。這人好像是一個騎士,不過看不出來是哪個騎士公會的。勉強看見穿著青色的騎士裝,改制的騎士槍就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這人足有一米九的個子,比我高多了,讓我有一種一錘砸向他的頭,將他砸進地下的衝動,誰叫他比我高。   「放心,就算你們不說,我也不會放過那小輩。」趙維國平靜的道,話裡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恨意,他的腰挺得筆直,全身充滿了勁力,好像要發洩出來一般。   正待在土下不到一米處的我嚇了一跳,難道在說我嗎?但我什麼時候與騎士有了衝突,難道是上次在城裡遇到的那七個騎士?   不對啊!那天夜裡那麼黑,對方七人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我,除非是聖騎士借助光明女神之力才可能看得見我,但那也要施法才行。   想到此處,天視地聽大法全力施展,想聽出到底在說誰。   兩人又說了半天的話,不過他們的聲音放輕了很多,我沒有聽清楚,只能勉強聽到幾個單音節。   「你們是繼續在此,還是動身南下?」騎士不再站著,坐在離趙維國不遠的地方,現在他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我們在這裡住一會,城裡有我們的眼線,我可以清楚的知道那個小輩的動靜,就算他與那幫人一起出現,我也會派人暗殺,將他廢掉的。」不祥的空氣從趙維國嘴裡噴出,連周圍的溫度也似乎略降了一些。   這句話說得我臉色大變,脖子不禁縮了一縮,我雖然知道他的毒計,卻也無法可施。我總不能天天都戒備、人人都戒備吧!誰有那麼大的精力能做到這點,我還玩不玩啊!   「依我良言相勸,那批人你最好不要招惹。不然你要是吃了虧,可不要怪我們沒有事先警告你。」騎士用一種稍微嚴厲的語氣道,警告的味道相當的濃。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尤其是那群女的?」趙維國並沒有為騎士的語氣而感到生氣,在說到那些女的時,他的臉上露出曖昧的神色,想必奇裝異服打扮的金線騎士,給他留下了相當的印象。   騎士驀地一陣仰天狂笑,聲音之洪烈連我都驚心,狂笑了一陣後,頭放低,平視著趙維國:「趙莊主,你最好別打她們主意,得罪了某些人,後悔藥可就沒機會吃了。」   「她們是什麼人?」趙維國望著騎士平靜的道,臉上也現出了怒氣,只是皺起了濃眉,看起來更加威武。   「我不能告訴你。」騎士沉默了一會,才以一種鎮定的口吻道:「你只要懂得約束你的手下別去惹這群人就行,不然就你這百餘人,還不夠那幾個女的屠殺。」這位騎士可能平常命令人慣了,說話時不自覺就帶著教訓人的意味。   「我可看不出來她們有多了不起。」趙維義在旁突然道,他的臉上浮起一種看不起人的神情,當然還有因為騎士語氣而引起的惱怒,他比起他的哥哥來,在定力上就要差了三分:「就憑那幾個女的,我一刀就能砍倒三個!」   「知道她們有多了不起的都死了。」騎士沒有直接反駁對方的話,只是冷然道。   「貴方這可不是合作的態度,你們有消息不告訴我,讓我們如何才能密切合作?」趙維國這次覺得有些不滿了,臉上與口氣裡露骨的就表露出來。   「這是為了你們好,如果我告訴你們,說不定到了明天你們就一個都不在這個世上了。我們還不想這麼快就結束與你們的合作。」騎士冷冷的,這一次他倒是沒騙他們,知道金線騎士的人並不多,知道的還真差不多都死了。   這是我的心病,怎麼說也得遮人口實,不然讓諍言官知道了,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雖說騎士是為了趙維國他們好,但他的口氣聽起來實在是讓人生氣。趙氏三兄弟面面相覷,良久沒有說話,眼裡有著怒氣,但並沒有發作,他們與這幾人有著互利的合作關係,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三人雖自命不凡,但並不蠢,對方如此警告他們,要說他們沒有戒心,那是不可能的,口頭上不服,但心裡則早已對那些女的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三人還是記下了騎士的警告。   「我們明天就走。」騎士停了一會,繼續道:「珠寶在我們臨走前會留下的,你們好好查收。」   「到時怎麼聯絡?」趙維國已經恢復了平靜,沉聲問道聲音突然小了下來,幾不可聞,我什麼也沒聽清。耳朵忙了半天,空自轉來轉去,仍是什麼也沒有聽到。屋裡眾人談了一個多小時,看這樣子不像僅僅在說如何聯絡。   幾個人還在屋裡低聲談著,百般無聊的我終於忍無可忍,想聽聽他們在講些什麼。「摩利支天隱形印」再展,佛法激出金光,金光穿過水、金兩系結界,在結界內閃爍,不久就與藍、白二光水乳交融,沒有任何異樣。   我心中大喜,催動著鑽地梭就進入結界中。結界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震動,不過震動太輕微了,上面並沒有反應,我看到上面的人仍在不斷的說著什麼,沒有絲毫異樣。   見情況如此安定,我才心安理得的待在結界裡,傾聽他們的談話。可惜這幾人的談話結束,只聽到最後一句:「那我們就先走一步。」趙維國三兄弟隨即就出去了。   「趙維國這幾人能相信嗎?」一個清柔的女音出現在屋裡,聲音裡有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自然而然的有一種讓人靜下,傾聽其聲音的想法。   聽到女音,我忙轉頭四顧,二郎神眼調整了一下角度,前前後後搜了一遍,這才在我身後上方看見一人,全身有一層淡淡白光籠罩,看得不太清楚,穿的應該是白色衣衫,但也可能是白光所造成的影響。   「大家都是利益結合,他們想將勢力伸到楚之十四州,而我們也想利用他們的力量,雙方在目前還是可以合作的。」那個騎士恭敬的道,他並沒有坐著,而是站著。   「那就更應該當心點了,讓人看住他們,我不希望合作時出現什麼意外!」此女今天剛到,對情況並不太清楚,所以才會問這幾句話。   「我已經派出人手了。」騎士雙手收於雙腿外側,執手恭聲道:「姑娘放心,趙維國現在只能相信我們,別的人趙維國還不敢相信。至少我們給了他們相當大的自由,光憑這一點,他們就很滿意了。   「這件事你看著辦吧!」女音話裡透出三分無奈。   我的心靈突然起了某種警兆,那是由長久修練佛、道兩家上乘仙法所自然形成,對將要來臨的危險的感應。   動物就有預知危險的能力,人類也有,只是經過了億萬年的進化,得到了其他能力,卻失去了這種預知危險的能力。   各種上乘仙法的作用,就是將人類這種先天所應該具備的能力給挖掘出來。   鑽地梭收到精神力命令,向下急墜,接著就聽到一聲爆炸,兩顆土行雷穿過土層,在我原先藏身的地方爆開,狂暴的能量將周圍泥土激得在地下亂飛。   如果不是有結界罩著,地上非得大亂不可。   我一個勁的向下急沉,但包住我的藍、白結界一陣波動,一下子就束住了我的行動,又是三顆土行雷向我這裡穿地而來。   劃了三道弧線之後,一顆直接在佛光之上炸開,黃光飛濺,四周土層顫動了一下,地搖泥飛。   硬挨了這一擊,讓我的心神大大的波動了一下,全身氣血亂竄,已知受創不輕。   大驚之下,我上齒緊咬舌尖,精神力強行運足,護體佛光大盛,鑽地梭一個急旋,金光閃出,將飛來的兩顆土行雷包住後輕輕一帶,將其捲往別處。   土行雷在結界上炸開,卻反而增強了結界的力量。   鑽地梭脫出了那兩層結界,化成一道金弧,奔向前方。   前方結界驀然綻出白光,金系能量在地下與地上爆出,兩道白虹在前端如同雙飛燕般交叉飛過,強行攔住鑽地梭。   同時間,三道金地刺從地下暴竄而起,刺在鑽地梭上,差點將我刺翻。見此路不通,我忙換了一個方向就要再逃。   「不知是扶桑的哪位忍道高人在此,還請出來一會。」在我的頭上傳來一陣話音,話音中摻雜著一種奇奧的力量,竟然可以透過幾米的土層,並且在地裡傳播,直達我的耳膜中。   我沒有理她,催著鑽地梭猛烈轟擊著結界,雖然結界很大,但由好幾個人聯合施展的合成法術,可不是輕易就會被一個人的力量破掉的。百忙之間我還抽空看著上面,觀察上面的人的動靜。   在地面上,一個全身都罩在大袍裡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正是先前我所見的那人,他的身旁有三個騎士護著,身後還有四名侍女。   她前面豎著一個水晶球,水晶球裡有一個模糊的、成梭形的東西正左右亂竄,道道黃、白之光追逐著梭形物體,不斷的在梭形物體上激起光芒。女子持續的發出口令,每隨著她的口令發出,黃、白之光總會發生微妙的變化,總有一道黃光或者白光能擊中梭形物體。   「沒想到扶桑忍術能高到如此境界?」女子極為驚訝的道。她從不知道還有能在地面一米以下行走的奇功異法,此物穿行之快,防禦力之強,令女子暗暗稱奇。   在我突破那層結界時她已經發現了,並且向趙氏兄弟打了招呼,讓他們將她的人叫來,引動事先設好的法陣,準備合眾人之力,將地下的扶桑高手擒住。   我在鑽地梭裡被轟擊得暈頭轉向,每被轟擊一次,我的法力就會下降一些。   雖然我精神力強大,消耗的法力不多,但也不能這樣耗下去。   周圍能量被轟擊得亂成一團,再加上是在地下,我還無法從這種環境裡吸納能量,自然也就無法回復法力。   我暗歎一聲,看來以後還得多增加一些法力。心裡卻還是暗自慶幸,如果我施展的只是扶桑那種破忍術,現在早就被人擒住了,但我還有強大的戰力沒發揮出來,剛才只是急著脫逃,現在我可要反擊了。   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做到的,金、土兩系法術在地下竟能如此的運用自如,如果再加上那一直沒有出現的水系法術,我的形勢不容樂觀。我勉力穩定心神,強運紫氣玄訣平定心神與法力的波動。   一粒紫色小點從鑽地梭裡飛出,剛一飛出就漲為拳大,剎那間在地下旋轉飛舞,頓時祥光萬道,瑞彩紛呈,金光充滿虛地。只可惜這一幕奇景沒幾人能看到。   水晶球剎那間失真,幾乎看不見梭狀物,正看著水晶球的女子渾身一顫,全身白光大盛,綰住黑髮的金鑲玉步搖倒射而出,滿頭青絲全數向後飛起,在空中搖曳並不落下,像是被強風所拂。她所罩衣袍鼓起裂開,露出裡面純白的衣裙,在她的額頭上顯現出一個古「聖」之印訣,從中冒出白光與身上白光聚合。   同時間,在她身周也有三女身上發出了白光,白光剛一匯合,女子輕念一個古怪的字,翻譯成漢語就是「聖」。   女子掌心向下虛空一按,合成的白光「嗖」的一聲鑽入水晶球中,水晶球跳了一跳,化為一蓬白光,沒入了地下,與那一層藍、白結界合在了一起,結界轟然罩下,縮成一團,攔住了那粒紫色之物。   那個紫色小點表面上是七階法術「紫力雷」,實質上那是由我的紫極元氣星魂化成的威力無窮的紫極玄雷,又豈是普通的法術可以相比擬的,其威力早就超過了西方大陸對法術威力的設定。   而那看著水晶球的女子卻是識貨的人,借助結界的力量,紫極玄雷剛一出手她就發現不對了,所以才用本門至高法術與兩大神器來援。   紫極玄雷與結界相觸,紫飄銀花,藍飛黃亂。地下突然炸開,能量狂潮四處亂旋。我的鑽地梭被能量之錘砸中,連人帶梭都被拋了出去。   金系結界金光閃了兩閃,強大的彈力湧來,鑽地梭又被彈了回來。   我的渾身氣血亂竄,精神力與法力受身體的拖累急劇下跌,胸前淤血如怒箭般無法遏制的噴出。連嘔三口鮮血,利用魔道大法嘔血奇功,這才化去了一半傷勢。   雖說我受傷不輕,但對方明顯也受了不小的打擊,地下再無攻擊光芒,我可以感覺到結界的能量也大大降低。   我的精神力畢竟強大,雖然由於肉體的限制無法完全用出攻敵,但只要身體允許,就可以不間斷地使出法術。   鑽地梭驀地一個倒轉,極炎真火從鑽地梭的前頭噴出,「轟」的一聲擊在結界上,鑽地梭猛的急速旋轉起來,剎那間就鑽開了結界,「嗖」的一聲逃之夭夭了,一會就再也沒有索蹤能量能夠逮住我了。   地面上的女子疲憊的看著水晶球裡的鑽地梭逃逸,在她的身前是一灘的血跡,身旁三女已經全部躺在地上了。   雖然眼前四女皆是法術高強的法師,但法術也是我的強項,比我的武功強太多了。   沒辦法,武功對肉體的依賴太大,不像法術依賴性小,在我情急拚命下,將修道胎所用的紫極星魂化成神雷,所形成的強大威力,儘管合眾人之力也是無法抵擋,不過這一次損耗也讓我成仙之道更加崎嶇。   「姑娘……」騎士小心的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子。剛才四女狂噴鮮血,全身顫個不停,要不是女子早就說過不要他相助,他也不會現在才上來幫忙。法術對決,非法師一般是無法上前幫忙的,否則會越幫越忙。   「敵人雖然已經逃逸,但他受創不輕,不可能就此逃走,必躲於某處。你速率人在莊內用偵元法器探查對方的所在,然後聚集眾人的法力輸入捆仙索中,能擒下就擒下,實在不行,你就看著辦好了。他受創不輕,在地下的時間不會待太久,你讓黃世分與趙氏兄弟在莊裡加強戒備。」   女子全身縮成了一團,蜷於椅中,咳了幾聲,嘴角再次溢出鮮血,看得騎士心中痛楚。女子輕聲道:「我受創也不輕,需要靜養一陣。」   「是,我明白了。」騎士連忙輕聲道,然後猛的回頭,臉上是難以遏制的怒氣,肌肉在臉上不斷的跳動,吼道:「我去搜索。遠,你留在此處,加強戒備。」強大的音波似乎要將人耳刺穿。騎士本來是要保護女子的,但結果危險來臨,他卻只能看著,動不上手,也難怪他心裡動氣。   整個莊裡亂成了一鍋粥,一群人拿著偵元法器探查地下是否有法力波動,法術高強一些的,則聚集功力作好隨時作戰的準備,更有一群高人在地面設立法陣,形成強大能量,再利用偵元法器對地下進行掃瞄。   可惜他們這一切都毫無用處,他們只能搜索地下四米範圍的物體,而我現在正待在地下六米處,地下六米是我入地所能達到的極限,我無法在六米以下平移,只能上移。   我雖然受創不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恢復,但我用的奧妙法術可不是那女的能想像的,我可以在地下再待上六個小時,有這六個小時,我的傷可以再好上一半,那時傷勢對我就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了。   我心裡一邊咒罵著女子,一邊給自己療傷。   忙了半天後,我才暫時安靜了下來。我雙手合掌,兩大拇指屈入雙手掌心,持摩利支天護持印,念三遍摩利支天菩薩心咒「南摩三滿多.母陀南.嗡.摩利支.梭哈」,念完之後,將印訣貼額頭、喉、心、左肩、右肩,然後手印回到額頭,再散去手印,雙手護於耳後,左右大拇指分別壓住耳後的藏氣血,側臥於舫中,與平常睡姿相仿,心中默念摩利支天菩薩除機真言,雙眼閉去。   我沉沉的「睡」去,漸漸的,佛光在我身邊出現,佛光慢慢凝結,不久就成摩利支天菩薩形象。   菩薩成天女形,坐於睡蓮花座之上,呈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莊嚴法相極為端正,左手持一把扇形放柔光的寶物,右手下垂觸地,大方舒展五指,成與願印(所謂與願印是指能滿足眾生願望的手印)。灰濛濛的佛光突然向內一縮,化成一輪大日之光輪,照向我的額頭。   全身接受大日光明的普照,金燦燦的光芒從身上緩緩撫過,所有的傷痛在菩薩的衛護下緩緩消失,這在佛門中稱為「光明融入」。   這一過程耗時極長,最後放光明持續了一個小時。此大法非凡人能為,只有金剛菩薩加持的人才能修成此法,此法的修煉過程更非凡夫俗子所能得悉。   我從深沉的睡眠中醒來,經過四個小時的休養,我的能力大致已經恢復了,精振神足。此時的天已經黑了,我也要行動了。   食指揚起、落下,輕扣一彈後,向前一指,「疾」,鑽地梭前端射出黃光,旋開了地下的泥土,急向前行。   在地下穿行了半個小時後,我暗暗叫苦。這幫人可真是不怕消耗法力,在不少地方都布下了真氣鈴,只要一穿過結界,就會引起施法者的警覺或者是振響法器,真是人多力量大,不過像這種用法,頂多也就支援三天。   看來只能用土方法,從地面上滲透了。我胸中燃起豪情,又面臨一場挑戰。我看我勇敢的很,凱茜說我膽小如鼠,真是沒有道理。   我在地下又轉了一陣,在一個沒有結界的地方鑽出地面,當然在此之前,我早用精神力與二郎神眼查了一遍。   這裡的守衛是最少的,只有一個,而且這裡還沒有巡邏與狼犬經過,守衛也是剛換的,只是在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個守衛,所以得小心些。 ∼第二章 暗夜∼     我在一棵樹後將頭伸出地面,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沒有什麼不對,那個守衛還拿著一把刀站著。   看來這人的法力並不怎樣,我在他的附近鑽出,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已經換上了夜行衣的我,完全鑽出了地下,整個身體貼在樹上,以防被守衛看出不對,接著用初級木遁法術升上了樹頂。   我深吸了一口空氣,運起了蝙蝠功,身體騰空,雙臂平伸,無聲的滑翔著,從上空接近守衛。在到半途時,巫門的蝙蝠翼出現在我的背後,輕輕一煽就從守衛頭上掠過,手中的飛刀化成虛幻的閃光,沒入守衛的胸中。   蝙蝠翼輕輕揮動,前掠的身形驀然倒翻而回,將快要倒下的守衛接住。   當我的手鬆開時,守衛重新立起,與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胸口多了一件異物,些許刀尾在胸前映著月光微閃光芒。   我將一塊細小的晶石貫入死靈的腦內,以便遙控指揮它。   我將右手按在死靈的後背,嘴裡唸唸有辭,被召喚的死靈猛的舒展了一下手腳,回手一拍,將飛刀貫入胸中。   仔細看,可以看到灰褐色的光芒在死靈的臉上浮現,接著就在全身出現,死靈全身正在漲大,幸虧衣衫彈性較大,只開了一小口子。   我將手拿起,身形一動,潛向黑暗處。過了一會,死靈將手裡的刀收回,放入刀鞘中,然後邁步走向另一個守衛處。   「許元,你怎麼來這?」聽到身側有腳步聲傳來的守衛扭過頭,看到是同伴後,緊張的神情明顯有了緩解。   這人絲毫沒有看到另一側有一縷黑煙掠到了他的背後,接近了他。守衛選的地方本就很隱密,地方隱密則必然在視線上有死角,我接近時就選在這個死角,就算他回頭看,也看不到我。   許元沒有答話,只是放緩了腳步,臉上浮現一種痛苦的神色,下唇緊緊貼在牙上,鼻子狠狠皺起,兩道長眉也高高挑起,頭部還微微有些顫抖。   守衛有了警覺,手裡的刀緊緊握住,還舉了起來,眼睛看著許元的胸前,那裡有血跡,但由於天黑,月亮被淡雲所掩,所放出的光芒很微弱,守衛看不清楚許元的胸前是血跡。   只是他覺得情形不對,首先,許元不該放棄職守來這邊;第二,就算是來這,也不應該不說話。守衛緊張的看著許元,左手緩緩舉起,向嘴邊放去。   我潛出隱身處,躡手躡腳的向守衛走去。對方法力既然不強,我就不再顧忌,兩道風翼出現在我的肋下,托著我向前,腳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宛如狸貓一般,悄悄的到了守衛身後。   守衛突然臉色大變,左手急抬就將口哨向嘴裡塞去,右手刀舉起,他已經發現不對了,看見了許元胸前的血跡。   這個守衛眼光之銳利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為他還要再過一會才能看到。由於判斷失誤,我還沒走到可一拳擊昏他的位置。幸虧這個守衛緊張之餘,竟沒有想到用嘯聲來報警,只想著吹哨,可見他們平常所受的訓練太過死板了。   守衛的死板為我帶來了機會,我右手一抽,腰間的蟒鞭如電飛出,將沒有防備的守衛頸部捲住,冰冷的寒氣透過蟒鞭鑽入此人的喉部,喉部瞬間凍住,透過的空氣根本就沒有力量,無法振動口哨。   我欺身上前,一拳就將他砸昏了,拋入一處隱密的地方。   我將所有的法術收起,躡手躡腳的向裡走去,我得抓一個活口來問問消息。搜索了半天,我就暫時停了下來。   怪不得人不多,這裡原是莊內的一處廚房,不過正好,我肚子正餓著呢!我在廚房裡找了些吃的,飽飽的吃了一頓宵夜。酒足飯飽之後的我打著飽嗝,細思這裡是不可能有知道消息的人,我還得往裡進。   莊裡的人手明顯有些不夠,只能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多布人手,而其他一些不重要的地方,要嘛放棄了,要嘛就放一個守衛意思意思。不過從整體上看來,還是戒備森嚴,要不是我,換了個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潛進來。   我摸到一間屋旁,從門縫裡看了一陣。由於裡面太黑,什麼也看不清,我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五更返魂香」,輕輕的將管子從門縫裡塞入,迷香緩緩的被吹進屋裡。   我在屋外耐心的等了半個小時,然後才亮出匕首,注入金系能量,輕輕一劃就將門栓給劃了開,然後運起功力在門後一陣搜查,又隔門破除了兩個報警的機關,這才將門推動。   門「吱嘎」開了,那清脆的開門聲在這黑夜裡聽來分外驚心,我嚇了一跳,連門都還沒關就跳上屋頂藏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見沒有人來,我才下了屋頂。這開門聲其實並不算大,只是我做賊心虛罷了!這種動靜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會當回事,晚上房裡發出動靜正常的很。   我設了一個隔音結界,再用真氣托住門,將門輕輕的推開,這次門沒有發出大的聲響,我將門關上,再設了一個黑暗結界阻擋光線。接著在我的左手上出現一團火焰,屋裡頓時亮了起來。   屋裡躺著三個丫鬟,長相俏麗,古人云「十步之內必有芳草」,誠不欺我也!   此時三女橫臥在床上,薄被覆體,掩住了無限春色,不過我對這種凡夫俗女沒有興趣,強行交歡會有礙我道業的精進,再者這三女的修為並不深,與其交合會浪費我的真汞。   我上前揪住一個丫鬟,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大手按住她的頭部諸穴,探微入夢大法隨即發動,一股不可思議的怪力進入丫鬟的頭部刺激其神經,我的嘴裡也發出怪怪的聲音。過了一會,丫鬟的身體僵直的坐在床上,看起來非常可笑。   也就十多分鐘,我從屋裡閃出,再次往裡進,那三個丫鬟是黃世分送給趙氏兄弟的,她們輪班服侍虎嘯山莊的那群母老虎。   虎嘯山莊的人住在一個單獨的大院落裡,雖然是在一個院落裡,但由於出門在外,男女並沒有睡在一起,男女分成東西兩半,分開睡。   由於今天的事故,虎嘯山莊的人也出動了,整個院落裡站了不少人,根本就不給我機會潛入。當然,突襲殺兩個人,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可惜我還不是殺人狂,對這碼事不感興趣。   一隊二十人的巡邏哨在遠方出現,我跳上樹,用黑暗結界護住我,這種結界波動極小,不虞被法器發現。   巡邏哨從我的身下走過,不久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用千里眼再次將這個院落打量了一番,思考了一會,計上心頭。   我將精神力提高,眼前一閃,我的部分精神力已經進入了剛才那個被我召喚的死靈腦內的晶石中。   透過晶石,我的精神得到了擴大與強化,不僅可以完全控制這個死靈,甚至還有能力再控制三、四個死靈。   死靈邁步向前走,沒走多久,就遇到了一群牽著狗的巡邏哨。   「許元,你在這做什麼?」巡邏哨裡有人認識這個死靈。   可惜死靈不會講話,不然我就可以再矇混一陣了。我指揮著死靈原地不動,天地能量在我指揮下,正緩緩貫入死靈的體內,使其戰力大增。   「許元,你怎麼了?」那人沒有察覺出不對,仍訝然的問:「你怎麼不在自己的崗位上?」   死靈還是沒有答話,巡邏哨終於發現情形異常了。但對這種情況,眾人以前不但沒有受過這方面訓練,連聽也沒聽過幾次。   雖然白天死靈在莊外肆虐了一陣,莊裡折損了兩個人手,但眼前這幾人可沒經歷過。隔著這麼遠,自然看不清楚眼前的就是死靈,更是想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二十人緩緩的走了過去,狼犬嗅到了冥王的死亡力量,首先狂吠了起來,驚懼交加之下,狼犬縮起了尾巴就向後跑。   冥王的死亡力量在死靈身上慢慢流轉,死靈扭曲著面容,迎著二十人無畏的衝了上來,手裡的長劍激起灰色的劍罡。察覺不妙的二十人大叫起來,一起衝了上來。   劍光飛騰,罡氣亂旋。暴亂的人群不斷的糾纏,刺耳異嘯椎心。   當不懼打擊的強力死靈從混亂的人群中撤出時,二十人有十來個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叫,驚天動地。不遠處傳來了急速的破空聲,莊裡的高手終於出現。又有四具死靈被召喚,衛護著主死靈,衝入了奔來的人群。   由於主死靈被冥王的力量所庇護,又有四個死靈守護,幾乎沒有受到多大的打擊,而它對別人可是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殺了兩個武功高一些的人後,在我的指揮下逃之夭夭,後面跟了長長的一串人。   本來死靈是跑不快的,但由於冥府的神力,使死靈跑得快逾閃電,在莊裡流竄作案,到處殺人,殺了後就召喚死屍成為死靈,與追來的人纏戰一會再跑。   莊裡的法師們被逼得出動,圍著死靈攻擊,並尋找躲在暗處的死靈法師。只可惜我遠在半里外,他們這樣搜索只是白費力氣。   由於人手調動與莊裡的騷亂,原本嚴密的防守出現了破綻。我所盯住的那個院落的守衛走了一半多,防守上頓時出現了嚴重的漏洞。   我展開身法,翻上屋簷,就在兩名守衛轉身時,在其目光不及處,鑽了進去。   我溜進了一間房裡,這間房是由三個丫鬟嘴裡搾出來的,是虎嘯山莊重要女性人物所住之處。我騰身上了樑柱,用上潛隱術,靜靜的躺在柱上,等待著主人的回來。   死靈在莊裡鬧了一個小時,終於被眾人堵住,七個法師聯手,用火焰法術切斷了其與冥府力量的聯繫,這才被消滅。   鐵雲山莊出動了強大的搜索組,遍搜莊內,以求找出暗處的死靈法師,只可惜仍是無功而返。喧鬧了半夜,只能不了了之,布下更嚴密的防護網。   當例行檢查的三人從我藏身的屋裡出去後,我即從屋頂上輕輕躍下,鑽進了床下。   在「吱呀」的聲響中,兩個女人推門進來,甫一進門兩人就躺在床上了。兩女想必是忙得夠嗆,回來後,也沒有什麼戒心就躺了下來。看樣子鐵雲山莊床鋪不夠用了,竟然讓客人兩人睡一張床。   「該死的,竟然到半夜也不讓我們睡。」一女怒道。   「別講了,芳姐。」另一個女的用疲憊的聲音道:「我困死了,快點入睡吧!天還沒亮又得起床練功了。」   「雲,你將結界與機關佈置好了嗎?」芳姐聲音裡也顯示出疲憊。   「還沒有。」另一個女的含糊的道,頭已經枕在了枕頭上,和衣躲在床上。   「那我去佈置。」芳姐起身走向門前。看來她的心性極為堅定,雖是犯困,昏昏欲睡,但仍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   過了十分鐘,芳姐也回到床上,兩人衣服都沒脫,直接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看來這一陣子將兩人累壞了。   「五更返魂香」的淡淡香味在房裡緩緩的瀰漫,睡夢中的兩女並沒有發覺,不一會就進入沉眠。就算殺了她倆,她倆也不可能在這時醒過來。   我先從床下探出頭,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了一陣,一切正常,床上的兩個目標也應該睡死了,迷香可就是從她倆的頭下升起的。   我慢慢的爬出床底,再布了兩層結界,然後才淫笑著撲上了床。   兩女在夢中做了一個奇怪的春夢,在她們的夢中出現了一個威武的天神,與其親密糾纏。   我先各餵了一粒春藥,雙手再在兩女身上到處遊走,不斷的刺激著兩女身上的性感地帶。兩女體力、精神分外勞累,無法抵抗這般全面入侵,半個小時後,即受不住挑逗,情慾一發而不可收拾。   兩女眼光射出怨尤,艷麗的俏臉發出濕淋淋的光澤,充滿了撩情的紅色。   「想要嗎?」天神柔聲問道,雄健的雙手將兩女如同水密桃般的乳房抓扁,從兩女的鼻孔露出撩人的哼聲。   「是……是的……」兩女的上衣早就被我扯去,但下衣還在,說這句話讓兩女用了很大的力氣,好像這是很費力的事。她們的呼吸急促,美麗的臉上冒出汗珠,兩女的臉已經紅到耳根,無法掩飾臉上的表情。   「很好。」天神點起了頭。   兩女只覺得夢中的天神如此體貼、溫柔、強壯,不時卻又非常粗暴,將兩人不斷的送上了天堂,兩女在夢中不斷的迎合著,掀起一陣陣高潮。在天神的溫柔前,兩女完全失去了羞恥之心,一心只想索取更多的快感。   就在高潮不斷進行的時候,天神還不斷的問著兩女一些東西,早已迷失在慾海裡的兩女,斷斷續續的回答了天神的問題。   雪白的裸體又猛烈痙攣,美麗的臉已經蒼白,眼睛更朦朧,下腹伴隨著又一輪高潮的到來,不斷的抽搐。芳姐高昂著頭發出一陣長長的垂死哀鳴,隨同她的妹妹癱倒在床上,隨即沉入深深的睡眠。   我抽回了手,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兩女是趙維國與趙維義的妻子,虎嘯山莊來到楚之十四州是為了爭奪這裡的地盤。前幾年由於剛攻下楚之十四州,官府看管的極為嚴厲,他們只敢暗暗下手爭奪地盤。   現在河南北方已經較為安定,帝國於是將出入楚之十四州以前諸州的政策放寬,趙維國這才敢明著進入楚之十四州來發展勢力。   虎嘯山莊暗中還與某處勢力合作,兩女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聖,只知道這群人中有騎士,功力極高,勢力也大,以前就是通過他們的力量,虎嘯山莊的勢力才可能悄悄滲入這裡,在這裡形成一定規模。她們還透露出,虎嘯山莊與南方某一勢力有聯繫。   天還未亮,我又回到了客棧。   與兩女行了三個小時的雙修健元大法,不僅將傷治好大半,連精神也充盈無比。   回到客棧再睡了一個小時,我更是神采奕奕,起床出門,就練起每日必做的二十四諸天星辰綱羅仙法的功課,然後再演練武功與法術。   早上八點多吃完飯後,我才發現丹尼爾斯那頭死熊打著大大的哈欠走了出來,也不知道這麼愛睡的死熊怎麼能練成那麼厲害的武功,而且還暗藏著一部分實力。   「雷,你昨天又去哪?這些日子你當心點,前天城裡有個富豪被搶了,你那天晚上又不在,可不要被人認為是你搶的。」丹尼爾斯將我桌上還沒吃完的麵包圈拿起塞進了嘴裡,三兩下就給吃光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厚厚的嘴唇,油膩的光芒在其上閃爍著。   我心中一動,擦嘴的手放了下來,抬頭望著天際,空洞的雙眼顯示我正魂遊太虛,想著什麼事。   過了一會,我才低下頭,撇著嘴不屑的道:「我怎可能做這種危險的事。」心裡卻在盤算著,如果能偷點錢來用,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過兩天我就要走了。」丹尼爾斯臉上有著異樣,微微喟歎著道:「我可能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多保重吧!」談到別離,丹尼爾斯也不禁有些傷感。想起眾人在山裡殺熊、搶熊皮,想著在山裡打打鬧鬧,丹尼爾斯眼裡出現了一種緬懷之意。   「你做什麼去?」震驚之色在我臉上出現,我還準備用這傢伙當肉盾呢!他怎麼能就這樣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我。   我忍不住訝然加引誘的問道:「不去實現我們偉大的理想了嗎?你該不會將這種好事讓給我吧?」   「不了,我還另有要事。」丹尼爾斯收起傷感的情緒,臉上多了堅決的神色,搖著頭道:「你還是自己去完成你的理想好了。」   「這幾天你做什麼了?」我隨口問道。看到丹尼爾斯臉上決然的神色,我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他連偉大的理想都不去實踐了,我還能怎麼辦?!   「沒做什麼。」丹尼爾斯熊臉上多了三分興奮:「我只是在四處亂轉一圈玩玩。」丹尼爾斯還沒有在繁華的城市玩過,這幾天,這傢伙將這裡玩了一遍,現在路認得比我熟多了,哪像我還經常迷路。說起來,迷路好像是我的一大特點,我托起了有些渾圓的下巴,苦思著其中的原因。   「既然要走了,不如我們倆出去走走。」我建議著,我到這裡還沒有好好玩過,正好拿他當導遊。我是想找朱騁東的,只可惜林芳苞那婆娘就是不讓她們出來,還說什麼敢出來就用軍法侍候,我倒想用軍法來治治她。   「不了,我有點累,我得歇歇。」丹尼爾斯恢復了常態,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道:「我得回去再睡一覺,這幾天我覺得特別困。」   「那隨你便。」我無奈的道。丹尼爾斯又點了一下熊頭,轉身回房了。   目光無意中掃光丹尼爾斯背部,眼睛突然一瞇,緊緊盯著丹尼爾斯的後背。我發現丹尼爾斯衣服是洗過的,在肩膀處還有些許裂縫。   功聚雙目,仔細觀察,他後背上原有一道特別大的裂縫,只是用針線縫上了,要不是特別在意看不出來。   我記得前兩天丹尼爾斯衣服還是好的啊!丹尼爾斯的靴子也髒得很,雖然經過了擦洗,但上面還是有不少的黃泥,斑斑點點的。   我心中疑雲大起,丹尼爾斯靴子上的黃泥不是在硬地上弄來的,不然不會連靴面都沾的,應該是在爛泥地裡弄來的。他沒事跑到爛泥地裡做什麼,是去看風景?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樣子也不像。   「秋雷。」林芳苞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投向丹尼爾斯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什麼事?」我收回目光,懶洋洋的道。看她這臉色,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我全身縮進椅子裡,做好了迎接催眠的準備。   「在城外發生了血案,當地的官府請我們幫忙找出兇手。」林芳苞走到我身邊,將桌上的碗筷移到旁邊,一手撐在桌子上道。   「找兇手?血案什麼時候發生的?找我又有什麼用?」我心裡升起訝然與不安。不會是鐵雲山莊的人報警了吧!那我可要當心了,我想找出不在場的證據還真不容易。   不過只要沒有確鑿證據,當地官府也不可能怎麼樣,挺多也就是敷衍一下,發個公文,讓各地官府留意可疑之人。   「昨晚十四點到今天凌晨四點左右。」林芳苞臉色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右手還能稱上纖纖的玉指輕彈著桌面:「遠處的農家聽到了不尋常的動靜,再加上當地現場的一些情況,所以才可以肯定這個時間。」   「那你不是開玩笑嗎?昨晚的事,現在你讓我上哪去找兇手,我哪有那種本事,我又不是捕頭?」我馬上加以拒絕,這種事情花費時間太多,而且還有完全未知的危險,我可不願意幹。   「兇手並沒有走,被官兵堵住了,但這些人神出鬼沒,我們人手不夠,無法搜出他們。」   「那我去有什麼用,連官兵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脖子有點酸,我將頭低下,揉著脖子。坐在椅子上,要抬頭與林芳苞說話,時間一長當然會酸。   「我們需要你召喚死靈的絕學。」林芳苞居高臨下俯視著我的雙眼。   「一起去吧!」林芳苞後面的朱騁東也道,臉上有一種期待的神色,我好幾天沒與她在一起了,她可能也希望能有時間與我在一起。如果我不去,她就又不能與我在一起了。   「那好,我去看看。」小美女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再說我也確實想去那裡看看,那麼多人一起行動其實不會有什麼危險,這裡的治安畢竟還是不錯的。 ∼第三章 屠殺∼     天氣有些陰,壓抑人的心靈,雖是清晨,鳥鳴少聞。   一群人在一處農莊前停了下來,整座農莊裡異樣的靜寂,沒有絲毫的聲響發出,莊前看不到應該有的雞、鴨一類的動物,更沒有狗,只能聽到遠處隱約的水聲。   周圍有不少的人,不是平民,而是官差,整個村莊用一條長長的繩索圍了起來。   我們十幾人走了進去,剛進入大廳就看見一群屍體並排的放在院裡,屍身有些凌亂,全身都是被刀劍所劈的傷痕。我看了幾眼,胃部有些不舒服,忙長吸了幾口氣,才跟著林芳苞她們再往前走。   陽光越發黯淡,森森的氣旋在周圍流動。   跟著眾人在前莊逛了一圈,我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農莊裡足足死了三百餘人,幾乎所有人的身上都有十道以上的傷痕,雖童子也不例外,似是力戰而亡。大部分的人看來並沒有高超的身手,而是被人輕易斬殺的。   最前面的屍體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其中我還看見不少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身上鮮血殷然。不知是哪個組織,竟然有如此的影響力,能令這些人如此奮勇作戰,寧死不降。   在後莊我又看到一堆屍體,都是被一刀斃命的,看樣子,他們甚至是被排好後,集體屠殺的。屍體足有百餘具,其中不乏只有三、四歲的小童,每具屍體都排得好好的。   地上暗紅的色澤在陽光下散發著血腥的氣息,整個場面看起來極為詭異。我不是沒見過死人,死人我見多了,但這些人死得卻讓我覺得有些噁心。   這件事分明不是尋常的仇殺。   看到最後的場面,在我旁邊的朱騁東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嘔吐了出來,我也覺得胸中煩悶起來,胃部一陣翻騰,似有什麼東西正在亂攪著胃部,有液體想衝出喉部。   雙眼一陣模糊,眼前的景色成雙成對,腦部有一陣暈眩的感覺,只感到有一股熱流湧上面頰。   我踉蹌的走到一旁,扶著牆壁,將身體轉了過去,掐著喉嚨,乾咳了幾聲,聲音之乾澀絕不像一個人能發出的。   陽光完全斂去的陰沉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暴雷,隆隆的雷聲在天邊滾動,冬雷滾滾,但降下雨的可能性卻是非常之小。   自從與聯合體融合後,我就處於一種奇異狀態,可以說是一種性格分裂症,博愛與殺戮之心在我心中不斷的交織、互相影響。   博愛的性格源自超腦那維護生命的精神,正是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我才會決定解放奴隸,也才會派出十一名黑人侍衛去解放南非,將那裡的黑人從西方的奴役下解放出來。   也正是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我才頒布了種族平等的政策,更不斷的發展經濟來努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建設各種設施來娛樂、方便我的人民,並且傳下不少功法來提高人民的能力。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為了解放奴隸而得罪整個大陸的國家。   當年精神體與超腦融合時,雖然放棄了主意識,但它仍留下了後手,它可以不斷的侵蝕超腦,可望在三億年後重新奪取控制權。   可惜的是超腦也發覺了它的意圖,於是特地找了一個還沒有被慾望迷住心竅的我,來成為生物晶片的所有者,與我那還沒受到污染的心靈結合,一起對付精神體的邪惡影響。   由於超腦與我在性質上接近,造成了二者腦波頻率相近。融合之後,超腦思想佔據了主導地位,失去本體的精神體再也無法擊敗超腦。   但精神體不易毀滅的特性再次發揮作用,雖然受到遏制,但仍能存在,並對我加以影響。精神體是靠各種負面情感處得到力量的,我受到精神體影響,會不時的被精神體挑起各種慾望,色慾、權欲、口腹之慾、征服欲不斷的被精神體挑起,有時精神體也會挑起我的恐懼、悲傷等負面情感,精神體從中得到力量,以維持自身的不滅。   超腦與精神體在我的腦內經過了長達二十年的鬥爭,且這場鬥爭仍將繼續下去。二者一直都在爭奪對我的思想主導地位的控制。   最劇烈的鬥爭是我發現二哥與三哥想要反叛時,精神體引誘我去殺死自己親人,只要殺掉與我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就表示我一隻腳踏入了地獄的深淵,精神體就可以從中得到強大的力量,就有可能與超腦分庭抗禮;而超腦則是竭盡全力的阻止此事的發生。   二者在我的腦內展開了不為人知的激烈爭鬥,由於血緣與親情,失去依附的精神體再次戰敗。二哥與三哥正因此才沒有遭到殺害,甚至我還再次給了他們機會。   精神體沒有放棄對我的影響,將人類所特有的一些慾望給釋放出來,於是殺戮在我的心中激盪,這才有了不斷的對外征服。   但超腦對這事卻沒有加以阻止,不但不阻止,它還加以支援,因為解放奴隸符合它的設定,超腦也從中得到了力量。   精神體又想引誘我色慾的興起,這件事超腦加以強大的阻止,但食色性也,是人體本能的慾望,在這件事上超腦沒有徹底的擊敗精神體,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處於下風,於是超腦試圖引導我,讓我不至於沉迷於慾海中。   我先天形成的本質還是受到了超腦很好的保護,雖然手段可能會過激,但出發點一般都能保持在正義的狀態中。   這次看到這種屠殺場面,我實在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憾。這是屠殺,對沒有抵抗能力者的屠殺,不是以前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殺伐。   以前我下命令時,我也沒看見過命令執行時是什麼場面,對這種血腥之事自然是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但現在是活生生的屠殺場面擺在我的面前,對我的衝擊絕不是平常想像能夠比擬的。這並不符合超腦對智慧生物的保護設定,超腦與我自身同時引起了強烈的牴觸情緒。   我並不是一個真正天真的人,所以我不會被林芳苞的謊言所欺,如果只是普通的仇殺事件,哪會勞動紅粉騎士團的人。   紅粉騎士團來此的任務是為我的南巡做好準備,只有反賊之類的事,才能勞動她們。然而,反賊會殺一個村莊的人?   我心下明白,死去的這些人可能是楚淮的志士,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不然又怎會連十四、五歲的少年都奮戰而死。天知道他們出動了多少人,才能將這裡完全圍住,沒有上千人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肯定都是死在密探手裡,也就是我的手下干的,很可能林芳苞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想到這裡,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昇起,我突然萌生去意。   目前我自然是不能就這樣離開,否則林芳苞她們不宰了我才怪。   我已經窺視到他們的部分秘密,雖然還不足以直接要我的小命,但也足以讓他們不肯放我自由活動。   現在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抓住一個讓人不會懷疑的機會後才能跑,現在卻仍得為他們服務。   我將二百多個死靈從地下召喚起,整齊的排列在我們的身前。死靈身上的血已經不再流,只是衣服上仍有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你不是能召喚近三百個死靈嗎?這一次怎麼只召來二百,有什麼特殊的考慮嗎?」林芳苞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質疑。她定定的望著我,眼裡射出奇異之光,似是氣惱眼前的男孩怎麼總是要與她玩花樣,就不能乖乖的聽一次話?   林芳苞比起大多數在戰場上的千騎長、萬騎長要實際的多,不像他們那樣崇信武力能夠解決一切,她知道什麼時候使用什麼樣的手段才是最好的選擇,武力要嘛是用來威脅人,要嘛,只是最後使用的手段。   她正是看中我的能力實在有用,而且還有朱騁東這一著棋可以走,所以才與我「和平相處」。當然,我也是心知肚明,並不觸及她的底細。   「你怎麼知道我能召喚近三百個?」我奇怪的問,我沒記得與他們說過這話啊!暗藏實力一直是我的信條。   「上次在十萬大山裡,我看到你召喚的死靈加魔獸足有三百。」   林芳苞臉上有著不悅的神色,認為我在欺騙她,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你以為召喚一隻魔獸、一個死靈,就可以召喚兩個死靈啊?」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從這裡推論而來,一時間我不禁有想笑的感覺。   這林芳苞不明白召喚術,還在那瞎叫喚,真是讓人生氣。不悅在臉上跳躍,像要跳出面頰:「不懂不要亂說話,再說當時在十萬大山裡,那種環境下很容易召喚到死靈,你以為這裡是荒山野外啊!這裡以前可是活人住的地方,生氣太重。」   「你是行家,我們聽你的。」林芳苞臉皮先是一緊,但接著就又鬆馳,桌子也是顫動一下後靜止。   「那你在前面領路,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我的語氣又不客氣了,一副命令的口吻。   林芳苞並沒有動怒,向其他人招呼了一聲,轉過身,臉上多了陰森的神色,心中喟歎:「看來光用朱騁東還不足以控制他,該多派一些人手看著他了。當叛亂的萌芽出現時,就應將它扼殺在搖籃裡,否則引起的連鎖反應就不是死一兩個人那麼簡單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頭既然讓她消滅一切不安定因素,就算明知不對,她也會毫不手軟的執行,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林芳苞是一個標準的好軍人。   農莊之後是一條寬闊的河流,周圍是茂密卻佔地頗大的蘆葦叢,藏上四、五百人不成問題。足有兩百人的搜索隊分散在四周,已經調來的狼狗在蘆葦叢外的硬土上亂轉。   在這種場合,狼狗並沒有多大的發揮餘地,更何況對方在各處灑下了迷惑狼狗的藥物,所以狼狗也只能在外圍轉轉,嚇唬嚇唬逃跑的人。   「兇手已經被我們堵在這片蘆葦叢中,他們不可能從河面逃走,我們在岸邊已經佈下了大批人手。河上有七艘船在巡邏,就算是有人下水,也可以直接射殺。但到了晚上,夜黑風高,那就難說了。由於人手大多在岸邊,無法抽出人手參與搜索,所以只能依靠你的力量了。」   林芳苞將我們帶到了河岸邊,指著蘆葦叢。   銀白色的閃光在空中蛇行遊動,空氣磨擦而傳出的「吱吱」聲,也隨後就進到眾人的耳裡,聲音漸漸昇高,最後,轟然的雷聲在蘆葦叢上炸裂開。   「我看不是吧!」我冷笑道:「恐怕你們是怕死得人太多!」   林芳苞微微一笑,並不計較我話裡的刺,最近她對我的脾氣好的很:「你說得也不錯,我們是不想多派人手進去搜,那太危險了。城主也不願派出太多的民兵參與,他只是命人封鎖了蘆葦叢東面,守住西面與搜索就只能靠我們的力量。」說到底,他們是秘密行動,不可能明著運用官家力量,只能偷偷摸摸的用一點。   河南北方的穩定只不過是近年來的事,由於農業持續的豐收,廢除奴隸制度的貫徹實行,重新獲得自由與尊嚴的平民們終於不再反抗帝國的統治。   但是要說沒有反抗,那也是不現實的,原來被剝奪了特權的人士,經常鼓動原楚淮平民起來反抗。而原來的奴隸、現在的平民,既不贊成也不反對現狀,雖然他們對原來的楚淮沒有半絲的認同感,但他們畢竟是在楚淮長大的,所以一般只是默然。   但河南的南方卻大不一樣,那裡原來就是楚淮生產力最高的地方,奴隸制度發達,因此那裡的反抗要劇烈得多,到現在帝國也沒有完全將其征服,整個南方光萬人以上規模的起義軍就有十二股,再加上擁護四個皇帝的各路人馬,反抗的人數以百萬計。   朝中大臣曾進言,不可冒然將兵力投入南方的泥潭,南方太亂,進軍河南將得不償失,叛亂的人群足以讓後勤補給變成一場災難,帝國的精銳子弟也不應該耗在那裡。   其實帝國曾將被征服的其他土地上的軍隊用去攻打南方,但都以失敗而告終,還損失了一員大將,並且引起了被征服土地上人民的騷亂與起義。   最後,帝國決定不直接介入南方戰亂,只在南方培植勢力,等到勢力劃分穩定後,再南下。   南下最近的路,當然是從河南的靜以城出兵,因此河南北方保持穩定是重中之重,不然後方補給被斷,百萬雄兵也無用武之力。   這裡的城主或者城守心中考慮萬千,但一切都是以穩定為主,生怕刺激平民脆弱的神經。   所以,為什麼當地官府不敢明著派出人手也就不奇怪,畢竟反抗人士在平民的心目中仍是志士,要是事情鬧大,說不定會激起民變,到時就算平民不殺他,皇帝也會要他命的。   「怎麼不放火將他們逼出來,火一起,他們也就沒了藏身的地方。」   我好奇的問著,我當然不是有那好的心腸來提醒他們,只是我知道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傻瓜,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想到為什麼不用,這一點才令我稱奇。   「這不行的。」林芳苞搖起了頭,一臉「你是白癡」的表情,嘴角拉得長長的道:「在這裡引火,足以燒上一個白天,而他們只要藏在水下,大火就燒不死他們。到了晚上,他們就可以從四處突圍,防不勝防。我們用了六個小時來圍堵,才在一個小時前將他們逼進了這裡,要是晚上,他們早就跑了。」說這話時,林芳苞有些懊悔的意味,當時她派來防守蘆葦叢這裡的人並不多,要是再多一百個人,則不會有一個人能跑出去。   這話說得有些矛盾,應該不是他們將兇手逼進這裡,分明就是人家有意逃進了這裡,專等晚上突圍的。   突然受到襲擊的人不太明白形勢,所以一般就會選擇最穩妥的方法,無疑的,從這裡突圍是最安全的,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這次圍堵的人那麼多,竟然無法在白天突圍。   「我們從哪開始?」這段河岸不算太長,二百多死靈足以守得過來,不過能不能將人攔下就不一定了。死靈用來進攻與預警還行,用來防守,則差了不少。   林芳苞猶豫一了一下,道:「你還是從河岸開始好了。」   猶豫的話語讓我心裡暗暗一笑,看來她們還沒有將所有河岸封鎖,所以才急著將我調來,用我的死靈搜敵,用別的人手來封鎖河岸。   「那好,我們這就出發。 」我手一揮,二百個死靈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   已經有三百餘人正在這不算太大的蘆葦叢中搜索兇手蹤跡了,再加上我這二百個死靈,搜索範圍馬上擴大不少。   由於人手不夠用,林芳苞讓我獨當一面,其餘的人都被她給調去搜人了,不過她還是將朱騁東調到了我的身邊。我欣然收下了這個間諜,沒有給她指派任務,還召喚出一隻獅鷲護著她,紫雷虎當然也趴在她的懷裡,於是小胖豬心安理得的躲在後面,而我則在前衝鋒陷陣。   十個死靈在一個黑暗劍手的帶領下,正在搜索,剛走入一塊比較狹窄的地帶時,異變突起。   一道人影從旁邊高速掠上,手中狹鋒刀如暴風般衝過,一刀就斬開了三個死靈的胸腹,死靈一個踉蹌,被大力所擊,倒在地上。   黑暗劍手一聲鬼嘯,揮劍就衝去,但劍勢還未展開,人影身形即後躍,消失在蘆葦叢中。   死靈反應畢竟太慢,不適宜防範偷襲。 但死靈對這種打擊毫不在乎,在偷襲者走後,又緩緩的從地上重新站起,加入搜索隊伍中。   一雙眼睛正透過蘆葦看著這一切,眼裡露出驚懼之色,然後遠去。   遠在河岸的我,也感應到了此事,急速衝去,小胖豬只是揮了一下手,就繼續調戲著我的小老虎。   兩個人碰在了一起。   「形勢很不妙,對方竟然有死靈法師,有大批的死靈被調來搜索了。」悚然的神色爬上了說者的臉,女性的身體還有些微顫。   死靈法師幾乎在各個國家都是一種禁忌,即使是在開禁的日不落帝國,死靈法師這四個字也不是平常時候能聽得到的,也只有在軍中能時有所聞。   另一個男的悚然一驚,臉上也不自然起來,饒是他們平常天不怕地不怕,但聽到死靈法師這四個字,還是有些恐懼,死靈法師這四個字本就是邪惡、死亡的代名詞。   「怪不得剛才我見到的那些人有些不對。」   「死靈的感應太過靈敏,最好不要去招惹它們,不然要是被一群死靈圍上,那就不妙了。」她對死靈不瞭解,這些東西也只是道聽途說而來,並不準確,死靈對於不動的東西感應就比較遲鈍。   「還是要等晚上突圍嗎?我看現在形勢不妙,可能有些弟兄無法再堅持到晚上,不如現在就走,能逃掉的機會反而多一些。」看著遠處有一隊人走過,聲音小了下來。   「必須得晚上走,白天根本就沒有機會,箭雨交織下,誰也無法逃入河中。晚上你帶著小型隊伍突圍,我在後方騷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們的人手還是不夠,這樣可以調開他們的主力。」這兩人的話有些矛盾,一個說對方人手不夠,一個又說有人支援不到晚上。   「不行,我來吸引注意力,你的功力不夠。」男子知道女子說對方人手不夠用只是安慰人的話,故決然道,言下毫無商量的餘地:「一錯不可再錯,只要你能逃出去,這一次就算是我們勝了。你出去之後,立即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對上面報告。」   「我明白。」女子長吸了口氣,並沒有再推辭,她知道這種決定實際上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案,可眼中仍是不自禁的閃爍起來。 ∼第四章 交談∼     天已經黑了下來,林芳苞竟然不許我回去睡覺,說什麼時候抓到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放我走。   我的午飯、晚飯都是小胖豬請人送來的,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就走了。   更可恨的事來了,過了一陣,林芳苞又將朱騁東要走了,說人手還不夠,我看,恐怕是看上了我的魔獸。   吃了一頓烤鴨,外加將林芳苞那張臭臉放在腳下,猛踩了三百下後,我才從地上站起,還在想著是不是在心裡再踩林芳苞幾腳。   不過在朱騁東用傳訊石傳來的話音催促下,我只好再次出發、搜索敵蹤。   這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他們的事又不關我事,我可沒有那麼熱心助人,平白得罪別人。   我邊走心裡邊奇怪,朱騁東怎麼知道我要偷懶不想動的,竟然還特地來催我,是不是想著我,想與我說話,但又不好意思,才故意這樣說的?   白天密佈於空中的烏雲,此時更加的濃厚,天地間黑暗一片,蘆葦叢中卻閃爍著照明石的幽暗光芒。微風吹來,乾枯的蘆葦搖晃不定。   這裡的蘆葦相當奇怪,與青河北方的並不一樣,材質較為堅硬,而且在冬季,蘆葦也並不全部脫落,還沒到夏季,不,連春季還沒到,這裡的蘆葦就已經有了一些生機。   一道人影在蘆葦叢中左右竄行,不時的會突然停下藏起。停下時才發現此人黃泥滿面,身上更是與周圍環境顏色相同的黃色,是用黃泥染成的。   從面孔的輪廓與身上衣服的款式,可以模糊的看出這是一個女子,在她的背上竟然還有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童,小童是被綁在背上的,只有兩隻手放在外面,此時被凍得蒼白,還有些龜裂的小手,正緊緊抓住女子背上的繩索,懂事的閉緊小嘴,周圍只能聽到腳步踏在爛泥裡的輕響。   在她的前方正有一群十二個死靈,在一個黑暗劍手的帶領下搜索了過來。她猶豫了一下,在死靈還沒有過來之前從旁繞開,準備避開死靈。   剛鑽出一個較茂密的地方,兩個死靈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死靈發覺了不對,正迅速的轉身。情況出乎意料之外,她大吃一驚,劍芒排空而進。在她的背上小童懂事的抱緊她,讓她可以全力應敵。   女子三劍就收拾了死靈,死靈的頭橫飛在空中,但另一道灰黑色的劍光當頭射來,陰風頓起。可怕的黑暗劍手已經趕到,冥府劍氣激盪,三道劍弧完全封死了她進身之路。   女子劍發大風狂瀾劍式,劍嘯之聲驚人心魂,青森森的劍影飛眩,一劍迫開了黑暗劍手的劍,劍光翻轉飛騰,切開了黑暗劍手的下腹。   黑暗劍手沒有任何疼痛的反應,一劍當頭落下,冥府劍氣再次攻出,灰黑色的光華宛若一道黑電,直劈女子的頭顱。另一名死靈驀地衝上,劍出冥王閃,劍芒彈射噴發,詭異的劍氣激射。   二名死靈合力攔住了女子,而其餘死靈已經完全成了包圍,另一隊的死靈也正在趕來。   在每一隊的死靈中,我都植入了一個晶石,以便加強戰鬥力與就近指揮,正是靠了這一個死靈的助力,其他死靈才能將那女子死死纏住。   女子想突圍,但毫無機會,如果是平常這種身手的人,她還可能以命搏命殺出重圍,但遇上這群不怕死的死靈,她卻無計可施。   死靈在攔阻她時,總要挨上幾劍,但就這一阻滯,後面的死靈就趕了過來,再次將女子纏住。   女子明顯並不擅使雷電與聖光法術,對死靈無法造成致命的打擊,也因此,倒下的寥寥幾個死靈們,很容易再被重新召喚。   接收到死靈的資訊,我迅速的趕去,足有三十幾個死靈跟著我一起狂奔。   就在我趕到時,女子終於拼著挨了兩劍,突圍而出,可惜方向選得不對,正朝著我奔來。   女子身上全是鮮血,有自己的,也有死靈的。一心逃命的她不顧身上傷勢,仍一個勁的向前狂奔,只是在奔跑時,用水系法術為自己療傷,勉強遏制傷口的惡化。   女子剛鑽出一小片蘆葦,迎面就射來了七道玄奧厲嘯的劍光,三個黑暗劍手分成三方,同時攻上,分攻兩胸、下腹。   女子沒有來得及吃驚,右手腕向上一抖,長劍臨空怒射,澎湃的劍氣突發,狂猛的劍氣與冥府劍氣交錯,四劍在空中磨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空中閃出無數的火花。   一擊分開,女子連用兩個閃電術,然後轉身就跑,卻正好面對著我。   一見是我,女了眼中神光突發,知道只要能將我殺掉,這些死靈將會自動消失。於是低叱一聲,鐵劍一揚,一道白虹電射而出,劍氣狂飆再起,一十三道激電連環射到,一劍接一劍,連綿不絕。   在劍氣的沖激下,周圍的蘆葦叢東倒西歪,更被激射而出的劍氣削斷,碎屑滿天飛舞,煞是好看奪目。   我旁邊的兩個死靈在我的摧動下,突然從兩旁衝上,雙劍同出,地渙真劍發出刺耳尖嚎,灰色劍罡在四周流轉,灰芒閃掠間,七道劍弧緊迫女子而去。   女子腳下流水般的斜踏、反進、正入七步,晃身間已經避開七道劍弧,手中長劍所逼處,已經迫開我的死靈。   接著前衝,劍下毫無放棄將我殺掉的意思,所有的真力全部注入劍中,滔滔不絕的劍光形成劍山,怒潮狂湧的攻到。   兩個死靈在這股可怕劍山下搖搖欲墜,如同海嘯中面臨覆沒危險的小船一般,但不怕死的死靈不可以常情度之,雖然挨了足以致命十數次的傷,但仍能與女子糾纏,雙劍幾乎是有攻無守,只有當對方抓住機會放出閃電與光系法術時才擋一擋。   兩個死靈終於支援不住,被一劍轟出,整個胸前骨已經被震得粉碎,召喚也沒有多大用處了。女子可怖的劍光排空直入,怒射向我。   又有兩個冥刀武士死靈揮刀攻出,狂怒的刀光從天劈下,「嗚」   的兩聲怪響接連發出。但女子竟然不聞不問,只是在身上閃出薄薄的藍光,以阻擋這足可要小命的兩刀。   我手裡的標槍連環七刺,渾雄的太乙金華玄罡先一步與對方劍氣相交。劍氣無法阻攔太乙金華玄罡,幾乎是在瞬間就潰散了。   標槍擊中劍的實體,最後一槍攻出,硬將她震得退了回去,兩把冥刀來勢稍晚了一些,只擦破了女子的一點皮而已。   女子不再發起攻擊,長劍拄地,只能不斷的發出急喘,這一陣拚命逃跑、搏擊,已經耗盡了她的精力,現在只能抓緊時間恢復體力,並且用她不算多的法力來恢復傷口。   「你們是什麼人?」我制止了想衝去的死靈,臉上有一種怪異的神色。   按理來說,這些人應該是我的仇敵才對,應該「除惡務盡」,但不知怎麼的,我又停下了手,想問他們一些問題。   對今天的事我還有很大的疑問,從林芳苞她們那得不到解答,所以只能來求助對敵的人了。我的臉上有一種希冀的神色,希望她能解答我的疑惑。   女子眼裡有了驚訝的神色,沒有想到我沒有派死靈上前,反而問起話來了,但現在拖延時間對她有利,她正需要時間來恢復精神力。   於是她故意遲疑了一會,才反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死靈法師。」我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在我的指揮下,死靈們擋在我的身前,呈一個半圓,女子處於中心的位置上。   女子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道:「是嗎?愛好和平的死靈法師怎麼上這來了?」   「我聽說有人屠殺了百餘人,於是就上這來看看。」這次我不再嘻皮笑臉,沉默了好一陣子後,才老老實實的道。   「上這看看?」女子的臉上出現了尖銳的厲笑:「看死人嗎?然後再將他們召喚?」   我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周圍的死靈們聚集在這裡,用空洞的雙眼看著他們生前與之一起嘻鬧的女子。   女子的雙眼也緩緩掃過死靈,眼中不知何時有了軟弱的微光在閃爍。這些死靈裡有著她的朋友、她的姐妹,現在卻只不過是別人手裡的玩偶,連死了都不得安寧,想到這裡,女子胸中那澎湃的怒火就像是火山爆發般噴射出來,卻又被她強行壓了下來。   她是一個冷靜的人,剛才我那連環七刺,將她一身的傲氣一槍給勾消了,那可怕的無儔槍勁讓她如處地獄,要不是最後槍勁一洩,恐怕早就成為槍下亡魂了。再加上對方死靈法師的身份,女子知道自己與他正面對敵不會有半絲機會,只有出其不意方能有機會逃走。   「他們本來都是一群幸福的人,但是當妖魔來時,卻變成屠刀下的犧牲品。」女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顯示出落寞的情緒,但緊接著言語轉為苛烈,女子的聲音並不高,但其尖銳的程度足以洞穿世上最堅實的城牆:「連野獸都知道互相不侵犯領地,你們卻做出連畜生都不如的事。看看我背上的這個孩子,那就是從你們的屠刀下掙扎存活的,要不是我早到一步,他也會死在像你一樣的愛好和平人士的手裡。」   妖魔是反抗人士對日不落帝國的稱呼,這個稱呼早在帝國打過青河時,就已經流傳開來了,但一直是在平民與貴族階層中流傳,大多數的奴隸卻仍是稱他們為解放軍。日不落帝國為他們帶來自由與尊嚴的功績是有目共睹的,不是光愛國就能抹殺的。   我看著女子背上的那個孩子,弱小的身軀、蒼白的小臉,臉上寫著恐懼與仇恨,身體在峭寒的風中抖個不停,要不是女子身上的體溫與內力支援,他可能早就僵倒。   我將目光收回,望著右邊的蘆葦,但空洞的雙眼,並沒有將搖曳的蘆葦收於眼中。女子看著我,並沒有發起進攻,她知道有死靈在旁邊守著,是不可能將我怎樣的,剛才與死靈一戰,對她的震憾很大。   良久之後,我歎了口氣道:「你從我身後那個方向走吧!不會再有死靈攔你,在河岸那裡只有七個守衛,我只能幫你到這。」精神力發出了信號,一群死靈開始緩緩散開,護著我向右邊退去,在女子的前方,讓出了一條路。   女子臉上露出吃驚、不可思議相混合的複雜神色,定定的望著我,嘴唇微微顫動,卻什麼話也沒說,三秒鐘後採取了正確的行動,彈射向遠方。   「楚、日之戰前,他們是幸福的,但奴隸呢?」我望著遠去的女子,臉色有如彌天的烏雲,由風系法術包裹的聲音飛入正奔向遠處的女子,女子疾進的身體輕輕一顫,腳下絆了一下,但緊接著就加快了速度,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奴隸在大陸歷史上一直是一種悲哀的存在,悲慘就是他們一生的寫照。   楚淮戰前的平民正如那名女子所說,是幸福的人群,但他們可能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的幸福之後,是奴隸的血淚。   楚淮的平民與貴族階層加起來只佔八千萬人口的百分之十六。不過可能是我錯了,在他們的眼裡,奴隸並不算人,只是牲口與工具罷了。   天上的雷聲漸漸遠去,陰沉的天空固然沒變,但閃電卻已不再見到,看來這場雨終究還是無法落下。 ∼第五章 突圍∼     女子與男子正靜靜的伏在離河岸不遠的地方,在兩人的前方有十幾個死靈,還有七名穿青袍的人。   對於死靈兩人並沒有太放在心裡,一路走來已經證實了我的話,沒有一個死靈對她加以攔截,但死靈仍會對男子加以攔截。   不過最後死靈對男子也不加以攻擊了,因為我增加不對男子攻擊的指示。   現在兩人想的就是如何通過那七個人的封鎖。 七個人站得不是很開,雖然分插在死靈中,但仍可迅速的聚集在一起,再加上這裡地形並不開闊,對方七個人已經守住了一大半的河岸。   兩人趴在沼澤裡,正在等著機會。他們離河岸不過百來步的距離,幾個起落就可逃入河中,一旦進入河水中,對方就無可奈何。   但那七人位置佔據得相當好,想衝入河裡,就得從兩個守衛的中間地帶過去,兩人可在同時發起打擊,而死靈則堵在兩人的側前方與能逃入河裡的路上。   這些死靈的佈置是我應他們的需要而設的,不然我可不會幹這種麻煩的事。   遠處火光閃起,喧鬧之聲大作,女子知道又有一個同伴被發現了,敵人正在追捕。可惜兩人與另一批同伴無法取得聯繫,不然現在就可以合力從這裡突圍了。   一個白天下來,已經有五人被發現,他們可能全都不在了。女子心裡暗歎,這裡固然藏身容易,但地形過於狹窄,在正面被發現後就容易被追上。   守在河岸的七人不禁張望起來,不自覺的向火光閃起處走去,下意識的想看清楚點。微風颯然,兩人躍出沼澤,輕功提縱術全力使出,快若星火的奔向河岸。   守衛的死靈毫無動靜,也不知是不加理會,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七人反應超人一等,馬上應變,長嘯一聲,迅速向逃竄的兩人集中。   拿鉤的青袍人首先趕到,大吼一聲,左鉤揮出,在月光下,實體難辨,一閃就到了兩人眼前。到了近前才能看到青濛濛的鉤光旋成閃亮的鉤幕,勾向女子的右側,同時斜掛男子左肋,一招二式,端是高妙。這青袍人的一身修為相當的不凡。   逃竄的兩人同時出劍,銀虹當空一閃,霹靂般的劍光迎鉤而來,澎湃的劍氣發如錢塘江大潮,兇猛的撲向使鉤者。   那女子一劍就架開了左鉤,將那使鉤者崩了開去,一鉤一劍同時分開。男子一劍如虹吻向那人的胸部,使鉤者鬼叫一聲,雙腳一錯,急速向後退去。另兩名青袍人已經趕到,一劍一刀攔住了兩人。   雙方各吃了一驚,震驚對手的實力。男女兩人心裡暗暗叫苦,還是小看了這七人的反應,原以這樣措手不及,怎麼也可以到達河岸處,那時苦戰之下就可移到河邊,到時只要一跳水,就再不用害怕。   「當心,是紅塵七魔。」男子急叫道,手中的劍絲毫未停,一個急旋,長劍招出「狂木振林」,劍山如濤裂山崩般射向衝來的一魔。   剛才與對方一接觸,憑藉他們的相貌與武功兵器,男子就認出了這七人是魔道中著名的高手。   幾人各施絕招,道道青虹裂空,勁力充斥在四周每一分、每一寸的空隙中,凌厲得無以復加的銳風,帶著一片令人窒息壓力,向外瀰散開來。週遭的氣流,因雙方的馱氣御劍而起了一陣漩渦似的激盪。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逃竄的兩人雙雙與對方的兵器相擊,激起滿天火光。   心思一模一樣的兩人同時借力,施展風系法術,身體臨空一轉,逃向另一邊,不是河邊,而是向左。因為其餘之人已經趕到,刀劍佈下死亡陷阱,兩人不願被圍攻,也只能逃到另一邊去。   見兩人退去後,紅塵七魔也未追趕,反而是在河岸邊就地佈陣,等著兩人前來送死。七人知道自己只要堵住這兩人就行了,真要圍攻,就算不死,也會讓其中一人逃走,反不如在這裡等一會,同伴到來後更有把握,這七人還幻想著我的死靈能派上用場。   死靈終於有了動靜,迎著兩人就衝了上來,十幾個死靈各舞兵器,死氣瀰漫,陰森詭然,所有的活人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紅塵七魔也不例外,畢竟在江湖上見到死靈很偶然,在這種環境下與這種死物並肩作戰,讓人確實是不舒服。   男女兩人大吃了一驚,面對七人,兩人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如果再加上了死靈,那逃出去的希望幾乎就沒有了,兩人暗暗叫苦,卻再也沒有退路可走,身後已經被死靈與三個青袍人攔住,唯有衝出前面封鎖才有活路   兩人雙劍之上附加了雷電法術,閃電在劍上不斷的微微爆起,細小雷鳴聲響個不停。雙劍同出,青雨飛濺,如虎入羊群,雙劍一個衝刺,十幾個死靈倒了一地,而且倒了下去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兩人心中先是一驚,接著一喜,這才明白這些死靈衝上來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   守在前面的四人心中驚駭,死靈的威名他們還是知道的,不知道眼前的兩人劍上有何絕學,竟然能將死靈一衝就放倒,這功力也太神奇了,比法術強多了。   忍住驚駭,兩刀一劍一矛對著兩人就衝了上來,刀光劍影,剎那間就將兩人捲了進去。紅塵七魔可是魔道中著名魔頭,一身功力高絕,雖然男女兩人也身懷絕學,但對付一個輕鬆,兩個就應付不了。   紅塵七魔中的四人只是極力阻撓對方行動,好讓自己的三兄弟趕來,三兄弟來得相當及時,就在兩人脫出四人想從旁邊逸出時,被三人給攔了下來。   九人混戰了起來,銳風如刀,青光似錦,激盪的劍氣映月生輝,卻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刀劍打閃,人影乍合乍分,猛的衝開。 紅塵七魔前四後三,仍然堵著兩人。重新站定的男女兩人不禁露出絕望的神色。   眼前七人實力太過強大,合擊之術更是超人一等,七人聯手成功的將兩人攔住,兩人施展種種手段還是無法脫出。   河上巡邏船聽到了報警的嘯聲,正在趕來。一道照明光射來,將河岸處照亮,九人正處於對峙中,男女兩人被圍中間,前四後三,還有一批死靈堵在周圍。   「你們倆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我們兄弟不留你們全屍。」紅塵七魔的大魔陰森的道,眼見對方無力衝破七人的封鎖,老魔話聲裡都有些得意。   「紅塵七魔,你們也是楚淮人,竟然甘作楚奸,認賊作父?」男子說的話尖利,但口氣卻並不如此,他現在還不想強烈刺激七人,屆時希望七人能手下留情。但他想得也太天真了,既然是魔,就不是平常人的思維所能估計的。   「你們這些反賊,難道還看不出大勢所趨嗎?」大魔臉色陰沉,並不為所動,冷聲喝道。說到底,這些魔只是任意所為、為錢而活,國家的觀念淡薄,可能是與他們所受的教育有關。   「世風日下,人心沉淪,不是天亡我楚淮,而是像你們這樣的敗類亡我楚淮。」女子的語音裡帶著哭腔,嘴唇顫抖著。   七魔一時靜了下來,互相望著,既未說話也未動手,手裡的兵器微微有些下沉。   這些人雖有魔性,但對國家的認同卻也不可能就這樣抹殺的,平常時候可能蟄伏不動,但這時被人一刺激,就會在心裡揚起高昂的頭,但這頭馬上就又被某種理智給強壓了下去,七人手裡的兵器閃起了寒芒。   可怕的打擊在意想不到的時刻來臨。   五道身影從河岸邊的水草中躍起,風翼推著五人如電閃般到了四魔身後,五劍同出,如天風倏臨。洶湧澎湃的劍氣,眩目奪神的弧光,尖利刺膜的異嘯,三者同時發出。   毫未防備身後的紅塵四魔只來得及足下一點,猛的向右一個側躍,四人還是沒有全部避開,當場倒下三人,慘叫聲迴盪在夜空下。   男女兩人與五道人影會合,七劍合流就攻向另四魔,一魔被捲入劍海之中,然後就被劍氣甩出,腸子已經流了一地。   另三魔見機的快,沒等七劍合圍就逃了出去,展開輕功與法術逃之夭夭,三個起落就鑽入蘆葦,只留下身後的慘叫。   「快走。」五個黑影中有人嬌吒道。這五人分明都是女子,穿的是水靠,豐滿的體形暴露無遺,身上凹凸不平,該高的地方高,該低的地方低,甚是惹人眼饞。   話音剛落,五女一個魚龍反躍,身形在空中優美的倒竄而起,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河水裡。   周圍的死靈再次圍了過來,倒在地下的死靈也從地上站起,不遠處也響起了急促的口哨聲,遠處蘆葦叢中的騷動已經蔓延到此處,正有不少人趕向這邊。   男女兩人不再猶豫,帶著用皮套套起的小童,就跳進了還有些冰冷的河中,繞開河裡的巡邏船,不久即消失在河水裡。在黑夜,巡邏船的作用並不太大。   我站在不遠處用千里眼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按理說,這些人都是反賊,正是我的死對頭,但不知何故,我還是放了他們一馬。   可能是想到他們對我根本就不可能產生威脅,留下兩人,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看著遠處的火光向這裡飛快的移動,我也快速回到我的死靈群中,趕著它們跑向河岸邊。我剛趕到岸邊,二十餘人也出現在我的身旁。   林芳苞又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一群人在她的命令下將這裡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尤其是河岸邊,每一處地方都小心的查了一遍。   「怎麼回事?我的死靈竟然在這裡被人撂倒了一大批,幸虧它們不怕死。」我故意問道,還做出憤怒的樣子。   「有人偷襲。 」林芳苞簡潔的將剛才的情形向我大概的講了一遍。   「兇手太過卑鄙,竟然暗中傷人。」林芳苞語氣不善:「我們又損失了七、八個人手,才將另外三人擊斃,卻沒想到還是逃走了兩人。」   「你們河上的船沒有搜到人嗎?」為了不讓她說我無能,我先發制人。   「河那麼大,就那幾條船,上哪搜得著?隨便找個地方藏身也找不出來。」林芳苞的不滿之意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你的死靈怎麼回事,竟然沒有發揮作用?」   「你又讓我搜索,又讓我守住河岸,我的精神力哪有那麼強大?」   我也不滿的道:「我顧得了這頭,就不免忽視了那頭。沒有我的指揮,死靈行動當然不會太敏捷,而且被重新召喚的時間也長了些,如果你的人能擋得住那幾個人,過一會我的死靈就可以衝上去包圍他們了。」   「這事看來不能怪小兄弟。」一個臉上掛著微笑的中年人道:「是我失誤了,本以為有七人在,與死靈一配合就能攔得住對方了,可惜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不怕死,敢在我們後方偷襲。」   這人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給我的感覺是他的笑容就像個面具,而這人好像也無意掩飾這一點,臉上的肌肉因笑顫個不停,但他的眼裡卻射出寒光,讓人有一種被笑面虎從遠處冷冷盯著,趁你疏忽,隨時會撲上來咬你一口的感覺。   我認得此人,他叫徐加,是東廠的高級負責人之一,專門負責執行格殺令的,是東廠的十大劊子手之一,沒想到他也到這了,看來這次東西兩廠是準備在這裡大幹一場了。   「我們還要在這嗎?」我沒看徐加,繼續與林芳苞說話。我不太喜歡徐加這人,所以即使他跟我說話,我也故意不理他。   「我們還得再待一會,還有一人……」   天上爆出一團火光,在空中構成一個奇怪的圖形。   林芳苞馬上改了話,道:「好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只跑了幾個兇手,會有人負責將他們捉拿歸案的。」林芳苞故意沒說走了幾個,她還不想將這種事說給我聽。   有人吹起了集合的口哨。不久後,人紛紛從蘆葦叢、河岸邊出現,我看了心中不由暗凜,光眼前的就是一百五十餘人,在遠處至少還有同等數量的人。   徐加向眾人說了一陣話,眾人又散開了,分頭離去。   「有沒有找到殺人的兇手?需不需要我幫忙。」在回去的路上我問朱騁東,我問的是那天在客棧裡暗殺別人的兇手。   我的嘴裡塞著朱騁東特地為我做的芋頭,因此說話有些費力,剛才那番話是我好不容易才逼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免得得罪人。」朱騁東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她並沒有參與其中,甚至連紅粉騎士團的人都沒有參與,那是由東廠的人來辦的。   這種有失面子的事,東廠的人並不想讓紅粉騎士團的人插手,最多只是借用一下人手。   「聽說我們追的那群兇手中就有那人,但不知她死了沒有?」錢玉珊解答了我部分的疑惑,看著正死啃著芋頭的我,臉上多了一絲微笑,拿在左手裡山芋已經忘記放進嘴裡。   「我們還要在這裡住嗎?」我的芋頭已經吃完了,現在正貪婪的望著其餘人手裡的芋頭,主要還是朱騁東的手裡,她還有四個山芋呢!   朱騁東見此情形,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股欣然的暖流通過心裡,朱騁東伸出手,又遞給我一個,我忙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了。   「不了,我們得上船。」錢玉珊道。看著我的吃相,原來掛在臉上的微笑化成漣漪擴散開,這種笑容不是忍俊不禁的笑,而像是帶有母愛的感覺。   「為什麼?」我抬起頭,訝然道。   這個決定頗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為還要在城裡再住幾天,卻沒想到他們現在就要走。   難道他們來這就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幸虧東西都放在我的乾坤袋裡。不好,我突然想起來了,在店裡還有我的換洗衣服。我焦急起來,臉上馬上就浮現出來。   我的嘴邊還有著山芋的痕跡,看得周圍的人想笑,朱騁東見了也是忍不住扯動了嘴角,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塊手帕,想為我擦去嘴邊的痕跡,但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動,只是將手帕悄悄的塞到了我的手裡。   就這樣,她的耳朵也有些泛紅。 我是沒有半絲的不好意思,拿起來就擦著嘴,心裡還有些責怪,為什麼還要我親自動手來擦,舉手之勞都不能幫嗎?   「我們要趁夜走。」丹皇絲在旁邊介面道,但她的雙眼卻沒看我,而是投向了遠處的河面。黑暗的河面像是一隻巨大的怪獸,吞下一切膽敢冒犯其權威的事物。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是要追兇手嗎?」   「這件事不用我們負責了,城主已經答應行文捉拿他們。」丹皇絲將投往遠方的目光又收了回來,道:「團長向城守施加了壓力,城主行文各處後,這些人將不會再有容身之處。」   我臉上浮現出怪怪的神色。   丹皇絲兩道秀眉揚了起來,玉臉生輝:「你不會連我們團長是誰都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那個破團長是我的搗蛋小妹,我只是不相信這些人會沒有容身之處,畢竟他們是在這裡長大的,而帝國不可能完全控制城外,如果他們藏身於城外,根本就別想搜索出來,只有等他們進城時,才有可能一網打盡。   「我知道團長是誰,我是想問,我們又要去做什麼?」我有些糊塗的問道。這次我倒是真的有所不解,我們千里迢迢上這來,就是為了剿滅這些人?   丹皇絲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之意完全表露出來,我剛轉過頭,就見她盯著我。原來是衝著我來的,令我不知所措,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她了?   「當然是去追安子慶,那才是我們的真正目標。」朱騁東白了我一眼道,想來是因為我沒有為她丹姐姐著想。   我這才想起還有這碼子事,我嘿嘿笑了兩聲後,馬上就採取補救措施,很親切的叫道:「對了,小丹。」   這稱呼無形中將兩人距離拉近,還沒等丹皇絲發作,我就接著道:「你要追的那幾個人是誰?能不能告訴我?下次看見我也好幫你捉住他們。」   本來想發作的丹皇絲聽了我後半句話,射向我的銳利眼神這才緩和下來,但仍沉聲道:「以後絕對不許這樣稱呼我。」盯著我的眸裡彷彿就要射出利箭一般,我只能乾笑兩聲。   丹皇絲將她所想要抓的幾人向我講了一遍,還從身上掏出十來張畫像給我逐一看了一遍。為了表示我很熱心,我特地拿出了一塊錄影法石,將這些圖像給錄了下來。   「這一群死靈如何處置?它們可是兇殺案的死屍啊!」看完了畫像,我才想到這群死靈,不會讓我就這樣帶著它們上船吧!我對死屍的味道可沒有愛好,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別帶著了,在前面有一塊空地,正是埋死人用的。」錢玉珊的臉上也是深深的厭惡,當然不是對我,而是對死靈的:「你將死靈趕過去,指揮它們挖個大坑,將它們埋了就行。」   「這方法倒是簡單。」我的嘴翹得老高:「你倒是不怕我浪費法力與精神力。」   「讓你忙一些,你就喊屈。」朱騁東插起了雙手,圓睜著雙眼,擋住我怒射向錢玉珊的目光:「下次再這樣就不請你吃東西了。」   「對了,小胖豬,你沒為我準備宵夜嗎?」我忙問道。就我而言,剛才那幾個山芋只是甜食,不算宵夜,但小胖豬好像沒有義務與我想得一樣。   「你不是已經吃了三個嗎?」小胖豬的大眼睜得更大了,滿臉的驚訝,正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我的肚子,她的小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吃了三個芋頭,還要再吃宵夜的。   「芋頭又不是主食,哪能當飯吃。」我湊到朱騁東耳前,也不顧別的人,輕聲對她道:「到底有沒有為我做啊!我現在是真的餓了。」   朱騁東臉一紅,推開了對她來說惹厭的頭,輕聲細語,生怕別人聽到:「我只做了一點,可能不夠你吃的。」可眾人哪個耳力不強,朱騁東話音雖輕,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還做了一些,你可以先拿去吃。」丹皇絲突然說道,但臉色隨即一紅,隨後又加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幫我找人的份上,我可不會給你。」   「我也做了一些。」見眾人都這般說,錢玉珊也不甘示弱,好像認為這是對她廚藝的檢驗:「你也拿去吃,有什麼感受與想法一定要告訴我。」   「多謝,你們可比那林婆子好多了。」我看著遠處林芳苞的身影小聲的道,然後想像前面就是林婆子的屁股,然後我一腳踢去。 ∼第六章 逃跑∼     一艘裝了二百餘人的大船在蕩起的水花中,緩緩的向南行駛。在它的兩側各拱衛著兩艘小了一多半的船,船在黑夜裡斬開波浪,發出「嘩啦啦」的水聲,劃破暗夜的幽靜。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打著飽嗝,晚上宵夜吃得太多了,肚子有些脹得緊。可惜丹尼爾斯那頭死熊走了,不然就可以讓他為我按摩按摩了。   就在不遠處的河水裡,五個窈窕黑影從水裡探出頭,用目光交流著。這五女正是不久前救人的那五人,仍是蒙著面,穿著水靠。   船上有預警結界守護著,而結界一般都與一個偵元法器相連,五女分明都是行家,只用了一些小手法,就輕易的滲入到結界裡。船上的結界並不強大,到了晚上,守護結界的法師也不多,因此只要小心一些,就可以用一些手法破開結界。   五女輕靠在船體上,等船上一支十人的巡邏隊通過時,五人扔出手中的抓手。抓手緊緊的扒住船舷,五女緩緩的爬了上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在爬到半途時,五女運功逼出了衣上的河水,因此當她們登上船時,並沒有在船上留下多少水漬。   五女在船上悄悄的前行,她們好像對船上的防守有所瞭解,不僅能繞開部分防守人員,還能走向機密所在,但那裡也是防衛最嚴密的地方之一。   五女駐留了一會,又繞了開來,走在另一條艙道上,而我的房間正在這條路上。   在船後,也有幾個黑影潛上船。   船破開被夜風吹起的微小波浪,緩緩的駛過一片蘆葦叢。   六艘小船輕輕的劃開波浪,從蘆葦叢中鑽出,乘著風快速接近大船。但守衛機警得很,就在小船衝出來沒多久,守衛就發現異常,並負責的發出了警報,但緊接著就被先前潛上的人一刀砍倒了,船上頓時騷動了起來。   我也聽到了警報,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起,迅速穿上外衣,一根粗矛很快的擎在手中,開門就向外衝,卻迎面看到五女,我陡然一愣。   對方也是一呆,卻迅速的衝上。船上通道比較狹窄,並不適合多人作戰,只有兩女能夠聯劍同時攻上。兩劍交叉迴旋,劍尖連顫,接連劃出一片銀虹,卻沒有發出任何的劍嘯聲。   我斷喝一聲以示警訊,急退一步拉開距離,仗著粗矛長度的優勢,率先發起攻擊。   「嗚」的一聲怪嘯驟起,粗矛閃電般筆直戮向對方。矛尖一吞一吐,如同吞吐日月,這正是由大小日月神劍中悟出來的奇奧武學。明明只是一矛,給兩女的感覺卻是對方正攻向自己。   雙劍振動揮出,狂瀾般的劍氣海嘯般發出,暗流在空間流轉,神奧的真力直迫心房。雙劍同時用上了粘字訣,猛的纏上粗矛。兩女都採取了自認為正確的戰法,想纏住對手,給同伴攻擊的機會。   粗矛上怪異的力道透矛而出,擊中左方之劍。持劍者只覺得心裡一慌,空蕩蕩的極為難受,忙收力回氣,但我卻已經施用奧妙手法將對方勁力借走。   粗矛接著化成滔天的巨浪,一十六矛接連攻出,宛如迅雷迸發,狂颶掠空。   飛騰的劍影急劇地吞吐,長劍織起綿綿劍網,一層一層的消耗著我的攻擊。她雖想守住,等待同伴緩過勁來,但接了三矛之後,全身氣血暴震,不得不向後撤去。   粗矛回手將左邊那女捲入了寒芒之中,正想再發起一輪強大攻勢,以徹底擊敗對手之際,三道燦燦青光卻劃出一道微小的弧度射來,風斬奇準的擊中長矛。   就在粗矛緩速的剎那,左方那已經緩過勁來的女子,無儔劍氣倏然發出,師傳的秘奧絕學天炎真劍出手,長劍在空中形成道道劍環,劍尖前凝聚暗紅之色,劍環扣在一起,如同劍山般攻向我。   我心中大歎,這是誰傳的華而不實的武學,這劍學雖然看起來好看,但卻將寶貴的真力分散開,遇上比自己差的人還可以用用,但若是對上我,嘿嘿!不是找死,是什麼?這等武術竟然也有人學。   手中粗矛一抬,風馳電掣的直刺劍環中間,發出了太乙玄罡。   金鐵交鳴聲連續爆發,震耳欲聾,附近的木製小屋在無儔勁氣的爆發下震動著。   兩人剎那間衝開,女子踉蹌著後退,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惶之色,胸前被劃出一道血痕,差點就要了她的小命。   風聲呼嘯,一女已經駕著風翼從空中攻到,一泓秋水從空中灑下,推波助瀾、白虹貫日,迴環兩式,一氣呵成。道道銀光閃爍,森森劍氣逼人心魂,有如天河瀉浪。   我大驚之下收腿站立,長矛閃電般回收、上昂,吐出一道耀眼的電光。   空中女子反應極為神速,長劍沉劈,卻在接觸矛頭剎那,回鋒變力,一引一借,騰空飛了回去。   但我的力量又豈是那麼好借的?空中女子落下時,也是歪歪斜斜的。   船上殺聲震天,人影不斷的出現,首腦的應變能力極為出眾,正組織人手防禦、攻擊。   船頭、船右舷喊殺聲最重,整條船陷入了混亂與血火之中。   受到突襲,東西廠的人明顯大為混亂,受船上地域狹小的影響,人多之優勢也不能完全發揮,只能憑武力與經驗在黑暗中搏殺,一時間慘叫聲多數都是由船上的人發出的。   從小船上連續射出的火箭,穿過結界落在船上,不斷的引起大火,這更引起船上人的恐慌。   來襲的人好像只光顧大船,有近十艘衝著大船而來,其他的船隻是各用三條小船進行攔截。人相當的多,足有百餘人,在黑夜裡,還真有能力對東西廠這群高手造成重大打擊。   落在後面的二女急速旋身,霹靂交加,青霞暴盛,雙劍化作經天白虹,呼轟縱橫,攔住了後面追來的人,彎曲細碎的劍虹發出刺耳的破空厲嘯,驚心動魄。   「芸姐,快走吧!」兩女同時叫了起來。   前面三女沒回她們的話,三女採取了相同的行動,三劍同進攻上。一人從空中趕到,另兩人從地下突進,三劍合圍,冷電橫空傾流,暴烈的劍氣形成壯麗的龍捲風,怒旋向我。   四周木製的房間在劍氣下崩塌,木屑橫飛卻又被劍氣吹向河面。   在我的身後,朱騁東正急速衝來,如果我讓開這三劍,無匹的劍氣將毫無阻礙的攻向小胖豬。   我臉上露出悲壯的神色,手中的粗矛力旋,越來越快的長矛突然刺出,恍如流光飛瀉,霸道的烏光直入三劍之中。同時間,「護體翰幕」的法術用出,護在我的身前。   「雷!」朱騁東的尖叫聲響起。狂暴劍氣震飛了我的粗矛,護體的法術也沒有發揮作用,瞬間就被擊破,三劍一旋就將我捲了進去。   我的胸前挨了三劍,慘叫一聲後,被斜拋而起,墜入河中,浪花捲起,沉入了水中。   朱騁東如瘋虎般撲到,手上長劍幻成可怖的雷電,排山倒海般殺到。旁邊的房間首先抵不住這股烈奔劍氣,「轟」的一聲倒塌於地。   剛將我擊飛的三女一時還沒有回過力,最前面的兩女雙劍合壁同力,只能堪堪守住。   三劍激烈相纏,發出刺耳銳嘯,兩女不斷的後退,腳下木板碎裂亂飛,身前更不斷增添著新的血痕。   「走。」芸姐從後突然插上,招出指天劃地,將朱騁東手裡的長劍硬生生震開,朱騁東勉力拿住,但仍被大力所退。   後面的丹皇絲衝上,但還沒等她出手,五人同時出劍並使出二階法術,將所有的人攔了一攔,五人同時一個側躍,跳入了河裡。   由於這裡緊靠船舷,想要逃跑實在是太容易了,只要入水,黑夜裡沒有幾人敢追,誰知道這些人水功如何。   「雷!」淒厲的叫聲在夜空下久久迴盪。   我從水裡探出頭,心裡暗自慶幸,這次逃跑應該不會讓那個林芳苞發出追殺令,只可惜要讓小胖豬痛心一陣了,下次見面時要小心,不要被她打成豬頭。   我從懷裡掏出三張染血的犀牛皮,皮已經被劃開,我歎著氣將這保命的破損寶貝給扔了。正是靠著它,我才敢硬挨三女的神劍。   這可是從南非來的高檔貨,是用魔化犀牛身上最硬的皮製成的,犀牛只在南非大草原上才有,它可是防禦力超強的魔獸,就算是彎角怪之類的超強魔獸見了它,也要頭疼。   我剛才在船上故意硬挨了三劍,玄門罡氣在最後又擋了三劍一陣,再加上三層犀牛皮、一層熊皮、金鱗片、以及奧妙的身法,才將這必殺三劍勉強用肉體擋了下來,但仍受了傷,內腑也被劍氣所創,需要靜養幾天。   不過這一切都值得,終於脫離了林芳苞那老婆娘的鉗制,而且還成功的賺得了小胖豬珍貴的眼淚。   剛落入水中時差點被淹死,還好用了一個浮水術才沒事,然後用了一個初級水遁遁到了蘆葦叢,觀看船上的戰鬥。   不久我就看到剩下的十三艘小船快速向後撤退,船上還有不少人,看來這些人也都是高手,竟然在成功發起突襲後,又能成功遁走。   這些人是什麼用意?那五個女的上船又是為了什麼?她們和這批人是一夥的嗎?看著河上不斷起火的船隻,我再次沉思起來。   聽說復楚會的人常常打擊我們帝國的人,這次行動說不定就是他們主使的。看來這一次東西廠損失不小,恐怕有不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在黑夜裡。   「潑喇」之聲傳入我的耳際,在我的不遠處響起五下水聲,如此小的水聲顯示出高強的水功。五個人頭從水裡升起,正是剛剛那五女。千里眼神功還沒消去,一眼望去,看那五女面目依稀就是一路上與我們同行的那五女。   「你們好。」我友好的向五女打了一聲招呼,伸出手在空中晃個不停。只是我一時沒有想起雙方的關係,只見美女在前,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個招呼。   五女聽到招呼的聲音後警覺的扭過頭,藉著遠處船上傳來的些微火光,憑著超人的功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   「你沒死?」一女叫了起來。五女似乎沒有要我回答的意思,奮身向我游來,在河中劃出五道銀線。   看這五女來勢就知不懷好意,嚇得我忙施展一個初級水遁逃之夭夭。在水裡打架可不是我的強項,還是不要試的好。   五女的水裡功夫很好,我認為浪裡白條也不過如此,在水中形成五道水線,緊追著我,可惜我的水遁用在打架可能不好使,逃跑卻是頂呱呱的,速度奇快無比,不是她們這種功夫能夠比得上的。   追了一陣,五女就放棄了這場無望的追逐,半途改換方向,鑽進了蘆葦叢中消失不見。   我歎著氣,並沒有追上去,我的初級水遁用來直線逃跑還行,用來追人可就不管用了,七彎八拐就能將我拋掉。再說就我一個人,也不敢獨自闖進黑咕洞洞的蘆葦叢。看著大船向南遠去,我上了岸,然後認準了南方追去。   現在真是痛苦啊!我的鐵牛、炳亟豬等魔獸,要嘛是重傷正在休養,要嘛是被人給毀了,要不就是送給了小胖豬她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坐騎可以騎了,看來到了前面的集市、城鎮什麼的,可要買兩匹馬節省節省體力。   我無奈的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好在聽路人講前面有城鎮,我終於可以得到解放了。   在前方的路旁有一家小店,青灰色的布旗,破爛的圍籬,很平常,走在天下各地,到哪都能看見。   店裡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還有幾人在結帳。我的臉色陰晴變化了幾次,最後還是決定不在店裡坐了,再走一陣就到城鎮。   店中走出兩男兩女,兩男是一路的,走在左邊,兩女是另一路,走在右邊。四人形色匆匆似有急事,從我旁邊越過。我眼光掃向他們,他們也沒理我。   我一步跨過小店的中央。   打擊瞬間來臨。   在我左右前方的四人同時暴旋向後,劈空掌力如巨錘電掣般重重呼轟砸來。同時間,店中的兩人有如天外驚鴻,美妙而迅疾的飛撲而來,兩人直接撞開木製牆壁衝出,陰柔的勁力讓兩人在牆壁上開了個人形洞口,但兩人攻出的卻是怒雷般的勁力。   可惜的是我已經有了防備,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嘲弄。哪個傻瓜會在離城鎮不遠的地方開這麼一家小店?   要開也得離城鎮遠點才行,不然根本就不會有顧客光臨,如果有人光臨,那也不是尋常顧客,肯定是有目的才會在此出現。   前行的身體不可思議的加速了三倍,有如流光般自攻擊聚合點逸出。   同時間,風翼在我兩肋下出現,右翼強烈扇動,身體一個急轉,來到了左方,兩片強烈的黑色風鍘從我身上出現,往後方擊出。   右邊兩男同時間發出慘叫,兩人四條腿被斬掉一半,人一下子就矮了半截,倒在地下狂叫著掙命。有意算無心之下,一擊得手。   我一聲長笑,風翼盡展,流光遁影的絕世輕功同出,瞬間閃到了二十步之外,後面衝出的八人剛集於一處就失去了目標。   「你們怎麼這麼笨?」我轉過身,調笑著道:「誰會在離城鎮這等距離的地方開這種小店?要嘛遠一些,要嘛在城內,有點頭腦的人,誰會在這裡開店!」   在我前方佈陣的八人臉色鐵青,發出了一聲長嘯,在店後的樹林裡湧出了十餘人。   我猛的感覺到不對,敵人既然在此埋伏,必不會放過左邊。   腳下一縮,縮地大法用出,由於不敢保證後面沒有敵人,所以我只有向前急進了七步。   四道暗器發出銳嘯,交叉著從我剛才所站之處高速掠過。這次對方是真的下了血本,這些人都是一等的高手,每一個都不簡單。   在我後方如我所料的也鑽出了五人,三十多人迅速的將我圍在一起,不過並沒有完全將我封死,我仍有路可逃。   我冷然看了他們幾眼。這批人正是虎嘯山莊的人,那兩名女的也在,正站在趙氏三兄弟旁。   雖然高手很多,但已經有了防備的我,可不會太放在心上。要逃跑並不算太難,隨便衝破一處就行,當然那得有超越對方甚多的功力才行。   一個簡單的咒語自唇邊逸出,寬刃刀驀爾出現在我的手裡。可惜不是雁翎刀,拿在手裡不太順手,不然我有信心將這三十幾人都給幹掉。   想了想,我還是換上了標槍與盾牌,畢竟盾牌可以提供很好的保護,在被圍攻的情況下還是用槍盾比較好。   看著我站在那將手裡的兵器換來換去,圍著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接著就是臉現怒容,認為我分明沒將他們放在心裡,在耍他們。   看著臉色不好的一群人,我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心中盤旋了一陣,一臉鄭重的對虎嘯山莊的這些人道:「趙莊主,你們該知道的,我沒有拿什麼寶貝東西,你們怎麼還在追我?」   那天從蘭之媩口中我已經知道,趙氏三兄弟明白東西是落入了旁人之手,我又從虎嘯山莊的兩女口中得知虎嘯山莊人找我另有用意,一半是為了找我復仇,另一半則好像是與那天的騎士有關。雖然知道這些,但我仍想做最後的努力   「沒什麼。」趙維國淡淡的道:「只是覺得你對我們構成了威脅,我覺得你還是離開這個世界,我的心才會安穩一些。」   我不知道這是他的真心想法。與一個超等高手為敵,所能做的事,就是盡快置他於死地,這是江湖上千古不變的真理,手軟者的下場就是親朋好友慘遭屠戮。   我並不知道這個道理,我的老師們也沒走過幾天江湖,對這些道理不要說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覺得無用而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天真的認為,我不與他們為敵,他們就不應該再和我為敵才對。   我訝然道:「我能對你們造成什麼威脅?能說得明白些嗎?」   趙維國沒有回答,臉上泛起陰冷的笑容,令我心裡咯登一聲響,明白危險來了。趙維國接著將手一揮,側翼的人開始邁步上前。   這次眾人沒有急著撲上,而是形成一個陣形,隱隱將我圍住,從四方向裡擠壓,壓縮我的活動空間。   「等一會!」我邊應和著他們上來的腳步,同頻率向後退,邊急著道:「至少你們也該告訴我,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時候經過?」   趙維國還是沒有說話,在他的眼裡,可能只是將我當成了死人,臉上露出譏笑,周圍的人繼續上前。   我被逼到了中間,再不後退。看著趙維國臉上笑容,我才想起這傢伙在這裡有一定的勢力,地頭蛇更是與他們有緊密的聯繫,所以能很快的找到我並不是什麼困難事。   左後方兩人驀地衝前三步,左指連續點出三次,一股淡淡的紅色氣流在空中掠過,霸道的六記指力破空激射而到。   風翼一揮,我身體一側,左盾急抬。藍色的水盾加持在盾上,擋下了六道指力,但渾雄的指力還是在盾牌上留下了造訪的印痕。   趙維國三兄弟急衝而上,卻迎上了三道黃土之箭。就在兩人狼狽的閃躲時,我的嘴一張,「裂剡針」從我嘴裡奔騰而出。   貫注了裂炎玄功的法術,威力不是平常法術可比的,七道「裂剡針」接連射出,從左方攻來的三人被打得狼狽不堪,拚命阻擋這七針。   不能讓他們有同時出手的機會。我掏出了絕學,人化輕煙,左旋急進,快速閃動挪移,始終不給對方多面圍攻的機會。   右手標槍撒出漫天雷電,瘋狂的槍虹猛然激射、閃動、流轉、破空,金蛇亂舞,利刃急勁破風的音波似驟然光臨的天風怒嘯。   刀光劍影可怕的糾纏衝錯,金鐵交鳴聲連綿不絕,驚心動魂。   左手藍光乍閃,金系法術加持的盾牌從左側鍥入綿綿不絕攻來的刀山斧海中,在一連串震耳的金鐵交鳴聲中,擋住了兩刀一劍。   標槍用上了應付群毆招式、霸道的「八方風雨會中州」,一道接一道的耀眼電虹,勢如狂風暴雨、電耀霆擊。   擋在我面前的三人剎那間就崩潰了,我大喜之下,不再纏鬥,有如逸光流電般從缺口處飛出。   「哪裡走!」越維國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龐大的身形直上青空。在騰起的剎那,一道粗壯的閃電破空橫飛,撕裂著週遭的空氣,帶著猛烈無匹的威力,快得令人不可思議的兜向我的後背。   一片青光燦爛,「青雲披」冉冉升起。半空中響起一聲巨震,閃電無蹤,法寶斂跡。   只是這一記太狠了,震傷了我加持法寶的元氣。我強忍著要吐血的感覺,亡命般的竄入路邊的林中,向深處快速奔去。   追逐戰再次上演,三十幾人合成一路,追索著我的足跡,向我追來。可能對方找來了追蹤高手,這才有信心用三十幾人來搜索就可以將我找到,否則這些人現在大可以回家睡覺去了。 ∼第七章 地下交易∼     現在虎嘯山莊足有五十人,散開形成一個大圓,這是最具有防禦力的陣形。其中有三人正不斷的觀察著地下的痕跡,來判斷我可能的去向。   我站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手裡舉著弓箭,正瞄準那三名追蹤高手。可惜前方總有五、六人護著,這群人又不斷移動,不易將三人鎖定。   三人停了下來,蹲在地上,仔細的查看著,那是我故意留下的痕跡,就是為了將這三人停下。   三人離我只有百步距離,離我最近的幾人只有幾十步遠,如果行動不夠快,就有可能被他們攔下。   上一次能夠逃脫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完全合圍,而我又借助速度的優勢才能逃出,現在我的真力已耗損一半,還受了一些小傷,要是再被人圍上,想要再輕易逃出,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正守在追蹤高手前的那人眼前驀地瞅到一道光芒閃過,下意識的一刀劈出,眩目的刀光在身前急劇閃爍,一身功力可稱超人一等。   刀鋒擊中箭尾,箭體一側,改變了方向,擦著軀體飛走。同時間,蹲在地下的三人中有一人發出淒厲的慘叫,應聲後倒,身上插著一箭。「嘶,嘶!」長箭破空之聲此時才到,嚇得眾人下意識的躲避不迭。   「敵人有箭!」還在後面的趙維國驚叫道:「大家用盾牌護體。」   趙維國怎麼也沒想到我身上怎麼會有弓箭,他並沒有看到我身上帶有弓箭,而按常理來說,弓箭是無法收入乾坤袋裡的,且私人制的弓箭對他們這些高手威脅並不大。   一群人就地找掩護,躺在樹後,並砍樹來作成木盾防身,不過這木盾可要厚一些才行,至少也得是鐵盾的五倍厚才夠。   我隱藏得很好,在這慌亂時刻倒也不虞被人發現,躲在樹上沒動,只是將弓箭放下。   久久見再無箭射來,眾人才各自從躲藏處出來,用木製盾牌護體,緩緩向前搜索。   我長吸了一口氣,寒晶弓舉起,捏於手上的長箭閃電搭上射出,一溜冷電倏然橫飛,八十步距離一閃而逝,沒入一個木製盾牌中。   這傢伙太過偷懶,盾牌太薄,功力又不足,雖然眼角看到了箭的閃光,運起了真力於盾上,但仍是沒有擋住箭體。   長箭穿過盾牌貫穿了他的身體,幸虧這傢伙還算機警,勉力挪動了盾牌,長箭才沒有沒入胸腔。他發出的慘叫聲驚天動地,但如果救治及時,仍能存活下來。   聽著利箭掠過空間令人氣血下沉的尖嘯聲,所有的人臉色都有些蒼白。弓箭殺傷力太大,硬功練到家的人也不敢硬挨,要不是在樹林裡,這些人根本就不敢再追了。   「他在我們左方的那棵紅頭杉上。」有人叫道,正是一開始蹲在地上搜索我的蹤跡的那人,他觀察力敏銳,沿著箭的來處發現了我。   「用法術還擊。」趙維國叫道,自己舉著盾牌率先就衝了上去。這個趙維國「義氣」之名不是白賺來的,確實是從生死中得來的,在弓箭的威脅下,竟然也敢率先前衝。   幾十步的距離並不遠,幾個起落就能到,大約二十幾人跟著衝了上來,他們也明白只要纏上我,我的弓箭就無法發揮作用。   一片一、二階法術攻到,對準我落如雨下。法術可以遠距離攻擊,但這些武者會的法術並不多,所能用的強力法術大多是在近戰時才能發生作用的,因此攻來的法術大多數都是一、二階的,五階的只有一個。   雖然我自負的很,法術更是強項,這些人法術等級又低,法術攻擊力很弱,但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人多,我可不敢與這麼多人一起比法術,這樣比也太不值得了。   我身體向下一墜,避開了絕大多數的法術,護體的法術與神功則擋下了剩下的法術。   身在半空中,風翼突然拉長,風力強大了三倍,接著身體轉向,如林中之隼一般穿林而走,弓箭奇異的反向後面,接連射出五箭,厲嘯之聲在林中迴盪,沒有幾人敢放膽再追。   有了警覺的虎嘯山莊的人聚在一起,互相用盾牌掩護,像個大烏龜一般,追蹤的高手只剩兩個了,兩人分開,各受到五個人的嚴密保護。   我有點難受,這兩人太厲害了,竟然能追著我的痕跡一路找來,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仍能找到我,我設下的種種惑敵手法對這兩人毫無用處。雖然我的速度在他們之上,隨時可以脫逃,但被人這樣追法,心裡總是會有一層陰影。   我再次出現在這群人的前方百步遠,而那兩個追蹤高手還在探查著我半個小時前留下的痕跡。   手中的弓箭再次舉起,凜冽的氣勁運於箭上,淡綠色的光芒隱隱流轉,寒氣高度凝聚在箭上。寒光暴閃,長箭破空飛出,在空中快速飛行,成一美妙的拋物線射向目標。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目標正是趙維義,他領著十幾人正搜索著左方。當長箭破空飛來時,高度警戒的他瞄到了箭的閃光,瞬間舉盾、縮身、施法,長箭射在盾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隨即穿破了盾,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最後只插在盾上並擦破了趙維義左肩的衣服而已。   趙維義心中一陣駭然,對方力量竟然如此強大,雖然圓盾不是太厚,但在自己功力的加注下,足以擋住任何神兵一擊,卻沒想到還是被一箭給射穿,全身氣血更是亂成一團,箭上湧來的寒氣驚人,猝不及防下吃了不小的暗虧。   我暗道可惜,這人警覺心太強,在他有防備時,真不易傷到他,在林裡能射到對方的角度並不多,趙維義一個閃身後,已經沒有機會再攻擊他了。我在樹上的一個倒翻落了下來,避開對方又一輪的法術攻勢,然後迅速的再次消失。   虎嘯山莊的人在林中搜索了三個小時後,終於結束了這場無望的行動。捕獵的人反而變成了獵物,加上我的速度太快,這些人很難將我堵住,被我用弓箭傷了好幾個。   而他們所布下的陷阱也沒有發生任何作用,我只在萬全之時才出手,而且就只用弓箭攻擊。在這荒山野外可供藏身的地方太多,發起偷襲的地方也有的是,對方人多的優勢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這就是所謂的大而無用,勢弱者不正面衝突,力量再強也派不上用場。   他們開始撤退,但並沒有向前面的城鎮撤走,他們走的是另一個方向,不知他們又有何打算。我考慮了一會,還是決定按計劃前進。   看著眾人遠去,我用各種功法又偵查了一遍,最後確信對方確實是走了,才先補充了一會功力,然後給自己用上一張飛雲符與地行符,快速的向我的目的地趕去。   第四天下午時分,我來到了中順城,看著身上有些破爛的衣服,我忍痛交了入城費。由於我藏錢的乾坤袋經我的決定,不到萬分緊急關頭不可動用,所以現在囊中羞澀,就那幾個錢,還有不少是從蘭之媩那要來的。   本來我是從蘭之媩拿來不少金幣,可是被宇文婉看到後,竟然就從我身上敲詐了一半走,說得更準確些,是搶走了我一半的財產。   城裡比較繁華,喊賣聲、吆喝聲、喧鬧聲連成一片,絲毫看不出混亂的情形。   可我知道這裡是河南我方控制的城池中,發生暴亂最多的城市之一,但這裡也是商旅往來必經之處,附近不少城池中的物質都有賴於此城物品的流通,因此帝國也不能在城中戒嚴,只能當暴亂發生時再戒嚴搜查。   雖然此城危險極大,但商旅往來極多,因為可以從中得到極大的利益。   進了城,我先去買了兩件換洗衣服。可惜我沒有翹家經驗,出來竟然沒帶幾件換洗衣服,僅有的那幾件要嘛是在打鬥中壞了,要嘛就是太髒,偏偏我還洗不乾淨,以前還可以讓小胖豬幫我洗,自從我與她分開後,就沒辦法了。   我拿著衣服進了客棧,讓小二給我送來熱水,然後躲在了澡盆裡舒服的泡起澡來。   我一邊哼著小曲,另一邊則拿著我自己製作的黃色錄影看著。我覺得鼻子有點不對,有一種想流血的衝動,伸手摸了摸。   「咯」,門外響起了不尋常的動靜,聲音很輕微。我心中一愣,怎麼這裡還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   為防萬一,我在外面布下了幾個小陷阱,有法術、也有物理的,僅僅只是用來預警,沒有攻擊與防禦的作用。剛才有人不小心觸到了法術陷阱,我心頭立即起了警覺。   我在第一時間將乾坤袋拿好,然後才趕緊將上衣穿好,剛將上衣穿好時,兩道矢矯如龍的劍光隨即破門而入。   「轟」的一聲巨震,我後邊的牆上開了兩個大洞,兩道人影飛奔而至,一矛一刀幻化為可怕的電光猝然射到。   屋裡設下的一些小法術、小陷阱,在對方的強攻下,毫無作用。有神功護體,這些小玩意傷害不到他們。四人的戰略相當正確,以強攻來破去屋中的佈置,只可惜他們出手還是晚了一些。   我毫不怕醜的將圍在腰間的毛巾甩出,長長的毛巾怒龍般捲向從門前闖進來的兩人,聲勢極為雄渾。但毛巾剛一接近兩劍,勁力就轉化為陰柔之力,轉化之快,神乎其技。   毛巾一卷一收,將兩人帶得向前一衝,從我旁邊擦過。我的身體前衝,就想逃之夭夭,旁邊的衣服我也不想要了。   在從兩女旁邊經過時,毛巾放下,兩手同出,在那麼快的速度下,我還游刃有餘。大神魔手出手,兩手從不可能的角度擊出,擊中了兩女,將兩女向後推去。   身後的一矛一刀無奈之下暫時收斂勁力,兩人頓了一頓後騰空而起,雙雙如飛鷹般撲到。同時間,屋外又暴來一片劍光,攔在我的前路上,森森寒氣令沒有穿衣的我打了兩個大大的寒噤。   我早有防備,蘊含在右手上的大力神功全力放出,空氣中響起一聲尖利的銳嘯,一拳攻出,大力神功御使的壯雷拳,威力無窮。   「轟」的一聲,拳勁擊中劍幕,雙方同時一震,前面那人收斂氣血、穩定心神,以便再次發起進攻時,一眼看到我雄赳赳氣昂昂的下體,馬上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分明是一個還沒有多少經驗的雌兒。   本是高速向前的身體在拳劍相交後突然停下,從後面殺上的兩人心裡起難受的感覺。兩人本已經算好,對方接了自己人一劍,必定要被攔下,但是停下的空間不該是在這裡,而應該再往前去一點,毫髮之差,讓兩人勁力有四分之一空用。   天風神功御真空刃,兩道真空刃幻成兩道光波交叉迴旋,白亮的刃光如堅冰匝地,臨空劈向空中的兩人。   兩人雖自負護體神功奧妙,但也不敢硬接如此威力的真空刃。無奈之下,兩人發出狂烈的刀氣,兩道寒光從刀上一閃而逝,兩道真空刃在「砰」的一聲中被劈散了,幻成點點流瑩,四散飄落。   門口的那女人終於鎮定了下來,嬌叱一聲,如大鳥般騰空躍起,緊追在我的後面,忽的一閃,就到了離我一米多的地方。森寒的劍氣遍體生寒,凌空吐出一道耀眼的電光。   我的身體猛的向下一沉,魚龍反躍,全身緊貼著劍身向後躍出,眨眼間就從劍下逃出,掠至了牆角。   我狂笑一聲,身形向後急退,右肘猛然向後搗出,正中牆壁。霸王鼎的勁力從肘上狂暴的竄出,牆壁「轟」的一聲,就多出了一個大洞,我的身體一縮,變成了一個大肉球,從洞裡直竄而出,在空中身軀一展,美妙的落在地上,接著就逃入綿延的屋舍之中。   「奇怪了,怎麼會有人來暗殺我?」我在一個黑暗的小巷子裡走來走去,滿臉的不解。「這已經是第二次不明暗殺了,如果加上那五名女子,那就更多了。我得罪誰了?難道是虎嘯山莊的人?」我隨即將這個想法摒棄,因為暗殺我的人是南方人,不是像虎嘯山莊那般的北方人。   我的右耳顫動了一下,輕微細小但絕不尋常的動靜進入我的耳朵。要不是我的視聽達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也不可能聽得到。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膝部略彎,原地拔空而起,一道烏光急閃而過,右手中多了一條蟒鞭,右腕一抖,長鞭臨空一甩,無聲的捲住不遠處屋簷下的一個立柱。   一個風系小法術形成一道風旋,裹著我向斜上如飄絮一般,在空中輕盈的飛翔,橫越了三丈距離,落在屋頂上,身體向下一伏,藏身下來。   微風颯然,四名黑衣人出現在下方。四人分成四個方向,迅速的沿著周圍急轉了一圈。想是沒有發覺不對,四人又停了下來。   自從四人停下後,就再也沒見他們動過。我心中有些暗懍,這些人莫不是在暗中運功搜查周圍?一念及此,我也用上了魔門匿形隱跡的功法,收納生氣。   四人一動不動的站著,眼裡的神光四射,即便身處二十米之外的我,也能感覺到這四人的不凡,光憑這四人的站姿與眼裡充盈的神光,也知道他們都是高手。   四人全部穿著利於行動卻又有些寬大的黑色袍子,雙手罩在袍子裡,臉上則戴著面罩。這四人要嘛對暗器深有研究,要嘛就是精於法術的法師,因為這種打扮最常見於這兩類人,不過以暗器高手的可能性較大。   雖然這裡只有四人,但在我的千里眼與順風耳下,我清楚的知道,在暗中還有幾人正遙遙的圍住這四人,看這樣子與這四人是一夥的。   還有一人出現在另一個巷子口,來得無聲無息,要不是我一直注意著,簡直就無法發現剛才那一陣奇怪的法力波動。   這人嘴裡好像叼著一根牙籤,左手一個青花鼻煙壺,給人一付吊兒郎當的感覺。不過這青花鼻煙壺相當名貴,我貪婪的想著,有一種想要奪過來的衝動。   「貨帶來了嗎?」站在四人中間的黑衣人簡潔的問道。這人長得比誰都高大,身材魁梧,雙肩寬大,從外表看來,很可能有相當造詣的外家功力。   「錢呢?」後來的那人並沒直接回答。他的眼睛放光,但說話聲卻是不緊不慢,態度悠閒的很。   最左邊的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將袋口打開,裡面全是金幣,輝亮的金光照亮了眼前這黑暗的小巷子。   後來的那人滿意的輕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三個乾坤袋,但並沒有打開,直接將乾坤袋拋給了四人。   有兩人從隊裡走出,蹲下身打開乾坤袋口,檢查著貨物。乾坤袋裡的物品被一件件的拿出,兩人仔細檢查著。   「放心好了,就憑我的信譽、你們的能力,我還能坑你們不成?」接過拋來的錢袋,賣貨物的人嘿嘿的笑道:「全部是從軍械庫裡盜出的,都是精品,絕不是目前市場上能買得到的。」他伸手入袋,開始數起內裡的錢幣來。   攤在地上的都是軍械,三個乾坤袋足有四十把軍械,以刀劍居多,還有斧、槍、盾之類的。   「怎麼,還是沒有弓箭?」檢查完畢的兩人中,有一人眼裡露出失望的神采,沮喪下有點不悅的道。   「老兄,你們要明白,乾坤袋裡不能裝弓箭的,你讓我怎麼將那麼多的箭枝與弓帶進城?就連這三個乾坤袋,我還是花了不少的錢來疏通才弄進來的,而且連價錢我都便宜你們不少了。要不是看在你們是為國出力,我豈會做這種事!」賣者的臉略微一沉,停下了數錢幣的手,也有些不悅的道。   「姚兄,你別生氣。現下我們急需弓箭,不知你能不能想到辦法?」另一人說的話令人舒服多了。   「張兄啊!」這位姚兄並不知道眼前四人是誰,只知他們的姓:「弓箭是看守最嚴的軍械,一旦讓人知道有弓箭流落在外,所有看守弓箭的人不是被殺,就得充軍,沒人敢掉以輕心。給錢那些人也不敢收,一個不好,反而被人給揭發了。我說四位仁兄,你們也不希望我就這樣翹了吧?」   另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人猛的抬頭,略微有些緊張的道:「有人來了。」這人的聽力也算是練到家了,竟然能在說話聲干擾下,聽到遠處那不尋常的動靜。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我得走了,下次再見。」賣兵器的向後跑,剛跑出十七步,身形就開始變化,不久就化為透明消失在空中,傳送法術用的神乎其技,這人足有六階法師的資格。   另四人則忙將兵器收回乾坤袋裡,收好東西就向另一條黑暗的路奔去。有人的消息得到了印證,在四周不斷的響起慘叫聲,兵器交擊之聲也是不絕於耳。   我起了好奇心,遠遠的跟在四人的身後,如同鬼魂般在天上飄蕩。 ∼第八章 靈豹之女∼     四人的腳步一停,在前面高速掠來七人,有六人的長相都猙獰得很,滿臉的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另一人則看來順眼多了,手中一把折扇很可能是鐵做的。   「當心,是西廠的人。」四人中有人警告道。四人的兵器並未掣出,本是用來輔助奔行的雙手,反而收藏於袖中。   東西兩廠收容了不少天下知名的凶神惡煞,凡是在他國待不下去的人,一般都會被搜羅到東西兩廠。   東西兩廠當然也不會養閒人,如果通不過兩廠設下的考核,就得當心別被抓住,不過抓住也沒什麼,只是會被遣返回國,東西兩廠會在其國內隨便找個地方將人扔下,按某人的說法,就將這些壞人留給別國去傷腦筋,耗費他們的資源。   本國嘛?自然要將這些人管制起來,物自有用處,那就是可以殺殺人之類的。   所以紅粉騎士團的一個秘密任務就是引誘那些老魔頭,然後金線騎士出動將人抓住,不投降的就殺,抓住後就給他們下禁制,然後再用財富來引誘他們,當然還有女色。   這一手靈得很,很多的老魔頭都是這樣被收入東西兩廠的。   最前面的那個老頭一聲怪笑,手中長鉤未出,法術先行,一道大型火龍旋轉著衝向四人。   四人陣形一散,隱約的風力在周圍旋起,火龍旋被風力擠走,四人八手揚起,在剛才那道火光的映襯下,銀芒亂雨灑出,一十六道隱約的光芒高速掠過空間,射向七人。   七個人嚇了一跳。他們的功力高,但這並不等於他們接暗器的功力高,更何況還不知道是什麼歹毒的暗器。   七人各施身法閃避,手中的兵器揚起,化成一圈圈的青虹,在前面揮下阻擋之網,格擋著來犯之物。   即便這樣,還是造成了傷亡。這四人的暗器功夫已經登堂入室,兩手可同發四枚,神乎其神。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老頭腳下一亂,「嗯」了一聲,直衝了過去,七步之後滑倒在地上,一把小刀已經割開了他的喉嚨。這四人的暗器絕學快速有力,尋常高手在這種情況下,難以躲過四人的聯手狙擊。   另六人嚇了一跳,不但未退,反而更是向前狂衝。   與暗器高手照面,只有兩個應付法門,快速的撤出視線範圍,或者快速的接近他的身周。   此時雙方相距不過十步,退開反而會成為靶子,任人宰割。   深知厲害關係的六人,刀劍共舉,刀山劍海狂湧而到,再不給兩人機會,空氣中閃爍著道道銀弧青雨。   其中三人對這雷霆打擊視若未睹,六手再揚,手中暗藏的十二把小刀再次出手。「嘶嘶」響聲中,十二把刀化成了十二道怒虹,電飛星轉的罩向衝來的六人。   餘下的一人則是向右急急閃出,竟是不顧同伴而想要逃走,其速度極快,一閃就到了三米之外。   西廠六人中突然如流星經空般的逸出兩人,帶著燦爛的青瑩劍氣,橫空攔向想逃走的那人,如同暴風般的劍氣直指逃跑黑衣人的後背,如果不接下這足以摧山裂石的劍氣,黑衣人必無幸理。   無奈之下,黑衣人驀的一個後翻,「唰唰唰」,右手搖處,三道銀芒如天流倒洩般直飆向兩人。   另一面的四名廠衛乍分又合,手中的刀劍合流,捲向三名黑衣人。三名黑衣人在兩名對手逸出時,同時向後退去,就在退後的時候,手裡同時多了一把劍。   西廠六人上當了,這四人功力之深比他們高了不少,一人引走了兩人,剩下的三人絕對有實力將西廠的四人擊潰。   三劍聯手攻出,搖落一天的繁星,怒嘯的劍氣如巨浪濤天,與西廠四人刀劍相遇,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就沖潰了四人的刀劍。   三劍如風捲殘雲般殺入四人之中,劍上無形的力道崩開對方四樣兵器,激越的電光踏中宮直入,屠戮著如在風中搖曳起伏的四人。   一聲如雷狂震的響聲中,四人被高高拋起,身軀落在地上時,已經沒有了生氣。   三名黑衣人雖然身上也全是傷,卻沒有顧著這些,連回復都沒有,就直接身形晃起落向另一處,要與另一名同伴會合。   西廠的另兩人見情勢不妙,不敢再留,各出一式逼退了對手,拔腿就逃之夭夭。雙方的功力畢竟相差不遠,逃起來並無太大的阻礙,光憑一個人是不可能攔下兩人的。   四人一會合就向外急奔,周圍慘叫早已經明示他們,有不少同伴死在對方手裡,但四人現在只能祈求自己能逃出,已經顧不得再去救援別人了。   這一次官方發動了強大的攻勢,不知派出了多少高手,人雖不多,但都是精英。也不知是哪走漏了風聲,本是秘密的交易,反被別人設下了陷阱,這一次對方有備而來,說不定在劫難逃了。   本是急快奔行的身形倏的一緩,衝出三步後停了下來,心中驚駭萬分,冷汗直冒。   四人同時感到了危險,問題是在於危險就在四人周圍,離他們很近,但四人先前竟是一無所覺,對方斂機屏氣之學,分明已經修到了高深之境,竟能同時欺瞞屬於高手之林的四名黑衣人。   四人的眼前出現了三個女人,三人分持一劍、一刀、一槍,穿著惹火的衣服,髮型是時下貴婦人的青螺發,頭上還帶著珍珠青玉釵,衣服的質料也是高級品,那是從非洲進口的美麗豹皮,只是這豹皮未免太緊了些,緊緊的貼在身體上。   雖說南方風氣開放,但像這樣打扮的,只見於高宅之內,在外面相當的少。   她們足蹬黑色的長筒皮靴,更添一種妖艷的感覺,給人的感覺像是校書坊的神女,在正常的黑夜中,給男人一種想犯罪的感覺,只可惜在這種地點、這種時間,卻令四人心頭狂震,頓覺形勢大大的不妙,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連這等人物也出動了。   四名黑衣人的眼睛同時瞇成了細縫,從細縫裡射出湛然神光,顯示出四人正全力戒備。黑色的衣袍在無風的街上飛舞,衣袍颯然作響。   兩人將手緩緩抽出,貼在雙腿外側,緊張的程度倏地上升,劍拔弩張的形勢一觸即發。   四人同時認出了眼前三人是什麼身份,那是紅粉騎士團中最厲害的一群人,由於這些女人穿著豹衣,行動快速,出手狠辣,所以被稱為靈豹之女。   靈豹之女一向很少在外面出現,在楚地知者也不多,他們能知道是因為他們有時也進入河北,從那裡他們知道了靈豹之女的厲害。   每年皇帝出入京城,總是有些人來送死,這些人也是,可被靈豹之女殺了兩回後,就不敢再派人前去送死了,卻是沒想到,不去找她們,她們卻找上門來了。   「靈豹之女,沒想到你們也來了。」一人凜聲道。靈豹之女並不像金線騎士那樣武功高低不齊,她們每一個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高手,內中的幾個好手,比起大陸十大高手來,也毫不遜色。   三女冷著臉,款款走來,細細的柳肢搖曳如風,頭頂的珠飾顫個不停,甚是可人。但這四名黑衣人沒有一人感受到這種美妙的感覺,他們太清楚這些女人厲害之處了,四人聯手也就沒有半點勝利的機會。   「走!」個子最高的那人突然厲聲對旁邊一人道:「我們三人攔住她們。」四人其實都知道,誰留下來,誰就死定了,三女聯手足以殺他們兩三次,更何況四人身上還或多或少的帶了傷。   並沒有人逃走,倒不是因為同伴之情,只是因為後面也多了三人,三個東廠的廠衛。   四人的心直往下沉,今日算是掉進別人的陷阱裡,爬恐怕是爬不上來了,但人未到絕境心絕不死,四人還想臨危一拼,就算是逃不了,也要拉幾個人墊背。   「袁世志,你還帶著面罩做什麼?」後面東廠的人道,臉上的小八字鬍神氣得很。   隨著說話聲,三個廠衛再次欺前了四步。隱隱的,一股煞氣隔空傳來,顯然對方在暗中已經出手,開始遙遙控制他們以及周圍的情勢。   四名黑衣人以行動作答,同時施展出「魚龍反躍」,竄起的身形猶如破浪穿行的黑鯉,向後翻騰衝刺,一把把銳利的小刀在空中閃起道道的銀線,電也似的向後方射出。   小刀早已辨不出應有的形態。以手腕甩射的小刀,威力足比通常大了一倍,而這一次出手是為奪路而逃,更比以前多了三分凌厲、七分毒辣。   可後面三人的功力不再如先前碰到的那幾人般差勁,每一個人的功力都比先前那七人強上不少。   三人見小刀破空成線飛來,並未慌了手腳,左閃右避間,手中的兵器揮出洶湧的勁氣,刮得地上砂石如飛,一時間只覺勁風如削,人影翻飛。   兵器交織成網,射來的十二把小刀要嘛落空,要嘛撞在兵器上,沒有一個立功的。   東廠的三人以守為主,故能毫無傷亡的接下這一輪打擊,即便如此,三人也狼狽的很,這十幾把飛刀不是那麼好躲的。   交織成光網的兵器,攔阻住了黑衣人奪路而逃的門徑,四人同時亮劍攻上,手腕伸縮之間,精瑩如電的八道寒芒撕裂著大氣,利刃破空的聲音刺耳驚心。交叉如網的兵器霍地散開,合為三道,昂首迎向四劍。在一連串的巨震中與痛叫聲中,七人各退了四、五步。   三名靈豹之女足下一點,急速衝上,抓住機會行雷霆一擊。劍、刀、槍,捲起了如雲狂瀾,毫無顧忌的搶攻上前,七道晶瑩成柱的怒風呼嘯澎湃,如同浪奔山立般的衝向對手,不僅將四名黑衣人籠罩進去,竟然連東廠的三人也受到了波及。   而東廠的三人好像也知道這一點似的,所以在三女攻來時,三人不但沒有上前助攻,反而後退了兩步,兵器布下綿綿寒光之網,同時防守,放棄進攻。三人的任務已經完成,就是拖住四名黑衣人。   四名黑衣人如被狂風吹襲,連呼吸也覺得困難。垂死掙扎的四人,同時一個大返身,手中鐵劍化成四道青虹,劍氣「嘶嘶」作響中,四道劍光繞體飛行,攔向三女的兵器。   刀劍分張攻來,長槍卻是先一步強行貫入,強大的真氣如利刃般切割著前面七人。返身迎敵的四人並沒有逃過這一劫,靠近三女的四名黑衣人瞬間就崩潰了,手中的鐵劍剛與對方的刀、劍、槍接觸,就蕩了開來。   四人手中的劍像被雷電所擊,變成了廢鐵,而強大的真氣更破開了四人的護體神功。   四人如同被重錘所擊,分拋開來,從高空落下,暫時再也無力爬起,其身上各多了兩道傷口,都是在胸腹間,每一道傷口都代表四人從死亡線上走了一遭。   東廠的三人也不太好受,三女剩餘的真氣由三人分攤了,身上的氣血也是震動不已。在將四名黑衣人擊倒後,三女倒是沒有再對地上的四人攻擊。   地上的四人掙扎著要站起來,手中的破銅爛鐵強撐在地上,身體雖不斷的顫動,但仍要站起。   「袁世志,你就投降吧!」東廠的那人神光閃爍道:「逃不掉了,這次你們是輸定了。」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讓我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想來抓我,就親自上前動手吧!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其中一人慘然道。   東廠的三人沉默了一會,一人道:「那又何必,你們已經輸了,徹底的輸了。是大丈夫的,輸了就得承認。」   「現在是輸了,但並不代表我們以後都會輸,也不代表我們總是輸,總有一天會贏的!總會有這一天,我們堅信這一點。」   三人搖了搖頭:「那是以後的事了,我們只管現在。反正你們現在是輸了,跟我們走吧!還是放下手裡的傢伙,我們也不想欺負你這受傷的人。放下吧!省得大家都不好看。」   「我不行了。」四人中的一人突然嘶啞著嗓子道:「袁兄,我不想成為他們的俘虜,東廠毒刑甚多,難保意志不堅就此變節,請恕我先走一步了。」說罷,那人的嘴角處溢出一股鮮血,接著就緩緩的倒了下去,他已經用最後僅剩的功力震斷了自己的心脈。   「哈哈!」另一人卻是縱聲狂笑道:「羅兄,你這種死法太懦弱了,大丈夫男子漢,在戰場上怎能是這樣的死法,要死就要讓我們屍體震撼人心,萬眾驚魂。」他將本是用來殺敵的破爛鐵劍,倒插入自己的腹中,此人隨即緩緩倒下,在地上不斷的掙扎著,這種死亡最是痛苦、殘忍,一時半刻根本就死不了,只能忍受那種劇烈的非人痛苦。   「攔住他們!」六人終於醒悟過來,紛紛動手攔截另兩人。   袁世志一劍排空攻出,攔向六人。一槍飛速攻來,輕易的擊中長劍,將長劍盪開,袁世志不但不閃,反而奮身衝上,手中的劍脫手飛出,直射對手。   長槍不及收回,穿胸而過,瞬間就奪去了他的性命,只有一人是在自殺時被擊昏。   四名黑衣人只有一人被活擒,刺腹的那個也快要死了,正躺在地上蠕動著:「人、生、自、古、誰……」那人頭一歪,終於死去。   六人靜靜的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臉上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態,尤其是三女。良久,東廠三人身體一直,恭敬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來自軍隊的勇敢軍人,只對無畏的人懷有尊敬。   「這種對手才值得尊敬。」一人悠悠的道,臉上的尊敬之色讓人知道他的話並不是客套之語。   「將俘虜與屍體帶走。」   巷子裡再次安靜了下來,只留下斑斑血跡印證著剛才那一戰。   隨後,巷裡響起一聲幽幽的長歎。 ∼第九章 救人∼     正在前面走著的三個靈豹之女停了下來,互相望了幾眼,拿出傳訊石通了一會話。   「怎麼了?」東廠的人問道。   「我們接到了命令,讓我們過去一趟。」三女中的一人有些許訝然的道,好像對這個命令也感到不解。她們本就是被調來幫助東廠人的,臨來之前,上司還讓她們與之一起行動,而任務沒完成之前不可擅離,可是現在卻又叫她們離開,這種明顯前後矛盾的命令,令三人有些難以接受。   「不能等會再去嗎?」   「好像很緊急。奇怪,能有什麼事?」三女的臉上也是懷疑,但那個傳來的資訊是用密令發出的,也只有她們靈豹之女才可能知道。   「我們走了。」三個靈豹之女不再停留,也不與東廠的人商量,騰身就走,留下三個不斷苦笑的人。   不過他們的四名同伴一會就來了,拖著屍體,帶著俘虜,仍按計劃返程。   我戴著面具,看著不遠處的七人,正仔細計算著。三個靈豹之女已經被我調開,只要再過一會,讓她們走遠而無法及時趕回來,就可以動手了。   不久,七人經過我附近,但在不遠處,又有七人出現,看起來也是東廠的人,不過看起來功力不太高。   十四人並不是不能對付,但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殺自己人可不符合我的信條,但如果被他們圍住,想不流血就脫逃,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話又說回來,這地方是最好的伏擊地點,可將傷亡降到最小,而且再不動手,十四人就合在一起了,更會增加動手的難度。我最終確定,除非我不想救人,否則就只能在這時動手。   七人幾乎同時發覺了法力的波動,他們同時應變,不論是拿屍體還是拿俘虜的,都將其拋下,本就沒有入鞘的兵器霍的向上一揚,蕩起一圈圈晶瑩銀虹,護在了各自的周圍。   一個火爆在人群中炸開,四人哀叫著被炸飛,在空中手舞足蹈。「砰」的一聲大震中,落在了地上,被炸得半天也動彈不得。   另三人也同時受到打擊,我從上面如閃電般的掠下,兩道隱約真翼出現在我的背後,輕輕一煽,劃了一道弧線,身影化成了狂風衝入人群中。   大神魔手幻成千臂,出入三人的護身劍幕中,如入無人之境,三人沒有還手之力就全部被拋了起來,如一攤爛泥般的倒在地上。我一把抓住地上的那個黑衣人,帶著他從缺口處奔出。   「追上他。」一人抹著嘴角邊的鮮血怒叫道。另七人撲來,卻已是慢了一步,因為我在跳下來時,就使用了兩個四級的法術,「狂木圍山」、「水淹金山寺」,生剋二法齊上,打得七人手忙腳亂,無法及時趕上。   「抓住他們!」有人怒叫道,臉上青筋暴跳:「至少還有兩人藏在暗處,其中至少有一個是法師。」這人誤以為還有法師在暗中施用法術來攻擊。   只可惜這人實在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大,雖然普通人不可能同時做出四件事,但對我的強大精神力來說,同時施幾個不同系的法術,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隱約風牆出現在我的後邊,然後又是一個火爆術,衝擊力再次將我推得高速前進,有如御風而行,暢快淋漓,一會就沒入了黑暗的巷子裡,看不見那些追殺的人了,只能聽到不斷傳來的喝罵聲與口哨聲。   我鑽進一個小黑巷裡,天視地聽大法全力展開。   「喂,你沒事吧?」我小聲問著。   不過,救來的人只是喘著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心裡有些奇怪,剛才看他被俘虜時還是好好的啊!   人死了可就不能利用了,還會白費我的一番力氣。沒辦法,只好勞動我這萬金之體來服侍這小子。   我將那人扶好,掏出一粒丹藥給他灌了下去,又用法術將他的外傷給治理了一會。由於東廠的人已經給他治療過了,免了我不少麻煩,我只幫他輸入一道療傷的真氣,就任其免疫系統起作用了。   遠處傳來一陣急快奔行的腳步聲,而且不是一個人的。我心裡一緊,將他的衣服撕了一塊布下來,把他綁在我的身上。那人一直喘著粗氣,驚訝的看著我,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就在我抬步就要走時,危險來臨了,三名靈豹之女含怒出現在我的後邊。   三女沒有半句廢話,刀劍槍齊上,劍劈左肩、右刀臨門、長槍穿腹,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三人本就是母女,原來的功力就高超,再經這幾年的訓練後,更是超人一等。   我的長矛在三女剛出現時,就已經拿在手裡,見三女攻來,長矛刺出,準確命中槍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卻被我輕易做到了。   用槍女子一聲驚呼,被我震退,奇寒的真氣更是減緩了她的行動。接著,長矛在震退長槍後狂旋而起,矛身周圍現了渾圓的藍光,成一圓錐形,勁氣破空之聲大作。   長矛倒捲而上,攔下了刀劍,刀劍猝然吐出兩抹寒光,刀劍矛劇烈交擊,「轟」的一聲炸響,兩女也被震退。   隱約真翼推著我快速前進,手中的長矛一刻未停,抬手伸縮間,接連攻出七矛。長矛在三女前如毒蛇般吞吐,在霸王鼎心法的催動下,其威勢如怒龍一般,淡藍色的光柱映著精芒四射的矛尖,澎湃怒旋,綻放逼人的寒彩。   兩女怒吒一聲,刀劍共旋,一陰一陽的功力顯現出黑白二色,組成完美的圓弧,閃爍著如玉般的光澤,嘶嘶作響。   霸道無倫的勁力湧到,圓弧倏地擴散開來,霸王鼎的勁氣如百川歸海般被吸入圓弧中,卻如入無底洞般,沒有發出應有破壞力。   圓弧倏地縮小,空中響起一聲輕爆,圓弧炸裂,但霸王鼎的勁氣也湮滅空中。一雙刀劍竟然將我這七矛給破了?   狂龍倒海般的長槍直刺而到,沒有任何的花巧,光憑功力與速度制勝。「嘶」的一聲,長槍就閃到了我的面前。這一槍攻勢凌厲、氣完神足,角度更是刁鑽,不僅斜刺攻向我的面門,而且充滿了一種與敵俱亡的慘烈氣勢,令人根本不敢以攻對攻。   學武的人分勝負需要比的技能很多,第一項就是心力,看誰能算得過誰,多算者勝。將兩女逼退的剎那,我就看到了她的動作,馬上就判斷出她的行動,更何況這個角度還是我特地留給她的。   我連矛帶人退後,接著右手腕用力上抬,矛身向上,準確的架在槍檔處。這女子的功力本就不如我,而這個部位更是她不易著力之處,太乙玄罡變幻成陰韌的勁力,輕易將長槍彈開,並順勢將一股電勁導入,令使長槍的女子全身一震,踉蹌向後退了三步。   身體徒然前衝,隱約真翼幻起強大的兩道「真風魔鍘」劈向三女,而我的長矛連震帶刺,飆出二十四矛。矛尖晶光外洩,伸縮間,宛若天際電閃雷轟,殷殷雷聲震人心神。   「錚錚錚」的金鐵交鳴之聲震人心魄,刀劍槍矛劇烈糾纏。   四人驀然間分開,各自斜向衝出。我一聲大喝,腳下一滑,流光般逸向遠方。   身後三女雖緊追不捨,但逃命可是我的看家本領,不是三女這種功力能追得上我的,再加上強大精神力布下的法術陷阱阻擋,我七轉八拐就跑得沒影了。   我回頭看看,確認三女沒有追來。身上的傷口只用一個小法術治療,在本身強大的恢復力之下,傷口已經漸漸停止流血,並且緩緩收攏了。   「靠!就這種速度也想追上我?」我得意的道:「背上的那個傢伙,你還活著嗎?」   「別廢話了,看前頭。」背上那人好像好了不少,已經能說話了,只是開口語氣就不好,直如訓斥。   我定睛一看,才看到前面隱約站著三人,那身打扮養眼得很,正是那三名靈豹之女。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轉身就逃。不是向後逃,因為後面還有七、八個人,而是向右閃出。   三女追來,卻仍慢了一步,在與三女交手一次後,我就成功的跳進一戶人家的小院,沿途布下了無數的法術陷阱,遲延對方的追擊。   在黑暗的巷子裡,我到處亂跑,心裡暗暗叫苦。如果只是我一人,輕易便可逃走,但多了一個人就不一樣了,再加上我又不想傷了自己人,現在想逃還真不容易。   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成功的將三女撇開,但現在已經有大批的官兵包圍了這裡,這次不同上次,大批的人手被調到此處,以便圍追堵截。   在與三隊官兵不期而遇後,我專走暗黑的小巷子。   「往左走。」就在我不知該向哪走時,在我背上已經恢復一些元氣的那人指示著我。   我帶著他向左邊衝去,躲躲藏藏的走了半天後,背上人叫「停」,我應聲而止,停在一個不算太黑的巷子裡。   「右邊那扇門?」這句話不是背後那人說的,是我小聲的嘟囔著,那人只是抬起手指了指。那只是一扇小門,不注意看還真不太容易看出來是一道門。   我躍起就要落入到院裡,「當心地上!」那人急速的小聲道,臉上更是苦笑,可能是沒想到我那麼心急,竟然不走門口,而從牆上跳進來。   隱約真翼幻現,就在我的腳快要沾地時,身體停了下來,浮於空中。   「別用法術,會被人查到這的。」後面那人有些憤怒的道。   其實不用法術,對方也能搜到這。不過我還是將隱約真翼撤去,同時間甩出蟒鞭,捲住牆上一個硬物,然後吊在空中。   「靠,不用法術?那也太費事了吧!」我心裡有些氣憤,狠狠的問道:「下面有什麼?」   「沒什麼,若擅自跳下去,足以將你燒成黑人。」同伴望著屋裡,隨口回答著我的問話。   「難道我們就在這裡掛著?」我左手一翻,手裡已經準備了四個火球,準備用來轟擊地面,開出一條路來。   「有人來了。」   一個穿著青衣的丫鬟婷婷出現在屋前,輕移蓮步,款款向我們走來。   丫鬟臉帶微笑,伸手揖客,微仰著頭對我們倆道:「兩位先生,往裡請。」   丫鬟剛一出來我就盯著她看,倒不是因為她很漂亮,而是看出她明顯有一身不俗的武功,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沒想到隨便一處人家的丫鬟也有這種造詣。   聽到了丫鬟的話聲,我並沒有動作,仍是吊在空中,只是用一雙大眼仔細留意著四周。同伴說了,下面有埋伏,而我又絲毫沒有聽到半絲撤除埋伏的動靜,所以仍以靜制動。   「你怎麼不下去?」背後那人等了半天,見我還是沒有動靜,忍不住推了我一把道。   我老老實實的道:「你不是說跳下去會被燒成黑人嗎?」想到黑成那樣子,我還真有點害怕。   後面那人給氣了個半死:「你還吊著,就不怕官兵追來?」   「兩位先生請下來吧!沒有事的。」丫鬟微笑著柔聲道,頭上的雙髻隨著話音輕晃著,無意中露出清純可愛的一面。   我聽到這話才有了動靜,先把背後那人給放下,見他沒事我才收鞭跳下來。   「咦,你能走路了?」看到我救的人一跛一拐的跟著侍女向前走,我緊跟了兩步,訝然問道。   「在你將我綁上背時,我就能走了。」   「那你還賴在我背上?」惱怒的雙眼死盯著他,只是面前的人並沒有在意,反而以一種充滿怒氣的口吻道:「我想叫你放我下來,但你堅決的對我說不許說話。」   我說過這句話嗎?我仔細的想著。半晌之後:「我沒說過這話。」我肯定的道。   「你為了不讓我說話,還特地以療傷為名,用寒氣將我的咽喉給凍住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我是絕對不可能認帳的:「你可能記錯了。哦!對了,我救了你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顧左右而言他。   「我叫張三。」   「我叫秋四。」   「你怎麼不把面具拿下來?」   我沒有答他的話:「張三,這裡是什麼地方?黑呼呼的,怪詭異的。」   「進去後自己看。」一句話將我嗆回去了,我怎麼覺得是我欠他,而不是他欠我的。後來知道他對北人(青河以北的人)都沒有好感,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是北人的。   「兩位先生裡面請。」丫鬟帶著我們倆走了一條相當偏僻的路。一路上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只見蒼松翠柏伴我行。   青灰色的正屋出現在眼前,三人跨過院落,進入屋裡。   我跟著張三走進大屋,小心的打量四周。   一道屏風擋在我們的面前,後面顯出兩個隱約的人影,看得並不清楚。我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再往裡走,穿過後門,到了另一間小屋裡停了下來。   「兩位請在裡面住上一陣。」丫鬟說完之後,也沒有等我們回話,就匆匆出去了,沒有半絲禮貌,而張三好像也見慣不怪似的,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招呼我坐下來等著。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忍不住問道。   「做人有時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張三沒答我的話,反而小小的刺了我一下。   我只有憋著氣先坐著,咕嚕嚕轉著大眼打量四周。   地上鋪著厚厚的藏毯,房間裡陳設著一套木製的家俱,潔白的牆上懸著一副水墨丹青,那是一副山雨圖,用的是潑墨手法,更顯得層層疊疊,極有立體感。   透過那扇素窗,外面是一道迂迴的走廊,廊子下懸著的風鈴在風中搖曳著悅耳的鈴聲。   陳列在窗下的盆景裡,極為素雅的黃花綻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屋裡的盆栽貴少不貴多,這些盆景一般只有幾朵,襯著屋裡的擺設,愈顯得主人淡泊的情懷。   暗暗奇怪哪方高人佈置出這等雅致的所在,以物觀人,可知主人的性情。   見張三盤膝運功,我也不再說話,將部分精神力外放,以防有變。心中卻陷入了深思,剛才經過正屋是對方有意為之,可能是為了辨認我們,看看是何方神聖。   那道屏風後有著一個強力的結界,卻又十分的隱蔽,藏形壓跡的法力修為相當驚人,至少也有五階法師的資格。   可這些人怎麼問都不問就讓我們進來了呢?難道說以前就有過這種事,或者張三和對方通了訊?   ※   ※   ※   仍是那間正屋,那個屏風仍立於屋子中間,隱藏著後面的女子。   鏤花的屏風看來相當雅致,再加上周圍小巧玲瓏的擺設與若有若無的香氣,可窺得主人性別。   「小姐,門外有人想見您。」一名護衛打扮的人進入正屋裡,正對著屏風彎腰行了一禮後道:「是城衛隊的蘇隊長。」   「請他進來好了。」美好卻又帶著一絲英氣的聲音響起,主人似早有準備,說話時沒有一絲猶豫。   「是。」   過了半晌,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簇擁著一名披著紅披風,高大威猛的中年人進來。剛入門口,十名士兵霍地分開,四人守在門口,另六人分立中年人兩旁,中年人直接走到屏風前,行了一個軍禮後道:「耶蒂小姐,你好,有事來打擾了。」   「不知蘇隊長此來為了何事?」屏風後的女人以一種低沉卻帶有磁性的聲音問著。   「耶蒂小姐,我們正在追查兩個逃犯。」蘇隊長道,話語雖然有些生硬,但神色卻保持著恭敬,原因就在於眼前女子的身份。   她是無尋劍道繼辛棄玄與碧若心之後,最傑出的弟子,在無尋劍道中地位極高。   無尋劍道一舉一動無不影響著河南的大局,連大陸上其他佔領區都受其影響,即使連帝國也不得不讓其三分,不敢將其逼得太急。   雙方採取了一種相互妥協的態度,無尋劍道不與帝國為敵,而帝國也不找無尋劍道的麻煩。   無尋劍道的存在對河南的統治實際上很重要,在河南的南方陷入戰亂時,無尋劍道與宇文世家對河南北方的穩定,有著強大的影響,少了這兩家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在河南北方掀起急風暴雨。   當然雙方都心知肚明,知道對方實際上總是有意無意的違反這一約定,但由於我與無尋劍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便容忍了這種情況的出現。可是如果無尋劍道真敢超出一個限度,我也不會留情,我不會容忍能夠對我產生真正威脅的事物存在。   「是懷疑在我這兒嗎?」耶蒂小姐靜靜的說著,語氣裡沒有一絲波動,從這種話裡聽不出什麼感情的波動。   「不敢。」蘇隊長微一躬身道:「只是我們一路追查到這,別家都搜索過了,沒有發現逃犯。」言下之意自是在你這兒。   其實他們根本就還沒有搜索完別處,他們完全可以確定人就是在這裡,要是換了別人的屋,蘇隊長早就搜了。   但對眼前的人,他一來不想與之為敵,另一方面也是上面的人囑咐他能不招惹就別招惹。   有一件事可知帝國對無尋劍道的顧忌,本來他是想讓靈豹之女前來的,但靈豹之女當下就拒絕了,借口就是陛下不允許她們與無尋劍道為敵。   「我想你可能找錯地方了。」耶蒂一點也沒有讓步,沉靜的道:「我這裡雖然談不上是龍潭虎穴,但如果有人進來,還是能知道的。」   「耶蒂小姐的人可能是疏忽了也不一定?」蘇隊長也沒放鬆:「這兩個逃犯殺人無數,具有相當的威脅力。小姐,還是讓我們查一查,也好保障小姐的安全。」   「不用了,實在對不起。」耶蒂平靜如故的道:「由於劍院在這裡有一件秘密的法事,所以不能讓外人打擾。」   「耶蒂小姐,這事很難辦啊!」蘇隊長的臉上為難之色明顯可見,皺起的濃眉讓他的臉多了三分愁苦的感覺。   眼前的人不能得罪,但上司吩咐下來的任務也不能不完成,真讓他兩頭為難。雖然在來之前,他已經將手下與逃走的人罵得狗血噴頭,但刻下仍是忍不住又罵了一回。   要不是手下無能,讓兩人逃脫,也不會令他陷入如此為難的境地。   「按照我們與城守達成的協定,我這裡有不受侵犯的權利。」耶蒂淡淡的道:「蘇隊長,你不是想違反這個約定吧!」   「耶蒂小姐,城守令我將這兩人帶回去。」要違反這一約定可不能由他來決定,他只有執行的義務,而沒有決定的權利,真要違反了約定,倒霉的一定是他,所以他也完全將責任推給城守。   「我說過了,這裡沒有你所要的人。蘇隊長,你要搜查就等後天吧!今明兩天是絕對不行的,你後天再來吧!後天我就會離開這,到時你可以帶人來查,這兩天就辛苦蘇隊長多派幾人在府外多加戒備,以防真的有人入侵府內。」屏風後的耶蒂淡雅的揮起了衣袖,一陣隱約的風力在屋裡形成,並且閃過了蘇隊長的身邊。   蘇隊長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耶蒂這種法術屬於風系,名喚「送客風」,言下之意自是用來送客的。   「那就如此好了。」蘇隊長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向女子行了禮。他並沒有強求,能有目前的結果已經是不錯的了,真要衝突起來,不管有沒有逃犯,他的職務恐怕都會丟掉。   只要帝國還不想在明裡與無尋劍道為敵,就必須有人做代罪羔羊,再說這院子一點也不小,如果裡面還有密室,想要把人找出也難得很,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出來的。   「耶蒂小姐,請多加保重,我這就出去了。」蘇隊長再次微微的低了低頭,霍地轉身,將手一抬,示意眾人跟上,十個士兵再次簇擁著他一起跨出了門外。   屏風後的女子看著人遠去,從座上站起,盈盈的向後走去,屋裡隨即就靜了下來。 ∼第十章 詰難∼     在這裡一個小時了,張三已經不再坐息,在屋裡來回踱著步伐。   「在這裡你還不摘下面具嗎?」張三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我問道。   「嗯!」細想這裡確實是沒有誰能認出我,於是我也就放心的將面具拿下,將自己的臉暴露在從屋頂灑下的皎潔的光芒下。   看到我的臉,張三一愣,臉上多了一絲異樣,但正打量著四周的我並沒有發覺。   「這裡到底是哪?」我歪著頭問道。   「宇文家的一處屋舍。」張三閃爍著眼神,微微用手搔了搔額頭,正好將雙眼擋住,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宇文家?」臉上多了好奇的神色,這裡竟然是宇文家的地方,他們不是一向在西方與偏南方嗎?我又有點擔心,道:「他們在這裡的勢力不是不大嗎?我們在這肯定不安全,還是快走吧!」   「這裡應該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張三沒有想走的意思,反而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平常我們一向不來麻煩她,這次是迫於無奈才找他們的,他們會想辦法送我們出去。」   「那你們不怕將她暴露?」   「有什麼好暴露的,三方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各有顧忌才不得不各讓三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那名清麗的青衣丫鬟細腰輕扭,款款的走了進來,逕直來到張三前面,對旁邊的我連正眼都沒看一眼,更是問都不問。青衣丫鬟福了福,直接就問張三:「婢子紫韻,請問您是張先生嗎?」   「正是在下。」張三有些困難的抱拳道。他的外傷很重,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恢復的,現在略一行動,傷勢牽扯之下,全身都痛個不停。   「我家小姐有請,還請張先生能移步正廳。」   「那我呢?」我忙問道,總不能將我給扔在這吧!   「你自然是在這等著。」這句話是張三說的:「我去去就回。」   「可……」我張口就要反對,張三又開口了:「有沒有吃的?給我這位兄弟來一些。」聽到這話我才安靜下來,既然還有吃的,那就先在這裡等一會吧!   我拍了拍我的肚子,最近不知怎麼搞的,肚子有變大的趨勢,這一點令我很不爽,不就是最近變懶了一些,在中午睡個回籠覺之類的,也不能這樣啊!   吃飽了肚子的我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想消消食。躺在床上消食也只有我能做到,用瑜珈術抖動全身的肌肉,讓身體小小的運動一會。   還是沒有動靜,一切都靜悄悄的,我有些無聊的從床上走下,看看四周的擺設。   宇文家確實是相當的有錢,屋裡的東西不多,但有幾樣都是精品,極難覓得,比如我身下的一這張床,來歷非凡。我舒服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思,想著要不要將這張床塞在乾坤袋裡,偷出去給賣了,這樣就不用愁我的路費了。   一直外散的精神力驀地無端起了一陣騷動,似乎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的臉色變了一變,身不動、腳不移,硬生生的原地拔起,躍上屋頂,如一隻大蜘蛛般伏在屋頂,手上那粘性極強的絲線足以保證我在上面不掉下來。   腳步聲在外面響起,進來四名女子,正躲在上面的我瞇起了眼。走在中間的那名異族女子在我的全力偵探下,竟然絲毫看不出深淺,級數至少也是藍滅情這一級的,另三人的功力也都不弱。   功力最高的女子竟然還是個狼族人,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綠毛,綠色的頭髮看起來很獨特。狼族專出女性高手,這點看來確實是真的,女子臉上本來該有的野性好像被什麼給壓制住了,但那一雙綠色的雙眼仍散發著淡淡的桀驁不馴,再配上那張俏麗的臉與高挑的身材,很是動人。   氣從劍鞘裡散出,附於我的身上,知道對方已經識破了我的行蹤,我也就不藏著了。   警惕的目光掃視著進來的四人,明顯的感覺到不對勁,四人雖然皆亭亭站立,但外露的肌膚顯示四人正處於高度戒備狀態,隨時可以出手攻擊。   這四人來此絕沒有好事,下意識的,我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我朋友呢?」   我首先關心的問道,我還指望靠著他打入敵人內部呢!這可是我一直幻想著要辦的事,就是做一個帝國打入敵人內部的地下英雄。   「張先生身上的傷不輕,需要好好的休養幾天。」站在前面的一個女人道。   看她那樣子倒像是一個治療師,可我不也是治療師嗎?那小子治病怎麼不找我,也太看不起我了。   「妳們找我有什麼事?」我有點疑惑,不太清楚我與她們有什麼怨仇,難道說這些人與豹宮裡的那些人有關?   「秋先生可是死靈法師?」這四女的架勢越發可以看出不懷好意,狼族女周圍的三人微微分開,成一個碗底狀,遙遙將我圍住,身上的氣機雖   未曾放出,但灼灼的目光卻冷冷的盯著我。   「不錯,我就是那個偉大、善良、愛好和平的死靈法師。」我馬上昂起頭應道:「此外,我還是一個治療師、廚師、召喚師、妖術師……」   就在我滔滔不絕的講下去,並且還想將證書拿出給女士們過目時,我的一番職業大介紹被她們給打斷了。   「秋先生。」狼族女子手指輕輕一彈,發出清脆的「啪」聲,打斷了我的話:「有一件還想請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事?」我將證書收回,訝然問道。我和眼前的四女應該是沒有什麼恩怨啊!我與狼族的關係一向很好的。   張三出現在門口,看樣子他行動已經很自如了,說不定還能動手。「三月底,我們就已經發現你與紅粉騎士團的人在一起。」張三冷冷看著我:「你怎麼解釋這件事?不要告訴我,你只是偶然與她們在一起的。」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有些不滿的道,就這種事也用不著這種陣仗啊!   「她們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不與女人在一起,難道還和男人在一   起?「   一句話說得五人哭笑不得,這種性格的人怎麼會擁有那麼高的武功?   「你最好能夠解釋清楚。」狼族女子對我的回答很明顯是不滿意的,只是說話的口氣並沒有改變多少:「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們會出手將你擒下,以後再加以仔細求證。」   「姓張的,你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我冷然盯著張三,心中真有些發火,我救了他,他竟然這樣對我。   張三的臉上露出一絲慚愧的神色:「對不起,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能為一己之私而讓長眠於地下的志士不得瞑目。我只能答應你,如果你死   了,我會活得更好,為別人好好活著。「   我靠,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救了他,他竟然要殺我,而且我死了他還不死,說什麼為別人活著,最近我怎麼這麼倒霉。   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四人,還有一個功力莫測的高手,我還是先忍一忍:「好吧!我與紅粉騎士團的某人有著關係,最近出來修練,就暫時與她走在一起。後來在南之風城,我接受了她們的一個任務,陪同她們進入十萬大山找什麼寶物,再後來,我要上這邊來遊歷一番,正好她們也有事來此,大家就結伴而行。這有什麼,不是正常的很嗎?我不與她們結伴,難道還找你這死老頭子不成。」   張三現在確實是一副老頭子的打扮,但我估計他最多也就六十歲。   「原來那個死靈法師也是你。」張三臉上有著恍然的神色。   「什麼叫也是我?」我不解的道。   「我們曾經接到過消息,說是在十萬大山裡有一個死靈法師出現,幫助東西廠,卻沒想到就是你。」   「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   張三的臉色一變,眼裡射出顫抖的悲憤神光:「四月二日晚,在大亞城的臘水灣,李莊遭到帝國的圍剿,一百多名反抗志士慘死在對方屠刀之   下,更令人髮指的是,連莊裡無辜的村民也慘遇荼毒,四百多村民無一人逃脫。「   看著張三那狠毒、悲憤、冷厲的目光,我心裡直發毛:「那關我什麼事?」   我強撐著道:「我可沒殺那裡面的任何一人。」   張三的臉上泛起冷笑,以反詰的語氣道:「我說過是你殺的嗎?」   「反正我沒殺。」   「事後我們得到消息,有一個死靈法師幫助帝國的人追捕從李莊裡逃出的倖存者,秋雷。」張三不再稱呼我叫秋四或者其他什麼的,而是直接就說出了我的真名:「你說那個死靈法師是誰?」   我心裡暗罵那一男一女,我救了他們的事,他們怎麼不對別人說?   「我說過了,我一個人也沒殺。」我怒道:「我只是受雇去看看。」   「當天,也就是你到達的那一天,在臘水灣那裡,倖存的十人只逃脫了三人。」   張三厲聲道:「帝國當時在那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人手來搜索,他們不敢動用當地的民兵,但是你卻偏偏插了一腳,兩百多的死靈將另外七人逼得走投無路,最後闖入了敵人的陷阱,你還說那些人不是因你而死嗎?他們本來是可以逃脫的,只要到了晚上,他們就完全能從河邊逃脫,卻因為你,七個本可以再回來的朋友,就此長眠在那塊土地上。」   我的臉色有些蒼白,當時趕著死靈去,哪想到那麼多,我通常是避免直接加入這種事的。   「可我當時沒有想到那麼多啊!」我有些軟弱的道:「當時他們給我的說法是,有兇手在那殺人,讓我將兇手找出來,在那種情況下,你說我能不去嗎?」   我將責任全部推到別人的頭上了。   「兇手殺人?你知道那裡有多少人?一個莊裡共有四百人,四百人全部慘死,無一逃脫,你知道要多少人手才能辦得到這點?那天晚上他們在夜間動用了城衛隊的一千二百人,再加上那群牛鬼蛇神,才將李莊給圍住。你以為誰能調動千餘人?誰又能調動千餘人到達那裡還不被官府發   現?「   「我又沒有你們那麼聰明。」胸中憋了半天氣的我,終於長吐出一口氣,怒吼道:「我才剛出道,又哪能懂得那麼多!再說,我就不能以為那些人是自相殘殺的,或者是中毒死的?你以為我像你們一樣是老江湖嗎?能在短時間內將所有的疑點都看得很清楚嗎?」   旁邊的四女一直聽著,沒有說什麼,這時候那個狼族女子說話了:「他好像沒有說謊。」狼族女子一直在用某種奇奧的心法探測著我,我也沒有加以抵抗。   「好歹我還救了你!」我重重的說道。   「你只救了我一個,因你而死的有七人。」   「那我就再救六個不就得了。」我怒道。   「你們倆慢慢商量吧!」狼族女子不再管這裡的事:「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四名女子就這樣退了出去,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讓我摸不著頭腦,就因為我那幾句話,她們就不再追究我了?   「哼!」張三走進來,臉色雖是沉厲,但口氣已經有所緩和:「如果不是剛才有人傳來消息,說你不像是帝國的暗探,今天的事哪會就這麼了結!」   「傳信的人是不是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童?」大難得脫,我的腦筋馬上就靈光起來。   「你不笨啊!」   我心裡好過多了,也就沒有因為張三話裡的刺,找他的麻煩。   「不對啊!」我有了疑問:「我易過容了,你怎麼認出我的。」   「就憑你易的容?騙騙外行人罷了!」張三冷笑著坐在了床上。張三是小刀會中的高手之一,小刀會裡的高手都是易容的能手,不然哪會那麼   容易在帝國密探、軍隊的圍剿下,來去如此自如。   「你是哪個勢力的?什麼職務啊!」我裝出一臉純真好奇的樣子問道,配上我的娃娃臉,我估計沒有人能看出我的真面目。   「小刀會的。」張三好像無意隱瞞:「你叫我張三就行了,不要問犯忌的事。」   說出小刀會,是因為這個消息比較容易得到,城衛隊出動的事不可能沒人知道,所以張三也就沒有隱瞞。   「對了,今天有人追殺我,是不是你們的人?」想起光著屁股被人追殺的事,我就惱火,眼裡射出氣憤的光芒。   「不是我們的人,是復楚會的,他們可能還沒有接到這個消息。」張三終於解開了我的疑惑。我恍然大悟,連帶著想起,另一次被人埋伏暗殺的事,很可能也是復楚會動的手。   「我們就在這裡待著?」我問道。我倒是不怕,只是怕張三逃不了,我只要用上土遁,除非外面有一大群的法師,還至少得再有一個七階法   師,或者四個六階法師主陣,不然不可能攔得住我。   張三看了我一眼沒答我,躺到了床上。過了半晌,當我氣沖沖的走到他的身邊,剛想開口再問時,他倒是先開了口,將手一舉:「能不能別打擾我,我的傷還沒好,你先好好休息。」   我發現我真的是失敗,怎麼我救的人都這德性,好像是我欠他們似的。   「喂,我給你治傷。」我狠狠的道。   「我的傷已讓治療師治過,就不勞動你了。」張三毫不動心,仰躺在床上,故意發出舒服的聲響。   雖然生氣,但我還是扔給他兩粒藥,以自誇的口氣道:「算你運氣好,可以遇到我,這兩粒藥我可是不輕易給人的。」   「這是什麼藥?」張三拿起藥,剝開外面的臘衣,用手指來回撥弄,還不時的聞一聞,一股清香撲入鼻中,張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整個   清香全部吸入肺裡:「不會是毒藥吧?」張三抬起頭,未加讚賞,反而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的牙齒上下相錯,咯咯作響。要不是他還有病,我就啃了他。我怒哼著:「你要是不想用,那就扔了。」   張三笑了笑:「呵呵,你脾氣倒是蠻大的。」不再刺激我,張三將藥吞下,開始運功調息。   我閒著無聊,就走到一邊坐下,過了一會,又在屋裡來回的走著。   「你就不能靜一會?」一直坐在床上運功的張三,終於忍不住的叫道。   「我走一會路都不行?」   「不行,我要調息,你這樣會嚴重干擾我。」張三蠻橫的道   「你調個息還怕有人打擾?你功怎麼練的?」我抱怨著,走到床邊想用手指敲他一下:「憑什麼要我停下來?你這是在侵犯我的自由。」   「你要是再吵,我就換房間。」張三避開手指。   這句話雖然不能威脅到我,但是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待在這裡是有些怕人。我氣沖沖的跳起,黏在屋頂練起功來,看的床上的張三目瞪口呆,心裡不解我這是在做什麼,不過既然我不發出聲音,他也就不再說我了。   天黑了,張三從床上跳下,看了看記時晶石,然後拿起一樣東西砸向另一張床上的我。此時我已經躺到床上睡覺了,東西遇到了結界被攔了下來,不過結界的波動將極為警覺的我也給弄醒了。   「噓!」還沒等我開口,張三就叫我別開口說話:「跟我來。」   「上哪?」看到張三一付慎重其事的樣子,我也不敢大聲講話。   「不想走了嗎?」張三邁出了屋。   我加快兩步跟上了他,沿著迴廊向內走去:「怎麼走?」   「你跟著就行。」   「幹嘛這麼神秘?」   「你以為這裡就沒有帝國的密探嗎?」張三冷冷的道:「別天真了,東西兩廠不知在楚淮布下了多少的暗探,這裡更是重點,說不定連你也是,一個偽裝得更加完善的密探。」   「我絕對、絕對不是一個密探。」我翻著一雙大眼,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我當然不是密探,密探都是我的手下,但我想我恐怕是無法獲得他的信任了,這人警戒心相當重。我是不是該用哪一種邪法來迷惑他?不過,這樣好像不太好玩。   「不管你是不是,出城以後,我就會與你分開。」張三毅然決然的道:「欠你的這份情,以後我會還你的,目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幫你。」我很自然的道。   「你就忙你自己的事吧!」張三毫不領情。   我心下明白張三隻是還不放心我,怕我壞事。 ∼下期預告∼     分手之後,粗心的秋雷再次被人用迷香放倒,成了階下囚。   秋雷在神秘幫會中救出了幾名無辜者,也探聽到了他們在此地的計畫,得知他們是某一勢力的周邊勢力。   秋雷與羅瑤青兩人同時被派去執行某項任務,但卻遇到了天師教的人,羅瑤青被擊傷,一行人只能遵照約定退去。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路線∼     兩人靜了下來,默默的向前走,如入無人之境,但在我的神眼下,仍可略微分辨出暗中潛伏的暗樁。   走完了大半個迴廊,我們兩人遇到了一個青衣丫鬟,她將我們領進了一間屋子。屋裡的四女正等著我們,另有三名男子上下打量著我們兩人。   「各位好。」張三客氣的對七人道。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覺,我對眼前的人一點也不知道來歷,張三那小子竟是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只是說了一句宇文家。宇文家那麼大,依附的勢力更多,我哪知道這些人是何方神聖?   「張先生,你是要與這位秋先生一起走嗎?」一位穿著綠色衣裙的女子問道。   張三猶豫了一會道:「當然,我既然是和他一起來的,當然也要一起走。」   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綠色衣裙的女子拿出一張地圖,平鋪在桌上:「在我們附近有城衛隊的一個營級單位,也就是說共有四百人左右在附近看守,這四百人屬於地方軍隊,且都受過正規訓練,雖然時間不長,但配合嚴密,若要強行突破這一層,幾乎是不可能的。另外,在外圍還有一個百騎隊隨時待命出擊。」   「那怎麼辦?」我將頭湊過去仔細的瞧著。瞭解了這些人的分佈圖,我的臉色並不好看。受過訓練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樣的佈置幾乎是天衣無縫,想要逃出,恐怕真得變成一隻蒼蠅。   沒有人理我。   「我們也無法派人調開他們,我們調查過了,這四百人的職責就是看住這裡,只要有兩個男子出現,就會立即動手。」一個男子道:「每一個分隊手裡都有一些圖紙,是張先生你們兩人的面容。」   我這才有點明白,為什麼先前他們會問是分開走,還是一起走?分開走可以迷惑對方,從而為我們贏得時間。   「我們不是可以易容嗎?」   「沒有用的。」綠衣女子終於回答了我的問話:「整個院裡包括你們只有六個男的,對於另四人,城衛隊的人絕對不陌生,也就是說只要有不認識的人,他們就會立即出手,很可能是死活不論。」   「那我們就扮成另四人中的兩個,這樣不就解決了。」   「不要把別人都想成笨蛋。」狼族女子冷冷的道:「那個姓蘇的本就是中順城土生土長的人,大部分手下也是,對另四人熟悉的很,想逃過他們警覺的雙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用傳送法陣啊?」   「哦?」狼族女子對著我道:「你可以帶一個人出城?」   我想起來了,帶人出城好像需要七階法師的能力才行。   「我一個人不行,但多幾個人不就行了嗎?」我鎮定的解釋著。   「中順城是有結界的,現在的結界已經啟動了。」狼族女子對著我道,臉上浮起輕微的嘲諷之意:「你們要是傳送,就必定會被傳送到城牆上的一個特定地點,一旦過去,你們只有等死了,那裡至少也會有上百的後備士兵在等著。」   我的幻想就此破滅。難道真的要經歷一場血戰才能出去嗎?   「這四百人分守在四個方向,每個方向平均一百人,其中至少有十人用的是弓箭,十箭交叉下,硬闖只是找死!」綠衣女子對著正認真看圖的張三道:「但這裡地形特殊,這四百人並無法完全將道路給鎖死,我們還有三條路可以走。」   我一聽心神大振,還有三條路,看來還不錯啊!   綠衣女子在地圖上將對方的兵力佈置給明顯標示出來,然後用一根小棍畫出三條彎彎曲曲的線:「這三條線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逃生路線。」三條線都是從府第的北方那堵牆出去,然後分成三條路離開。   將三條路線看完後,我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心中更是鬱悶,相信張三也是。那三條路線看起來很長,而且中間繞過敵人好幾處防線,甚至還要從弓箭手的旁邊經過。   「我覺得我們還是換個方式出去吧!」我開口發言道。   「如果沒有更好的路線,那我們就從這三條裡挑一個好了。」張三也不看好這三條路線,但既然是別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就自有他們的道理,所以無奈之下,張三也只有這樣說了。   「為什麼不能用傳送法陣逃出這裡,非要殺出一條血路呢?」我想起來,傳送法陣出城不行,出這條街總該可以了吧!   「不可能的!當你們進來不久後,對方的法師就趕來了,且在附近布下了接引之界,將護城的結界挪移了部分上來,所以如果用傳送法陣,很可能就會掉入對方弓箭手的打擊範圍中。」另一個女子搖著頭,否決了我的話。   「難道就沒有三十米以下的地洞?」我再次問道。我想到了以前的計策,在三十米以下開個大洞,然後布下傳送法陣。嘿嘿,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沒有。」狼族女子回答了我的問話。不過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地下三十米肯定是秘密之所在。   「你就少問兩句吧!」綠色衣裙的女子終於忍受不了我在旁邊的聒噪:「如果能用傳送法陣,我們還辛苦的在這討論什麼?」   「你們不能用,不代表我們不能用,說不定你們就有什麼方面沒有想到。」我絲毫不服的道。   綠色衣裙的女子扭頭不再理我,指著地圖道:「雖然這三條路線看起來是不太安全,但……」說著,綠色衣裙的女子瞄了我一眼:「憑你們兩人,是有可能安全通過的。」   「變成死豬後,就可以安全通過了。」我冷冷的道。對這三條路線我是一條也不看好,看來我得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了,這個張三就不用顧了,反正他也不信任我,對我的利用價值不大,沒有什麼長期投資什麼必要。   「看這裡。」綠色衣裙的女子沒有答理我,在地圖上指著北方牆外的一個建築物說道:「這裡埋伏著一個弓箭手。」然後又指了靠得有些近的一個地方說:「這裡還有一個弓箭手。」這兩個弓箭手守衛的範圍相當的廣,作戰半徑拉得很大,加上有士兵攔阻,且兩人佔據制高點,一擊必殺的機率很高,沒幾個人能從這裡的地上、空中逃生。   「左邊的這個是我們的人。」綠色衣裙的女子不顧我、冷著臉繼續道。   聽到這句話後,我與張三的臉才好看起來,兩人同時湊在地圖旁看著地圖。我心裡又多了疑問,這幾個女的是什麼來頭?竟然連外面的士兵裡都有她們的人,真的是宇文家的人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她們不會是小刀會的人。   「以中間這條路最為安全!」綠色衣裙的女子道:「其次是左邊,右邊的危險性相對來說最大,在三條路上都會有我們的人來為你們掩護。有一點要說明,我們是不可能直接出手助你們的,只能為你們提供方便。」   「我們明白。」張三點頭同意:「你們能這樣幫我們,我們就已經很感謝了。」   「我把方案及注意事項給你們完整的講一遍。」綠色衣裙的女子滿意的點頭道。這一講就是半個小時,綠衣女子講得非常的詳細,將每一個細節交待的都很清楚,並且將其他人如何與我們配合也講了一遍,最後又向其餘六人分配了任務。這女的好像是個智囊,連那個狼族女子也接受她的指揮。   「都清楚了?」綠衣女子問道,這是她第三次發問了。   聽了三次後,我們倆都記下了,同時點頭。   「若聽懂,那就做好準備,過一會我們就走。」   「等一會。」我忙舉起手:「我還有疑問。」   「有疑問那就快提。」對於我,這幫人好像都挺不客氣。   「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們怎麼將我們倆送出城啊?」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綠衣女子搖著頭道:「這件事我們是幫不上忙的。」   當然不是幫不上忙,只是風險太大,她們不敢留下太明顯的證據給帝國以口實。   張三的臉色正常,好像早就料到此事似的,沒有一絲的動容。   我厚著臉皮道:「我們正處於落難之時,衝著江湖道義,你們也該在財資上幫幫忙吧!」   實在是人窮志短啊!總不能讓我沿路乞討著去南方玩吧!   她們早有所準備。另一個女子上前一步,分別遞給我們一個錢袋,可恨的是給我的小,給張三的大。我的錢袋看起來裝了四、五十個金幣,而張三的估計能比我的多了二十個。   雖然說比張三的少,但能有就不錯了,四、五十個金幣,足夠吃喝一陣了。我眉開眼笑的接過錢袋,張三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接過了錢袋,現在他們組織的錢也並不寬裕,能多一些總是好的。   我拿起錢袋後就發覺不對,怎麼比預估輕了不少?我心下一急就想要打開錢袋,卻被張三伸手按住了。他嚴厲的望了我一眼,還有另外兩個人也望著我,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我只好強行按下打開錢袋的慾望。   「我們不用準備了,現在就可出發。」張三對綠衣女子道。   「你們再休息一會,我們還要再佈置一下。」屋裡的七人魚貫而出,只留下了我們兩人。   眾人一走出屋,我就掏出了錢袋,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裡面根本就不是我一開始所想像的金幣,而是銀幣。唔唔唔唔,我的錢一下就少了百分之九十九。   「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打開錢袋。」我恨恨的看著張三。要不是他,當時我打開後就可以質問那群人了,說不定可以將銀幣換成金幣。   「你到底懂不懂江湖規矩?」張三不悅的道:「難道你師父從來沒給你講過這些?」   廢話,我那些老師大多也沒有走過江湖,走過江湖的也不可能給我講這些東西啊!   我老老實實的點著頭:「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他們還沒給我講過這些,我的江湖經驗不多,你是前輩,就多多指教一二。」   我虛心討教可是由來已久的。小時候由於太過頑皮,什麼宮廷禮儀也沒有學全,因此學習的時候不但常常被解環櫻數落,還被凱茜與康斯坦其婭為首的一群小丫頭譏笑,令我很沒面子,我如果不認輸而與她們強辯,這群丫頭定能將我辯得頭昏腦漲、昏昏欲睡,所以後來我就養成了虛心請教的好習慣。   「別人給你錢不是義務,只是衝著江湖道義,不論給你多少,你都得拿著,不拿就是刷人家面子,而且也別當著人家眼前打開,那是藐視人家的做法。」   靠,江湖道上怎麼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規定。   「宇文家怎麼只給四十個銀幣?」我氣憤的道。我看的武俠小說中,那些大家族不都是很大方的嗎?怎麼到我頭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以為宇文是慈善家嗎?宇文家哪來那麼多錢來幫助別人,要不是我們與宇文家的關係特殊,這些銀幣你也別想拿到。」言下之意好像我欠了他人情似的。   「你別老壓著我好不好?」我抱怨道:「好歹我也救過你一命啊!」   張三開始活動起身體來。「算了,我們先活動一會,待會可是生死關頭。」   黑夜之中,一道人影藉著環境的掩護潛向外面,由於周圍隱身之物較多,所以直到他潛出百餘步遠,也沒有被人發現。   但最後還是被法師給發現了,法師設下的警戒結界偵測到有異物通過,在後方的法師發出了一個光球照耀了前方的夜空,可是那個黑影在觸動警戒結界時,就一個緊急翻滾,躲到了一堆雜物後,照明的光芒射來,並沒有找到他。   照明石的光柱開始在黑影的周圍來回巡視,十名士兵出現在街上,四個刀牌手在前,三個長槍手在中,後面是三個刀斧手,陣形差不多很完整了,只是少了弓箭手與法師,但這個並不成問題,弓箭手正隱在暗處,而法師隨時都可以上來對這幾人支援。   兩個一級的法術「明光球」在十個士兵前綻開,為他們照明,但在亮光閃起的瞬間,十人瞇起了眼,也就在這個瞬時,潛伏的人猛的向右竄去,卻是沒有與十人接觸,而是衝向了另一面,想必他也不想這樣直接與官府對上。   一聲尖銳的箭嘯聲響起,在靜寂的夜空中很是刺耳。兩道箭像閃電一般,一左一右如神龍交尾,交叉射到,但仍晚了一步。那人一個翻滾,兩箭便從黑影的上空穿過,十名士兵馬上變換隊形,追趕向那個黑影。   翻滾入另一個棵樹後的人影在一連串的小動作後,錯開了少許的位置。就在這時,又有三十名士兵出現在街上,正準備將這個人影包圍。   十名士兵走到了黑影藏身的所在,也就在這個時候,弓箭失去了應有的威脅,人群擋住了他們的射角。黑影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知道弓箭手所在的位置,也知道他們能變換的位置。   黑影暴起,撲向十人,卻在半空中轉變了方向。不知何時,他用一根繩子拴住了另一處地方,臨空時借力轉了過去。   這十人雖然受過正規訓練,但經驗方面畢竟不多,身手也不是很高,遇此突變竟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讓黑影輕易就突破了守護網。   黑影如虎入羊群,拳打腳踢,沒等另三十人圍上,這十人已經被擺平了八個,大多是在耳背後挨了一記手刀後倒下的。他們的訓練還是不夠,對付普通人還行,對付一等的江湖高手則差了不少。   遠處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誰也幫不上忙,在那一團混亂中弓箭手根本就無法攢射敵人,另三十人只能狂奔著衝向這裡。   黑影並未戀戰,一擊就走。放倒八個,留下兩個正好當擋箭牌。黑影一個魚龍反躍,另找了一處藏身,且手裡拿著一個搶來的盾牌防身。即使是在黑夜裡,弓箭的威脅也不小,能用盾牌防身,自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盾牌的防護下,黑影迅速的在街上、巷子裡隱約出沒,整個北方防線被完全調動了起來,百餘人對這個黑影圍追堵截。在南方也響起了喧鬧聲,與北方不一樣的是,在那裡出現的是兩個人。   在離宇文府不遠的地方的一間屋裡。   「蘇隊長,一共有三個目標出現。」一名士兵對蘇隊長道,手指著一份地圖:「三人是在南與北兩個方向出現,北面只有一個,在這裡,而南方有兩個。黑夜中我們無法分辨這三人是誰,只知道這三人的武功相當的不俗。」   「那就不用增援,我們要抓的那人傷勢不輕,就算能動手,功力也不會太高,那些人足夠對付他們的。」蘇隊長胸有成竹的道。在蘇隊長的身後還有幾人,站在黑暗中,讓人看得不太清楚。   「那不一定。」有人在黑暗中發言:「宇文家有一種奇藥,可以讓傷勢快速的平復。」   「但那種藥宇文家不可能給他用。」   「至少也該當心些。」   「那你就調兩個人分別去那裡一趟。」   黑暗中一個人輕盈的飛出了小屋,與外面的黑暗融為一體。   外面又傳來一陣喧鬧,前方的法師將訊息傳回,在宇文府的東門出現了三人,兩女一男,其中一人正是無尋劍道的人,前方的法師正在請求,是否發動攻擊。   「上前盤查。」蘇隊長還是有點聰明的,知道對方不可能就這樣與他們衝突:「全力拖住他們,我一會就到。」   在東面,狼族女子出現在街上,在她的身後還有一男一女,三人安靜的向前走去。過了一陣,在不遠處出現了十三人,其中只有五個是士兵。   「耶蒂小姐,你好。」一名士兵上前道:「由於這裡正在戒嚴,因此我們需要加以檢查,這是例行公事,還請見諒。」這人可能有些緊張,這也能叫例行公事?   「我們三人還用得著檢查嗎?」耶蒂並沒有說話,是另一個女子在講話,可能是她的侍女,不過看起來更像是她的同伴。   「小姐,上面是這樣吩咐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那名士兵一臉陪笑的說著。對眼前的女子能不惹則不惹,上面也說過,要盡量克制不要動手。   「我們有急事。」女子道:「現在必須要馬上出城。」   「小姐,你是知道的,晚上城門是不開的。」   「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三人並沒有理會士兵,仍向前走,士兵雖是不敢強行攔阻,卻仍堵在路前來拖延三人前進的腳步。   「我們要去參加蓮心的歌會。」耶蒂停了下來靜靜的道。這句話並不是說給這名士兵的,因為蘇隊長在不遠處帶了四人正趕過來,四人為兩男兩女,兩女正是靈豹之女,身上的衣服都是用豹皮所做,看起來顯得更是性感。   耶蒂的目光緊緊的鎖住了眼前兩個看起來肉光緻緻的美女,臉上多了驚訝、疑惑,她能看得出兩女的功力很高,而且還習過某種詭異的功法來助長功力,眼裡射出的碧藍神光顯示出魔功的高深。   聽到此話的蘇隊長並沒有什麼表示,先向耶蒂問了一聲好,然後才對著士兵道:「你們下去吧!這裡的事由我來處理。」   五名士兵是下去了,但另八人卻沒有走的意思,仍在周圍站著。而士兵雖然是退下去了,也只不過是退到另一個較遠的地方,大有一言不合動上手時,再追上來幫忙之意。   「耶蒂小姐,晚上出門不知是為了何事?」蘇隊長笑著道,但眼裡可沒有一絲笑意,雖然他的眼睛一點也沒看耶蒂後面那個戴著頭罩的男子,但他的精神有一半還是放在他的身上。   「蘇隊長能否通融一下,蓮心的傅冰小姐不久前傳來消息,請我們去看看。」耶蒂拿出了一張法貼,那是藉著法術發出的請帖。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蘇隊長一臉笑意。他並沒有去接法貼,就算是真的,他也看不出來,不過蓮心的歌會他還是知道的,就在這幾天舉行。蘇隊長臉上換上了為難的神色,婉轉的道:「但是耶蒂小姐,城門晚上是不開的,你們能否通融一下,等天亮後再出城。」   「天亮再走就來不及了。」耶蒂一雙眼睛盯得蘇隊長有些不自然:「傅冰姐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如果我去遲了,很可能引得她不悅。」   說實話,蘇隊長哪一個女的都得罪不起。傅冰是林意權的乾女兒,當今天下又有幾個能惹得起她,再加上她的美貌,擁護者無數,要是惹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眼前的耶蒂同樣也是惹不起的主,劍術與美貌哪一樣都可以致他於死地。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他們走,私開城門可是要殺頭的。   「耶蒂小姐,你跟我說這些事是沒有用的,只有城主才能夠下令開城門。」蘇隊長苦笑著道,心裡有一種窩囊的感覺。本來來此是為了想查清身後那人是不是要抓的人,現在卻被人牽著鼻子走,在開不開城門的問題上糾纏。   「那你就帶我去見城主。」耶蒂輕描淡寫的道。   蘇隊長猶豫了起來,難道就這樣讓那個可疑男子輕易的通過這裡,而且自己這一走,這裡不就沒有人坐鎮指揮了嗎?如果自己不去,而那個男子卻是所要抓的人,那又怎麼辦?再說,去城主那,沒有自己跟著也是不行的。   「耶蒂小姐,請問是你一個人去嗎?」蘇隊長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不是,我們三人都要去參加歌會,所以才走在一起。」另一個女子道。   「既然是要見城主,那我就有責任帶三位前去。」蘇隊長終於轉了一個話題,將注意力轉移到三人身上:「由於我的職責所在,耶蒂小姐,我得問一下,你身後的這兩位是?」   「宇文若。」女子的衣裙在夜風下飄動,黑髮揚起。   另一人卻是沒有開口。   「藍先生剛從東天竺采風回來,是傅冰小姐特地請來的貴賓。」宇文若為他答道。   蘇隊長搓著雙手,小心的道:「這位先生能否將面罩暫時放下,讓我看看。由於我還負責城主的安全,所以不得不公事公辦。」   那位藍先生並沒有依言打開頭罩,只是用一雙能凍死人的眼看著他,讓蘇隊長全身發涼。   「蘇隊長,他的頭罩有著不能打開的理由。」耶蒂動人的臉上多了一絲不悅。   「可是……」   「蘇隊長,我們只有三人。」耶蒂舉起纖手撫平被風吹起的衣裙。   廢話,蘇隊長心裡暗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只有三人,但你們這三人加起來足抵百人:「耶蒂小姐,規矩是不能變的。」   耶蒂與那名戴著頭罩的人交換了眼神。   「對不起,蘇隊長,藍先生說了,既然這樣,他就不去了。」耶蒂輕聲道,而藍先生也轉身回府,在照明石的光芒下,搖曳的身影顯得有些詭異。   此舉將蘇隊長逼到了不得不在兩難之中擇其一的局面,如果耶蒂說的是真的,這姓藍的真不去了,傅氏四姐妹必定對他心生不滿。得罪了這些京城人士,自己以後的陞遷之途必定十分艱難,甚至連現有的職位都保不住。   但如果帶這所謂姓藍的去,必定要調動一番人手,這裡的佈置就會形成破綻。對於這意料之外的情形,蘇隊長十分的躊躇,他衡量了一下,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藍先生請慢走。」蘇隊長揚聲叫道,看到那姓藍的沒有一絲要停下的意思,蘇隊長只能咬牙道:「藍先生,請與我們一起去一趟吧!」   藍先生這才停下了腳步。   「三位請與我來。」蘇隊長洩氣的喘了一口氣,客氣的道,帶著三人向外走去。當三人剛跟著蘇隊長走過,兩名靈豹之女也跟了上來,強大的精神力緊緊的鎖住了那位藍先生。另兩人是東廠的人,注意力放在宇文若與耶蒂的身上,最後的八人隱隱的將前面三人包圍了起來。   就在蘇隊長與耶蒂三人討價還價時,東廠的人已經發出暗號,作出了一些準備。現在當他向外走時,暗地裡已經有部分人手從其他方面抽了出來,在四周布下了羅網,以防可疑分子臨陣逃脫。 ∼第二章 脫險∼     當耶蒂三人在大街上出現時,我與張三兩人就已經潛出了府內,是從北方走的,與最先出來的那人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不過現在那人在我們的右前方二、三百米遠的地方。   張三的功力好像完全恢復了,行動矯健。平心而論,其中有一大半歸因於給他治傷的另一人,那人的回復法術很強,再加上我的特效藥,才將張三的傷回復成這樣。   一個黑暗隱藏結界出現在我們周圍。   黑暗隱藏結界是所有法術中隱蔽性最好的法術,就算是擁有高級的偵元法器,若沒有六階法師的資格,也不可能發現。   如果黑暗隱藏結界的施法者也有七階法師的資格,那麼普天之下能將他找出來的,就寥寥無幾了。   當然了,宇內之大,能知道黑暗隱藏結界口訣的,也沒有幾個;而知道了口訣,也不是有了法力與精神力就能施展出的,還需要其他一些特殊的條件才行。   我本來也不能用這個結界,只是我的精神力實在太強了,強行突破了這個限制,當然藏身功能也不可避免的會下降一些,下降多少,那就不知道了,我總不能拿自己當白老鼠來試驗吧!   說一說偵元法器的作用好了,偵元法器是用來偵察法力波動的,當法師運用法力調動天地能量時,會引起磁力線的變化,而磁力分佈的變化可以被偵元法器捕捉到,儀器越精細,能捕捉的地理與頻率範圍也就越廣。   法師也能通過自身的修練去感應到法力的波動,每一個人都有生命磁場與精神力場,二者都可以用來偵察法力波動,但以生命磁場感應較強;用精神來感應法力波動的,除了我以外,恐怕不會有別人了,不過我也不會幹這種傻事,我是用精神力作用於生命磁場,從而來感覺法力波動的。   能夠感覺到法力波動的,五階法師就可以做得到,但真正能派得上用場的則至少為六階法師,這就是二者之間的差別。   偵元法器的產生,一開始是為了讓法師能夠更敏銳的發現法力的波動,後來則是為了讓只能用出四階法術的人來探測法力的波動。   這件法器一經問世就大受歡迎,武朋友碰到法師就覺得頭疼,因為法師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對他實施打擊,自己則只能招架、躲閃,沒有反擊的機會,如果法師躲在暗處偷襲,那就更難防了。   因此,如果多一個偵元法器,在與法師為敵時,就會多一份保命的本錢,一旦法師完成一個長咒文的法術,那可是會要命的,因此能在事先發現有法師正在施法,會讓這些對法術不太精通的人,多增加一些活命的機會。   只不過偵元法器相當的昂貴,普通江湖人沒幾個能買得起的,也就只有那些大的世家與門派能有錢買上不少,當然一些有錢的土財主也能有一些,畢竟低級的偵元法器就是我命令第一研究所專門研製出來賣給他們這些人的。   當然,偵元法器也有弱點,那就是四階法術的波動是不易探測出來的,低級的偵元法器就更不行了,四階以上的一些隱蔽性較強的法術,也大多是無能為力的。   現在只有一個黑暗隱藏結界,正隱藏著我,那個張三身上並沒有結界,不是我不給他弄一個,因為一來黑暗隱藏結界是無法用在別人身上,要不然我早就拿別人當白老鼠了;二來,張三怕這些人身上有偵元法器,能夠偵測到法力的波動,就沒有同意我用。   其實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我還是一個法師,且上面不可能將昂貴的偵元法器給這些人用的。   當蘇隊長趕到耶蒂處,我與張三兩人早已經越過了兩批人,脫出了一半的包圍圈,但現在遇到了攔阻。   前面有三個人正守著這裡,這三人是士兵,但卻是受過嚴格武術訓練的士兵,從他們走路上就可以看出來。   三人並不是站著不動的,而是不時的來回巡視,保持的距離極為適宜,就算有人暗襲,也只能偷襲到其中的一個人,而另兩人也有相當好的角度對進攻者實施打擊。   如果僅僅是這三人,那不算什麼,但是在不遠處還藏著一個弓箭手,且在我們的後面也有一個弓箭手,雖然他現在並沒有朝著我們這個方向,但只要一有一動靜,他就可以回身狙擊,雖然距離遠了些,天黑了點,但仍有強大的威懾力。再加上在我們身左與身後隨時可以衝過來的二十多人,形勢相當的不好。   這三人不知是從哪冒出的,與那個綠衣女子所探到的情況並不一樣,因為依他們所掌握的情報,這裡是不應該有人的。   我警覺的將精神力輕輕的散出去,與周圍的磁場共振,然後通過磁場來感應周圍生命的律動。   如果有人能通過黑暗隱藏結界,就可以看到我周圍正在發生著變化,無數的能量碎片在周圍閃現、消滅,最奇異的是這些能量碎片的出現是完全對稱的。   成對的能量碎片波動本來就不大,在出了黑暗隱藏結界後,更是完全相互抵消了,因此不慮被偵元法器發現。   仙家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大法驅使著強大精神力向外散出,本是無法使用的精神力,在這種奇奧仙法的作用下,逸出了腦部中心區域,以磁場為介,向外擴散,然後形成一張奇異的網,將區域內的情況反映到我的腦部裡。   精神力作用範圍正在漸漸的擴大,一米、十米、百米、二百米,精神力終於不再前進,在二百米的範圍內,與他物發生著幾乎無法察覺的交流。   正是靠著這種交流,這種仙法才可能將一些沒有生命的事物也反應到腦裡,讓我像隻鳥一般,由空中俯瞰著地面,一草一木纖毫可見。   我感覺到法力波動了,精神力不斷的進行調節,搜索著法力波動的可能區域。目標鎖定,就在我前面三人的左上方與右前方,有三人正潛伏著,在後邊較遠處還有一個法師。   之所以能認出他是一個法師,是因為他們的袍子上蘊藏了法力。這幾個人隱藏得相當巧妙,由於地形與角度的關係,不接近暴露在外面的三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到他們的。   在東邊,蘇隊長正帶著耶蒂三人向城主住處走去,向四周抽調了部分人手,使這裡也起了輕微的騷動,守在樹上的兩人與法師開始撤退,我們身左的二十人也分出了十人。防線上的兵力一時間被抽空了不少,一張網魚的大網,網眼頓時變大了許多,足夠跑掉一條不小的魚。   我撤去了黑暗隱藏結界,潛到了離張三不遠處的地方,向他打了幾個通用的手勢。   兩人同時潛向前面三人所在。我繞到了三人的左方,精神力束成一道,向前延去,於空中分成三道緊緊的鎖住了地上兩人與上邊一人。   天下之大,能像我這樣運用的,也就二三人罷了!寒晶弓舉了起來,兩枝箭搭在弓上,另兩枝箭扣在手裡。我現在正躺在地上,姿勢有些不便,這對射擊增加了不少的困難。冰涼至極的寒氣從臂上流到箭上,無聲箭的絕學心法再次用上。   樹上那個人藏得很好,他的前方正好有幾根樹枝擋在前面,雖然不算太粗,但箭射出還是會降低不少速度的,而這幾根樹枝的縫隙處所對應的都不是此人的要害,若想要直接射殺,是相當的困難。   這幾根樹枝加上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將他掩飾得更像幾截樹枝,要不是我早就用精神力分辨出來,若用眼睛去看,看了半天也不易分辨出來。   張三是小刀會的高手,潛蹤匿影之術不同凡響,此時已經潛到了三人的附近,兩把小刀滑落到他的手上,眼睛微微瞇起,那是做好準備,將要出手的徵兆。   三個警衛仍在走動著,其中一人靠近了張三,只有三丈遠;張三宛如一張紙般,貼在一處雜物上,與整個雜物溶為一體,絲毫看不出那是一個人。警衛看了兩眼,並未看出不對,又掃了過去。   警衛跨出一步,接著轉身回走,整個背心暴露在打擊之下。   張三體內川流不息,完美運行的真氣猝然向外一放,整個人從地上像一股噴泉般噴起,手中的小刀更化為追命的魔物。電閃雲湧,兩把小刀在空中的星光下,連微光都看不清,一把小刀瞬間就沒入了那名警衛的後背,警衛渾身一顫後,緩緩的坐倒;另一把小刀則沒入另一人的腹中,只是在射入之前,一枝箭已經洞穿了他的胸部。   就在張三躍起時,我也配合的射出了手中的箭,三枝箭連珠射出,沿著精神力事先定好的時機、軌跡,成拋物線前進。   烏光閃過,三枝箭分成兩批一閃而逝。我還唯恐這三枝箭飛得不夠快,更用上了「風催駕」的輔助法術,令箭速平空快了三分。   第一枝箭照顧靠近張三的第二個警衛,第二枝箭對付的是最後一個警衛,第三枝箭卻是慢了一線才發出,從兩根樹枝間射入。   樹上的那個人剛直起身,準備向下搏殺張三,卻沒想到一枝箭從樹枝縫隙中射來,正中他的心臟,而第四枝輔助用的箭則尚未發出。   張三足下一點,來到了樹下,再臨空跳起,將那個緩緩倒下,就快要從樹上栽下來的人接住,將他重新再放到樹上。   我也從暗中隱身的地方奔了出來,隱約風翼再加上縮尺成寸神功,二者一齊帶著我如閃電般衝到了那裡。   這個隱約風翼是六階法術,但隱蔽性很好,功能經過我的強化後更強,所以我並不太擔心會被別人發現,就算有人發現了法力波動,也不一定會當成是有人偷襲。   八十步距離轉眼即至,帶著淡淡的風能量的波動,我衝到了張三那,被我長箭冰凍的兩人,現在也漸漸的要倒在地上了。   一人傾斜三十度,一個傾斜四十度。此時的我正站在張三先前所站的位置上。   一人傾斜七十五度。這時我一步跨到了另一人身邊。   一人離地面只有十厘米。我扶住了另一人。   他離我只有五步遠,但手裡還抱著一個人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倒地前將他扶起,而樹上的張三也只能望著,他若下去,只能一腳將那個警衛屍體踩在地上,徒然將聲音弄得再大一點。   只要倒地的聲音發出,便將驚動我們身左與身後的那三十人,這三十人當然不可能放過我們。   警衛倒在了地上,奇跡並沒有發生。   不過警衛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在千鈞一髮之際,我的左手伸出,聚神爪抓出,天蠶神功也同時發動。本是急速下墜的身體,在接觸到聚神爪的無窮吸力後,緩了一緩,就是這一緩,天蠶絲射到,纏住了屍體的脖子,蠶絲向上一提,將屍體向下的衝力一緩,屍體幾乎是無聲的倒在地上。   我們的小命是保住了。   我憤怒的看著張三這個笨蛋,朝他伸出了中指,肚皮裡直罵這傢伙怎麼搞的,要扶人也該先扶地下的人啊!樹上人掉下來總是還需要一陣的,他完全可以騰出手來再接樹上掉下的人。   張三從樹上跳下,臉上全是尷尬之色,勉強做出一個笑臉,打了一個手勢,讓我跟著他走。   接下來的就與那綠衣女子所講的是一樣的了,只是兵力少了不少,令我們更容易通過,但問題多了一個。   狼族女子他們三人已經到了城守府裡,蘇隊正將調走的人再派回來。他調人去只是防止路上有人逃跑,府裡他倒是不怕,那麼多人,就算三人想做什麼事,也做不出來。返回的人結隊而行,進入各自的防區,不可避免地對我們形成威脅,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但與挑戰相伴的就是機遇。因為有人經過,不可避免的會對原來完整的防禦網形成衝擊,我與張三兩人就趁著他們所暫時暴露的破綻前行。   終於越過了最後一批防衛,兩人沒入到黑暗中。   我跟在張三身後穿行。張三對這裡輕車熟路,穿行極快,要不是我功力高,還真有些跟不上他。   拐入一個黑暗的巷子中,張三躍過堵牆,跳入院子裡,我也飛身而上,進入院裡。院裡靜悄悄的,但在正屋裡,一燈如豆,一道人影斜斜的映在窗紙上。   張三並沒有顧忌什麼,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般,帶著我就推開了門,進入正屋。大廳裡並沒有人,張三也沒有在廳裡停留,直接就轉向右邊,前往發出亮光的房間。我警覺的看著四周,能夠感覺到四周有人存在,只是一時沒有看出來。   張三在門上輕快的敲著,連敲三組,每組變化三次,這種聯絡手法我從未見過。三次之後,張三將門推開進入。   屋子裡很樸實,一幅字貼,一套桌椅,一張床,一個人,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可能是氣流捲入,引起了那人注意,坐在椅子上的他緩緩的回過了頭,被風吹動的光芒閃動著,照在他的臉上。   這是一個相當魁梧的老人,穩重卻帶有冷漠的臉上泛著白眼,空洞的雙眼只能望著氣流進入的門口,右腋之下還有一根枴杖,右褲下方空蕩蕩的。張三將門緩緩帶上,氣流不再進入,老人也緩緩的轉回了頭。   張三恭恭敬敬的向這個老人行著禮,臉上是莊嚴與肅穆,還有崇拜,那不是對一個長者的尊重,是對一個英雄的崇拜。   看到張三的臉色,我心裡微微一訝。張三並無意讓我也照著他做,行完禮後,就走向了床邊,在床上摸索了半天,然後倒退了三步,一掌擊在床上,發出「呯」的一聲,床緩緩的沉入到地下。   這一幕有些詭異,我們進來後,主人就沒有問過我們,現在張三就像是主人一般,我迷惑不解的看著那個老人。老人的臉並沒有變化,仍是泛著白眼,看著窗紙,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屋裡的那幾樣東西是很名貴的,桌椅是用名貴的紫檀木所製,非普通家裡人所能有,而那幅字帖是驅魔戰爭時的人族名將岳公所著之千古絕唱「滿江紅」,尋常百姓家也不會出現這種字帖,有機關的床就更不是一般人家會有的了。   隨著「嘎嘎」的聲響,床完全沉入地下,張三嘴裡不知唸了一些什麼,雙手一合,再次出手,擊在牆上。一陣黃光閃起,屋後的牆突然緩緩裂開,現出一個地道的入口。對於這一切,那名老者仍是視若未見,聽如不聞。   我的注意已經完全從地道處轉移到老人,這個老人的感官可能是有毛病,我們進來後竟然一句話也不說,不過我總覺得他沒有這麼簡單,一時間卻又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我沒看出這人有多高明的武功,一個可能是他不厲害,另一個可能就是他武功深不可測。   「隨我來。」張三輕瞪了我一眼,率先鑽進了地道中。   我看著地道猶豫了一陣,也隨他進入,不過臨走時,又回頭看了這個奇怪的老頭一眼。 ∼第三章 分手∼     地道的入口有些長,我估計約深入地下十米,洞裡黑黑的,只有張三手裡的照明石在閃亮,有時還傳來滴水的聲音,與輕輕的腳步聲相伴,聽起來有些詭異。洞內不高,也不寬,只能讓兩人一前一後,彎著腰、低著頭前進,速度當然是很慢的,走了半天,也沒走多遠。   我難耐眼前的黑暗與靜默,開口打破了沉默:「張三,地面上那個老頭是誰?」   張三猛的一回頭,臉上閃著憤怒,在白光下看起來有些猙獰,厲聲沉喝道:「閉嘴,不許你這樣稱呼劉老!」   看著張三不斷變化的臉,我嚇了一跳,一時間竟是沒有說什麼。張三惡狠狠的看著我好一會,見我有些畏懼,這才收回了銳利的目光,轉過頭,再次前行。   我心裡將這張三放在腳下重踩了十幾腳,雖然仍是氣憤難消,但也不敢再在原地停留,跟上了張三。   我對地面上的那個老頭越來越好奇了,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會令張三如此尊重?連一句「老頭」都不許說。   我加快了兩步,貼進了張三,小心翼翼的湊到張三的旁邊,輕聲問道:「張兄,那劉老到底是誰啊?」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張三頭也沒回的道。   神氣什麼,那麼拽,我心裡不滿的道,但好奇心未滿足的我仍堆著微笑,柔聲道:「張兄啊!你就說一說嘛!有什麼的啊!」   張三倏地打了幾個冷顫,全身雞皮疙瘩直冒,有些困難的回過頭,用一種有些哀求的語氣道:「我說秋雷,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   這傢伙怎麼這麼難侍候,我難得用這種溫柔的口氣說話,他竟然還不領情。   「那你就快說!」我的話馬上就強硬了起來。   「他是我們城的十八勇士之一。」張三的聲音有些黯淡下去。   「十八勇士?為什麼叫十八勇士啊?」我對這個並不清楚,所以再次問道。   「青龍軍團殺過來時,為了掩護主力轉移,十八勇士所在的千騎隊奉命斷後,最後全軍覆沒,只有三人逃脫死亡之難,劉老就是當時的千騎長。」張三的話音微微有些發顫,手中的照明石也發出了閃爍不定的光芒。   說實話,我還是沒聽明白為什麼是十八勇士而不是千騎勇士,不過我也知趣的不再追問。   當年那支千騎隊其實不是沒有活路的,如果他們放棄任務而轉移到南方或者是佔山為寇,則仍可存活,甚至他們投降也是可以的,畢竟那時候投降的軍隊多的是。   但那支千騎隊還是選擇了完成任務,在奉定橋處與數以萬計的青龍軍團發生激戰,死死的掐住了奉定橋,死守了一個白天,但倒數第二輪的進攻之後,千騎隊只剩下了十八個功力最高的人,也就是後來所稱的十八勇士。   剩下的十八人再也無法阻擋對方的大軍,不久就被鋼鐵洪流所吞沒。但十八人竟是無一人逃走,全部戰死於橋上。後來青龍軍團有感於此千騎隊之壯舉,收集屍骸,合葬於城南,命名為勇士墓。   當時的十八勇士其實並未全部犧牲,仍有三人存活了下來,但每一個都成了終生殘廢。劉老的右小腿毀於刀下,雙眼失明,耳朵被強力撞擊,影響了聽覺,就連聲帶也受到了徹底的破壞,被人所救後的劉老,最後被小刀會安置於此。   在洞裡也不知爬行了多長的時間,走在前面的張三突然停了下來,我訝然的看著他。難道到了?可是前面還有路啊!   「你拿著。」張三將照明石拋到我的前面,我忙伸手接過。   「舉高一些。」   哪用得著舉高,洞裡本來就不高,手一平舉就能與洞頂等高。張三蹲下,在照明石微弱的光芒下仔細看著洞頂,然後前行幾步再停下,再仔細看著。我藉著手上的光芒,可以看到張三的手上閃起了青光。   張三雙手舉起,撐在洞頂,半久之後,低喝了聲「起」,頭上洞頂一塊,緩緩升起,點點星光灑下,清涼的空氣也貫入洞裡。在洞內也不知多長時間了,裡面的空氣糟得一塌糊塗,我在裡面幾乎都不敢呼吸,現在這新鮮的空氣宛如夏夜清涼的風,沁人心脾。我貪婪的深吸著空氣,生怕這彌足珍貴的寶物就此失去。   「上來吧!」張三輕聲道,隨即一躍而上,到了地上,我也忙隨之跳出。夜空中只有繁星點點,月亮卻不知去向了,身周是一片樹林,我們出來的地方是在一棵大樹底下,向後看仍能看到高大的城牆,就像是一個怪物般,沉睡在那裡,從城裡傳來的喧鬧聲與火光,令張三與我會心一笑。   這個地道有些奇怪,剛進入時,洞底就有些深,後來還感覺路是斜向下的,估計能深入到地下二十米,但出來時卻到了上面。難道地道後來是斜向上走的?還是城外本就是比城內低?   張三彎下腰,從地上拿起了一根青草,將草根去掉,放入嘴裡,貪享著草內那有些甘甜的酸液,臉上不自禁的露出舒服的神色。我有些訝然的看著,這種天氣竟然也有這種草?春天還沒完全到呢!草怎可能是青的,再說現在應該只是芽才對。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張三低聲輕笑起來:「沒見過這種草吧!這是我們楚淮才獨有的,我們管它叫長青草,這種草即便是在冬季也不會枯萎,它永遠都是這麼青。」   長青草生長在大樹的根部,在枯萎的大樹根部依靠著大樹長久歲月裡所累積下來的養分,頑強的生存著,寒風襲來,只能將它們吹得倒伏於地,卻無法摧毀其生存的意志。長青草並不是單獨生存,我看了一會,可以看出它是依附大樹而存,二者有些共生的意思,大樹因為長青草的存在而生活的更好一些。   張三輕輕的看著眼前正蹲在地上認真研究長青草的男子,男子的臉因為認真而有些發紅,飄逸的長髮被帕巾束住,但微風吹來仍能隨風飄舞。   張三看著這男子,心裡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對這個男子有些看不懂啊!一個死靈法師本身就足以讓普通人感到厭惡,更何況他是召喚了自己的兄弟,幫助日不落的鷹犬。   但這人偏偏又幫助了復楚會的人逃出生天,在自己的生死關頭救了自己,要不是自己知道他與那三個靈豹之女之戰的凶險,他很可能會以為這個男子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密探,當然也就不可能將通往城外的密道暴露在這人的眼前。   「你在想什麼?」圓圓的娃娃臉出現在張三的面前,將他嚇了一跳。   張三的頭向後一仰,讓開了我吹來的熱風與口水,伸手將我的頭推了回去:「你現在想上哪?」   我馬上來勁了,圓圓的蘋果臉閃動著雀躍,興致勃勃的道:「我想去南方,聽說那裡是花花世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張三的臉上出現哭笑不得的神色,這人身手之高令人驚訝,但平時怎麼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如果你是去南方,那我們就得在這裡分手了。」   「你不去?」我差點傻眼,我還想與他發展發展關係呢!「那我先跟你去玩玩吧!」   張三微微一笑,他根本就不可能讓眼前的男子與自己同行,內部秘密是不可能暴露在這個還沒有完全摸透底細的人之前的。   「不了,你還是先去玩吧!我有些私事要辦。」   我心下明白他並不願帶我去,所以我也沒有勉強。我有些遺憾的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一步。」   「走好,不送了。」張三有些生硬的道,但不知怎的,我從中聽出一絲關心。   「好的,那我就走了。」我依依不捨的說著,腳下卻又寸步不動。   「走好。」張三點著頭,臉上依稀也有了不捨之意。   林裡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你怎麼還不走?」有人打破了寂靜。   「你不覺得應該留點紀念給我嗎?」我一臉希冀的看著張三。   「你要什麼?」張三臉上再次多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在這等了半天就為了這事?   「嘿嘿,能不能給點錢?我現在缺錢啊!」我伸出有些胖乎乎的手,放到了張三的鼻子底下。   「啪」,一聲脆響驚起了林裡的宿鳥,張三一言不吭,轉身就走,留下了呼著痛的我。   我甩著手,嘴撇成了扁形物,頭顫個不停。望著地上閃閃發亮的物體,我彎下了腰,撿起了在星光下跳躍著光芒的物體,嘴裡喃喃自語:「雖然只有十個銀幣,但總比沒有的好。」   揣上銀幣,哼著口哨,我悠閒的走向了南方。星光伴我行,夜風隨我飛。   走了十步路我就停了下來,望著四周黑呼呼的夜景,我有些害怕。這麼黑,就我一個人,挺嚇人啊!我還是睡一覺好了,但不能現在睡,要是城裡的士兵搜到城外來,將熟睡的我給抓住,那我不是毀了!嗯,看來,還是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睡。   我停在地上,雙手合於胸前,準備使用我還沒有完全掌握的地神金剛大法。   先是運起四無量心心法,然後誦起咒語:「旦至他。只裡只裡。主魯主魯。句魯句魯。拘柱拘柱。睹柱睹柱。博訶博訶。伐捨伐捨。梭哈。」此咒是招來堅牢地神金剛加持。   此法一完成,只見我的身體猛的向地下一沉,轉眼間就不見了。   釋迦牟尼佛座下的十大弟子有位大目犍連尊者,號稱神通第一,原是婆羅門弟子,後歸依佛祖,為反佛婆羅門眾所殺,先於佛祖入滅,逕升兜率天內院。他可以使用大地上的一切力量,可以使堅牢地神金剛前來加持自己。   所謂的堅牢地神金剛就是堅牢金剛,他是大地的護法金剛神,有大神通,得大地之力量,能令地域堅固,妖魔不得其門而入。   釋迦牟尼佛曾經加持堅牢地神金剛,令大地深十萬八千輪,至金剛輪,一切地,皆由堅牢地神金剛來護持,凡大地之上的事,堅牢地神金剛皆可知悉周備。   在地下的我只感到身體飛快的穿行,周圍宛如空氣一般,什麼都不存在,更如星飛丸瀉,快不可言,那種感覺很是美妙。但走了半天後,心神突然起了極大波動。   「天,我沒界定去哪啊!」我一下慌張了起來,沒有坐標界定,誰知道會跑到哪,說不定跑到了別的大陸上,更說不定直接就掉進大海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忙收法,就要從地下鑽出。「呯」的一聲,我一頭撞到了某物,竟然出不來,我不信邪的又撞一次,這次撞得更是厲害,滿頭是包,眼冒金星,再次敗下陣來。仔細一瞧,頭上全是石頭,還是堅硬的花崗石,這裡好像是一座山,這要是能撞出去,那就怪了。   捂著頭,吁著氣,我想了想,往回走算了,我怕走得太遠,過了頭。於是架起金光,往回跑,越過這座山又走了一陣,我鑽出了地面。   好像在地下並沒有走多遠,天上仍是掛滿了星星,周圍仍是漆黑一片。   「這是哪?」我轉頭四望,雖不知是哪,但可以知道不是我去過的地方,這裡應該是在南方的某處。   抬頭看著遠處,前面還有著燈光。架起飛雲遁的法術,我一溜煙的跑向燈光處。   天濛濛亮的時候,我就再次踏上了征程,身上穿著做了一晚牛郎換來的衣服,那還是一件粗布衣服。我去的那個地方是一個村莊,能找到的衣服自然也就是農裝,能有換洗的衣服就不錯了。   走在細雨之後的泥路上,身上也沾上了黃色泥土,我不停的用上飛雲遁符、輕身符,支撐著自己飛快的向前跑去。   我身上這類的符多的是,走在路上還能再做幾個出來,所以倒也不虞匱乏。   當然,跑上幾個小時還行,跑上半天就不行了。其實我自己也不知上哪,因為我還不知道這裡是哪呢!我只是想找到城市。   唉,早知道就不用那個佛法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本來就不擅長認路,現在還不知道路!   空氣仍然很潮濕,這裡靠近南部,天氣比起北方來暖和了不少,因此也才會在這種季節出現一場細雨。湛藍的天空被細雨過濾得更加明淨,讓人看了有些舒爽,但潮濕的空氣卻又讓人有些不耐,這種天氣還真矛盾的很。   銳利的目光可以看到遠方出現了一間路邊小店,我不禁停下了身上發動的法符,放慢了腳步,以一個平常農家人的步伐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酒肆,青底黑字的「酒」字旗高掛在門口,厚厚的粗布將門堵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任何一絲寒風進入。木屋外看不到人影,在這仍有些寒冷的季節,有這麼一個暖和的地方,沒人願待在外面。   看著在寒風中高飄的旗幟,我想了一想,決定還是進去歇歇。伸手掀開厚粗布,推門而入。   一陣寒風隨著我進到屋裡,屋裡有些喧鬧的聲響靜寂了一下,幾乎所有人都回頭看了一下門,待見到只是一個鄉下的農家子,臉上還掛著「樸實」的笑容後,眾人又紛紛轉過頭高談闊論起來。   我轉眼四顧,屋裡除我之外,共有六名客人。嗯,錯了,是七名,因為還有一個嬰兒。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三人都是江湖道上的人,另幾人還看不出來是什麼來頭。   我皺了皺眉,有一種想捂鼻子的衝動,可能是濕氣太重,屋裡有一種怪怪的味道,令人有些不舒服。   不敢再多看,臉上掛上憨厚的笑容,我找了一張桌子,與另二人坐在一起。這二人是一家人,兩夫妻,夫妻兩人恩愛的很,不時的竊竊私語。兩人像是書香中人,打扮斯文,只是不知為何女子拋頭露面,畢竟書香門第的女子很少邁出家門的。   看到一個莊稼漢坐在自家人旁,夫妻倆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停止了私語。雖說我對兩人很感興趣,但為了與自己身份相符,卻沒敢多看一眼,只是要了三兩濁酒,真是濁酒,黃黃的。   暗中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少婦的打扮有些怪異,有些地方像是未出閣時的打扮。比如說,若仔細看,可以看到臉上的絨毛,好像還沒有開臉。   又是一陣寒風湧了進來,一名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闖了進來。寒風不停的湧入,絡腮鬍子當門而立,冷電般的雙睛掃視著屋裡的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掌櫃的臉上。   「許安榮,沒想到你這個奸商跑到這來做掌櫃了。」   「客官,你在說什麼啊!」掌櫃的被絡腮鬍子冷電一掃,嚇得渾身一抖,手裡拿著的算盤「啪」的一聲落在桌上,臉上有著些許不安。   「許安榮,你還裝什麼?」絡腮鬍子冷笑著,眼裡有著警惕的神色,雙手已經抬起,不是做好進攻的樣子,而是防守。   掌櫃的眼裡突然也射出冷電,那也是不得已的事,絡腮鬍子擺出的雖是防守姿勢,但許安榮知道他隨時可以發起凌厲的進攻,如果自己不加戒備,很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方想必已經將自己摸透,所以不給自己辯駁的機會,一上來就要逼出自己的原形。   「不知好漢如何稱呼啊?」許安榮將桌上的算盤重新拿起,習慣性的撥打了兩下,臉上堆起友好的笑容。   「好漢要是有什麼話說,還請裡面坐。」停了半晌,見對方並不說話,許安榮繼續笑道。   絡腮鬍子臉上再次多了冷笑,屋裡已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著衝突的兩人,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知道絡腮鬍子剛進來就有挑釁的意思。   「許安榮,昨天的事是你們做的吧?」絡腮鬍子淡淡的道,雙手的姿勢有了一些改變。   許安榮臉色有了些微變化,有一種恍然的神色,想必是認出了對方的來歷。   絡腮鬍子足下上前一步,接著急衝而上,一道刀光從袖中灑出,呼的一聲,如斬山嶽般怒劈向許安榮,也就在這瞬間,一矛一槍自許安榮右邊破壁而入,寒芒四射中,一左一右交叉射到,直指許安榮。   許安榮像是早料到此種情況,算盤突然右旋飛向槍矛,剛飛出,算盤上的算珠暴然激射而出,如珠飛露湧一般,十一粒算珠轟向絡腮鬍子。   而他自己身子一搖,一個右飛,右拳出手,握成錐狀,尖銳的嘯聲應手而生,破空利刃般擊向捲來的槍矛。   「噹」,一刀迎空落來,正中絡腮鬍子的刀光,店小二打扮的人搶步上前,落刀如雷,勁風狂烈如濤,刀影迷離,剎那間,已將絡腮鬍子罩入一片寒芒之中。   店小二的刀法極為紮實,功力雄厚,匹練般的刀光將絡腮鬍子逼得左右難支,最後「撲」的一聲,被店小二擊飛,落在我的桌子上。   這店小二一身的功力比起許安榮雖有不如,但比起這絡腮鬍子還是強上一些,再加上以逸待勞,便輕易將其擊敗。   此時的許安榮騰出了手,對付起使槍矛的兩人,再不落下風,出手縱展自如。   望著桌子上的還在不斷呻吟的人,我裝作吃驚的看著,臉上有著惶恐之色,連拿在手裡的酒杯也掉了,身上全是黃酒,還有一些菜汁。   書生臉上出現了一股青氣,女子臉上也是難看至極,他們倆身上也全是菜汁,而可憐的嬰兒連臉上也是,「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少婦忙伸手輕撫著孩子,輕聲哄了起來。   書生單手一掄,桌子上剛跳起想要迎戰的絡腮鬍子被書生一把扣實,一下就給按倒在桌子上。書生的五指如勾,手上青筋直跳,一點也不像是斯文人的手。   毫未想到還有如此變故的絡腮鬍子,臨空就被甩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屋裡的木柱子上。砰然大震中,整間木屋一陣搖晃,就像是要坍塌一般。   絡腮鬍子緩緩滑下,書生扣住他的手傳來奇異暗力,讓他有力難施,只能眼看著自己被掄飛。這沉重的一撞,將他的功力打掉了一半,再無力與人爭強鬥狠,只能捂著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一臉憤怒、驚訝的看著書生。   落後一步攻來的店小二吃了一驚,但手中的刀已經收不住,刀光一放,怒劈向了木桌。書生眉毛一揚,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色折扇,右手一揚一圈,折扇如孔雀開屏般舒展開。   刀光劈在扇面上發出金鐵交鳴聲,奇異的力量令桌上雜物亂飛,更激得刀光向上一跳。   店小二咬著牙捧刀後退,右手抖個不停,心裡有著難掩的驚訝,剛才書生那一扇上暗含奇怪真力,剛一接觸就將他的右手經脈擊傷,令他有刀難舉。這書生也夠狠的,出手就下重手,要不是店小二機警,此時整個右手臂恐怕都不保了。   「鐵扇公子,是你!」店小二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書生,那把鐵扇一出手,他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鐵扇公子是河南七公子之一,是河南三河盟盟主的兒子,家傳鐵扇神功霸道絕倫,一身功力罕有,據說比其老子都要強上三分,他身邊的女子是河南另一秘門觀海劍閣的弟子。鐵扇公子平時為人本就有些狷狂,此時受了如此之氣,自是難以忍受。   「哼!」書生緩緩將扇打開,輕搖幾下:「你們怎麼鬧我不管,只是別打擾我,否則……」他眼中陡然射出了精芒冷電。   在許安榮與絡腮鬍子動手時,我警覺驀然提高,許安榮在此偽裝開店,必然不安好心。我忙運起玄龜氣功,屏住呼吸搜宮過穴。一股昏眩感直入腦門,我發覺的還是遲了些,眼睛頓時朦朧起來。   鐵扇公子身旁的女子驀然站了起來:「這裡不對……」話剛說完,就捂著頭坐了下來。   許安榮臉上露出了獰笑:「鐵扇公子,早聽說你們要來,所以在此特地設局。只是沒想到差點被這幾人給攪了局。」   「撲通撲通」,軀體的倒地聲接連傳出,屋裡的幾人,包括闖入的絡腮鬍子與用槍矛的,三人全部倒下。   鐵扇公子的頭不停的搖晃著,似乎要將腦內的昏眩感晃走。店小二走來,獰笑的臉漸漸接近:「公子爺,你還是不要勉強了。」   鐵扇公子驀然一聲沉喝,鐵扇一張,幻出一道晶瑩的精芒,帶著刺耳的尖嘯聲,閃電般向店小二頸部切去。   「啊……」一聲嗥叫過處,鮮血標射,猝不及防的店小二倒在血泊中。   一招出手的鐵扇公子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倒在了桌上。   「笨蛋。」許安榮惱怒的罵著死屍。   我的頭沉重的往下一沉,也昏了過去。   「將這裡收拾一下,把所有人帶下。」許安榮轉頭四顧對身後的人命令道:「在四角換上新的迷香,我們再等下一批的客人。」 ∼第四章 遇伏∼     朦朧中,我又醒了過來,關鍵時刻運起的玄龜氣功起了作用,幾個大周天後,將體內的異物排出。   剛醒來,就感到胃中難受,有如坐船一般,全身波浪般的起伏、搖晃。耳際傳來風聲、腳步聲,眼前是晃動的大地與陽光,原來我正被人扛在肩上。   「雖說人手不足,但也不能什麼人都要啊!」扛著我的人低聲埋怨道:「像我肩上這人,直接殺了餵豬就行,何必還要帶回去?」這話說得讓我不由得的打了一個冷戰。   「你懂什麼,長上們是想金蟬脫殼,這些人只是用來充門面的。」前面有一個人道。   兩人隨即沉默了下來,繼續前行。   一共有八名黑衣人,其中五人的背上背著俘虜,另三人在外圍保護。我很幸運的排在最後。   右手靈蛇般的上抬,按在黑衣人的胸膛,無窮的摧心掌力吐出。身軀向上一升,站在了地上,將擊斃的黑衣人扶住。   雙手一展,兩枚飛刀迅疾如電的劃出一道半弧,沒入左右兩側警戒的黑衣人後背中。同時間,我如靈豹般撲出,巨爪臨空抓落,扣在前方黑衣人的腦袋上。   三名黑衣人幾乎是在同時間倒下的。   倒地的沉重聲響驚動了前面四人,離得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有如飛隼般的撲來,劍如匹練橫空,挾隱隱風雷而至,狠辣至極。   我馬步一拉,一聲沉喝,摧心掌全力吐出,一股有如山嶽般的掌力破空疾投。急撲而來的黑衣人有如觸電般渾身亂顫,頹然倒在半路。   另三名黑衣人同時間放下了三名俘虜,抄起了兵器。但兩把飛刀幻化為兩道寒芒,快得目力難及,兩名黑衣人身形剛轉過來,胸膛就沒入了一把飛刀。   最後一名黑衣人憤怒的撲來,長劍撒出千道眩目劍虹,翻山倒海的殺至。我無畏的向前切入,右手一抬,「錚」的一聲狂鳴,長劍被我的匕首封住,左手長驅直入,巨大的爪力臨空一吐,寒流澎湃。   「噗」,黑衣人倒摔而起,癱在地上。   八名高手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實力,糊里糊塗的死在了林裡。   其他四個俘虜中我認識兩個,一個是鐵扇公子身邊的女子,一個也是店裡的旅客,另兩人都是老者,白髮蒼蒼。   不久前剛通名叫桓威的老者,不斷的活動著手腕:「小伙子,你手下太狠了,怎麼不留一個口供。」   我大眼一翻,剛想說話,名叫門震城的卻先笑了起來:「桓兄,別開玩笑了,一共八個人,哪可能手下留情?手下若一鬆,死的很可能是自己。」   這兩人都是報名不報號,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不像另一人名叫黃成,自號黃天劍。我所關注的那名女子叫羅瑤青,是鐵扇公子的妹妹,這次出來是為了歷練一番。   「兩位有何打算?」桓威看著我與黃成,笑道。   我心中徒然一動,為什麼他不問羅瑤青?黃成回答道:「晚輩還未有明確的打算,但今日所受之辱,必將有所一報。」   四人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我輕咳了一聲:「最近身上缺點錢,正準備當個傭兵,我就不跟你們去了。這一次救你們只是偶然,如果你們有謝意,給點錢就行了。」貪婪的目光上下掃視著眾人。   羅瑤青突然微微一笑:「我們剛剛被救出,身上哪裡能有錢,不過以我三河盟的名聲,公子如果能夠信得過的話,這些錢可在我返回後送給公子。」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這麼說,還得將你安全的送回去?」   「鐵扇公子還在那群神秘人的手裡,應該先將他救出來才是正理。」黃成道。   桓威與門震城微微有些猶豫的互望了一眼,眼神似乎在交流著什麼。門震城轉頭看著我道:「我們將事分細一點,救人的事就由羅姑娘負責,我、門兄、黃兄弟,負責打擊。」   我眼睛瞇了起來:「哦!是要暫時分開嗎?」   「不錯。」桓威接著道:「從這些人的嘴裡得知他們的人已經進山,我們因為某些原因,必須跟過去看看,但鐵扇公子也不能不救,所以就要有勞公子與羅姑娘了。」   真是沒面子,竟然被這些人拒絕在外,只能負責不重要的救人。我剛想開口拒絕,漂亮的羅瑤青紅唇微啟,甜甜的笑道:「如果公子能將家兄救出,三河盟必有重謝。」   看著她的笑容,我被迷得有點頭昏腦脹。不過最後我的同意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她的話。嘿嘿,金幣是可愛的,再順手牽羊帶個美女,就更可愛了。   「但敵人是誰?總得讓我知道吧!」總算我的功力還行,頭腦仍能保持清晰,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   「是風雲會的人。」桓威道。看到我茫然不解的面容,他才又加了一句:「德州趙振學在江湖上建立的幫會。」   我心中一凜,原來是趙振學。此人掌握了德州大權,但據暗報,卻有意與南方割據勢力暗通款曲,於是我設法削弱其權勢,眼見形勢成熟,又故意召其進京,逼其自亂步驟。   趙振學奉召不入,帝國已經下達最後通牒,令其一個月內入京述職,否則奪其冠、削其位。而日不落帝國的三萬青龍軍已經進入置州待命,加上原來就在置州待命的一萬五千騎,實力已經遠在他之上。雙方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我自然而然的追問了一句。   「這就得問他們了。」桓威很明顯的隱瞞了什麼,我能夠看得出來。   「好,大家抓緊時間,趕緊完成自己的任務。」門震城迅速的說了一句,似乎怕我再追問下去。   我眨著眼睛還想說什麼,但話還沒出口,就被羅瑤青給拖走了,也不知道怎麼就這一會功夫,她就跟我這麼熟悉的。   幾天來,我與羅瑤青奔波於附近的城鎮,尋找著鐵扇公子的下落,三河盟的勢力很大,竟然有弟子潛入到附近擔任眼線。雖說他們很積極,但風雲會的人顯然很有手段,我們用了三天的時間,才找到一個較為可信的消息。   麗日中天,微風輕拂,路上揚起滿天的黃塵。   我輕飄飄的跟在羅瑤青的身後。飛雲符的效力不錯,用了大半個小時仍可繼續發揮作用。   「喂,我說,羅瑤青羅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這幫人為什麼抓那麼多人為其辦事?」閒著沒事做,只好磨牙。為了隱藏身份,我特意換上了一件淡黃色的道袍,手裡還有模有樣的拿著一把拂塵。   羅瑤青低頭趕路,卻仍回答了我的問話:「奪寶!」   我的眼中驀地神光大盛,臉現奇色,腳下更是一轉,馬上就飄到了羅瑤青身邊:「羅大小姐,是什麼寶,在哪兒啊?」   羅瑤青揮揮手,示意我站遠一些:「好像是一個寶藏,我也不太清楚是什麼寶,只知道這些人不斷尋找,人手不夠用了,所以才在路上布陷阱抓人。」   這麼說來,倒是很有必要在這裡多待一些時日了。我摸起了下巴,仔細的考慮著。眼光無意中在前方路上閃過,似有微光一閃。   「咦,當心!」我驀地驚覺不對,大喝了一聲,身形騰空掠起,驀地一個後空翻,又斜向外一閃。幾道淡淡的褐光閃過,緊擦著我的身邊掠過,判斷之準,眼力實在過人。尖利銳嘯聲隨之響起,令人氣血狂湧。   我的喝聲剛起,羅瑤青也緊急應變,棲雲悟元玄功化為玄罡運足全身,身形驀地平空矮了三尺,本是踏前的蓮足,臨空拐向一邊,身形一閃,斜側裡閃出。幾道箭光緊躡著閃過,羅瑤青悶哼一聲,歪斜著撞出幾步,背後已是擦出了一條血痕。羅瑤青著地急滾,躲入林中。   身形隼急落下時,已是貼在樹旁,再來的箭矢再也威脅不到我。神目如電,已是看清了箭矢的來處。「大氣中躍動的精靈啊!借用你們的神性,展現炎星之力。」憤怒之下,我以精靈炎語吟著七階法術「炎星之圖」。   百步之外的樹林上空,驀地現出六角的炎星之圖,每一角皆同時跳動著憤怒的炎龍。矯繞飛騰的炎龍,激盪著大氣,撕裂著空間,不斷發出如雷怪鳴。   六角炎星之圖在出現的剎那,就猛的向下壓來,炎銳的激電飛流怒射,沉重的壓力如同五嶽頹傾,當空壓下。   四個手拿弓箭跳起的身形,剛剛騰身就又重重的倒下,無窮的火電一次又一次的突入他們的身體。於是,四名百中選一的神射手,就此遠離人世,對我最大的威脅就地消失。   「是六階法師!」遠處響起了驚恐的聲響,回應他的是一片火海飛星與大地歡騰。兩聲驚恐的嚎叫響起,兩道人影急速的遠去。   「法師的好處是,只要知道敵人的大概位置,就可以用上大規模的殺傷性法術。」我喃喃自語,從樹後走出:「喂,你沒什麼事吧!」看著一臉痛楚的羅瑤青,我有些幸災樂禍的道,誰讓這丫頭上午扯我的耳朵來的,你看,報應臨頭了吧!   羅瑤青痛得嘴角都抽搐起來,卻又瞪著我道:「喂,會使法術的傢伙,還不快點為我治療!」   「一次一個銀幣!」我很鄭重的道。   「你快一些!」語氣還是那般的不耐煩了。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可以開始了。」我手一揮,一張治療符到了手裡,雙指一立,臨空一繞,點向羅瑤青背後。   「退,常清常靜天尊,敕!」火光一閃,水療符消失。羅瑤青只覺得背後一陣清涼,淡淡的水能量在傷口處不斷活動,甚是舒服。   「我給你擦一些藥。」我很慇勤的掏出藥膏,蹲下身去,將她被箭撕開的衣服分向兩邊撥去,露出雪白的肌膚與殷紅的傷口。好在箭尖未塗毒,不然治療起來更加麻煩了,現在只需將藥膏塗上即可。這一次羅瑤青只紅著臉,未加喝叱。   「到底是誰在暗中刺殺我們?你能不能想到?」背部裹上紗布的羅瑤青坐在樹下,臉色還有些青白,似仍為剛才的生死一線而感到驚心。   「天知道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狙擊手全是高手,神射之技驚人,兩人照顧一人,箭網佈置的恰到好處。如不是在前方布下的陷阱正好露出了破綻,恐怕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們兩人了。」   我也是心有餘悸,不明白為什麼出來就會遇到這麼多危險,不由得心生回家之意,免得在外擔驚受怕。   「前面的是什麼陷阱?」羅瑤青指著剛才滾過來的地方。   「可能是一個踏板,只要踩上去,腳就沒了。」我右手一抬,隨手發了一個炎風斬。一道薄薄的紅光自臂間一閃而出,旋轉著砸在那光芒閃現的地方。「轟」的一聲炸響,泥土翻飛,四濺而散,砸得兩人灰頭土臉。   面對著羅瑤青那要殺人的目光與緊握的雙拳,我下意識的退了兩步,離開了她的身邊,訕笑著:「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這幫人這麼歹毒,竟然在下面放了一塊威力強大的爆石。」這要是誰踩上去,莫說一隻腳保不住,連整個下半身也保不住了。   「你什麼也不知道就亂動手試探!」羅瑤青惱怒不休,衝著我叫道。   「不要叫這麼大聲嘛!」我小心的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一心想為你解決這些陷阱。」   想到還要利用眼前的男人,羅瑤青只得嚥下一口悶氣。   「那一枚爆石是由法師私人所制,不是由法師公會提供的。因此我們倆要當心對方法師的遠距離攻擊。」我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似乎覺得周圍就有法師存在。有法師藏在暗處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可能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再等一陣,待我背後的傷口收攏,我們就馬上離開!」   「你不覺得應該現在離開,然後再治傷!逃走的兩人馬上就會召來一大批人,那時再想走,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我這才想起不對,戰地豈可久留,馬上就打了一個寒戰。羅瑤青也警覺過來,不敢再留,強忍著傷痛站起,我扶著她迅速的撤入林中。   下午時分,兩人出現在一處莊院的大門前,原本繁華的莊院,現在卻只是一片廢墟,仍可看到陣陣輕煙自地上冒起,大火焚燒的痕跡處處可見,碎石瓦礫俱是全黑,地上的血跡也是觸目驚心,卻無一具屍體。兩個人影在偌大的莊院裡左蕩右飄地搜索著。   在一個頗大的焦灰處,兩人停了下來,這才看清了二人,一人身著紅色勁裝,發插金步搖,一人卻是淡黃道袍,手提拂塵。   「搜一搜。」羅瑤青身形再次飄起,落向我手指指處。「沒有用,這裡應該是全部都被毀了。」我懶洋洋的走上去。   「不要偷懶,快點來幫忙。」   這一大片瓦礫碎石,我也懶得多費力。手中新得的拂塵連連揮動,清微神烈五雷大法在一層清微南華玄罡的催動下,響起陣陣鳴雷聲,浩蕩的雷勁不斷摧殘著地上的瓦礫,蕩起的風柱將剛剛激起的粉屑碎石吹去,露出一片空地。   灰塵落下,一張憤怒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離我僅有三寸。我嚇了一跳,忙退了三步:「羅大小姐,你要做什麼?」   「你還問我要做什麼!」羅瑤青一雙眸子就快要吐出強勁的火焰:「你弄出這麼大的聲音做什麼?弄這麼大的灰塵做什麼?你是不是生怕別人看不見?」   嗯!我注意到羅瑤青灰頭土臉的,全是灰塵,想必她是為此事而生氣。看著她就快爆發的怒氣,我暗叫不好,不過眼珠子一轉,馬上就想到了理由:「我這樣做正是為了引人來。此時此地,能出現的人必定都與這群神秘人有關,我們可以從他們嘴裡得出消息。」   羅瑤青本是憤怒的俏臉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似是為我的話打動,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錯,是該將人引出來。這樣好了,你在這裡引誘,我隱於暗處擒人。」也未等我回話,她身形一閃,即隱在了一邊。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我暗暗罵道:「臭丫頭,像是吃定了我似的,要不是看在金幣的份上,哪會跟你客氣。」一轉身,將怨氣全部發洩在碎石上。一聲沉喝,馬步一拉,右手急速的一揚一抬,手中的拂塵掀起一輪暴風驟雨,猛揮勁掃,兩道龍旋風的三階法術也持續發出。一時間,灰塵蔽日,百米無光。   效果果然有了,不到半盞茶時間,遠處快速的飄來五人,眨眼間就到了我的身旁。   這五人長得一個比一個猙獰,本來長相並不算醜,但五人五張臉各具一色,五人站在一起就顯得怕人了。   一人面色赤紅,一人面色青厲,一人面色灰白,一人面色紫煞,最後一人面色玄黑,五人同穿一身褐衣,足下皮靴,頭上包巾,腰下別有一把彎刀。   五人一至,即冷冷的看著我揚起滿天灰塵,卻是一句話也沒有。一見來了五人,我也是一愣,倒未想到來這麼多人,不過見五人不開口講話,我也不理他們,仍是拂動手中的馬尾,只是將清微神烈五雷大法收住,只憑三張法符的效力捲起碎石與灰塵。   「哼」,見眼前的人似未將自己兄弟五人放在眼裡,到了半晌也不見他回應,五人的眼中皆有了怒芒,齊齊從鼻中哼了一聲,只是我仍充耳不聞。   「小子!」五人臉色更是難看,紅面老者憤然上前半步:「你在做苦力?誰付你的錢?還是你在耍狗熊?」   「嗯,我是在耍狗熊!」我終於停了下來,冷笑著道。   五人聽了臉色齊齊一變,眼中射出了凶狠的目光:「小狗,牙尖嘴利,饒你不得。」紫面老者冷冰冰的道。他驀地將山羊眼一翻,大袖「呼」的飄起,向外拂去,一股沉雄的力道挾著殷殷雷鳴,凌厲而兇猛的捲到。   我的臉色一變,相距足有丈許,這傢伙一袖拂來卻有如怒濤一般,蜂湧不絕。勁發丈許之外,即是超絕的高手,丈許之外還有如此威勢,實是令人難以置信。   我也慢哼了一聲,袍袖迎著狂風逆行飄起,呼的打開,內裡的手掌閃電般伸出。掌勢看似輕飄,實則沉凝,臨空拍向袖風。我臉上露出陰笑,這老傢伙雖然功力不差,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砰」的一聲音爆,狂風四彪,砂石飛揚,紫面老者飛撤五步,臉色一變。雖是退了五步,但紫面老者上身仍是亂晃,終於膝關節一軟,穩不住踉蹌後退,幾乎跌倒,本是紫煞的臉現出一片的酡紅,更是可怖。   旁邊四人氣往上衝,紅面一聲怪叫:「好小輩,竟然用上神雷符,如此卑鄙無恥。」五人心中雖是憤怒,卻也同是一驚,神雷符是道門威力強大的法符,與武功相合,效力更強。   我洋洋自得,毫未覺得可恥。剛才眼見對方人多勢眾,皆身手不凡,紫面老者來勢又是那樣的兇猛,於是順手就用上了袖中預藏的神雷符,給這老小子來了一記下馬威,同時也保留自身的實力。   我搖著頭笑道:「老頭,你們五人圍我一個,我自是有什麼就用什麼。有本事,單打獨鬥,你那幾位兄弟全部退出百步之外。」   「小子,掏出你的真材實學來,老夫試試你。」紅面老者未答我話,而是一聲怒哼,腳下倏沉,一掌拍出,裂石開碑的潛勁狂湧而出。   「慢來!」大叫一聲,我可不想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打上一架:「你們是誰?報出名號來。」   我的右手一拂,急沉倏斬,犀利至極的掌風橫削而出,「嘶啦」一音爆響,湧來的潛勁被硬生生的剖成兩半,勁烈的狂風彪過,空自將道袍吹得獵獵作響。   「對你這種人沒有什麼好說的,打過再說。」紅面老者意氣飛揚,身形急進,雙手一動,猝而上下翻飛,掀動漫天罡氣,連攻八掌。這老頭一身功力真不是普通的高,我出道以來碰到的功力比他高的沒幾人。   身形忽地貼地迴環,奇妙的一側,即從狂瀾般的掌力中流暢的鑽出。剛一鑽出,我即一聲沉喝「打」,右掌霍的向外一翻,往前一送。「嘶!」一股尖嘯銳風,發自掌心,其力至猛,勁飄紅面老者的脅下。   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劈空掌力,而是含有一粒鐵蓮子,以掌風送出,可破鐵甲。這一手名喚「風舞飄針」,乃是魔門一種霸道手法,令人防不勝防,只是我嫌其太過歹毒(實際上是解某某這樣認為的),將鐵針換成了鐵蓮子。   紅面老者嚇了一跳,未料到對方身法如此奧妙,下手更是奇怪毒辣,這勁飄的一粒暗器自己幾乎無法抵擋。不及閃躲之下,紅面老者大喝一聲,頷下紅須飛揚,兩掌急揮,狂拍六掌,掌掌斜對鐵蓮子而去。   只是我這一枚鐵蓮子以清微神烈玄罡激發,又暗含天璇手法,面對這呼轟如浪的八掌,竟是一陣急旋,逆勁而行,帶著刺耳的破空風聲,掠向腰際。   灰白鬼臉的老者雙眼之中神光暴閃而出,右手急速的抬起,伸食中二指向側急點,魔門霸道指法絕學出手,一道灰白之氣怒奔而出。   「噹」的一聲清脆響聲,擊中被紅面老者掌力逼緩的鐵蓮子。鐵蓮子被這強勁指力一擊,突然斜向側掠出,擦過紅面老者身邊,將那褐色衣衫撕出一條半尺口子。鐵蓮子未曾被擊落,而是仍向前飛,證明指力雖是霸道,卻仍是不如鐵蓮子上的勁力。   五人的臉色更是難看,三人輪番上手,卻同樣落於下風,第二次更慘,兩人對付一粒鐵蓮子,卻仍是未佔上風。   驚心之下,五人不由得停下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普普通通的娃娃臉,不過一米七出頭的個子,只有那一身奇異的道袍表明他的身份非凡。   「何必一出手就下重手。」我搖著頭笑道:「大家還沒有認識就這樣,豈不是太過魯莽了一些。」   「老大!」灰白鬼臉的老者突然道:「這小牛鼻子穿的是不是日不落帝國的道官服?」   我心中徒然一動,這五人說這話什麼意思?他們是與帝國為敵的人嗎?我臉一沉:「老頭,報上名號來,小爺要伸量伸量你們。」   五個老頭沒理我的叫囂,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紅面老者緩緩的點了點頭:「嗯,不是日不落帝國的道官服,只是看起來像,現在想來倒是與楚淮的道官服有些相像。」   「小子,你到底是哪方的人?說清楚了,五位大爺刀下不死糊塗鬼!」灰白鬼臉的老者死死盯著我,鬼眼裡露出幽芒。   五人身形散開,緩緩向前逼來。我心中一凜,五人哪一個也不是我的對手,五人聯手就不一定了。看這五人異樣,分明各練過一種歹毒功力,且擅長聯合作戰,一旦陷入包圍,可能就有死無生了。我也緩緩後撤,左手拂塵交至右手,左手暗捏幾張法符。   「老頭,你們不報來歷,憑什麼要我先報!」我冷冷的道。六人保持著一丈左右的距離,緩緩移動。   「連我們南門五煞也不認識,只能怪你孤陋寡聞!」紅面老者幽幽一笑,眼中卻射出了凌厲至極的目光。五人突然同時衝上,十手齊揮,伸縮之間,就各出三招,山洪爆發般的勁氣,暴捲而出,周圍的空氣驀地掀起了一陣陣狂旋,十隻手布下的羅網轟然一聲向內壓去。   「住手!」嬌叱在不遠處響起,婀娜的人影急掠飄來,卻被猛烈的勁氣與飛揚的塵土所擋。   塵土飛揚中,淡淡的人影猝然向下一挫,由一個令人目瞪口呆的角度,若有形無實的幽靈一般,電光石火的舒捲而出。空中驀地響起了三聲沉雷炸響,漫天塵土中,南門五煞踉蹌撤出戰場,全身有些顫抖。   混亂之中,五人之間也各對了一掌,這時還覺手臂有些發麻。塵沙落定,看著無人的前方,南門五煞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采:「咦,這小子人呢!剛才我還記得與他對了一掌。」   「是啊!我也是。這小子是鬼不成,轉眼間就不見了。」紫面老者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臉上也是呆呆的神情。   「笨蛋,我可從來沒有與你們對掌,只是用了三張神雷符罷了。」我那得意洋洋的陰笑聲再次響起。   南門五煞猛的轉身,卻見左方站了兩人,身著淡黃色道袍人的旁邊還站了一人。五人心中一凜,一人已經難以對付了,若再來一個,如果也有這般身手,那形勢就大大的不妙了。   羅瑤青的左手打出一連串的手勢,只是極為隱秘。南門五煞本是緩緩逼上的身形停下,臉上露出訝然的神色。   我眼中的光彩也在變化,從來沒有想到羅瑤青也屬於某個秘密組織。   「原來是自己人。」南門五煞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只是腳步停下,靜靜站立。紅面老者左右打量著兩人:「不知閣下來此是為了何事?」   「我方有兩人陷入敵人之手,我們來此看看。五位能否明告,這裡發生了何事?」詢問的眼光看著紅面老者。   「也沒什麼事。」紅面老者輕描淡寫的道:「昨日晚間,日不落帝國的精銳殺手出動,毀了這裡。再加上一群有心人混水摸魚,整個莊院就沒了。對了,被俘的戰友是誰,說來聽聽,也許我五人知道。」   羅瑤青猶豫了一下,似是不想說,我卻馬上的說:「有一人叫鐵扇公子!」   羅瑤青狠狠的盯我一眼,目光直欲將我穿透,令我打了一個寒戰,聳了聳肩。   「鐵扇公子,三河盟那老頭的寶貝兒子!」南門五煞齊齊一怔,似是不信他也落入敵手。「嗯,還真不知道有沒有此人?不過……」灰白鬼臉的老者想了一想道:「我方救出了不少人,你可以去看看。」   「多謝五位幫忙,我們這就離去!」羅瑤青也未問去哪,直接就拉著我離開。五煞看著兩人的背影,冷冷一笑,閃身躲了起來。 ∼第五章 訪友∼     「我們去哪?不會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吧!」跟在羅瑤青的身後,我用上了一張避塵符與飛雲符。兩人進入城裡,城內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似仍不知城外的變故。   「自然是去找我們的人,我已經聯絡過,馬上就可以到了。」羅瑤青未回首,淡淡的道。我心下大奇,我還沒見她有過什麼動作,她怎麼就能知道在哪了呢!只是大街上人太多,不好問她。   我的右眼徒然一跳,貼近了羅瑤青:「喂,我們後面那個賣花女不是普通人。」   平常時候我自然不可能發覺異樣,只是我一直想看出羅瑤青是如何聯繫的,心神一直保持著高度的戒備,剛才又正好用精神力搜索到這賣花女,這才發覺了她的不對。   「還用你說,那就是來接應我們的人。」羅瑤青橫斜了我一眼,看得我訕笑不停,倒未想到她比我還快認出賣花女不是普通人。   「小姐,要買一束花嗎?只要十個銅幣。」怯生生的話語在羅瑤青身邊響起。這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只有十來歲的樣子,可愛的面孔帶著淡淡的雅氣。   「不買不買。」我故意上前搗蛋,本來是想「蠻橫」的將小丫頭推開,只是看到羅瑤青要噴火的雙眸,就饒了她這一遭。   「花不錯啊!只是少了一些。」羅瑤青輕輕一旋身,將我擋了開去。我忙從旁邊鑽了上去,故意嚷道:「是啊!花也太少了,品種也不好,不如八個銅幣一束,我們買一些。」氣得羅瑤青雙拳緊握,只想揍人,不過我見情勢不妙,又移腳開溜了。   小丫頭羞澀的一笑,臉上紅雲淡淡:「小姐要是嫌少,不如去我家看看,家裡還有許多,只是我無法帶出來。」   看見我的頭又冒了過來,羅瑤青素手一揮,硬生生的按了下來,將我的頭壓下,臉帶微笑的道:「好啊!我們去看看,還有勞你在前方帶路。」   「小姐請隨我來。」賣花女拎起花藍,向外走去。   羅瑤青將手拿開,我的頭剛揚起,她的螓首就湊了過來:「秋雷,你是想讓所有的人都注意我們嗎?」   「不是不是!」我忙擺著手:「我只是幫你省點錢!喂,快點跟上,小姑娘要走了。」我拔腿就跑,跟上賣花女。   羅瑤青緊走兩步:「秋雷,下次不要『喂喂』的叫,我有名字!」   「那我叫你什麼?」我眼珠子一轉,昂著頭,討好的笑著:「我叫你羅姐姐好了,反正你比我大!」   羅瑤青本待喝叱,只是看到那「純真」的笑容,突地改變了主意:「好吧!你就這樣先叫著。」   「不如這樣好了。」我見勢頭不錯,忙打蛇隨棍上:「我就乾脆認你做姐姐好了!」   「行,行!」羅瑤青看似不耐煩,卻也答應了,令我甚是眉開眼笑,又撈到一個姐姐,以後吃穿不愁了。   跟著賣花女左轉右彎,拐入一條漆黑的巷子,進入一座甚大的宅院之中。「羅姑娘,請進。」進入宅院後,賣花女神態恭謹起來,在前引路,將我們二人引入大廳之內。   「羅姑娘遠來是客,還請上座。」一名紫衣紅面老者從椅中站起,雙手抱拳呵呵笑道,見她身後還跟了一位穿淡黃道袍的道士,也是一驚,臉現訝疑,只是未曾問出。   羅瑤青乃是觀海劍閣的最得意弟子,在門中的地位極高,因此紫衣紅面老者雖是其長輩,卻也不敢怠慢。   羅瑤青還了一禮,笑道:「鄧師叔,侄女在這有禮了。沒有想到鄧師叔也來了,看來這一次的事還真是不小!」這一位鄧師叔名喚鄧炎風,身為楚如小築的高手,在江湖中的地位也甚高。   紫衣紅面老者臉上露出半絲愁容,歎了一聲:「這次的事是不小,幾乎所有的人都來了。今天早上才聽到消息,東西廠有大批的人手趕至。」紫衣紅面老者再一次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   羅瑤青與我坐於椅上,各飲了一杯茶。「鄧師叔不必疑心,這一位是我在路上結識的患難之交,足可信任。」羅瑤青有理由相信我只是無意中捲入此事,並且認為我可以相信,這才將我帶來。   主要是她還未想到哪個組織有我這樣的人,這才不加疑心,卻未想到我是天大的間諜,只是因為出來玩,無意中撞到了此事,她又哪能想到間諜還可無事出來玩。   似對這位羅師侄的能力相當有信心,因此紫衣紅面老者也不再多加疑心,只是仍有三分戒備:「羅姑娘遠來,還是先行休息,待明日再行出發。」   「鄧師叔,我想問件事。」羅瑤青並未站起,仍穩坐不動,只是在臉上泛起愁容。   「哦,羅姑娘有何事相詢啊!啊!」鄧姓老者臉上突然露出恍然之色,大笑起來:「羅姑娘可是為令兄之事?呵呵放心好了,昨夜我們前往突擊,在桓、門兩位高人的幫助下,救出了幾位受困的同胞。但他們內元虧損太重,已送往了他處,現在可能已經出城了。」   我大大的一怔,羅瑤青哪來的哥哥?羅瑤青臉上笑容綻放,似是極度的歡喜:「我哥真的已經救出來了?」她還似有不信。本要拉著別人一起去救人,卻未想到剛來就聽到了這麼一件好消息。   「當然是真的。」紫衣紅面老者也甚是高興:「本來此事還未如此容易,但我們正巧遇著了桓、門二兄,他二人曾為敵所擄,卻又逃了出來,對莊院內的情形知道得甚是清楚。正是在他們的帶領下,我們才順利的潛入莊院內。幻劍山莊的人衝入其中時,我們便混水摸魚,將人帶了出來。」   「怎麼又是幻劍山莊?」羅瑤青臉上泛起疑色:「上一次也是他們,我們剛找至銅家,幻劍山莊的人就打上了門,說是為民除害,卻切斷了我們的線索。」   「幻劍山莊乃是白道山門,所作所為乃是主持正義,雖偶有與我們衝突之處,卻也是難免的,誰讓我們不能與其接觸。這次幻劍山莊的人確實是做了一件好事!」鄧炎風笑道:「趙家那兩個老狐狸請來了不少凶魔,卻被幻劍山莊的人一網打盡,現在的實力已是大損。」楚如小築有弟子與幻劍山莊的人走在一起,鄧炎風自是有意無意的就為幻劍山莊說話。   「還沒打起來嗎?我是問青龍軍團!」在外面一天一夜,羅瑤青對外面的事也並不是很清楚。   「沒有,只是擺出了咄咄逼人的態勢。」鄧炎風歎著氣道:「雖說趙家那兩個老狐狸算不上好人,不過我還是希望他們將青龍軍團擊敗。」不過他似是知道這不太可能,搖了搖頭。   對於此事,羅瑤青也只能搖搖頭。青龍軍團的威名,天下皆知,旌旗所指,無往不勝,近年來,只在那朝日皇亞力山大手裡敗過一次。   以趙家那地方性的軍隊與其相較,勝負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剩下的疑問只是趙家能支援多久?又能對青龍軍團造成多大的打擊!   「不用談他們了,還是談我們的事,現在人在哪裡?」羅瑤青道,眼裡微微閃過一道精芒。我心中一震,聽她說話的口氣,可不是指她的哥哥啊!   鄧炎風知道羅瑤青所指的人是誰,冷冷笑道:「現在情勢太過複雜,我們知道人還在帝國的手裡,但他們大有顧忌,不敢動用軍隊的力量。這裡畢竟是楚淮,一個不好,反而會激起軍隊的混亂。」   大概是因為知得鐵扇公子已經獲救,羅瑤青的精神很好,當下道:「難道不能前去潛入,將人暗中救出?」   「現在不知人確實地藏在何處,且周圍虎視眈眈的人太多,連那一邊的人都與我們貌合神離,此事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鄧炎風道。   「那一邊」指的是哪一邊?我再次浮起了疑問。   「他們人現在在何處?我們晚上去看看。」   「他們現在是在城內的三真宮,明日可能走定城奔華心城,此路是前往拉州的捷徑,他們十有八九要走此路。這條路全是山路,爬山涉水,路險坡徒,沿途可供下手之處極多,我已派人守候在各處要道,監視他們的行蹤了,只要他們一有動靜,即可得知。這三真宮是武當的道觀,武當『氣』字輩的老道來了五人,每一位皆有驚世修為,再加上暗中所藏的那些牛鬼蛇神,可不是好對付的。」鄧炎風似怕羅瑤青擅自行動,急急的說了一句。   「放心,我們只是進去看看,踩探動靜,不會有別的動作。」羅瑤青輕笑著:「鄧師叔,還是派人領我們去休息好了,晚上也好行動。」   「據我猜測,今晚會有不少人前去,風險太大,恕我不能派出人手相助。」鄧炎風有些歉意的道。   「無妨,這種事還是人少為妙。」這一句話卻是我說的,不禁惹來兩人的嗔怪,令我不解,為什麼說實話就聽不下去呢!   「這樣,我就帶你前去休息一番。」   「秋雷,跟我走了。」看著我還在旁邊得意的喝著茶水,羅瑤青氣道,自己起身,跟在侍女的身後前行。   「啊!知道了。」我隨手拿起一個桃子塞進嘴裡,跟上了羅瑤青。   「我不明白,你們要找什麼人?」坐在床上,嘴裡還塞著一塊糕點,卻仍是問著站在旁邊欣賞山水畫的羅瑤青。現在我懷疑風雲會的那些人也是以搶這人為主,奪寶藏只是次要的,甚至只是迷惑別人的耳目。   「你怎麼總是有那麼多的問題?」羅瑤青盈盈轉過身,春山繡眉微微上挑。   「羅姐姐!」我先是甜甜的叫了一聲,然後又惡狠狠的道:「別忘了,我還要去找那所謂的趙府的人去算帳,可沒有閒功夫與你去什麼三真宮。」其實我對這個三真宮挺有興趣,只是臉上沒表現出來。   「是嗎?」羅瑤青輕歎了一聲,一臉的惋惜:「看來我這五十個金幣的買賣只能另找他人了!」   「五十個金幣就想收買我了嗎?」我五指分張,輕擺著右手,一臉不屑:「多少錢小爺沒見過,還在乎你這五十個金幣不成!」   「不在乎那就算了,反正我也無所謂。五十個金幣,上哪都能請來一堆人!」羅瑤青更是不在乎的樣子,直接又將臉轉了回去。   我心有不甘,只好退了一步:「羅姐姐,你說『我們』要救的是什麼人?讓我做事,也得讓我清楚一二吧!」   「也沒有什麼,只是那人身上有一張藏寶圖,具體內容只有他一人知道,寶庫的開啟方法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藏寶圖?」我暗暗稱奇,被人囚禁時就聽到有藏寶圖,現在怎麼又多了一張,這不是要累死我嗎?   「誰知道哪來這麼多藏寶圖!」羅瑤青也是不解:「不過我知道這一張肯定是有的,所以帝國的人奪回了他,但卻是向拉州前進,而不是返回京城。」   越聽越迷糊。「奪回」是什麼意思,「返回京城」又是什麼意思?我除了知道東西廠負有收羅情報、珍寶、反叛者的任務外,別的可什麼也不知道了。   「羅姐姐,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我還是不清楚。」我纏在羅瑤青身邊,就是不離開。   「他是楚淮一位高官的子嗣,家族裡有不少的寶貝,皆被藏了起來。本是被囚在京城,但卻被有心人救了出來,前往尋寶。結果東西廠的耳目靈通,發現了這一情況,又下手奪了回來,前往拉州。」被我纏得沒有辦法,又考慮到委實要借重我的實力,羅瑤青只得將實情吐露了一些。   「不知道這邊的寶藏爭奪得怎麼樣了!」我突然想起了這碼子事,不由得感慨一句。   「對了!」我又轉向羅瑤青:「你說那個鐵扇公子是你哥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夫妻嗎?」   「夫你個頭!」羅瑤青美目一凝,一拳打來:「我們是兄妹,只是裝成夫妻,那個孩子是我哥的師侄,特意帶在身邊避人耳目的。」   「哦!」我頭一甩,讓開了拳頭,明白的點點頭,看著羅瑤青若有所思。   羅瑤青臉一紅:「你又在轉什麼鬼主意。好好休息,晚上還有事!」羅瑤青不再與我囉嗦,在另一處坐下。   三更將到,二人拍熄燈火,由窗中掠出,掩上窗戶飛射簷下。   月華如水,本不易掩去身形,但兩人並不在乎。羅瑤青經驗豐富,沿著牆根急往前掠。我卻是功力高深,各種隱跡匿形之術有獨到之處,藉著一小片黑暗即可隱身。   城中明顯有了警戒,竟然有不少的巡邏者,這為我二人帶來了麻煩,因而花了不少手腳才繞過這些巡邏者前進。看了羅瑤青的輕功,我更是不由得佩服,劍術超人,輕功也妙,觀海劍閣還真是有不俗的實力。   三更整,我們到了三真觀北面一里處,不走官道,轉向東北,從林中鑽入,先繞著宮牆走了一圈。玄門弟子慣會有一些奇門遁甲之術,布下幾個法陣稀鬆平常,武當的弟子更是此道高人,又擅神霄雷法,如果貿然往裡闖,有九條命也不夠用的。   宮牆四面花木扶疏,極利於潛蹤隱跡。兩人貼地急行破空飛射,繞了一圈,未曾遇到險阻。   「宮裡布下了六合六絕六丁法陣。」當兩人停下來時,羅瑤青臉色鄭重的道。   「內罩清微玄列神雷術,一旦引發,木系功力與法術還未曾練到家者皆有大難。」我也冷抽了一口氣道。法力受此波動的影響極大,可知對方法陣的威力。   「你可以應付嗎?」羅瑤青望向我。   「沒有問題,我只怕你應付不了。」   「笑話,陣法本身雖是厲害,奈何這些老道知道的並不全,仍有不少破綻可尋!」羅瑤青酥胸高挺,傲然而言。   「很好,那我就跟你進去了。」我吃吃笑著。其實光憑那一柄拂塵,在這裡也可暢通無阻,不過佔別人的小便宜是我一貫的追求。   「看,那邊是什麼?」我驚咦了一聲,指著宮內半里外的一處密林,樹林上方正有三人飛奔著。   「不知死活,這地方也敢走,嫌死得不夠快了。」羅瑤青只瞄了一眼,就轉向了他處。她話音剛落,宮裡就突然響起一聲輕雷炸響,火光一閃,本是在林上飛奔的三人突然發出一聲鬼嘯,人蹤不見。   「哇!」我大驚小怪的道:「竟然這麼厲害,看來我們要當心了。」   羅瑤青白了我一眼,似是為我這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而感到不悅。   「跟我來,千萬不要亂闖,記得走我走過的路。」身形拔地而起,半空一個細胸巧翻雲,身形一甩,卻是轉至宮牆之內。「快一些!」不耐煩的聲音隨即傳來。   我老老實實的甩出一個鏈子鉤,鉤住牆頭,爬了上去,再沿著繩索溜了下來。雙腳著地,頭剛一抬起,迎來的卻是羅瑤青的奇怪雙眼:「你腿壞了,還是功力被廢了,竟然用繩鉤!」   「誰像你這麼冒冒失失的。」我白了她一眼:「萬一要是地上有什麼陷阱,像你這樣跳進來,不是找罪受嗎?」   羅瑤青一窒,雖明知我此話有理,卻也是一怒,冷冰冰的道:「我都進來了,哪還有什麼埋伏?不要嚼舌頭,快點跟我進來。」   「哼!忠言逆耳。」我身形同樣掠起,跟向羅瑤青。   羅瑤青並未吹牛,她所走之路,雖陰森怕人,卻皆無風險,據我看來,正是此陣不全所漏下的弱點,看來這羅瑤青平時所學甚博。   不知不覺間,兩人即已深入至三真宮內裡。此時更能聽到三真宮外圍傳來的吵鬧聲,似有大批人手攻入三真宮內。進入此處,巡邏的人越來越多了,不時還有靈犬經過,更令我二人有些心驚。   我那靈活的雙眼不斷的四下搜索,似是發覺了不對。「靈光隱沉,元氣疏晦」,手中的潛真符自掌心緩緩飄出,溢出淡淡的黑氣,再與我的黑暗隱藏結界一配合,天衣無縫,看來是沒幾人能看到我了,我在暗中得意洋洋的道。   「喂,你在陰笑什麼?」羅瑤青正巧轉過頭,看見我臉上的陰笑。   「我沒笑。」我忙收斂了笑容,但馬上就又發現了不對:「咦,你怎麼能看得見我?」我睜大了眼,迷惑的看著她。   「嗯,你好像是布了隱身結界。」羅瑤青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只是下次記得,不要讓玉珮發光。」   「玉珮發光?」我一愣,低頭一看,胸前所掛的飛鳳玉珮不知何故正發出淡淡的白光,我略一思索即明白了,飛鳳玉珮感受到黑暗的氣息,自動發生了反應。知道了原因也就好辦了,我隨手就關去了玉珮的發光功能。   看著羅瑤青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又是一怔:「你怎麼還是能看得見我?」   「你有病啊?」羅瑤青笑吟吟的看著我,嘴裡卻是吐出氣人的語句:「你以為還真的能隱身不成?也不過就是唬弄別人的耳目。」   我的拂塵驀地的向上一揚,無窮的雷勁沖天而起,一聲怪異的清嘯聲在我的頭上響起,奇大的黑影一閃而過。   「快走。」發現危險的兩人身形同時躍起,掠向遠處。   羅瑤青吃了一驚,邊跑邊問:「那是什麼?」   「是仙鶴,快成精了!我那一下竟未將其擊落。不好,敵人來了,你先攔著,事後在原處見面。」眼見前方出現了敵人,我身形一側,斜向掠出,一閃而逝。   羅瑤青剛看見六、七人舉劍衝來,就聽到我的話,還未反應過來,我已是消失不見。   羅瑤青緊急將劍撤下,劍尖前指。最先撲來的兩名老道,左右忽地一分,腳下一滑已是切入近前,招出「鷹翔九天」,向前一卷,劍氣飛騰。   「滾!」羅瑤青一聲怒叱,急撲而上,劍刃狂振,左右一分,如虛似幻的七道劍影揮切攻來的劍影。   「錚」的一聲,三劍相交,兩老道一聲驚叫,劍已是急蕩而開,剛要收劍後撤,神奇的劍影卻已是光臨兩人前胸,一劃就是尺半口子,胸骨至少各斷了三根。   後面追上的五人大吃了一驚,兩個同伴聯手,怎麼剛上手就全倒了。急撲之下,卻也不及細想,五人再分,前三後二,舞劍前撲,銳風如削。   羅瑤青怎會將這種二流劍手放在眼裡?身劍合一驀地向前飛射,劍虹流燦生輝,扭腰收腹,劍虹一分又收。撲來的三人倒了一雙,臨死前的一劍不過是貼著羅瑤青腹部劃過。   對方人雖多,怎奈卻是分頭而上,給了羅瑤青各個擊敗的機會,如若不然,七人聯手,展開武當劍法也是相當難對付。   前方再次湧來七人,更有一個照明術在頭上爆開。羅瑤青吃了一驚,不敢再纏戰,一個大旋身,劍揮「風震四合」,流燦精光呼的湧起,厲嘯不絕。   一名道士舉劍相攔,手腕一振,想要應用武當心法將劍勁御開,卻哪料到對方劍法神妙,手肘一震,對方劍尖奇異的一側,掠過腕部,血流如注,道士大叫一聲,飛退五步。   一劍迫退四人,羅瑤青飛身而退,左手揮動,「七柱明華真炎」法術施展。空中突然出現了七角之物,「嘩」的一聲暴響,炎光沖天而起,流爍閃耀,七根炎柱帶著九天的憤怒咆哮,翻湧壓下,排擠縱橫。   這是道術中的六階法術,威力強勁,只是羅瑤青收斂了這個法術的威力,明顯只是用來斷後之用。   身後沙飛石走,煙灰蔽月,鬼哭狼嚎的叫聲充斥天際。強大的法術毀去了一小片竹林,連那匆忙趕至的七名老道也在猝不及防下受了輕傷,甚至有一人直接被炎柱掃中,前往冥府報到。   羅瑤青在宮裡貼地急行,身後追出十來個道士。 ∼第六章 遇美∼     我的隱身法術相當的奇妙,不接近看,還真不易看出,配合我的潛隱之術,更是不易察覺,那幾個老道從我身邊追向羅瑤青,卻是一眼也未向我這邊掃來。   將拂塵收於袖中,我身形幌動,化成一縷輕煙,向內潛去。人被羅瑤青給引走部分,本是天衣無縫的防守不可避免的暫時出現破綻。我身形起處,正是破綻所在,一衝而入。   三真宮內有官兵,東西廠的人還調用了官兵,將內裡守住。只是這些人有些懶散,本來完好的結界,因為他們的不配合,平白留下了一些空隙,讓我鑽了進去。   內裡的樓榭甚多,裝飾豪華,一個小湖也佔地三畝,這三真宮挺有錢的。我心裡一邊暗罵著糟蹋我的錢,一邊貼向一處小樓。樓上有著燈火,似乎仍有人未曾安歇。   之所以特地注視這幢樓,是因為在下方竟然還暗伏了七人,每一個皆有超絕的身手,聯手布下的一種奇怪法陣,竟是可以調用純正的天地能量,要不是我能力特強,真不容易通過。   七人雖身手高絕,但也不可能將整幢樓完全封死。我自七人的死角處鑽出,單臂振空,騰身而起,落在樓旁樹上,身形再演一式「鶴飛冥冥」,急衝而上,斜向裡一閃,已是輕巧的落在了樓上。   躲在暗影裡,緩緩的伸出頭,在窗口仔細看了一番,見內裡無人,這才掏出鋒利的匕首將窗稜劃開,閃身進入,沿著通道前進。   前方傳來了輕微的足音,我嚇了一跳,遊目四顧,無處可容身,只得拔地而起,半空中一個飄折,身形平躺,緊貼在天花板。這一貼,心中倏然一沉,天花板竟是鐵鑄的。   足音在樓梯口響起,一位婀娜的人影從樓上走下,口中微微言道:「真是的,這麼晚了還不睡,半夜醒來竟然還要茶!」她從上方下來,並未抬頭上望,只打了一個呵欠,搖擺著蓮足,在遠處的小門中消失。   我的背部全是冷汗,涔涔下流,手足冰涼。她的聲音剛一入耳,我就魂飛魄散,馬上就認出了她。小胖豬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要是被她給抓住,那我豈不是要……   飄身而下,我給自己加了一塊蒙面巾。明知樓上方有人,不敢從樓梯上去,再次穿窗而出,直上三樓,湊近了有光的窗口,眼睛一掃,未曾看見人。   樓下突然走來一群巡邏的人,手中還拿有大塊的照明石,正向這裡掃來。我大吃了一驚,將窗一推,閃身而入,匆忙中回頭一看,照明光還未掃至,並無人看到。我這才放下心來,將窗關上,拍著胸口回過身,直道:「好險!」   「你是誰?何故夜入民宅?」有些清冷的聲音在我的身側響起,冷冰冰的讓我的心頭徒然一跳。   我瞠目旋身,望向左側。身穿素白的羅襦,如雲青絲未曾盤起,舒慵寫意的垂於肩上,充滿成熟美女風韻的俏臉,宜喜宜嗔,古典的線條輪廓充滿了優雅的美感。   她正坐在一張舒適的寬大靠背椅上,纖纖十指交叉,背靠後倚,有些好奇的看著我。在她的旁邊卻是另外一位充滿了火焰的美女,一身紅身的勁裝,束起的紅色秀髮,連那腰際的刀鞘刀衣也是赤色,此時正緊抿著下唇,手按刀柄,狐疑的看著我。   剛才向內掃視時,未曾想到在左側還有一塊空地,竟是沒有看到這裡還有兩人。我再次仔細打量,才發現這裡竟然還布下了兩層結界。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身形右移,離開窗口:「兩位小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入睡啊?」我笑瞇瞇的,無話找話說。   紅衣美女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閣下的隱身法相當奇妙,竟可以突破樓下七絕布下的法陣,潛入樓上,真是令人佩服。未知閣下該如何稱呼?」   我這才醒悟,那陣法竟是七絕陣,怪不得那般厲害,費了我好一番工夫才找到了一處破綻。   我上下打量著兩女,臉上也露出狐疑的神色。這兩女不像是與東西廠一路的,發現了我也不發出警訊,反而在這裡與我磨牙,只是我來時也未聽羅瑤青講過還有這兩女,莫非是其他勢力佈置在這裡的人?   「我叫秋雷。」我老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兩女皆微皺起秀眉,秋雷這個名字普通的只比張三、李四、王二強上一絲,說了等於沒說。   「夜入深閨又是為了何事?」紅髮美女上前一步,束起的紅色秀髮輕輕揚起,淡淡的暖流在四周出現,一股奇大的氣機已將我鎖定,玉臂繃緊,大有一言不對即立刻動手之意。   我可沒有被她嚇倒,要想動手,我剛進來刀就劈過來了,哪還會等到現在。雖是如此,我還是微退了半步,輕輕的將對方氣機卸開一邊。   我心裡暗暗吃驚,這女的好厲害的修為,氣機運用如此神妙,看來不比武當派的元老差。紅髮美女也似是吃了一驚,如此一個簡單的錯步,竟然就能將她的火雲鎖的氣勁卸開,這也太神奇了。   一時間,紅髮美女臉色大變,氣機不發反收,倒捲而回,「錚」的一聲,脅下赤玉刀出鞘一半。   素衣女子輕輕按住紅髮美女的肘部,搖了搖螓首。紅髮美女這才勉強將刀放回,只是用一雙凌厲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人。   「這位公子,夜深星稀,在此突然出現,不想說一個道理嗎?」素衣美女緩緩站起,無畏的眼光掃過我的全身。   我這才注意到她竟然未著鞋襪,纖細雪白的玉趾上塗著鮮紅的鳳汁:「夫人,我此來只是為找人,並無意打擾二位,只是外面逼得緊了,才進來看看。」我嘴中應付著,雙眼卻在四足上仔細打量。   二女四足明顯不一般大,紅髮美女至少也比素衣女子大了一倍。素衣女子是真正的三寸金蓮,看這個樣子,即知她未曾練過武功,三寸金蓮連路都走不穩,哪能竄高跳下的。   看得眼前之人賊眼兮兮的在下邊亂轉,紅髮美女恨不得祭起寶刀將其劈殺,只是為素衣女子所阻,不曾動手。   「找人!」美目中泛起一絲精芒,再次看了我身上的淡黃色道袍:「找誰啊?這裡雖都是道士,妾身倒也認識一些,公子不妨說出,我或可指點一些。」   「我找的不是道士!」我緩緩的開口道:「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名叫楚興!」我已經感受到二女的不平凡,狠心之下,將此來的目的說出。   其實這次來,羅瑤青只交待了那楚興的事,其餘的一概未講。   「小孩子?」素衣美女訝然說道。   我眼光一轉,已是將紅髮美女的震怒臉色看在了眼裡,遂微笑著道:「夫人該如何稱呼啊?」   「你叫我楚夫人即可!」楚夫人目光流轉,嫣然一笑,無窮的魅力散發,柔情似水的問道:「秋道長是如何進入此處的,能否明告?」   我心中陡然一震,這女的天賦本錢極佳,魅力驚人。她竟然還練有魔門迷情心法,與奼女教的心法如出一轍,很可能就是奼女教中的人。   只是,看紅髮美女飛揚的勁氣,卻是正宗的少陽心法,可不比這種邪道心法。在其本身的魅力與魔門大法的影響下,我也不禁有些色迷迷的,貪婪的看著她,似要將這可人的美體一口吞下。紅髮美女似見慣不怪,臉上浮起冷笑,靜靜看著。   「我找了一處破綻進來的。」我目光迷糊起來,神情恍惚的道:「就是從那棵樹跳上來的。」   兩女望向望外的大樹,臉上多了一絲欣喜,素衣美女含笑回首:「秋道長,良宵苦短,快過來吧!」這一次,無限的風華以驚人的魅力襲來,恐怕就算是修練多年的有為高僧也承受不起,更別提屋裡暗暗流轉的奇異香味。   我像遊魂似的向前踏去:「對啊!也該上床了!」雙手分開,臉上露出淫笑,向前抱去。   素衣美女一聲嬌笑,蓮步輕移,裊裊向前行,纖指點來。   本是可愛的纖指充滿著勁氣,足可洞金穿石,直點我的腦口下方的巨闕穴。這一處主管心脈,力道控制得好,可以讓人昏迷;控制不好,足以讓人心臟衰竭。我不閃不避的挺胸撞上。   素衣美女低聲痛叫了一聲,那一指只覺得如中鐵板,指尖一震,「喀嚓」聲響,指骨似要斷裂。   我一聲怪笑,大手一揮,將人緊緊勒住,接著一旋,凶狠的撞向急衝而來的紅髮美女。   本是立掌如刀砍下的紅髮美女,只得不甘心的退後,卻又原地一旋,右腿劈開,帶出一片呼嘯的勁氣,直向我的身側搗來。在這股勁風裡,竟然還有一點寒星閃爍,那金鉤之上似乎真的裝上了鐵鉤。   「你就不要費力氣了。」我冷冷的笑道,左手一勾,素衣美女在臂上一個迴旋,再次猛烈的撞向紅髮美女的雙腿。   「有本事就將人放下。」紅髮美女雖是氣怒萬分,卻也不得不將身形一側,將腿收回。   「起!」我一聲低喝,右腿膝部一彎,接著小腿猛烈上彈,「呼」的一聲,脫弓腿以驚人速度右旋上踢,去勢有如飛隼,一腿踢中紅髮美女後收的腿部。   紅髮美女只覺得一根巨杵擊中腿部,大力湧來,身不由己的一個後空翻,踉蹌退了開去,剛想站起,卻又覺得腿部一酸,半跪了下來。   手臂上的美女纖纖十指落如雨下,前胸後背諸大要穴全部點遍,只是她如此角度又怎好使力,根本就不足以擊破我的不壞法體,記記皆如擊中皮鼓,「咚咚咚」連綿響聲中,纖指不斷彈起。   「好了,楚夫人。」不再和這鬼女人糾纏,將她往前一送,一腿踹正她的臀部,重新將她踹回靠背椅上。我回頭看了看樓下,一片安靜,事先布下的隔音結界起了作用,下面的人並未聽到異聲。   「你到底是誰,竟然不懼我的入媚心法?」素衣美女臉色大駭,驚惶萬分。她的入媚心法配合她的美態與氣質,一旦用出,百不爽一,與迷香相配合,連玄門高人也栽在她手裡,卻未料到被我破去,難怪兩女難以置信。因為太過震驚,素衣美女失去了鎮定,脫口問道。   「區區左道心法,也想撼動我的心神,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冷冷的看著兩女,只是在眼裡多了幾分得意,早已經有了警覺的我,豈會為她所迷。   我念頭轉了轉,決定將人帶走,送給羅瑤青去看看。我大步上前:「楚夫人,我要將你帶走。」   「帶我出去?」楚夫人美臉一怔,她本意就是迷住我的心神,然後讓我領路帶二人出去,卻不料我冒出這一句話來,只是兩女心下另有考慮,豈會在此時與我出去。   「不行,我還有事!不能跟你走。」楚夫人堅決的搖著頭,紅髮美女已知情況不妙,手一抄,赤玉刀已到了手裡,橫身攔在楚夫人前,只是不知為何兩女並不向外發出警訊。   我心裡暗笑,就這兩人難道也想擋住我,上前就要動手。   樓下突然傳來了喧鬧聲,雜亂的腳步聲不斷的響起,喊殺聲驚天動地。我一怔,甩頭外顧,樓下已是混亂一片,無數的人影往來奔跑。   窗戶突然炸裂,一黑衣人和身撲入,就地奇異的一個急旋,狂風般的刀弧平地湧起,似清泉奔突,對著我衝來。不吸氣,不彎膝,我撥地而起,直入上空。刀光一斂,化為匹練急追而至,舒捲盤繞。   我臨空一轉,雙手合抱,霍然一翻,抖掌劈下,掌風宛如怒濤奔騰,幻成一道巨杵,重重的砸下。刀光一聲急顫,尖嘯聲起,寒芒四射,凌厲尖銳的刀氣迎向臨空搗下的巨掌。   「光」一聲輕響,黑衣人臨空如受重錘所擊,剛起倏落,「砰」的摔至地上。我借力再次高飛,納氣吐出,飛向另一側,以防紅髮美女的追襲。   「呔」紅髮美女雖是追襲而至,刀演「雲漫風起」,只是赤玉刀掀起的赤雲卻是對準了地上的黑衣人,赤雲暴閃,已是捲向黑衣人。紅髮美女似是與黑衣人有仇,下手極為狠辣。   倒地的的黑衣人刀光向外一放,幻成波光萬頃,三道銀亮光芒卻於波光中隱現。赤雲轟然壓下,以少陽玄日心法御使,威力驚人。   赤雲與波光剛一接觸即一斂而收,幻成七道刀虹,落向黑衣人,叮噹響聲中,震退了三道銀芒。黑衣人剛才受我重創,這一式刀法竟是無法發揮威力,輕易被赤雲擊退。   黑衣人在地上的身形一曲,向前急射,手腕翻處,又是一道銀芒閃現。赤玉刀一顫,緊貼著黑衣人身側飛過,削下了一層血肉。黑衣人動作神速,就地一挫,遁向了窗口,一閃而出。   「咦,是忍術!」我驚訝至極的從頂上飄下。情報不是顯示這些倭族人在珠江附近出現嗎?怎麼這次反而來到了這裡。   「夫人,要不要去接公子!」紅髮美女返回楚夫人身前,刀向前一擺,寒眸緊緊盯著我。   又是一道劍光矢矯飛入,直撲向我。拂塵已是到了我手中,猛的向外一揚,一片密密雷聲響起,紫光一閃,直罩向劍光。   「笨蛋,是我!」劍光急旋,不敢硬拚,斜向閃出,施劍者怒聲嬌叱。   話音入耳,我即知來人,馬尾忽的向上急跳,劍光受雷一擊,顫抖斂去,現出了來人,正是羅瑤青。   「原來是羅姐姐啊!你看,我剛想將這兩人帶去給你過目!」生怕她找我算帳,我馬上就向她邀功,轉移她的視聽。   「是你,青姐!」紅髮美女突然驚喜的叫道。   羅瑤青美目一凝,臉上也現了喜色,上前拜倒,衝著素衣美女叩道:「羅瑤青見過娘娘!」   我嚇了一跳,哪來的娘娘,我怎麼不認識!狐疑的目光四下打量著三人。   「平身!」楚夫人臉上一紅,將自己散亂的長髮微挽了一下。   「娘娘,還請快隨我離去。情勢緊急,恕我失禮了。」羅瑤青上前就要背起楚夫人。   「不行。」楚夫臉色已經冷靜了下來:「興兒還在他們手裡,我不能獨自離開。」   我聽出怪異之處了。既然叫娘娘,怎麼不自稱哀家?也不稱兒子為皇兒?   羅瑤青道:「那興殿下在何處?」   「我也不知,他們似知今晚有事,便將興兒帶走,藏於他處!」楚夫人臉上露出愁苦之色,美艷的臉上也多了楚楚可憐之色。   「秋雷。」羅瑤青這時才想到身邊還有一人:「你能不能想辦法找出興殿下來!」   我牛眼一翻,沒好氣的道:「要是能找出來?我還會在這裡與你們磨牙!喂,你倒是快一些,下面聲音稀落了,等會要是再圍上,可就不好突圍了。」   話音剛落,一人便躍入樓上,臉色暗紅,頭有一瘤,手中的長矛捲起千頃寒雪,急撲而來。我冷哼了一聲,虎目幽光隱現,手中的拂塵似緩實急的抬起,迎著來人輕輕往外一拂,馬尾徒然一張。   本是隱隱的雷聲,剛出一步即化為滾滾春雷,一聲炸響。奔襲而來的長矛寒光一散,矛身斜斜上衝,衝來的人「呃」了一聲,腳下一陣大亂,撲入的身形向後踉蹌退去,一口鮮血終於無法忍下,奪喉奔出,身形更是一晃,摔下樓去。   紅髮美女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雪白,美目中的星光震顫:「你,你,你竟然就這樣將那獨角銀龍震下去了!」   沒有理她,我守在窗口,只是催著羅瑤青快一些。   羅瑤青已是與楚夫人交談了好幾句,臉上全是黯然。楚夫人歎了兩聲,走向內間,紅髮美女跟上前去。羅瑤青鳳目含珠,轉首對我道:「喂,我們回去吧!」   手中的拂塵又擊退了跳上的兩人,聞聽此言我喜道:「早該走了,我都快守不住了。」   話音剛落,背後響起一聲巨響,木門星散,七、八個人一湧而入,有人怒吼「抓住逆犯!」   真是好笑,竟然有人叫我逆犯!我大袖一揚,猛的扔出一塊陰雷訣法石,螢光碧火,迅速的向後飄去,我拉著羅瑤青向前飄去,墜空直下。身後響起一聲雷爆,寒炎四起,陣陣哀嚎聲撲入耳膜。   下面仍有人在搏鬥,我與羅瑤青不再纏戰,擇路向外奔去。 ∼第七章 穗子∼     剛至牆角,強敵倏臨。   「還想往哪走!」一陣幽幽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我與羅瑤青兩人一震,情知落入對方包圍,不敢再亂闖,背靠背而站,各撤兵器應敵。   八個人影從暗處緩緩走出,全是黑衣蒙面,腳下輕飄飄的,似未著地,各自在肩後背有一把東洋刀。   羅瑤青目光一凝:「是倭寇!」   楚淮被滅國之後,其南方不僅受到諸侯割據之亂,還受到來自扶桑的倭寇的侵襲。這一夥倭寇更與某些勢力相勾結,縱亂沿海,幾乎無人可制。   只是後來,倭寇貪心益盛,竟敢打劫帝國來往的艦隻,後為藍滅情設計,滅了幾股倭寇,這才將其囂張氣焰打下,不敢再犯帝國船隻。   我心中暗暗叫苦,這些人以前可能是倭寇,但現在肯定不是,就憑他們在衣襟下方繡出的黑手,也知他們是黑手組織中的殺手。   領頭的人更是令我心驚膽顫,那不是我的穗子姐還是何人!   「怎麼了?」感受到我在不斷的顫抖,羅瑤青訝然問道,她知同伴功力高深,不該如此害怕。   我勉強笑了一下。有穗子姐在,許多武功與法術就不能施展了,否則必定會被她認出,那時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會有一大群人追來!   「拿下他們,死活不論!」   隨著穗子的一聲令下,七人背後的東洋刀已是閃電般出鞘。七人結陣,踏著奇異的步伐向前逼來,一股無形無跡的壓力自四面八方湧來,凜烈的寒流吹起周圍的碎石斷枝。   「這是七環絕陣,小心了。只有右方離位才是活路!」我暗暗叫苦,穗子手下這幫山田家的人經她調教後,功力不是普通的高,又習有我交給她的陣法,聯手之威更是驚人。   厲揚的寒氣連法術皆可凍結,羅瑤青暗發了兩個法術,卻未見法威,俏臉不由得驚慄。   可不能讓七人完全將陣威發動。我暗中掏出火爆石貼於掌心,「打」一聲低喝,右掌霍的向外一翻,往前一送,「哧」銳嘯發自掌心,破空作響,其力至猛,一道紅芒仿若流星激射,直奔前方二人。   「風舞飄針」的手法再一次出手,只不過這一次用上火爆石,威力更強。   本是緩緩移動的七人,身形急晃,腳下已是連綿展開,旋轉著向內裡切來,火爆石擦著身邊飛出,可怪的是剛飛過身邊,紅光大盛,火爆石漲成拳大,向外急速膨脹。   「小心!」穗子臉色大變,猛的一指平平點出,「嗤」的一聲,尖銳至極的破空聲響起,並天指直戮紅芒。   輕爆響起,並天指並無法完全阻擋這一枚經過特殊加持的火爆石,罡風激盪衝回,一股炙勢的炎氣向外急速膨脹炸裂。   本是完整的陣形受此影響,扯出了一個極大的缺口,有三個黑衣人受到炙炎之氣的衝擊,身形踉蹌起來,腳步不穩。   「右閃!」兩人原地力旋,羅瑤青前衝,招發「飛電逐月」,凶狠霸道的十道劍虹凝集成形,渾厚勁雄的劍氣,怒射敵手。   三把東洋刀三式不同,一式自下向上斜向挑出,一式自上而下直劈而下,另一式剛從左自右破空橫掃。三式皆極簡單,但是三式一合,天衣無縫,裂石開碑的潛勁,更是彌補了所有的破綻。   我的身形原地急晃,閃出七道人影,分成三個方向急撲而出,手中的拂塵左揮右掃,殷雷炸響不絕,撥山扛鼎的超凡潛力向外急湧,三刀竟是硬生生被這股雷勁震開。   羅瑤青劍虹中宮直入,一閃即至。黑衣人身形詭異的一扭,銀芒燦現,「噹」的一聲輕響,一把短刀格開了長劍,人影踉蹌後退,胸前鮮血一片,已是負了重傷。   穗子怒叱一聲,騰空而起。半空中一道銀芒縱橫飛掠,皓腕旋動之際,一陣「嗚嗚」怪響不絕,奇大的勁力將空氣凝成鐵板一塊,當空壓下。   我暗歎了一聲,本來使用了火爆石與分身之法,搗敵了七人陣腳,只要再加一把力即可潛出,卻不料穗子來得如此及時,正好補上空缺。   拂塵一掄,臨空就是三抖。「噗哧」怪響,雙方拼上了,一時間銀芒雷電縱橫,罡風迸爆,雷聲響如連珠,三丈之內,飛沙走石,雙方人影變幻莫測,左飄右移,快如電閃。   越鬥雙方心裡越驚,震驚於對方的功力。   激鬥中,我一聲怒喝,拂塵之上,雷聲如濤湧起,拂塵招出「排山掀海」,拂塵上九處紅光隱隱。   這一手用上了九赤仙府雷符心法,奇猛的陽剛炙氣真有排山倒海的威力,幻成罡風雷牆,轟向敵手。左掌心一亮,一張神雷符平平飛出,剎那間雷聲大響。   八名黑衣人並不硬拚,身形急閃,迅捷絕倫,乘隙而來,一沾即走,只是那如雷炸響太緊太密,迫得八人身形不斷遊走,圈子愈拉愈大。   「突圍。」我對著旁邊已經有些力竭的羅瑤青叫道,拂塵左手齊揮,連攻七招三十八式,銳嘯刺耳,本就有些凌亂的陣形再經不起這兇猛無匹的七招,八人身形乍合又分,已被奇猛的勁力推開,汗出如雨。   一聲長笑,我拉著羅瑤青冉冉從逼開的缺口飄出,腳下縮地前行,俄頃之間,即落在宮牆之外。   穗子本想追出,卻見到敵手最後的身法,腳下一停。   七名黑衣人聚來,熠熠的目光露出疑問。   「不用追了!」穗子冷冷的道:「我們先回去!」   身後響起了一聲聲的叱喝,穗子知武當的老道就要追來,她不願與他們照面,當下揮揮手,熟悉地形的他們,隱入林中,不久便消失無蹤。   「喂,那女的是誰,我是問那個楚夫人?」剛返回住處,我即往床上一滾,卻又馬上坐起問道。   羅瑤青將照明石打開,坐在椅上:「她是雍南皇的正宮娘娘,楚興即是當今太子。」這一次,她毫不隱瞞,和盤托出。   一提到「雍南皇」,我才明白過來。楚淮被滅之後,原來楚家子弟被各地有實力的諸侯帶去,各奉為皇,那雍南皇即是其中之一,勢力範圍在吳、越二州,與青龍軍團的防禦區接壤,自稱楚南國。   鎮守越州北方的越牧風將軍兵法謹慎,進攻不足,守成有餘,屢次阻擋青龍軍團南下。正是在他的支援下,雍南皇才能得保權勢。   兩個半月前,青龍軍團在我的授命下,向南緩緩移動,越牧風奉命出征,離開了皇宮,調集大軍阻擋青龍軍團。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雍南皇猝然病倒於皇宮之內,楚南國的大權大半落入鎮守吳都的蔡河侯吳懷莊之手。   越牧風對此情形自是大為不滿,本是相對安定的吳、越二州,風雲突起,要不是青龍軍團虎視眈眈,這位老將軍恐怕早就打至京都洛城。   吳越二州一向有著利益上的衝突,二州各支援一位皇子。在越牧風的幫助下,二皇子楚興成功的取得了太子之位,卻未料到大皇子的支援者吳懷莊更是厲害,無聲無息的就放倒了雍南皇,奪得了大權。   我臉上泛起迷惑的神情:「楚興楚皇子不在吳州待著,跑到這裡卻是為了什麼?」   「吳州的事你總該知道吧?」   「當然!」我點著頭:「現在法術傳訊如此發達,吳州的事誰不知道!」   事實上傳訊石傳訊一點也不發達,那只是有錢人的東西,且普通傳訊石能傳訊的距離很小,只有國家勢力才能用得上傳訊千里的寶貝。   「吳懷莊與越牧風一向不和,此次更是暗中下手囚禁了雍南皇。據說雍南皇現在仍在皇宮,受到了禁衛統領的保護,只是身體欠佳。一個月前,吳懷莊出兵圍困太子宮,想要擒下楚興太子,幸虧楚興太子得到密報,這才逃出。楚興太子想與越大將軍會合,但沿途所有道路已被吳懷莊封死,無奈之下,只有先行南下,向西走,繞向北方,想從南州或得州進入越州。卻不料半途為彪心國的勢力所截,我們護送的好手全部慘死。」   頓了一頓,羅瑤青繼續道:「我們的後繼人手追來,卻不料人又被日不落帝國奪去,帶往越州北方,很可能是為勸降越牧風。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官兵相護,一路東西廠相護。本來我們還不知道是哪一路藏有太子,今日方才真正得知。」   「這麼說,我還是功臣!」我興奮起來:「總得給點獎勵吧!」   「你要什麼獎勵?」羅瑤青身體一旋,正面朝著我,螓首探來,烏絲拂向我的面孔,晶瑩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雙臂大開:「來,先抱一個!」   話音剛落,頭上就挨了一下,羅瑤青戲笑著:「抱什麼抱,等你將人救出來再說!」   我精神大振,小手指勾出:「說話算話,不許反悔。來,拉手指!」   「說定了!」羅瑤青纖指伸出。   羅瑤青並未再跟鄧炎風商量,天一亮即帶我出發,沿著山脈的走向,向東南方奔去。   「怎麼不與鄧老頭一起走?」我有些疑惑。上午她與鄧老頭說了一陣後,即帶著我出了城。   「今天凌晨,帝國的援手到了。早上帝國的人再次分成兩路,一路由大批官兵相護,另一路有一群陌生人護著。鄧師叔認為人肯定為官兵所護,帶著大批人手前去相救,我卻認為官兵只是掩人耳目。   我小小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鄧老頭要在官兵手裡劫人,他沒搞錯吧?你確定他的腦袋沒有發熱?」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只是由地方性軍隊裡抽出的人組成的護送隊伍,可不像受過正規訓練的軍隊。本門的水岳劍陣足以應付上百人的群攻!」羅瑤青白了我一眼,然後傲然道:「此外,在定州境內的盜賊們也聞風而動,聚集起來,要奪回太子。」   「盜賊怎麼也跟你們有了聯繫?」我更是快傻了,原以為盜賊與皇家有聯繫是我的發明,卻沒有想到別人也是這樣做的!   「他們本來就是我楚淮的軍隊,只是被帝國軍擊潰後,藏入山林之內!」   「慢些走,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上前奪人!」望著向前奔行的羅瑤青,我急叫道。   兩人邊走邊談,午時將近羅山關,不時的可以看到各色各樣的好漢從兩人身邊急行而過。   「咦,前面有血腥味!」羅瑤青訝然叫道。兩人轉過彎,不僅是血腥,而且滿地是血,還有散佈的刀劍,一地的屍首,牙碎眼裂,狀極可怖。   地上焦黑一片,想是有人用過雷電系與火系法術。一共死了十七人,各色打扮皆有,想來不是一路。   羅瑤青臉色一變:「死去的人裡,只有三人是東西廠的人,其餘全是各地義士。」   「看來此處剛發生一場激烈搏殺!」我回望四處,有點膽寒。要是有誰暗中偷襲一下,小命難保啊!   「快,我們趕緊一步,前面應該早就動上手了。」羅瑤青身形驀然加速前奔。   百餘名人護著一頂小轎,從一處山谷走過。山谷左右,飛崖拔立,絕壁高聳。一群人臉上神情肅穆,準備迎接將要來臨的凶險搏殺。   他們已經知道情形有些不妙,前面接應的人早不聞聲響,斷後之人不久剛發回一通被襲訊息,即再無聲響。向外求援的訊息也無人回應,看來不是被人斷掉,即是援手也被攔住了。   越過山谷向南,百餘人動作快速,想盡快渡過這一險地。   剛通過山谷,「哈哈哈哈……」震天的狂笑自遠處的草叢中響起,笑聲震天,聞之令人氣血下沉。隨著笑聲,一條人影立在高大的山石之上:「一群奸賊,你們可算是來了!」   「亮陣,清場!」東廠一名統領見情勢不對,大聲叫道。一時間砂飛灰起,狂風呼嘯,人影疾閃,擺出一座陣勢。   灰影連閃,路旁草叢不斷的飛撲出無數的人影。偌大的山坡上,反光照眼生輝,不知來了多少人!一大群人從三方搶出,左、中、右三方皆站有百餘人,一個個眼中噴火,面目扭曲。   「武當的老道竟然也做起別人的狗腿子來,恬不知恥,賣國求榮!」此人正是負責此處,來自越州的越典。   一句話說得陣中的十餘名老道面紅耳赤,卻也不知如何解說。軍方勒令武當派出高手助陣,他們怎敢不聽,否則大軍齊至,武當山高手再多,基業也將不保。   「你們這些反賊,竟敢在此地打劫官差,難道就不怕抄家滅族?」一身盔甲的統領上前,手按刀柄,怒聲喝道,滿臉的憤怒。   「王,雄……」一聲驚雷般怒吼在人叢中沖天而起,三人排開人浪走出。   「是你們,許懷、許滄。」王雄臉色一變,卻又一喜:「你們還活著!我一直在找你們!」   「姓王的,你不用假仁假義。」叫許懷的人男子上前怒道:「灌南城,就是由於你引敵軍入城,方才輕易被破,三萬兩千名守軍,只有不到八千撤走,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最後一句咬牙切齒,似要將王雄一口吞下。   人群中響起如雷叫罵,「奸賊」、「賣國賊」之音響成一片。   「叛賊,你今日惡貫滿盈,死定了!」   王雄臉上露出飄忽的神情,緩緩的看了看周圍的人,驀地狂笑起來:「哈哈哈哈,竟然還有人叫我『賊』,那即是說將我當人看了!是不是?」   他緩緩轉身,沉聲道:「你們是不是從來沒有在刀棍下睡過覺?是不是從來沒有吃過狗食?是不是從來也沒有一天都在地上爬著?是不是從來沒有被雙腳無情的賤踏過?是不是從來也沒有被人當面指著說『你是一頭豬』?你們認為這也能算是人嗎?」他好似怨憤滿胸,這時發洩出來。   「不!」王雄宛若發狂般的吼道:「在你們眼裡,我們奴隸從來也不算人,只是一條狗、一頭豬,隨意賤踏侮辱!我為什麼不領帝國軍進城?我曾經發誓會用我所擁有的一切來爭取一個做人的機會!看看我今天得到了什麼,我是一個人,一個不會任意受別人欺凌的人,我就算是沒有靈魂,沒有人格,但我還是一個人!」   本是喧鬧的人叢靜下心來。幽然的歎聲響起,一條人影走出:「王將軍,縱然你理由充分,但你今天也必須要死。叛國者,死!」   「你有你的信仰,我們有我們的原則。」桓威幽幽的道:「縱然你有再好的理由,叛國也終將受到制裁。」   「我倒是沒有想到,楚淮竟然連一條狗也不允許背叛!」王雄情緒恢復鎮定,冷冷的打量了出來的人影:「你就是柳劍心吧!早聞你的大名,手下銀劍狠辣,至少也奪了我軍十餘名高級將領的性命!」   「今天會再加上一人!」柳劍心淡然看著王雄,眼裡卻有一股沉痛之色。王雄的軍階甚高,足有千夫長的資格,只是此等人才不為己所用,反而叛逃他國,誠是可歎!   「武當的老道,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嗎?難道你們忘了自己也是楚淮人!」越典衝著十二名老道叫道。   十二人表情木然,紋絲不動,只是衣袂有些飄飛,眼中神光暗斂。   「不用和他們多說,在這裡徹底埋葬他們!」怒叫聲再次響起。這群人似乎不是為了救人,只是為了將這一些人埋葬在此處。   百餘人的後退之路又多出五六十人,已入牢籠,大事去矣。   雙方立場兩分,仇恨似海。不由分說,草莽英豪們三面合圍,全速衝出。剎那間,殺聲震天,劍光奔騰,法術飛舞。整個山谷,刀劍撞擊錯身之音不絕,慘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第八章 營救∼     在遠處的山腰,我與羅瑤青邊看邊搖頭:「這樣子打法,雙方都要死不少人!」我心中暗喜,這些人都死絕了,對我才好呢!   「天府雙殘、地陰魔手、九州邪劍、魔道笑煞、五毒婆龍、青衣劍令……看來,這次東西廠真是下大本錢了,連這些人憎人懼的凶魔都請了出來。」羅瑤青越說臉色越沉。這些人皆是人間凶魔,功力罕絕,卻不料皆為東西廠請來護駕。   「再厲害也沒有用,這種狹小空間,近五百多人混戰,哪容得他們猖狂,最多也就是比別人晚死一步。」雖說這些人是我請來的,但我可對他們沒有好感,每年都要花我大筆的金幣。   「嗯,東西廠的人開始突圍了!」羅瑤青緊張的看著那一頂山轎。   就在這時,十餘人已經突破了東西廠封鎖,搶進山轎。混戰之中,山轎突然翻倒。有人怒叫道:「人不在!被他們用金蟬脫殼之計帶走了!」   「人不在?」我與羅瑤青愕然對視。底下吼聲太大,連我們兩人也能聽到!   底下一陣混亂,有人向外撤出,但更多的人仍是圍著東西廠的人。武當山的老道結陣於一處,圍著他們的人最少,也不過三十餘人。武當老道們無意傷人,雖是擺下十二星羅法陣,卻僅僅拒敵,以求自保。   「看那幾人,身上背著什麼?」我眼特別尖,一眼看見突圍的人那幾人身上多了些東西,最重要的是,使赤玉刀的紅髮美女正向這幾人狂追,這幾人正好是向我們這裡逃來。   「我們追!」我腳下一起,就要追去。   「你往哪追?」羅瑤青搖頭歎氣:「山林這麼大,誰知他們從哪走!」   「笨!」我搖頭甩腦得意的道:「沒見這些人是有意漏出一條路容他們逃脫嗎?可能是怕他們玉石俱焚,故意留了一條路。看這條路線,也知道他們必定在前方的山林之外設伏,我們趕向那裡就行。」   羅瑤青大喜:「那你還不在前領路!」   我與羅瑤青兩人不從地面走,那樣行動太慢。我為羅瑤青加了一張飛翔符,兩人騰空而起,在林上飛奔而去。當飛翔符效力消失時,兩人也到了目的地的外圍。   「怎麼不再往裡進了?」羅瑤青跟著我躲入草叢,暗地裡小心的問道。   「噓,別作聲,前面有人,至少也有三十個!」我一臉的駭然,這些人竟然在這裡布下了這麼多人,我原本還以為不過是埋伏了幾名箭手。   穿林而過的吵雜聲響起,一連八人快速衝來,中間所站那人正是王雄,一身鋼甲,看上去相當唬人,這麼重的傢伙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腳下極為矯健,一聲修為可說相當的高明。八人中間的兩人後背背有一囊,內中藏有沉甸甸的物件,八人臉上都有些惶急。   正在奔行的王雄驀然發現了警兆,眼角的餘光反射觸動了他的神經。   「小心!」王雄一聲沉喝,腳下一定,手中的大砍刀擺下了「柴門拒虎」這可攻可守的式子。三道銀芒劃空而過,卻被布下的刀罡所阻。   王雄練有足可媲美罡氣的奇功,似是來自西方大陸。三道銀芒無法突破刀罡,刀罡一展,即分向兩邊飄然飛去。   一共有多達十八把飛刀自近處的草叢裡射出,殘月形的青白色光華交錯飛掠,破空銳嘯令人寒毛直豎。   王雄無事,但前面三人卻是死得透透,他們雖是反應了過來,刀向前布下刀網,卻仍是為這十幾把飛刀射死。這三人中其中還有一人穿了盔甲,但咽喉處被貫入一把飛刀,倒地而亡。   周圍緩緩走出二十三人,自三面將剩下的五人包圍,林緣又出現五人,迅速的將王雄五人後路截斷。   王雄左右環視,心頭大涼,眼前的人皆是名聞天下的高手,其中幾人更是小刀會最著名的幾位暗殺高手。   「沒有想到你們小刀會的人也來了!」王雄冷冷的看著兩名白髮老者,又轉向另外一位青衣老者:「魔手桓威,你也來了,你真的不顧全家人的性命了?」   這一位桓威正是那地牢裡的人,此時只微微一笑:「只要今天閣下埋骨於此,桓威又有何可擔心的!」   「閣下護身的寶甲據說刀劍難入,但我們小刀會仍想領教一二!」白髮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   王雄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飛刀雖薄,但在絕世神功的御使下,破甲穿鐵並不稀奇,再加上小刀會有一種特製的飛刀,採用深海寒鐵所製,本身就有切金斷玉的威力,以神功御使,威力更是可怖,他身上並不是重裝甲,不可能攔住飛刀。   「本座要求公平決鬥!」   「不可能!」桓威斷然拒絕:「這不是江湖比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無二路可走。」   王雄的刀向前一豎:「不公平比試,你們就為他收屍好了!」刀尖所指正是前面一人的背囊,刀氣只需向前一發,即可將內裡之人摧得五臟俱毀。   「你不用拿這來威嚇我們!」柳劍心淡淡的道:「我們只是順手救人罷了!」   王雄一聲狂笑:「既然不是為了救人,那我就動刀廢了這個累贅算了!」虎目中神光暴閃,手腕一沉,就要發力摧命。   「且慢!此事還有待商量。」柳劍心不急,自有人急。這一群人來自各種勢力,眼下只是因為共同的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罷了。柳劍心巴不得楚興死去,別的人卻還將楚興當成至寶。   站在左首的那人正是門震城,此時上前一步,一臉不悅的看著柳劍心,小刀會幾人臉上也同是不滿。   「門前輩如有興趣與王將軍切磋一二,晚輩當然也不會阻攔!」柳劍心臉色仍是平靜異常,只是微退一步,讓門震城突出半步。   「老夫自當領教王將軍的刀上絕學!」門震城再次跨前三步,淡銀色的雙手緩緩舉起。王雄心中一凜,門震城手上帶有奔雷手套,上面附有五階的法術「奔雷」,以內家神功御使,威力驚人。   「接招。」王雄一聲大喝,刀向前一指,豪勇的衝上,刀光一閃,刀氣掠舞翻滾,一道詭異的刀芒四下分張,電芒飛旋縱撲。   門震城早有所備,不閃不避,同樣急衝而上,雙臂劃著奇異而微妙的弧度,霍然向外一分,左手拍開了刀身,右手淡銀電芒交錯飛舞。   人影在三丈方圓內兔起鶻落,刺耳的刀氣雷聲不斷響起,千百道電芒飛旋騰撲,觸目驚心。沒有第二次刀拳相交的錯響,也不曾有貼身交錯的機會,雙方太快了,移形換位快若電閃,只見兩條淡淡的人影左右飄飛,乍合又分。   「砰,啪」雷電刀氣撞擊怪響終於傳出,人影倏分。門震城全身大汗,臉現驚容,舉至胸前的雙手不斷顫抖,那股銀光也黯淡了下去。對方畢竟有刀在手,佔了不少便宜,門震城為與其對抗,耗去了不少內力與法力。   王雄身形向後退去,趁著眾人目光為王雄吸收之時,其餘四人突然發動,貼地急掠,向外奔去。兩聲怒嘯聲響起,小刀會的兩人身形飛掠而起,手中握著的小刀化為雷電,電芒騰飛掠空。   身上帶著一個累贅,行動就是慢了不少,兩人同是「呃」的一聲,一頭向前栽倒,四肢不斷抽搐。   王雄一見大事不好,卻不突圍,宛若瘋虎般的撲上,手中砍刀精芒大盛,刀芒旋舞閃射,化成魔龍,急劈小刀會二老腿部。   小刀二老大吃一驚,半空中腹部一吸,四腿齊曲,身體前伏,右掌連環向下劈出。旁邊的五人十手齊伸,袍袖翻飛間,十道淡淡灰影從袖底飄然急射,帶著幾絲輕嘯聲。   掌出如雷,狂飆倏發,十道暗影更是縱橫如電。但王雄一臉瘋狂,似若未覺,身形急衝而起,砍刀猛然向上一彈,身邊更是帶起一陣狂怒罡風。   刀罡掌勁相交,內家罡氣威力無窮,傷人於不知不覺。雙方神功出手,再無取巧機會,只是在形勢上,王雄大大的不利。急掠的小刀,從兩側與背後射至。   陣陣氣流音爆連綿響起,十道電芒倒有六道沒入王雄體內,外加一掌擊正胸部。只是王雄也索回了代價,一刀削下一名老者的小腿。   「嗯!」王雄身體向右後方急拋。他雖有寶甲護體,卻也經不起如此霸道的掌功與暗器。「一起動手殺了他!」柳劍心陡然前衝,手中銀劍劈出一圈銀環,銀環炸碎的剎那,兩道淡銀電芒神乎其神的飛旋至王雄身邊。   王雄猛的從地上跳起,毫不理會當胸怒射的劍影,手中砍刀向上一彈,急起倏落,帶著一聲炸響,炙熱刀氣迥旋,劈向柳劍心。   王雄的功力真是驚人,身受多處重傷,仍能有如此神威。   刀劍錯耳尖嘯,如起風雷,大氣撕裂暴響,飄飛乍落的劍芒刀光暴旋翻滾,流射縱橫。   霎時人影又分,王雄踉蹌退至左首,用刀拄地,胸腹間一片血跡。柳劍心滿頭大汗,臂上鮮血如注,動劍已是不太可能了。   「小心了!」王雄身後的桓威喝道,手中劍神奇的幻現,剛到左胸卻又是一折,從中路直入,端的神奇。   另有三人如同飛豹,兇猛的撲向王雄,手中刀劍橫劈直點。   「我也上了!」旁邊的門震城再次撲上,奔雷手的絕學雷奔九天出手,直震王雄!這王雄一身可怕的功力震驚了諸人,不敢再單打獨鬥。   正躲在遠處旁觀的我搖頭歎氣,就算我想救他,也不可能,就這一點時間,山林裡至少又來了四十人,我上前去也不過是給人餵劍。   同時間又有三人撲上,只是去撈向地上的背囊。   「滅」,似有一聲沉喝響起,林中金光暴閃,一團金光帶著轟轟風雷之聲激射向交戰之地。   「轟」的一聲暴響,激戰的眾人皆被震了出去,王雄更是被炸成了兩截,體如焦炭!其餘幾人也是黑面焦衣,狼狽不堪。   「是天師教的人!」柳劍心怒叫道。   不遠處果然衝出了七名天師教的人,布下斗罡法陣,向前湧來。隨著天師教的人衝入,又有一大群人從四面奔來,其中竟然還有那虎嘯山莊的人,連那趙振學的八字鬍也能看到。林中頓時一陣大亂,無數的人撲向背囊所在。法術震天響起,刀光劍影翻騰,瀕死的慘嚎沖天而起。   我摸了摸鼻子:「為什麼這些人這麼喜歡混戰呢?」   我一手按了下來,將剛要挺身而起的羅瑤青按下:「喂,羅姐姐,你要做什麼?那邊熱鬧的很,你不會是想前去尋死吧?」   「那你說該怎麼辦?」羅瑤青掙扎了兩下,卻是無法撼動肩上的大手,這才冷靜了下來。   「不急,不急,我看沒幾人想傷這母子二人,等他們再鬥一陣,我們就可以上前混水摸魚了!」   「太子無人想傷,但娘娘怎麼辦?她又不會武功,哪能受得了狂旋的氣勁。」羅瑤青更是惶然。   我撇了撇嘴;「她還不會武功?纖纖羅指差點就要了我的小命!我看沒幾個男人能傷得了她!」   羅瑤青並未在意為何是「男人」而不是「人」無法傷得娘娘,卻驚訝的反問:「娘娘會武功?」   「會,而且有相當的造詣,她應該與奼女教有關係。」通過身邊的兩個侍女,我知道奼女教的不少事,卻仍是不知哪來的娘娘,竟然會是奼女教的人,她們也太過神通廣大了,連我的特工也無法打入內部!   「背囊呢?」羅瑤青突然驚聲叫道,就在她注目之下,其中一個背囊竟然不翼而飛。   「沒飛跑,只是被人藏在樹後了,又用上一個隱藏術,你在這麼遠自然是看不見!」我老神在在,一點也不著急。這時另外一個背囊也被人藏起,只是場中太過混亂,竟然無人發覺。   柳劍心身化淡影,冉冉飛至背囊所在,手中銀劍兇猛的攻出一招「劍飛三絕」,銀亮的劍幕應手而起,攻向前方兩人。   這兩人是騎士,手中不是騎士槍,而是長槍,一見對方的劍氣滔天,情知遇上強敵,各喝一聲,一槍甩出直指柳劍心胸部,另一人長槍倒拖,揮起一道渾圓光輪,狂猛的掃向柳劍心的腿部。   如山劍氣中,突然閃出三道淡淡的劍影,從槍身縫隙處鑽入,直射兩人的下頷。   兩柄長槍發出尖嘯,脫手飛出三丈,柳劍心繼續前掠,兩名騎士一聲不吭倒地身亡,咽喉處噴出大股鮮血。柳劍心突然發出一聲怒吼:「人呢!被誰偷走了!」   這一聲沉喝令周圍人的發熱頭腦一清,各自收劍後飄,眼見地上背囊不見,齊齊發出一聲怪吼。   「東西廠的那兩人呢?」桓威驀然發現兩人不見了。   「剛才往西跑了,行動緩慢,好似帶了什麼東西!」天師教的張靈真叫道。   「我也看到了!」   「追。」柳劍心不假思索,奮身就往西追去。人群再次起了一陣混亂,百餘人紛紛往西衝去。   遠處的我與羅瑤青則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背囊所在。兩里路在用真氣貫體的狂奔下,並未用去太長的時間。   「在哪?」羅瑤青急問道,還未等我回答,即找到了目標,兩個背囊一個藏在樹下的草叢中,一個藏在樹上,又用上了隱藏術,若是不知底細,哪能看得出來。羅瑤青能看到,還是我施法將隱藏術給破掉的結果。   將囊蓋揭開,如雲的秀髮灑出,正是那一位楚夫人。嗯,本來該稱娘娘的,只是這樣稱呼也太佔她便宜了。不過,稱太后那不是佔我便宜嗎!   「糟,武當山的老道用上了鎖脈手!」羅瑤青略一檢視,臉色發青。武當山是內家正宗之一,經脈學獨步海內外,武當元老點住的穴,天下還真沒有幾人能解得了!   「鎖脈手?挺厲害!」我由衷說了一句,當年跟長春學的時候還真費了我好一番工夫。   「會解嗎?」羅瑤青希冀的目光射來。   「放心好了,她沒有被制住,只是被人用迷香放倒了,只要讓她清醒,她就可以解去這一層禁制。」我對這鎖脈手與人體經脈可比羅瑤青清楚多了,仔細看了一陣,就發現這位楚夫人有意做出受制的假象。   「還是看看這一位楚興殿下!」囊蓋揭開,內裡是一個有著一張清秀面孔的小男孩,此時正一臉的甜蜜,靜靜的睡著。   「不用再看了,快些將人帶走,我背呂娘娘。」羅瑤青背起楚夫人向外奔去。   「原來她姓呂!」我喃喃自語,低下身,將小太子的背囊背起:「人小,重量倒是不輕。這小子真是好大的福份,竟然勞動我秋某人來背。衝著這一點,回去以後也得給我一百個,不,一千個金幣。」   「對了,你看見是誰藏起了背囊?」   「是誰引那一群大傻離開的?」我得意的反問一句。   「原來是天師教的人!」羅瑤青這才恍然。 ∼第九章 相會∼     我與羅瑤青兩人由於行動快速,並未被別人看到,但有心人通過種種渠道,在幾天後還是知道了是誰帶走了兩人。   由於趙振學的兵馬被青龍軍團圍剿,東面的路已被切斷。兵荒馬亂,誰也不敢從那裡走,於是我們四人只能繞過置州西部,再向越州前進。   此時早已是天下大亂,彪心、猛力、西天竺聯手自南方向帝國發起攻擊,這一次行動代號為「收復」,意即收復各國的失地。   而收回了魔雷神錘的兩大魔國,成功簽訂了協定,在與顧斑國接壤的邊界,顧斑國與芹兒西國各自布下了十二萬的軍隊,再加上魔獸,總兵力差不多有三十萬,這對於近年來人口急劇下降的兩國來說,也算是下了極大的本錢。   只有二十萬的魔龍軍團明顯有了兵力上的不及,只得向都城緊急求助。無奈之下,帝國對南翰羅的攻勢只能稍緩,抽出了十萬騎兵填補至魔界之內,並將本來派往北德的第二軍團調回,令其北上,再派出盛大的使團出使魔界,希望能暫緩魔界對我國用兵。   第一軍團忙於鎮守西部各州,無法調動;蒼龍軍團守於猛力、彪心國界,與第一軍團合作,阻擋三十大軍的可能進攻,也是不能調動。   只有赤龍軍團與第三軍團南下,進入拉、定等五州,與雲摩揚的軍隊會合,接受雲摩揚的節制,阻擋沿著拉乞扎山脈蜂湧而來的三國聯軍。   由於有楚淮軍隊的合作,三國的攻勢相當的順利,成功的進入拉州,並向南、向東佔領了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南方原有的勢力在這股強大力量之下,要嘛與三國之一聯合,要嘛合作自保,只是無人與青龍軍團聯合。青龍軍團的各三萬軍隊,自東南與東北方向交擊,將趙振學的叛亂軍隊夾住。   但受到南方義軍衝擊,這種封鎖並不牢靠,只要越牧風的軍隊向南進軍,即可放出趙振學,到那時,只要趙振學的軍隊不向南行,向西一卷,即可在赤龍軍團肋部插上一刀,形勢大險。   西天竺共有五萬軍隊攻入東天竺,出乎帝國意料之外的是,東天竺的軍隊不堪一擊,五萬軍隊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就擊潰了三萬東天竺的軍隊。   這個寒冷季節唯一堪稱不壞的消息,是鐵力國軍隊不再向南方逼近,原地駐紮,好像是補給方面出現了問題。   我現在也是心急如焚。密報顯示,吳懷莊在暗中好似與喜合帝達成了某種協定,此時正以皇帝的名義,催促越牧風的軍隊向南進軍,在暗中還向喜合帝的軍隊提供兵器。   只是目前越牧風仍未調動軍隊,因為吳懷莊並未送來糧草、軍馬以及兵器,明顯是想坐看越牧風與青龍軍團拚個兩敗俱傷。越牧風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並不想就此上當。   帝國所能調動的力量已經全部調用,甚至連殺手也派出了好幾批,只是卻無成功的希望。對方已經派出重兵看守,並無法得逞。   我現在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是,將楚興送至越牧風處,然後唆使越牧風向南進軍,進攻吳都,以防吳懷莊與喜合帝合流。否則到那時,一旦喜合帝擁有吳、越二州,就難以對付了。   吳越二州盛產寶石與鐵、銅、金礦物,又佔據了幾處出海口,地理位置相當重要,再加上他南通珠江,西占南北通路,在戰略上只要將其佔領,即可四通八達無礙,盡展手腳。   我無精打采的坐在一匹馬上,想著如何才能將這位楚興太子捧上皇座,立下大功。這樣,我在他的面前即有了發言權,可以改變他的國策,令其與南方各國聯手,進攻喜合帝。最好是能讓他一統東方一盤散沙的局面,合成一體,與喜合帝和珠江以南的原惠女王拚個三敗俱傷,這樣帝國就可出來收拾殘局。   身旁的馬車裡坐著楚興與那楚夫人,楚夫人為人有些可惡,但那個楚興挺可愛,再加上還是我以後要巴結的對象,於是我對他特別的好,白白送給他一個四階冰翼鳥的卵,還教了他兩個西方的小魔法,給他配了兩個三級法石,倒也能發出幾個魔法。   斷後的羅瑤青突然發出了警訊,我悚然一驚,忙從馬背上爬下,馬背上可不適合應付暗襲。剛從馬背上滑下,就看見四五個蒙面人從林中鑽出,當先一人手中提出一根長棍,兇猛的撲來,招出「雪花蓋頂」,長棍抖起一片雪花,挾著如雷轟響,當頭砸下。   我暗吃了一驚,好傢伙,還練過上乘的罡氣絕學,威力驚人,在棍法中又暗含天璇手法,氣旋如渦,平添三分威力。   不敢硬接,身體倏地一滑,如游魚斜掠,手中的拂塵電揮而出,清微神烈玄罡激發神雷術,一聲雷爆,長棍盪開。   「你們是誰?竟然不聲不響就動手。」   蒙面人一聲不吭,肘部迅急向的向後一縮,長棍收回,猛的斜挑而起,點向我的咽喉。輕柔的馬尾揚起,拂塵往棍上一搭,清微神烈玄罡倏發,但對方的棍上也傳來滔天裂岸的罡氣,兩種神功互觸,長棍一顫,受不了雙方的強大力量,「砰」的一聲,從中間裂開。我訝然咦了一聲,這功力我很熟悉,我也學過。   「咦你個豬頭,還敢反抗?」有些嬌小的蒙面人,氣惱的揚起手中半截棍,一式「棍掃五嶽」,急掄狂搗,狂烈如濤的勁風,拍岸而至。   「你是誰?」聲音有些熟悉,還是女音,只是我一時沒有想出來是誰,而且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啊!眼見對方棍風呼嘯,威力不小,我也不敢大意,功聚左手,左手一立,烈陽手刀發出,炙熱刀氣迥旋,正劈在急點而來的棍頭右側。   「喀嚓」怪響,棍頭雖在對方的神功保護下仍然裂開,無形的反震力更是逼得對方後退。我臉色一變,也倒撤了三步,對方的神功驚人,氣勁澎湃,是我出道以來碰見的功力最高之人,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左手運勁有所不足,左手似有斷開之感。   「你到底是誰?」我怒叫道:「再不說,我可要下殺手了!」   「打你個豬頭!」對方一點也不在乎,手中的棍再次舉起,當頭蓋下,只是在半路猛的一旋,掃向我的左腰,運氣變力絕學,神乎其神,令人難以置信。   我驀地認出了這種絕學,大吃一驚,不再硬抗,身形一閃,狼狽的從棍下逃出。   「喂,住手!」   身後的羅瑤青手中劍發雷霆,大開大合,佔盡上風,卻仍是被三名蒙面人聯手攔住,無法越雷池半步。楚興從車裡探著小腦袋,隨手發了兩個炎刃,卻在劍氣下崩潰。車上的馬伕嚇得抱著頭縮在車轅上顫慄著。   「秋雷,小心了,對方是那天在三真宮裡最後所見之人。」羅瑤青叫道。哪裡還用得著她提醒,我早就發覺了   棍如雨下,打得我到處亂跑:「凱茵,還不把你手裡的小破棍扔下。」我再次從棍下逃生,拂塵一掃,狂風一卷,逼退了對方。   「扔你個頭!沒聲沒影的就跑了,也沒說帶我一起出來玩,還害得我在這裡東奔西跑,累得全身是汗,不打得你滿頭是包,我絕不罷休。」口中不停,手下更是不停,暴雨魔棍被用得神乎其神,棍棍不離我的左右,銳風如削。   我終於忍無可忍,拂塵左手齊推,狂風雷聲暴響,兇猛的撞向短棍。凱茵一聲驚叫,飛撤了三步,雙臂顫個不停,短棍再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竟然還敢打掉我的棍!」凱茵將蒙面巾一扯,露出如花玉容,只是杏目圓睜,上前氣呼呼的就在我頭上捶了一下。   為了讓這小丫頭息怒,我只能功聚頭頂,硬生生的挨了這不痛不癢的一記「捶頭」。   「凱茵,穗子姐呢!」我向凱茵身後張望,卻是一無所見。   「我在這,公子!」幽淡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將我嚇得不輕。我忙轉過聲埋怨著:「穗子姐,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背後出現。」   「影子一向是在身後出現的!」   「誰說的,現在我的影子不是在前方嗎?」我鼓著嘴,不滿的道。   「你還不讓你的同伴停手?」凱茵向我道。   車旁的四人戰得風沙滾滾,人影難辨,根本就無法顧及此處。   「都給我住手。」蘊含佛門獅子吼奇功的話音,如雷震響,剛剛分開身形的四人全是一顫,驚訝望來,卻見前方的幾人已是罷手言和。   三名蒙面人迅速後撤至凱茵身後,羅瑤青也走了過來,一臉的驚訝,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裝模裝樣的微咳了一陣,向羅瑤青介紹道:「這一位是我的師妹,凱茵。這一位是,嗯,是我的保鏢,穗子。」   羅瑤青看著穗子奇異的打扮,眼中精芒乍射:「扶桑人?」   我心中一跳,忙道:「對,是扶桑人,只不過她是在我們處長大的,在我們師門已經住了十幾年了!」羅瑤青臉有不豫,卻也未曾多言。   「你們是不是想前往前方的和竹鎮?」凱茵仔細打量了羅瑤青一番,微哼了一聲,衝著我道。   「是啊!我們正是要前往那裡!」   「那就不用去了,天師教在那裡布下了三座天師九玄法陣,專等你們前去!」凱茵語出驚人。   「天師教?他們為何也要奪人?」我訝然反問。   「哼,問你的羅姐姐不就得了?」小丫頭一臉的氣惱。   羅瑤青臉上有著尷尬,她一直沒有將其中的一些實情講出,而我最近又沒有與密探緊密聯繫,竟是不知道一些最新情況。   羅瑤青道:「天師教在暗中支援珠江以南的原惠女王,原惠女王不願看到楚南國與喜合帝聯手,自是想暗中奪走楚興太子。」   楚夫人一直在馬車裡坐著未曾出來見人,只有楚興探著小腦袋,東張西望了一番。   「羅姐姐,你快請楚夫人下來,我們從旁繞走。」   我的話音剛落,車簾即向外一卷,楚夫人從車內走下,向我們幾人一拜:「落難女子見過三位。援手之恩,妾身沒齒不忘,還望諸位俠士能送我母子二人前往越州,事成之後,妾身當以金幣千枚相贈,以壯行色!」   幾位美女臉色淡然,不為所動,只有一人臉現貪婪,口水直流。   「真的有金幣千枚?」本來為羅瑤青白幹活,心裡還有著不小的怨言,聽到有千枚金幣的意外之財,不禁喜動顏色。   「妾身知各位皆不以錢財為重,只是妾身現在也只有這些錢財可供相贈。若我兒能登上大寶之位,必當再次封賞!」見我似乎為錢財所動,楚夫人眼裡閃出一絲喜色,言下更是大方。   「好了,你的發財夢還是等應付完天師教與虎嘯山莊等勢力的圍攻再說吧!」凱茵忍不住刺激了我一下。   「有了你們,我還怕什麼!」我拍著凱茵的秀肩,輕巧的說著。   凱茵肩一甩,讓開了我的手,臉色沉重下來:「虎嘯山莊在此地耳目甚靈,與當地的地頭蛇關係匪淺,他們正分佈在城鄉四處,仔細的搜索著你們。你們租馬車時,不慎留下了痕跡,他們便依此迅速地找到你們的蹤跡,派出了大批的好手,在前方布下了埋伏,正等著你們進入。」   「有多少人?」如果是我與羅瑤青兩人護著楚夫人母子二人,可能還會有相當的懼意,但多了凱茵與穗子兩人,那就不一樣了,我們三人聯手足以擊潰三百騎訓練有素的軍隊,如果再加上召喚法術,五百騎也不足懼。   「大概二百人,每一個皆具有高深修為,有一部分是騎士打扮,還有祭司,好像並不是本國的人!」凱茵冷笑的看著我。   「祭司?」我頭大了起來:「哪來的祭司,楚淮的光明之殿不是到了乞州嗎?」只要有四個祭司,就能夠照顧百人,這一來,百餘人足以將三人困住,看來得動用魔獸了!   「能否繞過去?」羅瑤青輕聲問道。   「往左繞,就得鑽入天師教的包圍,往右走,另有一群神秘人,黑衣蒙面,好像是魔門的人!」   「魔門的人怎麼也來了?他們不是一向少在宇內走動嗎?」羅瑤青大驚失色。   「不是少走動,是你不知道而已。他們打扮如同常人,根本看不出差異,只有深知他們底細的人,才可能辨認出來。」凱茵負責一部分情報任務,又從另兩名原是魔門高手的侍女處得知了部分魔門秘事,這才能夠認出魔門的人。   我把目光轉向了楚夫人:「楚夫人,魔門中人來此,夫人有何感想?」   楚夫人緊抱著楚興,臉色有些蒼白:「對於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楚復與他們有聯繫!但我只聽說他們與倭寇有來往,卻未聽說與魔門有關。」   我一點也不相信她會不知道,不過也沒有追問下去,人家畢竟是僱主。不過隱瞞敵情不報,可是要加薪的,這是傭兵界的規矩。我暗暗琢磨著,到時一定要她三倍的金幣。   「從何方走,快些下決定?」凱茵催促著我,臉上卻有著興奮的神情,好似去逛廟會。   「我想這件事還是由你來決定好了,我什麼也不知道,而你知道的那麼清楚!」我雙手一攤,小嘴一扁,無奈的道。   「嗯!」凱茵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們就從魔門的包圍中衝出。雖然魔門的人很厲害,但他們的人少,比較容易脫身,不慮被圍住!」   「為什麼不從鎮裡脫身,天師教的人不也是少嗎?」羅瑤青忍不住反駁了一聲,她似是對凱茵有些不太高興。   「天師教至少也有三十人,每一個皆是教中高手,天師九玄法陣是他鎮教之寶,妄闖如同找死。天師教在城中又有一定勢力,我們無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凱茵也是一臉冷笑的看著羅瑤青。   「好了,不用在這裡爭了,就聽凱茵的,我們從魔門處走!」看到兩人在這裡橫眉冷視,我心裡就煩,拖著凱茵就往右走去。   「喂!」凱茵衝著馬伕道:「我在鎮裡有一親威,你將這封信交給他,他會給你一枚金幣。」凱茵隨手扔給馬伕一枚銀幣與一封信:「這一枚銀幣是定金。」   馬伕本是一臉的惶恐,聽到凱茵的話,臉上露出了喜色,一口答應下來。馬伕這一類的人常在天下跑,對江湖道上的事多少知道一些,知道只要目標不在,兩方的人不會對自己動手,才敢賺這枚金幣。   馬伕揚起鞭子,繼續前行,我們一行八人隱跡匿形,從右邊野外繞過前方城池。凱茵與穗子自然還有人手,只是皆藏在暗處,並未用上。   凱茵布下的棋起了作用,分散在我們前方的魔門勢力移向了鎮邊,讓我們八人輕易的逃出了羅網。   一路上,在我的指揮下,一行人故佈疑陣,雇了不少人與馬車,分成四個方向行進,甚至還派出六人進入山裡。我們八人更是三次經過路上的一座小鎮,將虎嘯山莊與天師教的人完全甩掉,只是不知魔門的人躲到了何處。   天色陰晦,烏雲四合,似是有雨欲來,但從早至午也未有半絲雨點落下,只有陣陣陰風吹過。我們八人沿著官道向前,仍是一輛馬車,只是駕車的人換上了穗子的手下。   一路行來,之所以有驚無險,皆因有鐵鹽幫在此處的勢力向我們暗中提供情報。看來當年一時興起組成的鐵鹽幫,真是很有大用啊!   風漸漸的大了起來,吹得地上沙粒四轉旋飛,打在人臉上,甚是痛楚。官道旁邊出現了一段段的斷垣殘壁,像小土丘般挺立在連天衰草之中。這是一座煙草淒迷的廢城,城牆已經崩塌,野花雜草與枯樹叢生。   「羅姐姐,什麼時候才能歇歇啊!」楚興自車裡伸出小頭,甜甜的問道。楚夫人相當的會做人,深明此時危難之中,須要借重各人之力,於是讓皇兒稱呼眾人哥哥、姐姐,以討歡心。   「我們就在這裡暫時歇歇!敵人離我們還遠。」羅瑤青向廢城一指。雖有馬匹代步,但一天奔行百十里下來,眾人還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旅途的顛簸,尤其是楚興,他年經幼小,又耽於玩樂,一身功力不純,對此更是有些難以忍受。   「好像有些不對。」我挺著鼻子在空中聞著,用心神觀察,風中跳動的精靈們顯得焦躁不安,似乎預示著有事將要發生。   這裡已經接近越州了,只要再走上四十里,即可進入越州。那時結界對傳訊石的封鎖將會自動消失,他們即可向越牧風求援,此時求援,引來的恐怕會是帝國的軍隊。   「你鼻子這麼靈?」凱茵不信的看著我。   「笨,這不是用鼻子聞的,雖然看起來像。」我得意洋洋的指正著凱茵的錯誤:「這是我的精靈心視法術,是用來與空氣中的精靈聯繫的!這比用六壬神算要簡單多了,而且較為直接。」   「我的比你更簡單。」凱茵冷冷的道。   「還有更簡單的?」我摸著小頭,很是不解:「我怎麼不知道!」   「我只用看的就行了。」   我猛一轉身,倒抽了一口氣,從廢城中閃出了五十餘人,另一側官道也出現了五十餘人,百餘人兩面一分,將四方完全鎖死。   暗中還有人影與兵器的閃爍,不知四下裡還藏了多少人。一大群人人只有寥寥七八人未曾蒙面,其餘皆戴著面巾。   「是魔門邪心會的人,還有補心閣的人!」我一眼就認出了樓滿天,只是那一柄折扇已經放至袖中,手裡提出一把金玉為鞘的劍,看樣子相當的名貴。   前面是一女兩男三人,女子千嬌百媚,絲衣羅襦,風華絕代。男子衣冠楚楚,儀表不凡。三人相同的地方在眼睛,乍看似是柔和,但不時射出冷電,流露出精明、穩健、強悍的懾人眼神。   風華絕代的女郎微微上前半步,臉上有著謎一般的笑容,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你們總算來了,已經等了你們半天了。」在陰晦的天氣下,看不出女郎的年齡,盛妝下的女人難以分辨青春。   我大張著嘴巴、笑淫淫的看著風華絕代的女郎,心中一陣狂跳。女郎臉上籠罩著淡淡的邪氣,在我的神功注視下,色呈紫色,分明是將紫蘭邪氣魔法練至登峰造極的地步,數遍邪心會也只有一人能達到這一境界。   另外兩個男子也絕不簡單,每一個皆具有無匹的身手,暗中流露出的威嚴懾人心神。   羅瑤青心神不斷跳動,深知今天凶多吉少,對方實力之強大,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秋雷,一動手,你就帶著太子殿下先走。」羅瑤青低聲囑咐了我一句,也不待我回答,即上前笑道:「這一位仙子如何稱呼啊!」   「小妹妹,你就叫我溫會主就行了!」自稱會主的女郎臉上笑容綻放,甚是高貴。   羅瑤青臉色一白,心下已是知道對方的身份。她強笑了笑:「溫會主怎知我們要來此處?」   溫會主螓首微揚:「我們特意在和竹鎮將你們放走,本意想待我們將其他人引開後,再找你們下手。想不到你們還真是狡猾,竟然在這百里之內耽擱了七天,將所有的人都給騙了。幸虧本座在前天發現了不對,重新回頭找線索,這才發現你們真正的行蹤。」   溫會主將我們八人緩緩打量了一番:「這主意是誰出的?倒也是個將才,站出來給本座看看!」   我深明棒打出頭鳥的道理,這要是走出去,怕是立即就成了百餘人的目標了,於是我硬待在人叢裡,就是不出來。溫會主的盈盈秋水自眾人人身上一一掃過,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略長,令我的手心裡捏了一把汗。   「呂娘娘呢?為何不出來見見故人啊!」溫會主目光直視著馬車,柔盈秋水剎那間就化為了一雙寒刃,變化之快,令人心寒。   車簾捲起,楚夫人牽著楚興自馬車上下來。看著四周,楚夫人臉色煞白,只有神情仍是相當的鎮定,她衝著溫會主盈盈拜了一禮:「呂芳華見過溫師姐!」   我心下一愣,她練的是奼女教的心法,為何稱溫會主為師姐?   溫會主臉含冷笑:「我受不起娘娘這一禮。我們魔門太小,可容不下娘娘這一尊神佛,師姐的稱呼還是免了吧!」她雖如此說,卻仍生受了楚夫人的一禮。   「溫師姐怎有空來看望小妹?」楚夫人完全恢復了正常,柔聲道。   溫會主眼裡射出了冷芒:「呂娘娘就不用再故作無知了,別人對你不清楚,本座還不明白嗎?」   「師姐不說,小妹又怎能知道!」楚夫人長歎著氣道。   「娘娘只需將楚興小兒交給我們,即可安然離去。」   楚夫人鳳眼迷離起來,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甚是可憐淒楚。   「哼,哼!」凱茵連連冷笑起來:「要帶人走,先問問我的劍同不同意。」   「小姑娘,你又是誰?」溫會主將柔柔的目光掃向凱茵,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第十章 邪心會∼     溫會主後方走出一名男子,挾劍上前。凱茵看著走上來的青衣男子,面無表情,木然道:「我是誰,你還不夠資格問。」   溫會主有些惋惜的歎著氣:「多好的女孩,可惜了!」   她話音剛落,青衣男子長劍閃電般出鞘,劍光乍閃,一匝青虹怒卷而來。   就在溫府主「了」字餘音繚繞之際,一直站在我身後的穗子身形徒然飛起,半空中化為「龍歸蒼海」之勢,形如飛隼般的撲向青虹,在接近的剎那,亮麗的銀虹起自臂間倏閃而逝,一聲「噹」的巨響同時響起。   穗子身形震起,衣袖一揮,如仙鶴般翩然落下。青衣男子卻踉蹌的前進了三步,身形似是將穩,卻又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身向前伏,倒下再無聲息。   周圍徒然響起了一片騷動,想是震驚於己方的人一招間失手之事。剛才閃電般的接觸中,穗子用短刀硬接了對方致命的電虹,寒月刀隨即插入對方右脅,刀氣就直接摧毀了對方的內臟。   溫會主的臉色也是大變,絕代風華消失一般,厲聲喝道:「小丫頭,你是哪方的天忍?」穗子剛一出手,溫會主即認出了對方的來歷,那可怖的身手馬上就使她意識到對方是忍者中最可怕的一級天忍。   穗子默不作答,緩緩後撤至我的背後。就在我縮著脖子暗暗叫苦的時候,溫會主注意到了我,凌厲如寒刃的目光掃來,冷聲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竟然還擁有影忍!」   忍者劃分為天、地、人三等,是以武功為準的,而影忍卻是屬於性能的劃分。所謂影忍,即是指忍者一生跟定主人後方,躲藏在暗影之中。   忍著身體的寒意,我挺了挺胸膛,笑瞇瞇的道:「溫姐姐,什麼是影忍啊?」   聽了我的稱呼,溫會主先是一怔,繼之臉上露出了冷笑,轉向凱茵:「小丫頭,沒想到你手下還有如此高手,報出你們的來歷!」   我向凱茵使了一個眼色,凱茵冷哼一聲,左手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道:「南北縱橫!」   溫會主臉色陡然一變:「鐵鹽幫的人!好啊!竟然讓我們在這裡遇上了!」   鐵鹽幫與魔門在閻王堡裡就結下了深仇,魔門三名好手慘死,在東北的勢力更被一掃而空,魔門早就將鐵鹽幫恨之入骨,只是鐵鹽幫勢力太過龐大,魔門一直隱忍不發,只在暗中作難。   「你們魔門勢力固然強大,但始終未曾合一,我鐵鹽幫可不懼你們。」   凱茵跋扈的神情與口氣令溫會主勃然大怒,寒刃雙目射出厲芒:「小輩,本門不過是不想在你們鐵鹽幫身上浪費實力,可不是怕了你們。你們既然執意與我魔門為敵,那就送你們歸天!」   溫會主欺上一步,一記摧枯掌直直遞出,似吐又如拂,卻沒有風雷乍爆之聲,也沒有氣流的嘯嘯,似是憤怒之下無意識的一掌,但只要看清她手上浮起的青色與骨節,看清她臂上的肌肉變化,即知此掌之可怕。   凱茵看不清她手上青色,更看不清羅袖下的肌肉,但她是武學行家中的行家,自可看出異樣。   行家可從種種異樣中看出洶湧奔騰的潛流,看出勁氣將要猛然迸發的異象。凱茵身形一側,讓開摧枯掌的正面,斜次裡切入,左手奇異的一拂,徹骨寒心的無聲掌勁,一近身便化成寒飆向左側逸走。   小丫頭眼中射出憤怒的與凶狠的光芒,右手肘向後輕輕一縮,右手翻出虛空一按,同樣沒有風雷聲,沒有氣嘯怪音,也似一記虛著。兩女皆是心高氣傲之人,氣憤之餘,各下毒手。   溫會主同樣是行家,一見即知是可怖的陰勁絕學,這一記現龍掌相當的可怕。她也是纖軀微側,羅袖飛起,微微向上一揚,如白雲一般飄向掌勁。   「拍」一聲響,掌袖與暗勁接實。「呼」,一聲沉悶的怪響接著傳出,兩女皆飛退三步,臉色大變。半截羅袖吃不起兩人霸道陰柔的勁力,化蝶而逝。   「一起上!」樓滿天一見己方身手最高明之人竟然也無法佔得上風,大吃了一驚,不敢再單打獨鬥。   「殺!」喊殺聲驚天動地,一群人各舞著兵器,兇猛的撲上,混戰隨即展開。   此時想一人突圍也不簡單,對方不僅百人,暗中又竄出二十餘人,手中拿著匣弩,封鎖了四處。   這些人手裡拿的是最簡單的三弩,一次只能連射三箭。匣弩這玩意雖不如弓箭霸道,速度也不夠快,但同樣是可怕的傢伙,近距離三箭連射,鮮少有人能逃出。   六人圍著母子二人,緩緩向林中方向退去,邊退邊抵擋著四周如山壓力。我微微比同伴後退半步,手裡拿著的長矛捲起千頃寒雪,不時乍閃的光華詭異的切入至圍攻的人群中,血雨飄灑!   我放出的獅鷲並未發揮太大的作用,被一群人用弩箭招呼,再加上魔門的可怕妖法,剛出來的兩隻就負了重傷,只能纏住幾個不太重要的敵人。   我下頷一昂,一縷精光自咽喉前閃過,手中的長矛突地閃出大片光輪,急轉銳嘯的光輪帶走了身前功力最弱之人的頭顱,更逼退了湧來的刀山劍海。   我暗暗叫苦,對方在這裡布下了強力的結界,嚴重影響著我的法力,我現在最多只能施出五階法術,召喚的魔獸也只能是六階的,而且能力還不強。   穗子姐左手短刀再次急閃,逼開了攻向我右側的刀芒,我手中長矛精芒一閃而去,戮穿了那人的胸部,只是在自己左臂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呼」,一道火光閃起,飛向衝來的人面門,出手的正是楚興。楚夫人緊抱著兒子,一臉鎮定,卻是手腳有些微顫,始終不曾上來助我們六人。   「吼!」獸人赫根發出了咆哮,展開了狂化術,手中的大斧急劇的抖動,森森的冷芒如急電怒雷,匯成斧山壓下對手,衝來的人頭破血流。但他的對手同樣是千中選一的好手,魔門詭異的卸力法總是能拉偏他的大斧,在他的身上留下血傷。   溫會主手上的劍芒閃耀,劍氣迸發如驚雷駭電,她與另兩名好手緊緊的壓制住了凱茵,只見凱茵劍光範圍正在漸漸縮小,匝身的銀虹光芒也似在減弱。   對手實在是太強了,單單溫會主一人就不比她弱,另兩人也差她不太多,三人聯手,她沒有半點機會。   「左身,右移!」我嘴裡吐出怪異的話語,八人本是逼向樹木的腳步陡然一變,向右側急進。   穗子手中的寒月刀發如雷霆,強烈的刀氣伴隨著絕學寒月風斬,向外猛烈爆發,左手揚起處,三道淡虹破空,加了定向穗的四寸鐵針速度太快,未等別人反應,即貫入前方一人的腹部。   我緊隨著一聲大喝,雙臂奇異的顫動,右臂一揚,手中的長矛湧起一輪精芒光牆,勁氣瀰漫。在這狂飆飛旋中,十道淡淡的銀虹在光牆罡風裡閃現,將一人撞飛,灑下滿天的血雨。   解放出來的左手猛的向後拍去,「風舞飄針」的手法加上一張神烈地雷符,斜側裡落向凱茵處。雖說我的法力被禁,但法符仍是能發揮六階以上法術,只是威力方面可能會小了很多。   凱茵劍身一斜,劍風颯然中,封開一人,不顧另兩劍,追向我與穗子。一聲炸雷,炙炎狂飆翻飛,逼得眾人不得不向後退去。   這一番變動突圍方向,大出對方的意料,本是派向樹林的人手,一時間竟是無法阻敵,眼看以穗子為首就要突出了重圍。   穗子的身前只有四人。她手中的寒月刀揮出千斛寒冰,縱橫飛劈。猝然間,急速掠動的刀光劃出淡淡半弧,緊跟著化為兩道交叉劈飛的寒芒刀虹,一股怪異的寒飆罡氣炸裂翻捲,浩蕩無匹的砍向敵手。   正面阻路的三人,刀劍各揮想擋下這一記,但最後穗子暗中變幻了一個手法,長刀奇異的一側,從刀山中楔入,一刀劈飛了一人。   穗子大喜,就要從縫隙中鑽出。心頭徒然一寒,本是前奔的腳步硬生生的一慢,她知已經有一身手高絕之輩,於千萬人中將自己鎖定,驚天霹靂的一記就要來臨。   同時間,一股驚天動地的殺氣撲面而來,於千百人中將我一人鎖定,身周的一切似是消失,天地間中只剩二人,我與他。   對手太強了,分明已經修至宗師的境界,殺氣恍若實體,將我緊緊籠罩,令我如陷寒冰之井中,全身透冷。   溫會主與樓滿天兩人本是被自己人擋住,無法欺身攻敵,但兩人心思靈活,行動快速,從旁邊搶了上來,一見穗子就要奔出重圍,雙雙躍起,從頂撲來。兩人循著一條美妙的弧線,飄然飛至,兩人八肢陡然向外一張,「嘩」的一聲炸響,無匹的罡風當頭罩下。   兩道交叉飛射的銀虹自樓滿天袖底飛出,劃過一溜瑩光,迅速而準確的削向穗子的咽喉。樓滿天所用的劍法是補心閣的傲世絕學,煉天神劍以炙煉焚心神功御使,無堅不摧。   穗子手中的寒月刀輕巧的向回一收,震開了來襲的一根長矛,內斂的心神完全將劈空而至的劍虹收入心中,右肘奇異的向側一轉,寒月刀在空前的壓力輕飄飄劃出一道悠美的弧線,刀弧乍斂,寒月刀怒挑向上,刀氣狂飆崩裂。   溫會主兩手簡簡單單的一記陰龍掌,十指一併,當頭壓下,陰柔而霸道的真力似浪滔不盡的瀚海。   溫會主拿捏的時機恰到好處,攻至的剎那,不僅令自己氣勢、掌勁達到顛峰,而且正是我運矛將一人震飛的時刻,無法回矛應變。   長矛外放的電光石火之間,內氣一發難回,後勁難聚,如果能把握這瞬間的契機,任何人皆可以掌握超等高手的生死。   幸虧我不是普通人,當下強提真氣反擊。體內開闢出的另一條真氣路線裡,真氣狂旋,左手一翻而吐,太乙玄罡挾奔雷手的絕學,招出單掌擎天的絕式,緩緩向上遞出,就在溫會主雙手下擊至腦時,手臂尚有一分微曲之前,猛的一聲爆響,手臂剎那間伸直,剛猛無匹的勁力襲空怒卷,有如天雷狂震。   樓滿天的心靈猛的一顫,本是緊緊鎖住的目標,突然起了一陣波動,對方那輕劃的刀弧竟將鎖住的殺氣卸開。   他猛吸真氣,內力全吐,手腕一抖,煉劍一顫,輕輕劃出一個小圓,炙骨炎流化成怒電從圓中激而出。寒月刀同樣是一掃而變,四尺長刃橫空怒飛,在對方長劍不及變化的剎那,猛烈的擊正了劍尖半尺之處。穗子這一手用上了從我處學來的九天神刀中絕式。   「匡、喀嚓」的兩聲狂震,金鐵相交並強烈磨擦的異鳴,令人魂飛魄散,氣血紛飛。樓滿天全身有如電震,倒飛而起,落向草叢之中。穗子功力雖比他要高,卻也無法在分力之下好到哪去,全身巨顫,本是前進的腳步歪斜著向後撞出幾步。   就在這時,邪雷陰龍掌與奔雷手相交,發出全場皆聞的巨響,一股半是寒心、半是炙骨的狂飆,從兩人之間橫掃而出,將兩名衝向羅瑤青的人捲飛。   我與溫會主兩人全身焦黑,半身衣衫皆毀,可笑的是溫會主本應潔白的酥胸,現下全是黑呼呼的一片。溫會主身形急掠而起,竟是不顧赤身裸體,嬌笑著再次從空中撲襲,雙手一合,一股狂飆挾著飛撲之勢而來。   這溫會主一身功力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那一記如此重擊,竟然也不曾消減多少的真力,竟然馬上就又組織起另一次攻擊。   前進的步伐再次受阻,眾人又陷入了苦戰,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在十幾位超級高手的率領下,滔滔湧來,將六人殺得渾身浴血,鐵鹽幫的那名高手終於禁受不起,被人一刀劈倒。   就在這時,遠方響起了如雷的蹄聲,驚得眾人紛紛回首,七匹快馬急速衝來。剛剛入眼,七馬已如狂風般掠至,七道寒芒帶著驚人的威勢,快速的掠過人叢,帶走一片血雨。七馬衝出千步,再次回頭,縱馬奔來。   魔門的人有了一些準備,雖是被衝擊得陣腳大亂,但仍能有攻有守。可是七馬的奔襲仍為我們贏得了轉機,眾人手中兵器一陣狂旋,硬是衝開了血路,奔入林中。   「跟我來!」凱茵叫道,當先奔去。身後眾人帶著母子二人跟上,魔門中人緊追不捨,溫會主更是緊殺而至,只是被我的長矛隔著三步就攔下了,驚得溫會主俏臉變白,天下竟然有人能在三步之外,單憑長矛就將她留下。   「咻咻」的穿空之聲連綿不絕,林中頓時響起了幾聲慘叫。眾人悚然一驚,卻見八人並無損傷。   「不要慌,那是我們的人。」凱茵鎮定的道:「我們有人在前面探路,後面也有人傳信。」我們現在是往回去的方向走,看來這幾人是斷後的人。   本是放膽狂追的人放慢了腳步,他們身手雖是超絕,林中也不利於箭的飛行,但如果有人在暗中用弓箭偷襲,那就可怕了。   林中不斷射出的冷箭有效的嚇阻了追擊之人,身後追來的腳步聲漸漸稀落。像溫會主這般的高人,不是不能追來,只是她一人追來又有何用,反容易落入別人的陷阱。   七人一頭衝出了密林,來到了另一處官道,路上樹樁旁拴了七匹馬。羅瑤青一怔,腳下略微一停,似是懷疑有鬼。   「上馬!」我叫道:「這是本幫的馬匹,不用怕!」眾人飛身而上,搶上了馬匹,楚興公子自然是抱在楚夫人的懷裡。   「跟我來!」凱茵當先衝出,沿著官道向前狂奔,卻是往回走,看來是想走另一條官道。   「到前方的莫臨城就不用怕了,本幫的人馬已經趕到!」我也叫道。這是我剛剛才接到的資訊,鐵鹽幫調來了一批高手,正日夜兼程趕往莫臨城,大概明早十時能到。   「剛才來援救我們的人是誰?」凱茵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回首叫道。   「其中一人我好像認識,用的是赤玉刀!」我回道。七人行動太快,根本無法看清是誰,我只看到有紅色的刀虹閃爍。   「應該是卓麗!」羅瑤青應道。   底下駿馬奔騰,如騰雲駕霧,這種狀態下,我只能為自己治傷,別的人是顧不上了!   一群人縱馬狂奔,奔向莫臨城。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禦敵∼     到了第二天早上十一時,眾人方才在莫臨城出現,且進城不過兩個小時,就急急出城了。   莫臨城是一個大城,又靠近邊境,因此有傭兵組織的存在,於是我們七人打扮成商人,雇了六個傭兵團,共二百多個傭兵,再加上來自鐵鹽幫的百餘名好手,便成了一個強大的商隊,而別的商隊見此情形後,也紛紛加入。   一時間,總人手超過了六百,浩浩蕩蕩的走向吳越二州的交界處。   由於有各種勢力在暗中阻截,我們無法直接就進入越州,只能沿著吳越二州的交界處切入越州。   怪的是,莫臨城在我們走後,所有酒樓、飯館的菜價均漲了一成,我卻暗自發笑。   剛出了莫臨城門,便看到官道旁邊站著七人,各牽著一匹馬,用目光小心的搜索著。   我的眼睛最毒,隔著老遠就看到了紅髮美女,於是笑瞇瞇的跑了過去:「美女姐姐,妳是在找人嗎?」   話音剛落,胳膊就是一緊,被人大力扯了回去,凱茵的話音在耳邊響起:「看見你不聲不響的跑走,就知你沒有好事做!」   「凱茵,妳別搗蛋,我有正事要做。」我手一甩,將凱茵的手拋開,有些惱怒的道。   「你能有什麼正事?」凱茵一臉的狐疑,目光左右打量著眾人。   「小兄弟,是你?」一臉訝然的人是黃成,見了恩人後似乎大為興奮,臉上泛起紅色。   「原來是黃大哥啊!」我熱情的上前握手,緊握個不停。   旁邊的桓威與門震城臉上露出了笑容。桓威突然朗笑了一聲:「小兄弟,你也來了,鐵扇公子可有著落?」   「有我出馬,自然萬事大吉。」我拍著胸脯傲然道,輕易的就將別人的功勞放在了自己的名下。   紅髮美女卓麗並未認出我,那天我穿著黃色道袍,用的是拂塵,臉上還戴著面巾,因此她認不出,只是對我的語音有些熟悉。   羅瑤青的目光掃向我,接著就掃向了紅髮美女,臉上露出喜色:「卓麗,我在這!」   紅髮美女本是望向城門口,聽到了叫聲,猛一回頭,看見了羅瑤青,心下大喜,也不理我們幾人,帶著六人走向了羅瑤青。   「哎,哎,你們怎麼就這樣走了?」我忙追了過去。   「秋雷,你又在做什麼?」羅瑤青不悅的目光掃向了我。   我眼光一轉,可不能讓她知道我的事,否則謊言被揭穿對我的聲譽可是大有影響,於是雙手連擺:「沒事,沒事,我只是過來看看!」   「見過夫人!」桓威、門震城幾人隔著馬車恭敬的行著禮。看來這幾人是真正心存故國的志士,因此面對這一位娘娘,言語、態度間相當的恭敬。   「不用多禮了!」輕柔語音穿過車簾,落入眾人耳中。   「夫人最近有些疲累,諸位若是無事,就不必打擾了!」羅瑤青道。   六人應聲退下,但卓麗身為楚夫人的貼身侍衛,反而進入馬車中。   「昨日可是七位飛馬來援?」凱茵好奇的道。   這一陣相處,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另三人正是呂娘娘的人,皆姓李,自稱李大、李二、李三。   「是啊!我們的眼線得知魔門有人在前方攔截,還有一輛馬車通過,隨後我們查到了羅瑤青小姐故意布下的暗號,這才發覺不妙,沿途狂追,終於追上!」黃成臉上微帶著興奮。   「我們追到了莫臨城,卻未找出你們的落腳點,只好在城門處等你們!」桓威淡淡的道。   我一聽就得知兩件事:第一,這些人暗中還有幫手,所以才可能知道我們在莫臨城;第二,他們能找到我們,則表示魔門、天師教的人也能夠找到我們。接著更想到,眼下的商隊裡定有魔門的人隱藏在其中,說不定雇來的傭兵中也有。   一想到此處,我心裡即是一震,凱茵的目光也正好掃了過來,我與她同時點了點頭。我將手式打出,鐵鹽幫的人迅速回撤,不再試圖完全控制商隊,而是將其他人與我們分開。   前方突然爆起一連串的煙花。羅瑤青詢問的目光掃來,凱茵道:「那表示前方沒有危險!」   羅瑤青心中陡然一凜,一直到出城,她也沒有看見秋雷派出人手,還為此找了他幾次,但他卻是未答,此時方知人手早已經派出。   此外,別的組織一向是有警發訊號,他們卻是無警發訊號,此更讓人難以下手拔掉前哨。由此更可以看出他們的財氣粗大,因為煙花並不便宜,沒有錢的人根本經不起這般用法。   「走了!」我威風凜凜的一揮手,大隊上馬,速度加快了三分,繼續上路。   一直到雍南皇的地界,也未見魔門的人前來,眾人平靜的渡過了七天的時光。   到了此地,商隊散開,剩下三百四十多人,這其中還有兩個小商隊跟著。   午後小雨沖洗著天空與道路,視野之內,一切皆是朦朧。為了安全起見,午間用餐之後,我並未下令拔營起程。   我輕飄飄的走在空中,不敢著地,以防地上爛泥弄髒了我剛換上的新衣服。在十多人的陪伴下,我來到了楚夫人的營帳外。   桓威七人正守在門口,看似無備,其實周圍一舉一動皆可悉知。   「桓老先生。」我上前拱手道:「能不能通知楚夫人一聲,在下有事求見!」   「秋公子,不知有什麼事?能否先說給老朽聽聽!」桓威輕笑著道。可能是因為我救過他的緣故,因此他對我還算客氣。   「前方出現了危險,因此來與夫人商談一番!」   「公子請稍待,我這就進去稟告!」桓威轉身進入帳內。不久後,他再次出來請我進入。   我揮了揮手,讓其餘眾人在外面相候,只帶了穗子一人進入。   帳中,楚夫人正襟危坐,身著翠綠宮服,甚是雍貴,身後立著卓麗,仍是一身紅裝。兩女的目光注視著我身後的穗子,臉上有著驚疑戒備之色。   也不待兩女招呼,我便坐在離兩女最近的位置。見我如此放肆,紅髮美女雙眼射出炎流,死死將我鎖住,若有似無的殺氣瀰漫在我的周圍。   我不屑的扁扁嘴,在這裡哪容得妳猖狂?主人還未發話呢!妳這侍女有什麼好急的!   楚夫人眼中也射出半絲不悅,卻未多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掃了兩眼,未發現羅瑤青,順口問了一聲:「我羅姐姐呢?」   「青姐有事出去了!」紅髮美女硬梆梆的道。   見楚夫人臉上沒有異樣,我心中一訝。看來這卓麗與楚夫人的關係非同小可,竟是可以隨意發言。   「公子此來可是商談前往越州之事?」楚夫人定定的看著我。   我這才收斂態度,恭敬的道:「夫人,我們已經在暗中接到了消息,魔門正在加緊調來好手,並且與吳懷莊的軍隊取得了聯繫,派出了大批人手在我們前方布下了埋伏。」   「哦!」頭上的金步搖輕輕顫動,楚夫人沉默了一陣,冷笑著道:「他們來的倒快!」   「夫人,吳州的兵馬調動了,越州的呢?還請夫人明告,我也可定出一個最穩妥的計劃。」   楚夫人身軀有些驚訝,她自羅瑤青處只瞭解了我一半的性格,此時見到我另一面性格,心下有些訝然。   「越大將軍派出了越炎,率三千兵馬前來相援,只是一路上受到吳懷莊兵馬的牽制,行動有些緩慢,可能要待十天以後方能到達!」眼下情形楚夫人自是看得很透,不敢隱瞞消息。   我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色彩。由於吳、越二州盛產鐵、鹽,不缺此物的雍南皇一直壓制鐵鹽幫,因此鐵鹽幫在吳、越二州並無多大的勢力,無法調來眾多的好手,若從其他方面調,也得十幾天。   楚夫人看出了我臉上的異色,輕蹙秀眉問道:「秋公子,有何不妥?」   「魔門與吳懷莊的軍隊將會扮成劫匪,在最近七天即向我們下手,兵力當在一千左右,我們這三百多烏合之眾,怎會是正規軍隊的對手!」我不斷的苦笑。   楚夫人臉色大變,半晌方才平復:「秋公子對此如何應付?」   「在這裡,吳懷莊的軍隊可隨時調動當地的官兵搜索我們的形跡,我們恐怕無法就此躲開,唯有硬著頭皮往前進!」說了半天,只是一堆廢話。   楚夫人臉上露出了明媚的微笑:「這樣好了,卓麗可以護著我與興兒在暗中前進,你們可以在明處吸引他人耳目,到時大家可在越州會合。」   我心中暗惱。這女的可真夠狠的,讓我們當替死鬼,自己暗中逃走。   我皮笑肉不笑的道:「夫人,上次你們是怎麼失手在彪心國的手裡的?」   楚夫人一窒,上次他們也是行此金蟬脫殼之計,只是別人也不是傻瓜,發現上當後,拋掉了金蟬殼,馬上再布羅網,將暗中逃走的幾人擒的擒、殺的殺。   「秋公子難道有自信可擊退千餘人的軍隊?」楚夫人笑容相當的有魅力,但這一次她可不敢再用入媚心法。   「不敢!」我微低著頭:「只是相比較而言,有三百人相護,比起獨自奔逃要安全的多!」   「那就快些趕路,盡快離開險地!」   我白了卓麗一眼,婦道人家不懂軍事,也在此地亂插嘴。   「魔門的人趕至,只是人手還是不夠,無法確信能將我們擊敗,這才未曾發動襲擊。若我們匆促趕路,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他們只需暗中設伏,在我們拉長隊伍之時,從中將我們截斷,輔以箭雨與騎兵,即可將我們的士氣完全摧毀。屆時,傭兵必四散而逃,大勢不妙!」   紅髮美女臉色一紅,只微哼了一聲,抿上紅唇,不再多言。   「秋公子會如此說,想必也對目下情形看透,還請秋公子做主即是!只是不要妄渡前方的赤水,以防敵人在我們渡河時發動進攻!我們婦道人家不懂軍事,以後此事就不用再來找我們了。」楚夫人淡淡的道。   我心中一凜,這楚夫人不簡單,分明對軍事也有相當的研究。   聽出了楚夫人話中的逐客之意,我從座上站起:「楚夫人,我這就前去準備,告退。」轉身出帳。   「秋公子走好,妾身不送了!」望著我的背影,楚夫人若有所思。   我剛出了帳門,手下的一名翼人走來,給了我一張紙條,我淡淡的掃了一遍,臉上多了欣喜的笑容。   一行人拔營起帳,繼續趕路。   一匹駿馬擦身而過,這已經是第十二次了,馬上之人向我們投來奇怪的目光。   眾人的心裡皆有些凜然,明知有一場搏殺將在最近幾天發生,而在這一望無際的平原,最利於進攻,防守卻是困難多了,敵方只須集中兵力於一點,即可輕易殺入。   最可恨的是,雖然知道廝殺不可避免,卻又不知何時會發生,心情之緊張無以言喻。   五月時分,夜色來得晚,到了八點多,天才暗了下來。勘察了半天後,我們終於在平原的邊沿區找到了一處地方,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設立營寨,再次將高地的各處溪泉之水,引入營帳。   三百多人一共分成了四組營帳,先將那兩個不用猜也知道是對方耳目的商隊放在最外層,另三組營帳成一「品」字形三角而立,兩百傭兵,各立一帳,如此一來,涇渭分明。   楚夫人自馬車下來,臉上幻現異彩:「秋公子佈陣之道甚是嚴謹,看來也是軍中高人!」   另一面性格突顯出來的我不再嬉笑玩鬧,只淡淡的點了點頭,謙虛了兩句後道:「夫人還請進帳內!」   卓麗扶著楚夫人進入帳內。   見他們幾人走遠,我伸手招來屬下,翼人之長杜賓。鐵鹽幫之所以能在大河南北迅猛的擴展他們的勢力,一小半固是因為皇家有意無意的暗中支援,另一大半卻是因為鐵鹽幫本身強大的實力。   前鋒獸人、空中翼人、居中妖精,兩側人類的暗器手,組成了世間最強大、最齊備的打擊群。   正是靠這一打擊群,鐵鹽幫方能橫掃江湖,令人聞名喪膽。   「杜賓,帶幾個人將傭兵內的那幾人看好!」七天來,我不斷的派出人手調查傭兵團,終於查出了是誰與魔門暗中聯繫,當然這也並不完全。   「是,公子!」   「札德!」我叫來獸人:「將你那十幾名手下叫來,準備好挖掘壕坑的工具,等一會與我出去!」   黑夜中,所有的行動都很隱密,並無幾人得見,更何況我還有意瞞過,其實就算是見到,他們也不明白這是什麼,也不過就是幾個坑,幾根柱子。   午夜兩點,營內飄起了淡淡的薄霧,淡淡的怪味在營內散佈。十幾名傭兵在大營入口處靜守,營帳內裡還有二十幾名巡邏的人。   一條瘦瘦的人影,自傭兵的帳篷裡竄出,悄悄的潛至左邊一組營帳,這裡正是楚夫人所在。   帳篷一一光顧,人影將一個小爐放在帳篷邊,將噴出細煙的管口伸至帳篷內。   當他走向第八座帳篷時,突然悶「呃」了一聲,緩緩的倒下。另一條人影幻現在他的身旁,掏出一個細小的口哨,輕吹了一陣。薄霧漸漸的濃了起來。   遠處的黑暗裡傳來陣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大營入口處的明亮光火下,二百餘人露出身形。   他們大步前進,絲毫不懼守衛的傭兵,瞬間進入帳內,直赴左邊營帳,而守衛的傭兵對此情況則直如不見。   營外又出現了六百餘人影,悄悄的向左側潛去。   巡邏者看得並不嚴,入侵者又似是對營內的巡邏情況很熟悉,二百餘人輕鬆的繞開了巡邏者,只是沿途不時的會絆到腳。腳下有東西礙事,不時還會碰到一些木柱子。   不久,眾人出現在左側營帳處,二百多人三面一分,將幾處主要大帳圍起。   突然有人倒地,發出了陣陣狂吼,叫聲淒厲,十里之內皆能得聽。   偷襲的人大吃了一驚,領頭者驀然發現了不妙,狂喊出聲:「不好,這裡布下了迷香!」   不錯,這裡是布下了迷香,是從地下小坑裡的煙筒內散出的。這種迷香與別的迷香並不一樣,嗅入之後,神智會變混亂,混亂之後,會大喊大叫,如果不得到及時的救治,將會發瘋。   空中陡然亮起一個照明術,四周通明。不知從何處突然鑽出五十餘名箭手,紛紛搶出,連珠箭落如雨下,「嗤嗤嗤嗤」的利箭破空銳嘯刺耳驚心。   鐵鹽幫這次來的的皆是好手,以這種修為的人發箭,箭速與威力可想而知。再者,這些人皆有同射兩箭的箭術,區區二百餘人,陷入了奇門生剋大陣與迷香,又怎能受得了這般箭雨的荼毒。   第一批箭雨過後,就有七十多人倒下,剩下的人慘叫著各找地方藏身。   黑暗中的妖精們發動了法陣的變化,一道道冰雹與雷電飛竄,藏身在地下的殺手們,不時的收買對方的腿腳與性命。陷入法陣之內的二百多人,注定了覆滅的命運。   大營外的六百多人發現了異樣,但並不太清楚內裡情況的首領,果斷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一聲令下,六百多人不再隱藏身形,各舉刀劍,吼叫著劈開阻路的柵欄,潮水般攻入左帳,後方亮起白光,來為他們照明。   剛剛衝入百餘人,迎面就射來了一片風刃輪,卻被法師所發的冰牆護住。暗中的箭手們有秩序的退後,讓開地盤,又有百餘人湧入。   「轟轟」兩聲爆炸響起,一道明亮的半弧形火牆自地底迅速冒起,將六百人從中硬行切斷,只放入了最先的二百人。   空中撲來了翼人,自空中不斷傾下油,倒入火牆之中。四周箭嘯聲再次大盛起來,這一次落向自外面衝來的二百多人。   先前落網的人早就在迷香的霸道威力下躺倒,而後來的人再次陷入同樣的命運,強力的奇門生剋大陣與迷香,有效的遏制了他們的進攻,削弱了他們的防守,熊熊燃燒,寬度足有一丈的火牆,堵住了他們後撤的道路與後援的來路,照亮了他們的身形,讓他們暴露在箭雨與法術的荼毒之下。   營外的首領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秋雷,我要拔你的皮,抽你的筋。」   聽這叫聲,分明就是那一位溫會主。   望著阻路的大火,除了讓那寥寥無多的法師用水系法術之外,溫會主也只能讓士兵找水滅火。   「分出百人伐下樹木作盾!」溫會主繼續叫道,百餘人在附近分開。   看著對方失去了分寸與愚笨的行動,我在暗中陰笑不已。   營外的黑暗中傳來陣陣慘叫,那是捕獸的陷阱正發揮著作用。在密林中渡過幾百上千年的獸人們,布設陷阱的本領,無族可比。   當二百多傭兵趕來的時候,營內的戰事已經解決。傭兵們看著周圍的屍體與血跡,只覺得氣血一陣下沉。   沒有一個是搏鬥至死的,大部分是被射殺,一小部分是被雙鋒針射殺,沒死的要嘛昏倒,要嘛被人卸掉了小腿或者腳掌。十幾人正在打掃戰場,將活著的人綁起,帶走。   接到僱主的命令,二百多傭兵緊急列陣,守著右路與中路,左路留給了我們,一座「品」字陣再次出現。   火牆在妖精法師與油的加持下一直未滅,等營內的鬧聲漸漸稀落時,妖精們停止了加持,火牆漸漸熄滅。此時的東方露出了一絲曦白。   「會主,還是退去吧!」一個身著鋼甲的將軍低聲對溫會主道:「白天就要來臨,對方佔據了高地,弓箭的威力將要增大一倍。到時我們若不走,他們也會出來趕我們走。我們還沒有做好木盾,無法抵禦對方的箭雨。」   只怪他們太輕敵了一些,未曾帶來鐵盾,否則也不會如此淒慘。   「對方還有法師,打擊的實力強大。貿然作戰,恐怕無法得勝!」另一人眼裡雖然也是憤怒,卻也明顯地不看好這次戰事了。   溫會主身為一會之主,見識自是高人一等。雖說對戰場之事不太清楚,但兩名內行手下皆建議撤去,她也知眼下情形不妙,只能將滿臉的憤怒生生壓下:「既是如此,就聽陳將軍,收兵後撤。」   施展順風耳與千里眼的我,這時才舒了一口氣。   在微亮的日光下,看著不足四百人的隊伍緩緩後撤,所有的人既舒心,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舒心的是,這一場血戰不用再打了;心涼的則是,對方明顯是久經訓練之軍,雖受挫折,撤退卻也是絲毫不亂,不顯破綻,如果真要硬拚上,烏合之眾絕不是對手。 第二章 ∼會談∼     我躺在床上,翻來滾去,哀聲歎氣,一臉的悲痛。正在旁邊寫字的凱茵猛的將筆一甩,回首怒道:「秋雷,你就不能將你那煩人的小嘴閉上!」   我抽搐著鼻子:「人家都這麼痛苦了,妳還在說這種令人傷心的話!」   「你痛苦什麼?」凱茵惱怒的道:「沒見過打勝仗還這麼苦惱的人。」   我一挺身,坐起:「打勝仗?你可知道,打勝這場仗花了我多少錢?」我舉起了一個小手指。   「這什麼意思?一百個金幣?」凱茵訝然的看著我的小手指。   我撇了撇嘴:「哼!光是從莫臨城裡收刮這些食用油,就花了我一千個金幣。還有這高級迷香,一筒迷香十五個金幣,一個坑有四筒,一共五十個坑,三千個金幣就這樣沒了!如果再加上佈置法陣消耗的那些稀奇小玩意,這一場花費足有六千個金幣。這哪是用箭殺人啊!完全就是用錢砸人。」   雖說錢花了不少,但我話語間不免誇大了些,比如說那坑也就三十多個,迷香也沒那麼貴。   「對了!」我腦筋突然轉到定州尋寶的事上去了:「不知定州那邊的寶藏怎麼了,是不是被趙振學搶去了?我得記著再搶回來!」   「什麼奪寶的事?」凱茵訝然問道。   我比手劃腳的將我所知道的事說了一遍。   凱茵把頭伸到我的面前,死盯著我道:「秋雷,你忘了你怎麼吩咐孫勇的嗎?」   正手舞足蹈的我停了下來,不解的問道:「我和他說了不少話,妳指的是哪一項?」   「是你告訴孫勇,在青河以北散佈神兵、秘笈、寶藏的消息,引得這些人自相殘殺,從而鞏固統治!那個定州寶藏本身就是個騙局。」   我臉色呆然,手指貼著嘴唇,半句話也說不出了。   「公子,楚夫人有請!桓威老先生前來催駕。」屋外響起杜賓的聲音。   「讓他等一會!」我一個咕嚕從床上爬起,催促著凱茵把我打扮一下。   凱茵噘著嘴,極不願意的將我打扮了一陣:「你穿這麼好去做什麼?」   「當然是給人一個好印象。那六千多金幣,我還指望從她身上要回來呢!」繫上了玉製蝶踱帶,我走出了房門。   「秋公子今天氣色很好啊!」看著眼前也能算得上風流二字的男子,桓威笑了笑。   我換上一張哭喪臉:「哎,哪能好啊!以後的麻煩事多著呢!」   桓威笑容一斂,客氣的道:「這一次多虧公子的神機妙算了。夫人請公子前去,也正是為了日後之事!」   「桓老先生請!」   桓威轉身在前領路。   楚夫人端正的坐在正中,身後仍站著卓麗。見我與穗子進來,楚夫人臉上露出笑容,轉擺玉手,斜斜一領:「秋公子請坐!」   我再次坐在她的不遠處,笑嘻嘻的看著她。楚夫人橫了我一眼,微微低下了頭。   我剛準備挪動屁股,移向楚夫人,卻正好看到卓麗眼中射出的炎刃,心中一凜,停了下來,不由暗怪這楚夫人沒事總將她帶在身邊為何!   楚夫人盈盈秋水掃至我的身上:「秋公子不僅武功出眾,兵法運用方面也甚是出眾,來犯的八百之敵竟為公子輕易退去!」   「夫人誇獎了,我只是有些運道,手下的弟兄正巧測知對方在晚間發動夜襲!」我客氣的道。   深入民間、官府的密探們,將情報源源不斷的送至這裡,再由凱茵加以分析,這才從蛛絲馬跡中驗證了夜襲的消息,並且找到了暗中潛伏的間諜。   「鐵鹽幫的辦事效率真是驚人!」楚夫人眼裡閃過一絲異芒,心中暗驚鐵鹽幫的無孔不入,連如此之事也可探出。   她感歎著,又轉頭對我道:「公子勿要客氣,觀公子佈陣,即知實學,晚間分散敵方軍力,各個擊破,更可見公子的慧質。只是以公子此等奇才,為何流落草莽,不為國效力?」   雖明知我是北人,但楚夫人心切奇才,卻仍出言相問。鐵鹽幫雖然勢大,但如果沒有將才,身為一國之後的她,又豈會看在眼裡。   正是眼見鐵鹽幫中有如此奇才,再加上本身的實力,便形成了一股可觀的力量,足可呼風喚雨,因此楚夫人才會心切地想將鐵鹽幫納為自己的勢力。   我心中一喜,知道好戲來了。這位楚夫人終於開始正眼看我了,言下之意竟是有收攏我的意思。   「我鐵鹽幫雄居大河南北,事業正廣,正容我發展;且目下各國混戰,用人唯親,我也不想蹚這渾水。」心中雖是千肯萬肯,但我仍是正色矜持的道。   「秋公子此言差矣,好男兒志在四方,草莽之內又怎能容公子盡展手腳!現當天下大亂,正是群雄並起之時,公子投身其中,以鐵鹽幫遍佈天下之密探與力量,再加上我楚南國的精銳鐵騎,必可掃清青河以南的紛亂局面,成就萬世不朽之基業。屆時,封候拜相自是輕而易舉之事。」楚夫人正容道。   我淡淡的笑道:「楚夫人,妳說得太容易了。現今日不落帝國如日中天,勢力之強大,遠超各國聯手!它若南下,什麼基業也沒有了。」   楚夫人搖了搖頭:「日不落帝國雖然勢大,卻不是沒有弱點。勢大就是它的弱點,大陸北方諸國與魔界諸國皆將日不落帝國視為眼口釘、肉中刺。此次三國聯手向日不落帝國發難,就連那魔界諸國也做了出兵的準備,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會消減日不落帝國的實力,令其在五年之內無法威脅到各國。」   我皺了皺眉,這女人對局勢瞭解相當的透徹,只是我仍是笑道:「楚夫人,雖是如此,日不落帝國也有實力先滅了南方各國。」   「日不落帝國擴張太快了!」楚夫人冷笑著道:「不足十年,便獲得了三倍於己的領土,兵力之強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這一切都預告著由盛轉衰的一刻即將到來!」   「光等是沒有用的,說不定那一刻未到,我們已經不存在了!」   「你不認為這一次三國聯手即是催動這一刻的到來嗎?」楚夫人反問了一句:「只要三國吞下聚集在我們楚淮的五十萬至六十萬精銳軍隊,則不夜之城的權威將會大為削弱,它將再也無法控制新得的廣袤領土,而無盡的起義將會完全摧毀帝國的控制。因此,日不落帝國絕不能輸,一輸就失去了既得的一切。這種心態對於戰爭是極其不利的,它會嚴重影響著統帥的判斷能力。越是不能輸,越是預示著要輸。」   我背上陡然起了一層密密的冷汗。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一直未曾注意到這戰略層次上的弱點,幸虧今天得到了這個女人的提醒。   我心下決定,必須分化三國聯軍,避免與三國決戰,即便是失去一些領土,也在所不惜。   「夫人此言有理,只是良禽擇木而棲,日不落就算是失去了對新得領土的控制,仍是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   楚夫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伸出了塗著鳳汁的纖指:「其一,一旦日不落帝國戰敗,各國將會全力出兵,窮追猛打,必定使得日不落帝國於三十年之內再無爭霸大陸的實力;其二,日不落虎狼之族,以隆力多奇為其立下的不世功業,最後仍是株連九族,由此可知,那一根木頭須得本身不會害人方可;其三,公子即使為日不落帝國建下功業,所得又有多少?而我,卻可以在此作出承諾,只要公子為我母子立下奇功,官拜一品絕非虛言;其四,得敝國之助,鐵鹽幫的勢力將可輕易進入南方各國,最遠可至珠江以南。」   我表面沉默下來,眼中卻射出了淡淡的神光,楚夫人看著我的雙眼,嘴角處逸出神秘的微笑。   知道萬萬不可輕易就答應下來,我只能淡淡的道:「娘娘所說確是有理,只是此事關係本幫甚巨,如果與娘娘合作,本幫在日不落帝國境內的一些產業將要做出適當的調整,這筆花費並不小,有損本幫元氣,因此我們需要慎重考慮一番。我一人無法做主,必須與本幫幾位元老一起商議。」稱呼故意改變,以安其心。   「既是如此,你且先退下,先應付退走的敵軍,此外再想想我與你所說之事。」   「多謝娘娘提攜。」我恭身退出帳外。   看著男子退出帳外,久久之後,楚夫人方才歎了一口氣:「若能得他之助,我國將有可能一統東方,與原惠、喜合分庭抗禮,甚至復國也大有可能。」   「我卻覺得此人不可信,他貪財好色,極易為別人籠絡,反害其主!」   「他若是個能用錢財籠絡的人就好了。卓麗,妳看人仍是差了一些。貪財只是他特意擺出來給別人看的,誰要是真以為他貪財,勢必上了他的大當。」   「是,娘娘!」卓麗一臉的不服氣,接著又道:「可此人曾經與東西廠的人走在一起,並用死靈法術幫助日必落搜索我楚淮志士,這種人怎能相信?」   「這件事前因後果,哀家已經瞭解。」楚夫人微微笑著:「細查之後,可以確定他與東西廠並無關係,只是暫時性的走在一起。後來發生的救助小刀會一事,更令哀家確信這一點。現在是人才難求啊!有風險也得用上一陣。」   「娘娘還得小心,切不可為此小人所蒙蔽!」   「眼為心靈之窗,從他的眼中可知對你我皆有貪心!」楚夫人話題微微一轉,轉到了自己身上。   「我也早看出來了!」卓麗咬著牙道:「要不是看他還有利用價值,我早就一刀劈了他。」   「有缺點的人才是可以利用的,如果是沒有缺點的,哀家反而不敢用了!」楚夫人微微笑道:「如果有需要,哀家說不定會犧牲一次!」   卓麗吃了一驚:「娘娘,對付這等人,不用勞動你的萬金之軀,賜其幾名美女即可!」   「妳不懂的。像他這種人,隨時可以得到百十名美女,現在他所要的是有身份的美女,才能滿足他的淫慾!」楚夫人冷冷笑道,眼中冷電一閃:「妳放心好了,我還不會讓這小子佔了我的便宜。」   「明天可能是危險的一天,師姐剩下的四百多人將會在半途襲擊!」望著帳外青天,楚夫人喃喃的道。   在將傭兵中的間諜清除後,三百餘人再次拔營起帳,只是留下了一堆被挑斷腳筋的俘虜。   腳筋被挑斷,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動刀動劍了,負重也不能太重,否則腳下不靈光,很容易摔倒。   得知此事的楚夫人,淡淡說了聲:「還是不夠狠!」   清楚的得知前方並無危險,三百多人加快了速度,沿著官道前進。三天下來,竟走了二百四十餘里。   這一天,天還未黑,我即下了命令,不再前進,原地尋找水源與山丘所在,在一個百二十米的小山上找到了理想的地點,眾人於是佔據了山頂,背靠峭壁,立下了營寨。   如此施為,乃是從楚夫人處得知了資訊,越牧風派出三千鐵騎,正日夜兼程趕往此處。   又從密探處得知,吳懷莊派出了千餘人,與剩餘的四百餘人會合,埋伏在左近密林中。   我深知再往前行,不論走哪條路,最後都將落入別人的陷阱,不如原地立陣死守。   這一次與前次不相同,獸人們在小山之上處處埋下了陷阱,陷坑、繩鉤皆有。   傭兵也知危險就要來臨,此時多流一滴汗,屆時就少流一滴血,於是全部賣力的挖掘壕溝,築起土牆,將削尖的木簽遍佈牆體。   法師們不停的誦唱土系法術,加固圍牆,且處處設下法術陷阱。   在我的指導下,一群人在山頭設下無數奇門生剋大陣,身上所藏的法符與法石一一取出應用。   每晚,皆有一批獸人秘密下手佈置。泉水引至營內各處,山上所有的樹木全部砍倒,可以藏身的大石也全部移至林內,作為攻擊武器。   山頂實施管制,無事之人不得下山,只有鐵鹽幫的偵騎不斷的上下山。   三天之後,一個好消息終於來到,鐵鹽幫百餘名人手帶著大批的箭枝趕到,這正是最急缺的物品。   不好的消息也同時到達,一股人數接近兩千的盜賊正從西南方趕來,以目前的速度,第二日凌晨五點左右可至。   由於上一次計殺夜襲之賊,令眾人對我的能力大加信任,也深知此時若逃,無異等於送死,所以士氣並不下降,各人靜候生死決戰。 第三章 ∼法陣∼     下午正是喝茶的時候,我愜意的喝著碧蘿春,這可是楚夫人所賜,得來非易。此時我身在楚夫人的帳中,準備與她「懇談」一次。   「秋公子,前日所言之事,公子可有回應!」楚夫人輕抿著紅唇,微笑著問道。   「娘娘,吳懷莊的大軍明日即至,二千餘名訓練有素的軍隊拿我們這四百人開刀,娘娘不覺得應該關心一下明天的事嗎?」   「我對公子很有信心。」楚夫人臉色不變:「端看公子此時仍能舒心的喝著茶,即知公子成竹在胸,區區二千人當不放在公子眼裡。」   我暗暗苦笑,幸虧只有二千人,再多一半,我那奇門生剋大陣也無法容納。   我歎了一口氣,坐直身體,正視著楚夫人,口氣略帶輕鬆的道:「我受本幫元老會所托,來問一個問題!」   「請問!」楚夫人心神一凜,正色危坐。   「幫助楚興太子登上皇位,鐵鹽幫到底能得到多大的實際利益?」   楚夫人深知此話一旦無法令鐵鹽幫滿意,眼下的兩百多人手很可能就此退去,更有甚者,可能將自己送給吳懷莊。幸虧這一問題,她也思考了幾天,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第一,本國日後將優先購買鐵鹽幫生產的兵器,只要質量上乘,可以保證至少一半軍隊,也就是十五萬正規軍隊,配備鐵鹽幫的兵器;第二,鐵鹽幫的稅收減去三成;第三,本國全力助鐵鹽幫將勢力延伸至珠江以南,若在本國出了事,將由本國解決,在國外出事,本國將出面調解;第四,鐵鹽幫在本國的所有產業皆受到本國的保護,未經陛下的准許,各地官府無權擅動貴幫的貨物!哀家此時也只能想到這些,秋公子如果還另有要求,可以再提。」   這四項優惠可算是極為誘人,每一個皆代表了地盤與金幣,可說不由人不動心。   「另有一個要求,本幫不接受貴國的節制。只有超然的身份才能使敝幫免於兔死狗烹的下場!這一點如果不能答應,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我緊緊的吸著楚夫人的目光,口氣堅硬。   楚夫人臉上現出猶豫的神情,一個不受本國節制,享有特權,並且擁有強大實力的幫派,將是對皇權的嚴重挑戰,只是眼下情形,卻也不容得她拒絕。   目光游離了一陣,心中一動,楚夫人臉上帶出微笑:「秋公子如此的要求不可說不過分,只是我既與貴幫誠心合作,此事就此認了。」   我的唇邊一扯,露出半絲微笑:「還請娘娘能夠親筆押印!」   美麗動人的俏臉上,微笑陡然凝結,眼中射出了凌厲的光芒:「秋公子不相信哀家的誠意嗎?   「關係到本幫生死存亡的事,任何人的話都不足信!」   「我即便親筆押印了,又能如何?屆時照樣可以悔諾!」   「如果這樣,我們也認了!」我淡淡的道,只要你簽字押印,就會多出一層顧慮,屆時就可以贏得時間多加佈置,反正錢也賺夠了,不如一走了之。   「好吧!哀家答應了!還有別的要求嗎?」冷冷的對視了半晌,這位奉行功利主義的美女,終於同意下來,心中卻是另打念頭。   我曖昧的看了看楚夫人一眼:「剩下的就是一些個人的要求了!我們這些人在這世間爭取的不過名與利二者,也希望娘娘能夠成全一二。」   「哀家說過,只要興兒能登上大寶之位,封官加爵不過等閒事爾!」楚夫人痛快的道:「如果公子能一統東方,相國之位將為公子而設。」   「我想,我們的事就此算是成交了!」我極其滿意的道。擁有了這個身份,就等於控制了兩方軍馬,誰勝誰敗還不是由我說了算,這種感覺還真是爽!   將事先準備好的信拿出,楚夫人仔細的看了一回,方才簽字押印。   看著信上的那一封大印,確認是她的印,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將信收入懷內,貼身藏好。   「公子有何把握能擊潰吳懷莊的兩千精銳鐵騎?」楚夫人心中仍是有些忐忑不安。那兩千人是吳懷莊軍隊中精銳中的精銳,每一個皆身手不凡,深知他們厲害的楚夫人,自是放心不下。   「第一,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們是騎兵,但這裡是山,他們總不能騎著馬上山吧!第二,我們防守,正常的比例是一比二,即是我們四百人總可抵得他們八百人。第三,山上布下陷阱,至少會令他們折損二百餘人手,等衝上山時,我們的弓箭也可發揮出強大的打擊作用。第四,我布下的奇門生剋大陣乃是千古秘學,天下絕無人可識,有此陣相助,莫說區區兩千人,來上十萬精兵,我也讓他有進無出。」我傲然道。   事實上情況當然並非如此,天絕法陣固然厲害,但就這幾天,哪能布得全?效力不免大打了折扣。   「哦!那奇門生剋大陣如此厲害,不知是何名?」楚夫人臉上泛起微微紅暈,似是有些興奮,媚目中奇異的光芒閃爍。   「名叫天地無濤法陣!」我隨口捏了個名字搪塞一下。   楚夫人目光微閃,急速的思考這是何方絕學,半晌也無所得,心頭不由得有些納悶。她於教中、皇宮之內飽讀天下奇書,夜來也曾外出察看,卻無所得,自是大感驚訝。   「卓麗,妳先下去吧!我還有要事與秋公子相談。」呂娘娘揮手道。卓麗猶豫了一陣,卻仍是恭身退下。   呂娘娘目光掃向我身後的穗子,我也猶豫了一陣,揮手讓穗子退下。   「秋公子,越將軍的軍騎即將來到,我們如果守上幾天,料來也不會有事。」呂芳華輕輕將眼下之事帶過:「倒是另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與公子商議。」   看著呂芳華有意擺出的媚人美姿,我的靈魂飄飄欲飛,傻笑著道:「對對,眼下的事不用擔心,我們需要再長遠的考慮一些人事!」   「國內的情形,想必秋公子也知道了,吳懷莊在城內發動的太過突然,三日之間便握有了相當大的權力,連皇上也半受箝制,如果不是禁衛統領的保護,連最後的權力也將失去。這種人罪該萬死!」呂娘娘狠聲道。   雖說飽餐秀色,魂飛冥冥,我仍是聽出言外之意,臉上一怔:「娘娘可是要我派人刺殺吳懷莊?」   我自是不可能同意這一提議,如果任由吳懷莊輕易被殺,越牧風一家實力坐大,便很可能與吳懷莊眼下的策略一般,也是與喜合帝聯手,出兵北上,打亂青龍軍團的佈署。   眼下最好的形勢就是讓吳、越二人戰得不可開交,挑撥喜合帝與楚南國的關係,讓楚南國致力於一統東方,而不是分兵北上。   「正是!」簡短有力的話語自她的紅唇裡迸出,眼裡射出最惡毒不過的目光:「如有可能,將姓吳的附庸者也一同斬殺。最後留下他的家人,屆時我將好好折磨他們。」   狠毒的話語口氣,令我有些不寒而慄,這女人內心與外表完全不一樣。難道是她逃出來時,受到什麼非人的折磨不成?   想到這裡,我不禁用曖昧的目光看著眼前既美麗優雅,又心黑手毒的女人。   看到我射來的別有用意的目光,呂娘娘嬌笑起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讓人心靈舒暢。   她裊裊站起,蓮步羅移走至我的身邊,坐在了長椅之旁:「公子可有把握取來吳懷莊的首級!」   我笑淫淫的看著眉目含情,春意盎然的她,心裡卻是暗凜,這女人不會是想以美色留人吧!   呂芳華那高不可攀的尊貴風範和艷麗成熟的外貌,使我慾念大起,男人最易喜新厭舊,且對身份越是尊貴的美婦越想征服以逞其私。   看著呂芳華似蓄意挑逗的目光,我不禁將目光停留在她的高聳酥胸處。低開的衣領下,隆起的皙白玉肌若隱若現,甚是撩人。   我吞下口液,在這種心火大起之時,仍能保持三分清醒,明知此時不可與此婦發生關係,否則在她的無邊媚法下,真能昏了頭。   更重要的是,這女的心毒手狠,若太過接近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有些困難的道:「夫人是在說笑吧!吳懷莊有此權勢,必當嚴防自身安危,敝幫也不是神,怎可能就此刺殺成功。派人去只是不明智的行為,徒然多送人命罷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啊?」宛若小女孩般依戀著大人,美目含著濕氣望來。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這個嘛!還得再看看。放心好了,我會助妳的,吳懷莊那個奸賊跑不了的。」   誘惑的紅唇遞來,楚夫人有些哀怨的道:「我自京城逃難於此,沿途飽受風險,雖有不少仁人志士相助,但只有你才最值得信任。」   她螓首微垂,輕輕靠在我的肩上,流露出女性柔弱的一面。   那螓首似有著神奇的魔力,剛一靠近我的肩部,我便感覺一團炙熱的火焰從腹間升起,不自禁的伸出手,輕攬著她那不可褻瀆的纖纖柳腰,說道:「我一見娘娘即知娘娘是我終身所依之人,這才誓死效命!」   呂芳華感動的看著我,魂銷魄蕩的紅唇緩緩遞來。大感刺激的我再也忍受不住,大嘴向前迎去。   「娘娘!」一聲呼喚在帳外響起,正是時候,四唇之間只餘一線。   呂芳華觸電般的坐直身體,含羞帶俏的看了我一眼,艷紅的雲彩緩緩的流轉:「卓麗,什麼事啊?」   「娘娘,太子想來看看您。」   呂芳華猶豫了一陣,抱歉的看著我:「好的,讓他進來吧!」   我知趣的站起:「娘娘,我還有事須做,這就告辭了。」   呂芳華盈盈站起,媚笑著道:「秋公子走好。」   在十幾名好手的簇擁下,我走回本帳。呂芳華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年屆花信,一道眼波、一抹媚笑,便足以使男人神魂顛倒,美貌、氣質、身份,加上她的邪門媚法,足以無往不利。   天知道她用這種手段誘惑了多少人,連我也差點為她奪去神智,甘心為其所用。   世上的男人只有一種人可抵擋她的魅力,只有野心極重,足可吞天的男人才行,連太監也無法抵擋她的微笑。   剛回來就看到凱茵插著腰,虎虎的站在帳口,一臉的憤然。我停下腳步,歪著頭打量了她一陣。不知又是誰得罪了她?   不理她,我擦著她的身邊進入帳內,凱茵跟了上來。   「喂,剛才你在那妖婦帳裡做什麼了?」氣呼呼的口吻令我有些心驚。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要想瞞我,穗子姐什麼都說了。」   我的肚皮快給氣炸了,穗子姐怎麼能幫助凱茵這小丫頭。我定了定神,惱怒的道:「凱茵,妳不要亂搗蛋,我正在辦一件重要的事。」   「我可不信。你說,你身上的詭異香味從哪來的?」她眼珠子裡似要噴出火焰了。   我嚇了一跳,這丫頭的鼻子什麼時候這麼靈了。   「帳裡點有薰香,當然會有味道。」我有些底氣不足的道:「凱茵,我真的是與人商量正事,事關本幫生死存亡!」   凱茵左看看、右瞧瞧,想是沒找出破綻,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你小心了,據我們所知,那妖婦毒辣異常,與她為敵的人一向死得不明不白。她的部下也總是變動,掌握她大權的人最後總是會消失,只是所有的人都對她死心塌地,霎是奇怪。」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女的比我想像中還要毒。最後卓麗的出聲可能也是有意安排,令人覺得似有情,卻又不讓其得到,吊足別人的胃口。   這女的深明男人的心理,一舉一動皆針對男人的弱處。這種人太過可怕了,把人賣了還得幫她數錢。   「這兩千人你到底能不能應付?如果不能,不如晚上派人直接刺殺首領,情報我們已經完全偵知了!」凱茵同樣夠狠,眼中殺機暴閃。   「魔門必定告知了我們鐵鹽幫的存在,對方又怎能不對我們嚴加提防?有魔門中人佈置,派出的人手必無倖免。」這個想法我早就想過了,哪還用她提醒。   「但我們這四百人真的能抵擋兩千人嗎?」凱茵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   以前的經驗是憑優勢兵力將別人吃掉,這一次反了過來,也難怪她會擔心。   「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我抱怨著道:「在這裡布下的天絕法陣,足以擊潰這兩千人。記著,如果敵方將所有的陷坑填平,有兩百人越過濠溝時,便立刻將我們的人手撤至陣內,安排箭手狙擊。」   「我明白的!」   「對了,別忘了將今晚的活幹完,明天對方就要來了,我還指望給他們一個驚喜呢!」 第四章 ∼埋人∼     第二天清晨,盜匪的賊軍出現在山下,所有人皆抽了一口涼氣。對方絕不是兩千人,足有三千人,密密麻麻的自遠處走來,將這座小山團團圍上。對方兵力是我們的七倍多,自是可以輕易的做到這點。   盜匪並不急著進攻,先行安營立寨,用一圈圈木柵攔上,以防我方衝擊。   正在山上的我,喃喃的道:「時間怎麼還不到,快一些啊!」   杜賓走了過來:「公子,時間到了。」   我精神大振,「衝!」一聲令下,百多人跳出濠溝,舉起手中的弓箭,沿著一個方向,衝下山坡。   正在安營的盜匪吃了一驚,未料到敵人竟衝擊本陣,陣勢有些混亂起來。   幸虧那位陳將軍兵法不錯,先派出二百餘人在前方立陣,自己再努力約束本陣。   「不知道那秋雷玩什麼花樣,沒有樹木藏身,這些人衝下來尋死嗎?」   陳將軍不解的皺起濃眉,不過他忘了兩點,這些人全是弓箭手,又佔據高地,自己人可不易威脅到他們。   「傳令,叫法師遠端打擊。」陳將軍怒道。   離敵軍二百餘步,百餘人停下了腳步,蹲身舉弓,利箭如暴雨般傾下。   盜匪用的並不是鐵盾,而是結實粗大的材質所制的木盾,碩大無匹,底下削尖,插入地上,可用來擋住滾石。   此時我方人衝來,前方一排人齊齊將盾插下,人縮在盾後,後方的鉤鐮刀與長槍長矛從盾隙間亮出,在陽光下閃閃發出寒光。   佔據高地的箭手佔了上風,每一次從頭頂傾下的箭雨,足以收買一些人命。   對方本想反擊,只是以下擊上,弓箭的射程變短,無法威脅到敵手,只能不斷的增補人手。   敵軍的法師發動了攻擊,一片片火雨落向弓箭手。一層藍色的水幕突然在上空出現,水、火相交,發出一天燦爛的光芒。   在本方妖精與奇門生剋大陣的保護下,箭手們並未在對方法術下受到傷害。   看著下方的賊軍恢復了秩序,本是防守的二百餘人緩緩上移,我臉上又露出陰笑:「也該給對方加點餐了。法師,來個土系法術,轟擊下方。」   正在施法保護箭手的妖精們,同時吟唱起「巨石撞」的六階法術。   空中突兀的出現兩座小山一般的巨石,呼呼的嘯聲大作,巨石裹著強韌而嚴密的風力,罡烈無儔地壓向山下的二百餘人。   妖精法師確實不是人類法師可以相比的,才不過二十幾名法師,在法石的配合下,所擁有的威力足可與八、九十名人類法師相抗。   只不過巨石撞法術並不是大範圍的殺傷性法術,這等規模,所能籠罩的也不過三十幾人。   對方的法師也足有百人,並不懼這巨石撞的法術,空中幻現薄薄的綠光,那是一層木罩,圓形的木罩,防禦力驚人,又正好克制土系法術。   於是,巨石撞消失了。可是,二百餘人也消失了大半,剩下的人在下一輪的箭雨打擊下,也損失殆盡。   無數的慘叫聲自原先所站之處沖天而起,本是平坦的地形,變出了五個無底的大洞,而倖存的幾十名士兵處於五個大洞縫隙處,想走也走不快,只能成為下一輪箭雨的牲品。   滿意的看著山下的結果,我笑瞇瞇的道:「不枉我辛苦了這麼多天,只是昨天運用土系功法有些透支了,我得回去好好歇上一陣。」   昨天我與妖精法師們辛苦了大半夜,法石、法力齊用,加固了大洞上的地面,再安上一個法術引子。   一旦用上巨石撞法術,地中的土系能量就會反捲而上,雖說殺傷力不大,但地面會坍塌,洞底的竹刺足以勾銷二百名生龍活虎的人,不一定死,但十之八九不能再有戰力了。   陳將軍驚得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才剛剛接觸,就折損了這麼多人手,這個臉也丟得太大了。   這些手下皆是與他共同出生入死的戰友,這樣不明不白的損失了二百人,陳將軍怎會不怒。   驚怒之下,營也不安了,人也不歇了。一聲令下,整好隊形的精銳之師,舉著高大的木盾,向山上衝去。   對方陣容相當的鼎盛,攻城器械竟然也帶來了。盾牌手前頭擋住箭雨;射手在空隙間回擊;工兵就在這種掩護下,消除路上的竹刺,填平陷坑;長槍兵則位於盾牌手之後,抵擋可能的攻擊。   在這種環境下,根本容不得個人英雄主義,不論是誰衝下山去,也得先吃上一陣箭雨,而對方粗大的木盾不啻於一座活動的城堡,又有幾個高手能突破得了?   箭雨並無法有效的阻止敵軍,粗大的木盾提供了有效的防護,只是路上設置的大坑又收買了幾十條人命,逼得賊兵前進時,不得不先用長槍在地面捅上一捅,以確保地下沒有坑。   整整激戰了一天,付出四百多條生命代價,賊兵終於攻至了濠溝之前,斜坡上的陷坑全被填平,連我布下的奇門生剋大陣也被弄得亂七八糟了,延遲對方行動的功效大打折扣。   慘烈的越濠之戰展開,骨肉橫飛,鮮血四濺。   天色終於黑了下來,鑼聲響起,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同樣精疲力竭的賊兵們,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我方四百多人死了三十人,另七十人重傷無法再戰,回復法術用過後,只能昏沉的睡著,其餘三百多人也是渾身浴血,傷痕滿身,戰鬥力銳減一半,最重要的是,眾人的士氣降到了谷底。   肉搏戰中,先是佔了地形的便宜,敵人無法全部攻上,二是佔了妖精法師的便宜,不斷回復本方士兵,而敵方卻沒有多少法師跟來,只能眼看著士兵倒下。   要不是如此,四百多人可能連一半也無法存活下來。   黑夜似一惡獸,似是要吞噬所有的一切,只有點點的星光在閃爍。黑夜下,不時的有黑影四竄。   這一夜,大家睡得都很舒服。陳將軍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發動夜襲,寧願在光天化日下,用優勢兵力圍殲敵人。   天剛濛濛亮,山下就吹起了號角,兩千餘人排著似是疏散,卻又可迅速合圍的陣勢,向山上湧來。   昨晚臨時佈置的一些陷阱只不過奪走了二十幾人的戰鬥能力,敵人卻已攻至被埋了一半的濠溝處。   又是一場慘烈搏殺。待到下午時,傭兵們終於再也支撐不住。   在箭手的掩護下,防守之人緩緩後撤,進入營內壁壘。賊兵蜂湧而入,搶奪著每一處要地。   一個「巨石撞」法術從天砸下,地上又是三個大坑,剛剛從缺口處湧來的百餘人,慘叫著摔下坑中。   本是後退的傭兵趁勢局部反擊,將冒進的三十幾人就地斬殺。   但大形勢已是不可逆轉,餘下的千八百人從三面湧入,進入營內壁壘之中。   土牆曾用土系功法加持過,相當的堅硬,不易搗毀,這才可以輕易的布下天絕法陣。   本是青天白日,營壘之內卻是霧濛濛的一片,還夾著一股淡淡的怪味。剛伴著陳將軍衝入營壘的溫會主,驚叫道:「不好,對方布下了迷煙!」   陳將軍心頭一跳,厲聲道:「傳令下去,找布巾沾水敷面。」這個命令稍晚了一些,遠方的陣內已經開展了殺戮。   煙不是迷香,是從山上採來的野木燒製的,只是用來迷惑耳目之用,當然嗅多了也會死人。   在一個大坑裡放入眾多的野木,焚以火,即可發出大股濃煙,效果相當的好。   天絕法陣的威力被完全發動,不斷加持著兩柄神劍——雷龍劍與水龍劍,還有,妖物。   陣中霧影迷濛,忽濃忽淡,青煙不住地從地面湧升,三十步之內難辨光影,陣內寂靜無聲,只能聽到箭嘯聲與利箭鑽入木盾的怪響。   這種詭異情形令所有賊兵皆頭皮發麻,而走入壘中一盞茶的時光,仍是未遇正面抵抗,全是暗襲。   霧影中傳出極為怪異的聲息,像是魔獸的呼吸喘息,也似冥府妖物的淒吼,令人入耳驚心,毛骨悚然,心中發虛。   死在地上的幾具屍體發生了異變,屍體陡然站起,滿頭妖異紅髮,眼睛裡閃出幽幽的紅光,全身顯現出一種棕灰色。   屍身本來不斷流著血的地方,傷口全部收斂,身體看起來完好無損,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似的。   屍身全身骨架漲起,大了不止一號,頭顱也大了不止一號,看起來極為妖異。   一共只有三具妖物出現,分散在三個地方,截斷了賊兵的退路。   這是借用了天絕法陣的力量,用上冥王召喚咒文,從地府中召來的「冥王守護者」。   冥王守護者各自邁著步伐前進,那種步伐看起來邁得不大,卻快捷無倫,走了幾步,就到了一群賊兵的身後。   冥王守護者眼中紅光突然大盛,身形巨長,足有三米六。手中的巨大鉤鐮揮起,像割麥草般收買著人命。   慘叫聲不斷的響起,驚呼聲震耳欲聾,混亂展開。在這種地方遇著如此的妖物,真的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鎮定。   陣中又響起了奇異的鳴聲,似是來自九天之上的異鳴,入耳驚心。一藍一白兩道電虹在陣中迴旋電刺,朦朦朧朧難辨實影。   當遇到人群時,電虹不斷的分張旋舞,幻現一團奇異的朦朧光影,電光飛虹,金蛇亂舞,霹靂震響,響起的慘叫聲似是受到屏蔽,無法遠傳。   當賊兵攻入陣中的剎那,就已經注定了生死,天絕法陣的威力在我與凱茵及妖精們的主持下,威力大得驚人,更聚集了天地間精粹的能量,因此才可輕易地利用元神御劍術,支撐如此長久的時間。 第五章 ∼敵退∼     剛剛退出陣外的溫會主臉色變了變:「此處營壘不大,湧進近兩千人,照理說早該將此處擠破,怎麼現在反而沒有了動靜。」   對這種詭異情形同樣感到驚心的陳將軍,心頭一跳:「對方莫非有什麼花樣?」   溫會主仔細的看著營壘,臉色越來越青白,那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明確的告訴她,此陣有鬼:「營中布有法陣,似是可以召喚異界魔獸,快將人撤出。」   遠處傳來的微弱慘呼聲與怪異吼聲,似是佐證了溫會主的話,陳將軍額頭上汗水直滴,終於下定決心,下令收兵。   鑼聲響起,仍能走動的兵士們潮水般後退,只是陷入了陣中,哪有如此簡單退出之理。   一直藏在地下與土牆內的射手們,不時的加以狙擊,慘叫聲仍是不絕於耳。當所有士兵退出時,只剩八百多人,而足有千餘人陷身其中,不知生死。   望著霧氣迷濛、吞噬人命的營壘,所有的人皆是面目扭曲,恐懼萬分。法師的火系與風系法術打擊,也無法讓霧氣散去。   「敵人受創不輕,四百多人中,至少也有二百人無力再戰,而且我方的人肯定還在陣內,只是暫時被困住。」陳將軍冷靜的道:「我們仍有實力消滅他們,只是眼下需要先破了這鬼陣。」說到最後,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這是屬於天系的法陣,威力最是可怕。」溫會主冷冷的道:「但布的並不全,仍有法可破。可以命令士兵砍下樹木,運至陣中,如此可以堵住法陣的運行;再在樹上澆上火油,用法術點著。此陣有吸納煙氣的作用,因此可以利用煙氣將他們驅趕出來!」   陳將軍精神一振:「諸章,立即派人砍下樹木。」   他們都忘了一件事,將樹木抬上山哪有那麼容易,再者,時間會夠嗎?   陳將軍料錯了一件事,陷身陣內的人已經被拿下了。冥王守護者的實力之可怕,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更何況還是在天絕法陣之中。   而以雷龍、水龍劍開路的戰鬥小組,更是不斷截殺散開的敵軍。千多人不久就崩潰了,死的死,散的散,投降的投降。   煙霧漸漸散去,一直趴在地上的士兵們,全都站了起來,因為他們也無法在這種環境下,支援太長的時間。天色暗了下來,一天又過了。   第二天中午,賊兵再次攻擊。這一次,無人敢再冒進,而是將昨晚與清晨伐下的樹木搬至營壘旁堆放好。   看到那麼多的樹木,我陰笑道:「還真是不怕耗費體力,竟然砍了這麼多,燒起來一定很過癮。」   昨天在營壘裡迷了路走不出來的千餘人,倒有一大半是被煙放倒的,輕易的就被砍下了頭顱,而我方的傷亡並不大,所以我現在的心情相當的好。   「傳令法師,全力打擊攻擊的敵軍。」   空中展開了精彩的對決,雙方的法師在士兵的保護下,法術層出不窮,空中絢起繽紛的禮花。   「也該是我與凱茵出動了。」我的臉色陰沉起來:「凱茵,聯手,再用元神御劍術!」兩天連用元神御劍術,我沒事,但凱茵可有些吃不消了,但也知眼下是關鍵時刻,不容得她拒絕。   我二人同時作法,足踩七星斗罡步,一藍一白兩道光虹從袖間射出,同飛並旋,如出水雙龍般,交叉飛出。   兩道電弧幻現、渾厚晶瑩的明燦精芒,如怪蛇般伸縮不定。兩道電虹猝然一個迴旋,凌厲無匹的劍氣暴捲而出。衝至壁壘的士兵如何能擋得住玄門至法的打擊,剎那間就倒地一片,攻勢大緩。   溫會主大吃了一驚:「元神御劍!」   驚叫之後,她一揮手,十幾人騰空撲上,魔法同出,抵禦著玄門至法。只是如此一來,不免有一塊地方是兩方的人皆不敢靠近的。   我身後的穗子向外打了一個手勢,騰出空的箭手們,向對方的法師射出一片片的箭雨。   本來法師應該在遠方行法的,但那樣一來,法術的威力會不可避免的降低。   仗著人多,陳將軍將法師移至山上,派出盾牌手相護。   受到箭雨打擊的法師們,雖有盾牌手相護,但在心驚之下,也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看護自己,再無力兼顧其他方面。   暗藏的十餘名翼人從山頂飛下,手中的火爆石與上次殘餘的食用油,連珠般的扔下。   本是攻擊對方法師的妖精們,突然轉變方向,一片火雨炎刃飛出。剎那間,原本用來在陣中燃燒的樹木,燃起了大火。   雷龍劍與水龍劍暴縮而回,箭雨再次將缺口堵住,氣得溫會主臉色青白,什麼高貴樣也沒了,破口大罵。這一天的攻擊不了了之。   到了下午,敵軍終於撤退,眾人卻仍按兵不動,以防對方的誘敵之計。只有我與呂芳華心裡清楚,越炎的軍隊已經在三十里之外出現,急行軍三個小時就可到達,因此不由得他們不退。   區區八百人無險可守,可對付不了三千多的精銳生力軍。   遠處,十匹駿馬奔來,領頭者正是羅瑤青。   有越炎的三千多兵馬相護,眾人再無顧慮,快速前進,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越牧風大將軍所在的梁城。   梁城受洛水、恆水所圍,緊扼著水陸交通要衝,地理位置相當的重要,因此才有越牧風在此鎮守。   此城在戰爭中雖是歷經衝擊,外表破爛,但仍是堅固異常,乃是阻擋青龍軍團南下的銅牆鐵壁。   一路走來,我心情相當的輕鬆,終於達到了第一步的目的,以後仍要看我的了。前幾天,為了配合我的計劃,我命青龍軍團在越州北方撤回部分兵力,加強至西線,抵擋三國聯軍的攻勢;並命後方召集民兵,佈置第二道、第三道防線,以防越牧風趁虛而入。   剛至城下十里之外,盛大的迎賓儀式即已展開,隆重的迎接本國的太子與娘娘。   一位身披黑亮甲冑的將軍策馬而來,想來他就是越牧風了。這位將軍年過半百,身材修偉,方面大耳,紅光滿面,笑容可掬,只是一雙虎目中,不時的閃現神光,膽氣不夠或心中有鬼的人,一旦接觸他的目光,就會心膽俱寒,手腳發麻。   有些人天生就有懾人的威嚴,是天生的霸才,這位越牧風將軍明顯就有如此的威勢,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懾人霸氣。   進城之後,越牧風即隔著車簾,恭敬的對呂娘娘道:「娘娘,還請入駐微臣的住所。」   「不用了,興兒入駐易惹人閒話,不如找一驛館住下。」呂娘娘以一種淡淡的口吻道。   我馬上就聽出一些端倪。呂芳華對越牧風有一定的戒心,並不完全信任他,所以才有此語。   但此地乃是越牧風的控制範圍,她就算住到驛館,不也是在越牧風的控制下嗎?唯有一個解釋,她在這城裡還有可與越牧風相抗衡的一股實力,很可能是越牧風的部下被她收買了。   「娘娘,現在時局太亂,在驛館居住,恐有人心會暗中加害。」越牧風臉上流露出淡淡的關心之意。   我心下一奇,這老頭難道還與呂芳華有一腿?這呂芳華未免太濫了一些吧!想到這裡,對她的印象不免大打了一個折扣!   「不必了,秋公子一路行來,將哀家保護得相當好!在他在身邊,哀家相當的放心,越將軍只需加派一些人手在外圍相護即可。」   呂芳華似對越炎軍隊的來遲有相當的怨言,所以口氣有些不善。越牧風彎下腰,滿臉的慚愧:「娘娘,微臣晚去一步,令娘娘受驚了,微臣今晚即設下洗塵宴,為娘娘壓驚。娘娘但請寬心,騷擾娘娘的毛賊,越牧風必當擒來送呈娘娘。」   「也好!」   越牧風將人領至一處驛館,即告辭離去,讓娘娘與太子先行歇息。   剛歇下不久,呂娘娘即喚我前去。我帶著穗子,匆匆趕至呂娘娘所住的小院。   「請坐,秋公子!」呂娘娘正坐於前方,有些歉意的道:「秋公子為本座立下如此大功,本座現在卻無法為秋公子封賞。」   此刻館中不過兩人,穗子也退了出去。   我心下雖是不滿,臉上卻無表示,只是淡淡的道:「只要娘娘能遵守我們之間的協定即可。」   似是聽出我話語中的不滿,呂娘娘微笑著道:「秋公子莫要著惱,不是哀家不想賞賜,只是眼下寄於別人籬下,越大將軍以秋公子並無軍功為由,並不答應封賞,哀家也並無辦法。」   我一臉的憤怒:「原來是他在搗鬼!若不是我,娘娘早已為人所擄,哪還容得他迎娘娘進城。」   「秋公子息怒。」呂娘娘眼中射出半絲滿意的光芒:「一旦到了京城,我會與皇上商量,賜下封賞。」   「多謝娘娘關愛。」   「秋公子確實是不同凡響,憑區區四百餘人,不僅守至援軍趕到,更能滅敵兩千,逼其退軍。奇計妙法,層出不窮,實是令人歎為觀止。你手下的士兵也同樣是驍勇善戰,雖是正規兵種,也似是略輸一籌,只是經驗方面欠缺了一些!」呂娘娘將話題一轉,讚賞起我來。   「娘娘神目如電,一眼即看出我等弱處,比起出生入死的軍士,我們這些草莽英豪是差了不少大規模的搏殺經驗。」我一臉佩服的看著呂娘娘。   我心中電轉,這位呂娘娘似乎急欲將我收服,讓鐵鹽幫變成其實力,這一來將讓我有可乘之機。   「這一點並不難克服,只需加以磨練。」呂娘娘輕描淡寫的道:「多上幾次戰場就可以了。」   這婆娘真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看。   「娘娘,不知喚我前來何事?」   呂娘娘臉色一正:「你可知貴幫已入進退兩難之局面?」   我陡然一怔,接著一股冷流自心底升起。   一直以來,我皆是從帝國立場出發考慮事情,卻未從鐵鹽幫角度看待問題。   如果此一情況落入有心人眼裡,當可一眼看透我別有用意,那時可就萬劫不復了。我忙心中迴旋思考,鐵鹽幫面臨何種危險!   我鎮定自若的看著呂娘娘,微笑著搖頭道:「可能娘娘認為的與我認為的並不一樣!」   「你可知你剿滅了吳懷莊的軍隊,越牧風不但不喜,反而憤怒嗎?」   我一怔:「娘娘此話何意?能否為我略加解釋。」   呂娘娘嘴角邊笑容愈盛:「你應該知道越炎的軍隊是故意來晚的。吳懷莊軍力怎是他的對手?他只需擺出三萬軍隊於京城方向,吳懷莊即不敢輕舉妄動!」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子竟然故意晚來,將我置於危險境地,下次有機會一定讓他皮開肉綻。   我雙手一拍,叫道:「我明白了,越牧風有相當的自信,可以自盜匪手裡再次將人奪回,這樣一來,即可贏得娘娘的信任與重用!只是如此機密,娘娘怎會得知?」   呂娘娘神秘的微笑著:「我自有來路,秋公子莫要多問!」   我心下明白她點出此語,倒有一半是在向我示威,令我不敢妄自將她出賣。   我心中暗歎,連年的戰爭,令我的情閣勢力在這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摧毀,無法有效的工作,否則我也會很快的得知此點。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我對楚淮的不太重視,竟然沒有在這裡建立一個完善而有效率的情報網。   「越牧風若擊潰吳懷莊的軍隊,一來可增加聲勢,二來可藉此興師問罪,暗中招兵買馬增加實力。秋公子橫加出手,破壞了越牧風連環妙計,他焉能不怒。」   「據我看來,越大將軍更生氣的是由我來護著娘娘,而不是由他的軍隊!」我也淡淡的道:「而且,我還知道娘娘是有意這樣安排的!」   呂娘娘歎著氣道:「秋公子果然是一個明白人。不錯,我是有意安排的。眼下我只能相信秋公子一人,越牧風的野心相當的大,哀家可不信他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看來這幾天並不好過,殺手們很有可能闖進來啊!」我仰天感歎,本以為有越牧風的軍隊,晚上就可安心了,現在看來,危險反而更大。   「娘娘,鐵鹽幫進難,那退呢?」我繼續問道。   「你以為越牧風不會將你們與我合作的事向天下公佈嗎?」呂娘娘笑盈盈的反問了一句。   我牙恨得直癢。若說要公佈出合作事宜,恐怕還是以眼前的這位毒婦更是心急,逼我與其通力合作。   我微笑著道:「多謝娘娘為鐵鹽幫著想了,只是娘娘可能多慮了一些。鐵鹽幫若無通天手段,怎可能在日不落帝國內發展得如此快速。」   呂娘娘慢條斯理的道:「那時你們畢竟仍是江湖勢力,在東西廠的監控下,無法作出一番大事。眼下卻是不一樣了,若與我合作,那即是叛國之罪,此時出動的不再是東西廠,而是錦衣衛了。」   東西廠所抓的人稱為罪犯,錦衣衛所抓的人稱為欽犯,級別差得一天二地,不可同日而語,讓錦衣衛出動,必定是家破人亡的局面,絕無僥倖可言。   「娘娘此語是有道理,只是亞歷山大皇想要動我鐵鹽幫,卻也不可能說動就動的。本幫供應魔龍軍團兵器、鹽、糧食等必需品,一旦停止供應,魔龍軍團的實力將大受影響。現在魔界二國陳兵三十萬於邊境,諒那亞歷山大皇也不敢於此時動手。」   明知此女故意使我覺得孤立無援,並且生出危機重重的感覺,於是甘心受其擺佈與利用,我心中暗笑,卻也不得不配合一下。   「現在無事,將來呢?」呂娘娘輕抿著玉唇,微笑著看著我:「何況那亞歷山大皇疑心最重,一旦有所疑問,即下霹靂雷霆手段進行打擊,他若知你大破吳懷莊的軍隊,怎肯容你此等人才落入我國之手?」   我濃眉一挑,故意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娘娘就不必與我轉圈子了,有話還請直說!」   我心中暗想,從呂娘娘的性格來判斷,她的武功路子走的應當是飄忽劍路,只是上一次下毒手卻是相當的凌厲。   「先發制人!」呂娘娘斬釘截鐵的道。言下之意,不用說也知道,自是暗下殺手,收走越牧風之命,然後奪其兵權。   我心中一跳,這才知道呂娘娘在越牧風部下中,控制了相當的實力,故才敢有此言。   只是那越牧風必有備在身,刺殺可不易成功。此外,越牧風一旦被殺,兵權即落入她的手裡,我的功勞又能有多大?   我眼中射出精芒:「娘娘,此計不妥!」   呂娘娘一怔,訝然的看著我,現露出驚疑:「何處不妥?」   深知我的才智不淺,乍聽此語,知有一定道理,呂娘娘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越州局勢我也大致明白。越牧風是青龍軍團最忌之人,鎮守此城,戰功彪炳,他人無可頂替。正是由於有此老在,青龍軍團才不敢直接南下。他若一去,不啻於自毀長城,青龍軍團將即刻從北方南下,席捲二州。剛剛換了主將,並且可能經過一番血戰的軍隊,怎能是這些養精蓄銳的虎狼之師的敵手。還望娘娘三思!」我以極其誠懇的態度,略加分析。   呂娘娘明顯為此言打動,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哀家怎不明這個道理,只是若落入此人之手,將生不如死,永無出頭之日。」呂娘娘盈盈拍了拍身下的長榻:「秋公子,過來與哀家坐於一處,共商大計。」   呂娘娘今天只穿了幾件薄薄的衣衫,也未穿著宮服,穿的正是所謂的霓裳羽衣,看來越發動人,連那胸前豐肌也可入眼,渾圓的突起,令人血脈賁張。   我雙眼睜得大大的,也不推辭,移步上前,坐至旁邊,有意無意的輕擠著她那尊貴的玉臂和修長的美腿。   呂娘娘白了我一眼,臉色莊重起來:「秋公子,還有正事要談,勿要作怪!」   明知她有意如此,心下說不定還巴不得我再接近一些,但我仍是訕訕的往旁邊移了移,臉色也鄭重起來:「娘娘請說!」   呂娘娘輕輕的攬了攬秀髮鬢腳,一股成熟的氣息直鑽入我的鼻裡,我不禁故意大力嗅了一下:「好香。」   呂娘娘也未理我,直接道:「我本還想讓越牧風率軍南下,一掃京城,只是也是心忌青龍軍團。我們婦道人家對此不太懂,也不知如何是好。秋公子對此又有何計策?難道要坐看我母子二人淪為他人玩物?」   妳要不懂,天下就沒幾個人懂了。   我心中暗叫,面上卻是正經的很:「夫人,密報顯示,日不落帝國在拉乞扎山脈處的軍事吃緊,節節敗退,青龍軍團調去了部分兵力,前往支援。」事實上部隊是我下令調走的。   呂娘娘美目中射出熱切與欣喜的光芒:「如此說來,豈不是可以使用先前之計?」   「不可!」我往她頭上狠狠的潑上冷水:「青龍軍團只是調去了部分兵力,後方又有大量城防軍調入軍隊,正在佈置第二道防線。如果我們一亂,敵方很可能抽出兵力向我們進攻,然後沿吳、越二州西進,在三國聯軍右肋插上一刀。那時,大事不妙!」   呂娘娘又洩了氣:「這樣一說,又有何用?」   「當然還是有用的,越牧風將軍將可調出部分人手,護送我們進入京城!」我一臉自信的看著她。   「進入京城?」呂娘娘吃驚的看著我:「我們母子二人好不容易才從京城逃出,怎可再自投羅網?」   「這次就不是自投羅網了。京城內共有三萬兵馬,吳懷莊不過控制一半,另一半仍在皇上的手裡,如果我們帶上兩萬軍隊返城,反而是我們佔了上風。此外,在皇上身邊,恐怕還是由娘娘說了算。到時,兩方實力會合,吳懷莊跳樑小丑,再也翻不出娘娘的掌心。」   呂娘娘美目一亮,興奮的道:「不錯,不錯,還可讓越牧風與吳懷莊兩人拚個兩敗俱傷,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她盈盈站起,臉上似有急色:「哀家得好生佈置一番。」   我聽出話外之意,隨手在她豐滿的大腿上摸了兩把,起身站起,恭聲道:「娘娘,那我先行一步,佈置晚上之事!」   似是被我撩撥出春意,呂娘娘嬌笑了一聲,橫斜了我一眼,目中的春意似要將我淹沒:「秋公子,以後再有機會,我們一定好好聊聊。眼下,公子還是先行回去佈防,楚復與扶桑的人有來往,手下殺手眾多,還有勞公子多加費心!」   「是!」我笑著躬身,退出了房門。 第六章 ∼暗襲∼     奇門生剋陣法與迷香,永遠是最管用的利器。因此,這一次我忙了一整個下午,連晚宴也沒參加,只為了在院內布下法陣與迷香。   院中的石凳、小樹、花草、假山、小路,無不暗含生剋變化,湧起的淡淡迷霧,將周圍籠在一片神秘之中。   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正是最犯睏的時候。驛館之外,響起輕微的聲響。兩批共有八十幾人,皆面蒙黑巾,從前後兩個方向翻牆跳入院中。   這些人的耐心相當的好,並不急著進入,而是沿著草叢,一寸一寸向前接進。   路上幾個守衛的兵士,皆被如豹掠起的黑影擊昏,毫未發揮警戒的作用。   泛起的迷香對這些入侵者並無多大用處,來人已有所防備,早已塗上了可避迷香的藥物,連奇門生剋大陣,在名家的破壞下,也全無作用了,使得一行人迅速的接近目的地。   從前牆進來的,靠近了我的住所,而後牆進來的,則接近了呂娘娘所在。   後牆進來的黑衣人皆背著東洋刀,腳下無蹤,身形飄忽,分明是忍者中的高手。三十多人接近了房間,怪眼圓睜。   此時,寒光閃閃的首領打出一個手勢,兩名黑衣人點了點頭,掏出一粒紅丹,扔入門內。半晌之後,兩人啟開窗戶,鑽入房內,一會兒後退出。   看出兩人四手空無一物,首領一驚,打出手勢。黑衣答:「沒有人!」   遠處突然傳來了冷笑聲。   黑衣人厲叱一聲:「退!」   一群三十人掉轉頭,向外猛退,只是陣形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混亂。   「咻咻」利箭破空之聲尖銳厲嘯,三十多人中有四、五個慘叫著翻身倒下,其餘眾人不得不狼狽躲閃,各找隱蔽物。   一聲狂笑自不遠處傳來,三條各分別有十幾人的游龍,自三方以極快的速度狂捲而來,三隊最前面的三人,手裡各拿著一塊鐵盾,有如銅牆鐵壁,使得忍者回擊的暗器毫無作用。   三十幾人如同三把尖刀,自緊急列陣中的忍者群插入,手中的雙鋒針幻成勾取人命的雷電。   三十幾人一衝而入,打擊如雷霆怒炸,瞬間就擊潰了只適合暗殺的忍者,如摧枯拉朽般,毫不費力。   三十多名忍者有一半是先死在雙鋒針之下,接著被三十幾人圍住砍殺而亡。   忍者首領被這雷霆打擊震破了膽,一聲怪嘯,手中東洋刀劈空怒飛,一刀震飛了衝來的一名蒙面大漢,半側身就要退去。   悚然的聲音響起:「哪裡走?留下命來!」   一道刀弧厲嘯而來,乍起的刀氣狂飆,勢無可當。穗子趕到,眼裡射出深刻仇恨,刀出如雷,行可怖一擊。   一見刀式,首領即認出來歷:「妳也是忍者,何故自相殘殺?」   首領一聲咬牙切齒的怒叱,手腕一沉,東洋刀奇異一劃,刀氣怒嘯,勁力十足,「錚」一聲封住射來的怒刀,只是被大力所推,連退三步,這一退陷入了死境。   一道電虹從斜側裡飛出,虛幻得似是一縷淡淡的輕煙,自首領飛舞的刀光隙縫中穿掠而過,貫入左腹,如擊敗革,發出一聲怪響!   這一針力道十足,首領護體神功固然厲害,但這人也是世上的高手,以神功御使,擊破他的護體神功輕而易舉。   穗子一怔,不由得收劍後退。旁邊一名大漢衝上,手中厚背刀狂猛的揮出,一刀震飛了首領手中的東洋刀,另一刀乘隙而入,斜向一切,怒血迸灑,頭顱飛天。   快速致命的屠殺也於此時結束,在這狂風暴雨的打擊下,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取得了完全勝利。   當後院響起厲叫聲時,前方的四十多黑影也衝進了我的住所,只是內裡空無一人,圍在外面的四十多人一愣。   就在這時,雷霆打擊來臨。   隱藏在屋簷上的箭手,射出致命的利箭,法師們則傾下無數光刃與冰輪。   雷電與濤聲大作,兩道藍白電弧自側面貫入人群,急劇閃動的電光連綿不斷,發出一聲聲霹靂炸響。   劍光、電光、水光再閃,又閃,排空直入,宛若電耀霆擊。劍光快得令人耳眩,此隱彼現,似是有六把劍同時翻騰。   四十多人在兩人的元神御劍術與箭雨的荼毒下,瞬間崩潰,只有機警的人逃入屋中,暫時留下了一命。   一群灰衣人自暗中走出,大踏步昂然而來,刀已經在手,四下一合,將剩餘的人圍住,打掃戰場了!   「這幫人真具有雄霸天下的氣勢,狂攻而入如同強盜,毫不畏死,令人心驚膽戰,訓練他們的人必定是一代奇才!」呂娘娘坐在長榻之上,臉色絕不正常,驚駭之意誰都可看出。   卓麗也似是被那一群可怕的人嚇住了:「這一群人心黑手辣,根本不顧什麼江湖規矩,箭雨暗器齊下,暗中襲擊,使得目鬼宗的忍者根本就沒有正面交手的機會。目鬼宗這次實力至少也損失了三分之一,二十年之內,實力難聚。娘娘,這種人能用嗎?」   「他們越厲害,對我越有利。」呂娘娘陰森森的道:「放心好了,我已經看出秋雷就是鐵鹽幫的首腦之一,只要掌握了他,這一群可怕的力量將會為我們所用。」   這群人如何能夠不可怕?百戰沙場,歷經生死的不死勇士,在干清門接受帝國最傑出高手三年以上的訓練,每一個皆具有驚人的身手,殺人的技巧更是天下罕有。   白天再次來臨,一萬兩千餘人走在官道上,向京城急行軍。   那一天的打擊令所有的人都嚇破了膽,再無人敢侵犯驛館。   呂娘娘與越牧風密談了三天,越牧風終於親率一萬兩千士兵,護著娘娘與太子南下,前往京城,並且陳兵三萬於京城三百里之外,隨時可以調用。   楚南國的京城——洛城終於在眼前,寬闊護城河深不見底,城牆高大,厚達丈許,一看便知是座堅城。   若是水足糧豐,兵士眾多,守個十、八個月不成問題。   城外駐了兩營兵士,大約有四千人,軍營延至洛城四周,遍地旌旗飛揚。   城樓處滿佈甲士,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前面的越牧風冷哼了一聲,似有不屑。   城門大開,盛大的歡迎儀式展開,白面無鬚、修眉鳳目的吳懷莊從城門處走出,滿面歡喜的迎來,將眾人迎向城門。   離城門還有三里時,一將飛馬而來,傳聖令,隨行士兵不得進城。   越牧風勃然變色,冷冷的看著吳懷莊。   吳懷莊面上也露出不滿之色:「皇上大概是糊塗了,連越大將軍也不放心!」   「吳候,皇上病情可有好轉?」柔柔的話音透過車簾傳入吳懷莊的耳裡,話音平靜,絕無異樣。   吳懷莊低著頭,恭敬的道:「娘娘放心,皇上的病會好的!御醫剛剛看過,吃了藥,睡上一陣,即可見娘娘與太子了。」   眾人不再言語,直接進入皇城。皇城之內八縱八橫,十六條主幹道,並行十匹馬不成問題。   在衛士的帶領下,一行人沿著佈滿官署的大街,進入皇宮。當然身為娘娘的侍衛,我破天荒的進入另一個皇宮中,而且還是後宮。   我這才知道吳懷莊為何那麼急著衝入太子宮擒下呂娘娘兩人,因為呂娘娘太過厲害了,進城不到三天,已將滿朝文武控制一半,只是不知她為何不去見皇上。   呂娘娘倒也不食言,第三天就給我弄了個禁衛小統領當當,官居五品,在楚南國體系中,算是大官了。當然,在京城裡,差不多就是最小的官,見官矮三分。   「凱茵,最近情況怎麼了?我問的是那個雍南皇到底怎麼回事,權力被人駕空了嗎?」   望著正在寫字的凱茵,躺在床上數金幣的我心裡暗罵,沒事寫什麼字?數數金幣也是好的啊!   「關於這一點,還沒有完全查出,情閣那邊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探到的情勢有些模糊,可能不太準確。」凱茵甩甩小辮子道:「我們只知道,一萬城衛軍大半落入吳懷莊之手,另一萬為呂娘娘與越牧風所掌握,最後一萬禁軍狀況詭異,很可能是為雍南皇、吳懷莊、呂娘娘三方所共同操縱。」   事實上,三家不可能完全掌握三萬軍隊,這只是名義上的劃分,而有一些是在本城的大將手裡。   「這麼說,雍南皇還沒有死嘍!不然早就展開了正式的兵權爭奪,洛城哪還會如此平靜!」   「他深藏在宮內,最近連早朝也不出了,說不定是被吳懷莊暗中軟禁了!」   「也不太像。」我從床上坐起,沉吟著道:「看最近雍南皇頒布的命令,並不全是向著吳懷莊,有相當的一部分是有利於呂娘娘,不利於吳懷莊的。」   「這可不一定,雍南皇權術相當高明,深知一旦被吳懷莊完全控制後,將死無葬身之地,怎會完全向著吳懷莊,必然會拖他的後腳。」   「看來有必要潛入內宮,將這雍南皇揪出來問問!」我敲打著著床邊:「只是,有一萬禁軍守衛在,若暗中進去,那跟找死也沒多大差別。」   「笨!」凱茵得意的轉過頭:「找那個呂娘娘啊!她不是控制了一部分禁軍嗎?肯定有辦法讓你進去。」   我精神一振,笑嘻嘻的上前抱住凱茵:「還是凱茵聰明,一想就有好點子。」   凱茵得意的將頭甩了甩,笑開了花。   就在我癡纏凱茵,往床上按時,門外有人來報,呂娘娘讓我過去一趟。我只好無奈的放開凱茵,帶著穗子前去。   在羅瑤青的帶領下,一行人往呂娘娘的寢宮內走去。   「羅姐姐。」我笑嘻嘻的湊過去:「娘娘叫我們去做什麼啊?」   「這個我可不太清楚,我不管這個!秋公子親自問娘娘好了!」羅瑤青也微笑著道。羅瑤青對我的看法似乎改變了不少,說話時不再將我當小孩子看。哈哈,看來以後有希望了。   「哦!」我扁了扁嘴:「羅姐姐,那天是不是妳請來的援軍,真是多謝妳了,要不然現在我們就不能在這了!」我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哪裡,還多虧了秋公子的運籌帷幄,不然等我到時,娘娘早被人擄走了。」羅瑤青臉上現出敬佩之色,似乎還有某種光芒。   我怔了一怔,呆看著如花麗容。   羅瑤青臉色一紅,微啐了一聲:「討厭!」   轉過了頭,我心裡一跳,暗地裡對穗子道:「穗子,這次不准妳向凱茵打小報告!」我的小手還死勁的拉著穗子。   穗子猶豫了一陣,點了點頭。   當我一人進入殿中時,殿內已經坐了五人。   「秋公子,請這邊坐!」正中身著白色宮服,雍容華貴的呂娘娘斜向一引。   我目不斜視了走了過去,在呂娘娘左方長案處坐下,這才打量了另四人一番。   根據我所擁有的情報,心下已經有了幾分明了,一名士子打扮的人,應該是那一位田相田大夫了。   兩位是將軍打扮,應該就是雷世藝與貝炯兩位將軍,另一位是魔法師打扮,卻不知是誰。   「秋公子,這幾位你可能都認識了。這一位是田相田大夫,雷世藝雷將軍,貝炯貝將軍,這一位老先生是皇家御用法師威特馬克。」呂娘娘一一為我介紹。   我心頭一顫,仔細的打量了這一位威特馬克,聞名大陸的十大賢者之一,極為擅長風、火二系法術。   這老頭不是說超然物外嗎?怎麼也蹚這渾水。只不過這老頭瞧著實在是很平凡,只是鬍子長了一些,白了一些,戴個尖尖的魔法師帽子,手裡拿著聞名天下的賢者之杖,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若從背後來一記雙鋒針,就足以讓他下地獄了,這是我下的最終結論。   「這一位就是我為大家講過的鐵鹽幫秋公子!」   五人相互寒暄了一陣。   「今日叫大家來,是為了商討眼前的局勢!」酒過三巡後,呂娘娘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的看了眾人一眼。   「娘娘有何吩咐?卑職定當完成。」這一位雷世藝將軍紅光滿面,一看即知是一名粗豪勇士,讓他衝鋒陷陣可以,出謀劃策可就難死他了。   「哎!皇上為吳懷莊奸賊暗中軟禁,連哀家也不知其住處。三日來,馬克法師盡展飛天覓風大法,仍是毫無蹤跡,我們懷疑……」呂娘娘眼裡出現了黯然的神色,似有珠光閃爍。   「娘娘,不如令秋公子派出人手調查一番!」田大夫雙手一拱建議道:「鐵鹽幫的辦事效率驚人,雖不一定能找出皇上所在,但生死存亡,大致也能給個說法。」   呂娘娘的目光掃向了我,微露出詢問之意。   我臉上露出半絲為難之色:「娘娘,派出人手倒是不難,但皇宮如此之大,禁軍、御林軍密佈,並不容易搜索。」我是後來才知道皇宮裡還暗藏了御林軍,兵力足有兩千,是後來才追加的軍隊,專責貼身保護雍南皇。   呂娘娘臉上也明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現在御林軍不控制在我手上,禁軍也只能動用一半,我無法讓你安然地進入要地。秋公子可有辦法?」   我心中暗罵,有辦法我還說哪話?「除非有辦法調開守衛的軍隊,或者引起他們的混亂,方有機可乘。否則,別無他法。」   所有的人都搖了搖頭,因為這是沒有可能的事,這些久經訓練的精銳之師,在正常情況下,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若實在不行,乾脆調守衛京城的軍隊入城,與越牧風合作,一舉拿下吳懷莊這奸賊。」雷世藝凶狠的道。   在京城百里之內,仍有七萬軍隊衛護,各有三萬掌握在越牧風與吳懷莊手裡,另一萬掌握在呂娘娘手裡。   當然這只是名義上的勢力劃分,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中,誰是真正忠於自己的,很可能一旦舉事,才發現原來忠於自己的人,不過是對方的暗樁。   「不可!」田大夫搖頭道:「殺了一個吳懷莊,多了一個更難對付的越牧風,智者不為!」   「還有一個辦法!」威特馬克緩緩的道。眾人人目光皆掃來,注視著他。   「殺了現任禁軍統領,然後全力扶持秋公子繼任。憑秋公子在野外擊破三千盜匪的戰績,想來也無人敢說閒話。」馬克老頭面無表情。   眾人先是一怔,繼之一喜。   只要坐穩了禁軍統領的職位,自然可以任意調動禁軍與御林軍,那時便可自由出入要地,只是此計狠了一些。   我突然看到呂娘娘眼中得意的光芒一閃,暗道這毒計莫非是這女的想出來的,越想越可能。   想獲得賢者稱號與實力,絕不是光憑苦修就可以的,心性不佳者,永遠無法將上乘法術練至化境,因此威特馬克老頭心性絕無可能如此歹毒。   貝炯猶豫了一陣,仍直言道:「娘娘,此計恐怕有些不妥!」   「哦?」呂娘娘目光掃來。   「秋公子兵法過人,絕無人有異議,只是並無戰功,屆時越牧風可憑此一語就罷下秋公子,另選其內定之人。」   「這無妨。」呂娘娘冷笑著道:「越牧風那老狐狸我可以對付,只需做出少許讓步,即可讓他同意秋公子的任命。」   「只是禁軍統領林軍也是一代高手,出入皆有百餘名勇士相護,如何能致他於死地!不熟悉者,根本就無法接近他的身邊。」貝炯仍是不看好。   我心下明白,呂娘娘既有此計,必有萬全的安排,容不得那林軍不死。   不過讓這種人為我而死,也太不好意思了。   我拱了拱手:「娘娘,卑職認為不一定非得致林將軍於死地,我們只需迫他讓出此職即可!」   呂娘娘本來寒芒閃動,剛要言語,聽得我此話,身軀一震:「秋公子有話請說!」   「越、吳,還有我們,皆希望林將軍卸下此職,如此一來,豈能容他不卸,只需找一藉口,將他調往邊境即可。剩下的只是由誰來接任這一職務的問題,那就需要由娘娘與越牧風將軍商談了。」   呂娘娘一怔,繼之喜道:「著啊!哀家怎將此事給忘了,幸得秋公子提醒!」說來,她也不想就此殺掉林軍,好歹他也是一個人才,軍事上相當高明;此外,一旦此事暴露出來,人心頓失,權力不固。   「此事就此說定,哀家這就召見越牧風。」呂娘娘起身言道。 第七章 ∼剿賊∼     第二天,呂娘娘氣沖沖的將我叫來,說要告訴我最後結果,其實這個消息我早就得知了。   我進去時,她頭上的鳳冠還在顫個不停。   「娘娘,莫非昨日之事又有變故?」我小心翼翼,外加明知故問。   「不錯!今晨,我們三人聯手向林軍施壓,將其調往北疆。然後,我與越牧風向吳懷莊爭奪禁軍統領職位,吳懷莊無法應付,卻又提出三方各出一個人選,以一場戰爭來決定。越牧風最後竟也同意了這個意見!」   她狠狠的拍著長榻,不僅僅是因為想法落空,更氣的是越牧風在最後關頭背叛她。   「如何以一場戰爭來定職位?」   「在西方,由於馬賊猖狂,兩淮軍於是暗中派出人手來加以整合,化為己用,更一直用來騷擾我們。這一次要我們三方各自出兵五千人馬,組成聯軍,前往剿匪。最後以戰功最盛者為禁軍統領。」   「唔!」我淡淡的點點頭:「如果戰功最盛者死了怎麼辦?」   呂娘娘一怔,接著與我同時陰笑起來。   楚南國的辦事效率不錯。三天之後,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即分成三批出發,前往西方剿匪。   我們所得的消息是,賊勢只有萬餘人,不時的在兩方邊界出沒,深入楚南國境內燒殺搶掠。   七天之後,三軍開始分離,而我則一直走在最後。   這天,我帶著數百護衛,在凱茵與羅瑤青的「相伴」下,縱馬在軍營外奔馳。   我們所在地是平原,但在官道之旁仍是一大片的原始森林。上千年的老樹高達三十米,直指天空。   五月之末,春風融融。草原山野上,野花盛放,長草茂盛,長長的洛河延伸向天際,兩岸沃野千里。   平原上,小河清溪,縱橫交錯,四周林木蔥鬱,綠草如茵。   軍營建立在一處斜坡之上,周圍樹木皆數放倒,以防外敵利用,雖是在國內,防範仍是森嚴。   我們一群人在小山下縱馬,周圍哨探密佈,軍士林立,當然都是在操練。不過,即便如此,也足以嚇阻所有的有心人。   「吳懷義的軍隊已經到達作戰地點了,你怎麼還不急!這樣慢吞吞的行軍,等你到達的時候,他們已經打完仗了!」   羅瑤青此次與我一同出征,且身為一名裨將,此時騎在馬背上,氣乎乎的看著不斷拋起金幣的我。   「小丫頭,妳懂什麼!」我不屑的道:「凱茵,妳給她講講!」   「哼!」本來一直與羅瑤青冷臉相對的凱茵,這次卻與她同一個鼻孔裡出氣,一手捶在馬臀上,將我震得左晃右搖,說道:「我還想問你在玩什麼鬼花樣呢!再不說,我就將你的金幣全部沒收。」   我忙將金幣收起,訕笑著道:「不用這麼急,我這就說。」我七手八腳將跳起的馬匹馴服,坐直身正色道:「妳們倆沒看見我這幾天一直在訓練軍隊?就這種少上戰場、訓練不足的軍隊,哪能打勝仗?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功。」   三方所出之兵皆非正規軍隊,完全就是由平時擔任城防軍的農民所組成的軍隊,雖是在秋收後也有訓練,但畢竟不能與正規軍隊相比,裝備上也差了不少。   所以我才需要對他們加以訓練,當然不可能由我親自來,我所帶來的那些人可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就將訓練的事完全交給他們了,不用我費心。   「哼!馬賊不過一萬人,裝備更差,訓練也更少,哪能比得上我們的軍隊?」羅瑤青傲然道。   「馬賊久經沙場,經驗不是我們這種軍隊能比的。」凱茵冷冷的道:「稍有大意,反而會吃上大虧。」   「不錯!不錯!吳懷義那傢伙一直心高氣傲,認為憑藉著自己訓練出的精兵,足可擊敗馬賊,卻不知這趟來的馬賊非同小可,乃是兩淮軍的先頭部隊。他這一冒進,必定要吃上一虧。」我喝了一口水,緩緩的道。吳懷義所率的軍隊雖然也是城防軍,但平常接受的是正規訓練,隨時都可以調入正規軍隊。   羅瑤青吃了一驚:「難道兩淮軍要進攻楚南?」   「試探我們的反應而已,如果我們此次戰敗,他們才有可能趁隙而來!」我淡淡的道。   「那越炎這一次行動倒是不慢,與吳懷義幾乎是齊頭並進,看他那樣子也是想來個硬拚硬。」凱茵若有所思的道。   「錯了,越炎可沒有吳懷義那麼蠢。」這幾天我一直在搜集有關這兩人的情報,對此二人已經有了個深刻的瞭解。   「越炎此人倒是擅用兵法,只是有時太過於心急。他這次的舉動看似與吳懷義協作滅敵,但在我看來,定是想趁吳懷義與馬賊接觸時,一舉切斷馬賊的補給線!只不過,馬賊也沒有那麼笨,他可不一定能得逞,而且此舉可能反而讓吳懷義脫出危局,白便宜了吳懷義,真想派人通知他一聲。」   「馬賊也有補給線?」羅瑤青目瞪口呆。   「我不是說過嗎?這是兩淮軍的先頭部隊,自然是有補給的。再說了,馬賊如何沒有補給?一旦與吳懷義的交戰呈交著狀態,他必然要從後方運來糧草。」   「那我們做什麼?就在這裡坐著?我看,不如上前與吳懷義會合,一舉將馬賊擊潰,我有信心奪得的戰果比吳懷義強!」羅瑤青信誓旦旦的道。   「小羅同志啊!」我親切的拍拍羅瑤青的肩膀,一臉的笑意:「要記住我的根本任務就是當上禁軍統領,而當上禁軍統領並不一定要打贏這場仗,別的途徑也可得到。比如說,那兩個人都被敵軍所殺,又或被俘,這樣我也能當上禁軍統領。」   羅瑤青差點昏過去。顯然地,凱茵對此有著極為強大的抵抗能力,很悠閒的喝了一口水。   「可是你拒不與敵交戰,會為此而受到軍法處置的!」羅瑤青急道:「而且馬賊會因此而趁機東進。」   我大眼一翻:「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與敵交戰了?再說,馬賊就算贏了這一場,他就敢東進嗎?」   「要交戰?卻為何還在這裡!」羅瑤青被我給搞迷糊了,傻傻的問道。   「當然是為了消除後顧之憂。」我眼中射出寒芒:「馬賊在本國境內如此猖獗,若說本國無人在暗中相助,實難令人相信。我們剛出門時,就有一群吊靴鬼一直跟在後面,不將他們搜索出來加以格殺,怎能在前方安心打仗?更何況,我們有心要人命,那兩人就不想要我們命了嗎?」   羅瑤青愕然。   在一處小河旁,眾人停了下來,縱目四顧。   水波四漾,群獸奔逐。遠處青草隨風起伏,密林處處,一群群鹿、馬、鷹,奔走飛騰。高大的山巒遠上天際,層疊高起。   我指了指近處的小丘巒,臉上露出微笑:「在這裡藏上一千頭猛虎,也不易看出。」羅瑤青細察,此處丘谷樹木甚深,有此掩護,藏上千人確實是輕而易舉。   「羅瑤青聽令,速率三千兵馬前去與吳將軍會合,以剿馬賊!」   三千軍士受命起程,以最快的速度沿著官道向前速進,另兩千卻仍於原地駐紮。情形之詭異,令所有人皆是不解。   軍隊中實行極為嚴格的管制,無人可自由走動,又有結界相護,傳訊石無法將消息遞出,反而還會因此而暴露行跡。   因此,情報的獲取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以人工傳遞。黑夜中,一條黑影從軍帳中竄出,潛至柵欄處,一鶴沖天,拔起四米,右手輕按在柵欄上,借力騰飛,倒翻出柵欄,臨空一個雁落平沙,姿勢極為美妙,絕對是一流的高手。黑影彎背伏身,貼地急掠,一看即知是忍術。   黑影快速前進,一盞茶的功夫後,即進入一所密林之中。   「我已探得消息,秋雷令羅瑤青率三千兵馬前去與吳將軍會合,自己卻想暗中與越炎會合,兩面夾擊,以謀求更大的勝果!」   「應該沒有問題,我兒親自查過人數,確實是三千之數。」清點敵方人數是不可能一個一個點的,只能是點帳篷、鍋爐之數,也因此主腦人方會不放心,讓人探聽情報。聽到佐證之言後,放心的喘氣聲發出。   「暗中接應的人也準備好了?」   「只要將軍火一起,他們立即發動!直搗中樞。」話音極為肯定。   「落日之後,軍隊有無異動?比如說調換帳篷,引水入營?」   「沒有,一切正常,與前幾日一般無二,只是食水、食米數少了一半。」那是自然的,人少了,這些吃的喝的又哪能不少!   「很好,按一號計劃行動!」主腦似是相當的滿意,下達了命令。   「慢!」清亮的嗓音響起:「剛剛得到密報,羅瑤青率五百死士,接近了軍營右側,消息可信度足有八成!」   主腦一緩,驚魂不已,五百個出乎意料的人足以挽回一切。他目光微微一轉:「如果真的藏身於軍營右側,必是得知我們要來攻營。哼!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先吞下羅瑤青的軍隊,派出人手細察軍營右側,整軍先行前進。」   大群黑影從林內鑽出,兵器已經在手,小心的走向安紮在小山上的軍營。   臨時變計是兵家大忌,因為很難掌握所有的情況,也無法完全控制意外情形的發生。要摸向軍營右側,就必須從山的右側上升,夜襲者雖對山上較為熟悉,但畢竟只是對計劃中所先進的路線熟悉,若從右走,不可避免的會遇到一些麻煩。   「呯」的一聲響起,有人不慎失足,滾下山去。守衛軍營的人大吃了一驚,高聲叫道「誰!」一個照明術應聲高飛,右側完全暴露在光明之下。   兩方的人皆大吃了一驚。羅瑤青的五百人手的陣形正對著前方,但敵人從右側而來,如何能不驚。   對方也同是一驚,本想衝上混戰一番,待敵營有了反應之後,再撤軍而去。眼下卻無法就此退走,因為對方的五百箭手已經在羅瑤青的命令下,轉身列陣,如果轉身後逃,必將受到來自上方的箭雨荼毒。   眼下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擊潰這支五百人的箭陣,再行撤走。   「衝上去,殺光他們再走。」厲叫聲出口,正是那位陳將軍。   千餘人狂聲吶喊,聲威震天,狂風掠境般,不顧當頭傾下的箭雨,高舉著盾牌一湧上前,刀槍並舉,殺氣盈野。   正在營中主陣的我,聽到右側傳來的聲響,大吃了一驚,情知不妙,所佈之局為人看透,反被別人將上一軍。當機立斷:「札德,傳令杜賓,即刻上山埋伏,並用煙火為他們指明方位。」   「凱茵,立即率一千人直接衝向戰場,命令法師立即展開遠端打擊與防護。但願羅瑤青能支援到我們的到來。」   法師與箭手的威力在黑夜中都會大幅降低,所以我極為擔心。我親自率領一千人從營中穿出,直插對方的左肋。   陳將軍的人足有一千二百餘人,刀斧手對箭手,近戰時,在先天上就佔了一個便宜。若非意外出現,他足以一口將這五百人吞下再安全撤走,眼下卻難說了。   由於軍營被兩側的木柵所攔,使得大量的軍士無法衝入戰場,有一部分只能從兩邊繞行。   凱茵令三百名部下以最快的速度從後方衝出,再迂迴插入敵軍右肋,自己則與百餘名高手費力直接劈開木柵,七百多人從內急湧而出。但此時戰局已相當的不妙,一千二百多人一上來就斬殺了羅瑤青一半的人手,又將凱茵的人緊緊堵住。   我也正與眾人劈著木柵,但木柵經木系與土系法術的加持,難以破壞,尤其是軍營前方的這一片。   我心急如焚,右臂一抖,手中多了一把大斧,飛步上前越過護衛,斬天斧的絕學「斬天劈地」出手,右小臂快速一圈,大斧臨空暴揮,黑夜中閃起一道晶瑩光亮的斧輪。   「轟」的三聲巨震,大斧雷滾環回,連續三次重劈在木柵上,厚重結實的木柵響起「嘎嘎」怪響。   我旁邊突然竄上一人,手中的大砍刀強力揮動,重重的砍在木柵上,同樣帶起一陣怪聲。   「咦!這人功力不錯啊!」我的心神微微一分,注意到此人。突然間,我感到後背脊樑發麻,如浸冰水。   暗中窺伺的猛獸猛然撲出時,將會形成可怕的殺傷力。   左側突然撲來三人,雙手暴揚,六道銀芒有如驟起的雷電,急劇的破空電掠。   暗器剛剛出手,三人六手一合,三聲陰雷炸響,雷火隱現,無盡無絕的罡猛勁力,如同六根並立的巨杵同時怒撞。   本是急劈木柵的大漢,猛的騰空而起,粗腰猛然一扭,手中的大砍刀招出「旋空魔劈」,脫手飛出。   黑夜中淡淡的巨大弧光電旋暴飛,一閃即至我的身前。只怪我還是不夠成熟,會因事出意外而有些慌亂,讓隱藏在軍中的間諜趁隙而入。   就在四人發動的剎那,我用上了平生所學,在電光石火似的瞬間,猛的拍出一掌,遏制電虹。   虛虛的人影微閃,向下一挫;淡淡的人影急掠,無蹤無跡。似是幻滅了一般,六道電虹從上空一劃而過。   東洋刀電耀雷霆般破空飛至,刀氣爆發如怒濤,平空響起一聲霹靂。「大奔雷魔刃」吐出一道如虛似幻的的鐳射,臨空將那能奪去我性命的刀弧擊成碎片崩飛。   這一刀威力之強大,足以將大陸十大高手也送入地獄,只是這一刀的對象只不過是一把刀而已。   暗襲三人的拳掌之重,內氣之強,堪稱一流高手。   三人聯手三面重壓,如同五嶽同時頹傾,威力驚人。   生死關頭,我的元神暴縮成核,身受重壓,入凡歷劫道的潛能在瞬間反彈,以驚人的爆發力向外旋爆。玄門渡劫玄功,是玄門弟子修至地行仙地步必修的絕學,以用來應付天劫雷災。一旦將功力運足,道行高的人可在強大壓力下,安保內腑無慮,縱然體表全毀。   但前提是,元神未毀。而我在第六感的幫助下,元神先一步縮回。   「唵」,佛門至高無上法音,在歎妙伽藍神功的加持下,威力無窮。   清靜的佛音猶如一顆巨石,兇猛的撞入湧來的巨濤之中,激起絕大的波浪,將強大的勁力反激而回。   緊接著,「波波波」奇異古怪的聲音連綿響起,入凡歷劫道神功帶著一聲暴雷,傾力反擊,暗襲的三人如被重錘所擊,倒飛了七步,撞倒了一大片人。   我搖搖晃晃的立起,臉色蒼白,口角有血沁出,虎目中幽光明滅不定,全身元氣毀了一半。穗子一刀將對手劈飛,閃電般倒掠而回。周圍醒悟過來的侍衛們,潮水般的湧來,擋在我的身前身後,完全將別人隔開。   暗襲的三人再次前衝而上,卻在半途一折,斜逸向旁側,意在逃脫。   「用箭射他們下來!」我怒叫道。但如此混戰,怎能用箭?   「姓秋的,算你命大。」空中響起一聲嬌叱,三條人影在混戰中突然飛騰而起,翻過木柵。   「姓溫的,下次若抓到妳,讓妳生死兩難,扒了皮上街遊行。」我驚魂未定,對著這位溫會主破口大叫。   穗子冷哼一聲,玉臂一甩,手中東洋刀化成精芒一道,長虹般怒射向對方三人,去勢之快,耳目難及。   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慘叫,翻飛而起的一名暗襲者,手舞足蹈的從空中墜下,胸中插著一把長刀,剛落地即被亂刀分屍。   「喀嚓」,木柵終於破裂,人潮湧出,兵士們怒吼著舉起刀槍,只是敵方卻早已潮水般往山下退去。   「追!」我怒吼著。天上連綿閃起照明術,天地一片通亮,可以看見前方千餘人正有秩序的向山下狂奔。兩千名士兵護著主帥,向下傾瀉奔流。   「收縮隊形,不可冒進,以防對方反擊。」我大聲吼道,聲震四野。雖是憤怒滿胸,我卻也知不可冒進,黑夜中如果躲藏一批箭手,也是防不勝防的。黑夜中,我的眼中閃出肉食者的光芒。   一片淒厲的慘叫聲從山下傳來,緊接著入耳的是「有人偷襲」的怒叫聲。   我精神大振,一肚子鳥氣洩了一半,大吼一聲:「兄弟們上,我們的人偷襲得手了!」空中的照明術再次暴閃而起。   兩千大軍兩面一合,夾擊著反被偷襲的陳將軍軍隊。受到暗處利箭暴雨般的打擊,陳將軍的軍隊沒支撐多久,就完全潰敗,四散而逃了。   由於我有傷在身,不能再衝鋒陷陣,只能乖乖的躲在後面,而穗子則緊緊的護住我。   天明時,所有戰事已全部結束,來襲的一千二百餘人被當場斬殺七百,無一活擒。   黑夜中活擒風險太大,沒人會做這傻事。這一場勝得相當僥倖,要不是我事先多留了一手,恐怕局勢便不大一樣了。   當時我只派兩千五百人出發,偽裝成三千人,趁敵人目光集中在這兩千五百人時,命五百名身手高超者隱入山林,晚間潛回,守於山下,以煙火為號行動。若非這五百名意外人手,哪能殲滅對方七百之數,恐怕還會讓敵人佔了上風。   將七百顆人頭醃製好,用快馬送往洛城,說明我軍計誘馬賊,當場斬殺七百,特此告捷!馬賊小股深入,來去如風,尤須小心。   京城裡那位吳侯爺雖說氣怒交加,但也無法指責這不是馬賊,只能勉強為我記上一功。   我的軍隊沿途招募,到了第三天,又補至五千之數。   七天後,大軍終於行至馬賊與吳懷義、越炎的交戰處。雙方已經拼得極為慘烈,兩方戰果差不多,皆殺敵一千二,自損一千。   本來吳、越兩軍的配合並無默契,但馬賊戰力相對軍隊來說,仍是差了一些,再加上遠途而來,雙方就此扯平。   當我的軍隊出現時,楚南國明顯形成了兵力上與形勢的優勢,一萬三對八千八,三面夾擊,如同三把尖刀一般。馬賊在我的軍隊加入之前,即緩緩撤出,不與三方同時交戰,向後退去。   「秋雷,你到底能否挽回目前處於下風的局面?」遠在京城的呂娘娘通過傳訊石向我問話,一臉的焦急。   禁軍統領的職位對她關係極大,一旦獲取這個職位,不僅可以找出皇上,更為重要的是,可以得到禁軍中更多的勢力,從而構成自己的班底,鞏固實力。   說到底,在兵權上,她自己的實力仍是太弱了。   「娘娘請放心。」我懶洋洋的回答道:「卑職已有萬全之策,這次絕對可登上禁軍統領。吳、越兩將軍這次能活著回京城就不錯了!」   「你有何妙計?」呂娘娘一怔:「我怎麼看不出!」   「據我所知,這次馬賊之中,有兩淮軍的大將董立,只要將此人的頭顱帶回京城,我國不就有了向兩淮出兵的理由嗎?這個功勞想必不小吧!」我淡淡的道,並未說出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   呂娘娘眼睛亮了起來。進攻兩淮,奪取淮水,從而將勢力延伸至淮水沿岸,這一直都是楚南國的願望,但這想法一直受到各國的暗中牽制。   楚南的國策一向是團結東方,抵擋西方與南方的兩大強權,或聯合兩大強權抵擋北方的強大帝國。   兩淮軍也是義軍,名義上也是楚淮人,與楚南同為一家之人,若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楚南當然不敢冒然出兵,以免得罪了東方盟友。   但如果有了明確的證據,楚南將可進軍兩淮,甚至邀盟友一起進攻,共同瓜分兩淮富饒的領土。   兩年前,楚南趁兩淮軍穿越其國境,突入北方,擊潰青龍軍團一部時,趁機出兵進攻兩淮,滅掉了一些小國,侵佔了不少土地,但卻惹來了喜合帝與兩淮軍的強力反彈,且它的東方盟友無一相助,進而導致楚南大敗,退回國內,反被兩淮軍吞下了大片的土地。   「你能夠確信裡面確實有董立?」   「絕對有!」我十分肯定的道。怎麼可能沒有?就是我派人慫恿他來的,美女的力量真強大,一個情閣女子、一句枕邊話,就讓他乖乖的來了!   「那此事你就放手去做!」   「娘娘放心,卑職定不負所望。」我信誓旦旦的道。呂娘娘滿意的點頭,通訊結束。   「你真的確信能贏?」羅瑤青擔心的問我:「如果馬賊拚死反撲,向我們衝來怎麼辦?」   由於三方同處戰場,混戰一起,戰果是很難計算的。戰果如果不清,就只能以保存的軍隊數來加以衡量,如果軍隊數量過少,將會被判為負。   「馬賊反撲必定是衝著那兩人去的,我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即可!」我得意洋洋的道。   羅瑤青不相信的看著我,一臉的不解。我心裡暗自得意,如果連這小小的馬賊也控制不了,那帝國派入南方的那群密探全該充軍了。 第八章 ∼設伏∼     決戰終究沒有展開,馬賊在第三天就向後狂撤,沿途丟盔棄甲,似在逃跑。吳越二軍奮起直追,奇怪的是,另一支軍隊卻是原地駐紮,軍營死氣沉沉,並無動靜。   軍營所在,仍是靜寂無聲。只是,早上還在狂追的吳越二軍,這時如江流奔洩,沿著官道向東一潰千里,鬼哭狼嚎的往回逃命。   馬賊竟在不知不覺間,增兵一千,藏身於一處石山,待追擊的吳越二軍趕到時,突然從斜側裡衝出,將奔成長蛇的大軍橫腰切斷,而奔逃的馬賊再回向一卷,雙管齊下。吳越二軍沒過多久,即完全潰散,往回逃命。   軍營以東十里之外。   看著丟盔棄甲的士兵,我吐出嘴裡的草根,喃喃的道:「真是丟臉!」心裡卻不停的慶幸。如不是密探告知我敵人在前方布下了埋伏,恐怕現在自己也像這樣往回狂奔了。   「凱茵,讓法師做好準備,到時就要看他們的了!」   「知道。」   馬賊終於在視野裡出現,漫山遍野而來,自官道處一掠而過。很明顯的,這是一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隊,隊形沒有散開,想來也怕對方來個突襲。只是這樣一來,更符合我的想法。   看到地上丟棄的旌旗、盾牌、兵器,馬賊似乎更為興奮,不遠處一名手拿虎尾鞭的壯漢大聲喝叱,收攏隊形。   「是了,就是這傢伙,一臉橫肉。董立,你這個人,小爺我訂下了。」我喃喃的道。看著馬賊狂奔而進,落入包圍,我心裡暗笑,向後打了一個手勢。   堅定沉靜的吟唱聲在天宇間飄蕩,神奇的力量被引動,大地在顫抖。正在奔行的馬賊大吃了一驚,董立更是驚覺不妙,不假思索的道:「有法師,退!」   這聲命令來晚了。就在他話出口的同時,一堵三米的堅實土牆自地底升起,剎那間就將八千馬賊橫腰切斷,收韁不及的馬賊狠狠的撞在牆上,剎那間馬亡人滅。   更為淒慘的事發生了,經法師們加持的大坑,這一次再立奇功,在「長龍堅牆」法術的導引下,無數張著大口,吞噬人命的大洞,在官道左近出現,無數正在奔行的馬賊們,就此衝入洞中,慘死在洞底的鐵刺上。   一里外,無數的人影從林中沿著山勢衝下,手中的利箭落如雨下,荼毒著僥倖未掉入洞中的馬賊,當第二輪箭雨過後,再無人敢坐在馬上了。   被長龍堅牆堵在外面的馬賊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就此而去。過半的馬賊慘死,剩下的也再無心戀戰,四散而逃,只是退路被長龍堅牆所堵,也無法逃出。   摔入、被撞入、被趕入這百餘個大坑的馬賊足有三千,另有兩千被暫時堵在長龍堅牆之外,被圍的只餘一千五百個喪失士氣的士兵。   這批馬賊縱然驃悍,怎奈一上來就被人偷襲,士氣早洩,此時在人數上更是不成比例。在以逸待勞,早有準備的楚軍前,硬是被殺得節節敗退。   甫一接觸,就又有五百多人死在第一輪箭雨下,第四輪打擊來臨時,兩千人就少了一大半。   一刀當頭劈來,我只微微將頭一閃,振腕反手一刀,將擋路之人劈飛。眼見董立被十幾人護著反向山上退去,心下大急,如果任其逃了,豈不是在呂娘娘前白誇下海口了。   「凱茵,右邊!」我怒吼道。   雷龍劍與水龍劍再出,陰風四起,劍嘯刺耳,霧氣幻現,天地似在震動。銀芒藍電劈空旋飛,化成朦朧難辨的光影,電射董立,其速度駭人聽聞。   正自向後退去的董立大吃了一驚,大吼一聲:「兄弟們小心!這是飛劍。」   十幾人刀槍同舉,匯成一片洪流,浩瀚罡風迎劍而上。並行的雙劍陡然一分,妙曼而流暢的迴旋,劃出一道電光流虹,自十幾人的縫隙處一鑽而入。   飛行的銳嘯刺耳驚心,雷聲大起,道道銀電藍弧從劍身上飆出,澈骨裂肌的雄渾劍氣狂野潑辣。   空氣中,響起了一片「波、波」的密響,那是劍氣破空激飛的勁流怪響。一股突來的旋風急速流轉,令人窒息的壓力向外迸發。   兩劍自人群中逸出,飛旋而回。不遠處,十幾人倒了一地,只餘那董立面若死灰,拖著虎尾鞭呆立。   一馬賊狂勇地撞向我的右側,手中的長柄馬刀,捲起狂風。「刀卷四合」,凶狠霸道的刀罡,要將我臨空斬成兩截。   而我此時正御劍雷龍,正是內氣無法回收之時,卻正好被這馬賊撞了一個巧。   穗子在我左側一刀飛劈一人,蓮足飛射,踢飛此人,此時也是無法回刀相救,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羅瑤青身影乍滅閃現,出現在我的身旁,玄門遁術配合輕功,神妙快速絕倫。劍出「三絕分虹」,三道晶瑩的光弧旋轉如渦,組成一道光牆,光牆內三道淡淡的劍光一吐而出,雷聲震耳,一劍將衝來的馬賊震飛。   「小輩,有本事用刀劍來與你家大爺相鬥!」董立一聲暴喝,目中射出凶狠的厲芒,臉上全是不甘之色:「用妖法取勝不算本事。」   我冷冷一笑,手提雁翎刀上前:「董立,你讀的書實在是太少了,這不是妖術,是正宗玄門妙法,御劍術,連魔族也不會的至高法術之一。」   看著四周漸漸圍上來的楚兵,董立臉色蒼白,突然一聲狂笑:「小子,你就是那個秋雷嗎?有沒有膽量與我做英雄式的決鬥!」說罷,胸膛高挺,眼中神光四射,緩緩望向周圍的人。   「只憑你這句話,就知你不擅帶兵!」我冷冷的道:「哪有主帥身先士卒的道理?這更不是江湖決鬥。你眼下已成甕中之鱉,放下兵器投降,饒你不死。」   「呸!」董立怒道:「我們打江山的好漢,從不投降。」   「哈哈!」我一聲狂笑:「就連那兩淮軍的頭頭,也三次降了日不落帝國,三降三反,天生的反賊,竟然也敢講從不投降!」   董立怪眼圓睜,一聲虎吼,火雜雜衝上,手中的虎尾鞭舉起,上手就是橫掃一鞭,烏芒暴襲,鞭風虎然,這一鞭足以擊碎千斤巨石。   「要活的!」我一聲急吼,雁翎刀急速抬起,刀光幻現,吐出一縷精光。   「匡」,虎尾鞭猛的盪開,旁邊的穗子突然衝上,纖手暴揮,四枚雙鋒針自手上電閃而出,劃出四道急劇變幻的電弧。   董立毫未防到這一手,四枚雙鋒針魚貫射入雙腿,雙腿一軟,前衝了三步,方才倒地,並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   「將他綁起,嚴加看管。」我喝道:「羅瑤青,妳率三千兵馬從左路追擊敗退的賊兵,我在右路策應。」   幾乎未曾受損的軍隊追擊著敗退的馬賊,一直追到了邊境。而此時,早知勝局已定的我,早就返回京城去了。   呂娘娘以十萬火急的態度急催我返回京城,因為喜合帝的一萬精兵,正護送喜合帝御前大臣楚兵鋒來至京城,似有暗中相助吳懷莊之意。   洛城舉行了「盛大」的儀式,迎接我這凱旋的將軍。三天前,我已經接到「皇」命,升任禁軍統領,官居三品,只是交接要待後日方可。我嘟囔著進入城內,就這麼一些人,一點也不熱鬧。   剛進入城中,呂娘娘就將我緊急召去。   「秋將軍果然出手不凡,不僅輕易擊潰了馬賊,甚至連董立也擒了回來。那吳懷莊吃了啞巴虧,卻也不敢多言。真是令哀家痛快!」呂娘娘眼中精光閃爍,言下甚是高興。   禁軍統領是一個非同小可的身份,乃是貼身保護皇帝的大將軍,而禁軍是從所有兵種中挑選出最精銳之師組成,再加以嚴格的訓練,實力之強,遠遠凌駕於其他兵團之上。   我心裡有著夢幻般的感覺,只不過一個多月,只不過將這女的救回京城,只不過擊潰一些馬賊,我竟然就當上了一國禁軍統領,這也太順利了吧!   「娘娘過獎了,我只是幸運罷了!」   「哀家要是有這種幸運就好了!」呂娘娘笑著,接著話題一轉,有意無意的道:「秋卿,哀家聽說鐵鹽幫似與馬林胡有一些聯繫。」   馬林胡正是此次來襲馬賊中的一支,人數不過千餘。此次馬賊暗中布下的埋伏,正是這一千人。   我一愕,接著笑道:「娘娘情報果然準確,竟連此事也知道。」我明白她說此話之意,表明她已經知道鐵鹽幫某些秘密。   她「知道」鐵鹽幫為了向南延伸勢力,積極的在南方尋求代理人,扶持一些勢力,以讓自己的物品能在南方順利脫出,在這戰亂時分,正是大發戰爭財的時機,鐵鹽幫怎會例外。   「娘娘放心,我鐵鹽幫絕不腳踏二船,事實上也不容我們踏兩條船,鐵鹽幫會全力相助娘娘。」我拍著胸膛慷慨陳詞。   「我知你們鐵鹽幫本身勢力雖未完全進來,但情報網早在七年前就延伸了過來,消息靈通。有你們相助,哀家有自信令興兒登上大寶!」   我心中暗笑,這女的可從來也沒找我要過情報。   「娘娘,今晚就要為楚兵鋒楚大人設下洗宴,娘娘可有教我?」   呂娘娘眼裡射出怒芒:「那楚兵鋒此來絕無好意,表面上商討出兵對付青龍軍團之事,實質上仍是想助吳懷莊奪權,從而一舉控制我國,遂其狼子野心。我怎能容其得逞?」   「吳懷莊若真與楚兵鋒勾結,暗中放其入城,讓兩萬多兵士出其不意的發起攻擊,恐怕我們會一敗塗地。」   呂娘娘悚然一驚:「不錯,上一次他也是如此,暗中引城外之兵入城,一舉控制了京城,差點就將我母子二人生擒。若不是觀海劍閣與三河盟的人暗中相助,此時……」她搖了搖頭,眼中破天荒的露出一絲惶色。   「若我們能知道城衛軍中誰是吳懷莊的人,即可依據這些人的舉止,來判斷他們舉事的時間與方式,當可迎頭痛擊。」我思考了一陣,苦笑著緩緩的道:「但這批人想必只有他一人知道,卑職的情報網即便再強,也無法得到這種消息。」   「吳懷莊有一親信,名喚吳法,是他的狗頭軍師,吳懷莊的所有行動皆有他的一份,此人很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又如何不知此人,當下仍是苦笑著道:「此人出入皆有幾十名好手相護,且夜不出府,如何能將其擒下?」我心頭突然一閃,沉聲道:「或許我們還有一法,就是在城裡引發一場相當大程度的混亂,再觀察城衛軍的調動。通過對蛛絲馬跡的細察,當可知軍中哪一部分受到了控制,從而可以縮小範圍,加以徹查。」   呂娘娘眼中一亮,臉上掛起欣賞的笑意:「我越來越看好你了,胸中妙計總是不斷。只是,若要有相當程度的混亂,必得對貴族區發動一場襲擊,此事並不容易,你要小心了,我可不想失去你。」這句話說得情意綿綿,令人心醉,眉眼間春意波蕩,美艷動人。   「多謝娘娘關懷。還請放心,卑職不會做傻事。卑職辦事,娘娘放心,絕不會出問題的。」   「找出陛下之事,你也得快去辦,如果找到了陛下……」呂娘娘眼中突然出現了只有肉食者見到獵物時才會出現的目光。   我心裡悚然一驚,這女人真的不是普通的歹毒,連自己丈夫也要下辣手。   「現在禁軍還沒有控制在我手中,因此還需要一定時日來加以調整,才能放手搜索,否則會引起有心人的警覺。娘娘放心,有機會的話,我定會做得令娘娘滿意的。」   呂娘娘信任的點點頭:「沒有想到原惠女王也派人來了,形勢有些不妙。今晚之宴,哀家也必須參加,還有勞秋卿相護。」   「是!」   由於目下京城中的特殊性,所以接待晚宴設在未捲入三方漩渦的巨劍候府中。晚宴在九點開始,不到八點我即已作了準備。   先調軍馬加強城中戒備,派出一隊精兵保護呂娘娘前去。我現在身為禁軍統領,根本不可能隨時護著呂娘娘,當我率二百人到達巨劍候府時,先走一步的呂娘娘已到了候府之中。   府內燈光通明,遠處的樂聲隱隱傳來。大批的守衛密佈,卻不易見到人影,結界的強大力量令空中的精靈們躁動不安。我細察了一番,暗暗讚歎。   一行十幾人沿著長廊向內府走去。「咦!」走了幾步,我訝然停了下來,院中站了十幾名兵士,但竟然有一半是女兵,更令我驚訝的是,那個叫淑蓮的女子(也就是以前買我熊皮的那名女子)也在。   她不是在定州嗎?怎麼也和我一樣到了此處。   淑蓮相當的警覺,頭一甩即發現了我,臉色頓時大變,沉聲而問:「姓秋的,你怎麼也來了!」看到我身上的裝束,她有些恍然:「原來還真是你,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   我裝模裝樣的輕咳了一聲:「小姐,怎麼有空上這來玩?妳那位芝心師姑呢!」   淑蓮臉上現出驚訝的神色,想必是因為我知道她還有一個芝心師姑而震驚。   我大笑了一聲,不再理她,跨入內軒。內軒守衛更嚴,剛進入即見兩個小隊二十人守著,竟然還有兩個祭司躲在後方。   我眼光一轉,隨即注意到一位手扶腰間長劍,泰然而立的人。這人不過三十多歲,且氣宇軒昂,虎背熊腰,腰下那柄長劍比普通劍寬了一倍,稍長三寸,正是極為難見的異種寬鋒劍,由此也可見,此人臂力非凡。   「他就是容齊鋒!」凱茵跨前一步,湊在我耳邊道。   我心中一凜。此人乃是一名將才,為喜合帝御前大將之一,率三千騎大敗五千青龍軍團,一戰成名,後率萬餘騎兵與青龍軍團屢次交戰,十戰六平、三勝一負,被譽為後起之秀。   據說此人劍法高超,手下無三合之將,光看他無意中流露出的威懾之氣,即知此人的不凡。不過此人目前對我沒有什麼威脅,不用理會。   我打了一個手勢,只帶著凱茵、穗子、杜賓、札德進入內中,其餘之人皆留下。 第九章 ∼宴會∼     衛士在前領路,司禮高喊:「禁軍統領,秋雷秋將軍到。」   我略掃了一眼,將所有的人看在眼中。第一眼自是看到正中的呂娘娘,姿態典雅,甚是雍容。卓麗、桓威、門震城,還有李姓三人跟著她,威特馬克坐於她的身邊。   我的眼睛掃向坐在呂娘娘下方那人││楚兵鋒,他不過四十多歲,前額豐隆寬廣,雙眼神光充足,衣飾華貴,氣度迫人,一看即知是難纏之人。   他身旁所坐的吳懷莊也是氣度不凡,與楚兵鋒並立,毫不遜色。芝心道姑正站在楚兵鋒身後,看見我進來後,臉色變了變。   眼睛再轉,不禁一亮,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高坐於楚兵鋒對面,氣質艷絕,雙眸盈盈如秋水,泛起陣陣霧氣,想來就是原惠女王的使者楚笑嫣。   她身後站的卻是幾個天師教的人,身著黃袍,甚為清雅。越牧風挨著美女而坐,身後也跟著四人,每人皆是一臉的剽悍。   來的人相當多,我估計城內達官貴人、名流仕媛到的差不多了。大家圍了一個大圈而坐。   在廳內正中正有一陣舞女輕盈翻飛,仙姿美妙,而旁邊一隊女樂師吹奏不息,甚是起勁。我腳下快了兩步,向呂娘娘問安一聲。施完禮後,我才躡腳走至羅瑤青身旁,不理她的眼色,坐了下來。   主人拍掌,女樂師撤下,大廳之內頓時靜了下來,只餘舞女翩翩飛盈。   「秋將軍來遲一步,定要自罰三杯!」吳懷莊笑道,隼目中卻是寒光四射。   「吳候好說了,末將事務多了一些,不得不來遲一會!」我也笑道,只是仍拿起酒杯,倒了一杯。我技巧相當好,酒倒下袖中,無人得見,只是被凱茵用肘撞了一下。我可不想喝罰酒,只好倒掉了。   「秋將軍,聽說你來自北方!」楚兵鋒淡淡的道:「不知日不落帝國的風景與楚南國的風景,哪一個較好啊?」這廝極為陰險,似是想引起呂娘娘對我的疑心。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出了此話的意思,轉眼望我。   我好整以暇的坐直,仍用懶洋洋的口氣道:「倒叫楚大人見笑了,鄙人一向對金幣感興趣,風景嘛!若是用金子做成的,我會喜歡的。」   眾人一致愕然,這算什麼狗屁答案?只有那呂娘娘微笑不語。   我話鋒一轉:「若是比起風景,想來還是楚兵鋒大人處的風景為妙,只是眼下可能差了一些,血腥味太濃。其實我倒是怕再過幾年,楚大人恐怕就要我國來看風景了。」   楚兵鋒眼中厲芒一閃,他知我在反諷他引狼入室,與三國聯手,可能被人吞了還不知怎麼回事,只是一時不知如何反擊。   遠處的楚笑嫣抿唇而笑,似是為楚兵鋒受窘而感到高興。   「現下最大的威脅仍是來自北方的日不落,他一日不滅,覬覦我等之心不死。若容得他輕鬆分割我等,必將各個擊破。」吳懷莊自是不願見楚兵鋒受窘,馬上前來解救。   我一聲冷笑,嘴角一扁,惹人發噱:「各個擊破?四年,甚至三年之前,楚淮仍是散沙一片,那時日不落為何不曾南下各個擊破?」   看了我的怪樣,楚笑嫣又是一笑:「秋將軍,日不落不是不想南下,只是力不從心。在他所奪下的遼闊土地上,並沒有建立一個牢固的統治,後勤保障難以保證,再加上連年征戰,國內經濟敗壞,若是再強行南下,一旦糧道為我所截,日不落即將一潰千里。」   楚兵鋒恢復了鎮定,也冷聲道:「此外,楚全忠雖降了日不落帝國,但一直懷有二心,被亞歷山大皇給奪了兵權,卻反而激反了一部分人,再加上其他無數支義軍,足以切斷他妄自投入的軍隊補給。這一場仗,他根本就打不起。」   我冷冷一笑,為什麼不打,還有人會比我更清楚嗎?   「據我所知,當時日不落帝國對糧食供應加以管制,事先儲存的糧食足夠百萬之軍再吃上一年的,而每場戰爭都在國外進行,皆擄回了大批的壯丁與金錢,因此不存在經濟上的大問題。至於說切斷補給更是開玩笑,日不落帝國的海軍名聞天下,只需青龍軍團沿海岸南下,我楚淮談何切斷補給!」   當年之所以不向楚淮進軍,是因為一個更偉大的抱負。   應十一黑人之要求,我派出十二萬的精銳步兵,包括獸人、翼人、妖精,進入非洲,橫掃非洲的勢力,將非洲土地納入太陽聯邦之內,並以此為基地,謀求對風之大陸的進攻。   跨海運送糧食是一項極為艱難、浩大的工程,耗費了帝國大量的財力,但回報也是豐厚的,非洲已經成為聯邦內最大的產糧區,大片的土地也歸入帝國的名下。功跡雖大,但是此事一直少有人知。   眾人皆是大怔,他們一直以為是日不落帝國無力南下,日不落帝國也是如此宣傳的。正是在這種心態之下,他們有時反而會忘記北方的威脅,謀求一統國內。   「不錯,此事是有點可疑。」呂娘娘也蹙起了春山繡眉:「各位,誰能解此惑?」   所有的人皆沉默下來,不知如何回答。此事哪有如此容易,他們皆不知海外的情況,且非洲又被置於帝國羽翼之下,消息封鎖,他們又怎能知道?   「可能是帝國害怕再來一次聯軍,這才不敢妄自南下!」越大將軍抬起頭,沉眉道。   「也可能是日不落帝國內部仍有內亂。據我所知,青河王被調至赤宗半島,本就有流放之意!」吳懷莊也不示弱,搶言道。   我冷哼了一聲:「據我看來,日不落帝國不過是想讓反抗的勢力聚集起來,然後一舉剷除。他眼下有這實力做得到,只是沒料到三國先行發難,這才陷入僵局。」   四國交戰,眼下已入僵局,互有進退,看不出誰佔上風。   「朝日皇一向與他的兩個哥哥有著矛盾,說不定我們可以藉此引起日不落帝國的內亂!」楚兵鋒淡淡的道:「這一來,即可兵不血刃的削弱日不落帝國的力量。」   「若是魔族能在魔界發起進攻,那就好辦多了。兩面一夾,必可滅其元氣。」吳懷莊有些感慨。   我淡淡一笑,未曾多言。若不是有日不落帝國擋住了昔日實力最為強大的魔蘭帝國,現在整個大地應該都陷入了魔族的統治之中。   但日不落的強大,也是拜魔蘭帝國之賜,使得每一代帝王皆強兵健馬,時時掛心來自北方的強大威脅。   「日不落帝國現今領土之廣,前所未有,昔日連維諾格拉多夫統治的區域也無此之廣,人口也不及其多。一旦朝日皇駕崩,整個日不落帝國必將陷入混亂之中,也只有與他一樣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之人,方有可能統治這個國家,但也必定不如朝日皇一般熟悉。我縱觀日不落帝國皇族中人,無一人有此胸襟與手段。」楚兵鋒侃侃而言。   我臉色正常的喝了一杯酒,心下卻是冰流四起。前有呂娘娘此語,後有楚兵鋒之話,皆是指出我國的最大弱點,若不是我有十大化身為我處理,恐怕我也無法應付如此多的國事。若我一去,如此龐大的帝國必將崩潰,絕無幸理。   「楚大人此話何意?」呂娘娘來了興趣,聽出了言外之意,追問道。   我忙豎起雙耳,仔細傾聽,生怕漏了半句。   「我有一個極為準確的情報。在今年,朝日皇有可能南下前來青河以北。名義上是為了鼓舞士氣,實質上是遊山玩水。這狗賊,自以為天下無人可奈何他?他雖是狡猾異常、疑心極重,怎奈有時過於狂妄、好色,此是他的致命之處。」楚兵鋒有些咬牙切齒的道。   吳懷莊臉上半露出凶狠的神色:「據說他們將沿運河南下,我們可以派人潛入運河,然後加以搏殺。我就不相信他三頭六臂,連暗中刺殺也不害怕。」   楚笑嫣緩緩搖頭:「要想直接刺殺他相當困難,他駕前護衛之人皆是萬中選一的勇士,每一個皆可獨當一面。大軍壓境,必是戒嚴,不好聚集人手。反不如當他南巡之時,獻上美女,暗中下毒刺殺,神不知、鬼不覺。」   談到朝日皇這個對天下威脅最大的人,連這個嬌滴滴的美女也毫不猶豫的談論殺他之策。呂娘娘眼裡多了兩分欣賞之色,似是對這個提議很滿意。   我聽得心中直顫,任誰聽著別人當面談論殺死自己的辦法,心裡也會這樣。這楚兵鋒絕不簡單,他只不過說出了一部分關於我的事,就已經非常的準確了。   我心中暗恨,那個康斯坦妮婭怎麼做的保密工作,連這事也透漏了出來。   我微咳了一聲,臉朝向楚兵鋒:「楚大人,能不能告訴末將,此消息的渠道來自何處?」   「是其國內的反對勢力透漏出來的。」楚兵鋒淡淡的道,他當然不可能將具體管道說出。   「據我所知,眼下青河以北並無異樣,由此可知朝日皇當不會在短期南下。那朝日皇一生疑心最重,封鎖消息本事天下知名,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透過反對勢力傳播出來,從而讓我們有充裕的時間加以從容佈置。此事大為古怪,其中必定有詐!」我說道。   楚兵鋒一震,沉吟起來。   我心中一凜,這楚兵鋒絕不是易與之人,連敵人的話也能聽得進去。   「但我看不出這對日不落帝國有何好處?」楚兵鋒揚了揚眉道。   「怎麼能沒有好處?」我搖著頭笑道:「光憑我們,並無法派出實力強勁的打擊群混近朝日皇身邊,必須要有內奸配合。他正好趁此機會,將國內的反對勢力一舉拔除。」   「所以說,這對我們不會有太大的壞處,最多也就是損失一些人手,不致於影響國體。」楚笑嫣笑盈盈的道。   楚兵鋒眼中神光一閃。   呂娘娘點了點頭。   「這可不一定,本國的情報網可能會有因此暴露。」越牧風沉聲道。   我心頭一轉,將話題扯回:「暗殺是一方面,正面迎敵是一方面。不知楚大人此來為我等帶來了何種滅敵妙計?」   楚兵鋒知目下洛城內可以作主的幾乎全部到此,若能說服他們出兵北方,大事可成。當下從容道:「現在三國與敵方的赤龍與第三軍團鏖戰,雙方實力大致相當,無法分出勝負。趙振學的軍隊正想從西南方向挺進,將這兩大軍團腰上插上一刀,但青龍軍團兩部將其夾住,令其無法施為。貴國若能派出十萬精兵,再配十五萬二線軍隊,分成東西兩部而上,當可一舉擊潰三大軍團。」   他將眼下事局分析得雖是大概,卻是相當準確,聽得眾人暗暗點頭,認為大有道理,即便是對他懷有敵意的呂娘娘,也不由得不心動,暗自考慮此事。   「楚大人,此次出兵,末將認為應當慎加考慮。」我心頭一跳,這件事要是真讓他說成了,我這十年的辛苦豈不白費了。   呂娘娘訝然看來,不解我何有此話。其餘眾人也是如此,甚至連鄙視的目光也射了過來。他們早就習慣將見日不落視為頭號強敵,對它出兵認為理所當然,思維已成慣性。   這次連楚笑嫣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嬌哼了一聲,略帶諷刺的道:「秋將軍,不知還有何考慮的?難不成你想與日不落結下和約不成!」   我毫不示弱的反瞪了她一眼,瞪得她高聳的酥胸不斷起伏,才轉頭對呂娘娘從容言道:「正如楚大人先前所說,日不落帝國內部並不穩定,當他們向外擴張時,這種不穩定性更是大大的增加,遠在赤宗半島的青河王、抵禦魔族的鎮魔王,甚至連各大軍團之首,皆對朝日皇懷著戒心與疑慮,甚至反意。我想,當初日不落之所以不曾南下,大概也與此有關。如果我們等上一陣,這些人定起內鬨,大大削弱日不落帝國的力量。但如果我們全力進犯,外敵當前,必會惹得像過去一般,日不落帝國凝成鐵板一塊,全力抵抗多國聯軍,從而奮力一擊,反會將我等吃下。此事不可不防,還請娘娘明鑒!」   這些人並不知道我當年已經將鎮魔王與青河王完全拿下,他們只看到鎮魔王與青河王爵位仍在,仍擁有實權,因此二王得以釋放,是國內各派勢力鬥爭而相妥協的結果。   呂娘娘緩緩點頭,暗暗感歎一聲,有如此人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真是上天垂青啊!   楚兵鋒被我頂得啞口無言,臉色難看,卻又無話可說。   楚笑嫣尖聲道:「這麼說來,秋將軍是不同意出兵了!」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皺眉。我秋雷只不過是個禁軍統領,出不出兵?大概還輪不到我來決定。   我淡淡的道:「出不出兵不是由末將說了算的,那是由皇上決定。此外,我也並不認為不該出兵,只是說不能強壓日不落帝國,以免其暴起傷人!」   兩國來使皆恨怒交加的看著我,似是要將我斷成兩截,我卻悠閒的喝了一口酒。   巨劍候見氣氛不好,解圍笑道:「大家喝酒,酒剛熱好,涼了,滋味就欠佳了。為我們遲早擊敗日不落乾一杯。」巨劍候又換上一批舞女,為大家助興。   楚笑嫣纖纖玉指拈著玉杯,突然微微一笑,面向正方:「呂娘娘,酒宴之上,自應有舞以助酒興。妾身有一批舞女,擅長劍舞,想上前為大家助興,不知可否?」   眾人一聽,皆知戲肉來了。呂娘娘瞄向我,見我緩緩的點了點頭,當下寬心大放,笑道:「楚小姐既有此意,正該讓我等見識一番。」   吳懷莊臉上半露出微笑,拱著手道:「女王的貼身女兵名動天下,也曾大敗日不落帝國賊子,不知楚小姐此次可是這一批劍手。」   「將軍且看即是。」楚笑嫣笑盈盈的道。   輕拍了兩下,聲音不大,但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向外延伸,連廳外也可聽得清楚。一隊女子走了進來,皆容顏俊美,羽衣霓裳,手中拿的是裝飾劍,並未開鋒。   在輕緩柔和的琴音裡,十二名女子舞劍四起,寒光四射,看來確是悅目,卻無威勢。   我閉上了眼睛,靜心感受那音樂,似潺潺下行高山的清溪,甘涼震齒;似蜿蜒深入群山的幽谷,幽僻清靜。此音實屬一絕,容不得我不讚,連那一直隱在暗影中的穗子,也是心靈震顫,臉泛異色。   楚笑嫣訝然的目光掃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三人。座中他人皆注視舞劍之女,可沒人注意到配音之樂。   琴音突然消失,鼓聲大起,殺伐之音取代了原先的清音,血腥之味飄起。我濃眉皺起,音樂之間轉換太過生硬,毫無鋪陳之處,且兩段之間,意境差別太大。我心中暗罵,這是誰狗尾續貂、不倫不類。   隨著鼓音的急促,十二名女子一掃弱質女子娉娉之姿,英武之色從嬌體上四散而出,腳下一踏,倒走七星。   十二人在剎那間布下了十二星辰大陣,十二把劍乍起如雷,罡風嘯起,冷電熾盛,十二人交錯穿插,乍隱乍現,有如鬼魅幻形。   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十二名女子功力高強,原惠女王的女兵果然名不虛傳。   威特馬克手中的短杖拿起,輕輕的揮動了兩下,布下一層風之結界,吞噬掉劍風蕩起的旋風,一身魔法果然高強。   在座的不乏名家,一見魔法運用出如此效果,心頭皆是暗凜。風之結界算不上高明的法術,卻能被他運用自如,十二人皆非庸手,劍風鼓蕩驚人,無聲無息的就被攔下,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楚笑嫣吃驚的看著這個老頭,暗忖他名列十大賢者之一,果然名不虛傳。呂娘娘這才好過了一些,也算是扳回了一局,讚許的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威特馬克一眼。   鼓聲一停,十二女身形倏停,已站成圓形,劍尖朝圓心,映著燈光,光華幻閃。看她們舉劍沉靜有力,紋絲不動,眾人皆知這十二人未出全力,心頭不由得又是一顫。   「好身手,十二星羅劍手果然厲害!」楚兵鋒首先拍手稱妙。其他眾人也隨之叫好,氣氛一時熱烈起來。   「哈哈,楚小姐遠來是客,表演精彩絕倫,我楚南身為地主,也來回應一番。」吳懷莊大笑道,向身後的一名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我心中一訝,這才認出這個侍衛不就是那個溫會主嗎?戴個帽子還真沒認出來。   溫會主露出如玉雙腕,一雙翠綠鐲子滑了出來,雙鐲陡然一敲,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脆音,效果與楚笑嫣掌聲異曲同工。   婀娜的兩條紅色人影從廳外旋風般衝入,剛剛紅色入眼,兩女就落在廳正中。   隨著她們的衝入,一股沛然驚人的無形力道充斥著四周,奇大的風力帶動得屋內燈光一暗。   威特馬克全身輕震,白眉向上微微一揚,短杖倏地一抬,循著美妙的弧線,劃了一個圓滿的半弧。微風輕蕩,晶瑩澄澈的青光隨手而生,空中的風之結界受此加持威力,陡然增大了兩倍。   兩女身著赤色怪衣,赤衣飄拂,該為柔衣,看起來卻反而給人一種如鐵甲般堅硬的感覺,端的古怪。   赤色的肌膚在這奇怪的衣服下,倒有一小半裸露在外,春光難掩。   可怕的是,兩女全身艷紅,眼中也射出血一般的尺許赤芒,紅髮飄揚,如蟲蠕動,似是魔族的赤艷妖女。   兩女手中暗紅色的長劍發出噬魂般的怪嘯,紅色劍氣飛騰,暗虹雷電漫天徹地,可怕的連續劍爆,震耳交鳴。   兩女一劍連一劍,雙方愈打愈快,不以巧勝,完全就是強攻猛打,劍氣爆聲,雙劍震音,連綿不絕。劍光扭曲迸散,劍氣如狂潮湧浪,力道強大無倫。   雙方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愈打愈快,在三丈方圓內盤旋衝刺,險象橫生,雙劍旋轉如飛,辛辣威猛。兩女相互刺擊,炙血飄灑,激得地面千創百孔,竟似是含有巨毒。   這種可怕的劍術表演,只驚得所有人都面無人色,這兩女的劍術足以將在場絕大多數人送下地獄,沒幾人能在兩女的劍下支援三個回合。   威特馬克也是心頭狂震,臉色有些蒼白,他雖有超群的法力,但若是容這兩女近身,恐怕法術還未完全發出,即被對方擊倒。   我突然發覺了不對,羅瑤青似乎有些異樣,正怪異的看著場中兩女,有些緊張。   場中形勢定了下來,有一女氣力不及,漸漸無法抵擋攻擊,身上頓時被氣割出七道傷口。   鐲音陡然又是一震,本是旋舞如飛的兩女停了下來,持劍而立,詭異的是,可以看見兩女身上的傷口如蟲般蠕動,漸漸收縮。   呂娘娘渾身顫抖,氣怒交加,眼中射出如山似海之仇恨,卻仍是靜靜的高坐正中,不言不動。   羅瑤青全身急顫,紅唇抖個不停,緊緊的扣住我的胳膊,五指掐入。我雖是疼得眉頭跳個不停,卻仍是伸出一手,將她橫腰摟住。   楚笑嫣也是勃然而怒。權貴之間擁有魔族護衛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在正規場合是禁止這一類有礙視覺的魔族出現,更何況這兩女渾身皆是赤血,更是令人噁心。   「吳懷莊吳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楚笑嫣口氣不善,極為生硬。   「楚小姐誤會了。」吳懷莊儒雅的抱拳道:「這兩人是我剛買回的婢女,細加調教之下,方具此身手,本想讓楚小姐過目,看有何改進之處。楚小姐想必可以看出,她們修的是血氣煉身大法,此時正該發洩一番,否則魔火攻心,全身欲焚。」   兩女剛進來時,楚笑嫣就認出了兩女練的功法,心中還在訝然兩女看樣子該為高等魔族,否則為何會此等魔族秘學。只是眼見兩女渾身血跡,面色森冷,甚是噁心,這才怒叱。   眼下聽了吳懷莊的話,也知他有三分道理,當下冷冷的道:「你令她們下去。看來噁心!」   「吳候,不是我說你,這次你確實是過分了。這種女子雖是身手高強,但也不適合在此出現。」楚兵鋒也是滿臉不悅,只是手卻不停的敲擊著桌子,眼睛緊盯著呂娘娘,露出一絲冷電。   「是,楚公子說得對。我本來是用她們來防身的,只是心癢,她們又正好發作,這才令其表演一番。既然大家不願看見,讓她們下去即是。」   吳懷莊打了一個手勢,溫會主手腕一震,兩女聞聲而動,紅光乍閃即滅,兩女已是不見蹤跡,這輕功加遁術神乎其神,似比羅瑤青還要高明。   我回過頭,小聲的問道:「瑤青,這兩女是誰!」   「幫我殺了吳懷莊這畜生!」羅瑤青不答我話,反而湊在我的耳邊低聲道,深刻的仇恨噴薄欲出,眼中似有淚光在閃爍不定,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   摸了摸鼻子,知道這兩個女的肯定與她有著極深的關係,可惜剛才直瞅著兩女身體,沒怎麼在意劍法與神功,不然說不定能看出一些徵兆。   我輕輕的拍了拍羅瑤青那將我抓得生疼的小爪子:「我當然會幫妳了,雖然這樣做很困難,但只要是妳的吩咐,我一定做到底。」情深綿綿的說著,堅決之意溢於言表,只是左半邊大腿被某人踢了一腳。   羅瑤青這才發覺自己緊緊扣著我的胳膊,臉微微一紅,將纖手從我的大手裡抽了回來,微低著螓首:「謝謝你了!」   呂娘娘的目光轉向了我,我也回望過去,這才發現威特馬克與門震城兩人臉上也是一臉的憤怒。我衝著呂娘娘點了點頭,將頭轉回。   楚兵鋒這時也表演了一個節目,是二十人的戰陣表演,看起來也甚是威煞,本來效果應該是相當好的,只是被吳懷莊這一鬧,大家興趣不免有些降低。呂娘娘一邊不停的冷笑,一邊仔細的看著。   我知道這三方其實暗中商量好了,共同向呂娘娘與越牧風兩人施壓,當場表現三方的實力。   「果然都是高手!」我感歎的搖著頭,引得眾人望來,接著又笑道:「只是不知這等人物血戰沙場時,又是何種表現!」   楚笑嫣目光轉來,微笑著道:「秋將軍如果有興趣,當可一試!」   我冷冷一笑,未曾理她,反而是轉身向越牧風處,苦笑著道:「越將軍,你老看來如何?末將家底不厚,恐怕無此能耐對付了!」這一說不僅越牧風臉上露出冷笑,連呂娘娘也微有不悅。   眼見對方耀武揚威,如果不加以反擊,勢必導致本方士氣大跌,甚至引得手下誤以為已方實力不濟,離心離德,因此權貴之間的家將比鬥雖不如戰場慘烈,卻也一樣影響著各方的實力消長。   但我此舉正是迫得越牧風動手,逼他露出暗藏的實力。   越牧風縱然不願,眼見眾人皆望著自己,卻也不由得不點頭答應,他的臉皮畢竟沒有我厚,扯不下這張臉:「趙聯風,你上前領教一下來自惠珠國的絕學。」越牧風沉聲道。   越牧風身後走出一人,雙手收於腰際,腰下系有長刀,到了廳中後,背手靜立如山。   楚笑嫣與楚兵鋒互望了一眼,楚笑嫣嬌笑一聲:「這一場就讓給鋒公子了!」言下甚是親切。   楚兵鋒仔細打量了趙聯風一眼,只見他也不過四十歲出頭,面目平凡,看不出特異處。   他皺了皺眉:「祝東玄,你下場去領教這一位高手。」祝東玄也不過三十出頭,白淨臉孔,但肌肉賁起。他走至場中,彬彬有禮的向趙聯風道:「趙兄,東玄領教了。」   趙聯風冷冷的看著他:「拿你的劍,上吧!」   權貴之間在宴席上的比鬥稀鬆平常,流血殺戮常見,無人見怪,因此兩人對陣,誰也不講點到為止,也不換木製兵器。   聽了趙聯風的話,祝東玄也不生氣,緩緩抽出了手中的長劍,斜向一立,擺了一個門戶:「趙兄,此劍名為長射,楚國名劍之一,還請小心!」   長射劍乃是風系神器,矮人族所制,威力甚強。趙聯風冷冷的看著他,卻是未語。   羅瑤青一凜,湊到我耳邊道:「他是喜合帝大內高手之一,一身劍術罕絕人間,沒想到這一次也派他來了。」   「那趙聯風是誰?」我也湊過去問道,順勢將她的柔荑拿住,「蹂躪」了一番。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越牧風手下的高手之一,他的資料很少,沒見過他動過手。」羅瑤青搖著頭道,想將玉手抽回,卻被我嘻皮笑臉的抓著,死活不放。   「這裡是宴席,被人看到是會有閒語的,你不想有人在城中暗殺你吧?」我的背後剛一痛,凱茵就湊到了我的耳邊,狠聲道。   我一轉首四顧,果見不少年青才子死盯著我,刀光閃耀,烈火奔騰。我忙緊急將手收回,不過偷偷的在羅瑤青豐滿的大腿上摸了兩把,不理她的瞪視,若無其事的看著場中。 第十章 ∼刀劍會∼     兩人一直未動,祝東玄手舉長射劍,遙指對手,滔滔殺氣如海起風,浪翻波飛,緊緊的將趙聯風罩住。   趙聯風長刀斜指地面,靜立如山,如中流砥柱,湧來的殺氣打著旋自身邊飄過,毫不影響自身。   正是因為如此,祝東玄方才驚心,對手不知有何神功,連這種有若實質的殺氣皆能破去,也太過神奇了。   祝東玄長吸一口氣,手中長射劍發出龍吟,光華熠熠,神意聚集,就要出手行致命一擊,他已將對手看成必須全力以赴的強敵。   趙聯風手指一勾,輕蔑之意一眼即知。   劍一升,強烈澎湃劍氣飛起,一聲長嘯,劍出風雷乍響,融合了風系法術的「風飄劍舞」狂猛的攻出。   長劍一翻一點,快若星火,迸發的磅礡劍氣從神器發出,威力多了三成,宛似成形的劍風,有如九天神火當空劈至,凌厲驚人。   祝東玄氣憤之下,長射劍絕學出手。   一道劍虹飄至。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閃避,也不容趙聯風不接。此劍不接,下一波連綿不絕的攻擊將會滔滔而至,直到將其擊敗。   趙聯風不退反進,右腳陡然斜踏前一步,長刀突然彈起,橫豎於身前,立地暴旋,激射而來的劍身被長刀撞擊得猛的向左蕩去。縱然祝東玄功力不弱,但怎也不可能憑臂力與腰力相比。   祝東玄情知不妙,一聲怒叱,身形陡然搶出,也是側旋。左掌一扭,暴然向外遞出,似乎左臂長了一尺,臨空抓向對手,一股強大的旋風由下向上暴捲而翻。   這是可怕的暴風爪絕學,強大的氣旋足以將五百斤重物掀翻。   劍光似有靈性,在神意的聚集下,奇跡似的一停反折,怒折向對手腰間。   長刀倏升,乍起雷落,銀色光華頓時暴漲,刀氣狂飆,江河倒懸般,迎著暴風爪劈去,不閃不避。   兩強相遇,功深者勝。   「嘶啦、呯」怪響傳出,長刀擊破暴風爪,震偏長射劍,排空而入,又電閃而回,一記橫門閂,暗含靜龍刀式,攔下對方反激而來的劍光。   「噹」的一聲巨震,兩人各退了三步。趙聯風憑借老謀,一擊之下,佔得便宜,在對方胸上留下一刀,傷可見骨,但祝東玄的戰力並未失去。   我冷哼了一聲:「暴風爪對魔雷刀,倒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招式一出手,我即認出了兩人的來歷。   一聽是這兩個凶魔,不論是誰,皆吃了一驚,這兩人殺孽之重,天怒人怨,竟然被收至別人旗下。   「魔雷刀原名趙狂風,一向在珠江出沒,怎會投在越牧風門下?」凱茵湊至我耳邊提醒了一聲。   「這魔雷刀是什麼時候投入越牧風門下的?」我問羅瑤青。   「他是在兩年前出現在越牧風軍內的,戰功立得相當的多!」羅瑤青其實也不太清楚,只能說一些「常識」。   我心中電轉,兩年前?嗯!兩年前魔雷刀在惠珠國境內連殺十七人,無意中留下了痕跡,為鐵捕追緝,無奈之下這才逃出了惠珠國,卻沒有想到他來到這裡。   越牧風不理又在場中激鬥的兩人,向我笑道:「秋將軍可是認識我的手下?」   我也回笑道:「越大將軍,鐵鹽幫在珠江也作過兩天買賣,對他怎能不知?只是不知他會投入越將軍門下。」   越牧風撫摸著頷下短髯:「有一日行軍,我在路上見一人全身浴血,昏倒於地。略加檢查一番後,見他身上大大小小三十多處傷痕,致命傷共有六處,卻仍是未死。我見他生命力如此強橫,心下有些歡喜,於是將他收留,作為我座下一將。這些年來,他倒也為我斬殺了不少敵軍,且敵方大將多被其一刀斬落馬下。」   「越大將軍慧眼識英才,識見非凡,令人興歎!」我一臉的佩服,拱手而言。   休看趙聯風表面狂傲,其實只是虛張聲勢,一點也不敢輕視對手,狂傲只是裝出來迷惑人的。   這一手果是有用,上手就逼得祝東玄輕進,結果被人設計擊傷。   趙聯風那一擊用出了全力,祝東玄卻是心躁輕進,被迫在倉猝間應變,無法全力以赴。鬥智鬥力,趙聯風不料對手仍未被擊潰,只佔了一些上風,這表示他不比對手高強。   說來,比起實學,還是祝東玄強了一些,長射劍固然厲害,但真正絕學暴風爪,更是難防。長射劍猛烈進攻時,暴風爪貼身抓裂對手輕而易舉。   兩人在三丈之內,兔起鶻落,人影乍滅閃現,劍光寒爍,刀氣狂旋,各自接下十來招,反擊十幾式。   這種貼身激鬥,法術派上的用場並不大,各自皆憑神意出招,招出難返,稍一分神即遭對方毀滅性打擊,誰敢分神用法術?只能各憑本身神器加持本身氣勁。   好一場快速猛烈的龍爭虎鬥,雙方飛旋撲刺,只見刀光劍氣,難辨人影。   刀劍再次發出刺耳交鳴,兩人突然乍分而退,各退三步,祝東玄飛撤七步,腳一軟,半跪在地上,臉上全是憤慨。   剛才交戰中,祝東玄佔了六成攻勢,但他胸口大量出血,雖有小法術相護,卻無大用,終於無法再支援,刀劍相交時,神功迸發,借力而退。   「我想不用比了!這一場,越大將軍勝!」呂娘娘冷冷的道:「秋雷,你也派出一人!」雖說祝東玄仍有再戰之力,但就形勢上來講,他已經落敗。呂娘娘又怎會給他時間反敗為勝。   楚兵鋒縱有不服,但畢竟人家是主人,說這話也大有道理,令他無能反駁。   「是,娘娘!」我恭聲道,轉身向札德打了一個手勢,無數道目光落在札德身上。楚笑嫣見他是獸人,微皺起秀眉。獸人體質太強,可不易對付。   札德衝我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大廳,眾人皆是愕然,卻未發問。   「楚小姐不知會派哪位高手出陣?是剛才的十二星羅女?還是身後天師教的高人!」我心中暗罵天師教,虧我還扶持他們,竟然暗中派出高手到珠江來幫助惠珠國,只是不知這對他們有什麼利益。   「大人,我們曾見過這位秋將軍,當時他與趙振學的人走在一起。」張靈真聲音故意大了一些。   看到張靈真那張俊臉,我就有氣。現在看來,這小子好像又想做這楚笑嫣的護花使者,更令我氣惱,我還沒想上呢!   我嘴一扁:「我見過的人多了,還曾與你們天師教的人在一起呢!」接著我頭轉了過來,笑淫淫的衝著芝心道姑:「芝心仙子,我也曾和妳走在一起,這次又相見了,真是緣分啊!」我眼中的神采想必不是白癡都能看得出來。   不遠處的吳懷莊眼中神光閃了一閃,沉吟起來,似在想辦法如何收拾我。   芝心又羞又惱的看著我,清哼了一聲,並不理我,更沒問什麼時候見過,楚兵鋒訝然回望了一眼。   楚笑嫣淡淡一笑:「對付你的手下大概還用不著我的客人出手。」   她輕輕的舉起手,退下的十二星羅女之一出現在廳內,來至場中:「這一位是十二星羅劍手之一的子劍,名叫費荑。」   看這女子,也就雙十年華,五官極為勻稱,秀眉之下,明眸秋水、顧盼生妍。瓊鼻之下,櫻口紅唇、輪廓分明。白裡透紅的冰肌玉膚,炫人眼目,發育勻停的曲線玲瓏身材,羽衣霓裳輕飄欲起,任何一個還有能力的正常男人,瞥上一眼後,唯一的想法就是將她摟在懷裡,好好溫存一陣。   可是,她的臉上冷峻寒森,鳳目中放射出森然幽光,開闔之間冷電森森,既陰沉又凶狠,令人見了感到緊張,感到憂慮不安,感到有大禍臨頭,而其流露在外的威稜殺氣,更是滔然不絕。   一見即知這已經不是嬌柔女子,而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劍客,任何人若想摟著她,皆須當心她手中的劍。   札德重新回來,身後多了一人,灰袍灰巾,虎背熊腰,腰下佩斬馬刀一柄,那是繳獲自馬賊的物品。這些百戰勇士對各種兵器皆如臂使指,若做不到這一點,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劉劍,這一位是來自惠珠國的高手,十二星羅劍手之一的子劍,屠村滅寨,功力非凡。你若想成名,只需將她擊敗即可!」看著楚笑嫣,我笑瞇瞇的道,又有意無意的看了吳懷莊一眼:「不用害怕,她不會比馬賊厲害。」   旁邊的吳懷莊氣得半死。   劉劍一聲不響,跨步上前,一步兩尺,不差分毫。走至費荑身前五尺處,停下了腳步,斬馬刀緩緩出鞘,直指斜劍而立的子劍費荑,一股獰猛剽悍的氣勢宛如排山巨浪般湧出,足以令所有自命不凡的人心膽震裂。   楚笑嫣臉色有些不正常了,她一直未看出我有何異於常人之處,卻不料我屬下能有此等高手,似比她的十二星羅女還要強。   「慢!」我叫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楚小姐,請問是江湖決鬥,還是戰場血拼。」   楚笑嫣又嬌笑了一聲:「當然是戰場血拼。秋將軍不是說我們女子在戰場上不行嗎?不會是怕了吧?」   我沒理她的嘲笑,滿意的笑了笑,打了一個手勢給劉劍:「既然如此,那比賽就開始。」我道。   劉劍瞪著費荑,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怪裡怪氣的道:「女子也能上戰場?」   費荑一臉肅然,雙眼凝視正前方,不為所動,手中寶劍凝光幻滅不定,光華一耀,似要先行發起攻擊。   劉劍陡然一聲怪嘯,搶先而起,大步一跨,足有一米二,一步就到了費荑面前,手中斬馬刀刀氣暴射,淡淡的刀光急劇飛劈,斜劈敵手。   這一刀最可貴的地方在於刀身不斷幻沒變化,並不是只走直線。   楚笑嫣臉上多了三分笑意。十二星羅劍法有一路最擅防守的劍法,子劍正是。   費荑臉上露出半絲微笑,羽衣迎著刀風逆飄,恍似仙女下凡,劍身一斜,晶瑩劍芒有如乳燕翔回,繞身而起,在將長刀引偏之後,長劍快不可言的斜砍猝挑,劍氣乍飛,動若雷霆,破空怒射至刀芒之中。   費荑的動作表面上看來並不急速,翩翩若仙,但每一個動作皆充滿了勁力與美感,令人爽心悅目。   據說這十二星羅劍法出自劍舞世家,還真是好看。我心裡暗想,哪天非得將這十二個女的搶回去,讓她們舞劍給我欣賞。   其餘之人眼見費荑之劍,驚歎聲四起。我卻「咭」的笑出聲,臉帶得意之色。   費荑上當了,劉劍剛上前一步,斬馬刀即脫手標射,左手向前一遞,平空一甩,三道淡虹破空橫飛,速度駭人聽聞。   刀劍之氣的迸發壓下了暗器之聲,亂閃的光華蓋過了電虹,電光毫無阻滯地射入目標。什麼叫戰場血拼?這就是,不擇手段,只求勝利與生存。   這個變化太快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看出怎麼回事,只知劉劍刀脫手飛出,費荑反擊。   費荑全身一顫,三枚雙鋒針魚貫地射入下腹之中,暗藏的護體皮甲無法阻住絕世高手的雷霆一擊,劍上勁力頓洩,無法震開脫手飛來的長刀,長刀穿胸而過。   費荑「呃」了一聲,挺劍前衝,劉劍冷冷的斜跨一步。費荑急衝而過,摔倒在地上,不斷抽搐。   十二星羅女是惠珠國訓練出來的超級殺手,每一個皆滿手血腥,死不足惜,死一個對我好一分,我當然暗令劉劍下毒手。   楚笑嫣氣血直往下沉,臉色青白。貼身保鏢十二星羅女每一個皆可獨當一面,劍下無敵,從未一敗,今天竟然在這種無名小卒身上一擊而倒。   她猛的拍案而起,大聲怒叱:「這其中有鬼!他用妖術!」   「楚小姐,輸了就要輸得起,輸不起就不要比!」我懶洋洋的道:「我們事先說好這是戰場血拼,生者為勝,不計手段。不管我下屬用不用妖術,那也是我們勝了。劉劍,退下。」   「是!」劉劍彎腰撿回斬馬刀,卻順手一拖,長刀疾劈,血光乍現間,將費荑人頭切下,這才收刀後退。   楚笑嫣一方的人氣血凝結,暴怒異常。   「斗膽!」還未等楚笑嫣發作,張靈真一聲怒叱,道袍一揚,銀霧急湧而出,罩向廳中。   她的右臂陡然一掄,淡淡的金光乍現,三道眩目的光華飛起,美妙得宛如一枝射向青空的金矢。張靈真憤怒之下,掏出了真才實學,三劍奪魂大法。   「元神御劍術!」羅瑤青驚呼,這才明白那天栽得不冤。那天要是張靈真用上這等絕學,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把附有風系與電系法力的小劍確實是用元神催動,以高上神霄九宸正朝玄罡御使。劍氣更是可怕,配合霧漫中天的技巧,十丈之內無不得手。   凱茵明眸之中神光暴閃而出,右袖平空一搖,空中突然響起一聲炸雷,紫氣玄雷臨空飛出,一陣釗飛電旋,掠至劉劍身後,攔在三把法劍之前。   紫氣玄雷的爆響中,帶有詭異而無窮的潛能,撼動了張靈真的元神,三把法劍幻化,卻是有些扭曲。   紫氣玄雷猛然炸開,卻是無聲無息。銀霧一掃而空,三把法劍無蹤無跡。   劉劍行走步伐未變,踏步出廳而去,這份沉靜如山的氣概,又令所有人暗驚。   張靈真身形陡然左右急晃,剎那間就化成模糊的人影,立地暴旋,身形一定,這才將那紫氣玄雷所化的巨力卸去,臉色卻也不由得變了變,暗中運氣行功,自檢一番。   元神御劍術固是人間絕學,但張靈真還未修至火侯,又一心將神意注於劉劍身上,忽視了他人,所以在凱茵出其不意的玄門至高無上法術紫氣玄雷之下,頓時就吃了一個小虧。   「秋雷,你這是何意!」楚笑嫣本來怒氣勃發,卻見自己手下高手一招失手,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這才明白這裡畢竟是對方地盤,擅動對自己並不利。   她怒叱出口之後,冷靜了下來,冷冷的對呂娘娘道:「呂娘娘,貴國如此對敵,恐非待客之道。」   「楚小姐。」我不理呂娘娘射來的不悅卻又欣然的目光,望著氣得半死的楚笑嫣瀟灑的道:「我記得我們說過這是戰場血拼,只有砍下敵手頭顱才可領軍功。我手下此舉,又有何過錯?反倒是貴方背後偷襲,無恥至極。」剛調息了一陣,聽到此話的張靈真,氣得差點昏倒。   楚笑嫣一窒,雖是臉色鐵青,卻也無話可說。戰場之上,本就要求徹底殺死對手,補上一刀乃稀鬆平常,根本就不能說我狠辣無情。   吳懷莊眼裡多了兩分欣賞之色,若有所思;越牧風雖是臉色不正,也似有所思。   「唉!宴席之上,看此也太過血腥,還是換上歌舞好了!」巨劍候見氣氛尷尬,忙又叫上一批美女,翩翩起舞。   其實宴會至此也差不多了,呂娘娘推說身子不適剛走,輸人丟臉的楚兵鋒與楚笑嫣立即抬腳走人。   越牧風走來,輕拍著我的肩膀:「秋將軍,貴屬下真是訓練有素,身手高超。不知秋將軍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哪裡能與越大將軍屬下相比!這些人大都是在山中與魔族、魔獸的生死搏鬥中鍛煉出來的。本人特地在山中搜尋,這才找到了幾人,也算是得了寶。」我感慨的笑著,說是不能相比,卻又偏偏炫耀一番。   其實我知道越牧風已經對我的手下發生了懷疑,此話乃是探底的,此句若應答稍有不慎,可能就此被老賊看破,我這才以輕鬆口氣來應對,以懈其心。   越牧風眼中神光閃了兩下,臉色似有些鬆弛:「原來如此!怪不得劉劍此人有著一股驚天殺氣,連我手下的勇士也相當驚心!」   「哪能這樣相比?我手下學過一種秘法,可以增加氣勢,真要拼起來,恐怕不是越大將軍屬下的對手!」   我暗暗心驚。這越牧風看似放鬆,實則步步緊緊逼來,要掏出我手下的根底,似是對我的真實身份起了懷疑。   「哦!」我如此一說,越牧風自是不好再追問是何方秘學,那已經是鐵鹽幫的機密了,真要追問起來,反惹人生疑與不滿。   越牧風微微一笑,伴著我向外走去:「秋將軍以區區四百餘人,輕鬆殲滅四百餘敵,又剿滅六百偷襲馬賊。在西方將上萬馬賊趕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如此才智兵法,令老夫也自歎不如。」   「越將軍誇獎了,末將怎能與你相比。將軍屢次擊敗青龍軍團,如此軍功,誰能相比!」兩人跨出內軒,進入長廊,緩步外行。   越牧風虎目幽光隱現,似是無意、輕鬆的道:「秋將軍謀略過人,不論至何國,皆是棟樑之才。那朝日皇以羅才聞名,皇宮大內奇才異士成千上萬,旗下名將輩出,怎會輕易就讓秋將軍到了此處?日不落如日中天,無國可比,國內經濟之強也非他國可比,秋將軍或是鐵鹽幫又怎會來至我國效力?」   我暗叫厲害,第一個問題好答,第二個問題極為難答。鐵鹽幫逐利而行,怎會來至國勢不強經濟落後之區?若答不好,必會令人覺得其中有詐。   我故作淡然,輕鬆的背著手:「朝日皇手下人才太多,朝日皇又太過狂傲,我連他的面也見不到,何時方能輪到我大現異彩!」我搖了搖頭,繼續道:「鐵鹽幫之所以要向外發展,是因為在日不落帝國境內生意不大好做,朝日皇已經暗中下手對付我們,說我們產業太過壟斷。實際上,各個軍團的裝備倒有一半來自軍方的工廠,剩下的那些,我們還要與別的組織爭搶。正是有鑒於此,我們幫主方才進軍河南。只是此事進展一直不大,故此在日不落帝國境內生意仍是照作!」   凱茵湊到我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我臉色沉重起來:「朝日皇已經開始秘密調查,正在調動人手,似是針對我幫而來。」我冷冷的笑道:「我幫早就為此有了萬全的準備,隨時可化明為暗!」   「這位是……」越牧風虎目轉向凱茵,臉上似有些訝然。   「是我負責情報的一名手下!」我淡然的道。   「原來秋將軍也有此疾,侍姬眾多啊!」吳懷莊的聲音在我二人身後響起,雙眸貪婪兼若有所思的看著凱茵與穗子兩人,只是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做作之嫌。   我與越牧風回望著吳懷莊,吳懷莊微微一笑,拱手道:「夜已黑了,本侯不再多留,兩位將軍再見。」他在大批的親衛護持下,乘車而去。   越牧風展目四望,四處皆是親衛與我之人,當下湊至我耳邊道:「秋將軍,鐵鹽幫既有宏圖偉業之志,怎能甘心於牝雞之下。秋將軍情報準確,只需要打聽她的手下有何下場,即知我此言何意。」   我大愕,原來此人竟有籠絡我的意思,這越牧風真的不是簡單的人。   二十年前,彪心自西方攻入楚淮境內,連下十七城,兵鋒所指,銳不可當。越牧風所在軍隊的軍隊長以上,皆為敵誘殺,於是他被眾人推舉為首腦。   而他不僅率軍安全返回,且在臨走時毀去敵軍後方糧草,逼得彪心持久力大減。後又在風南城,計誘敵軍深入,又截其糧草。十日後,率三萬之軍大敗敵十萬之眾,將左路敵軍蕩清,一舉成名。   明白此人的厲害,我不敢大意,也輕聲回道:「越將軍此語我明白,但此事非同小可,非我一人可定,容我再想幾天!還望越將軍能夠體諒我的難處。」   這一刻,我終於清楚的知道,我已經成了這城中舉足輕重的一顆棋子,誰有了我,誰就能左右城中的風雲變幻。因此即便是一開始看不起我的越牧風,也不得不暗地中拉攏我。我不想一口回絕他,這才托詞而遁。   越牧風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寬容的道:「那是當然,秋將軍還是再想一想,多看一看,多聽一聽!」說罷登車。   「越大將軍好走了!」我向他揮手道別,也跳上了自己的車子。車子啟動,行向我的府第。 第十一章 ∼色誘∼     剛轉過一條街,即見四人騎於馬上,擋在前面。布在外面的探子早知有人攔路,傳回了資訊。   我探出頭,招了招手。騎在馬背上的羅瑤青猶豫了一下,凱茵也探出了頭:「進來吧!外面有點冷。」   羅瑤青不再猶豫,雙手一拍馬背,騰空躍起,臨空一個倒飛,落在車前,腳剛一沾地,借力前飄,進入車中。   「那兩個女的是誰?我是問吳懷莊在宴席上推出的那兩名屬下!」在搖曳的燈光下,我好奇的看著羅瑤青,把頭伸了過去,卻又被凱茵給抓了回來,我回瞪了一下,反手擊在她的臀部上。   凱茵呼痛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縮回一角。羅瑤青臉色黯然,似有難言之隱:「你不要問那麼多了,只要幫我將人救回來就行!」   「真不夠意思!」我不滿的道:「讓我幫忙,還不讓我知道,算什麼啊?」   羅瑤青苦笑著,輕輕撫了撫盤起的雲鬢,柔聲道:「秋雷,你不是我弟弟嗎?弟弟幫姐姐也不行嗎?」   我爬了過去,湊在她的耳邊笑呼呼的道:「姐姐這個身份是不行的,換一個怎麼樣?」   羅瑤青臉似發燒,卻未讓開從嘴中噴出的熱氣,低垂著螓首道:「你要是能救出她們倆,什麼都好說啊!」   我心中大樂,輕輕一圈,將她那纖細的腰肢摟住,左手按在她那因練武而絕無半點多餘脂肪的小腹上,故意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我一定幫妳,只是吳懷莊絕非庸手,不僅本身功力高強,且目鬼宗與邪心會皆在暗中相助,府內布下了天生地滅枉今生法陣,就算衝進去一千人,也全會死在裡面。」   雖是傾心聽著我的話,但羅瑤青仍是猛力掙扎了一下,在凱茵的幫助下,成功的自我的魔掌下逃出,抬首瞪了我一眼,我沒有半點自覺的嘻嘻看著她。   「當然不能硬衝,否則他府內的三千士卒也足以擊潰心有異圖之人。我們只是要想個辦法,暗中將這兩人救出。」羅瑤青將臉微微扭過,讓開我的目光。   「這兩女受到了邪心會控心秘法禁制,救出來也不好解救!」   我皺起了眉頭。天下異法太多,我也不可能全知,這秘法我即不知如何施為如何解救。   「對了,你們怎麼會與魔族的赤艷妖女有聯繫?」我反問著。   羅瑤青臉色倏然鐵青,一臉的憤然:「她們不是魔女,不知他們用了何種法術,讓她們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的劍眉一挑。早就聽說南方國家正在進行所謂的合體法術研究,即是研究將人體與獸體、魔體融合,以創造出強大的人形兵器,難道這兩個女的即是此種法術的產物?   「向皇宮走吧!娘娘要見你!」羅瑤青輕輕的道。我的府第靠近皇宮,正好順路。   「我先回府一趟。」我大咧咧的道。   我是秘密進宮的,在兩名宮女的帶領下,直入呂娘娘的寢宮。   「妳們下去吧!」對著銅鏡正在卸妝的呂娘娘道。兩名宮女微躬身,退出門外。   「秋將軍,請坐,哀家稍會即可!」   「是!」我應了一聲,在旁邊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呂娘娘嬌軀。她似乎正要上床,青絲雖未散,卻只披了一件絲織薄袍,遮不住飽滿胸懷,摭不了撩情身段。   坐著時,豐滿的大腿與臀部曲線誘人目光,粉彎雪股,膚如凝脂。   最誘人的是,薄袍半透明,內裡那雪白嫩紅的肌膚朦朦朧朧,增添一種神秘感,異樣風流。這女人不過三十,正青春之時,乃是絕代尤物,這樣一打扮,更是存心惹人犯罪。   「聽說,越大將軍與秋卿談了甚長一段時間,據說還談到了貴幫為何來我國。」呂娘娘將雲鬢間的金步搖摘下,輕描淡寫的問道。   色心一涼,我心中暗駭。當時與越牧風談話時,周圍皆是兩方親信之人,這女人何能得知?   我自己的人我當然信得過,看來越牧風處必有她的眼線。這女的真不簡單,竟然能在越牧風親衛處布下暗棋。我知她此舉大有威懾之意,讓我不敢存心背叛,且讓我明白,她既能知我與越牧風相談,想必也知道我與越牧風低語之情。   只是她此話出口,也同時表明她必定很想知道我與越牧風談了什麼。由此可知,她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二人當時的低聲談話。   我心中陡然一動,恭聲對呂娘娘道:「娘娘果然高明,卑職確實與越將軍談了一陣,越將軍有意讓我投在他的門下。」   呂娘娘微微一怔,想是沒有料到我如此爽快,接著嬌笑道:「越將軍是本國棟樑之材,在他手下確實可以直步青雲。秋將軍是怎樣回答的?」   「我答他需過些時日方可回覆,尚需仔細想來!」我鎮定的應道。   呂娘娘將梳發的玉色梳篦緩緩放下,用一條飄帶輕輕束住如雲烏絲,這才微微轉過身,含笑問道:「秋將軍將此話說給哀家聽,是何用意啊?」   「此語只是讓娘娘放心,我鐵鹽幫絕不腳踏二船,此乃政治上的大忌,牆頭草永遠無法得大利,要想得大利,就必須下大本錢。再者,越將軍與卑職的關係怎能與娘娘相比,他此舉不過是引我反叛,得手之後,再反手對付我,卑職還未傻到這種地步。我們既認定了娘娘可以信任,就必定一直追隨下去,如若不然,在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娘娘!」   由於我確實無意與越牧風真的合作,所以這一番話講來,口氣相當的堅定沉靜,不由得不令人相信,更何況我講的大有道理。   呂娘娘聽得美目欣然,笑道:「鐵鹽幫果真不愧是縱橫七國的大幫,想法之深刻,非凡人可比。據我所知,那越牧風絕無好意,秋將軍的崛起已經影響到他的權威。在梁城,越牧風派出了一群精銳暗襲,要不是秋卿機警,反制一擊,恐怕此時我們也無法在此相會了。」   聽了我這一番心跡剖白,她大感滿意。說來,雙方的仇一旦結下,要是沒有戒心,那反而奇怪,正是衝著這一點,呂娘娘相信了我。   「越牧風既有此舉,秋將軍可虛與委蛇,假裝倒入其旗下,也可探些情報!」呂娘娘有些欣然的道。   「若有機會,我會如此做的!」我肯定的點著頭。   呂娘娘的臉色又黯淡下來,裊裊站起,蓮步輕移,絲袍飄飛,胸前失去約束的雙峰隨著移步上下顫動,暗香浮動。呂娘娘走至我的身邊,坐下,俏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芒。   她十四歲即入南王宮,被那時還是南王的楚雍視為至寶,日日相戲,十六歲即有了楚興。她手段高超,將楚雍擺佈得服服貼貼,楚雍登基之後,馬上就封她為正宮娘娘,更將楚興定為太子,以討她歡心。   只是她一身媚功天下罕有,楚雍力不從心,早就鮮少問津桃谷,如何能令她滿足?近一年,更是連接觸也變少了。   我的出現,自是令她耳目為之一新,又將她自危險境地中救出,對她來說,自是有一番不同的體驗。且又見眼前男子運籌帷幄,輕易擊潰盜匪馬賊,甚是了得,長相也甚是英俊,芳心不由得暗動。   呂芳華奪權之時,雖是美色頻施,但為了保持權威,很少佈施色身。與我結識後,鐵鹽幫那群高超身手的勇士,高效的情報系統,堅定有力的反擊,無一不令她讚歎與心驚,這才心生籠絡,並怕鐵鹽幫為人所奪。   她本意認為,男人一向是吃不著的反而會更加珍視,故只挑逗,並無意佈施色身。   但今天聽得越牧風暗中與我接觸之後,她不禁緊張起來。說來,自己能給的東西,越牧風一樣能給,不由得她不怕。為了將鐵鹽幫完全納在自己手裡,她詳思了一陣,這才肯下決心來獻身以籠絡人心,畢竟正宮娘娘只有一個,別的人想給也沒有。   我來之時,早就細心想過,更將她的想法收於心中。   這就近一看,我更是口乾舌燥。呂娘娘的秀髮舒適雅意的披在肩上,明眸秀澈,俏臉未著胭脂,玉骨冰肌,揮雲而揭雪。   裹體薄袍之內晶瑩的胸肌半現若隱,酥胸椒乳高聳,紅暈清晰可見。   腰以下,秀草蓊茸,凝玉索紅,豐隆突起,瓊葩著露。我不禁色授魂與,心蕩神搖,呆然無語。   呂芳華一臉幽怨的看著我,我只覺得心中一蕩,一縷熱氣自丹田湧起飛騰,剎那間春意橫生,左手急色般的探出,環著呂芳華的腰肢,往自己懷內就是一摟。   呂芳華腳下不穩,嚶嚀一聲,就勢倒入我的懷裡,似是有意,似是無意。   那一對勃發挺起的椒乳,緊壓在我的胸膛之上,她羞著俏臉,連耳根也是紅透,雙手撐向我的胸口,就要站起。   我臂上用力,她不但未曾掙脫,反而又倒在懷裡。   呂芳華一聲驚呼:「秋公子,這樣不好!」只是這話聽來怎麼嬌滴滴的。   「好的,怎會不好!」我也知她久曠成怨,又存心誘我,此不過故作姿態,以示貞潔來吊我胃口罷了!   哪會理她的話。左手向下往上撩起,掀起她的絲袍,恣意愛撫著膩滑豐盈如同美玉的美腿,感受著那驚人的彈性與雪嫩。   呂芳華長髮甩了甩,驚人的魅力撲面而來,妙目流轉,瞪著我:「秋公子,你過分了!」但她的眉目含情,欲羞迷情,令我那僅有的神智都要散去。   「怎會過分呢!」我知此時賴皮並無妨,索性嘻皮笑臉的道:「娘娘是女人,我是男人,大家同處一室,做出此事,怎能說過分!」   呂芳華再次微掙起來,卻被我摟住而無法動彈。我將頭湊去,略帶飢渴的吮吸著她的柔軟下唇,舌頭則往齒內裡鑽去。   呂芳華貝齒合起,不留余隙,似有堅阻之意,只是螓首並不離去,反任我肆意妄為。   她深明男子心理,此舉不過以退為進,藉機就展開了入媚之術。   可我也不是好惹的,入媚之術剛動,我就有了警覺,本來沉醉於慾望之中的精神轉清,心中一笑,同樣運起魂飛冥冥心法。   唇舌漸漸靈活起來,輕叩著她的玉齒,鼻息融融,清香四溢。不經意間,舌尖已探入齒縫之內,擾弄那柔媚的香舌。   雙唇挑逗處,心馳於那迷情飛舌。無力香舌,任君纏吮。雙舌不住夾吸,各自渡來甘津,吮唇而咽。   兩個媚道高手貼身肉搏,最可能的後果是,同時陷入慾海,同時喪失本該保守的清心,不可自拔。   因此,真正的媚道高手從不互相較量,因為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機率會是兩人同時受損,魔基不固。   眼下就是如此,兩人寬衣解帶,共入銷金之帳,同登白玉之床。   青鸞丹鳳,交頸纏綿,情火熾盛,欲流橫飛。兩人皆熱情如火地的竭力逢迎,氣息急促,嬌哼瘋號,全身擠壓,磨擦生電,殛擊魂靈,一次又一次攀上靈慾交融的快樂高峰。   一陣抵死纏綿後,白玉之床安靜了下來。我氣喘著抬起汗濕的頭,這淫婦媚功驚人,為了將她送入高峰,以減少她害我之心,使得我元氣損耗了不少。   哎,我暗歎一聲,離成仙之境又遠了一步,看來以後得好好練功了。   剛抬起頭,妖艷笑靨,如花綻放,眼波流轉之間,蕩意撩人,我再次感覺到身下玉滑美軀,柔韌豐盈的乳球緊壓在胸膛。嗅著她的蘭麝香氣,我再次情動,雄軀伏下,四唇成「呂」。   久久之後,呂芳華才後仰螓首,急喘著道:「不行了,我受不了!」她雙臂繞環我頸,鳳目霧氣迷濛,水光蕩漾。   呂芳華美目恢復澄清,幽怨的看著我一眼。我翻了個身,將她抱入懷裡。   「妾本自重,卻不料你如此胡來,讓妾身清白蒙羞,妾身日後怎見天下之人!」呂芳華語音中帶上哭音,伏在我的胸膛上。   想到她娘娘的身份,我心裡大樂。我是皇帝,她是娘娘,正是一對。我心中暗笑,這位娘娘存心勾引我,不僅在殿中燃起情藥,還在自己身上塗上春液,要不是我能力超強,很可能就死在她的肚皮上,沒想到她竟然還來此語。   我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背,情意綿綿的道:「妳我情真意切,談何羞愧?」   「秋公子,妾身清白盡付於你,你以後可不能有負妾身!」呂娘娘說著說著,淚流滿臉。   我看了後,心中呆然。呂娘娘演技如此高深,實難令我不動心啊!我拍著她的後背,以極其堅定的語氣道:「放心,我會負責的。」   兩人再次跌進了情慾的深淵,顛鸞倒鳳起來,親密的合為一體,沒有任何的保留,互相將自己的身體融入對方的身體之中,不斷地尋求著歡樂。   呂芳華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那看似柔弱的嬌軀將我故意而為的狂暴輕鬆的化解。我明白不存在粗暴不粗暴的問題,於是完全放開,幾乎將全副心神沉浸在極樂之中。   兩人深深吁了一口氣,自喉間發出了一下長長的「唔」聲。   隨著這心滿意足的「唔」地一聲,劇烈的震動停止,風平浪靜。無力爬起的兩人,四肢互纏,躺在地上,半天也不曾動上一下。   我像一頭老牛似的喘著粗氣,呂娘娘實在是太狠了,差點就將我搾成人干了,這場盤腸大戰下來,也不知道誰是贏家。   我左右轉動了一下頭部,兩人這時已經不知滾到何處了。   我又喘了一口濁氣,由衷地說了一句:「妳真是個淫婦,怪不得他不敢碰妳!」我早就聽說雍南皇很怕這位皇后,連碰她一下都是小心翼翼,卻未料到是這個原因。   這女的強得連我都差點應付不了。   呂娘娘蕩笑起來,卻揚聲道:「卓麗,拿兩杯酒來!」我大驚失色,一個翻身,找了一件衣服蓋著。   紅髮飄揚的美女打開宮門,冰冷著臉,送來兩杯酒。   我紅著臉,翻著身,就是不看她,也不接酒杯。   呂娘娘嬌笑一聲,嫩玉纖手接過晶杯,揮手示意卓麗退下。   我豎直了耳朵,聽到卓麗關門的聲響,這才放心的將衣服掀掉,從呂娘娘手裡接過晶杯,將那宛若鮮血的異品葡萄酒一口吞下。   呂娘娘飲下紅酒,隨手將晶杯扔去,匍匐在地上。那嬌慵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風情,令我再次食指大動,辛苦的爬了過去,只是有氣無力,也只能死摟著她。   「郎君啊!芳華求你一件事行不行?」呂娘娘貼進我的胸膛,幽幽的道。   我吸了一口真氣,將最後的一絲春藥效力籍著汗水迫出體外。我抱著她那宛若刀削的玉肩,柔聲道:「蒙娘娘不棄,待我如此之厚,我自當盡力為娘娘分憂!」   「殺了吳懷莊這個畜生!」呂娘娘眼角再次溢出淚水,在暗色調的燈光下,看來更加迷人。   我略帶心痛的吻去她的晶淚,卻沉聲道:「我也想殺掉此人,此人一去,我鐵鹽幫即可公開助妳。但我想來,眼下還不是暗殺吳懷莊之時!」   「這是為何?」呂娘娘詫異的抬起頭,臉色並不激動。她對我已經有了相當瞭解,知道我既有此語,必有一定的道理。   「我看娘娘在朝內雖有一定勢力,但在軍中卻是差得遠了,大權皆掌握在越牧風與吳懷莊二人手中。越牧風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人,他不像吳懷莊那般鋒芒畢露,給人一種與人無爭的感覺,這種人才是真正可怕之輩。眼下他在京城之中,若真的將吳懷莊誅殺,城內必定大亂,吳懷莊手下要嘛作亂,要嘛四散而逃,這時,越牧風即可趁機接收吳懷莊的勢力。我們縱是有心與其抗爭,兵勢不及其厚,怎能爭得過?」   「這可不一定,越牧風要有此舉,必得使京城大亂才可,而我有自信能使京城的紛亂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在他的軍隊出動之前即可解決。」   呂娘娘已經完全將我當成心腹,酥胸一抬,傲然道。   我雙手摸上峰頂,將那恰盈一握、凝玉索紅的椒乳包在掌內,用力搓動,讓那細嫩白玉自指尖壓出。呂娘娘痛呼一聲,卻是媚目流光,未曾阻止。   我洒然而笑:「越牧風老奸巨滑,必在我方與吳懷莊之內埋有眼線,事一起,他即可知道,且必定故意引起混亂,然後大兵出動,趁勢奪權,我們根本就防不到這一手。除非我們能精準的將吳懷莊的勢力一舉拔除,否則,我們不宜輕易打破這個平衡。據我看來,最大的威脅是越牧風,我們眼下反要靠吳懷莊才能對抗越牧風。」   這是我最近從如海情報裡分析出來的,自認為相當有道理。   呂娘娘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方才重重的一拳擊在我的胸上,眼裡露出憤恨之色:「那豈不是白受吳老賊的氣,便宜了他。」   話下自是認同了我的分析。   「對了!宴席中那兩女到底是誰?我看妳很重視!」   呂娘娘猶豫著,最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兩人都是觀海劍閣的弟子,一個是羅瑤青的師姐,道號洞仙,人稱洞宮絳仙,另一人是她的弟子柳瑤椒。她們都是忠於我之人,在掩護我逃出京城時,被人擒下。」   我心中有些不滿,這女的竟然還瞞我?   兩女出現時,她的神情我完全看在眼裡,如果僅僅只是兩個手下,她焉能如此憤怒?又怎會有些遲疑?   不過我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不是說妳們是被彪心帶走的嗎?怎麼人到了吳懷莊的手裡。」   呂娘娘望了我一眼:「吳懷莊與喜合帝合流,彪心自是在暗中幫助他們。不過彪心又有自己的打算,沒有將我帶回洛城,反而是北上越州,想要收服越牧風,只是將擒下的八人送給了吳懷莊。據我所知,吳懷莊對彪心的使者相當不滿,雙方似乎鬧翻了,而彪心的使者返回了國內。」   「雙方基於利益而結合,可沒有這麼容易而鬧翻,很可能是故意透露出來迷惑耳目之用。」   我可不信彪心會那麼容易就放棄。再者,喜合帝還與吳懷莊如此親密合作,聯手向我方施壓,彪心又怎會丟下喜合帝這最大的幫手而不管。   呂娘娘悚然一驚:「不錯,彪心怎會如此輕易退去?」她眼中射出怒芒冷電:「傳我消息之人必定有詐,有意欺瞞於我。」   兩人在地上又談了一陣關於如何應付喜合、原惠和吳懷莊三方同時施壓的事情。   「我得回去了。」望著呂娘娘那看似柔弱,實則充滿危險的美體,我言不由衷的說著:「不然,家裡的那頭母老虎會宰了我下鍋煮來吃!」   呂娘娘似蛇一般纏了上來,在我耳邊呢喃的道:「我可不信你怕她。」呂娘娘確實是有通天手段,剛才我還無能為力,現在馬上就充滿了力量,生龍活虎起來。   離皇宮不遠的一處府邸。   一女子揪著男子的衣領:「說,到底這個是化身,還是宮裡的那個是化身!」   男子涎著臉道:「當然這個才是,真身!」   本是舉起的大巴掌放了下來,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男子:「我可不信,你最會說謊。」   「我絕無謊言。」男子馬上右手舉天,發了三個毒誓,滿臉的真誠。   「那好,跟我上床去!」   「咦!這小丫頭今天怎麼了,竟然主動出口!」男子暗中驚訝。   「哼,如果你這敢用化身,我馬上就一刀閹了你,我絕對說到做到。」女子惡狠狠的說著,像拖死狗一樣,將男子拖進房裡,一個惡虎撲羊,重重的壓在男子身上。   男子滿頭滿臉都是汗水,不過馬上就想到了辦法,臉上露出陰笑。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就任∼     第二天清晨,我帶著紅紅的眼眶踏進了自己的府門。凱茵那小丫頭早就被我擺平,糊里糊塗的睡著。我讓穗子護著她,自己則休息了一陣,帶著一批侍衛前往禁衛指揮所上任。   當我跨入指揮所內時,歎了一聲。果然只有吳懷莊此賊,其餘百官皆未出見。   本來應該是雍南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將寶劍與軍符賜與我,但被吳懷莊一手按下,變成只能在禁衛指揮所內進行此一儀式,且由他來將寶劍與軍符交給我。   由此可知,此賊的權威目前在城內炙手可熱。   宣誓效忠後,我從吳懷莊手裡接過寶劍與軍符,一臉誠懇的對吳懷莊道:「吳大人辛苦了,幸虧有大人的提議,令我大出風頭,奪得頭籌,否則末將怎能擔此大任。」反正禮多人不怪,隨手送他一頂帽子,對我也沒有壞處,只是看他有沒有能耐聽出話中的譏笑之意。   吳懷莊臉色微微一僵,他自己的堂兄弟在那一戰中不幸身死,令他心痛了一陣,白白損失了一名大將。這時聽了我的話,不由得勾起了傷痛。   他畢竟也是老奸巨滑之人,大笑了三聲,又親切的拍著我的肩膀:「秋將軍以四百之眾,大敗八百盜匪,一戰成名。正巧林統領有意外調,於是本侯力爭你坐此禁衛統領之職,但越牧風卻力加阻撓,我無奈之下,只得以擊敗馬賊來決定禁衛統領之職。我的看法果然無差,你從三人中脫穎而出。越牧風雖派出了旗下名將越炎,卻也不及你,真是令本侯欣慰,我楚南又出將才!」   「侯爺知遇之恩,末將萬死難報!」我一臉的感激涕泠,暗中卻用上了魔門至高無上的附魂心法,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機來影響吳懷莊的心神。吳懷莊也是一代高手,我不敢放手施為,怕被他發現。   「來,我們出去走走!一起去看看鎮守禁宮的兵馬。」吳懷莊親切的挽著我的臂膀,向外走去。   我暗暗叫苦,吳懷莊這一手相當的厲害,故意給禁衛造成我是他手下的印象,藉此展現他的威勢,在禁軍中得到更多的擁護者;甚至可以此引起呂娘娘對我的疑心,從而達到他分裂我二人關係的目的。   我心頭一轉,昨日呂娘娘那番舉動,想必是對我十分看重,我現下雖略有出格,當不會引起她的劇烈反彈。我與吳懷莊拉近距離,卻可對越牧風產生一定的威脅作用,對鞏固我方權勢大有好處。當下我也隨聲道:「末將正想與吳侯親近一二,正好一同前去。」   兩人在城牆上沿著通道一路向前,城牆之上旌旗迎風飄舞,士兵整甲而列。一路走來,吳懷莊不斷的向周圍打招呼,招呼對像廣泛,從下自上皆有,令我心中暗凜。   禁軍最高的官階當然是統領,接下來是兩名副將、五名偏將和十名裨將,每人均有單獨領兵的權力。一萬禁軍共分五軍,每軍兩千人,軍下分裨、校、部、隊和伍。裨將可帶領一千人,偏將可領一軍,只要控制了偏將與裨將,即控制了禁軍。   眼下的混亂情勢是,三方皆插手禁軍,誰也不知這些將領真心屬誰,很可能皆是腳踏三條船,誰強就幫誰,形勢一天未曾明朗,絕不傾力相助。   途中我隨口講了一些守城、破城之法,吳懷莊也曾領過軍,聽聞我言後心中欣賞不已,因為有些方法他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聽我娓娓道來,心下歎服,更認定我是一名奇才。   「吳侯果然博達寬容,端看禁軍將領傾心擁戴,即知此點!」一路巡完,我感歎萬分,拱手相贊。   由於我魔門大法影響,吳懷莊以為我是真心讚他,笑道:「秋將軍過獎了。」   兩人走至盡頭,我謙然道:「與吳侯相處,時間過得真是太快。只是末將今日剛剛上任,仍有許多事未曾處理,還望吳侯諒解,末將得回所一趟!」   「當然,本侯怎能不解!」吳懷莊點首,湊近我的耳邊親切的道:「秋將軍,晚上是否有空?本侯晚上有一宴,特為將軍而設,內中另有玄奧。」說罷,臉上不自禁的露出了曖昧之色。   這種事是男人一聽就明白,我馬上精神大振,眼裡射出了熱切光芒,緊握著吳懷莊的手,誠懇的道:「吳侯對末將太好了,末將怎好拒絕,今晚當前往一行!」   吳懷莊大感滿意,我知道在他心裡,我受金錢與美色所誘,最易收買,只要全力滿足我與鐵鹽幫的私利,當可將我籠絡。   呂娘娘畢竟勢弱,還不可怕,可怕的是越牧風那老賊,對我也有意籠絡,吳懷莊自是不可令他得到我,否則必定大事不妙。   「雷將軍,今晚我派人前來相接,此乃家宴,常服即可,不必多禮!」我點首之後,吳懷莊這才笑著大步而去,離開了城樓。   望著吳懷莊的背影,我心頭一陣暗笑,又是一陣得意,這人還真是有眼光,竟能看出我的不凡,看來金子在哪都是會發光的。這吳懷莊知我不好對付,殺手屢屢失敗,於是想將我籠絡,同時削弱呂娘娘的勢力,這才擱下了堂弟被我設計擺平之事,改用懷柔的手段。   三方之中,以呂娘娘實力最弱,對我也最不具威脅,幫楚興扶皇位,將有助於我奪得大權,破壞眼前的聯合之策。要是跟另兩人混,一輩子也無法奪得大權,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一向玩大的。   我帶著護衛返回指揮所,在將座之上,接受眾將的跪拜叩禮,臉上笑開了花。接下來,依照我,不,依照凱茵的計劃,對各將進行了一番調動,並將我的人手安插其中,控制最下層的士兵。   我雖不知這些高級將領到底真心為誰,但只要我的人穿插其中,再與情報系統配合,一個大致情形總能得出。最後,我更將羅瑤青升任偏將。當然了,她不在,還需要別人通知她。   升任偏將這種事其實應該由雍南皇決定,只是他現在不在,我就擅自做主了,原本還需要三方會同討論一番,只是現在禁衛系統一片混亂,我才是這個系統裡最有發言權的人。   禁軍的身手不用說,每一個皆是高手,難以對付,用不著特別加以訓練。我只找了幾個護衛,監督他們平時訓練,加強武備,制定了嚴格的作息表與訓練計劃。將一切搞定之後,我才打道回府,此時已是下午六點,夕陽斜照。這個星球一天三十六個小時,在這個季節需要到八點左右,天才會黑。   離我秋府大門還有百米,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吵鬧聲,侍衛報來消息,令我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昨天本來就沒睡好覺,早上起來昏昏沉沉的,又被那吳懷莊夾纏了一陣,更是頭大。   本來還想回來好好休息一陣,享受享受美女的按撫,卻未料到,還有打到我門上來的。我將手一揮:「散開,包圍!」   百餘名護衛三下裡散開,將旁邊行人驅開,合成一個半圓,從三面向前圍去。   吵鬧並非來自府前,是在府門右前方五十米處,還夾有兵器交擊的聲響與女子的怒叱聲。聽到有女子的聲音,我就更來勁了,順手一揮,將府裡的人也調了十幾個出來。   眼見百多人佔據了各個有利地形,完全控制了事故發生的酒樓,我這才大搖大擺的騎著馬踱了過去,連人看也不看,大喝一聲:「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在我秋將軍座前搗亂,更不可饒恕的是在我的府前鬧事!」   奇異的聲浪並不大,但綿綿不絕,變幻萬端,怪異的震波直撼腦門,令人耳膜發脹,平空產生昏眩感。正在場中激鬥的兩人,被這一聲暗含雷神天怒心法的玄音擊退,全身激震之下,雙方各自飛撤了七步,互相怒視。   我這才四處打量了一番,皺起了眉頭,不由得傷起腦筋來。激鬥的兩人,一人是楚笑嫣的十二星羅女之一,另一個不知是誰。不遠處正站著四名一臉驚慌的軍士,看其打扮,倒似是自己的手下,禁軍中的人。   樓內的張靈真與楚笑嫣,正舉杯笑談,此時見我望向裡面,皆是一臉冷笑,我縮了縮頭,訕笑著:「原來是楚大人與張小天師在這裡喝茶聊天啊!末將就不打攪了!我們走!」   我將手一揮,勒轉馬頭,就要離開,這事我可不想管,又不關我事。   聽到「張小天師」,周圍的人群起了一陣轟動,天師教名動天下,天師更是萬人景仰。   「統領救我!」那四名禁軍衛士突然齊聲高喊起來,叫得我眉頭直皺。我雖是萬分的想回家抱著凱茵睡上一覺,但這四人好歹也是我的屬下,好歹我也要收服禁軍,好歹我還要收買人心,倒也不能聽到「救我」兩字而置之不理。   我猛的將頭轉回,怒聲凶狠的道:「原來還有你們四人在這。你們四個好大的狗膽,今天本座剛剛上任,你們就偷偷出來戲耍,分明是不將本座放在眼裡。來人,將他們帶走,重責一百!」從我身後如狼似虎的撲出四名護衛,走向四名如釋重負的禁衛。這四人分明被人錯了關節,連動也不能動。「且慢!」張靈真手一伸,一股無形氣勁湧出,臨空將四人攔住。我手也一揮,勒令四人停下,可愛的大眼轉向了張靈真:「張公子,末將正在執行公務,公子相攔,不知是為了什麼?這樣不太好吧!」末了加了兩聲陰笑,這小子敢真玩真的,我就整他一頓,反正我有理。   張靈真泰然自若的道:「當然不是想攔秋將軍,只是向將軍稟報一下此人犯下的罪行。」   我情知這不是短時間內能結束的事,於是從馬上跳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張公子放心好了,回去末將大刑侍候,會讓他將其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呈報上來。這件事就不敢有勞張公子與楚小姐了,如此浪漫時光,還是喝茶為妙!」楚笑嫣這一次轉過了身,正面朝我,嫣然一笑:「秋將軍,這件事還是得說一下,不然,對貴我兩國的關係可能不太好,污辱使者,可是會引起兩國外交糾紛的!」   我皺了皺眉,這四人到底做什麼事,她竟然能說出此話來,我詢問的目光掃向了四人。四人中的一名看似頭子的禁衛戰戰兢兢的道:「秋將軍,我們四人進來喝酒,這時進來這位女子。」他指了指楚笑嫣身後的兩名星羅女之一,繼續道:「我們兄弟四個見她孤身一人,怕為歹人所害,好心上前相助。我們兄弟還未娶妻,可能言語間過分了一些,這位女子就將我們整治了一番。我們情知不對,向其討饒,她卻不依不饒,卸下了我們的手腳關節,越將軍府上的人看不下去,出手阻止,然後秋將軍就來了!」   我一聽就明瞭,這四人見色起意,上前糾纏,反而被人給治了一頓。   本來這事我是不想管的,但想到這星羅女單獨一人上樓,楚笑嫣與張靈真隨後即至,分明是有意布下的圈套。又選在這裡,當是有意涮我的臉皮!不過好在,這四人還沒對楚笑嫣怎麼樣,算不上大事情!   「姓王的,話不要講得那麼好聽。」張靈真俊目一亮,瞪得那禁衛大驚失色:「你們四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國使者護衛,怎能不加以嚴厲懲罰!」   「秋將軍,貴國的禁衛平常就是這樣的嗎?不知將軍平時如何教導的?」楚笑嫣冷冷的道,一臉的不屑:「今日秋將軍不說出個明白道理來,我絕不罷休。」我氣得七竅生煙,這女的明知我剛上任,竟然還說這話,分明有意耍我!   「哈哈!」我仰天一大笑:「楚小姐此話言重了,不過就一個侍衛,有何大不了的?怎能談上污辱使者!這樣吧!此樓的有關人員,我全部帶走,回去好好詢問一番。來人,將有關之人帶走,包括越將軍府上之人與楚小姐的那名侍女。」   楚笑嫣一怔,俏臉一變,含威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連我的侍衛也敢動!」誰都知道這一去不會有什麼好事,楚笑嫣怎肯交人。   我對楚笑嫣一點也不在乎,惠珠國是強,但是在珠江以南,離這裡遠的很,怕什麼啊!   再說了,這裡也不是我的地盤,大不了,我拔腳走人唄!   「楚小姐,妳雖然是使者,但在敝國境內仍要遵守敝國之法。光天化日之下傷人,不論對錯,皆須受到一番審查。楚小姐大概不會想故意違犯本國之法吧!來啊,將人帶走。」   圍觀之人本來對四名禁衛不滿,只是惠珠國畢竟是外人,對他們並不認同,甚至對他們的囂張行徑也是不滿。   我眼下此語一出,馬上就讓他們意識到,楚笑嫣的人違犯了本國法律,應該受到盤查,不由得同聲贊成,大聲喧嘩起來!   「你敢動一下就試試!」楚笑嫣拍案而起,鳳目含威,渾身煞氣畢露,所發的懾人氣勢強烈到驚人的地步,即便是二十步之外的人也感到心驚,首當其衝的四名禁衛更是被驚得倒退了三步。這位楚笑嫣乃是惠珠國有名的女將之一,馬上步下難尋敵手,一身氣勢非同凡響。   我冷嗤一笑,悠然的背手道:「看來,楚小姐是有意為難末將了,光天化日之下,阻礙末將執法,真是令人遺憾。來人!」我突然暴喝了一聲。   周圍突然搶出百餘人,四方合圍,「錚錚」連響,匣弩舉起,刀槍並呈,對準了樓內。楚笑嫣臉色大變,這才知道我是有備而來,她帶來的不過十幾人,如何能在匣弩下生存反擊。   楚笑嫣雖是色變,卻也知眼前的人不敢輕易下令放箭,自己的身份足以使他不敢輕舉妄動。「錚」的一聲,脅下華氣劍出鞘,光華耀眼,微霞泛起,直指向前,斜眼看我:「我倒要看看,誰敢亂動!」「誰要是敢出樓門半步,亂箭射殺!」我也吼道,誰怕誰啊!   如此一來,雙方皆僵在樓內,誰也不敢妄動!過了一陣,樓外又響起喧嘩聲,我微微轉頭一看,吳懷莊在八名護衛的保護下,排開眾人走了進來。楚笑嫣的氣機本是緊緊的鎖住了我,我這一略略轉頭,雖是輕巧無比,卻仍令楚笑嫣色變,在氣機相牽之下,也不容得她不出招。羅襦翻飛,蓮足忽左忽右,畫出一個奇怪的S形,眨眼間就到了我的面前。   劍一起,風雷俱動,劍刃一橫,精芒倏旋猛斬,直切我的右腰。這一劍配合她的美麗姿態,看似仙意飄飄,但另有一種渾雄沉靜的氣勢形諸於外,可以感覺出這是相當可怖致命的一擊,應接不好,下一輪可怕的打擊將滔滔而至。   「打!」我一聲沉喝,右腕一甩,以甩手箭的手法將掌中暗藏的雙鋒針扔出。雙鋒針幻成勾取人命的雷電,緊貼著劍尖前端擦過,電虹一閃,飄近楚笑嫣小腹。挨上一針,保證可以洞穿,任何回復法術都沒有大用!   楚笑嫣大吃一驚,未曾想到對手敢在這種情況下發射暗器,她可不想與人同歸於盡。腳下一點,身形速退,光華倏閃,劍勢急轉,宛若幻現的流光折向飄起,輕雷微炸,雙鋒針在劍尖處碎裂。   這一劍神乎其技,竟能在雙鋒針掠過的剎那,閃電回撤,將雙鋒針擊毀,不僅功力超人,目力更是難得,連那淡淡的針影都能看見。   「啪啪啪」,吳懷莊拍掌而入,讚歎道:「秋將軍這一手暗器絕學足以獨步天下,楚小姐那一劍回防更是妙絕人寰,佩服佩服!」   「原來是吳侯駕到!」我略一拱手,滿臉的氣憤:「還請吳侯來為我們評評理。天下竟然有如此蠻橫之人!」   我的目光倒有一半落在吳懷莊身旁兩人身上,一人風度翩翩,手持羽扇,一派儒士風範,想來就是他的軍師吳法。   另一人長劍在腰,背後烏弓高懸,虎背熊腰,雙目開闔間,一派溫和,只偶爾冷電逸出,一見即知內功已到了上乘火候,應該就是他的貼身護衛冷電玄弓莊南強。   楚笑嫣羅袖輕揚,華氣劍已輕然收起,美目一橫:「秋將軍,到底是誰先得罪誰的?」   吳法貼著吳懷莊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好了,好了!」看我將眼一橫,又要出聲,吳懷莊忙上前一步,打斷了我未出的話語,笑道:「秋將軍不用如此動怒,楚小姐應呂娘娘之邀,前往一敘,秋將軍將小姐護衛攔下,自是讓楚小姐覺得安全沒有保障,這才生氣。還望秋將軍能夠體諒。」   他又轉頭對楚笑嫣道:「楚小姐,秋將軍也是職責所在,也請多多包涵。」   我和楚笑嫣兩人皆無意真的當場鬧翻,只是話一時說僵,無法下台,有吳懷莊從中斡旋,兩人這才將臉皮放下,各自重哼了一聲,揮手示意手下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去了一大半。   楚笑嫣勉強笑道:「吳侯,妾身還須往宮中一行,這就告辭。」她也不理我的冷笑聲,帶著十幾人出了樓,策馬而去。   吳懷莊看著遠去的楚笑嫣,搖著頭,冷哼了一聲,湊近我的耳根說了一句:「要不是呂娘娘護著她,她也不敢在我國如此猖狂!」   我馬上就把握到這句話的含意:其一,楚笑嫣與呂娘娘暗中有來往,而非我想像中敵對情形,那個該死的呂娘娘竟然從來沒有與我講過此事。   其二,吳懷莊有意點出此點,來挑撥我與呂娘娘的關係,這一點他成功了,我確實是對呂娘娘又多了三分疑慮,要不是我另有目的,早就率人而退了。   我不禁對城中局勢的複雜感到煩心,昨天還是楚笑嫣與楚兵鋒二人聯手施壓,今天卻又從吳懷莊嘴中得知呂娘娘與楚笑嫣暗中有來往,我有些搞不清楚這其中的關係了。   「對了,呂娘娘難道未宴請將軍?」吳懷莊親切卻別有用心的問道。   我面皮抽動了兩下,乾笑著:「怎麼,娘娘又請諸位了?」   「也不是,燕圓國的燕飛燕大夫應呂娘娘之邀,來我國商量共同出兵對付日不落之事!」吳懷莊搖頭道:「你別多心!」   燕圓國是東方的小國之一,一向與楚南有著不錯的交情,是楚南在東方最可靠的盟友之一。   我心下更是明白他的用心,無非是再次挑撥我與呂娘娘的關係,不過他這個消息相當的有用,連我都不知道那呂娘娘何時邀請人的,她真是相當的不簡單,瞞我瞞得那麼緊。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情報網還是有一定的破綻,不然不會無法偵知此事。   我裝作苦笑模樣,不再糾纏呂娘娘之事:「今天還要多謝吳侯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楚小姐此事!」   「哎,這事既然過去了,也就算了!」吳懷莊一副親切的模樣,拍著我的肩膀:「行了,我也要走了。記著,今晚我會派人來接你,不要忘了!」   「侯爺走好,要不要末將派人相護?」我忙送上一個順水人情。   「不用了。」吳懷莊笑著道:「有南強在,我可保無慮!」   「既是如此,我送吳侯一程。」我客氣的道。   「不用,不用,本侯這就走!」吳懷莊笑著登上馬車。   「吼!」一聲輕微的聲音從馬車內發出,似從喉間滾出的聲音,頗有磁力。   我微微一怔,不由得笑著道:「吳侯難道還養有寵物?」   「哪裡,不過是一匹魔豹罷了!」吳懷莊笑道,進入車中。車簾掀起的剎那,我神目一閃,只見車內暗中蜷有一赤色魔物,看不清,似是魔豹。只見吳懷莊輕撫了牠一下,魔物伏首倒下,不再吼叫。   我心凜然,魔豹階數最低的也有六階,野性難馴,凶狠殘暴,無人膽敢接近,否則必會被其裂屍而亡,更不用說同乘一車了。   除非吳懷莊用的是幻獸,否則不會這麼容易聽話,安躲在車中。只是剛才那一聲豹吼,雄渾有力,暴性畢露,似是發狂之前兆,怎會如此輕易就被吳懷莊按捺下來?   我目送吳懷莊遠去之後,一招手叫來杜賓:「查出燕飛來此的時間、兵力、路線以及目的,越詳細越好!」   杜賓頷首退下。   一群人打道回府。嗯,對了!我的府邸就在五十米外,不用打道了。   我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的奔回府中。其實禁衛統領並不是一天到晚跟在皇帝身邊,而是他的手下跟在皇帝身邊。禁衛統領手下共有十大兵衛,各帶最精銳的百人禁軍,每天兩人隨身保護皇帝,現在皇帝無蹤,這個殊榮就留給了呂娘娘。   騎著馬,剛得意的進了內門,一隻手從內裡伸出,硬把我給拉了下來。我腳下用力,在地上站好,惱怒的道:「小羅,妳在做什麼?想要謀殺上司嗎?」我把我的鼻子伸到她鼻子前一寸處,惡狠狠的看著她。   羅瑤青一拳就將我的頭抵了回去:「你怎麼也不問一下我的意見,就將我調任偏將,竟然還要在你的手下!」   我死命的摸著頭,先衝著旁邊的人揮手:「退下,退下,都退下。敢洩密者重責一萬大棍!」幾十名護衛強忍著笑退了出去。   我這才氣呼呼的回過頭,順手在她頭上也敲了一下:「我這是在照顧妳,懂不懂?不然妳什麼時候能爬得上來!」   「誰說我要往上爬了?」羅瑤青一臉的氣怒。   「咦!」我傻眼了:「妳不為了往上爬,那幫助呂娘娘做什麼?」   「這叫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算了,算了!」我大方的揮揮手:「不跟妳談這個了,妳不願做,我明天再把妳撤了。我進去了!」腳跟一抬,就要溜進內院。   「喂!」羅瑤青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硬拖了回來:「誰說我不當了?」   我差點被這丫頭搞糊塗,怎麼正反兩面都被她說光了。我有些氣憤的回過頭,仔細的打量著她,想看看她有哪處不對。我心中不由得一跳,今天她穿了一件淡紅色的合歡廣袖飄衣,青色的玉鉤將她襯托得飄飄欲仙,嬌嗔的花容,讓人忍不住想啜上一口。   我色迷迷的將頭湊過去,嘴剛一張,頭上就又挨了一拳,羅瑤青那惱怒的聲音再次響起:「把你的小頭拿開,流著口水也太噁心了!」   我氣憤憤的將頭收回:「說,妳到底什麼意思!難道在耍我?一會說當,一會說不當!」   「我可沒說不當,只是問你怎麼沒和我打招呼,分明不把我放在眼裡!」   「哼!」我把頭一甩:「我覺得我們應該心有靈犀一點通,卻沒料到妳連這點素質也不具備,不跟妳談了!」我腳下一點,迅速的掠起,竄入了內院。   「呸,誰跟你心有靈犀一點通!」羅瑤青紅著臉微啐了一聲,也跟著進入內院。 ∼第二章 忍者∼     清幽的玉石小山矗在小湖之中,飛簷小亭湖旁而立,四處鳥語花香一片。凱茵一臉的肅穆,正小心的自潮汕爐上將玉書碨提起,將水倒入孟臣罐中。不遠處,穗子正輕彈著瑤琴,清泉般的琴音自耳邊流過。   我大模大樣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凱茵的旁邊:「凱茵,妳又在玩妳的小破壺了,我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凱茵氣得兩眼寒光閃爍,品茗環境要求高雅,最忌此等雜聲。   「啊!我正好口渴了!」我笑嘻嘻的去搶紫砂壺。   「別搗亂!」羅瑤青將我的手拉了回來,狠瞪了我一眼。我不服的鼓著嘴:「不就是泡個茶嘛!偏偏還有這麼多的規矩,不僅不能出聲,還要賞花、吟詩、彈琴,這哪裡是喝茶!」   「是,這不叫喝茶,這叫品茗!」羅瑤青又瞪了我一眼。   我敲著石桌:「好了,凱茵,時間到了,給我泡杯茶,要大杯的!」   凱茵提起孟臣罐,在若深甌中注入飛泉,清而澄紅的茶水映入眼簾。也不待凱茵拿給我,我毛手毛腳的搶起一杯,左看看右望望:「怎麼是紅色的,是紅茶嗎?」   凱茵雙手捧起小瓷杯,優雅的遞給羅瑤青與穗子,然後凶相畢露,凶狠的望著:「秋雷,你別搗亂,好好的喝你的茶。你喝的大紅袍難道還少了?」   我抽了抽鼻子,頭一甩,將茶一飲而盡:「人家不過是說說,妳這麼凶做什麼?」看了我的飲茶方式,三女同時瞪了我一眼,我理也沒理,再倒一杯,又是一口而盡!   「去,去,我可不想將這好茶給你牛飲!」凱茵小手用力,將我往外推!   「不喝了,不喝了。」我竭力爭奪我的地盤,就是不走。   「什麼好心情都給你弄沒了!」看著死賴著不走的我,凱茵氣道。   我得意的笑著:「沒本事不要提客觀原因。」   凱茵又瞪了我一眼:「說,昨天你與呂娘娘都說了些什麼?還有今天又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聽說你與吳懷莊走在一起了!」   羅瑤青聽了這些話,有些吃驚的看著我,也是一臉的疑問。   我將昨晚的事挑了一些重要的說了,那些不重要的,比如在床上、地上做了一些什麼,就省略不講了。   「呂娘娘讓我想想辦法將羅瑤青家的人救出來!」我將頭轉向羅瑤青,伸出了小手:「羅姐姐,我幫妳做事,妳總得給點獎勵吧!」   羅瑤青掏出了一個銀幣晃了晃:「事成之後自有獎勵!」   我精神大振,拍著胸脯道:「放心,有我秋雷出馬,萬事皆成!」   「有一點很奇怪。」凱茵皺著眉道:「據我看來,呂娘娘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彪心的人馬,而且彪心的人現在又藏在何處?」   凱茵的情報表明,羅瑤青是真的一心為國的人,並不就是呂娘娘的人。三河盟的人也是血性之人,認定楚興是正統,這才傾力相助,所以在她面前講話並無太大的顧慮。   「呂娘娘雖然厲害,但也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照顧到啊!」羅瑤青搖著頭道。   「嗯,有必要讓我們的人仔細搜索一番!」我冷著臉道:「但是相當奇怪,我早就派出人手查看了,卻一直沒有找到這股勢力,難道是深藏在吳府內?可惜我們的人無法深入吳府。」   「過兩天,晚上你去一次看看,順便將人救回來。」凱茵很輕鬆自得的道,一點也不擔心,就好像是叫我出去散步,順便帶回兩朵野花一般。   為了報復她的惡行,我又倒了一杯茶,不過這次是分三次飲下:「對於越牧風,我們需要萬分的小心,這人相當的不簡單。他唯一的好處很可能就是不會將呂娘娘母子兩人怎麼樣,不像吳懷莊,一心想下殺手。」   「魔雷刀最近兩年來的行蹤資料我們整理出來了,交給你看。」凱茵順手掏出一疊資料扔在我的面前。   我看也沒看,隨手一撥,將其推至羅瑤青前,很親切的對她道:「羅姐姐,妳也是我們的人,也該多瞭解一些情況,這份資料妳找找看魔雷刀是否與惠珠國還有聯繫,說不定惠珠國對我們有野心,故意派個人來做內間。」   羅瑤青一怔,滿臉的驚訝:「你們這麼相信我?」情報不論重要與否,皆是一個組織的機密,等閒不讓外人看。   「我們當然相信妳!」我和凱茵肯定的道。   三河盟雖然在吳越二州內有較強的勢力,老家卻是在青龍軍團的置州,但羅瑤青的祖籍卻是越州人,自是對楚南國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這才出手相助。   也正是因為羅瑤青一家只能受到青龍軍團的威脅,所以我們才能相信她。羅瑤青的三河盟在城裡的勢力可以彌補我們情報網的不足,畢竟有些情報的獲得只有地頭蛇才管用,而三河盟無疑的掌握了本城相當大的地方勢力。   「好的。」羅瑤青深深的望了我們一眼,將資料拿起來仔細的看著。   「凱茵,妳該看過一遍了,有沒有看出異樣來?」   「沒看出太大的破綻,只有一個疑點,魔雷刀在三十名高手的一路追殺下,竟然始終不曾落網,這需要極大的耐心與智慧,與我們搜集的資料不符。」   「嗯!」我又喝了一杯茶,小壺裡的水都被我喝光了:「羅姐姐,妳能不能派出一些人手盯著這一位魔雷刀,我看他不像好人!」   被我和凱茵這一說,由不得羅瑤青不懷疑魔雷刀,當下點了點頭。我心中大感滿意,我們雙方合作,就不怕魔雷刀會飛上天,只要他真的有動作,就能查出來。   「羅姐姐!」我又甜甜的叫了一聲,看著羅瑤青:「能不能查一下燕圓國的使者燕飛大夫是何時何地進城的?」   「這又怎麼了?」   「幫個小忙也不行嗎?」我瞪著她。   「好的,我回去讓人問問!」羅瑤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隨口答應下來。   「嗯,今晚我讓分身前往吳府,我自己去暗地裡察看一番!」我興致高昂的道。   羅瑤青一臉的感激,凱茵卻是一臉的不屑,小聲的道:「又想偷窺,不然哪會如此興奮!」   「凱茵,妳又在說什麼?」我生氣的瞪著她,這丫頭怎麼老是和我搗亂。   「吳懷莊為何邀你前去?」凱茵未理我的話,顧左右而言他。   「那老小子當然是想將我收服,卻哪知道我是情義遠超利益之人,他又與我結仇,我哪會和他同流合污。」我義正辭嚴的道。   「那你今晚要小心了!」羅瑤青擔心的道:「要是一言不合,說不定吳懷莊會動手,我知他有不少奇人,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恐怕……」她的臉色不好,有些青白:「我看還是帶一些禁軍前去,免得出事。」   「不用!」我揮了揮手,很豪氣的道:「又不是鴻門宴,怕什麼!他現在不敢動我,一旦動了我,馬上就會引起混亂,可能被越牧風得利。他是聰明人,絕不會做這種傻事。再者,今晚我是用化身前去赴會,就更沒有危險了!」   「化身?這是什麼東西?」化身這個名詞,道門當然也有,只是羅瑤青還無法聯繫到這個方面。   「是我的手下。」我眼珠子一轉,沒說出實情:「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不會露出半絲破綻的。」   「你今天與吳懷莊走得太近,可能呂娘娘會有疑慮,你不覺得應該入宮解釋一下嗎?」凱茵問道。   看著我射去的目光,羅瑤青皺著春山繡眉,可能是有些頭疼,卻又用無奈的口氣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去跟娘娘說的。」   華燈絢爛,皇宮酒席已是落幕。吳懷莊派人來邀我前去。   看著用黃金與鑽石、珠寶裝飾的豪華馬車,而且還是兩輛,由不得我不暗自讚歎吳懷莊的奢侈,真想將這馬車搶回家去,可現在也只能是想想。   通往蔡河侯府邸的大道是洛城的主幹道之一,相當的寬敞,足以並行四輛馬車。百餘人團團的護著兩輛馬車,前後各有一輛戰車,擋箭板高立,三名高大的持戟武士立於其上,另有兩名箭手暗藏在擋箭板後。   雖說戰車在戰場上已經不時興了,但用來防護,還挺有效果。禁衛身手不差,用來當護衛,足堪大用。   「穗子姐,妳怎麼看吳懷莊此次邀我?」我的目光從鮮紅若血的葡萄酒上移開,對著那似是空無一物,唯有一團黑暗的壁角道。   「應該沒有危險。」出於自身的職責,穗子只對這件事感興趣。   「唔,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淡淡的飲了一口:「只是不知道他會給我什麼樣的大禮,真是期待啊!」我的眼裡射出了熱切的光芒。   輕輕的掀開車簾,打量著大街上的景象。街上也就只有酒樓仍是燈光通明,行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走著。偶爾可見乞丐蹲在地上,伸出無肉骨手,看來甚是淒慘。   我摸了摸鼻子:「這幾年仗打得還真是苦了不少人。看他們的衣服,多破爛。」   「公子既是不忍,又何苦發動戰爭?」   「戰爭是文明的催化劑。」我隨口說了一句:「它可以重整秩序,破除原先的陳腐制度。」   「可是要死很多人!」   「真難以相信,妳這個忍者也能說出這種話來。」我嘖嘖稱奇,只是仍講出我的心裡話:「一個割裂的政權是應該合併的,這點想來並無疑問,只是合併時間長短的問題。即便我不做這事,日後也必有人會來做,晚做一天,就多死一天的人,因此不如由我來結束這種死亡。」   「那又為何向海外派兵?向原不屬於同一文化的區域進軍?」   「一個強大帝國的維繫不能沒有敵人,不能沒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因為沒有一個強敵,就不會有憂患意識,最後必將陷入崩潰。縱觀古今中外,強國盛世皆成於強敵虎視之後,亡國滅族之禍皆起於安樂。當然帝國也不能沒有朋友,談不上強大,但對我有用的朋友。」我淡淡的道:「我承認我自私,不想讓我的家族、帝國就此輕易的從這個世上消失,所以我正在培養敵人與朋友。」   「朋友?」   「蒙古他們現在不是我們的朋友嗎?一個強大的帝國若沒有朋友幫忙,是無法長久存在的。」我大笑了起來:「說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幾千年前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穗子沉默下來,不再多說。   急驟的馬蹄聲在長街上響起,一騎如狂風般掠過此地。   我眼裡突然露出了精芒,煞氣洩出。穗子立時有了感應,同樣的煞氣在車內流轉。   「有朋友來了。」我淡淡的道。   三河盟勢力在城裡的根底相當扎實,極為實用,城狐牆鼠打聽消息極為快速。我出門不久,他們即查出了有兩批人行跡古怪,消失在前往蔡河侯府邸的大街上。   只是,當我接到消息時,戰鬥就要開始了。   我隨手從車上摘了一把黃金與鑽石:「可惜了,這麼好的車子就這樣被賊人打劫了。」   「此事應該與吳懷莊無關。」穗子在黑暗中發話:「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太著痕跡了。越、呂二人會合力打擊他。」   「嗯,看這樣子也不像。否則,今天可就虧大了。」凝神看著外面的我,暗中舒著氣。   車外的百餘人突然騷動起來,十餘名盾牌手奔出,挺立起巨盾。隨同護駕的吳府二十多人先是大吃了一驚,繼之明白不妙,同時間下馬列陣。   「嗖嗖嗖」,一陣暴雨箭枝從兩側流電般射來,紛紛打在盾牌上,響起「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利箭破空的銳嘯更是令人氣血下沉。   幾名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士兵在這一輪箭雨下倒地,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聲震長街。   幸好消息早了一剎那到達,否則最內一層的三名法師必定身亡,外圍的也至少會倒下二十多人。   就在我的想法未定之時,「呼」,一顆小型的火流星從天而降,將一輛馬車洞穿。護車結界沒有發揮絲毫的作用,馬車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我的臉色都白了,那輛車本來是應該我坐的,只是我多了一個心眼,換乘了這輛。   沒有第二顆火流星,看來他們並沒有法師,是眾人聚集法力後,發出的合成法術。   一聲短促的尖嘯響起,三十多黑影從簷口上方急滾而下,奮身殺入禁衛之中,混戰大起。寧靜的長街頓時變成人間修羅場,鮮血橫飛,肉糜四濺,慘叫聲、金鐵聲、喝叱聲,驚天動地。   我揹著手下了車,靜靜的打量著四周,臉上露出了訝色。這幫人的實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強,三十多人,每一個皆有著一流的身手,我帶來的禁衛縱然身手高超,但也不及這些人。   百餘人在三十多人的衝擊下,陣腳搖動,死傷狼籍。幸虧有著兩輛戰車和法師,形成了堅固的堡壘,頑強的抵禦著敵人。   「公子,要不要我們上去幫忙?」站在我旁邊的札德肅手問道。在我身旁仍有三名獸人、四名人族護衛,這是我的親兵,自不能直接投入廝殺。另三名妖精法師正施展著法術,援助著友軍。   「不用急,等一會就有你們動手的機會了。」我仰望上方:「強敵就要來了。」   我的判斷並不準確,強敵不是就要來了,而是已經來了。   我的話音還未落去,一道森森寒芒即破空而來,有如天瀑長瀉。可怖的是,強烈的劍氣竟然完全內斂,只能看到奇亮的劍芒。   劍速太快,沒有幾人能反應得過來。札德等人剛舉起手中的兵器,穗子已經一聲沉叱:「休得無禮」。   流虹弋空,寒月刀掀起沖天的寒氣,宛如一條銀色的飛龍在空中飛翔,急捲向奔來的滔天劍芒。   刀劍交錯聲刺耳驚心,兩道精芒一盤二旋三衝錯,激起漫天火光,無邊狂風。「喀嚓」兩聲,劇烈的交錯聲響過,兩道精芒乍合而分,各自暴退。   「大劍師高樹健二。」落地的穗子又微退了半步,鳳目中射出令人膽戰的驚人寒芒,緊緊的吸著對方的雙眸。   「是一級天忍!還是女性!妳叫什麼名字?」來人發出兩聲驚歎,漢語相當的純正,似是母語一般。   這是一個中年人,雄偉高大,獅鼻海口,眸子裡神采朗朗,顧盼之間,時而露出令人不敢逼視的鋒芒。一襲雪白色的長衣,上用墨絲勾繡著墨菊。   此時的他,右手擎著一刀,三尺六寸,刃寒如華,明瑩動人,一見即知此是寶刃,但不是神兵,想來以他的身手,也不屑用神兵。   在一級天忍中,女性極少,幾千餘年的歷史,也不過就出了十人,因此也難怪高樹健二驚訝。   一級天忍是忍者中最上者,是各個忍者家族的秘密武器;而大劍師卻是武士的最高榮譽,整個扶桑中,也不過只有三人得到這由天皇親自加封的榮譽。   高樹健二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最年輕的一人,他今年只有五十一歲,正當最成熟、最健壯的黃金年齡。   「吃我一刀。」穗子可不想與他廢話,一聲沉叱,踏步上前。腳下展開勾陳步,十五步距離在剎那間化為虛無,長刃凝光,劃出一道斜斜的月弧,似飛雲掣電,悍勇地走中宮強攻,剎那間風雷並作,灰沙漫漫。   「原來是山田家的刀法。」高樹健二目光一凝,剎那間就看出了穗子所用的刀法,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驚訝,不明白為何山田家會有如此的女性高手,與他們的情報不符。   高樹健二一聲奇異的低嘯,東洋刀一起,刀上湧發晶瑩的芒彩,炫目奪魄,森森刀氣像寒濤般流瀉而出。   兩人這一搭上手,還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三丈方圓內罡氣四散,刀光劇閃,無人敢入。 ∼第三章 青空流∼     場上的形勢更加的不妙,三十多人已經有一半衝入了陣形,「搶劫」了座車。由於敵方接下來又突然加入十多人,彌補了先前的損失,現在已接近四十人。   「穗子,纏住他。」我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公子,我們也該上了。」看著不斷接近的三十多名黑衣人,札德略微有些不安,擅自提議著。   「將法師叫回來,你們小心保護他們。」我回首囑咐著。百餘人之所以能抵擋三、四十名高手的衝擊,持續到現在,就是因為四名法師的存在,尤其是三名妖精族的法師,每人都精通兩系魔法,魔法互相搭配的威力極大,有效的遏阻著敵方的進攻。   三名獸人暴吼一聲撲出,手中巨大的戰斧轉翻著四散縱橫的勁氣,疾然暴斬奔向法師的三人。   突然間,耀目的寒光暴起,三道銀虹從上方疾射而下,懾人心魂的冷電匝地而來,三道銀虹從人群中一衝而過,分張、合併、迸裂,威勢驚人。   超人的反應再次救了我一次,就在寒芒閃起的剎那,我就有了反應。身軀扭轉、側倒,左手疾揚,一道奇電破空橫飛,以驚人的高速撞在一道銀虹上,電光四濺,一聲尖銳的慘叫隨即響起。   我的身軀側倒時,手一沾地,立即飛躍而起,凌空就是一陣急翻,像快速飛舞的蝴蝶;第二次落地時,身形再次側滾,貼地遊走,返回到原地。   札德一聲大吼,揮刀接下了被奇電擊中的銀虹,強打猛攻,佔了上風。   兩道精芒乍合而分,從我的上空交叉射過,破空的劍氣驚人而至,強行將我震飛,被劍氣掠過的肩頭,一片火辣,可怕的灼熱感久久不退。   好險!差點被洞穿!   三人判斷接連失誤,第一次有一人折損在我的五階爆電槍下,第二次、第三次劍速雖快,仍是無法準確的追躡我,劍劍落空。只最後一劍準確了一些,從我的上方掠走。   局勢反而暫時穩定了下來,我護身的八人全是超等的高手,現在有七人出手幫助,與妖精法師一配合,發揮了超強的戰力,牽制了這幫來自扶桑的高手。   我身形後躍,躲至法師的法術範圍內,臉色這才好了一些,於是破口大罵:「什麼人鬼鬼崇崇的?竟然敢偷襲你家秋大爺?王八羔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連我也敢惹!」心中暗暗吃驚,這兩人俱非凡手,其中一人更是直追宗師級的高人,那霹靂一劍差點就將我裂成兩半。   兩匝銀虹一斂,露出了真身。原來是兩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蒙著臉,難識廬山真面目,隆胸豐臀,身材艷絕,只是眼中寒飆四射,手中的玩意仍沾著切傷人體留下的鮮血。   「你就是秋雷?新任的禁軍統領?」左邊的女子冷冷的問,眼神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奇光閃耀,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我是誰?要妳管?」我不屑的回答:「今天來了,就別想走了,乖乖的留下,聽候我的發落。」   「噗」的一聲輕響,札德大刀急劈,刀上雷電聚集,樸實無華的一刀劈飛那中了我的爆電槍而卻仍在頑抗的扶桑人。   「札德,退。」我陡然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左邊的女子冷哼了一聲,淡淡的黑光斜掠,人影乍失又現,出現在正依命後退的札德身前。刀芒似流光飛虹,吐出一道眩目光華,刀氣猛然爆發,勁道萬鈞,猛攻心坎要害。   這一刀簡直狂得不像話,攻擊心坎,只能依靠強大的臂力,而一個女人臂力再強,也不可能強過男子,更何況還是獸人族中的超等高手。   但是我卻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疾叫著:「不可硬抗,退。」同時間,右手幻現一把標槍,左手爆起一道電虹,身化狂風,人槍俱進,凶狠的衝上來接應札德。   札德可是在鐵鹽幫剛成立時就加入的元老,我怎麼也不能看著他出事。   加長厚背刀急似雷霆,狠招「刀奔鷹旋」出手,身軀快速右旋,藉旋身之力發招,刀芒幻化出一道斜斜的月弧,捷逾閃電,重重的擊在劍身上。   「錚鏘」兩聲狂震,札德連人帶刀被震飛丈許,驚駭的顫抖著雙腿,眼裡露出無法置信的光芒。剛才那一刀他用上了虎族無儔的神功,白虎玄功,以此御刀幾可無堅不摧,而手中的刀更是重達十二斤,一刀劈下,磨盤大的巨石也吃受不起,但卻被小小的一把東洋刀震飛,實令人難以相信。   蒙面女的東洋刀委實是霸道絕倫,吐出的刀氣有如雷電交加、銳不可擋,勁道之強,不可思議。   詭異的劍光一扭,「啪」的一聲炸響,雙鋒針在刀尖前炸碎,附加了電系傷害的雙鋒針無法突破她的神劍。長劍竟然能擊中不可能被擊中的雙鋒針,反應之快,眼力之神,刀法之準,令人倒抽涼氣。   「還命來。」蒙面女憤怒的冷叱。東洋刀電火燦耀,疾追立腳未定的札德而來,平空響起一聲殷雷輕爆,劍幻化為無數吞吐的雷電。   標槍一旋,從斜側裡切入。槍尖的光華若有若無、如虛似幻,透過重重劍幕,毫無阻滯地排空直入。   怪異的劍槍交錯聲令人腦門發眩,全身麻痺。兩人一劍一槍,盤旋衝錯,走馬燈般快速移位,電芒不斷閃爍吞吐,險象環生。兩人全用上了真材實學,每一招皆直指對方要害,只是移形換位太快,始終無法引誘對方陷入危局,行雷霆一擊。   我逐漸的注入神功,以太乙玄罡幻化火性功力,神力驚人,御使著標槍,攻勢更加狂野凶狠。標槍漸漸主宰了全局,一槍接一槍,悍勇的發起攻勢,滿天雷電縱橫,罡氣四嘯。我氣吞山河,步步進逼,奇異的槍光不斷穿入對方布下的綿綿刀網。   蒙面女手中的長刀雖然也是用魔功加持,但再也無法與我抗衡,只能不斷遊走,狂亂的招架著。只是我那徹骨的槍氣不斷壓迫著她,強大的精神力更是牢牢的將她鎖住,令她無法抽身而退。   一線銀芒捲起森森寒飆,臨空電飛,從側面切入,直襲我的右肋。這是另一個一直袖手旁觀的蒙面女子,眼見同伴形勢不妙,心中緊張,見我到了她的身邊,露出了右方破綻,自是劍下絕情,行雷霆一擊。   「不要……」蒙面女一見即知這是我布下的陷阱,驚恐的叫喊著。   劍槍本是處於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雖說我佔了主動,但蒙面女利用遊走,化解了部分攻勢,手中的長刀則是不斷的突入與我緊緊糾纏。另一個蒙面女的加入,打破了這種平衡。   加入一個正在貼身搏鬥的戰鬥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更高強的功力、更敏銳的觀察,以及良好的運氣,若稍有不慎,交戰雙方的力道反而會聚合在擅自加入的人身上。   槍、劍猛然扭曲,受到外力的牽引,更重要的是,在我的有意誘引下,槍虹劍網方向突變,以驚人的奇速和更為兇猛的力道,向右側飛來的蒙面女聚合。   「錚錚」令人氣血下沉的錯刃聲與驚心動魄的慘叫聲,幾乎是在同時響起,聚合的三條人影,一閃而分,生死立判。   槍光一旋,側次裡衝出兩丈。   刀芒暴縮,向後縱躍,現出渾身大汗,滿眼悲痛的蒙面女。   另一女子卻被我最後吐出的狂猛太乙玄罡震飛,高高拋起,落下時已是死屍。事實上,在被太乙玄罡擊中前,她的身上就中了一劍兩槍。這就是擅自加入搏鬥的後果。   地面響起了輕微的震動,一團照明光飛上了夜空,清光大放。   蒙面女發出一聲悲痛的淒厲長嘯,電芒一閃,三枚飛鏢幻化目力難及的淡芒。   「哪裡走?」聽著女子發出的信號,就知道是要逃走。我憤怒的衝上,卻被她的暗器手法嚇了一跳,不敢硬接。身形乍閃,已從原地消失。   撤退的訊號一發,二十名左右的黑衣人潮水般向後退去,速度快捷。   高樹健二的刀芒幻然聚合,接著猛然向外爆發,刀光急劇閃爍,利刃劈風聲驚魄喪魂,刀光凝成一面小面積的月勾形光幕,勢若崩山裂天。   雙刀暴亂的交錯,人影電飄糾纏。「匡」的一聲巨震,人影倏分為二,各自飄退。   高樹健二腳下有些不穩,精力已是大耗。「哈哈,痛快之極,未曾想到爾國竟然還有如此高手?女娃兒,我們下次再好好的比拚一場。」高樹健二大笑著,腳下飛躍,身化流光冉冉而去,轉眼不知蹤影。   穗子以刀拄地,急喘不休,也無精力再奮起直追。忍者與劍師正面比鬥,先天上就吃了虧。   「哪裡走?」我緊追著蒙面女幻化的身影,奮勇衝上,標槍一指,當先就是一道五階的爆電槍,凌空急射。   蒙面女驀然一個大旋身,東洋刀吐出一縷霸道的銀光,擊潰了爆電槍。身形輕飄飄的一轉,借助風系法術與旋身擊電相交的力量,身軀淡淡的一閃,流電逸走。瀉出十幾步,身形高飛,一連三個後空翻,越過屋頂,消失無蹤。   我猛然從她的身邊衝過,就在我想轉身折向時,突然感到受到了約束,無形的繩索將我緊緊的鎖住。我不假思索,立地生根,內氣爆發,太乙玄罡旋轉如輪。一聲輕爆過處,將那五階的約束之風硬生生的震開。   我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那女的手上是風系的神兵,竟可隨意發出五階的法術。幸虧她急於逃命,不然若回手給我一刀,小命怕怕……   一群人來得快,退得也快,就在大隊騎兵的馬蹄聲在長街上震響時,他們已經無影無蹤,只留下地上幾具屍體。   由於吳懷莊派來的車子已「被賊人洗劫」,破爛不堪,所以我只得坐上自家的便車。   車裡坐著的另一名女子是羅瑤青,正是她派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遞來,又至禁衛指揮所調來了二百兵馬,趕來救援。   我臉色鐵青的坐在車裡,惡狠狠的道:「一共四十多名一流高手中的一流高手,這等規模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入城裡。到底是誰暗中與我為敵?」在我的腰上有一條細縫,那是被蒙面女一刀劃破的,差點就將我剖腹了。   「給我兩天的時間,我能夠追查出較為詳細的情報。」羅瑤青沉聲道,她現在已經堅定的支援我了。三河盟固然是本地的地頭蛇,但是也不可能在匆促間找出外來人的蹤跡,縱然這批人的規模很大。   「現在對他們的瞭解又是什麼?」   「他們沒有住在城裡,是分成四路在城裡會合的。第一次會合後,被我們查出行跡詭異,又見其分散後,向這裡集中,這才判斷可能要對你不利。」   「這些人是扶桑青空流的武士。」穗子的聲音幽幽響起:「青空流是相原田將軍的人,他是扶桑最有實力的三大將軍之一,手下高手如雲。」   「與你對敵的另一人又是誰?刀法已入宗師境界。」我好奇的問著穗子。   「扶桑有三大劍師,每一個皆有驚天動地的修為,他就是其中之一。他名叫高樹健二,是天皇之妻的親弟弟,自小聰明絕頂,才質非凡,又習藝於當時扶桑九大劍手三人門下,進境更非凡人可比。他十七歲時,即劍敗其師;三十歲時,劍下幾無敵手,而四十歲是潛心花道,劍上火氣全消,劍術已達超凡入聖的境界,因此才成為三劍師之一。他很可能是三大劍師中劍法最強的一個,我比他也差了一些,不是他的對手。」穗子的聲音裡傳來了凝重之意。   我的臉上泛起淡淡的驚訝之色。我知道山田家密切關注扶桑,穗子能將這高樹健二來歷一一道出,倒也不令我驚訝。只是穗子的功力我極為清楚,同樣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聽她自認不是高樹健二的對手,不能不令我對他的修為之深大感驚訝。   羅瑤青也是吃了一驚,她也知穗子的功力,不免對高樹健二也起了驚懼之情。   「多了這麼一位高手,可真不是好消息。」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大概、或許、可能凱茵會出手對付他吧!只希望這丫頭不要給我搗蛋。   「公子,要不要我出手對付他?」   羅瑤青大概是感到奇怪,臉上浮出了不解的神色,定定的看著穗子。「剛才還說不是對手,怎麼現在又自告奮勇的去對付他呢?」她的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我知道。   穗子所說的「對付」當然不是指正面動手,身為一個忍者,最拿手的還是暗殺。不過,暗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暗殺像高樹健二這類絕世高手,所付的代價更是不小,現在我還不想付這個代價。   「穗子姐,暫時還不用妳出手。」我淡淡的道:「高樹健二並不是一人,妳無法輕易接近他的。這等高手不易為人所算,若稍有差錯而折損了妳,那我可就不願了。」   「是的,公子。」穗子的聲音仍然清幽,沒有一絲波動。   「知不知道高樹健二與青空流是什麼關係,真的是一路的嗎?」我皺著劍眉,再次詢問著主管扶桑方面情報的穗子。   「相原田將軍是高樹健二的知交好友,兩人皆愛圍棋,棋力甚高,每次相見必有一盤。以棋相交,感情彌深。因此,高樹健二與青空流應是一路的。」「據說,現在扶桑亂得很。」我沉思起來:「戰敗的武將紛紛遊蕩至各個大陸,只是這相原田仍是扶桑有實力的將軍,派人來此處是為何事?」   穗子猶豫了,在黑暗中沒有發言。其實我想了想,也知道了一個大概。很可能是因為藍滅情,扶桑方面感受到了威脅,於是行釜底抽薪之策,派人遠至此地,妄想與某個勢力合作,訓練海軍,在南海艦隊後方補給煉的前端來上一刀,最終解除南海艦隊對扶桑可能的威脅。   藍滅情再次率南海艦隊繞過非洲的最北方,到達了非洲北部,正日益策劃著攻擊扶桑。對於這總是派賊兵騷擾他國的國家,藍滅情從骨子裡就有一股蔑視,不斷的請示我,要我放權讓他動手。   只是,後方補給拉得太長了,從南非只能供應部分,仍有相當一部分需要從本土供應,要是真打起來,後方供應根本就跟不上。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一直沒有答應。「羅姐姐。」我很甜蜜的叫著肉麻的字眼:「能不能快一點找到這群人,我可不想讓他們逃了。」   「這個,只能說盡力了。」羅瑤青下意識的避開我那灼熱的目光:「這群人神通廣大,進入城裡才被我們發現,要不是我們事先就留了心,也不一定能發現他們,他們很可能是受到某個勢力的保護。」   「不是吳懷莊下的手。」穗子很肯定的道:「忍者與武士先天上就如水火不容,二者相見必有一傷,且目鬼宗與青空流更有著仇怨,怎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我還以為她要說吳懷莊不會做這種傻事呢!卻原來是這個。   「算了,這件事還是回去再說。」我擺了擺手:「現在還是去吳老頭處要點東西來,掃掃晦氣。」   其實我也清楚不可能是吳懷莊下的手,否則那二十多人早就一起上來幫忙了。最重要的是,吳懷莊還沒蠢到這種地步,我去他家的路上被殺,誰有最大的嫌疑?   他的權勢再大,還沒大到無法無天的地步,況且他又想籠絡我,怎會在此時將我擊殺?要動手也須在事不成之後動手。 ∼第四章 示好∼     我剛下車,吳懷莊即大笑著從內裡走出,配合的分毫無差,令我不由得心驚其功力之高,竟能準確的判斷出我現身的時刻,並且調整好自己的步伐,恰好就在我現身的剎那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身後自然仍是軍師吳法與冷電玄弓莊南強。   「雷將軍到了,蓬蓽生輝啊!請進,請進。」吳懷莊大笑著,對我鐵青的臉視若不見。稱雷將軍,而不稱秋將軍,分明是有意親近我。   「哈哈。」我也大笑著,當然是皮笑肉不笑:「能至吳侯府上一行,也是末將之榮幸。」   「來,來,來,往裡面走。」吳懷莊側身延客。   我揮了揮手,讓我的護衛們留下。穗子一直在車裡未曾出來,我可不想讓吳懷莊這老色鬼再看到她。   兩人沿著院裡的環形長廊向內裡走去。想是知道我的心情不好,所以這老狐狸也沒有「熱烈」歡迎我,更沒有我一開始想像中的肉屏風一類的惹眼事物。   路上倒是有不少的美女,羅襦飄飛,紫帶逸風,風姿美色俱佳,這老狐狸的收藏確實不錯。   吳懷莊未帶我至大廳,而是領進了一座風景俱佳的大院中。院中是一大潭,其水碧清,其明如鏡,其波微漾,其景絕倫。   踏屋而入,即見一桌豐盛酒席置於屋中。兩人相視而坐,飲酒賞樂,言下儘是風花雪月之事。歌舞方興,絲竹悅耳,其樂融融,屋內氣氛逐漸升高。   酒過三巡,吳懷莊終於切入正題,臉色鄭重:「雷將軍,聽說來此途中,遇上了高明的刺客群?」   「哼!」本是滿臉的笑容,變成了憤怒,只是未曾發作:「末將不知是得罪了何方權貴,竟然有人在暗中對我下此毒手。幸是末將命大,躲過了四人的偷襲,又有吳侯手下相助,這才堅持至我禁衛趕至,逐走這批刺客。」我越說臉色越是憤怒:「至侯爺府上,共有多條路可走,可這批人早知我要從朱雀長街處經過,於朱雀長街埋伏。由此可知,必是有人出賣了我。侯爺可知道這批人是誰?」最後突兀的一句,直指吳懷莊。   「我知雷將軍心中有甚多的疑問。」吳懷莊悠然的自飲了一杯酒,並不理會我臉上的憤怒,只是眼裡有著欣然,顯然是因為我如此的直言而感到滿意:「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雷將軍,這批人並不是我的手下。」   我當然不可能相信他這沒有證據的「肯定」,故意沉默下來,並不表態。   吳懷莊微微一笑,眼裡射出陰鷙的神光:「雷將軍但請試想,如若是本侯動手,必是置將軍於死地,所派之二十人只要加入戰局,雷將軍以為後果如何?」   我冷冷一笑:「縱然我手下全部戰死,但末將命大,可不一定會死。」   吳懷莊搖搖頭:「我若在街外再伏一軍,又如何?」   我臉色一沉,但還未等我再回話,吳懷莊又飛快的接著道:「如若我下令禁衛不許調動又如何?」   我的口氣大為軟弱:「那麼又是何人會如此做?」   「雷將軍可知我們此次聚會,誰會緊張?」   「呂娘娘、越將軍、楚笑嫣,甚至還有那楚兵鋒。」我冷冷的道,將時下洛城中所有的主要勢力皆點上了。   吳懷莊哈哈一笑:「雷將軍真聰明人、爽快人矣。」他雙掌一拍:「來人,將那死囚提上來。」同時間揮手,讓下人退下。   門外出現三人,兩人押著一名渾身血污的漢子進入屋內。   我自是知道戲肉在這漢子身上,只見他身材修長,臉形上佳,料來平時也是一美男子,只是現下滿臉的血污,看來猙獰無比,低著頭,不停的喘著粗氣。   「這是誰?」我厭惡的扭過頭,好好的酒興都被這小子給敗壞了。   「雷將軍的行蹤就是由此人洩露出去的。」   我雙目圓睜,轉過了頭,胸中怒火沸騰,隨手潑了他一杯酒。他渾身一顫,手腳抽搐,發出兩聲痛叫。   我臉上微微轉晴,卻仍緊問了一聲:「吳侯,這人在府上是何身份,竟能知曉我的行蹤?」   吳懷莊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絲不自然的神色,仍是大笑道:「這人算是府中的教席,從下人嘴中得知了公子前來的路線,告知了他的主子。」   「哦,原來還是一枚釘子。」我心想,這人看來也是不爽吳懷莊,這才出賣消息,倒不一定是針對我來的,說不定也是一條漢子。   「公孫策先生。」吳懷莊擺了擺手,另兩人立時將公孫策低下的頭揪了起來:「能不能告訴本侯,誰是你的主子?」   公孫策急喘著氣,臉上有著掙扎的神色,乾裂的嘴唇張開,卻只迸出一個單音:「我……我……」   吳懷莊惋惜的歎著氣,卻又浮起神秘的笑容:「公孫先生,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你的妻子想想吧!要是讓那明珠仙露般的美人進了教坊當女校書,吹簫鳴琴,取樂男子,想必先生當不樂見。」   公孫策眼中陰晴不定,最終在吳懷莊凶狠的面容下屈服,顫抖著嘴唇,用沙啞的語音道:「我是呂娘娘的人。」說完之後,立即死死的閉嘴。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不至於吧!那鬼婆娘現在就向情夫下手,昨天她還剛與我纏綿過!這婆娘手上到底有多大的實力,竟然一點也不懼我去後而實力受損。   吳懷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揮手示意將人帶下。他轉過臉沉聲對我道:「雷將軍,你可聽到了?」   我的臉色也漸漸變沉,鎮定的道:「我對此話保持七分認可的態度,不過我並不認為呂娘娘會對我下手。」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認清眼下的形勢。」吳懷莊搖頭歎道。   「是何形勢?」   「第一,雷將軍要知道此乃朝野爭雄,非是江湖爭霸,雷將軍前幾天所行所為,有些地方是很值得商確的。」   「哦!」我大感奇怪:「不知吳侯有何教我?」   「將軍可能昔日在江湖上縱橫慣了,以強者姿態出現,以無匹威勢鎮壓所有的反對勢力。」   「不錯,確有此事。」我點頭承認,誰讓我是皇帝的,勢力最強,當然可以憑勢力壓人。   「江湖上雖有亡命,但大部分人擔憂著身家性命,不敢與強權對抗,但在朝野上卻是另一番模樣。」   吳懷莊又飲一杯,繼續道:「將軍護送娘娘、太子一路南行,大露風采,而鐵鹽幫的實力雖強,卻同時也惹得眾人防備。」   我陰沉的道:「吳侯的意思是說,因為我鐵鹽幫的勢力超乎她的想像,她認為無法控制,所以要先下手為強,以除後患?」我的後背升起了冷汗,我還是太嬾了一些,忘記了這不是在國內,有著制人於死的強大實力。在這裡,妄自展現實力,反而會引起別人的驚懼,而加以無情的打擊,即便是合作者,也會趁機下手,以求削弱可能的威脅。   「這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吳懷莊臉上陰鷙之色更濃,眼裡射出寒芒:「最重要的催化劑應當是楚笑嫣的到來。」   「怎麼又扯上了她?」我皺起劍眉,不解的問道。   「女人心地一向狹小。」吳懷莊詭異的笑道:「更重要的是,楚笑嫣認為你是一個絆腳石,非要拔之而後快。」   「唔,我不過是就著本國的利益,支援先統東方,後進北方罷了。」我已知楚笑嫣為何要對付我了,自然是因為我不贊成她原惠女王出兵北上的主張。只是不知為何這吳懷莊要與我說這事,他也是支援北進之人,照理來說,也是應當與我為敵。   似知我的疑問,笑了笑:「不論是北進還是東統,皆是戰略層面的事,應在日後。但此時,卻是稍有不慎,家破人亡。」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並不是一個以國家為重的人,完全是以自己為重,所以也就不難解釋他籠絡我的舉動,只要能鞏固他的權力,他不計較個人的政治抱負。   「楚笑嫣可是以支援東統來要求呂娘娘將我剷除,以除後患?」我臉色已是沉到了谷底,這些女的還真不是普通的歹毒,怪不得有人說最毒婦人心。只是仍有一點不明,她既想要我命,為何又委身於我。莫非故意鬆懈我警戒之心?   吳懷莊擊掌而歎:「雷將軍所猜正是,在今日皇宮內的宴席上,呂娘娘逼楚笑嫣表態,她這才鬆了口氣,說是惠珠國希望見到東方能形成一片,當然前提是要我們出兵北方。據本侯想來,楚笑嫣若暗中要求呂娘娘犧牲將軍,恐娘娘不會拒絕。」   我猛的一敲桌子:「欺我太甚,妄我誠心與其合作。婦人之尤,果難成大事。」   吳懷莊知道已經「成功」的挑起了我對呂娘娘的不滿,當然仍要再加上一把火,於是再次道:「今日雷將軍與我相會,恐會更惹呂娘娘的疑慮,將軍的安全大是有慮。」   「哎!」我仰天長歎,一副悲痛之情。   「本侯雖不敢自比孟嘗,卻也求賢若渴。」吳懷莊趁機道:「只要將軍投效於我,可保將軍的榮華富貴,至於裂土分侯,端看將軍的才能,想來是易於反掌。至於鐵鹽幫,本侯並不懼之,可任其發展。」   我的臉上千變萬化,眼裡露出深思,吳懷莊也不再出聲,悠然喝酒。   「侯爺之話,本人自當考慮。」半晌之後,我才迸出一句話:「但有一句話卻是可以肯定的對侯爺講,就是本人必定盡忠於皇上。」我耍了一個小小的狡猾,我又沒說是哪個皇上,盡忠的當然是自己。   吳懷莊一聽之下,眼泛奇光,哈哈大笑,欣然的拍著我的肩膀:「如此來說,日後我們即是一家人,只要你的忠心通過檢驗,本侯自會親自向皇上推薦,保你為征東大將軍,那時節,你的鐵鹽幫勢力即可直入南方。」皇上幾乎就是控制在他的手裡,向皇上效忠,當然就是向他效忠。他一聽即明白我已是在向他表明心跡,因此他這才大喜。   我沉重的臉上露出一絲和熙的笑容:「侯爺之恩,末將萬不敢忘。」   「對了,雷將軍可是有我們楚淮的血統?」吳懷莊突然問了一個敏感的話題。說起來,如果是北方人,還真不易在此得到他們的認同,呂娘娘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才會對我下手。   「侯爺法眼高明。」我大聲的讚歎了一聲:「我母親確實是楚淮人。」這話可沒有騙人。   吳懷莊臉上的滿意神色更深了一層:「雷將軍,你回去後,恐要向呂娘娘多加解釋了,本侯可不願你們因此而絕裂。」   我自是知他仍要利用我在呂娘娘處的權勢來為其服務,當下滿口的答應。   「喝酒,喝酒。」吳懷莊心情大好,頻頻勁飲。揮手間,又將歌妓與舞妓叫來。   所謂飽暖思淫慾,幾杯水酒下肚,春思泛起,我想起了上午吳懷莊說過的內有玄奧。藉著酒興,斜著眼問吳懷莊:「侯爺,晨間曾說過有玄奧給末將看,怎不見啊?」   「呵呵,本侯還以為將軍並不在乎呢!也是一時糊塗,這才忘了,莫怪,莫怪。」吳懷莊做出撫鬚的動作,只可惜頷下無須,看起來未免令人作嘔。   吳懷莊輕拍著雙掌,「啪啪啪」三響,音量並不大,但一股奇異的聲浪直趨門外,震人心神。   屋內侍女站起,行禮退下。   叮噹佩響,又聞蘭麝香飄,屋門外現出一隊女子,輕移蓮步,裊裊婷婷,打從門下進入房內。   我的雙眼睜得大大圓圓,面容呆癡。當然,有一大半是裝給旁邊那老小子看的。不過這七名女子確實是長得美艷動人,每一個人的容貌都不比凱茵她們差。   七女身著輕紗,內無片縷,雪嫩肌膚,凝紅索玉,髻挽鳥雲,風情萬千。只是手裡拿著的卻不是飄帶絲綢,而是明晃晃的長劍,雖然並未開鋒,但拿在高人的手裡,用來殺人不成問題。這七女行動柔美,並不迅速,看來是當花瓶用的,並不能指望用她們來殺人。   「不錯,不錯。」我瞇著眼,仔細的打量著,重點照顧前胸下腹。只是這吳懷莊也夠可惡,羅衣半透明,卻只能看見一點點,看不清楚。   吳懷莊微微一笑:「這七女是本侯從小培養的侍女,擅樂、舞、劍等技,今日雷將軍前來,可細加賞玩。」   「對,對,對,是要細加賞玩。」我與吳懷莊同時大笑。   「還有一女卻是仍要向雷將軍介紹的。」   隨著吳懷莊的話聲,另有一女從屋外走來,雲環霧鬢,玉面花容,風情萬種,乃是不遜於七女的佳人。她約三十餘歲,仍然體態輕盈,柔若無骨,自有一股成熟高貴的氣質,優雅舉止迷人,但卻身披淡紅色春羅紗衣,雙峰半露,膚光勝雪,春趣盎然。   紅衣美女走至我二人不遠處,福了一禮,紅唇蠕動,卻是未說出半字。   看著這位美女,我心裡泛著疑惑。雖說她長得很美,但另七個小可愛也不比她差,甚至相較來說,七個小可愛更加青春,何必要特意向我介紹。   「侯爺,這位是……」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是御使寒大夫的女兒,不過現下卻是我的舞女領班。怡秀,還不見過雷將軍。」吳懷莊溫和的笑著,只是眼裡卻射出令人心寒的電芒。   御使寒大夫,我倒是聽說過。吳懷莊奪權之時,這位寒大夫是少數敢起來抗爭之人,結果為其滅門,據說大半女子送入了教坊,餘下絕麗則納入府內。嗯,這紅衣女子不愧為絕麗。   紅衣女子顫抖著雙腿走至近處,恍如鶯囀喬林,垂首喁喁細語道:「妾身寒怡秀見過大人。」   「抬起頭來,給雷將軍好好看看。」吳懷莊說話並不嚴厲,但給人一種心寒的力量。   紅衣女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抬起了美麗的下顎,臉上有著動人的笑容。   我一聽就知道此女大有玄奧,寒大夫的女兒怎麼說也是大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跑到吳府當上不三不四的舞女領班,除非是另有目的。   我裝作滿意的點點頭,卻仍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吳懷莊。   看出了我臉上的疑惑,吳懷莊臉上露出了笑意:「她是我的小妾,人稱琵琶仙女,一曲『十面埋伏』可令人熱血澎湃,半曲『潯陽月夜』則可飄然若仙。今日,雷將軍當可一試。」   「嘿嘿」,我淫笑了起來,這最後一句雙關語很是令人心癢啊!「當然,當然,如此美女當須加以憐愛與欣賞。」   吳懷莊神秘的湊至我的耳邊小聲道:「最妙的當然還是床上,風騷入媚,羞澀苦悶,令人心弦顫動,到時你一試即會清楚。」   實在沒有想到這姓吳的竟然會將自己的侍妾送給我,而且等級還這麼高。不過也不一定,這傢伙對人凶狠,寒大夫得罪了他,他可不一定會將她的女兒當成寶貝看,雖然她很漂亮。   說實話,我真的是很心動,想來沒幾個男的面對著這種尤物後,仍能坐懷不亂,不過看那吳懷莊無意讓我立時躍馬挺槍,我也不好老著臉皮。   「來,雷將軍,再小飲一杯,由怡秀與蒼龍七女為將軍獻上一藝。」吳懷莊舉杯相邀,我只好乾笑著舉起了酒杯。   「妾身試奏一曲『潯陽月夜』,還請侯爺、將軍慢賞。」寒怡秀斂禮退下,款款走至屋正中。我這時才看見那裡竟然還放著一把曲頸的四弦琵琶。   寒怡秀橫抱琵琶,十指一舒,琵琶聲響起,蒼龍七女也隨之進入舞池,翩翩起舞。   雖說我本人對琵琶不是很精通,也不想去精通,但在皇宮內聽得多了,多少也能聽出門道來。我的劍眉這時高高挑起,這所謂的琵琶仙女,指法看來相當的生澀,不時挑錯音。更重要的是,她的姿勢根本就不對,最起碼的身軀要直,雙肩要平,雙腿要穩,可她一樣也沒有。身軀微微前傾,不時的抖動兩下,雙腿更似得了癢症,不時的開合晃動。本應是一曲雅致優美的古曲,在她手裡竟然成了破拉風。   但那蒼龍七女卻是不能不談,令我歎為觀止。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阻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曤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七女劍起處,若銀漢流輝,旋身處青氣騰空,這是真正的劍舞,而不是搏殺。七人動作豪邁、矯健、靈活,七道精芒宛若游龍,盤旋天際,宛若慧星運行長空,瑰麗絕倫。   「好劍,好舞。」我拍掌高贊。   「雷將軍可知此舞何名?」吳懷莊笑問。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我大聲歎道:「這可是昔日公孫大娘所創之劍舞『裴將軍滿堂勢』?氣勢猛烈,劍劍神奇。」   吳懷莊開懷大笑:「雷將軍好眼力,這正是昔日公孫大娘之劍舞。七女能得將軍誇讚,足證她們平時努力未曾虛擲,怡秀教導有方啊!」   吳懷莊大笑頓後又問:「只是不知將軍對怡秀的琵琶又有何感想?」   此時琵琶音早已停下,聽到吳懷莊的問話,滿含靈氣的雙眼閃動了惶急的憂色,美麗的俏臉起了一陣漣漪。   「說實話,不如想像中的好。」我率直的道。吳懷莊眼裡的笑意未散,剛要開口,我即搶先一步道:「只是,從怡秀小姐的指法來看,相當的靈氣,是不是近日受了傷,無法發揮?」   吳懷莊臉轉向寒怡秀:「怡秀,妳說說,為什麼沒有彈好?是剛才分心了嗎?」   怡秀戰戰兢兢的抬起秀首:「回稟侯爺,妾身適才有些不適,無法如意指使,還請侯爺與將軍恕罪。」   「我明白了。」吳懷莊臉上露出了怪怪的笑意,一拍雙手:「蒼龍七女,將衣衫褪下,怡秀認為不這樣沒有靈感。」   蒼龍七女劍舞倏然一停,依言褪去了身上的羅衫,露出了潔瑩玉白的肌膚,還有那動人的紅暈,插雲雙峰趐震,布雨一澗輕顫。七女臉上偏偏還掛著無暇玉笑容,煞是動人。好歹我也明白其中一些門道,一見即知這七女是從小就培養的供洩慾用的女子,否則不可能會這樣。   寒怡秀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卻是一閃而逝,換上了媚人嬌笑。   這一來可真是養眼了,當然再不是盯著劍看,而是盯著十四個活蹦亂跳的小白兔看。   吳懷莊忽然抬起了手,輕輕的划動。我也在此時感到了魔力的波動,心中一震,警覺的收回了目光,看著吳懷莊。   「沒有什麼事。」吳懷莊笑對我道:「我想怡秀可能是太累了,給她一點提提神。」他的手向上一揚,一股淡淡的青光從手裡如匹練般的閃起,沒入寒怡秀的身上。寒怡秀立時露出如如釋重負的樣子,精神一振。   我心中暗暗稱怪,雖說我不太懂,但剛才吳懷莊那一手魔法絕對不可能振奮精神,只是這寒怡秀的神情卻也不假,這還真是怪了。   寒怡秀臉上露出微微自信的神采,一股智慧風華從眼中射出:「妾身再奏一曲『塞上曲』,以娛侯爺與將軍。」塞上曲,是琵琶傳統大套文曲。傳說是昔日美女王昭君所作,實則是李芳園將五首獨立小曲「思春」、「昭君怨」、「泣顏回」、「傍妝台」、「訴怨」加以綜合,而自成一曲,起名為「塞上曲」。   這一次的琵琶音再不與上次相彷彿,反而充滿了動人心弦的神奇力量。泌神琵音,響遏行雲,悠揚清越,有如雲天鶴淚。   彈、挑、泛音等單音與推、拉、輪指等連音巧妙穿插,苦悶、怨恨、悲切、憂傷、思念等思想感情,如潮水般從那纖纖十指中流出。   第一段「宮苑春思」中,怡秀左手的推、拉、吟、打、擻,盡顯王昭君那思念家鄉、懷億親人的淒涼哀怨。擻音指法的演奏,突出了委婉淒楚的情緒,好似滴滴淚珠潸然而下;大吟指法的演奏,深切悲愴,傷感至極,如若陷入萬丈深淵之中。   令我歎賞的是,在她的演奏中,虛音、實音交錯出現,指法變幻到令人吃驚的地步,右手指法過弦的角度、力度或深或淺,指甲指肉交互過弦,音量音色產生了極為豐富的變幻,演奏得輕柔婉轉。在我眼前不禁出現了栩栩如生的王昭君,正如泣如訴的表達哀怨之情。   旋律細膩、委婉、似怨似恨,讓人肝腸寸斷;但一連兩個雙挑,接連的小弦、輪二弦,開朗、欣喜輕輕泛起,緊接著卻又是激憤,又急轉為哀怨抑鬱。   無盡無滔的情感從四根細弦上源源不斷的瀉出,催人淚下,真懷疑這麼弱小的女子何來如此強烈的情感噴發。   只是,在這種氣氛、地方彈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第五章 魔豹∼     坐在我旁邊的吳懷莊突然笑了笑,我清楚的感覺到法力的波動,一圈淡淡的青光像漣漪般向外擴散。   寒怡秀橫彈至淒婉的第三段「湘妃滴淚」尾聲,「妝台秋思」還未起,突然間手指一挑,彈出一個強音。我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強音。   寒怡秀臉上不自然起來,半晌之後,本是沉靜的嬌軀開始顫動起來,十指顫動,左手玉指再也無法有效的按弦,右手更是接連出了兩個小錯。   我突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臉上也不自然起來。這吳懷莊還真不是普通的變態,在我這個貴客前,還玩這種把戲。別的人不明白其中奧妙,我難道還會不識其妙?   我微咳了兩聲,打斷了這已經開始變質的演奏,由衷的讚美著:「寒小姐指法之佳,天下罕有,情感之細膩,更是令人歎服。」   「這是當然,她可是當年清泉的當家台柱,一手琵琶天下聞名。」   「天下聞名?我不知道的,還能算得上天下聞名?」我不服的想著,卻也不曾表達出來,臉上還掛著笑容:「原來如此,清泉歌舞甲天下,確實是大大的有名。」   「雷將軍可是不想再聽了?」吳懷莊將嚴厲的目光從寒怡秀身上抽回,別有用意的問我道。   我乾笑了兩聲:「我覺得來點實在的比較好一些。」   吳懷莊臉上笑容綻放,想是因為我這樣直接索要,認定了我是漁色之輩,極易控制。他拍了拍掌:「好了,怡秀,別再奏了,過來!」   琵琶之音嘎然而止,寒怡秀懷抱琵琶,盈盈走來,只是腳下有些不便,雙腿打滑,好半晌才接近酒席。   吳懷莊一臉的不耐煩,一把將她揪了過來,拉至我的身前,寒怡秀髮出一聲小小的尖叫,卻又緊抿上紅唇。   「雷將軍,本侯對你甚為依重,此時也無佳物可配將軍,故贈此女做將軍閒時之娛。」吳懷莊一臉的誠懇,還帶著欣賞的眼神。   雖知吳懷莊有意拿此女來籠絡我,我卻仍是沒有料到他會大方的將她送給我。我臉上大大的一怔,這可不是裝的:「侯爺,這個不好吧!能有一夜之歡已是末將之榮,若相贈,末將就有些愧不敢受了。」   「唉,哪裡話!從今日起,我們就是一家人,區區一名女子又有何不妥。」吳懷莊爽朗的笑道:「怡秀,我將妳贈給雷將軍,妳可有異議?」   所謂小妾,對於候門來說,不過是高級妓女的代名詞,贈妾之舉在豪門處處可見。只要有需要,高官豪富們會毫不吝惜的將小妾送人。這事實上是奴隸制的內容,但在此地仍然盛行。   寒怡秀如何敢有意見,顫抖著紅唇,道:「侯爺乃大義之人,贈妾於雷將軍,妾身雖是不捨,也當奉行。   雷將軍豪義過人,乃當世之英雄,妾身自是欣然。」   「呵呵,侯爺之賜,末將若再辭,反顯矯情,這就收下。」我喜笑顏開,沒想到來一趟,得到了這麼一個寶貝。比她好看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但能有她這般出神入化的琵琶技巧的,數遍天下也找不到幾個。   「是嗎?」吳懷莊臉上又露出了冷笑:「即便知道雷將軍是當世豪傑,卻為何又暗洩露了雷將軍的行蹤,引殺手前來。如不是雷將軍身手高強……」   我心中暗叫慚愧,其實那高樹健二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只是對方高看了自己,錯估了穗子的實力,不然,如果讓他正面進攻,另三人暗中猝然施襲,還真有希望將我剷除。   我的目光一轉,憤怒的眼神死盯著臉色蒼白的美女。他奶奶的,弄了半天,竟然還是個女的在暗中坑我,不將這虧討回來,我也不叫秋雷了。   這吳懷莊有意讓我回去好好詢問她幕後主使是誰,看來呂娘娘是幕後黑手的事再無問題。   我假裝著笑臉,將頭湊了過去:「大美人,這件事是真的嗎?」   寒怡秀剛退了半步,就又被吳懷莊扯了回來,無奈之下只有垂著螓首,囁嚅著朱唇道:「妾身也是奉上命而為,身不由己。」   「哦,身不由己?」我陰陽怪氣的道:「妳跟了我以後,再來一個身不由己,是不是還要在我身上砍上一刀?」   「妾身,自此以後,只……只忠於將軍一人。」寒怡秀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說完,哀羞的將臉轉了過去。   忠個鬼啊!我心中暗罵,光看身邊吳懷莊眼裡的得意陰笑,也知道她不可能忠於我一人。只不過,平常時候聽聽這女的彈琵琶,倒也是樂事一件。   「雷將軍但請放心,此女己經馴服。」吳懷莊一本正經的對我道。   馴沒馴服我難道看不出來,光看她眼裡的光采,也知道她還懷著仇恨,只是被她強壓了下去。要不是看在她眼裡的仇恨是針對吳懷莊,恐怕我也沒這麼大的膽子將她收下。   吳懷莊揮了揮手,蒼龍七女舞步一停,用小碎步極快的圍了上來。吳懷莊將手探入寒怡秀的懷裡,肆意的揉搓著。寒怡秀畏縮著,卻不敢讓開猥狎的手。   我不滿的乾咳了兩聲,好歹她名義上也是我的人了,看著她受苦,我這個做主人的也不好受啊!   吳懷莊笑了笑,粗魯的將寒怡秀推了過來:「雷將軍,玩樂時光到了,好好享用一番吧!」   我吃驚的看著他,我可還從來沒有在另一個男人前與女人歡好過,連太監都被我趕得遠遠的:「侯爺的意思是在這裡,一起……」   吳懷莊若無其事的道:「我知道雷將軍可能還有一些放不開,所以特地將這群肉屏風給叫了過來。」七個女孩子們笑嘻嘻的圍了過來,將吳懷莊與我的視線完全隔開。   「將軍,好好用吧!不要讓我失望。」   聽到這句話我才有些明白,這老傢伙想試試我是不是真的好色。他想的倒是挺明白,知道什麼忠孝節義,甚至日後的榮華富貴都是虛的,只有這美女是實實在在的,用美女來籠絡英雄,幾乎是百試不爽。想必他用的時候相當多,不論是誰都要用上這一手,只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我的野心,區區一個美女夠嗎?   吳懷莊已經抱住了可愛的房日兔,在春凳上快活起來,女子的嬌吟聲與喘息聲清晰可聞。這姓吳的也太直接了吧!連前戲也沒有。嗯,這傢伙女人太多,當然要節省時間。   在美女的注視下做這種事,我倒是經歷多了,並不在乎,當下就自然的將眼光射向了我的獵物。   「過來,我看看。」   隔壁的喘息聲小了一些,我心一凜,知道吳懷莊正分神注意著我。看來今天這場戲是不能不陪他往下演了,只是旁邊一個大男人在,心理上怎麼也覺得彆扭。好的是還不必面面相對。   近看才能看清寒怡秀散發出的驚人美麗,那是融合了本身風華氣質的美麗,萬里無一,那成熟的風韻更是身前六個小可愛無法相比的。   「怡秀,妳既然教過花龍七女如何服侍男人,自己當然也會,還不快為貴賓服侍。」吳懷莊突然在旁邊叫道。我被他的叫聲弄得萬分的不爽,我做這事還要他在旁邊指揮不成?真是的,一點心情也沒有了。要不是這件事是個大大的美差,我早就拔腿走人了。   寒怡秀急喘著氣,臉上漸漸浮起痛苦的神情。緩緩的伸起雙臂,本是半露的前胸露出大半,半球性的豐物幾乎完全暴露在我的眼下,迷得我口水幾乎都流了下來。   寒怡秀臉上露了深深的嘲笑,輕盈的旋過身,羅裙驀然脫落。我睜大了雙眼,卻是湧起一陣失望。搞什麼玩意,竟然還有一個短裙,遮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看到那粉光緻緻的玉腿。   寒怡秀顫抖著雙手,將短裙慢慢的向上撩起,露出了兩粒渾圓性感的豐丘,那半透明的小小褻褲遮不住內裡的春光。   寒怡秀緩緩前傾,珍珠般的潔瑩雙丘在艷麗的彩色照明石下,發出美麗的光澤。夾緊的雙腿突出了溫軟墳玉,潔白的褻褲上流出清晰可見的溝痕,散發著令人感到甜蜜的氣味。   「妳是第一次嗎?」我驚訝的問著。她的動作很是生澀,似是第一次在男性面前將自己的裙子撩起,直到腰際。此時一面左右輕輕搖晃豐滿的雙丘,一面慢慢地把褻褲褪到膝蓋。   「不是。」寒怡秀羞愧的道。   我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   「啊……」寒怡秀吃驚的轉過身,為我打斷她的「表演」而不解,濕潤的雙眼裡卻射來感激的目光。我沒有那麼偉大,只是忍不住了,我心裡暗暗對自己說。   「這麼好的女孩是需要細加疼愛的。」我從喉際歎著氣,將寒怡秀拉進懷裡。左手既溫柔又熱烈的緊握有著實在質量感的玉峰,右手則探入裙下,取出了令她不正常的魔晶石串。   只有拇指大的魔晶石,一共有九個,連接成串,以風系能量作為動力,只要注入風能,就會不斷的跳動,如果再塗上一層春藥,真會令女子瘋狂,是權貴豪富們折磨女人的法寶。   寒怡秀光滑的背部挺起,嘴裡吐出含糊的單音節,豐滿的雙峰不斷的跳動。   我輕咬著她的耳垂,用真氣裹起的語音傳向她的耳裡:「妳有一雙絕世美麗的雙手,撼人心弦,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妳。」   此時此地,如此體貼的話語,似乎讓她放鬆了不少,雙臂如蛇般纏住了我的脖子,兩人在須臾間合為一體。   吳懷莊的府邸保護得相當嚴密,府前百米之內皆是警戒區,三十米之內明樁暗哨密佈,府內高高聳起三角而立的崗樓,足以阻止百餘人的突然闖入。再配上府內的大批好手,千餘人若闖進來,也只有等死的份。   吳懷莊有的是錢,偵元法器用來毫不疼惜,百步之內必有一個偵元法器,任何暗中遁入的人,皆無法輕易接近。   我是與穗子一起出來的,一直就藏在馬車的底座裡。因此,輕易的就進入吳府之中。準確的說,是在吳府的外圍,離府牆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   說是我,大家可能會奇怪,我不是與吳懷莊在一處嗎?我共有十大化身,全是複製我的,因此十一具身體是一模一樣,毫無區別,精神力也是一模一樣。   更精準的說,本來就是同一個精神力,只是分成了十一分,分居在十一個身體裡。因此說,這十一具身體,每一個都是我,每一個都叫秋雷。   我詭異的扭動身形,從車下平竄而出,淡淡的身影一閃,悄無聲息的就掠向不遠處的屋裡。護車的札德與妖精法師恍如未見,依然立在車邊。   這裡是下人住的地方,並不是吳府的重地,所以守衛也少。我重施故計,先進入一個大屋,斃了兩名高手,以做召喚之用。   幸虧出來時小心的研究過羅瑤青送來的吳府資料,知道這些人不是好東西,不然,恐怕還不一定敢下手。   站在屋裡,我又掏出鑽地梭,然後用一個青巾墊在裡面,那是一個小型的「青雲披」法寶。上一次被人給炸得暈頭轉向,這次我就特地多準備了一個護身的寶貝。   鑽地梭在空中浮出,發出淡淡的黃光。雙手不斷結著法印,那是佛門的吉祥佛印大法,淡淡的金光進入到鑽地梭中,與黃光化合,不斷的加持著鑽地梭的防身性能。   不多時,兩種光芒漸漸黯淡下來,我才滿意的停下手,這下子就算是有人發現,我也可以輕鬆的逃出來了。   雙手在空中再次畫著古怪的圖案,從兩手間不斷的閃起輕微的黃光。鑽地梭黃光倏盛,從我頭部一傾而下,將我的全身籠罩住。下一刻我就來到了鑽地梭中,梭中青、黃光不斷的閃爍,如果仔細看還會看到黃光中另有的奇異金黃光芒,那是佛法金光。   這種法術在這個世上也就我能施展了,因為只有我的精神力強大到能夠長時間的支援這個法術,這種法術可比扶桑那種忍術強得不可以道里計。鑽地梭的黃光一閃而滅,平空響起輕微的一聲清嘯,向地下急沉。大地就像空氣一樣,絲毫沒有對鑽地梭施加阻攔,讓鑽地梭毫無聲息的就進入了地下。地下的泥土遇著潮水般的黃光,即如波分浪裂,毫無阻力。   我駕著小梭,在地下鑽來竄去,想要深入吳府內裡,接近吳懷莊處。只是看守的人也太嚴密了,偵元法器布出的力線,緊緊的罩住了每一間房屋,用遁術進入,肯定會被發現。更何況這裡還遍佈防禦與警戒結界,稍有不慎,即會觸發。   結界有個奇異的特性令我很不爽,那就是它會自動的將地下也給守住,這一點令絕大多數的法師也很不爽,認為這純粹就是在浪費法力。   我只有潛入更深的地底,以避開結界與偵元法器的範圍,並施展二郎神眼,細觀地面上的守衛。在吳懷莊招待我的雅軒外,明亮的燈光掃來掃去,足有百餘人將小小的雅軒團團圍住。這傢伙倒是怕死的很,在自己家裡也隨身帶著上百的好手。眼神注意到四肢著地,弓著高高的腰,躡腳而行的動物身上。遠遠看去只能看到赤紅的身軀,碧綠的雙眼,但從其矯健的步伐可以看出其不凡。一共四頭,在一個相對狹小的區域內走來走去,周圍沒有一人。   「是魔獸,而且等級不低。」在剎那間我就下了一個準確的判斷。我的心裡升起了高度的好奇,這四頭應該是魔獸而不是幻獸,因為他們沒有跟著人類。看這樣子也不是召喚來的,除了我,沒有人能長時間召喚魔獸。   也就是說,有人在暗中馴服魔獸,以供應給別人。而據我所知,掌握這種技術的,只有魔界的魔族,連我會得都不多,我最多也只能馴服三、四階的魔獸。鑽地梭稍微上升了一些,以便看得更加清晰一些。「應該是魔豹,看樣子是赤煞豹。好傢伙,一下子就是四頭。」我驚訝的看著。赤煞豹是七階魔獸,實力驚人,不在彎刀怪之下,大多數的赤煞豹的實力甚至比彎刀怪還要強上一些。   「真是難弄啊!」我感歎著:「魔獸的獸氣天生就對我們人類不利,又對人類的氣息極為敏感,怎麼進去呢?」   「咦,不對。我進去做什麼?」我暗罵了一聲糊塗,上這來又不是殺刺殺吳懷莊的,在這閒磨時光做什麼?我答應了羅瑤青,還得去找洞宮絳仙和柳瑤椒呢!外面陡然起了一陣騷動,有一人迅速的奔來,牽走了四頭赤煞豹。我小心的看著四周,又有一隊人馬奔來,替換了側面的防守。撤下的人迅速集中,向吳府東面奔去。我好奇心起,催著鑽地梭,電也似的跟了上去。   二十多人出了內府,進入了一個大院子,各找地點埋伏,卻無一人進入正中屋內。我心中轉動了兩下,越過防禦結界,潛入屋內地底。正如我所料,那四頭赤煞豹各據一角,碧眼森然。   我猜吳府是知道了有人將要來犯,而且實力不弱,這才在此布下了埋伏。我於是再次撤出,藏身於地底,靜觀其變。地底是最安全的所在,除非有八階法師拿著最高級的偵元法器來四處探測,否則不可能發現我。   陸陸續續又有幾十人趕至,分佈在周圍。院子裡有七八人來回走動,寒電雙目四下掃視。   我運用超凡的精神力,在遠方召喚出兩頭冰翼鳥來,由牠們來代替我在上方的耳目。當然,這兩頭冰翼鳥,我是萬萬不敢讓牠們擅自移動的,只讓牠們小心飛至拉近院子上的兩顆大樹後即罷了手。   我暗暗歎著氣,冰翼鳥的視力雖然很強,但仍是不及用上二郎神眼,只能看清院子裡,再遠一些就不行了。遠處突然傳來了喧鬧聲,只是龐大的吳府有如一頭黑暗中的巨獸,並未混亂。冰翼鳥豎起了耳朵,聽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聲音。一頭冰翼鳥在我的精神力的指揮下騰空而起,悠美的劃出一道長長的弧度,盤旋在天際。視野開闊了起來,轉眼間就看到遠方有二十多條蠕蟲,正向這裡潛來。   遠方的騷亂似乎正在平息,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二十多人,不,已經增加到三十人的隊伍,接近了院子裡。我暗暗好笑,這些人竟然每一個人都背了一個木盾,夠厚的,看樣子有半尺了。   另一頭冰翼鳥也有了發現,另有六道人影從側方潛來。兩路人幾乎是在同時間發動。三十餘名高手中的高手,分成三路縱隊,狂龍入海般的衝入,聲威之強,無可匹擋。每三人手中皆拿著一具木盾護身,右手刀劍泛著冷電晶芒,向外爆發。   在院裡走動的人剎那間就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剛反應過來揮出兩三劍,就紛紛慘叫著倒下。從側方暴起的六人身手極高,迅速的擊潰了右側未曾注意身後的十幾人,與院中的同伴會合。但人影也紛紛從周圍衝出,將侵入者分割包圍。   院子裡劍氣飛騰,刀光打閃,潛勁激流湍旋,人影瘋狂的閃動,叫喝聲不絕於耳。   冰翼鳥輕盈的飛起,翩翩飛向屋門處。入侵者共有四人身手高絕,兩劍一筆一刀有如奔雷迅電,狂風般的在人群中肆虐,冷電晶芒流閃不絕。   四人形成一把鋒利的尖刀,向內切入、擴大、分張,只半盞茶的功夫,已是殺至門口。身後三人搶出,破門而入。冰翼鳥也就在這剎那從窗戶中飛入,盤旋在橫樑上。「吼」,四頭赤煞豹矯捷絕倫的撲上,四道淡淡的赤影閃了幾閃,就躍至三人處,衝勢之猛烈迅疾,無以倫比。四雙豹爪捷電般抓出,有如八道狹長赤電在交織纏繞,凌猛潛流激盪。   左邊的人反應最快,大喝一聲「有魔物」,右手劍發出罡氣御劍特有的嘯鳴,一式「斬龍絕」,長劍幻化為一座銀山,開天裂地的飛向撲來的赤煞豹。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她們這麼厲害。   最先撲上的赤煞豹閃電般的探出了右爪,「噗」的一聲輕響,奇準的擊了長劍劍背,左爪騰空直進,毫無阻滯的貫入人體,剎那間就將人體撕裂,濺起一片血霧。另兩人也幾乎是同時被三頭赤煞豹擊飛。   她們並不是真的赤煞豹,而是四個全身血紅的女人,身著赤煞豹皮,可避刀劍,手上安裝的奇異豹爪,可輕易的撕裂人體。   更可怕的是這四女的功力,每一個皆有超凡的身手,看樣子,每一個都具有擊斃一頭八階魔獸的實力。沒有想到人體與魔豹融合後,有這種強大的實力。   我越來越對這吳府有興趣了,前一次見到了類似赤艷妖女的魔物,這一次見到的是赤煞豹女,不知道他還有些什麼。嘿嘿,如果將這事給洩露出去,恐怕也夠他頭疼的,他的手下沒幾個不會害怕,離心離德幾成定局。   屋裡暗藏的另一人突然揮起了右手,一片銀光閃起,更有一股綿綿的奇異聲浪發出。四頭赤煞豹騰空飛躍,閃電般的飛出,加入了外面的混戰。 ∼第六章 血籐∼     地面的混戰將原有的結界完全破壞了,我乘勢而起,鑽地梭一陣急旋,接近了地面。   地面極為混亂,入侵者不知道內裡的情況,仍試圖衝入,但四名赤煞豹女功力之強非同小可,特製的豹爪輕易的攔下了最強四人的進攻。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看在同仇敵愾的份上,我說不得要出手相助了。我眼珠一轉,從魔界裡召喚來三根「噬血奇籐」。   「噬血奇籐」有一種很特別但也很令人恐懼的能力,就算你將它剁成了粉碎,只要讓它沾了土地,它就可存活下來,並且可以緩慢的成長,如果用血肉來澆灌,則成長速度可以成倍的增加。   在魔界,「噬血奇籐」並不是以根來計算的,而是以群來算的,每一群至少也有上千根。「噬血奇籐」身上有著小細刺,可以穿破任何肌膚,魔獸皮也不例外。正是靠此小細刺,「噬血奇籐」可以從生物身上奪取血與肉。   它的能力極多,會噴出一種毒液,會一些木系的小法術,據說還會一些血系法術。另外還有一點是致命的,就是只要讓「噬血奇籐」纏住,它就可以奪取生物的生命力。   「噬血奇籐」是魔界可怕的生物,沒有任何生物想去冒犯它們,八階魔獸也不敢,就連死靈也不會去招惹這種生物。死靈之所以能行動,是因為它們身上仍有一些生命力,而這種生命力「噬血奇籐」也是可以奪取的。   傳說中,「噬血奇籐」的毀滅只有一次。那一次,火妖魔魔性大發,用上強大的火系法術滅絕了一個「噬血奇籐」族群,「噬血奇籐」雖然厲害,但對上火妖魔這種不畏死亡、可以復生、並且先天上還克制它的強大生物,仍是沒有辦法。   三根「噬血奇籐」從土裡竄出,在空中搖曳,扭動著醜惡的身軀。由於眾人混戰成一團,「噬血奇籐」也無法輕易的加入戰團,最重要的是「噬血奇籐」無法自由移動,只能在兩尺內動彈。不過很快的,「噬血奇籐」就找到了事做。   機會來了,一名吳府的人踩在了一根「噬血奇籐」上,「噬血奇籐」馬上就順勢纏住了這人的小腿,緊緊的將他給抓住,然後還要順勢往上爬,要將人給完全捆住,另一根「噬血奇籐」也蜿蜒過來,就要捲住另一隻小腿。   正在激戰的他並沒有發現這個變故,誰在激戰時還顧著地上,屁股上又沒有長眼。但人總是要動的,他抬起腳要閃向右邊時,卻駭然發覺左腿竟然無法動彈。   剛下意識的低頭下看,兩道寒芒怒卷而至,狂彪的劍氣狂瀾突起,「呯」的一聲輕炸,將人擊飛,在空中灑下大片的鮮血,胸前縱橫交錯的多了十幾道傷口,癱倒在地上,手腳仍在勉強抽搐。   一名吳府的人衝上,手中的長刀一揮,剎那間就將地上的三道「噬血奇籐」斬成了十截。   在地底的我捂著小嘴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一刀兩半就好使了嗎?   眾人同時看見了恐怖的一幕,已經斷成十截的「噬血奇籐」從地上出現,詭異的蠕動著身體。十截的「噬血奇籐」用上了木刺功法,一頭就穿過了屍體,發出令人恐懼的怪異動靜,在黑夜中聽到不僅僅是令人頭皮發麻,簡直就是讓人魂飛魄散。   「天啊!有魔界生物在這裡。」有人恐懼的大叫著,引起兩方人的一片混亂。   十截「噬血奇籐」吞噬著地上屍體的血肉,迎風就長,這裡血肉多的是,足夠它們用的。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它們就與先前三根「噬血奇籐」長得一般大小。   十截的「噬血奇籐」像蛇一樣昂了起來,在地上不斷的搖曳,看得雙方人心中恐懼,無一人敢走近,地面上竟然空出了一塊。   就在我悠閒的東張西望時,「呼」的一聲輕響,兩團火球炸來,「噬血奇籐」立時燃起了大火,有七根在須臾間就化為了灰燼。我大吃了一驚,好強的魔力,普通的火球術竟然就毀了我七根「噬血奇籐」。   一個黑袍法師冉冉出現在周圍,全身遮在黑袍中,無法得知他是誰。蒼白的雙手伸出,急速的一揮,兩道火蛇在掌心猝然激射,纏住了剩餘的「噬血奇籐」。   「誰怕誰!」我心裡暗叫,取出一支小巧的召喚魔杖:「貪婪鮮血的生物,應我的召喚,顯世。敕!」   「呼啦啦」,三十餘株「噬血奇籐」從地底冒出,貪婪的吸食著地上的血肉,更在瞬間洞穿了未來得及走避的三人小腿。   「哼!是哪一位召喚師在此,還請現身。」黑袍法師陰沉的聲音在天宇間飛揚,手下卻是不停,一團一團的火系法術飛出,三十餘株「噬血奇籐」被打得淒慘不堪,不時縮至地底躲避。   「呼」,兩隻冰翼鳥飛至,兩雙飛翼帶來了冰雪,眨眼間就緩解了「噬血奇籐」的威脅。   黑袍法師一陣狂笑,土系法術與火系法術並飛,壓制了兩種魔物。「雷神的權杖,閃!」黑袍法師陡然仰天長叫,手中高舉著玄黑一體的怪異短杖。   我驀然感覺不妙,鑽地梭一陣急旋,向外急閃。一道熾烈粗壯的黑色閃電自空直墜,開地劈山一樣當頭劈下,半空中響起一聲沉悶至極的炸響。   黑電直入土層,擊中了我的鑽地梭。護身的青光、金光颯然暴長,隨著旋勢向側裡一扯,粗大的黑電被這強勁絕倫的旋風一帶,擦著鑽地梭消失在地底。   鑽地梭被狂暴的雷電能量斜斜砸下,直竄入地下五米處。躺在內裡的我更是叫苦不迭,全身氣血沸騰,幾乎無法自制。哎,都怪我太得意、大意而遭了暗算。   黑袍法師也肯定是一陣氣悶,雖說他佔了先手,又用上了雷電法杖,但與我的吉祥佛法金光相交也必定討不得好去。也正如我所料,黑袍法師從空中降下,退了開去。   入侵者發現了情勢不妙,有法師在場與自己為敵是一個可怕的噩耗。剩下的二十多人終於開始突圍,殺出一條血路向外奔去。   「大家當心,暗中有一個召喚師,藏在地底,可能學過扶桑的忍術。」有一名法師叫道。在這些人心目中,只有扶桑的忍術可以在地下潛行,真是悲哀。   四名赤煞豹女展現了可怕的攻擊力,從後面如豹躍上,八爪揮動,與兩名法師的法術相配合,眨眼間就攔下了五人。   在地底的我一怒之下,打開了通往魔獸界的傳送門,狼嗥長嘯而出,一群魔狼奔出,足有十餘頭。   雖說魔狼的戰鬥力不強,但成群就極為可怕,並且死纏爛打,極為麻煩。本是追擊的人立時散了開來,阻擋著魔狼的進攻。   只有不受魔狼困擾的赤煞豹女仍在狂追入侵者,卻被黑袍法師叫了回來。   赤煞豹女衝入狼群之中,掀起了一場血腥風暴,魔狼們聞得她們身上的赤煞豹氣味,連正面相對都不敢,又哪敢反抗,只片刻間就被其屠殺光了。   我躲在地下咬牙切齒,尋思著怎麼將這筆帳給討回來,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黑袍法師身上。   入侵者已經遠去,喧鬧跟著他們而離開,這裡漸漸安定下來,只留下了三個法師與四名赤煞豹女。我召喚的魔物則早就被我收起來了。為了對這些人施加懲罰,我將遠處被我擊斃的兩人,召喚成強力的死靈,開始對吳府展開侵襲。   「嘿嘿。不知是哪位高人與我們為敵?」黑袍法師陰沉的笑聲在夜空下迴盪,音波蕩起空氣,在一定範圍內穿天入地,即便是藏身地下的我,不運功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但我可沒有義務回答。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充滿了魔力,從手中那雷電法杖上流出來的強大魔力波動,即便是遠在地底的我,也悚然而驚。   「沒有想到現在所謂的英雄好漢一個個都是藏頭縮尾之輩,與那龜類又有何差別。暗中傷人乃宵小之所為,世所不恥。」另一名法師嘴中吐出蒼老的諷刺之語。   我洋洋得意的想著:「龜怎麼的,龜也是生物啊!而且活得還蠻久的。我就是不受激,我就是不出來,看你們能怎麼樣。逮著機會就在你們背後插上一刀,玩死你們。」   黑袍法師發出一連串的冷笑,再次用沙啞聲音道:「閣下既然不想出來,那我只有來請了。」   我的嘴角抽起,暗自扮了一個鬼臉,我倒要看你怎麼能找到我。   黑袍法師打了一個手勢,三名法師三角而立,接著緩緩坐在地上。一層薄薄的青光出現在他的們臉上,然後三人站起,微風颯然,三人開始左右穿插,手舞足蹈。   看著他的舉動,我臉色漸漸變化不再輕鬆,腦海中浮起一門奇異的功法──「萬物搜元術」。怪不得這傢伙竟然誇口可以找到我,原來還會這種高級的法術。   這種法術不僅僅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與法力,它還需要極深的武學造詣,對真氣有極高的要求,說它是一種法術,不如說是一種法武來得更準確一些。雖說這三人是聯手施為,但就憑此,也知道三人的功力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   我的精神力開始拔高,成一薄膜狀散發出去,小心的反探尋對方的元氣。不久我就發現了三人功法的元氣頻率,連它的範圍也估計了一些出來。我的謹慎與強大的精神力,使得三人無法察覺我的精神力波動。事實上,這種頻率的精神力波動,早已超出了生物所應有的範圍,也因此不在這「萬物搜元術」的搜索範圍之內。   一股泊泊然的元氣潮水般的向我逼來,我將鑽地梭的護體能量頻率調到與這種元氣相同的頻率。三人的元氣從我的鑽地梭上掠過,與鑽地梭上的能量起了共振,結果元氣自動將我的鑽地梭識別成自己,輕易的放過,並沒有詳細加以檢查。元氣一共來過三次,皆無功而返。   半晌之後,三名法師喘著粗氣,坐在地上,狀極狼狽。這種功力長時間運用,即便是以三人的強悍修為,也有些受不起。   「他可能已經走了。」黑袍法師不太確定的道,雖然他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將附近搜索了七八遍,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結論。   「我們暗中布下了結界,沒有人能無聲無息的走出而不為所覺。」穿著灰袍的法師冷冷的道。   「有可能的,忍術即為奇術,我們的結界並沒有針對忍術。」黑袍法師歎了一聲。   「即便是這樣,也需要對地形極為熟悉。」穿青袍的法師道:「懂忍術,還對這裡熟悉的人還有誰?」「你是在說目鬼宗的那群人嗎?」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吳懷莊提起。」黑袍法師冷笑著道:「如果真是他們在暗中與我們為敵,可莫怪我手下絕情。」三人一時沉默下來。   「你們兩人先走,我得為這四女補充能量。」黑袍法師道。   七人分成兩路,向內府奔去。   我歎著氣,看了遠方一眼,這些人要闖出去不太容易啊!不過,其中四人功力相當的強,要是這四人不分散,倒也有希望闖出去。我現在只有一點懷疑,這些人是怎麼無聲無息闖進來的。   我沒有升至地面,而是再次往地下急沉,然後緊追著黑袍法師。我的顧慮果然沒有錯,就在途中,三人兩次會合,然後另兩人分開搜索黑袍法師身後。這兩人身形乍隱乍現,快速絕倫,有如鬼魂幻形,輕功之高令人震驚。   這三人每一個皆是法武雙修,不僅身為超凡的高手,一身法術修為更在六階法師之上。與這種人為敵,還真得小心。   黑袍法師領著四名赤煞豹女進入了一間黑屋子中,沿途的看守直如未見,逕自放行。   還沒有接近這黑屋子,那撲面而來的強大黑暗氣息就差點令我窒息,其氣息之強,尤在我於暗黑協會處感受之上,其純度之高,更不是他們所能相比的。   照理說,這麼強的黑暗氣息一定是魔族所為,但我卻沒有感覺到魔氣的波動。   一個強大的結界橫亙在我的前方,我重施故計,鑽地梭再沉,從結界的下方潛入至黑屋子的下方。穿過二十米的距離,進入至黑屋子後的一間小屋,黑袍法師赫然坐在一張床上,四名赤煞豹女趴伏在地上。   「真是麻煩。」黑袍法師發出無奈的冷笑:「每次行動之後還要為其充入能量,再沒人接手,我都要累死了。」「脫光。」黑袍法師向四女發出了命令。   難道要……我暗暗的吞了一口涎,以一敵四,好強的神功啊!從另一位正在尋歡作樂的兄弟處傳來的興奮感覺早就佈滿了全身,令我的神經處於高度的亢奮中。四名赤煞豹女乖乖的除去了身上那層赤煞豹皮,露出了雪白肌膚,在淡淡的燈光下,閃出艷麗的玫瑰紅色,珍珠般的片狀物呈現在雪肌上。   看著仍是四肢著地的雌豹,我心如鹿撞,這也太香艷了。從後頸到肩頭,在臀部的性感曲線,有著豹一般的優美,纖腰的美麗胴體,顯出一種妖異的美感。白色陶瓷般的雪膚,高盤的烏髮,形成強烈的對比,刺激人的雙眼。   「飲下它們,然後盤地坐功。」黑袍法師舉起桌上的高腳杯,杯裡如血一般的鮮紅汁液,散發著詭異的鱗光。四女乖乖的飲下一口後,即坐在地上打坐起來。   不片刻,四女身上珍珠白染上了紅霞,可愛的紅唇中吐出了低沉性感的語音。   我在下面看得直瞪眼珠,好瘋狂啊!四女春情勃發,如同八爪章魚般糾纏在一起虛凰假鳳,赤裸的身上沾滿了晶瑩如珠的汗水,小小的房間裡充滿著漂亮女人散發出來的情慾芳香。   乖乖,這春藥也太霸道了吧!只喝了一小口,即變成這樣,要是全喝下去……我淫笑了起來,暗自盤算著哪天一定要搶點這春藥,回去給凱茵灌下,到時,嘿嘿……只有一點不對,怎麼喝下去後只找同伴?難道還有同性春藥?   黑袍法師正緊緊的看著四女,眼裡同樣射出情慾的光芒,只是臉上卻充滿著緊張。突然,黑袍法師左手一揮,粉紅色的霧氣從大袖裡噴薄而出,急快的形成一張大網,將四頭雌豹給網了起來。   「淫慾結界。這傢伙用這個做什麼?還嫌不夠嗎?」我驚訝起來,這一看,卻是看出了些許不對。   黑袍法師臉上現出了吃力的神色,雙臂雙腿皆顫抖起來,臉上滿頭的大汗,匯成小河,順頰直滴。整個黑袍未過片刻即為汗打濕,地上也是濕漉漉的一片。   四頭雌豹身上紅光大盛,在潔瑩如雪的肌膚上流轉,艷麗瑰絕。   本是盤起的秀髮披散,高高飄起,似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她們扯起,不讓其下垂;身上更是射出一圈圈強大而妖異的魔氣,是魔氣而不是獸氣。   整個屋子在這種強大的魔氣下,似乎正在搖晃,屋內的桌椅有了輕微的挪動,杯碟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在地下的我也能感覺到有一股龐大的能量以那一層淫慾結界為引,進入四女的體內。四女喉際發出了雌豹的吼聲,肌肉墳起,指爪變長,四肢真的幻變成雌豹,只有身軀仍是未變。   「看樣子,與魔獸合體得並不完全,大多數的能量都浪費了,無法有效的儲存在體內。」雖是只看了部分,我卻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來。   「真是歎為觀止,竟然真的能合體。」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我的密探們也沒有供應確實的情報,只是說有可能。現在能夠親眼看到產品,還真是大開了眼界。黑袍法師猛然將手一收,粉紅色的氣體長虹般倒吸而回,收至袖中,一閃不見。   「下次得當心他袖裡的毒氣。」我暗中加了小心。   淫慾結界剛去,四頭變身的雌豹動作愈發的狂野,室內充滿了她們的情慾的呻吟。黑袍法師突然飛身而上,左手翻飛,右手探出,在四女背心處各下了三指,接著身形倒飛,落至地上。   四頭變身的雌豹身軀猛然一顫,黑袍法師驀然一聲斷喝,有如春雷震耳,響遏流雲,混亂的四女頓時停了下來。「立、時、坐、下、運、功。」黑袍法師以一種極為奇異的語調一字一頓的命令著,聲音裡充滿著無可抗拒的力量,令人心悅臣服。   四女身形一正,四下一散,以玄門五氣朝元式打坐。至此,黑袍法師臉上才露出了輕鬆的神情,抹去了臉上的虛汗,靜靜的坐下。   看著眼裡情慾光芒越來越熾盛的黑袍法師,我暗暗奇怪,這傢伙怎麼好像有所畏懼,一直沒有撲上去。   「真是火熱的肉體。」黑袍法師終於忍不住站起身,用一種沙啞的聲音道,緩緩的走近了四具動人的恫體。   我心中微微一動,想到一件大膽的事,於是悄悄的撤出了結界之外。找了一個隱密的地方,我升出了地面。結界雖然強大,但無法阻止有心人的滲入,只須不引動結界威力即可。施法者不可能讓結界隨時處於爆發狀態,這就給了暗中潛入的我以可乘之機。   先是放出了兩頭冰翼鳥在外看風,接著展開幻影身法向內裡接近。除了黑暗中所藏的四名暗哨,這黑袍法師竟然布了四頭巨狼在屋前看著,其像小山一般的龐大身軀,看來真是唬人。最可惱的是,巨狼最擅於嗅聞氣息,我身上的人類氣息不易瞞過牠們的鼻子。   事先在地底早已觀察過地形,此時我正沿著定好的路線前進。如虛似幻的淡淡黑影緊貼著地面竄動,形影難辨。   冰翼鳥盤旋在高空中,銳利的眼神早將花壇後所藏的人瞧在眼裡。躲在這個地方相當的巧妙,暗哨只需要將頭一抬,即可看到從前方接近的人,而接近的人卻幾乎看不見他。只不過,花壇畢竟是有高度的,不可避免的在地面產生一定距離的盲點。   我蠕動著身體,接近了花壇,小心的數著數。暗哨隔一定的時間就會抬頭一次,我正等著呢!身軀如豹般高高躍起,四肢一張,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半弧,飄然而至正從下方抬起的頭顱上。   右足下探,有如饑鷹搏兔,不輕不重的踹在他的左耳門上,一擊得手,將暗哨踹昏了過去。   久經訓練的獵鷹雙爪是磨鈍的,不可能抓兔,如果抓兔,兔子豈不是血肉模糊,毛皮哪能值錢。只能用彈擊,鈍爪強力一擊,足以將奔兔擊昏,因此才稱為搏兔而不是抓兔。   身體借力高飛,在空中美妙的前空翻,飄然落地,輕盈瀟灑。 ∼第七章 中計∼     黑袍法師在我身後的那間屋裡,而前面則是結界最為強大的所在,也是我先前無法接近之處。用鋒利的匕首劃開鎖門的橫閂,身形飄入內裡。   屋內有著淡淡的香味,內裡則傳出陣陣奇異的聲浪,似是女子的痛苦呻吟,我頓時豎起了雙耳,小心的聽著。突然間,我的身形一顫,感到氣機一陣波動。   一聲奇冷的笑聲響起,也就在同時間,「巨石撞」的法術以超出階數的威力凶狠至極的從上空砸落,有如山崩海嘯,隱蘊風雷。   我大吃了一驚,勉力一提丹田真氣,右手猝然一旋,以「單掌擎天」之式,打出了太乙玄罡,潮水般奔騰的潛流呼嘯著衝向空中的巨石撞。   巨石撞被一舉擊潰。我的身軀猛然向後一仰,這才卸去了奇重的壓力。   「哈哈!」黑袍法師狂笑著露出了身形:「好個小輩,區區幾年的道行,就想與我鬥法。我不過略施小計,就讓你露出了身形,你還有何話可講?」   我現在才知這黑袍法師不唯功力高絕,心思之深沉狠辣,更是超人。我暗暗叫苦,他明知我暗中與他為敵,豈會如此大意就將我領到此處,先前路上三人的行動不過是驕我之心罷了。   只是不知黑袍法師與四名赤煞豹女所做的事是不是做戲給我看的。只能說是我的經驗還不夠,輕易的就受別人布下的假象所迷惑,換了一個老江湖,哪會就這樣上當。   「嘶啦」,一道粗壯的眩目黑電從右側擊來,以駭人的奇速飛投而來,灰袍法師現出了身形。   「我兄弟三人在這裡等你好久了,專等你進來。」青袍法師從屋外走來,連連冷笑。   敵勢太強,我可不敢大意,左手盾突現,奇準的接下了飛投而來的黑電,只是馬步一顫,移動了半步。我「咦」了一聲,驀然發現了不對,氣機出現了紊亂。   「該死的,你們竟然在暗中布下了迷魂香。」我憤怒的叫道。幸好發現的早,我忙吞下一粒靈丹,阻止迷藥效力發揮。   黑袍法師舉手一招,兩道眩目的炎虹如匹練般交織飛舞,又凶又狠的絞向我。   我一聲怒吼,身形騰空,避開了兩道炎虹,在空中驀然一個倒翻,矯健絕倫的衝向青袍法師,想奪路而逃。   奈何三人早就有備,同時一聲冷笑。「嘶啦啦」一陣怪響,在我的身前驀然布下了三層電網,精芒冷電跳躍。   被三人擺了一道,本就夠氣的,再被這一攔,更是憤恨。我一聲怒吼,手中的標槍吐出奔騰的青龍,以木系法術行雷霆一擊。   三人同時間狂笑了起來,又是一道巨石撞從空中直砸而下,空中頓時傳來法術激起的震顫聲。這次是三人同使,範圍更廣,威力更強。   「找死。」我咬牙切齒的迸出兩個字,招式一變,攻出一招「怒挑天門」,標槍猛上挑,內蘊無匹太乙玄罡之力,狂悍的迎向對方。   該死的,我又上當了。這麼短的時間內,連上別人兩次當,好沒面子。   就在我怒挑天門時,大地驀然一震,腳下一軟,一股奇大的吸力暴捲而上,扣住了我的雙腳,要將我扯下。我正聚力於腳,這一軟,身形立時下沉。   腳下赫然是一個漆黑的大洞。   我驚叫一聲,氣轉九玄,用上了「大鵬振翅」的有翼族絕世身法,同時間兩道天使之翼出現在我的脅下。但高空之上重重砸下的巨石撞毫不客氣的將停在空中的我給砸了下去。   於是,我便如斷了線的風箏,掉進黑洞之中,危急之下,只有啟動重重防護,金剛禪功、太乙玄功、鐵布衫,全部拿來護體。但法術卻是不能用,這裡的空間太過狹窄,無法讓外界的能量成形。   屁股剛一著落,還沒來得及體會那強烈的痛楚,身軀便以高速向下滑動。   「咚」,頭昏腦脹的我打著旋,一屁股撞在了牆壁上,頓時就五體投地,趴伏了下來。   我先是痛苦的捂著屁股,小心的為自己治療了一番,自怨自哀,為什麼每次總是屁股先倒霉呢?   身上並沒有什麼傷,滑道雖是鐵製的,卻是相當的光滑,沒有什麼稜角,看來這三人也是有意將我生擒。由於未曾受傷,我立時舒心的喘了一口氣,但接著打量四周,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四周竟然全是鐵壁、精鋼所製,即便有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刃,恐怕也不易闖出。   我打了一個寒戰,難道真的玩完了?   空中掛下的一顆照明石發出幽暗的紅光,照著我蒼白的臉,那一幅景象應該很可怕吧!我暗暗的想著。   「喀嚓,咯,咯」,鐵壁上響起一連串的聲音,每一響都是震人心弦。我立時如豹躍起,左盾右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鐵壁上現出一個圓洞,只有拳大,深不知幾許。   「小輩,扯下你臉上的遮羞布,我想看看你是何方神聖,竟然能硬接我們兄弟三人聯手施展的法術。」陰沉的話語從外面傳來,直襲我的雙耳。從聲音裡可以認出是那一個黑袍法師。   「你們怎麼不先扯下自己臉上的遮羞布?」我反詰了一句。   「難道你還沒有認清眼下的形勢嗎?落入我的手上,你還敢強嘴,嫌死得不夠快嗎?」黑袍法師的話裡多了一分怒氣。   「諒你也不敢對我動手!」我嘴硬的道。   黑袍法師發出了一聲冷笑:「小子,你是吳懷莊的人?還是呂芳華的人?」   我心中一動,驀然把握了一些東西,這黑袍法師似乎與吳懷莊有某種關係。   我先將這想法放在一邊,並不說哪一方的人,只是在嘴裡也發出了冷笑:「我只是來這裡看看,瞧瞧你們在搗什麼鬼。」   「原來是吳懷莊的人。」黑袍法師發出了不屑的冷笑:「你不是要來看看嗎?那就讓你看個夠。」   我還沒明白他怎麼判斷我是吳懷莊的人,右側的鐵壁就發生了異樣。「匡」一聲巨響,一道厚重的鐵門驀然打開,兩道電虹一道閃電夾著強勁的破空聲從外一閃而入。同時間,一道淡淡的紅色虛影從門下方電閃而入,輕盈快捷的撲向我。   本想衝出的我,只有無奈的收回了槍盾,身形一矮,前滾,避開了法術與暗器。   「吼」,充滿魔力的一聲雌豹怒吼,異香襲人,紅影乍現乍閃,折向撲近了滾倒的我,銳利的豹爪輕盈而猛厲的急探,要將人體撕裂。   身形反轉迴旋半匝,飛退,快如流虹經天,又扭轉、側倒、幻化、沉落、遊走,再一滾斜竄而起,到了壁角。靈活得像是一條泥鰍,折向竄撲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但見身形一動即逝。   豹影同樣迅速,淡淡的赤影,挾雷霆般的可怖異嘯連續飛騰,緊躡不懈,如影隨形。豹爪不時的急探而出,卻總以毫釐之差自我的身邊滑過,豹軀的落點同樣是差了一點點,無法準確的判斷出我的飛行落點。   只是這女的功力絕對是我所遇見最強的高手,雖在我的高速移動下,仍能緊追不放。   如在正常情況下,我也不可能被她追到,但在這種地方,一不小心就被逼入了死角。   「吼!」雌豹再次發出一聲震人心神的長嘯,強大的音波劃破沉寂的暗室,裂石穿雲。如果是普通人,非得被她這魔音給強行摧毀大腦,只可惜我不是。   雌豹再次兇猛的撲來,四肢往地上強力一按,宛如赤龍騰空,美妙而又急速撲上。雙爪一上一下,交叉抓至,爪間逸出的銳嘯奪人心神。雙爪五指如鉤,前端更是閃爍著詭異的藍光,真要抓到我的身上,即便是鋼筋鐵骨,也經受不起。   我的身形怪異的扭曲,向地下萎沒,在豹爪向內一合的電光石火間,逝去了行蹤。豹影扭腰側滾,避開了我斜飛而起、探下的左足。可我的右腿卻在眨眼間飛出,橫掃在她柔軟的腰肢上。   我凌空兩翻騰,接著雙臂平伸,宛如飛鷹盤空,兜出一道美妙的月弧,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好俊的輕功。」一直在觀察的黑袍法師發出了一聲由衷的讚美:「這頭雌豹功力之高,連我也無法抵擋,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之功力。看來我們倒是小看了吳懷莊,他還隱藏了強大的實力。」   雌豹踉蹌的退到一邊,喉中不斷發出野性的吼聲,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紅光,卻緩緩退至右側,沒有發起攻擊;只是脊樑高聳,身軀縮至最小,做好了隨時撲上的準備。   「這女的就是那洞宮絳仙?」看著地上雌豹那熟悉的俏臉與豐滿成熟的身體,我揚聲問道。心中泛起了疑惑,上次是見溫會主將她領出來的,這時怎麼換成這黑袍法師了?   更重要的是,上一次洞宮絳仙像是赤艷妖女,這次又怎麼像一頭高級的赤煞豹?身上那濃郁的豹氣絕不可能是假的,而上次身上強烈的魔氣也絕不可能是假的。   「沒有錯,這是目前為止最成功的實驗品。」黑袍法師的聲音裡露出了一點點的得意,還有一絲絲的懊惱。   「能看得出來,還不夠成功。」我恍然大悟這是實驗品。看著雌豹,聽出了他話裡的懊惱:「是不是也與你先前那四個赤煞豹女一樣,此事一了,就得回去補充能量?」   「你知道的倒不少啊?」黑袍法師陰沉的笑著。   我自然能聽得出他聲音裡的殺機。只是適才間,我已經想出了辦法應付,眼裡閃爍著淡然的笑意,悠然的在室內踱步,對蓄勢待發的洞宮絳仙視若未見。   「我想你用的是三體合一術,將人體、獸體、魔體有機的結合在一起,確實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令人歎為觀止。只是這三體合一,仍然豹是豹,魔是魔,未曾完全融合,不算上乘。」   「哦,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也沒什麼好說的,侯爺只是讓我來看看,有事就報上去。」我輕描淡寫的道。   「可惜啊!可惜。」黑袍法師輕歎著。   明知他有殺人滅口的打算,我卻仍是夷然不懼:「不知閣下此是何意?」我突然沉聲怒道:「這洞宮絳仙分明已經改造成熟,你們卻不交出,難道是有意欺瞞侯爺不成?」   黑袍法師好似被我鎮住,半晌也未回話。   「好小輩,還真以為自己是吳懷莊的人嗎?」黑袍法師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對我的身份起了懷疑。   「你以為我有多大本事自由出入本地?」我不屑的反問著。   黑袍法師冷笑著道:「連吳懷莊也不敢用這種口氣與我們說話。就憑你這種口氣,也知道你不是。」   我能聽得出黑袍法師口氣的鬆動。說來,打死他也無法想到有人能在深土中潛入吳府。如果從地上滲入,就算是忍者,也無法無聲無息的潛入此處而不被發現。聯想到我會的「忍術」以及吳府裡的目鬼宗的人,心下對吳懷莊派人前來已是信了三分。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冷冷的笑著:「侯爺不過是見你們大有用處,不願得罪你們罷了。你要記著,不願得罪,不是不能得罪,更不是不敢得罪。」   「你是在威脅我們嗎?」黑袍法師聲音其冷似冰。   「你認為是嗎?」   久久之後,黑袍法師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你是目鬼宗的人?」   「我沒有這個必要告訴你。」   「嘿嘿,你很聰明。」黑袍法師陰笑著:「只是吳懷莊現在有求於我們,豈會派人來打擾我們?」   我淡淡的一笑:「侯爺對你們欺瞞他的事很不滿,因此特地派我前來。今日打擊入侵者,其實是做給你們看的,讓你們略微知道侯爺的實力與決心。我雖然不知侯爺的佈置,但能猜知,侯爺必已派人包圍了此地,只要我到了天亮時分不出去,嘿嘿……」吳懷莊當然並沒有派人包圍此地,但我布在外面的冰翼鳥還真的發現有不少人在暗中監視著這裡,靈機一動之下,順手就用來嚇唬這黑袍法師。   黑袍法師一時沉寂下來,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聲息。接著,黑袍法師陡然乾笑了兩聲:「怎麼能說我們欺瞞侯爺,確實是因為作品還沒有成功。」   聽到他們對吳懷莊稱呼的改變,我心中暗喜,知道他們已經起了顧忌。這些人再強,也不可能與龐大的吳府為敵,光那三千各具奇技的門客也足以要他們的小命。   「是嗎?」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與吳懷莊約定的,因此只是不痛不癢的反問了一下,讓他們自己猜疑。   「大哥,我倒是看不出來殺了他會帶來麻煩。吳懷莊有求與我們,不可能為了個下人與我們鬧翻。」青袍法師聲音響起,明似對黑袍法師所說,實則是拿來威脅我的。   我毫不示弱的冷笑著:「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我與侯爺的關係。只要我天明不出來,候爺必定派人前來。」我頓了頓又強硬的道:「如果你們肆意妄為,與侯爺談好的事,恐怕……」   黑袍法師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聲息。   我全力展開了天視地聽大法,小心的偷聽著外面的聲音。只是外面已經小聲談了一陣子了。   「這小輩與吳懷莊能有什麼關係?」   「不清楚。」一陣苦笑響起:「不過這小輩一身功力高明,可能還在我們之上。吳懷莊派人查看我們的,必是親信中的親信,他又有如此高強身手,料來與吳懷莊關係極深。應是他手下最強的高手之一,不能輕易得罪,否則那姓吳的可能真的會翻臉。」   我心中暗自得意,展露的功力果然是嚇了他們一大跳,真的認為我是吳懷莊得力手下。   「大哥,你看怎麼辦?」青袍法師的聲音。   「二弟,你有沒有搜索過外面?」黑袍法師未答青袍法師的話。   「外面是比平常多了一倍的人,但仍不知是有意動手,還是因為有人鬧事而增加防備。大哥,我看可能真是吳懷莊派來的,劉飛那群俠義道的人不可能追至此處而不被發現,這就是鐵證。」   「既是如此,我再與他談談。」   我忙收回功力。   黑袍法師那清晰卻陰沉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中:「朋友,你說外面已經佈置了不少好手,關於這一點,我們並不在乎,只是不想合作破裂,這才來與你談談。」   「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自是不會蠢到有意揭露他們怕死的事,以免其惱羞成怒。   「問題是,我們就算將你放了,又怎能保證合作不會破裂?」   「哈哈……」我一陣長笑,聲如金石,震得四壁發顫,連那頭雌豹也是身軀放平,以抵禦這可怕的笑聲。   半晌之後,我才停下:「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保證的事。我只能說,回去之後,會較為婉轉的將今日之事向侯爺表明。不過侯爺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料來不會單為此事而翻臉。」   「哈哈!」黑袍法師大笑了起來:「朋友快人快語,越是如此,方顯真性情。即是朋友願意幫忙,我也不願為此而得罪吳侯。」   我滿意的笑了起來,蒙面巾一陣顫抖。   壁間響起震響,「匡」的一聲,鐵門再次打開,黑袍法師大步走了進來,嘴裡發出一聲短短的嘯聲。雌豹那本是高高弓起的脊樑驀然放緩,眼裡的紅光緩緩消退。雌豹發出了一聲奇異的歎息,扭動著美妙的小腰肢,緩緩走至黑袍法師的身邊。   黑袍法師親暱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雌豹發出了感歎的聲音。   之所以一直說她是雌豹而不說是女人,是因為她全身皆是詭異的紅光,很難與人類聯繫在一起。   「吼」,又是一聲雄壯的吼聲,不過不是豹吼,是虎吼。   我驚訝的看著威風凜凜走進屋裡的人虎,又是一頭合體的虎,這也是七階的魔虎。   似是看懂了我臉上的疑惑,黑袍法師破天荒的發出了溫和的聲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女子適合豹,而男子適合虎,始終找不到能容納兩性的載體。」   找不到可以同時容納兩性的載體,就不可避免的為繁殖再生帶來極大的難度,因此到目前為此,這些合體的虎豹應該都是通過合體術得來的。   看著肌肉突起,全身斑紋,雄壯的雄虎,我不得不為黑袍法師的「敬業」精神而「感動」。真夠強的,我還以為一直只有女人被合體呢!竟然還有男的。   黑袍法師朗聲大笑:「朋友,請跟我一起出來吧!」   「哈哈,那就有勞了。」我邁步上前。腳下不慌,心裡可是急得要死。   黑袍法師在兩頭魔獸的護衛下,帶著我直上地面。   「還不知朋友的尊姓大名,不知朋友可願意道來?閒時在下願與朋友一述。」黑袍法師突然扭頭問道。   「敝姓吳,只是一個小人物,不勞足下多加注意。」我陰笑回答。   黑袍法師明顯未曾聽出「吳」與「無」的諧音,長「哦」了一聲。「呵呵,不知朋友在吳府何處營生,好像三千門客中無朋友如此之偉材。哦,對了,想來朋友與吳侯有著親威關係。」   「不敢,不敢,在下怎能與足下相比,只足下身邊這頭雌豹,我就已經無法應付了。」說到這裡,我的心裡升起了淫火,都是被另一個身體上的琵琶仙女給激發的。   「朋友可是對這頭雌豹感興趣?」黑袍法師抓著洞宮絳仙的玉頸,將她提了起來。   「哪有此事,足下不須誤會。」我乾笑了兩聲。   黑袍法師再次將人放下,冷笑了兩聲:「朋友對魔獸之習性不太清楚吧?」   「怎麼說?」我一怔。   「赤煞魔豹稟煞氣而存,尤其是赤煞母豹,更是凶悍,一旦與雄性交合,必在事後制其於死地。」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想了起來,這赤煞魔豹不僅如此,更毒的是,牠還會吸精大法,與牠交合的雄性大部分是死在牠的肚皮上,剩下被吸乾了精氣仍未斷氣的,才被她咬死。   還有一點我不知道,交合之後,赤煞魔豹的煞氣會大減,需要甚長的時間才能恢復,而且後遺症頗多,所以實驗者可不想拿她們來討好別人。   「呵呵,足下知識之豐富,吳某遠遠不及啊!」   一路行來,再未見一人,我心中雖是詫異,卻也未問。   出得外面,我向黑袍法師一抱拳:「足下,我這就去了。暗中藏著的三位仁兄,就不勞相送了。」憑著躲在暗中的冰翼鳥,我輕易的就發覺了心懷叵測的三人。   黑袍法師身上的黑袍一陣顫動,想是驚訝萬分。「朋友的耳目之靈,世上罕有。既是被朋友發現,我當然不會再出乖露醜。」黑袍法師發出一聲短嘯。   暗中竄出了三條身影,一個是赤煞豹女。我心中一凜,差點忘了,這赤煞魔豹最擅追蹤。   「朋友還請好走,我這就不送了。」黑袍法師將我送至院中,即停下了腳步。   我戀戀不捨的看著那頭美麗性感的雌豹:「當然,當然,這就走。」   黑袍法師想是見我打雌豹的主意,再次認定我不可能是外來者,否則焉能帶走雌豹。他的嘴裡發出了笑聲:「吳先生,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為你訂製一隻。」   我精神大大的一振,可接著就洩了氣,難道還能真的找他訂製不成?下次再找他,他不剝了我的皮才怪。嗯,不對,可以迂迴找吳懷莊設法。   「呵呵,那就說定了。下次來時我再領走。」我怪笑了兩聲,道別轉身,昂首而去。   「吳先生好走,還請莫忘我所托之事。」黑袍法師揚聲道,聲音在結界裡不斷的迴盪。   兵法所謂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今日針對黑袍法師心理弱點,不欲與吳懷莊攤牌,這才不費吹灰之力成功的逃出了生天。   我的身形掠起,沿著府裡的牆根前竄,開始擺脫黑袍法師與吳懷莊的人。 ∼第八章 大火∼     外府發生的激烈搏殺並沒有影響到內府中人,我的分身與吳懷莊還在尋歡作樂。   望著那全身泛著艷麗潮紅色的女體,我心中確信她肯定是喝了春藥,與那四頭赤煞豹女喝的是一樣的春藥。   可愛的寒怡秀跨坐在我的身上,上身半祼,下體只有那薄薄的細紗,卻因為汗濕而貼於雪軀之上,再無法發揮遮掩的效果。看她不願在眾目睽睽下褪去衣衫,我也不想勉強她。   可以清晰的看到強烈的快感衝擊波從她的腹部升起,閃電般的向全身擴散。寒怡秀的上身整個向後傾,平滑的小腹凸起,從我處捲起的強烈快感刺激著她,白嫩的豐丘隨之顫抖不已。   激烈蠕動的腰肢猛然一停,充滿著艷麗光澤的後背僵直,朦朧的雙眼茫然的看著四周。緊緊咬住我的大腿根粘膜,痙攣般猛烈收縮,神聖的泉水四散飛落。喉嚨裡吟著沙啞而性感的聲音,寒怡秀向前一伏,肉體相碰,發出輕脆的聲音。   我抱著仍舊沉醉在高潮餘韻中的寒怡秀,卻斜著眼看著另一邊的吳懷莊。這傢伙還真是老當益壯,連御三女仍是生龍活虎的,只是又抓又咬,不像個男人。我不屑的想著。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我連眉頭都沒皺起,因為本來就是我的分身弄的。可以聽出是一個巨大的火爆術發出的巨響,聽這響聲,離我們並不遠。   「怎麼回事?」吳懷莊嚇得將身上美女一下推開,站了起來,醜態畢露。而我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美女拖到了身後,我可不想讓別人拿我的美女來養眼。寒怡秀也害怕到極點,縮在我的背後,像一隻落難的小鳥,因害怕而顫抖個不停。   我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衝著奔進來的大群護衛吼道:「慌什麼慌,小心別讓敵人混進來。」   最先湧入的是冷電玄弓莊南強與三名女性護衛,四人對這香艷至極的場面視若未見,只是緊張的守在四周。   屋外燃起了沖天的大火,火光將夜空完全染紅,露出了淒迷的美感。   吳懷莊似乎覺得出了這種事,在我之前丟了臉面,臉上青筋跳動,大發雷霆:「該死的,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麼用?府中千餘甲士,竟然讓幾個小毛賊跑了進來。」   「最可恨的是,到這時候還沒有一個人向我說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有明白情形的人奔了過來,一名衛兵氣喘吁吁的跑至吳懷莊前方二十步:「啟稟侯爺,有人用火爆術將油罐引爆,引起了大火,我們正調集人手,搜索內府。」   我正在暗自得意,暗中發出的一隻火炎鳥,竟然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油罐,於是毫不客氣的將它給引爆了。如此做自然是大有用意,另一個我正被吳府的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土遁術又不能說施展就施展,只能不停的逃竄。   幸虧吳府的人認為我是黑袍法師的人,一直沒有對我動手。藉著這爆炸,我逃出了快要布成的羅網,遁至隱密處,消失在地下。   「混帳,內府之中怎可能有敵人潛入?」吳懷莊抓起一隻酒杯砸在護衛的臉上。   「吳侯還請勿生氣。」我臉上露出了陰沉之色:「此事有些古怪,照說內府之中確實不是外人所能進來的。」   吳懷莊目光轉來,若有所思的道:「雷將軍是認為府中有……」   我也不點破,淡然的道:「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毀了一個區區油罐,能有什麼用?」   我「不」明白,吳懷莊可「明白」,重重的哼了一聲,目光轉向了不久前才進入的軍師吳法。   吳法手中的羽扇輕輕揮起清風,向我笑道:「雷將軍不知,今日有凶人前來敝府,妄想加害於我,被我略施小計,將其團團圍住。卻不料有人在暗中扯腳,連使壞招。我本不欲為其所動,怎奈忽聞侯爺此處出了差錯,不得不回來接應,竟令宵小僥倖而逃。」   我一怔,未料到此事竟然還為那群人謀了一條生路。我搖了搖頭:「侯爺,看來貴府還真得仔細查一查了。」我身後的寒怡秀身體陡然一顫。   吳懷莊臉上露出了冷笑:「雷將軍毋須為本侯掛懷,此事我自會好好處理,斷不會讓奸細逃出我的手掌心。」   「侯爺。」我的臉上露出了微微憤怒之色:「末將從路上至現在,才幾個小時,就連遇兩次刺殺事端,豈有此理。這些人竟然不將我秋某人看在眼裡,我也就對他們不客氣了。」   吳懷莊一怔:「哦,雷將軍的意思是?」   「這次他們是闖進了侯爺府上,下次說不定就闖進了皇宮。」我連連發出冷笑,臉上露出了惡毒之色:「到時候出了事,末將項上人頭難保。不如先發制人,將禍患消彌於事前。」   吳懷莊大喜,可能是對我的信任多了三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雷將軍肯幫忙,本侯自是求之不得。說句實在話,這些人與下層賤民多有來往,不易查出行蹤,能得雷將軍之助,當可一懲凶頑。」   我洋洋得意的搖手,連稱不敢:「末將也只是依附侯爺之虎威而已。只是,我若幫忙,還得與吳侯的手下多親近,這就有請吳侯與手下詳論了。」   「那是當然,本侯會讓手下之人與將軍配合。」吳懷莊一點也沒有懷疑我的用意,連連點首。   吳法湊至吳懷莊耳際小聲的嘀咕了兩聲,吳懷莊連連點頭。   「雷將軍,今日出了如此之事,本侯需要去處理一下。」吳懷莊舉杯向我邀來。   我心領神會,先與他一口而盡,接著知趣的道:「侯爺,那末將就暫時告退,前去處理今天這兩件事。」   「將軍好走。」吳懷莊起身相送。   寒怡秀的到來,穗子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她以前所奉之主,侍妾如雲,她見得多了。   看到我身後美麗成熟的寒怡秀,凱茵的小臉開始變化,露出既兇惡又可愛的神色,瓊鼻顫著,不悅的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天都快亮了。」   我打了一個呵欠:「我哪有辦法啊!應酬太多,那吳侯對我太過客氣,我怎麼也要奉陪上一陣。」寒怡秀聞得此言,玉臉飛紅,羞愧的低下了頭。   凱茵看著寒怡秀,臉上更是多了三分氣憤,扠著腰,惡狠狠的將我拽著:「她又是誰?怎麼跑到我們府裡來了?」   我這才明白小丫頭是為此事而發火,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快點說。」凱茵生氣的跺著腳,直瞪著我。   「這是我從吳侯處特意要來的侍女,專門用來侍候妳的。」我很得意的看著凱茵:「怎麼樣?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對妳的體貼!」   凱茵不喜反怒:「你又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嚇了一跳,忙表白自己的心跡:「哪有此事,妳可別誤會,確實是送給你當侍女用的。」   「婢子寒怡秀見過夫人。」寒怡秀盈盈下拜。   將我瞪了半晌,凱茵臉色方才緩和下來:「玄鳳!」   微風颯然,穿著黑袍的嬌柔女妖精乘風飛了進來:「夫人,玄鳳在,請吩咐。」   「將她帶進去安排一下,留她住下來。」凱茵指著仍半跪著的寒怡秀道。   我摸了摸鼻子。很好,看來情形不壞,凱茵沒有發火。   「我聽羅姐姐說,你們路上遇襲了?」   「沒錯,是扶桑的人。」我將經過向她詳細的說了一遍,連吳懷莊關於此事的話,也一字不露的講了。   凱茵的臉色有些沉肅:「穗子姐的刀法並不在我之下,竟然也無法將那叫高樹健二的人擊敗,看來扶桑的實力遠在我們所預料之上。」   「那位叫高樹健二的人,看來只能靠妳出馬對付了。」我笑嘻嘻的道。   「別嘻皮笑臉的!」凱茵不悅的道:「扶桑竟然將這等高手派到了此處,所謀必是非同小可,你怎不想想此事?」   我忙將笑容一收,正色道:「誰說我沒有想此事。此事說來倒也簡單,扶桑四島有六大勢力傾軋,鏖戰了百餘年也未分出個勝負。因戰敗流亡海外的大將,至少也有十幾位,這些人各有班底,於是走上海盜之路,劫掠各處。早在六十年前,扶桑海盜就到了華之大陸所在,對楚淮以及海上各國劫掠不休。三十年前,扶桑六大勢力也開始向海外派兵,建立自己的海上霸權。此來,也必是與此有關。」   「但有一點令人奇怪。」凱茵道:「倭寇肆虐珠江流域一帶,與惠珠國仇深似海。依吳懷莊的話,這些人應當是楚笑嫣的人,這其中大有古怪。若不是吳懷莊在騙你,就是倭寇與惠珠國達成了新協定。」   看著凱茵射來的目光,我鎮定的道:「嗯,我判斷吳懷莊的話可信度較高。」   「有沒有可能是越牧風的人?」凱茵看著我,一臉的嚴肅。   我一怔,這才想起,一直將越牧風這位老將軍給忽視了。由於吳懷莊所述的消息令我先入為主,我一直以為只有楚笑嫣與呂娘娘有最大的嫌疑,認為呂娘娘是借刀殺人,而楚笑嫣則是想拔掉我這根眼中刺。   聽凱茵這一講,我的信念不禁動搖起來。眼下最沒有嫌疑的當是吳懷莊,想來他不會做此糊塗事。其他三方卻是俱有嫌疑,只要我一死,呂娘娘當可與楚笑嫣達成協定,一個支援其一統東方,一個出兵北上。   但這越牧風也是有可能對我動手之人,因為我所出風頭太大,人人皆懼,若有機會,想來這位老將軍也不會輕易放過。我一旦死了,吳、呂兩方必會以此為導火線,發生火拚。屆時,情勢大亂,越牧風當可坐收漁利,輕易的就控制洛城。   「據吳懷莊所說,這件事是楚笑嫣派人做的。」我緩緩的道:「情閣沒有消息嗎?」   「沒有!」凱茵歎著氣道,情閣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凱茵繼續道:「羅姐姐查到這批人最近幾天的行蹤,沒有一點可以證明他們與楚笑嫣有關。」   「我派人徹查了他們的底細,他們是三天前出現在城外的,但之前的行蹤,一直無法確定。」羅瑤青的話語傳來,接著從內間盈盈走出美麗的她。   「妳一直都在這裡啊?」我進吳府之前,羅瑤青即返回了府裡,卻沒想到她還一直沒有回去睡覺。   「你受到了刺殺,我總得查一查各方情況吧!」   羅瑤青溫柔的話語令我的心中一暖,不自禁的走過去,雙臂一分,迎了上去:「羅姐姐,真是多謝妳幫忙了。」   羅瑤青臉一紅,將我欺近的身體推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凱茵就一把將我扯了過去,很嚴厲的對我道:「不許欺負羅姐姐。」   我無奈的安靜下來,心中大為不甘。怎麼能說我欺負人呢!我只是適當表達一下我對羅瑤青的感謝。   「羅姐姐,妳查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羅瑤青理了理秀鬢:「沒有找到青空流殺手們的蹤跡。黑夜中追蹤不便,恐怕要至明天晚間,才能有一個較為準確的消息。」   我的手下也就是那一萬禁軍,其中大都還對我陽奉陰違,用他們來搜城,連隻老鼠也別想找到。所以,我也就派出了幾百人,出去應應景,而將主要的希望寄托在三河盟所控制的京城狐鼠身上。   「嗯,妳明天再接再勵。」凱茵笑道。   「可是明天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恐怕抽不出多少時間。」羅瑤青有意無意的看著。我一見就知道她又想與我耍心眼,我伸著脖子,陰笑出聲:「羅姐姐,我在吳懷莊府裡作客,結果有一群笨蛋衝進了吳府。」   羅姐姐本來神色有些黯然,聽了我的話後俏臉陡然一抬,美目圓睜,眼裡跳躍著火花。   看著羅瑤青又生氣又滿懷希望的樣子,我越發的得意,又陰笑了兩聲。凱茵推了我一下:「有事快說,不要鬼笑。」   看到羅瑤青快要冒火和凱茵生氣的扠著腰,我不得不收回了笑聲,卻又不滿的看著凱茵,怎麼能說我鬼笑。我清了清嗓子:「要不是我在他們危急時刻,施出援手,他們可能全部都陷落吳府了。」   羅瑤青眼裡露出了訝色:「是你在暗中出手相助?」   我神秘的道:「反正是我的人幫的忙。」   「那能不能再幫個忙?」羅瑤青眼裡一亮。   「是不是要救出陷落於吳府的人?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幫忙的。」凱茵拍著自己發育成熟的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我板著臉,狠狠的道:「我還沒發話呢!妳竟然就越權作主?」   凱茵瞪著我,毫不客氣的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用自己的人。哼!」凱茵將頭一甩。   我扯著她的手,將頭伸至她的耳垂處,呼著熱氣,薰著她的小耳朵:「不聽為夫的話,我可是要家法處置的。」   凱茵的身體柔軟起來,呼吸明顯加速,就在我想吻下去的時候,凱茵突然推開了我:「羅姐姐的事你還沒表態。」可愛的俏臉上紅雲泛起,口氣軟弱至極。   羅瑤青本是因害羞而讓開的目光,也重新掃了回來,多了幾分期盼。我心裡一熱,滿口應承下來。   這三天,我一直在府裡調兵遣將,分派人手,搜查打聽兩批人的下落與行蹤。俠義道的人是以劉飛為首,這群人躲於郊外,躲避著吳府人手的搜索,這個消息倒不是我打聽出來的,而是羅瑤青告訴我的。青空流的人卻是一直也沒有消息,不知躲在何處。   與吳懷莊控制的城衛軍相處,令我心驚吳懷莊勢力之大,不過也多少知道了他所能掌握軍隊的具體單位。   羅瑤青催得頗緊,讓我趕緊想辦法,不然劉飛陷落的人會大事不妙。   羅瑤青的忙是一定要幫的,俠義道在江湖上有著一定的勢力,尤其是劉飛這些人,交情非常廣博,幾乎各地的地頭蛇都要買他三分帳。那天晚上,他們之所以能暗中潛入吳府,與此也大有關係,不全是呂娘娘派人照顧與吳府誘敵之功。   如果能與他們建立起良好的關係,想必對日後大有用處。想到這裡,我覺得該去與呂娘娘見上一面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氣,我與吳懷莊見面過了三天,也不見她來找我,真有意置我於不顧?   我帶上十名護衛與十名禁衛,往見呂娘娘。到了她的宮外,通報之後,一人進入宮內。   呂娘娘娥眉淡掃,身著翠綠雲裳,風姿綽約,斜倚於雲床之上,美目流轉。   這女人真的是美艷絕倫,有如明珠仙露,不要說會魔門入媚大法,既是微展笑容,也足以讓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境。美麗就是她最強大的武器,怪不得她可以輕易就控制一半的文武大臣。只是這女人太過心黑手毒,若與她相處,得不時留意暗中射來的匕首,活得也挺辛苦的。   「微臣秋雷見過呂娘娘。」我裝作恭恭敬敬的樣子,只是不行君臣之間的大禮。   呂娘娘冷冷的哼了一聲:「秋將軍平身,請入座。」   我笑嘻嘻的抬起頭,將周圍打量了一陣。三丈外的隔簾處,有人躲在後面,想來就是她的護衛卓麗了。   看著呂娘娘那艷麗成熟的風姿,我心裡癢癢的,不禁用調侃的口氣道:「娘娘,是不是微臣坐哪皆可?」眼睛則有意無意的掠過她所坐之雲床。   呂娘娘粉臉微紅,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秋將軍,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有卓麗在,我倒也不好太過放肆,聞聽她的話語,嘿嘿的笑了兩聲,走至離她最近的地方坐下。   「秋將軍來找哀家,所為何事啊?」   「大事沒有,小事倒是有幾樁。」   「哦?」   「三天前,微臣應吳侯之邀前去府中玩樂,卻不料在途中為陰人所謀,要不是微臣命大,此刻恐再無法與娘娘坐於一殿之中了。」我淡淡的說著,眼睛卻是小心的打量著呂娘娘。   「嗯,秋將軍的事,哀家早已聽過。只是一直未見秋將軍前來,以為事態不大,故一直未往心裡去。」   我臉上浮起了冷笑:「不知娘娘可認識公孫策其人?」   呂娘娘神色微微一變,冷冷的看著我。   我渾若無事的又問道:「寒怡秀,娘娘也不認識嗎?」   呂娘娘姣好的面容陰沉下來:「不錯,這兩人是我的人。」可能是知道此事已經洩露,無法再瞞著我,所以索性揭開。   「娘娘對此事有何感想?」   呂娘娘眼裡射出了怒氣,猛的一拍身前的床沿:「秋雷,我還想問你為何與吳懷莊走得如此之近呢?」   我毫不示弱的回瞪了過去:「娘娘,一碼事歸一碼事,先談我的。」   呂娘娘一聲尖利嬌叱:「你膽敢負我,我當然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我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這女人難道是因為心裡不舒服就給我一點顏色?   「娘娘,妳是不是太多心了?我與吳懷莊走得近,卻也是為了妳。」我的口氣軟了下來,我還不想與她翻臉。   「為了我?」呂娘娘明顯一怔。   「當然。不與吳懷莊接觸,又如何能知道他的詭謀?我是故意接近他,假裝為其效力,博得其信任後,可探出他安插在各部門的親信,屆時就可將他的人一網打盡。」   呂娘娘本來因憤怒而曲的面容,漸漸又化為花容:「可你不是說,先行對付越牧風?」   我知她終於重新對我恢復了信心,心中不由得一喜。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搖著頭道:「我只是說有越牧風在,不可妄動吳懷莊,以防他人漁利。我現下所做的,只是為了以後打算。越牧風可以輕易的將其打發,因為一旦有戰事發生,他就不得不返回梁城。   那時,即可動手對付吳懷莊。」   呂娘娘臉色徹底緩和下來:「這麼說來,倒是哀家誤會你了。」   「我聽說,娘娘最近與楚笑嫣走得很近。」我試探著問道。   呂娘娘微微一笑,橫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個消息確實是我傳給楚笑嫣的,但是不是她動的手,就不好說了。」   我緊迫的眼光盯著呂娘娘,讓其有些不安的搖了搖嬌軀,勉強笑了笑,她才繼續道:「我對你的人有很大的信心,不會輕易受別人暗算,因此我故示大方,告訴了她們。」   我知道她為了得到楚笑嫣答應一統東方的承諾會犧牲一切,我雖然還算重要,但與一統東方相比,仍是差了甚多。只是不明白我若死,她怎還能與吳、越二人相抗衡。莫非真如她所說,明知我死不了,所以故示大方?   以呂娘娘的堅強性格來說,她那番話已經是變相的承認錯誤,所以我也不再往下追究。   因接近吳懷莊與刺殺我而帶來的烏雲,在兩人之間終於散去,氣氛不再凝重。   「娘娘為何不智到讓人攻擊吳府,此事要有如此之容易,微臣早已派人動手了。」我放肆的坐至她的身旁,把嘴湊至她的耳輪處,故意將一口熱氣吹入她耳朵中。   呂娘娘斜開螓首,不安的扭動著嬌軀,更顯三分嫵媚,卻沒有將我推開,也沒有令卓麗退開。   「劉飛他們並不是我的人。」呂娘娘淡淡的道,對我接下來的舉動卻又視若未見:「只是他們心存忠義,欲替天行道,我也不好阻擋,故幫了他們一些小忙。怎奈他們還是實力不濟,為其看破。」   我一聽即明,這毒婦有意誘引別人攻擊吳府,若成,於她有大利,敗也無損。   「娘娘此舉於我卻是有些不妥。」我皺著眉,手裡卻輕撫著她不可冒瀆的修長美腿,不時的抓上兩把。   呂娘娘玉面陡然一寒,伸出纖手打掉我作怪的小手:「我又對你怎麼了?」話才出口,才覺得此話易惹人誤會,俏臉一時紅雲密佈。   本是被她突然打掉手而感到生氣,聽她的話、看她的神態,我卻又是一樂,再次將手伸了過去,攬著她柔軟可愛的腰肢:「我本有意打聽吳府的消息,一探吳府實力。這些人一鬧,使得吳府防禦大增,警覺性強了好幾倍,令我再無機會可乘。」   呂娘娘示弱的向外移動了三分,避開了我的魔爪:「這些實力沒有大用,用不著細探。」   我微微冷笑:「娘娘是不是忘了當日吳懷莊是如何進入皇宮的?」   呂娘娘一怔,當日正是吳府中的高手夜入皇宮,拚命廝殺,破開大門,放入了大軍。   我繼續鼓起唇舌:「唯有將吳府暗藏的實力一一迫出,日後在對他攻擊時,方可有的放矢,並且可以防備他暗中圖謀。」   呂娘娘橫了我一眼:「這件事看來得交由你去辦了,我其他的手下可無此才智。」   「劉飛的人曾與吳府高手有過接觸,我想與他們聯絡,以理解吳府高手的情況,可能還需要動用城衛軍的人。」這一著自是迫使呂娘娘露出城衛軍的一些底細。   「這件事你可看著辦。」呂娘娘滿口答應,未曾起疑我的用心。   「我為娘娘辦事,娘娘用什麼來謝我?」我臂上用力,將呂娘娘挪開的身軀扯進懷裡,豐滿成熟的肉體頓時毫無隔閡的與我緊貼在一起。我瞇起了眼睛,享受著那種舒爽的滋味。   呂娘娘嬌軀一陣顫抖,竭力的掙扎,卻哪能逃出我的手掌,所有的努力都化為虛擲。   「你想對我無禮嗎?莫怪國法無情。」話雖嚴厲,口氣卻軟弱得無以復加。   見她雖蹙起黛眉,但俏臉微紅,衣下高聳的雙峰隨著那嬌喘起伏不定,撩人情思,知她春心已動。我將頭緩緩垂下,索取她的香唇。   兩個舌頭纏在一起,不斷的互相吸吮,津液在嘴裡混為一體。兩具身體不斷的相互擠壓、磨擦,索取著快樂。   我反應逐漸熾烈起來,越來越興奮,臉色朱紅,咬著她的紅唇,探手入懷,揉搓著豐滿的乳房。   在最魂銷神迷的吃緊時刻,呂娘娘突然推開了我,滿臉的紅霞,急喘著氣,小聲道:「不要,卓麗還在看著呢!」未等我從激情中反應過來,她的身軀微微一滑,從我的摟抱下脫身,立了起來。   「今天的事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要辦。」她用雙臂捂著裸露出的玉白嫩滑雙峰,搖搖擺擺地向宮內走去。 ∼第九章 說客∼     當我懊惱的從宮內出來時,鼻中仍充盈著呂娘娘身上那醉人的體香。呂娘娘可真夠厲害的,又被她耍了一記。此時慾火沸騰,令我忍無可忍。   「不行!」我暗暗叫道:「一定要找個人來發洩一番,不然會焚心而亡的。嗯,羅瑤青還沒有搞定,這次要拿她下刀。」   目標鎖定,我立即興沖沖的跑回府上。羅瑤青本是住在外處的,我嫌不太安全,就讓她住進了府裡。   小心的施展身法,避開了府內的耳目,以免凱茵那小丫頭找來,壞我的大事。   羅瑤青雖是一員偏將,但只是有名無實,手下能調動的人並不多,能調動的也被凱茵強索了去,到貴族區追查青空流的可能隱身處,那裡不是狐鼠容易進入的區域。羅瑤青雖可以利用城內的狐鼠作為耳目,但這些事也不用她操心,所以她可以說是一個大閒人。   此時的羅瑤青正在閨房中托著香腮,呆呆的發怔。   我躲在窗口伸著小頭,偷看了半天後,即躡手躡腳的潛入房中。不知她在想什麼,連最簡單的結界也沒有設。   「羅姐姐,妳在想什麼呢?」我突然一把抱住她,將頭靠了上去。   羅瑤青嚇了一跳,猛的一掙,從我懷裡脫出,小鹿般跳至桌後。待見到是我後,驚恐退去,一臉的氣憤:「秋雷,你又在做什麼?」   我也被羅瑤青這麼強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我一臉的無辜樣:「我見羅姐姐十分無聊,所以想逗妳開開心。誰知道妳反應這麼大?」   羅瑤青橫了我一眼:「有這樣開心的嗎?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羅姐姐一身功力驚天地泣鬼神,哪可能這樣就被嚇倒。」我一臉的認真。   羅瑤青俏臉一紅:「行了,不要再亂誇了,我再厲害,哪有你厲害?」   我親密的拉著她的手:「羅姐姐,我要是幫妳將那些人救出來,妳會怎麼感謝我?」做事總是要回報的,回報越多當然越好。   羅瑤青眼裡亮起了喜色:「你真的能將他們救出來嗎?」   「嘿嘿,我只說要是救出來,可沒說一定能。」我耍了一個小小的狡猾,趁著她的愕然,將她的纖手執著,不斷的摸摸捏捏的。   羅瑤青臉紅紅的,輕微的掙扎著,卻始終未將手脫出:「你要是能將他們救出來,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   倒是沒想到她也會耍狡猾,我鼓著嘴:「就這個嗎?多沒有動力啊!我可能會做不好的。不如……」我陰陰的笑了起來。   「不如什麼?」羅瑤青果然上當,出聲問道。   「妳可以先給我一些鼓勵,比如香吻什麼的。」我得寸進尺,將她美妙的小腰肢也攬入了懷裡。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羅瑤青好像有些受不了我的熱情,細長的鵝頸開始伸直,雙肩聳動。   「快點給些鼓勵吧!我還要為你的事動腦筋呢!」我笑咪咪的道。   羅瑤青的紅唇突然飛快的在我的唇上點了一下,然後身形一旋,從我懷裡脫出,發出了銀鈴般的聲音:「秋雷,我可是給過鼓勵了,你要是不好好為我做事,我可是不依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是懊惱、又是氣憤,竟然又被耍了。如此一來,慾火倒是降了不少。   「來,我們來談談正經事。」我坐在床上,拍著床沿,示意羅瑤青傍我坐下。   羅瑤青看著佔了她床鋪的暴客,可愛的吐了吐香舌,坐在凳子上:「有什麼正經事,你應該為我去辦事了。」   「問清楚了才好辦事啊!妳與劉飛的關係隱密不隱密?吳懷莊的人會不會知道?」   「我們三河盟與劉飛也只是道義之交,並沒有多大的交情。只是感於他的為人處事,又與呂娘娘有些關聯,這才不想他們受此重大打擊。」羅瑤青沉吟了一會道:「這次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我們三河盟也曾派人參與刺殺吳法之事,現在失陷於吳府,不知生死。」   羅瑤青猶豫了一陣,又接著道:「劉飛身邊有一好友,名喚三才僧,是我們觀海劍閣的好友,他托人請我們觀海劍閣相助。」   「不會被吳懷莊認出?」   「不會。失陷的人雖然都是高手,但一向不在盟內出入。三才僧與我們觀海劍閣的關係,天下絕無人知。」   「那就好。」我暗舒了一口氣,接著埋怨著:「你們派人行動,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那吳府是能擅闖的嗎?」   「不通知你才能顯出你與此事無關,我們不想連累你。」羅瑤青又氣又恨的看著我。   我心中一暖,起身坐在她的旁邊,將她攬住。   「好好說話,不要毛手毛腳的。」羅瑤青將我向旁邊推。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只好又縮了回來:「你們可選得正是時候,就在我去吳府的時候動手,不是有意陷害我嗎?」我還是有些不滿的道。   「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我們探聽到吳懷莊的狗頭軍師吳法將於外府與一神秘人見面。內府防衛之嚴,幾乎是天衣無縫,而吳法出入皆與吳懷莊一處,有大批好手相護,根本就難以刺殺。難得他於外府出現,我們這才制定了詳細的刺殺計劃。卻未想到上當受騙,中了埋伏。」   「你們為什麼也要刺殺吳法?」我好奇的問道。   「劉飛妻弟一家為吳法害得家破人亡,國仇家恨齊湧,所以挺身報復。」   國仇,哪來的國仇?我一怔,原來這些人將吳懷莊當成國賊了。   「羅姐,妳派一個人趕緊通知劉飛他們,讓他們換一個地方,最好轉至西門處,那裡的兵衛有我們控制,安全係數較高。」   「有什麼事要發生嗎?」羅瑤青惑然。   「嗯,一個小時後,吳懷莊就會派人圍剿。」   羅瑤青大吃了一驚:「我這就派人去。」   看著羅瑤青匆匆奔出,我也站了起來:「看來,我也得準備準備了。」   當我出現在吳府時,差不多是一個小時後了。   「哈哈,吳侯,末將又來看望你呢!」我笑著上前,把臂言歡。   吳懷莊迎上前來,親切的拍著我的左肩:「雷將軍又來看我,榮幸榮幸。」   一陣寒暄過後,兩人坐至廳中。   「雷將軍此來又為何事?」   「不瞞吳侯,劉飛那群人所在我已探出。只是……」我的臉上露出了抱歉與懊惱的神情。   吳懷莊聽了我的話先是一喜,繼之一怔:「哦,將軍可是有難處?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勞將軍出馬了。」   我心歎他的「善解人意」,重重的歎了一聲:「本來我已經準備派出人手加以剿滅了,但忽聞呂娘娘傳信,讓我派人將他們接進府中。」   吳懷莊頓時呆住。   我長歎著氣:「侯爺知遇之恩,末將是沒齒難忘。只是此事涉及呂娘娘,我若不幫忙,恐呂娘娘會懷疑我的誠意,我不想讓這三天與娘娘重新建立的關係再次崩潰。」   不要說我不願意見這種情況,吳懷莊也當然不願意見到,他還想依靠我來刺探呂娘娘的情報,而劉飛這一群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慮。   「哈哈,雷將軍勿要掛懷,將軍重責在身,自是不能隨意而行。此事就此作罷!」   我感激得看著吳懷莊:「多謝侯爺體諒。」我接著湊至吳懷莊的耳際,小聲的道:「不過,侯爺,我的人會在兩個小時後才到達,侯爺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便宜行事。」   吳懷莊先是一怔,繼之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開心的道:「雷將軍心思巧妙,佩服佩服。」   「只是侯爺,末將卻也是有事相求。」我苦笑著。   「哦,還有何事?」   「還是這群刺客,我想讓侯爺放了他們。」   吳懷莊怔住,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知先讓其動手拿人,又讓其放人,前後矛盾。我臉上掛了微笑:「侯爺可能對此大為不解,容末將道來。」   「雷將軍請說。」   「呂娘娘催我甚緊,我若是不拿出一些實績來,恐會惹她閒語,若能輕易的將人救回,呂娘娘自會大為高興,對我的信任也將更上層樓。」   吳懷莊仍是不解:「既是如此,先前所說……」   「我只要幾個人就行,不用太多。」   這麼一說,吳懷莊立刻明白,當下哈哈大笑:「原來只是要幾人領功,此事好辦,我會將其中幾位交來。」   我滿意的點著頭,卻又加了一句:「還望侯爺能多加一位較重要的人物。」   「這些人不過如同蚊蠅,如能借他們之力讓將軍得娘娘之信任,也是他們之榮耀。」吳懷莊笑言,我也隨之大笑。   「本侯看將軍府上物品不多,過兩日,我遣人送上一些家常用品,還望將軍不辭。」吳懷莊隨意的說道。   我的兩眼頓時發出了燦燦金光,卻努力約束著臉上肌肉的顫動:「呵呵,侯爺實在是太關照我了。真讓我不好意思。」東西上門我是絕對不會推辭的。   見了我的神情,吳懷莊眼裡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不過是小禮物而已,將軍自是不必多事謙讓。對了,那寒怡秀,將軍用得如何?」吳懷莊眼裡露出了曖昧的神色。   我頓時記起了粉致雪嫩的玉腿、苦悶羞惱的神情,不由得大大的吞了一口涎,眼裡同時露出了好色的神光:「不錯,不錯!侯爺真是有眼光,竟然有收藏如此絕代之尤物。」   「呵呵,憑美貌她也算不上極品,論技巧,她也算不上第一,只是此女別有風情,他人無法相比。我最喜歡在她彈完琵琶之後,再與其雙飛,那惶恐之色最是憐人。」   「是極,是極。」我也淫淫的幻想起來:「明天,不!今天我就回去試試。」   吳懷莊笑道:「雷將軍,過幾日我再送你兩女,滋味更有佳妙,野性十足,不類凡俗。」   「野性十足?」我一怔,莫非這傢伙會將那赤煞豹女送我,不然哪來的野性十足。   吳懷莊神秘的一笑:「此事還是過一陣子再說,將軍還是先將刺客之事辦妥為急。」   「哈哈,那是,那是,我這就回去準備。侯爺也不妨先行動一番。」我起身告辭。   吳懷莊嘴角抽搐了一下,此時的他哪還有心情再去找劉飛這幫人,擒下他們還不是要再送回來。   吳懷莊仍是派出了二百人左右的強大打擊群,分成四路逼近了目標所在。但是只有兩路是準時到達集合點的,另兩路人馬在途中受到了埋伏,實力大損。   勉強聚集了人手,發起攻擊時,卻發現目標早已不在,等待他們的只是陷阱。   禍事接連而至,暴跳如雷的打擊群剛想從村裡撤出,就受到神秘人士的襲擊,在弓箭法術的打擊下,損失慘重。一群人數雖少,功力卻更高的黑衣人在他們周圍出現,或分或合,不斷襲擊。   郊外展開了血腥殺戮。   札德率領二百多騎兵的到達,結束了這場爭鬥,並給予黑衣人以重大打擊。   就在吳、越兩人皆暴跳如雷,發誓要報復之時,我則悠閒的抱著寒怡秀那豐滿的身軀,嘻嘻笑個不停。   「主人,有何好笑的?」寒怡秀挺起胸膛,看著我。   「啊!」我收斂了笑容,很正經的道:「受了吳侯這麼好的禮物,我自然打從心裡笑個不停。」   寒怡秀耳根立時通紅起來,羞赧的扭過頭:「人家可不是禮物。」   「對,對,對,妳當然不是禮物,妳是我的好怡秀。」我應和著。此時春心萌動,不禁伸手將只著內衣的寒怡秀再往裡抱,指尖用力,輕輕一劃,「嗤」的一聲,內衣應聲而裂成兩半。健康的雙峰「噗嚕」著彈跳了出來,圓潤的弧度上,櫻紅色的乳首粉紅俏麗,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啊……」寒怡秀髮出小小的驚叫聲,本能的以雙手遮住與纖細腰肢不相符的魅力美乳。   我再次發出長歎,不明白這麼細小的腰肢,怎麼能承受這麼巨大的果實而不折斷。無視寒怡秀的羞怯,雙手從背後握住她的乳房。   「我要看看妳的形狀是怎麼樣的,不要掙扎啊!」我壞壞的笑著,稍微使勁的來回搓揉著堅挺的雙峰,不時的用指尖畫圓圈地逗弄著。我含住那堅硬高聳的肉蕾,狠狠的吸吮著。   「嗯啊!」寒怡秀髮出如同飲泣似地甜美吟聲。   我開心的撥打豐滿的突起,充滿彈力的乳房左右晃動。寒怡秀喘息著著後仰,胸前的可愛果實如同波浪般晃動。   藏身在黑暗中的穗子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公子,羅瑤青小姐讓你去一趟。」   「不去!我正忙著呢!」我頭也不回的道,滿臉的氣憤。穗子姐也真是的,不看看時機就來叫我。   懷裡的寒怡秀己是情火攻心,不斷扭動著嬌美的雪白身軀,發出令人心蕩的漣漪。   「可是凱茵小姐說了,有客人來,還是請公子去看看。」穗子以堅定的聲音道:「凱茵小姐還說,如果公子不出來,她就帶人進來。」   我憤怒的跳起來,大聲吼道:「凱茵這小丫頭,是不是存心跟我對著幹?我就知道不該帶她出來。」 ∼第十章 劉飛∼     我一腳跨進大廳,嚷嚷著:「凱茵,妳在玩什麼花樣?」   廳裡坐著的三人立時站起。   「夫君,劉飛,劉先生特地前來見你。」凱茵淑女似的行了一禮。這丫頭,有外人在的時候,就成為淑女了。   「草民劉飛見過將軍。」劉飛從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三才僧元性大師。」三才僧元性宣了一聲佛號,也行了一禮。   我差點忘了還有外人在,不禁為剛才的莽撞而有些臉紅,幸虧我臉皮夠厚,沒有往心裡去。眼光一轉,打量著劉飛。   這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面如冠玉,朗目修眉,有一種內蘊的風采,倜儻不群。再看那三才僧,鼻直口方,貌相清懼,翩翩然如神仙中人。   這兩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身所學恐比穗子差得不算太多。嗯,應該與羅瑤青有的比,我的大多數侍衛也可能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看著兩人的風采,我暗自下了結論。   「兩位切勿如此客氣,請坐,請坐。」我笑呵呵的舉手,逕自坐了下來,而凱茵很「乖巧」的站在我的身旁。   劉飛的臉上全是感激之情:「今日之事多虧有將軍事先報警,如若不然,大事休矣。」我是秘密前往吳府的,因此他們並不清楚此事,不然劉飛肯定不會這麼感激,說不定會當場翻臉動手。   「哎,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我一臉的慚愧:「我也是來自江湖,對大家當然有一份感情,兩位就不用多謝了。」   兩人連道不可。他們本來也是將我當成與吳懷莊一路人的,不過來自呂娘娘處(其實就是我處啦)的消息解除了他們的迷思,這才敢安心來至我的府上。   「對了,兩位今後有何打算,仍是要與吳府的人捉迷藏?」我搖著頭道:「這個太過危險,只要吳懷莊狠下心,調動城衛的大批人手,就可以完全封鎖郊外。」   劉飛臉上多了黯然的神色:「吳法此賊已經開始整合江湖上的資源,威逼力誘,無所不為,城內江湖人為之破家者比比皆是。我們這些人皆是與吳府仇深似海之人,說不得要拼了這條老命與他們周旋到底。」   說來民不與官斗乃是天理,個人再強,也不可能與官家的強大實力抗衡。   只是這些人橫定了心,要奪吳法之命,身家性命再所不顧。我雖對他們所行不以為然,卻也不禁佩服他們的精神,更何況此事還對我有益無害。   「這樣好了,你們也算是呂娘娘請來之人,也不能任憑你們就這樣受到吳懷莊的打擊。」我慨然道:「你們可以入住我秋府,只是每次行動之前,最好與我打聲招呼,我會為你們安排一下,莫讓吳府的耳目看出破綻來。」   劉飛與三才僧兩人先是一怔,繼之狂喜。「阿彌陀佛,秋將軍真是解民於倒懸。」三才僧感動的道。   對於這頂我萬萬配不上的、純屬高帽性質的贊語,我生生的受了,咧嘴而笑:「哪裡,哪裡。」   但是劉飛又猶豫了起來:「只是,將軍,如果此事為吳懷莊所知,豈不是令將軍與吳懷莊之間大起糾紛。」   「這件事就不勞兩位操心了。」我成竹在胸,自是不慌:「這自有呂娘娘為我們扛著,諒眼下的吳懷莊也無膽至我秋府查人。」   劉飛與三才僧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拱手謝過:「那就有勞將軍了。」   「兩位的人還在郊外,我這就派羅將軍將各位接來。羅瑤青!」我大叫了一聲。   一直在廳外偷聽的羅瑤青下意識的衝入了大廳。   「妳去將劉先生的人請進府來,注意莫讓吳府的耳目得見。」我大模大樣的揮著手,一副命令的口吻。   劉飛含笑站起:「此事還是讓我們與羅將軍一起走一趟的好,免滋誤會。」   「也好。」我深感同意。   三人各行一禮,退出了大廳。   我扭頭轉向凱茵,埋怨佈滿臉上:「凱茵,這些小事妳還用得著找我嗎?自己不就可以解決了。」   凱茵沒好氣的道:「人家找的是你,我怎可能越俎代庖。再說了,我一個女孩子哪能處理你們男人的事。」   我歪著頭打量著凱茵。怎麼回事,竟然說不能處理事情來了,以前處理錦衣衛時,也不見她有此語。   看著凱茵橫挑柳眉,一副氣煞的神情,我不禁大悟,笑咪咪的將她拉過來,貼在她的耳際輕聲道:「是不是吃醋了?」   「誰吃你的醋了。」凱茵一把推開了我,負氣背過身。   「不要這樣嘛!」我使出纏勁,緊貼著她:「人家只是想看她耍什麼花樣,沒有別的意思。」   凱茵一陣風的轉過身,一指頭戳在我的腦門上:「還沒有別的意思?三天來,你總是往她那跑,以為我不知道嗎?剛才你又做什麼去了?」   我摸了摸被戳得甚疼的腦門,臉上笑容不減:「哎呀!凱茵老婆,我們倆誰跟誰啊!不用這樣吧!我去她那倒有大半時間是聽她彈琵琶去了。這樣好了,哪天我帶妳一起去。」我這事倒也沒有說謊,確實是有大半時間聽她彈琵琶,只不過聽的時候在做什麼就沒有說出來。   凱茵明顯的得到了別人的小報告,知道我所說不假,臉色緩和了下來,但卻用了一種相對嚴厲的語氣:「秋雷,不是我說你,你得當心一些。不要再這樣好色如命,免得哪天死的都不知道。你忘了那幾次侍女暗藏匕首的事?差點就要了你的小命。」   我臉色蒼白的打了一個寒戰。那幾次還真是險,豹宮的幾名女俘虜不知從哪弄來的匕首,上床時,差點就要了我的小命。幸虧我皮夠厚,擋住了嬌弱女子的拚命一擊。不過,這也害得我以後都不敢去豹宮了。   我強嘴笑道:「我看這寒怡秀不可能害人。」   「不可能?」凱茵冷笑著:「你可知道這寒怡秀深懷一身不俗的功力?」   「她會武功?」我一怔:「不可能吧!琵琶仙女很有名的,從來沒有人說過她會武功。」情閣的人早就將琵琶仙女的完整檔案送至我處,沒有什麼異樣。   「不是武功,是法術。我曾經在她的房間裡感受到元素的異常波動,那是法師練習法術時洩露出來的。她雖然刻意收斂,但是我仍然能夠查覺。她的造詣應該不淺,元素控制力驚人,如不是我存心觀察,那一絲異動根本就無法得見。」   「哦,原來是法師啊!」我伸了伸脖子,放下了大半的心。法師對我的威脅並不大,我最怕的是近身致命一擊。   而法師一旦近身,威脅力大減,只要她一聚集元素,我就可以發覺。   「別忘了,元素傷害與物理傷害可不一樣,你護身神功再妙,也擋不住元素之劍的一擊。」凱茵敲著我的小頭。   我回手敲了她兩下:「我不會給她機會的。再說了,再怎麼看,她也不可能害我,我可是將她從吳懷莊的毒手下拯救出來的。」   「算了吧!」凱茵不屑的撇了撇嘴:「那是吳懷莊有意送你的,哪裡是你拯救。我看,她很可能是吳懷莊派來監視你的人,必要時,一定會對你下毒手。」   「不太可能吧!」我懷疑的看著凱茵,主要是這麼好的女子我可不想放棄:「我已經問過呂娘娘了,寒怡秀是她的人,只是身份敗露,為吳懷莊所擒罷了!」   「如果只有這麼簡單,吳懷莊何必將她送你。」   「那只是做個順水人情,向我故示大方。」   「絕不可能如此簡單。吳懷莊此人心計深沉,不會做這種事。」凱茵堅定不疑的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我一直以為寒怡秀是呂娘娘的人,應該不會害我。但是現在卻又突然想到,呂娘娘也曾默認別人對我的襲擊。我的信念立時動搖起來,不再堅持。   「嗯,看來,還真得對她注意一些。凱茵,妳派個人監視她。」   「一個可能還不夠,應該多派幾個,用十個好了。」凱茵射出小惡魔般的目光,令我打了個冷戰。派十個?那以後怎麼去找她,難道做那事,周圍還要加十個人旁觀?   「嗯,這寒怡秀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我沉吟起來:「送一點假消息給吳懷莊,可以更加獲得他的信任,反正說謊話也不費力氣。」   「送什麼消息給吳懷莊?」   我咧嘴一笑:「消息傳送須是九假一真。這假嘛!可以自然是表明我對呂娘娘的怨憤,以及對吳懷莊的感激。真嘛!由於目前雙方皆不能調動軍隊一搏,只能各自蓄養爪牙,暗夜搏殺,削弱對方的勢力。我們只需要將呂娘娘的部分勢力告訴他們即可。但為了保持勢力均衡,仍得像今天這樣,將吳懷莊的情形告訴越牧風,讓他們狗咬狗去。」   「那還不如你親自將這消息告訴吳懷莊,可以得到他更多的信任。」   「這倒也是,不過仍要透過寒怡秀告訴他一些,這樣他才能對我們的假消息不疑有假。嗯,可以告訴他某次針對越牧風的行動,讓他混水摸魚。」   「我想,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肯定寒怡秀到底是為誰工作?說不定她是雙面間諜,兩方都提供情報。」   「這個問題嘛!應該可以查出來。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越牧風三處秘密勢力,只要略微透露一些,嘿嘿……」我陰笑起來:「看看是誰最先動手的就行。」這幾處地點的情報是由情閣提供的,相當的精準。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呂、吳兩人之間有誰走漏了消息,造成兩方人一齊出現。」凱茵仍是不表贊同。   「對啊!這個倒是得考慮。哎,主要是不能用離魂大法。」我歎著氣:「用完之後,這丫頭至少有一年恢復不過來,那就派不上用場了。」   「對了,可以暴露呂或吳的勢力,看這兩方的反應就知道答案了。」凱茵突然興奮的道:「這可是我先想出來的。」   我一拍腦袋,對哦!這麼簡單的方法怎麼沒有想到,結果被凱茵這小丫頭先提了出來,以後又得被她嘲笑了。   「妳還不是在我的想法基礎上想出來的。」我不服的道:「要不是我,妳也想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是我想出來的好辦法。」凱茵臉上毫無愧色,洋洋得意。   「呂娘娘的人我知道一些,找出秘窟也不是難事,但洩露她的秘窟太明顯了。吳懷莊此人高深莫測,到現在我們只找到他的一處秘窟,他該不會將所有人都放在吳府裡吧?那有事調動也太惹人注意了。」   「嗯,他一定還有人手的,而且肯定不在少數。」凱茵肯定的道:「說不定人手在城外,且夜間高來高去。」   嗯,這倒也有可能,反正城牆上肯定有他的人,到時打聲招呼就沒事了。   札德突然從外面進來:「公子,蔡河侯吳府有人到此。」   「嗯,什麼事?」我訝然問道。   「他們說是奉吳侯之意,送東西來的。」   我的兩眼頓時大發光芒,呵呵笑個不停:「對了,我都快忘了我剛向他要的東西。快讓他們進來。」札德應聲退下。   「你又向吳懷莊要什麼了?」凱茵直挑著秀眉。   我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柔聲細語的道:「好凱茵,我們又要賺一筆了。別人白送的東西,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就在凱茵氣急敗壞的將我推開時,我手一鬆,大笑出廳,鑒賞吳懷莊送給我的好東西去了。 ∼下期預告∼     秋雷去救劉飛的人,卻中了青空流的埋伏,幸虧援兵來的及時。   得知呂娘娘、吳懷莊、越牧風有意出兵奉國,交換條件則是向北方派兵阻截青龍軍團。秋雷得知後大急,於是頻頻說服呂、吳、越三人,將攻打奉國的計劃,改為出兵淮水。   秋雷成為攻打兩淮軍的左路領軍,率兵前往前線。而他將自己的化身之一,秋風留在了洛城,讓他代行自己的禁衛統領之職。   天竺的使節來到了京城,就楚南出兵北上之事又展開了爭論。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接收∼     今日的行動一點也沒有意思,因為結果我早已料到了。三天前,吳府派人告訴我消息,說幾名要「送回」的俘虜已經押送至洛城的一處豪宅,讓我於今晚前來「接收」。   前一次,我對吳、越兩人玩了一個手段,這次我怕別人也來玩上這一手,因此就多加小心了些。雖說我沒有探聽到越牧風有要動手的打算,但仍安排了幾種應變手法。   事前的消息已經打探得相當清楚,豪宅是一處大官的私人府邸,專門送給情婦享用。裡面的護衛並不多,大約五十人,稱得上高手的也不過十三人,有兩人是超等的高手,實力強橫,是專門來監守俘虜的。這些人主要分佈在俘虜所在的房間,據吳府人講,到了黑夜,這些人會在暗中撤出,另派功力較低的人防守。   鑒於羅瑤青要親自上戰場,我也就跟著出來玩玩,反正在家裡也閒得慌。   這次救人行動,劉飛的人當然也跟著一起來了,共有十名高手中的高手,每一個皆可以一擋十。   凌晨四點。   「好了,大家這就進去。記著,不用傷人,這些人可能都是與吳懷莊有嫌隙之人,特意送來給我們殺的。」臨出發前,我低聲對自己的人道。   眾人苦笑著點點頭,卻沒人將這話往心裡放。黑夜裡,誰也看不清,如果功力相差無幾,照面便發生傷亡。如果甫一交手時不用上絕學,很可能怎麼死在對方手裡都不清楚。   一共二十人,分成兩個隊,一路明火執仗強闖,另一路潛入。半進攻,半策應。   夜黑如墨,無風,濃雲,月華只在烏雲之後流轉。   先是十道人影越過高牆,潛入府中,消失在黑暗中,領隊者正是羅瑤青。   另十人在我的率領下,分成兩組,相隔半刻鐘後,正面發起衝擊。   我本來想當另一組首領的,因為偷偷摸摸的進去,危險不大,可是搶不過羅瑤青,只能冒險正面作戰。   門後的守衛已被放倒,兩組人各擎兩面盾牌,奔跑著衝出,從中間越過長廊,快速衝入內裡。   惡犬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響,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兩組人一衝而入,與一群慌慌張張的護衛正面撞上。   「打!」人如狂濤般湧至,六條手臂倏出倏收,雙鋒針連珠般發出,電芒漫天飛射,威力範圍涵蓋正面空間,至少有一半敵人處在威力圈內。   黑夜中,雙鋒針快得肉眼難辨,利器破風聲聞之毛骨悚然,可知勁道之驚人。   十人就如一把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下手絕情。吶喊聲與狂笑聲震耳,驚心動魄,真的就像打劫一般。   來得太快、太突然,十幾名護衛還沒弄清狀況,不知是何方神聖前來打劫,就在暴雨般的打擊下,倒了一大半,在地上鬼哭狼嚎。   開了血槽的雙鋒針鑲嵌在大腿裡,動一動就疼得要死,怎麼可能不叫。   摧枯拉朽,一衝就潰。   只有兩人反應迅速,就在我們衝來時,一招魚龍反躍,身形平貼地面,不進反退,以驚人奇速退回後方,逃出一劫。   「咚!」我一錘撞在盾牌上,破天錘硬生生的撞裂了盾牌,將頑抗之人一錘擊飛。   「往裡衝!」我興高采烈的叫著:「我們梁山好漢光臨此地,大發利市,有好東西都給我拿出來,否則見一個廢一個。」   這裡的人恐怕八輩子也沒聽過哪來的梁山好漢。   慘叫聲不絕於耳,有如狂風過境,波分浪裂,兩組人交叉合襲,以驚人速度越過第一進,穿過院子,向內切入,勢如破竹的闖入府內達百米之多。   「人在這裡。」羅瑤青的尖叫聲在我的身邊不遠處響起:「快點撞開結界。」   我眼光一轉,即見另兩組十人全部健在,只是身上鮮血淋淋,受傷也是不輕。   羅瑤青正與另三人對著一間屋子的結界進行兇猛的撞擊,由於沒有元素之力,進展非常緩慢。另六人正在屋邊與幾名護衛搏殺,刀光劍芒迷眼。   「我來幫忙。」我一聲斷喝,從旁搶進,揮錘就上。   衝至羅瑤青處,一聲雷吼,拋臂抖掌,在一片震耳欲聾的霹靂聲中,破天錘劈空砸下,力道萬鈞。   「轟」,一聲殷雷輕爆,強力結界大大的一顫,眼前怪異起來,彷彿一圈巨大漣漪似的,以奇速向四周擴散,排擠著空氣,使得周圍的壓力陡然增加了幾倍。   「好強大的結界。」我暗叫一聲,接著臉色陡然一變,發覺事情不對頭,若吳懷莊有意將人還我,是不可能布下這麼強大的結界,這結界所需要的法師與法石都非同小可,不是倉促間就能布下的。   「大家當心,事情有些不妙。」我大叫一聲。   結界驀然起了不尋常的波動,只聞震天一聲大響,剎那間,迸出碧霞一片,狂颶四起,寒氣襲人,一團龍捲風疾旋而出。   挫腰抖臂,雙足一彈,我的身形猛然倒飛而起,快捷絕倫,姿態妙曼輕靈,像是已經失去了重量,被狂風吹起。   右手的神錘放出一道奇亮的火龍,平空響起一聲輕爆,翻騰著撞在捲來的寒飆上,激起滿天的火光飛騰。   借助著撞力,一竄就是兩丈,錘一點地,吸腹錯腿,斜滾三匝。   寒光四起,伴隨著眾人痛苦的叫聲,七具人體拋飛在空中。多達二十位的黑衣人從四周竄出,將剩下的人合圍。   「喂,站好了。」我將踉蹌退到我身邊的羅瑤青扶住。我仰首發出一聲長嘯,穿石裂空。   長嘯聲中飽含著歎妙伽藍神功,藉著聲音,向湧來的二十多名黑衣人發起攻擊,阻止他們的偷襲。   突受襲擊,猝不及防下,共有七人喪失了戰力,只能躺在地上痛叫,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眾人殺到這裡,精力已經耗損了一半,再遇到這種打擊,情形很不妙。   「哈哈!」一陣朗笑聲從結界裡傳出,一陣晃動後,四條人影鑽了出來。   領頭者,銀袍飄飄,背擎長刃,是老朋友了,高樹健二,後面的三人則是夜行衣裹體,看不出外貌。   「我們又見面了,這位想必就是秋將軍吧!真是幸會。只是,何必蒙著面呢!摘下來吧!帶著徒然遮住視線。」高樹健二揹著手輕笑,一臉的輕鬆,像是前來談心,而非生死相搏。   我心中暗暗叫苦,現在只有十三人能夠動手,而且大都是精力耗損了一半之人,怎是這群數量接近三十,生龍活虎之人的對手。   這高樹健二功力之高,本就難以抵擋,身後的三人中,必有一人是那天與自己為敵者,也是宗師級的高手,就眼下這點人手,情勢很危險。   「原來是高樹先生。」我仍是沒有摘下蒙面巾,用沙啞的聲音道:「竟然又在這裡不期而遇了,真是有緣啊!」   「這可不是有緣。」高樹健二的雙眸在幽暗的燈光下閃出淡淡的紅光:「我們接到消息,說秋府的高人將要出動,於是上這來看看,順手就將落入吳府的幾人給救了。我們在這裡布網,本以為只是釣幾尾小魚,卻沒想到連秋將軍也來了,真是不虛此行啊!」高樹健二一臉的欣然,眸中神采更盛。   就在高樹健二說話時,我小聲囑咐穗子:「穗子,戰事一起,妳要立時纏住這高樹健二,千萬不可讓他對別人動刀,這裡除了我外,只有妳能擋得住他了。」我暗暗後悔,為什麼沒有將凱茵也帶出來。   身為影子的穗子淡淡的點了點頭,未曾出聲。   「高樹健二。」我眼裡閃爍著精芒寒光:「誰告訴你們消息的?吳懷莊?」   「你說呢?」高樹健二反問了一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今天這事相當隱密,除了參加的人,再無人知道。」羅瑤青冷冷的道。   夜行人發出一聲銀鈴般的輕笑:「你們就這麼相信你們的人不會洩密?」聽她的聲音,正是那天晚上襲擊我的女人。   我的心頭一沉。難道劉飛那群人裡還有叛徒?這個想法剛出來就被我拋棄了,這群人是與吳懷莊為敵的,楚笑嫣沒有必要,也沒有可能將間諜混於他們之中。   也不可能是吳懷莊出賣我,他還需要我用這件事來向呂娘娘邀功呢!   呂娘娘剛與我恢復了關係,她不可能這麼快就來上這一手。   我挑起了濃眉,想不透是誰洩露了今晚的行動,這個行動知道的人本來就少,想來想去,也沒有洩露的可能。   「我們的人今天都在府裡,沒有出去過。」劉飛湊近我,小聲的說著。   「劉先生,我知道此事絕非你們所為。」我也低聲道:「這只是對方有意的離間之語,要是真有內間,他們怎麼可能提醒我們!」   就在劉飛一臉的欽佩中,我頭抬起,沉聲對高樹健二道:「高樹先生,不知你們為何非得與我們為敵?和平相處不是很好嗎?」見形勢不妙,我的口氣也軟弱下來,稱呼上也正經多了。   「和平相處不是不可能的,跟我們走一趟,就可以辦到了。」高樹健二儒雅的笑著:「放下兵器,我可以饒你們不死,保證和平相處。」   我差點被這高樹健二氣死,以為吃定我了嗎?我忍著氣,繼續鼓起唇舌:「高樹先生,你們遠來華之大陸,所圖不外名利二字,要什麼你們盡可以向我開口,何必弄至眼下刀兵相見的局面?」   高樹健二眼裡閃過了奇異的光芒,定定的打量著我:「秋將軍,不用再存心拖延時間了,我們可要動手了。」   我心中一凜:「你們精力可曾恢復?」雖知情形不樂觀,但我仍是問了一句。   所有人皆苦笑著搖搖頭。   「我只恢復了八成左右。」羅瑤青輕搖著秀髮。   「大家列陣,用游鬥,不要正面交手。」我低聲囑咐。   兩方相鬥,攻心為上。高樹健二眼下所採取的就是此法,令二十多人緩緩逼近,刀劍並舉,反射著幽暗的燈光,令被圍的十三人心頭沉重。   東洋刀法本重氣勢,這二十多人特地使出渾身解數,強大的殺氣一波接一波,狂飆般的捲向場中。   我們十幾人吃虧在須護著受傷之人,分心之下,對對方這種無形攻勢有些應接不暇,臉上不由得露出沉重的神情。   「我們還是突圍吧!」劉飛一臉的凝重,低聲對我道。   「受傷的人太多,不易帶走突圍。」我猶豫起來。   劉飛沉沉的長歎了一聲:「不用管他們了,還是趕緊走吧!否則必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該死的東西,竟然勾結倭寇,天理難容。」劉飛說到最後,口氣激憤起來。失去戰力的七人中,有五人是劉飛的人,皆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就這樣拋棄,他當然會感到沉痛。   說實話,我正等著他這句話呢!我「無奈」的點點頭:「既然大家都贊同突圍,那就依計而行。選北方為突破口。」   高樹健二突然一聲長笑:「聞說華之大陸高人無數,本人登陸之後,也曾會晤多人,不過爾爾。今日幸遇各位,不知能否賜教一二,以讓我見識高明?當然,如果各位自認非我扶桑敵手,也可退去,我不會勉強。」   劉飛本是沉重的臉換上了激憤:「爾等蠻夷島國,怎堪與我華之大陸相比。」   華之大陸雖說分裂幾千餘年,但出自同一個老祖宗,自傲異常,現在聽這外來之人竟敢小視,自是大為憤怒。   我暗叫高明,這高樹健二竟然利用民族心來激我們留下,此計太過絕妙,令我無法可破,如果我不應戰,手下必定離心離德。   不過,我另有打算,此時此地,倒也用不著示弱。   我一臉的憤怒:「高樹健二,別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不過你即是如此說,不奉陪你一陣,你未免小看我華之大陸的好男兒。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與你一戰。」   「壯哉!」高樹健二撫掌大笑:「將軍豪言過人,只是我倆皆為領軍之人,怎可先行較量,少了雅興。麻理,妳上前領教一下來自東方的絕學。」   婀娜多姿的夜行服女子盈盈踏前幾步,背上的長刃在瞬間來到了身前。長刀前指,左手一拂,指尖彈在刀刃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刃上流華如水,分明是一柄寶刃,切金斷玉,應屬小事。   「此劍在我國扶桑稱為清水丸,名列清水縣十大名刃之三。出戰之人請小心了,免得事後怪我不曾提醒各位。」麻理冷傲異常,寒光四射的眸子淡淡的掃著眾人。   我皺了皺眉頭,穗子本是要用來對付高樹健二的,眼下當然是不能讓她上場。   我本有意以下駟對上駟,由穗子纏住高樹健二,而由我來對付這一位麻理小姐的,只是高樹健二此時將麻理遣出,卻是打亂了我的計劃,總不能現在就讓我上場吧!   「我上吧!」羅瑤青踏前一步,自動請纓。   「妳?」我歪著頭考慮了半晌。羅瑤青一身觀海劍閣的功力固然不俗,但仍不是眼前女子的對手,而且還有一定的差距,眼下精力又未恢復,更不是對手,讓她上前不啻是找死。   但就眼下來說,羅瑤青卻也是最好的選擇,她的功力是這裡第三高的,劉飛也不及她。   「妳上去後,見情形不妙就往我這裡來。」我面授機宜:「千萬不要存心硬拚,否則我會傷心的。」以結界屏蔽,並不懼對方將這話聽去。   羅瑤青可愛的俏臉一紅,脆聲應道:「知道了。」   她緩步上前,手中的劍發出隱隱龍吟,棲雲悟元神功業已注入,劍身發出奇異的光芒。   麻理冷冷的打量著羅瑤青,眼角處掠過了不屑,聲音更冷:「我知道妳,觀海劍閣的有數高手,劍學罕有對手。只是妳仍不是我對手,換一人上來。」   羅瑤青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在華之大陸還容得妳挑對手不成?妳就接招吧!」    聲落劍起,搶制機先攻出一招「靈蛇飛電」,奪目劍芒疾然暴漲,劍動風雷發,掀起一片滔天巨浪,七劍接連連珠似的攻向麻理。   劍虹速度太快,沒有閃避的機會。   「閃開!」麻理一聲嬌叱,青芒暴閃,長刃崩出如同電光一閃,銳風如削。   雙方閃電般的接觸,沒有機會再變招了,更沒有可能加上一個法術。   「嗆啷!」刀劍相交,火星飛濺。   羅瑤青身軀一晃,斜次裡衝出兩步。   「我,中山昌正,來接你幾招。」一名黑衣人衝出,東洋刀疾如迅雷下劈,勁氣捲掃撞激,狂猛無匹。   「小心!」高樹健二急喊出聲。   羅瑤青身軀一挫再閃,狂風似的捲向右側,勢如流光逸電,招發「天龍引鳳」,電虹飄飛,彈起一溜冷芒。   「啊……」黑衣人被強烈的劍氣拋起,右腿卻仍留在原地,下身鮮血淋淋。   「身手高明,我巖井正雄來接你幾招。」另一名黑衣人無視同伴的叫嚎,豪勇的衝出。這人身形高大,虎目神光迸發,見之即知是高手。   一刀橫捲,光華迸射,風生八步。刀光如匹練繞舞,破空的銳嘯起處,暗夜中閃起一片炫眼的刀山。   羅瑤青斜退半步,劍一伸一沉,劍光飛騰,一招「飛電流閃」瘋狂衝刺,劍氣不斷的迸發,響起一聲聲殷雷輕爆,一連十八劍,劍劍皆如閃電裂空。   兩人刀劍劇烈糾纏,響起怪異般令人耳膜欲裂的交錯聲。羅瑤青畢竟耗去了大量精力,雖是功力高出對方不少,仍無法立刻解決戰鬥。   另一面,麻理與穗子交上手了,原來麻理衝上欲與我交手時,為穗子攔下。刀芒飛虹翻騰撞撲,人影紛飛,罡風亂旋。   扶桑人很講究規則,既然是比鬥,根本就無意以多勝少,一比一,拚個你死我活,勝者再戰。   「他們都動上手了,我們兩人也該親近親近了。」高樹健二淡然的道,背著雙手,緩緩進前,微風吹來,銀袍飄飄。   我的雙眼瞇起,暗暗焦急,卻仍鎮定的道:「嗯,也該如此了,聽說高樹先生的飛流十七擊名動扶桑,少有人敵。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領教?」   我心中暗歎,看來今日只能暴露所學,用絕技闖出一條生路來,擒賊先擒王。   「我想你會領教的。」   錘盾猛然相撞,激起一聲沉悶至極的春雷,強烈的音波撼人腦門。   「光這樣打,是不是太沒有意思了?要不要加點賭注?」   高樹健二穩穩的立於地上,不為春雷所動,雙手下垂,臉帶微笑:「哦!還有賭注?我一生從不與人相賭,今日卻也不妨一聽。」   「勝者自然為王,敗者以後見面即退避三舍,不得朝面。」我用斬釘截鐵的聲音道。   高樹健二靜靜的聆聽著,驀然哈哈狂笑起來,然後緩緩的搖頭:「就知你要如此說,好無聊。我所用之刀名為風雲,接招吧!」   他背上三尺六寸的風雲長刃「錚」的一聲出鞘,落在他的手上,發出了熾烈的光芒,臉色莊嚴肅穆。   大歎高樹健二心神堅定,不上我的當。經魔法加持過的左盾移向前面,右手破天錘徐徐前伸,從容不迫的拉開馬步。雷神八部心法注入,內氣陣陣湧發,空氣激盪有如寒飆驟旋。   高樹健二臉上展露欣然神光:「聽聞鐵鹽幫破天神錘招下無有敵手,今日能於將軍手中有幸得見,足慰平生。」看來他是將我當成了強敵。   高樹健二身形倏然前傾,人影如電,風雲刀招出,如迅雷交加,無畏地發起猛烈的搶攻。一口氣搶攻了二十一招三十六刀,刀刀皆如閃電橫飛,刀光有如眩目的冷電,不斷的排空切入。   我一聲怪笑,身形下挫收縮,似變成只有三尺高的小人,左盾疾轉騰挪,矯繞飛騰,冷靜的揮盾硬接,來一刀封一刀。左手盾長兩尺五寸,寬逾一尺五六,所佔空間極大,又是精鋼所鑄,厚達兩寸,堅韌異常,擋在正面,根本就如銅牆鐵壁,區區長刃怎可能從中宮而入。   高樹健二的精力就似是無窮無盡一般,風雲刀持續不斷,以雷霆之勢攻來。   東洋刀法與華之大陸刀法不相雷同,華之大陸講究中庸,有攻有守,陰陽相合,方為上乘。正所謂,動如脫兔,靜如處子,這一靜一動講的即是攻守。   華之大陸縱然門派眾多,絕學比比皆是,但都不脫這一範疇,縱有雷霆萬鈞的攻勢,也不可能持久,一般也沒有人這樣做。   高樹健二的刀法正好相反,刀出有我無敵,氣吞山河,不動則已,動如雷霆,綿綿不絕,勢若長江大河奔流不息,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攻破對手的防守。   他的刀芒有如水銀洩地,無孔不入,兇猛狂野,不斷衝刺縱劈橫斬,排山倒海似的炙熱刀氣沸騰呼嘯。這種刀法就算是有超人內力,也不易持久。   這次高樹健二算是遇上了對頭了。我的左盾自是天地間最擅防守的兵器,運上了雷神八部心法的左盾,有如橫亙在刀前的鐵壁銅牆,刀光再狂野,刀氣再兇猛,也無法突破,更無法佔領中宮。   「錚錚錚」連串的金鳴暴鳴聲,火星飛濺,氣勁怒旋。   高樹健二小看了我,大概以為憑刀氣就可以震開我的左盾,卻不知我的功力比他所料想的高多了,我心裡暗暗想著。   左盾驀然再是一震,一股奇異的勁力透入,吸扯拉旋。   我心裡陡然一驚,臉色大變,我忘了風雲刀是絕世名刃,而我的左盾再強也不過是普通鋼製品,在兩人雄渾的內力下,支撐的時間不會太長。更可恨的是,這高樹健二每次所擊,皆找準盾上同一處下刀,更用上傲世絕學,不斷破壞著盾的結構。   高樹健二一聲長笑,風雲刀發出懾人的破風銳嘯,排空直入。在與左盾接觸的剎那,暴響傳出。   左盾再承受不起如此的雷霆重擊,散成碎片,碎屑同時崩散,在兩股大力的壓迫下,向兩側飛散。   「滾!」吼聲中,破天錘一記橫掃,有如天雷狂震,罡氣直迫內腑。這一錘石破天驚,破天錘就在風雲刀微頓的剎那,奇準的擊中了刀身。   光芒四射,刀作龍吟,錘如雷吼,「錚」的一聲暴震,風雲刀被震出中宮。這一刻正是風雲刀銳氣已洩,精力又大損的關頭,因此才可以輕易的將其擊中、迫退。   高樹健二反應靈敏,旋身側飛,斜退出兩丈,解決了近身的破天錘的威脅。反應之快,令人心驚,我的破天錘無法準確的追蹤。   「去你娘的,你就像一頭烏龜,縮在盾牌後面,死活也不探出頭。要不是我出刀崩碎,你恐怕會一直躲在你的龜殼裡。」高樹健二氣急敗壞,實在忍不住開口大罵,所有風度全部消失。   風雲刀有一半的精力是耗損在與盾牌的撞擊上,全成虛擲,他怎能不氣。   我嘻皮笑臉的道:「我們可沒說過不能用盾,這是你自找的,冤得誰來。再說了,你的劍長三尺六,我的錘不過兩尺三,你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了。」我左手探入乾坤袋裡,又掏出了一面盾牌,橫亙在我的身前。   我心中再次暗凜高樹健二的修為,風雲刀幾乎每次都用是用刀背擊中盾牌,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風雲刀也得拿回去,再好好打磨一陣了。   高樹健二氣得渾身直抖:「不要以為你用盾牌我就不能……」言未畢,他眼裡突然閃過了奇異的光芒。 第二章 ∼協定∼     在我們的左側傳來了兩聲低嘯,十來條人影從右側的黑暗中鑽了出來,出現在周圍,將我們幾人圍住。   高樹健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秋將軍,你上當了!我一直在等第二批人手的到來。你當時如果突圍,想必我們也無法攔下你。」   我心頭倏然一沉,這傢伙竟然在等援兵。扭頭細看多出來的十三人,一見即知非是扶桑人,準確的說,我認識他們。是風雲會的人,厲老頭、還有那名中年書生。   我緩緩後撤,勉強笑了笑:「怎麼了,高樹先生,不想再比了?」   「還用得著比嗎?」高樹健二淡淡的道:「高下已分。」   厲老頭驀然狂笑了一聲:「高樹先生,不用跟他們客氣了,動手!」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在長街上響起,夜空下清晰可聞。   我臉上露出了湛然的神光:「你以為只有你們有援兵不成?此來之前,我已留了後手,專等你們入網。」事實是,我在外面留了兩人策應,以嘯聲傳訊,兩人聞訊後,迅速與呂娘娘控制的城衛聯繫,派兵來援,由兩人領路。   黑衣人皆大吃了一驚,眼中光芒閃爍。他們是見不得人的,一旦為其他人知道有扶桑人在此出現,形勢則大糟,恐怕連掩護他們的人也不敢再留他們。   「先斃了你再走。」一聲怒吼,厲老頭火雜雜衝上,喪門杖暴進猛攻,攜起風雲,迎胸就是一記斜劈,內勁如山爆發。   喪門杖這玩意專門用作喪事,非常忌諱,但用在打鬥上,由於粗的一頭在下,揮動時重心靠前,打擊的力道非常兇猛,刀劍撞上必定折斷崩散,打到人體保證一杖就散,非常的霸道。   「哼!」我沉著臉舉起左盾,極為奧妙的一旋,順勢向襲來的喪門杖迎去,用的是「九天落石」的架勢。   「鏘」杖盾相交,火光四耀。   「啊……」我一聲尖叫,被凶狠的撞力擊得向右斜飛,馬步不穩,左臂像是抬不起來了,不斷的顫抖著。   「納命來!」厲老頭大喜,狂叫著衝上,招發「毒龍翻捲」,杖花疾翻,橫空就是一掃,劃過一道流燦的半弧,杖上隱隱傳出風雷似的震鳴。這一記志在必得,要將我打折成兩半。   「小心,那是陷阱。」高樹健二不假思索的叫道。他當然知道我的修為,對厲老頭的一身功力瞭解也不少,知道厲老頭不可能一杖將我擊飛。   我身形倏然停止斜飛,待杖尖及體前的剎那,扭身切入,左盾一揮,「匡」一聲震開了喪門杖,厲老頭中門大開。人影如電,切入,破天錘動如天雷,光芒飛閃,呼的一錘砸下。   一聲慘叫,厲老頭屍體高高拋起,凶狠的撞向馳援而來的高樹健二,身上全是血污。   馬蹄聲越來越近,如在耳邊震動,吶喊聲隱隱可聞,若再不走,可能就要被大軍所圍,想走也走不了。   高樹健二猿臂一舒,將厲老頭接住,當機立斷的吼了一聲:「退!」   他不知我調來多少人,又怕扶桑人來此的消息散佈出去,不得不忍痛退去。   麻理一聲斷喝,清水丸拉出一道半弧劍影,震退了穗子:「好功夫,以後有時間我們再切磋一二。」身形斜掠而起,與其他黑衣人一起,潮水般的退去。   風雲會的人大感窩囊,剛出現就又不得不退去。只是眼見敵人鐵騎彪至,再不走很可能就成刀下亡魂了。打了一聲呼哨,帶著厲老頭的屍體退去。   風雲會與青空流的人怕見到城衛,我也怕。要是被城衛抓住,在這裡砍砍殺殺,四處放火,有理也說不清。   「進入屋裡看看你們的人在不在?帶人一起走。」我大聲喝道:「快一些,時間不多。」   劉飛與三才僧衝入屋內,不多久,各挾著兩人出來。   「走吧!人救出來了。」劉飛的聲音裡有著喜悅,也有著一分傷感,可能是因為只有四人的原因。剩下的人各帶一人,匆匆向北面退去。   人剛隱入黑暗,兩路鐵騎就震開大門,旋風般的衝入,捉匪聲驚天動地。   這件事鬧得挺大,城衛系統為此撤了好幾人,嚴厲查辦。由於這處豪宅接近禁城,因此將我也給扯上了。   越牧風指責我瀆職,未曾迅速領軍緝拿盜匪,致令盜賊脫逃,使得洛城人心惶惶。   在楚笑嫣與楚兵鋒的壓力下,呂娘娘迫不得已將我官降半品。   氣怒之下,我立誓報復。先通過寒怡秀,告知吳懷莊呂娘娘的一處秘窟,接著再利用情閣的力量,向越牧風洩密,然後親自調動禁衛,在外圍設伏。   於是,就在吳懷莊的人衝入呂娘娘秘窟血戰半天之後,越牧風的人登場,趁火打劫。   然後是,我「正好」趕來查看,將兩方人馬全數拿下。只是事後一時「疏忽」,讓吳府的人跑了。   經過這件事以及其他一些蛛絲馬跡,我也終於可以確認寒怡秀確實是在為吳懷莊做事,不再忠於呂娘娘,只是將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告知呂娘娘,偏偏呂娘娘還未曾察覺。   嚐了一次鮮,就想再嚐第二次,可惜呂娘娘再不給我機會,每回見她,她的身邊要麼是有卓麗在,要麼就是另有一群人。   總而言之,不給我單獨見面的機會,令我心裡癢得難受。這呂娘娘還真會玩弄男人,令我的胃口吊起,就是不讓我滿足。   慾火無法在她身上滿足,只能找別人了,現成的女子就在我的旁邊。   清柔的琵琶聲而來,如流水嗚咽,極盡抑揚頓挫,高山流水之意。恍若夕陽西下、雲破月來,舒緩的流波聲方才入耳,塵懷俗慮即霍然而消。   琵琶聲婉轉悠揚,旋律流暢,泛音清澈,一種「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的壯闊景色油然而生。   江風習習,花枝搖曳,碧水清然,層迭恍惚,白帆點點,遙聞漁歌。江南水鄉的風姿異態,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盡顯眼前。   這一曲「春江花月夜」出自高人之手,果是令人心醉沉迷。   只可惜我此時心情並不在這上頭,此時的我正死壓在凱茵身上,挺槍躍馬,奮戰不休。   好半晌,兩人方才分開。   「知不知道那雍南皇現在藏身何處?」凱茵氣喘著問道。剛才消耗體力太多,連她也有些受不了。   「我找過了,未曾看到他本人,不過很可能就藏在南宮娘娘處。那裡守衛森嚴,日夜皆有四百名高手鎮守,結界力量更是強大,內裡的法師力量不俗。」我哀歎著道:「實在是無法接近啊!」   我已經去過南宮好幾次了,但地下結界力量依然強大,無法無聲無息的突破。   南宮娘娘就是大皇子的親生母親,向來與吳懷莊打成一片,所以猜想雍南皇藏於她處,合情合理。   「嗯!你還是再想想辦法。只要找到了他,要來虎符,即可輕易調動兵馬,將吳懷莊一舉剿滅。」凱茵恨恨的道:「看到他那雙色眼,我就來氣。」   「不太容易。」我可不看好這件事:「吳懷莊在皇宮裡同樣有勢力,我無法調動人手圍攻南宮,且圍攻也不可能有效果。」   「算了,我不管你的事了。」凱茵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我還是去整頓你的禁軍,分辨出誰才是可靠的。光這個,就耗盡了我的心神,到現在也只能篩出一千多可靠的人。」   「有一千多就足可運用了。」我笑嘻嘻的道:「我操心的事才叫多呢!還得想著楚笑嫣這混蛋,楚兵鋒那小子一直按兵不動,不知是為何?燕飛此來據說是為了阻止呂娘娘與楚笑嫣達成一統東方的協定,但卻也一直沒有下文。這些事真夠我煩的。」   「你現在立刻回家,就什麼也不用煩了。」   我橫了她一眼:「回家就更煩了!拉、乞兩州,北方、東方打得正歡。」   「噓,小聲點,外面還有別人呢!」凱茵大驚小怪的叫著。   其實屋外的寒怡秀不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我與凱茵剛設了兩個結界。   話音剛絕,穗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公子,札德來報,呂娘娘請公子前往東宮一行。」   「又有事了不成?」我訝然從床上爬起。   「最近兩天,兵馬調動過於頻繁,很可能是要對東方動武了。」凱茵也迅速的穿上衣服。   「我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事?」   東宮殿中仍是那幾位,賢者威特馬克,雷世藝將軍與貝炯將軍,田相田大夫。正中的呂娘娘身著宮服,端莊典雅。   「末將秋雷見過娘娘。」我先向呂娘娘行過禮後,這才在呂娘娘的手勢下坐下,向另三人一一見過。   「今日風微氣爽,特邀眾位前來,飲酒賞樂。」呂娘娘拈起一隻水晶杯,向眾人盈盈一舉。   眾人連稱幸事幸事,與呂娘娘共同飲下此酒。雖說是飲酒賞樂,但卻無一名歌舞者,看來此來必有他意。我微仰首,向呂娘娘拱手道:「娘娘,不知召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我小心的將目光轉動了一下,發現兩位將軍臉上也有著傾聽的神色,看來他們也不清楚此事,只有田大夫與威特馬克一臉的從容,可能對所知不少。   「幾日來,我已經與惠珠國使者達成協定。」呂娘娘一臉輕鬆的微笑,喜悅之情流於言表。   我心中倏然一沉,此協定中必定有出兵北方,大事不妙,只是我仍能沉得住氣,未露出異樣。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此一協定的完成,雷、貝兩人如果都不知情,那想必呂娘娘另有一名精通軍事之人在暗中助她。   她一個婦道人家,所知再多,也不及軍事專才。   貝炯臉上露出了訝然神色,拱手問道:「娘娘,不知此協定內容為何?」   看來是真的另有軍事專才助她,雷、貝二人中以此貝將軍頗富智計,那雷世藝僅是一名猛將,若姓貝的不知,姓雷的也不可能知道。   果然,雷世藝也沉聲道:「娘娘,末將也願一聞。」   「東方五國以及三路義軍中,以奉國最弱。我們楚南出兵奉國,以便奪取奉國的富饒之地,將本國領土向東南擴展二百餘公里。惠珠國答應拖住另四國,不令其參戰,也不派兵干擾。」呂娘娘侃侃而談。   「我們所許的代價應當是出兵北上!」貝炯微微皺起了濃眉。   「貝將軍可是認為有何不妥?」呂娘娘目光掃至,以詢問的口氣道。   「恕末將直言,兵分兩路,各抗一敵,此乃兵家大忌。」貝炯濃眉一沉,放聲道。   我差點抱著他打一個轉。太好了,千萬不能向北方出兵。   「貝將軍多慮了。」田大夫微笑著道:「出兵北方乃為佯動,並不真與敵人交戰,只是虛應故事,以塞惠珠國之口罷了。」   貝炯搖頭道:「此事怎會如此簡單?楚笑嫣是惠珠國一代名將,又怎會計不及此!如果我們出兵北上,他們必有辦法引青龍軍團來攻,他們肯定可以得到實惠。而我們則不然,一旦惠珠國反悔,東方五國結成鐵板一塊,我們兩方迎敵,恐會吃上大虧。」   呂娘娘一怔,微微沉默下來:「這麼說,貝將軍認為此議有所不妥?我們太過吃虧?」   「是的!」貝炯直言。   「雖說風險不小,但那奉國卻是一塊相當大的肥肉,棄之可惜。」   我知道終於該我出場了。我微咳了一聲,以吸引眾人的注意:「娘娘,不知我們以何名義出兵奉國?」   「名義多得很。」田大夫微笑著道:「前幾日,我國商販在奉國無辜被殺,正可用來當作藉口。」   「呵呵,此也僅是藉口而已,仍是師出無名。娘娘,凡兵出征,皆須有理,否則士氣大跌。我國此次出兵,名不正,言不順,將士怎能用心?此乃出兵奉國不妥之一。」   呂娘娘大怔,滿臉的不解與好奇:「既有其一,必有其二,秋將軍速速道來。」   「奉國雖說土地肥沃,卻非我等首選。惠珠國正是有見我們吞下奉國,對她也無大害,方才答應我們出兵東方。」   「不知我等首選為何?」呂娘娘望著我:「你不是一直支援出兵東方的嗎?怎麼,又改主意了?」   我哪是支援出兵東方,我是支援不出兵北方。   「東方五國一直是我等盟友,如無一個好的理由而冒然出兵,恐會引得東方大亂,反給他人坐得漁利。」   眾人紛紛點頭,以示信服,皆明白那他人所指為誰。   「奉國雖是小國,但奉國主自三百年前以來,就一直管治這片土地,聲望極隆,賢能之士眾多,奉國地勢又極為險要,易守難攻。這種國家應當結成盟友,而不是輕言吞併。要知道,一旦久戰不下,反致另四國趁機攻來。」   呂娘娘臉上露出悚然神色,應是想到久攻不下的後果,她可能是忽視了奉國地形對戰事的影響。   「不錯!」貝炯叫道:「奉國山勢較多,適於以步兵迎戰我騎兵,確實是不易發揮我等所長。」   「據我看來,如果要攻,也得先占青風府、泗水府。此兩府南有泗水,北有漢江,皆可作為屏障。兩府資源豐富,土地肥沃廣大,乃天然富饒之地。此地又東連三國,西通會馬府,順泗水南下可至惠珠國,古來即是兵家必爭之地。但現在此地由兩路賊兵控制,生靈塗炭,雖說人口眾多,但卻屢次敗於他人之手,百姓皆渴望賢能之國取而代之。如若我楚南國佔領此地,控扼險要,北拒惠珠、二國,南蠶食三國……」我侃侃而談。   「秋將軍此言盡得天下之勢。」貝炯仰天長歎,眼中儘是喜意。   我很是不好意思。我會這麼說,也是為我將來打算的。   「嗯!看來是有必要與楚笑嫣再談一次,改變計劃。」呂娘娘不是聽不入意見之人,聞我說得大是有理,大為心動,沉吟起來。   「娘娘不用談了,楚笑嫣肯定不會答應。」我喟歎一聲,冷冷的道。也不等呂娘娘開口問,接著又道:「據我所知,惠珠國一直想佔領此地,但由於鞭長莫及,只能不斷的將自己的影響力滲透至泗水府,又怕其他勢力對此地有妄想,於是挑撥周圍勢力之間的關係,令其自顧不暇,無能對這二府動手。娘娘與她商談此事,她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   呂娘娘鳳目含威:「如果不答應,那就不用談了。」   「娘娘,我一直認為一統東方是目標,但為了達到這一目標,應當先取淮水。」見呂娘娘心動,我趁機進言,再接再厲。   「這絕不可以!」貝炯首先反對道:「一旦攻打淮水,將會令兩淮軍潰散,一旦放出了青龍軍團,必對三國聯軍造成莫大威脅。到時,玉石俱焚,我楚南也將不可倖免。」   顯然眾人都不看好這個建議,一致搖頭,附和著貝炯的意見。   我哈哈一聲大笑:「貝將軍仍是用原來的眼光看問題,懼怕日不落帝國,殊不知眼下形勢已是大變。」   「此話何講?」田大夫好奇問道。   我略整思緒,開口言道:「交戰以來,日不落帝國雖談不上節節敗退,但日益後撤卻是不爭的事實。從戰略上,他們採取的是防守反擊之勢。由於此時戰爭緩慢發展,此地的形勢相對平靜,因此我南方各國開始施展各種手段,進行先前因畏懼帝國而擱下的計劃。喜合帝與原惠女王皆不斷的向四外擴張,只是一直不敢動我們楚南。何故?我楚南兵不及其多,友無其強,影響也不如他厚。之所以如此,正因為有青龍軍團的存在。一旦青龍軍團全面敗退至定州,三國聯軍在定州展開廝殺,我楚南國的戰略地位即完全喪失,到那時,恐怕就要任喜合、原惠宰割了。」   此話說來,聽得眾人皆冒冷汗,這些人以前可能是想過此點,但從未想得如此深。   「因此,我們從大局著眼,一方面大肆擴張,另一方面則要維持青龍軍團與三國聯軍的均衡,千萬不可打破。」   眾人沉默著,消化這與眾不同的意見。他們久處青龍軍團威脅之下,一直想除之而後快,思想已成慣性,自是沒有想到反要保全青龍軍團之舉。   但我可是不同,出發點本來就是要保全青龍軍團。貝炯首先於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贊同起我的意見來。   「嗯!出兵淮水,一來師出有名,理直氣壯;二來,淮水沃野千里,可資糧倉;三來,又可以令軍北上阻止青龍軍團南下搶奪勝利果實,這一來又對聯軍有了交待。」貝炯欣然道:「秋將軍的建議一舉數得。」   「攻佔淮水另有一大好處,就是屆時可沿淮水南下東進,從青風府、泗水府背後插入,兩路夾攻,可輕易攻佔此兩府。」我趁熱打鐵,又加了一句。   呂娘娘眼裡閃著異樣的眼光,定定的看著我滔滔不絕,臉上綻開了如花笑容,柔聲道:「秋將軍所見非凡,大異尋常,但聽來字字皆是真理,令哀家心動。此事即如秋將軍所言,我當與吳、越兩位大人商討出兵淮水之事。」   「娘娘聖明,出兵淮水甚至還可以打擊越牧風的勢力,青龍軍團並不是好對付的,恐怕越大將軍有的頭疼了。如果將吳懷莊的人也調去,那就更好了。」我輕笑著。   呂娘娘聽得精神大振:「不錯,不錯!」   「娘娘,如果出兵攻打淮水,此大將軍之職,微臣以為由秋將軍所任為妙。」貝炯突然提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建議。   我心中一震,立時明白這貝炯有意陷害我。這個職務誰不想要,如果讓我這資歷淺的人得去,天下誰會心服。   果然,貝炯話音剛落,雷世藝與田大夫臉上就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只是眼見我雄辯滔滔,謀略甚深,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出言反對。   「不妥!」我念頭一轉,忙出聲阻止,引起眾人的一致驚訝。   我卻未理,仍是繼續道:「末將所立之軍功無多,不足以當此大任,若強行任用,反會引得士氣大亂。不如,以雷世藝將軍任前鋒,貝將軍任大將軍,末將只提供一些參考意見。」   這話一出,兩位將軍臉上皆有了笑容。貝炯撫鬚笑道:「雷將軍莫要多謙,如此將才,充任謀士,可惜了!應該獨當一面。」   呂娘娘笑道:「我本有意秋將軍任攻打奉國右路領軍,商談也快完畢。眼下卻又得改動。不過,秋將軍領軍不會改變,只看是領多少。」   「還得多謝娘娘與各位抬愛,小將不過初來,便當得如此大任。」我感激涕零的看著眾人。   「將軍回去之後好好準備一下,任命可能擇日就要下來,我大軍已經調動,不論如何也須打上一場了。」呂娘娘笑道。   「是!」我恭身退下。 第三章 ∼說吳∼     剛至府中,羅瑤青就迎面走來:「我剛來找你,卻聽說呂娘娘將你叫去了,又是為了何事?」   我將她帶到偏靜處,才小聲道:「楚南要對外用兵了,只是還未定下攻打哪處?」   「我早就聽說了。」羅瑤青白了我一眼:「東方的兵馬正不斷的調動,向邊界處移動。只要是有心人,都會知道要對外用兵了。」   我也橫了她一眼:「笨笨羅,要是攻打奉國,我還用得著跟妳這麼神秘嗎?算了,不與妳聊了。」我轉身向大廳裡走去,羅瑤青追了上來詢問。   「這樣好了,妳讓我抱抱,我就告訴妳。」我突發奇想,返身開心的道,還用手有意無意的接觸著她的胸部。   「去你的!一天到晚胡言亂語,沒有一個正經的時候。」羅瑤青臉色酡紅,不輕不重的打了我一下,小鹿般的逃出了大廳。   我遺憾的搖著頭。我是挺正經的對她說的,怎麼她不瞭解呢?   剛想轉身去找凱茵,繼續早上還未曾盡興的運動時,下人來報,蔡河侯有請。   吳懷莊將我引入一處雅致卻戒備森嚴的小軒。他的貼身護衛除了冷電玄弓莊南強外,就是那洞宮絳仙了。   此時的她不再是赤煞豹女的形態,全身披著怪異的紅色軟甲,紅髮披舞,滿身的妖異。   「雷將軍勿懼這絳仙,她非是魔物赤艷妖女,只是身習魔族秘法,方變成這樣。」吳懷莊若無其事的道,似是不知我與觀海劍閣的關係。   我先收起臉上假裝的驚容,接著色瞇瞇的將這洞宮絳仙又看了一眼,盯著她的胸腹大腿打轉:「侯爺的護衛一個比一個艷麗。妙,妙,妙!」   吳懷莊笑道:「本侯別的不多,女人有的是。將軍若喜歡,過兩日再送上一批。」我滿口答應,來者不拒。   「聽說,我國將要出兵東方,攻打奉國,秋將軍可知此事?」吳懷莊話題一轉,呈關心之色。   我緩緩的向兩名護衛看了一眼。吳懷莊會意,笑道:「秋將軍但說無妨,這兩人皆是我的心腹,不會洩露半字。」   「呵呵,此事非同小可,末將怎會不知?今日晨間,呂娘娘曾邀我東宮一行,甚至告訴我,任我為右路領軍。」   「本侯今日邀秋將軍來此,也是為了此事。」吳懷莊笑道。   「哦!侯爺有何吩咐?但請直言,末將若能做到,定不相辭。」我抱著拳,一臉的豪氣。   「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吳懷莊笑容久久不絕:「本侯有一親戚,名喚吳信宏,現任千騎長,帶兵也有三年了。不知將軍能不能安排一個職位,讓他發揮一下他的能力?將軍莫要誤會我,我與將軍相交甚是得心,絕不敢敗壞將軍名聲。他的能力相當出眾,但一直在越牧風的壓制下,無法突出,這千騎長還是在與青龍軍團的交戰中,浴血打拼而來的,將軍只要一試即知。」   我終於明白他的心思了,不僅僅是為了提拔這位親戚,而是為了在軍中爭得更多的勢力。   我一聲大笑:「侯爺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區區小事,絕無問題。只是侯爺怎知這位吳信宏就一定排在我的手下?」我一臉的疑惑,看著吳懷莊。   「呵呵,這件事本侯還是能做得到的。前幾日,我與呂娘娘商討,呂娘娘本意讓貝炯擔任右路領軍,是我力爭才為將軍討來這一美差。」吳懷莊看著我,眼裡閃著奇光。   我一怔,接著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拱手懇切的道:「我說,為何我年紀輕輕,又無多少戰功,怎能成為右路領軍,原來是有侯爺在後為我撐腰。此恩此德,末將沒齒難忘。」   「將軍何必如此客氣,幫你也是在幫我。」   「侯爺對我如此的推心置腹,末將也有一事相告。」我的臉上浮起了鄭重神色,再次看了兩名護衛一眼。   吳懷莊猶豫了一陣,揮手讓兩人退下,我也示意穗子退出。   「將軍有話但講無妨,此處已為隔音結界籠罩,無人可知內裡動靜。」   「今日晨間,我向呂娘娘力陳,不應出兵奉國,而應攻陷淮水。」我小聲的道,故示神秘。   吳懷莊大大的一怔,眼裡閃過奇異的光芒,口吃了起來:「這,這!雷將軍,你這是何用意?你不是一直贊成攻打東方的嗎?」   廢話,最近青龍軍團戰事不利,有一部份與喜合軍打了兩場,由於兵力不及,被殺得大敗,我當然不能坐視。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講的。   我定了定心,將上午發生的事,眾人所說的話和自己的分析一一道來,只遺漏了對吳懷莊不利之言。   最後我還加了一句:「侯爺,呂娘娘幕後必定還有一名精通軍事之人助她,切不可大意。」   吳懷莊緩緩點頭,先應了一句:「確實是有人助她,很可能是兵部的人,但我一直還沒有找出來。這件事,恐怕還有勞秋將軍幫幫忙。」   「放心好了。」我拍著胸脯,慨然道:「這人躲於幕後,不論是對我還是他人,皆有威脅,我會將他揪出來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鬼鬼崇崇的人。」   「至於出兵淮水之事,容我直言,並不好。」沉吟了半晌,吳懷莊用淡淡的語氣道:「青龍軍團戰力非同小可,若將他們放出,那真是猛虎出柙,蛟龍歸海,到時再無人可制。」   我知他只是因為他已經盤算妥當。吳州在奉國利益甚厚,如能拿下奉國,對吳州、對他自己,皆大有好處。   我神秘的湊至吳懷莊的耳際,輕輕的道:「侯爺,此計之出,倒有一半是為了侯爺考慮。」   「為我考慮?」吳懷莊一怔,大為不解,拿著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另一邊卻在沉吟,攻打淮水對自己有多大的好處?   我坐直身,從容不迫的道:「侯爺,吳州在西,越州在東,而奉國也在東。如若奉國被兼併,誰得利最大?」   吳懷莊皺起了濃眉,臉皮不斷的抽搐。   從目前來看,自然是他吳府得利最大,每年從奉國得利至少翻一翻,並可在奉國安排一支軍隊,前後夾擊越州。   吳懷莊緩緩的道:「秋將軍此話可指越牧風老賊,或者呂娘娘可於這場戰爭中大得好處?」   「這是自然。首先,呂娘娘旗下的兵工廠必定會因此事而賺得大筆金幣,這個可暫時不考慮,因為戰事一起,她就一定能得到好處。」   說到這裡,我的眼裡全是金光與貪婪,看得吳懷莊微微一笑,嘴角掀起。   「而越牧風老賊佔得地利,可將他的勢力範圍擴大至奉國。侯爺縱然在奉國有著強大的地下勢力,但在越牧風的大軍之下,也無多大的作用。只要越牧風狠下心,必可令侯爺的不少勢力冰消瓦解。」   吳懷莊冷哼了一聲,想是有些不以為然,卻沒有接話,暗暗思索。   「他如果使出狠招,將奉國稅率提高,卻發放減稅單:那時節,奉國的商人們恐怕會爭相討好越牧風了。」我淡淡的道,悠然的喝了一口酒,再暗中小心的觀察著吳懷莊。   吳懷莊悚然一驚,眼裡突然閃出凶狠的神光,胸前不斷的起伏,好半晌後才穩定下來:「幸得秋將軍提醒,否則必為越牧風老賊所算。怪不得昨日他如此積極贊同呂娘娘出兵奉國的建議。」   「是啊!侯爺兵力不及其厚,主將也不可能是侯爺的人,在越州以東,哪能爭得過他?但將情形換到吳州以西,那就正好反了過來。」我笑嘻嘻的道:「淮水千里之內本就是吳州商賈的傳統勢力範圍,侯爺將自己的勢力滲透至淮水,輕而易舉。」   吳懷莊略微興奮了起來:「在淮水交戰,必當重用我吳州之人,蓋因我吳州人熟悉地形。妙,妙!秋將軍才智果然過人。」   「只要除掉了兩淮軍,吳州即不再受到騷擾,吳州勢力將會大盛。如能收容戰敗的賊軍,侯爺的兵力上也可大為發展。」我再下一起猛藥,勢要誘得他同意出兵淮水。   「嗯!大兵過境,雖對當地經濟有影響,但所有日常用品卻都須從吳州供應,對我大有好處。」吳懷莊興奮的站了起來,走動了兩步,接著一把按住我的雙肩:「雷將軍,你這建議來的真是時候。要不然,我真要被這越牧風給害死了。」   「我只是提了一個小建議,還是侯爺英明,一眼就洞穿了越牧風的奸謀。」我馬上就送上一頂大帽子。   吳懷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斷的走動。我見他如此舉動,就知他正在考慮此事,並要詳加研究,以判厲害得失,但既有我這先入為主的意見,其他的人建議功效必定大打折扣;再者,我這意見在客觀上,確實是對他吳懷莊大有好處,不容他不贊成。   我立起身來,誠懇的對吳懷莊道:「侯爺,此事非同小可,也不能光聽末將一人的意見,還請侯爺與他人再詳加研究。末將還有事在身,這就告辭。」   吳懷莊臉上浮起了笑容:「雷將軍莫要誤會,我已經有了決定,只是正想著如何與另兩人詳談,令其放棄攻打奉國的計劃。將軍既是有事,本侯也不便相攔,還請先行一步。此事一旦有了結果,我必在最快的時間裡通知秋將軍。」   我精神一震:「有侯爺此話,即不負我傳訊之舉。末將告退!」本來是吳懷莊叫我來的,我卻說成是自己特意來傳訊的。   坐著我的馬車,我得意洋洋的喝著紅酒,鮮紅的名酒在水晶杯裡流動,隨著馬車的顛簸,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吳、呂二人如果全部同意,就算越牧風再不願意,也毫無辦法。」我愜意的喝了一口紅酒,還咂了兩下:「吳懷莊送的這紅酒應是珠江以南出產的貢品,滋味絕佳,真難得他能弄得到手。」   「虎符可以說一半控制在吳懷莊的手裡,但是雍南皇為了不讓吳懷莊坐大,必定不肯讓吳懷莊的人拿走虎符。」陰暗中的穗子道:「虎符最終必定是落在越牧風處,如果他不同意西進,恐怕形勢仍是不妙。」   我一怔,倒是忘了越牧風才是軍中最有發言權的老將,若不將他說動,西進困難仍是不小。   「這位老將軍曾流露出要招攬我的意思,後來卻再無下文了。」我沉思著。   「可能是你與吳懷莊走得太近了,你所露出的貪財外表,令他對你有了疑慮。」穗子冷靜的分析著:「就表面上來看,越牧風此人風評極佳,正直勇敢,兵法謀略過人,而且他的脾氣很倔,認定的理,不易為他人說服。」   「嗯!這麼說來,好像我們有必要往越府去一趟。」我長歎了一聲:「我可不想因為他而功敗垂成。」我探首出車窗:「札德,傳令下去,往越牧風大將軍府上一行。」   札德一聲吆喝,百餘人戰形一變,馬車開始向右側駛去。   「越牧風一直都很沉靜,不急不躁,很可能就是想要攻打奉國。這一著相當的實用,只要他領兵,就可能多掌握軍權,也可對奉國進行實質上的控制。事實上,越州北部倒有一大半是控制在他的手裡。」穗子的聲音繼續在馬車裡響起。   「楚南內亂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對青龍軍團的威脅將大減。」我也分析著:「不過,眼下我還要用他們去對付兩淮軍,牽制惠珠國與喜合帝。這兩國熟悉地形,若與另三國聯手,對我們的威脅太大。」   「公子如能找出越牧風此人的真正用心,或可對症下藥,說服越牧風。」   「我猜想,他可能是個對呂娘娘看不慣的忠臣。」我淡淡的道。   我的來到,顯然出乎越牧風的預料,當他迎出來時,我甚至能看到髮際的一絲絲混亂。越牧風含笑將我迎入大廳中,兩人分坐。   「今天不知刮的什麼風,將秋將軍這大忙人刮至我越府來了。」越牧風笑容不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臉上露出了誠懇的神色:「末將此來,是為了攻打奉國之事,想必越大將軍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   我的單刀直入明顯讓越牧風怔住,臉上陰晴變化不定,繼之哈哈大笑起來:「秋將軍談話有如奇兵突出,令人不知如何往下接。」   我嘿嘿笑了幾聲。我猜到他應該從呂娘娘處能聽得一些風聲,所以也不隱瞞。   「不錯!我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越牧風臉上笑容一收:「聽說秋將軍不贊成東征,可有此事?」   「將軍所說無差。」我一口應下。越牧風臉上露出了淡淡不悅,拿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小飲半口:「不知將軍有何理由,認為不該出兵奉國?」   於是我將上午一番話語,擇其精要再講了一遍。   「將軍固然勇猛,但也應順勢而為,不可逆動。」我總結性的道。此話雖不好聽,但我對越牧風為人略知一二,知他對有道理的話即使再不好聽,也會往心裡去。   「秋將軍講的很有道理,分析精闢。」越牧風臉上有動容的神色:「只是我大軍已精練月餘,一切皆做好了向奉國開戰的準備,如此說改變計劃就改,豈非形同玩笑。」   「將軍,爭戰乃關係國計民生之大事,不可輕啟,一定要擇最有利的時機方可。」我也是一臉的沉靜,說話間充滿了自信:「最重要的是,我楚南憂不在外,而在內。將軍向外進軍,如果久攻不下,吳懷莊在此時突然發難。將軍,後果可曾想明?」   越牧風一怔,臉上露出淡淡的訝色:「據我所知,你與吳懷莊走得相當近,為何你這樣說他。」   我淡然的笑著:「我對哪一方皆無成見,只是不願楚南就此沒落罷了!」   「此話何意?」越牧風更是訝然。   我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老底」揭出:「我娘乃越州人士,說來倒與將軍是老鄉了。」   越牧風目光上上下下掃視,最後凝視在我的眉毛處:「嗯!眉寬而濃,卻略帶秀氣,確實有我越州人的氣質。」   「我與吳懷莊接近,也只是怕他突然動手,破壞了楚南的大局,因此與他多加走動,鞏固大家之間的感情。」   越牧風輕笑著,顯然並沒有往心裡去,但看來對我的好感多了一些,眼裡多了欣賞的神色:「你剛才所提的大是有理,我竟一時計不及此,幸得你提醒。」   「現喜合、原惠皆對我楚南虎視眈眈,北方更有青龍軍團威逼。如果我楚南大亂,必惹來滔天大禍。將軍要將吳懷莊拔除,那麼就須防他逃至吳州,以防引起大亂。將軍有幾分把握能不容吳懷莊餘眾逃出京城?」   越牧風苦笑著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吳懷莊手下親信鎮守吳州各處要地,一旦有事,必將騷動。」   「正是如此!」我擊案立起,振聲而言:「只要動手,就必定要引起我楚南的大亂,引發外敵的窺伺,稍加不慎,即有亡國之禍。因此,這場混亂一定要控制在一定的程度,時間不可太長。」   「這與出兵奉國有何關係?」越老將軍皺起了濃眉。   「與出兵奉國無關,但與攻打淮水有關。老將軍,但請試想,如能在吳州西方布下一路精兵,一旦起事,可迅速的插入吳州內臟,那時吳州在軍心動盪下,又怎能禁得起老將軍的攻勢。」   越牧風眼中神光一閃,微微沉吟著。我也不再做聲,一掀衣衫,再次坐下。   「秋將軍所說大有道理。」越牧風臉色再次沉靜下來:「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仍須再考慮一陣。」   「將軍但請考慮。」   越牧風眼中再次射出異光:「秋將軍確實是一代奇才,如用於軍中,當會大放異彩。」   我凝視著越牧風的雙眸,以極其誠懇的態度對越牧風道:「末將如有可能,願在越大將軍麾下效力。」   當我出了越府時,即知出兵淮水之事幾成定局。心情之暢快,幾欲仰天長嘯。   出兵淮水,將可令與兩淮軍交戰的青龍軍團解放出來,至少也多三萬可用之軍,往西南方一卷,打擊三國聯軍暴露出來的右翼,便可阻止目前青龍軍團退敗的局面。   回去之後,找了凱茵,得意洋洋的將我的豐功偉績向她述說了一番,聽得凱茵笑個不停。   「你嘴皮子上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死人都能被你說成活的。我只是不明白,這些人難道看不出進軍淮水對他們的壞處?」   「這就是先入為主的重要性。」我翹著二郎腿,不斷的晃著:「我先跟他們說了好處,對於壞處,他們就不易聽進耳了。再者,利慾熏心之下,他們哪會反對。」   「莫忘了眼下城中還有兩股勢力可能影響到這一決策,楚兵鋒與楚笑嫣。此二人對三方皆有著強大的影響力,又與吳、越、呂三人各有關係。」   被凱茵這一說,我又猶豫起來,好像是有些不妥,但我又找到了理由:「兩淮軍的素質怎堪與楚南國相比,楚南調兵北拒青龍軍團南下,他們更加放心才是正理。我看,很可能他們會加以通過,犧牲兩淮軍,以換取楚南出兵北方,阻止青龍軍團向南的反突擊。」   「我剛剛接到一個消息,楚笑嫣進入皇宮了,可能正與呂娘娘長談。」凱茵道。   「楚兵鋒呢?他也應該活動活動了。」   「他的手下確實是在滿城亂跑,接觸朝中各方大員,而他本人卻在府中不動。可能他本人還未得到這個消息,此時仍是進行出兵東方的調解,他不希望我們出兵東方。」   凱茵似乎將自己真的當成楚南國人了,竟然說了一句「我們出兵」。   「楚笑嫣也應當不知此事才是正理。他們三人如果未曾協調好,是不會輕易與外人進行交談的。」我懷疑起楚笑嫣進宮之事,很可能另有蹊蹺。   「楚笑嫣與呂娘娘關係匪淺,很可能呂娘娘會先和楚笑嫣詳談,與她達成協定後,讓其對另兩人施壓。啊!你又在做什麼?」凱茵驀然驚叫了一聲,死盯著正在無禮的我。   「哎呀!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摸兩下打什麼緊?」我笑嘻嘻的在她的身上來回移動,將懷裡的俏佳人挑動得臉如焚火,氣息灼熱。   「你盡想著這種事!」凱茵氣呼呼的道,但卻任我的雙手亂動,伏在我的身上輕喘著氣。   我突然直起了腰:「讓楚笑嫣與呂娘娘詳談,可能會壞事。據我所知,喜合帝是不願見到楚南一統東方,以免為其東征帶來困難。如果我派人伏襲這兩人中的一個,勢必引起這兩人暗中猜疑與鬥法。那時,這兩人就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管閒事了。喂!茵茵,妳認為怎麼樣?」   喜合帝與原惠女王一直就在明爭暗鬥,雙方有一次在文華府出兵共達十五萬,廝殺了半年方才退兵。   爾後雙方各派使臣,遊說各方,爭奪盟友,搶佔勢力範圍。兩方結下的仇怨不小,如果我在暗中加以挑撥,則京城中的兩人有可能公開決裂。   「你盡想一些鬼鬼崇崇的事。」凱茵咬著我的耳朵,輕笑著。   「別光笑啊!這件事還要妳派人去做呢!」   「咦!這應該是穗子的工作才對,她的黑手至少也來了二十個,足夠用了。」凱茵敲了我一下腦袋:「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我哪裡玩花樣了?」我收回作怪的小手,摸著挨打的頭:「穗子的二十多人只能顧著一方,另一方不就得妳動手了嗎?」   「可是為什麼你不去?」   「我怎麼能去,妳們都走了,我得坐鎮府裡,以免有人來找我。好了,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先……」   就在我想要好好親熱一陣時,下人來報,劉飛想見我。 第四章 ∼商討∼     我微帶著沮喪與氣憤的神情前往小廳,不過一隻腳剛跨入廳裡,臉上就堆起了笑容。   「劉先生,最近幾天精神好嗎?」我友好的打著招呼。   這兩天這些人還真夠累的,每天不時的打聽著消息,晚上還要潛至吳府近處查看。   那天只是救出了四人,另有七人仍不知生死下落,也難怪這些人晚上要不時的出動了。   劉飛仍是神采過人,只是臉上有些疲憊與黯然,聞聽我話,笑了笑:「多承將軍關懷,草民精神還好。」   我先招呼他坐下,然後看著他的眼睛,以極其誠懇的態度對劉飛道:「劉先生,對於吳府的進襲,我個人建議你們先放一放,急也無用。不如,由我對吳懷莊旁敲側擊,暗中打聽出他的秘窟來,人肯定是藏於那處。屆時,我暗中助你們動手,豈不是大妙。」   劉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只是在盡人事罷了!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七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我理解的點點頭:「大家能知道此點就好。吳府守衛森嚴,進入外府還勉強可以做得到,但進入內府則是難如登天,不如攻擊吳府的秘窟,引發吳府恐慌,將吳府內的人引出府外來加以殲滅。」我的毒計又出來了。   劉飛可能是相當正直,從來也未曾從這方面想過,聞聽我的話後不由得先是一怔,繼之一喜:「多謝將軍良言相勸,劉飛明白了。」   他剛說完卻又洩了氣:「只是,這吳府的秘窟又在何處?」   「這件事是急不來的。」我泰然道:「給我時間,我會找出來的。」   劉飛再三感謝,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帶著感激。   「對了,劉先生叫我來有何事?」我拈起小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劉飛臉色一正,坐直了腰:「聽說我國將出兵奉國,秋將軍將領軍右路,可有此事?」   我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杯給打了。這件事怎麼連他都能知道,我用驚疑的目光看著他。   劉飛明白我的意思,微微一笑:「這是由羅將軍洩露給我們的。」   「呵呵,劉先生消息靈通。此事不假,確有此議。」   我乾笑了兩聲,心中暗罵羅瑤青這個大嘴巴,虧我還告訴她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呢!   「草民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哦?」我看著他,不明白他與此事又有何干?總不至於勸我莫要出兵奉國,呵呵。   「草民有一好友,名喚神力熊東方志武,出生於奉國,因被當地官府構陷入獄,逃出後,進入本國。他對奉國瞭解頗深,於當地也小有勢力,或可為將軍一用。」劉飛娓娓道來,臉上是那種知恩圖報的神色。   這種人才對我現下來說,當然是沒有用處,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劉飛的好意。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有了大膽的想法。   我正色對劉飛道:「劉先生,你的好意小將完全生受了。只是出兵奉國之事可能另有曲直,這位東方志武,我可能用不上了。」   劉飛先是一怔,繼之一笑,臉上微微露出紅色:「將軍算無遺策,自是不用草民來操心。」   看他臉上的神情就知道他誤會了,可能以為我看不起他們似的。我揮了揮手,示意他莫要誤會:「不是此意,劉先生莫要誤會。」   我將嘴湊至劉飛耳邊小聲道:「劉先生,之所以說暫時用不著,是因為很可能我們要西進淮水,以報上次馬賊來襲之仇。」   劉飛大張著嘴,臉上血色盡退,儘是困惑與不解的神色。看著他的樣子,我很滿意,正如我的預料。   「草民實是不知為何會有此種變化?」劉飛苦笑著搖搖頭。   劉飛的身家底細很清白,很好打聽,他是三山別莊的莊主。三山別莊在江湖上頗有俠名,勢力甚厚,卻於吳懷莊兵變之後,為官家所抄,這群人遂流亡天涯。   劉飛足跡從未出吳、越二州,被官兵追捕得狼狽不堪,不可能與他人有密約,這種人正好為我所用。   我將早上所說之話略微談了談,劉飛不禁歎服:「秋將軍所說皆是至理,敝國能有秋將軍之助,必會一統東方。」   「不知劉先生可有熟悉淮水情形的人?」我滿懷熱切的看著劉飛,希望他給我帶來好消息。   劉飛仔細的考慮了一陣:「我現在身邊的人雖有去過淮水的,但對那裡的情形並不太清楚。」   我大失所望,長歎了一聲。   「但草民有一好友,在淮水占水為王,或許對大人能有所用。」劉飛笑著又加了一句。   我大喜,追問此人姓名、勢力範圍等,劉飛一一相告。   「淮水離我邊境大約三百多公里,作用並不大。」我皺起了濃眉,沉吟著。   「或許另一人對將軍更有用。他名陳建風,本是越州人,犯事後逃至淮水三不管地帶,成為當地的豪紳,勢力範圍約方圓三十里左右,但他離邊境也足有百餘里。」   我眼睛一亮,我需要的就是地頭蛇性質的人,因為他們可以迅速的向我提供較為精準的情報。   「很好,他應該能有大用。只是不知他能否信得過?」   「絕無問題!他本就對兩淮軍有異議,現在兩淮軍與青龍軍團交戰,他已經有意起事。只要將軍能予他一定的好處,他必會同意相助。」   「你可以立即與他取得聯繫,只要他一心為楚南出力,必不會虧待他。我可向兵部先領一批軍餉,發放給他,讓他留意兩淮軍的調動。」   我立時興奮起來,想著可以從中拿回扣,撈上一筆。   劉飛當然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草民這就去辦。」   「且慢,這件事我還要與你詳細研究一下,有些細節萬不能疏忽。」我忙叫住了他。   第二天,楚兵鋒下榻的府邸突然起了大火,鬧得洛城沸沸揚揚;再一日,楚笑嫣的馬車又於路上為人所偷襲。   事後追查起來,線索似斷非斷,皆指向兩方。於是兩方頓時掀起大戰,走在路上都能一言不合的打起來。   動用傳送法術進入兩淮的使者也與陳建風取得了聯繫,每日用傳訊石通訊兩次,以報情況。   第七天傍晚,宮內派人叫我前去參加會議,我當即興沖沖的前往宮中。我昨日即從吳懷莊與呂娘娘處得知,此事已定,向淮水進軍。   皇宮內廷之中,除了東宮娘娘呂芳華外,吳懷莊、越牧風自是一個不少,此外,兵部、工部大臣皆至,朝中幾員大將更是不可能不出現。   呂娘娘對我的好感在不斷的增加,最近幾天不時的找我談心。   這次相見,首先掃來的就是她的目光,妙目流波,似有若無的情愫,惹人遐思。   吳、越二人見了我,皆點頭為禮,吳懷莊眼裡更是露出曖昧之色,令我心裡有些發寒。   待人齊至後,眾人見過娘娘。   「各位將軍,經過詳細的討論,我們的計劃已經有所改變。」呂娘娘首先用那清脆的妙音發言:「攻打奉國的計劃暫時擱置,先進軍淮水,佔據有利的戰略地位。」淮水本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南北東西通達。   人群微微起了一陣騷動,但不久即平息了下來,想來這個決定並不出眾人意料。   我心裡大感得意,竟然將一國之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偏偏他們還未察覺。   兵部尚書出列,闡述軍隊調動的情況:「由於前些時日於東方調動軍馬,抽空了一些駐軍,使得我們在西方可以投入的兵力大減,從京城周圍只調動了十萬之軍,但其中只有一半是久經訓練的精兵,另五萬大多數來自於地方,連裝備也大多不夠。」   「裝備的事,微臣可以解決一部分。」我插口道,正好趁這機會,推銷我的兵器。   吳懷莊大感欣慰,那批未裝備的軍隊他可以控制大半,我昨天就探知了,所以故意在這時候提出。   「秋將軍為國事而操勞,難能可貴,憂國憂民之心,本侯也萬分欽佩。」吳懷莊拱手笑道。   對這擺明了是高帽性質的言語,我是「受之有愧」,故作謙遜道:「哪裡哪裡!吳侯過謙了。這也只是末將為我國盡一番心意而已。」   呂娘娘眼中爆起冷芒,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半晌之後,臉上堆起和熙的笑容:「秋將軍有心為軍,哀家甚感欣慰,當會在此事予秋將軍一些方便。」   我心中大喜,又來錢了,忙開口謝過。   兵部尚書繼續言道:「十萬之軍已經分成十路,秘密派往西方佈署。現下跨過小江,出過玄關,再有七日隱密行軍,即可到達邊界。」   工部尚書補充道:「後續物質正以各種名義向西運進,對於東方的物質幾乎全部停頓。只是,為了迷惑敵人,仍在兩地之間將同一物品來回運輸。目前,我們在邊境上設下的糧草,大致可以提供十萬人一月之用,如果能夠修建一條寬敞的公路,運輸物質的速度則能提高一倍。」   我現在才知道這些人竟然早就開始行動了,只是一直瞞著我罷了!   越牧風接言道:「除了此十萬之軍外,我們北方的軍團可以抽出六萬人加入戰鬥,如果加上二線部隊,也可達到十萬。」   呂娘娘挑起了秀眉:「為何不將北方軍團所有兵力投入?青龍軍團已經向西南移動了,我們北方的威脅已經消失。」   「娘娘,越將軍的打算可能是當青龍軍團突然插上搶奪戰果時,四萬騎兵從肋部給他們一刀,輕易將其擊潰。」我可不想呂娘娘丟臉,忙向她加以解釋。當然,另一半也有討好越牧風的意思。   越牧風微微一笑:「軍隊方面不成問題,但關於補給,就要吳侯多加費心了。」   「越大將軍請放心,事關國家大事,本侯定盡心盡力,不會稍有大意。」吳懷莊慷慨陳辭,神情激揚:「十日之內,我即可將所有物質調配完畢,並發往西北方,但是為了隱秘起見,可能仍需要十幾天才可安全到達。」   越牧風知此為實話,苦笑了一陣。   我小心的四下打量,眼見眾人皆是興奮異常,摩拳擦掌,大有此戰必勝之念,心中不由得暗笑。我已經令青龍軍團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來混水摸魚,甚至趁火打劫與坐收漁利。   說來這些人有信心也不是毫無理由,日不落帝國固然可怕,但現在為多國聯軍逼得甚慘。   青龍軍團有一部共三萬人被困在淮水以西,與兩淮軍交戰,也未曾佔得便宜。   兩淮軍固然勇猛,但一向對楚南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與楚南交手,也是敗面居多,現在又受青龍軍團牽制,更加不足為慮。此次行動又是出其不意,假裝要出兵奉國,戰術上又佔得上風。三方條件一合,這些人自然是大有信心。   我與呂娘娘的目光無意中相遇,兩人眼中不由得都閃起火花,呂娘娘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動了一下,我也低下了頭,卻在低頭的瞬間,看到呂娘娘身邊的威特馬克正死盯著我看,眼中也是火花四射。當然,與呂娘娘的絕不一樣,性質可能正好相反。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以示對威特馬克這位有名的大賢者的悲傷與歉意。   我也不是有意的,實在是呂芳華她有意勾引我,而我意志力太過薄弱,就淪陷了。   「對於向東調動兵馬之事,微臣有話,不知該說或不該說?」我很小心的道。   「秋將軍見解獨到,常能令人耳目一新,有話但講無妨,有越大將軍在此,即便說錯,他也會加以指正。」吳懷莊點頭道。   這賊子果真厲害,一句話就將我與越牧風對上了,更令越牧風不敢放膽指責我的錯處,否則有打擊新人之嫌。   呂娘娘也點頭道:「秋將軍但說無妨。」   我從容不迫的抬頭,先掃視了眾人一眼,以加強我的威勢,這才用平緩而有力的口氣道:「所謂,兵貴神速。此次我國出征,一占理字,二占秘字,三則應占速字。越是隱秘之事,越須行動快速,否則時日拖久,恐會讓他人看破,那即無法達到出敵意料的效果。」   越牧風手下的大將許商聽到此處,有些忍不住了,開口便道:「加快行軍速度是可以做得到的,但是加長行軍時間則不太可能,若在白天行軍,很可能會被敵人看破;而行軍速度加快也並非易事,因為新軍太多,訓練不足。」   呂娘娘卻似對我很有信心,看著我道:「秋將軍此言必是另有他意,還請直講。」   「娘娘英明!」先讚了她一句,繼之得意的掃了許商一眼,笑其不太高明,將他氣得臉上一紅。   我目光轉回呂娘娘處,接著道:「微臣以為,此次兵出奇著,敵方實是無法猜想,實在用不著十萬之軍,只須五萬精兵即可。再加上越大將軍手下六萬精兵,已可十趟十決,將淮水以東的敵軍盡潰。」   越牧風欣然道:「我想,我明白秋將軍意思了。必是令五萬精兵先行,另五萬新軍後行,在戰爭初起之後再加入。如此一來,可將行軍速度提高五成左右。」   我撫掌而笑:「越大將軍果是高人,末將愚見一眼即透。」   吳懷莊急得要死,連連向我使眼色,讓我收回那番話。那五萬人大半是他的勢力,如果無法投入戰場,如何有軍功,若沒有軍功,更談不上控制軍隊。   我也向他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勿慌。這個舉動做來無人得見。   「呂娘娘,微臣保舉秋雷、秋將軍擔任左路領軍。光憑秋將軍上述之言,也當之無愧。」越牧風看了吳懷莊的神態,眼裡射出了稜芒,遂趁其陣腳不穩之際,突然來了這句吳懷莊想說的話。   吳懷莊吃了一驚,轉頭望向越牧風,很可能是怕他將我收買了,眼裡射出了懷疑光芒。   吳懷莊迅速的鎮定下來,拱手向呂娘娘力陳了我的好處,然後續道:「微臣以為秋雷將軍不僅可擔任左路領軍,甚至可總領全軍。」   我苦笑著:「吳侯太過抬愛末將了。末將雖說曾兵敗賊眾,又安全護送太子歸國,但仍是經驗不多,十萬以上精兵的統率從未有過,萬萬不可。此職仍應越大將軍擔任。」   吳懷莊也知統帥一職不可能是我擔任,只是要捧一捧我,所以故意拿來為難越牧風。   朝中其餘幾位大臣自然也不可能讓我擔任此職,紛紛出言反對。   吳懷莊此舉本也就是以進為退,與越牧風一呼應,就截斷了眾位大臣的反對意見,保我當了左路領軍。   於是,只來了沒兩個月,沒帶過幾個兵的我,竟然在如此情況下,成為了統帥左路大軍的將軍。   「秋將軍所為眾人皆睹,英武非凡,又足智多謀,屢敗強敵。這左路領軍一職非秋將軍莫屬。」呂娘娘欣然道:「今日我即去領虎符。」呂娘娘有意無意的看了吳懷莊一眼。   我哭笑不得,虎符本是給統帥的,拿來給我算什麼?看來呂娘娘與吳懷莊暗中有協定,仍是不敢讓越牧風一手控制這近二十萬的軍隊。   任何鎮守一方的大將,手裡皆有半面虎符,要想調動超過十分之一的軍隊,皆須有另一面虎符,且要配上皇帝的手詔才可發揮作用。   這也是為何吳懷莊發動了兵變,仍沒有人能制裁他的原因。他控制了皇帝,就確保了虎符不可能流露到敵對者的手裡,又挾天子以脅,任何人起事都須三思。   只要沒有虎符,他的影響力就可以在軍中發揮強大的作用,任何大規模的軍隊調動不但瞞不過他,甚至沒有他的參與,也是不太可能的。   接下來應該是屬於具體討論軍事調動、糧草補給、謠言散播等細節,由於這些屬於軍事專業範圍,不宜有非專業人士參加,所以會後只有呂娘娘、吳懷莊、越牧風、我、晏江凡(中路領軍)等聚於一處商討。   「秋將軍的左路將可分得五萬之軍,進攻昌寧、昌靜兩府。奪下後,即可順勢攻入淮南州,向右席捲,以策應我軍。」   越牧風手中執著竹鞭,在碩大的軍事地圖上指指點點,指出必須加以注意的一些小點,敵軍的分佈等等。   事實上,對於這些方面我已經瞭然於胸,因為從情閣處,最重要的是從陳建風處,我得到了大量有用的消息,對兩淮軍的佈置已大多熟記。   「邊界處有幾十公里的無人地帶,我們可將軍隊潛入,晝伏夜行,迅速的接近敵人,然後實施包圍,將分散的小股敵人消滅。」我信心百倍的道。   「但是潛入時,派出的游騎很可能暴露身份。」吳懷莊擔心的道。   「無妨!那裡盜賊眾多,其中有幾支還是我們的人。游騎可以偽裝成盜匪,打聽敵情。」越牧風在地圖上又點了幾下,指出了友軍所在。   我一直沒有說出陳建風的事,那是我的一著暗棋,可不想與別人分享:「從力量上來比,兩淮軍可以調動的力量仍在我們之上。由於三國聯軍與日不落帝國交戰,兩淮軍可將其西方的軍隊調入戰場,若兩淮軍緊急動員,兵力有可能達到十六萬,如果再加上北方的七萬軍,則當在二十萬以上。」   我沉吟著,續道:「而我方只有十一萬的精兵,另九萬只能是後備部隊,作為補充消耗,實戰時,反有不便。」   「如果戰爭時間拖長,我們仍可從東方撤出十二個師的六萬精銳部隊。」呂娘娘突然發言道:「就兵力上來講,並不比他們差。再者,眼下雙淮軍所謂的十六萬軍分佈淮水兩岸,根本就無法快速集中。」   我就說這個女人不簡單,馬上就能想到兩淮軍的弱處。我與吳、越立刻出聲贊同娘娘高明。   「我聚而敵分,正於我有利。」越牧風輕鬆的道:「只要潛入敵方縱深,實施突然的打擊,拔掉幾個軍事要地,敵方將不戰而潰。」   「兩淮軍非是容易對付之敵,其與青龍軍團交戰多年,實力不但未減,反略有增加,大將軍萬不可輕敵。」吳懷莊正色道。   我心中暗罵,青龍軍團沒滅掉兩淮軍,還不是因為你們楚南不時的派出精兵突入縱深,逼得青龍軍團退守。   「兩淮軍以馬戰為主,來去如風,不擅守城,如能逼得他們龜縮在城裡,此戰反而有了勝算。」我靈機一動,順口說出。   越牧風一怔,思索一陣道:「不錯!確實是如此。如此一來,我們可以設下埋伏,引對方進入。突襲之後,分四個師突進至雲山、元城一處,然後引四個師攻擊江川、德川兩地,誘敵人來攻,另一萬以預備隊形式投入。」   「不,那一萬人應當北上,搶先佔領鹹山高地,阻擊對方的騎兵南下增援。如此一來,可等南方戰事平定之後,席捲北上會師,順勢吞掉來援之軍。」我興致勃勃的發揮著自己的高論,極其得意。那麼多軍事理論不是白學的,在古奪處吃了一次虧,更是令我發奮研究戰史、戰略、戰術。   「嗯!不錯,計劃可以作此更改。如果晏將軍率軍靈活的南北策應,那形勢就更美妙了。」越牧風笑道。   晏江凡將軍是吳懷莊的人,就我看來,他比較保守,說明白一點是平庸,他能當上此職,應該是三方鬥爭後平衡的結果。   他也有相當的自知之明,在這軍事聯席會議上並不多講,默默的記著每人所說的話。   「末將會圓滿完成任務。」晏江凡用沙啞堅定的聲音道。   「淮水的情形,吳州人想必最為清楚,這一點還請吳侯加以考慮,配備一些人手充當我們的嚮導與聯絡員。」我突然加了一句。   吳懷莊臉上現出了潮紅,看他那樣子,要是沒有人在,便會我抱起來親上兩口。   這兩個職位看來很小,其實大有用處,可以清楚的掌握軍隊的情況,更可與各級指揮者建立良好的關係。   「秋將軍的話我會加以考慮的。」吳懷莊鎮定的道:「我想明天我就能抽調出一批淮州通,撥入各軍之中。只是不知越將軍要不要?畢竟越將軍的軍隊也常在吳州出沒。」   越牧風冷哼了一聲:「這很有必要,我當然也要。」   呂娘娘莞爾一笑:「我看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想來大家也餓了。我為眾位準備了一桌酒席,還請各位入坐。」   眾人齊聲謝過,隨她一起走向大殿。 第五章 ∼作秀∼     酒席散去,我鼓著紅紅的小臉,笨手笨腳的爬上車,有意無意的摸了穗子兩下,還連打了兩個飽嗝。忙著與呂娘娘眉目傳情,又死盯著舞女看,不知不覺間就喝多了。   鑒於上次被人在暗中偷襲,每一次黑夜外出,穗子皆加派八名黑手忍者,分成兩路,在前方的左右探路。   剛轉過一個彎,穗子臉色就是一變,低聲對我道:「公子,有人在前方攔路。」   我嚇得猛然酒醒:「不好,可能又是扶桑那批人。」   「公子,是蔡河侯的人。」札德的聲音透過結界,在我的耳邊響起。   「哦!原來是他,嚇我一跳。」我略帶不滿的道:「他們沒有說什麼嗎?」   「派了一個人過來。」   我將簾一掀,即見吳懷莊的貼身大保鏢冷電玄弓莊南強走來,向我行了一禮,低聲道:「莊南強見過秋將軍。」   「呵呵,莊兄請起。」我笑呵呵的揮揮手示意他起來,「呃」一股酒氣上湧,不自禁的打了一個酒嗝。我捂著嘴,尷尬的笑著:「酒喝多了,無法自制,莊兄莫怪失禮。」   「秋將軍真性情也!小人哪能怪之?」莊南強笑道,繼之用更低的聲音道:「秋將軍,能否過去一趟?侯爺有請。」   我猶豫了一下,爽然答應:「好的,我這就走上一趟。穗子,妳就不用跟著來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穗子明顯也猶豫起來,黑暗在不斷的波動,但仍是沒反對我的意見。   我鑽入了吳懷莊的豪華坐車。這車足有普通馬車的三倍大,坐下七八個人不成問題。   吳懷莊相當的小心,身邊有三名高手相護,一個是莊南強,一個是洞宮絳仙,另一個則是那位溫會主。   我半是友好半是挑戰的向溫會主這位魔門頂尖好手,打了一個招呼:「原來是溫會主啊!我們又見面了。」   溫會主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即轉頭四顧,不再理我。   「秋將軍請坐。」吳懷莊哈哈一笑,伸手左延。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接過洞宮絳仙送來的一杯醒酒茶。   這吳懷莊心思倒挺靈巧,不奉酒而給醒酒茶。   我色瞇瞇的從洞宮絳仙手上拿過茶杯,順手又在她的大腿上摸了兩下。   洞宮絳仙面無表情,視若未見,逕自退回吳懷莊處。   我飲了半口茶,一股淡淡的苦味上湧,將身上的酒氣沖淡,心神一振:「不知侯爺叫末將前來所為何事?」   運於喉際的異種真氣將茶水分析了一遍,沒有危險。   吳懷莊先是沉默了半晌,繼之笑道:「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對於今晚秋將軍提議五萬新軍殿後一事,有些不解。此時此地,只嫌兵少,將軍怎能讓新軍殿後不前呢?」   吳懷莊當然不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明白他的心思,不慌不忙的道:「侯爺,此事一來確實是作戰的需要,二來嘛!我是為考慮保全實力的需要。」   「此話怎講?」吳懷莊緊緊的抓著手裡的高腳酒杯,顯然有著相當的怒氣。   「這些新軍的取得想必費去了侯爺不少精力,萬一有了個閃失,侯爺的心血豈非白費了。」我眼裡閃動著狡猾的光芒,試圖誘導他。   吳懷莊並不蠢,馬上就皺起了濃眉,酒杯裡鮮血般的紅酒不斷的激盪,淡淡的道:「這些人本來就是要用掉的,以此來換取更大的兵權,將軍太過於保護他們了。」   我搖了搖頭,微歎著氣:「侯爺,那是因為你並不清楚我的計劃。我的計劃風險甚大,新軍參加凶多吉少。」   「什麼計劃?」吳懷莊有著相當的興趣,眼裡微微露出了渴望。   掌握了我的行軍,就掌握了戰事發展的可能,又可以掌握隨軍商販的經營方向,對他的利益有著重大的影響。   「我所率領的左路將有兩萬餘人潛入敵方縱深,此計端得奇險,如果新軍加入,很可能為敵所圍。」我鄭重至極的道。   吳懷莊沉默下來,他對軍事並不在行,聽我這樣講,自然不可能有話反對,只是他的臉色仍是未曾好轉:「非得用這種危險的方法不可嗎?不如穩妥一些好。此戰聚集了我國一半的精兵,不容有半點閃失。」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侯爺莫忘了這一半精兵有一大半可是控制在越牧風手裡。」   吳懷莊眼睛先是一亮,繼又歎著氣搖搖頭:「不妥不妥,此戰若敗,國本動搖啊!」   「此戰怎可能失敗?」我輕笑著。   「秋將軍剛才不是說……」   「我只是說精兵有危險,可沒說新軍。」我一口將酒飲完,笑嘻嘻的將酒杯遞向洞宮絳仙,示意再來一杯。   吳懷莊揮揮手,洞宮絳仙塗著鳳汁的纖纖十指提起酒壺,傾下銀流,倒入杯中。   「秋將軍能否說得再清楚一些?」   「令兩萬人插入敵後,小股席捲敵方的補給,大部與新軍配合,東西夾擊。危險都留給精兵了,功勞卻是由兩方平攤,侯爺還有何不滿意的?」我笑嘻嘻的道,輕呡著杯中紅酒。   吳懷莊細細思索了一番,臉上浮起了笑容,微帶遺憾的道:「只是先期的功勞是要損失一些了。」   「侯爺,新軍畢竟訓練不足,少得一點功勞也是當然的。事實上我這樣安排,可以讓新軍得到更多的實戰與功勞。」   吳懷莊驀然伸出雙手,堅定有力的抓著我的雙肩:「雷將軍是我一生之中所遇到最值得信任之人,處處為本侯著想。從今日起,我即與將軍禍福與共,有我吳懷莊得勢一天,就有將軍的榮華富貴。還望將軍能牢牢抓住這一兵權,不可讓越牧風再得勢。」   「侯爺放心,末將自懂如何處理。」我一臉的激動,熱淚盈眶:「侯爺知遇之恩,末將永遠銘記在心。」我心裡暗暗思考,吳懷莊什麼時候知遇我了?不管了,隨便說說吧!   車快至吳府,不可再留,我暗中潛下車,沒入黑暗中。   各項計劃都在迅速的執行著。早在一個月前,楚南即有意對奉國動手,曾在全國大修道路,以保障後方供給軍隊的快速調動。   我向吳懷莊建議,進行愛國宣傳,發動群眾熱情,在吳州內興修道路。在表面上偽裝成是將吳州的物質運往東部,以迷惑兩淮軍。   呂娘娘宣佈了「攻打」奉國的兩位統帥,這個結果「大出眾人的預料」,貝炯與許商不日即前往東方赴任。   兩淮軍乃是賊兵,劫掠淮水,組織散漫。統領共有十人,各領一萬到五萬精銳之軍,分扎各處。   佈於淮水以東的共有四部,郭宏偉的三萬軍、賴瑩富三萬軍、林碧瑤四萬軍、李志勳一萬五千軍。四賊向來是以戰養戰,戰時劫掠人口,規模甚至可以擴大一倍。   兩淮軍也知楚南乃為威脅,派此四人扼守。但四人面和心不和,不想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在敵方眼下,更不願主動與楚南交戰,只是支援吳州境內大股馬賊騷擾楚南。   上一次萬餘名馬賊襲擊,乃是最大一次規模了。   四人屬於兩個集團,林碧瑤、李志勳兩人為一部,賴瑩富、郭宏偉兩人又屬一部。   兩方的佈置都是既可聯合作戰,又可退兵保存實力。   林碧瑤、李志勳兩人率軍駐於淮陰平原處,以此作為機動位置,平原一望無際,自是大大有利於騎兵的快速調動。   一旦有利可圖,騎兵便可快速越過昌寧府,事如不利,還可退往淮森山區。   兩人劫掠的軍隊共有四萬左右,分散在寬大的兩府、平原上,以防楚南的突然進攻。這兩路人馬正是緊緊鉗住青龍軍團左路的軍隊,只要能將其調動,青龍軍團三萬人馬即可突圍。   兩人的預備隊極為充足,雖是在與青龍軍團的糾纏中不斷損失人手,但仍能保持五萬左右的兵力。   賴瑩富、郭宏偉兩人的佈置大同小異,主力集中在淮水支流澶河處,不論是堅守,還是機動皆可,轉換更是快速。   兩萬四千精兵共是四個師十二個旅,一共分成八路,在澶河到鹹山地區百多里長線上,分批悄悄潛入。   為保證襲擊的突然性,所有參戰隊伍皆換裝成盜匪,每日黃昏開始行動,翌日晨五時停止,天亮以前隱蔽完畢。   這一片是多山區域,為部隊的隱藏提供了很好的自然條件。   我也秘密的抵達了前方,與我的近三萬軍會合,繼續西進。   為了顯現我與軍士同甘苦,我也步行,與眾人走在一起,吃同樣的飯,喝同樣的粥。   當然飯後我會自己加料的,乾坤袋裡藏了甚多的雞腿、牛肉,足夠我吃上半個月。   到達了設在前線的最後一個要塞,所有新軍停了下來。   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為這批新軍們發放盔甲。兩萬四千精兵深入敵後,根本就不可能配備重裝甲,因此所有的重裝甲全部留下,配備給新軍。   步兵分輕甲與重甲,輕甲者一般只著皮鎧,防禦力較弱,但行動快速,以弓兵、弩兵居多。   重甲也分兩種,持矛、戟、槍、戈等長兵器者居前,擔負防守要職,進如鋼鐵洪流,守如銅牆鐵壁,但真正貼身搏殺的是手持大斧、軍刀的重甲兵士。   所謂輕、重甲也只是相對的,重甲也不過只著鎖子甲,不像西方大陸,裝甲就是厚厚的一重鐵板,嚴重影響行動,當然用來防守會比城堡還強。   騎兵事實上也分輕、重甲。輕甲,就是所謂的掩心甲,在胸前加一塊掩心鏡,護住胸;重甲也是鎖子甲,防禦靈活兼顧。   可能是由於處處交戰補給跟不上的原因,楚南的配置並不是頂尖的,兩萬四千精兵有六分之一沒有得到較好的盔甲,那一群新軍就更是沒有了。   鐵鹽幫在楚南的潛勢力還是有的,這一次秘密發動起來,更重要的是劉飛那群人產生了強大的作用。劉飛隨我同至西線,他的三山別莊本就坐落於此,在這裡影響廣泛,在他的領導下,群眾被很好的發動起來,將各種物質源源不斷的運至前方。   兩萬多人馬完全駐紮在這個小小的要塞裡。說是要塞,不如說是一個小縣城來的恰當,城四周並無高牆,也無深溝,住了幾百餘戶共千餘人。   趁著晨時霧起視線不清時,我在百餘名精兵的護衛下,將前方哨所大致巡視了一周,將士卒皆激勵了一番,傳了兩手實用刀法,將這些人感動的痛哭流涕,以為遇上了一位好將軍。日光大亮之前,我又奔回主帳。   時節已是入春,放眼望去,儘是春光,翠樹爭榮、野花芳菲,爭妍鬥艷,秀麗至極。   「什麼人?」當我快要接近主帳時,竟然有士兵上前盤查。果然不愧為新兵,連我這統領也不認識。   兩名士兵衣衫不整,慌慌張張的衝來,刀已出鞘,緊張的看著我們。見得有百餘人,臉色這才舒緩下來。   在他們的心裡,大概有百餘人聚在一起就不是敵人了。   吳信宏已被我升為師長,統領第三十二師,此時也跟在我的身邊視察。   見兩名士兵衝出,吳信宏臉色一沉:「混帳,平常的訓練上哪去了?像這樣慌慌張張的,敵人一旦撲來,你怎麼應付?」   兩個士兵一下子被嚇住了,不知我們是何來頭,囁囁嚅嚅的道:「是,長官教訓的是,主要是平常訓練太少。只是,你們是……」這名士兵可能是真的昏了頭,還往下問。   「很好,很好。」我淡淡的笑著:「能不忘職守,也算難得可貴了。你們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隊的?」   兩人報上名:「我們是第三十三師的,正在站崗。上面有令,如有異常,須得上報。」兩人搖了搖脖子下掛著的口哨。   這種哨子是特製的,聲音傳播不會超過兩百米,但在兩百米內,聲音特別尖銳,只要耳朵不聾,就算是在睡覺中,也能將人震醒。   士兵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這一群人,眼裡分明還有著疑問。   身邊的親衛將我的身份告訴了士兵,這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忙大禮見過。   我呵呵笑著將兩人扶起,一副愛兵如子的樣子,循問其生活細節。這一鬧,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士兵們紛紛湧出營帳,觀看主將與士兵談心。   我也不說什麼大道理,只是與他們拉拉家常,談談女人、錢啊之類的東西,並且允諾,只要攻城奪地,便重賞三軍將士。   「咦!你身上的盔甲怎麼如此破爛?」我驚訝的看著一名老兵,他是第三十三師的,身上的盔甲在胸部處已有了一個大洞,護身效果大減。   那名士兵紅著臉道:「啟稟將軍,昨夜我在前方偵查,發現了敵方的一支小分隊突入了我軍防區,我們與他們發生激戰,將其全部擊斃。混戰中的王隊長戰死,他的盔甲我就拿來穿上了,而這件盔甲上本就有一個大洞。」   「將軍,他可是我們師裡有名的百人斬,刀下殺敵無數。」一名士兵高聲叫道。   雖說劉飛已經很努力的調控軍需運送,但為了達到隱蔽的目的,仍有大量物質積壓在後方,本來就不足的盔甲,當然不夠裝備他們的。   我心中卻是在注意另一件事,昨日發生的激戰我怎麼不知情,下面的人竟然敢壓下。   此事非同小可,敵方竟然派出人手深入到此處,必有所圖,若不調查清楚,怎能心安?   我心中念頭急轉,轉頭問旁邊的吳信宏:「三十三師的師長是誰?」   吳信宏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當下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師長是毛彥智,此時正於前方巡查。」   毛彥智是越牧風的人,眼下犯了這種差錯,吳信宏自是有些高興。   我心中暗罵這些人臨戰還在相互內鬥,卻又將怒氣生生按下。   我笑著拍了拍老兵的肩膀,將他誇獎了一番:「你們豪氣過人,果斷的將敵圍困,殲滅無遺,已是立了一功。札德!」   「在!」札德從後出列,立在我的身旁。   「從軍餉裡撥出一百二十枚金幣,算為獎勵。」我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反正這些錢也不是我的,自然大方的拿來做人情。   面前的幾百名士兵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為了這小事就獎勵如此多的金幣,不禁竊竊私語起來,眼裡充滿了羨慕與興奮,一個個摩拳擦掌,好似恨不得現在就能上戰場。   「大家不要吵,只要立了功,就有賞金。此次進攻,所擄財物,將有一大半分予眾位,我秋某人在此立誓,絕無虛假!」我信誓旦旦的對著眾人道。   老兵大喜,趴伏於地謝過:「多謝將軍賞賜,只是委實多了一些。」   「呵呵,嫌多?你就拿來請大家吃一頓嘛!」我笑嘻嘻的看著士兵們,接著又向札德道:「札德,將我身上的的盔甲卸下,給這位勇士穿上。」   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眾人都驚訝的看著我,似是不相信此話。   老兵這次是大吃了一驚,臉上多了惶恐,堅定的搖著頭:「將軍,小人萬萬不敢。將軍萬金之體,指揮作戰,正應嚴加保護,怎能將盔甲賜於小人?小人絕不可受。」   我將老兵扶起,很誠懇的對他道:「你們才是戰場的主力,需要親冒矢石,奮勇殺敵,生死懸於一線之間。沒有一副良好的盔甲,如何能夠完成殺敵任務?難道要讓我看著你們因為沒有盔甲而流血於前方,而我則用這層烏龜殼護著喝酒不成?我是指揮者,少上前線,真的到我動手時,可能形勢已不可逆轉。我要此盔甲何用?你就不用推辭了。」   老兵熱淚盈眶,卻仍是死活不受:「將軍厚愛,我怎能生受?」周圍眾位士兵也是感動得眼中直閃淚花,甚至有人動手攔阻札德。   已經將盔甲卸下的札德捧著盔甲苦笑,不知如何是好。   我摸了摸鼻子,看來收買人心計劃第一步算是完成了,不過,我還要再接再勵。   我臉色一沉,從札德手裡將盔甲奪過,塞在了老兵手裡,重聲道:「這是我的命令,立即穿上,讓我看看。」    老兵緩緩抬起頭,點了兩下,一躍而起,迅速的穿上了盔甲,英姿颯爽。   我滿意的笑了笑:「不錯嘛!相當好,這件盔甲必能保護你平安回家。」   「小人當為將軍拚死殺敵。」老兵嗓音有些沙啞。眼前眾人的士氣高漲至極點,紛紛表示要奮勇殺敵。 征服天下 15(6~7) 第六章 ∼立威∼     作秀完畢後,我遁回我的主帳,先令人將昨夜俘虜帶上來,用離魂大法搾出了消息。一時間,臉色大為陰沉,坐立不安。   半晌之後,我厲聲發佈命令:「令所有副師級及以上人員趕來本帳報到。」傳令兵迅速出帳。   須臾,八名正副師長、魔法兵團團長、謀臣、後勤將領,均匆匆趕到,連劉飛也立於我的身後。   魔法兵團的團長就是羅瑤青,手下除了六百人的法師外,還有六百名女兵。   冷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毛彥智,盯得他汗流浹背,手腳有些發麻。帳內的氣氛極為緊張、沉重,似要凝固了一般。   「毛彥智,你可知罪?」我冷幽幽的道。   毛彥智軀體微微一抖,臉上露出了訝容,抖動著嘴唇反問:「秋將軍,末將一直在前方督促軍伍,不知犯了何種過失?還請秋將軍指正。可能是末將太過勞累,犯了一些低級錯誤,必會改正。」   我暗暗冷笑,他倒是會說話,一開始就為自己的錯誤定了一個基調,還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勞累?誰不勞累!   「毛將軍要是太過勞累的話,可以先調到後方休息休息。」吳信宏信口道。   毛彥智瞪了吳信宏一眼,粗聲粗氣的道:「哼!本將軍殺敵時,你還不知在哪呢!哪用著你來教訓我?」這兩方真是水火不容,有機會就吵。   「都給我閉嘴!」我怒聲叫道。   兩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互相凶狠的瞪視了一眼,低下了頭。   我狠狠的一拍桌子:「毛彥智,昨晚你的前方偵查兵與敵人接觸,你為何不上報?難道我從來就沒有囑咐過你們,一旦與敵人相遇,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嗎?」   「末將昨夜曾稟有小部賊兵出現。」毛彥智不服的道。   「混帳,你的報告就是這樣寫的嗎?出現與交戰是一樣的嗎?」我憤怒的跳起來。   毛彥智吸了一口氣,半低著頭:「末將以為敵人已被完全殲滅,再不存在危險。事後又派出小分隊向前搜索十里,也未曾發現敵蹤。為了減輕將軍的事務,這才沒有詳細上報。」   「好啊!毛彥智,你倒是快成這左路領軍了,有沒有危險由你說的算。」我冷森森的道,臉上浮起獰容。   「末將沒有這個意思。」毛彥智怔了怔,似是為這我話所驚,有些手足無措:「末將只是為了減少將軍不必要的思考。」   「不必要的思考?你難道不知道此事代表的是何意思嗎?兩淮軍已經對眼下的情形產生了懷疑,派出一個小分隊前來查看。如果所料無錯,潛入的人馬也很可能遭遇敵軍,我們就快要暴露了。而你,竟然還說無事?」我咬牙切齒的道。   所有人皆吃了一驚,臉上露出了驚容。   如果目的暴露,將會令敵人警覺,迅速集中、撤出,使得我方殲滅四部人馬的意圖無法完成,為日後的淮水爭奪戰帶來天大的麻煩。   毛彥智大吃了一驚:「這不可能!」   「不可能?」我一聲怒吼:「我剛剛審完那群俘虜,從他們口中掏知,他們的任務就是巡查是否有大部隊在此駐紮。」   毛彥智臉上全是冷汗,身形不斷的下弓:「末將昨夜也曾親自刑訊,他們只是普通的偵察兵。」   「你是說,我在有意陷害你?」我口氣沉靜下來,內裡卻含著不祥的預兆。   「末將絕無此意,還望將軍明查。」毛彥智叫起苦來。   「我三日前即下達軍令,任何與敵接觸戰皆須上稟,而你卻自恃武勇,不將我的話放在心裡,故意違犯。」我陰森森的道,從座上站起,臉朝向札德:「札德,違犯軍令,該如何處理?」   這毛彥智自恃戰功,一向在軍內橫行,士兵多看不慣,但他一來確實是軍功彪炳,二來又有越牧風作靠山,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士兵縱然意見再大,他也是我行我素。   「應當處斬。」札德也冷聲道。   「綁起來,明日處斬,以儆傚尤。」我狠聲道。   早就在一邊準備的四名膀大腰圓的士兵從旁撲上,將不敢抵抗的毛彥智綁起。   毛彥智臉色蒼白,大喊「冤枉」。   吳信宏大吃了一驚,這才明白我有殺他的意思。   吳信宏本人也是一名將才,雖與毛彥智多有衝突,但仍能顧得大體。   他忙跨前一步:「將軍,毛將軍雖有大錯,但此時此地,士氣宜鼓不宜洩,萬不可陣前斬殺大將,還望將軍明鑒!」   其餘諸將謀臣也大多向我求情。   倒是傾向呂娘娘的一名副師長幸災樂禍,認為該將毛彥智斬首,以定軍心。   其實我也只是擺擺樣子,毛彥智乃是一員勇將,武冠三軍,戟下無敵。況且此事可大可小,我只不過是為了建立我的威望,令三軍將士明白我的命令不可違抗而已。   我搖著頭:「毛彥智雖是我軍大將,但他獨行專橫,早為我所忌,如此行事,軍心怎能鞏固。現下又犯此事,數罪並懲,斷不可饒。」   眾人面面相覷,這才明白我是蓄意。但由於我抓了一個理,誰也不能說什麼。   羅瑤青畢竟與我相處過,對我的心理瞭解一二,這時挺身而出為毛彥智討情:「秋將軍,毛彥智雖有過失,但仍未鑄成大錯,他乃武勇之人,正當前鋒,如果就此斬首,對我軍攻敵大計大有影響,還望將軍能令其戴罪立功。」   眾將再次為毛彥智求情,半晌之後我才鬆口:「毛彥智,你此次所犯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不是本座今日及時發現,必將因你而鑄成大錯。我這樣說你,你可心服?」   「末將絕無不服之意。」毛彥智默然低頭:「確實是末將錯判。」   「拉下去重責一百軍棍。傳令三軍,以他為戒。」我吼道,心情之暢快,難以言喻。   毛彥智被重打一百軍棍,老兵被贈送盔甲,在我的有心安排與宣傳下,以飛快的速度四下傳播。   這兩件事在軍營裡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的威望已經樹立,剩下的就是要帶領他們打一系列的勝仗,以建立對我的強大信心。   雖是不允許帶私人眷屬,但由於女兵的存在,整個軍營裡仍是一片情意綿綿。   艷麗的女魔法師成為眾人追求的首選,軍營裡不時的響起悅耳的笑聲,不太像是來打仗,倒像是來遊山玩水。   我深知鬆弛有度的道理,白天竭力約束他們,令眾人各找隱蔽地點練習;到了晚上,卻任由他們在各自的區域內放鬆,法師們在外圍布下隔音結界,可以保證軍營中心的聲音無法傳出軍營百米之外。   軍營外一里範圍內,布下了層層暗哨,鷹族的三隻神鷹輪流翱翔在空中,監視著可能潛入的敵人。當然,在黑夜中,神鷹的作用大減。   有鑒於凱茵盛讚寒怡秀的法術,我將她也帶來,加入至魔法兵團內。   凱茵嘛!作為我的夫人,留守在洛城,暗中主持剿滅青空流,打擊吳、越勢力的行動,情報的供給仍是以三河盟為主,情閣為輔。   柔婉流麗的琵琶聲在夜空下緩緩流轉,如流泉低咽,風泛松濤,清越幽美之極。軍士側耳傾聽,心醉神迷。   臨戰之前,士兵心情是極為焦慮不安的,為了緩解他們緊張的心情,我讓寒怡秀於夜晚時分彈上兩曲鎮定人心的古曲,效果相當的不錯。   一曲終了,仍聞餘音裊裊,盤旋耳際,歷久不絕。   我以討論法術作戰為名,將羅瑤青給叫到了我的主帳內。   我故意很認真的看著羅瑤青:「羅團長,聽說,你們團最近受到了不少的困擾。」   「不是不少,而是很多。」羅瑤青滿臉的氣惱,不停的抱怨著:「那群士兵就像是狼一樣,整天泡在我們那裡,害得我的手下連修煉也無法完成。有些女孩經常受到別人的騷擾,你應該想想辦法。」   「嘿嘿!」我奸笑了兩聲:「我早就為妳想好了辦法,正等著用呢?」   「什麼辦法?」羅瑤青明眸一亮,緊盯著我。   「晚上不是常有士兵去妳們那嗎?晚上我派幾個人幫妳,將這些人通通抓起來,扒光了吊在柱上。」我臉上的笑容越發陰險,嘿嘿的又笑了一陣:「這樣一來,丟盡臉面的他們,將再也不敢去妳們那,別的人也將會被嚇跑。」有些事情並不能用殺人來解決,這種正常的心理與生理需求無法強行壓制。但如果讓他們丟盡臉面,再輔以軍威,他們就會好好考慮了。   羅瑤青輕笑個不停:「你儘是想這些鬼主意。」   「嗯,這件事由我親自來辦。」我見羅瑤青同意,頓時精神一振,興致勃勃的道:「我先帶人前去埋伏。這下子妳該滿意了吧!」   羅瑤青紅唇一鼓,纖指點向了我的額頭:「別以為我不知你的心思,你也不過就是想借此進入我的駐地,偷看我的團員。」   雖說是被她看破了我的心思,但是我的臉皮夠厚,一點也沒有在意,反而故意很不滿的看著她:「羅姐姐,妳也太看輕我了,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好像就是這樣的人。」   我神秘的將頭靠過去,小聲道:「我看妳是在吃醋。」    「誰吃你的醋?」羅瑤青俏臉紅紅的,卻故作憤然的鼓著朱唇,狠狠的瞪著我:「你平常就是這樣表現的,我當然這樣說嘍!別想轉移視線。」   我大力嗅著她身上醉人的芳香,裝起無賴來:「沒有的事,妳猜錯了,我是真心在幫妳。」   羅瑤青被我逗得一笑,輕敲著我的小腦袋:「想裝無賴啊?」   我頭一縮,讓開了她的手,笑嘻嘻的道:「羅姐姐啊!那天我幫妳將人救回來了,妳還沒有謝我呢?」   羅瑤青驚叫了一聲,嬌軀一震:「啊!對了,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得趕緊回去一趟。」羅瑤青臉上露出動人而狡猾的笑容,令我的性趣大增。   我恨得牙癢癢,竟然玩這一手。   我一把拉住脫開身的她,生氣的道:「羅姐姐,我可是費了很多心血幫妳的忙。妳以為找到那四人所在那麼容易嗎?我在吳懷莊那裡東磨西泡,費了無數口水,差點露出馬腳,這才從他無意吐出的話中,得知了那處秘窟。後來更是受到了青空流的襲擊,要不是我事先留了一手,我的人很可能就留在那了。我為妳花了那麼多的心血,妳也沒說要報答報答我。」   我故意將羅瑤青在我第一次受到青空流刺殺時,率兵來救的事給輕輕的忽略了。而她,好像也沒有記起來。   「人家,人家不是不想不報答你,只是,你這樣,我,我……」羅瑤青好像深受感動,不再試圖掙脫我的手,紅著臉斷斷續續的道。   據說泡女孩子一要不怕丟臉,二要死纏。我眼見羅瑤青似有所鬆動,馬上就纏了上去:「瑤青,我這樣不是挺好嘛!有什麼的?」有意無意我就親暱的叫起她的名字來。   她雖是嘴裡說不願意,臉上全是羞澀神態,但並沒有讓開我的進犯。我將她嬌軀扳至我的身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瑤青,我很喜歡妳的。」我一字一頓的說著,配上一臉的認真,表現得極為誠懇。   羅瑤青俏臉鮮紅欲滴,猛的一掙,從我的懷裡急竄而出,半是氣憤半是惱怒的道:「我才不相信你呢!身邊跟著好幾個女人,這一次出來作戰,還特地帶著寒怡秀,淫心不死。」   我摸了摸鼻子,心中半喜半憂,從她的語氣可知是喜歡我的,只是我的光輝形象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誇大破壞,令她對我有了戒心。   女人有時是很狡猾、很頑固的,對於她這種「無理」指責,首先不能慌張,其次要打亂她的陣腳,第三才是有理有節的進攻。   我首先鎮定了心神,然後以極為訝然的口氣反問了一句:「瑤青,說著說著,怎麼扯到了寒怡秀小姐身上了?莫非妳是真的在吃醋,妳的說話口氣都變了。」   羅瑤青立時慌亂起來,本是艷紅的臉更是通紅一片,她忙扭過頭,重重的哼了一聲:「鬼才吃你的醋呢!」   我展開第三步行動,以飽含情感的語調道:「瑤青,妳要體諒怡秀,她的事妳也是知道的。本是呂娘娘的人,卻因事機不秘被擒,受盡了吳懷莊的淫辱。在我的幫助下,才得脫魔掌。這種可憐的人,瑤青,我們怎能不關懷她呢!」說了半天,將原來的話題早就扯遠了。   羅瑤青自是沒有再想到原來的話題,螓首低垂,臉上多了黯然的神情,不再作聲。   我趁勢攬住她纖細卻充滿驚人彈性與力量的柳腰,親熱的感受她那動人的腰肢與如火般灼熱的胴體。我吹著她細嫩的耳垂,嚅嚅細語:「妳看今夜月華如水,多好的景致,不如我們……」   我堅強有力的雙手越過平原進入山區,極有技巧的撥弄著櫻桃。不多時,微小的硬物不自然的自山頂突起,羅瑤青不由得仰起頭,發出一聲呻吟。   「不要這樣。」羅瑤青軟弱的道,終於承受不住我的侵襲,開始潰敗,一雙纖手再也無法抵擋我的攻城掠地。   「好瑤瑤。」我越叫越親熱,大眼裡堆滿了笑容,嘴裡含含混混的道:「過兩天就要打起來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為何不及時行樂呢?」   我在羅瑤青雪白的頸上輕噬了一口,然後不停的吸吮著。   我記取了上一次教訓,不能直接吻她,否則她會誓死反抗。   「啊……」羅瑤青嬌軀有了敏感的反應,微微顫抖起來,像是迷惘的小鹿,本是阻擋大軍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衫,不知如何是好。   可以聽到羅瑤青心臟強勁有力的跳動,至少比平時快了一倍,急速喘著出的空氣,充滿了媚人的熱度。手中的肉球不自然的膨脹,充滿了橡膠般的奇異彈性,又有水蜜桃般的柔軟感。我盡心的享受著這種舒爽美妙的的滋味,慢慢的將她帶至了帳內深處。   風雨之後,羅瑤青極為嬌羞,看得我再次食指大動,只是一時有心無力,無法乘勝追擊。   羅瑤青趴伏在我的胸膛上,用細細白白的纖指在胸膛上不斷的劃出圓圈:「人家可是什麼都給你了,你可不能辜負我。」   我忙發了幾個誓,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我秋雷就算是一頭撞死在豆腐上,也絕不可能負妳。」   羅瑤青氣笑了臉,本是劃圈的手抬起,就在我身上重重的捶了一下:「一天到晚就會貧嘴。」   我雙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裡,壞笑著:「我是真心喜歡妳,所以才這樣說的。要是別人,我就說,就算是豆腐砸中腦袋,我也不會……之類的話。」   羅瑤青又打了我一下:「被你這一鬧,我差點忘了正事,晚上的事你還沒說怎麼辦呢?那群人每天黑夜三時左右,都來十幾個,天天防著他們,防得我頭都大了。這兩天,我都沒有睡好過。」羅瑤青用手捂著小嘴打了一個呵欠,再見她眼裡的紅絲,看得我心疼不已。   「今天在我懷裡好好睡上一覺吧!我會為妳徹底擺平此事的,以後妳也可以安心睡覺了。」我半是安慰、半是揩油的撫摸著她如緞子般光滑細膩的後背。   羅瑤青懷疑的抬起頭:「你不是說親自解決嗎?我又怎麼在懷裡過一夜。」   我一窒,不由得摸了摸頭,好話說得太多,說出毛病來了。   我忙陪上笑:「不如這樣好了,我們倆一起去,然後妳再在我的帳裡睡上一覺。」   羅瑤又笑又嗔的橫了我一眼:「我可不想在這裡過夜,否則第二天起來被士兵看見,你今天辛辛苦苦建立的威望就全沒了。」   「我覺得妳的女兵應該擴大,與我們可愛的士兵配在一對,這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得意洋洋的笑著。   羅瑤青挺起腰,滿臉的不屑:「不好,女子能上戰場的太少,有能上的,還是與男友成雙成對加入的。而且這種措施只能在深入敵後時使用,離家鄉越近,越易導致逃兵增多。」   說的也是,一旦結成對,士兵就有了掛礙,不願再拚死了,部隊的戰力大減,逃兵不可避免的會增多。   羅瑤青戳了戳我:「喂!秋小弟,你還沒說怎麼對付今晚的事呢?」   我得意的將她的小手捉在我的大手裡:「這幾日經過我細密的調查,軍中的探子又探聽得到甚多的消息,將他們潛來的方式、路徑等全部摸透,這才定在今晚行動。過一陣妳回去後,將妳團裡一些帳蓬裡的人調走。」我隨口說出了魔法兵團駐地內的幾個帳蓬。   羅瑤青突然擰了我一下:「哼,你這是假公濟私吧!這些人全是我們團裡最漂亮的女孩。」   我大呼冤枉,委屈的道:「這些帳蓬是他們最常去的,我是針對他們而設的,只能說他們的眼光很尖。」   羅瑤青用滿是懷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卻又大方的道:「算你說的有理。只是,你讓我將人挪空做什麼?」   「當然是要動手了。不如妳將人移到我的主帳來,距離也近,不易發覺。」我溫柔的將她抱著,臉上卻全是竊笑。   為了保護這群女兵,我特地將魔法兵團的營地與我的營地放於一處,以阻止精力過剩的的偷窺者。   羅瑤青臉一沉,螓首低垂。我一見情勢不好,連忙捉住她就要擰下的玉手:「我是在說實話,妳可別誤會。今天晚上我不是要出動嗎?我的帳已經空了,這才給她們留下的。」   「去你的!」羅瑤青氣道:「那麼多營帳,我不知道往哪移嗎?還用得著上你這色狼地方。」   「好的,好的,妳自己看著辦吧!」我無奈退縮,不再亂打鬼主意:「妳回去後,調二十個法師給我,我有用。」   羅瑤青疑惑的看著我:「我以前用過法師,只是他們太過無孔不入,幾乎就攔不住。用法師效果不太好,不如你多調些人,挖坑等候,將他們一舉成擒。」   我哂笑道:「笨笨小羅,現在都幾時了,哪有時間挖坑,挖了坑還不把人都給驚動。」   羅瑤青俏臉鮮紅,氣呼呼的轉過身。我笑嘻嘻的再將她扳過來,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一下,又在她的美滿豐盈的雙臀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好了,別生氣了,快去辦事吧!我等妳。」   羅瑤青有些難過的扭動了一下嬌軀:「不告訴人家你的打算嗎?」   「也沒有什麼,用法師在帳內暗中下手縛住他們,別的人再一擁而上。」我聳了聳肩:「這幫人急色心切,哪會注意到有人暗襲?」   「可是光這樣有用嗎?依我看,這群人為了能進來,連死都不怕。昨晚竟然有人敢向地獄火衝來,差點就成了灰炭。」   羅瑤青擔心著,她的才智已經恢復,質疑起我的計策來,並不認為這些人受到那些羞辱後,就會退卻。   我輕笑了兩聲,竟然還有如此重色輕命之輩,不愧為色狼之稱號,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女人不能不看。   「這只是計策中的一個部分,再輔以他策就可以了。」   「那還有什麼計策?」羅瑤青妙目流波,重新趴在我的胸口上,濕濕的汗水粘在兩人的胸間,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看著她媚態橫生,我頓時就感到一股炎流自下腹急衝而上。   羅瑤青突然小小的驚叫了一聲,一下又挺直了細柳腰肢,美目圓睜:「你,你……」   我尷尬的抱起羅瑤青,帶著傻笑:「我的瑤瑤,妳過一會再去吧!我們再玩一陣。」   「哎呀!不行,剛才我已經受傷了。」羅瑤青惶急的叫著,不斷掙扎。但弱小的她怎是我的對手,不一會就被我重新按在下面了。 第七章 ∼擒色狼∼     夜幕低垂,天已大黑,半輪明月高掛夜空。月色朦朧,樹影搖曳,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只剩夜風吹在樹枝上,沙沙作響。   雖是已經入春,但夜風仍有寒意,吹在身上絕不好受。   軍營外圍有士兵巡夜,內裡則是巡邏者,但人數並不多,且為了不打擾女兵休息,不接近魔法兵團的駐地。   幾乎所有的士兵皆酣然入睡,白天那為了隱秘而降低強度的訓練,也令新兵們疲憊欲死。   為了迎接來自「遠方」的客人,我特地燃起了「奇香」,布下了人手。   魔法兵團在最外圍共有四個帳蓬,每次皆受到侵擾,我的二十名法師與四十名高手平均佈置在四間帳蓬裡。   我強撐著睡眼,在帳蓬上開的小口向外張望,心中不停的暗罵,抓到這幾人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陣。   本來這時候應該在羅瑤青溫暖迷人的胸懷裡酣然入睡的,現在卻要跑到這來拚命。   我無聲的打了一呵欠,左手摀住了小嘴。「咚」一聲,輕微的聲響自不遠處傳來,我的精神陡然大振,向帳內的人發出了警訊。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輕微的騷動,還有人聲喧嘩。我早就得知了消息,他們共分成兩批,一批故意洩露部分消息,吸引羅瑤青的注意,調開防守的兵力,另一批則偷潛至此處。   微風颯然,三條黑影突然出現帳蓬周圍,繞著周圍迅速的遊走了一遍,竄走如飛,提縱術相當的高明了。   我暗讚三人身法不錯,竟然能無聲無息的就通過了前方女兵的封鎖。   三人身形一分,腳下無聲,輕巧的來到三座帳蓬處。三人的手裡各拿著一個管狀物,將其從帳蓬下的縫隙裡塞入。   半盞茶的時間後,三人發出一聲神似的梟叫。十幾條人影從黑暗中奔出,眾人見面擊掌。   「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人難以置信。」一人低低的說道,話裡充滿了興奮。   「我說過,照我說的準不會有錯。」先潛入的一人用得意的口吻道。   我心中暗笑。若不是我有意放你們進來,你們哪可能潛入十多人?   「別浪費時間了,快些進去。」一人不耐煩的吼道。   「留兩人把風,大家分批上。」   兩人隱起身形把風,另十幾人分成三路,躡手躡足的鑽入帳蓬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帳蓬一掀,一縷月光透入,黑暗中的眼睛可以看出進來了五人,俱是黑巾蒙面。   「怎麼沒有一點動靜?」有人似乎發現了不對勁,訝然問了一聲。   「笨蛋,吸了迷香,哪來的動靜?」另一人小聲訓斥著。   「我記得麗雅應該睡在西邊。」一人小聲的道,偷偷潛了過去。   我比了一聲手勢,示意這人歸我了,不過好像沒人能看到我的動作,帳裡的人幾乎是在同時間動手。   一直躲在黑暗角落裡的我豹躍而起,從側方輕靈美妙升起,撲至一人身邊,凌空下擊,右手探出,快准無比的在對手的右耳門上劈了一掌。   完全沒有想到有意外打擊光臨的黑影,毫無一絲抗力,身子一軟,就倒了下來。   另幾人也幾乎是在同時間得手,法師的約束之風將黑影束縛,偽裝成女兵的士兵們從鋪上一躍而起,將無法還手的黑影擊倒。   身手本就差了好幾級,受到這種突然的打擊,他們連響聲都沒有發出,就完全倒下。   我很不雅的倒在地上,發出「呯」的一聲大響。由於我發動太快,將黑影擊倒後,本是用來束縛黑影的約束之風卻讓我給承受了。   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意外的我,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這樣倒了下來。   屋外把風的兩人聽到了屋裡的動靜,並沒有在意,以為是同伴毛手毛腳發出的聲響,嘴裡還發出了笑聲,嘲笑了一陣。   只是兩人突然間發現無法動彈,四個黑影從他們的身邊一衝而過,將四人緊緊的抓住。   除了我那聲大震外,所有的行動悄無聲響,未曾驚動他人,一群人帶走了俘虜。   事情的處理很簡單,先將這十幾人扒光了捆在樹上,然後在樹前召開大會批判,令這些人丟盡臉面,在重責了一百軍棍後,將這些人釋放。   隨後,我宣佈成立魔法兵團護衛隊,選拔出二百名品德高尚、身手高超的男性士兵,與魔法兵團的二十名女兵組成護衛隊。   這一命令宣佈後,軍營大嘩,無數人前來報名,羅瑤青則聲稱凡是以前前來騷擾過的士兵,一律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借助我的情報與自己搜集來的資訊,羅瑤青挑出了安全可靠的二百名男士兵,與女兵分成四組,專門用來守夜。   隨又宣佈,如果男兵無法完成任務,則予以辭退;所抓到騷擾的士兵,三個月內沒有資格進入護衛隊。   於是,騷擾女兵事件演變成護衛女兵事件,令羅瑤青頭疼的事幾乎全部解決。   護衛隊內的男性士兵非常積極,對自己的同伴威逼利誘,不讓其夜裡前來騷擾。   後來要求護衛隊擴編的呼聲日高,幾位師長反應到我處,令我深感有必要擴大規模,於是又精選了三百人,加入護衛隊。   將越牧風調出城是呂、吳兩人共同的打算,有他在,兩人皆不敢亂動手腳,以防越牧風漁人得利。   我一直感到奇怪,呂娘娘憑什麼在被吳懷莊趕出城後,還保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僅回城不過兩月,就可以與吳懷莊分庭抗禮。   大概只能說是人心所向吧!畢竟她的兒子是太子,朝中大臣將領多與她有關。   越牧風剛奔赴西北方面,吳、呂二人即展開了明爭暗鬥。   月夜來臨之時,與這二人有關的勢力皆暗加防備,以防有人暗襲;而在白天,兩方則爭奪著朝中有限的大臣將領,以及來自各國的使節。   洛城的局勢可說是十分微妙,越牧風雖去,但在城中仍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他旗下的大將城衛軍的統領曾治在越府坐鎮,他又與城外的萬餘兵馬呼應,在洛城軍隊中佔據了主導。   而吳懷莊得楚兵鋒之助,與城外萬餘多兵馬相互勾結,隱犯洛城,任誰也不敢動他。   呂娘娘則是有楚笑嫣的助力,對抗著吳、越二人。   楚兵鋒對楚南出兵奉國之事,一直抱有異議,認為應該出兵北方,為此不斷的遊說吳、呂二人,而楚笑嫣雖說與呂娘娘有了妥協,仍力勸呂娘娘將主力調往北方。   但由於楚南將要對兩淮動手,形勢又可能出現變化,惠珠國是斷不能容忍楚南進軍兩淮,那裡曾是她的傳統勢力範圍,只是後來為青龍軍團擊敗而不得不撤出此地。   這樣一來,呂娘娘與楚笑嫣的關係很可能會破裂,但呂娘娘一直沒有在意此事。   喜合帝也一直妄想奪得兩淮,此次與兩淮軍合作,在淮東鉗制了青龍軍團的三個師,正將自己的勢力緩緩滲透至淮水,對於楚南對淮西的進犯,可能也不會坐視不理。   這樣一來,兩方很可能同時施壓,甚至出兵壓迫楚南退兵。只是兩國也知楚南現在是對付青龍軍團的生力軍,不會輕易就為此開戰。   鑒於洛城形勢複雜,我特地在城中留了一具分身,不是十大化身之一,而是在基地中找來的那群戰鬥力泣鬼驚神的活死人中的一個。   劉飛傾力為我幫忙,我也不得不為他盡一分心力,所以想找出他失陷的那幾人下落,但現在是不可能從吳懷莊的嘴裡獲取這個消息了,得另找門路。   這一個化身叫秋風,名義上我的兄弟,現任禁衛代統領,行使統領的全部職責。這是由我提名,吳懷莊保舉,呂娘娘任命的。   此時的我全身戎裝,挺立在呂娘娘身前:「呂娘娘,剛剛接到前方的緊急消息。秋將軍報,潛入敵境的第一十二師與敵人小規模接觸,全殲敵軍三百餘人。敵軍是賴瑩富手下,有一半屬於二線隊伍,戰鬥力不強。昨日截獲敵軍某城傳訊石通話:」楚南唆使盜匪進入我境,企圖向碉巖、鹹山方面集中『。因此,秋將軍認為,今明兩日我軍佈署即會暴露,已經無法隱藏作戰意圖,請求立時向敵發動進攻。「   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師已經深入敵後,各師主力已於昨日集中完畢。   第十一師向昌寧府鹹山西南方向移動,準備截斷李志勳部賊軍後路,配合晏江凡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將其殲滅。   第十三師則是深入昌寧府內,準備攻佔碉巖,阻擊林碧瑤部向李志勳部的增援,協助第十一師截斷李志勳部後路。   在通往鹹山的路上,第十二師正黑夜急行軍,趕往加寧地區,佔領賴瑩富支援李志勳部必經之處。   第十四師則要配合我於左面邊境線發動的攻勢,一舉奪下左路的三座城池,將郭宏偉的主力與賴瑩富一部打散。   「但是第十三師仍未到達預定的碉巖城郊,一旦此時起事,林碧瑤部在東進支援時,極易將其擊潰。他們的兵力不足,又無糧草供應,很難支援。」呂娘娘看著巨大的地圖,不斷的搖著頭。   巨大的地圖上,代表碉巖的兩側有兩道巨大的紅線,緊緊的將其鉗住,這是第十三師的作戰部署,正在漸漸變成現實。   而在不遠處的與興地段,也有一枝巨大的箭頭,那就是第十二師,上面的紅圈就是與敵交戰處。   「秋將軍的想法是,一旦展開進攻,令後方的運輸部隊偽裝成主力,作出向前方增援的態勢,使對方錯以為左側是進攻重點,以掩護中路與右路的軍隊。這樣一來,戰事大起時,敵方很可能無法發覺深入境內的第十三師。只要左路一旦將面前的敵軍擊潰,第十二師反轉進攻路線,就可阻擊林碧瑤部向我方向的增援。」我一本正經的道,目光沒有像往常一樣游移,畢竟這時候是另外一個身份。   事實上,我對於進攻賴瑩富、郭宏偉毫無興趣,我只想迅速的打擊林碧瑤與李志勳部,以使二者從淮水處撤軍,放出三萬多的青龍軍團。   此時青龍軍團這三個師情形已經有些不妙,在淮水處被二者一萬二千餘精兵堵住,後有六萬之敵,隨時有可能被全殲。   「但這與原先的作戰計劃不符,很容易引起混亂。秋將軍難道就不能再忍耐一時?」呂娘娘不滿的道,帶著碩大紅寶石戒指的纖纖玉手不停的敲擊著玉榻,發出叮叮噹噹的鬧心聲音。   「秋將軍認為再無法忍耐。通過淮水沿岸的線人,我們接到了可靠的消息,賴瑩富、郭宏偉的兵力正在集結,分明是得到了風聲。賴瑩富的親兄弟賴得貴於昨日夜晚率三千兵馬趕往了前線,加強了對我方突襲的準備。」   「秋將軍在前線的判斷定較我等精準,如果他堅持,就按他的意見行事。只是還請提醒秋將軍,在他的正面是兩萬多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再加上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的五萬預備隊,他本身的形勢並不樂觀。」呂娘娘緩緩的道。   她的秀眸死盯在地圖上,一道紅色箭頭自楚南境內穿向淮水,旁邊零星分散著綠星與綠團,那是敵人集結兵力。   「敵人正面所謂的七萬兵力其實分佈很廣,無法在短時間內集中對我形成威脅。能與我們正面接戰的不過一萬多人,加上賴得貴的人也絕不會超過一萬五千人,這其中也只有四千多是身經百戰的精兵。再者,我楚南也會源源不斷的將軍士送往前方,有戰爭這練兵機器,必會在很短時間內讓他們成為富有經驗的老兵。」   「秋將軍軍事才能也不錯嘛!好似不比令兄弱。」呂娘娘盈盈秋水轉來,口氣溫和。   我欠了欠身:「娘娘誇獎了,娘娘的軍事才能才令微臣驚訝,真知灼見,點破謎團。」   「我只是有一點感到奇怪,為何兵部仍沒有將消息傳來,你就先得到了消息?」   呂娘娘掃視著我,眼裡露出熾熱的眼神,那是極欲佔有的眼神,極欲佔有情報組織。   我與另一個我精神相通,當然能在第一時間內知道此事。我抬起頭,剛想與呂娘娘說話,即看到她眼裡射出的眼神,我心中一凜,暗叫不好,她好像對我鐵鹽幫的情報能力感到震驚。   她的猜測是完全錯誤的,這並不是情報部門的能力,而是我本身的能力,我只能苦笑著,也無法向她解釋。   「娘娘,本幫在吳州有一定的勢力,所以能迅速的將消息傳至。」我恭恭敬敬的道:「雖說用的是法術,但消息仍是相當可靠的。」   傳訊石一般只是用來傳送不重要的消息,或在短距離內傳送資訊,重要的消息是不用傳訊石長途傳送的,因為很容易作假,且無法分辨真偽。   此外,路途一長,消息內容就容易失真,也容易被敵方的人截獲,並添加虛假消息。所以重要軍情的傳送,仍是用最古老的方法,快馬加鞭將前方軍情送來,當然也有用傳送術的,只是並不多。   正是因此,呂娘娘才會感到奇怪,吳州前線到這裡足有兩百多公里,快馬加鞭也至少需要兩天的時間,而此消息卻是昨晚的。   這個世上大概只有我才用傳訊石進行長距離的消息傳送,強大的精神力可以保證不受到干擾。   聽說是用法術,呂娘娘哦了一聲,這才釋然,用法術可比用快馬快多了。只要幾個法師在固定的節點處等候,以接力棒形式將軍情向京城傳送即可。   「這樣啊!你代我將消息傳給秋將軍,說他可以便宜行事,不須受後方的約束。」呂娘娘又口授了一段鼓舞士氣的話給我,令我傳至前方,我一一記下。   「秋將軍,晚間將於皇宮舉行一場宴會,慶祝我與惠珠訂立互不侵犯條約,你將代表秋雷將軍參加,切記不要遲到。」呂娘娘又吩咐了兩聲,這次是為了迎接來自「遠方」的客人,天竺使臣,他有一萬精兵佈置在邊境線上,不可小視。   明白這是呂娘娘催促自己離開的話語,我低首應了一聲,告辭退了出去。   前腳剛踏出皇宮之門,後腳就秘密進入了吳府。   吳懷莊將我引入密室,小心的打量了我一陣,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令兄臨走時已經將你介紹給我,只是本侯未曾想到你今日才來見我。」   「侯爺,末將也只是剛接手家兄的職務,有許多事需要處理,光文書一項,就令我大感頭疼,這幾日我是一直在家中處理雜務,少有走動。如有得罪侯爺的地方,還請侯爺原諒一二。」   我吶吶的將自己這幾天所為一一道出,顯示出自己並不是一個油滑的人。   吳懷莊親切的拍著我的左肩,一副長輩風範:「風將軍不用緊張,我只是感到奇怪,哪有怪責之理?呵呵,看風將軍處事如此利落,將禁衛管理得頭頭是道,士氣旺盛,即知風將軍有真材實學在身。風將軍好好努力,以後在我與令兄的幫助下,必會飛黃騰達。」   我嘿嘿的憨笑著,客氣了兩句:「這還有勞侯爺多費心思。」   「不知風將軍此來是為何事?」吳懷莊客氣的問道。秋雷已被吳懷莊視為得力手下與心腹,極受他的重視。而目前秋風的這個身份是由秋雷竭力推薦給吳懷莊的,所以吳懷莊對我相當的信任,同樣倚為心腹,這才能輕易與其獨處。   「我奉家兄之命,將今日的緊急軍情通報給侯爺。」我拿出一份公文袋,恭敬的放在吳懷莊面前。   在絕談不上明亮的燈光下,公文袋發出淡淡的光芒,絕密兩個鮮紅的字就似是要滴出鮮血一般。   吳懷莊臉上露出訝色,怪異的看著白玉桌上的公文袋:「哪來的緊急軍情?東邊還未開戰,怎會有緊急事態?」戴著三個碧玉戒指的手將公文袋扯開,掏出了內裡的公文。   「另有一份送往兵部,所以侯爺但看無妨。」吳懷莊已經扯開了公文袋,我還加了一句。   「到底是什麼事?」吳懷莊有些心急的再次問道。   「這幾天家兄一直在策劃一次完整的攻勢,現在特將計劃書送交侯爺過目。另外,還有中路關於敵軍的兵力分佈圖,這是家兄費盡心血才收集來的。」   吳懷莊先是大大的一怔,繼之欣喜欲狂,忙將手裡的公文拿起。果是兵馬調動的計劃,以及中路敵軍的兵力分佈圖。   「很好,很好。」吳懷莊邊看邊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中路晏江凡的軍隊裡有兩個師是屬於他的嫡系,此外還可控制另外一個師。   這份作戰計劃詳盡無比,可以令這兩個師把握時勢,作出詳盡的應變計劃,將傷亡降至最低。   事實上,這些細節計劃,各個部隊間是不應該傳遞的。這份作戰計劃的意思就是,可以令我軍打頭陣,而後兩個師坐收漁利,吳懷莊焉能不喜。   而那份敵軍的兵力分佈圖,更是令人欣喜若狂,吳懷莊也在派人收集兵力分佈圖,但是絕沒有如此詳盡,這份兵力分佈與他收集的一合用,立時就可將敵人的中路佈置瞭如指掌。   這份禮對吳懷莊來說,絕不輕,可以令他在軍中的實力大增,更令他的勢力向前穩步延伸,可以讓他大攬軍功。   我現在覺得吳懷莊大可以利用,相較來說,呂娘娘隱秘甚多,更難以把握,所以以前準備利用呂娘娘的計劃有所改動。   吳懷莊感動的抬起頭:「令兄待我實在太厚,竟然送上這一份大禮。請將本侯的謝意轉達令兄,東進大成之日,必會厚謝。」   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侯爺言重了,這件事本就是應該的。」   「另外,家兄還要我轉告,他已經決定先行發動攻勢,以摧毀敵人在左路的一股力量。」   「哦!可是出了意外?莫非是行蹤為敵發現?」吳懷莊皺起了濃眉。   我暗暗佩服,這吳懷莊能有今日這地位實非偶然,從我的簡單一句話裡,就聽出了凶兆,進而就想到了答案,反應之快,令人心驚。   我將事情的經過又詳細的講了一遍。吳懷莊靜靜的聆聽完,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站起身,緩緩的走動。   「對淮水的作戰,主要決定於我們能否能夠一戰擊潰兩淮軍佈署在淮西的六支部隊。中路、左路由我們負責,這四部兵馬皆是兵強馬壯,全是騎兵,衝擊力十足。以馬仗打天下,實力非弱。」吳懷莊顯得有些不安:「如果我們能充分利用敵人沒有料到我們會發動進攻的突然性,全殲敵方李志勳部、對林碧瑤部形成殲滅性打擊、將郭宏偉部擊潰,則我們強渡淮水就不成問題,最不濟也可奪取淮水以西土地,而兩淮軍孫得風那老傢伙將不得不與我談判。」看來,吳懷莊仍無意與兩淮軍全面攤牌,只想奪得想要的土地,擴大勢力範圍,這可能是有合力抵抗青龍軍團的意思。   「侯爺放心,家兄不會令你失望的。」   吳懷莊似是沒有聽到我話,仍在屋裡踱著腳步:「但如果此次作戰失敗,讓李志勳逃出或者固守待援,而林碧瑤強行衝過了我軍攔截,迫使第十三師撤退,且賴瑩富與郭宏偉阻止了我們的前進,則形勢將會於我大為不利。在西北方向,越牧風與另兩軍的接觸也將不妙。」   我心中暗驚吳懷莊對軍事的熟悉,與我以前的印象大為不同,要麼是他以前故意偽裝,要麼就是另有一名軍事專家在為他出謀獻策。   吳懷莊走至我身邊,親切的拍了我兩下:「風將軍,還請你將我的囑托一併傳給雷將軍,請他當機立斷,不必理會朝中無理的建議。另外,讓他務必在兩淮軍二線部隊投入使用之前,奪取鹹山與澶河之間沃野,對敵所率精兵形成殲滅性打擊。」   「末將必定將侯爺的金玉良言,一字不漏的轉達給家兄。」我立正敬禮,滿面「感動」,感動他的「金玉良言」。 第八章 ∼天竺∼     最重要的事談完,我二人即出了密室,吳懷莊置了一桌酒席與我共飲。   「侯爺,末將有一事想要請教。今晚宴會為何而設?」我對呂娘娘最後的話語沒記得太清楚,只記得要加強皇宮警戒。   「與惠珠簽訂互不侵犯和約,形式上是要祝賀一下。此外,三國與日不落帝國交戰,雙方糾纏,一時無法分出勝負。因此,幾乎所有關心此事的國家都派使者到我國,向我國施加壓力,派兵北上。這次來的是天竺阿羅王的使者,帶來了豐厚的禮物,很懂禮節。皇上讓我款待這位使節,於是二事就合在一起辦了。」吳懷莊泰然自若的道,眼裡閃過一縷精芒。   我知道,這位使者肯定是送了大批禮物給他,不然談何禮節。我又小心的道:「只是我聽說,這次宴會規模頗大,非同小可,光為天竺使節,恐怕……」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吳懷莊親自為我倒了一杯酒,令我受寵若驚,忙謝過。   吳懷莊繼續道:「天竺使者剛入城就與楚笑嫣、楚兵鋒聯合在一處,等到第二天才與我和娘娘見面。呂娘娘定於今晚款待遠方來客,天竺使者波吉尼又邀來楚笑嫣、楚兵鋒、燕原國燕飛大夫、奉國使臣奉節炎。」   我微皺著劍眉,故示不解,吶吶的問道:「天竺離我楚南天遙地遠,憑何向我施加壓力?」   吳懷莊大笑了起來:「憑陰謀詭計爾!天竺的戰象部隊名聞天下,除了敗於青河王之外,百戰不殆。這次他們在攻打東天竺時,分兵一萬,是最精銳的戰象部隊,並派至與其結盟的惠珠國,陳兵於我邊境。光憑如此,自然也無慮,只是他揚言說服喜合、原惠兩王,令其聯合陳兵於我邊境,這才不得考慮一二。」   他已將我看成是可以信任的人,隨意將此事說出。這可能還是得益於我的身份,以及剛才那兩份絕密公文。   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我明白此事的嚴重性,波吉尼的一萬象兵實力非凡,雖說在這裡不一定能發揮全力,但擊敗一萬騎兵是可能的。   而惠珠與我交界的地方正是在離淮水不遠的揚南府處,一旦真的打起來,就必然迫使我對兩淮的作戰意圖作出重大修改。因此吳懷莊所說無慮的話,也只是自欺欺人。   我萬沒料到竟然在此時冒出這件事來,一時間大感躊躇,不知如何應對這可能多出來的一萬敵軍。   但我立時就想到了不對,除非天竺方面已經知道了我方的佈置,否則這一萬兵能有何作用?   此次動手的決議執行得相當快,七天之內,萬般事端皆已經佈置完成,就算天竺一開始知道了這個消息而派出一萬兵,現在連珠江上游都不可能通過。   除非,天竺阿羅王神機妙算,知道我們要攻打淮水,特地派了這一批使者,適時的加以威脅。   那麼,此次派兵前來,在惠珠國境內陳兵邊境,事實上也就是做出一種姿態,表示天竺已經與惠珠國聯手,以爭取在政治交涉中壓倒楚南。   換句話說,只要在談判桌上使楚南做出某種讓步,就能夠使天竺的象兵不參戰。   但天竺的意思是很明顯的,要求楚南出兵北方擊潰青龍軍團,這樣惠珠國將可調出部分實力轉投南方,增兵東天竺與赤宗半島,殲滅東天竺與赤宗半島軍隊。   這個條件我是絕不能讓他實現的,否則我一切努力豈不是白費?   但是如果不同意此事,與天竺之間的談判很可能破裂,而戰事一起,一萬象兵參戰,趁火打劫,將令我的企圖無法得逞。   如果兵敗,楚南為了逃避各國的懲罰,也必將派兵北上攔截青龍軍團。   「你也看出來了,此事確實很難辦!」吳懷莊笑容一收,長歎了一聲,眼裡卻是有著欣賞之意,想是因為我的舉動。   我心中一凜,本來我是想裝出不太聰明的假相,看來並不成功,已為這吳懷莊看透了部分虛實。   我自然不可能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斟酌了一番後,小心的道:「這件事確實不太好辦,那一萬象兵雖說行動緩慢,但從揚南府處進攻,卻足以截斷我軍後路;但如果真的分兵北上,勢必造成兩面作戰,此又是兵家大忌。」   「所以,我們舉辦此次宴會,也是有意作出某種令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妥協,以求能將這批南蠻子打發。」吳懷莊眼裡突然閃過一片對天竺人的不屑。   「只是娘娘不是與楚笑嫣作出了協定嗎?已經答應北上,這波吉尼為何仍要如此?」   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眉頭皺得更緊。雖說協定只是一紙空文,但有了這個,天竺人也該滿足了,為何仍要大張旗鼓。   「天竺人是最近才到的,可能對於協定的某條文不太滿意,比如何時出兵的問題。」   「如果我們出兵淮水,天竺人會有何反應?」我略微有些不安的問道。   「這就是我們最近要解決的事情。」吳懷莊輕鬆的聳聳肩,似乎一點也不急。   我臉上露出對吳懷莊如此沉著態度的佩服之情,吳懷莊眼裡閃過笑意,微露飄飄然的神態。雖說這傢伙老奸巨滑,但沒有一人不愛受人捧,尤其是那種看起來是真心流露的吹捧。   我這一表現,吳懷莊對我的態度更加親切,勸我喝了兩杯酒。   「風將軍回去還是要多加注意,天竺人此來未必安著好心。」臨去之前,吳懷莊以一種奇怪的語調道:「說不定有意破壞我與喜合王之間的協定。」雍南皇自認正統,當然不可能稱其餘皇室成員為皇,一向稱為「王」,其他各國也是如此。   我大惑,天竺人為何要做此吃力不討好的事,且楚南與喜合帝又有何協定?   吳懷莊神秘的一笑:「本侯此話非假,風將軍路上一想即知。」   快入禁衛指揮所時,我才算是對吳懷莊的話有了一些瞭解。   雖是不知楚南與喜合帝正在商議的協定,但料來與擊敗日不落帝國有關,對於這一點,天竺人好像有了疑慮,這可能跟喜合帝曾派人攻打巴陵二府有關。   巴陵左府物產豐饒,地形險峻,巴陵右府更是通往天竺的大門,只要攻下此處,越過長平山,即可長驅直入天竺。   喜合帝有意奪下富饒的巴陵二府,以作為大後方,也可能是作為侵入天竺的跳板。   阿羅王自是不可能坐視此種情況,基於他的考慮,如果日不落帝國戰敗,喜合帝勢力大增,勢必出兵巴陵二府,威脅到天竺的戰略空間,也阻擋了天竺軍南上之路,這對於在東天竺節節勝利的阿羅王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喜合帝與彪心走得近,說不定還有彪心插手其中,兩國合力,更令天竺忌憚。   令我悚然一驚的是,吳懷莊憑什麼認為我會知道這些?一個小小的代將軍怎該知道此事?他那番話要是對秋雷講還行,對秋風講則有些不對頭了。   吳懷莊這傢伙可能是看出我的不簡單了,也可能是這番話本來就是對秋雷講的,現在只是通過分身的嘴告訴我罷了。   吳懷莊真不簡單,僅僅相處了一陣,竟然就發覺了我的不對。   剛進了府邸,凱茵即揮手將我叫了過去,到了園中的假山處,凱茵低聲道:「元性大師在旁邊等你,可能是有事要稟報。」   我心下一奇,他能有何事?這幾天我忙於東方戰事,對於劉飛的人有所怠慢,不再積極尋找吳懷莊的秘窟,可能是他們有所不滿了。   應了一聲,隨著她越過假山,果見三才僧立於林中,僧袍在風中颯然,頗有仙氣。   「大師好。」我上前見過禮,三才僧連稱不敢,回了一禮。我的護衛們遠遠散開,四下守住,不讓閒雜人等接近。   三才僧問訊之後道:「將軍,不知劉飛、劉兄與秋雷將軍去了東方,何時能返?」   劉飛前往西方的事他並不知道,還一直以為我與他秘密潛入了東方前線。   「元性大師,這兩位可能在短時間內無法返回。如果大師有事,請儘管吩咐小將。秋雷將軍臨走時曾交待,務必全力相助大師。」我誠懇的道。   三才僧清臞的老臉上露出了笑容:「既有將軍此話,貧僧也不再多瞞。」   「大師請講。」   「三日前,我們跟蹤了吳府一名行動詭異的下人,發現其出入城中一戶大宅。我們對此宅做了一番調查,這是戶部一位陳姓大臣的府宅,卻一向棄之不用,內裡只有十餘名護衛助他護守宅院。昨日,三河盟暗中潛入一人,到現在仍是沒有返回,想來是凶多吉少。也是在昨日,我們在偶然出外採購的大廚嘴中探知,其府中食物消耗量特別大,足夠二百人之用。」三才僧娓娓道來,神情沉著,毫未顯出心浮氣躁。   我一邊傾聽,一邊盤算著。幫助劉飛的人並沒有什麼,但如果劉飛的人對吳懷莊造成了重大打擊,吳懷莊勢必不再坐視,很可能奮起反擊,這樣一來,有可能將我拖下水,因為劉飛住在我的府裡。   但打擊吳懷莊的勢力符合我的計劃,誰讓他在城裡的實力最強。   我心中有了一個計較,臉上浮起了笑容:「元性大師,此中可能有詐!」   三才僧一怔,本是平靜無波的神色,流露出一些不安:「將軍認為何處不妥?可是認為不該出動人手打擊?」   我知道他此來是想獲得我的幫助,聽了我的話後,自是會感到一些不安。   我臉上浮起鎮定人心的微笑像漣漪一般盪開:「元性大師莫要誤會,不是說我們不要出動人手,而是說,要看清敵方的詭謀。此乃多事之秋,吳懷莊怎可能派出手下前往秘窟?要派也應在夜間,且是派出高超的好手;再則,長年不出府邸的大廚又於此時為你們遇上,這也太過巧合。」   我猜想,劉飛與三河盟的人還是給吳懷莊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令他不勝其煩,所以吳懷莊使出這一著,將劉飛等人誘出,於黑夜中搏殺,到那時,呂娘娘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眼下主要是吳懷莊不能調動兵馬對付劉飛,呂娘娘不會容忍這種事,他只能依靠吳府本身的力量來執行這項任務。   吳府在明,劉飛在暗,所以吳府急於改變這種情況,便設計誘敵。   三才僧長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怔忡之色,可能是萬沒有想到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裡,還包含著這些許門道。   「只是,三河盟有一位弟兄陷身其中,不救出來,對三河盟無法交待啊!」   三才僧已知我不想派人,甚至勸他不要去,只是心有不甘,還是多說了一句。   「不用急。」我臉上笑容轉換為陰笑:「我們有的是時間,就讓他們在宅裡慢慢候著。大師與三河盟合作,晝夜監視,我會遣十餘名親軍化成便衣,在附近守候。若情況稍有不妙,即亮出身份盤查,掩護大家後撤。」   「也好。」三才僧知事情已不可挽回,雖是心焦,卻也無法。   「大師,吳府既然設下此計,必在那府宅中設下了無數高手,想來,此時吳府本身的實力下降不少,千餘甲衛固然可怕,但只要不是被其圍上,並無大礙。」我這已是面授機宜,指點他們避實就虛。   三才僧心情驀然一振:「對啊!聲東擊西,先打吳府,再在路上設伏,截擊趕來的高手,然後再回頭救人。」   看來這三才僧一點也不笨,只是先前被焦躁蒙蔽了雙眼。   我欣然道:「大師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這是眼下最能保存實力、最大限度打擊敵人的方法。」   「將軍放心,貧僧這就去加以準備。」三才僧行了一禮後,含笑而去。   看著三才僧的背影遠去,我才轉頭對凱茵道:「凱茵,這件事得妳去辦了,派出精幹的人手,埋伏在那府宅外面,與三才僧合作。」   凱茵有些不樂意的噘起紅唇:「我覺得不該分心,此時應當理清洛城內的局勢,發展自己的實力,不應與吳懷莊為敵。」   「妳懂什麼?」我橫了她一眼:「吳懷莊在城內勢力極大,不將他削弱,我永遠只是他手裡一隻棋子。」   「你就憑這個來削弱他的勢力?別笑掉別人的大牙。」凱茵極為不服。   「妳以為不能?」我冷笑著:「吳懷莊不能調動兵馬對付劉飛,只能出動他的狗腿子,將這批狗腿子殺光……」   「他還會再雇一批。」凱茵搶了一句:「你這樣根本就無法奈他何。」   「妳知道什麼?吳府裡暗藏了不少高手,只要這些人一死,暗藏的高手就必定會露面。若將這些人擊潰,吳懷莊的實力就會受到別人的質疑,他必須將與他有關的人調出來應敵。比如說,禁軍中突然有人不聽指揮,與劉飛發生了衝突,我們立時就可摸出是誰與吳懷莊有關聯。」   凱茵倒吸了一口涼氣,拍著胸脯道:「沒有想到你這麼陰沉,真可怕。」   我的賊眼立時瞄上她那高聳動人的雙峰,眼睛還未往下瞄去,頭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去,別來煩我。」凱茵雙手插腰,露出了母老虎的本色:「等你真身回來了再說,我可不想與你這假身談情說愛。」   我只能苦笑著摸頭。   「快去準備你的事,晚上的宴會還要你保證安全呢!」凱茵小蠻腰一扭,款款的走開了。   晚間宴會並不簡單,參加者極眾,吳、呂二人自是到達,連兩位皇子也在兩人的保護下,出現在宴席上。   楚兵鋒與楚笑嫣是聯合進入大殿的,不知是否達成了某種協定。   吳懷莊攻打太子宮,取得洛城的控制權後,有三股勢力沒有遭受打擊,兵部侍郎王維義、兵部尚書陳豪、工部尚書黃俞南。   三者都是屬於豪門望族中核心成員,黃俞南在南方掌有糧草、鹽、鐵之富,實力雄厚,有私人性質衛兵達三萬之多,雖不是正規軍,但都受過三年的正規訓練,配備又好,幾乎可以與正規軍一較高下,只是分佈較散,不易在短時間內集中。而王維義、陳豪都是將門弟子,於軍中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吳懷莊更是不敢妄動,以防激起兵變。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呂娘娘回來後,竭力與此三人打成一片,得到了三者暗中的幫助,實力快速增長,與吳懷莊之間的差距正在不斷的拉近。   而也正是一開始三者未曾支援呂娘娘,吳懷莊才敢孤注一擲,冒險攻入太子宮,搏得了現今大好形勢。   三人很可能是有鑒於吳懷莊兵變,差點引起內亂,不敢不制約他,於是暗中支援呂娘娘,向吳懷莊發出一個清晰的信號,讓他不可再輕舉妄動。   三人皆有家族背景,並不想捲入這場政治風波,所以盡量避免。政治上極為老道的三人,對吳、越、呂三人的拉攏,一向敬而遠之,以避免事敗為各自家族引來災難性的後果。   更重要的是,處於青龍軍團威脅下的楚南經受不起內戰,否則很可能被青龍甚至他國坐收漁利,三人並不願意見到這些情形。   情報就是這樣顯示的,情閣的力量仍是十分強大,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情報收集整理完畢。   這一次宴會,這三者都親自前來參加。 第九章 ∼舌戰∼     我大感頭疼。本有意以保衛宴會安全為名來調動禁衛,削弱南宮守衛,以利分身潛入,看是否能夠找到雍南皇,但偏偏吳懷莊接到了消息,不讓我調動。事實上,我也無法調動。   四百名各具奇技的高手,再加宮中暗藏的好手,要想接近都難,地遁之術也不太好使,這個想法只能暫時壓下。   晚宴設於後廷專門用來迎接使節的「滌性殿」,這是宮內首屈一指的豪華大殿,人置其間,如仰高山,飾以名器貴畫,氣派宏偉,富麗堂皇。   大殿乃是木製,非常懼火,所以周圍一共調用了三百餘人,各備水器,水系法師也特別調了過來,以防有人暗中破壞。   又在外圍設下一千名訓練有素的精兵,禁城外則調動三千兵馬巡邏,防備得可說是風雨不透。   這次的晚宴絕無上次那般熱鬧,凡參加宴會者,皆是於東進西征有發話權之人。   奉國使臣、楚笑嫣、楚兵鋒,還有大將曾治、工部尚書黃俞南皆已到達,只是另一主賓天竺使節波吉尼與吳懷莊、兵部尚書陳豪、兵部侍郎王維義皆未到達。   因客人沒有到齊,呂娘娘與太子楚興也就沒有出現在殿中,而於內間坐候。   就在我正想著這些人怎麼還不到,前方就報兵部尚書陳豪與兵部侍郎王維義到。這兩人是呂娘娘重點結交的對象,我自然也不敢怠慢,忙親自率人迎了出去。   遠遠的就看見一名六、七十歲,卻仍是相當彪壯的老者走在前面,虎步龍游,氣度非凡。幾乎沒有轉念,我就確信他是兵部尚書陳豪,朝中的一員大將。   旁邊白面無鬚,書生氣極濃,六十餘歲的老者,想來就是兵部侍郎王維義了,只是他的氣質一點也不適合兵部侍郎。   「末將秋風見過兩位大人。」我搶上一步,半拜著見過兩人。   陳豪也搶前一步,雙後一伸,就在我身體下彎時,扶住了我。   他大笑一聲:「秋將軍不用多禮。將軍為今晚之事多費心血,倒是老夫需要先行見過才是。」   雖是朝中重臣,手上又有一定的兵權,但卻無驕橫之氣,氣度令人心折。我連稱不敢。   倒是那王維義一臉的高傲,似對我這江湖出身之人沒有多大的好感,反是拿著一雙有如寒刃的雙眼打量著我。   「秋雷將軍來到京城也有一、兩個月了,只是為何我還未見過他?此事若傳揚出去,豈非是天大的笑話,身為兵部侍郎竟然連負責陛下安危的禁衛統領也未曾見過。」   我心中暗罵,這王維義怪我到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去見過他,還不是惦記著我那一份重禮。   也怪我到了洛城,只顧著對付吳、越、呂三人,對城中形勢沒有瞭解得太透。這三人的實力也是近日才從情閣與呂娘娘處,有了較為清晰的認識。   我誠惶誠恐的道:「王大人誤會了,家兄剛到此本地,公務極為繁忙,所以一時抽不開身,無法上門造訪,實是萬分的失禮。還望大人海量,勿要見怪。待家兄回來,必至兩位大人府上一行。」   王維義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   陳豪見氣氛有些不太對,輕笑了一聲,拍著我的肩膀:「秋將軍莫要誤解,王大人不過是隨口說說。」   我也勉強笑了笑,再向兩人施了一禮:「兩位大人,時間不多,往裡請,娘娘正於內間等候兩位。」   領著兩人從側面進入大殿內間,我這才撤出身來。   一輛馬車直奔大殿而來。有人敢狂妄的在皇宮裡坐車,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車輪倏止,下來的果然是吳懷莊,只是隨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來自天竺的客人波吉尼。   棕色的長髮,異國風情的布帽,小麥般健康的肌膚,高大的鼻子,銳利的隼目,一眼看去,即知是心計深沉之輩。   「兩位大人,裡面請。」我再次迎了上去。   「波吉尼特使,你先請,我還有一些事要做。」吳懷莊客氣的道。   波吉尼相當倨傲,看都沒看我一眼,只向吳懷莊打了一個招呼,逕自走了。   我忙分出一人,帶著他前往滌性殿,我可不想他走在路上就被扣起來。   走在通往大殿的環形長廊上,吳懷莊低聲對我道:「我暗探過波吉尼的口氣,他似是對呂娘娘與楚兵鋒的過多接觸感到不滿,也對越牧風遲遲不與青龍軍團交戰而生氣。他曾暗示,只要我能讓楚南出兵北方,擊潰青龍軍團,他便可以助我成事。」   我心中微微一沉,此中大有古怪。   遠交近攻,是各國的基本戰略,天竺自然也不例外。為了能夠制約惠珠國,楚南的穩定與一定程度的強盛,是天竺樂意見到的。但如果楚南過於強盛,顯然也不符合天竺的利益。   若楚南拿下奉國再南下,就會逼得惠珠國出兵。惠珠國兩面作戰,不可避免的將在赤宗戰場與東天竺戰場進行戰力收縮,從而影響到西天竺對東天竺的攻勢。   因此,天竺對楚南的國策應當是保持楚南現狀,既不是特別強大,但也足以抵抗原惠、喜波兩王,以及擋住青龍軍團的鐵騎。   而波吉尼對吳懷莊的支援則是相當值得懷疑的事,因為這將不可避免的讓吳懷莊坐大,而吳懷莊本就是京城內最有權勢的,這不合常理,波吉尼應該支援三者之爭中勢力最弱的呂娘娘才對。   我臉上浮起一絲微笑:「恭喜侯爺了,有天竺相助,事便好辦多了。只是侯爺今晨還囑咐我,須當心天竺之人。」   吳懷莊冷笑了兩聲:「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下情勢又有了一些變化。他當然不可能懷著好意,只是我們此時對他還有用。」   吳懷莊沒有告訴我詳情,我當然也不會傻得去問,只能在心底暗暗猜測。走了幾步,眼看就要到大殿了,我腳步一緩,低聲說了一聲:「侯爺,在你之前,兵部尚書陳豪大人與兵部侍郎王維義大人進入了大殿內間,可能是與呂娘娘密談了。」   吳懷莊雄軀一震,回了一聲:「稍後問問你的手下,看是否聽到了什麼。」   我點了點頭,腳下重新加快,領著吳懷莊進入大殿。   「咚」倏揚的擊磐聲響起,聲震大殿,本是喧鬧的人群靜了下來,紛紛回至自己應坐的地方。十八名手持長矛的士兵從內裡走出,人人虎背熊腰,骨節粗大,兩眼神光充足,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迫人的壓力,一見即知是高手。   這十八人分成兩列,整齊的大踏步而出,分列在座前。   環珮聲響,清香拂面,八名宮娥和八名內侍各成兩列從內裡走出,兩名端莊典雅、風姿綽約的宮裝麗人,各牽著一名錦袍男童與少年出現在殿中。這兩對母子正是東宮娘娘呂芳華與太子楚興、南宮娘娘與大皇子楚復。   內侍唱曰:「東宮娘娘與太子到。南宮娘娘與大皇子到。」   最後是我帶著四名御前帶刀侍衛,分從兩側,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入殿中。   直到我見到兩位娘娘,才知道南宮娘娘與大皇子楚復也來參加這次盛會。   我暗暗好笑著。看來,吳懷莊是有意與呂娘娘對著幹。   眾人高呼千歲,見過兩位娘娘。   身為東宮娘娘,呂芳華是晚宴當然的主人,她素手微微一揮:「今日乃是為天竺使節洗塵,眾位不必多禮,但請寬身坐下。」   眾人紛紛落座。   我一眼看到離呂娘娘不遠處仍有一位空虛,正奇怪此為何人之位,竟然逾時不至。   呂芳華的妙目掃來,唇角邊露出典雅的笑意:「秋將軍,這幾日你也太過辛勞,也請落座歇歇,守衛之事交於手下即可。」   我不由得暗歎呂娘娘手段高明,不知不覺間就能籠絡人心。   眼下這種盛會,座上所坐的要麼是一方重臣,要麼是他國使節,自己這個秋風身份不過是個禁衛代統領,未有軍功,也無名聲,萬萬不配在此處落座。   呂娘娘只這輕輕一語,就可籠絡普通人,怪不得有不少人願意為她效命。   兵部侍郎王維義突然微微一笑,在座上拱手對呂芳華道:「娘娘,秋將軍重責在身,還是勿離職守為好,否則一旦有事發生,於秋將軍不利。本次宴會乃是為天竺使節波吉尼大人洗塵,談的是風花雪月,如有披甲武將在座,反使氣氛凝重。」   呂娘娘微微一愕,想是沒有想到王維義會反對,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為難的神情。   兵部侍郎王維義手握實權,對她影響很大,令她不得不考慮考慮他的意見。   根據我的情報,王維義這傢伙一向心高氣傲,實學卻是不怎麼樣,能當上今天這個位置,有一大半是靠他王家的權勢。   王維義忌才妒能,更看不起寒門出身之人,對於我們這批來自草莽,卻得掌握禁衛的人,自是老大的看不順眼。   曾治臉色微微一沉,王維義那話卻是將他也給得罪了,他就是披甲武將,只是軟甲穿在外衣之內罷了!   「王大人此言差矣。」曾治悠悠的道:「觀秋風將軍佈陣,即知用兵神奇,指揮靈活。不論秋將軍處於何處,皆可對這千多兵馬如臂指使。」   王維義雖是兵部侍郎,但從未帶過兵,論實戰兵法,自然不是這位老將的對手,因此聞聽此言,不得微微一窒。   我知道曾治也不是為我說話,只是有意刷刷王維義的面子,出出一口惡氣。   吳懷莊大笑了三聲:「今天乃是應該高興之日,怎為此小事而煩心?這樣吧!秋將軍就先坐下來,如果有事,可自行離去。」   這吳懷莊相當會抓時機,此時出面作了一個和事佬,同時討好了三方面的人。   從這句話也可看出吳懷莊的霸道,留不留下應由呂芳華決定才是,他卻應了下來。   呂娘娘臉色微沉,卻是沒有發作,臉上重新露出了動人的笑容。   波吉尼臉上露出半絲笑容,有些怪異,好似看出了吳懷莊的霸道。   楚笑嫣俏臉生寒,有意無意的拿眼看著我,鋒利的眼神似要將我洞穿。   楚兵鋒則是悠然自得的喝著酒。   我回過身看著呂娘娘,意在請示,這個舉動使所有人都知道呂芳華才是主人。   呂芳華緊閉的紅唇化為微笑,眼裡閃過欣賞的神色,微微頷首。我這才坦然坐下,於眾人不備之時,向吳懷莊送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由於有外國使節在此,所以仍是圍圓而坐,不分上下。   翩翩蝴蝶一般的侍女在人群中飄來插去,奉上佳餚與美酒。   席上氣氛極為輕鬆,眾人談笑無忌,閒聊著天下逸事,詩書禮樂,全沒有我先前所想的劍拔弩張、刀光劍影架勢,令我暗暗稱奇。   身為小小的代統領,自然無法插入他們的談話中,所以我只能在旁邊靜靜聽著,小心的打量著眾人。   正中是一對麗人,華服玉貌,動人心弦。呂娘娘媚在骨子裡,外面卻是端莊典雅,只是妙目流波,款款笑容中,將人的心魂擄走。   南宮娘娘卻是秀麗絕倫,氣質迷人,只是雖然打扮華麗,面容姣好,但是眼裡卻不時的射出一種名叫傷神的眼光,令人感到她有一些憔悴。   倒是她身邊的楚復精神極好,不時的與吳懷莊笑談。   陳豪、黃俞南看起來是豪爽之人,在席中大笑不絕;王維義卻是淺飲水酒,話語不多。   呂娘娘似是不勝酒力,俏臉升起誘人的紅霞,媚人的眼光射向了波吉尼:「波吉尼特使翻越千里來至我國,沿途所見必豐,不知有何奇趣之事?」   我暗歎一聲,好強的魔門大法,運用得已經出神入化,在場的恐怕沒幾人能發覺。一眼看去,眾人皆色授魂與,吳懷莊也不例外,臉上露出了露骨的淫色。陳豪卻是雄軀一震,眼閃驚色。   呂娘娘美目流轉,嚇得我忙露出淫色來應付。   波吉尼卻是渾若無事,輕抿了一口爵中烈酒,用純正的大陸語道:「此來北方一路白骨,放眼天下俱是鮮血。」   我不由得暗暗心折。看來這波吉尼倒也是一名漢子,不為呂娘娘所動倒也罷了,在這歡樂席間,也能說出如此煞風景的話語。   呂娘娘臉上笑容一收,微微有些尷尬神色。   我皺了皺眉,呂娘娘手下幾位,貝炯已去東方、雷將軍沒有出席、而那智囊型人物田大夫顯然也愣住了,不知如何回話。   威特馬克就更不用說了,讓他用魔法可以,讓他與別人鬥嘴皮子,還不如殺了他。   我驀然大笑了一聲,引得眾人注目。然後我笑聲一收,平靜的道:「波吉尼大人所言發人深省,令人心神一震。綜觀現今天下,正逢大亂,生靈塗炭。我楚南正是有鑒於此,方才出兵,以挽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聽聞波吉尼特使所率的一萬兵馬也在邊境線上,不如特使大人也為天下蒼生盡一分心力,平定大亂。」   兵部侍郎王維義似是因為我的擅自發言,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   這一記連消帶打,令波吉尼一時有些被動,那一萬精兵怎麼也不可能投入至攻打奉國的計劃中,但如若不說投入,給人的印象倒像是天竺無意平息天下大亂。   幸好波吉尼也非尋常人物,馬上就從這個陷阱中跳出。他搖了搖頭,喟歎一聲:「本使此次前來,正是為天下蒼生盡一分心力,想聯合諸國北上伐日。日不落一直是我大陸諸國心腹之患,它若不去,天下無寧。不知楚南對此有何打算?」   他的連消帶打,一下子讓我苦笑起來。這種大事,此時的我是沒有資格插嘴的。   楚兵鋒也驀然長笑了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後,笑聲方才一斂,道:「我國為擊敗殘暴的日不落帝國,正在前方與蒼龍軍團血戰,於昨日月升時分,將蒼龍軍團一部擊潰。本待趁勢追擊,怎奈青龍軍團越過吳、越二州出擊,接應了蒼龍軍團,致使我們不得不退回。」   楚兵鋒這一說,所有在場的楚南人皆感顏面無光,竟然放任威脅各國的青龍軍團從自己領土上越過。雖說天下人皆知吳、越二州並不全是楚南的領土,但即便如此,也令眾人大感尷尬。   黃俞南的家族在吳越勢力頗大,屬於商賈世家,實力雄厚,又一向不參與任何政治鬥爭,手段圓滑高明,因此方能左右逢源。   此時見席上氣氛有些不對,黃俞南同樣大笑了三聲:「今日是為天竺使節洗塵,正該歡欣,何必談這些血腥之事。來來來,大家喝酒,今日只談風月,莫論國事。」   雖說人人都知道今天不可能不談國事,不過有了此話作為緩衝,眾人不再爭論,紛紛舉杯痛飲。   我突然明白今天這次宴會的含義,就是吳、越、呂三人破天荒的聯手,席間縱論天下,使他國誤以為他們真的要攻打奉國。   我轉眼望向奉國使臣,大夫岳志諭,此時正一臉的冷笑。我心中微微一動,看來,他要發難了。 第十章 ∼兵戰∼     岳志諭拈起一杯美酒,向眾人敬過,然後朝向呂娘娘:「敢問呂娘娘與楚興殿下,我奉國何故,惹得貴國出兵十萬之眾攻打。」   在東方戰線上,十萬軍隊中有八萬屬於二線部隊,對奉國的攻打本就有意鍛煉軍隊。   所謂二線部隊就是指由各府各城供給的軍隊,訓練不足,裝備不精,戰鬥力較弱。   楚興自是不可能答話,呂娘娘臉色一沉:「岳大夫,貴國毀我商隊,奪我財產,虐我國民,不懲不足以平民憤。」   岳志諭大笑:「呂娘娘此話差矣,此事天下皆發生,非我奉國一家。兩淮軍劫掠貴國商旅更甚,怎不見貴國討伐?我國主聞得此訊,更是高度重視,特派一品大員調查此事,月內即有結果,辦事不可謂不神速,又安撫貴國商隊,賠其銀兩,可謂仁至義盡。楚南此理,不妥至極。」   呂娘娘的臉色又難看起來,被人當面指責成這樣,任誰也不會舒心,呂娘娘城府再深,在眾人面前也露出了不悅。   吳懷莊突然長身而起,眼內射出精芒,大聲道:「奉國本是楚淮領土,卻不服王化,擅自立國,我楚南懷復國之望,興楚淮,圖霸業,令爾奉國臣服。卻不料你區區小國,枉顧興國大業,自私自利,對我楚南善言拋之腦後,一味追求獨立。凡我楚淮男兒,怎能容你。」   這一番似通非通的豪言,令所有人瞠目結舌,連與吳懷莊有勾結的楚兵鋒,臉上也露出了不悅。   因為很顯然,吳懷莊話裡有楚南才是正統的意思,自然將其他人都給壓了下去。   奉國大夫岳志諭不禁微微一窒。吳懷莊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奉國自立,而楚南為求一統,自然也佔了一個理字,只是眼下怎能承認這個理。   岳志諭怒聲道:「你楚南狼子野心,不過是想竊我奉國富饒國土,動我國民,何必裝得大義凜然之勢。如果為興楚淮,當前之事當是擊敗殘暴的日不落帝國,怎能進犯我奉國?」   「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王維義陰陽怪氣的道:「內不定,談何禦敵?再者,日不落帝國豈是容易對付之輩,不統合國內資源,怎能奢談擊潰?」   岳志諭反唇相譏:「對付日不落帝國,我奉國一向不落人後,要錢給錢,要兵器給兵器。出兵於我,青龍軍團求之不得,豈不正是讓青龍軍團看笑話。」   雙方席上唇槍舌戰,氣氛終於漸漸緊張起來。看來楚南、奉國雙方已經快要水火不相容了,岳志諭已經放棄了說服楚南不出兵的想法。   只是不知這岳志諭為何還不回國,戰事一起,再想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大概是不想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波吉尼臉上露出了冷笑:「據我看來,楚南出兵奉國毫無道理。商隊被殺,還構不成懲罰的圓滿理由。我代我國阿羅王陛下,請求楚南撤軍。否則,我國將會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大殿中一時靜了下來,眾人用驚訝的目光靜靜的看著波吉尼。我也大張著嘴,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就這樣攤牌了。   雖說這裡並不是正規場合,波吉尼所說的話也不是國書,但即便是如此,也令楚南高層上下齊齊震動。   天竺畢竟是南方的強國,對於它的威脅,誰都不能置之度外。再者,天竺又有一萬精兵佈置在邊境,完全可以左右局勢。   吳懷莊、呂芳華等楚南要人,神色皆極為古怪,一片沉默。   我心中陡然一動,天竺的一萬精兵是佈署在惠珠國的影響範圍之內,如想開戰,必須得到惠珠國的補給方可。   因此,波吉尼的此次表態,事實上也代表了惠珠國的意見。這就怪不得楚南眾人神色古怪,光憑波吉尼的一萬人還無法令他們這樣。   呂芳華臉色更是籠罩著一層寒霜,目光掃至楚笑嫣處:「請問楚將軍,貴國對此事又有何看法?」   呂芳華與楚笑嫣早有密議,照說呂芳華此問,只是為了讓惠珠表明支援的態度。但我卻把握到此話表明了呂娘娘對惠珠國的質問,想來她也看清了惠珠國在背後所起的作用。   只要惠珠國不支援波吉尼,那一萬精兵根本就毫無戰力,沒有了補給,用不了七天就會潰敗。   像我方潛入的兩萬多人,帶了可以支援七天的食物,但只過了三天,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楚笑嫣有些歉意的看著呂芳華:「呂娘娘,對於貴國出兵奉國之事,我女王陛下仍認為應該多加考慮。仍請按前議,截擊青龍軍團向西南方向前進。」   這次不要說呂娘娘,連吳懷莊、陳豪、王維義、黃俞南臉色也鐵青起來,與楚笑嫣的最後談判,這些人也有份。   眾人這才明白,最後還是被惠珠國給耍了。   說到底,惠珠國還是不想看到楚南吞併奉國,但又想讓楚南出兵北方,這才不得已定下了協定,但天竺人的到來,令形勢有了變化。   如果天竺出兵,惠珠自是大喜,供給一些糧食,惠珠國還是能做得到的。   很可能楚笑嫣又與楚兵鋒達成了協定,如果楚南不出兵,三國可能聯手制裁楚南,至少令它的貨物無法再銷往國外,全面封殺楚南的經濟。   這一點,可說楚南深以為憂,尤其是吳懷莊,吳越商賈利益大多來自於國外,如果遭到全面封殺,勢力很可能一落千丈,楚南的國力將會大幅度的下降。   吳懷莊冷笑了一聲:「出兵北方,我們自是會做的,只是眼下仍需要解決後背之敵。」這話不言自明,自是將奉國看成了是潛在的威脅。   「吳候此話差也!奉國怎可說是楚南的後背之敵。」楚笑嫣笑言:「當前大敵乃是日不落,腹背之敵勉強算是兩淮軍,怎也不可能輪到奉國。」   兵部尚書陳豪重重的哼了一聲:「當然會輪到兩淮的,只是凡事都要一步步來。」   陳豪的門生子弟遍佈軍中各處,連越牧風、吳懷莊也不得不重視,在軍中威望甚至比越牧風還要重上兩分。   他這一說話,又將眾人的爭論給壓下,各國使臣也不願意得罪這位朝中元老級重臣。   得到了天竺的明白支援與惠珠的暗地聲援,奉國使節士氣一時大盛,但岳志諭也知不可操之過急,不可逼得楚南惱羞成怒,一時間不再說話,默默喝起酒來。   吳懷莊身後一名侍衛突然湊前,對吳懷莊道:「侯爺,聽說奉國高人無數,不如由我等來領教一二。」   聲音並不大,但真力迸發,有如玉擊,聲可穿雲,殿中無論遠近皆可聽得。   我訝然的看了他一眼,認出他正是那天截擊我們的樓滿天,補心閣的高手,一身功力之高,比起溫會主也差不多。   各國使臣臉上露出了冷笑,皆知戲肉來了。   楚南想在宴席上當場羞辱奉國使節,以使攻打奉國的士兵士氣大振,削弱奉國的抵抗意志。各人皆將目光看向吳懷莊。   吳懷莊先是笑了一陣,然後拿眼看著呂娘娘,裝模裝樣的請示一番,一副賢臣之樣。   呂娘娘微一頷首後,吳懷莊衣袍一整,長身而起:「奉國主好客之名天下聞名,宮中臥虎藏龍,三千奇技異能門客每一個皆為超等的高手。觀岳先生身後之人,無一不是神光充足、氣度非凡之高手。我手下門客久聞奉國之大名,卻未曾得見,一直耿耿於懷。幸今日有此機會,又正當宴席,不如由他們比較一番,也讓我等觀賞觀賞。」   岳志諭皺起了濃眉。這裡畢竟是楚南的地方,奇人異士自是比他多,倒要看他怎麼應付。   「岳大人還請放心,這純粹只是切磋性質,大人也就勿要推辭了。」王維義悠悠的道。反正不論勝負,皆於他無損。   楚笑嫣首先笑了起來:「吳侯,光你們兩方比,我們坐著看,也太不好意思了,不如我們都來參加好了。」   波吉尼臉上皮肉微一抽動,向呂娘娘點了點頭:「呂娘娘,本使也願助此雅興,以小技博眾位一樂。」   岳志諭皺起的濃眉緩緩舒展開,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吳侯府上門客之多、之強,宇內同欽,天下聞名,我國主門客不敢當高手之譽。我此次前來,也只攜幾名聊以護身之人,抵擋一些盜匪,倒也能勝任。燕生,你上前領教一下楚南國的絕藝。」   一直立在岳志諭身後的剽悍大漢應了一聲,大踏步上前,本是罩著臉的頭罩脫落。楚笑嫣身後的張靈真眼光陡然一直,驚叫了一聲。   我奇異的看了張靈真一眼,只見他臉色蒼白,不知他何故如此。   吳懷莊為岳志諭「盜匪」兩字激怒,眼中射出了冷厲凶狠的目光,冷喝了一聲:「張谷,奉國高手身手超人,勿要大意,盡力施展,不要讓我失望。」我心中明白,吳懷莊是在暗中示意張谷下毒手,當場擊斃對手。   「能得奉國高手指點,足慰平生。我叫張谷,請指教。」邪心會的高手張谷緩緩抽出了背上長劍,神色漸漸變化,陰森冷厲懾人心魄,如同猛獸般的雙眼射出冷酷無情的光芒。   燕生淡淡一笑,毫不激動,只是目中冷電迸發,拉開馬步神功驟發,寶相莊嚴,打磨得極為晶亮的長劍在燈光下,閃出朦朧異光,劍發出隱隱龍吟,似是從九天之上傳來。   兩人皆知遇上了高手,並沒有強攻猛打,而是如同普通高手般,緩緩移位,看能否找到空隙。   偶爾間,兩道身影急劇晃動,乍隱乍現間,兩人已是各換了一個方位,行動之快有如鬼魅幻形。   我擊節歎道:「靜如山嶽,動如脫兔,這才是真正的超等高手。」   別的人沒有在意我這話,因為就在我說話的時候,場中形勢已變。張谷長笑一聲,一式「長虹斜飛」,悍勇的發起攻勢,劍出風雷發,若有似無的三道電芒向前飆飛。   燕生發出一聲低嘯,劍出「大風東來」,翻飛橫掃,「錚錚錚」連封三劍。   兩人劍上功力相差無多,燕生成功的將對方長劍封出中宮,反手回敬一招「天星飛落」,一縷銀芒乍射,凌空閃擊對手的右胸。   「錚錚」雙劍相交暴震之聲不斷,一串串火花飛濺,人影快速地挪動進退,雙方誰也不敢將招式完全使老,交手奇快絕倫,劍出三變,一沾就走,各留退步後手。   「是武當劍派的人。」曾治身後的一名家將有意無意的道。此時,兩劍相交,兩人剛剛踉蹌著分開。   張谷在魔門之中也是大名鼎鼎之人,說起狂風劍,無人不知,乃是邪心會高手中的高手。   他劍術通玄,熟知天下各派劍術之精奧,經驗更是老到與沉著。   此時,他的臉上露出了喜容,因為認出了對方劍法來路,已經掌握了一半的勝券。   我知道張谷要用絕招了,臉上露出裝出來的黯然神色,心內卻是在暗暗好笑。   所謂的絕招是指一劍擊敗對手的招式。如果你能當胸一擊,殺敗對手,這也叫絕招。   招式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力。天下沒有必殺的絕招,任何一招出手,都有無數種應變方法,沒有一種招式能夠涵蓋。   因此,所謂的絕招,實質上是指在交手中,利用種種情勢,使用一組招式,逼迫或者誘使對手用上某一特定的招式,然後把握機會,循此招的破綻而入,先發制人。   但是機會稍縱即逝,極為困難,能把握的人,都是當代武林中的超等高手。   「燕生這一招該是『碧水寒雲』攻中路右肋,引誘張谷用崩字訣。」我暗暗的想著,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桌子,發出輕微攝人的聲音。   糾纏挪動的人影,在普通人眼裡應該是分辨不清的,更不用談交手的招式了,但對我來說,當然是不一樣的。   身體受到那麼長時間的改造,視力方面極為超人,三十步之內看清一隻蚊子,易如反掌。   果然,燕生劍指右肋,晶瑩的光弧發出可怖的銳嘯,長虹投海般向前急射。   從武當劍法來講,「碧水寒雲」是剛柔並濟的招式,形於外的是剛,御劍心法卻是柔勁。缺點是聲威不強,進攻性差了一些;優點是防守較強,可以抵擋對方綿綿的反擊。   張谷一聲怪笑,劍出「天崩地裂」,電虹乍射,殷雷輕爆,用的果然是崩字訣,徹骨裂肌的劍氣橫空迸發,要將燕生的長劍震出中宮,然後長劍再化為「經天飛虹」,從中路長驅直入,辣手無情。   問題是,燕生用的不是武當劍法,更不是「碧水寒雲」。   「你上當了!」燕生冷酷的道。   就在張谷「天崩地裂」出手的剎那,長劍詭異至極的下沉,身形側移,這一劍竟然到了對手長劍的左方。   接著劍光一升,同樣使用了崩字訣,劍芒破飛。如電奇芒一閃,場上響起一聲慘叫,兩道糾纏的人影乍分。   側走的張谷身形晃動,右手捂著胸部,驀然向前一栽,發出痛苦的呻吟。燕生向眾人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吳懷莊臉色陰沉,萬沒有想到邪心會手下高手如此不濟,就這樣為對手擊敗,不由得惱怒的看了溫會主一眼。   溫會主臉上也是震驚的神色,低首小聲對吳懷莊說了兩句。   吳懷莊臉上再次出露出淡然的笑容,先揮手讓人將快死的張谷抬下,低聲吩咐好生照顧,表現出不計榮辱的寬闊胸襟。   接著,吳懷莊大笑了兩聲,微帶驚訝的道:「這位燕生兄天師教的劍法已達出神入化之境,不知與笑嫣小姐身後的張公子是何稱呼?」   楚笑嫣訝然起來,回頭看了張靈真一眼。我也驚訝起來,難道這不是惠珠的有意舉動?   我一直以為是楚笑嫣授意,天師教人故意偽裝成岳志諭的人,看來是我錯了。   再想到事前張靈真發出的叫聲,我心裡有了一點底。   張靈真冷森森的哼了一聲:「我教怎可能有這種人。」   我眼睛瞇起。看樣子,這燕生與天師教有某種瓜葛,不然口氣不可能這麼沖,畢竟惠珠與奉國此時暗中站在一條戰線上。   楚南的人都大感晦氣,在出征之前,竟然敗在了奉國的手下,士氣大低,幸虧不是出兵奉國,否則影響更是不小。   他們眼下仍是急欲挽回目前局勢,楚南不可能容忍這種情況。   只是別人卻不想給這個機會。波吉尼那乾澀陰冷的聲音再次在大廳裡響起:「楚南與奉國絕學令人歎為觀止,我天竺不才,也想領教一下。不知吳大人要派出那位高人?」   波吉尼將手一揮,一位身著白袍、同樣纏繞白巾的精壯大漢出列,站在了中間。   「這位是我國勇士,御林軍的千騎長,達尼加。」波吉尼在說到千騎長時,聲音略略拔高,以示鄭重。   吳懷莊皮笑肉不笑起來,轉首望向陳豪等人,陳豪報之以苦笑。   曾治臉上微微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但迅速下了決定,將手一揮,從他的身後也搶出一人,一身青色勁裝,打扮得極為俐落。   「這位是我越州軍中千騎長,杜天風,百戰勇士,曾獨手擊斃三頭塗虎。」   達尼加臉色微微一變,擊退魔獸與擊斃魔獸是兩個概念,難度差了好幾級,更何況還是「獨手」擊斃「三頭塗虎」。   千騎長、千夫長,一般只是榮譽稱號,表示有率領千人的資格,但並不表示真的有千名手下。只有各個軍隊的師長、旅長才真的有手下。   正因為不用直接率領軍隊,這些人才能輕易離開軍隊,與主人一齊出現。   兩人一搭上手,立時就是一場龍爭虎鬥,刀光劍影,滿場遊走。我只看了幾眼就放下心來。   這位杜天風很可能是軍中大大有名的勇將,手中繡春刀有如天雷狂震,而達尼加只能不斷的遊走,不敢正面應戰。   這也可能是與天竺的刀法有關,輕盈而不迅猛。只是,杜天風經驗極為老道,此時攻勢放緩,讓達尼加放手進攻,然後以重手法盪開對方手裡的彎鋒劍。   看來,照此情勢發展下去,杜天風取勝就在眼前了。   一名士兵匆匆的從殿外進來,繞過殿側,走至我的身邊,被杜賓攔了下來,只有寥寥幾人得見此事。   半晌,杜賓走至我的身邊:「將軍,宮內有情況……」   我心一沉,好大的膽子,敢在此時來犯,看來是有意與我為難。此事只要有一個應付不妥,很可能禁衛統領的職務就被別人給拿下了。   「娘娘,末將出去處理一些小事。」我回首用傳音入密對呂娘娘道。   呂娘娘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卻仍是點了點頭。   我身形一起,悄無聲息的退離了搏殺正烈的滌性殿。 ∼下期預告∼     留在洛城的秋風,與吳、越、呂三人鬥智鬥勇。先是擒下了侵襲皇宮之人,得知虎嘯山莊的人到達了洛城。   當吳與呂兩人鬥法時,秋風也在秘密觀察,偶然得知虎嘯山莊的人與呂娘娘有聯繫,心中大驚,因為虎嘯山的人與楚兵鋒也有聯繫。   在前線的秋雷也展開了一連串的攻勢,首先夜襲凌陽,繼之調動自己的兵力,完全迷惑了賴富瑩部,最後擇其一點攻擊,將吳敬潭部全殲。   不久,他又創造了戰機,將羅志維部圍殲。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人物介紹∼     秋雷:主角,日後名震五大陸的君王。幼得奇遇,一生傳奇紛呈,毀譽參半。最偉大的功績是廢除人類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奴隸制度,也因此被人稱為「解放皇」;但也被稱為「戰爭狂人」,在位的前三十年,發動戰爭數以百計,五塊大陸死傷無數;嗜好收羅美女,戰敗之國常有大批美女被送往京城,這是他「淫亂之皇」名聲的由來;建立三大密探組織,監視天下,人稱「窺視王」;傳說中,他為了徹底征服扶桑,暗中下令對扶桑展開種族清洗,直接導致三百萬人被殺,由此也被稱為「屠夫」。   葉心然:西宮娘娘,主角的生母。   雪宛芳:東宮娘娘,秋雷大哥的母親,秋雷出生後所見的第三人。   秋動滅:秋雷的二哥,魔龍軍團的統帥,鎮魔王。鎮守北方凍土城。   秋朝風:秋雷的三哥,青龍軍團的軍團長,青河王。   秋狂風:秋雷的弟弟。   秋飛雨:秋雷的同父異母妹妹,「紅粉騎士團」的團長,南宮娘娘之女。   潛龍組:秋雷特別訓練出來的人手,日後錦衣衛與東西廠的內圍成員。每個皆懷驚世絕學。   臥虎組:秋雷特別訓練出來的人手,聲威寒敵酋的「神風特攻隊」的前身。組成分子複雜,各個種族皆有。每個皆懷驚世絕學。   喬治.桑:潛龍組的金一,第二軍團的軍團長。   康斯坦其婭:秋雷的情人,密探組織的實際領導者之一。身為情報的負責人,但沒有任何名份,在帝國所有部門中都沒有她的名字。   山田穗子:地密山田家的一級天忍,「夜」與「黑手」的教練之一,大權在握的兩大實際領導人之一。   尤里:五十六歲,妖精族最強的七戰士之一,妖精女王為感謝秋雷而送的禮物之一。擅使長劍,手中的烈炎是妖精族的七大神器之一。   尤利:尤里的妹妹,五十五歲,妖精族新生代兩大魔法使之一。擁有「恩那利亞的微笑」和「祝福之戒」兩大神器,和哥哥尤里一起被妖精女王送給秋雷。   魯衛先:楚淮國開國功臣魯達的後人,「只手撐天」張正力的徒弟。受秋雷賞識,成為日不落帝國的不敗統帥,受封為東王。   張正力:江湖上有數的高手之一,潛龍、臥虎兩組的教頭,整個密探系統名義上的總教頭。人稱「只手撐天」可說是神龍般的人物,即使在密探系統中也是傳說中的人物。   林意權:日不落帝國六柱將軍之一。以防守聞名天下,號稱不破,平生最崇拜的就是開國功臣「火鳳軍團」軍團長林如媚。   藍滅情:日不落帝國的六柱將軍之一,魔門的頂尖高手。以殘忍嗜殺聞名天下。   泰東來&絲芮:二者為戀人,同是風火兩系的魔法師、鎮魔王的手下大將、魔龍軍團的核心成員、八百伴傭兵團的成員,為秋雷效力。   強力&凱爾&章雄才:三人分別為劍士、斧手、騎士,同為鎮魔王的手下大將、魔龍軍團的核心成員、八百伴傭兵團的成員,為秋雷效力。   楊成:秋天行的首席謀臣。智謀非同尋常,正是在他的幫助下,秋天行才能在對隆力多奇的對抗中佔了上風。   王城霂:軍情處處長。掌握軍隊與敵國的絕大多數情報。   豐吉葉:右臣,日不落帝國的三朝元老。在他的輔助下,秋天行在與隆力多奇的對抗中才未落下風。日後在他的輔助下,秋雷採取了他不少借刀殺人之類的建議。   呂敖:字心民,威武侯,秋雷的軍事智囊。   劉村百:兵部尚書。是秋雷奪權之後,六部尚書中唯一沒有下台的人。   解元令:帝國六將之一。日後接替藍滅情成為蒼龍軍團軍團長的職位。   孫勇:權傾天下的東廠提督。   何華經:日不落帝國的不敗名將,赤龍軍團的軍團長。   解環櫻:解元令將軍的女兒,秋雷的情人。   梁啟文:日不落帝國的傑出將領。在南北戰爭期間,險些殲滅巴庫所率之軍。運用騎兵戰術的能力極高。   麗淇雅.恩那.羅喉:蘭夜公主,魔蘭女王的親妹妹。   我的群羅德蘭:秋雷畢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沒有她,秋雷不會那麼快就取得大陸的統治權。   依蜜莉:英吉蘭第四艦隊第三分隊的隊長。暗殺喬治.桑失敗被擒,投誠後成為海軍第三艦隊提督。   元昊:原是山賊,被雲摩楊擊敗所俘,後來投降秋雷,成為雲摩楊手下一員大將。   雲摩楊:帝國的六柱大將之一。專司剿匪。   艾米莉:紅粉騎士團的小隊長,秋雷的秘密情婦。   林芳苞:紅粉騎士團的千騎長。本是路過,後來奉命進入山區協助本方人馬。   朱騁東:紅粉騎士團的騎士,秋雷欲追求的佳人。   押芑:紅粉騎士團的金線騎士。   押依柳:紅粉騎士團的金線騎士。   諸葛云:被秋飛雨任命為軍師,只是一直沒有顯露出應有的實力。   巴庫:獅族族長之子,帝國核心三大軍團之一的第三軍團的軍團長。勇悍若獅,無人能敵,受封為獅王。   巴赫相:獅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舒曼:虎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羅曼蘭:狼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阿卡多:豹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帕格尼尼:牛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五族族長之一。   林特恩:隼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有翼族族長之一。   塔羅齊:鷹族族長,與亞力山大皇簽訂協議的有翼族族長之一。   凱強:死靈協會的首席顧問。   詹姆斯:暗黑協會會長。與秋雷互利合作,一個提供自己的能力,另一個提供屍體與金錢。   桑結:鷹族勇士。擁有西方傳說中的拉扎特神槍,從而被認為是振興鷹族的希望,在族中享有極高的地位。後成為日不落帝國的空軍司令,受封為鷹王。   拉斯特:死靈協會會長。與詹姆斯一同跟秋雷簽訂合作協定。   凱茜:凱強的孫女,錦衣衛的核心領導者之一。   葛佩利亞:暗妖精一族的成員,鎮魔王的手下大將,魔龍軍團的核心成員,八百伴傭兵團的成員。為秋雷效力。   錢力&錢量:兄弟倆都是狂戰士,戰鬥力高人一等。   楚全忠:楚淮的二皇子。在爭奪皇位時被其兄擊敗,於是與日不落密議,從拉乞扎山脈出軍,與日不落帝國配合,後被封為楚淮王。   張昌松:於兵器店結識的夥伴。秋雷將之當作人肉盾牌來看待。   白桐瑩:於兵器店結識的夥伴,秋雷想泡的美女。   丹尼爾斯:熊族人,秋雷征討魔獸時結識的夥伴。   十一黑人:被賣到華之大陸的黑人奴隸。獲秋雷買下,最後成為南非諸州的十一聖王,為秋雷征服非洲立下無人可及的功勞。   隆力多奇:左宰,日不落帝國的第一權臣,秋天行以下第一人。手中握有經濟大權,軍力同樣不少。   奼女教:魔門的神秘幫派。   暗之神殿:魔族芹兒西國的神殿。   碧若心:白道宗門「無尋劍道」的頂尖劍手,出身楚淮國。   辛棄玄:白道宗門「無尋劍道」的頂尖劍手,碧若心的師叔。   秀蘭心:白道宗門「無尋劍道」的頂尖劍手,辛棄玄的師姐,碧若心的師叔。   藍石:魔門笑魔會的傑出弟子。潛伏在京城中。   藍如芫:藍石的女兒。身兼兩家之長,是笑魔會復興的希望之所在。   古奪:楚淮名將。於戰役中重創日不落帝國的遠征軍,但仍未能挽救楚淮。   梁若真:劍羅山莊龔利行莊主的夫人。   龔意曼:劍羅山莊龔利行莊主的三妹。   暗之神女:暗之神殿負責對外的聖女。   蘭之媩:宇文博的妻子蘭之妮的妹妹。   趙維國:虎嘯山莊莊主,超等高手。   鐵扇公子:三河盟盟主的兒子。功力高人一等。   我的群羅瑤青:鐵扇公子的同伴。   南門五煞:邪道煞星。功力超人,尤其是五人聯手時。   鄧炎風:楚如小築的高人。實力深淺不明。   呂娘娘:楚南國的皇后。身懷魔門入媚心法,魅力驚人。   王雄:千戶。本為楚南奴隸,後投靠帝國。   柳劍心:楚南國高手,吳懷莊的手下高手。一直在外幫助吳懷莊剷除異己。   楚笑嫣:惠珠國女將,現出使楚南。   張靈真:楚笑嫣的客卿。   劉飛:洛城俠義道領袖之一。   三才僧:劉飛的好友,與羅瑤青也有聯繫。   高樹健二:大劍師之一,劍術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   吳信宏:吳懷莊的親信之一,秋雷手下帶兵大將。   毛彥智:越牧風的大將,現在也在秋雷手下。   波吉尼:天竺使臣。   日不落帝國:華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   楚淮國:華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   彪心國:華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   我的群猛力國:位於彪心國北方,實力強勁。   鮮卑:呼倫大草原的三大霸主之一。   突厥:呼倫大草原的三大霸主之一。   蒙古:呼倫大草原三大霸主中實力最強大的遊牧民族。   珀青&晉江亦&靈乞:在幾大國之間生存的中等國家。與猛力國、日不落帝國接壤,北方與呼倫大草原相接。   新月:實力強,位於珀青三國的西邊。   德西蘭帝國:實力足可與日不落帝國相比,跟日不落帝國並稱東西帝國。   東天竺:城邦制的國家。   西天竺:統一集權的國家。與東天竺本是一國。   英倫三島:位於帝國東北方向的碧海之中,海上力量稱雄各洲。   鎮龍山:秋雷稱帝前的秘密基地,鷹、隼二族的藏身之地。位於日不落京城之外。   長白山:獸人五族的藏身之地。位於東北山海關之外。   落日森林:精靈在日不落帝國內的藏身之地。   青河:將日不落帝國與楚淮國隔開。楚淮國正是依靠此河,才能阻擋日不落帝國南下的步伐。   離江:日不落帝國內的大江。沿岸經濟發達。   拉乞扎山:南北縱貫華之大陸,橫跨楚淮國、彪心國和日不落帝國。   泰吾士河:流經倫敦城的大河。   烏龍山:日不落帝國內的小山脈。數股盜匪盤據。   檔東江:繞行開洛城,使開洛城在先天上多了一層保護。   不夜之城:日不落帝國的國都。   塔蘭:日不落帝國最繁華的商城之一。富甲天下。   嘉境關:本是彪心阻擋日不落帝國的不破堅城,卻三度被破。   瓦我城:扼守秦中平原的西方最後城池。   嘉定古城:瓦東走廊上的城池。本不著名,但因阻擋五國聯軍一月之久而名聞天下。   凍土城:帝國用來鎮守北方,阻擋魔族的不落之城。歷經幾百年鞏固擴建,號稱可阻擋百萬魔軍。   瓦東走廊:嘉境關至瓦蘭城,統稱瓦東走廊。山勢險要,道路不暢。   呼倫大草原:位於各國北方,遊牧民族於此逐水草而居。   碴加坡:何華經於此設伏反將鮮卑一軍,將其主力擊潰。   我的群新努平原:日不落帝國軍於此大敗。   共虧&維利:南方奴隸主叛亂,玄龍軍團於此與敵決戰。   順風谷:日不落帝國於此一舉屠戮彪心國三十萬之軍。   秦塤城:愛爾蘭島上的城池。   譚南城:奇襲部隊的登陸地點。   倫敦城:英吉蘭首都,世上最大的沿海城市。   開洛城:楚淮北方的戰略要地。扼守著南下之路,但地形奇特,不適合大規模軍隊決戰。   魔龍軍團:鎮守北方凍土城,阻止魔族入侵。團長是秋雷的二哥──鎮魔王秋動滅。   赤龍軍團:鎮守呼倫關,阻止草原遊牧民族南下。團長是何華經。   青龍軍團:鎮守青河,恃機渡河攻入楚淮國。團長為秋雷的三哥──青河王秋朝風。   蒼龍軍團:鎮守西方,團長本為藍滅情,後改為解元令。   第一軍團:秋雷為征服天下而建的軍團。   第二軍團:本是為阻擋魔族而建立,後來為了與幾位軍團長相抗,一直未曾撤掉。   第三軍團:秋雷最核心的戰力。團長是獸人巴庫。   第四軍團:秋雷為削掉赤龍、青龍軍團的編制與番號而建的軍團。   衛楚軍團:楚淮國最精銳的軍團。鎮守青河,阻擋日不落帝國南下之軍。   帝國騎士團:一般駐紮京城,職責是處理突發性事件,人數較少,但好手甚多。 ∼第一章 火起∼     剛離開大殿不過百餘米,就隱隱約約聽到了喊殺聲,火光更是沖天而起。我滿臉的陰沉,一聲不響。   就在半盞茶時間之前,突然有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在皇宮內四處放火,引發混亂。而禁軍已經調動,兩千餘人圍追堵截,層層設卡,以阻止對方進入重要區域。   雖然皇宮人多,但地方也多,這些人盡撿人少的地方逃竄,追起來也甚為困難。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我問身邊的副將許胡。   他是越牧風一系的人,跟隨著越牧風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後被保舉,成為禁衛軍副將。本來越牧風有意令他成為禁衛統領的,只是在權利鬥爭中,為了平衡各方面的關係,沒有推薦他。   「目前還無法探清,但據各方面傳來的消息,末將認為,人數不會太多,最多也就二十人。這些人意在搗亂,很可能另有目的。」   許胡的能力值得肯定,雖是事發突然,但仍能充分掌握各方面的情報,從而迅速的對形勢有個大概的認識。   「發生火災的方向在哪幾處?」   我沒有追問這麼多人是怎麼進來的,因為很顯然的,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否則,這麼多人不要說闖不進來,就算能進來,也絕無不被發現的道理;再者,多處地方幾乎同時起火,分明是早就在皇宮內佈置好的。那麼是誰在做的呢?或者是,誰在暗中支援這些人?   「御膳房、御花園……」許胡報出了一連串的地點。   我聽得臉色微微一沉,因為這些地點證明了我的看法。這些起火的地方遍佈整個皇宮,且都是防守薄弱之處,若說沒有人在暗中加以指點幫助,誰也不相信。   我腳下突地一收,跟在後面的許胡差一點就撞在我的身上。區區二十人能成何大事,要說刺殺,眼下首腦人物皆在大殿,有一千甲衛把守,任誰也不可能成功。   綜觀眼下的情勢,這些人的目的不言自明。我嘴角邊逸出一縷冷笑,這些人的目標大概是衝著雍南皇去的。   會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呢?越牧風的爪牙不太可能,他們在皇宮內的勢力極弱;許胡雖是禁衛軍副統領,但實際上手邊的人沒有幾個,他的部下是被吳、呂二人直接控制的。   據情報顯示,雍南皇並不全是受制於人,有部分禁衛仍在他的手裡,暗中護衛在南宮。莫非這些是他的人?想將他救出,重整朝政?   「立即派出人手控制火勢,另調一千兵馬分成十組,展開威力搜索,重點照顧東宮,這件事由許胡你親自負責……」我開始發佈命令,調開許胡。   許胡答應後,匆匆離開。   「杜賓,挑選三十名精銳好手,跟我來。」我吩咐一聲,當先向南宮方向潛去。   到的正是時候,南宮這一面已經風聲鶴唳了。不遠處亮起一團火光,人聲喧鬧,似乎正在撲火。同時間,南宮的屋頂上不時掠過黑影,竄走如飛,引著一大批人追逐。   皇宮不算太大,只有三道宮門,每道門常年駐有三千士兵,另有一千甲衛在三道門之間做為機動兵力。   我的群同時,宮內的守衛一般是交由御林軍的,兩千守衛有一半是貼身保護皇帝,另一半分散在皇宮內。   我的腦筋又開始轉動起來,因為眼前的形勢有一些怪異。由於皇帝宸居於南宮,宮外布有五百名御林軍,另五百名駐紮在不遠的一處兵捨,隨時可以支援。眼前的事實是,五百甲衛竟然按兵不動。   「公子,看來這批人與雍南皇有關。」杜賓低聲道,似乎他也看出了不對勁。   「也不見得,說不定他們想坐收漁利。」我淡淡的道,並沒有急著下結論。呂、吳二人的兵馬也暫時沒有調動,說不定此事還與他們有關。   「到時一定要活捉兩人,審訊一番。」   襲擊終於全面展開,十幾人從黑暗中衝入,直接殺進南宮。   這是一場小規模的襲擊,只有區區十幾人無畏的向內闖入,膽氣之豪令人震驚。   南宮自成一個體系,樓閣亭台眾多,藏身極易,而甲衛們卻無法展開陣形,更無法攔截十幾人的衝擊,讓十幾人在宮內橫衝直撞。   這十幾人就像一把尖刀一般,直接貫入南宮的中樞。沿途所經有如狂風過境,波分浪裂,以最快的速度打破甲衛的封鎖與法師的攔截,跳出外圍,再反捲而回,戰術運用極為得當。   我們三十多人暗藏在不遠處的一處高樓上,小心的注視著南宮內的一切。這裡地形險要,是伏擊的好地方,我算定這些人撤退時,必會經過此處。   西邊與南邊有大批守衛,他們不可能去,北邊路途又太遠,而此樓更是扼守通往東門的一處高地。   看著這些人逐屋逐屋的搜索,也知道他們所為何事。只是顯然地,吳懷莊安排得極為妥當,雍南皇藏身的地方甚為隱密,他們仍是無法搜索到。   宮外的御林軍突然升起一團煙火,響聲、火光直入雲霄。   十幾人突然向宮側一卷,迅速向外突圍,自還未合攏的三百名高手縫隙處,強行突破。這十幾人功力太高,守衛無法抵擋,紛紛退開。如果不是有法師在暗中加持,守衛的傷亡必定不小。   令我奇怪的是,南宮的法師威力甚大,但對這十幾人卻是絲毫沒有什麼作用。   外圍的御林軍開始移動,向內擠壓,卻正好將十幾人的退路給擋住了,立時引起一陣混亂,但同時間,這股混亂也將追擊的守衛給攔住了。廝殺聲,喊叫聲、慘呼聲響成一片,與火光內的木材炸裂聲交織成令人驚駭的樂章。   當這股混亂終於停止時,十幾名入侵者已經不知所蹤。於是南宮守衛與御林軍開始爭吵起來,雙方互相叫罵,大打出手,只是規模控制得較小。   說他們與御林軍有關,但退出的路線卻是和御林軍衝突?要說沒有關係,為何他們退出時,御林軍會有意上前解圍?我一時迷糊起來。   他們是分散突圍的,在御林軍與南宮守衛爭吵時,開始聚集。好笑的是,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聚集,離我們只有二十米。   本是一直提起的心放了下來。本來見他們分散行動,還以為是自行突圍,卻沒有想到他們如此大膽,竟然敢在皇宮內聚集。   人終於聚齊,一共十三人,在確認所有應該能到的人都到了後,十人排成兩隊,是鴛鴦陣的佈局,互相照顧著向外潛行,通過我們的樓下;最前方伸出三人的觸角,向前探查。   十三人中沒有一個持盾的,可知他們應該不是士兵,而是江湖中人。他們大多用的是刀、斧,而斧卻又不像是江湖中人用的,看起來有些古怪。隊伍中還有幾名身形婀娜之人,分明是女子,可能是偽裝成宮女到達這裡的。   其中好像還有一女屬於首腦之一,在隊伍正中,與另一名體形彪壯之人走在一起,偶爾間會低聲發令,而隊形也跟著為之一變。   夜色濃黑,只有些微星光在遠方天際閃耀,映著地上的十三名疾行黑衣人,一股肅殺森嚴之感油然而生。   腳步聲逐漸清晰,他們已經開始通過高樓。前面探路的三人越過此地,向後面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安全,後邊十人便迅速跟進。   「打!」我短促的叫了一聲,有力的聲音在夜空下傳播甚遠。樓下十三人微微一震,駭然望向此地。   十三人反應之快難以想像,在剎那間判斷出形勢不妙,知道有人在暗中伏擊,隊形隨即迅速散開,以減少受打擊面積。   「颼颼颼」聲響個不停,伏在兩旁屋簷、窗前的精銳好手,將蓄勢以待的勁箭從強弓中射出,雨點般的箭枝貫入人群。火光乍閃,兩道炎芒從兩位妖精法師的手上發出,罩向地上的敵人。   敵人雖略有防備,但在兩輪箭雨與法術的打擊下,潰不成軍。有一半的人慘嘶著倒地,驚呼聲同時響起。   「咦!奇怪。」我發現有一點不對,妖精法師的法術竟然失效了,雖是準確的擊中四人,但無法形成元素傷害,只是強大的衝擊力撞開了四人。   「合圍!」杜賓高聲大喊,率先從樓上跳下。   三十多人有如天兵天將,凌空落向四周。妖精法師再次發出兩道火光,隱約照出了地上敵人的身形與位置。   地上剩餘能動的五人正躲避在藏身處抵擋箭雨,渾不知樓上眾人跳下,當發覺時,已被三十多人團團圍住。   我施施然的從後走上,左盾右錘護身,大喝一聲:「不論你們是誰,立時放下武器投降,否則一律格殺勿論。」   火光下,五人的眼中射出驚悸之光,但是沒有一人說話,五人布成一個三角形,內裡有兩人機動。寒冷的兵器在星光下閃爍著令人戰慄的光芒,刃上的紅色像是怪物的大嘴,發出貪婪的笑聲,吸吮著他人的鮮血。   「將軍,他們來時被人施了聖靈祝福。」妖精法師低聲對我道,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我大吃了一驚。聖靈祝福是光系九階法術,耗費法力巨大,所需要的精神力同樣令人震驚,能施展此術的都是八級法師。   聖靈祝福有著一連串的效果,能增加抵抗物理打擊能力、元素傷害免疫、精神亢奮、精力和力量加倍,且回復速度加快了三倍。   光系法力高深者,若進行一種複雜的儀式,更可讓持續時間長達三個小時之久。能一次給十幾人施法,實力已是八級上階法師了,甚至有超出這一級別的可能。(註:九階法師是死後才能得到的級別,所以活著的人最高級的就是八級上階法師。)怪不得單憑這十幾人就可如入無人之境,原來是用了聖靈祝福。不過,施用這種法術的法師,現在可能正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單一次就祝福十幾人,就算是有道林仙長的法力,又專修光系法術,也會受不了。   我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用急著出來了。面對這群法術加持的怪物,手下可能會有一定的傷亡,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這一來,我就有必要拖延時間了,所以本來想發起攻擊的命令,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為了保持一定的彈性,我命令包圍圈略微向後一些,不再意圖一網打盡,容他們有一點突圍的希望,自己的傷亡率會小很多。   「你們是誰?受誰的指使?進入皇宮有何圖謀?」我厲聲喝問。   黑衣人中那名身形彪壯之人,突然仰首發出一聲長嘯,中氣極足。   「嘿嘿,何必問那麼多,有本事你可以自己猜。」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我眨了眨眼,怪怪的,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雖然明知他們在聚集元氣,我卻仍想再等一等,時間越長,聖靈祝福的效果越弱。我計算時間,盤算著最佳的動手時機。   「你們進來時無聲無息,必定與皇宮裡的人有關。」不理對方的嘿嘿冷笑,,我繼續分析著:「你們不可能是跟隨參加宴會的人混進來的,因為宴會處另有一層防守,你們無法無聲無息的突破,只能依靠皇宮裡的人方可進入此地。」   黑衣人眼裡再次射出冷厲光芒,我心中剛一震,他已經暴喝一聲:「突圍!」   剎那間,我的如意算盤破裂,五名黑衣人的刀劍捲起森寒的殺氣,以錐形攻勢排山倒海的殺向右路。   元氣稍微回復的他們,仗著聖靈祝福之力,勢如猛虎下山,當者披靡,充分發揮出錐形攻勢摧堅之效。   幸而我這批手下本就是精選出來的高手,且長白山人更是以武勇與堅韌名動天下。正面的七人以盾護身,右手雁翎刀有如雷推五嶽、山崩地裂,每一記都強接猛擋。   雖是不斷的後退,但仍能保持極其完整的隊形,只是以退卻來消解對方宛如澎湃浪濤般的進攻。對方畢竟只有五人,錐形攻勢雖然進攻強勁,但護身卻不怎麼樣,要不是聖靈祝福之力太過強大,此時五人早就不支倒地了。   眼見五人就要突出重圍,我再也忍耐不住,親自上前:「大膽逆賊休走,讓我取你狗命。」   喝聲中,身形斜飛而起,有如電光,快速而曼妙的接近,衝向錐形陣勢的後方,斷路者正是那一位首領。   「來的好。」黑衣人同樣大喝一聲,毫無畏怯之色,刀出「暴雨驚雷」,空中微炸起一聲沉雷;星光下,狹鋒刀幻出一片刀山,潛勁山湧。   我卻在即將接觸的剎那,身形急速下挫,向左旋進,脫離黑衣人的攻擊範圍。近身的剎那,不用錘,反用腳。一記虎尾腿,劈山搗石般掃向佔據中腰之人的腿部。   這種錐形陣的弱處就在腰部,只要將此處一斷開,前後便不能兼顧,陣形立散。所以,我明攻後方,實則意在中腰。   對方果然上當,沒有顧到此地,眼睜睜的看著我身形接近他。守中腰的黑衣人功臻化境,經驗老到,危急之中不假思索地向上躍,間不容髮躲過了這一腿之危。   可這一來,陣勢不攻而解,我身後四人潮水般的湧入,將五人分開。五名黑衣人再也無法形成有利的防守與進攻,立時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局面。   我猛虎般的撲向一名身形婀娜的黑衣女,「錚」一聲大震,火星飛濺,左手鐵盾奇準地架住了掃來的長劍。黑衣女驚呼一聲,斜撞出丈外,馬步大亂。   我心中暗驚此女功力,雖是撞出丈外,但手中長劍精芒打閃,接連封開兩人的攻擊,劍法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休走,吃我一錘。」我再次豪勇的衝上,雷錘有如電光雷霆,猛烈無匹的排空直至。黑衣女不敢再硬接這更可怕的一錘,因為上一記橫掃鐵盾,就吃了虧,如不是變化劍訣,長劍很可能就脫手了,此時的右臂仍在酸麻。   黑衣女非常了不起,不接招,反是人體幻化,斜次裡衝出,千鈞一髮躲過了我乘機追襲的一招長虹貫日,從貼身的雷錘前退出險境。其身法之快,判斷之準,令人心驚。   只我這回卻撞入了我手下的陣中,兩刀兩斧從兩側一夾,兩劈肩,兩撞腰,眨眼間就將其放倒。四人謹守我先前要活口的訓示,沒有下毒手,出手極有分寸。   戰事也恰於此時結束,五人被擒下四人,那一名首領卻是突圍而去。這人身負異學,在地上裝死,竟然瞞過了眾人耳目,趁我們不備時,突起傷人,竄入了黑暗之中,消失無蹤。   這場突襲下來,當場格殺五人,活擒七人,逃了一人,而己方無一死亡,可謂大獲全勝。   我哈哈大笑著,走至一名黑衣女前,先是一拳重重的搗在她的小腹上,用上了三分力。迫供的要訣是要摧毀對方的意志,所以我一上來就先一記下馬威。   被捆住的黑衣女壓抑性的痛叫一聲,全身開始痙攣,只是眼裡射出了憤恨之芒。   我托起她的下頷:「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而來?」   黑衣女急喘著氣,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在這黑夜裡傳得極遠。對於我的問題,她充耳不聞。我心中萬分惱怒,哼!我秋雷的問題也敢不答。我再次給她一拳,讓她對我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妳是誰?」我和藹的問著,右手探出,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蒙面巾。   我陡然一怔,這個女人好熟悉,好像是趙維國的三妻子郭玉芳,就是在鐵雲山莊時我曾見過的女子,算起來也有半分露水姻緣。   一念及此,倒也不能對她太苛了。要不然被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說我過河拆橋?我微微仰起頭,這樣想著。   那名口音熟悉的首領,我現在也想起來是誰了,與趙維國的聲音很像,很可能是他的兄弟,若不是趙維義,就是趙維正了。   郭玉芳仍是沒有作答,嘴中發出低微的呻吟聲。   「妳不說也無所謂,只要我將此消息散發出去,看看到時誰會來為妳說好話,就知道妳是誰的人了。」   一道黑光從天而下,輕巧的落在杜賓的身上,轉頭四顧,嘴中發出奇怪的聲音。杜賓邊用手輕撫著牠光滑的黑羽,嘴裡邊發出同樣奇怪的聲音。   「什麼事?」我轉頭問杜賓。好歹我也懂一點鳥語,聽出了一些不對。   「在東面有一隊宮衛正向這裡趕來,約有百人。逃走之人與他們會合後,不見了。」杜賓恭敬的道。   郭玉芳眼裡射出了驚駭之色。   「東面是東宮,呂娘娘所在。」我有意無意的道,眼角小心觀察著郭玉芳與其他人的反應。可惜讓我失望了,沒有人有異樣,我微感洩氣,難道這些人不是呂娘娘的人?   「將軍,我們要不要先撤?」   「將死屍與俘虜全部帶上,撤!」我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一行人迅速集中,向外撤出。 ∼第二章 俘虜∼     剛快要至滌性殿時,許胡急匆匆的走近,低聲對我道:「將軍,我們在荷花宮處發現了十幾名刺客,已經全數將其擒下了。」   「荷花宮?」我微微沉吟起來。那是通往南宮的一處宮殿,莫非這些人也是去南宮的,但為何不與郭玉芳他們一起發動攻擊呢?   「這些俘虜怎麼處置?要不要……」許胡比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先關在大牢裡,過兩天我可能會提審他們。加強警戒,莫讓他們逃了,也請小心有人會劫獄。」   許胡微微笑了笑,可能是為劫獄兩字。想劫禁衛的獄?可真是笑話了。不過他的笑容一會兒就凝結了,對方既然能潛入皇宮這麼深,也自然沒將禁衛看在眼裡,再劫個獄又有何不可呢?   交代完畢之後,我再次進入滌性殿。「友好」的切磋武藝已經結束,而晚宴也到了尾聲。我進來後,呂娘娘先看了我兩眼,我點了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妥。   於是呂娘娘做了一個簡短的發言,首先祝惠珠與楚南世代友好,再祝天竺與楚南交好。在說了一大堆空泛的套語之後,呂娘娘宣佈宴會解散。   光看所有人的臉色陰沉,也知適才比武之事,雙方都未佔得便宜。我心中暗笑,隨著人群退出殿外。   皇宮內的大火大多已經撲滅,喧鬧聲也已經漸漸散去,因此參加宴會的人大都沒有發覺。我讓杜賓派了一些眼神犀利的精兵,觀察賓客,看有誰神色有所異樣。可惜,沒有一人報告。   「是秋將軍嗎?」一位宮女出現在我的身邊,微斂了一禮。   我愕然轉身,望向眼前這位俏麗可人的宮女。   「呂娘娘請將軍前去。」   我的群我這才釋然,她一直沒招喚我,我還以為她對皇宮內發生的事情毫無興趣呢!   呂娘娘是在宮內的一處偏殿接見我的,仍著宴會時的宮裝。她的身邊站著卓麗與威特馬克。   「我聽說,皇宮內發生了大事?」灼灼的目光盯向我,呂娘娘臉色有些鐵青。卓麗與威特馬克也是一臉的憤然,顯然也震驚於賊人竟然能衝入皇宮。   「是,有一夥賊人衝入了皇宮,但已被擒下。」我垂著頭恭敬的道。   「你這個禁衛代統領怎麼當的,竟然讓賊子輕易闖入了皇宮,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呂娘娘纖手重重的拍在小几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我心頭暗恨,這女人利用我的力量回到京城,漸漸回復勢力後,現在就過河拆橋,開始有意識的削弱我的力量,抓住了這一件事,想大做文章。   我沒有慌亂,鎮定自如的道:「娘娘,賊子輕易進入皇宮,必是有人在暗中支援。」   呂娘娘身軀一震,臉現訝然:「有人支援?你此話有何證據?」   我微微一怔,呂娘娘平時精明過人,怎會不知?如果無人幫忙,哪可能有人敢擅闖皇宮。   「宮內四處起火,都位於人跡罕至,防守不嚴之處;且先後兩批人同時進入,皆無人預警;他們行走之路線也都是平常不易經過之處……」我將所有的疑點一一點出。   「你可知他們為何而來?」   雖知她是明知故問,我仍是老實的答道:「正如娘娘所料,他們應是衝著皇上而來,但由於我還未曾審訊俘虜,所以具體情況未知。」   「哦,還有俘虜。」此時呂娘娘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從座位上站起。   「突入南宮的刺客共有十七名,有四名陷入南宮不曾出來,後十三名為微臣當場格殺五人,擒獲七人,但另有一人在同黨的掩護下逃走。」   「哼!」不知為何,呂娘娘臉上的寒霜愈發濃厚,重重的哼了一聲後,對我道:「賊子如此大膽,擅闖皇宮,其罪當誅。」   我心頭一跳,忙道:「娘娘,這些人還有大用,一來可以從他們嘴中探出一些消息,二來也可引他們的同黨前來,一網打盡。」   「我倒是對他們的口供感興趣。秋將軍,你派人將那七名俘虜押到我這來,我另有用處。」呂娘娘微微笑了起來,眼裡卻是射出了寒刃。   我大吃了一驚──莫非這些人是她所派不成,否則為何要從我的手上將人要過去?   只是眼下卻不容我拒絕,我只能勉強應了一聲:「微臣遵命,這就將人送來。」   「你去吧!速將人帶來,免生差錯。」   我懷著滿腹的疑慮出了門,派人將剛才擒獲的眾人趕緊送至呂娘娘處。   我一直以為呂娘娘的行動皆掌握在我的手裡,但眼下卻出了這等事,她竟然另有一些人手,且暗中派出,強行入南宮搜索。   時機選的倒是恰當,宴會時,有一千禁衛被調走,皇宮守衛力量削弱,不安穩的御林軍也被她調至滌性殿處,然後趁著眾人麻痺時行動。只是她沒有料到吳懷莊也是奸詐過人,防到了這一手,將人藏了起來。   剛出了皇宮想返回府邸時,卻見前方曾治大將的馬車停在前面。一名校尉走來,請我過去一趟。   互相見過禮之後,曾治湊在我的耳邊小聲道:「秋將軍,能否將今天擅闖皇宮的人交給我帶走。」   我心中一凜,再次懷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斷來,難道這批人是曾治派出來的?我倒是忽略了他們。   按理來說,越牧風才是更急需找出雍南皇的,因為在政治上他少一個依靠,而不如吳、呂二人手中各掌握了一位皇子。   我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苦笑了起來。   曾治很體貼的道:「如果秋將軍實在有難處,那就算了。」   「曾將軍,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幫不上忙。出來前我剛見過呂娘娘,她已經將人要走了。」   曾治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冷笑:「好快的速度,又讓她搶先一步。」   我也長歎了一聲:「哎,我本來想問清楚口供的。可惜了,這一來沒有線索追蹤了。」   「秋將軍聰明過人,此等小事當不在話下。其實仔細想一想,也能想出頭緒來。」曾治含蓄的笑著。   我順口答應了兩聲,接著以事忙為由告辭。   「將軍還有要事,那我就不留將軍了。好走!對了,這裡有一樣東西,還請轉送給令兄。」曾治笑呵呵的從懷裡掏出一小玉匣,交至我的手裡。   看到裝飾得極為華麗的玉匣,我眼裡頓時閃起興奮的光芒,但臉上卻是一本正經,故意推辭了一陣,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   寒星閃爍,夜已深,微寒小風吹打著門窗,在靜夜中發出陣陣輕響。一縷燈光從窗邊透了出來,給黑暗的外界帶來一絲光亮。   「凱茵,有沒有從虎嘯山莊的那些人嘴裡搾出什麼?」我扭頭問身邊的凱茵,她正在滿頭大汗的練習書法。這種歪歪斜斜的字,也虧她能練得出來,這也能叫書法!   詢問口供的是杜賓,但由於凱茵現在全權掌管情報,所以一切口訊都要送交至凱茵處進行整理。   「哪有口供?剛問了幾句話,你就派人將俘虜給送走了。」凱茵口氣裡微微有些不滿。   我雙手一攤,臉上充滿著委屈,很無奈的道:「我也沒有辦法啊!是呂娘娘她叫我將人送去的。」   凱茵道:「反正口供是沒有,不過有兩名女子貼身所穿的內衣是宮裡的,我查過了,那是東宮的款式。」   我心中已經確定,但仍謹慎的問了一聲:「有沒有栽贓的可能?」   凱茵提著筆,以一種可愛的姿勢搔了搔頭:「不像是栽贓,別的人哪有可能得到東宮衣服的款式。」   「嗯,這樣說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呂娘娘派的人了。」   曾治似乎是有意來點醒我的,讓我知道這批人是由呂娘娘派出的。但呂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真的有意讓我下台嗎?聯想到眼下的形勢,我頓時有了一些清晰的認識。   在外,我擁有五萬兵馬,在內,我還掌握一萬禁衛,兵力過於集中,引起了呂娘娘的猜忌,很可能她想將禁衛統領之職另換他人,於是想出了這一石二鳥之計。   大鬧皇宮之後,如果我無能的讓刺客逃走,必然會將我撤職,代以他人。遠在前方戰線的我,也無法應變。   「另外一批俘虜好像並無後台,他們是誰的人?」我繼續問道。   我的群「元性大師剛走不久,請我們好好照顧被俘的那些人。」凱茵輕笑著。   我立時頭大三分,怎麼這些刺客又與元性大師們扯上了關係。   凱茵笑著解釋了一些,原來吳懷莊將雍南皇囚禁在南宮之內,早已引起了國內俠義之士的不滿。而守衛的御林軍也就有意引這些人進入皇宮,援救雍南皇。元性大師是不想讓他們就這樣犧牲,所以代為求情。   「那就先關他們一陣,過幾天風聲小了,再放他們出去。」我使了一個拖字訣。   我念頭一轉,轉到了虎嘯山莊身上來。施展聖靈祝福術的人,我想起來是誰了,就是那天在鐵雲山莊見過之女子。她的光系法術確實是強橫,最後一擊差點沒把我擊飛。但據郭玉芳上次的口供,他們應該是在北方拓展勢力才對,怎麼會跑到了這裡?   我微微冷笑著,虎嘯山莊可能是真的不想在國內安穩待著了,膽敢跑到國外來助他人。他們能得到多大的好處,而甘願捨棄在青河以北的利益?   「有沒有關於虎嘯山莊的情報?」與凱茵會合後,我就讓她收集虎嘯山莊的最新情報。   「我剛剛接到一份絕密情報。」凱茵從桌上拿起一封信札扔向我:「虎嘯山莊的產業正向南移動,所屬的高手進入青河以南後,即在某些有心人的掩護下不知去向。」   我將差點擊中頭部的信札接住,細看了起來:「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難怪找不到他們。」   「嗯,事情說完了,我也該去睡了。」凱茵將筆一扔,扭著小蠻腰,款款走了。   仍是寒冷的夜晚,多想睡在溫暖的小窩裡啊!可惜被凱茵給趕了出來,只能在自己那單薄的小床上睡,真是淒慘。   我的群帶著滿心的不甘,我在天快亮時,沉入睡鄉。   行動是在黑夜中進行的,隱蔽集結在四個地點的三萬軍隊,在傳訊石的命令下,迅速向郭志偉的主力所在,凌陽城奔去。   在嚮導的引導下,三萬多人迅速的渡過凌風河上的三座浮橋,以強行軍姿態,在午夜時分抵達了凌陽城下。從集結、渡河,到抵達凌陽城下,只不過用去了五個小時。   凌陽城乃是淮水以東的一座軍事重鎮,常年駐紮有一萬精兵,由十大統領之一的郭志偉領軍。凌陽城背水依山,形勢險要,再加上糧食供應充足,如果從正面進攻,不易攻下,所以才要施展奇襲術。   而郭志偉是兩淮軍的一員戰將,在與青龍軍團的交戰中,立下了不少功勞。他擅使兩柄銅錘,兩臂神力驚人,敗敵皆以一錘擊飛敵方主將致勝。郭志偉嗜戰如命,常年加固城牆,廣積糧草,隨時準備作戰。   由於他認為酒對軍隊來說是一劑毒藥,於是在他的命令下,凌陽城的所有酒館全部撤走,城內買賣的物資也是以軍事為主,鮮有其他日常用品。士兵叫苦不迭,但在他的淫威之下,無人敢反抗。   之所以選擇這座城市,乃是因為它的地理位置。佔據了它,一可截斷郭志偉與李志勳部隊的聯繫,二可順流向西北進發,與第十二師會合,收短兩軍距離。   且佔領此地,即可守住澶河支流──凌水,截斷凌陽城以東所有兩淮軍的退路,完殲兩淮軍的戰力;更重要的是,此城糧草豐富,水陸交通發達,可以作為前方的供給基地。   對於凌陽城的研究早在國內就已經進行,計劃全部定下,只要沒有意外,此時只要照作就是。   在陳建風的幫助下,我們與凌陽城內的一些軍官取得了合作。許以厚利,動之以情,終於使得他們倒向了我方,答應為我出力。   凌陽城以南的石山叫作合山,極為險峻,不易攀爬。但是地頭蛇陳建風介紹的嚮導卻是極為熟悉地形,將我們領到一處可以迅速爬上山的小路。三萬將士駐紮在合山的後方,派出一層層的警哨戒備。   「此次作戰要達到三點目標。第一點,攻佔凌陽城;第二點,大量殺傷敵方實力,第三點,佔領糧倉。」我站在大帳裡,神情嚴肅的對眾將說道:「在這其中,佔領糧倉是相當重要且困難的事情。敵軍大將郭志偉還是有一點頭腦的,一旦形勢不利,將會燒燬糧草。因此,此戰必須先行奪下糧倉,否則定將僨事。」   眾人也知糧倉的重要。我軍三萬人是越過雙方的邊界而潛入此地,如果沒有糧草補給,只能再次打回去,或者派兵增糧。無論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此,我決定由我親自率領一千精兵,在內應的護衛下先行潛入。攻佔南門之後,後續三千精兵必須立即跟進,我們將直撲糧倉所在。」我淡淡的道。   此計唯一令人滿意的地方,就在於糧倉正好離南門不遠,很可能是郭志偉認為南門不可能被攻破,所以特意將糧倉設在此處。而南門即是靠近合山之城門,城外地域狹小,兵力無法展開。   眾將大吃了一驚,面面相覷:「將軍,你身為主將,怎可親入險境?」   吳信宏大驚之下,立刻跨前一步,意圖勸我打消此念。   我的群毛彥智縱然腦筋不好使,但打了那麼多年仗,也知道主將不可入險地的道理,他也上前一步道:「將軍,這種事還是交給我來辦好了,哪用得著勞你大駕。」   「將軍。」羅瑤青雙眸中也充滿了不悅:「你如果潛入城裡,這三萬多軍隊由誰來率領?一旦敵情有變,豈不是誤了大事?」   我胸有成竹,因為從情閣處與內應處皆得知,凌陽城確實是沒有防備,從南門奇襲,成功率很高。   「你們就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餘下的軍馬由吳信宏統一指揮,南門火起之時,立時強攻東門,進入南門的人馬會盡快來與你們會合。」我揮了揮手,一臉堅決的說。其實我主要是想進去玩一玩,倒也沒有別的目的。   眾玄武居。室呆然帳中會議之後,我即帶著羅瑤青、寒怡秀,以及一千精兵,在嚮導的引領下,迅速的爬上了山頂。   寒怡秀果然會用法術,一個風系法術裹著她向上,一個地系法術讓她腳下穩定。能一次動用兩種法術,而且都極為紮實,實力已入五階了。   從山上往下望去。夜幕低垂,城裡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幾處傳來星星燈火,似乎隱約有一些動靜隨著風兒吹至眾人耳裡。   「好安靜。可惜……」寒怡秀的眼裡現出一絲黯然。   身邊的羅瑤青輕握著她的手:「秀姐就不用感慨了。」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大家不能聯合起來,而要勾心鬥角。」寒怡秀精神仍是有些不振。   「怡秀,妳要小心了,如果接戰時妳還是這種狀態,死的可不僅只有妳一人。」我一臉正經,很嚴肅的指出她的錯誤:「你的回復法術是有極大用處的,許多人等著妳的回復呢!」   寒怡秀苦笑了一下:「知道了,秋大將軍。」 ∼第三章 進城∼     在山頂上,人終於集結了一部分,於是眾人沿著事先布下的攀索,輕巧而迅速的落至山底。   由於人人都身著輕甲,而且又都是從各師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因此滑下峭壁時,敵人竟然沒有發現。城樓下的士兵人數達到了三百,數量仍在不斷的增加。   城樓上突然有燈光微閃了閃,連續四次。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劉飛大喜,同樣按規定,發出了訊號。雙方一時用燈光交流了起來。   「他們說什麼?」我低聲問道。   「他們給我們指定了一段城牆,那裡已經沒有人把守了。」劉飛壓抑著興奮道。   我也大喜,親自看過這裡後,我才知道從南門進入會有多困難。   山腳與城牆隔著一道寬闊的護城河,地形又狹窄,也只夠七百餘人展開陣勢,這對於牆高城厚的南門,根本就無能為力。   如果沒有內應相助,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幸虧在我的批示下,情閣的女子施展了魅力,成功的將他們收伏,否則的話,今天雖是偷襲,但傷亡也必定不小。   從城牆上射下十幾支箭,每支箭上都帶著一條皮索,橫亙在護城河上。   我下達了命令,先到達的三百名士兵,分成十五路,開始沿著皮索向城牆上攀爬。這樣雖然很累,但總比硬攻的強,所以眾人紛紛拚命上行,以最快的速度攻佔城牆,以免被敵人發覺,自陷危局。   精兵就是精兵,一個個動作敏捷,乾脆俐落,表現出驚人的效率。   「我們一起走吧!」我低聲道,接著躍起身形向皮索奔去,剛爬了兩步,就覺得身上一輕,一股隱約的風力護著自己。   我訝然旁觀,寒怡秀送上美麗的笑容,迷得我差點從索上摔下來。   寒怡秀微帶驚惶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小心一些。我忙鎮定心神,快速爬至城牆上。城牆上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取出了弓箭,扼守每一個戰略要點。   人數不斷的增加,不多時,已經突破了六百大關,而在護城河外,也已經有多達六百的士兵列陣。   我以傳訊石向吳信宏下達命令,讓他立即組織人力潛上城頭,以備攻擊。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奪得大門。我帶著三百人快速的包圍了大門樞紐所在,閃電般的解決了戰鬥。   毫無防備的衛兵根本就沒有想到突如其來偷襲,在寒怡秀的風之法術下,很快的失去戰力,被解除了武裝,就地囚禁起來。   不多時,吊橋緩緩放下,已經擁擠的山腳頓時得到了疏解,黑色的鐵流開始湧入城內,迅速的佔領著城樓。一團煙花在天空綻放,那是事先定好的攻擊信號。   喊殺聲隨即在不遠處的東門響起。東門的城頭一片火光,吳信宏的前鋒已經攻上了城樓,正展開瘋狂的搏殺。   我的群「本將軍下令,凡取一人頭者,賞銀二十枚;奪十人之頭,升隊長;取敵方大將之首者,任為千夫長。進功不利者,重責一百;征戰時奪頭者,重責一百;畏縮後退者,殺。」我大聲吼叫著:「現在,立刻向東門進攻。」其實這番話早就事先說過了,但此時再說一遍仍可大增士氣。   滾滾鐵流分成兩部分,從城頭、城下齊路並進,形成一道巨大的鉗形攻勢,包抄東門守衛,這是存心將他們一網打盡。   在我們的身後,只留下了兩百人守衛城頭,其餘一千人在猛將毛彥智的率領下,向糧倉所在緊急突擊。   此戰本就是出其不意,東門這時也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當我率著三千精銳之師趕到時,不多的衛兵立時崩潰,四散而逃。   吊橋放了下來,這次進來的是最精銳的鐵騎。一片迅雷響起,大片大片的黑影衝入凌陽城,迅速的兵分兩路。   一個師外加一個千人隊的兵力在吳信宏的率領下,迅速的前往城守府,圍捕郭志偉。而我則接過了指揮權,領著大軍,將城內的兵營包圍,展開強大的圍殲戰。   不久前還是一片安靜的凌陽城,頓時響起悲痛的呼號,轉眼間成了一個血與火的世界。   慘烈的喊殺聲,如同來自地獄魔王的呼吸,在城中上空久久迴盪;閃著寒光的刀戟,在淒厲的風中,掀起片片血雨。   郭志偉軍隊的戰力確實很強,在這種極度的混亂情況下,仍能保持著強大的防禦力。   在被偷襲之後,軍營裡的人迅速冷靜下來,以軍營為依托,組成嚴密的防線,在被包圍的鐵流中,苦苦掙扎。   郭志偉很可能在平常時就這樣訓練他們的,遇到偷襲時,就依托軍營抵抗,以待援軍與組織攻勢。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了援軍,而他們的首領郭志偉,也被包圍了。   火光中,羅瑤青衝到了我的面前,焦急的道:「將軍,對方軍營佈置細密,雖是用木材所製,但外層全部塗上了泥巴,用火攻效果也不大。雖然我們現在沒有多大的傷亡,但是久攻不下,士氣較為低落,待到天明,情形就不妙了。」   凌陽城雖號稱守軍一萬,事實上只有七千人駐紮在城裡,在城外的一個戰略高地上,建了一處要塞,那裡還有三千士兵。   要塞離此地二十里,一旦接到消息,很可能在天亮之時,就會到達城裡。雖說我們並不怕兩路夾攻,但傷亡必定增加不少。   「不用急,情形會變好的。」我泰然自若的道,沒有一點慌張:「對方應該比我們更急才是。傳令兵,令吳信宏快速攻下城守府,拿郭志偉的人頭來見我。」   城守府的詳細情況早已打聽明白,那裡只有一千甲衛,百餘名門客。所以,在六千多名士兵的攻擊下,必無幸理。我知道這些士兵抵抗的勇氣,嚴格說來,不如說是恐懼於郭志偉,只要他一死,這些士兵必定崩潰。   我的群「羅瑤青,調最精銳的一個千騎隊來。」   「寒怡秀,將分散在各個隊裡的攻擊性法師全部集中到這裡來,一個都不能少。」我沉聲道。   羅瑤青並不擅魔法,所以我將她改成千騎長,而將寒怡秀任命為魔法兵團的團長,下轄一千二百兵力,其中六百名是法師。   兩人領命而去,飛快的行動起來。我也迅速地將五百餘名弓箭手組織起來,安插在各個戰略高地上,並且集結了一個師的兵力,作為戰術預備隊使用。   羅瑤青的組織能力值得嘉獎,只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將一個完整的千騎隊集結完畢,擺在我的面前,其中有些人身前還有血跡,分明是剛從前面回來的。而五百三十多名法師也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個個氣喘吁吁,可能是跑過來太累了一些。   「這些人是各師的精銳,每一位都有一副好身手。」羅瑤青報告著。   「有七十名法師屬於純白魔法師,無攻擊性。具有攻擊性能的法師集結完畢。」寒怡秀的俏臉上泥水與汗水交流,除了還能從婀娜體態上瞧出是一個美女以外,再看不出一些美女的樣子。   她的臉上還有著驚疑,不知道為何要將法師集結在一起。   按她的理解,法師只有在轟開對方結界,或者打擊集結的敵方士兵時,才會集結,一旦展開貼身肉搏時,就應該分散開來,混入各股小部隊中,以提高作戰能力。   敵方士兵抵抗的意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攻擊軍營已經持續一個小時,竟然仍是沒有拿下。   我心裡也漸漸焦躁起來,但我的外表仍是鎮定自如,看不出一絲混亂的樣子。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挑選敵方防禦的一個弱點,將一支精銳的軍隊插進去,再向兩翼席捲,以徹底擊潰對方的鬥志。   為此,我不斷的用傳訊石向各團呼叫,讓他們確認所面對敵軍的凶悍程度。分析情報後,確認了敵方陣營一側有一處地方是兩個部隊的結合部,防禦較差,指揮不靈。   「寒怡秀,用妳的魔法兵團對著軍營側方。」我放出一個照明術,照亮前方,指出了方向:「發動最猛烈的火焰魔法攻擊,務必完全摧毀對方的防禦掩體。」   「是!」寒怡秀這才明白我的用意,精神大振。   她迅速的將所有的法師排成一個緊密的方陣,開始準備施法。群體魔法開始啟動,一片片火石從天而降,以猛烈的聲勢向對方的防禦掩體延伸。   由於攻擊範圍多而分散,因此群體魔法並不形成巨大的合成法術,而是以密集型的進攻為主;在每一分鐘內,傾下的火石高達五十枚。在軍營的側面,一條火焰通道出現,沿途所有的掩體要不是消失,就是陷入了大火之中,再也無法掩藏人體。   「羅瑤青,由妳指揮這支軍隊,迅速的向前突擊。」我鄭重的將指揮權交給羅瑤青:「妳的任務就是向前插進,插入敵方的心臟地帶後,迅速的截斷敵人後方,並從後發起攻擊,在兩面夾擊之下,敵方必定崩潰。」   羅瑤青堅定的點點頭後,迅速的跨上戰馬,綽起一根特製的長矛。   「落馬罩!」在嗆啷聲響中,所有的馬罩全部放下。馬是怕火的生物,不落馬罩,很可能會畏火不前,甚至導致陣形的潰散。   「突擊!」在簡短而有力的命令聲中,千名重甲騎兵迅速的啟動,分成兩隊,沿著事先定好的路線,交叉衝前,向敵人發起了強大的突擊。   暗夜的火光下,丙道黑色的鐵流不斷的向前湧進,越過燃燒的帳篷等物,迅速的突擊到中部。在他們舞起的長矛下,寒光四射,鮮血飛灑,攻勢有如排山倒海,沛然莫御。   我再次下令:「寒怡秀,將法師分成五隊,輪流攻擊,重點照顧羅瑤青部隊的兩側,務必不讓對方形成有組織的進攻。」   法師的陣形再次變化,有如變形蟲般緩緩的變成了五隊,由百人前進,再一分為二,成為兩個小分隊,各照顧一側。   說實話,剛才那樣大量的消耗法力,要不是用的是群體法術,恐怕他們早就崩潰了。就連現在,體力上也會有些消受不起。   佔據高地的弓箭手,適時的為法師減輕了一部分壓力,大批箭枝暴雨般傾下,將從掩體處逃出的士兵收歸黃泉。   敵人的混亂是可以想見的,高聲叫罵不絕於耳,諸如「怎麼能這樣用法師?」、「法師什麼時候成了清潔工?」等等愚蠢的問題不斷的發出。   「真是一群蠢材,誰規定不能這樣用法師的嗎?」我的臉上露出了刻薄的嘲笑,看得寒怡秀打了一個寒戰。   「只是,將軍,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樣使用的話,法師至少需要休息四到五天才能恢復。」寒怡秀稱職的發出了警告。   「接下來就沒有法師的事了。當然,妳還是需要集結百餘名的法師備用,我不希望我的軍隊裡沒有法師。」我揮了揮手。   我的群「敵方的這幾位倒也是人才,在這種情況下仍是堅戰。」我托著下巴,很感興趣的道:「不知道他們會怎樣應付眼前的攻勢。」   借助風的力量,站在高地上可以看到羅瑤青的部隊已經突破中部攔截了。   敵方抽出了兩個百人隊的兵力左右夾擊,但是遭到法師一輪火石給打散,被千騎隊迅速包抄給消滅了。   「這個羅瑤青,怎麼能纏戰呢!她應該快速包抄敵軍後方。」我不滿的道,但臉上卻閃起了一片笑意,因為戰機終於出現,敵軍開始混亂了。   他們畢竟沒有統一的指揮,一受到突擊,防禦戰線頓時出現了破綻。比如這時,兩個百人隊被擊潰後,從四面八方迅速湧來援兵,卻不可避免的收縮各自的防線。   雖是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但寒怡秀仍是自主的作出了判斷。一共兩批法師,共兩百人,同時對羅瑤青兩側之敵展開打擊。   火光此起彼落,從人體上燃起的大火,映著慘白的人臉。所有人就像是瘋了一般,拚命的攻擊著敵人。敵人的戰力事實上並不比我們弱,但他們遭到了突襲,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陷於各自為戰之中;此時又被突入的羅瑤青部隊切割成幾段,更是無法發揮出戰力。   很多情況下,是小分隊剛接近,就被羅瑤青率部隊包圍,瞬間解決了戰鬥。   「是時候了。」我心裡暗道。   我一聲令下,作為預備隊的第三十四師迅速的投入戰場。   在我的率領下,沿著千騎隊踏過的路線,潮水般的湧入軍營,勇猛的向前擴張、切入、分割、迸發,擴大羅瑤青部隊的戰果,將缺口拉大。   同時間,從城守府的方向也傳來一陣衝霄的歡呼,滾滾如春雷般的鐵蹄聲直衝而來。   沖天的大火下現出吳信宏的血污臉孔,手中高擎著一顆人頭:「郭志偉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郭志偉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沖天的叫聲遠遠的傳向四周。   在此刻,所有的人都知道,郭志偉已經死在我們的手裡。我軍本有些萎靡的士氣,頓時高漲了起來,人人奮勇前衝。   在衝霄的歡呼聲中,加上我的攻擊,軍營的右翼不久就崩潰了,大批士兵棄械投降。軍營的中間部分完全暴露在我們的鐵蹄之下。   大批的弓箭手衝入,與法師配合,進行了新一輪的遠端攻擊。   騎兵隊再次衝擊,終於將最後負隅頑抗之敵軍,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   一個小時後,小規模的的戰鬥也結束了,只有零星戰鬥仍在。   緊接著,我下令城中只留三千人,看守三千六百多俘虜;並以出兵西方,渡河作戰的名義,將兩萬多士兵帶出城,卻埋伏在凌陽城東南的一處開闊地帶。在黑暗與密林的掩護下,藏起了身形,更在一片高地上,埋伏下兩千名弓箭手。   接到凌陽城緊急求援,從二十里外要塞,迅速趕回的三千多敵軍,一路上不斷的受到騷擾,而五百多名的士兵在暗中射出的冷箭,令行軍速度極慢。   在士兵們的有意誘引下,三千多名敵軍就這樣鑽入了口袋。這是一場完美的圍殲戰,三千多名士兵經受了三輪箭雨的打擊後,仍保有戰鬥意志者,不超過兩成。   當數以千計的騎兵從一個小坡上瘋狂衝下時,大局已定。   由於楚南仍然實行奴隸制,被俘虜的四千名士兵按照規定,就是得全部作為奴隸。但我以兵力不足為由,將這批人收入軍隊。   他們之所以加入郭志偉軍隊,倒有一大半是為郭志偉所威脅,不得不爾;而他們被俘後,本以為免不了奴隸的命運,卻沒有想到我反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只要殺敵十人,就可脫離奴籍。   這批人頓時有了動力,情緒高漲的加入了軍隊。四千多俘虜中,除了少數人外,大約有四千人加入了。   我將這些人全部打散編製,四千人分成二百個小隊,每個小隊再加上八十人,混編成一個百人隊。   在天亮之後,我將匆忙完成收編的數千士兵,與另一萬未曾整編的軍隊組合成前鋒,由大將吳信宏率領,沿凌水向西北出發。   在晚上,左路軍前鋒與第十四師會合,攻佔了凌水旁的一座小縣城。   至此,在一天的攻勢下,共有兩座戰略性質的城池落入我們手裡,一座是凌陽城,一座是合陽城(這是十四師突襲奪下的)。兩軍互成犄角,像一個楔子一樣,打入了淮東,並且將兩線以東的兩淮軍與以西的軍隊隔開。   第二天晨時,我果斷的停止了整編,留下兩千人守城,率領餘下的軍馬迅速的越過凌水,同樣向西北進發。   同時間,第十四師與吳信宏的軍隊兵分兩路,十四師一路向西,迫向正在集結的賴瑩富軍隊,而吳信宏則向我靠攏,攻向另一座戰略城池高風城。 ∼第四章 情報∼     聽說在淮水爆發了大規模戰事,京城裡頓時亂成一片,各國要人紛紛展開大規模的活動,調查這出乎他們意料的戰爭情況。   他們所聽到的消息是,楚南軍為報復兩淮對楚南的騷擾,終於派出了大軍,對淮東幾處戰略要地進行攻擊,以摧毀賊寇在淮東的根據地,以便保護自己。   接近七天的戰鬥,中路軍與右路軍全殲李志勳部,殲滅郭志偉大部。   現在的形勢是,林碧瑤與賴瑩富的部隊,以及部分賊寇,在昌寧府鹹山地區的三座城池處被圍,而楚南的十一師、十二師、十三師會合後,形成中路軍的強大左翼,從左側包抄,與從右方包抄的越牧風部隊會合,一舉將他們圍住,現正強攻城池,日內就有結果。   而在左路,第十四師包抄了郭志偉殘部的退路,將其擊潰後,近四萬的軍隊迫近下隅城,將縮進城中的一萬兩千殘兵包圍。   城中糧草不多,士氣極低,又無援兵,欲攻下此城,指日可待。   這一天,我也笑開了顏,只剩下兩個師(萬人隊)的青龍軍團一部,終於越過淮水,跳出了敵軍的重重封鎖,以急行軍姿態,返回青龍軍團駐地休整。   青龍軍團防守越州軍的三個師,在我的強令下,南下接應,阻擊追兵。   吳、越、呂三人展開了大規模的調兵行動,將在東線本來作為進攻用的六個精銳師,快速的調向西線,同時在國內緊急徵兵,湊齊了兩萬士兵後,迅速的運往西線,作為二線以及接防部隊,同時也用來阻擋天竺一萬象兵的可能進攻。   由於吳、越、呂三人避不見面,各國要人皆無所得,只能不斷的向朝中一些大臣打聽,兵部尚書陳豪與兵部侍郎王維義,就成了他們的首選目標。   而我,作為這一次左路領軍的秋雷將軍的弟弟,也未能倖免毒手,整天有一群人追問。   剛送走滿臉高興的奉國使節岳志諭,杜賓又報楚笑嫣求見。   「真是見鬼了,平常也不見她來找我,偏偏在我忙的時候來。我還做不做事啊?」我氣急的叫道。不過看在對方是一位大美女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不見,只得揮揮手,示意杜賓讓她進來。   「公子,事情忙的時候,正應該找女人來調節調節!」杜賓調侃著我,扭著鼻子,做了一個鬼臉。   還未等我「憤怒」的「訓斥」,他即大笑著跑了出去。   這楚笑嫣暗中派人刺殺我,現在卻還敢登門?膽子真不小,真不像個女人。   「秋將軍兄弟兩人雅興俱都不淺,在將軍府內能看到這種佈置的,已經不多見了。」進入大廳後,楚笑嫣沒有與他人般直問戰事,反而是對大廳內的佈置讚不絕口,眼中異彩連連。   我心中暗道慚愧,這些東西可不是我佈置的,而是凱茵與羅瑤青「閒著沒事做」而擺弄的,像我這種大忙人,可沒有閒工夫玩這個。   她正撫摸著廳中的一件八仙桌,感歎連連:「這應當是定州出產的,格調大方、簡練,桌面所飾之暗八仙,不失靈動,又以木系法術加持,不慮損壞,造型優美、線條流暢,加上比例適度,實在難得。更為難得的是,一木連作,透雕的花牙、腿足和牙條一木而成。定州家俱向有鬼斧神工之譽,確實不假。」   是啊!是啊!是鬼斧神工,若不是,怎麼可能會要我那麼多錢。我不由得心疼那些金幣來,一張桌子就將它們換走,也太不值得了,雖說是由呂娘娘給的錢,但我中飽私囊也比給別人強啊!我常常懷疑,這桌子能用來吃飯嗎?吃多了會不會將我的金幣給糟蹋了?   「雖說很氣派,但是用料多,浪費更多,並不足取。反不如青州家俱,惜木如金。」我懶洋洋的倒在椅背上,打了一個呵欠,以示不耐煩。   不過用這種姿勢,看這位風姿綽約的美女,倒另有一番風情。只是身為一個代統領,坐在椅子上,任一國使節獨自站立,可謂極其失禮。楚笑嫣身後的張靈真怒視了我一眼,像是要吃人一般。   楚笑嫣卻似是沒有發覺,或者說沒有在意,悠然走至我的身旁坐下。   她整了整衣裙,才以一種悠閒的語氣道:「三日前,聞聽楚南進攻兩淮,本想詢問清楚,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聞聽秋將軍以豪爽著稱,故前來就教。將軍若害怕洩露國家軍情,不談也可。」   楚笑嫣笑臉迷人,又用此話一激,普通男人恐怕立刻就會敗下陣來乖乖吐實。   楚笑嫣與呂娘娘有合作,照理說,她應該能從呂娘娘處得到消息。但很明顯的,呂娘娘將此事瞞得甚嚴,到此時仍不透露給友人知道。   我坐直了腰,皮笑肉不笑的道:「笑嫣小姐能知道末將的苦處,那真是太好了,多謝多謝!」   楚笑嫣微窒了窒,我這記順水推舟,想必令她大感難過,不知如何應付。   「將軍既不願說戰場詳情,但略談出兵意圖總可以吧!如果出兵正當,我們自是無話可說。」   我領教了話中的威脅,如果出兵意圖不講清楚,就令他們感到威脅,他們就無法坐視,必定派軍參戰。   只是我一點也不懼怕,青龍軍團的三個師已經脫圍,而在淮東,兩淮軍的勢力被摧毀大半,餘下的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就算他們出兵,我們也可兵來將擋。大不了擋不住時,我再逃回國去,不玩這個遊戲了,繼續做我的皇帝。   這樣想來,我的思路清晰起來,心中一片清明,外表上更是極為鎮定。   「笑嫣小姐,妳應該知道,我們都是聽命行事的人。呂娘娘發話下來,我敢違抗嗎?至於說出兵的意思,不過就是打擊這群賊寇,以避免他們再派賊兵進入我國境內,大肆騷擾。」   「貴國侵入淮東達一百餘公里,現在仍在向西推進,若用這種話做藉口,可說服不了人。」   「笑嫣也曾帶兵打仗,當明打蛇不死,反咬一口的道理;還有,若戰場上主動撤離,很有可能受到對方的追擊,那時的死傷想必就重了。」我毫不示弱的道。   楚笑嫣的繡眉高高挑起,不耐起來:「貴國擅自出兵,讓陷入羅網的青龍軍團逃出,影響他國甚劇,我國需要保留一切正當防衛的措施。女王讓我迅速查明此事真相,如果將軍不挑明的話,笑嫣恐怕無法覆命。」   我將茶杯一舉:「貴國既要採取措施,想必笑嫣小姐必有一陣好忙,我就不多留笑嫣小姐了。好走!」我對她的話避而不答。   雖說我的話比較婉轉一些,但就這樣被趕走,楚笑嫣可沒平靜的接受,俏臉都氣丑了。   沒有探聽到任何消息的她,只能氣沖沖的出了我的府邸,據說出去後,還仰天臭罵了一陣。   「她這麼輕易的就走了?」一直躲在後面的凱茵出現在我面前。   「任務完成了,她為何不走?」我泰然自若的道。   「任務完成?」凱茵驚訝起來:「她不是要探聽詳細情形嗎?怎麼能說完成?」   「楚笑嫣是聰明人,與我們又有仇,知道不可能從我的嘴裡知道真相。她只是向我們表明惠珠國的立場,表現的強硬一些,令我們感到慌張。她此來的目的,實質上是要我將惠珠國的態度告訴呂娘娘,以便與呂娘娘見面。」   凱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敲山震虎。你要告訴呂娘娘嗎?」   「當然要說了,為什麼要瞞著?」我笑咪咪的道。   凱茵也嫣然一笑:「給你一份情報,我剛收到的。」我隨手從她的手裡接過:「是什麼?」   「是青空流的藏身地點。你一開始的懷疑是對的,他們是跟燕國大夫燕飛進入城中的,現在也躲在他的府邸。」   我眼中先是射出森寒厲芒,接著卻陷入了沉思。我在考慮是否要施行一個驅狼吞虎之計,讓他們先與吳懷莊的勢力鬥一場。   「這個消息可不可靠?」   「三河盟奉你的命令,詳查了燕飛的情形,他有一批詭異的手下,身手奇高,經情閣的人確認,他們來自扶桑。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楚笑嫣昨天曾派人與魔雷刀見過面。」   「應該是為了這次出兵淮水的事。」我點了點頭,先將此事放在了一邊:「我們要設下一局,讓楚笑嫣的人與吳懷莊自相殘殺,然後我們才在青空流的退路上加以截擊。」   「可是之前他們已經上過當了,恐怕不容易再上一次。」   「嘿嘿,這次就算他們明知是陷阱,也一定要跳進去的。」我嘿嘿的陰笑。   在凱茵的好奇追問中,將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   計策很簡單,以傳國玉璽(喜合、原惠、雍南都自稱有傳國玉璽)為餌,誘他們上當。首先利用在宮中的便利,活捉一名可以進入南宮的內侍,然後派人假扮他,再逃出宮去。   我於是公事公辦,派兵追拿,將其「逼」出內城,無法與城中大臣相遇。最後再暗中放出風聲,說他的身上帶有雍南皇的傳國玉璽。這一來,得到消息的各方,勢必要派出好手爭奪。   凱茵呆呆的看著我,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看狼一般:「你這一著相當的狠,就算他們知道這很可能是假的,也必須派人查看,以免是真的而錯失機遇。」   我站了起來活動活動:「這兩天有一陣子好忙的了,我得趕緊準備。嗯,還有一打呂娘娘要的情報,得給她送去。」   喜合帝與原惠女王同時向呂、吳、越三人施壓,要求楚南迅速退兵、解釋,又各自陳兵三萬於邊境,雖只是二線部隊,但也對楚南造成了強大的壓力。   喜合帝將本是用來追擊青龍軍團的三個萬人部隊,佈於淮水兩岸,似有與兩淮軍聯手之意;而原惠的三萬兵馬,則向揚南府緩緩接近。   這逼得楚南不得不將原本準備投入淮東的六個精銳師,佈置於揚南府的北方,以防惠珠參戰。   但在目前的戰場上,我們卻是大獲全勝。下隅城已破,一萬餘人投降,而林碧瑤與賴瑩富部隊被擊潰,倉皇棄城而逃,一戰之下只餘兩萬人。   但是正在北方作戰的七萬兩淮軍接到了命令,正向南急下,包抄越牧風十萬軍的後退,而他們的原有防線由三國派兵把守。   淮西也運來了四萬精銳之軍,配上二線的四萬軍,總數也有八萬之眾。而林碧瑤兩人收拾了殘兵,總兵力恢復到四萬左右。這樣,在淮東戰場上,兩淮軍總兵力達到了十九萬,其中十五萬屬於正規軍,戰力頗強。   楚南軍歷時半月的戰鬥,殲敵四萬,自損八千,但已經迅速補充了起來,總兵力仍有二十萬,但是其中只有十一萬屬於正規軍。   雖說九萬新兵已經受過戰爭的訓練,但整體戰鬥力方面,較兩淮軍仍有一定的差距。   我接到了準確的情報,兩淮軍的六萬精銳之眾分成三路,正向我撲來,於是急令十一師、十二師、十三師歸建,準備與敵軍大玩一場。   竟然看我弱,就想來欺負我,怎麼也要讓他們嚐嚐我的厲害。   在攻破下隅城中,我一直按兵不動,收編各路人馬。兩淮軍的士兵極易反正,沒有人天生願意當賊兵,再加上我允諾,只要立下戰功,就將他們從奴籍上除名,這使得投入我軍下的士兵極多。   經過小心的挑選,我將剛俘虜的一萬兵收編了五千,另五千帶至後方,再加以整編。   清晨九點多,我剛從部隊視察回來,羅瑤青便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遞上一個法石。   「什麼東西?」我接過法石,好奇的左右擺弄著。   「你前幾天要的,關於淮東各處兩淮軍的兵力佈置、地方部隊的詳細情報。」   「啊!辛苦妳了。」   「不算太辛苦,這些東西主要還是由劉飛搜集來的,只是眼下他還要出去搜集情報,就由我將這送來了。」搖動頭上的短髮,羅瑤青淡淡的道,但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倦色,令我有些心疼。   「來,坐下吧!」我執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我的身邊坐下。右手默運玄功,將一股清涼的氣勁注入她的體內。   羅瑤青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沒有事,我來將這些情報演示一番。」她又從我的手裡拿過法石,輸入法力。   眼前出現一番畫像,點點光斑閃爍。綠色的點是城鎮,紅色的點表示是有駐兵的城,箭頭表示著敵方在野外行進的軍隊。   「這是三天前的情報,所以軍隊的調動可能與現在的不一樣,但其他的應該不會有太大變化。」羅瑤青道:「各將領的詳細情報,昨天已經送來了,你應該看過了吧!」   「嗯,看過了。」我小心的研究著地圖,隨口答道。   天時、地利、將領,這三種情報是為將者必須詳細瞭解與掌握的,尤其是敵方的情報,更須下功夫,百方設法加以搜集,再加以過濾、判斷。   因為敵情是最欠缺確切性的,敵人總是會使用偽裝、佯動、散播謠言等各種欺詐手法,設法迷惑我們。   在這一方面,有了劉飛的幫助,我們明顯比兩淮軍勝了一籌。兩淮軍畢竟是賊軍,雖掛著義軍的名份,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與楚南軍比起來,根本就不得人心。因此,劉飛透過一些朋友的幫忙,也就很容易得到一些秘密的情報。   「等會兒,將這些資料給每一位師長都發一份。」   「我已經發過去了。」羅瑤青迅速的介面道。   我不禁暗服羅瑤青的蘭心蕙質與行動迅速。   「另外,敵方行動的最新情報也來了,敵軍六萬之眾,會合地方部隊兩萬,向我們逼近。吳、毛等師長請你前去看一看。」   我臉上浮起笑意:「這些天讓他們在這裡閒待著,可能是待出毛病來了,也說不定是知道敵方實力遠在我們之上,所以怕了。好的,我一會就去,先等我吃一頓早飯。」   匆匆的吃完寒怡秀作的稀飯,將她誇了一遍,隨即帶著羅瑤青進了作戰室。   在我的面前,除了兩名參謀之外,就是吳信宏、毛彥智,以及離我們最近、兼程趕到赴職的第十二師師長李冠全,三個人的臉色都有點發青。   在我進來之前,正盯著作戰圖看個不停,小聲議論著,口氣興奮與緊張兼有。也難怪他們緊張,在我們的正面是敵軍的八萬之眾,其中六萬是正規軍,而我們的一方雖然勉強也有六萬之眾,但十一師、十三師仍未歸建,正規軍僅有三萬,而餘下的三萬,有一萬是新改編而來的,另兩萬是新軍,戰力都不高。   如果有人說敵我實力對比是二比一,已經是高看我方了;而此地又是敵軍的地盤,地利方面也不妙。好在我們佔有人和,兩淮安不得人心,百姓早有起義之心。   下隅城中只駐紮著一萬五千人,其中五千人還是李冠全昨天剛帶來的人馬。其餘的三萬人,有近兩萬人被隱蔽的分佈在下隅城周圍的附屬城池中,此為迷惑敵人探子的一著。   另一萬地方部隊,與從後方上來的兩千地方部隊配合,偽裝成主力,佯攻下隅城北側的清鹽城,以製造我軍竭力打通下隅至中路渾番城的通路,將中路與左路完全聯結在一起的假象。   「秋將軍閣下,你能在百忙之中撥出時間與我們相見,實是不勝榮幸。」作為三人的代表,十二師師長李冠全首先向我行了一禮道。   吳信宏、毛彥智雖然各有後台,但論資歷、戰績、人望,還是不配與這位老將相提並論。   說是老將,其實也不算太大,今年不過五十三歲,但他十三歲即已從軍,軍齡高達四十,算是軍界長青樹了。   他原本就是楚淮的一名師長,率旗下之眾,曾一舉擊敗青龍軍團的先鋒萬人隊,名動天下。   只是他沒有後台,始終無法得到重用,如果不是他的功績實在太高,又深受下級士兵愛戴,恐怕這個師長都不會有他的份。   我有點不太自在,這位老將軍似乎很講禮節,而這偏偏是我最討厭的地方。   我勉強還了一禮,道:「前方有何情況,對方可是已經大舉出動?」   「敵人的實力經最新的情報證實,共達八萬,總領軍為新敗之將賴瑩富,副領軍為許合。於昨日晚間,中路與右路會合,兵力五萬。今日晨間,八萬軍兵分南北兩路,正向戰略要地集寧城逼近。」吳信宏首先報告道。   「他們竟然置清鹽城於不顧!」我的劍眉高高挑起,大感不解。攻打清鹽城的計劃並不是為了打通與中路聯繫,而是誘使敵方分散兵力,卻沒有想到對方並不上當。   在我為作戰部使用的大廳正中,擺掛著各式各樣五萬分之一的地圖,全是下隅城、清鹽城,前方何方城、月光城等地區的地勢與軍隊分配;而右方則擺放著中路、右路的地圖,我的目光在上面不斷的打轉。   似乎知道我的意思,羅瑤青道:「右路的越牧風將軍率所屬部隊,已北上抗擊南下的丁傑一部隊,雙方兵力相差無幾,精兵各為六萬;而中路的晏江凡將軍正面是林碧瑤部隊,她手頭上共有精兵兩萬二線部隊五萬,論兵力還在晏江凡的五萬軍之上,他的形勢更不妙。所以,這兩方面都不可能再調軍來了。」   我心中明白,後方也不可能再調兵過來,為了防止惠珠的突然發難,有三萬左右的軍隊正駐紮在揚南府的北方。兩淮安增兵還真是快,從地主擄人,馬上就組成地方部隊出征了。   「將軍,我想請求暫時……」吳信宏吞吞吐吐的道。   我橫睨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我們想,形勢不妙,是否應該進行戰略退卻!」毛彥智大聲道,只是臉上卻是紅紅的,想必這位勇將也感到若如此退卻,臉面難存。   我皺了皺眉。這兩個不同系統的人同時提議撤退,看來我軍士氣已經低到一定的程度了,今天得讓寒怡秀率魔法兵團的女兵們去激勵一番,不然打起仗來就毀了。   「將軍!」李冠全婉轉的道:「敵方兵分兩路鉗制我們,兵力在我之上,正面對敵毫無勝算,不如暫時撤退,拉長對方的補給線,以疲敵軍,再反戈一擊,以獲勝算。」   「不可能。」我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方一退,中路晏將軍部隊的側翼就會完全暴露在敵方的鐵蹄之下,其嚴重性,你們應該清楚!」   三人一怔,料是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李冠全智計頗多,當下就說:「我們可派人與晏統領聯繫,他們本來就凸出甚多,讓他們退回來,以便與我們相呼應。我們可派出精銳的兩支千騎隊,實施積極的防禦與騷擾,令賴瑩富部隊進展緩慢即可。」   我還沒有想到他們如此膽小,竟然連迎戰也不敢,就打算先行撤退。   「李師長所言甚有道理,但本座卻已經捕捉到戰機,打算將敵方一舉擊潰,所以不能同意你的意見。」   李冠全大吃一驚,不大的眼睛眨個不停:「還請秋將軍指示,我們如何取勝?」   我避而不答:「李將軍有一說確實是不錯,令在前方的軍隊實施積極的行動防禦,不斷的向後撤退,拉長對方的補給線,然後擇其一路,加以打擊即可。」   李冠全臉上的皺紋越發的濃重:「敵軍雖分成兩路,但實力皆不弱,恐怕無法輕易將其擊潰。一旦戰局僵持不下,敵軍另一路必將快速來援。一旦形成左右包抄合圍,那……」   「不是擊潰,是圍殲。」我不理他,自顧自的大聲道:「好了,這件事我已經做了決定,諸將勿用多疑,堅決執行我的任務就可。出征所賦予我們的任務,就是奪得淮東,我們不戰而退,回國後恐怕無人可以免罪。」   經過這一說,本來還想反對的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不戰而退可是要判重罪的。   「敵方兵分兩路,左弱右強,我完全可以利用此一優勢,將敵方分割包圍,加以聚殲。當然,在聚殲之前,是可以撤退的,但絕不是一直向後撤。」   「這個,恐怕不一定能擊潰敵方。」李冠全仍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努力。在他看來,這樣根本就不可能擊敗敵方,雙方的戰力相差並不多,無法快速的擊潰一路。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回去之後,立時採取措施,振奮士氣,任何散佈不利士氣之言論者,重罰!」三人無奈之下退出。 ∼第五章 分敵∼     「真的能打勝嗎?」羅瑤青略帶擔心的問道。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打仗誰能有十成的把握,有三成就足夠了。」   寒怡秀裊裊的從外間走進,給我送上一杯好茶,眼裡帶著一些擔憂:「李師長在軍中人望極重,你這樣對他,可能會得罪不少人。」   我輕拍著她的小手,神態自若的道:「放心好了,只要此戰獲勝,所有的心結都會解開。再者,就算他們懷恨在心,也影響不到我。」   「李冠全奈何不了你,但吳、毛二人就不一定了。」羅瑤青道。   「我說了,只要獲勝,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我聳聳肩,毫不在乎的道。   「但是我們的希望好像不大啊!」寒怡秀看著地圖,面帶愁容。   我聞言一訝,倒是不知道她也懂軍事,我的興趣頓時上來:「妳從哪裡知道形勢不佳的?」   寒怡秀的目光從地圖移至我的臉上,又害羞的躲開我射來的灼熱電光:「我雖不太懂,但看對方兵力在我們之上,將我們的正前方圍住,而我們又深入對方境內作戰,也知形勢不妙啊!」   我微微失望,原來只是從這裡看出來的:「兵力只是獲勝的因素之一,如果策劃的好,則足以抵得上十萬精兵。我們的機會就在對方將我們的正面完全包圍,因為這樣一來,他們不得不分散兵力,我們可趁機擇其一路,一口吃下。只是……」   「只是什麼?」羅瑤青緊問了一句。   「只是對方布的這是什麼鬼陣?哪有將十六個師一字排開,向前推進的,他想玩什麼花樣?」我皺著眉,目光又緊緊的盯在地圖上。   標記敵方的綠色箭頭只有兩個粗大的,但仔細看,可以看出這粗大的箭頭是由七八個小箭頭湊在一起的。   我還沒有見過這樣佈陣的,一般陣法是方形、圓形,也有三角形、錐形的,這一字長蛇陣,聽倒是聽說過,但從沒見人用過。因為它很容易就首尾不能兼顧,一處攻破,各方皆亂,完全就是一副等人擇其弱點進攻的挨打陣勢。   聽說這賴瑩富也挺有才能的,布這個陣難道另有奧妙不成?   「這賴瑩富恐怕並不實學,所以才布這個陣。」羅瑤青反而開始輕視起對方來了:「他的軍隊被輕易的擊潰,可知他也並不怎麼樣?」   「不能這麼說,我們是突然出擊,佈置又好,這才輕易將其擊敗的。劉飛!」我剛叫了一聲,才想起來他不在,忙又道:「羅瑤青,妳將賴瑩富的資料再給我唸一遍,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   賴瑩富,今年四十二歲,正值一生中的黃金歲月。他二十歲畢業於楚淮國立軍事學院,畢業後加入楚淮名將古奪旗下,靠著自身的勇猛與才智,一路高昇;在八年中,從一個十人長,升至萬騎長。升級之快,一時在楚淮傳為美談。   十年前,楚淮大舉進攻彪心,賴瑩富率所屬部隊進佔原屬彪心的宿飛城。   由於指揮上的失算,賴瑩富部隊被三萬彪心軍圍於宿飛城中,這一圍就是三個月。期間,彪心使用了各種攻城手段與器械,威逼利誘齊上,仍毫無作為。他因此而一戰成名……   羅瑤青開始詳細的敘述他的戰例。   「我想起來了。」一直在旁邊苦思的寒怡秀突然輕笑了起來,舒展開那美麗的柳葉眉:「我想起那個陣是什麼了?」   「是什麼?」我一轉頭,盯上了她的眼睛,把臉湊到她的面前。   寒怡秀有些不安的向後挪了挪身子:「孫子兵法中曾言『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意思是,擺下這率然陣後,在靈活的指揮下,可以頭尾兼顧,重創敵人。」   我哈哈笑了起來,接著惡狠狠的道:「不知道他有沒有這種能力,能做到這種地步。不過,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他變成一條死蛇。我先鉗其頭,揪其尾,斬其腰,將它一分為三,倒看他怎麼首尾相顧。」   賴瑩富手上的部隊只有一萬五千是他的原班人馬,另六萬來自各方,有兩萬是地方軍,另四萬多是從其他統領處抽調來的軍隊。如此一個雜牌軍,雖然單體戰力強,但指揮起來必定存在著極大的問題,想擺這種高效能的長蛇陣,別說是他,連我都不敢施為。   「在戰略上,這個賴瑩富又想做什麼呢?將我們包圍,分割?還是想來一個包抄後路?」我再次望向這一字死蛇陣,揣摩敵方將領的用意。   策劃作戰是一件極花腦力的事,最關鍵的就是要猜測敵方行動。如果統兵之帥弄不清敵對一方的意圖,即無法形成決戰的決心,兵力調配也無法展開,被動之勢就無法擺脫,只能見招拆招,而無法發動戰略進攻,致使此勢將愈陷愈深,此乃兵家大忌。   「照目前的樣子來看,敵方一定是想與我們決戰於下隅或者是凌陽城下,以優勢的兵力取得勝利。」羅瑤青開口道。   我拿起了一封作戰情報,小心的看著,在羅瑤青的提示下,作戰決心慢慢形成。情報上指出,據可靠消息,敵軍的前哨已經出現在茶陶、相康城下,估計敵方主力不日即可到達。   「看來,賴瑩富是想奪取茶陶、相康二城,互相依靠而堅守,吸引我軍進攻,然後以右路軍從側方攻擊我軍,以形成一個強大的鉗形攻勢。一旦此戰勝利,將會逼我退至凌水。那時,我背水而戰,形勢就大為不妙了。」   羅瑤青與寒怡秀臉色白了白:「那怎麼辦?」   寒怡秀有些惶急的道:「不如我們就依了吳師長他們的意見,先暫時後退好了。」   我心中大感滿意,看來我在她的心目中地位不斷的上升啊!經我觀察,她的這一番話可是出自真心。剛一抬頭就看到羅瑤青氣憤憤的目光,嚇得我忙乾咳了兩聲。   我的群「呵呵,這個鉗形攻勢並不是沒有破綻的。這兩個鉗子相距足有三十里,照應不靈,正好可以讓我利用。」   「這個賴瑩富倒也頗有將才,竟然不為北側清鹽城危局所動。」我暗暗思索著,一個作戰計劃慢慢成形,浮出腦海。   我令十一師、十三師不再向南,而是夜間行軍,向敵方左路軍的右側迂迴,趁著敵軍目光被集寧城吸引的時候,從兩路軍中的中間直插而下,目標是迅速的佔領其後方的補給基地之一巨康城,以調動賴瑩富。   又令李冠全率一個萬人隊(一個師的正規軍,一個師的地方部隊)橫插敵方右路軍的西北部。在總攻打響後,以積極的行動防禦來延緩右路軍對左路的增援。   同時,令李冠全投入兩千人,對右路軍不間斷的實施騷擾,向敵方前鋒發起短暫而有力的進攻,以迷惑對方,使其誤判主力在北方出現,同時不斷的後撤,誘使對方深入。令攻打清鹽城的一萬兩千部隊回撤休整三天,然後與其他部隊集結,再將計就計,攻打左路軍,破其鉗形攻勢。   由於我將後方的守備交給了只有五千人的後續二線部隊,所以我可以將手上的六萬多部隊完全動用。   這一系列佈置是一著險棋,一旦為敵方識破,很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境界。   令我欣慰的是,李冠全才能很高,他所佈置的騷擾極為有效,敵軍每日的行程不過十里地。   就在這時,我的計劃也略為變動,令我的前鋒偽裝成一支強大的打擊實力,向左路軍發起短暫但有力的進攻,接著又佯裝成遭到擊敗,迅速後撤,以誘敵人深入。   果然,敵人中計了。就在其右路軍前進不過三十里,順利奪下集寧城的時候,左路軍卻已經冒進了六十多里,兵鋒直指下隅城。   契機終於出現,敵軍戰線拉長,分兵防禦,又左右進軍不對稱,致使左翼突出,給了我殲滅敵軍的機會。   敵左路軍共有三萬人,一路上收復了四座較大的城池,每城皆有一千士兵看守,另有兩千多士兵護送輜重,兵力已經有所分散。三天前,十三師突然出現在潭城,將其圍困,其他三方守軍同時來援。   十一師趁機出動,在野外將巨康城來援之軍殲滅,然後兵臨城下,迅速佔領巨康城,切斷了左路軍後方將近一半的補給,隨後再次迅速的出擊,攻向敵軍另一前方補給城,以誘使敵軍回返。   今晨接到情報,敵人左右兩路敵軍皆派出一部精銳回援。右路軍是四千人馬,左路軍幾乎是全線回縮,後軍變前鋒,萬人隊快速的向後趕。   為了達到誘使敵方派出一快速機動的萬騎隊的目的,我故意使用兩千多的騎兵,向敵軍本陣不斷施以暗襲,令其回援極為困難。這樣,為了快速奪回巨康城,解除補給危機,敵軍派出萬騎隊日夜兼程向後趕。   在正面,偽裝成左路主力的三千人馬從下隅城中開出,緩緩的向他們的本陣逼近,吸引他們的注意。   十三師在暗中派出小股部隊對右路軍進行騷擾,並不進行殲擊,以懈其心。而李冠全則擺出主力架勢,以神速的行動從敵人右路軍前探的矛頭處繞過,迅速的拿下了府山、吳衛、寧鎮等重鎮,正向右路軍的後方補給所在──陷如城挺進。   這樣一來,右路軍頓時分不清我方主力所在,下了錯誤的判斷,以全力進攻右路出現之敵。   四周翠柏成林,繁花異草多得不可勝數,可惜月黑風高,如此美景並不清晰。   敵人此次回援的人馬有三成是精銳士兵,實力不弱,也可想見敵方對補給的重視。敵人只有一萬人,而我現在手上的大軍有三萬人,其中有兩萬是地方部隊,只有一萬是精銳的士兵,整體實力是其三倍,又佔有突襲之優勢,可說仗還未打,我已經勝利了。   我手裡不斷的拋著一個傳訊石,臉上露出笑容,敵方萬人隊就快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不過,現在好像不能稱萬人隊了。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羅瑤青好奇的問著。   「呵呵,是今天早上伏擊敵方前鋒繳獲的傳訊石,我準備用來監聽敵方的談話。」我笑瞇瞇的道。   就在今天上午,我調集了四千兵力,偽裝成第十三師,一舉圍殲了敵方萬騎隊探出的觸角──先頭部隊千騎隊。   繳獲的戰利品頗多,這傳訊石就是其中之一。雖說損失了十分之一的實力,但仍是沒有改變這支萬騎隊的意圖,仍竭力向巨康城進發。   「監聽!」羅瑤青的聲音略略拔高了一些,震得旁邊的我耳膜發顫,她身邊的寒怡秀也是一臉的震驚。因為傳訊石一般都是由本人才能啟動的,沒有主人的同意,外人根本就無法使用。   「噓,小聲些,不要讓敵人聽到我們。」雖然知道有隔音結界的存在,但我還是說了一聲。   「時間好像到了。不知先鋒有沒有潛入敵方營裡?」羅瑤青望著遠處有如怪獸般伏在平原上的軍營。   話音剛落,一顆綠色信號彈飛上了黑空。我大喜,發出了總攻擊令。一直就隱蔽在此待機的三萬士卒,從四週一躍而起,奔向敵營。動作敏捷,乾脆利落,迅速的將敵軍三方合圍,並且衝破了最外層的柵欄,攻入了內裡。   「搶佔那一處高地。」我向寒怡秀叫道。一個千人隊的步兵護著魔法兵團,迅速的衝上軍營不遠處的小山丘,山上的敵兵已經被清除。   魔法兵團就地展開,手握法石與晶石,吟唱起法術來。空中綻開絢麗的花朵,遠在十里之外也能看清。隨著法術特有的「嘩」的暴響,炎光沖天而起,流爍閃耀,大片大片的火石帶著九天的憤怒咆哮,以無可比擬的威勢翻湧壓下。   我安坐在法師身旁,打開了繳獲的傳訊石,再用法力與精神進行微調以後,這個傳訊石便可以根據我的心意而應用。現在是我能看得見他,而他看不見我。   隨著我的手指從空中划動,空中的光點群集,接著迅速的擴大到整個面前,對方的人像霍然躍進我的眼中。   喊殺聲震天動地,炎流燭天,鮮血與悲嚎共灑。這一副情景莫說是敵軍,就連我也有些膽戰心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可能從前面三十多公里處跑到這裡來!」一副有如豬頭般的腦袋出現我的眼中,對著畫面憤怒的咆哮,嚇得我不自覺的後仰了一下,以避開那虛幻的口水。   這位想必就是情報中所稱的敵軍將領吳敬潭,一位有勇少謀的大將,現在的他睡眼惺忪,身上披著一件外衣,連盔甲都沒有,一看就知是剛剛被吵醒。   「笨蛋。」我大罵了一聲。這還看不出來?當然是我想吃了你。   「將軍,敵方十三師主力一直未曾出現,今晨剛剛殲滅我方一個千騎隊,莫非是……」一個參謀狀的文人出現在吳敬潭的身邊,輕搖著羽扇,一臉的從容。   「是了,這一定是十三師暗中偷襲,疲憊我軍,讓我軍回援速度放緩。去死吧!我可不會上他這個當。」吳敬潭沒多瞭解一點情報就下了判斷,臉上更是露出冷笑。   「迅速組織起有效的抵擋,堅決守住每處通路與營帳、壕溝。」吳敬潭開始下達命令:「命令營外的吳漣部隊迅速回援,包抄敵軍後路。給我準備一支預備隊,我要發起一次反突擊,以打亂對方佈置。我要與他們決戰!」   我可以看見吳敬潭的眼裡射出了火熱的光芒。看來他認為我們只是不大的部隊,反而想要吃掉我們。   敵方小看了我。本以為在他們兩路夾攻下,我會受他們的當,強攻左路軍本陣,以求迅速殲敵,而他們的左路軍只要堅守,等待右路來援即可。   這個戰法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事實上是一個相當有效的戰術,但是既然被我看透,就有問題了。我根本就不與他們強打強攻,而是充分的調動他們,自己卻以逸待勞。   吳敬潭自以為情報都掌握在手裡,在前鋒被吃掉之後,不驚反喜,妄想暗設一局殲滅十三師主力,特意將吳漣部隊調在營外。卻不知,吃掉他的前鋒是我有意為之,就是為了將其拖住,以防其逃走。   吳敬潭的佈置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於營外暗伏了一千人,遠在三里之外,最多可在一個小時的急行軍下到達,這是他用來截斷攻擊者後路的法寶,但由於對形勢判斷的失誤,眼下卻成了分散兵力的敗招。   「毛彥智,速率你的部隊,將敵軍從北面來的一千援軍圍殲。」我向遠在一里半外的毛彥智命令道:「以五對一,你佔有絕對的優勢,不許放走一個人。」   「將軍放心,如果走了一個,我自己提人頭來見你。」毛彥智自信滿滿的道。他當然會有這種自信,因為兵力上佔了絕對的優勢,且又是黑夜伏擊,以逸待勞,憑藉著精銳的五千士兵,完殲對方也是意料中的事。   「這吳敬潭倒也頗有一番心思,竟然在軍營中佈了不少的鹿砦。」看著士兵久攻不下,我略微焦急。   「將軍,我軍受到敵軍堵截,恐怕稍候才能到達。」敵軍傳訊石中傳來吳敬潭愛將吳漣的聲音,此時的他仍充滿了自信。   但十分鐘之後,他的聲音就變得有些驚慌起來:「將軍,此次堵截的好像不是小股部隊,而是一支強大的力量。」   又過十分鐘:「將軍,這是對方的主力,現在已經完全將我軍包圍,請求火速支援。」   吳漣的聲音極為急促,將吳敬潭本來就因戰事不利的神經刺激得劇烈跳動:「不可能是對方的主力,他們就算不在賴將軍的前方,也應當在三十多公里以外。」   對於這出乎意料的打擊,吳敬潭似乎已經不知所措,不停的用手輕撫著額頭,密密的汗水沿著手背流了下來。   「不可能是敵方主力。」吳敬潭無意識的重複著先前的話語,話音一變,厲聲道:「立即向東面的許合將軍請求援助。立即傳令下面,死守待援。」   「終於求援了!只可惜,不一定會有人來救你了。」我低聲道。   雖說吳敬潭本身的形勢已經有些危急,但他仍令法師向吳漣所在進行魔法支援。但是在我方法師的壓制下,令他用法術掩護吳漣部隊撤至此處的企圖沒有得逞。   一個半小時的戰鬥後,毛彥智親自來報,敵軍已經全部被殲,無一逃脫。當然,其中有大部分是投降的。   在離此不遠的易縣城,駐紮有敵軍尾隨而回的李林部隊五千人,一旦來援,很可能縱走吳敬潭部。   吳敬潭向許合求援,強烈指出我軍主力在此,而李林信誓旦旦的表示會急速來援。這令我改變了主意,佈署變化。我已經不敢在此久留,以防陷入被動局勢。一旦右路軍急速向這裡開進,很可能會導致此戰失敗。   我令阻擊許合兩萬人的吳信宏部隊抽出一千兵力,向李林發動一次強大的攻勢,以威懾此膽小之人,而另四千人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延續敵軍許合部隊,令其在四天之後到達即可;又令十一師、十三師急速向我靠攏,以求此次終了之後,尋找機會圍殲許合援軍;而命李冠全以極為堅決的姿態,擋住右路軍對左路的增援,絕不能讓他們到達北方戰場。   三十三師與三十二師各有一部攻入了軍營內,清除了敵軍,但一直無法攻入內裡。在凌晨敵方的一次反撲下,甚至後撤了二十米。 ∼第六章 驅趕∼     第三天,天濛濛亮了,我軍的進展仍是緩慢,雖擁有人多的優勢,但仍無法攻入內裡。   當然,這也與我的戰略思索有關,我正企圖充分調動許合部隊急速回援,以疲其軍。幾方形勢的變化,又令我的想法有了改變。   「無恥卑鄙的李林,膽小如鼠,他……」吳敬潭發出了一連串的咒罵,惡毒的字眼在空中不斷的蹦跳著。他揮動著有力的手臂,狠狠的劈開空間,發洩著心中的怒氣。   我一邊啃著精緻的口糧,一邊眉開眼笑的看著這出活鬧劇。一聽到我軍將吳敬潭包圍後,膽小的李林根本就沒有派出援軍,反而是全線縮回,外放的兩千多人馬完全收回至城中,連探騎都沒有,像個烏龜般縮成一團,使得吳信宏派出的一千人,算是白跑了一趟。   此時的吳敬潭接通了李林的傳訊石,開口就罵,命他快速來援。   羅瑤青氣喘吁吁的跑上來:「還不下令總攻擊嗎?我們現在的實力是三比一,足可吃掉他們了。」   我摸了摸剛吃得渾圓的肚子:「吳敬潭在那個謀士的指導下,作戰頗有實力,強攻恐怕會傷亡不小。先令戰士們停止進攻,準備下一輪的打擊。我們準備在這裡慢慢耗上一陣,然後再打一場大仗。」   我已經接獲李冠全的消息,在他們的強烈干擾下,右路軍昨晚幾乎沒有移動過。而在清晨時分,右路軍在打擊下,也只能以龜速前進,平均一個小時只走了兩百米。   而許合部隊的回援速度就比右路軍快多了,離此只有三天的路程。右路軍之所以這麼慢,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據情報指出,賴瑩富一直沒有判明我方主力所在,以為他正面的李冠全才是主力,所以不肯放棄。   「不要急,再過一陣就行了。經過一天兩夜的戰鬥,對方的箭枝已經告罄,我們又佔據了他們的水源上流,暗中投下了毒藥,他們已經沒有戰力了,我現在只是等著許合的疲軍到來。」我繼續言道。   「為何不先拿下吳敬潭?」寒怡秀歪著美麗的秀鬢:「先拿下他,休整之後再打許合,不是更有把握嗎?」   「一旦打下吳敬潭,他就知道我們在這有多少的實力了,而且餌沒了,他也就不會來了。」我搖著頭道。用傳訊石傳達這種消息極快,是無法保守秘密的。   似是知道我的想法,寒怡秀輕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吳敬潭將消息傳出,我們可以用法術擾亂傳訊能量的波動。」   我聽得精神大振,眼裡發出了閃光:「這是真的假的?」   「有一種法術可以作到這一點。」寒怡秀肯定的道,接著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是啊!我怎麼不會這種法術呢?我馬上就從資料庫裡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兩種,只是那需要兩方法師實力相差甚遠才行,並且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的群我乾笑了兩聲:「是了,還有這種辦法,我給忘了。這樣好了,這件事由妳去準備。需要多長的時間?」   「只要一會兒即可,需要一些法石與晶石,最好敵軍的法師也消耗到一定程度,這樣成功性才可能大一些。」寒怡秀領命之後,匆匆去佈置了。   既然這個難題能夠被解決,我自是巴不得早點攻下,以利休整。於是,在寒怡秀回來報告已經切斷聯繫之後,我立刻下達了總攻擊的命令。   充滿了魔力的吟唱聲在天宇下飛揚,宛如鳳噦九天,龍吟渤海,震得雲翻霧滾,蕩漾不絕。   一朵火紅的雲彩在天際形成,晶瑩透徹的赤芒於雲天之際閃爍,火系七階法術「九天炎流」在百餘名法師的聯合吟唱下啟動。   厲嘯之聲,驚魂動魄的響起,耀目的赤虹流光激盪起一陣漩渦似的衡回;氣流迸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隨即響起了一片「嘩啦啦」的倒塌之聲。緊接著,在怒嘯的狂風中,熠熠炫目的赤色光輝再次從虛渺的太空墜下,帶來灼熱高溫的殺傷力。   全副武裝的持盾步兵,小心翼翼的護著二十三輛投石機向前逼近,跟上的是弩手與長弓方陣,緩慢卻綿綿不絕的向已經打開缺口的軍營湧去。   我有些慘然,大片大片的鮮血在我眼前生成,弓箭手的每一片寒光都要收走無數人命,而雙方肉搏的場面更是心寒膽顫,戰場上的刀槍發散著一種冰冷的死亡氣息。   我對自己的心思有些迷惑不解,未戰之前還興高采烈的,為何開戰後會產生不忍的感覺?我甩了甩頭,要將這想法給甩出腦外。   「咻咻咻……」一片尖利而刺耳的空氣磨擦聲過處,空中出現一道黑色的鐵幕;三百多根鐵矛破空而出,劃出一道碩大的圓弧,在閃爍流炫的火光下,貫入了敵軍防禦的人群。   真正的總攻擊開始了。   前些時間我只是為了誘引許合回援,並沒有發動真正的攻勢,以困擾疲敵為主,所以雙方死傷並不大,而我方僅傷亡七百餘人,其中四百人已經可以重新拿起刀劍了。   「集中所有的法師,向南側展開大規模的攻擊,掃清一切突進的障礙。」   「令南側集團立時突破。」   數以千計的士兵衝入了軍營,迅速的向兩翼擴散,奪佔著戰略點,並負責掃清一切障礙物,而弓箭手隨即接應上來,鞏固陣地。   「騎兵突擊準備完畢。」滿臉灰土的羅瑤青報告。   我方軍營南側,在兩個步兵方陣的守護下,三千騎兵陣列完整的站立著。   最中間的是鎖子甲重騎兵,手持槍矛戟等長兵器;兩翼是輕甲騎兵,手中是極具威力的斬馬刀。整個場面是極具壓抑力的黑色,死神的顏色。   三千多騎兵沒有一點聲音,在這個殘酷的殺戮場上,人已經變成了失去理性的動物,唯一的念頭就是揮刀、殺人、保護自己。每一個都表現出陰沉、機警、殘忍、冷酷無情的一面。   戰鼓爭鳴,聲驚大地,雄壯的鼓聲激盪行雲,有如萬馬奔騰,驚濤裂岸。代表南側騎兵的大旗驀然倒下,攻擊命令下達。   大地開始震動,煙塵四起,蹄雷滾滾。一波接一波的烏浪,以威力萬鈞的聲勢,翻江倒海的直捲而至,沿著步兵開闢出來的道路,猛烈的向前突擊,再突擊。   吳敬潭是一員猛將,所以許合才會派他去解圍,並且意圖靠他奪回巨康城。既是猛將,就是擅攻不擅守,這一天兩夜的圍戰,更是讓他傷透了腦筋。此時的他,正在大帳內走來走去,似乎正在考慮著什麼。   「這傢伙想做什麼?」看著走動的他,我喃喃的道。   「李林此賊誤我!」吳敬潭仰天長歎,本是聳起的雙肩無力下垂,一臉的悲愴,而那名謀士此時早已不知去向。   「報告,南方戰線已經突破,缺口正在擴大。」我的傳令兵跑上山頭。   「再探!」我揮手讓他下去了。另一邊,吳敬潭也得到了這個資訊,臉色更是灰白。   「來人!」吳敬潭厲聲高喝:「集結所有能夠調動的兵力,向東側突圍。」   「好極了。」我大叫一聲站了起來,欣喜若狂。攻堅戰傷亡必多,所以我一直沒有發動總攻擊,就是想讓他突圍,然後化攻堅戰為運動陣,並且在各方埋下伏兵,以求將他們趕至另一處預設戰場。   「傳令準備攻擊南側的第三十三師立時撤下,前往東南易要林進行埋伏。」我興奮的向毛彥智下達了命令,同時又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將我的主力調至東側。   下方的軍營開始騷動起來,可以看見人馬正在集結,黑鴉鴉的一片。   還沒等我開口,寒怡秀已經下令法師向集結的人馬展開攻擊,大片的火石將吳敬潭的辛苦勾銷了一半。   好不容易聚集了四千人馬,吳敬潭開始向外突圍。就在他突圍不久,他的身後又湧出了三千多名逃兵,潰敗著撤出。   如果說,一直強行抵擋的賊軍還有一點像正規軍的樣子,那逃散的他們,就完全失去了正規兵應有的水平。   突出軍營的剎那,人馬就散了開來,在法術的兩輪打擊下,一切的建制就消失了。士兵們拋下所有拖累行動的物件,拚命的向外逃竄。   埋伏的百餘名法師開始發威,大片的火雨呼嘯著從天而下,有如暴雨驚雷,在人群中綻開鮮艷的血花。   一層又一層的伏兵,從四野跳出,揮舞著寒光熠熠的刀槍,趕鴨子般的將敵人往埋伏圈裡趕。   由驚慌到恐懼,敵軍失去了作戰能力,只能狂嗥著四散而逃。只是,往北跑被趕回來,往西竄被堵住,又不能往回跑,只能向南。   一聲尖利刺耳的銳嘯聲響起,碩大的巨石從天而降,砸爛了一台戰車;滔滔滾動的黑色鐵流,以驚人的速度從四面八方迅速湧來,而一路手持長矛與巨盾的步兵,從東西兩側橫插過來,斷了逃軍的後退,將突圍的七千人全部合圍……   這一戰大獲全勝,一萬人中幾乎沒有一人逃脫,共俘虜了八千餘人,而自己損失不到三千。   更令我心喜的是,繳獲了一大批的戰略物資、糧草、馬匹,還有急需的法石與晶石。   有一千多名士兵被派出充任前哨,以防許合突出奇兵,繞過我們而直撲巨康城,或者將我們包抄。   寒怡秀的方法果然有效,許合一直不知道吳敬潭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仍不顧疲勞與騷擾,盡可能的快速行軍。   但是,在吳信宏有力而得宜的側背攻擊與正面阻擊下,速度一直提不起來。吳信宏採取對前鋒展開突襲與伏擊,當許合主力趕到時,他就撤出,另覓戰場,不給許合包抄的機會。   今天已經是六月十一日了,開戰近二十多天,深入淮東兩百多公里,且極為順利,只是在我們的後方,還有一支兩萬人的大軍,正日益兼程迫來;本應是我們前方的巨康城,反成了我們的後勤補給基地。   太陽高高掛在天上,臨近這個星球的火熱夏天還有三個月,雖說如此,也能感受到些許熱意,尤其是在這午後三點左右。   「一萬人就這樣沒了。」羅瑤青坐在我身邊,幽幽的道。   「哪有一萬人?不是還有八千多人活著嗎?」我滿臉的不以為然,繼之又嘴硬道:「要怪,妳也該怪吳敬潭這個混蛋才對,他要是早投降不就沒事了嗎?白白死了近兩千人。」這近兩千的人大半是死在法術與弓箭下,尤其是以分批突圍時為甚。   羅瑤青瞪著的大眼一呆,無語,半天才歎了口氣:「仗都還沒打,怎麼可能投降?更何況,他還有援軍呢!只是沒想到,賊軍中還有如此之『人才』!」   「我們接下來去哪?」寒怡秀在我的滋潤下,恢復了甚多的亮麗,此時的她俏臉紅潤,氣色極佳,與在洛城的樣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微帶苦惱的歎了一口氣,托著我的下巴。李林那個怕死鬼還真成了我的心腹之患,這傢伙現在屬於許合發起攻擊的橋頭陣地,多了這個易縣,許合的兵馬可以得到較好的休整,所以我想將他拔掉。   前天我從繳獲的傳訊石裡聽說,許合嚴令李林援救吳敬潭,而李林在強令下只得出城,以一千人馬守城,一千作為前鋒,一千為後衛,兩千中路,向前以龜速前進。   結果是,毛彥智剛將前鋒堵上,中軍即以驚人的速度後撤,縮回了城中,將前鋒完全留給了我們。   更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從傳訊石中監聽時,李林竟然虛稱我有大軍十萬,氣得許合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我們完全可以用重兵圍困易縣,這樣許合也必定會趕來解圍,我們仍可將其殲滅在野外。」羅瑤青在昨天就是這樣說的。她前天的任務是率兩千人馬堵住李林的後退,但李林後退的速度比她前進的速度快多了,致使李林逃走。   昨天,十一師、十三師主力已經歸建,我的手頭上已經有了四萬之軍,而其中兩萬為精銳之兵,餘下的兩萬也是經過戰火洗禮的。如果再將另一萬名士兵會合,則手頭上的五萬軍與許合的兩萬軍相比,就處於絕對有利的形勢,但是仍不足以一口氣吞下他們。因此,如果吃下易縣的五千人,將會使這種比例更有利於自己。   「李林既然如此膽小,我們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任不管,而只用一千軍來虛張聲勢,圍困即可。」寒怡秀聲音小小的。   我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興奮的走來走去:「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可以完全不管他,直接開赴許合處,出其不意而一舉將其包圍殲滅。」   「還是怡秀老婆聰明。來,親一個。」我突然抱起寒怡秀,她的驚叫聲混雜著「啵」的一聲,突襲得手。   寒怡秀紅著臉掙脫了我的擁抱,說到:「我們兵團還有事,她們要讓我去教彈琵琶,我過去一趟。」說完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逃遁無蹤。   「就這樣不戰而遁了?」我摸了摸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接著將陰陰的目光轉向了羅瑤青。   「你想做什麼?」看著不斷怪笑的我,羅瑤青的瓊鼻上泌出細細的汗水,左手撫著胸部,緩緩的向後退著。   「嘿嘿,妳說大灰狼想對小白兔做什麼?」我直撲了上去。   羅瑤青驚叫著逃開,但最後還是被我給捉住了。   「但這裡是軍營,傳出去會對士氣影響極大。」羅瑤青仍在做最後的努力,極力的將我的手推開。   「這裡不是有結界嘛!再者,周圍都是我的人。」   羅瑤青不再掙扎,反而摟緊了我,顯然是動情了。她的動作熱烈而奔放,比起寒怡秀的溫柔,是另一番境界,令我也竭盡全力。   久久之後,方才雲收雨歇。   「你一直要領軍做官到老嗎?」羅瑤青幽幽的問道。   我心中一震,驀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其實她一點也不想領軍打仗,只想做一個快活的江湖中人。但是卻為了我而來到了此地,不顧生死,不辭辛勞。   想到這裡,我心裡湧起一股蜜流,一種感動。我緊緊的抱著她:「我想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回去了。我不會一直這樣的,可能哪一天我就會一走了之。」雖然我說的是實話,但卻沒有講出為什麼而走。   聽了我的話,羅瑤青明顯有一種喜悅,明媚的大眼裡綻放出瑰麗的風華:「那好啊!到時我們就在一起了。」羅瑤青突然驚呼道:「啊!你又想做什麼?」   她的秀髮往上一揚,俏臉紅潤起來……   在攻佔巨康城,打擊吳敬潭的這幾天,在洛城的我──秋風,也忙著秘密佈署一些事情,以求徹底清晰吳、呂、越三人手頭上的實力與底細。   「妳是說,在城外的郊區,吳懷莊的一支秘窟,正培育著魔獸?」我吃驚的看著凱茵。   培育魔獸可是一門大學問,就連我們帝國也做不到這一點,普天之下也只有魔族中的大貴族們,才知道如何培育魔獸。像我們,也就只培育一些幻獸,隨著時間的流失,戰力還在不斷的下降。   不過想起吳懷莊手下的那個黑袍人,想起在吳府內見到的人虎與人豹,我倒是相信了此事。   「應該沒有錯,元性大師的手下發現此異常之處,而我們情閣的人在那裡反而派不上用場。」   我微微有些興奮起來。前幾天一直構思的玉璽陷阱,遲遲沒有完成,現在說不定可以借此機會,一探各方的實力。   「吳懷莊培育魔獸之事極為機密,怎麼會就這樣被偵測?」我突然懷疑起這件事來。   「元性大師一直關注著陳宅,偶然間看到夜晚有一輛神秘的馬車開出,追蹤後發覺竟然出了城門,到了郊外。在離城十五里,名叫停月小府的莊院處消失。後來幾天詳細加以探查時,發現馬車裡裝的竟然是魔獸。」凱茵略微解釋了一遍,伸手遞來一份文件:「這裡有一份詳細的,你自己看一下。」   我邊看著文件邊問:「停月小府又是什麼來歷?」   「沒有來歷。」凱茵搖了搖頭。   停月小府名義上是由一名姓孫的員外所有,而這位員外卻長年不在府中,府內一直空虛,但管家卻是相當的和善,出錢修橋鋪路,倒也為孫員外博得了一個好名聲。   凱茵雖經多方探查,仍是沒有找出孫府與朝中的聯繫,唯有在官府中的一位老捕快聲稱,那塊地是原知府大人親自批給孫員外的,而原知府大人是吳懷莊的親信。   「應該只是一隻上餌。吳懷莊似乎有意以此為餌,來一場乾淨漂亮的殲滅戰。」我的腦筋開始轉動:「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讓呂、越的人與他拚命。」   就在我思考如何將消息傳遞出去時,第二天發生的事給了我機會。來自秘密渠道的資訊表明,燕國大夫燕飛府上受到襲擊,死傷頗多。   雖說官府未曾表態,燕飛也未說明,但隨後呂娘娘喚我進宮,嚴令我管理治安的事,找出是誰在暗中與她為敵。這一來就證實了這個消息。雖說城中治安是捕快、城衛軍的事,但在盛怒的呂娘娘面前,我自然不可能說不行。   我突然感到有一些詭異,楚兵鋒、楚笑嫣最近雖然在不斷的勸說、威脅退軍,但似乎力量用的並不足,而呂、吳、越三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大事,沉默少語。   我身披甲冑的走進呂娘娘的東宮,恭敬的向呂娘娘行了一個禮。呂娘娘身著華麗的宮裝,將成熟而充滿風韻的美姿襯托得更加令人賞心悅目,宜嗔宜喜的俏臉,充滿了優雅的美感。   呂娘娘俏臉上微帶著驚訝:「秋將軍再次回來是為何事?」   我筆挺的站著:「我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昨天的人是誰了。」   呂娘娘美目倏的明亮了三分,閃爍著妖靈的異彩。我大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呂娘娘輕輕一笑,將施放出的驚人魅力收回,柔柔的聲音響起:「秋將軍行事果然迅速,這麼快就找到他們了。」   我臉上露出了冷笑:「昨天有人私越城牆,被我的手下發現,只是不好出頭干涉。」   呂娘娘一聽就明白,臉上也露了怒容:「又是吳懷莊這個老鬼,我就猜到是他。他的人藏在哪?」   「郊外十五里處的停月小府,那是他們的秘窟,好像另有玄妙。」說到這裡,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明悟,看來吳懷莊將魔獸運出吳府,只是掩人耳目,實際是為了預備這次的打擊,只是不知道青空流與風雲會的人死傷如何。   「秋將軍有什麼打算?」呂娘娘說道。   「避強擊虛,聲東擊西。」我毫不思索的道。   呂娘娘一怔,臉上湧出訝然之色,繼之釋疑般恢復成美麗的紅色,說道:「這個想法確實是不錯,但是吳府中有一千甲衛,也算不上弱者。」   看著她搖頭,我也知道她並不想讓我好過,存心是要讓我與吳懷莊自相殘殺,拚個兩敗俱傷,更斷了我與吳懷莊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情形。   我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娘娘明鑒,我鐵鹽幫的力量大都被家兄帶走,留在此地的人手不足以與吳懷莊為敵。況且,禁衛中也有吳懷莊的耳目,無法動用。」   似是知道我的難處,呂娘娘臉上再次展露出迷人的笑容:「這樣好了,秋將軍的人手如果不足,我會派一些人與將軍合作的。」   「那就好。」聽說她要動用她自己的人手,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我本來就想知道她有什麼底細。   「或許,我還可以讓越牧風派一些人來。」呂娘娘若有所悟的說。   此次行動有我參與,而且動用的人手不能太少,以吳懷莊的人手與才智,難保不在事後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那樣一來,自己與他所建立的良好關係,必然因此而破裂。   於是,我秘密的派了一名心腹走了一趟吳府,將此消息告訴了吳懷莊。 ∼第七章 南宮∼     第二天,我接到呂娘娘的命令,秘密進宮,見到了呂娘娘派出助我的人手。果然不出我所料,有部分是虎嘯山莊的人,但我捉住的那幾人並不在內,而另一半是騎士與法師,這令我驚訝。   聽說楚淮境內的騎士並不盛行,而這次竟然集中了四十多名,而且應該都是高手。   詳細的與對方商討了調用的人手、進攻的路線,及所要達到的目的後,我隨即告辭回府去準備。   我首先詳細探查了一番,確定停月小府以各種方式暗中進入一批人,其中有部分人來自陳宅,而吳府內的人手不見有太大的減少。於是,我將三才僧與三河盟的人在陳宅附近安排妥當,以收聲東擊西之力。   我調動了禁衛中一個精銳的百人隊,與三名宮廷法師,也不管其中有多少人是忠心的,將他們拉到了停月小府外埋伏;而我自己的人則只派了三人,一個是札德,一個是妖精法師,還有一個是豹族的高手,再加上我遙控指揮的四個分身,由這七人統帥這些人。   之所以用四個分身,是為了保護我的手下,反正分身不懼死亡,又沒有思想,死了不會太心疼。   星明斗朗,若可攀摘。   沙沙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空下,傳播得並不遠,一隊又一隊的巡邏者,在皇宮內來回逡巡。   今天的警衛明顯加強了許多,不但巡邏次數變多,連兇猛至極的魔狼犬也在大地上奔行。   不過也不能說皇宮警衛加強,準確的說來,應該是南宮的警衛加強了,可能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情。   「看來吳懷莊真不簡單,竟然料到了呂娘娘是在聲東擊西,警戒足足加大了一半。」我伏在南宮東南側高樓上的一角,凝視著遠方如怪獸蟠蜛的南宮,喃喃的道。   南宮是一座四方形的結構,本身自成體系,修有高牆,屯有警衛。本來南宮不應該有固定的警衛,但是吳懷莊為了將雍南皇控制在手裡,特地派出了得力手下護衛南宮,更將自己信得過的禁衛與家將調來護守。   我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來加以大膽的猜測,才斷定呂娘娘此次意圖在於雍南皇,而對於停月小府的進攻,則只是掩人耳目罷了!虧他們還表現得有聲有色,保密工夫做得十足。   「可以令元性大師他們動手了嗎?」凱茵低聲問著。   為了在戰術上加以策應,需要三才僧與三河盟的人攻擊陳宅,一方面是為了造成吳懷莊的錯誤判斷,另一方面也是要將自己的人救出來。為了防止真的有敵人馳援陳宅,我特地在陳宅外埋伏了鐵鹽幫的精銳好手,還伏下一百五十名信得過的禁衛,可隨時支援。   「嗯,停月小府那邊就快動手了。」我點點頭,用傳訊石向三才僧發出了訊息。   在我的遙控指揮下,停月小府外的禁衛們扼守一條通往城裡的小道,專待停月小府的高手出來。殺入府內危險太大,化攻堅戰為行動戰,自是一件妙事。   我暫時將目光從南宮上移開,轉注在皇宮外的北方,那裡就是陳宅的方向。   不多時,遠處的天際浮起一道暗紅,彷彿某種異樣的聲音傳入了耳際。   南宮似乎有了一些騷動,有人從內宮裡奔出。但是騷亂只持續了小段時間就消失了,南宮恢復了平靜。   「看來主事者謀略不差,能準確的判斷這只是佯攻。」   「也可能只是坐觀其變。」我強嘴道。   「進攻了。」我臉色又鄭重起來,停月小府外的激鬥開始了。   禁衛可以算得上是軍隊中特殊兵種,由於其守衛的特殊性,最適宜在府院內戰鬥。此時的他們,發揮了強大的戰力,在札德的率領下,以我的四名分身為先鋒,分成四組,前後交叉掩護,有如四條狂龍殺入府內,破壞著一切。   停月小府之大,足有萬餘平米,內裡光是小院就有無數,如果再加上外圍的一些建築,更是大得不得了,恐怕就連主人也不知道自己家中的真實情況。   整個小府內,屋勢連綿不斷,所有的房舍皆不高,棟與棟之間不易分清,院中的亭台樓榭看起來也並無差別,即使白天在其中行走,也不易分辨身在何處,就算是府中的下人,也只熟悉自己日常所走的一片區域,一旦越過這個範圍,連他們也會迷路。   但我們是有備而來,因為從建築設計者處,得到了詳細的設計地圖,對停月小府的佈置有了一個清晰而完備的瞭解,因此此次出擊,直搗中樞,不敢在外圍停留,以免分散人手。   由於停月小府過於廣大,不可能廣佈人手進行防守,所以敵人全部縮入府內中樞地帶了。   這是我的判斷,因為我們兩百餘人從西、南兩個方向突入,一直沒有遇到強有力的抵抗,而任由入侵的人八方縱橫,只有在進入禁區時,才會遇到頑強的阻礙。   任何一個大宅院都有所謂的禁區,比如內眷所在的內堂,三尺之童也不可進入。而攻擊的重點,自然就要挑選敵方必救之處,以利雙方決戰。   因此,在有如尖刀般貫入中樞後,兩群人迅速的挺進至內院,左右夾擊,威勢猛不可擋。   但是,在這裡遇到了強大的抵抗,兩頭八級的赤煞豹和兩頭持槍怪,對我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雖然牠們的實力好像未曾全部發揮出來。   在我與虎嘯山莊雙方的共同努力下,防守一方的戰備空間在不斷的減少中。   兩方人馬會合,匯成一道洪流,急湧向前。禁區已至,對方的高手終於出面了。   兩道淡淡的人影,自屋簷上飛撲而下,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有如流星劃空,眨眼就貫入我方腰部。   劍體幻化的眩目光華來回衝刺,噴灑出滿天電光流火;炙骨的烈焰四下飛濺,凜冽的劍氣一陣陣勢如怒潮,彷彿江河倒流一般,波波不絕的卷合而至。慘叫聲頓時發出,人群大亂。   「咦!」通過分身眼睛目睹這一幕的我大吃了一驚。   「怎麼了?」凱茵湊在我的耳邊小聲問道,如蘭氣息直入我的鼻間。只是此時,我可沒有一點欣賞的神情。   「是高級魔族。」我驚駭的道:「電、火兩系魔法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劍術更是震世驚俗,而且不只一人。」   凱茵發出一聲喘息,眼裡也射出了驚芒,魔族的人這幾年已可以在帝國內出沒,但是人並不多,高級魔族幾乎沒有,精通兩系法術的更是不可思議,在此地卻出現了不止一個,分明是有大事要發生。   「難道……」我的心臟怦怦有力的跳動著,莫非吳懷莊的後台是魔族?我想起了那天控制四名赤煞豹女的法武雙修的黑袍人,心中更是一悚。   我的四名分身左右一合,攔下了這兩名魔族。   論劍術,我的四名分身可能不如他們,但是他們擁有的力量可與其一較高下,而恐怖的回復力更不是魔族所能比擬的。   所以,只兩人就足以纏住他們,只是為了不暴露實力,才用上了四人。   激烈的搏殺在不斷的進行著,只是慘叫聲明顯少多了,剩下的人都是高手,知道如何保存自己。   看到這裡,我心中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雙方都沒有派出真正的實力。雖然魔族方面有兩名大師級的人物,但由於人數較少,此時只能處於下風。   「他們可能將真正的高手都搬到這裡來了。」我反過來湊在凱茵的耳邊道。   南宮方面仍是毫無動靜,在停月小府最危急的關頭,也沒有一絲的騷亂,看來只有陳宅受到的攻擊才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噓,安靜,人來了。」凱茵鳳目一亮,半帶欣喜的看著東面。   暗中站出了一人,正在不斷打著手勢。   我吐了吐舌頭:「看來呂娘娘是想與吳懷莊敞開來對著幹了,竟然派出了這麼多的人手。」呂娘娘先前派出了三十多人手,估計規模不下百人。   「她不會的。」凱茵可愛的聳聳肩:「否則,只要吳懷莊挾持雍南皇下令,她的手下兵馬就會散去。」   「嗯,是啊!所以她只能動用她自己的手下,禁衛是不敢動了。這次倒要看她有何實力。」   談話間,從東宮方向出來的人又繞了一個大圈,伏於南宮的北面。同時間,我所伏下的暗哨──冰翼鳥,陸陸續續的傳來消息,顯示呂娘娘的人手從四面八方向南宮西、北兩面集中,其規模大致有兩百人,在我估計的一倍以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竟然有這麼多可供調動的人手。」我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呂娘娘有這麼多的人,怎麼會由我護送她回來?這女人心思太過陰沉、深不可測,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手段?   南宮外有了一些騷動與喧嘩,御林軍的人開始後撤,縮回住處,將外面的空間完全讓給了夜行者。看了呂娘娘的佈局,我心裡暗驚,呂娘娘確實是懂兵法,她並沒有將主力平均分成兩個方向,而是北重、西輕,一百四十餘人集中在北側,據我所知,北側正是南宮守衛較弱之處。   更令我吃驚的是,第一波攻擊是從北面開始的,規模並不大,只有四十餘人。   四十餘人就像四把尖刀一樣,迅速的貫入南宮,左右分卷。但南宮的主腦者明顯地判斷這只是助攻與佯攻,派出救援的人手並不多。在我的指揮下,二十幾頭冰翼鳥迅速的展開,偵測著敵情,將情報一一傳來。   雙方激殺得極為慘烈,空中充滿火光,濃煙四起,絢麗的法術綻開鮮艷如血一般的光芒,閃射的寒光利刃在宮殿內外縱橫捲合。   半個小時後,西面開始攻擊,六十餘人分成四路進攻,三個梯次投入,將聲勢擴大,喊殺聲驚天動地,火光沖天,沿途所經,破壞無遺。   這一次,南宮的主腦者派出了大批的高手前往攔截。這一接觸,他的主力就被纏住了,想退也不易撤下。   北側發起了主攻,第二波打擊群迅速的穿插而上,有如一道閃電,以驚人的速度貫向南宮發號施令的中樞。這一次的打擊,使得南宮頓時混亂起來,有組織的抵抗則正在減少。   「怪不得呂娘娘一開始對我如此放心。」我喃喃自語。   我知道呂娘娘手下有什麼樣的人了,剛才冰翼鳥的眼睛所看見的正是小刀會的張三,小刀有如勾取人命的雷電,吐出一道道電光。想必是由張三居中說明,呂娘娘才會如此對我放心。   我腦中靈光一閃,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對凱茵低聲的道:「我們到東面去。」   凱茵有些迷惑不解,將手裡的望遠鏡放下:「在這裡看熱鬧不是很好嗎?」   「快走!」我沒有解釋,拉著她快速的向南宮的東側奔去。   剛在東側伏好身形,就見到遠處閃出十道隱約人影,輕微的腳步聲,只有凱茵這種級數的高手才能聽到。十道人影在我們眼前一閃而逝,沒入南宮之內。   「只有一個是法師,應該是威特馬克,只有他才能用得動這賢者權杖,而這群人中沒有騎士。」我心中暗道。   「我們跟上。」凱茵一躍而起,追隨著十人的足跡向內追入,我也緊隨其後。   「到底是誰在為呂娘娘出謀劃策?由兩路主攻,另一路奇襲敵方要地,戰術運用極為得當。」我忍不住低語。   上次虎嘯山莊的攻擊只不過是試探性進攻,打聽情形,這次才是真正傾全力來攻。   由於南宮的人手幾乎都抽調到北側與西側,剩下的沒有幾名高手,再也防不住超等高手的突入。   我與凱茵竟然順利的跟著十人衝入了南宮中樞所在。但是到了這裡,情勢就開始變化了,敵方的首腦已經判斷出北側才是進攻的重點所在,混亂已經開始減少,且仗著人多,迅速的調集了預備力量,開赴北側抵擋。   奇襲的十人似乎有幾分未卜先知的神通,能及時發現伏樁的位置,而巧妙的避開巡邏者,應付的經驗與技巧十分老道。   連越七處警哨,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了大宅內院的東南角。憑經驗略加辨識,再從警哨的佈置估計,不難找出主要人物藏身的宅第。當然,如果主人技高一籌,不派大批好手保護,這個方法也不一定有用。   十人開始打出一連串的手勢,無聲交流著。受到如此強烈的進攻,想必嚴加警戒和小心提防是理所當然的,一個大院子是不可能不派出人手看管的。但眼下這一處卻空無一人,反常得令人不可思議。   十人一分為二,七人為一路,跳上屋頂向前突破;另三人中,包括威特馬克,身形竄入院中,急速縮小,其速度驚人,真有如鬼魅幻形,難辨身影。   我與凱茵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去追蹤那三人。憑著過人的眼力,我與凱茵前後交替掩護,一動一靜輪流潛行,相互配合得相當圓熟,默契十足。滲入外圍經驗與行動技巧,與前面十人一樣精練,輕易的繞過了警衛。   黑暗主宰了一切,沒有任何聲息發出,更沒有燈光引路,一股無形卻令人心悸不安的壓力,在天地間緩緩流轉。   所追蹤的三人已經消失了形影,只有其他七人在外發出的叱喝聲隱約可聞。屋頂是房屋的弱點,連一個小毛賊也防不住,也正因為如此,屋頂必定是有警衛的,因此這七人從屋頂奔行,想當然的會引起搏殺。   我的群我豎著耳朵傾聽了一陣,確信這裡無人。我停下了腳步,臉色沉凝:「我們可能進入中樞了。」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人?」凱茵雖然拒絕相信,但口氣裡也透露出深深的驚疑。   整個三連進的大院子裡,所有的門窗都是閉得緊緊的,迴廊與各處走道漆黑一片,連放置照明石的孔洞都沒有,不明地形的人在這裡是寸步難行的。   雖說不知道前面三人去了何處,但打開的大門指出了一道明顯的蹤跡,於是我與凱茵沿著這條路迅速的突入內裡。   本是前行的軀體突然停下,順手扯了凱茵一下,這是停步的訊息。在凱茵的手心裡劃出「小心」兩個字,我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摸索,在一處角落藏住了身形。   凱茵與我心靈相通,明白已陷入莫測凶險的境地,迅速的服下了辟毒一類的藥丸,定下心神,抱元守一,將功力提至最高,隨時可以爆發奮力一擊。   本是靜寂的黑暗,發出了輕微的異響,聲成千萬,不明其妙,有的如兒啼,非常淒厲;有的咆哮如雷,撼人心神。   共通之處在於聲音綿綿不絕、變化多端,高低徐緩各具威力,入耳即令人心神散亂,血液登時奔流不止,難過得無以復加。   一陣陰風旋轉著掠過,怪異的、鬼哭似的陰笑連綿不斷的發出。聲音不大,但入耳清晰,令人心中發寒,絲毫不帶人味,有如不折不扣的鬼聲,陰森冷厲,令人毛骨悚然。所有的聲音迷亂,東西南北,游移莫定,壓力卻從四面八方而來,介面沓至。   詭秘莫測的流轉壓力,壓迫著所有入侵者的神智,直令人驚恐發瘋。   聲音本就是借助法器,以真力聚集迸發而至,呼音裂石絕非虛語。   陰風乍起,淡淡的霧氣飛揚;接著,綠色的芒影流動,黑霧隨即湧發,異聲啾啾不絕於耳,四周連續迸裂怪響。   星星幽火在黑霧中倏沉倏浮,流轉無定,更在空中呈現各種不同的形態,飛旋遊走,像是有著靈性的幽靈。   一聲殷雷輕炸,奇異的七彩奇光流轉閃動。無數的仙禽怪獸、魅形鬼影、神將天兵,在空中往來拚殺;怪秘的破空銳嘯,刺骨般有若實體的氣旋,令人心膽俱喪,徹骨裂肌的壓力籠罩在四周。群「南門幽山的絕世妖術──邪心大法。」我心中狂喊,吳懷莊竟然將這兩大勢力全部帶到此地了。   幸虧我與凱茵都是此道高手,心中有了警覺之後,不易為敵所乘,也幸虧對方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凱茵身軀縮小了三分之一,完全被我罩住,以防受傷害。   另一方也是精通妖術的高手,所以妖術完全無法將其鎖定。   聲與光,這兩種殺人的利器,漸漸的消失,幽光一閃而逝。   「我知道妳還沒有死。」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自空闊的內廳傳出,似是從天花板處傳來的。是溫會主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嘶啦」一聲怪響,一道巨大的火龍,閃電般奔騰而出,吐出的巨大火舌在聲音發處橫空而過。火炎光激射下,可見有人正以高速閃過。   廳中響起「呃」的一聲,威特馬克發動攻擊的剎那,也暴露出自己的所在。雖然加了防護結界,又快速閃動,但很可能還是中了一兩枚暗器。   久久的沉默之後:「掌燈!」極具震撼力的聲音出現在廳內,其有如殷雷倏裂,一股強烈的音波向外迸射,真有將人震暈的能力。   強烈的燈光在廳中出現,不僅僅是照明石的光芒,還有燈籠。四名玉色宮裝的美女提著燈籠,裊裊婷婷,打從兩側進入廳中。   四女風姿飄逸,媚態迎人,其氣質有如高貴的公主一般,只是玉色的蟬翼宮裝,隱約露出內裡晶瑩雪白的肌膚,而右手所持冷芒乍閃的長劍,是開鋒的真正殺人利器。   隨後出現的就是吳懷莊了。修眉鳳目的他,氣質同樣高貴,飄飄然略有仙氣。他今天在腰下帶了一把長劍,看樣子竟然有三尺六,根本不可能拔出來。   他的右邊跟著的自然是冷電玄弓莊南強,其勁裝打扮,雙目開闔間,寒電飛逸。   吳懷莊的身後卻是四名女子,兩名是容貌秀麗,似玉如花,典雅異常的美貌中年貴婦,雖半老徐娘,卻風韻尚存,烏雲巧挽斜,鮮花滿鬃,舉止輕盈裊娜。   其中一位是邪心會的溫會主,她的出現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她旁邊的南宮娘娘,卻是令我吃了一驚。怎麼她也會出來打交道?不過看看她臉上不自然又羞憤的神情,我也能猜到一些。   另兩女則不用多介紹了,受妖法所攝、失去自身神智,而後被進行魔獸、魔族合體的兩女,洞宮絳仙與她的弟子柳瑤椒。   我與凱茵用上了奧妙的潛隱術,隱身於牆角處。運氣好得不得了,我們的藏身處正好處在暗影中,與潛隱術一配合後,根本就看不出我們的形體,只會誤認為是暗影。   「出來吧!何必再躲著呢!」溫會主嬌笑著:「難道非要我們搜你們出來嗎?」溫會主的手裡拿著一種奇怪的法器,綻放著怪異的綠芒,映著周圍人影,呈現出光怪陸離的模樣,魅影重重。   「他們只是膽小如鼠的賊徒,我們來了,他們哪還敢出來?一定是龜縮在某處陰暗的角落裡。」莊南強淡淡的道。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還不錯。   「難道他們走了?」見久無動靜,後面的南宮娘娘逕自開口道。   「不可能,他們一定還在。」吳懷莊哼了一聲道:「四處已經完全埋伏好了,警哨沒有傳出動靜,他們一定就在這裡。法術可能沒有效果,一直沒有聲響發出,或者他們已經昏迷在哪個角落裡了。給我搜,一定要找出來,必要時毀掉這些家俱,讓他們無所遁形。」   事實上,廳裡的家俱在剛才的妖術下,已經毀了五分之一,但由於幽暗的燈光,整個大廳仍是看得不太清楚。   用法術是一件極耗精力的事,由於看不到使用妖法的效果,因此溫會主與吳懷莊都不想再用法術,而是要憑真材實學。 ∼第八章 觀戰∼     「咦,那裡!」玉色宮裝的美女剛要將大廳內的燈籠全部點亮,就發現了異常。一旦滿廳大放光明,詳加搜索,恐怕連我與凱茵也要藏身不住,幸虧那三人忍耐不住,現身出來了。   三人緩緩走至廳中,吳懷莊沉得住氣,一雙銳利鷹目,緊盯著三人,眼裡不時的閃過奇異的光芒。   「吳懷莊,你真是挺會享受啊!弄來這麼多的美女,晚上一定過得很舒服了。」婀娜的蒙面美女立在三人正中,開口就諷笑著。   吳懷莊臉上微微一怔,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呵呵,呂小姐何必改換嗓音。」   溫會主一聲冷哼:「妳以為誰都像妳這個淫婦,無男不歡嗎?」   我心中這才恍然,果然是呂娘娘,我就猜是她,那她旁邊的應該是卓麗了。   呂娘娘的蒙面巾波動了一陣,換回了原來的口音:「吳懷莊,你倒是能躲,還以為你縮在二妹的寢宮裡,卻沒想到跑到這裡來發號施令了。」   所謂的二妹,指的自然是南宮娘娘,這一句也不啻於自認身份了。這句話說得南宮娘娘臉上紅雲泛起,扭過了頭。雖說人人都知道吳懷莊與她的曖昧關係,但當面說出來總是令人難堪。   吳懷莊眼中厲芒一閃,卻又按捺下來,笑著道:「不知道呂小姐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南宮這麼大,光憑找,恐怕十天十夜也搜不到這裡來。」雖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吳懷莊卻一直沒有叫破。   「那只好拜託你自己去猜了。」雖是陷身重圍,呂娘娘卻似乎是有恃無恐,談笑自如。   吳懷莊同樣有恃無恐。人已經落入他的掌心,只要將人擒下,即可萬事大吉,以後再也也沒有人可以與他抗衡了。不過……   吳懷莊眨了眨眼,仔細的打量著呂娘娘:「妳真的是她嗎?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是個替身吧!妳們四姐妹長得還真像,根本就分不清是哪一個。」   我怔了一怔,呂娘娘竟然有姐妹四人。我仔細看著他身後的洞宮絳仙,臉龐、身材,還真與呂娘娘很像,只是全身血紅,看得不太清楚。   「說不定她們四個都是。」溫會主突然發聲道。她的意思是,這四人都可以冒充娘娘。   吳懷莊搖搖頭:「我身後這個肯定不是。」   「好了。吳懷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也不等吳懷莊說什麼,呂娘娘逕自開口道:「你將他藏哪去了?」   吳懷莊臉上泛起了冷笑:「何必跟我裝傻。上一次來刺殺,你不是確定他已經死了嗎?」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雍南皇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呂娘娘刺客的手裡?   「你所佈的替身也多啊!哪能分得清?」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呂娘娘說來沒有一點異樣,令人心寒。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的鬼心思,這次妳是衝著楚復來的。只是,我已經將人保護穩妥了。」吳懷莊哈哈大笑。   我心中頓時明白了呂娘娘的想法。由於她已經確定雍南皇的死亡,因此決定刺殺楚復,將吳懷莊手中最後能利用的政治籌碼消除。   因此,她不惜親身而來。我心中一動,說不定她是想親身作為誘餌,將吳懷莊的所有好手集中在此地,從而讓手下對楚復下手。吳懷莊不可能不上當,因為一旦抓住了呂娘娘,立刻就可結束眼下呂、吳之爭,獨攬大權。   到那時,連越牧風都制服不住他。如果越牧風夠聰明的話,今夜一定也派人來參加此事,以打擊吳懷莊的勢力。   「哼,我知道你這個老狐狸不會上當,不過你從秋風處得到的消息,一定會令你作出錯誤判斷。你府中的高手有相當的一部分去了停月小府,這裡的人雖然都是精銳,但是並不多。」呂娘娘冷笑著道:「可笑的是那個秋雷與秋風,這兩個牆頭草,一直與你們吳府保持親密的關係,竟然還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他們還有用的份上,我早就拿下他們了。」   我大感尷尬,沒想到自認為做得很隱密的事,卻一直在她的注意下。凱茵趁著眾人分心時,重新舒展了嬌軀,身軀恢復原狀。   此時聞聽呂娘娘此言,不由得向我作了一個鬼臉,以示嘲笑。我已經夠委屈的了,她竟然還嘲笑我。   「這倒不能怪他們,是妳自己不會收買人心。」吳懷莊道:「對了,越牧風的人應該也來了!」   「轟」的一聲巨震,一堵牆突然破裂,碎石橫飛,星光隨即從外灑進,一陣吵雜的喊殺聲也從外面湧入。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是蒙著面的曾治與手下兩名勇士,此外還有青空流的兩名武士,以及高樹健二與麻理。   一時間,呂娘娘的勢力大增,但緊接著,在外面也圍上了一群人。我暗暗感到奇怪,呂娘娘可以請楚笑嫣的人幫忙,而為何吳懷莊卻不調用楚兵鋒的人?   不過細想也明白了,就算吳懷莊請楚兵鋒的人幫忙,也不可能讓他們進入中樞。   一名披甲侍衛領著五人大踏步進入,走至吳懷莊處,臉帶愧色的道:「吳侯,屬下有虧職守,讓他們闖入。」   好熟悉的聲音!我仔細一看,是那位柳劍心,曾經追殺過呂娘娘的那一位,而王雄就是間接死在他手裡。   「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他們功力高,又有內應,闖進來也是理所當然的。」吳懷莊毫不在乎的道,還將他手下的大將勸慰了一番。   柳劍心感激的道:「侯爺,我已經將人手都帶來了,這次絕不可能放他們走掉。」   原來這幾人都是在等待援兵,怪不得一直在磨嘴皮子。幸虧廳堂廣大,他們又都在中間站著,沒有注意到我們,不然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掩藏得住。   「吳懷莊,交出陛下,饒爾不死。」曾治冷著臉,狠狠的道。   「鹿死誰手,那可不一定。」吳懷莊鎮定的道:「既然你們的人都到齊了,那就動手吧!」   兩支劍噴出猛烈的電光,詭異的藍炎同樣噴灑而出。兩人積聚神功,聞令即法武全出,行致命的雷霆一擊。   動手的不是柳劍心的人,也不是邪心會的人,而是兩名氣質如公主般的美女。其身隨劍走,有如御劍而行,快速絕倫。   一條炎龍突然綻現在空中,張牙舞爪的衝向兩道電光,發出尖怖刺耳的聲響與空氣爆裂的怪音。卓麗的紅玉刀縱橫四卷合,一擊之下將兩女擊退。   威特馬克一聲沉叱,賢者權杖一指卓麗,為她施了加速與防禦法術。   「擒下這妖婦。」吳懷莊不假思索的叫道。大廳一時大亂起來,從兩側又湧出十七、八人,與溫會主等人一合,撲向呂娘娘三人。   威特馬克本是黯淡的雙目,倏然閃過一道驚人的閃電,積蘊的魔力在剎那間釋放出。   法師力量強大,尤其是賢者級的八階法師,永遠令人咋舌。衝來的十幾人突然如被重錘所擊,平空後拋,慘叫聲不絕於耳。   廳裡頓時陷入了一場大戰,雙方來回衝刺突入,鮮血亂濺,屍肉橫飛。第一次見到呂娘娘施展神功,飄飄然仙姿風采十足,但是一舉一動莫不是撼天動地,強大的內氣波,令她的對手溫會主也是臉色鄭重,不敢大意。   「退出去吧!裡面太危險了。」凱茵也看得膽戰心驚,俏臉煞白。   「可是外面也危險啊!一群人攔著呢!」我忙拉住了想竄出去的凱茵。   「吱」一聲尖利的怪叫陡然響起,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在大廳內出現,隨即狂風大作,炎光四起。一道細小卻驚人的火柱,突然從一點迸發,瞬間穿透了兩名身著甲冑的衛士。   「飛龍魔獸。」有人驚呼。飛龍魔獸旁邊站著一女,高擎著東洋刀,正是麻理。   「藍如莞。」我與凱茵兩人也同時低聲驚呼起來。她是我們小時候的玩伴,後來長大就分開了,而她的父親是魔門笑魔一支的人,專職在京城埋伏。   「不可能是她吧!」我雖是如此說,其實心中已經認定,這個叫麻理的扶桑人一定是藍如莞。除了我,不可能會有別的人將他人的魔獸據為己有。   飛龍剛出來的剎那,我與凱茵就有了感應。畢竟,牠出生時,我們也在場,知道牠的能量波動特徵。   藍如莞,或者說麻理,她輕笑著,縱身而上,騎上了飛龍,開始左右縱橫。手中超長的三尺六長刃,有如九天之上的雷電,帶著無形的風、猛烈的火,殘暴至極的衝擊著周圍的人群。   她的對手──柳瑤椒,只能不斷的敗退,毫無抗力了。   高樹健二則是被洞宮絳仙給攔住了,兩人之間展開了生死搏殺,三丈之內雪光飛濺,劍氣怒嚎。就形勢來說,洞宮絳仙也是節節敗退。我看了兩眼,就知道她的實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可能是能量補充的問題。   吳懷莊一直鎮定的站在廳首,旁邊的莊南強也一直護著他。   在藍如莞剛放出飛龍的剎那,吳懷莊臉色陡然一怔,猛然大聲喝道:「大家當心,他們想突圍。」   果然,就在吳懷莊話音出口的剎那,呂、越兩方的人突然收身暴退,迅速的合在一起,接著旋成兩條糾纏的狂龍,向外快速的席捲。   打前鋒的赫然是藍如莞、飛龍與呂娘娘。威特馬克的法術此時發揮了強大的威力,大片大片的火雨呼嘯著從天而下,掃清左右,確實極為實用。   「吳侯!」突然有一名滿臉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邊喘著粗氣道:「剛才有人闖入了蓮月小軒,形勢不妙。其中幾人實力可怕,我們擋不住了。」   吳懷莊本是鎮定的臉色陡然大變,暴喝道:「姓呂的,妳的高手都在這裡了,從哪來的多餘人手?」   呂娘娘嬌笑出口,卻是避不作答。   「這次作戰,呂娘娘突出奇兵,暫時獲勝。」我心中暗道。不用猜也知道蓮月小軒就是楚復所在,所以吳懷莊才會失去了鎮定。蓮月小軒聽這名字也知道不大,不適合眾戰,所以那邊的人遇到了高手就會有吃不消的感覺。   突然間,從外側殺入五人,所經之處波分浪裂,血虹四起。我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與呂娘娘分開的七人中的五人,一個個渾身浴血,負傷甚多,看來另兩人已經是凶多吉少。   在兩人的接應下,呂娘娘眾人迅速的撤出了大廳,到了大院中迴廊上。   「追上她!」吳懷莊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擒下呂娘娘,已經再也不顧另一頭了。   剎那間,大廳幾乎在瞬間空曠,整個空間裡只餘下四人。   「娘娘,還請回去吧!」   在沉重的歎息聲中,南宮娘娘舞著迤邐的步伐,退入至黑暗中。   人去廳空,唯有殘餘幾座燈籠仍在放著明亮的光輝。   凱茵小聲的問:「要不要將這娘娘救出來,看樣子她也蠻苦的。」   我橫了她一眼:「救出來放哪?哪能藏得住她!跟我來,我們去看看。」   呂、越二方的高手也突入此處了,雙方混戰一團。寂寥寒星之下,雪光亂灑,五色縱橫。   四面八方都是人影,足有四十人在大院子裡拚命搏殺。遠處傳來飛龍的怪嘯,炎光燭天。   「奇怪了。」我躲在廳門口小心的向外看著,心裡泛起了疑惑。   「怎麼了?」   「我認識一個熟人,她應該幫助吳懷莊才對,怎麼會與吳懷莊為敵?」我臉上浮起深深的疑惑與不解,喃喃的道。   我所看到的是龔意曼與梁若真,一雙劍有如電掣雷轟,真力發如山洪倒瀉,豪勇地左蕩右決,與幾位同伴交叉搏擊,所經處波開浪裂。龔意曼與梁若真兩人是劍羅山莊的人,躲至楚南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但是,楚兵鋒手下的芝心道姑與龔意曼有著密切關係,甚至可以說,她們本就是同一路人,而楚兵鋒應該是幫助吳懷莊的,他的手下怎麼會對抗吳懷莊?   我心中大感有趣,深覺今天所獲不淺,得知了不少消息,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兩朵紅雲突然貫入人群,暗虹雷電漫天徹地,劍氣如狂潮湧浪,利刃急勁破風的音波似驟然光臨的風雷。   「當心!」梁若真及時提醒。剛逼開他人的兩女揮劍迎上,本是晶瑩的劍體光芒乍斂,顯然是神功默運。劍光突然扭曲迸散,迎著暗虹雷電切入,幻化的劍體交織、飛洩、層疊、縱橫、擴張,綿密而凌厲的展開了反擊。   一片銀亮的刀芒突然迸發,梁若真身旁的大漢發出沉叱,手中狹鋒刀發出了可怕威力,風吼雷鳴,彎曲的刀虹聚齊激旋。   以三對一,這才暫時遏制了洞宮絳仙兩名魔女的攻擊。   「吳懷莊的人佔了上風,我們要不要幫忙?」凱茵躍躍欲試。   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想搗蛋,不過這時候哪能讓她出去。   「別鬧了,這裡那麼亂,出了事怎麼辦?人已經不多了,就快結束了。」我低聲叱道。不過凱茵說得有道理,不能讓吳懷莊的人輕易佔得上風,怎麼說也該幫忙,而且我對劍羅山莊出現的事有些懷疑,準備弄兩人回去盤問盤問。   半個小時的激鬥,院子中的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只餘六人仍在老牛拖破車,纏來糾去,其餘的人要不是死了,就是躺在地上掙命,要嘛就是衝到別的地方去了。兩魔女擊斃了一人,可是受傷也重。雖然兩魔女並不在乎,但身手明顯受到了影響,無法迅速的制服敵手。   我的群「啊!」兩聲短促的叫聲過處,另兩人同歸於盡。   「著!」兩魔女同時一聲沉叱,用上詭異劍學。出手像是「射電逸虹」的霸道絕學,臨空吐出兩道耀眼的電光,劍化長虹急速的衝刺。兩女同樣還以絕學,「分屏劍」出手,人影如虛似幻衝上,怒射劍芒有如電虹乍張,徹骨裂肌的劍氣發出九天之上的隱隱雷鳴。   但是兩魔女吐出的鐳射卻在錯劍之前的剎那,疾沉、斜挑、逸走,同時間伸出左手,一爪虛空抓出,一股綿綿氣勁隨手而生,空氣呼嘯激盪。這記抓功可怕極了,丈外便可把人抓裂。   兩女幾乎在同時「呃」了一聲。判斷失誤的兩女被擊中,本是急衝的身形,猛然後拋而起,摔倒在地,再無聲息。而兩名魔女也是竭澤而漁,勁氣剛一離手,就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我心中大喜,猛的跳了出來:「來,看看她們死了沒?沒死就帶走。」   我跳到梁若真的身邊,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還好,沒死。」我舒著氣。   「可是為什麼要帶她們走?應該將洞宮絳仙帶走啊!你忘了羅姐姐的事了。」   「不急,現在帶走這兩女,不好藏,很容易出事。」我胸有成竹的道:「放心,我會用攝神術對她們催眠,到時自會令她們聽話。」其實我心裡是想好好利用吳懷莊,不想更早的攤牌。   「那先把人拖到大廳裡。」   在大廳裡,攝走了兩魔女潛在的靈神氣之後,我與凱茵帶著梁若真兩女,藉著混亂,施展出高絕的輕功,迅速的撤出了南宮。   前線的形勢有些變化莫測,晏將軍所率的中軍遭到林碧瑤突擊而被擊敗,不得不引軍回撤;而右路的越牧風與兩淮軍糾纏,互有勝負;左路在我的領導下,卻是大獲勝利。   城裡的政治同樣令人莫名其妙,我原先以為,這場仗打起來後,楚兵鋒與楚笑嫣一定會忙得團團轉,不斷的向呂、吳、越三人施壓,但是據我的情報瞭解,雖然施壓的情況有,但是並不嚴重,似乎他們另有所圖。   對於停月小府的進攻,算是大功告成,敵方的魔窟被搗毀,但是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可以證明那裡在合成魔獸。三才僧現在對我是讚不絕口,因為對陳宅的打擊,將他們所失陷的人幾乎全救了回來。對於南宮的突襲,我卻不知道最後結果,似乎是呂娘娘佔了便宜。   昨晚的收穫有四:一是知道了呂娘娘曉得自己與吳府過往甚密;二是知道麻理是藍如莞,而藍如莞與自己關係匪淺,很可能將自己與帝國三大軍團有關係的資訊告訴呂娘娘;三是知道呂娘娘另有一批神秘的手下,且連吳懷莊都不清楚;四是「捉」到了梁、龔兩女,說不定能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比如她們劍羅山莊為什麼不幫助吳懷莊。   心中有所疑竇的我,立即動身前往東宮。   呂娘娘沒有一點異樣,仍是如平時般嫻雅沉靜,一點也看不出昨天母老虎的樣子,瞧她的身上好像也沒有負傷的地方,說不定昨晚或者現在這個是替身。   一見到我,呂娘娘就欣然道:「這幾天我已經與惠珠國達成了一定的諒解,他們答應只要我軍不越過淮水,就不加以攔阻。當然,如果形勢有利時,我們不會受此協定的約束。」   我先是裝作一喜,繼之失望的神色:「雖說如此,但我軍置於揚南府北方的六個師,仍是不能調動。」   呂娘娘擺了擺手:「有總比沒有的好,若打起來,後方補給可能就要吃不消了。對了,你今天來見哀家,有何事?」   我恭敬的送上一份名單與圖紙:「這份名單是我收集的有關與吳府聯絡、過從甚密者,其中指出了某些人必定是吳府的人;而那份圖紙是有關吳府勢力所在,及吳州軍隊的佈置情況。」   「很好,很好。」呂娘娘笑盈盈的道。她的眼裡卻閃過一道震驚的閃電,嬌軀微顫。可以感覺到,她的腎上腺不斷釋放激素,心情肯定極為激盪。   「我費盡心力才與吳懷莊這老賊擰成一團,令他誤以為我是真心為他,這才小心的探聽到這些情報。」我輕笑著,眼裡閃過明顯的得意神色,以使呂娘娘更加堅信。呂娘娘知道我秘入吳府,但肯定不知道我與吳懷莊談了什麼,因此我用此來迷惑她,使她無法確信我的真實意圖。   呂娘娘只震驚了片刻,就回復了正常:「這份情報對我極為有用,秋卿的能力值得讚賞。只是,為何不早一點告訴哀家?如有此等情報,先前我採取行動時,成功率就大為增加了。」   她所指的事是指偷襲南宮,而非針對停月小府。我故作不知,自然的道:「停月小府是最後才納入調查的,所以調查不多。娘娘也知道情報收集的困難,需要費盡心力,一一加以核查與過濾,所以時間上可能會有所延誤。」反正呂娘娘先前也讓我收集過情報,此時舊話重提,諒她也無話可說。   呂娘娘微皺著秀眉,但綽起圖紙,只看了幾眼,就發出了讚歎聲:「你這份資料比我的詳實。」就憑此話,也知道她有著強有力的情報網。   知道她還因為藍如莞那死丫頭的告密,還未恢復對我的信任,所以我特地準備了一個絕招。   「娘娘,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迅速的擊敗兩淮軍,只要行動迅速,其他各國再有怨言,也將無可奈何。」   「我何嘗不知此事,只是眼下國內無兵可調,除非徵兵。」呂娘娘也一臉的愁容。   「有,有兵可調。」在呂娘娘驚訝的面容前,我鎮定從容的道:「我們在北方仍駐紮了六萬之軍,其中至少可以動用兩萬人,若前後夾擊,將可迅速的擊潰兩淮南下之軍,讓越大將軍的六萬軍迅速的解脫出來。」   「不可能!」呂娘娘斬釘截鐵的道:「那六萬之軍是對付青龍軍團的部隊,絕不可動用。」   「青龍軍團目前只有十萬軍在我們正面,而這十萬軍隊其實有一部分已經與各國聯軍接觸,正處於纏戰中。最重要的是……」我再次遞上了一份圖紙與手冊。   「這是什麼?」   「青龍軍團的情報,包括兵力的調動、後勤的補給、修補基地、戰馬調用、糧草配給等等。」我泰然自若的道。   呂娘娘先是一怔,繼之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迅速的打開了手冊。   「借助我鐵鹽幫的特殊勢力,我們詳細研究了青龍軍團在我面前的軍事佈置,收集了軍團的作戰狀態。我們還探知,朝日皇曾舉行過一次御前會議,在青龍軍團所在地進行普通動員,以調動一切能力。據估計,這股力量不是用來進攻我楚南,而是準備投入與聯軍的作戰中。我們知道,日不落帝國不想失去在拉乞扎山脈的戰略地位,也不想在此時再樹一敵。因此,可以得出準確的情報,十萬青龍軍團將配合其友軍,向聯軍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反擊。除非越大將軍的六萬之軍被敵人迅速擊潰,不然,青龍軍團絕不可能南下。」   我以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口吻接著道:「所以,只要我軍在北方有一定的戰鬥力即可。我建議立即調四個精銳師南下,與越大將軍前後夾擊兩淮,將其迅速擊敗後,才回返北方休整。」   「很好,很好。」呂娘娘似乎除了這兩個字外,再也無話可說了。這兩份大禮對她來說,太出乎意外了。   「你這篇情報很有份量,可靠性極高。」呂娘娘暫時放下了手冊,正色道:「結合了日不落帝國在楚淮的處境、當地的生產、財政收支和補給情況,真令人心悅誠服。但是你所提的建議事關重大,仍需要多方考慮,所以我現在也無法答覆你。」   那本來就不是我的目的,所以我也只好裝成無奈的點點頭。   「對了,你這份有關青龍軍團的資料,是從哪裡來的?」呂娘娘裝出饒有興趣的樣子,明眸秋水,緊緊的吸引著我的眼神:「普通人怎可能得到這些情報?」   我臉上浮起尷尬與神秘的神色,小聲道:「十分抱歉,娘娘。這個情報網是家兄親自建立的,據說涉及日不落帝國中甚多要人,連我都不太清楚。所以無法答覆娘娘的問題。」   呂娘娘眼裡閃過一縷恍然的電光,別有用意的道:「對了,令兄名字叫秋雷。叫秋雷的人可真多啊!」   我唯唯諾諾的應聲,沒表示意見,其實心裡暗喜,終於打開了呂娘娘心中的死結。她必定是從藍如莞那死丫頭處知道我與帝國三大軍團素有關係,所以只要我不說出此事,她必定會懷疑我的用心。但我眼下雖沒說出此事,卻將情報雙手奉上,間接的承認在帝國的地位,消除了她的疑心。而她以為我與三大軍團長的關係是秘密,自不可能透露給外人知道。   呂娘娘此時俏臉滿含風情,嬌軀活力四射。   「來人,賜秋風將軍一柄神戟。」呂娘娘大聲道,接著轉頭對我點頭:「秋將軍身材雄偉,正適合使用這柄名動天下的神戟。」   我心中大喜,知道呂娘娘對我疑心已經盡去,再次施展手段來籠絡我。   拿著長戟進來的是卓麗,身材還談不上高大的她,平提著長近一丈的神戟,其姿態極為可笑,尤其是配上她臉上憤憤然的神情。   「多謝娘娘。」我裝出感激涕零的樣子,伸手接過了長戟。這一提,心中大感詫異,原以為此戟甚重,多加了一把力,卻沒料到比想像中輕了一半,大概只有十二斤。   我小心的打量著此戟,其通身似乎都是由精鐵所鑄,似是黑色,但卻暗蘊一種紫紅色;戟身刻有奇異的花紋,一旦握住,不會因手心生汗而滑動,設計得可謂相當體貼。即便是不用功力催動,也可看見尖端的寒氣晶芒;輕輕翻轉時,可見寶光耀目的尖端幻化淡淡光芒,變得若有若無,看之不清。手握著戟身,就可以感受到戟身上強大的炎能量波動,可見這是一柄神器。   「這是火系的神器焚天戟,以東海深處火山炎鐵所製,引以南離神焰,威力無窮。據說還有相配套的一面盾牌,名喚南離炎盾,只是眼下已經不知失落何處了。」   我暗暗咋舌──雖說這焚天戟不重,但持著這麼大的傢伙,還拿著盾,忙得過來嗎?   雖然心裡疑惑,但我仍恭敬一揖:「多謝娘娘厚賜,此恩此德,末將定當報答。」   「將軍也不用多謝了,只需要回去後好好收集情報,哀家就很高興了。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吳懷莊將人藏在哪兒了?希望你快點找出來。我說的不是雍南皇,他很可能已經不在了,我想知道的是楚復王子在哪?我楚家的人可不能落在他的手裡。」呂娘娘擺擺手道。   此刻的我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呂娘娘既然將雍南皇已經死掉的機密消息都告訴我了,當是對我信任有加。我毫不遲疑的道:「此事雖然有點難度,但仍請娘娘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消息奉上。」   「對了,與令兄通話時請轉告他,他有一位叫張三的好友,向他問好。」呂娘娘裝作隨意提起的樣子說了一聲。   我心中明白張三的話語肯定對我有利,不然她不會提起。我隨口答應著,有見於目的已達,我立即不失時機的告退離去。 ∼第九章 奇兵∼     由於與梁若真兩女有半份露水姻緣在,倒也不好用強,只是以刺客為由,將其禁閉在府中,再用金針刺穴法封住了兩女的功力,倒也不懼她們逃走。說實話,兩女也沒受到虐待,吃得好穿得好,除了沒有人身自由外,其餘與正常人一樣。   從東宮回來後,我就趕到兩女所在,看看能不能掏出一些東西來。剛到廳門口,就聽到了一段重要的話。   「吳懷莊前幾天對燕飛府邸的打擊可真夠殘忍的,死了那麼多人。梁姐姐,幸虧那天妳們不在。」不知何時起,凱茵這小丫頭竟然和兩女拉上關係了,稱姐道妹的,熱乎的緊。   「哎!」梁若真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倒是龔意曼心直口快的道:「我們雖不在,但敝莊還有人在,所以這次我們接到曾治將軍的請求,就幫助他進攻南宮。」   我腦內的神經驀然巨震起來,她們確實是在幫越牧風,而不是幫吳懷莊;另一個重要資訊是,劍羅山莊與楚笑嫣的人在一起(燕飛現在與楚笑嫣是一路人),劍羅山莊與楚兵鋒關係匪淺,而楚笑嫣又與呂娘娘有著莫大的關係,難道呂、越二人已經聯合?   凱茵漫不經心的道:「聽說你們也只佔了一點便宜,不過損失也大。」   兩女同時黯然起來:「為了復國,犧牲一些也是難免的。」   下面的話我沒再聽,而是迅速的退了回去。呂、越二人合作是可以想像的,甚至楚笑嫣幫助呂娘娘也並不是太稀奇的事,但如果連楚兵鋒也來幫助他們,那吳懷莊想贏恐怕就難了。但是,我還不希望吳懷莊輸,我希望的是楚南拚個你死我活,卻又不分高下。這樣一來,楚南的國力就被牽扯在這方面,而無法用於對付青龍軍團可能的進攻。   但是楚兵鋒與楚笑嫣本是幫助吳懷莊的,為何突然幫起呂娘娘來?說不定三者之間達成了秘密協定,只要呂娘娘掌權,就出兵對付青龍軍團。   我將所有有關各方的情報再過濾了一遍,想起了暴風抓與楚笑嫣的聯繫,想起了……總之,種種蛛絲馬跡都顯示雙方在暗中合作。正在我默想對策時,吳懷莊秘密派人請我過府一趟。我心中暗思,很可能是為了昨晚之事。   在吳懷莊的秘密暗室中,吳懷莊臉上有些鐵青,眼中不時的閃過厲芒。   「昨天幸虧有你供應的消息,讓我作出了正確的判斷。」吳懷莊臉上露出信任的笑容,輕拍著我的肩膀。   「我聽說昨晚南宮方面也受到了偷襲。」我的臉色故作沉重:「吳侯有無損失?」   吳懷莊眼裡的厲芒瞬間爆發冷電:「呂娘娘手下實力驚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昨天的損失是不小,不過我已經摸清了她的底細。」   「哦?」我大感興趣,眼裡射出了好奇的光芒。   吳懷莊背著手在密室裡走來走去,一種不安的氣氛在室內流轉。   「你知道是誰在背後暗助呂娘娘?」吳懷莊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我問到,臉上那緊繃的面皮,令我的心臟猛的一下收縮,預感到好像有些不妙。   我皺了皺劍眉,當然知道他不是指人盡皆知的那幾位。   「是朝中最有實力的那三位嗎?據我所知,那位兵部侍郎王維義很可能在暗中幫助呂娘娘。」憑著自己的情報與估做出的細密觀察,我小心的答道。   我的群「如果僅是這樣,我也不會擔心了。」吳懷莊長歎一聲,臉色沉重:「昨晚暗襲的一群高手本不是呂娘娘的勢力,所以才令我們吃了虧。我們生擒了其中一人,已經得到了情報,他是彪心的人,而且是最精銳的御林侍衛。」   我神色巨震,腦內一片混亂,嗡嗡嗡之雜音縈繞耳際。一時間,只感到血液倒流,心煩意亂。我一直沒有料到呂娘娘竟然還有這一手,原來她已經在暗中與彪心達成了秘密協定。怪不得一直得不到有關彪心的消息,他們一定是藏在東宮裡。這樣一來,也就不奇怪為何楚兵鋒與楚笑嫣會幫助呂娘娘了,應該是彪心在暗中施壓。只是如此一來,只要呂娘娘登上權力的頂峰,出兵北方將是不可逆轉,我的所有打算都會落空。   再細想,呂娘娘不久前的話與禮物,可能只是有意讓我誤會的舉動,很可能仍是將我當成了投機者,一有機會就會加以打擊。此時的我萌生去意,在這裡不但意圖無法達到,而且還充滿了不測的危險,一旦身份暴露,將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我的神色,吳懷莊似乎有些滿意,本是沉重的臉上露出一絲陽光:「看來你也明白了此中的道理。如果有彪心暗中相助,恐怕……」   我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彪心此時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前線,本身對我們的威脅還不大。但是,他對喜合、原惠二人的影響力卻是不可小覷。據我探知,越、呂二人在暗中合作,而楚兵鋒很可能在暗中幫助越牧風。」   聽到越、呂二人合作,吳懷莊臉色鎮定,很顯然也料到此事。只是在聽到最後半句時,臉色微微一怔,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盡褪,蒼白萬分,唯一的異色就是青色在血管的表面不斷的顫動。   吳懷莊聲音有些吵啞:「你是說,楚兵鋒很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我與他有協定的。」   「吳侯,協定是約束不了人的,如果楚兵鋒與呂娘娘簽訂了更加誘人的協定,絕不會不答應的。」我冷靜的道。   「多謝你提醒。」吳懷莊長吸著氣,感激的道。臉上的猶豫之色流轉了一陣,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嘴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接著道:「你可知道,今晨呂娘娘與越牧風兩人從揚南府處,秘密抽調了兩個師北上。」   我大吃了一驚:「他們難道想直接……」   「很有可能。」吳懷莊臉上浮起了冷笑:「不過他們要是以為區區一萬多額外兵力就可以擊敗我,那也就太天真了。」   「但是吳侯,楚兵鋒與楚笑嫣此次前來,手下都有重兵在握。」我不得不提醒他一聲。   「無妨。」吳懷莊似乎胸有成竹的道:「倒是另有一事要提醒你。呂娘娘抽調了她最精銳的幾個小組,對你的鐵鹽幫展開了密切注意,並且還抽調了二線部隊,包圍了你的產業。你要小心了!」   雖說我的產業規模不大,要走隨時可以迅速的撤退,但是聽到此語,我還是暗暗叫苦。沒有想到呂娘娘這麼快就要對我動手,看來彪心逼得挺緊,非要將我這堅決反對北上的眼中釘給拔掉。我也明白吳懷莊此語的用意,逼得我不得不背叛,與他聯手對敵。   我滿臉憤怒:「呂娘娘欺人太甚了。」   吳懷莊安撫了我兩句:「將軍回去後,將此事迅速通知令兄,著他盡快的拿定主意。」   他這話的意思不講自明,自是讓我擁兵自重,不可平白將兵權送於他人。他不說我也知道,我哪能犯這種大錯。   「末將明白,吳侯放心。」我趁機告辭離去。   回至府內,我立即將此事告訴了凱茵。凱茵的俏臉也是血色大減,誰也沒有想到呂娘娘竟然是暗中受到彪心的支援,如果不是吳懷莊告訴我們,很可能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呂娘娘與彪心的結合,很可能是在她被彪心所俘那幾天達成的。」凱茵從最初的震驚中安定下來,開始思索。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現在局勢極為複雜,我們在東方戰線的事已經不足為重,現在最重要的是將我們鐵鹽幫的人迅速撤至青龍軍團駐地。」   凱茵臉上露出了微笑:「不能全撤,至少你這秋風將軍還得戰死在這裡。」   我吃了一驚,叫起苦來:「凱茵,妳可別亂出主意,死一個人,我的精神力可是會虧掉不少的。」   「你只是死了一個,卻可以得到一大批人,何樂而不為?」凱茵橫了我一眼,風情流露。   我呆呆的問:「此話怎講?」   「你可以率部『起義』,向青龍軍團『投誠』!」凱茵秀眼瞇起,強忍著笑道。   我徹底石化了。   「那這個與我戰死有什麼關係?」我鼓著嘴,奮力反擊。   「當然有關係了,要投誠總得找一個好理由吧!他們殺了你的兄弟秋風,你再投誠,好歹從復仇與憤怒的情理上也能站得住腳。」凱菌笑盈盈的道。   「倒是很有道理。」我敲著腦袋,細細的思索著。雖說毀了一個分身,至少也需要一年多才能回復,但是我的精神力本來就多,少一些也沒甚麼大不了的,只是會有一些不舒服。但如果能將四萬多熟悉楚南地形,擅於在南方作戰的士兵拉到青龍軍團中,那麼對於南下之事,自是大有益處。   「只是你確定能控制那些人?」凱茵有些擔心的道:「他們在楚南都是有根基的,恐怕……」   「現在我至少可以完全控制一萬多人,對另一萬人也有著極強的控制力。」我極有信心的道,那一萬多人就是從戰俘中轉正過來的。這件事其實不難解決,只要打散他們的編制,再讓原來的領導者戰死,就可以收編這些隊伍了。   比如李冠全那一萬之軍,在阻擊右路軍時,損失不小,現在折損超過一成多了,我補充了兩千多士兵,但保留完整編製,將殘缺的團營補充進來,從而恢復了原來的戰鬥力,這樣就將這支隊伍控制了近兩成。   「那好,我去與本幫各地負責人聯絡,讓他們盡快撤走,我會提醒他們不要留下痕跡。對了,要不要與元性大師講?」   我沉思了一陣:「算了,不用講了,反正呂娘娘對他們不會有危害。」   我望向廳外那火紅的太陽,心裡發出冷笑:既然妳呂娘娘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一定要將妳楚南的軍隊帶到我帝國來。   只是……我眼裡放出了光芒,不將洞宮絳仙與柳瑤椒帶走,心裡不舒服哎!此時的我沒有想到,在第二天,吳懷莊為了將我牢牢的掌握,將洞宮絳仙送給了遠在前方的秋雷。   在前方的我,派出一萬人佯作主力姿態吸引敵人,而主力則越過了李林的五千人,以急行軍姿態,在夜晚行軍,突然出現在許合大軍的身後,四萬人包圍了他殿後的五千之軍,一舉俘虜了四千人;隨後,五萬大軍合圍了許合本部,將其圍殲。最後,一直龜縮的李林在戰敗陰影的籠罩下,不戰而降。   這樣,左路軍已經不復存在,只餘孤單的右路軍,而我軍的實力不但沒有損失,甚至增加了一萬多反正的兵士。   在這時,我才有空查看從後方送來的慰問品與獎勵品。洞宮絳仙與金銀珠寶之類的就不用多說了,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呂娘娘送來的一封情書。字裡行間充滿了柔情蜜意,溫柔的讓人恨不得回去與其比翼雙飛。只是我心裡還是比較清楚的,狠毒的呂娘娘現在只是在迷惑我,讓我甘心為其效死,等時機一到,立即會對我下手。   「喂,我師姐這個樣子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羅瑤青死命搖著我的胳膊。洞宮絳仙一直愣愣的跟著我,不言不語。身上那身血紅的衣服竟然還無法除下,眼裡不時射出的紅芒更是嚇人。   我又哪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無奈的攤出雙手,搖著頭。我現在有些不明白吳懷莊在想什麼,明知道洞宮絳仙與羅瑤青的關係,竟然還將她送來,存心刺激人?   「不用急,我再為妳想想辦法。」我只能說著空洞的字眼來安慰她:「反正妳師姐總算是脫離虎口了,過幾天我再向吳懷莊將妳師侄也給要回來。」   「只是她總是圍著你轉,我不好照顧她啊!」羅瑤青俏臉紅紅的道。   我淫笑了兩聲:「有什麼不好照顧的,正好啊!」   「好個鬼。」羅瑤青嗔怒的打了我一下:「我不管,你讓她聽我的話。」   我無奈的道:「好吧!我這就來。」   作這一點小改動,對我這精神力超強的人來說是輕而易舉,將魔族人在她腦內所施展的能量稍微更動一下,就可達到效果了。只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我的禮物還給她,總是令我不高興。於是我狠狠的甩了一下頭,將滿腔的憤怒傾在我當前的敵人賴瑩富身上,準備好好整治他一番。   由於李冠全強而有力的牽制,致使賴瑩富作出了錯誤判斷,誤以為主力在右方出現,因此對於左路的援救並不得力,直到許合被圍之後,這才正確判斷出我方主力的位置,想全力來救,但是被李冠全奮勇抵抗,速度緩慢。在損失了一萬人後,方才抵達,但是我已經率軍回撤至巨康城中休整了。無奈之下,為防腹背受敵,賴瑩富又引軍退回右路,向後撤出五十里。   但是就在這一天,一個噩耗傳來。林碧瑤率部隊突襲,晏江凡被擊敗,五萬軍被活擒五千,死傷兩萬,晏江凡也在混亂中被敵軍流箭射殺,以身殉國。戰場形勢變化之快,令人目不交睫,本來圍殲許合的大勝利,一下子就為晏江凡這頭蠢豬的失敗所抵消。   唯一的好處是,從洛城方面傳來了命令,將中路的三萬殘軍也撥給我指揮,同時將新徵來的一萬新軍補充給我。這樣一來,我手頭上就仍有十萬之軍,只是大部分不是新兵,就是殘兵,要嘛就是勸降來的,總之沒有幾個是能征善戰之兵。   林碧瑤在抹消了我軍的突出部隊後,便引軍前進,與賴瑩富並列成兩路,隔百里而相互聲援。雙方的兵力得到後方的補充,同樣是十萬大軍。   李冠全部隊仍未歸建,正在賴瑩富的前方二十里處休整。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休整,膽子不可謂不大,但是在當地百姓的掩護下,李冠全一點也不在意。   由於正面戰線長達一百多公里,既要在戰略要點上配有重兵,又需要保持一定的機動力量,使得手上的十萬兵在運用上就有些捉襟見肘了。而且,三萬殘兵與一萬新兵還不能迅速投至第一線,只能用來加強縱深防禦。這樣一來,正面的防線只能用寥寥的六萬人來防守。   我準備以進攻來代替防守,於是著手準備了一個計劃,預計休整到七月初後,就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攻擊,以求殲滅眼前之敵。   眼下的方針是重兵把守一些戰略城池,以保障後方,而小地方只能依靠當地的城衛軍與保安團了。   為了保持與敵方的接觸,我在前方使用了一些地方性的部隊,向敵人進行短而有力的進攻,以迷惑敵人,但卻受到了激烈的反擊,而緊接著是連續六天的敵方騷擾。   賴瑩富與林碧瑤不斷的派出小股軍隊向前方進行試探性的進攻,想來是想摸清我方主力所在。   羅瑤青與李冠全在一次練兵時,分別向我警告,指出敵人很可能在策劃一次攻勢。我召集了一次作戰會議,詳細討論了一番,認為敵人不可能在此時加以進攻,因為他們的後方補給在淮水游擊隊的打擊下,出了一定的困難,而且在攻擊晏江凡時,林碧瑤部隊也受創不輕,這需要時間來加以修復。   再者,我軍準備展開的攻擊需要部隊的休整,如果太過緊張,會不利於總攻擊。   最主要的是,我的情報指出,賴、林兩人正等待著後方兵力與糧草的補給,不可能在此時發動攻擊。 ∼第十章 敵襲∼     六月二十一日,我聆聽寒怡秀那美妙的琵琶時,聽到了前方傳來的資訊,簡直是五雷轟頂,無法置信。   剛打完一仗的林碧瑤,竟然在稍加休整後,配合賴瑩富,再次發動了突然的襲擊。一天之內,就前進了二十公里,幾天前讓出的地盤再次被他們奪回,現在正高速的向下隅、福臨一線逼近。   「這群混蛋,竟然在這時候來進攻。」我氣急敗壞,我的軍隊都在後方休整,哪能迅速的調至前方攻擊與防守。再說了,現在狀況不明,誰知道前方是什麼樣子。   「不要說這種蠢話了,快想想辦法啊!」羅瑤青焦急的道。六月天,仍在春季,風和日麗,溫度適宜,但她的額頭上卻全是汗珠。   「還能怎麼辦?立即下令前方部隊死守待援,並且源源不斷的將情報給我送來。」我怒吼著,嚇得羅瑤青與毛彥智他們一愣一愣的。   發洩完之後,我才冷靜下來,長喘著粗氣道:「前面的命令收回,令前方的部隊不要死守城池,但是絕不能輕易放棄,在給予敵軍有效的殺傷後,方能撤出。任何死守、輕退的行動,都將以軍法處置。」   眾將面面相覷,想必是為這命令而苦惱。什麼叫死守?什麼叫輕退?這其中的界線可不好把握,但我也只能這樣說。   經過了兩天的混亂,在軍隊情報與我的私人情報混合指導下,我才將現下的形勢掌握了大部分。林碧瑤部隊的四萬人分成兩路,從魚山、吳寧兩城出發,沿著淮陽公路東進,矛頭直指下隅城東北的張集城,另有一萬人左右的軍隊向沽騰縣城進攻,可能是佯攻,戰鬥力不強。而賴瑩富則率主力七個師在下縣、橫山一帶展開,向東迅猛突進;另一個師負責後方守衛與糧草的補給,而其餘兩個師作為戰役預備隊,隨後跟進。   情勢非常的不好,在北線林碧瑤強有力的進攻下,楚南軍節節敗退;而在南線,賴瑩富的進攻同樣有力,逼得我也不得不隨軍後撤。肚子裡揣了一肚子火,真想瘋狂的將情報人員罵一頓,竟然連這種情報都沒有收集到。   我迅速的採取了一系列的得力措施,才算是遏制了賴瑩富的快速突進。   「怎麼辦?」從下隅城退至羽城後,在作戰室內,羅瑤青有些不安的問我,略微浮躁的聲音令我的神經直跳。敵人兵力雖然不多,但戰力肯定在我們之上,再加上突襲之力,我軍士氣影響極大,所以羅瑤青也覺得有些不安,陰影在她的臉上不斷的擴大。   「今晚就進行主力轉移。」我冷冷的道:「我已經擬定了一個局部反擊計劃,以迫使敵方停止攻擊。」雖說大家都不看好,但就我個人來說,還是具有相當信心的,勝利的可能不大,但輸得像個樣子,還是不難做到的。   「怎麼做?」吳信宏略帶興奮的問道。自從打了兩次勝仗,他對我的能力大為信任,似乎認為沒有我不能做得到的事。   「李冠全,給你五個師的兵力,給我牢牢的牽制住賴瑩富,絕不能讓他快速突進到凌陽城以西五十公里處,至少也要堅持半個月的時間。」我聲色俱厲的對李冠全道,然後略微放緩了口氣:「如果犧牲太大,就立即從後方的俘虜中,調運一批上去,作為後備使用。」   「將軍放心,只要末將不死,他們就不可能到達。」李冠全猛的一挺胸膛,大聲道,臉上豪氣沖天。看來上兩次作戰,也令他對我另眼相看了。   「只是,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羅瑤青不解的問道。我鼓了鼓嘴,心裡有些不滿,別人都叫我將軍,就這小丫頭總是「你」、「你」、「你」的,沒有一點規矩,不過現在也不是發這種脾氣的時候。   「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在南線打一場堅決的阻擊戰,而在北線則放林碧瑤部隊向前突進。一旦時機成熟,立即集結五萬左右的兵力,將敵方分割包圍,再加以聚殲,而另兩萬人則擔任側翼掩護。」我迅速的下定了決心。   之所以能展開這個計劃,這與我之前的休整與換防有相當的關係。處於二線的四萬軍隊從前方撤下,此時離前線不足三十公里,而在南線的三萬軍隊也被我調至下隅城以北五十多里處休整,這樣發起攻擊的隊伍離前線都不太遠,只有現在手頭約七千的人需要加以調動。所以,戰役展開難度不太大。   但是,這個計劃所冒的風險非常大,在南線是實力最為強大的賴瑩富五萬人,以李冠全的兩萬五對付五萬,不用說也知道危險性高,巨大的傷亡是難免的,而且一旦南線崩潰,北線的側翼就完全暴露在敵方的攻擊之下,腹背受敵的我們必將全線崩潰。   出於對我的信任,雖然諸將都察覺了此中的凶險,但是仍然遵命而行,迅速的擬定具體而詳細的作戰計劃,並且展開了行動。   戰役準備至少需要七天,以便將所有的部隊調集至預定作戰地點,再加上對敵作戰,至少也需要十天,所以李冠全的任務相當重要,不能輕易後撤,只能固守。   鬱悶的是,從洛城不斷的傳來詢問,而我都含糊的一一打發了。   「我就知道戰爭之神是我的幸運神。」三天之後,一直在研究軍事地圖的我,狂喜的大叫,跳個不停。敵人就在我最危急的時候,犯了兵家的大忌。   林碧瑤雖然是一個女子,但頗有男子漢的風采,其作戰極為勇敢,以勇猛著稱,她手下的將領也多是敢打敢沖之人。這次打前鋒的仍然是以前的大將羅洗,上一次擊敗晏江凡,就是由他衝擊晏江凡本陣,搗毀了指揮系統。這次他帶了兩千前鋒,也是勇猛的衝前,速度竟然比南線快了一倍,衝出了足有二十多公里,後面羅志維的大軍也緊跟而上。於是從整個戰場上來看,北線的敵軍從戰場上突了出去,給了我分割殲滅的機會。戰機終於成熟。   六月二十八日,我命令吳信宏率一個師的兵力,大膽的從側翼處繞過對方重兵把守的寧際城,直插敵方前進和後退必經之處,也就是位於淮陽公路上的城池──南金縣城。行動要點只有兩個字:「隱蔽」,只要敵人沒有發覺,就一直前插至離前線二十八公里遠的南金縣城,將其奪下,以封鎖敵方後撤之路。   我的群以毛彥智師,堵住敵方可能南援的另一個突出部隊,以兩個師堅決的阻擊可能自左側來援的賴瑩富軍,而餘下的六萬人將對敵軍前方突出的兩萬人分割包圍。   在敵軍統帥羅志維的正面,楚南軍堅決的阻擊,同時小心的一步又一步後撤,將敵軍引至我們預設戰場。不斷勝利的敵軍完全忽視了可能的危險,大將羅志維率領兩萬人的右路軍長驅直入,進入了預設的埋伏圈。   六月二十九日凌晨四點,反擊正式開始。休整之後的第十五師,由南向北迅速從敵軍三個師的結合部插上,第十六師則是從東向西插入,形成一個十字架,迅速的將敵軍兩個師的兵力分割暴露在我方的控制之下;餘下的四萬軍隊迅速的包圍了被切割突出的一萬軍,而這裡有大將羅志維;另一萬則保護我們的右翼,這一萬人不僅是掩護右翼,而且還有隱藏實力的用意。   從情報中瞭解到,敵人一直以為我軍連續作戰,兵力虧損必重。我準備掩藏這股實力,在必要時突出奇兵,給敵以重創。   黑鴉鴉的人群從四面八方掩上,越過軍營的薄弱處,無聲無息的滲入至內裡。在絢爛的煙花升空之後,魔法打擊展開。空中「呼」的綻現一片赤霞,漫天匝地而來,浪排岳傾、浩蕩無匹。   負責最外層警戒的衛兵,幾乎沒有作出像樣的抵抗,就淹沒在這赤色的海潮中。   「殺啊……」伴隨著雄壯的鼓樂,衝霄的喊殺聲也隨之而起。身著黑色鐵甲的步兵,第一個攻擊柵欄林立的軍營,為騎兵的衝擊開路。臂纏白巾的將兵們,勇猛的破壞著對方佈置簡陋的工事,幾乎是在瞬間就將沒有準備的敵軍給分割包圍了。同時間,在不遠處,負責切割兩萬軍之間聯繫的兩個師,也發動了對敵軍佯襲。一時間,火光沖天,喊殺聲驚天動地。   從睡夢勞累中驚醒的敵軍士兵們,衣衫不整的衝出營帳,進行著抵抗。但是,根本就無法展開隊形的他們,又怎能進行有效的抗擊?再加上混亂倏生,連指揮者都無法作出精準的判斷,無法有效的調動兵力,羅志維也只能不斷命令向後退縮,保持隊形,調集預備隊進行強力的反突擊。   宿在野外的軍營缺乏有效的結界保護,所以我的傳訊石又可以派上用場,監聽對方的對話了。精神力向前呈發散狀前進,尋找著選定的目標。就算是敵軍未開傳訊石,只要我能找到目標,就可以運用了。   「立即向友軍聯絡,請他們急速派兵來援。我們在羅山遇伏,是敵軍的主力。」羅志維大聲怒道。   傳令兵絕望的神情爬上面孔,慘白的嘴唇吐出猶豫的話語:「將……將軍,我們無法與其他部隊取得聯絡,敵軍用法術干擾了我們的通訊。」   「混帳,沒法用法術,還不快派出精銳小分隊求援。快去!」羅志維猛的一拍桌子,最後兩個字像是半空中落下一記沉雷。   完全進攻開始了。比對方多出四倍的兵力,依三個梯次逐次投入。遮天的黑色箭矢、飛空的巨大石塊、衝霄的絢麗法術,將這漆黑的夜空點綴得令人沉迷。   當不多的陷坑與戰濠被填平的剎那,黑色的騎兵奔騰而出,沿著步兵開闢的坦途,向前發起最強烈的衝刺。有組織的抵抗幾乎是在一瞬間潰散的,黑色的鐵流切入敵方陣形,將其完全打散。戰術缺口正慢慢的演變成戰略缺口。   雖說是突出意外,但是羅志維仍然比較冷靜,說道:「現在還有多少人?」   旁邊的參謀立即接道:「一萬友軍李得心部隊正在北方,向這裡來援,只是在黑夜中被敵軍強力所阻,進展緩慢。現在我們掌握的還有七千人,另三千人不知在何處。七千人中,我們只能調動五千人。」   「收縮隊形,棸集可以調動的五千人,編成三角楔形陣,以戰車為前導,向北方突圍,與李得心部隊會合。」羅志維在這危急關頭,迅速的作出決定。   我暗暗折服,這羅志維頗有見地,知事不可為,便壯士斷腕,盡可能的保存實力。不過我早知道他想要向北方突圍,並且正是要逼他這樣做。我迅急的發出命令,將預備隊調至北方的兩側。   以百輛戰車為先導,五千人流以最快的速度向北方突圍。戰車長寬皆超過十尺,以四匹戰馬拉牽,用堅固而輕巧的鐵板圍在四周防護戰馬,鐵板在前方聚成鋒利的尖端,以之衝鋒確實是具有無堅不摧的力量。戰車的最強處,就是站在車上手拿戈或戟的軍士,其隨手一揮,就可以拉倒一批人,但是最強處也是最弱處,因為從側面可以直接摧毀戰車或者人。   當其突圍時,我迅速的抓住時機,只令五千多人繼續攻城,而將餘下的所有兵馬全部調來對行進中的敵人實施最大規模的打擊。並令阻擊援敵的第十五師、第十六師,堅決擋住羅志維北竄之路。   但是羅志維確實算得上是用兵高手,充分的展開了戰術藝術,在黑夜中將戰車的威力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在天濛濛亮時,終於突破了前方攔截,迅速的與李得心部隊會合。只是此戰之後,他的兩萬大軍只餘一萬二千,其中戰死者數有三千。   羅志維率軍以驚人的速度後撤至北方的軍百城,向林碧瑤緊急求援。   有鑒於戰場的有利局勢,我不顧三軍將士疲勞,再次秘密下達了作戰命令。為了迷惑敵人,首先將一萬新兵、傷兵撤向南方,偽裝成軍容三萬的大部隊向南方增援,聲勢極為浩大。然後,秘密調集了兩萬人,迅速的包圍了軍百城,另三萬人屯於距離軍百城不遠的獨山城野外。   將兩萬的士兵偽裝成五萬之眾,緊緊的吸引著敵人的注意。聲勢浩大而慘烈的攻城戰展開了,威力強大的法術重重的轟擊著並不堅固的城牆;巨大原石從空中帶著尖銳的咆哮落下,將城牆撞開一個個大口子……   第一天的進攻僅僅就是投石機與法術的攻擊,以及攻城土堆的建立和濠溝的填平。   「為什麼不將那三萬人一起投入,擴大戰果?」站在中軍的營帳中,羅瑤青疑惑的問道。   在遠方的天際仍能看到法術綻開的冰冷死亡氣息,以及空中的黑色原石。兩萬人事實上對一萬兩千軍士的城池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就算能攻下來,也必定死傷慘重。   「軍百城原本並不太堅固,但經羅志維這幾天的搶修,城高池深是當之無愧的,強攻可能在短時間內無效,不如打擊正日夜兼程趕往這裡的林碧瑤部隊。」我聳著肩,笑呵呵的道。   林碧瑤部隊本來是分散在羅志維兩側,充當他的兩翼,此時情況不妙,只得迅速的集中,這就浪費了她一天多的時間,在其他兩個師的強力阻擊下,又浪費了她兩天的時間。   這個羅志維還真是人才,逼得我一再改變計劃,本來是想吞下他們再走的,卻沒想到他先一步溜進了軍百城,令吳信宏的前插白費了工夫。也算是我失誤,如果當時動用一萬軍攻下軍百城,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的群我的作戰原則一向是打圍殲戰的,但此時人數不夠,恐怕只能打一場擊潰戰了。擊潰林碧瑤後,再對羅志維展開圍殲。城內水源、糧草缺乏,越晚攻,效果越明顯。   「可是為什麼要將軍隊佈置在獨山城野外?」羅瑤青仍是不解。   「觀林碧瑤之用兵,非是有勇無謀之輩。我料她必定想打圍魏救趙之策,率軍攻擊我獨山城之補給中轉站,讓我速回軍救援,然後再打一場伏擊。」我自信滿滿的道。   羅瑤青一臉敬佩的看著我:「你的用兵方法比較獨特,我沒見過幾人是如你這般用兵的。」   當然沒有幾人如我這般運用的,現在人的戰爭思維仍停留在大型會戰方面,在指揮藝術方面要求頗高,雖說也常運用伏擊、偷襲,但卻不以之為主。   我聳了聳肩,笑呵呵的道:「我也只是充分運用了孫子兵法中的奇、正之策罷了。」   我的心情已經再次轉好。一萬新兵調至南路,向敵人側翼發動了一連串的攻勢,成功的誘使賴瑩富再次誤判我軍主力移至南方,他已經命其大軍緊追著李冠全部隊,而對於羅志維的求援反而斥了一頓,說其膽小畏戰,敵軍主力根本不在這裡。羅志維只得轉而向林碧瑤求援,林碧瑤倒是作出了正確的判斷,迅速的領軍來援。   羅瑤青微微有些擔憂的道:「林碧瑤能力很強,會不會發覺上當,從而將計就計,反而來救羅志維?」   我安心的笑著,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了,怎會有太大的顧慮:「不用擔心此事,林碧瑤的兩萬多軍隊不可能像我們這般,無聲無息的就到達這裡。只要她一出現,我們即可隨機應變。」   由於兩淮軍早就喪失了民心,淮水民眾一直在支援楚南,所以兩淮軍想隱蔽行軍,困難非常大。   羅瑤青仍是將那秀氣的蛾眉高挑:「從獨山城到這裡,路途非近,為了保持戰力與隊形的完整,需要八到十個小時方可能到達。如果林碧瑤率軍來攻,可能我們無法……」   「作戰沒有十拿十穩的事。」我也只能無奈的笑著:「如果林碧瑤來勢太快,導致戰機失去,也只能先行撤退。不過……」   我又有了一個構想,如果林碧瑤來援軍百城,揣摩其心理,其作戰目的很可能不僅僅在救援,說不定想打一次圍殲戰,其兵力當是包抄我軍後退,然後城中一萬多士兵突擊,前後夾攻。   「瑤青,今晚妳秘密率一個師的兵力,從目前位置後撤十五里,秘密埋伏。」我立即下了一個決定。   這個佈置雖然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一旦為對方看破,很可能會被圍遭殲,但是這番部署可以擋住林碧瑤可能的包抄之軍,也可以在獨山城會戰展開時,從後方或側翼對林碧瑤部隊包抄。   只是說完這話,我心裡就後悔了,派誰不好,怎麼能派她去呢!晚上這可怎麼過啊!還沒等我反悔,羅瑤青就已經作出了表示。   羅瑤青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也明白了我的想法,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明白了,這就去佈置。」話剛一說完,就像受驚的小鹿般,逃出了營帳。   「真是的!」我喃喃的道,不過我馬上就又笑了起來──還有一個寒怡秀呢! ∼下期預告∼     我的群秋雷率軍擊敗了林碧瑤,又在對青龍軍團的戰爭中七戰七捷,鞏固了自己在楚南的地位。   在城中的秋風獲知呂、越、彪心一直在暗中密謀某事。於是,用土遁之術潛入皇宮,無意中找到東宮,聽到了驚天之秘。   秋風想探聽吳、呂二人暗中調集兵力的埋伏情形,卻在城外受到了狙擊,死戰得脫。傷癒之後,護送奉國使臣出境,回途卻受到楚兵鋒兵馬的襲擊,差點潰敗。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北線∼     果然不出我先前所料,林碧瑤部隊突然出現在獨山城下,但在同時,軍百城以西二十多里處,也出現了林碧瑤的軍隊。   根據各方面的情報,我迅速的作出了判斷。林碧瑤既是突然出現在獨山城下,兵力想必不會多。而我方埋伏在城外的三萬人,加上城中五千守軍,應該有足夠的實力將其殲滅;至於當面之敵,則需要加以攔阻。我將這個阻擊的任務交給了吳信宏,自己則趕往獨山城。   獨山城在林碧瑤的陣前大將雷鐘的攻擊下,搖搖欲墜。獨山城雖有五千守軍,但其中只有兩千是正規軍,其餘三千是屬於地方部隊,戰力較差。如果面對劣勢敵人,他們可能還會發揮出較高的水平,但面對優勢敵人時,光是士氣的降落,就令他們無法有效的作戰。   戰鬥僅維持了一個小時,我就從各種渠道判斷出,圍攻獨山城的兵力只有一萬左右,但是在猛將雷鐘的指揮下,攻勢極為猛烈。城池已經多處破裂,隨時有被攻破的危險。   我用了一個簡單的傳送術,出現在城外埋伏的三萬將士之中,隨即下達了一號作戰命令,令全軍出動,兩面出擊,會合城中守軍,三面合圍。   首先,出現在獨山城下戰場上的是五千騎的先鋒,自敵軍右翼展開了進攻。滾滾蹄雷,配以沖天的喊殺聲,威震敵膽,戰場上頓時更加火熱。同時間,餘下的兩萬五千軍開始展開隊形。   雷鐘的指揮藝術著實令人讚賞,在我方五千騎衝鋒時,迅速的變化了陣形,右翼軍隊向兩側迅速的散開,全軍緩緩左移,以抵消騎兵的衝擊。   攻城的士兵也已經撤回了本陣,在前端聚集,以抵禦城中可能的出擊部隊。全軍的陣形已經改變,右翼改為前方,而前後改為左右翼,變化之快、之妙,令人歎為觀止。   對付騎兵的利器投石機太過笨重,無法自由移動,因此攻城的投石機無法用來對付突然出現在右翼的騎兵,雷鍾只能依靠弓箭手先行一輪打擊。   彪悍的鐵騎來勢之迅猛,似乎比起北方遊牧民族也毫不遜色,從出現到衝鋒,僅有短短的十分鐘,眨眼間就到了敵人的眼前。   騎兵採取的是最有效,也是最可怕的集團衝鋒、中央突破法。集中最精銳的兵力於中央,形成尖銳的鋒尖,向前作最猛烈的衝擊,這是騎兵對付步兵方陣最有利的法寶,也是減少箭矢損傷的有效方法。缺點是,一旦前方受阻,很可能導致後方混亂。   整齊的齊射所造成的損害相當驚人,衝在最前面的戰馬哀鳴著倒下,沉悶的重物墜地聲紛紛響起。   敵軍採取的也是對付騎兵最有效的方法,強烈攔阻前方,狙殺戰馬,以形成戰場阻礙,影響騎兵戰隊的衝擊。戰馬的倒地,也幾乎判定了騎兵的死亡,就算沒有被巨大的衝擊力擊垮,也必將被後續的騎兵碾碎。   雷鍾陣形的柔軟性與應變性相當驚人,將騎兵的衝擊力大部分化解在自己的左撤途中,又以厚實的小圓陣,逼迫對方的衝擊速度下降。   緊接著,雷鍾兩翼突然開始發生變化,手持巨盾的士兵向中間合攏,抵擋騎兵突擊,而代表騎兵的大旗在本陣倒下,兩股黑色的鐵流從後方分為兩路,沿著兩翼讓開的道路向前,左右包抄毛彥智師的後路,劃出的弧線極為優美。   城門突然大開,從內裡湧出了三千步兵,在極短的時間內排列好陣形,配合著騎兵,向敵軍的左翼發動了強大的攻勢。   毛彥智師也在剎那間改變作戰方式,放棄了中央突破,在敵軍的陣形中突然發動了迴旋攻勢,逆時針攻向敵軍左翼。   同時間,裂石穿雲的戰鼓聲劃破長空,在天宇間迴盪。初聲有如春雷驚蟄,一鳴驚世,似乎連草木也在簌簌而動。已經展開陣形的另兩萬五千軍,幾乎是同時間出現在戰場上。   毛彥智師的後方再次出了黑點,滾滾春雷連成了一片,大片大片的烏雲自遠方迅速的逼近。   就在敵軍後方,也出現了一萬五千人的陣形,採用的也是錐形攻勢,以戰車為先導,步兵穩步上前,重裝騎兵壓陣。在這平原地帶,最適合戰車與重裝騎兵的衝鋒。   雷鍾兩翼突然開始混亂,想必也是為這突然出現的戰場變化而感到震驚與動搖。但這種混亂很快就被制止了,戰形再次發生變化,全軍開始收縮,形成最佳的防守圓陣,將本來棄用的戰車,整齊的排列在最外圍。   同時間,雷鍾引軍緩緩向西撤退;陣形再變,前後為兩翼,兩翼為前後。由於正與我軍纏戰,深明軍事的雷鐘,不敢迅速的撤離,那只會成為一場潰敗,形成一面倒的情形。   「真是人才啊!戰場指揮能達到這種程度,令人激賞!」雖說是敵人,但我仍不得不佩服他,這支隊伍在他的指揮下,靈活萬分處變不驚,要不是我方人多,以及佔有突襲的心理優勢,就算是能勝,恐怕也只是慘勝。   而此時,雷鐘的指揮更可以看出他的能力,雖然他存心想撤,但卻不慌不忙,小心的將自己軍隊與我軍慢慢拉遠,極有大將之風。   「他雖然厲害,但是恐怕也只能敗在你的手裡。」寒怡秀俏巧的道。   我得意的笑了笑,說道:「說起來也不能算是他的錯,誰叫林碧瑤要派他上這來呢!一萬人再強,又哪能鬥得過我三萬人。」   說話間,我又下達了一道命令,在雷鍾前後出現的騎兵突然向前超越,開始包抄敵軍後路,形成一個大剪刀。   戰場上瀰漫著呼號聲,在這春季裡,卻泛著一股陰寒之氣,刺肌砭骨。大量鮮血的噴灑,成群戰馬的嘶吼,瘋狂人群的吶喊,充斥於天宇間,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剪刀形攻勢對敵軍形成了巨大的威脅,這種威脅的態勢一旦產生,情形就再也不容雷鍾控制了。面臨被包圍殲滅危險的敵軍士兵,再也不聽指揮,開始向後潰退。   「賊兵就是賊兵,紀律性差,打勝不打敗,就算有絕世名將也沒有用。」我歎了一口氣道,不由得為這一位雷鍾萬夫長感到惋惜。   「下令全軍追擊。」我道。戰場上的形勢已經明朗化,只有不到三千人的軍士仍在抵擋,剩下的人全部向後敗退。   空中像是響起了一聲炸雷,「轟」的一聲巨震,前後夾擊的隊形突變,兩軍同時發動順時針旋轉,沿著敵人潰敗的道路向前猛烈衝擊。   以超出對方斷後兵力五倍的力量向前迅猛的衝擊,再加上兩翼的包抄穿插,處於平原上的劣勢敵人,哪能承受得起?三千人就像是在黑色海洋裡的一絲絲漣漪,蕩起兩圈後,就消失不見了。   就在我們向雷鐘的軍隊發動殲滅戰時,敵軍也同時向吳信宏的兩萬軍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打擊。吳信宏按照我先前的佈署,小心而緩慢的引軍緩緩向東撤退,靈活的運用步兵,擴大與縮小防線,以防止對方的包抄與突破。   在給敵軍有效的殺傷後,吳信宏接到了我的命令,立即下令全軍迅速的後撤;本想追擊的敵軍卻頹然停止,他們也接到了雷鍾傳來的訊息,偷襲獨山城的一萬軍已經全軍覆沒,只有雷鍾在三百親衛兵的衛護下,僥倖逃脫。   當吳信宏與打掃戰場完畢後的我部會合時,我得到了另一個消息,林碧瑤引軍從軍百城後撤二十多里處,在另一座較為堅固的城池處佈陣,並向賴瑩富緊急求援。   眼見機會失去,我也不再猶豫,迅速的率軍秘密南下,準備尋求機會,一殲賴瑩富來援之軍。   始終避免主力決戰的我,在七天後,終於再次覓得戰機,又一次遠途奔襲,將其左翼兩個師的主力報銷了。   眼見對方兩路軍併攏,再無機可覓,我迅速的放棄南部戰線,只派了三萬人抵擋賴瑩富兩人小心而緩慢的進攻,領著七萬人以最快的速度北上,突然包抄了兩淮軍南下的丁傑部隊後路。   我與越牧風兩路夾擊,將其大敗,逼使兩淮軍全線敗退。於是,我二十萬大軍一路推到了淮水處,渡河作戰,將兩淮軍趕過了河,佔領了全部的淮東地盤。   而喜合帝在淮東的軍馬,也跟隨著兩淮軍的撤退,到了淮西。至此,淮水以東十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有一半落入我們的手裡,另一半則是雙方都無軍隊佔領的地廣人稀區域。當然,現在也是在楚南的控制下,只不過是兩淮軍主動放棄的。   喜合帝派使者發出了嚴厲的警告,表示如果再繼續打下去,他們將動用一切可以行使的手段。   在東方戰線的連連勝利,鞏固了我在楚南的地位,獲得民眾的極大支援,不論是元性大師、三河盟,還是朝中重臣,呂、越、吳等人,都對我另眼相看,視為國家中興、一統東方以及楚淮的法寶。   雖說目前環境比較穩定,但我仍在加緊撤退鐵鹽幫產業,同時全力收集呂娘娘與越牧風的情報,並且一心打聽彪心的訊息。   南宮事件後,在我的情報支援下,吳懷莊也展開了報復,先拿兵部王侍郎開刀,將他的家將與產業摧毀了不少,以誘呂娘娘的人出援。呂娘娘果然不甘示弱,迅速的派出了高手。   洛城掀起了陣陣血雨腥風,入夜即火光雄雄,殺聲沖天。   我小心的向兩方供給情報,且不捲入雙方漩渦,以免自己的實力受損。同時,小心求證楚兵鋒與越牧風之間的關係,以及彪心與呂娘娘的聯繫。直到我軍打到淮水以西,我方才對情報有了一個大體輪廓上的掌握。   吳懷莊對於出兵淮水異常的積極,因為那樣一來,他的勢力將會得到極大的提高。在他的小心經營下,他已經從此戰中得利甚豐,而呂、越二方所得的利益,卻並不大。   因此,雙方開始產生了分歧。吳懷莊竭力要將戰爭進行下去,而呂、越二人卻開始想將戰爭引向北方或東方。目前雙方之所以還未破裂,完全是因為我們一直在勝利,雙方都有得利。   由於吳懷莊的目的與喜合帝發生了嚴重衝突,楚兵鋒轉而投向越牧風,原本暗中支援吳懷莊的楚笑嫣,也放手不管吳懷莊了。   為了在我日不落帝國南方牽制相當的兵力,彪心對楚南可謂煞費苦心,妄想讓其出兵北上,打擊青龍軍團側翼。於是,他們先是與吳懷莊合作,但吳懷莊翻臉不認人後,彪心迅急的與呂娘娘取得了聯繫,雙方定下了協定。問題在於,協定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僅僅就是出兵北方,打擊青龍軍團?   華燈初上之時,我早早地吃完飯,收拾了一番,然後讓札德將凱茵叫了過來。   「凱茵,你的人對東宮形勢掌握得怎麼樣?」我問道。   凱茵臉上立時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但接著就似是看透了我的用意,眼裡閃過一縷電光,說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隨便問一問,有點用處。」   對於我這自相矛盾的話,凱茵分明有了不滿,紅唇鼓得高高的,只是仍勉強的答道:「我當然清楚的掌握東宮的情況,迷魂大法與金錢、允諾齊下,有幾人能不中招。」凱茵越說越傲然,俏臉高仰著,紅撲撲,怪可愛的。   「切……」我不屑的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幫你,你哪能那麼容易!」   情閣與潛隱隊的力量早就延伸到楚南,就算是在東宮,也有著一定的影響,正因為如此,凱茵的情報網才可以輕易地在東宮裡建立起來。   我手一抬,制止了凱茵答辯之語,說道:「好了,你講一講最近呂娘娘那邊有什麼怪異的行為?凡是不合常理、不合平時現象的,都需要。」   「你到底想要什麼?」凱茵秀眉變成了直線,說道:「沒有一個具體目標,我哪能輕易指出來?」   我不得不給她一些提示,說道:「呂娘娘與彪心簽訂了協定,我想知道具體的內容。這兩方人都深藏內宮,不可能從他們嘴裡掏出來,只能去找協定書。」   「危險好像太大了。」站在一旁的札德有些不安的道:「東宮防衛本來就不差,再加上暗藏的彪心好手,恐怕不易闖入。」   我絲毫不擔心的道:「放心,到時會給他們找點事做,我會趁亂進去的。」札德知道勸不動我,只能無奈的苦笑著。   凱茵在沉思中,道:「最近,兵部王侍郎不時的秘密進宮,光我們知道的就有三次,說不定正是為了與彪心簽訂此一協定。」   我微一錯愕,說道:「難道這雙方還未簽訂?」   凱茵略一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簽訂這種軍事協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稍有不慎,就可能惹火燒身。據我看,楚南仍不想進攻青龍軍團,所以可能一直沒有簽訂。」   我背著手走來走去,說道:「就算協定沒有簽訂,但必然會有談判的記錄。我們的人能弄出來嗎?」   凱茵紅紅的俏臉苦笑起來,道:「我們的人好像還沒有資格參與這種事。別忘了,連你都不知道彪心的事,若不是吳懷莊告訴我們,恐怕……」   我摸了摸頭,道:「是啊!我都給忘了,看來我得自己跑上一趟。」   「我想起一件事。」札德突然道:「前幾天我偶然看到一群人進入東宮,看那人背影像是王侍郎。我小心的打聽了一下,他們好像是進入荷花軒了,據說是賞景喝酒。最重要的是,那一處地方戒備森嚴,即使是禁軍,也不得擅入。」   「荷花軒?」我在腦中快速的搜索著它的資料。   「嗯,經札德這一提,我也想起來了。」凱茵也點頭道:「有幾天,御膳房伙食特別多,晚上的膳食有一部分就是直接送往荷花軒的。」   我斷然道:「那好,暫時就以荷花軒為假想目標。」   凱茵拿出一張地圖,赫然是東宮的鳥瞰圖,她將其在桌上攤開,細細嫩嫩的纖指在地圖上劃來指去,說道:「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將這份草圖繪製成功,所有的亭台樓閣、房屋、小橋、水池、流溪、迴廊、走道、燈座等等,全部標明。」   話略微一停,凱茵的手指指在地圖上一塊區域,不再動彈,說道:「這裡就是荷花軒,它建立在池塘的正中,只有兩道小橋可以通達。如果橋上各有四名守衛,要想到達內裡,就不太可能了。」凱茵的臉上有著擔憂的神情,明顯是不太看好這一次的行動。   我隨手拿了個蘋果,嚼了兩口,老神在在的道:「這個問題由我來解決好了。我想,我能進去。」我的土遁法術可是絕世奇學,就算他們防守再嚴,我至少也能潛入到他們的下面,只要有機可乘,就可以進入了。   「荷花軒的佈置,我們並不清楚其詳情,恐怕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對情況有一些突破。」札德歎了一口氣道。他雖然負責皇宮防禦,但是東宮這種禁地,守衛另有系統,都是呂娘娘的親信,不是他隨意就能探聽佈置的地方。   正在此時,下人匆忙來報,東宮品娘娘請我去見他,有急事。   「嗯,凱茵,你就與札德合作一次,將守衛的詳細情況弄清楚。我先去應付那個毒婦,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 ∼第二章 耶蒂∼     這次呂娘娘接待我的地方,是她寢宮東北不遠處的一處幽靜小樓。樓外,是一碧清池,池水澄清,其明如鏡,襯以幾株羲篁綠竹,幽雅出塵。   呂娘娘於樓內設下了一桌宴席,似要與我把酒言歡。坐在席上,我的心頭思緒萬千,實是不明呂娘娘到底為了何事找我。   前幾天,我命青龍軍團南下,尋機將越牧風兵團擊潰,以解決南方威脅,從而讓其十萬之眾投入與聯軍的作戰中。難道是呂娘娘的情報網發現了這件事?還是發現吳懷莊與我的關係太過密切,超出了正常的範圍,想要對付我?   我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立即警覺性的提高了戒備。強大的精神力扇狀發散而出,遍查周圍,天視地聽大法同時施展。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外面的卓麗與我們兩人,看來是沒有危險了。   「噗哧」一聲,坐在我對面的呂娘娘突然笑出聲來,說道:「秋將軍,哀家這麼令你緊張嗎?入席後總是低著頭,連話也不說一句。」   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臟,不爭氣的又跳動了起來,但擔心卻在同時間消失了。看呂娘娘這樣子,似乎是想拉攏我,說話的語氣沒有一點危險性,也不像是有什麼正事的樣子。看來,她又想玩老手段了,以女色與財勢相誘。   我心中同時也在暗懍,以呂娘娘的細心與多疑,說不定會看出什麼不對。聽了她的話,我靈機一動,將錯就錯,慌忙抬起頭,說道:「家兄曾盛讚娘娘風姿,謂仙露明珠,玉骨冰肌。今日娘娘盛妝打扮,更是風情萬千,姿容絕世!」   呂娘娘穿的是粉紅色的宮裝,裙帶飄飄,不僅風姿若仙臨凡,且粉紅色更襯其性感風情,撩人心弦。   「秋將軍真會說話呢!」呂娘娘嬌笑起來,滿頭的珠翠輕顫不休,寬大宮裝下的曲線,頓時噴發出來。但是,一直運用特殊功法冰心訣的我,卻可以從她的眼裡,捕捉到那一閃即逝、不易覺察的電光與冷氣。   身為魔門超等高手,冰心、無情是至高無上的要訣,唯有突破到天人合一境界,方可將冷熱、有情、無情混為一體。呂娘娘即是魔門奼女教的高手,更是以玩弄感情為目標,但一顆心同樣要保持冰冷與無情,也只有我這種級數的人,才能看出她的無情與冰冷。   我嘿嘿笑著,忙說:「不敢、不敢。」   塗著紅色蔻丹的春蔥玉指,輕綽起酒壺,為我滿上了一杯,接著舉起手中的水晶杯,說道:「令兄在東方節節勝利,現在戰線已經推到了淮水西側。進展之快、軍功之大,無不令人讚歎。   就讓我們以此杯祝賀令兄秋雷將軍的戰功與陞官!」   我這才知道我又陞官了。前幾天剛升了大將軍,不知道這次是什麼?我忙舉起手中的水晶杯,在「噹」的一聲脆響中,與呂娘娘互飲了一杯。   「家兄功績雖大,但還是因為呂娘娘照顧有加。如若不然,家兄縱然本領通天,又怎可能領兵在外?再者,家兄些許勝利,還不是在呂娘娘的英明領導下才達成的!因此,還得多謝娘娘的提拔!」酒杯剛放,我就順勢拍了她一記馬屁。   這時,我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秋雷領軍在外,秋風掌握禁衛、侍郎在兵部,再加上其他重臣與軍隊的將領,呂娘娘手上就握有極大的權力,在對付吳懷莊上,佔有了一定的優勢。因此,呂娘娘明知我是「牆頭草」,卻也打定主意,要將我收入其門下,為其效力。   所以,她才不斷的給我調兵陞官,還送了神器,以求將我「兄弟倆」籠絡。只是,不知事成之後,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據我看,很有這個可能。   琥珀色的美酒剛入喉,呂娘娘臉上就飛起一片紅霞,聽了我的話後,俏臉更是紅撲撲的,對於這明顯屬於吹捧的話語,她完全接受了下來。   「不知秋雷將軍在東方如何了?」呂娘娘放下了水晶杯,若有所思的道。   我心領神會,當然不會以為她是在問我的情況。臨出征前,她給了我一些名單,讓我有意安排一下名單上的人。   我輕聲笑了起來,隨意輕抿著杯中的美酒,說道:「李冠全將軍我已經特地加以重用了。至於那份名單上的人,一來這些人不論能力還是名聲,暫時都不可妥以重任,否則動搖軍心事小,反害其陷入危局,誤了娘娘事大。」   李冠全是她的人,也是我收集了多方情報後判斷出來的。洩漏其底細的來源,是他家中的小妾,正是東宮的一名美麗宮女。接著往下調查,就可以發現,在呂娘娘逃亡期間,他也曾提供過幫助。   呂娘娘修長鳳目裡,陡然射出驚詫的寒芒,久久沒有作聲,想必是為這本以為不可能讓人知道的事,被我當麵點出而感到震驚。   好半晌,呂娘娘臉色方才恢復正常,發出了由衷的感歎,說道:「秋卿家收集情報之能力,總是令人驚訝。哀家本以為此事萬分機密,絕無人知呢!」她也知我既然挑明了,就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她矢口否認,反而會喪失人心,徒惹我的不信任。故此,一口就承認了下來。   李冠全好歹是個人才,又身為師長,擁有較多的權力,這種人應該是三方都會爭取的對象。但據說,李冠全謝絕了三方的人,可疑的是,他為誰效力?只是為自己?還是為皇上?   我讓潛隱隊與情閣用了不少工夫調查,發現他與某些人秘密往來,然後嚴密佈線,分頭調查,也是在不久前才查出他的底細。   「娘娘但請放心,隨著家兄手中兵力的增多,外派將領也將會增多,家兄會讓他們獨當一面的。我們兄弟倆深受娘娘大恩,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我挺了挺本來就很直的腰桿,毫無羞愧的放出這等大話來。   「卿兄弟二人之忠心,從以前的事就可以看出來。」呂娘娘滿意的點點頭。   我知她指的是前次送去的吳府與青龍軍團的兩大情報,那對她來說,可謂是一番大禮。   呂娘娘從腰間取出絲巾,將嫩滑紅暈臉蛋上的些許酒漬抹去。接著,裊裊站起,坐在我的身邊,嫵媚的向我笑了笑。那一股風情,實令人心醉,想入非非。   我故作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軀體,難道這位迷人的娘娘又想……   呂娘娘再次為我斟上一杯酒,嫵媚的大眼放出異樣的光芒,說道:「卿家前次送來的情報,令哀家所獲非淺。要哀家怎麼謝你呢?」   聽了我的情報後,呂娘娘作了兩個舉動,一是從北方防線抽調了一萬戰士,補充到越牧風兵團中,一是在城中對吳府展開了打擊。這兩天,死的人可是不少。   對於她明顯誘惑的行動與話語,我的心臟頓時火熱起來,只是我的「兄長」已經與她有了一腿,雖然無法肯定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但是我也不能輕易上勾。   我故意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水,口乾舌燥地道:「娘娘不必過譽末將了。娘娘提拔我等,我兄弟二人為娘娘盡心盡力,本就是應當之事。再者,上次娘娘已經賞賜過末將了!」   呂娘娘羅袖乍擺,姿態極為優雅沉靜,俏軀轉動處,高挺的酥胸已經靠近了我的胸膛,陣陣氣喘從那小巧的櫻桃中快速的噴出,但說話卻是不緊不慢:「哀家上次上當受騙,對人不免失之悲觀。但觀卿家兄弟二人,卻是忠心肝膽之人,所行無不為哀家考慮,令哀家感動非常。哀家可以保證,只要哀家仍能坐在這裡說話,必定保你兄弟二人的榮華富貴。前天我已經下令,向你鐵鹽幫購買五萬份的武器裝備,價格從優。」   我差點舉臂高呼,又來錢了。不過我也深深清楚,呂娘娘此舉,一是為了籠絡人心,二來也是為了裝備新徵軍士所必須的。   我臉上露出感激涕澪的樣子,說道:「多謝謝娘娘照顧我等這些小產業。」   雙方又飲了幾杯酒,我倒是沒看出呂娘娘如此有酒量。   呂娘娘突然搖顫著滿頭珠翠,款款動情的道:「秋將軍,哀家想請你幫一個忙,行嗎?」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撒嬌的口氣說出來的。迫人的風情、醉人的誘惑,有如狂風撲面而來。   我當即放下了酒杯,問了半句:「不知娘娘的要求是……」我故意裝作還有半分清醒的樣子,讓她不敢小看我而故意隱瞞一些東西。   呂娘娘再次輕笑了起來,高聳的胸脯顫動不休,引得一雙目光緊盯不放。   看著我的臉容,呂娘娘眼中閃過了滿意的光芒,聲音低沉了起來,充滿著磁性,說道:「哀家有幾名親信,想請將軍重用一番。」我心中暗喜,看來呂娘娘是真的將我當成心腹,連這種機密的事都告訴了我。   「色迷心竅」的我馬上拍起了胸膛,說道:「這些小事何足掛齒,娘娘請說,我一定會為你辦妥。」   雖說安插幾個人會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我現在已經將自己人手安插在基本單位中,就算是有事,我也可以掌握一定的戰力;再者,現在楚南軍士對我的「兄長」秋雷充滿了敬意,視為神人,很容易控制。每次以極小的代價圍殲敵方萬餘大軍,當然會令士兵們視為軍神。   呂娘娘見我這麼聽話,嘴角立時生起春風,俏面含笑,隨口說了四五個名字,我一一牢記在心裡。   我沉思了一下,道:「最近羅瑤青去了前線,偏將也不可一日空缺,我會酌斟將四人中一人或兩人安插進去。」   呂娘娘俏目含輝,美靨生春,說道:「卿家果然是痛快之人,哀家也不能白請幫忙,臨走時,自會送卿家一些小禮物。」呂娘娘再次站起,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半是興奮,半是懊惱,為禮物而興奮,為她話中的意思而懊惱。很顯然,她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我收斂了一下心情,站起身對呂娘娘道:「娘娘,末將還有公事要忙,暫時告退了。」   「莫忙著走,還有一件事。」呂娘娘搖了搖手。我大感愕然,緩緩的坐下,用眼神詢問還有什麼事?   「噹」的一聲清越鐘響,傳遍了整個樓閣。我心中暗凜,難道還另外有人?我怎麼不知道。   此念剛落,外放的精神網就起了一陣強烈的波動。我心中大駭,有一名絕世高手出現在周圍,其身手之高,也是溫會主那種級數的。我之所以能感受到他的級數,是因為他突然出現在我的感應網,普通高手哪有這種身手,再加上他的氣機全斂,又宛若凡人一般,連我也探不出深淺,更是卓爾不凡。   我將目光轉向了樓梯口,在輕微的上樓聲中,飄帶款款、活力四射的仙女出現在兩人面前。她的氣度極為沉凝,偏偏又給人靈動的感覺,端得令人叫絕。   我一眼就看出她是狼族人,也一眼看出她就是我與張三相處時,認識的那一位無尋劍道的超卓高手,耶蒂小姐。   耶蒂向我二人行了半禮後,便坐在我二人中間。坐在近處,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驚人活力,偏偏又給人冷淡的感覺,矛盾得讓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耶蒂隨即微微皺起秀眉。   呂娘娘道:「秋將軍,這樣看著我們女子,不太好吧!」   我乾咳了兩聲,忙加以掩飾,說道:「我只是見這位小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看到過,還是聽過。」   耶蒂本是微皺的秀眉放平,說道:「我與令兄秋雷見過一次,可能是他曾經提起過。」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情,雙手輕輕一拍,說道:「是了,你這一提醒,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位耶蒂小姐。說起來,家兄還多虧小姐的相助,否則恐怕不僅自身遇難,連帶著,我鐵鹽幫也會遭受一場風暴。」   我心中的恍然卻是另外一件事,怪不得呂娘娘肯放心將晏江凡那三萬殘兵撥給我,看來正是因為有耶蒂小姐的說項。無尋劍道對楚淮各國還是有著極強的影響力,只是不知她這一次出來見我,卻是為了何事。   「這次耶蒂小姐前來,是為了讓卿家做一些配合。」呂娘娘道。   我先是微微一怔,接著恍然說道:「敢情是為了魔獸與魔族之事?」   耶蒂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說道:「不錯,正是為了此事。魔族是我們整個人族的公敵,如果他們與我們相安無事,那倒也無妨,但是這一次,他們不僅潛入我楚淮意圖不軌,更做出合體實驗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若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我感受到她與玄姐姐的不同了,玄姐姐哪會像她這樣,開口就是殺啊殺的。   「原來是為了此事,此事我已有所眉目,當是吳懷莊所為,他很可能在暗中與魔族取得了聯繫。耶蒂小姐,如果有我秋某人派得上用場的地方,但請吩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我又說大話了,反正說大話也不犯法。   「正是需要秋將軍供給我們情報,必要時還望將軍派兵相助。」耶蒂毫不客氣的道。   「不知吳懷莊前些日子贈與的那位合體魔人何在?」呂娘娘眼裡露出了熱切的光芒。   「合體魔法過於邪惡,破解不易,所以耶蒂小姐需要一個合體魔人來加以研究。」呂娘娘續道,耶蒂也將目光轉來。   我暗吃了一驚,竟然連這麼機密的事,呂娘娘也得知了,虧我還為洞宮絳仙加了幾層掩護呢!   我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說道:「吳懷莊送的是洞宮絳仙,照他的要求,我已經直接送到家兄所在了。羅瑤青姑娘向家兄索要,家兄念她們都是觀海劍閣的人,於是又轉給她了。我去要,恐怕不太合適吧!」我的東西哪能再送人,所以我推三阻四,就是不給。   「可惜,消息知道的晚了一些。」耶蒂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樣好了,耶蒂小姐可以再派出貴院的人,前去瞭解一下絳仙的情形。」呂娘娘立刻就提出了另外的主意。   就在我暗暗叫苦的時候,耶蒂點頭同意了。無奈之下,我也只有面帶笑容,卻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   耶蒂在席間與我討論了一些聯絡的方法,合作的方式等內容,然後就起身告辭。我也趁機告辭,離開了皇宮。   前腳剛踏進家門,札德就跑過來報告,說呂娘娘送來了一批禮物,珠寶玉翠、名畫古玩之類的不說,光是那兩個俏麗可人的美婢與柔情蝕骨的艷姬,就令我心裡癢癢的。只是,屁股上挨了一腳後,我只得乖乖的將人送給凱茵去調教了。   還沒將禮物處理完畢,吳懷莊就來了。我心中大驚,不知道他此時前來又是為何?不知道這群人是怎麼回事,沒事時,一個也難見到,有事時,都湊在同一個時候,一個接一個來找。 ∼第三章 美女∼     吳懷莊視我為心腹,秘密談話時,連莊南強都摒退了。   吳懷莊臉色沉重的道:「你知道嗎?喜合帝已經準備加入這場戰爭了。他的三萬步騎混合旅,已經奉命與兩淮軍同流合污了。」   我臉色不可自制的變得煞白,陡然出了一身冷汗。看來呂娘娘還是防了我一手,沒有將這關鍵性的資訊告訴我,我才不相信她不知道這個消息。   喜合帝既然出兵,那麼楚兵鋒的動向就值得注意了,他必定是倒向支援北上的人。因此,他支援的一方必定是與我有衝突的人。如果越牧風與呂娘娘交易,很可能涉及到我,說不定會拿我來當交易的籌碼。   想到這裡,我就不禁哀歎呂娘娘的深謀遠慮。她與越牧風的合作,很可能是在我與她合作之前,就已經達成了,偏偏在我面前還裝成對越牧風很有戒心的樣子,將我完全迷惑了。想到這幾人的密謀,我更覺得有必要探聽出荷花軒的秘密。   半晌之後,我強行定下了心神,突兀的問了另外一個話題:「青龍軍團是否有調動的跡象?」   吳懷莊大感錯愕,說道:「你說此話是何用意?」   「如果喜合帝出兵,說不定青龍軍團也會調動南下,如果有可能,便會與我們左右夾擊兩淮軍,奪佔地盤,但是也可能與兩淮軍前後夾擊我軍。其攻擊方向,取決於我們與兩淮軍戰局情況。」我言之鑿鑿的道。   這本來就是我定下的策略,當然不可能有假,但是我將這個洩露出來,自然也另有用意。   「青龍軍團南下好像有可能,但攻擊我軍的可能性卻不大,畢竟我軍在北方還有六萬之眾,一旦青龍軍團南下,反會腹背受敵,倒陷危局。」吳懷莊搖頭表示不可能,續道:「再者,青龍軍團現在根本就不敢與我國開戰,以防其已經脆弱的後勤承受不了。」   「極有道理,還是吳侯考慮的周到!」我點點頭,不再往下說了,本來就沒有讓他同意的意思。我續道:「喜合帝的勢力固然比我們龐大,兵精糧多,但是現在正在與日不落帝國作戰,自顧不暇,就算是與兩淮軍同流合污,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相信單憑家兄的能力,區區三萬多兵力,不在話下。」   吳懷莊微帶欣慰的拍了拍我肩膀,說道:「你們兄弟倆能有這種信心,那我就放心了。看令兄之兵法,只可以用神出鬼沒來形容,其發起戰役之突然、攻擊之堅決,都令我輩讚歎,委實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只是,喜合帝與日不落帝國長久作戰,兵精將廣,難以對付。真要與其為敵,恐怕我國實力會受到極大的損失。」   我眼珠子一轉,想出了辦法,說道:「或許我們可以用淮北萬餘平方公里的土地為交換,讓青龍軍團出擊兩淮軍側翼,壓迫喜合帝的軍隊。」   吳懷莊還是搖了搖頭道:「日不落帝國狼子野心,非是可以合作之人,我倒怕他們擊敗兩淮之後,再反戈一擊。」   我暗中咕嚕了一下。我的心思這傢伙摸得挺清楚,我就是這樣想的。   「看來也只有再次增兵了,只希望呂娘娘能與楚笑嫣達成協定,使其退兵,我們在南方的險情一旦解除,就可以將那六個師的精銳調往西方。」吳懷莊背著手踱了兩圈後道。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與吳懷莊討論了一些較為詳細的計劃。然後,我將今天呂娘娘來找我的事也說了。   吳懷莊大笑著,再次拍了拍我肩膀,道:「關於安插那幾人的事,你就放手去辦,以獲得她的信任為主。」   他這一說,我立時明白那幾人恐怕也是他的人,否則他怎會這麼大方。只是我感到奇怪,呂娘娘那麼厲害,怎會被這六人同時給騙了。可能這六人也是牆頭草,兩面都幫。   「呂娘娘這淫婦似乎是想勾引你。」吳懷莊定了定心神道,眼裡閃過了一絲猶豫的光芒。   我心中一跳,臉上忙堆起苦笑,道:「吳侯,女人畢竟只是點綴,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我不會為女色所迷惑的。」   吳懷莊對我「大義凜然」的神態似是極為欣賞,本是有些陰沉的臉上,也堆起了笑容,說道:「先前你府上如此熱鬧,想必是呂娘娘送來了禮物,不知她送了什麼?」   我提了提呂娘娘送來的美女、珠寶,又隨口提了焚天戟。   對於我這種不著痕跡的暗示,吳懷莊似乎也是心領神會,大笑了兩聲,說道:「她一個婦道人家,送你的東西再多,也不可能將你當心腹看。不過你貴為禁衛代統領,多一些擺設也是應當的。這樣吧!過兩天,我也送你一些小玩意,雖然不大,但樣樣都是精品。」   「吳侯說哪裡話,我為你辦事,哪是為了圖財?男兒志在創業,我只是覺得與吳侯一齊能打天下。」我故作不爽的道。   「這才是好男兒。」好話人人愛聽,吳懷莊馬上就欣然起來。   接著,他的臉上便露了神秘的笑容,說道:「知道秋將軍的一些小興趣,所以特地帶來一些東西給將軍過目。」   隨著吳懷莊清脆的擊掌聲,我睜大了眼,盯著門口看。   一股淡淡的香氣首先傳來,接著就是陣怪異的味道,令人難受。在我皺眉時,兩個黑影在三個血紅人影的護衛下,閃了進來,而三個血紅人影赫然是赤煞豹女。   這時,我才恍然那怪異的味道是什麼,是魔獸氣味與血腥味的綜合,再加上那淡淡的香氣,就更加令人難以辨別了。另兩個黑影用寬大的黑袍罩住,連性別都看不出來。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三個赤煞豹女,心中想入非非。莫非,吳懷莊要將這三個赤煞豹女送我?   吳懷莊揮了揮手,三名赤煞豹女微一躬身,退了下去。我臉色立時苦了起來,用疑惑的目光,在兩個黑影與吳懷莊之間掃動。   吳懷莊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衝著兩名神秘人低叱了一聲,道:「還不將外袍脫了。」我一聽就明白,馬上就將能把人纏死的目光繞在了兩人身上。   黑袍緩緩褪下。正如先前所料,是兩名絕世美女,皆是容貌秀麗,似玉如花。   一個玉骨冰清,典雅異常;一個青春靚麗,俏艷絕倫。兩女黑袍下只著透明蟬紗,將那美好身材盡展無遺,潔玉般的肌膚嫩滑爽清,偏偏籠著一層淡淡的粉紅色,更添三分艷麗。兩女臉上春情難耐,心火欲動,眼中射出熾烈火焰,將我與吳懷莊兩人緊緊纏住。最難得的是,兩女容貌七分相似,神情舉止無一不同。   看了兩女的神態,我就知道她們已服下了強烈的春藥,但看來兩女的神智仍然清楚,因為兩女強忍著內心的衝動而毫無動靜,這一點令我相當的驚訝。更令我驚訝的當然還不是這個,而是這兩女的容貌竟然與南宮娘娘如此相似。   吳懷莊噴火的目光在兩女那豐腴的肉體上,來回的加以逡巡,讚歎著道:「我國女子雖多絕色,但能如此二女既具骨感,又有肉感的美女,實是少見。」確實如他所說,這兩女容貌的確驚人,恐怕也只有呂娘娘能與二女一比。   「這兩位是……」我裝作猶猶豫豫的樣子問道。   「哈哈……」吳懷莊再次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的眼光應該不錯,能看出一些門道來。左邊的這一位就是南宮娘娘,另一位則是香羅妃,是南宮娘娘的侄女。」雖說是姑侄倆,但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一點年齡的差距,似乎是同年齡。   「哦……」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天下皇宮一般黑。我還好些,頭上還有兩位太后壓著,只能偷偷摸摸的幹,不像他這樣明目張膽。   我的眼神完全熾熱了起來,能在另外一個國家,與其皇后比翼雙飛,實是人間一大快事。只是,我好像沒有與別人一齊玩的興趣。   我突然明白了吳懷莊為何將這等身份的女子帶來。呂娘娘以自己為誘餌,為了能與其抗衡,吳懷莊也只能拿出南宮娘娘這王牌,甚至還外帶一個。   由此也可見,吳懷莊在洛城內有多大的權力,連將皇妃、皇后帶出宮,竟然也無人敢問。   「我還有一些事要做,所以不能在這裡陪你了。」吳懷莊似乎知道我的習慣,自動告退,續道:「這兩女就先放在你這。有需要的話,我會再次將她倆接入宮的。你可以肆意享用一番,她們的滋味可是異常美妙,尤其是兩人配合時。」說到最後,吳懷莊不由自主的淫笑了起來。   「淫婦,還不快去。」吳懷莊在南宮娘娘豐滿高挺的臀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隨著「啪」的一聲,南宮娘娘本是靜立不動的嬌軀,像是受到震憾似的,突然搖晃起來,其臉色妖艷,眼睛朦朧,發出淡淡的閃光。   我心中微微一動,吳懷莊在兩女體內加了禁制,極為奧妙,竟然能讓兩女進入屋內時,在限定時間內不能動彈,而輸入一定的真氣後,方可回復正常。   自她的喉際,發出一聲壓抑的歡呼,像是雌性掙扎之聲。似乎是一個真正的淫婦,以致於看到一個健壯的男子,就不由自主的發出對雄性的誘惑。   看她的樣子,似是恨不得一下子撲過來,但由於某種原因,只能搖搖擺擺的向我接近。   吳懷莊又淫笑了兩聲,對香羅妃如法炮製了一番後,道:「我就不打擾你了。」   隨著吳懷莊消失在密室裡,南宮娘娘也撲入了我的懷裡,掀起了一輪,不,好幾輪的急風暴雨。   這幾天腰酸背痛的,差點被那兩個魔女給搾成人干。我還不敢不用,生怕吳懷莊懷疑我另有目的。   搜集了一番情報後,總算明白吳懷莊派這兩女的用意,竟然是為了讓我沒有時間插手魔族與無尋劍道之間的事。其兩方在城外又展開了一番火拚,無尋劍道在白道的幫助下,小勝了一場,但損失也不輕,連三河盟的幾個人也受傷了。   由享得爾親自率領的十萬青龍軍團,分佈的範圍相當廣,楚南與楚州邊界很廣,其正面寬達三百公里。因此,青龍軍團的兵力較為分散,光是集結完畢,就要費上好一陣子,更不要提秘密潛入至淮東境內。   在我嚴令下,青龍軍團放棄了原來的防守任務,將其交給了楚州地方軍隊,而主力則不顧一切的迅速南下,尋求殲滅越牧風軍隊的機會。   八月三日,青龍軍團秘密渡過淮水,完成了戰役佈署。越牧風剛與兩淮軍打了一陣,就聽說青龍軍團出現在其側翼,大駭之下,先是引軍急速反撤,將兩翼收攏,接著就向我緊急求援。   但是,青龍軍團已經迅速的將其右翼扯住,一戰之下,將其全殲。隨即,十萬青龍軍團向只餘八萬的越牧風兵團,展開了大規模的進攻。   對於越牧風的求援,我可以說是置之不理,托詞是我正面的喜合、兩淮十三萬聯軍正在壓迫,無力北援,令其迅速向我靠攏。但此時越牧風的兵團早就被青龍軍團纏住,哪能說退就退。   八月十七日,我圍殲了喜合帝的三萬軍馬,將聯軍擊潰,然後迅急領兵北援;第二天,越牧風兵團被擊潰,青龍軍團回師將前來奪食的兩淮軍小敗。我則高喊著復仇的口號,北上與青龍軍團作戰。十天之內,七戰七捷,輕易的將青龍軍團趕出了淮水。   呵呵,雖說只是演戲,但是我無疑地成為了天下矚目的將才,能對日不落帝國取得一連串勝利的將領,還真不多見。沒有人懷疑其中有假,畢竟我先後擊敗兩淮、喜合,並不是假的。   呂、吳二人對我更是看重,似乎都有將我這種人才作長期使用的打算,改變了原有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意圖。   在我鐵鹽幫的兵器供應下,楚南將六萬多的地方部隊升級為正規軍,又組建了好幾支地方軍。因此,呂、吳、越三人對楚笑嫣的態度也強硬起來,並不答應從兩淮出兵,但卻同意了對青龍軍團開戰的要求。   但是,我接到的命令卻是不斷的向淮西進攻。可能他們現在想將淮水兩岸這塊大肥肉一口吞下去後,再論其他。   來自情閣、潛隱隊,甚至還有三河盟的一些情報,無不顯示楚兵鋒、楚笑嫣與越、吳二人,正在進行一連串的會談,其內容很可能是關於在北方軍力調動。上一次越牧風雖然被擊潰,但實力受損不大,而且現在還有了一定的補充。   雖然我不斷的收集情報,但是多方談判的確切消息與內容,仍一無所獲。無論是從吳懷莊嘴裡,還是從呂娘娘處,我都捕捉不到任何一絲有價值的東西。這令我心急若焚,因為我很敏感的感覺到,這有關我的切身利益。   「我們又在近日買下了幾家兵器鋪,然後以學習為名,將其製作能手調往了國內;其設備則秘密拆下,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則作好了隨時毀掉的準備……」凱茵將最近鐵鹽幫撤出的準備,匯報了一番。   我無精打采的將情報放下,說道:「還是沒有會談的情報嗎?」   凱茵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卻也只能無奈的苦笑著。   「我最近與吳懷莊的關係挺好,為了對付呂、越二人的聯繫,吳懷莊要將我牢牢的抓在手裡。我想,是不是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我喃喃的道。   「沒有用的。」凱茵搖了搖頭,說道:「吳懷莊可能不會出賣你,但是呂、越二人就難說了,說不定呂、越二人私下會與彪心等交易。畢竟,誰都不願意看到楚南有你這個用兵如神的將軍。」   「那麼,看來還是得往荷花軒一行了。」我歎了一口氣道。   這幾天唯一的成果,就是確定了荷花軒是各方會談的所在,會談紀錄很可能就藏在那裡。   「荷花軒的內裡構造我們還不是很清楚,連是否有秘道也不知道。你若進去,又怎知哪裡有文件?」凱茵說道。   我神神秘秘的道:「我可以無聲無息的滲入內裡,然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找。」我的土遁法術可是天下間絕世奇學,進入內裡不成問題。   由於這種法術來自其他星球,對精神力的要求太高,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所能學的,所以連凱茵都沒練習過,也不知道我有這種法術。   凱茵對我很信任,沒有再往下問,反而將話題輕輕一轉,說道:「青空流最近一直沒有動靜,是不是值得注意?」青空流稟承楚笑嫣的意思,一心想打擊我,此時毫無動靜,倒是一件令人詫異的事。   「嗯!從吳懷莊那裡得知,青空流與有魔族支援的目鬼宗火拚了一陣,互有傷亡,但損失不大。此時毫無動靜,說不定正在策劃下一個攻勢。」我臉色微沉,心中有些震驚,一直將這個威脅給忘了。   雖說我現在與呂娘娘處於蜜月期,但保不準楚笑嫣會擅自行動,拔去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秋雷那邊有上萬軍馬保護,諒他們也動不了。這邊,只要你躲在府內,他們也無從下手。唯有你出府,人手分散時,他們才有機可乘。」凱茵細心的分析著。   「但是,刺殺我這個代統領,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我問道。   「可能殺了你,他們的談判會容易一些。」凱茵聳聳肩,表示也不太明白。   「一定要派人監視楚笑嫣的動向,看來還得麻煩你了。」我說道。   凱茵點點頭,說道:「我會辦好的,只是你晚上去東宮,千萬小心一些,現在那裡聚集了高手,不要吃了虧。」   我心裡暖暖的,聽了凱茵充滿人情味的關心話,心情頓時好過多了,說道:「你叫札德管好禁衛,必要時可以以搜索為名,前去解圍。」   穿上黑電魔豹皮作的夜行衣,我潛入了皇宮。   由於考慮到在地下可能會有一場惡戰,不敢浪費法力。所以,我不是在府裡就用土遁之術,而是到了皇宮中安全的地方才使用。   東宮以外的地方皆遍佈法器,時時關注著每一處的異樣,普通人連此處也休想潛入。但在我的親信幫助下,我輕易的從這裡潛入,隨即就進了地底。   地下的防禦結界與預警結界只開了一半,但即便是如此,也為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那麼多高級偵元法器與真氣鈴,用來毫不心痛。   皇宮的手筆就是大不一樣,用的不是單一結界,而全都是復合結界。五行、光暗各系結界縱橫交錯,七色光芒閃爍流動,將整個地下交織成一團密密的蜘蛛網,若要想進入,還真是困難。   我無奈之下,只有一頭扎入地下十米深。   從地下看地上,與在地上看,情形完全不同。因此,找出荷花軒之所在,費了我好長的一段時間。等到我終於到達地頭時,已是晚上三點了。 ∼第四章 密謀∼     在鑽地梭與佛法金光的幫助下,我來至荷花軒底下,小心的接近到離地面一米處。在這裡,有一層柔和而潔白的光芒在閃爍,沁人心神的聖光飛揚。   「荷花軒一定有古怪,不然不可能立下聖光結界。」我暗暗道。心裡同樣是震驚,聖光結界是光系的極上層法術,光系七階法師都沒有能力施展,非得進入八階以後才有可能,由此可以想見皇宮內的實力。   據我所知,威特馬克固然是八階法師,但他不是光系法師,應該沒有能力施展,看來還是那天對梁若真他們施展聖靈祝福的人。真是奇怪了,在這塊大陸上只有光明神殿的法師對光明系法術運用極好,但光明神殿的高階法師都在不夜之城內,難道這個法師來自西方的幾塊大陸?   記取了上回被人發現的經驗、教訓,這一次我愈加小心。我小心的收斂精神力,招喚出一個地靈獸,令其在四下亂闖。地下的真氣鈴發出了震動,同時間,結界啟動,威力無窮的法術開始向地靈獸傾瀉。   地靈獸不過是四階的小獸,哪能讓這麼多的法術接連攻擊,哀嚎了一陣,便從地面突破,逃了出去。   我趁著這一混亂,用上玄門至高無上的渡玄妙法,硬是從重重的結界中,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通道,升至離地面不到一尺的地方。天視地聽大法全力施展,小心的搜索著周圍的動靜。   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視界中出現了模糊的人影。   「秋雷這個人應該與日不落帝國沒有過多的關係,無尋劍道的耶蒂小姐曾說過此人可以一用。來自小刀會的情報也是如此。」呂娘娘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看樣子,今晚他們的談判應該是結束了,正在這裡閒聊。   我嚇了一跳,地方好像摸錯了,是呂娘娘的寢宮,這裡來的次數比較多,所以較為熟悉。我探頭探腦的四處看了看,好像確實是寢宮所在,我先前所走的路好像岔開了。   「不管這個人與日不落國有沒有關係,光憑他與吳懷莊有一定的來往,就需要嚴加看管,以防其背叛。」另外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看去,這是個勇士打扮的人,身著甲冑,手持巨劍,藏身在暗影中,面目看得不太清。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安排。」呂娘娘安坐不動,一點也沒有為這話所動容。   這人沉默了一陣,道:「我們希望你盡快將國內局勢擺平,時間不等人。我們就要發動下一步計劃了,需要你們的協助。你們楚南派兵北上,是事關重要的一環,疏忽不得。否則,縱使我多國聯軍將其擊敗,仍不能令其元氣大損。」   我心頭狂震,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聽他的意思,好像有好幾個國家正在進行某一項計劃,或者說陰謀,而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我心中不停的祈禱,希望他們快講下去。   「是啊!你們楚南需要將其青龍軍團牢牢纏住,以有利於楚州王的率兵起義。」柔美甜蜜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個渾身籠罩著星星光芒的玉袍美女,只是臉部用一面紗籠著,看不出容貌,只能從氣質得窺她是一名美女。   我臉上的血色盡褪。楚州王要叛變,早就在潛隱隊的情報中顯示出來了,因此並非令人太吃驚,我將青龍軍團十萬人布在楚州的一個用意,就是防止楚州的叛變。但在此時,楚州王的起義卻有著另一重大意義,如果與楚南、喜合等配合,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整個楚之十四州若全部叛變,恐怕要將我帝國完全牽扯到泥潭中了。   呂娘娘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不屑之意,說道:「不要提楚全忠那個叛徒,這次名義上雖說是起義,事實上還不是為自己利益考量。如果真是為了我楚淮利益,當年他怎可能叛國而與日不落合作?」   「以前的事就不用說了,最要緊的是看未來如何。」藏身在暗影中的勇士道:「我們現在需要他在北方配合,以便我們真正的目的能夠實現。」   我警覺的豎起了雙耳。難道楚全忠的叛變還不是真正的目的?他們到底策劃了什麼陰謀?   「楚全忠的兵馬只有三萬,這其中還有日不落帝國的走狗。光靠他,恐怕無法完成切斷日不落帝國七十萬大軍北返的道路。」呂娘娘道。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在我們彪心與你們楚淮各國的號召下,想必在楚淮北部會有大批人響應他的起義。二十萬左右的兵力,要不了幾天就會聚集完畢的。至關緊要的,就是扼住青龍軍團十萬人,不可讓其回援。」勇士道。   我心中暗笑,楚之十四州大部分的人可不一定真的會反叛,畢竟是我替他們除去了奴籍,而他們現在卻還在實行奴隸制。   「在西方戰線上,我們神殿已經全部處理好了,所有行軍路線上的城市,都布下了我們的眼線與勢力。只要大軍一到,不用多久就可拿下。」身著玉袍的美女用一種樂觀的語氣道。   我全身頓時大汗淋漓,本來還有的嘲笑之心,頓時湮滅。她一提「神殿」這兩個字,我立時就明白她是誰了,她肯定就是光明神殿三聖女其中的一個,這也解釋了這裡哪來的高階光明系法師。   光明聖女天生擁有光明之力,施展七階法術易如反掌,八階的也不是難事。最令我震驚的,還是她話裡的意思,她們掌握了西線一些重要城市的勢力,以應和敵人的進攻。我想起了在南之風城中的遭遇,以及光明神殿與捕快組織之間的勾結,加上光明神殿掌握各地勢力的事看來,原來都是為此所做的準備。   不過,在西線有解元令的蒼龍軍團,可不一定輸給他們。再加上拱衛首都四方的十萬軍馬,與京城中十幾萬城衛與禁衛,哪有那麼容易為敵方所乘。   「西線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我們已快要完全談妥,只要起事,就可順利的攻到不夜之城城下。關鍵還是在南線,只要能將日不落帝國三大軍團全殲於此,就算是那個人奪權成功,也必將元氣大損,再想反悔,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暗影中的他,發出了一聲乾澀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我全身冷汗直冒,太陽穴發出震天的鳴叫,神經劇烈震顫:「有人要奪權!而且還是在西線。」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怎麼可能還有奪權的,兩位兄長一個被流放到魔界,一個在赤宗半島,都不在西線。別的人有這個可能嗎?如果真的在西方戰線的敵軍勢如破竹的東進,威脅首都,則勢必打破我的所有佈署。   首先,馳援魔龍軍團的人馬必須回援,魔龍軍團恐怕也要回縮防線,然後還要將北上的第四軍團留下。如果楚州王率兵起義,真的切斷了八十萬大軍的退路,那只能用災難來形容。我第一次感到兵力的不足,及戰線的太長。   「越牧風私心自用,且城府極深,這種人很難對付。眼下以與其合作為主,共同對付吳懷莊。首先要將吳懷莊除掉,然後再分兵北上。」呂娘娘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一直主張先除去吳懷莊,再與強敵青龍軍團開打,可能這就是為何談判始終未能成功所在。   「吳懷莊也不好對付,他們得到了魔界的暗中幫助,也與扶桑有一定的關係。」光明聖女身上輕罩的法袍星光,微微波動了一下。   「吳懷莊控制的人手多少我們不知道,因此,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以靜制動,待他發動的時候,迎頭痛擊。」呂娘娘仍持一種謹慎的態度,說道:「你們也不用急,據我所知,吳懷莊就快發動了。如果我們能緊緊抓住秋雷,那麼就不愁吳懷莊會跳出我們的手掌。」   「據我看來,掌握秋雷這人,關鍵還在於與吳懷莊的爭鬥誰勝誰敗,只要我們佔得上風,一向識時務的他,必然會倒向我們一邊。」彪心的勇士道。   「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請我們藏在地下的目鬼宗朋友出來一會了。」光明聖女發出一聲輕笑,驀然間光明大盛,本是星星之光的法袍,眨眼間成為盛放光明的日月。兩道潔白而瑰麗的光芒隨著光明聖女優美而飄然的拂袖,有如出水雙龍,飛竄電劈,直入土層。   「來了就不要走了。」呂娘娘也發出一聲嬌笑。黑暗中響起了威特馬克的沉叱,空氣似乎驀然僵硬起來,緊接著,一道奇亮的閃光一閃,沒入土中。   我暗暗叫苦,沒有想到這層結界如此奇妙,竟然擁有自動搜索的能力,定時一到,結界波動,便查出了我的存在。幸虧在光明聖女身上的星光波動時,我發現了這一異樣,有了準備的時間。   「南摩三滿多,母陀南,瓦日拉,達摩些!」我一邊默念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心咒,一邊發動了金剛禪功與護身佛法。   三縷淡淡的金光閃過,奇異的香味開始飄散。兩道銀虹宛如天瀑倒瀉,自上一瀉而下,在我翻身的剎那,擊在了鑽地梭上。鑽地梭發出一聲長吟,暴縮七尺。   「轉!」我急急一掐手印,金剛佛法幻出一道耀眼的黃虹,迎著威特馬克的閃電槍一卷,將其引偏,擦梭而過。   「魔靈現!」一直端坐的呂娘娘,臉上仍是笑容款款,但下手絕情,用出了魔門的霸道絕學。潔白長袖飄然而起,纖手臨空吐出,飄忽一掌印在了地面。   「吼」,一聲沉悶的聲音在地下響起,濃厚的黑流排山倒海的向我奔來。懾人魂魄的厲嘯,此起彼落,一個猙獰的鬼頭,吞吐著刺骨的寒氣,直撲而至。同時間,一把鋒利的光刃輪釗旋電轉,勁飛而來,微微的閃光輕易的破開了土層,令人毛骨悚然。   我根本就無心戀戰,單手向外一劃,青雲披閃著大片的青光,雲霓般飛出,在淡淡的金光下,再布了一層防禦。   黑霧遇著青黃二光,突地散開,往裡滲透,卻冒出一股黃煙,發出一陣惡臭而散。倒是那光刃輪在轟的一聲炸響中,重重的擊在鑽地梭上,將我打得暈頭轉向。   我從喉際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叫,伸指一彈,紫氣玄雷透出鑽地梭與土層,長射而起,挾著無比的威勢,襲向地面眾人。   「當心!」威特馬克臉色徒變,手中的賢者權仗當空一指,一股青霞泉突而出,迴旋風力鼓蕩,無形的迫人潛力迎著神雷捲去;光明聖女也顯示出極為鄭重的神色,纖纖玉手急速抬起,一合倏發,「聖氣靈光」,銀白色的光芒暴閃而出,剎那間就與威特馬克的定風結界化合。   「轟」的一聲巨炸,整個大殿劇烈的抖動著,灰塵紛飛,地面震顫。   「呃」,呂娘娘身形極大的晃動了一下,她想趁隙而入,卻反被我的護身佛光所傷。   「是那個人。」光明聖女喃喃的道,已經逃至地下十米的我,知道她肯定看出我的來歷了,上次與她交手,她的印象肯定不淺。   我藏身在地下,暫時沒有動彈。地面上的人影不斷的來回走動,各種法器開始使用,皇宮的結界立時增強了兩倍。   仍像上次一樣,他們誤以為我是目鬼宗的忍者,不知道我能在十米下藏身,這種搜索不過是白費工夫罷了。但話又說回來,要是真的用法術搜索十米以下,估計法師的數量再多上十倍,也沒有足夠的法力來支援。   負了一些小傷逃回的我,先坐息了一陣,才找來了凱茵。   「你聽到他們說有人要奪權?」聽完我今晚之所聞,凱茵也是玉面無色,極為驚駭。   「不知道是他們一廂情願,還是真有此事?」我走來走去,心情極壞。   「如果西線真的有事,會是誰?」凱茵緩緩的問道,眼神極為複雜的看著我。我也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聞聽凱茵的話,一直沒有作聲。   西線的情形比較特殊,在最西邊的是駐紮在北德的吳建軍率領的玄龍軍團,時時準備過江作戰,佔領南德。玄龍兵團實力雄厚,擁有近三十萬的正規軍。但玄龍軍團距離京城太遠,沿途還要經過西泊諸州,那需要通過蒼龍軍團、第一軍團的駐地。據他們的交談來看,只要那人一叛變,就可以直接威脅到大局,可知不是玄龍軍團。   剩下鎮守西線的共有兩個軍團,一個是由越雲率領的第一軍團,另一個則是我的岳父大人解元令率領的蒼龍軍團。一個是我的好兄弟,一個是岳父,哪一個也不像是要叛變。   「最有可能的是……」凱茵吞吞吐吐的,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我不耐煩的道,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其實從他們的交談,再根據我軍兵力的佈置,差不多可以推斷出是誰了,只是我不太肯相信。如果第一軍團叛變,東進則必須突破蒼龍軍團的防線,而解元令身為二十萬大軍的統帥,哪可能讓其輕易通過。   只有蒼龍軍團的叛變,才可能快速的突破到京城之下。第一軍團,甚至來自草原方面的援軍,肯定會被猛力與彪心聯軍所阻。也唯有蒼龍軍團的叛變,才能爭取到時間,在北援的第二、第四軍團回撤前,攻下京城。   「他憑什麼叛變?」我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身為蒼龍軍團與侯爺,難道還有什麼不滿嗎?要是還不行,我可以再封他為西國公!」   凱茵小心的道:「你廢除了奴隸制,幾乎得罪了所有人。據我所知,連林意權私下對你也有一些不滿。」   「這幫白癡,不廢除奴隸制怎麼爭取人心?怎麼一統天下?」我的臉上佈滿了陰雲。   「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先確定是誰懷有異心。」凱茵道。   「沒有可能是他的手下?」我勉強平復了憤氣,低聲問道。   「恐怕不太可能。」凱茵苦笑著。每個軍團裡都有我們的人,也有一定的兵權,如果是解元令下面的人叛變,根本就無法得到足夠的兵力來威脅京城。   「既然是奪權,則必定要有一個好理由,不然,我百萬大軍豈能容他。」我冷冷的道:「他能找到什麼藉口?」現在的假想敵已經確定在解元令身上了。   「解姐懷孕了,已經到瞭解大將軍的駐地。」凱茵低聲道。   我如為五雷所擊,一時傻了,問道:「懷……懷孕了?」這種事怎麼我不知道,竟然沒人告訴我。   「是啊!不久前才確定的。解姐有些糊塗,還是御醫檢查時才查出來的。解大將軍聽說後,就將解姐要走了。那時你又不在,婭姐也沒有理由反對,再說,他們父女團圓,連太后都支援。」凱茵說道。   我明白解元令的打算了,想利用我的兒子來反對我。只要將我趕下台,再扶持他的外孫登上皇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達到奪權的目的。只是,我仍有些奇怪,這個方法也算不上很好,畢竟我才是皇帝,是正統,我若沒死,他就興兵作反,從道義上是站不住腳的。但我一時沒有心情追問為何如此,細心思考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   「這幫思想頑固的笨蛋。」我氣極破口罵著:「沒有了奴隸又怎樣,給了他們那麼多的土地,還不夠補償的嗎?難道他們就不能將農民看成是奴隸?這有區別嗎?就為了這一點破事來與我為難。」其實當然是有區別的,而且區別還不小。   「我覺得,還是盡快擬定一個計劃,以防止事態的擴大。」凱茵快速的道:「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沉吟著:「現在暫時不能離開楚南,否則一旦楚南向北發兵,很可能便會誘使解元令迅速的叛變。我需要向洛城求援,要將他們的戰爭資源用在對付兩淮軍上。」   「應該盡快將第一軍團調回來,他們離京城最近。雖說路途遙遠,但有大型傳送門,用不了十天就可以到達京城。」凱茵說道。   「暫時還不能調動。一來,第一軍團目標大,一但調動,立刻就會惹起解元令的警覺。只要他派出手下破壞傳送門,就可以阻止第一軍團;二來,魔界虎視眈眈,若調走了第一軍團,保不準兩魔國會興兵入侵我人界。」   「那看來得向光明神殿及其騎士團與外圍組織動手了。」凱茵若有所思的道。   「不錯,必須摧毀他們在通往京城要道上各城中的潛在勢力。這樣就算解元令起兵,也無法迅速的攻下城池,為我贏得時間。」我果斷的道:「此外,調西泊州地方軍隊五萬,秘密進入草原,發以正規兵器,以出兵北上的名義武裝、整訓,隨時作保衛京城的準備;令第四軍團再北上六十里駐紮,以迷惑解元令。」   「最簡潔的辦法莫過於,在南線迅速的擊潰多國聯軍,這樣也將令解大將軍不敢興兵作亂。」凱茵提出了一個絕妙而費力的主意。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並不容易。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想掌握楚南的大軍,向多國聯軍的右翼發起一輪攻勢,名義上則是佔領兩淮。喜合帝絕不可能坐視兩淮這一戰略要地落入楚南手裡,必定會發兵來救。這樣,我正面的八十萬大軍,就有可能趁隙擊敗另三國聯軍。」我道。   「如果我們在南線全殲彪心、猛力之軍,在西線再打一次大勝仗,那麼幾乎就可以佔領這兩個國家了。」凱茵突然道。   我苦笑著,說道:「如果敵軍全殲我國八十萬大軍,再打一次大勝仗,也可以佔領我國了。」   「楚南國內的勝負已經不用放在心上了,因為不論哪一方的勝利,都不會放過在兩淮的利益。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令這種內爭在一個月內分清勝負。只要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可能配合我帝國大軍在南線發起一次殲滅戰,以求全面擊退多國聯軍。那時,蒼龍之危不解而解。」我說道。   「我想,我得找婭姐商量一下,如何打擊光明神殿的勢力。」凱茵說道。   「小心點,最要緊的是不要打草驚蛇。」我叮囑了一聲。 ∼第五章 引敵∼     南方戰線呈現一種緊張的態勢,密雲不雨。多國的百萬聯軍在拉乞扎山脈腳下,無法在一地完全展開,於是先行布下了縱深的防禦態勢,並不冒然進攻,似乎是想等楚南出兵北上,另一方面也是在戰役空檔進行休整,補充糧草與兵力。   一百多萬的軍隊分成東西兩條線作戰,西線的正面戰場上環水、小揚城一線,敵軍在這裡一共布下了二十五萬的兵力,由天竺名將吉尼爾率領;在東線的正面,則是喜合座下大將萬永一,率領了三十萬左右的兵力;在西線左後方不到一百公里處,得山城、懷定縣一線,還有二十五萬的兵力,這是用來策應東西兩線的。   其餘三十萬則較為分散,最集中的是在東線後八十多公里處所建立的第二道防線,另有二十萬左右的二線部隊與少數主力配合,要不是作為縱深使用,就是用來防守戰略要點,保護公路與後勤運輸。   東線的敵軍是雜牌軍,十五萬喜合帝的兵馬,十五萬惠珠國軍馬,指揮不統一,且裝備較差,戰力最低。在他們的正面是帝國最精銳的第三軍團,其戰鬥力絕非他們可比。   所以,我在給雲摩揚的手諭裡,要求他考慮從東線打開戰役缺口,集中第三軍團全部與赤龍軍團十萬兵力,從這裡突入,然後再席捲西側,包抄敵軍後路。   有這個考量,一來是因為我可以率軍向兩淮進攻,吸引喜合帝的注意;二來,可以切斷敵軍東西兩線的聯繫;三來,突破缺口後,可以向縱深突破,包殲來援之敵。   我秘密與指揮八十萬大軍的雲摩揚取得了聯繫。   「你們絕不可先行攻打向陽、魚府等堅城,這兩座城的攻打應該在我們奪取附近兩百公里的交通控制權後,方可進行,或者在完全擊潰其東線才可作戰。當敵人轉入進攻時,你們可以不堅守你們控制的一線,只以小部進行牽制,而你們的主力則迂迴至敵側背,破擊敵人交通線,控制其交通線上一切薄弱城池,調動其兵力回援。從目前起,只可對敵方後方進行極小規模的騷擾,以迷惑敵人。」整個作戰思想就是充分的調動敵人,而不是正面作戰,寸土必爭。   但是身為戰場上的統帥,雲摩揚卻有自己的看法,他猶豫的道:「如果挺進敵方的側背,我方糧草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再者,一旦南進,魚府、向陽附於我的側背,對我們的威脅太大。   然而,一旦奪下此兩城,我們的補給也就有了保障。」   早在十天前,我就向他下達了這個任務,令他調集西線一半兵力,集中於東線,以便圍殲敵軍;至於西線,只採用行動防禦,慢慢退後,只要東線取得一場殲滅性勝利,西線敵軍必然會後撤。   「絕對不行。」我搖了搖頭道:「此兩城池深牆高,堅固異常,又各有五萬精兵把守。一旦久攻不下,敵軍很可能左右來擊,反而令我軍陷入被動。如果我軍能控制或破壞了交通線,使得敵軍來援速度放緩,這時再打此二城,方能有一定的把握。」   雲家在帝國也是世代出名將,雲摩揚是從帝國軍事學院以第三名成績畢業的,其兵法之高,連他當時的老師都歎為觀止。但是此次聽了我的話後,他還是大吃了一驚,他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用兵的,不堅守戰略要地,棄之於敵,反而挺進敵方的側背。   「陛下,喪失後方的作戰方法是不能用的。」雲摩揚好不容易才鎮定下心神,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搖了搖滿頭的黑髮,說道:「此次作戰,你們可攜帶十二日的口糧,運用一些魔法裝置,這並不難做到;一旦奪取了敵軍交通線上各城,城內的糧草也足可支援你們一陣;再者,目前戰線長,我們可迂迴補給。記住,如果敵軍向我後方補給線展開進攻,不要理會。在奪取敵方交通線後,再展開第二步行動,攻下魚府、向陽等城。要充分運用法師的威力。」   「敵人控制的交通線主要的有四條之多,全部的守軍達十五萬之眾,如果我們要全部加以控制或者破壞,所需兵力極多,恐怕無法集中優勢兵力以殲滅敵人。」雲摩揚仍是不太看好。   「不需要全部加以控制,只需要控制一百公里左右即可。敵軍守衛兵力雖多,但極為分散,你們完全可以集中兵力,各個殲滅。十天前我已下達命令,你現在至少也該集中了四十萬的兵力。以其中十萬遲滯敵軍,另三十萬分成多路,隱密進入敵境,完成穿插分割包圍。」我說道。   經過我一個晚上的勸說,雲摩揚終於被我說動,道:「既然陛下決心要在此處與敵決戰,老臣自當遵命。我這就將指揮部前移,調集其他各路人馬,佈防與潛入敵境。」   我馬上就糾正他的錯誤,說道:「這個戰役計劃還談不上決戰,要決戰恐怕要等兩個月後看形勢再說。目前只是要擊潰敵軍東線,逼使其全線撤退,為另一件事贏得時間。」據我猜想,只要我軍在南線打了一個大勝仗,楚南即不敢輕舉妄動,解元令也將坐看一時,魔國也不會蠢得興兵挑戰。   剛與雲摩揚斷了聯繫,一直在通訊石裡旁觀的凱茵就對我道:「你現在不在戰場上,反而對前線統帥指手劃腳,不太好吧?」   我瞪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誰說我對前線情況不瞭解,所有的情報我完全放在腦袋裡了。我也沒有過多的干涉他,只是向他提出戰略層次的意見罷了!」   「這次作戰,估計仍不能解決南方戰事,需要再打一年到兩年,將對方戰力磨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一舉殲滅其主力;不論是對於談判,還是佔領猛力,都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我對南方戰事已經有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不再試圖速戰速決。   派往彪心談論共伐猛力的使團被趕了回來。彪心國還算不錯,沒將人頭送回來。談判之門關閉了一半,看來只有先打上一陣,以促成有利的談判環境。在目前這種情形下,想要速戰速決,可能不太實際,雙方都比較謹慎,兵力又多。   「殲滅猛力可能較為容易,但彪心則不太容易。」凱茵擺弄著自己的秀髮,淡淡的道:「最緊要的是,我們目前如何與雲大將軍配合。」   「關於這方面,我已經有了腹案。」我自信滿滿的道。   一旦青龍軍團南下,我即率兵北上,包抄喜合帝軍馬,名義上為佔領淮水,實際上則是配合作戰。只要喜合帝的二十萬軍馬全線崩潰,失去支援的兩淮軍,也將注定了失敗的命運。那時,就算洛城裡的人談論什麼不應該出兵,也必將會被擺在面前的巨大誘惑所吸引,富饒的淮水兩岸足以讓他們忘記一切。   我對兩淮、喜合兩軍的打擊,採用的也是遠途奔襲打法,不打最靠近我們的敵人,正面只以少數兵力遲延敵軍,而主力側掩向敵軍側翼,實施戰役包抄。   當情報人員通過京城的管道,通知我聯軍在南方發起大規模進攻時,我心中大大的一震。站在巨大的作戰地圖前,我陷入了沉思。   東線,敵十六萬軍從楊城、單山一帶,向正前方推進,另十四萬軍分成左右雙翼,同樣北上,三路敵軍相距不足一百公里。西線敵軍二十五萬,兵分兩路,從封山、魚府一線,向前夾擊,向東隱、西陰縣一線進攻,二者相距約一百二十公里。   東西兩線相距五十多公里,在這缺口內,敵軍後方二十五萬戰略預備隊也向前緩緩接近。其餘各路軍馬逐次向前,接替其友軍的防線。   雖說戰場上敵情發生了變化,但我不準備改變我的計劃,因為敵人這樣一來,反而更有利於我計劃的展開。   我馬上與雲摩揚聯繫:「雲將軍,敵人這是在逼你與他決戰,切不可上當。」   「陛下安心,前次所說的計劃,老臣已瞭然於心,不會犯這種錯誤。」雲摩揚道。   我欣慰的點點頭,說道:「在西線最好是用二級部隊,步步設防,但是不死守,引誘敵軍冒進,將其戰線拉長。等其東線左翼完全暴露時,即將其殲滅。」   「敵人憑藉著兵力在我之上,故使用極為傳統的分進合擊之戰法。這樣一來,卻也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良機,惟須考慮敵軍的增援問題。對此,臣也有一定的佈置,將派出部分主力阻擊。」雲摩揚說道。   「在第二階段攻打魚府等堅城時,你可以控制主力,隱蔽待機,專打敵人的援軍。」我再次面授機宜。   雲摩揚臉上有著瞭然的笑容,卻又換上了憂慮的面容,說道:「臣現在只擔心後方補給無法跟上。」   我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這件事我已經交給了工部尚書親自負責了,就算是飛,也要將補給送到你們那去。你現在就去佈置,準備展開戰役吧!」   雲摩揚領命而去,其臉上雖然仍有著猶豫,但是在他的眼裡,我還是看到興奮的閃光,這令我放下心來。如果連主帥都沒有信心,那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   於是,在春季就要離開的日子裡,各方總共投入了近兩百萬的兵力,在這平原與山嶽地帶,展開了血腥的舞蹈。   「聽說,聯軍與日不落帝國打起來了,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看到我的「無所事事」,羅瑤青有些不滿的道。   「先吃完早點再說吧!」溫柔的寒怡秀成了我的貼身官,將豐盛的早點端了上來。   本來還想再追問我的羅瑤青,為了不與食物為敵,暫時放了我一馬。   早點確實是不錯,香濃的牛奶,噴香的千層酥,引誘著眾人的食慾:「可是,為什麼沒有酒呢?」我歪著頭,不滿的道。   「你不是在前幾天發佈過戒酒令嗎?」羅瑤青眨著那動人心弦的鳳目,鎮定的道:「既然戒酒了,酒留著就沒有用了。所以,我就將它們都給賣了,籌措了一些軍糧。」   「你、你怎麼能這樣……」我一付痛心疾首的樣子。   「報告。」一名探騎慌慌張張的闖入了我的營帳,說道:「敵軍出動了十萬兵馬,向我正面擠壓過來,最前方的兩座縣城已經失守。」   我放下了杯子,臉上不但沒有緊張,反而有著興奮。敵軍終於展開了我意料之中的進攻。   「真是的,好好的早上也不讓人過。」雖說表面輕鬆,但我還是讓精神提振了起來,向我的作戰室奔去。   當我到達時,作戰室的地圖上已經標明了最新的敵我兩軍情況。在地圖上,畫出了三個大大的箭頭,向前夾擊。   兩淮軍下了重注,在越牧風的正面運用了十三萬的兵馬,在我們的正面用了十萬,再加上喜合帝的五萬軍馬,就兵力上來說,絕對占於上風。在我的前方,敵人兵分三路,齊頭並進,憑藉其厚實的陣列,向我們直迫而來;其後方的補給與交通,則是由共達六萬的二線部隊把守。   「這次的對手換了,是以兩淮軍最有戰鬥力的第三縱隊為主幹建立的,由三統領智將姜峰率領。」羅瑤青站在我的身邊,喃喃的道:「這人用兵神妙,不可小覷。此次運用三個戰鬥陣列,一字並進,不知是何用意?」   姜峰號稱兩淮軍第一智將,用兵極愛用腦子,以詭詐、奇襲著稱。兩淮軍之所以能在兩淮站穩腳跟,與姜峰的用兵謀略分不開。當楚淮各國相互之間征伐不休,或者聯合與日不落作戰時,姜峰率領一支兩萬人的軍馬直入淮水,佔領了淮水的戰略要地淮安,兩淮軍正是在此發家的。   「我軍防禦正面太寬,我又控制了大量的機動兵力,守城兵力甚少。如我所料不差,姜峰一定在我們的右側另有一支隱密的軍隊,用以作一個大迂迴,從我們的側翼發動突然的進攻,以取得勝利。」我鎮定從容的道:「看他們前進速度之慢,就知道是有意為之,並且側重於我右側,分明是想在危急時,對其左側機動的兵力加以保護。傳我的命令,立即派出幾支精幹的探騎,在我們的右翼展開徹底的搜索。」   「將軍,為安全起見,還是在我們的左翼也搜索一番吧!」作為我的「親密」戰友、參謀之一,羅瑤青盡職的提醒了一聲。   「如果探騎足夠的話,就將我們的左翼也搜索一番。」我從善如流,再加了一道命令。   不等探騎的情報,我令吳信宏率軍左移,與敵方右路前鋒交戰,務求快與狠;接著,佯裝敗退,拋下戰旗、少量糧草、兵械等,拱手將七座小城讓給了對方,以誘使敵軍的深入。最後,突進到向水一帶,組織強而有力的抵抗,一定要堅守七日以上。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前方的敵軍只有十二萬,而兩天後,一支三萬人的喜合帝軍隊突然出現在我們兩天前的補給基地處。這令羅瑤青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當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僅後方補給線會被切斷,就連側背都會暴露在敵軍的攻擊下。   由於我所料不差,現在情形完全不同,反而是我率軍包圍了突出到我側方的三萬喜合帝軍。但是敵方的援軍卻也不遠,我不敢在這時攻擊,於是引軍向東北退去,並派出五千左右的精兵,與這三萬軍邊戰邊退,將他們引向我的預設戰場。   擔任牽制與阻擊任務的我軍,拚命的延緩其他方向上的敵軍前進速度。兩天後,戰機成熟時,三萬敵軍已經整個從戰場上突了出來,完全被包圍在我預設的左右鐵鉗之下,並且仍然在向前冒進。   「我們在敵人的軟肋上插下了一刀,敵人已經完全潰敗。現在要做的就是乘勝追擊,將敵人的所有抵抗完全消滅。兄弟們,往前衝啊!所有的戰利品都是你們的。」當我從情報中得知喜合帝手下的勇將呂志如此叫囂時,便啞然失笑。   竟然將我的誘敵深入視為了潰敗,憑此就注定了他的命運。更何況,敵軍統帥還犯一個致命的錯誤,其非但沒有搶佔呂志部隊身後八十里處的戰略要地春州,反而將離春州只有二十里遠的一萬兵力調回,鞏固後方。春州被我派出一萬地方部隊搶佔,這一著讓對方徹底陷入了絕境。   我的十萬正規軍只分出三萬與地方部隊的兩萬軍配合,抵擋著敵軍正面攻擊,餘下的七萬會合三萬地方守備部隊,全部機動起來,在大小呂山處設下了埋伏,靜待呂志的闖入。   當呂志疲憊行軍到此,立下腳跟,依托幾個村莊紮營休息時,我小心的使用各種手段,將分散埋伏的隊伍集中。   首先是集中魔法兵團,我將所有具有超遠距打擊能力的法師聚集起來,在戰略高地上發揮作用。   「按照一號作戰命令行動,所有部隊立即出擊,首先完成對敵軍的穿插分割。」我高聲下達了命令。先鋒用勇將,毛彥智師首先衝向了敵軍。   同時間,空中響起了陣陣尖嘯,法術似濁浪排空,群山並壓,帶著絢麗的光芒與陰森的氣息,從半空中傾瀉而下。爆炸的火光完全劃破了夜的黑暗,還未完工的掩體隨著炸聲灰飛煙滅。毛彥智所率的一萬人有如蛟龍出海,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搗敵巢。   所有的行動都是精心安排的,四個主力師從敵軍六個師的接合部插入,以果敢快速的行動將敵軍三萬人完全分割,從而在戰術上形成集中優勢兵力以圍殲敵軍的態勢。   由於速度太快,出現得太過突然,敵軍探騎竟然誤以為是自己人,非但沒有報警,還友好的打了幾次招呼。   對於這有如迅雷疾電交加的打擊,敵軍顯然慌了手腳,梅花佈置的陣營混亂起來。敵軍對法術的還擊顯得極為不堪,只有防禦還有點樣子。   「全軍收縮,向大、小呂村會合。」慌亂中的呂志仍有一些將才的才能,果斷的下達了他所能採取的最有效的命令。   看著敵軍移動的方向,我與羅瑤青發出了會心的笑容,大小呂村正是我預先為其設定的墳場。   強大法術的打擊為後續進攻開闢了一條坦途,前沿所有的鹿砦和寨牆都被摧毀。毛彥智的行動極為隼利,有如一股凝聚的狂飆。他集中了最精銳的兵力於錐形攻勢的尖端,在接觸的瞬間就產生了極大的破壞作用,輕易的突破敵軍並不堅強的防線,內裡突破,擴大缺口的任務就交給後面的隊伍。   敵軍的陣形迅速變化,有秩序的後撤,兩翼突然集中,繞過擴大的缺口,在後方形成兩把尖刀,左右對進,剎那間將毛彥智部隊從中斬斷。鮮血與喊叫頓時噴灑在空中,金鐵交鳴、馬嘶人吼,亂魂動魄。   「咦,呂志的指揮才能不容小看啊!竟然在這麼混亂的情勢下還能有效的反擊。」站在高地上的我看到這一幕,大為吃驚。   被截斷的毛彥智部隊在短暫的慌亂與較大的傷亡後,陣形變化,其前端一分為二,一部突然逆襲,一部仍向前攻擊;後半截的人馬則釘緊對方左路展開了強大的攻勢。   而呂志則指揮部隊後撤,同時以長槍兵斷後,利用各種地形、器材阻擋毛彥智的突入,其戰術指揮水平,可謂達到藝術的境界,面對優勢之敵,仍能使用各種戰術減少傷亡,並且有效的爭取時間。   「兩淮軍能在兩淮立足,當然是有其一定道理的。」站在我身旁的寒怡秀突然道。   「將軍,將我的預備隊投入追擊吧!」羅瑤青臉色鄭重的道。   「不用急。」我一臉輕鬆的道:「呂志指揮才能不錯,此時只是後撤。這裡地形較為狹窄,一旦你的兩萬人馬擁上,反而無法展開,白給呂志大量殺傷的機會。」   「放呂志進入小呂村,但是另兩路敵軍則要盡全力攔阻,不讓其退回小呂村,我要將他們分割後再殲滅。」我下達了指令,另一萬戰役預備隊投入戰場,將呂志部隊與另兩萬軍完全隔開。   一萬黑色鐵流以無可扼阻的威勢從南側傾瀉入戰場,在接近敵軍之前「呼」的一下散開,有若一張雄渾深沉的網幕,迎卷而上,將退入小呂村的呂志部隊完全包圍,同時將另兩萬軍隊與呂志部隊完全分開。   「戰術上的成功,無法掩蓋其在戰役指揮上的缺陷。」我對呂志下了最終的評價,續道:「他應該在第一時間,打通與另兩萬人的聯繫,而不是指揮軍隊退守小呂村。他將戰場主動權拱手讓給了我,又焉能不敗?」   「如果換了我在他的立場,恐怕也只會選擇退守小呂村待援。」羅瑤青苦笑著道:「畢竟他身後還有十二萬到十三萬的援兵。」   「我已經命令吳信宏,在同時間向敵人的薄弱環節發動一次強大的攻勢。敵人要判斷出這裡才是我們的主力所在,恐怕需要兩天的時間,等他們的援軍到達時,這六個師的編制就可以取消了。」我極為冷靜又自信的說道。   當天明時,戰場形勢已經明朗,經過一夜的激鬥,敵軍被分割包圍在七個點上,彼此相距至多不過十里,但是卻再無會合的可能。超過他們三倍的兵力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我採取了穩紮穩打的方法,先以法術對敵軍的防禦工事實施破壞,然後以與敵軍相當的兵力,將敵軍包圍,接著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圍攻敵軍的某一點。   在第三天中午到來時,七個點的敵軍只餘下了三個點。一萬敵軍有兩千戰死,八千被俘,我軍傷亡也在兩千以上。   羅瑤青向我報告完情況後,詢問下一步行動的方案。   「敵軍想要做什麼?」我沒有理會羅瑤青,反而是運用我的千里神眼,觀察著敵軍的動向。在三個小村裡,煙塵四起,雞鴨的鳴叫聲在這裡都能隱約聽到。兩次攻堅戰的間隙,本應該好好休息,敵人怎麼反常的到處走動?   「昨天,敵軍東援的兩萬士兵被擋在了春州城前,另三萬援軍也被李冠中將軍率兩萬地方部隊給強行擋住,其餘的敵軍在與吳信宏將軍對峙。吳將軍那裡的形勢不太好,在昨天,小羊城被敵軍攻佔,一旦敵軍再突破向水的最後防線,敵軍就可切斷我軍後路,並可左右夾擊於我。」羅瑤青臉色有些沉重的道,她可能以為我問的是整個戰場上的形勢。   進攻再次開始了,三千步卒推著巨大的投石機向前擁去,天空再次變成火的顏色,爆裂聲不斷炸響。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呂志想做什麼?」我指了指前方。   羅瑤青這才明白我指的是眼下事情,不禁有些愕然道:「他們還能做什麼,坐等求援吧!」   「好像不是。」在這俄頃之間,我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我的血管驀然開始劇烈的震顫,瞳孔放大,那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是了,是了,他們想逃跑了。」我喃喃的道。   這三天來之所以久攻不下,就是為了促成敵軍突圍的決心,從而化攻堅戰為行動戰,以減少我軍的傷亡。   「但是據我們情報部門截獲的消息,姜峰令呂志一定要堅守,以吸引我軍主力,他要自引大軍來援,與我在此決戰。」羅瑤青迅速的道。   「嗯,所以呂志不會輕易撤退,他此時可能只是在準備突圍。」我轉而同意羅瑤青的意見。一旦突圍傷亡必重,所以呂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突圍。眼下的形勢雖然很糟,但還未至突圍的最緊要關頭。   羅瑤青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吳將軍不一定能擋得住敵軍瘋狂撲擊。如果打不下,還是快點轉移,莫要等敵軍的援軍從我側背到達,反陷戰役於被動。」   「哦!如果真的突破了,那當然是不妙。」我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   「呯!」的一聲響,羅瑤青狠狠的拍著身邊的木柱,說道:「將軍,快點下決定,這可關係近十萬條人命。」   看著羅瑤青那略帶威脅的目光,我縮了縮脖子,說道:「有什麼好凶的。等他們離我們只有兩里遠的地方,再退也不遲。傳我的命令……」 ∼第六章 奔襲∼     平原之中,利攻不利守,而此時我軍的兵力也佔了絕對的優勢,雙方總兵力的比例高達四點五比一,但呂志在大小呂村與茶子溝搶修了一些工事,以阻撓我軍的強力突破。如果強攻,可以預見的結果就是傷亡慘重,這不是我所樂見的,所以我要促成他們的突圍。   兩萬多人擠在狹窄的村落裡,水源、糧草皆缺,士氣低落,不可曠日持久,必謀突圍。   如果四面合圍,雖可保證完殲敵軍,但困獸之鬥不可不慮,如果傷亡太大,必會影響到下一次作戰。因此,我採取「圍三闕一,暗設埋伏」的戰法,把營地攻堅戰轉化為行動戰,在行動中殲滅敵人。   新一輪佈置展開,我令三十三師再次集結兵力,佯攻小呂村北側,強調拚命的姿態,以造成呂志認為我將要在北側突入的假相;然後,令十四師與三十四師精銳從南側殺入,作重點突破,同時令東側進攻,只虛留西側;命十五師集結於西側兩里之外的密林處,做好伏擊之準備。   小呂村南側,新一輪的打擊開始。在千餘名士兵的方陣守護下,十一台投石機向前緩緩的推進。   投石機一次可以使用至少十二斤的巨石一枚,威力驚人,只是體形龐大而笨重,移動困難;然而,高地上的法師提供了保護,法師們分成三隊,以一隊保護投石機,一隊向南側軍營發動一次強大的法術攻擊,半空中流火燭光,炸裂的聲響驚心動魄。   投石機顯示了驚人的破壞力,敵方布下的鹿砦寨牆,在巨大的石塊下完全毀壞。   在煙塵的飛揚中,呂志也展開了佈置,但是他的判斷出了差錯,他認為南側的進攻是助攻兼佯攻,稍後開始攻擊的北側才是重點之所在。   於是,他只向南方增援了一千士兵,然後將注意力轉移到北方,迅速增援了三個千人隊的預備兵力。   北側開始了浴血拚殺,十台投石機向前緩慢而堅定的推進,第三十三師在勇將毛彥智親自率領下,向軍營發起了強大的攻勢。   南側的將領頗有才能,使用的是一種三角陣,三角互相依靠,以防禦工事為依托,進行著頑強的阻擊。   敵軍的防禦是這樣的,居中是一個步兵方陣,隔三百步是另一個步兵方陣,在縫隙處則是具有機動力與強大衝擊力的重騎兵,重騎兵兩側再布下戰車。   每當我軍攻上時,敵軍會稍微後退,接著步兵方陣向兩側張開,放入我軍士兵。但還未待我軍展開、向兩翼逆襲時,戰車便先由外向內擠壓,而步兵方陣會再次合圍,重騎兵出動,以排山倒海的威勢向前衝擊,將衝入的我軍陣形撕爛。   由於軍營內能展開的地方不多,所以重騎兵與戰車衝擊時格外有威力,我軍的進展一直不大。   當太陽西沉時,呂志才判斷出南側的進攻才是重點,但是此刻的他已經知道無法再堅守下去。援軍遲遲不至,箭盡水斷,士氣低落,體力更是下降得驚人,再不走,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更何況,在不久前,他已經得知,大呂村的三千人在猛烈的進攻下,傷亡慘重,最終全部投降。   魔法兵團再次噴吐出劇烈耀目的火蛇與光龍,黃昏的天空裹上朦朧霞彩。一道道炎舌穿過敵軍的防禦,在人群中掀起火焰的洗禮。巨大的火石帶著呼嘯罡氣,排山倒海的奔向目標,摧毀了步兵前方的阻礙。   平凡的村落成了血腥的戰場,美麗的黃昏見證了死亡的悲鳴。黃慘的沙土摻和著血水,發出令人作嘔的異味,幾萬大軍就在這狹窄的地盤上,來回縱橫。沸騰的喊殺聲在四野奔騰,金戈鐵馬鼓蕩著殺戮之心。   我終於動用了羅瑤青的戰役預備隊,令其投入至茶子溝戰場。   六千殘兵在這強力一擊下,頓時崩潰,不到一個小時便紛紛投降。我隨即調了兩個千人隊,加強了對小呂村東側的進攻,以斷呂志從東路突圍的決心,同時將原先攻打茶子溝的三萬軍編成預備隊使用,以防對方不上當,而選擇東側作為突破口時,加以堵截。   「報告!」一名探騎以驚人的速度衝上了山頂。   片刻,不知何時成為我貼身官的寒怡秀將剛剛接到的情報整理給我:「在離我們大約三十里處發現了敵軍,據判斷,兵力有五萬之眾,應該是繞過了春州城到達這裡的。另據可靠消息,吳將軍的防線已經被突破,敵方有一支奇兵於上游越過向水,從吳將軍側背發動了攻擊,吳將軍雖然傾力抵抗,死傷慘重,但仍是無法抵擋敵軍的前進。吳將軍向將軍請求援軍。」   更詳細的情報是,姜峰掩藏了兩萬的預備隊,繞過春州城,在李冠中與敵人激烈交戰時,突然出現在李冠中側背,將其擊潰,然後兩軍會合,向我們挺進。   「援軍,嗯!這個先等一等。」我的臉色一變,向水防線一旦被突破,敵軍就有多條路線進至此處,吳信宏那點兵力,根本就無法用來阻敵。   「竟然在上游險峻之處,越過了向水。」我喃喃的道:「確實是出人意料,更令我意外的是,敵軍竟然會費時費力,繞過了春州城。」   最可怕的是,姜峰完全掩藏其主力所在,這兩萬軍馬無聲無息的就從春州城處繞過。   「將軍,我們已經全殲了兩萬敵軍,還是撤出戰鬥吧!」剛打完一仗的羅瑤青出現在我的身邊,向我勸道。   「真有些不甘心。」我感歎著,說道:「眼看就可以全勝於此,卻白白讓敵人剩下的一萬之軍逃了。傳我的命令,全軍撤出戰場。凌陽的地方守軍仍與敵保持接觸,將敵人拖在此地。」   正在進攻的兵士在各師各團的指揮下,有秩序的撤下戰場。不到一個小時,戰場上再次靜寂起來。   我再次傳下一道道的命令,集中並整頓各支部隊,向外撤退。呂志很可能也接到了自己人的情報,所以放棄了先前撤退的打算,全力堅守。   「告訴我,春州城的情況如何?」將事務性工作交給手下後,騎在馬上的我望向寒怡秀,詢問著。   「春州城仍在敵軍的圍攻下,外圍據點全告失守,但內城仍能支援。可以知道,敵軍的攻城部隊足有兩萬。」寒怡秀肯定的回答。   我點了點頭,我的情報更精確一些,指出攻城部隊是兩萬五,但是缺乏法師與投石機,所以在攻擊春州城外圍時,頗費了一段時間。   就在這瞬間,另一個戰役計劃在我的腦海中慢慢形成。我要指揮大軍西進,趁著大勝之士氣高漲,不顧疲勞,遠途奔襲春州城,殲滅敵軍於城下。   羅瑤青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鄭重的道:「吳將軍前後受敵,是不是應該先派援軍,將吳將軍部隊接應出來。」   我微微錯愕了一下,說道:「吳信宏的正面應該只有六萬人,而他有三萬之軍,只要不戀戰,危險不大。倒是李冠中,被敵軍擊敗,恐怕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彌補戰力。令吳信宏以空間換時間,並且向後緩緩撤退,誘敵深入。」   對於此戰,我還是甚為滿意,雖說在姜峰的奇襲之下,無法完成最終一擊,但是卻調動了敵軍。可以說,姜峰的這種反應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在估計其所用的方法上,出了一些差錯。   當敵軍五萬兵卒向小呂村急進時,我分散了主力,以七個縱隊隱密西進,遠途奔襲春州城;在小呂村,以凌陽一萬地方部隊偽裝主力,在夜間騷擾一陣後,向後急撤。   三天後,春州城下,我全殲了敵軍兩萬五千人,獲得了大量補給,在敵人五萬援軍離我們只有十里遠的時候,我再次率軍遠遁,在敵軍交通線上的薄弱環節,連連開刀,連續七天的作戰,奪佔七座城池,殲滅地方守軍兩萬。   在調動姜峰的兵力回援後,我迅速的抓住他左翼滯後的機會,再次遠途奔襲,以八萬人的優勢兵力將其包圍,以不惜犧牲的決心,打了一場硬仗,全殲其左翼兩萬人,自己也付出了四千人的代價。   接著,敵軍中路援軍也陷入了埋伏,一場漂亮的伏擊戰下來,將敵軍先遣隊兩萬人完全報銷。   手上只餘七萬主力的姜峰,迫不得已率軍後撤,將其各路兵馬緊密集結,再不給我空隙可鑽,並且讓出了先前攻佔的一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以縮小防禦面積與後勤補給線。   照我以前的戰術來看,北方已無機會,應該率主力南下,配合越牧風對敵軍實施左右夾擊。但此時,雲摩揚已經發起原定的乞州戰役,包括戰力超強的第三軍團在內的五十大軍,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其正面三十萬聯軍發起強大的攻勢。   十萬獸人分成兩大縱隊,自三國聯軍進攻路線的接合部切入,將敵軍陣形打散。一場大仗打下來,又變成了傳統的擊潰戰,聯軍主力仍存,只是敗走東隱、西陰一線。   為配合雲摩揚的攻勢,我又下達了一個戰役計劃,繞過兩淮守軍,向喜合帝在東側的、兩淮縱深內的五萬大軍,展開了襲擊。由於兵力上未曾達到三比一的絕對優勢,這一仗也打成了擊潰戰,俘虜了一萬八千餘人後,我迅速的率軍回返。   雖說我沒有打成殲滅戰,但是雲摩揚抓住敵軍右翼失去完整,致使中軍暴露的有利局勢,率軍向敵中軍側背以及右翼發動了迅猛的進攻,全殲四萬敵軍,擊潰十萬,迫使東線敵軍全線潰敗。   由於西線敵軍感受到其側背受到威脅,也迫不得已率軍後撤,讓出了前幾天才佔領的萬餘平方公里的土地。至此,戰役第一階段以雲摩揚的勝利而告終,雲摩揚這才放下心來,舒展開緊鎖的眉峰。前兩天,後方補給被切斷,雲摩揚愁眉不展,天天向我通報。   洛城向我發來嚴厲的訓斥,詢問何故擊潰喜合帝,致使聯軍大敗。我辯解為,喜合帝人馬已經參戰,戰機有利,當然要率軍攻擊。   然後,我不理洛城的命令,再次發動攻擊,繞過前方守軍,向聯軍在兩淮內的補給基地發起攻擊,在喜合與兩淮匆忙來援時,迅速的撤下主力,擇其一路殲滅。   我展開主力,與臨時換上喜合帝座下大將陳文南的大軍,在淮南城下進行了一次大會戰,雖殲敵五萬,自己也損失了三萬之多。   鑒於與雲摩揚的配合已經達到目的,我不再戀戰,率軍回撤,進行休整,補充箭矢、糧草,將二線部隊中能征善戰之軍編入正規軍,再加上俘虜中大量反正的,當休整結束時,我的主力達到了十二萬,擔任守備的二線部隊也有五萬之眾。   在關注南方戰事的同時,我也在帝國的京城裡作出各種秘密決定與調動。首先,令鮮卑與突厥方面組建一支三萬人的騎兵,由東北鐵鹽幫秘密供應兵器、護甲;利用與妖精女王的關係,徵調了一萬黑暗妖精與一萬妖精,將其編製成遠端打擊部隊;從五大獸人族抽出兩萬好手。   然後,將這七萬人整編,組成一個秘密的戰略預備隊,隱密聚集在山海關處,但是這需要時間,恐怕三個月內都不一定能完成。   為了應付可能的突變,我調動了我最後的、也是最隱密的戰略預備隊,關外長白山的九萬精銳之軍,分散入關,並配以三千妖精與三千黑暗妖精,一千死靈與暗黑法師。   我將對付光明神殿的事讓婭兒放手去做,但是要隱密。自己則全力對付南方戰線的事,以及分散蒼龍軍團的兵力。   我以太后的名義,讓解環櫻回來,但是解元令以種種理由推掉了。於是,我開始小心的與解元令以下的將領進行接觸,並嚴密控制這些將領在京城的家眷。   我以南方戰線吃緊為由,從蒼龍軍團抽調一個軍四萬人南下,但後來我才發現解元令偷梁換柱,以地方部隊充任主力南下。   情報顯示,解元令與光明神殿之間聯絡極為緊密,叛變似乎迫在眉睫,但另一個情報則顯示,蒼龍軍團所屬,沒有向東移動的跡象。   在洛城化身秋風的我極為煩躁不安,雖然得知了楚南、彪心、光明神殿、解元令之間的詭謀,但由於時間不足,我竟然毫無辦法,似乎只能等待那致命一刻的到來。   「大事不好。」札德突然闖了進來,臉色慘白。   「怎麼回事,慌裡慌張的。」我怒叫道,接著我臉色也轉白,說道:「難道呂娘娘現在就翻臉了?」   札德停了下來,急速的喘了兩口氣,平定了一下心神才道:「不是,但是也差不多。凱茵小姐正在整理情報,讓我先來通知公子,在揚南府六個師的番號全部都是假的。這六個師雖然現在仍不知在哪裡,但必定是日夜兼程向洛城進發。」   我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一直忙著解元令的事,倒是將眼下的大事也給忘了。那六個師的兵力不用說,肯定是用來對付吳懷莊的,如果吳懷莊倒台,下一個倒霉的必定是我這個手握重兵的人,呂娘娘疑心之重非比尋常,必定不可能讓我繼續掌有重兵。   更何況,一旦讓呂娘娘得勢,她與彪心的計劃必會向前邁出一大步。呂娘娘的手腕厲害得出乎我的想像,竟然不用虎符即可調動這三萬軍隊。   「札德。」我千思萬想之後,突然下了命令,說道:「集中我們鐵鹽幫所有的人手,準備撤出楚南。」   札德大吃了一驚,吶吶的問道:「公子,將人撤出的話,禁衛怎麼控制?」   我冷靜的道:「臨走前,將兵權小心的交給吳懷莊,當然,對於呂娘娘提的那幾人,也賦予一些兵權,不可引起她的疑心。」   「恐怕呂娘娘不會放我們走。我讓元性大師在外面查了一下,府外已是暗樁密佈,元性大師現在都不敢隨意進出本府。」凱茵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同樣的沉重。   凱茵是秋雷的夫人,為了鉗制秋雷,呂娘娘當然不可能放她走,以防秋雷真的在外面叛亂,不可收拾。   我眼神一凝,泛起一股殺氣,說道:「晚上調潛隱隊的人,誅殺幾名暗樁,威懾他們一下。」   凱茵點點頭,道:「這件事由我來辦,但是我恐怕不易離開。」   「或許可以讓吳懷莊設法。」我有些不確定的道:「讓他調一支人馬出城,呂娘娘為了分散他的實力,想來是不會阻止的。」   「就怕吳懷莊不會同意。」凱茵搖頭道。   札德突然插口,道:「耶蒂小姐不是讓公子幫助她打擊魔族嗎?我們可以此為名,將人手疏散出去。」   我眼一亮,說道:「好主意,可以照此辦。」接著歎了一口氣道:「可惜,呂娘娘送我的幾個禮物是沒法帶走了。」   凱茵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怎麼不走?」   我忙從她要殺人的目光下逃開,說道:「我準備聯合吳懷莊與呂娘娘鬥法,最不濟,也要讓吳懷莊安然逃到吳州。」   「但那樣一來,你手裡掌握的兵馬豈不是沒法向青龍軍團投誠?」凱茵說道。   「我會讓青龍軍團南下,斷掉我的退路,再令吳懷莊在逃回吳州的途中歸天,這樣,就有充足的理由了。」我道。   「或者可以這樣,你護送吳懷莊退回吳州,然後誘其與青龍軍團合作。」凱茵獻上一策。   「如果吳懷莊受到的打擊很大,那麼他有可能接受,但就目前來看,還不太可能。」我道。   「我現在就要與吳懷莊談談!札德,你讓杜賓派出幾名精幹的探騎,向城外北面的山林一帶展開搜索,我估計呂娘娘的三萬人很可能就藏在那裡。」我想了一下,再次發出了命令。   在吳府的密室裡,吳懷莊聽到我的密告後,臉色一如之前的我,慘白一片,毫無半絲血色。   「這個狠毒的娘們,居然又玩陰的。」吳懷莊暴戾的叫著,額頭處青筋暴跳。   我冷靜的分析著:「呂娘娘現在與越牧風合作,得楚兵峰與楚笑嫣之助,又有彪心在後撐腰,實力極為雄厚。我看,我們是不是……」   「有什麼建議你先說。」吳懷莊見我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太耐煩的道。   「我想向吳侯建議,先退回吳州,再做長遠建議。」我趁勢說出了心裡話,續道:「此時,我可以控制半數禁衛,侯爺手裡還有大批家將、臣屬,明著走,也沒人可以攔住侯爺。」   吳懷莊臉上陰晴變幻,久久才道:「此時一走,即是將大權拱手讓給了呂後,我怎能甘心。她有陰招,我同樣另有打算,誰勝誰敗還難預料,豈可輕言敗退。」   「或許我們可以先發制人。」我再獻一策,說道:「趁著呂娘娘還未將這三萬人開進洛城之內,我們先下手為強,奪得大權。」   吳懷莊臉上終於展開了笑意,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他的臉上浮出了狠毒的神情,道:「我已經在暗中與吉田有將軍取得了聯繫,他會率兩萬精兵前來助我。哼,到時抓住了這賤人,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我這才知道,吳懷莊為何認為還有希望奪得大權,原來是說動了吉田將軍,他是楚南幾位能打仗的將軍之一,手下的兩萬精兵也是國內軍隊的骨幹。他現在駐紮在離洛城兩百多公里遠的地方。   「吉田將軍遠在離城,恐怕,時間上……」我沒將話說完,點到為止。   「呂娘娘能想到這一著,我又如何想不到?三天前,我即讓他秘密率軍而來。」吳懷莊發出了半下得意的笑聲。   「但是呂娘娘已經與越牧風合作,楚兵鋒與楚笑嫣共有一萬五千人馬,這也必須考慮在內。一旦呂娘娘開城讓其進入……」我道。   「你所說的也有理,但這二者皆有異圖,怎可能真心為呂娘娘打算,說不定半途反加害於她,因此她必不敢重用這兩人,她調揚南府的六個師就是明證。或者,你可以派出心腹,在城外暗中監視這兩人軍馬的調動。」吳懷莊說道。   我知道,吳懷莊其實對這一萬五千人顧慮極深,在目前這種環境下,這一萬五千人具有扭轉局勢的奧妙作用。呂娘娘雖說不敢用這一萬五千人,但不代表不用,如果局勢惡化到一定地步,保不準她就會運用這些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手頭兵力的不足。」我沉思著,道:「不過我們佔有地利,我想,我只需三千人就能擋住這一萬五千人。問題在於三千人調走後,城裡的兵力就有些空虛了。」   「這個不用太擔心,我經營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在城裡藏下幾支伏軍,足可應付一般的事務。」吳懷莊自信的道:「我準備就在後兩天就動手,屆時需要你傾力幫助我,掌握每一處的軍隊。」   我心頭一震,他竟然這麼快就要動手,果然是害怕那三萬精兵的到來。我不動聲色的說道:「既是這樣,我回去之後立即加以準備。對了,明天,我將往城外一行,探查他們是否已經將軍隊調來。如果那三萬軍真的來了,必定是在城外的山林裡潛伏。」   吳懷莊搖了搖頭,道:「三萬將士的糧草補給,根本就無法在山林裡無聲無息的進行,很容易就查出破綻來。由此可知,他們一定還沒有到達。不過,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明天我會予你方便。」   與吳懷莊又商量了半個小時後,我才踏出了府門。 ∼第七章 查山∼     我後腳剛從吳府裡出來,前腳就踏進了東宮。   「吳懷莊說動了離城的吉田將軍,據說吉田將軍親率一萬之軍暗夜潛行到了此地。」我故意少說了一萬。我之所以告訴呂娘娘這個,只是希望讓情勢越發混亂,讓雙方鬥得你死我活,消耗楚南的國力。   本是鎮定自若,甚至還雍容的端起茶杯的呂娘娘嬌軀一陣顫動。杯中的茶水溢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褐色的軌跡。   「啪」的一聲輕響,呂娘娘纖手重重擊在榻的邊沿。   「好個吳懷莊,果然狡猾。」呂娘娘在低聲自語之後,抬起了螓首,玉面含笑,道:「秋將軍這個消息送來的極為及時,哀家萬分感謝。」   「據我所知,一旦吉田將軍的軍馬一到,吳懷莊立即就會發動。想來,這個日子就在近日,娘娘還請萬分小心,詳加佈置。」我再次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秋將軍所慮甚是,哀家也正是這樣想的。」呂娘娘同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過,哀家也不會束手就擒。哀家現下掌握了城裡大量勢力,再加上將軍手中的禁衛,足可應付吳懷莊的一切計劃,唯一須當心的是,不可讓吉田的人馬進入城中。」   我趁機進言:「娘娘,吉田行動詭秘,難以發現,說不定已經到了城郊,就地隱蔽。末將準備明晨出城搜索一番。」呂娘娘沉默著,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素手在坐榻上輕輕的敲擊著,「篤篤篤」的響個不停。   「禁衛一向由你控制,如果你離開,吳懷莊趁機發動,我怕情勢難以控制。」呂娘娘故意推託道,並不希望我出城,看來城郊一定有鬼。   「我雖離去,但仍有得力手下可以控制一切,且離開時間短暫,吳懷莊又毫無在明日發動的跡象,想來不會有大礙。而吉田那支人馬,卻是可以左右大局之勢力,如若不找出,末將恐怕睡難安穩。」我心下肯定了一大半,在城外山林裡必定埋伏了呂娘娘調來的人馬,否則她必定會答應這一著的。   「你所說有理。」呂娘娘終於點頭,道:「這幾日我也正在派人搜索,昨天還請求喜合使臣在城外的兵力幫忙搜索。如果秋將軍認為親自察看方才安心,明晨也可探查一番。」   「娘娘,喜合、原惠兩方對我皆有異圖,凡事不可不防上一手,所以末將認為明晨還是親自查看一番。」我料呂娘娘對這二方不可能沒有戒心,所以特地以此入手。   果然,呂娘娘微一沉吟即答應了下來,說道:「秋將軍說的有理,明晨還請辛苦一趟,只是不要將楚兵鋒的人馬誤認為是吉田的人。」   知道這只是呂娘娘推託之辭,我滿口答應,藉機退出了東宮。   剛返回府邸,就被凱茵叫去了。在密室內,還坐著身材魁梧的杜賓,正小聲與凱茵談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凱茵抬起頭看見了我,臉上現出凝重的神情,說道:「你先前的推測是正確的,呂娘娘的軍馬已經潛伏在近處了,但是兵力有多少還不知道。」   「好快的速度。杜賓,做得相當出色嘛!」雖說對我手下的效率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但能這麼快就發現異常,仍是出乎我的意料。   「哪裡,還是有潛隱隊的配合,才能這麼快。也幸虧公子先指出敵人大概的藏身位置,否則現在還在其他地方白費力氣。」杜賓謙虛了兩句。   杜賓續道:「今天我帶著神鷹,與潛隱隊的幾人去了一趟,神鷹傳來的訊息確定山上藏有一支人馬。我與兄弟們潛入,親自探查了一番。由於敵人守衛森嚴,暫時仍無法探出確實人數,估計要明後兩天,才能有一個較為確實的數目報上來。」   鷹、隼族的人天生就適應密林生活,在這種場地如魚得水,用來探查,不過是小事一樁;而潛隱隊的人都會潛隱之術,應付起來也較為簡單,用他們去探聽山林內的資訊,可謂恰到好處。   「洛城外兩座山的出入口只有七個,你派些人監視,敵軍人馬大致只有三萬,如果這幾日一直沒有人來,憑此就可推斷出山內的人有多少。」我再次授以機宜:「為了防止敵人以出乎我們意料的小道入山,你要用神鷹不斷地監視山區。」   「屬下明白了。待會就去佈置。」杜賓點頭道。   「杜賓,你將今天探得成果向公子匯報一番。」凱茵說道。   「成果如何?」我關心的問了一聲。   「除了確切人數無法得知外,其餘的,我們幾乎都知道了。」杜賓有些興奮的道。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山林內藏身地方極多,偵察不易,所以無法用普通方法數出人數,必須接近後,才可能詳加探查。   杜賓拿出了一張地形與兵力分佈圖,攤開在桌上,說道:「在山林外圍十里內,只有少數敵人把守,大多是喜合的人,估計是為他們打掩護。深入山林十里,才能發現異樣。」杜賓一邊介紹,一邊指出敵人所在,防禦與進攻的態勢。   相對偵察的短暫時間來看,這一張圖已相當的詳細了,不僅有山勢、水勢、叢林、兵力分佈的範圍,還有敵軍許多哨所的所在,就連敵軍主力位置都標了出來。   「在山裡有幾處天然的大石洞,還有天然的地道,因此敵人才能隱密的藏在裡面,而不慮被發現。」杜賓隨即就指出了山洞位置。   「不知道是誰領的軍,看來水平相當不差。」看了對方大致而簡略的兵力分佈圖後,我不禁感歎了一聲,續道:「他扼住了險地山脊,進可攻、退可守,又佔有水草豐饒之地,即便是兵力強上一倍,也不易將其攻陷。」   「最令人讚歎的是,其在山腰處藏有一軍,進可與山上配合,退也可呼應。其掩藏也極為得力,要不是午間山嵐稀薄,神鷹高飛時發現了異樣,恐怕就算派出探騎,都無法查出。」聽我說完後,杜賓也同樣發出了感歎。   山林範圍太大,他們又不能派出太多的人手,如果沒有神鷹相助,根本就不可能搜索整個山林。   「據說,這三萬人馬的正統帥是越牧風的人,名喚越臨,頗有才氣,估計這一次還是由他率軍。」凱茵迅速為我的問題作出了回答。   我沉吟了一會,道:「明日我將往城外一行,此行是為了探查林外可能的敵情。明日只要我一動,藏在山林裡的敵人必會緊張,其心神必會被我吸引到這裡。杜賓,你明天再多帶一些精幹之士,趁此時機隱密潛入。」   「是。」杜賓答道。   凱茵用擔心的目光看著我,說道:「山林雖大,但如若細心查看,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呂娘娘雖打了馬虎眼,說楚兵鋒與楚笑嫣搜山,但也難保不出意外。因此,我推想,她們必定會破壞你這次的搜索,最可能的情況是,派人刺殺你。」   我臉色微一錯愕,繼之笑道:「多虧了凱茵的提醒,要不然,我還沒注意到。嗯,為了不暴露我們的實力,可以向吳懷莊要人。」然後我又叫來札德,與他們商討了一陣,明日暗中潛入、出城探查的詳細計劃定了下來。   吳懷莊送來籠絡我的兩名美婦仍未離去,為了順承吳懷莊,令其以為我是好色之徒,所以晚上我欣然的享用了一番。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神清氣爽了。   吳懷莊送的幾名美女,每個都練過鎖真大法,會吸蝕男方真元,但我以雙修大法對之,不但沒有損失,反而白白的得到了不少好處。   我從熟睡中醒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縱然我的體力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但睡覺這事仍是無法避免的,強撐個三、五天不睡可以,時間長了卻也吃不消,那不是靠功力高就可以解決的。   因此,即便是在緊張的時候,只要有時間,我還是要睡一覺,以彌補精力。因為這是在自己勢力範圍內,對身邊的人又極為信任,我才敢這麼放心的睡覺。闖江湖的那一陣子,可真沒好好睡過一覺。   身邊是可憐的南宮娘娘,縱然我對她心生同情,卻仍不由得升起正常男人該有的慾望,更何況,為了不得罪吳懷莊,我也不敢不與她睡在一起。   醒著時,是風韻成熟、典雅沉靜的女性;睡著時,卻顯示著天性中純真的一面,美麗的臉龐透出可愛的笑容,像是不經世事的少女,只有偶爾顰起的秀眉,才會湧上一些幽怨的感觸。   清晨的溫暖陽光從窗外灑入,沐浴在金光中的裸體,顯得那麼聖潔與美麗;不遠處,睡著的香妃發出均勻而細密的呼吸聲,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公子醒了嗎?」屋外響起了札德的聲音。   「公子還沒有起來,可能還需要再過一陣。」我的貼身侍衛恭敬的道。   「有什麼事嗎?」我在房裡揚聲道。   「啟稟公子,吳府的吳江先生求見,說有要事。」札德道。   我一聽就明白是什麼事了。昨天我向吳懷莊要一些高手,陪同我一齊出去。吳懷莊考慮了一陣,告訴我,明晨派三名赤煞豹女與兩名玄煞虎客過來,想來吳江來此就是為了此事吧!   我懶洋洋的道:「你對他說,我剛醒來,盥洗之後即過去見他。」身邊美女豐滿高聳的雙乳顫動起來,想來是我的聲音所驚醒。屋外響起了腳步聲,札德先行退下了。   「公子早安。」像是剛從夢中醒來,她下意識向我打了聲招呼,美妙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我的眼下。   「啊……」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裸體,南宮娘娘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立刻羞的滿臉通紅。   雖說我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無所不知的地步,而因為藥物的關係,她在床間極為放蕩,但究其本質來說,仍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美女,對於赤裸的情形,難以接受。看到我半赤著的上身,本就艷麗的俏臉更是紅雲密佈。   我緩緩地撫摸著她那頭柔軟的波浪,另一隻手則不安分的彈弄她屹立在胸前突起。她扭過頭,但仍是從唇間洩出了甜蜜的感歎聲。   她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溫潤的眼神含著異樣的光芒,說道:「只有你對我最溫柔。」聽此話就知道吳懷莊拿她做了不少交易。   我心中再次湧起難過,情緒之強烈令我的雙手安分了下來。我雙手捉住她的柔荑,輕輕的捏了兩下,說道:「你以後跟著我好了,我來保護你。」   最近兩天,我發現在交合時,她不僅沒再用鎖真妖法,反而有意識的將真元輔來,令我著實感動了一陣。憑藉幾乎無所不能的魔門與玄門大法,探索她的心靈,大概得知她想脫離吳懷莊的控制。我想,促成她有這決心的是因為洞宮絳仙的事。   「妾身為你洗一下。」她慌慌張張的撿起散落在床間的衣物,就要站起來。   「一齊來吧!」我鄭重的道,再次捉住了她的手。俏臉上的紅色更濃。接著,她低下頭,肯定地點了兩下。   當我出現在吳江身前時,不僅身上香噴噴,心情也美滋滋的,與美女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幸福。   「有勞吳先生在此久候,實在是末將不是,慚愧慚愧。還請吳先生見諒!」我拱手而前,話說得好聽,臉上卻是笑容燦爛,沒有一點慚愧的樣子。   「聞說秋將軍為國事操勞,至凌晨方睡。將軍操累至此,小人又怎敢打擾將軍休息。在此久候也是應當的,反是早來有擾將軍,小人有些難以心安。」吳江話說得漂亮多了,臉上也滿是誠懇之情。只可惜我最近睡得晚不是因為國事,而是床事。   「哪裡哪裡。」我呵呵笑了兩聲,為吳江之體貼而心驚,這種人看來也不好對付。   吳江是莊南強的師弟,一身劍法同樣高明,在與呂娘娘的明裡爭鬥中,屢敗其高手;他還是吳法的堂弟,極有心計,陞遷極快,此時已是吳懷莊的心腹。   「聞說將軍要出城巡視,吳侯特命我率幾名下人供將軍使用。」吳江恭敬的道。   「哪能談得上使用,大家合作,是合作。」我笑了兩聲,招呼著他往外走去。   剛進入府中大院,暮春的燦爛陽光就舒服的披在了身上,細碎的金光在身上跳動,心情越發美好。   「吳侯特地派了兩輛專車供將軍使用。」身邊的吳江再次開口。我心情更加舒服了,現在只盼著暗中的敵人快點來,又可以將這兩輛專車給搜刮一頓了。   「算了,出城查看還是騎馬的好。」我想起了今天的任務,還是搖了搖頭。   吳江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也好,只是需要將軍配一些馬匹了,有些人沒有騎馬。」   我立時吩咐札德牽來幾匹馬。馬車上的赤煞豹女與玄煞虎客跳了下來,騎上了馬。女的全身赤色綢質勁裝,曲線玲瓏,惹火異常;男的全身玄色鐵質盔甲,威風凜凜,剽悍絕倫。   在我的情報收集中,已經對這魔獸合體術有了一定的瞭解。魔獸級別越低,成功可能性越大,但效果也越差;其次,女性成功性大,尤其是處女、天資高的女子。   像洞宮絳仙是用八階魔獸合體的,實力強橫,而吳懷莊這次送的這些赤煞豹女,其實不是真的用赤煞魔豹合體的,而是用七階的赤風豹合體,由於時間太短,還無法充分的發揮出實力來。   魔界這些技能確實是令人匪夷所思,人類恐怕連想都想不到。赤煞豹女等人武功固然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們驚人的敏銳感、無窮的體力、瘋狂的回復速度,任何人只要被他們纏上,恐怕都會痛苦萬分。   在禁衛與吳府高手的兩邊保護下,我策騎奔向洛城外,三十幾名高手護衛,實力可謂堅強。   洛城的氣氛本來就極為緊張,吳、呂二人明爭暗鬥,鮮血流遍洛城,這兩天耶蒂聯合白道對付暗藏的魔族,魔族奮力反擊,更令洛城人的神經緊繃的有如拽滿的弓弦。   吳懷莊可能並沒有想到我會受到刺殺,只是想到目前城內過於緊張,所以只派了幾名高手,必派的探騎都沒有。   但凱茵推測可能會有敵人來襲,以破壞這次假裝的搜索,而我又要故意吸引這些人的注意,所以衝突很可能是無法避免的。   為了防止敵人狠下心,派出大隊人馬一勞永逸的將我解決,以得到禁衛的大權,凱茵派出幾組精銳的探騎,如同觸角般向前延伸。   端看我旁邊吳江緊張的臉色就知道,以耶蒂為首的無尋劍道的威名,即使吳懷莊有龐大實力,與無尋劍道為敵,仍會感到害怕,那不是因為實力,而是因為一種情感。   無尋劍道以正義為己任,這種聲音一直長存在楚淮人的心裡,任何與之為敵的人,都會在道義上感到陷於下風,沒正面對敵,就已經氣沮神喪。   我半開玩笑的道:「吳先生,有什麼事在緊張?」   吳江微微猶豫了一下,臉上現出苦笑,道:「這些天總是有人暗中與我們為敵,所以緊張是免不了的。對了,貴手下札德為何不在?」吳江微微轉了一個話題,刺向了我的弱處,從而避開了自己的問題。   我暗讚吳江聰明與心細,竟然發現我的高手在這種危急時候不在身邊,不合常理。   我昨日揣測,吳懷莊可能沒有將吉田將軍兵力藏在山林裡。   雖然山林足夠大,藏下十萬人也看不出跡象,但兩支軍隊藏在一起,可能會有碰面的機會。吳懷莊極為謹慎,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據我猜想,他很可能會將大部分人藏在城外的軍營裡,所以我派了札德去暗查軍營。   「禁衛的事多,現在局勢又有些緊張,所以我留他在城內主持。」我隨口敷衍著。   吳江只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並不是真的覺得有所異樣,說道:「秋將軍認為今天應該先從何處入手?」   我胸有成竹,隨口就道:「山林遠在洛城東北角五里外,中間有洛水相隔,山外是平原,無法藏人。因此,如果有軍馬,至少也藏在山林的五里之內。我們先從南嶺開始,那裡地形開闊,有可能藏有眾多的人馬,而且不易受伏擊。」   「南嶺較為陡峭一些,恐怕無法策馬上山。上嶺前,先將馬匹藏在嶺下農家吧!」吳江建議道。我笑了笑,可沒有答應。 ∼第八章 受襲∼     三十幾人縱馬揚塵,向著南嶺快速的奔去。日麗中天,碧空萬里。在初晨燦爛美妙的陽光下,遠山凝紫,近嶺含青。   剛離城三里,洛水就從我們眼前流過,蜿蜒如帶,一瀉千里,無邊景色,滌盡塵懷,大有飄然欲仙之慨。   越過了洛水,就接近了南嶺。南嶺,地形平緩,卻石堆列障,豹隱群巒,山雖不高,但嘉木繁蔭,豐草綠茵,花影離披,溪流飛瀑。   運足神功的我,隱約間可以看到,遠方出現禁衛探騎,甚至還有進行威力搜索的騎兵。   吳江讚歎了一聲道:「秋將軍訓練手下不同凡響,我一直警覺周圍有人,但只看到過一次。」   我笑了笑,道:「主要還是因為這裡山形起伏,藏人容易。」   「不過,我總覺得這裡似乎有些問題。」吳江在馬上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一些身體,說道:「周圍好像有某種凶兆。」   我暗驚,我也不過是不久前才感受到有某種異常的壓力,我能這樣,是因為身體與心靈超人,但這吳江竟然也能如此,彌足驚人。   「此次出來,我特地帶了百餘禁衛在暗中相護,不會有事的。」我故意的道。   「那就好。不過還是小心,不要進入太深,敵人實力強。」吳江聞言後放心的道。他也知道,此次出來是為了探查山林內的可疑跡象,所以怕陷入太深而產生危險。   「上山?還是只在山腳下查一查?」剛進入山嶺,吳江問道。如果要上山,馬匹就要像吳江先前所建議的那樣,寄放在農家裡。   說話間,一名騎士從外側衝來,手中拿著小紅旗,打出一連串的旗語。   我看了後道:「探兵已經將南嶺檢查了一遍,好像沒有問題,我們還是在山腳下查一查。」   「那就不必下馬了,這樣可保持較快的速度。」吳江道。   三十多人分成兩縱,沿著一條小道向山谷內行去。山谷裡面豐草連生,奇花異株,紅紫芳菲。谷底的溪水潺湲,與泉響風濤交應。   「奇怪。」吳江突然低呼了一聲,道:「周圍是不是太靜了?」   我心中一跳,警覺心也倏地升高:「是不對,探騎好長時間不見了,也沒有傳來的信號。」我立時打出手勢。七名禁衛高呼一聲,雙腳一蹬,策馬前趨。   山谷豐草蔥鬱,繁蔭密濃,昏暗陰森,正是理想的伏擊之處,如果真的有人伏下一軍,極不容易看出來。就在七名禁衛前趨時,我們幾人勒馬停下,靜觀其變。   「啊……」連續幾聲慘叫響起,剛馳近谷口的七名禁衛倒下了三名,前胸插滿了箭翎。   就在眾人色變時,幾十名敵人從谷口兩旁密林豐草中出現,手中的弓箭發揮了強大的威力,空中響起了尖銳的破空嘯鳴,黑色的鐵流在空中連綿化虹長射,交織成一張密密的蜘蛛網。   黑暗而熾熱的電芒一閃即沒,沒入我身周禁衛與馬匹的胸腹,在慘叫聲中,人與馬同時猛然一抖,砰然大震中倒地。   前方慘叫聲一起,我立時將金剛禪功運足,挫腰抖臂,雙足一彈,人如鶩鳥騰空長起,起勢輕靈美妙。在升至弧線頂端的剎那,雙腳有如怒鷹下搏,踹在馬匹側軀,身形翻騰反飛,模糊的人影似流光逸電,貼地、前竄、轉向,鑽入了路左的樹林。   破空嘯鳴自我的背部不斷的傳出,火熱的灼烈感刺痛著神經。千變萬化的身法使得身影如虛似幻,每一支雕翎箭都穿破了虛影。   我心中憤怒異常,敵人這一次是存心要我的命,而不是局限於破壞我此來的目的。   「保護將軍。」吳江高呼,帶著剩餘的人急衝而來,將我護在中間。   周圍足有五十餘名敵人,全是身著黑衣,看其身手,每一個都是高手。在敵人的弓箭打擊下,三十多人這時只餘二十三人,但都全部逃進了林中,這使得弓箭的威脅大減,不過二十幾人也被分割成了兩路。   雖說這些人全部都藏起了本來面目,但我仍然能看出他們的來歷,至少最前面幾人身份可以看出,正是青空流的幾人。   「嘎」,我雙手一震,左盾右錘發出奇異的非金屬的撞擊聲,令人腦門發震,氣血下沉的怪異音波成射線狀向前奔騰。幾名衝來的黑衣人,突然狂嚎一聲,拋下了手裡的刀劍,抱頭倒地翻騰掙扎,骨碌碌的滾下山坡。   「呔!」身持風雲刃的高樹健二一聲斷喝,沖抵了我的魔音絕學。本是急衝而來的人放緩了速度,緩緩的進前。我則率人緩緩後退,不落入包圍。   「秋風,你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埋伏,棄械投降,否則殺無赦!」高樹健二臉色嚴肅,眸子閃著淡淡的寒光,像是猛獸遇見食物,準備撲獵時的怪眼,流露出濃濃的陰森煞氣。   我避而不答,反而問道:「高樹健二,我是呂娘娘的人,你現在正與我們合作,何故暗中偷襲我?此次是來為呂娘娘辦事,你怎可來害我?」   「恐怕只有呂娘娘才認為你這種人能夠馴服,我們可不這樣認為。端看你此次將吳懷莊的人帶到此處,也知道你並沒有用心為呂娘娘辦事。」高樹健二冷笑著道。   為了吸引各方更長久的注意,給札德與杜賓探查的機會與時間,我有意拖延時間。   「你懂什麼?」我用訓斥的口氣道:「再說,這是我們華之大陸的事,哪輪到你們邊夷異族來插嘴。」   藍如莞突然插嘴道:「天下人管天下人的事,華之大陸的人我們又怎麼管不得了?」   「你是藍如莞?」我揚了揚眉頭。   「你終於認出我來了。」藍如莞眼裡射出一縷淡淡的欣慰之色。   我銳利的目光直視藍如莞,臉色激憤起來,語氣更是苛厲,說道:「藍如莞,你是華之大陸人,竟然甘心作異族走狗。叛徒!」   「住口!」藍如莞陡然發出一聲沉叱,朗聲喝道:「家父是扶桑關白,我原名叫峰山麻理,是我扶桑六大貴族之一。我在七歲時,就進入華之大陸,在貴處十有八載。你說誰是叛徒?」   不僅是我,連我旁邊的人也目瞪口呆,這個鬼女人竟然甘心離國十八載,心性之堅忍,令人難以置信。我心中更是震驚,沒想到我也被她給騙了。   看來,扶桑一直處心積慮的謀取我們華之大陸,其眼光之長、之深,令人不寒而慄。扶桑離此可在萬里海域之外。   「貴我兩方雖相隔甚遠,但雙方源遠流長,連文化都源於一脈。我扶桑幾千年前原就在楚淮,現在只不過是回歸原地,取回原屬於我們的東西。」藍如莞見我沒有說話,繼續往下道。   「幾千年來,你們為華之大陸做了什麼?有什麼東西是屬於你們的?」我冷笑著道:「所謂返回此地,不過是遂你們侵略之野心罷了。」   「你們華之大陸分裂,打了幾千年,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如果有我們加入,必會促成你們的快速統一。」藍如莞振振有辭的道。   我勃然大怒,說道:「胡說八道,我們的事再鬧,也是自家事,哪輪到你們來干擾,你……」   高樹健二聽得也是大怒,又兼以為我分心,有機可乘,發出一聲憤怒的咒罵後,揮刀而上。   好快的身法,身形剛起,人已經從我的身邊接近,風雲刃劃出一道美妙的光弧,激升翻騰,一道如虛似幻的劍芒噴出。   我被高樹健二快速接近的身法嚇了一跳,臉色一變,腳下一縮,用上了縮尺成寸的神功。不用盾,用錘。錘一起,有如狂掀的怒濤奔騰而出。   「錚!」錘極準的擊中劍體,風雲刃在電光火石間,翻轉劍刃,劍脊與錘頭相撞,異鳴震耳,令人心煩意亂。雙方皆用神功御兵,空氣發出「嗤嗤」的怪異聲,一劍一錘猛然向外盪開。   「果然是高手,也接我一招。著!」我一聲冷叱,錘不收,盾向外切,搶制機先進攻,淡褐色的光芒一閃,快如電光火石。   「絲!」盤石盾從其右側空隙楔入,風雷驟發,寒芒驟映。風雲刃發出一聲尖銳而悠長的龍吟,忽的翻騰飛昇,奇異的自錘前逸走,刀背凶狠撞向盾牌。   混戰頓起。黑衣人有如狂浪洶湧而來,飛騰的刀光劍影,風雷聲裊裊不絕,令人聞之心涼。   正在與高樹健二劇烈糾纏的我,發出一聲喝叱,左盾招架風雲刃,錘出「大地龍旋」,身軀猛然向外急旋,錘上狂雷大作,行雷霆一擊,用上了可怕的絕招。身影流瀉,人已近身,狂野無匹的錘光光臨兩名黑影的側肋。   隨著兩聲慘呼,剛衝來的五人倒下了一對。風雲刃從側邊流瀉而來,「錚」的一聲封住了我的錘。風雲刃寒芒暴閃,倏沉而下,吐出一道流光。   「噹」的一聲大震,敏捷如豹、快速絕倫的赤煞豹女,突然從旁邊插上,架住一刀。刃身風雷倏發,劍吐千朵白蓮。三名赤煞豹女與玄煞虎客刀劍寒芒慄人,不發則已,否則必是凶狠絕倫的毒招,銳不可當。金鐵交鳴聲連續爆發,震耳欲聾,激烈的火光不斷炸現。   五名合體人發揮了強大的威力,三劍兩刀有如刀山劍海,一招比一招兇猛狠辣,進擊、迴旋、激射,綿綿不絕,勢如江河決堤,澎湃奔流不息。   黑衣人每一個都是高手,身手雖說比這五人低,卻也不會低得太多,但五人極為凶狠,青空流的武士雖然也足夠凶狠,卻絕比不上這五人,回復力更是沒法比,拼凶狠,反而死得更快、更多。   於是,這五人在五十幾人的包圍下,進退自如,揮灑輕鬆。手中刀劍快得令人目眩,每一道劍芒突現,都伴隨著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   圍攻的武士大喊大叫,東洋刀厲嘯揮上、猛衝,奮不顧身。雖然他們成功的切割五人的肉體,但是突破外層堅韌魔法皮甲的保護後,對五人造不成太大的損傷,以五人的體質,根本就不在乎。最可怕的是五人的左手,在刀縫劍隙間突然楔入,臨空一抓,就將人體抓裂。   遠處傳來戰馬的嘶吼,隱約的叫罵與金鐵交鳴之音。我在瞬間確認我們佈置在外的百餘名禁衛仍然活著,並且在向我們接應。   在判明了虛實後,我大喝一聲:「向谷外突圍,與禁衛會合。跟我來!」一股淡淡的藍霧在錘前升起,本是黑色的錘頭發出玄色的流光,空氣似乎發生了彎曲、漩渦,錘身似乎再也看不清了。   藍雷神錘終於發威了,嗤嗤作響,神錘裹著劇烈跳動的藍色雷電,以排山倒海的威勢,冷厲至極的捲向高樹健二。   我在風雲刃下的突然爆發,令高樹健二大為意外,風雲刃隨心而動,刀網倏然縮小,布下綿綿金虹,來一錘接一錘,接一錘退一步。   「三名赤煞豹女護住我兩側,兩名玄煞虎客斷後。」我再次發出指令。全隊陣形一變,成一個錐形陣,向外作最迅猛的突擊。   三名赤煞豹女神功與體質之強韌在這種時刻驚人的表現出來,依靠魔法皮甲的保護,對峰山麻理的進攻進行了極為有力的牽制,令我身上的傷少了一半。即使如此,我仍是全身浴血,大大小小的傷口足有二十幾道。   半個小時的爭鬥,五十多名敵人倒下了三十多名,其中一半是倒在五人刀劍之下,其中不乏身手與五人比肩之人,凶狠尤有過之,但體質比不上,反而死在刀劍之下。   「嗤嗤」,我剛感到肩頭一陣火辣的同時,鮮血激噴而起。在峰山麻理剛將長刃抽回的剎那,風雲刃接連而至,刀身的反光剛現,刀身已至。刀光有如暴雨,氣勁崩如驚雷,攻勢之猛烈更似暴雨驚雷。   從左側急湧而來的敵人,被三名赤煞豹女牢牢的擋住。   「狂雷落──」我發出一聲震天長吼,藍雷神錘之上雷光大起,劃出一道令人目眩神迷的灼灼藍虹,猝然飛戮對方,宛如雷鳴之氣,爆音連綿不絕。   我之前為了不暴露實力,一直沒有用出全力,但峰山麻理這一刀惹出了我的怒火,聚集精氣神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   「當心。」剛退開的峰山麻理發出一聲驚叫,不顧有些散亂的步伐,急衝而上,東洋刀激旋,翻騰飛昇,刀山以狂野絕倫的聲勢,向前匯聚。   「嗡」聲長吟,風雲刃被奇準擊中,向外直蕩,掠過我的肩頭,藍色雷電橫空直入,高樹健二身軀一弓,向後拋開。隨後跟進的神錘,被斜次裡插入的峰山麻理擋住,無法盡全功給急退的高樹健二致命一擊。   在藍色雷電擊中高樹健二的剎那,所有青空流的人都微微一頓。高樹健二在他們眼中可謂武神,像征著永勝不敗,但在如此局勢下,竟然中了對方的一記法術。雖說我用的是神器,但仍對他們的士氣形成了極大的打擊。   先是狂雷落的隼厲錘法,接著藍雷震的六階法術,配合的天衣無縫,狂猛精奇兼有,勁氣強橫,部位更是把握得恰到好處,出乎高樹健二之意料,令其無法反擊,更無法自救,神乎其神,狂雷驚電似的無比強烈威力撼動人心,一擊即中。   「啊……」又一聲慘叫過處,一名從旁邊撲上的武士,被我一腳強厲飛腿踹飛。我的身形毫不停頓,腳下一搓一彈,長射而起。眼前豁然一亮,耳中廝殺聲大振,前方幾十名黑衣人據險,苦苦抵擋著百餘名騎兵狂風暴雨般的突擊。   「將軍來了!」歡呼聲從那百餘名騎兵中如雷響起。   「衝過去!」本就狂猛的他們,在高呼聲中,愈顯得瘋狂,手中的斬馬刀咆哮飛騰,捲起沖天的寒芒,座下的馬匹不斷變換陣形,強行突破。   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我對這百餘名精心挑選出來的禁衛甚好,施以恩威,動之以利,將其成功收伏,他們個個甘心為我所用。   我們的陣形也突然變化,向後伸展的兩翼在我的指揮下,突然向前徑卷。這一著大出他們的意外,還沒有來得及應付,三名黑衣人悲呼著倒地,我與百餘名騎兵的聯繫被打通。   「錚錚錚!」兩刀一錘劇烈的糾纏,兩紅一藍的光芒強烈閃爍,亂石飛騰,塵土飄揚,周圍像是歷經了一場龍捲風似的,高樹健二與峰山麻理身形一閃,從糾纏中退出。   「退!」嘴角逸出血絲的高樹健二,眼見此次刺殺又告失敗,不甘心的發出了撤退令。   本是堅守的黑衣人,「呼」的一下四散而開,各循路線逃命去也。   「窮寇莫追!」我高聲喊道。   此處山林茂密,藏上十幾個人,十萬大軍也不易搜索出來,若擅自追蹤,恐怕還會陷於對方的陷阱之中。再說,我們還沒有離開險境,萬一青空流的人能調來軍馬,這區區百餘騎兵縱然都是精銳,但也架不住人多。   渾身浴血的我,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騎兵,向回撤退。今日此事,令我在禁衛中的聲譽倏然升高。本來禁衛是看在秋雷名將之弟的份上,對我恭敬有加,但此次眼見我身先士卒,神功驚人,對我也不禁產生了敬仰之情。   返回的途中,遇上了聞警趕來的兩千城衛軍,護送我們安全回城。   「沒有大事吧?」我剛回至府中,早已在此等候的吳懷莊,關心的看著我,他的身邊是御前最好的大夫。他也是高手,只看了我身上的幾道傷口,就知道除了一兩道外,其餘都非要害,身子雖有虧,但並無大礙。   雖說如此,吳懷莊仍是一臉鄭重的對身旁的御醫道:「王御醫,給秋將軍好好治,他可是國之棟樑。」現在我秋氏兩人都是他手上的重要籌碼,自然不希望我出事。   「多謝吳侯關心了。」我拱了拱手,一臉的感激,說道:「多虧貴手下的掩護,不然……只可惜,我沒有保護好他們,致令他們有所傷亡。」   雖說合體人實力強橫,但那群人中有十二星羅劍女、青空流的絕世劍手與三大劍師之一,以他們的強橫,也無法架住這麼多的高手。五名合體人戰死了三名,只餘兩女。   「這不關你的事,他們本就是用來保護你的,怎麼能再讓你保護他們?天下沒有這種道理。」吳懷莊擺了擺手,安慰著我。   「對了。」吳懷莊接著用關懷的眼神盯著我,說道:「你們鐵鹽幫那幾名高手呢?我看你今天帶的幾人,高手不算多啊!」   我心中暗道吳懷莊觀察之仔細,此事確實是有破綻,就好像明知有人來襲,故意不帶自己手下,以免有所傷亡。   「哎……」我苦笑著,長歎了兩聲,道:「我鐵鹽幫的高手先被家兄帶走了一批,剩下的還要打點產業。我出去後,還得有一批人留守指揮所,所以……而禁衛中的高手都在保護東宮與南宮,我能調用的也不多。就差點去見閻王了。」   「原來如此。」看了我身上幾個致命處的輕傷後,吳懷莊有些釋然。他肯定以為沒有人能在扶桑三大劍師劍下拿致命處冒險。   消除了對我的懷疑後,吳懷莊沉吟著說道:「據我看來,楚笑嫣是非致你於死地不可,以免她本國實施的計劃有你們兄弟這障礙存在。你雖貴為禁衛代統領,府內守衛森嚴,但沒有一些高手護身,總是令我不太放心。這樣好了,明天我調幾個人給你。」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吳懷莊一石兩鳥之計,一方面確實是保護我,另一方面則是監視。我趁機說道:「那這樣好了,吳侯,你將赤煞豹女調幾名來。有他們在,會安全許多。」合體人的神經都曾經受到破壞與壓制,用這種人當然對我有利。   吳懷莊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可不要打這些女的主意,她們精力之強,足以將男人吸成肉乾,而且一旦破了身,就再也無法有戰鬥力了。」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想到吳懷莊想到那方面去了,我也沒有辯解,這種事越描越黑。   「你既然有這種要求,也行,回頭我就送你幾個。不過,你抓來的那兩名星羅劍女何在?」吳懷莊眼裡突然閃出寒光。星羅劍女與青空流一起襲擊,但負傷被擒,不知吳懷莊從何處得來的消息,這麼準確。   我心中一緊,明白了吳懷莊的意思。上一次他跟我說過,與魔獸合體,功力高強、體質超人的女子,與高級魔獸合體的成功可能性大,處女更好。他就算是要將這兩女還給楚笑嫣,也必然會將這兩女控制住。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兩女是楚笑嫣的心腹,呂娘娘肯定會問起,到時我如何應付?」   吳懷莊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告訴她,就說這兩女被我帶走就是了,諒她也不能說什麼。」此時,他的狼子之心頓時顯露出來了。   我知事到了此處,已無迴旋之餘地,只能暗歎一聲答應。心下安慰自己,反正這星羅劍女每一個都手染許多無辜鮮血,就算是死了也活該。 ∼第九章 護送∼     吳懷莊剛走沒多久,札德就進來了。   「公子,你料得果然沒有錯,吉田的先遣兵力已經到達,就住在城外的軍營裡,具體數量多少不清楚,只知道人還未到全。這種軍營一共有三個,只有一個較為容易查出,另兩個我們是靠運氣才勉強發現的。他們挖了一些通道,大部分人都藏在那裡。」札德說道。   「哦……」我精神一振,道:「快快詳細道來。」   札德拿出一張簡制的圖紙,上面的底圖是我們都知道的城外軍營的佈置,一些褐色的粗線則勾勒出暗藏地道,暗色塊則表示暗藏兵馬集中較多的地段。敵軍的佈陣是以軍營中心為重心,呈梅花形,極為完美。   我的手指在圖上沿著粗線緩緩的行動,臉色鄭重的道:「這些地道以射線狀向城區延伸,雖然在離城牆四里處中斷了,但是難保沒有進入城裡。北門的守衛是由誰把守的?」   札德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是由越牧風手下的大將陳營負責的。西門共用一衛,陳營自領兩千軍,三名裨將各領一千軍。這三人是……」   「派出潛隱隊,先查三名裨將的指揮所,再查陳營,看看有無地道與城外相連。為了將城外的大軍引入城內,光靠大開城門終有所不妥,城衛中的將領各懷鬼胎,很難確定誰是誰的人,心懷二心之人有的是。因此,地道可通向城內是一個合理的假設。」我說道。   「除非整個西門衛都被吳懷莊收買了,不然不太可能。」札德馬上就反駁了我的話道:「地道不是那麼容易挖的,很容易就被人發覺。結界之存在本就有對付地道的作用,土之法術對地下的騷動很敏感,如果真的有地道通入城內,連皇宮與城衛中的部分法師都得被收買。任何一個方面出錯,都會導致地道的暴露。」   我點頭表示札德說的有理,說道:「嗯,是不太可能,但為防萬一,還是派人查一下吧!」   札德再次道:「如果我是吳懷莊,最可靠的作法是以各種名義先將人往外派,而往回收時,則將吉田的兵力秘密的安插其中,一齊帶回。或者,他們在起事時,會換上城衛的服裝,以城中有人叛變為名,迅速的入城。」   我悚然動容,臉色一變,說道:「吳懷莊可以這樣做,呂娘娘更能這樣做。她的關係網龐雜且嚴密,洛城、皇宮內隱密之處甚多,如果真的利用你所說的前一種方法將人帶進來,極不易察覺。」   我來回踱著步伐,說道:「你等一會馬上出去探查這幾天的菜價、肉價、米價,城內、城外都不可放過。如果這幾天菜場價格與流量不正常波動,立即找出菜、米、肉的流向。」   札德記下後,又提醒道:「這一、兩個月,呂娘娘與吳懷莊常常在城外暗鬥,白天將兵力收回,很可能會趁此帶回了部分兵力。」   「這個比例應該不大,最要緊的是查出這幾天城衛有無較大的兵力調動。城衛不是我們的系統,資訊並不靈通,你需要忙一些,盡快查清。」我再次下了一個任務。   這時,凱茵也匆匆進來了,說道:「杜賓剛剛傳來消息,佈置在山林內的兵馬已經有所瞭解,大約有一萬人左右。確實是由越臨領軍,他的指揮所已經藏在山林裡了。更詳細的兵力佈置圖,要等他回來才能得到。」   「好的,我知道了。凱茵,你來的正好,你佈置一些人手,調查皇宮內御林軍有無異動,現在他們有一半是呂娘娘的人了。」我道。   凱茵不解:「發生了什麼事?」   我先前曾對他們講,不要驚動皇宮的禁衛與御林軍,現在卻要加以調查,也難怪凱茵訝然。   「呂娘娘可能藉兵力的調動,將城外的人引入城內。」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凱茵聽得臉色不斷變化,說道:「這件事很緊急,我這就去辦。」   「那屬下也去了。」札德也告辭。   天剛黑,呂娘娘在大批御林軍與隨從的護送下,姍姍出現在我的府內。   我聽說呂娘娘來此,心中有數,想必是為了楚笑嫣被俘之兩女,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惱怒。我名義上好歹是她手下的大將,出了事,到這時候才來看我,不用想也知道是去與楚笑嫣談話去了。   「秋將軍傷勢如何?」呂娘娘嬌美的臉龐透露出由衷的關心。   「多謝娘娘的關懷,末將身上並無大礙,只是心裡不太好過。」我雖然態度還算可以,但故意作出硬梆梆的語氣,以表示心中的不滿。   呂娘娘歎了一口長氣,滿臉的幽然,越發顯得動人:「我知道你在為青空流刺殺之事惱火,但我可以告訴你,這絕不是我的命令,而是楚笑嫣自己的意思。」   我哼了一聲,故意起伏著胸膛,仍是氣道:「我不會放過她。」   呂娘娘知道我心中氣未消,裊裊走近,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媚態畢露。我立時看花了眼,不知不覺間「氣」就沒了。   「楚笑嫣並不是我的人,她一直在暗中與越牧風聯繫。只是,因為另外一層的關係,在一些事上,她才不得不幫哀家。對了,我還想問一件事,你出城查看時,身邊怎麼帶著吳懷莊的人,而且還是他身邊貼身守衛赤玄雙煞。為此,耶蒂小姐特地進宮詢問,是我為你強壓了下來。」所謂另一層關係,不外是與彪心的關係。   我暗道呂娘娘的厲害,不僅將與此次刺殺的關係推得乾乾淨淨,而且還反敲我一下,令我轉移注意,不得不先應付她的提問。那一笑中,蘊含的魔力更是足以使人心甘情願為其效死。   「帶著吳懷莊的人,是我特地為之,這是為了免去他們的懷疑,也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根據途中的觀察,我相信吳府在山林裡必定埋伏了一些人,應該是在南嶺以西,因為我向西進時,吳江神情有些緊張,言語也不太正常。」   呂娘娘眼神一亮,露出了欣然的神色,說道:「我就知道秋將軍帶他們去必有自己的用意,果然不出哀家所料。」雖明知她是在捧我,我仍是高興異常,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如果光是如此,也顯示不出我的能力。吳懷莊經營洛城時間之長,非我們所能比,我料他肯定另有絕妙所在。於是派人探查西、南兩側的七處軍營,果然在其中一處發現了異樣。其中設有地道,人數大約千餘名,這裡是一份較為詳細的圖紙。」我雙手將圖紙奉上。   呂娘娘眼裡射出了激動的神色,劈手將紙奪過,說道:「哀家也料到吳懷莊肯定調來了兵將,但是一直無法得知其所在。幸虧有秋將軍之神機妙算,與強大的情報網。」   「哪裡,哪裡。」我謙虛了兩句。   呂娘娘小心的將圖看完,然後收入懷裡,說道:「此次來,不能與你多談,以防吳懷莊懷疑,哀家這就要回去了。」   「娘娘還請走好。」我忙行禮道。   呂娘娘點點頭,眼中突然射出動人的星芒,說道:「秋將軍,哀家可向你保證,只要有我一天,就有你們鐵鹽幫的一天。」為了安撫我,呂娘娘根本就沒提要回兩名星羅劍女的事,就算她要我也沒有辦法,人都被吳懷莊給要走了。   此刻,我突然把握到,這個狡猾的妖狐起了充分利用我的念頭,而不再是此事一結就要我的小命。也是在這一刻,我感到所有的局勢都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為了顯示我與日不落帝國沒有關係,我「再次」率兵「擊退」青龍軍團,鞏固了我在淮水的勢力,也贏得了洛城的信任。   但呂、越二人對我的牽制還是越來越明顯,在人事調動上,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幸虧後勤補給大部分控制在吳懷莊手裡,呂娘娘也沒有太難為我,淮水兩岸又是產糧區,所以後勤還能支援。   聯軍與雲摩揚的第一次大戰結束後,雙方加緊時間休整,補充兵力、糧草。整個南方仍是陰雲密佈,雷聲隆隆。   我這裡也是風聲日緊,山雨欲來,整個洛城快要成為致命的風暴中心。大量的情報不斷的湧入我的府裡,各種準備、撤退也在緊張、有序的進行中。   我精心挑選出一千餘名忠誠可靠的禁衛,讓自己指揮,又找出向著吳懷莊的一千禁衛,有意無意的將他們交給吳府的人控制,同時提拔了兩名呂娘娘所提之人,讓他們擔任較為重要之職務。   在高效精確的情報幫助下,我可以肯定,有一千名禁衛沒有受到呂、吳、越三人的招攬,所以我充分利用這些人,再輔以鐵鹽幫一些高手,將他們構成我的臨時班底。   幸虧有札德與杜賓兩人幫助我處理禁衛的事,還有凱茵整理情報,若光靠我一個人,非得忙死不可。   時間指向了九月十三日。天剛亮,吳懷莊就將我叫去了。   我匆匆趕去,第一句話就是:「呂娘娘三萬精兵現在只到了兩萬,另一萬限於糧草,仍在途中,離京城大概二百公里。我們要抓緊時間,不可錯失良機。」這個情報就是根據城中米、肉、菜的流向與流量判斷出來的。   「我找你來也是為了此事,我已定下詳細計劃,就在後天發動,一舉攻佔皇宮。憑你手上的那半面虎符,你就可以調動禁衛。」吳懷莊雙眸內射出森寒之氣。   我劍眉一挑,臉上堆起了疑問,說道:「雖說我是禁衛代統領,呂娘娘現在對我的戒心也不算濃厚,但如果我調動禁衛,仍是會引起她的警覺。禁衛中有她的人,恐怕……」   「當然不能用你的禁衛來對付她與越府的人,呂娘娘有可能調用楚兵鋒與楚笑嫣的人,你的禁衛正好用來監視他們。這樣就算是禁衛中有二心之人,只要你控制得好,遇到對付外敵的事,也必定會盡心盡力。」吳懷莊胸有成竹的道。   我聽了後,心中暗服。虧他想出這一石三鳥的方法,一方面監視了這兩方,另一方調開了禁衛中人心不穩之人,第三則是將我這個並不屬於其最核心的分子也給調走。   雖明知吳懷莊也沒有真心將我看成心腹,只是在利用我,我仍是盡力為其思考,說道:「城外山林內的那兩萬軍卒,怎麼對付?」   「這個由吉田將軍負責,他會率人先行控制城門,然後放火燒山。」狠毒話語吐出逼人的寒氣,令我心中一涼。   我勉強笑了笑,說道:「還是吳侯想得周到。」這大火一燒,山林中所藏的軍隊再多,也必將潰不成軍,只是有傷天和,但確實夠狠辣。   「只是,我調禁衛出城,以何名義?」我問道。   「這個我已經為你想好了。我在南嶺以西埋下一軍,故意洩露給呂娘娘知道,到時你可暗中入宮,請求圍剿,她一定會答應的。」吳懷莊臉上浮起的陰冷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吳懷莊續道:「只有一個晚上的工夫,她必定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說不定連她手下的好手都派出來了。」   「妙計!」我大聲讚歎了一聲。此計不僅妙,而且狠毒,他既準備放火燒山,又派我去,想當然是要將這些人也一網打盡。   「只是……」我臉上浮起猶豫之色。   吳懷莊一看就明,臉上浮起了和煦的笑容,說道:「秋將軍不要擔心,到時你完全可以找個機會,不用進山。我還會派人在暗中接應,到時將軍只要隨他走,就可以安然走出山外。」   我裝出大感欣慰的神情,說道:「如此就好,末將也就放心了。」   吳懷莊又道:「你此次出城,身邊恐怕會有呂娘娘的高手,憑你的手下,恐難以對付,我再給你幾個人,到時,將他們……」他比了比殺人的動作。   「吳侯放心,這些事我會小心安排的。只是,攻打東宮、越府,分兵作戰,是否能一網打盡?」我不敢說能否勝利,只能委婉的表達一下我的擔心。   「攻打越府不成問題,我有九成的把握,只有呂娘娘難以對付。不知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吳懷莊也是一臉的鄭重,續道:「但此時也顧不了了,一旦呂娘娘將所有的兵力都調來,我們就全完了。不過,憑我手上的三千門客與家將,再加上其他將領,攻打東宮還是不成問題。」吳懷莊喟歎了一聲。   他本想讓我從前線抽點兵力回來,但呂、越二人聯合抵制,實行起來困難重重,再者,我秋雷一旦調動,越牧風也會調兵,所以此事一直就壓了下來。真要論軍事實力,吳懷莊拍馬也趕不上越牧風。   「越牧風已經離開京城,就算殺光其全家,也是無濟於事,倒不如少派一些兵馬,在暗中加以鉗制,調集主力攻打東宮,只要將呂娘娘拿下,滿盤棋都活了,曾治再強,也將毫無作為。」   我獻上一策。   吳懷莊眼睛一亮,沉吟了半晌,道:「秋將軍此言有理,在這種節骨眼,確實應該先拿下呂娘娘。」   我與吳懷莊討論了一個下午,詳細推敲一些細節,最後決定,一旦將禁衛調出城,我立即回城,主持鉗制越府,調出城的禁衛由札德指揮,宮裡的禁衛則由吳懷莊的一名親信率領,裡應外合。   剛回到府裡,就接到宮裡的消息,奉國使臣岳志諭要回國了,下一個消息就是呂娘娘召我入宮議事。   「凱茵,呂娘娘召我入宮,恐怕是為了護送岳志諭的事,你要做好準備,到時趁著混亂,與岳志諭一齊出城。」我鄭重的道。   城衛系統複雜,兩方爭鬥得厲害,在這節骨眼上,恐怕誰也不會派出人馬,因此,我這個雙方都不太放心,但還有些信心的人出城,是最適合的。   「接應之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此次出走絕無問題。但是,你真的要實行上一次說過的那一個計劃?」凱茵所指就是秋風戰死在此地的計劃。   我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還是不用死的好,留下來幫助吳懷莊。呂娘娘敗,吳、越二人必有龍爭虎鬥;吳敗,只要不死,楚南更亂。反正楚南亂一些更好,至少青龍軍團十萬人在必要時,可以投入到對付多國聯軍的戰場上。」   「那你就要多保重了,一旦事起,青空流的人很可能趁亂暗殺你。那時,你正式與呂娘娘翻臉,她也會出全力對付你。」凱茵擔憂的道。   「我明白,回城後,會用吳懷莊的高手護住的。」我說道。   再次向凱茵交待了幾句後,我便匆匆的進宮了。   呂娘娘剛帶著一干心腹與岳志諭用完早膳,正在出發的廣場上談天。出乎我意料的是,此次不僅是岳志諭走,連波吉尼也準備離開了。   我心中陡然一動,莫非這兩人也與呂娘娘有關,一時後悔起來,沒有盡量打聽這兩人的情報。   「秋將軍,岳大人是高貴的使臣,需要你派人妥加保護,以免宵小騷擾。」呂娘娘雍容的道,身上飄帶隨風飛舞。   「是,娘娘。微臣準備調六百禁衛,分成三軍,護送岳大人出城二十里。」我也恭敬的道。   「那就有勞秋將軍了。」岳志諭哈哈笑道:「秋將軍威名,諭已有所耳聞,日後若有空來奉,莫忘至諭處一敘。」   對於這豪爽之人,我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臉上也浮上真誠的笑容,說道:「如果末將前往奉國,有空一定到府上一敘。」   岳志諭微微笑起,這時旁邊一人過來招呼,他又忙於與其笑談。我心神驀地一動,看見呂娘娘身邊的卓麗在向我打眼色,而呂娘娘正向外退去,我忙跟上。   在一間小廳內,三人停了下來。   「秋將軍,此次護送岳志諭之事,你需要小心注意,吳懷莊居心叵測,說不定會暗下毒手。」呂娘娘說起此事,用的卻是淡淡的語氣,令人有些費解。   我有些錯愕,在這節骨眼上,吳懷莊就算是與岳志諭有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輕舉妄動,更何況他們還沒有什麼利害衝突。轉念一想,即明白這只是呂娘娘誣陷他的話語罷了!再想深一點,也可能是呂娘娘不放心自己,讓自己率兵出城,分散可能的威脅。   「娘娘放心,微臣當會妥善處理此事。」我信心十足的道:「如果吳懷莊真的來犯,我會擺他一道。」   「護送他出城倒不是大事,其意不在此,凌晨剛接到密報,吳懷莊埋伏在城外的一支軍馬暴露了所在,正是你上次所說的南嶺西方。我希望你能率兵加以監視,如果有機會,就將他們一舉拔除。出城後,你的兵力可以不再回來了,我會另佈疑陣,讓別人以為你已經回來了。」呂娘娘用殷切盼望的眼神看著我,無邊的魅力再次於不知不覺間散發出來。   我暗驚吳懷莊行動快速,也心驚呂娘娘情報的快捷,說道:「不知那支軍馬大致有多少?」   「兩千。」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多,那是我與吳懷莊的計策,誘使呂娘娘分散兵力,故意張揚了規模。   我劍眉挑起,微一沉吟,眼裡故意射出苦惱之色,說道:「護送岳大人出城,再怎麼算,也就只能派出一千人,再多,別人就會起疑。憑這一千人,怎麼也不可能對付這兩千人。」   呂娘娘款款的道:「我會請求楚兵鋒出兵助你,他手下一萬之兵,可撥給你五千,足可徹底消滅吳懷莊的人了。」   「在軍營裡的城衛軍卻也不可不防,如果有警訊,說不定吳懷莊會以護城為名,率軍來攻。那時他以楚兵鋒意圖不軌為理由,率兵打我們個措手不及,我們豈不是……」我故意將話一收,不說下去。   「你的思慮確實是精密。」呂娘娘大感佩服的看著我,點了點頭,續道:「但這一著我已有安排,你就不必擔心了,盡心辦這件事就行。」   「那,岳大人何時出城?微臣也好有些準備與佈置。」我心中想法千轉,暗思呂娘娘有何方法,可以不懼這一手。   「岳大人是臨時決定走的,下午就要出發,你要迅速的行動。」呂娘娘說道。   我越發確定,這只是呂娘娘讓我、楚兵鋒與吳懷莊兩敗俱傷的想法,時間如此緊急,哪能有所準備?再者,凌晨剛接到情報,又哪能對敵人有充分的調查。對情況一無所知而展開軍事行動,就算不輸,也必定死傷慘重。幸虧此來已與吳懷莊有了密談,我胸中已有所計較,當下答應了下來。   「既是如此,微臣這就回去準備。」我道。   「嗯,你先下去吧!與岳大人也聊上一陣,互相瞭解一些。等一會我會讓恆卿將敵人佈置圖給你送去。」呂娘娘揮了揮手,示意我先走。   我躬了躬腰,退了出去。   聽了我傳去的情報後,吳懷莊大感興奮,忙囑我一切按計行事,黃昏時再帶走一批人心不穩的禁衛。   下午時分,我準備了幾輛與岳志諭一樣的馬車,以作偽裝之用,將凱茵等人假扮成禁衛,準備混出城去。   下午兩點一到,車馬立即起程,在大批人馬的開道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城門奔去。護送的禁衛千餘人,分成三路,前、中、後,我在後方坐鎮。   守城的城衛一見是我這位禁衛代統領,他們又接到消息,知道我是護送岳志諭出城,沒有一絲懷疑,開門放人。   出城不過兩里,茂密的樹林就在官道兩側出現,正是潛蹤遠遁之際,在最後方的幾十人速度慢慢降低。   「凱茵,你就先去吧!」我微微有些不捨的道,雖然知道她是去投奔另一個自己,仍是有些黯然。   凱茵倒是快樂的很,笑靨如花,說道:「終於可以去見真人了,不需要跟個假的在一起了。」   我一陣氣苦,瞪了她一眼,說道:「快走快走,見你就煩。」   「好的,我這就走。」凱茵向旁邊一勒馬,方向頓變,只是剛走了兩步,又側頭對我道:「你要小心了,呂娘娘疑心大,又精明厲害,我現在有些懷疑,她這麼相信你,可能是假的。」   我大大的錯愕,定下心神細想著,一時沒有說話。   「我先走了,你多珍重。」凱茵發出一聲嬌叱,在二十名鐵鹽幫好手的保護下,進入林中,只餘下滿天的黃塵。   我收斂了心神,開始發佈命令,又以探查的名義,向另兩個方向派出兩批人,以掩護凱茵的遁走。   「說不定真得當心了。」我喃喃的道。 ∼第十章 中伏∼     將岳志諭護送出二十里之後,由其他軍隊接手,我隨即率軍返回。   揚起的黃塵在落日的餘暉下,發出淡淡的閃光,輕輕的微風將塵土揚得更廣更遠,千餘人拖著長長的身影,迤邐著返回。   我臨時改變了主意,出城時所率的千餘人中,大部分是我信得過的禁衛,只有少部分人有些不穩。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在凱茵的勸說下,帶上了足夠多的親信。   空中偵察兵──鷹族的神鷹,在天上突然發出了淒厲至極的叫聲,雙翅急速的扇動,疾飛我們的右側密林,並且發出一連串的厲鳴。   我也算是與神鷹相處甚歡,對其飛行、話語都有所瞭解,一見即知不妥,這是有敵情的標誌,像征著大批敵軍正由右方快速的接近。由於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對我們攻擊,所以探騎只派出了少部分,幸虧有神鷹在,不然這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杜賓駭然而呼:「左右兩側都有敵軍,右側敵軍已經發動,數量龐大。」   一直目不轉睛盯著神鷹觀望的他,在神鷹變換姿勢的剎那,又迅急的用顫抖的噪音接著道:「敵軍,敵軍足有兩千,速度快,是騎兵。」   形勢之危急,可說是無以復加,現在我們千餘禁衛戒心早懈,綿延一里,這個一字長蛇陣毫無防禦之力,左右兩翼完全暴露在敵軍的衝擊之下,只要一個衝擊,就會被人攔腰斬成兩半,各自為戰。更何況敵軍的實力還遠在我們之上,右側有兩千,左側埋伏之軍也當不少於一千。   我身軀狂震,終於明白還是被呂娘娘擺了一道,在最後時刻輸了。   凱茵說得對,她應該早就看穿了我與吳懷莊的合作,所以就在我們發動的前夕,先發制人。首先,就是將我這可以控制禁衛的代統領調出,然後加以殲滅。這支軍隊必定是楚兵鋒的人馬,不知呂娘娘與越牧風何時將他們從百餘里之外調至了此處。   我與呂娘娘的商議是,我在城外十里處,在她派兵的掩護下,轉向南嶺,在那裡有楚兵鋒兩千人的軍馬,兩天後另三千也會分批到達。   然後,合六千人合攻吳懷莊的「兩千」軍。我一直派人注意南嶺外圍以及楚兵鋒的動靜,沒有發現動靜。卻不料他們行動如此快速、隱密,無聲無息的就將主力兵力調到了此處。   此時雖然聽不見城中的動靜,但料來,呂娘娘與越牧風已經在此時,或者在將我全部殲滅後,立即發動對吳懷莊的全面攻勢。   如果我此時敗退,尾追而來的敵軍,必會乘勝追擊,其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城中的吳懷莊也必然會因此而遭受優勢敵軍的圍攻,我的所有計劃將全部落空。   我心中一陣慶幸,沒有將鐵鹽幫的手下全部撤走,在這一千多人中,還留下了一百,分派到下面,控制基層。如若不然,這一千人我恐怕也控制不住,在呂娘娘暗藏的間諜挑撥下,很可能立時就反叛了。   「將軍,該如何決定?是戰、是退?」杜賓與札德全部出現在我的面前,焦急的詢問。   「退!」我斬釘截鐵的道,臉色一片堅決。   現在我最大的本錢就是先敵一步,料知了他們的進攻,並且對眼前的形勢、洛城周圍的地理,熟知於胸。   「札德,收攏軍馬,向西北洛水彎曲處的盤溪處佈陣。杜賓,派出探騎,向兩翼與前方搜索。」接著,我又向兩人詳細的交待了任務。   敵軍兵力遠優於我們,故不能在開闊地帶與其決戰,而左右密林又都有敵軍,連陣形展開都困難,更不用說用來阻敵了。   我知在西北五里處的洛水有一彎曲處,地形險窄,正是以少擊多的險隘之地。唯一的問題,就在於要將我軍在敵人的奇襲下,完整的帶過去。如若在半途就為敵軍衝散,那我也就只有落荒而逃了。   我召來一名禁衛,令其向下做宣傳工作,讓他強調喜合帝狼子野心,派楚兵鋒來攻打我們,以此來激起楚南禁衛排斥外敵之情緒。   任何一個國家,其禁衛軍都是最有紀律、最有戰鬥力的隊伍,相當的好指揮。他們感受到喜合兵馬攻擊自己的悲憤,在這種情緒下,就算原先有被呂娘娘收買的人,在國家利益、種族衝突前,也會拋棄與我對立的情緒,轉而奮力抗擊外敵。   在札德的小心指揮下,在敵軍還未接近時,返城的先頭部隊已經轉向後撤,接著轉向西北。我則親率兩百人的精兵,在中路佈陣,留下來斷後。   「以樹林為掩護,選擇有利地形。」我發出響亮的叫聲,以提示主帥仍與他們在一起。   四十名弓箭手立即按照作戰要求,向兩翼分散,中路讓開,放友軍退走與敵軍進入。近戰的隊伍也散入林中,隱蔽起來。   黃昏的落日仍然透出最後的威嚴,路上的黃塵發出令人窒息的閃光,即使躲在林間,仍能感受到熾烈的餘威。   遠外黃塵大片大片的揚起,二百多名敗兵沿著大路向後狂奔,除了手裡的兵器,其他所有的物品全部丟棄了。這是在敵人襲擊下潰敗的前鋒,要不是有一名堅強而善戰的千騎長在指揮,恐怕早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這名千騎長好像叫善騎,看來頗有才能。」我喃喃的道。   「轟隆轟隆」的馬蹄聲響起,大群的騎兵風馳電掣般直追而來,一眼望去,整個道路上全是黑色盔甲的騎兵,銜尾狂追,馬上就要追上潰兵。   就在我們的後方,六百多名禁衛仍兼程趕往西北處,一旦讓這批騎兵追上,正在後撤的隊形將會不可避免的崩潰。   「準備!」我將手高高的舉起,堅定的目光凝視著越來越接近的潰兵與騎兵,暗伏的弓箭手們則蹲著,紛紛抽出了長矢搭在弓弦上,兩縱森寒的鐵尖指向道路。   潰兵一瀉而過,緊接著騎兵揚起的滾滾塵土,順著風瀰漫進道邊的密林。   「放!」中氣極為雄渾的單音有如迅雷崩發,在樹林上空炸響。   「咻咻咻」,尖利至極的破風銳嘯刺激著耳膜,有如飛蝗般的箭矢,以肉眼難辨的高速從林中逸出,在空中劃出道道優美而森冷的弧線,如同暴風雨般打在衝擊的騎兵陣形中。   孤軍奮追的敵軍騎兵沒有料到密林中會有這種打擊,在散落狀而非集中攢射的箭雨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濃濃的鮮血從馬匹身側激射而出,陽光下的泥土味頓時被作嘔的血腥味完全代替;處於弓箭手打擊下的騎兵,中部為之一空,強壯的馬匹發出陣陣哀鳴,齊唰唰的倒下一片,慘叫著倒下的將兵們,淹沒在隨後衝上的騎兵鐵蹄之下。   第二批箭雨射下,由於慣性的作用,騎兵仍繼續前衝,同樣的慘狀再次上演。   楚兵鋒的兵馬表現出驚人的素質,騎兵在第三波箭雨來臨前的剎那,霍然散開,避開危險,脫離了箭雨的打擊範圍。   窒息般的三分鐘一閃而過,在短暫的休整之後,已經衝出箭雨籠罩範圍的騎兵轉變方向,向我們左側迂迴,而騎兵後陣迅速接近,向密林中的我們發起攻擊。   這樣一來,被截斷的敵軍反而利用這一情勢,對我們展開了鉗形攻擊。整個陣形轉換之快,令人讚歎,敵軍無論是將領的才能,還是士兵的素質,都不由得令人倒抽一口涼氣。不過……   「雖然敵方將領戰陣指揮才能出眾,但是戰役目標不明確。如果是我,此時一定不管此處,仍是尾追,以求徹底擊潰敵軍,而將消滅阻擊者的任務交給後面軍隊。」我淡淡的低聲道,眼前沒有一個可以講話的知心人,我也只能自己講給自己聽了。但身邊的幾名軍士卻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用敬佩的眼光看著我。   「弓箭手向中路集中,盾牌手佈陣,迎前。」我再次下達命令,右側的敵軍主力首先殺到,「殺!」不顧樹枝的羈絆,敵軍的騎兵俯臥在馬上,有如狂風般掠進了樹林,手中的長矛發出的破風聲尖利而攝神;從馬腹處取出的盾,有效的減少了在箭枝下的傷亡。   高大的樹木在這種強大的威壓下,發出屈服的悲鳴與顫抖,矮小的叢草戰慄著迎接馬蹄的踐踏。黑色的鐵流湧向密集佈陣的盾牌手,雙方冰冷而寒厲的目光,先一步撞擊出驚天的狂瀾。騎兵斬馬刀全部收起,長矛的鋒尖映著疏落的陽光,射出栗心的精芒。   長矛才是對付盾牌陣的最佳利器,而盾牌陣也是步兵對付騎兵的最佳陣形。   「集中攢射,放!」我再次大聲喝道。   「絲絲絲」,密集的箭矢飛行的破風聲,令人聞之毛骨悚然,偶爾射入敵軍身上的長箭貫胸而入,可知勁道之驚人,箭質極佳。雖是集中攢射,但連珠發出的八十支,仍然籠罩了敵軍衝擊的寬廣正面。   數十道寒光沒入人群。   健馬的悲鳴再次上揚,二十幾名前鋒馬匹有如被重錘所擊,頹然倒下,發出淒厲的喊叫。似乎不可阻擋的鐵流,有如撞擊在礁石般突然阻斷,激出大片大片的血花。   弓箭手只有發射兩次的機會,在黑色的騎兵流與磐石般的盾牌陣激起沖天的喊殺聲與慘呼聲之前,就退到了盾牌手的後方,他們的任務是阻擊後方掩至的敵軍騎兵。   密林中,兩股黑色的鐵流撞擊,產生大量鮮血與死亡,瀕死的哀嚎在這密林的上空不斷的揚起,向遠方的天際緩緩飄去。   戰鼓擂起,其音震天,「衝啊……」百餘名步兵手中高舉著巨大的鐵盾,兵分兩路,從隱藏的林間衝出,由東西夾擊,驀然將縱隊衝擊的騎兵從中撕成兩半;接著,另二十名高手一躍而出,將敵軍被包圍的突出抹平。從後方掩至的少數敵兵,也在箭手的打擊下,潰不成軍,被逐次消滅。   局部的勝利挽回不了整個戰場的形勢,尤其是當敵軍的步兵方陣出現在戰場上時。在敵軍的頑強衝擊下,我們臨時搭建的阻擊陣地,再也支援不了。   「後撤三里。」我發出了秘密指令。   整個戰鬥序列極有方寸的向後撤出,在敵軍兩翼包抄合圍前,撤出了這個密林。接著就是以我們所能達到的速度,向後狂奔。   托密林阻礙敵軍兵騎的洪福,我們安全的逃至三里外的第二戰場,只是我的二百名手下,此時能站立的也就只一百三十人,有四十人永遠留在密林中了,但我預先留在此處構置陣地的百名禁衛,則補充了進來。   「所有傷員全部撤下,我只需要二百名精兵。」我大聲道,並派出信得過的將領,將傷兵全部向後轉移。餘下的二百名禁衛,重新佈置了陣形,利用鹿砦、巨石、樹木,布下了阻擊陣形。   當殘陽在蔚藍的天空中渲染出如血般的紅霞時,第二陣地也不得不放棄,我率領全軍,完全撤至了洛河的彎曲處。   迅急的馬蹄聲敲打著濕潤的土地,我率著百餘人旋風般的衝進了我們的陣地。剛跳下馬,札德與杜賓兩人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敵軍如果不休整,則馬上就會到來,如果休整,最多也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已經預留了部分人作為探騎。札德,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我沉聲道,凌厲的目光直射札德。   「已經完成了。我們趁這兩個小時,布下了我們所能佈置的一切。」札德挺了挺胸膛道。   看著周圍堆起的土堆、環形放置的鹿砦,阻擊的寨牆高高樹立,我滿意的笑了笑,並誇獎了札德及其他幾位禁衛將領。   雖說這些佈置仍顯粗糙,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佈置成如此這般,也難為他們了。   禁衛中僅有的幾位治療法師,開始為上百名受傷的士兵治療。二百名禁衛只回來了一百一十人,而且回來的每一人身上都帶著傷痕,血染戰袍,可知阻擊戰的慘烈。   「秋將軍身先士卒,冒出極大風險毅然斷後,此等風采吾輩難有。」軍中的禁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以崇敬的目光看著我。   我環目四顧,欣慰的笑了笑,我想要的就是這種精神狀態,看來我此番超出戰術指揮上主帥不可親臨險地的軍事原則,雖然很冒險,但也是值得的。   我軍現在是背水為陣,一旦失敗,將會全軍覆沒,此舉當然是取破釜沉舟之經典戰例。   「秋將軍,與吳侯的聯繫仍然沒有接通。」杜賓走過來悄聲道。   我心中一沉,知道呂、越二人必定是完全封鎖了吳府對外通訊的管道。   「有沒有派人潛入城中?」我也低聲問道。   「已經派出了,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恐難進城,我讓部分人先入城外的軍營,向吳懷莊的將領通報,讓他們迅速率軍來援。」杜賓道。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心中則是沉甸甸的。我知道與軍營聯繫希望不大,我們在這裡打翻了天,軍營裡的人又不是死人,哪可能會不知道?   他們既然一直沒有出現,那必定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無法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是呂娘娘在山林內的兩萬人,同時發動攻勢了。   探騎與神鷹的交互運用,以及從俘虜的口中,我們已經將敵人的兵力探清。敵軍的兵力三千出頭,確實是楚兵鋒的人,由楚兵鋒手下的大將林冠武率領。   我先派杜賓與其他禁衛將領,到下邊去掀起士卒們作戰熱情,一邊詳細的考慮著作戰計劃。敵人的三千兵力在前面兩仗中,損失不到三百,而我現在手頭上仍有八百五十左右戰力(在敵軍的追擊下,傷亡並不大),兵力處於絕對的劣勢。   我佔據了洛河的彎曲處,由於這裡無法展開大量兵力,而我軍卻可以充分調動兵力,在局部形成優勢兵力;然而,背水而戰,又無糧草,只能盡快結束,不可拖延。   「林冠武是一武夫,馬上馬下號稱無敵。楚兵鋒令他率兵,就是有意一舉將我擊潰,以便將這股力量再用於洛城之內來控制局勢。」我習慣性的自語道:「看來,林冠武也不會與我拖延,一旦到達,必會展開攻勢。但如果他見勢不妙,按兵不動,過了這一夜,明晨若再戰,我們可就危險了。」   「不如由我率三百之軍,渡過洛河,迂迴至他們的後方,前後夾擊。」我先前讚歎過的善騎千騎長,出現在我的面前。他雖是千騎長,但在禁衛中也只率百餘名騎兵罷了!   我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說道:「我軍現在兵力不足,敵人馬上就到了。你再抽兵走,很可能在你迂迴到敵軍後方之前,我們就崩潰了。」   一名士兵匆匆走至杜賓身邊。   「剛剛從俘虜的口中得知,林冠武下令休整之後,全軍勇猛追擊,不用再管伏兵。」杜賓再次低聲對我道。   我眼睛一亮,知道我先前布下的誘敵之計生效,敵軍眼見我們拋下陣亡將士的屍體、戰旗與軍械,即認定我們已經潰敗,所以林冠武毫不遲疑地下達了追擊令。   「或許,他以為我已經沒有多少實力了。」我喃喃自語,臉上多了些許興奮之色。   看著我軍前方的連江,我心中一動,計上心頭。我先前的打算是,背洛水,面連水,等林冠武過連水時,迎頭痛擊。現在的主意變了。   「札德,你引兩百人馬伏於左翼;善騎,你引兩百人埋於右翼。你們二者未聽到我的號前,不許出戰。」我命令道。   札德與善騎兩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但仍是齊聲應了一聲,各自率兵去了。   望著如血殘陽,我心中充滿了信心,隨口唸道:「凡戰,若以寡敵眾,必以日暮,或伏於深草,或邀於隘路,戰則必勝。法曰:『用少者務隘。』此時,我天時、地利、人和俱有,豈有敗戰之理?」   我親率四百人,涉過連水,背連水列陣,以重裝步兵持鐵盾位於前方,弓箭手位於兩翼,也是高度集中的隊形。   三個步兵方陣成犄角狀,準備抵擋敵軍急風暴雨般的進攻。有四分之一的鹿砦都搬過了連水,布在我們陣前,再依靠連水前的爛泥地,敵方騎兵的威力將會完全消失。 ∼下期預告∼     秋風受到楚兵鋒的突襲,最後利用地形與死靈將對手擊潰,取得完勝。隨後,他展開了一連串的進攻,進入城中,將吳懷莊救出,從而在楚淮形成了吳、越二州對峙的局面,暫時解決了楚淮出兵北方的威脅。   辛棄玄奉師門之令來取秋雷的性命,結果認出了秋雷的真面目,在任務失敗後與他展開一次懇談,意欲瞭解他的真實意圖。   秋雷正在享受難得的悠閒時,突然傳來了驚天消息——解元令與東新王叛變,率大軍向東進攻。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激戰∼     遠處的喧鬧與腳步聲漸漸傳來,越來越清晰,黑鴉鴉的步兵排列著整齊的方陣,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黑色的鐵甲、黑色的鐵盾、黑色的鋒刃,在陽光下發出陣陣令人戰慄的厲芒,黑色的瞳孔也在殘陽下射出血紅的光芒。   接近我們列陣人數十倍的敵軍陣形,綿亙在我們面前,形成了強大的壓迫感。   三百多人在緩緩接近的鐵流前,微微有些騷動,不安的空氣四下飛揚。   「控制他們的情緒。」我低聲對杜賓道:「這一次我們能贏。」   杜賓有些憂鬱的面容動了兩下,跑向了步兵方陣。   敵軍的陣形緩緩地推進到離我們只有一里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哈哈……」我仰頭發出一連串的大笑。   雄渾的音波夾雜著驚人的威力,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前奔流。笑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以驚濤拍岸之勢,奔向彤雲瀰漫的天宇下,似乎連大地都在顫抖。   金剛獅子吼,乃是文殊師利王菩薩的上乘伏魔佛法。文殊菩薩智慧、辯才無礙,伏魔時,常命座下的獅子發出吼聲,不論何方妖魔必定聞聲而遁。   這一陣大笑擁有令人心驚的威力,在我身旁的人都會感到身軀一震,平空產生昏眩感。   完全承受這股壓力的敵軍士兵,如中雷殛,突然發出一陣陣的尖叫,拋掉手中兵器後,抱頭狂叫著滾動。   敵軍的陣形驀然一陣大亂,後方兵卒大叫著:「對方有神相助!」然後驚恐的扭頭掩耳狂奔。   「怎麼可能?太強了!」在我身旁一位禁衛將領,發出一聲有如呻吟的讚歎。   雙方相距一里,音波的威力就可以震倒一片人,這要是在近處,那豈不是更為可怕。這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得到?所以,敵方兵卒才會認為我方有神相助。   其實,我哪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我只是充分利用精神力調動了空間能量,將我的音波能量完整的越過一里空間。   經此一來我軍士氣大振,人人精神高揚;反觀敵軍卻是混亂不斷,兵卒喪氣。   「爾等喜合之走狗,竟然敢至我楚南亂殺無辜!」我瞠目怒叱:「敢情是欺我楚南無人?」   接著,我手指楚南正規軍打扮的一群士兵,說道:「你們這群敗類,我楚南以血汗供養,你們竟然要屠殺我們楚南人!還有一點人性嗎?」   原來,在敵軍三千人中,至少有八百人是楚南的正規軍。此時的我,完全將自己當成楚南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番「義正辭嚴」的怒喝聲,令八百楚南正規軍羞愧的低下了頭,腳下不安的挪動,似乎在陽光之下再無容身之處。   敵軍兩邊一分,衝出三人,其中一人高聲喝道:「笑話!秋風,你還真以為你是光明正大的嗎?你身邊那幾人的來歷,為何不向大家說說?秋將軍,有膽上前嗎?」此人正是林冠武。   聽聞之下心頭一緊,我身邊的幾人正是吳懷莊派來護身的赤煞豹女與玄煞虎客,魔獸合體人的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我們的聲譽就要大跌了。我尤其吃驚的是,林冠武身邊的那名女子正是耶蒂,有她在,情形不妙。   正如我所說的,無尋劍道這四個字就代表了正義,只要是他們所支持的一方,幾乎就是正義的一方,這對我方的士氣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在兩名赤煞豹女的護衛下,緩緩策馬上前,冷冷的道:「林冠武,你竟然還有臉問?本將軍在城中常受各方奸黨暗害,其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是吳侯見我護衛不夠,這才派出幾名得力手下予我。我倒想反問一聲,那些奸黨與閣下是何關係?」   明知暗殺我的那些是楚笑嫣的人,但此時此地,我全數蓋在了楚兵鋒的頭上。   林冠武神色微微一怔,有些不太自然。   我心中陡然一動,大呼可惡。原來楚笑嫣的行動與他們也有關係,很可能是越牧風也在幕後插手了。也就是說,這些行動,呂娘娘仍是知道的。   可惡!真的可惡。他們做得極為隱密,連我都沒看出來,也正因為如此,我這不經意的一問,就令林冠武臉色不太自然了。   「秋將軍。」林冠武身側的耶蒂,用平淡之中蘊含銳利的眼神看著我,殘陽下的美麗面龐染著淡淡的紅霞,說道:「你身邊的人是魔獸合體人吧?你做何解釋?」平淡的眼神在最後一個字蹦出時,閃過一道寒芒。   我眉頭深鎖,毫不客氣的道:「耶蒂小姐,你能否不要在此搗蛋?此時此刻,是我楚南生死存亡之秋,一群無恥小人勾引對我楚南飽含野心之狼,妄想佔我河山。你卻在這關鍵時刻,在微枝末節處計較,莫非是存心幫助外人?」   耶蒂的眼神化成一道鋒利的寒芒,直刺我的雙眼,俏臉氣得一片雪青,半晌之後才道:「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楚淮人,不存在外人之理。對於你們雙方的爭鬥,我現在不想置詞。我今天前來,只是衝著你身邊的魔獸合體人。」   「秋將軍,不用多說了。此時此刻,你已被逼至背水而戰的不利局面,還不棄械投降?」林冠武笑道。他不再糾纏誰對誰錯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外人。   我一臉的悲憤,仰天長嘯:「本將軍從無在戰場上投降之理。更何況,今天乃是你們這群野心之輩來犯我楚南,唯一死以抗擊。若天下仁人義士皆隨我死而起,擊爾野心之狼,我心已慰。」我說得活像真的一樣,聲音又大,所有人無不聞之動容。   我身後的士兵陡然發出一聲沖天的雄壯吶喊,士氣高漲;反觀敵軍,連兵器都微微沉下,更不用提臉上那不安的神情。我方軍陣因為耶蒂出現所帶來的劣勢,也因此大幅減少。   「不必多說了,動手吧!」一直在林冠武身後沉默不言的灰衣人淡淡的道。   我神情一凝,犀利的眼神將其牢牢盯住。就在他話出口的下一刻,他的人已經來至我頭頂上空,一道流燦金芒傾空而下,凌猛犀利,聲勢極為渾雄。   我的雙腿一挾,坐馬乖乖後撤一步。同時間,焚天戟翻天而起,上挑後微劃小圈,吐出一道熾烈的炎芒。   赤煞豹女兩柄寶劍同時間射出電火,光到人及,懾人心魄的冷電排空搶出,攔下了耶蒂飆出的電芒。   「錚錚錚」的巨震中,金芒一閃而逝,灰衣人臨空震飛了回去。   我大喝一聲,焚天戟毒龍翻身,對著耶蒂兜心就刺,寒光似風馳電掣,勁氣迸發,勢如摧山裂石,一道赤龍臨空吞吐魔炎。   剛將兩名赤煞豹女逼退的耶蒂神色一震,一聲低音沉叱,寶劍神乎其技的在空中幻化出一道微妙的軌跡,赤龍被一斬兩斷。緊接著,耀眼銀光一閃,劍體鑽隙而入,徹骨劍氣發如奔雷。   焚天戟就勢外震,勁力激盪雄渾,在「噹」的一聲中,耶蒂同樣被震退。   任何奇妙的劍法,皆需要內力的支持,內力不夠,一戟就震退了,再奇妙的劍法也發揮不出實力。再說,我對無尋劍道的劍法,可是熟悉的很。   眼見林冠武指揮軍隊開始向前逼來,我暗道這幫人好深的心機。兩名絕世高手纏著我,再由林冠武指揮軍隊迫攻失去首腦指揮的我軍。   「退!」我高聲叫道,焚天戟連飆十三招,道道電虹不斷的從中宮突入,威脅著對手。   在巨震中,灰衣人迫不得已,又硬接我一招,再次被震退。這灰衣人肯定是無尋劍道的男性高手,一手無情刀法出神入化,功力雖不如耶蒂,但比起時下高手,那肯定是強多了。   焚天戟布下了綿綿炎虹,釗回電旋,無窮無盡的勁氣有如江河決堤,滔滔不絕。   在兩名赤煞豹女的護衛下,我們三人不斷的後退,後方的戰陣也緩緩逼上。   在相距我們只有十米時,耶蒂長歎一聲,縱身而回,灰衣人也飛身脫離纏鬥,搖頭不語。   無尋劍道的兩名絕世高手,竟然無法纏住一人,傳出去肯定轟動天下。在兩人的強攻下,我身上有了兩道淺傷,兩名赤煞豹女卻是全身傷痕。   耶蒂與灰衣人退回了本陣,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戰場廝殺,那時再也容不下個人英雄主義,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在這種場合下,也會被飛來的鋼刀切下頭顱。   敵軍的兵力遠在我們之上,所以可以選擇各種戰陣來對付我們。這一次,敵軍全身著鎖子甲的步兵百餘人列於最前方,後跟五十名擲矛手、五十名弓箭手,緩緩的向前壓迫。   事實上,我們三百人扼住險要的關口,敵軍只能在我們前方展開一百二十人,現下卻來了二百人,可謂極為擁擠了。   「真是聰明人啊!」看了對方的佈置,我暗讚一聲。   林冠武的心意,我一眼即看透了。他要用遠距攻擊兵種打擊,以逼迫我們後撤,容他的大部隊通過險要隘口,將兵力展開;如果我們不退,那麼在遠距兵種的打擊下,必會傷亡嚴重,不堪久戰。令我欣慰的是,這次對方並未帶來法師,要是來了兩百名,這一仗恐怕也不用打了。   重裝步兵踏著奇異的鼓點,緩緩向前壓迫,在巨盾掩護下的遠距攻擊兵種隨後跟上。雖說這裡地形不便,但這二百人仍可排出整齊的方陣,可見平時的訓練不差。   「看來,今天又有一場鏖戰,但願他的手下沒他那麼聰明。」我沉歎一聲。   跟這種對手開戰,想勝也不容易啊!不過我早就料到他會用這種陣形,所以在先前佈陣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變陣!」隨著我的厲叱,前排的步兵方陣開始緩緩後撤,兩翼的弓箭手則有如兩道激流,從兩側向中間狂湧而來,瞬間排成了兩排。   戰形變換快速絕倫,宛若操練了甚久,禁衛的素質確實是令人讚歎。   八十五名弓箭手分成兩列,前一排蹲,後一排站,麻木而森冷的眼神穿過虛空,籠罩在緩緩壓來的敵人身上。   「對方的弓箭手一旦有所動作,立即施法。」我小聲對身邊的兩名妖精法師道。   兩位妖精沉默的點點頭。   「二百步。」身邊的參謀用冷靜卻顫抖的聲音道。   「上弦。」一陣細密的聲音過處,擅長連珠箭的禁衛們兩枝箭同時入手,一起搭上弓。   「一百七十步。」高音向上拋起。   「拉弓。」   長弓拉如滿月,兩排寒氣森森的利簇發出令人戰慄窒息的精光。三十步是擲矛兵的威力範圍,一百六十步是弓箭手的威力範圍。   「盾牌手準備。」我也發出了命令。   站在弓箭手身後的步兵們轟然應諾,做好了隨時插上的準備。   「一百六十步!」參謀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我微微一頓,緊盯著敵方步兵,在其踏出那一步的剎那,有力的揮動了臂膀,暴喝道:「放!」   映著西天的殘陽,一蓬密集而青閃的飛行物噴射而出,劃出美妙的拋物線。   只見一百七十枝箭分成兩波在空中飛行,殘陽下的半邊天空為之變成了黑色。   在光影的猝晃與銳利的破風聲下,響起銳物擊破堅甲的「噗噗噗」聲,伴隨著的,還有淒厲的慘呼聲。   敵軍前方的士兵有如被颶風橫掃而過,紛紛倒下,但後方的步兵們恍若未覺,倒下一個再補上一個,保持著完整的陣形,仍向前壓來。   就在我方弓箭手射箭、取箭、上弦、拉弓時,後方的持盾步兵從弓箭手的縫隙處搶出,在其前方布下了堅實盾牆。也就在盾牌手搶出的剎那,天空又被另外一片箭雨所摭掩,敵軍的弓箭手發威了。   「旋風舞!」兩名妖精法師發出沉叱,手中的上位精靈法杖劃出奧妙的弧線,在猝然回收的剎那,弓箭手的前方上空出現了巨大的旋風,空氣發出呼嚕嚕的怪響,迴旋激盪。   宛如驚濤拍岸而來的箭雨,驀然在空中互撞,發出細碎的撞擊聲,落如雨下。   精靈法師的威力,永遠都讓人吃驚。   「啊……」我身邊不遠處的一名箭手發出一聲慘叫,翻身栽倒,胸前插著一枝銳利的長箭。   剛格下另一枝長箭的焚天戟,慘然收回。如果不是我與妖精聯手施展六階法術旋風舞,恐怕弓箭手與步兵的傷亡會更大。   當敵方弓箭手剛發射完畢,我方盾牌手如潮水般的撤下,弓箭手再次發威。   第二輪箭雨傾流而下,帶來死亡的呼喚,橫掃敵軍戰陣中部。   敵軍的鼓聲大變,步兵方陣一散,手持鐵盾的士兵有如奔流般狂衝而上,手中利刃在狂嗥中,發出撼動人心的寒光。林冠武這次不惜犧牲,在令步兵方陣解散的同時,再次從後方推上兩百名士兵。   在對方迅急的攻擊下,肉搏戰不可避免的產生。兩股鐵流在連水之前奔騰激撞。每一聲淒厲的長呼,都代表著孤兒寡母的產生;每一根弓弦悠越的長鳴,都代表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眼淚。   「秋風,納命來。」一名敵將拍馬而至,手中的長刀怒濤拍岸,劃出一束流燦變異的幻影,空中刀氣急速翻騰,似有千鈞壓力直向我四周擠來。   身邊的魔獸合體人已經與敵人完全接觸,肆意屠殺著敵人,再無法保護我。   他們手中的鐵刃份量極重、刃又鋒利,在這種戰場上,仍可左右決蕩縱橫。   三劍兩刀有如雷奔電轟,發出尖銳如鬼泣般的勁氣迸發聲,橫貫敵軍的陣形,細密的血雨,不斷的在五人刃下飄灑。這五人根本就不懼傷亡,所以戰鬥力超強。   焚天戟發出悠長的龍吟,在我的手上幻化飛行。「炎龍電掣」。一戟擊出,宛若電耀九霄,戟上毫光以眩人心神的絕快速度飛旋迴翔,銳不可當。   「錚錚錚」金鐵狂震,處身戰場之上,所有的花招都是足以致命的敗招。所以,一上手就是硬拚硬的絕招,單比誰的功力強。雙方的每一擊都石破天驚,勁飛彌空,聲如殷雷。   兩種重兵刃硬接硬架,狂野撞擊,雙方都用上了真才實學,甫一接觸,優劣立判。   大刀被焚天戟砍得缺口橫七豎八,熾熱的法術炎龍,更是飛翔迴旋,逼得敵將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岌岌可危,險象橫生。   「去!」我一聲叱喝,用上了奇異的馭馬術。   人、馬、戟俱進,久蓄的神奇內力,猛然注入戟身,有如山洪爆發。神戟擊出,有如轟雷掣電,幻化為飛虹破空疾射,勁勢連綿、不盡不絕。   「啊……」慘呼聲響起,敵將被我戟上炎龍包圍,發出瀕死前的哀嚎。周圍的敵兵發出一聲害怕的喊叫,扭頭往回跑。   這名敵將分明是敵方千騎長以上將領,這一死,敵方士氣立時大跌,我方則是歡聲雷動。   我方的歡呼聲還未落下,遠方的天空就傳來奇異的鳴聲,細小而帶有魔力的鳴叫甫一入耳,就令人心神潰亂。   我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消失,駭然低呼:「飛龍。」   身為召喚師的我,對魔獸的叫聲自然是清楚萬分,更何況我家裡還養了成群的飛龍。   焚天戟蕩起層層炎龍,逼退了所有敵手。   我迅急的後撤,並道:「護衛,保護我!第二隊、第三隊的弓箭手換長弓,遙指東南空中。」   話音剛落,「忠誠」的五位魔獸合體人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將我與敵軍完全隔開。而未受到打擊的弓箭手,則有一半聽從我的命令,換上強弓。   我迅速的放下焚天戟,換上了寒晶弓。   「長槍小隊列陣,槍尖朝上。」我冷靜的喝道。我知道,這時候只有冷靜才能挽回局勢。   這些禁衛久處皇宮,當然知道飛龍騎士的威力,如果連我都不冷靜,他們更會完全崩潰。   十幾個黑點從遠方急速的飛來,只是飛行路線有些歪斜,不時的上上下下,這些飛龍應該是受到了一定的傷害。   我心中暗歎,想來在洛城內也是戰亂紛起,這些飛龍騎士應該也是在激鬥中撤下來,增援到這裡的。最精銳的飛龍騎士都撤下來了,也可想見此時城中的形勢必是大大有利於對方的,吳懷莊已經岌岌可危。   敵軍的第二波進攻也在此時發動。我將剛剛集結完成的一個完整陣形再次推上,餘下的第一隊與第四隊弓箭手,此時全部變成了弩手,以連發的強弩予敵重大傷亡。   位於兩翼的重步兵,不時的從左右兩翼超前砍劈,攔腰斬斷對方陣形,再前後合圍。限於這種險要的地形,敵軍明知很吃虧,卻也毫無辦法。   黑點越來越大,終於在眼前清晰起來,我甚至能看到飛龍急速扇動的翅膀。   地上的禁衛不可遏止的產生了一些混亂,陣形有些散亂,幸好經我的五位護衛助陣,終於將情勢暫時穩定了下來。   寒晶弓舉起,「凋寒真氣」運於箭上,高度凝聚的真氣讓箭可以持續高速飛行,增加殺傷力,卻無法增加其初始速度,那是由弓的性質決定的。   這把弓最可貴的地方,就是比一般弓的射程遠,而不是它能附加冰系傷害。   一箭射出,可在一百五十步內達到超音速,而平常二石以上的弓,只有百步內才可以,三石的也只能在近一百二十步遠的地方形成強大的殺傷力。   我手裡拿著四枝箭,連珠四箭是我的箭術極限,不像我的黑人侍衛,每人都可以連射七箭以上。   飛龍越來越近,從上空俯衝而下。巨大的龍槍前端,閃爍著懾人的精芒,黑色的槍體帶著死亡的妖氣。我的眼微微瞇起,精神力已經將目標鎖定。   手中的長箭閃電般的穿空而出,在空中滑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射向目標。勢如流星劃空,搖曳之中,奪目晶光瀰漫空中。   同時間,響起兩聲悲鳴,兩頭飛龍有如殞星天墜,在碰然大震中,飛降落地。   「將軍神威!」禁衛興奮若狂,手中的長矛將地上掙扎欲起的飛龍與騎士刺死。   「放箭!」   隨著我的喝聲,長弓手的致命長箭遮蓋了天空,寒芒似電,閃掠奔騰。   「飛龍旋」的法術席捲而下,空氣形成一道堅韌的鋼板,平空砸下,幾乎所有的利箭甫升便落。寒晶弓卻再次吐出四道寒電,於是又有兩聲慘叫,兩頭飛龍直墜而下……   當敵軍的飛龍騎士撲下將長槍陣擊潰時,三十六頭飛龍中,已經死傷了一半。 第二章 ∼逆轉∼     一頭巨大的飛龍向我直撲而來。這頭飛龍好不凶悍,所經之處波分浪裂,幾乎所有的弓箭對牠都無效,因為牠是超過幻獸飛龍兩階的魔獸飛龍。   「秋風,聽說你是秋雷的弟弟,今天我來會會你。」長髮飄舞的藍如莞立於飛龍之上,鳳目中冷電湧現,神情冷肅,手中的長刃寒芒湧發。   我一聲長笑,拿起了焚天戟,逕指藍如莞,說道:「算我哥瞎了眼,竟然認識你這個貪我國土之異族人。不過,今天我會收回所有的一切。」   「呼」,飛龍乘著妖風狂撲而下,細碎的炎光一閃,一道炎柱飛撲而至。藍如莞將東洋刀高舉過頭,不言不動,唯刃端電光閃爍,分明是積聚功力,欲行致命一擊,以便一舉將我搏殺,令我的手下不戰而潰。   我正中下懷,右手單擎焚天戟,挑向空中。   納元魔法幻成一道陰流,在焚天戟上流轉。當飛龍的炎柱湧至時,便將其一口吞下。不動如山的心法,令我在飛龍旋的巨大威力下,穩如泰山。   「接招!」在接近的剎那,藍如莞鳳目射出令人窒息的閃電,東洋刀有如巨雷迸發,從空中樸實無華的一劈而下,熾烈的電光炎芒有如妖精在刃上躍動,其勢更是快如電光噴射。   簡單的一刀,卻形成滿天冷電青芒迸射的異樣。實質的鋒刃形成虛幻的芒尾,在長空中縱橫,綿綿不絕;驚濤駭浪般的透明光恍如巨浪洶湧而至。   一陣陣凌厲而沉厚的無儔刀風爆發,在迴繞不絕的暴雷似響聲中,挾著移山倒海的威力於刀刃之上。   我從來沒有遇過如此猛烈的攻擊,先前耶蒂的攻擊雖然犀利,但並不如此猛烈。藍如莞那種無可克當、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足可令普通人崩潰。   無邊的殺氣驚濤般勃發,我臉色陰森,驚電自眼中迸發。焚天戟上也出現異象,寶光耀目的戟身映著如血夕陽,似有五彩光華閃爍不定,更像是火焰在歡躍,逐漸發出隱隱龍吟,更散發出詭譎莫測、懾人心魄的威力。   在藍如莞長刃下劈的剎那,神戟驀地光華迸射、風生八步,一聲刺人心神的厲嘯驟起,焚天戟猛然斜升,有如電光一閃,吐出漫天雷電,無畏地切入綿密的刀網中。   森森戟氣徹體生寒,幾乎凝住了飛龍的飛行。如江河倒瀉、綿綿而至的戟網中,卻泛出一道銳利無匹的冷電精芒,煞氣盈溢,令人毛骨悚然。   刀、戟每一次接觸,便響起一聲暴震,湧起的刀山劍海,四旋飛翔。   「錚錚錚……」暴亂的閃動糾纏,震耳的刀戟撞擊,狂濺的火星,飛龍的長鳴。冷電精芒不斷的激射、閃動、流轉、破空,兩人一龍一馬乍合、乍分,風雷驟發狂旋。   神戟猛的迸爆,隱隱的虎嘯龍吟化成殷雷,綿綿狂震,劃出一道令人目眩神移的熠熠電虹,沒入後退中的綿綿金虹中,勁氣徹骨裂膚。好狂,好野,雷霆萬鈞,驚濤駭浪,足以令風雲變色,山河顫慄。那股氣吞山河,天下我有的氣勢,足令對手魂飛魄散。   斜飛的飛龍吐出的魔炎沒有擊退神戟,也沒有保護住主人,「錚」的一聲金鐵震鳴,火星暴射中,神戟崩開東洋刀,毫無阻滯的排空直入,血光乍現。藍如莞悶呃一聲,癱倒在飛龍上,再無戰力。   「錚」斜飛的電虹,阻住了我致命的一擊。綿綿的金虹無畏我焚天戟上的炎光,從中路切入,千百道光華穿織飛逸。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耶蒂,除了她,不可能再有別人有這種功力。   我才不與她糾纏。焚天戟硬拚硬接,隨即就撤了出來,由兩名護衛纏著她。   環目四顧,我心頭大震,在飛龍騎士強有力的衝擊下,我軍的陣形已經散亂,要不是仗著局部戰場上人多的優勢,以及高昂的士氣,此時恐怕已經崩潰了。   魔獸飛龍發出一聲憤怒的長嘯,驀然展翅狂旋,帶著藍如莞直入青雲。   「撤!」我高聲呼道,接著奮勇上前,接下耶蒂與灰衣人,放出五名護衛去攻擊敵軍。   三百多人的陣形幾乎全散,混亂的奔向連水。我親自率領二十多名好手,以及緊急召喚的四十多死靈斷後,連綿擊退了敵人的數次進攻。   「各軍奮勇急追,不用顧忌陣形。」林冠武大喜,高聲喊道。很明顯是判斷我軍形勢已經潰散,再不用顧忌。   鼓聲大作,林冠武所率諸部紛擁向前,奔向連水。所有的弓箭手脫離盾牌手的掩護,逕自射擊,連水幾乎是在瞬間染紅一片。   杜賓接到我的命令,小心指揮著敗退的近三百兵卒,重新在連水之後、洛河之前列陣,利用事先佈置好的鹿砦、寨牆準備進行抵擋。   一隊四十人左右的弓箭手,驀然從連水後蘆葦叢中站起,弦滿箭飛,寒芒冷電像暴雨般貫穿了涉入連水追擊的敵軍;兩名妖精法師掀起的水系法術,同樣給敵軍重大的打擊。弓箭手與法師的打擊有力而短暫,當敵軍先頭二十多人衝上岸後,弓箭手們不得不再向後撤去。   此時,敵軍陣形完全散開,再無法聽從林冠武的指揮,爭相前進,要將區區三百人的我們完全吃掉。   眼見對方的戰鬥陣形完全潰散,我心中大喜,命令禁衛節節抗擊,小心的引敵人進入我的埋伏圈。   一大半的敵軍進入了天然的囊形地帶。「擂九通鼓!」我厲聲喝道,雄壯而震攝人心的戰鼓聲,驚天動地的響起。   「殺!」一直以逸待勞,埋伏在兩側的札德與善騎兩人,分別率軍來攻,有如狂龍翻江一般,直搗敵軍潰散的陣形。而我則自引僅餘不足三百人的本陣,不退反進,逆襲而至。   根本就沒有戰鬥隊形的敵軍一陣大亂,林冠武憤聲怒叱著要收縮隊形。但敵軍本就是兩支隊伍合成,在這種險地調動又極為困難,林冠武的命令幾乎無法實行。   更為災難性的是,後方也是一陣大亂,四百多死靈在地府奇物的率領下,猛襲敵軍毫無防備的後半段,頓時就衝散了後陣。   不到二十分鐘,札德率軍從早就喪失鬥志的楚南兵處突破,將敵人攔腰斬成兩半;緊接著,善騎突入敵軍本陣,直搗敵軍指揮中樞;我則從中央突破,再兩翼席捲。正面突擊與兩翼橫擊相結合,戰術演變發揮到極致。   在五名魔獸合體人的保護下,我無所顧忌的發揮著我的戟技,攻勢如狂風暴雨,一戟連一戟,綿綿不絕,如大地震動般懾人魂魄的風雷聲撼動人心。   音爆如雷,石破天驚,焚天戟如電閃般飛旋,在刀山劍海中風吼雷鳴,鍥入人叢。我們六人就像一道無可阻擋的洪流,在敵人中橫衝直撞、手下無情;尤其是我的焚天戟,不時的爆出大範圍的炎系法術,更令敵人死傷慘重。   三路人馬有如三把尖刀,無情的貫入敵軍,無畏死亡的死靈更給對方形成強大的心理壓迫。   敵軍逐漸潰敗,有人開始往後奔向連水。在千萬人中,我陡然見到了林冠武,他不知何時已經移到我的前面。也在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十人已經脫離了本陣,切入敵軍之中。   我不驚反喜,拍馬向前,說道:「林冠武,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聲落戟到,我有如狂風般在他的身前出現。風雷再吼,電光疾投,死神光臨。   林冠武同樣是不驚反喜,奮聲喝道:「來人,擒下他。」   說話間,他同樣策馬而前,手中的長矛捲起滿天的寒芒,如掣電排空急襲,罡風虎虎。   「老小子,你就不用叫了,沒有人能幫你。」我狂笑著猛衝而上,徹骨奇寒的勁氣猛烈爆發,戟身一幻,如虛似幻的從長矛下切入。   衝錯、進擊、回身、揮劈、暴刺……「錚錚!錚!錚錚錚……」連綿不斷的金鐵震鳴似綿綿殷雷,火星不斷飛濺,兩種兵器乍分又合。兩道人影劇烈閃動,精芒寒電可怖衝刺。   「著!」雷轟電奔的精芒疾射迸發,黃昏下的金虹,幻映出一束美麗而眩目的熠熠長虹。   狂亂後退的李冠武來不及收招封架,只能以身形側閃,飛快的閃身下馬。他左右來護的親衛,被我的五名護衛牢牢牽制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冠武陷入危局。   金虹一閃,自林冠武胸前掩心甲處沒入。林冠武大叫一聲,從馬上翻身栽倒。   我大喜道:「取他的首級!」   一名禁衛急衝而上,斬下頭顱,高高挑起。正從不遠處奔來護衛的耶蒂與灰衣人長歎了一聲,他們兩人因被林冠武派出去打擊突襲的善騎,因此返回時慢了剎那。   「林冠武已死,還不投降?」我發出有如轟雷炸響般的大吼,吼聲在夕陽彤雲下貫入所有人的耳朵裡。   剎那間,歡聲雷動,所有的禁衛歡欣鼓舞、士氣大振。敵軍的混亂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全軍敗退,紛紛搶渡連水,拋下了所有的兵械、盔甲。   同時間,我也下達了追擊令,不顧陣形,奮勇追擊敵軍。   連水第二次被鮮血染紅。弓箭手充分發揮了實力,暴雨般的死亡呼嘯平添了無數幽魂。僅僅七百人的軍隊,越過連水,狂追猛打。   晚上七時,我帶著雖然經過短暫休整,但仍然疲憊的六百禁衛、三百俘虜,出現在洛城外的軍營處。映入我們眼前的是遍地的死屍、四散的灰土、仍在燃燒的火焰,完全沒有活的生靈。這裡明顯是受到了攻擊,吳懷莊藏在這裡的軍隊要嘛完全敗亡,要嘛就是殺入城中了。   「在這裡暫時駐下。杜賓,派出探騎,打聽消息,並且注意將附近可能有的敵我兩方殘兵收攏。」我命令道。   依托著軍營殘存的設施,我們在這裡暫時駐紮。大批探騎向外派出,探查著週遭的一切。   七個小時後,所有高級將領集結在我的營帳裡。在這七個小時裡,我們進行了休整、進食,札德還說服了二百名楚南俘虜,將其編入軍中。杜賓的成就也極為傲人,他在這裡找到了四百名潰兵,更妙的是還有二十名沒有戰力的治療法師。   他們都是吳懷莊的人,帶來的消息是,吳懷莊的人受到攻擊,他們被擊潰了。   札德上前詢問:「將軍,我們要進城嗎?以我們現有的一千二百人兵力,在將軍的領導下,足可應付一切。」他倒是信心十足,我現在都愁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城防如何?」我劍眉深鎖,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   杜賓上前道:「呂娘娘藏在山林裡的兩萬人發動了,現在有五千人包圍了唯一在吳侯控制下的南門。」簡短的幾句話,揭示出好幾個有用的情報。   「看來,吳侯仍在支持著。」我淡淡的道。   杜賓臉色微微一澀,說道:「恐怕吳侯現在正想出城。」   禁衛的幾位將領面面相覷,道:「將軍,城內出了什麼事?」他們到現在還對具體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仍能猜測些,因為吳、呂二人不合,天下人都知道。   我的目光冷厲起來,道:「彪心國唆使喜合、原惠兩王,暗中要脅了呂後,他們妄想侵吞我楚南領土。」   禁衛將領大吃了一驚,群情激憤,更有人大聲咒罵。他們受到了楚兵鋒人馬的突襲,所以對我的話深信不疑,而幾名可能會懷疑的將領是呂後的人,早就被我清除了。   「將軍,呂後被脅,我們要立即殺入城中,救出太子與呂後。還望將軍命我為先鋒。」一名將領上前請戰。   我感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寒山,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此時此地,敵人勢大,我們這樣犧牲,豈不是將我楚南的實力耗損?恐怕彪心等國歡喜還來不及。」   「那麼,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又有人按捺不住道。   「現在我軍剛打過一仗,需要一定的時間休整,那群敗陣之兵也需要訓練後才能恢復士氣,所以不能這麼快動手。」我沉吟著道。   札德有些遲疑道:「現在風雲變幻極快,我們在此休息,是否會坐視良機消逝?」   「我們現在在北門,離南門最遠。」我神秘的說道,並笑了笑。   札德一怔,接著也會心的笑了。其餘眾人卻是摸不著頭腦,訝疑的互相瞅著。   札德介入道:「是啊!離南門最遠,但是離東、西兩門卻比較近。」這一說,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齊齊大笑起來。   「只是,我們在此休整,敵人怎會置之不理?」杜賓仍有疑慮。   我笑道:「現在眾人皆在城裡拚個你死我活,他們巴不得我們在這裡不動,哪可能再派人來騷擾我們?」我揮了揮手,有意無意的望了望札德一眼,繼續道:「好了,大家散去吧!佈置一些必要的防禦物後,就去睡吧!養足精神,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呢!」   眾將轟然應諾,整齊的退出了營帳。帳內的熱氣為之一空,惟有那照明石的白光仍在空中躍動,將我看書的身影拉得斜長,映在帳面上。   腳步聲輕響,一人掀開了帳門走了進來,正是札德。   「將軍!」札德拱手,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   「我之所以叫你留下來,是因為我軍中仍有一兩位將領人心不穩。」我放下手中的書,沉聲道:「如我所料未錯,敵軍必會在凌晨時分,我軍欲醒未醒、正是睏乏之時來犯。所以,我要你佈置一些事。」   「還請將軍吩咐!」札德精神一振,大喜道。   一道曦白在遠方的天際緩緩浮現,空中淡月的痕跡仍然存在,啟明星的光芒依然灑在流盡鮮血的大地之上,目力銳利之人仍能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到雲層上的紅霞。   「沙沙沙」的腳步聲從軍營的東側傳來,大批的黑影沿著一條公路,快速的向前奔行。   「嘎」的一聲怪嘯,一隻飛禽騰空而起。   「呸!晦氣。」一名全身著鎖子甲,牽著馬匹的黑影仰望空中,低聲咒罵著。   空中的冰翼鳥冷然望著地下快速行軍的黑影,抖了抖翅膀,振羽向西方飛去。   震天的戰鼓聲是在突然間擂響的,軍營的南北兩側,無數的兵馬一湧而出,在衝霄的喊殺聲中,兵卒們分成八列縱隊,有如奔騰的巨流般狂湧而上。簡單的木柵,一個衝擊就淹沒在黑色的浪花中。   巡邏的士兵看到奔流而至的敵軍,驚恐狂嗥後,扭頭轉身就跑。於是,奔騰的鐵流再無阻擋,湧進了軍營,擠佔了每一條通道。   「嘩啦嘩啦」的怪響綿綿不絕的響起,慘叫聲也隨之而來。衝進營地的敵軍士兵猛然轉身,發現周圍被無數的深坑包圍了,只有幾條狹窄的通路可以走動。   「轉向東邊!」敵軍將領是陳其,見狀大驚,知道掉入陷阱,忙指揮軍隊向東邊的開闊地帶行進。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我在西邊布下了極多的鹿砦、絆石,甚至布下了火網。   陳其雖然想退,但是我既誘他進入陷阱之中,怎可能就這樣讓他逃出來?他的後尾還沒有完全退出,我則已經率領八百餘人從東側殺到,完全堵住了軍營東側。   「放火,燒營。」我大喝道。   於是,幾百枝蓄勢待發的火箭騰空而起,熾熱的火炎在空中跳躍,悲慘的軍營在兩天之內慘遭兩次祝融之災。軍營主體是用木材所製,在這春夏相交之際更不堪燒,火星一起,火勢即不可遏制。   軍營地形本就狹窄,又有深坑相隔,再加上大火一燒,深入其中的千餘名兵卒,哭喊聲震天驚地,狼狽不堪。   「和我一齊上!」陳其霍然大喝,率領一隊精兵,迎著我直撲而來。   「還想擒人先擒王?」我冷笑了一聲。手一舉,兩排弓箭手從後方急湧而上,弓弦的急速震動聲還未傳入耳朵,寒電冷芒已經遮蓋了天空,傾流而下,「咻咻咻」的利箭破空聲,懾人心魂。   碰然大震中,馬匹紛紛倒下,剛衝進的陳其也猛然摔了下來。   「拿下他!」我焚天戟向前一指,一道炎流臨空吐出,鞭打在他的身上。   正狼狽爬起的陳其受此一擊,頹然倒下。   開戰不過半個小時,敵方指揮中樞即告消失,再加上敵軍陣形無法展開,已是潰不成軍。   箭雨的荼毒令這些勉強抵抗的城衛們死傷慘重,大軍的壓迫更令他們心膽俱喪。於是,七百多人在政治勸降下,終於投降了。但是外圍的戰鬥仍在繼續,陳其放在外圍的三百名兵卒不知內裡的情況,仍在傾力反撲,妄想打開通路,救出友軍。   在我的命令下,我軍陣形完全展開,兩翼騎兵前出,旋風般的衝刺,要從左右包抄,斷其後路。敵軍這才發現不妙,大為慌亂,放棄了陣形,四散奔逃。 第三章 ∼入城∼     「將軍,敵軍已經完全潰敗,失去所有的戰鬥陣形,要不要展開追擊戰?」   善騎的臉上仍有火熏的黑跡,但精神極佳,這一場仗幾乎沒有費他多少體力。他看我的眼神露出崇敬之意,修長的身軀更是挺得筆直。   「不用了,放這些人去,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暫時休息,恢復一些體力,補充進食。」我淡淡的道。   「咦?」善騎的瞳孔收縮,發出驚訝的叫聲:「將軍,陳其是從東門出來的,此時東門兵力必然空虛,為何我軍不立即趕赴東門?」   我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善將軍,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就不用擔心了。   帶你的人好好休息,到時我還有重要任務交給你與你的軍隊。「   本就堅挺的身軀又挺了挺,善騎響亮的回答著:「是!」   昨今兩戰,令他對我的信心大增。   「這七百名俘虜如何處置?」札德策馬跑近我的身邊:「要不要……」他比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不用了,此事可在這一兩天之內解決,殺此七百人無益局勢,更何況我們還可以利用他們。」我搖頭否決,臉上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接著,我扭頭衝著善騎,說道:「善騎,停止追擊後,派人從這七百名俘虜中,挑出可為我暫時所用的兩百名俘虜,將他們的編制完全打散,然後插入各軍之中。別忘了,告訴他們加入我軍是為了抵抗彪心等國的侵略。」   善騎應了一聲,匆忙而去。   「杜賓,你去拷問俘虜,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杜賓也應了一聲,跑走了。   「敵軍既然能調出一千餘人的戰力,看來吳侯的形勢不妙。」札德低聲道,此時我的身邊再沒有禁衛的人,所以他想繼續討論。   「所以,我們要佈置好退路。札德,等一會你派人與我們還留在楚南的鐵鹽幫手下取得聯繫,別忘了,還有另外兩批人可以利用。派人調查洛城退往吳懷莊大本營吳城所有道路上的情形,並且做好準備。」   我所說的另外兩批人,指的是情閣與潛隱隊的勢力。   「公子放心,我會安排好所有的一切,甚至還能招募幾個傭兵團。」札德笑道。   「那就更好了。」我滿意的說道。   「看樣子,這些久經戰場的將領,對公子更加佩服了,而且我們的士氣高昂。」   札德高興的看著周圍,所有人都精神抖擻,不論做什麼事都極為賣力,歡聲笑語不斷,不像是要打仗,倒像是出城郊遊來了。   「這兩場仗實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第一場,我都以為我們無法支持了。」   說到此處,札德有些害怕,雖然他是埋伏的人,但仍然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壓力。   如果本陣被直接擊破,他們兩翼伏兵也只能是送上門的包子了。   我知道札德稱讚我是完全出於真心,而無其他任何的用意,所以臉上才浮起興奮的笑容,但我仍然不得不說兩句,以鎮定自己的心神,不可輕敵大意。   「所以,能贏是因為對方將領林冠武不善思考,沒有收集到正確的消息。我們在前方打了兩次伏擊,他竟然以為我們完全潰敗了,對於出現在洛河處的四百名兵士毫不懷疑,完全不去考慮其餘的人去了哪?」   還有,我令你率兵到洛河,其實也是險著,只要林冠武在那裡伏下一軍,我們仍然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天幸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看來老天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所以我們贏了。「我以一種淡然的口氣道。   如果札德細心,他仍能聽出一些興奮。泰然承認自己的不足,在大勝之餘不但不會令他人洩氣,反而會更令他們信服。   札德靜靜的聽著,臉上更浮起敬佩的神色,說道:「將軍所說皆是,確實是如此。我應該先派一隊斥侯,徹底搜查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札德,你認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札德歪了歪頭,仔細的考慮著:「我覺得善千騎長挺有道理,應該攻打東門。   不知道將軍是如何想的?為何不乘勝追擊,反而在此休整?「   「我們這支一千多人的隊伍是七拼八湊起來的,而且其中還有人心不穩的隱憂。」我長長的歎了一聲,不禁暗暗佩服無尋劍道的影響力。禁衛中有好些人開始懷疑起我來,要與無尋劍道的人談判。   「這種隊伍打勝不打敗,一旦傷亡較大,很可能一哄而散,所以我們不攻則已,攻則必下。」我續道。   札德臉上仍有迷糊的神情,顯然不明白我這一番話與為何不打東門有何關係。   我微笑著說道:「陳其率一千三百人出城來攻擊我們,東門城防必空,是毫無疑問的。而我軍擊敗陳其之事,想必已傳至敵軍之耳,想來城衛中必有不少高明的人,豈能想不到我們會乘勝進軍東門之事。如我所料不錯,敵軍必定在東門埋下一支伏兵,單等我們進攻,行圍殲之舉。」   札德頭上陡然沁出了冷汗,說道:「將軍所說極是,大有可能。」接著,他的臉上浮起了興奮的神色,道:「馳援東門的必是西門兵力,我們應該攻打西門。」   「不!」我斬釘截鐵的道:「我們應該打北門。我軍屯於離北門不遠之處,陳其進攻時,北門之兵力竟然不曾配合行動,這種情況大不尋常。究其原由,不出兩個原因。一個是北門也受到了吳懷莊的攻擊,自顧不暇;二是敵軍故意迂迴攻擊,以東門兵力攻擊,而將北門之兵力調至東門。因此,北門的兵力必然空虛。」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沒說,潛隱隊傳出好幾個有用的情報,都指出北門現有的兵力不足,吳府在北門之外的爭奪也甚厲害,血染長街,死屍遍地。   「即是如此,為何我們不現在就攻打北門?」札德仍是不解。   「因為我需要做一點小偽裝,以讓攻打北門更順利一些。」我笑道:「札德,你先率三百人潛往東門。記著,小心一點,到達東門之前,不要讓敵軍察覺。到城外的密林裡時,聲響不妨弄得大些,使敵軍誤以為你的兵力甚多。到時聽我的號令,以便發起攻擊。」   「如果我號令未至,到達東門一個半小時後,就向敵軍邀戰。一個小時後,敵軍若不出戰,則發動一次猛烈的攻擊,但記著不可傷亡太大,因為那只是佯攻。」   「遵令!」札德精神大振,大踏步而去。   我搖了搖頭,這札德一點也不考慮三百多人怎麼攻城?我們手上什麼攻城器械也沒有,強攻哪有可能?不過,我本就沒指望他攻城。札德的任務就是牽制東門兵力,使對方誤判我軍主力在攻打東門,從而排除我們意圖進攻北門。   洛城正前方佔地四、五十公里,長十八里,寬有十里,周長五十六里,從北門到東門走官道要十二公里,抄近路也需要十公里左右的路程。不論走哪條路,為保持軍隊的隱密與戰力,札德潛至東門至少也需要三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我會有四至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我剛休息了兩個多小時,杜賓就興奮的衝了進來,道:「將軍,我們擄獲的潰兵中有人密報,北門中有一名叫杜得的百夫長是吳侯的人。我已經小心的按照他所說的聯絡方法,與他取得了聯繫。杜得答應給我們方便,只要我們一攻城,他們立即放下吊橋。」   「真有此事?」我精神一振,大喜過望。在我休息的這兩個小時,大腦可一直未停,正思考如何才能攻下北門。   「這件事千真萬確,在我們的情報網中,也曾指出這位杜得與吳府有一定的聯繫。」杜賓肯定的道。隨後,他將聯絡的過程以及杜得答應配合的方式加以說明。   「那就好,那就好!」我高興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回跺步,大腦飛快的轉動。   「杜賓,挑選兩百名俘虜加入我軍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我問道。   「這件事還沒有全部完成,現在只挑出一百二十人加入,剛剛好彌補我們的損失。時間再長一些,勸服的人會更多。」杜賓搖頭道。   我點點頭。這表示我手上只有一千二百人的雜牌軍,其中的七百禁衛才是最可信任的戰力。   「杜賓,勸服兵卒的事,你交給別人去做。現在你率兩百名禁衛先行,唯須隱密行蹤,切記不可讓守軍發現。潛至杜得負責的城牆之下後,等我大軍一動佯攻城時,你們立即騰上城牆。」我道。   「沒有問題,這種事我們翼人族最擅長。」杜賓拍著胸脯道,然後告辭出帳。   北門離此地不過三里,走路加上攀上城牆,最多一個小時也就夠了。於是,在一個小時後,我在軍營內留下一百人看守俘虜,令善騎率三百士兵向北門出發,我則親率四百人先行一步,從善騎左側潛向北門。   當我到達北門下一公里時,分散在周圍警戒的十名士兵向我打出一切順利的手勢。也就在這時,善騎的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現在北門之外,揚起的灰塵將天空都染成了灰色。   善騎到了城下,立即督促士兵取出先前所制的各種木製工具,架起浮橋橫渡,然後立起雲梯,擺出一幅強攻的姿態。   城頭突然冒出一將,大聲喝道:「來者可是善騎?」   善騎神情明顯一愕,接著大笑道:「城上的可是藍雲?聽說你去了東方邊土,怎麼又回來了,別來無恙?上次留在臉上的刀疤還在嗎?」   我一聽,即知其中大有緣故。用上千里眼,凝視城頭上的藍雲,只見其全身鎖子甲微微顫動,臉上刀疤蠕動不休,猙獰無比。   藍雲一聲狂喝:「善騎,不要以為你上次贏了我,就可以得意。這次你是死定了,我倒要看你怎麼破我這城?」   善騎不屑的挪動著嘴部,扭頭笑道:「我就知道你這無膽匹夫早被我嚇破了膽,只知像烏龜一樣,縮在城裡。諒你也沒膽出城!」   「你這混帳!」藍雲大怒,忿怒的撲前。他身旁搶出兩人,緊緊將他抱住,以防其太過激動。藍雲死命掙扎,善騎則在下邊不斷用言語刺激。   藍雲突然忿極反笑,狂笑聲直入雲霄,說道:「善騎,你不過是想激我出城,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我們走!眼不見,心不煩。」   藍雲甩開兩名手下,自城頭消失。   「攻城!」善騎斷然發出命令。   重裝步兵立即舉著巨盾,排成疏散的陣形快步衝前,尾隨的工兵則將渡河木排架在護城河上。雙方的人數都少,我方選擇薄弱點集中突破時,敵方需要先行調集兵力阻擊,這就給了我們時間。   「放!」敵軍的喊聲響起,三顆巨石從城頭飛出,凶狠的砸向河上木排。先是河水的飛濺,接著斷木的騰空,還挾著人體的血肉與慘呼。   「火箭!」一聲令下,上百枝炎芒從勁弩上飛出,掩住了攻城士兵的視線,前衝的士兵有如被狂風所捲,倒下一片,剩下的也不得不退下。   「上,給我上!」善騎揮舞著斬馬刀大聲喝道,在他的臉上有著懊惱和氣憤。   因為這批人是剛剛勸降加入我軍的,其戰力低下、士氣不旺,受到如此挫折,立即產生了退縮、畏戰的情緒。強攻數次,折損了四十餘人,連雲梯都未曾靠近城牆。   二百多名士兵的混亂似乎再也無法阻止,第十次攻擊未果後,狼狽的士兵有如潮水般退下,善騎亡命揮舞的斬馬刀似乎沒有比城頭上的利箭更有威脅。   沉重的吊橋就在善騎竭力阻止混亂時,緩緩落下。   「善騎,這一次是我擊敗你!」藍雲率先衝出,大聲喝叱。   作為一名出色的將領,善騎竭力發揮著他的實力。首先派出的是三十人預備隊,在藍雲還未展開陣形時,拚命衝殺,接著就是阻止混亂,收縮兵力。   但是這一切在藍雲的狂猛進攻前,歸於無效。藍雲的鐵騎擁有著令人想像不到的衝擊力,僅僅兩個衝擊,三十名士兵就躺下了一半,另一半再不受指揮,狂嗥著後逃。   善騎的戰馬不安的跳動著,不管善騎承不承認,眼前這一仗他是輸了。   「混蛋!這群蠢材。」善騎破口大罵。藍雲也不過就三百人,可現在連正式交戰都還沒有,他就蒙受了一次失敗。   「退!」善騎不甘心的發出了命令。這一次,他靈活的運用戰陣,先放藍雲先鋒進入,用厚實的幾個小圓陣阻止他的強力突破;緊接著,左右兩翼的騎兵迂迴側擊,逼迫對方速度放緩。有時,善騎更會突然率本陣不退反進,殺個回馬槍,予以冒進的敵軍重大傷亡。   因此,當善騎的兵馬從我眼前退出時,仍能保持不算散亂的陣形,與相當的戰力,這是相當困難的事。這群沒有鬥志的士兵在他的手下,竟然還沒散去?確實是令人感到奇怪。   官道左右的密林,四排寒光耀燦的冷電,正對準了狂追而來的三百名騎兵與步兵,順風飄來的窒息塵土,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在他們的心裡是勝利的喜悅,因為他們明白,主帥的神機妙算將帶領他們一步步走向勝利。你看,敵軍三百人不是正步入四百人的陷阱了嗎?   「放!」冷酷的聲音傳至了弓箭手的耳朵。「咻咻咻」的利刃破空聲,充斥了眾人的耳膜,無數的青電在陽光下流燦生輝,驚雷般從密林中直飛而出。在這短暫的瞬間,所有人的眼中,只有這死亡的代表。   哀鳴與慘呼同時響起,鮮血飆射,健馬倒地,人體拋飛。本來還算得上有秩序的陣形,在剎那間潰不成軍。當兩百名禁衛分成兩路有如狂龍般衝入時,敵軍更是魂飛魄散。   衝入敵軍的禁衛,用的本來是錐形陣,但在完全鍥入後,迅速的轉換為幾個更具衝擊力的小鋒矢陣,再次將敵軍斬成好幾截。餘下的百名禁衛再一湧而出,將分散開來的敵軍各個擊破。   對於這群受到意外打擊而喪失鬥志的敵軍,這種戰術進行得格外的順利,不過半個小時後,三百名敵軍只餘幾十人四散而逃,其餘百餘人皆被俘虜。   當我們重新回到北門下,杜賓親自打開了大門恭迎我們。當藍雲追出一里後,杜賓立時進攻城頭,城裡的杜得也展開配合,打開了城門。   在杜得一百人的配合下,三百人迅速的控制了北城。說來也好笑,在目前這種時刻,洛城對外的兵力極為空虛,僅僅三百人就能控制一切了。   我馬不停蹄,再次布下埋伏,在東門守軍來援北門的必經之路上,伏下一軍,利用地形一舉擊潰來援的八百敵軍。   接下來,我並不直接援助吳府,反而是按兵不動,在北門暫時休整,小心的打聽著城裡的消息。據我的判斷,吳懷莊在城裡擁有相當的勢力,不可能在呂後的突然襲擊下全面崩潰。   一旦入城後,我有如龍歸大海。城裡的潛隱隊不斷的將大量情報傳入我的耳中,令我如虎添翼。   下午三點,敵軍抽調了兩千楚兵鋒的兵力,準備用來攻擊北門。   但是他們還未行動,消息就傳入我的耳朵。我立刻令善騎率三百兵士前去阻截,節節抗擊,而我則親率主力奔襲東門。於是,在北門陷落的同時,我攻下了東門,全殲守軍五百。   然後,我再佯襲皇宮,調動楚兵鋒率軍來援,擇其一路伏殲,再殺了個回馬槍,攻入皇宮。但呂後早已不在宮內,我在皇宮最大的成果就是,將留守的六百名禁衛變成了我的手下。   這三天來,雖說我節節勝利,但呂後完全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她率主力圍攻吳府,根本就不理會其他各路軍情。只要攻下吳府,大局即定,細枝末節不值計較了。   吳府終於被攻破,但吳懷莊在其手下大將吳南的接應下,倉惶逃出府邸,直奔東門,而那裡已經成為了我的大本營。   我早料到吳懷莊會突圍,我甚至特地不去援助就是為了讓他主動突圍,放棄在洛城的勢力,從而形成吳、越二州的對峙。   三天的混戰下來,雙方兵力都大幅的縮水,一萬禁軍、二萬城衛、一萬楚兵鋒,一共四萬的兵力,現在只剩不到兩萬。扣除我的兩千兵力,吳懷莊佔了六千,另一萬二千已經被呂、越二人完全控制了。 第四章 ∼出城∼     夜晚,吳懷莊剛一突圍,我就得到了確報,於是立刻出動兵馬前往接應。   在我們的前方,呂娘娘布下了三道防線,第一線兵力一千二,是城衛軍與禁衛混雜編排的,但實力不弱,二線與三線現在總共只有八百人。   我實施大膽的迂迴戰術,從北門、南門不遠處,繞過其第一線,在第二線出現,以一千二百的優勢兵力,將八百敵軍各個擊破。   「呯」,煙花在天空不斷的綻放,遠處的喊殺聲響成一片。   「將軍,在我們後面,陳風率一千二百軍馬攻來了。」滿身是血的札德疾衝而來。我的眼睛望向的是南方,那裡有我最害怕的事。   杜賓懂得我心事,低聲道:「將軍,董政率三千軍堅守南門,想來並無大礙,敵軍不可能從那裡出兵。」   「札德,你先率五百人阻截陳風兵馬。其餘人跟我來!」我微微定下心來,一勒馬頭,大聲喝叱,疾趨煙花飛起處。   剛轉過一個彎,就發現了楚兵鋒的兵馬。「殺!」我的臉上浮現陰森至極的寒潮,在厲叱聲中狂衝向前,對方也在吶喊聲中迎上。   一聲狂吼,冷電金芒曳尾旋飛,人、馬、戟俱進。我在幾名護衛的保護下,主動發起狂野絕倫的攻擊,氣吞河岳無畏地直撲而上。凝成半弧的炎電,飆擊長射,奇異的利刃破風震鳴,令人聞之心膽俱喪。   敵軍主將只接下一戟,就被神戟拖倒,大好頭顱飄飛而起。   「殺、殺、殺」,黑夜、血腥、屍體,將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完全引發。   焚天戟以電耀雷擊的威力,不斷的貫入人群;戟上一圈圈炎芒,綿綿的向外噴出死亡的烈焰,漫天徹地的雷電更是著肉就死。區區二百餘人,幾乎在瞬間崩潰了。在一片慘呼聲中,士兵們鬼哭狼嚎的向後敗退,將混亂引向更深遠的地方。   就在我率軍狂追時,不遠處突然傳來「秋將軍救我!」的呼叫聲。   我駭然一震,扭頭右望,一支五百餘人的軍馬急衝而來。仔細一看,軍中高頭大馬上的那人正是吳懷莊,只是披頭散髮,形狀極為狼狽。   我大喜過望,此次就是來救他的。我高聲大呼:「吳侯休慌!有我秋風在,必不會有事。」   我隨即指揮兩翼前出,旋風般的攔下從後追來的敵軍。此時的吳懷莊真的是相當的不妙,身邊不足五百人,都是親信,其餘兩千五百人在手下大將的率領下,苦苦的抵抗著敵人急風暴雨般的進攻。但雙方的聯繫已經被敵人斬斷,要不是我正好出現,難保他不會成為呂後的俘虜。   「保護吳侯。」做戲就要做足,我大喊了一聲,派出一小隊精銳將他護住。   「秋將軍,此處於危難之時,一切以突圍為重。南強,你率全體好手,聽秋將軍的指揮,擔任前鋒,殺出一條血路。」吳懷莊頗識大體,此時將最具有突破力的人交到了我的手上。   莊南強應了一聲,至我處報到。我心中一跳,吳懷莊的實力還蠻強的,在這裡竟然有二十五名魔獸合體人,兩個陰沉沉的魔族,還有目鬼宗和邪心會部分高手。   我指了指魔獸合體人,說道:「這些人我就暫時借用一下!南強,其餘的人還是用來保護吳侯為重。我有把握突破重圍!此刻時間緊急,不用多說。我們走!」   我立即率著三十名魔獸合體人衝向前方,千餘人簇擁著向前。   一道黑色的鐵壁橫亙在我們的面前,綿延向遠方不知有多長。敵軍的重裝步兵趕到了,在這狹窄的道路中,布下了最具防守的密集陣形。前衝的騎兵有如撞在磐石上的激流,激出一朵朵血花後,就再無動靜。   「左右翼後撤,中軍趨前。」在我的喝聲中,陣形為之一變。   錐形陣最鋒利的錐尖以排山倒海似的威勢向前湧去。激盪的鐵流、厚實的鐵壁,在剎那間撞擊出「噗噗噗」怪響,以及一連串的慘呼,大股大股的鮮血激射而出。   「嗤」,黑暗裡閃耀著金燦燦的一束炎流,在接近的剎那間又一分為三。三名步兵慘叫著倒地,身上燃起大火,厚實的盔甲根本就無法擋得住這種法術。   戟尖那本是炎芒跳動的異樣漸漸改變,一道淡淡但是隱約可見的青藍色電芒,取而代之。   「殺!」敵軍陣形同樣一散,步兵們狂野的揮刀衝上,挾凜冽的刀氣強攻猛壓,剎那間形成刀山劍海,利刃破風聲刺耳驚心。迴旋餘地狹窄,一上手就充分發揮拚命單刀的威力。   焚天戟突然湧起一層青藍色的漣漪狀電圈,在對方的刀山中,電芒扭曲著下貼狂野的刀光,鍥入、外震,電芒分張。   兩把雁翎刀被震得向外張開,中路暴露,兩名步兵吃驚地急退自保。來不及了,電芒暴漲,突然從微小的縫隙中流瀉而過;電虹一分為二,消失。微小破風聲響起的剎那,擊破堅甲的怪響傳出,紅光崩現。   「啊……」兩名步兵斜斜衝出,在叫聲中頹然倒地。一名步兵腹裂,一人胸前大開。   青藍色的電虹急劇地閃動,雄渾異常的真力,摧堅破銳。   焚天戟激旋,兩名步兵飛騰而起,再一拖,一人慘叫著倒下,重裝甲毫無作用。在魔獸合體人護衛下,焚天戟八方激旋,幻現成披電戴炎的狂龍,迸射著炎芒藍電,像漩渦一般流轉迴旋,不時的暴漲迸吐出道道燦爛雷電。   剎那,又剎那……五百名重裝步兵中,有二百人完全從世上消失,血腥味令人作嘔,遍地的死屍發出難聞的氣味。一千餘人突破了這層封鎖,急趨東門。   「逆賊,哪裡跑?」貝炯的聲音在夜空下高高揚起,兩道火龍蜿蜒而來。手持火把的士兵,其奔跑的速度快得驚人,剛聽到叫聲,千餘人就將我們前方堵上。   「衝!」貝炯高聲叫道。   瘋狂的人群狂奔向前,沿著狹窄的官道驚濤般的擁至。在這股狂潮前,我這群烏合之眾終於顯示出「應有」的實力來,幾乎就在慘叫聲中,崩潰了。   凜冽劍氣陡然爆發,辛辣至極的劍光有如春潮泛起,雲龍三現出手。   三道可怖的電虹扭曲著向前激射,身劍合一,強攻猛壓。溫會主終於掏出了真材實學,每一劍都是一道致命的雷電,死亡的鐳射。   「我來會會你!」耶蒂的聲音響起。   斜側裡,劍光如奔電,卻又給人一種舒捲盤繞的氣質。寒光暴閃中,溫會主的雷電被接下。剎那間,雷電交加,劍虹左蕩右錯,雙方狂野絕倫的衝刺。   「躺倒!」我一把將吳懷莊撲倒。   「嗖」聲過處,一道利箭緊貼著吳懷莊後背掠過。   「從左邊走!」我一躍而起。我剛才迅速的分清了狀況,察覺到左邊喊聲的稀薄。   「多謝秋將軍相救。」吳懷莊臉上露出了感激至極的神色。所謂患難之交,又謂患難中方見真情。他眼見我在他危難之時還如此顧著他,又怎可能不感激萬分?   「哪裡走?」嬌叱聲過處,一陣香風傳來,妖艷女子直撲而來。   風雷乍起,銀亮的電虹縱橫交織、勁氣如山,連地上的屍體都有如被狂風所刮,向四方挪動。這名女子正是那天風雲會中所見的半裸女子,這一出手立刻就顯示出超等高手的實力。   在刺骨裂肌的劍氣下,我奮起反擊。焚天戟在午夜松濤的奇異嘯聲中,形成青藍的電虹,江河倒懸般洶湧前射。在接近的剎那,電虹分張、乍合。   劍氣一洩而散,妖艷女子大駭,剛想臨空後飛,焚天戟已排空而至,光臨面門。細小的炎光一閃,妖艷女子發出的驚駭聲從世上消失,整個頭部已是焦黑一片。   在我的指揮下,鋒利的錐尖湧向左側,有如無雙利刃,迅雷般的插入敵人要害,殺出了一條血路。但貝炯窮追不捨,他的判斷又准,屢次在前方攔截。一番血戰下來,方能得脫。   七道防線被我們一一擊破,但貝炯騎兵在背後的掩殺,使得出發前的一千二百人只餘五百人,就算加上吳懷莊的一百人,也不過六百人。幸運的是,我們逃進了東門,與留守的九百人會合。   於是,天濛濛亮時,吳懷莊在一千多兵馬的簇擁下,逃出了洛城,逃向他的大本營──吳城。   遠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個我──秋雷,此時也正苦惱的揪著頭髮。洛城發生的事我當然知道,別的人不知道,資訊還沒有傳到這來。但我現在煩惱的不是這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呂後派來了一位使者,身旁跟隨八名隨從,說有皇上的密旨要向我宣讀。我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事,分明就是來奪我的兵權,而使者身邊幾人就是動手的人。   當然,我也不是為這事發愁,現在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到我。問題在於那八人中,有一個是我的熟人──我的玄姐姐,她竟然也跟著過來了。她這一來,豈不是立馬就戳穿我的真面目,就我這點小易容技巧,沒事時可能瞞過,但細心注意,哪有不穿幫之理?   羅瑤青興沖沖的進入我的房間,說道:「喂!呂後說要為你加官晉爵,你怎麼還不接見使者?」   我橫著眼,睥睨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麼?如果這麼簡單,我會不接見?」   羅瑤青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其中有些事不對,驚訝的反問了一句:「出了什麼事?」   「使者身邊七人,每一個都是超等的高手,如果是平常事,哪可能出現這種陣仗?我所接到的消息是,洛城情況複雜,風雲突起,說不定與此有關。」我冷冷的道。   我所接到的情報又何止於此。洛城事變剛起,我就派出大量斥侯遍查南方與北方,果然偵知越牧風不顧其南方戰線,派出八萬之眾北上,而防守北方防線的六萬人,也分出四萬人南下,名義上是換防,事實上是準備南北夾擊,一舉將毫無防備的我擊潰。   呂、越二人果然大膽,絲毫不懼兩淮軍、青龍軍團的突然襲擊。不過呂、越二人此舉,正中我下懷。我令青龍軍團秘密南下,不走正路,專走小路,務必在越牧風將我合圍之後趕到,然後再擊潰其正面的四萬之眾,與越牧風聯合壓迫我,以「逼迫」我「投降」。   「洛城又發生了什麼事?」羅瑤青更感震驚,美好的鳳目睜得大大的。   我突然猶豫了起來。我就要返回國內了,那羅瑤青怎麼辦?她是楚淮人,會跟著我嗎?還有那個寒怡秀,每一個都那麼令我心煩。   「瑤青。」我吞吞吐吐的道:「你是不是想一直跟著我?」   羅瑤青似乎沒有發現異樣,俏臉一紅,微啐了一口,道:「鬼才跟著你呢!」   我抓了抓頭,只好先將此事放下,說道:「我要去見使者,你也來嗎?」   羅瑤青臉上突然湧起了猶豫之色,大不尋常。她沉思了一會,道:「算了,我還有其他事要辦,你一個人去吧!只是千萬當心。」   我正煩心玄姐姐的事,對羅瑤青神色沒有在意,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小破事吧!我忙我的正事。」   羅瑤青瞪了我一眼,氣道:「你的事才叫破事呢!」扭頭就跑出了我的房間。   「羅姐最近像是有煩惱?」寒怡秀端了一個水果盤出來,說道:「她常常一個人悶在屋裡。」   我這才重視起來,難道她移情別戀了?不對啊!若移情別戀,幹嘛一個人躲在屋裡?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吧!   「怡秀,你讓人看看她,可能是生病了吧!我有事先去忙。」我囑咐了一聲,從果盤上抓起一顆蘋果,啃了兩口後,就去見使者了。   使者到了兩天,我一直沒見,這兩天我可不是白白浪費的。我先徹底檢查了一遍,將軍隊內外情況都弄清,將不穩的部隊,比如毛彥智的師調走,令其到西方前線防禦;將吳信宏師調至左近佈防,又將我可以控制的人充為近衛。   我在大廳裡接見使者,在外圍佈置了一百名高手,其中不少是我鐵鹽幫的精銳;洞宮絳仙與穗子兩名絕世高手則立於我身後,貼身保護。   細碎的腳步聲在廳外響起,寬袍青巾的使者在兩名衛士的左右陪同下,大步走進了大廳。   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玄姐姐,她仍是以前那般飄然脫塵,氣質超凡的仙女狀,只是此時面紗罩面,看得不太清楚。   使者面容冷肅、氣宇軒昂,進了大門甫一見我,雙眼中頓時射出兩道寒電。   他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驀然大喝了一聲,道:「秋雷接旨!」雙手一展,一幅黃綾出現在他的手上。   我毫無理會他的下馬威,逕自坐在我的虎皮交椅上,紋絲不動,皮笑肉不笑的道:「梁使者何必這麼性急?先坐下來,我們談談,過片刻再宣聖旨不急。」   梁使者先是一陣錯愕,繼之臉上勃然色變,道:「秋雷,你好大的膽,連聖旨也敢不接,莫非是想謀反不成?」   我嘴角一撇,不屑的道:「梁興,不用拿這種大話來嚇我。我秋雷要是真反了,你現在還能站在這?我要是真謀反,兩淮軍恐怕立刻就殺過淮水了。」   梁使者氣得全身一陣顫抖。他身後驀然搶出一人,湊在他的耳邊一陣低語。   梁興聽了半晌後,才滿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道:「秋雷,此次宣讀聖旨,本有要事與你相商。既然你要求先談談,我們就談談好了。」   話音一落,他也不等我請他,逕自踏上前,在離我極近的一處椅上坐下,而身邊七人則在他身後一字排開。   我冷眼旁觀,臉上浮起冷笑,並未阻止。   「使者是從洛城來,可知洛城安好否?」我明知故問。   「托將軍的洪福,在我臨走前,洛城一切安好。」梁興巧妙的話語,令我暗中咒罵了一聲。他臨走之前,洛城當然沒事,事情就發生在他來的這幾天。   我微微有些緊張,玄姐姐一雙秀目在我臉上轉來轉去,訝疑之色清晰可見,分明是對我起了疑心。   我乾咳了兩聲,故意將頭偏了偏,對梁興道:「梁使者,不知這密旨到底是何內容啊!先說來我聽聽。」   梁興臉色極為鐵青,聖旨內容跪下來接旨,當然就會明白了,可是我偏偏問他,自是令他大感痛恨。   他冷冷的道:「聖旨內容頗多,主要是關於將軍建立功勳、加以獎賞之事。   剩下的是關於如何令我軍向淮西推進之事。「   「哦……」我意味深長的長吟了一聲,道:「建立功勳其實不是我一人之功勞,這有賴我軍將士上下用命,奮勇向前。若說要賞,還應獎賞他們才是。」   「秋將軍此話大為有理,此聖旨中頗多內容正是講犒勞三軍的。將軍,怎麼樣?要現在讀嗎?」梁興以一種淡然的口氣道,眼裡卻閃著期待的神光。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希望我接聖旨,接聖旨必須下跪,那種姿勢是最不容易抵擋暗襲的,到時七名超絕高手七面合圍,一擊就可要我的小命。   我心下卻是猶豫了起來。我在門外埋伏了一百名高手,這些人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的勇士,自然希望得到嘉獎。梁興此話說了,如果我還不接旨,門外那些人不可能沒有意見。短短的一番交談,也讓我認清了梁興的厲害,步步緊逼,根本不可能讓我有機可乘。這樣拖下去,還不如立時攤牌。   我臉上頓時浮起笑容,說道:「我原以為聖旨中沒有這些內容,所以頗感不悅,不想接它的。使者既然這麼說,我哪還有不願之理?」   梁興眼中的激動頓時波動起來,但在他的強大修養下,卻一直深藏在眼裡,要不是我這個怪胎,任誰也看不出來。   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臉上也帶著欣慰的笑容,說道:「秋將軍百戰百勝,其功至偉,手下將士也多能征善戰,此次宣旨正是為此。秋雷接旨!」最後四字聲音極長。   「臣接旨!」我裝模裝樣的道,在整理衣衫的瞬間,向後邊打了一個手勢。   身後的洞宮絳仙也隨我緩緩躬身下跪,藏在陰影中的穗子卻是一動不動。   玄姐姐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寒芒,在穗子隱身處掃了一眼。我心中大駭,玄姐姐的功力又長進了不少,連穗子的潛隱術也能看透。   我彎下腰,準備跪倒。人體任何部分的彎曲處,真氣都不易通過,比如說一旦人跪下以後,雙腳的功能幾乎全部喪失;腰彎下,真氣運行至腰處,就會產生前進困難的正常現象。   因此,我這個姿勢,除非是事先有備,否則身手的反應必然跟不上神意的變化,任何行動都會變慢,這就是通常所說的人體脆弱關頭。若把握住這種瞬間的契機,一個三流的混混也能斃殺一名超等的高手。如果是七名超絕高手七面合圍,結果不用想都知道。   就在我膝蓋略彎,欲跪未跪,正是難防之時,七條如虛似幻的人影霍然衝上,七面合圍。七雙手向前一伸,虛空發拳,響起一連串霹靂似的大震,十四道令人心悸的凌厲潛力向前狂湧、聚合,要將我骨肉化泥。   同一瞬間,洞宮絳仙在喉際發出一聲獸吼,血紅雙眼暴出血芒,「嗆啷」一聲,血芒迸射處,一道匹練隱蘊風雷,疾同閃電驚雷,劈向最左邊的兩人。   這一招奇正相生,虛實並用,威力可謂山崩海嘯。   穗子隱幻的淡淡虛影也在之前的剎那電沖而至,手中長刃蕩起一束新月似的弧彎,金芒驟映,太乙玄罡功發十成,平空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爆。   我一個人再強,也不可能與七名超絕高手抗衡,所以我絲毫未存強抗之心,只是將金剛禪功、太乙玄罡運至極處,身軀暴的一縮,向下一挫。淡淡虛影,似飛電、像流光,暴起的速度迅逾電光石火,在十四掌合流炸起一波狂瀾的剎那,從聚合點逸走。   「啊……」慘呼聲響起,三名灰衣人身軀拋起,另一人悶呃一聲倒下。他們是被洞宮絳仙與穗子所殺,只是洞宮絳仙身上也多了一道傷痕,但她卻不在意。   「咦!是玄姐。」穗子駭然看著玄姐姐,發出一聲尖叫。   玄姐姐面紗急擺,也在同時叫道:「是你們倆!果然是你,秋雷!」最後一句卻是轉頭向我,凌厲而氣惱的眼神罩向了我。   我一溜煙的跑到了穗子的身後,躲開了玄姐姐的目光,訕笑道:「玄仙子,我只是出來玩玩,你可不能說哦!」我的意思是說,不要揭穿我的真面目。   玄姐姐的面紗又是一陣擺動。我有意隱瞞我們之間的關係,否則說不定會被有心人看透我的身份。   梁興顯然吃了一驚,對於我認識玄姐姐的事有些不敢相信,本來想舉起手發動進攻的,卻暫時也停了下來,說道:「玄仙子,你認識這個奸詐小人?」   玄姐姐猶豫了一下,仍點了點螓首,道:「是,我認識。」   我忿忿的望向梁興,怒道:「梁興,你這個奸賊才是奸詐小人,竟然敢妄害國之棟樑。」   梁興目光看向我,冷笑出口:「就憑你,還是國之棟樑?天下人皆知吳賊火燒皇宮、囚禁陛下、蹂躪後宮、要挾皇子,正可謂天理難容。可你們兄弟兩人,明裡暗中相助於他,壞我楚南正統,敗我國風。此種人渣,也配稱國之棟樑?」   我被罵得不停的摸鼻子,偶爾還能看到玄姐姐從面紗下射來的笑意,更感尷尬。   「放屁!」我也不顧禮態,破口就罵:「梁興,你說什麼混帳話?你說我們與吳懷莊有勾結?有證據嗎?」   「秋雷,不要以為你腳踩兩隻船,別人就不知道。娘娘早在你與吳懷莊秘密接觸三次後,就確定了這一點。我們別的不說,你身邊那人是何來歷?又是誰送你的?」   我偷偷的往玄姐姐那裡一看,但卻嚇了一跳,玄姐姐凌厲而威嚴的目光,正催促著我說出詳情。   我清了清嗓子,冷笑道:「你懂什麼?我與吳懷莊打成一片,乃是在臥底,此事正是娘娘暗中囑咐。你竟然不知道此事?我反倒懷疑你是與吳懷莊一起的。   至於我身邊之人,乃是我朋友羅瑤青之師姐,我特地要來的。「   「你還在裝?」梁興搖搖頭,感歎道:「你弟弟秋風已經公開幫助吳懷莊,此時正處於我們的天羅地網之中。我們擒到的人,一致說你一直在暗中與吳懷莊勾結。也罷!你今天交出兵權,雙手上縛,與我們去京城對質,可饒你不死。」   我一臉的悲憤,說道:「我終於明白了,宣讀聖旨這些話都是虛的,你們來此只是為了奪我的兵權。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此時此刻,我對她已經無用,所以她就向我開刀了。「我沒理玄姐姐責怪的目光,一口氣將話說完了,並大聲喝道:」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碰」,大門一撞而開,湧進來一群甲衛,當先披甲的英姿女子正是羅瑤青。   我陡然吃了一驚,說道:「瑤青,你怎麼也會在這?」   羅瑤青俏臉上浮起痛苦之色,向我苦笑著看了一眼,走至玄姐姐處,說道:「玄仙子,瑤青最終還是決定相信你們。」   我臉色變得雪白,顫聲道:「瑤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這個樣子,我也知大事不好了。我預先伏下的人,很可能被羅瑤青給拿下了。羅瑤青俏目含珠,將臉甩向一旁,不再理我。   「她被我說服,舉兵反你。」玄姐姐沉歎了一聲道。   「你為什麼要與吳懷莊勾結在一起?而且玄仙子還指出你們鐵鹽幫一直在暗中幫助日不落帝國。」羅瑤青哽咽著問道,仍是沒有看我。   我這才明白,玄姐姐肯定是給了羅瑤青鐵證,令羅瑤青相信我暗有詭謀,與吳懷莊互相勾結,同時對楚南不懷好意,且鐵鹽幫並不是真心想幫楚南。   無尋劍道的威名果真大得出奇,羅瑤青竟然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這個枕邊人。身為楚淮人的她,作出痛苦的抉擇,終於選擇了投向玄姐姐那邊,所以這幾天她才會感到不安,一直躲在屋裡。   我含怒瞪了玄姐姐一眼。玄姐姐眼裡含著笑意,毫不畏懼的看著我,反將我看得移開了目光,心臟不爭氣的跳動了兩下。   我用平緩的口氣,耐心的對羅瑤青解釋道:「瑤青,你不要受別人挑撥,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為人,還不相信我?」   羅瑤青突然噗哧笑了一聲,氣道:「就是太知道你的為人了,才不相信你。」   我大感哭笑不得。   「將叛賊拿下!」梁興將手一揮,高聲叫道。   數名甲衛一湧而上,喝叱如雷中,三把繡春刀有如巨雷迸發,刀山劍海向前狂捲,芒彩森森,寒電閃閃。   「大膽!」穗子發出一聲沉叱,寒月刀激出一道燦亮如電的刀芒。淡淡的電芒,從刀山劍海間的微小空隙內,流瀉而入。   這一瞬間,我臉色一沉,隨手揮了一掌。   兩聲慘呼與一聲悶呃同時響起,兩名甲衛一被開膛,一被切腹,摔倒在地上掙命,而另一個則身中一記大力金剛掌,昏倒於地,估計也是沒有行動力了。   「一齊上!」梁興臉色大變,將手一揮。   羅瑤青猶豫了一下,也揮了揮手,道:「將他拿下。」   鐵甲兵一湧而上。霎時間,我們陷入了苦戰。僅憑三個人,抵擋成百的披甲高手就夠嗆了,更何況其中還不乏超等高手。 第五章 ∼「反正」∼     「玄仙子,還請你按先前的協定出手,擒下秋雷。」梁興以一種相當恭敬的神色對我的玄姐姐道。   玄姐姐輕歎了一聲,還未開口說話,我即大喝一聲,道:「玄仙子,你是知道我能力的,我的二十地衛現在全在,再加上魔獸,你有把握留的下我?別忘了,我畢竟是這裡的統帥,這十三萬的大軍都聽我的。」   話音未落,我的右肋飛濺著血花,猛然回手就是一錘,在氣流的迸爆中,乘隙而入的一名甲衛倒撞而回,鮮血直噴三尺。   辛棄玄嫣然一笑,悠然的歪了歪螓首,作出深思狀,好半晌才苦笑道:「秋將軍,你說的很對,你如果將魔獸放出來,我根本攔不下你。」   我暗中長吁了一口氣,明白玄姐姐不知道我將火妖魔放在軍團裡了。那九個傢伙,現在我可有些用不起了。   「只是,我明知攔不下你,卻也要試上一試。」玄姐姐幽幽的道。   就在我故意發出的哀鳴聲中,一道燦爛長虹怒矢般穿射,一伸一沉,扇形的劍幕帶著乍起的風雷,無畏的闖入混亂的戰場。捕捉的時機恰到好處,正好是我一錘擊飛一人的剎那。   「風雷震!」我沉叱一聲,破天錘詭異絕倫的快速收回,毫光飛騰,霹靂震耳,太乙玄罡洶湧澎湃,破天錘捲起丈餘電芒。   三刀、一劍、一錘,行正面的接觸,兩強相遇勇者勝。在震耳的金鳴聲中,三把刀在一劍一錘灑出漫天精電下崩潰。三人幾乎是在同時間死亡,一被錘敲破了腦袋,一個被砸斷了腰,最後一個被盾切開了小腹。   「呼」,大廳之內突然間狂風大作,妖光沉浮,魔獸之門在突然間打開,奇異的鳴叫甫一入耳,地上的眾人就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兩隻碩大無匹的魔獸,闖入了眾人的視野。   「是魔獸飛龍!」地上的甲衛發出了怪叫。   八階魔獸中,飛龍雖然攻擊相對較低,但牠們佔據空中優勢,在八階魔獸中最是難纏;而且甲衛的裝甲對於魔獸的法術毫無抗力,物理性的攻擊也足以令他們失去戰力。   就在「飛龍」這兩個字還在空中飛揚時,四頭六階的獅鷲從魔獸之門中一躍而出。這四頭魔獸可不像飛龍一樣在我們頭上盤旋,出來之後就發出咆哮,雙翅一扇,在一個極其微小的轉折後,電閃似的投向下方。立時,四股狂颶橫掃下方的甲衛,獅鷲臨空飛抓,稍有不慎為其抓住拋飛的,落地時幾乎注定了非死即殘的下場。   人群立時就混亂起來了,趁著這股混亂,我與穗子錘刀合流,以不懼打擊的洞宮絳仙為肉盾,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衝到了門口。   精電乍現乍斂,在滿天血雨中,辛棄玄冉冉從空中下降,一頭被橫斬成兩截的獅鷲,灑著飄紅墜落。兩片剛猛而銳利的罡風驟然出現,挾著拔山移鼎之勢,平斬向辛棄玄。在這兩股熾烈的風斬下,兩頭飛龍翼下吐出兩道黑色的鋼爪,刺骨裂肌的抓風,發出兩下氣流的激爆聲。   剛衝至門口的剎那,密佈雙目的是黑沉沉的鋼甲,令人窒息的壓力撲面而來,大批的甲衛在門外列陣。隨著響亮的叱喝聲,百餘名甲衛潮水般的向我們衝來。   「大地起風雷!」隨著我的叫聲,土系八階法術強行施展。   「嘶啦、轟隆!」怪響瀰散四周,滿天黃塵飛揚,大地張開噬人的巨口,貪婪的看著衝來的人群。   甲衛們驚慌失措,地底飛騰的能量令他們東倒西歪,潰不成軍,但仍是奮勇衝上。   電虹分張、乍合、衝刺、飛削,破天錘詭異絕倫的迴旋、直擊、橫掃、縱劈。   「嗤」一聲,電虹從我肩膀處掠過,飄紅飛起。「咚」,我背後又挨了一記重擊,身不由己的向前跌出。   幸虧現在是戰時,我還穿著鐵甲。銀虹乍現,一縷精芒從廳內翩然逸出,直指我的背心。辛棄玄終於擊斃三頭魔獸,趕來了。   「錚錚錚」金鐵狂震,洞宮絳仙奔至,毫不畏懼的發起阻擊,劍光如匹練向前飛射、聚合。   「鍥入、左旋、橫擊。」我發出怒吼,穗子與我二人趁著辛棄玄仍被洞宮絳仙纏住的短暫時間,默契配合,同使一招「大地狂旋」,旋身向右,盯著敵人左側發起狂猛的進攻。   破天錘與寒月刀八方縱橫,攻如長江巨浪,守如山嶽雄崎,將兵器的犀利與穩健,發揮的淋漓盡致。   「噹」的一聲巨震,第三次旋過洞宮絳仙身側時,我眼急手快,一錘盪開了玄姐姐的長刃。   「嘻嘻,玄姐姐,不用再攔了,我們走了!」我一聲輕笑,破天錘接下玄姐姐的招式。   狠辣雄渾的舒捲雷震,連攻一十八式,每一記皆浩蕩方正,也因此,將破天錘摧堅之效發揮至極處。但劍芒颯然暴漲,劍氣爆鳴,破天錘猛的一跳,斜出寸許。   匹練般的劍虹乘隙而入,陡然以排山倒海的聲勢,一十七劍連連進擊,把破天錘逼得不斷縮小防禦圈。雖然我揮動的速度增快了一倍,但仍不得不步步後退。   光芒急閃,洞宮絳仙在以身體強行擋下兩刀時,血劍發如奔雷,一劍就擊退了辛棄玄。   狼狽的我,忙召喚出七階的持槍怪。持槍怪幾乎是騰空而出,手中的魔劍捲起滿天的精芒飛躍,直接就貫入了人群。魔獸的體質比起洞宮絳仙還強一點,更不畏懼人多,幾乎是披血而戰。   玄姐姐大急,因為一頭飛龍與持槍怪幾乎同時盯上她了。劍芒陡然綻放出千萬道耀目光華,兩輪光圈排空直入,大小日月神劍絕學倏出。   持槍怪發出怪吼,不斷的後退,每退一步,必然伴隨著長劍擊中獸皮的怪響。   在我突破的剎那,突然發現了羅瑤青一臉焦急的看著我,且左手正指向她的左方,我的心頭一動。   「跟我來!」我低聲對穗子道,率先衝向南方。   前方攔截的百餘名甲衛,在我與穗子的衝擊下,陣形完全喪失。   「走!」剛擊破攔截的我與穗子兩人同時叫著,騰空而起。   一聲霹靂震耳,驚人的滔滔寒芒破空疾投,辛棄玄掏出了最後的絕學,從後面飛至。「錚」,洞宮絳仙狂野的衝上,渾雄無匹的真力催著紅電濁浪排空,凶悍的發起阻擊。   「轟」,天機雷與閃電槍兩法術在空中放出,光芒耀目的長槍與狂烈的神雷交相震刺,臨空壓下辛棄玄。   洞宮絳仙還是被辛棄玄強行攔下了,但我與穗子卻是趁機而遁。剛跳出牆不久,就聽了馬蹄聲,兩隊騎兵從左右兩側旋風般的衝來,我們的前方卻只有寥寥幾人。我心中大呼僥倖,看來相信羅瑤青還是沒錯的。   「不用管絳仙,我們先走,以後再回來救她。」   我隨手掏出兩張飛行符,用在我與穗子的身上,閃電般的向前逸出,轉眼間沒入了層層的房屋中。   這裡畢竟是我的大本營,六千多兵馬我可以控制三千。因此,當我安全到達軍部,再率軍返回指揮所時,梁興、辛棄玄與羅瑤青已經知道事不可為,便撤走而不知所蹤了。   「將所有的斥侯派出,對附近進行強力搜索,一定要將這群叛徒拿住。」我臉色陰沉的下達了命令,並且迅速執行了一系列的措施。   首先,徹查現在有多少軍隊還在我的控制下,接著將梁興這些人定為奪權分子,與兩淮軍暗中勾結,在軍中大肆宣傳;然後採取措施,控制補給,再派出一定人馬留意兩淮軍的動靜。我故意對青龍軍團與越牧風的舉動置之不理,當然是別有用意。   手下的行動是極為迅速的,才不過一天的時光,就將大部分情況探查清楚了。   我的十三萬大軍現在只能控制九萬,另四萬被呂、越兩方控制的軍隊,則宣佈脫離我的控制,正離開原駐陣地,緩緩向南進發。   其姿態我一眼就看透了,想誘我深入,然後由越牧風埋伏的十萬大軍,將我一舉擊潰。但是對於這些事,我早有所備,所以特地將我懷疑的軍隊都放在了前線。他們要安全的撤回可要我答應才行。不過,我還是失算了,因為有兩個師在中路,而我竟然不知道他們是呂、越的人。   叛變本身在我的意料之中,並不值得我生氣,只是羅瑤青竟然叛我而去,令我有些受不了,要不是最後她為我指明了一條生路,恐怕我會氣瘋了。   「別生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寒怡秀端著我最愛吃的水果出現了。   我驚訝的轉過頭,道:「咦,你怎麼會在這裡?沒有被瑤青帶走?」我讓寒怡秀去看羅瑤青,所以還以為她被羅瑤青給帶走了呢!   「沒有啊!她只是將我制昏了。」寒怡秀俏巧的聳聳肩。   「蘋果真不錯,可是為什麼沒有你做的點心呢?」我睜著圓圓的大眼問道。   「因為羅姐不在了,所以沒有動力做。」寒怡秀有些傷感。   我呆然片刻,這兩女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羅瑤青走了,寒怡秀竟然不做點心給我吃了。   「彈琵琶、彈琵琶,我現在的心情需要放鬆。」我敲著盤子大叫道。   「發生了什麼事?」一名甲衛緊張的撞門而入,卻見到我盤著腿、敲著盤子,怔住了。   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大感尷尬。羞惱之下,我狂揮著手,道:「出去、出去,這裡沒有事!」   甲衛連話也不敢說,頭也不回的竄出了門。   「哈哈!」寒怡秀相當沒有淑女風度的笑了起來,雖說我臉皮夠厚,但臉還是紅得更難看了。   「笑什麼笑?都怪你。」我氣極敗壞的叫道。   「現在可不是彈琵琶的時候,你還要想怎麼制服叛軍呢!」寒怡秀小心的收拾著桌子,說道:「我先出去,不打擾你了。」   她一隻腳剛邁出,又轉回了頭,道:「聽說,我只是聽說。你真的與吳懷莊勾結了嗎?」   我微微一怔,驀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她不想再與吳懷莊有任何關係了。   「放心,你跟著我就會安全,任何人都影響不到你。對於吳懷莊之事,我自有主張。」我鄭重的道。   對於我這種模稜兩可的話,寒怡秀卻似是聽出了其中的奧妙,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走出了房間。   「真可惡。」摸著我的小頭,我再次潛心思考,如何解決背叛我的人。   我的打算是極大的削弱楚南的戰力,令他們無法北上進攻,如果有可能,就讓我旗下的九萬之眾投靠青龍軍團。同時,我需要將叛逃的四萬之眾擊潰,一是為了個人的威望,另一個自然還是削弱楚南的戰力。   詳細研究著地圖上各方軍隊的佈置、路形、天氣、補給等等,心裡暗暗浮起奇異的感覺。在外人的眼裡,我現在南有青龍軍團的十萬大軍,北有越牧風的十萬之軍,而在心腹當中,還有四萬之敵,再加上淮西處隨時可能撲來的兩淮軍,單憑這被分割的九萬之眾,在大多數人眼裡,我實在是沒有不輸的理由。   但是,其實我一點也沒有將這些看在眼裡,不要說青龍軍團隨時可為我所用,就算真的是敵人,我也不懼。戰略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敗,只要能將一切佈置到完美的境界,就可以得到不敗。   可惜戰略沒有必勝,如果有必勝的話,若兩方同時採取必勝的戰術,其結果就會出現矛盾。也正因為沒有必勝的戰略,所以我有不敗的可能,只要將我所能做到的都安排妥當。   四萬敵軍的行蹤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但由於補給的問題,我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同時我還在考慮,是圍點打援?還是一口將這原屬於我的四萬人吃下,或是將他們留下來,做為威脅我本軍的力量,從而迫使我投靠向青龍軍團。為此,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帶九萬之眾起義,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人多心亂,只要有一些人騷亂,就會引起極大的麻煩。更何況,這九萬人中還有吳懷莊的人,雖然秋風已經向吳懷莊表明了身份,併力勸他與青龍軍團合作,而吳懷莊雖然也有意,但仍未答應。   我估計,他的實力在沒有遭受毀滅性打擊前,是不可能與青龍軍團合作的,目前他也只是利用青龍軍團來威脅越州罷了!因此,首先需要說服的就是吳信宏,只要能說服他,就再不會有人反對。   七天後,我派了名親信,將吳信宏請了過來。吳信宏腳步有些沉重的出現在門口,在我的招呼聲中,他坐了下來。現在我軍局勢之不妙,他也是心裡有數的。   親衛輕輕的將門帶上後,我即道:「信宏,有件事我需要與你商量商量,我有點拿不定主意。」   吳信宏微微欠了欠身,道:「將軍有話請明說,信宏一定會全力支持。」似乎對我相當的信任,吳信宏話說得很堅定。   前五天,我派出主力,合圍了撤退出的一萬叛軍,將其殲滅。領軍者正是吳信宏,所以他現在對我佩服的無以復加。   「在這種局勢下竟然都能隨心所欲的給予敵軍打擊,將軍真神人也!」回軍後,吳信宏當著士兵的面,大聲讚歎道。   我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說道:「前兩天,我們一直困於糧草而無法動彈。雖然今天糧草已經補充完畢,但形勢已經大大的不妙。」   我從座上站起,將壁上的地圖打開,拿起一根小木棒指著,說道:「你看,在我們的北方,青龍軍團的精銳之師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南下,現在已經壓迫至我們的前方陣地,並且將其攻下;在我們的東北側,還有越州的一股軍隊,現在動向不明,隨時可能對我們發動攻擊。」   「南方,越牧風來勢同樣驚人,昨天已經與一股叛軍會合,將我們的左翼攻破,我南方戰線因而全線後撤三十里;我們西方的兩淮軍有跡象表明,也準備向我們發動一場攻勢;在我們腹部的兩萬敵軍,不再急著突圍,反而就地堅守,以待援軍。這幾股勢力加起來,數量有三十萬之眾,我軍區區九萬人,一個衝擊恐怕就會被淹沒。」   我將木棒放下,長歎了一聲道:「形勢之危急,可謂我率兵以來最嚴重的一次,若稍有不慎,我們將全軍覆沒。」   吳信宏頭上冷汗淋漓,他雖是重要將領,但對於全盤局勢還不是統統瞭解,所以乍聽了我這番聳人聽聞之危言,真是大吃了一驚。看眼下這情勢,我們被敵人壓迫在幾個據點內,只等著敵人來吃我們。   吳信宏探問道:「將軍,莫非我們準備突圍?一旦突圍,我們就不用太擔心青龍軍團。」   這倒是真的,如果突圍,照道理來講,青龍軍團會一路直下,佔領我們讓出的地盤,順便再收拾東北的越州軍,不應該拿我們開刀。   「你也知道,在洛城,呂後已經當權,與兩淮軍簽訂了一個暫時停戰條約,雙方的條件是將我們殲滅。現在雖然不知道兩淮軍會運用多少力量,但來個十萬是想當然的。你所說的突圍不失一個辦法,只是在這種大軍合圍下,就算能逃回千里之外的吳州,這九萬之軍恐怕能餘下一萬就不錯了。」我緩緩說道。   吳信宏靜靜的聽著,汗珠仍不時從額頭滾下,道:「將軍所說的極為有理,真要突圍,確實是如此。只是,我們在這種形勢下,若不突圍,又能怎麼辦?」   「以一敵之刃,破二敵之盾。」我臉上泛起了神秘的微笑。   「什麼意思?」吳信宏有些傻眼,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利用青龍軍團。」我重重的道。   本是因為不懂而疑惑的眼睛,突然射出了驚悸的目光,他在轉眼間就明白了我的意圖,說道:「將軍是說,要……要與……與青龍軍團合作?」   「不錯,是合作!」我道。   「這不可能,青龍軍團哪可能與我們合作?」吳信宏斷然道。   「我們投降。」我終於說出久蘊心中的話。   「這更不可能!」吳信宏憤然站起,揮舞著手臂,道:「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就算是全部戰死,也不能便宜了青龍軍團。「   「你不用激動,先坐下聽我說。」我暗歎了一聲,看來不太好說服他啊!   吳信宏重重的喘著粗氣,坐了下來,帶著一絲敵意看著我。   「知道兩淮軍的大統領司空行龍嗎?」我問。   「知道,算是一個梟雄。」吳信宏答道。   「他當年憑什麼能在青龍軍團的攻擊下,保存了實力?」我問道。   吳信宏默然。當年司空行龍果斷的判斷出自己無法與青龍軍團相抗衡,於是爽快的答應與青龍軍團合作,投降了。但是後來青龍軍團南進時被擊退,他們立即作反,南下淮水,奪得了這塊富饒之地。後來青龍軍團興兵來伐,司空行龍更是三降三反,老鼠戲貓。   「我們現在的手下都是楚南的大好男兒,我們南方的敵人也是楚南子弟,如果將他們用在對付自己人身上,我能對得起誰?」我一臉的慘然。   「那為何不與青龍軍團拚個魚死網破?」吳信宏冷冷的道。   「我們這樣拼,吳侯會高興?」我反詰了一句。吳信宏聞言一窒,半晌無語。   「可以想見的是,一旦我們被消滅,越牧風的十萬大軍將會用於對吳州的討伐,多了這支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吳侯恐怕會消受不起。」我再次陳述其中的厲害。吳信宏臉上極為痛苦,掙扎的神色相當明顯。   「我既然將你們從吳州帶出來,就一定要將你們完整的帶回去,這是我的責任。」我鄭重的道:「只要我們這九萬人還在,一切的希望就還在。若有需要,我們隨時都可以作反。」   吳信宏終於軟弱了下來,說道:「這件事關係重大,我需要與吳侯商量一下。」   我心中大喜,知道他已經認同一半,道:「你能這樣,我已經很欣慰了。你去吧!若有答案,盡早通知我。」   吳信宏退出後,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著,我下達了命令,派人與青龍軍團聯繫。當然,這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第六章 ∼懇談∼     兩天後,我軍在青龍軍團的攻擊下節節敗退,緊接著,我們北方的左翼受其包抄。越州軍也突然出現在東方,向我們展開了進攻。我迅速調集了主力,將冒進的部分越州軍分割包圍,實施了嚴重的打擊,使其戰鬥力銳減了四分之一,但我們也付出了較大的代價。   局部的勝利掩飾不了大形勢的慘淡。在西方,兩淮抽出十萬之軍東進;在南方,越牧風將兵力集中於一點,迅速的突破了我們的防線,然後席捲兩翼。不過我先他一步動手,將主力撤了下來,只餘兩萬臨時湊起的地方部隊被其合圍。   吳懷莊親自與我密談了一個下午,最後決定這支隊伍完全聽從我的指揮,唯一的條件是,將來一定要將他們全都帶回來。   七天後下午,我正式宣佈,秋雷目前統帥的八萬之眾,陣前起義,退至青龍軍團駐地附近,進行整編。   青龍軍團頓時狂潮般的南下,迅速的佔領了原屬於我的領地,並且與我配合,一舉擊潰了東北的四萬越州軍,將其逼退。   我的傳檄起義令天下為之震驚,呂後在洛城發表了嚴厲聲明,令我迅速的將楚南子弟帶回來,不要做國家的罪人。我未加理會,帶著八萬人遠離前方一百二十公里,在山色湖光之中,加以休整。   所謂整編就是剝奪原來各軍領導的統帥權,代之以我信任的人。我先將軍隊一分為二,擇其精銳與地方軍隊的精銳編為一軍,使整個領導層大量換血,餘下的一半人則直接就解甲歸田。   不過,為了避免糾紛,整個領導層仍有一半是原來的將領。吳信宏等人雖有意見,但在我的堅持下,這項整編計劃仍得以通過,順利實施。   眼前的八萬軍中,有一半是由俘虜與地方軍隊補充而組成的,對我甚是忠心,所以整編特別容易,困難的則是另四萬軍,尤其是吳信宏的五千軍。對此,我也只能耐心的加以解決。   整編不過七天,凱茵就從洛城趕到了這裡,將鐵鹽幫的一些好手加入了整編行列。這樣一來,整編行動進展順利多了,因為楚南人將他們看成自己人。   遠離前方戰事的我,似乎顯得很悠閒,但那也不過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雖說我的化身眾多,還有分身借助強大的精神力可以為我分憂解難,但我的本身仍要批閱相當多的公文,至少整編的公文少不了。   青龍軍團進入兩淮後,並沒有完全守住,淮西已經丟失,現在集結於淮水處,正與各方對峙。這也是整個戰場上的形態,雲摩楊將軍取得第一階段勝利後,無法擴大戰果,聯軍重整攻勢,又重新奪占原來的地盤。   眼前是一片雜花群樹的小坡,綠茵油油,紅紫芳菲,爭妍鬥艷。越過小坡,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彎清溪,流水淙淙,襯著溪旁閒雲蔽日的萬枝翠竹,景色幽佳。   「今天好天氣啊!」走在通往美麗的風月湖的路上,凱茵仰首發出一聲歡呼。   「嗯!是好天氣。」我也發出一聲感歎,道:「不過,最好的還是這裡的風景。」   「像不像情人漫步的所在?」凱茵將小頭湊到我的耳邊。   我托了托下巴,說道:「更像是與好朋友一起談天的所在。」   凱茵身體一背,微哼了一聲:「要是與你的寒怡秀一齊出來,你肯定就不這樣講了。」   我額頭上頓時滾下兩顆汗珠,訕笑著道:「凱茵,你總是愛亂猜。」   「這不叫猜,這叫直覺。」凱茵腳跟一抬,貼在我的耳邊就吼,嚇得我直捂耳朵。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了。」我忙轉移話題,說道:「你今天為什麼叫我來這裡談話,我的府邸不安全嗎?」   「安全?」凱茵不屑的撇撇小嘴,說道:「忘了你上次被人狼狽的趕出來嗎?」   我臉色大窘,說道:「那是個意外,誰知道羅瑤青會背叛我。」   其實,羅瑤青只是幫助了辛棄玄,也不能說就是背叛我,畢竟她最後還是為我指明了一條生路。   凱茵頭微微一扭,道:「別忘了,家裡還有一個姓寒的不定時炸彈。」   「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快說你的事!」我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吳信宏與楚南第三十師的人在暗中會晤,言語頗多不滿,可能會有事。」凱茵道。   「這種事你處理好了,你有經驗。」我揮揮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其中,有一名千騎長,我們已經確定與無尋劍道的人有聯繫。」凱茵也沒理我,繼續道:「而據我們在無尋劍道中的人竭力打探的結果,這次他們還是衝著你來。」   正在打呵欠的我嚇了一跳。千騎長雖然不一定有多大的實權,但出入城中要地,帶個人進來,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怎麼還衝著我來?難道玄姐姐將我的身份暴露了,想再玩一次刺殺。」我說道。   「就算是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他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將你刺殺。」凱茵說道。   「能確定是什麼時候發動嗎?」我問道。   「也就是今明兩天,你當心一些就行了。」凱茵很自然的道。   簡單的話語卻讓我嚇了一跳,我轉身就跑,邊跑邊轉回身指著凱茵,道:「笨凱茵,明知有危險,竟然還將我叫出來,不是存心要我的命嗎?」   話音剛落,我就從她的視線消失,一溜煙的跑回我的親衛團裡,遠遠的仍能聽到凱茵的叫聲。   其實,我的親兵團足有二百,每一個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其中大多是鐵鹽幫與潛隱隊的人,極為可靠。不論是無尋劍道還是楚南,想再派人刺殺,哪有在楚南那麼容易。   那裡人生地不熟,光是情報一項就愁人,更不用提人員調動的煞費心計,所以絕對不會給原是楚南的人有可乘之機。   而這裡,幾乎就是在我們的完全控制下,所以凱茵一點也不擔心,將我死活給拖了回來,一直逛到黃昏時分,方才返回。   在二百名親衛的前呼後擁下,我策馬奔回珍月城。珍月城並不大,總人口不過八萬,因此能駐進此城的大軍人數也不多,不過就一萬餘人。   在野外的軍營裡與周圍幾座城池內,還有七萬,每天仍絡繹不絕的有地方部隊補充進來,而解甲歸田的則不斷的離去,大體上仍保持著八萬人的平衡數字。   這裡的人民似乎對一切已經麻木,或者也能說只對生產有興趣,對於我們的到來渾不在意,每天只是興奮的鋤禾。   不過,當我率領親衛進城時,仍是引起了小小的轟動,畢竟這種大人物光臨此地,算是不小的新聞。   其實,這個城裡的人大多數是從南方擄來的,但我給了優惠條件,說在這裡開墾五年即可脫離奴籍,且所墾之地皆歸其所有。   雖說楚之十四州人多,但土地更多,因此急待開墾的土地、荒地有的是,我開的條件又優惠,不要說是擄來的,就算不是擄來的奴隸也多嚮往此地。每年都有大批的奴隸從吳、越二州逃向此地,這裡在奴隸的嘴裡被稱為天堂。   雖然我身材矮了一些,但騎著高頭大馬,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嚴,與迷人的魅力。這可不是我說的哦!是我身邊的親衛說的。我洋洋自得的在眾人的護衛下前行。   「能與玄姐姐來一趟嗎?」柔和而令我心驚的話語,在我不經意間傳入我的耳朵裡,心神駭然巨震。   我閃電般的扭頭左望。不遠處的人群中,仙姿飄逸的辛棄玄赫然入目,如波秋水盈盈看著我。她好似出塵不染的清蓮,周圍俗人皆避之,也愈發顯示其高潔。   我暗歎玄姐姐膽子真大,前幾天剛出了這事,現在竟然又出現在我的身邊,難道真的不怕我將她拿下。不過細細想來,上次她刺殺我,不也是照樣被擒下,最後還不是給放了。   「怎麼回事?」凱茵發現了我的異樣,回頭來問。   我下巴朝辛棄玄的方向一抬。   「啊!」她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聲,看見了不遠處的辛棄玄。   凱茵眼裡射出了無窮的警戒之色,道:「她想做什麼?」看來,要不是她知道我與玄姐姐之間的關係,早就揮兵而上了。   玄姐姐應該對我沒有惡意,她不是這種人,如果真的要出手,必會堂堂正正的動手,即使是誘我入伏,也必不會親自來引。   「凱茵,我有穗子護著,先與她去談談,你率人在後面跟著。」我說道。   「但是,還是由我們選擇一處地方比較好。」凱茵委婉的表達了心中的憂慮。   她與玄姐姐沒有相處過,對她也不是很瞭解。雖說無尋劍道名聲甚好,但眼下正處於敵對,也難怪她會不放心。   即使是與玄姐姐相處過一段時光的穗子,也開口道:「凱茵小姐說得對,還是由主人選擇一處所在。」聽得長年不開口的穗子說話,凱茵有些驚訝的望了她一眼。   我歪了歪頭,考慮了一陣,說道:「也好,我們就去凱茵先前所說,風景好的那處小坡。我先走一步!」   我未向親衛打聲招呼,就直接勒轉馬頭,沿著來時的道路,重新衝向城外。   親衛團頓時一陣大驚,不知我這是何意。雖是不明白,他們卻也盡職的勒轉馬頭,要跟著我奔出。凱茵隨即發出兩聲簡單的喝叱,重新組織了親衛團,跟了上來。不遠處的辛棄玄微微一怔,接著露出動人的笑容,羅袖飄起,臨地飄飛而去。   出了城後,我逕自策馬,不疾不徐的奔向中午才去過的地方。鼻中傳來溫馨的野花香味,清新的水氣也在同時間散發而來。「嗒嗒嗒」,馬蹄輕快的敲打著濕潤的土地。初夏的氣味真好!   「只有穗子在嗎?其他的親衛不要叫來嗎?這樣不覺得太危險嗎?如果我有歹念……」熟悉的話語從身側傳來。正如她所說,我的親衛遠在一里之外,不知藏在哪裡,連看都看不到。   我跳下馬,轉身笑著道:「我相信玄姐姐不會這樣對待我。」   辛棄玄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猜錯了,其實我是想動手的。只是,怎麼也無法確定能擊破你們兩人聯手,所以只能先行忍下。」   我苦笑起來,玄姐姐此話的意思是,只要有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不要這樣嘛!」我涎著臉,扯著她的袖子。   玄姐姐噗哧笑了起來,道:「還與以前一樣,死皮賴臉。」   我精神大振,頓感夏天真不錯。「玄姐姐,我們上哪坐坐?」我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辛棄玄搖頭拒絕了,續道:「我來是想問問,你要將這八萬人的隊伍帶到哪裡去?」   我抽了抽鼻子,道:「八萬人我已經令其中的四萬解甲歸田了,另四萬也完全置於我的控制下。你們最近與吳信宏手下有接觸,應該也能明瞭這一點。」   辛棄玄臉上湧起淡淡的黯然神色,令我的心臟有些跳動。   「玄姐姐並不真為此而來的吧?」我試探的問了一聲。   辛棄玄沉默著。她仰首望著天邊的夕陽,黃昏的炎陽已跨過了澄藍的天空,停留在西邊的雲彩上,把西天燒成一片殷紅,流動的雲彩如同熔岩一般。   腳下小溪歡快的流向遠方,紅色的夕陽下,像是一條赤紅的虹帶;水面交織跳躍著紅色的妖精,眨動著可愛的粼光眼波;微風吹拂著落日斜照的翠竹,竹上的霞光扭動,婆娑的光影搖曳出夏天的風姿。兩道細長的身影似乎向後無限的伸展,緩緩移動。   「我是為你而來的。」辛棄玄打破了沉默,低下的螓首抬起,說道:「我想再瞭解你一次。我原以為夠瞭解你的了,但還是發現,我錯了。」   我更想苦笑了,最近超腦活動頻繁,連我都搞不清自己的變化,怎麼讓別人瞭解。   我無奈的攤開雙掌,說道:「玄姐姐你想瞭解什麼,能說一說嗎?」   「以前的你,不用多述。那時的你雖頗負心計,但童心猶存。問題出在你登基之後。」辛棄玄直視著我。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有問題嗎?我怎麼沒覺得有問題。」   辛棄玄又沉默了一陣,再沉聲道:「隆力多奇在貴國位高權重,為你所忌,你為鞏固自己權勢,將其誅殺。我雖有不忍,卻也無由說你。但你為何濫殺無辜?」   辛棄玄的聲音一直很平靜,一點也顯示不出半絲的波動。   「隆力多奇被誅九族,陳、田、王各家也同受牽連,直接被斬頭者,三千六百四十八口。其後,鎮魔王、青河王叛亂,你雖將你二兄放過,但仍將其手下誅殺殆盡,受牽連者,也有上千人。」辛棄玄續道。   我的臉色陰沉下來,默默沿著溪水向上行,腳步遲緩。剛接近溪邊一處密林,抬起頭來。「嗤」,一隻飛隼穿過密林,閃電般的將林中悠閒飛翔的小鳥攫於爪中。   「兩千一百三十多年來,華之大陸戰火紛飛,沒有戰爭的年分加起來,只有五十多年,平均每十年,就有一次十萬人戰死的大規模戰爭。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我們華族始終沒有統一,所有人都對整個華之大陸懷有野心,即使是妖精、獸族與魔族,也對這裡垂涎三尺,每一個國家都以統一華之大陸為己任。」   「我華族只在五千年前一統華之大陸,建立了舉世矚目的龐大帝國,威震天下。但自驅魔之戰以來,我華之大陸再也沒有統一過,玄姐姐可知其中的緣由?」   我淡淡地說道。   辛棄玄臉上的錯愕之色再也無法隱瞞,但卻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即就換上了好奇、興奮的神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兩件事有何關聯,但我仍願意與你談談。」   她頓了頓,繼續道:「驅魔之戰後,掌握軍權的各大英雄,建立了自己的國家。據我們最先的判斷,這場分裂不應該持續太久。因此,我們的先祖,對了,那時還沒有無尋劍道,我們的先祖為了華之大陸的重新統一而奔波,這一等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來,我們選擇了自認為能夠一統天下的有為君主,令先祖我們也曾經輔助過。但事實是令我們極為失望與吃驚的,一直到現在,歷經兩千餘年的戰火,仍無阻止的跡象。」   我忙插了一句:「但是我不同啊!你看,我已經統一了將近一半的土地。」   玄姐姐又氣又惱的看了我一眼,道:「不要打岔,當年令先祖也曾這樣,但最後還是歸於分裂。西泊各處小國,就是在那時分裂出來的。」   「哦!」我摸了摸頭,我倒是忘了這碼事。   「說實話,到現在我們仍是迷惘不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分裂時期竟然長達兩千餘年,統一遙遙無期。不論理由是什麼,歷經兩千多年,華族已經分裂,發展出不同的文明。」   「或許這場分裂是注定不可挽回的,龐大的土地需要不同文化的人種來治理,整個世界需要多元化。因此,五百年來,我們認為我們所要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國家。」玄姐姐說道。   我皺了皺眉。玄姐姐所持的哲學基礎,不過就是「存在即是合理」,分裂既然這麼長時期,就必定有其道理,所以他們需要守護楚淮,以遵從這種道理。事實上,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我剛想說她耍賴,玄姐姐即微笑起來,道:「不要說我耍賴,我確實是不太清楚其間的道理。如果是別人,我就會說是因為戰爭勝敗的影響。但你既如此問,必有一番出奇的道理,所以我不敢用此話來搪塞。」   「戰爭的勝負不過是影響統一與分裂的手段,並不是造成分裂的根由,即使當時有誰能統一華之大陸,也必然會陷入重新分裂之中。」我斬釘截鐵的道。   「哦!你有什麼道理?」辛棄玄眼裡的好奇更重。   「因為,根本就不具備統一的基礎。不是我在自誇,如果沒有我,在以後的兩百年內,華之大陸也不太可能出現統一的契機。」我自傲的道。   玄姐姐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芒,但卻是沉默不語。   「統一缺少一個堅實的基石,不論是何國,其組織都是不適應社會的。華族之所以能在幾千年前統一,是因為當時情形與現在不同。那時生產力低下,在土地上生活的組織架構極為簡單,而人族與天使族的統治方式也極為簡單,二者相互適應,所以能形成統一。」   「但是之後,隨著生產力的發展,上層架構的簡單與生產的複雜相互矛盾,尤其是以鐵器產生為標誌的生產力大躍進;而皇權的建立與鞏固,更加深了這種衝突,它蛀空了組織的中間架構,卻又無法形成皇權對最基層生產單位的直接控制。這在人口不多時,或可勉強維持,但是隨著人口快速增多、流動性的增加,這種衝突將越來越無法彌合,並且終將造成社會的動盪。」   辛棄玄悚然動容,雙睛不自禁射出驚訝,定定的看著我。   我背手看著長空,繼續以一種淡然的口氣道:「事實上,在千餘年前,統一的希望雖然渺小,但是仍然存在。千餘年前,產生了地主階級的萌芽,土地開始兼併。」   「但這些奴隸主們,認為失去土地的人無法歸入奴隸,只會變成流民,影響到社會利益,所以一意加以壓制、控制,甚至禁止土地的兼併與買賣。」   「這在根本上,阻止了上層與中間組織的變革,再加上腐朽貴族階級的存在,其力量的膨脹影響到軍事行動與社會利益,國家的徵兵、抽稅,都需要經過他們才可以。」   「這些貴族豪強,之所以壓抑土地的兼併,並不是沒有道理。一旦土地兼併以後,掌有者必為大貴族,其地方官根本就無法處理當地的事務,也無相應的法律可以執行,而為了讓組織正常運轉,他們也不得己抑制土地的兼併。中央政府的選拔人才又需要經過大貴族,非其門下者很難得其任用,無奈這種狀況一直也無法打破。」   「凡此種種,都在阻礙著大一統的出現。現在,你該明白我為何會對這些人痛下殺手了嗎?事實上,殺了這些人也並不為過,因其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大筆血債。」   辛棄玄秀眉仍是高高挑起,說道:「你是說,為了消滅阻止統一的條件,你才會痛下殺手?因為大貴族們把持了上層組織,造成中間組織的匱乏,所以你要對貴族實行嚴厲的打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真的需要殺這麼多人嗎?」   我反詰了一句:「玄姐姐能否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在短時間內對貴族實行嚴厲的打擊,從而可以迅速有效的推進我的改革?」   辛棄玄再次沉默下來。   要說改革,天下有誰能與我相比?任何一種制度的完善、改造,在我的腦內都有,我若有辦法,豈會走殺人的下策,那對人心可是一大打擊。   「上層架構的簡單與生產的複雜相互矛盾,那麼你又有何方法應之?」玄姐姐再次問道。   我心中大喜,她既然已經避開了先前的話題,表示認同,至少也不再加以指責了。   「最簡單、直接的方法,當然是增加上層組織的複雜度,以與鄉村相適應。   一個迂迴的方法則是,大力發展商業,將政府的一些職能讓渡給商業組織,最好是讓國家的資源在經濟原則下,受到有效的調配。「我侃侃而談。   「這好像對你們家的皇權大有影響啊!」辛棄玄立時敏銳的感覺到其中的奧妙。我暗歎玄姐姐冰雪聰明,這樣處置是按照現代組織架構進行的,一個直接的結果,就是造成分權。   「皇權有一個極大的弱點,在於無法精確統計最基層的數字,無法公平處理民間的糾紛。商業組織的存在,正是讓基層數字可以上達。而所謂將皇權委於天命,不過是想將不公平變為公平,以最大限度降低社會糾紛。」   「皇權的極端化,事實上使皇權處於極度的不穩定狀態中,這是對皇權的最大危害。縱觀古今中外,一個皇權持久存在的先決條件是,分權。將權利分散開來,就算是有人想奪權,也不易做得到。」我說道。   辛棄玄越聽,臉色越是驚訝:「你的理論聞所未聞,我只能聽懂一些,但可以知道,其中有很奧妙的道理。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我抓了抓頭,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這時我有些尷尬的表現:「這個嘛!是我平時看歷史書時,自己領悟出來的。」   辛棄玄陡然笑出聲來:「你會看歷史書?」   我臉色大窘,紅通通的一片,強道:「玄姐姐,你怎麼這般看不起我?」   辛棄玄臉上笑意未退,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將你的理由全部說出來,我再聽聽。」   兩道細長的身影越來越長,越來越淡,漸漸的消失在溪水中、土地上。   「天黑了。」辛棄玄仰首望著高高掛起的一輪冰弦。   「玄姐姐要走了?」我吃了一驚,好不容易談得這麼盡興,才見一次面、才將彼此間的敵意沖淡了一些。   「是啊!我得走了。」她答道。   我忙拉著她的羅袖,說道:「玄姐姐,這樣好了,跟我回不夜之城吧!你不是說要打擊長白劍派嗎?」   「我得回去了。你所說的道理,我需要時間來加以消化。但我與你之間的事,不一定就此決定,我需要先回去與院中長老商議,才能決定我們之間究竟是敵是友。」玄姐姐輕輕一甩羅袖,一股綿綿怪力直湧而來。但我拿得緊,就是不鬆手。   「嗤」,羅袖受不起如此大力,一下子撕了開來。   「啊!」玄姐姐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咚」,我的頭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我走了,下次再教訓你一頓。」話音剛落,身化流光,飄飛入林,轉眼間不知去向。   我捂著頭,哀聲道:「下次再教訓?天啊!夏天過去了,秋天到了。」 第七章 ∼叛亂∼     我之所以一直留在這裡,而沒有趕回京城,一是為了與玄姐姐見面,解決無尋劍道老是與我為敵之事。有白道之首的無尋劍道與我為敵,總是令我的政令實施有不暢通之感;二是為了解決這八萬起義之軍的問題,以及與吳懷莊通信聯絡。   我的一位化身在今天上午趕到了這裡,接替了我的職務。於是,我帶著一幫人,迅速的趕回我的老家──不夜之城。   夏天的十一月真是不好,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每一個都令我頭疼不已。   十一月二日,兩淮與楚南宣佈簽訂停戰協定。兩淮宣佈在南方戰線投入五萬之軍;楚南則宣佈不介入南方爭戰,專心於國內戰事。   十一月四日,多國聯軍展開初夏攻勢,進展頗大,重新佔領了三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十一月五日,魔界諸國見人界爭戰不休、仍無結果,因而按耐不住、進行試探。顧斑與芹兒西國的聯軍,在顧斑與我的邊界處,再次挑起衝突,雙方死傷兩百餘人,眼下正派人緊張的會談中。   同一天,西泊七州發生叛亂,一股暴民襲佔了一座縣城,在十天之內又收容流民,使其勢力馬上發展到五萬。   十一月七日,鐵力國再次向我領土縱深推進二十公里,在邊界發生了激烈衝突,雙方死傷千餘人。同一天,南翰羅發起反擊,擊退了三大遊牧民族的聯軍,戰略空間增加了二十分之一。   十一月十三日、十一月十五日,新任的東新王與解元令先後宣佈,興兵推翻暴君統治,還天下安寧。這是十一月最沉重的兩記重錘,將我打得昏頭轉向。   十一月十五日到十一月二十日,西泊七州又有三伙暴民造反,勢力席捲六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十一月二十三日至十一月底,北德一帶叛亂不斷,令駐守的玄龍軍團疲於奔命。   整個十一月,西天竺對東天竺的進攻異常順利。青河王率軍一直在敗退中,前一個月重新奪回的土地再次失去。   我早就料到對方會使出各種手段,但卻沒有料到,他們竟然能在我新占的所有土地上,挑起這麼大的波瀾。因此,我暫時所能採取的措施有限,只能勒令各地的軍團處理自己附近的問題。   「看來,敵人是策劃了好長時間,才會在這短暫的時段內同時發作。」主管部分情報的康斯坦其婭走到了我的身邊,幽幽的道。   「嗯!有可能在我們五年前剛停止戰爭行為時,他們就在策劃了。不過,這種行為我們也一直在監視中,光憑他們,可無法做得這麼好。」我說道。   「是啊!當然不可能都是間諜所為,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光明神殿所做的。」   婭兒馬上就解釋了我的疑惑。   「又是他們!他們可真不辭辛苦。」我吐出諷刺的話語:「朕有時真懷疑,他們是不是西方大陸的間諜?」   「這個想法很新穎,我還從來沒有想過。」婭兒很認真的傾聽著我的話。   我有些呆然,敲了敲她的頭,說道:「光明神殿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婭兒苦笑著道:「很難處理啊!光明神殿的勢力已經分散,很可能早就潛入猛力、彪心等國。但我已經控制了周近城市的地下勢力,絕不給解元令有機可乘。」   「不知道這一著是誰想出來的?還真是有效。」我說道。   「也夠陰險毒辣。」婭兒道。   「舉國爭戰可沒有陰險毒辣,只有高下、勝敗之分。」我不以為然,續道:「朕想,這恐怕只有彪心的那一群老混蛋能想得出來,這幫人一天到晚與魔界打交道,鬼門道特別多。」我狠狠的揮著手。   這種方法還真是富有效果,可以有利的打擊我帝國,又不用耗費他們的國力,如果有機可乘,他們說不定會不顧後勤的困難,從西側發動進攻。   「對了!我是來通知你一件事的。解元令發表了檄文,說你貪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興兵作反,以扶正統。」   我睜大著眼睛,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朕還名不正言不順?那還有誰……」   「解將軍擁立陛下的大皇兄親子──秋承心為帝,已經率兵控制了十七座較大城池。」婭兒答道。   我的笑聲馬上停下,怔愕的大張著嘴,接著滿臉的震怒,問道:「怎麼回事?   朕不是讓孫勇看著他嗎?怎麼可能被解元令給綁架走?「我先前就說,解元令用我兒子來興兵的理由不好,現在才明白,他原來還留有這一手。   「解大將軍手握重兵,又是國丈,誰敢不給他的面子?他也是厲害的人,隨便耍一點小手段,也足以從沒有兵力監護的府邸中,將人奪走。」婭兒答道。   「這件事絕無如此簡單!你明天派人徹查一番。」我馬上就下達了指示。   「臣會去辦的。不過,朝中大臣與諸位將領還在議事廳中等待陛下呢!」婭兒道。   「朕這就走。」我懶洋洋的道。   我靜靜的坐在龍椅之上,眼前所立之人,要嘛是朝中重臣,要嘛是軍中大將。   各部尚書、左臣右相,林意權、魯衛先、喬治。桑、元昊、石奉英,以及其他各位大臣都在。   雖說我竭力改組上層架構,以吸收更多的人才,但是十二年來,收效仍是不大,主要原因是這種機構還未完全運轉。   「或許,我該讓下面的人幫我來找才對。哎!可惜,搜尋人才的途徑仍不算暢通。幸好中層人才的狀況已大有好轉。」我暗暗的道。   隨著我的眼光在眾人身上逐一流轉,每一個都昂首挺胸,尤其是武將,就連老將林意權也是一臉昂然。雖是內亂,但帝國腹地遭到幾百年來未曾有的威脅,他們卻絲毫不心存慌亂,反而大感興奮。   「最近一個月來,在我們的北方與西方叛亂不斷,尤其是西方,以解元令與東新王二者的叛亂最為嚴重,而喬治的第二軍團為西泊州叛變所牽扯,無法進行有效的攔截,最多只能切斷東新王后路,逼使其回援。」看到眾人神態,我大感滿意,這才是要一統天下的臣子。   喬治的臉色有些黯然,道:「陛下,臣的軍團還是交給依茜指揮,臣回來護駕好了。」   我揮了揮手,說道:「這件事等一會再談。王城霂,你將敵軍情況講一下。」   「西泊七州的民變在喬治軍團長的有效壓制下,影響趨弱,估計一個月內就能平定。但東新王卻是不一樣,他暗藏實力、心懷異謀,在此時才爆發。他的正規軍有三萬之眾,又收容流民,備以兵械,整以軍訓,實力可達十萬之眾,如果時間再長,可能會達到二十萬。」王城霂答道。   「又是流民。」我心中暗恨。農民無法固定在土地上,一旦事變一起,這些流民就成為兵力的來源,這天下如何能穩定?   「解元令叛變後,有七萬之眾不敢跟隨,為其收繳了兵器,全部扣押作為人質。解元令以此十三萬之眾,輔以流民五萬,一路勢如破竹,向京城逼近。現在離我們只有二千二百公里……」王城霂續道。   「行動真快,傳送門還沒被破壞嗎?」有人發出了疑問,卻無人解答。說這話的人正是魯衛先。   正因為有傳送門,解元令才會來得如此迅速,橫越幾百公里。其實傳送門與能量神殿被破壞後,重建較為容易,只要有足夠的法師即可。   「現在就有二十萬之眾,再過幾天……」階下眾臣發出一聲驚歎。   「不是再過幾天,是現在!」王城霂臉色陰沉,說道:「解元令攻打東裡城、千學城等七城,有七萬之眾投降叛軍,而解元令一路又收容了七萬流民,現在的兵力已達三十萬之數。」   「好極了!」就在眾人有些悚然時,我不憂反喜,說道:「解元令不過是叛軍,其後方補給並不穩固,大部分的物資還來自西泊州,只要第一軍團能有效壓制,這三十萬大軍只能成為餓軍。」我的眼中跳動著熾烈的火焰,穿過了虛空,落向了遠方。   「陛下,如果喬治軍團長回來,還請讓喬治軍團長率兵前往鎮壓叛亂。」兵部尚書最先提出了建議,續道:「微臣已按陛下指令,武裝配備了近十六萬之軍,但其中七萬仍沒有進行充分的訓練,配合缺乏默契。」   「不用,朕將親自領軍前往鎮壓叛亂!」我肯定地道。   所有人都苦笑了起來,似乎都知道我會說這句話似的,令我在心裡不斷的嘀咕,難道他們都成了我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陛下,這似乎有待商榷。現在我軍對叛軍事實上佔有優……」林意權硬著頭皮站出來道。   「正是因為佔有優勢,朕去才沒有危險。」我冷冷的打斷了林意權的話,續道:「更何況,只有朕率軍,才能抽出京城附近十幾萬大軍,也才能在總兵力上與解元令叛軍相抗衡。」   林意權深知有理,只能歎了一聲,不再多言,躬身退後。   「眾卿,各位建立功勳的機會就放在眼前了。此戰不論前後方,只要立下大功,皆有封賞。」這句話將所有人都刺激了起來,眼中散發著興奮的火光。   「如果陛下親自率軍,還請任命臣為先鋒。我將在敵軍出環五山,趁其立足未定之時,打他個措手不及。」元昊大踏步上前道。   「臣也願領一軍。」石奉英上前一步洪聲道。   看著這兩員我精心栽培的虎將,我頗感安慰,大聲笑道:「你們倆不用急,有的是用得著你們的地方。朕是想擊敗叛軍,卻不想硬拚。」   「我軍兵力一時不及解元令,經驗更是相差甚遠,硬拚確實是下策。更何況,若一硬拚,死的都是我國精銳,大不值得。」魯衛先首先贊同了我的意見。   我向魯衛先略微頜首,以示心喜:「朕先前說過,解元令最大的弱點在於補給,他原先的補給,大部分來自於我帝國腹地與西泊州,一旦我們將其切斷,他就不得不速戰速決,要不就必須分散兵力,收羅軍糧。」   「陛下是說要誘敵深入,趁其分散兵力時,各個擊破?」魯衛先眼睛一亮,卻也頗有些猶豫。   看了魯衛先,我微微有些笑意。不論是誘敵深入與各個擊破,都有一定的危險,需要高度的作戰指揮能力,魯衛先不知我的實力,因此會有些擔心。但我在楚南,拿別人兵力已經鍛練出實力來了。   「雖然這樣在戰役層次上極為正確,但如果任憑叛軍長驅直入,一來會打擊我軍士氣;二來,我八十萬大軍還在南方與敵軍對峙,臣害怕……」工部尚書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這個簡單,封鎖所有的資訊。」身為獨裁者的我,自然深明控制消息的重要,只要我下一道命令,誰敢違抗。這樣一來,至少可以爭取相當長的時間,南方的我軍不會聽聞這一消息。等聽到時,我們已經正式打上了,那時一連串的勝利會打消他們的顧慮。   接下來,議事廳中各人開始詳細的討論戰術、後勤、運輸等各方面的細節。   十一月三十日,叛軍先鋒兩萬部隊,接近離京城只有兩千公里處的福臨城,再過二百公里,就可到達一座大型傳送門,從那裡可以大幅躍遷六百公里的山川、河流。   叛軍雖然行動迅速,但有一半是我有意為之。我令叛軍沿途所經的城守軍只對敵作短暫而有力的抵抗,然後迅速的向後撤退,縮小我方補給線與防禦範圍,以集中兵力。同時,實行焦土政策,將沿途所有的糧草、人員全部撤退,所有正在種植的作物,要嘛燒燬,要嘛拔掉,所有可以用作戰爭的物質也一併焚燬。   我更命令撤至敵軍後方與側翼的軍隊,對其進行大量的騷擾與伏擊,遲緩其行軍。地方軍隊正規戰不行,但是騷擾與伏擊,還是勝任愉快的。只是解元令也不是平庸之輩,小設兩計,就摧毀了幾支敵後的游擊部隊。   十二月初,我親自率領十二萬大軍,抵達了福臨城一線。敵軍前鋒聞訊,不戰反退,向其大部隊靠攏。   這時,經過兩個月整訓的各族聯軍,共十二萬之眾,也在喬治的率領下,沿離江乘船而上,在海軍第三艦隊提督依蜜莉率第三艦隊小型戰艦群與離江水軍的保護下,迅速的向福臨城前進。   如果沒有干擾,需要二十五天左右的傳送躍進才可到達。然而,留守京城一帶的正規兵力下降至七萬,並且還隨時作好了向前輸送的準備。   解元令在消滅後方三支游擊部隊後,聽聞我率軍抵達福臨城,也立即著手進行了一番佈署。   身著堅硬盔甲的我,站在福臨城的城頭上,眺望遠近,再俯瞰操練的士兵,心中充滿了自信心。可惜,寒怡秀被我留在宮中,要不然現在若彈上一段琵琶,情調必定相當不錯。   雖然我手上只有十二萬多的兵力,但其中九萬人是我從小就開始培養的,在長白山裡,可是經歷與魔獸的浴血拚殺中過來;另兩萬是禁衛中的精銳,說他們能以一敵十,也不算是太誇張的事;而其中的一萬妖精,其魔法的威力更是凌駕人族兩倍以上,尤其是在施展大規模的合成法術時。就憑這種實力,只要我能抓住解元令分散兵力的機會,就可以將其大挫。   我在福臨城一點也不急,不急著與他決戰。我在等他進攻,誘他深入,他不可能不上當。   在他的側後背有第一軍團,雖然現在被東新王的叛軍與猛力、彪心兩國牽扯,但始終是解元令的心腹之患;第四軍團一部分正緩緩向後撤回,而圍攻南翰羅的草原聯軍也撤下了十萬之軍,準備在短暫休整之後,進入山海關或呼倫關,再休整半個月到一個月。有這幾支大軍從其後、側威脅,不愁解元令不長驅直入,以求速戰速決。   城頭下是數以萬計的步兵、騎兵、車兵,正展開陣形演變,而法師們在不遠處展開各種小型法術,磨練與各個兵種之間的配合。一股股迫人的壓力,從這支陣容整齊的軍隊中散發出來。   我現在手頭上的正規軍只有十二萬,但加上地方部隊的四萬,實力倒也不弱。   不過為了讓地方部隊的實力能盡快提高,我不得不多多訓練他們,並且從後方運來大量的兵械配備給他們。   美麗的凱茵邁著輕快的步伐,跑近了我的身邊,貼身而結實的盔甲,將她婀娜多姿的體態襯托的越發耀眼。   「陛下,你可真辛苦,還在這裡親自觀察隊伍的訓練。」凱茵半是由衷、半是玩笑的道。   「咦!」凱茵有些奇怪的向四周望望,伸出手來左探右查。   「不用找了,朕用了隔音結界。」我沒好氣的道。接著頭一甩,在盔甲「嗆啷」的震動聲中,我轉過身,用「威嚴」的目光審視著她,道:「凱茵,你又有什麼事?」   「哼!」凱茵小瓊鼻一挺,說道:「說話的口氣好像我總跟你搗蛋似的。」   凱茵一臉憤憤不平。   「就你,朕還不瞭解。」我敲了敲她的腦袋,凱茵忙用手護住。旁邊石奉英等諸位大將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似乎還強忍著笑意。為了顧忌皇帝的尊嚴,我敲了兩下後,就乾咳著收回了手。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正經的道。   「是正事,不是私事。」凱茵白了我一眼。我點點頭,眾人退回作戰室中。   「剛剛接獲情報,解元令有了動作。其三萬先鋒部隊重新恢復了進攻態勢,正向元昊大將的防守區域──臨城一帶進攻;隨後的十二萬中軍,繞過關明山,戰線延展一百餘里,穩步向前推進;其左翼十萬軍相距中軍一百公里,成錐狀向前進攻,矛頭指向東台城、茶城一線;右翼十萬軍正面較為寬大,足有一百六十里,前進的速度較快。」凱茵邊說邊拿出了法石,輸入法力,將敵軍整個攻勢情況詳細的解說了一遍。這時我才發覺,作戰地圖也重新變動過,以符合最新的情況。   「很傳統,但也是很有效的分進合擊戰術。」元昊大聲道:「他們似乎想佔領我福臨城外圍所有據點,然後集中全力,與我軍決戰於福臨城下。」   「真是財大氣粗,不就是靠著人多嘛!」我諷刺的說了一聲。其實,人多本來就是戰爭取得勝利的要素。   「應該小心解將軍派兵迂迴,側擊我們左翼,那裡太過薄弱了。」以傳訊石參加作戰會議的魯衛先道。   左翼是夠薄弱,那裡本來駐紮的三萬地方部隊,被我調到後方休整、訓練了。   我沒有理會魯衛先對解元令的尊稱,逕自道:「從解元令的佈兵可以看出,他的實力大都擺在中路,左右兩翼讓雜牌部隊加以掩護,其中心思想仍是想憑主力與我們決戰於城下。」   「不過,朕料他不會將真正實力放在中路慢慢前進,而必會使用多種方法,令我們誤以為其主力未至,便對其先鋒部隊進行打擊,他則突出奇兵與我決戰而定勝負。」   「我們可以擇其左翼或右翼加以攻擊,那裡敵軍戰力低,我們完全有把握將其擊潰。只要兩翼一失,解元令想不退也不行。」石奉英指著作戰地圖,講解著自己的戰役構思。   「解元令不是庸材,他之所以布這個陣,也是為了讓我們攻擊其左右翼,而他的中軍緊靠其左右兩翼,一旦有事,必會迅速來援。」我有些感歎的道。這解元令三路齊頭並進,陣形排列緊密,毫無空隙可鑽。   「依蜜莉的艦隊到達何處了?」我從作戰地圖上轉過頭。   「仍在離江中游,離我們只有八百公里遠,再經兩次傳送,差不多七天的時間,即可到達預定的作戰地點。」凱茵道。   依蜜莉的艦隊以快一倍的速度向上游進發,準備進入臨香江,切斷叛軍通過臨香江的補給路線。這樣一來,敵軍只能空著一半的肚子與我們決戰了。   「好吧!解元令不給朕機會,那朕就自己創造機會吧!」我立即口述我的決定。 第八章 ∼接觸∼     元昊率一萬正規軍與一萬受整訓的地方部隊,偽裝主力所在,與敵先鋒爭戰,形勢若不利,便可撤至福臨城一帶。石奉英率一萬正規軍向北急進,與四萬地方部隊會合,同樣也偽裝出實力堅強之態,遲滯其左翼十萬軍的南下側擊。   魯衛先則率三萬正規軍與一萬整訓後的地方部隊,向敵右翼進發,出擊新城、馬高鎮、坊頭一帶;我控制了七萬最強大的主力作戰集團於魯衛先後方,隨時作好圍殲解元令增援之軍隊。一旦右翼出險,我料解元令必會遣主力來援的。   一偵知我的大軍開始調動,解元令立時收縮三路大軍之間的距離,並且調動其中軍右移。作戰契機無法出現,我不得不下令全軍暫緩進攻。   解元令卻又突然行動,右翼一軍進展神速,擊潰新城守軍兩千,向前逼近;中軍全軍向前移動,接應先鋒,迅速的向前推進了二十公里。看樣子,解元令為我一番佯動所迷惑,以為元昊就是我軍主力所在。   作戰的契機終於出現,解元令下令王給率兩萬軍守備戰略要地新城,並企圖將其建為補給中輸站,這樣一來,王給軍隊從右翼上突了出去,孤立起來,其前方只有兩千人的先鋒。   一直焦急卻又冷靜旁觀的我大喜過望,立即率七萬軍直下新城,同時令魯衛先率軍右移,掩護我的右翼。   兩天前,我們就與敵軍右翼先鋒相遇,但我下令將其放過,迅速的率軍西進。   因為在他的後面還有一條大魚,新城守軍兩萬。   十二月六日,以急行軍姿態行進的我們,終於到達了距離新城只有百里的地方,這裡已經是敵軍兵力扼守之處。   「勝利就在我們的眼前!眾卿,奪取你們自己的武勳吧!」我舉起手中寒光森森的斬馬刀,昂首長嘯。   殘月如弦的黑夜,在戰馬的咆哮聲中,六萬之眾有如猛虎下山,將新城的所有外圍據占,展開了最猛烈的進攻。當天微微明時,所有的據點已經全部拔除,外圍的五千地方部隊,幾乎是不戰而降。   「王給素以勇猛著稱,解元令派他來,恐怕不僅僅只負責守護新城,很可能還負有殲滅魯衛先部隊的使命。」凱茵提醒著。   我向這位實際上的副官擺了擺手,說道:「你說得很對!下令林風與秋定各率兩萬軍隱入山林,讓菲得烈率兩萬軍向新城緩緩逼近,誘使敵軍出城與我決戰。」   當黑夜的濃霧完全褪去時,整個戰場上只有遺留的血跡仍能說明昨天之事。   菲得烈率兩萬大軍緩緩向前壓迫,戰鼓聲驚天動地。   果不其然,王給大開城門,親率一萬六千之眾迎戰。在他想來,我們兩萬軍從昨天一番苦戰後,不提受傷之重,光是沒有休息這一項,也注定了自己必勝。   戰車雖然決定不了戰場的勝負,但仍是衝擊的有力武器,雙方都在第一線布下了五百輛戰車,每車配備四名重裝步兵,一名御者。   艷陽下,凌厲的寒芒在空中跳躍。雙方佈陣幾乎完全一樣,都是極為傳統的佈陣法。在中路布下步兵與弓箭手,左右兩翼配備高速騎兵,在中間靠前是弓箭手、擲矛兵與投石機,後方則是法師。   雙方的戰法也極為傳統,首先是中路步兵出戰,以求打開縫隙,讓兩翼騎兵突破。   「殺啊!」雙方在戰鼓的擂動下,發出驚天的喊殺聲,潮水般向前狂湧、聚合,大地為之震動,發出痛苦的悲鳴。   雙方的千輛戰車一躍而出,以海嘯山崩之勢向前狂奔,弓箭手們與步兵緊隨衝上。   第一波箭雨來臨,遮天的箭枝帶著尖利的銳嘯聲落下,在戰車靠近前,無數的鐵矛密密佈滿了天空。「噗噗噗」,金屬突破金屬的怪響不絕,無數道血線向四下延伸,所及之處慘叫連綿。   「當、轟」,戰車無法避免而發出的撞擊聲,雖然脫離了戰場,但仍能清晰的聽到,戰馬的哀鳴令人無助的情緒高昇。每分鐘都有數以百計的生靈遠離我們,成公升的血量,流向大地那飢渴的雙唇。   王給的來勢是如此之凶狠,戰車上弓箭手射下帶羽翼的死亡天使,對菲得烈大軍來說,不啻是一次迎頭痛擊,幾乎在第一波箭雨就消滅了戰車周圍的步兵。   隨即,王給不依常規,以兩翼騎兵在戰車與步兵還沒有為其打開缺口時,突然從兩翼超越向前席捲。   法師的遠距攻擊為他們開路了,絢如煙花的法術,雖是戰車,也要傾覆。迅猛卻有效的突擊,使得王給的騎兵凶狠的貫入了菲得烈軍的陣形。而菲得烈兩翼的騎兵,還無法對混亂中的步兵實施增援。   正在遠方觀戰的我大為感歎,道:「怪不得解元令能在西方戰線屢戰屢勝,光看其手下,就可以明白這一點了。」   凱茵不屑的撇著嘴道:「如果是我,就趁此時機,讓兩翼騎兵越過敵軍前方,席捲敵軍後方,先包抄其法師陣營,逼使其中軍後撤回援。那時,敵軍陣形轉變不易,必會完全崩潰。」   「你可別忘了,法師可是在城下,那裡還有城上弓箭手的保護。」我提醒了一聲。凱茵看來還頗有軍事才能,竟然能想出這種圍魏救趙的點子。   菲得烈的騎兵突然開始衝擊,以旋風般的速度、颶風的威勢,從兩翼向前夾擊。幾乎是在瞬間貫入了敵軍戰車之後,將戰車與步兵分割開來,接著再向外席捲,掀起死亡的風暴。   「這樣一來,不可避免的造成硬拚的場面,朕可不希望。」我淡淡的道:「令菲得烈後撤二十里。」   菲得烈嫻熟的調動兵力。騎兵在衝擊的銳勢消失後,劃一個順、逆時針弧線,返回本軍。   失去了步兵支援,敵軍戰車與騎兵也不得不向後退去。但王給卻在短暫的休整之後,再次發起攻擊。因為菲得烈佈陣出現了問題,騎兵在返回時,與步兵夾雜在一起,導致快速機動的優勢喪失。   菲得烈依照我事先的佈置,引軍急急後撤,只留少部分騎兵延緩敵軍追擊,一步步將敵軍誘離開新城。幾乎是轉眼間,王給就離開了城門達十六里之遠。   「陛下,秋定已經率一萬軍向城門迂迴。林風請求出戰,從側方襲擊敵軍。」   凱茵有些焦急的道。戰場上一舉一動莫不相互牽制,在百餘公里外,魯衛先、元昊、石奉英無不在浴血奮戰,拚死阻擋援軍來援或是敵軍的進攻。   「再等一步。」我的一萬本軍還未出動,正等著敵軍進入一個囊形地帶中,然後一舉將其包圍。   「咦!」戰場的形勢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王給竟然制止了追擊,開始原地整頓,戰馬長嘯後開始轉頭,而戰車的車輪停下,慢慢向後轉。   「不好,王給發現異常了。」凱茵急道。   「是啊!好像是真的。」我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   「快點行動吧!七萬人對兩萬,穩贏了。」凱茵忍不住搖著我的肩道。   我展眉一笑,命令道:「進攻!」兩個短音節剛從嘴裡蹦出,就化成了滔天的鐵浪。   一直埋伏在遠方的林風,率領著三萬軍,分從王給兩翼殺至,有如一把尖刀,插向了他們的後背。我則親率一萬本軍,從斜側裡殺出,就在王給調動兵力,準備回返的薄弱空檔殺至。   剎那間,一道血線以驚人的速度,剖開了敵軍本來就有些散漫的陣形,將敵軍與菲得烈兩萬軍完全隔開。   我的斬馬刀挾罡風勁氣進攻,風雷驟發中,漫天徹地的可怖刀弧飛騰,在銳嘯奔騰的空氣裡飛織交射,炎光閃爍。巨大的鋼鐵怪物護住我的週身,不時耀起的白芒一旦飛入敵群,必定掀起滔天血浪。   驟然受此一擊的王給,並沒有完全喪失信心,他勉強收攏了陣形,苦苦抵擋著我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但此時,受創不大的菲得烈兩萬軍重新穩定陣腳,再次投入了戰場。   第一波瀰漫藍空的箭雨荼毒,令王給的前軍有如為狂風所掀,慘叫著倒下一片;第二波的長矛,驚電般穿越長空,其霹靂之威,犀利浩烈。   「第七師、第十三師,結長矛陣。」從左右翼包抄而來的林風高聲叫道。   手持長矛的重裝步兵迅速向前湧去,犀利而懾神的寒光,布成了縱深達百米的密林。   「騎兵衝擊,斷敵退路!」雄壯的鼓聲再次在天宇間迴盪。   圍三缺一的合圍態勢,終於逼使王給下令撤軍。以一萬餘軍力與六萬強大敵人作戰,不用想也知道後果如何。更何況,他們已經被妖精的強大法力折磨得精疲力竭了,沒有盾牌與法師保護的步兵,幾乎喪亡殆盡,有盾牌的卻也被催眠了一千多。   一旦下令撤退,快被合圍的敵軍再也沒有鬥志,拋掉所有器械與裝甲後,向新城處狂奔。本是準備包抄後路的騎兵,展開了最猛烈的衝刺,似是怒江決堤、濁浪滔天,斬馬刀、長矛上下翻飛,掣掠如電,發出一陣陣尖銳得足以撕裂人們耳膜的嘯聲。   逃跑的敵軍迅速的被切成了三截,尾部的九千敵軍陷入近五萬步騎兵的合圍之中,不得不棄械投降。我則親率一萬騎兵尾隨突圍的王給,窮追不捨。   剛突破的王給,轉眼就陷入了絕望之中。越過小坡的他,入眼的是密密排列在新城城牆前的一萬黑鴉鴉的步騎兵混合旅。當然,他絕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援軍。   夏季炎風從黃塵滾滾的土地上,不停的吹捲而過;酷熱的火炎在空中跳躍,似乎連大地都要歎息,敞開了大大的口子。   蓬首垢面的四千之眾疲憊的看著前後,此時的他們已經毫無陣形可言,更無鬥志,四千人手上有兵器的連一半都不到。   「王給,你還不投降?」我在錦衣衛的護衛下緩緩趨前,威嚴的臉頰有些顫動。   「朕自認為對你不薄!你不過是十騎長時,王親臨死前推薦你,而我特下詔令將你連升兩級。這幾年我有虧待過你嗎?你竟然跟隨解元令謀反?」我說道。   「回來吧!王將軍。」林風動情的道:「就算解元令奪權成功,你們這些人,他根本是不可能放過的。回來吧!你在京城的家眷,聖上仍一體照顧,未曾將其下獄。」   王給的面容不斷的抽搐,仰天長歎:「我……我,我身受解將軍大恩,雖知他錯,卻也不忍違逆。」   我心中大喜,知他內心已經鬆動,勸降道:「王給,你還認朕這個皇帝嗎?」   我背手高挺,虎目怒張,以極具震撼力音調,一字一吐,有如玉擊金聲。   本是沾滿黃塵的臉,出現了一條條小河,金燦的珠水閃出猶疑的光芒。   「當……當然,陛下是天下之主,世人共知。」王給沉默了半晌,仍是抵不過皇權天授、正統登基的威勢,半是不甘、半是放鬆的洩氣道。   「那你是我帝國之將嗎?」我問道。   「是!」這次王給胸一抬,快速的道:「我王給生是帝國人,死是帝國鬼。」   我再次發出轟雷般的沉吼:「朕是君,你是臣,難道你連朕的皇命也敢違抗?」   沉默再次在狂風掠來時來臨,王給身軀微微顫抖。「呼」狂砂來襲,「叮」   的一聲,王給手中的長矛忽地落在地下。   王給用詫異而驚訝的眼神望著地下:「哈哈……」他突然仰天狂笑。   「陛下,不用猶豫了,率軍進攻吧!敵軍高德的兩萬人正向這裡快速的接近,魯衛先已經快擋不住了。」凱茵貼近我的身邊。我卻是沉默不語,冷冷的看著王給。   長笑聲戛然而止:「放下兵器!」王給的聲音在戰場上漸漸盪開去。   好危險,也好漂亮,在高德離我們只有三個小時路程時,王給叫開了城門。   我軍在獲得城中補給後,迅速撤走。   此戰,我軍付出了三千人戰死的代價,但卻俘虜了敵軍一萬七千人,不僅兵源有了補充,連補給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加強。   戰場形勢風雲變化,恐怕連解元令也沒有想到,他的右翼幾乎是在十五天之內完全崩潰。我在攻佔新城後,迅速的撤出,在至新城的路上伏擊了高德,又將其兩萬軍與另一萬援軍擊潰。   至此,解元令留在右路準備向我左翼迂迴的四萬精銳之軍全被殲滅,十萬之軍消失一半,另五萬不戰而潰,倉惶回遁,迫使解元令主力後撤六十公里,重立陣腳。   解元令此時可謂狼狽不堪,他的後方補給本就有困難,現在依蜜莉的海軍第三艦隊小型戰艦與隨後奔襲而至的水軍,完全切斷了臨香江此一交通水道,不僅令他一半以上的補給無法從臨香江越過,而且也無法利用江水運輸軍隊。依蜜莉的艦隊來勢之快,遠超這位陸上將領的意料,其判斷失誤,終於付出了代價。   逐步取得戰場主動權的我,盯緊著對方左右翼薄弱處,展開一系列犀利而凶狠的進攻。我利用江河運輸部隊與補給的便利、遍佈天下耳目之靈通,縱橫南北,神出鬼沒,不時的捕捉到有利的機會而圍殲孤立之敵。   雖說如此,我仍不免失算與上當,差點就陷入至解元令的陷阱之中,要不是喬治正好率大軍趕到,恐怕我就有大麻煩了。   鑒於補給方面的困難,解元令不得不下令撤軍。全軍經補充後,僅餘的二十四萬之眾走長途繞過了臨香江。其路線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令其安全的退回了原蒼龍軍團駐地以北兩百多公里處。   我重新調整了佈署,令圍攻南翰羅草原聯軍撤下的十萬之眾,秘密折返呼倫大草原,進行休整與訓練,隨時作好伺機南犯的準備;而已經將西泊州叛亂平定一大半的第一軍團,也分兵南下與東進,會合草原軍,切斷解元令退入猛力、彪心的可能路線。   早在京城時,第四軍團就南返了兩萬餘人,其首領是一位妖精。於是,我下令以此二萬人為基石,吸收妖精、人族,成立一個臨時性的西防軍團,其編製是十萬,外加一萬名妖精法師,配合帝國騎士團、風雪騎士團,防守因大軍出動而造成真空的領土,並日夜操練。   解元令確實是一代名將,臨走時還耍了我一手,我直到他退走三天後,才確定他退走了,但還不敢奮力狂追,只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因為第三艦隊撤回離江,與解元令繞路而行,使得臨香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波光粼粼的如練長帶,展現了迷人的魅力。我在千餘名御林軍的護衛下,在臨香江邊緩緩策馬而行。微風起波,奔流的江水捲起朵朵浪花,揮灑著晶瑩的光芒。   「昨天元昊大將尾隨解元令,予敵重創後,卻不慎落入瞭解元令精心佈置的陷阱,五萬之眾只逃回兩萬,有八千被俘,一萬戰死,其餘的不知所蹤。」凱茵站在我的身邊道。   「這個老傢伙還真難纏,竟然又擺了朕一道。」我拋著馬鞭,臉上堆滿笑容,只是眼裡卻射出惱怒與心驚。   元昊也算是有勇有謀的戰將,尾隨敗軍千里,擊潰敵軍足有十萬之眾,最後卻仍敗在解元令之手。   「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猛力、彪心各派出三萬之眾,深入西泊邊界,對第一軍團南下的軍隊側背造成了嚴重威脅。」凱茵也用歎息的聲調說出了另外一個不好的消息。   「餘下的都是好消息。第一軍團十二萬之眾將東新王八萬人圍困於江花城中;而魯衛先率十萬之眾圍困敵八萬於沉語城;喬治姐則率十五萬之眾,與解元令十二萬軍對峙於黑山城、碾莊一線……」凱茵續道。   「南方戰線呢?」我問道。   「雷聲大、雨點小。」問的簡潔,回答的也簡潔。   「元昊將軍回來了,該如何處理?」凱茵問道。   「嗯!勝敗乃兵家常事,解元令又是一代名將,他敗也是可以想像的。唯一須注意的是,敗了要總結失敗的經驗,下次不可再犯!你派人好好安慰他一番,送些獎賞,再讓他好好休息幾天,然後再上戰場。」我指示著。   「但是,陛下不覺得這件事由陛下親自來說更好!」凱茵建議道。   「這麼說來,還真是這樣了。」我托了托下巴,這也算是收買人心的好辦法。   遠處突然微微騷動起來,有馬蹄聲與叫喊聲傳來。   「怎麼了?」我望向聲音所在。   「臣想,是元將軍來了。」凱茵說道。   我微微歎了聲氣,道:「放他進來。」御林軍們分散撤向兩側,讓出了中路,叫喊聲停了下來。   果然是他,粗壯的身材剛一入目,即看出來是他了。元昊身上穿得整整齊齊,但銳利的眼神透過虛假的偽裝,仍能看清衣下那染血的白巾,而不自然的步伐也明白表示了他傷勢的沉重。   元昊的臉色可以用煞青來形容,且還凝結著悲痛與懊惱。元昊上前猛的單膝著地,抱拳低首,以與他身材絕不相襯的微弱聲音道:「臣元昊,叩見吾皇萬……」   「好了,元將軍,你站起來吧!」他右膝剛一點地,我就從馬上飄逸的落下,將他扶了起來。元昊臉皮一緊,抽了一口氣。   「朕知道你戰敗的事,不能怪你。解元令戰無常規,連朕也險些吃了大虧,這次慘敗情有可原,不必放在心上。」我安慰他道。   元昊臉色一震,眼裡射出狂喜與更深的懊惱,激動的結巴了起來,說道:「聖上,臣……臣有罪……」   我手一伸,再次阻止了他的話:「元將軍受傷不輕,為國盡心效力至此,何罪之有?有罪也只是解元令有罪,元卿非但無罪,還大大有功。來人,賜元卿三千枚金幣,綢緞千尺,送元將軍下去養傷。」我緩緩說道。   元昊痛哭流涕,感動不已,激動道:「微臣定當為聖上拚死效力!」   我扶著元昊雙臂,正色道:「元卿虎軀實乃朕之所依,但望元卿早日養好身上之傷,再上陣殺敵。」在錦衣衛的扶持下,元昊含淚退下。   「我現在手上有野戰軍二十五萬、地方部隊十萬,而解元令總兵力也不過就三十萬。」我沉吟著。   凱茵卻道:「但現在與前個月大不相同。此時,他縮回到蒼龍軍團駐地,補給線大大的縮小。」   我微笑起來,說道:「哦!補給線縮小了啊!哈哈,我會讓他連補給都沒有的。」   凱茵訝然道:「怎麼可能做得到?」   「很簡單,將他們逼進城裡,自然就沒有補給了,只能坐吃山空。不過,這個得慢慢來。前天我已命妖精族的查特菲爾德,率三萬草原騎兵與三千妖精越過前方,前去攻打向朝城,誘使解元令分兵來援,然後就地將其殲滅。」我已經重新構思了一個進攻計劃。   「解元令如果防守,陛下便無機可乘。陛下已經作過三次這種決定了,每一次解元令都料事如神,先一步將兵力縮回了。你那點詭計,用了幾次後,他早就看透了。」凱茵笑道。   「有這回事?」我很不服氣的道。不過細心想想,這幾次確實是這樣,比如這次元昊的行動也是我同意的,就是為了分散解元令兵力,可沒料到解元令將計就計,反而暗布疑兵,集中力量消滅了元昊部隊一半以上的實力。   「是了,應該誘使他進攻,我再來防守,進攻者破綻必多。如果他防守,我就展開政治宣傳攻勢,誘使他的兵將投降。」我興高采烈的說著。   「我說過,你的鬼主意真多。」這次凱茵不再用敬語,壞笑道。   駐守京城的將近一萬空軍被我調來了六千,每天的任務就是向敵軍駐守的城池散發傳單。這一來,解元令不得不採取行動,他暫停了大軍的休整與訓練,重新轉入進攻。   這次解元令再不給我機會,正規軍兵分三路,每路七萬到九萬,成緊密的紡錘形,縱深達一百多公里,其正面卻較為狹窄,只有不到二百公里;另十三萬左右由流民組成的軍隊,則大多擔任守備、運輸、掩護側翼的任務。整個攻擊矛頭指向臨香江以北的匯城、高池一線,三路互相掩護,交相前進。   解元令的戰法是極為正統的戰術,其奪占城市,扼守交通要衝,把持運輸線。   這種戰法幾乎是將廣大的鄉村地帶拋棄,這也是有原因的。鄉村地帶不適宜大兵團的移動,補給不暢,交通不便,也不適宜情報收集。所以,這個時代的人都是以爭占城市為目的,通過城市來控制鄉村。   我則利用本土強大的農村生產力,以其獲得大量補給,再利用魔法裝置,減少交通不便的影響,遍佈天下的耳目與六千空軍的巡邏,則保證了情報的收集。   因此,在與解元令對峙時,我暗令部隊向鄉村發展,同時將鄉村內還固存的奴隸制廢除,並分封土地,鼓勵土地的買賣與兼併;但又行使一系列的制度,將農民禁錮在土地上,不令其大規模流動,而無地的農民遷入城市,作為廉價勞動力。 第九章 ∼解決∼     大風激盪迴旋,後方一百二十公里處的臨香江因此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捲起的浪花飛揚。細小的水分子融合、分裂。聚合時,成為巨浪,分裂時成為水珠。   大風持續了三天,江水也因此憤怒了三天。幸好沒有下雨,不然臨香江若因此氾濫,恐怕會牽制帝國過多的精力。   「背靠臨香江,可真的令人感到不舒服,即使河裡有我們強大的水軍。如果在這裡被解元令擊敗,那可真不妙了。」喬治看著屋外下起的綿綿細雨,眼光卻透過雨幕,落在一百二十公里之外。   背靠江河列陣,自古就是兵家大忌。因此,即使喬治知道我們離臨香江還有一百二十多公里,還有強大的水軍,但仍是會感到不舒服。   「除非解元令以不怕犧牲的勇氣,派遣一支大軍穿過我們的防線,封鎖我們的退路,否則,我們是不會有危險的。」我靜靜的看著我的閒書,喝了一口濃茶。   「可是據情報顯示,在我們中路有不明數量的小股敵軍極為活躍,似乎正準備向我們後方穿插。」喬治拿起了一封情報,向我揮動了兩下。   「放心,即便他們能瞞過我們的耳目,成功的穿插到後方,也需要在正面戰場上逼迫我們後撤,否則這一著還會給我可乘之機。」我說道。   對於喬治無故感歎,我是習以為常了,她總是會有一些古里古怪的想法。不過話說回來,女人的直覺往往比較準,她就猜對過幾件事。   喬治也可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在她身兼英倫遠征軍的時間裡,不斷的與三島獨立勢力進行巧妙的周旋,將她前任所犯下的錯誤一一彌補,成功的穩定了英倫三島的局勢,令其有了兩年的安定與快速的發展。   在擔任魔龍軍團總預備隊的時間裡,第二軍團也在她的率領下,殲滅了長白山一帶無數的魔獸與越境而來的魔族;甚至有一段時間,她還擔任了草原聯軍的最高統帥,在喬諾的任期內還奪佔了三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使是她在擔任風雪騎士團團長的任上,也頗有建樹,盜賊聞名喪膽。   她能有今天這種戰績,一半得自豐富的學識,另一半則是來自以學識為基礎的敏銳直覺與判斷力。因為我即使認為喬治的想法不太現實,仍是會說出自己的理由說服她,也是說服自己。   解元令不愧是一代名將,其用兵老練,破綻極少,以極為厚實的陣形向前推進,又不乏變化。在石奉英與其正面作戰時,他的騎兵突然來了個大迂迴,從側面壓迫,大敗我軍。而我旗下幾員大將率眾夜襲,未失敗的只有一次,其餘三次全部失敗,損失慘重。不過,後來我以魯衛先抵擋正面,就再也沒讓解元令得過較大的便宜。   我打了一個呵欠,關心一切、操勞國事的我,晚上睡眠大為不足,看來帶凱茵在身邊似乎有些失策,在她身上花的時間太多了。   「元昊將軍返回戰場了嗎?」喬治的紅唇微微張開。   「當然,那傢伙像蟑螂一樣,治療法師還沒用上強力法術,他的傷勢就不礙事了。我為他補充了三萬左右地方部隊升上來的兵卒,他就又重新上戰場了。」   我道。   喬治點點頭,說道:「元昊將軍確實是有一種百折不回的勇氣,又擅於用兵,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只是遇上瞭解元令,才會吃了一個大敗仗。」我連連點頭。   喬治背對著我,細心的品茗著龍井。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托著下巴,瞇眼笑著。長時間不見,她的身材又豐滿結實多了,真耐看。   「哦……」我捂著頭,回頭嚷著:「凱茵,你好大的膽子,又打我的頭。不是跟你說過,不許打我的頭嗎?不知道打人家的頭會讓人變笨的嗎?」   凱茵將手裡的水果盤重重的放在桌上,道:「陛下,臣兩手都拿著東西,怎麼可能打您呢?」   我恨打從心頭浮起,剛準備抬腳踹她一腳,喬治便轉過了身,說道:「陛下,我們出征已經四十多天了,明天又是節慶,是不是應該先犒勞三軍?」   「明天節慶?」我眼睛一亮,喜道:「如果我是解元令……」喬治與凱茵悚然動容,同時深思起來。   「有重要的情報!」一名禁衛衝了進來:「是來自空軍的觀察。」   看完來自空軍的觀察報告後,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面色更是有些尷尬。剛剛還講解元令不可能派出大股部隊穿插至後方,但事實就給了我沉重的打擊。   一支大約兩萬人的正規軍,沿著中條山脈通過我們的中路,向我們的後方臨香江穿插,其行動極為快速、隱密,如果不是空軍遍佈、處處設防,恐怕……對照其他的情報,我終於確信,解元令將要改變佈署,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攻擊。   「傳我的命令,令魯衛先作好一切準備,當敵軍大規模進攻時,即進行短暫而頑強的抵抗;遲滯敵人行動後,迅速率軍撤走,保存實力,在下一個陣地進行阻擊,切不可硬拚。」   「既然知道敵軍穿插部隊,那麼就讓元昊戴罪立功吧!令其五萬之軍再外加一萬地方部隊,火速趕往中條山,伏擊敵軍兩萬。得手後,迅速撤出中條山與我左翼會合,以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令石奉英在左翼發起進攻,選擇孤立之敵加以圍殲。如果遇敵強烈抵抗時,可以往回收縮兵力。並派一支精兵,從敵方側翼給予威脅與牽制。喬治,你代我在中路指揮,在這裡你可以發起一系列的攻擊與偽裝,使敵誤以為我主力在此,我則率精兵準備在其左翼迂迴。」我發佈了最後一個命令。   「解元令的左翼相當不穩定,他為了收集軍糧,不得不分散兵力到鄉村,我就在那裡一點一點吃掉他。」我充滿了自信心。在野外,有我的空軍以及向著我的民心,根本不怕解元令偷襲我。   「嗯!對了,在打仗之前,可以好好犒勞三軍,提升士氣。」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差點就將這事給忘了。   當我的命令傳至全軍時,所有人都大為興奮,人人都認為決戰的時刻就要來臨了。決戰如果勝利,就可以回家,就可以與親人團聚了。當然,緊張與哀傷的氣氛也不可能沒有,打仗畢竟是要死人的,再好的理由也掩蓋不了死亡的悲傷。   這個時候我終於讚歎自己的英明,廣佈間諜網果然是有用的,此時的情報源源不絕的流至我的作戰室中,令我充分的把握住每一個細小的變化。   我小心而大膽的運用種種計謀,讓前方的軍隊有步驟、有計劃,卻又略顯雜亂的向後退卻。每一支部隊都在堅強抵擋一陣後,在敵人合圍前,迅速的跳出包圍,向後,甚至向兩翼退卻,將一座座空城讓給對方,以此來誘敵深入。   解元令作出了錯誤的判斷,認為我的左翼快要崩潰,正面抵擋也不再強烈,於是下令狂追猛打。整個戰鬥陣形立時發生了變化,本是緊密的陣形分散開來,向三個方向窮追逃兵。   於是,在三天內,解元令幾乎向前推進了一百公里,而負責穿插任務的兩萬敵軍,已經前進快要越過中條山脈的山口,也快要進入我軍的埋伏圈了。   十三月二十日,我下達了作戰指令,指示在左路的林風率軍強襲前幾天剛為敵軍佔領的軒城;同時,我秘密率本部七萬人南下,向軒城西北四十公里處進發。   我準備將這七萬人作為機動戰力,圍殲可能從軒城後方的浮山城來援之敵。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林風剛出現在軒城前方二十公里處時,敵人就極為警覺的收縮了兵力,佔據了城外所有有利地形,並向解元令告急。   解元令則迅速的下令浮山城內的兩萬守軍快速援救軒城,並令其子解方率四萬之軍救援,而自己則率主力向我正面壓來,進攻我佯裝主力的運輸部隊,以逼迫我回兵求援,圍魏救趙。   烏沉沉的天空沒有一點風,青綠綠的樹木無精打采的看著我,腳下柔弱的小草發出無奈的呻吟,黃土則以飛翔來歡迎我們。   「這種天氣似乎正適合打伏擊戰啊!」我揮動著手,藉以產生一些風力來驅散炎熱。   我看了看身邊的麗淇雅,這傢伙穿著一套玄黑色的緊身魔法皮甲,密不透風,也不知道怎麼能耐得住這麼悶的天氣,額頭上連一滴汗都沒有。   「是啊!要是被別人伏擊一次,你就可以高興的回家了。」麗淇雅以一種極為不敬的音調道,偏偏還將那一顆小頭昂得高高的。   「哼哼!」我輕笑著搖搖手:「只有我伏擊別人,哪能有讓別人伏擊我的機會。再說,敵人哪有這麼聰明……」   「報……在前方發現有敵埋伏。」一名錦衣衛以閃電般的速度衝了過來。   「呃!」我打了個頓,怎麼老天總是跟我為敵,虧我們還是一家人呢!   「哈哈……」麗淇雅放肆的笑了起來,胸前雙峰誇張的跳躍著,卻引不起我一絲的興趣。   我惱羞成怒的道:「再查!探聽清楚了再回來報。」   錦衣衛應了聲「是」,頭也不回的衝了下去。   再次傳來的情報證明,那不是伏擊者,而是敵軍和言派出的先鋒斥侯隊,其因為天熱,暫時在林中歇息。我總算洩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判斷還是沒錯啊!   大眼瞇成了小眼,笑著指向麗淇雅,剛想說話時,凱茵走過來正色的道:「陛下,怎麼處理那群斥侯?」   「空軍的情報呢?」我不答反問,伸出的手指也收了回來,續道:「我是問,敵軍的主力在哪?」   遠方高高的天際,一共有三個小黑點在飛翔,近處則有獅鷲監視。情報馬上就來了,敵軍主力仍在後方四十公里處,明天才能到。但另外一個情報卻令我又驚又喜。在我們右側,一支一萬人的隊伍正向軒城急進。   「令林風對軒城的進攻放緩,穩住敵軍。」我再次發出指令:「合翼,給你五千之軍,對這支一萬人的部隊進行突擊,略微得手後,迅速向南轉移,與我靠攏。」   翼族的大將扎合翼高聲應「是」,拍馬而去。   「秋定,率八千之眾對我們前方部隊伏擊,引敵軍向南追擊。那支斥侯部隊也交給你了!其他人跟我向南轉移,布下伏兵等這群綿羊。」   我現在手裡只有四萬五千之眾,其餘兩萬五千隱密行軍的部隊還沒有到達,所以需要爭取一些時間。   「恐怕,你才是綿羊,也就只能在人族中稱雄,見了我們魔族後,就什麼都不是了。」麗淇雅又在旁邊冷言冷語起來。   行軍是很累的,所以我特地睡了一個午覺,可惜還沒睡足,就被人拉了起來。   就在嘀嘀咕咕穿著盔甲時,麗淇雅又不冷不熱的道:「戰爭迫在眉睫,竟然還敢睡覺?一旦出了什麼事,恐怕就悔之晚矣!就這種人,竟然也能打贏?」   這番話把我鼻子都氣歪了。這鬼丫頭什麼都不懂,偏偏愛在這裡胡攪蠻纏。   凱茵壞笑著,拉著我道:「陛下,敵軍就要進入預設戰場了,您是不是也該出去了?」   我的注意力被轉移,捂著嘴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道:「當然,當然,這就出去。」   夏天的炎風撲面而來,乾燥的空氣紋絲不動,整個天地死寂沉沉。這裡是一處以眾凌寡的絕佳地點,一眼望去,除了平原外,就是不太高的小山丘。唯一不妙的,就是密密的樹林。   「樹林也是埋伏與暗藏實力的利器。」我淡淡的道。   敵軍終於在地平線上飛揚的黃塵襯托下出現。先鋒隊四千人,一半騎兵、一半步兵,赫然躍上眼簾。長長的觸角──兩支百騎隊,左右交叉前進,在前方進行強力搜索,極為小心謹慎。   空中的飛龍發出悠長的鳴叫,神鷹急速轉折,敵軍的主力也在快速接近中。   「似乎沒有機會進行戰術伏擊啊!」目視著快速奔來的輕騎兵,我有些惋惜的道:「這位領軍者是誰,警覺心很高嘛!探騎派得這麼遠。」   沒有人回答我的話,因為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敵軍主帥是誰,只知道第二號人物,敵人的保密工作相當的完善。   「用騎兵衝擊,還是弓箭手打擊?」   「當然是……」我話還沒講完,麗淇雅就將之打斷了,不屑的撇著嘴道:「哼!就這一點人,我一個人就夠了。」這鬼丫頭還真能吹,這些人雖然是輕騎兵,但好歹也穿著皮甲、騎著快馬,行動凌厲而迅速,哪是好對付的?   「如果麗淇雅公主想去,那朕也陪著玩玩。」我眼珠子一轉,陡然道。   這個決定差點沒把旁邊陪我出來的大臣給嚇死,臉色都青白了。   麗淇雅倒是很鎮定,說道:「三個人啊!那對付這些人也太容易了,沒有意思。我不去了。」她將頭一抬,擺著手。   「哼哼哼!」我得意的看著她,道:「就知道你沒這本事,朕一試就亮了底牌。」   「誰沒這本事?」麗淇雅氣得小臉蛋紅紅的,對著我就是一陣大吼。   「走!」我手一伸,道:「有膽就走!」   「走就走,誰怕誰啊!」麗淇雅受不了激,蓮足一震,騰空而起,似流電逸空,飛出了樹林。   我穿的是魔法金甲,重得很,可不想自己跑。我一拍馬,漢血寶馬興奮的嘶鳴,一道紅線閃電般奔騰,幾乎是在突然間出現在麗淇雅的身旁。   飛土揚塵,兩百餘騎幾乎是在剎那間趕到,速度之快有如狂風,陣形更是變換快速,半途分散成幾支鋒矢,直衝而來。   沒有詢問,沒有停騎,在這戰場上的本能就是遇見非屬於自己的人,殺!兩百多騎像是狂風暴雨,更像是無數柄鋒利的長槍,要將我等三人直接貫穿。   「噹噹噹……」錘盾相交一連七次,金屬怪音有如迅雷迸發,聲震河岳,撼人心肺,萬馬急騰的向前方眾人的腦部聚合。   正急衝而來的數騎,連人帶馬如中雷殛,慘叫著跌倒,滾成一團。稍遠處的駿馬陡然狂跳亂跑,將騎士拋下,遠遠的跑開。   麗淇雅可愛的搖了搖獨角,黑色的眼眸流動熾烈的紅光。「炎蓮!」嬌叱聲過處,炎光沖天而起,由火焰組成的蓮花漫天而起,流爍閃耀,有如怒騰巨浪,綿密而浩蕩的湧向前方。   魔族不愧是僅次於妖精的魔法種族,而麗淇雅也不愧為魔族的王族,這六階法術施來,竟然有如此的威力。沖天的炎光,連日正中天的夏陽都略有不如,整個天地更似為上下翻飛、無盡無絕的炎蓮所掩蔽。   血光迸現,火光流耀,烤肉的焦臭味令人作嘔。夾擊而來的兩百騎兵,幾乎是哀嚎著敗退而下,拋下了二十幾具屍體。連我都被嚇了一跳,這炎蓮的籠罩範圍也太大了吧!二十七具屍體,其中五人是被我震倒的,另三人是在越過炎蓮後,為穗子飛刀擊中面門倒地的,而其餘都是麗淇雅幹的好事。   「好強的魔法。」凱茵也是臉色黃黃的,說道:「雖然敵人是集團衝鋒,但一次竟然可以致二十人於死地,也太驚人了吧!」   轟擊倒地後仍然未死的騎兵發出淒厲的長呼,給殘餘的一百七十三人造成強烈的心神震撼,一時間竟然不敢撲上。   「嗒嗒嗒」,一名敵將策騎出列,臉色蒼白的怒吼著:「你們是誰?膽敢攔阻我大軍前進。」這時候,他突然看清了麗淇雅頭上的獨角,臉上為驚恐所籠罩。   在他的身後,有人發出了煙花,向本軍報急。麗淇雅似乎也知道步戰不好,找了一匹馬騎了上來。   「陛下,要我先上嗎?」穗子低聲問道。   「不用,先看麗淇雅這個吹牛皮的。」我笑道。   麗淇雅聞言後,狠狠的怒哼了一聲,手中的黑色魔刃流光微微而起,不耐煩的對敵將道:「笨蛋,我們當然是來找你們麻煩的。不用廢話了,將頭伸出來,挨你家姑奶奶一刀。」   「凱茵小姐,還是下令弓箭手出擊吧!」秋定走到了凱茵身邊。   不遠處的我才剛聽到,敵軍騎兵便再次驚濤駭浪般狂衝而上。騎術詭異辛辣,能在一次搖擺中突然兩騎互換,沿著三人的弱處奔襲。   「盯緊左翼!」我雙腳一挾馬腹,狂風般掠上,手中的轟雷錘陡然迸發出一道狂雷。兩名騎兵飛起、落下,落入後繼的馬蹄中。左盾一切,一名騎兵面容血肉模糊的倒下。   穗子的東洋刀以狂風暴雨的雄厚刀勢,築成一堵強韌而嚴密的刀網,妙曼而流暢的抗拒著如天雷般劈來的斬馬刀。那奇幻般的刀光一閃,就必然伴隨著一聲慘叫。   「錚錚……」暴震聲不絕,人影依稀急飄。黑色的魔光急劇閃動,魔刀沿著敵軍接合處流瀉貫入,破風聲有若隱隱殷雷。   「錚錚錚」金鐵狂震,持矛衝來的兩名騎兵身形一頓,黑色魔刃側面流轉,一瀉七步,劃破長空。血珠飛灑而出,兩名騎兵仰面摔下。   我們三個人對騎兵來說,簡直就是災難,騎兵始終無法獲得多人合攻的機會。   因為功力差得太遠,反被我等殺得人仰馬翻。   「弓箭手,打擊後尾;擲矛兵,準備第二輪打擊。」凱茵迅速的下令。   在騎兵的驚愕面容中,四百名弓箭手在四百名重裝步兵的保護下,從密林裡流瀉而出,在騎兵勒轉馬頭之前,就已排列好了陣形。   恐懼爬上了他們的雙眼與臉頰,在一陣發狂的叫聲中,騎兵失去了衝擊的勇氣,僅餘的一百二十人,開始掉轉馬頭。   清亮的叱喝聲中,一排排箭幕有如潮水驟湧,橫貫空中。一連串的密響隨之而起,納入箭雨射程的百餘人慘呼聲拋起,變成刺蝟的戰馬連慘呼聲都沒有發出。   擲矛兵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騎兵已突然出現在戰場上,迅厲的橫掃了一切。   先鋒四千人受此突襲,非但沒有前出報復,反而向回縮退。但此時既落入我的埋伏圈,我哪還能讓他如意?於是立即下令一個萬人隊,從其前鋒與其本軍的接合部橫插過去,緊接著另一個萬人隊又截斷了他的後尾,將後尾四千人包圍了起來。   就這樣,在不到十公里的鄉村小路上,兩萬敵軍被切成了三段。怪只得怪敵軍分散得太開,被我迅雷不及掩耳的切成三斷。   我臉上泛著惡魔般的笑容,率著一萬六千人包圍了其先鋒四千人,另四千人則作為戰役預備隊待命。   切割敵軍前鋒的一萬人是秋定指揮的,八千人是重裝步兵,另兩千機動兵力是重裝甲的騎兵。秋定將陣形排列的極為緊密,以八千人的兵力阻擋敵軍本部一萬二的衝擊,另兩千人用來阻擊先鋒的後退。   平原陣戰的利器──三百餘輛戰車向前推出,精銳的步兵緊隨其後,踏著雄壯的鼓點,有若平地風雲般向前暴捲。   怒活的炎浪最先發威,龐大的火石群在法師的催動下,令人目眩神迷的縱橫天地,呼嘯的罡風橫掃著天宇間的一切。   「立盾!」敵軍的大喊聲順著風遠遠的傳來。   無數巨大的盾牌豎起,緊密的排列,沒有一絲空隙,但這瞬間,所有的盾牌卻是朝上。大量的火石群穿過了魔法結界防禦,毫不留情的砸扁了盾牌。   一遍又一遍橫掃陣形的火石群,轉眼間就奪走了上百條人命,死亡與受傷的人數呈直線上升。簡陋的防禦工事起不了多大作用,光是法術方面的優勢,就令對方損失慘重。   夏日的炎風吹過戰場,將那撲鼻的血腥味送到了每一個角落。   敵軍將領大聲喝叱著,重新組織被法術打亂的陣形,但是就在這時,我軍八千兵力已經接近,如洶湧的波浪般向木柵衝擊。   「放!」刺耳的尖嘯聲過處,一波箭雨放倒了猛衝而來的步兵,戰馬嘶鳴倒下的聲響驚天動地,洶湧的浪頭在呻吟過後消失。   面對佔優勢的我軍,敵軍顯得極為鎮定,按著事先演練的兵法,中規中矩的執行著。弓箭手潮水般向兩側流瀉,身後的長槍、長矛兵一躍而出,密密的槍林遍佈,森寒的鐵尖發出刺眼的亮光。   下一刻,破爛的木柵在騎兵的重矛與披甲的戰馬下成為木屑,一股血浪以驚世駭俗的速度貫穿了敵軍中線,大片大片的血霧也瀰漫在自己的陣形中,瀕死的哀嚎迴盪在天際。   犀利的進攻遇上了堅強的阻擋,兩股激盪的鐵浪撞激出血霧,士兵們亡命的揮舞著刀槍,將死亡帶給別人,也帶給自己。   纏戰一旦發生時,法師就失去了相當大的作用,只能對退下來的士兵治療。   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惻然,我回味著嘴中的苦澀,心中又有了疑問:「照理說,我該很興奮,不應有這種感覺才對啊!」   我全身血液湍流奔騰,胸中迴盪著豪氣,無不顯示著興奮與激動,但又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中路的一萬兩千敵軍,排成了三座鋒矢陣,以千軍易劈,狂風巨浪般的席捲而上。因為攻擊得太過迅猛,飛起的黃塵還未落下,就又被踩在了腳下。   對於這有如重錘般的當頭一擊,負責阻擋的秋定,巧妙的使用了一種凹形陣,放入最前面的鋒矢,然後左右後三方夾擊,將鋒矢抹平。   即使陣形運用的沒有破綻,但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第一線陣線很快就被攻破,而我軍的騎兵狂流怒瀑的湧入缺口,凌厲的攻勢有如排天巨浪,連綿不斷的撕裂著防線。   我的臉色一變,說道:「法師第一大隊,支援秋定部隊。對敵軍右翼實施風系法術打擊,後方則用冰凍。」   法師的呢喃驀然加強了三倍,天空中瞬間蕩起了圈圈銀弧,瑰麗的圖案賞心悅目。兩道淡淡的紅光劃空而起,驟然間空氣一次疾速的翻滾,層層不絕的罡風充斥於天與地之間,接著包裹紅光的狂風有如大海倒流,在尖利的銳嘯聲中,橫捲敵軍右翼,風雲為之變色。   巨大的盾牌阻擋不了颶風的肆虐,前七排的士兵隨風而逝,扶搖而上。颶風所經之處,一切防守、進攻都無法再持續。   得到了一線緩機的秋定,馬上就調集了預備隊,從側翼施加強大的壓力;緊接著,組織突擊隊,奪回了原先失去的陣地,鞏固了防線。   「陛下,敵人的抵擋很堅強呢!」第三波的進攻又被對方粉碎了,凱茵也不由得震驚對手的強硬。   憑著兩倍多的兵力,再加上法師的強大力量,竟然仍不能摧毀他們的意志與防線。如果不是死靈法師發揮了重大作用,恐怕傷亡會不小。   「解元令確實是厲害的人,看他的手下,每一個都是那樣的頑強。分明落入了包圍,但仍能堅強的進行抵抗。」我也感歎起來。   中午的戰爭已經持續到了黃昏,超過對方四倍的兵力輪流攻擊,幾乎是沒有休息的時間,但這些人仍是苦戰不退,而且反擊打的頑強辛辣。   「陛下,現在不是讚歎敵人的時候,還是想辦法擊破敵人。」凱茵圓睜著大眼道。   我微微一笑,道:「我在等機會。」   太陽漸漸西沉,最後一道陽光就快要從黑暗中消失。疲憊不堪的敵軍,陣形再也無法保持完整,漸漸散亂開來,結果其左翼敞開了不小的口子。   「右翼騎兵四千,左翼兩千,兩翼包抄。」我手一舉,倏然放下。   隨著騎兵大旗的倒下,「萬歲」的高呼聲四起。位於兩翼快速機動的六千騎兵,揮舞著手中的長矛與斬馬刀,閃爍不絕的寒光陪舞而行。兩股滾滾奔騰的鋼鐵洪浪,在一連串密如爆珠的馬蹄聲與震動中,迎風娑舞,如卷雲閃電,從敵軍兩翼插入。   「黑暗法師,召喚來自異域的吸血蛇籐;朕的空中騎士,用你們最擅長的方法,摧毀敵人的鬥志吧!」我發起了全面進攻的訊號。   位於後方的兩千空中部隊騰空而起,飛禽展開的雙翼遮蓋了天空,陽光頓時失去了蹤影。先一步趕到的魔禽,無所顧忌的衝入人群,雙爪撕裂著對手;從後趕至的飛龍騎士,用那超長的龍槍,直接貫穿了頑抗者的胸膛。   當凱茵率領四千鐵騎從對方左翼貫入,席捲兩側,洞穿中部時,敵軍的左翼完全崩潰了。旋風鐵騎所過之處,敵軍紛紛投降。   我以傷亡八百的代價,全殲敵先鋒四千,其中俘虜兩千。佔了如此大的優勢,傷亡還如此慘重,可見敵軍抵抗意志之強烈。   晚上十二時,敵後軍突破解容的防線,與其本軍會合,雙方傷亡都達到了千位數。   我下令晚上不間斷的實施進攻,以死靈為重,空軍投擲爆石與毒石,法師輪流施以小規模打擊。總而言之,不讓敵軍舒服。   到了晨時,好消息傳來,一萬大軍終於與我會合;壞消息是,敵援軍一萬已經接近。林風且戰且走,雙方已經到了離此不過四里的地方。   我馬上調整了佈署,立即率三個師三萬人的兵力北上,將這一萬援軍包圍,且只用了一天就將其完全圍殲,俘虜達六千之眾。接著,再席捲回原處,近七萬大軍,將包圍中的一萬五千人殲滅。   在包圍戰的後期,分出一萬兵力,與林風前後配合,拖住了軒城棄城而逃的守軍,接著回師重重一擊,將這兩萬人也報銷了。不過,我負責阻擊的大軍也付出了死亡三千、輕重傷一萬的較大代價。   當元昊得手返回後,喬治令其軍歸於她的治下;接著,趁解元令調軍援救左翼時,喬治與魯衛先聯合行動,大膽的放棄了右翼,命令大軍西進,從中路長驅直入,打開戰役缺口後,再由兩翼圍剿。元昊則率三萬軍向內裡兇猛的穿插,使用的手法與解元令如出一轍。   左翼崩潰的解元令軍隨即大敗而回,向回龜縮。歷經百餘公里的追逐後,解元令的大軍幾乎瓦解,二十四萬有編製的大軍,投降了八萬,逃跑了六萬,餘下的十萬也再無鬥志。   請繼續期待《征服天下》續集 ∼第一章 平定∼     軍營前的巨大城堡就是解元令最後的藏身之地──鐵錦城,城高六米,厚達兩米;護城河寬七米,深七米。防禦結界更似一張鐵幕橫亙於前,整個城池可謂堅不可摧。解元令此時就率八萬之眾守於此城,八萬人有一半是新兵,另外四萬是新敗之兵,士氣更是降至谷底。另有六萬之軍,分守於其他兩城,目前已經被我分軍切斷聯繫了。   圍城半個月之後,我不再下令攻城,開始展開談判,讓解元令投降。雙方談判很是激烈,但火氣不大,畢竟二者是同一國人,此時他們又被逼於城中,強弱之勢極為分明,他們想硬也硬不起來。   我靜靜的站在法力形成的巨大虛幻屏幕前,落入眼界之內的是一個高大老人。之所以說他是老人,是因為他的頭髮全白,事實上,我知道他年齡不過四十出頭。他額角的皺紋是那樣的深,眼裡也佈滿了紅絲,但身材仍是那樣的挺實,充滿了力量。   我緩緩轉動著目光,他所在的背景是黑暗、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在他的身邊。   「朕的侄子呢?那麼多年沒見他,怪想的。」我首先開口問道。   滿頭白髮的中年人發出低沉的笑聲,笑道:「難道您曾經看過他不成?」   我眼裡閃過一道怒芒,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朕的侄子,被你挾持,還真令朕氣憤啊!」   「僅僅就是氣憤嗎?」   「解元令,你太過無禮了,縱使你是國丈。」我緩緩的道,無形的壓力自身上迸發。   白髮的解元令身軀像觸電般的一震,接著深吸了一口氣,輕笑了起來,說道:「真難得啊!我竟然還是國丈,我還以為在您的眼裡我只是個叛徒呢!」   「哼!只要你將櫻兒與兵力完整的交給朕,你仍是威武侯。」我淡淡的道。   解元令眼裡的閃光明亮起來,道:「陛下認為我輸了嗎?」   「呵呵!」我也沉笑了起來,說道:「你竟然又叫朕『陛下』了,也算是難得了。」   解元令微微一窒,沉默不語。我知道,縱然他名義上捧起了秋承心,但我繼位那麼久,所辦的事又無一不對統一大業有利,他解元令早就不知不覺將我當成聖人了。   「我親愛的國丈,我想,眼前的形勢已經很清楚了,除非你接受彪心國君的『邀請』,否則,只能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我托了托下巴,以好玩的眼神看著他。   「先不談臣會不會敗,陛下認為我有沒有可能退入彪心呢?」解元令恢復平靜,開始反擊了。   「你不會這樣做的,朕瞭解你。」光芒閃爍的雙眼緊緊的吸引著他的雙眼,「如果你逃到彪心,那你就不是解元令了。」   解元令微微一愕,接著大笑起來,說道:「哈哈……看來還是陛下瞭解我,虧我的兒子還力勸我退入彪心。」   我淡淡一笑道:「任何一位名將,能有輝煌的戰績,都是堅持某項原則的結果,如果連自己的信念都無法堅守,那就算是真能幹,也必定會被擊敗。解大將軍,你現在可知道你為何會輸給我?其實我不比你高明。」   解元令沉默了半晌,長長的歎氣道:「臣從來也沒有打過這一類的仗,進攻、撤退時什麼都不知道,不知敵人在哪,不知有什麼道路,不知水源在何方,不知何處可以補給,可謂睜眼如盲;而我們的一舉一動,卻為人所知,這場仗又怎麼能贏呢!」   「你之所以不能擁有準確的情報,是因為你所發動的戰爭不合人心,或者說與實際不合。你為了迎合奴隸主的口味,採取種種措施打壓奴隸,雖然得到了補給的機會,但始終無法化成戰力,更在政治上陷入了困境。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如果他們永遠不知道自由的幸福,他們可能不會反抗,但是當他們歷經奴隸的苦難,又得享自由的幸福,他們就再也不會甘於受苦,自當會竭盡全力來獲得他們想獲得的一切。」   解元令仍然堅挺的胸膛起伏著,發出了淡淡的歎息,說道:「我仍然不懂,祖宗留下的東西不是很好嗎?為何非得將奴隸改成農民呢?」   「一個國家要想強大,就必須適應這個社會的發展,如果不能適應,就會被這個社會淘汰,適應較慢的就會受到欺凌,這是千古不易之真理。朕所做的就是盡快的適應這個社會的變化,讓自己強大。如果這一點算錯的話,那就讓朕一錯到底吧!」   「或許臣真的是老了。」解元令語調淒涼起來,眼睛迷離起來。   從他的口氣裡,我陡然覺察出一絲不妙,背上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解大將軍,你好像有自殺的打算?」我撫了撫自己的黑髮,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解元令一愣,接著大笑道:「臣說過,還是陛下瞭解我。陛下難道不認為這是最好的結局?」   「不太好。」我直率的道,一臉的鄭重,「想你初上戰場之時,並未顯露出多大的才能,尤多失誤,為此而戰敗之例不少,不知有多少士兵為此而亡。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你成為一代名將為止。也就是說,你之所以成名,是我帝國無數英勇子弟的鮮血染就的,而眼下,你認為你已經還清這筆帳了嗎?」   解元令大感錯愕,但一時間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支吾道:「這個,這個……」話題不知道怎麼轉的,竟然轉到這方面來了。   「總之,你給朕好好休養,朕還有用你的地方。對了,我的櫻姐姐呢?我聽說她被你軟禁了?」我的臉上浮起淡淡的關心,其實心裡挺緊張,腿部有些顫抖。   解環櫻一回到父親身邊就發現異常,本想逃出,卻立即被軟禁了。她靜下心來,不斷的向我傳來情報,最後被解元令發現,差點對她痛下毒手,只是看在還未出生的孩子份上,這才饒了她一次。   解元令的笑聲輕輕的飛揚了起來,笑道:「陛下,她雖然是我的女兒,卻也是貴妃,我可不敢拿她怎麼樣!如果您想見她,就派人來接她好了。」   「好極了。」我不再隱瞞自己心情,一臉欣然道:「朕馬上就派人。」   切斷聯繫後,我突然呆了呆,將我的小下巴托來托去,道:「不對啊!好像我們現在還是處於對立的局面吧!怎麼能用這種口氣說話呢!」   「臣也有這個疑問,你們剛才談得還挺順的。」凱茵的壞笑聲從我的背後傳來。   「去!去!去!又躲在朕後面偷聽。」我雙手一伸,推著她的背,將她送了出去。   「哼!自己錯了,就拿別人出氣。」陰陽怪氣的麗淇雅也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就在我怒色滿面轉過頭時,麗淇雅冒著冷汗,雙腿一溜,轉眼間就不知去向了。   解元令與東新王的叛亂持續了兩個多月就被平息了,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心驚。   「這不可能!」彪心的皇帝聽到情報後,將手中水晶杯砸向通報的大臣臉上。   聽到此事的我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彪心皇帝的神經不太堅強啊!   在這場戰爭,我自己固然功勞不小,喬治、魯衛先的功勞同樣很大。兩人最後看穿瞭解元令的偽裝,在其後撤時,給了他強力一擊,從中路撕破了敵軍防線,向縱深突進,將其陣形完全擊潰。   這一場戰事在最後能和平解決真是幸事,至少少死了好幾萬人。解元令的十四萬人完全投降,其中的正規軍保存較為完整,仍有四萬;其餘的都是新兵或者地方部隊編入的,戰鬥力低,所以在最後失敗時才崩潰的那麼容易。   我全力展開了善後工作,首先將俘虜的十四萬人分類,附逆的新兵與地方軍隊編制打散,分散至周圍的鄉村去開墾荒地,只有正規軍四萬兵力留下,稍加整訓,仍用蒼龍軍團名。蒼龍軍團編製二十萬,現在仍有十五萬,解元令軟禁的那七萬人沒有被殺害,致使蒼龍軍團保存了元氣,將妖精與獸人等軍隊補充入蒼龍軍團,以便更好的控制。   安排解元令我也費了一番工夫,念在他好歹也是國丈,又是用兵名將,所以將其調至北方邊界,抵禦鐵力國的進犯。實質上就是將他流放了,只是名義上好聽些,而且還能另有作用。   我將連續征戰兩個月的禁軍大部分調回京城,令帝國騎士團、風雪騎士團以及駐守的禁軍分批趕來,並且調派大量的糧草、法石、後勤人員。   聽到我的敕令後,魯衛先吃了一驚,其他幾位將領也莫不如此,特地前來見我。   我躺在皇宮內的舒適龍椅上,悠然的吃著我的水果。回來已經半個月了,在母后那裡被折磨了好幾天,然後以軍國大事為由趁機逃了出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感謝起魯衛先來,要求接見的時機是那樣的恰當,正好母后拉著我要敘敘已經聊了三天的家常。   在推門聲響起的剎那,我將水果扔回了盤子,將手擦乾淨。進來的是魯衛先、喬治,他們倆放棄了我給他們的休假,又跑來見我了。   「陛下,聽說您正在向西方調配物資?」喬治小心的問著。她是第一軍團的軍團長,本應立即回去赴任的,但有見於與魔界的談判進展頗順,而我又有用得著她的地方,所以就暫時將她留了下來。   我知道喬治真心想問的是什麼,所以爽快的道:「嗯,沒有錯。正如你們所猜想的,朕想在西線發動一場攻勢,以迫使彪心與猛力從我們的南方收回兵力。」   派至彪心密談共同瓜分猛力的使團仍沒有傳來好消息,讓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而在南方的八十萬大軍雖然未有大敗,甚至在雲摩楊的指揮下又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但是這八十萬大軍牽扯到我帝國本土極大的精力。如果能在西側再開闢一條戰線,利用西泊等州、甚至北德的財力、物力,向對手施加壓力,那本國的壓力會降低不少。西線進行戰事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充分的利用江河,光是補給與兵力的運輸就安全快捷多了。   「可是,據情報顯示,彪心、猛力兩國在我邊界處足足有四十萬的兵力,如果加上二線兵力,可能會突破六十萬。我們現在只能動用三十萬的兵力,而且一旦戰事拖長,我國的後勤恐會不足。」魯衛先有些憂心,人有的是,但兵器、補給跟不上,並且在與解元令的內戰中,實行的是堅壁清野的戰術,又令帝國西部各州糧產損失慘重,一旦開戰,後果更嚴重。   「這是最近一個月來收集的最新情報,你們倆可以看看。」我隨手遞過去一打的資料,又指了指右側的一打資料,「右側還有不少與其相應的資料。」   剛看了幾張紙,魯衛先就驚訝的抬起頭道:「陛下,關於這方面的消息可靠嗎?」   「完全可靠,雲大將軍曾回信,他們所抓住的俘虜供認的部隊番號是不正常的。而且,第一百零三師的番號確實是不存在的,彪心從來沒有組建過一百零三師。」我用不容置疑口吻道。早在幾個月前,雲摩楊就告訴我,南方戰場上有好幾個軍的番號古怪,似乎與我們西側敵軍的番號雷同。我當時立即下令,對邊界上的敵軍番號、駐地、補給進行大規模的調查。   來自彪心宮庭與邊界的秘密情報把我嚇了一跳,所謂的四十萬大軍竟然只是一個空殼子,有一半以上部隊的番號要嘛是假的,要嘛不存在,另一半的部隊也有不少是非滿員的:「龐大」的補給隊伍只是幾支較小補給部隊的來回佯動;駐地的喧鬧只是一群新兵的叫嚷。   喬治的雙眸閃過熾烈的光芒,「這樣說來,我們三十萬之軍具備一舉擊潰其邊界守軍的能力,只是在補給方面就需要費心了。」   「朕已經秘密調運一批戰略儲備糧用船發往前線,為了彌補今年糧食的消耗,朕已從非洲運來大批糧食。」作為一個農業國,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有太多的儲備糧,但多了我就不一樣了。在我的技術與物種、耕種設備的大力支持下,每年的糧產都很多,現在的儲備,省著點用,用上三年不成問題。   「對於彪心與猛力的國力,臣認為有重新評估的必要。」魯衛先鄭重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兩國現在竟然連四十萬左右的兵力都無法支持。」   「這兩國最近糧產不豐,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無法支撐。」喬治插口道。   「好啊!你們倆對這兩國研究的都挺透徹的啊!」我半開玩笑的道。兩人愕然相望,接著同聲笑了起來。   「朕特地在草原方面準備了十萬鐵騎,又從西泊方面抽調了一個軍,共十四萬兵力作為戰役的總預備隊。」我靜靜的道:「以魯卿蒼龍軍團的二十萬為中軍,風雪騎士團與帝國巴士團各補充兩萬兵力,分為左右翼,掩護大軍前進。」半個月前,我就任命魯衛先為蒼龍軍團軍團長,並且將蒼龍軍團人數補充完畢。   「用最傳統的分進合擊戰術嗎?」魯衛先雙目緊緊的直視著我的眼神。   我未理會他這無禮的舉動,逕自道:「不用分進合擊,先以重兵壓迫敵軍退守幾個城池,然後切斷其聯繫。如果有可能,先用草原兵團(轄西泊軍)封鎖敵軍後路,再切斷敵軍之間的聯繫,然後各個擊破。」   「需要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攻城可不是短期內能攻破的。」喬治沉吟著。   「也不一定要攻城。」魯衛先像是明白我的心思,笑著道:「首先令草原兵團完全隱蔽,令敵軍誤以為我實力不足,出城迎戰。將其擊潰、圍殲後,讓草原兵力迅速西進,切斷其退路。此時敵軍必定拚死來援,我們於野戰中再將其殲滅即可。」   我與魯衛先相視而笑。此一計策雖然有一定風險,比如將草原兵團突進到敵後方,一旦被敵人優勢兵力前後夾擊,有可能崩潰;如果守不住後撤的敵軍,也可能達不到作戰的第二目的。但是作戰的第一目的肯定能達到,彪心與猛力至少有一方會將其在南方戰線的兵力調回,這可以大舉減輕雲大將軍受到的壓力。   「第一步,就讓臣率先發動攻擊,看看這兩國在邊界上到底佈置了多少兵力。」魯衛先自信的笑了起來。   喬治也笑道:「臣也當在側翼給予幫助。」   邊界的黑暗為妖精呢喃的炎光所照亮,恐怖的法術摧毀了一座堅城的防禦,二十萬的兵力在三百公里的防線上全力突進,迅速的扯開了一道道大口子。一支強大的騎兵快速的突破,從縱深插入,切斷敵軍後路,而左右兩翼的騎士團,在喬治的指揮下,實行大膽的大迂迴策略,將敗退中的敵軍包圍。十二天的強烈進攻,敵軍雖然頑強抵抗,但損失不輕,二十四萬兵力,折損了四分之一以上。   敵軍實施了築城防禦的策略,並且迅速的將切入西泊州的六萬兵力收回;同時,兩國都在向國內徵兵,但是在南方戰線的兵力並無減少的跡象。   「大膽的迂迴、大膽的切割、大膽的攻擊,不用擔心敵人的威脅,補給方面朕會想辦法的。」在我的指示下,風雪騎士團與帝國騎士團驀然出動,從鄉村裡快速通過,切斷各座城池之間的聯繫,然後逐一攻破。   敵軍的統帥是雷回,他一查明此事,立即巧妙的指揮軍隊放棄次要城池,在主要城池固守。戰役第一階段目的達到一半,敵軍雖然沒有抽回南方戰線兵力,但其邊界主力卻被逼入幾座城池之中,之間的聯繫也被斬斷了一半。   大量的空軍在此時派上了強大的用場,每天空運大量的補給,而沿離江逆流而上的艦隊發揮的作用更是龐大,三分之二以上的敵軍補給來自這裡。   雷回為了將兵力集中,再次放棄一些城池,他率兵佯裝反擊,卻是接應其他城池守軍後撤,結果竟然奇跡般的將兵力收回,使我各個擊破的戰術無法實施,令我大為感歎與驚愕。   現在敵軍主要兵力集中在三個點上,三白城、威可城與要塞安得爾。位於前方的三白城八萬守軍已經被團團圍住,要塞安得爾的九萬兵力被牽制住,只有大後方的威可城七萬兵力最為安全,兵源與補給源源不斷通過此處流往前方。這個鐵三角殊難攻破,打其一,另二者來援,很容易陷入腹部受敵的困境,但也非沒有辦法。   「草原兵團立即西進,包圍威可城,切斷威南迴廊,斷絕其補給路徑。再立即從圍攻三白城的兵力中抽調十萬兵力南下,與草原兵團合作,務必拿下威可城,堵住敵軍後退之路。」十五月初,我接連下了兩道兵力調動命令,投入草原兵團使用。   威南迴廊是連接猛力與彪心的一道狹窄地域,是增援三座城池的便捷通道,如果不走這條路,就要繞行高大的賓祈山脈,多走四百公里以上。魯衛先採取了更大膽的舉措,先拔掉三白城的依托安城,令三白城成為真正的孤島後,再用兩個軍,八萬人的兵力擺出圍攻三白城姿勢,卻暗中調三個正規軍的兵力西進,與草原兵團配合。 ∼第二章 戰事再起∼     號稱不落的安得爾要塞,黎明的陽光剛剛升起。   早晨醒來剛塞入一塊饅頭的雷回,接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情報,兩支龐大的兵團正向他的大後方前進,但是伸出的觸角卻接近了他的安得爾。   「敵軍遠離河流,補給甚難,如果真的要包圍威可城,一個月內無法攻下就會斷糧。而威可城城堅河深,一個月內萬萬無法攻下,所以這個行動一定是假的。一切只是為了誘使我們出城救援,然後在半途與我決戰,左右夾擊,我軍焉能不敗!」雷回迅速的作出了可說是正確,也可說是錯誤的判斷。總之,他的九萬正規軍與三萬多地方部隊硬是沒有離開安得爾要塞範圍半步。   「這個雷回不太笨啊!但只是這樣縮著就能倖免了嗎?」接到雷回所發佈命令的情報,我喃喃的道。本來有意讓兩個兵團夾擊出城援救的雷回部軍隊,卻沒料到敵軍看破了這一計劃。   「看來只能攻打威可城,完全切斷他們的聯繫。抽出風雪騎士團加入攻打威可城的行列。」一見雷回如此謹慎,我再次大膽起來。我將鉗制安得爾的兵力抽出了一半,從而在威可城方向,兵力達到了四比一,形成了絕對優勢,法師與戰鬥力更是敵軍難以比擬的。   在蕭瑟的秋風中,蒼龍軍團第一軍率本軍及兩個地方軍隊的獨立師,以狂風掃落葉之勢橫掃威南迴廊,將迴廊上敵軍的所有據點全部拔掉,全殲敵軍地方部隊一萬餘人,斬斷了敵軍的補給路線,掩護蒼龍軍團的右翼。第一軍團也緩緩逼向猛力北部,令其更加分心北顧;第一軍團又抽出一個軍共四個師的兵力沿著公路南下,準備進入交戰區域。最後,蒼龍軍團、草原兵團、風雪騎士團,三大軍團合作,完全包圍了威可城。   威可城,佔地不過四十平方公里,但其統治範圍卻足有上萬,周圍山嶽起伏、細流密佈。因此駐守威可城的彪心大將王產,靈活的運用其兵力,將徵調來的新兵分佈在城外各個山口要隘之處,以遲滯我軍對威可城的直接攻擊。   「何必與這群喪失信心的綿羊糾纏呢!動用獅鷲與飛龍騎士,抽調法師,用死靈強攻,奪下每一處可能威脅我們攻城的據點,抽調獸人族的兩個師直接兵臨城下。」我滿臉豪氣的道。   「他們可不一定是綿羊,說不定正想誘你深入呢!」麗淇雅又搖起了她的黑色獨角,竭力詆毀我的英明決定。   可惜,事實就是事實,空軍與死靈的配合犀利無雙,一路劈波斬浪,長驅直入,而突然出現在城下的死靈軍與獸人,更是令敵軍喪膽。被意外震驚的敵軍完全喪失了理智,就怕被切斷退路的殘兵敗將幾乎是逃命般的回奔,而魯衛先下達了追擊令,從四面八方展開攻勢。敵軍一陣大亂,逃命者眾多,結果大部分都在途中被俘虜。   大軍剛至威可城下,敵情又有變化,彪心與猛力兩國在猛力境內聚集了四個軍,十二個師的兵力,其中兩個師是由地方部隊編制而成。現在由黃執指揮,正向威可城逼近,離蒼龍軍團第一軍吳世友部只有一百公里距離。   而在安得爾的雷回也完全洞悉了我的想法,大驚失色之下,突出奇兵,將我陸上的補給路線完全切斷,接著率九萬精銳西進,安得爾則交由兩萬地方部隊把守,現在帝國騎士團正在強力阻擊。眼見自己前進不易,雷回令交由他指揮的三白城守軍與黃執軍團,不惜一切代價的向威可城挺進。腹部受敵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我旗下將領大多數認為還是放棄攻打威可城,回軍攻克三白城。   「調風雪騎士團兩個師增援吳世友,利用每處陣地,堅決頂住黃執的進攻。」我卻是打定了主意要打威可城。只要我攻打此城,戰場的主動權就完全控制在我的手裡,可以輕易調動整個戰場上的敵軍,而且攻下此城,敵方十幾萬的大軍將完全被我包圍,陷於潰滅,只是早晚的事。   「為什麼不打黃執?」凱茵有了疑問。   「這裡可是彪心的領土,我們兩軍又相距太近,我大軍一動,他們立即就會有所警覺,然後會再縮回去,徒然浪費時間。不如拿下威可城,到時想打誰就打誰。」   於是,攻打威可城,再不可改變。   深秋的寒風吹過,月影朦朧。   威可城外二十里,日不落大軍所在地,小城威馬已經成了一座兵城,三十幾萬大軍以此為中心延展開來,將威可城圍三缺一。   我住在小城中的大宅,出於安全與方便通訊的需要,這裡已經被完全改裝過,大型強力的結界在我還沒有進入時就已經布成,嚴密的警哨也佈於每一處要道,帶著魔獸的巡邏者更達二十一隊之多。   大軍兵臨城下,威可城的王產已經發現大事不妙,但由於一切法術傳訊都為我屏蔽,他只能不斷派出小部分騎兵突圍,向雷回與白令城求援,自己則日益加固城防,訓練士兵。   攻了兩天城,在法師與火炮的巨大威力下,威可城受到重創,已經呈現出快要支撐不住的景象。威可城有七萬正規軍,加上傭兵八萬,還有城裡臨時徵召補充進來的,可以達到十萬。這十萬之軍若正面衝突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只能依託威可城進行防禦,一旦威可城城牆被攻破,也就注定了他們失敗的命運。   我左手拿著一封書信,右手拿著一打情報,望過來看過去。書信來自威可城,昨天夜裡,從城頭射下一枝利箭,直接就穿入了我的中軍所在地。衛兵發現箭上捆綁著一封書信,緊急呈遞給我。信上的內容很簡單,王產的手下大將之一,護軍大將魯干久受王產壓迫,又感於日不落帝國的大義,所以想陣前起義,並約定了見面會談的日期,也就是今晚三更。   雖然時間短暫,但東西廠與情閣還是盡職的將大量有關情報送至我處。細讀情報,確實可以感受到魯干對王產的不滿。魯家一直在威可城附近三百里之內有著極大的影響,而這很顯然影響到新興的王家勢力,於是王產利用威可城城主之位,千方百計的對魯家施以打擊,這自然會引起魯家的強烈反彈。   「咳咳!」我乾咳了兩聲,指了指面前的酒杯道:「喂,給朕倒點酒。」麗淇雅可愛的搖著黑色獨角,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對我的話置若罔聞。負責守衛的四名赤煞豹女仍然懶洋洋的伏在我的身周,她們的智慧被魔族密法壓制,雖然在漸漸恢復中,但仍是不能主動回應我這種不點名的小要求。   「唉!好想念在家裡的日子,櫻兒對朕多好。」我呆想著,回憶起幸福美妙的日子來,同時也更加痛恨起眼前不聽我話的麗淇雅。   桌上的酒壺驀然跳躍了起來,一道晶瑩的酒箭從內裡噴出,落入酒杯中。我眼中神光一閃,接著喜笑道:「凱茵,你可回來了,教訓教訓你的『哥兒們』麗淇雅,竟然敢對朕的話置若罔聞!」   我的住處在錦衣衛的嚴密保護之下,除了有限幾人,誰都不可能不經通報就進入,而在眼下,有此特權的只有凱茵,所以見到酒壺會動,又可以看出不是屋裡人所為,我立時就可判斷出是凱茵在搗鬼。   凱茵推門而入,一臉的訝然,很顯然仍是沒有猜出其中的關鍵,訝異道:「陛下怎麼知道是我在暗中作手腳?」   我得意的笑了起來,「就你那點小手腳,朕要是再認不出來,哼哼……」   麗淇雅白了我一眼,接著將頭一扭,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馬不知臉長!」   我剛想發怒,凱茵即大聲道:「陛下,今晚你是親自與來人會談還是交由石奉英大將?請陛下盡早下定決心。」   「凱茵,你怎麼看待這次會談?我是問魯干是真的有意投降,還是有意引朕出來,加以襲擊?」我被轉移了注意力。   凱茵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沉吟道:「兩種可能性都有,魯家確實是受到王家的壓制,要求與王家攤牌的呼聲一直很高。魯幹這人雖然功利色彩較濃,但平時卻也同樣標榜正義、忠誠,因此既不能說魯幹不可能投誠,也不能肯定他就沒有這個心意。說不定這兩種心態都有,單看我們能給他多大的好處。」   「哪來那麼多纏纏繞繞的話!」麗淇雅不耐煩的道:「單看會談的人是否超過五人,超過五人即是以會談為由,行刺殺之實,否則應是大有誠意。」   我微微有些愣住,麗淇雅簡單的判斷標準還真是大有道理。其實來會談的人最多三名就夠了,人多了並無用處,超過三人即有可能本意不是會談。   我用很驚訝、很認真的眼神看著麗淇雅,「小麗啊!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麼有見解的話來。」   麗淇雅氣得獨角都快變紅了,抓起一個杯子就要砸過來,幸虧旁邊的凱茵將她制止住了。   我將額頭上冒出的細小汗珠抹掉,轉頭對凱茵道:「凱茵,你對會談場地的安排準備的如何了?」   「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天上、地下都佈置了好幾層結界。」凱茵傲然道。   「咚咚咚!」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什麼事?」我恢復正經樣,沉聲問道。   「啟奏陛下,威可城有使者求見!」清脆的女音響起。我與歷代帝王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讓宮女代替太監了,傳訊這種事都是由宮女負責的。   「一共來了幾人?」   「共有十名使者,但其中六名停留在院外,只有四名進入院內。」   「朕知道了。」   我與凱茵等人換了一處所在,在宅內一處密室裡會客,在近百名甲衛的護衛下,可謂風雨不透。   凱茵充當我的軍師坐於左手,麗淇雅站在她的身後。我的右手是手下兩員大將,石奉英與林風。魯衛先在三白城,元昊則率領帝國騎士團頑強阻擊雷回西進,他們都不可能趕到這裡來參加一場可能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會談。   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一行人正接近這裡。我正了正軀體,坐好。   「吱呀!」大門被緩緩的打開,在一名御前帶刀侍衛的帶領下,四名穿著寬大袍子的男子魚貫進入室內。我微微瞇起眼打量起來,最前面的一人氣宇軒昂,昂首闊步,當是此次會談的主將,也是魯干的親弟弟魯玄。據說這傢伙曾學藝於某一秘密教派,手下的功夫極為紮實,不可小覷。   「臣魯玄見過陛下。」此人果然是魯玄,不過他的見過只不過就是拱了拱手,彎了彎腰,臉上掛著誠懇的神色,並沒有像我的臣子們跪下來行三跪九叩首的臣伏禮。當然,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雙方還未談成條件,當然他們無須如此。另三人也隨之行禮見過。   只是旁邊的石奉英卻仍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意示不滿。   「魯先生不必多禮,賜座。」我揮了揮手,淡淡的道。魯玄四人坐下。   看著四人寬大的袍子,我濃眉微微挑起,大為疑惑,他們穿著這件不方便行動的袍子做什麼,難道其中還有古怪不成?剛想到這裡,穗子的聲音突然傳至我的耳朵:「他們的袍子似乎有古怪,我能感覺到殺機。」   魯玄的目光驀然如驚電般的掠來,有意無意的看了我身後一眼。我心神一震,大感震驚,拿起杯子一口將茶喝下,藉此來掩飾自己的神情。凱茵嬌軀微微一震,接到我的暗示後,立時做出了準備。   「魯先生。」凱茵笑盈盈的道:「不知此次會談,你可否全權代表整個魯氏家族?」   「關於這一點,還請陛下等人放心,我既出來會談,自是可以完全代表整個魯氏家族!」魯玄神色莊嚴的道,語氣極為堅定。我心中微微一訝,看來這魯玄在魯家極有地位,但據我的情報看來,他的地位還沒到達這種地步,其中必有緣故!   「魯玄。」這一次我直呼其名:「昨夜接到你兄長飛箭傳書,訂於今晚相會,商討合作事宜。此事重大,朕因此親自參加,以示鄭重。」   我頓了一頓,未再往下說,魯玄卻心領神會,接著我的話道:「啟奏陛下,臣今日前來即是奉家兄之命,與陛下詳談此次投誠事宜。」   「哼!」凱茵面色微微一冷,道:「魯玄,這還算不上投誠吧!我大軍兵臨城下,勝算在握,一切只是早晚的事,何來投誠之說?要是雷回投誠倒不為過,你們最多也只能算是陣前起義。」   「嘿嘿嘿嘿……」魯玄旁邊謀士般的中年男子陰聲笑道:「凱茵小姐此說不無道理,但如果再往深處想,即可發現一些值得深省之處。」   我暗中叫絕,這叫楊會的魯家門客似乎頗有辯才,不直接說凱茵說的不對,含含糊糊的說她思考不深。我先一擺手,制止了凱茵發言,接著裝出大感興趣的看著楊會,道:「楊先生難道有何高論,朕願聞其詳!」   「正如陛下所說,雷回正向西急進,每日行程可達六十里,而安得爾離此不過四百里,就算傳送門被陛下把持,最多不過十天即可到達,而黃執軍團離此已經不足一百二十里,更是指日可待。但我威可城現有帶甲披銳之兵士十萬之眾,陛下雖攜法師之利,卻也無法在十日之內攻下本城。一旦待黃執、雷回,甚至三白城兵力到達,陛下恐怕也只有無奈退兵而去。」楊會撫著頷下黑鬚,面色自如的侃侃而談,絲毫不在意旁邊橫眉怒視的石、林兩員虎將。   「哈哈……」石奉英驀然舉頭大笑,一點也不顧忌我這個皇帝在此,幸虧我也知道他平時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並未在意。康斯坦妮婭曾說這樣會影響我的權威,我則暗想,如果我的權威這樣就可以被影響,首先該怪的人是我才對。   「哦!朕的石大將軍有何高見?」我故意讓石奉英出言反駁。   石奉英略一抱拳,欠身道:「陛下明鑒,楊會此人所言不過盡講自己有利之處,絲毫不談及自己不利之處。黃執軍團號稱十萬之眾,但其後方補給不暢,又為我軍吳世友阻擋在威南迴廊之處,三天之內不過前進了十五里,可謂舉步維艱。三白城自顧不暇,不可能西顧,唯有雷回軍才是可能之大威脅,但在元昊大將阻擊下,現在仍不能對我們構成直接威脅。」   楊會一聲冷笑,道:「人說愚人只顧及今天之事,智者方能得觀日後。石將軍只是講現在構不成威脅,明天、後天呢?正如石將軍所說,雷回將軍已經看破陛下之主張,竭力向西推進,威可城若上下一致,到時雷回一至,此圍城之危將會迎刃而解。」   要知道投誠與陣前起義不僅僅是名稱的不同,事後所得到的待遇也是大不一樣的。從原則上來講,如果是投誠,部隊應該整編完後再加以接收,一般不能由中央整編;而陣前起義的部隊,需要收繳武器,以防有變。二者軍事對待上不同,也會造成利益的不同,投誠得到的利益自然更大。   對我來說,如果按投誠來處理魯家,就不得不尊重他們在此地的既得利益,並且需要加以部分強化,而魯家的軍事實力也不能受到己方太大打擊;但如果是陣前起義,那就好辦多了,不僅可以將魯家的兵力抽走到別的地方整編,更可以直接委派官吏,而不必經過魯家同意。   正是因為這名詞背後關係到極大的利益,所以一上來,雙方就在這個名詞上糾纏,至於石奉英,倒是沒有往這個方面想,他只是看不慣楊會與魯家的態度,憑著常識想當然爾的加以反駁。   「對付雷回軍,並不是沒有辦法的。」林風冷冷笑道:「元昊大將身經百戰,經驗豐富。雷回既然棄城而出,他即可派出一軍襲擊安得爾,斷其退路與補給,雷回聞後,又豈敢輕進?」   魯玄靜靜聽完,方才發言:「林將軍此言卻是輕估了雷回將軍,他必定看破戰場關鍵,只要能解威可城之圍,所有一切危困都不成威脅。如果我是雷回將軍,即便後路被完全切斷,也必定勇往直前。」   石奉英與林風大為不服,再次以帝國騎士團驍勇善戰為由反駁,魯、楊等四人也展開了滔滔辯論,指責他們考慮不周全。我在旁邊聽得卻是暗暗有些惱火,手下這幾人怎麼了,竟然還難不倒對方幾人?   看著眾人左爭右辯,凱茵突然發出笑聲。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猛的一拍桌子,「好了,不要爭了。」爭辯中的幾人猛的一愣,全部閉上了嘴,用訝然的眼光看著我。   「凱茵,打開地圖。」我用右手指節敲打著桌子,臉色陰沉,這幾人真不給我面子,本來還指望他們呢!看來還得我自己出手。   凱茵拿著軍事法石,輸入了一定量的法力後,一片銀光閃過,軍事地圖出現。這僅僅是一張大略的地圖,沒有詳細標示己方與對方所在。詳細的軍事地圖是機密,當然不可能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第三章 協議∼     我懶洋洋的倚在龍椅上,使了一個眼色給凱茵,示意由她來講。凱茵接到指示後,點點頭。她面向眾人,指著地圖道:「諸位,這張圖是目前的一張形勢圖,大致情形都在這裡。這裡就是威可城,外圍紅點是我軍。」   雖然明知威可城被大軍團團圍住,但看到代表威可城的綠色方塊被大批紅點圍住,魯、楊四人還是禁不住地抽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發青。我大感滿意,終於從心理上給他們施壓了一回。   「吳世友部六萬餘人攔住了黃執軍團前進,現在雙方在威南迴廊處殊死作戰,短期內似乎並無高下可分。」凱茵侃侃而談,活似一名軍事解說家,「在我們東方,即是雷回軍,共達九萬之多,被帝國騎士團所阻,短期內也無法突破我軍堅固防線。」   魯玄已經定下心來,將目光從地圖上收回,轉至凱茵身上,微微一笑,道:「凱茵小姐,這些事我們都清楚,不知還有另外的新消息嗎?」   「都清楚?」林風大笑道:「你們最多只知道雷回正從此方向急進,哪可能知道他們的準確位置!看了眼下的圖,你們是不是大感失望,雷回行進的可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快!」   魯玄微微一窒,正如林風所說,他們對城外局勢把握的並不詳細。威可城四周籠罩著結界,外圍則為我軍結界包圍,任何信息也透不過這二層結界,不然又何必在夜裡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射出信件與潛出人員?直接在傳訊石裡會談,就可以好好的解決了。   石奉英也大笑起來,剛想開口,我揮了揮手道:「石卿,先聽凱茵說。」   石奉英止住笑聲,恭敬的應了一聲,這一來,本想出言反駁的楊會也不得不將嘴收住。   凱茵也沒有在此繼續往下追究,道:「帝國騎士團所佈的只是第一道防線。」她又在地圖上圈了一下,「我們在這裡利用地方部隊佈置了第二道防線。」   她驀地收住了話頭,用目光掃視著在座的眾人,頗有神秘色彩。魯玄有些忍不住的問道:「雖說陛下兵馬眾多,但大部分已經在圍城,就算構築了第二條防線,沒有人進入又有何作用?除非調風雪騎士團進入,但這對攻城肯定大有影響。」   「朕在交戰之前,就勒令第一軍團第一軍沿著運河南下,所用的船隻是沿途秘密徵集而來,所有事情都以國家最高機密列入最完備的保護中。據朕所知,這個消息一直沒有洩露。」我嘿嘿的笑了兩聲,緩緩的言道。   魯玄臉色驀然慘白一片,楊會眼中也射出死灰般的顏色。   凱茵打了一個響指,地圖上奇跡般的出現一圈紅線,正扼守著凱茵剛才所劃的第二條防線處,凱茵繼續說道:「現在第一軍團第一軍已經大抵到位,如果帝國騎士團戰事順利,他們還可以立時轉入進攻,以支援友軍。」   魯玄抖了抖嘴唇,道:「這麼說來,一直在北方沿公路南下的第三軍只是裝裝樣子?」   「當然。」我笑嘻嘻看著四人慘白的臉色,胸中大有得意之情,「那只是騙騙你們的舉動,大軍調動乃是軍中機密,豈能讓你們輕易知道!」其實我並沒有說出實話,如果四萬之軍真的全部是從水道運來的話,那龐大的規模根本就無法隱瞞。其實我是將部隊隱藏在運輸部隊中調運過來的,只是因為水路運輸補給較多,所以調的兵也挺多的;事實上至少有一萬五千名士兵未走水路,是分批從公路奔至這裡的。   魯、楊四人臉色千變萬化,目光之間相互交錯,不時的竊竊私語一番。我胸有成竹的看著他們,他們最後一定會妥協的。他們本來是擬定好各項對策的,只是對時局的判斷錯誤,自是讓他們在此陷於極端的被動當中。但形勢發展到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路並不多。如果不起義,則必須面對四、五倍於己的大軍,還有強大的法師打擊群與死靈,恐怕任何與之對敵者都會從心底泛起寒意。   半晌之後,魯玄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說道:「陛下既然能有如此神機妙算,我們自是無話可說。」這句話其實是已經承認了只能陣前起義,而不是投誠。不啻是宣佈,魯家大幅度的放棄其在威可城左近的利益。我的心中卻是泛起更深的疑惑,難道魯玄竟然這樣輕易地相信我們?我們說第一軍團到了,他就真信了?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楊會微微一笑,解釋道:「即便第一軍團不到,恐怕威可城也禁受不住陛下法師群的打擊。」   「楊先生果然是明白人。」我點點頭,笑著道。心中的疑惑卻是不減反增,楊會何必向我解釋呢!難道是為了讓我不起疑心?人的疑心一起,就有如波浪般滔滔不絕的泛起,一時間我的腦子裡充滿了警覺。   我本來還藏著一個絕招的,如果雷回真的突破帝國騎士團防線,我會讓第二防線地方部隊阻擋他們三天,然後調集二十萬大軍北上,在野外合圍雷回,將其消滅。這番話拋出,想必會令他們再無一絲猶豫,奇怪的是他們懷疑的情形並沒有發生,有些不太正常。   最關鍵的環節一確定下來,餘下的事就極為好辦了。雙方談到起義軍出城的時間、方式,接收整編的地點與時間,以及後勤補給等問題。   協議簽訂之快速與順利,大出我的意外,沒想到魯玄還真有這決斷力與魄力。在一連串的會談中,他與楊會四人確實顯示了過人的能力。只是,這麼快就簽訂協議,仍出乎我的意料,原以為怎麼也要談上幾天的。其實,真要談上幾天,我也沒有這個耐心,前方將士浴血苦戰,我在這裡多留一天,就多死一批人。   「可能這魯玄也知道朕沒有耐心,所以不敢多拖延,也知道時間對他們不利吧!」我下了一個合理的判斷。   魯玄鄭重的在協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準備親手遞給我。但赤煞豹女突然站起,從他的手裡將協議接過,送至我的手上。魯玄微微一愣,接著露出淡淡的苦笑。   我倒頗為不好意思,迅速的在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大名,蓋上大印,玉璽並沒有帶在身上,只能用軍章代替。   魯玄頗為激動的將協議接過,仔細看過一遍後,放入懷裡。楊會誠懇的笑道:「從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這句話似乎有提醒魯玄的意思,魯玄心領神會,當即跪伏於地,行九叩禮,「臣魯玄見過萬歲。」   我心中大悅,不由得走下龍椅,上前扶他,並道:「魯卿何必多禮。」   兩道虛影從魯玄身側急飄而上,淡淡的電芒左右攢射,籠罩了丈許方圓,銳厲的利器破空聲令人膽寒。   穗子是第一個警覺的人,在兩人還沒有暴起的剎那,終於識出這是忍者的影遁妖法,有這種寬大袍子掩護,一次最多可以隱藏三名一級天忍,或者兩名二級天忍。   這瞬間,跪伏在地的魯玄翻身而起,「納命來!」他一聲沉叱,雙掌一亮,「推山填海」以無儔的化鐵溶金神奇掌勁,緊隨著空中的飛刀,有如排山巨浪般湧來。   「小心!」穗子一聲沉叱,同樣從我的影子裡現出原身,寒月刀疾然上升。「啪啪啪!」三聲怪響,三把飛刀在寒月刀前連續炸裂。眼神之準,手法之精,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   「錚錚錚!」三聲金鐵狂鳴,從右側魚貫飛來的三把飛刀連續擊中我的左肋與胸部,卻發出金屬相擊的怪鳴,三把飛刀一顫,從身上摔落。   我急向後退去,左手往下一切一攪,無窮的怪勁往旁邊一導一帶,「呼啦啦」,打著旋的狂飆從我身邊刮過。接著四拳連綿搗出,阻止對方的追擊。   魯玄身形往地下一滾,閃電般的撲上。我的身形忽閃,在虛影的雙腳為魯玄一掌切上時,真身流光般瀉至左側。兩名赤煞豹女搶出,攔在我的身前,將我與刺客隔開。   「好啊!魯玄,你竟然膽敢行刺朕!」我驚魂甫定,立即大聲喝道。   「好個暴君,竟然在身上暗藏軟甲。」魯玄又痛恨又悲哀的道。眼見飛刀無功,發出的異響,魯玄立刻識出了其中的奧妙。   其實天忍所用的飛刀非平常之物,稱之為「回風飛電錄」,專破任何護體神功與罡氣。幸虧我穿了三層護甲,最裡面一層是用精密的天蠶絲所織成的天蠶甲,中層罩著薄而堅韌的魔法皮甲,最外面則是軟甲。我就害怕會有人暗中刺殺,所以一向穿著三層護甲,剛才下來時,還特意運足了護體罡氣與金剛禪功,雖然回風飛電錄擊破了部分護體罡氣與最外層軟甲,但仍為魔法皮甲擋住。   楊會四人各自帶來了兩名到三名天忍,此時十四人,四下一分,兩人封住了大門,兩人攔住了石奉英與林風,另十人包圍了我與赤煞豹女等人。   穗子一人攔住了兩名天忍,凱茵與四名赤煞豹女則攔下了另八人。   「錚錚錚錚!」連續的爆響不時的傳出,穗子的一把寒月刀大發神威,捲起的無力寒飆將兩名天忍完全包裹,主導了全局。但兩柄東洋刀同樣有如蛟龍飛騰,在刀海寒飆之下,夭矯如飛,不時的反擊,聚合、進擊、暴斬。   最後電光閃爍,響聲如雷,刀光一斂,三人各自退開。   穗子全身熱汗蒸騰,眼中幽光閃爍。「好啊!你們本田家果然找來了。」   右邊的天忍抓緊時間恢復元氣,聞後,嘴裡吐出鋒利的刀子,說道:「你就是山本穗子吧!竟然忘記了天忍的教誨,轉投至一個華人腳下。」   穗子一聲冷笑,「談不上轉投,我們本來就是來自華之大陸,只怕你們才是數典忘祖。放心,我們山本家已經隨著藍大將軍返回扶桑了,會糾正逆轉千年的異流。」   「放肆!」   「八格!」   兩名天忍同時一聲怒吼,東洋刀風雷倏起,各發一記「大地龍騰」與「浪捲天浮」,兩圈冷焰凝成經天的渾厚匹練,怒濤驚浪般湧向穗子。   這兩人同為一級天忍,雖然各自的實力比不上穗子,但兩人聯手,穗子阻擋起來實是萬分困難。   在三人的右側,四名赤煞豹女手中魔劍不斷的衝刺、迴盪,千百道電虹在四野縱橫,將四名天忍完全攔住。比武功,四女不是天忍對手,但憑借強悍的體魄,反而佔得上風。而凱茵則與另兩名身著黑袍的人相鬥,雙方激戰處勁氣飛騰,魔法光芒四射,同樣是難分高下。   「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強勁的魔法炸為粉碎,大批甲衛湧向門口,但兩名天忍兩柄東洋刀光華流燦,如真似幻,嘯風聲驚心動魄,勁氣直逼三丈外。門口本來就小,以一人把守就足夠了,再加上一人從旁支援,很難撼動守勢。湧來的甲衛渾不畏死的衝上,身刀合一,耀眼的電虹以兩名天忍為中聚合,天雷狂震。   雖然我躲在四名赤煞豹女的身後,但是也並不安全,就在這瞬間,我感受到周圍魔法力的波動。   「魔法師!」我驚呼了一聲,取出乾坤袋中的破魔聖盾。   隨著我的聲音,一把鋒利的炎焰長槍,凌厲的刺向我的胸膛。   破魔聖盾急抬,「砰」的一聲,魔法聖盾相交,流焰四起。   我悶哼了一聲,倒退了三步,手臂上傳來麻熱的感受,因準備不足,受到魔法小小的打擊。   由於撤出三步,與赤煞豹女與凱茵間的距離變大,無法再以她們為抵擋,我只能拿出一把寒斧自衛,半埋怨的喃喃自語:「真是的,每次都要勞動朕親自出手,這幫甲衛真沒有用。」我全然不顧這一切其實都是由我造成的,只是狡黠的將責任推向他人,以「維持」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魯玄長嘯一聲,有如飛隼般猛烈的撲上,以空前猛烈的威勢發起搶攻,手中炎光四射的寶劍有如迅雷驚電,更像是一頭炎龍,帶著無邊熾芒。   楊會的手呼應著魯玄,一舉倏揚,一個木盾護在魯玄身前,接著炎刃魔刀當頭劈向我的頭顱。   破魔聖盾在手中突然劇烈的旋動起來,化成一道精芒四射的光輪,釗旋電轉般飛向門口,斫向門口兩名天忍。接著身形側避讓開炎刃魔刀,反手就是一招「吳剛伐桂」,兇猛的下劈。   楊會反應之快大出我的預料,手中突然有一道青光暴閃而出,在空中略一盤旋,將我的破魔聖盾斜引而飛。「嘶啦」怪響過後,楊會吃受不起盾上怪力,噴出一口鮮血。   「噹!」一聲巨震,寒斧與魯玄神劍狂猛的接觸。   「魯玄,沒有用的,你就認輸吧!」我大聲笑起來,寒斧揮出數百道寒芒,狂野的衝上,力可摧山。   魯玄哪裡是我的對手,在我的寒斧下只能四方遊走,當我回手一斧劈倒圍攻赤煞豹女的一名天忍後,形勢大體已定。左側的牆壁上突然碎石橫飛,錦衣衛強行震出一個大洞,衝了進來。   錦衣衛先是將我保護好,接著將十二人完全圍住,一一加以擒拿。   「著!」現在只有一名對手的穗子大發神威,一道電芒神乎其神的穿過對方刀山,忽幻流波長瀉,徹骨奇寒的刀氣迸發。   「呃!」人影一分而散,天忍腳下踉蹌,斜次裡衝出三步,手捂著腹部,鮮血沁出。   「你們本田家族真的有氣魄啊!一次將十二名天忍全部派出。我看從今往後,你們本田家可以從忍者家族中除名了。」穗子冷冷的道,手中的寒月刀上有一道血痕緩緩下行。   凱茵也一劍擊斃對手,接著將正在施魔法的楊會擊飛,而魯玄則緊跟著被錦衣衛擒下。   我施施然走到楊會面前,看著他狼狽伏倒在地的樣子,心中無端升起快意的感覺。我緩緩地道:「楊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扶桑人吧?你用的招式雖然有道法,但從根本上來講還是西方的魔法。華之大陸用魔法的雖然有,但東方姓氏會用的卻不多;而在法術上西化、文化上仍是華化的就屬扶桑人最有可能。楊先生到此有多少年了?」   捂著胸膛的楊會發出慘笑:「陛下既然知道我與天忍一齊出現,能猜出來也並不稀奇。不錯,我即是扶桑人,來此不過二十年。本來是為了追索山本家的殘黨,後來卻心慕故土,留在了這裡。」   我暗道慚愧,之所以能猜出,還是因為上了藍如莞大當所得到的經驗。越來越佩服扶桑人的深謀遠慮,離開華之大陸那麼多年,竟然仍不忘懷大陸,一直不斷的派人長駐大陸,幸虧看起來還不是有組織的政府行為,不然為禍恐怕非如此之輕。   「依朕看,雖然魯玄掛名為主,但楊先生恐怕才是此事之主謀吧?」   「哼哼,閣下過獎了,楊某可無此能力,這是我家主公之主意。」既然撕破了臉皮,楊會也不再稱我為陛下了。   「若朕所料不錯,你們刺殺只是今天行動之一個環節,今晚定當有大軍出城偷襲。」我眼中射出了凌厲的光芒:「告訴我,你們的聯絡方法是什麼?」   在我的凌厲目光下,楊會昂然抬頭道:「閣下可以自己慢慢猜,楊某可不奉陪。」   「你以為你不說,朕就沒有辦法了嗎?」我不屑的哼了哼道:「我早就料到你們可能會有此刺殺之事,所以早有準備。凱茵,調動中軍來回走動,在大營之內放火,做出混亂之勢,誘對方出城來攻。」   楊會大驚,戟指向我,「你……」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拖下去,用離魂大法搾出他們的聯絡方法。」   「陛下!」石奉英向我略一拱手說道:「秋定與菲得烈已經發現敵軍南門有異動。」   「不要攔截他們,放他們出城,然後再截斷其退路。」我笑了起來,「看來這一次可以大大豐收了。你們倆準備一下,準備出戰。」   「是!」石奉英與林風精神抖擻的道。 ∼第四章 反襲∼     昏黑密林,夜風陣陣,遠處連綿的大營中傳來喧鬧的動靜。馬蹄聲、叫喊聲、炸裂聲,聲聲不絕,雄雄的大火逐天而起,正在向四野蔓延。   巨大的鋼鐵怪物睜著紅紅的大眼看著四周,周圍還埋伏著數以千計的士兵。我的精神力遙控著機器人,利用機器上的先進裝置感應著周圍的情形。   一道人影飛快的奔來,在牽著馬匹的秋定前停下。   「秋將軍,敵軍大約兩萬,分批從南門潛出,現已抵達大營外三里處。」   「明白,再等一等。」秋定面色恆靜的道,只是口氣裡微微吐出熱流。   周圍五里之內盡在我的掌控之下,被精神力控制的魔禽與魔獸,將所有的動靜都直接傳至我的大腦內。就在一頭冰翼鳥的下風,敵軍萬餘人正在悄然埋伏著。   我抖了抖翅膀,傾聽著兩名將領的對話。   「怎麼還沒有發出信號?」左邊的紅甲將領焦急的道。   「是啊!敵軍中營已經大亂,如果再不出擊,恐怕時機會稍縱即逝。」另一名也焦急的道。   「報!」一名斥候奔來,「敵軍大營火勢蔓延,前方警戒幾乎全線收回。」   「王兄,還是快些出擊吧!這可是大好機會。」   王姓紅甲大將沒有回話,只是頻頻抬頭。身邊的將領再次催促,看著一雙因為飢渴而血紅的雙眼,他終於咬緊了牙說:「那就……」   天上突然亮起一團炎花,照亮了黑空。紅甲大將大喜,翻身上馬,舉起手中寒光四射的長矛大聲道:「立即出擊,跟我來。」   馬蹄聲響,五千騎兵沿事先定好路線,向大營中帳行最猛烈的衝擊。他們的身後有接近三倍的步兵快速的跟上。冰翼鳥發出得意的怪叫,展開翅膀尾隨而去。   在錦衣衛的簇擁下,我走至柵欄處,遙望遠方正在接近的敵軍。陪在我身邊的是林風、合翼、札德三員大將。   「敵軍離此不足三里,第一批攻擊馬上就會到達,你們準備好沒有?」   「陛下何必擔心!」剛升至萬夫長的札德精神相當愉快的說道:「從昨天開始,臣等就做好了準備,只等敵人到來。」   「臣現在就等陛下下令臣出戰呢!」合翼微微有些惋惜的道。由於有翼族人少,在戰場上的功勞一向沒有獸族大,這令自尊心很強的有翼族深感不滿,立誓要在軍功上追上獸族。   「多準備就可少死人,可以更好的保存實力。」見札德等人精神飽滿,我也意興頓起。   「林風,路上的埋伏準備好了沒有?」   「陛下寬心,全都準備好了。只要他們一來,即可發動。」林風信心十足。   說話間,大地的震動越來越明顯,接著,月光下黃塵揚起,排著整齊陣形的大批騎兵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過是剛一入眼,敵軍騎兵即如迅雷迸發,滔滔而至,整個行進陣形在奔跑中轉換為切割力與縱貫力最為強大的錐形。   冰翼鳥傳來的信息顯示,紅甲大將發現了些許不妙,但衝擊之勢已經形成,萬難半途扭轉,只能任其縱橫。王產派出騎兵的用意,只是在我軍大營混亂時,再施加壓力,待步兵一至,即可將勝機轉化為勝利。   木製的柵欄有如大海的泡沫,略現起伏即消失無蹤,五千騎兵幾乎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即以五路縱隊衝入軍營之內。與之相應的是,在西路也有三千騎兵以高速衝入軍營,所向披靡。   騎兵縱隊的兩側突出兩大排輕裝士兵,不遠處仍能響起「控弦」的厲叫聲,看來不止一批。   「放!」有力的聲音劃破長空。騰空箭雨遮滿了天空,濛濛的黑芒橫越百步。   血花飛濺,駿馬嘶鳴倒地,慘叫聲響成一片。   未等騎兵向兩側席捲,暴厲的聲音再次響起:「擲矛!」墨色的鐵流以眩人心神的絕快速度,穿向騎兵。   紅甲大將驀然大聲發出指令,騎兵隊一分為三,從後方向兩側席捲。但僅僅只打擊一次的弓箭手與擲矛手快速的向後撤去,隱入營帳與黑暗之中,呼應衝來騎兵的是第二隊的箭雨。   縱然如此,將近八千的騎兵仍是強行貫穿了防線。但是越往軍營深處進發,騎兵的行動越猶豫,很明顯敵軍的抵抗是有組織的,而且到現在為止除了少量的步兵與大量弓箭手、擲矛手外,他們別無所見。   當騎兵深入三里後,騎兵的快速擴張能力達到極限,只能勉強的向前深入。幸運的是南路三萬重裝步兵與西路一萬兩千重裝步兵已經到達軍營,沿著騎兵開闢出來的道路向前衝擊,接應騎兵的擴張。受到步兵強而有力的支持,騎兵再次向縱深前進。   我站在軍營不遠處的小山頭上,俯視著軍營裡發生的一切。身邊的三員大將只餘下合翼一人,其餘兩位率兵,準備發起反衝擊。   看著對方硬著頭皮,不知死活的往軍營內裡闖進,我遺憾的搖搖頭:「雖然騎、步兵演練極有法度,但騎兵未免太過狂傲了,竟然敢獨自闖入這麼深。」   「是啊!是對手太急於利用這一場混亂了,生怕我們從混亂中鎮定下來,所以急不可待的讓騎兵出擊。」合翼對情形的把握自有精闢之處,也同時看出了對手的弱處,也可以說是無奈。   「陛下。」負責情報的的凱茵匆匆走來說道:「軍營內遲滯兵力已經撤出。」   「嗯!」我隨口應了一聲。   騎兵越過了一處營帳,將之點燃繼續前進。大批步兵向軍營湧來,已經衝進來的步兵側向兩翼擴張。   合翼的眼裡有細碎的光芒閃起,低沉的笑聲響起:「快到了。」   我的笑聲回應著合翼的笑聲,回道:「那讓我們來打斷他們的行動吧!」   「陛下,您到底準備了什麼東西?」雖然明知道謎底馬上就要揭穿,但凱茵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這兩天,我暗中進行一番秘密操作,為了保密,只有直接負責此事的札德清楚,其他人一概不知。凱茵被瞞得心煩意亂,纏著我打聽消息,我也沒理她。   這次我仍是置若罔聞,只是舉起了手臂,說道:「法師準備,以暴風、炎流席捲敵軍前部中段後,再席捲兩翼。」傳令兵利用短程傳訊石即刻將消息傳至法師打擊群中。   呢喃的微語在夜風下響起,空中的風之精靈開始躁動起來,打著旋奔跑。   「陛下,臣……」合翼滿懷著希望看著我。   我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合翼,你是朕最後的預備隊,可不能輕易的動用。」   第二梯隊的步兵方陣開始接近軍營,前方的騎兵開始向兩翼席捲。而二者之間的聯繫,第一步兵方陣則分散在騎兵大道的兩側,鞏固著騎兵的後方。接戰的我軍士兵狼狽的逃竄,似乎潰勢已定。   「開始。」我的聲音迴盪在夜風裡,遠遠的傳向了遠方。這一瞬間,遠方的騎兵達到擴張的極限而停了下來,整個陣形似乎凝固住了。   空氣中響起了一片「波、波、波」的悶響,氣流急轉。浩蕩的紅色奇芒在空中流爍閃耀,如狂濤駭浪般揚起。沸騰的能量濁流覆蓋了天空、大地,狂風、炎芒群山並列般橫掃軍營,然後沿著騎兵的來路刮過。   敵軍在遠方的法師發現了空中的異樣,竭盡所能的阻擋著。但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又一個有備一個無心,幾乎是完全籠罩在法術威力下的敵軍,注定了無法逃脫災難。   已經喪失隊形的幾千名騎兵在暴風與炎芒的肆虐下潰不成軍,緊接著,在炎芒法術的誘導下,深埋在地中的大片爆石掀起沖天的炎浪,突入軍營的萬餘名士兵遭受滅頂之災。然後是大片的火海在第二批步兵方陣處燃起,事先埋下的石油在大地法術的湧動下來到地面,一燒不可收拾。   整個軍營都陷入火海之中,大批的騎兵與步兵從黑暗中突出,第一個衝出的就是秋定,率兵直插敵後,將敵軍與威可城的聯繫完全分開。   「剩下的事好像不用多看了。」凱茵喃喃的道:「端看敵軍的組織與反突擊能力了。」   合翼的目光再次望向我,本來要吐出的字從唇邊消失,換成了另一句話:「陛下,不用追擊嗎?」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我軍本來就佔了兵力的優勢,沒有必要再加上額外的兵力。軍營火太大,影響周圍環境,過多的兵力無法展開。事實上此時只需要兩萬精銳突騎即可。」   合翼同意的點點頭,他原先所想的帶兵出戰,其實是出於個人的考慮,看到浴血奮戰的袍澤,他的血液即在吶喊。   激烈的鏖戰一直持續到天明,敵軍士兵之頑強令人大出意料。突圍時極為果敢堅強,又有城中援兵相助,幾乎陷於絕境的三萬餘人竟然逃出了一萬。餘下的兩萬,毀於大火之下佔了六成,雖說大多沒死,但活罪也真夠受的。   這個時候體現出帝國後勤支援能力來,在大量有實力的民間商業組織的參與和監督下,效率驚人,一萬餘名燒傷之兵,兩天之內即完全調到了後方,而大批的補給物資也有效率的運至前線。   深秋的星空此時有些黯淡,沉寂的死氣附在萬物之上,光影下的落枝搖曳著淒慘。   我站在大軍前列,手中拿著單筒望遠鏡小心的看著城牆,那一張張驚懼的面孔、顫抖的身軀完全進入了我的腦海。我笑咪咪的道:「不就是一些死靈嘛!何必這麼怕呢!咦,凱茵,你包著眼睛、捂著鼻子做什麼?你看人家麗淇雅,現在多有精神。」我繞著凱茵好奇的問道。   「這麼多死靈太可怕了。」凱茵的話音有些顫抖,面色青青的,與平時的紅紅臉蛋相比,別有風味。雖說凱茵家的老頭就是玩死靈的高手,她自己也會召喚死靈,但她對大批死靈還是會感到害怕,尤其是在這陰風四起的寒冷冬天。   「哼,這點東西算什麼!在魔界我見得多了。」麗淇雅傲氣的撇著嘴。   「真的?」我將頭湊到了她的面前,我怎麼聽到她的話音有些顫抖呢!   「啊……你幹什麼!?」麗淇雅為我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出手就是一個噬魂術。我也被嚇了一跳,狼狽的跳開。   「陛下,還是讓魔法兵團展開打擊吧!」喬治看不下去我的胡鬧,出聲阻止。雖然每個團級以上編製都有魔法師,但魔法兵團是一個獨立的編制,一般來說,一個軍團只有一萬人。現在我帶來了三萬名法師,其中一萬是人族,另兩萬妖精與黑暗妖精各佔了一半。   「當然!」我聳了聳肩,發出了今天第十七次攻擊命令,只是這一次,卻是完全集聚了魔法兵團的攻擊。   狂風乍起,落葉蕭蕭,大氣在一股強大的壓力下左右迴盪,枯黃的葉子隨風顫動起伏,有如波濤奔騰。風越發凌厲而沉厚,風與風接觸,在震散的剎那,迴旋愈快,聲勢雄起,有如巨浪排空,挾著岳崩山傾的威力捲向威可城。在這瀰漫的狂飆當中,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氣慢慢形成。   「這天霜華舞的法術也太冷了吧!」我縮了縮脖子,我站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這一股威力,首當其衝的士兵與城牆可要倒霉了。   一道閃電驀然橫空而過,「轟!」一聲炸雷,狂烈的暴風雪在深秋剛剛來臨的時候,降臨在威可城上。巨大的風力挾著冰寒的雪花,形成可怕的暴風雪,迷旋澎湃,呼轟旋蕩,一遍又一遍的敲打著城牆,掃蕩著城頭。「咚!」,早就破損的城牆再受不了冷縮的強大壓力,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城牆上剝離,墜落在護城河裡,激起沖天的水柱。   空中突然出現了紅光,炎流以排山倒海的無匹威勢捲向威可城,本是寒冷的空氣受此衝擊,陡然炸裂,發出咄咄的怪音。熾熱四溢,炎光飛騰,這一片從天而降的狂飆,足能使日月無光,神鬼俱泣!   天霜華舞與熾炎天波同時發動攻擊,陰陽化合而成的狂飆從城頭、城牆橫掃縱飛而過,冰冷的空氣突然沸騰滾動,炎熱的水汽驀然冰冷炸裂。在刺耳的風暴中,城頭的守軍發出宛如地獄中冤魂的哀求哭號。   兩萬五千名法師聯合施展的法術果真是賞心悅目,當然落在自己身上那就叫可怕了。強大的結界只支持了一陣就崩潰了,堅固的城牆在這股人為的風暴下顫慄著,發出驚恐的哀嚎。   一個小時後,整裝待發的攻城兵在響遏行雲的驚天鼓聲中吶喊著衝向城牆。城頭的守軍仍然亂成一團,原來的火炬在暴風雪與熾炎波下早就無法使用了。後備的火炬還沒有送到,士兵們只能顧及自己。就在這最混亂的時刻,獅鷲與飛龍騎士從空而降,領先者是空軍的總司令桑結;大批的魔禽在刺耳的破風聲中直入人群,掀起血腥的風暴,死靈則趁機爬上雲梯。   「王產還真聰明。」我有些呆然,這傢伙摸透了我的戰術,在法師進行打擊時,將大部分士兵撤了下去,前方只留下了少部分警戒。而當法術停止時,士兵們又衝了出來。   「讓魔法兵團再次打擊,向城內深處延伸。」我隨口下達了命令,一名傳令兵騎馬快速而去。   沸騰的冷焰與炎流再次在威可城中掀起,只是這一次卻沒落在城頭上,目的只是擾亂王產預備隊行動的路徑,打擊其兵力調配計劃。   城頭傾下的黑色鐵幕,越過了骷髏兵,貫入了後方的步兵,掀起血腥的旋風,熾熱的火油則將剛出現在城頭的骷髏兵燙入了黑暗,巨大的石塊與火炮帶著憤怒的咆哮從天而下。   當做頭陣的兩萬骷髏兵很快就被消滅了,由於大多數倒在火油與法術下,因此重新召喚需要再過兩個小時。用骷髏兵來攻城,效果還真是低,我有些不滿的想著,但考慮到可以大大降低我軍傷亡,也只能利用他們打前陣。第二梯隊開始行動,作為主力使用的步兵,踏著白森森的骷髏,冒出死亡的箭雨,衝上了雲梯。   黑夜與血腥的騷亂掩蓋了空中那不自然的聲響。當向縱深打擊的法術停止時,奇異的鳴叫聲就在威可城的上空微微的迴盪。巨大的飛龍與獅鷲俯衝而下,在掀起的狂風中安全的落在東門後方。   兩千名重裝甲保護的獸人一躍而下,每個人的眼裡散發出紅光,身上則是淡淡的白光,這是身受黑暗、光明兩系祝福法術的結果,一個噬魂,一個護甲。兩千名獸人突擊隊輕易的撕毀了趕來佈防的守軍,在我的分身率領下奔襲東門,那裡是我重兵佈防的所在,城外正面與兩翼共有十萬之眾。   鏖戰了十幾天的威可城攻防戰在下一刻終於要有一個了斷了。   「陛下,第一軍傷亡慘重,十三天的頑強阻擊,光是死亡的就有八千人,負傷的在三倍以上,此時防線岌岌可危,要不要調兵……」凱茵湊近了我的身邊道。   「我調給他們的魔法兵團呢?」我訝然反問。   「如果沒有法師,恐怕傷亡要多一倍以上。」凱茵更加苦笑,「敵軍十二個師,每次都用四個師的兵力進攻。若非我們正好守在條狹窄的通道上,恐怕……」   「我想不用擔心了,敵人就要崩潰了。」我鎮定的道,看著天上炎光與冰焰,嘴角邊逸出冷笑。   混亂就像波浪一般向外席捲,當兩千名獸人與兩名火妖魔突擊到東門下時,敵軍的混亂再不可遏制。敵軍本來有機會在城內調動優勢兵力將這兩千名重甲步兵消滅,但飛龍騎士們帶來了法師,空中傾下的狂風、炎蓮、冰花、毒石則令圍攻的軍隊潰不成軍,而火妖魔的巨大威力更是讓眼前的阻礙化成火海。   這兩千人就像一道深入內臟的鋒利長劍,粉碎了敵軍的防線,所向披靡,引起威可城內部的大亂,本就為法術打擊而散漫的兵力調配至此完全混亂了。   混亂中,東門的城牆有一處被法術轟塌,城牆敞開了大大的口子,緊接著城門陷落,吊橋在轟然聲中墜下。   「嘩啦!」黑色的鋼鐵洪流沿著打開的缺口紛紛湧入。堅守了十三天的威可城,就此陷落。   我還未曾到達威可城下時,就知道王產向雷回保證,威可城足可支持三個月,如果能有大量的糧草,一年也不在話下。他有這種自信也是正常的,城牆全長二十六公里,高十二米,厚六米,城內正規兵七萬,每一個都身經百戰,戰力非常。只是他忘記了,我擁有著強大到可怕的法師打擊群,沒有任何一個城池能經得起兩萬名法師長達十三天的攻擊。   只是這場戰役打下來以後,我的臉也哭喪了起來,兩萬名法師,長達十三天,幾乎不間斷的攻擊,天啊!那要多少的法石與晶石的消耗啊!   王產曾向我下達決戰書,說要與我決戰於城下,等我前來送死,又謂威可城堅不可摧,足以讓我的三十萬大軍毀於城下,還說要提我的人頭去領賞。哈哈!現在卻早將自己說的豪言壯語給拋到腦後了,連我的面還沒有見到,就倉惶逃離了威可城。   不過我還是挺欣賞他的,在這種危急關頭沒有拋下自己的軍隊而獨自逃跑,他竭力收縮著隊伍,盡力將每一個可以控制的力量佈置好,防禦、進攻、反突擊,陣形的前突、夾擊、後撤、反轉、包抄,每一步都中規中矩,控制得雖然平庸,卻無隙可乘。當他察覺我的進攻再不可阻擋時,果斷的下令突圍。   王產的控制雖然毫無新意,但卻令人頭疼不已,我眼見突進並不容易,於是迅速的改變了佈署。將南門進攻的兵力向西門佯動,偽裝攻擊西門,實則將兵力拉至離城十里處的地方埋伏,同時抽調東門攻擊兵力兩萬人與五千名法師,移至南門十里處。   斥候報出的消息令王產大喜若狂,再加上我設在他旁邊某名間諜的暗中推動,王產迅速的決定從南門撤出。   王產出了南門就向安得爾方向狂奔,他想與雷回會合。但出了城,他就陷入了我的包圍之中,法師幾輪打擊下來,所有人的士氣都沒了,四面夾擊之下,紛紛投降。戰至天亮,所有戰事全部結束,逃跑的七萬敵軍投降五萬四千人,戰死一萬兩千人,其餘四千人四散而逃,不知所蹤。整個攻城戰,就是一開始攻城時死傷較重,陣亡一萬餘人。如果不是死靈為先鋒,如果不是法師群的打擊,如果不是桑結所率空軍的奮勇作戰,這個數字再上升兩、三倍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王產剛逃出威可城時,我就下令給蒼龍軍團第一軍,讓他們放棄原先任務,節節抗擊,誘使敵軍的黃執軍團西進。王產剛一消滅,立時令風雪騎士團與第二軍向兩翼伸展,靜等黃執軍團的到來。但黃執嗅到了危險,在第一軍撤回之後,他們並沒有追擊擴大戰果,而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用空軍偵察了相當長的時間,再輔以其他情報,才發現他們已經退出了威南迴廊,固守一處要塞。而我方第一軍損失達八千之眾,不得不暫時退下休整。   一直監視雷回行動的帝國騎士團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雷回的精銳之軍在行進至黑風寨、萬江一線時突然停止不動了。 ∼第五章 料敵∼     清晨,指揮室。   我小心的在作戰地圖上尋找著,好不容易找到了黑風寨,不解的看著地圖上那一群藍點,疑道:「雷回此時想做什麼?」   「退回安得爾要塞,在戰術上當然可行,但是在戰略上不過是慢性自殺,雷回那麼聰明,不可能作這種傻事。」把握了整個戰場形勢的魯衛先,看穿了其中的奧妙,說道:「他可能是在考慮繞過四凌山脈,直接逃走。」   「但是為什麼不動呢?」喬治發出了疑問,「沒有理由啊!在這個時候,就算他要重新奪回威可城,也要東進啊!」   「朕想到了一個小小的問題,彪心的那個死老頭子固執的很,恐怕不會甘心威可城的陷落,否則,這八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就不再屬於他了。」我賊笑了起來,事實上他這個想法也是我促成的。   在我的主力休整時,我故意讓三萬人的地方部隊在威可迴廊的西端大量籌辦糧草與房舍,擺出將要攻打威南迴廊,直接威脅兩國腹地之姿態,這一來哪怕這老頭子不急!   「既然不想失去威可城,雷回應該東進才對啊!」喬治仍是不解。   我搖起了頭,說道:「魯衛先先前曾經說過,雷回很聰明,知道攻打威可城他佔不著便宜,所以不想東進,想保存實力,繞過四凌山脈返回。但他又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能尷尬的停在那裡。」我煞有其事的道。   後來的情報表明,我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彪心的皇帝確實是給雷回傳去一道嚴厲的旨意,讓他立即奪回威可城,打通威南迴廊,與黃執軍團會合,與我在威南迴廊決戰。   魯衛先與喬治臉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看來頗為贊同我的猜測,眼裡都有一種淡淡的白光在閃爍。   休整到第十天,機密情報傳來,彪心國皇帝勒令雷回立即西進,與黃執軍團前後夾擊,並謂我攻打威可城後死傷慘重,三個月內元氣也無法恢復,不足為慮。   雷回軍團終於有了動靜,繼續向西挺進,兵分兩路,相距不足二十公里,左右掩護,交相前進,行動之間極為謹慎。   「雷回的行動始終不脫離四凌山脈左右,既可繼續向威可城挺進,又可以突然間繞過或者橫穿四凌山脈。看樣子,雷回仍未放棄撤退這一著。」我那黑黑的眼眸裡開始閃現得意的光芒,「就讓我們在威南迴廊決一死戰吧!」   「遲滯三白城守軍的第四軍立即調一半兵力迅速北上,與帝國騎士團會合,切斷雷回遁回安得爾要塞的退路,並阻止安得爾的援兵;餘下的兩個師在四萬地方部隊的協助下,向三白城佯攻,切斷出城守軍的補給,逼使其不敢放膽前進。」   「帝國騎士團立即派出兩個師迂迴至雷回軍團身後,與第四軍兩個師會合,切斷雷回遁走安得爾的退路。另三個師與三萬地方部隊在正面阻擊雷回軍團的西進與北撤,如果發現雷回有北撤跡象,立即星夜大迂迴北上,扼守四凌山脈,最保險的方法,是先調部分兵力進入四凌山脈。」   「第一軍補充完畢後,另轄兩萬地方部隊重返威南迴廊西側,扼阻黃執軍團的東進。」   「威可城主力,蒼龍軍團第二軍、第三軍全部,以及風雪騎士團、草原兵團(轄西泊軍),全數撤出。分成四路,星夜東進,務必在這裡──」我在地圖上某處重重的敲擊了一下,接著道:「將雷回軍團完全包圍。」   看著我敲擊的地方,魯衛先悚然動容道:「好險的地形,正適合包圍。」   我所指的決戰之地是威南迴廊的東側入口處。威南迴廊極為狹窄,只有三十多公里的寬度,它的北面是四凌山脈,再向西側是賓祈山脈,南面則是大小羅列的湖泊與河流,水網密佈,大兵團寸步難行,更何況那裡已經成為依蜜莉艦隊的天下。這樣,雷回要想進攻威可城,就必須越過這一險地。   「關鍵是切斷敵軍後退,以及在正面擋住敵人前進的步伐。」   雷回現在是極為緊張與不安的,心粗氣浮的走來走去。他是知道情勢之危急的,早在三天前,他就發覺了敵軍正面防線極為鞏固,兩側又出現了強大的兵團,戰鬥力驚人。接下來的情報更令他心驚膽顫,威可城方向有一支近十萬人的大軍分成幾路向他逼近。   「看來,敵人想與我在此決戰了。」雷回臉上浮起了冷笑,「那就怪不得我各個擊破了。」熾烈的紅光隨後閃耀了黑暗的天空,雷回在夜間再次發起一次強大的攻擊。   完全掌握雷回動態的我,也發出了同樣的冷笑道:「走來走去有什麼用,再走也想不出好點子來。想各個擊破,就算你將你前面的地方部隊全部吃掉,又能怎麼樣?」   兩天後,在六萬人犧牲性的阻擊後,雷回軍團仍被阻於威南迴廊入口處,而我的大軍已經從四面合圍,在整個戰場上兵力對比是四比一,七天的進攻與反進攻,雷回軍團減員一萬人。   當火紅而微微熾熱的太陽在天邊一躍而出時,四十幾萬的大軍於此一望無際的平原、河流處,排成寬大的陣形對峙。遠方的湖泊處傳來汽笛聲,依蜜莉轄下的所有戰艦全數趕到。   十六月,秋天的倒數第二月,蕭瑟而寒冷的秋風打著旋從龐大的人群中掠過。黑壓壓的人群鴉雀無聲,火紅的雙眼互相盯視著。雷回軍團的軍營綿亙十里,寬有五里,扼守了每一個戰略要地,整齊排列的戰陣射出逼人的寒氣,只是人群微微有些不安。巨大的灰色雲團擋住了空中傾下的金色流光,整個戰場處於一種灰濛濛的氣氛中。   我軍排在第一線的戰力是四萬骷髏兵與地府奇物,白森森的骷髏發出令人膽寒的煞氣,空洞的雙眼內閃爍著邪惡的紅光,手中的刀斧沒有平常的寒光,卻代之以詭異的灰色。地府奇物的偶然咆哮,骷髏兵的怪異跳動,幾乎令人以為這裡是活生生的地獄。   「要勸降嗎?」凱茵問道。   「你認為有此必要?」我看著凱茵。   凱茵同意的點點頭道:「雷回這個老頑固是不可能投降的,就算是戰至一兵一卒也會打下去,除非切斷他的指揮權。」   「雷回正在組織兵力,似乎準備將防禦陣形轉化為進攻陣形。」凱茵細心觀察,這個副官還真稱職。   雙眼凝視著平原上黑點的緩緩移動,我高高的舉起了手。周圍頓時靜了下來,只聽得見風的流動、草的歎息。   「法師群,集中所有力量,轟擊敵軍中路。」我用力的將手揮下,第一道命令迅速的傳至了法師群中。   風的季節與寒的季節相交,在這個時候,威力最強大的法術是風與水的復合法術。   「無盡的狂風啊……」   「綿亙的寒飆啊……」   巨大的風水復合法術就此施展。   冰冷的寒氣縱橫長空,帶起凜冽的銳風。灰暗的天空突然綻放出千道毫光,千萬道熠熠眩目的銀色冰風凝雪聚霜,耀射四周,似匹練千條,以驚人的速度劃出道道長弧,矯捷的盤旋俯衝。空氣中驀而響起一片撕裂人們耳膜的強厲怪嘯,大氣排擠,暗流湧回,威勢奪魂懾魄。   雄渾的冰風寒飆以翻江倒海的威勢刮向了敵陣。同時間,湖泊與河流上的戰艦也發出了怒吼,魔法炮與火炮也隔著較遠的距離吐出致命的雷電與炎光,風雷乍響,奇光熠熠。   法師的力量如果全部發揮出來,將是極為強大與可怕的,尤其是眾多的法師聯合施展法術時。因此我的戰術特點就是將能集中的法師全部集中起來,而不是分散到每一個團隊中。將法師集中後,不惜消耗法石與晶石,以強大而凌厲的法術,集中於敵軍的薄弱處,凶狠絕倫的給予毀滅性打擊。務必在一定地段、一定時間,摧毀敵軍的反抗,就如同我在威可城的法師應用一般。只要有一點突破,就容易全線突破。   我們有三萬名法師,擁有著大量的法石與晶石,而敵軍編制內的法師不過六千名,並且大多分散在師一級的單位中,雷回雖然努力集中,但效果並不明顯。因此法術對決結果不用想也知道,敵軍只支持了半個小時,陣形就完全潰散了,不得不縮在簡陋的軍營裡,抵擋著如同急風暴雨般的法術攻擊。   寒流驀然中止,風聲稍息。   「集中!應戰!敵軍就要來了。」雷回的吼聲在戰場上迴盪。   疲憊的士兵匆匆從地上爬起,握緊了手中的刀槍,顫慄的雙眼充斥著恐懼,面對沒有生命的骷髏兵的進攻,縱使是在白天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幸虧這些士兵死人見得多了,不然也早就崩潰了。   散亂的骷髏兵沒有一絲陣形的衝了上去,迎接他們的是一輪巨大的石群,以及法師的雷電與聖光。第一排柵欄被突破,就在木屑還沒有飛起時,一片寒光閃過,巨大的矛尖貫穿了骷髏的頭部。   「殺!」英勇的士兵一次強大的反突擊,將衝入軍營的骷髏兵全數擊殺。   雖說骷髏兵沒有陣形,力量又小,但他們不懼死亡,又可隨時召喚,所以給予敵軍的打擊仍是不可小覷。骷髏兵就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而又凶狠凌厲的向前衝擊。   「兩翼,向前突出、包抄,三面夾擊。」雷回在瞬間洞穿了我想用骷髏兵消耗兵力的想法,馬上改變了戰術。本是整齊的方陣,在眨眼間散開,兩支騎兵從兩翼一躍而出,脫離步兵的保護,狂風般從骷髏兵與步兵接合處掠過,長矛與斬馬刀強有力的揮舞著,骨花與血共同飄舞。這一次反衝擊相當的漂亮,幾乎是在瞬間就將部分步兵與骷髏兵給包圍在軍營前方,密集的巨石與長矛以及凶狠的斬馬刀將僅餘的一萬名骷髏兵給報銷了。   「不改變一下戰術嗎?」凱茵有些焦急道。雙方在此鏖戰了十天,死傷皆重,雷回的軍營防禦工事已經全部被破壞,但敵人依舊在堅持,等待黃執軍團的到來,前後夾擊。而第一軍對黃執軍團的阻擊也是異常的殘酷,死傷日重。   「當然改變!」我也馬上調整了戰術。   重裝步兵邁著整齊的步伐迅速向前逼近,前面的戰車風馳電掣,向敵軍本陣發動最迅猛的進攻。由於陣形極為厚實,各個方陣之間連接良好,敵軍騎兵再難發揮機動力進行有力的切割,而兩翼虎視眈眈的重騎兵更是阻止了雷回的計策。雷回開始率軍略微後撤,誘引我軍進入軍營前方,利用狹窄的地形來彌補人數的不足,利用天然的地形來分割我軍各個方陣之間的緊密聯繫。   「步兵兩翼散開,魔獸軍準備衝擊。」本是整齊排列的步兵有些慌亂的向兩翼散去,因為魔獸這兩個字令他們不可遏止的產生了恐懼。   雷回在片刻間就把握到了這個變化,擺在他面前的思考是,敵方是偽裝,還是真的混亂?他那算得上聰明的大腦,沒有想出我軍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慌亂,所以只能認為這是我的誘敵之計,因此並沒有發起趁亂追擊的指示,反而是利用這一股混亂,再次加強了一次反突擊,將突入軍營的千餘人擊潰。又過了片刻,雷回確信敵人是真的混亂了,不禁哀歎起自己放棄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從戰術的角度來講,雷回考慮揮兵直進是正確的,但他不久就慶幸自己沒有作出這種傻事。   「吼!」奔騰的獸吼聲在戰場上左衝右突,一萬兩千匹魔獸越過步兵方陣,出現在戰場之上。黑色的獸流在掀起的狂沙中,以驚人的速度向前奔襲,在眨眼間貫入了雷回的防禦陣形。一道紅色的血線劈波斬浪,貫入對方陣形的縱深兩里多。魔獸的衝擊力簡直就無法形容,敵軍陣形剛一接觸,幾乎就崩潰了。   「朕的騎兵們,沿著缺口向內裡突破。步兵佔領一切要地,法師的打擊向兩翼延伸。」全線進攻的命令下達。   血光飛騰,炎芒充斥天空。耳膜被刺耳的破風聲、金鐵交鳴聲、慘叫聲的殺戮樂曲所充滿。兩方的士兵浴血拚殺,搶奪著每一處陣地,本是演練有序的陣形,在混戰展開一個小時後,除了基層單位全部消失。   「雷回的敗局已經無可挽回。」凱茵肯定的道。   「不,他還有希望!」我冷冷的道,眼裡閃過凱茵不懂的莫明神采。   「哪可能再有希望?」凱茵搖著頭。   以兩萬獸人戰士組成的強大突擊隊沿著魔獸破壞而成的缺口處奔入了軍營,迅速的穿插分割,獸人的武勇在這個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赤色的血刃劈波斬浪,厚實的血線不斷的向前推進;緊隨其步兵則風滾雲翻般的湧入,鞏固己方的所得,騎兵沿著缺口蜂湧而入,法師再次不顧頭腦的巨痛,發動了一輪打擊,無匹的寒飆橫掃敵軍的兩翼。   「你知道雷回此時最可能做的是什麼?」我抱著胸問著。   「向四凌山脈或者安得爾撤退。」   「不,是向我們突擊,他還想著反敗為勝。」我發出了一聲得意的冷笑:「我正等著他呢!」   戰場之上風雲突變,本是英勇抗擊的敵軍突然潮水般的後撤,還未等步兵回過神,他們已經在後方聚集成較為完整的陣形,接著向北方突圍,有如一股決堤的暴洪凌厲的無以復加。雷回的控制雖然毫無新意,但靈活熟練的有如流水線操作,顯示了相當的戰術控制素養。   「敵軍突圍了。」凱茵明顯不相信我的話,得意的道。   「嗯!」我漠然的回答。   「陛下,快啊!趕緊調兵力阻擊,不然他們會逃掉的。」凱茵用發紅的眼神盯著我。   「知道了。」我回瞪著她的大眼,狠狠的道。   擔任正面攻擊的中軍分出一半左移,另一半以迅猛的行動開始包抄敵軍撤走後留下的無人地帶,奪占軍營。這一行動相當的迅速,半個小時後,就快要將敵軍突圍的兩萬人與軍營分割了開來。   「來了。」我的眼睛微微一亮。   軍營裡本是被斷成兩截的敵軍驀然使用了一著相當成熟的戰術,主動的分成兩路,以順、逆時針劃弧線,繞過急攻而來的我軍,在混亂之中,向我軍本陣發動了迅雷驚電般的進攻。這個戰術指揮得相當老練而毒辣,發起之前幾乎就難以察覺,發起之後幾乎就難以防備。   雷回的戰術頭腦確實是過人,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敏銳的看到了魔獸軍的破綻,牠們是一柄雙刃劍,進攻時犀利,但只能進不能退,使用不當就會傷害到自己。於是他大膽的脫離了軍營,越過魔獸,直接攻擊我軍本陣。   「糟糕!魔獸!」在雷回發動的剎那,凱茵看出了其中的奧妙,脫口而出驚呼聲,本是紅紅的臉蛋在瞬間凝固成青白。   魔獸的殺戮之心一旦被挑起就很難消滅,而牠們又不會退守,因此當雷回一脫離魔獸,魔獸就給進攻的軍隊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因為失去敵人的魔獸會攻擊自己人。對於友方的魔獸,步兵與騎兵當然不可能痛下殺手,只能竭力按照自己所受的訓練來安撫魔獸。於是,在前方一場混亂展開,騎兵們騎著馬團團亂繞,步兵們走避不迭,而魔獸則是左衝右撲,整個戰鬥陣形在一瞬間混亂了。   這兩支突入中軍陣形的突擊騎兵足有兩萬餘人,全部是雷回的精銳。這一凌厲的衝擊,有如兩道鋒利的長槍,清清楚楚的割裂了空間,刮著寒飆橫掃中軍,其兇猛的程度似乎想要搗毀一座山。   半小時,這兩支長劍就突入縱深兩里,幾乎要將我的大軍橫劈成兩半,離我的所在只有一里遠。   「哦!來勢真是兇猛啊!」我的劍眉往上挑,熱血沸騰起來,但話語反而是淡淡的。   眼前的場景不禁令我想起了第一次的慘敗,面臨敵軍突襲的我,不得不選擇了敗退。那段恥辱雖然從來沒人在我面前提過,但卻一直像毒蛇一樣留在我的心裡,不停的噬著我心靈。   「但這一次可與上一次不一樣了。」我的眼裡射出了冷厲的寒芒:「步兵,兩翼散開,向後迂迴,放他們進來。」在步兵大旗倒下的剎那,幾乎所有人都震驚了,眼見敵軍快要突破到核心,不但不調集兵力阻擊,反而敞開讓敵軍進入內核,這也太不合戰術常規了。   雖說迷惑、不解與震驚,但士兵們忠實的執行了這一項命令,畢竟,他們知道就是眼前的這一位皇帝,帶領他們奪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敵軍的攻擊並沒有靜止,但雷回也在一瞬間產生了疑問。接著瞳孔放大,鼻翼滲出的汗水量增加了一倍,驀然狂叫了起來:「那些法師……」   是的,在戰場後方,是法師陣營,那是最被重視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群體。   「法師,用土系的法術。」我嘻嘻的笑了起來,用大坑埋人的把戲我玩了好幾回了。   在士兵向兩翼迅速退去時,兩柄鋒利的長槍沿著慣性的軌道,按著原先的設計,橫插了進去,鋒尖所指之處離我所在只有半里之遙。   天空飄起了黃色的電芒,流光色的異彩紛紛呈現。黃色的雷電洞穿了天空,黃色的狂飆橫掃了地面,黃色的巨坑吞噬了人群。   突刺的長槍在這瞬間凝固了,寒芒四射的鋒尖只能無奈看著就要貫穿的目標。   慘叫聲沖天而起,騎兵狂衝著跌入大坑中,步兵則被推擠著倒下。眼前長長的巨大坑道有如惡魔的獰笑,橫亙在敵軍面前,成為無法逾越的天塹。從幾處細小的縫隙處流瀉而過的百餘名騎兵隨即成為遮天鐵流的祭品。   天塹前驚慌的敵軍成為法術可口的佳糧,打著旋的寒飆舞起兩、三個方圓百米的深厚寒牆,在疾速的翻滾中,將敵軍捲入……   威南迴廊會戰就此拉下了帷幕,接下來的是追殲戰。殺出重圍的敗軍之將雷回,率兵越四凌山脈,但是為帝國騎士團所阻,接著又想返回安得爾,又為第四軍攔下,最後被全殲於野外,只雷回等幾名高級將領用法師的傳送法術逃之夭夭。   整個戰役結束時,九萬人投降六萬五千,兩萬戰死,另五千被擊潰後不知去向。三天後,安得爾守軍不戰而降,三白城守軍棄城而逃,於野外被擊潰,其實力受損一半以上。   西線的崩潰使得彪心與猛力陷入了極大的驚慌之中,兩國皇帝不顧一切的命令南方戰線五十萬兵力星夜回撤,致使南方戰線也在一夜之間崩潰。兩國聯軍要想快速回到國內,要嘛橫越高達萬米的拉乞扎山脈,要嘛就要越過千里,橫穿三州境界,從北方繞過拉乞扎山脈。   雲摩楊充分的發揮了名將素質,精準的猜測到兩國聯軍將會橫越高達萬米的拉乞扎山脈。於是,他將一支五萬人的精兵埋伏在深山,扼守住每一條險道,並且發動了當地的黑暗精靈。利用兩國聯軍急欲返回的心理,雲摩楊只用了十萬的獸人族,越野狂追,大敗聯軍。五十萬人返回國內的不足一半,軍用物資更是丟棄無數。   彪心、猛力一退,雲摩楊發動了在南方的所有力量,即刻掀起了一輪接一輪的狂烈攻勢。以七十五萬的優勢兵力,沿上一次戰役的路線,首先擊潰了右翼喜合、惠珠兩帝的軍隊,然後席捲南下,全殲兩淮主力,將楚南的勢力從兩淮逐出,不久即佔領了兩淮。至此,多國聯軍全線崩潰,彪心、猛力、天竺、喜合、惠珠五國聯手之勢被打破。唯有在東天竺境內,惠珠與西天竺的攻勢仍然相當順利,再次小敗青河王。   我全殲的二十四萬敵軍,十萬地方部隊,有二十二萬是猛力的軍隊。邊界的戰敗令猛力國發生了嚴重的動亂,一直被掩蓋的奴隸與貴族的矛盾在我有心的誘使下驟然爆發,暴民四起。猛力馬上遣使求和,我卻沒有答允,而是率軍西進。   十七月,我率軍包圍了威南迴廊的要塞卡倫,緊接著,第一軍團另轄兩個西泊軍,在吳建軍的指揮下,突然從北方突入猛力國境,席捲四千里河山。至此我才知道猛力的國力衰弱到何種地步,其主要戰力陷於南方戰場,以及一部被我殲滅於邊界,此外沒有多少力量了,再被吳建軍殲滅一部後,所有力量消失殆盡。   吳建軍擒賊先擒王,率領十萬鐵騎星夜南下,包圍了猛力京城,先暗下埋伏,擊潰了擅自出城迎戰的守軍,接著巧用間諜,攻下了京城,猛力皇帝捧玉璽親自出降,猛力自此滅國。由於猛力的滅國,本來派往彪心,密謀南北夾擊猛力的使團也不再逗留彪心,返回了京城。   在這寒冷而激昂的冬季,雲摩楊在兩淮完全站穩了腳跟,運用種種手段擊潰了各種形式的反抗軍。接著揮師南下、西進,動用六十萬大軍,兩面夾擊喜合帝國的地盤。歷經五年的休養生息,帝國的國力呈直線型上升,雖是苦戰經年,仍未造成災難。 ∼第六章 祭神∼     夜沉人靜,萬籟無聲,只有凜冽的寒風呼嘯著,晶瑩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自空中降下,雪地冰天,素地如銀。   羅德蘭戰戰兢兢的看著憤怒的君主,肥胖的臉因此而搖晃著,在明亮的燈光閃出黑影,那青黑的臉皮令人看了就想踢上一腳,至少我現在就有這種想法。   「你這個笨蛋!」我捶著桌子,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冰冷的目光凌厲的穿透了她那一堆肥肉。   「咚!」驚嚇中的羅德蘭一下跪倒在地上,哭嚎著:「陛下,饒了臣吧!臣也不是有意的。兩位太后說要進來,臣哪裡敢攔啊!」   哭,她還知道哭,我還想哭呢!我辛辛苦苦建立的豹宮就這樣被母后給連鍋端了,連最後一處玩的地方都沒了,真想痛哭流涕一場。不行,哭之前,要將火發在羅德蘭身上。   「其實……其實……陛下不用擔心。」我剛準備發火,羅德蘭就用小心的語氣對我道。   我硬生生的將火氣壓了下去:「怎麼說?」   「其實,兩位太后前些年也到過豹宮。」   「也去過?」我用疑惑的聲音道。   這樣想來,似乎是不知由何時起,羅德蘭送來的宮女就不多了。   羅德蘭來勁了,聲音也漸漸穩定了下來:「是啊!前幾年太后來過後,讓臣將那裡環境改變一下,只許教她們歌舞,其他一切都取消。所以這一次關閉豹宮可能另有原因!」   全身的血管都在顫抖,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你這個笨蛋!竟然不早告訴朕,朕要……要將你……」話還沒說完,我就因為極度的憤怒與悲痛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後,就趴在窗戶上唉聲歎氣:「天啊!羅德蘭這個笨蛋,竟然讓我的母后給收買了,公然違抗朕的旨意。」   「咕嚕咕嚕……」一陣怪音從我的肚子處傳出,我撫著自己的肚子,感到很不解,望望窗外,望望屋裡:「咦!奇怪,怎麼沒人叫朕去吃飯?」   旁邊的宮女盈盈邁前一步,稟道:「陛下,太后旨意……」   我馬上就想起來了,這句話說過至少二十回了。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耐煩的揮著手。   今天是寒食節,母后說為了讓我過量的精力發洩出來,讓我自己作飯去。就這樣,我不得不餓著肚子,誰讓我懶得動呢!   我抱著胸,鼓著嘴:「真是太不負責任了,這哪還是朕的母親,存心想餓死朕呢!」肚子終於餓得不得了,我只有自己跑去做東西。   剛拿起刀將蘋果一切兩半,我的傳訊石響了。   「誰啊?」我不耐煩的叫道。   「不是找你,解姐呢?」活潑的叫聲一下湧入耳朵裡,堵都堵不住。   「剛生了孩子當然躲在床上呢!誰像你沒事到處亂跑。」我沒好氣的道。   「真是的,都當爸爸了,還這麼橫,也不讓著我點,我可是你的妹妹呢!」蠻橫的口氣直逼而來。   不能對她客氣,我馬上就頂了回去:「我是你的哥哥,當然可以這樣說。別忘了你還是承心的姑姑呢!還一天到晚欺負他。」   那邊的小妹話音一窒,支支吾吾了半天:「哪有這種事!我……」   「有什麼事,快說啊!朕還要做飯!」   那一頭也傳來了高興叫聲:「原來你也要做飯。哈哈!我陪母后出去,就不用做了。解姐呢?我們說好一齊去的。」   我的眼睛一下睜得賊亮,血液開始歡呼。對了!宮裡的御膳房不開,宮外的可開著呢!只是現在母后看得緊,得找個好理由。   「你們出去做什麼?」我很正經的問道。   「去祭神,母后說年年刀兵,非是祥兆。所以祈神保佑我國子民與陛下。」   「嗯!母后所為功德無量,朕也當前去。」我大喜過望,馬上就逮著了出宮的正當理由。「來人,備馬,朕要出宮祭神。」   「喂,你要去哪?祭神的地方太多了……」小妹的話音淹沒在空氣中,我已經一手將刀拋掉,快速的準備我的出宮大計。   我剛跨出寢宮,還沒騎上鐵高頭大馬,孫勇就帶著一臉的風塵,急匆匆的來到了我的身旁。   「你是說……有人想刺殺?」聽完孫勇詳細而快速的敘述後,我圓圓的臉蛋上多了名叫好奇的神情。真有趣,好多年沒有這麼有趣的事了,天神節剛過不久,世界果然熱鬧許多。   「是的,這是由一位來自彪心的友人通知的。」孫勇用語很含蓄,那一位友人不過是受了我們重金所誘,以及允諾讓其管理攻打下來彪心土地的彪心大臣。   「他們想趁母后祭神時,綁架母后?」我的眼神犀利了起來,面容漸漸森冷,細長的手指在輕撫著額頭的細絲:「孫卿,這件事你將怎麼處理?」   「敵人的策劃可能早在一年多前就開始了,我們早就有所警覺。雖然一直不知道詳細計劃,但臣還是對國內各位大臣與皇室重要人員加強了戒備,這一次得到了敵人的詳細計劃後,我們就更有把握了。」孫勇從容不迫的道:「敵軍是想在我們不注意之際發動一場攻勢,挾持太后,然後在城中某些有心人的幫助下,逃出城去。」   「該死的反賊,怎麼也殺不絕。」聽聞城裡還有人幫助這些敵人,我馬上就聯想到仍有些人在暗中反對我的改革。「這些人是誰?」   孫勇臉色有些尷尬道:「這個……這個……」   我的劍眉陡然一挑:「你竟然還沒找到?」   孫勇小心的回答著:「雖然有一些蛛絲馬跡,但敵人行動隱密,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一直無法掌握。現在唯一確定無疑的是,光明神殿參與了此事。」   「朕就知道有他。」我冷笑了起來,上一次平叛解元令時,康斯坦妮婭展開霹靂手段,迅速的擊潰了光明騎士團,衝入了神殿,將其高級祭司以下全部擒獲,並且摧毀了其在各座城池的地上、地下影響力。但那時,光明神殿留守的聖女正好在宮裡,我母后處作客,幸而逃過一劫。我不想讓母后知道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就沒稟告此事。因此在母后的力保下,完全失去了影響力的光明聖女回到了神殿,另兩位光明聖女則流亡於外。母后心慈,又極為敬神,令我很難對光明神殿實施毀滅性打擊。   「算了,這件事就完全交給你了。你擬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將這些刺客完全擒獲。」我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這樣,朕就又多了一個藉口。」   孫勇瞳孔變大,似乎從我的嘴裡嗅到了血腥味,眼裡的異光在不斷的閃爍。他微微低下頭:「是!陛下,這件事就不勞尊貴的您費心了。」   「肚子……肚子……」我摸著我的肚子喃喃的道:「太餓了,得趕緊去。」孫勇瞳孔又放大了,但因為這幾個字太過無稽,他不禁從耳朵裡將其排除了。   我跳上馬,興致勃勃的向前一指:「出宮,我們去找太后。」剛走了兩步,我突然回頭問孫勇:「孫卿,現在朕的母后在哪?」   孫勇臉上泛起了苦笑:「太后現在駐駕光明神殿,似乎要多留一些時間。」   我無言,呆然。一座石像就這樣立在了風雪之中。   雖說光明神殿已經漢化上千年,但在這裡依然充滿了異國情調,高大而尖挺的屋頂,垂直上升的線條,高扶壁上的連壁,哥特式的建築盡顯輕盈優雅,高聳挺拔,幾何秩序與比例在北堂得到了完美的展現。教堂的正面卻是巴洛克式,室內採用了羅馬式的手法,顯得敦實厚重。科林斯柱式複雜,雕有葉片花紋,極為講究古典美、弧線美,充分運用了視覺纖差法。柱上繪有眾神的故事與人類的歷史,可謂集古典的華美與文化的韻味於一體。   雖說光明女神的雕像看起來很漂亮,但由於腹中的飢餓,此時的我卻只想痛快的吃上一頓。可惜,母后讓我靜心清慮,讓我在這達兩萬餘平米的大教堂裡全部逛一遍,體驗一些神靈的風采,然後再來找她。   我狠狠的咬了兩口蘋果,壓制腹中的饑意。   「但願那群笨蛋不要在朕吃飯之前發動,不然朕會發怒的。」我咀嚼著果肉,喃喃的道。   「發怒」這兩個字雖然咬得很重,「但願」這兩個字卻表達了我內心的擔憂。   「陛下!」一名侍女走近說道:「太后請您前去。」   我留戀的看了一眼那藝術的牆壁,盤算著將它賣掉能賺多少錢。   「走吧!我們先去太后那兒。」在大群的錦衣衛護送下,我頻頻回頭的離開了教堂。   神殿的迴廊、小院都很優雅,無數的噴泉、水池、花壇圍繞其中,聖潔的雕像在這種典雅的襯托下越發高貴。整座神殿在淡淡的月色銀光籠罩下,美輪美奐。   光明神殿為了迎接皇室貴賓的到來,特地準備了一桌富有情調的晚餐。晚餐所在的大殿位於神殿範圍內的一處邊角,從正門出發,就算是加快馬速,也需要半個小時。   錦衣衛忠心的護在我的身周,我的前方始終有十二名高手在前開路,佔據每一處有利的地形。沿著長長的廊道,我策馬而行,左盼右顧,不停的盤算這個值多少錢,那個能否賣出去。   神殿之內應該是不能騎馬的,但我偏偏要對著幹,反正母后不在身邊,誰也管不了我。只是當我認出母后的身形後,還未等馬停下來,就屈身騰空,一溜煙的落在地上。母后輕蹙著蛾眉,我嚇了一跳,忙熱情的跑了上去,送上一大堆甜言蜜語:「母后,朕實在是太想你了……」   母后綻開了陽光般的笑顏,蔥蔥玉指輕抵著我的額頭:「陛下啊!你已經是皇帝,而且今年二十六了,怎麼還這麼頑皮!」   「哪有這回事!」我心虛的道:「朕那叫活潑,不叫頑皮。」   「這句話就夠頑皮的。算了,快進來見過你的雪太后。」   「雪太后,你的氣色比上次好多了。」我忙上前見過。   雪太后的清顏有些微憔悴,我是知道原因的,畢竟她的兒子,我的三哥青河王,被我流放在赤宗半島上,常年不見面,自然會對她的心靈影響至深。   雪太后也展開了輕柔的笑容說道:「陛下也來了,那真是太好了。」   母后接口道:「是啊!大家都進來吧!我們已經等了不少時候了。」   大殿之中沒有一個是光明神殿的人,為了安全起見,我將他們全部排除在外了。兩位太后雖有不滿,但最後還是接受了我的好意。   「咦,你怎麼也來了?」我吃驚的大張著嘴巴,不可思議的指著母后身邊那名高貴而典雅的女士。身著華麗宮裝的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語不發的坐在母后的身邊。我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母后竟然將伊莉紗白也給帶來了,看來她們的關係已經好到不同凡響的地步。   我的心裡湧起悲哀的感覺,為什麼我的東西總是被別人給搶走呢!目光一轉,看到了秋飛雨身後畏畏縮縮,避開我目光的羅德蘭,我驀然明白過來,肯定又是這胖女人出賣了我,可惡!   「陛下,到我這來坐下吧!」母后溫馨的聲音傳來:「我特地做了你最愛吃的千層酥,再配上杜康酒,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一個惡虎撲羊衝了過去,肚子好餓,什麼都是好的。   「嗯!嗯!母后做的東西朕最愛吃了。」我口齒不清的道。   本是有些冷清的大殿,在這瞬間溫暖起來,明亮的燈光閃現一種動人的光輝。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圍繞著我,這是我在外面遊玩時所不曾有過的。   「看來累了回來歇歇是一個英明的選擇。」我自我陶醉的想著,淡淡的暖流自心田流過。時間緩緩的從指間流瀉開來。   吃飽喝足的小妹拉著環櫻與伊莉紗白就跑出去了,開心的笑聲從屋外傳來,看樣子似乎是在堆雪人、打雪仗。雪太后以需要早些休息為由,先行出去了,屋子裡只餘下了我與母后。   母后小心的為我削了一個蘋果,說道:「陛下,聽說你又在向前線輸送物資,又要打仗了嗎?」   我摸了摸肚子,剛才吃得好飽,心情本來不錯,只是母后這句話一出,我就作好了挨批的準備,心情一落千丈。我有些心虛的避開了母后直射的目光,回道:「母后,是誰跟你說這個的?」   「先回答我的話,陛下。」   我無奈的撇著嘴:「是有這種事。猛力的殘兵敗將逃到了彪心,一直要求彪心出兵助他們復國,為了防止意外,我特地加強了那裡的守備。」   「僅僅是這樣嗎?」本來是平和的眼神銳利起來。   我縮了縮脖子,訕笑著:「還是母后知道我的心思,我是想趁他們進攻後反擊,再佔領一些土地。」   母后用一種悲虔的語氣道:「難道就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就算孩兒這樣想,下一代、下兩代的皇帝也會這樣想嗎?」我忍不住反詰了一句。   哀傷從眼角邊升起,黑色流光的眼眸籠罩著不解而悲痛的陰霾,甜美的微笑也從母后那動人的面容上消失。   我加重了語氣:「任何阻止統一的行動帶給人們的是短暫的幸福,矛盾的壓制只會帶來更深的災難。」並不是說阻止統一的行動只會帶來壞處,任何行動放在特定的歷史時空中都有一定的積極作用。比如統一與反統一的爭鬥,並不代表反統一的一方就一定是錯的,他們對歷史的推進與演變同樣有著積極的作用。   一個民族要能夠在世界立足,必須要有一種堅忍性,這種特性在戰火紛飛的年代才能打下堅實的基石,如果在敵人的進攻鋒芒下萎縮不進而妥協,就會衝垮這個民族賴以生存的基石,一個沒有危機意識、不知道保護自己、只知妥協的民族將無法生存。   反統一的一方具有積極意義,統一一方當然更具有積極的意義,反統一的一方代表的是守成,統一的一方代表的是進取的力量,唯有不斷的進取與創新才能形成整個民族向上攀爬的長梯。我現在所做的不過就是推動這種演變。   「但是你的野心太大了。」母后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所統治的土地太過遼闊,而且還是較為富庶之地,我怕你控制不來。」   「母后不用擔心此事,如果沒有法術,我當然不可能控制這麼大的地盤,但是多了法術那就不一樣了。」我自信滿滿的道。   母后搖了搖頭:「哎,我還是不管你的事了。你看著辦吧!只是不要再將人擅自擄到京城裡來,令我看了心煩,總以為你還不懂事,時不時的玩出花樣來。」   我心中無比的悲痛,這不是斷了我歡樂的根源嗎?剛抓了一大幫美女,還沒看呢!不行,得想辦法將她們藏到青河以南去,然後找個機會跑去玩。或者,將宮女們實行輪班上崗制,定時更換。我心裡不斷的轉著邪惡的念頭。   「對了,伊莉紗白是個很好的女孩,丈夫早逝已經很難過了,下次不許你欺負她。」母后臨走時的一句話更是傷透了我的心,又沒了一個。   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門外。   「聽說陛下到來,所以刺客的計劃變化了。他們妄想挾持尊貴的陛下,以達到不可告人的毒謀。」孫勇用恭敬的神色對我道。   「嗯,我知道他們會改變的。」我輕輕的搔動著我的黑髮:「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太后與小妹她們受到驚嚇。」   孫勇輕笑了兩聲:「太后她們有紅粉騎士團保護,就算他們想要出手,恐怕也要想想後果。」   「你佈置的怎麼樣了?」   「臣此次來正是為了此事,還請陛下暫時換一間房間。」   「哦?」我挑起劍眉,現出惑然的神態。   「光明神殿內密道遍佈,暗室無數,臣怕刺客藏於陛下駐駕之所在,驚擾了陛下。」   「你的顧忌很正確,但是無此必要。」我冷冷的笑了起來,「朕正想看看他們的手段。」   孫勇的面上多了惶恐的神色,急急的道:「陛下,這裡是光明神殿,光明女神聖像之所在,高級祭司可以據此而達到超越平時兩倍的力量……」   「不用說了。」我猛的一揮手阻止了孫勇的下半截話:「孫卿,你說不住在這裡,那麼住在哪才是安全的?」   孫勇一窒,回答不出了。這裡都是光明神殿,要說安全,當然是退出神殿才可能安全,但那是不可能的。要說不安全,哪都不安全,哪都可能多出一條密道。   「你以為朕住進這裡就那麼大意嗎?」我冷冷的笑了起來,將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麗淇雅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在那寬大的爐旁輕輕的推動了一下,一個黑黑的洞穴現了出來,淡淡的血腥味隨即傳了出來。   「陛下英明。」孫勇終於不再試圖勸服我。   「臣將故意抽掉這裡的部分兵力,使刺客誤以為這裡空虛,實則將秘密力量藏於地下,以此來誘使刺客出現。留在陛下身邊的是一百名親衛,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忠誠心方面更是毫無問題。」   「一百名啊!孫卿,你太高估刺客的勇氣了。」我眼裡射出刻骨的嘲諷:「他們那種人我明白的很,欺凌弱小,但遇到真正強大的敵人,則膽小如鼠,不然又何必採用暗殺的方法。將親衛調走一半,朕自有萬全之策。你先下去佈置吧!」一股凌厲的氣勢散發開來,有如一張大大的蜘蛛網將孫勇籠罩。   孫勇在我的霸氣之下有些顫抖,不敢反對,在匆匆的應了一聲「是」後,退了下去。   「真好笑,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孫勇一走,麗淇雅立時恢復平常的活潑,搖著她的黑色獨角,可惡的笑著。   失敗,失敗,真失敗!在這幾個小丫頭面前我總是顯示不出皇帝應有的威嚴。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角向上一翹:「麗淇雅,將你的本職工作做好,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侍衛。」   麗淇雅洋洋得意的從我身邊走過,說道:「是啊!你現在得聽我的話,我來負責你的一舉一動。」這一番話直氣得我七竅生煙。不過一向懶惰的我,有感於睏意上湧,就暫時合衣上床,將保衛的工作留給她與凱茵處理了。   四十名持刀戴甲錦衣衛,扼守於每一條通道所在,而另十名箭手分佈在高處、陰暗的所在,佔據了每一個戰略要點,箭網可以照顧到整個院子的天上、地下。屋裡的防禦同樣精細,八名穿軟甲的宮女守在前、側門,屋中的密道裡也藏了四名宮女。這些宮女可都是從各國皇室中挑選出來的高手,也曾歷經實戰,技能驚人,正好當作護衛用。 ∼第七章 光明聖女∼     夜幕低垂,天已大黑,朔風呼嘯,四周寒氣襲人,其冷泛骨。唯見月明星稀,清光如晝。白雪皚皚的地面泛起萬點銀光,似有無數繁星,盤旋不定。   我打著呵欠,全身武裝的坐在床上,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轉,左看右瞅,就指望這些人快點出來,我好去睡個好覺,可惜都到凌晨四點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會不會看我們防備太嚴不來了!早知道將人再減少一點的。」   穿著全黑色皮甲的麗淇雅顯得高貴而英姿颯爽,只是此時臉色顯得有些異樣。   「怎麼了?」看著麗淇雅的臉色,我有些驚訝,從來沒見過她還出現略帶惶恐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麗淇雅的小頭也左張右望的,臉現困惑道:「只是感到心發慌,很不舒服。嗯,這種感覺又強了一點。」   「吼!」一聲低沉的豹吼聲從我的身邊傳來,一直懶洋洋倒在我懷裡的洞宮絳仙驀然站立了起來,血紅的雙眼迸發出駭人的赤電。玄姐姐沒有將她研究明白,又被我要了回來,擔任我的貼身守衛。轉瞬間,一直躺在我腳邊的四頭赤煞豹女都站立了起來,警覺的目光射向兩個方向。   今年十七月底,我與吳懷莊達成了秘密協定,二者聯合打擊呂娘娘與越牧風二人,事成之後,封他為吳越王,掌管吳越二州。先決條件是,青龍軍團迅速出兵,擊潰圍攻吳城的兵馬。為了達成這個協議,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吳懷莊忍痛將十六名赤煞豹女交給了我,甚至還將自己掠走的楚南皇宮中的美女也送了我幾個,可惜又被太后給扣下了。   「危險來了!」麗淇雅與凱茵同時色變。   喧鬧聲赫然入耳,那是從遠方傳來的,隱隱的炎光越過潔白的雪地,透過窗戶映在我的眼裡。   「那是太后的所在。」凱茵臉色更是一變。   我的面皮一緊,難道這些人看穿了我的設計?   「是聲東擊西,太后那裡由紅粉騎士團與錦衣衛把守,固若金湯。刺殺只是枉費心力,還不如用在更大的目標上。」麗淇雅下了一個準確的判斷。   「啊……」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一名箭手的屍體陡然被拋起,從屋上砸進雪中,響起一聲大震。   「果然發動了。」我冷冷的道。   院外一陣大亂,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在叫「護駕」,沉重的腳步聲似乎在這裡都能聽到。門外的錦衣衛卻是沒有半絲動靜,扼守於每一條通道所在的他們知道只要盡到自己的職責,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而自己的慌亂才會給敵軍可乘之機。   隨著幾聲沉雷喝叱,八、九名騎士突兀的出現在院中,勇猛的撲向錦衣衛。騎士各展所學全力以赴,四刀四槍狂野辛辣,在雪上幻出奪目的閃爍光華。   「錚錚!錚……」狂亂的金鐵交鳴聲密似綿綿陰雷,火星不斷爆發,刀劍狂亂的糾纏,人影瘋狂閃動。   「就這幾個人還想刺殺。」我的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身側陡然掠起一陣流風,在我回頭的剎那,發現洞宮絳仙以驚人的速度,宛若飛行般到了一處牆壁,晶瑩的赤電有如江河突洩,含著一股無可比擬的力量縱橫交錯,氣勢磅礡。   一道詭異劍光從洞宮絳仙奔流般的劍海中扭曲迸發,晶芒寒電分張。「錚錚錚……」一連串驚心動魄的劍交聲震耳欲聾。「嗤嗤嗤……」薄利的鋒刃割破空氣,帶起的尖嘯銳厲寒神,令人毛骨悚然。罡風呼嘯激盪,牆壁不斷的坍塌,家俱分崩離析,石屑、木屑橫飛。本想衝上的凱茵為兩方驚人的劍氣逼得步步後撤,有如雷電橫空的劍光也令她不敢妄自加入。   剎那間的接觸,生死一線之間!「括」的一聲裂帛之響驟起,隨即就是一聲慘叫。驀地,風止雷息,只聽得龍吟虎嘯的劍鳴隱隱不絕。一名騎士打扮的人影拋屍於地,騎士劍插在壁上,而洞宮絳仙也踉蹌的退了下來,右肋下開了一個血口,只是皮肉卻詭異的扭曲著,傷口似乎正在緩緩的癒合。   洞宮絳仙雖然擊斃了一名超等的高手,但無法阻止陰謀者的闖入,在兩個烏黑的洞口處,站著三名法師與十名騎士,領頭者是一位美婦,身著淡淡春衫,曲線玲瓏的噴火身材魅力十足。貌擬秋月,容賽春花,絕代風華的高貴氣質令人不敢褻瀆,美麗的臉龐未顯露出英氣,但那端莊優雅的神韻卻隱隱透出。   「光明聖女、大祭司、聖騎士,陣容相當的完備了。」凱茵的眼中神光迸射,長劍早已出鞘,在一片寒光中挺立。我流目四顧,暗吃了一驚,守於前、側門的八名宮女,不知在何時昏倒在地上。   一股溫溫的香氣傳來,我心中驟然一動:「迷香!」大驚之下,我迅速用密語告訴了麗淇雅與凱茵兩人。五名豹女倒是不用擔心,她們體質特異,不會受迷香所害。   「咚!」牆壁一陣震顫,一處密道巨震起來。我心頭更是一驚,好嚴密的計劃,竟然將我們藏在密道裡的四名宮衛也給鎖在裡面。   「陛下,好久不見了。」光明聖女緩緩踏前了一步:「今天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真是不幸。」有如音樂般的嗓音極為動聽。   我向院內瞥了一眼,暗吃了一驚,院內白光閃爍,明顯是有光明結界在運作。   光明聖女笑道:「陛下,放心好了,半個小時內沒有人能再進入這間屋子。」   「席娜聖女呢?」我瞇起了眼睛。光明三聖女中,應該只有席娜在京城的,現在竟然秘密的多出一個。而席娜聖女與我的母后交好,似乎不會參與此事。   「這件事就有勞陛下的臣子去思考了。」光明聖女的紅唇吐出曖昧的話語,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哼!」我頭一抬,剛想說話,就看到光明聖女的眼中爆發出熾烈的明光。她的雙掌之間精芒乍現,兩道匹練般的聖光像是兩條毒蛇般驀地騰空,縱橫穿射。   「撼天!」不遠處的麗淇雅陡然一聲沉叱。漫天沙塵飛舞中,黑色的激光沸騰,以猛烈的層次將那強大的能量爆發出來,黑色魔光如同匹練向前飛射、聚合。   「噹噹噹!」清脆悅耳的響聲揚起,黑白三道光華劇烈糾纏。   白色的身影有如一片帶著聖潔的白雲飄向了我,兩名穿著聖光甲冑的騎士從兩側狂野的撲上。銀芒閃晃流燦,兩名騎士劍左右交叉進攻,一個雷霆萬鈞,一個詭異奇奧,劍路相反而相成,威力似乎增加了三倍,攻擊的角度與位置更是奇妙,劍弧所指,籠罩了所有閃躲的空間。   洞宮絳仙卻是一躍而起,銀燦流電,寒氣森森,詭異的劍虹從敵方的劍網中突入,衝錯、旋擊、揮劈、厲斬……奮力進擊,毫不護身。這一接上手,雙方互不相讓,在漫天的劍嘯聲中,平分秋色。   十名騎士被五名豹女與凱茵輕易的攔了下來,兩名祭司頓時大感慌張起來。在兩人的想法中,自己這方十四人,都是超拔的高手,對付對方八人,應該沒有問題,更何況自己這方還有三名是高級法師,對方都是戰士。只是眼下的形勢卻萬萬不如他們原先的設想,剛出來就失去了一名騎士,接著最強的光明聖女為一個魔族攔了下來,雙方難解難分,然後十名騎士被六女截下,也是難分勝負,這還是有自己兩人在旁邊幫忙。   兩名祭司的目光畏縮了。但就在這時,光明聖女發出了一聲冷笑:「華彩流光,慈悲極聖。」似乎有「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整幢屋子突然間被一道明光籠罩,聖潔瑰麗的光芒滾蕩雄渾,自四周卷排而至。首先受到影響的是五名豹女,一女慘叫一聲,身形微滯的剎那為一名騎士反手一掌震飛;接著是麗淇雅,在兩道白光的壓制下狼狽不堪的後退。   「當心,這是明光聖界,對我們魔族影響很大,可以增強光明魔法。」麗淇雅回手劃過一道半弧,反敬一刀,接著身軀扭轉,避開了對方快如星炎的一擊。   「光輪炎!」   「明神飆!」   兩名祭司同時叱喝。龐大光輪呼呼飛旋縱橫,凌空撲來,金色明光飛揚拂動,拔山裂碑向我當頭壓至。   我連眼都還沒眨動,就發現眼前光芒閃耀,週遭的空間裡,已完全被這些眩目泛肌的芒光所充斥。銀芒一閃,皇家至寶破魔聖盾飛騰、撲逐、翻展,裹著我貼地急旋,將每一道致命的芒尾拒於身外。   這兩名祭司的實力本身就不俗,再加上光明神殿本身的靈氣與明光聖界的法力,威力足可用恐怖來形容。兩名祭司完全不顧身體可能的崩潰,狂猛的吸入光系元素,施展著強大的法術。一個用威力萬鈞的魔法,一個用小巧輕盈的法術,二者陰陽化合,配合的天衣無縫。縱然我的實力超群,在這種壓制下,卻也是只有招架之攻,回擊卻是力不從心,兩人離我那麼遠,有明光聖界攔阻,衝不過去。   破魔聖盾暴旋騰飛,輕巧而神妙的再次攔下兩道聖光旋風斬。   「不能這樣折騰下去,受了光明女神祝福的騎士威力可怕,凱茵也攔不下三個。對了,密道中還有四名女宮衛。」密道處的撞擊聲越發的綿密,但是光明聖女使用了明光聖界,強行將其封死了。   「天以火府禮!」破魔聖盾突然泛起耀眼紅光,兩道破空的紅色精電光華森森,極速的凌穿翻騰,挾雷霆之威飛射兩名祭司,空中響起兩聲極為尖厲的銳鳴。   兩名祭司身上的法袍與手中的神杖同時亮起瑰麗的聖光,在一圈曼妙而迴旋的白光中,紅色的精芒消失了。我抓住兩名祭司難得的防守空隙,長射而起,手中的破天錘脫手飛出,空中響起山搖岳震般的轟鳴。   一陣石破天驚的轟然巨響揚起,山搖地震、罡風激盪、塵煙瀰漫、沙石紛墜。四名宮女打扮的衛士從內裡一躍而出,灰頭土臉的她們甫一躍出,手中的長劍即幻映著窒人心魄的寒光,劍虹可怖的閃爍、貫入、飛騰、蓬射,雨濺瀑噴的奔襲向十名騎士。   天秤在這瞬間傾向了另一面。四名同屬於超等高手的宮女加入,使得凱茵與五女迅速的擊潰了十名騎士。   「退!」光明聖女果斷的下達了突圍令,一瞬間,明光聖界綻現了耀眼的白光,三波晶瑩透亮的匹練迅捷而隼厲的割裂了大氣,狂野的向我與麗淇雅衝刺,威勢雷霆萬鈞,快得駭人聽聞。光明聖女本人卻在魔法出手的剎那,身形周圍的聖光急速的耀射、隱沒、幻現,身軀漸漸的從空氣中消失。   一連串暴響爆炸,黑色魔刃一帶急拂,從排山倒海而來的兩道白光內急切而入,隨即兩側分張,詭異的魔光神奇的翻轉。「喀嚓喀嚓」有如刀切腐木的怪響過處,黑色魔刀將魔法一擊而散。   兩名祭司聯手布下了一道結界,接著身形反轉,就要逃入密道之中。我眼神的厲芒一閃,左手向前一伸,袍袖揚起。一道巨龍似的毫光飛騰而起,耀眼的冷電精芒猛烈衝擊,雷奔電擊的捲向兩名祭司。   精電乍現而斂,血光迸現。   「砰!」臥室的木門陡然炸裂,碎屑橫飛。兩名錦衣衛並肩而入,目光閃動間已然看清了形勢,在大喝聲中衝向了騎士。隨後出現的竟然是伊莉紗白,看了我兩眼,哼了一聲,又縮了回去。   「兩位太后,你們沒事吧?」出了這種事正是我用來表達孝心的機會,所以局勢一穩定,我就去見母后。剛到半途,就見到了紅粉騎士團團團保護的兩位太后與小妹她們。   「我們沒事,陛下也沒事吧?」母后用關心的目光上下看著我,微微有些畏縮,似乎是怕見到我身上的血跡。   「朕沒事。」我忙拍著胸脯道,有意無意的看了伊莉紗白一眼:「幸虧伊莉紗白來得及時,將敵人打發走了。」   伊莉紗白臉色一紅,急急道:「我去的時候已經快結束了。」   「兩位太后,你們還是先去休息吧!天快亮了,不要讓瑣事打擾你們的休息。」我很慇勤的道。   「是誰指使的?」雪太后突然開口詢問。   我猶豫了一下,回道:「攻擊朕的是光明聖女以及兩位大祭司,不知道攻擊兩位太后的是何方人?」   「是笑魔門的人,領隊姓藍,還有幾名忍者,雖然當場格殺了十三名,但仍有三人逃走。」孫勇在旁邊小聲道。我點點頭,看來笑魔門這次傾力攻入,元氣損失必大,只是不知藍如莞來了沒有。   「陛下,您要怎麼處置此事?」雪太后輕聲問著。   我歪歪頭,不明白雪太后這是什麼意思,但仍老實的回答:「此事必須加以嚴厲的處理,在這種改革時期,需要樹立一種權威,如果縱容此事,會讓民眾失去對政府的信心,這對朕推進的改革大為不利。」   「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天神節剛過,好像不太吉祥。」母后當然知道我所謂「嚴厲的處理」是什麼,她也明白雪太后的心事,所以蹙起了秀眉問道。   封建的力量真的很強大,連我都不能免俗,我深思了一陣:「兩位太后放心,朕會小心從事的。」   母后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神色:「你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你有時就像孩童一樣,專心於自己的事時,總是不會顧忌別人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停下來想想別人的感受,即便他們是敵人。」   「我明白的,母后。」我又搔起了頭。   清光如晝,皚皚白雪之上腥紅一片,更多的則是因踐踏而成的泥水與黑漿,驅走了血紅與蒼白。   不夜之城再次經歷了騷亂,以千計的城衛軍搜尋於城內,大街小巷密佈崗哨,通往外界的城門更是緊閉不開,東西廠的密探全數出動,逮捕了大量的疑犯。   刺殺背後的真相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是肖石心?」聽到這名與敵人相勾結的貴族的姓名,我微微有些驚訝。這傢伙當年想納傅姐姐為妾,結果被林意權老將軍給訓了一頓。   肖家在帝國內也算是源遠流長,遠在立國之初,就有人跟隨先帝開闢疆土,立下了汗馬功勞。其後,肖家曾在帝國內亂中旗幟鮮明的輔佐日後的新皇,率兵擊潰了試圖挾持皇帝的軍隊,因此而成為帝國內首屈一指的大貴族,分封的土地與奴隸無數。在此之後,肖家也是名相、名將輩出,與皇室的聯姻也達六人之多。   但是從上三代起,肖家由於繼承權的關係,三個兒子內鬥,死傷慘重,引起了皇帝的震怒,肖家從此開始沒落。到了這一代,肖石心當年支持左宰,雖然雙方來往並不密切,但左宰的敗亡仍是影響到肖家的地位。   事實上,在我登基以前,肖石心暗中支持的是二皇子,但由於戰場上的風雲變換,宮庭鬥爭急劇變化,隆力多其扶持我登上了皇位。他想投靠我,但我卻沒收下他,他只有再轉回我的二皇兄處,但由於二皇兄被我流放至魔界,魔龍軍團的叛變也被平定,肖石心的理想,也只能繼續成為理想,心中的失意可想而知。在朝中,他左右奔波,仍想受到重用,卻毫無結果。事實上,對於肖家子弟的不重用,是因為我看到他們就不順眼,連我的傅姐姐都想欺負。   如此,就可以想像肖石心的想法了,如果能夠將我扳倒,那麼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二皇兄,畢竟他離這裡最近,畢竟我的寶貝兒子才剛剛出生。如果二皇子能登上皇位,他也就會再次受到重用。   雖說肖家已經沒落,但在京城、皇宮之內仍有一定的影響力,所以才能將笑魔門的刺客悄無聲息的引入光明神殿之中。如果光憑藍家鏢局的掩護,恐怕笑魔門的人還沒進城就被一網打盡了。   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這個計劃並非是那樣的萬無一失,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肖石心為什麼敢冒險呢!   「因為其中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孫勇抬起頭,小心看了我一眼,在得到我的許可後,他繼續道:「彪心、楚淮三國都插手其中,並許諾對他進行安全庇護。」所謂安全庇護是指,只要有需要,他就可以進入彪心、楚淮三國,這四國會對他的安全負責。   「好極了。」我的臉上泛起了興奮的笑容,因激動而立起的雙腿微微有些顫抖:「孫卿,彪心插手之事,你查的深度如何?」   「臣手頭已有足夠的證據指控彪心!」   「哦……」我話音裡微微有些失望:「難道你將彪心的人全部都抓起來了?」   孫勇微微有些惶恐的道:「沒有得到陛下的旨意,臣不敢如此的妄為。」   「很好。」我滿意的點著頭說道:「明天就打開城門,放走彪心與楚淮三國的人,但要在他們到達我國邊界之前,將其全部誅殺。」   孫勇臉色一陣愕然,接著眼神在突然之間變化了,原來的驚愕變成了空洞,沒有表情的臉色極為青白。就在轉瞬之間,他就洞悉了我的想法。只是表情這般變化,太沉不住氣了。不過再想回來,如果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更會引起我的疑心呢?我微微感到有些好奇。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明天就會照做。」 ∼第八章 彪心∼     孫勇的處理老到而完美,在第十天時,一切就結束了,彪心與楚淮三國的間諜死於路途之中,民間普遍的看法是殺人滅口。唯一的遺憾是,肖石心自殺於家中,無法當著他的面宣佈他的罪行。   冬季的一月份,我發表了一篇極為苛厲的宣言,指責彪心與楚淮三國利用不法並且卑劣的手段以達到不可告人的毒謀,並將對其進行武力的征伐。文字背後所蘊藏的危險令世人震驚,而實際的行動更是嚇壞了一幫糊塗蟲。   我將目前處於彪心邊界的正規軍隱蔽不動,然後將國內的地方部隊進行大規模的調動,大批虛假的物資一一滿載在車上,一輛接一輛的運往青龍軍團駐地與兩淮,作出向南方增援的假象。   楚南首先在這一股壓力屈服,承認自己在一月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並請求寬恕。在對方拱手送上十七座城池,並且從吳州撤軍後,我才正式下令駐楚南的使團,與楚南簽訂一項秘密的和平協議。   第二個妥協的是喜合,其實早在一月底,他就遣使講和,但一直沒有達成協議。雲摩楊指揮的五十萬正規軍從兩面夾擊著喜合帝的地盤,尤其是淮西處軍事存在,對喜合的威脅最大。沿著淮水支流鼓浪河,雲摩楊的軍隊可以迅速深入喜合腹地,甚至兵臨其都城之下。   正是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喜合帝終於屈服了,答應讓出其北方的十三座城池,三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雖然他明知道這無異於慢性自殺,但仍不得不接受,否則,亡國之禍轉眼間就會到來。   在強大的威脅之後,我適時的拋出了一條甜美的誘餌,如果喜合帝能派人從南側進攻彪心,那麼他們所佔領的一切土地都毫無異議的歸喜合所有。喜合帝答應了,唯一的要求是,只有在第三軍團在北方發動攻勢後,他才會派兵加入。   「這個喜合帝不算笨嘛!竟然還來上這一手。」聽到談判代表團團長傳來的喜合訊息,我微微沉吟起來。   我本意是由喜合在南方吸引彪心注意,讓蒼龍軍團等趁虛而入。而喜合帝這個條件如果我答應,就使喜合擁有了一種靈活的策略,如果我們在北方進展順利,他就趁勢撈上一把,如果我們在北方不順利,說不定他反而會倒打一耙。更何況,將對自己威脅最重的第三軍團調走,當然更為安全。   「要不要將這個協議通知彪心,我們與彪心聯手,佔領喜合的地盤。」凱茵那俏麗可愛的臉龐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楚淮三國只是小菜,只要我們準備充分,並無問題。但彪心不太一樣,雖然屢遭重創,元氣未復,但仍未至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我們要利用喜合來打擊彪心,這樣才能事半功倍。」我歎著氣,耐心的解釋著。   「同意他們的意見,但是要清楚明白的警告他們,如果第三軍團發動進攻,而他們未有十萬以上的兵力投入,那麼,就休怪第三軍團收兵南下。」我將飽含用意的話語通知了談判代表團團長。據說那一天,喜合帝聽到這話後,臉色青白交換了好多次。   對彪心的進攻準備一直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各種各樣的物資通過空中、陸地、水面,源源不絕,而又隱密異常的運抵至前線。為了麻痺彪心,我故意擬定了一份秘密進攻楚淮的詳盡計劃,然後有意無意的將這個計劃洩露給彪心的間諜人員,並將一定量的物資與兵源加強至南方,以加深彪心的想像。   最困難的要屬於將第三軍團撤走,將蒼龍軍團調至南方,為了不使彪心起疑,使用了種種名義,比如說,兩個軍團的換防、交流等,至二月底,才算是將軍團調動完畢,幸虧國內南北運河也全線貫通了,才能這麼迅速。   本次出兵的目標分大與小兩種,大者滅國,小者奪占彪心與我北方、西側的二十五城,為日後的再次作戰,取得補給基地與戰役施展空間。   其首先的行動是將補充、休整完畢的第三軍團投入戰場,從西面對彪心發動進攻,其統帥當然是巴庫,下轄六個軍三十萬將士,巴庫在一系列戰爭中顯示出了非凡的才能,勇猛無雙,讓他打頭陣是再適當不過了,再加上戰役發起的突然性,應該能取得一個良好的開端。   第二步,則是命令南方兵團稍微向喜合施壓,令其迅速向彪心南方出兵,迫使彪心兩線作戰,分散兵力。南方兵團自然是由一直就率領這支五十萬精兵、精通南方地形與戰事的名將雲摩楊率領。說起這個任命,雲摩楊還頗有怨言,主張調自己北上接替魯衛先,理由是,這第二步行動太沒有意思了。   第三步,由第一軍團軍團長吳建軍指揮第一軍團兼兩個西泊軍,沿著貫穿猛力與彪心南北運河南下,與得手後的第三軍團夾擊前來迎戰的敵軍主力。   第四步,由我親率風雪騎士團與帝國騎士團,再加上草原兵團與一個西泊軍,組成隱龍兵團,貼在蒼龍軍團的右後翼向彪心腹地進入,當敵軍主力出現在戰場上時,迅速的向其大後方迂迴,將其包圍。通過一場會戰,以達到殲滅其主力的目的。在與敵軍主力接觸之前,我親率的大軍則作為整個戰役的預備隊。   依蜜莉艦隊負責運輸兵源與補給,並隨時作好支援地面部隊的準備。空中部隊先隨蒼龍軍團前進,當敵軍主力出現,其編製歸屬於隱龍兵團之下。   這樣一來,除了留守京城的禁衛軍、城衛軍外,就只有赤龍軍團的二十萬兵力保護著帝國的腹地,而長白山那支最後的戰略預備隊現在已經隱入了深山之中,「不知去向」!   百萬大軍的最高統帥當然是我,下設三個副統帥,第一副統帥是雲摩楊,因為他需要獨當一面,另兩名是巴庫與喬治。   雲摩楊的四十萬大軍事實上並沒有使用的打算,這個戰役構思是基於喜合會出兵的基礎之上,喜合出兵南方將使勝利唾手可得。但如果喜合不出兵,我則將兵力收縮,把後方的赤龍軍團與整編的楚南軍調至南方前線,攻打背信棄義的喜合。   這一次戰役其正面使用的兵力就多達七十二萬,如果加上雲摩楊的五十萬,運用的正規兵力將破紀錄達到一百二十萬,佔了全國總兵力的54。5%以上,在一次戰役之中運用如此龐大規模的兵力是難以想像的。如果再加上擔任守備、運輸警戒的十幾到二十幾萬兵力,其規模就只能用可怕來形容。如果還要添加非戰鬥人員,包括工兵、運輸、情報、通訊、管制、醫療、技術、生活,動用的人力將達到驚人的三百萬。   「幸虧雲摩楊的南方兵團只是裝裝樣子,不然光是後勤,也能形成一場大災難。朕可不想再像六年前那樣,差點拖垮了後方。」我喃喃的道。   在猛力被滅國後,腹背受敵的卡倫要塞守軍即棄守卡倫,退到了威南迴廊西北處的出口處吉光要塞。巴庫奉我的命令,沒有攻打十二萬軍隊把守的吉倫要塞,而是利用水軍從威南迴廊南側的河流處進入了彪心領地,水陸空補給大軍浩浩蕩蕩的跟隨而進。在戰略上,我們要尋殲彪心主力,但在戰術上卻是誘使彪心主力來回奔波,再加以圍殲。所以魯衛先並不率兵圍攻吉光要塞,而是出其不意的從威南迴廊南側越過,要來一個大迂迴,繞至吉光要塞的側翼,將其兩面夾擊。   三月一日,代號「三月」的攻勢發動,第三軍團三十萬大軍在虎州平原上風馳電掣,有如海嘯飆然,翻江倒海切入彪心內地,其攻擊的四支縱隊,有如四把鋒利無雙的利刃,將其脆弱的防線全部撕毀。   第三軍團行進的極為順利,彪心在這裡佈防的都是地方部隊,少數的正規軍無法抵擋大軍行進的腳程,三天就向前迅急的推進了一百公里。而雲摩楊的大軍也緩緩向南逼近,喜合帝一是無奈,二是想分一杯羹,於是出兵十二萬,順時針攻入了彪心領地,三天之內就強奪領土三千多平方公里。   這一南北交擊,立時令彪心大為狼狽,本來據他們的猜測,喜合、天竺與他們為敵的可能性都不大,情報也證實二者都沒有對付他們的計劃,所以為了抗拒最大的威脅,彪心皇帝將在南方的十萬精銳調到了北方佈防。   喜合這一突然出兵,立時打亂了彪心皇帝想與我在北方決戰的計劃。氣急敗壞的他,馬上就發表了一個嚴厲的指責,但第二天就派出一個盛大的使團往見喜合,要勸使其收兵。但喜合佔得了便宜,哪可能這麼輕易的收兵,又有雲摩楊的威脅,因此雙方的談判暫時就僵持了起來,一直沒有結果。由於北方戰事雖緊,但危險似乎並不大,因此,彪心皇帝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又將十萬正規軍調至南方,阻擋喜合的快速侵佔。   彪心十萬精銳剛調至南方,還未穩下陣腳,一直在北方隱蔽待命的第一軍團立即奉命出動,沿著南北大運河閃電般的南下。我則率軍隱蔽西進,準備一舉將吉光守軍包圍。但雷回在情報並不充分的情況下,作出了明智的戰略決定,放棄了堅固的吉光要塞,引軍後撤,在後撤了兩百公里之後,兩面夾擊的態勢消失。雷回沿著寬大的拉乞公路重新構築了一條防線,將五十萬的兵力,有重點的配置在這條公路的兩側。雙方在這條防線一時對峙起來,形勢漸漸穩定。   四月一日,振奮士氣的三萬紅粉騎士團也出現在戰場之上。   「聽說喬治回來了。」我托了托下巴,剛剛聽到有人叫著喬治的名字,讓她前去洗浴,脫去風塵。喬治率領草原兵團,一直在前方領軍,今天是為了匯報情況返回的。   我的大眼滴溜溜的直轉,嘻嘻地笑了兩聲:「看來應該找她去玩玩。」   我從床上一躍而下,將啃了一半的蘋果扔回盤中,風風火火的衝出了自己房間。跑出去問了兩人,喬治確實是回來了,暫時住在一個小閣樓內,我馬上就衝了過去。   我只帶了十個人,沿著園中的石板小路,在仍有些寒意的春風中到了小閣樓下。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護衛留下,自己上去。   「陛下萬福。」喬治的兩名侍女見我進來,吃了一驚,慌忙半跪著見禮。   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站起,問道:「喬治將軍呢?怎麼沒看見她?」我東張西望,想發現她的蹤跡,只是徒然費了一番心力,屋裡空蕩蕩的,就只有兩名侍女。   「她上哪裡去了?」我還是不死心,開始開門,一個屋接一個屋的找。   「啟奏陛下,喬治將軍正在午睡。」   我訝然起來:「午睡?她哪來的這個習慣。」   兩名侍女臉色有些奇怪,互望了兩眼:「近來喬治將軍有些累,所以最近都有午睡。」   「陛下,您有什麼事嗎?需要我為您加以傳達嗎?」   「不!不!不!沒什麼事。」我慌忙搖著頭,擺著手,臉色微微有些尷尬,我的事哪能與你們講。   一個微微有些胖的侍女心思靈活,說道:「陛下,您先坐下,我給您沏茶。」   在一杯熱熱的濃茶前,我坐了下來,問道:「喬治將軍怎麼會這麼累呢?」   「將軍天天巡察、訓練部隊,又親自抓一些重要的事情,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了,本來是想與陛下見過後再休息的,但洗澡時,卻睡著了。是婢子們將她送回房休息的。」   「洗澡……睡著了。」我小腦袋瓜子馬上就全力運轉了。我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一臉的鄭重:「原來喬治將軍是為國事操勞過甚,太值得敬佩了。」說得兩位侍女不斷的點頭。   「對了,喬治將軍在哪個屋?」我出其不意的問道。   「在這裡。」一名侍女下意識的指出所在。   我心中大喜,「嗯,朕看看喬治將軍。」也不待兩位侍女回話,我就腳下加快,欺到門,打開。   兩名侍女嚇了一跳,忙來到我的身邊,「陛下,喬治將軍睡著了。如果有事,婢子將她喚醒。」   我大感失望,喬治藏身於厚厚的被子裡,什麼都看不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將伸進房裡的小頭給縮了回來:「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對了,你們是紅粉騎士團護送回來的嗎?」我臨走時,又問了一聲,兩名侍女作了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情再次好轉,匆匆奔向了浴室所在。   浴室周圍戒備森嚴,紅裝披甲女飛衛英姿颯爽。我遠遠的躲在樹上,樹下二十幾名侍衛團團圍著我。我的二郎神眼已經調到了最高境界,直盯著窗戶上那微小的縫隙。   「咦,這個好像是艾夫人啊!好像幾年不見還是那麼豐腴可人,俏麗絕俗。」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直盯著那隱隱的細皮嫩肉,只可惜光線還是不太好,看得不太清楚。   正當我看得津津有味時,背後一震,有人推了我一把:「皇帝哥哥,你又在做什麼?大白天躲在樹上。」   我的心神猛的一震,手足無措之下,從樹上墜落。幸虧我危急之下,伸手撈住了一根樹枝,吊在了空中。抬頭一看,除了我那搗蛋妹妹飛雨還能有誰,只是不知道她怎麼無聲無息跑到我身邊的,樹下的警衛都死了嗎?   「小妹,你又在跟朕搗蛋,快把朕拉上去。」我甩著雙腿,大聲叫著。一時氣憤與害怕,竟然忘了自己跳下地或者飛起來。   飛雨那微微顫動的鼻翼貼近我的雙眼,嘴角往左上一翹:「哼,我才不幫你呢!自己掉下去的,自己上來。」   「喂,你們是誰?竟然敢在這裡偷窺!」憤怒的嬌叱在我背後響起,我回頭的剎那,眼角處紅光閃過,驀然看清了這名女子的容貌,更聽清了她的話語。頓時間,魂飛魄散,天啊!朱騁東竟然也來了,這個時候想見可不太好啊!雖然我當時易了容,但我可沒信心能瞞得過她。   我像是僵了一樣吊在空中,不敢亂動,生怕將朱騁東的注意力給引到這裡來。我出來是化裝而行,所以朱騁東不知道我們是誰也是正常的。   紅粉騎士團一向猖狂慣了,憑自己是美女可說是「無法無天」,眼下朱騁東更看見團長站在樹上懲治一名男子,朱騁東更是叫囂起來:「你們這些偷窺狂,快滾!快滾!」手中長劍出鞘比來劃去,驅趕著便裝打扮的錦衣衛。   我先狠狠的瞪了飛雨一眼,又快又急的小聲道:「小妹,回去再找你算帳。」   我總算恢復了正常,從上面一跳而下,神氣的將手一揮,說道:「我們走,不要理她們。」被飛雨等人趕得東跑西奔的錦衣衛如逢大赦,抱頭就跑,我是帶頭跑在前面。   「皇帝哥哥,你跑那麼快做什麼?」飛雨插著腰,咯咯笑著。   朱騁東本是騰起的身形驀然一頓,歪斜的落在地上,其他幾名騎士也莫不如是,臉泛震驚,不敢相信的看著正在逃跑的眾人。   「那是皇……皇帝……」朱騁東口吃起來。   「吱!」紫雷虎突然鑽了出來,驀然昂首長嘯,在一道巨龍似的紫電中騰空而起,狂追向我。我一聽到紫雷虎的嘯聲就暗暗叫苦,怎麼這小傢伙這時候鑽了出來。   紫雷虎來勢如此之快,還沒容我採取有效的措施加以阻止,牠已經扒上了我的衣服,接著向上竄起,立在了我的肩上,得意洋洋的左顧右盼。   「咦,皇帝哥哥,你的小虎頭從哪飛出來的?」飛雨沒在意紫雷虎從哪冒出來的。   朱騁東俏臉陡然變得蒼白,接著浮起淡淡而艷麗的瑰紅:「丹姐,陛下叫什麼名字的?」   丹皇絲也分明為紫雷虎的突然舉動所震驚,下意識的道:「亞歷山大。秋雷!」朱、丹、錢三女同時呆住了。   氣喘吁吁的我陡然停了下來,這才注意到肩上的紫雷虎。我眼睛向右邊斜,接著一手掃去:「你這頭笨虎,這下子好了,那三個丫頭一定會起疑的。」我一腳從小虎頭的屁股踢去。小虎頭一聲低低的虎嘯,四腳一振,讓了開去,重新奔上了我的肩頭。   「陛下,你又在外面胡鬧?」驚魂剛定,又聽到了另外一個不想聽到的聲音,凱茵出現在我的身側。   「今天怎麼了,總是會碰到熟人?」我嘀嘀咕咕的道。   「凱茵啊!最近幾天用腦過度,朕想歇一歇。」我正經八百的道。   「玩,你就知道玩。」凱茵用生氣的眼光盯著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跟我回去。」不顧我的慘叫聲,凱茵死命的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回去。 ∼第九章 會戰∼     明亮的大堂現在已經改造成了作戰指揮室,巨大的五萬分、十萬分之一地圖遍掛在牆壁上。雖然可以用法石來呈現,但看在眼裡總是不如真圖來的踏實。大堂的兩側,十幾名參謀忙忙碌碌的,在巨大的地圖上,不斷的改動著,並隨時將最新的情報添加上去。大堂的外側,一群繪圖員正在加緊繪製我們南方各條戰線的詳細地圖,以備我軍快速突破時用上。   凱茵走近道:「陛下,我先鋒已經逼近蚌城。」   我仰著頭看著地圖,一個藍色的箭頭剛剛標上。雷回兵力是以蚌城為中心,沿公路一字排開,主力集中於蚌城左右,並且設置了長達兩百公里的縱深。   在地圖上,黃執軍團突出於右翼,那裡屬於水網遍佈地區,正適合我大兵團隱蔽調動,迅速而出敵意料的包圍敵軍。黃執軍團調守安山,是剛剛才證實的情報,其兵力共有兩個軍,八萬人,負責安山到以安湖為中心的水網一帶。   「朕想吃掉黃執軍團。」這是這十天左右我說的第十三次同樣的話了。前幾天我故意分兵從安湖處出現,作出迂迴其後方的姿態,從而調動黃執兵力從蚌城東進防守。但因為對黃執的行動只是一種判斷,沒有一個準確的情報,所以無法形成作戰決心,只是不斷造勢利形,調配物資,準備打一場硬仗。不久前傳來的確實情報終於使我下定了決心。這五十萬人是彪心的最後戰略集團了,只要將其一舉圍殲,彪心皇室就算還有活著,也再不能像楚淮那樣興風作浪了。   凱茵看著地圖說:「敵軍雖然是一字排開,利於各個擊破,但其縱深很大,包圍起來很難做得到。」   「這個倒不用太擔心,朕會引他們聚集在一起的。只是不明白,雷回也是一個會打仗的人,怎麼會布這中看不中用的一字長蛇陣。」我又沉思起來。   凱茵臉上露出了明快的笑容:「雷回再聰明也抵不過彪心皇帝的一句話。彪心皇帝讓他死守每一寸土地,並且擅自越權向其他將領發令。臣看雷回就算有天大的本領也只能發揮出一半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問道:「蚌城的情況怎麼樣?」   「蚌城內有十八萬的雷回軍團,城堅壕深,極難攻取。雷回佈置又巧妙,我先鋒向前進逼時,曾經吃過一點小虧。擊退我先鋒後,雷回又令邱洞國、鄭涼率兵七萬向北進攻,攻勢極為凌厲,我軍暫時又退了下來,從兩翼威脅,令其不敢妄進。」原來所謂的先鋒逼近蚌城就是這樣。   「黃執軍團離雷回軍團不遠,目前駐渦城、禾州一帶,兵力已經戰術展開。如果我軍進攻黃執,黃執可以有效的進攻抵抗,而雷回軍團來援必速。」喬治走了進來:「但是黃執軍團突出於右翼,在那裡力量較為薄弱,確實應該從那裡開刀。」喬治算是贊成了我的想法,但是也指出了困難。   「蚌城是彪心國的重要戰略地區,四通八達,補給充分,就算是雷回想放棄,彪心皇帝也必定不可能放棄。我們可以充分利用這一點來獲得攻打黃執軍團的時間。」這時的我已經成竹在胸。   我的佈置是這樣的,重新調配一下兵團,將第三軍團再向左移,秘密接近黃執軍團,作好一切攻擊準備。   本就位於東側的地方部隊兩萬與第三軍團一部,向黃執軍團最右方的李可軍隊發起攻擊,依蜜莉艦隊與其充分的配合,務必將聲勢搞大,但底氣不足,藉以迷惑雷回,令其以為我們要從東側突破縱深,又讓他懷疑是障眼法。   第三步則是命令第一軍團與草原兵團,出兵向蚌城進逼,在其西、與北形成一個四分之一圓的包圍圈,使其誤以為我軍有意包圍蚌城並殲滅其守軍,與第二步配合,將使雷回無法迅速的作出東援黃執軍團的決定,為我們贏得時間。   第四步,再令兩個騎士團從東側進擊,這樣三面夾擊,就算雷回想東援,卻也只能先行擊潰我們才行。如果,我軍能從蚌城兩側迂迴其後方,從南面也加以威脅,則雷回更有可能縮在城內不動了。作為一種迷惑手段,在東側,第一軍團也將發起一系列的攻擊,將其前方的正規軍與地方軍一掃而空,逼使整個蚌城陷於一種孤立的狀態,這一點可以利用彪心皇帝分兵把守每一寸土地而各個擊破。   雖說彪心皇帝下令死守每一寸國土,雷回本人還因為擅自後撤兩百公里而遭到皇帝的斥責,但這一次雷回在接到我的大軍紛紛南下的情報後,仍盡可能的收縮自己的兵力與防線,以防被各個擊破。   「陛下掣制臣的權力,擅自越權發佈命令,這一場仗想勝可能不太容易了。下令安湖的李可率軍回撤與黃執會合,然後兩軍向蚌城靠攏。」在仰天長歎後,雷回作出了收縮兵力的決定。   得知這個情報後的我大喜,令第三軍團馬上展開行動,將李可軍隊消滅於途中。地方部隊在李可剛撤一半時,向安湖鎮發出佯攻,拖住了部分敵軍。接著第三軍團的第四軍第三師快速行動,在空軍與艦隊的配合下,迅速的包圍了李可軍隊殿後的四千兵力,一舉將其殲滅。   雷回據此作出了判斷,我軍很可能會從安湖鎮進行突破,於是下令正準備撤往蚌城的黃執軍團不退反進,向安湖進軍。同時,令鄭涼率軍東進,掩護黃執軍團的後尾。   第一軍團的一個軍得機立時南下,以迅急的行動包圍了守衛大丹城的兩萬敵軍,在兩萬餘地方部隊的協同下,將守軍兩萬全殲於城內,而待機於大丹城與興城之間的三個軍則沒有等到興城與南方敵軍的增援。敵軍遭我軍打擊,圍點打援的計劃落空,但各個擊破戰術卻成功的開展。   下一步,第一軍包圍了興城,興城守軍棄城而逃,但在中途為風雪騎士團一個師所截,前後夾擊下,損失大半。   為了誘使雷回從東方撤回兵力,我令帝國騎士團在蚌城前方暴露,與邱洞國一部激戰兩天,各有死傷。雷回果然作出了兵力上的調整,黃執軍團不再西返,而是北進,看樣子是要迂迴我本軍的後方;鄭涼則率軍北出,準備與黃執配合,攻打我軍左翼;原在後方休整的敵軍梁初兵團、從京城趕至的翔龍騎士團,共二十萬兵力,現在已到達蚌城左後側,作出了主力決戰的架勢。   第一軍團、草原兵團、風雪騎士團、帝國騎士團的主力紛紛暴露,從西、北兩方形成對蚌城的包圍,對北進的敵軍實施強大的阻擊,並作出迂迴,以便進行圍殲戰的姿態。   邱洞國的正面已經換成了喬治的草原兵團,在她的犀利進攻下,邱洞國不勝反敗,只能構築防線,苦苦抵擋喬治急風暴雨般的進攻;西側的翔龍騎士團與梁初兵團雖然頑強的擋住了第一軍團排山倒海般的進攻,並能趁機發起凌厲的反突擊,但主力已經被拖住,再無法挪動一步。   有感於受到的強大逼迫力,雷回再次作出了主力收縮的決定,令北出的各部回撤。但這個命令已經晚了,這時的他仍天真的以為第三軍團還沒有投入戰場,殊不知第三軍團已經隱隱將北進的黃執軍團團團圍住。   「有一個問題需要注意,如果黃執軍團吃緊,雷回不僅會令鄭涼率軍東援,必然會抽調西側的翔龍騎士團一部東援,因此,必須切斷援軍的通道。」   正是奉我的這個作戰命令,在第三軍團還沒有發動進攻時,風雪騎士團、帝國騎士團分成各個縱隊,沿著泣江、魚水兩岸迅速的南下,行動之快有如電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佔台南城,切斷了敵軍通過台南重鎮向黃執軍團增援的管道。只是自己沿途與鄭涼、黃執軍團作戰,兵力也大為分散,進入台南城的不足兩萬人,城外一百公里的範圍內還分佈有四萬人,其餘的都在路上。   研究地圖的雷回驀然醒悟了過來,一直未曾出現的第三軍團成為他心中巨大的陰影,兩大騎士團的舉動使他確認,敵人將要向黃執軍團進攻。於是下令黃執軍團不顧其右側的李可軍,火速西返,強令鄭涼率軍東援。   蚌城會戰即以雷回最痛悔、我最興奮的情形展開。   第三軍團突然出現於戰場之上,直向黃執軍團撲來。同時間,滯留在魚水處的風雪騎士團一萬人突然發現了黃執軍團回撤的前鋒,在迅速的組織阻擊後,向本部報告。第三軍團快疾的改變陣形,右翼向泣江奔襲,與風雪騎士團配合,迅速的擊潰了突破魚水的先鋒,封住了黃執軍團西撤之路,同時堵住了鄭涼東援的管道。這樣,三十萬的獸人與魔族將黃執軍團八萬人團團圍在了平原之上。我聽聞此訊後,率法師打擊群與貼身保護的紅粉騎士團親赴第三軍團,指揮對黃執軍團的攻打。   倉惶西返的黃執軍團根本就沒有構築防線,一遇到包圍,頓時就亂成了一片,本已逼近了魚水,但卻敗退了二十里,結果被圍得無法動彈。而從安山城出援的兩萬地方部隊也為巴庫派人夜襲擊潰,安山城為部分地方部隊控制。   黎明的曙光從天際泛起,春季的和風吹過了田野。第三軍團二十五萬兵馬與黃執軍團對峙於平原之上,雙方厲兵秣馬,整裝待發。第三軍團的另五萬兵馬,其中三萬在西側阻擋鄭涼,兩萬兵力與一萬地方軍隊配合,在東側包圍了李可的兩萬雜牌軍。   「巴庫,第一步切斷敵人各個方陣之間的聯繫,然後各個加以殲滅。」我躊躇滿志的道。   二十五萬戰力,外加兩萬名法師與三萬紅粉騎士團的戰力,又是包圍戰,用腳跟想也知道會勝利。雖說我是皇帝,按道理應該坐鎮大後方,但是這種打勝仗的機會可不能讓給別人,更何況這還是我一手策劃的傑作,自己不來看看實在是太吃虧了。   黃執是雷回的心腹愛將,當年曾率兵輕取我攻彪心的大將,一舉將其擊潰,戰術指揮能力不可謂不強。眼下雖是被我團團圍住,但仍拚死頑抗,將手頭上的八萬人進行了精心的佈置,依託各個村莊,進行抵禦。村莊之間,則設下陷坑、寨牆、鹿砦、絆馬索、攔馬拒等物,再布下精銳的戰陣,充分利用每一處山包,組成了對抗進攻的完整防禦。只是在野外,時間又緊、人力不足,這些工事未免過於簡陋與疏漏。   帶著我的大臣們,緩緩的移至到了靠近前線的所在。黃執在前方布下一個環形防禦圈,弓箭手、投石機、法師在內側虎視眈眈。   「法師們!」我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進攻。」這道法令形成一個巨大的漣漪,以我為中心,迅速的向四方遠播。不一會,天空中響起了驚心動魄的異響,法師們向環形防禦的薄弱處、與中心的遠程打擊部隊處展開了威猛的法術打擊。   微聞天際傳來狂飆怒號,如萬木搖風、驚濤飛湧。微亮的天空赫然為白茫茫與綠森森的幻景籠罩。緊接著狂飆飛湧,大氣迴旋,碧木、洪水、狂風漫天而起,重重如天際層雲,嚴密得沒有一絲空隙。恍若一張雄渾深沉的網幕,帶著窒人呼吸的罡烈氣流轟然罩向地面。   尖銳的嘯聲恍若是利刃切開了薄綢,兇惡懾人已極!凝聚的狂飆宛似決堤洪水,橫掃過那相當完美的環形防禦圈,本是齊整的陣形有了一定程度的混亂,持續了大半個小時的法術,讓這種混亂不但無法停止,還在不斷的擴大。   這種集中性的猛烈轟擊效果是出奇的好,一旦有一點被轟開,全線都會震動;並且法術還可以為騎兵的突破創造良好的條件,當然先決條件是,法師集中起來應用。每一次,只要是我指揮的戰鬥,無不是盡力將攻擊性法術集中於一處,在最一開始實行最猛烈的進攻,務必打亂敵人的佈置與陣形。   空氣旋流如浪潮擠湧,窒息的壓力瀰漫空中,充斥在戰場之上。野花茅草在勁氣激盪中騰空而起,迎風飛舞。大地之上枝幹斷折,沙石驚飛,聲震天地。   敵軍發出了驚慌的喊叫聲,從一個掩體奔向另一處掩體,當前方所有的掩體全部被摧毀時,只能向後方撤退,讓出前沿陣地。於是,第四天真正的接觸還未展開,敵方就放棄了昨晚才奪回的前沿陣地。   「朕的士兵們,你們是帝國的驕傲……在你們面前,縱使是魔族也將棄甲而逃……在我國漫長的建國史上,你們建立了一樁又一樁的武勳……今天,只要我們擊敗面前所面對的五十萬大軍,朕的士兵們,你們就可以很快的回家了。家裡的親人們都在等著你們,好好保重自己……」我的話其實一點也不雄壯,自己的神色更是有發睏的跡象,不過在眼下,勝利擺在面前的事,當然激動人心。   下一刻,在塵霧瀰漫中,兩萬名士卒排成整齊的方陣,在隆隆的腳步聲中,像是一堵鐵壁一樣向前壓去。第一排是三百餘輛戰車,隨後是步兵保護的投石機,殿後的兩翼掩藏著弓箭手。   密集的箭矢劃空而起,將那明亮的天空染黑,恍若一雙雙惡魔的瞳孔。一股呼嚕嚕的氣流在空中出現,排蕩擠湧,半數以上的箭支交擊旋飛。仍有大量的羽箭穿過了旋風,落在陣形之中。   「啊……」瀕死的慘呼迴盪,不斷的有人倒下。第一排的衝擊戛然而止,有如激流撞擊礁巖之上,雖是浪花飛濺,卻仍無法突破。沉著,或者說,麻木的士兵高舉著巨盾,邁著整齊的步伐越過死亡的同伴向前急進。   戰鼓再擂,另兩萬名重裝甲步兵與戰車向敵軍另一側湧去,緊接著,兩萬死靈軍也在其側方跟隨衝擊。當十萬左右的兵力投入到這場殊死的搏殺中後,戰場上態勢開始緩緩的朝著有利於我的方向演化。巴庫親自率領三萬名獸族精銳,從左翼直插而入,歷經三小時苦戰,終於撕出一條裂縫。   「傳令卡其亞布,令其所率的兩萬魔族騎兵,沿左翼奔襲,直搗敵軍指揮中樞。」現在,我全身的血液都已經沸騰,每一根血管都在吶喊,心中充滿了興奮的感覺。同時,那種略微的悲痛與傷心的感覺也揮之不去。   卡其亞布是魔族中的勇將,魔族的破壞力更是驚人的可怕,用魔族來充當尖刀的作用,確實是用的恰到好處。第三軍團屢立戰功,卡其亞布更是用敵人的鮮血證明了自己傲人的成就,只要主帥沒有犯錯,卡其亞布幾乎就沒有失敗的時候。   接到我的命令之後,卡其亞布臉上的沉靜神色立即為興奮與激動所代替,他那粗大的黑色長槍即高高的舉起,仰天長嘯:「弟兄們,踏破敵人的防線。衝啊!」明快而有力的吼聲充斥於藍天之下,黑色的鐵流緩緩的揚動起來。   傳令兵站在高處,打出複雜的旗語,通信兵則將一條條軍令用傳訊石快速的傳給每一個縱隊。   兩萬戰馬狂奔的景象只能用可怕來形容,一條有如巨龍的黃塵漫天飆舞,倏如巨浪排天洶湧而出,彷彿要將週遭的一切全然排盡,將膽敢攔阻的異物撕得粉碎。大地在震動,天空的炎舞也為之黯然,黃色的泥土以飛揚來表達內心的恐懼。   這兩萬魔族騎兵的衝擊猛如狂風,急若驟雨,在貫入敵軍陣形後不久,即將敵軍左翼撕成了兩半,其先鋒一部,更是插入堅密硬實的縱深防禦,直指黃執所在的指揮中樞。   黃執的左翼亂成了一片,無數的魔法訊息湧向黃執指揮部,本是有組織的法術打擊,現在也漸漸零散起來。如果黃執再不採取有力的措施,這群疲勞不堪的大軍將會被截成兩半。但是,在敵軍的左翼,我一共投入了五萬兵力,而且還是酒足飯飽的獸、魔兩族精銳,疲憊的敵軍左翼不過兩萬,如何能擋得起。   「敵軍似乎就快要崩潰了。」旁邊的大臣臉上滿是紅光,揮舞著雙手道。   「還沒有,敵軍還有辦法應付,黃執是一名將才。」我卻是異常的沉靜,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戰場。   黃執的中軍開始後撤,巧妙的順時針轉動,將快要插入其指控中樞的魔族先鋒給包圍在內部,四周槍林刀山,密密匝匝,急驟而凌厲迎上,急衝而過的騎兵在恐懼的叫聲中撞上了槍林,本是尖銳的鋒尖就此撞折。   「傑夫裡斯,你現在率兩萬騎兵立時進擊敵軍中路,一定要插進去。」看著敵人混亂的左翼漸漸組織起來,我眼中爆出了厲芒。   滾滾的灰土長龍再次在大地上咆哮,兩萬騎兵蜂湧不絕的猛攻而出,恍如電閃龍飛。奔騰的鐵蹄激起沖天的吼嘯之聲,瀰漫的灰龍擎天而起,釗輪電旋。   「呼……」迎接而來的是密密的槍林,「嗤嗤嗤……」以及從兩翼、後方漫射而來的箭雨,給衝擊的騎兵帶來不小的傷亡。馬匹的長嘶、步兵的慘叫,混雜在利刃突破堅甲的怪音,撼人心神。   敵軍的士兵相當的勇猛,但魔族的騎兵更為凶悍,在空中飛龍騎士與獅鷲騎士的夾擊下,揮舞的精芒冷電不斷的穿透敵軍肉體,中軍防線再次被突破。傑夫裡斯果斷的兩翼席捲,將敵前軍與中部分割。   我暗暗讚歎,傑夫裡斯深懂戰術。就在他兩翼席捲之前,我的最後預備隊──紅粉騎士團,在我的親自率領下從他的後方衝入,保持了中央突破的連貫性。   「去你的。」面對直劈而來有如巨雷下擊的繡春刀,我避也未避,在軍刀剛及體的剎那,破天錘飄忽翔動,有如沒有實質的幽靈,威猛的撞擊在胸前掩心鏡上。鐵片碎裂的異響剛一入耳,敵將即慘叫著向後拋出。   麗淇雅的黑色魔刃起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毒辣陰詭的切入敵軍前身。黑色的流光略一閃動,沉重的軀體倒地聲就隨之而起。   照說,指揮大軍的統帥不該上戰場,不過這時已經不用顧忌這些了。所有的情勢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敵人的前軍已經開始混亂,兵無鬥志,只能混亂的後撤,就算是防禦,也是消極被動。   披甲的紅粉佳人毫無畏色的殺入人群,長矛捲動舞起一天的寒飆,連連穿透敵軍的防禦。在我的指揮下,紅粉騎士團熟練的轉換著陣形,兩翼快速前卷包抄,圍住小部分敵軍再加以圍殲。由於敵軍人少心慌,毫無陣形,這個戰術運用的相當成功且完美,敵軍的人數在不斷的消減中,不過倒有大部分是在投降。   戰場上的血腥味不斷的擴散,黃執直接指揮下的兵士仍在奮勇作戰。在戰場上的士兵唯一的念頭就是揮刀、前劈、舉盾、閃避,消滅敵人、保護自己。   「噹!」劇烈的金屬撞擊聲響起,敵將一刀砍在了護在我身側的機器人身上,在錚亮的鐵皮上留下一道白痕,由此可以想見他的力道有多大。機器人眼中紅光爆發,赤芒閃電般穿入了敵將。   「法師們展開大規模的群療法術、祝福法術,再以強大的火焰法術摧毀敵人縱深防禦掩體。」   「巴庫,令所有縱隊直接穿插敵軍陣形,將敵人完全分割殲滅。」兩道命令接連從我的嘴裡傳出,戰場局勢演變成新的一章。   整個戰場陷入了更瘋狂的沸騰,強大的騎兵、厚實的步兵、飛翔的空軍,不再顧及整體的陣形,形成一道道無可遏制的洪流。戰況已愈見慘厲!   卡其亞布與傑夫裡斯兩支突擊騎兵終於在敵人陣形的縱深處會師,成功的將敵軍前軍與左翼的一部包圍在我們鐵蹄之下。   紅粉騎士團緩緩的撤出了戰鬥,護著我退後。   「啟奏陛下,敵軍中央已經突破。」一位大臣用欣喜的語調大聲叫著。   哪裡用得著他告訴我,光看也知道了。敵軍中央一被突破,巴庫即率軍將敵軍後尾包圍,開始進行強力的穿插分割,局部兵力達到驚人的七比一。集中優勢兵力以殲滅敵人的戰術被運用的相當出色。   敵軍士兵完全喪失理智,只能依據本能揮刃、奔逃,更多的則是拋下兵器,就地投降。   黃執是自刎殉國的,後來的情報顯示,黃執臨死前仰天長歎:「我全軍覆沒,非戰之罪,罪在上面啊!」由此可知,黃執至少是在最後,明白了我的一切佈置,知道是彪心皇帝的錯誤命令,令他全軍覆沒。當初如果聽從雷回的建議,根本不在安山一線防守,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第十章 擴張∼     「贏得真輕鬆。」麗淇雅素淨的玉手輕輕擦拭著刃上的血珠,詭異的玉手仍是潔白一片,臉上笑意盈盈,似乎絲毫不在乎這驚人的殺戮。   輕鬆個鬼啊!要不是我利用種種情勢迷惑了雷回,至令其兵力伸出後無法及時收回,又分派各路大軍將敵軍增援的管道切斷,現在就不是這樣輕鬆了。即便如此,這一場下來也不輕鬆,黃執利用有利地形,層層設防,精妙的指揮步騎、法師,令我軍的傷亡也不小,這一場下來,包括阻擊、進攻者,至少也有七萬的傷亡,而黃執軍團給予的傷亡就在三分之一以上。   我剛白了她一眼,凱茵笑著道:「哪有那麼輕鬆,剛才要不是陛下果斷的勒令傑夫裡斯突入敵中軍,此戰恐怕拖的時間可能還要長。黃執軍團果然不愧為彪心國內的精銳之師,在如此逆境也能有如此的戰力。」   「好啊!還有幾場惡戰要打,太精彩了。」小妹飛雨卻是興高采烈的,巴不得有更刺激的場面。   這時,敵軍已經有近三萬人投降,而巴庫的大軍完美的將敵軍分割成五小塊,每一塊不到六千人,擠在狹小的村落裡,每一次法術的打擊都會令其傷亡慘重。剩下的事已經不足為慮,只是將殘敵掃滅即是,有死靈打前鋒,傷亡肯定也不會太大。   「陛下,風雪騎士團開始告急,鄭涼軍與翔龍騎士團來勢兇猛,他的防線已經快要被突破。」凱茵匆匆走來,臉色有些焦急。   「翔龍騎士團來了多少人?」   「他們從西側抽出了五萬翔龍騎士團精銳,又從南方湊齊了三萬地方軍馬。」   我身邊眾人臉色微微一變,鄭涼軍現有五萬之眾,這樣算來,共有十三萬兵馬向這裡進發。   「蚌城西側的梁初兵團也在向這裡急進,可能要與我在這裡決戰。」凱茵又加了一句。   聽到這個消息,我卻是微微一笑:「為什麼他們總是想要會戰呢?難道會戰就真的那麼好?」   麗淇雅冷冷的道:「現在好像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別忘了,別人還在前線浴血拚殺呢!」說完她就轉過身,偏偏還斜著嘴,向我做挑釁狀。我氣得牙根直癢癢,難道我不是在浴血苦拼?   「陛──下!」凱茵道。   「命令風雪騎士團後撤,放鄭涼進來,然後令他們與帝國騎士團配合,全力阻止翔龍騎士團的東進;勒令第一軍團對梁初兵團展開攻勢,緊緊的咬住他的後尾,然後以一部展開,對蚌城展開攻勢,逼使其不敢大舉東進;兩個西泊軍星夜南進,切斷敵軍向南逃跑之路。勒令草原兵團從北方進逼蚌城,拖住雷回軍團。」   「全軍重整隊列,作好第二次迎戰準備。」本來是想將剩餘的三萬人一舉吃掉的,但突然發現留下來還可以吸引撲火的飛蛾,那不如暫時留下來好了。   鄭涼剛越過魚水,黃執軍團的最後三萬人也全部投降了,然後是李可兩萬軍投降。鄭涼陷入魚水後就再也無法突圍,被全殲於魚水之畔。敵軍的右翼就此崩潰,蚌城也陷入了恐慌之中,雷回竭力的收縮兵力,但風雪騎士團與帝國騎士團從台南城出發,趁翔龍騎士團向東急進時,趁虛佔領了蚌城以南的應化鎮,將翔龍騎士團與梁初兵團分割,而西泊軍則擋住了翔龍騎士團南竄之路,陷入重重圍困中的翔龍騎士團頑強的戰鬥,十萬人有七萬傷亡於戰亂之中,其中大部分是為法術打擊的。   到了六月分,彪心最後的戰略集團──雷回軍團,只餘下蚌城中的十五萬軍,其餘已經全部被殲滅。利用江河湖泊,第一軍團二十萬大軍直接南下,置蚌城於不顧,奔襲彪心京城。彪心皇帝受此威脅,強令雷回軍團突圍,結果雷回軍團突圍後只餘五萬人,在途中又被第一軍團堵住,全軍覆沒。   七月分,彪心滅國。   九月分,青龍軍團,另轄兩個新月軍、一個魔族軍、兩個楚州軍與吳州軍會合,擊破越州軍,逼近洛城。九月底,楚南國滅,其皇室逃往惠珠。青龍軍團順淮水而下,將攻擊矛頭指向了惠珠。同時間,青河王終於以赤宗半島為基地,征來大量兵力,開始向惠珠反攻,南北夾擊之。   十月分,雲摩楊進展順利,圍攻惠珠京城,三個月後城破。   十二月分,第一軍團、第三軍團與雲摩楊一部配合,與喜合帝鏖戰,歷經兩月擊敗之。楚淮至此真正滅國。   十五月,百萬大軍南下,與青河王、東天竺北、東夾擊,於第二年攻佔了西天竺四分這一國土,而天竺實力受損一半以上。受困於補給,百萬大軍北返。三年後,再征天竺,天竺滅國。   十七月,藍滅情奉旨調集非洲裔的大批士兵進入扶桑島,有感於扶桑抵抗的異常狂猛與慘烈,於是在徵得我的同意後,採取了極端的措施,滅族五十萬,這才以恐怖的高壓政策,獲得暫時的穩定。三年後,七十萬大軍橫掃全島,獲得了向風之大陸進軍的橋頭堡。   兩年後,一直坐山觀虎鬥的北德西蘭也被滅國。至此,華之大陸的東方置於完全的統一之下,只有西方的沙漠地帶地廣人稀。幸好青河王以前流放時,曾在那裡生活與戰鬥過,藍滅情的艦隊、補給艦隊也都停靠在那裡,這樣帝國的勢力成功的延伸到那裡,十年後,幾乎控制了整個華之大陸。   三年後,顧斑國勢微,百萬大軍趁機殺入魔界,經十年苦戰,魔蘭稱臣,改為公國;顧斑族滅,芹兒西國等魔界各國潰逃至龍界,只能與巨龍、炎魔們爭奪地盤。   ……   ∼後記∼   寬敞明亮的殿堂裡,僅僅只有四、五人,顯得特別空曠與寂寥。   我拍著嘴打著呵欠拿起一份公文,左看看右瞅瞅:「湘西大旱,哎,怎麼天災這麼多!幸好非洲今年大豐收,就運過去一部分吧!」我捉起一支筆,困難的寫了幾行歪歪斜斜的字。沒辦法,從小沒好好練,字有些見不得人。   「無聊。」我拿起茶水一口飲乾,這已經是第十杯水了。   「不行,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會把我悶壞的。」我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只是眼前幾位宮女都是母后的心腹,想跑可不太容易。   「啊……」我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   「陛下……」一名宮女走來。   「我去更衣。」我一臉不耐煩的道,直接衝進了內裡。   半個小時後,一個小頭從殿外的花叢裡伸出:「很好,沒人。」   耀眼的光芒照在臉上,微微感到一些熱意,但溫暖的感覺卻籠罩在全身,自由的空氣更是令我貪婪的吸取著。   剛從皇宮裡逃出,就遇到了不想遇見的人。   「嗨,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聲音是那樣的活潑,更有一種洋洋得意的聲調。   有這種特殊的音調、會說這話的人想都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誰。我困難的將僵硬的脖子轉了過來,不得不打了聲招呼:「凱茵,你怎麼會在這?」   「我與麗淇雅出來玩。」   我慌忙再轉頭,高我一個頭的麗淇雅用紅紅的雙眼俯視著我,小嘴的紅唇往旁邊一翹:「哼,大忙人居然還敢出來玩!都快三十了,竟然還這樣頑皮。」   我出來玩關你們什麼事?再說了,憑什麼你們都能出來,我就必須關在那個大監獄裡!我氣呼呼的想著,卻沒勇氣說出來,還是別和兩個女人爭同一件事。   我衝著麗淇雅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頑皮啊?我是太悶了,出來散散心,這是為了工作的效率更好。好了,不跟你們講了,我玩我的去。」話音剛落,身形已經有如游魚一般,在人群中曲折遊走。   「別想走!」凱茵的精神現在很好,急步追來,說道:「不帶著我去玩,你哪都別想去。」   「我準備去告密。」麗淇雅臉上浮起了壞笑。   對於威脅,我充耳不聞,拚命的甩開雙腳。經過一番辛苦的奔跑,終於將兩人給甩了。   「好險。」拍了拍胸脯後,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優哉游哉的穿過廣場。   有感於腹中的飢餓,我登上了春風樓。   「進來吧!」有如天籟的聲音從我左邊的包間傳來。   「好熟悉!是誰?」我剎那間有些發呆,因為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   我大張著嘴巴,發出「嘎嘎」的聲音問道:「玄姐姐,你怎麼也上這來了?」   「去東北解決長白劍派的一些事,順便來看看你。」玄姐姐自如的道。   我鑽入了包間,坐在了她的身邊,嘻嘻笑著:「玄姐姐,這種事哪用得著你!哦!不,你一個人哪夠,我跟你一起去吧!」   玄姐姐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寒芒:「你又想要……」   我馬上警覺的搖搖頭,「不,不,不,我只是隨便說說。」   玄姐姐卻用又好氣又好笑的目光看著,看得我渾身上下不自在。   好半晌,我終於垂頭喪氣的承認:「好吧!我承認,我只是想出來玩玩。反正我有的是人幫我。」   玄姐姐拈起了茶杯,品茗著,那飄逸的美姿看得我目不轉睛。   「算了,你奇奇怪怪的事太多,我也管不過來,只是我有一點想要問。」玄姐姐的臉色微微沉了起來,極為鄭重。   「又有什麼事?」我不安的將目光閃開,每次遇見玄姐姐這樣我都有些害怕。   「你想統一魔界,入侵風、炎大陸嗎?」   去年,我剛從各個新近所置的州抽調了一批精壯青年,加以嚴格訓練後,派入了魔界,與魔龍軍團會合,合攻魔蘭,名義當然是將奴隸從暴政下解救出來;對鐵力則是為了懲罰佔我國土之賊子;所謂對風之大陸入侵有些冤枉我,我只是攻打扶桑島罷了。   「嗯,又是這件事啊!」我大感頭痛,玄姐姐怎麼總是關注這種事!   只是在玄姐姐的嚴厲目光下,我只能搜腸刮肚的想著原因:「玄姐姐,你也知道,華之大陸初定,各族之間仇隙仍大,戰亂仍不時的發生。而我的改革,加劇了這一衝突。」   「你想轉移國內的注意力。」玄姐姐驀然醒悟了過來。   我賊嘻嘻的笑著:「是啊!再者國內資源的重新分配牽涉的利益太多,正好可以利用戰爭來從容加以分配。」   「這不是在惡性循環嗎?」玄姐姐仍是蹙起了秀眉:「按你的說法,每征服一處,利益都會起衝突,然後再向外擴張……」   「不會,我已經讓前線將士慢工出細活,慢一些打。等我這邊玩完以後,再加快速度。」我很有自信的道。   玄姐姐沉思起來,臉上卻掛著苦笑。   「咚咚!」有人在敲門。   「誰啊?」我滿不在乎的問道。   「是你認識的一位朋友。」玄姐姐臉上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就在我還在尋思會是誰時,門已經推開。   「啊……」門剛開,進來的漂亮女子就發出一聲高八度的尖叫。   「是你,羅瑤青。」我塞著蘋果的嘴巴再次張得大大的,一臉的震驚,連蘋果肉掉出來都不知道。   「好你個秋雷,你竟然一直在騙我。」在我震驚中,羅瑤青惡虎撲羊的衝來。   「啊……」我一個倒翻身,身形飄逸而起,穿窗而逃。   「別想逃!」羅瑤青奮勇直追。   在滿是人的街上擠了一陣後,終於將羅瑤青給擺脫了。我抹了抹額頭上冷汗:「好險,真要被她抓住,還不把我給吃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為什麼總是遇到那麼多熟人呢!呃!」我又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我的前方有三個人,熟人。現在那個長得最好看的女孩正死死的盯著我,她是朱騁東。   「嗨!」我下意識的舉起了手。   「抓住他。」朱騁東突然叫了起來,雙手一伸直撲而來。一聽到她叫得那麼大聲我就知道不妙,拔腳就跑,奇妙的自她的手下逸走。   「呼呼呼!」我躲在一個小倉庫裡,長喘著粗氣,哭喪著臉:「沒有天理啊!我不過就出來逛逛,也不能這樣被人追啊!」   一道光芒射來,照在了我的臉上。「誰?」我警覺的問著,手擋在面前,擋著刺眼的光。   「看你這次往哪裡跑?」朱騁東那得意的聲音在巷子口響起。我大驚失色,轉身就想跑。   一道人影擋在我的面前,雙手插腰,怒道:「竟然敢騙我,我一定要與你算總帳。」   完了!完了!前有朱,後有羅。「天啊!」我仰天長歎:「凱茵,你快來救我吧!」   「我來了。」凱茵快樂的聲音響起,「送你下地獄。」   一根木棍「呼」的當頭下擊,直劈我的頭部,慘叫聲綿綿不絕的在不夜之城上空迴盪。   《征服天下》(完)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