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派派txt小說論壇提供下載,更多好書請訪問http://www.paipaitxt.com/ 我是妖怪我怕誰  作者:小滴愛羅 文案 爸爸明明答應在我十歲生日的時候放我出去的,為什麼我的第一次生日竟然讓我親手殺了我十年來唯一照顧我的人 我明明是想在出島的時候跟他說,喜歡他的,但是為什麼最後的結局是他化蝶被我吃了? 想叛逆想自由,但是每次都被鮮血淋淋地束縛回來。瘋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從什麼地方開始錯的…… 但是請放心,女主是個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人,她粗線條,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TNN的!竟然把我漂亮的袖白雪撕碎,還污蔑它是章魚!!!你Y的才是章魚!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等著,你這只烤章魚!!還竟然,把我的袖白雪去擦你這烤章魚的血!!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好色,對著美男流鼻血 「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在你每天洗澡的時候來看,你也就不會有自己是暴露癖的思想負擔了!好!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定了!明天,我會來的,到時請不要鎖門。鎖門也沒關係,我會爬窗看的。 她在古代的志向很偉大, 「我要做這座山的山大王!以後誰路過這裡,我就要收他7成的過路費!怎樣怎樣,你快幫我想一句響亮威風的打劫語!哦,不要那種『此路是我開』之類這麼沒創意的話,會被笑話的!……那不是7成也沒關係,我們就收它5成!靠!不能再低了,不然就不是強盜了!」 本篇寫的初衷是獵人問的中毒症,本來是想寫同人的但是不想受到漫畫的束縛,所以就自行創造了一個類似獵人那樣的世界。總之是一篇又虐又白癡得強大的文。 沒有大氣的文筆,沒有精密的推理,沒有華麗的辭藻。 第一次寫文,純屬自娛。 標籤:靈魂轉換 穿越時空 古色古香 奇幻 主角:千羽 │ 配角:夜明,陸爾奇,染月 │ 其它:奇幻,來回於兩個世界   惡俗而又不平凡的穿越   餓,好餓啊,為什麼會這麼餓?   「哇——哇——」放聲大哭,唯有這樣,我才能表達此時作為嬰兒的感受。   隱隱約約的空氣中傳來誘人的香氣,我頓時亮起了眼睛。   只見一個體態豐滿的婦人拿著奶瓶正快速向我走來,「呀,小姐餓了吧……乖乖,不哭哦,馬上僅有吃的了啊……」   什麼味道,又香又甜,好想吃啊!不,是瘋狂地想吃!這感覺像是餓了幾萬年似的。於是還來不及等她走近,便整個身子撲了上去,然後一口咬下眼前的美食。   伴隨這頭頂的一聲尖叫,「啊,小姐,我的手指不是用來吃的!奶瓶在這邊。」下一刻我便立刻被自己瘋狂的舉動給震住了,剛才我在想她的味道,她很香!我完全被自己嚇住了,怔怔地任她將一瓶奶粉灌入我口中,任她將我嘴角擦乾,再抱我到原來地方。   直到她離開,空曠的房間裡,靜寂的空氣讓我的思緒漸漸理了出來。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只有用四個子可以解釋:借屍還魂。哈哈,還是最近很流行的說。   前世的我有個平凡的家庭,爸爸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媽媽經營一家小超市,有點女強人,而我,是名普通高校的普通女生,學習一般,人際關係一般,運動神經倒是超好。   關於穿越的理由,我實在想不通,難道不用被車撞,不用掉懸崖,不用見神秘的高人,不用遇到靈石仙丹,普通的睡一下也會穿?詭異。   好吧,打住,本著穿越女是小強的定理,我相信我在這個時代一定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眼下還是得先瞭解一下境況,至於剛在荒誕的衝動,我想一定是這身子太餓了的緣故。這麼說來,「我」似乎不受歡迎啊,要不然怎麼會餓成這樣?再然後,轉動眼珠,這房間怎麼看怎麼想傳說中的牢房!空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和一扇窗戶,哦,還有一個衛生間。這麼說來,我沒有穿到古代啊,也好,那些詩詞本來就不會背幾首的說。呵呵。   不行肚子又餓了!驚,剛才貌似剛餵過奶了啊。哦,怪不得喝進去一點味道也沒有,感情這奶粉與水的比例失調成立1:99了!   我哭,大聲地哭!真的沒人鳥我麼……「嗚,嗚——」嬰兒的聲音漸漸弱下去,上帝啊,我不會成為首例被活活餓死在嬰兒時期的穿越女吧?!   迷迷糊糊中總算有人來了,白褂醫生誒,我欣喜的想表達此時的激動,白衣天使啊!天使對我和藹地笑了笑,我激動的忍不住飢渴地舔了舔舌頭,嗯?再是硬生生地強迫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他手上的奶瓶上。嗯?只是這奶瓶為什麼長得這麼像針啊!恐。   還沒等我疑惑完,這類針物便一下子刺在了我嬌嫩的屁股上!「哇——」好痛,好痛。奶奶的,不要以為嬰兒不會說話就可以亂來!嗚,痛死我了……   這個白衣醫生推了推眼鏡說:「怎麼樣,小傢伙肚子不餓了吧?以後你的飲食就有我負責了。小傢伙現在還小,我下月還會再來的。」   咦,這麼一說好像真的不餓了!那剛才針裡的是營養液?好貴的說。   白衣大哥走後,我才深深體會到他那句話的意思,我在下一個月中真的沒有進過食?竟然還不餓!整一怪物啊!而且我除了先前見過的那婦人和醫生外,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人。婦人一天一次的來照顧我,某次我只是禮貌地說來聲「謝謝」她就開始越來越怕我,生怕我下一刻要吃了她似的。像我如此可愛粉嫩的寶寶,那裡跟恐怖搭上邊了?   無聊的生活中每個月見到白衣大哥似乎成了最快樂的時候,既可以填飽肚子,又可以聽到外面的各種新聞。我喜歡攀在他背上,胡亂的在他頸上製造口水,他總是縱容地摸摸我的頭。   他說,我叫夜千羽,是夜瞳族的二小姐。我還有一個姐姐,叫夜千綾。   其實我想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這個牢房。我想問,為什麼沒有人來抱抱我,生我的父母呢。其實我知道問了也不會有答案。   非人的成長   月復一月,年復一年,最初的一點希望終於被磨滅了。5年了,我被鎖在牢房裡,靠每月一針竟然長大了,這身體果然是怪物!   我抱著辰南哭了很久,不停的問這為什麼,他溫和地摸了摸我的頭鎖:「Y頭,縱然全世界的人都將你遺棄了。記住,你只要自己做自己的太陽就行了,會愛自己的人才有資格活著。」   我悶在他懷裡,點了點頭。然後很啊Q的替自己找了個理由:怪物,說不準以後還是個蜘蛛俠呢。(作:你電影看多了吧?)   這以後,空曠的房間裡竟然搬來了一組電腦設備。幼兒教學是吧,有必要搞得我好似致命傳染病毒的吧,隔絕成這樣?靠!   巴眨巴眨地看著屏幕上各種複雜高端儀器的技術解說,我真想狂吼,奶奶的!我才5歲啊!你們Y的腦子是什麼構造?這時候,我應該是和小朋友一起玩丟手絹遊戲才對的,不是嗎?但事實證明,是我的腦子有問題。那些尖端的技術,複雜的公式,龐大的數據竟然統統映到了我腦中!恐,莫不是我原來是個機器人來著?   上輩子,老媽堅決不讓我碰網絡遊戲,我是連看也沒看過,估計上帝為了補償我,現在讓我8歲的時候進入了一個瘋狂的網絡遊戲。這遊戲開發商一定是個高度變態者,奶奶的!樹上掉下的可愛小鳥或許下一刻就會將你吞噬,不小心踩到一根樹杈,就會有恐怖的無數凶蛇一般的樹籐來追殺你。沒有時間思考眼前的人是敵是友,整個神經必須高度警覺,   每次當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出遊戲時,辰南也已經等在外邊了,他給我打完針,又開始跟我講外面的趣事。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聲音很舒服,我這樣想著,放鬆了繃緊了一個月的神經,然後安然入睡了。   辰南……我不需要別人,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當我正以為生活便是如此不斷重複時,一個意外的人出現了。屏幕上那個自稱時我爸爸的男子。   「你在遊戲中的成績不錯,爸爸也想在你10歲的時候接你出去。」他溫和對我說道。   笑話,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爸爸。我保持微笑繼續看著他。   「爸爸花了這麼多精力就是為了將你培養得更加出色。現在是你的第一個任務,完成了,你就可以出來了,爸爸會將你介紹給族人的。」他淡淡的聲音亦如我平靜的心情。出去?好像已經過了做這個夢的年齡了。   「只要你殺一個人便可,這對你來說很簡單的吧。」他用好似跟我談天氣的語氣跟我說道。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這不是在遊戲裡啊,殺人?你以為可以換積分啊?不過,我還是問了那人是誰,能讓這老狐狸不惜親自入面的來找我說話。   「辰南。」他淡淡道,「這是你必須完成的任務,你不需要累贅的感情知道麼。」   然後屏幕一黑,整個房間暗了下來,想必今天是個無月夜,窗透不進任何光線。   哈哈,老狐狸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是不是?什麼叫不許要感情?我告訴你,本姑娘的靈魂還是個正常的人類,殺人機器?你想的美啊。   我朝著天頂的窗戶大聲吼道「我是人!我是個人正常人!我是人……」   所以你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殺人的,更何況是他,即使放棄了以後的自由。   再次見到辰南時,我好想撲到他懷裡,好想對他說,我要永遠保護你。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摸我的頭,我疑惑地抬頭,看到的卻是一雙佈滿血絲的哀傷的眼睛。   「怎麼了?」我隱隱地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被我一問,他憔悴不堪地在面前滑坐在了地上,「Y頭……我妻子她病了。」   「很嚴重麼?」   他點點頭,忽又低下頭,低喃道,「我想救她,我是那麼得愛她,我不能沒有她……我該怎麼辦啊……」   我輕輕抱住了他的頭,「雖然我不懂愛情,如果可以,我也想幫忙,我不想看你如此痛苦。」你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太陽,在我強大到可以保護你之前,請你千萬不要倒下,不然我好難過。   許久他終於平靜下來了,熟練地給我打上一針,再替我慢慢放下袖子。「Y頭,你真的會幫我?」他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嗯。」   「那麼……」他蹲下來,抓著我的肩膀,平視著我的眼睛忽然閃出一絲瘋狂,但卻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請吃了我吧。」   「吃?吃什麼……」我嚇得一下子推開他,10年來似乎忘了什麼叫慌亂與可笑「你在說什麼啊,幻聽,一定是幻聽……」   「我說要你把我當食物,你聽清楚了沒?」   「哈。辰南,這是今天你剛想出的笑話嗎?一點也不好笑。我怎麼可能吃你呢?你是人,我也是人啊,怎麼可能——」   「你是人?」他推了推眼鏡,裡面滿是嘲諷與好笑,「普通人會不用進食地活上一個月,僅憑一隻注射?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辰南,你在說什麼啊?我不要聽!不要聽——   「聽著!」他一把講我捂耳的手拉了下來,沉聲道,「從來食人就是你的本性,因為你一出生,身上流淌著的就是拉美卡帝狐的血。所以我給你注射的根本不是什麼營養劑,而是高度提純的人類心臟壓粉劑……你已經吃了10年的人了,還要說自己是普通人麼?」他殘忍地一句一句說下來。   心臟……我吃的都是……騙人!怎麼可能?一陣噁心,我好想把胃裡的東西都嘔出來!   「現在能救我妻子的藥只有夜瞳族才能提供,而交換的條件是今天這房間只能剩一個人出去。所以……」   「所以你讓我吃了你!」我憤怒地朝他吼道,「是怪物就理所當然要吃人?!好,那我證明給你看,我是絕對不會吃人的!絕不!」   「小羽……」他終究無語地退到了角落,我明明看到他眼中的痛楚羽無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平常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給我講故事嗎?   我緊緊抱住頭,縮在床上,大腦卻一片空白。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已經軟在了床上,鋪天蓋地的飢餓席捲了整個胃,模模糊糊的想著,剛才辰南給我注射的是什麼。然後強迫自己忽略空氣中屬於人類的香甜氣息,轉過頭,閉上眼,想像著自己吃全家筒……   不行啊!越來越餓了。這時辰南的臉忽然放大在我面前。吞了吞口水,我近乎嘶吼道:「離,我,遠點——」但手卻不受控制地向他抓去,「快走開!」我驚叫著,硬生生地將手停在了離他胸前只差一尺處。   辰南此時卻面無表情地繼續維持著這個俯身的姿勢,「麻藥應該起作用了。」   麻藥?那注射裡竟然是麻藥。果然身上任何一處都提不出半點力氣。我好笑地看著他,真的很想問他,陪我演了10年的戲,你累不累?反正我是累了。   「對不起,小羽,在妻子和你之間,我還是選者我愛人啊。」   對不起?我寧願你什麼也不要說,就讓我什麼也不知道地死不是更好? 當冰冷的刀刃沿著我的脖子滑下來時,我定定地看著他,輕喃道:「辰南,謝謝你10年來的照顧……」我不怪你,因為我說過要幫你的,這或許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沒有看到他錯愕的眼神,我直接閉上了眼。呵呵,或許下次睜開眼時,就回到了原來世界。然後我要告訴媽媽,我愛她。告訴爸爸,我真的是一個人。   頭好重,好模糊……這是哪兒,天堂,還是地獄?上帝爺爺啊,可憐天見,從頭到尾,我一直是個受害者啊!咦?怎麼越來越想是遊戲中我呆了幾年的重殺森林了呢?我覺得思維好混亂,搞得頭快炸了。   忽然一道白刃劃空而來,還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的反應,已經旋身,抬腿,踢開飛刀,手化利刃倏然刺向目標。但覺手臂一熱,溫熱的液體漸了我一身……   不!不對!網游中的人物再怎麼逼真,也不可能有體溫!怎麼回事?頭好痛啊—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睜大了眼睛,但卻只是楞楞地看著胸前被戳了一窟窿的辰南緩緩倒下,而我的右手同樣的鮮血淋淋,只是我知道這不是我的血……   「辰,辰南……」驚恐至極,我急急地接住了他的身子,「辰南,流血了,好多……我止不住啊,怎麼辦!不要流了啊……」一個人哪有這麼多血可以流啊?   一雙手像平時一樣撫上了我的頭,「沒用的,小羽……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這麻藥的另一個作用,便是讓人產生幻覺……小羽啊,我知道你肯對不會對我下手,所以,所以只好選者了這種方法……我說過我選者的是我的,我的愛人吧……小羽,你也是啊……呵,我怎麼可能殺你呢……小羽,對不起啊,我也捨不得丟下你……可,可是——」   「不要再說了!」我哭喊著扯掉自己衣服,拚命地給他止血,「會好起來的,會好的,我不要你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你死啊——」我語無倫次地,連手都顫抖不停,不要抖啊!   怎麼會這樣?我頹然地癱坐在地,辰南,你起來啊,我還沒聽你講完故事,我還沒收到生日禮物啊……你起來啊……起來,起來——   不要!我這就去找老狐狸,他一定有辦法可以就你的!辰南,你等等啊。我全然不顧自己10歲的身子背著一成年人有多麼的怪異,狂衝了出去。到外面,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只是憑著直覺,朝最大的一扇門跑去。似乎有人在喊著什麼,有什麼東西險險地從我身邊射過,我什麼特顧不上了,我只知道辰南的血在還在大片大片地流,我只知道整個心全空了。   然後我在一大廳前看到了夜明,隔著電網我瘋狂地喊著,一次一次地用手去捶電網,想讓他看到發現我。   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啊——   大廳裡,有人正在慶祝生日,歡快的音樂,沒有人聽到我的嘶叫。手已經被電得完全不能動了。我回頭無力的抱起他,「辰南,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小了,他聽不到啊……他為什麼聽不到啊……」   「小羽……不要哭……」辰南安靜地躺在我懷裡,最後一次溫柔無比地喚我名字,「今天是你和你……姐姐的生日……生日……快樂……」他抬起手想替我擦乾眼淚,卻是停在半空中再也沒有舉動,那只撫摸過我,抱過我的手現在頹然地掉在了地上。血還在流,我止不住……   十歲那年的生日,姐姐收到了漂亮的禮物,我殺死了我最想保護的人。   十歲那年的生日,姐姐圍著蛋糕唱著生日歌,我擁著漸去溫度的人,獨自哼著生日快樂。   十歲那年的生日,姐姐快樂地笑語歡鬧,我咬破嘴唇不再哭泣。   十歲那年的生日,我失去了生活中唯一的太陽,從此我決定自己做自已的太陽。   作:這或許是以後女主性格大轉變的原因。   初見家庭   老狐狸兌現了他的諾言。當我走出這間囚禁了十年的房間時,外邊刺眼的陽光刺得我不得不用手背遮擋,什麼時候竟然連陽光也適應不了了,陌生得令我心驚。   在一次晚飯上,我見到了我所謂的家庭成員:美麗風韻的媽媽,漂亮可人的姐姐,以及溫潤如玉的爸爸。看到我,千綾很是吃驚,我倒是很想聽聽老狐狸的怎麼對她解釋一下子多出來的妹妹。   「小綾啊,爸爸給你找了個妹妹好不好?以後你就不要再吵著要找人陪你玩了。爸爸很想看到你們姐妹快快樂樂相處的樣子,小凌不要讓爸爸失望啊。」老狐狸一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的樣子,令我十分不爽。   穿著公主般衣裙的姐姐則是一臉的委屈與不甘,像是被搶了心愛的玩具可是有不能抱怨。我故意惡作劇般向她炫耀地抬了抬下巴,惹得她兩隻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呀咧——我可不會跟你搶爸爸,只不過是……   老狐狸,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他溫和地往我飯中不斷夾菜,「千羽啊,這些年讓你收委屈了,多吃點菜……」有人是天生的演員,而他更是戴著面具的演員。   我瞪著眼前的飯菜,卻不知道怎麼下手。菜很香,我知道,可胃卻牴觸著不想吃。   「爸爸,為什麼只給妹妹夾菜?我也要。」明顯是小孩子吃醋的聲音。   「那小凌要吃什麼呢?」   猶豫再三,我終於下定決心。動起筷子,夾了口蘑菇放到嘴裡……   「怎麼樣,還好吃吧?如果不喜歡,爸爸馬上要他們換一批廚師做。」   「嗚——」我急急摀住嘴巴,強忍著想吐的慾望,拚命地對自己講,這是蘑菇,很好吃的蘑菇!心在這一刻已經冰涼了,這怪物的身子連普通的食物都是如此劇烈地排斥!入口的滿是腐肉般的味道……   「很,好,吃呢……呵呵。」我抿嘴朝他笑了笑。   他亦親切地看著我:「原來千羽喜歡啊,那再——」   「Stop!」老狐狸,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拿紙巾擦了擦嘴,我抬起撲閃著晶亮的眼睛,「爸爸,人家困了,好想睡覺啊……」演戲並不是你一個人的特長來著   正好那邊姐姐又不滿自己的爸爸把注意力放到了別人身上,「爸爸,我還要那邊的筍片,你幫我夾好不好嘛?」   這樣,他最終放過了我,吩咐僕人帶我離開,然後給他的寶貝女兒夾菜去了。轉身時,似乎還瞟到了姐姐那甚是得意的眼神。   怎麼說來著,單純的孩子總是特別幸福,確實如此。   我現在住的房間,一張少女似的分紅色的小床,一張桌子,不大的窗戶透進陽光,衣櫃裡的衣服應有盡有,怎麼說總算有點人性化了,可奇怪的是心裡卻越來越沒有底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犯賤……   另外我也稍稍瞭解了一下,這個夜瞳家族一直是以夜氏集團的形式存在的。但一個企業再怎麼有錢也不可能掌握那些國家級別的高科技、新武器,最重要的是每次的人體心臟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就可以拿到的。但是現在還不是去接近那黑暗的真相的時候,現在還得以一個聽話的女兒的身份生存下去,在力量還沒有足夠強之前。   以後每天的生活似乎成立三點一線,臥室、重殺森林、課堂。不是有句話說是,生活就像演戲,現在總算體會到了。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也見不到一個活人的情況下,我不停扮演著普通臥房中抱著布熊的小女孩,電腦前看著複雜數據圖形,飛快操作鍵盤的機器人,網游中被殺戮慾望而迷紅眼的怪物,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能不分裂出另外的人格來。哈哈,我是誰啊,我是穿越的不死小強。   似乎穿越前的那些事,那些人,那個每天只為考試而煩惱的高三生,已經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了,遠到甚至讓我懷疑那些生活的片段只是我做的一個無聊的夢而已……   要說唯一的變化,那便是來給我打針的人換成了一個少年,高高豎起的領口遮住了他大半個面孔,一頭墨綠的碎發亦如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陰暗氣息,唯一可看的便是他的墨綠色的眼睛,淡漠到了冰冷透徹,但卻是意外的漂亮。   起先,我還是很有興趣想挑戰他的面癱,但當我發現無論是我將壁虎放到他領口,還是用剪刀漸他的頭髮,都無法惹他動半分情緒,無動於衷到讓我很懷疑他真的是不是人造人?   終於,某天我發脾氣地朝他大吼:「你木頭啊!跟我說幾句話,給我講講笑話會死啊!我一個月才能見到一個人,你卻總是給我裝屍體!我快瘋掉了—」   「很抱歉,」他仍舊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是辰南。」   屋子裡很靜,靜到只剩下我錯愕的呼吸聲,風從兩頰拂過,吹起黑髮……但是有些東西是永遠也不會隨風般逝去的吧……   「對不起,」我頹然地仰躺到床上,我想我是太想他了,想他的聲音,想他撫摸我的頭,想他懷裡的味道。「他夫人身體可好?」那個他用生命換來的人可也再想他?   「好得差不多了。」   是嗎?辰南你看到了這樣的結局會開心麼?   會的吧……   後來有一次,無意中發現那個面癱陸爾奇竟然會笑!那次我剛從遊戲中出來,經過後園時,聽到有貓叫的聲音從那兒傳來,聽起來似乎還是蠻享受的。於是便好奇地走了過去,那畫面中,陽光下溫和的美少年微笑著,蹲在地上,右手輕輕撫摸著一隻通體白色的小貓,小貓舒服的瞇起眼,頭還不停地往他手中蹭。   真是讓人溫馨得一塌糊塗的畫面啊。   可惜,這情這景這人這貓,放在這個地方就完全不對了。因為在這個家裡禁止養寵物。就算有動物不小心闖進來,也只能請它們去上帝那兒做客了。那也是,誰知道,它們可愛的外表下是不是藏了芯片,炸彈什麼的的呢。   「哇——小奇,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是個美人啊,我就說嘛,平時不要每天板著個臉,多笑笑嘛。」   我徑直走到小貓邊,伸手戳了戳它的身子,它還真樂得整個身子翻了過來,估計以為我是在給他撓癢癢了。「真是可愛,叫什麼呢?」我抬頭,純真地望著陸爾奇。我知道,剛才他確實起了殺意,任誰都不會喜歡自己的秘密被發現的吧, 呵呵,可是小奇啊,若是你想毀屍滅跡,那還是選者你手下的小貓貓比較好哦。   他墨色的眼眸很快又恢復成了波瀾不經,而後他站起來的身影完全處在陽光的背面,「二小姐喜歡什麼便取什麼好了。」逆光,看不清他的臉。   取名字啊……我果來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唯一想到的竟然只有麥克= =!   小貓繼續與我的手指玩著,溫熱的觸感,令人移不開。不知道它柔嫩皮膚下的鮮血是不是也是如此溫暖呢。彷彿像是要驗證一般,下一刻紅熱的血液便粘漸在了我整個手上……   我身上的血也會是這般溫暖麼?   「小奇,你知道它不需要名字的。」我將手中頸如短線的小貓埋在了樹下。   亦如我知道,其實我的血是沒有溫度的。   我提起右手,讓血珠在我面前一滴一滴地滴下,直到凝結的紅色再也沒有溫度……   我想還是活著比較好,不然就看不到我喜歡的艷紅了。   重殺森林   遊戲中的日出也是很漂亮的,朝霞絢爛,陽關穿透薄霧,竟然有一點刺眼。我從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上起身,這張睡床的原主早已被我用武力制服了,此時正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希望我不要把它的吃飯工具也給佔了。   「安心啦,白天還是會還給你呢。」我拍了拍它的頭,指指腳下的一處絲網,「昨天的獵物很厲害?竟然掙脫了。這兒,險些被切斷,睡起來很難不舒服,所以你快點把它修復好啊。」   老狐狸給我的還剩兩天時間,我必須拿到火蟲的卵,但是至今為之,我連一條火蟲的痕跡也沒看到,更別說是它的巢穴。難道它們集體去度假了不成?啊——到底該去那裡找啊,頭都快大了。   這時偏有只煩人的傢伙在下面吵,「啊!就是這個蜘蛛網!是它昨天把我的愛文小精靈給吃了,害我白白損失了一張卡!就是它——染月,立刻幹掉它!」   一個刺蝟頭的小孩站在樹下激奮地叫著。而令我注意的是他身邊那個叫染月的傢伙,修長的身影,藍色的短髮,笑瞇起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傳到,反而給人一種邪氣的陰冷。   「可是殺它毫無意義,不能換取加分的噢。」他的聲音帶這點慵懶的膩滑,親切卻充滿誘惑與算計。第一個印象,蛇一樣的男人。   「不行,是我用錢雇你來的,我要你解決哪個你就得解決哪個!」小屁孩囂張地甩了甩手中的一大疊錢,頗得意地抬著頭。   「是,是,我知道了,我的小老闆。」男子抬手理了理柔順的藍發,「那麼你是要我清除這張蜘蛛網呢,還是殺掉這上面的蜘蛛呢?」   「都要!我要讓它知道惹怒我艾文少爺的下場!快上——」   我惱了,你Y的!一大清早就來製造噪音,林子了有多少可愛的小草小花要被你驚醒啊!   不過,在它們襲來之前,小屁孩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不,應該說話他手裡的資料。「請問,你們能幫我一個忙麼?」我心念一轉,翩然地從樹上躍下。   而他此時看到的便是,一個漂亮的幾乎不似人的少女,恍如精靈般降落在他面前,火紅的衣裙,烏黑的長髮隨風飄揚,迷亂視線。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哇,這裡竟然有蜘蛛女!好漂亮!染月,染月,我要得到它!」   染月微瞇起的眼睛有一瞬間的睜開,但又立刻瞇了起來,「小老闆,她不是玩家麼?」   「不,不是,資料裡完全沒有這個人,我查過了。它只是遊戲中的一個設定人物,不管它有沒有用,染月你都要給我搶過來。」   呵呵,你猜對一半,狐狸說要用這個遊戲訓練我,我就一定能進入,只是通過的是非正常的渠道而已,所以那邊的電腦資料上當然不會有我的記錄。   小屁孩正兩眼放光地看著我,我卻是看著的身後皺了皺眉,Y的,什麼速度?這麼快!   空氣如被箭矢快速劃開,還沒等人看清楚忽至眼前的東西,小屁孩便被它拖了過去,幾條細嫩的枝條下一刻便纏上了他整個身子。   哎,我說你這小屁孩不應該吵到小花小草的吧,看吧現在加利鎖籐對你的吵鬧極度不滿了。小孩子,還是不要整天拿著錢到處甩好呵。   小屁孩總算反應過來,及時地喚出了卡片,「美紗,戰鬥!」   卡片在空中化成一金髮女子,下一刻便幻成一道道金光向加利鎖籐攻了過去。呵呵,原來這就是玩家的卡片,戰鬥力,速度都不錯,外觀又好看。我也想要啊……   我繼續興趣實足地看著,沒過多久,隨著小屁孩那聲「美紗,砍斷這些噁心的枝條。」不怎麼好聽的聲音剛落下,金光便在一瞬間被止在了空中,籐條不耐煩地戳穿了金髮女孩,看來,它果來很討厭小屁孩的聲音啊。   「不可能……我的美紗是速度最快的……怎麼會……」小屁孩顯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不可置信地看著卡片消失。   那個卡片的速度確實很快,只不過,在這片被老狐狸改造過的重殺森林裡,它只能是個被淘汰的角色,要知道這裡的怪獸每隻可是BOSS極的實力啊。想當初,我也幾次在死亡邊緣上遊走,所以這裡只有變態的實力才能生存。   籐條在他頸上越縮越緊,小屁孩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破碎的聲音。   「染,月……救……我……」   「呀,小主人終於叫我了。」藍發男子幽怨地說道,然而卻是充滿了飢渴的歡悅。他不緊不慢地抽刀,當然這種速度,早就在刀劃開之前,便被包圍了。   果然是我不喜歡的類型,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算計。   在加利鎖籐包圍他的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了他嘴角浮起的笑意,這讓我莫名地想到了老狐狸。一團刺眼的白光自籐條中心爆開,其餘如蛇般襲上來的籐條在碰觸刀身時,全被這道白光給吞噬了。   再然後,籐條停止了攻擊,或者可以說是它的生命值已經歸為零了。   藍發男子酷酷將刀往鞘上一插,而他瞇著眼睛根本就沒睜開過。   我半垂下眼,要這變態籐條真正死去,只有將它的根部給消去,可是,這麼多年了,連我都沒找到過它的老巢,這個叫染月的男人卻一瞬間就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那麼他是怎麼做到的呢。雖然很好奇,但是本能告訴我還是不要去探究的好。這種男人,如果可以,絕對不要和他扯上關係。   那邊嚇了慘白的小屁孩正掛著鼻涕與眼淚,朝他狂吼:「染月,你想連我也一起殺嗎!」吼完便放聲大哭起來。   他聳了聳肩,半笑道:「怎麼會?我的另一半僱傭金還等著小老闆你平安回去後再拿呢。小老闆不要哭了哦,小心又把哪個傢伙給找來了囉。「小屁孩的聲音頓時止住了,慘兮兮地看著他,」好吧,只要收了這張蜘蛛女,我們馬上離開這片森林。」   火蟲卵   好了,該我上場了,我噙了幾滴水汪汪的眼淚,「我可憐的寶寶被火蟲給偷走了,你們能幫我拿回來麼?」一般來說,只要玩家完成這個任務,卡片就會自動匯到玩家手中。   小屁孩從電腦資料上得知火蟲是種攻擊力比較弱的蟲類後,便欣然同意了。而我得知火蟲的巢穴竟然是在瀑布後時,差點吐血,一個火一個水,有夠變態的搭配啊!Y的,花了我整整五天!   結果小屁孩說他怕水不肯進,所以只有我和那個染月兩個去了。站在瀑布前,我一個汗,就這麼穿過去不被淹死,也會被壓死的說。我回頭看了看他,那麼他會怎麼做呢?   「女士優先,蜘蛛小姐先請。」他還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這個,要是再舞會上請女孩子跳舞,一定會迷死一大串少女的……   欠,算了,本來的目的就是讓你們幫我找到這處巢穴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說話間我便飛影一閃,瞬間穿透了瀑布,其實用氣衝開瀑布,在它們再次落下前,我早已站到了對面的洞穴。   這瀑布的另一端過來是另一番景象,幽深崎嶇的洞穴,閃著忽明忽暗的流光,說不出的詭異。往深處走了一段,終於看清這些五彩的流光竟是從火蟲身上發出的,正不斷地蠕動著。   「哈,各位好。」我親切地向它們打招呼道,千萬不可以嚇到小朋友的說,「我沒有惡意的,真的,我只是來取一隻卵而已。反正,你們看起來這麼多產,少一隻,也不算什麼損失的吧。所以啦——喂喂,有話好好說啊,哇——」   我側身一避,一道液體便射在了身後的壁上,還啪啦啪啦地粘乎乎地往下滴。好險啊,被打到了,怪噁心的。   「呀咧,這麼說談判破裂了,」難道是我的誠意不夠?跟這種輕輕一碰就會爆出一大堆噁心吧啦的毒液的蟲子打,我實在有千萬個不願意,再說這也不是我的目的。只好速戰速決了。   下一刻,手刃化風,輕起躍下,身後一大堆的火蟲已經沒截成了一段一段的肉塊。只是,我眼神一暗,有幾滴噁心的液體還是漸到了身上。Y的,我想全滅了這個影響市容的蟲族!   然後,我看到了什麼?眼前這個精緻的SD娃娃不是我姐姐千綾還是誰?她,她怎麼會在這裡?不是還在學校的嗎……貌似她還歡樂地向我跑了過來!等,等一下,至少讓我稍微理一下思路啊——   「妹妹……」她親暱地喚道。   「等一下!」我驚叫著,提氣躍過她的狼撲,她回頭,一臉的幽怨,「為什麼啊……」   我甩著,轉身很認真地回答道:「沒有為什麼,因為我看她不爽,誰叫他是老狐狸最疼的女兒。」   我看著她被截成兩半的身子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幾下。「所以,叫你等一下了,如果你幻成老狐狸的樣子,我會更感激你的。」只不過,你會死得更殘一點。   地上最後止剩下一灘五顏六色的汁液了,欠,死也不死的美形點。   剛才正真的原因是本能吧,我自嘲地笑了笑。對於人類的氣息,我有著本能的辨析力,畢竟從理論上講,人類是我的食物啊。   一拿到卵,便燙手般地將它仍進了腰間的小包中,果來不是一般的噁心!   渾身不舒服,所以當我看到下面碧綠的水潭時,便決定險洗個澡了。退去衣服,全身潛入水底,可以感覺到冰涼的水紋一寸一寸的肌膚。呵,原來做條水中的魚也是很愜意的……好像真的有小魚在吻我的肩,癢癢的。   「嘩——」再次衝出水面,瀑布般的長髮帶著水汽在空中亮麗的劃過,披在□的背上,全身沐浴在陽光下,凝脂般的肌膚上還掛著晶亮的水珠,再看看水中張傾城的臉,特別是這雙眼睛,清如水,亮如星,看著黑水晶瞳仁,彷彿連人的靈魂也將被深深吸入,笑起來,更是嫵媚至極,整一個清純與妖艷的矛盾體。難道狐狸精就該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我無聊得想著,上岸,慢慢穿上衣服。OK,任務完成,該下線了。   「蜘蛛小姐似乎忘了一件事呢……」三分沙啞七分興味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身後。   染月!什麼時候?剛才明明探查過了附近沒有生人的氣息啊!反應過來後我已經退躍離了他一段距離,生物的本能,對上強者,一定要避開。   「什麼事……」我警惕地看著他。   他依舊笑瞇著眼,若無其事地向我走來,「小老闆說了,要我將你帶回去的。他可是很喜歡你這張卡噢。」   「那真是非常抱歉,我不是卡,我也是個玩家,現在我要下線了。」   他努了努嘴,「這個,我知道啊……可是小老闆他不知道啊。」   NND那你不會跟他解釋一下啊?我鬱悶地想著,看來他是不打算放過我了。但我仍本著和平解決是最好方法的原則,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可是我要回去了。我那重病在床的可憐爸爸還等著我去送飯呢,我那神經質的媽媽,還等著我去換藥呢。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就當作沒看見過我,放過小的這一回吧……」我還猶豫著要不要把那段,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經典台詞搬出來,貌似沒怎麼說服力啊。但我確實說得誠懇至極,是人都會被感動的吧。   看吧,這世界果來是有人情的,某人已經感動地話都說不出來了。(那是人家強忍著笑的樣子,好不好。)「活活,那還真是可憐的孩子。」   「這麼說您老答應放過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完全是個小狗狗期待的樣子,只差沒搖處一條尾巴來了。   「呵呵,我也想啊。可是沒帶你回去,小老闆會扣我工資的。你這樣,我會很為難的哦。」他停下來,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為難的朝我笑道。   「那,那會扣少錢?我可以支付的話,你是不是可以當作沒看見過我呢?」   「這個啊……我算算,一張卡片20加幣,加上小老闆對你的喜歡度再加上25加幣,所以總共是45加幣,請支付,謝謝。」   45加幣……誰來告訴我加幣是個什麼概念呢?貌似從出生到現在,我還沒看到過這個世界的錢是長麼樣子的。不過我家這麼有錢,應該不會拿不出這45加幣的吧。   「這個……能不能寬限幾天啊,我現在手頭上沒有這麼多錢啊……」   「呵呵……」   「那要不我抵個東西給你?」我急。   「嗯?……」   我找遍全身,翻過每一個口袋,總算找到了一件可以抵押的東西。實在很捨不得,帶沒辦法,「那,我下次給你錢之前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我這雙鞋子,我可是穿了它近半年啊……」好捨不得啊,我戀戀無比地最後一次看了它一眼,孩子,媽一定會將你贖回來的!   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我的孩子給搶了過去。(作:你那隻眼睛看到他是用『搶』這動作了?)   然後,我終於可以走了。真是風和日麗的日子啊。   「呵呵,我有說過你可以走了麼?」背後,惡魔般的聲音如蛇般纏了上來。   索魂線   我怒,「你不是收了我的孩子麼?做人要講信用!你知道,社會主義就是有太多向你這樣的蛀蟲,才會一直停在初級階段的啊!」(作:你已經口不擇言了!恐! 千羽:媽的,要不是他,我會在這裡浪費一大堆口水?我會白白損失45加幣?我會失去我的孩子?啊?! 作:這Y已經不正常了)   「孩子?它是你生的?」某人顯然很是吃驚。   「你不要給我轉開話題!現在,正在說你的人品問題呢!」   某人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我說蜘蛛小姐,不,應該是千羽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啥?我要跟他開始什麼?還有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笑瞇著眼,吐詞清晰地說道:「捕獵遊戲。」最後字音剛落,他已經站在了我背後!待我察覺到,閃身,避開他切向我頸部的手刀,待仍被他緊隨而來的一橫掃給重重地踢飛了出去。   媽的!好痛!我捂著肚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為什麼……」   我想狂吼,TMD為什麼每次和平談判都是這種結局!!!!難道我真的沒有做外交家的資格!!我都這麼誠懇了啊!!(作:孩子,這個做外交家沒有什麼聯繫的。)我知道了,不是我的錯!是的,你想啊,你的談判對像一個是蟲,一個是蛇,任你如何對牛彈琴,它們都不會有反應的是吧?哈哈,果然不是我的錯!   真是風和日麗啊——(作:無語了。)   那邊的那條蛇兄,剛才似乎說了什麼,「嗯,麻煩你能再說一遍嗎?」貌似還是挺重要的事。   「千羽小姐這時候也可以走神啊……」他感覺似乎被這女人第二次耍了,咬牙繼續笑著說道,「有人出錢買我殺你,剛好那你出現在我面前,就這樣。」   啥?買兇殺人……我從小到大見到過的人貌似不會超過5個吧。   「不對啊,你不是正被你那小老闆僱傭嗎?」他不會在忽悠我吧?   「對,我兼職的啊。你知道這頭賺錢很不容易的。」   「……」沒話了。   「……三秒,我給你三秒的時間準備哦。」   風過葉落,在葉還沒落地之前,我便攻了過去,手徑直從他下巴穿上,這速度已是極快,但還是被他避開,他只手擒住了我的右手。我早知道,所以那只是虛招,手穿的同時,提膝重擊在他的腹部。在他格手下來時,我再以那只被他擒住的手為支點,倒翻身上去360度後,凌空抬腳往他頭頂踢去。   「呵呵。」我聽得一輕笑,忽覺腳被他抓在了手裡,幾乎可以聽到骨碎的聲音了。我毫不猶豫地側身,尖銳的手指蒙戳向他的喉嚨,迫使他後仰。趁他重心不穩時機,我另一隻腳狠狠踢在他臉上。   「呵呵……這次的獵物真是讓人興奮啊。」染月的聲音突然變調,不理會嘴角的血絲,只是用炙熱的眼光看著我。讓我一陣惡寒。   左腳已經沒知覺了,沒有碎掉吧。他忽然如陣風般,瞬時又晃到了我面前,「速度、力道,都可以打優秀,只是心念不足……可是會死的哦……」他出手的速度又比剛在快了幾倍,我防守的同時竟然一直找不出空隙出手,再加上單靠一隻右腳,已經快跟不上這種速度了。   身上已有幾處被他指刀劃開,火辣辣的疼,並且有增多的趨勢。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果斷地放開了本用來擋住刺向胸口的薄刀,險險地向後翻去。媽的,還是被刺到了。竟然讓我如此狼狽!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綾舞吧——袖白雪。」隨著我的低喃,剛才冒險從腰間取出的白綾猶如水蛇般,一下子纏上了他。將他緊緊固在原地。   哼,借用了死神露其亞武器的名號,可不是擺設的好看用的!袖白雪的每次舞動都可以化去對方的七成功力,而它的纏功,用一個字形容:強;兩個字:強悍;三個字:很變態。除非我自動解除,否側,你就被等著纏成木乃伊吧。哈哈啊哈……   染月只覺自已的每次攻擊都如石沉大海一樣,而且越是想擺脫這煩人的東西,它卻是越纏越緊了,有點像他很討厭的一種生物——章魚。雖然很想現在就砍碎這些章魚觸角,但是……   「千羽小姐,喜歡吃章魚丸子嗎?」他一派悠閒的樣子,彷彿現在正在野炊似的。呵呵,就你現在木乃伊的樣子,好笑死了,哇哈哈……   「那麼,今天我請客怎樣?」   請,請客?你Y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嗯?什麼!身子竟然自己動了!!!!怎麼回事!?我瞪著大眼,看著自己的身子正迅速朝他靠去——哇啊啊,要撞了!而迎接我的是他腰間不知什麼時候出鞘的寒刀!我拚命想奪回身子的主控權,在裡刀尖還有0.5公分的時候,手指竟然能動了!飛指一點,關鍵時刻用袖白雪在我和刀尖之間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盾,總算是自己免遭破相的慘劇……   「呼——」抒氣的同時,我借勢旋身,側平手背,閃電般地擊向他脆弱的頸項,卻是恐怖的感覺一下子讓我停止了動作,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切進了他的脖子,明明再用一點力就可以完全割斷了——為什麼身子又不能動了!!!!   我只能一動不動地維持這這個動作,看他將我的袖白雪一絲一絲地扯斷,放到我面前,還很認真地說道:「這樣子,更像是章魚了。」   TNN的!竟然把我漂亮的袖白雪撕碎,還污蔑它是章魚!!!你Y的才是章魚!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等著,你這只烤章魚!!(作:從蛇退化到烤章魚了?)還竟然,把我的袖白雪去擦你這烤章魚的血!!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不要再拿這麼漂亮的眼睛瞪我囉,呵呵,我怕我會把你先XX再OO。」   你TMD再不放開我,我一定,絕對會把你先XX再OO!!!(作:那人家更不會放你了啊= =!)   他伸出手指朝我勾了勾,「千羽,過來……你不用再掙扎了,我的索魂線,用一個字形容:強;兩個字:強悍;三個字:很變態。乖乖過來給我過來。」   Y的這麼變態的東西!(作:貌似你剛才也是這麼形容你的武器的說。)什麼時候種在我身上的?剛才的打鬥應該沒有機會讓他得手的。難道是……   「呵呵,這個索魂線早在你洗澡的時候我便種上了……不過千羽的身材真是好啊,一點也不像是14歲的小孩……」還□地舔了舔嘴角。   誰來告訴我現在是怎樣的一副光景:一大樹底下,陽光懶懶的灑在男子光潔□的背上。一個面色潮紅的少女正衣衫不整地做著讓你下男子呻吟不止的事。   我說你這變態,讓我給你按摩,你發出這麼噁心的聲音幹什麼?啊?!   「嗯……啊……嗯啊,再往左邊一點……輕一點啦……」呻吟間還拿兩隻狐狸眼在我身上飄來飄去。(作:讓我來說明一下,大家還記得,這Y的在危機時刻取出的袖白雪嗎?咳咳,那原本是這Y的腰帶,所以,嗯,自行想像好了。另外所謂的面色潮紅是氣得快發飆的原因。)   啊——我要殺了這只變態章魚!!   「好舒服啊,原來有錢人的感覺是這麼舒服。怎麼辦呢,我好像又捨不得殺你這個免費奴隸了……可是不殺你,我又拿不到錢……真是好難辦啊……小千羽,你說我該不該殺你呢?」他這次真的是用很為難的眼神看我了。   「當然不行——」我想也沒想就吼出一句,也不管這章魚為什麼一下子讓我的嘴巴自由了,急急地說道,「那人給了你多少,我全付給你!你把他的任務給退了啊。」   「……」   「兩倍!」我急了。   「……」   「三倍!」您老倒是哼一下啊!   「……呵呵。」某人笑得及其妖孽,「成交,總共是21晶幣,到時候請支付,謝謝。」   就這樣,我不但欠了這只章魚21晶幣再加45加幣,還把自己給賣了,成了他的奴隸!!這口氣我絕對嚥不下!回去一定要去研究一下章魚的100種燒法!   這時小屁孩忽然闖入我的低氣壓層,聽他難聽的嗓子在不停的叫。「啊——染月,你在和我的蜘蛛女幹什麼啊!!!啊,我才8歲,你怎麼可以讓我看這種限制級的畫面啊?啊啊啊——」   「閉嘴!」我很不客氣地彈了顆石子不偏不斜地擦著他的頭皮深深嵌入他身後的十分無辜的樹上。然後他成功地捂上了嘴巴。   找了跟還算是長的白綾,狠狠地往腰間一扎,走了一回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朝章魚粗聲吼道,「好好照顧我的孩子!」我實在是不甘心!   身後是染月低低的笑聲和小屁孩不可置信的質問,「你們都有孩子了?!」   陸爾奇你要秒果我?   躺在軟軟的床上,我讓陸爾奇給我到了杯茶,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咳咳,小奇啊,我問一下,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400加幣左右。」他剪著他的實驗花,頭也不抬地回答我。我是有點鬱悶,他怎麼越來越有把他的實驗室往我房裡般的趨勢啊?   「咳咳,那麼,要多少加幣才能換一晶幣呢?」   他總算抬頭了,睜著漂亮的碧眼說道。「1000加幣。」   「哧——」一口還未來得及嚥下的茶水就這麼悲慘地噴了出來。上帝啊,你怎麼不讓我去強銀行算!據我所知,小奇在這也算是高薪階級了啊,他一個月還沒1晶幣,那我這21晶幣的巨款還能以零花錢的名義向老狐狸要嗎?答案當然是絕對不行!   「你很在意?」他放下剪刀向我床邊走了過來,帶著點疑惑的眸子突然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我覺得有些不自然,小奇似乎怪怪的,但哪裡怪,又說不出。 「沒有啊,我只是突然很想吃章魚丸子……啊!小奇,你幹什麼?」我震驚地看著他一把將我的衣服撕開,在我的手反射性地擊向他脖子時,他卻一手將我連手帶人地摁倒在床上,另一隻手已經點上了我的□的肩頭。   我驚得幾乎滲出了冷汗,要是陸爾奇是敵人,我早就死了!!剛才是那只章魚現在連一個實驗狂人都能輕輕鬆鬆地制服我,靠!我有這麼弱嗎?(作:孩子,媽來給你解釋一下,你所謂的試驗狂人和章魚絕對是世界前幾的角色,所以你不必自卑。不過,在這種曖昧的姿勢下,你Y的還可以想東想西,腦子果然是不正常的。)   「這裡,」他的指腹在我肩頭的一處輕輕地摩著,呼出的氣幾乎就在我耳邊,「你讓別人碰過了……這裡有陌生人的氣息……」如此曖昧煽情的話,卻是由有著一雙乾淨得毫無雜質的眼睛的面癱臉說出,我是無法形容其中的怪異啦。   但是,我的臉為什麼這麼燙啊?!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嘛。難道我已經飢不擇食了?我瞪著雙迷惑的眼睛與他的碧眼進行這深情對望。眼神交流信息如下:   我:陸爾奇,你好奇怪。   陸:你才是,回來後就整個人怪怪的。   我:那是因為剛才我遇到了個變態,和他打了一架,結果輸的非常慘。   陸:哦,這麼說你肩上的氣息也是他留下的。(潛台詞,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實驗研究物上留下任何痕跡。)(作:咳咳,實驗研究物=千羽 = =!)   我:那你能幫我把這該死的索魂線給弄掉嗎?   陸:……我試試。   「等等——」你Y的試試就是這種方式?我硬是抓著他的手,不再讓他靠近片刻。如果我剛才沒看花的話,那Y的瞬間閃現在指間的是他的手術刀吧!「你TMD想剜肉啊!啊?……」   「不,只是與其讓你被控制,還是讓我殺了你比較好。」索魂線,一旦被種上,除了死亡,否則終身難以擺脫。我嚇得愣住了,我知道這一刻他絕對是純粹想處理掉一件失去研究價值的實驗品。「不要啊……」我猛曲奇膝蓋往他腹部頂去,誰知他的腳比我快一步先壓住了我的膝蓋,還狠狠地撞在我肚子上。   我悶哼一聲,「嗚……你殺了我,老狐狸會把你秒殺的。」果來他眼神暗了下來,我趁這0.5秒的時間用唯一能動的左手刺在他胸口,雖然不是致命的,但也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拍,而這一拍足以我從死亡線上拉回。只覺頸上一涼,媽的,我已經側頸盡量避開動脈了!他這是什麼速度?我根本來不急去管頸上的傷痕,瘋了一樣抬頭就往他腦額重重撞去,陸爾奇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不得不收回一手按住受撞的部位,而我也趁機擺脫了而他的壓控,翻身就往床下跑。   我一隻腳還沒落地,就感覺剛才被扯了一半的衣服被狠狠地拉了回去,跟著身子也被重新拉到了床上,鼻子還重重地撞在被子上,後背被一個冰冷的身軀給緊緊壓住,「族長也不會讓你這個隨時會受外人控制的危險品留在家中的。」他一副認真考慮過的聲音。   你Y的,一個個不是把我當實驗品就是當危險物!我靠!我靠!要不要我下次貼上安全無污染環保綠色放心產品啊?啊?!我不停地掙扎。 「你不要鬧了。」他真的很是惱怒了,一把將我的手給反剪到背上。我哭!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同你鬧啊?!   「啊,大小姐,你不可以去哪裡啊——」   誒——陸爾奇似乎跟著皺了皺眉,應該是在想夜瞳族的大小姐怎麼會來這個冷宮呢。我也不知道啊,呵呵,我第一次發現我是多麼的想見她。所以在他皺眉的時候,我就掙開處一隻手,利風般順勢切上。「卡——」咦?什麼聲音?貌似切肉的聲音不是這樣的。疑惑地回頭看去……   事實證明,不要以為陸爾奇在出神時可以妙結他,他Y的,根本想也不想就把我的整隻手臂給卸了!痛痛痛痛痛——死啦——   門「碰」地被踢開,門口的人剛才還是不爽憤恨的表情現在完全是處於呆化狀態,她翹著手指,在不停地顫啊顫,連聲音都是一顫一顫的。「你,你們!!!啊——是SM啊!我,我終於看到啦——」最後她的聲音竟然突然高了上去!   你,你又哪只眼看到我是在被SM啊?!   陸爾奇放開了我的手,優雅地整整衣服,而後不慌不忙地拉了條被子掩蓋我傷痕纍纍的身子,我哭,貌似我的手脫臼了,脖子還在流血,腳骨也碎了啊……   他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對千綾鞠躬到,「大小姐,有什麼事嗎?」千綾的兩隻眼睛跟個寶石似的閃閃發亮地一會兒看看陸爾奇一會兒看看我,我後脊一陣莫名涼意。我說你yy地真夠起勁啊!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好了,呵呵——你們繼續啊,我不打擾你了。哦呵呵呵——」   我怒了,扯著被子吼道:「TMD再繼續下去,我會被玩死的!我告訴你,你這個死面癱,有種等我恢復了,咱們來一場公平的單挑——到時候,我一定要把你壓回來,你給我等著——」咆哮中,我裹著被單猶如迅捷的猿猴般幾個起落便跳出了房間。(作:這個比喻……)   千綾的眼睛閃的更亮了,炙熱地看著陸爾奇,「呀呀!小奇,原來你和我妹妹玩得這麼激烈啊——」   面無表情的陸爾奇,「嗯,是激烈了點,那也是她一直在反抗啊。「   「啊!那你怎麼還不去追啊?千羽好像是第一次誒……我看到被單上有血跡……」   「嗯,是我弄的。」(作:大哥你是不是還嫌某人誤會不深啊?)可是現在他望著千羽消失的方向改到很茫然。嗯,本來可以一刀就結束的,為什麼會在一瞬間猶豫了呢?他有點想不明白啊,不明白……「啊,原來如此……」剛才腦中閃現出一本古書,記得上面好像記載過索魂線。怪不得……某人自以為找到了用來解釋剛才怪異的猶豫的原因,心情一下子開明了許多。一轉身,便朝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不是啊!小奇,千羽剛才是去了另一個方向啊……你聽到沒有啊……」某人完全把自己來的初衷給全忘了。   而此時可憐的我正披著被單蹲在樹下,鬱悶地拔著草。貌似那是我的房間啊,我幹嘛像是被捉姦在床似的跑出來?我不是應該氣拔山河地朝他們吼,「滾——」嗎?   草叢中有人一直在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於是我心情極度惡劣地朝草叢吼道:「你Y的沒看見過別人拔草啊?!!!」終於某個戴草帽的傢伙顫顫悠悠地從草叢中探出身來,「不,不是啊,我想說……草都被你連根拔光了……」   我一驚,再看以我為中心的方圓一米內,只剩下光禿禿的黃土了。「呵呵,這個……」我訕訕地將手中剩下的一株草遞了過去,「你看你能不能種回去啊?」   他笑地極度燦爛,我可以看到他的發亮的虎牙,「你死定了——這是管家好不容易從外引進的喵喵草。嘻嘻,管家生氣了的話,後果很嚴重哦。」   「嗯?」我再瞄,企圖把草的屍體全種回去,呀咧?四周乾淨的像是剛被牛吃過一樣,那還有半分草的蹤影?奇了,莫不是剛才我將它們全吃了?   「喵喵草是管家用來在這週末展示的成品,到時候本部分部的族人都回到場,現在,嘻嘻……」   媽媽呀,我這是什麼好運?隨便找出地方拔草,還可以抽中大獎?!   「嘻嘻,你會死的哦……」   「你再『嘻嘻』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秒了,毀屍滅跡,再栽贓嫁禍啊?」雖然我掛著一隻斷臂,瘸著一條腿的樣子沒有什麼威脅力,但是脖子上不停噴血的壯觀景象還是挺恐怖的不是嗎?最後我惡狠狠地威脅他後便成功暈了過去。   什麼,什麼?我又穿了?   什麼聲音一直在我頭頂繞來繞去?Y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我知道自己有著小強一樣的恢復力,這點傷也不算太難,只是,每次的癒合都會消耗我大量的體力。(作:我來說明一下,這Y的本身就是一隻妖狐,大家沒忘吧?)所以說你不要再吵了啊!!!   「嗚——嗚嗚——」那聲音還給我有越哭越凶的趨勢,我轉身將枕頭緊緊摀住耳朵,繼續補睡。「哇啊哇——哇——」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猛地掀開被子朝那惱人的聲音吼道:「你Y的再給我哭我就立刻滅了你!給我閉嘴!!」一聲吼完,果來世界清淨了下來,我扯過被子繼續悶頭睡。   只是哪裡怪怪的,嗯?貌似我剛才看到幾隻服裝怪異的人,好像以前看的古裝裡的宮中太監的服裝……呵呵,做夢了呢。   嗯?可是這心中的不安又算什麼……莫非……我再一次掀開被子,結果頓時傻眼了。床前真的站了好多——公公啊——他們不停地用公鴨似的嗓子叫著,「大人醒了!大人你終於醒了!大人,這下可好了……」   貌似他們口中的大人就是我?穿了……又穿了……不行啊,我還沒剝老狐狸的毛,我還沒吃烤章魚,我怎麼可以穿了呢?我要回去!回去!真想一拳打飛這些煩人的公鴨,不停地在我耳邊叫著什麼大人……等等……大人?大人!大人=太監總管!!!!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伸出來的手,誰來告訴我只是誰的手啊?皺巴巴的乾燥,還有老人斑!!!!!「我,咳咳——」連聲音也是那麼蒼老難聽!!!   我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般一下子癱瘓在床上,讓我死吧——讓我死吧——讓我死吧——我一面詛咒這一面強迫自己睡覺,不怕不怕,睡醒了就沒事了,嗚,我第一次發現陸爾奇是那麼可愛,即使他前一刻還想殺我來著。   像是為了讓我死心似的,屋裡忽然傳出一聲很經典的正義口號,「曹狗賊,拿命來——」「啊!保護大人啊!保護大人——」我知道這下徹底完了,這個身份貌似是電視劇中從來是反派形象的大奸大惡的公公角色!   後來不知怎地吵雜聲消失了,應該是那位為天下除害的俠士被重傷了,而其餘人都退到門口去守護了。我極度地怨念,那個什麼狗屁俠士,不會武功再強一點啊,一劍把我給卡擦了或許我就能回去了也說不准啊!   再後來那個最初被我吼過的嗚嗚聲再次響起,這次我是看清了,幽靈,鬼怪?你是什麼,說吧,我強悍的心臟已經沒有什麼事接受不了的。   『嗚——你壞,你搶了玉兒的身體,嗚嗚——』   『哈?你說這具大奸臣的身體是你這小鬼的?開什麼玩笑? 』   『是真的啦,這具特殊體制的身體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又好不容易等他死掉,我正要附身時卻被你搶先一步了,嗚嗚——你吧它還給玉兒啊——』   天,你別哭了,該哭的人是我好不好?莫名其妙的接受這個噁心的太監身子。人家穿越不是公主格格,就是將軍丞相女兒,就算穿個乞丐,那背後也有個驚天動地的身份,我呢,第一次是妖怪,第二次是人妖了啊!!老天你TMD的耍我!!!(作:奸笑,就是耍你來著。)   『那,你說我該怎麼才能擺脫這具身體呢?』   我確定這年頭流行惡搞。   玉兒小朋友,停止了抽泣,挺是鬱悶地瞅著我,『我也不知道啊,主人只是說要我找一具極陰體質的身體,然後用這個身體就可以找到她。』   『主人?是不是說找到你主人就有讓我離開這具該死的身體的方法了呢?』我這激動啊,一身老骨頭都在咯咯作響。(作:恐……)   『嗯,如果是主人,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嗯嗯!玉兒想到了,你就和玉兒一起去找主人吧……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ma∼ma∼看樣子也只能這樣了。』也不知這身老骨頭能不能經得起我的折騰。然後我讓玉兒告訴了我一些這個時空的背景及這個曹公公的情況。原來統一這片大陸的是天陸帝國,但是如同歷史的一般規律,這個統治了千年的帝國開始從內部腐壞了,皇帝今年才7歲,全由這個奸臣曹權一手掌控,再加上守護了帝國千年的聖山5年前一夜之間崩塌,一下子朝廷上下風雲浪起,而我不幸地就是站在了這個風浪的尖端口。默——做人要低調——是我的原則來著。   第二天,我撐著剛剛起色的身子,看著底下膽戰心驚又不得時刻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公公們,惡趣地擺了個自認為陰冷奸險的表情,「小德字,昨天被抓的刺客怎樣了?」   一個標準的再也不能再標準的公公臉站了出來,「大人,那刺客已經交給東廠,現在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你Y的,夠狠。東廠,那不是人間地獄?果來符合這個曹權的奸人形象。   「咳咳,咱家身體怕是不行了。咳咳咳……」   「大人身體金貴,那些邪病定然不能侵入太久的。」某人拍馬屁拍得還真是及時。我怪笑起來,「嘿嘿,小順子的話咱家愛聽,不過——」隨著我的頓音,底下的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我暗自一爽,原來做大人物可以這麼拽啊。   「經過如此大病,咱家也算想清楚了,人哪這生,還是身子最重要,錢財地位啊,我已經放下了。所以——」我又適時地頓住,底下的人一副只恨自己耳朵不夠長的樣子,真是還玩。玉兒在旁瞪了我一眼,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所以我想從你們之中挑一個我最放心的人繼承我的位置,你們想要出人頭地的就要好好表現啊。」   會後我暗自留下了一個叫方平的老太監,玉兒說這個方平跟了「我」已經有幾十年了,絕對得衷心,所以我就這麼對他直接開場了,「咱家要出宮辦件事,在我沒在的這段時期你就代替我在這宮中。不許說不,這也是對你的一個測評內容之一。好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秘密得找個頂級易容師過來。」   總之讓他來演,總比我這個完全冒牌貨來的好點。反正我出宮的消息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好好的古代之旅要變成沒完沒了的追殺遊戲了。   我是行動派的說,下午就準備好大量贓款,裡三層外三層地藏在身上。這出門在外,錢可是萬能之寶啊。記得我第一次破環老狐狸的電腦監控系統,成功誘拐陸爾奇一起出去逛街時,嗯?你問陸爾奇為什麼會被我誘拐是不是?呵呵,你忘了,那次小貓事件他欠我一個人情。因為我沒有把這件事上報上去,更是因為我沒有讓他親對小貓動手。咳咳,扯遠了。反正逃出來後,我興奮地衝進了一家刀具店。   「女孩子逛街好像都會選者服裝或是食品店,你的喜好還真是特別。」   「謝謝誇獎,我收下了。」   他再一次面癱得面無表情了。   胖胖的店主見選者刀的是個小孩子便來好心教勸:「小朋友,刀可是不能讓你玩的哦,老師有說過的吧,快放下啊。」   「嗯,沒關係,刀不能讓我玩的話,我來玩刀好了。」我抬頭對他無比認真地說道。他一臉的好笑,無奈地將勸說對像轉到了陸爾奇身上,「你是她哥哥吧,怎麼可以任她胡來呢……」   趁他對陸爾奇說教的時間,我將店內刀具一一掃了一遍,最後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吸引了我,我走過去將它掂在手裡,嗯,手感不錯。然後用稚嫩的聲音說道:「老闆,我就要這把。」   老闆瞪大眼睛看著我,「啊?我跟你說了這麼久你都沒在聽?!」   「我聽了啊,那又怎樣?「我彎著頭,疑惑道。   呀咧,老闆好像要抓狂了。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陸爾奇忽然走過來,將我手中的匕首放了回去,「不能買。」然後伸手一抓將我拎了出去。   我頓時尖叫起來。店長則是一副欣慰的表情。你Y的!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聽話啊?!   他將我放下,旁邊是個巨大的噴水池,水的潮味迎面撲來。「為什麼不讓我買啊?」我不爽地瞪著他。   他比我更拽,「先說你買的原因。」   我垂下眼眸,卻是笑得歡。「因為我想親手做一件狐狸大衣啊,那把匕首用來剝皮正好。」   他沉默了片刻,「你動不了族長的。」   「不試過怎麼知道?不過——」我轉過身,任幾滴飛濺的水珠沾濕了我的鼻子,我的眼睛,也讓我清醒了不少,「也許你是對的,那狐狸的皮可不是憑一把普通匕首可以的……只是,我剛才我有這麼明顯一下子讓你看出了我的動機嗎?」   他搖搖頭,雙手酷酷地往褲袋裡一插,「我們都沒帶錢,買不起的。」   就這樣我的第一次逛街以沒錢買不起東西而悲慘告終……   竟然遇見老鄉了   然後我雇了匹馬車,不然你想累死我這老骨頭啊。玉兒說是這具身體本身就有感知她那主人的能力,所以讓我跟著感覺走好了。我看著眼前四通八達大的大道,硬是感啊感啊,半天只感到一身的汗。「老爺,我們到底該往那邊走啊?」看吧,外面趕車的小美女等不及了。我一個汗哪,隨便一指,「往最東邊的一條路。」誰知道呢,一般來說對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比較好感啦。   現在,我易容成一張稍微對的起大眾的富商老爺的臉,化名——夜老爺;那個趕車的美女可是大內十大高手之一,被「我」用卑劣的手段收為己用。至於到底多少卑劣我也不知啦,好像她弟弟在我手裡,又好像現在每個月還服用我的什麼什麼藥丸才能繼續生存。不管怎樣,只要能保護好我就行。美女叫陳曉婉,現易容成一相貌普通的車伕。   玉兒小朋友則是一刻也不肯離開我身邊,連上茅房也跟著。本來這種事已經夠讓我鬱悶了,旁邊還有個好奇寶寶不停地眨著著眼看,我忍不住飆出一句,『看什麼看啊!沒看見過太監上廁所啊??!』   『嗯,是沒看見過。所以玉兒很好奇。』   『你Y的不用好奇,以後等你附到這身子,你就可以親自體驗了。』我暗咬牙道。   『不要,這身體好難看!玉兒不要!你幫玉兒找到主人就好了,玉兒要正常一點的身子。嗯!』看著她一臉堅定的樣子,我真的很想嘔血,你Y的!你也知道這個身體不正常啊,你也知道這身體很猥瑣啊!   但我還是很一本正經地教育她道:「玉兒,你知道我們是不可以歧視殘疾人的,你這樣說,他們會傷心的。我們要平等待人。』   還沒等我把孔夫子搬出來,這Y的就叫起來,『你騙人!你心裡明明一直在瘋狂地詛咒著這個不正常的身子!』   『……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嗯,只要玉兒想,沒有一個人的心思玉兒是不知道的。只是那些人的思想太可怕複雜了,玉兒還是不想看的。』   我笑了笑,『是嗎?那玉兒以後可千萬不要企圖再看我的想法了,否則,會殺了你的哦——』   玉兒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微笑的人,也不管人能不能殺掉鬼,心卻不可抑制地戰慄起來,那一刻,她確實看到了比地獄冥淵更加黑暗更加殘虐的殺氣,那一刻她毫不懷疑地確信自己會被殺掉的,會被殺掉的——   近傍晚時我們找到了一家客棧——悅來客棧,相信穿越的都不會不知到這個傳統名的吧。我暗自好笑,誰知有人真的笑出聲來了。我驚訝地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嬌俏少女正忍得辛苦地將笑聲收回,「師兄啊,這,這個……實在是太好笑了……不行了,我快忍不住了……那是不是有個青樓叫百花樓啊……哈哈……」   旁邊的帥哥可真是養顏啊,傳統的古代美男。但見他一皺眉,扶住她那快笑斷的腰,「師妹,不要再這麼笑了,讓師母看到又少不了一頓責罵了。」   「哎呀,我說師兄你怎麼比我老媽還?嗦,現在我們都出來了,她可管不著,現在我最大,我愛怎麼笑就怎麼笑。」少女邊埋怨這邊拉起美男的手向客棧進去。   我這邊激動啊,在這異世,誰見到老鄉不想馬上撲上去認親啊,只是「曉婉,我們也進去吧。」聲音卻出奇的平靜,不知怎的心裡莫名產生一股懼意,像是要逃避什麼。   然後很戲劇性的因為人多位少的緣故,我跟他們正好坐同一張桌。   那Y興奮地瞅著我,「這位老伯伯,我們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啊?」這,這分明就是搭訕女生的套用句啊!不過我還是有點心虛,怕她認出我這張人人見而誅之的臉來,只能掩飾性的一笑,「呵呵,莫非老夫的臉長得比較大眾化?」   「是嗎?誒……你這麼一說倒真覺的有這麼一回事了耶。」這Y竟有想撲上來研究一番的趨勢!我急急後退保護我的老臉!旁邊曉婉則是待劍欲拔,只要這Y還有進一步動作立刻殺無赦。我當然沒有自作多情地認為那是為了我,因為我跟她說過只要我了什麼狀況,那她弟弟就會加倍地痛苦……   其實我不是惡魔,但我也絕非善類,我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   幸好帥哥即使攔住了她,把她按回到了座位上,然後向我抱歉一笑,「師妹剛才失禮了,多有得罪還請老丈多多包涵。」果然帥哥的效益是很強的,我一下子就不生氣了。(你有生過氣嗎?)   我搖搖手示意完全沒事,「小女娃活潑一點也討喜啊,哈哈……」幸虧事先服了變聲的藥,不然我可不敢想像用太監的聲音笑起來那會是怎樣一副猥瑣的光景。   這麼一來我們就聊開了,我知道帥哥是當今武林第一大派空天派的首席大弟子楊昊然,穿越女是空天派掌門的最小女兒楊依依,她說這是她第一次出來闖江湖。雖然不知道那空天派到底是什麼,反正很厲害就是了。我嘛,如他們所見只是一個小商人而已。或許那楊昊然看到過曉婉剛才的動作會有所起疑,但那又怎樣,我根本沒有讓他們花費心思去調查的價值。況且他們說的也並不都是實情,如果是去闖江湖的話哪有人會選者去邊塞的路呢,一般都會去所謂的中原的吧。Ma∼ma∼大家都是又隱私的人啊。   不一會兒菜端上來了。「哇,肚子好餓,終於可以吃了啊——」「你不是在路上剛吃過紅豆糕嗎?」「哼,人家正在長身子,肚子餓是正常事情好不好?」   ……我望著眼前的筷子卻是茫然得無從下手,緩緩地伸手架起筷子,應該是這個姿勢吧。我慢慢地回憶著……   「咦,老伯伯不吃嗎?」她嘴裡含了口菜含糊不清地問我。我一驚,「啪」清脆的,筷子掉落,同時我彷彿聽到了心沉落的聲音。記不起來!為什麼記不起來!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我趴在蛋糕店透明的玻璃前,看著蛋糕,拚命地回想蛋糕的味道,拚命地想,卻是悲哀地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了。直到一營業員親切地將一塊蛋糕放到我手裡說,這是本店推出的新產品,免費品嚐,好吃的話,下次叫上爸爸媽媽一起來哦。我抬頭回給她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在轉彎處將蛋糕扔進了垃圾箱。因為我想起來了,蛋糕的味道就是垃圾的味道……   後來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怪異彆扭的姿勢夾的菜,我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一口一口嚥下這些垃圾一樣的食物。終於我吐了,吐地幾乎嘔出了血絲,最後胃全清空了只剩下乾嘔。這算是提醒還是警告?我那悲哀的哭泣的靈魂……   原來我一直在逃避,逃避這個可怕的事實:我已經忘了作為人的基本感受。一直以來以為苦苦掙扎的靈魂殊不知已經被鎖鏈緊緊刻上了怪物的痕跡,其實我一直都很清楚的吧,清楚地記得每次打針的畫面,清楚地聽到靈魂在滿足的歎息中哭泣……每一次的淪陷,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當再次睜開眼睛是對上的是一雙近在咫尺的通紅大眼,我尖叫一聲,猛地伸手去推,卻是發現自己的手徑穿過了那個身體。驚!   『嗚——人家為你擔心了一夜,你竟然這麼對人家。』   『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身子很糟糕。   『你哭了,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了嗎?』   『是嗎?』我怔了怔,不過我到底夢到了什麼了呢……『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好像是一個很悲傷的夢,但是當我要再深入去想時,記憶裡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啊——頭痛死了——不想了。我們還是快點去找你的主人吧,我想快點回去啊!』   曉婉麻利地為我穿上衣服,扶我下樓。遠遠地便看到那楊依依朝我走了過來,我忽然覺得再怎麼逃避也是沒有用的。千羽,你不是一個逃避的人,誠實面對吧!   於是我對她善良一笑,說了一句中國人都知道的歌詞,那個,   「沒有□就沒有新中國。」   「你?!」這Y驚叫一聲已經向我撲了過來,然後出現了很怪異的畫面。那Y撲到一半被楊浩然半空截住,一把珵亮的劍倏然橫在她面前,曉婉一臉的肅然。   「ma∼ma都是誤會,大家不要這麼緊張。」我陪著笑,小心翼翼地挪開曉婉的劍,「她其實是我老鄉。」依依不停地點頭附和。可他師兄就皺眉了,「胡說,依依從小就生活在宮中,哪有所謂的老鄉?」   這個,好難解釋啊。   「我們是上輩子的老鄉,師兄,放開我,我有好多話要對他講!」帥哥只好狐疑地看了看我,無奈地放下了她。   因為暫時順路,這Y就很理所當然的鑽進了我的馬車,「哇,想不到裡面這麼豪華,有個多金的身份也不錯啊,哈哈。」我一把打掉她亂扣寶石的手,心哭,大哥如果你知道這個身子的正真身份,你還會這麼想嗎?   我們聊啊聊就說到以前的生活了,然後有驚訝地發現我們原來是同一個學校的,她激動地拉著我的手,都有點疼了,「我是3年2班的!你呢?」   「我,我也是3年2班的啊!」原來世界真可以這麼小的哈!   「那,那,我是陳靜!你呢?你呢?」   「我也叫——」太激動了,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我也叫陳靜啊。這人果來不能這麼充血的。   「你叫什麼快說啊!」   「我——我,」我猛然頓住,呼吸一下子停滯,驚愕地看著她,   如果你叫陳靜,那我叫什麼?你是陳靜,那現在的我又是什麼?   小靜你這死Y頭怎麼還懶在床上啊?家教老師馬上就要來了!都是高三生啊,你怎麼一點意識都沒有?——誰?誰的聲音?   陳靜同學,這次的100米爭取拿個前三來啊——這是誰的聲音?   陳靜,快幫爸爸買份報紙回來……   陳靜……   陳靜……   如果你是陳靜,那麼我是誰?   千羽,你記住要學會做自己的太陽啊——是誰用這麼溫柔的聲音,想哭。   千羽,為什麼沒有照爸爸說的去做呢?為什麼要放過那個男孩呢?現在,千羽去刑房好好反省一下吧——又是誰的聲音,如暗夜的宣判。   陳靜是誰?千羽是誰?我又是誰?   「啊啊——」頭好痛,我緊緊抱住疼痛難忍的頭一下子蜷縮到了角落裡。   記一次受罰   有時候遺忘才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   「啪——」我是被一盆冰水給潑醒的,凍,凍死了!你Y的知不知道現在是大冬天來著,還潑!再敢給我往我身上倒一滴水,我就立刻咬死你!我吃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熟悉的刑房中,而眼前的這個長著倒三角眼的猥瑣男,應該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啊。   忽略自己正被吊在鐵鏈上的疼痛,我大致將事情回想了一遍,應該是我把那很重要的喵喵草給拔了,搞砸了老狐狸的家族聚會才被關起來的吧。只不過卻是惡趣地很想知道老狐狸當時尷尬的樣子,不過這Y會有這種表情嗎?從來都是一副什麼事都在他掌握之中的安然的臉。不過我到底昏睡了多久,感覺做了個很長的夢。   正想著,有個與這刑房陰冷灰暗色調絕不相符的身影出現在我視線中。一個氣質高雅得如貴族皇室般的男人緩緩走到我面前,也不避髒得挑起了我的下巴,我對上一雙可比夜空的黑眸。「千羽知道錯了嗎?」他的聲音很軟,如果忽略掉我滿身污血的話,絕對是一幅溫柔父親撫摸孩子的溫馨畫面。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垂下眼,用絲毫沒有悔過的語氣說道,「我不該冒失得拿喵喵草發洩的。」   他伸手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頭,這令我無比厭惡,我想要扭頭避開他的碰觸,但無力的身子還是被他牢牢得固定在原地,他在我頭上輕歎,「看來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卡爾,繼續……」溫柔的語調說出的卻是冰冷的命令。   那個叫卡爾的人,用他那雙倒三角眼興奮地看著我,只要一聽到我痛苦的呻吟就立刻爆出狂熱的嗜血的紅色。我咬住牙,不讓聲音外洩,這是對付他這種變態者的最好辦法。   果然他發現自己的興致淡了下來,鞭子也抽得越來越慢了,就在我要鬆口氣時,一鞭子疾風般地抽了過來。「媽的,你給老子叫啊!給我叫出來——」他瘋狂地再次抽起來。疼痛彷彿一下子增加了好幾倍,驚得我差點呼出聲來。你Y的!你Y的!!下次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變態者的心理!   正當我數到453鞭時,他忽然停了下來,陰森森地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起的牙齒,「嘿嘿,不急,我有時間讓你慢慢叫出來。」   眼睛因為有血正流過睜不開,索性也就不睜了,聽他似乎找來了另一個讓他興奮的東西,將鞭子一扔,然後有什麼東西按到了我手指上。「嘿嘿,知道什麼叫十指連心嗎?不知道沒關係,我馬上會讓你永遠不會忘記的。」   哦,當年在電視上看到過,是特務用來逼供□的,我考慮著咱是不是也得配合地高喊一聲——中國□萬歲啊?但當竹籤一點一點刺到指甲蓋中時,慘絕人寰的痛啊——痛痛痛痛啊——這時候真是羨慕電視中那些暈過去的人,可是這個變態事先給我打了清醒劑,這讓我的神經保持持續的高度敏感!   而這還只是一根手指……   「放心,指甲還是會長起來的。」他說了句好似安慰我的話。TMD死變態,你覺得放心的話,你Y的自己怎麼不來試試?!   第二根,第三根……   估計下唇已被我咬爛了,每一秒都讓我彷彿浸在地獄的油鍋中。我,我真的很想很想咬死眼前獰笑的倒三角!!他Y的,血塊堵在肺部,這下連呼吸都困難了,不咳嗽還好,一咳嗽帶動全身的內傷與外傷,這一刻痛得我幾乎咬掉舌頭。   「叫啊!哈哈,叫了,我就放過你,叫啊——」他猛地扇了個巴掌在我臉上,「不許咬舌!」   我悶哼一聲,氣息在漸漸衰落,手指的疼痛還在繼續放大。   惡魔的聲音再一次笑起,「那麼我們把最後一個結束掉吧。」   有句話不是說,不在疼痛中爆發就在疼痛中滅亡嗎?(作:誰說的啊?這Y已經痛瘋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痛——所以,你,去,死,吧——   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手中正握著一直溫熱的還在跳動的心臟,我看到那人連叫也沒叫一聲就直直地往後倒去,眼中還保持這剛才的狂熱與興奮。   又殺了一個人,什麼感覺?沒感覺啊。只能怪這個新來的沒經驗,玩得太過火了,以前也有這麼幾個,都被我忍不住給殺了。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血腥與狂熱也會傳染給我,讓我興奮。   「這是千羽的反省方式嗎?」老狐狸的聲音忽然不是時候地響起。他都看到了?那又如何,反正他一開始就知道。我一隻手被吊在鐵鏈上,另一隻無力地垂在一邊,腳早已支撐不住,整個身體靠那只被吊起的手支撐著,低垂的頭只能看到他黑色的皮鞋,不染血漬。   此時我低垂的眼眸正好遮蓋正醞起一抹狠戾,只要他再靠近一步,我保證我立刻將他的胸膛給洞穿。只是這只皮鞋沒再跨近一步,或許是在嫌前面太髒了吧。   「千羽還是先睡一會兒吧。」他的聲音猶如催眠般,喚起了我深層的倦意。體內沸騰起來的血液竟然也漸漸平復了下來。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他蹲下來,用衣角擦乾了我眼角的污血,然後解開鐵鏈,將我抱了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倒抽一口冷氣,NND還是再讓我暈過去吧,渾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這非人的痛。   「你醒了?」陸爾奇站在窗口,半垂的眼眸寫滿了疲憊。我看到自己渾身的雪白繃帶,驚訝道,「你包的?!」。不過以前看到漫畫中那些纏繃帶的人有中另類的帥,真到自己身上了,那才叫慘不忍睹啊。   他點了點頭,「你知道你剛被抱來時已經完全成為一個血人了,全身鞭傷開裂得厲害,呼吸道又被血塊堵住,十個手指差不多也快廢了……」   你Y就想誇你自己醫術厲害吧你?「不過,小奇啊,那個喵喵草到底是什麼啊?那個管家怎麼這麼變態,什麼地方不好種,偏選了這麼誘人拔草的地方?還有什麼名字不好叫,偏偏要叫這麼搞笑的名字?喵喵草?顯示他童心未泯是不是啊?」我把氣全出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管家身上。不要讓我看到他,否則我見一次我咬一次!!   「不是啊。喵喵草只能種在那片特殊的土壤中。」他認真得看著我,我覺的好像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因為那裡曾經埋過一隻小貓,所以叫喵喵草了。」   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顫聲道:「小奇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那欠咬的變態管家啊?」他碧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疑惑,皺眉道,「你想咬我?」   不會吧,這個玩笑開得太沒人道了啊!見我仍處在震驚中,陸爾奇忽然嘴角一彎做了個貌似好笑的動作,「放心,我不會再殺你了。」我被這千年面癱的這一表情再一次震撼了,邪媚得太有殺傷力了啊!   而他自動地認為我這是要他繼續解釋下去的表情,「我找到了解除索魂線的方法了,所以你不用死了。」   「嗯?」   「只要你的魂離開身體就可以了。」   「嗯……嗯?什麼!什麼叫靈魂離體?那不就等於死了嗎!」我發現自己跟不上這Y非常人的思維了。   「笨。」   誒,看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個字,我開始懷疑,莫非是我的思維不正常了??   他推開窗,望著乾淨的沒有一絲雲絲的天空說道:「去找頂級催眠大師黑鴉,他的催眠能讓人離魂的,等你傷好了,就出發吧。」   「黑鴉?這人真的有這麼玄乎?如果他確實讓我離魂了但卻內辦法讓我歸魂,那我豈不是虧大了啊?」   「不會。」   「你這麼信任他的催眠術?」   「不是,我是說那樣的話我會殺了他的,你不會虧大的。」   ……這回我確定不是我的思維有問題了,真的。   托這次傷的福,我過了好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瞇起眼,任陽光一寸一寸地撫摸過臉頰,旁邊還有個美男侍從,只要我一哼哼,他就會立刻將我調整到舒適位置,這架輪椅也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我側躺,臥躺,斜躺,怎麼都行,厲害吧。現在花園的花正開得怒,弄得我也跟著心花怒放。(作:你Y的亂用什麼成語?)只是這美景被某隻狐狸給大亂了。   「千羽,身體怎麼樣了?爸爸前幾天太忙了,沒過來看你,你不會怪爸爸吧?」   你Y的用哄千綾的語氣在我面前做什麼?喂喂!我說你Y的亂摸什麼?再不給我放手,我就咬你了!現在我的牙齒可是很鋒利的,你要不要試試!   「嗯,傷口全恢復了而且沒留下任何痕跡。」他淡笑,笑得那麼柔和俊美,卻是看得我礙眼極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柔,燦爛地咧開嘴笑道:「這個身子可是有怪物一樣的愈合力啊,爸爸你用不著為它擔心的。」   他依舊擺著最完美的笑容,彎腰探手從花叢中折了一朵嬌艷的紫色鬱金香,「千羽,爸爸只想告訴你不是什麼事逃避就可以解決的。」他將花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漫不經心地說道,「爸爸也不追究你在網游中的過失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麼應付那個叫染月的男人,我也不管。只是以後絕對不可以再重複這樣愚蠢的錯誤了,否則爸爸會親自將你處理掉的。我們夜瞳族不需要沒用的廢物,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如果排除你的寶貝女兒千綾的話。老狐狸對千綾的態度簡直可以到了膩寵的程度,我無法理解,也不想去深究裡面的原因。   「千羽知道就好。」他忽然將手中的鬱金香輕插進了我烏黑的長髮中,「那千羽好好養傷啊,爸爸先走了。」他絲毫不覺得這個動作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下做起來顯得很得曖昧嗎?   「等等,爸爸,我想問,你那時在刑房裡說我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為什麼?千羽明明已經向你到過歉了。」我不能讓我這身傷因為他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白挨啊。   「為什麼……」他停下了腳步,這Y不會這麼不負責任的把自己說的話給忘記了吧,如果他真敢這麼說,我,我一定會替我這身傷給討回公道的!   「那是因為千羽把重要的事給忘了,爸爸才會這麼生氣的。」   誒——怎麼到頭來變成我忘記什麼了?可是,我不記得我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啊?老狐狸在玩什麼深成?   「如果遺忘是你的選者的話,記住爸爸告訴過你,不是什麼事用逃避就可以解決的……」老狐狸繼續玩著他的深成就這麼走了。我急,怎麼有人就喜歡話講一半就走人呢?我到底忘了什麼啊?誰來告訴我!   「煩死啦——小奇,我要回去睡覺。」嗯,不錯,喉嚨已經恢復到可以吼的地步了。剛才如幽靈般消失的陸爾奇再一次幽靈般地出現了,他默默地推著,這Y怎麼了?雖然他平時就是一副靜默的樣子,可我知道這Y今天似乎在可以壓抑著什麼。我漫不經心地拆著我的繃帶,將五指伸在陽光下,粉嫩的肌膚,晶瑩透亮的指甲,完全沒有受虐的痕跡,再一次感歎這小強一般的身子。   推到門口了,陸爾奇彎身下來想抱我進去,還是一張抿成線的嘴。我玩味地挑起他的下巴,用標準的流氓口氣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呵 ——美人今天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啊,說來讓哥哥聽聽啊……」對於調戲美男這種事,我一直是很熱衷的。   他不客氣地捏正了我的臉,如果你發現在自己的調戲下,對方還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孔的話,那麼請別懷疑,此人除了陸爾奇絕無他人了。但是,你發現此人還用一雙略帶考究的眼睛看你的話……沒錯,現在這Y正這樣奇怪地看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地首先避開他的視線了。靠!是我在調戲你的好伐?!   然後,他的手慢慢地向我伸來,不,是伸向我的後腦。「很漂亮。」   誒?他拿回來的手中多了一朵芬芳的鬱金香,好像是剛才在花園中老狐狸插在我發中的。我都快忘了。「是嗎?你喜歡的話送你好了啊。」香花配美人啊,呵呵。其實啊,我覺得小奇你最適合冰山美人受了……   陸爾奇靜靜地看著這朵紫色的鬱金香,很是疑惑,怎麼現在又不漂亮了?剛才配在她頭上時明明是那樣驚艷的啊?心存疑惑的某人,看看正在邪惡YY中的某女,又看看手中很冤枉的花,更加疑惑了,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準備回去解剖這朵花去了。   與染月的一次約會   一杯咖啡看著它漸漸冷去,我愁眉。第二杯咖啡冷掉了,我咬牙。第三杯咖啡也冰冷了……「請問小姐還需要點些別的嗎?」服務小姐掛著職業的笑容,問了已經說了N次的話。「不用,謝謝。我等人。」我擺著可愛的笑臉,雖然你看我穿的比較名牌的樣子,可我身上真的沒有錢,老狐狸他摳門得一毛錢也不給我,我考慮著,下次接任務一定要好好跟他談判一下關於勞動報酬的事。   我的食慾在不知換了多少被杯咖啡後終於被勾起,因為我看到了某只烤章魚,章魚的100種燒法!我現在最想吃魷魚絲。 「呀,想不到小千羽這麼想我……」藍發男子略帶驚訝地看到我歡快地朝他撲去,下一刻卻也是滿臉微笑地向我張開手臂。   「人家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好開心啊。」開心得我都忍不住把撲向他的手狠疾地往他脖子砍去。   他也不避開,只是越發地笑得歡心,「其實我看到小千羽也是很開心的呢。」他一個閃身繞到了我後面,兩手一環將我圈在懷中,貼在我耳朵親暱道,「看到小千羽啊,我就好像看得到了大把大把的鈔票。」   「啊拉,你在對誰說呢?人家聽不到啦。」我忽然出現在他左側,輕輕點了點他的肩。我發誓我真的只是輕輕的,而這傢伙卻是很誇張地摀住肚子彎下了身,「唔,小千羽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啊……好傷心啊。」   「呵呵,彼此彼此。」我面上可笑得歡了,要不是剛才我用了瞬移閃開了他環上來時出的掌,現在躺在地上被攔腰截斷的人就是我了。   他捂了一會兒肚子,竟然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還笑得花枝亂顫,「小千羽為什麼不盡全力呢?難道是因為喜歡上我了?」整一隻妖孽!明明在他抱上來的時候我就曲臂用肘撞到他肋骨了,我勁發的力道可不是一般的強,普通人早就肋骨粉碎了,他竟然還嫌我力道不夠。   我滿臉黑線地看著他,然後深吸一口氣,示意他去座位上談,畢竟剛才又抱又揉的親密舉動引來了不少討厭的視線。這傢伙看到滿滿一排沒動的咖啡,立刻向我道歉到,「啊,讓女士等實在是我的過錯。可是小千羽你也是知道的,我工作實在是太忙了啊,早上剛……」   「打住,染月先生,你沒有必要對我解釋什麼。」我不耐煩地打斷道。   「啊拉?小千羽不用這麼客氣的,叫我阿月就行了。」他瞇眼熱情地說道   「好吧,那麼阿月先生,我就直接說了吧,請你立刻解除我身上的索魂線。」   「好啊,只要小千羽你付了那些錢。」他依舊笑得明媚。   「如果我說我沒錢呢……」連付這些咖啡錢都沒有。   「小千羽,這個玩笑可真是好笑哦。」他輕揚著唇角,笑得燦爛。   然後我也跟著笑了,「呀咧,阿月先生覺得好笑的話,那我再給你講一個更好笑的吧。」我很不客氣地伸手往他臉上捏去,一邊還□道,「如果說你會乖乖地任我調戲,絕對不反抗,阿月先生是不是會覺得更好笑的啊?」   如果你發現在自己的調戲下,對方一點被調戲者的自覺都沒有,還一個勁地衝你笑,甚至比你笑得更加猥瑣,不用懷疑,此人除了染月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我心裡極不平衡了,你說陸爾奇那Y是面癱也就算了,可你,你這只章魚!我就不信我一祖國美好的花朵會敗在你變態的笑容之下!   於是我決定一定要笑得讓他自行慚穢(作:恐!難道你要笑得比他更加變態!)嘴角上揚30度,微啟粉唇,帶上迷離的光澤,低眉,垂眸,眼裡波光流轉,眼角儘是魅惑,簡簡單單的孕育出了一個嫵媚至極的笑靨。   染月的銀眸瞬間張開,眼前笑得傾城的少女似乎並知道,拉美卡帝狐戰鬥的武器中最厲害的就是他們本身的絕色容顏,單只一笑就可魅惑眾生,若是再用上他們天性的神媚術,那麼再是心志堅定的人在他面前也會成為一個為美色傾倒的普通人。這個夜千羽,只是隨意的一笑,沒有絲毫媚術,更沒有絲毫作態,但卻也讓他見證了傳說中魅天笑的致命吸引力。   「呀,原來阿月先生的眼瞳是銀色的,好漂亮!」我的手漸漸摸上了他剛才一瞬間張開的眼睛,如月光般的銀瞳,「送給我好了。」   「呵呵,小千羽不覺得這裡人太多?還是下次找個更浪漫的地方送給你好了。」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確人多麻煩,還是等會兒找個偏僻的地方再說吧。   「小千羽是在剛才拍我肩的時候將毒注到我體內的吧?」   我□著點了點頭,本想告訴他,其實在撞他肋骨的時候就下了,只是為了保險起見再在他肩上施了一點,但也懶得解釋了。   對,那章魚之所以一動不動地任我吃豆腐,是因為我下毒了,而且這種毒的效用就是讓人動不了。嘿嘿,這可是我從陸爾奇的實驗室偷來的,效果絕對有保障!所謂信得來產品。   「章魚你Y的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我完全暴露了我的本性,「一是解開我的索魂線,再把你的漂亮眼睛乖乖送上,然後我就可以解開你的毒。第二嘛,就是你死我活,具體點嘛 ,你會死得佷慘,而我會去找黑鴉解開索魂線。你Y 的聰明點就選第一條吧。」   「那∼∼我可不可鏈條都不選哪? 因為你的那孩子還要我回去照看的呢。」   「哈哈,你Y的腦子進水了?孩子,我哪來的孩子?哈哈——」哈,孩子????孩子!???我那可憐的孩子!!!媽竟完全把你忘了!!   我使勁地搖他的脖子,「你TMD快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周圍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眾人看了看十四五歲的我,又看了看二十多歲的染月,「禽獸!」有人代表廣大人民吶喊出了心聲。染月笑得更歡了,「是哦,是我和小千羽你的孩子。那孩子他媽,我現在就帶你起見我們的孩子,呵呵……」   我抓狂!   「等等,」服務小姐這時急急地拉住了正架起章魚準備去接孩子的我,「這些咖啡的錢……」   「哦,孩子他爸會付的。是不是啊,孩子他爸?」我從他身上搜出了錢包,爽歪歪地看著他。「當,然——呵,呵。」他的聲音很咬牙,我則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陰風四起,舉目不見人影,殘破的木門吱呀地在蕭冷的空地上搖晃著,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地,因為鬧鬼的原因工程建到一半就停止了。好,好地方!我興奮得兩眼冒光,殺人放火的絕佳地段啊!看來某只把我帶到這裡來的章魚也有同樣的想法。   我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再想什麼?他那種淡然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難道是他瞇起的眼睛總是成功地掩蓋掉了他所有的不安情緒?像現在這種情況,他又無端地笑了。   玩心理戰術嗎?「你Y的有什麼好笑的?再笑,我就把你眼珠給摳下來!」我一拳打在他惹人厭的臉上,他的身子在撞斷幾根柱子後軟軟地坐靠在最後一根柱子上,左半邊臉都腫起來了,竟還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的笑意。我不想浪費力氣了,剛才是因為身體本能地想遠離他。   「我的孩子呢?」難道他一直把我的孩子當作垃圾丟在這裡?!他敢點一下頭,我就立刻咬死他!   「不要急啊,馬上你就可以和你的孩子團聚了哦。」他的聲音起了一絲興奮的味道。我頓覺不妙,腳尖點地急速退後。是的,我終於知道那份身體的危險信號是什麼了,他的索魂線在我體內有復甦了!不可能!他明明自己也動彈不得了,難道……   這回完全不是我身體自己走過去了,而是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給狠狠地拉到了他腳下,接著下巴被抬起。雖然眼前的人很狼狽,但依舊笑得不染纖塵,「小千羽,索魂線可不是靠我的身體控制的哦,換句話說,只要我的意識還可以思考,那麼你還將受我控制。」   你Y的,做人不可以這麼陰的!(作:是你自己笨唄,以為什麼東西都像自己的袖白雪一樣是要用手去舞的。簡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生物!)   「我說過的哦,讓你們母子團聚,那,小千羽快進去吧。」隨著他的指令,我的腳一步一步地朝那幢廢棄的大樓走去。不知道他到底要玩什麼花樣,只是讓我不停地一層一層往上走。我承認他這種貓捉老鼠的手段確實令我感到裡一絲恐懼。我突然後悔了,我應該聽陸爾奇的,他說過,染月是個危險的人,叫我最好不要去招惹。可是我卻傷心得朝他吼了一句,你背叛我!(作:???)當時只是覺得陸爾奇幫著外人小瞧我。(作:!!!)在我極度心理不平衡的狀況下和染月做了這個愚蠢的約會,後悔啊!   後悔啊!我應該在使毒後立刻將他咬死的!(作:默!大家就當「咬」這個動詞是這Y的妖狐野性吧。)   最後,當我獵衣習習地迎風站在整幢樓的最高端時,我算是明白了。他說,「孩子在天堂等著你呢……」末音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腳毫不猶豫地向已經沒有欄杆的高空跨了出去,沒有聽到自己的尖叫,只是很平靜的享受著高空墜落的速度感。並且還很精準地算著在距地面多少距離時可以減速調整落地姿勢了,呵呵,這種情景在遊戲裡不知模擬過多少遍。只是唯一的一次實踐,身子卻沒法調整到完美的姿勢,多少還是有點遺憾的。   忽然又想到了陸爾奇,當他發現自己的實驗室被翻了一團亂時,還會保持一張面癱臉嗎?可惜,看不到了,遺憾啊。還有老狐狸,我還沒跟他講勞動工資的事,還沒讓他後悔對我所做的事,我感到非常遺憾。   快到地面的瞬間,我忽然恐怖地發現,我不想死!我還有這麼多遺憾,我怎麼可以死!絕對不可以死!絕對不可以!!   我更是驚訝地看到染月他竟然微笑地仰曲著手臂,做著想要接住我的動作!   飄長的袖白雪自我腰際飄出,如地毯般飄零在我腳上,猶如踩在雲間般,輕盈自在。我的手能動了!驚喜中,我立刻揮揚起袖白雪,踩著漫天的白綾,我緩緩落下。風揚過,三千青絲隨之亂舞。我盡情舞動在這片黑與白的世界中。   染月的微笑凝住片刻後,又展開了更深的笑意。   我但覺手一僵,又是索魂線!然後在我的驚呼中,身子軟軟地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猶如慢動作般,我看到黑髮一絲一絲接連著絲綢般冰涼的貼在我身上,周圍全是紛紛飄落的袖白雪,雪花似的,迷亂視線,有瞬間落入幻境中的錯覺。   「真美啊,小千羽。」有個聲音在我頭頂輕歎道。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震驚地發現此時自己正在染月懷中!!不行,身子又不能動了!NND,什麼世道!貌似前一刻他還是中毒不能動的啊,為什麼現在情況全相反了?!我靠!我靠!   他一手環著我,一手撥弄起我的頭髮,「小千羽,我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給你啊。好消息是我不會再要殺你了,並且我會解除你身上的索魂線。「   嗯?嗯?這世界真的混亂了嗎?   「壞消息是……」   TMD,我還真以為這世界瘋了呢!原來你Y這時候還要玩這種幼稚的文字遊戲,壞消息是——剛才的好消息是假的,可惜一點也不好笑。   「壞消息是,小千羽你的靈魂不完整了哦。剛才索魂線之所以有一瞬間的失效就是因為你的靈魂出現裂痕了,所以囉,我可不想將我寶貴的索魂線用在一個破裂的魂魄上。還有請你支付24金幣45加幣,哦,還有今天咖啡的300加幣。」他的右手食指印到了我眉間,輕指一點,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身上抽離了。   身子能動了,我很不客氣地反手向他劈去,他雙手一鬆,我的身子又再次落地。單手支地,然後一個後空翻,穩然地站落。   染月悠然地這在不遠處,雙手插著褲袋,「呀咧,我都說不殺千羽的啦。」   「什麼意思?什麼叫靈魂破裂?」我冷靜地看著他。   「就是這個意思啊,小千羽你的靈魂一半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並且那一半現在有消失的危險,可能是受了嚴重刺激。如果那一半靈魂真的消散了,那麼,你也會跟著死去的哦。」   老狐狸的神識領域   「謝謝你的提醒啊,那麼現在可以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了嗎?」   哈?你問我為什麼能這麼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震撼的消息是吧,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好了,你忘了我可是個穿越女啊,穿越女哪個沒有小強一樣的生命力啊?怎麼會在故事還沒開始之前就掛掉呢?是不是?哈哈——(作:頭難簡單的人都是這樣想事的嗎?恐!)   他指了指遠處的大橋,「在那邊的橋下……小千羽的思維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啊。還有那筆錢的問題……」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錢付你。哦,差點忘了你的索魂線對我已經沒有用了,真的動手的話,染月先生還是先去買好保險的比較好。要怪就怪你倒霉,接了這個殺人的工作。那,我走了,拜拜……」   「呵呵,小千羽不好奇是誰要殺你嗎?」他笑音正濃。   我的頭也沒回地繼續往前走著,平靜道:「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或許是在哪次的任務中落下了什麼痕跡,人家來復仇有什麼奇怪的?就在越過外圍的高牆時,充斥了興味的如蛇般嘶啞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清晰傳入我耳中。   「是夜氏企業的總裁——夜明哦。」   ……我的腳步頓了頓,「是嗎?謝謝。」一躍身,下一刻便翻牆而出了。夜明……呵呵,叫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差點忘了夜明才是他的真名,這次又算什麼?單純的訓練?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了,不過反正我也從來沒搞懂過。我說嘛,我最討厭他每天玩高深的臉了。   在大橋下,我心情很不好地看著幾個乞丐正在試穿我的寶貝鞋子。「住手,放下我的孩子,馬上立刻消失在我面前!」我耐著性子將話給說完,很累,我一點也不想現在在這裡跟他們浪費力氣。   「嘖嘖,小Y頭,長得可真是漂亮啊,可惜是個傻子!哈哈,哪來的孩子?這雙破鞋是你的孩子?!」其中一個提著鞋子狂笑地在我面前晃,我忽然覺得他的笑聲很刺耳,笑著的臉在瘋狂扭曲……   好累,心好累,身子也好累。這樣搶一雙鞋子算什麼啊?   我說我累了,不想浪費力氣,你們這些死蟑螂實在是很吵啊!!   面前□的嘴臉忽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一下子全倒在地上了,一雙墨綠的眼睛正包含怒火地看著我,緊咬的牙縫中低沉出幾個字,「你很想死嗎?」   「沒有啊。」我迅速地穿上被撕破了衣服,感覺有點冷,回頭,陸爾奇正在散寒氣。我不爽了,「剛才被壓的又不是你!你Y的生氣個什麼勁啊?」但這Y就是這麼一路寒著將我拖上了車。   車上開著暖氣,司機先生在很專心地開著。我的左手突然被陸爾奇捏住提了起來,「痛痛痛!」我用僅剩的右手使勁去掰,「放手!我都還沒跟你算賬呢!你Y的研製的是什麼毒藥?根本是個次品!沒30分鐘就失效了!差點被你害死——我說你那是什麼眼神?誰叫你自己的實驗室的監控防盜系統這麼爛的啊!」   「如果那賊是你的話,再尖端的防盜系統,我看也沒什麼用。還有……」他沉靜下來的臉,再一次面無表情了,但卻是比剛才的更加恐怖。「你偷去的那瓶藥,確實是個沒完成的次品。」   0-0   我再一次確信了自己的運氣「好」跟那太陽是從東方升起的一樣是絕對不會變的定理!   他一點也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反而抓得我更疼了。「為什麼?」他的聲音還沒恢復平靜,極度忍耐地問出了這三個字。   我笑:「如果我說剛才我被鬼附身了,你信不信?」我看到他清澈的墨綠中清晰地映出自己含笑的嘴角和冰冷的眼睛,但那抹陰冷立刻被明媚的笑意給覆蓋。   他靜靜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眼中找出一點不安來,但最後還是無奈地鬆開了我的手。「你喜歡這樣的話,那也沒辦法……」   之後,車廂裡一片安靜。對,我就是喜歡用這個最直接的方式將你逼出來。   「那,小奇我問你,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是不是就打算從頭看到尾了呢?從我跟染月見面開始,你就跟上我了吧。那麼看我從高空摔下,你都可以保持沉默,為什麼剛才一小插曲就可以把你逼出來呢?   那我猜猜看,是老狐狸讓你跟蹤我的吧。他一定是說了什麼你絕對不可以插手,即使是我死之類的話,當然你完全做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聽到了染月的話。於是我就賭,賭你一定會現身。結果,我賭贏了。因為剛才的情況完全不在老狐狸交代的範圍內是吧。」   「……是」他沉默片刻後說道。   呵呵,我突然連繼續笑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我可不可以知道我這個實驗品到底在實驗什麼項目啊,怎麼會連你們也不確定的,還要向染月求證呢?靈魂破裂,現在你們知道了,那,有沒有在實驗的預期效果內呢?」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最近的總是莫名的短時失憶,莫名的閃過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其實在染月說出之前,我也隱隱猜到了什麼,所以真正聽到後,心裡也沒多大驚訝。   我垂眸繼續道:「老狐狸僱傭染月殺我,其實一開始就是為了用染月的索魂線來驗證他的實驗有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是不是?」   「是……「   「我也只能猜到這些了,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安心,我是不會有逃走的想法的,雖然蠻誘人的,但你知道到外面的我可是連基本的吃飯問題都無法自己解決的,所以,你也差不多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問完後,便低頭在自己身上找了處稍微乾淨的衣服,簡單撕下來後一圈一圈的包在差點被折斷的右手上。車外,是屬於城市地喧鬧聲,車內,空氣流得很平靜。我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   陸爾奇終於有所反應了,但見他單指在虛空中一滑,頓時一個白茫茫的空間一下子包圍了我!我驚!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抓,卻是發現陸爾奇竟然散列成了無數分子揮發掉了!天,我早就知道這世界是亂七八糟得很,但沒想到會有如此的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理喻……   可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桌子是怎麼回事?這,這個在桌邊優雅地喝著下午茶的人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我果然不適合多想,剛才想了這麼多把腦細胞都給用壞了,現在竟然會出現老狐狸的幻覺,恐怖……   「千羽,你來了……」喝茶的人放下茶杯,輕輕喚道,語氣中卻又一絲不悅。   我頓覺背脊一涼,那張如神父般溫和的臉不是老狐狸還有誰?!不過既然是老狐狸,那再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有可能的,我馬上平靜了下來,「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的神識領域,只是我沒想到千羽會這麼快進來。」   「是陸爾奇讓我進來的,但是剛才他那是怎麼回事?」   「是我對陸爾奇說過,如果你哪一天想知道了,就讓你進來。只是我有點好奇,千羽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一向冷靜的陸爾奇選了這個禁點將你送過來?他應該最清楚我最不喜歡被人打擾我喝茶的時間了……」他白玉一樣的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杯口,「剛剛,是他理應收到的懲罰,也算是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這麼說他不會死囉,汗!我還以為他剛才就這樣被分解完了。我想我還是不想陸爾奇死的,那雙漂亮的碧眸閉上了的話,太可惜了。不過挖出來收藏起來……不行啊,還是有生氣的眼睛比較令人心動啊。(作:我真的無法理解你的大腦構造了的說。)   搖搖頭,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咳了咳,「這麼說,今天你會告訴我所有想知道的事了?」   他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問下去。   「那麼……」忽然覺得心中積的問題一下子又不知道怎麼問了,「我——」   老狐狸安撫地朝我笑了笑,「可是我只回答千羽你的三個問題哦。」   我鄂得差點舌頭在嘴裡打結,三個問題……我可沒有聰明人的腦子,能設計出完美的三個問題!   「哦,剛剛千羽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所以只剩下兩個了。」他笑得一臉慈祥。   靠!我靠!我的舌頭已經打不住結了,算你狠!「好,那我問你,為什麼我好端端就靈魂出竅了呢?」   「我讓陸爾奇研製的那些草正是穿越異次的引物,只是沒想到你這麼等不及就將它吸收了。」   你Y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迫不及待了?!   「那麼接下來,我會變得怎麼樣呢?」不管怎樣,我還是最關心自己的問題。   他淡淡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從來沒遇到過。那邊的你如果繼續選者忘記的話,靈魂徹底破裂,也許你們都回死,也許會作為各自的獨立體而新生。」   第一次看到老狐狸如此不把握的神情,本來想在心裡小小的嘲笑一番,哼,你Y的不是從來是一副事事都在預料之內的樣子嗎?可是,感覺時間場合不對,尤其是這唯一的一次沒把握還是關於我到底是生還是滅的問題。   他支起下巴,興然得望著我,隱隱似乎還在期待什麼,「那麼千羽接下來要好好加油哦……爸爸匯給你獎勵的。」   我一陣恐,他的獎勵……每次看到他給千綾的一個比一個大的人偶,我就很驚詫他們的愛好,竟然喜歡收集那些逼真得近乎恐怖的人偶娃娃,汗!我對這類東西還是很感冒的。   「那麼在千羽還沒正真死亡前,就繼續接照爸爸的劇本演吧,不可以有反派的想法哦,雖說你也到了這個年紀了,但是爸爸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的任何行為,對我來說都是沒用的哦。」   ……   我垂眸,靜默了片刻,最後仰顏笑,笑得燦爛至極,甚至連自己也不清楚眼底的陰霾到底蘊到了什麼程度。因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當自己暴戾時,要麼是雙眼變成嗜血的緋紅,要麼是另一種極端,那就是像這樣的笑,笑至明,戾至沉。   我不知道你對人,對生活是怎麼想的?你可以成為一個冷眼的旁觀者,也可以加入到戲中成為一個完美的毫無破綻的演員。可是,我不喜歡被別人安排戲份,我不喜歡所謂的命運……我更是厭惡自己,如同厭惡著給我生命的父親——你。   在他面前我是真的很弱小,就算再怎麼自不量力我也不可能強大到能與他抗衡的地步。可這是我這些年來以非人的方式活下來的動力啊,現在毀了……我的情緒正在各種極端中遊走。   最終的笑也是所有極端的融合吧。   幾天後我終於看到了陸爾奇,面癱的臉蒼白得毫無血色,讓我很是疑惑老狐狸到底對陸爾奇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不過只要活著就好,只是好像面癱的更加厲害了,可卻是襯得這雙眼睛更加漂亮了,深若寒潭,靜如蒼穹,當他用這雙碧眼看我時,我的心忍不住歡悅起來。   喜歡呵……   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失去了生機的碧潭絕對沒有現在的好看,不斷可知克制自己住那雙蠢蠢欲動的手。   就讓我這樣沒心沒肺地繼續活著吧,我會突然發現自己原本就是適應這種方式的。   驚恐的一夜   眼前黑不垃圾的東西,正和我在桌上大眼瞪小眼,再看,還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呸——說得太快了,應該是再看我也不會喝你的!   「老爺,藥喝完了嗎?我來收拾一下。」美女有好聽聲音卻是絲毫沒有感情。   我狠斷地端藥,開窗,倒藥,動作熟練得前後只用了兩秒不到的時間,所以當曉婉推門進來時,我已經面不改色地把空藥碗遞給了他,正要說,我喝好了,你看,卻被樓下一陣憤怒的叫罵聲給打斷了。   「哇哇!這天降藥水了——是那個沒長眼的混蛋,沒看到你道爺我正睡在這裡嗎?還敢往下倒!誰啊!以後千萬不要讓我抓到——」   我驚愕,你Y的什麼地方不好睡偏要睡我這經常倒藥的地方?然後訕訕地縮回了手,被曉婉冷冷一瞥,「你若是一直這樣,那麼請你在死之前將我弟弟放出吧。」   鬱悶……好像是我昨天在馬車上又一次暈倒了,然後那個楊依依便很闊氣地替我請到了這一帶醫術最高的大夫,大夫說我是心緒太過大起大落導致部分失憶,這種東西是一兩碗藥可以治好的嗎?反正我只是不記得自己是誰的事情而已,只要找到玉兒的主人,就可以回去了,到時候我還會想不起來嗎?誰要喝這種恐怖的東西!   楊依依說要趕路,而大夫說我這身體必須靜休,所以我就讓他們先走了,依依這Y搞得跟個生死離別似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揉來抱去,要不是看在我這具可以當她爺爺的身體上,估計那楊浩然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告別他們後,我莫名舒了一口氣,好像心裡一直牴觸著不想和她接觸,難道是我嫉妒她年輕漂亮的身體……恐,原來我的心裡也被這身子通化了,變得越來越變態了!   ——如果遺忘是你的選者的話,記住爸爸告訴過你,不是什麼事用逃避就可以解決的……   有個聲音一直在腦中迴旋,你是誰……我到底忘了什麼……感覺身子隨著這個漩渦不斷地被捲入,黑暗吞噬了我的腳,很快吞沒了我的身子……不行!我不想消失——   『哇啊——你不可以睡啊!快醒醒啊——』   嗚……怎麼回事?我被四周尖銳的叫聲給徹底驚醒,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把我的老骨頭給嚇掉!   這,這是……你們能想像一個小小的客棧房間此時正被擠得再多一隻蒼蠅就要擠爆的情景嗎?這樣也就算了,可是誰來告訴我這些拖著猩紅的舌頭,吊著半隻腐爛的眼球的傢伙是什麼啊!!   『玉兒,玉兒,你們也算是同類吧……你去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啊!』哇——好噁心,我說上面的傢伙你沒事不要整天張著嘴巴,想秀牙齒啊,連我一口黃牙都比你的好看多了啊——我忍無可忍地扔了只枕頭上去!   『你在幹什麼啊?!還不快跑——那些厲鬼是要來吃你的啊!』玉兒暴怒地朝我吼道。   哈哈,沒想到我一身老骨頭了有這麼大吸引力,呵呵……嗚嗚,我好像哭,現在還怎麼逃啊,無論是離窗還是離床,都擠滿了無數鬼怪啊!   「大家,不要急啊,你們這麼太沒秩序了,前面的吃到了,後面的就很難說了,是不是?所以……」我嚥了嚥口水,祈禱這些都是些沒腦袋的鬼。   正當我要繼續所以時,一陣金光忽然瀰漫了整個房間,「急急如如令,惡鬼,退——」瞬間所有的鬼怪都被這金光給吞噬了,淒厲的慘叫聲衝刺耳膜。然後我看到一個道士打扮的少年皺著眉頭站在我床邊。   「是你吧?白天我就覺得這附近的怨魂莫名的增加了數倍……」他挑著眉,從上到下將我透視了一遍,似乎比我還生氣,「極陰體制的人不是應該是個絕色的女人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太監?」   太、太監……一句話戳中了我的要害。「你TTD的,看什麼看?信不信我馬上讓你變成小太監啊!」我吼出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難聽無比,默!好像忘了服變聲藥了,但是不管了,這小子挑刺的眼神讓我渾身不爽。   我瞪著他,瞪得他一身惡寒,「喂,老頭,你一個極陰體制的人,不好好呆在皇宮裡,出來找死啊?」   「哼,我出不出來管你什麼事啊?」我依舊惡狠狠瞪他。   誰知這小子誇張地撫了撫額頭,「我說你是豬腦袋嗎?只有你呆在皇宮,那些厲鬼才沒法靠進你啊。現在你的完全成為他們眼中美味的肥羊了,你自己還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我抬頭向玉兒求證,這Y竟然一臉冤地看著我,『嗚——玉兒真的不知道啊,主人也沒告訴過我啊——嗚,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啊!』一聲驚呼,玉兒那紅撲撲的臉便被一隻頑劣的手給扯了開去。   「好可愛啊——你是什麼東西?從進門的時候我便注意你了,不是鬼怪,但也沒有仙氣……」小道士變本加厲地捏著玉兒的臉,還湊近去使勁地瞧。   默——不過他竟能抓住幽靈體制的玉兒,足以說明他的道行匪淺。我眼珠一轉,或許老天就是為了讓我遇見你的,嘿嘿……   他一回頭,這眉挑得更厲害了,「我說你這老傢伙笑得這麼陰險幹什麼?」   我好心情地朝他招了招手,然後從裡衣的第三層的左數第四個夾縫中取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誘惑道:「小道士,想不想接一筆生意啊,完成之後這些銀票就全是你的囉……」   結果很意外的他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過程輕鬆的很,汗!我還在想要是他不答應我就來綁架。但是他看錢的眼神實在是亮得近乎恐怖了,我有點害怕他會不會一個忍不住就往我滿是金子的身上撲來啊?   於是這趟旅行變成了三人,美女曉婉繼續趕她的車,我繼續享受我的溫暖小窩,乖寶寶玉兒繼續在我頭頂睡覺,可是、可是……「啊呀,夜老頭我對你很好奇啊,你說你以前在宮中是幹什麼的?哦,是公公這個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公公中的幾品啊?像你這樣沒腦子的,竟然能在宮中混到這把年紀,簡直不可思議誒!」   同志們,你們知道嗎?現在我非常,十分,Very地想找跟膠帶封住那個滿臉寫著我很好奇的蘇瑞的嘴巴,簡直跟那三姑六婆有的一拼!   「想聽嗎?想知道夜老爺我神秘的宮中生活嗎……嘿嘿……」我笑得要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他滿身警惕地看著我,「幹什麼?你,你?」我繼續笑,估計嘴角已經咧到耳根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全部隱私哦……只是不是免費的哦……想聽的話就掏錢買吧。哦,如果沒錢的話,可以先從你的工資上扣 ……」   「不行!」這Y完全一副你敢扣我錢我就跟你拚命的樣子,急急吼道,「我不想聽了,你不許動我的錢!」   這錢現在貌似還是我的誒……   「老爺,下面的有兩條路了。」曉婉在車外冷冷說道。我「咦」了一聲,拉開布簾往外一探,嗯,面前左邊一條是平坦的山間小道,右邊一條是坑坑窪窪的泥石大道。一般來說左邊的山間小道是盜賊出現的黃金路段,雖說作為穿越女來說沒有遇到過「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的經典橋段不是完整的穿越,可是現在,老爺我沒這個閒情逸致。於是我果斷地下命令到道:「往右。」   馬車稍稍調整了方向後又繼續前行了。   然而我完全高估了我一身老骨頭的承受能力,這馬車的每一次顛簸,都會把我的渾身骨架給重整一遍。靠!靠!我咒罵了無數遍,上帝你到底讓我穿了怎樣一個身體啊!玉兒擔憂地想扶住我,卻是手直接穿透了我的身子,還一臉想哭地看著我,可憐我還得找話安慰她,「沒事,你知道人鬼殊途的……」   『嗚,夜你也認為我是一隻鬼……』   「不是啊,玉兒你比起那些五官扭曲的傢伙養顏多了,真的,你看你這麼可愛,是那些鬼望塵莫及的……」   『哇,你說的玉兒還是一隻鬼啊——玉兒好傷心——』   ……無力了……身心俱毀就是這樣吧……   蘇瑞一把很不客氣地捏過玉兒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煩死了,沒聽到本道爺說過你是你是個不鬼不仙的東西嗎?敢質疑本道爺的能力?」   這下好了,『玉兒不是不鬼不仙的東西——哇啊——』   ……兩滴巨汗!!   但是玉兒到底是什麼恐怕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火紅的頭髮,緋紅的眼睛,殷紅的衣服,為什麼不乾脆叫小紅呢?問她時,她卻是很固執地說,主人叫我玉兒,玉兒就叫玉兒。問她主人是誰時,她又有用很疑惑的眼神看我,主人就是主人啊。   得,就當我什麼也沒問= =!   入夜了,舉目四望,竟然沒有一個建築物,老天,你好歹也得安排一座破廟啊。我滿腹的抱怨,倒是他們兩個好像習慣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的利索地幹起自己的事情來。曉婉將馬車趕到了一棵大樹旁,又從不知哪兒弄來很多柴火和幾隻兔子,蘇瑞則是據他所說地在馬車周圍布下了結界,我心安理得地安閒在一旁,誰叫我是個多金的老爺呢?   「哇!真是好吃啊!我說大美人,以後誰娶到你誰幸福啊……你就別跟著這個老頭了,這樣吧,以後等我有了錢就幫你贖身好了——」   「閉嘴。」   「別這麼快拒絕嘛,我以後可是要飛黃騰達的人啊,你知道我師傅是誰嗎?我師傅可是……哇!」一根樹杈險險地擦過他講得起勁的嘴巴,箭一般地射沒在了黑暗中。美人冷哼一聲,「叫你閉嘴沒聽到嗎。」   我兩眼閃光地盯著曉婉。她極度忍耐地過了一分鐘後終於用眼神向我質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嘿嘿……曉婉啊……」   「喂,老頭你也太不要臉了吧!」這邊我還沒說,那邊蘇瑞就義憤填膺地拍案而起了,整一個聞一多的形象……   我,我好像沒有要抓□吧……   這Y繼續激動,「你,你看看你都快入土的人了,竟然要美女姐姐侍寢!而且你不覺得變態嗎?你又沒那方面的功能,你怎麼做啊?禽獸!」   禽獸……禽……獸??我是人!我不是怪物!!我是人!我是人!!內心瘋狂地吶喊著,等等……我幹嘛這麼生氣?冷靜,冷靜。   「蘇瑞啊,你根本說什麼也不知道。曉婉,告訴他,咱家在宮中可是從來不用美女侍寢的。」見曉婉點了點頭,這Y疑惑了。我靠近,在他耳邊吹起道,「嘿嘿,咱家喜歡的是像你這樣青澀乾淨的男孩……」   「……啊?啊——你這個老變態!!」半分鐘響起了他羞驚憤怒的吼聲。   我笑得歡啊,怎樣?我就是喜歡調戲美男。   一夜無風無月,倒是睡得舒坦,如果排除結界外的鬼哭狼嚎的話……   後來,我終於把那天晚上想對曉婉說的話給接了下去。   ——那個,我也想學武,像你那樣的身手。你給我去看看,有什麼武林秘籍的可以讓我快速學成的啊。你別這樣看我,我是認真的!   ——老爺,這個,很符合你的要求。   ——啥 ?《葵花寶典》……我顫抖地翻開第一頁: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的確很符合我的要求啊。   ——曉婉,原來你也會幽默啊……   默!我還能說什麼呢……   幻化   東方,地平線,每天都可以看到太陽從那裡升起,紅艷如舞。   『真是漂亮啊——夜,是不是?』玉兒從前頭轉過頭來,甜笑地看著我。   我一怔,迷茫的視線從火舞的霞空怔留在在了眼前火紅衣衫的人兒上,「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啊……」心底的聲音開始嘶叫。   『夜,你好奇怪……怎麼了?』   視線徹底地被眼前這團紅色給佔滿了,雙手不自覺地伸了過去。我渴求,極度渴求……   『啊,夜!好可怕啊!不要過來——』   極度渴求……渴求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漂亮的紅色,請你不要害怕得顫動。我只是想……   「夠了!老傢伙,你適可而止吧!」一張冒著怒火的臉忽然放大在我面前。我猛然一驚,下一刻卻又被他輕易地揪起了前襟,「她還是個孩子!你知不知道啊?你若是下次再做出這種禽獸一樣的事情,本道爺才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一定將你先殺後搶!」   又是片刻的失憶,我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我說小道士啊,你是不是混淆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啊,不管我想對玉兒做什麼,都是無法碰觸她身體的,反而是唯一可以對她做禽獸一樣的事情的人只有小道士你哦。還有——」我不喜歡被人這樣威脅,誰也別想左右我,你不可以,神,也不可以!   「刷——」劍氣凌厲地從他面前刷下,剛取完水回來的曉婉冷冷地看著他。蘇瑞「哇」地縮回了手,同時飛快地運氣後躍了好幾步,堪堪避開緊隨而來的平削,挑刺。   「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許動他。」   某人心裡極度不平衡了,「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護著這老頭?他有這麼值得你拚死護衛的地方嗎……算了,算了,就當我一直在多管閒事好了!」   我則看著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白綾,沒有疑惑,但卻是也是實足的不平衡,你Y的以為我現在是小龍女的身子啊?知不知道,讓一個糟老人來舞動這條白綾是多麼一副驚世駭俗的光景啊!。光想想,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在跳舞了。   「Ma∼Ma,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現在,老爺我現在肚子餓了,馬上出發進城去。」我及時站出,這兒最大頭頭都佈置下了任務了,你們Y就表吵了。   一路上,蘇瑞一直在生著悶氣,看來她對曉婉的事真的實在很在意呢。你知道吧,其實你不應該生氣的,相反,你應該要謝謝她剛才的狠絕哦。若非她的狠絕,你早已被我的白綾分成兩截了哦。   將白綾一層一層地捲進袖中。馬車在繼續前行,路已變平坦。心亦然變得很平靜。   為什麼我獨獨記得你呢?   我的袖白雪……   旁晚時分,我們終於進城了。像所有的電視劇般,入口處正有兩個官兵正在檢查。貌似這時候,主角往往是被通緝的對象來著。呵呵,不過我這個身份應該,絕對不會攤上這種事情的,除非我想謀反。不過若我真的謀反了,那麼按照壞人不到最後是絕對不會這麼容易被扳倒的電視劇定理,現在被通緝的對象應該是那些頂慘的正義人士才對。   誒,我到底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前方曉婉被盤查了一番,曉婉當然很聰明地回答過去了,官兵掀開布簾,仔細的將我的老臉與手中的畫像做了一一對比。我則大方地任他瞧個夠了。   倒是對一旁的小道士只是粗粗一瞥。   我奇,往那畫像匆匆一瞟。汗!莫不是這年頭,老人家們也趕時髦了?竟然也去當什麼志士仁人。那畫像上分明是個老頭子嘛!   客棧,永遠是個八卦新聞的好地方。例如,老爺我現在正一邊吃著美味的飯菜,一邊悠閒地聽著免費的新聞廣播。   「這都已經幾天了,還是沒抓到狗賊嗎?」   嗯?這「狗賊「好像在哪裡聽過來著……夾了口菜,繼續填飯。真的很餓啊。   「你不知道,前天藍將軍已經抓到那狗賊了,可是沒想到那狗賊原來是假扮的!」   「啊?那老賊死到臨頭了還要找個替死鬼啊。不過現在藍將軍已經全面清除那些餘黨了,東廠的實力也差不多快瓦解了。」   誒?東廠……好像有點熟悉啊……啊,那不是電視中,太監的爪牙?   不管我的事。繼續低頭吃飯,已經第二婉了,我考慮著要不要來第三碗。蘇瑞已經放下筷子了,也是一臉好奇的聽著對面桌子的新聞,還不時地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怒!你Y的不要弄得個好像我就是那個狗賊似的!   等、等等!你知道我這個腦子一向不是很好使的,讓我緩衝一下,緩衝……狗賊……東廠……還有那個畫像……夾菜的筷子一下子停在了半空,我想尖叫!那畫像中的不正是我易容前的老臉嗎?!   「那狗賊當道時,攪得我們民不聊生,現在竟想篡權,幸好被藍大將軍識破。藍大將軍也算是第一個跟那狗賊對抗的人了吧。哈哈,沒想到才沒幾天就被藍大將軍逼的落荒而逃了……」   我半空中的筷子很不雅觀地掉了下來。貌似我剛才進城時那些亂七八糟的YY幸運地全實現了= =!   什麼叫運氣?這就叫做運氣!   其實曉婉早就知道了吧,或許她會選擇繼續拚死保護我,或許她會選擇另一個更明智的方法來救她弟弟。誰知道呢……   我竟然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躺在床上,直到月上樹梢,靜靜地灑進一地。我覺得今晚特別寧靜,是蘇瑞的結界變強了?毫無睡意,我喚出了玉兒。與她緋紅的眼睛對視著,   『玉兒好睏啊,夜,你睡不著嗎?』   『玉兒,我覺得我來這裡或許就是為了來遇見你的。』我半認真半調笑道。   『啊?哦,對啊,只有遇到了我才能找到主人啊。』   『玉兒,你還記得你主人的一些事情嗎?』   『嗚——主人是個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哦,可是主人一點也不開心,玉兒從來沒看到主人笑過。主人常說,她要讓這個夢結束在最初的原點。玉兒一直不懂誒……』   『你別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笑呵著,摸了摸肚子,好奇怪,怎麼又餓了?算了,反正也睡不著,乾脆起來找點東西吃。我記得包袱裡好像有些糕點。   當我正拿起一塊紅豆口味的準備往嘴裡放時,門外忽然一陣喧嘩,緊接著門就被撞開了,一群提刀帶劍的武士憤怒地衝了進來。   「狗賊你的末日到了!」他的肌肉糾結得不錯。   「哼!這次看你往哪裡跑!」他體內的血流得很激動。   ……(作:你的視角果來很特別,真的。)   我一眼就瞥到了斜倚在門邊的蘇瑞,我就說今晚怎麼特別安靜,敢情你的結界不僅消去了鬼怪的氣息,更是消去了他們滿滿的殺氣吧。   刀生生地砍來,夾雜著後面補上來的凌厲劍勢,我一旋一避中,手上的紅豆糕被打落在了地上,然後怔怔地看到又有很多紛亂的腳地將它踩碎了。   我真的很餓,你們知不知道?   「等等,還是將這狗賊交到藍將軍手裡好。」曉婉的聲音冷靜地阻止了進一步的動作。「也對,還是交給藍將軍,他會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的!」   曉婉你最終還是背叛了我。   不,其實根本就不存在背叛這東西。   這樣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我也這麼認為的。   各位英雄好漢,你們就不能等我離開這個身體了,再對他進行應有懲罰嗎?你們知道要我承受一切莫須有的罪名,真的很過分誒。但是誰又會信這種靈魂異體的事呢?我要真說了,估計會被當妖怪被燒死了。   我一面煩惱地考慮著,一面任他們將我捆了起來,因為我餓得已經沒有力氣了,然後被套上麻袋扔進了馬車。誒……好想念我原來的舒適小馬車啊。   我忽然很想回家了,雖然我記不清媽媽的樣子。   我想回家了,還是記不起飯桌上菜餚的味道。   我為什麼還要被關在這裡……   我很餓……這種飢餓感越來越強烈……我拚命地撞著馬車,似乎連疼痛都無法轉移這種瘋狂的飢餓了。   好像有人在罵,有人將麻袋給拿開了。他們的嘴巴在不停地開合,我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了。我的全部意識都被飢餓給佔領了。   「吃……吃……我要吃……」我磨著牙,艱難地說出了這幾個字。我聞到了誘人的香味,是從對面的人的身上發出的。他們有吃的,為什麼不讓我吃……   「狗賊,我警告你別想耍什麼花樣!」   不要!不可以再靠近我了!   我會忍不住想撕碎的!不要……我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於是我掙脫了繩子,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前,竄進了附近的樹林。   ——我不可以吃他們的!絕對不可以!   ——但是我真的很餓!我想吃啊!   ——對了,我可以吃自己,其實最香的還是這具身子……   ——是啊,我原來可以吃這個身子的。   夜,靜。風,止。雲,停。   月光下只剩下「卡擦,哧拉……」的咀嚼聲,不大,細細的,似是小溪的澶流,平靜得好似原始的生命之音。   當那批人追上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血腥的畫面: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跪在地上,細細地咀嚼著什麼,身邊到處是被撕裂的屍骸,簡直慘不忍睹,更恐怖的是,他們看清留在那怪物嘴邊的赫然是人的半截手指頭。   「妖怪啊!妖怪吃人啊!」人群一陣驚恐,有些人忍不住吐了,有些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頭跑了出去。   搭箭、瞄準,破魔箭在手上一觸即發,蘇瑞冷靜地瞇起眼,只要是妖怪,就沒有一隻是可以從他的破魔箭下逃脫的。   「哧——」箭羽破風而去。這個妖怪似乎異常敏感,側身開之際,竟然徒手去抓破魔箭。破魔箭從它的手心穿過,硬生生地被停在了半空!   實在是不簡單,這種妖怪怕是只有師傅才能應付吧。而且剛才似乎把它給惹怒了,那雙血紅的眼睛正緊緊地鎖著自己。   紅得那樣的動人心魄,蘇瑞也給實足的怔住了,他還來不及細想為什麼在這種血腥的情景下還會產生令他感覺震撼的美麗,一隻鋒利的爪子已經抓到了他面前……他一驚,急急地向後仰身。   但那爪子似乎早就料到他的下一步動作,緊跟著也急速向下刺來。   「哧——」肉體被穿透的聲音。   「嚇死了!嚇死我了……幸好我的破魔箭從來不是只有一支的。「蘇瑞顫抖地拉了拉被撕開的道服,心還在劇烈地跳動不已。幸虧聽了師傅的話,將每一支箭都做了改造,射出第一枚箭的同時,第二枚特質的箭也隨之射向了目標的偏角,在一定時間後就會向後會射回來。   妖怪的心臟處現在正插著一支箭,但讓蘇瑞感到奇怪的是,這妖怪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痛苦,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破魔箭竟然沒有消化去它的心臟!   媽呀,破魔箭對它似乎沒有作用啊。這樣下去對自己很不利啊……   在這時妖怪卻不知為什麼忽然撤退了,他舒了一口氣。回頭發現那個玉兒正淚眼汪汪地睜著兩隻眼睛,「你看你的夜老爺好像被吃了誒……」   「不要……夜,不可以丟下玉兒的!不可以……」   誒,他真的不會安慰小孩子啊,正當他在苦惱琢磨詞句時,這團火紅的身影卻向樹林的深處飛了過去。   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玉兒不想看到夜這樣的樣子,玉兒分明聽到夜的心在哭泣,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痛苦呢……   當她看到山崖邊上毫不猶豫往地墜下去的身影時,也不顧一切地飛追了下去。   玉兒,如果哪一天你找尋的那個人在還沒有找到我之前就幻化了的,請你一定要替我封印它。這也是你的使命啊。   主人……的聲音,從記憶深處傳來。   明白了,玉兒被主人創造出來的,就是為了今天的一切吧。   玉兒,並沒有難過,玉兒一直好喜歡主人,也好喜歡夜,所以能為你們做一點事,玉兒感到很開心。真的……   爺爺與爸爸   「爺爺,這個小鳥好好玩啊!」我拎起它的一條腿,將它湊到鼻子下,使勁嗅了嗅,「可以吃嗎?」   「娃兒,這些是小雞,不是天上會飛的鳥啊,而且這些現在是不可以吃的。爺爺,要等它們長大了拿到集市上去賣的,到時候給娃兒做漂亮的新衣服啊。」爺爺放下手中正洗著的土豆,走過來,把小雞放到了地上,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娃兒,跟爺爺一起剝土豆好不好?」   「好!」我脆生答道,最喜歡和爺爺在一起了!   我叫娃兒,爺爺說他是在河邊撿到我的,他說我受了很重的傷,至於有多重,我是不明白,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爺爺叫我娃兒,那麼我就是娃兒了。爺爺每天要去集市賣燒餅,我每次也要吵著跟去,可是爺爺一定要在我臉上抹上一層黑黑的碳粉才肯讓我出去。爺爺說這是為我好,只要爺爺開心,我也就不去計較臉上極不舒服的碳粉了。   向往常一樣,我坐在爺爺的車上幫著吆喝,「好吃的燒餅,3文錢一個的燒餅誒——」街上來來去去的人很多,而且有好多好玩的事情。每次有表演雜技的,我絕對是要擠進去看的,有時候人太多了,我就爬樹。擺在爺爺旁邊的田嬸,總是笑我是個野小孩,跟個男孩子一樣。   我是不懂什麼是野小孩,於是田嬸笑,就是長大了會嫁不出去。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長大了要嫁呢,於是田嬸繼續笑,女孩子長大了哪有不嫁的道理……   我聽了半天,結果還是不懂,只能歪著頭道,我不要離開爺爺,長大了也不要!   田嬸笑得很無奈,爺爺笑得很開懷,好,咱娃兒永遠跟爺爺在一起。   中午時分,田嬸端來一碗據她說是很好吃的混沌,「老劉啊,我看你也不能每天中午就一隻燒餅啊。來,今天嘗嘗我的手藝,不是我自誇啊,在這街上,我做餛頓的手藝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爺爺樂呵呵地接過混沌。   我則好奇地蹲在一邊,好吃?是什麼味道?   「娃兒啊,你也嘗嘗看。」田嬸熱情地又端出一碗,招手要我過去。我猶豫了。爺爺說過,我不可以在外面吃任何東西的。   「不用了,田嬸。娃兒剛才已經吃了很多東西了,你不用這麼客氣的。」爺爺及時阻止了我,語氣也有點怪怪的。   「哎呀老劉這是哪兒的話啊,孩子多吃一點又沒關係,這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啊。來,娃兒過來。」   「娃兒,」爺爺拉過我的手也在顫抖,「算了,娃兒你去嘗嘗吧。」或許只是家裡的菜太差了,都入不了你的口,你才會吃什麼吐什麼的。本來是打算等攢夠了錢,就帶你去香來飯館的,現在……試試吧……   我開心地舀了一大勺,雖然不餓,但還是有點饞,每次看到人們吃餛頓的表情都是很開心的樣子,那,一定很好吃啊,不會錯的!   。入口……   「噗——」嘴中的餛頓毫不保留地全吐了出來,真是太糟糕的味道了!   「啊!」田嬸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娃兒,我的餛頓有這麼難吃?竟然難吃的讓你吐成這樣了!「   我剛想點頭,豈止難吃,簡直比垃圾還噁心。   「哇!我的衣服!」我尋聲看去,我看到自己剛才吐出來的餛頓現在全噴在了一個人的衣服上。   然後我被那人給狠狠揪起,「你小子不想活了,竟然敢弄髒本大人的衣服!」   「啊!」爺爺驚恐地跑了過來,「求大人饒命啊,小娃什麼都不懂!」   「啪啪」又有幾個人出來拉住了爺爺,並重重地甩了爺爺的臉。「你這個老不死的,叫你不好好看好你家小混蛋!敢得罪我們大人,我看你是很想見棺材了?啊!」   爺爺跪倒了地上,嘴裡反覆道,「求大人饒了小娃吧,她真的什麼也不懂啊,小娃絕不是有意冒犯大人您的!求大人饒命啊……」   「哼,他不懂,你就懂了?你知道我這件衣服要多少錢嗎?我看你就算把自己賣了,也不值這衣服的衣角料。來人好好教訓一頓這對不是死活的爺倆,還有你以後不用來這裡賣燒餅了。」我又被扔到了地上,頭撞到了冰冷的地面,好暈。   「動手。」   拳頭,腳紛紛落在身上,不疼,真的,可是看到爺爺被鞭子打得鮮血淋淋,我就感到好痛,這種痛從心底蔓延到了全身。爺爺忽然一狠勁衝開那些混蛋,逕直向我這邊撲來,護在了我身上,「娃兒、娃兒……不要傷寒我的娃兒啊……」   是娃兒不對,娃兒不該嘴饞的。   是娃兒不對,娃兒不該不聽爺爺的話的。   所以一切都是娃兒的錯,你們不要再打爺爺啊!   「格老子的,你這麼想死的話,老子就成全你!我叫你護!」   「唔——」背上的人噴出了濃濃的一口血。   「我叫你這麼不知好歹!」   「唔——」又是一口溫熱的血。匯到額頭,流過眼睛,視線一片血紅。右眼開始浮起一片血的霧氣。   ——不可以……夜,不可以……   ——滾!   ——不可以!玉兒絕對不會讓你解放右眼的!   ——我再說一遍,滾!否則,我連你一起毀掉。   ——夜,不!你不可以這樣啊——你會後悔的。啊——   「呵呵,小千羽不可以哦。」一個藍發男子忽然就這麼出現在我面前,他蹲下來,點住了我的右眼。   「哪來的臭小子?滾開!要管閒事也不要管到我們大人身上!」見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奇怪男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揮手就是一狠鞭,「哼,我可是警告過你了!自己找死!」   咦?鞭子竟然被捏在了那人手中!「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沒有聽到你的警告啊,」藍發男子站起,轉過身來,笑瞇著眼道,「這樣吧,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讓你再講一遍好了。」   「你、你……得罪了大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馬上給我放手!」   「當,10秒時間結束了哦,可惜你的最後遺言,我沒有聽到一句重點。」藍發男子說完,就彎腰從地上抱起了兩個傷痕纍纍的人,然後竟然若無其事得離開了。沒有人阻攔,因為剛才的打手們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片刻後,他們頸上的那道細痕開始加深,最終以壯麗的血噴為他們的生命畫上了句號。   床邊,我緊緊抓住爺爺的手。爺爺終於睜開了青腫的眼睛,卻是混沌一片。他叫住了我身邊抱我們回來的大哥哥。   「這位大俠,謝謝你今天的出手相救……咳咳,有個不情之請,望俠士幫我最後一個忙……」   「大俠?呵呵,嗯?你說……」   「請你,請你照顧我家娃兒……她很聽話的……求求你了……要是我不在了,這孩子怎麼辦啊……」   「……照顧這種事,本來是要按時計費的,但是如果是小千羽的話,呵呵,我可以考慮考慮。」   「這麼說俠士是答應了。娃兒,以後跟著俠士,要乖乖聽話啊……咳咳……」   我看到爺爺咳出來的血,感到莫名恐慌,「不要,我不要和爺爺分開!爺爺說過要和娃兒永遠在一起的!」再次我握緊爺爺的手,害怕一鬆手就會馬上失去了。   「我可憐的娃兒啊……」   我被他拎著手走出了村莊,一步三回頭,爺爺今天的土豆還沒剝呢。   「小千羽,不要看了哦。」上頭傳來似乎隱忍著什麼的親和的聲音。   「知道了。」我悶聲道,爺爺說只要我跟著他這個大哥哥學會了本領,就可以回去找他了,到時候我就可以保護爺爺了,這樣就可以永遠和爺爺在一起了。(作:真是單純的孩子啊,這也信……)   「呵呵,以後小千羽就叫我爸爸吧,染月爸爸哦。來,小千羽乖,叫一聲聽聽……」   「染月爸爸。」   「再叫一遍。」   「染月爸爸。」   「再來。」   「染月爸爸。」   ……   ……   這以後我便跟著染月爸爸了。他說我叫千羽,我疑惑了,我不是叫娃兒嗎。他說『娃兒』太沒文化了,不好聽,以後就叫千羽。   「小千羽,我們以後要去哪裡啊?爸爸對這裡實在是很不熟悉啊……」又是一個從樹上醒來的早晨,我揉了揉眼睛,然後倚在染月爸爸胸前,迷離地看著從地平線升起的太陽。伸手一指,「往東邊,喜歡太陽的顏色。」   「嗯呵呵……」染月爸爸輕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眼睛笑得很彎,「小千羽不知道吧,小千羽你自己的眼睛可是比那太陽好看多了。」   「不對啊,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太陽是紅色的啊?」我疑惑地眨著眼,而且我更喜歡染月爸爸的銀眸,這才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呢。   「小千羽,如果你的兩隻眼睛有一天都變成了紅色,那麼答應爸爸,一定要好好地展現出來哦,爸爸最喜歡你的紅色了……」   「嗯。只要染月爸爸喜歡。」   「哦呵呵呵……真是聽話的小千羽啊,爸爸最喜歡了。」染月爸爸,笑得真的很開心。(作:乖女兒啊,你哪天看到他不是在開心地笑?)   東方,到底是什麼在呼喚……我的腳步再一次接近。   走了一上午,我的腳走得好痛,鞋子也好像破了,我拉了拉染月爸爸的衣服,「千羽累了,染月爸爸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小聲的央求道。染月爸爸蹲了下來,「小千羽的鞋子應該扔了哦。」   「不要。」我抬腳躲開了染月爸爸伸過來準備脫我的鞋子的手,「爺爺說過鞋子破了可以再補補,但絕對不可以扔掉!」我認真地說道。   「現在小千羽要聽爸爸的哦,那老家——嗯,爺爺這麼說是跟你鬧著玩的。任何東西壞了,失去了它的價值都應該扔掉,知道嗎?」染月爸爸也說得認真。   我點了點頭,染月爸爸是不會錯的。   於是我們在一家鞋鋪前停了下來。染月爸爸一手抱著我,一手挑起一雙鞋子拿到我面前,「怎麼樣?千羽還喜歡嗎?雖然這裡每一雙看起來都不怎麼禁穿……」   這是一雙靴子,紅色的,我喜歡。不禁穿……沒關係,壞掉的話,就扔掉再買一雙好了。(作:天,你Y被洗腦的也太快了吧?)   「這位客官,你既然選擇我們這家城裡最好的鞋店,又怎麼這麼不信任我們呢?」店主看起來好像不高興了。是因為我和染月爸爸穿得比較髒嗎?那也沒辦法啊,我們趕了好幾天的路啊。   「啊?抱歉啊,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以前並不知道你們的店啊。嗯……小千羽喜歡啊,那,老闆就這雙吧。」   新鞋就是不一樣,穿上好舒服啊。   可是那老闆好像又不高興了,「你們剛從鄉下來的啊,這裡最便宜的鞋子也要半兩銀子啊?更何況是這雙秀雲坊做的。」   染月爸爸攤著手上的全部銅錢,為難地看著老闆,「可是這是我的所有錢啊。你看能不能便宜賣給我了……」還沒說完我們就被老闆很不客氣地趕了出去,「去去去,你們別開我玩笑了,沒錢就繞城走吧!」   「切——我還以為從老傢伙那裡搜來的這些錢蠻多的呢……」染月爸爸在懊惱著什麼。(作:我來解釋一下。那Y在離開爺爺家時已經將那裡洗劫一空了。染:怎麼你有意見?反正人都死,我就當拿一點照看費,呵呵……)   我戀戀不捨地將目光收回,好可惜啊。可是現在怎麼辦,沒有鞋,我怎麼走路啊?染月爸爸摸了摸我的頭,「小千羽很喜歡那雙鞋子?」   「是啊,喜歡!可是我們買不起啊……」   他笑著抱起了我,「那,爸爸告訴你哦,喜歡的東西要不擇手段地去得到。」   嗯?什麼叫不擇手段?   在一條暗巷裡,染月爸爸要我站在一邊看著就行,但是腳底很冷啊。不一會兒,有個人走了過來。染月爸爸上去打招呼道,「hi,打劫,請配合一下。」   我一隻腳站著,一隻腳搓著,染月爸爸那邊好慢啊。   「真是,都叫你好好配合一下了啊。」他在那個已經不會反抗的身子上從頭到腳地搜羅了一遍,「這個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銀子了吧。嗯,不錯,還有銀票。」他又將掛件玉珮什麼的統統往身上塞去。   「好了,寶貝,我們現在去賣鞋子吧。哦,再買幾件衣服……」染月爸爸抱著我細細地將等會要做的事羅列了一遍,我回頭再去看那個人時,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   「咦,染月爸爸,那個人呢?不見了誒。」我很神奇地指著暗巷。   「哦,我送他去見上帝他老人家了哦。」   「為什麼?為什麼要去見上帝?」還有上帝是什麼?   「這個啊,因為他做了件好事,讓我們有錢可以賣衣服,而上帝就是喜歡收這樣的好人,所以我就幫他了。」   「真的嗎?那我也要去見上帝!染月爸爸也一起去——」我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我看到染月爸爸的嘴角細微地抽搐了一下,「小千羽啊,上帝他老人家那邊的人數已經夠了,不需要我們了。我啊,還是比較喜歡地獄……」   當我們再次來到先前的店舖時,老闆的臉的忽然變得很黑。但當染月爸爸掏出一錠銀子時,他的臉又迅速的展開了。我忽然煥然大悟,老闆以前一定演過雜技。他的變臉功跟我以前看的雜技表演一模一樣誒!   我的15歲生日   (現代)   接連幾個晚上我都在想關於兩個靈魂的事,我非我,我該何去何從?結果想的長出了兩個明顯的黑眼圈,還有一碰就疼的豆豆。誒,我這單細胞的人果來不適合多想啊。我看我還是將攢錢變成我今後段的人生目標好了。   我和老狐狸的關係,我是絕對不會讓它變成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而是他出任務,我完成再拿報酬的類似生意上的關係。   好像很快就到了我和千綾的15歲生日。千綾已經出落地一個水靈的少女了,穿上漂亮的蕾絲裙子,大波浪的金髮披在肩上,耀眼得像是從童話中出來的公主,一出場就驚起一片驚歎聲,我呢……因為要遮住兩隻濃濃的熊貓眼,臉上被撲了一層一層的白粉,我懷疑是不是我只要打個噴嚏,它就會全面龜裂了啊?長過及眼的頭髮也遮蓋了我兩眼無神的頹廢樣,還極不雅觀的張嘴打著哈切。想來站在千綾旁邊絕對造成了視覺震撼吧。   各位實在對不起啊,我也不想的,是老狐狸硬逼我參加的。   也幸好千綾的出色,大家的目光全被吸到了她那邊,我急忙找了個空隙跑了出去。我說我家的花園就是大啊,用來藏人最好了。比如現在我正在一棵樹上補眠,誰也不會找到的。   朦朦朧朧地感覺自己在吃什麼美味至極的東西……錯覺吧,我怎麼會有這種味覺?這麼多年來,我嘗過的貌似只有一種味道——垃圾的味道。   這是哪裡……好美的夜色啊,月靜靜的,天空深幽至極,還有來自屬於山間的風,只是,只是為什麼我的身邊是支離破碎的屍體,不,如果那稱的上是屍體的話?為什麼我嘴裡咀嚼的東西會濺出鮮紅的液體?   停下!停下!我在幹什麼啊——啊!給我停下啊——   可是我的肚子好好餓……而且肉真的很好吃,完全停不下來啊——我根本不想停下來啊!   後來出來很多人,他們大叫著『妖怪』。我害怕地扔掉了手中的碎肉,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啊!有支箭射來,我徒手將它抓住,被刺穿了的手掌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那個射箭的人驚恐地看著我,我只想告訴他,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然而我撲上去的身子卻不是這麼想的,利爪完全刺向他的心臟。瘋了……   驚異的是最後被刺穿心臟的竟然是而我?   可是為什麼還沒死掉……   跑到懸崖邊,我幾乎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這是夢,這一定只是只夢,只要夢醒了,就可以結束了……   旋轉的世界中,有個聲音溫柔地將我包圍,   夜——不要哭,玉兒會永遠陪著你的……   逼真地穿透夢境,彷彿就在耳際。   「啪!」「啊——痛痛痛……」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重力加速度是這麼悲壯的事情,這下好了,白色的禮服已經全染上了黑色的抽像畫,果來……老天你也認為我不應該出席這樣的場合是吧……   「啊啊!!」身後淒厲的一陣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殺人啦?放火啊?我渾身一顫,也不知是害怕的還是給興奮的。待回頭看去時,卻發現一個小鬼頭,正駭人地指著我。嗯?我?   「鬼啊——有鬼啊……」破破的嗓音突然拔高,我有一陣魔音穿耳的眩暈感。而這噪音還在持續,「你,你別過來啊!我警告你我可是艾文少爺!你敢過來,我的保鏢們一定會……會……」   艾文少爺……重殺森林裡那個叫囂的小屁孩?我說這麼難聽的嗓音的也只有他了啊,無妨,反正我現在很無聊,就陪你玩玩了。   將長髮全拉到了前面,遮住臉,忽明忽暗,噌蹭甩掉精緻的皮鞋,我光著腳,慢慢想他「飄去」。   「艾文少爺是什麼……可以給我吃嗎……」   「不要啊——我不好吃的啊!你不要過來——」   我繼續飄,「嗚、嗚,我好寂寞啊……你來陪我玩好不好……」   小屁孩已經嚇得完全倒坐在了地上,「我給你錢!你,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你找別人去玩好不好——」   「不好……」你Y的,你有錢拽個屁啊!我不爽地磨了磨牙。(作:恐!你這是要幹什麼?莫不是想咬人?)   有人!   身子一閃,一片鋒利的葉片就貼著我的前胸飛了過去,我眼神一暗,從暗處走出來的笑得一臉危險的人不是染月還是誰?   小屁孩瞪著射在離自己只有一厘米近的樹葉,一臉的驚恐,「染月你——你想——」   「我可是救了小主人哦……」染月早一步地接下了話,然後他走過去,拉起了小孩,再替他拍乾淨身上的灰塵,「小主人,這個鬼可不好對付啊,你先進去好了。」   「那好,染月等你收拾了這隻鬼,我就給你加工資!」   「呵呵,聽起來不錯。」   染月隨意地找了個乾淨的石凳坐了下來,支著下巴,興意實足地看著我,「小千羽可是今天的小壽星,怎麼會在這裡扮鬼玩呢?」   我離他始終有十步距離,不想靠這人太近,「我才要問你呢,你們怎麼又在這裡?」   他故作驚訝地道:「阿拉?小千羽竟然不知道艾文集團是你們夜氏集團最大的合作夥伴嗎?這次生日宴會邀請的可都是些大人物哦。呵呵……」他又用怪怪的語調笑起來,我一陣惡寒,   「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其實一般人都知道,就只剩小千羽你不知道了吧。」   「什,什麼啊?」   「其實這次的宴會,也是夜氏為選女婿所設的哦。」   我穿鞋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家族婚姻?老狐狸到底在搞什麼?我直起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燈火明亮的大廳,「不管我的事,畢竟我連什麼會死也不知道。」   「NO,NO,NO」染月舉了一根手指晃起,「夜明說了他要選兩個女婿哦,小千羽要好好努力啊,也許會有人要的哦……」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誰敢要我,我就咬誰!」(作:你這根本不符邏輯嘛。)   我不再理他,準備回大廳去,我要去宣言,戀愛自由!   「那∼∼小千羽,不想知道自己的另一半靈魂現在怎麼樣了嗎?」又是這種充滿誘惑的聲音,明知道危險,但我還是選擇了回頭。   「為什麼這麼說……」我抑制不住顫抖。   「如果說我的索魂線對你的另一半仍有感知,你還想不想繼續聽下去?」他站起來,理了理藍發。   「說!」   「那我就說了哦。」他的聲音亦如他現在興奮的表情,「呵呵,我發現通過我的索魂線,可以看到那邊的你啊。如果你同意讓我在你身上繼續種上索魂線,那麼我可以徹底接觸那個異次世界了哦。」   我瞇起眼,「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的陷阱?」   「啊,那邊的你第一次吃人哦,這種強烈的感情你應該多少可以接受一點的吧?那時小千羽的眼睛可真是漂亮啊」   好冷……   吃人……   絕望的嘶喊,悲慟的哭泣,沒有人聽到。   原來那不是夢啊,哈哈,這世界是如此的可笑……   「小千羽,讓我去吧,我會好好看著那邊的你的,或許可以找到讓你回來的方法也說不准哦。你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死掉吧。當然你也可以去找你那爸爸,不過我不認為他會告訴你真相哦……所以還是找我合作吧……」   我笑,「那麼對你呢?你又有什麼好處?」我可不相信他會不要報酬地幫一個人。   他忽然站到了我面前,欺身下來。我驚,運氣後退。但他的手卻早一步板住了我的臉,一手撥開了我的長髮,他妖異的銀眸,閃著莫名的光,「我只要千羽你的緋紅之眼……」   「瘋子!我給了你眼睛,我還怎麼活啊!」我很不客氣地甩開了他的手。   他又重新瞇上了眼,直起了身子,「因為那對緋紅之眼是魔力之源,沒有了的話,小千羽就是一個普通人了,放心好了,還是會有黑色的普通眼睛的。還有,雖然種上了索魂線,但是我本體穿了的話,那麼對這邊的你也就沒有絲毫威脅了。   普通人……聽來真是好誘惑啊。   的確,比起去跟老狐狸商談,我還是比較偏向染月,如果是老狐狸的話,我很可能被賣了還在給他數錢,雖然染月也不是什麼可以信任的人,但是我相信他是個可以為了他的目的而隱忍的人。這可以從他兩次都忍不住想殺了他的小老闆,但為了那豐厚的錢,還是生生剋制住了。(作:我來回放一下,重殺森林中——那邊嚇了慘白的小屁孩正掛著鼻涕與眼淚,朝他狂吼:「染月,你想連我也一起殺嗎!」吼完便放聲大哭起來。第二次就是剛才的葉片,)   ……   「我,我……不要了……停下來啊……啊啊!好痛……」   「放鬆……你這麼緊,我怎麼動啊……乖啊……放鬆,一會兒就好了……」   (作:以後幽靜的後花園忽然傳出這種奇妙的聲音,好孩子應該繞道而走。)   MMD,怎麼會這麼痛!上次明明什麼感覺也沒有的啊?全身骨頭好像被拆分了似的,他Y的幾乎在我的每處關節都種了一根!   終於結束了,我喘著微弱的氣,揪住他的衣領,「你耍我……為什麼這次要種這麼多……」   「因為這是第二次,有點不一樣了。」他笑看著我,撐起身子,輕聲道,「想不到小千羽真的能接受第二種,要是普通人很可能因為靈魂的過度負荷而導致身體的破碎的哦……小千羽的生命力就跟那小強一樣啊,呵呵∼∼」   這Y?!根本是拿我做試驗!「那要是我死了,你怎麼拿到緋紅之眼啊?」   「哦,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小千羽的屍體就讓我操縱好了,我會有辦法讓緋紅之眼出現的。」   早就看清這傢伙的本質了,我無力的鬆開了他的衣領,「你走吧,記住你的承諾。怎麼了,你……」忽然發現染月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慘白。   「嗯?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小千羽真麼熱情啊。我的背都被你抓傷了。」   「哼,誰叫你把我弄這麼疼的啊!」   待他走遠後,我這才從地上緩緩坐起,呼,好累,跟跑了個3千米似的。糟了,這禮服完全不能穿了。好是回去換一套吧,雖然老狐狸很喜歡我跟千綾穿一套的裙子。   吃力地將衣服拉上,這時,有雙鞋子出現在了我面前,我抬頭,嗯?一個不認識的人。   「夜氏家的二小姐很有情調啊,這個時候還在這裡和情人幽會……」   我裝作聽不到他話中濃濃的嘲諷,「能不能扶我去我的房間啊。」我實在是沒力氣了。見他仍停在原地,沒有動的意思。「算了,你讓我在這裡躺一會兒,你走吧,就當作沒看到過我。」不過,你也很快看不到任何人了……   另一邊,此時走到不遠處的染月也不好過,他額前的藍發已經被汗水透濕,靠在牆角的身子虛弱地滑了下去,「果來對自己的反噬也很大啊……」   不久之後,我有以一套全新的衣裙出現在大廳,也幸好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席與換裝。那個男的最後還是將我抱到了我的房間,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看到那個小屁孩叫他大哥,誒……原來是艾文集團的大少爺。   壓倒美人   當我看到端著盤子穿梭於客人之間的陸爾奇時,急急地把他拉到角落,「吶吶,小奇,那人叫什麼名字?」   他整了整被我拉壞的衣服,順著我的指向看去,「那是艾文集團的大少爺,蓮?艾文。」   哦,原來是叫蓮啊……這下有名字了,呵呵。   「我看你還是放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好,惹上他們家勢力會很難辦的,而且族長這時候並不想惹出什麼事端。」   陸爾奇一針見血地指出,讓我有點鬱悶,「好了啦,大不了我不把他做成標本了。可是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小奇,你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人失憶的藥啊?」   「沒有。」他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不過,無論怎樣你都不可以動他,族長跟他們還有點利益關係。還有你剛才去哪裡了?衣服也換了……」   「嗯?想不到小奇你這麼關心我啊……我剛才去花園補睡了。」這算是實話吧。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濃烈的香水味。看嘛這樣看我,失去味覺並不代表失去嗅覺好不好?   「哎呀,那邊的服務生,能不能把你那的瓶酒端過來啊。」一個嬌嫩甜美的聲音從對面的桌上傳來,我抬眼看去,第一印象:胸部好大,不過五官卻是很精緻。為什麼我感覺周圍其他的女孩,在這時候呼吸一下子緊張了呢?   看到陸爾奇被叫去,然後很紳士地給那位小姐倒好了酒,那小姐似乎很開心,又有些得意,我疑惑地看了一下周圍,那些公主們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有羨慕,有嫉妒……莫非……難不成,她們都對我的陸爾奇感興趣??(作:喂喂,注意用詞,什麼時候陸爾奇成了你的了?)   今天的陸爾奇穿著服務生的傳統衣服,但仍遮不住他俊美非凡的光芒。   我是知道陸爾奇很帥,可是沒想到會帥成這樣,這樣的有價值。   嘿嘿∼∼我一陣奸笑,一個計劃在腦中迅速形成。   那邊,正在倒酒的陸爾奇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接下來是很傳統的切蛋糕,吹蠟燭,許願。   5年前的今天,   我用一雙被電得慘不忍睹的手抱著懷裡漸冷的身體,一遍一遍地嘶啞地哼著生日歌。   或許只有想起這幕我才會稍微找回作為人的良知,可是辰南,你知道嗎?我很怕,很怕不久後的哪天,當有人問起辰南是誰時,我會沒心沒肺地回答,辰南是誰,我不認識啊……   我茫然地坐著,直到一塊好看的蛋糕放到了我面前……瞳孔在瞬間緊縮。   「哇——好漂亮啊!」千綾從一隻精緻的禮盒中取出一條項鏈,我忽然感到眼睛一刺痛,只見一顆紅色的玉石嵌在中心,異常奪目。   「這就是那顆的祝福吧,第一次看到,真的很漂亮是,蓮,給我戴上好嗎?」   祝福……嗎   修長的手指繞過雪白的頸項,少女微頷首,嬌羞地閉上了眼睛,少年英俊紳士,怎麼看都是一副唯美的畫面啊。   可是某人卻是不爽到了極點。沒錯,我微笑的笑靨下,可怕的颶風正在醞釀。   果來要將那個蓮給河蟹了!竟然想做我的姐夫!!   千綾拉起我的手,「千羽,看,怎麼樣?很配吧?」很期待地看著我,讓我一怔。   但是我的視線中全是那耀眼的玉石,我是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種紅色也可以給人心驚的震撼美感,一抹點紅,我看到了遍地盛放的玫瑰 ,放任身子躺在花的世界中,仰面是火紅的太陽燃燒在天際……可是為什麼是燃燒著的……   燃燒……好熱……我想解放……好熱啊!解放什麼……我不知道……   我猛然摀住又莫名刺痛的右眼,「唔——」我剛才竟然沸騰起來了……   「千羽?千羽你怎麼了?」千綾緊張地扶住了我。   「……沒事。」我抬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可是姐姐你的項鏈實在是太耀眼了啊!我也要一份這樣的禮物。」   千綾回頭對蓮說道:「吶吶,你也給我妹妹準備了一份了吧,快拿出來啊,我也想看。」   蓮的面色有點古怪,我正要說算了,畢竟他對我的印象實在是不好,而且他是我要河蟹了的人,要了的話,反而很奇怪。(作:我一直覺得你的邏輯很奇妙。)   「不用問我大哥討了,二小姐的禮物是由我準備的。」忽然小屁孩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並以一種得意的眼神掃了我一遍。   我極度不爽,「那,禮物呢?」為什麼我重要的生日禮物要有這個我討厭的人來給?啊?我有這麼落魄嗎?啊?   「哦活活活活……」你們知道的有這種笑聲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嗯,我也這麼認為的。「我已經買到了下周第一次出航的貝嘉號的頭等客房,美麗的夜二小姐,我能榮幸地邀請你去嗎?」   我正要做一個帥氣的動作來拒絕,那邊千綾已經忍不住尖叫了。「啊!你是說那個皇族專用的貝嘉號,那可是我們一般貴族也難以買到預定票的啊!天啦,你是怎麼辦到的啊?」   「啊……姐,你很想去?」   「是啊!千羽,是人都會想去享受一次的!傳說中的貝嘉號的啊!」她兩眼放光地看著我,我看到了周圍浮起好多粉好泡泡誒……   ……「那好,謝謝艾文二少爺的禮物啊,我接受。」我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但是讓姐姐一起去,可以嗎?」   他的鼻子更是翹上了天,「本少爺這麼聰明,早就買好4張票了。再加上我大哥,我們4個人一起去。我對美女們一直是考慮完美的!」   是嗎?我過去俯身貼近他耳朵,「那——嗚、嗚,我好寂寞啊……你來陪我玩好不好……有沒有印象啊?那也是個美女哦,你也過去陪陪她吧……」   「啊!」小屁孩驚恐萬分地看著我,「你、你……」可憐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我給了他一個陰險的笑容,轉身離開。   然後又有很多人來生日祝賀,我禮貌地一杯一杯地喝著酒,事先,陸爾奇就說過了他給我的食物都是特製的,不會讓我出現吐場的情況,所以我很放心地喝著淡入開水的紅酒。就連後來的蛋糕我都很順利地嚥下了。   事後我問陸爾奇,那蛋糕到底是怎麼做的啊?   這Y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還有什麼能讓你不吐的啊,當然是……   停住!停住!我知道了,其實你不用這麼直白的告訴我的。   我低頭,你Y不會騙騙我說是你剛研究出來的藥啊?   是嗎?原來你會信啊,那下次我就這麼說了。   我抽搐,不,不用了,下次就沒用了……   晚會開始,閃爍的燈光下,絢麗的身影開始舞動,女孩男孩開始狂歡。   我坐在角落裡,意識有點渙散……好奇怪的感覺……渾身輕飄飄的,抓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實際感。   咦?陸爾奇什麼時候站到我面前的,「哈……陸爾奇……你好奇怪,為什麼搖來搖去的……你別再晃了啊……啊!陸爾奇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他好像歎了口氣,兩個,不,三個人做出的動作竟然一模一樣,我汗。   「我還是先送你回房好了。」   「為什麼……」   「你喝醉了。」   「胡說!你說的明明是特製的嘛,白開水,哼,我怎麼會醉?」   「我說的特製並沒有包括酒,因為你對這類東西雖然雖然沒有味覺,但你的胃還是可以接受的,不會引起吐的。」   我模模糊糊地想著,憑什麼不讓我品嚐卻要我醉酒?實在不公平啊。   陸爾奇將我抱到床上,我蜷起身子,下意識地將手側開。   「連睡覺都這樣防備著我嗎?」可憐他面癱的臉上做不出苦笑的表情來。   「陸爾奇……你Y別走……」我閃電般地出手,他大概沒料到醉酒的人會有這麼大力氣,一下子被我拉到了床上。我一翻身騎在他身上。   「二小姐?你要幹什麼呢?」他冷靜地問道。   我邪惡一笑,「我,要,強,暴,你……嗯,□你!」   他從來平靜的綠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呵呵,我有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壓回來的吧。你Y別動啊,我怎麼脫衣服啊……」(作:人家根本沒動好伐?)   呼,這什麼衣服……怎麼我連一隻扣子也解不開?奇了……我就不信這個邪!呼,累死了……我伏在陸爾奇半裸的胸前,長髮綢緞般垂下,妖嬈地落在他身上。感覺陸爾奇的呼吸忽然起伏很大。   我半抬起頭,「美人,你不用害怕,我會很溫柔的……」   他的眼睛忽然瞇了起來,眼中有我不熟悉的情愫。   呼,終於將最後一顆扣子給解開了!然後很粗暴地將這礙事的衣服往外一扯,頓時陸爾奇美好的身材展現在了我面前,我強忍住想噴鼻血的衝動,逼迫自己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   「美人,來,給大爺做一個性感的表情……呀,你不會啊,沒關係,大爺給你示範一個。」我慢慢將身子向前挪,然後俯身貼近他的臉,輕咬朱唇,魅惑地半瞇起了眼,輕起玉指將青絲收到肩後,妖嬈無比。   陸爾奇倒抽一口冷氣,那雙清澈的綠眸似乎被什麼瀰漫了,燃燒得炙熱無比。   我等著美人的性感動作,摸索這從床上莫出了手機,這種機會怎麼可以放過?相信到時候陸爾奇的這些照片在那些貴族小姐中一定可以賣到很高價,嘿嘿……   「二小姐,我們該停下來了……」陸爾奇為什麼要用這麼痛苦的聲音說話?果來是我不夠溫柔……   「美人不要害怕啊,來,爺先給你一個安撫吻……呵呵。」說著我低頭吻了下去,可是為什麼有好幾張嘴在晃啊?不要動!我摁住他的頭,找對位置,然後貼上了他的唇。感覺他在我身下有一瞬間的窒息,難道這是美人的初吻?   沒關係,爺喜歡……   正要起身繼續拍照,卻在下一刻感覺天翻地覆了!火熱的唇吻了上來,帶著我的舌頭在嘴巴裡狂舞。   「嗚,嗚……」頭好暈……酥胸上被覆了一隻手,我刺激得不禁渾身一顫。陸爾奇火熱的身軀緊緊地壓在我身上,不留一絲縫隙。「陸爾奇……好,好奇怪啊……」我的聲音也變得好奇怪,甜膩得令人耳紅。   陸爾奇的呼吸又是一止,吻一路下滑,最後停在了我胸前。   一陣酥麻的電擊感,讓我忍不住呻吟出來,「唔……」我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能緊緊抱住了他的頭。   我模模糊糊的想著,好像我和美人的位置應該換一下啊。   「唔……這樣不對……讓我在……上面……啊、嗯……停下來啊……」   這時,陸爾奇忽然放手了,「必須停住了啊……」他說完立刻起身,有條不紊地穿上了衣服「二小姐醉了,好好睡吧。」   嗯……頭好暈……是累了,想睡覺……   不過很可惜沒有拍到美人的照片……(作:你Y就表可惜了,好好感謝我吧,我可是保住了你的第一次。羽:滾!我的初吻不是沒了嗎?)   啊,頭好痛——   「咦,小奇啊,我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啊?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敲著頭,醉酒過來是件痛苦的事。   陸爾奇給我打完針,面無表情地說道:「是我抱你回來的。」   「哦。啊?那我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啊?」我緊張道。   「……沒有。」   「呼——」我舒了口氣,「還好,我還以為我把你□了呢,嚇死我了。」   「啪」陸爾奇一個不穩,手中的針筒就這麼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作:大家看到了吧,這才叫小強的最高境界。)   後來我上學了,你Y不用驚起,這也是老狐狸的任務,不同於以前的殺人越貨的任務,這次是做千綾的保鏢。   「那顆祝福,是很多人窺視已久的,雖說在學校裡被人識出的可能不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老狐狸是這麼對我說的。   我覺得做保鏢的這種工作有點侮辱我的職業,(作:你以為你以前的工作很偉大是不是?)「那為什麼不找別人?」   「千綾這孩子不喜歡有保鏢跟著的,你只是以妹妹的身份呆在她身邊,她不會生氣的。」   「既然你這麼寶貝你的女兒,那最好是要她別戴著『祝福』出去啊?」   「沒辦法,你看她這麼喜歡。」   得,老狐狸你對千綾的膩寵別扯上我啊。   我在學校的保鏢工作   我朝著鏡中那個黑框眼鏡,馬尾辮,穿著學生裝的全新形象露出了閃亮的牙齒。OK,完美,一百分!   《輝斯格私立中學》,我用在車上的一點時間,將這份資料稍稍瀏覽了一遍,嗯,是個貴族學校,裡面學生的勢力比老師還大,有幾屆出現過學生恐嚇毆打老師的事件,而且學校裡有分成好幾大勢力,這背後其實是他們背後家族勢力的暗中較量。那夜氏呢,夜氏又歸屬那個派別的?   先到老師地方報道,估計夜氏在表面上還不是什麼狠角色,那老師看到我的簡歷後,鬆了一口氣。當然,這份簡歷是偽造的,誰知道那什麼愛得幼兒園是什麼東西,那時我還被關著呢。   「大家好,我叫夜千羽,以後請多多關照。」及其簡短普通的自我介紹後,在大家的驚訝中,我走下去,找了個空位坐下,這時,四周的呼吸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停滯了半秒。嗯?怎麼,這個座位有問題?   連老師都有點結巴地對我說道:「夜千羽……同學,這個,這個位子是不能坐人的……你,坐倒前面來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個位子對這千綾的角度正好,我可以很好地看著她。所以抱歉了,我是不會換的。「那個,老師我非常喜歡這個位子誒,上課做筆記最好了,可以看清黑板的全部板書,為什麼要換呢?」   老師猶豫了片刻,「可是……可是……」   「難道這個位子有人預定了?」   老師擦汗,「不,沒有預定……」   我放下書包,「那沒事啊,老師你開始上課吧。」   我看著嶄新的書本,聽著老師認真的講解,忽然很想笑。什麼時候,讀書上學對我來說竟然變成了如此陌生的一件事了?   恍如隔世吧……   一下課,老師便夾著課件匆匆走了。周圍幾個「熱情」的同學圍了上來。   「吶吶,千羽同學真的是千綾的妹妹嗎?為什麼完全不像啊?」   「對啊,千綾可是我們的校花誒……」   「啊,我知道了,是基因變異!」   基因變異……倒是有點接近了,再猜……   「才不是呢,我跟你們說……」其他人全把耳朵湊了上去,好奇得狠。   「是這樣的,我曾經聽我媽媽說過,夜氏的總裁夜明曾經有段時間跟他夫人不合,消沉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千羽的母親,那女人就乘虛而入,如此這般,那女人不久就去大鬧夜氏,說是懷了夜明的孩子,要求撫養費,這樣這樣,然當醫生檢驗報告出來,才發現那孩子根本不是夜明的,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攜款逃走了,扔下了個孩子,這般如此,最後夜明還是決定收養她了……」   絕對不是我耳力好,而是她的悄悄話已經讓全班都聽到了,眾人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TMD老狐狸,算你狠!竟然為我編造了這樣一個惡俗的故事!   千綾一把拉起我,「怎麼回事?你跟我到外面去說?」   也難為千綾竟然能容忍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來分享他的爸爸,我還一直以為她當我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呢。(作:你想多了,人家千綾只是認為你完全構不成威脅而已。)   她把我拉到走廊的拐角處,貌似很生氣,可是被說的人明明是我來著啊   「是老狐——哦,是爸爸叫我上學來的,說是我也該到外面好好交交朋友了啊。」我轉向窗外,對這三層樓高的大樹做了個擁抱的動作,「姐,你可要好好帶我去學校逛逛啊,我還是蠻喜歡這裡的環境的。」   不愧是錢砸出來的學校,公園小亭,湖泊河流,一應俱全,我想如果可以他們大概也會造出個飛機場來吧。   「可是,你這幅打扮又是幹什麼?吸引人注意嗎?把這破眼鏡扔掉!難看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家虐待你呢!」千綾惡狠狠地要來抓我的眼鏡,我不慌不忙地旋身避開了。   呀咧,這可不是什麼破眼鏡,高科技呢。見過柯南的那副眼鏡沒?沒錯,它可是完美的追蹤器,GPS全球定位系統,貴著呢。弄壞了,我可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的哦。   「不會啊,姐姐不覺得這樣看起來更像是個愛學習的好學生嗎?」我側頭笑道,「而且坐人低調是我的風格,我怎麼會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呢?」   「你還說不是。」千綾氣得兩腮都鼓起來了,可愛的要命,「你不知道這是所什麼學校嗎?你打扮成完全一副鄉下來的似的,那些每天無所事事的富家少爺小姐們不找你消遣才怪呢。」   啊?鬱悶……虧我還好為自己的裝扮沾沾自喜了好半天來著。   「安心啦,我會好好保護好我自己的,姐姐你不用擔心啦……」   「呼……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吧,至少這樣可以減少危險。」   誒……這麼快就達到目的了?真是意外的容易啊。我還在為,要自己那不怎麼聰明的頭腦想一個辦法好讓我時時呆在千綾身邊而苦苦思索一番呢。   下午有體育課,所有女生必須換上運動服,並且不允許戴任何首飾。我靠?第一天就給我考驗啊。   我以沒有運動裝為由成功翹課,親眼看著千綾將祝福小心地放入了衣櫃,然後小心鎖上。我則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一上午的觀察,發現千綾的人際關係雖然很廣,但是沒有幾個人真正注意到她項間多出來的項鏈。只有嫌疑人A君——哇,好漂亮啊,千綾你買的嗎;B君——千綾,今天你看起來好友精神啊,那根項鏈很配你啊;以及C君——哈哈,我說千綾你什麼時候跟了條小尾巴啊,真是搞笑。(作:我有疑問,C君緣何被懷疑呢?千羽:因為我看他不爽,竟然說我是小尾巴……)   我無聊地看著窗外操場上運動著的少女們,想著這份工作或許不錯,偶爾換個身份也也蠻具挑戰性的,可是究竟吧自己演成哪類學生呢?清純的?孤僻的?冷酷的?活潑的?熱情的?害羞的?……最後只好拋紙條來決定了。   一分鐘後我顫抖地看著紙上的決定:內向、熱情……= =!原諒我實在玩不來人格分裂這種事。   「啊——」忽然操場上驚起一陣女生的尖叫。   一隻足球正向一臉不知情的千綾飛去。在這0.5秒的時間裡,我想了很多。第一是,根據傳統的言情小說,這一隻球一定是愛神射出的箭,事後,一位帥氣的學長把受傷的女生抱到了醫務室,然後兩人就擦出了愛情的火花。第二,這只球實在太牛了,竟然硬生生地穿透了鐵絲網,速度仍不減得向前衝去。第三,我想我的任務來得真快。   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支筆,飛刺出去。這只球注滿了言靈,絕對不可以小看。(作:何為言靈?千羽:你TMD到現在了,還沒有向大家解釋過這個世界的基本概況啊!作:咳咳,那好吧,我來說明一下。這個世界的言靈就相當於火影裡的查克拉,死神裡靈壓,獵人裡的念,龍珠裡的氣……啥,你還不懂?那我就再直白一些,就是你看美國大片裡的那些超能力!汗……地球人都應該懂了吧。)   但是如果說這次要奪取祝福的話是言靈者的話,就有點麻煩了。   足球在距離千綾一公分前被我飛出的筆刺穿釘在了後面的牆上。   目標到底是千綾還是祝福?   我一拳敲破櫥櫃,取出祝福,運氣閃了出去。   「姐,你沒事吧?」我一把將千綾護在懷中,一面放出隱言線追蹤那個背後的暗手。果來查出來源是教學區的B幢。但是對方很警覺,一見不成,馬上撤退了,我當來不會認為是我的隱言線被發現了,因為我的言靈是比較特殊的,即使我現在對面站的是個厲害的言靈者,他也不可能發現我身上的言靈,在他眼裡我只是個普通人。我的能力之一就是消靈即,消去自己言靈的氣息,並且使別人的言靈對我無效。   「姐?姐?」我發現千綾的身子顫抖得厲害,猛然一驚,「對不起,老師,我想送她去醫務室。」   「哦。你,你快去吧。這下不得了了啊……」老師滴汗地看著被撞裂的牆,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很快將千綾扶到一隱蔽處,布下不大的結界。千綾的言靈在混論地暴走,可能是當瀕臨危險時,言靈會本能地做出了反應。雖然對千綾原來也是個言靈者很是吃驚,但現在必須行辦法平復這些暴亂的言靈,否則千綾會受傷的。   我咬破手指,將指間點到了她眉間,用最原始的方法將她的言靈轉移一部分到我的體內。漸漸地暴動開始消失,我也立刻撤掉了結界。   「姐,沒事了。那,把你的項鏈戴上。」我和聲道,「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千綾差不多也回過神來了,緊緊地攥著項中的祝福,「沒有。那些人太過分了,竟然這麼危險地踢球!」   「千羽,你看到球是哪個混蛋踢的嗎?」看來恢復地不錯,都可以這麼精神地罵人了。   「沒有喲。」我誠實地坦白。   「啊,對不起啊,實在對不起!」這時一個緊張的聲音插了進來,「我沒想到這球會踢得這麼遠。你,你沒事吧?那邊老師說你去醫務室了,沒想到你們在這裡……」男生顯然剛剛跑了很多路,額上沁出了密密的汗。   是個帥氣陽光的男生呵。   剛才還盛怒的千綾突然緊張侷促了起來,還不時地整整亂了的頭髮,「啊,是龍少爺……我沒事,完全沒事……」   難道不幸真的被我猜中了開頭……默,我說我怎麼不去改行做預言師?「姐,我忽然想起有些事,先離開一下啊……」看吧,我果來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只是,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   這以後的幾天倒是平安過去了。是的,真的很平安,如果不去計較很多莫名的意外的話,比如從窗口忽然掉下的花瓶,比如千綾鞋櫃中忽然湧出來的毛毛蟲,比如……   直覺告訴我這只是普通的惡作劇,與上次的言靈者不是同一個人。千綾可以每次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繼續開心地和上次的帥哥,那個什麼龍大少的約會。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有我在善後嘛。   娘的!我這份保鏢工作可不是來為你的愛情道路掃清障礙的!娘的!千綾不懂!你們這些白癡女也不懂啊?(作:你莫要生氣,她們真的不懂你偉大的工作的。)於是我特地挑了一天大清早地就到學校了,看我這次不把你們這些背後小人一個個揪出來!   老遠,就看到教室門口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幹什麼,我陰險一笑,閃過去出其不易地將這人一把拽住,「你的!什麼的幹活?」   「嗨,千綾的妹妹早上好啊。」我見自己抓著的竟然是龍大少,不禁惱怒道,「你Y的,沒事這麼早來學校幹什麼?裝鬼啊!」   他貌似在跟我不好意思,「千綾的妹妹不也這麼早嗎?其實那些針對千綾的恐嚇,我真的很在意,所以就來早一點看看,到底是誰了。」   其實只要你離開千綾,千綾就什麼事也不會有了。但我覺得說出這些話的人往往是電視中那些有錢人家的祖母啊,奶奶啊,老太君啊之類的人,我實在不適合。(作:你想多了。)   「哦,那你看到了沒啊?」   他又不好意思地笑道:「沒有誒,可能我們來太早了。這樣吧,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身?」   然後就變成我和他一起擠在狹小的櫥櫃內,我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同意看他這個愚蠢的建議了呢?這裡本來就是用來放衛生工具的啊!其實我完全可以爬到屋頂上去看的,從對面的屋頂上看過來,這間教室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   受不了了,空氣混的要命!「那個,我說……」   「吁——有人來了。」他竟然一下子將我摁倒了他懷中!!0。0!!   空氣好像又變得清香了,算了,我先看看情況再說。探頭過去的同時,我聞到了一股陰沉的言靈之氣——一驚。「你呆在這裡不要出來,後面還有人會來。」不等他回答,我衝了出去,「碰」再將門重重一關。那個黑衣的言靈者竟然再一次想從我眼皮底下逃開。   我立刻展開隱言線追了上去,幾個起落已經追到學校外牆了。不行,絕不能讓你逃走!袖白雪凌空飛出。頃刻捲上了他的脖子。   這Y察覺自己被圍困後竟然來了個360度大回身,毒爪險險抓過我的肩膀。「靠!你怎麼這麼陰險!」我屈腿狠狠裝在他肚子上,纖指扣住他的喉嚨,「說,你們的目的。「之說以說是『你們』是因為這Y的言靈和上次的完全不一樣。娘的!到底有幾個言靈者混到這所學校裡來了啊!   「哼——「他嘴中忽然射出一枚細針,我急速側臉避開,但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完全避開的!   「哧——」我捂著流血不止的半邊臉,雖然針只是擦過。「你知道嗎?讓女孩子的臉受傷是一件很沒風度的事誒……」   收回袖白雪,要你死得瞑目些吧。   他狂怒地背後放出無數猶如蛇般的言靈,鋪天蓋地地向我這個中心襲來。   我手指微微一曲。   一陣巨響的爆破聲後,我仍噙著笑看驚恐不已的他,無聲地對他說道:沒有用的,任何言靈對我,都是無效的。   可惜他都無法回應了,因為一把言刀正堪堪插在他喉嚨處,只要他咽一下口水,就可能引刀深入。   「說吧,你們的目的。放心,只要你說實話,這把刀絕對沒有危險性。」我又取出一把刀,「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啊,你不知道吧,我最喜歡收集人死前那一雙驚懼的眼睛了。你也想做而我的收藏品嗎?」   他悲嗚了幾聲,卻是不敢動脖子搖頭。   「我也不想的,我已經想不出名字再為我那些漂亮的收藏品起名字了。」刀不急不緩地插入了他的大腿,看到鮮紅的血噴了出來,我一驚「誒,言刀不是不見血的嗎?」我有拔出刀子一看,「噢呀,剛才拿的是竟然是普通的刀啊……」我氣瘋了吧……   「啊,我說我說!求你別殺我……是,是有人僱傭我們的,要我們來這裡奪取那顆祝福的……」   「噢,那老闆呢?老闆是誰?」   言靈者的數量畢竟不多,但只要你有錢你就可以去僱傭幾個言靈者。   還是那句話,這萬惡的有錢人!   「老闆是……是……」   你Y的表拖延時間好伐……我還要回去上課的啊!   奇怪的傢伙   大家在看電視時是不是經常看到這樣的橋段:就在快要揭開謎底時,那個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會很經典留下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兇手是……;那個秘密是……;我要跟你說得最重要的話是……   我滿臉黑線地看著忽然自爆者。娘的!要不是我及時用言靈作盾,現在灰飛煙滅的人就是我了。   背後的老闆……嗎   舔了舔刀尖上的血漬,我邪邪一笑,那麼我們就看看到底誰是最後的捕獵者……   我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將腦中的資料仔細分析了一遍。   首先,那人似乎只在學校裡才發起進攻,只是偶然的巧合?還是說是受某種限制?   其二,那人的目標目前看來有三樣,祝福、千綾還有就是千綾的言靈能力……當然,千綾的能力絕對不簡單,不然我想不通有什麼理由能讓老狐狸這麼多年來如此護著千綾,那所謂的父親對女兒的親情……別笑死我了。   其三,我認為老狐狸是故意讓千綾戴上祝福的,目的……我卻是想不透。如果說是為了引出背後的那個老闆,他大不必如此危險地讓千綾站在風口。如果說是為了千綾的能力覺醒,那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喚醒?   其四,千綾與祝福的關係很讓我在意。老狐狸似乎要祝福一直配在千綾山上,而那人卻是選在祝福不在千綾身上的時候下手。而且那次足球事件,千綾混亂言靈後之所以能這麼快恢復,很大原因是那顆祝福吧,不然單靠我的引渡,是不可能如此作用的。   最後,就是那顆祝福從我第一眼看到就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了。   ……   ……啊,不行了,腦子要爆炸了!怎麼會這麼多疑團啊?   我推開教室門,忽覺視線一片白花花!   「啊哈哈哈——你們看,那個醜女好好笑啊……」   有人走了過來摘在我頭頂的板刷,又重重地戳了戳我的額頭,「喂,醜女,跟你那狐狸精姐姐說啊,再不離開我們的龍少爺,下次就給她真顏色看了!」   又有人圍過來,「聽到了沒有啊?啊?哇!你的臉被人割開了!」   「哪裡?哇——好深啊!這下人家更不能見人了……怎麼辦才好呢?嗚」有人模仿著委屈的哭腔,引來四周的哄笑聲一片。   我低著頭,渾身忍不住顫抖。   「哈哈……你看她都害怕地抖成這樣了,啊哈哈……」   想,非常得想看到暗夜修羅花的盛開!想啊……我的手都興奮地忍不住想跳舞了。只是……忍住啊……這是在學校,動手了的話會很麻煩的……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被老狐狸找到受懲罰的說辭……   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捕獵遊戲呵……   「知、知道了……」我艱難地吐聲道,極度得抑制住自己強烈想興奮起來的聲音。   忽然,「喂,你們這些人給我適可而止吧!」一聲憤怒的吼叫,我被緊緊護在了身後,又是那股青草般的清香。   「啊,不好是龍少爺,快走!」「啊!怎麼會……」   ……待一切聲音逃散後,他拉開我的肩膀,顫聲道,「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她們連你也不放過!傷口很痛吧?我馬上帶你去醫務室!」   「啊?哦,沒事……」我很驚詫地發現自己興奮的血液竟然奇異地平復下來了!我記得只有過一次這樣的情況,那還是老狐狸厲害的催眠術的原因……太奇怪了……   「不行,女孩子臉上怎麼能留傷口!」他硬拉著我去了醫務室。   美女醫生先替我塗上藥水止血,然後又說必須先把頭髮洗一洗,不然粉筆灰會感染傷口的,是嗎?從來都是陸爾奇給我包紮的,我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也快忘了。   「我說龍大少,你沒有本事保護自己的女朋友嗎?竟然讓她被人欺負成這樣?」美女醫生熟練地給我包紮傷口,結果我的半邊臉全成了木乃伊了。   旁邊的人略有些尷尬,「不,不是,她是我女朋友的妹妹……」   「那可不行,連累到無辜的人了,更加不可饒恕!」   「啊……是嗎?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這個人真的很容易害羞誒。他給我的感覺好奇怪,可是到底哪裡奇怪了呢?我歪著頭想了半天。(作:就你那一根筋的腦子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來的,還是我來說吧,你想啊你從小到大接觸過的人有哪個是正常人嗎?所以你偶爾見了個正常人類才會有如此不正常的感覺。)   「啊!千綾呢?你把我姐丟哪裡了?」我驚呼著從床上跳了起來,其實本來解決完那個言靈者就應該馬上回去確認千綾的安全的,如果是那人的調虎離山計呢……可是現在卻被莫名其妙地帶到了這裡……   他被我突然的動作給嚇住了,「千綾,千綾在圖書館啊……誒,等等我啊……」   早上鑽櫥櫃的事也一樣,我覺得自己在這個人面前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了。太奇怪了啊——   當我看到千綾正安靜地坐在床前,陽光柔柔地映著她的側臉,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走過去,抱住了她的背「姐,你不去上課嗎?」   「啊,千羽啊,今天怎麼不等我先來上學了呢?咦,你的臉怎麼了!」她轉過身來板住了我的臉,聲音有點大。   「哈哈,我不小心摔的,已經去過醫務室了,你不用擔心。」我燦笑著,拿開了她的手。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聽到這麼關心的話,或許會感到很暖心吧,可憐我現在竟然一點情緒的波動也沒有。   娘的,你現在在演戲!好歹也投入點好伐?   下午,老師在講台上唾沫星飛地激動,我在下面研究著我這幅神奇的眼鏡。嗯……千綾的坐標位置……哈,顯示出來了。那再看看她今天的歷史記錄吧……從家裡出發,然後到校,再然後去圖書館……咦?沒了……我揉了揉眼鏡,誒!還在嘛,難道剛才是故障!   天啦,陸爾奇交給我時,明明說檢查過了完全正常的!完了,完了——我竟然把它弄壞了啊——   但是如果說是……我的眼神冰了下來。如果說千綾在那段時間是失蹤了的話——   老師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感覺四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接著頭頂一暗,有人站到了我面前   「喂,新來的,誰准許你坐這個位子的?立刻給我搬開!」有人將我一把揪了起來,凶神惡煞道。   我還沒來得及收回剛才漫開的戾氣,那小子就這麼直直地對上了我的眼睛。頓時嚇得他差點將我甩掉,「你,你……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推了推眼鏡,「你把我放下我才能搬啊。」   既然對方已經出手了,那我這麼監視著千綾也沒用,我想我是不是該換一套戰略了。   「老師,我可以搬到最後嘛?」   老師則是一副,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坐那個位子了吧的表情。「可以啊……」我瞄了一眼那個讓全班如此害怕的人,誇張的紅頭髮沖天,鼻子,耳環上都是金屬釘,手臂上還有一整條龍的刺青,卻是胖的出奇,總結:黑社會來的,敢情還是黑社會老大的兒子來著。   沒興趣搭理這種人,但是,他讓我討厭了……   不久之後,那些白癡女因為吸毒而被退學了,而這個黑社會的胖子則是意外地被工地上掉下來的木材給砸死了。我真的什麼也沒幹。   我只是讓那些白癡女不小心撞見了某次毒品交易,是那些吸毒犯給她們打針的。胖子嘛,我只是在他收拾小混混時,不小心踢了塊石子下去,絆了他一腳,結果他很不幸地剛好被掉下的木材給砸了個正著。   一下課,我就將千綾拉了出去,問她圖書館裡有沒有遇到過陌生人,但她卻是搖頭道,「沒有啊,我進去還好書,就隨便想找幾本看,結果你來了啊。怎麼了?」   是被消去了記憶,還是她根本在說謊?可是又找不出她說謊的理由。那麼看來對方實在是不簡單的角色了。   呵呵,越來越有趣了……   我心裡笑著,臉上更是燦爛,「沒事,以為姐姐又被奇怪的人給搭訕了呢。」   食堂吃午飯時,千綾和龍大少坐在一起,我則是澄亮的當著電燈泡。   龍大少驚異地看著我手中的飲料,「千羽,你怎麼每天就只喝飲料就夠了呢?不吃飯嗎?還是學校的飯菜你不喜歡啊?」   我咬著吸管,懶懶地看來他一眼,「我減肥呢……」   「你不用管她的,她從小就不喜歡吃飯。」   「是嗎?我覺得女孩子還是吃飯的最健康,我喜歡健康的女孩子。」他認真道。   「是啊,是啊。所以你才會喜歡我姐的啊。」大哥,你不用吃飯時候還抓緊機會表白吧?   頓時,他倆的臉都一紅。   「咳咳,我們這星期天去玩怎麼樣?」龍大少忽然轉到了這個話題上。   千綾遲疑了片刻,為難地看了看他。   「不可以嗎?」   「不,不是!是因為這星期天和朋友約好了,要一起出去玩的。」   「是嗎……去哪裡玩啊?」某人情緒低糜。   「貝嘉號……」連著千綾的話也低了下去。   「什麼?貝嘉號?」某人忽然振作了起來,拉住千綾的手,「那我馬上去求爸爸,讓我去!」   我疑惑道,「為什麼你去求,就可以去了,這可不是一般貴族只能去的。」   「呵呵。」他有忽然不好意思的繞了繞後腦勺,「其實,這艘貝嘉號是我家的……」   眩暈……   「我說,你家不會是皇族的吧?」   「咦?千羽你不知道?」他比我還驚訝地看著我。哈?我必須知道嗎?「你不知道『龍』是皇族才能用的姓嗎?」   「啊!那麼說你是我們這個國家的王子大人!」天,怎麼像童話一樣!   「那也沒這麼厲害。我的母親是庶族出生的,我十歲以前一直和母親生活在平民街道中,後來母親去世了,我才被接到宮中的。其實我根本沒有把自己當作過王子來看過,再說,我上面還有兩個比我優秀的哥哥,皇宮以後有他們就可以了,我還是想當一個平民。」   ……我不能理解他這份淡然的笑是從哪裡來的。我知道如果是我,那麼我或許會不顧一切手段地去得到我應該得到的。   總之他真的是個奇怪的傢伙。   不能吃的雛兒   (我考慮著 ,還是古代的好寫啊,所以這章轉古代。^_^)   染月爸爸牽著我走進一座很熱鬧的大樓,有個熱情的大嬸奇怪地扭著屁股向我們走來,「喲,這位客官可面生啊,第一次來我們香春院吧。沒關係,這裡的姑娘一定會讓您以後常留戀這裡的。」   她一扭,我就可以聞到飄來的奇怪味道,但是染月爸爸好像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他還是很親切地看著熱情的大嬸,「那麻煩媽媽給我們準備個房間吧,」。   「好,客官不要姑娘嗎?我們這裡又有一批新來的雛兒,無論您喜歡什麼味道的,我們一定包你滿意……」   染月爸爸猶豫了片刻,繼而笑意更深了,「恩啊……那就來個雛兒吧……那,這是給媽媽,其實像媽媽這樣的美人我也很喜歡的呵……」   染月爸爸一錠銀子塞到大嬸手裡,大嬸笑得更顫了,「客官,你可真是愛說笑,我都這把年紀了啊。」   「哪裡,風韻正好。」   「是嗎?哦呵呵呵……」   大嬸領我們進了一間房間,我「哇」了一聲,好漂亮,跟以前爺爺家的完全不一樣,我開心地撲到了床上,被子好軟,床鋪也好暖,床頂還有圖案誒!是很多白花花的身子奇怪地糾纏的圖案,雖然奇怪,但是很漂亮啊。(這Y的審美觀也是有問題的,大家別當真啊。)   大嬸驚叫了一下,「我的小爺啊,你先洗個澡再爬床好不好啊!」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然後衝她一笑:「好啊。」   待熱情的大嬸走後,染月爸爸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其實我也有個問題要問的。   「爸爸,千羽也想吃雛兒。」我抬頭認真地看著他。   染月爸爸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半杯茶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咳咳……千羽,雛兒只有大人可以吃哦。」   「可是,可是……」我急了,「千羽想知道雛兒的味道啊,染月爸爸每次都不讓吃任何東西……」   「那等千羽長大了,爸爸一定送你很多雛兒吃啊。可是,現在不行哦,千羽還太小。」   我更是急了,抓著他的手臂問道:「那千羽要長到多大啊?」   「這個……」染月爸爸摸了摸我的頭,「現在千羽15歲,那再等3 年吧。」   3年……這麼久啊……我沮喪的垂下了頭,「可是千羽也好想像大家一樣可以吃東西,可是為什麼爺爺和你都不讓我吃呢?」   「沒有哦」染月爸爸抬起了我的下巴,笑看著我道,「現在其實小千羽根本不餓吧,還用不著吃東西。等哪天小千羽非常餓了,那麼爸爸會准許你吃的。記住,那時你想吃什麼就可以去吃什麼哦。」   我聽著,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想吃什麼就可以去吃什麼……   「客官,水來了。」有人敲門道。   面前一大桶冒著熱氣的水,「哇啊……哈哈,有熱水澡可以洗誒……」我開心地跑了過去,「噌蹭」得脫掉鞋子,便要跳進去,半路卻被染月爸爸攔腰抱住,「先脫了衣服再洗哦。」   「噢。」我伸手解開腰帶,「染月爸爸也一起洗吧!以前我就是經常和爺爺一起洗的!」   染月爸爸一震,隨後笑道,「爸爸要等吃完後再洗哦,小千羽自己會洗的吧。」   說著拿來一個屏風隔在了我面前,「爸爸就在外面,洗好了,叫爸爸哦。」   「哦,知道了。」有點失落,爸爸為什麼要等吃完再洗呢……   但是,我躺在溫水中,這樣真的很舒服啊。以後等我有了錢,一定也要建這麼大的房子,也要讓爺爺泡這麼舒服的澡!可是要怎麼才能有錢呢……   煙霧繚亂,迷亂視線,我覺的周圍的一切開始模糊了。   然後我看到一個神仙姐姐出現在我面前,她好像一直想對我說一句話,可是太輕,我聽不到。於是我努力地聽。   飄渺的聲音彷彿來自天際。   蓬萊之島……來蓬萊之島吧……我的孩子……   什麼……等等……我伸手想去抓住這片聲音,可是身子忽然一空。   「千羽?千羽?」   是染月爸爸的聲音……我迷惑地抬頭,看到染月爸爸的銀眸正看著我。我發現自己正渾身濕漉漉地被抱在懷中。   「爸爸,怎麼了?」   「小千羽,剛剛是不是見到什麼人了?他跟你說了什麼,還記得嗎?」   「嗯?蓬萊……蓬萊之島……有個神仙姐姐對我說的。爸爸,你也看到了嗎?好漂亮的姐姐啊!」我期待道。   「沒有哦,爸爸只是感覺到的而已。」蓬萊仙境……東方……嗎……   染月爸爸又重新瞇上了眼睛,從屏風上取下一塊乾淨的布,「小千羽還是先把自己擦乾吧。」   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胸前,我有點不適地用毛巾細細地擦著,以前我都是洗完直間跑去山上吹風的啊,雖然每次都被爺爺說,這樣會染上風寒的,但是我喜歡站在高出,任風吹拂的感覺。   我邁出了浴桶,長髮垂到了腰際,一彎身,就猶如綢緞般全垂了下來,我有些懊惱地想將它們綁到腦後,卻聽染月爸爸古怪地笑道:「呵呵∼∼小千羽還真是個妖精。記住哦,以後不可以在別人面前□自己的身子……」說著便走到屏風後面去了。   為什麼啊……   哦,好像田嬸說過女孩子不可以隨便讓別人看自己的身體,否則就是破壞了名節,非他不嫁了。   「啊,爸爸,我知道了,你看了我的身子,那麼我就要嫁給你了!」恍然大悟道。   「……千羽,你是爸爸的女兒,爸爸和女是不可以結婚的哦。」= =!!   我努力研究著爸爸為我買的新衣服,嗯……這跟線連上了,可是那根線又怎麼辦……啊,為什麼最後還多出一根來啊。最後只好無奈地找爸爸幫忙了。   染月看到從屏風後出來的美得幾乎夢幻般的少女時,不禁呼吸一滯,銀眸更深地暗了下去,他不喜歡所有超出自己預料的事情,現在她的美卻令他感到驚訝,而且在她身上美麗似乎也在一天一天得長著。或許他該在她的美迷惑他之前,把她殺了……   「染月爸爸,你幫我穿好這些衣服好不好?」   「嗯?很難穿嗎?過來,我看看。」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染月滿臉黑線地看著自己手中越來越亂的衣服,這裡的衣服都這麼都這麼奇妙嗎?   這時,正好有個漂亮的姐姐被推了進來。「你給我老實點,老娘在你身上花的銀子也不少。我告訴你,要是今夜你讓客人不滿意了,有你好受的!進去!」   「不要!你殺了我吧!我不要啊——」   「啪!」「閉嘴!進去!」   然後們被關上了,那個漂亮姐姐忽然收回眼淚,然後惡狠狠地看著染月爸爸,「我告訴你我可是空天派的大小姐!你敢亂來,我就立刻找人挑了你的老窩!你信不信?」   我害怕地躲到了爸爸身後。   「哦……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什麼空天派啊……我只知道你現在是陪睡的。」染月興味地看著她。   楊依依在心裡咒罵了千百遍,那個死肥婆,總有一天我會燒了你的破院的!「那麼這位客官想不想做一筆大生意呢?成功了的話,我既可以送你很多美人還可以保證你今後的生活可以衣食無憂哦……」藍發?真是少見啊,外國人嗎?不管了,現在只要自己能離開這裡,什麼條件他都可以開出。只要是男人,對這兩個誘惑沒有一個會拒絕的吧……   大概除了自己的那個師兄……   「好啊。聽來不錯。」   竟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果來來這種地方的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那你要我做什麼呢?」染月饒有興趣地問道。   楊依依魅惑地一笑:「我要你到這裡不遠的一個小鎮,找到醉鄉客棧,並把這個配件交給一個叫楊浩然的人,告訴他來救我就行了。當然你必須名義上包下我,否則那個死肥婆一定又會讓我去接客的……」   她,現在是懊悔得要死,早知道就該聽師兄的話,呈什麼英雄去追那什麼逃犯,結果逃犯沒追到,反而被小人暗算,中了那什麼軟骨散,害自己一點內力也使不出來,倒霉的還被人販子賣到這裡來。   雖說妓院是穿越女的基本路線,但她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艷舞更不會吟詩誦詞,所以實在對老鴇喊出那句經典的台詞——本姑娘賣藝不賣身!   染月看著眼前這個想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少女忽然想到了那個世界裡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千羽,現在一定還在拚命賺錢吧。   楊依依抬頭還想補充什麼時,忽然有一瞬間的呆愣,雖然這個男子從剛開始就一隻瞇眼笑著,但是剛才自己竟然錯覺般地看到了他一瞬間真正的從心底笑開的笑靨,養眼得要命……   染月爸爸從窗戶裡跳了出去,他說晚上要好好聽這個姐姐的話。   「哇啊!有你這麼個漂亮的女孩在身邊,這傢伙還出來找女人啊!」楊姐姐震驚地看著我,然後似乎有很生染月爸爸的氣。   她一面念叨這什麼一面替我穿好衣服,「其實,我剛來的時候也不會穿這裡的衣服的……後來我還嫌麻煩的把裙擺給剪了一大截呢……呵呵,結果被我那嚴禁的媽給念上了好半天,還要我罰抄書經……」   她終於將完了,我也終於可以問出憋了很久的一個問題。   「楊姐姐,是雛兒?」   「哈?」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雛、雛兒……誰說我是雛兒的啊?本姑娘做了他!」   「啊……原來楊姐姐不是雛兒啊?」也是,楊姐姐怎麼能吃呢?   這下楊姐姐更凶了,「我是雛兒!本姑娘還是冰清玉潔著呢!」   我不解地看著她,「可是,可是雛兒是可以吃的,楊姐姐可以吃嗎?」   「誰敢吃我我做了他!」   「不能吃啊,那楊姐姐怎麼還是雛兒呢?」我彎頭道。   楊姐姐氣結地瞪著我,深呼吸,良久才吐聲道:「你給我記住了,本姑娘是不能吃的雛兒!」   當楊依依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楊浩然時,再也克制不住地撲上去抱住他,將所有的恐懼委屈全哭了出來。楊浩然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下了,他輕揉著她的頭髮,「以後,不要再任性了……」   他的視線不經意又碰到了那個叫染月的男人,完全沒有內力,但是卻很強,招式也是以前從來沒看到過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染月爸爸要我換上了另一套簡單的衣服。楊姐姐卻是衣服很奇怪的樣子,「哦呵呵,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千羽的容貌會惹麻煩,才會讓她穿男裝的吧。可是,我告訴你哦,這個世界還是有BL這種美好的事情存在的哈……」   染月爸爸將我的頭髮全束到了腦後,然後回頭對她說道,「哦,穿男裝只是因為方便,你知道我和千羽都不會弄女孩子的衣服的。   對了,你答應我的報酬呢?」   「當然,我可不是食言的小人。」她從那個大哥哥手上拿過包袱,又從中取出一疊銀票,全給了染月爸爸。「美女的話,就算是這家院中花魁我都可以給你買到,說吧你要哪個?」   原來錢是這麼賺的,只要幫人完成任務,不用賣燒餅也可以啊。   染月爸爸現在正開心地數著錢,「美女啊,我目前還沒想好誒。」   「沒關係,只要你那天想到了,來空天派找我,我一定替你搞定!」   「呵呵,好啊……」   沙漠驚魂   真是有趣的女孩,竟然和千羽的靈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有有關的條件都被聚集到一塊了,到底要開始什麼呢,誰又在導演這一切呢?   染月的半側臉映在火燭中,另一半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和楊姐姐分開後,我和染月爸爸繼續向東。一路上,因為有很多銀子,所以不用再在樹上過夜了,也可以每次洗到熱乎乎的澡。可是越往東,路上的店也越來越少,莊稼地都荒廢著,沒人看管,後來甚至一整天都沒有看到一個人過了。越來越熱,可是卻一條河也沒有。染月爸爸說是接進沙漠的地方是很少有人居住的。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簡易的小茶館,我旋身跑了進去。   一碗滿滿的茶就放在了我面前,我抬頭,有點不可確信地看著面前親切的老伯,「是給我喝的嗎?」   「是啊,走了很多路累了吧?」   我開心地端起茶碗就往喉嚨裡灌。這是染月爸爸掀開簾子也進來了,大伯同樣也給了爸爸滿滿一碗茶。   染月爸爸笑著付了錢。   老伯樂呵呵道,「我這個小本生意早就不做了,現在都是免費提供給路人的,但是如果客人有錢的話,資助一下也好啊,哈哈……」   老伯爽朗的笑聲讓我想起了爺爺,真的很像,而且爺爺有時候也會把燒餅送給一些付不起錢的人的。   呵呵,好喜歡。我瞇著眼又甜甜地喝上了一口。   「你們這是要過沙漠嗎?」老伯很染月爸爸聊了起來。   「是啊,到東方,似乎只有這麼一條路啊。」   「年輕人,我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獨自一人可以過沙漠而平安回來的。你啊,最好還是再等上幾天,和商隊一起去吧。每年在特定的月份,商隊都會運送大量貨物到東方去交易的,也算是走了幾十年了,跟著他們不會有太大風險的啊。」   染月爸爸思索著點了點頭。   哈哈,這樣就可以和喜歡的爺爺多呆一點時間了,「那,商隊有多大呢?」   「哈哈,多大啊……駝隊長長地排到天邊哦……一箱箱的全是我們國家的特產啊……到時候就會從東方交換來他們那邊的奇珍異寶,好看著呢……」   「真的嗎?真的嗎?好想馬上看到哦!」   「哈哈,真是有趣的娃兒。」老伯粗糙的手摸著我的頭,怪癢癢的。   後來我們就在老伯的小茶館裡暫且住下了,老伯又從家裡搬來很多吃的,可惜我只能騙他說我不愛吃。染月爸爸卻是挺高興的。   老伯每次還很興奮地對我們講他們家孫子的事,他們家黃狗的事,老伯一講就停不下來的樣子,雖然有點聽不懂,但看他講得開心的樣子我也會感到很開心的,只是染月爸爸每次都回早早地出去了。   第三天,老伯準備了好多好多水,說商隊差不多快到了,果來外面忽然一陣嘈雜。我剛想開心的打開簾子,卻忽聽老伯大喝,「不好!是飛鷹!」   簾子忽然被大力地扯開,我被重重地彈坐在了地上。   「老傢伙,看到我們連一杯茶都不請嗎?」一把刀忽然直直地插在了老伯面前的桌上。他一把揪起老伯的領子,「老傢伙,知道我們是飛鷹,不想死的話,就乖乖找我們話去做!」   我嚇得直往後退,卻被另一隻手給提了起來。   「頭,這裡還有個小子。」   「等會殺掉!」那人看了看我,「欠「了一聲。   老伯驚慌道,「不要殺他!」   「哦,這麼說你答應了。」那人又重新把視線轉到了老伯身上。   「事先說明,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   「哈哈……」周圍一陣哄笑,「老頭,你不知道我們飛鷹從來都是專挑傷天害理的事做的嗎?哈哈!」   有人扔了一包東西到桌前,「等會兒,商隊會慣例地在你這裡喝茶的吧,把這包粉倒到你的茶水裡給他們喝下!」   「畜生!你們會遭報應的!」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他說報應!可惜我們飛鷹從來不知道報應是什麼東西……」   我顫抖地非常厲害。他們的笑聲很刺耳。   「……好,我答應你們,你們先把他放了……」   「老傢伙還真是實相啊……」他把刀收了回去,然後推著老伯到了水桶錢,將藥粉交給了他。   我一被放下,忽見老伯將藥粉反手全撒進了後面的人的眼睛裡,然後向我跑了過來,「快跑!」   我瞳孔猛然一縮,一把刀插在了老伯的背上!   「跑啊……告訴商隊……不可以……喝這邊的水啊……」   我看到老伯慢慢倒在了我面前,背上的刀被忽然抽出,低著血   我又看到了爺爺撲在我身上,滿身是血。   好痛……好痛……   我聽到他們在大笑,在踢老伯的身子……為什麼要這樣做……老伯他說他很喜歡現在的家,他說他要活到孫子娶媳婦的時候……他說今天他家的黃狗生小狗仔了……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忽然一具溫熱的身子抱住了我,將我帶到了半空。「小千羽,現在還不是解放的時候哦。」   是,是染月爸爸的聲音……   我將頭埋到了他懷裡,好一會而才悶聲道,「為什麼老伯要被殺呢?」   「因為老伯太弱了,太弱的人是無力反抗的。那,小千羽剛剛是不是想要他們死呢?」   「不可以嗎?這樣是錯的嗎?」爺爺好像說過殺人是不對的……   「呵呵,沒有哦,以後只要是令千羽覺得不開心的是都是壞事,都是錯的。那些壞蛋,爸爸會幫你處理的,小千羽不要弄髒衣服了。」染月爸爸伸手溫柔地將我臉上的灰漬給擦掉了。   還是不明白,太弱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受欺負……   當染月爸爸將我放到地面上時,我遠遠地看到龐大的商隊向這邊走過來了。   「那,小千羽過去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們吧。」   強盜們把藥粉撒進水桶,收拾完地上的屍體與血跡,才發現一個奇怪的男子竟然一直站在門邊看著他們辦事!又是一個找死的……   那藍發男子竟然還是笑意不減地走了進來,「吶吶,各位終於辦完事情了,那麼我可以請你們到我的地方做會兒客嗎?」   他們還來不及明白做客什麼,忽然看到一個奇怪的袋子出現在面前,連驚呼都沒有就全被吸到了這個袋子中。   「你們可是我第一次請進去的人類,應該感到幸運啊。」染月將袋口一縮,然後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興步走出了茶館。   商隊當然很感謝他們的及時通報,將那個每次提供茶水的老伯好生安葬後,便邀染月他們一起出發了。   看到從未看到過的大批商隊與駝隊,讓我一下子從悲傷中解脫了出來。我歡快地跟在駱駝旁邊,看這神奇的動物不緩不急地踏著柔軟的沙子前行,我要染月爸爸也一起看,但是染月爸爸說我不可以再跑,否則會流失更多水分的,到時候會沒水喝的。我一聽,沒有水喝啊,吐了吐舌頭,立刻安靜下來了。   夜晚,大家聚到在一起,搭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我和染月爸爸坐在一起,聽他們唱著快樂的歌,這種歡快的氣氛掃去了不少夜晚的寒氣。   我想,一直和染月爸爸走下去該多好啊。可是,為什麼我有一種染月爸爸會消失,我也會消失的感覺呢?   我會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她會為每次的成績苦惱,她會為上公車太擠而抱怨,她會為買到一本漫畫而開心……那是她的,而根本不屬於自己……   沒有自己的記憶……   為什麼……我到底是誰……   頭眩暈著彷彿墜入深淵,有個聲音從黑暗處纏了上來。   你根本就是不存在體啊……不存在體……   要消失的,不久……   「啊!」我淒厲地一叫,抱住了眩暈的頭。   「千羽?千羽?你怎麼了……」有個人影在我眼前晃動。   我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他,「誰……你是誰……」   ……   那個人忽然輕柔地覆上了我的眼睛,「那,千羽,睡上一覺就可以醒來了哦,睡吧……爸爸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他是誰……我覺得我應該記得他的……   第二天,商隊啟程的聲音將我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   「唔……染月爸爸,怎麼這麼早就要出發了呢?」我還想睡覺啊。   染月爸爸看了我好一會兒,「小千羽昨晚做夢了嗎?」   「嗯……好像不記得了……」染月爸爸給我整衣服的手頓了頓,隨即笑道,「沒關係。爸爸記得就行了……」   誒,好奇怪,為什麼我做的夢,爸爸會記得呢?   後來我發現沙漠並不好玩,一直是無窮無盡的黃沙,腳走得快斷掉了,嗓子也是幹得說不出話來。每天我只能期待晚上可以喝水的時間。幾天下來我身上都風沙吹得好幾處開裂了,可是染月爸爸卻一點灰塵也沒粘到的樣子,一如乾淨。   後來染月爸爸向其他人要來了塊面紗,說圍上了就不會被吹疼了。   我說不要,那樣染月爸爸就認不出我了。   染月爸爸笑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爸爸都會在第一時間認出你的。   我也開心地了。   在一旁的大媽也笑了,然後她和我們一起走了好久,她說做完這趟生意她就不做了,回去抱她的兒子去。她還說,她已經好幾年沒回去了,這次一定要把幾年來為兒子做的衣服全帶去,也不知是不是做得太小了。   我問,為什麼要做衣服呢。   她笑,娘親當然要給自己的孩子做衣服。她還把兜中的一隻鞋子,拿出來給我看。   我摸了摸,感覺好小。   大媽笑道,怎麼樣,很好看吧。   我抬起我的靴子,沒有我的鞋子好看哦。   一天晚上,我忽然連喝水的期待盡也沒有了,染月爸爸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怪異的空虛感過。   深夜,大家都想往常一樣睡了,但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不停地翻來翻去,但是那種空虛感越來越強了。   「小千羽是不是餓了?」染月爸爸正對這我。   我一驚,「餓?我不知道餓了是這種感覺……」   染月爸爸依然笑著,「現在可沒有東西吃哦,小千羽先睡吧,等天亮了,爸爸就給你去找吃的。」他柔順地摸了摸我的頭髮,示意我安心睡覺。   我點了點頭,天亮就可以吃東西了。   不行,不行!四周全是誘惑的香味,而且我的肚子越來越餓了……天亮,我等不到啊……就讓我現在吃吧。   我要吃,讓我吃……讓我吃……   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奇怪的空間中,不是剛才的沙漠,但是我不管了,因為,我聞到了不遠處香甜的氣息。   找到了,地上躺著好多食物,我嗅了嗅,比剛才更香了。   「咦,頭,這不是我們在茶館裡碰到的那個小子嗎?怎麼也被抓到這裡了?」   「嘿嘿,不會正好,這裡能吃的已經吃完了,這小子不正是上天給我們派來的食物嗎?哈哈,人肉又不是沒吃過……」   我看到食物向我走了過來,我歡呼一聲也撲了過去。   「啊——」我一手撕裂了最近的一個食物,掏出溫熱的心臟塞到嘴裡。太好吃了!我還要!   「媽呀!怪物啊——」   「啊——老大被吃了,快逃啊。」   誒,食物全不見了,可是我還想吃。爸爸說過到時候,我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的啊。   「哦,你們跟我藏貓貓玩是不是?呵呵,我也喜歡。那麼開始吧。我來當鬼,誰被我抓到了,誰就給我吃好不好?」   ……   天亮,陽光刺痛眼睛。我模模糊糊地起來。   染月爸爸給我戴上面紗,「千羽,昨晚開心嗎?」   「嗯,好飽哦。而且他們藏貓貓都玩不過我,最後都被我找到了啊!」   前一刻,我還認為殺人是不對的話,那麼我現在完全不認為吃人吃錯的。   就像人餓了,可以吃動物一樣。我餓了,我為什麼不可以吃人?   「嗯,看來精神不錯,我們上路吧。」爸爸牽起我的手說道。   「好啊,好啊,出發……爸爸,我晚上還可以再吃嘛?」   「呵呵……小千羽不乖哦,以後肚子餓了才可以吃哦。」   我略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什麼時候才會肚子餓啊?   中午時,幾隻駝隊忽然停了下來,接著又有幾隻不走了原地跪了下去。最後一整對駱駝全不走了。   我問染月爸爸,他們是不是也肚子餓了?   染月爸爸皺眉看著遠方的地平線,我心一緊,只聽前方有人大喊著跑了過來,「不好,有沙暴要來了!沙暴要來了!大家在原地抱住駱駝,不要慌啊!」   沙暴,好像是危險的東西……   染月爸爸將我護在懷中,靠近了駱駝。「不要怕,有爸爸在。」   我恍惚地點了點頭。   頃刻間,狂風大作,沙子打在身上猶如針刺般,但是大部分都被染月爸爸擋住了,我想染月爸爸一定很痛。   昏天暗地的沙暴戴著恐怖的呼叫遊走了過來,我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不怕,有染月爸爸在,不要緊的……   「啊——」是上次的大媽,我睜開眼,卻驚恐地看到她因為要去撿那隻小小的鞋子竟然離開駱駝去夠,結果被一下子捲了上去。   不可以!我想沒想就伸手拉住了她,就在瞬間我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我驚叫一聲,整個身子就被捲到了沙暴中。   「千羽!」   染月爸爸!下一刻我就看不到染月爸爸了……狂沙彷彿要撕裂身子般……   我不要離開染月爸爸……   染月爸爸……   貝嘉號   (這章轉現代)   一個陽光的王子大人,一個如名字蓮花一樣的少爺,這下千綾該怎麼辦呢?我十分感興趣地等著千綾的選擇。   但千綾似乎一點也沒有感到為難,反而大方自若地向他們互相介紹起對方了。   「龍煜,我的同學……蓮?艾文,我的朋友。」   兩個情敵還當真有好起來了,互相禮貌地握了握手。我在一旁看得直慪氣!   偏偏底下還有個小屁孩,硬是拉著我的手,說,你是我的女伴啊,不要看他們!   你娘的!我還沒正太控到這地步。我很不客氣地甩開了他的手,一面咬牙低聲道,「去,找你的小蘿莉去玩去。」   貝嘉號,真不是一般的豪華,裡面網球場,游泳池,賭場,餐館凡你能想到的,都能在找到。   還是那句話,這該死的有錢人!   外面陽光正好,海風熏得遊人醉啊。(作:你就表秀你的文采了,丟人啊)   我舒展雙臂,迎面涼爽的海風,此情此景,你想到什麼沒?對了,就是那句經典的台詞:You jump I jump   呵呵,可是我玩不來浪漫的,要是有人站在我身後跟我這句話,我一定回給他 You jump I look   聽陸爾奇的,小心起見,我還是用隱言線,在整艘船上搜查了一遍,嗯,除了皇族請來的幾個保鏢,以他之處就沒有言靈者了,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哈。TMD,在學校的生活也不是好玩的!   「千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想也沒想地就接了下去,「進去?進去幹嘛?那兩個情敵可沒什麼好看的!」剛說完就發現不對了,我急忙轉身,竟然是笑得古怪的龍大少!   「啊哈哈,其實我是在看大海,思考人生呢,你別看大海現在溫柔平靜的樣子,它啊不知吞噬過多少船隻與生命……哈哈,人生也是這樣的啊……」我真的不是有意刺激這個可憐餓王子的,現在只能傻兮兮地鬼扯開去了。   這Y也走了過來,「那個蓮,是千綾的未婚夫吧。」他用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他淡然地看著我,「其實千綾答應和我交往,只是因為我這個身份吧。」   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說:老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但估計我說出這句話,意味就全變了,反而會被人誤會,你Y純看我笑話是不是……   「我不知道喲。」我很明白地告訴了他。   這Y靜默了片刻,似乎認為這個話題有點不愉快。「千羽,說說你的事好嗎?」他也面對大海春暖花開了。(作:不是說不要秀你亂七八糟的文采了嗎?!)   「我?」這個話題,我可是非常的不愉快,「為什麼突然問起我了?」   「因為你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中最奇怪的一個,你可以對自己的事毫不關心,但是卻是處處緊張著你的姐姐。但有時候,又感覺你完全不在意千綾。你可以做到讓周圍的人全部忽視你,為什麼要故意隱藏自己的存在感呢……」他緩緩地舉起手指,讓風吹過,然後對我淺淺一笑,「我覺得千羽,你就像風一樣難以捉摸。」   真是可怕的觀察力,我還以為自己演得天衣無縫呢,鬱悶,這不是在我今後的演繹生涯中描上了污點?我忽然手指大海,高聲道:「啊,人生就像大海啊,你永遠也別想看透!啊,人生啊就像海燕,你永遠也別想讓它按照你的跪倒飛行……」   當你興致高傲地發表高深見解時,旁邊的人還一臉微笑地看著你……無論如何,我滿腔的熱血也被澆滅了。   「其實,大海的另一面是個凶暴的惡魔,我的另一面也是個殘忍的怪物……」不是嗎?我低下了聲音,怪物還是想和普通人一樣擁抱大海的……   「呵呵,其實我體內也有隻怪物的……千羽,或許我們才是應該在一起的呢……很配呢。」陽光的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我拍了拍他的肩,「果來這樣才是最適合你的,溫柔王子不適合你哦。不過,你已經有姐姐了,就不要拿這種笑話為你的花心找借口……那,我進去了,你一個人看大海吧。Bye——」   看著千羽揮手離開的背影,站在陽光背處的人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千羽,這可不是玩笑哦。   恍忽見彷彿還看到了他身後展開的巨大翅膀,   是天使還是惡魔?   偌大的客廳裡,我隨便找了沙發坐下,對面的屏幕正在放我喜歡的《變態殺人狂》的電影。(作:表問我為什麼在這麼華麗的環境中會放這種噁心的電影,我也不知道。千羽:嘻嘻,是我在主控電腦上做了點手腳啦。)   正當我看到High處,要分屍了!要分屍了!激動得兩眼都放光了,雖然戴著眼鏡看不出來。這時偏有個身子擋在了我面前。   「娜娜,你聽我解釋啊!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我移,往右偏去,看到了,看……   「娜娜,你別這樣……」他也隨之往右跨出,拉住前面人的手。   我移,往左偏去,看到了……   「放開,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他被重重的往後一推,再一次擋在我面前。   我怒了,你Y的不知道好狗不擋路的啊!   這人竟然還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你看什麼看!都是你在這裡看什麼亂七八糟的電影,娜娜才不會聽我解釋的!」   好,剛好,你就這麼保持這個姿勢坐在地上,我繼續興然地看我的電影。   可是「喂,我說你呢,戴眼鏡的!還不過來向我道歉?長得漂亮也就算了,可是你長得實在很抱歉,所以你……」   好吵啊,都聽不見台詞了,而且他還晃來晃去的,害得我的頭頸也不停地轉來轉去。他為什麼好不走開呢……我又不想離開位子,要知道這個距離看,氣氛正好……所以……還是讓他閉上嘴巴最好……是吧……   從身邊的果盆中挑了個小番茄,輕輕一彈,小番茄就一下子飛進了他不停開合的嘴巴中。   他一個「你」字剛說出口就沒下文了,先是不適的咳嗽,繼而漲紅著臉劇烈咳嗽,向廁所跌跌撞撞跑去,沒幾步後,就砰然倒地,再也沒動靜了。   終於安靜了,我繼續發亮著眼看我的《變態殺人狂》。   晚上,有魔術表演,我們坐在玫瑰桌邊,小屁孩興奮得緊,我卻是無聊地打著哈欠,不就是些高級的騙術,有什麼好看的。   但是當主持人說到黑鴉這個人時,我驚了一下。黑鴉,陸爾奇曾經對我說過,是個催眠大師啊,怎麼又改行做起魔術師了?問身邊的龍大少,他一臉無奈,千羽,你怎麼像是山頂洞人似的,什麼事也不知道。黑鴉原本就是個頂級魔術師,催眠只是他的一個副業而已。   你Y的,我沒事去關注這些幹什麼!   嘩,一朵花展開在他手上,嘩,又是一朵,接著一群白鴿飛了出來。   「哇啊,好神奇!他是怎麼做到的?不可思議誒……」我起勁地跟著觀眾爆出一陣陣驚歎.   「也不知剛才說這只是些高級的騙術的人是誰?」龍大少斜睨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到哈。   「現在,請大家仔細看這個棒子……」黑鴉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根普通的木棒,這回又要變什麼呢?好期待啊,這棒子有什麼機關的吧……不行,我一定要將它找出來!   就在這時,龍大少竟然將一杯咖啡給打翻了!要不是我反應快,我的這條裙子急報廢了!你Y的,找抽!   「對不起啊,太緊張了,我幫你擦擦……」他一臉誠懇的認錯樣,我又動不起火來,只好不耐煩地甩了甩手,「好了啦,不用擦了,我要看表演了。」   就在下面的0.1秒,我引以為豪的速度被重重被打擊了。   「哦,千羽的眼睛借用一下,我有點看不清上面的魔術了。」在我伸手準備互住眼鏡時,竟然被另一隻手給搶先了!而這不到0.1秒!   我驚恐地看著被奪的眼鏡,措不及地對上他戲謔的眼睛,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艷,「果來……」   「哈哈,果來戴著還是看不清啊,千羽你的眼鏡有度數嗎?」他似是不滿意地汗檢查一下眼睛。   「不要弄壞我的寶貝了!」我驚呼著,從他手裡奪過了這個價值連城的高科技,你Y的想讓我破產啊!重新戴上後,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子殿下,不會窮的連一副眼鏡也買不起吧!」   心裡忒是鬱悶,怎麼連一個普通人都能比過我的速度?莫不是我老了?老了才會反應遲鈍的啊!(作:這你也能扯上聯繫啊?)   「下面我要請一個女士來幫我完成下面一個魔術……」   我頓時高舉起了雙手,這邊!我啊!我啊!我願意!   魔術般輕輕一指,真的指到我的這邊了!我的心情無比激動!上天還是和眷顧我的!   魔術師磁性的聲音讓我更加興奮。「那麼有請這位女士,這位白裙的女子將和我一起導演這個神奇的魔術……」   白裙?!我驚!黑鴉大哥,縱然底下燈光不太好,你也不會分不出黑色和白色吧?忽然身邊有人經過,然後我怔怔地看到身著白色禮服的千綾優雅地上台去了……   風吹過,落葉飄過……上天已經拋棄我了……   魔術師黑鴉   燈光忽然炫然耀眼地全集中到了舞台,黑鴉紳士地向千綾做了個「請」的動作,「下面我要這位美麗的女士進到這個箱子中。」隨著他的解說,千綾真的鑽到了這個小小的箱子中。   他要變什麼呢?我的兩眼緊緊地鎖住了箱子。然後全場人震驚地看到箱子在魔術師手裡竟然被一次一次地折疊成了猶如筆記本這麼大小的形狀了!   天!我瞪大了眼睛……這樣也行!?   「這位女士真的還在裡面嗎,還是已經消失了呢?」魅惑地聲音讓全場一片喧嘩。「不是吧,那個女孩子孩子還在裡面的話不是已經……」,   「可是,箱子是懸空的,我們根本沒有看到她出來啊……」   千綾消失了!消失了!   下一刻我用言刀切斷了全場的燈具,直往舞台飛竄過去。   眼鏡上的跟蹤器裡根本沒有千綾了,而我黏在千綾身上的隱言線也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有問題!這個黑鴉絕對有問題!   「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把燈全關了?」   人群有些混亂。   「大家不用驚慌,這是我為大家準備的驚喜。」黑鴉竟然擋開我的攻擊,還語調不變地向大家解釋道。   你Y的!小瞧我是不是!   我展開快攻,一掌接著一掌地不給他任何喘息,地板有點承受不住我的每一次重擊,開始出現了破裂。   「千綾呢?」我狠狠地一拳砸在他腹部,只聽他一聲悶哼。   「果來很強,怪不得夜明這麼看重你……哼,你想找你姐姐,就自己去啊……」他指著那個變形的箱子,語氣顯得有點瘋狂。   我無視一旁的箱子,邪邪對他一笑,「其實,我一直對你很敢興趣,你讓我頭痛了一星期。」就是這個傢伙一直想對千綾出手吧。言刀插進他的後腦,「你的目的。快點哦,你的Fans等不了太長時間的。」   他沉默了片刻,「我要『女神的祝福』。」眼睛漆黑的看著我。   「那是什麼玩意兒?」我沒有注意到為什麼在如此黑暗的空間中還能看到他的眼睛。   「……傳說中開啟異世的鑰匙……」   蝦米東東??這麼玄乎?我繼續問,「千綾就是女神?那麼……你為什麼要……」不對!我寒了一下,「你在學校一共襲擊了千綾幾次?」   這時,我竟然看到他微笑開的牙齒的反光,舞台的燈亮了!「告訴你也無妨,1次,就是圖書館的那次。可憐你竟然什麼也不知道……好了,魔術差不多也該開始了。」   這傢伙,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身子動不了了!   「真不知道夜明在想什麼……」燈光一下子全亮起,刺得我快流淚了,魔術師的聲音再次響在這個大堂,「魔術之夜開始了——大家盡情狂歡吧!」   我看向下面,只見底下的觀眾全紅著眼向這邊走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的眼中沒有自己,空洞無神!   「你催眠了他們!什麼時候?」我驚叫出來。   他略整了整凌亂的衣服,「剛才讓你們看棒子的時候,難道我的表演這麼無趣,你竟然沒有看?」他陰陰地看向我。   哈哈,這時候我能告訴他,剛剛我還在為因為被人弄濕了裙子看不到棒子而煩惱懊悔嗎?答案是,當然不行!   「然後,我只能花點另外的時間對你催眠了,任何人都無法拒絕我的夜之眸的。可是我很奇怪,為什麼夜之眸對你只能做到這些控制呢……不過這不是重點,現在是快樂的魔術之夜……卅,快跑吧,享受我為你準備的刺激的一夜。」隨著他手指在空中的滑落,人群蜂擁了上來。   媽媽說,打架是不對的,群毆更是不對!   「你不知道晚上充足的睡眠對一個女孩是多麼重要麼?」我的身子一恢復自由,立刻向上一牽,被黏在隱言線另一端的千綾下一刻就從一個奇怪的空間中被拉了出來。還迷糊地看著我。   「我們玩遊戲,姐姐也一起玩啊。」我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拉她飛奔了出去。   我撒開鴨子,在偌大迷宮般的船上歡奔著,後面壯觀的追著一大群人。哈哈,終於體會到了被追星的感覺了!(作:此人腦子極度興奮中,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海風從臉頰穿過,我猶如猴子般,「嗖嗖嗖」一會兒爬到了最高的桅桿上。咦?你問千綾啊,她已經在我懷中睡找了。(= =!雖然我不想提醒你,但是,千綾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你不要搞得個像是母猴帶小猴上樹一樣。)   我正吹得愜意,忽然被「嗖嗖」幾枚子彈給打亂了。你Y!被催眠了還可以開槍!你這違反催眠定理嘛!   我看準了桅桿正對面的房間窗戶,一晃身便飛過去,直接撞開玻璃進去了。   然後便直接想大廳衝去。剛才這麼大費周章地把人群引到甲板上就是為了一舉拿下,不然你要我一個個殺啊。剛看完《變態殺人狂》,這麼殺也太沒藝術了啊。   他們現在正被我的袖白雪包成一團呢,是史上最大的雪球了,大概。   當我返回到舞台,這Y很好地正等著死!   下面自動閉屏!因為場面太暴力,太血腥……   我意猶未盡地揍完最後一拳,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身子,「你的言靈呢?為什麼不用?」   他睜著完全青紫的眼睛,殘破的嘴角彎起一絲貌似笑意的弧度,「言靈?我發過誓絕對不用言靈的,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世上所有的言靈者都消滅的……然後再自殺……」   「瘋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你說消滅就消滅啊!等你死了,或許還有一大把言靈者出生啊!」我討厭一個人的自不量力,我討厭看到一個人如此執著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又笑了,「或許吧,但是只要得到女神的祝福,就可以得到永生的力量了……所以,我現在不可以死,你知道嗎?」   哈?你問我……然而下一刻我的雙眸就緊緊縮起了!我看到一把冰冷的刀正深深地刺在我的心臟處!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到竟然是千綾微笑的臉,她請吐道:「再見了,我的妹妹。」我怔怔地看著她拔出刀,然後走到了黑鴉身邊。   哈,開玩笑的吧……千綾明明沒有受控制啊……我竟然就這麼死了……   竟然就這麼中途掛掉了……故事還沒開始呢……   不符合穿越定理的是不是……   有種死叫含恨而死,說是死後因怨氣太重而不肯進地府,成為遊魂,最終變成厲鬼。   那現在我又算什麼……鬼會有痛這種感覺的嗎?   待我正真察覺到自己竟然是在被扇耳光時,我怒的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Y的!連鬼也敢扇啊!」我捂著被扇得老高的臉,怒狠狠地瞪著那個不知死活的人。   「哈,千羽,你終於醒過來了啊!」某人不顧我殺人的眼光,緊緊地抱住了我。「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3天了!」   「等等,龍大少?!」我一把來開他,不可置信得摸了摸他的臉,「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是被刺進心臟了嗎?我驚訝地摸了摸左胸,「砰砰」竟然還在跳!?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是他們認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才讓我有機會接近那個舞台,當時我發現你還有呼吸,就帶你逃出來了!」   哦哈哈哈,我果來是不死的小強!!我笑啊,我這個得意啊……最後,我悲哀地環顧了四周道,「這裡好像是個荒島誒……」   「……救生艇漂到這裡的……好像真的沒有人誒……」他的笑容也垮了垮了下來,「已經3天了,連一隻漁船也沒經過過……」   0.0!!   冷靜下來後,他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船上的人全被控制了,連千綾也是……   千綾……她被控制了……或許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想他敘述清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只好搖頭了。   只是,黑鴉,夜之眸……他和夜瞳族什麼關係   ——可憐你竟然什麼也不知道……   為什麼要可憐我?老狐狸到底隱瞞了我什麼重要的事?   還有他說他在學校只動過一次手……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人想對千綾出手?   我真的不喜歡想這麼多事的啊!我呼地站起,透了透空氣。「有了,還有這個高科技我怎麼忘了?」我的眼鏡啊!我的GPS!   手下意識地去摘眼鏡,「啊啊啊啊,我的眼鏡呢?!!!」我恐怖地叫了起來,左摸右探,前找後抓,沒了!沒了!   「哦,你說那副沒有度數的黑框眼鏡啊,來的時候我把它扔到海裡了。」   ……扔了……扔到海裡了……我的大腦頓時當機!   我有把眼前一臉無害的某人掐死的慾望都有了!   我尤記得陸爾奇用恐怖的綠眸看著我,平靜地說,「要是你把它弄壞了,那麼請按雙倍的金額賠償。」哭,我一個未成年哪有這麼多錢啊……   這Y很奇怪地看著我,「不就是副眼睛嘛,大不了我陪你就是了,幹嘛像是死了老媽一樣看著我。」   我頓時雨過天晴了,「行,你說的要陪的,王子大人說話算數啊!」   接下來,我們就徹底了過上了孤島生活。   現在的情況是,我一個女生不停地來拖著粗粗的樹幹,他一個大男生在一旁不停地對我指手畫腳,「這邊,這邊,好,就插在這裡,千羽,還需要一根再短一點的。」   我咬牙,我的手刃是用來砍樹的嗎?啊?   終於一個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草屋搭成了……我一下子趴在了柔軟的沙灘上,剛想舒口氣,   「啊,累死我了啊……」這Y竟然不要臉地搶我的台詞!他也躺了在我身邊,「千羽,對不起啊,這些事本來就不該讓女生做的。」   終於說了一句像人說的話了……   「可是,你的手竟然可以砍樹,這麼好的天然資源,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   我極怒反笑,「砍樹,小菜一碟,我的手最厲害的還是挖心臟,你要不試試?」   「啊哈哈,千羽不要生氣啊,以後我會把你當一個女孩子來保護的。」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我發誓。」   啊?保護我……我有地方需要你保護嗎……   但是15年來第一次聽到「我會保護你的」,感覺好奇怪……   「但是,」他的視線又轉到了海平面的夕陽,「千羽,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女孩子。我還以為你會在瞭解到現在的情況後哭呢,可是你只是莫名的生氣……真的,你是個奇怪的人。」   你知道嗎?被自己說過奇怪的人反過來說自己奇怪,真的很奇怪。   「你說父皇知道我失蹤了,會不會來找我啊?」他問得有點失落。   我將頭枕到手上,「我不知道喲,可是我知道,我家那隻老狐狸是絕對不會來找我的……」   他最近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和千綾一起吃飯的時候都不在,我說他是閉關修煉去了,結果惹來陸爾奇幽幽的眼神。   夕陽很快 消失在大海中了,島上一片漆黑。我們好像忘了取火了,有點冷啊……我靠在剛搭成的草屋的最裡邊,幸好龍大少要我墊了些乾草,我舒服地睡去了。   第二天,伴著海浪聲,我起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龍大少在外面搗鼓著什麼。我出去跟他打了聲招呼,「喲,早安。你在做什麼?」   他不好意思地讓我看了看他手中的魚竿,「應該不會太差吧?」   他要釣魚?哦,我竟然忘了正常人還有要吃飯這種事!「啊哈哈,很好啊,以後釣來,就全獎給你了……」我誇張地拍著他的肩說道。   「千羽不喜歡吃魚?」   「……也不是了……哦,我是個素食主義者,從來不吃這些的。」我尷尬地找了個鬼扯的借口。天,我還素食主義者?估計觀音大師要吐血了。   「那我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野菜啊。」我很虛偽地對他扯開了一個笑,天知道,他是不是要搬出,「我最喜歡健康的女孩子」這種說教出來。   他點了點頭,「小心點,不要走太遠了。」   孤島生活   「啦啦啦……我是不死的小強……啦啦啦……」我哼著自編的歌,向森林走去。打狗棒在手邊,金剛訣在心中,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然後我又嫌地上的障礙太多不好走,就直接在樹間跳了,期間看到樹上有很多看起來很好吃的果子,雖然自己不用吃,但想到那個人類龍大少,還是很善良地替他摘了很多。   然後,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一隻閃閃發亮的紅果子!這不是擺明著貼著標籤:絕對成熟,盡情採摘嗎?我將其他果子兜好,利落地翻身下去,伸手去夠。   「嘶——」一根猩紅的舌頭竟然在我手指離果子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指向我襲來。我一驚,立刻調整重心,向上翻去。剛站穩,但見一條恐怖的巨蟒正吐著猩紅的舌頭盤在那顆長果子的樹上!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難不成這可果子是什麼靈丹妙藥?!   「你Y的,知不知道自己該減減肥了,這麼重啊,樹都快被你壓癱了。」我真的聽到樹發出的「吱吱噶」的哀叫了誒!我捲起袖子,豪聲道,「要麼你把果子讓給我,要麼你來當我們這幾天的食物。兩條路你自己選。」   巨蟒大概是兩樣都不想要了,就這麼直直地向我襲來,口開得將我整個人吞下都有餘了,我都可以聞到他口中散出的腥臭了。   我就在他的牙齒刺到我的瞬間,輕盈地一個後空翻,猶如蝴蝶般地點在了它頭上。   「卡拉——」身後傳來樹木被整棵懶腰咬斷的聲音。   嗯,把它的牙齒做成刀具倒是不錯,龍大少不是抱怨說沒有刀嘛。   我一傾身,閃開它忽然掃過來的尾巴的同時穿過樹梢,輕手一摘,紅果子就到手了!只聽巨蟒憤怒的嘶叫一聲,龐大的身軀絲毫沒有妨礙它的速度,轉身迅猛無比地反了回來。   我興奮地尖叫了一聲,好啊,我們就來玩吧!讓我有點想念重殺森林裡的日子!於是就在茂盛的森林裡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條世界級的巨蟒正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林間迅猛穿梭,前面的黑衣少女正一邊尖叫一邊不住地興奮地往後看。   變幻莫測地閃過一個角度後,再去看巨蟒,只見這傢伙正以可笑的樣子把自己纏在了一起。「蛇大哥,這叫死結,你解不開的。通常我都是直接剪開的。」我落在它面前好心地向她解說道。   墨綠的大眼凶狠地暴起,我忽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捧住它的眼睛,「哇啊,竟然和陸爾奇的一樣誒!你們是什麼關係啊!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沒有我的陸爾奇好看……」   「哧——」這Y竟然搞突襲!因為是站在樹上的關係,在它噴出毒液的瞬間我只能向下掉去,雖然如此,但是衣服上還是被毒化掉了一大塊衣料。我狼狽地摔在地上,再低頭一看,左手的整只袖子全沒了!   你娘的!知不知道現在我只有一件換洗衣服啊?!   你娘的!難道要為圍著草裙獸皮過日子啊!?   然後我發飆了,及其恐怖……   屏幕自主切換。   我們的王子大人正在沙灘邊上烤著噴香的魚,一上午收穫不小,各種各樣的魚都有,他還特意分了分類,真是,這麼好吃的魚,可惜千羽不能吃。他實在無法理解那些素食主義者。   然後他聽到森林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千羽回來了?   然後他看到了一幕恐怖的場景:一條近50米長的巨蟒毫無反抗地被一個身姿嬌小的千羽抗在肩上竟然一路拖了過來!!!   「喂,龍大少,我為你準備的午餐怎麼樣!!啊哈哈,夠吃幾天了吧!」她將巨蟒拖到沙灘上,重重地一扔。   龍大少張口吃驚地看著她,有不可置信地指著地上的巨蟒,「這,這是你抓的……你不是說你是素食主義者嗎……」   「對啊,我是素好似主義者,所以它是給你吃的。」她朝他明媚地一笑。   頓時,他覺得這個世界有點混亂……   所以說他還是無法理解那些素食主義者……   我還是吃那顆紅果子好了,哈哈,說不定是什麼靈丹妙藥呢……   不過味道有點怪……   夜幕再次降臨,似乎比昨天還要冷。我和龍大少圍在篝火邊,龍大少一直蹙眉看著我。我說你到底要說什麼就說啊。他斟酌再三後說,「千羽,雖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你知道的這條巨蟒放在這裡一來我們吃不完,他會腐爛的,更危險的是,如果附近有食肉動物的話會把它們引來的……所以,麻煩你明天把它送回森林吧……當然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我的心好痛……」   「不是啊,我知道你完全是為我著想的……其實我是有感動過的。」他急急地解釋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心真的是很痛……」   「你還是生氣了……」   「你Y的,我說我快痛得不行了!你給我安靜點!」我朝他一陣怒吼,但是吼出的聲音卻是出奇地小,跟個蚊子哼哼似的。   他也發現不對了,一把扶住了我,看到我滿臉的冷汗,嚇了一跳,「千羽,你哪裡痛啊?心臟!心臟怎麼會痛?!」   我摀住胸口蜷成了一團,我怎麼知道啊……   彷彿在絞肉一樣,痛得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我緊緊地攥住他的手,沒事,我睡上一覺就好了……   耳邊他不停地在叫我的名字,讓我睡覺!你Y的不要吵了啊!   「我醒來後還能看見你的吧……」我用最後的力氣把這句話說完。以前每次受刑昏迷後醒來都能看到陸爾奇的臉,我就會覺得莫名安心。   龍煜緊緊會握住了她的冰冷的手,「會的,會的,我說過活保護你的!」他不知道眼前面色蒼白的女孩到底在忍受什麼樣的痛楚?他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能讓如此堅強的女孩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為什麼自己什麼也做不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熱……烈火焚燒……每一處細胞都在燃燒……   好熱……好熱……   毀滅一切的火熱……   龍煜心驚地看著渾身痛苦掙扎地並不停撕扯自己身子的千羽,感受到她不尋常的體溫,已經將他也快灼傷了。   他只能一夜抱著她,浸在冰冷的海水中。   模模糊糊地聞到一股清香味……像是來自大草原的風帶來的清爽氣息……   是龍大少的味道……   我慢慢睜開眼睛,不期然地看到烏黑的秀髮正擱在我肩上,感受到肩上那人綿長的呼吸。我試著想把他推開,卻發現他抱得意外得緊。   昨晚的烈火原來是被這樣減弱的。我看著四周波動的幽藍的海水,想笑。   「千羽?千羽!你醒了啊!」他馬上拉開我,驚喜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卻是無意中看到了他身上許多深深淺淺的抓傷。「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抓的?」   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我看那你一直在傷害自己的身子,就讓你抱著我,這樣你的手只能抓到我了,其實不怎麼痛……哇啊啊!你幹嘛啊!」   我看著某人痛得倒抽冷氣,收回了剛剛碰上去的手,挑眉道,「你不是想呈英雄嗎?」   「千羽,真是一點也不像你姐姐溫柔。」他委屈地看著我。   我心裡莫名一氣,「對啊,我從來就不知道溫柔這兩個字怎麼寫的!你想我姐,就把他從蓮手裡搶過來誒!」   說完,我就有點想抽自己了。真是什麼不好說,又拿這件事刺激他了……   我看著低頭不語的他,小聲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放心我只認可你是我的姐夫!有我的支持,那個蓮啊什麼的靠邊站了……」   他低低地笑開了,然後一把抱住了我,「太好了,你沒事了……」   嗯……一聽有我的支持,他就不生氣了?(作:你……)   我忽然覺得很奇怪,身體的碰觸讓我有點不自然,我掙扎地想扭開。龍大少也突然像察覺了什麼似的,急急地推開我,紅著臉,支吾道,「我們先把衣服給烘乾了吧。」   哦,我這才發現原來海水早已把我們的衣服給打濕了,現在的衣服透明地引人犯罪。我分明看到了他小麥的肌膚,窄細的腰,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不禁吸了吸鼻子,幸虧沒有流鼻血。   烤烤火好,烤火好,不然我就怕忍不住將他摁倒了!   (作:你這傢伙從來就不會正常地考慮事情嗎?被看光的人應該是你好伐?)   雖然不痛了,但是渾身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恨恨地捏了一下腳,什麼時候竟然弱得路也不會走了!貌似我昨天還在樹上狂飆的啊!   龍大少竟然還理所當然地將一條烤魚放到我面前,「你現在首先是個傷者其次再是那什麼素食主義者,補充營養是最重要的。不要再用可憐的眼神看我了,今天你必須吃上三條,我再去森林裡看看有什麼吃的。」   我會死的啊……   我絕對會死的……讓我吃這種東西……   「放心吧,雖然沒有鹽,但是味道還是不會差的。」   我被逼著將烤魚放到了嘴巴,一狠心,撕下一口。不就是吃垃圾嗎?我有什麼不可以忍得!   「怎麼樣……我的技術可是不賴的哦。」他自己也挑起一根吃起來。   「耶……竟然沒有味道誒!天!」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想吐的感覺!「龍大少,你太厲害了!」   誠如你見,我是真心誇他的。可是他貌似誇下了臉,「千羽,你的話真是打擊我的信心啊。」   晚上,我分明聞到了從海灘上傳來的濃重血腥味。   「喂喂!龍大少!醒醒啊!」   「嗯……怎麼了……」   「你把那條巨蟒怎麼樣了啊?」   「啊?哦,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把它推到海裡了,明早有離岸風的時候就可以把它帶走了。怎麼了?」   不用我解釋了,一條奇怪的魚探進了我們的小木屋,接著又是一條,接著是一群!   龍大少納悶地舉火把過去,「這是什麼魚,從來沒看到過誒……」   「別過去!」我一聲喝道,「這魚身上有血腥味!」   「嗯?」他不解地回頭看我。他身後的一條魚卻在這時跳了上去!   我驚地從地上抄起一塊木屑扔向撲向龍大少後背的魚,「小心!」木屑堪堪卡在魚的嘴中,鋒利的一排排牙齒一覽無餘。   「這是,什麼啊!」他估計從來沒有遇到過會咬人的魚,驚得退到了我身前。   「可能是你推到海裡巨蟒將它們引來的。我想那條巨蟒也快被吃得差不多了……」可是,我現在無力的狀態能做什麼……「你幹什麼?!」身子被一下子背到了一個寬實的背上,我叫了起來。   「當然是逃了!你抓穩了。」他扔掉火把,飛奔出了木屋。我分明看到沙灘上密密麻麻的小跳魚,月光下海水一片翻滾的血紅。   「往高出走!」   你們能想像被一大群蹦跳的魚追的情景嗎?還是在森林裡!該死的,魚不都是應該呆在水裡的嗎?   龍大少背著我依然速度不減地在森林中穿梭,偏偏這是恐怖的心絞痛有出來了。我咬破嘴唇也不讓痛苦的聲音溢出,如果這時候再讓他停下來照顧我,估計我們倆個都會死的。   可是,真的好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一遍遍拆分自己的身體……   「千羽,我們現在該怎麼走啊?前面沒路了啊!」龍大少焦急的聲音將我喚醒,我吃力地打開眼睛,你,你娘的!這時候竟然來給我一個懸崖劇情!怕我沒看過穿越小說是不是?   雖然很想說,沒關係,跳吧,穿越小強的定理,跳懸崖是必須情節。放心,不會死的!   可是,我不想跳!也不想讓他跳!我到底還是很怕死的……   「放我下來。」我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那些怪魚已經追上來了!   雖然他不明白這時候我的聲音反而平靜了,但還是依言把我放下。   唔……急急扶住他的肩,我怕下一刻我就會痛得趴下。袖白雪在手中閃現,我咬牙,一用力將它拋到了對岸。   已經沒力氣的身子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你,馬上過去……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不行,」他一下子扳過我的身子,「你又痛了是不是?!要過一起過,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邊的!」又是這種堅定無比的眼神。   可是,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快點,沒時間了,只有你先過去了,我才可以過去……不要說了,現在,馬上,去……」我沉聲道。   奇跡   我少有的嚴肅或許讓他這一刻選擇相信了我,以綾作橋,他一步一步沉穩地向另一端懸崖走去。然這短短的一百米卻好似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不遠處的言盾開始慢慢渙散,密密麻麻的怪魚開始毫無阻礙地向我這邊跳來。   我狼狽地側身閃過幾隻撲面而來的利牙,這時絞痛的心臟又差點讓我昏死過去,每一次的跳動都讓我有種死去的絕望刺痛,什麼時候摔倒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額頭磕出一大片血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漸漸合上的視線中,天空已被血腥鋪蓋,我一陣滿足地歎息,終於可以解脫了,這種痛……   這種從心底讓人感到毀滅的痛……   一陣悶哼,忽然在我頭頂響起,沒力氣抬頭,但我知道現在抱著我的是龍大少,因為那股清香只有他一個人的。我聽到了骨頭重重撞在□岩石上的碎裂聲。   很痛吧……放手吧,把我放了,你一個人絕對可以爬上去的……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也不想接受……   他將我牢牢護在懷中,「千羽……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絕對不會……」疾風把他的聲音割得破碎不堪。我看到袖白雪將我和他緊緊綁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我無力地攀在他肩上,感覺他開始艱難地一點一點往上攀去,他是將袖白雪固定在了什麼堅固的物體上了吧,再折回來救我的吧。   記得老狐狸說過,如果哪天我需要別人的救助了,那麼還是要我自殺吧……可是,我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現在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幾條怪魚竟然就這麼衝著我們直直地跳了下來,他飛速把我們位置一調,我被緊緊護在了懷中,但是他的背就完全暴露給了怪魚。一條,兩條……每一條都好似發狂了一樣地撕扯他的背,就好像要將他的背給洞穿一樣,目標是他懷中的我。   不時有魚掉下萬丈深淵,戴著滿嘴的血腥。但他血肉模糊的手仍在堅定地往上攀,每一次顫抖,都讓我心驚,不是已經痛得麻木了嗎?   我說過我討厭一個人的自不量力,我討厭看到一個人如此執著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為什麼你每次都是這樣……   你知道嗎,我看過多少人對面前的愛人深情發誓,但是當真正為難降臨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愛人首先推向刀尖……   人與人不都是應該這樣的嗎?   陽光刺痛這雙眼,用手背遮了片刻後,我突然看到了倒在我身邊的龍大少!我沒有時間去理會心痛為什麼又消失了,沒有時間去理會為什麼力氣又回來了一點。我滿眼全是他慘不忍睹的身體,特別是背部,被啃得幾乎可以看到骨頭了,其中還可以看到那根被撞斷的肋骨……我渾身抖得厲害。   我沒有害怕,血肉橫飛的場面我都看到過,   我怎麼可能會害怕,將身體做標本地事我也做過……   可是身體的這種反應又算什麼……我卻是在害怕……   我撕下自己的衣服想替他進行包紮,血已經流了一地了,可是包不住啊……不夠,根本不夠,就算我脫下我全部的衣服。我又不敢移動他,怕再一次大面積的出血。我只能用葉子去溪邊一遍一遍地取水,替他清洗傷口。   當我再一次捧著水趕回時,卻看到很多蒼蠅圍在他身邊。我瘋了一般,撲上去護住了他的身子,「滾開!滾開啊——」   我不是沒有看到他傷口的惡化,我不是沒有聞到一天比一天濃重的腐爛味,我還在堅持什麼呢……我不是最討厭自欺欺人了嗎   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千羽,你連一個病人也照顧不好,你除了殺人,你還會幹什麼?   我知道我在期待奇跡,這個從來是最沒有用的人才會做的事。我現在不就是最沒用的廢人嗎……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奇跡……我願意用一切去換。   我模模糊糊中感到有什麼在撫摸我的頭,心一沉,該死的!什麼時候連蒼蠅都變得這麼大了,我揮手就甩。誰知,手竟然一下子被抓住了!   我一抬頭,對上一雙清澈含笑的眸子,   「千羽,好傷心啊,我一醒來,你就要甩我……」陽光下,少年笑地純淨至極,某種沒有一絲雜質,那麼得虛幻……我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細細地感受手下每一絲細膩真實的觸覺。   「龍大少……是你嗎?」我問得顫抖。   他抓住我的手一起放在臉上,「是我。我沒事了。」   是我,我沒事……他的聲音,溫柔傾動,宛如秋水上蕩起的漣漪。   我輕輕抱住了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後來我檢查他的傷時,竟然驚異地發現那些恐怖地傷口竟然全部癒合了,皮膚如意新生般的光潔!   「怎麼可能?!」我不可置信地反覆摸著他的背,難道這傢伙也是一個怪物?   他也是一臉的不解,但是最後還是自己得出了結論,「哈哈,那個,一定是我人太好了啊!咦……什麼味道?好臭……」   我也有同感。   最後終於找到了原來臭味是從我們兩個人身上發出的……無奈地相視一笑,這些天又是血又是腐肉的,能香嗎?   我說,我知道這附近有個不深的小溪,去那吧。   青草,山溪,陽光,微風。   放鬆所有神經,我舒服地躺在淺淺的溪水中,任水流從上到下慢慢洗去身體的疲憊。龍大少則在另一邊擦著身體。他洗得很仔細,每一寸肌膚都擦上了好幾遍。   直到絢爛的晚霞引燃了整片天空,我才站起,秀髮在絢麗的天空下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最後一縷一縷地披在了我胸前。我赤足緩緩走向他。   卻見他怔怔地看著我,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我嚇得飛速跑到了他身邊,伸指點在他鼻子下,還好,還有呼吸,我舒了一口氣,卻又突然發現他的體溫有點不正常。難道洗得太久了,發燒了?於是我拉下他的頭,將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果來很燙!   「千羽……」連他的聲音都沙啞的厲害,他的呼吸灼熱在我臉上。   「你果來發燒了!」我有點生氣,自己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沒有……」他悶聲將我頭擱在了我肩上,「我說了我已經沒事了。」   「那你的臉幹嘛這麼燙?……」我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你在害羞是不是?沒關係啦,你的身子我不知已經看過幾回了,你用不著不好意思的,真的。」   這Y原來是因為洗澡時被我看到了裸體而發燙的,沒辦法啊,他的上衣幾乎不能穿了嘛,就連我的衣服也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裡衣了。   (作:誒……你不知道這件薄薄的裡衣讓你看起來有多性感嗎?)   「呵呵……」他卻是莫名其妙地笑了,感受著他震動的胸膛,我也感到一陣莫名的情懷,是的,我想時間就這麼停留下去。   「千羽……」他將我拉開,靜靜地看著我,卻是欲言又止,「算了,等我們來開這座島了,我再對你說好了。」   我有點失落,不知為什麼。   我們再一次回到了我們的小木屋,海潮早已洗去了一切血腥,那一晚發生的事好似做夢一般。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提起。   他繼續每天為我烤魚,每次都逼我吃,經常為了讓我吃下一條魚,他會追著我滿沙灘地跑。   「我不要!好難吃!」   「我這個傷病員為你烤魚,你竟然還不領情!你給我回來!」   後來,我竟然慢慢接受了他烤的魚的味道,很特殊的味道,這就像他身上他有的獨特香味一樣。   無聊的時候,我們就在沙灘上玩小孩子的遊戲,堆沙子。   龍大少很驚訝我竟然會玩得不亦樂乎,「千羽,以前沒玩過嗎?我小時候可是經常和同齡孩子一起玩的。」   我的手忙著砌我的城堡,「是啊,第一次玩呢。」   他也蹲了下來,也幫我捧沙子,「那千羽小時候玩什麼的呢?是哦,千羽是夜氏集團的二小姐,應該不會玩我們平民的遊戲」   玩什麼……我彎頭思索了片刻,「玩遊戲啊!很刺激的!」在10歲以前每天被關著,所以沒有玩過啊。   夜晚,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我輕輕靠在他肩上,聽他講他小時候的事情,他說有次當有人罵他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時,他很生氣地打了那個小孩一頓,後來那個小孩的父母找上他們家,母親馬上給他們陪了不是,還要他認錯,可是他就是不認,結果他母親狠狠地打了他,他哭得很傷心,可是母親也哭了。   他說命運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當他決定完全忘記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男人時,那人竟然又突然出現了。   聽著他講這麼多事,我竟然無緣由感到害怕。是的,我不敢講我的事情,以前從來都是將生活當作演戲的我是無法感受他們生活的平凡真實的生活的,我怕他知道我是一個可怕的異類後,不會再這樣讓我靠了。我不敢想像哪一天他會對我露出陌生人的眼神,甚至是怪物的眼神……   我真的很怕……   「龍大少,我要你永遠對我好,可以嗎?」我問得卑微,我在祈求。   可是這實在太奇怪了,我什麼時候竟然會真麼在意一個人對我的看法,我什麼時候竟然會去祈求得到一個人的溫情,這種從來被我視為無聊的東西。   「為什麼這麼問?」他抬起我的臉,乾淨地眸子中映著我緋紅的臉,「千羽,我發誓,永遠只對你一個人好。」   ……永遠只對我一個人……心底泛起陣陣不平靜的漣漪。   「我不相信。」我是一個吃人的怪物……你還會對我好……   「那千羽,在我身上留個印記吧,這樣以後我永遠是千羽的人了。」   雖然很奇怪為什麼留個印就是我的人了呢,不過我卻是開心地點頭了。我緩緩湊到他肩上,重重地在上面咬下了屬於我的痕跡。   「千羽……」他滿足地歎聲,忽然猛地扳過我的臉,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滿嘴的血腥,帶著絕望的悲哀。我沒有推開,反而抱住了他溫柔地回應他的激情   吃與被吃   我們坐在海邊像往常一樣看著遠處的地平線,希望看到一隻船隻的身影。   「千羽,你今天怎麼感覺特別焦躁……有什麼事嗎?」   我哈哈一笑,「我們在這也快一個月了吧,我想回家了啊。」   他眼神一暗,將目光重新放到了遠處,「其實這樣生活也不錯……」   一個月!一個月了!這意味著我的進食時間到了!   再沒有船隻過來,我不知道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是我絕對不允許!   我正煩惱時,偏有幾隻蝴蝶不停在我身邊飛來飛去,我火大地伸手想去拍掉時,卻是恐怖的發現那些蝴蝶竟然咬住了我的手指,將頭那長長的吸管刺到了我的手指上!我尖叫一聲,馬上用另一隻手捏死了幾隻。   「靠!這島上怎麼連蝴蝶也這麼變態啊!」我咒罵著將手指吮到了嘴巴裡。   今天我將他烤的魚全吃完了,但還嫌不夠。   「千羽,你很餓?」或許被我的吃相得嚇壞了,他索性把他的那份也給我了。   我點點頭,又抬頭問他「如果現在填飽肚子,等會就不會餓了吧?」   他忽然奪下了我手上的魚,蹙眉道,「千羽,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從今天早上開始,你就怪怪的。」   我不自然地避開他的視線,「沒有啊,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他輕柔地將我揉進了懷中似是歎息,「千羽,不要什麼事情都對我隱瞞好不好?」   好香……我聞到了誘人的香味……   但是卻不是他身上特有的香味,而是所有食物發出的刺激食慾的香味!   我驚恐地重重推開了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沒落,「算了,我再去抓些魚來。難得千羽竟然喜歡吃我的烤魚。」他無所謂地聳肩笑道。   但是,我卻笑不出來。我覺得事情正朝著我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   我抱著雙膝在火堆邊做著,一動也不敢動,我怕一動身上的血就會流得太快,我怕血液會沸騰。   但是,最後一點火星熄滅了,完全入夜了,我才猛然發覺,龍大少竟然還沒回來!我感到從未有過的驚慌。   幾乎找遍了所有的海岸,一個身影也沒有看到。沒有!他根本不在這裡!   我對食物的嗅覺馬上察覺到,他竟然在森林深處!為什麼會去哪裡呢?他不是說他去給我抓魚嗎?   我幾乎用上了最快的速度竄進森林,直奔氣息源處。   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大……   當我趕到時,赫然地看到一隻巨大的繭掛在月光下,裡面模糊地顯出一個惹的身影……是,是……他……   抽出言刀,我飛躍上去直往繭身砍去!或許還來得及……一定來得及的!   龍大少,我一定救你出來!我不會搶你的魚吃了!   現在就救你出來!你等我啊——   這時,一隻利爪赫然橫在我的言刀前,我看也不看地揮刀直接砍掉。   「呵呵,沒有用的……我的孩子馬上就要誕生了!」   成千上萬的蝴蝶阻在了我面前,我回頭,只見一隻有著女人身體的蝴蝶正不住地嬌笑。   「是你幹的……」我冰冷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   「呵呵,他將會是我們飛羅絕蝶的驕傲,我的孩子……」   它還在笑,我已經嗜血般地攻了過去。那些蝴蝶的尖刺利爪根本碰不到我的身體,我直接在蝴蝶組成的牆上開出了一個洞,言刀下,全部化為灰燼。   我踢開它的毒爪,閃開它的幻粉,又瞬間在它面前消失,最後一把刀長長地由她背後穿出前胸。   「呵呵,果來很強……」還是沒有變化的笑音。我一驚抽回言刀立刻推開幾丈之遠。剛才是它的幻像!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它站在繭上,開心地歡叫起來,「啊,我的孩子要出來了!我的孩子啊!」   不要——我的袖白雪直射了過去,不可以讓他出來!   但是,繭在這一刻裂開了,我的袖白雪在觸及的瞬間被吞噬得無影無蹤了……我不可置信地抬頭,   他就這樣站在紅得妖艷的月光下,身後巨大的翅膀緩緩展開,我覺得眼睛一陣刺痛……   「我們回去,你再給我講故事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但見他清澈無比的眼睛怔怔地看著我,卻是忽然極度優雅地一笑,「對不起啊,我不是你的龍大少——」   ——我不是你的龍……我木然地站在原地,那他人呢,他到哪裡去了?   「啊啊!我的孩子!」我看到他被擁入了它的懷抱,我聽到他叫他母親。   瘋了嗎?這個世界——   還是我瘋了……   「孩子,那個人類女孩也很強,她的味道也一定很美味啊,呵呵……」   「只要母親你喜歡。」他優雅地單膝跪下,吻上了女王的手。然後他瞬間出現在了我面前,我一驚,反射性地手刃刺去,但在下一個0.1秒時,看清這張臉後卻是堪堪地停住了,龍……   不!他不是!龍他會靦腆地笑,會純真地笑,會陽光地笑,但是絕對不會這樣閒適的淺笑。「謝謝你的手下留情啊,千羽。」   我震驚無比,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但是,短暫的吃驚卻讓我被刺穿了肩胛骨,牢牢地被釘在了樹上!他飛停在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   「這是托這張臉的福,你好像一點也對他下不了手啊,他是你的愛人?」他自顧自地說道,「應該是這樣的,那傢伙可對你愛得深刻至極啊,我有他全部的記憶哦。人類這是奇怪,愛……到底是什麼呢?」   愛……是啊,人類真的很奇怪,為什麼會有愛這種東西呢……   我真的不懂……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臉頰,「讓你成為新一代的女王吧,這樣我們就可以真正成為戀人了。然後我們一起飛到陸地去產下我們更多的後代,讓全大陸都變成我們飛羅絕蝶的世界,多麼漂亮啊……」   不行,他的幻粉已經進到我的血液裡了,我的視線漸漸地在模糊……我狠狠地咬下自己的下唇,絕對不可以睡下!   「唔——」我的心瞬間被擊得粉碎,又是那種慘烈的心絞痛!那種讓人感到冰冷絕望的痛楚。如果前一刻我還有強烈的求生意志,那麼這種痛便徹底地擊垮了我的意志。   「那麼我麼開始吧。」他的嗓音清冷無比。亦如我墜入的深淵。   我看到自己被一層一層地絲給包圍了起來,越來越模糊了……   艷紅的太陽升起海平面的時刻,掛在樹上的繭開始裂開了,女王滿臉期待,他站在女王身側,噙著一抹淺笑。   出來了,緊裹身體的翅膀漸漸展開,抖落漫天艷霞,黑得瑰麗,紫得夢幻,當她慢慢睜開眼睛時,那雙紅眸,剔透如晶石,艷麗勝似身後怒升的太陽,攝人心魂。美得傾國傾城的人兒,似乎所有的彩霞都成為了她的裝飾。   她扇開翅膀,帶起滿園的花香。   「母親。」她輕聲呼喚道。她輕輕飄落在它面前。它笑得更加歡心,「哦,孩子,你就是我們的新女王了,我會為你祝福的!讓我們慶祝新的女王誕生吧——」島上頓時飛舞起上萬隻蝴蝶,迎著朝陽翩飛。   他走過去,彎身親吻了她的額頭,「千羽,我的女王,我的愛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愛人……可惜你不是啊……」我對他微微一笑。   身影一晃,再一次鬼魅地出現在了笑得毫無防備的女王面前,鋒利的刀鋒滑過它的大動脈,卻沒有半滴血濺出,又是殘像嗎……   女王微笑地臉忽然一扭曲,然後它低頭瞪大了眼睛,似乎怎麼也不肯相信,一把冰冷的刀正插在自己心臟處。   「同樣的招數對我沒用,別忘了現在我也是一隻蝴蝶,殘像我也會製造。」我拔出言刀,我沒有被吞噬意識,我還是原來的我!   「我的孩子,你……是,最強的……」它的笑靨讓我厭惡,為什麼到最後了還是在笑!我提手切斷了它的喉嚨,然後將破碎的身體扔到大海後。我回身看著同時蝴蝶的他,「我殺了你們的王,你不過來報仇嗎?」   「不會啊,因為新女王產生後自然會把原來的王給殺掉,以後你就是我們的王了。」   「抱歉啊,我不是你們的王。」   「雖然很奇怪你竟然還能保持人類的意識,但是剛才我明明就離你最近,如果你要殺的話,應該先是從我開始,但是你卻遵照了本能,選擇了攻擊母親,這足以說明你早晚會成為我們同類的。」   「可笑。」我的袖白雪以比以前快上好幾倍的速度瞬間洞穿了他一隻翅膀,「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吞噬了你們的蝴蝶基因呢?」   他反應極快地閃開我的另一半攻擊,旋身出掌襲向我的頸部,我急速一矮身。   「不會啊,用你們人類的言靈打比方的話,假如你們平均言靈是500的話,那麼我們就是2000,是你們的4倍,要吞噬的話,除非你有高於我們的戰鬥力。」他說著已經提膝上來,我立刻挺腰一個後空翻。   「人類……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是一隻怪物吧。」我飛到半空,再猶如俯膺般只逼而下,我不想做你們的同類,所以你們必須全滅。   言靈四射開去,撲捉到每一處的蝴蝶進行全爆,縱然那只是些沒有經過繭化的普通蝴蝶。   我看到我的言靈幾乎爆成了赤紅色,讓虛無的言靈出現了顏色,我知道自己現在處於暴走階段了,可是我不想停下,停下了,我會瘋掉的。我只有不斷戰鬥,不斷讓興奮充滿神經。   地上的他敏捷地一撤,頓時他剛剛還站著的地方轟然一聲巨響,整塊地面全塌下去了,劇烈的氣浪中,我毫不減速地與他在空中展開了戰鬥。   倆個時分時合的身影已經快得開不出來了。只有空氣中時時擦撞出的火花,還有因承受不住空氣的波動而不斷碎裂的岩石,才可以判定他們是在戰鬥。   是的,我一刻也不想讓自己停下,當他刺穿我的腹部時,劇烈的疼痛竟然讓我產生一絲快意,痛吧,再痛點,讓我可以沒有精力去想事情啊……   不夠,還不夠痛……   當他刺在我的腿上,我一點也沒有避讓,切到骨頭了啊……   很痛,我知道……可是為什麼   ——千羽不要生氣啊,以後我會把你當一個女孩子來保護的。   ——千羽,我發誓,永遠只對你一個人好。   ——那千羽,在我身上留個印記吧,這樣以後我永遠是千羽的人了。   他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次擁抱,他的味道,他的微笑……   我該怎麼才能忘掉你呢……   晶瑩的眼淚滑過臉頰,滑過嘴角,可卻悲哀得連眼淚的味道都嘗不出來。   他的動作竟然因為看到這顆眼淚而遲疑了片刻,而這片刻,我的手刃已經不可抑制地刺進了他的胸膛……沒有時間收回,   也沒有那個必要!   「千羽……」他摔下去的那刻,輕輕地喚了我的名字,猶如情人的低喃。那是他最後一次喚我。   我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全部刺到肉裡了。   他猶如斷翅的蝴蝶般從高空衰落,他靜靜地看著我,卻是滿眼溫情與眷戀。   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島上一隻蝴蝶也沒有了,結束了。一片安靜,只有海潮衝上沙灘的聲音。   那裡還有一座未砌成的城堡。   那裡還有幾條未吃完的烤魚。   後來我實在是餓極了,於是我將他給吃了。   我是一隻妖怪,沒心沒肺的妖怪。   但是,為什麼會哭呢……   這蝴蝶的體制,竟然可以讓我看到被吃者的記憶。   回憶   (以下轉入龍煜的視角)   我叫龍煜,雖然是這個國家的王子,但是我還是喜歡平凡實在的生活,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體內住著一個惡魔。平時,他都是沉睡的,但有天他似乎對夜氏集團的大小姐感了興趣,它說要女神的祝福讓他們飛羅絕蝶復興到這個大陸來,所以一有機會就搶走我的主控權,有次竟然在我踢球的時候搶奪了我身體的控制權,用足球襲擊了千綾。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但是我卻沒有辦法阻止,我只能提出與千綾交朋友,這看來是最危險的,其實也是最安全的。因為如果我和千綾在一起如果千綾發生意外的話,我一定會被懷疑的。   後來我發現她身邊的那個妹妹千羽,總是有意無意地在保護她。千羽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總是將自己打扮得讓人忽略的那種,也似乎對除了千綾以外的事還不關心。   我想我真正開始關注千羽是在那次船上,她一個人迎風站在船頭,展開這雙臂,孤獨的卻是高貴,享受自由卻飛不起來,這種矛盾,讓我有種想珍惜的感覺。   當她說她自己是個怪物時,我也打趣道,我體內也有一隻惡魔,雖然她不相信。魔術師的那一夜,我看到她倒在舞台上,滿身是血。而船上的其他人全瘋了,我想還是下船比較安全。   在島上的生活,我越發發現千羽是個多麼奇妙的女孩子,她會單身扛來一條巨蟒,她會只吃果子,卻從來不肯吃我烤的魚。明明是個女孩子,卻一點自覺也沒有,當我看到她幾欲透明的身體,感到心跳臉紅時,她卻是一副安慰我的樣子,讓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似乎是我被看光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視線中滿是她的身影,她的聲音。   我想我是愛上這個奇異的女孩了,我想保護她,守護在她身邊。   當我看到她拋出白綾要我一個人過懸崖,當我看到她決定獨自承受一切時,我快瘋了,為什麼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我不是說過會保護她的嗎?   於是我去求惡魔,只要讓千羽平安,我什麼都答應他。   他說,好啊,我要你消失呢,我要你的身體完全歸我呢。   我沒有時間說不,千羽的身邊已經佈滿了怪魚。我點頭,好,我答應,但是再給我點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把身體給你。   身體奇異的全恢復了,一點傷也沒留下。   可是人是貪婪的啊,千羽的每一次燦爛笑音都會在我腦中、夢中不對回放。我不想消失,一點也不想啊。我有時候甚至自私地想讓千羽永遠留在島上,那樣她就只會是我一個人的了。可是……   在她熟睡的眼瞼上,我落下一個輕吻。   再見,我的公主……   當身子被一層一層的絲織起來時,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渙散,最後模模糊糊地想著千羽難得想要吃自己烤的魚,可惜再也不能為她烤了……她找不到自己,會哭嗎……不會啊……千羽從來沒哭過,就連在忍受那些心絞痛的時候……   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沒有我,她也一定可以活地快樂。   (蝴蝶的視角)   我是一隻飛羅絕蝶,受那次風暴的影響,我們種族幾乎全毀滅。我平時一直在寄主身體裡沉睡,但是一天我竟然感到了生命深處的呼喚,是女神的祝福!那個可以接通異世,傳說中會賦予永恆生命的祝福。   於是我搶奪了寄主的身體,開始實行一系列計劃,女神的祝福,還有那個千綾的能力我都需要。但是那個卑微的人類全總是出來攪局,原本在船上我是決定帶走千綾,還有那顆祝福的,那個人類卻不顧一切地搶救了千羽。   那個千羽很強,但是看不透,我想也好,越強,母親就會越喜歡。   後來那個人類竟然為了千羽而求我,甚至願意交換自己的生命。這讓我很詫異和驚喜。因為力量還沒完全恢復,我無法抹殺寄主的存在,現在他主動答應消失,還有什麼比這更讓我高興的事嗎?   那個夜晚,我破繭重生了,女孩空洞地看著我,說,我們回去,你再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我微笑地告訴她,我不是你的龍……   她徹底崩潰了,毫無反抗地任被我們用繭織了起來。我和母親都十分期待新的女王的誕生,當她從繭裡緩緩幻化出時,那個情景美得近乎虛幻。   這就是我們的新王啊!我在心中讚歎,為她的美麗,為她的強大。   但是有點遺憾,她竟然還保留這人類的意識,殺了母親後,她開始毫不猶豫地殘殺自己的同類。很混亂,她體內的血在暴動,言靈也爆出了詭異的紅色。   必須讓她接受這個事實,不然雖然可惜,還是要殺掉她。   可是她真的瘋了,寧願自己身上不斷受致命的傷害也不要停戰。於是我決定是時候結束這場沒有結局的期待了。   一滴眼淚可以改變所有的結局,是的,當我看到她眼角滑落的眼淚時,我的手竟然莫名地遲疑了。我很驚訝,她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心臟被冰冷地刺穿,我卻感覺不到死亡的空亡。   我帶著深深的眷戀,最後一次喚她,千羽——   是那個人類又會來了嗎?最後的思戀……   亦或是我心底的呼喚……   (回到正文)   後來,陸爾奇找到了我,我乘船離開了這個充滿快樂和痛苦的小島。陸爾奇拿了件衣服讓我披上,我抓著衣角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坐在船頭,看太陽一遍一遍地升起又落下。   在最後下船時,我對陸爾奇說了第一句話,「那,小奇,人果來還是沒心沒肺地活著比較好啊,一旦有心了,就會傷得很痛很痛……」   接下來,我又恢復成了滿口髒話,神經粗線,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千羽。我把我的標本在某天天氣好的時候全扔了。   陸爾奇這Y卻鬼魅般地出現在我身後,阻止了我繼續扔的動作,「為什麼要扔掉?這些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我甩開他的手,「我要換一種愛好不可以啊!」人常說換一種人生,就要從剪頭髮開始,我不捨得我的秀髮,只能找我最愛的標本下手了。   這Y再一次抓住了我的手,面癱地看著我,「不能扔。」   「為什麼啊?!」我朝他怒吼,「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   他還是不放,「你的事,我沒興趣管,但是請注意這些人體標本扔在夜氏家大門口的話,會引來警察的。麻煩你去找個偏僻的地方再扔。」   靠!算你狠!娘的!我就不信天大地大會容不下我扔垃圾的地方!   於是呼,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我拖著一大袋標本,在夜空中不斷竄越。   人販子   這章轉入古代啊,上次內容提要提要:千羽被沙暴捲走了。   漫天的黃沙,天是幹得,地是乾的,連呼進的空氣都乾燥得刺得喉嚨生疼。被沙暴割得幾乎體無完膚的身體火辣辣的痛,幾天了,我走走碰碰,一個人也沒看到,一滴水也沒進過。最後,我實在沒有力氣再走了,任黃沙一寸一寸淹沒我的身體。   可是這樣染月爸爸會找不到我的啊……   起伏接天的沙漠中,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一小堆駝隊在緩緩前行。只是駝隊、上騎著的全是一個個身形瘦削的少女少年,雖然用風衣面紗給遮住了容顏,但依稀還是可以看出這些都是漂亮的人兒。可是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們與其說是騎在上面,不如說是被綁在駱駝背上。   旁邊商人打扮的山羊鬍子對一旁的40多歲的瘦高的男人說道:「頭,再不出沙漠,你看那些人會不會受不住啊,這樣我們可就虧大了啊……」   瘦高男子也面有愁容地望了一眼無邊的黃沙,「這也不是沒辦法嗎?你知道自從大太監曹權死後,由三王爺即位,法律是一道一道嚴,那邊是沒法再做這樣的事了,但是過了沙漠,他天高皇帝遠的就不一樣了啊……」他回頭看了一眼駝隊上的人兒,忽然又一狠戾,「就算死也要挨到僱主那兒去死!老子可從來不做賠本生意的!」   這時忽聽一聲虛弱的驚呼,原來有個女孩昏倒掉落在了沙漠上。那個老大本來就一生火,這會兒又看到這樣的事,幾乎忍不住又要習慣地拿出鞭子抽了,「靠!一個個都想你老子賠本是不是?!你們還站著幹什麼!都他媽的把她裝到麻袋裡去啊!」   「不是啊,頭,那裡……那裡好像還有什麼人啊……」有人指著隱隱露在黃沙外面的衣角顫聲道,「不會是死人吧……」   帶他們拉出被黃沙幾乎完全埋沒的人時,幾乎都被眼前恐怖的情景給嚇了一大跳,天!這好算是個人嗎!全身上下都是割傷的乾裂的皮膚,有些向外翻著,但是因為乾燥,已經焦起,沙子混在傷口中,與血肉形成了詭異的顏色!   「他媽的!晦氣!扔了!扔了!」老大猛地甩開手,如同見了什麼鬼似的。   可是他身邊的山羊鬍子卻說;「頭,反正多他一個也不沒關係,到時候把他將他易容一下,或許還可以轉到一些銀子啊……」   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到自己變成蝴蝶了,可以飛得很高,但是為什麼我一直在哭……為誰……   那股青草味……是誰……   夢的最後,那張臉孔已經模糊得四分五裂的臉竟然神奇的組合在一起了,高貴優雅的笑容綻放在他嘴角,他喚我千羽……那麼得溫柔……   可是,不對!不是這樣的!   ——千羽,爸爸跟你說過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的吧……   不是啊……怎麼可能!!我驚叫著忽然從地上坐起!   身子又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毫無防備地就往身後的牆上跌去,結果頭悶聲地撞在了牆上!   「你小子!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想打架是不是!」我吃力地抬頭,卻見一個少年正狠狠地瞪著我。周圍還有很多人冷冷地看著這邊。   是夢啊……我一身冷汗……   還好是個夢,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渾身在不可抑制地顫抖?好冷,好冷。   那張臉,那個聲音……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怎麼會這樣……染月爸爸,你在哪裡?我怕啊……不要丟下千羽一個人。   我一直沒有合上眼睛,直到漆黑的小屋中漏進一絲陽光。再接著小屋的門被打開了,走進很多人,手一牽,便有幾個漂亮的姐姐被拉了出去,有幾個還哭了。我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手上也有一條粗粗的鎖鏈,我皺了皺眉,什麼時候帶上去的?   我正要把這鎖鏈弄開,因為它讓我很不舒服,卻忽然被一隻手按下了頭,「噓,別抬頭……如果你不想今天就被賣掉的話。」頭上是昨天那少年的聲音。我想我還是不能被賣掉的,不然就找不到染月爸爸啊,所以就安靜地低下了頭。   待他們出去後,他才放開手。我繼續低著頭,因為我剛剛發現自己的臉有點奇怪,好像貼了層什麼東西,極不舒服,用手抓卻又抓不來什麼……   「喂,你就別抓了。那些人為了能賣個好價錢,早給你易容了,一層人皮面具而已,但是你還是不要撕下的好。」他雙手環胸地看著我的動作,出聲阻止道。   「嗯?為什麼?」我問得迷惑。   「總之,這張人皮面具比你原來那張被割得慘不忍睹的臉好多了。」他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看著我,還輕輕拍了拍我的肩,「不過,男人嘛,不會去計較這些的。」   被割傷……我想起來了,沙暴中的狂風驟雨。   「啊——染月爸爸會找不到我的啊!」我一聲哭腔,現在這張臉可怎麼辦才好呢?   他急急地摀住了我的嘴,「天,你想害死你小爺我啊……我這麼一路上瞞著他們給你水又給你吃的,讓他們還以為你是個半死不活的人,可以拖延幾天,你倒好,昨夜一醒來就給人那麼大一個驚詫。要不是你小爺我聰明,胡混他們過去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叫嗎?」   「你為什麼要幫我呢?」爺爺說過無功不受祿。雖然他講的大多數我不太明白。   「本來只是受人之托,來追查這件拐賣事件的背後真兇,於是你小爺我就犧牲點色相,打算來個順籐摸瓜。」他說著忽然將臉湊了過來,「可是你的身子卻讓我引起了極大興趣,有點極陰體制……但卻又不是,還有……」他的眼神徹底暗了下來,「在你身上我找到了她的氣息,那個叫玉兒的全身通紅傢伙……說吧,你跟曹權和玉兒是什麼關係……」   我歪著頭,完全聽不懂啊。於是我決定不去理他,轉身,稍稍用力便將手上的鎖鏈掙斷了。   他看著我將斷了的鎖鏈扔在地上,良久才冒出一句「哼,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會讓你逃開的。」   其實我發現他也和我一樣早掙斷了鎖鏈,只是他說現在還不能暴露,過些天有個大主戶要過來看看,那才是重要的線索。我想安靜一下,可以更好地尋找染月爸爸的氣息,可是他還在一邊不停地說,據我觀察啊,這麼大規模的拐賣還是穿越沙漠的,就靠那些人販子是完全不可能的,這背後一定有個有權有勢的人在支持……   我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甚是覺得討厭,讓我靜不下心來,於是我伸手戳向了他的喉嚨。但是本該停下來的嘴巴這時卻冒出一句,「你在幹什麼?我脖子上有什麼嗎?」   我疑惑地看著自己戳上去的手指,軟綿綿地正點在他脖子上?「為什麼使不上力氣了……」我收回手,可是剛剛還可以弄斷鎖鏈的啊……   難道是肚子餓了?可是……眼前的他也並沒有食慾啊?   不懂啊……   晚上,當四周的空氣安靜下來後,我一旋身便飛上了屋頂,金色的月亮明晃晃地掛在天際。放出全身的神識,搜遍這附近的每一寸角落……   染月爸爸,我好想你……這裡一個人我不敢睡,我怕又做那個不斷重複的夢。   有了!在東北方向又我熟悉的氣息!是染月爸爸的!   我欣喜地真想馬上飛撲過去,但是當我正要起身躍起時,身體卻彷彿一下子被無形的繩子給硬生生地拽下了地。眼前出現了一雙鞋子,頭上還是那個令我討厭的聲音。   「我說過你逃不開的吧……」他將我從地上扶起,邊替我拍掉身上的灰塵,邊說,「我在你身上已經下過咒了……你以後還是讓我好好研究吧,喂,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啊,只是借你的身體研究一下,好了,馬上會讓你自由的啊。」   我掙不開他的手,因為那個咒嗎?可是,可是……「我要去找染月爸爸啊……」我急得哭紅了眼。   「喂喂,你別動不動就哭啊……你好歹是個男子漢吧……喂喂,好了,不要哭了啊……啊,天啦!你知道我最應付不來別人的眼淚了啊……」   我不喜歡聽到把我的身體研究一下的話,其實是深深厭惡著,好像我以前什麼時候一直過著被別人當作實驗品的生活。   於是我做下了一個決定,在我下次進食時間時,眼前這個叫蘇瑞的傢伙絕對是第一個進我肚子的食物。   幾天後,果來有個男人過來挑人了,那些平時殘暴的人販子此時顯得格外小心翼翼,那些賠笑地嘴臉讓我感到很好笑。   「這個,這個……最後還有這個,我全要了。」那個衣著華貴的男子噙著笑,如若春風般撫過每一個人。卻是讓我莫名心驚,他讓我感覺很奇怪,想莫名親近。   「好,只要爺能滿意……」他搓著手,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怎麼同時笑,就會有這麼大差別呢?「那麼,說好的剩下的一半報酬,你看……我們這一路花在這些人身上的也不知這個價啊……」   「哦,那可真是辛苦你們了啊。」   「哪裡哪裡,不辛苦的,只要爺開個好價,我們回沙漠那邊後一定會給爺送來更好的貨色……」   「不必了。你們都不用回去了。」他笑看這同是笑著的人販子。   「啊?什麼……」人販小心地問道。   「我說你們都不必回去了,留在這裡好了……」他的眼中滿是溫和的笑意,「永遠……」   終於人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你想幹什麼……」   「想幹壞事哦。」但見他的手在空中一滑,屋子四周瞬間衝進很多侍衛。   「這裡其實風景很好的,為什麼不願意留下呢?」他輕笑著旋身走開,留下滿屋的慘叫與血腥。這是單方面的屠戮,人販子根本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很多人看著嚇得哭了,蘇瑞擋在我面前,遮掉了部分血腥場面,可是我想看啊,很久沒看到過如此絢麗的血花了,所以他真的很討厭!一定要將他吃了!   沈顧青站在簾子外,神情閒定地將手中的報告回報完畢,也不管裡面淫靡的聲音有多少激烈,終於等到了那聲亢奮的尖叫,好一會兒,從裡面伸出一隻清灰得不健康的手,「沈侍衛,這次的幹得不錯,將名單讓我看看。」   「是。」   「這次採補後,我的病也差不多可以好了。沈侍衛,離大祭祀還有幾天了?」聲音問得有點焦急與不安。   回答他的聲音卻是讓人無比安心,「還有一個月,大人。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全做好了,城主不必擔心。」   「是啊,我在擔心什麼。有沈侍衛在身邊……好吧,你下去吧。」或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如此依賴一個人的地步了。   他靜靜地退出,嘴角依舊噙著不變的笑意。   催情的香   我們被安排在一個奇怪的房間,蘇瑞說是牢房,可是爺爺說過牢房是關壞人的啊。那些一起關進來的人,總是在哭,我覺得很煩。   於是我問蘇瑞他們為什要哭,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最後點點頭,「果來,你是不正常的……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像他們那樣的知道嗎?」   不知道,而且你不也沒哭麼,那你也不是正常人了。我又問,那我可以讓他們閉嘴嗎?   他倒是饒有興趣地反問我,「哦,你有辦法?」   有哦,我爬到一個哭得最大聲的女孩身邊,然後直接伸手抓向她的心臟。這就是最快的辦法。   「哇啊!」手卻被一道氣流給暗暗截住,是蘇瑞。他正大瞪著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這,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啊……夠下流的……只是你不知道這麼摸人家女孩子的胸,會……」   他沒說完,我就被更高的一聲尖叫給震破耳膜了快。   「哇——無賴啊……流氓……啊——啊啊——」   「哈哈——看你小子一臉純情的樣子,沒想到也這麼,這麼……哈哈……」   我無措地看看那個視我如虎的女孩又看看一臉笑得誇張的蘇瑞,「我要出去。」我很認真地對他說道,既然他們不安靜,那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了。   他移到我身邊,輕聲道,「當然,我們晚上就可以出去。」   我不自覺地推開了幾步,還是不喜歡別人靠這麼近啊。   夜晚,那些哭聲也漸漸弱下去了。但見蘇瑞用手指操作著,虛空從獄卒衣帶裡拿來了鑰匙。   我說,我要呆在屋頂,你自己去調查好了。但他卻不肯,理由是怕我對這府上的其他女孩子下手,而且怕我逃走。   我不同意,我要看月亮。   他卻挑了挑眉說,好啊,那麼我們來比試吧,誰贏就聽誰的。   我當然打不過他,只好跟在他後面了。   什麼時候才會肚子餓啊……我現在就想把他吃掉!我很陰沉地對這他的背影磨著牙。   他成功逼問幾個婢女後,終於知道城主房間的位置。可是好像有很多守衛。要潛進去有點麻煩啊。「小羽,你去。」他很早就知道這小子伸手不簡單,就剛才飄逸的輕功怕是這世上也沒有幾個能比的及的吧。   「那,你先給過去,引開他們的注意,我才能趁機進去啊,然後依你的輕功甩開他們應該完全沒問題的,再然後你從那邊的窗戶進來。具體方案是這樣的……」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這也蠻好玩的,有點像我喜歡的捉迷藏遊戲。   守衛但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再定睛看時那道黑影已經站在牆上了,「站住!你什麼人?站住!」他們看清了,蒙著面,背著重重一袋東西的不是飛賊是什麼?   「有賊啊!來人!」   哇啊,他們好厲害!我只是照蘇瑞說的稍稍喬裝了一下,這麼黑的夜裡他們竟然能真的知道我喬裝的身份!   我帶著他們在城裡飛了老半圈,哈哈,好好玩啊,原來被人追的感覺是這麼新奇!我考慮著以後要不要換這個遊戲……   等我重新回到院子,那扇窗果來已經開好了,我順利地鑽了進去。   裡面一片漆黑,嗯?那城主不在?身子忽然被由後面抱住,我一驚!手已經向後斬去!誰?   「小羽,是我。對不起啊,太黑了看不到……」他輕聲在我耳邊低語。   其實在我的手毫無力道地砍在他身上時我就猜到了,除了他還有誰能使我的攻擊無效化。   我很不習慣地退出了他的懷抱。   「小羽,剛剛我查探了一番,發現這根本不是人住的房間……怕是那城主不是人類。妖魔什麼的,倒有可能……不過算他倒霉,碰到我這個厲害的除妖師。」   我的身子輕輕一抖,我也算是妖魔吧。   「小羽?小羽,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在顫抖?放心,你的身子我還沒研究過,不會讓你給妖魔吃掉的。」   「我……」我繼續後退著,手寸忽然碰到了什麼。只聽他暗叫一聲,「不好!」飛身閃過我身邊,低身,側手,安全的接住了那只被我不小心撞落的花瓶,而後險險站定身子,「呼——我說你小子……」   這時門口忽然有動靜了,「糟糕,先躲起來來。」我被他一下子拉到了最近的衣櫃裡,剛把衣櫃門關上,整個房間就忽然被照亮了。   我從狹小的門縫中看去,一個面色青灰的中年男子進來了,他先是在香爐中點了熏香,然後就在房中不停地來回踱步。不一會兒,外面就有人來報,「城主,屬下無能,沒有將飛賊追回。」   「一群飯桶!還不立刻將沈侍衛給我叫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細細地看著他,他也是妖魔?   「是,是。」   蘇瑞緊緊地拽著手中的劍,特別是當沈侍衛進門的那一刻,他的呼吸也明顯地一滯。是他!那個上次輕輕一句話便將人販全殺光的人!   「你,你不是說萬無一失了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竟然讓人在城裡進出自如?!」   那男子目光掃便這個屋子,我卻感覺他在這邊稍微頓了頓,而後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聲音說道:「是屬下的失職,但是城主應該沒有什麼損失吧。至於那隻小老鼠,屬下一定會很快抓捕回來的。」   那城主的情緒還是很不平靜,「我不管怎樣,你都必須負責大祭祀能順利進行,必須保護好我的安全,聽到沒有?我給你這麼多特權,不是要你給我回報你的失職的!」   「……是。」   我剛剛明明感覺到那個男人瞬間溢出的陰霾,雖然他還是笑著。   「好了……」那城主忽然有很疲倦地做到了床上,「給我把採補的人送來吧。」   「是。」   「呼……那個那人總算走掉了……太恐怖了……」蘇瑞終於可以吧呼吸放鬆下來了,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剛才,那男人確實動了殺氣,他想殺了城主……僅僅是因為城主那個命令的語氣?   我見他退下了,心裡又莫名的失落,他真的給我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卻是很陌生。我想再多些時間讓我接觸他,或許能找到答案了。   後來,又進來一個女孩,不,應該說是被抬進來的。火燭中,女孩雪白的胴體美好地展現在眼前。   這時,那城主的怒氣總算徹底消了,只是卻是又莫名狂熱起來。蘇瑞的身子忽然僵直了,「不會吧……上演真人春宮啊……」   女孩的眼角掛著淚水,但是卻哭不出來,因為有條繩子繫在她嘴巴裡。那青灰色的男人只是脫了女孩的衣服,便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了。   「我不喜歡□這種事情,我等你主動要求啊……」他這回兒又恢復了平靜,自己做到了桌邊,還倒了杯茶,認真品起茶來。   我用眼神問蘇瑞,他也是一臉的疑惑。   半柱香過去了,就在我悶的快睡著時,床上的人兒扭動身子,摩擦被褥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了,聲音也不似剛才的哭腔,卻是痛苦的呻吟,帶著絲絲祈求……   「終於想說了啊……」男子笑著,解開了女孩嘴上的繩子,「說啊,不說,我們就再繼續等下去。」   「唔,好奇怪……好喏,好難受……我的身子,嗯,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嗚嗚,我不要……」女孩哭叫著並帶著奇怪的音調,聽著讓人莫名臉紅。我偷偷看了一眼蘇瑞,只見他正一臉忍耐的痛苦表情。   他呼出的熱氣就在我面上,「可,可惡……那香竟然是催情的……」   催情……什麼東西……是毒藥嗎?   「求,求你抱我啊……嗚嗚,求你抱我吧……我好難受……」   「啊,這才對嘛,我說過我討厭□的,」   「抱我……抱,唔——」   接著輕羅帳放下,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兩個糾纏的身影。   「他們在做什麼?為什麼那城主一直在上面重複地做著進退的動作?」女孩發出似哭似滿足的聲音,還有其他奇怪的聲音,真的很讓我好奇裡面到底在作什麼。   蘇瑞扶著額頭,低聲笑起,「喂,我說你小子倒真不是一般的純情啊……改天,一定要讓你去開開葷……現在還是先出去為好……」他小心地推開門,「我也大概知道了,那妖魔應該是在修煉什麼邪功需要採補女子的陰氣或是童子的精元吧,自己城內如果大量失蹤人,一定會引起非議的,所以才選擇去大陸西邊採購吧。   他的前腳剛邁出,卻又忽然縮了進來,「天,那人怎麼還守在外面!」   「是那沈侍衛?」   「是啊,除了他有這麼危險的氣息外還有誰讓人會產生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哎,只好等他走開了。」   於是我們又縮到了小小的衣櫃中,又悶又熱。床那邊還在劇烈地運動。一聲一聲激情的叫聲,讓我覺得更加燥熱了。   「蘇瑞,好熱……我想脫衣服……」其實我也不管他,直接脫了,皮膚總算得到了一絲空氣的涼意,我舒服地舒了口氣。   好半天才發現蘇瑞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我疑惑地看去,只見他正怔怔地盯著我□的肩膀,見我看他,他慌張地轉頭逃開了我的視線,卻好似在生氣,「我說你小子沒事皮膚白嫩得跟個女人似的幹嘛啊?!」   我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在講什麼,因為身體忽然更加熱了,那種熱讓我渾身都沸騰起來了,「蘇瑞,蘇瑞……」我無意識地輕喚著,身子像是被什麼吸引似的不住地向他靠去,似乎中只有他的身子才能讓我解熱。   「喂喂,你不要過來啊……天啦,你也中那催情了啊……」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使勁地搖著我,「我們再忍忍,等外面的人一走,我馬上就給你找個姑娘啊……啊,不要扒我衣服啊……天,你停手啊……」   我無意識地摩擦這他的身體來減輕身上的燥熱,可是卻是越來越飢渴了,「蘇瑞……」我舔了舔唇角,發出貓呢般的聲音。   他的胸膛忽然急促地起伏起來,眼眸中有一簇火在燃燒,抓著我肩膀的手越收越緊……   「啊——啊……」外面忽然一陣突然拔高的尖叫。   他一愣,忽然將我重重推開,「天,我剛才在想什麼……我們都是男的啊……」   「不行!必須馬上出去啊。」他忽然在我肩上一點,我的身子就無法動了。任他將我抗在肩上,從開著的窗戶那裡飛了出去。   夜風絲毫沒有減輕我身體的熱度。   我要啊……我要……   要什麼……我不知到啊……   模模糊糊看到蘇瑞將我扔到了一張大床上,隨後叫來了幾個姑娘。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那幾個姑娘好像在脫我衣服,然後又突然不見了,我努力睜開眼睛,卻是看到的染月爸爸的臉!   「哎……我的小千羽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爸爸有說過不可以讓別人看到你的身子的吧……」   「染月爸爸……染月爸爸……」我一遍遍的叫著,撲在他懷裡,緊緊地揪著他的前襟,生怕一鬆開,染月爸爸就消失了。   欣喜之餘,那份燥熱再次席捲全身,我難受至極地扭動著身子。   染月爸爸抬起我的臉,小心翼翼地從我臉上撕下一張皮,冰藍的眼眸中正印出我滿臉潮紅,嫵麗清絕的樣子。   「染月爸爸是怎麼找到我的呢?千羽明明戴了面具啊……」   溫柔的手一一撫過我的每一寸臉,「爸爸說過,無論千羽變成什麼樣子,爸爸都可以第一時間認出你的吧。」他低下頭來在我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我顫身抱住了他,「我,我好熱……好難受……」   「呵呵……」染月爸爸笑地很隱忍,他的手指在我唇邊劃過,我無比留戀他指腹的溫度。我迷惑而又期待地看著他。   「啊,小千羽不要這樣看我哦,會讓我忍不住現在很想把小千羽吃了的,呵呵……」他將我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小千羽不是熱嗎……爸爸這就帶你去沖澡,洗了就不會難受了。」   最後的理由   現代   我不知道原來這個身體也會生病,而且一病起來就是嚴重昏迷。明明前幾天還精力旺盛地都想去爬珠穆朗瑪峰了的說啊。   我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的一個奇怪空間中,四周又是白茫茫的一片,靜得只剩下我的呼吸聲。   恐——這莫不是我的靈魂?!   ——呵呵,小千羽不用擔心,現在只是我與小千羽你的靈魂對話而已。   我看到白茫的視線中飄落下一個藍發男子,正瞇著狐狸眼笑看著我。   ——染月?   我可沒有忘記他是我與另一半的唯一聯繫。——你找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噢呀,人家可是想念小千羽緊,你卻是一點也不關心人家在那邊過得怎麼樣。真是傷心啊……   ——那可真是抱歉啊,我比較關心我的另一半的事。   ——真是不可愛,還是那邊的小千羽讓人疼愛。那邊的小千羽啊……   ——死章魚!你給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作:恐,大家不要學這Y的滿口粗話啊……)   ——阿拉?呵呵,看來小千羽已經從那孤島事件恢復地差不多了啊……不要這麼驚訝的看我,畢竟我的索魂線還在你身上,你這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看到的,其實那個龍煜太弱了,死得也沒道理了嘛……   ——閉嘴,你什麼也不知道!   火紅的言靈迅雷襲向那張說出死得太沒道理的章魚。   那一刻,我真的憤怒了,憑什麼!憑什麼否定他的犧牲?我們倆的事情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可以下結論了!!   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被言靈粉碎的身子卻又忽然重組出現在我身側,他用依舊很輕快的語氣在我耳邊說道。   ——請在前面加一個「請」字,小千羽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用命令的口氣和我說話了。你如果再用那個小老闆那種口吻和我說話……呵呵,我可能會忍不住殺了你的哦……   我收回了言靈,這是他的空間,任何攻擊都是無效的。我竟然連這點都忘了,不過我卻是真的很想和他打一架,很期待呢……   ——呵呵……染月先生,其實我一直很期待我們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短暫的沉默後,染月還是首先轉開了這個令雙方都感到興奮的話題。   ——這次來,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有趣的發現。那邊還有一個同是穿越過去的女孩,她的原名叫陳靜……怎樣,小千羽有印象麼?   ——陳靜……陳靜……呵呵,我怎麼會沒有印象……不管你信不信,這邊世界的我也是穿來的,我以前那個世界的名字就是陳靜……   我原本冷血的心再一次冰得徹寒無比。   現在的我又是什麼?   ——哦,怪不得呢。不過呢,我曾經看到過一個有趣的現象,當那個陳靜受傷幾欲死去時,你猜那邊的千羽發生什麼事了……呵呵,她變得透明幾乎就要消失了。但是相反,如果千羽受傷的話,卻絲毫也不會影響到她。你說這又說明了什麼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根本不知到怎麼回答。   ——所以我就做了個大膽的猜測,打個比方,如果說那個陳靜是本體的話,那麼千羽你就是她的複製品……你知道夜明的能力是複製一切生物與非生物,複製一個人對他來說根本不困難。   我發現自己竟然想笑了,   ——……真是簡單形象的比喻啊。我都快忘了夜明最神奇的能力了。   怪不得自己可以活得這麼沒心沒肺,因為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嘛。   ——呵呵,真是有趣的能力。   ——那麼你說他將我複製到了這個世界,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地送將另一半的我去另一個世界呢……他想從中得到什麼呢?   ——那邊似乎也有個通曉時空轉移的人在,陳靜應該就是她讓送過去的。但是夜明又把你的另一半也送了過去,我想是夜明是不是在競爭著什麼,讓原本屬於陳靜的東西,歸到你的另一半那裡。   ——老狐狸想從陳靜那裡搶到什麼東西?啊,我想起來了他曾經說過他要得到祝福,可是祝福明明在千綾那裡啊,難道那邊世界也有一個?   ——祝福啊……據我所知,它可是一直有世大家守護著的及其寶貴的水晶。關於它的傳說有很多,有人說得到祝福就可以永生,有人說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總之是個令人犯罪的東西……或許夜明就是為了實現什麼吧……   ……   ……   我們想了很久,但是還是無法得出什麼結論。夜明要用祝福實現什麼,大概是個天大的陰謀吧。   我問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樣?   ——我?我當然是繼續看戲……難得有我十分趕興趣的……當然緋紅之眼,我還是要的。倒是小千羽你,你沒有打算嗎?不想讓自己擺脫命運麼?   ——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是他是夜明……我殺不了他的。   更何況自己只是個複製品……   我根本沒有能力去贏得自由……   我垂下頭,髮絲遮住了我的眼,嘴角勾起展開媚惑的笑容,染月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跟夜明一樣看戲的態度!憑什麼大家這麼努力的活著,就是為了給你們消遣看的??!   ——只是……我不想讓你看這場戲,一點兒也不想……   隨著我的輕喃,周圍的景象漸漸模糊起來了。   我的靈魂,不是讓你隨便用的……我自己的,我絕對回全部拿回來!   染月的身子在漸漸扭曲,   ——哦拉,真不愧是小千羽,連夢蝕空間也可以破掉……呵呵,下次再來找你玩啊……   最後他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只是   ——呵呵,小千羽從來不是一個複製品哦,記住了哦……因為你是,拉美卡帝狐,遠古的神獸啊……   拉美帝狐……   是啊,我連一個複製品都算不上,我只是一個妖怪……   醒來後就看到陸爾奇手中拿著的恐怖的手術刀,然後四周的閃亮的手術燈嘩啦啦全照在我□的身上。   我嚥了口氣,「小奇……我們這是在玩什麼啊……」   這Y用他那面癱的臉貌似做了一個比我還疑惑的表情,「你不是因該在昏睡嗎?嗯……藥劑失效了?」   藥劑……昏睡……   「你Y的!竟然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我?!!有本事咱倆來單挑啊!」單挑的話,我有75%的可能壓倒他的!絕對!   可是現在被縮在特製的手術台上,我根本連翻身都翻不了啊!   恩……怎麼在手術台上……(作:你終於轉過腦子來了啊,我對你實在無語了。)   「族長的意思。為了防止再出現失蹤的情況,必須要在你身子裡安一個儀器,這樣就可以知道你在哪裡做什麼了。」他說著將一個米粒大的東西拿到了我面前,「就是這個MN193,放心,不會痛的,而且在你身體裡,你也不會有什麼不適感覺。」   你們要在我身體裡裝機器……   在我的身體裡裝機器……   不可以——   我劇烈地掙扎起來!至少我的身體還是有血有肉的!這是我最後的理由,最後是活著的理由了啊——不是人類,不是妖怪,只是以單單的生物活者的理由啊……   陸爾奇,面無表情,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後還是精準得劃到了我胸口,沒有血……因為凝固了……   沒有痛……因為麻醉了……   不可以,求求你住手啊……   冰冷的東西接觸到了血液,徹底得冰寒。   連最後一份可悲的哀求也要剝奪嗎?   那我還剩下什麼了……   我安靜地任陸爾奇將我放到床上,身體猶如死了般,沒有反應。   「二小姐先休息一下……」   看他離開的背影,我笑得很無力,   「那……小奇,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他回頭,墨色的雙眸,平淡無波,他說,這是族長的命令……   「如果有一天,他讓你殺我,你也會執行嗎?」   他沉默……「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確實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因為我會先殺了你!   ——呵呵,小千羽從來不是一個複製品哦,記住了哦……遠古的神獸啊……   我想應該感謝染月的提醒……   我要買泥人   【古代】   染月爸爸……不要,不要再離開千羽了好不好……   濕漉漉的手緊緊地抓著染月爸爸乾淨的衣角,因為他說,   ——呵呵,爸爸要有事先離開一陣,小千羽就暫時先跟著那個小道士吧……那,只要小千羽乖乖的,爸爸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染月爸爸笑得很漂亮,可是,修長的手指卻點住了我欲哭的唇,   ——戲才剛剛開始,小千羽對爸爸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角色,爸爸怎麼會丟下你呢……   之後,我還想說什麼,但是腦子卻越來越困,手也沒有力氣漸漸地從衣角處滑落。   可是我不知道即使有意識,將從我口中說出的也是一句我無法理解的話,   ——我一點也不想讓你看戲——   清晨冰涼的水池邊,我迷糊地睜開眼。衣服還是原來的那件褐色麻衣,臉上還是那層薄薄的人皮面具……   染月爸爸走了……亦或根本是我在做夢……   只是無論是哪種,我都不喜歡。   草叢邊傳來一陣響動,我不自主地往後縮了縮,退至冰冷的湖水時,一道生氣的聲音忽然喝住了我。   「你小子不要再退了!想找死也不用找這麼淺的湖吧!」   是蘇瑞,可是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我緩緩站起,輕拍了一下皺起的衣服,忽然,恍然大悟道,   「你被那只妖魔打敗了?!」記得他在和我一起躲在櫥櫃裡時,血液一直流得很快,眼睛裡也好像總是有簇火在燒似的……這麼想跟妖魔打一架,結果卻輸了……所以他才會這麼生氣的……嗯,一定是這樣!(作:女兒,你不能這麼強加因果的!真的。)   忽然頭上挨了一記不輕的敲,他瞪眼道,「你哪知眼睛看到你小爺被那個妖魔打敗了啊!還有,我生氣是因為你這小子不好好在花樓裡呆著還把人家姑娘給打暈了跑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來,以為這樣就能逃開嗎?!做夢!你身上的咒沒有等我研究完是絕對不會解開的!哼,跟我回去!」(作:大家是不是覺得這Y說話都不喘氣的啊……這也不能怪他,你知道這人超愛錢的,昨晚他花了這麼多錢給千羽找姑娘,結果他的錢全打水漂了,他能不慪氣嗎。)   手被拉得都有點痛了,一路上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為什麼有種做錯事的感覺呢?可是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回到城中時已經大天亮了,大街上漸漸開始熱鬧,雖然被拉著快速地走著,但是我的眼睛卻一刻也不敢眨一下,啊,那邊有捏泥人的!好好看……還有那邊有人在賣漂亮的風車……   不知覺中蘇瑞的腳步忽然緩了下來,他輕歎了口氣……「小羽,是不是不想回牢裡去啊?」   我也停了下來,歪著頭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所說的牢房,「嗯,那裡太吵了,讓我覺得很煩。」   「算了,反正已經弄清楚那城主的目的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再來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好了。哼,沒有一隻妖怪能從你小爺手裡逃脫的!」   「嗯!」我回以燦爛的笑容,以後能在這條街上玩真是太開心了!   蘇瑞盯著我的臉愣了片刻,隨即狼狽地避開視線,還忽然對我凶,「你小子,以後不許這麼對我笑!」   「好啊!」我還是很開心地看著他,「吶吶,我們去買泥人好不好?好不好?」   「你小子以為這是在花誰的錢啊?!我們還要住店,哪來的這麼多錢!」   「沒有錢的話你可以去找人要啊……」   「你,你這個臭小子!竟然要你小爺去要飯!!!」他的整個臉都黑了。   「不是要飯,是要錢。」我認真地糾正他的錯誤。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吧,那你去要給我看,我就在前面的客棧等你,能要到的話,我就給你買泥人。」   「真的?」我眼睛閃閃地看著他,「只要我要到錢,你就給我買好看的泥人?」   「真的。」蘇瑞忽然覺得對眼前這麼不知是叫純真還是白癡的人感到十分得無力,算了,反正他如果真能要到錢,那也不是花我自己的錢又有什麼關係呢?   呵呵,我站在幽深的小巷裡,笑得十分開心。記得染月爸爸上次也是在這麼個地方找人拿錢的。(作:不是這樣的啊……)   不一會兒,真的有人過來了。一個白衣人。   「Hi,打劫,請配合一下。」我站到了白衣人面前,甜甜地對他說道。   嗯,記得染月爸爸這麼說了後,那個人就乖乖地給他錢了的說。(作:真的不是這樣的啊——)   那個白衣人真的停了下來,他好看的眉皺了起來,「你想打劫?」   「應該是的,不過我只要你把你的錢的錢給我就可以了,然後我會讓你去見上帝……」我理了一下整個搶劫的過程,嗯,應該就是這樣。(作:我只能說染月,你TMD把我的女兒教成什麼樣子啊?!)   「不好意思,我現在可沒空陪你玩小孩子遊戲,能不能讓一下,我還有急事。」他說著就直接從我身邊晃過去了。   好快!   不過我喜歡!   所以我也閃身到了小巷出口處,堵在他面前,「不給錢就休想出這個巷。」(作:啊,我的女兒竟然會耍流氓了!!)   他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手搭上了腰間的劍,「小兄弟何苦這麼為難我?只是,你小小年紀不務正業,實在不該。」   一道寒光過,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肩頭飄落的髮絲,竟然削落了我前面的幾縷頭髮!   真的好快!我的雙眸都興奮地閃閃發亮了!   「啊!我想到了,讓你陪我玩一下先!」我的袖白雪在他的劍鋒還未插回劍鞘前就纏了上去。   「叮——」袖白雪在碰觸劍身後竟然被當了回來!瞬間,我的腿就被一股冰冷的寒意給包圍。我立刻點地躍起,猶如蝴蝶般以他的肩膀為支點翻到他身後,但他比我更快的,在我點上他的喉嚨前已就退開了好幾丈遠。反手間,胸前的衣襟被險險地劃開了一道口子。   「呵呵,還是我快一點啊……」我笑得歡,因為我看到他的脖子上正纏著我好看的袖白雪。   他安靜地收回了劍,「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我點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嗯……應該是在你反手回刺的那個時候吧,你的姿勢在那種狀態下有漏洞所以我的袖白雪才可以纏上你的呢……」   「小兄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為什麼非要以這種方式獲得錢財呢?」他的語氣還是這麼的柔和,沒有一絲怒氣?   我漸漸收緊的袖白雪忽然鬆了下來,「啊,差點忘了,把你的錢給我啊!我還要去蘇瑞那邊要他給我買泥人的啊!」   「就為了這個理由……買泥人……」   「是啊……蘇瑞說只要我能要到錢就給我買的。」   他忽然低低地笑開了,竟然徒手將我的袖白雪抓了下來,「我給你買泥人好不好?」   「真的?你真的會賣給我?!」   「是啊,」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我們這就去買。」   楊浩然看著眼前為著一隻泥人而興奮不已的人,不禁有點疑惑,明明是個最純潔不過的孩子為什麼……會對殺人如此麻木……   他知道即使面對一個小孩,他也不會輕敵的,他的縹緲劍已經練至第九層,即使是高手也很難看清出劍的痕跡,可是眼前這個少年看到了,不但看到了還精準地捕捉到了他的劍……   自己竟然會輸給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少年……到現在他還覺得不可思議。   或許……   我一手拿著泥人,一手拉著那個白衣大哥,興沖沖地跑進蘇瑞剛才說得客棧。「蘇瑞,蘇瑞!我買到泥人了!哈哈……你看你看那!」我像是獻寶似的,將這只娃娃泥人舉到了他面前。   蘇瑞正瞪著眼睛看著我,然後又看看身邊的白衣大哥,「你,你真的向人要錢了??還有,那這位好心的兄台,你真的會給這小子錢……哈哈,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世道是這麼得有愛心啊……」   蘇瑞一邊笑著一邊將楊浩然拉到了一邊,因為身高的原因,一隻手只得硬生生地勾住楊浩然的肩,將他硬拉低了身子,然後暗咬牙道,「你小子少給我假好心!說,欺騙我家孩子有什麼陰謀?你這種人我可見多了……」   楊浩然聽著,頓覺一陣好笑,他輕輕撥開他的手,直起了身子,「你是他哥哥?那麼要自己的弟弟去做搶劫這種事情,實在不會是一個哥哥應該有的作為吧?」   「什麼?!你說這小子說的要錢就是去搶劫!!」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正笑得純真的千羽,忽然有種為人父看到自己可愛的孩子走入黑道的傷痛感。   他放開了楊浩然,走到去面前,平靜地說道,「小羽,是誰告訴你沒錢就可以去打劫的啊?」   「嗯。染月爸爸說的。」   「……那以後不可以再做這種事情了。」他繼續心平氣和地開導道。   「為什麼?染月爸爸說喜歡的東西要不擇手段地去得到……」   黑線,「你知道不擇手段是什麼意思嗎?」   搖頭。   「小羽,我跟你說搶劫是錯的,要被抓到牢裡去的……你不是不喜歡坐牢的嗎?那以後就不可以再做這種事情了。」   我皺眉地看著他,忽然指正道。「不對,染月爸爸說過只要是我喜歡的事情就是對的!我不喜歡的事情就是錯的!所以我根本沒有做壞事,為什麼要去坐牢?」   某人咆哮,「說,你那個該死的染月爸爸是誰?是誰??老子砍了他!!」   再次入獄   我一聽,忽然憤憤將他往後一推,「你敢傷害染月爸爸我就馬上吃了你!」   蘇瑞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有點不解地看著我,而我也不眨眼地回瞪著他。「你的邏輯果然不是正常人教的……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嗎?而且就你現在的身子能傷得了我嗎?」   我稍微收回了些視線,「也是哦,我的身體裡被下了咒……」   只是,我說的不是玩笑。殺不了你,並不是說我吃不來你。   夜很快降臨,蘇瑞又以怕我逃走為由逼我一起偷入進了城中。只是奇怪的是那個白衣大哥也一起來了。蘇瑞解釋說,是因為這座城有特殊的結界,任何闖入者都會被發現,而他卻正有破除這個結界的咒術,反正自己要進入那順便幫一下他也沒關係。   我看著他一臉得意的笑意,忽然想到了下午他從人家白衣大哥房間裡出來,不停地對著手中的黃金燦笑的樣子。   兩者應該有什麼聯繫吧?   這一次我們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那個城主的房間。蘇瑞也很快在四周布上了道符與陣法,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說的收妖的東西,那陣法還會隱隱地發出淡光,蘇瑞說這個光度是根據四周的妖氣自行散發的,現在看來這只妖怪並不是很強……   今晚收妖完全沒問題!   他向我展了個勝利的笑容,雪白整齊的牙齒,映著陣法的流光,說不出的奇怪。   只是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有很多嬌聲笑語,通火的房間將裡面歡樂的身影全投到了門窗上。   「爺,別急嘛……」   「爺,輕點啊,人家被你抓得好痛啊……」   ……   我看看屋子,又看看忽然僵住的蘇瑞,思索了片刻,「蘇瑞,那個城主又要做奇怪的事了嗎?」   「嗯?什、什麼奇怪的事?」   看他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我感到一點滿足,「笨啊,就是上次我們躲在櫥櫃裡看到的啊事啊,那個城主趴在女的身上不停地……」   我還沒把話講完,嘴巴就忽然被他緊緊蒙上了,蘇瑞壓低的聲音在我耳邊顯得極度恐怖,「你小子,不知道就別給我亂說。」   然後又轉頭對一邊的白衣大哥笑哈著解釋道,「你別聽他亂講,上次那樣是有原因的,哈哈,我絕對沒有什麼奇怪的怪癖的……真的……」   「哦,蘇兄不必如此緊張,在下並沒有多想。」白衣大哥溫和一笑,又用視線向他示意了一下前面,「還是正事要緊啊。」   唔……他捂得我好難受……   我要咬他!   當我鋒利的牙齒就差一點快咬上他的手背時,他竟然及時地縮回了手!   唔……可惜了,差點就可以嘗到他的味道了……   「你們倆個在外面守著,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蘇瑞在原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拍拍我的腦袋說,「別再想逃跑了哦,你是我的。」   說完,他就憑空消失在了我眼前。   「小兄弟,叫小羽吧……」現在白衣大哥和我坐在屋簷上,因為下面的巡邏太多了,總是躲來躲去太麻煩了啊。   我正玩著昨天的小泥人,被他這麼一問,抬起頭認真地告訴他,「千羽,我的名字叫千羽。」染月爸爸起的。   「千羽……」他停頓了片刻後又繼而說道,「我叫楊浩然,你叫我楊大哥就可以了。」   「那楊大哥來這裡也是為了收妖嗎?」我總覺得他在哪裡見過的啊。   他的眼神暗了下來,兩手隨意地往身側一撐,揚頭望著夜空,聲音裡無限的牽掛與憂愁,「我的師妹在這座城裡被攝魂了,不肯跟我回去。所以,我想只要殺了這座城的城主,一切攝魂術都會消失的吧……希望如此。」   雪白的脖子……優雅的弧度……看得我心一陣慌亂與飢渴,我忍不住嚥了嚥口水……我想……吃……?!!   不行,絕對不行!現在還不可以!!   「哦……」我無意識地哼了一句,隨後將視線硬生生地退回到了小泥人身上,搓著小泥人軟軟的身子,「放心吧,蘇瑞他一定沒問題的。」   這時一陣強光忽然從地上射出!是蘇瑞的陣法!   只聽一陣憤怒的咆哮,我們坐著的屋頂瞬間被毀得片瓦不留了。   而我發現此時自己正被楊大哥緊抱著站在不遠的牆上。   「好險,小羽沒事吧?」他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刷過月光,溫和的聲音在耳邊流過,我又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   臉也瞬間紅了……   「沒事,沒事……」我果然變得很奇怪,為什麼啊??   他將我放下,我一下子看到升起在空中的一條巨大的蛇!可是,又有點不太想,這條蛇有腳還有鬍鬚,飄在空中,很好玩的樣子。   「蛟龍!竟然是蛟龍!」楊大哥驚呼了一聲。   我睜眼繼續看著不停翻滾掙扎的大蛇,嗯,不是蛟龍,看到蛟龍頭上的蘇瑞正不慌不忙地念著什麼法術,讓蛟龍很痛苦。   夜空中的雲也被蛟龍的亂掃全被消散了,它憤怒淒厲的吼叫一直在夜空中迴旋,最終化成不甘的低鳴掉到了地上事先畫好的陣法上。   蘇瑞也緩緩降落在地上,錦衣黑髮,恍然如神子,只是下一刻他的粗話完全破壞了形象。   「他奶奶的!就你這條小蛟龍也想學人家妖怪玩吸陰大法啊!害的小爺從沙那頭跑到沙漠這頭!你去死吧!死吧!」   蛟龍無力地圈在地上,而且在漸漸變小。   「哇啊,蘇瑞,你好厲害!這是法術嗎?我也要學!!」我興奮地拉著蘇瑞的袖子,搖著搖著!   「你要學?」他忽然回頭用很邪氣地眼神看了看我,「那也得讓我先把你研究過了,確定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後啊……」   他不理會我瞬間漫出的憤怒,從腰間取下一直小瓶子,說,「收!」   轉眼,小蛟龍就朝著瓶口飛去了,只是這時伴著一股怪異的笑聲,瓶口與小蛟龍之間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截斷了。   「什麼人?!」   「幾位,既然來了,我得好好接待一下啊……城裡還好玩吧,看幾位大半夜的還這麼有興致啊……」   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讓我感覺很複雜的沈侍衛,他對眼前的情景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而且一抹淺笑,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詭笑什麼?果然是個怪人!」蘇瑞很不客氣地扔了道咒符過去,但是咒符卻在他面前一點距離前給停住了,然後「嘶」的一聲化成了一道煙。   「哦呀,小法師,是你的法術太弱了,還是我太強了啊?你看你的法術都對我沒用哦……」似乎在挑畔,他下一腳毫不猶豫地踏入道了金黃的陣法中。   踩在陣法中,卻絲毫也沒有收到影響,只見他小心地從地上拾起小蛟龍,「屬下來遲,望城主恕罪。」   蘇瑞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連說幾個不可能,「喂!你到底是什麼妖怪!竟然可以躲開我師傅的法陣!」   他從法陣中走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瑞,「抱歉啊,我有說過我是妖怪嗎?」   蘇瑞收掉了法陣,更是氣憤地瞪著他,「你是人,那幹嘛還和妖怪同流合污啊?!」楊大哥也皺眉看著他。   「小法師你很奇怪誒,為什麼是人就必須站在人這邊呢?沒理由的吧?」   「你!」蘇瑞氣結!怎麼他碰到的人都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呢?   既然是人的話,那就沒有必要用蘇瑞的法術了,「若是你如此認為,那也沒辦法了。」楊浩然輕輕一歎氣,瞬間身若游龍般提劍刺了過去。   沈顧青一手護著蛟龍,一手用來預防楊浩然的劍顯得很是吃力,在不怎麼優雅地奪過幾記劍芒後,被狼狽地刺中左肩,然後又被飛踢到了屋角,撞倒了一片牆。「呵呵,」他笑了,不同於以前淡意的淺笑,而是嗜血的興奮,「不可以,不可以……」他使勁按住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再讓我繼續興奮了哦。」隨著他的低喃,周圍的景象忽然模糊了起來。   最後,只聽到蘇瑞的一聲無力的叫罵,「他奶奶的!竟然下迷藥!卑鄙……」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在熟悉的牢中,只是這裡多了很多濃重的血腥味。   「小羽,你說我們是不是跟這牢房很有緣啊?」蘇瑞見我醒來先是一陣歡喜,而後又垂下了腦袋,「這該死的迷藥,讓我現在一點法力也是不出來了……我看我們死定了……」   一旁的楊大哥卻是很平靜,「不會……」   「啊,為什麼啊?你知道什麼啊?啊,早知道就不收你的銀子了,那麼我現在一定好躺在舒服的床上啊……」   「可是蘇瑞你不是說你是受人之托來處理這間事的嗎?怎麼又和楊大哥的銀子扯上關係了?」我還是不太明白,於是就直接問了。   可是,可是,他又打我!   「你,你小子……怎麼忽然又變得這麼聰明了啊!」對我這麼凶,一轉頭對楊大哥又是一陣訕笑,「這個,那……我不過是順便賺些錢是吧……要不是我,你也進不來這結界的是吧……可是,我沒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角色……對不起啊,害你跟我一起坐牢了……」   「無妨,」楊大哥包容的一笑,「我們還有幾天的時間想辦法。」   「嗯?你果然知道什麼。」   「是啊,我和師妹本來就是沖這件事來的。其實這座城原來是個聖壇,傳說祭祀的時候會有女神出現,引導你通向時空之門,到時人們便可以長生不老了。而現在,這個祭祀的時間又到了,掌握這個古老咒術的只有這座城的城主……」   「可是這個城主是個妖怪啊……」   「這個,我也想不通。不過看來,那個城主很虛弱,需要採集陰氣才能挨到祭祀那天。可是你們也知道當初從西大陸買來的不是全部是女子,還有相當數量的男子,可是如果只是采陰的話,根本就沒不要……所以,我猜男的一定是有什麼用處的。而我們可能就是被用來這種需要的。」楊大哥慢慢地解釋著,連著蘇瑞的煩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這麼說,只要在祭祀前,我們能有辦法出去,就會沒事了……呼,還好……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太好了,小羽……」   身子忽然被他溫熱的胸膛給圍住,我一陣驚慌,想推又推不開,算了,現在好像也不是很排斥了。   只是這樣安全的過了一天後,蘇瑞的好心情又全沒了,這也是啊,你想他的法術沒了,再也不能用上次那招隔空取鑰匙法了。而楊浩然的內力也全沒了,拿什麼跟人家打啊……他這個愁得啊,連一天一頓的飯都吃不下了。   他在牆角歎氣,楊大哥在一邊休息思索著什麼,我無聊地拿出我的小泥人繼續玩。可是馬上無聊的時間結束了,因為那個沈侍衛進來了,還有那個臉色青灰的城主,哦,他現在是以人類的樣子出現的。我不禁好奇地多打量了他幾眼,或許因為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他的頸上,手上還殘留著幾片鱗片,不怎麼好看。   可是蘇瑞馬上將我護到了身後,我又看不清了……   「沈侍衛,就是他們幾個?」他的聲音也沙啞無比,令人顫抖。當然,不是我在顫,是我身前的蘇瑞在顫。   「是的。」   「哼,竟敢把我傷成這樣,來人,拉出去餵小狗。」陰冷地宣判。   旁邊站著的幾個獄卒聽到「小狗」兩個字後明顯的身體一僵,沈顧青一臉無害的笑意,「如果你們到明天早上還能繼續呼吸的話,我或許會讓你們活到祭祀那一天,各位好好加油啊。」   蘇瑞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陪小狗玩。(作:喂,喂,大哥你哪知耳朵聽到是這個意思了啊?)   楊浩然只是更加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溫和的人,覺得他越來越像記憶中那個詭異的男人了。   當他們幾個被扔進一個類似狩獵場的地方後,頓時四周瀰漫的血腥刺得他們兩個都皺眉咳了起來,只有千羽,這Y完全是一副找到好玩事物的興奮與期待樣。   透明的身體   我們被帶到一個空曠的湖邊後,獄卒都像是極度懼怕什麼似的逃開了。   「欠,怕成這樣還算不算是爺們啊!」蘇瑞對這他們的背影做了個不屑的表情。   「我們還是小心點好……」楊浩然謹慎道。   「哼,想當年一群惡狼在小爺我面前還不是乖乖投降了,妖怪我都尚且不怕,還會怕一隻小狗?!」他是被氣瘋了,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威脅過,還是一隻小小的蛟龍!還有那個可惡的男人!   楊浩然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稀稀落落的樹木就只剩下這個平靜的大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正是想辦法逃走的好時機,我們還是先找路看看。」   「嗯……也是……小羽,跟緊了。小羽?小羽!你在幹什麼?」   我正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剛才明明有抓住蘇瑞的衣角的啊,可是一下子手卻變的透明,穿過去了……   我再一次伸出手,這一次穩穩實實地握住了蘇瑞的手了,呵,我彎起嘴角,抬頭,「走吧。」   很安心的感覺。   一直在以夜空的星星為方向走,幾個時辰過去了,四周還是稀稀落落的樹林,忽然蘇瑞抓著我的手猛然一緊,「怎麼會這樣?!」   我也順勢看去,但見前面不正是我們當初離開的那個大湖嗎?   「是迷陣嗎!」楊大哥穩定的氣息也在這一刻變急變亂了,「鏡月陣!沒想到竟然是最厲害的鏡月陣!當年我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   鏡月陣,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只是……哈哈,我找到了更好玩的東西了!   「哼,大不了不看星相!」   蘇瑞絕對不相信自己今晚會被困在這個小小的迷陣裡,他靜下心來在原地擺起了八卦圖。   只是不一會兒,他的額角就沁出了密密的汗水,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運用地形與幻術迷惑人方向的迷陣了,這個鏡月陣是隨月亮的偏移而不斷變換方位,景物,甚至是空氣流動,水流方向的!   「啊——不行啊,這還是人佈置的嗎?」他抱怨地將自己的身子狠狠地往後靠去,躺在地上。左看,楊浩然在靜息,右看,月亮正諷刺地掛在夜空。   可是,小羽那小子呢!?   驚慌地爬起,正好看到小羽正遠遠地朝自己招著手,「蘇瑞,過來啊,我發現了兩個很有趣的洞洞!」   蘇瑞有些惱怒,自己剛才竟然會為那小子擔心?瘋了吧!這傢伙根本是一個除了玩就不知道其他的怪物。   真是兩個很奇特的洞洞啊,把手伸進去還溫熱熱,不過濕漉漉怪難受的,我馬上收回了手,朝蘇瑞開心地揮手。   可是,蘇瑞看著我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似的,瞪大了眼睛,手指顫抖地指在空中。   「小羽,小羽……後面……」   咦……後面?忽然覺得頭上有什麼東西在噴氣……還有低低的嘶吼聲……   我猛然回頭,頓時一陣華麗的白光出現在視線中,竟然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烏溜的眼睛正滴溜溜地看著我,還有剛在被我當成洞洞的鼻子正可憐兮兮地顫抖著。我的眼睛一下子被粉色的愛心泡泡給填滿了!   好可愛的狗狗啊!   (作:大家知道這Y的腦子一直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們還是以一個正常人來看吧)   所以此時蘇瑞看到是:那是狗?!!!渾身暴利的氣息讓人幾乎連呼吸都感到困難至極。雪亮鋒利的牙齒還殘留著很多碎末血塊,嘶吼聲殘虐地像是要撕碎一切。可怕尖利的巨爪正朝完全呆住了的小羽拍去!   「小羽!快逃啊!」   「小羽!」   這時候任是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也救不了她了,更何況他們兩個現在都被下了藥。   然而他們卻看到小羽如同一隻蝴蝶般翻飛後躍至了湖邊的一塊大石上!   忘了,這傢伙本身也是一個怪物……蘇瑞後腦一滴汗。   不對哦,小狗狗,你看我伸的是右手,你應該也伸右手才對,這樣才能打招呼的哦。   可是小狗狗似乎不聽,繼續張著它的血盆大口向我撲來,好臭!牙齒沒有好好刷……   真是不愛乾淨的孩子!染月爸爸可不喜歡髒兮兮的孩子……   在「咯崩」恐怖的咬牙聲音中,原本應該被攔腰截斷的我只剩下一個殘影留在那邊,而實體早已閃到它肚子下,袖白雪瞬間纏出手臂,如絲緞般穿過每個手指。我燦爛一笑,白影交織,紛亂視線。   「乖哦,洗完澡就給你買糖果吃!」我單手略有些吃力地拽著被袖白雪纏住四肢不能動彈半分的小狗狗,向大湖走去。   一路上拖出深深的痕跡。   還好湖不是很深,小狗狗好可以把它的頭露在外面。(作:我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不是湖淺,而是這怪物的體形太過巨大了。)   「洗呀,洗呀,洗澡澡……」   蘇瑞向我跑了過來,然後「砰」我的頭上又被狠狠地挨了一記打。「你小子!剛才叫你跑,你怎麼不跑?!這麼想玩啊?連這樣的怪物也要玩?!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差點以為、以為……」   「嗚……」我捂著頭,蘇瑞這次真的很生氣,可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原本是想和小狗做朋友的,結果看到被我搶了,所以生氣了?   楊大哥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說,「好了,其實是你哥太緊張你了。」   「你說誰緊張了?!」蘇瑞紅著脖子朝他吼道,頓時楊大哥輕笑出聲了,「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楊大哥說現在只能在原地等到天亮了,蘇瑞也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在這片迷陣裡月亮顯得意外柔和,連著周圍的景象也意外的寧靜平和。躺在樹下,跟著心也漸漸靜下來了。   我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感覺身子彷彿要隨著流淌的月光碎成泡沫,連空氣都彷彿在漸漸帶走我身體的每一寸,這種感覺很恐怖……   我不要消失……不要……   「蘇瑞。」我摸索著去抓到他的手臂。   「怎麼了?想睡了嗎?」   「蘇瑞。」   「嗯,我聽著呢,你要說什麼?」   ……「蘇瑞。」   「夠了!你小子到底想幹嘛?」   ……「蘇瑞,你的手呢、你的手呢?為什麼我碰不到了……」我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再一次直直地穿過蘇瑞的手臂落到了空中,透明無比。   「你在說什麼啊?我的手不是還在嗎?」他一把扶過我的肩,卻是一下子僵住了動作,因為他的手停在我透明的身體裡……   「小、小羽……」他的聲音在顫抖,「你這次又在玩什麼?不好玩的……快把身體變回來啊……」   「快離開他!」楊浩然果斷地一把將愣傻了的蘇瑞推開了好幾步,「再跟他接觸,連你也會消失的。」   蘇瑞低頭看看自己剛才瞬間變得透明的雙手,又看看一臉肅然的楊浩然,最後把視線停在了一臉惶恐與震驚的小羽身上,   「小羽,不要怕。我馬上給你驅邪,不要怕,馬上可以變回來的……」但是還沒等他把話講完,一陣驚天震地的爆破聲從湖中爆開。   一團火盛怒地綻放在湖中,待火少減後,全身火紅的大狗呲牙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時就連寧靜的月亮也被染成了妖異的紅色。   要平時,他早就大笑了,哈哈,我就說這根本是個妖怪嘛。可是,現在完全沒有這心思了。當那隻大狗迅雷般地撲過來時,他下意識地想去抓小羽,雖然沒有法力了,但他身手還是在的,勉強地躲開了怪物的攻擊。但是,他空空的手中觸覺,讓他整個身子都冰住了。   他沒有抓到小羽……小羽還留在原地……他艱難的回頭,卻看到——   小羽原本站著的地方完全被踏成一個坑了,這時他竟然希望小羽現在的身子是透明的,這樣就不會被踩碎了。   可是,為什麼最後會這樣!怪物第二次躍起撲過來時,那個坑底血肉模糊的身子是誰的?誰的!   別搞笑了,那個小子會這麼輕易死掉?!   近在咫尺的火焰幾乎灼燒了他的衣服,勁風也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但他似乎被坑底的那抹顏色給刺激了,竟然絲毫沒有感覺。   眼看利爪馬上要刺穿他身子了,楊浩然及時一拉,兩人瞬間消失在樹林中。   「你幹嘛拉我?你沒看到小羽還在那裡嗎?我要將他就出來的……我還沒研究完他呢……他不能死的……」   楊浩然平靜道,「他不會死的。但是你現在過去,卻絕對會死的。」   楊浩然有種特殊的氣質,他的話總能讓人從最煩躁的情緒變的慢慢平靜下來。蘇瑞深吸了口氣,使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那你說我就只能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吃掉嗎?」   「你沒發現嗎?小羽的身體在剛才被怪物碰到的時候又變回了實體,說不準這麼一來,小羽就不會繼續透明下去了。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而且看樣子那怪物現在對小羽好有一定興趣,只要能撐到天明……如果能撐到天明的話,也許就可以得救了……」說著他將視線移開,不再忍心繼續看湖邊血腥的那一幕。   我不是應該消失了嗎?可是為什麼這個殘破的身子還在?   而且好痛……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好像被壓斷了。視線中全是污濁的血色,頭頂濕漉漉的鼻子噴了一會兒氣,身子又被狠狠地踩下。   很痛苦……內臟應該都出血了,窒息的疼痛很漫長,我記得每一秒經過的時間。終於可以呼吸了,可是每一次的呼吸卻更是生疼,大概喉嚨也快斷了。   當血盆大口將我吞沒後,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無比,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消亡更恐怖了。   身子開始被研磨了,細細的碎骨聲,分不清身上周圍的是口水還是血水。其實,也不是很痛……   因為已經沒有只覺了……   蘇瑞的指甲已經深深刺到手掌中了,它吃了他!它吃了他!可是自己竟然什麼也做不了!自己果然是太弱了!   師傅你早就說過,我資質高但是卻從不肯用心,自恃聰明,每次都想去捷徑,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師傅,徒兒錯了,如果徒兒能好好學,就不會被抓了。如果我沒有這麼弱,他就不會死了……   師傅,徒兒真的知道錯了……可是,是不是已經太晚了……   天已經亮了啊……   那畜生竟然折磨了小羽大半個夜……   (以下將視線轉入城中。將出現楊依依與沈顧青)   「不喝!不喝!我說不喝!你們沒聽到嗎?」屋子裡傳出一陣摔碗的破碎聲。   楊依依,不,她現在是城主的妹妹——姚惜,正不可抑制地顫抖地將自己緊緊包在被子中。   她哥哥,從小到大那個最疼愛的哥哥,昨晚竟然想□她!   她以死相逼,哥哥還是不顧一切地將她壓倒早床上!她慌亂中拔下頭上的簪子,刺下……可是,最後卻選擇刺到了自己的手腕處,那畢竟是她最喜歡的哥哥啊——   手腕處,洶湧的血開始噴出時,她那哥哥終於清醒了過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對妹妹做這樣的事!愣了片刻,才驚恐地喚來了大夫。   這個世界一定瘋了,從哥哥第一天開始招侍女侍寢開始!哥哥變得一天比一天陌生,縱然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她還是不願意去揭開,她覺得只要哥哥還繼續疼著自己就行了。可是她錯了……而且錯得還是這麼荒唐。   沈顧青看到又是一批侍女被罵了出來,還是保持著招牌笑容走了進去。   「出去!」楊依依看到他,更是憤怒,「是哥哥叫你來的嗎?出去!我說了,我誰也不想見!」   沈顧青端起桌上還剩的一碗藥汁,走近床邊,「不,我不是來給城主傳話的,我只是來讓你喝藥的……」   「不喝!」   「小姐,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啊……」沈顧青明媚的笑意中閃過一絲陰霾,「只有你把身體養好了,我們才能幫城主恢復成從前的樣子啊。」這時候只能投她所想的才能讓她盡快恢復身子了。「其實我也發現城主越來越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殘暴嗜血了,動不動就不把人扔去餵狗……」   楊依依,終於肯放下高度緊繃的神經,「真的嗎?你也發現了?!哥哥,會不會被妖怪什麼的附身了吧?那我麼要趕快找法師救救哥哥啊!」   (視線回到我們可憐的千羽這邊)   太陽很刺眼,我知道,可是我睜不開眼。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為什麼會被吐出來,太陽一出來,大狗將我吐出後消失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差不多只是一塊碎肉的我還活著,還可以呼吸,還可以感覺。   是的,我睜不開眼,但是我還是可一看清周圍的一切,用什麼看的,我不知道。   我看到幾隻鳥落在了我的身上,不要!不要啄食我的身體!好痛!痛覺像是一下子被激活了,鋪天蓋地地侵襲過來!   劇痛中,我看到染月爸爸走過來將我輕輕抱起,   ——小千羽,爸爸來晚了……很痛吧……   爸爸,染月爸爸……嗚,千羽好痛!真的好痛!   ——不要怕,爸爸一定會讓你恢復的。   染月爸爸,不要再丟下了我好不好?怕一閉上眼,爸爸又不要我了。   ——爸爸,現在不是正在你身邊嗎,乖孩子,再忍忍,只要那邊的身子恢復了,你自己的自愈能力會很快將身子復原的。   嗯,只要染月爸爸在身邊……   當月亮再次出來時,他看著縮在懷中已然是一隻小狐狸的千羽,半似惋惜半似興奮地笑了,「呵呵,看來這次傷得太重了呢,怎麼變成拉美卡帝狐了呢?」   回到城中,沈顧青很是厭惡地將懷中的狐狸往地上一扔,   ——我說了,不要用我的身子做奇怪的事情!這隻狐狸是怎麼回事?   體內儼然有另一個聲音在輕笑,   ——呵呵,這座城太悶了,養個小動物有什麼不好?   ——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別忘了你的肉身還在地牢裡,只是暫時需要你特殊的能力才留住你的生命的,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hai∼hai,主人大人。      某無良作者:關於千羽身體莫名變透明,不知大家有沒有看出來,其實在30章的時候已經說明過,是因為楊依依的關係   ——哦,怪不得呢。不過呢,我曾經看到過一個有趣的現象,當那個陳靜受傷幾欲死去時,你猜那邊的千羽發生什麼事了……呵呵,她變得透明幾乎就要消失了。但是相反,如果千羽受傷的話,卻絲毫也不會影響到她。你說這又說明了什麼嗎?   圖片   我不小心按錯了鍵,結果突然就多出了一章。於是,想著就在這章放好了 。剛剛學會的呵!!   嗯,首先是我們的陸爾奇面癱帥哥。   接著是楊浩然溫柔型帥哥。   然後是腹黑的笑面虎,染月然後是我們的王子同學,龍大少(不要忘了他啊)然後是千羽化蝶的樣子大愛啊 染月與我們的千羽小狐狸別忘了還有我們火爆脾氣的蘇瑞小法師   召喚女神   【繼續古代】   什麼?真的,假的啊?我變成一隻小狐狸了!   肚子好餓,身子也好冷,我將自己蜷成一團,在一處避風的牆角休息了下來。   嗚嗚……蘇瑞不見了……染月爸爸也又走了……   沒有人再要千羽了……   清冷的一夜過去,朝陽火紅地露出山頭,外面的腳步聲也漸漸多起來了。我一驚,忙竄到了草叢深處。   一個上午,我都糊里糊塗地在這座城中晃著。   然後我找到了一個地下通道,或是好奇,或是無聊,我決定進去看看。地道裡原來還住著許多老鼠。   嗯,他們告訴我,這個地道通向死牢,他們也因此可以分到許多新鮮的人肉。   我根本沒有多想為什麼自己能與他們交流,只是「死牢「這個詞,讓我很不安,蘇瑞會不會也在那裡!   繼續爬,好久終於到出口了,但是卻又不想是出口,昏暗的地牢,除了空間變大了外,那陰濕的不舒服的感覺跟剛才的地下道根本沒有區別。   我順著地牢,一一找去,沒有,沒有……   啊!我帶著哭腔的哼叫了一聲,怎麼辦?蘇瑞已經被老鼠吃掉了!   不可以的啊!不可以!   ……好難受……鼻子澀澀的……   ……心悶悶的,忽然糾結地痛了起來……   明明說好了,他只可以給我吃的啊!   (作:你真的不明白自己心痛的真正原因嗎? 蘇瑞:我,為什麼我要除了被老鼠吃外還要被這傢伙吃?!!啊——?)   我傷心無比地走著,忽然前方有股奇怪的氣息吸引了我。我踩著輕步,走到了一個設有結界的牢房外。裡面不是蘇瑞,但是卻也有莫名的熟悉。   提起腳,毫無阻礙地進入了結界。   「噢呀,是小千羽嗎?」   我的腳還保持著前提的狀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讓我深深思念的人,藍發長了,凌亂地披在肩上,眼睛還是原來的銀眸,但是……卻是空洞的毫無焦距……身子消受了很多,大衣寬寬地披在身上,卻是血跡斑斑……   不變的唯有他的笑靨,雖然很是蒼白。   染月爸爸——我一激動就衝他懷中竄了過去,結果把他撞得硬是後退了好幾步,還夾帶著不適的咳嗽。   我、我……我弄疼染月爸爸了……   「嗚……」我嗚叫著,著急地想詢問他的傷勢。可是卻被他溫和的手給撫平了下來。   「咳咳……我沒事……這個身體就是這樣,小千羽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嗚嗚……」我也不知道啊,可是染月爸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我用前爪扒在他胸前,急急地表達我的疑惑。   「呵,他果然還是討厭養小動物啊……可是小千羽你明明這麼可愛的啊。」他坐下來,又將我放到了腿上,慢慢地梳理著我的毛。   「小千羽也看到了,我現在毫無能力,而且眼睛也看不見了……這樣的爸爸,小千羽,還會喜歡嗎?」   「嗚嗚嗚!」只要是染月爸爸,我什麼都喜歡!   「呵呵,真傻。爸爸不是說過,任何東西壞了,失去了它的價值都應該扔掉嗎?現在的我,根本已是一個廢人了……」   我的頭更深的往他身體裡靠去,我說了只要是染月爸爸的,我都喜歡!   「現在這個身體只靠一魂吊著呢……那個沈顧青將我的大半靈魂全吸過去了,呵呵,要我為他做事……這個城的人已經被慾望扭曲了……千羽,我們將會有一場很好看的戲可以看了哦……呵呵……」   我一點也不想離開染月爸爸,可是染月爸爸卻說呆在被發現的話,會看不了後面的戲了。雖然還是不討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覺得現在還是出去的比較好,因為有人過來了。   我趴在牆頭,舒服地在溫和的陽光下理著漂亮的雪白的毛。   不遠處走來一個人,他的腳步走得幾乎比我還輕,我瞇眼看著他,是那個沈侍衛,那個把染月爸爸重傷的人,只是他體內還有染月爸爸的魂魄在,不然我一定下去咬他一口!哼!   只是,他竟然在我曬太陽的牆下停住了,我屏住呼吸,他不會發現了我吧?!我的牙齒應該還沒露出來啊!   很快我就鬆了一口氣……另外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我看清了,可是怎麼會是楊依依姐姐?她看起來很慌張,連手都在不住顫抖。   「小姐,城主他喝下了?」   「喝……喝下了……是的,我對他說,只要你喝下這碗藥,我就原諒你對我做的事情……他,竟然想也不想地就喝下了……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哪裡錯了,真的,我從來沒有感到這麼不安過……」   她抓著他的衣襟,仍在顫抖。   「藥劑在後天的祭祀時就會有效果了。這幾天,你就先休息一下吧。後面的事,我會處理的。」   「可是,可是……我是說,他如果真的是我哥哥呢?我們會不會弄錯了啊……我,其實……」   「放心,如果真是你哥哥的話,那藥對他沒有危害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懂啊……難道這就是染月爸爸說的好戲的開始……   我還是不怎麼喜歡看戲……還是曬太陽最好了!   牢房中,染月正鮮血淋淋地被吊在鐵鏈上,垂下的臉上竟然被劃了大大一道傷痕,從額際滑到下巴。交錯的鞭傷,燙傷在瘦削的身子上分外刺目!   沈顧青輕輕抬起眼前這個遍體鱗傷的人,似是心疼地替他吹了吹傷口,又不無惋惜的歎道,「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張臉……你乖乖聽話,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見染月沒有意思開口說話,他捏起的手更用勁了,「你對那個女施的到底是什麼術法?要說讓她完全變成現在城中的二小姐,只需讓她徹底調換記憶就夠了,原本的記憶是沒了,可是,現在卻多出了不應該有的情感……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吧,我只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就夠了。可是,那個女人竟然敢擅自將藥劑給我換掉!染月,這可有一半是你的功勞啊……」   呵呵……染月低低地笑開了,「主人大人難道不知道傀儡術的最高境界就是讓傀儡完全擁有人類的情感嗎?咳咳……這可是很不容易的……」   「好……很好。染月,你可知等祭祀後,我會將你怎樣?」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心情又莫名變好了,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像是對老朋友談天一樣,問道,「說起來,我們還是同行是不是?只不過你用傀儡絲,我卻是用吃人魂魄的方法,可是我的方法只能對男子才有效,所以我吃了你的四魂四魄,讓你為我辦事,你說如果我完全將你的能力吃來企不是更好……」   我的能力……呵呵,你可吃不來……所以,他很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等祭祀後,如果你得到了永生之術還需要我的這點能力嗎?」   「染月,不是『如果』是『一定』,原本這個女人就是為了穩住城主的情緒,其實也沒有想過她會有多大作用……一切還是靠自己最放心了你說是不是?明天,哈哈……真是令人期待啊……」   「小姐,該換裝了。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城主已經在外面等了。」侍女捧著漂亮的衣服過來,楊依依這才回過神來,含糊地應了一句。   今天,就是今天了……   她像一個布偶人一般穿上衣服,任侍女為她梳頭打扮。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了,她有預感!是的!會結束的!   哥哥,我能不能不讓今天來臨啊……我知道過了今天,我們將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漂亮?蒼白著臉還漂亮?   他牽起她的手,溫柔地說,「惜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是我最珍惜的妹妹……」   她有種錯覺,眼前這個彷彿真的是對她疼惜無比的哥哥,就算是妖怪,這種感覺也是模仿不出來的,所以……所以,她才會在最後沒有對他下藥吧……   對,到最後她害怕了,她懦弱了,她不願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如果他真的是妖怪,如果是真的!那麼她的哥哥到哪裡去了?有誰會告訴她嗎?   我真的不是故意逛到這裡的,我記得早上我還在睡覺,忽然被一陣濃郁的香味給吸引到這裡的。   沈顧青站在血池邊,現在大廳裡空曠寂寥又有誰會想到剛才這裡進行了多麼殘忍的屠殺。是的,他們將關在牢裡的男子全在剛才在這裡放血了。   這麼多深的池子……要放多少血啊……   沈顧青笑著,彷彿面對著的是一池瓊漿。他提起手指,輕輕一割,血滴下,在上面蕩起了一波沉重的漣漪。   「城主,一切都準備完畢了,您可以開始了。」他的聲音如果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出一絲興奮的。   說完,他退到了一遍。大廳的門也關上了。   我知道香味是從下面的血池裡散出的,可是下面有人在,我不敢下去吃。只好等他們自己走開了。   古老的梵唱,漸漸響起,歌詞竟然具現在了空中,不斷迴環擴大,一圈一圈地幾乎將大廳整個上空都佈滿了。接著血池開始沸騰,如岩漿般炙熱激烈。頌唱完,他又在地上以血池為中心,畫出了一個巨大複雜的神記陣,最後將咬破的拇指往神記陣中一按,   「吾等恭迎大神——」   隨著血池的繼續劇烈沸騰,眾人看到一副一生難忘的畫面。一個美得近乎完美的仙子緩緩從血池上空降落,這時候幾乎所有的呼吸也必須停滯了,怕是空氣的流動會打破這份美麗。那是一種包容世間一切的溫和美,在她面前似乎左右的罪惡都可以洗清了,都可以得到救贖。   沈顧青是裡面最先反應過來的,誠然她的美麗震撼了世人,但是同時也令他感到一股寒冷,因為他深知她是怎麼被召喚出來的,這麼多血這麼多慘叫,她的出現本身就是罪惡!   女神淺笑地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後,輕啟溫潤如絲的聲音,「100年了,沒想到還有人會將我召出來……年輕人,是你嗎?可是好像有點雜質在啊……你有什麼願望嗎?永生?財富?地位?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這些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放在眼前,卻是感覺不真實得近乎虛幻。楊依依緊張地看著她那哥哥。男子卻回給她溫和一笑,然後抬頭對女神說道,「我只要我和我妹妹能永生,我要她永遠快樂,我可以永遠配在她身邊……」   楊依依震驚地立在那裡,他說他要和妹妹永遠在一起……他說的是他的妹妹……可是,這……有什麼錯嗎?她為什麼如此震驚?   「年輕人,我以為你知道呢……我的祝福只對活著的人有用……」女神輕歎道。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他拉起楊依依的手,一字一句地對女神說道,「她就是我妹妹。她還活著。」   女神笑得很溫柔,卻令他感到寒意四起。女神指著楊依依說,「她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個可憐的迷路人,你妹妹在3個月前就死了……」   話一出,沈顧青根本不驚訝,千羽躲在上面沒感覺,染月在輕笑。   「哥……哥」楊依依顫抖地喚聲道。抓著她的手忽然鬆開了,她又急急抓住,「哥哥,我是惜兒啊,你最疼愛的妹妹啊……哥哥……」   男子忽然狠狠地推開她,卻又因用力過猛,狼狽地坐倒在地上,因為此時所有的幻術都消失了,他眼中的小妹完全是以一副陌生人的樣子站在他面前,多麼恐怖。   「哥哥!」   「不要過來!我叫你不要過來!」男子忽然大笑起來,「哈哈……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變成這樣一個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的啊!?我……」男子笑著猛然嘔出一口血來。   「哥哥,不要再說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楊依依哭喊出來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絕望悲傷的哥哥。   「回去……」他將兩眼的焦距好不容易放到他這個最最疼愛的「妹妹」身上,3個月前的事情他完全記得,原來那次從馬車上翻下懸崖的時候,小妹已經死了……死了……那他將自己快死的身子交給妖怪苟活著又到底是為了什麼?小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照顧了啊……   「嗚……哥哥……你不要這樣……我們回去,我們回去……」回去就沒事了。為什麼到最後自己也變成了假的了……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了,「你不是惜兒……而我也不是你哥哥……這樣不是很好……哈哈……」   她害怕卻仍是緊緊地抱住了他,「不!你是我哥哥!」   「噓,我告訴你啊,其實我現在已是一隻妖怪了……蛟龍啊,你沒看過吧,沒關係,我現在就變給你看……」   楊依依被一股力量給震到了柱子邊,再抬頭時,卻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緊緊摀住了嘴巴。   一條蛟龍正浮在半空中,悲鳴著。   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這樣。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妖怪了嗎?可是,心好痛!不想看到他如此絕望……   而且女神手指虛空一指,「你還有什麼願望嗎?我可以讓你恢復成人類的身子……」   「您不能復活我妹妹……」   「是的。」   「那麼讓我安靜地死去吧……我想去地下見她。」他累了,這麼多年很累了。   「好的,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女神輕輕一歎息。   空中的那條蛟龍漸漸化成碎片消失了。   果然今天一切都結束了,在也回不到過去了……楊依依,癱坐在地上,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   可是,陣芒還沒有消失,女神回過頭來對柱子後的沈顧青說,「人類,在血池中另一滴混雜著是你的吧,所以,我還必須為你實現一個願望,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永生……他想要永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的這個願望。現實接近那個擁有古老召喚術的城主,一步一步獲得他信任,好不容易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可是沒想到,那次發生了意外,他最疼愛的妹妹死了,他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了妹妹的死訊,必然會收到嚴重打擊,據他觀察他妹妹才是他一直努力學習召喚術的原因。   那麼絕對不能讓他失去這個動力,正好這時他發現了染月這個神秘的男人,他不但擁有出色的傀儡技術還有無可比擬的幻術。於是他吃了染月的大半魂魄,讓他協助自己做事。   至於這個女人只能怪她運氣太好,剛剛出現在他視線中,而且體形很符合,於是他就將她抓來了。經過染月的洗腦,重新編織記憶,她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以前的身份了,是個合格的傀儡,染月的幻術又使得旁人看到的還是原來小姐的樣子。   「我,我想……」他盯著美麗的女神,開口道,「我只是想問一下你和夜明有什麼關係。」   誰在說話?誰在說話!   他不是應該說他想要永生的嗎?為什麼嘴巴自己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   誰誘惑誰   「夜明啊……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女神微笑道,「唯一的一個願望,你就只想知道這些?以前,每一個將我喚出來的人可都是很有慾望的的,想當皇帝的也有,想要金錢美女的也有……我都一一幫他們實現了……你不想要嗎?」   想啊!我怎麼會不想要!沈顧青想拚命搖頭,但是此時的身子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這種可怕的感覺幾乎讓他窒息。   「呵呵,如果我想要這些的話,我自己完全可以自己去得到……我現在只想問這個問題,您能回答我嗎?」   不,這不是他想說的!到底怎麼回事?嘴巴像是被控制了!   染月!是染月!這個可怕的男人,竟然反噬了自己的魂魄!   女神微微點頭,她美麗的眼中多出了一份屬於人類的感情,憂鬱但是卻又夾雜著更多複雜的東西,「他是我接觸的唯一一個人類……但是卻流著我的血液,你說他算不算是我的孩子……」   「孩子……呵呵,或許吧……但是這跟千羽又有什麼關係呢?」   「千羽……」隨著她的低喃,兩人的視線都移到了大廳的樑柱上,那裡正露出一條雪白的尾巴在晃來要去,好不可愛。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沒有必要在回答你了……不過,來蓬萊島吧,所有的疑惑、罪過都會在那裡消除……」   「……蓬萊島……我們會去的。」只是,罪過會消除這種話,真是讓人無法信服,哦,因為自己是個無神論嘛。   「那麼,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人類,這次的召喚就結束了……」女神的聲音漸漸飄渺散去,身子影像也隨之透明消散在血池上空,沸騰如岩漿的血液也漸漸恢復寧靜,整個大廳只剩下偌大的神記陣似乎還可以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忽然,沈顧青卻忽然發瘋了似的往地牢裡跑去,他要殺了染月!殺了他!他的一切全讓這個男人給毀了!   染月輕笑著看著一臉猙獰的幾乎完全看不出原來俊臉的男子,默然無語,藍色的長髮凌亂卻更顯的慵懶與不羈。完全看不出重傷的樣子。   「染月……染月……」他咬牙恨聲道,「原來你一直是在裝!原來從頭到尾,我才是被利用的一個。」   「噢呀,原來你還不笨嘛……」染月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側臥在木板床上,如同一隻壞事做成的黑貓。   這時,沈顧青卻是極努反笑了,他扶著額頭,笑得悶聲,「哈哈……那又怎樣,到最後你還不是得乖乖為我所用,被我吃了的魂魄,即使是我死,也無法再與本體符合了……哈哈,你還想怎樣……殺了我啊!」   染月坐起,將頭髮粗粗地往後一捋,笑意不減,「我不想怎樣,只是你有沒有覺得你從不久前開始,行為思想都在慢慢地發生變化,變得越來越……嗯,像我了……」   「胡說!我從來就是我自己!什麼時候像過你了!」   「哦,不承認啊……那我來提醒你一下吧,在與法師他們交手的那一晚,你是不是變得特別渴望戰鬥,渴望嗜血刺激的戰鬥感,那種生死一線間的快感,讓你很興奮吧……」   「住口!我沒有興奮!」他的身子開始顫抖,整個背一下子也全濕了。   染月站了起來,一瞬間出手,手指卡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沈顧青的脖子上,慢慢將他拉近,瞇起眼,一字一句地對這他的耳朵說道,「還有,我最討厭別人對我下命令了,這點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所以,你會死的比較慘一點。」   (之所以說沈顧青是最清楚的,大家還記得這麼一個內容嗎?   那城主的情緒還是很不平靜,「我不管怎樣,你都必須負責大祭祀能順利進行,必須保護好我的安全,聽到沒有?我給你這麼多特權,不是要你給我回報你的失職的!」   「……是。」   我剛剛明明感覺到那個男人瞬間溢出的陰霾,雖然他還是笑著。   「好了……」那城主忽然有很疲倦地做到了床上,「給我把採補的人送來吧。」   「是。」   「呼……那個那人總算走掉了……太恐怖了……」蘇瑞終於可以吧呼吸放鬆下來了,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剛才,那男人確實動了殺氣,他想殺了城主……僅僅是因為城主那個命令的語氣?   是啦,這是我的伏筆,其實真正動殺氣的是染月。——某人華麗的告退)   沈顧青到最後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切斷脖子了。   染月悠哉在一邊計算著一個人從被切斷一般脖子到真正死亡需要的時間。   「你也會……死的……」沙破的聲音最後詛咒。   「忘了告訴你了,其實啊,本人是穿越而來的……魂魄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所以這個世界的所有法則對我都是無效的……哦啊,原來已經死了……也不知道你聽懂沒……呵呵。」   他抱起千羽,寵溺地撫著她那舒適的毛,「小千羽可是吃飽了……」   此時他腳邊儼然是一具被吃空了心臟的屍體,走出牢房,後面已是火光肆起。   「小千羽,這齣戲很好看吧……人的慾望果然是最好玩的東西……呵呵……」   這一夜,城變成了火的海洋,連夜空都被染上了血的顏色。   (回到千羽視角)   我鬱悶地看著自己仍然是狐狸的身子,雖然趴在染月爸爸肩上很舒服,可是和染月爸爸說不了話了,他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意思。比如現在,我看重了路攤上一個好看的風車,要他買給我,可是,   「小千羽可是肚子餓了?」   不餓的啦,我要風車!   「那麼是想洗澡了?」   我很乾淨的,我要風車!   「難道是想和小朋友一起玩了?」   才不是呢!我要風車!   「奇怪,那麼小千羽到底要什麼呢?」   最後,我只能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了,我「蹭」地從他肩上竄向風車……可是,但是,這時候卻突然多出一堵牆來,我頓時被撞得眼冒金星,跌在地上!   「來人啊,抓小偷!抓小偷!」   暈乎乎的,原來這堵牆是個小偷啊……還跑得真快……呼!痛死我!   「哼,撞疼了我的小千羽你還敢跑?」染月爸爸踢起一塊腳邊的石子,石子擊中了小偷的後頸,小偷頓時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接著從身邊匆匆跑過兩個漂亮的姐姐。   「啊!小姐,那個小偷好像摔倒了!」   「你去把東西追過來。」一個姐姐,卻沒有上去追,她停下來給染月爸爸作了個揖,「剛才多些公子相助,小女子在這裡謝過公子。」   這個姐姐真漂亮啊,蛾眉細眉,笑靨醉人,秋波流動。(千羽:哈哈,這是前不久在路上聽到一個書生讚歎一個畫中的小姐的原話。作:恐,我還以為你腦子敲壞了呢!)   「呵呵,為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染月爸爸將我從地上拎起重新放回肩上,然後對美女姐姐隨意地笑了笑說,「不過,若是美人你真想感謝我的話,就請我去那個客棧吃頓飯吧,那裡好像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進去的。」   啊,剛才那個客棧啊,說來就氣,這次我們有錢了,可還是被店小二給請出來了,因為我們沒有身份,我「吱吱」得對他說道,這個是我染月爸爸,我是千羽!好了,我們把身份告訴你了,你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可是,他根本沒聽懂我的話!(作:女兒啊,正常的人類是無法聽懂你的狐狸語的,你對人的要求不要太高哪。)   這時,另一個小姐姐過來了,她將一包東西交到美人姐姐手裡,然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了一遍我們,「小姐,不要再聽信他們這種人的話了,我們謝也謝過了,還是走吧。」   「我們這種人……不知姑娘可否說得明白些,是哪種人啊?」   「就是,笑面虎的一肚子壞水的樣子!」小姐姐氣鼓鼓地指著染月爸爸,「你們這種人我可見多了,不過竟然找這種借口接近我們家小姐,你省省吧!」   染月爸爸的肩笑得顫了起來,「噢呀……你還真是有趣……」   「你承認了!哼!小姐我們走吧!」   「小青,不可對公子無禮,再怎麼說我們的錢袋還是他幫忙才拿回來的——公子,剛才小青不懂事,無禮之處還請公子你見諒,我們這就去客棧吧……」美人姐姐,很是優雅地阻止了小丫鬟的再次動口,竟然真的請我們了!   還是那個小二,他竟然像是完全不認識我們似的,「這位客官」「這位爺」地叫的可溜咧。我朝他扯了扯嘴。   染月爸爸將我拎到了桌邊,「小千羽,可是想吃?」   我滿臉黑線地看著人類的飯菜,搖頭,那種味道,我永遠也無法適應。   然後,我只能後腳墊在染月爸爸腿上,兩隻前爪趴在桌的邊緣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吃,為什麼他們能吃得這麼歡啊?   「咦——奇怪了,你是個藝人嗎?為什麼總是帶一隻狐狸?」小青算是代表她家小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呀……」染月爸爸將下巴輕擱在了我頭上,「只是覺得是個可愛的演員,所以帶在身邊的……我,是個看戲的。」   「公子真是有趣,我只聽到的有說自己是個唱戲的,可是從未有過說自己是看戲的。」   「小姐,我看這人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小青真該管管你的嘴了,怎可如此說話……」小姐蹙緊了柳葉眉,輕斥道。   「無妨……呵呵,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下,小青姐姐震驚地無語了,美人姐姐低頭繼續優雅地吃飯,我繼續耷拉這腦袋。   是夜,我們在客棧裡住了下來,美人姐姐她們就住在隔壁。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洗澡太麻煩,小千羽也好幾天沒洗了,過來洗乾淨哦,不然不讓你睡覺……」染月爸爸躺在大大的木桶裡,一伸手就不我抓進了水中。   咳咳……我不喜歡洗澡啊!不要!我不要!咳咳……會淹死的!   染月爸爸的手將我牢牢地固定住,幸好把我的頭露在了外面,我兩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希望他放我回去。   他卻笑得寵溺地點了點我的鼻子,「怎麼辦……小千羽你越來越可愛了……我都捨不得你了……」   我覺得身子有點奇怪,想盡快掙扎開他的手,「吱吱」,你再不放手,就算你是染月爸爸,我也要咬你了!   「呵呵,小千羽不要再壞了,乖乖洗澡啊……」   手輕拍向我屁股,卻覺一陣機靈,我氣踹地靠在了染月爸爸的肩窩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人類的樣子了,肌膚與染月爸爸□的身子完全黏在了一起。   感覺他的手帶著冰涼的觸覺一路滑向我的背部,皮膚在這種觸碰下,說不出的舒服與怪異……我不禁舒服地發出了一陣毫無意識的呻吟。   抬起水霧的眼睛,迷濛地看著染月爸爸。   染月爸爸的手此時卻火熱地撫上了我的唇,笑得魅惑,「小千羽……算是在邀請我嗎?」   我不明所以地也朝他勾起了笑意,染月爸爸的銀眸瞬間流過意思奇怪的情愫,在那雙令我失魂的銀眸中,我看到自己勾魂攝魄的笑,也不禁面色一紅,羞澀地垂下了眼。   然後,染月爸爸的薄唇就這樣印了下來,輕撬開我的貝齒,一條混潤的舌頭帶著我的一起慢慢舞動起來……   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彷彿飛在了花的海洋中……所有的顏色,所有的空氣都是夢幻般的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終於離開,低低的嗓音無限沙啞,「小千羽……你動情了……滿屋,都是你的香味啊……這可是你自己誘惑我的……」   香味……沒有啊……   染月爸爸將我放倒在床上,濕漉的黑髮妖嬈地散開,我的胸不平靜地起伏,「染月……爸爸……這樣……很奇怪……」   他的藍發有些貼在臉上,有些滑落肩上,滴著水,順著肌理慢慢滴下,我的腦中忽然冒出「性感」連個字,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   「小千羽是第一次,我還是溫柔地來吧……」   啊!我尖叫著繃緊了趾指,他咬我那裡!然後一股更熱切的渴望充滿全身……還要……我還要……   我顫這身子,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頭!   然後……一陣刺痛,他就進人了我身體!   再然後,我就被吃了整整一夜!   作:哈哈……我是不怎麼會邪刺激的H……不過,(某人奸笑)我才不會讓我的女兒這麼容易就被吃掉呢……   所以大家把上面最後兩句自動省略吧。我們重新講故事——   話說,我緊緊抱住染月的頭後……(眾:怒!你這個算什麼不倫不類的開頭!)   染月爸爸將頭抬起,像是極度忍耐地沙啞著嗓音道,「早知道就讓你多吃一點了……你看你的身子還需要靠這種方式恢復……」他這樣說著,移身向前,在我耳邊輕吐道,「雖然很想吃了你……呵呵,但是……我可不想被你吸了太多陽氣……你這只狡猾的狐狸精……」   嗯?……染月爸爸竟然起身穿衣了,「都是小千羽的錯,害我現在必須找人去瀉火……你要乖乖在這裡呆著啊……」   我躺在忽然冷下來的床上,實在不太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啊!不想了……好累……還是先睡一覺好了……恩恩,明天又可以和染月爸爸一起玩了!(作:你的思維跳躍得果然不正常!)   我的叛逆期   【轉回現代】,前集內容提要:千羽被陸爾奇在身體裡安裝了監視器。   生活不會因為我的變故而停止,老狐狸依舊是一個溫良的慈父形象,千綾依然是一個為戀愛煩惱著的少女,陸爾奇還是那個每天不苟言笑的面癱臉……   那我呢……   站在眼前這個豪華的大門前,看著管家陸爾奇為我恭敬地打開車門,手裡還拎著我的書包,再低頭看看自己藍白相間的校服,樸素的白帆鞋,眼鏡是換了一副了,但是還是不怎麼習慣。   是啦,我現在是一名學生,就是這樣。   千綾已經在車上了,見我進來,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番,最後皺眉道,「天!你怎麼又是這幅打扮?爸爸給你的零花錢應該不會讓你窮得連好一點的鞋子、眼鏡也買不起吧?我們家又不是沒錢,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說著,又往裡挪了挪,遠離了幾分。   我無所謂地笑笑,我說錯了,千綾其實並不是沒有變化,她變得比以前更討厭我了,可是沒道理的是吧?人們眼中看到的從來只有她這個光芒四射的公主千金,我連默默的綠葉都算不上吧……更沒有在哪裡惹到過她吧。   不過,ma∼無所謂的啦……   第四節課了,我依舊趴在桌上睡覺,果然不該在晚上想太多事的啊。   「夜千綾同學?夜千綾同學!睡得可好?」嗯?有個隱忍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我揉揉迷糊的眼睛,「嗯,這桌子太硬了,下次應該帶一個枕頭過來的說。」   然後四周響起了大家的哄笑聲,我頓時僵了僵身子,慢慢地抬頭,視線焦距,班導肥嘟嘟的贅肉正在晃啊晃,額上還有漫畫式的青筋。   「你!你!很好……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給我去外面站著!」粉筆在他手中應聲被截成兩節,汗!千萬不要得罪更年期的歐巴桑。   於是我很識趣地沒再多說一個字,乖乖地站到了牆角。   歐巴桑一副擔憂祖國未來的樣子,轉身走到了黑板前,「你們這幫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讀書啊? 你們以為靠著自己父母的財產,還能活出精彩的人生來嗎?」   為什麼讀書來?這個問題……最初好像是為了工作,保護千綾以及一切對「祝福」有不良企圖的人,但是現在……   我只是需要給自己一個身份,學生,不錯的選擇。   下課鈴終於響起,我正想著口香糖吃完了要不再去買幾包來,千綾就站在了我面前,「姐,有事?」   她冷哼了一聲,然後將我拉到了一邊,「你可真是為我們夜氏家族爭光啊,竟然成為了全校歷史上第一個被老師罰站的學生!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背後笑我們?」   「啊,那可真是非常抱歉,我沒想到這樣也會給夜氏家族帶來麻煩。」看來學生也不好當啊,「不過,姐,你知道夜氏到底是幹什麼的嗎?」我承認我是一半好奇一半純是為了看她生氣的樣子,因為你知道的美人生氣會有另一種風情。   果然,她兩頰微紅,星眸怒睜,「你簡直不可理喻!」   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因為中午,大家都去吃午飯了,所以這一帶都沒有幾個人。我的嘴角玩意地上翹30度,「啪。」一手帥氣地撐在牆上,利用稍稍比她高出幾厘米的優勢將她圈在我與牆的中間,聲音放低,危險地在她耳邊吹起。   「姐,上次為什麼會在船上刺我一刀呢?吶……告訴我好不好……」   千綾一時間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強勢給嚇得一愣,想也沒想地就出口道;「我怎麼知道,我那時被催眠了啊……」   「噢——原來被催眠的人也會知道自己做過的事……那可真是神奇,是不是,姐?」我繼續擺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另一隻手捲著掛在胸前的麻花辮。千綾忽然瞪大眼睛看著我,「你!」她重重地將我推開,像是承受不住了什麼壓力似的,忽然軟腿坐在了地上。   我也跟著蹲下來,輕輕抬起她的臉,「那個黑鴉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有膽量地去拿一把殺人的刀啊?我知道你從小到大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吶……告訴我好不好……」   驚懼、顫抖到最有的憤怒、不甘,她的表情一一閃過,「哼,那個預言我絕對不會讓它出現的!絕對不會!爸爸是我一個人的!你們誰也奪不走!」   我疑惑地追問道,「預言?什麼預言?」   「你!」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放手!我不會告訴你的!」   「Hi……hi∼對不起啊,」將手縮回,往背後一靠,調皮地在原地一轉,「剛才只是跟你在開玩笑……嘻嘻……」然後定住,朝她眨眨眼,「姐,你沒必要什麼都回答的,因為我啊,對你及那個黑鴉的事完全沒興趣的啦……」   我實話實說的嘛,可是好像惹得她更加生氣了的說,「夜千羽!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笑嘻嘻地將她的怒氣無視,指指她身後,示意她看過去,「吶,生氣對美容可不好哦……看,你的蓮來了……」   看著千綾梨花落雨般撲進那個叫蓮的懷裡,我也轉身走開了,只是這時嘴角一直彎著的弧度有點堅持不住了。「啊∼啊∼真羨慕老狐狸的笑面神功啊……」一邊輕拍著自己的臉一邊自言自語的,不知不覺地竟然到了辦公樓。   一抬頭,便可以看到我們那個不怕被炒魷魚的班導歐巴桑正在唾沫星飛地訓一個學生,這點距離,我當然完全可以聽到她的訓話內容。不過,為了營造偷聽的氣氛我還是躍到了旁邊的樹叢中。   貌似是那學生似乎超級不配合,歐巴桑終於爆發小宇宙了,「你叛逆期到了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要對這跟我干是不是?……」   叛逆期……我彎著頭,手指繞上髮梢,很不錯的名詞啊……   風過,樹葉沙沙作響,我伸手往左邊一抓,一隻藍色的小蝴蝶,「吶、吶,你說現在來叛逆期沒有太晚吧?」將蝴蝶提到眼前,看它在我手中拚命掙扎,呵呵,怎麼會晚呢,我才15歲……是不是?   手指一點一點用勁,蝴蝶的掙扎也越來越弱,「不行……在學校還是要有學生樣子的……」於是我將手一鬆,小蝴蝶搖搖晃晃地飛出去了。可是沒扇幾下,身子就直直地往地上載去了。   可惜了……不過這個個世界太過弱小了就是這個下場的……   而我絕對不會是那只蝴蝶!   今晚的月亮很亮,幾乎照亮了所有的建築物,不過即使沒有月光,我還是可以準確無誤地找到老狐狸的。當我粗暴地推門進去時,他正穿著白襯衫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見我如此地進來,很是不滿,「千羽,連基本的禮節都沒有嗎?」   「抱歉啊,在家習慣了。」又不是在學校,一言一行都得壓抑這自己。   「以後我會派人教你禮儀的……今天有什麼事嗎?」他又輕易地給我增加了課程,不過,誰鳥你啊?!   「是這樣的爸爸,我突然想養寵物!」不等他開口拒絕,我立刻從口袋裡抓出一條小花蛇,「看,就是它了,叫花花!很可愛吧……」   老狐狸竟然沒有生氣,反而轉身去泡咖啡了。   「理由。」   「好玩。」   他將咖啡輕放到了桌上,一邊加糖一邊搖勺,「千羽,這可不是什麼好理由。」   呵,反正你都不會答應,我又何必費腦細胞去想。   「可是爸爸,花花真的很有趣,你就讓它留在家裡吧。」不過,還是得跟他軟磨一下的。誰知老狐狸也開始跟我打太極,「千羽,你知道你姐姐和你媽媽都害怕蛇之類的東西的。」   Sou……「放心好了爸爸,花花身體裡面絕對沒有讓人害怕的東西。」   「不,我不是說這個……」   「啊,你不相信啊……那麼我證明給你看好了。」說著我的指間閃出一把寒刀來,在手心裡打了一個轉後就往蛇身上刺去。   「叮」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中,我的手臂一麻,刀子被一把普通的調羹打落在了地上,「那麼,爸爸是同意讓我養蛇了囉。」我依舊臉色不變地朝他笑問道。   他換了跟調羹,也像沒事似的,只是語氣略有些動怒,「千羽,你這是在耍性子。蛇,到屋外去處理,你,立刻給我回去睡覺。」   我彎腰撿起刀子,老狐狸的潔癖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   「不要!」我說得很乾脆,突然幽靜下來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我的呼吸聲,老狐狸已經站起,他似乎對我今晚的舉動感到十分的不解與困擾。「千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叛逆期到了而已……所以我現在做的都是沒有理由的,只是叛逆期的原因……還請爸爸原諒。」   他停在了我面前,溫玉般的臉上,忽然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是叛逆期啊……那麼,爸爸也該管管你了……」   我剛想跟他吼,你管不著!卻忽然間感覺天地給倒過來了,等我意識過來後,我發現自己竟然被老狐狸放趴在他的膝蓋上,他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沙發上。等等……這個姿勢……等等……你Y的脫我褲子幹什麼!?   「啪」「啪」屁股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讓我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的腳。   他、打、我、屁股……他打我屁股……   「哇啊!你竟然打我!放開我!」   「啪」「是千羽不乖的先,我只是在教訓叛逆期的孩子。」   「變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給我停手啊——」   「千羽今晚的行為幼稚得像孩子。」   「嗚……我錯了……好痛……不要打了……我錯了……爸爸……」   ……   ……   直到我的嗓子哭啞,聲音破碎,這場刑法才結束,我軟軟地趴在他腿上,微弱地喘著氣。   「千羽,知道錯了話,以後不要再犯了。」他溫柔地扶起我的身子,讓我面對著他坐正,然後又輕柔地替我擦乾眼淚。   我怔怔地看著這雙近在咫尺的如美玉雕成的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老狐狸確實是我看到過的最華貴的人,特別是那雙暗夜中的星眸,動人心魄。   「千羽,你在看什麼?」老狐狸促狹的聲音忽然讓我一陣臉紅。但是我很厚臉皮地馬上就掩蓋過去了,「咳咳,爸爸,其實我在想你去當明星一定會很紅的。」   「噢?千羽你這麼想的?」   我勾起嘴角,靠近他的身子,緩緩從後背纏上了他的脖子,將頭枕在他肩上,無限柔媚在他頸邊說道,「是啊,爸爸不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嗎?」   身子放軟在他懷裡,手卻抬起直刺他的後頸。   然而手卻在下一刻被他一不可思議的角度抓在了手中,「看來千羽還不知道自己的錯啊……」   「卡擦」手被折斷了,無力地掛在半空,我無所謂地笑笑,「是,我的錯就是還不夠鬧得大。」我的另一隻手閃出,老狐狸防備地將我拉離,我笑得更邪了,手鋒一轉徑直朝自己胸口刺去。   「噗」頓時胸口血流如注,我歡笑地將手攤開,看到老狐狸的眉皺得更緊了。   「這個MN193監視器實在很討厭,陸爾奇不肯答應幫我取出,我只好用這種最簡單的方式了……」   老狐狸厭惡地看了看自己襯衣上被漸到的血漬,「你先回去,找陸爾奇包紮一下。」   他沒有對我的舉動感到生氣,而是僅僅為了衣服上的血漬在皺眉……「那麼,爸爸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在我身上裝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哦,我的身子我自己決定。」   「不過,我很奇怪我明明叫陸爾奇在你身上裝得是MN201的,他竟然擅自改換……千羽,看來你對他的影響實在是過大了……我想是不是你先消失一段時間比較好呢……」   我沒空欣賞他換衣服時露出的完美身材,「什麼MN201?」   「哦,那個啊,可是能抑制住你體內的萬宿果。」   「萬宿果?」什麼東東?我的腦子快打結了。   「萬宿果,可能是你在上次的孤島上無意中吃的,你本身也應該有所察覺過的,萬宿果當初與你的身子融合時應該出現過很多不適的症狀吧……」   我靜靜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話中找出一處錯誤漏洞來,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那段島上的生活我怎麼可能忘記。   那個紅果,那夜忽冷忽熱的身子,那種毀滅般的絞痛……   這麼說來一切都是這個原因……   老狐狸已將換好衣服了,重新優雅地坐倒了沙發上,「萬宿果——萬物的起源,也就是說它能命令所有的動物及植物,當然人除外。可是,很少有物種能承受它的力量,所以萬宿果很少應該說是極少選擇主人的。既然它選擇了你就說明你夠強,可是你知道我只需要你妖狐的體質就可以了,那個萬宿果對你來說完全是多餘的……」   「所以你叫陸爾奇給你裝上MN201?」   「嗯,它能漸漸分解萬宿果在你體內的力量,只是既然萬宿果已將跟你融為一體了,分解它的同時也就是在消耗你的生命……陸爾奇,為你第二次違抗我的命令了……這可真是不好的開頭呢……」   我慢慢地消化了他說的內容,到頭來身子裡面還有不是自己的東西……而且已將融為一體了,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我用一隻沒有斷的手理了理頭髮,呵呵,這種能力還是讓它先沉睡著比較好呢,「那麼,爸爸晚安。」   一陣風過後,我便從窗口上消失了。   陸爾奇,為什麼什麼也不解釋?什麼也不告訴我?   只是選擇自己默默地承受一切痛苦……承受老狐狸的懲罰,承受我對你的冷漠……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受傷了,雖然處理得很好了,但是你知道嗎?一絲血腥味也逃不過我的嗅覺的。   很痛吧,要不然你不會連我站在窗口也沒有能力感應了。   陸爾奇,你這個笨蛋……   我也會交朋友?   將自己隨意地往床上一扔,「嘶」不小心噴到傷口,胸口頓時火辣辣地痛了起來,左手緊緊按住胸口,但是很快整隻手都被浸染成了紅色,可是現在的右手正無力地拖在肩上,根本沒法進行包紮。   這次自由的代價還真是大啊……   我昏昏沉沉地想著,就在血染的床鋪中睡過去了。   在夜這個夢幻般的空間中,我分明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子正被一根細細的鎖鏈鎖套住脖子,卑微地爬行著……鏈子的一端融入黑暗……   怪物的體制果然不一樣,昨天觸目驚心的傷口,今天竟然完全恢復了。不過怎麼說呢……到現在,我也不會太多吃驚了,而且這個能力也不壞。   我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剛想感歎一下天氣真好啊之類的話,卻忽然被門口出現的女僕的尖叫聲給嚇住了,她幾欲昏厥地指著我的床,「血……好多血……」   我皺眉地往床上一看,頓時一滴大汗,敢情昨晚的床單給浸到染缸裡剛染完色,鮮紅的刺眼,我真的可以流這麼多血?   不去義務捐血真是可惜了。   「呵呵……」我向他扯開一個尷尬的笑容,「你知道的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這麼幾天……」   女僕不可置信地回望著我,「可是……這……」這哪是每月一次啊,分明是謀殺現場!可是二小姐那是什麼表情,一副非得她承認的樣子?!   「吶,是吧?我可是很厲害的!」   這有值得誇耀的地方嗎?   「可是人家還是會害羞的,小紅,你可不要告訴被人哦……」   她翻了翻白眼,即使說了也沒有人會信的!   算了,反正自從幾年前見到這個神秘的二小姐,她就已經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了,人的適應能力真的很強,想當初她被冠上「小紅」這個惡俗的名字時,不知反抗了多少次,可是這個二小姐卻睜著不明所以的純真的眼睛反問她,「小說裡小姐身邊的Y頭不都是就小紅的嗎?哦!我差點忘了,也有叫小綠的!你原來是想叫小綠啊……」她的腦子頓時被刺激得死機了……現在,誒,竟然已經習慣這個名字了!可怕的適應性啊……   「二小姐,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啊!」   小紅利索地收起床單,朝我露了個朝氣的笑容,美人一笑當真是傾城啊……我忙吸緊嘴角的哈喇子,「好!」   「也要好好交朋友哦……以後有朋友了,可以帶回來玩啊,說來,我還沒見過二小姐你帶過朋友來呢。」   「好……」朋友……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在大門口,我看到陸爾奇還是這麼筆挺恭敬地站在車前為我開門,我過去接過書包,而後又隨口問道:「陸爾奇,傷口還痛嗎?」   他遲疑了片刻,墨綠的眼中也有一絲困惑,但很快還是平靜道,「不痛了。」   「是嗎?」我不客氣地一拳砸在他腹部,看他不防備地受了一拳,整個身子都痙攣地彎下來了,「明明還這麼虛弱,明明是這麼痛……陸爾奇!你以後再敢對我說謊試試?!」   他抬起頭,還是這麼安靜地看著我,只是呼吸顯示他的心裡其實是很不平靜的……   「吶,我決定以後都做公車去上學了……」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的氣勢稍稍一弱,立刻撇開視線。「畢竟讓討厭我的姐姐和我同一輛車,會更加惹來她厭惡的。」   「我為你再準備一輛車。」   「千萬不要,現在環境問題這麼嚴重,我們應該可以少用一輛私家車就少用一輛的說。吶,我走了……拜拜……」我帥氣地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便將書包往肩上一搭,朝車站走去了。   「啊!」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放下書包,整整裙擺,小心地拎起包,看到商店玻璃上照出乖巧的學生樣後才小步繼續走去。   車站上早已站了很多等車的上班族,學生。可能是我這身校服很惹眼,引來了許多人疑惑的目光,不明白輝斯格私立中學的人為什麼還要和平民來擠公車是吧?   呵呵,平民的生活真是讓人懷念啊……像這樣每天為上學遲到呀擠公車呀之類的事煩惱著……   可能大家等的車都不一樣吧,我上的這輛車竟然還有座位,只是,是不怎麼舒服的後排座。很快,我就發現了車上還有一個我們學校的人,同樣的校服。低著頭,而且長長的劉海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只是看上去個子嬌小,算了,即使讓我看清了,我也絕對不會有印象的。   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邊將視線投降了窗外。   公車開過幾站後,上來了幾個其他學校的學生,「喂喂!女人!起來……不知道這個位子從來是你大爺的嗎?」他們圍著一個孕婦大聲吼道   孕婦「可是」了一下,立刻被粗暴地拉了起來,「女人,你沒聽到嗎?啊?」   女人害怕地顫起身子,但見他們人多凶狠的樣子,只好困難地挺著肚子站到了一邊,車聲雖然慌得不是很厲害,但對她一個孕婦來說實在是夠嗆的了。   我瞇眼看了看四周,人們要麼裝作低頭看報紙的樣子,要麼閉眼裝作沒看見,還有的甚至是幸災熱禍地看著孕婦的反應……   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的……   我繼續打了個無聊的哈欠,昨晚的自動修復果然費了很多力量。   這時有個嬌小的身影引起了車廂裡人們的注意。是那個同校生,她難道想……很快事實證明了一切,她走到那幾個男生前,聲音不輕不重,「垃圾」然後不顧騰騰的怒氣,將孕婦扶到了自己座位上。   「謝謝」孕婦的聲音災顫抖,不知是因為感激還是因為害怕,那幾個人已經將她們包圍了。   一個輕佻的聲音先響起,「喲……原來是輝斯格的……你們這些貴族……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還是個女生……怎麼,寂寞了想找哥哥玩啊?」說著一隻手色色地摸了上去。   女生沒有動,「垃圾的行為果然很垃圾!」   「混蛋!你說什麼?」手的力度突然改變,狠狠地甩在了她臉上,幾道鮮紅的印跡頓時印在了雪白的臉上,這一下,車廂裡全靜一下來了。   「喂……她可是,輝斯格的……不太好吧……」他們中有人慌了,畢竟能在那裡上學的人身份一定不會簡單到哪裡去。   「怕什麼?!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裡面的特優生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噢,我差點忘了,當初看資料的時候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特優生是輝斯格特招的,進去的全是頭腦數一數二的天才尖子,因為學費雜費全免,吸引了全國各地甚至是很多國外的學生。   而這個嬌小的女生……   少女微微抬起眼,只是一瞬間,黑暗瀰漫整個眼球,可是又很快變成了倔強眼神。我興味實足地裂開了笑容。   「吶,現在跪下來立刻向我道歉,或許你大爺還會放你一馬……快跪啊!」   「哈哈,看穿著貴族校服的傢伙跪下真是很難得啊……哈哈,道歉!」   「對哦,小妹妹不聽話的話……我們可就踢這位媽媽的肚子噢,本來她可是什麼事也不會有的,因為你的多管閒事……她現在要被踢肚子了哦……」   少年們醜陋地笑著,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出聲的,少女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孕婦一臉哀求地看著她,希望她下跪是吧……   呵,真是有趣……   只是,他們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呢,好不容易有時間補眠,本來想著,這次絕對不在班導的課上睡覺了的說,現在是沒法睡了,我低頭尋思地捲繞起髮梢……   「喂,我說那邊的幾位,那個女生是我的朋友,能否放過她這一回呢?」我懶懶的聲音響在這個忽然寂靜下來的車廂裡。   他們這下全不視線投到我這邊來了,似乎是打量,似乎是審查,各種的眼光都在驗證我的身份。   「抱歉啊,我的腦袋還不允許我進那個特殊的班級。你們還看什麼呢?」我撫了撫黑框眼鏡,雖然樣子有點像。   如果我報上夜氏的名字,他們是會更加害怕,還是更加不屑呢?大概是後者吧……   他們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了,罵咧了幾聲,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車中有恢復了應該有的熱鬧,有人似乎、鬆了一口氣,有人似乎有些遺憾,那個孕婦的臉色實在不是很好,口中吐出的不知該是謝謝還是對不起。   一起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沉默許久的少女終於開口說話了,「那個,剛才謝謝你了。我叫優舒,你呢?」   「哦,我叫夜千羽。剛才,看你長真麼漂亮忍不住就幫了……」她,真的是個美人,漂亮柔和的臉蛋,嬌小玲瓏的身材,與千綾陽光耀眼的美不同,她的美讓人感覺像暖暖的月亮,讓人忍不住想去呵護去愛護。   「那我可以叫你千羽嗎?我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嗎?」她問得小心翼翼,又格外期待。   「可是你不覺得我是一個奇怪的人嗎?」   「沒有呢,千羽是個很好的人。」她說的真的很真誠,真誠得差點讓我以為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了。我的笑意更深了,「好啊,反正小紅有讓我好好交朋友……」   或許在哪一方面我們真的有共同愛好呢……   後來我果然又在課上睡著了,班導估計是將我徹底放棄了,沒有讓我出去站。那我就更加正大光明的睡了。於是我就被冠上了「睡美人」的名號,當然這其中的諷刺我不予理會,本來就是個美人嘛,我接受得心安理得。   說真的,一向審美眼光超高的我都不敢去照鏡子,因為一照鏡子,我自己自都要被鏡中的人吸魂過去了,整一隻禍害千年的狐狸精。   正睡得香,門口忽然一陣嘈雜。   「哇啊,是1班的優舒誒!」   「什麼什麼?你說那個智慧與美麗並存的天使寶貝?!」   「啊……無論怎麼看,我的小優舒都是這麼可人……」   「吶吶,她好像在找什麼人呢?」   ……   一片陰影遮在了頭頂,伴隨著清美的聲音,「千羽,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周圍一片狼狽摔倒狀,我也稍稍收了哈喇子,美人叫床就是心曠神怡啊。(作:吼!什麼「叫床」,你不要亂用詞好伐?千羽:不就是是漏了一個「起」……)   優舒親暱地牽起我的手,「太好了,我還以為千羽你先去吃了呢……」剛站起的同學又一次不慎摔下!   我被迷迷糊糊地拉到食堂,直到聞到令人犯噁心的飯菜味道,我這才徹底清醒,慌張地掙開她的手,「啊!我正在減肥!不吃飯的,不,是不吃午飯的!」   她先是望著被我掙開的手發愣,而後抬頭又是一個暖暖的笑容,「可是不吃飯,是不健康的哦。」   ——我覺得女孩子還是吃飯的最健康,我喜歡健康的女孩子。   記憶中曾經也有人對我這麼說過……龍……   「我陪你吃好了。」我說得有點恍惚,自己也沒察覺聲音中的落寞與哀傷。   我不是應該忘記了嗎?不是應該像其他人一樣,自從從孤島上回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龍煜這個人的記憶了……   「那好,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我不知道學校裡還有真麼一個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小小的草坡,面前一條小河緩緩流過,我們靠在大樹下,充分享受這寧人的氣息。   我們在樹下聊了很多,其實應該是她講了很多她的事情,她說她的父母都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現在她和叔叔住在一起,叔叔經常不回家,而且脾氣很暴躁,不過幸好這個學校是全免的,她在外又找了份兼職,生活還可以,她說,她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去周有世界,接觸世界各地的文明……   我說我是夜氏一個不受歡迎的二小姐,但是衣食無憂,活得很米蟲。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件狐狸皮大衣……   於是在這15年的生活中我有了第一個朋友,很不可思議,我也會有朋友……不過僅僅是「朋友」這個詞,表面就好,太深入的話,會有一大堆麻煩的。   惡靈與禮教老師   「千羽為什麼還要乘公車呢?」放學後,我跟優舒一起等在車站,「現在聽說有個變態殺人魔,殺了很多人呢……一般來說有車子接送比較安全。」   我嘿嘿一笑,「變態殺人魔啊……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呢……」   「千羽……你在說什麼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Hi……hi……我知道的……」我當然不是鬧著玩的,優舒……   「可是優舒,你以前都是一個人的,不害怕嗎?」   「哈哈啊,這個啊,因為我有防狼器啊……」   「我說你才是呢,對方可是殺人魔,你用防狼器有用嗎?」   哼著輕快的歌,隨手一甩,書包在空中經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後,精準地落到沙發上。   這個空間內的其餘兩人卻表現出了兩種不同的反應。千綾看不慣地輕哼了一聲,以示不屑。老狐狸拿著報紙的手一放,隨後站起身來,華麗地皺眉。   「啊,原來大家都在啊,難得,爸爸有什麼事要說嗎?」   「在這之前,我給你找了個禮教老師,以後你放學回來後要先去她那裡報到。哪天你真正有個大小姐的樣子了,就可以合格回來了。」   「好的,爸爸。」我回答得簡直條件反射了。   誒……等等……他說什麼禮教老師沒錯吧……   你Y的!!竟然真的給我安排這種鳥事!!   你不知道自然的天性是多麼可愛的一件事嗎?你竟然要去毀滅!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呵呵」我笑得風平浪靜,「吶,爸爸還有什麼事嗎?」我現在想咬人!特別是你這隻狐狸!!   「是件重要的事,過幾天鄰國摩梭真國有使團要過來,而我被負責這一地區的接待工作,所以你到時候消失一下……」   我,我的邏輯出問題了嗎?為什麼他們到來跟我的消失一下成了因果關係?   「你的行為會嚇著他們的!」千綾言簡意賅地作了說明,「這是很嚴肅的國際關係。」   哦,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強加因果,但是我很爽快地坐到沙發上,兩臂一舒,「那你們要我怎麼個消失發?」   「很簡單,爸爸讓你去那個禮教老師家裡去寄宿幾天。」千綾怎麼說怎麼得意開了。我的心灰暗無比,我會殺了那個禮教老師的你信不信?!   被我陰暗的眼神盯了好幾秒,老狐狸忽然開口道:「千羽最好不要亂來,我會讓陸爾奇跟著你去的。」   「算你狠!」竟然拿陸爾奇來鎮壓我,逼我做決定是不是?   雖然我跟陸爾奇從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作:不是一般的誇張,你這是在扭曲事實!)但是,當他妨礙我的時候我還是會大義凌然地滅掉他的!(作:你最近革命劇看多了吧……)   所以第二天,我臭著臉挑了幾件衣服作為全部家當就被打包出門,啊,啊!陸爾奇因為有事所以晚上才能到,所以我就只好孤零零地憑借紙上的地址去找了。   問了N個人後,我終於站在了這個讓我汗顏的民房前面,寒風起,一片灰塵,還有幾扇半掉不掉的窗戶在吱吱作響,這……這根本就是上次染月跟我幹架的廢棄大樓!!什麼時候開始住人的??這裡絕對沒有安全證!!   但是進出的戴著口罩行色匆匆的人,雖少,還是可以說明這裡確實是有人類居住的。   402……我顫顫巍巍地暗巷了門鈴,咦?沒人?   我再按!   還是沒人……   我再按!正當我按地起勁時,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然後我見到了傳說中的一種生物。雪白又有些泛青的臉,拉長消尖的下巴,鮮紅的嘴唇隱約還可以看到即刻尖銳的牙齒,她「蹦」的一下就跳現在了我面前。   「殭屍啊∼∼啊∼∼」   震盪中幾粒石灰石從門上掉下,紛紛落在了殭屍臉上,我看忙用手摀住了嘴巴,巴眨著眼看她。   「你是夜千羽小姐吧,對不起門鈴有點壞了。請進——」殭屍顯出了良好的修養,絲毫也沒有動氣。   真不愧是老狐狸選的禮教老師!   走進,環顧周圍,脫落的牆壁,老式的窗戶,整個客廳只有一張桌子和破舊的沙發,裡屋裡也只有床和桌子,真是簡樸的生活啊。毛爺爺會喜歡你的!   這時,殭屍給我倒了杯茶,「夜族長交代我了,你必須在我這裡合格了才能回去。但是介於你剛才不符淑女的尖叫和不禮貌打量別人房間的行為,要先扣掉60分」   我捏茶杯的手一抖,「可是……」   「啪」我的手背頓時挨了一記打,「握杯的手不許抖動。」   「可是……」   「沒有可是,你在我這裡就絕對得聽我的。好了,現在把行李去放一下,你的房間在那邊。」殭屍繃著恐怖的老處女的臉,手中的戒尺往最裡面的房間一指,「5分鐘後出來,我們開始上第一堂課。」   我竟然就真的沒再多說一句話,乖乖地進房間了。為什麼不讓她閉嘴呢?為什麼讓她命令我?……誒,她已經是殭屍了,我再將她殺死,豈不是很奇怪……(作:你多慮了……)   在接下來本該幸福的星期日裡,我卻被一遍一遍地要求進行著枯燥無味的練習。頂著厚厚的書本,小步來回於這個破陋的房間……稍一不慎,就會有恐怖的戒尺打在小腿上……   可惡可惡,為什麼找個殭屍來!!害我都無法咬她!要是被傳染了屍毒,我豈不玩鳥?   晚上,陸爾奇來了,我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直撲了上去,「嗚嗚,陸爾奇,我的腰好酸,我的腿好痛……我的肚子好餓……」   陸爾奇將我從他身上抓了下來,「最後那句是假的。」   ……   殭屍終於說今天的課程訓練結束,讓我澡個澡可以睡覺了。   我「骨碌碌」地將自己完全浸在浴缸裡,只露出兩隻眼睛來,這幢樓給我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就像是電視中死過人的廢墟一般。   呼……伸展開身子,看手指在水面上來回划動,吶,往往這種地方是故事發生的開始,是不是……陸爾奇……   指間停住,以指間為中心,水波開始向外擴張。我對這張大樓進行了全面的言靈搜查,另一隻手則是有節奏地敲打浴缸邊緣,一個,兩個,三個……   人類嗎?不是……非常奇怪的言靈波動,第一次接觸……   我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房間的唯一一張床,「陸爾奇,你,你不能跟我搶床的說!」該死的,什麼破房間,小的都放不下地鋪!   「可是這裡只有一張床。」陸爾奇很是不解地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這裡只有一張床。所以你只能去外面客廳誰沙發了喲。」   「不行,晚上絕對不能離開你半步。」   「這是什麼破理由,跟這樓房一樣破!我不喜歡和別人擠床睡,你不知道嗎?」   「沒辦法了,還請二小姐忍耐幾天。」   「喂喂,那你擺出一副你很忍耐的樣子幹什麼?算了,我睡覺姿勢一直不好,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啊……」   可是,可是現在又是什麼狀況??誰來告訴我該怎麼做!   美麗少年的裸體,那結實鍛煉有佳的胸肌,那光滑不帶一絲贅肉的腹部,再往下……再往下……就是……   該死的!褲子全給遮住了!!!礙眼的褲子!脫掉!!   「你盯著我的褲子看幹嘛?」陸爾奇的聲音忽然把握嚇醒了,我訕訕地收回視線,一摸鼻子,幸好沒有流鼻血啊……   「沒事,睡覺!」眼不見為淨,我啪地將燈關掉。雖然有美男在手邊,但是身體實在太累了,所以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了。最近,好像特別犯困啊……   好難受……有什麼東西壓著我喘不過氣,有什麼東西一直咬著我追著我……   手在虛空中想抓著什麼,但是空空的感覺讓我一下子驚醒,「陸爾奇……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叫聲……一直在徘徊……」   手被暖暖地握住,我莫名的一陣心安,陸爾奇竟然這時候也是醒著的,「那是惡靈,不用去管他們的。」   我將身子轉向他,淡淡的月光,讓我可以看見他墨綠如翡翠的眼睛,「你早知道啊,這也是老狐狸讓你跟著我的原因?」   「因為牙月小姐不肯離開這幢大樓,所以只能這樣了。」   牙月……那個殭屍女?還有「惡靈」……就是我剛剛感知到的飄散在整棟大樓裡的令人極不舒服的奇怪氣息了吧。   「陸爾奇能治退惡靈?」   「不能,他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我負責在你周圍布下防護結界。」   我好玩地伸手摸上他的臉,「吶,陸爾奇,我問你,什麼叫不屬於這個世界……只有人死了才會這麼說嗎……」可是,從某個角度來說,我也不屬於這裡……   他拉下我的手,這時候的陸爾奇竟然顯得有點固執,「你還活著。活著就好。」   我感到他抓住我的手又緊了,他在害怕什麼,緊張什麼……   「啊∼∼啊∼∼這下睡不著了,陸爾奇你的結界太弱了,你的錯,害我不能好好睡覺,現在你負責還我一個安穩的睡眠。唱歌個吧,搖籃曲也沒關係……只要是能讓我睡找的個就行。」   「……我不會唱歌……」   「騙人!騙人!姐姐以前在小寶每次睡覺前都回唱歌給小寶聽的!」   「二小姐?!!」他的面色瞬間慘白,剛才絕對不是她!   別搖了……我說你別搖了……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說我剛才差點就可以睡著了啊……「你有種再給我搖著試試看——」我咬牙恨聲道。   他現在是跨在我身上,見我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後,雙手一攬,將我一下子提拉了起來,再接著頭被緊緊扣在了他胸前。   「喂,陸爾奇,你搞什麼啊?!」   「別動,讓我抱一下你。」   「不行啊,你快放手!放手!」我拚命想掙開。   「你……不要亂動……」他的手更加牢固地圈住了我的背。   不要啊……我的臉,我的身子完全碰到陸爾奇的□的肌膚了……我會忍不住的……嗚嗚嗚……已經忍不住了……   我的鼻血華麗地噴塗在了他身上……   買睡衣   ——姐姐,陪我玩好不好?   我低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正顫顫地拉著我的衣角,一雙嬰兒般純滑的眼睛又似期待又似害怕。   ——你是誰啊?   我矮下身子,三分溫柔氣氛興味地問道。   他繼續瞪著滴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小寶啊……姐姐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好啊,我最喜歡玩了!   一早醒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真想舒服地大大地打個懶腰,嗯?身子動不了了?真的……不能動了……真的真的不能動了!!   傳說中的鬼壓床!我「啊」地一聲尖叫。呼,還好聲音還是有的!   可是問題是我叫了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鳥我!   我火大了,「陸爾奇,你Y的再不給我過來,我今晚,不,馬上就□你!」哼,別以為我這是在說笑!   「□?」這時,死了半天的某人終於走進房間了,「你又想□誰?」   我的火更大了,「你Y的,你一個『又』什麼意思?搞得我像是個□犯似的!你……你……」我瞪眼過去,看到陸爾奇剛洗完澡,濕漉漉的身子,一下子沒聲音了,天!為什麼一大早就讓我看這麼香艷的畫面!!   「你一大清早的洗什麼澡啊!」我嘟囔著,轉開了視線。   「因為你昨天的鼻血全噴到我身上了,很難受。」   「那,那你怎麼昨晚不去洗啊?」我繼續小聲道。   「不行,我說過了,晚上不能離開你半步的。」那邊,他已經開始穿衣服了。   「你沒有睡衣嗎?以後穿睡衣睡比較好……」我可不想每晚來一段噴血表演。   陸爾奇認真地找了一下總共只有幾件衣服的行李箱,說,「沒有,我沒這個習慣。」   原來他是個裸睡主義者……「那放學後,我陪你去買幾件吧。」這麼一來,就可以逃掉那個殭屍女牙月的課程了!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了!   而且可以的話,我一刻也不想多待在這陰森的樓裡,關於這些惡靈與牙月小姐的時,我也完全沒興趣。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嘛。   像往常一樣我乘公交到了學校,可是感覺整個校園的氛圍異常的波動。大家似乎都十分的不安與惶恐。我慢慢地走著,超人的聽力開始接受來自字面八方的信息。   「啊,這可怎麼辦啊!我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這次被害的好像是澄中的高二女生,以前每次都有車接的,可是昨晚他爸爸的車出故障了,所以一個人下晚自習回去的,結果被那個殺人魔給盯上了……」   「而且,聽說死得及其恐怖,內臟全掏空了……」   「啊啊!討厭!不要再說了!」   ……   哦,呵呵,原來是我感興趣的殺人魔的故事,不過真是不怎麼華麗的殺人手段啊……   後來上課時,老闆又再三叮囑必須注意安全啊,要早點回家,最好能有人陪同啊……啊,那麼說來,我只有夜晚獨自一個人的情況下,才能見到神秘的殺人魔先生囉,可是,可是,晚上陸爾奇絕對不會讓我獨處的,怎麼辦啊……   「夜千羽同學,你每天一個人乘公車上下的,是吧。」這時,一個傳說中磁性的聲音忽然響在我頭上,我撫了撫半掉的眼睛,抬頭看去。原來是我們的班長大人,乾淨的黑髮垂在額前,衣服薄薄的眼鏡,顯得斯文有學識。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哦,是這樣的,早上學校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要求乘公車的學生必須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回家的,而我們班好像只有你一個人沒有伴,所以,以後由我來和你一起回去。」他坐倒了我座位前,拿出了筆記本,「對了,你家在哪裡呢?」   我一陣好笑,「我看起來有這麼弱嗎?其實,你應該祈禱不要讓那個殺人魔遇到我才對。   「不行,女生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那麼你是想說你是一個會保護女士的紳士囉。」   「我可以榮幸地成為你的紳士,保護你嗎?」他抬起眼,沒有絲毫玩味的假意。   真是個負責的好班長啊,可是隨便就把「保護」掛在嘴邊的傢伙……不知道這個詞代表的意義有多重,就請不要隨便說出這個詞。   這時,優舒忽然在門口叫我了,我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糾纏下去,於是我指指門口靚麗的人,說,「班長大人,謝謝你的好意,其實我放學回家的話,是有人一起的哦。」   他淡淡地撇了一眼門口,合上筆記本,「是嗎?那可真是遺憾……不過你夜千羽同學還是不要和那個人走得太近好……」   「誒?為什麼呢?難道說班長大人你原來一直暗戀人家?吃醋了?」   他的臉微微一紅,「騰」地站起,「當然不是,這只是我的一個忠告而已。」   優舒拉著我到了上次那個環境幽靜的地方吃午飯,可憐的便當,優舒似乎跟它有仇似的,每一口都好像在嚼萬惡的敵人一樣。   「優舒?優舒?你還好吧?」我擔心她是不是要把便當盒也一起該咬了。   似乎這時候才察覺到自己的事態,她不好意思地掩飾笑了笑,「啊,我昨晚終於找到了那只讓我找了很久的蟲子……可是,可是我竟然就讓它跑了!我,我只是發洩一下……」   我先汗了一下……原來只是為了一隻小蟲子?   於是我的腦中自然而然地就浮現出一個漫畫式誇張的鏡頭:舉著鞋底的優舒正一臉狂熱地向地上拚命逃竄的蟑螂猛拍的情景……   晚上,繁華的商業區依然熱鬧非凡,我和陸爾奇在服裝店一家一家地逛著。   終於在從第N家出來後,一向好脾氣的陸爾奇也動怒了,雖然臉上還是面癱,「我看這件就可以了,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我看看,已經10點了,再磨一會兒吧。「哈哈,你不知道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嗎?再說,這好歹也算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這麼快回去不是太沒意思了。」   「……我沒有說是約會。」陸爾奇帥氣地往那邊一家點指道,「最後一次了,你再不滿意,我就決定繼續裸睡。」   這,□裸地威脅啊!   可是剛剛花癡般看著陸爾奇的營業小姐,看到我為陸爾奇選睡衣時,明明很用奇怪的腔調說了一句,兩位的感情真是好啊……   這說明我們的氛圍很像約會啊……   木頭陸爾奇……既然你想這麼快結束的話……   「這件不錯,陸爾奇,你去試穿一下。」   「不需要。」   「要的,要的。」我強硬地將他推進了試衣間,看到他進去後,我狡黠地浮起一抹笑。   「啊,你的男朋友真帥啊……而且他是這麼聽你的話……」又是一個被迷暈的女生,「吶吶,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我看著她粉紅冒泡的眼睛,冷不丁地就說道,「很簡單,只要讓他變成你的人就可以了。」   「啊?什麼——」她傻眼地看著忽然變成殘影消失的人,粉紅泡泡全破。   而此時的我已經站在了整個商業區在高的鐘樓上,強勁的風吹亂了頭髮,於是我摘下了眼鏡,解下了頭繩,張開雙臂,享受孤涼的夜風。   我將從地面騰起的空氣依依進行了區分,不一會兒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了上來。目標:東偏南32度。   跳過幾個高樓和大街後,我停在了氣味的散發地的上空,雖然角落裡視線很暗,但並不妨礙我看到下面發生的事情。   一個佝僂著背的龐然大物正在啃食著什麼,然後有一隻狗在旁邊狂吠,一陣慘叫後,狗被一隻鋼手洞穿了腦袋,摔在牆角,再也無聲息了。   「殺人魔先生?」我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面前,求證地問道。   他森然地露出一口帶著碎肉血沫的牙齒,聲音有點像合成金屬,「卡卡,又有免費的晚餐了……」   惡……我看到地上慘不忍睹的屍體和他嘴裡的肉塊時,沒來由的一陣噁心。   不過我在噁心什麼,自己不也吃人的怪物嗎?   我掩住鼻子,後退了幾步,「本來是想和你做朋友來著的……可是,現在又不想了。你繼續,就當作沒有看到過我,我走了……」   「卡卡,來當我的晚餐吧……」它的鋼觸手忽然襲了過來,Y的還帶有超伏特的電流,被電到可不是好玩的。我忙向上一躍,誰知頭頂特不知什麼時候罩下了密密麻麻的觸手。   我伸手到嘴邊舔了舔指甲,好啊,試試到底是誰的比較鋒利……   一陣刀切金屬的聲音後,觸手紛紛掉落。我驚訝地站在原地,手還沒有動過!然後身子一輕,被人圈住腰部提了起來,   「你沒事吧?呼,這次終於趕上了……」眼前這個頭髮完全紮起,使精緻小巧的臉顯得英氣逼人的不正是優舒嗎?!!   「忘掉今晚的噩夢吧……」或許因為我的偽裝拿掉了,或許因為太暗的緣故,她沒有認出我。她將我安置好後,轉身指向怪物,「哼!死蟲子!讓我好找!」   「卡卡卡,我不會回去的!該死的警察……你也一起進到我肚中去好了!」   「是嗎?那只能減滅你囉。」一把幾乎比她人好要長的日本武士刀握在她手中,閃著寒光。   那種戰鬥者的言靈絕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形成的。   噢呀,雖然我想過優舒絕對不簡單,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言靈界的警察,看看,我都認識了怎麼一個了不起的朋友。   空氣中擦出激烈的火花,在這個繁鬧市區的角落裡,沒有人注意。   最後優舒切掉了怪物的全部觸手,一腳將它才在腳下,「呼——怎麼可能讓你逃掉第二次!」   奇怪,怪物龐大的身軀被嬌小的優舒踩在腳下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滑稽,那是強者的征服。怪物漸漸縮回了原形,但那簡直比剛才更像怪物了。   基因突變?人的頭,蜘蛛的身子,還拖著一根蜥蜴的尾巴!   「你把我殺了吧……在這裡把我殺了吧……我不想回那個實驗室……求求你了……對你來說帶活著我好是死得我回去都沒關係吧……所以求求你殺了我吧」怪物可笑地哭著哀求道。   優舒摸了摸他的頭,「當然有關係,你活著才有研究價值啊……所以乖一點,就不會痛苦了……」   「我不想回去啊……啊……」怪物忽然掙開優舒的禁錮,直衝我跑來。我奇怪地沒有動,任它緊緊卡住我的喉嚨。「你不殺我,我就再你面前將她吃掉!」   它的嘶吼就在我耳邊,我靜靜等著……   優舒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再次掙脫,她盯著我的喉嚨,慢慢地殘虐的黑色瀰漫了雙眸,「看來,你真的是很想死了……」   喉嚨再次被抓緊,已經割出血來了,我只想等……   「你知道我們這樣怪物的身子連自殺都沒法完成的……所以,死前再殺一個人類解恨也不錯……卡卡……」   優舒沒有再向前進一步,她收起他的武士刀,說「誒……你真的得回去重新改造一遍才行啊。放心,我一定會送你平安回去的。」話音中,她的速度再次提升,瞬間閃現在了面前,一把拽下怪物掐著我的手,然後一拳狠狠地洞穿了它的肚子,黃紅色的汁液流了滿地。怪物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   「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你不是警察嗎……我殺了這麼多人,你應該把我殺了才對啊……」   「警察?我有說過我是警察嗎?」優舒忽然暖暖地一笑,「說來我還是警察通緝的對象呢……」   「你不是警察?……為什麼要來抓我……」   「因為我需要錢啊,而剛好他們提供了這份好賺的錢。不過,你還真是笨的可以,怎麼會認為我是警察呢?他們這種見不得人的實驗研究能對警察說嗎?」   「不要,求求你,不管你是誰……求求你在這裡殺了我……我不要再回那個實驗室……」它的哀求越來越遠……   「這可不行,我還要拿錢的……」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我等了,   我等到的結局就是怪物還是要被帶到實驗室。   手中掂起一塊石子,我笑著,無聲地將小石子彈向了黑夜的深處。   優舒領著勝利品正走著,忽覺身後有什麼直衝而來,她下意識地用刀身一擋,但是這股可怕的力道竟然將她連人帶刀地彈了開去,但她反應過來後,只見那隻怪物已經被刺穿胸口,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我回到了,先前那家店,陸爾奇竟然還在裡面等我,只是好像被一大圈女人圍著。見我進來,一個個想被刺激到了似的,震驚地表情有點恐怖。   「你怎麼這幅樣子?」陸爾奇走到我面前,不解得看著我卸下裝的原來的容顏。我掂起腳,在原地轉了一圈,剛才血腥的碎片根本沒有沾到我,所以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惑人,   「哈哈,這是好久沒有的舒服了,做回自己啊……」   走出店面,陸爾奇的手撫上令我的頸,輕輕磨著,「這裡受過傷了。」   我停住,低頭輕聲道,「陸爾奇,我恨你們……」   「我知道。」   「其實我很想離開這個所謂的家……」   「我知道。」   「其實我不想吃人的……」   「我知道」   「其實我只是想做一個普通人……」   「我知道」   ……   ……   我抬頭,「其實,我是騙你的……」   「……」   陌生的靈魂   [古代]   因為接下來的路程需要坐船,而一天一次的大船要到中午才來,所以我和染月爸爸就在碼頭附近的空地上休息。空氣中滿滿的都是青草和花兒的味道,我歡快地在其中撲騰著身子,追趕低低飛舞的蝴蝶,一縱一躍,看那紛亂的翅膀在我身邊變換,不亦樂乎。   『吶吶,』我聽到蝴蝶們在嬉笑著議論著我,『那是貓嗎?好可愛啊……』   我聽了,皺眉。   『才不是呢,它分明是一隻小狗狗……』   撲騰的動作做了一半,我決定很認真地跟他們糾正,『是狐狸啦!狐狸!才不是小狗小貓!』   誰知,蝴蝶們笑得更開心了,『狐狸?哈哈,有你這麼傻的狐狸嗎?』   『我看過狐狸的哦,你的鼻子還不夠尖呢……』   有一隻乾脆就停到我鼻子上來了,我討厭地將它撥開,轉身蹦到了染月爸爸的懷裡,抬頭委屈地望著他,「嗚嗚,他們說我不是狐狸……嗚嗚,他們笑我的鼻子不夠尖……為什麼我的鼻子這麼短……嗚嗚……」   染月爸爸聽了我的話後,一愣,然後笑著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千羽的鼻子很好,不用再長了。」   真的?我疑惑地吸了吸鼻子,染月爸爸柔順地理著我背上的毛,怪舒服的,沒事,染月爸爸說可以就可以了!   「可是染月爸爸,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自己了,那該怎麼辦啊?」   「嗯?小千羽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染月爸爸瞇起狹長的鳳眼,直盯著我,我閃著黑溜的眼睛,道,「千羽想著好玩,就想問一下了啊。」   撫著背的手,被撐到了下巴,「呵呵,這個問題的話……」染月爸爸作勢思考了一會兒,最後以一個輕鬆的笑容,回答了我的話,「這樣的話,還是將小千羽殺了吧……我可不能接受另一個的哦……」   我達拉了下耳朵,這樣的氣氛很奇怪……可是,染月爸爸,你不知道……   「呀!怎麼又是你!」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驚訝地出聲在身邊,我扭頭看去,那個瞪著雙大眼的,不正是愛和染月爸爸吵嘴的小丫鬟!她身邊還是那個溫和漂亮的姐姐。   「喲,這是不是叫有緣來著?」染月爸爸微笑地跟她們打招呼道。   「小姐啊,他會不會在跟蹤我們?」小丫鬟輕聲對她家小姐說道,還用滿臉看壞人的樣子看著我們!   不待那個小姐回答,染月爸爸就笑了,「笨蛋丫頭,哪有跟蹤的人主動暴露給人看的啊?還有你們……是不是逃出來的啊,要不然怎麼這麼怕人接近啊?」   「你胡說!」   「小青夠了,我們上船吧。上次公子的恩情,我們已經還了,現在誰也不欠誰的了……不瞞這位公子,我們確實有些麻煩,所以你還是不要再接近我們了,若只是為了好奇而賠上自己的性命可不合算了……小青,我們走。」漂亮姐姐說完,就帶起一絲清香從我們身邊走開了。小丫鬟向我們哼了一聲,便追了上去。   染月爸爸低低地笑道,「呵呵……我可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   我將頭貼在染月爸爸的胸膛,一陣酸楚,染月爸爸你不知道,我在夢中看到了什麼……   但,那個僅僅是一個夢……   ——姐姐,我們來玩遊戲好不好?   夢中,有個小孩睜著純真的大眼,柔柔地問我。   我沒法回答他,因為我發現我沒有了身體,沒有眼睛,卻還是可以看到,沒有耳朵卻還是聽到……我甚至無法擁有自己的情緒,沒有驚慌,沒有恐懼,也沒有平靜……   ——吶,姐姐不回答就表示答應了哦。是個很好玩的遊戲,姐姐一定也會喜歡的……   我看到他的小手離我原本應該是眼睛的部位越來越近,   甜甜的聲音,稚嫩清脆,   ——捉迷藏啊,姐姐只有在這裡把我找到,你才能出去哦……吶,就這樣,我先去準備準備……   接著便是銀鈴般的笑聲。   只剩下的黑暗漸漸吞沒我的原本就沒有的身子,鋪天而來的是灰色的絕望。   「小千羽?怎麼在甲板上發呆啊?」染月爸爸將我從雜亂的對方貨物的甲板上提了起來,我低下頭,「染月爸爸是不是喜歡那兩個姐姐……染月爸爸剛才就一直沒有管我,我才跑出來的。」   「哦呀……小千羽原來是在吃醋啊,呵呵,安拉,在目前為止還沒有能比過小千羽對我的吸引力的……」如染月爸爸的聲音是認真的,笑靨確實模糊的。   這時候已經夜晚了,星空迷離。   夜風吹起我的黑髮,我的傷早就好了,只是因為發現狐狸的樣子很容易被染月爸爸抱,才一直不想恢復的,可是,現在,我卻及其想用雙臂做一件事,「染月爸爸,不要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我的雙手緩緩繞上了他的腰,他的背,然後將頭深深埋入了他的胸膛。染月爸爸的身子瞬間在顫抖,但是很快平靜了下來,他的手溫柔地撫著我的後背,「小千羽怎麼了?」   在這個星光燦爛的夜空下,我想,要是能永遠和染月爸爸一起就好了……   我及其珍惜現在這種感覺,暖暖的,滿滿的……   「染月爸爸,這船上沒有蝴蝶跟我玩了,很沒意思……」   「沒關係,這裡還是有很多老鼠的,無聊的話,找他們去玩去啊。」   (作:無語了,你們的對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還不好?虧我還給你們營造這個美好的氛圍……)   「呵呵……小千羽啊,今晚就我們來抓老鼠好不好?」染月爸爸忽然笑意十足地看著波動的水面。   「好啊,好啊,在哪裡?」其實不用染月爸爸指,我也聽到水的遠處有一艘快船正在接近,有人下水朝這裡游了過來。   「幾個?小千羽能聽出嗎?」   哼,小看我?我的耳力可是非凡的,「一、二、三……九……總共是九隻老鼠!」我興奮地等著染月爸爸的誇獎。   摸摸我的頭,染月爸爸笑意更濃了「尾巴露出來了。」   嚇?!我驚慌地回頭看去,果然一條蓬鬆的尾巴正興奮地搖在身後,幾乎是天性,我轉過身子就要去叼尾巴,結果在原地直打轉了好幾圈。   直把染月爸爸看得楞了好久。(作:其實我也被你嚇倒了。)   從水裡上來的黑衣人幾乎是一個目標地直衝一個睡房,他們走路幾乎不發出聲音,當然我們的聲音更輕,他們沒有發現自己也被跟蹤了。   然後我看到白天那個漂亮姐姐此刻用刀駕著脖子,小丫鬟則是在另一個黑衣人手裡掙扎,   「你們竟敢這樣對待聖女!把刀放下啊!」   「可以,只要你們把珠子交出來。」黑衣人冰冷地繼續說道,「不然,就不要怪我們搜身了,聖女大人。」   小丫鬟這下慌了,「你們是什麼身份!聖女也是你們能碰的?!放手!」   「東西不在我身上,你們即使將我拆分了也沒有用的。」漂亮姐姐此刻仍然沒有絲毫慌亂,她身上那份沉靜,也似乎影響了小丫鬟。她也漸漸安靜下來了。   黑衣人將刀架得更緊了,血絲已經開始沁出,「聖女大人何苦讓我們為難。將珠子交還,再回去領罪,教主一定會從輕發落的。」   她冷冷一笑,「回去?剎那,你不會知道他對與背叛的人是怎樣處決的?當初他下手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我們早晚會走到這樣的地步的。你現在即使把我殺了,珠子也拿了回去,那個人的身體也早已毀掉了……真是諷刺……」   「既然這樣,我們也沒辦法了。先殺了你這個小丫鬟,再聽聽你的意見好了。」   他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舉刀便要揮下,小丫鬟顯然還沒明白過來,一副迷濛的樣子。倒是沉靜的姐姐急了,「小青!」   刀鋒削進的瞬間,我察覺到染月爸爸將什麼東西給射到了刀與頸的縫隙中,卻見那個黑衣人臉色一變,驚呼起來,「紫魄!」刀鋒給硬生生止住了。   「呵呵,原來這珠子叫紫魄啊,真是有趣的名字……」   對於染月爸爸的出現,黑衣人一下子進入了戰鬥狀態,漂亮姐姐則是又驚又怒地看著他。   「你是什麼人?」   對黑衣人的這個問題,染月爸爸顯然不想回答,只是略有點興味地看著漂亮姐姐,「大小姐,你的恩情也太大些了吧……這麼貴重的珠子放我身上,我還真是但擋不住啊。」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她有點自嘲地一笑,「不過公子,我可是提醒過你的不要太多管閒事的。」   說話間,黑衣人正彎腰去撿那可『紫魄』,然而,珠子卻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拉著似的,自動回到了染月爸爸手中,染月爸爸將它拿到了月光下,對照中,那可珠子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騰,「果然是個好東西……」   紫魄!紫魄!   瞳孔瞬間變大!右眼傳來火辣辣的痛!我死死地盯著那可珠子,滔天的憤怒從深處席捲而來,我恨!我恨!好恨!   血霧開始瀰漫這個眼睛……   他們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到!我只知道這種刻骨的憤恨需要徹底發洩!   於是在後面一個黑衣人襲上來時,我單手卡住了他喉嚨,完全不顧他的刀在我手臂上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因為一點也不痛!暴虐地捏碎了他的喉嚨,而這前後還不到幾秒的時間。   在他們停下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我的心已被一個狂怒的聲音給吞沒了,殺光他們!我好恨!   黑暗,恐怖的黑暗再次侵吞了我,我再一次沒有了身子……   ——姐姐啊,我們開始玩遊戲吧……   小孩,他在笑……笑得淒涼而狂熱!   (以下,進入第三視角。)   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空氣中一股強烈的煞氣瞬間讓他們難以呼吸,然後他們看到了這輩子從沒看到過的景象,他們看到自己在空中飛著,而下面是自己呆呆的身子,可是沒有頭……   剎那運用自己天生的第六感,在那個小女孩出現時,就將全部戰鬥力提升到了最大,甚至全然不顧整個背後留給了陌生的染月,直覺告訴他,那個小女孩遠比這個男人厲害。也因此,他躲過了千羽的恐怖速度的攻擊。   染月抱起身邊的清鳳,跳出了船艙。清鳳第一次被陌生男子這樣攔著腰,頓時一陣尷尬,她抬頭剛想說什麼,卻見這個從來都是笑瞇著眼的男子,睜開了他的眼睛,蒼銀如冰,妖異如月,他就這麼站在夜風中,藍發紛亂。   她的心莫名地震動了一下。   「小千羽,真是不乖……自己的靈魂都不會好好管住……」染月似是責怪似是惋惜地歎了口氣。   「喂,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霸佔了我們家小千羽的身子,我可是要生氣了。」他的說辭很溫和,可是任誰都聽得出話中的怒氣。   千羽抬起殺戮的手,就對著染月,邪邪地添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跡,染月皺眉,小千羽可從來不會做出這麼邪魅的動作來。   「啊……還是做人的感覺好啊!這個身體用起來真不錯,所以以後這個身體的主人就是我了。」她在原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踢開腳邊的屍體,然後對染月他們說道,「把紫魄給我!我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   清鳳覺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那個小姑娘身上黑暗的氣息火焰般能把附近一切東西灼燒,但她還是努力穩住了聲音對染月說道,「不能給她!紫魄若是到了她手裡,她就可以招出地府裡最兇惡的怨靈了,決不能給她!」   「恩哼∼這珠子原來還有這功能,看來更有趣了。」染月似乎將話的重點給搞錯了,還兀自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那,我也想要這可珠子了誒……」   這下,不丹清鳳驚了,千羽也驚了,「大哥哥想要和我搶珠子?不過也是,搶來的東西才有趣呵……」   染月斜睨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將珠子用無形的線纏到了自己的手上,「我可不覺得有趣,不過似乎只有打到你才能讓小千羽回來了……」   剎那只覺得瞬間空氣中忽然猶如風雨大作的令人窒息,他眼疾手快地一手拉過清鳳,跳出了屬於他們兩人的戰鬥領域。   撕裂的空氣,帶著毀滅性的破壞力衝擊著搖搖欲墜的木船。   這邊千羽越戰越覺得驚喜,這個身子是在太神奇了,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力量,不過這個藍發男子似乎也絕不簡單,她的袖子一揮,袖白雪向染月徑直纏去。   染月身子虛閃開,雖然一直很想和小千羽打一架,但是絕對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可是,小千羽的緋紅之眼是在太漂亮了,讓他忍不住興奮!   現在就摘了吧!   現在就摘了吧!   ——「可是染月爸爸,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自己了,那該怎麼辦啊?」   ——「這樣的話,還是將小千羽殺了吧……我可不能接受另一個的哦……」   這個理由也不錯……   他的手上忽然具現出了一把刀,在空中優美地劃出半個弧,「斬斷一切世塵……」   染月爸爸……   誰在叫?真是無聊的稱呼……   還想和染月爸爸永遠在一起……   永遠?哼,我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不需要……   「染月爸爸……我不想死……」千羽沒有逃開,因為她感到這把刀可以毀滅一切,她逃不掉的,所以她只好最後賭一下,賭注很卑微……   但是眼前的男人,很明顯地猶豫了,哼,你也不過是個凡人!有空隙,她當然毫不猶豫地攻了上去,利爪呼嘯插進染月的半個胸膛。   「跟你說了吧,若是我在這裡死了,那麼你寶貝的千羽就永遠被拋棄在黑暗中了……況且,你根本殺不了我,畢竟我的本源是在另一個世界……」自他有記憶開始,就被困在了一幢廢棄的大樓裡,大樓裡還有很多跟他同樣的靈魂,出不去,也消失不了,直到有一天大樓裡來了一個人,幸運的是她的腦波長竟然和他的十分相近,於是他進入了他腦中,可是卻奇怪的遇到了兩個靈魂,一模一樣,但又不一樣。   當他看到紫魄時,瞬間鋪天蓋地憤怒湧了上來……   他要毀了這顆珠子,他要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他的重生或許就是為了毀滅而來的……   染月的身體直直墜落,瞬間沒入了波濤洶湧的河水中,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句話而猶豫?他搖搖頭,很困惑……河面血紅一片。   剎那將聖女押到自己的船上後,立刻返了回去,因為紫魄還在那個人手裡,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拿會紫魄。   (以後會有大虐!)   和服娃娃   【現代】   啊,頭好痛!偏偏床邊還有個鬧鐘不停地在唱,「小懶豬起床了!小懶豬起床了!」我真想一掌就把那鬧鐘給拍飛,可是……不行啊!這是陸而奇買得,拍壞了,是要賠錢的……可恨我現在身無分文……   我捧著刺痛的頭,緩緩睜開眼睛,若是說剛才還是迷迷糊糊的恨不得扯條被子冬眠的話,那麼現在我的精神絕對處於刺激狀態,   一張白的沒有血絲的臉陰森地就抵在你鼻子前,我睜大眼睛,努力撲閃了幾下,半晌,「鬼啊——」   這聲又震下幾塊很不牢靠的天花板塗料,牙月小姐慢慢起身,刻板的臉,絲毫沒有為剛才的事解釋的意思,我摸摸鼻子,訕訕道,「牙月小姐早啊,怎麼突然有興趣跑到我房間來了?」   「第一,現在已經中午了,不早了;第二,這從來就是我的房間。」牙月小姐淡淡地說道。   行,我錯了,但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吧……   「你把不好得東西帶過去了,所以才會這麼累的。」   誒?我覺得我的腦子又死機了,怎麼她的話我完全聽不懂呢?   她繼續,「這裡的一個靈通過你特殊的靈魂,跑到那個世界去了,你有麻煩了,看來他已經將你那邊的靈魂給吞噬了。」   我繼續當機。   「其實這樁大樓的位置正是千元陰集的地方,為此才製造出各種事故,讓工程被迫終止。」她走到窗口,「吱呀」地打開破舊的窗,「而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守在這裡的。」   我消化了片刻,我果然不該是無神論者。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把這一帶滅了不久什麼事也沒有了。」   牙月小姐看了我片刻,然後默然地披上了她的披肩,在出門之際,她說,「這正是我想對你講的,我只是負責鎮住它們,但是卻沒有能力銷毀它們,但是如果是你的,應該是可以的。」   「那如果滅不了呢?」先問好最還的結果。   牙月小姐扭過頭來,蒼白的面色,沒有絲毫情緒,我忽然覺得她的面癱跟陸而奇有得一拼。   「你也會被吞噬的。」   我也會被吞噬??!!   這可真是討厭的說法……   我就是我,誰也無法取代!   學校方面,好像為了迎接什麼摩梭真國的公主而進行著盛大的歡迎儀式。我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圖書館,看著不遠處的校門口,幾兩華麗的車停下後,接著一個金色大波浪,身材火爆的美麗少女從車上下來,我頓時瞪大了眼睛,當然不是嫉妒她的身材(作:此地無銀三百兩。)而是因為替她開門,躬身扶起她的手的,竟然是陸而奇!   好啊,我說一大清早怎麼就見不到他的,原來是去接美女了!!   然後,路兩邊的學生都直直地盯著耀眼的他們兩個,眼中全是驚歎與癡戀!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索性「砰」地將書一合,進去換本看看。   《惡靈法師》《靈魂的超度》《靈與現世》……   全當小說看完了,可是感覺一點實用性也沒有啊,紙上談兵,一切還是待晚上再說吧。   我晃悠著,發現圖書館裡竟然還有另一個人在,優舒……   我輕手輕腳地飄到了她身後,原來這Y在玩電腦,什麼東西讓她這麼認真,竟然連我靠近都沒有察覺?我探身前去,發現屏幕上密密麻麻跳動的竟然是一個密碼破解的程序,優舒的十指在鍵盤上飛快點擊,怎麼看也不像是學生的水平啊。   「喂,你在玩什麼呢?」我壞意地故意嚇裡她一下。   「啊!?」優舒驚得立刻起身,用身子遮住了屏幕,一看是我,又驚又惱,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你怎麼不去參加歡迎儀式?」然後將屏幕折疊,平靜地坐了下來。   我推推眼睛,「有人說我會嚇著公主的,所以只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囉。優舒你呢?」   「哼,」優舒很不雅觀地雙腳交叉擱在對面的椅子上,在我面前,優舒已經放下偽裝,率性而不拘禮節的一面。「我討厭那些貴族的活動,跟老師告了個假,就跑這裡來了……不過,那個和公主走在一起的男生是誰啊?真是太帥了了啊……」   忘了補充一點,她還有點花癡。   「Sa……」我不想接這個話題,顯然優舒也不想接電腦的話題,我輕輕一勾唇,優舒,你真是有趣,竟然將主意打到我家去了……呵呵,你做的破解程序還不夠……那是我親自設下密碼……怎麼可能讓你破掉呢?   只是,「優舒啊,如果想去我家玩的話,不用這麼辛苦,那,我把密碼告訴你不就行了……」   優舒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知道密碼?這可是我遇到過的最變態的密碼保護程序。   「咳咳……我是夜氏的二小姐,知道也不奇怪吧……」當然,千綾就不知道。   我只是惡趣想看看當老狐狸知道自己的家被外人闖入後那個表情,所以我就告訴她了。   晚上回到公寓後,我打了陸而奇的手機,   「喂喂,陸而奇你今晚過來嗎?」我這是什麼怨婦的口氣,不是應該強硬地將他吼過來的嗎?   「……不行,今晚要陪公主……你一個人好好休息……」他的話毫無起伏,我可以想像對面他面癱的臉。   死面癱,你就陪你的公主去吧!我恨很地想著。   可是沒道理啊,我為什麼要生氣?   「啊,那沒事了,拜拜。」   「嗯,拜拜。」   我有氣無力地掛了電話,這時門鈴響了,牙月小姐去開門了,我奇怪這時候除了陸而奇還會有誰來呢?   「千羽……過得還好嗎?」那個嬌美的聲音,漂亮得如同洋娃娃的不正是我的姐姐——千綾?!她來做什麼?   她帶著濃濃的好奇將房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啊……原來你住在這樣的地方,爸爸也真是的,我們家又不是沒有錢,幹嘛這麼窮酸啊?」   她坐在這裡唯一的一張小沙發上,似乎對這張沙發的硬度感到十分不滿。   「姐啊,家裡有公主在,你怎麼不去陪著……」   「哼!那個目空一切的嬌蠻公主,說來就有氣!也只有陸而奇那個人能忍受了!」她憤憤道,「我出來透透氣而已……」   牙月小姐泡了杯茶給她,千綾道謝後接過,雖說氣,帶還是很優雅地將茶喝下了。   「姐,喝完茶該回去了,不然爸爸要著急了。」夜幕深深降下,這幢樓等會就不安全了,還是讓她快點出去好。   「不要,現在爸爸滿眼裡都是那個斯蘭公主,我才不要回去!」她撅嘴道。   我不痛不癢道,「可是我們這裡不收留你的哦……」   她瞪著我,似乎不相信我會如此拒絕,「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啊!」   我的目光無意中落到了她項間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紅色珠子「祝福」,右眼又是火辣辣地痛……我一手撫住右眼,「我都說讓你出去了!你還不走?是不是要我把你扔出去?啊?」   耳邊靈的哭泣聲再一次想起……   她噌的站起,「夜千羽,你不要太過分!我知道了,你是因為你的陸而奇整日陪著公主,所以很生氣是不是?」   那抹紅色好刺眼,不要晃了!不要在我眼前晃!   「大小姐,這裡太擠了,你還是另找他出吧……」牙月即使出聲,止住了我更加粗暴的說辭。   「哼,本小姐才不稀罕你們這個破地方!」說完甩門而去。   「誒,真是比你還沒教養……你,好些了沒有……」   我將手放下,自己也不太明白剛才為什麼會如此焦躁。   那顆「祝福」到底是什麼東西……   來了!沒有陸而奇的結界,他們肆無忌憚地竄飛在了我附近,我閒定地站在原地,他們這麼多,怎麼分我一個身體啊?   一陣森然的風帶著地獄的血腥,幾個身著紅艷和服的娃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血風過,我閃越到了後面,卻發現左手給劃出了不淺的痕跡,皺眉,這可是和陸而奇一起買得睡衣……   牙月小姐將早已準備好的破魂刀,扔到了我手裡,「我去外面設結界。」   說實話,第一次用刀,以前都是用手直接代的,可這回的敵人可不是人類,我將刀那在手中掂了掂,感覺不壞,然後對和服娃娃們扯了個邪邪的笑容,「你們是日本本土來的嗎?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這個國家……」   娃娃的聲音很尖銳,難聽之極,「我們沒有記憶,我們只想出去……所以你的身子就給我們吧……」   他們說著便忽然向我飛衝了過來,我舉刀隔開,「真是不可愛的孩子。」   「呀!」尖銳的叫聲,我反手砍斷了其中一隻娃娃的半截身子,腹部卻被旁邊的娃娃給刺穿了一個小洞,因為我另外一隻用於防護的手根本無法碰觸到他的身子,透明穿過去了,而他的手卻是直直刺進了我的腹部。   這麼說除了破魂刀外,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如果用破魂刀防護的話,他們是根本近不了身的,可是這樣也無法攻擊。   煩惱地甩了甩頭,想什麼策略的話,我可沒那個頭腦。那就跟著直覺走,有點興奮了,開始不顧一切地展開攻擊,因為防守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只要速度夠快,我有自信能夠躲開他們對我身體的碰觸。   黑夜,月亮收起她最後的光芒,牙月蒼白著臉,冷汗沁出額頭,結界內的氣流太暴亂了,她怕自己稍一鬆懈,結界就支撐不了了。   空氣中到處都是黑暗的血腥味,手已被鮮血浸潤地幾乎握不住刀了,我擦去嘴角的血絲,用袖白雪裹住了手,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斷肢殘臂,諷刺地笑道,「靈也會出血啊……」   他們在喊,好痛……好痛……   不知為什麼,他們的哭聲淒厲地有種想讓人哭的衝動!汗!我真是富有同情心啊……   但是很快,我就真的想哭了,他們,他們竟然又重新吧破碎的很體給拼湊起來了!這作弊啊!   我看著自己斷了半截的手臂,鮮血直流的腹部,傷痕纍纍的身體如何再去應對他們!   「等等!我要求中場暫停啊!」   我還真喊出來了,其實他們也需要一段時間整理拼得亂七八糟的身子,我忙掏出手機,「嘟嘟」幾聲響後,陸而奇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   恩?旁邊還有女人嬌笑的聲音,這麼晚了,他們還在做什麼?!   你知道我一隻手又是握刀又是那電話的不容易啊,另一隻手斷著呢,所以長話短說,「注意看好你的實驗室,小心小偷進來哦。」   潛意識中,我還是不想讓優舒發現夜瞳族的事情,就讓她以夜氏這個表面上目的偷溜進去好了。   「知道了……」隱隱約約又聽到旁邊公主要陸而奇陪她下棋的聲音。   「那……沒事了,還有對不起啊,我把你買給我的睡衣給扯壞了……」   「……」他無語,   哭,我又不是故意的!   ——陸而奇,快點啊……   公主都在催他了,我不好意思再打擾他了,說了聲拜拜就掛了。   眼前妖艷的和服,更加刺眼。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手一鬆,扔掉了破魂刀,   「還是用言靈吧……」怎麼說也有個「靈」字在。(作:你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和服娃娃(二)   言靈如蛇般捕獲了一個怨靈,正準備捏碎時,那些和服娃娃竟然以退潮般詭異的形式消失了!   莫不是他們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逃了?   「看來時那個世界的那個怨靈出事了,他們從來都是一體的。」牙月小姐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路若有所思道。   我立刻垮下了肩,不知時因為被牙月小姐潑了冷水,還是因為身體的熱血無法宣洩。   斷手上忽然多了一條雪白的毛巾,「牙月小姐……」我不知所措德想抽回手,因為污血把白毛巾給弄髒了,而我知道牙月小姐是有嚴重潔癖的。   「別亂動,受傷了就要趕快包紮!」牙月小姐略帶命令地說道,她固定了我的手後,又拿出酒精,棉花,繃帶……   我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小心地替我包紮斷手,另一隻幾經舉在半空的手,卻毫不猶豫地準備刺向她毫無防備的背部。   「等會好好休息,明天我幫你去請假。」   或許是被她臉上一種叫溫柔的東西給震住了,或許是因為今天失血過多了,我的手竟然悄然地放下了。   「嗯。」我用奇怪的鼻音應答道。   我今天讓除了陸爾奇以外的人給我包紮傷口了,這很離譜……受傷的時候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靠近……但我無法解釋,今天的行為……   我在床上躺著,幸虧這裡有電視機這種東西可以消磨時間,我拿著遙控器,換了好幾個台。   「近日摩梭真國的斯蘭公主訪問我市,她表示對這次的旅程很滿意,下面請看報道。」   電視畫面一轉,金髮的漂亮公主,面對話筒正一一回答,我看到畫面的一個角落,陸爾奇安靜地站著,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恭敬而疏離。   我不由自主地捲起的肩上的髮梢,陸爾奇你不知道吧,就是因為你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讓我每次都很想撕下你的偽裝呢……   還有,那個公主真是越看越礙眼。   這可能時我和千綾第一次共有的想法吧。   後來又換了幾個台,看了一部大片,裡面的所謂的英雄都是些動不動就來一個自我犧牲的笨蛋,看得我直打哈欠。   「叮咚」門鈴響了,我搭著拖鞋,邊打哈欠邊開了門。   優舒笑得一臉天使地站在門口,「千羽,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啊……」   「托你的福,我還沒死……」我沒好氣地將她請進了屋。   我看清她本質了,這Y完全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內心!   我沒有問她如何能找到這裡,亦如她上次沒有追問我密碼的事,我們都默契地一直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那,這是今天的筆記,問你們班班長要得。」   我忽然想起了班長對優舒的奇怪態度,不禁問道,「你們認識?」   誰知,平時大大咧咧的優舒,此時忽然顯出了沒有做作的羞赧表情,「嗯……這個怎麼說呢……我跟他認識也有好幾年了……」   我嚇得差點下巴掉下。   很久以後當我真正明白她那臉紅的原因時,真是汗顏。   這時牙月小姐回來了,她一如既往地帶著快餐盒飯進了廚房。   記得昨天問她為什麼不做飯時,她的回答是,沒有人會跟她一起吃了,做了浪費……   「吶吶,牙月小姐,今天做飯吧,我同學想免費曾頓晚飯。」我也不知為什麼頭腦發熱地喊了一句。   優舒瞪了我一眼,但也沒有反對,「那就麻煩阿姨了。」   牙月小姐緩緩回頭,刻板的臉上竟然有絲不知所措的表情,「可是,家裡沒有材料……」   「沒關係,屋附近超市買一下很快的。」   「那我來幫阿姨整理廚房好了。」   當死氣沉沉的大樓飄出第一縷菜香時,優舒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頓時誇張地等大了眼睛,「牙月小姐真是太厲害的!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啊!」然後有唧唧呱呱地說了很多,我雖然無法體會,但看她一臉幸福的樣子,竟然也好像感受到了其中的美味。   牙月小姐不自然地笑笑,「你喜歡就好……」   我以病為由將優舒搪塞過去了,看她們一個吃得開心,一個吃得安然,從來將進食當作一個生存必要的機械程序的我,第一次覺得原來吃飯也是可以這般快樂融洽。   這種感覺既新鮮又奇怪,但我並不排斥。   這天晚上,怨靈沒有出現,大概真如牙月小姐所說,那邊世界出事了。   躺在床上,我想起剛才去超市的路上碰到陸爾奇的情景,呵呵,真是好笑,他看我拎著一大袋菜,驚得面癱的臉都忍不住抽了……   怎樣,我今天吃素,你管得著嗎?   我挑眉又好心情地看著他,但這Y看我的眼神卻時越來越寒,這讓我有種想逃的衝動,而且我也很快付諸實施了。但是這Y的速度比我更快,一手抓住了我的後襟,然後大力將我硬轉向他。   我頓時大喊,「我錯了!」   他寒著嗓音道,「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哈?哦……」我舒了一口氣,「還以為你要我賠你的睡衣呢……嚇死我了……」   「昨晚受傷的?」他用的時肯定句,其中竟然還夾雜這質問的語氣。   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不過,這和你沒關係。你現在的任務是陪公主殿下吧?」我指了指不遠處便裝的公主,她正朝這邊跑來。   他不理會,卻是低下身來要查看我的傷口,我一側身躲開了他的碰觸,他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陰影下看不清他的臉。   「這個……牙月小姐的包紮雖然比不上你的專業,但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哈哈……」   我試著安慰他,但氣氛更加沉悶了,呼——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陸木頭也會散低氣壓。   「陸爾奇,你怎麼一會兒跑這邊來了?」公主嬌喘著已經跑到了我們面前,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說好去那家平民店去看看的嗎?」,她又看了看我,然後親暱地挽上了陸爾奇的手臂。   「你忙,我走了。」   這次他沒有拉我,而且這次我的速度也不可能被他再次抓到!   和服娃娃再次出現是在幾天後了,他們尖嘯著飛滿了整個房間,數量幾乎時上次的10倍。   「到外面去。」牙月小姐沉聲果斷道。這情景也逼得我不得不王窗外跳啊!   全身纏上言靈,這麼一來就可以碰觸到虛靈的身體了。落地時,已有幾隻速度快的跟咬了上來,我厭惡地提手一劃,頓時將他們開膛破肚了。當然我知道這對他們能隨時拼湊的能力沒用。   但是,有一點,他們拼奏身體需要時間。而這點空隙就是關鍵,我和牙月小姐早就制定好了作戰方案。   擦乾不屬於自己的血漬,魅惑地一勾唇。   言靈成絲,穿滑十指,交織虛空。   月華浸潤下的身姿,隨風舞動,扭踏旋轉出一曲夜的舞曲。   四周慘烈的叫聲,肉體破碎的聲音,讓我更加火熱地融入到了這場血的祭祀中。   翻飛袖子,靈動十指。血液越來越沸騰。我嘴角的笑容越發妖艷勾魂。   銀絲密密穿透每一個空隙,刺耳的哭聲漸漸低弱。直到最後一抹哭聲被洞穿,艷紅的和服徹底散成了濃稠的血液。   牙月慘白的臉總算不再繼續慘白下去了。   結束了……現在只要讓千羽出來,她就可以施術將結界內的空間給銷毀……這樣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可是上天卻開了個殘忍的玩笑。   「喂!我說這位小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幹嘛呢?」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忽然闖入牙月的咒術中,她的手也被隨之而來的一記拍肩給晃動了位置。牙月不可置信而又地木然回頭,幾個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少年正開懷地看著她笑。   「你看她怎麼一副傻掉了的表情?」   「哈哈,小姐不要害怕啦……我們一起做快樂的事情好不好……」   牙月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   結界破了,   破了,什麼都毀了……   毀了……   牙月動了動唇,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身子被惡意地推刀在了一邊,她看到鋪天的碎屑怨靈如狂風般向這邊撲來。   「逃……逃……快逃啊……」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一個少年挖了挖耳朵,「什麼……你說什麼……你叫我們,逃?」   另一個少年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笑道,「傻了吧,你看她這樣……」   上天果然還是要她用這種方式償還她的罪,這是懲罰……牙月淒楚地一笑。她刺破食指,血珠低落。   那些怨靈像是瞬間看到了什麼似的,瞬間向血珠撲去。   牙月的身子在被怨靈吞噬,「千羽,用破魂刀……」她用最後的力氣虛弱喚道。   怨靈在吞噬牙月美味的身子時,殊不知道自己同時也被牢牢禁錮在了這具身體的咒術的咒術中。當他們有所察覺時,也只來得及看到一抹寒光下,從未有過的寒意瞬間冰凍了他們的身子。   我握著刀,看著怨靈如同分子般在空中消散了,看著牙月小姐最後慘白的臉上露出了解脫放入微笑。   「我的罪……就由我來贖吧……」   沸騰的血也就在這是徹底平息了。   所以我討厭自我犧牲意識特別強的人,以為這樣就是英雄了嗎?   我沒有悲傷,只是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剛開始萌芽就什麼也沒有了……   身後的少年全呆住了,我陰霾地拎起一個人的衣襟,「殺你們,怕髒了我的手……」   我將他們全打包扔進了警察局的監獄,啃藥……這個罪名也不小吧……   我心情平靜地坐在大樓頂上,我可以看到這座城陰暗的角落裡某個醜陋的交易,血腥的打鬥,被慾望浸潤的眼睛……他們都有罪,那麼他們的罪誰來贖……   新身份   【古代】   黑暗的空氣,黑暗的世界,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空間。   恐懼,絕望……當所有情緒都被這種黑暗吞噬,剩下的只有茫然了。   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看著黑暗中同樣的鏡頭畫面。   畫面總是以哭喊聲開始,以血腥鋪滿整個鏡頭結束。   小孩嘶啞的痛苦,絕望的哭喊。   親人一個個在自己面前被殘忍地殺害,被刀片割上幾百刀,被馬車拉裂身體,被□,被活埋……   但小孩還活著,睜著眼,但死寂的眼睛已經望不進任何情緒,為什麼還讓他活著?為什麼……   直到一個男人抬起了他的下巴,小孩的喉嚨開始發出野獸似的嘶吼。他知道就是這個男人指使了一切,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怎樣地在自己面前死去,讓他經歷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很好,就是這種眼神。暗,可以了……   然後一把刀刺進了小孩的肚子,一下,兩下……   至始至終小孩都沒有一聲嗚鳴。   然後男人在小孩殘破的屍體上畫滿了咒術符。每畫一次,小孩的靈魂都會經歷從撕裂到重合的折磨,每一次痛後,他的靈魂都在變黑……不知道了第幾次,靈魂終於完全黑化了……   男人笑了,他將小孩的靈魂放到了一顆紫色的珠子中,   ——紫魄,從此你的名字就叫紫魄,你將是最強的厲鬼……你將是我暗雪谷最厲害的武器……   (作:汗,我先來解釋一下好了,侵佔千羽身子的那個靈,就是上面所說的小孩,因為某些原因穿到了千羽原來的世界,並且失去了記憶,通過千羽回來,看到紫魄後才會有如此深的恨意……)   我茫然的視線,出現了一絲光亮,用手擋這了一下後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藍發銀眸,笑意盈盈的男子。   「千羽,我來接你了……」   是誰……我應該認識的……   男子接著向我靠近,「要不是鎖魂線,我還真找不到了千羽呢……」   他的聲音真的很熟悉……可是,我想不起來……   「千羽怎麼不說話了?是怪染月爸爸現在才來接你嗎?」男子將我輕輕擁入懷,將頭扣在我頭頂,輕語道,「對不起……千羽一定嚇壞了吧……」   他的懷抱也很懷念,是誰?我不應該忘記的……   「我……」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這麼多時間來第一次發出聲音,原來我會說話的。「我是千羽……」   原來我是有名字的。   「對,千羽是誰也無法替代的。」   ……   ……   「哇啊啊……染月爸爸!染月爸爸……」瞬間所有的情緒全爆發了,   我剛才竟然差點將染月爸爸忘記了!剛才,黑暗就可以完全將我吞噬了!我顫抖不止,緊緊抱住染月爸爸,「哇啊啊……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染月爸爸了呢……」   染月爸爸安撫地拍著我的背,柔聲道,「好了,千羽乖啊,不要怕了,我們現在出去……」   「嗯。」我立刻變成了狐狸的形狀徹底鑽到了染月爸爸的懷中,好讓他抱我。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將染月爸爸忘記了,那麼我該怎麼辦?   不會的!使勁搖頭,怎麼可能忘掉!   染月爸爸點了點我的鼻子,「想什麼呢?」   「染月爸爸是怎麼進到這裡的呢?」雖然我知道染月爸爸很厲害。   「是清鳳,她的力量才使我進來的。」頭頂的聲音好像陷入了沉思,「真是不錯的能力呢……呵呵……害得我也好想要來啊……」   清鳳,那個漂亮姐姐?   「吶,」染月爸爸撫摸我的手忽然停了,「這個惡靈是在是有些麻煩啊,要徹底除去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千羽要好好聽清鳳姐姐的話……」   恩?什麼?我剛想抬頭問什麼意思,眼前忽然一暗。下意識地去抓染月爸爸的衣襟,然而觸及的確實無邊的黑暗。   又沒了……   猛地睜眼醒來,空洞洞的手心讓我心裡一陣寒意。   「啊,四夫人你終於醒了!」一個瘦瘦的丫鬟忽然興奮地衝到了我床邊,兩眼放光地看著我。   「感謝上天,終於讓四夫人醒了,我們終於可以好好吃頓飽飯了啊!」   「……」我是想問,為什麼,可是喉嚨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那丫鬟立刻倒了杯茶給我,面額紅瑞地說道,「我跟您說啊,二少爺馬上要回來了,要是這次再讓他發現您又因練功而走火入魔,他非把你鎖起來不可,而且我們大概也要被趕出了……呼……幸好,您及時醒來了……有沒有什麼不適呢?要不要醒以前一樣給你刺一下針灸?」   我愣愣地看著她的嘴唇在不停地開合,為什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她被我盯得奇怪了,「四夫人您怎麼了……哈哈,您不會走火入魔地忘了自己是誰吧?」她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搖搖頭,我是千羽,我沒有忘記。   但是,「是誰?你是誰?」   頓時她紅撲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慘白了,「騙人吧……啊,大夫!不好了!……大——」她跑出去的身子忽然硬生停住,「聖女大人……」   「什麼事這麼慌張?」一個清冷的聲音想起在門口。   「是,是四夫人她,她這次失憶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會處理的。」   「可是,少爺那邊……」   「我說了我會處理的,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敢,女婢告退……」   我看到清鳳姐姐身著素衣,長長的黑髮複雜地挽起,清冷如蓮。   我的喉嚨好了點,於是便抬頭對她說,「我要去找染月爸爸。」   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會兒,「我還在想他不惜代價想珍惜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沒想到也只是皮囊好看一點而已……」   不喜歡她的語氣,我低下頭,「我要去染月爸爸那兒。」   「染月,爸爸……不行啊,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合沒有什麼染月爸爸,沒有千羽,只有暗雪谷的谷主和她的四夫人,還有便是他的兒子,暗雪凌,你只要扮好你的四夫人,時間一到,我自然會遵守諾言,讓染月和你離開……」   那要多少時間呢?我不要等太久……   「我會跟他們解釋你失憶了,反正以前的四夫人也經常瘋瘋癲癲的,因為她練得魔功,所以她可以隨意變換容貌,並且保持青春,所以這點他們應該不會懷疑你的。但是四夫人也不是誰都可以模仿的,她有他們族獨特的血統,為此,你必須每天喝我為你準備的藥劑,雖然不能完全代替,但也可以把他們矇混過去……」   我歪著頭,開始慢慢理解她的話,好像是要我去代替一個叫四夫人的人,為此要每天喝藥我明白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染月爸爸?」   她從腰間取出一顆藥丸,「什麼時候,那就要看你扮不扮得好這份角色了,以後我會慢慢給你下一點任務,只要你能完成。」藥丸溶進了茶水中,她遞給了我,「喝下去。他們快來了,絕對不可以露餡,我會派我的人在你身邊的。」   其實我還有很多問題,比如她和染月爸爸之間的約定到底是什麼,我知道染月爸爸最討厭別人用命令的口氣跟他說話了,可是這個她明明是在命令染月爸爸為她做什麼事情的樣子……   但是,眼前這藥……我閉眼頭一仰,「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完了,人類的東西真是難喝!我吐吐舌頭。可是很快我的臉便一下子慘白了,藥在體內好像要泛起巨浪似的,渾身都在叫囂這痛……   「這藥的副作用就是會讓身體產生一定的牴觸,痛痛就沒事了。」她解釋道。   可是,真的很痛啊!   以後還要每天喝……我泛白的手指緊緊抓著床單,下唇幾乎被咬破。   「看來你的忍耐裡還算不錯,要是普通人早就痛得發狂了,還是他說的,『我的小千羽可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呵呵』」(作:美人啊,你不要用這麼嚴肅的表情模仿染月變態的聲音啊,很恐的……哆嗦。遠處的染月,打了個噴嚏,「呵呵,是誰想我了呢?」)   待這份痛楚過去後,有人給我遞來了毛巾,「四夫人啊,你這回可千萬千萬不能再有事了啊!」   「嗯,我不會有事的,一定可以讓你好好吃飯的。」   「……不拉,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小丫鬟,畫眉,是個聒噪的丫頭,不過留她在,不會出什麼事的。   這是清鳳說的。   然後她小心地給我換了衣服,還特意將一塊玉珮陪在了我腰際,說是我身份的象徵,又把我拉到梳妝台前,抓起我的一縷頭髮,「哇啊,四夫人的功夫還能越來越美容啊,這頭髮滑得我都快住不住了呵……真好啊……啊,果然是這樣,這次的容貌,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一次,四夫人,以後不要再換了好不好?」   我點點頭,我可不會什麼變臉的能力,這本來就是我的樣子。   很久,「那個,畫眉,還沒好嗎?」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梳妝是件這麼費時的事情,想想也是,我以前要麼是以男裝的形式,要麼是以狐狸的形式,還從來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梳妝過……還是狐狸最方便了啊……   「好了……好了。」畫眉忽然一臉迷醉地看著我,「四夫人,要是我是男人啊,一定被你迷死了……那什麼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見了你那還不都靠邊站了……」   哈?為什麼要靠邊站,我長得很凶嗎?   沒有啊,我看看鏡中明眸皓齒的少女,明明很善良的啊?   「啊,糟了,快遲到了……四夫人,我們得快點了!」   然後我就被莫名其妙地拉著,很不雅觀地跑了出去。總覺得,畫眉這個丫鬟當得有點奇怪。   直到一片竹林前,她才肯放過我的手,「穿過這片竹林,就可以到月湖居了,四夫人你一個人要小心啊……」   她竟然揮揮手回去了!回去了!可是我不認識路啊,為什麼把我拋在這裡?   (作:其實是這丫頭完全忘了你失憶的事了。神經超級粗線,所以才會被清鳳認為沒有威脅價值,任她留下了……)   討厭的畫眉!我踢著石子鬱悶地在竹林裡走。   在竹林裡轉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月湖居的……我惱了,將腳下的石子重重一踢,沒想到這時候有個戲謔的聲音,「四娘,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啊?我見這麼久了你還沒來,剛想過去找你的呢……」   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帥氣的男子從竹子後走了出來,他眼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但是嘴角屈辱噙著戲謔的笑容,十分矛盾,但在他身上組合在一起就有種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氣質。   「你是……暗雪凌……」清鳳讓我看過他的畫像,但是話中的人沒有他這麼奪目。我認真地看著他。   此刻他也正打量我,最後他笑笑,「四娘的功夫真是了得,練得失去記憶但卻練成了如此驚人的容貌啊……」   「嗯?原來你知道我失憶了啊。」我還在糾結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呢。   他點點頭,「聖女大人說過了。要不是這塊玉珮,我還真是認不出四娘你了你呢……」   我本著少說話少出錯的原則,馬上跟他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我迷路了,你帶我去月湖居好嗎?」要是他拒絕怎麼辦?我小心翼翼得問道。   「四娘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還真像換了一個人呢……」   「哈?」我故作迷糊地問他,「那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抱胸看著我,嘴角又牽起戲謔的笑容,「以前啊,有時癡顛,有時驕橫,有時又茫然得像個小孩子……就最後一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什麼意思?我很像小孩嗎?我不開心得撅起嘴巴。   但是,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頓時又癟下了嘴唇。   這竹林果然有什麼玄關在,雖然我不懂什麼八卦佈陣的,但好歹以前蘇瑞跟我講過一點,如果只是憑自己的方向感覺絕對走不出的。   說起蘇瑞,我已經還就沒有見他了,不過他老罵我,討厭!不見他才好!   「小心!」他出聲的同時,我已經感到了有股勁風朝這邊襲來。   點地後越,黑髮從兩頰滑過,「嗤嗤!」原來站的地方瞬間被密密麻麻的箭羽給射滿了。   「四娘你沒事吧?」他站在原地,語氣波瀾不驚,只是看我的眼神有點興趣。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踩到機關……   「沒事,嚇死我了!」他這是在試探嗎?要是我剛才沒有躲過,會怎麼樣,他根本沒有打算要出手。   也對,我想起來了,他本來就恨這個四娘,因為她害死了他的母親。但是,這裡的所有人似乎都認為他對這個四娘是及其孝順關心的,為什麼會這樣的?   我搖搖頭。不想了,我只要扮好這個角色就好了。   「走吧……」   作:那個暗雪凌,要不要給他安排戲份呢?大家的意見呢?   「不哭」遊戲   【古代】   待我們走出這片古怪的竹林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副如畫般的情景,小瀑布從鬱鬱蔥蔥的山壁滑落,然後流過下面色彩斑斕的水潭,青青岸邊有一個不大卻十分精緻的亭子——月湖居。   曼谷的清香,讓我忍不住都想去撲蝴蝶了。   可是那邊清鳳冷冷的目光瞪來,無時不提醒著我現在扮演的身份。我小小地嘟了嘟嘴,跟著暗雪凌走進了亭子。   剛一邁進,就有一雙陰冷的眼睛盯上了我,「夫人,聽清鳳說這回你練功練得失憶了……不會連為夫也忘了吧?」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毫無感情地問我些關心的話。在他看我的同時,我也即使將腦中的資料給調了出來。   暗雪傲,暗雪谷的現任谷主,現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不過他只是個傀儡,是初代谷主的傀儡。煉製紫魄的初代谷主,給自己的後代下了咒,要求他們每年都必須封一個厲鬼到紫魄中……到九九八十一魄時,他便可以成魔復活。所以可以說每一任谷主都是為他活的。——清鳳說。   好像很複雜的樣子誒……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嗯……我是忘了……」   「記不記得也沒什麼關係……凌兒既然也回來了,我們先好好吃一頓飯吧。來,凌兒說說你這次路上的有趣事吧……」   旁邊的侍女很利索地將豐盛的菜給一一端了上來。   「有次在路上碰到一個孕婦啊……」   「哈哈,是嗎。」   那邊他們父子正說得起勁,我愁眉對著這一桌大餐,然後又求救地看向清鳳,她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谷主,四夫人身體還很虛弱,大夫說只能進一些清淡的東西……」   暗雪凌奇怪地笑了笑,「沒有恢復啊……父親啊,那就算了吧。」   他大概是在笑我剛才躲避機關所顯示的身手一點也不像虛弱的樣子吧。   「這樣啊……那麼夫人三天的時間可以將身子調養好了吧?」他明明是在問我,卻用肯定的語氣。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我純純地展了個笑容,並沒有說話。說什麼,這麼奇怪的話,我可不知道怎麼回答。   結果變成了他們在那邊吃飯,我在溪邊玩耍。   到後來我乾脆將鞋子襪子一脫,整只腳丫全晃蕩到了涼涼的溪水中,有小魚游來,癢癢的,我開心地笑著,拍著水面……   「四娘真是童心未泯啊……這麼開心……」   我轉過頭,暗雪凌正含笑看著我,「你也一起來吧,很好玩的!真的!」   他微微搖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四娘你也是,快上來吧。」   我歪頭不解到,「不是小孩就不能有快樂嗎?」   「……四娘你還真是……快上來吧,我們要回去了。」   不要……我還想再玩一下……   見我沒有上來的意思,他竟然彎身下來,輕輕提起我的腳,替我擦乾淨後,又給我穿上襪子,慢慢套上鞋子。   見這勢,他似乎還有要將我抱回去的意思,我忙出聲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哦,我還擔心四娘虛弱的身子呢。」他低低地笑道。   我這心裡真不是滋味……   回到最先那先個房間前,遠遠地看到畫眉那個丫頭跑了過來。   他這時低身下來,在我耳邊輕語道,   「四娘這次竟然將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關自己的事了是不是?別想推得一乾二淨……」   我僵直著身子,不敢動。   他果然恨著他的四娘。   「夫人,你回來了啊。要不要給你準備晚餐啊?」   我還沒說什麼,他便起身道,「給四夫人準備一些清粥小菜吧。」   畫眉頓時紅了臉,連聲音都結結巴巴了,「啊,是少爺啊,我,奴婢知道了……」   他對她微微一笑,走開了。   直到很遠,畫眉才回過神來,「哇啊,他竟然對我講話了,還對我,對我笑了啊!我不是做夢吧?!夫人,你掐我一下看看。」   「畫眉,為什麼這麼激動呢?」   「啊?哈?!哦,四夫人失憶了呢。我們少爺可是江湖中的第一美男子,這是公認的,而且現在還未有妻室,簡直是所有女子的夢郎啊!難道夫人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嗎?」   心動……沒有,我搖搖頭,「畫眉,夢郎是什麼啊?」   「哈?哈哈……」她撓了撓頭,「這怎麼說呢……我也解釋不清啦……夫人,我還是先給你去準備一下米粥吧。」   畫眉將米粥端上來,我盯著它很久,怎麼辦,有點餓了,可是該吃什麼?   餓極了的話……我或許會把畫眉當作食物吃掉……   可是,我不想吃她……   最後,那碗粥徹底涼了,我只好去找個地方去倒了。   夜已臨,我輕手輕腳地在後院挖了個洞,剛倒好,忽然一陣熟悉的味道飄了過來,「染月爸爸……」   回頭,果然染月爸爸正瞇眼站在後面,藍發飄動。   「吶,小千羽,浪費糧食可是不對的哦。」他依舊笑著。   吸吸鼻子,委屈道,「可是……我又吃不來。」我習慣地將頭輕依到了染月爸爸的懷中,「染月爸爸,為什麼我們要呆在這裡?」   他亦很自然地撫上了我的長髮,「因為要完全出去你體內的惡靈只有清鳳能做到,畢竟她是這裡的聖女。為此我們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所以,小千羽你成了四夫人,而我也有另外的身份……」   「可是,可是,以後我就不能去找染月爸爸了啊!」而且即使遇上了,我也必須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這太痛苦了!   「吶,小千羽我們現在也可以說正在玩一個遊戲……小千羽最喜歡玩了是吧?」   我點點頭。   「這個遊戲叫做『淚變』,如果小千羽在這場遊戲中不流異地淚的話,爸爸到時就可以來接你了,反之,若是小千羽忍不住哭了的話,爸爸就要丟下你了哦。」   「不哭!我不會哭的!」我認真地向他保證道。   染月爸爸抬起了我的下巴,笑瞇起眼,「好孩子……記住了,不許哭哦」   月光下,染月爸爸身上有種莫名的誘惑。   心動……是的,這種感覺就叫心動了吧……   於是忍不住,輕拉下他的頭髮,使他彎下身,然後踮腳,吻上了他的眼睛。   他緩緩地睜開了那雙令月光也失色的銀眸,裡面有很多情愫流過。他點了點我的唇,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迷茫,「吶,小千羽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我自己無法決定了,一切就看這場遊戲……」   這晚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染月爸爸。   我不會流一滴眼淚的!   所以我要開心。   我很餓,一整天胃都燒得難受。畫眉以為我又病了,又要去叫大夫。我跟她說,沒事,只是餓了。   她飛一般地在我面前端上一碗粥。   我……我只好說,沒有胃口。   於是就聽她在我耳邊不停地勸著,說什麼,再怎麼沒胃口,飯還是要吃的,什麼外面還有很多人沒有飯吃呢……   我不理她,索性一閃身從她面前消失了。   一個人在谷中逛,耳邊終於清淨了。不喜歡吃就是不喜歡吃,為什麼要逼我……   沿途的美麗風景稍稍沖淡了一些飢餓感,順便摘了些花,像模像樣地編了個花環掛在脖子上。   然後一陣香味勾起了我所有的食慾,是從不遠處的小木屋裡發出的。我幾乎想也不想地,幾個躍起就到了小木屋門口。   在這裡進食的話,根本不會讓人發現啦!   「吱呀……」推開門,淡淡的陽光下,安靜地坐著一個小女孩。   她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   那雙眼睛彷彿可以看穿一切事物。(作:我這是參考《四月一日》裡小羽的形象的,因為我太喜歡那個孩子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五月的情景。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啊?」我是來吃她的,這麼問話很奇怪的說。   「因為父親叫我呆在這裡。」她說得極緩,每一個音都平淡靜然。   「為什麼呆在這裡啊?」啊拉?我不應該再問下去了啊!   她幽黑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我,「因為我是這次的祭品。」   我好奇道,「什麼祭品?」算了先問完再吃也不遲。   「紫魄每年都必須獻上一個靈魂,今年輪到我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你吃飯了沒啊……」我在說什麼啊……她吃不吃飯關我什麼事,可是看她瘦骨嶙峋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問了。   她慢慢搖頭道,「父親說,沒有必要吃的。」   「那怎麼行,不吃飯的話會很難受難受的!」   「沒關係……我習慣了……」她淡淡道,眼眸稍稍垂了下去。   她經常挨餓?怪不得這麼瘦。「不行!我這就給你去那吃的!你等我……那,這個花環給你,等我哦……」我將花環套進了她的脖子,暖暖朝她一笑。   我一定是覺得她太瘦了,吃不飽,所以得先將她養胖一點,所以我才會這樣著急地去給她找吃的去的,是啦,一定是這樣的!   我這樣想著,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大廚房,我知道,不斷有菜搬出來的地方就是了。我輕靈地從窗口垂下,勾手一盆紅燒肉裝進了我事先準備好的籃子中。點地,飄進,又拿了幾盆素菜。   「啊,大師傅,剛才放在窗口的肉不見了啊!」   「大師傅,不好了,這邊的土豆也不見了!」   我坐在屋頂,底下是亂糟糟的驚叫聲,思索了片刻後,啊,我把最重要的白米飯給忘了!   只好重新下去一回,首先我故意在另一處做了一些響動,看他們大批地操著傢伙跑過來後,轉身再次潛入廚房,滿滿地盛了一碗飯。   一群傻瓜!我做了個鬼臉。   我正跑得歡,誰想這時卻碰到了暗雪凌。我根本不想和他說話,只好放慢速度,低頭,希望他不要認出我。   但這好像不太可能啊,「四娘,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有胃口,可是現在怎麼又突然有胃口了?」他撇了一眼我手中的飯菜,促狹道。   「畫眉怎麼都告訴你了?」我驚訝。   「我早上去找你,你不在啊,畫眉那丫頭就說你不吃飯逃走了……」   「是啦,是啦,我現在要去吃飯了,你能不能讓一下。」狹長的走廊被他故意堵了路。   他依舊不動,「大夫說你只能吃清淡的東西,四娘還是先讓我檢查一下比較好,保不準四娘是因為想吃魚啊,肉什麼的才獨自來食堂的。」   「沒有!才不是呢!」我瞪他!   「那就讓我檢查一下……」他笑意十足地看著我。   怎麼可能讓他看,裡面有肉的啊……我眼珠一轉,忽然朝他背後一指,「啊,那是什麼啊?!」   趁他回身的瞬間,我閃了過去。   呼……真是難纏的傢伙!   再次推開門,她還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她那乾淨的氣息讓我剛才浮躁的心情也跟著靜了下來。我將菜一一放在她面前,替她摘下花環,「吃吧,我好不容易找來的……」   她靜靜地看著我,卻沒有動筷子。   「是不好吃嗎?」我有點急了,「對不起啊,我從來不知道哪些好吃那些難吃。」   「你不吃嗎?」她忽然問道。   我笑笑,「我不吃的,你快些吃吧……」   「你不吃我嗎?」   「哈?……」我愕然地看著她,她拿起了筷子,平靜道,「從你一進門開始,我就知道你想吃我。」   「嗯?」   「我能稍微感知的能力。」她向我慢慢解釋道。   「這樣啊,對啊,剛才的我確實想吃你,但是現在的我不想吃你了!」我將飯遞到了她面前,「真的,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吃你!」   反正我也弄不懂我現在的想法了,看她吃好像我自己也飽了似的。   她開始一口一口吃起飯來。   後來,我知道她叫五月,十歲,她爸爸不喜歡她,就將她當作了祭品,關在這裡。   我問她為什麼不逃跑時,她用那雙乾淨純真的眼睛看著我,   「我逃了話,又會有其他來被當祭品。」   「那又為什麼要犧牲你呢?不公平……」   「因為我是家裡最沒用的人,父親說我只有這個作用了。」   我將五月輕輕揉入懷中,「五月,等結束這場遊戲,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她沒有回答……   這以後,畫眉對我的忽然胃口大好很是開心。   我當然是將每餐飯送到五月那裡去,五月這個孩子有種讓我平靜的能力,我喜歡和她在一起,有時候我會將她拉出去,帶她去採花。   每當她對我露出淡淡笑容時,我就會覺得很開心。   雖然,在第三天,也就是那個谷主說的給我恢復身子的最後期限,我被帶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好像是個山洞,石壁上有很多畫,頂端是個深淵,我沒有掙扎,因為清鳳說過,他們要用我的身子做實驗,她還說,原來四夫人那一族一生只流一次眼淚,那唯一的一次就是死的時候。所以,我要是掉淚了,那麼我就再也見不到染月爸爸了。   被凌空架在深淵上,底下的風呼呼直上,吹起了我的黑髮。   隨著唸咒聲漸漸響起,我發現自己的身子漸漸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從腳底開始一股陰冷的氣流鑽了了上來。很快我的身子就開始一陣陣痙攣。   那股氣流如蛇般撕咬每一處所到之處……   我可以很恐怖地感覺它的路徑,那種嗜骨的痛,每一處神經都被狠狠咬過……   我不要了!好痛!好痛!放開我!   我掙扎著,中空的身子被無形的繩線固定,越掙扎越陷進肉裡,但是我根本顧不及這些痛了,我只想從這裡掙脫出去!   不行!不可以哭!染月爸爸說過了!   於是我開始強迫自己去想和染月爸爸一起的時光,切斷一切痛覺。   綁架   【現代】   三樓房間內的那個男人剛脫下西裝,裡面是白襯衣,鬆垮的領帶,拖著休閒拖鞋,柔順的發軟軟垂下,怎麼看都是一個可親的大男孩……   不過,說老狐狸是大男孩……大男孩?大男孩?!   這個在腦中印出的第一個比喻,讓我十分鬱悶。   原來我已經飢渴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了……   擦了一把冷汗,我繼續我的蜘蛛俠,飛速攀窗,很快,隨風躍入窗戶。   故事本來應該這麼帥的進行的,可是,   可是誰來告訴我這「砰」的一聲是怎麼回事?   我的鼻子狠狠地裝在了玻璃上!我以扁平的二維空間的臉不可置信地等著剛剛優雅地做完關窗動作的某人!   Y的!被擺了一道!   「千羽,學的禮教就是讓你爬窗的嗎?」某Y好整以暇地站在玻璃的那一頭。   抱歉,本小姐從來不是淑女!我以行動證明!   Y的!你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窗戶啊?我鄙視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整個身子想後翻下……   袖白雪射出,準確地瞄準了二樓的陽台。   空翻360度,輕鬆降落。   如果沒有記錯,這間是千綾的房間。   我毫不顧忌地推門進去,嗯?滿眼的粉色……床是粉的,牆是粉的,書桌是粉的……   童話故事?愛麗絲?   「哇啊……你是,你是誰啊……」床上的美人如同我一樣長大了嘴巴。   這才是我想問的吧……那人不是千綾……!!   「你Y又是誰?」到處都是粉色,實在是太混淆視線了。我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她那亮麗的金髮。   她「騰」地從床上跳起,「你再不說明身份,我就叫警衛了!」   「不要!」我忙出聲止住,驚動這麼多人的話就不符合我低調的原則了。   「放心,我沒有惡意(目前)。讓我出去就行了。」   真是失策,早知道選擇旁邊的一間好了。   那位公主兩手交叉胞胸,氣惱道,「哼,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你Y的,這是我家!所有的安全防盜設施卻是我設計的,我憑什麼進不來!   「呵呵,其實我是來找千綾的,她人呢?」我的臉皮厚,隨便什麼借口都是這麼順理成章。   她搭著拖鞋走過來了,胸前波濤洶湧……看得我眼花得厲害。   「千綾?那個嬌貴的大小姐……」她皺眉得很。   難道她跟千綾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也是,兩個千金大小姐在一起要麼成為閨房密友,要麼成為互相的眼中釘。顯然她們沒可能是前者。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番,「你是千綾的朋友……」   朋友?算不上吧……   不過我沒必要跟她解釋這麼清楚,而且她也自己猜了下去,「哼,像她那種沒品味的人也只能交到你這樣的平民了。」   我笑,「這跟您好像什麼關係吧,還是先告訴我原來這房間的主人去哪裡了吧。」   「哪裡?」她不屑地望了望窗外,「誰知道她去哪裡了,昨天就沒有回來……好像去了賤民區後就沒有回來了……」   賤民區……這個公主的貴賤思想真是讓人很不爽。   「那麼,我可以問一下,她為什麼要出走呢?」   「因為她總是和我唱對台戲!夜明先生就稍稍說教了她幾句而已,結果她這個嬌貴的小姐就搞離家出走了……哦,對了,你是她朋友,那麼你知道她一般回去什麼地方嗎?因為這件事,陸而奇好像很心事重重的樣子,連陪我逛街都沒在狀態……」   陸而奇,心事重重??   我想像了好還一會兒,也無法將這偉大的畫面給拼湊起來。   傳說中面癱以外的表情……怎一個強字了得。   (作:陸而奇,你好可憐啊,明明是在擔心她的事,這Y還如此YY你。)   我搖頭,不過,夜明才不會讓他的寶貝女兒有事呢,我操什麼心。   「那麼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不,你打擾了我的睡眠還沒道歉,而且見到了我,你還沒行禮。」她傲慢的語氣讓我真的很不爽。   我坦誠道,「道歉可以,行禮……憑什麼?」   「你,你……」她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平民見到貴族不用行禮嗎?!」   最後又高聲補充了一句,「你,只是個下賤的平民。」   我輕易地擋開她指在我面的手,「喂喂,你不會是從古代剛傳來的吧?什麼貴族,賤民……搞笑啊……」   「你不行禮是不是?」   「你Y的腦子進水了?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我直接無視她的怒氣,擦肩而過。   「我會讓你後悔的……來人,抓住這個賤民!」   門一開一下子衝進很多保安,   我勾唇一笑,瞬間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公主殿下,什麼事?」   「那個賤民呢?去哪裡!可惡明明還在的!你們還愣著幹嘛……有入侵者闖入了……這都是些什麼範圍措施啊……」   莫名其妙的人……   我成功潛進老狐狸的房間,這Y正在認真看書。   「剛才說有入侵者,千羽你的水平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他繼續翻著他的書,好像在說意見與他無關的事。   不過也確實和他無。,   「爸爸,那個大胸女什麼時候走?」我開門見山。   他放下書,指責道,「怎麼可以對公主這麼沒禮貌?你學得禮教都沒了嗎?」   哼,你不也這麼認為的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公主。我聳聳肩,「牙月小姐死了……我不用學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他一手撫上了額際,神情略顯哀傷,「是嗎?牙月去了……這麼多年了,她也該解脫了……」   他果然知道些什麼,「爸爸,能不能告訴我牙月小姐的事情。」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你想知道……為什麼?」   你Y的倒會裝!要我去牙月小姐那邊,不就是你特意安排的嗎?而且剛好和那邊世界的「我」掛上鉤了。   我再笨也看出來了。   「是的,牙月小姐對我很好,我想多瞭解她的一些事。」我鬼扯的。   他淺淺一笑,優雅地擱起腳,「千羽真的想知道……」   我靠!你笑這麼狐狸幹什麼?   「是的,我想知道。」怨靈的事情,讓我一直很在意。   「可是現在我不想告訴你哦……」他笑得那個優雅啊……   ——可是,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不想告訴你……哦……   我腦中一直盤旋著這句話。   上帝,你確定眼前這個狐狸不是染月那廝假扮的?   他的理由   「這樣,才會有趣一點,是不是……」   還『是不是』!!你Y,耍人啊!   我正霍霍磨牙時,老狐狸的手機響了,他沒有迴避地就接了。   手機那頭的聲音很嘈雜,好像放著什麼中金屬音樂。   之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喂,夜明嗎?你的寶貝女兒現在正在我手裡……來,先讓你聽聽你女兒的聲音。」   老狐狸微微皺眉。   「爸爸……嗚……爸爸我好怕……爸爸……」接著聲音一變,「聽到了吧,要想換回你的寶貝女兒的話,準備500萬晶幣,明晚8點,地點的話再電話聯繫你……不許報警,不然馬上撕票!聽到沒有?」   之後便是「嘀嘀」的聲音。   千綾被綁架了!   我內心無比幸災樂禍地想看看夜明的反應,但是除了剛才一下的皺眉外,他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焦慮緊張的正常表情。   「千羽,你去將你姐救回來。」他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作為我告訴你牙月的事情的交換。」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很帥氣地留個背影給他,說, 老子不幹!   但是身子已經很沒骨氣地點頭答應了,還點得厲害,「沒問題!沒問題!成交!」   我正為自己的反應吃驚,那Y卻忽然朝我伸出了手,我躲不開。   只覺眼鏡被輕輕摘下,我睜著疑惑的眼影,他溫柔的視線彷彿能把人給融化了……然後頭髮也被解開,冰滑地撫過臉頰,肩膀,披散整個背部……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因為他的手很自然地撩起了我的一縷髮絲,「千羽,不需要偽裝的……」看髮絲如絲綢般縷縷滑落,我的心跳得很厲害,   「你,你不要離我這麼近……」我想什麼就說什麼了,總之現在他很奇怪,我也很奇怪,我不喜歡這樣。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有點熟悉……   「我們可是父女……」他輕笑,笑聲中又似乎隱藏了什麼。   「我可從來不這麼認為!」我瞪他!父女……這種話,你騙千綾還差不多……   「是嗎?」他慢慢地收回了手,「我也不是這麼認為……」   他又優雅地坐回了椅子上,「要你去找千綾,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為只有你對她身上的『祝福』有反應,你自己去想想吧……」   『祝福』……我的右眼……   「那可珠子到底跟我什麼關係?」   「『祝福』是屬於你的,只是要暫時放在千綾那裡……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些……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我沒好氣道,「那麼,爸爸晚安……」   他對我點點頭,「去睡吧……等等,千羽還有件事。」   嗯?   「以後不可以這麼瞪人哦……會出事的……」他的狐狸笑又出來了!   什麼啊……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瞪人會凶到讓人想殺我的地步……   我忙回自己房間,疑惑地對著鏡子的自己瞪了一眼,頓時傻掉了……   清純而又妖艷的臉上,微微撅起的紅唇,似嗔似怒。   那雙黑水晶般的雙眸雖然生氣地瞪著,卻從中無意識流出的魅態卻是勾魂攝魄,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禍水啊,一等一的禍水……   但是,鏡中此刻正很沒形象流著口水的樣子一下子將美人美好的形象卻打碎了……   算了,咱,眼不見為淨,總可以了吧……   (下期預告:千羽救人的過程,會很艱辛,很虐……那邊的千羽,依舊走讓人心痛路線。)   狩獵   【古代】   「夫人啊……夫人……你怎麼又這樣了?少爺都回來了,你還敢在他眼皮底下練那什麼邪門的功夫……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嗚嗚,可憐的我遲早會被趕出去的……」   耳邊,畫眉的聲音至我意識醒來就沒聽過。我很難受,想讓她停下,可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開口說話了。   但是也因此大體知道,原來這個四夫人也經常被做試驗,而每次試驗後出來後的虛弱就被說是練功的結果。   大概那個原來的四夫人就是被折磨死的吧……   嗚嗚……我不要……我還要去見染月爸爸的……   怎麼就可以這麼輕易死掉!   「咳咳……畫眉……畫眉……」我會好好活著的!   手被緊緊握住,畫眉好像很激動,「啊!夫人,你終於醒啦!夫人!我先給你倒水去……」   我試著慢慢做起,其實還是可以勉強做到的。只是,喝水的力氣實在是沒有了,只好讓畫眉一點一點餵我。   「畫眉……我……睡了……多久……」   畫眉幫我擦擦嘴巴,「夫人已經睡了兩天了……幸虧這幾天少爺沒來找你……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啊……」   兩天……五月一定餓了吧……   「畫眉,我餓了,給我,去拿點飯菜來……」   我不可以再這樣虛弱下去,於是趁畫眉出去之後,用自己的方法慢慢地調整自己的身體。變回狐狸!   果然,全身的各處有慢慢復原的跡象了,這感覺像是在重生一樣,每次清爽而又新奇。   雖然修復的時間不長,因為畫眉很快就興沖沖地回來了,但是也差不多可以走路了,只把畫眉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也沒時間跟她解釋,而且也沒法解釋。   帶上飯菜匆匆跑向後山。   好不容易氣喘吁吁趕到,在門口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輕推開門,   陽光淺淺撒在安靜的小女孩身上,一隻小鳥親暱地停在她的手背上,整個房間充滿了讓人無比心靜的舒服。   我想五月一定是上天遺忘在世間的天使。   「五月……」我輕輕喚道,生怕破壞了這種溫和的氣氛。   她慢慢回頭,對我微微一笑,「小夜姐姐……」   我走到她身邊,那隻鳥竟然沒有驚飛,五月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樂兒,他叫樂兒,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真好……我可以摸摸他嗎?」   「樂兒好像也聽喜歡小夜姐姐的呢……」   「呵呵……」   我在一邊點著小鳥的頭,他顯得有點委屈,但有不好反擊的樣子,很好玩。五月在一邊慢慢地吃飯。   「五月,我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玩好不好?」五月,這個年紀明明可以交上更多的朋友。   「也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驚訝地看著五月,她這次竟然沒有拒絕,以前不管我怎麼誘惑,五月都是微笑地搖頭的,可以說五月從然就沒出過谷的啊。   我開心地握住她略有些涼意的小手,「那麼約定了,五月要等我哦!」   「嗯。和小夜姐姐約定了。」她亦回我一個舒心的笑容。   當我回到房間後,發現裡面竟然坐了一個人。   「四娘,可真是讓我好等啊。」是暗雪凌,他一隻手指有節奏地瞧著桌子,桌上有好幾杯茶,「為什麼每次到吃飯時間就會搞失蹤呢……真是非常可疑哦……」   這不關你的事吧!我氣呼呼地想著。   「難道是這裡的伙食太差了?沒關係,下午我們這就去涉獵,到時候在外吃自己燒烤的獵物,味道一定會更好的。」他停止了敲指,興意實足地看著我。   「我不想去。」再怎麼說,我還是很累的,需要休息。我直接回絕。   「那可不行,一年一次的狩獵活動,每個人必須參加,四娘,你好像沒有什麼原因拒絕的吧?」   「我不會打獵啊……」   「那沒關係,在一邊看著也可以」   我知道無論怎麼找借口,都無濟於事的,只好頹然地點頭答應了。   昏昏沉沉地由人撫著上了馬,那樣子隨時都可能摔下來,可是,我實在很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後背忽然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四娘,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雖然是我討厭的人,但是我太累了,一聽到可以睡覺,馬上大腦就停止了思考,陷入了睡眠狀態。將身子完全靠在了身後的身體上,他的手臂又將我緊緊圍住,我舒服地將頭靠在了他肩窩。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人抱下馬,我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嚇得一下子跳開。   某人好笑地抱胸,「怎麼,現在徹底醒了?」   我晃晃沉甸甸的頭,覺得還是一團漿糊,「讓我找個地方休息,你們……你們去打獵好了……」   「好了……馬上就開始了。」他牽著我朝前面走去。   到達獵場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邊準備了。   「哥!這次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了!」忽然一個紅衣少女出現在面前。暗夜凌停止了腳步,我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撞在了他後背。   我摸著隱隱作痛的鼻子,發生什麼事了?   「喲,原來是四娘啊……」紅衣少女譏諷地看著我。   我亦不解地歪頭看她……想想……她剛才叫他哥哥……那麼是暗雪谷的另一個小姐——暗雪霜了。   她一把拉過他牽著我的那隻手,略有些生氣道,「哥……他們都說你對這個女人好得不得了……我還不相信……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連你也不相信哥嗎?」   「可是可是……明明……」   「有些事情光看表象是沒用的。傻Y頭……」   她一把打開他的手,「都說不要叫我傻丫頭了!哼,這次一定贏你!」   他笑笑,很溫馨,「你永遠是我的小丫頭……所以永遠也贏不了我的……」   紅衣少女不高興地翹起了嘴,「等著瞧!這次我們隊裡來了一個很厲害的人,一定將你們比下去!」   「好啊,拭目以待。」   待紅衣少女走後,他又重新牽起了我的手,我微微一顫,想抽回。他這下卻牽得更緊了。   我被安排在一張舒服的躺椅上。我打著哈氣,朝人群中一瞥。   忽然那抹藍色頓時吸引了我全部目光,我睜大了眼睛,那熟悉的身影……   染月爸爸!   心跳加快……好想叫他……可是,染月爸爸說過了,我們必須裝作不認識……   又是焦急又是不安,只好閉眼,側身。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染月爸爸竟然會將我忘記……忘得那樣徹底……   狩獵的過程我根本就沒有注意,但是卻是我無法忘記的一次。   像上午一樣,為了盡快恢復,我再次變成了狐狸。   先找個洞睡覺,我這樣想著,在林間不斷穿梭著。   當飛速的箭羽一支支險險地擦身而過時,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來看狩獵的,竟然成了被狩獵的!   「呵呵……哥哥,我們看誰先獵到那隻小狐狸好不好?」騎在馬上意氣奮發的正是暗雪霜。   「好啊,到時候輸的時候可不要哭鼻子哦。」應答的自然是另一匹馬上的暗雪凌。   說話間,又有幾支箭射來!我靈活地擺脫,但是眼見他們的馬越來越近了,要是以前這種速度我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身子還沒恢復好。   我知道自己越來越累了,越來越慢了。   「嗖——」   一陣刺痛,後腿上深深地刺進了一支箭頭。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霜兒,可是我射中了哦……」   「哼,還沒完呢!你別得意!」   我晃晃悠悠地跑著,呼吸越來越重,腳步也越來越沉……   後來,我看到了染月爸爸,他微笑地看著我,我這一刻想也沒想就竄進了他的懷抱,這個讓我安心的懷抱……   「哇哈哈……染月!你太棒了!哈哈,哥,最後小狐狸在我們這邊的人手上!我們贏了!贏了!」   「這……還真是神奇……小狐狸竟然自己跳到你們的人那裡去了……好吧,這次我認輸……」   染月爸爸小心地替我拔出了箭,好痛!   他說,「這個皮毛真不錯……」   誒?為什麼這麼說。我有點毛骨悚然。   「那當然,它是我看上的!我決定用它做一件披肩……一定很溫暖的……是不是,染月?」暗雪霜驕傲地下馬,走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想縮進染月爸爸的懷裡,卻被染月爸爸一把提了起來,「是,一定很漂亮……」我一陣黯淡,果然是由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好了,你下去處理一下吧。哥,我贏了,你給我什麼獎勵呢?」她蹦蹦跳跳地向暗雪凌邀賞去了。   我複雜地看著染月爸爸。   但聽他一陣輕笑,「小狐狸,我們是不是認識啊?你這樣看我……」   我點點頭,『難道染月爸爸你忘記了?』   他將我放進了一個小籠子裡,朝我搖搖手指,「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個狐狸朋友哦……」   我使勁地抓著籠子,『染月爸爸,我是千羽啊!我是你的小千羽啊!』   「可惜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呵呵,你的毛真是非常得漂亮呢……小姐也真是的,怎麼就在上面留了一個傷口?要是我才不會留下這麼醜陋的傷口,直接射眼睛就好了啊……是不是?但是,這麼一看,好像你的眼睛也很漂亮誒……」   我的力氣好像忽然被抽空了,染月爸爸想要殺我……他不認識我了……   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可以忘記我?!   我呆呆地蜷在籠子裡,忘了時間,忘了自己汩汩流血的後退。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生活的全部就是染月爸爸了,他是我的天空……   天空沒了,我該怎麼辦……   籠子忽然被打開了, 一隻手將我抓了出來。清鳳冷意地看著我,「怎麼受刺激了?」   我茫然地抬頭。   「他是自己願意用自己的記憶交換的,你只要好好扮好你的四娘就行了,只要到時候你還沒死,我自然會還給他記憶。」   只要我好好扮,一切都可以結束……   我吃力的點頭,我會好好活著的!   恢復成了人類的樣子後,我忙找布將左腿上的傷口給包了起來。重新躺回躺椅。為了不讓人看出,我盡量地要避免走路。   「好累啊,還是很累啊……要不你抱我過去好不好?好不好?」我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向他撒嬌起來。   他微微一震,隨即很自然地將我抱起,在我頭頂笑道,「四娘,裝得還真是像呢……」   我沒有反駁,因為沒有力氣了。   輕輕搭在他身上,他也很溫柔地抱著我。   這時夜以來臨,附近一堆堆篝火,大家都在享用今天的獵物。   他剛將我放下,紅衣的暗雪霜便怒氣沖沖地衝了過來,指著我,「你怎麼又來了?!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哥啊……你怎麼又把她帶來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今天你的獵物很多……」   「才沒有!你不知道那隻狐狸不見了!到處找過了也沒有!」   「呵呵,這說明連上天都不想讓你贏我。」   「沒有……」   ……   ……   我安靜地坐在地上,看到染月爸爸正在忙率地準備,眼中漸漸扶起一層水霧。   染月爸爸,為什麼要出賣記憶呢……   只是為了驅除我身體內的惡靈……   可是我不喜歡你用這話方法,因為我突然自私的發現,我寧願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也不願意染月爸爸將我忘記。   身子忽然被板過,對上一張訝然的臉,「……掉淚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這個遊戲叫做『淚變』,如果小千羽在這場遊戲中不流一滴淚的話,爸爸到時就可以來接你了,反之,若是小千羽忍不住哭了的話,爸爸就要丟下你了哦。」   我怎麼可能忘記?   「我才不會哭!」我朝他扯了個大大的的笑容,「我要開心!」   他的臉忽然變得很陰沉,「開心……憑什麼?你有太多的罪要贖了……要不要我一一給你提醒一下?」   「不用!我記得!」我推開他離我很近的身子,扭頭到一邊。   我要演好這個角色……   當眼前遞來一隻兔肉時,我幾乎下意識地遠離人類的事物,那種腐臭的味道我其實還不能完全適應,但是,我現在是四夫人……是個正常的人類……   正常人類必須吃飯……   「四娘……怎麼了……不喜歡兔肉嗎?」暗雪凌關切的聲音,立刻將我清醒。   是的,必須吃!他本來就對我吃飯的事情很懷疑了。   我停下後退的身體,竊竊地看著他手中的兔肉,「不……也不是……只是不怎餓,所以一點點就夠了……」   「這樣啊……那我給你切小一點……」   我緩緩接過那片兔肉,強壓住胃裡翻騰的酸水。   「吃一口吧……我烤的的,味道不會差的……」他自己也正吃得津津有味。   我點點頭,將肉塞進了嘴裡,那一瞬間,我的眉全皺起來了,嘔吐的慾望被生生壓制住。   為了染月爸爸,我不可以這麼沒用,不就是吃塊肉嗎……   不就是片肉嗎……我有什麼不可以忍的?!   慢慢地嚼,慢慢地吞……   暗雪凌看我吃得這麼辛苦,便在那邊笑,「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四娘是個素食者,以前從來沒有吃過肉?啊拉……這可真是與你血腥的手段不符啊……」   我沒有理他,就讓他認為我是素食者好了。我擦擦嘴,「果然不好吃……是你烤的太難吃了。」   「是嗎?」他皺眉地看著火堆上的烤肉,「別人都說很好吃的啊?難道他們騙我?」   然後他竟然真的跑去去向他妹妹求證去了。   我汗了一下。   四周,人們都性質高昂地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開心?我卻連開心的理由都不被允許。   我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趁夜色濃,我一瘸一瘸地走出了這片熱鬧的地方。   墨空幽深,孤月繁星。   我站在高處,粉色交領窄袖外衫,飄逸輕薄的淡色長裙,默默守望著天空,一直,一直……   這種孤獨感來的很兇猛,好像是幾千年的囚禁才會有的空寂與死寂。   我知道這種感覺不是我的,而是在身體深處的那個惡靈紫魄的。   我不要……不要控制我的感情……   我越想擺脫,那種死寂的感覺就越強烈……   深深地將我纏住,拖進那個黑暗的旋風中心!   「喂!你怎麼了?」一隻手忽然將我拉了回來,我心驚地看著底下無底的深淵。   「你想尋死嗎?告訴你,沒這麼容易就讓你解脫的!」暗雪凌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他在顫抖,氣得……   「我……不會死的……你放心……」我朝他婉顏一笑。   死寂城市   【現代】   喂喂……我說老狐狸,你是不是對我有點太過自信了?   只給我一隻手機和一隻裝滿巨額的箱子。   不是應該有秘密警察,保鏢什麼的嗎?   啊?我四處張望了老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   本來看到老狐狸悠閒地在和他太太吃早飯是想問,如果我在這次任務中犧牲了怎麼辦。   但是,其實用腳趾頭也可以想到了,這Y一定會用很正經的語氣說,千羽如果被殺的話,也就是說你已經沒有價值了……沒價值的東西,我是不會關心的……   一出門,就遠遠地看到了大胸女了。她用她那波濤洶湧使勁地磨蹭著陸而奇的手臂,嬌嗔地說著什麼。   陸而奇毫無表情地任她磨啊磨,「公主大人,今天應該是去接見市長的吧。」   「不要啦……那個色色的大叔……」   「……」   我忽然覺得陸而奇很可憐,被老狐狸以工作為由派到了這份差事……   相比之下,我覺得自己解救人質的工作比較輕鬆。   阿門——願上帝保佑你……   我為陸而奇深深地向上帝做了個禱告後,便找另一條路出發了。   過程跟一般的綁架情節沒有什麼區別,我按照歹徒電話中的提示很快到達了指定地點。   怎麼說呢?我很懷疑歹徒的品味,怎麼挑了一個死氣沉沉的小鎮。空曠的大街,冷寂的大廈……一個人也沒有……剛拍完鬼片?   其實是有點不對勁,剛進入這座城的時候,好像有種奇怪的感覺,類似結界,又有點不太像。   待我見到傳說中的歹徒,我忽然有點親切感,總算這座死城裡有點人類氣息了。他們也真的很符合歹徒形象,一個滿臉橫肉,一個尖嘴猴腮,一個滿臉□,誒?我說你□個什麼勁啊?   我將皮包往地上一方,「錢在這裡,人呢?」   「你先把箱子打開。」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聲音怎麼聽怎麼怪,顫抖不止……激動的?   而且那幾個傢伙也開始漸漸向我包圍。我冷靜地看著他們,可是越看越覺不對勁。他們的臉在抽搐,抽搐地都有錯位的感覺。   「喂喂……先讓我看人啊……」你們好歹也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   他們依舊沒有回答,   因為他們已經回答不出來了……他們的嘴巴開始掉了!   掉了?   是的,好像腐肉終於掉下一樣,接著眼珠,鼻子,臉一點點地剝落!!   「大哥……你們真的在拍鬼片啊……」我嚥了嚥口水,後退著,「導演在哪裡啊?我能不能先見一下你們的導演,再友情客串一下啊?」   「呀!」我猛地往上抱住了天花板上的大吊燈。從上往下看,這情景還真是驚心動魄,就我剛才站的位置上,已經息漫了數不清的蜘蛛,還有源源不斷的蜘蛛從那些歹徒身上爬出來……   我瞪大眼睛,這是什麼詭異情景?   那些人早就死了……他們的身體被那些蜘蛛築巢了……   袖白雪纏出,瞬間將底下密密麻麻的蜘蛛掃出一條道路來。我不想開打,因為我的任務只是救出千綾,如果沒有必要,我一點也不想捲進這件事件中。   我不敢在街上走,或許是剛才太幸運,竟然沒有碰到一隻異獸。現在每條街上都有一兩隻奇形怪狀裝的異獸在徘徊找食物。   說他們奇形怪狀一點也沒有誇張,有些像是侏羅紀的恐龍但又長著翅膀,有些是人臉貓身,發出哭泣的貓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大概這裡的人都被當作食物吃了吧,可是這麼大的事,外界竟然消息也沒有,是有人特意封殺了,還是根本沒有人進來過,沒法進來……   我走進一間民用房,還很乾淨,說明前不久還有人住。桌上還有一本翻著的筆記本,我坐在床頭慢慢看起。   13號   自從怪獸出現後,我們都不敢出去了。所有的信號都無法跟外界取得聯繫,電視上卻還有外面的節目,外面的世界人們還是照常的生活著。   14號   有人組織了隊伍想開車衝出去,但是都沒有消息了,據說都被吃了。我和媽媽,弟弟躲在這家裡,睡不著,生怕怪獸闖進來。   15號   冰箱裡的東西多差不多吃完了,小弟又吵著肚子餓。媽媽說,她去對面的超市拿點吃的。我哭,我不要,媽媽會被發現的,會被吃的。可是媽媽說,躲在這裡遲早也會被餓死的。然後媽媽去了。我趴在窗戶上緊張地看著下面的大街。過了很久,媽媽終於抱著一大堆從對面的超市裡出來了。我的小弟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接下來,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媽媽的身體忽然分成了兩截。一隻螳螂一樣的怪獸揮著它的大爪,就這麼出現在那裡……   媽媽手中的食物掉了一地……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我們這邊的窗戶……我緊緊按住了弟弟的眼睛。生生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媽媽再也回不來了……   16號   小弟發燒了。我趕緊找了毛巾敷在他額頭,可是他一直哭著要媽媽……   我很累,真的很累……   日記接下來就沒有了,我知道今天是20號了,他們還有可能活著嗎?   忽然,門口有什麼動靜,我警惕地站起。但是只是人類的氣息。   一個8、9歲的小男孩正拿著掃帚,明明怕得要死還故作兇惡地看著我。   啊拉?我長得很想怪獸嗎?   「小弟弟,放下你的掃帚吧……我也是剛剛到這座城的可憐人……」   「別,別想騙我……人型的怪獸也有的!」他的腿都開始抖了,可是還是緊緊地握著掃帚。   我沒有反駁,本來嘛,我就是個妖怪,披著人皮而已。   「你弟弟呢?他還好嗎?」我換了個話題。   感覺他忽然沒有力氣了,眼圈紅紅,「弟弟,昨天就去了……嗚……為什麼只留下我一個人……我也想到媽媽那裡去……」   是嗎?   「我問你,這裡像你一樣躲著的人還有嗎?」   「我不知道……那些怪獸現在已經開始闖入房間找食物了……我怕過一會而,就會有什麼東西來了……可是我又能去哪裡?外面一出去就會被吃的啊……」他丟下掃帚,無助地跪坐在門口。   「放心吧,既然我能進來就說明還是有出口的,一定可以出去的。」我想這句話應該可以稍稍安慰一下他的情緒吧。「可是這些怪獸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擦了擦眼睛,「媽媽說好像是附近的一個實驗室出故障了,把怪獸全放出來了……」   「實驗室?」真是讓我不爽的名字,「他們在研製這種生物?」   「不知道,他們自己大概也被吃了吧……」   是嗎……但是這些異獸為什麼只是在這座城市活動?是有人在背後控制?   但是,不關我的事,我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小弟弟,我可以在這裡住上幾天嗎?」我需要時間,慢慢感受千綾的氣息。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老狐狸說我可以感受『祝福』,這樣就可以找到千綾了,可是每次看到那顆紅玉,我除了會右眼痛外,就沒有其他感覺了啊。   「咕嚕嚕……」小男孩紅著臉不好意地看著我。   不關我的事,太弱的人本來就是要淘汰的。   「咕嚕嚕……咕嚕嚕……」   我轉過頭……   其實去一趟超市也不是很遠的說……   「我去喝點水……」他搖搖晃晃地向廚房走去。   我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對我來說不算浪費時間,我閃身從窗戶躍下,瞬間達到了超市。   誒,我正要那餅乾,伸出的手猛然停止,敏銳的感覺告訴我餅乾上有什麼……我細細一看,蜘蛛絲……   眼角往上一瞥,果然天花板攀著一隻超大蜘蛛。   它們竟然懂得在這裡狩獵飢餓的人類!   我幾個越步悄無聲息地接近蜘蛛,指甲猛然戳穿了它的頭部,黏糊的液體嘩啦啦地滴落在地上。我快速地拿了貨架上大堆吃的,翻出了窗戶。   身後的超市想起一片啃噬的聲音,大概死去的蜘蛛成了其他異獸的食物了。   不太喜歡這裡,還是早點出去的比較好。   將食物往床上一放,我手也沒洗的又出去了。   我翻過了好幾條街,但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還要時不時地應付天上飛來飛去的異獸。   但是,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引起了我的注意。   異獸在這座成裡分佈得可以說是很平均,只有一處地方,那就是教堂,我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一隻異獸出沒。   我從最頂端的大窗戶進入,再沿著幽深的樓梯下去。   人……下面有很多人……   既然有這麼多人可以聚集,卻不被發現,這座教堂果然很奇特。   很多人頹然地坐在那裡,即使見我進來,死寂的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   那邊有些人咱爭執著什麼。   「臭娘們!你把食物藏哪裡了?說!」一個大漢揪著一婦人的衣領,兇惡地吼道。   婦人掃了他一眼,「我不會說的!這是給我們的亮兒的!你這個畜生會把食物給吃完的!」   「你娘的!你寧願我被餓死?」   「哼……你這種個人早該去死了……」   「啪——」婦人給掃了個耳光重重地扔在地上。   其餘的人好像對這種情景已經見怪不怪了,麻木地看著,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但是這是我竟然看到了千綾!是的!那個衣著華麗的千綾,她正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婦人。   我忙走過去,「姐……」   她不可置信地回頭,「千羽……」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很快又皺起來眉頭,「為什麼是你……就你一個人?爸爸就這麼不在乎我嗎?」   誒?   不過老狐狸的思維其實正常人能理解的。   「你又為什麼會進這座城?」異獸出現是13號的事情,而你的綁架才是昨天的事,那些綁匪又怎麼會選這座城市?是常人都該發現這裡的怪異了。   「哼,爸爸只知道關心那個大胸女,如果我被『綁架』了,他就會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可是……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她真的很哀怨地看著我。   我的臉色不太好「你是說綁架什麼的,都是你一個人策劃的?!」   「我給他們錢,要他們幫我演一齣戲,他們當然和樂意。只是……我也想不到這裡會變成這樣……」   「好……那麼你是想說這只是意外……」我冷然地道,「說實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   胳膊忽然被她抓住,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我,「不要!我說……其實我是特意選擇這座城市的……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在這座城市裡……我知道這麼說很奇怪,但那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我低頭看到她頸項上血紅的「思念」,忙一閉眼,「好了,我知道了。我們這就出去。」   呼喚……   呼喚的是「祝福」吧,我能感到這顆紅玉現在很不平靜,像是要突破什麼……   連著我的心情也變得浮躁起來。   「好啊!」她興奮地點頭,可是卻又馬上地下了頭,「千羽,那些人也很可憐……要不……」   「不行哦……」我朝他搖搖手指,「我從來不是偉大的救世主……」   千綾的消失   【現代】   千綾對我的拒絕感到十分不解。   我耐心解釋道,「只要我們出去了,就可以讓國家安全局來解決,這樣不是更有效不是嗎?」   她了然點頭。   可是這是偏有幾個死蟑螂在那邊唸唸啐,「出不去的……一出去就會被吃的……出不去的……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了……」   頓時千綾變得一副想哭的表情了,「千羽,好像是這樣的……我們出不去,怎麼辦啊?」   「有個偉人說過,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我搖頭晃腦地掰了一句,誰說的,我不記得了,那個記憶好遙遠的說。   這時忽然有人想要搭我的肩膀,我不著邊際地躲開,再看過去,什麼東西?!   「我有個秘密通道,可以通往外界,兩位可愛的小姐想不想知道?」又是個蟑螂!   他一說完,就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想!」。「不想。」   千綾皺眉看著我,質問我為什麼而要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安拉,我當然不是白癡,如果他真知道幹嘛自己不逃出,還好心地來告訴我們?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人……   但是很奇怪的,又跟外面的異獸不太一樣。   我只是,看到了他眼中流出的對「祝福」的貪慾……雖然他隱藏的很好。   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但是並不意味著我不關心自己的事情,特別是那顆珠子……從很早開始,我就想調查了。難得這次這麼好的機會。   我想弄清楚「祝福」,我和千綾之間的關係。   後來不管千綾怎麼反對,我還是強勢地逼她跟我一起去。   結果她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地跟在了我身後   再然後,我瞪大眼睛地看著這所謂的密道,我憤怒地回身一把揪起那只蟑螂,「耍人很好玩是不是?」   秘密通道=眼前的空曠大街!!?   那只蟑螂因為忽然被提起,驚得整副眼鏡都差點滑下了,他忙用手接住,「不是啊……你不要生氣,我沒有耍你……是,其實是要用你姐姐脖子中的項鏈上的珠子……它可以開出另外一條通道……」   我瞇眼,「噢……這麼說你對『祝福』很瞭解……」我輕輕將他放到地上,很是柔和地摸了摸他的頭,「告訴我好不好?不然我就把你扔飛到大街去哦……」   千綾驚訝地看著自己項間的珠子,「千羽,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感覺很神奇的樣子?」   「不啊……不要把我扔出去……會被吃掉的,我這麼可愛,這麼年輕,我還沒交到漂亮的女朋友,我不可以死的……」某只蟑螂忽然捧著臉誇張地叫了起來。   啊拉?我怎麼看他都是只小小的蟑螂而已?   「喂,你再叫……會把怪獸引來的。」千綾及時提醒了他一句,他這才噤聲,害怕地望了望天空,「呼……幸虧曉茲鳥沒有來……那個傢伙專門往人聲喧嘩的地方去的。」   我不耐煩地咳了幾聲。   他驚悚地回過頭,開始回答我的問題,「其實,我知道的並不是很多,『祝福』,女神的祝福,傳說中,得到它,就可以開啟永生之路的大門。」   「胡說,我整天帶著它,怎麼沒發現!」千綾神色異樣地打斷道。   蟑螂像是個知識淵博的人一樣,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非也,那是因為現在的『祝福』還在沉睡中,要喚醒它需要一個儀式,而至於這個儀式,我就不知道了……」   儀式……   我沒發現此時的千綾面色十分難看,血色盡退,而且渾身顫抖。   「那麼你剛才說的用『祝福』就可以開出另一條通道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蟑螂笑了,眼睛卻因在鏡片後面看不清,「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整座城市就只有這座教堂沒有異獸嗎?」   「『祝福』……是因為它的原因嗎?」其實我不希望這個假設成立。   「檳果……恭喜你答對了。所以只要帶著『祝福』無論走到哪裡,異獸都不會攻擊的,同理,你們若是離開教堂的話,這裡的人恐怕都會在一瞬間被搶空的哦。」   我「啪!」地敲在他額頭,「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讓我想起那個染月!」   他委屈地眨著眼。   我嘴角抽搐,在我眼裡你真的是只蟑螂,請不要做這個與身份不符的表情好伐?   「千羽,如果我走了,這些人會沒命的!」千綾忽然離我好一段距離,朝我直搖頭,「我不能離開!我不會離開的!他們這麼多人……不要這麼多血……不要……」   我想拉住她,可是她後退地越快了。甚至整個身子都發抖起來了。   「姐,你不想回去見爸爸了嗎?他很擔心你的……」我耐心地勸誘著,「那個大胸女,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讓她贏了呢?我們還是快回去的好……」   千綾忽然一聲尖叫,「不要!都是假的!」然後她像是被抽了渾身力氣,沿著牆無力地滑下了,「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樣子,太搞笑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閃身到了她身邊,一把拽起她,卻驚愕地發現她的身子變得透明了,我試著抓了好幾下,都是空氣般地穿過,「千綾!姐!你怎麼了?」   她最後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猶如死物,空洞得讓人害怕。   她的身子就在我面前透明消失了,最後一抹血紅落在地板上,「叮噹」異常清脆。我抄起『思念』衝到蟑螂面前,抓著他的衣襟猛搖,「這是怎麼回事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啊!不然我就用拖鞋拍死你!說啊!」(作:口不擇言了。)   「不……要……搖了……我的脖子,斷了……」   不,我現在千萬要保持冷靜。   深吸氣……鬆開手……   那邊蚊香眼的蟑螂終於停止了暈轉,他說,「你的姐姐恐怕現在已經被『祝福』吸收了,你們將『祝福』掛在她身上,不就是為了她的魂魄能和『祝福』完美融合嗎?」   我頹了一下,「這件事……我不知道……」原來這就是老狐狸的目的,千綾從來就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所以千綾知道後徹底崩潰了。可是千綾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祝福』每次被喚醒都需要一個純正的靈魂作楔子,所以我想是有人想利用你們吧……」   「我會讓千綾出來的……你信不信……你不信也沒關係。」我扯出一個虛幻的笑容,在我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事情前,老狐狸你也別想得逞……   因為我要知道牙月小姐的事的前提是,我必須將千綾安全帶回去。所以,千綾現在還不能死……   就是這樣!   然後,我遵照本能將『祝福』緩緩拿起,放到了右眼,右眼頓覺一陣灼燒,熊熊大火在視線中燃燒,忽然大片大片的事物從眼前快速放過,有個老爺爺,教我刨土豆,接著染月成了我爸爸,中間好碰到了一個叫楊依依的人,最後又出來一個暗雪凌的傢伙……   好亂!   這大概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我遇到的事吧。   我閉眼,當再次睜眼時,我的手毫不猶豫地戳進了右眼,刺痛,再狠狠抽搐。痙軟得劇痛。血細細地流了半邊臉。   「天啦!你在幹什麼啊!」耳邊蟑螂大叫起來。   我笑,我知道這個樣子很可笑,但是,我也知道這個最笨最直接的把辦法了啊。「將它破壞掉,千綾總可以出來了吧……」   他怔怔地看著我,好久才呢喃出一句,「或許吧……」   「啊!」他有大叫,手顫抖地指著外面,「『祝福』破壞了……異獸就要進來了!我的天哪!你怎麼就沒想過這點!」   「閉嘴!」   我一把將他扔進教堂,十指迅速結印,然後扣地,拉起,瞬間一個巨大的結界將整個教堂都包圍住了。   那些異獸剛一接觸結界的壁面就被狠狠攤開了,還有許多空中飛的,直接撞在了結界上,「轟轟」的聲音敲擊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我將滴著血的手指輕輕放到嘴邊一舔,誒,沒什麼味道誒……可是威力倒是蠻大的。   蟑螂驚恐未定地爬起,躲到我身後,「用『祝福』的血結印,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說,你躲在我身後幹什麼?」我的語氣有點喘,漸漸地心跳也開始不正常了。難道,是因為被蟑螂喜歡的緣故?   「因為你強!我需要你的保護。」   「我為什麼要保護你?你……」   我窒息了一下,整個臉都僵了,「不行……這種結界……在吸收我的力量……」是的,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從身體中迅速地流逝。也就是說,要麼我現在立刻撤去結界,要麼等我力量枯竭,結界失效……   「只要你在力量完全流逝之前離開這城市,你不會死,這些人也不會死的。」蟑螂忽然跟我提了一個可笑的建議。   我很奇怪,為什麼他們都認為我會具有高尚的自我犧牲的英雄主義呢?   「不可能……」我不認為自己在如此虛弱的狀態下能安全出城,「所以,你,死,心,吧。」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   蟑螂伸向我右眼的手,被我一把截住。   這回他沒有去撫差點掉下的眼鏡,只是饒有興許地看著我,「這裡少說也有100多個人呢……你真的忍心?……怎麼下不了手……」   不,不是的……我的手心在冒冷汗……呼吸進一步加重。   「還是說你現在連收回結界的力氣都沒了?那可真是可惜……」他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我要很艱難地才能睜眼看清眼前的面容,清俊帶著淺淺的微笑……你Y的!果然是只蟑螂!(作:你這是什麼邏輯?)。   他忽然將我提起,放聲對教堂裡的人群說道,「大家,現在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喝下這個人的血,只要有她的血,你們就可以安全出城了。」   我汗!虛假廣告啊!我的血不好吃的!   有人明顯不相信,但是蟑螂卻忽然割破我的右臂,然後將匕首扔了出去,匕首優美地劃出了教堂,所經之處,異獸頓時退避三舍,有個倒霉的異獸不小心被正中靶心,頓之慘叫連連。   看多麼明顯的效果!一點也不想虛假廣告。我悲哀地想著。   可是,他這樣作的目的……   難道他有收藏癖,專門收集殭屍?   還是,他原來是個吸血鬼?   我胡亂地想著,人群已經開始向我慢慢靠近了,我看到每個人的眼裡都只剩下□裸的慾望,想生存的強烈慾望。   血開始一滴滴流入接在下面的容器,一杯,兩杯……   而我此時還可以清醒地看著這一幕,有些人貪婪地想要更多,所以在我身上劃了一道一道的傷口,有些人不忍心,只是輕輕啜了一小口,有些小孩不敢喝,於是大人就一口一口餵他們……多麼血腥而又溫馨的一幕……   蟑螂在一旁還耐心地解釋道,「誰讓你將『祝福』破壞的……我只好讓你瀕臨死亡,或許『祝福』會為你重新復原……如果你是『祝福』的主人的話……」   我很清醒,可是眼皮想睡覺……   我不怪那些人,更不會恨他們,因為每一個求生的人都是沒有錯的。   但是,當看到他們歡呼著衝出教堂時,我竟然感到濃濃地悲哀,沒有一個人記起躺在地上的為他們提供血液的我。可是我又為什麼要悲哀?人不都是自私自利的嗎?   他撈起血人般的我,「怎麼……很傷心?不要難過啦……對那些忘恩負義的人,神不會饒恕的……聽……神的懲罰已經開始了……」   我已經無法睜開眼睛了,但是耳朵還是可以從外面聽到陣陣慘叫哭喊聲。   「只怪人類太貪心……攝入過多的血液,只會引來異獸更強的食慾……」   他冰涼的手撫上了我的右眼,輕輕地按著,我卻感到了無比劇烈的疼痛,不禁悶哼出來,他的聲音也悶悶的,「奇怪,都這樣了,你還在堅持什麼……讓『祝福』來幫你吧……不要抑制它……」   我,不要……我牴觸所有的恢復力量,絕對不可以讓『祝福』復原!   「太固執了,最後痛苦的可是你自己哦。再說一遍,不要抑制力量的恢復……」   我搖頭。你Y的!我都說不了!你沒聽到嗎?(作:人家確實沒有聽到的說……)   「原來你喜歡自虐啊……那好,我們來玩玩也無妨,看你能堅持多久。」他邪邪地笑開道。然後用繩子將我綁在了外面廣場中心的柱子上。他說,雖然異獸們對你的血有所顧忌,但是飢餓難耐的他們或許會忍不住嘗嘗鮮……只要你喊停,我就把你放下來……   我還能說什麼……   只要千綾出來!只要她出來,我就立刻把你這只變態的蟑螂拍死!   看過恐怖電影沒?沒看過,現在免費啊。   一個血人,不,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掛在柱子上,身上的肉被撕扯地極度恐怖,還有些內臟被拖出。肩膀上一大塊已經露出森然的骨頭。   喂喂,我說那什麼鳥的,你剛才剛叼了一塊左邊的肉去,現在怎麼說也該換到右邊了啊!   還有,那什麼狼的,不要把你口臭的嘴巴對著我!先去刷牙來!   ……   啊!啊!啊啊啊!   還有完沒完啊!   蟑螂,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就算你是小強,我也要滅了你   (接下來,是將千綾的視角)   當聽到那個人說出「儀式」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呆住了。   曾經,其實並不遠,就是在那個「貝嘉號」上的事,那個魔術師黑鴉給我看的一段空中視頻,我看到自己的靈魂被深深地囚禁在鮮紅的『祝福』中,四周全是剛被放進來的新鮮血液,這些血液中的怨念猶如魔鬼般一個個都想來卡住我的喉嚨……   ——你看到了……這就是你的未來……   我知道了爸爸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千羽,那個『祝福』也是為她準備的,而我只是爸爸手中的一個犧牲品……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才是爸爸的女兒!我不甘心!我絕對不甘心!   所以當黑魚將刀放到我手裡時,我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千羽的心臟!   只要她死了,爸爸就會只疼我一個人了!只要她死了!   可是,後來千羽並沒有死……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時候,我也已經冷靜下來了,我為什麼要相信那段未來?我憑什麼要去相信,接受這個未來。那個魔術師或許根本是在騙人……   爸爸怎麼可能會不疼我……   是啦,我竟然這麼容易就受騙了。   但是事後,我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千羽,儘管我知道這根本不是她的錯。   可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儀式,鮮血,詭異的『祝福』……   跟噩夢重合了!   我不能接受!我不相信!   身子在消失……在被我脖子上的『祝福』吸收,那是條,爸爸說我戴著會很好看的項鏈,那條我曾經以為是我的幸運星的項鏈。   我蜷著身子,把自己關在了完全密封的空間裡,不管外面千羽多麼強烈地喚我。我膽小,我不敢面對現實,我自私,我想千羽這樣死掉就好了。   死掉就好了!   洗澡   【古代】上集內容回顧:千羽去狩獵,受傷。狩獵繼續中。   我不安穩地將自己縮成一團,夜晚的野外其實很冷的。這裡沒有一閃一閃的螢火蟲,沒有跟我玩的蝴蝶,沒有……染月爸爸……   第二天,我仍以身子虛弱為由躺在了睡椅上,這回我再也不敢將自己變成狐狸了,這樣雖然恢復慢了點。   紅衣少女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她真的很恨我,從她無時不刻散出的厭惡就可以感覺到。「四娘,怎麼不去狩獵啊?啊,我忘了四娘的身子最近很虛啊,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累壞了?今天可是還有精彩的節目,你可千萬不能錯過。」   我轉了個身,「我想睡覺……」   錚錚的一陣鐵鏈聲,「四娘,你自己親自準備的節目誒……怎麼不看了?」   她驚異的聲音,還夾雜著另一個粗重的喘氣聲。我只好坐起,於是我看到了紅衣少女旁邊一個脖子上,手上,腳上套著鐵環的男子,黑髮凌亂鋪開,散在□的渾身是上的身體上。此時,他也抬起頭來了,我看清了,這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縱然他渾身都是上,但是,臉卻被保護地非常好,幽黑清冷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此時緊緊閉著。   「他是誰?」   少女先是一驚,然後瞭然地看著我,「我倒是忘了四娘失憶了。呵呵,他是誰……他可是你的男寵……」   我疑惑地撫上了他的臉,「男寵,是什麼?」   她笑了,笑得很厲害,「真是太搞笑了……四娘,你什麼時候變得真麼純潔了……哈哈……這簡直太好笑了……」   「你知道我失憶了。」我悶悶道,我越來越不喜歡自己去扮演另一個人了。   「好……好……啊,哥,你來了……快向我們純潔的四娘解釋一下什麼叫男寵吧……」   暗雪凌,一身白裝地從陽光下走來,明明帶著陽光的溫暖,可是看過來的眼神確實毫無感情,他忽而輕佻地勾唇一笑,「男寵,就是讓四娘你吃的……」   吃的!我瞪大眼睛,摀住嘴巴,直搖頭,「不,我不吃人的!我已經不吃了的!」我不可以吃,絕對不可以吃!絕對不可以露餡!   這舉動卻把他們給笑翻了,暗雪凌意味不明地在我耳邊吹起道,「四娘,連怎麼吃都忘了……要不要我教你……」   我驚懼地搖頭,難道他們這裡其實都是吃人的?!   暗雪霜將鏈子交到了我手裡,「等會就要把他當獵物了,這是你最喜歡的娛樂活動……」   我拿著鏈子,看著他們走遠。一陣莫名其妙。人,怎麼可以當獵物呢?   然後只剩下我和那個叫男寵的人,「你很髒,先去洗洗好嗎?」   他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於是我拉著他到了附近的一個小池邊。   一路上,我問了他很多問題,比如他為什麼要被鐵鏈鎖著,為什麼要被當獵物,可是他都沒有回答。   「哦,原來你不能說話啊。」可憐,要是我不能說話了,我一定會崩潰的。   到了池邊,看他就這樣髒衣服,重鐵鏈的要下水了,我急忙喊住他,「等等,我幫你把鐵鏈解開,衣服,你自己脫哦。」   他忽然用一種很羞憤地眼神狠狠瞪著我,我感覺很怪,可是,哪有人穿著衣服洗澡的啊?我又沒有錯!   弄斷鐵鏈,不是什麼難事,身體恢復的速度其實是很快的。   只是當了頸部的鐵鏈時,我有點夠不著了,「喂,你低下來點好不好。」   我真的只是叫他低下來一點就可以了,可是現在他這樣直直地躺著又是什麼意思。   「要做,就快點,找這麼多借口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很好聽。   「原來你不是啞巴啊!」我表示我的驚訝,但更是對他舉動的不解,難道他嫌我太矮,乾脆這樣解更方便。算了!這樣也不錯!   我過去輕輕騎在了他腰間,然後低下身去,他冰冷地看著我。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雙手扯上鏈子,深呼吸……用力!   誒?!為什麼手中的鏈子一動也不動?!   我很用力了!   不信,再來!   奇怪,這到底是什麼鏈子?怎麼也扳不開!   我扯,我拉,我咬!   「嗚……」底下的人,忽然一陣悶哼。糟了,我好像坐疼他了!   我趕緊站起,歉意地看著他。   他也跟著坐起,「這跟玄蠶鏈是你親自打造的,合上就再也取不下來了。你在這裡又在演哪出戲?」他冷笑道,「聽說,你失憶了,那可真是自作自受……」   我真的不喜歡去扮演另一個大家都討厭的人……   「你洗吧……」我轉過身去,「雖然,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被當作獵物的滋味不好受,等會我會讓你走的。」   良久身後終於傳來嘩嘩的水聲。   當我跟暗雪凌說,我不要把他當作獵物時,他卻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樣子,「果然,你還沒玩夠啊……那好,四娘晚上好好加油啊……」   當我問及頸項間的鐵鏈怎才能解開時,他卻又笑得很奇怪,「只要他破了童子之身……四娘,你看,無論你怎麼誘惑,他都不肯在你面前破身啊……還真是失敗,是不是?」   為什麼,他最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誒?   我決定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緩緩調整呼吸,讓身體進入最佳恢復狀態。   思維清空的瞬間,我忽然捕捉到了一抹身影,惡靈?!不,不是……是個女的……很脆弱……   太弱了,只要我的神識一有波動,她都會消失的。   可是,她是誰?又怎麼會出現在我的神識中?   我過去,遠遠地就感到了她在顫抖,在恐怕著什麼……   當我想進一步接近時,忽然整個身子被懸空抱起了。   我猛然睜開眼,看到暗雪凌好看的眼正對著我,我發現自己正被他抱上馬,「四娘,竟然又睡了一天,看來還是回去休息的比較好啊……我送你回去好不還……」   睡了一天?我迷糊地看著漸暗的天色……可是我明明只是進入神識一會兒時間而已啊?   他沒有帶我回房間,而是到了一個很大的澡堂,很華麗。裊裊水汽蒸得整個室內都朦朦朧朧的。   然後,我看到了戴著鐵鏈的男子。   我疑惑地問暗雪凌,這是要幹什麼?   他輕柔地拔出了我頭上的簪子,三千青絲劃肩而下。   「你要我洗澡?」   他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洗澡,但是不是你一個人洗……他,你們兩個一起……」   是哦,池子這麼大,一個人洗也太浪費了。「你不一起嗎?」   他點了點我潤澤的嘴唇,「不要再勾引我了哦,這次,你們兩個就夠了。四娘,我可是幫了你,吃到你最喜歡的人,可不要太感激我……」他忽然一拉,我的腰帶被整跟抽取,再接著被他推下了水池……   嗚嗚……好深……   我搶了幾口水,剛想爬起,身子卻被另一具火熱的身子給抱住了,是那個人!可是他為什麼這麼熱?白天明明很冷的?難道是水溫太熱了?   他強力地將我調轉過身子,呼吸噴在臉上,火熱無比,「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他的眼睛裡有兩團火焰在燃燒,憤怒,還有慾望……   我忽然感到恐怖,劇烈地掙開他,一步一步想池邊走去,逃開!他很危險!   逃開!   可是身子下一刻又被深深嵌進他的胸膛,「不許走!」   我求救地看著岸上一臉悠閒的暗雪凌,「我不洗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朝我搖搖手指,「不行哦……」   背後的人忽然重重地咬在了我肩膀上。   好痛!   身子又被扳了回去,我根本無法掙開,衣服很快就被撕裂了。渾身顫抖,他要幹什麼?幹什麼?   粗暴的手撫上了胸前的柔軟,我驚恐地後退,背部抵在池邊,前面又被他重重地壓住。   我不要!好恐怖!   忽然一根火熱的巨大抵在我下面,我劇烈地掙扎起來。但是它還是慢慢地進入到了我身體……   然後一挺身,「啊——」我淒厲地叫起。他舒服地悶哼一聲後開始殘酷的抽動。   身體被撕裂了……好痛……好痛……   每一下,都彷彿被刀割一樣……不要!   水池裡「啪啪」的肉體撞擊聲,痛苦的呻吟,□無比。   漸漸的水池中漂起幾縷血絲。   他抱著我的腰越,抽越快,身子被一下一下裝在池壁,腳無力得跟著節奏拍在水面上。   我伸手想虛空抓住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   我看到暗雪凌邪魅地笑著,宛如魔鬼。   我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痛苦而又快樂的表情……   然後,   我看到紅衣少女和那抹思念的身影進來了。   「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沒有,只是在驗證一下,最近四娘變得實在很讓人懷疑是另一個人假扮的,你知道四娘至今還是處子之身的,所以我只是驗證了一下。」   「哦,那結果呢?」   「處子之身是沒有錯了……」   染月爸爸……染月爸爸……   我迷茫地看著他,無法喊出口。   他卻是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在水中的我。   染月爸爸不記得我了。   忽然底下被狠狠地一挺,我驚呼一聲,接著一股濃濃的液體射了進來。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可是身子被趴在池邊,腰部被再次握住,巨大的凶器從背後再次進入。   「染月侍衛,也想下水去嗎?」   「呵呵,還是算了,雖然四夫人很美,但是用過的東西,我不太喜歡呵……」   染月爸爸……   這樣的我,你不會再喜歡了?   我笑,因為不能哭,我只能笑了。   我看到了在一個花園裡,我是一隻小狐狸,在歡樂地撲蝶,染月爸爸在一旁曬太陽……   然後   我又看到那個少女,她憐憫地看著我。   她說,跟我一起沉睡在這裡吧,這裡只有我們快樂的記憶……   我歪起頭,為什麼?   她說,現實太殘酷了,留在這裡不是更好?   我繼續撲蝶,不要,外面還有重要的人在等我……只有出去,才能有更多的快樂……   我再次醒來,是在2天後了,畫眉在床邊哭得眼睛都腫了,見我醒來兩隻桃子一樣的眼睛笑得很幾乎沒有了縫隙。   「我要去找五月……」   「五月?五月是誰……」   我不離她,掀開被子,赤腳下床,然而下身的忽然疼痛,讓我一下子往地上載去,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將我扶住。不用抬頭,我的身子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不要!」我用力推開他,任自己跌落。   他脖子上的鐵鏈已經不見了,那天在我體內射出濃濃液體時,鐵鏈就已經不見了,可是他還是抱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就這樣站在一邊,「你不是一直在練什麼功夫,需要我的精氣……現在給你了,你又有什麼不開心的……」   我不是!我不是那個四夫人!   「我現在要出去。你,讓開……」   「少主說,以後我就是你的侍衛了,所以必須在你身邊。」   「隨便你,但是,不許碰我。」我冷冷地說著,然後赤著腳出去了。   再次見到五月,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她還是猶如天使一般純潔乾淨。   我走過去蹲下輕輕地擁住了她,「五月,我們出去,好不好?好不好?」五月身上的氣息可以讓我忘記煩惱與痛苦。   「好。」五月也輕輕回抱住了我的肩。   風暴   【現代】   我切斷了一切痛感,但是光是視線中慘不忍睹的身就可以讓我感到深至骨髓的痛。   蟑螂一刻不離地呆在我身邊,我發現他原來有多重人格,有時瘋狂,有時可愛,有時又高深得像個狐狸……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喊停啊……這樣好無聊……」他的手忽然又撫上了我的已經戳嚇的眼睛,無不心疼的眼神……   也是,所有虐待者的心裡都是希望看到被虐者哭喊的景象的,像我這麼不配合的人真的會讓人失去興趣。   「算了,你已經不會說話了……這樣吧,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打發時間……我啊,不,應該是說我們庫蘭族世世代代就是為了守護這顆『祝福』而存在的……你不知道吧?哼,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和你那個姐姐都只是把它當成普通的紅玉,一顆有錢就能買到的紅玉……可笑,為什麼我們要體你們這樣的人拼著性命去保護?!為什麼?……你不知道,『祝福』的爭奪有多厲害,爸爸媽媽都在戰鬥中死去了,而我被要求一定要誓死保護『祝福』……後來當那個艾文集團的人要買這顆紅玉時,爺爺堅決不答應,可是不答應又怎麼樣,你們這些有錢人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爺爺竟然好端端地被車撞了,奶奶最後也哭著跟去了……我當時才10歲,我把這顆紅玉從25樓上扔了下去……人,實在是太齷齪了,你也這麼覺的過的吧……那麼這個世上不需要人這種生物就好了……於是,我建了實驗室,創造了這些可愛的孩子,他們強大,單純……為了這個世界美好的未來,他們會替我掃清所有人類……怎樣?只要人類願意接受這個信念,我就可以改造他們的基因,把他們變成我們一樣的新物種……」   他的眼神由最初的悲傷,憤恨,到了最後的瘋狂,他站起,雙手張開,迎風而立,「這個世界的未來應該是美好的!我堅信著!」   你Y的!你以為你是蜘蛛俠……裡的反叛主角啊?!   「所以,你把『祝福』拿出來啊……我們一起去尋找一條永生道路,為新人類造福啊!你為什麼不拿出來?為什麼!」他瘋狂地搖著我可憐的身子,還好像搖上癮了!   NND!再搖下去,我的頭就壓迫掉了!一點都不誇張,畢竟頸部的肉也被咬去了很多……(作:你不要再嚇人了啊……)   這時,我遇到了傳說中的英雄救美?!   真的假的?   雖然,這個英雄很大叔……也很邋遢的樣子……   破舊的拖鞋,維修店的工作服,油油卻又草窩的頭髮……   「哎……我說你,對,就是站在柱子邊的年輕人,這些怪獸是你放出來的?」他直奔主題地問道。   蟑螂推了推眼睛,又變成了狐狸,「賞金獵人,奧科特……」   「你認識我?」大叔他手抓著後腦,疑惑地問道。   「當然,賞金界赫赫有名的頭號獵手……」蟑螂紳士地行了一個禮,「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斯若?庫蘭。」   正說著,一把熟悉的刀忽然出現在大叔身邊。長的誇張的武士刀,嬌小的身影,「老頭,你跟他囉嗦什麼?快馬上去把那個人救下來啊!」   「老頭?……我才35歲!不要叫我老頭!你這個臭丫頭!」   優舒……竟然會是優舒……她原來是個賞金獵人,這也就可以解釋她上次的行為了。   「優舒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蟑螂友好地打招呼道。   這蟑螂,又認識了?   大叔更是奇怪了,「丫頭,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面的?」   優舒打哈哈一笑,「就是……就是上次接了份單子,抓住從實驗室裡逃出來的失敗品啊……哈哈……而委託人就是他……」   「可是,那次你還是沒有拿錢進來啊……你獨吞了?!」   「吞你個大頭鬼啊,因為任務失敗了……那個怪物最後被人殺了……對方絕對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蟑螂很有耐心地等他們吵完,繼而道,「兩位,不知有沒有興趣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中來……我可幫你們提升幾百倍的言靈……」   「抱歉啊,我還是喜歡乾乾淨淨的人類細胞。」   「那這是可惜了……」   二對一,蟑螂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但是優舒和他的搭檔看上去更是配合地十分默契,兩邊都沒有出現絕對的優勢或劣勢。   戰鬥很激烈,深處暴風中心的我也托他們強烈的言靈的福,附近再也沒有異獸靠近了,我稍微可以踹口氣了。   或許是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身體機能就立刻進入了昏迷狀態。   (作:大家看到了不是我故意不寫戰鬥經過的,而是我們的主角昏過去了……拉拉……華麗地謝幕……)   「喂,老頭!不要這樣抱她!會死人的!」感覺全身的五臟六腑都挪位了,還被一隻手給抱得壓倒到了心脈……   忽而又被另一雙手給搶了下來,我悶哼……你,你的刀柄撞到我開裂的腹部了……   「臭丫頭,你才是……小心點……」   我……我……你們都給我放手!   我狠狠地睜開眼,表達我強烈的意見。現在自己正在一個倉庫裡,而眼前的大叔和優舒正激動地看著我。   「阿呀!你終於醒了!啊,不對,是這樣你還可以活過來實在是太厲害了!我當初還以為救回一具殘破的屍體呢……雖然現在跟屍體也差不多……」優舒用很佩服的語氣說著如此無害的話,讓我又氣又想笑。   大叔很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她的頭,「怎麼說話的呢!」然後轉向我安慰道,「你不要太傷心了,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也會盡量醫好你的。雖然肯能會終身殘疾加毀容,但是……」   他的安慰真強大……   「蟑螂……我是說,那人呢?」我嘶啞的聲音猶如舊機器的齒輪在艱難運轉,難聽得連我自己都嚇一跳。   優舒難得莊重了一把,她小心地擦拭著她的刀,「那人不好對付,我已經聯繫了外界的人請求支援……不管他躲在那個角落我對會把他找出來的……你放心吧。」   「小姑娘,我問你件事啊。」大叔也認真地做到了我身邊,「他為什麼要把你當綁在柱子上啊?」   我也很認真地回答,「大概是因為全城的人都死光了,他想用這種方法來讓他的寶貝公平進食吧。」   「……真是厲害啊,難為你能活到我們到來啊……」   「哪裡哪裡……」   (作:打住!你們這是正常人的對話嗎?!)   可是,我們在這倉庫裡等了幾天,救援人員卻沒有任何消息,大叔說,可能城市入口已經被封了。優舒說,那我們就打到他的老巢去!   大叔搖頭,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不要輕舉妄動。   於是他們就在倉庫裡制定一套一套的計劃,餓了,就去超市拿些沒有過期的食物。他們遞給我時,我接受了,這麼重的傷不進食是不可能的,不可以讓他們看出什麼。   只是當了夜晚,我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晃出去。   憑著嗅覺,我走過一條一條街,當然是避開所有的異獸。終於在一間民房裡看到了一具新鮮的食物。   應該是剛剛餓死的。   然後我開始吃了……   有時我會想那個遙遠又模糊的場面,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媽媽將噴香的雞翅放到我面前……   但是,現在又想那個雞翅有現在的人肉香嗎?……   當我啃完最後一根骨頭,後面一陣驚恐的尖叫,「啊……」   我擦擦嘴角回頭,一個小男孩,我看到過的,就是最初遇到的那個記日記的男孩。原來他還沒死啊……   「妖怪!你把他吃了!你竟然把他吃了!」他竟然不顧一切地向我衝了過來,「我要殺了你!」   我一把握住了他刺下來的手,然後將優舒白天給我的麵包放到了他手上。   「你可以吃麵包的……真好……那麼就好好活下去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晃晃悠悠地站起,走了回去。   還沒走兩步,後背就有個冰冷的東西刺進來了。   「你把我最後的一個親人都給殺了!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呢?你也把我吃了啊!吃了我啊……」他大哭道。   我沒有回頭,反手拔出刀子,「對不起啊……我已經飽了……」   繼續晃悠著前行,風中忽然飄來蟑螂的味道,我止步。   從暗處,月亮漸漸照出一個人影,他溫柔地笑著,「你……原來也是個妖獸……人類容不下你的……到我這邊來吧。」   「你實在很討厭……滾開。」我沒有溫度地看著他。   「你其實心裡很矛盾是不是?又放不開人的情感,又控制不住獸類的本能……你就是太會壓制自己了,對自己好一點不好嗎?」   他笑得真的很欠扁。   「我再說一邊,滾開……」   他接著笑,「我說不呢?」   紅色開始瀰漫眼球,「我會讓你讓開的……」   沒有『祝福』的恢復,我體內的拉美卡帝狐血液也可以讓我狂熱。   他驚訝地看著我。   身邊的言靈都成了紅色的狂暴的氣流。   這時,忽然一隻手拉住了我,將我拉到了她身後。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斯若!」優舒很有氣勢地指著他道,「不要躲躲藏藏的,是男人就好好較量一番!」   「不好意思,現在我對你沒興趣啊……讓我的寶貝們先來陪陪你吧……你身後的這個人我要定了……」   他說著忽然消失,「叮」武士刀阻在他已經變異成獸角的手上。優舒狠發力將他退出了幾步之遠。   我看到四周圍聚了越來越多的異獸,優舒一方面要阻止蟑螂的進攻,一方面還要防備異獸對我的襲擊。很快,她的呼吸聲開始加重。   蟑螂的手臂忽然伸長繞過優舒的長刀,只向我襲來,不,目標其實是我的右眼。   縱然我看到大叔和優舒極力地想過來幫我躲開。   沒有用的,他速度太快了,更何況是我根本不想躲……   如果『祝福』能這樣取出來……也還……   右眼沒了,我還有左眼不是嗎?   ——千羽……   這時,我竟然看到了忽而飄下來的千綾。   她降落到我面前,淡淡的光籠罩了我的整個身子。   ——千羽,我回來了……   在這光暈中,身子正在飛速修復。   「不要用『祝福』的力量!不然,你又會消失的!」   ——千羽,我不要做個逃避者,事實如此,我要麼接受,要麼去抗爭,但是,我首先不要欠你的人情……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吸收不斷湧進的新生力量。   笨蛋……我救你根本是為了我自己……   所以你沒有欠我什麼人情……   很久,或許又根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光暈中緩緩走出一個少女,絲緞般的長髮絲絲縷縷落在純白的衣裙上,那雙艷如朝陽的紅眸緩緩睜開,彷彿開啟了天地的光輝,她淺淺一笑,頓時漫天的星輝都飛入了她眸子中。   優舒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奧科特也為自己片刻的失神掩飾性地咳了咳。   斯若推了推眼鏡,笑得很溫柔。   「小蟑螂……竟然讓我產點破相……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我朝他做了一個輕蔑的手勢。   他竟然這時又裝無辜,「可是我還不想死啊……不過,為什麼你要加一個『小』字呢?」   「那是為了充分表現對你的藐視!心理戰術……你不會懂的,也不用去懂的……」   袖白雪凌厲飛出,紅色的言靈狂掃所經之處。   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候,蟑螂竟然跟我喊停,   「我……認輸……」   「為什麼?!」你不能這麼不合氣氛的啊!!   「畢竟你是『祝福』的主人……身體的本能還是對你尊敬的,我也沒辦法啊……」他笑得有點無奈,「更何況,你是我們的同類,我們不應該相互廝殺的。」   「閉嘴!」   誰是你同類了?誰是你同類了?!你這隻小蟑螂!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會和你打的。而且,你也想要你姐姐出來吧……我既然是『祝福』的守護者,當然知道方法……怎麼樣,作為交換我們停戰吧……」   「你想威脅我?」如果我答應,那麼就不得不反過來阻止優舒他們了。   「你要這麼認為也沒辦法,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   聽你鬼扯!   「沒有你,我也會找到救出千綾的方法的……你再多話,我就馬上切掉你的頭!」   以我為中心,地面上,空中的無論是石子,碎片還是漂浮物都形成了強烈的漩渦,瞬間將他捲進了風穴中。哈哈!小蟑螂,好好享受我為你準備的漩渦吧……裡面加了我狂漲的言靈,除非你有與之想抗衡的能力,否則你在裡面不被高速運轉的雜物刺死也會被言靈給壓制死的!   那邊優舒他們也同周圍的異獸展開了廝殺,優舒武士刀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嘶吼聲響徹了整個天空。   但是圍過來的異獸卻是越來越多,殺一個,圍十個。奧科特沒有武器,或者說他本身就是件武器,空氣在他的控制下變成一把把利劍,穿刺每一個過來的異獸。   腰間的袖白雪忽然在這時出現了異動,我看到袖白雪的另一端竟然被連接在了漩渦裡!你Y的什麼時候拉的?!   「啊……」我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切斷袖白雪就被拉向了漩渦!   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而更恐怖的是我的漩渦竟然不受控制地再飛快的擴大著直徑!那紅色的言靈猶如火龍一般吞噬所有經過的東西!   「嘶——」武士刀劃過,就貼著鼻子。我用勁後越,褲腿還是被掃到了,連著小腿火辣辣的痛!媽呀,要是真被捲進去……   顫一個……   我們三個站在最高的高樓頂部,剛剛所站之處已經被火龍完全吞噬了。底下的異獸根本無法逃開,一批一批地被吸捲了進去……   我看得真是驚心動魄啊!   「喂,你快把這危險的東西給收回來啊,不然這城市就全毀了。」優舒用刀柄捅了一下發呆的我。   「啊?啊!我也不知道啊……」   「你說什麼?!」   「它根本不受控制了……只有等言靈自己消耗完才會停下了……哈哈,這樣不是很好,不用你們去解決那些異獸了……」   「你!你知不知道,城裡還有很多人還活著!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   我怔怔地看著優舒較小的身影想也沒想地就從高空落了下去。大叔拍了拍我的肩,「現在只能能救幾個就救幾個了……」然後也跟著下去了。   底下的火龍越來越暴亂了,根本沒有消減的跡象。   人,為什麼總是想當救世主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言靈在自己外面纏了一層保護膜。   再然後伸手緩緩接觸漩渦的外圈,勁風堪比利刀,雖然有言靈保護,但是刮在身上還是生疼得很。每一步,身體都彷彿經歷無數次狂亂的攻擊。   ……   ……終於我的視線開始清晰,也終於可以順利進行呼吸了。因為到達中心區了?   我看到蟑螂果然還在裡面,渾身是傷,大半個身子都在流血,但他看到我還是可以笑得這麼溫和,「你還是來看我了……」   我不答,「你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你的那些異獸也毀得差不多了……」   他咳了幾聲,「我知道……『祝福』的主人果然很強……」他說著抬起一隻血淋淋的手,向我伸來。   我下意識地後退閃開,「你殺不了我的。」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我只是想最後一次看一下『祝福』……」他的手頹然放下,「我想要是我不是庫蘭一族的人,是不是我現在還在這座城市裡為學習的事煩惱著,為生活的事煩惱著……」   我眼神一暗,曾幾何時,我也想過,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是不是現在可以和家人一起吃飯……   可是,沒有假如……   是的,沒有假如。   閉眼,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我再次旋起了漩渦,只是這次和外面的成反方向。只有這個辦法了。   邊界的摩擦異常激烈,狂亂的氣流激得我幾乎把持不住,這時只要我少放鬆,那麼不單是這個新漩渦會消失,連我也會被這抵抗的氣流給吞噬的。   衣服被撕裂地不成樣子,連內臟都快承受不住,幾欲從皮膚裡沁出血來。   「千羽……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逞強?」他微歎息的聲音在這暴亂的空間中清晰地傳到我地方。   我心一沉,糟了,要是他現在殺我,我根本毫無還擊能力。   身子忽然被由後面環住,一股強大的力量與我的會合……   他?!   「千羽,你要學會好好善待自己……」   你在幹什麼?!把力量用在這裡,你自己的後面就全暴露在了風暴中……   「我們……可以是,朋友嗎?」他濕重的帶著血氣的呼吸輕輕響在我耳邊,「可以嗎……」   為什麼要如此祈求……朋友……我不需要……   「咳咳……還是不可以嗎?」他微微牽扯嘴唇,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的,我不需要朋友……   最後一股力量猶如巨浪一般捲裹了我的身體,我順勢將它轉為我紅色的言靈導出,周圍的旋風在這瞬間猛增。   「嘩——轟——」震耳欲聾的摩擦撞擊聲中,兩條紅龍相互交纏,勁風將天空的雲全吹散盡。   漩渦漸漸開始減弱,最後完全消散……   我一個人站在原來的風暴中心,衣衫襤褸,遍體鱗傷。   背後已經沒有人了……   還是不要做朋友的好,我不想再有那種失去的痛苦……   但還是痛了,右眼在流淚……   在救援部隊到來之前,在優舒找到我之前,我就離開這座城市了。   因為他最後在我耳邊說   ——要讓你姐姐出來,只要用庫蘭山的溫泉洗浴就可以了……   溫泉不難找,我在裡面足足泡了一天一夜,而右眼一直在流淚。   最後終於把千綾給「哭」出來了。   她輕輕撫著我的右眼,說,「千羽,以後想哭就哭吧……有人,想哭卻也沒法流淚啊……」   (作:不知大家明白千綾的這句話沒?她指的是那邊世界的千羽。)   作:汗……終於把這段過了……千羽累,我也累啊……   「九傾」大賽   【古代】   (作:汗!我還是做一下說明比較好,上次出現在千羽神識裡的少女就是千綾啊……因為千綾是被吸到『祝福』裡去的,而『祝福』又變成了千羽的右眼,所以那邊的千羽可以看到了啊……這個沒看出來沒關係,我還會進一步寫的。至於五月和千綾有沒有關係……呵呵,兩個根本就沒關係啦,不然我接受不了善良純潔的五月變成了嬌蠻的千綾呵……可是五月的身份……不簡單哦……)   「五月……後面的那個人跟著好討厭,我們把他甩了,好不好?」雖然我不讓他接近,但是他身上的氣味,我還是可以聞到的,這種讓身體曾今受過深深傷害的氣味是在令我不舒服。   五月抬頭朝我展顏一笑,「好啊。」   啊!五月笑得真好看!   我甜滋滋地想著,然後倏然地抱起她瘦弱的身子,點地提氣,越步飛起。   很早就想帶五月這麼飛一會了,無奈身子到現在好沒好過……只是這次,我只想讓五月開心,因為看她開心,我也會開心的。   我需要開心的理由……   「啊!小夜姐姐?!」她驚呼起來。   我回笑,「只是為你的,喜歡嗎?」   她舒展笑容,整個笑臉都紅撲撲的,「喜歡。」   看著身下曼谷的青草,星星點點的野花,我知道這個後山很漂亮,可是沒想到從高空看竟會是如此令人心曠神怡。   我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不一會兒就出谷了,後面自然不會有人追來了。   我們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城鎮,十分繁鬧的城鎮,絡繹不絕的行人,高聲吆喝的小攤,還有討價還價的賣主。   對吃的,我是一直沒有興趣的,可是現在身邊有了五月,她,會喜歡吃的。   於是我牽著她到了一個小攤前,「老闆,給我兩隻酥餅。」   「好列」小販熟練地替我們包紮了兩個遞來。   「嗯。」我掏出一個荷包,將裡面的銀子全部倒出,「這些夠了嗎?」   買東西要錢我還是知道的,所以在這之前,我已經向畫眉要錢了。   (作:我們來情景回放一下。)   千羽:畫眉,我需要錢。   畫眉:這個,哈哈,夫人應該有自己的月錢的啊。   千羽:可是我失憶了,不知道錢放哪裡了……(無不可憐的聲音)   畫眉:……這樣吧,奴婢把錢……(這個「借」字,無論如何說出來都不妥吧,哪有丫鬟借錢給夫人的啊……可是……)   千羽,無比純正的小狗般烏溜眼睛。   畫眉:好吧……夫人要多少?(大義凜然狀!)   千羽:10兩。(隨便報的。)   畫眉:……10……兩……(我一個月的工錢啊……滴血!!)   (結束某人的「騙錢」經過。)   小販滴汗道,「這位姑娘……你,你這是……」   五月忙取出其中一塊小碎銀,「大叔,給……」   小販:還是這個小娃懂事啊,那個長地像仙女一樣的姑娘真是可惜了,原來是個癡兒……   我將酥餅全塞到了五月手上,樂呵呵道,「我知道這個對你們來說是很好吃的……」   「小夜姐姐……不吃嗎?」   「哈哈……我已經很飽了,五月自己吃吧……」天知道我已經多久沒有進食了……不餓,那是騙人的。但是,我至少還可以忍耐……因為,五月,五月你啊,你的氣息太純潔,讓我無法升起殺人的慾望。   然後我們又在另一個小攤上一人買了一個鬼面具,我其實不太喜歡戴上這麼嚇人的東西。   五月說,如果小夜姐姐再不遮一下面容會出事的。   我問,難道我真的長得很凶?其實我不凶的……真的……你跟大家說說啊……   我急,曾經好像畫眉也這麼說過。(畫眉:我冤枉啊……)我還不相信,但是剛才卻是看到路人看我的眼神很吃驚……   五月說,反正小夜姐姐戴上就是了。   我郁,那我笑還不行嗎?笑起來就不會凶了啊……   算了,五月好像買喜歡的樣子,我戴上她會開心的話,我其實也沒什麼的。   我牽著她亂逛,看到什麼好玩的就買。   哇啊,前面好多人!還有很多人不停地往那個方向跑去,   「大叔,前面有什麼好看的嗎?」我急忙拉住一個跑得很快的大叔,問道。他拽了幾下袖子發現掙脫不開,於是不耐煩的吼道,「你娘的!快放開!不然就沒位子了!」   我不放!「那你告訴我啊……」   他又試著拽了幾下,最後憤恨道,「你外地來的啊!這是一年一度的『九傾』大賽!」   「那是什麼?好玩嗎?」我繼續問   「每年全國各處的花魁都要來這裡賽藝比美,獲勝者將摘得『九傾』!」大叔很生氣,也很無奈。   「『九傾』?什麼東西?」我繼續問。   大叔整個臉都紅了,氣的?「你剛從從山裡跑出來啊?!『九傾』的摘得者將獲得數不盡的榮譽還有選擇自己喜歡的良人的特權!你快放開我啊!不然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他使勁地拽著袖子。   我拉得更牢了,他的鬍子一翹一翹的真好玩。(作:惡趣啊!)   「為什麼說你去了就有機會了?什麼機會?」   「阿——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存心破會我跟我未來娘子的美好姻緣的!?比賽結束後,『九傾』者將會在底下的人中選出一個人來作她的夫君的!你!到底放不放手!」   放啦……再不放……我怕他的眼神會把我吃了……   大叔一溜煙地就消失在我們面前了,好快!   「五月……我想去看看……」我回頭想去牽五月的手,卻發現五月小小的手上已經被塞滿了我買給她的東西,沒辦法再牽了……   「這個……哈哈……五月,你怎麼還沒把糖葫蘆給吃掉啊?」   你,糖葫蘆!礙著我牽五月的手了!   「我已經吃飽了……這樣吧……」五月說著走到一個正坐在路邊髒乎乎的人身邊,彎下身,「吶,這個給你……」   髒乎乎的人抬頭,黑黑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低低地說了句,「謝謝。」   接著,五月朝他陽光般的一笑。   我,我妒忌!十分的妒忌!為什麼五月要把糖葫蘆給你?為什麼她要對你笑?   五月回來,主動地牽起了我的手,「我們去看吧,小夜姐姐。」   嗯?嗯!   呵呵,我的心情又好轉了。   我得意地瞟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後帶著五月跑向前面。   我蹦,我跳……為什麼人會這麼多,怎麼擠也擠不進?!這樣根本什麼也看不到嘛。   環顧了一下四周,頓時有了注意。我抱起五月,唰的就輕身飛到了附近的一顆大樹上。這樣底下舞台上的表演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還沒把五月放好,忽然屁股被人不客氣地踢了一下。   身後有個暴躁的聲音,「這是你小爺的位子!讓開!」   啊拉?很熟悉的聲音誒……我驚異的回頭,頓時驚叫,「蘇瑞?!」   眼前這個身著道服的,滑嫩嫩的少年不正是蘇瑞!   他此刻也正瞪大眼睛看著我,「你認識我?你是誰?」   「我是千羽啊……你忘了?」   「千羽?小羽!你是小羽?!你真的是小羽!?」他這一下子激動地抱住了我,我不適地想掙開,他卻在我耳邊,輕呢道,「別動……讓我好好驗證一下……記得我曾經在你身上下過咒的吧……雖然很弱了,但是……果然是你……」他忽然放柔了將我抱在懷裡,「小羽……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死了……」   「咳咳……先放開我啊,五月……五月被你壓到了!」我推開他,然後小心地摘掉掉在五月頭上的葉子,再將她放到我膝蓋上,圈住她的腰部,將她好好抱住,「五月,他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五月抬頭對他微微一笑,「你好,我叫五月……」   蘇瑞頓時像是吃了雞蛋一樣,大張著嘴巴,「你,你……」你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了下句,「你長得真像一個人……嚇死我了!呼……不過,」他又對說道,「你小子,什麼時候竟然會對幼女下手了……」   誒……什麼意思?   這時,下面已經開始有人出場了,整個人群都開始沸騰起來。   有人在彈琵琶唱歌。   「小羽,這段時間我加強的修行!這回我一定可以保護你了!小羽,這段時間,你是怎麼過的啊?」   怎麼過的?我淡淡道,「我在玩一個『淚變』的遊戲。」   「什麼遊戲?好玩嗎?不過小羽也真是的,不要整天想著玩啊,男人就應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安靜地看著舞台,「我也不想玩的……」   可是,我必須玩下去,我要把染月爸爸的記憶拿回來,我要把五月救出去……   然後,我會把整個暗雪谷,變成血的的地獄!   一條一條的血……   掛滿的猶如屏幕的視線……   「小夜姐姐?」   「嗯?」我的視線忽然映進了五月擔憂的面容,心在狠狠的驚戰,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什麼?!   這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吧……   你也和我一樣……是來自地獄的……   ……惡靈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在腦中盤旋   不,不是的!   五月的手輕輕附在了我的手上,漸漸平亂了我錯亂的呼吸。   舞台上漸漸歡呼聲高起,大家大叫著最後奪冠的名字,「艷姬!艷姬!艷姬!」   只見台中緩緩走出一個曼妙的身影,輕紗遮面,但是儘管如此,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已經美得勾魂了。   「不要看他的眼睛。」一個黑影忽然遮在了我的眼睛上,「有攝魂術。」   「嗯?」我扳開他的手,「你不是沒事嗎?」我看他仍牢牢地盯著台下的人啊。   「哼,那點妖術對我來說沒用……」蘇瑞很不屑地往台下瞥了一眼。   「你是來捉妖的啊……吶,她是什麼妖啊?」   蘇瑞繼續表示不屑,「欠,一個小小的花妖……沒什麼用,除了會勾引男人的那點攝魂術。我剛到這裡就聞到了她的妖氣,所以就來看看……」   「你說她只是只小小的妖,構不成威脅,那你還要收它啊?」   「當然,是妖,都是為世所不容的,我見一個收一個!」蘇瑞很認真的說道。   我笑,「那你聞聞我身上有什麼氣味?」   他湊過來聞了聞,「什麼啊?很好聞的味道啊……你塗了什麼……」   我笑得更歡了,你不是可以聞出妖氣嗎……   我推開他道,「你要是收了她,那麼『九傾』就沒了,底下的人會跟你拚命的……」還有那位大叔會生氣的!那鬍子又該翹了……   「什麼『九傾』亂七八糟的東西,小羽,你下去,也可以獲得的!」   「啊列?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有全天下最好聞的味道……」他忽然變得很羞澀。   千羽:……(不明所以)   (作:……你當全世界的人都同你一樣屬狗的啊?)   接下來,蘇瑞的收妖過程很……那個驚心動魄……   他忽的跳下,把在場的人都下了一大跳,「大家不要被她騙了!她其實是只妖怪!」   全場一片寂靜,緊接著猶如洪水般,大家激憤了!   「你這個小道士在這裡憑什麼信口開河!」   「滾下去!不要侮辱艷姬小姐!」   「對啊!招搖撞騙也該有個限度!滾下去!」   「滾下去!滾下去!」   更有人扔了青菜上來……   蘇瑞氣得直跺腳,還要一邊躲一變叫,「好!你們等著!我這就讓你們這幫迂民看看她的真面目!你娘的!誰扔我的番茄?!」   他迅速逃掏出一張道符,直朝旁邊驚嚇中的美女扔去。美女頓時嚇得恰當好時間地暈倒了……   道符歪歪斜斜地貼在了剛剛衝上來的老鴇臉上……   老鴇其拔山河地一吼,「來人!把這臭道士給我抓起來——來——來……」   蘇瑞也氣浪費了一張道符,他指著老鴇的鼻子,「想抓你小爺?再等一百年吧!」   整個現場一片混亂……   這就是蘇瑞說的加強修煉的結果啊……我咋舌……   「五月,我看我們還是下去吧……」   「好……但是蘇瑞哥哥,不會有事吧?」   「他,應該……會沒事的哈哈……」我抱住五月從樹上輕輕落下。   等等!   我趕緊又回到樹上,將五月重新擺好。(作:「擺」……女兒,她不是娃娃……)   「五月,我下去一下,你不要亂動。」見五月乖巧的點點頭,我立刻飛身到了舞台上。   剛一落地,「哇啊!」就很沒形象的摔倒了……   誰在這裡扔了塊西瓜皮?!   我揉著屁股,走到艷姬的身邊,戳了戳她的臉,咦?還不醒啊?再戳……   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一見放大在眼前的是個恐怖的鬼面具,她差點又昏過去。還好我及時……掀開了她的面紗……   把她驚得一下子醒過來   一個柔弱的美人,真的是我見猶憐。   「你,你要幹什麼?」美人顫聲道。   「吶吶,你真的是花妖嗎?」我繼續戳她粉嫩的臉。(作:你的惡趣???)   「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花妖……求大師放過我吧……我自成人從沒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   「啊列?可是蘇瑞說你剛才對底下人使用了攝魂術啊。」   小妖頓時泛起了淚水,無不可憐,「是媽媽逼我的,她說我這次不奪冠的就要我好看……我這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大師繞過我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感歎道,「可是你跟我說沒用啊,要收你的是那個人……」   「嗚嗚……我真的沒做過壞事啊……我不要被收啊……」   我咧開嘴,(作:狐狸本性??!)「若是我能幫你,你可不可以讓我做你的主人……」   她紅著眼睛抽泣地看著我,「你……你能救我嗎?」   「當然!」……應該……可以的……吧……   她點點頭,「小妖柦羅願以後為主人鞠躬盡瘁,求主人幫柦羅度過這一劫。」   眾人正在雞飛狗跳中,忽聽台中傳來一個美妙的聲音,很輕但卻讓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無比地聽到了。眾人尋聲望去,但見艷姬婷婷站在風中。   「請諸位安靜一下……小女子有話要說……」   女子款款來到蘇瑞身邊,蘇瑞的眉打得越來越深了。只見她緩緩牽起蘇瑞的一隻手,「諸位……請原諒他吧,其實他就是我私定終身的良人。只是他太怕我奪冠後會另選他人,所以才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   然後女子拆下面巾,頓時底下的人一片抽氣聲,驚得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蘇瑞本是惱火,這個小羽出來假扮艷姬到底要幹什麼……但是現在看著面巾落下後露出的那張傾國的臉,頓時變傻了。   小羽……是女的?男的……女的……男的……   我「深情」地看著蘇瑞,「你願意跟我一起隱退,到一個沒有塵世紛爭,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中去嗎?」   可惜他還在繼續石化中。   「蘇瑞,這只妖,我要了,你不能跟我搶……」我調皮地戳了戳他的臉。當然這句話我可沒讓別人聽到。   我轉身拿起放在桌上「九傾」,一根鳳凰簪。這是屬於柦羅的。   「小羽?你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忽然驚醒過來的蘇瑞伸手就要來摘我頭上的一朵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小花,我懸身避開。   「不要總把我當小孩子!我也會有自己的打算……再見。」我絕然而去。   蘇瑞,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真的……   但是,不可以見面了,因為「四娘」是絕不會認識一個道士的。   然後在眾人面前,艷姬就這樣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小道士。   至此,人們才紛紛清醒過來,驚叫不已。   變異   【古代】   水光瀲灩的湖畔邊,一少女正在一下一下地赤腳踢著水花。楊柳輕撫她動人的面容,少女緩緩舉起手,只見一隻藍色的蝴蝶翩翩停落她的手背。陽光溫柔地勾勒出她翹嫩的側面,她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微笑地看著蝴蝶。象牙白的肌膚上輕紗羅衣,和著烏髮在湖畔滑過一道美好的風景線。   暗雪凌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如詩般的畫面。   「四娘,可真是讓人好找啊……」   蝴蝶飛起,我收回手,雙腳繼續拍水面,「因為,我不喜歡喝那黑漆漆的藥,我不喜歡吃飯,我不喜歡和你們呆在一起,就是這樣。」   暗雪凌失笑道,「四娘真是直爽啊,可是不喝藥身體就不會好啊……」   我不答,伸手往那邊的一顆柳樹一指,「你讓那個人不要再跟著我了,這樣像是每天在被人監視一樣。」   他搖扇輕笑,「四娘這麼愛玩,要是哪天玩得忘了回家,我好可以讓人接你回來,這樣不是更好?」   「不好,」我抬頭,認真道,「我會殺了他的。」   「這樣啊,那我換一個吧……反正四娘已經吸完他的精氣了,沒用的人就要殺掉,四娘這點還是沒有變啊。」   「……算是吧……」我不想去反駁他的話。因為跟他對話很累。   暗雪凌做出請的姿勢,我只好不情願的上岸。難得想放鬆一下的說啊。   他看著我的赤腳,再次蹙眉。   我無視,繼續踏著青草。   剛才從小蝴蝶那裡已經聽說五月這幾天都很好。   小蝴蝶是我和柦羅只見的傳話工具,上次回來後我就讓柦羅呆在五月身邊,讓她替我照顧五月,有什麼事及時通知我。   五月……你再等等,等我完全恢復,我一定有能力將你救出去的。   紫魄的祭品……   那麼連紫魄也一起毀掉就好了……   再次被「請」進試驗用的那個山洞,我完全沒有上次那樣的驚恐了。   唸咒聲響起,身子被捲到半空,然後折磨的痛楚再次席捲每一處身體。   痛得發狂……   我也瘋狂地想著,   五月,我一定可以救出你的!   死死咬住下巴,我怕一鬆口,痙軟的抽搐會讓我不小心咬下舌頭。   染月爸爸,我,不會輸掉這場遊戲的!   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惡靈,開始咆哮,那種像是要毀滅一切的暴動在體內亂竄。   殺——殺——   我要——殺了你——   我彷彿看到他撩起尖牙開始撕扯我的身體,一片一片……   那種被撕扯的痛是那麼的真實……   已經無法呼吸……   不可以……死的啊……   伸出手,我要把破碎的身體重新拼好,   我的手呢?   好像掉在別處了……   可是到底掉哪裡了啊……   啊啊——太痛了——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模模糊糊中看到有個身影走到我面前。   她好像拿著我的那只斷手,   ——為什麼還要忍受?   嗯?……為什麼……因為我必須活著出去……我不可以死……   ——出去只會更痛苦,和我一起沉睡,忘記一切煩惱,不是更好?   我說了……我要活著出去……   五月,染月爸爸,在等我……   ——即使,一次次忍受這樣的痛苦?   是的,我不會輸給他們的!   她輕輕點住了我的右眼,   看來,我必須回去了,你都這麼努力地活著了,我沒有道理去逃避的是不是……   不過,「祝福」取了這麼美的名字是不是很諷刺?它真的會給人帶來祝福嗎?   接著,我的右眼一片血紅,什麼看不見了。   「這次,紫魄總算有反應了……」我聽到清鳳的聲音了,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結束了嗎?   她在我額頭重新放了一塊毛巾,「以後,每次去做試驗,都會這麼痛,不,可能會越來越激烈,你,還能堅持嗎?」   我微弱地點頭。   她歎了口氣,「其實,我答應染月幫助你驅逐你身體的惡靈,就是讓你被谷主選中。他們一直在做的試驗就是讓初代谷主復活儀式,這需要一個非常特殊的靈體,你被選中的話,那麼初代谷主就會進入你的身體。但是他們不知道你身體裡還有紫魄在,紫魄對那個男人的恨,相信你剛才也體會到了,所以他們必定會在一瞬間展開廝殺,而我要的就是這個瞬間,不穩定是他們那是致命弱點,我會將他們殺死。所以,你必須被選中。你知道了嗎?」   我再次點頭。   「還有,不論暗雪凌對你做了什麼,你必須忍耐。不過,我也給他警告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死掉……」   是她的聲音模糊起來了,還是我的腦子變糊了?想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似乎過了很久,模模糊糊地看畫眉雙眼紅腫的程度就知道了,   她說是我昏迷4天了,高燒不退,嚇死她了。   她還說,少主來找我好回了,每次都會帶一個名醫來給你看病,可是每個都說只是普通的高燒。   她再問,四夫人啊,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就病倒了。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好不容易等她停下,我終於可以說話了,   「畫眉……」啞破的聲音,「我,沒事……」   「可是……」她的眼圈再次紅了,「他們說,說……」   「說什麼?」   「他們說你是因為被強迫了,所以想不開……」   「我沒事……真的……」我朝她軟軟一笑。   下午,暗雪凌就來了,他帶來了很多珍貴的草藥。   雖然很討厭,但是我知道現在的身子非常需要這些東西。   我苦皺著眉,好不容易將一碗要喝下,那邊他又遞來一碗更恐怖的藥汁。   「……能不能換個好看的藥啊?」   「這個要趁熱喝掉,沒關係的,我已經準備蜜餞。不哭的,一閉眼就喝完了……」他完全是用一副哄小孩的語氣在說。   但是,他越這樣我就越感到莫名的害怕。   「我的頭很痛……我要睡覺,現在就要睡覺了……」我直接頭一蒙,就往被子裡鑽去了。我決定不理他。   可是身子還沒鑽進,喉嚨就被一隻手給毫不客氣地捏住提起。   我掙扎重新坐起,手無力地扳著那只快令我窒息的手。   他鬆開手,漂亮的雙眸笑著卻沒有溫度,他用一種疼惜的語氣說,「四娘,只有喝下,你的身體才會好起來,你看你的身子情況是越來越弱了啊……」   我咳嗽了很久,他遞碗的動作也保持了很久,然後我只好伸手去端起藥,但是視線一陣迷糊,差點將藥碗給打碎。   暗雪凌抓下我的手,「還是我來餵你吧。」他拿勺子開始攪拌。   我不敢拒絕,只好被一口一口餵下,最後他給我的蜜餞,嚼在嘴裡又是一種垃圾的味道……   「我以後可不可以不吃蜜餞啊?」我繼續苦著臉,只怕再多嚥一口,我的整個胃都要反上來了。   「為什麼啊?我還以為四娘你喜歡呢?」   「其實,我覺得湯藥比較好喝……真的……」   「那就改成糖水好了。」   ……   也好,一口喝下去,不用嚼了。   春天的午後,很溫暖。   我讓畫眉扶我到了我喜歡的湖畔邊,畫眉說,地上涼,要再回去搬把椅子過來。   我說,好。   等她轉身離開,我也就直接坐到了草地上。仰頭望著天空。   一隻小蝴蝶急切地在我身邊飛轉,我伸手讓它停在了手指上。   ——主人,你這幾天沒事吧……都聯繫不到你了,我和五月都很擔心。   ——嗯……可能有點麻煩了,柦羅,我跟你說,以後的一段時間,你不用來找我了,好好照顧五月,待紫魄被毀掉後,我會回去找你們的。   ——是的,主人。   我躺下,軟軟的草地很是舒服,抬眼,一片淨藍的天空。   嗯?可是為什麼又顯得這麼模糊?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天空終於又慢慢變得清晰了。真好,還可以看到。   怎麼可以看不到這麼漂亮的天空呢?   在那片幽藍下,有我跟五月一起放風箏的快樂,也有跟染月爸爸一起歡鬧的記憶……   怎麼可以看不到……   再次做試驗之前,我的身體還是沒有好。   我知道不會好了,能再次熬過那場折磨,身體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暗雪凌還是一如既往地來給我餵藥。   因為,我已經端不穩藥碗了。   「我要出去曬太陽啊……」再在床上呆下去,我會發霉的。   「好吧。」他擦了擦我的嘴角,然後將我抱起,「你就這麼喜歡那個湖畔?」   我點點頭。   一出門,我就舒服地瞇眼享受陽光的溫暖撫摸。   「嗯……天氣很好啊……」猶如貓咪般,我的聲音很輕很軟。   「是啊,所以是個外出的好日子。」他慢慢地走著,聲音異常溫柔。   我睜眼,看著眼前一片灰暗的世界,草是暗的,天是灰的,眼前人的面容是陰暗的。   是個好天氣,我知道,因為陽光是那麼柔和。   只是我的彩色世界不見了……   暗雪凌讓我靠在他肩上,「四娘在看什麼?」   以前在湖畔的那一邊,我一直可以看到染月爸爸。因為那邊是暗雪霜的園子,染月爸爸經常會出現在那裡。這也是我喜歡呆在湖畔的一個原因   只要遠遠看著他就行了。   我轉回頭,悶聲道,「沒什麼……」   現在,對我來說那邊的湖畔已經完全成了黑暗的融合,什麼人也看不到了。   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時我聽到暗雪霜的聲音過來了,   「哥哥,等會我要和染月去賽馬,你來當我們裁判好不好?我這次挑的馬絕對不會再輸給他了……」   她身邊的那抹身影……我仔細,甚至有些貪婪地看著。   模模糊糊還是可以看到那個是令我思念的輪廓。   可恨視線又開始模糊一片了……   我使勁地揉眼睛,希望留住最後的身影。   「四娘?你怎麼了?」暗雪凌的呼吸忽然在我面前。   我吸吸鼻子,不知道怎麼說。   我能說什麼啊,什麼也不能說……   「那我過去一下,我會叫畫眉來的,四娘一個人在這裡不要亂走哦。」   說著,他們開始走遠了。   我急急地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   我怕……這裡好暗……我不要一個人……   染月爸爸,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但是抓住的只有流動的空氣。   四周的黑暗開始吞噬我的身體,從腳開始向上蔓延……   慢慢地,世界完全變成黑色了……   我好怕……好怕……   顫抖地蜷身緊緊抱住雙膝,這裡已經照不進陽光了。   「四夫人……四夫人……」畫眉的聲音焦急的傳來。   我抬起頭,「畫眉,我——」   忽然什麼東西摀住了我的嘴巴,鼻子。   意識一沉,我再次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一個黑暗的小屋裡,一身紅衣的暗雪霜,笑意十足地看著底下昏睡的人。   一旁的駝背男人一臉討好地說道,「小姐,用這招調虎離山之計真是高明啊……」   「哼,賤人!害死了娘,現在又想勾引我的哥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蹲下,拍了拍昏迷著的臉,忽然使力撬開她的嘴將一瓶藥粉全部倒入她口中。   「任你練就了多少厲害的神功,只要喝了這個藥,你就跟個廢人差不多了,哈哈……」她臉上儘是痛快的獰笑,站起,又對駝背說道,「把她賣到最低等的妓院去……」哼,你不是喜歡勾引人嗎?那麼我就讓你勾個夠。   我是被一陣揪耳朵的痛給痛醒的。   「臭丫頭,老娘花錢買你來,不是讓你來睡覺的!給我起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恐怖地在頭頂吼著。   我抬頭,雖然什麼也看不到,「這是哪裡?我要回去……」   「哼!這是哪裡?聽好,這個地方你進來了就休想出去!若是敢逃,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   哦……「那你還沒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迤翠院。」   「沒聽說過,幹什麼的?」好玩的地方?   「妓院!」咬牙道。   「那是什麼東西?」看來好像不是玩的啦。   「臭丫頭!你耍老娘是不是?!」爆發中。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說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回去啊?   我鬱悶地垂下了頭。   話說我怎麼回到這個地方來的?   傳說中的綁架……   綁架不都是為了錢嗎?我又沒錢……   我覺得他們一定搞錯了……   (作:我說女兒,你的思維,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啊?這時候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嗎?)   都是青春的錯   【現代】前提內容:千羽從那個恐怖城市活著出來了。   千綾失憶了,不,應該說是只是把城裡發生的一切給忘了。是她潛意識中不想想起吧。這件事就到這裡為止,我也不會去提它了。   坐在沙發上,電視,報紙沒有一處沒在報道這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所有倖存者之言不提異獸的事,所以媒體認為是那場超級颶風毀了城市。   我想大概是政府給了他們什麼好處,他們才肯替政府保守這個秘密的吧。   「哇啊……又來了!我怕痛!不要打針,我吃藥行不?」遠遠地看見陸而奇拿著長長的針筒,向我走來,我頓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他二話不說地一下子將我抓牢,這速度啊,恐怖的。   「身體反覆受重創,即使用『祝福』或者妖狐的能力一次次恢復了,也其實是在提前消耗你的生命……從現在開始你要慢慢調理你的身子。」   他說著已經緊扣我的雙手按在了桌上!你Y!我後曲腳很不客氣地就朝他膝蓋踢去,他一個不穩,我趁機逃出了他的魔爪。   「我是怕痛了……我不要打針!」我誓死地跟他抗爭。   估計上次切斷過痛神經的原因,現在它開始大反彈了,現在只要一點點傷,一點點痛,都會放大數萬倍!要是這針打下去……汗!   陸而奇疑惑地睜著兩隻漂亮卻沒有生氣的綠眸看了我好一會兒,「你想用武力解決?」   誒……這個,好像每次都會以我的慘敗為結局的……   我哭!   「我不要啦……小奇……能不能吃藥啊……我保證這次不會把藥給倒了……」我頭仰45度,眨起泛水霧的眼睛,無比楚楚可憐。   話說男人都吃不住女孩子的這一招。備註:優舒的經驗。   陸而奇,明顯楞了……   SA∼∼快答應吧,快答應吧……   「你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嗎?看來還得多加一種藥劑……」他?他!他是正常人的反應嗎?!   你不吃這套是不是?   「你Y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我立刻改為凶悍的形象,雙手叉腰,「我今天就是不要打針,你殺了我啊?!」   「二小姐……公主還在,你還是得注意一下形象……」   喲,我還以為你面癱,看不出來呢……我恨恨地咬牙,「那個大胸女,還真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了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不,波濤洶湧地向這邊跑來的不是那個大胸女還是誰……   「陸而奇……」那嬌嗔的聲音喂……   不過嗲得好!   對現在的我來說,她無疑是上天派來的救星!   「小奇,在公主面前要注意形象哦……」我壞壞地笑道,「不要做逼迫良民的事呵……」   他垂眼,然後終於想通了,轉身開去。   我舒了一口氣……   下一刻,「啊!」別懷疑,這淒慘的聲音是我發出的……   你,你Y!……竟然就這樣把針筒射過來了!!!   我顫抖地看著正穩穩插在自己手上的粗大針筒,差點沒暈死過去。   痛死了!好痛!   痛得眼淚直飆……   這Y竟然還回頭說,「別亂走,等會兒,你還得『吃飯』。」   吃飯……吃飯……(某人的面部扭結。)   啊……呵呵……正好,你,來給我當這頓大餐……(面目猙獰,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   叉死你!叉死你!啊哈哈——(某人按著右眼,長髮披下,瘋狂地笑開。)   (作:媽呀!貞子!)   我晃著,晃著,就晃到了大廳裡。電子眼搜索了一遍。(作:你的思維已經混亂……)   一個爸爸在看雜誌,一個媽媽在修指甲,一個姐姐在練鋼琴,一個女傭在上菜。   就只有這麼點人啊,塞牙縫都不夠……   我決定再晃到一處人多的地方去。(作:你沒事吧,整個亂掉了的感覺……)   「千羽,」有人不怕死的叫住了我,「既然來了,就一起吃晚飯吧。」   媽媽,我那位名義上的媽媽,是個時尚性感的女性,雜誌封面的火紅人物呢。   不過也是個沒大腦的女人。   吃晚飯?   你確定你要給我吃完飯?   我邪邪地看著她。   「千羽?千羽……老公,你看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你Y才腦子燒壞了!   老狐狸放下雜誌,「千羽,先回去,晚上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   我不理,繼續耍著流氓。   他頭痛了,「如果你這麼等不及的話,可以用你的右眼看一下……」   這句話立刻點爆令我的底線。   你,夜明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次綁架的背後操縱者就是你吧。千綾,我,都是你一步一步安排的……甚至是那個蟑螂,在陸而奇的實驗室,我早就看到過那種異獸的雛形,那只蟑螂只是你的試驗犧牲品吧。   夜明,你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我,真的,真的,非常討厭這樣被人耍的感覺!!   非常討厭!!!   我笑得更妖媚邪氣了,連著四周的空氣都被染成了魅惑的色調。   我朝他一步一步走去,「我餓了……你給我當晚餐,好不好?」   夜明,垂下了眼睛。(作:他是被千羽的笑靨給震驚了,不想被魅惑過去,只好先閉眼,穩定自己的心緒。哇卡卡……)   「千羽,你這個不乖的孩子。」   我繼續笑,「是爸爸不好……」   「這麼說,你不會乖乖回去了……」   「你是白癡嗎?我還沒吃到我的晚餐。」我強大地嘲笑道。   「……」   (作:抖……某人不想活了……)   「啊……啊……」旁邊的時髦女人終於受不了尖叫了,「怎麼會有你沒教養的孩子??!!!應該去好好教訓一下啊——」   「吵死了……」我不耐煩地往她那邊一甩手,頓時一把飛刀直直地連著她頭頂的髮飾一起穿定到了牆壁上。   她立刻效果很快的噤聲了。   「啊……剛才手不小心滑了一下……」我邊抱歉道,邊幽幽地舔著手。   在場的人,無不顫抖。   夜明緩緩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個美如精靈,魅若妖姬的人,「看來是陸而奇的藥起了反效果了……千羽,你……」   原本這藥就是為了阻止她自動地用拉美卡帝狐的能力復原,那種能力畢竟是靠提前支付生命為代價的。可是沒想到這以壓制反而引起她體內帝狐血液的暴動,殘忍,嗜血,同時又渴望戰鬥。   我不雅地掏了掏耳朵,「啊?你說什麼?」眼睛卻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誘人的胸膛。   「我是說,你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好誘人啊……真想剖開來……   我不自主地舔了舔舌頭,「好,只要你給我當晚餐。」   他走到我面前了,深如夜空的眸子近在咫尺,我頓時嚥了嚥口水,媽呀!!   太誘人了!!!   不要再靠近了!!!!   你Y的不知道自己這張臉有多大的殺傷力嗎????   「千羽,為什麼這麼想吃我?」   媽媽呀!!我的視線中全是他好看的嘴唇在一張一合!!   轉移視線,脖子……喉結……   鎖骨……胸肌……還有……還有兩顆紅紅的……   媽媽呀!!!!   太刺激了!!!!!!兩道華麗的鼻血瞬間噴出……   我緊緊摀住鼻子,狼狽地迅速後退。   我的形象啊……   (作:至此,千羽本來要爆發的野性竟然被她色女的本性給強大的打敗了……我無語的恭喜……)   「我,我……」我看到潔癖的老狐狸很是皺眉地看著自己襯衣上華麗的血漬,忙討好道,「爸爸,我來幫你洗吧!我用立白洗衣粉的,很好用的!!」   「……不用,陸而奇,給我好好看住她。」他留給我一個背影朝浴室走去了……   我在風中抖了一會兒,看到陸而奇的鞋子出現在了我面前,我抬頭,鼻孔上塞著棉花。   他面無表情道,「看來你的鼻子問題也很大……得好好治治。」   我挫敗地低頭。   一個下午,我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因為,我一直在找關於青春期的知識資料。   「進入青春期後,青少年會對異性產生好奇的衝動,會產生對異性朦朧的渴求……」   我擦了一把汗,果然不是我的錯!   原來大家都會有把人推倒的衝動!(作:相信我,你絕對是特殊的一個。)   晚上,我興沖沖地跑到了陸而奇的房間。   急急地將正從浴室裡出來的陸而奇撲倒在地上。(作:哇啊啊……你,你要做什麼?)   「陸而奇,快脫衣服給我看!」   路:……   (作:= =!)   「哎呀∼你快脫啊!!」   路:……   我著急地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他卻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下一刻他已經站起,連帶著我也給帶起,「你的腦子也一起壞掉了?」   我搖頭,「不是的,你聽我說啊,我發現要治療我一見美男就噴鼻血的毛病就得讓這雙眼睛適應美男的裸體,看著看著就會習慣了的說。所以,陸而奇,你一定要幫我!」   「不要。」陸而奇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尖叫,「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想到這麼偉大的方案!   「我沒有暴露癖。」   「胡說,你不是裸睡的嗎?!!」   「……那你每次來跟我睡好了……」請注意,陸而奇說的時候是面無表情的。   「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在你每天洗澡的時候來看,你也就不會有自己是暴露癖的思想負擔了!好!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定了!明天,我會來的,到時請不要鎖門。鎖門也沒關係,我會爬窗看的。」   (作:我,我不認識你這個色女……)   「啊——」別懷疑,這慘絕人寰的叫聲又是我發出的。   因為,陸而奇這Y再次將一枚粗得恐怖的針刺到了我手上,還是,還是白天同一個位子!!!   我痛地除了剛剛的慘叫外,再也發不出第二個音來,死死地咬住嘴唇,下唇血開始沁出。   忽然一隻手臂伸到了我嘴巴。   「咬這個吧,不要把嘴唇咬爛了。」   我想也沒想地一口咬住了眼前的這隻手臂。只聽頭上傳來一聲悶哼,接著,房間就安靜了。   這瘋狂的疼痛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消退。   我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虛弱地躺在地上。   陸而奇默默地站起,去包紮被我咬得出血的傷口。   「白天是我估計錯誤才導致你異常的,剛剛給你注射的是給你特殊準備的營養劑,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好了。」他抱起我,輕輕放到床上。   然後,替我撫開被汗水浸濕而粘在眼前的幾縷頭髮。透過那雙晶透墨綠的雙眸,我看到了自己漂亮卻毫無生氣的右眼。   「吶,陸而奇……你有沒有治療失明的藥啊?我的右眼,好像看不見了……」   「……沒有。」   「……這樣啊,不過我也早想到了。」我緩緩爬起,手襯著膝蓋,撫著自己的右眼,那邊世界的身體大概已經開始敗壞了……   我想我必須做點什麼了。   老狐狸要我在後園等他。   我過去時,他已經在那裡了。這附近沒有路燈,有的只有淺淺的月光。月華下的他,慢慢轉過身來,在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暗夜的帝王,他,夜明是一個能如此優雅的同黑暗溶於一體,但又讓人感覺光芒四射的人。   「千羽,你在想什麼?」   他的話讓我一下子驚醒,我隨意得甩過肩膀的頭髮,走到他面前。   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   「現在可以遵守諾言告訴我牙月小姐的事了吧。」   他點頭,然後坐到了後面的石椅上,「紫魄的事,你也已經知道差不多了吧?」   「嗯,通過右眼,我大致知道它是有人製造出來的邪惡武器——最強的厲鬼。」   「是的。因為時空裂縫,它不小心被捲到了這個世界,進入到了一個新生兒的身體上,同時也失去了記憶。而這個嬰兒的母親就是牙月。後面發生的事,你也可以大致猜到了,當紫魄的記憶開始甦醒時,它就變成了毫無人性的厲鬼。本來該在這個時候立刻除掉它的,可是牙月太軟弱了,她說,這是她的孩子,她下不了手……就是這樣,紫魄殺光了它所在的那幢公寓裡的所有人,這其中包括牙月的丈夫。當我們派出人去處理時,紫魄也已經脫離肉體,徹底變成了厲鬼,雖然那時候以煤氣洩露為由對外界宣佈了。牙月為了贖罪,就一直住在那幢廢棄的大樓裡,設下結界,將厲鬼禁錮在那裡。或許那裡的陰氣太重了,漸漸的吸引了很多冤魂,它們一旦進入結界,便再也出不去了,所以那裡才有鬧鬼的事情發生。……好了,這就是牙月的全部事情了。」   ……   「好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我面無表情地表示著哀傷。   「爸爸,還可以再問你些事嗎?」   「可以,不過……」他笑得很無害,「千羽,要陪我一起吃烤魚……」   誒……??我傻傻地看著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烤魚……   「什,什麼時候烤的?」貌似這魚還是在冒煙的說??   他挑起一條,「就是剛才啊∼」   我的嘴角不自主地抽搐起來,老狐狸,你還是優雅的王子形象好了,不要走走搞笑路線啊!!   「你知道,我不喜歡吃的……」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千羽,會喜歡的,因為這是烤魚啊……」   他遞給我一條。我沒有拒絕,確實,我不討厭烤魚,不過他怎麼會知道的?   「味道怎麼樣?」   幽藍的大海邊,也曾經有人給我烤過魚,是唯一一種讓我記住的人類菜餚的味道。   我吃驚地看著夜明,這個味道……這個味道……?!!   「你跟龍煜什麼關係?!」   我有種想殺人的慾望!   夜明抬頭淡淡地看令我一眼,又低頭吃了口魚,「不是讓你好好陪我吃的嗎?」   蘇瑞   【古代】(因為,情節需要,所以轉為第三人稱)   這天,妓院的媽媽特別開心,逢人便大口笑著露出她那排鑲著金牙的牙齒,問為啥啊?呵呵,院裡新收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今晚開始接客。   這消息傳出,很多人都慕名來看,迤翠院今天座無虛席啊,媽媽開心得嘴都合不上了。   這不,門口又停了一輛華貴的馬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她忙熱情地出去迎接。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啊,簡直就像是那天人轉世一般,俊美非凡,風姿神韻,她彷彿看到了一把把的黃金……   「阿福,你確定是這家?」男子皺眉問著旁邊的一個下人,怎麼會選這麼破的妓院?髒死了……   阿福擦了擦汗,小心地揣摩了主子的心意後,說,「影衛回報說小王爺確實在這裡,要不來,你先去住客棧,小的們幫你去看看?」   「不用了。」蘇錦淡淡道,「我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姿色可以讓他三番四次地逃出來……」   空氣有點冰,阿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誒……那個小王爺也真是啊,剛回家沒幾天,就打傷影衛跑到這種地方來了,府裡又不是沒有漂亮的女人……   現在,把這位正主給惹怒了,汗!他的心臟整天就是揪著的。   媽媽繼續展示著她的金牙,「這位爺啊,我們金鳳姑娘今晚第一次上台,您可要多多捧場啊……」   「哼。」   見男子沒有意思理他,她也不惱,繼續陪笑著臉。   呸!長得人模人樣來嫖妓就裝清高的樣子!你給誰看啊?   「給我們安排上座。麻煩你了媽媽。」阿福跟在後面忙拿出一錠金子。媽媽「當然」著開心地收下了。   阿福擦了十幾遍的椅子,才讓他的主子坐下,   「爺,馬上要開始了啊。可是,沒有看到小王爺的身影啊……」請不要懷疑阿福這個老管家的視力,他絕對是連你有幾顆蛀牙都可以看出來的。   蘇錦瞥了一眼底下人頭攢動的人群,沒來由地又是一陣厭惡,「不急,我會讓他現身的。」   低等的妓院,下等粗魯的人……   能有什麼的女人……   他不屑地將頭轉到窗外。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整個妓院似乎都安靜下來了,「阿福?阿福?」他叫管家,可是連這個從來都主子第一的人也安靜了。蘇錦一半生氣一半好奇地將頭隨著管家的視線轉到了台上。   那個少女,安靜地站在那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纖塵不染的純潔,她漆黑的眼眸令人想起了繁星閃耀的夜空,她淡粉的嘴唇,猶如春天裡盛開的第一朵桃花,她脆弱而又美得驚人,讓人有一種想毀掉的慾望。   所有的人都貪婪的看著台上那個美得不像人的少女。   似乎過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點點的時間,全場爆出競價聲,   「我出100兩!」   「我出200兩!」   「500兩!」   ……   ……   蘇錦收回視線,玩味地笑道,「果然有這資本啊……」   管家也覺剛才自己失態了,忙找了個話題,「爺啊,不見小王爺競價啊……」   「他出去時可沒帶這麼多錢。阿福,那女人今晚我要了。」   「啊?」啊?!!!   爺啊!我的主子啊!你沒忘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吧?!怎麼可以為一個女人……   「阿福,還愣著幹什麼?沒競到,你可以卷地鋪回家了。」   「啊?」啊!!   可憐我阿福啊……   他,往那群人,拼著老命嘶聲吼道,「我出100金!」   現場頓時安靜,大家都朝這個金主看了過來,   頓時,「啊?老頭!你,你吃得消嗎?」   「老爺爺,都這把年紀了,還是回家享老比較好啊!」   「對著孫女,你下的了手嗎?禽獸!」   ……   阿福,欲哭無淚,我都這把年紀了,我容易嗎……   他堅定地站在人們的嘲笑聲中,為了主子,什麼苦都是值得的!   「我就出100金,媽媽,還有人要競價嗎?沒了的話,她就歸我了啊」   (汗!轉回視角。)   我說我要回去,「媽媽」就關了我好幾天,今天又忽然接我出去,給我洗了個澡又換上乾淨的衣服。   是讓我回家了嗎?   「你以後就叫金鳳吧,今天是你的第一次,媽媽會給你賣個好價錢的,呵呵,我的金鳳真是太漂亮了,若是起那『九傾』大賽一定可以奪冠回來的……」   她在我臉上塗抹了一會兒,「記得等會要笑啊。」   「為什麼要笑?」我笑不出來……   「多笑笑,爺就會給你錢了,等你有錢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嗯。」我必須趕快回去。   「媽媽」親切地拉著我的手把我帶到了一間房間裡,「好好伺候爺啊……」   房間忽然安靜了,但是我知道這個房間的角落裡還有一個人在呼吸,我坐立不安地等在床邊,這種感覺真討厭,像是被捕獵者緊緊盯著。   終於他慢慢走過來了,我屏住了呼吸。   「你叫金鳳……」有雙手不客氣地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朝他甜甜一笑,「你是可以給我很多錢的人嗎?」   他震了片刻,隨即用力甩開了我的下巴,「哼,我還以為你會有所不同,他的品味還真是惡俗。」   我繼續笑著,「吶,你會給我錢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錢,當然會給,只要你讓我舒服。」   嗯?讓他舒服?   我努力地回憶著,好像每次我躺在染月爸爸的懷裡是感覺最舒服的……每次抱著五月是最舒服的……可是,我不知道他怎麼樣才會舒服……   「我不知道……」   「哈哈,你不知道?」他忽然探身到了我面前,我幾乎感覺到他嘴唇上的熱氣,「媽媽沒有教過你怎麼讓男人舒服嗎?」   我不適地往床裡面退了進去,他那種張狂的氣息讓我的身子不禁戰慄。   「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手段嗎?」他又靠了近來。   我死死抵住,「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還靠這麼近,我這邊都沒位子了!   「我想怎麼樣……」他輕笑著,忽然一把扯開了我兩肩的衣服,「我只是想知道用100金換來的滋味到底是怎麼樣的。」   心,在這一刻停滯。   這種掠奪讓我想起了那個澡池裡發生的事情!   我,總算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不要!我不要!」我忽然激烈地掙扎,那種痛,身體被撕裂的痛還有他們在岸上嘲諷,玩味,厭惡的面容,鋪天蓋地地襲來。   掙扎的手被按在了頭頂,他笑,「你不是要錢嗎?現在又在裝什麼……不過,裝得還真是蠻像的。」他說著又開始撕我的衣服。   「我不要錢了!我不要了!你放開我啊——」我不住地顫抖,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大大睜著眼睛,不讓眼淚聚集落下來……   不要,不可以掉淚的!   染月爸爸……   「小羽!小羽!」身體忽然被一個人緊緊抱住,「混蛋!你要對小羽做什麼?!」   「哦……我還在想你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才會出來呢?」   「你要是傷害小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蘇瑞,我可是你哥哥。這是你對哥哥應該有的態度嗎?」   蘇瑞……蘇瑞……   我顫著身子縮在他懷中,不住地低喃,「蘇瑞,我怕……」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不要怕,我說過我會保護好你的。小羽,現在沒事了。」   蘇錦皺眉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不是叫金鳳嗎?你怎麼會認識一個青樓女子?」   「小羽才不是青樓女子!」蘇瑞緊緊握著拳頭,「你這麼大費周章的不就是要把我抓回去嗎?」   「蘇瑞,那是你的家,什麼叫『抓回去』」蘇錦不悅道。   蘇瑞小心地抱起千羽,「什麼王爺,小爺我不稀罕!小爺要雲遊四海,哥,你回去告訴老頭子,我在外面很好,不勞他費心啊……」   「你可真是讓我頭痛,看來只有請這位小羽姑娘住上幾日,你才肯回家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小羽。   蘇瑞下意識地揉緊,對他吼道,「你,你要對小羽做什麼?!」   然後他滴汗地看著一大黑衣侍衛湧入,還沒等得急他掏出道符,懷中的小羽就被奪到了大哥手中。   懊惱!道符有什麼用?他們又不是妖!   不過大哥,打不過你,咱還有陰招。   只聽「砰」的一聲,整個房間都沒濃濃的煙霧給填滿了。   待煙霧散去,蘇錦冷冷地看著開著的窗戶,   蘇瑞,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蘇瑞帶著我躲到了一個破廟裡,他清理出一塊地方先坐一下。我拉住他的衣服,「不要丟下我啊……」   「不是啊,我,我得給你去找套衣服……你這幅樣子……」蘇瑞竟然在不好意思??!   我一直以為他做事從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蘇瑞,蘇瑞,這個衣服怎麼穿啊?」我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頭來。   「……我怎麼知道……這是你們女孩子家的衣服誒!你不會笨到連衣服都不會穿吧?」蘇瑞朝我吼道。   我吸吸鼻子,「我看不到嘛……」   他忽然走到我面前按,直覺告訴我他在看我的眼睛。   「我真的看不到了……」   「騙人!明明是這麼漂亮的眼睛怎麼會看不到?!」他又朝我吼……   我委屈地低聲道,「看不到就是看不到了啊……不過我還是可以聞的!」   「你屬狗的啊?!笨蛋!」他敲了我一記額頭後又把我抱緊,「小羽你放心,我一定找人治好你的眼睛……」   結果兩個人忙了半天,氣喘吁吁地終於讓那件衣服成功穿到了我身上。   我累,蘇瑞流汗啊……   還是男裝好啊,我們兩個同時感歎起來。   這時,「好個狗男女,竟然在佛主面前做這等苟且之事!」路人甲跳出來大有除魔衛道的氣勢。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們在做苟且之事啊?」蘇瑞嘴角抽搐,反問道。   路人甲證據確鑿地指著他們,「衣衫不整,在這偏僻之處……」   衣衫不整,衣衫不整……   蘇瑞崩潰地望著小羽身上他倆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   「沒關係的,蘇瑞,反正我看不到。」   小羽,你這算是安慰嗎?   「不過小羽,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在妓院,要不是我聞到你的咒出來找你,你就……」   「蘇瑞,蘇瑞,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搖著他的胳膊央求道。   「我說你啊,先回答我的問題。」   「回去啊,我要回去,已經好幾天了,可能又要開始試驗了……」我繼續央求。   「小羽,告訴我你的事好不好?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你不想送我啊,那我自己回去好了……」我放開他的手,轉身走開。   「小羽!」他一把把我拽了回去,「你有在好好聽我說話嗎?」   我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有在聽啊,只是我得先回去……」   良久他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我就先送你回去。上來吧……不過你家在哪裡啊?」   嗯??   「你……」他又歎了口氣,接著把我背到了他背上,「小羽,你怎麼這麼輕?一點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我安心地伏在他背上,頭靠在他的肩上,「蘇瑞,你也很瘦啊,都擱疼我了……」   「閉,閉嘴!你是第一個讓我背在背上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不許抱怨!」   是的,現在我很開心呢……   蘇瑞,遇到你真好……   「小羽,你家在哪啊?」   「好像是一個叫暗雪谷的地方,你認識嗎?」   蘇瑞好像倒吸了一口冷氣,連說話都結巴了,「暗,暗雪谷?!那個,第一邪教……」他停了下來,問道,「小羽,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磨著他的臉,「我只是一隻小狐狸……咕嗚……」   下一刻,身子忽然被他拎了下來,面對面,   「小羽,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所以,你認真的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他的語氣難的正經。   沒有了支撐,我吃力地一個人站著,   我只是一隻小狐狸……   你不相信嗎?   風中傳來了另一個人的氣息,我驚恐地朝那個方向望去,一面不自主地往後退去,蘇瑞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說啊!」   「他,他來了……」   「誰啊?」   這時,惡魔的聲音已經到了,「四娘,玩得開心嗎?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   蘇瑞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他是誰?」   ……   「四娘,這次的口味又換成了純情的男孩了啊……」他慢慢地向我走來。我很怕,我想逃,可是腳一步也邁不開。   蘇瑞握著的手捏得更疼了,「他是誰?」   ……   「小弟弟,你都聽到了,她是我四娘啊,我當然是她兒子,我來接我娘回去,你不要擋路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想抽回被握得生疼的手。   蘇瑞生氣了,他猛地甩開了我的手,我以為他又要朝我吼了,但他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你騙我……」   我被暗雪凌抱到了馬背上,腦中一直盤旋著蘇瑞最後那句話,那種絕望悲傷……刺得我好難受……   谷中。   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沒有人問過,我為什麼會失蹤。因為連身邊的畫眉都是這麼抱怨的,「四夫人啊,你不要再動不動就鬧出走了啊,你知道少爺為了找你又花了多少心血嗎?」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弱被綁走的。我不該讓你們少爺擔心的。   我不該惹蘇瑞傷心的……   最後一次試驗,他們徹底相信了我的身子確實是最好的容器。   我躺在床上,吃力地呼吸著。暗雪凌喂完最後一口後,忽然將藥碗甩在了地上,「都是些什麼藥?!怎麼會越喝越虛弱的!」   醫生顫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解釋著我的特殊性。   「夫人體內敗壞的程度是在是太快了啊……藥物的修復根本來不及的……」   他的手慢慢地撫著我的臉,忽然又大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你以為這樣死掉,就可以洗清你的罪過了嗎?……不行!我不會讓你這樣輕易死掉的!」   *******************我是善良的分割線*****************************   <最後的決戰>   當我的身體被作為容器,那個人的靈魂開始覆上來時,我屏住了呼吸。他們知道我會很痛,我會掙扎,所以用施了法術的身子把我牢牢困在了獻祭用的圓盤上。   但是他們不知道我的痛,是來自身體裡兩股力量的動亂。   紫魄和他已經展開廝殺。   這種痛比任何一次的試驗都要痛上好幾倍,   我大睜著眼,張著嘴,看不到任何東西,無法呼喊,無法呼吸……   體內的氣流狂暴地席捲了每一處細胞,我都可以看到所過之處,細胞都在死掉。   我第一次想到,這種身體死掉好了,我不要了……   讓我離開這個身體!讓我離開這個身體!!   啊啊啊啊——   這時,我好像看到清鳳了。她從手中幻出四把劍來,分別戳穿我的雙手雙腳,將我死死地定在了圓盤上。   我愣愣地看著她。   「閉上眼。」   我沒有任何思考了,但是眼睛還是自動地閉上了。   體內的氣流激烈地掙扎,馬上就要撕裂我的身體出來了。   一把長長的劍開始刺進我的胸膛,冰寒得讓血液凝固。然後她的施咒聲隨著這把劍細細地湧入我的身體。   兩股氣流悲鳴著呼叫而出,我的胸前噴出一大堆血,還沒開始化開,就被凍結住了。   一個魂魄在觸及空氣的時候就渙散了,一個仍然嘯叫著穿透了在一旁被施了定身術的谷主的身體。被穿了身子的谷主,最後還是不相信自己竟然是被暗雪谷的紫魄給殺,更不相信召喚出來的最強初代谷主就這樣魂飛魄散。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祭壇上施法的清鳳。   背叛者!背叛者!一開始就不該再相信你!   暗雪凌,暗雪霜進來看到就是自己的父親生生地躺在血泊中,直覺面門一冷,有什麼東西要穿過來了!   「哦呀,好像來得有點晚了……」染月的刀快得根本沒讓紫魄有什麼反應,他的怨氣,他的魂魄,就被碎成了無數碎片。   「這可是你母親親自為你另身定做的,好好感受吧。」染月掂了掂手中的破魂刀,然後望向虛空。   只見碎片在一團柔和的光中漸漸拼湊完全,這團光輕柔地擁住它,仿若一個母親的手。   孩子……我的孩子……   媽媽來接你了……   暗雪凌看到虛空中有個女人的身影抱住了它,然後他們兩個一起消失了……   染月瞇起眼睛,愉悅地一笑,他將刀輕輕一扔,向裡面走去。   暗雪霜也急急地向裡面跑去,卻被暗雪凌一把拉住,「這個山洞快塌了!」   「不要!」她激烈的掙扎,「父親!父親還在裡面!」   就在爭執時,山洞就開始塌方了。   「啊!」她被暗雪凌帶離到了遠處,只能顫抖地看著整座山在轟隆隆地塌陷……   夜總會(一)   【現代】   「這次的異獸,千羽你的拉美卡帝狐,還有龍煜的飛羅絕蝶,這三者讓千羽想到了什麼呢?」   我緊緊拽著手心,陰冷無比地看著他,   「龍煜,也是你實驗的對象?」   他放下烤魚,用紙巾擦了擦嘴巴,「你不吃烤魚,那還真是浪費了……」   「回答我。」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請注意你對長輩說話的語氣。這點就不用我再教吧。」他的臉色不太好。   「請告訴我,爸爸。」千羽,要鎮靜!一定要鎮靜!慢慢鬆開,我冷然地看著他。   良久,他終於歎口氣,道,「爸爸是沒想到你竟然會跟那個龍煜走在一起……他,確實是我的實驗品,在他出生時,我就在他身上注入了飛羅絕蝶的基因,但是好像失敗了,蝴蝶的基因產生了另一個人格……本來要回收的,只是千羽你替爸爸處理掉了失敗品……」   失敗品?失敗品?!!!   我極力壓制住暴躁的語氣,「你,憑什麼拿人做實驗?」   夜明輕輕一笑,不可一置,「人?對我來說這裡只是個遊戲,遊戲裡沒有真人……我只是想研究妖獸的領域,當然在所有的妖獸中你拉美卡帝狐才是最重要的。」   也……對,我可以是夜明的實驗對象,龍煜他當然也可以。   「那,為什麼要偏偏選他?其他人不可以嗎?!」我低低地磨著牙齒,如果他沒有被選中,那麼他現在還活著……   他有點好笑地看著我,「那千羽呢,為什麼要喜歡他?其他人不可以嗎?」   我沉默……   「他可是被你殺死的,若果當時我回收的話,或許他還是可以不用死的……你說,千羽你為什麼要選他呢?」   我抬頭,從未有過的迷茫。   是我的錯?我不該遇到他的……   是我的錯……沒有我,他就不會死了……   是我親手殺死了龍煜……   他沉默,這時連同周圍的空氣都莫名其妙地透出一種叫淒涼的氣氛來,   「你既是源,那麼也將會是終。」他在虛空畫了一個圓,「妖獸本來就是通過時空裂縫來到這個世界的,於是我想你們既然有穿越時空的能力,那麼可不可以讓時空倒流呢?」   「什麼意思?」   「你不想他復活嗎?」   「復活?!你在說什麼啊?」   他笑了,「你為什麼不試試呢?拉美卡帝狐應該有這點能力的。你願意的話,他可以復活,甚至連你小時候最喜歡的辰南也可以復活……」   我愣愣地看著誘人的語句魔力般地從他嘴裡散出。   龍煜……   辰南……   都可以重新活過來……   只要我願意……   幸福來得太快,受寵若驚,甚至有點驚恐。   「呵呵……」我呆楞了片刻後對他笑開了,「爸爸你真像誘人犯罪的惡魔……復生?復生啊……多麼美妙的事情……可惜……你忘了我是一隻沒心沒肺的妖怪……」   說我沒心沒肺也好,說我膽小也好……   我無力承擔他們任何一個對我的感情……   人再次復生,總有些事情會不一樣了,我懦弱地只想保留那點記憶中美好的片段。所以我拒絕!   夜明一臉平靜地看著我,他又忽然伸手撫平了我的笑意,「妖怪……爸爸從來沒把你當作妖怪過,千羽,你知道嗎?你只有笑起來才像一隻妖孽……」   我不自然的後退,避開他的手。   他站在原地,歎了口氣,「千羽……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抱歉,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兩個字。」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   我現在活得很好!   夜明溫潤的臉在月光下,彷彿玉雕過般,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忽然很想逃,「爸爸,沒事了的話,我可以先回去了嗎?」我怕在站下去,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被他看出來了。   「哦,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沒有回房,只是在另一處的園子裡找了個石椅,想事情,但是到底想什麼又說不上來。   清晨是被公主叫醒的,「喂,你說你把我的陸而奇藏到哪裡去了?」   越過她的波濤,我看到她氣惱地瞪著我,我一臉茫然,「啊?你們玩捉迷藏啊?我沒看到他……或許他在那邊吧……」   我隨意地往右邊一指。她的臉便更臭了,「那是噴水池啊!你果然把他藏起來了!」   我懶懶地靠回椅背,挑眉道,「人家陸而奇或許就是為了躲你才藏起來的。就算我知道,我怎麼可能出賣我的兄弟?」   「你!你說什麼?!」她尖叫著撲了上來。   輕巧翻過椅背,我朝他壞壞一笑,「你難道不知道距離產生美嗎?離他遠點啊……」   走著走著,我又看到我那漂亮的姐姐正要出門,穿著公主裝,帶著小陽傘,啊……千綾永遠是這麼耀眼啊……   「千羽……」   啊列?我本想避開她的,看看自己樸素的衣服,我怕她又要在我耳邊嘮叨什麼家裡沒錢嗎,穿得這麼土什麼的……   她自己倒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過來,「千羽……請你以後不要再嚇媽媽了好嗎?昨天的事,她現在還沒回過神來。」拜託懇求的語氣……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笑道,「千綾,你多慮了……」笑話,我有必要去嚇一隻小得不能再小的蟑螂嗎?   「是嗎?不過,這樣最好……她是我媽媽,是我的親人,我不希望她受傷,你明白嗎?」她複雜地看著我。   我楞了一下,親人?這麼說來,我也是你妹妹啊……我笑得更歡了,「抱歉啊,我從來不知道這種東西……你安心好啦,我對你媽媽沒興趣……」   千綾上車離開後,我心裡還在發笑。   多麼可愛的千綾啊……   知道夜明只是在利用自己後就崩潰了,最後選擇遺忘,現在卻再一次相信親情這種東西……   沒想到中午一過,陸而奇就來找我了。他問我有沒有看到過公主。   ……我滴汗地看著他,「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啊?」   陸而奇說,早上是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他沒有陪她,結果她就不見了。   我繼續滴汗……   這時警衛室的警報忽然響了,我們跑出去時,看到的便是一顆導彈從一架飛機上拋物線地落下,而目標正是我們家……   我的汗啊!!   結果,我要去抱炸彈,陸而奇卻抱住了我。   不是我瘋了,而是我的速度絕對可以在這顆導彈落地之前讓我先把它給踢飛了。   而陸而奇卻一把抱起我,飛到了半空。   你Y的幹什麼??!   我剛想回頭質問,底下便是「轟」的一聲,蘑菇雲直衝了上來,火光幾乎把人灼燒!我急急地摀住面孔。但是還是感到逼人的熱。   陸而奇帶我飛落到了一個安全的大樓上面,遠遠望去,我那可憐的家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了。   「為什麼不讓我踢飛那炸彈?!」我回身揪起他的衣領,大聲吼道!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會踢到別人家的……」   這是什麼高尚的理由!!   「那我們家就沒有了!」雖然我對這個家沒什麼感情,但是它好歹可以提供我睡覺的地方啊!以後難道我只能去跟流浪漢去擠公園的長椅?跟乞丐去槍地盤啊……哦,NO!   「沒關係,族長陪夫人還在醫院,大小姐也出去了,家裡沒有人員傷亡。」   聽著陸而奇淡漠的分析,我深深為那些在我們家打工的人默哀……   「是恐怖襲擊嗎?」我坐在頂樓最高處的鐵網上,晃蕩著腳。底下,是消防車,警車的聲音。   陸而奇在下面,平靜地看著遠方的火光,「看來是有人想挑起國家糾紛,這些人應該是先把公主先綁走了,然後再扔炸彈,造成公主在我們國境死亡的事端……我們只要去把公主找回來就可以了。」   真是強大的陰謀!   這年頭好像到處流行綁架這玩意啊!   我們去醫院時,醫院已經被記者媒體給圍地水洩不通了。   「誒……陸而奇,你確定我們還要進去見夜明?」我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沉默地後退到了車後。   我們剛要回頭走開,眼尖的記者就看到了陸而奇,他一個閃光燈後,便恐怖的衝了上來,那話筒激動地晃個不停,「你是夜氏的管家吧,請你談談你對這次爆炸的看法好嗎?是不是夜氏的仇人做的?」   「對不起,請讓開。」   可是,那邊好像有更多的媒體圍了上來。   陸而奇還想禮貌地讓他們讓出一條道路來,我不耐煩地直接拉著他在閃光燈前消失了。   「我們直接去把公主找回來不就行了!還磨磨蹭蹭的等什麼啊?」我們兩個現在正蹲在一輛貨車上。   陸而奇思索了片刻,點頭道,「也好。」   於是繼續蹲車,我憋了很久,「可是怎麼找啊?」   「用你的鼻子聞。」陸而奇鎮定道。   我嘴角抽搐,「什麼?什麼?聞?」   「你的嗅覺是常人的1000倍,應該可以聞出來的。」他一副理所當然你的樣子,還真拿出一塊手帕來,「先聞聞這個味道。」   我的眼睛也抽了……   他把我當獵犬了??!!   「不要!」我頭一扭,看路邊的風景。   可是另一邊一直有道執著的視線盯著我,「是嗎?氣味不夠嗎?那這個呢?」   我回頭,強悍地看著他手中的一條女士內褲??   內褲!!   「原來陸而奇你有這種癖好??!」我驚訝的尖叫。   這Y竟然還沒羞恥的,拿在手中晃了晃,「只是風吹掉的,我剛想還給她的……好像有點髒了……」   「你,你怎麼知道這是她的?!你看過?」我顫聲問道。   他竟然點頭了,他點頭了!!   「有次洗澡時,她忽然尖叫。我跑進去一看,只是一隻蟑螂而已,當時她穿的就是這條啊。」   我奪過手帕,含淚咬著,「陸而奇,你……要對她負責嗎?」(作: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Y的思想這麼封建的啊……)   「為什麼啊?」他更加疑惑了。   「不是說,看過人家身子的就要對她負責嗎?更何況人家是公主……」我哀怨地看著她。   他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神奇地笑了,真的笑了,「如果說看過身子就要負責的話,那麼我要負責的是另外一個人了……」(作:大家知道他說的是誰嗎?)   我雲裡霧裡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因為全世界都只剩下他的笑了……男人笑起來可以好看成這樣嗎?   後來我二選一,只能選手帕了。   我是只獵狗!我是只獵狗!   這樣催眠著自己,也就習慣了,每到一處地方都使勁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   哈哈,我果然是只優秀的獵狗,沒到一天,我就找到了公主的所在地。   是一個類似夜總會的地方。   而我們剛要進去,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了下來,說是要出示什麼貴賓卡。   於是我們又只能退到了車子後面,好不容易前面來了兩個獵物。   一男,一女,男的西裝筆挺,女的,妖嬈美麗。他們下車後面朝夜總會走去,我對陸而奇使了個眼色。上!   不消片刻,車廂裡變多了兩個□昏迷的人。   我一手拿著西裝,一手將女子開胸露背的紅衣裙扔給了陸而奇。   陸而奇接在手中,臉色有點不太好,「這是什麼意思?」   「哦啦,陸而奇,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嗎?穿上它,然後Smile……全場都會為你瘋狂的……到時,我就可以救出公主了……」   「那你穿好了,一樣有效果。」   「不要!」開玩笑……這種暴露裝??!   「你想打架?」陸而奇面無表情的陰陰問道。   我這個恨!   我打不過他……我為什麼這麼弱?!   「放自然一點……」   「哦,哦……」   「不要抱著胸……」   「哦,可是!」   「這衣服很合適你,你很漂亮……把手放下吧……」   ……   我和陸而奇一直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觀察著四周。   這邊……   「討厭啦……不要在這裡……」然後便是「啾」的一聲,不感興趣!   那邊……   「嗚……嗚……嗯……哈,嗯……」壓抑痛苦的而又愉悅的……男聲……   我頓時化作一匹狼,兩眼放光地朝那邊看去,雖然燈光很暗,但是我還是看見了傳說中的禁忌畫面:   那個小受,清俊可愛,正跨坐在一個帥氣但又有點冷酷的男子腿上,男子的手放肆地在小受身上亂摸,惹得小受難耐嬌喘……   我!我的鼻子!   我急急地從桌上抽了一大圈紙巾蒙住鼻子,然後再次興奮地朝畫面看去。但是頭被很不客氣地扭了回去,「你在看什麼?」陸而奇皺眉地將目光看向了那邊。   「哈哈,這種東西看看就好……千萬不要模仿啊……」我不要我的陸而奇被那樣抱……   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那小攻竟然向我們這邊走來了?!   我立刻警覺地將陸而奇藏到身後,抬頭迎上他掠奪的目光。   「二位,是這裡的新人員嗎?以前沒看到過……」他悠閒地坐在了旁邊。   「不是啊……」我嚥了嚥口水,「我們只是很少來而已。」   「是嗎?但是像小姐你這麼漂亮的人,我沒可能忘記的啊。」   不會吧……不會這麼快就暴露了吧……   這時,陸而奇一把將我揉了過去,「我只是換了個女伴……」   他像是審視地看了看陸而奇,「這位先生是……很面生啊,能否給我看一下你的貴賓卡呢?」   看樣子,我們惹上了這裡的負責人了……   陸而奇不慌地拿出了卡片遞給他,我嘴角小小勾起,因為我看到陸而奇的另一手捏上了一枚銀針,的確這種氛圍非常適合毀屍滅跡這種事情。   「親愛的……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啊……」那邊嬌媚的聲音喚起,男子面容稍稍一變,在接觸卡片的瞬間忽然轉身離開了,「你這個妖精……」   感謝你的小受吧……不然,你會死得很冤的哦……   陸而奇收回銀針,我也沒心情再噴鼻血了。兩個人安靜地觀察著舞台。   因為主持人已將在上面了,「下面我們將展出本店的一款最新點心,希望大家喜歡……」   說著有人推著大大的食品車出來了,我習慣性的皺眉……   但是不對!那裡除了有腐臭的食物氣味外,還夾雜著人的氣味……我使勁地聞著……   「華——」一道亮麗的光後,呈現在眼前的情景簡直叫我說不出話來。   大大的餐盤上,用水果,奶油製作成的百花中躺著一個潔白無暇的少女胴體,上面纏著似有若無的絲帶,無比靡亂……   而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要找的公主!   她被下藥了,意識不清,正難耐地扭動摩擦著身體,這無疑給下面的人給予強大的視覺衝擊。   我和陸而奇都皺眉了,誰這麼大膽,竟然對公主做這種事?!   「下面我們將從下面的男嘉賓中選出一個幸運的人,來首先品嚐我們的點心……來吧,讓我們看看誰是那個幸運兒!」   全場一片歡呼。   ……   「哦,電腦抽籤出來了,這位幸運兒是……科索先生!科索先生是哪位……」話音未落,我們便以第一速度閃到了下面表情最興奮的人身邊,我一個手刀敲混他,陸而奇飛快地奪過卡片,然後鎮定地舉手,「是我。」   在別人艷羨的目光中,陸而奇慢慢走到了舞台上。   「科索先生,你現在一定很激動吧……」主持人很激動。   陸而奇面無表情道,「嗯。」   主持人汗了一把,「那麼你需要什麼道具嗎?」   陸而奇面癱地看著他,「給我準備件衣服。」   「啊?哦!原來科索先生喜歡脫衣服這個氣氛啊!好好。」   我好笑地看著這個40出頭的主持人,一邊精準地將言靈絲粘在了總開關上。   台上陸而奇已經為公主穿好衣服了,我忽然有點糾結,陸而奇看到公主的裸體了……他要娶她了……   「您要開始了嗎?」   「嗯。」   我拍拍自己的臉,然後輕輕一拉言靈。全場頓時暗了下來。   「啊?怎麼回事?」   「停電嗎?啊,誰踩我的腳啊!」   「你TM的,別亂摸人!」   「保安在哪裡?出口在哪裡?!我呆不下去了……」   ……   ……   大混亂!   我嬉笑地跟上了陸而奇。我們幾個越步就到了門口,眼看就要出去了,陸而奇忽然一個踉蹌,我也停了下來,「怎麼了?」   最驚訝的一幕,公主從陸而奇懷中緩緩走出,陸而奇狼狽地後退靠在了牆上,腹部大片的血開始滲出……   夜總會(二)   「你……」我一把揪起公主,咬牙道,「你做了什麼?!」   她一怔,然後將視線轉到了牆邊的陸而奇身上,竟然一下子蒙掉了,「我,我只是……血,好多血……陸而奇……」她忽然掙開我的手,跑到陸而奇身邊想扶又不敢碰他的身子,哭咽道,「陸而奇,你不要死啊……我以為是別人!我以為是別人才會用藏著的刀傷你的……我不是要你死的……陸而奇,你不要死啊……」   我這個頭痛啊……怎麼會這麼烏龍的事情發生?   正要替可憐的陸而奇止血,卻忽然發現眼睛一刺痛,幾道強光全聚到了我們這邊。   「抓住他們!」   啊列?這麼快暴露了啊!   「逃!」我正要閃人,可是,「不行啊,我沒有力氣,他們在我體內下藥了……」我說,你剛才刺陸而奇時不是力氣還挺大的嗎?!   「二小姐,你背公主出去。我自己會出來的。」陸而奇冷靜說道。   我猶豫了片刻,「那好,你要小心。」陸而奇即使負傷,但對付這些普通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將公主被到背上,從窗口跳了出去。   「不要,回去救陸而奇啊!他會死的……」公主卻及其不配合地在肩上亂動。   我一忍再忍,終於在一處角落裡有種想把她滅口的衝動了,放下她,我找橡皮膠啊我……   「回去啊……陸而奇會死的……」她哭累了,聲音輕了很多。   我沒找到橡皮膠,心情更不好了,「別吵了,陸而奇不會死的!你以為他很弱啊!這Y連殺大象都沒問題!(作:你到底是在誇獎還是嘲諷?)」   「不是啊……」公主抬頭,驚懼地說道,「我在刀上抹了藥粉,就是讓人沒有力氣的藥啊……再加上陸而奇失血這麼多……會被殺掉的……」   刀上抹了藥粉?   我冷靜地聽完她的話,一把將她背起,繼續前行。   「你幹什麼啊?沒聽到我的話嗎?陸而奇會死掉的!你怕了是吧?放開我,我自己去救他!你——」   我沒辦法只好先將她打暈了。   你再回去?那陸而奇的刀不就白挨了嗎?現在,保證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陸而奇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的……   我將公主安放到了艾文家,就是千綾的未婚夫,艾文?蓮的家。千綾也在這裡,她看到我頓時抱著我哭了,   「千羽……千羽,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她灼熱的眼淚一滴滴滴到我肩上,我默默地沒有推開她。   心裡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滋長……   千綾是第一個對我說,你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將事情大致說明了一下,當然沒有說陸而奇的事,然後讓他們務必看好公主,我想出去走走。   「千羽,這麼晚了……你也累了,就在這裡休息吧……」千綾給我找了一件普通的衣服。   「不,不用啦……反正我睡不著……」我一邊換衣服一邊打哈哈道,「怎麼能妨礙姐姐和姐夫的二人世界呢?」   一整夜的來回奔波確實有點累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在這夜總會前,開始細細地感覺起陸而奇的氣息。   斷斷續續……   並且在不斷減弱……   不會真的被這公主言中了吧??   我直接跳到了12樓的陽台,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氣息,慢慢接近門口。   裡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大字綁在了床上,另外一個人正拿著蠟燭,用蠟燭油慢慢地在血肉模糊的身體上刻畫著什麼……每滴一下,就有微弱的嗚鳴。   陸而奇?陸而奇!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只是這麼點時間,就被折磨成這樣了!!!你簡直太弱了!!!   我毫不猶豫,應該說是失去理智地砸開了玻璃!   「你,死,定,了!」我嘶聲低啞道。   「嘩啦嘩啦」的玻璃碎聲後,男子抬頭望著窗邊月下那個美若妖姬的少女。上天真是待他太好了,先是送給他一個美得出奇的男子,現在又給他送來了夢幻般的少女,雖然他喜歡男的,但是如果是這樣的女子的話,換換口味也不錯。   但是還沒等他看第二眼,就發現世界眩暈了,他竟然被甩出去了?!不,不是吧……眼前這個少女現在正卡著自己的脖子,風呼呼地吹亂頭髮,他感到一陣寒意,低頭,差點沒昏死過去,12層的高樓啊,自己身下就是傳流的馬路。   「你去死吧……」少女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   他呼吸困難地掙扎說道,「你不,不能殺,我的……他身上有我,設計的炸彈……」   然後他又被拖回了陽台,還沒等他喘口氣,他的頭被踩在了地上,「解開。」上面是女子冰冷的聲音。   他聽了忍不住發笑,「解開……這種東西帶上了就永遠也別想解開!我看上的東西,永遠必須是我的!即使我死……哈哈……」   「是嗎?那麼,你就去死吧……」地獄的宣判後,他不可置信地看到自己的雙手被齊齊切下,然後身子被踢了出去……   「兩隻手都碰過陸而奇的吧,那麼兩隻一起廢。」我厭惡地踢開地上的斷手。   走到床邊,陸而奇吃力地睜開眼睛看我,「二……二小姐……」   「噓——不要講話,我會帶你出去的。」我解開他身上的繩子。他身上到處是艷紅的鞭傷,煙頭的燙上,青紫的淤痕,還有便是剛才蠟燭的傷痕……   混蛋,剛才應該先將他的眼睛給摳出來,把他牙齒打落,再挑斷手筋腳腦筋的!   然而當我看到他頸項上一個皮質的圈後,眉毛都跳起來了,這個炸彈……   算了,回去,我可以將密碼破出來的。   「嘀-嘀-」皮圈上的裝置忽然發出聲音來,我驚恐地看到上面的電子時鐘在倒計時。56,55,54……   陸而奇卻冷靜地看著我,「應該是他的死引發了炸彈……你,出去……」   50,49……   我寒光一閃,指刀劃出,「可以割斷的!」可是這個皮質竟然硬得跟鑽石有得一拼……   陸而奇一把奪下我的指刀,「二小姐……你出去……」   40,39……   「不要!」我咬斷它!我將陸而奇按倒,直接湊到了他脖子上,用力地撕扯起皮圈。   「二小姐……公主還好嗎?」   嗯……我用喉嚨的咕嚕聲來回答他了。   你Y的!你真的有這麼喜歡公主嗎?!   18,17……   「這樣啊……族長就不會為難了……謝謝你……」   我靠!你不要用說遺言一樣的語氣說啊!!   12,11   快咬斷啊!快咬斷啊!快咬斷啊!!   陸而奇,咬不斷,怎麼般啊……!   我絕望地抬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8,7……   陸而奇忽然抱住了我,緊緊地將我的頭扣在了他肩窩上,   「我可以叫你千羽嗎?」他小心溫柔地問道。   我點頭,拚命點頭,「陸而奇,不要慌,我一定可以解開的!可以的!」   4,3……   我剛想爬起,身子卻被一股大力瞬間扔了出去!   我睜大眼睛看著陸而奇安靜地躺在床上,面癱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種叫溫柔的表情……   他輕輕喚著,千羽……千羽……   2,1……   「陸而奇——」撕心裂肺的聲音中強烈的爆破沖沒了我所有的表情……   沒了,什麼都沒了……   我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上對夜總會爆炸事件的特報。   宛如惡蒙……   但是卻是現實……   千綾坐在我身邊,「千羽,家裡遇到這種事情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飯還是要吃的……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還是吃點吧……」   「不要。」   千綾在變成熟,我退變成了幼稚。   他不在了,以後誰來給我「吃飯」?   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碗粥一直放到了晚上,直到夜明進來。   他將粥移開,輕柔地理了理我眼前的碎發,   「千羽,爸爸,媽媽,還有你姐姐都沒事,你不要再難過了。」   呵呵……真的很好笑……陸而奇,你昨天還說,   ——「沒關係,族長陪夫人還在醫院,大小姐也出去了,家裡沒有人員傷亡。」   現在就沒有人記住你了啊……   「爸爸,陸而奇死了……」我的嗓音已經沙啞不堪。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將頭轉向了窗外,「陸而奇死了……真是可惜啊……」   我厭惡地打斷道,「人,對你來說不是遊戲嗎?」   房間沉默了片刻,繼而他又恢復了優雅的笑容,「千羽真是瞭解我。陸而奇死了,千羽是不是很傷心……那麼就讓他復生好了……你可以做到的吧……」   我震驚地看著他,忽然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調了,「你,你……是你設計的……」   我冰冷地攥緊被子。一直覺得奇怪,就算陸而奇被刺了一刀,又被下了迷藥,怎麼可能輕易被捉?那個皮圈怎麼可能硬到鑽石級別?   如果是夜明在背後操作的話,那麼……   他說,「綁架公主,炸毀夜氏,可不是我策劃的,我只是在一個適當的時間給那些恐怖分子提供了些便利,比如把陸而奇從公主身邊支開。而公主刀上的藥也不是普通藥,它對普通人來說只是迷藥罷了,但是對言靈者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陸而奇怎麼可能抵得過這種毒……」   我的指刀「唰」得刺向他眉心,「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懸身避開。「我提醒過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的吧……如果那是你答應了,那麼這麼多人就不會死了……」   這麼說……又是我的錯??!   我的言靈瞬間暴漲,玻璃支撐不住,紛紛破裂碎落,然後玻璃在我的控制下,瘋狂地向中間的人刺去……帶著我的憤怒。   「千羽,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夜明一手擒住了我的雙手,然後另一隻手在我身上打了一枚鎮定劑。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哭喊著軟倒了他懷中。   他擔憂地看著我,替我擦乾眼淚,「殺了我也沒用……還不如想想怎麼用你的力量讓陸而奇復活呢?我想陸而奇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講……他並不想死的……為什麼不讓他再活一次呢?」   是的,我懦弱!   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已死的人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但是……陸而奇,   他不一樣……   我想他活著,我想他對我笑,我想聽他叫我『千羽』……   「我……我,想讓陸而奇復生……怎麼做,教教我……」我妥協了,心甘情願的妥協了。   夜明笑了,「這才乖嘛……可是,現在還缺少條件,你得先去完成一件事情。」   他說,你去殺一個人,去異世,我會送你過去的。   我問,這個人是誰?   他說,五……月……   乞討   【古代】   某個作者偷懶粗糙解釋一下紫魄篇的後續。   山洞在劇烈搖晃,不斷落下巨石碎石,染月仿若沒有絲毫沒有受影響地一步一步穩然地往裡走去,碎石,即使灰塵在即將碰觸他的瞬間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粉碎地無影無蹤了   清鳳收回所有的幻劍,身體負荷的施法,讓她狼狽地跌倒在地,吐了好大一口血。但是還沒有結束,是的,雖然紫魄已毀,但是……她搖搖晃晃站起,再次走到祭盤邊,   「對不起……你,必須死……」這個女孩,命裡有扭轉乾坤,逆流時空的能力,如果這樣……紫魄就有可能再次復生……所以她必須死!   她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毫不猶豫地朝底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刺去。   眼花?明明應該刺中的人現在不見了?!   後面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染月?!   「呵呵……聖女想對我的千羽寶貝做什麼呢?」   那一刻,他用鎖魂線將千羽拉到了自己懷中,他一邊心疼地摸著懷中血肉模糊的人兒,一邊用最公式化的笑容質問著她。   清鳳收回匕首,轉過身去,她沒有驚訝染月已經恢復記憶,畢竟自己剛才已耗盡所有的能量,管理不住他的記憶,他奪回去也是很正常的。她冷然道,「把那個孩子給我。」   染月瞇眼深笑,「聖女大人,現在一對一的話,你不是我對手哦……我們還是快出去吧,這山快塌了……」   「這麼說你是不會交出她了?」清鳳虛弱卻又身姿挺拔地靠在石壁上,「一對一,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的記憶……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陷入你最痛苦的記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痛苦最黑暗的記憶,她的能力之一就是放大這些記憶,讓人在裡面徹底崩潰毀掉。   染月無所謂地看著她,然後轉身,「快離開吧,等會洞口封住就難辦了。」   清鳳微微一歎氣,我給你選擇過了。   手指結印,四周的一切開始被染成夢幻的色彩……   她知道,這個色彩猶如幻藥將慢慢侵入人的頭腦調出他最害怕的記憶。   她看著裡面的人,看著他的痛苦回憶……   ……   ……但是,這,是什麼記憶??   她的瞳孔驚懼地放大,一下子坐倒在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   忽然,一根手指忽然點住了她的額頭,染月彎下腰輕笑道,「偷看別人的記憶是不對的噢……」   「你,你是……?!」   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清鳳滿臉不可思議且驚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染月對著失神的聖女無奈地笑道,「別發呆了,誒……還是我帶你出去吧……」   染月悠然地走出山洞,剛一跨上平地,後面便傳來了「轟隆隆」的巨大倒塌聲,整座山彷彿中間被掏空了一般整個塌陷,激起半山高的塵土。   清鳳被安置在一棵大樹下,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了,她仿若自語自語地輕語道,「沒想到真的有監視者……」   染月清洗完千羽慘不忍睹的傷口,抱著她千羽走到清鳳面前,「你是神族的吧……怎麼會在這個暗雪谷?」神族,從來都是高貴自恃,她怎麼會願意在這個地方當一個什麼護教聖女呢?   清鳳淡淡地看著面前的湖泊,有點自嘲,「神族又怎麼樣?還是一樣的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親人……神族是女子繼承力量的,男子成年後便送去外面過普通人的日子。但是,我的弟弟自幼身體殘疾,體弱多病,他出去的話自己怎麼活……於是我求族長開恩讓小弟留下,但是族長拒絕了,說,沒用的人,就該淘汰。所以我沒有辦法只好就帶著弟弟逃了。後來是這裡的谷主收留了我,他承諾保護我和弟弟,條件就是我要為他所用……本來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很小弟平靜地生活了,但是,有一天當我回來時,發現小弟不見了……哈哈,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竟然把小弟當活人祭祀獻給紫魄了……雖然他事後道歉了,說只是一時口誤下錯命令了……但是,我不會原諒他的!絕對不會!」或許是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她不知不覺就把隱藏在自己內心的傷痛統統說出來了。   「噓——不要激動……」染月再次按住了她的額頭。   清鳳也察覺自己的失態,狼狽地扭頭不語。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在想什麼,他既然是監視者,為什麼還要庇護這個小女孩呢?他應該知道小女孩危險的能力的吧……   「忘記你所看到了吧……本來讓一個人忘記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永遠閉嘴,但是作為喚醒我另一種記憶的報酬,我不殺你……」染月仁慈地說著他認為最寬恕的話。因為她剛才想殺千羽,這個理由足以讓她死一千次了。   然後他抱著千羽消失了。   「小千羽……爸爸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要好好養傷,爸爸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蹦蹦跳跳的哦……我們約定了……」   我迷迷糊糊得醒來,腦中盤旋的一直是這句話……染月爸爸?!   睜開眼睛,一片黑暗,我忘了自己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了,我緊張地摸索周圍,自己是在哪裡啊?陌生的氣味……   五月?!我聞到五月了!   「小夜姐姐?你終於醒了!」手忽然被溫暖地握住,鼻子裡撲進她那特有的清香,「小夜姐姐……」她輕輕抱住了我。我沒有力氣回抱她……   後來她告訴我,她是在小木屋前發現我的,當時山谷的人正在通緝我和聖女,所以她就讓柦羅幫忙以及將我轉移了出來。而我們現在呆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廟宇,柦羅在外面佈置了結界,別人是看不到的。   我醒來在潮濕的蓆子上已經躺了4天了,外面的雨也淅淅瀝瀝地下了4天。我知道我雙腳雙手受到了致命傷害,動作起來很困難,我很乖地躺著,不能給五月貼麻煩。因為柦羅的妖力實在太弱了,維持結界就要她花大半的精力,所以大半時間她是化成小花睡在我頭上的。五月,小小的身子每天要打一大桶的水來給我清洗身子,換藥布。   我心疼地將她蜷在懷中,她睡得很熟,太累了吧……   廟宇裡剩餘的饅頭早已吃完……   我跟柦羅可以不用吃,可是她還是個孩子,可是五月會安然地回答我說,「小夜姐姐你忘了,我可以餓上好幾天不吃飯的……沒關係的。」   我決定到明天我就出去找些食物,五月,太瘦太虛弱了。   於是我就躺在靠窗的地方慢慢地吸收月華,妖怪本能就可以靠吸收月光精華來攝取能量。   第二天,五月給我換好藥布後,說,草藥用完了她要上山去採些回來,要我好好地躺著,不要出去……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   五月,你怎麼就不會照顧一下自己的身子呢?只是吃野果的話,人類的身子會垮掉的……   柦羅給我易了一下容,我讓她呆在廟裡,因為如果結界消失的話,突然出現的廟宇必然會引起人們懷疑。我一個人拄著枴杖出去了,剛開始,拄著枴杖不會走路摔了好幾跤。   你問我怎麼找食物啊……   呵呵,我當乞丐啊……還記得上次和五月出來時,看到路邊有很多髒乎乎的人,一些路人有時會施捨些錢給他們,五月就給了一個人一竄糖葫蘆的說。   我當然有樣學樣,在自己易容的臉上又摸了幾把泥土,不舒服是不舒服啦,但是髒乎乎的形象是有了。   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覺從各個食物本身散發的氣,所以勉強還是可以說「看得到」的。   所以總的來說乞討的過程並不難。   「大娘,給點吃的吧……」我擺上最燦爛的笑容,向一個走進的女人乞討道。誰知那個人一聽我叫她大娘,「啪」一個不輕的巴掌就下來了,我不解地望著她。   「大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這麼老了?!」她尖叫起來。   「我……看不到……我是聞出來的……」她的肉確實不年輕了啊,我又沒有叫錯……我委屈地想著。   旁邊有路人在看,他們有些歎息,有些幸災樂禍。   「慘哦……竟然得罪母夜叉——三娘……這個小乞丐會死得很慘的……」   「她是新來的吧,這裡誰不知道母夜叉最忌諱別人說她老了……」   「是啊,據說上次有個丫鬟不小心叫她『老婦人』了,她就把人活活打死了……哎……」   他們竊竊私語著,但是我都聽到了。   好像我遇到麻煩的事了誒……   「對不起……」先乖乖道歉了再說。   「哼!」要不是看這個乞丐長得這麼醜,而且手腳殘疾的樣子,她早就叫人畫花她的臉,再挑斷手筋腳筋了。不過,她嚥不下這口氣!   正好一輛泔水車經過,她高聲叫住了那輛車。   「小乞丐,你很想要吃的是吧?」她忽然溫柔地對我說道。   我顫顫地點了點頭,她好恐怖!   「那我這就給你,你給我好好吃下去!」她說得有點發狠,然後好像命人取來了一碗吃的,遞到了我面前,「全部吃完,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皺眉地「看著」眼前的食物。   聽周圍人的反應,好像這個對人類來說是極難吃的食物,他們會吐。那麼這個是不能拿給五月吃的了。   「我吃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錢呢?」我覺得好是自己去買吃的比較好。   她笑了,很尖銳,「哈哈,好啊,如果你喝下,我就給你錢,你喝啊……」   我接過飯碗,張嘴,倒進,面無表情的咀嚼,面無表情地吞下。整個過程,四周靜極了。我暗自慶幸,幸好在暗雪谷的時候訓練過,現在吃人類的食物不會再吐出來了。   看我將空空的飯碗乾乾淨淨地交還給她,她整個人都僵掉了,於是我小聲提醒了她一句,「我吃完了。」   她頓時捂鼻,後退了好幾部,「好了,好了,賤民就是賤民!阿華,給她錢!」   「是。」我攤手,一個應該是叫銀子的錢扔到了我手裡。   大娘抱怨著什麼帶著一大幫人走了。   我樂滋滋地收起銀子,遇到大娘真好,有錢了!   買什麼好呢?饅頭?不要了吧……對了!烤鴨!很早以前在染月爸爸的飯桌上看到過這頓菜,貌似很好吃的樣子!   烤雞!烤雞!烤雞……   正開心呢,忽然被幾個人擠到了一個小巷裡。我站不穩,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有人揪起了我的領口,「小子,哪來的?不知道這個地方都是我們的地盤嗎?!」   我搖頭,我不知道……   「哼,在我們地盤上,就得交保護費!」   我不知道啊……   「就把剛才的一兩銀子交出來吧。」說著一個人就要來搶我手中的銀子。我一急,一口咬下去了。   「啊……竟敢咬我?!打死她他!兄弟們給我打死他!」   手一痛,銀子被瞬間奪走了,我剛想搶回來,就有個棒子打在了我背上,「唔……」被打趴下後,手有被踩住,鞋子在上面轉,「記住了,我們是黑龍幫!你死也不會忘記的名字!」   黑龍幫?   接下來就是雨點般的棍子拳頭,沒長好的傷口再次撕裂,血恐怖地濺了出來,流了一地。內臟再次受創,會很麻煩的……   我想著,這麼一來好像必須吃點什麼讓身體恢復才行啊。   我抬起血色的眼睛……   殊不知死亡快要降臨的黑龍幫們,打得正是起勁。   這時弄堂裡來了一個倒霉的闖入者,她吃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剛剛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沾滿血跡的黑龍幫們包圍住了。   無論她怎麼解釋她不是有意闖入他們的殺人現場的,怎麼保證她什麼也不會說,什麼也沒看到,那些人就是狠下心了,「把她他一起處理了!」   結果她喊了一聲,「師兄救命啊——」就被人打昏了。   這麼一耽擱,我猛然剎住了自己食人的慾望。   如果我進食了,那麼五月一定會討厭我的,我那樣的血腥,她是那樣的乾淨……   所以我不再反抗,我怕血液流太快,會把他們撕碎……   我不要五月討厭我……   這些人,將地上昏迷的兩個人分別裝進了麻袋,然後背到江邊,殘忍地將麻袋踢倒了江中。「撲通!」「撲通!」   水面上濺起大大的水花後,又冒出很多氣泡,接著氣泡消失了,江面也恢復了平靜。遠處來來往往的船隻,低飛的海鷗,一切看來都是那麼和諧。   楊浩然趕到江邊,來不及脫衣服,猛地跳進江裡。   楊依依被解開身上的繩索,拿出塞在嘴巴裡的布團,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哭,「哇啊……你,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楊浩然擔心地拍著她的背,又有點哭笑不得,他只是接住了一個莫寧其妙從天而降的女人而已,這個愛吃醋的小師妹就氣得一下子跑開了,現在又在怨他來的這麼晚了……   待楊依依哭夠,她心有餘悸地望向江面,忽然,「啊,師兄下面還有一個人啊……你快去救他啊……」   楊浩然脫下外套,再次跳入了江中。他努力搜尋著,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有救嗎?   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奇異的現象,一大群的魚圍在一起托著什麼東西,而且越來越多的魚從他身邊游過去加入到了那個奇怪的舉動中。他游近,看清了,是個麻袋!   就是他了吧!   於是他牽起這個麻袋飛快地朝江面游去。   「啊,師兄,他還活著嗎?」楊依依幫忙拖上了麻袋,解開繩索,洗去污泥血跡,露出一張平凡的慘白的小臉來,楊依依忙用記憶中的救治方法,先將他肚子中的水倒出,然後不顧一旁楊浩然的吃驚,對他做起了人工呼吸,幾分鐘後,再進行心臟復甦發……   終於,地上的人兒咳嗽出來,跟著吐出好多水。   「太好了!師兄,你看,我把他救活了!」對於自己第一次實踐腦中的知識就成功了的事實,她感到萬分激動,激動地都忽略了自己師兄皺起的眉頭。   我,還活著……   嗯,剛才是誰的氣息注入到了我身子?好舒服,感覺受損的內臟在那一刻都復原了……   「師兄,你幹嗎拉我啊?」   「我們該走了,人已經救活,你也該跟我回去吃藥了……」   「不要!我不要!師兄啊,你看他多可憐,我對他一見如故啊……總覺得很熟悉……或許我們認識也有可能……」   「回去。」   「不要!」   「……你,你竟然點穴!不要以為我現在武功沒了你就可以欺負我!」   「那你就去喝藥,把經絡疏通了再說……」   「……」   我緩緩坐起,對著她遠去的方向,有點發呆。   她是誰?   我覺得她的氣息很溫馨……   我們認識?……   這時,   「主人,主人!不好了!」一隻蝴蝶飛落在我的肩頭,是柦羅來的信息,「五月小主出事了,渾身都是血,好恐怖!主人,你快回來吧……」   五月……渾身都是血……   我驚慌地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也不管撞到人了。   我的腦子有點空白了,五月怎麼會出事?怎麼會渾身是血?   我是妖怪老大   作:以後寫現代千羽的就是【千羽篇】;古代的就是【小千羽】   還有我要事先說明一下,千羽並不會因那件事而性格大變什麼的,比如變沉默冰冷什麼的,她還是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生物。   【千羽篇】   啊——   當我看到身邊飄忽的白雲時,我首先想到了鳥人,但是當下一秒氣流滑過耳際,身體開始重力加速度時,我想到了超人……   可是……   我不是鳥人更不是超人的啊!!   底下的視線越來越清晰,穿透雲層,一望無際的綠地。這就是我要穿越的世界?看起來很平和的樣子……   提升言靈,在空中漸漸減慢速度,地面越來越近了,我想,嗯,用一個仙女落地的姿勢,還是帥氣地大俠式落地呢?   還沒等我想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隻小鳥晃晃悠悠地從我上面飛過,然後一坨排泄物晃晃悠悠地落了下來,我瞪大眼睛地無法阻止,這坨排泄物精準地落到了我的鼻子上!!!   我一個趔趄,氣得抓狂!Y的!我要跟你拼了!   沒控制好身體的下場就是直接掉了下去!   這算不算是被鳥屎砸死的首例死亡事件?!   最後,我沒有摔死,因為有人接住了我。我吧眨著眼睛看他,他也疑惑不解地看著我。長髮,古裝……這是,古代?   好像是為了驗證我的話,旁邊蹭出一個嬌艷的古裝少女,少女的杏仁微怒,她不可置信地指著我們,「師兄,她,她是誰?你為什麼抱著她?!」說完,一轉身跑開了。   帥哥這次意識到什麼,忙放下我,「姑娘,剛才得罪了……」他說,他得罪我?奇咧……   不等我問清楚,他就去追他那師妹了。我朝著那個少女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總覺得她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很奇怪……   算了,這世界本來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很多……   我拍拍衣服,貌似還得去弄一套古裝來啊。   朝著不遠處正在冒炊煙的地方走去看看。不一會兒,一家農家小院出現在面前,院子裡還養了些雞啊鴨啊什麼的。   裡面有對中年夫妻,很隨和,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當著他們的面搶他們衣服了。於是,我敲暈了他們,再進行衣服的搜刮。(作:你……思維嚴重有問題!)   我剛換上衣服,外面就有動靜了……   哭……   其實我也就拿了農婦的一件稍微看得過去的衣服而已,情節還不至於坐牢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的縫隙,就被忽然而至的力氣給推得後退了好幾步,門是被踢開的。   「喂!你們家這個月的保護費好沒有交過呢!想賴賬啊?!」屋裡一下子闖進很多肌肉發達長相兇惡的傢伙。   交保護費?聽起來是個地方老大啊……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默念著,想從牆壁邊溜走。   「怎麼,想逃?」整個身子忽然被拎起來了,對上滿是口水的大嘴巴。我一陣厭惡。   「我不認識你們啊……」真是,怎麼遇到這麼倒胃口的傢伙?!   大嘴巴又恐怖地張開了,「不知道?哈哈……是不是我們太仁慈了,一個個都裝作不認識就以為可以了事了?小子,記住了我們是黑龍幫!」   黑龍幫?   真是路人甲的名字,而且聽起來很討厭誒……   他還想再補充些什麼,我乾脆直接地一個手刀滑過了他的脖子,他瞪大眼睛驚駭地看著我,然後看著自己的身子在向後移,而自己的頭在向前滑……   「撲通……」   周圍的人都呆了好一會兒,忽然他們叫嚷著一部分撲向了老大的屍體,一部分朝我衝了過來。   我衝他們勾起一個妖嬈的笑容,十指翻動,銀光穿梭,而我只是坐在椅子上悠哉地看著血肉的飛舞。   當最後一個被割斷喉嚨後,他還問出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黑龍幫』這個名字,總感覺像是對它有仇似的……算你們倒霉吧……」我思索了片刻,應該是這個原因吧,有點莫名其妙。   但是這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啊……我總不可能一一去追究,是不是?   五月……五月……   一點線索也沒有,怎麼找啊?而且,天也黑了……我極度鬱悶地踢著石子……然後,不知不覺,我看到了一處靈穴,是我原來那個世界所沒有的,有了它,我就可以靠攝入靈子不但可以填飽肚子,還可以提高妖力了,所以靈穴是妖魔們必爭的風水寶地。   我不知道自己的腦中怎麼會自動翻出這些知識的,或許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哈……   但是,奇怪的是這個靈穴附近沒有一絲妖氣,我飛近一看,果然是靈穴周圍布下了很強的結界,強到連妖怪接近也接近不了。   可我不是普通的妖怪啊,這點結界……   我壞壞地撕開了一個小洞,頓時靈氣洩了出來,我看到遠遠近近忽然多出很多妖怪。乖乖,我第一次看到妖怪……長得還真是千奇百怪……他們尖叫著爭奪著那些洩露出來的微弱靈氣。   「不要爭了,我可以給你們更多哦……」我的手又抓大了一點那個漏洞,妖怪們紛紛圍了上來,貪婪而又謹慎地望著我。   「你……」他們不敢太靠近。   我笑,「我叫夜千羽,以後是你們的老大!只要你們聽我的,我就可以幫你們把這個結界毀掉……呵呵,怎麼樣?當然如果你們有不服者,可以向我挑戰。」   結果其中有些傲氣的傢伙,不怕死地站了出來,貌似,以前他們是這裡的頭頭。但是長江前浪推後浪,前浪死在山攤上嘛。   沒有用袖白雪,短短幾分鐘,我就將他們統統收拾了。   「怎麼樣?」我站在最高的塔頂,實力說明一切,「有我這麼強的老大,以後誰還敢欺負你們啊?!跟著我有肉吃啊!」   底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爆出一陣歡呼聲,「夜老大!夜老大!夜老大!……」   「同志們辛苦了——」我忒心潮澎湃啊!   那啥,要不來段經典台詞,比如,哈哈哈(狂傲的笑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變態的猙獰)   不過想想算了,不要嚇他們了。(作:你嚇倒我了= =!)   我再拉大這個洞,底下的小妖興奮地直尖叫。   我說,「你們替我去找一個叫五月的人,誰找到了,我重重有賞啊——」   結界在我進入後,又自動修補好了。   是一座大宅,不,應該說是豪宅,這亭台樓閣,假山小河啊讓人眼花。我渾身舒暢地坐在屋頂上,沐浴在月光下,吸收著滿是靈子的空氣,第一次感歎做妖怪真是爽啊……   底下,忽然傳來些嘈雜的聲音。   一個少女,聲音很熟,「我不要喝藥!不要!」   「小姐……求你就喝下吧……不然王爺會打死我們的……嗚嗚……」   「他竟然這麼卑鄙!好,我這就跟他去理論!」   ……   ……   院子正衝出去的少女,我看清了,竟然是白天我遇到的那個古裝少女,此時被她師兄攔住了。少女不高興地撅著嘴巴,「師兄,明明是那個蘇錦想陷害我,上次喝的藥哪有這麼苦,這麼難喝,他小人心腸,不就是上次弄髒了他的墨寶嗎?還記仇……」   「王爺企是其實那樣的人?他都不跟你計較墨寶的事了,你倒是還記著。這麼晚了,你就不要去打擾王爺了。回去,去把藥喝了……」他師兄顯然對這個師妹很是無奈,只好慢慢地勸誘著。   真是個好師兄……   陸而奇,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睜著無害的碧眸說,「你想武力搞定?」是不是?   陸而奇,我想你……想你漂亮的眼睛……甚至覺得你的面癱也是這麼讓人懷念啊……   陸而奇,這次成功之後,我一定要把你拐騙出去,我們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再慢慢死去……   夜風吹起我一波一波黑髮,無限清冷……   我累了……於是下去隨便找了一張床,設下結界,滾上去直接睡了。   蘇錦從書房回來的路上,已經聽了下人的報告,這個楊依依還這是讓他頭疼,虧他還命人從老遠的地方找來上好的藥材,她竟然還說自己要謀害她?哪個女子像她啊……敢對本王大呼小叫,沒大沒小的,但是就是她那特殊的俏皮,卻又猶如明珠,深深地吸引著人。   他推開房門,忽然感到不對勁!屋裡有人,還有結界!   誰這麼大的膽?!結界還是在他床上的?!他,雖然沒有弟弟的天賦,但是從小師傅也是傳授過一點法術的。他靠近,結界很強,他沒有能力破壞,但是他還是可以看清床上的人……   月光傾下,少女美得精緻夢幻的面容,散發著魔性的魅力。她安詳地睡著,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誰的床。   妖精?誤落人間的仙子?   蘇錦微微一震,然後按住了太陽穴,不管是什麼,看來是趕不走了……   這夜,他這個王爺睡了一夜的地鋪。   恢復   【小千羽】   我顫抖小心得抱著五月,五月她渾身是血,昏迷不醒,柦羅說,這些傷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但又不太像是山上的野獸……   我不懂,什麼叫撕裂,有多恐怖,我不敢去觸碰傷口,「柦羅,你可以用妖力治癒這些傷口嗎?」我焦急地問道。   柦羅蹲下來,握住了我顫抖不已的手,「不行,主人你知道五月小主的身體太純潔,或者可以說是聖潔,我的妖力如果強行注入的話,要麼是妖力被淨化,要麼就是嚴重破壞五月小主的身體……」   「那現在怎麼辦啊?怎麼辦!好多血……」我幾乎要哭出來了,濕漉漉的手上全是血!」   「這些傷不是普通傷,找大夫也沒有用的,主人現在只能這麼辦了,我們必須帶五月小主回到原來後山的小木屋,她在裡面的住的時間不短,那個小木屋裡必定殘留著一些靈氣,這樣多少還是會對五月小主的傷有幫助的。只是,主人你好不容易從哪裡逃出來的……」   暗雪谷……   那個惡魔的地方……   我吸一口氣,抬頭扯了一個沒關係的笑容,「如今,五月對他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也沒有價值了……」   紫魄沒了,那個禁術也毀了。如果求他的話,他應該不會殺五月的……   是夜,我們回到了當初的我和五月相識的小木屋,裡面的空氣還是那麼純淨,我的心放下了一半,柦羅小心地放下五月,我坐在床邊,摸索著握住了五月的手……漸漸的,心裡那份不安躁動也消失了,我知道是五月的身體在恢復,因為只有五月的氣息才會讓人恢復平靜。而剛剛五月的氣息還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我們驚訝地見到了自稱是五月父親的男人,他亦然驚訝道,「五月回來了?!」   我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他立刻跑到五月邊,哭喊起來,「我可憐的閨女啊,自從你走後,爹一直來這裡找你,就是希望哪一天能再見到你啊!閨女啊,你怎麼受傷了……啊?」   柦羅安慰道,「請不要擔心,只要讓五月住在這裡,她的傷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了。」   「這樣啊……哦,我這就去找些乾淨的衣服來……我可憐的閨女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我應該開心是不是?五月終於可以回到爸爸的身邊了。她還是個孩子,孩子都希望爸爸媽媽的疼愛的不是嗎?   悶悶不樂地坐在外面的草地上,我希望五月開心,但是又自私地不想她離開我。   不一會兒,五月的爹就來了,我剛站起,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來的不止一個,而是一大群!我緊張地跑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是給五月拿衣服嗎?」柦羅站在門口質問道,同時把我護在了身後。   那人笑了,「對啊,我把衣服拿來了啊,只是,四夫人來了,我好歹也得通報一聲少爺吧。」   我呼吸一窒,顫抖地拉住柦羅的衣服,是那個惡魔……   他過來了!   「四娘……好久不見,還好嗎?」他無比溫柔地問著向我走來。   下意識地想逃,但是,   「讓五月住在這裡養傷,我願意跟你回去接受任何處罰……」我站出來,鎮定地跟他說道。不管怎麼樣,必須讓五月在這裡治療。   他好像是猶豫了片刻,然後笑了,「四娘嚴重了,只要四娘能回來,我會什麼要處罰你呢?反正這件小屋空著,住一個人也沒什麼關係。你,是五月的爹?」   「是,小人就是……」   「哦,你的賞金自己去管家地方領吧……以後這個小女孩就有你照顧了……」   「是,是!謝少爺恩賜……」   他的諂媚讓我很不舒服。   「不要,有柦羅照顧就行了!」正說著,人已被拉到了他身邊。   他說,「我怎麼放心讓一個妖怪照顧她呢?」   「你?!」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的?!   「所以我特地請了道士來,四娘你還不知道吧,你身邊的這個可是個妖怪啊……必須除去的……」   他們要除去柦羅?!我掙扎著推開他,「不行!不許你傷害柦羅,她是我……」   「小道士,你還不做法?」他打斷地對後面的一個人說道,然後又重新抱住了我。   「是。」   當我聽到這個聲音,心頓時冰冷下來,蘇瑞,為什麼……   四周的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蘇瑞一步步朝柦羅走去。我聽到柦羅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滾不止。   「小妖,上次讓你逃掉,這次可沒幸運了。」   「不要啊……蘇瑞……求你放過柦羅吧……」我激烈地想掙脫他的雙手跑過去,「柦羅,她沒做過壞事,她是個好人!你不能殺他的!」頭被緊緊扣在結實的懷中,幾乎窒息,後面的哭喊被嗆在了喉嚨中。   最後,柦羅的氣完全消失了……   他放開了我,「道長果然厲害,道長的報酬……」   我一下子跌在地上,柦羅……   雙手深深地扣在了泥土裡,為什麼是妖就必須死?為什麼?!   「道長?哼,小爺還沒這麼老。報酬什麼的,我不需要,我只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哦,不知我們暗雪谷裡有什麼東西老你這麼費心?」   「就是她。」   我感到四周的視線全集中到了我身上。   暗雪凌訝然道,「奇了,她可是我四娘,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東西了?」   「哼,她才不是你口中的四娘,你以為小爺我是吃素的,不會去查啊?」蘇瑞從腰間取出一直瓶子,搖了搖,「這個是收容瓶,你們四娘的魂魄就在裡面,要不要檢驗一下啊?」   那次當他聽到那人喊她『四娘』時,他是氣瘋了,根本沒有好好去思考一下裡面的細節,那時小羽為什要這麼害怕那人,如果真是她的兒子的話,再說小羽明明是從沙漠地上撿來的,她自己還說自己有個爸爸,怎會忽然多出一個暗雪谷的兒子?   所以小羽一定是被逼的……   他好不容易捉到真正四娘的魂魄,不,那是,她已成一隻野鬼了,作惡太多,死去的時候因被其他冤魂糾纏,錯過了進入地府的時間,所以變成野鬼。   暗雪凌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手中的瓶子,是真的又怎樣?死了的人哪有活著的有意思?   「道長可真是有趣,我等一些凡夫俗子怎麼會鑒別其中的真假。吶,我們問問四娘好了,只要她說不是,我就立刻讓你們回去。」他似有若無地笑著,輕輕扶起跌在地上的人兒,再替她擦掉眼中的淚水。   流淚了……那一族是不會流淚的……   這個足以確定她的身份了,但是,他知道她會承認的……   「小羽,你快告訴他們你不是他的四娘啊!不要怕,告訴他們。」   「蘇瑞……」為什麼要殺掉柦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她是我的,你不可以奪走的嗎?「你不要鬧了,我就是暗雪谷的四夫人……以前一直騙你,實在是很抱歉……」我空洞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小羽?!你在說什麼啊?你明明不是……」   暗雪凌打斷道,「道長,你都聽到了,四娘都說是了。如果沒事了的話,我要送客了。」   蘇瑞安靜了下來,「小羽……這如果是你的選擇的話……我也沒辦法……」   「老張,送道長出去。」   「是。道長這邊請……」   「小爺還年輕,說了不要叫道長了!你豬腦啊?!」難道他錯了?一直都錯了!可惡!小羽,你到底在想什麼?!留在那裡到底有什麼好處啊? 難道她喜歡那個暗雪凌?……天!自己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都是你!豬頭!不要跟著小爺了!」豬頭是會傳染的!   老張,望天,冤啊……   暗雪凌瞥了一眼小木屋裡的人,她還真是愛那個孩子啊,為了這個孩子可以留在這裡養傷,還願意繼續當四娘啊,他原本以為當初破掉她的身子時,她就該崩潰了,沒想到她竟一直隱忍到現在。   這個看似脆弱地少女其實很堅強呢……   這樣更好,玩起來才不會死掉……   我被安排到了一個新房間,洗完澡,換上了新衣服,然後丫鬟退下了,門被鎖起。我笑,我又不會逃……五月,五月需要恢復,所以我怎麼可能逃?   不過,我餓了……這個身體很久沒有進食了……   五月沒在身邊,這種念頭就會不自主地跑出來。   餓啊……   餓得四肢無力,外面又傳來陣陣的食物誘香……   夜深,我靠在牆角,吃……不吃……不吃,好餓……吃,五月會討厭的……   我緊緊地抱著自己,咬緊牙齒。   為什麼一離開五月就會這麼餓呢?想想五月,好像我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會飽了的感覺……   ——主人你知道五月小主的身體太純潔,或者可以說是聖潔……   柦羅的話忽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是,我是一直知道五月身上讓我感到舒服的就是這股純正的氣息,但是,我為什麼會感到舒服?   忽然一個荒唐的念頭閃過,難道我一直在吸五月的靈氣?!   我震驚地呆在那裡,這就可以解釋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和五月在一起了,為什麼看著她就飽了……   不對!不對!我喜歡五月明明是發自內心的,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從第一眼見到!不是因為她身上的靈氣才接近她的!   痛苦萬分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窗戶忽然被打開了,一下子越進三四個人,其中有我熟悉的氣息,暗雪霜。   她這麼晚了來幹什麼?   「狐狸精,害死我爹爹,還沒找你報仇你倒自己回來了!怎麼,害我們一家不夠慘,還想來勾引我哥哥啊?!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她剛一說完,鞭子就夾著風狠狠地抽到了我身上。   頭很痛,我有點疑惑不解地摸上背上的鞭傷,「不,你爹爹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在這裡住幾天,等五月傷好了,我就會離開的……」   「啪——」一鞭又抽到了我肩上,暗雪霜尖銳地笑道,「那這算什麼?!哥哥,他竟然要拿夜明珠給你療傷!被我看到了,哥哥竟然說是我不懂事……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你這個殺人兇手,憑什麼可以讓哥哥為你跟我吵架?!」   「對不起……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的頭好痛……你在說什麼啊……不要這麼大聲,好痛!   鞭子像雨點一樣落下,「我要讓你十倍,百倍的償還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你把娘還給我,你把爹還給我,你把疼我的哥哥還給我!」   我……我不懂啊……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這個賤人!」   我感到一陣眩暈,身子被拖到了地上,衣服被粗暴的撕開,這一「茲啦」的破錦之聲,立刻引起了我的條件反射,我幾乎想也不想地就伸手洞穿了正在坐在我身上的人的胸膛。只聽一聲悶哼,那個身軀就向後直直地倒去了。   「啊——」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狼狽的後退。   我在這一刻什麼也顧不上了,因為誘人的血就在面前。我收回手慢慢地舔著上面的鮮血,不夠,我還要……好要……   我順著美味的香味,爬到了那個人的身邊,   低頭,   開始撕裂,細嚼,吞嚥……   一切都是本能在行動,我的頭痛得厲害,無法思考,無法停下……   模模糊糊地醒來,感覺身子好多了,更讓我驚喜的是眼前朦朦朧朧地出現了些事物的輪廓,雖然只有左眼,但是我可以看到光線了!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頭卻「砰」地裝在了什麼東西上,我捂著頭急喊痛。   上面也是一陣吃痛的悶哼,是暗雪凌!他,來幹什麼?!我警惕地坐到床頭拉緊被子。   「看來飽餐一頓後,四娘很有精神啊……」他含笑道。   什麼飽餐?……   ……   啊,雖然有點模糊,但是我記得我昨晚好像進食了!   昨晚,我吃人了!   其實,吃人不算什麼的是不是,我的肚子餓了,當然要進食……   他們比我弱,被我吃掉理所當然……   即使暗雪凌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磨了磨鋒利的牙齒,我也可以一口將他撕碎!   「四娘不要這麼戒備地看著我,今天太陽正好,正要過來是要叫你一起去曬太陽,你不是最喜歡那個湖畔了嗎?」   我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腦子也漸漸清醒過來,   我剛剛都在想什麼?   暗雪凌現在不可以殺的,五月還在他的山谷中。   於是我朝他燦爛一笑,「好啊,我們去湖畔。」   他點點頭,習慣性地想抱我起來,   「不用,我現在好多了。」走路不會跌跌撞撞了,手也靈活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個整日躺床上的柔弱的人了。   他一愣,慢慢地收回手。   坐在湖邊,我喜歡脫掉鞋襪,將雙腳浸在水中,一晃一晃,看著因在水面上的藍天,看著點水而過的蜻蜓,真想回到和染月爸爸一起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啊……   「吶,你說如果非常喜歡一個人,總想把她留在身邊,可是把她留在身邊卻只能一直在傷害她,該怎麼辦呢?」   我回不到那段快樂的時光了,因為我有太多的事情放在心裡,解決不了,刺在那邊,五月的事,蘇瑞的事……   暗雪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拔了跟草,「如果是我,我會折斷那個人所有的翅膀,讓她無法飛起,讓她只能呆在我身邊……」   折斷翅膀?   五月,是天使,天使怎麼可能沒了翅膀?   我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我喜歡五月,但我跟她在一起卻一直在吸她的靈氣……   或許我離開她才是最好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偷偷去看過五月幾次,她恢復得很好。每次她都好像有感應似的,開心地朝我這邊看來,但是我都匆匆地躲開,然後逃走了。   暗雪凌把暗雪霜得關了起來,說她精神有點問題。但我覺得精神有問題的人是他才對,他喜歡看人痛苦。   比如他會把我關到一個大籠子裡,看我跟籠子裡面的大狼狗搶奪肉塊。我又不餓,幹嘛去要去搶,但是他卻笑著對我說,如果我沒搶到,那麼五月今天的飯菜就沒有了……   我只好跟大狼狗廝殺。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不在意,有多少人在下賭注,也不管我的事,我不會在他面前露出受屈辱的表情的,因為我不可以輸給他這種人!   最後我半個身子全身血的,將肉塊交到了他手裡,還衝他展了個勝利的燦笑。   他微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是夜,他把我扔到床上,欺身壓了上來。我愣愣地看著他,反應過來後我拚命推抗著他。   暗雪凌低沉地在我耳邊輕笑,「我還以為你不會反抗了呢……」他把我的雙手拉壓在了頭頂,一手輕佻地滑進了我的裡衣,所劃之處令我渾身激靈。   「放開……」我驚恐地尖叫起來。   他忽然在我脖頸出重重地一咬,痛得我叫了出來,他這才緩緩起身,「你是我的……」   我恨恨地瞪著他,他的眼睛黑暗地倒不出任何人的影子,我忽然開始害怕,因為這雙眼睛裡面是深深的絕望和悲傷……   他離開房間了,我躺在床上,想,   是時候把他殺掉了……   接近   【千羽篇】   妖怪的集會,非常的狂熱,我坐在最高的的塔上,邪魅傲然地俯視著下面一群為靈氣而尖聲歡呼的小妖,四周的空氣與下面的狂熱截然不同,一個人,冷寂得可以……   關於五月,他們說他們上次在山上差點就可以捉到了,可是她身上的聖氣太強了,他們怕被淨化,所以沒敢再追下去……(作:大家知道五月受傷的原因來吧。)   但是接下來就沒有下文了。   我有下沒下地撕著結界,聖氣……那是什麼東西?   忽然閃身,下一刻我就出現在了報告消息來源的小妖身邊,著實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老,老大……」   「別動,我只是聞聞你身上殘留的聖氣。」真是好聞的味道,讓人全身心舒暢,我很好奇有著這麼好聞的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好了,我已經瞭解了,今晚的集會到此結束。」我重新站回塔頂,宣佈道。然後我沒有回那張舒適的大床上休息,上次是因為太累了,沒什麼多想,但是第二天醒來,我看到一個男子竟然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我,我有點心悸,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如果他想殺我,那麼我已經死一百次了。   我一個閃身從他面前消失了,還是塔頂安全啊……   夜晚的空氣是最純淨的,我舒展了一下身子,言靈絲隨風散開,上面附著我的嗅覺,只要一解除到相似的聖氣,我就可以知道具體方位了。   只是這只是限於夜晚,因為白天的空氣很浮躁。   所以白天,我就成了無業遊民。我會無聊地逛在這座王府內,出去?不要了,裡面這麼好的靈氣,不用來呼吸多浪費啊……   一會兒,我趴在屋頂看下面的那個叫楊依依的和那個叫蘇錦的男子拌嘴,我確定那個楊依依是穿越來的,穿越的定理也全應證了,身邊有個處處包容她的溫柔師兄,還有個身份顯赫的王爺。我很八卦的想知道,這裡面哪個是男配……   一會兒,我會捉弄一下那個叫阿福的倒霉的管家,比如他端藥過來時,我就會化風般在他面前將藥倒光,留下空空餓藥碗,看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十分的滑稽。   為此,府上為鬧上好一陣子,楊依依大小姐當然是幸災樂禍,王爺當然是咬牙地要求全力追拿兇手……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會呆在塔頂,吹著涼風,望著藍天,享受孤獨。   這天,我咬著草根吹風,卻沒想到那個王爺竟然找到我這邊了,這麼高的塔爬的不容易吧……   「你還要在府裡住多久?」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咬著草根說,「SA∼∼我也不知道……」   「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好,就算你是很厲害的妖怪,也過不了我弟弟這關的。」他半似好心半似威脅的說道。   「不要這麼小氣了,只是呼吸一下這裡美好的空氣,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你確定只是呼吸呼吸?那這些天是在失蹤的藥算什麼?」他頭痛地皺眉。   「啊?……哈哈……開玩笑的,因為我無聊嘛……你千萬必要把我趕出去啊!求求你啦——」我拖著老長的啦字,只差沒抱著他的腿懇求了。   「……這個你跟蘇瑞說吧……只要他放過你,我又不能拿你怎麼樣。」他這幾天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方面那個楊依依的事情,光吃藥的事每次都要弄得雞飛狗跳的,一方面就是他那弟弟的事情,貌似可憐的弟弟因失戀大受打擊,先是神奇地回家了,然後就開始鬧脾氣,見誰都發火,好多下人都抱怨說受不了了。   而這時她出現了,幫著楊依依惡搞,還跟弟弟的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或許她才是關鍵……   蘇瑞按照哥哥的約定來到塔頂,令他震驚的是他竟然看到了小羽?!在這個地方?!   不對……她身上沒有他下的咒!   那麼她是誰?竟然跟小羽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蘇瑞?」對面的少女閃著大眼睛望著他,跟小羽又是出奇的神似!   他點點頭,「你是……」她是哥哥說的最近破壞結界的妖怪?   「求你了——」   啊?!他震驚的看著她抱住了自己的腰?!   「求你務必讓我在這裡住上一陣子……房租我會付的!求你啦——」她竟然抱著他的腰大聲乞求起來,讓他目瞪口呆。   他看著一旁的哥哥,無聲的問著,你找我來是為了見這個瘋子?   「喂,先放開啊!」他使勁地扳著我的手指。呀咧……生氣了……   我急急鬆開手,站起,哀求道,「我第一次來這裡,人生地不熟,如果把我趕出去,我會餓死街頭的……」   這個塔頂是言靈絲的匯聚點,我怎麼可能離開?   「你餓不餓死管我什麼事?」蘇瑞好氣地整理著衣服。   「啊,我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你忍心讓我餓死?!」   「這不是問題所在好伐?!」蘇瑞幾欲跳腳地看著我,咬牙道「給我說實話,否則我就收了你!」   「好,只要我乖乖地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不趕我走了是不是?」我坐回到了欄杆的頂部,示意他問吧。   「跟你說話怎麼這麼累!喂,我說你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這可不是妖怪多呆的地方,貪慾過度的話,這裡的靈氣遲早會把你淨化的……」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誒……   「謝謝提醒……但是我不會呆太久了,只要我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就會立刻離開的。」言靈絲已經分佈到這個世界的各地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她了。   「還有……就是……你跟小羽什麼關係啊?」   小羽?誰啊?我不認識……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他竟然在羞澀?!   哈?還有人長得跟我一樣可愛?   跟我……   一模一樣……   這個世界的……   我的眼睛一亮後立刻黯淡下去,   「誰啊?我不認識……我叫小紅,很好聽的名字吧。」   他一臉懷疑地看著我。   「好吧……我承認我在修煉的時候看過一個很美的女孩,於是成型的時候就化成了她的樣子,可能她就是你說的小羽吧……」我也忒能扯了吧。   他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好,我答應你讓你暫時住在這裡,但是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啊?我最擅長的只有殺人放火。」我坦白道。   他一臉要吐血的樣子,氣的,朝我吼道,「你給我認真點!」   我甩甩手,表示無奈,我已經很認真了的說……   後來我問他,小羽是個怎樣的孩子。   小羽啊……她什麼都不懂,不知道錢是幹嘛的,不知道食物是用來吃的,她純潔的不想是這個世界的人,她還最喜歡玩,有次她竟然去玩一隻妖怪,結果被妖怪吃到嘴裡了……   聽他講的時候,話語間充滿了濃濃的回憶……   他真的是很愛惜她啊,真好……   如果這個世界的「我」是光,那麼此刻的我就是徹底的暗了,為了殺戮而存在,沾滿了濃濃的血腥……   而他要她幫做的事,竟然是做楊依依的丫鬟,介於楊依依惡劣的個性,身邊的丫鬟換了一波又一波,總是太平不下來,弄得整個府裡都亂糟糟的,心煩!(作:小蘇啊,明明你也是讓人心煩的罪魁禍首之一啊……)   妖怪,也是可以這樣利用的……   ——某人最近得出的結論。   於是我在府上無業遊民的生涯結束了。當我被派到楊依依身邊時,她正在吃葡萄,一見我,頓時兩隻眼睛都瞪圓了,還差點把葡萄卡在了喉嚨裡,驚天動地地一陣咳嗽後,才回過神來。   「天,小瑞瑞啊,你叫這麼漂亮的人做我的丫鬟?!沒搞錯吧??」   蘇瑞的臉臭的可以,「不要叫我小瑞瑞!!!她叫小紅,以後就伺候你了……不要以為有大哥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所忌憚了,給我安分點,最近小爺我心情不好!」   楊依依繼續塞了一個葡萄,「哦……原來你那個來了……我理解理解……」   蘇瑞也不知有沒有聽懂,反正楊依依的態度令他很不爽,他「哼」了一聲,甩袖走開了。   要我一個堂堂妖怪首領做一個人類的丫鬟,怎麼覺得怎麼委屈來著。我低著頭,這個一般小說裡怎麼來的……   「女婢小紅……願聽從小姐吩咐……」貌似是這樣的,汗!晚上言靈絲應該有動靜了,我想最快地離開這個多事的王府。   「小紅啊……只要你以後乖乖聽我的,我就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如果你只是蘇錦他們派來監視我的,那麼我會立刻讓你哭著滾蛋……」   「女婢只是小姐的丫鬟,只聽小姐的……」我恭敬地低頭   「哦……這樣最好了。」   當人的丫鬟很累,當楊依依的丫鬟更累。   這Y整一隻破壞王,挖了蜈蚣放進廚房的飯菜,填了狗洞跟狗過不去,上竄到樹看風景,嚇得底下的人一陣手忙腳亂。   我真的懶得去管她,但是任務在身,再這樣下去就很有肯能被某人趕出王府了。於是,我輕靈地飛起將她直接抱了下來。   周圍的人看得驚呆,楊依依震驚了片刻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抱住了我,「哇……小紅……沒想到你這麼帥啊!」   哪裡哪裡……「當初小王爺就是看重女婢會功夫這一點的。」我忙低下頭謙虛道。   「呵呵……小紅人長得漂亮又會武功為什麼不去闖江湖呢?不然就是俠女一枚了!」   如果我是正常穿越的,或許我會很樂意你的建議的……   再然後,這Y竟然好端端地在湖邊走也可以不小心掉進湖裡,衰神附身嗎?!   看著她在湖中掙扎,我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直接隱身到了樹後。   結果是她那師兄跳下水把她救了上來,而王爺面色鐵青地站在岸上……   SA……我的小姐,你會選哪一個呢?   但是如果你要NP的話……也不錯……   我無聊地想著。   床邊有兩個大帥哥服侍,自然不需要我,而且天色也晚,我就躍到了塔頂。   月光傾下,我愜意地順風滑了一下披肩的長髮。   深深的呼吸,閉眼……手裡漸漸聚來分散在各地的言靈絲……   一一辨析……   ……   ……有了!是東邊的方向!   但是當我想細細查下去時,言靈絲像是遇到了什麼阻礙,氣息突然中斷,我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是另一處的靈穴!   而且靈氣的密度很高,跟這裡差不多!   小妖們已經聚在了下面,當我問及時,他們說那是暗雪谷,一個神秘的地段,他們從來沒有闖入過。   「老大,只要你率隊,我們一定可以佔領那片靈穴的!」   「老大!去吧!那裡一定很美味!」   我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你們確定你們的修為進到那裡能不被淨化?」   他們頓時噤聲了。   我撫著下巴,垂眸思索了片刻,「我自有辦法,你們乖乖呆在這裡……」   暗雪谷……嗎?   【小千羽】   「小夜姐姐……」不遠處的五月像是看到了我似的,回過頭來,清明的眼眸印著我錯愕的表情。   「小夜姐姐為什麼一直躲著我……」她慢慢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後退遠離,不可以,不可以太靠近,不然又要吸五月的靈氣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停下,「小夜姐姐不喜歡我了嗎?」   沒……我張著嘴,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怎麼會討厭呢?我是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五月安靜地看著我,忽然暖暖一笑,「沒關係,我還是最喜歡小夜姐姐了……」然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不一會兒,一個男人牽住了她的手,他們離開了小木屋。   暗雪凌從我後面走出來,戲謔道,「不去告別嗎?她就要被她爹帶回家了……」   ……這樣最好了,不是嗎?   我回頭,朝他笑笑,「這樣啊,我也該離開了……」   他抿著嘴,冰冷地看著我,「你留下來是為了她,離開也是因為她?」   「你不是都知道了?」他早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是還是陪著我做這場沒有觀眾的戲,為什麼呢?   他忽而笑了,猶如春風拂面般,但是話語卻仍是那樣的冰冷,「那你也應該知道,你的五月是生是死都是掌握在我手裡的……你以為她那會出賣女兒的父親能有多好?」   呵呵……我是不明白,這世界是有人會因為錢財出賣兒女的……   我輕點腳尖,飛躍到了花樹上,黑髮伴著粉色的花瓣,柔順地飛揚。   「你想囚禁我?可是我那麼喜歡自有……所以五月的事不老你關心了,我會立刻去解決」我巧笑道。   暗雪凌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抬頭,笑得醉人,印在這片花海中,   「我說過我會折斷你所有的翅膀的吧。」隨著他的笑意加深,我忽然發現身邊莫名地多出幾條細細的鎖鏈,他手指一點,下一刻鎖鏈就緊緊地纏上了我,越纏越緊,都刻到肉裡了。   我咬著牙,不讓痛呼聲出口。   他輕輕一拉,我就無力地跌在了地上,他走過來,彎身,抬起了我的下巴,「這條鎖鏈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你是妖也好是人也好,永遠也別再想飛了。」   痛!這鎖鏈竟然無形地鑽到我身體裡了!每戳穿一處,力量就消失一份……直到最後,我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千羽……我知道你叫千羽……以後你不會再是我四娘了……」他低喃著什麼抱起了我,而我無力地被抱在懷中,心中無比憤恨!   但是無論我怎樣憤恨,怎樣反抗,結局還是一樣的殘酷。   他在桌邊吃飯,我就必須蹲在一邊,他讓我吃飯,如果我皺眉搖頭,他就會把整碗菜全塞進我嘴裡,讓我吐也吐不出來。於是……我不再反抗,無論多難吃的食物,我都會吃,吃到胃痛反酸水。   他在床上要我,我反抗掙扎,他就會把我綁起來,然後無情的進入,冰冷的視線高高地俯視著我,每次床上都會像血洗了一般。   第二天,下人進來收拾時,都會嚇得慘白。   然後他又會溫柔地替我清洗身子,我顫抖地趴在水桶邊緣,一聲不吭。   他或許厭倦了我這樣的態度,竟然給我吃了藥。   渾身火熱的我,緊緊咬住嘴唇,但是敏感的身子被他輕輕一觸就貪婪地想要更多。他卻放手了,他彎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自己過來……」   我不要!不要!我想要逃開,但是身子卻魔鬼般地朝他移了過去……   吻住了他……   忽然他大力地把我壓在身下,鋪天蓋地地吻了上來,好久,帶著銀絲,他抬起來望著我,「千羽……今晚的你真美……」   透過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緋紅的臉,迷離的雙眸,凌亂的衣服露出大半個肩膀,黑髮妖嬈地鋪散床鋪,與他的長髮糾結纏在一起。   這次,他溫柔地進入了,我不自主地環住了他的背。   火熱迷情的雙眸裡面,我的冰冷漸漸浮起……   這是最後一次了……   暗雪凌。   他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慢慢地拔出了刺在自己心臟處的劍,千羽有多恨他,看這把劍次得有多深就知道了。   從第一次進入她身子,他就知道了她在採取陽氣。但是那有怎樣,他還是瘋狂地想要佔有她。   他從床上坐起,扔掉血淋淋的劍,他也早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沒想到回來這麼快。   低頭,胸膛的傷痕好像完全沒事似的,痊癒了……   千羽,你不知道吧……暗雪谷的人,是不會以這種死法死去的,古老的禁術早就把這個身體改造的只為它而存在。猶如父親,猶如爺爺……每一個都是死在初代的復活儀式上的,雖然那個儀式已經被你徹底破壞了,但是身體的機能卻是不會再變了。   托你的福,我算是第一次認清,   自己已是個殺不死的怪物的事實……   我一寸寸地抽出鑽在自己身體裡的鎖鏈,血不斷地浸潤手掌……   完全拔出的時候,我幾乎站不起來了,血流太多,視線也看不清了……但是,我必須離開,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充滿噩夢的地方!   當我血人般地走出山谷時,太陽已經出來了,鮮艷的色彩,美麗的雲霞……東方……心中強烈的呼喚起來……   是的,我要去東方……那裡有人等著我……   然而下一刻,我看到了什麼?   五月和一個人站在地平線上,那人朝我的方向看來,我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她笑著,猶如天邊的雲霞,恍惚了視線。隨著她的離開,我看到一把長長的劍從五月的身子抽出……   是艷紅的雲霞?不然五月怎麼渾身血紅的……   還是我血流太多遮住視線了?五月正鮮血直流……   「小夜姐姐……」五月小小的身子緩緩倒下,地平線上的天空怒火般的燃燒著,刺痛視線,刺痛心臟……   這一刻,我的時間停止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視線,我的天空,我的世界,全變成了紅色……   接近(二)   【千羽篇】   我站在高空中,任冷風肆虐,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這時,我看到了一個人,很震驚,但是也是理所當然,我還在想他是不是失蹤了呢。   「染月先生,貴安……」我扯起兩邊的裙子,做了一個西式的請安動作。   他從塔頂跳下,「啊拉?又是這麼生疏……真令人傷心……」   他就這麼隨意地站定在我面前。   我甩了甩頭髮,「我可不記得我跟染月先生有什麼交集……倒是,當初,你答應幫我調查的事情,這麼長時間了,可否告訴我了呢?」   「知道了,我全部知道哦……」他忽然欺身靠近,笑眼瞇起,「我的記憶全部回來了,如果等價交換的話,你的兩隻眼睛……呵呵,我讓你提三個問題哦。」   是嗎?我還不知道我的眼睛值這麼多價值。   「首先,我想知道,我和這邊的我還有楊依依的之間的關係。」   「呵呵……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好像也討論過……就如同我們以前猜測的一樣,楊依依是本體,而你們是複製品。你和這邊的千羽本來就是同一個靈魂的關係。具體的說呢,就是本來要到這個世界的楊依依在穿越的過程中,被夜明複製了,然後在那個世界,你就出現了。而為了某個原因,他分裂了你的靈魂,讓你的另一半來到這個世界……呵呵,很複雜吧,真是難為夜明瞭,策劃了這麼龐大的計劃。」   夜明的能力是複製一切生物體非生物體……   接下來,我問了最關鍵的問題,「那麼夜明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呢?」   染月移開身子,坐在了欄杆上,狂風吹得更猛烈了,「這個世界總是有它的規則在運轉的,時空逆流這種打破規則的東西是不被允許的。而他,就是在做不被允許的事情。好了,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了。」   「那麼『祝福』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撫著失明的右眼,靜靜地看著他。   「呵呵……問到重點了呢……『祝福』原是這個世界的女神創造的引導晶,配合你拉美卡帝狐的體制,就可以穿越到指定的空間。雖然夜明在那個世界複製了『祝福』,但是還需要真正『祝福』的解放,你的右眼才能正真漂亮開啟……」   「所以,他把我派到這裡來了,殺了五月就可以讓『祝福』解放……」但是……我是知道真正的「祝福」是封印在另一個我身上的,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這個叫五月的人,才能使之解放呢?   染月笑了,「小千羽若是還想知道什麼的話……」   「什麼啊?」   「那就那你漂亮的身體來交換吧……呵呵,我還是蠻感興趣的。」   「這個笑話真是好冷……」   「啊拉,我沒有開玩笑……」他忽然抬手,手指一動。   我頓時發現自己的身子再一次被控制了!!唰的靠到了他身上,他笑瞇著眼道,「我真的對你身體很感興趣……除了穿越空間外,是不是真的可以逆流時間……讓人期待啊,呵呵……不過,小千羽你真的認為按照夜明說的做就可以復活你的陸而奇了嗎?」   「什麼意思?……」   「夜明要逆流到的時間可是這個世界的幾百年前……只要歷史稍一變動,那麼你將有可能不會存在,你的陸而奇也將不會存在,你們連自己都無法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的心顫得厲害,是的……若是夜明穿越了時空,那麼,之後的一切都極有可能改變……那個世界裡將不會有我,不會有陸而奇,不會有千綾……   那麼,我現在所做的又有什麼意義?   我茫然地看著他,他摸了摸我的頭,「小千羽在迷茫了是不是?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什麼都不用想……我會幫你完成一切的,這麼好玩的遊戲,一直當個監視者也很無聊的,偶爾參與參與一定很刺激,呵呵……SA……把身子交給我吧……」   「唰——」凌厲的袖白雪阻斷了他伸過來的手,我跳出他的懷抱,立在塔頂,冷笑道,「染月,你總是不長記性啊,你的鎖魂線對我這個破裂的靈魂失效的時候比較多哦……」   他依舊笑著,「多謝提醒……怎麼辦,小千羽你又讓我興奮了?」   他的戰鬥狂又出來了,渾身顫得厲害,是激動的……   這個變態!   不過……我激動個什麼勁啊??!(作:你忘了你跟他在某些方面是同類嗎?)   身邊的空氣在激烈暴動,我覺得全身都在沸騰,那是對上強者的渴望,對戰鬥的渴望……   我咧咧嘴,和他心有靈犀地同時在周圍布下了結界。   當然了,如果沒有結界,這一帶都會毀掉的。   暴風雨就要來了,狂風吹得空氣都狂亂起來。   「小紅?小紅?!你爬這麼高幹什麼……快下來啊,本小姐無聊,要找人說話!」   我悍然地看著底下頭抬得老高的某人……   呃……太沒道理了吧?府上有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要找我??   染月按著太陽穴,苦悶起臉,「真是討厭,正要□的時候被打擾,這是人神共憤的事……」   誒……你的話怎麼聽怎麼怪……   「算了,你找別人瀉火吧……我要下去了。」我朝他甩了甩手,表示再見。   卻是苦了周圍的小妖們,整個晚上都可以聽到它們悲慘的叫聲。看來,染月的怒火不小啊……   外面,暴風雨肆虐,裡面,蠟燭一枚,某人剝葡萄正剝得開心。   「小紅,剛才你站在塔頂的樣子真是帥呆了!要是我是男的,一定被你迷死了……小紅,我們來聊聊天吧……」   「好,小姐要聊什麼呢?」   剛才,幸虧楊依依及時阻止了我,這麼容易激動的性子什麼時候才會好一點啊?   「啊,我想到了,我們說說各自的理想吧……我先來好了,呵呵,你知道嗎?一年級的時候,老師就問我們長大要做什麼,我想也不想地就舉手說,我要當最漂亮的女人……」   現在靜下心來了,染月固然說的沒錯,但是如果我就這樣放棄了的話,那就不是那麼我就不是夜千羽了,夜千羽從來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她敢愛敢恨,敢哭敢笑……決定了事,應不放棄……   「哈哈……很好笑吧……」   「嗯……」   「撒謊!你根本就沒笑!算了,說說你吧,小紅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的理想,我沒有理想,只有一個願望而已。」   「吶吶,是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想聽一個人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那爆炸前的溫柔聲音……每次記起,都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悲傷……   暴風雨下過後,空氣非常清新,東方的天際艷紅一片。   啊……我伸了個懶腰,坐在一棵大樹上繼續觀察。底下,是我要找的五月,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走進了,真的發現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讓人全身舒暢。   而我不下去的原因,就是,五月旁邊還有一個人,貌似是她的爸爸。   真是垃圾的父親,因為把錢全賭光了,竟然要把女兒賣掉。   他拉著小女孩,根本不顧女兒雙腳已經磨破,急躁地向前走著,「你倒是給我快一點啊,人家還等著看貨呢!」   但是小女孩卻固執地停下了,不是因為腳底的水泡,「父親,你知道的,如同你上次把我賣到暗雪谷一樣,我不會逃的。」她靜然地抬頭看著男子,「我只是想見小夜姐姐最後一面,可以嗎?」   下一刻,她被粗暴地繼續拉起,「娘的!老子還急著要錢,誰要陪你在這裡等人?!」   「不要,再等等……我感到小夜姐姐往這邊過來了。父親,求求你,再給我點時間,我還有句話沒跟小夜姐姐講。」   「啪……」小女孩被摔到了地上。   男子在上面惡狠狠地看著她,「人家看貨的已經到了,你給我老實點!」說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條繩子,就要去綁她。   真是醜陋之極的嘴臉,美麗的旭日下,不可以存在有這麼醜陋的行徑的哦。我輕輕躍下,還沒等他回頭查看動靜,就夾起一片樹葉,割斷了他的喉嚨。他捂著脖子倒在地上,然後掙扎向女孩伸出手去,在快碰觸到她的腳尖時,卻頹然放下手了……   小女孩一點也沒有震驚害怕,只是淡淡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你叫五月……」這個小女孩漸漸的吸引著我,不該一刀解決她的,我竟然想先跟她聊聊。   都是紅日太美的錯。(作:你Y表亂怪人好伐?!)   她抬頭,淡漠的雙眸忽然閃過一絲震驚,「小夜姐姐……不……你不是小夜姐姐……」她的神情有點失望,然後恢復成了最初的靜默。   「你是誰?」   「我是來殺你的人,所以名字你就不要記了。SA……還有什麼最後的話想說的?」   猶如同朋友談天氣似的地對她說著,一邊彈了彈手中的這把長長的劍,我問蘇瑞借的,他問我幹嘛去,我說,殺人去啊,他又怒了,你就不會認真一點嗎?!我委屈,我還不認真嗎?都把這麼大的秘密告訴他了誒……   女孩,抿著嘴看了我好一會兒,沒有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驚恐,沒有對我這個持劍者的憤恨,她說,「我只想對小夜姐姐說,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我很喜歡很喜歡小夜姐姐,所以,你不要躲著我好嗎?如果,你是因為要吸食我的靈氣而害怕再接近我的話,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我不在乎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所以不要再丟下我了好嗎?」   女孩的眼睛清澈如泉,她看著我對我說著,讓我覺得這些話彷彿就是在對我講似的,很奇怪……心底莫名其妙地湧出憐惜心疼的感情……   有一瞬間,我甚至感到我跟這邊的「我」合體了,我感到了她所有的痛,所有的悲傷……   五月……   五月……   「唰——」冰冷的劍直指她的胸膛,是阻斷我的繼續陷入,阻斷那股瘋狂的悲傷,心,在哭泣嗎?為她的命運?   「這些話……你留著跟她說吧……」   若是只是要讓這邊的「祝福」解放的話,不一定要用這個極端的方法,不是嗎?   要我對眼前這個生死無懼的小女孩下手,實在太無趣了……   我享受的是人死前,那種從靈魂裡透出來的驚恐。   所以……陸而奇,對不起,你再等等……   你再等等……   只要不是五月,只要不是她……   然而,下一刻,「哧……」肉被刺進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刺目的血滴濺臉上……是誰的血?   為什麼那把劍沒入了五月的胸膛?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我的手自己動了……   身體自己在動!!!   我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瞇眼笑著的染月,他張嘴,無聲地說著,   我,來,替你,動手……   然後他示意我看向另一邊。   我機械地轉過頭去,   另一個我,渾身彷彿剛從血裡撈出來一般,正吃驚地看著我和身邊的五月。   一切都按照某人預定的軌跡運行了是不是?我的掙扎,顯得多麼渺小,可笑……   呵呵……   我對另一個「我」笑了笑,   然後抽出那把劍。   血如泉噴出,多美啊,在怒升的紅日下,淒艷之極。   女孩彷彿在最後感應道了什麼,她將頭轉向了那邊,臉上露出了第一個開心的微笑,軟軟地喚道,   「小夜姐姐……」   「啊啊啊啊啊——————」   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怒升的紅日,翻滾的雲霞,緩緩倒下的身影,以及這淒厲的叫聲……   右眼灼燒的痛,世界在變得血紅,眼淚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流下。   好痛,好痛……心瘋狂地痛……   ——告訴明兒,不要再錯下去了……   誰的聲音在我腦中盤旋?空靈地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當蘇瑞趕到時,看到就是這麼一副令他震驚的畫面:小羽失神地一步步向另一邊的小紅走去,她的上方,那個渾身通紅的小人兒緩緩睜開眼睛。   玉兒??!當初那個火紅頭髮,緋紅眼睛,殷紅衣服的人兒……   她不是跟著那個太監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作:大家不會忘記了最初出現的玉兒了吧?忘了的話,看看以前的太監篇章呵。)   然後她他看清了,小紅手中的這把劍正滴著血,而地上躺著的人竟然是五月,那個小羽最最疼愛的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火紅的人兒抱起了地上的五月,輕輕地喚了一聲「主人……」   此刻五月的臉忽然在腦中放大,蘇瑞震驚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師傅……   以前總覺得這個小女孩很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   但是,他剛剛發現了,五月就是師傅縮小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令他震驚不已。   他震驚的片刻,五月的身子已經消失了,玉兒的火紅焰火包住了裡面的小羽。   「小羽?!」他覺得小羽馬上要消失了,跟上次忽然透明起來的身子一樣,他感到小羽將再一次消失在他面前。   衝上去,不顧灼燒的火焰,他要留住小羽,他不要再經歷一次失去的痛苦!   被彈開了,他就再站起,抱住小羽。一次次地被彈開,一次次的擁住……   不然他能怎麼做?他該怎麼做,才能阻止漸漸消失的身子呢?誰來告訴他啊?!   火焰燃盡,蘇瑞抱著空空的空氣,發呆地看著自己的手,   沒了……   這一次,小羽真的沒了……   (回到千羽視角)   「祝福」解放了,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解放了。   我那缺失的靈魂回來了,那裡所有的記憶也開始容了進來。   光和暗的融合……   「蘇瑞……不要哭……我還在……」我想去撫平跪在地上流淚的人的臉,但是手卻停在了空中。   因為「祝福」發動了,時空在扭曲,所有的景物扭曲成看漩渦。   夜千羽從來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她敢愛敢恨,敢哭敢笑……決定了事,應不放棄……   陸而奇,這一次是不是我錯了……   突然看到這張 很配今天的內容。   緣起(一)修   【女神篇】   我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少年代,在這個聖山裡,我見證著一代一代的朝代興起與衰弱,而我作為國家繁榮興盛的象徵,每年都會有當朝者來聖山朝拜。當然他們時見不到我的,我以虛幻的形象賦予他們力量。   但是我的力量只是輔助性的,一個國家的運轉還是靠他們人類自己控制的。   如同歷史規律,這個存在了百年的朝代也開始從內部腐化敗壞了。   在這個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每天有多少陰暗醜陋的事在深宮裡發生。   人性的貪婪慾望逐漸吞噬了他們的內心,人類變成了只是為權利慾望而殺戮的動物。   但是我不會有任何痛惜或是憤怒的感情,上千年了,我已經忘了感情這種東西。我會淡漠地看著這個朝代日益衰敗,我會淡漠地等待另一個朝代的興起。   我是這個時空的掌管著,   時間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生命對我來說更沒有意義。我只是負責這個時空的穩定性。   直到一個人類的出現,打破了所有的規則。   他小小的身子躺在聖山邊上,我以為又是一個戰爭的犧牲兒,並不打算管他。而且他的氣息很微弱,弱得下一刻彷彿就要停止了似的。   第一天,我從他身邊飄過,沒有留下印象。   第二天,他還是躺在那裡,渾身是血,旁邊是一頭被殺死的狼。我過去,治癒了狼,問清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很簡單,這頭狼想吃了這個美味的人類,但是沒想到他還沒有死,並且強烈的求生意志,使他用尖刀刺死了狼。我開始對這個人類感興趣了。   第三天,我看到他爬到溪水邊清理自己的傷口。或許他還認為從溪裡可以抓捕寫魚類吧。於是我把那一帶的魚全移到了另一處。   第四天,我再過去時,發現他躺在樹下,旁邊是一堆火堆,上邊架著一隻野雞。這個……味道……我從來沒有聞過,但是我知道是用「香」這個字來形容的。我看到他拿起烤雞,扒下一隻雞腿,朝我晃了晃,「你跟了我這麼多天了,不餓嗎?」   至今回想起那一幕,我就感到一隻雞腿把自己賣了,但也那隻雞腿使我和命運開始糾纏不清。   他用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我,很平靜,裡面絲毫沒有驚慌與不安。   或許我就是被那雙眼睛吸引了,又或許是我對他太好奇了,想知道他更多的事。   於是我留下了他。   從此聖山的生活多了一個人類。   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搖搖頭,說,自他出生就被仍在了荒郊,是好心的乞丐收留了他,他們都叫他二娃……但是他們後來都被官兵以暴民的名義打死了。   我看著他那漂亮的眼睛,說,猶如夜空中的明珠……你就叫夜明吧……   以後我喚他明兒,他叫我師傅。   我會找來很多聖山裡寶貴的藥材給他補身子,因為他太瘦了。   他要雜湖面搭一座小木屋,我說,我給你用法術變吧。   他搖搖頭,說,他從來不相信法術這種東西,自己動手的東西才是最可靠的。   我楞了一下,上千年來,我一直是看不起人類那渺小的力量,但是他卻看不起我強大的法術……   於是我不管他,讓他小小的身子艱難地搭建著他的小木屋。   那天,我剛巡視了一遍聖山回來,他就來找我了,紅紅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師傅,師傅,我完成了,你去看看吧!   我看到那間小小的木屋,雖然不好看但是牢固地紮在湖邊,   明兒這是讓為師吃驚啊……   我摸著他的頭,讚歎道。   他的臉不好意思地紅了。   我喜歡看他臉紅的樣子,他也察覺了,就每次以微笑代替窘迫。   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中,我嘗到了屬於人類的喜怒哀樂,很新奇……但是卻衍生出了一種叫害怕的情感,是的,我知道自己在改變,變得我每每回想都覺的不可思議與擔憂,我不知道自己的改變是好是壞。   甚至有時候看到明兒的身影,我就在想:把他殺掉,把他殺掉……他只是個渺小的人類,他憑什麼影響你的情緒……   但是每當他把烤好的美味雞翅,野兔給我時,我又覺得,有明兒真好……   於是我想算了,人類最多也只有百年的時間,就把這百年的時間當作自己的假期吧。   我依舊通過世鏡看著這個王朝的衰敗,百姓的水生火熱,然後漫不經心地挑選著下一個王朝的接班人……   因為天下都知道接受了女神祝福的人必定是個英明的帝王。   但是那樣的人沒有出現,這意味著黎明百姓還將繼續生活在水中生活熱中。   不管我的事。   我會跟明兒說,要不我的明兒去當王吧,只要我恩准了,沒人反對的。   他笑,我才不要,我要永遠和師傅在一起……   我會讓他把山裡的珍貴藥材拿下山換點生活用品,他可不像我,不用換衣服,不用吃飯也可以。對我來說,整座聖山的靈氣就是我的食物,我通過呼吸每分每秒都在進食。人類的食物對我來說只是新奇的享受。   那次他像往常一樣拿藥材下山了,但是很晚也沒有回來,於是我就讓靈風去找他。當靈風把他背回來時,我動怒了,是的,我第一次動怒,整個王城都籠罩在前所未有的大風暴災難中。   明兒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比第一次我見到他時的還要嚴重,手腳都被打斷了,奇怪地蜷在那裡,身體的斷骨還刺到了內臟……   幸虧靈風用仙草即使護住了他的心脈。   我用世鏡看了事情的經過,明兒下山,像往常一樣將藥要賣給農戶,但是一夥外地來的人看重了明兒手中的珍貴藥材,又看他是一個人,於是歹從心起,決定殺人搶貨……   這件事後,皇城裡傳出,天降災禍,亡國斷代的傳言。那些當朝者紛紛來祭拜,乞求報住江山。   我沒有現身,只是叫了靈風去打發他們。   明兒的身體恢復了,我決定讓他習武。我的徒弟不可以這麼弱!   我沒有親自教他,因為我只會法術不會武功,而他的體制非常適合習武,我讓他通過世鏡翻閱皇宮內的各種武功秘籍。明兒很聰明單靠看看再加自己的琢磨,便領悟了其中的內涵。   看他在梅花間練地越來越流暢華美的身姿,我感歎當初那個小小的男孩已經長大了,但是不管他大了多少,他還是我的小徒弟。   十幾年的時間對我來說根本沒有概念,但是因為有明兒,我第一次知道了原來自己也會有寂寞孤獨的,我無法想像百年後明兒離開我後的情景。我甚至自私地想把他永遠留在身邊。   但是每每從山下回來,從他眼中滿滿的開心我就知道他其實是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的。   而且他也經常對我說,師傅,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我帶你去逛遍大江南北……   我不答,只是撫著他的頭髮,師傅永遠也不可能離開聖山的。   然後他也不說話了。   這天,我醒來,發現自己在明兒的小木屋裡,按著腦額,我緩緩爬起,「明兒,我又睡了多久?」   「10天……」   「是嗎?時間又多了啊……」這幾年,我的身子越來越虛弱,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我知道這是聖山在從內部崩潰的預兆,   是為了懲罰我的行為嗎?   「扶我出去……」   明兒小心地扶起我的身子,我發現自己身高只夠他的他的下巴了……明兒長大了……   可是我卻在衰弱……   「師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要瞞我了好不好?」他低頭認真地看著我。   我低頭,「明兒,你不是一直說要帶我出去嗎?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明兒的脾氣,要他一個人出去,他絕對不會答應的。可是,明兒……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走出小木屋,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刺痛著我的眼睛,原本雪白的山峰倒塌了,原本蔥鬱的森林變得猶如死亡地帶,枯樹殘枝,土地開裂,動物的屍體到處都是。   整個聖山都在哭泣……   我雙手結印,頓時一個巨大的光圈以我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萬物復生,生氣盎然……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巨大的體能消耗使我結完印後,虛弱地倒下,被明兒一把抱在了環中。   「我沒事的……再睡一下就沒事了……」察覺他的緊張,我軟聲安慰道,但是他抱得更緊了。   「師傅你說的,我們要去外面的世界,現在就走吧……」他抱我的手在顫,聲音也在顫。   剛才用結界的時候我看到了不遠處有很多官兵正往這邊來,怎麼,他們害怕了?害怕聖山的崩潰會造成民心動搖,天下大亂,所以要把我捉住?   哼,骯髒的人,誰准許你們踏入這片領域的?!   當我再次準備施咒時,他卻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雙眸認真地看著我,「你答應過我的,我們現在就走……不要再消耗多餘的力量的,即使你阻止了他們這次進山。那麼下次呢?下次的下次呢?師傅,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是嗎?連你也看出我已經力不從心了……   我點點頭,是的,明兒的這些話提醒了我,我要留下最後的力氣把明兒送出山。   現在所有的下山路都被封了,只能選擇北面的大雪坡,這條路從來沒有人走過,連我過去也是用飛的,但是現在別說飛了,連走都有困難……   明兒扶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不要擔心,我知道方向的……」面對一望無際的雪原,很容易迷失方形,我不斷地清醒著自己的頭腦,辨認著。   接連幾天的行路,沒有食物,沒有休息,只有雪白的天地,稀薄的空氣和刺骨的寒風。   我的腳步越來越沉,明兒的呼吸也越來越重。   明兒牽著我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師傅,我來背你吧……」   我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成為了他的負擔……   但是只好這樣了,不然以這樣的速度。後面的官兵遲早會會追上來的。當朝者不是笨蛋,他們也會用一些高人啊。   明兒背著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我可以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的艱難。   「明兒,我們先休息一會兒,我累了……」我知道明兒絕對不允許自己停下,所以我就說是我累了,要休息。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了一處避風處,將我放下。   「師傅,我們可以出去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師傅,你不要睡啊……師傅……」   我的視線好不容易對上他的臉,好想撫平他皺起的眉頭,但是最後只是伸手指了指天上的一顆亮星,「明兒,記住了一直朝這顆星星的方向走,待到它暗去的時候再往太陽升起的東方走,一定可以走出雪原的……」   他的眼睛忽然漆黑一片,「師傅,你是不是要說讓我一個人走之類的話?我不會同意的。我說過我們要一起出去的。」   「噓……」我點了點他的唇,「你聽到了天上怪鳥的叫聲了嗎?他們已經派探查鳥在四處搜查了,只有我留下來當作目標,你才能逃走……」幾句話就耗費了我大量力氣,我靠在巖壁上,大口地喘氣。   「我不會放手的。」明兒他忽然再次背起我,甚至有點粗暴,我被擱在他背上,一陣眩暈。   明兒……你怎麼就不明白我呢……   暴風雪來了,那麼突然。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凌厲的風中變成了尖利的刺刀,整個世界都看不清了。   明兒再也無法前進了,他把放下我,用外套緊緊將我裹住,然後把我揉到了環中,用身子為我阻擋著暴風雪。   感受著他深沉有力的心跳聲,我在想,我在聖山的千年是不是就是為了與明兒的相見呢……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是我不後悔……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暴風雪已經停了。   同時,   我的明兒永遠睡著了……   他漂亮的眼睛此刻緊緊閉著,雙手還是以最初的姿態緊緊地揉著我,但是他胸膛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   明兒,你不是說,要一起出去的嗎?你不是說,要帶我看遍大江南北的嗎?   你自己怎麼可以先不遵守諾言了?   我抱著他僵冷的身體,跪了好久。   眼淚,被我視為人類最虛偽最廉價的液體,從眼眶裡落了出來。   明兒,師傅會跟你出去的……這次沒有騙你了……你醒過來,好不好……   直到天上的怪鳥尖叫著飛過,我的眼神瞬間冰冷。   一團火焰毫無預備地擊中了那只來探查的鳥,我放下手,忽然想到了什麼,將手指放到了嘴邊,咬破……   明兒,是我太自私了……我不想看到你死……   你不要怪師傅……好嗎?   我把滴血的手指放到明兒的嘴邊。   只要一滴,只要一滴就夠了……   明兒的體制就會發生徹底改變,他會得到永生……   變成不死的怪物……   原諒師傅好嗎?   我用最後的血,在雪地上布下了有史以來最繁複最龐大的陣法,血珠滴落,   我喚出了異界最強大的妖獸——拉美卡帝狐。   「以吾之血,獻汝之魂——」我飄在這只巨大的妖獸面前,只要我夠強大,那麼再暴躁的妖獸也只能臣服。   不管我現在有多虛弱,聖女的血液是不會改變的。   它靜靜地與我對視,我也毫不畏懼地看著它。   終於它昂叫一聲,向我低下了頭。   我用最後的力氣,將一顆引導晶塞到明兒手中,   明兒,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吧……」   火紅的妖獸瞬間消失,我淡淡地笑著,從高空墜落。   身體的超負荷現在開始全面反彈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只要隨便來一個士兵,就可以把我抓走,   緣起(二)   【夜明篇】   我沒有死?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在一塊奇怪的大陸,師傅不在身邊,只有一隻巨大的妖狐,   「是主人命我送你至安全的地方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穿到異世了……你自己想想辦法吧……」這只奇怪的妖狐竟然毫不在意地在一旁梳理起了自己的紅毛。   也是,現在急也沒有用,我看著手中拿著的一塊紅水晶,是師傅你留給我的嗎?   「這是什麼?」我問。   這只妖狐瞥了一眼,說,「大概是類似引導器的東西,不管你在多遠,都可以引導你回去。」   「是嗎?那麼你又是什麼?」   這回它怒了,尾巴一甩,忽的瞪在了我面前,「你,不要以為身上有主人的血液,就可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是來自妖獸世界的王者——拉美卡帝狐,被主人召喚出來,所有的世界中能夠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的人只有主人,你給我記住了。」   我不著邊際地退後了幾步,「我身上流著主人的血是怎麼回事?」記憶只是停在了那場暴風雪……   我的語氣當然低微了很多。   「哼,大概是你已經死過一回了,所以主人才會用她的血救你的……以後你就得到了永生的能力了了。」   我苦笑了一下,這種沒有師傅的永生有什麼用?   「那你呢?打算怎麼辦?」   「主人命令的是把你送到完全的地方,而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裡是否安全,所以暫時先陪著你吧……」   我點點頭,將水晶小心地放入環中。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所有的事物都是有「0」和「1」組成的,以它自己的方式運轉起來,就出現了一幅幅逼真的畫面,畫面裡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戰鬥,他們的服裝,武器,戰鬥方式也都很奇怪……   這時有個頭戴頭盔的女的,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問我,   請輸入你的ID,密碼……   再選擇你的能力,裝備,角色……   我和妖狐對望了一眼,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直接跳過了前面的,我看重了「複製」,複製一切生物與非生物。而且我也點上了這個字幕。   那個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請先輸入ID與密碼……   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到最後聲音像是在在告訴運轉,音節脫落……變得是個奇怪。   不止她,就連剛剛還在熱鬧的畫面也變得像被什麼控制了一樣,一頓一緩,斷斷續續的……   「看來,這個世界因為我們的闖入發生本質變化了。」妖狐將我叼起,飛到空中。   從空中的看下去的景象很詭異,那些「0」「1」的數字混亂地交錯,下面完全變成了一個平面世界,再然後,漸漸地又立體了,這回出現的事物沒有了數字的組成,完全是真實物體了……   發生本質變化了嗎?   那到底是由什麼變成什麼了呢?   這個疑問,一直到我在這個奇怪的世界居住了一個月後,我學會了這個世界的生活,語言,知識……以及構造……   我終於弄明白了。   這原本是被創造的遊戲世界。因為我們破壞了時空平衡,所以原本是虛幻的世界也發生了本質變化,變成了真實的世界。   這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確實是發生了。   我問過妖狐能不能穿回去,我沒有想過要和這個世界有什麼交集。   「我看這裡挺好的,沒有人會對你造成威脅,怎麼說呢……是我們闖入的關係才形成現在的世界的,所以你就相當於這個世界的王了,呆在這裡有什麼不好?」   「我沒興趣。我只是問你能不能穿回去。」   「哼!跟你說話真是沒意思……當然能穿回去的了,只要有這顆引導晶在,不管相隔多遠,都可以回去的。」   本來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只是一個藍發男子,他憑空忽然站在了我面前。   我只覺手一滑,手中的水晶就到他手裡了!   他掂了掂水晶,笑道,「這個危險的東西怎麼能落到你們手中?你們穿得倒是挺開心的,知不知道我為你們善後很辛苦的啊……每個平行空間都有它自己的運轉軌道,你們這樣穿來穿去,軌道就會出現偏離,時空裂縫也會擴大……所以怎麼可以讓你們再胡來?」   妖狐渾身怒火地站在我身後,我攔住了它,「請把水晶它還給我,我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無論如何,我必須回到師傅身邊去。」   「呵呵……你就別想了,好好地經營這個世界吧,不要浪費了你師傅的心血……」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這個世界情況比較特殊,要運轉起來是需要強大的動力的,而這個動力源就是你師傅。所以你可不要辜負他的心血哦。」他瞇眼說著,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手指著妖狐說,「還有你,你這個穿越體制,也讓我很頭痛。得把你送走才好……」   妖狐一聲怒吼,不管我的阻攔就撕咬了上去。   男子猝不及防,瞬間被吞沒在了妖狐嘴裡。   「吐出來。」我沉聲命令道,一隻手很不客氣地捏住了她的嘴巴,逼它張嘴。引導晶還在那個人手裡!   妖狐不屑地抬高了頭,   「你再對我這麼說話,我就把你也吃了。」   我極怒反笑,「好啊,反正引導晶在你肚子裡,把我吞下去,或許我就可以回去了。」   「只是跟你開玩笑嘛……哈哈……呃?」它忽然痛苦地皺起了眉頭,然後「哇——」的一聲,就把一個人從嘴巴裡吐了出來。   那個藍發男子全身都透明了,還很狼狽地掛著大滴的唾液。「哇啊啊……我的形象全沒了!!」他誇張地慘叫起來。   妖狐「欠」了一聲,「真是難吃……」   「呵呵……小狐狸,我可是很會記仇的哦……我保證,我們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把你揍趴下。」(作:還記得染月與千羽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知道了為什麼千羽與染月一見面就打架的原因了嗎?)   他在空中漸漸消失,帶走了我最重要的引導晶。   我沒有驚慌,反而淡淡地笑了。   引導晶,我早就複製了一個,只要他把那塊還給師傅,那麼我就可以知道師傅那裡的事情了。   我在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不是白呆的,這個世界有他獨自神奇的科技。我用了最高端的技術,改造了引導晶,讓它可以和我這邊接通……   師傅受了很重的傷,那個藍發男子叫染月,是管理所有平行世界的監視者。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把那邊可比聖山的靈地——蓬萊之島劃給了師傅,讓她恢復。但是同時,他又讓師傅每年消耗巨大的能量來維持我這邊的世界。而且,還把引導晶叫做了「祝福」,帶到人世間,讓人們爭相奪得祝福,傳言得到女神的祝福者將會被實現任何願望。   每次祝福流落世間,我也就中斷了師傅的消息。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的。   妖狐卻總是不安分,一會兒說,這裡的人不好吃,亂發脾氣,一會兒說,這裡的人不好玩,就跑去森林裡跟動物去玩了,常常毀滅了一個又一個的原始森林……   我說,你適可而止吧……再這樣下去,這個世界就要被你滅亡了。   就這樣,在妖狐的鬧騰中,百年一次的與師傅接上聯繫的等待中,時光飛逝……   我至今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師傅不斷消耗自身的能力來維持這個世界,只能看著她一次次滿足那些得到祝福的貪婪人類的願望。   直到妖狐死去,妖狐死得很冤枉,溺水……   吃飽喝足想去泡個澡,結果腿抽筋了,當我趕去時,它已經浮在水上不會動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它,同時一個念頭在我腦中形成。   或許……我可以辦到的!   我複製了妖狐,但是僅僅是基因。我要徹底研究拉美卡帝狐……既然他可以穿越時空,那麼也應該可以穿到千年前的世界。   在這短短的幾年,我創建了夜氏這個龐大的組織,因為這項研究,需要大量資金,材料,技術。   我知道師傅又收了一個弟子(作:解釋一下,那個弟子就是蘇瑞。),這讓我在酒吧裡泡了一個晚上。我覺得,我只有師傅一個人,所以理所當然的,師傅就應該只有我一個……這個思想實在是太幼稚了,我從來沒有發現過。   師傅說,她累了,她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所以要讓一切結束。她要把妖狐的轉世召喚過去,幫她結束無終止的時間。同時,她把祝福幻化成了一個人的樣子(玉兒),讓她去找妖狐的轉世。(所以,玉兒原本找的應該是楊依依。)   第二天,我是在一個全身□的女人身邊醒來的。   頭痛,喝太多酒了。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她殺了,但是……   或許她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   這麼難得的試驗對象,我怎麼忘了……   在師傅召喚的瞬間,我啟動了各項裝置,捕捉到了空間的不穩定,成功複製下了那抹靈魂,並把它用特殊儀器與妖狐基因融合。(我們的千羽是這樣來的!果然很強!)   我娶了那個女人,不久她為我生下了一個女嬰,取名夜千綾。我很疼這個孩子,都把最好的給她。或許是想到她的結局,我感到很內疚,想在她活著的時候多給她一些補償吧……   千羽的性子真是跟那妖狐一樣,頑劣得可以,也讓人頭痛得可以。   分裂千羽的靈魂,並讓它穿越是我早就計劃好的。   相比最開始穿過去的轉世,妖狐的千羽明顯更符合玉兒要找的人的要求。因為那個轉世後的靈魂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玉兒封到了千羽的右眼。所有的計劃都按照事先預定的成功開始了。   接下來只要把封印開啟就行了。   所以我就讓千羽去殺她最疼愛的孩子五月,刺激她體內的魔性,這樣就可以完美解放封印了。   可是師傅,你竟然想用這種方式阻止我?將五月長得和你和你一模一樣……   師傅,我不會放棄的……   五月死了,縱然千羽動搖過,但是她還是殺了她。   我聽到她在哭……絕望地哭……   千綾也在哭,   爸爸……為什麼……   我拔出了刺在她胸前的刀,   以後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父親吧……   我閉上了眼,不要哭……不要哭……我們可以把一切都重新開始的……所以不要難過。   祝福成功發動了……   師傅,我成功了!   師傅,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千年了……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手了……   新的開始   【千羽】   話說,這年頭穿越實在不是什麼新奇的事。大家見面就打招呼,嗨!今天,你穿了沒?   所以穿著穿著就習慣了。   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我重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古代,熱鬧的集市,羅衣輕衫的少女,風度翩翩的男子,佩劍的江湖人士,擺攤的小販,還有……嗯,大聲討價還價的大媽……   真是一個和諧社會!   夜明這次挑的世界真好……   但是……乾淨的衣服上一隻髒乎乎是怎麼回事?   和諧社會還有這等惡劣的事??!(作:是你一根筋的認為和諧的……)   我低頭,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正堅定(?)地拉著我的衣服!   「哦呀!小朋友……你別看我穿得這麼人模人樣的(作:請好好學學成語!),其實我是個窮光蛋咧……沒有錢,一分錢也沒有哦……」我和藹的解釋道。人家小朋友這麼可愛,不要嚇倒人家了喝!   「一文錢就夠了……」他抬頭渴望地看著我,「一文錢,我就可以湊夠買藥的錢了……」   「我說!」我使勁地拽著我的衣服,「我也是剛剛來這裡!身上一分錢,不,一文錢也沒有……我比你還慘啊……晚上連睡的地方也沒有……」   動之以理,曉之以情。他總該放手了吧!   「就一文錢。」他明亮的眼睛堅定地看著我。   哭……我沒錢啊……是不是看我外地來的好欺負啊?   我忽然朝他扯出燦爛的笑容,「這樣吧,小弟弟,我跟你一起去要飯吧……人多力量大啊……」   這回他終於驚訝的鬆手了。   「忽——」我跑得跟個風似的。果然對付什麼人就要用什麼招!   找了個離集市稍遠的偏僻之地,我摸上了左耳的耳釘。   那次空間扭曲的瞬間,我被捲到了夜明的空間。   他給我戴上了這個藍色的耳釘,並對我說,他剩下的神識都在這可耳釘上了,只要我按照耳釘給出的提示,好好完成任務,那麼在那個世界,我遲早可以碰到陸而奇的……   我覺得又一次把自己賣了,又要替夜明義務勞動了。   但是,沒關係!陸而奇……我來了,你等著……   我一定不會少胳膊少退地來見你的!   所以,你也要健康地活著哦。   耳釘發出微微的藍光。   夜明的聲音飄進我的大腦裡。   ——首先,我要你好好照顧剛才那個小乞丐……   ——Why?就因為我剛才沒給他錢???   ——因為,他就是我……   哈??!我的腦子當機得很……   ——千羽,他就是千年前的我。我要通過改變他,改變後面的事。   不對哦……這不合穿越定理哦……穿越者的一條默認行規就是不得改變歷史……   ——你給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扔掉。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之後時機到了,我就會給你第二個任務。   我挺鬱悶的,又回到了集市,找到了那個小乞丐,蹲下來,不避髒地摸摸他的頭,「你以為我剛才是跟你說笑的嗎?不,我是認真的。以後,我跟你混了……」   話說我沒有穿越者都具備的素質……唱歌,估計一開歌喉就要被扔番茄了,跳舞,沒人教過,更不是那種一看電視就會的天才,廚藝,天,別笑死我了,我已經多少年沒吃飯了……   綜上所述,我只能跟著小乞丐幹這行。   俗話說行行出狀元嘛……不要太灰心了……咱還可以發明一個威震武林的丐幫呢!(作:天!不要亂秀你那亂七八糟的思維了!!)   小乞丐漆黑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半天後說,「不用了,我已經湊夠錢了……」   啥?!連乞丐都不要我??!   我決定霸王硬上鉤!(作:我無力了……請以後隨身帶本成語詞典。)   「我跟你說吧,你不讓我跟我也得跟!你讓我跟,我還是要跟!」   「……隨便你……」小乞丐起身,朝前走去。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可能他認為我在忽悠他吧,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信誓旦旦要求去乞丐堆裡混的,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必須照顧你啊,可是一來,我錢沒你多,二來,你比我熟悉這裡的環境啊……   (作:我想你搞錯了一個原則性的問題,夜明是讓你照顧他,不是讓他來照顧你。)   我跟在他後面,一路上有很多人回頭看著我,表情很驚訝,還有些癡迷??   Y的!看什麼看!沒看到過跟乞丐走的人啊!   還有,你們不可以這麼搞歧視的……   不一會兒,他進了一個藥鋪,走到櫃檯前,踮起腳掌櫃的說,「我要抓藥……」   「去去去!你擋我們生意了知不知道?走開,走開……」掌櫃不耐煩地揮著手。   「不,我有錢的……我只是想抓點藥……」   「你這個臭乞丐!我叫你滾,你沒聽到嗎?!你那些錢,誰知道是不是偷來的!」   「沒……」   「出去!阿華!把他趕出去!」   他被一個壯漢一把推到在了藥鋪外面。   懷裡的銅錢也撒了一地,一枚骨碌碌地滾到了我面前。   我彎身撿起,走過去,他已經爬起,小心地將銅錢收好,「把那個銅錢還給我。」   「呵呵……以後你的就是我的,還分這麼清幹什麼?拿來吧……」我□著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錢。   他驚呼起來,「你要幹什麼?!」   「別吵……我給你買藥去啊……」我對他眨了眨眼。   在大家撼然的目光下,拿著乞丐的錢進藥鋪了。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要太過分了!乞丐怎麼了?他也是靠自己的勞動在賺錢,你憑什麼污蔑他!〞我尖聲斥責道,一邊正考慮著要不把那個「醫者父母心」給搬出來教育教育他們。   他倒是認錯得很快,「是是……姑娘說的是……不知姑娘要抓什麼藥呢?」這年頭好打抱不平的俠女很多的,他可不敢得罪。   「啊列?抓什麼藥?」我回頭問他。   他好像被我的舉動給驚住了,直到我問他,他還愣了一下,才跑過來,遞給我一張藥方。   「喏,就按上面的抓。」   抓好藥了,走出藥鋪,我像是獻寶一樣,把藥交給他,「吶吶,這樣可以讓我跟著你了吧……」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啊哈哈?你也挺奇怪的……」   「……」   我跟他來到一個破廟裡,其實也不是很破,只是年久失修而已。   他扶起躺在草蓆上的一個老婦人,「娘,我把藥抓來了……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二娃……咳咳……」   「娘,你不要說話了……我這就給你去煎藥。」他小心地替婦人蓋好被子。拿著藥,走到外面的空地,開始煎藥。   我坐在了他旁邊,看他小小的身子熟練的劈柴,上火,熬藥。   「我叫夜千羽,你呢?」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二娃……」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夜明……你的名字叫夜明哦……」   不過,二娃……哇卡卡……夜明,沒想到你王子般的前身是個叫二娃的乞丐……   我惡毒的心裡笑著。   他又用他漆黑的眼睛望著我,「為什麼?」   「哈?!」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啊哈哈……或許是因為你有一雙猶如夜空中明珠的眼睛吧……」我扯的……   「我喜歡這個名字……夜明……」   我看到了小一號的夜明笑了!   這讓我無比震驚,我從來沒見過夜明露出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他那高雅的笑從來都是戴著層層面具……   「你為什麼非要跟著我呢?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嗎?」   又轉回來了,該死的狐狸形象!他為什麼要把任何人只見想得這麼複雜?   我老大不高興地用力扯開了他兩頰的肉,「我母愛發作了,想找個小孩照顧照顧,不可以啊?」   「¥%@#……」(放開……)   賣藝   「夜明小弟弟……我們今天還去要飯嗎?」我蠻興奮地扯著他的袖子問道。話說,這是我在古代的第一份工作誒!   「你,不行的。」他頭也不回的直接就潑了我一盆冷水。   我急,「為什麼??!你小瞧人啊!」   他終於回頭了,「就你這身衣服?」   哈拉?我低頭……身上穿得是……當初王府上給的丫鬟裝,其實也不是很好的質料的說……但是混在乞丐堆裡不是擺明地寫著,「本人就是來找碴的」的標籤嗎?   夜明小弟弟說的有理。   可是咋辦呢?我不想穿髒兮兮的乞丐裝誒……   「夜明小弟弟,其實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的,你這麼乖巧,   我這麼可愛,咱們姐弟一起出擊,還怕賺不到錢嗎?」   「我們不是姐弟。」   「說來也是,嚴格說來我們是父女關係……」   「……算了,你還是說說你有什麼計劃吧。」   我骨碌碌地將頭腦中的資料整理了一遍,   「其實呢……我覺得我最適合的就是做一個神秘魔教的一個黑馬殺手……」   他滿臉黑線地看著我。我繼續打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姐姐我什麼都不行,就是這個武功好啊,不是我自誇,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的……」   他的臉更黑了。   「就是說,我們可以在街上賣藝啊!」這就是我的計劃!   誒……悲哀……話說,這都是穿越小說中,最最配角的戲目。   他狐疑地看了看我,「你真的可以去賣藝?」   「誒……以我當殺手的資質去賣藝實在是很委屈的……」   「那你就去當你的殺手吧。」   這脾氣……還真是難伺候……   於是,很快我們就找了塊空地,在上面敲鑼打鼓了一陣,   「啊來來……精彩的飛鏢表演……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絕對震撼你的眼球!……」   看熱鬧的人漸漸的多了。   我放下鑼鼓,示意夜明可以開始了。   這是一個很傳統的表演,就是一個人蒙著眼睛,拿著飛鏢,一個人頭上頂著蘋果當靶子。   但是,   我們的位子卻倒了,我是那個頭頂蘋果的靶子,夜明變成了射飛鏢的人。   你問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   「什麼?你還要蒙上眼睛?!簡直太亂來了。對不起,我還有母親要照顧,不會陪你玩遊戲的。」   所以,   「好吧……你來蒙眼睛,我來當靶子,這下總可以了吧。」   但是,   「亂七八糟。這有什麼區別?」   可是,   「哼,你先不要急哦,試試就知道了,反正要擔心會不會死的人是我……」   結果就是這樣!   他站在不遠處蒙上了眼睛,圍觀的人都緊張地盯著他手裡的劍,還不是擔心地朝我這邊看。   我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笑容。(??)   其實夜明手中的飛鏢上早已粘上了我的言靈絲,不管他的角度,力度如何,最後都會乖乖地射到我頭上的蘋果。他射了,我感到這角度明顯不對嘛……根本往哪個哪個方向啊?幸虧我有言靈絲,在他伸射出的瞬間,就引導飛鏢往這邊飛來了。   「哧」飛鏢穩穩地射中了目標。   他驚訝的扯下布巾,看著這一結果。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剛剛其實是故意射偏的,因為他還不想我死?   安拉!我九尾妖狐,可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呵呵……   接下來,我們又表演了幾場。贏得陣陣掌聲。   大家都是好人,最好都給了很多錢。   我看著盤子裡滿滿的錢幣,笑得嘴巴都扯到耳根了。   夜明將錢分成兩份,指著其中一份說,「這是你的。」   「我說過了吧,我的就是你的,咱可不要分這麼開。」我根本沒有意思要去接。   我要是需要錢,絕對不會以這麼搞笑的方式賺的。   飛賊,強盜……這才適合我的形象。   已經接近中午了,他找了處小吃攤坐下,幸虧他今天穿的比較乾淨,沒被當成乞丐,攤主還是很熱情地招呼了我們。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面就端上來了。   我極度笑靨地看著眼前的面,自動切斷了嗅覺。   「你怎麼不吃?」他拿起筷子,發現我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我隨意地往後面的柱子一靠,「你姐姐已經修煉快成仙了,這種凡間的食物不吃也是可以的。你還是帶回去給你母親吧……」   修煉成仙?……整一隻妖怪而已……   「算了,反正你一直很奇怪……」他也不再追問,開始低頭吃起麵條。   我乾脆把兩條腿都擱到柱子旁的石階上,雖然已經入秋,但是天氣還是蠻熱的,旁邊的幾個已經吃的滿頭大汗了,再看看夜明,吃的還真是……不可愛……   他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卻一點都不想這個年齡的小孩子,倒是像極了老狐狸,怎麼說呢……吃得很謹慎,只能用「謹慎」這個詞了。   但是賣藝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啊,同一個地點,同一批觀眾,是不會有什麼可觀的收益的。   回到破廟,老遠就聽到他母親讓人揪心的咳嗽聲,夜明飛快跑進去,扶起她,焦急又不失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娘,娘?!你不要嚇我啊……」   好不容易,老婦人終於停止咳嗽了,她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他的臉,「二娃……其實娘知道,這病已經沒法治了,你也不要把錢浪費字買藥上了……」   「娘,我們今天賺了好多錢,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給你看的!」他焦急地還想表達什麼,但是被老婦人阻止了,   老婦人搖了搖頭,「二娃……娘,到這個歲數也差不多了,娘在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事就是遇到你啊……當時,你還這麼小……一個人裹在襁褓中,安靜地眨著眼睛,一點也沒有哭……你,一直這麼乖……娘很放心你的……」   「娘你在說什麼啊?不要說了……我今天帶面來了,我們很久沒有吃麵了吧……」   看著他一口一口喂老婦人的情景,我沒有什麼感覺,直接跳到了屋頂,   「照顧夜明」,這個任務,說的很曖昧啊……   是不是我可以先殺了那老夫人呢?   只要她死了,那麼夜明就沒有留下來的意義。到時候,我就可以帶著他到外面去,去找陸而奇了……   呵呵……我開玩笑的……   怎麼可能殺了她呢?   她可是夜明的娘……也就是我的……外婆……   很快,我就不用煩惱了。因為底下衝進了幾個士兵,   他們粗暴地把我外婆(作:喂喂!你改的也太快了吧?!)拎起,丟在地上。   「哼,一群亂民!上面發公文通告,亂民化作乞丐混進城了,所以城裡一個乞丐都不能放過!」士兵狠狠地踢了老婦人一腳,「不管你是不是,我們都是因公辦事,死了可不要冤我們!」   「頭,這裡還有個小的。」一個士兵拎著夜明給頭頭看。   「嘖……衣服倒是挺乾淨的……」   老婦人忽然出聲道,「他只是一個過路的,他不是乞丐!我們根本不認識!」   士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用刀柄左右擺了擺他的臉,「說,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夜明憤怒地瞪著他,老婦人叫起來,「你這個混小子,連乞丐的錢都要搶嗎?剛剛把我的錢全藏到哪裡去了?你說啊!你是哪家的小孩?!父母都不管的嗎?!」   夜明看著她,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哼!吵死了!」士兵拔刀就刺進了婦人的胸膛,「你一個乞丐能有多少錢?」   夜明失神地看著鮮紅的刀從婦人身上拔出,渾身抖得厲害。   士兵看了看他,「不過,你也不是什麼好料子,你父母沒教過你怎麼做人嗎?」   「沒有了……沒有了……」他跪在地上,雙數深深地扣入了泥土。   士兵走了。留下一個屍體和一個小孩。   「跟我走吧……」我向他伸出了手。   他抬起頭,滿眼淚水……   工作   看著夜明小小的身子一點一點地挖坑埋好他母親的屍體,一遍一遍地將頭磕在地上,我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講。   夜明……我還以為你沒有感情呢,死一個人兩個人對你來說根本是看螻蟻死去的態度……   現在,你這樣又算什麼……   被哭得心煩了,我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哭什麼哭?!是男人的話,就把眼淚擦乾,好好活下去,你以為你母親願意看到你這幅樣子嗎?!」   他倔強地把眼淚逼在眼眶裡,抬頭,一字一句地對我說,「我以後再也不會為任何人哭了。」   嚇?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訕訕地放開他,摸了摸鼻子,「算了,你不要在想太多了,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他落地,低頭走在我面前,「我不用你照顧。」   我跟上去,說,「要的,我要照顧你的。」   他繼續走,「不需要。」   我繼續跟,「我一定要照顧你的!」   他忽然停下,瞪著我,「不要!」   我笑得歡,過去一把抱起他,「真是可愛……讓姐姐扯扯你的臉好不好?」   他當然不答應,我當然是不管地將他臉兩邊的肉往兩邊用力扯著,一邊扯一邊威脅地笑,「看到了沒?我要照顧你的決心就像我扯你的臉一樣堅定!」(作:我被你嚇到了!)   他最終哀怨地瞪著我表示妥協了。   「這才乖嘛……」我不客氣地摸了摸他的頭。   這樣,我們姐弟倆終於上路了。   走在路上,他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說,「我要在江湖上建立一個覆蓋全球的情報機構!」   他神奇地看著我。   我繼續,「話說古代情報機構很賺錢的!」這樣就可以快點搜索到陸而奇的信息了。   「不可能。」   「為什麼?!你又小瞧人!」   「因為已經有情報局存在了,是江湖中最大的。」   「哈?!還有這種事?你告訴我那是什麼組織,我馬上去挑了他!」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撇開了視線,「我怎麼知道……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他在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是很八卦的……?   我和他強大地站在妓院門口,別誤會我不是來賣身的,而是來找工作的。   當然,我已經完全男裝的樣子了,化粗了眉毛,豎起頭髮,再用頭巾紮好,街上一抓可以抓一大把的那種。而夜明則是洗得白白淨淨的,乖巧得可以。   很快,老鴇出來見我們了。   「你是來應徵打手的?看起來很弱的樣子啊……」老鴇用一副菜市場挑豬肉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蘭花指一翹,指著夜明,「還有,他是怎麼回事?」   「回會老鴇的話,我和我弟弟從小相依為命,不能分開的,否則會遭天打雷劈的!(作:聽不懂你講哪國話!),而這次前來應徵,我已經想好了,媽媽大人你就給他一份廚房的差事吧……」   「哼,哼,哼。」老鴇大人冷哼了三聲,「你以為這裡是給特別提供工作的啊?哼,你之前已經有三四個人來應徵過了,個個比你強壯!」   說著,幾個肌肉男在我面前一字兒拍開,向我繡著結實的肌肉。   我酷酷地伸手止住,道,「媽媽大人,打手也是要注意形象的,他們實在是太污染環境了。這樣吧,讓他們跟我打一場,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如用我這個又帥又強的打手好不好?」   老鴇繼續她那三段式的冷哼,「等你打贏了他們再說。」   夜明拉了拉我的衣服,「你不要胡來。」   我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不要擔心,你姐姐是最強的!」   然後我對他們做了個輕蔑的勾手動作,也不管他們看不看得懂,「來吧,群毆還是單挑……」   他們大叫一聲,撲了過來,   哇卡卡!相撲啊!   我靈巧地躲過,後面又有人砍上來了,搞偷襲……嘖,也偷地漂亮一點,我踩著他的刀,翻越到後面,一個手刀砍在他頸邊。   瞥到一旁的夜明揪心地看著我,我想起剛剛要來妓院時,他極力反對的表情……   「你正常一點好不好?誰會去妓院找工作啊?」他臭脾氣地瞪著我。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話說一般高級妓院的頭牌啊,紅牌啊,其實都是某個情報組織的成員,我們或許可以從那裡找開突破口。」   「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話說』?」   「穿越小說,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最終是威逼利誘地把他帶到了這裡啊,他怎麼就不能理解我呢?(作:是正常人都無法理解你的,真的。)   回憶完畢,打架也結束了,毫無疑問的,我都把他們打趴下了。   老鴇驚異地看著我,「沒想到你這麼瘦弱,卻這麼強啊……好,我答應你。」   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是吃什麼長大的!(作:我無法理解這Y的要表達的意思……)   成功了!我朝夜明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但這小子卻老大不高興地別開了頭。   此刻,在二樓的一個男子正安靜地喝著茶,他放下茶杯,問旁邊的一個黑衣人,「你剛剛看出他的武功套路了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很奇怪的招式,從來沒見過。但是他很強。」   「嗯。你去查查他是什麼來歷。」說完,男子繼續悠然地喝著手中的茶。   「是。」黑衣人退下。   老鴇把我帶到一間小房間,「以後你就住這裡了,跟阿一,阿二一起,還有,你以後在這裡的名字就是阿三,知道嗎?」   阿三……我嗆到了……   我點點頭,「我可不可以讓弟弟也搬過來睡啊?」   老鴇不語地看著我,   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把那段,我們兄弟分開的話,會天打雷劈的 搬出來……(作:我敢說,你一般出來,就沒戲了……)   「好吧,反正這屋子裡還有多餘的床位。」   下午,我就開始我的工作了,打手這個工作在平時就是所謂的保安,負責妓院裡的秩序安全。   感謝這個和諧的社會,現在妓院一副很祥和的景象啊。   瞧那邊,   「討厭啦……摸一次一兩銀子,說好的……」   「好吧好吧……寶貝,你說要多少就多少吧……」   再看這邊,   「你說的,下個月要替我贖身娶我過門的哦……」   「當然當然,要不是家裡有喪事,我一定現在就娶你…… 」   我無聊地轉動著眼珠,忽然發現樓上有道視線一直看著我。   我抬頭望去,嘖……一個極品帥哥呢……   我朝他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誰知他也對我笑了笑,笑不露齒。   這個和諧的社會啊!人和人之間多麼溫情……   晚上,老鴇把夜明帶來過來。   我已經把被褥鋪好了,夜明彆扭地走到我面前。   然後鞋子一脫,蒙頭就睡。   「怎麼了?」問著的同時,我就掀起了被子。   「沒什麼。」他急欲掩飾什麼的,抱住了自己的腿。   我不用看,也知道了,任何血腥味都瞞不過我的鼻子。我扯開他的手,果然雙膝處,血跡斑斑。   他現實驚訝地看著我,然後低下了頭,「沒事……我已經習慣了,這點傷……」   「閉嘴,有傷就不要瞞著我,我說過要照顧你的吧。」我端來一盆水,細細地替她擦乾淨,再扯下床單的一角,在雙膝處給他包紮好。   他起先還窘迫地想拒絕,但是後來就不語地看著我了。   我將水倒掉,坐到他身邊,「是不是廚房裡的人欺負你了?」   他點了點頭,「他們叫我去挑水,然後在路上倒了油……」   我將他揉到了懷裡,「果然人不能太弱小……放心,明天你就報我的名號給他們聽!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你。」   他在我懷裡悶悶道,「你什麼名號啊?」   「我……打手阿三啊!」我強悍地報著自己的名號,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算了。我們睡覺吧。」他默默地推開我,鑽到被窩裡去了。   好吧……睡覺……   我也鑽進被窩,攔手將他帶進了懷裡,他掙扎著要推開,我堅定地抱著。   終於他妥協了,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我像是一隻偷腥的小貓,在黑暗中舒心一笑。   打手阿三   汗!這顛倒生物鐘的妓院生活,真不是人幹的!   每天從傍晚開始工作到黎明,然後白天分分秒秒補眠……   「嗚嗚,我的小夜明啊,看看姐姐的黑眼圈是不是又加重了?」這屋裡沒有鏡子,我只好拿夜明的眼睛當鏡子了。   「嗯,很難看。」他老實地點頭。   哭……我的花容月貌啊……   「誰叫你該睡覺的時候總是不好好睡覺?」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原因。   「哦,看看外面的太陽的太陽公公沒?它這麼熱情地曬著屁股,我怎麼可能睡得著?!」我激動地指著窗外的旭日,這正是青春揮灑的開始!怎麼可以在床上揮霍!(作:有道!)   「隨便你,我要睡覺了,你不要吵我。」這Y竟然自顧自地蓋頭睡覺了??!   我鬱悶地在床頭畫著圈圈,人家同樣是打手,那個阿一阿二什麼的,怎麼就可以倒頭就睡呢??   難道我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   默……   我繼續畫圈圈……   反覆失眠的後果是很嚴重的,除了會引起黑眼圈,內分泌失調外(作:喂喂!)還會影響人的心情,導致工作上的連連失誤。   此刻,我正被老鴇大人揪著耳朵,尖聲呵斥,   「叫你去攆走那個沒錢的窮書生,你倒好,把我的姑娘也給放走了??!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嗎?!」   「不……不啊……是他說的太感人了……我不忍心拆散他們……啊啊——我錯了,我馬上幫你去追回來……」   「追什麼啊?!人都已經跑了大半天了!」   「不,你要相信我阿三的鼻子,曾經我就用它找到公主的!」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沒把那賤人給我帶回來,我就把你的小弟給賣掉換錢!」   「哇,媽媽大人你也太狠了吧?即使把我弟弟賣掉,也沒多少錢啊……」   「你看我敢不敢?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   「呵呵……你敢賣的話,我就一把火殺了這妓院哦……」   老鴇忽然用一種很驚恐的眼神地看著我,我朝她哈哈一笑,「開玩笑的……那我去追也……」   當然是開玩笑的,你敢賣的話,我就讓這裡變成地獄。   我飄在空中,靜靜地感知著空氣中的不同氣味。不一會兒便有線索了。   深夜,一男一女在前面拚命地趕路。   「玉郎,我們休息一下吧……這麼遠了,應該不會追來了……」一女的,也就是逃走的婉兒姑娘,正氣喘吁吁地撫著路邊的一棵樹。   那男的叫什麼玉郎的,就是帶婉兒私逃的書生。   當時,他是這麼對我說的,   「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和婉兒是真心相愛的,我本來可以等的,等我考取功名再來迎娶婉兒,但是最近有個富商要買下婉兒。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婉兒被那個家有六七房的富商帶走啊……所以,求你放過我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和婉兒都不會忘的。」   我放過他們了?   當時是,但是那只是貓捉老鼠的惡趣,想放得遠再追來弄死。   杜十娘的故事,已經看得太多遍了,但真人的還是第一次。很感興趣誒……   我就這麼飄落在他們面前,夜色雖暗,但是他們還是看清了是我。   那男的,現是一驚,然後把女的護在了後面,「你是又來抓我們的嗎?」   「抓?NO,NO,NO……我是讓婉兒自己回去的……」我邪邪地對他笑道。   婉兒從後面冒出頭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不會再與玉郎分開的!」   「你會的……」我堅定地斷定。   他們驚恐地看著我。我伸手一把拽起那男的,將他扣在樹幹上,「據我所知,你從婉兒那裡拿了很多錢……說是為了科考準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拚命點頭,「是真的!是真的!」   虛偽!我將他拉近,威脅道,「說實話哦……你說一句假話,我就砍斷你一根手指。」   他恐懼地搖頭,「沒……我說的都是真的……」   「哧!」刀已經刺進了他的食指,「你再說一邊……」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他的手指已經被砍斷了。   婉兒過來拚命地攔住我,「你放過玉郎吧!他說的都是真的啊!你放過他吧!」   男的已經疼得臉色發白了,他絕望地看著我,我咧嘴一笑,「小白臉……我的任務只是帶婉兒回去,我不想殺你的,我只是要你說一下實情,你不會真的會為了愛什麼的,犧牲自己吧……別傻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   我揚了揚小刀。   他嚇得閉上了眼,「我是騙你的!婉兒!你給我的錢,全被我賭光了!還欠了很多債。昨天債主找上門來說,再不還的話,就要我好看……我怕極了,所以我想,婉兒你一定要幫我!只要把你賣掉,我就可以還債了。我是混蛋!我不是人!婉兒……請你原諒我……」   婉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玉郎,你……」   「對不起婉兒!我……我是怕極了,才會這麼做得……我,我知道我畜生不如……」   「夠了!玉郎,算我錯看你,你我再也不會相見了!」   她絕然而走,我急忙把他甩在地上。   他在後面一遍遍地喚著婉兒的名字……   我呵呵地笑著攔上了美女的腰,把她抱在空中,一路飄躍回了「百花院」。   老鴇吃驚地看著我,「阿三,你……這麼快?」   「當然,我阿三出馬一個頂兩。」   我不知道這以後那個婉兒會怎麼樣,而且我也沒興趣知道,因為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剛才我抱起她的時候,發現她是一點武功也沒有。身為那什麼什麼情報局的重要情報員怎麼說也該有很好的身手吧?不然她們老大怎麼放心她們辦事?   老鴇大人挺高興的,叫我以後要再接再厲。   默……聽得怎麼像是老師摸著學生的頭說,   好,這次考得不錯,再接再厲……   但是我還是挺高興地去找夜明瞭,想看看他在廚房的工作嘛。再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想活的傢伙在欺負他。   我來到廚房,就聽到裡面一陣樂呵呵的笑聲,   「這麼猥瑣?!天!我的夜明弟弟啊!姐姐來救你了!」我的腦中頓時浮出一副十八禁的畫面。   夜明長得這麼可愛好看,也難怪那些變態會對他下手了?   我「砰」地踢開門,「敢動我的人,你們死定了!」   哈?一雙瞪大的眼睛。   誒……一雙無奈的眼睛。   「啊哈哈……我開玩笑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我抱著後腦勺,一陣尷尬。   人家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十八禁畫面,夜明只是在給那個胖胖的師傅按摩腳底。被逼得的!   夜明歎了口氣,對那個胖師傅說道,「他是我的哥哥,打手阿三……」   「你好啊……」我打哈哈道,「我弟弟在這裡受你照顧了……」   就是你在「照顧」我弟弟?!   「阿三?就是老鴇新招的那個打手阿三啊。呵呵……夜明這孩子乖巧,我喜歡……」他還不知死活地朝我瞇眼笑。   我剛要給他好看,衣服就被夜明拉住了。   他把我拉到門外,「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我的親親弟弟有沒有受欺負啊,我幫你報仇來著。」   他用一種看無聊事物的眼神看著我,「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找你來幫忙?我估計我明天就不能在廚房做下去了。你剛剛是不是想對胖師傅出手?」   「那是因為,他逼你給他按摩!」我急,我是一片好心啊!   他頭痛地撫上了額頭,老狐狸的經典動作??!   「我在跟他打好關係,胖師傅是廚房裡最大的人物,只要有他罩著,我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你要去揍他,我的心血就白費了。」   哈?「哇啊……你這麼快就朝腹黑髮展了?!……不要啊!你還是那個要我照顧的小弟弟比較好啊!」我捶胸頓足,難道一切都晚了?我還計劃著把他培養成可愛正太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你不要跟來。」   相遇   「喂喂,你聽說了嗎?昨晚,這裡出現採花賊了,竟然想搶走漫舞姑娘……」   我腳底一滑,盡量裝作沒事地豎起了耳朵。   「聽說了,不知好歹,聽說長得奇醜無比,幸虧我們的漫舞姑娘一直有雲公子照顧著,專門留了暗影保護的,哼,那個不知好歹的採花賊最後被打成重傷逃走了……」   胡說!我哪裡奇醜無比了?!   「活該!漫舞姑娘這麼好,跟雲公子簡直是天造的佳人,怎麼可能被分開呢?現在全城正在追捕那個採花賊呢……」   啊啊……完蛋了……左肩中了一掌,Y的,不會是什麼鐵砂掌吧?竟然在肩上留下了烏漆抹黑的掌印?!   「你很在意那個採花賊?」夜明的聲音忽然響在我身後。「啊!」我頓時跳了起來,對他猛地做噤聲的手勢。   「明明是你的聲音比我大……」他脫下鞋子坐到了床上,還悠閒地晃著腳,「阿一阿二沒有來,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你就說實話吧……其實那個採花賊就是你是不是?」   哈??!我驚訝地看著他,   這不是小柯南……   「兇手就是你——」   「呵呵……」我冷笑幾聲,犯人從來是這麼臨危不懼的,然後再說,「你有什麼證據?我完全沒有動機哦。」   「沒證據,我猜的……」他倒好,直接滾到床上去了,我還醞釀著自己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呢!   他不是應該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云云之類的話嗎?為什麼不問?!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好奇?!   太過分了!你這個早熟的小孩!   「夜明小弟弟……你睡了嗎?」我戳戳被子。   「……」不理我。   「你沒睡,我知道的……」我繼續戳。   這Y終於爬起來了,   「什麼事啊?時間也不早了,你還不睡嗎?小心明天黑眼圈又出來,怪嚇人的。」   我!我!   天色不早?話說太陽公公剛剛升起的喂!   還有你這條毒舌!   「我要告訴你件事。」   「……好吧,你說。」   「其實我就是那個人人聞聲巨變的採花賊(作:喂喂,你誇張了吧,你。)」   「這個我知道啊……你要說的就是這個?那好我先睡了。」   「起來——」我哀怨地把他拉起,「你一點都不關心你姐姐……」   夜明瞪著我,「我沒有姐姐的。」   「有的,我就是。」   「你不是!」   「我就是!」   「才不是呢!」   「……哦,想起來了我是你女兒!」   「……又套回來了……好吧,你說吧,快點,他們很快就要回來了。」   嗚嗚……謝謝……   Y的,我為什麼要心存感激地對他說??!   「其實,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個花魁——漫舞是不是我要找的目標。所以我就打算在她休息的時候一探虛實,誰知我剛潛進去的時候,就被一個暗影發現了……他打傷了我……」我這個委屈啊……   「本來完全可以逃脫的,但是因為窗戶在那個花魁的臥室內,剛好她正在沐浴,你知道我現在是男的啊!男的怎麼可以看女的洗澡呢?這是要負責的問題!所以,我就只能選擇長長的走廊了……」   事情就是這樣……只是……我在意,十分在意那個暗影……   「你是男的?!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想了……不過你不是說你是這個世上最強的嗎?怎麼會受傷?」   我沉默了片刻,「或許……他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這裡最不像這個世界的人就是你。」   「呵呵……原來你知道了?」我□著靠近。只把他嚇得躲到了被窩裡。   我拍拍手站起,「夜明弟弟,我今天就不睡了,你自己要乖乖哦……」   那個暗影……   但是當我剛走出門。老鴇大人就匆匆地找上了我。   她拉著我飛快地往正房走去,「快去,我的漫舞還差一名侍衛,我這裡能派出去的人就是你了……」   「啊?漫舞……的保鏢?她不是有自己的暗影嗎?」   「那也是雲公子給她的啊。可是昨天那暗影被打傷了,他們又甜蜜地要去遊船,這旁邊沒人保護那該怎麼辦啊?阿三,你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我給你這個任務能完成嗎?」   「媽媽放心,我阿三出馬一個頂兩!」那個暗影受傷了?奇怪明明是他打傷我的啊?   「哦活活……我就知道……」   看到前面一對耀眼的才子佳人了,漫舞這不愧是花魁啊,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地扯動人心,旁邊的男的也是,玉冠束髮,溫文爾雅……   那男的也就是雲汐公子不會武功,這是媽媽剛剛在路上提供的一個信息。看起來似乎是呢……   只是他身上的氣瞞不了我,這人很強……   他忽然意識到了我的存在,回頭朝我笑了笑。   哦!我的心臟喂……   這個笑太恍惚視線了……   嗯?有點眼熟啊……啊拉,他是……那個上次在樓上朝我笑的帥哥……   難道我最近走桃花運了??!這麼極品的帥哥竟然對我笑了兩次?!   「你就是媽媽說的阿三?」漫舞也回頭看著我。   「是的,這段時間就由我來保護小姐和公子……」我低頭奴才狀。默……上次扮丫鬟,這次扮侍衛,竟然還樂此不疲……   沒救了,這就是魯迅叔叔說的,奴性!我的奴性已經被喚起了……   「媽媽也太緊張了,不就是出現了一個沒用的採花賊就這麼提心吊膽的。」   恐!貌似我就是那個採花賊啊!   不過媽媽實在是太好了,送我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呵呵,看我不玩死你……   兩人在前面甜蜜地遊船,我在後面邪惡地策劃。來個砸船什麼的?好注意!   「啊!船底破了!船底破了!」船家忽然大聲叫起來。   我無比驚恐地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叫什麼叫啊?我還沒開始呢!」   他亦驚恐地搖頭,手顫抖地指著下面……   我低頭……   船底真的破了一個洞……   我起先想到的是,難道我變成了電視中的超能力者,只要想想就能完成?   然後我想的是,   靠!你Y的!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幾個殺手啊!目標是船上的雲汐,難道是仇家?   我一把拉過漫舞將她護在身後,而且盡量裝作吃力地應付的樣子,我倒要看看你雲汐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同時,我又漏出一個大大的漏洞讓殺手向我後面砍來。   「啊!——」漫舞看到長刀向自己刺來,頓時嚇地尖叫起來。   我瞇眼,你裝啊,再裝就沒命了哦……   「叮!」什麼東西忽然射在了長劍上,將劍深深地刺進了木板。我怒!是誰?!是誰破壞了我的計劃?!   但見一道黑影閃過,   「屬下來遲,望主子恕罪。」說話間他就挑了一個殺手的手腳。   雲汐點了點頭,「把他們解決掉。」   「是!」   我靜靜地退到了一邊,他是誰?他是誰?我為什麼這麼在意?因為曾今輸給過他?   在我煩惱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他一個人將刺客全部扔到了水裡。   「啊!水漫上來了!」漫舞驚慌地拉住他,想往高處走去。   雲汐安撫著她的手,「別緊張,雲安會輕功的,我叫他把你帶到岸上,就沒事了。」   「那你呢?你不會游水啊!」   「不是還有你的侍衛嗎?」他笑著指了指我。   我的天!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是我要暗算他的,怎到頭來變成我要救他?   看著那個叫雲安的傢伙帥氣地提氣抱住漫舞幾個點水就飛向岸邊了,我急……我也想要用飛的!   但是事實卻那麼的殘酷,我要背一個人游過去……   忍!我搭上他的肩,低眉道,「抓緊我……」   「好的,謝謝你阿三……」他有無害的笑了。   面對這樣的笑容我還真是沒有什麼免疫力了。於是我說,「你不要笑了。」   「為什麼?」   「等會會浸水的。」   痛苦地游著,真的很痛苦!我從來都是喜歡脫光衣服游泳的……現在好不習慣。最重要的是,有個人正緊緊地纏著你的身子,讓你無法盡情的劃開四肢。   死了吧!這種游泳!(作:你還真當是給你游泳來著了啊?你是在救人好伐?還想裸泳?!)   「喂喂!你的手往哪裡放呢?!」我尖叫起來,把他也嚇了一大跳,然後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終於到達岸邊了,我濕漉漉地從水裡爬起來,這傢伙默默地跟在後面。但是總覺得背後的視線很灼熱誒……   岸上的漫舞欣喜地跑向了他,而當我抬起頭看見摘下面罩的雲安時……   我的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止不住,也不想止住……   「陸而奇……」   醉酒   「陸而奇……」   我輕輕地喚道,卻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從來不信什麼神的,此刻我卻希望神讓這一刻永久,不要消失,不要等我一眨眼就幻滅了。   我全身抖得厲害,我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姿勢過去。   只是,他平靜地望著我,說,「你是誰?」   你是誰?……你是誰?……   心冰涼的刺痛,我緊緊地扶住身邊的一棵樹,「我是千羽啊……夜千羽……你再想想,應該可以想起來的……」   對了,或許是我一身男裝,他一下子沒人沒認出來而已。於是我迅速地將頭巾摘掉,落下三千青絲,臉上的惡意的化妝早在游水的時候哦就被沖掉了……   所以,陸而奇快叫出我的名字吧……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而其我也不是你說的陸而奇,我叫雲安……」   「胡說!你明明就是陸而奇!你這個標誌性的面癱臉我怎可能弄錯?!」我激動地朝他吼道。   他怎麼可以可以說不認識我?!他怎麼可以忘記了?!   這種電視小說中一向被我視為白癡情節的橋段怎麼真實發生?!   他稍稍疑惑地看了看我,最後又面無表情地站到他家公子身後去了。   雲汐,對我安撫地一笑,「我想這位姑娘,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雲安是跟在我身邊已經有10年了,可能他只是跟你的那位故人長得比較像而已。」   「認錯你個大頭鬼!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燒成灰了,我也認得他的!」我一閃身已經晃到陸而奇面前了,不客氣就是朝他小腹一拳,「我千里迢迢地來找你,你竟然給我裝失憶?!你趕快給我想起來!不然就殺了你!」   我不是開玩笑的,如果這個世界的陸而奇沒有了記憶,那麼他就不是我的陸而奇,那麼殺掉好了……   他沒有任何回手,反倒是雲汐阻止了我的手,「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左手「唰」地劃上,他該慶幸我的速度不是很快,讓他及時鬆開了握著我右手的手。我默然地看著他,他卻絲毫沒有影響地亦然朝我溫和笑道,「即使你殺了他,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如果你不記得我了,那麼我還這麼辛苦地在這個世界上替人賣命幹什麼……」我放開手,頹然地後退坐倒在地上,「夠了,我累了……我要回家……回家……」   我一下一下地抓著泥土,風吹來,帶走水汽,冰冷……   這時一件披風披到了我身上,我抬頭,是漫舞,她蹲下,揉著我的頭把我抱到了懷中,「雖然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不可以輕易放棄哦……」   「放棄」?夜千羽的世界裡沒有這個詞語……   「等等……給我點時間!」我說完就著披風消失在他們面前了。   也不是消失,只是在他們的上空而已。   我摸上左耳的耳環,   ——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聲音在腦中形成,   ——就是如你所見,他沒有了那個世界的記憶,因為他是複製品……   ——夜明,你騙我!你明明說只要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就可以讓陸而奇復活的!為什麼現在卻告訴他只是一個複製品?!   ——千羽,他是陸而奇哦,只是我的能力現在還不夠無法還給他記憶。所以只要你幫我改變歷史……我就會給你一個完整的陸而奇……   ——夜明,你早就計劃好的是不是?要我幫你做事的籌碼一個個提出來……你當我是傻瓜嗎?一次次被你利用?!   ——不是利用,這對你也是有好處的,所有的複製品的最先生存條件就是我的存在,如果我銷毀了的話,那麼複製品的你和陸而奇也會消失的……所以其實好好保護這個世界的我,也是你的生存條件。   然後他消失了,我又一次深深地認識了自己的渺小,   我是一隻小小的木偶,沒有人偶師就無法生存。   我是一隻小小的木偶,只能按照人偶師的劇本去演戲。   多麼可笑……我只是一隻木偶……   回到了妓院,我重新恢復成了阿三的身份,漫舞是個爛好人,不但不打算揭穿我還說以後我有什麼困難就去找她……   爛好人就是這樣吧,即使前一刻我還想惡意地想要試探她。   對,我是壞人。我從來就是不屑那種天使一樣爛好心的人的。   我坐在床頭發呆,夜明推了推我,   「你壓到被子。」   我不理他繼續發呆。   「喂,你犯傻了?把你的屁股挪一挪啊。」   我轉過頭對上他的視線,「我想殺了你……」我黑化的眼睛清晰地印在他的雙瞳。   「你怎麼了?」他發覺了不對勁,本能地想逃開。我一把將他按倒,雙手扣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說你死了我也會死嗎?那好我們就試試看!」   他驚恐地踢騰起來,「瘋了……放,放手……」   我忽然閃電般地收手,狼狽地跳下床,「對不起……」   這種同歸於盡的方法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他捂著脖子,嗆了還一會兒。   我拍著他的背,「真沒用,我剛剛只是嚇唬你的,根本沒用什麼力氣誒……」   他回頭瞪我,「你不知道自己是個怪力女嗎?!有人這樣開玩笑的嗎?」   我傻傻一笑,沒有像以前一樣反駁,我站起,說:「有酒嗎?廚房哪裡放酒的,你知道的吧?」   「你今天果然很奇怪……不,其實你一直是很奇怪的……」   「好了啦……快陪我去拿酒。」   「什麼拿酒啊?我們又沒錢。」   「錢?別搞笑了,我要的東西還要用錢?我一直是想什麼就直接去拿的。」   「那你自己去偷吧……抓到了可不管關我的事……」   「這可又不得你,誰叫你是我的弟弟呢?我們是共犯!」   「喂喂!你幹什麼啊?放手!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噓……你想把大家都招來嗎?」   黎明之際,有兩抹身影坐在屋頂,很怪異但又很和諧的組合。   女的身邊放滿了五六個空酒缸,此刻她正滿臉紅彤地抱著一個小男孩,「我失戀了……嗝……他不記得我了……」   男孩把頭轉向另一邊,「好臭……」   女的繼續說,「我好難過,為了見他,我甚至抹殺了另一個自己……竟然一句『不認識』就否定了我們的回憶……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真不像你,我還以為你一定會死纏著他不放……」   「我很像那種被拋棄的怨婦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馬上就天亮了,雖然不會有什麼人,但是這麼顯眼的位子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總之我們先下去吧……」   「……」   「??喂喂!你不會睡著了吧……抱著我睡著了?!」   夜明震驚地面對著這個現實,他不會武功,這裡也沒有梯子之類的,難道他要被抱到她醒來為止?!   再也不要陪這個女人瘋了!   可憐的孩子真的被當作抱枕在屋頂呆到了月亮婆婆出來。   儘管我事後拚命道歉,這小子就是鐵青著臉不肯原諒我。   我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於是在第N次後我終於發作了,「你Y的,是男人這麼小肚量的話,會娶不到老婆的!你小心光棍啊——」這是我最惡毒的詛咒了。   他聽著也震了好一會兒,良久紅著臉憋出一句,「你這個怪力女也不會有人要的。」   「你說什麼?臭小子!你再說一遍看看?!」   我這麼花容月貌的,怎麼會沒有人要?!   不過……但是……也許……夜明他提醒了我……   我是不是有點太沒女人味了……   我的計劃是讓陸而奇重新喜歡我,那麼如此怪力的話,不是會被他當怪獸看了?   不行不行!怎麼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我去找漫舞,她正在悠閒地彈琴……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嗯,纖細優美……殺人的好工具……啊!不對!我在想什麼啊?我是來學做一名溫柔女性來著……   漫舞聽了我的請求後,猶豫了片刻,「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女人……千羽難道你對自己很不滿意?你認為自己不合格?」   我點點頭。   「那麼,我先來問你幾個問題吧。」   我點頭。   「比如你在路上遇到一個土匪,而你身邊有個書生,你會怎麼做?」   「哈?這還要問嗎?當然是幹掉那個強盜!不過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附加一個條件,這關書生什麼事呢?」   漫舞好笑地看著我,「千羽……果然,我想是不是你男裝時間太多了,讓你很多事情是站在了男子的角度上考慮。」   誒?……這是什麼邏輯?   「聽好了,千羽,女子適當的時候要裝得軟弱一點,男子喜歡能依賴他的女子,這能讓他心裡得到滿足……」   哦!要點一,裝軟弱……   果然我這個怪力是不能讓陸而奇看到的!   「吶吶,還有嗎?」   「還有就是,你的舉止要溫柔,像你大大咧咧的可不行哦。往往一個人的眼神,動作就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比如千羽你看食物的眼神,就像是看垃圾,讓人覺得你不屑這裡的食物,所以會讓人覺得你很傲慢。是這樣嗎?」   卡?!我驚訝地看著她,「不,我沒有傲慢啊……我有什麼傲慢的資本……」即使滿漢全席放在我面前我也吃不下的。   後來,她又要求我換上女裝,好學習女子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我不好意思地告訴她我沒有女裝。她一副我早就料到的神情,轉身從櫃子裡挑出一件藍色羅裙。   「能不能不穿啊……」這個穿了不好打架的……   「不行……好了,先把頭發放下,我幫你梳一個簡單的髮式。」   不一會兒,我看著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多久沒有照鏡子了,差點都快忘了這禍水的臉了……   漫舞將我的頭髮從衣領裡拉出,「千羽,隱藏自己的美貌是對不起自己的父母的哦。」   「為什麼?」漫舞的話總覺得很神奇。   「因為身子相貌是父母賜予的,你把它隱藏起來就是對他們的不孝。」   ……   我不語地點了點頭,如果告訴她我是複製出來的,她也聽不懂。   正說著某位不速之客到了,就是那個雲汐。   「漫舞姑娘打擾了……」他禮貌地掀開簾子進來。漫舞優雅的頷首。   我,我這麼重要的,影響我一輩子幸福的時候,竟然被打斷了!   我怒目瞪著他,他吃驚地看著我,但隨即笑了,「這位是千羽姑娘吧……」   奇怪的關係   正說著某位不速之客到了,就是那個雲汐。   「漫舞姑娘打擾了……」他禮貌地掀開簾子進來。漫舞優雅的頷首。   我,我這麼重要的,影響我一輩子幸福的時候,竟然被打斷了!   我怒目瞪著他,他吃驚地看著我,但隨即笑了,「這位是千羽姑娘吧……」   不對,我現在還不能瞪他……   你想想啊,他可是陸而奇的主人,如果將來我跟陸而奇結婚的話,是不是還要叫他一聲……啊列?這個該叫什麼?爸爸?(作:你……)   所以必須從現在開始跟他打好關係!   「呵呵……讓你看到我這幅樣子了真是不好意思……」   (作:我不明白你Y的要表達什麼意思?)   「哪裡?千羽姑娘穿得很好看……」他溫和道。   「真的嗎?你這麼認為的話,陸而奇也一定會這麼認為的!陸而奇人呢?他應該跟著你這個主人的吧?」我四處張望。   「你說的是雲安吧……他就在——」   「哈,找到了!陸而奇!」我身影一閃瞬間就出現正躲在外邊一棵大樹上的陸而奇身邊。   在屋內,雲汐看著窗外的身影,一陣莫名的淺笑。竟然一下子就能找到雲安,雲安作為暗影,最大的特點就是影藏自己氣息……這個夜千羽,到底是什麼人?也沒有任何有關她的資料……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陸而奇張了張嘴,似乎想表示震驚,   「你果然很強……」   我驕傲地抬起頭,「當然,你說過的我的鼻子是堪比獵狗的!……呃……其實這沒什麼好驕傲的是不是?」我摸了摸鼻子。   他靜看著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想接近主人的話……」   「沒有啦。我的目的就是你哦……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讓你重新認識我……其實……」我羞澀地點著兩枚食指,「其實,直接的說就是我要追你……」   「追我?你想跟我比速度?」某只天然呆問道。   我豁出去了,如果這種事情的對象是個呆子的話,就要有女方來主動,「我是說我要追求你!追,求,你——」   本來在房間裡,我是很想對雲汐說的,   ××,請你把陸而奇嫁給我吧……   但是這個××我一直找不到適當的稱呼,都說了爸爸不行的!   (作:你的大腦結構果然是天下第一的。)   但是當我吼出後,發現對面的天然呆還是一副面癱的臉,   「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我是主人的。」   「呃……」我的理解開始腐了,我陰森森地盯著屋裡某位的情敵,「沒關係……我會把你扳直的……」   話說我辭了老鴇打手的工作,加入了雲汐的侍衛隊伍。   當然啦,老鴇媽媽是很捨不得我的,我安慰道,   「放心,以後有空我會常來的……」   誰知被她瞪了一眼,   「常來?等你有了銀子再說!不然把你轟出去!」   於是我帶著幾天的工資,帶著一點家當,領著一個破小孩,出現在了雲府門口。   夜明嘟著嘴巴不高興了,   「我好不容易把食堂的人際關係打好的……」   我塞了一根糖葫蘆給他,本來想給棒棒糖的說,   「夜明弟弟,你應該支持你姐姐的愛情事業!再說了,憑你的腹黑還怕在這裡混不出一個名堂來嗎?」   「你……」   以我的資質應徵侍衛當然是沒問題的,武力這方面我從來是很自信的。   只是像陸而奇那樣的親衛隊是很難的當的。   但是雲汐大公子卻指明了我,   「千羽的武功確實是我府裡最強的,由她保護我有什麼不對嗎?」   管家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點頭,「小人這就去準備。」   「還有,給她和她弟弟單獨一間。」   我萬分感激地看著他,一個「謝」字還沒出口,他的一句話就把我噎住了,   「我知道你想把雲安從我身邊搶走,那麼我給你公平的條件,看看你到底能堅持到什麼程度……」   難道這是傳說中情敵的挑畔?!   那好我接受,「你等著吧,我一定會把陸而奇追到手的!」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主要職責還是保護我,不然一切免談。」   ……呃……這又是情敵又是主子的身份……   這是什麼複雜的關係……   晚上,我和夜明仍然很亢奮地坐在床上,   睡不著列……睡不著列……   這在妓院被調轉的生物鐘還沒恢復過來。   「呦一咻!我去看看陸而奇在幹什麼!」這讓我渾身充滿幹勁!   「那樣,你跟人家跟蹤狂有什麼區別?」他冷冷地的一句話澆了下來。   我回頭怒瞪著他,「我們是戀人,看一下怎麼會是跟蹤?」   「至少現在還不是。」   「很快就是了!」   「他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不,應該說沒有男的會喜歡你這種怪力女的。」   「你這個毒舌男!絕對沒有女人會喜歡你的!」   ……   (作:又來了……)   接下來就是我的保鏢生活了,其實很輕鬆的,就是每天跟屁蟲一樣跟在大老闆後面。   不過話說想要雲汐命的人還真是多,簡直沒完沒了……   我解決一個後忍不住問陸而奇,「主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啊?怎麼這麼餑餑香?」   「你不知道?」他貌似用另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   我強大的視而不見,「呵呵……我怎麼會知道?」   「你為什麼會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不知道……」   「你怎麼可以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知道?」   「……」   我無語地看著他,「陸而奇,其實你還是蠻幽默的……」   後來從管家口中我才知道,雲汐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傳說他的血是進入那什麼聖山的唯一引子。   然後我又問聖山裡面有寶藏嗎?   管家耐心地解釋道,   沒有……聖山裡住著女神……   我一聽,差點沒笑得滿地打滾,   女神……哇卡卡……你當這是神話故事啊?   管家黑線了,然後扭頭就走。   後來夜明告訴我,   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連幾歲小孩子都知道……   最後他像小老頭一樣又一次感歎,   你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約會啊約會   你說那個雲汐都知道自己的血很值錢了,那就好好保住自己的命啊,可是那Y還整天沒事似的到處亂跑,生怕自己的尾巴不夠多似的。可憐我跟陸而奇每天為他善後。   比如他在前面跟人家姑娘花前月下,我跟陸而奇就得在後面的花叢裡忍受蚊蟲叮咬。   他在飯館裡請他那些狐朋狗友(作:?)吃飯,我跟陸而奇就得在屋頂不動聲色地解決那些垃圾尾巴,若有聲音發出,他就會說影響他跟他朋友聚會了,然後陸而奇就會自責地道歉請求責罰,我……我真想上去抽他幾巴掌,但是我不敢啊……只能抵著頭忍著。   話說某個晚上,輪到我值夜班了,我是千萬個不願意啊,熬夜是美容的最大天敵!   可是為了我的愛情,犧牲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習慣性的躍上了屋頂,這裡看視線才是最佳的嘛……   哇卡卡……連雲汐這Y在窗戶的投影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貌似他看完書,放下,然後……   脫衣服?!   我兩眼瞪得老大,美男脫衣……好久沒看了!!(作:喂喂!收一收你的口水!)   外衣脫了……好身材!那個雖然是蠟燭的關係才投到窗戶上的,但是朦朧美嘛……再脫!再脫!   「你在說什麼再脫?」我正起興時,陸而奇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   「沒有!」我急忙用身子遮住了他看向雲汐房間的視線,「我絕對沒有背著你做什麼壞事!」   這叫什麼?捉姦在床?……(作:哪裡的事?你嚴重了。)   我心虛地往後一看,呼……還好,雲汐房間的蠟燭已經熄了。感謝聖母瑪利亞!   我急急轉開話題,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怎麼來了?」   「今晚輪到輪到我值班,因為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趴在屋頂,所以來看看。」他懷疑地看著我,「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哪有鬼鬼祟祟?我是光明正大的好伐!   「是這樣的,從現在開始值班人員增加到兩個了……不過,陸而奇竟然能跟我分到一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的安排?!」我捧著臉興奮地說道。   是啊!就我們兩個,在月光下,安靜的氛圍……   約會……   這個詞蹦到腦子裡差點沒讓我尖叫。   陸而奇找了個好位子坐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挪過去坐到他身邊,汗!不知道現在將頭枕在他肩上會不會太撼俗了,可是這氣氛,這月亮,這屋頂,不用來浪漫太浪費了不是嗎?   我一點一點將頭小幅度地靠過去,好,還差一點,加油!   「你靠太近了。這樣有敵襲時,很容易亂陣腳的。」   說完,他唰的坐到了遠處。   卡?!我的頭僵硬地抬起,然後環顧四周,陰森森的磨牙道,「今晚誰敢來破壞我的好事,我一定把他吃掉……」   SA∼∼讓我們繼續吧∼∼   可是,我們要繼續什麼呢?   穿越文裡,一般這時候女主都會吟詩作歌的吧,要不然就是和男主來一首蕭笛合奏……   我都不會,怎麼辦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到底會什麼呢?有什麼可以拿來炫耀的呢?   我在一邊歪著頭想了老半天,得出一個悲哀的結論,真的如夜明所說的,我除了怪力就什麼也不會了……   恨!好恨!這麼好的機會……   我絕對不可以讓煮熟的鴨子飛掉!   我慢慢靠近了一點,「吶,陸而奇,你……有沒有為將來考慮過?」   他轉過頭來,墨綠的眼睛疑惑著,「什麼未來?」   我再繼續靠近,「就是……你總不可能一輩子呆在你主人身邊吧,你早晚有一天要嫁人的……呃,不,我是說你要結婚生子的吧……那麼,你打算找個怎麼樣的對象呢?」   「不,我會一直追隨主人的。」   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我循循善誘道,「那麼如果你主人身邊正好有個適合的對象,可以讓你既滿住追隨主人的願望又可以讓你成家立業呢……聽不懂啊?簡單的說的就是你可以和你的妻子一起追隨你的主人。」   「聽起來不錯……」   是吧!是吧!我興奮的點頭,「這個適合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認真地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要女孩子來說些話,真是……   「在哪裡?」他問。   卡?!我驚訝地抬頭,發現他真的是認真地問著我?!!!   我有種掐他脖子的衝動。   「那你說在你主人的身邊除了男的還有幾個女的?」   「你算的話,就只有你一個了。」   「什麼叫我算的話?!」   「因為你根本就不像女的……」他上下看了看我烏黑的是侍衛裝,撫著下顎斷定道,「嗯……跟其他侍衛根本沒什麼區別。」   我無力地坐回原地,我竟然在他心目中連女人都算不上……這簡直比被珠穆朗瑪峰壓還要痛苦……   (作:這兩者有什麼可以聯繫的嗎?)   「我知道了!」我恐怖地站起,「我忘了你喜歡雲汐那個傢伙!所以才這麼打擊我的是不是?!」   「……」完全不明所以的傢伙。   我站起,背後是巨大的月亮,「為什麼要喜歡男人呢……男人有什麼好的……什麼男男生子,做夢!那是腐女意淫的!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的!」   月亮詭異的橘紅,我化身為狼向他撲去,「所以,你就從了我吧!」   (作:哇卡卡!月圓之日,狼女變身了!好孩子快逃回家吧!)   話說當我的狼爪離他還有一厘米時,我的袖白雪瞬間襲出,而陸而奇的刀瞬間也亮出。   「叮叮……」幾聲暗器打在刀上的聲音,然後是草叢間的一聲悶哼。我一收手,袖白雪的另一端就拉出一個人來。   「找死!」我說過的吧,今晚誰來破壞我就吃了他!   那個偷襲者被拉緊,我扣住他喉嚨,冰冷地看著他,又是同一款式的夜行衣……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問話的同時,我和陸而奇早就很有默契的一個捏住他的嘴巴防止他來個咬破毒藥自盡什麼的,一個點住了他的穴道。   那人用李大釗誓死不從的眼神看著我,我鬱悶,搞得我好像是特務一樣!   將他一扔,我對陸而奇說,「這只蟑螂就由你來拷問好了。只是拷問完後記得把他送給我哦。」   「你要用來幹什麼?」   我舔舔嘴角,「吃。」   他就不再說話了,將人一提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陸而奇,你的記憶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如果永遠不能回來了……   那麼我是個怪物的事實,你會不會接受呢?   不要亂想了,千羽。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是的,只要我處理小心沒有人會知道的。   事後,陸而奇還是沒有把那個人給我,因為他說他在牢裡被救走了,對方不簡單。   能讓陸而奇說不簡單的人……我倒是很想跟他切磋切磋……(作:有進步啊!終於不說「幹架」這種粗俗的話了呵。)   過了不久就是什麼花神節了,表問我,我是一點都不瞭解。是夜明像個小老頭一樣說的,   「花神節,就是男女表達愛慕之情的特殊日子,那個晚上年輕男女會在清蓮河畔互表心意的,情意相同的男女可以去長老處領一束花。」   聽著聽著我的腦中就開始浮現出一副美好的畫面:我跟陸而奇站在台上,手挽手驕傲地向底下的人揮著花束。四周全是粉紅的祝福泡泡……   啊……真是好幸福……   「喂喂,你在幹什麼啊?」夜明漆黑的眼睛忽然出現在粉色泡泡中,把泡泡全打破了。我鬱悶地看著他,然後重重地歎氣,「可惜……陸而奇是個木頭……」還是根被扳彎的木頭!   輪到我當跟班的時候,我還是很鬱悶,你看人家主子現在就在挑今晚穿哪件衣服去約會了,再看看我一年不變的黑侍衛裝,隱身吧,隱身吧……吸在牆邊最適合了……   「千羽?千羽?……」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都隱到牆壁去了,你還要幹嘛?(作:請注意,牆壁是白色di)   我瞅了瞅他精緻華麗的衣服,將他美好的身材襯得非常完美……   心裡極度不平衡中……   「千羽,也想去今晚的花神節吧……」他溫和的問。   我下意識的點頭然後使勁搖頭,「沒,我要跟在主子後面的!」   他瞭然地笑了,「不必了,其實在花神節那天,長老就會在那一片領域內設下結界,任何武力都是不必允許的,所以那天是沒有人可以傷到我的。我放你跟陸而奇一天假可好?」   哈?!我掏掏耳朵,再三確定剛才不是我幻聽後,激動地拉住了他的手,「謝謝你啊!啊哈哈……我可以跟陸而奇約會了!!」   「那麼你是不是該稍微妝扮一下呢?」他善意地提醒道。   「哦!」如果頂著這身裝去,陸而奇這Y大概會說出,我們兩個男的去那裡幹什麼之類的話。   「你幫我去約一下陸而奇啊。」我好兄弟地拜託他道,然後直奔房間。   我翻箱倒櫃地找了老半天,只翻出一件女裝,還是件不知來歷的村姑裝,不管了,總比這黑不溜秋的侍衛裝強,換上,然後坐到鏡子前,塗了些來歷不明的胭脂。   一定要把最美的一面留作今晚的回憶!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今天不用值班嗎?」夜明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來。   我決定給他一個驚喜,「嘩啦」回身蹦到他面前,「看你姐姐漂不漂亮?!」   只見他慘白著張臉,嘴巴僵硬地抖動了幾下。   此時剛好來找千羽的雲汐就看到這樣一幕,一個渾身花花綠綠的村姑?兩頰塗著可疑的紅暈,嘴唇更是誇張的有紅又厚。她面前的小弟弟嚇得滿臉慘白幾欲昏厥。   「千羽……你……」   我抬頭,雲汐……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想在他面前轉個圈,展示我的女裝,忽然被夜明的手拉下了衣襟,他艱難的咬著牙說道,「你簡直無藥可救了……」   我委屈地低下頭,「那我只有這麼件衣服了嘛……」果然很怪嗎……   「千羽還是來我房間吧,那裡應該會有適合你的衣服。」最後還是雲汐幫了我。   他真是太好了,還讓我先洗一個香噴噴的澡,然後再讓丫鬟給我送來了一件淡粉色的衣服。   輕易簡單又不失精緻。我很喜歡。   高檔的衣服穿著就是不一樣啊……   我感歎地坐在鏡子前,   身後雲汐走了過來,「千羽其實根本不用化妝的……」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是啊是啊,我從來沒用過那種東西,總覺得不舒服……但是這頭髮……還是得梳一梳頭的……」總不能披頭散髮去吧。   呦一咻!來扎個馬尾!   當我正要綁上時,手卻被攔住了,雲汐在上頭說,「這樣看可不行……還是我幫你梳吧……」他拿過我手中的梳子開始慢慢梳理。   我享受的瞇起眼睛,只差沒喵出幾聲來了……   驚恐   呦一咻!出發!我偉大的約會!   但是不是應該我挽著陸而奇的手,或者是手牽手也好啊……現實卻是,前面我的主人,雲汐和漫舞正情深意濃地相偎著漫步,而我和陸而奇在不遠的後面的巷角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保鏢……   我這身漂亮的裝扮是用來當保鏢的嗎?!但是陸而奇卻堅持即使是花神節也必須時刻注意安全,即使我威脅你是要你老婆還是要你的工作……(作:這不是明顯的答案嗎?)他還是依然面癱地選擇保護主人!   雲汐用一臉哀莫大於能助的眼神叫我自己想辦法。   我,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只能傻傻得陪他繼續保鏢了唄……   可惜了這一身精緻的衣裙。   可是可惡的是,這丫還一臉不滿地指著我的衣服,說,「換回去,這太顯眼了……」   我火氣上來了,倔強得望著他,「就是不換!」本來就是穿著往他看的,他竟然還嫌棄?!我穿著很難看嗎?!!!   他面癱了一會兒,最後說,「那麼就不要妨礙我工作。」   我怒火攻心,扭頭就走,「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木頭上吊死!」陸而奇,是你逼我紅杏出牆的!   他沒有阻攔,我走得很沖,差點撞翻了一個人。   「哪來的不長眼睛的?」一個欠扁的公鴨嗓子忽然叫起。   我回頭,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告訴他,本姑娘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死的話,就趕快自行消失。   但是這公鴨好像理解錯了,他一臉驚然的望著我,眼睛都直了。   我被他這幅樣子嚇倒了,我後面有鬼嗎?   公鴨忽然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嘿嘿……美人,今晚就跟了我吧……」   卡?!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實在不想打擊他,「抱歉啊,我紅杏出牆的對象是必須比過陸而奇,你首先就沒他好看。」   「沒關係……」他繼續□,「嘿嘿……」   你丫腦抽了?誰跟你沒關係!我扭頭不理他。   身後一陣鐵鏈的聲音,難道他蠢得想綁人啊?   我身子一閃,鏈子擦過我的右臂,我盛怒地回頭。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沒可能的,你怎麼可能躲開?」   「在花神節是不允許動無力的,否則會受到長老的懲罰的。」這是雲汐說的,我可不想因為這只公鴨而受懲罰,讓他自取滅亡最好了。但是……鐵鏈……   我瞳孔緊縮地盯著他手中的鏈子,沒敢過去確認,   不可能的……錯覺……這絕對不可能的……   是的,沒可能的,這是是千年前的世界了……   他不可能來的!他已經被我刺穿心臟了!死了!   我閉眼,深吸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臉,然後眼見的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夜明小弟弟,呵呵,是我把他帶出來的,這麼可愛的正太怎麼可以被深藏起來呢?歐巴桑們會瘋掉的。你看,你看,我的小弟真是走到哪裡都吃香啊!   一群美眉正圍著他,一邊說著,「好可愛……」一邊上下起手吃他豆腐。   夜明一臉苦惱地擺脫著她們的魔爪,一邊焦急地尋找著什麼。   找你的蘿莉?呵呵……姐姐幫你一起找……   夜明一看到我眼睛就亮起來了,「你快過來幫我一下啊!」   過來幫我一下……過來幫我一下……   我的心忽然一陣酸楚……我的弟弟啊,你終於想到要你姐姐幫忙了……我說嗎,本來一個好好的正太何必每天裝得跟個小老頭一樣。多多向我撒嬌嘛……   「你們……讓開……」我一把推開那些美眉,她們氣呼呼地望著我這個闖入者。我強勢地樓過夜明,宣佈道,「他是我的!」   夜明掙扎地小聲道,「你,你在說什麼啊……」   「你!你為什麼要跟我們搶他?你明明會有很多追求者的……」一個美眉臉紅地看著我。其他幾個也附和著點頭道,「是啊,只要你出去一站,那些人還不追著你了……何必跟我們搶?」   表說的這麼好聽!我就是剛剛被人甩了的!   我摟著懷裡的人一陣風般地消失在他們面前了,我的心有點亂,說不出在亂寫什麼……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一會了。   然後便出現了,兩個人坐在屋頂上的景象。   夜明撼然地看著我,「又上屋頂?!你這怪癖什麼時候才會改掉?」他警覺地離我遠點。   我看看天上的月亮,對他安撫一笑,「沒事的,今晚不是月圓之日,我不會化狼的……來,坐到姐姐這邊來……」   「不要!」   「過來……」   「死也不要!」上次的陰影實在太嚴重了。   「我說了讓你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我猙獰道。   最終他被我的淫威所迫,乖乖地坐了過來,我嫌他太慢了一把將他抱進了懷中。   他嚇得尖叫,「你要幹什麼?」   本來還想跟他來段,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個橋段,只是實在沒那份心情。   晚風習習,河畔邊花燈瀰漫視線,底下是三三兩兩的人群。   「我覺得,我融不進這裡人的生活……你們一個個把我當傻瓜是不是?追求陸而奇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的,我是太想念那個叫我二小姐的陸而奇,為我開車門,替我拿書包的陸而奇……我一直單純地認為只要我喜歡陸而奇就好,只要讓他呆在我身邊就好,可是……我累了……他終究是個沒有記憶的不成功的複製品……只是我喜歡的那個陸而奇的複製品。就算恢復記憶了,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了……我只是一直在逼迫自己去忘記他其實已經死了的事實。他已經死了!死了!吶,你告訴我他已經死了,讓我不要再做夢了……你說……」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夜明擔憂地回望著我。   我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牽了牽嘴角,「我胡說的……人有時候是要亂發洩一把的,否則會瘋掉的。不要動……陪我吹會風……」   抱著懷裡的人,心裡總有分莫名的安全感。我在害怕什麼……害怕什麼……   不遠處人群中一陣歡呼,我看去,是雲汐跟漫舞呢,他們受到了長老的祝福……那個花花公子雲汐真的會把心交出來?   明明一直在騙人,那麼強的氣,在我目前碰到的人中是沒有能給人他匹敵的,那麼他為什麼要裝小綿羊呢?   難道……   他要陸而奇永遠保護他……所以不惜扮豬吃老虎?!   他跟陸而奇果然是兩情相悅,我是第三者……   我緊緊地抱住了夜明,不行,我又在煩躁什麼?「夜明……我覺得自己很奇怪……」   「每次在屋頂,你都會很奇怪的,我們下去吧……」他軟聲地說道。   「好……」   我正要抱起他往下躍起,然而在起身的時候那個站在月亮前的身影卻讓我渾身僵硬。   那個身影向我伸出手了,如若情人般地低喃,「千羽……跟我回去……」   我終於知道我在不安什麼,我在煩躁什麼,我在害怕什麼了……   暗雪凌……   我顫抖地拉住夜明不斷往後退,「你……怎麼可能來這裡……」腳後跟已經到了屋頂邊緣了。   曾經的記憶刻骨銘心,那份恐懼也是跟著保留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你的原因,因為那時我的胸口很痛,那個傷口是我跟你的羈絆吧……千羽,既然讓我找到你了,我不會再讓你逃開了。」他哀傷地半垂下眼睛,慢慢地向我走來。   「不要!」我驚恐地搖頭。   但是這回鎖鏈卻精準地刺進了我的身體,我痛得痙軟在地。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抬起我的下顎,「千羽,我不會再讓你逃開的。」   「你要對我姐姐做什麼?!放開她!」   「哦……你是千羽的弟弟,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他一把擒制住夜明撲上來的身子,然後牽動鎖鏈,「千羽,我們回家吧……」   不要——   我絕望地看向下面正熱鬧的舞台,雲汐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抬頭朝我這邊看來,卻溫柔地扯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角色(一)   我發現自己真的不是一個適合傷感的人,我從來是猶如小強一般無論在多麼艱難的環境下都能活的很滋潤的人。   所以面對暗雪凌給與我的一切,我不會哭天喊地地去傷心,去委屈。   暗雪凌穿越後的身份是個什麼有錢家的少爺,不是靈魂穿的,但是他們一見到他就認定他是他們家失蹤的少爺了,暗雪凌沒有解釋,心安理得獲得了原本不屬於他的生活。   而他給我的身份,卻是他在失蹤兼失憶的時候成親的娘子。   Y的,以前我是他四娘,現在我是他娘子了,他是不是覺得這樣扮來扮去很好玩啊!   像以前一樣,他會每天逼我跟他一起吃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看我什麼樣的表情,他告訴我我一定生動的表演給他看,可是從他那雙漆黑的雙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那麼我就照我自己,張嘴,將飯倒進,連咀嚼都省了,直接骨碌碌吞到胃裡了。我相信不會有人喜歡自己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人如此詭異的吃法。但是我卻忘了這丫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他依舊會很享受地用著自己的飯菜。   他會帶我出去,我覺得這跟遛狗沒什麼區別,只是人家遛狗是真是的繩鏈,我的無形而已。那種變態的鎖鏈,讓我像個娃娃一樣,不能做讓他不滿的舉動。更然我氣絕的是,他還給他底下的那些狗腿跟班人手一份鎖鏈,為非作歹。這也就是為什麼上次我會在一個公鴨嗓子的男人手裡看到這種鎖鏈的原因。   我不是沒有想過像上次那樣斬斷鐵鏈擺脫控制逃走的,只是當我渾身是血地確實是斬斷了後,卻是崩潰地看到鐵鏈在我體內重生了……   簡直就是生化病毒!   你問,我為什麼還這麼強大樂觀地生活在他的爪牙之下?   因為……夜明還在他手裡……   我在這裡的唯一目的不是關心自己如何生存,而是保護夜明。   如果夜明能在這裡以少夫人弟弟的身份,受到小少爺般的待遇,能吃好睡好,還能受到教育,我為何要去反抗呢?   陸而奇……   忘了吧……這個沒有記憶的陸而奇是不可能屬於我的。   晚上我則是睡在夜明的房間,要我跟暗雪凌睡在同一張床上,估計我的身體會先行一步思想地殺掉他了,畢竟那身上的氣息在記憶的深處是跟深深的怨恨與殺意相連的。   雖然有鎖鏈制約著我,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還不必為了我犯這個險。   我抱著夜明,滾在寬大的床上,真好,像個抱枕……皮膚也超滑的,真想捏捏……   夜明紅著臉從我魔爪中掙脫,「你就不能哪天好好睡覺嗎?!」   「我有好好睡覺啊……」我伸手一拉,他又被拉近了,忽而我輕佻地朝他吹起道,「我的夜明小弟弟啊,你真是越長越水靈了……讓姐姐摘了你可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不要扯我的臉!」他氣惱地從我手下搶救下了他的臉。   我也不繼續捏下去了,兩手一攤,躺在床上,幽怨道,「小夜明,你知道嗎?調戲你是我一天最快樂的時光,你就不能讓我多快樂一點嗎?」   其餘的時光,都是在演戲……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嗎?」他還在心疼地撫著自己紅彤彤的臉。   「呵呵……這句話用在老狐狸身上最適合了……」我沒溫度地笑道。   隨即起身,怎麼感覺胃有點難受啊?   不行了!要吐了!   怎麼會這樣?!我衝到門外,在一棵樹下吐了個天昏地暗……   夜明從旁邊遞來了毛巾,「你沒事吧?」   「我的胃又不是第一天吃『垃圾』了,怎麼會突然反胃呢?」我搖著頭疑惑不解。暗雪凌的飯菜裡沒道理有毒吧?   「你不會……是有了吧?」夜明弱弱地飄來一句。   「哈?有?有什麼?」我一頭霧水地看向他。   他倒是不好意思地撇開臉去,「不太可能的,我們來這裡才幾天功夫……」   卡?他在說什麼?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小屁孩不要亂猜,我睡上一覺就好了。」我敲了敲他的頭,警告他不許咒我。   這一天,暗雪凌帶我去參加他朋友的孩子滿月宴席,我說我寧願呆在無力發霉也不想去參加宴席。   他說,你必須出席。   我磨牙,你不怕我恐怖的吃相嚇倒別人啊?!   他說,我就是帶你去看看別人的夫人是怎麼吃得文雅的。   我笑,文雅?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個詞!   他瞥了我一眼,那麼我要你從現在開始把這個詞裝進去。   在人前人模人樣是不是?暗雪凌,你是不是搞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了,我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改變的,我就是我,如果你想要一個心目中完美的娃娃的話,那麼還是盡早找別人比較好。   他不否認地看著我,說,你提醒了我,等這次宴會後,我就給你看看我養的娃娃吧……你可以多學學……   你丫的!我這是在跟正常人說話嗎?!   他的朋友也是一個富商,府裡張燈結綵,前來恭賀之人絡繹不絕。那人一看到暗雪凌就親自前來迎接,「暗雪兄你終於來了,已經給你留好位置了,這位是……」他看到他身後的我,大大地吃了一驚,像是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我有點不爽,我很像猴子嗎?   暗雪凌介紹道,「這是我內人。」   我當然很配合地給他作了個揖,他這才反應過來,忙呵呵道,「暗雪兄好福氣啊,能娶到如此仙子般的娘子。」   我如臨大敵地看著眼前一桌一桌豐盛飯菜,很怪,光是聞這些味道,我又有想嘔吐的慾望了……   不要吧,以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暗雪凌牽著我的手來到了坐席上,前面的戲劇已經開始,看著台上纖細的人不斷舞動,我的喉嚨不自主的動了動,當我意識到自己嚥了好幾口水,我終於知道我是怎麼回事了……   我要進食了……   我木楞地坐在座位上,只覺得胃在燃燒,一方面是對面前滿桌的食物的排斥,一方面是被其他身上流出的香甜氣息不斷誘惑。   不行啊……怎麼能在這種地方進食?!   「千羽,菜不喜歡嗎?」誘人的香味從右側傳來,我迷離地抬頭追尋出處,「喜歡……」好甜的味道……我勾上了他的脖子……   讓我咬一口吧……   「啊,啊……你們小夫妻也太恩愛了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穿進了我被慾望沖昏的大腦。   我猛地推開暗雪凌,紅著臉低下頭,心在急速冷卻,我再飢不擇食,也不可能選擇他的,他的氣味是讓我厭惡的,他的血更是我痛恨的,可是剛剛我竟然覺得他是那麼地香甜,甚至比其他人更香甜……   「讓大家見笑了。」暗雪凌淡淡地微笑著道歉道。   「哪裡,我們這是羨慕啊……哈哈……」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了。   我的眼前只剩下一具具美味的食物,他們在講什麼,這麼開心?害我也想興奮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我痛苦地掙扎著,暗雪凌察覺到了我的顫抖,按住了我鬆開又握緊的右手。我驚嚇地一把抽出,不要靠近我,不要碰我!   這簡直就是沙漠中的一個渴了幾天幾夜的人面對滿滿的水壺卻不能享用,那還不如沒有水壺!   我「砰」的拍在桌子上,忽的站起。   「我,出去,方便一下……」狗屁的文雅,先踢到一邊去!   也不管別人怎麼尷尬,嘲諷的眼光,我推開椅子,風一般地就疾步走了出去。   我要到一個沒有人的山溝溝裡躲起來!   沒有誘惑,忍得也就不會太難受。   幾個起落,我就飄回了夜明身邊,他正在私塾上課,我飄在窗口的情景把他嚇了一大跳,在別人看到之前,他就衝了出來。   啊……果然……   我一把抱住了他……   他身上有五月一樣的靈氣,讓我平復瘋狂飢餓的氣息……   「怪力女,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啊?!」   我再次緊緊抱住他,「不要動,為什麼你總要動來動去的?五月就會乖乖地讓我抱……」   「誰是五月?有你這麼抱得嗎?」不能呼吸了!   我微微鬆手,底下夜明的臉再一次被憋得通紅了,放開他,再深吸一口氣,「好了,你的利用價值結束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本來是一句笑話的,夜明也沒當回事,只是當我又抽了,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就被私塾先生叫了回去。可是我卻愣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裡。   夜明的利用價值……   呵呵……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什麼他的氣能抑制住我的飢餓感……根本就是如同當初五月的情況一樣,我是在靠吸食他的靈氣這種方式填飽肚子的。   所謂夜明的利用價值,就是給我提供填飽肚子啊……   我是不是活得太天真了……   原來保護一個人卻同時也是可以傷害他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去的,暗雪凌已經在家裡了,他沒有生氣,只是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恍惚地忘了自己是點頭了還是搖頭了。只是他牽著我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   我跟著踏了進去。   「千羽,以後你就在這裡好好學學怎麼做個讓我喜歡的妻子吧……」   我抬頭,努力調整焦距,終於將眼前的情景看情了,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這個大大的園子前站著三個人,這不是問題所在,她們三個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這也不是問題所在,而是她們真的很漂亮,漂亮的動人心魄,我發誓我只有在一個地方看到跟她們一樣美的臉龐。   鏡子裡的我……   你什麼意思?我回頭詢問暗雪凌,他養了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子要幹什麼?   「讓你學學怎麼做個好妻子啊。她們可是經過了一番功夫的調教,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我是說為什麼要把她們易容成我的樣子?」   「看著舒服啊……」他微微抬起了我的下巴,「如果你學得好的話,我就給你食物……」   「什麼食物?」我暗冷地看著他。   「你說呢?我在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留在時空縫隙裡的片段記憶……很痛苦吧,每次要進食的時候。以後你就不用這麼痛苦了,你的食物我會負責的……我是說我有辦法給你弄到死囚犯……每個月一個。只要你好好地演好你妻子的角色,讓我滿意。」   我垂下了眼睛。   再一次變成了別人手上的木偶人,演著別人喜歡的角色,沒有辦法拒絕。   因為我不可以再抑制自己的食慾,不可以再利用夜明的靈氣了,我必須保護好他。   我這樣算是有心嗎?   應該不算吧……還是照樣要吃人……   角色(二)   這裡的三個跟我像得天昏地暗的女子,分別叫月,雪,幻,不單外貌一模一樣,而且性情也沒有差別,都是知書達理的淑女,我很神奇她們平時是怎麼區分自己意外的另外兩個的。   「早上好,我叫夜千羽,以後將和大家一起生活一段時間,請多指教!」我來了一段傳統的插班生的自我介紹。   她們的反應卻讓我很鬱悶,看書的還是繼續看書,彈琴的還是繼續彈琴,澆花的還是繼續澆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山美人?清高得跟珠穆朗瑪峰一樣……   暗雪凌竟然要我學這種氣質?   不行的,我永遠也不可能爬過珠穆朗瑪峰的!   我糾結著蹲在地上,死了吧……我不想看書,不想彈琴,不想學淑女!   這時視線中忽然出現一隻纖細的玉手,「千羽,不要急,可以慢慢來的。」一個溫和的聲音猶如春風般掃過了我沮喪的情緒。   我抬頭,訝然地望著剛剛正在澆花的人……她是誰來著?   「我是幻……」她伸手要扶起我。   我急忙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後伸出,由她握住拉了起來。   她把我帶進屋裡,然後泡了杯茶,這讓我很侷促不安,我寧願她們都一起忽視我。   「嘗嘗看,這可是采自玉山的天滿茶,在皇城也不是容易就能喝到的。」她微笑地推薦道。   我大眼瞪著桌上的茶水,不會吧,這麼快就來上第一課了?   喝茶從來是牛飲的,現在要那個繁雜的茶道……   我滴汗地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咳,不就是喝茶嗎?誰搞出這麼多禮節來的!   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後裝模作樣地陶醉了一番,「味道真是不一樣啊……」鬼扯,任何酒水飲料在我嘴裡都跟白開水一樣。   她會心地笑了笑。   卡,這……這太視覺衝擊了,你知道這傢伙頂著個我一樣的臉,現在卻出現這麼優美的笑容……簡直讓我又陶醉又嫉妒!> 。 <   「千羽姑娘,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嗎?」   我又啜了一口茶,「那麼,你們先告訴我你們進來的原因,這樣才公平不吧?」   幻,微微點頭道,「是我唐突了,千羽姑娘說的有理。其實我是最早被送到這裡的,為了報恩吧,爺,將我從地獄中救了出來。而月和雪是同時來的,她們是爺在外面買來的。」   說的可真是含蓄,我還是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結論。「我啊,我也是被買來的……不過,討厭,爺為什麼要把我的連整成你的樣子呢……雖然是比我原來的不知好看了幾倍……」我「羞澀」地捧著臉,試探地問道。   幻,停頓了一下,「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容貌,我也是……被整形過的……月和雪也是這樣。」   原來不是複製人什麼的……嚇死我了……   幻望著窗外,「但是我知道,這一定是爺喜歡之人的容貌。」這份柔美的聲音,加上美女憂傷惆悵地托腮圖,讓我好不怪異……話說我是從來不會這樣歎息的。   「我知道我們一直是被當作替身存在的……但是能讓爺喜歡的話,我就感到心滿意足了……」她將視線收回,認真地對我說道。   「哈?」被當作替身,還心滿意足?我是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   「我是真心愛他的。」她繼續認真地看著我。汗!你對我說這個幹嘛?   「那麼,千羽你呢?你會為一個人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怎麼可能?「在我的價值裡,愛是平等公平的,如果他不能像我愛他一樣愛我,那麼我絕對不會去愛的。」我從來就那種為對方默默付出的人感到不屑,什麼「看著自己幸福的人幸福,自己就會覺的幸福」,什麼「愛是自私的」?!愛了,就去爭取。   是不是……陸而奇……   如果沒有記憶的現在的你不愛我,那麼我就乾脆放棄。   她略微震驚地看著我,隨後很快恢復成了平靜的氣質,「這麼說,千羽並不像真正呆在爺身邊?」   「呆在他身邊?我恨不得離他幾個世紀這麼遠。」我無力地趴在桌上,盯著杯子,「但是,木偶是無法獨立生存的……」   「其實,從你進園子的時候我就看出爺對你不一般……你們跟我們三個都不一樣,爺喜歡的就是你這點嗎?」   「哪點?」   「千羽,有個提意不知你會不會同意,我們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哦。」她拿開了杯子,直視我的眼睛,裡面閃著隱動的光芒。   我靠在了椅子上,「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自由,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了,你想要離開這裡,你一點也不想被囚禁在這個小小的園子裡是不是?」   我不否認地點頭。   「而我就是想得到爺的愛。所以……」她開始慢慢說出了她那瞞天過海的計劃,「我們兩個要互換身份。你以幻的身份生活,我以千羽的身份生活,我會讓爺喜歡上重新的我,而你,就可以趁他開始鬆懈的時候逃出去。」   我瞪大了眼睛,你說你要代替我?!   不,不是問題重點,而是,如果真能騙得過暗雪凌的話,那麼我和他之見的糾纏就可以結束了!   我亂激動了一把,差點沒把尾巴給搖出來了,我說,「如果真能這樣就實在是太好了!可惜……是不可能的。」   她微笑的眼角頓時閃過意思殺意。   我當作沒看見的解釋道,「我體內被種了特殊的鎖鏈,暗雪凌他一感知就可以知道了,所以說……」   「如果說我可以幫你解決鎖鏈的問題呢?」她瞇起了眼睛,俯身玉手滑過我的肩膀,直點到一個暗紅的紅點,「是從這裡進去的吧。」   她是何方神聖?竟然知道?!   她抬起頭說,「我知道爺所有的事情,包括鎖鏈。要把鎖鏈從你身上渡到我身上來,不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正好,這段時間我們可以相互學習對方,做到完美模仿。」   我沒有去追究她到底打算怎麼經行這個過渡,反正我隱隱知道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人總有自己的隱私吧?何況我也瞞了她很多。   接下來,模仿學習生活開始了。我這個挺不好意思的,我的個人作風是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要讓這個一個淑女全部看光光,真的很難為情的說。   比如,吃飯,張嘴倒飯倒菜,囫圇咀嚼,一口吞下。   「就是這樣的。你沒問題嗎?」我擦了一把汗。   幻,艱難地學了一遍,差點沒吐出來,她忙喝了一口水,憋紅著臉,「你為什麼要這麼吃?」   「哦,被他逼得,本來我不是這樣的。」實話實說,本來我是吃什麼吐什麼的,現在已經好多了呢。   「慢慢來,還有記住了我從來不挑食的,他給什麼我就吃什麼。幻,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她好笑地搖了搖頭,「我會努力學的,但是千羽你這邊也一樣,在爺完全相信我之前,你也不能漏出我的破綻,我是,不,一般人都是細嚼慢咽,文文靜靜吃的。」   她給我一雙筷子,催促道,吃吧。   哦!殺了我吧!為什麼要我對垃圾細嚼慢咽?!還有文文靜靜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掀了這桌子嗎?!   我很痛苦……我想我要是真的吐出來了,幻,會不會取消這次計劃了呢?不!不行!吃垃圾,怎麼也比被呆在暗雪凌身邊好!   所以,好好忍吧!夜千羽,不可以放棄!把這次當作淑女養成記也不錯啊。   然後,我很皮癢但是又不得正規證據地坐在椅子上寫毛筆字,幻,說了,要把這些字模仿地以假亂真。但是我光學一個握筆的姿勢就學了半天。幻,教得都有點絕望了。   但是接下來,學字的過程卻讓她驚訝不止,我很快就掌握了毛筆字的特點,現在才知道以前整天在鍵盤上打字真的是不能跟人家國粹相比啊,時而娟秀時而剛勁的毛筆字,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沉穩下來。   只是一個下午,我就完全學會了幻的筆記,她的筆記就如她的人,字間透出飄灑,高靜。讓人一看到她的字就聯想出一個氣質高雅的古代美人。   當然幻對我以前如同畫鬼符的字也著實下了一番研究,我看她模仿得比我困難多了。我不好意思道,「其實暗雪凌不會要我去寫字的,我有幾斤份量他還不知道,你不用這麼……嗯,努力地去學的。」   她忽然朝我頑皮的一笑,真的,是頑皮!嚇得我的小心肝差點沒跳出來,她說,「你Y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是在努力地學啊?我當然是隨便畫畫鬼附……」   卡?!哦……   我會意地微微一笑,「女孩子家的不要每天動不動就說粗話,會沒人要的哦。」   她將毛筆隨意地往硯台上一放,「沒人要最好,我才不喜歡被人束縛。」   「哇卡卡……真是太像了,像得我差點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存在過了!」我佩服地五體投地啊!她根本就是我嘛!   她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我也這麼覺得。千羽,你就是這麼一個單純的人……不難模仿的。」   單純的人……喂喂,我單純的話,那麼全世界不都是和諧的了。   我模糊的一笑,幻,你錯了,如果我得到自由的話,你知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麼嗎?呵呵,殺了暗雪凌哦……   「但是……」她忽然停下手邊的動作,靜靜地看著我,「你露出剛剛的表情,讓我覺得你又很難模仿……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好嗎?我想多瞭解一下你。」   「沒,我只是在想我身上鎖鏈的事情……你真的有辦法將鎖鏈渡到你那邊,我提醒過你的了哦,被鎖了就等於變成了一個木偶,你……」   「木偶,只要是能讓他喜歡,木偶又怎怎樣?千羽,你不用擔心的,過幾天就可以了。」她利索地放好桌上的東西,伸了一個不雅觀的攔腰,「好,接下來要教你彈琴了……」   對於她時不時模仿出我的習性,我說不出的感受……   好奇,興奮,好玩,伴隨而來的還有難受,恐怖……   期間我去偷偷地看過夜明,這小子倒是活得滋潤。   「夜明小弟弟,你喜歡這裡嗎?」我有點汗,如果我要離開,那麼夜明又要忽然失去美好的生活了,經常變更環境對小孩子的心裡會產生不好的影響的說。   他坐在床上,困惑地揉著眼睛,「你大半夜的把我叫醒就是為了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嗎?」他的語氣實在是不怎麼好誒……   也是,誰不喜歡錦衣玉食的生活,跟著我又要開始四處流浪。   我低下了頭,可是我是一定要走的啊……   看來到時候只好打暈他再待他走了!   他的語氣還是很沖,「你不知道是因為你留在這裡我才要呆在這裡的嗎?」   卡?他剛剛是說是因為我的原因?   「唔∼∼」我將他一把揉進了懷裡,「夜明小弟弟,你終於承認我是你最重要的姐姐了,我好感動哦∼∼」   蹭蹭他的臉,蹭蹭他的頭……   我家的小弟終於成長了!   「放,放開……」某人臉紅。   「不要!」我一臉堅定。(作:你在堅定什麼?)   「你不回去睡覺嗎?!」某人推拒。   「我要跟你一起誰!」我一溜煙地跳上床。   「你,你要幹什麼?」某人下意識地捏緊被子。   「呦一咻!我來啦!」   「啊——」   終於到了鎖鏈過度的日子了,幻,請來了一個大師,叫什麼一心大師的來幫忙。我們兩個在事先準備的浴桶裡浸了半天,然後由大師在我們□的背上劃上繁複的花紋,屋裡充滿了濃郁的花香,我漸漸的失去了只覺。   我醒來後已經是晚上的事了,身邊幻正汗涔涔地筋軟在地上,緊緊地抱著雙膝蜷成一團。是鎖鏈的關係吧……   我替她擦了擦汗,「沒關係的,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我知道。」她忽然抬起已經赤紅的眼睛,凶橫地瞪著我,「這點痛不算什麼,你都可以忍受,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小小的鬱悶了一下,這不一樣好伐,我這身子從小是接受老狐狸刑法長大的,而且在任務中被撕裂被咬碎的經歷都有過,但是你只是一個普通人……這痛苦差不多是一個人的極限了。   一個晚上,我都陪在她身邊。   終於她的身子開始適應了鎖鏈,她虛弱地慘叫一聲昏倒在了地上。我歎了一口氣,將她抱到了床上。   為他何以至此?   幾天後,幻,終於睜開了眼睛。她吃了慢慢一桌的菜,而且是風捲雲殘的那種,她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對我痞痞一笑,「從今以後我就是夜千羽,你就是幻了哦。」   「嗯。」真的要開始了嗎?我忽然開始害怕,「其實你現在還不用模仿得這麼像的……暗雪凌叫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要我好好學習你們的,如果他看到一個什麼都沒有變化的『我』會生氣的。」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這麼快「取代」我。   「我自由分寸。」她玩轉這手中的筷子,「我突然發現你這樣的性子真的是蠻不錯的,不需要壓抑,不需要做作,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坐什麼。」   呃……我是不玩筷子的……   一陣熟悉的味道後,門口閃進一個人,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忽然出現的陸而奇……他,他怎麼會來這裡。   「主子要我接你回去。」他說,他猶豫地看著我們兩個一會兒後,最終把目光落到了我身邊的幻身上。   我的心一寒,莫不做聲地看著他。   幻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說,這樣不錯呢。   她想玩什麼?   「我裝作跟他回去,你去跟爺報告,那麼爺不是更沒有理由懷疑我們了。」她輕聲地在我耳邊咬聲到。   這……這樣可以嗎?我複雜地看著陸而奇,但是他一眼都沒有看我。這讓我無比的失落,但是沒有道理失落的吧,幻演得越想對我就約有好處。因為鎖鏈的關係,身體受到的傷害還需要幾天的恢復,只要能撐到那個時候,無論她演得有多像都不是我擔心的事了。   我要走,誰還攔得住?   「啊哈?我還真以為你們把我拋棄了呢……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幻,我在這裡多虧了她的幫助。」她落落大方地介紹道。   陸而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鎮定地解釋道,「這個皮囊不是我的,是被易成這樣的。」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幻一直認為我也是易容的,那麼陸而奇憑什麼能一下子認出她來呢?「當然我沒有千羽身上特殊的鎖鏈,所以她仍是最特殊的一個。」這句話是解釋給幻聽的,讓她以為陸而奇是靠她身上的鎖鏈辨認出她的。   其實為什麼陸而奇能一下子認她為我,我還是無法理解……   我平靜地繼續說道,「如果你要帶千羽走的話,就趕快吧……我可不敢保證其他人看見了會不會去告訴爺……」我的聲音透著冰冷與疏離。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陸而奇……   「你……」他疑惑了片刻,最終拉起幻消失在了門口。   SA……接下來是暗雪凌那邊的事了,忙完這些,我就等著幻被救回來,與暗雪凌演好這場戲。   還有2天吧……   這身體恢復的速度真是越來越慢了……   角色(三)   之後,我就想去接我的夜明小弟弟出去,要是那時候那個卑鄙的暗雪凌拿他作要挾怎麼辦?要演戲也得我把所有的不安因素全安置好後再開始吧……   暗雪凌你這麼喜歡我演戲,那麼我就這次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咯咯」地轉了轉脖子,嗯,很好很靈活。壓壓腿,嗯,很好很有勁道。只要不惡戰,還是可以說完全沒問題的。   我幾個飄忽就來到了夜明房間的窗邊,剛想翻進去但是裡面的氣流告訴我無力裡還有其他人!我急剎車,忙隱藏住自己的氣息。   「出來吧……你一來我就發現了哦,千羽……」黑暗中,緩緩點亮了蠟燭,暗雪凌魔鬼般地從桌子邊站了起來。   卡!他什麼成了武林高手了?!話說能辨析出我氣息的人在這個世上還沒幾個!我緊了緊身上飄忽的長裙,這明顯不適合幹架的嘛……失策!應該換身夜行衣來的。   正當我苦惱要不要把衣服脫掉時。(作:汗!!)對面的門忽然打開了,我震驚地看著突然闖入的幻,她來幹什麼?!   「千羽,你身上的鎖鏈,我可是老遠就能感受到了,怎樣?在那邊玩得很開心?都開心地忘了回家了?」暗雪凌轉向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幻,還是一副很跟我剛剛一樣震驚的表情,不過她裝的,從她一進來,我就感覺不到屬於震驚的不穩氣息,她都是沉靜地呼吸著,一直到現在。   「你料定我會來找我的夜明小弟弟?」幻,收起了吃驚的表情,緊張地往無力裡張望了一番,「你把他怎麼樣了?!」   幻,你……在想什麼?   來帶走夜明……是為了故意讓暗雪凌捉住嗎?   想想也是,在雲汐那邊多呆一分鐘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險,畢竟她還不瞭解我跟那邊相處的情況,本來這場被捉回去的戲也只是為了增加逼真效果。但是意外的是暗雪凌卻沒有主動去救人,只是採取了這個守株待兔的辦法。還好幻想到了利用跟夜明之間的關係,化被動為主動。   這個計劃確實不錯呢……   我又後越至了窗外的一顆樹上,靜靜地搜索起夜明的氣息,然而片刻後我就發現了兩個不太好的信息,一是,陸而奇也跟來了,就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是雲汐派他過來的?因為不放心「千羽」一個人呢?另外一個就是,夜明,他竟然被綁在了床上!對!我用我的電子眼清清楚楚看到他被塞著布團,牢牢地綁在床頭。   我可憐的夜明小弟弟,你長得太可愛了,怎麼到處有想猥褻你的人呢?   我正哀歎地想著,屋子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我坐在樹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順便來幾下指點江山,比如他剛剛應該在趁轉身的時候將桌上的杯子扔過去,又比如她在飛躍起來的時候應該用鞋底好好地招呼一下他的臉……打架誰管什麼優雅啊,能打贏就是。   只是片刻後這場優雅的打架就結束了,因為某人的突襲,當然不是我!是陸而奇,他大概是看到幻應付得有點吃力了,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人家故意吃力的啊,不然怎麼能被捉住呢?   我的出場有點晚了,直到暗雪凌被陸而奇點穴後放倒,我承認我是故意遲到的,你拿我怎麼般?看到暗雪凌狼狽的樣子,我爽的差點咧嘴笑了。   「放下他!」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做一個冰山美人,要臨危不懼!   幻不屑地理了理黑髮,「做夢……」這語調無比的欠揍。   我汗!這學得……   「那麼就沒有商量了。」我用眼神跟幻交流了一下。接著,兩人很默契的,我主動與陸而奇交上了手,而幻去床頭救夜明。   陸而奇,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我不敢怠慢。但是這個世界的武功我不是很會,而且還要每次出招都要想一想,這能不能用,那招會不會太不文雅了……時間就這麼浪費了,我很無奈地硬挨了陸而奇一掌,華麗地吐血後掉到了暗雪凌身邊,暈……   這怎麼看怎麼像配角被幹掉的情景!   暗雪凌的視線一直注視著裡面,那邊,幻正抱著昏迷的夜明出來。   被下藥了?!我眼神瞬間冰冷了一下。   看到這個場面後,陸而奇也靜了下來。   幻大吼起來,「你Y的,竟然下藥!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讓你好看!」   暗雪凌低低地笑開了,「沒有解藥……只有每個月服食藥丸才能抑制他不定時的嗜骨止痛……」   「你?!」幻有點呼吸不穩地晃了一下,「暗雪凌,你不怕我殺了你嗎……」你真的這麼喜歡那個「千羽」嗎?竟然連這招都使出了?   「呵呵……殺了我,我倒希望你能把我殺掉……可惜你殺不了我的……」暗雪凌苦笑道。我是個不死之身啊,不生不死,怪物一個……   我緩緩從地上坐起,有點懵,他說什麼……夜明被下毒了,需要每個月服用解藥……不然就噬骨的疼……   我在幹什麼?我的任務不就是保護夜明嗎?而現在卻只顧想要演戲,而讓暗雪凌對他下毒了……   可惡!我幹了什麼蠢事?!   忽然,一把冰冷的劍忽然刺進了我的左腿,我震驚地抬頭,幻握著那把劍沒有動,眼神憤怒地等著暗雪凌,「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你的美人就要馬上沒有左腿了!」   我低著頭沒有動,我也是希望他說出實話的。其實他是騙我們的,其實是有解藥的什麼的。   陸而奇也將劍壓到了暗雪凌的脖子上。   暗雪凌絲毫沒有恐慌的,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幻,「我是瘋了……只為能留下你,即使你對我只有恨……所以很抱歉,你弟弟身上的毒是真的……」   因為要留一個恨著自己的人在身邊所以就對他下毒!   為了這個矛盾的理由就對他下毒?!   你竟然對他下毒!!!   我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生存……   低垂的眼睛開始血紅,我要咬死他!   在我即將伸出利爪之時,那把冰冷的劍忽然抽離,我的身子一晃,然後我看到那把寒光沒入了我的胸前。   發生什麼事了……   有個瘋狂的聲音通過那把寒刀穿到了我的大腦裡。   這世上只要有一個千羽就夠了……只要有一個就夠了……   幻……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她,觸及到的是她冰冷的眼神,她說,我會繼承你所有的記憶,以後我就是夜千羽,夜千羽就是我……所以多餘的你可以消失了……   我可以感到什麼東西在隨著寒劍傳出去,我的記憶?……   幻,原來你和我一樣是妖啊……   幻妖……   幻傾國傾城地一笑,沒錯,為了他我放棄了妖的身份,為了他我願意成為別人的影子活著,為了他我願意永遠變成你……   她將劍長長地劃出,血珠噴了出來,撒在了牆上。   倒下去的瞬間,我想幸虧我的心臟位子偏了一點……   異變突發,剛剛的長劍劃倒了蠟燭台,小小的火苗瞬間早這乾燥的秋季瞬間燃找了床被,大團的火苗竄了出來。   從人看到事情到做出表情再到相應反應思考需要一點點時間。我充分發揮了我引以為傲的速度,抱起夜明從窗戶間間消失了。隨後一眼看到的是,幻發狂地抱著頭縮在地上。   是因為繼承了我的記憶……   那些黑暗的記憶,恐怕即使你是妖也是無力承擔的吧……   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白,我是被懷中的一陣動鬧給驚醒的。我低頭,夜明正撲閃著明亮的眼睛看著我。   「我們這是在哪裡?」他沒有驚慌地問道。   我傻傻地一笑,「你終於醒了……姐姐好擔心你。」說著輕輕地揉住了他。要是以前我早就重重地把他按進懷裡了,只現在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他突然渾身一顫,猛然推開我,「血!怎麼會有什麼多血?!」   隨著他的目光我往自己身子一看,呵,還真是壯觀,滿腔的污血,在白色的裙子上異常刺眼。   「抱歉,嚇著你了,姐姐這就去洗掉。」我尷尬地縮回自己滿掌血紅的手,在還算乾淨的後背擦了擦。   他的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啊!受傷的人了還跑到這種人煙稀至的山裡來?!」   我委屈地看著他,「我們正在被人追啊……能出去嗎……」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的傷……」   「沒事!你姐姐是可是比小強還厲害,九尾妖狐啊,有九條命死不了的!」   「真的?」   「嗯,不信你摸摸,完全沒有傷口了哦……」   「……你讓我摸哪裡啊!?」某人臉紅地用力收回了被狼抓抓著急急往胸部按去的手。   後來跟夜明是這樣解釋的,因為我本來就不是暗雪凌的妻子,在騙吃騙喝了好一陣子後事情敗露了,所以遭到了追殺……幸虧我們姐弟兩福大命大逃了出來。   這小子好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我堅強的面不改色,笑話,怎麼能那個讓你這個小孩看出我的破綻來?   「那你真的不是他的媳婦?」他最後問道。   我用力點頭,鬼才是他媳婦?!   他莫名其妙地舒心一笑,漂亮地緊。   我卻無比灰暗地看著他,身上的毒怎麼辦?不告訴他可以嗎?   金秋的大山十分漂亮,絢爛的楓樹,金黃的大地,還有清明的河水,紫藍的深山……   夜明捉了只野兔在岸邊烤,我則是在河水中洗澡,洗乾淨的衣服在秋風中晾著。   「夜明小弟弟,真的不下來洗?」我舒爽地在河裡游著,邊游邊笑著問他。   「不要,你游你的吧……」   「不冷的,這裡不會有人看到的,你不用擔心不被看光光!」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他氣惱地朝我瞪了我一眼。   真是彆扭的小孩!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   我調轉身子,打算再朝遠處游一點,順便給他抓幾條魚過來,讓他烤魚給我吃吧。   嗯……嗯?!這是什麼狀況……   話說我的腿抽了……   因為傷口沒有完全復原。   我連一個救命都沒喊出,就很乾脆地沉下去了。我的天……   我拚命撲騰著我的手臂,我還不想被淹死啊!這種死法……咳咳!   忽然一個溫暖的手臂圈上了我的身子,我猶如趕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攀住了那具溫熱的身子。   被夜明救上岸後,我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拚命地嘔著河水,難受之極。   「從來沒見過有人笨到游泳可以被淹死兩次的人……」他一面拍著我的背,一面無奈道。   「喂喂,什麼叫兩次?這只是一次意外事故好伐……咳咳!」我面紅耳赤地同他掙,這是嚴重有關面子的問題,可惡,這小破孩怎麼能說我淹死過兩次?!   「……」   片刻後,夜明忽然驚慌地後退了好幾步,只覺視線一白,衣服落在了身上。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卻視線躲得厲害,「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啊……真是不爽……   這身子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復原啊?經過剛剛一折騰,我覺得那些新傷舊傷彷彿一同爆發了,疼得要命……   艱難地把衣服穿上,我無力地大字躺在了草地上,空明的天空偶爾飛過一隻鷹,我忽然覺得如果每天生活在大山裡也不錯啊……   夜明遞過一隻野兔的大腿給我。我搖搖頭,「我要吃烤魚。」   本來只是想讓他放棄給這麼任性的我餵食的想法,誰知他還真去捉了幾條魚回來,烤的香噴噴地給我。   「夜明小弟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吃力地坐起,接過烤魚。   他會給我一個無聊的眼神,「只有你對我好,我為什麼不能對你好?」   我對你好……我翹起唇角……   單是因為你是夜明的身份,我就殺你好幾次了。   但是現在我也搞不清了,想保護他的念頭到底是被逼的還是主動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呢。   咬了一口烤魚……   這味道,真是一點都沒變……讓我一嘗就想哭的味道……   「吶,夜明小弟弟,我現在渾身疼得要命,可以讓我哭一會玩兒嗎?」   「啊?……嗯……」   秋天的風吹不干我的淚,它就這麼大朵大朵地落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誰的錯……我不懂了。   聖山   在山裡靜修了幾天,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多虧了這座山的靈氣啊,啊啊……好想把這座山佔為己有……   卡!等等!佔為己有?!年輕,沒有什麼不可以!(作:喂喂,這有什麼關係?!)   「夜明小弟弟!夜明小弟弟!」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偉大計劃,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興奮地搖著正躺在樹下睡覺的小夜明。   他卻像拍蒼蠅一樣一把拍開我的手,轉個身繼續睡。   啊列?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我跳到他的另一面,堅持地戳他的臉,「睡了?不會吧……現在大白天的……」   他的眉毛不可抑制地皺了皺,忽然他老大不高興地睜開了迷霧一般的睡眼,「什麼事啊?」   「吶吶!」一見他醒來,我忙把我的偉大計劃告訴給了他聽,「我要做這座山的山大王!以後誰路過這裡,我就要收他7成的過路費!怎樣怎樣,你快幫我想一句響亮威風的打劫語!哦,不要那種『此路是我開』之類這麼沒創意的話,會被笑話的!」   「……」他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盯著我。   我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那不是7成也沒關係,我們就收它5成!靠!不能再低了,不然就不是強盜了!」   「我說你……」他一副頭痛地揉著被睡亂的頭髮,「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大山,強盜安身的理想居所。」   「理想居所……?這前不搭村鎮後沒有路的山,鬼才會來呢……不,連鬼都不會來的。」他用一副『你知道了嗎』的神情看著我。   我也愣愣地看了他幾秒,該死的!身為姐姐竟然被弟弟說教了?!面子都沒了!我掩飾性地咳了幾聲,忽而大笑道,「啊哈哈……我知道,你姐姐怎麼會不知道?剛才是在講笑話呢,知道不?冷笑話……很冷吧……」然後拍了拍他單薄的身體。   「冷的是你吧?」   一陣秋風過,我伸出魔爪就著他的臉往兩邊一扯,「你什麼時候才能可愛一點啊?!真是!你才9歲吧,9歲的孩子不是應該在玩丟手帕,老鷹捉小雞的嗎?」   「唔……放,放手……」   不放!   他見自己的手扳不下我的手,就狡猾地伸過來撓我的腰。   卡!好癢!我憋出了一臉古怪的表情來。   他忙拯救下自己的臉,一面揉一面哀怨,「好痛……好痛……倒是你已經不小了吧,這麼幼稚的舉動……」   「竟敢撓我癢癢?!」我氣急敗壞地一把撲了上去,很不客氣地攻擊他的腰肢。他先是被我嚇了一跳,然後也很快笑咯著進行了自衛反攻。   翻滾中,我看到碧藍的沒有一絲瑕疵的藍天……   不用為未來煩惱,不用去想任何事情,哪怕只有這麼短暫的時間,我也乞求。   這幾天來,我一直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那毒什麼的其實是假的,其實沒這麼厲害。但是當我真正面臨這個事實時,卻是完全嚇著了。   夜明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地上,十指深深地陷進了泥土裡,他痛苦地抬頭看向我這邊,卻緊咬著牙什麼也沒說出來。我忙扔下剛從林子裡採來的果子,飛奔到了他面前。   「痛?哪裡痛?!哪裡痛啊!」我抱起他,焦急又不敢用力地搖他。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每次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斷?!他才9歲,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痛……哪裡都在……痛……」他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深深地幾乎掐了進去。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牙齒格格作響,說完那幾個字後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我的腦子冒出無數的念頭,想要帶他去找醫生,想要去找暗雪凌要解藥,但是……來不及的,距離太長了,而且醫生不一定有解藥,暗雪凌更不會拿出來。   不要急,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對了,夜明是個靈質體制,而這座山又是做靈氣匯聚地,或許可以利用起來!能不能解毒我不知道,但是對與減少疼痛總有點作用的吧!   想到這裡我立刻抱起夜明,朝山上跑去,這座山的山頂是靈氣最聚集的地方。   只是……眼前的路忽然沒了,在我快到達頂部的時候,就忽然斷掉了,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恐怖早就掉到忽然出現的深淵裡去了。而再抬頭,深淵的對面就是峭壁,絕對是90度的直坡,高高聳起,剛才是因為霧太大了,害我以為快到山頂了,現在看來,離山頂還是有好長一段距離啊。   懷中夜明的冷汗幾乎浸濕了我半個衣襟。   「夜明,堅持一下!」我將他換到左手抱住,右手伸出,捲出袖白雪,「唰」,白色的綾段穿過濃濃霧氣直逼山頂。確定固定牢後,我將袖白雪在手腕上緊緊的纏了幾圈,然後腳下一用勁就蕩了過去。   山谷地下的風向上直直地吹來,夾雜著鬼哭般的呼叫。   這時候的溫度也在驟降,夜明的臉已經開始發紫了,我嚇得急忙把他摁進懷裡,試圖把身上不多的熱量傳給他。   「收」,袖白雪拉著我向山頂飛去。映入眼簾的是滿世界的白色,白色的大地,白色的空氣……我才這裡站了一會兒就幾乎要被風雪淹沒成了白色。暴風雪帶著毀滅的力量吹得我生疼。   沒有根本沒有什麼避風的地方,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單薄的身影。   想用結界,但是這裡一來靈氣就無法進來。可是不用結界的話,我們會被凍死的。   「冷……姐姐……冷……」夜明虛弱的呼叫道。   我急得一塌糊塗,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就不多穿幾件衣服上來!現在即使我把全部衣服脫了,這幾件單衣也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一遍遍噌著他的臉,不可以冷下去……   我不會讓你凍死的!   不會!   「吶,夜明小弟弟,如果你知道了姐姐是妖怪,還會不會跟我在一起了呢?或許不會了吧……」我對他淺淺一笑。只要你能活下去……   化身妖狐。   火紅巨大的九尾妖狐瞬間出現在這邊蒼茫的世界中,這一刻暴風雪停息了,雪安靜了,那抹紅色蜷了起來,將一個小小的身子圍在了中央。   (夜明的視角)   他覺得自己在一個從未有過的溫暖的懷裡,好舒服,沒有了那折磨人的疼痛,沒有了那刺骨的冰冷,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這抹溫暖。是姐姐嗎……幾次想睜開眼睛,但是沒有力氣,濃濃的睡意讓他再也無法深入地去思考。   當他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一張清泠脫俗的臉。他的大腦停滯了片刻後,馬上反應過來,他焦急地四處尋望,但是終究沒有看到他要找的那抹身影。   「你醒了?」那個人沒有表情地問道。   「嗯。」他發現已經仍在雪地上,但是天空沒有再下雪了,「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穿著雪白的衣服,長得很漂亮……」   女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不過小傢伙,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上聖山來的?幾百年來還沒有人走進過我的地盤?」   姐姐……不見了……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女子提到到聖山,他不相信地一下子站起來,又忽然因為關節僵硬摔倒在地上,他倔強地再次站起,再次跌倒……   旁邊的女子冷冷地看著,並不打算幫忙。   不知道摔倒了幾次,他終於站起的時候,蒼茫的雪野上什麼也沒有,乾淨的絕望。他緊緊得攥著手中的寶藍色的耳釘,是姐姐唯一留下的。   姐姐……你去哪裡了……   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千羽)   我回頭無限留戀地看了看那座山,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次,在我剛變回人形的時候,左耳上的耳釘響起了,   ——千羽,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啊?哦。   我抱起小夜明,想帶他離開,卻被耳釘裡的聲音叫住了,   ——我是叫你離開,一個人。放下他,以後不要在跟他接觸。   ——為什麼?!   ——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你送他進聖山,現在被你無意中進入了,那麼你的任務也就提前完成了。   ——那好嘛。讓他呆在聖山,我在這裡陪她玩總可以吧!   ——千羽,你不去找你的陸而奇嗎?按照約定我會把一部分記憶還給他……你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了?   ——是哦!我是來找陸而奇的!   ——所以,現在讓你丟下照顧他的包袱,你不開心嗎?把耳釘放在這裡就可以了。以後你就自有了……   自有……自有……我自有了……   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努力的不就是擺脫老狐狸的控制嗎?現在成功了,我應該開心的是不是?!   ——那你會讓他好好活著的吧?   ——放心,他就是我……我怎麼會讓自己死掉呢?   ——吶,爸爸,我有個最後的請求。   ——什麼事?千羽。   ——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是嗎?知道了又怎麼樣?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經被利用了這麼多年了,我總該知道自己在扮演什麼角色吧?   ——那好吧……我把記憶傳給你……   後來的後來,我就知道小夜明在這裡是不會有事的,因為這裡的女神會照顧他。看到女神為了救他,動用了自己的血,最後將他送到異世。   一直看到最後,夜明對千綾說,以後投胎找個好爸爸……   「原來你也會喜歡人啊……」我翹起嘴角,但是卻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剩下的時間   夜幕降臨,我豪情地抬頭看了看上邊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呦一咻!這次的肥羊就是東城的張員外!」一陣寒風過後,吹得我不適時機地打了個噴嚏,娘的,這年頭竟然連妖怪也會感冒……   不管了,幹了這一票後就去抓些藥來。笑話,我堂堂一個飛賊,怎麼可能是一副流鼻涕打噴嚏的樣子?!   是的,就如你看到的,沒有了任務,也就是無業遊民的我,幹起了話說我最想幹的勾當……呃,不,是行業——飛賊!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每天看到街上貼著通緝單上咱自己的模樣,就好有慾望,拿毛筆把它塗黑。什麼東東,就因為,那個打更的說,「嗯……一道風一樣,細細的眼睛啊……劃過……」就這樣,把我美麗的大眼睛畫得賊眉鼠眼的。你Y的,三更半夜的,哪只眼睛看到的啊?!還有一個正在幽會的千金說,「把我嚇死了呢……好猥瑣的一張臉……討厭,想起來就起雞皮疙瘩……」啊啦拉!我的臉猥瑣……好吧,我承認,當我看到手中一大袋金燦燦的東西後確實笑得有點過火了,但是怎麼也不至於到猥瑣的程度吧?!   至此以後,我決定做一個蒙面飛賊,哼,我讓你們看?!   蒙上黑布後,我就把自己融入了夜幕中。   我對於自己的速度是驕傲的,因此不需要翻牆,經常是在門衛眼皮底下就直接風一般的晃過去了。然後我直奔金銀味最濃的地方,不要懷疑我的鼻子,我絕對可以毫不差錯地找出他們千方百計想要秘藏的財寶。   正在趕往目的地時,在一個拐角處,忽然一絲令我警惕的味道飄了過來,我急忙剎車,隱住自己的氣息,翻躍到了走廊的屋瓦上。   一會兒,就有腳步聲走來了。   啊列!竟然是我曾經的老闆——雲汐!難怪,能讓我產生本能警覺的人真的不多的說。我下意識地往他的四處尋去,陸而奇呢……   「雲公子能賞臉來,真是老夫的榮幸呢。這次,這批剛挖掘出來的寶物您可要給老夫鑒別鑒別啊……」   「哪裡,張員外真是看得起雲某。」   「哈哈,雲公子可不要客氣,世人誰不知您對文物古物的研究是天下第一的啊……」   我在上面聽得心裡癢癢的,什麼東東,好像很珍貴的樣子,真想看一眼的說……而另一方面又想著不要跟雲汐這樣的人扯上關係,但是怎麼說呢……等我攢夠錢,我就要去把我的陸而奇接過來的,到時候不可避免的要跟他打一架的說……這叫什麼,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你問我為什麼要攢錢?   那是,不然,你想啊,到時我去跟他打架時,他一句話,你怎麼養活陸而奇?我不能就這麼吃癟地輸的徹底,是吧?!!(作:正常人都不會跟你說這句話的!)   待腳步聲遠去後,我悄然落地,默念幾聲好奇心害死貓,好奇心害死貓,然後亦然地朝他們相反的方形飄去。   沿路稍微欣賞了一下他們家的亭亭閣閣,好,很好,很有錢!   使勁嗅了嗅鼻子,推開書房的門,話說這年頭有人會把金銀財寶藏在自己的書房的?不過……貌似電視劇裡有什麼演過的,一個看似普通的花瓶稍稍一移,書房的牆壁就自動打開了,然後裡面就是金燦燦的炫目的財寶了!哇哈哈哈!   只是,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類似暗藏玄機的花瓶誒。啊!那麼就是掛在牆壁上的書畫了!我兩眼放光的撲向那幅山水畫,掀起,放下……沒反應,抓下,戳幾個洞……還是沒有反應……   沒道理啊,我的鼻子告訴我這裡確實有什麼值得我偷的東西!   難道感冒的關係,鼻子失靈了?!   汗!所以說我得去買些感冒藥來啊……   這時,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從一個角落裡傳來,「這邊……我在這邊……」疑惑地尋聲看過去,空蕩蕩的角落,什麼也沒有啊……   完了,不但鼻子有問題連耳朵也有問題了!不要啊!我還沒享受大好青春,不能這麼快步入老年的啊!!   「誒!小千羽……我在這邊啊……」那個聲音確實叫了我的名字……   我走過去,蹲下去,真的,什麼也沒有……   「靠!你忽悠人啊!」我怒!什麼東西,不要以為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我就會怕你!   「真是不可愛……」   我極怒!你Y的!我為什麼要可愛給你看!??   「吶,小千羽,你試著把手伸出來……」   我頭一撇,「不要。」你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叫我伸手我就神啊?   「沒關係……你會伸的……」那聲音像是料定了什麼似的,無賴地笑道。   我心頭一緊,不會是……下一刻,就立刻證明我的猜測。   染月!!!   我的手自動伸了出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伸出去的手彷彿撕開了什麼一個界面,從裡面立刻湧出一股強大的氣流,我始終被迫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被那股肆虐的氣流壓得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然後他就這麼氣定神閒地站在了我面前,這個該死的章魚,還一副看外星人的樣子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遍,「嘖嘖……小千羽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維啊……這是什麼盜賊裝飾,跟個拉皮條的一樣……」   說著還戳了戳我氣鼓的臉頰,「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馬上把鎖魂線給我解開!」我咬牙道,死章魚,竟然這麼耍我!咬死你!   「不要……一解開,你就要咬我了……呵呵,我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悶得發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玩的……」他邊說邊動了動手指,我的身子終於可以換一個姿勢了……   但是,這是什麼姿勢??!   我吃驚地看著自己一頭撲進了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背!!   「呵呵,小千羽真是熱情啊……有沒有想染月爸爸啊?爸爸可是很想你的哦。」他接住了我,悶悶的笑聲從胸膛傳來。   染月爸爸……   屬於另一個我的記憶……   那個「我」已經不存在了……只是,那份悸動欣喜,還有甜甜的感覺,算什麼?算什麼?!   不願去想,「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所有的時空都是我負責的,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然後我強大地嘲笑,「哦,堂堂時空管理者竟然被困在這個小小的書房裡……」   他一怔,放開了我,很是怨恨地看了看那個角落,「是啊,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被捲到亂流裡去。誒,這年頭亂流真是越來越多了……回頭得好好處理一下。」   我亦幽怨地看著他,我的鼻子今天嗅到的要偷的竟然是他!   他可買不來感冒藥的啊!   「有人來了,那麼,我要撤了啊……」他,他竟然就這麼不負責任地扔下我了。   「喂喂!把我解開啊!混蛋!」我急!   「噓——這麼大聲會被聽到的哦……」這Y竟然還一臉我太吵了的樣子。   我,我怒火攻心!   他在一邊悠然地倒了一杯茶,「小千羽,你知道嗎?你們這次的穿越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那邊的世界你知道的,是夜明意外製造的,所以他一離開,那邊就成了最開始的虛無了……時空運轉受到了偏離,所以我必須讓運轉恢復。夜明本來就是屬於這個世界,而你,正是我這次的目的……」   「……你要把我送到原來的世界……」   他點頭,「嗯。」   「那麼陸而奇也能跟我一起回去嗎?」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你說呢?」他反問。   我眼神空洞地望著他,搖頭。   他歎了一口氣,「陸而奇也是夜明在那個世界創造出來的產物……雖然被複製到了這個時空,但是最後還是要消減的。」   他在說什麼?「消減」……?「你胡說!陸而奇在這裡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   「我是說最後會消減啊……大概還有幾個月吧。就活到他在那個世界死亡的時間。」   幾個月……   幾個月……   那我為什麼還在這裡……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他看了我好一會,「千羽,人死了就是死了……不要試圖去逆轉什麼。」   我不想去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門剛一打開,他的鎖魂線就解了,我猶如一陣清風從那個丫鬟面前飄了出去。   身後的染月眼中閃過一股莫名的情緒,   千羽……還沒告訴你,關於你身體的事呢……   那邊的樓閣裡,白衣款款的雲汐正在受到上賓的招待,而我鬼魅般的出現把他們都嚇得不清。   「啊!什,什麼人……」張員外顫聲質問,沒有底氣。   我不理他,只是強勢地直視著雲汐,「我要帶走陸而奇。不要問我有沒有錢,我保證我可以養活他的。」   雲汐先是一驚,然後是微微地一笑,「千羽……好好說話,不要說得沒頭沒腦的。」   「我說,我要帶陸而奇走。」這不是很清楚的嗎?   「我倒是忘了,你一直管雲安叫陸而奇的。可以啊。」他很輕鬆地就答應了。   卡?!我還準備跟你打一架的來著……   「真的?」不確定地再問一遍。   他溫和地點頭,「可以。」   「為什麼?」   「因為雲安已經承受了背叛的代價。」他風輕雲淡地說,「雲安前些日子跟我說他要離開,但是你知道的,他,包括你,在答應做我的護衛之時已經服了藥丸。想離開,可以,只要承受背叛的代價。這個代價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但是他連你的那份也一起承受了……既然要背叛就要付出代價,你說是不是?」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黑水潭的眼睛中沒有絲毫被背叛了的痛楚。   他繼續說,「我是不是應該在那是殺了你的……在雲安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清楚地記得他從來是默然的眼中閃過了驚訝與疑惑……那時,看到你被那個暗雪凌的人帶走,我就想測一下你對雲安的影響,結果是我不得不讓他去帶你回來,你對他的影響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估算……」   聽著他的話,我也有點吃驚。陸而奇原來還是在意我的。   我暖暖的一笑,「我想在剩下的時間好好地談依稀戀愛。」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有點恍惚地避開了視線,「雲安的話一定可以承受住那份疼痛的,死不了的。」   「嗯。」我們還有幾個月時間,已經很長了……   再一次見到陸而奇,我心酸地要命。本來一個好好的健康美少年怎麼會被病痛折磨成這般憔悴。他躺在客棧的一件客房裡,蒼白沒有血色,整個人瘦了一圈,呼吸也是一下子急促一下子虛脫……   我走過去,輕輕抱住了他的頭,「陸而奇,我來了……」   他渾身一顫,斷斷續續地吐詞道,「二,二小姐……」   「你還記得你問過,可以叫我千羽嗎……現在,我答應你哦,叫我『千羽』吧……」   良久他啞聲道,「千羽……」   我忽然覺得我穿越時空過來,就是為了聽他這句話的……   幾個月……夠了,感謝上蒼還給我留了這麼長時間。   陸而奇的那份背叛代價,足足折磨了他大半個月。每次煎熬,他的冷汗就會濕透被褥,我是不怎麼心疼這些買新被褥的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錢,而且那店小二還聽樂意替我跑腿的,怎麼說只要他有點小聰明就能從我給他的錢中賺點小錢。所以,他還是蠻照顧我們的。給陸而奇的飯菜不是最好,但也是很營養豐盛的,雖然我是不知道味道怎樣。   冬天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   「千羽,你有沒有把藥喝了?」   別懷疑,現在被逼喝藥的人是我。為什麼?因為我的感冒到現在還沒有好過……   相反的,陸而奇在折磨結束後,恢復得很快,這幾天漸漸有了點氣色,手腳也不是總是冰冷的了。以前我只有緊緊地摀住他的手,才能保住一點熱度,有時嚴重的時候,他又昏迷不醒,我真的嚇得快哭了。   我握起他的手,「小奇,以後可是要換作你給我暖手了哦。」   他淺淺地笑道,「好。」   對了,我忘了說了,其實陸而奇現在最大的變化應該是他的面癱終於治好了!現在他可以稍稍表現一點喜怒哀樂了,就如他剛剛的一點笑意。   呵呵……好開心哦……   「但是……不要轉移話題,你還沒喝藥吧?」   「……卡……我能不能不喝啊……」這藥根本就沒用嘛……都喝了大半個月了的說。還是說我這妖怪感冒得用妖怪專用的藥的,不過也沒聽說過,哪個妖怪會感冒的。   「你想用武力解決?」他墨綠的眼睛認真地問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在逼我喝藥問題上,不變化一點呢!(作:誰知道呢?或許你對他撒嬌,現在就有用了……)   上躥下跳的終於逼我喝完了要藥,我委屈地真想要塊糖……   下午跟陸而奇出去去買了幾件衣服,怎麼說走江湖的人不能太寒磣了是不?   我穿了一件玄狐裌襖,看它聽暖和的,陸而奇幫我拉出了裡面的黑髮,   「怎樣?可以嗎?」他低頭問道。   「嗯,鬆緊適合,打架正好。」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很適合你。」   (作:喂喂,你們兩個有點情調好不好??!)   生活瑣事   近中午十分,我們進了一家看起來蠻豪華的飯館,然後我臉上標著「我很多金」,很闊氣地對小二甩手道,「快,把你們店裡最好最貴的菜全部搬上來。」   小二一邊燦笑著一邊把我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終鑒於我們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歡迎道,「好咧!兩位客觀這邊請——」   當然了,我不認識這個世界的一些行情,但是他們總該可以看得出來這衣服的來頭,那什麼來著,蘇繡紡在全國首家發售的款式的說。   「千羽,點這麼多是不是有點浪費……」陸爾奇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問道。   我支起下巴,朝他熱情道,「我有錢,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爾奇有點黑線地看著我,「只要攝取足夠的營養就夠了,多餘的就是在浪費時間。」   「這樣啊……」   但是,陸爾奇,你這樣是不對的哦,是人的話,如果把吃飯當做只是一種維持生命的手段……那麼,跟我這樣的妖怪有什麼區別了呢?   這時,一些小菜已經上來了,我衝他忒猥瑣地一笑,「吃吧,多吃一點,雖然陸爾奇你的身材已經很養眼了,但是抱起來還是有點硌手的說……」   陸爾奇翡翠的眼睛掃了一遍菜餚,最後定在我身上,「沒關係,只要我抱你不硌手就是了。」   就是了……就是了……   天,誰來告訴我從來是有被我調戲的份的陸爾奇竟然會反攻了?!   還有什麼叫「我抱你」??   「當然!我是標準體重!」我氣急地朝他吼道。(作:這Y竟然會害羞?!)   「標準?千羽你還是太輕了……」他示意我朝窗外的大街看去,「那個穿換衣服的女的,才是標準體重。」   我發燙的臉轉向大街,哪個穿黃衣服的?!   卡?!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陸爾奇,你確定她不是國家那什麼舉重柔道選手??!那肌肉分明的塊頭誒……   我吃驚不小,「陸爾奇……你喜歡那樣的女孩子?其實,我也是有肌肉的!」為了證明給他看,我迫不及待地站起捲起袖子,正打算再做一個曲臂的動作,就被陸爾奇拉住了。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陣遺憾的歎息聲……   他好像有點微惱地吸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有很多人看著你嗎?」   啊咧?我歪著腦袋,瞟了一眼自己露在外面的蓮藕一般的手臂,恍然大悟道,「哦……古人好像是有個規定,說是女子不能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說。這好辦啊……剛剛誰看了,我就立刻挖了他的眼睛。」   「好吧,等我吃完。」他的碧眸波瀾不驚地看著我,好像我說的是要去遊樂場玩一樣。   但是,陸爾奇,不要這麼縱容我好不好?   有種東西叫罌粟……   陽光灑落窗口,流入他的髮際,他的鼻尖,他的指間,我貪婪地看著這一幕,如果可以,神啊,請讓這一刻永恆。   只是,這時候神好像去環遊世界去了。   從外面射進一枚枚陰毒的飛鏢,陸爾奇身子微微一側,只見一排深深地定在了窗沿上。   我嗤笑,「吶,小奇,有人想模仿小李飛刀誒……只是很沒水準是不是?」   對面陸爾奇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麻煩。」   可是,為什麼呢?我十分不解地看向一字兒在門口排開的黑客們……難道,是我太多金太招搖了?還是因為我神偷的身份被發現了?   阿咧,我還等著他們說一段氣勢磅礡的開場白呢,他們竟然就這麼揮刀上來了!   「啊……」我尖叫一聲,躲到了陸爾奇身後。   你問為什麼啊?這個,還記得某個美女說過,柔弱的女孩才能及其男子的保護欲。既然,陸爾奇不喜歡孔武有力的女孩,那麼他當然喜歡纖弱的類型了……   陸爾奇被我的舉動硬是楞了好一會兒,直到大刀砍到他面前了,他才結束他疑惑的思考。   一時間,客店裡刀光劍影。還算有素質,沒有皮桌子摔椅子的。我被陸爾奇護在身邊,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啦啦……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真是又新奇又幸福。   忽然,我瞇起的眼睛危險地慢慢睜開,血,空氣中有血的味道,不是那些蟑螂的。陸爾奇的血,但是也不是……裡面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瞇起的眼睛慢慢地深沉下來。   待陸爾奇抱著我離開那一片滿是狼藉的屍體的客棧時,我窩在他懷裡,幽幽道,「陸爾奇,你不該讓他們劃傷的……」   手指輕劃過他肩膀處的傷口,點起一滴血珠湊到鼻子下。   「千羽……」陸爾奇的聲音竟然有點不穩。   「你說過我的鼻子堪比獵犬的是吧……」我打斷道,「讓我猜猜……是雲汐的,是不是?可是……為什麼你身上會流著他的血呢?」   我歪著頭問道。   陸爾奇在一個空地裡將我放下, 「任何背叛都是要有代價的不是嗎?既然,我決定跟他脫離關係,那麼這份代價是我必須承受的。」   他碧綠的雙眸很平靜。不知為什麼,我不想去知道這其中所謂的代價。   我低頭,毫不愛惜地就將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撕去了一個衣角,唸唸碎著,「我知道,雲汐的血液是進入什麼聖山的引子嘛,現在你身上也有這麼神奇的血了,那些窺視他很久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你呢?」嫩黃的布料一圈一圈地纏上他的肩膀,「這樣那些蟑螂會沒完沒了的說,所以,我決定,不逛江湖了,我們退居山林吧?!哈哈……神仙眷侶,很不錯的生活吧……」   不要陰謀,不要血腥……   我只是乞求一份安靜的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我抬頭,滿臉希翼地看著陸爾奇。   一隻暖暖的手扶上了我的臉,「好,只要你希望的。」   開心地抓住他的手不住地往臉頰蹭,「說好了哦!陸爾奇,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能丟下我!」   他的另一隻手把我整個頭都按進了懷裡,「要丟也是千羽你丟下我吧……」   安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放心吧,即使你把我丟下了,無論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   心底漲漲的,緊跟而來的是鋪天的酸楚,「一言為定。」   我在自欺欺人……是的,我知道。   ○ ○ ○ ○ ○ ○ ○ ○ ○   天祝村,是一個平和的少數民族部落,一條小小的山谷聯繫著跟外界的一點點聯繫,沒有人認識陸爾奇,所以我們就在那裡住下了。   我曾經問過陸爾奇,有沒有後悔跟我來過這種生活。(作:我來解釋一下,這Y原來是賺銀子就是為了養陸爾奇來著,給他錦衣玉食的生活哈……) 因為你知道嗎?我看過拿實驗器具的他,看過對著電腦研究數據的他,看過持劍瀟灑的他,但是從來沒有看過他下地拿鋤的陸爾奇。   穿著粗布麻衣的他絲毫沒有減半分英氣,他擦了一下汗,說,「那麼千羽你後悔過嗎?」   我?後悔?   沒道理的吧。你看這裡的人都是男耕女織的簡單生活,我不會紡紗女紅什麼的,陸爾奇自然不會讓我去碰那些,我每天除了玩就是玩了……   只是可憐了陸爾奇,當初長老肯收留我們就是因為現在村子裡正是春耕時期,男勞動力不足,在陸爾奇演示了一下徒手挑起一重擔的情況下才讓我們暫時住進村子。   還有……我很想知道書上神仙眷侶的隱士生活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們的生活用品都是變出來的?他們吃的都是野菜野獸?   汗!果然只是小說。現實就是這樣,我們所謂的隱居生活是靠陸爾奇出賣他的勞動力換來的。   我有些慚愧地說,「陸爾奇,要不我跟你一起下地吧……」有人說過,我什麼都沒有,有的就只有怪力。所以,我或許可以幫他挑挑秧苗啊什麼的,也可以減輕一下他的勞動量……   只是可惜了我好不容易維持的弱不禁風的林妹妹形象了……   陸爾奇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會兒我,然後直接兩個字,「不行。」   我急,「我行的!」   「不行。」   「為什麼?你小看人!」   「……你會把這片秧苗全給毀了的。」他很認真地說道。   我頓時滿臉黑線,「你保證我會輕輕地耐心地種的……」他是怕我的怪力把地給翻了,還是把秧苗全給捏死了啊?   他還是搖頭,直接把我忽視,彎腰繼續插秧了。   我怒!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理論!   將鞋一脫,褲捲一捲就「咚」地一聲巨響地堅定地插在了濕地上!   結果濕泥把臉濺得滿臉都是,我憋著嘴巴,開不了口,只好瞪著陸爾奇。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向他證明什麼。   「千羽……」對面的陸爾奇發出一聲隱忍的笑意,他似乎想幫我把滿臉的泥水給擦掉,但是發現自己的手也乾淨不到哪裡去後,說,「那麼你就幫我把那排的秧苗給種好吧……到時候可不要像我喊酸喊累……」   「嘿嘿……」笑話,我小強啊,怎麼可能會累?   擦乾淨臉上的污泥,我興沖沖地捧起一撮秧苗就開始學著他的樣子種起來了。   不一會兒,正當我玩得起勁的時候,一圈五顏六色的女子出現在了田埂,哦,她們是來替田間工作的自己的親人送飯來的。這裡的女子很喜歡鮮亮的色彩,她們的衣服從來沒有單純的白色或是黑色,五彩斑斕來形容她們每個人的衣服其實一點也沒有誇張。而且,她們喜歡把五顏六色的飾品全部裝飾在自己身上。可以說誰最鮮亮誰最可以抓住男子的目光。   我起身,好耀眼的一片哦!   再看看自己灰溜溜的衣服,有點自卑了的說。回頭,看到陸爾奇也正往那邊看去,我氣急地喊道,「陸爾奇,你敢紅杏出牆看看?!」(作:!!!)   這Y一臉的疑惑。   「反正你不許盯著她們看!」我蠻橫地專制道。哎……這年頭我的情敵怎麼這麼多?你不知道,陸爾奇現在在這個村子裡有多少傾慕者。就算我們已經宣佈是夫妻關係,她們還是一副那有什麼關係的花癡樣。   正想著,一個小蘿莉提著一個大籃子站到了陸爾奇面前,脆嫩的聲音無比的興奮,「陸哥哥,你嘗嘗看,這是我剛做的糯米糕哦!」   陸爾奇思索了片刻,「你是……昨天的包飯……」   蘿莉興奮地點頭,「恩恩!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很好吃吧?!」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看得我直冒火。相信我熊熊的火花已經引起了小蘿莉的注意了,當然,天然呆的陸爾奇已經坐到一旁去吃午餐了。   小蘿莉抬起頭,頭上閃閃的珍珠閃得我一陣恍惚,她得意地看著我,「我知道你是陸哥哥的原配。」   磨牙,「那你還跟我來搶?!」   她欠扁地哼了一聲,「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陸爾奇絕對不會的!」   「那可未必。我問你。你會做飯嗎?」她得意地瞟了一眼吃得正香的陸爾奇。   莫名其妙……做飯?我多少年沒進廚房了的說。   搖頭。   她繼續,「那麼你會做好看的衣服嗎?」   笑話,我這麼完美的手是用來穿針引線的嗎?   搖頭。   她頓時笑開了,「你什麼都不會,拼什麼跟我爭?」   哈?哈?!從來只有我瞧不起別人的份,這次竟然被一個小蘿莉給小瞧了?!   我陰陰地朝她一笑,露出兩排健康的牙齒,「我是什麼都不會,但是我會吃人……小蘿莉,你可要當心一點,保不準我餓了,先拿你下肚啊……」   不是說笑的,我好像是很久沒有進食了……   「你?!」她顯然被我的恐嚇給驚到了,生生地後退了一步,然後點收指著我的鼻子,「反正你不配站在陸哥哥身邊,陸哥哥遲早會屬於我的!」   宣佈完後又屁顛屁顛地跑到陸爾奇那邊去了。   真是個討厭的蘿莉!   但是我說回來,我是不是該學著做一個好妻子呢?應該的吧……不是有句話說要抓住丈夫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來著……   說幹就幹!   以非人的速度插完秧苗後,「陸而奇,我忽然想起有事情,先走了呵……」   「千羽……」   對不起,想給你一個驚喜。   暫時保密。   (作:天,我終於看到你小女人的一面了……好難得啊!)   夕陽下,天祝村一片炊煙,婦女們都把一碗晚美味的晚餐給搬上了桌。   只是忽然一陣濃煙破壞了這個和諧美好的景象。   「咳咳!」黑煙中,我狼狽地捂著鼻子逃了出來。   生了半天的火,好不容易燒著了,但是卻不知怎的旺地差點燒掉整個炤台,慌慌張張地找來水一股腦地澆下,結果就猛然竄起一陣黑煙……   啊!熏到眼睛了!   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啊!」鼻子直直地撞在了什麼上,我吃痛地摀住了鼻子,另一隻手艱難地摸著前面的障礙物。   好難受啊……眼睛好酸,鼻子好痛……   我要找條河跳啊!——   礙事的東西怎麼還沒有讓開?!   我極不耐煩地正打算徒手直接劈開前面的物體,手卻被抓在了半空,   「小千羽你這是在幹嘛?」染月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Y的,不要擋著我!我要水!我要洗眼睛!」我尖叫地掙扎道。   還不放手?!當心我咬你!   然後一陣「嘩啦……」聲,徹底讓我鎮靜下來了。   別懷疑,確實是澆水的聲音……而且是迎頭澆下的……從我頭上……   「染,月……」我咬牙地張開眼睛。   這妖孽正笑得花枝亂顫,「為什麼我每次看到小千羽,你都是這麼狼狽啊……真是……看到旁邊就有水缸就取了一勺囉,不要這麼凶地瞪著我,我可是在幫你解難啊。」   我用已經濕了的袖子擦了擦臉,「你Y的,算你狠。」   「不過話說回來,小千羽你這是在幹嘛?」他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我……只是……那個……」哈……說我在為陸而奇做飯,結果說我一下午只是在學怎麼生活,說我最後還把廚房都給燒了……天,殺了我吧,這種話怎麼可能跟別人說,而且對像還是變態的染月?!   手指戳了戳我的臉,「不要鼓嘴巴了,都成包子了。」他笑道。   我揉了揉肉還有些發痛的鼻子,對他說,「倒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不是說有很多時空漏洞要去修復嗎?」   「我來看看我的親親女兒跟我的女婿過的怎麼樣啊……」他忽然彎身靠過來,銀色的眸子有瞬間的冷凝,「小千羽,你保證到時候可以放下這裡的一切跟我回去?」   我……   我不敢直視他的銀眸,推拒他繼續靠近,「嗯。我知道現在的一切對我來說無疑是鴉片……越是快樂,就越不容易放棄。但是,換個角度,如果懷著感激的心態去對待的話,就會不一樣了。每天醒來,看到陸而奇在身邊,我就會想,真好,神又多給了我一天時間……到時候離別的時候就不會太難過了,我想。」   銀眸再一次招牌地瞇起,「真是不錯的阿Q精神發。可惜……」   可惜?可惜什麼……   我警惕地看著他。   他笑,「可惜……你們的二人生活要被破壞了呢。」   哈?敢小瞧我?!我不客氣地拎住他的衣領,「誰敢跟我搶陸而奇,我就做了他!」   「呵呵……」染月忽然悶笑地聳起肩來,「小千羽,你想做了我嗎?好啊……我們很久沒有痛快地打一場了……現在吧,就現在吧,我的血都開始為你沸騰了……」   我頓時燙手般地撒手。   娘的,怎麼忘了這丫是個戰鬥狂?等……等   等一下!問題不在這裡!   他的意思是,他,要,跟,我,搶,陸而奇??!!   警鈴大作,不好了啊!陸而奇雖然已經被我扳直了,但是難不保證他再一次被扳彎啊(作:大家不要忘了,這丫一直以為陸而奇喜歡雲汐的。)……更何況是腹黑染月,是他的話……   啊?!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啊!有了!   「那我問你,你會做飯嗎?」   「做飯?這種事,我從來不自己動手的。」   很好,繼續,「那麼你會做衣服嗎?」   「……買衣服我會。」   很好,非常好,「哦活活……那麼你憑什麼來跟我搶陸而奇?!」   顯然染月被打擊到了,他久久地看著我說不出話來。(作:人家是被你的話給嚇到了。)   半響,他終於隱忍著什麼問出一句,「那麼小千羽你又能為你的陸而奇做什麼呢?」   做什麼……做什麼……   這絕對是我的死穴……   說我可以養他,說我可以幫他打架?雖然事實如此,但是怎麼覺得怎麼怪異……這麼說的話。(作:是的,我敢說你真說出來的話,染月大概是會將你切腦看看你的大腦構造了。)   不行!絕對不能被問倒!   「我,我能給他生孩子!你行嗎?!」我強悍地說道。   啊哈哈!我怎麼沒早點想到這一點啊……   「是嗎?生孩子……」這Y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起來,「啪」他的一隻手敲在我勁邊的危牆上,將我在了他的身子和牆之間,「小千羽……你已經被他抱過了?」   卡?!大腦有瞬間當機……   「抱過怎樣沒抱過又怎樣?!管你什麼事!——」我滿臉通紅地朝他吼道。   他微翹起了嘴角,「是不管我的事,但是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妖狐的體制,可是會在與人交好的時候不自主地吸取對方的精氣。如果你不想你的陸而奇精盡人亡的話,還是節制一下比價好。」   我抬眼看了一下他,又無力地垂了下去,「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而且我也根本沒有想過要為陸而奇生孩子什麼的……」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就好了。   染月的手慢慢撤開,他摸了摸我的頭,「我知道,小千羽任何謊話都瞞不了爸爸的。」   我應該避開他的手的,但是身體卻好像很懷念地貪戀著他的撫摸。   直到他又說了一句,「小千羽,你知道嗎?其實有個時空裡的世界是可以男男生子的。」   男男生子……   我渾身僵硬地扳下他的手,「你,休,想。」   背後是一陣危牆倒塌的聲音。   之後染月又莫名的消失了,正如他來的莫名其妙一樣。   最後關於陸而奇的晚餐問題,到頭來還是像往常一樣,去隔壁的大嬸家解決了。   我趴在床上,對自己萬分失望。   向我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做出一頓飯來呢?   「千羽,不必勉強。」他看到焦黑的廚房大致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我說過的吃飯對我來說只是能量補充的一種形式。」   他坐到了床邊,牽起一縷妖嬈鋪在床鋪上的黑髮,我靜靜地看著,黑髮從他指間絲絲滑落。   「陸而奇,我想為你做點什麼,真的。」   最後一縷髮絲被他放到了嘴邊,「那麼就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吧。」   我翻了一個身,玩笑地看著上方,「如果,我是說如果不行呢?我們會像電視肥皂劇裡那樣被外力分開到天涯海角,永不能相見了怎麼辦?」   身邊的空氣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後悔說這句話時,眼前忽然印出一雙寶石般的碧眸,他說,「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帶上這雙眼睛吧,讓我永遠在你身邊。」   「呵呵……」我嬌笑著撫上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陸而奇你還記得啊,我曾經說過最喜歡你的這雙眼睛了,好想珍藏呵。」   忽然很無聊地想到了很久以後,有人向我問起我為什要收藏這對妖艷的綠寶石時,我會怎麼回答。   「嗯,我會跟別人說這是我最重要的一個人送的。」   我拉下他的頭,將唇輕輕地印在了他的眼睛上,它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蠟燭吹滅後不久,我的手忽然摸到了一片滑嫩的肌膚,   這……我顫抖地再次確認了一遍……   這個……不會是……美少年的裸體?!!   「千羽,你摸夠了沒有?」陸而奇隱忍道。   「你Y的為什麼沒穿衣服?!」為了掩飾我的激動我朝他吼道。   「沒有什麼為什麼,天熱我習慣裸睡的。」   「可是現在才是初春吧?」   「練武的人是不怕冷的。」   「啊……有內功什麼的真好啊,我也想要……」   「千羽,你很冷嗎?」   「嗯。」自從上次感冒後,身體好像一直沒有好好恢復過,特別怕冷。   陸而奇忽然將我圈到了他的懷中,「這樣會好點嗎?」   蜷在他懷中,聽著他穩重的心跳,感受著他溫熱的胸膛。   除了悸動外,更多的是咆哮,啊……美少年的裸體……美少年的裸體……   不行!千萬不能噴鼻血,千萬要忍住!不然就太差勁了!   「陸而奇,我們來說點什麼吧」快點找點事情讓我轉移一下視線。   「嗯,我剛剛想起來的。我的第一套睡衣是你買給我的。」   「哦……是嗎?可是我為什麼要買睡衣給你咧?」   「好像是你在我身上噴過鼻血後,就誓死要我穿睡衣了。」   = =!!我無語了……貌似我剛剛拽開話題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要噴鼻血的事,他竟然又給我繞回來了……   讓我們來跳舞   忙碌的春播終於結束了,晚上全村要舉行篝火晚會。   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裡,我已經學會了幾道簡單的菜,雖然,每次都不知輕重地多放少放調料,但是陸而奇從來都是乖乖吃完的。我是真是又慚愧又開心,因為嘗嘗拿隔壁家的狗做試驗,我知道自己的菜有多麼猶如毒藥的存在,它好幾次都給我毒得差點口吐白沫,但是陸而奇每次吃完都會吃完摸摸我的頭,說,有進步。   只是……   我不知道他面癱的表情到底是在說真心話還是在安慰我。   一個人在河邊走,陸而奇被村長拉去說是商量今晚篝火晚會的事情了,儼然,他們全部的人都已經接納並認同了他。我開始不喜歡這個世外桃源。   望著靜靜流淌的小河,風是暖暖的,春天的氣息到處都是,微風吹起長長的黑髮。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近兩個月了……我又有什麼理由去討厭這個給我們安穩時光的村莊呢?   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   一切只是我自私的認為自己喜歡陸而奇,那麼陸而奇也必須只能喜歡我一個人呢,別人喜歡他也是不可以的,這種猶如小孩子般的佔有慾……真是幼稚啊。   理順一縷頭髮,披到胸前。抬頭瞥了一眼臨近的一棵大樹,我很是火大地吼道,「你Y的,要跟到什麼時候?!」   隨著吼聲,從樹上躍下一個藍發男子,不是染月還是誰?!   他瞇眼笑道,「那我還不是怕我的親親女兒想不開,跳河自殺啊……」   跳河自殺??!就這種淺到一看見底的河??!   青筋!「這種河能淹死人嗎?!」   「那可不一定,比如那些醉酒的人啊,比如那些一心想下尋死的人。」他無厘頭地分析著,但是銀眸裡全意外地沒有了平日的笑意,反而是平靜的有點令人窒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自殺了?!」我盡量去忽視他的眼睛,像往常一樣吼了回去。但是顫抖的手洩露了我的緊張。   雖然這傢伙在我身邊神出鬼沒地也有一個多月了,雖然每次都是跟我吵些無厘頭的事情,比如哪只毛毛蟲爬得快,比如那個孕婦生下的是男還是女,但是……我還是怕他……非常非常地怕……   他忽然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我嚥了一口口水,「你Y的有屁快放!」   「女孩子家文明一點……」他說著抬頭望著天空,伸手指著北方的一處,「看到了麼?那顆星星。」   我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見北方的蒼穹,閃著一顆極其耀眼的星星,在屬於白天的天空裡仍是異常的閃耀。   「看到了,又怎樣?」   「通往聖山的路就要顯現了……」   那又怎樣?管我什麼事?……   「你不去看看你的夜明小弟弟嗎?」   ……我低頭輕喃道,「夜明……你說誰呢?我認識這個人嗎?」   他笑,「是嗎?小千羽真是絕情啊,虧你的夜明小弟弟還向我打你的去處……難得的十年一次機會,你真的不要去……以後可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哦。」   捲起胸前的一卷頭髮,我平靜道,「你很囉嗦誒,我都跟你說不認識這個人了。」   「對了,你餓不餓?我給你準備了很多美味的食物哦!」他語調一翹,忽然又換上了一張玩世不恭的表情。   重重得拍了他一下,「被你嚇死了!」   那一瞬間所有壓抑的空氣忽然全都釋放了,剛剛還是等著死神的宣判,現在心落下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紛亂的複雜,很高興他不是來帶我走的,很高興我跟陸而奇還有時間……   但是,他什麼意思?明明知道我不能吃人類的食物,還忽然抖出這麼多冒著熱氣的雞腿雞翅什麼的!   他搖了搖手中的雞翅,欠扁道,「看著小千羽你生氣的樣子我的胃口就會變得很好啊。」   我怒!一下子撲了上去,「我真的很餓,你給我下肚吧!」   誰知這丫忽然扯開了領口,露出乾淨的脖子,很是怪異地呻吟道,「如果是小千羽的話,我是很樂意的……來吧……」   我愣了一下,好香甜的味道……   我聽到了血管裡血液流動的聲音,看到了頸項間每一根血管的脈動。   好香,好美味……   我聽到了自己嚥口水的聲音,但也是這個聲音瞬間把我驚醒,我猛的推開他,自己卻是狼狽地甩在地上,「你,你吸血鬼電影看多了吧!!」   蒼銀色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然後他緩緩地拉上衣服,一邊搖著頭一邊遺憾道,「免費的不要,小千羽可不要後悔哦。」   我瞪著他,這丫是故意的!   「你自個兒慢慢吃吧,我要回去了!」恨恨地回頭走開,他總是這樣,看我一次次的狼狽,很開心是嗎?!   身後傳來了他不緊不慢的聲音,「小千羽還是不要去參加今晚的篝火晚會好哦……會有妖魔出現的……」   我朝他帥氣的甩了甩手,「要說妖魔,你面前不就有一個,不用擔心。」   「哎……爸爸的忠告為什麼不聽呢?」男子望著北方的耀星,今晚又將會是怎樣的美麗……鮮紅的火焰,濃稠的鮮血……這種情景無論看多少遍都覺得很美啊……   推門進去後看到陸而奇正在準備著什麼,頓覺一陣心安,無聲地走過去壞壞地嚇他,「你在幹什麼?!」   面癱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驚嚇的樣子,他只是將我拉到了他面前,然後一件紅白相間的服飾擺到了我面前。   嗯?我不解地抬頭看他。   「今晚就穿它吧。」他揉著我的頭髮輕聲道。   哈?!「陸而奇,你特地為我選的嗎?!太高興了!」這,這應該算是陸而奇第一次送我的東西吧?!我開心地將它拿過,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真的很漂亮。   「嗯,我會穿得,穿給陸而奇看哦!」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換起了衣服,雖然我不介意在他面前脫衣服,畢竟我們已經是同床共枕了好久,但是陸而奇這Y還是意外的純情,竟然臉紅地將視線移開了。   「吶,陸而奇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北方的一顆星星特別亮啊?」我隨便找了個話題。   「……嗯,很奇怪。」   「說的也是,一般白天的星星是不會這麼亮的說。」   「嗯。」   夜晚的到來意味著盛宴狂歡的開始,我由陸而奇牽著走到了篝火晚會現場,滾燙的臉在經過一路的夜風還是沒有降下溫度來。都怪陸而奇,幹嘛在出門前做那個奇怪的舉動。   「很漂亮,今晚的你。」隨即唇上落下一記溫熱的吻。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漫天盛開的鮮花……幸福甜美……   我真的好喜歡陸而奇,怎麼辦……   忽然一陣厭惡的聲音傳來,「陸哥哥!陸哥哥——」   然後小蘿莉猶如一陣風一般站在了我們面前,還不忘轉一個圈,最後甜甜地抬頭沖陸而奇笑道,「陸哥哥,我今天漂不漂亮?」   卡?我惡狠狠地瞪著陸而奇,你敢說一次漂亮看看?!   陸而奇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警告,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說,「很可愛。」   小蘿莉開心地笑開了,我可沒有看漏這丫看向我這邊時得意的眼神。   拽?你有什麼好拽的?!   「吶吶,陸哥哥,今晚跟我一起跳舞好不好?我可是跳得很好的好,連媽媽都這麼誇我!」   「不,我……」   「我知道爸爸他們教過陸哥哥這段舞蹈的,你不要騙我說你不會跳什麼的哦。」說著主動拉上了陸而奇的手,「我們去那邊跳吧,啊……已經開始了!」   力氣大得硬是將陸而奇拖了好幾步。陸而奇貌似是想抽出他的手來,但是被捏得太牢了,試了好幾次都不行,他看著我,問我該怎麼辦?   我猜他是直接想將蘿莉的手給切下來了。   對他搖了搖頭,「去跳一會兒吧,我在旁邊等你。」跳舞也不是什麼壞事,難得他會去學。   「我想跟你跳。」這丫很認真地說。   難不成,他特地去學就是為了今晚跟我跳?!這個笨蛋!他怎麼只想到自己不會跳卻沒想到我也不會跳啊……   最後陸而奇還是被拉到了跳舞隊伍中。   火紅的篝火,盡情歡暢的人們……被這換了的氣氛感染,我扯出了一抹笑容。只是心中的不安到底是什麼……   抬頭,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覺得那顆星星變紅了……充滿魔性。揉了揉眼睛,又變得什麼都沒有了。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杯酒,「要不要喝喝看?」我轉過頭看過去,是一個妙齡少女,只見她朝我調皮地眨了眨眼,「聽說很烈,只許男人們喝,我們喝喝看怎樣?」   「對不起啊,我喝不來酒的。」   「這樣啊,那我一個人好了,你替我看著點,不要讓人發現了哦。」   「好的。」   我說完後,就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潔白的喉嚨看,酒水通過食道,一湧一湧的……   咬斷這纖細的脖子會是什麼滋味呢?什麼滋味,什麼滋味……   手不受控制地朝前方伸去,只差一點了……   「你也想要嗎?」少女美好的聲音忽然撞進我的迷亂中。   「不……不要!」我尖叫一聲從她身邊逃開。怎麼會這樣?!我明明不餓的,為什麼這麼渴望人類的身體?!   緊緊地抱住不斷顫抖的身體,好難受……   身體裡不斷要湧出來的是什麼?!   啊——我極其痛苦地倒在地上。   不要出來!不可以出來!那怪物的力量!   我,我不要讓陸而奇看見我妖化的樣子!   指甲深深地刺進了手心裡,痛吧,再痛一點……讓我清醒,清醒……   「小千羽,不要這樣……爸爸會難過的。」是誰?   是誰把一股股清涼的力量送到我身體裡,平息了每一處沸騰的鮮血。我緩緩睜開眼睛……   「染月……」爸爸……   忽然好想哭。我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脖子,頭深深地埋進了他的胸膛。   「我,我怕陸而奇看到我……可怕的樣子……」我顫抖道。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背,一下一下,「沒關係,只要過了今夜的魔性之夜就沒事了。」   然後他繼續道,「聖山現世的時候也是妖魔爭相爭奪聖山靈氣的時候,那個時侯,天魔星就會出現,小千羽看到的就是它,天魔星會激發潛在在妖怪體內的每一處妖性,所以小千羽才會這麼痛苦的。」   我心有餘悸地看向天空中的妖星,明明是那麼的漂亮……   「小千羽,就這樣跟我回去,結束了……好嗎?」他的聲音猶如從虛空中傳來,那麼的不真實。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為什麼?是時間到了嗎?!」   為什麼這麼驚訝?為什麼如此的不肯?不是早就知道結局了嗎?   他點了點頭,「就這樣回去是最好的,相信我。」   不要!我猛地推開他,「我要去見陸而奇,他還等著我……我要去見見他,只是去見見他……」   慌慌張張地往回跑去,中途還被絆倒摔了好幾次。   陸而奇還等著我,他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還等著我……   血腥味……好濃,好重……   是從村子裡散出來的!   遠遠的就看到了沖天的火光,發生什麼事了?!   衝過去的身子忽然被染月一把拽住,「不要過去……」   「放開我!陸而奇還在裡面!我要去找他!」   掙扎的身子忽然被緊緊地抱住,「已經來不及了。小千羽,聽我講完,你再決定去不去好不好?」   「你說……」不安在漸漸擴大,我知道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知道的,進入聖山需要引子,雲汐的血就是引子。陸而奇接受了他的血,從那一刻起,他的結局就注定只有兩種了,一種是在今天成為其他妖魔爭相的獵物,一種就是在天魔星的魔性下,妖化成失去理智的魔物,無論是哪種都是可悲的結局啊……你的陸而奇……」   我的手深深抓進了他的衣服裡,「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告訴你了又有什麼用?」   「我要去找他。」我鎮定地看著他,「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找他。」   他放開了我,悶笑起來,「這就是你的選擇……呵呵……算了,我早該想到了……」   對不起,就讓我任性一回。爸爸……   我頭也不回地跑進了村子,到處是燒焦的味道,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很多斷肢殘臂的屍體,屋頂上,猙獰的小妖尖叫著跳來跳去。剛剛的慶祝宴現在儼然成了妖怪們的歡樂宴……   陸而奇……   我踩過一具具屍體,毫無方向地尋找。   陸而奇?!   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空曠的場地上,妖怪們的屍體猶如小山般堆積著,而中間僅憑著一把劍支撐著垂著頭的男人,黑髮肆虐飄起。他的背後是一顆紅得耀眼的星星。   「陸而奇……」他的身上不再是我熟悉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殘虐狠戾,猶如當年的我。   他輕聲喝道,「不要過來!」很冷很冷的聲音。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陸而奇,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   他輕輕搖頭,「不,不要過來!」   繼續走進,「陸而奇,我們來跳舞吧。」   他猛然抬頭,眼中的血紅完全暴露,痛苦地閉上,再次睜開時又稍稍恢復了一點墨綠,「千羽,不要靠近我……我會把你殺掉的……求你,不要過來……」   我繼續上前,然後不容他反抗地抱住了他,「沒關係,如果是陸而奇你的話……」他在我雙臂間漸漸穩定下來。我扔掉了他的劍,撫他起來,點上他哀傷的眼角,「不要難過,陸而奇就算我們不能擁有未來,我們也擁有共同的回憶不是嗎?所以不要難過……讓我們在這裡留下最後最美的回憶,好嗎?」   讓我們跳舞吧……   讓我們跳舞……   布下結界,阻止妖怪的破壞。   然後,妖艷的紅星為背景,火紅的大地為舞台,我跟他相擁跳著不知風格的舞……   要是真的天荒地老……那該多好……   陸而奇的呼吸越來越重,抓著我的肩也越來越緊甚至是痛。   「很痛苦?」我也很痛……很痛很痛……   最終篇的回憶結束了……   被一股大力拉開,陸而奇撿起地上的劍,喘著粗氣將他交到我手裡,「殺了我……」他泛紅的眼睛顯示著狂性正在吞噬他的身體。   我握著劍,只是看著他。   「殺……了……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會傷了你的……」他費勁地逼迫自己將這句話講完,手也在這個時候慢慢變形。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了,我知道。陸而奇注定要在今晚消失,我知道。   可是我沒想到要我親自來結束。   這太殘忍了不是嗎?   「殺了,我……」他步步逼近。我呆握著的劍,劍尖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不可以這麼殘忍的……   我忽然放下劍,「陸而奇,如果你要吃我的話……可以哦……」然後我開始解開衣帶,這件陸而奇送給我的新衣服原本想好好保存的呵。   他呼吸沉重地站定在原地,「不,不要……」手用勁一切力氣握緊。   但是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泛紅了。   我的肩完全露在了空氣中,我朝他笑道,「從這裡開始好嗎?」   「千……」他沒有叫完我的名字,狂熱的本能使他一下子撲上來將我按倒在地上,嘴巴湊到了我肩上。   「我不會讓你痛苦的……」我輕輕低喃著,右手將劍高高舉起,對準了他背部的心臟位置,乖……一點都不痛……   「唰——」刀光下,割裂戳刺之聲。   劍軟軟地倒在一邊,上邊沒有沾半點血。   我坐起,抱起被斬落了的頭顱……   然後抬頭迷茫地看著面前提刀的少年,他對我說,「我奉師傅之命來銷毀他。」   低頭,替懷中的頭顱合上血紅的眼睛,「吶,陸而奇真是過分誒,明明答應過死後將眼睛給我的,可是……你看,現在卻變成看紅色……」   「千羽姐姐,不要怪我,我必須在它完全妖化之前殺掉他……」   「陸而奇……我們回家吧……」搖搖還晃站起。   結界消除,妖怪蠢蠢欲動地想衝上來,我瞥了它們一眼,「滾開。」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片刻後沒有一隻妖怪敢留下來了。   「千羽姐姐,你不要這樣,他已經死了。」夜明焦急道。   我看向他,軟軟一笑,「小夜明啊,謝謝你替姐姐下最後一手……」   但是,為什麼要替我下手?不然那把劍刺穿陸而奇的心臟後也可以刺進我的心臟的……   那麼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吶,夜明,你為什麼總是做讓我討厭的事……   我就抱著陸而奇的頭顱坐在小山上,火舌繼續吞噬著村莊。   第一縷陽光到來的時候,手中唯一剩下的東西在我面前化成了晶片,顆顆蒸發般消失在陽光中。   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結局了嗎……   上學   ——小千羽,我們該啟程了哦。   ——你要帶千羽姐姐去哪裡?   ——小鬼,你任務完成了還是快點回去好。   ——不行!你不能帶千羽姐姐走!   ——嗯……為什麼。   ——因,因為……反正你就是不能帶她走!   ——呵呵……還真是有趣的理由……要是我一定要帶走他呢?   ——不可以!   ——小鬼,你想單挑?換個時間,我是很樂意陪你玩一下的,只是現在你礙著我了。   之後是一陣肉體被猛然攤開撞在地上的聲音。   「咳咳……你,你不能帶走千羽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   染月蹲下來抓起他的下巴,「找到了又怎樣?你不要忘了,小千羽所有的苦痛都是誰給的……」   「我……他不是我,我跟那個人沒有關係……」   「沒關係?你不要笑死我了……你們是同一個人這個關係還不夠大嗎?」他玩味地看著他。   小夜明慌亂地避開視線,然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直視著他,「不管你信不信,要留在師傅身邊的從來是他的思想,我一直想出來找千羽姐姐的。而且……而且我已經將耳釘取下來了,師傅會為他重塑一個身體,以後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了。我們不再是同一個人!」   染月驚訝了一下,「哦?那麼你想說什麼?」   「我,我可以保護千羽姐姐的!」   「用不著,小千羽跟我在一起很安全。」輕輕撥開他的話。   小夜明慢慢地站起,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聲音忽然沉了下來,「那麼我最後要提醒你一下,千羽存在的最先條件就是我的存在,因為她是由我創造的複製品。」   染月的眼睛危險地微微睜開,「這麼說,我還必須負責你的安全……怎麼算怎麼不合算啊。」真想殺了他……現在。   「不需要你負責,我只要千羽姐姐留在我身邊。」   「呵呵……呵呵呵……你知道嗎?你真的是很討厭。不管怎麼樣,小千羽都要跟我回去,那麼……只好讓你也一起來了。」   ☆ ☆ ☆ ☆ ☆ ☆ ☆ ☆ ☆ ☆   一年以後……   「小鬼,我的小千羽是不是又跑你房間裡去了?」隨著「登登」急速的樓梯聲,一間臥室的門被猛然撞開。   風塵僕僕剛下車就趕過來的染月滿眼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一個穿著單薄衣裙的黑髮少女正騎在一個少年身上,低身揉著他的脖子,將嘴巴湊在他的頸邊。   察覺到門外的動靜少女慢慢地抬起頭看過來,嘴角殘留著血珠,一雙漆黑的眼睛此時正無神空洞略帶些疑惑地看著門外。   震驚過後的染月滿是無奈,他慢慢走過去,「小千羽又餓了嗎?爸爸前幾天不是剛給你吃過食物……乖,不要趴在弟弟身上……爸爸給你帶來很多好玩的哦。」   少女歪頭稍稍思索了片刻,「不……要……弟弟的,好吃……」   你還給我挑食?!明明只要是血是肉就可以了,憑什麼這個小子這麼香啊?!染月很是想不通,不過……只要小千羽喜歡就好了,他還真不知道將這小子帶回來還有這個作用。   兩年後……   染月看著窩在沙發裡安睡的少女,放下咖啡,走過去輕柔地抱起了她,看電視也會看得睡著……   少女醒來,眨了眨眼,一臉的不解,「爸爸……剛剛電視裡有一對相愛的人,男的為了保護女的死了,為什麼那個女的後來也自殺了呢?」   「嗯?為什麼……呵呵……那是狗血電視劇啊,現實中,女的一般都會再去找一個。再說,那男的保護不了女的就是沒用,女的甩了他正好。」   少女思索了片刻,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可是為什麼我看到他們死的時候,這裡好難受……愛是什麼……」她指著自己的心臟,不解道。   染月頓了一下,隨即笑道,「愛,愛就是爸爸喜歡小千羽,小千羽喜歡爸爸……至於小千羽你為什麼會難過,大概是因為你餓了吧……」(作:這也能扯?!)   「那是因為爸爸你不讓我碰弟弟……」   「乖……只是喝血的話營養會跟不上的,還要補充一下肉啊骨頭啊……」每天一次,是人都會被吸乾的吧……他的小千羽還真是越來越有向吸血鬼發展的趨勢呢……(作:你不用說千羽的,你的『肉啊骨頭啊』已經嚇倒我們了!)   四年後(恢復第一人稱)   在某個教室裡,「大家好,我叫夜千羽,請大家多多關照!」我很緊張,怎麼說呢,雖然在家染月爸爸已經教會我課本知識了,但是第一次要跟這麼多同學一起學習,有點不知所措,這個開場白還是早上在夜明那裡討教來的,他說他當初就是這麼說的。   但是,現在卻全部吃驚地看著我,忽然有人爆出一句,「千羽同學的愛好是什麼?」   然後一下子紛亂了,「生日,血型,家住地址?」   「千羽同學有沒有男朋友啊?」   「千羽同學喜歡吃什麼?」   「千羽同學……」   我被嚇倒了,夜明沒有說會出現這些情況啊!我立刻躲到了老師的身後,老師胖胖的正好把我遮住。   這時,一個不悅的聲音響起,「安靜!安靜!現在是上課時間,我作為班長有必要提醒你們一下。」   頓時全班寂靜,我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個金髮女生,真漂亮啊。可是她好像不想理我,嗯……大概是沒有看到我吧……   老師撫了撫眼鏡,「夜千羽同學就坐到那邊吧。」   好的,我捧著書包快速地從全班的視線中走到那個位置。剛坐下,鄰桌的女生就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林姚。」   我有點受寵若驚地伸出手,「嗯,你好……我叫夜千羽……」   放下書包,拿出課本,我的心還在撲撲直跳。   沒關係的,千羽。放鬆點,他們都是我的同學,沒什麼好緊張的。   同桌林姚將課本高高豎起在桌上然後低下頭朝我輕聲道,「你知道嗎?剛剛你進來的瞬間我簡直不能相信我的眼睛,你美得簡直不像人……而現在你竟然是我的同桌……簡直不能相信……」   望著眼前這個一句話用了三個「簡直」的同桌,我一陣放鬆,同桌是個很親切的人呢。   一下課,恐怖的事情又發生了,老師前腳剛邁出教室,我的四周就圍滿了人,接著剛才的話題問了開來。   頓時頭皮發麻。   這時,那個嚴肅的聲音再次救了我,「我接下來要去帶也千羽同學熟悉一下環境,你們不要擋路。」   然後我的身邊就不會再出現其他人了,她優雅地走在前面,我小心翼翼又略帶好奇地跟在後面。一個小小的噴水池前,她聽了下來,我還以為她要恨我講這個噴水池的由來,但是她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雙手環胸,她說,「夜千羽同學,我要跟你事先說明一下,我們班一直一來是文明班級,我不希望因為某些人不端正的行為而影響我們班的排名。」   我點頭,「是的。」不過,她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呢?   「你能明白最好,我最討厭仗著自己漂亮一點就勾三搭四的人了。」   「是的。」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把自己最討厭什麼也告訴她,畢竟人家把她的喜好告訴你了啊。那邊林姚的聲音就急急地傳了過來,「班長班長!不得了!那個夜明竟然跑到我們教室去了!」   金髮少女一聽立刻丟下我向教室跑去。   我不解,為什麼夜明的出現會使他們這麼驚慌?   後來林姚告訴我,夜明是學校最大的紀律委員,他出現的地方必定要有處分扣分事件發生。雖然有著一張明星一樣的臉,但是為人太過冷淡,因此在大家心中他就是判官的存在。   當我來到教室門口時,金髮班長正在跟夜明說著什麼,夜明又好像有點不耐煩,「我說過了,我只是來找人,剛好看到你們班有人在看那種黃色垃圾而已。」   說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我,頓時大步朝我走來,「你去哪裡了?」   他在生氣?可是為什麼……我只是跟班長去熟悉一下環境,雖然在上學前,他跟爸爸叮囑過,不要一個人亂走,但是這不算亂走吧?   「我……」   剩下的話,被他埋進了胸膛,「我以為你又丟下我了……」   我瞪大了眼睛,怎麼一直沒有發現不知不覺這個弟弟已經比我高處許多了?   「放學了,你把書包整理一下,我們回去吧。」   「哦。」   他放開我,我急急忙忙跑進教室整書包,四周的同學都是一副嘴裡好像塞了鴨蛋一樣,木愣愣地看著夜明。   片刻後,「天啦……他竟然會露出那麼憂鬱的神情?!」   「簡直不能相信啊……」   「但是像憂鬱王子一樣好帥啊!」   「是啊是啊!以前就一直覺得夜明同學很帥要不是那冷淡的表情,原來他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啊……啊——」   ……   不明所以,我走出教室走到他身邊,忽然牽上了他的手。雖然他事先警告過,說在外面不許牽他的手,但是我忽然間就是很想牽。感覺他掙扎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有甩開我,慢慢地握住了我。我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夜深,一張不大的床上。   我迷離地看著身下的夜明,雙手按住他的雙肩,「夜明……我想要……」已經一星期了,雖然爸爸給我吃過食物,但是什麼也比不上弟弟的血。   他深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有哀傷有心疼還有很多我看不出的情緒,「我知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千羽姐姐……」   我微微一笑,「嗯……」然後俯身,湊到了他頸邊,伸出舌頭舔了舔香甜的血管。   身下的人一陣顫抖。環上我腰部的手更加緊了。   當鮮血經過我的食道,流進我的細胞,我渾身說不出的舒暢與滿足。我知道我不是嗜血,我要的從來只有是他的血,說不上來為什麼。   爸爸曾經解釋說,這是他欠我的。   我吸完了仍舊伏在他身上環著他的脖子。   「我覺得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很重要的東西……」我在他頸邊輕輕說道。   「比現在的生活還重要的東西嗎?」   「我不知道……」   「……對不起……」他輕吻我的發尖。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為什麼你們都用那種可憐的眼光看我……   因為我是怪物……   最後,   我昏昏沉沉地枕著他的肩睡去了……   關於食物   上學,不斷接觸外人,對我來說真的是很難適應的開頭。除了同桌林姚外,我幾乎不敢跟其他任何人說話,就是老師叫我回答問題,我也會緊張地腦子一片空白。   「哼,可惜空有一副好皮囊……」班長看我的時候很奇怪,我可以把她的表情理解為嘲笑嗎?可是為什麼要露出那種神情?   我問過染月爸爸,他只是摸摸我的頭說,「她那是嫉妒小千羽你啊,嫉妒的女生最醜了……不用理她。嗯……我聽夜明說了,你還是不習慣很別人接觸呢……」   我低下頭,「……對不起,我,我會盡快習慣的……」   我一直一來接受的只有只是染月爸爸跟夜明弟弟氣息的空氣,忽然一下子走出屋子,走到人群,渾濁的空氣會讓我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而且……我怕,本能地怕再有人闖入我的世界……那樣的話,消失的時候,我會痛……很痛……   「呵呵……小千羽不惜勉強,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去學校了。本來還以為爸爸出去工作,弟弟也去上學了的話,小千羽一個人會寂寞,如果小千羽覺得外面很討厭的話,那就呆在家裡好了。」   「不……也不是很討厭……」學校裡,其實還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只要不要跟我有關,讓我作為一個旁觀者。   「這樣啊……」染月爸爸忽然沉默下來了。   我疑惑地抬頭望他。   那雙暖暖的手又把我按倒了他懷裡,「那麼小千羽就不要把他們當人看待就行了。」   嗯?   染月爸抱起我,「小千羽餓了吧……爸爸記得快半個月沒給你補充過營養了。」   我紅了紅臉,其實在這期間,我已經向弟弟要過鮮血了。弟弟從來是對我這麼地溫柔,不會推開我,不會告訴爸爸……   所以,我也有必要克制一下,吃點正常的食物解決一下飢餓感才好啊。   爸爸帶我來到了進餐的地下室,我幾乎可以聞到上次殘留的血腥味,這無疑刺激了我的慾望。但是當我看到那個被綁在椅子上,蒙住雙眼,粘上腳步的人時,我有點驚訝與不解。   「爸爸,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弄死了再給我?」   染月爸爸將我放下,笑道,「小千羽不是怕跟別人接觸嗎?那麼從這裡開始試著把他們看成食物吧……」   不懂……   你是要我親自把他們弄死再吃?   椅子上的人拚命掙扎著,別封的嘴裡不斷發出嗚嗚聲。他想說什麼呢,求我不要殺他?還是不要吃他?   為什麼要發出那種絕望的嗚咽?以前,他們都是無聲無息的……   「不要……那樣好噁心……」我茫然看著椅子上的人。   染月爸爸忽然笑得有點悶,「為什麼要噁心?小千羽以前吃的可都是他那樣的人類哦……」   我頓時啞然,為什麼要噁心……   為什麼要噁心……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噁心的理由。我顫抖地一步步走到椅子邊,但是接下來我又該怎麼做?無助地看向染月爸爸……   染月爸爸站在那裡瞇眼看著我,只是靠著牆站在那裡,他不打算過來,也不打算說話。   痛苦酸澀頓時襲了上來,我不知道為什麼伸過去的手首先做得舉動是撕開了那人嘴上的膠帶。   「咳咳……你們不要殺我,我有很多錢!你們綁架我不就是為了錢嗎?!真的,我保證家人不會去報警的……你要多少,我全部給你……求你們不要殺我?!」   聽著他驚恐顫抖的聲音,我的心也跟著陣陣緊縮。   真難受……   所以,我直接捏上了他的喉嚨,他的聲音也終於停止了。舒了一口氣,但是隨之發現他在我手中快斷氣了,忙撤開手,無措地退開好幾步。   「不行……染月爸爸……我不行,不行的!我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我尖叫著逃了開去,從環胸站定的染月爸爸身邊跑過,逃離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下室。   身後傳來了染月爸爸歎息的聲音,「為什麼不行……以前,小千羽明明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手的……」   以前?以前?……我沒有以前的記憶呢。那麼以前的我是一個徒手撕開身體,獠牙撕扯肉體的怪物?以前的我是個殺人不眨的怪物?那麼為什麼總覺得那段記憶花光了我所有的淚水與感情……   搖搖晃晃地不小心裝上了夜明,我道了聲歉後匆匆跑開。只是還沒邁開的腳步,被他因硬生生地拉了回去,我一下子對上了他漆黑的眼睛,然後又是慌張低頭。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眼睛,低低詢問道,「你哭了。」   是嗎?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淚水了。   「夜明弟弟,把身子矮下來一點……」我悶聲道。我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不像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恢復一下。   他沒有問的低下了身子,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我沒有吃染月爸爸給我的食物,所以,你給我好不好?」   還沒等他回答,染月爸爸就把我從他身上抓了下來,雖然像往常一樣笑著,但是我知道他生氣了。   「小千羽,為什麼總是不聽爸爸的話?」   我將頭埋在他胸前,有點委屈,「是爸爸先逼我的,我不喜歡那樣做。」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麼要逼我?讓我撕裂綁在椅子上毫無反抗的人?   染月爸爸拉開我的身子,忽然彈指在我的鼻尖上,好酸!   「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了,小千羽不喜歡對那種毫無縛雞之力的獵物出手是不是?那麼,這次晚餐就取消,小千羽自己去找對自己口味的獵物,怎樣?」   因為染月爸爸說了這麼奇怪的話,害得我後來幾天上學的時候一直把面前的人當作合不合適獵物去考慮,結果不要說跟班裡的同學關係變得融洽了,就連跟他們普通的對話都變差勁到極點了。   「千羽?千羽?!班長在跟你說話呢!」同桌忽然搖著我的肩膀用一種很恐怖地語氣提醒我道。   我猛然回過神來,一下子看到地就是金髮班長滿臉怒氣地看著我。呃……果然不該把她當作食物的,生氣的人多皺紋,咬下去皺巴巴的說。   「夜千羽同學,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在神遊些什麼,但是,作為班長,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明天就要數學測驗了,我不希望某人因為在做試卷的時候神遊而叫白卷,你知道嗎?」她盛氣凌人地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某人是在說我,「不會……我會全部寫好的。」做試卷又不用看人,我不會亂想的,而且周圍的可以當作食物的人都已經考慮完畢,都叉叉掉了。   為什麼呢?大概還是因為殺完人後再吃我會噁心吧。   只是,爸爸將上次的那個人放走了,又不讓我喝弟弟的血,已經快一星期了,我開始覺得餓了。   「又開始了!我在跟你說正事呢,拜託你稍微聽一下別人的話好不好?」   惹怒她了……我小小地在心裡吐了一下舌頭,「對不起,麻煩你再說一遍。」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說我們班跟一班聯誼這星期六要出去春遊,你去不去?」   春遊……那是什麼東西……   但是估計我如果問出來,大概她真的會把殺掉吧。   旁邊的林姚還期待地拉著我的手,「去吧去吧……」   於是,我傻傻地點了點頭。   林姚頓時歡呼。   班長冷冷地哼了一聲,「那麼,到時請準時參加。」   班長走後,林姚神秘兮兮地捅了捅我的腰嗎「吶,千羽你跟你弟弟關係很好吧,把他從一班叫過來吧,我們一起行動啊……」   「為什麼?」夜明他在一班為什麼要跟我們五班的一起呢?   她笑得有點……嗯,猥瑣,「有你這麼好的資源怎麼能不利用?你不知道你弟弟最近人氣有多飆升。」   原諒我的無知,「為什麼?」   「你啊,真是一點都不關心一下周圍的情況,就憑夜明每天放學後在教室裡耐心等你這一點,就讓女生們心動不已了,你有沒有觀察過,他等人的側面非常非常的帥……嗯,不對,不止他的側面他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憂鬱王子的氣質。」   「哦……其實我也很憂鬱的。」每天憂鬱吃飯的問題。   「你?少來……」她誇張的看著我,忽然她兩眼放光地看向門口,「喂喂,你弟弟來了!」   我點了點頭,背上書包,本來想對林姚說聲再見的,但是她只是注意盯著夜明,根本就不理我。我歎了口氣,鬱悶地走到夜明身邊,牽上了他的手。他也很自然地回握住我。   「吶,夜明弟弟,星期六的春遊你參加嗎?」   「如果你參加的話,那麼染月必然也會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這麼說你會參加,而且跟我一起。」   「嗯。」   「太好了!」   「嗯?」   「因為我同桌很想跟你一起。」   「你同桌?」   「她叫林姚,很喜歡你哦。」   「……」   關於女人   在回家的路上,我問了夜明弟弟很多關於春遊的事情,原來春遊就是跟全班同學一起出去玩,可以拍照可以吃好吃的……   「只是,你不能跟她們一起吃的,你知道的?」夜明弟弟忽然中止了話題,提醒道。   我頓時鬱悶了一下,「嗯……」吃飯問題一直是我最頭痛的問題了。   他輕歎道,「如果真的餓了的話,晚上來我房間好了,我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   「嗯!」我開心地抱住了他。我也知道一直吸夜明弟弟的血,對他的身體不好,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慾,任憑染月爸爸給我找來多少食物,都比不上它對我的吸引力。   有時候我不得懷疑其實我是一個叫做吸血鬼的怪物來著。當然跟染月爸爸說時他就會笑得很厲害,說,小千羽你亂想什麼啊……你可是比那種東西高貴很多的……妖怪……   回到家,夜明弟弟去車庫停車,我幫他拎書包先進屋了。只是剛一打開門,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我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呃……真討厭,明知道我鼻子是常人的幾倍,還用這麼刺鼻的味道刺激我……   嗚嗚……好難受……   往望屋裡看去,只見一個,嗯,用染月爸爸的話說就是身材火爆的女人,正將染月爸爸往沙發上壓去。她也發現了我,先是一震,然後低頭淺笑繼續將染月爸爸壓下。   這是在幹嘛?!她幹嘛騎在染月爸爸身上?!   我很震驚也很……憤怒,直想衝過去扯開那具粘在染月爸爸身上的身體。但是在瞬間,肩膀卻被夜明弟弟拉住了,他走到我前面,對屋裡的人咳嗽了幾下,「請兩位到房間裡繼續可以嗎?」   繼續?!不要!   我的染月爸爸只能是我的!   絕對不要讓那個女人碰!不,其他人也不行!   「呵呵……繼續?沒什麼可以繼續了。」染月爸爸起身,將一臉不情願的女人推到了一邊。他的襯衫已經剝掉了好幾個扣子,胸膛敞開著,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向我走來。   我怒瞪著他。   他卻笑著,「小千羽不要再瞪眼了哦……再瞪我可要把你吃掉了……呵呵……」   走到我面前,正想伸手來觸碰我的眼睛卻忽然被夜明弟弟擋住了。   我確實不想讓他那只碰過那個香得可怕的人的手再來碰我,鼻子都紅了。   「夜明,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的很討厭。」   「彼此彼此。」   「呵呵……那眼神∼那眼神跟小千羽當年一模一樣,真是讓人興奮……」渾身莫名興奮起來的某個變態。   「你該去沖沖澡了。」某個還是超級冷靜的孩子。   「沖澡……那也是……是該沖沖了。」   染月爸爸有點不對勁地顫抖著捏住額角,好像是在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的感覺。   我不解地看向夜明弟弟,他低頭對我解釋道,「他有點精力旺盛。」   精力旺盛?   染月爸爸走到那個女的身邊,「那邊錢包裡的錢,你要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可是……」那個女的竟然不走還一副無力的樣子倒在染月爸爸身上,手,她的手又摸到了襯衫裡面,還上下滑動!!   正當我準備撲過去咬她時,她卻忽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被甩了出去。   那邊染月爸爸依舊笑瞇著眼,甩了甩手,若無其事地繼續往浴室走去。   「哦,小千羽……」他忽然回頭叫住了我。   嗯?我對今天染月爸爸的行為很是不解,迷惑地歪頭看著他。   「爸爸要出去工作幾天不回來了,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餓了的話,地下室有現成的食物……」說完,就走進浴室關門了。   「哦……」爸爸的工作,我知道有兩種,一種是在公司上班,一種就是修補時空裂縫,通常要出去幾天的工作就是後者。只是,心裡有一點點失落,染月爸爸沒有像往常一樣摸過我的頭後再去工作。   「夜明弟弟……」我難受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精力旺盛是一種什麼病?為什麼染月爸爸這麼奇怪?」   「大概是一種週期發作的病吧,沒關係,只要他找地方發洩發洩就沒問題了。」   「那要到哪裡去發洩發洩呢?」我抬頭問道。   他撇開了我的視線,有點不自然道,「大概是到女人堆裡,又或者去哪個怪異的世界去打一場,畢竟那個戰鬥狂的思維我還不能很好理解。」   我對這句話很是不理解,還要再問下去時,夜明弟弟卻已經走到窗戶邊,開窗了。「剛剛那香味還沒散去。」   呃?   啊!被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從染月爸爸奇怪舉止的迷惑中清醒過來,頓時滿鼻子的強烈刺激,好不難受。   晚上,洗完澡早早地等在了夜明弟弟的床上,心情是無比的好。但是,等啊等啊……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夜明弟弟竟然還沒有上來。   他不會在浴室裡改變注意忽然不想讓我吸了吧?!   我急忙穿上拖鞋跑下去。剛踏上一樓的地板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壓了上來,漆黑的客廳裡,似乎有什麼正在角落裡喘氣。   「夜明弟弟……」我顫著聲小心地往浴室走去,因為只有浴室裡還在嘩啦啦地放著水,還略有些燈光漏出來。   嗚嗚……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我不敢去開燈,生怕一開燈它就撲了過來。怎麼辦?怎麼辦啊?!   「夜明弟弟……」我只能逼自己叫喚他的名字來驅散一下恐怖的感覺。   那喘息生越來越近,越來越重了!   來到浴室門口,我驚慌地打開門。只是瞬間,我忽然尖叫起來。   來了!來了!後面的東西撲上來了!!   然後右手被一股力氣猛地拉了進去,接著是漫天的水迎面撲來。   「咳咳……」我狼狽地咳嗽著衝出水面看去,但見夜明弟弟□著上身抱著我一起浸在浴缸裡,而隨著他的目光往門外看去。   這、這是什麼啊??!!   怪獸?異獸?!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猶如蜥蜴粗壯的身子,恐怖的血盆大口,還有濃黃猙獰的眼睛。   我生生地摀住了嘴巴才沒有尖叫出來。   「怕是從空間縫隙裡逃出來的,這傢伙懼水,我們呆在這裡它暫時無法靠近的。」夜明弟弟從背後安撫地抱住了我。   但是,這怪物不停地撞擊著門板,血盆大口不斷地往這邊伸,我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緊緊地拽住他環過來的手,嗚咽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浴室裡的水放到了最大,不斷流到地上,流到外面,我一動也不敢動,驚恐地瞪著眼前的怪物。   它無比焦躁地不斷想靠近,但又不敢碰觸濕漉漉的地板。   時間在一分一秒艱難地過去,我覺得自己的神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高度緊張過。「夜、夜明弟弟……它會不會一直守在這裡……」   「恐怕它是這麼打算的。」   我頓時想哭出來了,「那怎麼辦啊?」   夜明弟弟沉默著沒有回答我。我萬分緊張地回頭看去,卻忽然被一陣巨響給阻斷了。   這,這怪物竟然忽然將門板給撞了下來,一下子架在了浴缸上。   它想這麼借助沒有弄濕的門板爬過來!!   這個時候再想潑水到上面已經來不及了!它的嘴巴已經在我們面前兇猛地展開了!   「啊——」我再也忍不住尖叫出來。恍然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帶著撞出了浴缸另一側的玻璃窗。接著一隻鈍痛,原來夜明弟弟帶著我撞開玻璃掉到了外面的花叢,身上頓時被刺拉得生疼。   「快逃,那傢伙很快會追來的!」他一邊披上剛剛扯過來的浴袍一邊拉起我往外跑。   夜晚的微風,夜晚的月亮讓我混沌的腦子更加迷亂。   是什麼……好香……好香……   我跑在夜明身後,癡迷地看著他的手臂處不斷流出的鮮血,多麼誘人的味道啊……   「千羽姐姐,你躲到裡面去!我來對付它!」他忽然停下來,把我推到一旁的河邊。   我一驚,愣了一下,再看了看拖著笨拙身子卻以極快速度追來的怪獸,「你會被它吃掉的!我們一起逃到河裡吧!」   他看了我一眼,說,「再泡下去會感冒的。」   說的也是……不、不對!什麼亂七八糟的!   「放心,它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我跟他去過很多更加危險的星球不也安全回來了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飛快地躲到了河岸邊,只要它一衝過來我就跳河!   黑暗中我看大不清夜明的戰鬥情況,但是光從周圍樹木撞斷,地面轟裂的聲音來看,一定很激烈。   呃……我也好想看啊……   也好想去打一場,打一場啊……   嗯?慌忙搖頭,我在想什麼啊?竟然也想跑去跟怪獸打架!我還是乖乖地蹲著比較好……   忽然間我聽到了染月爸爸的聲音,「真是讓我好找啊……」   然後是怪獸一陣嘶厲的吼聲,不一會兒吼聲減弱,我大著膽子探出身去。月亮出來,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   染月爸爸正坐在怪獸恐怖的頭上,瞇眼淺笑。夜明弟弟擦著嘴角的血絲走了過去,「它有點不對勁。」   染月爸爸依舊穩穩地坐在它頭上,只是那怪獸漸漸地停止了抽搐,僵死在地上了,「嗯?你是說它為什麼不選擇沒有水的星球,偏偏選擇這裡藏身?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呢。」   說著跳下身來,蹲在了怪獸面前,思索了一會兒後,忽然間就單手撕開了怪獸的肚子。頓時一團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滾了出來。   我覺得有點噁心,但是只是一瞬間,然後也沒什麼感覺了。畢竟我也經常吃這種血肉模糊的食物。   「她有身孕。」   「呵呵……原來如洗,它想找一個氣溫溫和的地方生產呢……真是,乖乖地呆在原來的世界生產好了,還到處亂跑,增加我工作負擔。」染月爸爸滿手是血地站了起來,然後在空中滑過一道縫,接著一個奇怪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啊……啊……真是沒意思……原本以為可以讓我好好打一場,結果這麼快就玩完了……」染月爸爸一邊抱怨著一邊將怪獸的屍體踢進了那個空間。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有點理解夜明弟弟白天說的「戰鬥狂」的意思了。   極度驚恐後忽然放鬆讓我渾身都沒有力氣地癱倒在地上。   「千羽姐姐,你沒事吧?!」他跑過來一把抱起了我。   濃郁誘人的香再次逼近,我的理智再一次被摧毀,輕輕地說了一句,「我要——」然後就環住他的脖子,抬頭舔吸起他染血的嘴唇。滿腦子只剩下殷紅美味的血了……   他的身子忽然僵硬,我想再深入舔舐時,一個大手將我拎了起來。   「小千羽,你在做什麼?」   染月爸爸危險的聲音忽然穿到腦中,我驚訝地回神望著他。   啊……染月爸爸終於恢復正常了!(作:神奇,你從哪裡看出這Y正常了?千羽:因為,因為染月爸爸像以前一樣抱我了……)   我開心地埋到他懷裡,倒是染月爸爸有點驚訝了。   「染月爸爸,以後不要讓別人抱你好不好?只讓我一個人抱好不好?」   染月爸爸靜默了一會兒後,悶笑起來,「只讓你一個人抱……小千羽,你吃得消嗎?」   一旁的夜明弟弟走過來,冰冷地飄過一句話,「以後找女人不再要帶到家裡來。」   春遊   那天,我早早地起來等在了夜明弟弟房間的門口,有點希翼有點緊張地望著黑漆漆的門。終於裡面的人出來了。   「夜明弟弟!」我歡快地只差沒撲上去掛在他脖子上了,「吶吶,染月爸爸是不是把零花錢全給你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撥開我的身子,朝外面走去,「嗯,怕你亂花。」   我跟上去,從後面探身前去討好道,「我不會亂花的,我保證,所以你能不能把零花錢分我一點?」   這下前面走著的身影停下來了,一臉不可理解的樣子,「你要錢幹什麼?」   「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零花錢,買好多好玩的東西……」我低頭兩食指亂亂地點著,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林姚說今天要去的九家寨有很多漂亮的手工藝品,還給我看了她特地從網上找來的圖片,真的好喜歡哦。   「這樣的話沒必要,你要什麼,我給你去買就可以了,你要星星也沒關係,那傢伙絕對會全部拿到你手裡的。」他點了點我的額頭,「所以你身上沒有必要帶錢知道嗎?」   「可是、可是——」我焦急地跟著他進了浴室。   「千羽姐姐要看我脫衣服嗎?」他回頭,一隻手已經開始解紐扣了。   我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小氣!」離開浴室,我的頭便垂了下來,就是因為不想讓你們知道我才想自己去買的啊。只是……為什麼第一次有這種想獨自佔有的感情,我不知道,大概是那顆石頭太漂亮了吧我想。   嗯,今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清風徐徐,小草很綠,小花很可愛。總是是個適合外出旅行的日子!   我趴在窗上,新奇地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景物。   「千羽你在看什麼?」旁邊的林姚也將頭探了過來,「沒什麼好看的嘛,你怎麼像第一次乘車一樣?」   我是第一次啊,話說我根本就沒有出過遠門。   這時林姚又賊兮兮地靠了進來,「吶吶,千羽,等會我們兩個走前面人那個你弟弟跟在後面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呃?我不明白她要表達什麼。   「我是說等會讓他走在我們中間怎麼樣?」   我往座椅上一靠,瞬間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如果你肯借錢給我的話,我就幫你,讓他跟你一起。」   「行!就是你問我要錢也沒關係,只要能夠讓我有點兩人氣氛的感覺。啊∼那不就是傳說的約會……啊……」某人莫名地興奮又害羞扭捏起來。   我則是暗自雀躍,有了錢,咱就可以去買那顆漂亮的石頭了吧。   走下車子,頓時一股屬於大山的味道清新地迎面而來。金髮的班長開始發話,「接下來自由主隊活動,地圖每人一份的,不要弄丟了,3點之前來這裡集合,就這樣,解散。」   「歐耶!」眾人歡呼。   我當然是跟林姚夜明一組,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金髮班長強悍地站在我們面前。   「為了確保我們班這次春遊的安全,我必須跟著你。」她是這樣說的。   我不解,「為什麼你跟著我就會安全了?」   林姚將我拉過,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她那是沒有人願意跟她主隊才會強詞奪理地來我們隊的。」   然後我跟林姚用怪同情的眼神一起掃視了她一邊。   她惱怒道,「我是班長,有義務維護安全!」   所以說為什麼你在了我們就安全了?不管了,將這個問題扔給夜明弟弟好了,「夜明弟弟,你答應她加入我們隊伍嗎?」   夜明弟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無所謂,她要來的話。」   哈?!頓時林姚的臉色很難看。班長一陣得意。   嗯,其實我也是覺得無所謂的,而且她一個人的話也可憐的說。   九家寨的佈置很像古代街市,兩旁鋪子上擺著的都是琳琅滿目的小飾品,還有特色小吃,而且走在人群中還有不少身著古代服飾的遊人。我神奇地拉林姚看,她笑著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寫著,「租借服裝」的地方,「我們也去試試?」然後轉頭問夜明,「夜明同學也一起去嗎?」   我期待地也望著他,去吧去吧……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夜明弟弟的神情有點古怪,似乎在回想什麼,「不,不了,你們玩吧。」   林姚一陣失望,「我也不去了。」   哦……林姚一直很想跟夜明弟弟在這裡拍張照片的說,但是如果她穿了古裝而夜明弟弟沒有穿得話,拍在一起會很奇怪的。   班長大人也發話了,「我身為班長必須無時不刻保持形象,我是不會穿這種衣服的。」   林姚又湊過頭來,附耳道,「她那是怕自己身材走光呵。」   是這樣啊?   我亂神奇地看了她一眼。她怒瞪了我一眼,然後哼一聲繼續無視我。   「那麼我也不去了,繼續逛下去好了!」反正還有很多好玩的,沒關係。   近中午十分了,他們開始喊肚子餓了,然後林姚衝進了路邊一家很有電視劇感覺的小吃店。   我有點鬱悶了,平時都是避開跟他們一起吃飯的,在家也一樣,因為人類的是食物聞了也有點噁心的,雖然那不是很強烈。   「千羽,你呢?」林姚將菜單移到我面前,問道。   我看著單子上完全陌生的名詞,一臉茫然地看向夜明弟弟,「我吃什麼?」   我吃什麼?   我吃什麼……   已經兩次拒絕進食了,已經惹染月爸爸不快了。   為什麼拒絕進食,或許只是單純地想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裡,能不進食存活幾天,或許只是對我的生存方式感到厭煩了,或許根本就沒有原因。   「千羽姐姐在減肥一般是不吃中飯的。」   「啊?千羽你還減肥?!那某些人不是要去自殺了?」   「林姚同學,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只是單純地表達驚訝之情罷了,某些人不要對號入座啊。」   「你?!」   我鬱悶的心情一直到在一處不起眼的小攤前淘到那顆石頭徹底結束,可是,夜明弟弟還在身邊,都說想把這個作為第一個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了。我苦皺著眉頭想著怎麼把他支開。   於是,「夜明弟弟啊,都走了這麼久了,你想不想上廁所啊?那,廁所就在對面哦。」   「你想去的話就直說。」他依舊很拽的樣子。   我笑得抽了一下,「那麼,你好不容易放鬆出來一趟,想不想來一串糖葫蘆呢?我絕對不會告訴染月爸爸你買糖葫蘆的,所以……」   「沒興趣。」   「那我想吃,你給我去買一串?」   他用一副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著我,「你能吃?」   我徹底沒話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這麼不可愛?   歎了一口去,夜明弟弟走到我身邊伸手就挑起了我看重地那顆石頭,「我說過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買的。」   「你早就發現了?!」我大叫。   「白癡都看得出來你喜歡這顆石頭了。」   旁邊的林姚也附和地點了點頭,我頓時窘迫地低下了頭,還以為自己演技很好呢?第一次想藏住一個秘密卻變成了這樣……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買到它了!   我珍惜歡喜地將它提在眼前,「墨綠的,好喜歡……」   「確實蠻漂亮的呢。」林姚也湊近來看。   「這種便宜貨有什麼好看的?」旁邊傳來一陣嗤笑,「我們家連最低級的傭人都不屑這種貨色。」班長伸出手指亮著她鑲著鑽石的戒指。   我不理她,依舊如獲至寶地捧在手心,「很喜歡很喜歡。」   夜明走在前頭忽然問道,「是因為它的顏色才喜歡它的?」   呃?我愣愣地停在了路中間。   為什麼喜歡它,因為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那種寶石般墨綠的色彩就深深地吸引了我,發自靈魂地想要得到它,想要它。   從來沒有這般如此想要得到一樣東西過。   因為它墨綠的顏色。   「……」夜明弟弟轉身,將我手中的石頭拿起,我正打算他要是敢對它怎麼樣我就撲上去咬他,他就彎身將它繫在了我脖子上。   「只要你喜歡就好。」   我點了點他的眉頭,「你在不高興嗎?」   他一頓,起身垂下了眼眸,「沒有。」   看,還說沒有,明明就是一副被丟棄了的樣子!於是作為姐姐的我安慰道,「放心,姐姐喜歡它跟喜歡你一樣!」   他卻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我其實根本就沒有資格去乞求的。你應該恨我才對。」莫名的憂傷,那一瞬間的他讓人感覺似乎所有的陽光都離他遠去了。   然後他疾步走開。   我愣了一下,此時林姚正在後面興奮地掏著東西,班長在打手機,我忽然害怕了,害怕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我將失去夜明弟弟。   於是我飛快地跑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不要走……嗚嗚……你走了,我找誰陪我玩,找誰陪我一起上學……不要丟下我……」   良久,感覺我的手被他溫柔附上,「我怎麼會丟下千羽姐姐你呢?」   「騙人!」我更加緊地抱住了他,「那你剛剛為什麼忽然走開?!」   手終於被板了下來,他回身好笑地看著我,「對不起,剛剛我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所以想追上去確認確認,但是好像是我看錯了。我……」   他下面的話忽然止住,我抬頭只見他正神色嚴肅地看著我的後方。   「看來不是我看錯了……千羽姐姐,你跟同學到時候自己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什麼啊……」我往後看去,除了人還是人啊,再回頭想問他時,夜明弟弟已經從原來的位置消失了。   夜明……大騙子!   明明剛剛說不會丟下我的!   我踢著石頭回到小攤邊時,林姚已經挑好她的東西了,班長也早就不耐煩地等在那裡了。   「千羽,夜明同學呢?」   「哦,他去追一個讓他意外的人了,叫我們先回去。」   「啊?什麼叫意外的人?女人還是男人?啊……真討厭呢,我還沒跟他合照呢……」   「哼,怎麼可以隨便丟下同伴?!我作為班長是不會原諒他的!」   「那個,梅琳同學,他不是我們班的……」   我摸了摸胸前的石頭,總覺得剛剛夜明弟弟的眼神有點奇怪。希望不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啊。   不一會兒我們走到了一條河邊,因為林姚說她想坐船。   結果因為我沒有錢,都在夜明弟弟身上了,雖然說林姚說她會付的,但是被班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後我就搖頭拒絕了。班長她說,她是不會去乘這麼不華麗的船的,乾脆拒絕。   「欠,那你幹嘛還來這麼不華麗的九家寨來玩啊,大小姐?」林姚將票遞給工作人員後撇頭問了她一句。   班長將頭一抬,「我作為班長有義務來。」   梅琳同學好盡職啊……我望著她一陣感動。   「千羽,你在這裡休息一下等我遊湖回來啊!」林姚站在船頭對我招手道。   「好的。」   我蹲在地上,握著草尖逗樹下的爬蟲。班長不屑跟我講話我當然就不跟她講話囉。只是,當我剛剛想要站起的時候忽然鼻子一陣窒息,接著失去了知覺。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綁架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畢竟我身上可是一分錢也沒有。困在麻袋裡聽面前幾個人懊惱的對話大致我知道原因了。   大概本來想綁架梅琳同學的,因為她的戒指引起了盜賊們的注意,可是在他綁架快要成功的時候,本來背對著他們什麼都沒看到的我忽然這時候準備要站起,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們就把我就給綁來了。   「那樣怎麼處理啊?」   「嘿嘿,每天失蹤人口這麼多,多她一個也沒關係,直接扔到大江裡去。」   「好主意,到時候屍骨無存啊……」   聲音逼近,麻袋的口子被解開,然後一隻打手將我揪了出來。   他們剛剛說要把我扔到大江裡去,屍骨無存……   好可怕……   對上他們的眼睛,我渾身經不住地顫抖。   那些人卻全部倒吸一口氣地看著我,片刻後左邊那個無比興奮地叫嚷起來,「看看我們這次撿到什麼貨色了?!哈哈,那樣的美人我活了這麼多年可還是第一次看到!」   「閉嘴!收起你的口水。讓我好好想想,這個該怎麼重新處理……」   忽然旁邊傳來了梅琳同學驚恐的叫聲,「不要!」   我看過去,只見一把刀正向她的手指斬去!我看得心驚膽戰。   刀在手指上方一厘米處忽然停下,持刀人獰笑地看著她,「不要?那麼你要怎麼?」   「你們,可以向我家裡人要錢……多少錢都可以……不要殺我……」她被按著手,抽聲哭得厲害。   「殺你?我可沒說,我只要你的一根手指頭就夠了……哈哈……」   「你們要戒指的話,我給你們就是了……不要斬我的手指……求求你們了……」   「說得也是呢,不斬手指也可以呢……可是我們拿什麼威脅你的家人呢?不給他們眼色看看,他們可是會報警的哦。」盜賊放開了她的手,慢條斯理道。   梅琳忽然抬頭看向了我這邊,眼中的瘋狂讓我有點害怕,她指著我說,「你們斬她!斬她的手指!這種貧民的命根本無法與我相比!」   我訝然地看著她。   雖然我知道她對我不友好,可是我們不是同學嗎?   忽然我身邊的男人笑了,「可惜……在這裡你跟她相比才是一文不值的。」   他對那個盜賊點了點頭,那個持刀者重新按住了她的手。   「不要——」   手起刀落。   血腥味充滿了整個房間,但是絕對不可能是一根手指該出的血,緊接著我被扔在在了地上。與其說是仍倒不如說是抓我的人手自己僵掉了。   慢慢睜開眼睛,似乎我跟他們一樣都僵了。   那具被撕裂地不成樣子的屍體應該是剛剛那個持刀者吧,他的頭被咬掉了大半,內臟也全部從撕裂的肚子裡拖了出來……   而黑暗中那種野獸的喘息聲昭示著剛剛行兇的激烈。   當它慢慢地走出黑暗來到人們的視線中時,我簡直不可置信,它跟上次出現在家裡的怪物一模一樣!!   「啊——」梅琳首先受不了地尖叫起來,怪物立刻把頭轉到了她的方向。相對來說那些盜賊倒是沒有如此愚蠢的舉動,他們雖然渾身顫抖但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我環顧四周,立刻發現了我要的東西。   這時,梅琳已經開始不顧一切地尖叫撲通了,可是她後面只有牆,而前面的怪物正在慢慢逼近,不,它已經停止逼近了,那是蓄勢攻擊的準備了。   我毫不猶豫地提起地上的水桶,扔向了怪物。   它怕水,這一點,我沒有忘記。   果然正要攻擊的怪物被水淋了一身後狂叫著亂竄起來。眼看它的尾巴就要摔倒梅琳了,我不知哪來的力氣飛速接近,一把拽起她的手帶著她躲開了怪物的橫掃。   然後就開始大逃生了。   瘋了   怪物因為被淋了水的關係暫時沒有追上來,我拉著已經嚇傻了的班長拚命地往外跑去。但是,似乎強盜們選的據點有點偏僻,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看到街頭房子之類的。   那邊的強盜們也沒有了先前的囂張,一個個狼狽地往左邊的小道上跑去。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跟過去呢,一般來說他們對這一帶比較熟悉,跟著或許才有出路,但是他們人太多氣濃容易引起怪物的追殺。但是同理我也不能保證跟他們走相反的道路怪物就會放過我們,而且群山中一旦迷失了的話,會更加危險的。所以比較了一下後我決定跟在了他們後面。   只是拉著我的班長忽然腳軟地跪在了地上,哭叫起來,「那、那到底是什麼啊?!怪物,吃人的怪物啊———我們會被吃掉的!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的……」   說實話,雖然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但仍然感到萬分恐懼。   而現在的她嚇得失去理智,嚇得腳軟,我覺得有點難以理解,最危險的時候最應該保持冷靜不是嗎?   所以我想扔掉她逃的話,我或許還有機會逃生。當然我想著也立刻抽出了握住她的手,剛剛救她或許是因為不想看到她在我面前被吃掉的景象,現在,各自自生自滅不管我的事了。   她忽然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驚恐萬分地抬頭,「你要丟下我?!」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   她頓時尖叫,「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不是同學嗎?!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逃走?!」   班長同學的邏輯好像有點問題誒,剛剛她叫嚷著要強盜砍我的手指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我們是同學呢?   空氣中的血腥味開始接近了,我想沒有時間跟她耗下去了。再一次抽手,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真誠道,「你往旁邊的樹叢中躲一下,那怪物馬上就要來了,或許它不會發現你的哦。」   她忽然垂著頭笑起來,而且好像越發瘋狂,我不打算理她,轉身正要離開,忽然身子被她忽然抱住,她不知哪來的力氣將我狠狠地往地上帶去。   「我要被抓的話,你也休息逃!」   猙獰間,我只覺得肺部的空氣都要被她擠出來的。我想她是徹底瘋了,她用這些力氣逃跑不就行了?然後我們的身子就往旁邊的陡坡滾去。   碎石,尖草所有的東西都全部往身上打招呼,當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我幾乎痛得快掉出眼淚來,好痛好痛……   右手剛剛好像撞到了什麼,現在奇怪地掛在身上,應該是骨折了。衣服也全部撕扯得不成樣子,背部,腹部,腿部,臉上到處是劃傷刺傷,慘不忍睹。我試著站起,還好除了火辣辣的刺痛外還可以走路。再看看一旁的人,她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此時她似乎安靜了,竟然沒有一點哭聲。   我也發現現在真的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因為我們現在所處的四面環土的環境似乎是一個大坑,不用『似乎』了,根本就是啊!抬頭,好高好高的劃出一個圓形的天空來。   她頹然地坐在地上,看著我喃喃道,「我還不能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家裡已經給我辦了出國手續,再幾天我就可以去了,我的未婚夫在那裡等我,我畢業後就可以繼承媽媽的公司……我的人生這麼美好,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還不能死的……」   我用殘破的衣角擦了擦臉上的污血,無語地望著天空。   肚子有點餓了……身子也好難受,好想洗澡啊!   啊!糟了!我慌張地從懷中掏出那顆綠寶石,看它在手心沒有破碎的安穩的樣子,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你沒有事……   再次放進到眼前,我癡癡地看著它,對了,你還沒有名字,給你取一個吧……嗯,你這麼奇特,就叫你「小奇」好不好?   放到臉頰,蹭了蹭。滿臉的愉悅,小奇小奇小奇……   「所以說我真的無法跟你們這些貧民溝通,一塊破石竟然當塊寶貝似的。你們貧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真正的寶石了所以只能用那塊石頭滿足一下慾望是不是?」   歪頭,想了會兒,「寶石?我不需要的……我只要我的小奇就可以了。而且我家不窮的,染月爸爸很有錢的。」   「哼,我就是看不慣你一臉裝純真的樣子!」   怎麼又惹她討厭了?算了,我繼續看天空,數飛過的鳥兒。   躺著數著,我似乎有種這樣死去也沒關係的想法,只要跟我的小奇在一起就算死去也……   不,不行,我猛然坐起,我還有染月爸爸我還有夜明弟弟!   我死了的話,他們會難過的。   難過……   難過?真的會嗎?   如果我死了,他們真的會難過嗎?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喜歡染月爸爸,真的好喜歡,但是從來沒有聽到他喜歡過我之類的話。從他每天微笑的臉上我讀不出任何情緒。我也好喜歡夜明弟弟,但是我每次要吸他的血,會不會已經惹起他的厭惡了呢?而且他總是冷冷淡淡的,他真的會為我擔心嗎?   我忽然開始顫抖,覺得寒冷。   夜晚,徹底的寒冷,我緊緊地縮成一團。我的鼻子聞到了空氣中危險的信號,那種怪物正在靠近!我覺得神奇,我們滾陡坡難道你也跟著滾了?!   班長還在那邊自言自語她鮮亮的成長史,我本來想如果這樣她能好過話就隨便她,但是我現在需要安靜。於是,我爬過去,湊近她。   「你幹嘛?!」她警惕地看著我。   我繼續湊近,接著輕聲提醒道,「那個怪物,來了……」在她緊縮的瞳孔到達極點,準備發出發自心底的驚恐尖叫之時,我的左手及時按住了她的嘴巴。那種噪音在心裡叫叫就可以了。   她發出痛苦的嗚嗚聲,拚命掙扎。   快不行了,我的手力氣好像不夠大啊,「噓……安靜,如果你不想被吃掉的話……」   她明顯不信任地瞪著我,更加劇烈地想要掙脫。   我只好再用點勁將她壓制,我敢說我一放手她的尖叫聲絕對會在一分鐘內將怪物招來。只是……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來……   貌似好像是……她的腦後……!!   我猛地抽手,她像軟掉了似的從我手中滑了下去!那一刻,我覺得我殺人了!心情無比震驚與沮喪。雖然是妖怪,但是我一直堅持自己不殺人的原則啊。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還是殺人了,雖然是失手,但是還是殺人了!   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再不知所措地抬頭,在看到那片碎石時,我愣了一下,忽然一把抓起身下已經昏厥的頭,左看右看確認了好幾遍,終於我虛驚一場地歎了老長一口氣。原來剛才碎裂的聲音不是她的腦顱而是她腦後的石頭啊!   第一次發現原來班長的後腦勺比她人可愛多了啊。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上頭的傢伙已經接近了。我屏息靜等,希望它是個有腦子的生物,再對比一下坑的高度後決定放棄跳下來的行為。   無比緊張得瞪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坑的洞口出現那傢伙的身影,我疑惑地再次細心去感受空氣中血腥氣味的細微不同。慢慢地,我發現不對勁了,那怪物好像已經死了,因為血的氣味已經不新鮮了。但是……為什麼死了呢?被誰殺了?是夜明弟弟?我再次發揮我超強的嗅覺……   果然,雖然很淡,但果然是夜明弟弟的!   他在上面!絕對在上面!   我激動地大聲叫他的名字,很近,他應該馬上就可以到了。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我的聲音已經開始嘶啞,連續大聲高喊了這麼久,喉嚨開始生疼。   為什麼夜明弟弟沒有來呢?他沒有聽到?沒可能,我知道他就在上面,但是為什麼不出來呢?為什麼……   我坐在地上苦苦思索了好久也沒有一個結論。   第二天,曙光照進來的時候,我想我也許真的被拋棄了。   夜明弟弟也許真的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染月爸爸的關係才沒辦法照顧我,給我吸血的。沒關係,本來就是我不好,貪婪地吸完一次又想一次,是我不好,什麼事也不懂,要他一件件叫我,是我不好,什麼事情也不會只會給他惹麻煩……   是我不好。   所以如果我上去給你道歉的話,你能不能不要討厭我?   如果我不吸你的血了,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我站起,找了塊石頭,在泥土壁上開始鑿洞。我要證明我不是你們的累贅,我也是可以的!   因為右手折斷了的關係我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左手上,一不小心滑下去,就只能緊緊地抓進堅硬的泥土裡,半天下來左手,包括十個指甲都變得血淋淋的了。直到疼得我再也不敢用左手去抓任何東西,我才頹然地坐在了地上。一天過去了,除了多出來的幾個小洞外,沒有任何進展。   踢騰著腳邊的石塊,我忽然很想哭,原來自己離開了他們就什麼就做不成了,真是弱啊……   望著上頭唯一的一顆星星,我的思緒開始昏昏沉沉,累了,困了,冷了,痛了,所以讓我閉眼睡一下。   我的眼還沒閉上,空氣中就劃過一道冰冷的氣流。   我看到揮動著匕首的班長此時正瞪著猙獰的眼睛向我撲來!本能地一閃,她的匕首深深地刺進了泥土裡。   「為什麼?!」我又驚又怒,她剛剛不是還很安靜地昏睡著的嗎?自己睡飽了就不讓別人睡!還真是惡劣。   「咚」她拔出匕首,披散凌亂的金髮遮住了眼睛,「因為我還不能死!」   說著又朝我刺來,我一矮身狼狽地在地上一滾,撞到另一端的泥土壁上,簡直眼冒金星。   「那你也不用殺我吧?!」   她提刀一步步地朝我走來,「在救援人員到來之前,我不能死!所以,你就給我當食物吧!」   「你要吃人?!你瘋了!」我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但是我知道她的腦子已經不止嗡嗡作響那麼崩壞了,她說她一個人要吃我?!   「我沒有瘋,我很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沒有食物的等待會把一個人的精神漸漸摧毀的,所以我需要食物,我不能讓自己在這裡瘋掉!」她真的是用很冷靜的語氣慢慢靠近說的。   但是,染月爸爸沒有說過人也可以給人當食物的。所以,我認為她是徹底瘋掉了。   腳下被石頭一絆,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後背部一陣刺痛,冰冷的刀身又毫不留情地拔出,我倒吸一口冷氣,好痛!……   在她刀子再次下落時,我再次狼狽地滾開,還沒等我去感受背部摩擦帶來的疼痛,她已經牢牢地騎在了我身上,力氣大得掙也掙不開。然後刀子準確無誤地落到了我胸口處。   這時我腦子閃過的信息卻是幸虧我的心臟長得不在左邊。   但是我的胸口只是覺得有重物撞擊卻沒有預料當中的刺痛,我瞥眼看去,只見幽綠的石頭在胸前擋住了尖刀。小奇,你在保護我嗎?   隨後我的喉嚨一陣窒息,她竟然扔掉了匕首直接卡上了我的脖子。   我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一個瘋子掐死當食物吃掉的,這是不是是對我以往的懲罰呢?胸口的碧石好像溫溫地似乎要傳達著什麼,但是對不起,我什麼也感受不到,什麼也聽不到,滿目儘是一張扭曲瘋狂的笑容。   我覺得自己在漸漸失去直覺,似乎還產生了臨死前的幻覺,我看到染月爸爸跟夜明弟弟在上面看我,染月爸爸依舊瞇眼笑著,夜明弟弟仍然面無表情。我想,真好……在最後還可以看到他們……   然後我又看到了一個碧眼灰髮的人,他沒有在上面而是就在我面前。   他靜靜地看著我,看著我……   我朝他癡迷地一笑,伸手想去摸他的臉頰,但是他就在我眼前破碎了。   我覺得心臟也跟著破碎了。   「去死!去死!去死!」狂亂的尖叫忽然讓我覺得有點吵。   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忽然讓我有點興奮。   猙獰瘋狂的面容讓我有開始沸騰。   空氣中所有的因子都讓我很燥熱,血開始不可抑制地沸騰,我有一種想吞噬毀滅的衝動興奮。   「安靜……」我用左手罩在了她的面門上,將她一點一點從我身上拉開,「你不知道你的狂亂殺戮也會傳染給我的嗎?」   竭力克制住想把手中的東西捏爆的衝動,我將她提到面前,用奇怪的語氣對她說,「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保持安靜……噓……不要吵我……」   丟她到地上,我咬緊牙齒,搖搖晃晃地往遠離她方向的地方走去。   不可以!不可以!不要再興奮了!   深呼吸,平靜,平靜……   「啊啊啊啊——」有人真的瘋的要找死了。   匕首在離我的背一毫米的時候,我的手比我的思維更快一步地斬了出去。回頭的時候,一片血紅,噴血的無頭屍體緩緩倒下,而那顆睜著眼睛的頭在泥土壁上被摔得粉碎。   哈哈……哈哈哈……   我覺得有根神經終於崩斷了。   我爬到那具屍體旁邊,直接伸手掏出了它的心臟。   「咯吱咯吱」   那個在集市上歡快挑東西的人現在在做什麼……   「之嘎吱嘎」   那個在河邊快樂逗螞蟻的人現在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   我在吃人啊,跟那個怪物一樣吃人啊。   又不是以前沒有吃過,所以沒有什麼奇怪的,   怪物當然是吃人的。   所以不要流淚了,不要哭泣了,因為你是隻怪物。   當染月爸爸把我從地上抱起的時候,我抬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染月爸爸在上面看了很久?」   「嗯,從頭看到尾哦。」他笑得似乎很開心,他其實一直是這樣子沒有區別地笑的。但是我知道他很開心。他摸了摸我的頭,「這才是我的小千羽嘛?想吃就吃,絕不壓抑自己。爸爸希望小千羽知道遵從本性才是對自己最大的善良,太過抑制的話,剛剛就會被那個人給殺掉的哦。」   是的,我知道了。   我明白我是一隻怪物,我的本性就是食人。   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經在家裡的浴室裡了,夜明弟弟在幫我擦身子。   我靠在他肩上,任他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捧過他的臉,疑惑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那個時侯明明可以去救你的,卻被那個人定在了地上……我太弱了,因此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千羽姐姐……」   我搖了搖頭,說,「讓我吸一口吧……」   他默然地將我的頭放到了他肩上。   我剛進過食,很飽呢,為什麼什麼也不問地就任我吸?   我沒有任何溫柔地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子處,鮮血瞬間流出,我舔了幾口,然後緊緊吸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發狠地吸著。   為什麼不推開?!   為什麼不害怕?!   為什麼什麼也不說?!!   不,他說了,又是「對不起……」   我放開他,重新對上他已經失去血色的臉,慢慢撫上了他的臉,「不要說對不起……我永遠不會怪你跟染月爸爸的,就算你們不要我了,我還是喜歡你們的。」   從現在開始我會去接受那個真正的自己,那個讓我一直不敢去正視的自己,那個讓我厭惡的自己。   而且,   在那次幻覺中我通過那個灰髮男子的碧眼讀到:   活下去……   但是誰來告訴我,為什麼活下去這麼累……   這就是生活(結局)   染月爸爸最近越來越忙了,有時候好幾天都沒有回家。我經常在門口從傍晚等到晚上,直到黑漆漆的路道上再也沒有人的身影。夜明弟弟這時候就什麼也不說地陪我在門口。   「染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抬頭望著夜空,不止一遍地問這個問題了。   「不會,就算這個世界毀滅了他也不會不要你的。」夜明弟弟的回答每次都沒有變過。   「……」但是每次都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這個說法。   夜明弟弟將身子往身後的門板一靠,仰頭望著星空,「空間裂縫好像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了,或許像先前出現過的不明生物還會不斷通過時間裂縫來到這裡。」   哈?!那種恐怖的怪物還會出現?!   「所以,那傢伙派給我的任務是消除一切非地球生物,當然千羽姐姐排除在外。」他半合起眼睛淡然道。   我聽著真是不舒服,爬到他面前,「我也要幫忙。」   我不要當你們的包袱!染月爸爸在努力修補,夜明弟弟也在努力工作,我不要做最閒的一個!   夜明弟弟微微睜開了眼睛,「千羽姐姐,該回去睡覺了,那傢伙估計今天不會回來了。」說完就要來拉我的手起身。   不要敷衍我!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可以的!讓我幫忙!」   他震了一下,然後依舊是勸說的語氣,「不要鬧了……我記得千羽姐姐看到怪物可是害怕得動不了的吧。」   我氣呼呼的兩腮忽然癟了下去,被刺中要害了……「那,那是他長得……太恐怖了……」是啦,誰叫它長成這樣出來嚇人!不是我的錯!不是我沒用!   我不甘地看向他,他在笑。   竟敢嘲笑我?!   「好了,等你什麼不會害怕了,再來跟我說也不遲啊。」他揉了揉我的頭髮,然後轉身去關門。   我愣愣地上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剛一瞬間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   直到在床上躺下,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我忽然大力掀開被子。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不敢相信,夜明弟弟竟然笑了!   他笑了!   我從未見過他冷淡或是憂傷意外的神情,剛剛的一笑,不似染月爸爸的笑,而是從眼睛深處漫出暖暖的笑意……笑在好看的臉上,原來剛剛一瞬間我是覺得心動啊……   我摸上還在碰碰直跳的心臟,然後拿起翡翠的石頭,緩緩道,「小奇,我覺得夜明弟弟笑的時候我也很開心啊……他如果能多笑笑就好了……」   為什麼不讓我幫忙呢?我知道只要自己能夠克服恐懼感,也是有實力殺掉它們的。而且最近體內總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湧動,想要宣洩想要釋放。所以我想找怪物打架啊打架!(作:你Y就跟染月一個德行。)   班裡關於班長的失蹤有很多版本,有的說她被綁架了,有的說她跟她未婚夫私奔了。我不敢多說,那天黑暗的記憶還深深地留在腦海中。但是,我對她沒有任何愧疚之意,不,應該說是我現在對所有作為我食物的人都沒有任何感情。   體育課,老師宣佈這次是考800米,頓時四周哀嚎遍起。我也挺鬱悶的,忘記問夜明弟弟正常人類的速度了,那麼我要幾分鐘內跑進才不會被覺得奇怪呢?一分?還是兩分?   右手被林姚輕輕拉住,她小聲道,「不行啊……我那個來了,千羽……」   那個?哪個?   我的大腦高速運轉,半秒後調出了答案。   染月爸爸曾經教過的說。   (作:來,我們場景回顧。)   染月:千羽,書上說一個單親孩子的爸爸必須正確教導孩子有關生理的知識。所以……爸爸想問問你,小千羽有沒有來例假啊?   千羽(一臉迷茫):例假是什麼?可以吃嗎?   染月(看了看書):就是一個月一次未受精的卵子從身體裡排出來,會出血有些人還會痛,小千羽有嗎?   千羽(恍然大悟):會出血會痛啊,夜明弟弟有哦。他每次被我吸血就是這樣!這個就叫作例假啊!   染月(滴汗):小千羽,只有女子才會有的。那麼就是說你沒有了?   千羽(著急):我沒有的話會不會死掉啊?!   染月(笑得歡):或許你妖狐的體制跟人類不一樣吧……呵呵……沒來才好,爸爸可不想進超市買那玩意……   (回顧完畢)   會流血會痛!(作:我說你怎麼不記前半句話?千羽:因為只有後半句能理解啊。)我知道!我知道!於是我唰的舉手大聲道,「不好了,老師林姚來例假了!」   這一高喊,硬是把老師同學的目光全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急,你們看我幹什麼?林姚快要死了!!(作:你嚴重了= =!)   再看林姚正一陣紅一陣白地看著我,果然很嚴重了!   嗚嗚……快送醫院!   「你喊這麼大聲幹什麼?好像我要死了一樣!」她黑著臉道。   我立刻驚喜道,「你不用死了?!」   怒!「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要死了?!」   「可是,可是你說你來例假了……」   黑線,「誰跟你說來例假會死人的?!」   好像是沒有人跟我說過,流血不一定要死啊……想到這裡我立刻寬心了。   林姚點了點我的腦門,「你怎麼像外星來的一樣?算了,千羽要不你也留下來跟我一起下次補考吧,如果我一個人跑我會死掉的……求你了……」   我是無所謂,如果她下次跑要死掉的話,太可憐了,於是我再一次舉手,高聲道,「老師我也來例假了!」   老師的臉忽然變得哭笑不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會會有時間讓你們報告的,這位同學不用這麼著急。」   林姚悲哀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跟林姚就到一旁的大樹下休息了。   「千羽一般800米要跑幾分鐘呢?」   我想了好一會兒,覺得2分這個答案應該是合乎常理的。但是當我說出兩分的時候,她卻一副不可置信地反問道,「怎麼可能?!」   我心一驚,果然還太怪了,「那,那就3分好了……」   她還是驚訝地看著我,「什麼叫『那就3分好了』?」   我正糾結著下次要說四分還是五分的時候忽然從書上掉下一團東西,嚇了我一大跳。銀色的液體從那團東西上不斷流出來黏糊糊的。   我跟林姚小心地靠近,林姚撿了跟樹杈輕輕地搓了搓不明物體。忽然那團東西倏地飛到了我們面前,這回看清了,是一個長得十分可愛的天使!還有翅膀的說!只是銀色的液體流的他全身都是,有點不搭配。   林姚扔掉樹杈,叫了一聲,「好可愛——」就兩手一環抱住了他。我也忍不住伸手上下捏了捏那雙軟呼呼的翅膀,嗯∼∼好舒服∼∼   「喂喂……你們這些無知的人給我住手!」天使的聲音奶聲奶氣地夾雜著憤怒,但是十分可愛!   天使鼓著腮氣呼呼地瞪著我們,好像捏他的臉哦,但是又怕他鋒利的牙齒咬我。   林姚將他放到地上擺好,然後好奇地蹲下來看著他,「你是什麼東西?外星人?變種生物?」   「聽好了,我是西亞娜最後的公主,吶,人類,我授權你們當我的騎士保護我!」小天使抬著頭高傲地對我們說道。   林姚不解地看我,「看來真的是從火星來的……」   我伸手輕輕點起一滴她身上的銀色液體,「這大概是她的血吧,她受傷了。」   林姚忽然大笑,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什麼跟什麼啊……喂,小朋友,你們班演話劇嗎?這個造型實在是……太……開愛了……但是,但是這也太搞笑了……那你們班的其他小朋友呢?」   小天使的眉頭越來越皺了。   林姚好不容易笑停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別告訴我你真的是天使,那麼你用那雙翅膀飛給我看啊……不過小朋友,好好的幹嘛在身上塗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還黏糊糊的……」   「不要碰我!沒看到我受傷了嗎?飛得起來我還會從書上掉下來嗎?」說著還很應景地從口腔中噴出一口銀色的血來。   那麼她果然不是地球生物了!   我本來該高興的,因為終於可以用自己的力氣幫忙了。但是對著她天使一般可愛的臉,我實在是沒有任何戰鬥欲,而且她還是受傷了的說。   「千羽,千羽,她怎麼真的吐血……不,她吐得是什麼東西啊?」   「血……」我猶豫地往遠處望了望,有什麼不好的氣息在接近,「林姚要怎麼做?」   如果林姚不打算理她的話,那麼我就會直接將她交到夜明弟弟那裡去,如果……   「真的假的,不管了,她看起來好像真的很難受的樣子,先抱她去醫務室吧。」   如果林姚決定幫她的話,那麼我也沒意見。   「不可以無那邊哦……」我攔住了林姚抱著她準備往醫務室走去的身子,示意她往學校的西面,那面因為是實驗室,人比較少。   林姚不解地看了看我,「可是醫務室……」   我朝後瞥了一眼,他們跟來了!來不及解釋拉起她就往西面跑去。   追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速度快得恐怖。在一幢教學區背後的空地,處理垃圾的地方,我終於停了下來。   林姚氣喘地向我吼道,「你,你幹什麼啊?……不知道我來那個不能劇烈運動啊……」   「那個……對不起啊,染月爸爸沒有跟我說過來例假的時候不能劇烈運動的……」早知道我應該抱著她跑才對。不對,她還抱著小天使的說。那麼我應該左手抱她右手拎小天使才對。嗯嗯!(作:無語了)   小天使躲在林姚懷裡,聲音有點壓抑,「我知道連累你們了,將我放下吧,他們的目標只是我……」   「你在說什麼?」   我一手擋在了她們面前,緊盯著前面的空地,「林姚找地方躲起來,總共有三個,我不知道我應不應付得來。」   打架,還是一對一比較好,三個人還是太多了,我不喜歡。   我對著空地說道,「喂……你們能不能一個人一個人來呢?」   「千羽,你也跟著外星人了,前面沒有人啊……」身後是林姚焦急的聲音。   「林姚,帶著小天使去找我弟弟好了。」我沒有回頭對她說道。   話音未落,前面的空地上就忽然憑空冒出幾個巨人,是的,巨人,很壯很強!除了皮膚是綠色的,其餘倒是跟地球人差不多。   我覺得他們如果圍上獸皮拿上狼牙棒,就很像……啊列,很像電視上那出現過的什麼來著……   正在費勁思索中,一個巨掌就拍了下來。我閃身避開,然後不給人喘氣地就是接連不斷地攻擊,我的興趣漸漸被調了出來,在巨掌中飛速穿梭時,我突然想起來了!   像什麼,像野人啊!!   我跟染月爸爸經常一起看的野人探索節目時經常出來的一些圖片!!   啊哈哈,沒想到能看到真人版的,好幸福哦!   忽然腳裸被一隻手抓住,接著夾著勁風整個身子狠狠地被甩在了圍牆上,「轟——」爆響中煙灰四起,我被反彈在地上。   唔……頭撞得好痛。   然後又被整個身子提起,倒掉在空中。   渾身像是被碾過了一樣,火辣辣地叫囂著。但是再痛也沒有我的頭痛,瘋狂的痛。   費力地睜開眼睛,在他再次想把我砸出去時,我雙腳一絞,在空中翻轉了360度,硬是將他拖翻在地。然後如同獵鷹俯衝般狠狠地踢向了他。   背後另一股勁風襲來,我嗜血地咧嘴,平手劃出,一陣割裂骨肉的茲咧聲後,另一個巨人的巨掌被齊刷刷地切斷,從我面前掉落。   「轟——」地上的巨人被我踢進了水泥地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我站在地上,舔了舔手上的血,真是不一樣的味道啊,沒有人類好吃,不過,最美味的還是夜明弟弟啊……   我一面想繼續享受這場痛快的打鬥,一面又想盡快停止。我的頭實在是太痛了,都痛得快要發狂了,好像什麼東西馬上要用出來,貫穿全身。   所以,速戰速決吧。   只是正當我要轉身時,忽然晃了一下,因為眼前突然一片血紅,什麼也看不見了!   幾乎是本能地往旁邊一滾,感覺殺氣從耳際滑過,再次能看見時,雖然時間不差一秒但是拳頭已經到我面前了,我只能全力一檔,但是身子還是甩了出去,用來支撐的雙腳在地上磨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啊,感覺雙手要廢掉了……   巨人身體雖然龐大但是伸手異常的敏捷,我還來不及呼一口氣,他就閃到我身後,好快!   點地躍起,右腳毫不客氣地朝他脖子就是一踢,他的雙手也就這時在我下一個動作的地方飛速合上來。   被拍到絕對會被捏成肉餅的!   我果斷地往停止了攻擊,借他的肩膀用力往上一躍。但是並沒有結束,他的手忽然變成刀片一樣直接跟著往上切來。是真的刀片誒!   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是劇烈的頭痛讓我無法再清明的思考,我直接用自己手接住了他的刀。   血,流出來了,不痛。   然後毫無理智地用瘋疼著的頭重重地撞在了巨人頭上。   又是紅色,滿眼的紅色,妖紅的月亮,血紅的地面……   一片修羅的土地人類妖怪的屍體堆滿,妖艷月亮下一個黑髮身影就這麼用劍支撐在那裡……   是誰,是誰……   我覺得我必須記起的,是誰……   然後我知道我掉下來了,被巨人狠狠地一下一下揍在地上,地面在龜裂,內臟在破壞,骨頭在碎掉。   但是這些都不痛,真的。   一道寒光下,我抱著那顆頭跪在血紅中,我很痛,明明被砍的不是我。我傻傻地看著懷中的頭顱,我覺得我認識你的,我覺得你應該在我記憶伸深處的,是誰……   在巨人的刀刺進心臟時,再一次胸前翠綠的石頭救了我。我甩開眼中渾濁的血紅,再次清明時,那裡已經是純粹的緋紅,不是嗜血的紅色,不是憤怒的紅色,不是戰鬥的紅色,而是所有情緒歸於平靜的最原始的紅色,沒有絲毫瑕疵。   我右手握住了巨人的手腕,他的刀就在我面前不能再前進半分。   慢慢站起,他狂暴地掙扎,另一隻手當頭襲來。   「你傷著陸而奇了,所以——」稍稍一扭,巨人就以旋轉的姿勢被狠摔了出去,所以請你去死吧……   雪白的白綾從袖間劃出,頃刻間將還在旋轉的巨人裹住。裡面注入了密實的言靈,巨人在片刻後就被徹底擠爆了。   收回袖白雪,沒有沾到一絲血腥。   我輕輕撫摸了一下軟軟的綢緞面料,「袖白雪,你果然很變態,這樣也可以沒有弄髒。」   後來,夜明弟弟來了,他用染月給他的能力「回時」將這裡的一切都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然後將它們的屍體碎肉塞到了臨時的空間收容站。林姚跟小天使緊張地跟在後面,當然他們看到的是一片沒有什麼變化的場地以及滿身是血的我。   林姚尖叫一聲向我跑來,我想安慰她,其實這些血不是我的……但是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覺了。   我醒來後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染月坐在我床邊,見我醒來,呵呵一笑,指間挑起我的下巴,笑瞇著看著我的眼睛,「紅色的果然最配你了……真想摘下來……」   我惡寒地甩開他的手,「後來怎麼樣看?」   「嗯?你問的是什麼,是指你的傷,那個西亞娜公主的事,還是你同學林姚的事,還是說……那個陸而奇的事?嗯?」   我低頭沉默,我該問什麼,我要問什麼……   「呵呵,那麼我一個個來告訴你好了。首先,你的傷在你優秀的自我恢復系統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來那個西亞娜公主已經被我送回去了,當然她會不會再被追殺你就不要需要擔心了,接著是你同學的事,她每天來看你,今天已經來過了,看你沒醒就離開了……最後,是你的陸而奇的事……呵呵,小千羽也有所察覺了吧,你胸前的石頭其實就是他的眼睛。」   「不對!他妖化的時候眼睛是紅色的就連,死,的時候也沒有恢復過綠色!」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反駁。   染月拿起我胸前的石頭,靠近我,「看仔細了,是你的陸而奇哦。」   望進彷彿穿透靈魂的翠綠,我心麻木了,痛得。   一直一來刻意去忘記,去忘記他已經死去的事實。就連剛剛也不願去相信他的眼睛現在已經做成了石頭。   染月將我的頭抬起,讓我的視線對上他,「千羽,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呢……」   淚水將他的手也浸濕了,我點了點頭,「陸而奇會一直陪著我的,我似乎沒有什麼傷心的理由了……」   溫暖的手指將我的淚一點一點擦乾,「所以不要再為任何人掉淚了,這麼漂亮的眼睛用來哭實在是太浪費了。」   「染月爸——不,叫爸爸實在讓人受不了。」那個單純的自己還留在自己記憶中,很多時候對染月真的是喜歡得不得了,但是要我叫他「爸爸」?還真是有點惡寒。   「那麼叫親愛的也沒關係……」他笑得那個叫變態。   「誰要叫?!」   「夜明弟弟呢?」   「他被我踢倒外面去補時空裂縫去了。」   「那不是你的工作嗎?!」   「有什麼關係,他在這裡吃我的用我的也要為我分擔一下工作啊。」   「哈?」   「呵呵……其實,我是嫉妒他跟你呆的時間比我多,你明明是我的女兒,他根本是個外來人。」   論起來,他才是外來人吧,畢竟夜明是製造我的人。   又過了片刻,忽然一陣高分被的尖叫,「我的衣服是誰脫的?!」話說我這時才覺得渾身光溜溜地。高高地拉起被子,對他吼道,「你Y的是你是不是?!你敢說是,我就咬死你!」   染月很無辜鬆了鬆肩,「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再說我是你爸爸,替你換衣服很正常啊。」   咬牙,誰規定爸爸的權利這麼大了?!「那為什麼不給我穿上衣服?!」   這Y依舊很無辜,「因為女士的衣服我從來沒有研究過,每次都是夜明這小子給你穿的。」   哈?!當機。冒煙。   話說我在當小白期間到底給他們又是脫又是穿了多少次咧?!   怎麼說我也是女的吧!!!好吧,不是女的也是雌的是母的!   抓狂歸抓狂,我的心情依舊很低靡。我想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處理,處理對陸而奇的感情,處理對夜明的感情,以及這個自居是我爸爸的人的感情。   這或許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或許需要一年的時間,或許更久,但是對於一個準備並願意樂觀面對生活的人來說是一定可以熬過的。   我相信著,等待著。   ^^^^^^^^^^^^^^^^^^^^時間分割線^^^^^^^^^^^^^^^^^^^^^^^^^^^^^^   夏天,鏡子前。   我使勁地扣著腰上的扣子,花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放棄了,承認吧,我胖了……   「夜明……夜明弟弟……」喚魂一樣地把他喚來。   他走進來,看著他修長美好的身材我就十分地幽怨,憑啥你就天生是衣服架子?   「幫我扣上。」我拉著裙子的邊,示意他過來。   「用力啊!」我說你再用點力好不好?!馬上就可以扣進了!   「千羽姐姐吸氣……」   嗯!……吸氣……憋氣……   「呼。好了」他大功告成地甩了甩手。   真的耶!我興奮地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   他站在我後面看著鏡中的我,「你這是要去約會?」   我瞪了他一眼,什麼約會,我像是那種為了約會可以打扮自己的人嗎?   「是去野人節目組的現場!跟染月爸爸一起去哦……」我幸福地瞇起了眼。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那天染月爸爸打進了節目的熱線然後就猜對了問題,作為獎賞,就邀請他跟他的家人一同去節目現場!   夜明弟弟的臉好像抽搐了一下,「野人節目……看那種東西,你們平時空間裡去抓幾隻看看不就行了?」   「非也,要神秘感才有趣,抓來的有什麼意思?」   夜明弟弟好像忍耐著什麼,「他有時間又是打電話又是去現場,怎麼不去工作?我已經兩天沒有休息了……」   呃……難道染月爸爸又把工作推給夜明弟弟了?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同情,「其實你們需要交流,不然會有代溝的。放心,從現場回來後,我就讓你們面對面交流,有什麼不滿或建議儘管提,你姐姐站在你這邊的。」   他最終歎了一口氣,「算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們去玩吧……我還要趕一份計劃。」   其實學校的事也很忙吧,作為紀律委員。我轉身過去,撫平了他的眉頭,「不要太累了,關於空間修補的能力,我也要染月教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三個人一起工作了。」   「嗯。」   我跑下樓,染月已經在門前準備好車了。   陽光鋪灑進面前的所有鏡頭,我舒服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握了握胸前的石頭,吶,陸而奇,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有了想珍惜想保護的人,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手了。   拿起石頭放到嘴巴輕吻了一下,當然最喜歡的人還是你……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過不會是悲劇的吧哈哈……終於結局了,給自己歡慶! 我覺得這樣的結局最好了,對染月對夜明對陸而奇,千羽都是放在心裡,或許是叫做喜歡,或許是叫做愛,或許是親情,或許是比親情更牢固的情感。 謝謝一直一來大家對我的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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